【內容簡介】
這是一篇我回憶八十年代生活而寫的情色小說,以此作為對那個年代的紀念。
春水流 前言   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慾望,這些慾望匯成一條奔騰不息的洪流,將無數人捲入其中。或快樂,或憂傷,或享受,或掙扎,但最終都無法掌控自己而隨波逐流。 第一章   我從床上坐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片刺眼的陽光撲向我的臉,迫使我不得不瞇起眼睛。昨晚的夜戰讓我感到有些疲憊。我轉了轉腰推開窗戶,污濁的空氣和著汽車的喇叭聲立刻侵佔了我的鼻腔和耳朵。眼前一幢幢拔地而起高矮不齊但又呆板土氣的高樓上的窗戶閃著耀眼奪目的光輝,像一個個初出茅廬不懂化妝卻又想爭奇鬥艷的小姐向這個古老的城市拋著媚眼。不遠處的大街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人們在四周像螞蟻一般匆匆忙忙聚集散開,接觸說話,繼而又接著趕路。   付萍已經醒了,瞇著眼睛從凌亂的長髮後面看著我。   「你該走了。」   「玩完我了?」   「你怎麼這麼說話?我是怕你們家那位著急。」   「放屁,昨天夜裡在床上你怎麼不說這話?」   她站到地上,四下翻看:「我內褲呢?」   「我他媽哪知道?昨天晚上你自己脫的。」   「你真他媽混蛋,以前就不是個好東西,現在也一樣。」   她從沙發上一堆散亂的衣服裡找到了她的內褲穿上。   我和付萍原來是同事,在我辭職之前就已經上了她。那時她是財務科的出納,還沒有結婚。辭職以後就斷了聯繫。後來聽說她嫁了個大款,也辭了職在家養著。   上個月我們在王府井偶然碰見了,互相留了電話。昨天她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想聊聊。見了面我才知道她和她老公吵架了。後來我們就回到我這兒。   「我不跟你說了嗎,我今天真有事。」   「鬼才信你呢。」   「我說付萍,這可是你的不對了,你必須要時刻提醒自己你是已婚婦女了。」   「你!」   她氣得說不出話,跑過來打我。   我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壓在床上。   「放開我!臭流氓!」   「不放,誰讓你這麼漂亮呢?」   「臭流氓!」   她怒視著我,掙扎著想抬頭咬。   我躲她,把她的兩個手腕並在我的左手裡攥著,右手伸進她的內褲,揉搓她的陰蒂。我的臉緊緊貼著她的耳邊親吻那裡的敏感處。她喊著,使勁地扭動的身體。   「混蛋!流氓……啊……」   她的身體鬆懈下來,雙腿反扣住我的腰,順利地讓我將勃起的陰莖插進已經流水的陰道裡。她呻吟著,完全像一個蕩婦,然而這樣的蕩婦是每個男人在床上都想得到的。   「啊……操死我了……我要……我要……操我……」   我飛快地不停歇地抽送著下面,直到把一股精液射在她的陰毛上。   「喜歡我操你吧?」   「你就是個混蛋,完完全全的大混蛋。」   她光著身子走進浴室沖洗。   這時手機響了,常建說他已經到了,就在樓下等著。我趕緊跑進浴室用最快速度梳洗並告訴付萍:「我馬上得走,走的時候別忘了關門。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就過來,我時刻準備著。」   「滾!臭流氓!」   我穿好衣服跑到樓下,常建在車裡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怎麼那麼半天,是不是又操逼呢?」   「沒有,大白天操什麼逼啊?」   「少來,你丫操逼什麼時候有過鐘點兒啊。」   汽車在二環路上蝸行,半個小時也沒開出一百米。長長的車隊無奈地排在擁擠的路上,每個車窗上都反射出陽光,明晃晃地讓人看了更加心煩。不知道是誰首先按了喇叭,接著有人就跟著效仿,很快刺耳的喇叭聲就連成一片。常建看見旁邊一條輔道就擠了進去,鑽進一條胡同裡。   「天天堵得跟便秘似的。」   他一邊罵一邊在胡同裡轉來轉去,同時小心地躲著來往的行人和車輛。常建酷愛汽車,雖然已經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但他還是堅持自己開車。除了享受開車的感覺,用他的話說就是「車就像自己的女人,怎麼能讓別人開她?」   而對我來說,雖然我曾經是一個給領導開專車的司機,但車只是工具或手段。在我心裡,車是車,女人是女人。   終於繞出了胡同上了大街,又開了十分鐘在一座豪華的飯莊前停了下來。   婚禮已經開始了,主持人手拿話筒滿臉閃著油光賣力地說著什麼,看上去像一個沒有經驗的春節晚會的主持人。秦建軍穿著筆挺的深藍色西裝,旁邊站著一個化濃妝身穿白色婚紗的少女。兩個人的臉上都浮現著掩飾不住的快樂。下面不時有人起哄喊一兩句話。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套裙的女人朝我們走過來。   「張小海,常建。」   我認出了她,建軍的姐姐,秦燕君。   「燕姐,你好啊。」   「你們怎麼才來?跟我來。」   她把我們領到一張圓桌前,示意我們坐下。我們和桌子周圍所有不認識的人假裝微笑,點頭示意。經過冗長繁瑣的儀式以後,來賓們開始狼吞虎嚥推杯換盞地大快朵頤。秦建軍和他媳婦一桌一桌地陪笑敬酒點煙,不時地被幾個壞小子耍弄一番。   我感到實在無聊,走出大廳站在樓道的窗戶前抽煙。   「你怎麼在這兒呢?」   秦燕君站在我身後說。   「燕姐,沒事兒,透透氣。裡面太悶了。」   「很多年沒見了,你沒怎麼變。」   「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特有氣質,有點像那個播音員,叫什麼來著?就是播新聞的那個。」   「行了,別逗我了。聽說你出國了?」   「早的事了。頭幾年東歐倒閉了,人民生活不能自理,我幫了他們一把。在那兒呆了幾年,早就綠葉歸根了。」   「你還那樣,沒變,就愛耍貧嘴。」   「你幹什麼呢?」   「我在高中當教導主任。」   「從小你就愛教育人,你這也是找對自己的位置了吧?」   「唉,現在當老師可沒有以前那麼神聖了……」   「媽媽。」   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從後面跑過來抱住秦燕君的腿,有些膽怯地望著我。她抱起女兒指著我說:「叫張叔叔。」   「張叔叔。」   小女孩逐字發音地叫我。   「你好。」   我伸手摸摸她細滑的頭髮:「長得真漂亮。怎麼越看越像我啊?」   「真討厭。」   秦燕君笑著拍我的肩膀。「我先進去了,一會兒再跟你聊。」   我掐滅了煙也跟在她後面回到大廳。常建正在和兩個女孩子眉飛色舞地神侃,看見我便招手讓我過去。   「你們眼力可真好,這裡最有錢的就是他了。」   我點上一支煙在一個女孩子旁邊坐下來。   「他正跟我們說你們在布加勒斯特參加婚禮那事。」   我身邊的女孩子閃著大眼睛看著我說。   「別信他的,都是他瞎編的。」   女孩子看看他,又看看我,「那我能相信你嗎?」   「你可以毫無保留地相信我。相信我你就找到組織了。」   「沒勁,我這兒剛跟她們聊上,你就毀我。我倒霉就倒霉長了一張讓別人警鐘長鳴的臉。」   常建不滿地抱怨。   「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問身邊的女孩子。   「薛靜,別告訴他,他們想跟咱們套近乎。」   她的女伴急忙脫口而出,馬上又吐吐舌頭。   薛靜瞪著眼睛盯著她說:「謝謝你的提醒,吳國麗。」   我和常建笑起來,不遠處另一張桌子旁的秦燕君也望著我們這邊笑,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正哄著她的女兒。   回去的路上常建還在回憶著剛才的事情。   「我覺得那個叫薛靜的喜歡你,海子,有戲。反正她給你電話了,給丫約出來上了完了。」   「那吳國麗,我覺得丫挺傻的。」   「長得還行,要不是你攪局,兩個都是我的。」   「得了吧你,她們倆是哪撥兒的?」   「她們倆都是王紅的朋友啊。」   「誰是王紅?」   「我操,建軍的媳婦兒,新娘子啊。」 第二章   薛靜站在馬路對面,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外衣和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顯出苗條的身材。看見我便揮手笑著向我這邊跑過來,「你好,你怎麼看上去和上次不一樣了?」   「你眼力真好,實話告訴你,那天我沒化妝。」   「才不是呢,你沒有刮鬍子。不過看著成熟了。」   我辭職以後,很幸運地正好趕上東歐巨變。歷史就這樣給投機的人帶來了一個千載難逢的賺錢時期。我和常建還有幾個哥們兒去了那裡淘金。先開始在匈牙利搗騰衣服,看形勢非常不錯,我就立刻聯繫了在國內辭職之前建立好的人際關係,轉作成衣出口,大批地用集裝箱往那裡運。而且又繼續向周別的幾個國家發展。後來看著市場趨於飽和而且魚目混雜,當地政府又出台了新的嚴格的政策,我和常建就轉賣了生意。回國之前在幾個國家之間旅遊了一趟。當然最主要的是體會一下東歐的少女風情。我們倆都沒有賭的習慣,所以錢就花在找小姐方面。   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一個烏克蘭女的,漂亮豐滿,活也好,令我興奮不已。但干到了最後,我感到她的屄就像一個抽水機,正源源不斷地抽取我的精液,直到乾枯。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種恐懼感,整個身體都沒有了感覺。那次以後我就歇了很長時間,拉著常建提前回國了。   回國以後,常建沒有閒著,找了幾個人合夥投資玩房地產。我拒絕了他的邀請,但給他找了一些以前的關係,把錢投進了他的公司。我實在是想輕鬆地過些日子,其實就是浪費時間什麼事都不幹。我總想不通為什麼那麼多人總說時間不夠,對於我來說,時間很多,就像周圍的女人一樣多。   我買了一套一百多平的公寓。家對於我來說不是擺闊的,而是男人和女人發洩生理需要的場所。不久前常建在和一家公司談生意的時候碰見了我們小時候的朋友秦建軍。自從他們家搬走以後,我們有二十年沒見了。我們仨個聚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得知他快要結婚了,便答應一定出席他的婚禮。   薛靜快樂地在旁邊哼著歌,忽閃的大眼睛著實讓人喜愛。她的長髮隨著吹進來的風微微飄動。   「你唱的什麼啊?我怎麼沒聽過?」   「是我自己編的。你很幸運,這是我第一次唱出來。」   「你想當歌星嗎?我認識唱片公司的。」   「真的?好啊好啊,不過要等我再多寫一些。」   我笑著看著前方問她:「你不喜歡現在的工作?」   「是啊,太無聊了。其實我寫歌不是為了出名,就是喜歡。喜歡就去做,對嗎?」   「對,我非常同意。」   我把車停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飯館前面。「在這裡吃行嗎?這是我最喜歡的飯館,每次我都帶朋友來這兒,菜比王府的都地道。」   「行啊,我聽你的。」   進了門,老闆熱情地跟我寒暄。我點了所有好吃的菜,滿滿地擺了一桌子。   「你餵豬啊,這麼多菜!」   「就怕你比豬還能吃。」   說著我給她碗裡夾菜。   「你到底叫什麼?那天我聽秦建軍叫你海子哥。」   「不知道我叫什麼就敢和我出來,不怕我吃了你?」   「我嚇大的。」   這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透著一股可愛勁兒。   「那你也叫我海子哥吧。」   「海子哥太麻煩了,我就叫你哥吧。」   「那怎麼行?我當了你哥,怎麼和你交往呢?」   她的臉微紅說:「我有男朋友的。」   「我知道。你沒有男朋友那才奇怪呢,這麼漂亮的姑娘。他是幹什麼的?」   「在公司做經理助理。」   「噢,小白領。忙吧?」   「嗯,不過對我挺好的。」   她看著我,往嘴裡夾了一口菜慢慢地嚼。「上次你們說的是真的嗎?在東歐的事?後來我聽秦建軍也說你們很傳奇。」   「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看你自己了。不過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是相信了。不然你也不會和我出來,對不對?」   「嘻嘻……我很喜歡普羅旺斯,一望無際的薰衣草,好浪漫。」   「俗,一提歐洲就是普羅旺斯啊,愛琴海啊,下次我帶你去中國人不知道的地方玩,那才叫歐洲呢。」   「真的?」   「信不信?」   她沒說話,只是笑著低頭吃菜。   薛靜像一隻快樂的小貓跑到陽台上望著燈火閃耀的城市,街上無聲地流動著數不清的車燈,點綴著無邊的黑暗。   「真美。」   晚風把她的長髮緩緩吹起,像一首優美飄動的旋律。   「冷嗎?」   我從後面抱住她。她身體一震,微微發抖。   我聞著從她的秀髮間散發出的清香,去親吻她的耳垂。她扭過臉羞怯地看著我,慢慢閉上眼睛。一切如我計劃好的那麼順利。我沒有急於脫掉她的衣服,只是親吻她,撫摸她。讓她在我的愛撫中逐漸適應。她放鬆下來,雙臂環抱住我,任我放肆。我解開她的牛仔褲,手伸到後面插進內褲裡,將翹翹的小屁股掌握在手中揉弄。接著伸出中指去觸碰她的陰蒂,她一怔,用力地抱緊我。那裡已經濕漉漉的了,我的手指都是她的水。   「淘氣,流了這麼多水兒。」   她害羞地把臉埋在我的胸前,喘氣。   她躺在床上,身體像嬌嫩白淨的豆腐令人不敢太過粗魯,怕傷及這天然渾成的美好。兩個不大不小的乳房上挺立著俏皮的粉紅色的乳頭,就像奶油蛋糕上那令人垂涎欲滴的櫻桃。她的陰毛不多,但卻烏黑整齊,恰到好處地覆蓋在她的陰部。我挺著勃起的陰莖放到她嘴邊,她心領神會伸出玉手握住它,把它含進小嘴裡慢慢地吮吸。她的動作略顯生澀,但卻溫柔舒服。她怯生生地看著我,彷彿要得到我的肯定,我衝她笑笑,她便報以羞澀地緋紅。   我拿出安全套遞給她,她羞紅著臉地把它套在我的龜頭上輕柔地向下舒展。   我分開她的腿,毫不費力地插了進去,她輕輕吟了一聲,臉上泛起嫵媚的紅潮。   「喜歡嗎?」   「嗯……」   我開始用力抽送陰莖,將她小穴裡的水不斷地排擠出來,很快就流到了床單上。她呻吟著,雙眼迷離地仰望著我:「噢……噢……嗯……」   「薛靜,你真美……」   「海,海子哥……」   「叫我哥,就叫我哥。」   「哥,哥……」   她的叫聲彷彿給我打了一針興奮劑,我奮力的扭動著腰部,一次次地深入她的陰道。接著我示意她翻過身,她便趴伏在床上,撅起粉嫩的小屁股,那條沾滿了春水的肉縫在分開的股間微微開啟,彷彿在挑逗著我。我雙手按在她屁股兩側,準確地將陰莖插進她的陰道。她的身體一震,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啊……哥……哥……」   完美的曲線從她的脖頸一直延伸進股溝匯聚在那粉色小巧的肛門。那真是一朵惹人憐愛的小花,我不禁伸手觸摸它,它便害羞地收縮一下,繼而又重新盛開來。肉體的碰撞發出「啪啪」的聲音,和著她的呻吟在房間裡迴響。空氣中散播著令人愉悅的性交的味道。她的高潮來了,身體不停的顫抖,上身無力的趴在了床上,只有屁股被我的雙手死死地抓住抬得很高。   「噢……噢……我沒力了……哥……你……」   我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只顧拚命地做最後的衝刺。當所有的快感都集中到龜頭上便猛地爆發出來,我又強插了十幾下就疲倦趴在了她的後背上。   我們都喘著粗氣,身體的汗粘合在一起,滑溜溜的。我吻她的頸,臉頰,她翻過身偎在我身下和我熱烈地舌吻。   「哥,你很棒……」   我笑著,在她的乳房上撫摸……   當我醒來的時候,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間照進來,像一把利劍斜插在地毯上。   薛靜閃著一雙大眼睛笑嘻嘻地看著我。   「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的。」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點上一支煙。   「幹嘛說這話?你一般都這麼和人說早安嗎?」   「我不傻,我已經不是小女孩兒了。我喜歡你,哥。我知道你有別的女人,我也有男朋友,我,我只是……」   她說著,眼睛裡噙滿了淚水。   「怎麼了?剛才不是挺高興的嗎?」   我坐過去安慰她,親她的臉。   她順勢抱住我,藏在我的懷裡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喜歡你……」   我已經很久沒有對女人真正動過感情了。從很久以前我就不再相信什麼愛情了。性就是性,如果裡面參雜了其它東西就不純粹了,不純粹也就沒有意思了。   我不能說我有過很多女朋友,我只能說我有過很多性經歷。從小的時候就有了,那時的事情一直影響到我現在。我憑著經驗和感覺基本上對女人是手到擒來,當然也有失手的時候,但比起更多性交的快樂,這點小挫折不值一提。每一次插進女人的陰道都會令我產生極度的刺激,而這種刺激是不帶任何負擔和責任的。我習慣且沉溺於這種刺激之中,日復一日。   「你該上班了,快去洗洗臉。」   薛靜仰起臉衝我笑了一下,「我很傻,是麼?我知道。」   她站起身穿好衣服走進浴室。不一會兒便熟悉整齊地走出來,恢復了昨天的模樣。   「你不會再來找我了,對麼?」   她看著我,臉上做出鎮靜的表情。   「我有你電話啊,忘了?」   我走過去把她帶到門前吻她。   她抿著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好了,上班要遲到了。我保證給你打電話。」   「沒事,我知道你忙,不打也沒關係。我說的是真的。」   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從她的眼睛裡我可以看出來。我從陽台上望下去,薛靜一路小跑出樓區,醒目的身形在地面上拉長出一道影子。她在街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就鑽了進去,消失在車海裡。 第三章   「小軍,快點回家看書去,別老在外面瘋玩。」   秦燕君扭頭對我和常建說:「你們倆老找我弟,早晚把他帶壞了。他以後要是考不上大學我饒不了你們倆。」   「行啊,燕姐。建軍考不上你別找我。你要是考不上我管你,怎麼樣?」   我嬉皮笑臉地對她說。   「張小海,你真討厭!回頭就告訴你爸你媽去。」   「燕姐,建軍壞是他老跟你在一塊兒,別賴在我們身上。我們正幫他改掉他身上的惡習呢。」   常建也笑著起哄。雖然秦燕君是個書獃子,但長得卻很可愛,所有我們經常會和她開玩笑逗她。   「懶得理你們倆,討厭。」   說著她跑回家去,一條烏黑的小辮兒在腦後跳動,顯得調皮伶俐。   那天婚禮結束以後,我和常建的手裡都拿了一大堆的名片和電話。我只留了薛靜和秦燕君的,其它的都扔進廁所的垃圾桶裡。   昨天我給秦燕君打了一個電話,聽得出來她很高興。我約她晚上吃飯,她說還得接孩子。於是我們就定了今天中午她午休的時候,我去學校接她。   「你穿的可不像是教導主任,倒像是個公司的老闆娘。」   「討厭,你以為現在的老師還是二十年前的穿戴啊。」   「啊,當然了。不穿的樸素點怎麼以身作則呢?我說現在的學生越來越不聽話呢,根兒都在你們老師這兒。」   「真貧。我知道自己老了。」   「誰說你老了?我一見你就想起你小時候的樣子,沒變。」   「真會說話。哎,我們去哪吃?」   「你就跟我走吧,不遠。」   我在學校不遠的一個還算有名的飯莊裡預定了一個包間,環境正好聊天。   「就咱倆吃飯幹嘛還要個包間?得不少錢哪。」   「錢是屁!放了還有。再說這點錢比得了咱們這麼多年的關係嗎?」   「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又胡說。」   「你是建軍的姐,也是我的姐啊。不是嗎?」   「你呀。」   菜上來了,我只點了三四個這裡的名菜,賣相都不錯。我給她倒上一杯果汁。   「小海,那你現在幹什麼呢?」   「監督常建的工作啊。我在他那投了錢,不放心。你知道從小他就讓大人操心。」   「你不是也一樣?」   「是啊是啊,要是當初我也有你這麼一個姐,我也上大學然後當個公務員了。」   「你是罵我啊?」   「沒有沒有,真沒有。我是羨慕建軍有你這麼一姐。」   秦燕君往我的盤裡夾了一些菜,「其實,我一直挺感謝你的,還有常建。」   「感謝什麼?」   「你忘了那年你們替建軍打了欺負他的孩子,學校給了你們處分的事?」   初二那年,有一天我剛走進胡同,就看見建軍坐在一個大石頭上哭。我問他怎麼了,他說別的學校的兩個孩子搶了他的錢,還打了他。第二天我和常建還有幾個社會上的孩子帶著他去那個學校認人。中午放學的時候我們把那兩個孩子堵在了校門口不由分說就把他們打得鼻青臉腫。後來他們學校的老師找到我們學校,把我們兩個揪了出來。因為打人不對,校方給了我們警告處分。   「那事啊,你還記著?我們和建軍都是從小長大的朋友,誰跟誰啊。」   「當然記著。那天我一見你,就想起小時候你淘氣的樣子了。」   「你那時候老說我不學習,早晚把建軍帶壞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喝了一口杯裡的果汁,嘴角殘留了一些橙色的水漬。我拿起餐巾紙想替她擦掉。   「你嘴邊有……」   我比劃了一下。   她有些驚慌的閃開,拿起自己的餐巾紙擦掉。   「別誤會,燕姐,我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   她稍顯緊張地往嘴裡送菜,但卻不敢和我對視。   「你老公是做什麼的?」   「他在教育局工作。」   「是那天坐在你旁邊戴眼鏡的那個男的嗎?」   「嗯。」   「真不錯啊,看著挺有文化的。你們倆一上一下。在工作上他指導你,在家裡你領導他,真是天衣無縫啊。」   「還行了,居家過日子,沒有誰領導誰的。你呢?還沒結婚?」   「結婚?別開玩笑了。誰能看上我啊?」   「你怎麼了?你挺好的啊。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個?」   「行啊,燕姐,我也沒什麼條件,就按你這樣的找就行。其他的一概不要。」   「討厭,又拿我開玩笑。」   吃了飯我把她送回學校,臨走我跟她說要再約她。   「我怕我老公吃醋。」   她笑著跑進學校,豐滿的屁股把西服裙撐得圓圓的,跑起來上下交替很是性感。 第四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還是給唱片公司的朋友打了一個電話。跟他說我認識一個女孩子,想出唱片。他爽快地答應了,說只要我介紹的人肯定沒問題。   我把薛靜的電話給了他,讓他們去聯繫。   過了幾天這個哥們兒給我回電說薛靜拒絕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只好自己給她打了電話。她正在街上和朋友逛街,接到我的電話很興奮。但當我問她為什麼不去唱片公司的事情,她壓低了聲音小聲說:「我不想讓你以為我和你上床是因為這事。」   我苦笑:「傻丫頭,沒人會那麼想。」   「總之我是不會再想這事了。」   「隨便你吧。」   我掛上了電話,舒了口氣,彷彿放下一個沉重的包袱。   我往秦燕君的辦公室打了幾次電話,有事沒事的閒聊,說一些廢話。後來我約她一起吃晚飯,她同意了。   「不怕你老公吃醋了?」   「如果我拒絕你,你不是沒面子嘛。」   她笑著說,把一縷頭髮別進耳後。「他到外地開會去了。」   「那你女兒呢?」   「在我媽那兒。吃完飯我就去接她。」   「你媽身體還好嗎?」   「挺好的。」   我把車開到樓下停了下來。   「這是哪兒?不是去吃飯嗎?」   「沒錯,特別為你包場的五星級飯店。」   我帶著她進了屋,打開燈。   「這就是你家?還不錯啊,比我想像的要簡單。」   她環視著四周,嘴裡不停地說著:「就你一個人住嗎?太可惜了,還是找個女朋友好。」   「找到你啦。」   「討厭,又開玩笑。」   她坐在沙發上有些拘謹。   我把事先做好的菜餚擺好,點上蠟燭叫她。她走到客廳驚訝的看看菜又看看我:「這都是你做的?」   「當然了。當年在匈牙利的時候跟當地一女的學的,接你之前就都準備好了。你等一下,還有個小牛排。」   我進廚房仔細地煎著牛排,她站在我身後和我聊天。   「沒想到你真是心靈手巧啊。」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是啊,建軍一直都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   「我也不知道羨慕什麼?被你帶壞了唄。」   她嘿嘿地笑。   很快牛排就好了擺上了桌。   「今天能喝酒了嗎?」   「一點點。」   我把葡萄酒倒進她面前的杯子,剔透的酒水在燭光地映照下反射出紅寶石般的光彩。她放在嘴邊抿了一小口放下,開始吃菜。   「嗯!真的很好吃!」   「我不會輕易給別人做的。常建都沒吃過。」   「看來我很有福了。」   「還很特別。」   跳動的燭火在她的明眸裡閃動,映著她有些泛紅的臉頰。   「你的樣子很好看。」   「真的?」   「斯文,很有氣質。」   「我是第一次聽別人這麼說。」   「那是他們什麼都不懂。一群俗人,經常錯過身邊最美好的事情。」   「那什麼是最美好的事情?」   「比如說和你在這麼一個晚上吃飯,難道不是最美好嗎?」   她沒有回答,喝了一口酒。   「最近工作忙嗎?」   「其實一直都很忙。現在的孩子不好管,比以前你們淘氣多了。昨天還有一個孩子上課的時候……」   我握住她的手,她用力地想收回去,我便握得更緊。   「小海,別,我已經結婚了……」   我湊過去吻她的臉頰,她閉上眼緊張得全身僵直。我用舌尖舔她的耳垂,她便深吸一口氣輕輕呻吟。我的手伸進她的衣服,撫摸豐滿的乳房。這時她好像忽然清醒過來,把我推開,站起身躲開我。   「小海,我不能這樣。」   「燕姐,怎麼了?我傷害你了?」   「不,沒有,是……」   我過去想摟住她的肩膀,她又躲開。我再一次摟她,她沒有拒絕。只是身體彷彿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鳥在顫抖。   「小海,我怕……」   「別怕,燕姐……」   我吻她,舌頭伸進她的嘴裡任意挑弄,甜美的口水伴著葡萄酒的香氣直衝我的大腦,我猛地將她放倒在地毯上,扒光了她的衣服。她的裸體在搖曳的燭光中起伏,興奮地期待著我的侵佔。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我便插了進去。她「啊」的一聲喊了出來,立刻又摀住自己的嘴,發出「嗚嗚」的聲音。她的陰道已經徹底濕透了,我能感覺到那裡就像沒有擰好的水龍頭不斷地有水沁出來,溫熱濕滑讓我倍感爽快。我把她的雙腿扛在肩上,用力下壓貼到她的乳房,將她整個身體折疊起來,充滿彈力。我的雙手和兩個腳尖著地,正好以陰莖為中心深插進她的陰道。她睜大了眼睛,臉扭曲,從鼻腔裡發出「嗯」的長音,她分明已經到了高潮。我繼續使勁操她,突然她的雙手抓住我的臂膀,「啊」的一聲終於叫了出來,且不由自主地大聲呻吟。   「啊……啊……嗯……」   「燕姐,你叫的真好聽。」   「討,討厭……噢……」   她的臉通紅,像個害羞的小女孩。   這時我感到龜頭一陣強烈的緊縮,就立刻抽出陰莖將精液射在她的肚子上。   我們氣喘吁吁地躺在地毯上休息,過了一會兒我翻身站起來,拿過紙巾為她擦拭乾淨。   「我自己來吧。」   她坐起身接過紙巾低頭自己細心地把肚子上的精液擦掉。   我把燈打開,屋裡馬上亮起柔和明亮的光。   「不要。」   她羞得蜷起身子,不讓我看她的裸體。   「怕什麼?剛才你表現的挺好啊。」   「真討厭,臭小海。」   我扒開她的手臂,讓她重新躺在地上,她聽話的舒展開四肢。不同於小女孩,她的裸體散發出成熟的韻味,豐滿卻不臃腫,凹凸有致,渾然一體。兩個圓滾滾的乳房展現出一個做了母親的女人所具有的圓潤和飽滿,小腹雖稍稍有些脂肪堆積,但這正是這個年齡的女人所特有的魅力。那一片烏黑茂密的三角形陰毛似乎在喻示她有著強烈的性慾,在渾圓的雙腿間非常引人注目。   「看夠了嗎?」   「看不夠。燕姐,沒想到你的身體這麼美。」   「真的麼?」   「真的,不騙你。」   我們吻著,她完全放鬆下來。   「今晚別走了,就住這兒吧。」   「不行,我還得接女兒。」   「給你媽打個電話,反正明天是星期六。」   她猶豫著站起身,從書包裡拿出手機給她媽打電話,赤裸的身體在房間裡分外醒目。   「媽,我今天不去接佳佳了,對。還有點工作要做。我明天過去。嗯,我知道了。您也早點睡吧。明天見。」   我拉著她進了浴室,浴缸裡盛滿了純淨的溫水,搖動不定的水紋反射著明亮的波光。   我們相對而坐在浴缸裡,她那一對豐滿的乳房在水面一晃一晃,讓我不禁笑起來。   「你笑什麼?肯定又憋著什麼壞主意呢。快說。」   「不是,燕姐,你的乳房讓我想起了以前廁所水箱裡的皮球。哈哈哈……」   「真壞,真壞……」   她用水當武器朝我不停的發起進攻。   「好好好,我壞我壞,我說錯了還不行?」   她住了手,充滿笑意地瞪著我:「哼!看你還敢說!」   「燕姐,我發現你有一個問題。」   「你又想說什麼?」   「是好話,你是那種很有氣質的女人,要仔細欣賞才能體會出其中的韻味。」   我的腳在水底伸過去,擠進她的兩腿間,用大腳趾挑動她的陰蒂。她驚了一下,臉泛紅,輕咬朱唇。   「調皮。」   「是,教導主任。」   這時我把已經勃起的陰莖挺出水面,在她面前晃動。她會意的羞紅臉起身,隨著「嘩啦」的清脆水聲伏在我的胯前,左手伸進水裡支撐身體,右手則握住我的陰莖,張開玉口含了進去。她的頭上下起伏,唇舌並用,讓我從心裡感到一股說不出的舒服。我用手撫摩她的頭髮,看見低垂的眼簾上那長長的睫毛。我暗暗感歎她經過歲月的變遷,竟然越發漂亮。鼻翼兩側到嘴角有兩條淺淺的紋線,更增加了一份動人的柔美。   「你看什麼?」   「你真的很美,燕姐。」   她笑了,繼續吮吸我的陰莖,只是不時地抬眼望望我,眼神裡充滿了柔情。   我忽然腦子裡開始想像著那個男人,那個被燕君叫做老公的男人。我想像著燕君同樣臥在他的兩腿之間為他口交。我心裡有了一種隱隱的嫉妒。   「轉過去。」   我說。   她立起上身在水中慢慢地轉過身,撅起雪白豐滿的屁股,就在股間的分開處露出濕透的陰部。濃密的陰毛沾著水齊齊地貼在隆起的陰唇上。我撥開她的肉縫就插了進去,一下到底。   「啊……」   燕君不禁叫起來。   「爽嗎?」   「嗯,嗯……」   我緊緊摟著她的屁股,使勁地抽動,肉體的碰撞發出響亮的「啪啪」聲,不斷在浴缸裡濺起水花落到地板上。她的頭抬得很高,我順勢抓住她的頭髮,使她更加後仰。   「啊……嗯……」   「喜歡嗎?喜歡我操你嗎?」   「嗯……喜歡……噢……」   她呻吟著,白花花的臀肉在我的撞擊下顫動,我忍不住「啪」的一聲重重地拍了上去,立刻在如脂的肌膚上浮現出清晰的手印。   「啊,不要……噢……」   我沒有聽她的,繼續拍打她的肥臀,只是力度小了很多。響亮的拍擊聲和著肉體的碰撞聲有節奏的在浴室裡迴盪。她的肛門清清楚楚地展現在我眼前,暗紅色褶皺旁邊竟也是黑□□的細毛。我將中指蘸了些她的春水便捅了進去。   「啊,不要不要,小海……啊……別……」   她搖著頭央求。   她的肛門收縮得很緊,使我的手指不能自如地抽動。   「放鬆,教導主任,放鬆,沒事的……」   「不要……噢……」   她試著放鬆下來,我一邊在她的陰道裡抽插,手指一邊在她的肛門裡捅。她顫抖著身體,呻吟聲忽高忽低如美妙的歌聲。也許是剛剛做了一次,所以我一直沒有想射的感覺。我拔出陰莖躺進水裡,水已經有些涼了。燕君回轉過身趴過來,伏在我的胸膛上。   「累了?」   「沒有,喜歡我剛才做的嗎?」   她紅著臉用纖細的手指溫柔地點了一下我的腦門,「你呀,真討厭。」   「從來沒有過嗎?」   她搖搖頭說:「其實……」   「其實什麼?」   「其實以前他也想試過,但我不願意,所以就從來沒做過。」   「如果我想做,你願意嗎?」   她有些難為情,「你真的想嗎?」   「你要是不願意也沒有關係。」   「我……」   「好了,燕姐,我們到床上去吧,水涼了。」   「嗯。」   燕君坐在我的胯間,上起下落,兩個鼓鼓的肉球隨著動作來回晃動。我的陰莖時隱時現地在她的陰毛叢裡出沒,就在起伏之間拉起幾縷黏黏的水線。我伸手握住她的乳房揉弄,與她相視,她的眼神含羞迷離,柔情萬種。我們吻起來,熱烈地親吻如一對新婚的夫妻。而我的陰莖還一直在她暖烘烘體內。我們吻了很長時間都意猶未盡。我翻轉過她的身體,從後面插了進去。她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緊張,盡情地淫叫。   「我要,小海,我要……」   「你可真騷……」   「我,我很騷……啊……」   我使盡渾身力氣向她的身體進攻。很快她就高潮了,緊跟著我也射了。   我疲憊地躺在床上,想和她說話,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第五章   我看著了天花板出神。我發現我變了,不是身體上,而是心理。變得開始對女人動情了。這幾天薛靜一直都會出現在我腦子裡,而昨天和燕君的事情上我也表現的像一個熱戀的男孩子,心裡竟會暗暗地嫉妒她老公。我可不想這樣,這是最讓我傷神的事情。   燕君醒了,看著我。   「醒了?」   「嗯。」   「想吃點什麼嗎?」   「不想。」   「後悔了?」   「沒有。」   我下床點上煙看著她。   「你有很多女人是嗎?」   「對。很多。」   「他在外面也有女人。」   「什麼?你是在報復他?」   「不全是。」   「那是什麼?」   她蜷身坐在床上眼睛沒有看著我說:「我知道他和那個女人的事情有一段時間了。但我為了孩子忍了下來。最初的結合也是一次錯誤。我並不愛他。」   「那你為什麼要跟他結婚?」   「我大學畢業以後一直就忙著工作,很少想到成家的事情。很多人也給我介紹過對象,但我都拒絕了。後來過了三十歲,父母硬逼著我找了他。那時我想我也已經不小了,也該成個家了,就答應了。」   「你一直都不愛他嗎?」   「我試過。我們也有過好的時候,但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愛?前年我發現他和一個學校的女老師之間有事情,很痛苦。那時候孩子剛一歲多,為了孩子,我決定忍了下來。慢慢地心裡也感覺淡些了,畢竟我還有女兒,我們都很愛她。」   「為什麼和我上床?」   「我……」   她看看我說:「其實小時候我就喜歡你了。從你為建軍受處分的那時候開始。那時我就一直老想著你。但你每次都只是和我開玩笑,沒有正經的。後來我們搬家了就沒你的消息了。前些天我聽建軍說和你還有常建又碰見了,當時我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興,很想趕快見到你。婚禮的時候,我一直都控制著自己的心情,盡量不讓自己表現的很明顯。」   「我知道。」   「你那時就知道了?」   「不,我的意思是當時你好像有點心不在焉,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我用謊話掩蓋了過去。   她低下頭說:「我是不是很傻?」   「當然不傻。女人不傻,是男人太操蛋了。」   我過去撫摸她的肩,「燕姐,我不是一個好人。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我懂,我知道。我已經很滿足了。真的,我真的很高興能和你……我也希望你高興。」   「要不要去洗個澡?」   「好吧。」   我沒有和她一起洗,我不想往裡陷得更深。我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動感情。   她洗完出來後,我進去簡單地沖洗了一下。梳理完畢就開車載她去她媽那裡接女兒。   「我就停在這兒吧。」   「嗯,好。那……」   「有時間再聯繫。」   「好吧,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行。」   燕君下車以後走出幾步又回頭向我揮揮手。我點了點頭。 第六章   電話響了,我拿起來接聽。   「臭流氓,你在哪兒呢?」   我笑了,「我說付萍,你是不是又想通了?」   「臭流氓,出來,我餓了。」   其實我很喜歡她的性格。有些像男孩子。但也正是這樣的性格是讓我當初和她分手的原因之一。我們只適合做情人,而且是很特殊的情人,而不是男女朋友或夫妻。   「你說當初我怎麼就沒娶了你呢?」   我抽著煙看她吃。   「瞎眼了唄。」   她一邊吃菜一邊說。   「幸虧瞎了眼,要不現在連腸子都是綠的。」   「你放屁!」   她大聲罵我,引得周圍的食客都回頭觀望。「看什麼看,沒見過老婆罵爺們兒啊。」   她衝著那些人喊。   我嘿嘿地笑著看她:「我說這兒可是貴賓級的餐廳,周圍都是有頭有臉的,能不能別給我丟人啊?」   「不能。臭流氓。什麼有頭有臉,都是衣冠禽獸。」   「你是不是又吵架了,拿我出氣啊?」   「我上你那兒住幾天。」   「不行,那我怎麼帶別的女人去啊。」   「我無所謂,一塊上唄。」   「我可不喜歡群交。我是一特專一的男人。」   「男人有他媽幾個專一的?女人都是你們他媽帶壞的。我不管,反正我住定了。」   「好好好,這是鑰匙。」   我把家裡的鑰匙遞給她。「你想幹什麼都行,住多久都無所謂。」   她接過鑰匙衝我笑說:「真沒看錯你。要不我改嫁你得了。」   「得得得,我寧願犯一個容留婦女賣淫罪,也不娶你,你就省省吧。」   「切,你倒想娶我呢?」   她大口大口吃著盤裡的菜。   付萍很漂亮,那時候在單位很多沒結婚的小伙子都找機會去財務室跟她逗貧,而她總是能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雖然和他們打成一片,但卻佔不到什麼便宜。我採用了另一種有效的方法就是故意冷淡她。每次去財務室就是有事說事,沒事也只是和所有人都簡單聊兩句就走。這樣,在一群眼睛裡都冒著慾火的單身漢裡立刻就脫穎而出,引起她的注意。很快就釣上了她。那時我很為自己驕傲,看著別人羨慕又嫉妒的眼光,心裡別提多得意了。但我們的關係只維持了很短的三個月就因為我辭職而斷了。其實我只是找了一個借口和她分手,我不想在一個女人身上浪費那麼多的時間。時間寶貴,青春更短暫。那時她罵我打我,但最終還是同意了分手。我沒有覺得對不起她什麼,在一起的時候不管做什麼吃喝玩樂都是我付錢,除了天長地久的保證不能給她,其他的都給她了。分手以後我一直忙自己的事情,偶爾聽說她又交過幾個男朋友,後來又聽說她和一個大款結婚了。那個大款追了她快一年,她才同意和他真正確定關係。不管怎麼樣,她還是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那天在王府井我一眼就認出了她,高挑豐滿的身材,前挺後凸,一條緊身的牛仔褲把兩條長腿完美的展示出來。一副寬大的墨鏡後面是一張冷艷的臉。她也看見了我,沒有久別重逢的問候和寒暄就聊了起來,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你死哪去了?躲著我都多少年了?」   這就是她說的第一句話。   「我這兒不是等你呢嘛,知道你要從這兒路過。」   「想跟我重歸於好是不是?知道當初背信棄義不對了?受良心譴責的滋味不好受吧?」   「那倒沒有,就是想跟你要回那幾個月的青春損失費。」   「放屁!臭流氓,虧你說的出口。」   她的話引得經過身邊的路人側身注視我們。   我拉著她走到旁邊說:「小點聲姑奶奶,你以為這是在床上啊。」   「我不管,陳世美,誰讓你當初玩弄了一個純真少女的肉體和心靈呢。」   我笑起來,笑得彎下了腰。她也笑,一邊笑一邊打我。周圍路過的人都駐足看看我們然後搖搖頭走開。   「哎,這是我的電話,有空就給我打,好讓我罵罵你。」   「你都結婚了,讓你老公知道了多不好啊。」   「你怎麼知道我結婚了?」   「你的事都上新聞聯播了,排在抗洪搶險的後面。」   「別廢話了。沒事,他過他的,我過我的。誰也不礙著誰。這是我們的四項基本原則之一。」   付萍床上的活兒在我認識的女人中算是數一數二的。她總能毫不費力地把我帶進飄飄欲仙的境地,讓我無法控制自己。她似乎知道我身上每一個興奮點及敏感處,輕而易舉地把我推上山頂。   她趴在我胯下高高抬起屁股,伸出柔軟的舌在我的龜頭上舔,接著便將整個陰莖含入口中。一股熱氣立刻就包裹著陰莖順著膨脹的血管傳遍我的四肢。   「這算剛才的飯錢?」   「你他媽不能閉會兒嘴嗎?」   她握住陰莖深深地往喉嚨裡送,直到有了嘔的感覺才吐出來,然後又是一次一次深深地含進去。我的陰莖在她手裡就像一件玩具,被她嫻熟又貪婪地把玩。   她那纏綿柔軟的舌頭向下劃到我的陰囊,小心輕緩地將一邊含在了嘴裡挑弄,接著又含另一邊的。少時便又向下,雙手抬起我的屁股,我感到那溫暖的舌頭在我的肛門周圍打轉。這樣的刺激並不亞於她吮吸我的陰莖。   「真他媽爽!」   我不禁叫起來。   「嗯……嗯……」   付萍喘著氣呻吟,忽然那柔軟的舌變得強勁起來,用力地往我的肛門裡鑽。   「我他媽太愛你了,付萍!你這個騷逼!」   她的舌頭不停地進出我的肛門,連續的刺激直衝我的大腦,點燃了我心裡最原始的性慾。我猛地起身把她摁在床上,握著暴怒的陰莖就從後面捅了進去。她大聲淫叫,配合著我的抽插。   「啊……操我,用力操……啊……」   「騷逼,感覺怎麼樣?」   「大雞巴……啊……再快,噢……操死我了……」   「大騷逼,叫得爺都軟了,我操!」   「啊……爺……操死我吧……啊……」   銷魂的淫叫就像是汽油不斷地往我的身體裡灌注融匯到陰莖上,讓我像疾馳在跑道上的賽車每次都使足了全力去沖插她的濕穴。我向後扳過她的雙臂,令她的上身懸空,頭不得不揚起來,整個身體便完全地掌控在我的手裡。   「啊,啊……我不行了,來了!來了!」   她全身抖動著喊。一股春水綿綿不絕地流了出來。我只顧更加用力地操她,要給自己最大的刺激。又是幾十下進出以後我毫不猶豫地將精液射進她的陰道裡。   我放開她的手臂,她便癱軟地趴伏在床上,身體不時地抖,重重地喘著粗氣。   「騷逼,真他媽給勁!」   我「啪」的一聲拍打在她屁股上。   「你他媽操死我了,王八蛋……嗯……」   我在她旁邊躺了下來,抱住她赤裸的身體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聽她小聲嘟囔:「我不是騷逼……」   「嗯,不是……」   「就不是……」   「知道了,不是……」   很快我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了。客廳的燈亮著,付萍洗了澡披著濕漉漉的長髮,穿著我的襯衫坐在餐桌旁抽煙,酒杯裡的葡萄酒還剩下一點點。   「你幹嘛呢?是不是不想住這兒了」?   「我正在跟丫離婚?」   「什麼?你不會真想嫁我吧?」   我把她手裡的煙拿過來自己抽。   她把杯裡的殘酒一飲而盡沒有回答我。   「到底因為什麼呀?」   「丫倒賣走私汽車,早晚得進去。我不能跟著他背黑鍋。」   「你真他媽無情。」   付萍瞥了我一眼用不屑的口氣說:「你有資格說這話嗎?」   我無言以對。她說的沒錯,我是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人了。感情兩個字對我來說是個負擔,我從心裡對它有著一種本能的抗拒。我動真心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我還是一個心存良善的少年。而現在我只明白一件事就是肉體的快樂是最真實的。所以每次和女人上床以後我都會心安理得地離開她們,然後輕輕鬆鬆地去找下一個快樂。   「那你不去舉報丫的?」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她瞪著我說:「雖然我不想跟他一起趟這渾水,但我也不能下三爛到那種地步。」   我又一次感到尷尬。「算我什麼都沒說。有要幫忙的嗎?」   「你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客氣了?」   「你不是說我無情嗎?我得學著多情啊。」   她點上煙,吸進去,緩緩地呼出,淡藍色的煙霧輕飄旋舞慢慢散開直至消失。   「用不著,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好吧,有事就說,我肯定幫你。」   我站起來回到床上繼續睡覺。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付萍不在屋裡,早上我模模糊糊地聽著有開門關門的聲音,想必她出去了。 第七章   燕君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我她聽說王紅要去常建那裡干。   「你到現在還不放心常建?」   「其實我是兩個人都不放心。」   她猶豫了一下回答我。   「建軍知道這事兒嗎?」   「知道,他挺樂意的。」   「那你還操什麼心啊?」   「我就是怕……」   「我說燕君,你怎麼什麼都怕?你現在還怕我嗎?」   「討厭,人家跟你說正經事呢。」   「這樣吧,我去常建那兒問問是怎麼回事,回頭再告訴你。」   燕君的父母在她們小時候就很忙,所以一直是她每天照顧建軍,所以可以說她們的關係更像是母子。   我下樓開車來到常建的公司。雖然我不經常來,但每次我們都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再加上常建告訴職員們我是他的鐵磁又是股東之一,所以他們基本都認識我,上前和我打招呼。我徑直來到他的辦公室,卻被新來的秘書擋在門口。   「對不起,常董正在會見客人。請問您預約了嗎?」   她的態度客氣,語調平緩,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顯得嚴肅冷淡。   「你是新來的吧?」   「對。如果您沒有預約就請先到那邊的沙發上等。」   「這麼嚴肅?弄得跟要見總理似的。」   「如果您要喝水,飲水機就在沙發旁邊。」   「那你沒有端水的服務嗎?」   「對不起,沒有。」   「能抽煙嗎這兒?」   我拿出一顆煙叼在嘴上作要點火狀。   她站到我面前嚴肅地伸出一隻手臂作出去的樣子,「對不起先生,如果您想抽煙請到樓外去抽。這裡禁止吸煙。」   我看著她的樣子就想笑。「你以前當過老師吧?維持課堂紀律挺在行的。」   她有些慍怒,但仍然克制著自己:「請不要無理取鬧,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至於的嗎?點棵煙都報警,再判我幾年,回頭別人問起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說為什麼進去的。再說了就為一顆煙你就報警,他們一來就得開著車好幾個人一塊來,浪費時間不說,還得費油錢,再加上作筆錄照相入檔,花誰錢?還不是老百姓的?這叫勞民傷財。」   「你!」   她怒視著我,嘴緊緊地抿成一條線說不話來。   常建站在門口看著我樂,那個秘書生氣地走到他旁邊。   「你丫又調戲我女秘書了,是不是?」   「是,是我不對。真敬業,真嚴肅。」   我還是看著她笑。   「董芳,這是我兄弟,從小一塊長大的。也是給咱們投錢的主兒。」   董芳沒有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回去工作了。   「新來的,大學畢業,特能幹。就是嚴肅了點。」   進了辦公室我們坐在沙發上抽煙聊天。「咱得學劉邦,網羅人才。咱們只要會用就行了。」   「你丫也讀點書啊。」   「小人兒書上都他媽有啊。」   「王紅是不是想上你這兒干?」   「你怎麼知道?」   「燕君給我打了一電話。」   「幹嘛?還不放心我?」   「不是。你也知道她從小就護著建軍。」   「你放心吧。這事我還得考慮考慮。但礙著建軍的面子也得安排個位置。唉,人情啊。」   「你丫別到時候管不住自己底下。」   「那是你的業務範圍。我他媽現在一天到晚忙得腿肚子都轉筋了,哪有時間想那事啊。外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全北京現在就你一閒人,也是雞巴最忙的一人。」   我嘿嘿地笑:「你丫忙什麼呀?你看你們丫這幫土鱉把北京搞的越來越操蛋。一個個樓跟火柴盒兒似的,整個用一建設新農村的思想改造北京。」   「那也不都是我自個兒的功勞啊,是全體房地產開發商共同努力的成果。」   他走到窗戶邊叫我:「你過來看看。」   我走過去從窗戶望出去,一條條筆直的馬路上車來車往川流不息。人群密密麻麻地在地面上向著無數個方向走動。   「什麼呀?看什麼呀?」   「你丫腦子裡除了屄就是屁股,不帶變樣兒的。錢哪!下面跑的都是錢哪!」   「是啊是啊,都是錢。最看不起你這種為了錢連女人都不要的男人,太下流了。」   「我操,小平同志說的『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我看你丫除了下面定時定點硬,全身都他媽軟了吧?」   我們又逗了一會兒貧,我就告辭出來。   燕君一臉嚴肅,身旁跟著一個低著頭一臉失落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往校門口走。   「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反省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快上大學了,還這麼惹是生非。明天把你家長叫來,我要和他們談談。」   「嗯,我知道了。我先走了,主任。」   「路上小心點兒。」   她看見我,立刻笑逐顏開,快步走過來。「你怎麼在這兒呢?」   「你們門口兒的老哨兵不讓我進。你可夠嚴肅的,讓我想起以前我那老師來了。」   「唉,現在的孩子。他上課不聽講還和老師吵架,擾亂課堂紀律……唉,不說了不說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拿包。」   她小跑著進了學校,不一會兒就拿著包跑出來。   「你幸虧沒進去。讓同事看見又該議論了。」   「我以為你們老師都是聖人呢,敢情也都是俗人,也家長裡短的。」   「別提了,都是人。以前我也以為老師都很神聖,上了班以後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哎,我今天可不能住你那兒。」   我笑,不說話。   她恍如夢初醒,不好意思地打我:「真壞!真壞!」   「好了好了,我正開車呢。出了事別人以為咱倆是殉情呢。」   「討厭。」   我們去了一家高檔優雅的餐廳,由於還沒有到吃飯的鐘點,只有兩個情侶坐在位於角落的桌子旁一邊喝咖啡一邊小聲地說話,時而臉上浮現起甜蜜的笑。我們選擇了一個旁邊是假山的桌子。服務生微笑著遞過菜單,然後禮貌地退去。   「這兒環境真不錯。我喜歡。」   燕君看著四周說。   旁邊假山的小洞裡流出一股清澈的溪流,隨著輕柔的「嘩啦嘩啦」的聲音注入進下面的水槽。我們簡單地點了幾個菜還有兩杯果汁,把菜單交還給服務生。   「我問過常建了。」   「王紅真的要去他那兒嗎?」   「你呀,燕姐,不是我說你,操心操慣了。建軍和王紅都不是小孩了。」   「唉,我知道自己……我就是怕建軍像我一樣。」   「我明白你的意思。大不了到時候我給建軍再找一個,那才跟你一樣了。」   她沒有笑,臉上浮現出傷心的表情:「我是不是很卑鄙?」   「為什麼這麼說?你只是做了你應該做的事情。而且是他負你在先。」   「我不知道。有時候想起我和你做過的事我就很快樂,真的。但有時候我也會深深地責備自己。畢竟我是結了婚還有孩子的女人。」   「燕姐,都什麼年代了?你能不能把自己放開點。人生就那麼幾年,何必苦著自己呢?」   「你是個見過市面的人,經過的事也多。我跟你不一樣。」   菜上來了,我們邊吃邊說。   「有什麼不一樣的?脫了衣服都一樣,你同意嗎?」   她慢慢地把菜放進嘴裡,默默地點頭。   「小海,我們算什麼?朋友還是情人?」   「幹嘛老把自己往那些俗套裡放啊?我們就是我們,比朋友親,不是情人又幹著夫妻的事。」   她沒有說話,低著頭吃盤子裡的青菜。   「人為什麼總想要一個答案呢?」   我看著她問。   「也許是因為人一直生活在不確定地變化之中吧。」   我在一家五星級的飯店開了一個房間。燕君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裡看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和打扮入時的女人來來往往顯得有些拘謹。   「都是一群衣冠禽獸。沒事,放鬆點,別人以為我是帶個處女來開房呢。」   她狠狠地在我的胳膊上擰了一下,小聲說:「討厭,為什麼不去你家?」   「我家這兩天鬧耗子。」   「又胡說。」   我帶著她上樓進了房間。她的情緒稍微鬆弛了一些。我們摟抱在一起擁吻。   她深情地閉著眼睛,柔軟的舌積極地伸進我的嘴裡和著微弱的喘息聲溫柔地攪動。   我暗暗驚訝她真是一個催情的尤物,雖然外表上給人嚴肅一絲不苟為人師表的樣子,但內心卻完全是另外一個女人。她就像是戈壁灘,看上去枯燥乏味,但卻能把生雞蛋熱熟。   我坐在沙發椅上,掏出陰莖,她便跪在我的胯間將它含入口中。她的頭隨著吮吸的動作不停地起伏,嘴圓圓地撅起嗚咂有聲。很快我的陰莖上就附著了一層清亮的唾液,暴突的血管和脹大的龜頭在燈光下有力的顫動。   「把衣服脫了。」   她站起身低頭看著我,緩緩地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極富熟韻的裸體。飽滿的乳房像兩個裝滿了慾望的穀倉驕傲地顯示著她的魅力。而那處三角形的陰毛完美地倒懸在渾圓的兩腿之間,是一個成熟女人所具有的特殊標誌。   「轉個圈。」   她轉過去,肥滿豐腴的屁股立刻便進入我的眼簾。雪白的肌膚上一條幽暗的股溝,通向神秘的黑暗深處,而那裡卻是最銷魂的所在。我讓她分開腿彎下腰,手扶在床沿,便挺著雞巴從後面插了進去。   「啊……嗯……」   她叫著,頭高高的抬起。   蓬鬆的陰毛從她的股縫中露出來,彷彿是一簇燃燒的慾火。我按著她的屁股使勁地向裡面不停地抽送。她的春水立刻就流了出來,順著大腿一直流到腳上。   「教導主任,舒服嗎?你的屄真他媽緊啊……」   「嗯……舒,舒服……」   「還要請我家長嗎?嗯?」   「什麼……噢……」   「我問你想不想讓學生操你?」   「噢……」   「想不想?」   「嗯……不想……」   「我再問你,想不想?」   我狠狠地頂了一下。   「啊……想……想……」   她無力地趴在了床上。   「知道我為什麼跟班主任吵架嗎?就是因為我想見你,我想操你。每次看見你的奶子和大屁股我他媽雞巴就硬了,知道嗎?」   「噢……知道……」   「叫我的名字。」   「小海……」   「錯,不是這個名字。」   我用力一插。   「啊……噢……顧,顧雨……」   「對,教導主任,你是不是也想讓我操你?」   「想……」   「想什麼?叫我。」   「想讓你操我……顧雨……」   「還要請我家長嗎?」   「不,不要了……噢……啊……」   我任意揉弄她屁股上的肥肉,享受手中那嬌軟細滑的質感。嫩薄的陰唇向外開起如兩片性感的嘴唇容納著我的陰莖進出。我的陰莖被她的水完全浸濕了,連我的毛都濕漉漉的。我加快了動作,像衝刺的運動員衝到了終點。   燕君從做完以後就一直沒有說話。我躺在床上抽煙,她去洗澡。從浴室出來也是默默地穿衣服,然後吹乾頭髮,安靜地等著我一起離開。   「怎麼了?不高興了?」   在車上我問她。   「沒有。」   「那怎麼不說話了?」   「小海,我不喜歡剛才那樣。」   「怎麼了?不是挺好的嗎?」   「我不喜歡。真的。你讓我明天怎麼去面對這個學生,還有他的家長?」   「好了,性交就是一個刺激的遊戲,越刺激越好。」   「我覺得這是變態。你可能無所謂,但我……」   「算我錯了,行不行?」   我伸手摸摸她的頭。「別不高興了,我也是一時性起才做的。」   「也許我不能理解,但這樣真的讓我很難為情。我真的不知道明天怎麼去見這個學生。」   「無所謂,不想不就行了嘛?」   「你對什麼都是無所謂。女人對你來說只是玩弄的對象,高興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她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   「操!你還有完沒完啊!不就是說他媽兩句話嗎?用不用這麼上綱上線的!」   我也不示弱的吼她。   車裡忽然安靜下來,誰也沒有再說話。不久她輕聲地低頭飲泣,我只好安慰她。   「我都跟你道歉了,別哭了,一會兒你回家讓別人再看出來。好了好了,對不起,燕姐,都是我不對。」   她繼續小聲的哭泣,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停止。車到了她家樓下,她沒有說什麼就下車了,一直消失進大樓。   「操,真他媽麻煩。」   我暗暗的罵。 第八章   建軍和王紅做東請常建和我吃飯。因為王紅是會計,常建在財務部給王紅安排了一個位置。地點還是他們上次結婚的飯莊,飯菜雖然琳琅滿目但都沒有什麼特色。   「你們幹嘛老選這兒?」   我問。   「這兒的經理我認識。」   建軍忙說:「飯菜不錯,價格也公道。」   「建哥,這次工作都靠你,我先敬你一杯,往後有事你可得照應著我。」   「好說,我和建軍誰跟誰啊?」   說著兩個人把整杯的酒一飲而盡。   「建軍,你不想去常建那兒找個差事?」   我吃了口菜問。   「不用了,我那兒挺好,而且頭兒對我都不錯。」   「他呀,沒出息,死也得死在他們單位。」   王紅瞥了一眼建軍又倒上一杯酒:「海子哥,這杯我敬你。」   「敬我什麼呀?我又不是董事長。」   「拿我開涮是不是?你的事我可都聽說了,是個男人。干。」   我喝了杯裡的酒說:「我怎麼了我,我就做了一個男人該做的事。」   「二位哥哥都在,說實話,我愛建軍。但他太面。在這個社會上吃不開。不像你們。」   「我說弟妹,建軍是我們從小長大的哥們兒,有我們在誰也不能欺負他,你說是不是?常建?」   「操,人話都他媽讓你說了,我能說不是嗎?」   他湊過來低聲對我說:「你丫可幹那禽獸不如的事。」   我不說話抽著煙樂。   「你們還記得上次那個薛靜嗎?我結婚你們跟她聊的那女孩子?」   「記得,怎麼了?」   「聽說她讓一唱片公司的給玩了。男朋友也給她甩了。她也不想想歌星是那麼好當的?」   我心裡立刻怔住了,常建看了我一眼問王紅:「怎麼回事啊?上次我見她挺好的啊?挺單純。」   「是啊,單純過了就是傻。」   王紅的「逼」字做了一個口形沒有發音。「她去那兒試音,就讓那兒的經理給玩了。後來不知道她男朋友怎麼知道了,就把她給甩了。你想想誰能吃一塊兒別人嚼過的泡泡糖啊?」   「你這個比喻挺有意思。她不是你朋友嗎?你沒勸勸她?她現在怎麼樣了」常建繼續問。   「不知道,我們也一直沒聯繫。」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沒說話。過了半晌常建才開口:「又是你丫幹的事吧?杜斌那孫子連說話都跑調兒,還他媽開唱片公司。明擺著就是想玩弄幾個無知的少女。不過還好,你丫也不在乎什麼,反正也玩過了。」   「你丫閉會兒嘴,我他媽這煩著呢。」   「好,不說了。」   我的腦子裡出現的都是那天薛靜在我車上哼著歌的樣子,陽光在她是小巧的鼻尖上閃著亮,長長的頭髮時而飄起。   「去杜斌那兒!」   「操,我還有事兒哪。」   「少廢話,先去杜斌那兒。」   常建無奈地掉頭往唱片公司開去。車開到一半,我又叫他停住了。   「還是回去吧。」   「你丫怎麼了?是不是開始動感情了?」   「你先走吧,我走回去。」   說著我開門下了車。   「海子,你老了。悠著點兒吧。」   常建探過身子對我說。   「我沒事兒,你先走吧。」   「有事找我。」   車很快消失在路的盡頭。我點上一顆煙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地吐出。初夏的夜晚有些微涼,清爽的風讓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立刻頭腦清醒了很多。身邊不斷有汽車疾馳而過,亮著明亮的車燈像一顆顆稍縱即逝的流星。三三兩兩的行人在路燈的照耀下閃出陌生冷漠的臉龐和消瘦的身形,而後又消失在陰影之中。   我打開門,屋裡一片漆黑。客廳的陽台門開著,付萍倚在欄杆上向外看。我走過去站在她旁邊,她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眺望。我想開句玩笑,又嚥了回去。我遞給她一支煙,點上。自己也點上一支。   「我是不是特操蛋?」   半晌,我問。   「你剛照鏡子了?」   「不開玩笑,付萍。我是不是特操蛋?」   她扭頭看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特別操蛋!」   「謝謝。」   她把頭靠在我的肩上,讓我感到一絲暖意。城市沉浸在黑暗之中,寂靜地亮起無數的燈光,照耀著街道和市區。遠處一輛輛汽車亮著橘黃色的車燈無聲地在大街上過往。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廣告牌閃動著艷麗的光彩,彷彿在告訴人們這是一個充滿誘惑的時代。一幢幢漆黑的高樓上有星星點點的燈光,燈火闌珊處是一個個普通平凡的家庭,正上演著一幕幕似曾相識的悲喜劇。   「真美。」   她喃喃自語。   我的心一緊,時光彷彿瞬間倒流。   「我剛發現北京的夜晚也這麼漂亮。」   「你以前都沒有看過嗎?」   「看過。但沒什麼感覺。」   「我離了。」   付萍輕輕地說。   我抬頭遙望深邃廣袤的夜空,無邊的黑暗中只閃爍著幾點淒涼的星光。   「現在很難看見星星了,不像以前。」   「嗯,小時候我經常數星星。」   我從來沒有和付萍這麼溫柔地做愛,像一對戀人,一對恩愛的戀人。我們頭尾相接,互相舔吸對方的私處。她的陰毛蓬鬆彎曲覆蓋在柔軟的陰阜上面,一粒小小的陰蒂在我舌頭地挑逗下從細縫裡坦露出來和著春水,綿綿地順滑到我的舌尖上。我收攏嘴唇含住她的陰蒂用力吮吸,她興奮地抖動著嫩肉,不住地從鼻腔裡發出呻吟聲。她的嘴忽上忽下地套弄我的陰莖,而柔舌不斷地刺激龜頭,在敏感的邊緣繞來繞去,接著便連根含入直至喉嚨。我用中指探進她的陰道,在充滿汁液的肉壁上摩擦,而舌頭繼續舔弄她的陰蒂。她開始有節奏的收縮,很快水就越來越多,順著我的手掌往下流。   「啊……啊……」   她的屁股有力地起伏,腿上的肌肉緊緊地繃住。她放棄了給我口交,只是仰著頭大聲的呻吟。「啊……操我吧……啊……我要……」   我沒有響應,只管手口並用地繼續刺激她的下面。付萍整個下體都開始抖動,上身索性匍匐在我的兩腿上,柔軟的乳房緊貼著我的陰莖摩擦。她的水晶瑩剔透,好像一條清清的小溪從芳草下面的罅隙中湧出,在我的指縫間流淌。我抽身起來順勢從後面插入,她身體激靈一下大聲地叫了出來:「啊……我要,我要……」   她迫不及待地喊著。   我手扶她的屁股兩側緩慢地抽送,讓陰莖和肉壁產生最大限度的摩擦。我深深地頂入,在裡面稍作停留,又慢慢地抽出,反覆幾次就開始逐漸加快動作。她便隨著我的節奏忽高忽低地呻吟。我伏在她光滑的裸背上舔吻,從上而下,從下而上。雙手則伸到前面握住晃動不停的乳房揉捏。她四肢支撐在床上,任憑我的肆意而為,只管享受著其中的快樂。   我翻過她的身體,用傳統的男上女下的姿勢結束了做愛。我們熱烈的親吻,她的雙腿環繞在我的腰間,而我也一直沒有從她的身體裡抽出來。不知過了多久我們才慢慢地鬆開對方,赤裸地仰躺在床上。   「海子,你怎麼了?」   過了一會兒,付萍問我。   「什麼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啊,我只是換了套動作,剛才是第七套廣播體操,你從來沒做過嗎?」   「不說算了。」   「付萍,你和很多男人上過床嗎?」   「問這個幹嘛?」   「只是隨便問問。不說也沒關係。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恨過誰?」   「你。」   她不加思索地就說了出來。   我對這個答案並不感到意外,只是也許如果她能多說出一個人來,我心裡可能會感到一點安慰。   「再想想,還有誰。別急著答覆我。」   「你。」   她肯定了剛才的答案。   「其他人呢?比如你的前夫?」   「我不恨他。我和他在一起就是為了錢,為了能為所欲為的生活。我得到了,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我為什麼要恨他?」   「那你為什麼恨我?你有過那麼多男人,為什麼只恨我?」   她沒有說話把身轉過去背對我,半晌才說:「臭流氓。」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光著身子,仰面躺在床上。付萍出去了,但身邊還殘留著一點她的氣息。我點上煙,把飄渺的煙霧吹向天花板,看著它逐在空蕩的眼前漸漸消失。我想努力記起這麼多年來和我上過床的女人的樣子,但最後只是寥寥數人。所有的過程不過是和不同的臉孔做著相同的事情。我也曾經有過一段純情的戀情,卻彷彿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了,久遠得讓我有時相信它是否曾經真的發生過,或只是我在很久以前看過的一本書還是別人的經歷。在最初踏入這條洪流中的時候我選擇了隨波逐流,而且一點要流在前面。我做到了,我不認為我失去很多,因為我同樣也得到了很多。雖然得到的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美。 第九章   九十年代初。   我坐在大飯店的咖啡廳裡讓自己的情緒盡量平復下來。我沒要咖啡,只點了一杯白開水。長途旅行的奔波和對時差的厭惡讓我感到疲勞,幽暗的環境及熱烘烘的暖氣使我立刻睡意盎然,我便靠在椅子背上閉目養神。   耳邊響起挪動椅子的聲音,隨之而來一股清淡的香水味道飄進我的鼻子。我睜開眼看見蔣麗英已經在我對面坐了下來。她依然容光煥發,留長的頭髮在腦後盤起,白淨的臉上略施淡妝,豐滿的顴骨帶出她掩飾不住的傲氣,一對鑽石耳釘在暗淡的光線中燦燦發亮。她脫掉外衣,露出米色的高領毛衣,一串玉潤的珍珠項鏈懸掛在脖頸上顯示出高貴優雅的氣質。而她那不變的目光經過了幾年以後依然如箭一般地射向我。   「我以為你不會再出現了。」   「我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特吃驚。」   「那倒沒有,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又是誰?」   她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我。   「我們別提以前的事了。那事是我……」   「以前有什麼事嗎?」   她打斷了我的話,接過服務生遞過的咖啡,放糖,用茶匙攪拌。黑色的咖啡隨即在杯裡順時針旋起。「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是這樣,你知道東歐的事情吧?我剛從匈牙利回來,我現在那裡賣衣服和一些輕工業品。市場前景非常好,利潤非常可觀。完全可以把生意做大,比如像成衣出口。所以說實話,我這次找你是想通過你的關係搞到出口的批文還有大型集裝箱。」   她喝了一口咖啡,放下,盯著我看。   「就這些?」   「啊,是啊。對了,當然利潤方面咱們可以商量。三七,怎麼樣?」   「我七,你三?」   「當然不是了。」   「這樣說吧,第一我沒有答應你。第二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這種生意對我來說做不做都無所謂。」   她的嘴角上翹,露出淡淡的笑。   我點上煙,深深吸進一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咱們可以再商量,好不好?」   她笑了,從我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點上,悠悠地吐出一團輕柔的煙霧。   「我的條件是利潤的百分之八十歸我。」   「你這是訛詐!」   我大聲喊起來,惹得遠處的幾個服務生朝我們這邊觀望。   我立刻又忍下來說:「對不起,我聲音大了。」   「沒什麼,你就是這種人。」   我咬咬牙,沒有說出想說的:「我知道你恨我,那件事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我說過了咱們之間沒發生過什麼事。不做這筆生意是我對它沒興趣。」   她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裡。   「好吧,即然這樣那我先走了。」   我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等等。」   她在後面叫住我。   我轉回身問她:「什麼事?是不是……」   「你還沒有付兩個人的錢。」   她看著我說,臉上充滿了勝利者的笑。   我憤怒地走回去,把一張一百元的人民幣拍在桌子上轉身離開。   空曠的大廳沒有多少客人,高大寬敞的空間顯得了無生氣。我快步走出飯店的大門,冬季的寒風立刻就穿透了我的衣服,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街上衰敗的樹木在風中淒涼地顫動著腰肢,扭曲的枝條無助地伸向蒼茫的天空。   「先生,先生。」   一個穿著制服的大廳服務員叫住我:「有位先生想見您。在1205房間。」   「誰呀?什麼先生?」   「我也不清楚。他只是讓我叫您去他的房間,說有要事商量。」   我狐疑地看著他。我相信他說的是真話,但我想不出在這裡有誰認識我。我回去飯店,逕直去了1205房間。門沒鎖,我推開進去,裡面沙發上坐的竟是蔣麗英。   「你什麼意思?」   「用挑明了嗎?要麼過來,事後我會考慮你的事情。要麼你現在就離開這兒。」   她的眼睛永遠都充滿了不容置疑的目光。   「這算是報復嗎?」   「這是我和你談判的首要條件。」   我脫掉外衣扔在地上走過去,捧起她的臉親吻她。她迅速地把舌頭伸進我的嘴裡纏繞旋轉,低低地從鼻腔裡發出「嗯,嗯」的聲音。   「吻我的下面。」   她說。   我猛地抱起她,把她扔到寬大的軟床上,動手扒掉她的褲子。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我。」   她用肘部支起上身對我說。   那叢茂盛的陰毛貼在她的下腹部,與白色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格外顯眼。   我分開她的腿裸露出黑漆漆的陰部,那條深色的肉縫中已經有顆亮晶晶的水珠懸在洞口,在黑色的毛叢中彷彿一顆耀眼的鑽石。我伸出舌頭把它舔掉,它便在我的舌尖和洞口之間拉長一條細線。那裡散發著一股令我興奮的清騷味,我像一隻聞到了魚腥的貓撲了上去,把那小小的陰蒂含在嘴裡盡情地吮咂。   「噢……噢……」   蔣麗英的腹部起伏不定,立刻就陷入激情之中。「白潔結婚了,嫁了一個美國人。噢……」   我皺了皺眉頭,接著更加使勁地吮吸那裡,同時把中指和無名指伸進她的陰道,在裡面攪動。她的水很快就流了出來,沾濕了肛門及周圍的毛。我掏出雞巴就捅了進去,全力以赴地深插進陰道深處。她圓瞪雙眼嘴張得很大,一下子就把我抱緊懷裡。   但同時我卻感到有些力不從心,疲憊的身體還不能適應過強的刺激。沒插幾下就繳械投降了。   「這就完了?」   她的語氣充滿了質疑,嘲諷和譏笑。翻身坐起來整理衣服。   「是這麼回事,我昨兒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剛下飛機,時差還沒都沒倒過來呢。我生物鐘還在匈牙利呢。理論上講我正處在休眠狀態。」   「是嗎?那等你的生物鐘什麼時候到了北京再找我。就嘴好使。」   說完走出了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操!白潔吃得慣美國熱狗嗎?」   我大聲地對著緊閉的房門喊。   冬天的夜晚寒冷淒涼,雖然街面兩旁的高層建築和店舖亮著閃爍不停的霓虹燈,但路面卻沒有多少行人來往。走在路上的也是把頭使勁往領子裡塞,分不出五官輪廓,匆匆與別人擦肩而過。從下了飛機到現在我還沒有正經吃過一頓飯,加上剛剛打了一炮,感覺身體已經空了,兩腿無力。於是哆哆嗦嗦地進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飯館點了所有在國外的時候朝思暮想的家鄉菜狼吞虎嚥地往嗓子眼裡倒。   旁邊桌子上兩個小姑娘一邊笑一邊往我這邊瞧,又指指桌上的空盤子。我打著飽嗝衝她們色迷迷地拋媚眼,她們立刻收住笑容白了我一眼,「德性。」   扭過頭就不再理我。   「飽暖思淫慾,這話真不假。」   老闆是個中年男人,留著整齊的板寸頭,倚在櫃檯邊看著我說。   「老闆,來壺茶,要最好的。」   我大聲叫他。   很快他拿著一壺茶和一個茶杯放到我面前,順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虛了吧?就是虛。」   他遞過一支煙。   「不虛,都荷槍實彈的。」   我呷了一口茶,一邊往外吐茶葉末一邊說:「你這是茶葉啊還是煙葉啊?還挺嗆。」   「甭蒙我,剛一進門的時候走路都打晃兒,你是扶著別的桌子才坐這兒的。」   我笑,點上煙對他說:「你眼真毒,老闆,什麼都瞞不過你。我就是虛。」   「那是,不管什麼人打我眼前一過,哎,我不看,閉著眼聞,就知道他幹嘛的,什麼來頭。你信不信?」   「牛逼,信。看老闆的氣質不凡,以前不是公安也是緝毒大隊的吧?」   「沒有,幹過兩天聯防。」   他低聲神秘地湊過來說:「你得治。趁早。」   「怎麼治?」   「你要信我,我有一忘年交,家傳老中醫,七十了,要不說看上去還像四十多歲的,一根兒白毛兒都沒有,滿面紅光。娶了一小媳婦,那叫一個漂亮。天天兒的生龍活虎,美滿。他有一絕活兒,祖傳自創的一套按摩法,完事之後讓你挺得跟廣場那華表似的。我就老去他那兒做。」   「有名兒嗎他?」   「唉,別提了,倒霉就倒霉他的玩意兒太好了,受到同行的排擠打壓。不過倒應了那句老話『真人不漏相』。神人都在民間嘛。不瞞你說,兄弟,我以前都沒超過三下,現在我們家那位天天兒都躲著我,到點不敢上床非要跟孩子擠著睡,最後都說了給我錢讓我在外面打野食都成。你說我哪能幹那事啊?」   「誰給按摩啊?是你那朋友還是他媳婦?」   「我猜你小子就得問。他媳婦兒,一手的好活兒,絕了。再加上那臉蛋兒那身段兒,賞心悅目,到時候你就身心淨化去吧。他一般不看不認識人的病,都是介紹去的。這是他地址,你要想去就提我,開飯館的徐三兒。不過我得提醒你,他的掛號費可貴,好貨不便宜。」   我點頭接過他遞過的紙條,上面歪七扭八的寫著一個靠近城邊的地址。我不相信他說的所有的話,但我敢肯定一點的就是那裡有一個做全活兒的女人。經過下午的事情,我確實有些擔心的能力。也許有身體疲勞的原因,但這麼快就射了是從來沒有過的。我決定檢驗一下一切是否還正常。回到家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我精神飽滿的就打了一輛面的往城邊開去。走了快一個鐘頭來到一片破舊高矮不齊的平房區。司機說什麼都願意再往前走了,只是給我指了指大概的方向。   我只好付了車錢,下來自己去找。我穿過一間間門窗緊閉的小房終於在一處貼著「中醫按摩,幸福快活」小紙的門前停下來。應聲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一雙鼠目警惕地在半開的門後盯著我。   「你找誰?」   「按摩。對了,飯館的徐三兒介紹我來的。」   他的臉上立刻露出笑意,熱情地打開門讓我進去。屋子不大,低矮灰暗,牆上掛在兩張中醫穴位圖。他穿上白大褂笑容滿面的讓我坐下。   「我姓軒轅,您貴姓?」   「那麼巧,你也是複姓。我司徒。」   「看來都是江湖中人。幸會幸會。」   他雙手抱拳施禮。   「幸會。你真的有七十多歲了?」   「哪裡哪裡,見笑見笑。」   他擺著手笑著說。   徐三兒說的沒錯,他真的沒有一根白頭髮,染的連他媽頭皮都是黑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幹嘛來的,咱們就別廢話了。你就說多少錢吧?」   「嘿嘿,好說好說,您是介紹來的,便宜,一百。」   「你怎麼也得給我留出回去的車錢哪。」   雖然低於我的預期價格,但我還想再往下砍。   「不行,絕對不行。我這是祖傳的絕活兒,看在祖國歷史悠久博大精深的中醫瑰寶面子上也值一百啊,不虧。」   「得了吧你,就別毀中國文化了。」   我掏出一百塊給他。「快點啊,我下午還有事。」   他收了錢笑嘻嘻地拉開裡屋的門簾讓我進去,躺在靠牆的白床上。不一會兒就聽見外屋一個女人甜美的聲音說:「不嘛,人家身體不好,大夫說得休息。」   「屁,我就是他媽大夫,你聽誰的?」   我閉著眼躺在床上衝著外屋喊:「嫂子,快點兒,兄弟我都等不急了。」   「你看,他都催了,再說我都收了錢了,快點兒快點兒,聽話。」   「不嘛,真討厭……」   嬌滴滴的聲音令我下面開始有了反應。   我聽到她被推進屋的聲音,睜開眼一看,嚇得我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個三十多歲膘肥體壯的女人站在我面前,穿著一件大紅的毛衣,燙了一頭碎花的長髮披在肩上,臉上戴了一副大墨鏡,翻鼻孔小撅嘴,立刻讓我就想起了貓頭鷹。   「我操,你誰呀?是剛才說話那女嗎?」   「我是娜娜。」   她的聲音證實她的身份。   「我操。」   我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你戴什麼墨鏡啊?不會是盲人吧?」   「人家剛剌了雙眼皮,還腫著,怕嚇到你。咯咯咯……」   她用多肉的手掌捂著嘴笑。   「我操,你還挺有職業精神。你以為這樣就不嚇人了嗎?」   「廢什麼話?還不快點,我還預約了下一個患者。」   軒轅在外屋囔。   兩三秒的心理掙扎過去我立刻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處境。在這個偏遠混雜的地方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既然已經來了又付了錢,乾脆就閉上眼幹上一炮,反正她的聲音還是可以接受的,而且最主要的是檢驗我的性能力。我躺回床上閉上眼,很快她的手就熟練的解開我的褲子,掏出陰莖在手裡輕柔的套弄,接著便含在嘴裡配合著細軟濕滑的舌頭熱乎乎地舔吸。她的舌尖輕巧伶俐,不停地在龜頭附近點撥挑弄,搔癢刺激的感覺令我的血液加快流動,不由自主地開始興奮起來。她一邊吮吸一邊發出銷魂地呻吟聲,手舒緩地摩挲著陰莖上的那層薄薄的皮。   「嫂子,你的活兒真地道啊。」   「討厭,人家都害羞了。咯咯咯……」   她的甜音沁入心脾,我不禁和她一起淫笑起來。但想到她的樣子我又立刻收住了笑容。   這時她爬上了床,床架發出「吱吱扭扭」的聲音。我真的擔心它會塌下來。   「別怕,大兄弟,這床禁得住咱們倆。咯咯咯……」   我感覺雞巴很快就被一團熱烘烘的肉包裹住了,順著狹窄濕潤的陰道一直頂了上去。   「啊……嗯……」   她呻吟著,在我的胯間扭動著腰肢。柔軟的肥肉在我的身上來回磨蹭。   「嫂子,輕點兒,我早上吃頂了,吐出來不合適。」   「討厭,又取笑人家。咯咯咯……」   「你他媽真喜興。」   我閉著眼心裡說。   這時她用雙手撐住身體,開始上下起伏肥碩的大屁股,讓我吃驚的是她的動作相當靈活,力度恰到好處,高抬輕落,每次都將我的雞巴緊緊套進濕滑的陰道,一直到最深處,同時發出「啪啪」的聲音。   「啊……真舒服……啊……」   她的淫叫足以讓我的骨頭都酥了,興奮的快感隨著血液在身體裡循環往復地傳遞著。「你的大雞巴真棒……大兄弟……我……我快不,不行了……啊……」   「嫂子,換個位置,你趴下。」   「人家會不好意思的,咯咯咯……」   「你就快著吧。」   她趴在床上,我睜開了眼攥住她屁股上的白肉,「噗」的一聲就捅了進去。   她抬起頭叫:「啊……你的雞巴太大了,哦……操死我了……」   我狠命地抽插著她,雪白的肥肉不停地抖動。那確是一團讓我心動的白肉,我忍不住抬手拍了下去,隨之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啊……啊……我喜歡……啊……」   她提高了音調叫。   我便接二連三地拍打她的屁股,「啪啪」的脆響和她的呻吟聲在小屋裡此起彼伏。   「哥們兒,別打了。她一會兒還有別的患者呢。」   軒轅在外屋著急地說。   「操,花了一百塊錢拍兩下屁股都不成?」   「不是,這不在治療範圍之內。」   「完事我多加你二十。」   「你說的啊,二十。」   「操,你丫閉嘴吧!」   我沖外面喊。   「別理他,嫂子喜歡……咯咯咯……」   我更加用力地操她,雞巴像抽水機一樣把她的水持續地擠壓出體外,流到床上。「太舒服了……使勁啊……」   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快感終於集中到龜頭上,瞬間如火山般噴發了。我有點累,但心裡卻非常高興,事實證明我的身體依然強壯,沒有任何問題。   我穿好衣服來到外屋掏出二十塊錢遞給軒轅。「嫂子真是名不虛傳啊,祖傳按摩真不是吹牛逼的。」   「你也不錯啊,大兄弟,咯咯咯……」   裡面傳出甜美的笑聲。   「歡迎下次再來,每次都能讓你舒舒服服的。」   軒轅一臉淫笑地看著我說。   「那是,以後我可就是常客了,咱們就是兄弟了,你怎麼也得便宜點。」   「好說好說,你要是能介紹人來,我肯定給你折扣。不過得是信得過的人。」   他小聲說。   「放心,到時候你就坐等著收錢吧。我先走了。」   「慢走,下次再見。」   我出了門走出這片破舊的平房區,在馬路上截了一輛面的回到城裡,找到一處公用電話向公安局報案說我是一個面的司機,最近發現在城區邊上有一處以中醫按摩為名,實為容留婦女賣淫的團伙。我把他們的地址和相貌體征都告訴了警察,順便告訴他還有個叫徐三兒的飯館老闆也是他們一夥的,以開飯館做幌子負責拉皮條介紹嫖客。值班警察很重視我的話,認真地做了筆錄,說一定會盡快核實同時還謝謝我對首都治安做了貢獻,問我的名字。我說不便留名,不是我有多高尚,就是覺得雖然我只是一開面的的,但見義勇為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首都的治安需要全體人民群眾共同來維護也是為警察同志們分憂解難。警察笑著說像我這樣的人越多越好。 第十章   從飯店房間的窗戶往外望去,寬闊筆直的馬路上燈火輝煌車流不斷。經過了無數的風雲變幻,這座古老的歷史名城開始煥發出不一樣的現代氣息。到處是車來人往,高樓林立和數不清的霓虹燈及廣告牌。人群蠢蠢欲動,似乎被一股強大且無法抗拒的力量在背後推動著一起向前湧。我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我忽然想起了小的時候在胡同裡的生活,悠閒自在,夏天的蟬鳴,冬天的雪花。所有記憶中的臉都是在笑著,無憂無慮的笑著。而此時,在玻璃上映出的是一張變得世故圓滑冷漠的臉。   白天我去了電報大樓給常建打了國際長途。他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疲憊,但卻給我帶來一個好消息就是那邊他都已經打點好了沒問題。而我這邊並不是很順利,找了兩家服裝廠還正在商談。我感覺自己站在一間裝滿了錢財的屋子前,門是關著的。而打開這扇門的鑰匙就在蔣麗英手裡。   門開了,蔣麗英站在我身後。依然是優雅雍容,氣質不凡。她真的是駐顏有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上十歲。高挑豐滿的身材挺拔突兀,除了那時刻讓人看了都敬畏的表情,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極品的女人。這是在我有了許許多多的經驗以後才得出的結論。一個女人的魅力或者說吸引力不在於她的年齡和外表,而完全取決於她的氣質和超凡脫俗的韻味。   「你的生物鐘這麼快就回北京了?」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翹起腿點上煙,露出一塵不染的高跟鞋和黑色絲襪,姿態優雅華麗沒有顯出半點不妥。   「年輕人就是這樣,在哪兒跌倒的就能立刻爬起來,撣撣土一笑而過,比剛才還精神。」   我拉上窗簾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右手用嘴唇輕輕親了一下。她吐出一口煙看著我,明亮的眼眸閃動著銳利的光。我的手放在她的腿上撫摸。   「你不冷嗎?」   「你以為我是在西單擺攤賣衣服的嗎?」   「當然不是,英姐。」   「誰允許你這麼叫我的?」   她的眼睛瞪起來。   「發自內心的。」   我蹲下去把她的裙子向上掀起,手來回地那雙穿著黑絲的長腿上撫摸。接著便輕輕抬起她的右腿,從腳踝一直吻上去,吻到雪白的肌膚,吻到潔白的大腿根處,用舌尖在那裡輕佻。她稍稍抖動了下身子,紅唇微啟,盯著我看。我抬起她的左腿重複剛才的動作,吻到腿根處,我忽地將她兩條腿同時舉起大大地分開,露出裡面黑色蕾絲內褲。她不禁「啊」的輕輕叫出聲來。我上前舔弄那被內褲包裹住隆起的小丘,舌尖不停在那裡旋轉,時而用力頂一頂柔軟的陰阜。她鼓起的胸部隨著呼吸開始加重而起伏不定。當我把她的內褲脫下來的時候,她那裡已經是春水氾濫了。滑膩的水湧在狹細的洞口,似乎預示著一場洪峰即將來臨。我銜起那粒圓滑玲瓏的陰蒂不斷用舌尖去挑逗它,它便隨之變硬立起來。   「啊……」   終於蔣麗英大聲叫了出來,同時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不放。「啊……」   我沒有急著插進去,而是舉著勃起的陰莖放到她嘴邊。她潮紅著臉看看我,抬手拿捏著陰莖,小指自然翹起,張開玉口便連根含入。我把手放到她的頭上,散開她的長髮,烏黑發亮的髮絲披散下來垂在腦後,沒有了高傲的氣勢卻立刻給她增添了一份動人的嫵媚。我低頭看著她,暗暗驚歎她這樣的年紀卻能令我此刻砰然心動。她熟練地吞吐著,不時發出「吸溜吸溜」的吮吸聲。我的陰莖在她溫熱的口腔及柔軟的舌頭的撫慰下極度膨脹,發出絳紫色的油光,暴突的血管呈現著即將衝鋒陷陣的興奮。   我脫掉了她所有的衣服,唯獨留下了黑絲長襪。   「就在沙發上行嗎?英姐?」   她沒有回答,伸出雙臂把我摟進懷裡,唇熱烈地在我的臉上,脖頸,耳後吻著,暖和和的呼氣令我全身酥癢。少時我起身雙臂纏繞住她的雙腿,分開,對準春水不斷的濕穴用力頂了進去,一股強勁的壓力立刻將我的陰莖恰到好處地握住,使它可以自由順利的進出同時又能享受到最大限度的摩擦帶來的快感。一陣暴風驟雨式的抽插令她不能自控。   「啊……啊……」   她纏綿地叫著,音調舒緩溫柔,讓我無法和那個高傲的女人聯繫起來。   我欣賞著她躺在我身下,烏黑的長髮披散著,眉頭上翹,雙目微睜,已經沒有了逼人的寒氣,取而代之的是迷人的性感。微啟的紅唇下面偷偷露出幾顆潔白玉齒閃動珍珠般的晶瑩。雪白聳立的乳房隨著身體充滿活力地晃動。她伸出雙手和我緊緊十指交叉,這舉動令我心裡忽然對她有了另一種衝動。   「啊……啊……」   隨著我抽插的力度不斷加大,她的聲音也越來越高,腹部不住地起伏配合我的動作,似乎要將已經得到的快感加倍到最高值。   我放開她的手將她的雙腿向下按,使身體重疊,整個陰部和肛門都毫無保留地暴露出來,那裡已經濕乎乎粘稠一片。她順勢舒展開身體任我擺佈。我長驅直入一插到底,她睜大了雙眼,手抓住了沙發的邊緣。   「啊……」   即刻臉上顯出扭曲的幸福表情。   「舒服嗎?」   「嗯,嗯……」   她看了我一眼,又閉上。   我奮力地扭動著身體,竭盡全力地操她。看著她的臉,我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和衝動。我猛地用力按住她的腿,抽出陰莖,對著她的肛門往裡頂。   「不!不要進去……」   她大聲對我喊,掙扎著想阻止我。   我沒有理會,稍加用力沾滿滑液的陰莖就順利地插了進去。   「啊!噢……」   她竭力地抬頭瞪眼看著我,張開嘴想說什麼但什麼都沒說出來,便又躺回到沙發上,雙手抓住我的手腕發出哀怨地呻吟。「噢……輕點……輕點……噢……」   我緩緩地在她的肛門裡移動著陰莖,只幾下便控制不住地射了進去。她側身喘息著,起伏的身體有節奏的起伏。一縷濕透的黑毛像雨後的青草般粘著水珠從肥白的股縫中探出來,甚是有趣。   過了一會兒她逐漸恢復了平靜,把下面擦拭乾淨,坐起身來,整理好凌亂的頭髮,看著我說:「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我。」   「現在有了。」   我湊過去吻她的嘴,她沒有拒絕。   「你是不是很喜歡折磨我?」   「這種叫折磨嗎?再說我覺得你喜歡。」   她把一支煙放到嘴上,我拿著打火機給她點上,自己也點上一支。   「你很聰明,張小海。但是有時很魯莽大膽不計後果。做事情圓滑世故,又有賭徒的心理。」   她呼出一口煙說。   「你很瞭解我啊,英姐。」   「你完全可以跟著我干。」   「說了這麼多缺點,你就不怕我……」   「我瞭解你。」   「算了,我還是喜歡一個人,不喜歡被人管著。」   「約束有時候對一個人來說是件好事。」   她抽著煙,緩緩地吐出飄渺不定的煙霧。「你現在不想白潔了?」   我看看她又低下頭,「太早的事情了。已經沒有感覺了。」   「當初你特別恨我吧?要不然也不會……」   她沒有說下去,盯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說實話,是恨。但是我也知道我們分開是早晚的事,有沒有你也會分開。至少我自己是這麼想的。至於那件事,原因很多……你是不是也恨我?」   「你知道嗎?那次你完全把我所有一直堅持的東西都打碎了……我從來沒有那麼失敗過……」   「對不起,英姐。」   「這個跟道歉沒有關係。你讓我更清楚地認識了自己……我以為我可以控制一切,但我錯了……其實白潔後來還是喜歡你,我知道……我不想讓她像我一樣……」   「很多東西過去就是過去了。就像一件你非常喜歡的東西一直沒有買到,多年以後你終於買到了,但打開包裝以後才發現你對它的感覺只是停留在以前想買它的那個時刻,拿在手裡的不過是失望罷了。我現在只想往前看,很多事情要去做。」   「比如說?」   「賺錢。有了錢我就會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以前我像你一樣,一模一樣的心理。」   她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輕輕撫摸。   「所以我會成功。而且我確信你也會成功。但這條路不好走,也許你現在理解不了,但記住我的話,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最值得珍惜的東西就是你忽略的。希望你不會丟掉太多,到時候還可以找到。」   她掐滅煙站起身進了浴室,很快傳來淋浴的聲音。我想著她的話,似乎對我來說沒有多大作用。自從和白潔分開以後,我一直沒有找到真正的感情。而這對於目前來說也不重要。我還沒有得到什麼怎麼可能會丟掉什麼呢?我想畢竟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思考方式是不一樣的,哪怕她有過再輝煌的經歷,終歸她還是一個女人。   蔣麗英裹著浴巾走出來,在梳妝台前梳理。我走過去按摩她的肩膀。   「英姐,今晚咱們就在這兒嗎?」   「我現在要去市委辦事,你想睡這裡隨便你。我已經長期包下來了。」   「這麼晚還辦公?」   「錢永遠不會休息。上了這條船你就必須得時刻都揚著帆。對了,你要的東西在我的包裡。你去把它拿出來。」   我從她的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的信封打開。   「英姐,這麼快就辦好了!你真是手眼通天!」   我忍不住激動地喊。   她從鏡子裡看著我說:「裡面還有服裝廠的電話,我已經給你聯繫好了,你到時候去提貨就行了。」   「你太偉大了!英姐!」   「我拿百分之四十。」   「太多了吧?」   「好吧,那我自己去做。」   她的目光堅定,不容置疑。   「別別別,四十四十,就四十。」   她笑了一下說:「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我的兄弟都辦好了,沒問題。」   「你不要只盯著匈牙利,一定要想辦法盡快打開別的市場,懂了嗎?」   「你放心,我們已經開始做這件事了。」   她笑笑,梳理停當,從衣櫥裡拿出一套新衣服換上,依舊是令我癡迷的黑絲襪和高跟鞋。而每一舉手投足都顯示出與眾不同的風韻。   「我還是你最相信的人嗎?英姐?」   我追問。   她停住腳步說:「讓不讓別人相信,取決於你自己,而不是別人。」   說著開門就出去了。   最後一次見到蔣麗英是95年初,那時我和常建已經轉回國發展。他開始搞房地產,一開始並不順利,虧了錢。於是我又想到了蔣麗英。這幾年我們沒有見過幾次面,但每次都會準時地把錢劃進她的賬戶。而當我決定不再做的時候,她也沒說什麼。   那次她看上去比以前消瘦了些,有點疲倦。但卻絲毫沒有削弱出眾的氣質和華貴的韻味。而另我吃驚的是她很快就答應幫助我,而且沒有附加條件。這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讓我反而不知該說什麼。   「英姐,你看上去有點兒累。得注意身體。」   憋了半天我才說。   雪白的煙卷在她纖細的食指和中指間微微轉動,明亮的煙頭忽明忽暗地閃爍。   「謝謝。」   她吸了口煙,呼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馬上要走了。」   「什麼?去哪兒?外地?什麼時候走?」   「美國。綠卡已經辦下來了。很快。」   「我不懂。你在這邊呼風喚雨,為什麼?」   「風太大,船破了就得換另一條,要不然就得等著一塊兒淹死。」   「什麼意思?」   我感覺到肯定發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我想清楚的知道到底是什麼。   她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去那邊和白潔一起住嗎?」   「我有自己的房子。」   她停頓了一下,看著我說:「如果你想,可以跟我一起走。」   「幹什麼去?我一吃炸醬麵的腦袋,又不會說鬼話,在東歐那幾年我就煩了。」   「隨你便。」   她沒再說什麼,只是抽煙。   「到時候我可以去找你,我是說旅遊。」   「再說吧。小海,記住我跟你說的話,慾望是永遠填不滿的,就算把你自己整個人都放進去也是滄海一粟。不管你選擇隨波逐流還是逆流而上,都別忘了自己是誰。」   我們赤裸的擁在柔軟的床上翻滾,飢渴地親吻對方。她的舌頭久久地在我的嘴裡纏繞徘徊不願退去。許久她才放開我,任我去吻她的耳垂,耳後,她敏感而興奮地縮起肩輕輕地吟。我伸出舌尖在她的鎖骨處稍作停留,便向下攀上聳立的乳峰將翹起的乳頭含在嘴裡。她輕撫著我的頭髮,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我。我揉弄她的乳房,擠壓鬆開再擠壓再鬆開。她索性舒展開四肢享受著我的玩弄。她圓圓的肚臍下面生長著一道淺淺的絨毛一直連到下腹那片茂盛的黑草地。那毛兒如扇面在兩腿之間鋪展開,鬱鬱蔥蔥齊整華麗,黑毛下掩蓋著潔白如雪的肌膚,黑白相間亮麗奪目。而那條細細的肉縫在陰毛的遮掩下悄悄滲出了晶亮的水珠。我伏過身子把它舔去,她驚喜地顫抖收縮,將那條縫兒閉上,而後慢慢鬆開。我用手將她兩腿最大幅度地分開,讓那最隱秘的器官毫無遮擋地呈現在我眼前。我貪婪地張開嘴吮吸濕漉漉的汁液,將嫩薄的陰唇柔和地夾起,用舌尖細細品嚐。   她興奮地緊繃著臀部抬起,發出愉悅的呻吟聲。我將舌頭伸進狹小的陰道在裡面攪動,盡力地刺激那裡敏感的神經。她開始叫,放蕩地叫。   「啊……小海……我要……我要……」   同時,那春水如河流般湧出,很快就濕了周圍的毛叢。我收回舌頭趴伏在她身上,與她熱烈地親吻。   「你的水好吃嗎?英姐?」   「嗯,嗯……」   我稍稍抬起屁股然後向前挺進,準確地插進了她的陰道。   「啊……啊……小海……嗯……」   她抱著我的臉用力地親吻。   我開始在她的兩腿之間全力以赴地抽送我的雞巴。春水溢出體外,飛濺到我的身上。   「我不行了……啊……痛快……啊……」   她緊緊地抱著我,雙手在我的背上使勁地攥握皮肉,讓我感到陣陣疼痛。   但抽插的快感和她的銷魂的呻吟瞬間就替代了背上的痛楚,我便突然加快了速度,狠狠地往裡插。她隨著著我的節奏呻吟逐漸高亢起來,張開嘴喘著粗氣。   我堵住她的嘴,讓她只能從鼻孔裡發出「唔唔」的聲音。幾十下以後,我放慢下來,她也得以稍稍地喘息。我扭轉她的身體,她順從地趴在了床上,撅起屁股等著我的進入。我握著雞巴只是在她的洞口打轉,磨蹭那小巧的陰蒂。   「快……我要……嗯……啊……」   粘著濕滑的春水一桿進洞,直插到底。她整個上身都趴在了床上,高高抬起的臀肉抖動不停。我對她又是一陣暴風驟雨式的抽插,她的臉緊貼著枕頭側向一邊,閉著眼張大嘴言語不清的興奮的叫著。   「啊,啊,啊,啊……」   我用盡全身力氣最後猛烈地操了十幾下,便將一股滾熱的精液射了進去。   我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什麼也沒有留下,只有一間空空的房間。   幾個月以後的一天,我正在和一個女孩子在飯店裡操逼,突然聽到電視裡的新聞說北京發生了一件轟動全國的大案,不禁立刻讓我想起了她。於是我看遍所有關於這件案子的報道和資料,沒有發現她的名字,我的心才稍微踏實下來。 第十一章   常建打電話讓我出去吃羊肉串,老地方,離我家不遠。攤兒是個下崗職工小東和他的媳婦開的,以前我和常建經常去他那裡,每次都買幾十串,就著冰鎮啤酒吃。後來常建太忙,我自己也沒心思去了。   我把車停在路邊,小東正鎖著眉撇著嘴聚精會神地翻轉著肉釬子,周圍站著兩三個等著吃的食客。常建和付萍坐在烤箱旁的小板凳上有說有笑,每人手裡拿著一瓶啤酒,正大口地吃著剛剛烤好的肉串。   「你說你們倆蹲這兒吃丟不丟人,都是有身份的主兒。打遠處一看還以為是一對進京上訪的野鴛鴦。」   付萍白了我一眼,剛才的笑容從臉上完全消失了。   「還是你牛逼,在家門口兒吃個羊肉串兒也開個車,要不下車走兩步兒還以為你丫是殘疾人呢。」   常建也反唇相譏。   「我一會兒還有事兒。」   「不定又有哪個女的倒霉了。」   付萍隨口說,扭頭沖小東喊:「小東,五串腰子。」   「誰吃啊?」   我接過常建遞過的啤酒喝了一口。   「你呀。給你要的。省了你在床上老是有心無力的,看著你都起急。」   付萍瞥眼看著我說。   「我烤的腰子,專治陽痿早洩。海子哥,我看著你就覺得你虛,得補。」   小東一邊烤一邊湊熱鬧。惹得付萍和常建還有周圍的人都笑起來。   「孫子,你問你媳婦兒我在床上是那樣嗎?」   說完我一個人哈哈地大笑。   「你們每回逗咳嗽都把我搭進去,討厭。」   小東媳婦串著肉串,滿臉的不高興。   「你別理他,他就一臭流氓。」   付萍安慰她說。   「關鍵時候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我真看錯你了,付萍。對你的政治思想教育絕對不能放鬆。」   說著我把她吃了一半的羊肉串搶過來迅速地吃光。   「這是誰的車?」   一個戴著黑色寬邊墨鏡面無表情的交通警正站在我的車旁衝著我們這邊喊。   「我操,今兒出門沒看黃歷。碰上搶錢的了。」   沒等我站起來,付萍已經笑著走了過去,沒兩句話那個交通警也笑如夏花。   「真不錯。付萍啊,真不錯。」   常建湊過來對我說。   「要不你娶了她吧?反正她現在也離了。」   「操,這話應該我說。反正她現在也離了。」   「你要想要你拿走,我給你作揖。剛才我看她跟你聊得挺美的啊?」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特沒勁。」   常建咬了一塊肉,大口嚼起來。   小東過來遞給我烤好的腰子,看著那邊說:「這姐姐有道,幹什麼的呀?」   「她就一喇兒。」   我扭頭也看著那邊回答。   「不是喇兒,絕對不是。她要是喇兒,我把眼睛摳出來給你當泡兒踩。我看人八九不離十。」   「那你乾脆再在旁邊擺張桌子給人相面得了。」   我咬了一大塊腰子,扭曲著嘴唇讓滾燙的肉在嘴裡顛來倒去。「哎我說,你這烤的也太燙了。」   「哥哥,您想吃冰鎮的,早說啊。」   小東回去繼續烤。   「你丫就知道舉著槍瞎掃,根本看不見靶子。」   常建點上一支煙說。   「我現在根本顧不上她,再說她那脾氣誰受得了啊?當初我們倆分的時候,你就給我做工作,她也願意找你排憂解難。我覺得你們倆挺合適的。」   「要說爛,你丫是真正的下三爛。」   這時付萍回來坐下,「沒事了。」   「是不是又把你的電話給警察叔叔了?在哪兒見面兒啊?」   我斜眼看著她說。   「你丫說話的勁頭兒整個一吃醋的小娘們兒。」   常建又對著付萍說:「別理丫的,丫這兩天痛經,剛跟我說的。」   「誰搭理他呀,就一臭流氓。」   付萍看都不看我說。   「得,不搭理我,我走。」   說著我站起身往車那邊走。   「你丫到底幹嘛去啊?」   常建在後面喊。   我沒說話指了指褲襠轉身進了車,開引擎,啟動,車緩緩地駛向大街。我從觀後鏡裡看見付萍和常建恢復了說笑,笑著笑著還用手捶打常建。   我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來轉去,實在無聊就停了車進了一家洋快餐廳。   裡面人頭攢動人聲鼎沸,大多是家長帶著孩子或者時尚的少男少女,或三三兩兩說說笑笑或獨自一人沉默不語。還有一些端著托盤找不到位置的人站在窄小的桌子空隙間東張西望。我擠到櫃檯處排在隊伍的最後面。前面是一個女人領著自己肥胖的兒子,胖孩子伸著肥肥的小手指著牆上五顏六色的廣告畫囔著:「媽媽,我要那個,那個,還有那個。」   他幾乎把所有的垃圾食品都點了一個遍。   「好,好,好。那你可要都吃了啊,不許浪費,浪費食物不是好孩子,知道嗎?」   女人循循教導兒子。   「操,傻媽。」   我心裡說。   好不容易櫃檯小姐才聽清我點的東西,很快就把一個漢堡和一杯可樂放到托盤裡。我四下尋找任何一個空著的或者可能會空出來的座位。不遠處一對年青情侶正在把書包往肩上挎,我嘴裡喊著「勞駕勞駕要生了」就擠過去,終於在他們還沒起身的時候就站在了旁邊。他們看見我便起身離開留下一桌狼藉。我坐下打開包裝紙大口地吃著漢堡,轉頭發現剛才那個女人帶著胖兒子正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桌上已經堆滿了快餐食品,胖孩子不停歇地往嘴裡塞著薯條漢堡,幾乎快要漲爆的臉看上去就像一條鼓起來的河豚。   「慢點,慢點,都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傻媽在旁邊對他說。   他發現我在看他,衝我做了一個怪臉,得意地晃著大頭繼續往嘴裡塞。   「傻逼。」   我衝著他小聲說。   快要吃完的時候,牆角的一個女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正在一邊喝著可樂一邊看著一本雜誌,對面的座位是空的。我起身擠過去在空位上坐下。   「吳國麗。還認識我嗎?」   她看見我,立刻用雜誌把臉擋起來。我把雜誌壓低,她又重新擋住。我乾脆把雜誌搶了過來。   「是不是我長得太正義凜然了,你都不敢直視我?」   「別臭美了,你這套對我沒用。」   她瞪大了眼睛說:「我可不是薛靜。我早就跟她說過別跟你攪在一起,她就是不聽。現在好了,男朋友沒了,工作也丟了,每天還得擠在我那裡睡。我跟她說別信你的話,更別信那個什麼唱片公司的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人。但後來她還是去了。」   「你也跟她去了?我記得她在電話裡跟我說她不想去的。」   「我不放心,她太沒心眼了。第一次我跟她去的。出來我就跟她說那個人不可靠。你打電話的那次我就在旁邊。可後來那個人又給她打電話,說你也在那裡想見她,所以她就去了。」   「可我沒在那裡,我發誓。」   「我知道。她回來就像丟了魂似的。我問她她什麼都不肯說。只是說其實你不在那兒。我就知道事情不對。可已經晚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問我?姓張的,雖然這件事跟你沒有直接關係,但你要不是你給她拉線也不至於把她搞成現在這樣!本來我發誓不會再理你了,可我實在忍不住一定要讓你知道,你不是好人!」   「她現在在哪兒?」   「她已經回老家了,不想再見到你們這些人面獸心的禽獸。」   「可剛才你還說她跟你住在一塊兒。」   吳國麗發現說漏了嘴就忙說:「你快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想和你再說半個字。我約了朋友,她馬上就來了,你別在這兒礙事了。」   「吳國麗,你最大的優點就是總在最嚴密的防守中露出最大的空當兒給別人。」   我轉身回過頭,看見薛靜嬌小的身材正穿過人群往這邊擠。當擠到面前的時候,她才發現我,臉上顯出驚訝,興奮,轉而又趨於矜持。   「海,海子哥,你怎麼也在這兒?我剛才沒有看見你。」   「沒見過我就最好了。」   「我不知道啊,我正看書,他就一屁股坐在這兒不走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說。」   吳國麗解釋著,看看薛靜又看看我。   「吳國麗,我知道你是薛靜的好朋友,但我想現在和她單獨談談,行嗎?我保證不會欺負她。我發誓。」   我站起來握住薛靜的胳膊。   「去哪兒?在這不行麼?」   她問。   「還是找個清靜點的地方吧。」   我拉著她往外走。   「薛靜,他說什麼都別信,早點兒回來。」   吳國麗在後面喊。   「她很關心你。」   我對薛靜說。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帶著她去了一家高檔安靜的咖啡廳。夕陽透過茶色的玻璃溫和地照進室內在她白淨略顯憂鬱的臉上留下一抹令人感傷的影跡。時間彷彿放慢了速度,隨著杯裡咖啡升騰起的熱氣悠然瀰散。而窗外,車水馬龍的大街似乎是另一個世界,人們的腳步依然執著匆忙,行駛的汽車往來於變換的交通燈之間,每個人每輛車都像一部時刻都在運轉的巨大無比的機器裡面的零件,按部就班地過著被命運已經安排好的生活。   「海子哥,你最近好嗎?」   一路上都沒有開口的她,終於說了第一句話。   「剛才我已經問過你這話了,可你還沒有回答我。」   「我還好。真的,不騙你。你別信吳國麗的話,她說話總是很誇張。」   她把弄著手裡的湯匙說。   「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是。可是……」   「聽著,如果你還相信我就跟我說實話。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吳國麗跟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看著她,她避開了我的眼神。   「跟你沒關係,真的,海子哥,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好。吳國麗說的對,我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都是我自找的,以後我不會了。」   她看著喧鬧的窗外輕輕地說:「在這樣的大城市生活,就像在大海裡游泳一樣,看不見岸,也沒有船,沒有救生圈,一切都要靠自己。而我,連小河的水都沒有趟過,就掉進大海裡了。我只怪我自己。」   「對不起,薛靜。」   「真的跟你沒關係,海子哥。我知道你是想幫我,我相信你。」   她的眼裡閃著晶瑩的光。   「你還相信我?」   話一出口,我立刻意識到我曾經問過某個人類似的話。   「當然。」   「為什麼?」   「不知道,直覺。雖然我的直覺經常會錯,但我堅信對你的直覺肯定是對的。嘻嘻。」   她笑了,把湯匙抿在嘴裡。   她的話令我慚愧,我無言以對。而她的笑又使我相形見絀,不敢直視。我沉默了,剛才想說的很多話突然之間都忘了。   「海子哥,我今天可以去你那裡嗎?」   她笑著看著我,等著我的回答。   「當然行了。只要你一句話,想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嘻嘻,我真的很高興。」   夕陽已經消失了,室內亮起柔和的燈光,光影明亮處,薛靜彷彿是一朵潔白純淨的玫瑰花靜靜地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和靚麗的姿容。   我打開門,付萍正在沙發上看電視。我走過去把電視關上對她說:「你今天上別處睡去,我有客人。」   付萍看看一臉尷尬的薛靜,又看看我說:「我沒地方去。」   「你找常建去啊,他那房子多,讓你打著滾睡。」   我說著就過去拽她。   「算了,海子哥,我看我還是走吧。真對不起。」   「沒事,她這就要走了,真的,你看她都起來了。」   我使勁把付萍拉起來小聲說:「快點起來呀你。」   「好,我走。這可是你讓我走的。」   她拿起自己的包。   「廢話,當初也不是我讓你住進來的。」   「臭流氓!」   「大姐,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看還是我走吧。再見。」   說著薛靜就要出去。   付萍一把拉住她說:「你別走,我走。我曾經也是被哄騙的無知少女。」   她轉頭對我說:「臭流氓,你要不要我們一塊兒上?」   「滾蛋!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我喝斥她。   「哼,你把自己看成什麼人了?」   說完,付萍走了出去。   「海子哥,都是我不好。我本來……」   「沒事沒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倆就像哥們兒一樣,不騙你。你別看她長得好看,其實就是一男的,有時候比老爺們兒都粗。所以我們經常這樣,有時候比這還厲害呢。沒事兒,你放心。你先坐,我給你倒杯水。」   「嗯,謝謝。」   她坐在沙發上環顧著房間。「海子哥,你的房間收拾得真乾淨,你平時都自己動手嗎?」   「啊?是啊。偶爾,有人來,我就收拾一下。」   我順口答音,把一杯果汁遞給她,自己也環視了一下四周。「還好吧?」   「上次我來還有些亂,這次來真的不一樣了。看來你和那些單身自己住的男人有很大不同。」   「我內秀,一般人看不出來。嘿嘿……」   我笑著,心裡卻覺得笑得很彆扭。   薛靜像一隻快樂的小貓跑到陽台上向外眺望。   「真美,和上次一樣。」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作出享受狀。「你說,那些燈光像什麼?」   我瞇起眼睛仔細看然後回答:「黃豆。不過吃多了會放屁。」   「討厭,真壞。像星星。現在很難在天上看到這麼多的星星了。」   她輕輕哼唱起來:「天上的星星為何像人群一般擁擠呢?地上的人們為何又像星星一樣的疏遠?」   「真好聽,也是你自己寫的。」   「是一首老歌。我不知道是誰唱的,但第一次聽,我就愛上裡面的歌詞了。」   「有些傷感。」   我呼出一口煙,望著燈光閃耀的城市。「薛靜,就住我這兒吧。」   我攥住她的手。   她沒有說話,只是把身體靠向我,頭貼著我的肩膀。我的心立刻揪緊,時空變換,讓我的腦子有些錯亂了。我好像是在夢裡,是夢裡的夢裡。我沒有醒,只是朦朦朧朧地感到這個夢讓我迷亂失措。我在萬家燈火的上空迷失了,我忽然不確定自己是誰,而身邊的人又是誰。只感到同樣的感覺在黑夜的燈光中交叉往復,糾纏在一起。仿若隔世又似是今生有緣,似夢非夢,一切都那麼熟悉而又陌生。   黑暗中,薛靜嬌小的身體蜷進我的懷裡,溫熱的小嘴在我的胸膛上親吻,讓人又憐又愛。她慢慢地向下親,溫順地含住了我的陰莖舒緩地吞吐。柔軟的舌頭討好般地在我的龜頭上轉圈兒,暖烘烘的熱氣瞬間傳遍全身直入心脾。她頻率開始加快,如波浪般一波一波刺激著我的神經。我撫摸她長長的卷髮,心滿意足地閉著眼睛享受著她的吮吸。而當我把她的頭捧起的時候,我竟摸到了冰冷的眼淚。   「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哥……我喜歡你……」   她吻著我,柔舌在我的嘴裡轉繞。   我體會這鹹鹹的吻,在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哥,操我……操我……」   她在黑暗中要求著。   我看不見她的臉,但她的聲音令我迷茫。我深吸一口氣,撫摸著她的雙腿,她微微地顫慄著。那片稀薄的陰毛下面已經濕了,柔軟的陰阜在我的指間毫不羞澀地起伏躍躍欲試。   「操我……哥,操我……」   她急切地說著。   我握著陰莖探尋到濕漉漉的入口便頂了進去,立刻柔軟的肉壁變得強勁,緊緊抓住了它。   「啊……哥,你好棒……啊……」   她在我耳邊叫著,用力抱住了我,似乎要將我融進她的身體裡面去。   我緩緩地向外抽出陰莖,又慢慢地塞進去,同時手指按在她的陰蒂上揉弄。   她興奮的讓我有些吃驚。她不斷地收縮肌肉刺激著我的神經,同時高呼低喚地叫著我,讓我終於把手裡的韁繩放開,讓那匹脫韁的野馬向著沒有邊界的草原肆意飛奔起來。   「哥……哥……你太棒了……我愛你我愛你……啊……」   「我也愛你……」   我加快著速度,幾乎全身的肌肉都在拚命地運動,汗水從毛孔裡冒出來,和她的混在一起。我抱緊她,把臉埋在她的耳後。我聽見她的呼吸,她的呻吟,那張秀美乾淨的臉出現在我的腦海裡,衝我笑著。   「哥,我是你的……我愛你……」   她低吟著,說著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的話。   我使盡全力操著她,想讓她再多說幾句,哪怕一句也好。但這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我的身體裡面形成聚集,瞬間便爆發了出去。我無力癱軟地伏在她身上,而她則用溫柔的小手在我的背上安撫……   夜色無邊,風把紗簾緩緩地吹起又放下。   「哥,我永遠都不會忘了我和你的這兩個晚上。」   她躺在我的臂彎裡輕語。   「說什麼呢?我們還會有無數個這樣的晚上。」   「我知道……可這兩個晚上是我最珍惜的。」   「是嗎?我還能表現得更好,嘿嘿嘿。」   「你是最棒的……我很幸福。我在這裡最大的收穫就是認識了你。」   「可我沒有為你做什麼啊?你說,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我保證。」   「我要的都已經有了,嘻嘻。」   她在我懷裡平靜地睡了,均勻的呼吸聲彷彿給這個紛亂的世界也帶來一絲寧靜。   付萍的大眼睛裡反映出睡眼惺忪的我。   「操,你怎麼在這兒?薛靜呢?我是不是又做夢了?」   我趕忙爬起來,揉了揉眼睛,打了自己一巴掌。   「是做夢了,臭流氓。你一直都是醉生夢死。夢裡又和哪個良家婦女媾和了?」   她起身下床站在鏡子前攏頭髮。   「一大清早兒就看見你,真他媽煩。就跟這人還沒睡醒的時候,剛要睜眼又當頭打了一棒子,還沒打暈,就是頭疼。」   「別他媽廢話了。桌上有你一封信。是你妹給你寫的。」   我一骨碌爬起來拿起桌子上的信:「哥,我回老家了。父母已經在那邊為我聯繫好了工作。也許我以後不會再回來了。昨天你說你沒有為我做什麼,其實你知道嗎?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臨走前能和你再度過一晚。我一直拖延回去的時間就是為了能和你見一面。但我不敢給你打電話,我說過我不會糾纏你的,可我說了又有些後悔。我承認我一直都在等你的電話。也許是老天可憐我,讓我昨天真的見到你了,我真的有說不出的快樂。我知道我很傻,但這有什麼關係呢?傻就傻唄,傻得幸福,嘻嘻。這一輩子我也只犯這一次傻了。一見鍾情讓我付出了代價,但並沒有讓我迷失。我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沒有人是完美的,我們都一樣,都是在大海裡漂泊。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自己的彼岸,也希望我也可以找到自己的港灣!為我祈禱吧,嘻嘻。對了,我覺得昨天那個大姐對你真的很好,我看你們倆很合適,嘻嘻。保重,再見。你的小妹妹。」   我把信放下,點上一支煙默不作聲地抽。   「這個小姑娘不錯。我就納了悶兒了,怎麼好姑娘都讓你糟蹋了?」   付萍一邊化妝一邊衝我說。   「這信哪,前面寫的都挺感人,就是最後一句像是別人後加上去的。」   「你大爺!」 第十二章   我在家老實了兩天,付萍這幾天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沒有回來住。我也懶得理。薛靜走了以後,我認真反省了一下我自己,我承認她走是對的。留下來和我在一起是最沒有安全感的。我給不了她什麼,只能讓她失去更多。我說過我愛她,現在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可笑。我愛過誰?一個提上褲子就不認賬的主兒,我還有愛嗎?我需要愛嗎?我的心太野了,任何附著在我身上的東西我都想撣掉,就像草原上的馬時刻用尾巴驅散著蚊蠅。我不是說女人是蚊蠅,我愛女人,女人是青青的草,是盛開的花。但這些蚊蠅卻是隨著這些花草而來的多餘的東西,必須撣掉。   當我決定起床出去轉轉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街上陽光充足,只是渾濁的空氣和雜亂的噪音讓心踏實不下來。看著車外腳步匆匆表情各異的人群,我忽然想起一句歌詞「風風火火闖九州」。   我開車去了常建那兒,正趕上午休時間,職員們都出去吃飯了。上了樓看見董芳正在講電話,我笑瞇瞇地走過去。她看見我衝我笑了笑,招招手讓我停下。   很快她掛上了電話。   「你也太忠於職守了吧?也不吃飯,就在這兒堵著。」   「有人在裡面。」   她壓低聲音神秘地對我說,又指了指常建的辦公室。   「誰呀?那麼神秘?」   沒等她說話,辦公室的門開了,王紅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我顯得有些驚訝,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衣領。   「海子哥,你怎麼來了?」   「噢,我找西門慶有點事兒。」   董芳捂著嘴伏在桌子上樂。王紅的臉立刻紅了,瞪著董芳乾咳了一聲。   「別笑了,趕緊工作。」   回頭又衝著我說:「你老是沒正經的,不和你說了,我還有事。」   說完快步走開。董芳看著王紅的背影不屑的撇撇嘴。   「董鄆哥兒,等著我,我請你吃飯。」   我笑著指指董芳。   「行啊,我正愁沒飯轍呢。」   現在每次見到我,董芳已經沒有第一次的冷漠和生疏,變得熟絡起來,偶爾還會開些玩笑,顯出活潑的一面。   「你丫怎麼來了?」   常建坐在皮轉椅上翹著二郎腿翻著手裡的資料對我說。   「怎麼誰都問我這句話,好像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按我的經驗,你現在應該躺在床上甜言蜜語地哄騙一個滿懷癡情的少女或者懷抱一個淪落風塵的蕩婦做著男盜女娼之事。」   說著他扔過來一盒煙。   「行啊,你現在說話夠連貫的,以前報自己名兒中間都得喘口氣想想第二個字兒是什麼。這幾天背那幾個成語都用上了吧?」   「你丫老擠兌我。」   我抽出煙點上瞇著眼打量著常建。「你說這潘金蓮兒走到時候怎麼也不把門給關上。」   我指了指他的褲襠。   「操!」   他慌忙站起來檢查又立刻坐回去。「孫子,你丫誑我。」   我笑而不語,只是抽煙。   常建湊過來坐在我旁邊說:「你怎麼看出來了?」   「孔子雲,生意,我不行,打炮,你不行。男女之事,我有天生的敏感和直覺。」   我看看他問:「操了?」   「你丫別說的那麼難聽好不好?那就做愛。」   「都他媽一樣,都得依靠襠雞部。」   「那是你,活畜生。」   「建軍那邊兒怎麼辦?你真打算背信棄義了?」   他沉默了片刻說:「再等等,等過一段時間再說。我最近太忙。等忙完這一陣我再好好琢磨琢磨,爭取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你肯定她不是圖你錢?」   「所以我說等過一段再說。我也不傻。但我是真喜歡她。從她結婚那天就看上她了。如果她對我也是真的,等她離了,我就娶了她。」   「操,你丫真他媽瘋啦?他們倆結婚剛還沒半年呢。」   「我知道我對不起建軍,可也不能對不起我自己啊。」   我無話可說,我也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算了,你的事我也不想管。有件事我上次來就想跟你說,我看過董芳的簡歷,而且也瞭解她的工作能力很強,這一點你最清楚。我覺得讓她給你當秘書太屈才了。」   「操,你丫又憋著什麼屁呢?」   「我想讓你把她調到財務部當副的,她也有會計文憑。」   「不行不行,這丫頭能幹,我這兒離不開她。你怎麼又看上她了?」   「這跟下半身沒關係,我發誓,純粹是工作上的事情。」   「誰信哪。」   「我騙你幹嘛。工作第一,要是有私心也是順便的事。我這是幫你。你不是說要當劉邦嗎?怎麼能讓韓信拉磨呢?」   「她要是去哪兒我有點不放心,她太機靈太能幹,萬一有點什麼事兒……」   「我都替你想好了,王紅不是你內人了嗎現在?讓她看著點兒她,但別過分。我明天就給帶一個新秘書來,保證辦事能力跟董芳一樣。」   常建想了想說:「好吧,就給你這個面子。其實我也知道她能力。算了不說了,對了,你那輛破車改換了,開著它拍婆子不體面,要不要我給你換一輛?我最近剛換了一輛。」   「車對來我說就一工具。女人才是最重要的。我對女人的瞭解就像你對車的瞭解。」   「又吹牛逼。」   我打開門,董芳還在工作。   「放下放下,別幹了,我有話跟問你。」   「不行,常董剛才說下午就要。」   「他是你老闆,我是他老闆。有我在你怕什麼呀?先擱這兒,我真有話跟你說。好事兒。」   我拿過她手裡的文件放到桌子上,拉著她往樓上走。   「上哪兒啊?你不是說請我吃飯嗎?別騙人啊。騙人可不好。」   「不騙你,不騙你。我從來不騙女人。」   「這話應該反著說。」   「我說董芳,你怎麼也聽信常建的讒言呢,真的是冤死我了。」   她半推半就地跟著我上了樓。常建在樓上給我留了一間辦公室,讓我想來就來。我只做了幾天的班就感覺無聊不來了。但手裡還一直拿著鑰匙。我打開門拉她進去。窗戶上雖然安裝了百葉窗,但中午的陽光依然毫無顧忌地把室內照得通亮。寬大的辦公桌上只放了一盞檯燈和兩個空的文件夾。除去牆角堆放著兩個文件櫃別無其它。   我屁股倚在桌沿上看著董芳。明亮的光線正好照在她潔淨的臉上,她便把眼睛微微的瞇著看著我,略顯拘謹。一頭烏黑大波浪的長髮用發卡別在腦後,中等身材發育得很好。一對圓圓的乳房把白色的襯衫高高地頂起來。藏藍色的直筒裙下面露出穿著肉色絲襪的筆直渾圓的小腿,配上黑色高跟鞋令她顯得亭亭玉立。   「你什麼時候知道他們的事的?」   「誰的事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行了,你就別跟我裝傻了。你是聰明人。」   「我也是剛看出來。」   「別人知道嗎?」   「應該不知道吧?你想只有我離常董最近,我都才剛看出來,別人應該就不知道了。」   「要不說你聰明呢。」   「那是。」   她有些得意的笑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你找我就這好事?」   「王紅比你來的晚,沒你學歷高,現在她主管財務,你怎麼想?」   「那是她運氣好唄。」   「如果你也有這樣的運氣呢?」   「我?」   她笑笑說:「我不行,我就是丫鬟的命。做一個好秘書是我最大的心願。」   「真的?就願意做丫鬟?」   我抬起手去解她襯衣的鈕扣。她立刻抓住我的手。   「別,你幹嘛?」   「我看過你的簡歷,也知道你的工作能力,如果讓你跟她一樣,而且月薪加倍,你覺得怎麼樣?」   「你一個人說了又不算。」   我笑了,說:「那就是不相信我的能力了?」   我執意去解她的鈕扣。   「我,我來例假了。」   「那我得檢查檢查,要是騙我可不好喲,得打屁屁。把裙子撩起來。」   她猶豫了一下,便緩緩地將裙子向上拉,露出一雙修長的大腿,接著就是一條淡粉色的純棉內褲。她看著我,不再動作。我伸出手捏著她內褲的兩邊一點一點向下脫,很慢,但我卻非常享受這個過程。一片雪白的嫩膚隨著內褲脫去逐漸地顯露出來,很快幾根油黑的陰毛也在內褲的邊緣探露出來,而後越來越多,直至將整片茂盛的草地沐浴在陽光之中。那裡乾淨清爽,猶如一片未曾開墾過原始地帶。我把手指伸進陰毛叢中,準確地按摩到柔軟的陰蒂。她本能地向後退。   「騙人可不是好孩子喲。」   我盯著她看。   「人家真的快來了,就這兩天。」   「淘氣。趴下。」   「真的要打屁屁啊?」   「你說呢?」   她用可憐的眼神看著我,慢慢地上身趴在辦公桌上。我蹲在她後面,扒開兩團白嫩的臀肉,將兩片嬌軟的陰唇用嘴輕抿,很快那裡就開始濕潤了。我伸出舌頭舔她柔軟的毛和陰蒂,她忍不住收縮肌肉,那肥嫩的肉縫便像蚌殼一樣快速的關閉又小心翼翼地張開。她的春水開始向外流,和我的口水混在一起。我把食指和無名指伸進她的陰道,在裡面濕滑的隆起處揉按。不一會兒她便提高了呻吟聲,身體也隨之抖動起來。我加大了揉按的力度和速度,很快一股泉水噴湧而出,順著我的前臂流下去。她「啊」的一聲全身抖動不停,蹲了下去。我勾住她的屁股讓她重新站起來。   「啊……啊……我要死了……」   她的臉貼在光滑的桌面上叫著。   「別著急,還有呢。」   說著,我掏出了雞巴迅速地頂了進去,在她的小穴裡攪動。   「噢!不行了……饒了我吧……啊……」   「小芳芳,還沒懲罰你呢。」   說著我「啪」的一掌打在她的屁股上。   「啊……你真壞……啊……」   「是你先騙人的喲。」   接著又是一巴掌,顫抖的白肉上很快泛起淺紅色的印子。   「不要,不要……饒了我吧……我不騙你了。」   我停止了拍打,扒著她的屁股使勁往裡頂。溢滿的水粘著我的雞巴不斷地向外流,順滑的感覺令我倍感爽快。瘋狂抽插了幾十下以後,她突然摀住自己的嘴,發出長長的淒鳴。同時隨著身體的抖動一股春水再次湧流出來。我按著她的身體,不讓她軟下去,只顧繼續不停地操。她雙手緊緊地反扣住桌沿,雙腿繃直,雙唇緊閉只從鼻子裡發出亢奮的聲音。   「要不要喝奶?小芳芳?」   我趴在她後背上問。   「嗯……不要,不要……」   「很有營養哦……」   「討厭……啊……」   她蹲了下去,把我的雞巴含在嘴裡大口大口地吞吐,手不停地在上面撫弄。   「舒服,快,快,要出來了。」   我低聲催促她。   她的手飛快地前後套動,性感的嘴唇牢牢地箍住我的龜頭。很快我感到無法形容的刺激讓我全身都硬繃,愉悅,隨即一股溫熱的精液噴射進她的嘴裡。她繼續捋了十幾下才鬆手。   她站起身擦了擦嘴邊的精液,「我第一次這東西,沒事吧?」   「放心吧,都是你身體每天需要的微量元素。」   「討厭,我才不信呢。」   我們各自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我上前親了親她,她沒有拒絕,迎合著我。   「你這兩天就把手裡的活兒收拾一下,明天有人來接替你。等你這邊都交待好了就去財務部當副總。」   「副總?」   「怎麼了?還不相信?」   「不是,只是為什麼……」   「我有個條件,只有咱們兩個人知道。你要仔細地把賬給我管好,如果發現什麼問題就直接跟我說,懂了嗎?不許做其它多餘的事情。給我聰明點兒,但不要太機靈。」   我盯著她的眼睛說。   她似乎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說:「你是不相信……」   「我相信我的兄弟。」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接著說:「你要記住不許和王紅明爭暗鬥,不許騙我。如果要我知道你騙我,跟我耍心眼兒,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我沒有跟你開玩笑。」   「我剛才是跟你逗著玩兒嘛。」   「就你聰明。現在我問你,你真的是第一次吃嗎?」   「嘿嘿,讓我去做臥底之前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嗎?」   「關鍵是你能不能讓我相信。」 第十三章   從常建那裡出來,我忽然想起了有段時間沒有聯繫秦燕君了。自從上次和她有了些爭吵以後就一直沒理她。剛才常建和王紅的事情讓我決定去找她。   看門兒的還是上回那個「大黃」。我發現任何單位門口的傳達室都似乎擁至高無上的權利,他會把你問一個底兒掉,更有甚者上至祖宗三代,下至吃喝拉撒的無關進門之事都詳細地詢問一遍,最可惡的是最後告訴你「你要找的人不在,你下次再來吧。」   我停好了車,繞著學校的後牆走。走到僻靜處便翻牆而過,矯捷的身手令我自己都暗暗驚訝。畢竟上次翻牆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操場上全校的學生都整齊劃一地站在原地,一個熟悉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鏗鏘有力地在操場上迴盪。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過一排體育器械,站在老師們的旁邊。一個男老師扭臉衝我點頭示意。我則回報以微笑。秦燕君站在最前面的高台上正面色凝重地重申著校規,說著讓學生自尊自愛嚴格要求自己努力學習做國家棟樑的不變真理。   我笑了一下馬上又忍住了。那個男老師回頭小聲對我說:「每次就這點兒事兒,唉。」   終於演講結束了,學生們一臉疲憊地背起地上的書包往校門口走。而我則遠遠地跟著秦燕君隨著老師們往教學樓裡走。一路上她不停和身邊的老師說著話,一副日理萬機的樣子。進了樓老師們四下散去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我則跟著她上樓,看見她拿鑰匙開門,我就喊她:「秦主任。」   「什麼事兒?」   她回頭問。   沒等她看清我是誰,我就撲了過去,一把抱住她,手捂著她的嘴,把她推進屋裡關上門。她拚命地掙扎,四肢亂舞,從鼻腔裡發出高亢的呼叫聲。我鬆開手,她便迅速轉過身拳頭暴雨般捶在我的身上。   「我!是我。燕姐!」   我一邊說一邊躲著她的擊打。   她停了一下,看見是我便更加用力地打。「張小海,你真壞!真壞!打死你!打死你!」   「好了好了,燕姐,別打了。我錯了。屎都打出來了。」   「活該,就得把你屎打出來。真壞!」   她又捶打了幾下才停手,叉著腰喘著粗氣,前面的頭髮散下來遮住了眼睛。「嚇死我了你。」   看著她的樣子我笑了起來。她伸手狠狠地在我的胳膊上擰了下去。   「還笑!」   「哎喲哎喲,不笑了不笑了,我真的錯了。」   她鬆了手整理自己的頭髮和衣服,氣鼓鼓地坐到辦公桌前瞪著我:「哼,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警惕性不高,但反擊的力度挺大。還得加強自我保護意識。幸虧是我,要是換了別人你今天就瞎了。」   我揉著酸痛的胳膊坐在沙發上休息。   「你還敢說!下次我就往你下面打,讓你沒得用。」   說完她想笑又憋住了。   「越說越不像話了,秦燕君同志,別忘了你是一個久經考驗的黨員,一個肩負重任的教導主任。再說要是打壞了,不是我沒得用,是咱們倆都沒得用。」   「臭小海!」   說著她把手裡的圓珠筆扔過來打在我的身上。   我剛要再說什麼,這時門口響起腳步聲,接著有人敲門。秦燕君立刻端正了一下坐姿,換了一副表情說:「請進。」   門開了,進來一位年輕繫著馬尾的女教師。她拿著幾張紙走到辦公桌前交給秦燕君。   「秦主任,這是我們班的情況和教學計劃,您看看行不行?」   她抬頭看見我,衝我禮貌地笑笑。我裝著驚慌地忙查看自己的褲襠,然後鬆口氣。她「撲哧」地笑了出來。   秦燕君看她又看我問:「我的筆呢?」   我把圓珠筆畢恭畢敬地遞過去:「哦,主任,在我這兒,我剛才用它記點兒東西。」   「小劉,這是思政處的小張。」   秦燕君介紹我說。   「你好。」   她又笑笑。   「你好。剛才去了一趟廁所出來的時候有點著急,你一笑我還以為鳥籠的門兒忘了關了,不好意思,誤會了。」   她笑起來,但看見秦燕君嚴肅的臉又收起了笑容。   「你先回去吧,我這兒還有事情要談。」   「那好我先回去了,主任。」   又對我說:「再見。」   「再見,慢走啊。」   門關上了,過了一會兒秦燕君才說:「是不是只要年輕點兒的女孩子你都喜歡?」   「當然不是了。我就為了活躍一下氣氛。」   「你呀,就是太活躍了。從小就是。」   說著她把文件放到一邊,對我說:「其實我正要找你呢。王紅在常建那兒怎麼樣了?我老是不放心。」   「你呀,操心那麼多有什麼用?」   我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她的辦公桌上。「你就是當老師當的太投入了,什麼事都想管,什麼事都想在你的掌握之下。」   「你下去,要是有人來了會看見。」   「靜校鈴都打了,也就你每天加班加點有家不歸。誰不是趕著回家老婆老公熱炕頭啊。」   「我也不是什麼都想管。建軍老實,王紅又不是個等閒之輩。常建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我……」   「我要是你,就做好最壞的打算。」   「你什麼意思?」   她表情嚴肅又有些緊張。「出什麼事了?」   「你別老往壞處想。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生活和想要的東西。而且現在這個社會這麼發展,過不了多久什麼海枯石爛滄海桑田都是天方夜譚了。就說你吧,你不是也正在水深火熱裡頭嗎?還是先把你自己管好了再說吧。自己都一身泥,還去給別人撣土。」   「我就是怕建軍像我一樣。」   「這事也怪你。小時候,你們家父母忙,都是你照顧建軍。沒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你也不能溺愛他呀。他再怎麼說也是一男孩子,長大了是一老爺們兒,你把他養的比小丫頭還嫩,見天兒不讓他出門。本來就是一隻羊,你還把他當小兔子養。你去外面看看,滿大街地都是狼,恨不得把誰四分五裂了。他呀,說句不好聽的,要是他和王紅真有那麼一天,根源也在你這兒。」   秦燕君聽了我的話,沉默半晌說:「我也知道以前我對他照顧得太好了。現在弄得他做什麼事情都沒有主意。王紅呢,又是太有主意了。」   「那王紅的人品怎麼樣?」   「人品還行,就是老嫌建軍沒本事。所以我就擔心……以前我以為王紅能像我一樣對建軍。」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憑什麼讓人家一女的照顧一大老爺們兒?」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可……」   我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羞怯地把眼微微閉上。我吻了她,她主動張開嘴巴讓我的舌頭乘虛而入,纏綿旋繞時生出無限柔情。   「你就不想想你自己?」   我看著她緋紅的臉說。   「想,怎麼不想。可想我自己又有什麼用?我已經這樣了。」   「想我了嗎?」   她搖搖頭說:「不想。」   「我不信。」   「真的不想。」   「那好吧,算我沒說也沒來。虧得我還想著你。我走了。」   說著我板著臉作出要離開的姿態。   她拉著我:「生氣了?那麼小心眼兒?人家跟你開玩笑呢。想你。」   「真的?」   「真的想你。想你為什麼一直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忙著和別的女人鬼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的。」   她不等我回答就自問自答。   「別胡說。我有很多事情要忙。你以為我真的整天沒事幹啊?我也得經常去常建那邊看看,我投了錢在他那兒。再說現在王紅跟他在一塊,我不也得替你和建軍看著點兒嗎?」   「好吧,我錯了。誤會你了。」   她做出一個難過的表情。   「原諒你了,下次不許再犯了。現在說說,都哪兒想我了?」   「心裡想。」   「還有呢?」   「心裡想還不夠啊?」   「下面沒想嗎?」   我笑著把臉湊過去問她。   「討厭啊你!」   她揮動粉拳打我。   「說啊,想沒想?」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   秦燕君含羞地點點頭。   「我就說嘛,我的功力不至於那麼差,讓你兩次就膩了。」   「討厭,一點正經都沒有。」   「你知道我剛才看見你站在前面義正言辭地講話,心裡想什麼?」   「想什麼?肯定不是好事。」   「說對了。我就想啊,我要是過去在上面操你,那全校師生會是什麼反應?」   她用力地掐我大腿上的肉:「你又來了,真變態!每次都想出格變態的事情。上次那事害得我見了那個學生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次你又來了!不理你了!」   我揉著生疼的大腿笑著說:「性交就是生活中特別重要的一部分。就像我們在生活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一樣,性交的時候我們也需要扮演不同的角色。這樣才能使原本單調平淡千篇一律的性交生活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不聽不聽。你這是歪理邪說。」   「這是科學。我覺得你作為一個新時代的教導主任有責任和有義務身先士卒,走在隊伍的前面。帶領全體師生衝破封建思想殘餘的阻力,開放思想,搞活身體,開創一個全新性交局面。」   她笑著說:「連這種事都能讓你講出一番道理來。真服了你了。」   「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個理論作為基礎嘛。」   說著,我坐上辦公桌,劈開腿對著她拉開褲子的拉鏈說:「現在就是你實踐理論的最好機會。」   「你瘋了?這是學校!膽子太大了你!下去!」   我掏出了雞巴自己玩弄,慢慢地變得大了起來。我低頭看著她,不說話。   她也看著我,少時把椅子向前拉了拉,雙手扶著我的腿,臉湊近我的雞巴張嘴便吞入口中,輕緩地吮吸。   「這就對了,你只要能接受我的性交主義,就能弘揚你的教育事業。」   「臭小海。」   她柔情地瞪我,又接著吮吸。   「如果你現在跟他離了,我立刻就娶你。」   我看著她不知為什麼就脫口而出。   她聽了我的話有些吃驚,不知該說什麼。這時外面樓下突然有人大聲地叫她:「秦主任,秦主任。」   「噯。」   她趕忙起身推開窗戶把身體向外探說著:「什麼事?孫師傅?」   「大門我已經鎖了,小門兒只是別上了,一會兒您從小門兒出去就行了。我上後頭拿點東西,跟您說一聲。」   「知道了,謝謝您啊。」   我跳下桌子繞到她身後蹲下,飛快地把手伸進裙子在她的陰部揉了一把。   「啊!」   她失聲叫了出來。   「您還有什麼事嗎?秦主任?」   「沒,沒什麼了。我,我想起來再說吧。」   她的手支撐在窗沿,不敢亂動。   我便更放肆地把她的內褲扒了下來。   「您也別太累了,每天都工作到那麼晚,注意身體。」   「謝謝,謝謝……」   她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再叫出來任何一個多餘的字。   秦燕君關上窗戶轉身用力地打我:「你瘋了!我差點……」   她一邊說一邊把內褲提上。   我笑著把手指伸到她眼前說:「這麼快就濕了,顯然你是慾求不滿。」   「真壞,真壞。」   我把她固定在椅子上,面對面地看著她。「你不會現在想……」   「說對了。我就是現在想。」   「不行不行,你瘋了!」   她用手抓住我的胳膊阻止我。   「要麼鬆開你的手,要麼鬆開你的腿。」   她看著我,緩緩地將手放下,同時慢慢分開兩條腿。   「這就對了,你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你太壞了。」   她緊張又充滿了期待地看著我伏下身把她的雙腿分得更開,將內褲重新脫了下來。會意地將雙腿放到我的肩膀上,屁股稍稍向前挪了挪。濃密的陰毛有些草亂,但絲毫沒有減低它對我的誘惑力。我用手指撫弄著毛叢,把它捋順,又將它攪亂。   「燕姐,每次看到你的毛,我都特興奮。」   「你又想說什麼?」   「我覺得一片長得濃密的陰毛是一個女人成熟的象徵。就像一片長勢喜人豐收在望的麥田。而我就是一個麥田的守望者。」   「連塞林格的書都能讓你說的那麼淫穢。」   「這怎麼是淫穢呢?這是美,是藝術。一個沒有陰毛的女人就像一個女人沒有頭髮一樣。再怎麼漂亮至少也會在我的心裡大打折扣。女人的生殖器本來就應該藏起來,讓男人去想,去猜,去琢磨,然後去找,去探索,去發現。而黑色濃密的陰毛正好滿足男人的好奇心和探險精神。就像一個男人拿著地圖去原始森林裡尋寶要比他在大街上撿到錢要來的刺激和興奮。這是一個享受的過程。沒有這些,性交就只剩下沒有美感的機械抽動而變得索然無味了。   「你現在真是一套一套的,快成理論家了。那我問你,男人的毛呢?」   「有沒有無所謂,誰看哪?提槍上馬能打仗就行了。誰還管你槍上有沒有纓子啊。」   「真是男女有別。」   她用力點了一下我的腦門。   我把她的陰蒂吮在嘴裡,它在我舌尖地挑逗下很快就挺了起來,滑溜溜地甚是可愛。   「喜歡嗎?」   「嗯。」   我把兩根手指插進已經濕潤的陰道,她興奮地抖了一下,「啊」的輕聲叫出來。   「來,教導主任,加緊點,動一動。」   「你總是想出花樣兒來弄我。不動。」   「在這麼一個美好的下午,和這麼一個迷人的教導主任一起坦誠共事,是多麼難得的機會,我怎麼能不動點心思呢?」   「任你再說出天大的道理,我就是不動。」   「真的?」   我抽出手指頂住她的肛門。「那我就走後門兒了?」   「別別,不要。」   她驚慌地改口:「我動,我動。」   說著話,她緩緩地收縮起小穴的肌肉,那裡便像含羞草一樣向裡蜷縮,後面那朵雛菊也隨之收斂。而後又在我眼前悄悄地綻放開來。   「這樣多好,多美的一幅畫面。」   「討厭。」   她害羞地撥亂我的頭髮。   我把手指重新伸進她的陰道對她說:「夾緊。」   她聽話地收緊,肉壁牢牢地握住我的手指,再慢慢放鬆,週而復始,很快我的手指上就粘黏了她的水。   「這就是教書育人的道理。」   我抬頭對她說。   她摀住耳朵搖頭說:「不聽不聽,又是你的淫穢理論。」   我把她的手拿開說:「你聽我跟你說。教書育人就像你加緊我的手指,要收放自如。不能總對學生那麼緊,他們會感覺很有壓力。也不能對他們那麼松,他們會找不到當一個學生的感覺。所以這一緊一鬆相配合才能讓學生感到舒服自在,也才能讓他們有一種充實感,從而激勵他們積極進取的精神。」   「我對你已經無語了。」   「這說明在你心裡你已經開始接受我的主義了。世界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本質上性交和教育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一個用橫嘴,一個用豎嘴。其結果都是教人要拚搏進取積極向前,即使在壓力面前也要盡情地享受奮鬥帶來的快感。」   「你把性研究得這麼透徹,不如出本書算了。」   「我想過,書名就叫《性交與我國基礎教育的密切關係》」   這時電話鈴響了起來。我搶先一步拿起電話,秦燕君拚命地打我,用極小的聲音說:「給我,給我。」   我沒理她,對著電話說:「找誰呀?」   「我找媽媽。」   「找媽媽呀,你是誰呀?」   「我是菁菁,你是誰呀?」   「我是張叔叔啊。」   秦燕君一把搶過電話,隨手又打了我一下。   「菁菁啊,我是媽媽。有什麼事嗎?好,我一會兒就回去,我這裡還有點事情要做。你和爸爸先吃吧。要乖乖的聽爸爸話知道嗎?」   她停了一下,換了語氣說:「你們先吃吧,我這馬上就忙完了。哦,剛才是小海,他在我這兒……」   我奪過電話說:「姐夫啊,還記得我嗎?咱們在建軍的婚禮上見過。」   「記得,燕君經常提起你。」   一個低沉的男聲在電話那端說。   「最近怎麼樣?忙嗎?」   「還行。你怎麼會在那兒?」   「我路過,順便過來看看。老沒見了,都是多少年的老鄰居了。」   「是啊是啊,應該的。哪天到家裡來坐坐。」   「行啊,沒問題。你還有事跟燕姐說嗎?」   「沒什麼事了,就是讓她早點回來。」   「行,我一定轉告她。」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   「你真的瘋了!你怎麼能這樣?」   她瞪著我,又急又氣。   「你知道你的問題在哪兒嗎?對他太鬆了,不緊。所以你總是處於被動。」   「我看我還是先回家吧。」   她說著站起身提上內褲。   「怕了?」   她沒有說話默默地收拾著桌子上的文件,放進書包。我上前把她抱住放到沙發上去扒她的內褲。   「放開我,小海,別這樣,別這樣。」   她在我身下不停地掙扎。   我把腿別進她的兩腿之間迫使她分開,將內褲扯到一邊,掏出雞巴對準露出來的肉穴就捅了進去。   「啊……你怎麼能這樣……啊……」   她立刻放棄了所有的反抗,轉而抱住了我。   「我要讓他為你吃醋,讓他知道你是最美麗的女人。」   我在她耳邊說著。   「嗯……你瘋了……啊……」   「我是瘋了,為你瘋了。喜歡我操你嗎?」   「喜……喜歡……」   「說你愛我,說你愛我……」   「我……愛你……啊……」   她順應了我的要求,在我耳邊呻吟著我要聽的話。我拚命地抽送著下面,彷彿要將所有的激情都化成力量頂進她的體內。忽然我的意識恍惚了,幾個熟悉的人影交替出現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在五光十色的彩暈中我看不清她們的臉,卻清楚地知道她們是誰。雪白性感的裸體上那黑色的洞穴像大海中飛轉的漩渦把我捲入其中。我想掙脫,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隨波逐流,直至掉進黑漆漆的深淵。   「你真壞……」   秦燕君喘息著,在我的耳邊吹著暖暖的熱氣。「出來也不跟人家說一聲。幸虧這兩天我在安全期。要不然你就害了我了。」   「呵呵,我也是身不由己。」   「討厭,快起來吧。」   我們起身,擦拭乾淨身上的污漬,整理好衣服。   「我送你回去。」   「你怎麼出去啊?會讓人看見的。」   「我翻牆進來的,還翻牆出去。」   「什麼?真有你的。我是真的服了你了。」   「這才叫浪漫呢,翻牆偷情,我比張生強。他連個手都沒摸著就……」   「行了你,別再糟蹋名著了。快點吧,我去外面等你了。」   我們下了樓,我悄悄地跑到圍牆邊縱身手扒住牆頭用力向上躍起,翻牆而出。   開上車繞到學校前面,秦燕君正站在離校門口不遠處等著我。   「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上車以後我問她。   「不了,我還是回家吧,都跟菁菁說好了。」   她看著我,把手放在我的手上。   「今天我很高興,聽你講了一大堆淫穢理論。」   我笑笑說:「那些都是瞎扯蛋的,說著玩。」   天氣逐漸昏暗下來,夕陽被擋在呆板的樓群後面只從間隙中無力地滲出一線光亮,但很快就完全消失殆盡。天邊殘留的一片雲霞也逐漸被黑暗吞噬了。經過了下班高峰期的街上略顯平靜,雖然還是人來人往,但似乎沒有了白天騷動不安的腳步,取而代之的是悠閒自若的身影,在路燈下遊逛。   「你現在也夠瘋的,在辦公室就敢跟我,啊……」   「還不都是你帶壞的。老想法子弄我。」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沉默了片刻她問。   「什麼真的?」   「就是那句話,別人在窗戶外面喊我之前說的那句話?」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那句話?你提醒我一下,剛才說的太多了。」   她的手悄悄地離開了,語氣中帶著些失望說:「沒事,忘了就算了。不是什麼重要的話。」   「你告訴我,我就能想起來。」   「沒事了。以後再說吧。我快到家了。」   車在她家樓下停下來。   「那我先走了。」   「好吧。如果我想起來是什麼話,我就給你打個電話。」   「不用了,無所謂了。」   她轉身進了樓門。   「到底哪句啊?」   我自言自語地問。 第十四章   我真的記不起對秦燕君說了什麼話。我怎麼會把我每天說的千百句廢話都一一記住呢?而燕君卻認真了,是她不瞭解我,還是我自己不瞭解我自己呢?   我到了一家小飯館胡亂地吃了些東西,又打了幾個電話。最後終於找到一個正想跳槽又苦於沒有門路的做秘書女孩子。雖然我記不清她的臉,但她卻聽出了我的聲音,並且興奮地答應明天就去常建那裡面試。還一個勁地謝謝我,說哪天請我吃飯。我開著車在市裡瞎逛。有時候我會為自己整天無所事事而感到無聊。   但當我身邊有了可以上床的女人以後,我又感到沒有人比我生活得更幸福了。   女人就像毒品一樣在我寂寥的時候立刻就會給我帶來刺激,為了不使自己有興奮之後的沮喪,所以我就需要不停地和女人上床。但最近我發現我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銳氣和心情,只是在兩三個熟悉的女人之間糾纏,甚至在做愛的時候都會交錯出現在一起。是不是人在路上走到一定的距離就會停下來或者往回走呢?我覺得我是越來越不瞭解自己了。   我開著車一直逛到午夜時分才帶著一臉倦意回家。進了門沒開燈就直接躺到了床上。黑暗中我突然觸碰到身邊一團柔軟的肉,頓時就坐了起來。   「誰!」   「臭流氓,關著燈都摸得那麼準。」   「你大爺,付萍,嚇得我差點尿褲子。」   我又重新躺下,手放在她的乳房上繼續摸。「你說你睡覺也不穿衣服,要是進來個警察,非得把咱們當賣淫嫖娼的給抓了。」   「你為什麼老把我想的那麼淫蕩?」   「不是淫蕩,是騷,風騷。你身上本來就帶著一股騷勁兒。就你這樣兒往天安門廣場一站,甭說別人,國旗班的都得亂了營。」   我的手滑向她的陰部,玩弄著那叢柔軟的毛。   「你真的一直這樣想我嗎?」   「也不是。就是最近,覺得吧,你那股騷勁兒簡直就是勢不可擋,大有停止地球轉動之勢。你這幾天都去哪兒了?我一直都擔心。咦,這麼快就濕了。」   「你是擔心我還回來住吧?」   「瞧你說的,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我瞭解你,海子。我不會妨礙你,等我那邊都踏實以後我肯定會走的。你放心。」   她的話讓我心裡突然覺得很不是滋味兒,我抱住了她說:「我真的沒那個意思。我發誓。你想永遠住這兒我都歡迎。我真的擔心你幾天沒有人影兒,你又那麼魯,到時候一接電話是公安局打來的。」   「你就不能把我往好處想嗎?我這幾天都住朋友家,我不想讓你覺得我礙事。」   「是常建那兒嗎?」   「當然不是。是一個女孩子。」   「哪天把她帶到家裡來玩。」   「絕對不會,我不會把她往火坑裡推。你的手就不能歇會兒嗎?」   「你全身都光著,你說讓我把手往哪兒放?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她笑了,笑出了聲。我好像很久都沒有聽過她這樣的笑聲了,也跟著笑起來。   「你笑什麼?」   「你笑什麼我就笑什麼。」   「還記得第一次你那傻樣兒嗎?」   她抱住了我說。   「忘了。對我形象不利的事情我都忘了。」   「我可沒忘,永遠不會忘。你的傻樣兒到今天都沒變。」   「還是說點別的吧。你這屁股蛋子真軟和。」   「現在想起來都想笑。恐怕沒有第二人看到你那種傻樣兒了。」   她翻了身,平躺在床上,把我的手壓在她屁股底下。   我費力地抽回手又放到小腹上玩她的陰毛。她把我的手拿開繼續說:「那時候的你比現在可愛多了,我說的是你的心靈。你的手再不走我就把它剁了。」   我迅速地收回手,對她說:「剛說完你魯,你就犯三青子。不就是懷舊嘛,誰沒點不堪往事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我脫光衣服也赤身裸體地躺在她旁邊,她用腳使勁把我踹到地上。   「去洗澡,髒了吧唧的。」   「我說付萍,這是我的床。」   「現在我睡這兒,你就得乾淨點兒。」   我無奈地走進浴室,刷牙,淋浴。然後一身清爽地躺回到床上。我推了推付萍,聽見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就拉過毛巾被蓋在她身上,自己翻過身閉上眼胡亂思索。少時她轉身從後面抱住我,細滑柔軟的乳房如絲綢般貼在我的背上。   「我懷孕了。」   她輕輕地說。   我的身體立刻像一貼膏藥猛地被人揭去一樣震了一下,留下一陣痛感。   「真的?」   「騙你的。聲兒都變了。」   她說。「要是我真有了,你怎麼辦?」   我呼了一口氣說:「我就把你們娘兒倆都哄到大街上去要飯。哎,對了,你真分得清是誰的嗎?」   她推開我說:「你這人真沒勁。說你是陳世美一點都不冤枉你。到時候找個韓琦把我一滅口你就齊了。」   我翻身摟她笑嘻嘻地說:「說什麼哪。這麼漂亮的大蜜怎麼能滅口呢,怎麼也得給我出去掙錢去啊。」   「別碰我,臭流氓!」   她狠狠地打我的手,翻身睡去。   早上醒來我還想著付萍說的那句話而心有餘悸不想起床,瞇著眼看著她在屋裡走來走去。她還是穿著我那件白襯衫,袖口半挽,披散著長髮,一對粉紅色的乳頭在被高高撐起的襯衫下面若隱若現。那雙裸露著修長筆直的大腿如玉雕一般充滿著溫潤光滑的質感,在晨曦中仿若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她沒有東方女性傳統的嬌小身材,而是身材高挑豐滿前挺後翹,而且眼睛微微向裡凹,鼻樑挺直。   我曾經問過她上幾輩兒是不是串過。她說不知道,自從她媽早逝以後就一直跟著她爸過很少聊這些事情。   她走過來用腳在我的肩膀上推了推,起腿處露出一縷濃黑的陰毛。   「臭流氓,起來吃早飯了。」   我裝作惺忪狀起身揉揉眼睛,走到桌子旁坐下。桌子上擺著牛奶,荷包蛋,烤好的麵包片,還有一瓶滿滿的果醬。我點上一支煙看著正在往麵包片上抹果醬的付萍說:「乾脆你以後就天天兒光著屁股給我做早點得了。真是秀色可餐,嘿嘿……」   「行啊,以後我們娘兒倆就跟著你過了。」   我一口煙把自己嗆得視線模糊,咳嗽不止。我忙拿起牛奶一飲而盡,頓感舒暢了許多。   「沒豆汁兒啊?我一般早上都要喝一碗豆汁兒的。還有焦圈兒,辣鹹菜絲兒。這些西洋玩意兒難以下嚥哪。」   我捏起一隻荷包蛋整個放進嘴裡咀嚼,又倒滿一杯牛奶大口大口地喝。順手搶過她手裡剛剛塗滿果醬的麵包片不由分說地吃起來。   付萍重新拿起一片麵包把果醬均勻地在上面塗抹。   「瞧你那德性,我當初怎麼就讓你給糟蹋了呢?」   說著把麵包片放到我面前的盤子裡。   「別這麼說,那叫奉獻。那時候不是有那首歌嗎,奉獻。你見天兒地給我唱,哭著喊著讓我要了你。我是不忍心傷你,所以就委屈自己了。」   她沒有還嘴,而是拿起一張餐巾紙擦掉我嘴角的果醬,眼神裡充滿了柔情蜜意。   「你不會真懷了吧?現在就拿我當兒子練手兒?」   立刻餐巾紙團準確無誤地擲在我的臉上。   「對你多好都沒用,我算看出來了。」   她板著臉自己拿起一片麵包就著牛奶吃。   「不是,你那眼神充滿了母愛,我不適應。」   我嘬著手指對她說:「跟你說點兒正經的。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和常建在一塊兒?」   「我說過我跟他沒關係!」   她的眼睛瞪起來,閃著鋒利的光芒。   「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王紅嗎?」   「知道,他們倆現在不是好上了嗎。我見過她一回,但說實話,我不喜歡她,太世故。不知道常建怎麼看上她了?我跟他說過,他說他愛上她了。」   「人家倆的事你別瞎摻和。」   「是啊,我連自己都沒管好呢。」   她「咕咚咕咚」把杯裡的牛奶喝光。放下空杯子,嘴兩邊留下皚白的奶漬,看上去竟有些俏皮。   我看著她笑,她狠狠地瞪我一眼。   「笑什麼笑?喝了蜜了?」   我指了指她的嘴角,她抬起手用手背在嘴上來回抹了兩下,擦拭乾淨。我好像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注視她不施粉黛的臉。一雙明亮剔透的眸子在晨光中像一對寶石在細白秀美略帶慍怒的面容上散發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如果此時我手裡有一架相機我會毫不遲疑地把這一刻永久的攝錄下來,作為人生中不可多得的珍貴紀念。   「你剛才那樣兒,特美。」   她不知是該生氣還是歡喜,竟一時語塞。   「你吃頂了?這不像你說的話。」   「我現在不跟你鬥嘴,過來。」   我叫她。   付萍看著我,撣掉手裡的麵包屑起身站在我面前。   「為什麼我老是禁不住你的花言巧語,老受你的騙?」   「你愛我唄。」   我抬頭看著她,手伸到她的襯衫下面撫摸滑溜溜的屁股。   她低頭俯視我,抬手溫柔地在我的臉上打了一巴掌,露出令人迷醉的笑容。   她扶著我的肩膀抬起右腿橫跨在我腿上,右手伸到下面反握著我的陰莖輕輕地在自己的陰唇上摩挲。她那裡有些乾澀,隨著不斷地挑逗很快就濕潤了,她將臀部緩緩落下,溫熱的肉穴準確地把整條陰莖連根吞沒。   「啊……」   她輕聲地低吟,身體微微顫抖,前後反覆蠕動柔軟的屁股,讓我的陰莖在她的體內充分體會被包容的快感和幸福。她輕抬起屁股復又慢慢落下,動作幽柔舒緩。時間彷彿也隨之放慢,像煦暖的微風游弋在我們身邊,一起分享這一刻的歡愉。付萍把我摟向她的胸前,在白色襯衣下面那柔軟的乳房上我聞到一陣甜淡的體香,瞬間令我心裡湧出一種舒服平靜的感覺。雖然我千百次地親吻過這裡,但此時此刻我竟迷失了!我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她。我抱緊了她,深深地將這味道吸進我的身體,溶進奔騰的血液裡。但我不敢直視她,她的美和包容讓我感到窒息,會將我表面的堅強活活地撕去,露出下面脆弱無力苟延的心。   「我愛你,海子……」   她的話輕柔飄逸,卻像針一樣刺痛我的身體,我本能地抗拒著。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抗拒,只知道我必須要抗拒。我雙手勾住她的兩腿用力站起來,她摟住我的脖子吻我的頭髮。我架著她緩步移到床邊把她放倒便壓了上去。   「輕點……能不能輕點……」   我沒有理會她的話,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不停地粗魯地在下面抽插。她叫著,吻著我,再次將我抱緊。我掙脫開她的手臂,把她的雙腿向兩側大大地分開繼續操。黑漆漆的洞口大開,她的春水順著我的陰莖流淌出來,將床單浸濕了。   付萍閉著眼,雙眉緊鎖,輕咬下唇發出哀怨的呻吟。我一躍跨到她面前將濕漉漉的陰莖往她嘴裡捅。她張開嘴放它進去,用手快速地套動。我低吼著,身體剎那間便直衝雲霄沉浸在極度的亢奮之中。   我從浴室出來看見付萍還躺在床上,在明晃的光線中她猶如一座漢白玉的雕塑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魅力。   「你不覺的累嗎?一輩子都在女人之間遊蕩。」   她側過臉望著我說。   「我這人就是以苦為樂,以解放全世界的婦女為己任。」   我一邊忙著穿衣服一邊回答:「我現在去常建那兒,正經事兒,不騙你。」   她把臉扭過去,對著陽光。我看不見她的表情,卻驟然發現她籠罩在一片燦爛的光暈裡,朦朦朧朧像一首安靜憂傷的旋律。   「晚上我回來吃飯啊,等著我。」   她沒有回答,我開門出去了。一路上我都在想著付萍。即便是當初我們做男女朋友的時候我都沒有像現在這麼想過她。她忽然變得既熟悉又陌生,讓我不得不從頭認識她。但不知怎的,我在心裡總在抗拒她,像一個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一樣不管大人正確與否都會本能的抗拒。   我到了常建的公司,找的那個女孩子已經來了,董芳正在跟她說話。「張大哥。」   她看見我就跑過來跟我說話:「你來了,董姐正在教我一些日常工作。」   「別哥哥姐姐的,不知道還以為真有血緣關係呢。」   「知道了。」   她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我過去問董芳:「怎麼樣?」   「她行嗎?看著怎麼一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啊?」   董芳小聲對我說。   「不行再讓常建換一個,反正我給他找著了。你就做好我交代你的事就行了。那建人在嗎?」   「你說王紅?」   我無奈地笑笑,「常建的建。」   「嘿嘿,他不在,面試完那女孩子就出去了。好像見什麼挺重要的客戶。」   「那行,你先忙著,趕緊把她教會了。」   我去了財務部找王紅。她正忙著,看見我來顯出很熱情的樣子。   「海子哥,你來了。常建出去了,下午才回來。」   「我看他也不需要什麼秘書了,有什麼事問你就行了。當老闆娘的感覺不錯吧?」   我笑著說。   「你老擠兌我們倆。」   「這麼快就我們倆啦?還是你行。你忙不忙,我想跟你聊聊。」   「還行。」   「走吧,反正也快中午了。」   我和王紅出了公司去附近的一個中檔的飯莊吃飯。還沒到飯點時間,偌大的餐廳裡只有我們兩個客人。我們隨便點了幾個菜還有兩瓶啤酒。我拿出煙盒遞向王紅。   「我不會。喝酒還行。」   「這我倒沒想到。以後你要混,這煙跟酒是必須的。」   「我又不拋頭露面,有常建呢。」   「看來你是穩坐中軍帳了。能告訴我怎麼回事嗎?」   我點上煙看著她。   「他喜歡我,我喜歡他。我覺得挺正常的。」   「那建軍呢?我以前跟你說過我們的關係。」   「我知道你們都是從小的朋友,可那又怎麼樣?常建也是你的兄弟。」   「你看上他什麼了?」   「我喜歡一個爺們兒,一個能支起家頂天立地的爺們兒。」   「那你當初為什麼跟建軍結婚?」   「我承認這是我的一個失誤。我原以為老實的男人有保證,但我發現是我錯了。我不是那種女人。」   飯菜上來了,擺了一桌。她拿起酒瓶,熟練地把杯子傾斜,將瓶口緊貼杯沿,啤酒便緩緩地沿著杯壁流向杯底,隨著啤酒不斷增多,她又平穩地將杯子豎直,最後放到我面前。   「這叫歪門斜倒,杯壁下流,改斜歸正。」   她有些得意地向我解釋。   「你業務挺熟練的。」   「以前跟領導吃請,練出來的。」   說著她也倒滿一杯酒舉起來說:「海子哥,我先敬你一杯。」   說著仰脖喝光杯裡的酒。「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優勝劣汰是自然法則。人也是動物,用虛偽的道德約束別人的動物。我承認我也喜歡錢,可首先我看上常建的是他是個爺們兒。」   我吃著菜只是聽她說,沒有說話。   「董芳是你的情兒吧?我就知道,海子哥,你活得瀟灑,我沒話可說。我也不想一輩子窩窩囊囊的過。人就是那麼幾十年,幹嘛老跟自己過不去?我知道我對不起建軍,但我也不能對不起我自己啊。」   「你們倆串供了吧?」   「什麼串供?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既然上了常建的車就打算做到總站了。建軍那邊到時候我會處理的。」   「其實我是都希望你們好,最好誰也不要傷到誰。你和常建好了,公司也就好了。到時候你還得多照顧一下董芳,她比你小。」   王紅看著我笑說:「你放心。海子哥,說實話,你就是一浪子,情場浪子。絕對不能結婚。」   「你都快梅開二度了,我這兒還含苞未放呢。憑什麼我就不能結婚呢?」   「傷人,得特傷人。不用想,我都知道肯定有不少小姑娘為你傷心。」   「又是常建跟你吹的枕邊風吧。這小娘們兒。」   「不用他說,我自己看的。」   這時電話響了。   「喂,小海,你今天下午來接我嗎?」   秦燕君的聲音細細地從電話那端傳過來。   「不行,伊麗莎白急著找我,那老太太比你急。」   「討厭,不來就算了。」   「別啊,我來。那我就先不去大不列顛了。」   「真貧,那我等你啊。」   我收起電話,發現王紅看著我笑:「又一個自投羅網的吧?」   吃完飯出來我沒有跟著她回公司,而是開著車去了一趟城東的一處正在拆遷的工地,常建說這塊地是他圈的。那些曾經熟悉胡同房脊和親切的鄉音早已變成殘垣斷壁和陌生的正在忙著敲石砸磚的陌生人影。灰塵在空蕩的場地上飛舞,抬眼望去有一種無法言表揪心的感覺。   回來的路上我在一家成人保健買了兩打安全套,就去接秦燕君。她下班很準時,我到的時候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那麼著急見我幹嘛?我可還沒想起來昨天說的什麼話。」   「你呀,我看你也早就忘了。真是個壞學生。」   她假裝生氣地說。   「看你那副飢渴的樣子,到底怎麼了?」   「討厭,誰飢渴了?人家就是想見你,不行啊?」   「行,太行了。對了,昨天你們家那位回去沒問你什麼嗎?」   「當然問了。我就照你的話說的。他沒再說什麼。」   「他現在還跟那女的在一起嗎?」   「嗯。」   秦燕君點點頭,把手伸向我,搭在我的手上。「他帶著菁菁去海南島了,單位組織的。一個禮拜。」   「那看來省了我去外面開房了。」   「討厭啊你。」   她擰我的手背。   「哎呦呦,我開車呢。」   我們去了一家飯館吃晚飯,席間她一直含笑不語。   「你笑什麼呢?那麼高興。」   「我一直想你的淫穢理論。我覺得你真的特別有意思。」   「我就是把干正經事的精力都花在思索下半身的問題上了。都是扯蛋。」   「不是,真的挺有意思的。」   她吃了一口菜,把筷子頭放在嘴裡抿,又看著我笑。   「我說秦燕君同志,這我可要批評你了。不要總想著食色男女,人生還有很多偉大的理想要實現,你要注意你的言行舉止,要時刻嚴格要求自己。」   「德性。我就喜歡你這樣,老是沒正經。唉。」   「那我以後還是正經點兒吧,咱別把一校的學生的前途都給耽誤了。」   「討厭。」   她笑著吃菜。   她的家是寬敞明亮的大三居,佈置得井井有條。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忙裡忙外地給我倒水拿水果,我覺得自己倒像個來家訪的老師。   「別忙了,我都眼暈了。」   她過來靠著我坐下,拿起一條香蕉剝開皮往我嘴裡塞。我費力地鼓起臉皮將香蕉吞在嘴裡咀嚼,半天才吞下去。她看著我的窘態開心地笑。   「你也真行,老公前腳兒剛走,後腳兒就把野漢子帶回家來。」   「說什麼呢?真難聽。你是不是不想啊?」   她把臉陰沉下來看著我。   「哪兒能啊?」   我抱住她手伸進她的上衣裡揉捏她的乳房。   她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成熟嫵媚的臉上充滿著笑意。「想來我的森林裡尋寶嗎?」   「當然了,不過你那裡有什麼好寶貝呢?教導主任。」   「如果你找到那個藏寶的有魔力的山洞,我就會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真的?有這樣的好事?那我就來了。」   我的手在她的兩腿間摸索著,她深深吸口氣看著我。我把她的褲子解開,掀起內褲的邊緣往裡瞧。   「喔,真是一大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啊。」   「怕了吧?有大灰狼的。」   「當然不怕,我從小就喜歡摸著黑走夜路。而且我就是狼。」   我做了一個恐怖的樣子。   「淘氣,真是個壞孩子。」   她的手指在我的鼻尖上輕輕地點了一下。   我的手沿著她的小腹向下滑,那叢黑毛慢慢地在我的指縫間蔓延,將我的手指逐漸淹沒。穿過那片毛我便觸摸到小小的陰蒂,頑皮地在我的指肚上躲閃。   「這是什麼?」   我問。   「哦,我想想,是鑰匙,你不斷地揉它,山洞的門就會開的。」   「別騙我哦。」   「沒騙你,你試試。」   我開始揉捏她的陰蒂,她隨即呻吟起來,兩腿分開來起伏著身體。我低下頭吻她,她摟住我的臉熱烈地響應著。   「我沒有騙你吧,是不是門開了?」   「可你沒跟我說裡面會有水流出來啊。幸好我會游泳。」   「什麼都要老師說啊,真笨。」   她矯情的臉上顯出少女般的可愛。   「當然需要老師給我引路了。這樣我才能一往無前,而且不走錯路啊。」   「真拿你沒辦法。」   說著她握住我的手指緩慢地伸進她的陰道,我順勢便在裡面攪動起來。   「啊……啊……你學的真快……老師喜歡。」   「老師,我能用探測器測量一下你的洞有多深嗎?」   「可以……」   我拿出一個保險套撕開套在雞巴上。   「這是什麼呀?」   她望著問我。   「工作服呀。」   秦燕君咯咯地笑。   「這洞確實深不可測。」   「嗯……所以需要你來探索嘛……啊……」   我扭腰頂胯,膨脹的陰莖擠滿了整個肉穴。她雙手勾著我的脖子歡快地叫著。   我插了一陣以後慢慢停下來。   「老師剛才你說要是我找到寶貝可以答應我任何要求,是嗎?」   她笑著轉轉眼珠回答:「沒有啊,老師從來沒說過呀。你上課老是不聽講,所以……」   我胳肢她的腋下,她笑著縮成一團。   「老師也騙人,是不是?所以什麼?所以中國教育才落後。」   「哈哈哈,不來了不來了,我錯了,哈哈哈。」   「那應該怎麼懲罰你?」   她忍住了笑,深深地吸口氣說:「老師是不能被懲罰的呀。」   我繼續胳肢她,「還敢嘴硬,為人師表,除了濕,你什麼都沒做到。」   她大聲地笑著求饒:「我錯了,我錯了。隨你怎麼懲罰都行。」   我住了手,板著臉說:「那好,轉過身去。把屁股撅起來。」   她裝著為難的樣子看著我。「太晚了,我已經決定了。」   她乖乖地轉過身趴下,撅起屁股小聲說:「真是個壞孩子。」   「還廢話。」   我用力在她的肉臀上拍了一下。   「啊!我不說了,不說了。」   我左手扒著她的肉,右手握住雞巴緩慢地向她的屁眼裡頂。她緊張得全身繃緊,手緊緊抓著沙發的一角。   「放鬆,放鬆我才能進去。走後門跟走正門一樣,習慣了就成了自然合理的事情了。」   她漸漸地鬆弛下來,雛菊綻放,我的雞巴順利地捅了進去,稍稍停頓了一下,又向外抽。十幾次幾次下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不再緊張,配合著我的動作柔和地扭動腰肢。我開始逐漸加快速度,讓最後的快感以最強的刺激方式傾瀉出來。   「怎麼樣?沒有想像的那麼難吧?」   「嗯,我只是覺得,有點髒,難為情。」   「誰都是第一次走後門的時候都難為情,只要克服了心理壓力,做到了忘我的地步,就能體會性交的快樂了。就像生活一樣,一通百通。」   「淫穢理論又來了,我愛聽。」   她靠近我,蜷縮在我的身邊。   一陣清風夾雜著清新的雨氣吹拂過來,讓我汗津津的身體感到一陣舒爽。   「要下雨了?」   「嗯,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雷陣雨。」   「我們能睡個好覺了。」   「嗯。」   夜裡果然下起了雨,偶爾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沉悶的雷聲。雨淅淅瀝瀝在窗外下著,彷彿一首淒美憂傷的旋律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悠悠地伴人如夢。可我卻失眠了,因為我已經想起了昨天她追問我的那句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那句話其實是我每天所說的千百句廢話中的一句。我看著秦燕君安詳地熟睡,實在不忍心攪擾她的美夢。雖然我知道這美夢並不會長久。   一聲清脆的雷聲好像是在我耳邊炸響。我一躍而起匆忙地穿著衣服。   「你怎麼了?這麼早去哪兒?」   秦燕君瞇著眼問我。   「我有點急事兒,剛想起來。回頭我給你打電話。」   我跑下樓開上車疾馳而去。 第十五章   我飛快地開著車,車輪不停地將地面上水坑裡的水迸濺起來。當我拐進小區裡面的時候差點兒和一輛對面開過來的車撞上。我回頭想開口大罵,突然好像模糊地看見付萍坐在裡面,但似乎又不像她。   「付萍,付萍。」   我跑進門喊。   空空的房間沒有任何回音。我四處尋找,只看見收拾得乾乾淨淨整齊有序房間,卻沒有半個人影。我心裡感到失落,在桌子旁坐下來,驀然發現桌子上幾盤用碗扣住的菜。我逐一拿開碗,竟都是我愛吃的菜,但早已冰冷沒有了新鮮的顏色。   我點上煙默默地抽,我忽然發覺我的心是空的,腦子裡卻是滿的。   這時門開了,付萍一手拿著濕漉漉的雨傘,一手提著幾袋新買的食品站在門口。   「臭流氓,還不趕緊幫個忙。」   她衝著我喊。   我立刻煙消雲散,喜出望外地跑過去把她手裡的東西接過來。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嘿嘿。」   「你是不是特希望我消失?」   「別胡說,我就擔心你一人出去,外面還下著雨。不安全。」   「你那麼有愛心?那你昨天晚上跑哪兒浪去了?你不是說回來吃晚飯嗎?」   「有事耽誤了。真的,你也知道常建那孫子,除了基本的吃喝拉撒,其它都不能自理。」   「鬼才信你呢。別碰我,門還沒關呢。」   「我去關。」   門一直關著,緊緊地關著,從來就沒有打開過。   長長的煙灰無聲地落到桌子上,像一條枯死的蟲子。   我從來沒有對她有過這樣的感覺,認識她這麼多年後這是第一次。我起身去查看她的衣物是否還在,面對我的是空空如也的衣櫥和說不出的失望。我似乎感到她不會再回來了,就像她說的不會再妨礙我了。我環視著四周想努力聞到一點她留下來的氣息,那種可以讓我迷失的體香。可除了清涼的空氣中混合著雨的味道,再無其它。   這時電話響起,我急忙拿起來接聽。   「海子,你沒事吧?」   傳來常建的聲音。「昨兒晚上付萍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一直跟幾個老闆喝酒最後才接著。她問我你在哪兒。我說不知道。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   「聽著你丫沒精神肯定又挑燈夜戰了。這付萍也真是,唉。行了,有事找我吧。」   我掛了電話,已經消失了很多年的酸楚忽然湧上我的鼻子。我走上陽台,小雨還在下著,眼前的一切都籠罩著一層濕氣。城市已經開始熱鬧起來,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在雨中繼續著又一天的忙碌。我試著給付萍的手機打電話,被告知該用戶已關機。我茫然地望著雨中的城市,想著她此時就在某個地方,而我就怎麼也找不到她。回到屋裡躺在床上,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鈴聲把我叫醒了。我閉著眼摸到電話接聽。   「小海,你沒事吧?早上走的那麼急,有什麼急事嗎?」   秦燕君關心的詢問。   「沒事,就是,常建公司的事。」   「聽你的聲音很累,是不是昨天沒有睡好?」   「挺好的,別擔心。」   「那,你今天還來接我嗎?」   「再說吧,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好吧,注意身體啊。」   我忽然想起昨天王紅說的那句話,「傷人,得特傷人。」   「潘金蓮還他媽挺瞭解我。」   我心裡說。   睡了一覺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我趴在陽台的欄杆上抽煙。雨已經停了,但還是霧濛濛的,沒有陽光,沒有彩虹。厚重的陰雲漂浮在頭頂上,將整個城市悶得透不過氣來。   「付萍!你他媽給我回來!」   我扯開嗓門用最大聲衝著下面喊。   樓下幾位過路人驚得仰起脖子一臉茫然地向上尋找。   「看他媽什麼?喊我媳婦兒回家吃飯哪!」   我用同樣的音量對他們吼。   幾個人私語了幾句便搖頭散開了。我給付萍又撥去一個電話,還是關機。我乾脆給秦燕君打了過去。   「喂,我一會兒去接你。」   「你要忙就先忙你的,不用管我。」   「沒事兒,那麼多套兒都沒用呢。」   「討厭,那我等你。」   我回到屋裡,狼吞虎嚥地把桌子上已經冰冷的菜吃得一乾二淨,又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起身去接秦燕君。   街上永遠都是熙熙攘攘人流不斷,每個人永遠都邁著匆忙的腳步在走,但他們知道到底要走到哪裡嗎?好像沒有人停下來過,如果有也是抬手看看手錶,再四下張望一下,重新匯進擁擠的人潮人海中。我看見幾個女孩子以為是付萍,可當我再仔細觀望卻發現兩者間的差距很大。   「你眼睛有點腫,昨天沒有睡好嗎?」   秦燕君關切地問我。   「我這眼睛是天生的,你不知道嗎?」   「沒跟你開玩笑,你得注意身體。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咱們可以不做的。」   她看著我,溫柔的眼神讓我想要逃避。   「我真睡好了。夢裡還惦記跟你操逼呢。」   「你小點兒聲,讓別人聽見。」   她看看了四周,所有桌子旁的人都在自顧自地悶頭吃喝。「你不吃點嗎?」   「中午吃的晚。要不你吃不了打包帶走。要是夜裡我餓了,就當夜宵了。」   「好吧。」   我抽著煙看著她吃。她的動作溫柔似水,一舉一動無不透出淡雅淑賢。   「你看著我,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連你的屁眼我都看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小聲對她說。   「討厭啊你!說這個!越來越粗魯,是不是你對誰都這樣?」   「一視同仁。」   「怪不得你找不到老婆結婚。活該。」   「我現在就想操你屁眼兒。」   她瞪著眼緊閉著嘴,手伸到桌子下面在我腿上用力地擰。我強忍著疼作大義凜然狀。她鬆開了手,不再理我,只是低頭吃飯。   「生氣了?」   「懶得理你。」   「別介啊,我這一禮拜的夜生活都安排給你了,你怎麼也得按合同辦事啊。」   「什麼合同,我不知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兒?去英國的飛機票我都退了,害的那個伊麗莎白老太太打電話直埋怨我。幸好我把克林頓的電話給她了。」   「哼,連老太太都不放過,真是個壞孩子。」   「誰讓她有錢有勢呢。人總得吃飯吧。」   「我問你,你說東方女人和西方女人有什麼不一樣?」   「我哪兒知道啊?」   「別廢話,建軍都跟我說過你以前的那些事了。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這點事兒,怎麼誰都知道了?以後還讓我怎麼騙啊?咱們回去說行嗎,這題目太大了。」   她的嘴向上翹翹,「回去再跟你算賬。」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我心裡的實話。我喜歡她,但遠遠沒到要娶她的地步。   況且這麼好的女人跟我在一起最後只有失望或憤怒,就像付萍一樣。潘金蓮說的對,我不能結婚,否則受傷害的永遠都是愛我的人。   「說吧,有什麼不一樣。」   她伏在我的胸前說。   「先說皮膚吧。東方人比如你,看著滑,摸上去更滑,就像那大國光似的。我是說表皮啊,沒說果肉。那西方女的吧,看著跟大水蜜桃似的,特鮮亮,摸上去一手毛,特糙。」   「你不是喜歡毛多嗎?」   「那也得適度啊。不能哪兒都是毛啊,人和猴怎麼也得有個區別吧。我是喜歡毛多的,也只是局限在生殖器上。她們倒好前胸後背胳膊大腿每一地兒不長毛。虧得皮白毛色淺,只能遠觀而不好褻玩焉。如果你那兒是森林,她們那兒就是原始的熱帶雨林。瞪著眼探著腦袋倆鐘頭都找不著入口。」   「討厭,真誇張。」   「當然也有皮膚好的,少,我只碰見過一個。」   「那身材呢?」   「身材,我覺得各有千秋吧。本身種兒不一樣。她們什麼多大,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叉,大奶子大屁股大騷逼。」   「真難聽。那我們就是什麼都小了?」   「是啊,小奶子小屁……」   「行了行了,老師知道了,別說了。我再問你,床上呢?」   「床上啊,沒法比。在那邊兒我都是跟專業選手過招兒,這邊兒都跟業餘的切磋,不一樣。」   「哼。」   她撅著嘴顯出不屑一顧的樣子。「那你是喜歡專業的還是業餘的?」   「當然是咱們自己的姐妹了。牛排奶酪只是偶爾換換口味打打牙祭,最愛還是老北京的炸醬麵。再說那邊兒我是付了錢的,要的就是個服務。這邊兒……」   我想繼續說,但停住了。   「這邊兒怎麼了?說呀。」   「沒什麼,就是這邊兒有售後服務。」   「什麼售後服務?我不懂。」   「懂不懂無所謂,不重要。」   我捏了捏她的臉蛋兒說:「你今天有什麼工作要做嗎?」   「沒有,在學校都做完了。如果你感覺累,我們可以不做,聊聊天就行。我喜歡這麼跟你說話。」   「早晚你會煩我說話的。」   「為什麼?」   「不說這個了。我想問你以前小的時候,你喜歡過什麼人嗎?我是說除了我。」   「沒有。」   「沒有初戀?」   「沒有,真的。我喜歡你也是那件事以後,也只是在心裡喜歡。後來搬走了就沒有什麼了。上了大學後來上班也是忙學習忙工作,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想這件事。你呢?你肯定有初戀對不對?」   「很短。我都忘了那種感覺了。我一直覺得愛一個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也許一輩子去做都不夠。」   「所以你乾脆就不做了,對麼?所以你雖然有過很多女人,但一直到現在都不想結婚。」   「結婚?需要嗎?」   「兩個人相愛就會結婚啊。」   「兩個人相愛不一定會結婚啊,兩個人結婚也不一定是相愛的啊。」   她盯著我半晌才說:「你是對的。但是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應該希望她是快樂的。不管結不結婚,都應該讓她有一種信任感和安全感。否則就只是佔有,自私的肉體上的佔有。」   「有人說我是個感情的浪子,不應該結婚,否則會傷害別人。」   「我同意。而且會傷得很重。」   「為什麼?我有那麼壞嗎?」   「不是壞。還記得那天我問你你對我說過什麼話嗎?你說你忘了。你是說我如果離婚了,你就娶我。」   「我那是……」   「讓我說完。」   她好像一下子來了精神。「那天我回去以後自己一直都在想這句話。我承認它讓我當時很激動,但事後我想清楚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喜歡你,可以說愛上你了。但我知道你不屬於我。也許你不屬於任何人,你的心一直都在飄,讓人捉摸不定。就算如果真的結了婚我們肯定都會痛苦的。因為那不是你的生活方式,而且也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我們兩個人都快樂,就像現在一樣。跟你在一起以後,我發現我變了,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是快樂。那我又何必抓住痛苦不放呢?我已經傷過一次心了,不想再傷第二次。我現在只想把婚姻,道德和其它一些事情放在一邊。即使我最後還會回到那段失敗的婚姻裡,但至少我現在擁有過真正的快樂。」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想肯定有女人愛上你,為你傷心,但肯定不是我。」   她的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想法裡她應該是一個為情所困不能自拔的女人。而現在我的腦子有些混亂了,不認識她了。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聽好啊,是如果,王紅和常建好了,你怎麼辦?」   她看著我,表情有些落寞。「我能怎麼辦?那天你說要是他們倆好了,根源也在我這兒,我想想,不是沒有道理。從小到大我什麼事都替他操心。現在都是大人了,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誰也代替不了誰。建軍是我弟弟,我當然希望他永遠都快樂。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真的發生了,我只能希望他堅強,像一個真正的男人一樣。」   「我有點兒不認識你了,燕姐。我覺得我誰都不認識了。我是不是傻了?」   「你不傻。只是我們的心在城市裡,而你的心一直都在草原上,像野馬。誰想拿韁繩套住你,只會讓你跑得更遠。除非你自己感到累了,才會回來。」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知該說什麼,曾經一直堅持的東西現在忽然感到一錢不值。也許我真的累了,不管跑得多遠都會有累的一天。我吻著她,和她溫柔地做愛。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令我感到新鮮。我細細品味她的眼眉,她的鼻尖,她的嘴唇,她的脖頸,她的胳膊,她的手指,她的乳房,她的肚臍,她的小腹,她的陰毛,她的陰蒂,她的陰唇,她的大腿,她的腳趾。我要重新認識她,瞭解她。她快樂地呻吟著,幸福的表情掛在她端莊秀美的臉上。她摟著我的脖子吻我,從容的態度竟令我有些難以適從。   「現在我是你的,小海……操我吧……」   她喃喃地低語。   我插進她的體內,盡力地向裡再向裡頂,滿滿地毫無餘地地佔據整個肉穴。   我沒有抽送,而是讓膨脹的陰莖在裡面一下下地震動,感覺著她同時也在不斷地收縮。   「你真壞,還賴著不走了。」   「對,釘子戶。」   我們都輕輕地笑起來。我往外抽的時候,水也跟著流出來,她叫著,手按著我的屁股又向她自己壓回去。我開始主動地攻擊,無數次地向裡面插,肉與肉的碰撞處發出清脆的「啪啪啪」的響聲。   「噢……小海,你太棒了……啊……」   興奮的感覺開始越來越強烈,像洪水一樣擁堵在我的龜頭上。我拚命地低喊著操著,用盡所有的力氣把那道閘門打開,洪水便洶湧噴發一瀉千里。我彷彿被掏空了一般倒在她的身上,柔軟的乳房讓我感到舒服。   「謝謝你,小海……」   我們相擁而眠。夜裡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和秦燕君在她的辦公室裡做愛,當我們正在熱火朝天干的時候,我抬頭發現我們其實正在操場上。整個學校的師生都在做著廣播體操,但似乎誰都沒有看到我們。秦燕君害羞又慌張地跑進樓裡,我也跟著跑了進去,但卻找不到她了。黑咕隆咚的樓道只有遠處一點點亮光。我一邊向著亮光跑一邊順手敲著身邊的門。但每次打開的門以後都有陌生的人坐在裡面驚訝地看著我。這時我從一扇窗戶向外望去,看見秦燕君赤身裸體地在草地上跑著,雪白的身體閃閃發光。我從窗戶跳了出去追她。跑到近前看見她正在和一個男人做愛,大聲地淫叫。我和那個男人扭打起來,最終那個男人倒在地上不動了。   我回頭卻看見付萍赤裸地躺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私處一覽無餘。   「你怎麼在這兒?我一直都找你呢。」   我醒了,只是半夜。秦燕君依然在熟睡,緩慢均勻地呼吸聲給寂靜的夜裡增添了一份安謐。我起身上了趟廁所,拿起手機給付萍打去一個電話。還是關機,我確信她應該已經換了新的號碼。 第十六章   一個月後。   我一直沒有見到付萍,問過常建,他說最近都很忙也沒有看見過她。我想她是在有意地躲著我。我沒有繼續尋找女人和所謂的快樂。而是偶爾和秦燕君偷情幽會。我似乎開始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董芳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有事要跟我說,是關於公司的。我接她去了一家新開的咖啡館。這家店的室內設計與別的咖啡館不同的是分成了數個隔間,每個隔間都有兩扇半截的彈簧小門,看上去更像是西部片裡的小酒館。適合談情說愛或者一些私密的談話。   董芳看上去一臉的興奮,好像發現了金礦一樣。雖然我把她安排到財務部讓她留心著點王紅,但我心裡其實是真的不希望有什麼事情發生的。   「終於被我發現了!」   她睜大眼睛小聲說。   「你偷看他們倆操了?」   「嘿嘿,不是。」   她喝了一口面前的黑咖啡。「哈,真苦。」   說著往杯裡放了五勺糖。   「小心你夜裡睡不著覺折騰你男朋友。」   「他要不想折騰我就找你唄。」   「董芳,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不是個善主兒。工作那麼認真負責的員工,只有兩種情況。第一,要麼確實是不懂人情世故剛出校門的大學生,只知道認真努力工作,當然這和性格有很大關係。第二,要麼就是心裡有數,要努力工作給領導看,想著早晚有一天能爬上去。第一次你被我氣了,就站到常建旁邊兒,一是想得到他的支持,還有就是讓他知道你的工作有多認真負責。我說的沒錯吧?」   「什麼都瞞不過你,張哥,你真神了。」   「所以我就知道你是第二種人。當然,經過人生的磨練第一種人早晚也會變成第二種或者其它品種。如果沒有改變的只能被淘汰。進了這條河的,我還沒看見有幾個衣服是乾的。」   「人就得適應社會嘛。學了那麼的知識都沒用,在社會大學泡上半年就什麼都懂了。」   「說吧,有什麼事讓你發現了。」   「這些天我仔細地查過賬還有其它報表,發現少了錢……都是最近的事。我猜可能被挪用了。是誰我不清楚。」   「多少?」   她沒說話,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   「你認真核實了嗎?」   「絕對沒錯。我拿我的職位擔保。」   我相信她說的,她也用不著騙我。   「你為什麼猜是被挪用了?」   「我只是懷疑。因為最近我發現老來一個老闆模樣的人找常董,我旁敲側擊地問過王紅,她說那人是一個朋友,但不是房地產圈裡的。」   「知道名字嗎?」   「常董叫他魏老闆。」   「魏老闆?」   「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她端起黑咖啡喝了一大口。「啊,現在甜了。」   我遞給她一個信封說:「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   她接過信封沒有打開就放進書包裡,笑著說:「你放心,張哥,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   「還有別的服務?」   「認真負責,質量上乘。」   我笑著解開褲子,掏出雞巴對她說:「過來吧。」   她吃驚地看著我:「你膽子真大,在這兒?咖啡廳?外面有很多人呢!」   「這兒有一個好處就是每個隔間都很私密,誰也看不見誰。服務員也是你不叫他他絕對不會來打攪你。」   她猶豫不決,我把她拽到我的旁邊,用手按她的腦袋。她順從地低下頭把我的雞巴含進嘴裡,一下一下反覆地吮吸。   「還像上次一樣嗎?」   「當然,我喜歡看你喝牛奶。」   「你真壞。」   她飛快地套動著玉手,嘴緊緊地嘬住我的雞巴。我感到一陣難以言表的愉悅正從我的身體裡被她吸走。很快我便將一股濃稠的精液射進她嘴裡,她微微皺了皺眉,嚥了下去。而後又把逐漸變軟的雞巴舔舐一番。   「滿意嗎?」   「不錯,越來越專業了。」   我整理好衣服對她說:「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那點錢夠你打車的了。」   我在咖啡館門口給董芳攔了一輛出租,看她走了以後,給常建打了一電話。   他還在公司。我便開著車去找他。所有的職員都已經下班了,我徑直來到他的辦公室。   「這鐘點兒你怎麼想到跑我這兒來了?」   他一邊翻找著文件一邊跟我說話。   「找你有點事兒,王紅呢?」   「她先走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建軍說你們倆的事兒?」   「忙過這一陣兒吧。」   「你丫到底忙什麼呢?每次找你都忙。」   我扔給他一支煙。   他接住煙,放在嘴上點燃。「瞎忙。」   「是不是忙著給潘金蓮攢私房錢呢?」   「沒有沒有,你丫說話怎麼那麼難聽,以後她很可能是你兄弟媳婦兒。再說我還能忙什麼?不就是公司裡這點事兒嗎?」   「咱倆可是發小兒,一塊兒長大的。咱可別見色忘義,見利忘義。」   「你怎麼了?又聽見什麼了?」   他停下手裡的活兒,看著我。   「我感覺你最近不對頭啊,神情也不對,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操,什麼事能瞞過你的火眼金睛啊。」   他走過來坐在沙發上。「真沒有。就是王紅最近需求太多,給我抽乾了。過兩天就好,我正養精蓄銳呢。」   「就怕你丫虧空太多,續不上了。」   他怔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   「咱倆是兄弟,有什麼事都得一塊兒擔著。錢是王八蛋,但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   「我知道,你放心,什麼事都沒有。」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拿出來接。   「海子,我想見你,明天行嗎?」   「行啊,太行了。這麼長時間你跑哪兒去了?我一直都在找你。」   「見面再說吧。」 第十七章   「你瘦了,更漂亮了。」   我看著坐在我對面的付萍說。   明亮燈光下的她看上去依舊光鮮照人,但比以前多了幾分恬靜內斂。她把長髮繫在腦後,露出白皙嬌美的臉。雖然這張臉我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此刻它卻讓我心裡充滿了喜悅。   「這麼多天你都跑哪兒去了?我一直都找你。」   「你沒往公安局打電話嗎?掃黃辦什麼的。」   「你調那兒工作了?好,維護首都治安全靠你了。」   她沒有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拿出一隻煙放在嘴上,我趕緊拿起打火機給她點上。   「你做的菜我都吃了,真香。沒想到你還會做飯。」   她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簾說:「你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呢。」   「付萍,別鬧了,跟我回去吧。我……」   「我要結婚了。」   悠然的語氣卻彷彿是一記鐵錘把我的心重重地打沉下去。   「別逗我了。除了我誰能容留你啊。」   「除了你,誰都能容留我。」   她的眼睛分明閃爍著晶瑩的光。頓了頓她又說:「婚禮在下禮拜。你來不來都可以,無所謂。」   「你是在氣我嗎?還是在委屈你自己?」   她輕輕歎口氣,吸了一口煙說:「你放心,我不會再委屈我自己了。」   我剛要再想對她說什麼,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海子哥,又泡妞兒哪,真是不閒著啊。怎麼趕都比你慢半拍。」   我回頭看,杜斌梳著一個油亮的背頭腆著肚子咧著大嘴站在我身後,旁邊還有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孩子。   「你丫怎麼也往這高雅的地方來?又以做唱片為名毀了幾個小姑娘了?」   我站起來跟他打哈哈。   「那也比不了你啊,老炮筒子了。」   他看了一眼付萍笑瞇瞇地說:「這妞兒夠颯的,給哥們兒介紹介紹。」   「操你媽!」   付萍站起來喊了一聲衝上去狠狠地打了杜斌一個大嘴巴,幾乎同時抬起腿重重地踢踢在了他的下陰。杜斌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臉色煞白,嘴裡哼哼唧唧的呻吟。   「你憑什麼打人!你憑什麼打人!」   那個化著妝的女孩子衝著付萍尖聲叫喊。   付萍抬手又打了她一個大嘴巴,「你他媽閉嘴!賤貨!」   女孩子捂著臉哭起來,不敢再出聲。周圍已經開始圍起了人群。   「你瘋了!」   我拉住付萍,感覺她身體裡有一股火山般的能量在向外噴發。   「別碰我!張小海,我他媽真看錯你了!一個喜歡你的女孩子為了你被這個王八蛋糟蹋了,你這麼快就忘了?你他媽還有心思跟他在這裡扯蛋!你他媽還是男人嗎?」   說完她拿起包推開人群憤然離去。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彷彿有一塊大石頭堵在我的胸口,我感到無地自容,我想大聲喊也想大聲罵。   「你媽逼!你這個人渣!操!」   我衝著還在地上哼唧的杜斌用力踹了一腳,接著衝出人群向飯店門口奔去,但付萍再一次消失在眼前奔騰的人海中。 第十八章   我叼著煙靠在公園門口的柵欄上,街上的行人都在匆忙地趕路,陽光照在密密麻麻的自行車上,反射出無數耀眼的光點。時而想起零零散散的車鈴聲像一首唱給這個城市的歌曲。   付萍穿著一件白色碎花的連衣裙從遠處跑過來,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很是顯眼。   「我晚了嗎?」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我。   「沒晚,看你大步流星那樣兒還以為著火了呢。」   「我不是怕你等著急了嗎?剛才下班的時候有點事兒出來晚了。」   雖然這已經不是我和付萍的第一次約會,但她看上去還是很緊張的樣子。我們進了公園,先去了湖邊的一個餐廳吃飯。如綢緞一般的湖面在夕陽下閃耀著璀璨的光斑,彷彿天上的星星。幾條小船慢悠悠地在水上划動,船槳落處便激起漣漪向外泛開逐漸消失,水面繼而又恢復了剛才的平靜。   「這兒真美。」   她望著湖水輕輕地說。陽光在她秀美的臉上灑下一層柔和的暖色。   「你剛才跑過來,那倆大錘亂顫,差點打著走你前面那老頭兒。」   我用手在胸前比劃出一個誇張的動作對她說。   「你說什麼呢?真流氓。」   她瞪了我一眼,低頭用吸管吸瓶裡的汽水。   「實話實說,我是怕傷及無辜。」   「討厭。你跟哪個女的都這麼說話嗎?」   「就跟你。我覺得你性格挺沖的,像一老爺們兒。」   她把手裡的吸管扔過來,上面沾著的汽水濺到我的臉上。   「看你再廢話。」   我擦乾淨臉說:「剛說完你像一男的,你就動粗。成何體統?」   「你成何體統?有你這麼對一個女孩子說話的嗎?」   「你還是女孩子嗎?」   「你!張小海,你是不是今天想存心氣我?」   她生氣的樣子卻有些可愛。   「我哪兒敢啊?我怕你用那對雷鼓甕金錘把我砸暈了。」   她聽了「撲哧」一聲忍不住笑出來,「你怎麼那麼流氓呢?」   「你喜歡嗎?」   「喜歡個屁。」   我牽著她的手沿著湖邊漫步。從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她就允許我牽她的手了。   夕陽悄無聲息地隱沒在遠方,只留下一片寧靜暗淡的天空。我帶她走上一條小路,拐進一條長滿了葡萄籐的走廊。   「我累了,腳都腫了,咱們坐會兒吧。」   「騙人,信你才怪呢。」   但她還是坐下了,昏暗的光線中她的臉有些模糊,身上那條白色連衣裙卻很醒目。我吻她,她沒有拒絕,只是有些怯弱和笨拙。   「這是你第一次嗎?」   「你說呢?」   我繼續吻她,手放在她的胸上撫摸,我可以清楚地感到她的心跳。她抓住了我的手,把它拿開。   「別,別這樣。」   「怕什麼?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問吧。」   「你以前有過女朋友嗎?」   「有,很多。」   「做過那種事了嗎?」   「廢話,很自然的嘛。」   我點上一支煙,燃燒的煙頭在黑暗中閃著明亮的紅色。   她沒有說話,半晌她輕輕地把手伸過來挽住我的胳膊,把頭靠在我的肩上。   「你失望了?」   「當然沒有,早晚你會答應的,而且欲罷不能。」   「我喜歡你,海子。」   「去我家吧,和你好好談個情說個愛。」   「嗯。」   她的吻雖然還是有些害羞,但我可以感覺到她已經開始適應了。但還是不允許我去觸摸她的重要部位。她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容易上手。她很漂亮,是很多單身男同事眼裡的明星。她的活潑外向,像個男孩子,平時總是能在他們中間游刃有餘而不傷毛髮。我一直有一種感覺,我上她只是一步之遙,但沒想到是一大步。   更沒想到她在床上竟然這麼矜持而肯定不是偽裝的。   「咱們玩個遊戲吧。」   我起身提議。   「好啊,什麼遊戲?」   我從抽屜裡翻出一盒撲克牌,放在手裡翻倒。   「最簡單的,摸牌,一人一張,看誰點兒大,就算贏。輸的就得脫衣服。」   「不玩兒,你就是變著法兒想做那事兒。」   她臉上興奮的表情一掃而光。   「特好玩兒。再說了,也可能是我輸呢。你怕什麼?」   「你脫不脫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你想看我脫。萬一我要輸了呢?」   「不可能,你肯定贏。」   「那我肯定贏就不用玩了。都知道我肯定贏了,還玩什麼呀?」   「但是這勝利的果實得用辛勤的勞動和汗水來澆灌呀。否則你就不知道成功的意義。只有你真正努力過了,才懂得珍惜。」   「流氓這個詞得重新定義了。」   我拿出自己的一件白汗衫給她穿上說:「這樣吧,你把這汗衫穿著,算你的衣服。然後呢,我輸一次脫一件,你輸兩次脫一件。這總行了吧?」   「那要是贏了就再把衣服穿上。」   「好,就依你。」   我咬咬牙答應了。   我的手氣相當好,第一次就贏了。她不情願地把汗衫拿下來,用充滿了怨氣的眼神瞪著我。   「別急嘛,事情總會朝著好的一面發展的。」   我嬉皮笑臉地逗她。   「討厭。」   就像我說的,事情總會朝著好的一面發展,只不過是朝著她那面。很快我就連著輸了好幾把,直到急赤白臉地把內褲脫掉,直挺著勃起的陰莖對著她說:「再來再來。」   「再輸就剩扒你皮了。」   她緋紅著臉對我說,眼睛不時地瞄一瞄我的雞巴。   「不一定哦。」   「傻樣兒,還嘴硬。一個小孩兒的遊戲都讓你玩得這麼下流。」   她放下牌,屈身過來在我的臉上吻了一下,輕輕地說:「你贏了。」   我立刻撲倒她,吻著她的臉。她沒做任何反抗,任憑我脫掉她的裙子,露出膚若凝脂的身體。我將她的胸罩推上去,一邊揉捏一邊把粉紅的乳頭輪流含在嘴裡吮吸。她閉著眼,低低地從鼻子裡發出一絲呻吟。我沒有在她的乳房上停留過多的時間,而是很快一路向下去佔領她最重要的地方。我毫無阻攔地把她的內褲脫掉,一叢烏黑油亮的陰毛躍然眼前。她雙腿合緊,似乎不想讓我進一步向前走。   我稍稍用力便將她的兩腿掰開。她臉通紅地望著我,羞澀而秀美。紅潤的嘴唇想說點什麼,又閉上了。   「乖啊,很快你就成仙了。」   我摸了摸她的小穴,已經開始濕潤了。她身體微微的抖動了一下,叫出了聲。   我握著雞巴用龜頭在她的洞口慢慢地摩擦陰蒂和陰唇。她有些興奮地起伏著身子,手卻不知該放在哪裡。片刻我便開始向裡捅,她「啊」的一聲抓住了我的胳膊,咬著自己的嘴唇,臉上顯出痛苦的表情。   「輕點……疼,能不能輕點……」   「長痛不如短痛,聽話,很快就爽了。」   我用力地繼續往裡頂,隨著她「啊」的一聲大叫,我終於全部插了進去。她一手摀住嘴,一手緊緊地攥住我的胳膊,指甲彷彿要陷進我的肉裡。   疼痛的感覺卻令我渾身熱血奔騰,我不停地衝擊著她的陰道,像一輛疾駛的汽車一往無前地向前跑,我要把這種刺激延長到無限。   「怎麼樣?爽了吧?」   她沒有回答我,緊閉著嘴,只是從鼻子裡發出「嗯,嗯」的聲音。我伏下頭去吻她,她一下子抱住了我,舌頭伸進我的嘴裡旋繞。我掙脫開她,用全身的力氣去衝刺,跑過終點。   「喜歡嗎?」   我喘著氣問她。   她扭著臉沒有看我。我把她的臉扳過來,發現她哭了,眼淚在她的面頰上劃出兩道清澈晶瑩的水痕。   「你現在是我的人了,不許你再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的,聽見沒有?」   我假裝嚴厲地對她說。   「我不會的。」   她倚進我的懷裡,用纖細的手指輕柔地在我的胸口上撫摸。   「剛才我抓疼你了麼?」   「疼才刺激呢。」   我醒來的時候,付萍正在玩我的頭髮,看著我笑。   「幹什麼你?我正做美夢呢,就讓你給我弄醒了。」   「夢裡有沒有夢見我?」   「夢見豬八戒了。」   「討厭。」   她臉上帶著笑意在我的額頭上點了一下,把我抱住。「我不會逼你的。我會等。」   「等什麼?」   「等你完全屬於我的那天。我知道你心裡還有別的女人,但我不會生氣也不會逼你。我給你自由,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你心裡會只有我的。我要讓你知道我是最好的。」   「你就那麼自信?」   「嗯,我相信。我會每天早上給你做好早餐,讓你一起床就可以吃。晚上再做好晚飯等你回來,不管多晚,只要你回來。」   「你會做飯?」   「我可以學,為了你。」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我吃東西很挑剔。」   「你肯定會喜歡我做的飯,我保證。其實剛才你睡覺的時候我就想給你做早餐,但你這裡什麼都沒有。」   「我一般早上不吃東西。」   我抽身坐起來,驀然發現白色床單上如兩朵紅梅般的血點,分外醒目。付萍是第一個和我上床的處女,從某種方面說,她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我心裡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兩個月以後我跟她分手了。 第十九章   一個星期我都沒有出門,付萍的話一直在我腦子裡迴響。她從來沒有對我生過那麼大的氣,即便是我們分手的時候。那一刻我似乎清楚地感到她對我非常失望,失望到只能用憤怒來表達。她說的對,我不像一個男人。如果一個男人連一個喜歡自己的女孩子都保護不了,竟還和那個侮辱了她的人開玩笑,還是男人嗎?   但我知道,如果真要打,我只能打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我而造成的。   我沒有資格教訓別人,我只能痛罵我自己。   我關了手機,拒絕接聽任何電話,不管它在屋裡響起多少次。常建也來找過我,使勁地敲門,在外面大聲喊我的名字。我沒回應,他就走了。我吃光了家裡所有能吃的東西,吃完了睡,睡醒了就發呆想事情。餓了再找能吃的東西。後來我才發現很多東西都是付萍在的時候買的,有的已經過期了。   後來我總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她不走,如果她還住在這兒,我會不會還這麼在乎她?答案是否定的。我為自己的答案感到可恥,雖然這是一個真實的答案。   我有些釋然了,我為她找到一個歸宿而高興,卻也為我回到以前的生活而躊躇。   終於我決定出門了。在一個星期後的傍晚,我洗了個澡,刮乾淨鬍子,換上一身新衣服,開著車到了喧鬧的大街上。一切都是那麼熟悉,沒有因為我閉關一個星期而有任何改變。人們永遠都是面帶著一副冷淡的表情相互擦肩而過,彷彿每個人的生活是永遠都不會交織的。匆忙的腳步在數不清的汽車和自行車之間穿梭,十字路口的交通燈不停地變換著顏色,真是一個繁華的年代。   我去了一家飯館飽餐了一頓,就開車去找常建。在路上我才發現出門時忘了帶手機,只好去碰碰運氣。   最近和付萍的事情讓我沒有一點心思再去想常建的事,現在只能希望一切都還好,沒有什麼差錯。   常建辦公室的窗戶亮著燈光,我跑上去,他和王紅正在彎腰收拾東西,很多文件和紙都散落在地上。   「別動,警察。」   我嚇唬他們。   他們嚇了一跳,抬頭看見是我,又舒了口氣。   「你丫嚇死我了。」   兩個人的臉都很憔悴,好像很多天都沒有睡覺了。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不怕鬼,就怕你丫的嘴。你這一禮拜跑哪兒去了?怎麼哪兒都找不著你?」   「上山修煉去了,你沒看現在我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   「我看你像木乃伊。」   「你這幹嘛呢?不幹了,準備投案自首去?」   「明天。我明天就去。」   他的語氣低沉,臉上沒有表情對王紅說:「你先回去吧,我跟海子說點事兒。」   「那好,明天給我打電話。海子哥,你坐,我先走了,有時間再聊。」   王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了出去。   常建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遞給我一支煙說:「這一禮拜發生了很多事。」   我點上煙,看著他。   「怎麼了?」   他定了定神,緩緩地說:「海子,我對不起你。上次你問我那事兒,我沒跟你說實話,是我不對。我和王紅挪用了公司的錢投了別的生意。」   「什麼生意?」   「汽車。我一直認為汽車市場在中國會越來越大,所以就想玩一票。而且也賺了兩筆。我就開始玩大了,我原來預計會很快賺回來。但沒想到那邊兒出事了,把貨都查封了。」   「走私車?」   「對。付萍以前的老公,剛得到消息,他已經被抓起來了。」   「她知道這事兒嗎?」   常建停了一下,吸了口煙繼續說:「她跟我說過不能做這事兒,但我沒聽。她還和她的前夫大吵了一回。都怪我,財迷心竅了!」   他不再說話,只是抽煙。   「那現在你想怎麼辦?」   「我都想好了,早晚會查到我這兒,明天就去自首。大不了蹲幾年。」   「你一人都頂了?」   「嗯。」   「那王紅呢?她怎麼說?」   「她說她會去和建軍離婚,然後等我出來。我不同意,我不想耽誤了她。」   「操,你傻呀。」   他又點上一支煙說:「海子,我對不起你。別恨我,你放心,你的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兄弟之間就別說這個了。誰花不是花,男人最牛逼的就是把錢砸在汽車和女人上面。」   我拍拍他的肩安慰他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個好律師。」   「找了,是付萍的未婚夫。」   「對了,她告訴我這禮拜她結婚。我差點兒忘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她不會結婚了。」   我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嘛,她捨不得我,早晚還得回來。」   常建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把鑰匙,遞給我。   「怎麼在你這兒?這是我給付萍的。」   「她讓我交給你。」   常建的語調裡帶著一絲顫抖,眼睛有些濕潤,半晌才輕聲地說:「海子,付萍走了。」   「上哪兒去了?什麼時候回來?」   我的心猛地繃緊,本能地感到一個災難的到來。   「她被撞了,在醫院躺了三天……」   他說不下去了,眼淚流了下來。   「操!你丫騙我!」   我大聲地嚷。   他擦掉眼淚,狠狠地吸了一口煙說:「那幾天我一直到處在找你,你關機,去過你家,你也不在。她醒來過,想見你……她把這鑰匙給我,讓我交個你,讓我跟你說……」   「說什麼?快說呀!」   「讓你好好保管這鑰匙……留給一個愛你的女人……」   「我操!」   我用盡全身力氣握著鑰匙,想把它鑲進我的肉裡。「我他媽是傻逼!那他媽司機呢?抓著了嗎?」   我衝他喊。   「付萍跟我說是杜斌。後來我才知道她見你那天發生的事。」   「我操他媽的逼!我要殺了他全家!」   我咆哮著向門口跑去。   常建衝過來死死地抱住我,把我用力地拉回到沙發上。   「海子,你冷靜點,冷靜點!我已經替你廢了丫的了,新賬老賬一塊算。丫下輩子只能天天兒躺在床上唱女高音了。」   我哭了,感覺身體突然像是被掏空了一樣,四肢無力。常建陪著我一起哭,哭了一會兒,我漸漸地抑制住自己的情緒。   「你知道嗎,海子?付萍一直都愛著你。可你一直都誤會她了,從你跟她分手以後,她沒讓任何男人碰過她,除了她前夫。」   「這是她跟你說的?」   「你還記得那天吃羊肉串嗎?那天是她生日。」   「生日?」   「操,你丫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我那天是趕上了,她本來想跟你一起過。沒想到你丫走了,晚上還帶一個回來,給她哄出去了。她就拉著我去酒吧聊了一宿。」   剛剛止住的眼淚又一次流淚下來。常建把紙巾盒放到我面前。   「她都跟你說什麼了?」   「她離婚,一是不想趟那孫子的渾水,更重要的是,她又碰見了你。因為她一直都愛著你。但她說你總是不瞭解她,以為她很騷,跟很多男的有過。其實她一直都沒有讓別的男人碰過她,除了她的前夫。那孫子也是追了她一年多砸了很多銀子,她才答應的。她說她那時以為對你死心了才會嫁給他。沒想到後來碰見你以後,她又徹底陷進去了。她說她這次會一直等,她相信你的心早晚有一天會安定下來,到那時候,她希望你的身旁是她而不是別的女人。」   常建歎了口氣,點上煙接著說:「說實話,我勸過她,趁早放棄。她不聽,她說她要你知道她是最好的。」   「我他媽真是大傻逼!」   我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其實這些話都應該你自己聽她說的。她呀,就是太愛你了,又不跟你說明白。」   「不是,是我不想聽她說……」   「你知道她最後為什麼不理你了嗎?」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做人流的事你也應該知道了。」   「人流?什麼人流?」   我睜大眼睛瞪著他問。   「你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嗎?她懷了你的孩子,但又猶豫告不告訴你。因為她知道你連正常人的生活都沒有,絕對是不會要什麼孩子的。其實她很想生下來。   但那天你晚上沒回去,她到處打電話找你找不著。她就對你徹底死心了,這是她跟我說的。我讓她再考慮考慮,可她態度很堅決。所以我就找人幫她做了。   她一直哭,後來在她朋友家養了一段時間。她不讓我跟你說……」   「我是傻逼,我是傻逼!」   「被這麼一個女人愛,今生無悔,死而無怨。以前我不相信愛的……」   他仰天感歎,半晌又對我說:「你知道他那個未婚夫嗎?很好的人。以前是她前夫的律師,一直都喜歡她。   她離婚以後就追她。但她心裡除了你,沒別人。她對你失望以後,就答應了他的求婚。他也知道付萍還愛著你,但他保證會給付萍幸福,不讓她再受任何傷害……付萍想見你的時候,也是他告訴我的。他很堅強。唉……人生真他媽有意思,好像什麼事情都是注定的。就像火車,看著像飛一樣地向前開,其實時刻都離不開下面那條早已鋪好的軌道。如果她沒那麼死心塌地地愛你,也許現在……」   「我欠她的太多了……」   「我們都欠她的……如果真有天堂的話,她肯定在那兒想著你。」   「別說了……」   我站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兒?」   「回家,她還等我回去吃飯呢。」   「海子,想開點兒,她已經走了,別再折磨你自己了。」   「我欠她的太多了……」   我沒有開車,沿著馬路往回走。一排排昏黃的路燈把整條街道照得雪亮,路上行人車輛逐漸稀少,偶爾有一輛汽車從身邊疾馳而過,帶起一陣污濁的空氣。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影子忽前忽後時長時短地跟在我周圍,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真的想知道那天晚上付萍等著我的時候在想什麼,是著急還是怨恨,也許是那句「臭流氓,到哪兒浪去了」。我再也聽不到她叫我「臭流氓」了,那個只屬於她叫我的專用稱呼。而我真是當之無愧。我路過每一個路口都會停下來四處看看,期望她會突然跳出來站在我面前笑著罵我,就像那次在王府井不期而遇一樣。   可我失望了,每一個路口都空空如也,只有黑洞洞的街道伸向未知的遠方。   她不會再出現了,她已經去了一個沒有我,而只有快樂的地方。在那裡她一定是幸福的,我堅信她是幸福的。忽然,我想起我竟然連她的一張照片都沒有,我心裡咒罵著自己。我開始害怕,總聽別人說時間會沖淡一切,我害怕最終我會忘掉她的樣子。   就在剛才我還說常建傻,可現在我發現他知道什麼愛,而且擁有了它。   而我除了一副沒有思想沒有感情已經發臭的皮囊,一無所有。   不知走了多久,抬頭看見了小東的烤肉攤,在明亮晃眼的燈光下飄著藍色的煙霧和香味。周圍一些人說笑著邊吃邊喝。   「海子哥,你可又是老沒來了。怎麼看著沒精神啊?是不是又虛了?來兩串腰子,比偉哥管用。」   我沒有說話。   「聽說你這腰子還治陽痿早洩,滑精不舉?」   一個戴著眼鏡的大學生模樣的男孩子笑著問他。   「那是,不信你問我海子哥。」   小東忙著手裡的活回答。   「真流氓,你怎麼說這個?」   男孩子的女朋友用力掐他的胳膊埋怨他。我仔細看,她與付萍有天壤之別。   我走過去,拿起小板凳對小東說:「我到那邊兒坐會兒。」   「你沒事吧,海子哥。那箱子裡有啤酒,冰的,自己拿。對了上回那姐姐怎麼樣了,有空兒帶她過來,我媳婦兒跟我還挺喜歡她的。」   我壓抑著眼淚沒有答音,從箱子裡拿出三瓶啤酒,走到離開人群較遠的地方坐下。我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也許就這麼坐到天亮。時間對我來說已經變得沒有意義。我像一個在荒漠里長途跋涉後終於發現了水源的人一樣把三瓶啤酒連續地往肚子裡灌。接著便一支接一支地抽煙。人們說話的聲音從身後隱隱約約地傳來,都是歡快的笑聲,卻彷彿在另一個世界。燈光變成了一團耀眼的光暈,迷迷糊糊的離我越來越遠。我抬起頭看著深邃無垠的夜空如黑幕一般覆蓋住整個城市,沒有星光,只有無盡的黑暗。大地像搖籃一樣承載著我,包容著我冰涼渺小的肢體。   我感覺有心臟的跳動從地表傳過來,越來越強烈,每一次跳動都震撼著我的靈魂。   驀地,我看見付萍從遠處跑過來,那件白色的碎花連衣裙隨風飄舞,像一朵孤獨盛開的白玫瑰。我撲上去緊緊地抱住她,我告訴自己這不是夢,因為我真實地感到她就在我懷裡喘息。她同樣擁著我,在她溫暖的懷裡,我心甘情願地像冰一樣融化掉,化成水洗去她一路的風塵。我哭了,抱著她哭,眼淚如決堤般流出來。   「別走!付萍,跟我回家,我愛你!我錯了!」   她沒有說話,她也在哭,嗚咽著,淚水打濕了我的衣領。她似乎在用全力抱著我,像是害怕失去我一樣,那力量,讓我撕心裂肺地痛。   「原諒我!付萍,你是最好的!我愛你!回家吧,我把鑰匙還給你……」   她只是用力地點頭回應著我。我捧起她的臉,發現她淚流滿面,儘是璀璨的淚光。   她笑了,幸福地笑了。她抬起手想為我擦掉眼淚,卻驟然化作一縷輕柔的風散發著那股令我迷醉的味道包圍著我,生命中最溫柔最體貼的包容。我張開手臂感覺著它,跟著它向遠方跑去。風到之處便長滿繽紛的鮮花,鋪成一條花路。數不清的彩蝶在花間隨風起舞,如星光閃耀。這是一片草原,一片翠綠柔軟的無邊的草原!我感到了心裡充滿著幸福和喜悅。   「我們去哪兒?」   我喊著,飛快地跑,生怕那風會突然消失。   不知多久,眼前出現一池平靜的湖水,純淨的水面上倒映著廣闊的藍天和潔白的雲朵。   風掠過,泛起層層漣漪,如明眸,又似淚珠。路的盡頭是一間鮮花簇擁的小屋。我驚喜地看到付萍竟坐在門前的台階上,陽光在她秀美的臉上灑下一層柔和的暖色,而她卻是一臉落寞。   風拂起她的頭髮,輕輕飄散。   「付萍!付萍!」   我揮著手大聲地喊。   她看見我了!興奮地站起來,笑著衝我揮手,漸漸地變成透明,消失了。   我跑到台階下,疲憊地跪在地上,淚眼模糊。   「我回來了……」 第二十章   一年後。   燈火通明的城市閃耀著目眩神迷的色彩,不知從什麼時候紛亂急匆的腳步也開始踏進了夜晚安靜的街道,這裡越來越像個不夜城。無數的霓虹燈把這座古老的京城照亮,像一條奔騰不息充滿慾望的洪流,把所有人都捲入其中全部帶走,只留下一片繁花似錦的景象。   「真美……」   她靠在我肩膀上望著遠方喃喃自語。「你以前和別人一起看過嗎?」   「嗯,但感覺不一樣。」   「你看。」   她用手指著夜空對我說:「這麼大的天空只有一顆星星。」   我抬頭望,一顆明亮的星星在幽藍的夜空裡像眼神一樣忽閃。   「你仔細看,其實旁邊還有很多星星,只是那顆是最亮的。」   她看了看說,「你說的對。」   「你呀,我剛發現你挺粗心的,這個月你已經兩次把自己鎖在外面了。下次記得出門之前先看看鑰匙帶沒帶。」   「嘿嘿,鑰匙放在家裡才是最安全的呀。」   「強詞奪理。最近公司很忙,明天我可能要晚一點回來。」   「那你回來吃晚飯嗎?」   「我一定回來吃。」   「那好,不管多晚我都等著你。」   「一年了,時間真快……」   「你說什麼?」   「我想好了,燕君,我們結婚吧。」   「嗯。」   【全文完】   *********************************************************** 小說寫給有緣人,所以看小說也是一種緣分。一篇小說不在乎它的長短,最重要的是它曾經存在過,被人閱讀過。有開始就必然有結束。衷心感謝那些一直支持我的朋友們。同時請珍惜你們身邊的付萍,秦燕君,薛靜……   珍惜那些愛你們和你們愛的人。最後借用現在流行的一句話,我要回1997年去了,真捨不得你們……   但那裡有一個人一直都在等著我……   諸位,後會有期。 春水流前傳 春天在哪裡 第一章 張嬸   一   故事是從我十七歲的時候開始的。   那時我所有的性知識都是胡同裡的孩子們互相之間交流切磋的。混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輪流講幾個最近新聽到的黃笑話和自己的性經歷。所謂的性經歷無外乎就是偷看胡同口的女廁所了。其實我也偷看過一次,但我從來沒有跟他們說過。因為那次被我偷看的是張嬸。   張嬸是我爸家的親戚,就住一個胡同裡面。經常會到我們家串門聊天。她的性格外向,辦事麻利,快人快語又有些嘴尖舌厲。很像那時候的有一部印度電影《大篷車》裡面那個叫小辣椒的女人,所以街坊們背後也都叫她小辣椒。她知道人們這麼叫她,她也不在意,反而挺喜歡這個稱呼。她那時是我們這些孩子裡面談論最多的意淫對象。因為她很漂亮,有點像那時候的一個女明星。每次說到她都是龐兒如何靚,身子如何豐滿,胸如何挺,腿如何長,屁股如何翹等等。在我心裡,她是一個觸手可得又遙不可及的女人。說觸手可得是因為她從我小的時候就很喜歡我,甚至把我當兒子看待。她和張叔結婚以後生了一個女兒,但她喜歡兒子。所以對我就特別喜愛。我從小就有很多機會和她有過身體接觸,她總是把我抱在懷裡,親我的臉。但那時對她是沒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感覺的。等到了我長成了大孩子,雖然我們還是經常開玩笑,但自然而然地沒有了身體上的接觸,這使我心裡一直多少有些遺憾。很多次我都有過想摸她的衝動,但理智告訴我這是不可能的,後果會非常嚴重。我只好一次次地把自己的慾望埋藏起來。   可我一直沒有放棄這個想法,就在那年冬天,機會就這樣來了。   那天晚上張嬸又到我家來串門,臨走的時候她忽然想起她那裡有一塊料子讓我媽做個上衣正合適。於是就讓我跟她回去把料子拿回來。於是我就跟出了門。走到廁所前面的時候,她讓我等一會說要去方便一下。我的心立刻就緊張起來了,直覺告訴我,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便趕緊謊稱我也要去一下。   冬天氣候寒冷,天黑的又早,街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廁所裡面也是一個人都沒有。我屏住呼吸,聽到那邊傳來脫褲子的聲音。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那時候的公共廁所的隔牆最下面都有一個小圓洞,好像是洗廁所的人用來連接皮水管的。但是這已經成了那些男人們最佳偷窺的途徑。我躡手躡腳地過去,把頭盡量低下,透過那個小孔向那邊窺視。張嬸正側面蹲在離小孔不遠的地方,雖然燈光昏暗,看不見更多的東西,但她那個雪白的大屁股卻分外醒目。她開始尿了,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迴響,對我來說彷彿是天籟之音。我下面立刻就硬了。很快她就要尿完了,從褲兜裡拿出一張手紙從兩腿之間伸下去,擦了擦那裡。我簡直都要喊出來了。她提上褲子走了出去。我下面還硬著,怕出去被她發現,就沒敢動。   這時她在外面喊我,洪亮的聲音能讓整個胡同的人都可以聽到。我只好稍稍彎腰,裝著肚子疼走出去。張嬸沒有看出什麼異常,還關切地問我有沒有事。   那天晚上我一直睡不著,腦子裡出現的都是張嬸的大白屁股。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體。雖然只是一部分,但卻是非常刺激的一部分。而且還是我朝思暮想的女人。但我肯定別人應該沒有偷看過她,因為在我所聽說和知道的傳聞裡,那些人一直為沒有看過張嬸上廁所而失望。但我不準備告訴他們今晚的經歷,它是屬於我的,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從那天以後,我心裡對張嬸又多了一份情意。但我盡量保持和她接觸的時候不暴露出來。   有時候事情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著轉變。   第二年暑假的一天下午。   我跑回家,奶奶對我說張嬸給我做了一條褲子,不知道合不合適,讓我去她家一趟。我聽了,飛似的跑出門,差點和一輛自行車撞上。張嬸的女兒小雲正在和幾個小姑娘在門口跳皮筋。   「小雲,你媽在家嗎?」   她忙著跳皮筋頭也不抬地回答:「在。」   我跑進院子。這是一個四合院,張嬸的家在後院最裡面,屋門開著,她正在裡面踩著縫紉機。   「跑什麼呀?」   她看見我氣喘吁吁的樣子笑著說。   「沒,沒什麼。我剛從外面回來,我奶奶說您給我做了一條褲子。」   「是啊。你媽說她沒時間就讓我給你做。過來,讓我比比看合不合適。」   我走過去,她從旁邊一堆衣服裡面拿出一條藍色的褲子,撐起來放在我腰上比劃。   「是不是腰有點肥了?」   她自言自語地說。   她穿著一件短袖白襯衫,露出兩條白嫩圓潤的胳膊。   「你去裡屋穿上試一試。要是腰有點肥,我這就改一改。」   我進了裡屋脫掉短褲,下面竟不聽話地硬了起來。無論我怎麼壓它都無濟於事。藍褲子被頂起一個尖尖的包。   「快點啊,出來讓我看看。」   張嬸在外屋催促著。   「馬上馬上。」   「這孩子,換個褲子都要半個月。」   這情景就像去年冬天那個晚上一樣。可這次是夏天,我不知道該假裝什麼了。   「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了啊!」   「來了來了。」   我只好硬著頭皮出來,彎著些腰站在那裡。   「過來呀,讓我看看。」   當我上前靠近她的時候,她的眼睛裡顯出驚訝的神情。   「臭孩子,還不轉過去?讓我看看後面。」   我轉過身,她的手在我的腰上比劃著。我像被點了穴一樣渾身僵直,下面更加膨脹了。   「腰是肥了,還得改一改。去,脫下來,我現在就給你改。」   我鬆口氣跑進裡屋,換回短褲。   「你坐那先等會兒,我這就完。」   她接過褲子說。   我在她身後的沙發上坐下來,拿起一本《大眾電影》漫無目的地翻看。張叔是個老實人,在工廠跑供銷,所以經常出差不在家。為此我聽說他們時常為這事吵架。前倆月,張嬸乾脆跟單位請了病假,在家吃勞保。這樣還可以照顧小雲。   知了隱藏在院裡那棵老槐樹上聲嘶力竭地唱著歌,茂盛的枝葉遮擋住強烈的陽光,卻灑滿一地破碎的亮麗。   張嬸的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坡跟涼鞋,上下起伏著踩著縫紉機的踏板,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透過襯衫依稀可以看到她裡面穿著白色的乳罩背帶。   「你這個臭孩子,現在也不來我這裡玩了。是不是忙著搞對象呢?」   她一邊低頭改著褲子一邊問我。   「您別跟我逗了,我哪能搞對象啊?我剛十七。」   「十七怎麼了?我可知道有的孩子跟你一樣大,就搞了對象,怕大人知道,都瞞著家裡。你可不能跟他們學,知道嗎?多花點時間在學習上,你爸你媽不是想讓你考大學嗎?」   「考什麼大學?我還不知道我自己根本不是學習的料。雖然不是最差的,但我這中等水平肯定沒戲。」   「你可別讓你爸聽見,小心他打你。」   「我爸?早晚他得接受這個現實。我都想好了,等我高中畢業,就讓他托人給我在他那兒找個活,然後我就去學車。聽說在他們那兒當司機特滋潤。」   「沒志氣。」   「我這叫量體裁衣。」   張嬸沒有再說話,嗒嗒的聲音卻更加悅耳了。   少時,她改好了褲子轉身遞給我。   「好了,改好了。不行再拿回來。」   出了門,小雲她們還在那裡跳皮筋,正在為誰犯規了爭執。 二 沒過幾天,我正要出去找朋友,他們說又有了新的笑話和經歷要侃。這時張嬸走了進來,我立刻就放棄了出去的打算。   「那條褲子合適嗎?」   「合適,特合適。」   「我說的吧,拿了褲子就不上我那裡去了。」   還沒等我說話,奶奶就從廚房出來說:「他就這德性。我跟他說去謝謝你張嬸。你猜他說什麼?他說不好意思。」   「喲,什麼時候你學的深沉了?跟我還不好意思?」   「您別聽我奶奶胡說,我……」   「我就說嘛,張嬸從小就喜歡你,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其實就是沒良心。」   「奶奶,你別說了,行嗎?」   「好,我不說。」   她進了廚房繼續準備晚飯。   「臭孩子,你還挺厲害,還不讓你奶奶說?」   張嬸用食指在我腦門上點了一下。   「她老胡說。」   「行了,我才懶得管你呢。你媽說她剛借了幾本針織的書,我想看看。」   「好像就在沙發上呢。怎麼了?您想給張叔織毛衣了?」   「他?讓他自己去貴州買一件吧。」   「他又走了?昨天我才看他剛回來啊。」   「是啊,早上走的。他這個單位太孫子了,就欺負他。他還不讓我去找他們頭兒。你等著,早晚我去他們那兒罵!」   「您可真是小辣椒。」   「你說什麼?」   我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馬上說:「沒什麼,沒說什麼。」   「真該撕你嘴。」   她竟然笑了笑,在我的臉頰上捏了一把。   我心裡忽然湧現出一種幸福感。   她坐在沙發上拿起雜誌看。我打開電視,在她身邊坐下來。   「你剛才不是說要去找朋友嗎?」   奶奶這時又從廚房走出來,一邊擇菜一邊問我。   「我這看電視呢。誰說要出去了?您趕緊做飯去吧。」   她轉身回去做飯。   「這麼大了還聽兒歌?」   張嬸抬眼看到電視裡一個兒童合唱團正在唱著《春天在哪裡》「不是,我是等這個完了以後,有個打仗的。」   她繼續看書。我們坐得很近,我甚至可以感到她的體溫。我的心怦怦直跳,像一個準備實施犯罪的人。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手放在身體兩側,左手剛好稍稍碰到她的腿。她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我的手又靠近了一些,完全接觸到她的腿。她感覺到了,扭過臉瞪我,嚇得我立刻抽回手來。但她沒有我預料的那樣起身離開,而是繼續看雜誌。我的膽子大了起來,手又伸了過去,這次是在她的腿上蹭。她竟沒有管我,我的血立刻湧動起來。我將手完全地放在她的大腿上,輕輕地摸。   「你不怕你奶奶進來嗎?」   張嬸用雜誌擋著臉,低低的聲音對我說。   「怕什麼?我的動作比她快。」   「德性。」   她的臉都被雜誌遮住,我看不見她的表情。   我的手更加放肆地摸去她的兩腿之間。突然她站起身,放下雜誌就走了出去。我呆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我想她是不是生氣了?也許我的行動太明顯太快了。我應該慢慢來才好。我不禁懊悔起來。但至少還有一點我是肯定的,就是那道門已經開啟了一點點,我要盡力把它全打開。 三 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張嬸。她正在織毛衣。   「嬸兒,您昨天看的,今天就會了,真偉大。」   她也不理我,只是低頭織。   「您不是說我不來看您嗎?我來了。」   她還是沒理我。我有些尷尬。別看張嬸平時對我特別好,但要是她生起氣來,整個胡同的人都會讓她三分的。我嬉皮笑臉地在她身邊坐下。   「坐那邊兒去,離我遠點兒。」   「我就想挨著您。」   我笑嘻嘻地看著她,她臉上沒有一點笑容。我的手試著放在她腿上,她用力地打了一下,又接著織。我不死心地又放上去,她又打了一下。   「小東西,想死啊你!讓別人看見!」   她瞪著著我說。   「該上班的都上班了,這時候沒誰。」   「小雲就在外面。」   「我看見她們幾個去街上那個商場了。」   張嬸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繼續織毛衣。我的手再次放到她腿上,她便默許了。我在她那雙修長豐滿的腿上迂迴,享受著這一刻帶給我的喜悅。我沒有像昨天那樣急於求成,而只是在她的腿上動作。在我心裡我清楚地感覺到一切都會發生,只是時間問題。   我的手繞到後面,伸進她的襯衫,真實地摸到了她的肌膚。她笑著躲閃。   「別鬧了,真討厭。」   但我知道,她的「真討厭」其實就是「真喜歡。」   因為她並沒有真的躲開坐到別的地方去。我的手始終不離開她的後背,就在那裡滑來滑去,刻意地不去觸到她的乳罩。   突然我聽見院子裡鄰居的老太太出來打水,嚇得我立刻收回手站起來離開她,慌不擇路地竟坐到了門口的板凳上。張嬸看著我,忍不住捂著嘴笑。   「傻樣兒。」   那個老太太看見了我,拿著水壺就走過來站在門口跟我們聊天。家長裡短地說了快一個鐘頭。我心裡不住地罵著。一會兒小雲也回來了,我簡直是失望透頂。於是找了一個理由就走了。   出了門看見胡同裡的幾個男孩子正聚在一起神侃,我猜又是那一套男女之事。但現在這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了足夠的吸引力。一個已經將蛋糕咬在嘴裡的孩子,怎麼還有興趣再去想像它的滋味呢?   「海子,你丫這幾天跑哪兒去了?我們這兒正說笑話呢。」   帶頭的常建衝我喊。   「你們丫有時間幹點正事兒好不好?街道主任說了,要你們去逮蒼蠅,一人三百隻。沒蒼蠅,肉蛆也行。」   「瞧你丫那操性,以後有事兒都不跟你丫說了。」   「你們丫能有什麼事兒?頂了天就是偷看他媽女廁所。」   「你丫別喊呀,一會兒讓他媽我爸聽見。」   常建臉上馬上又露出一絲狡黠的壞笑,「你丫是不是有什麼事?肯定有,不是好事兒。快他媽跟我們說說。」   「我能他媽有什麼事兒啊?操,昨兒我爸跟我說了,要不考上大學,就他媽不讓我出門。你說我能有他媽什麼好事?我這兒還發愁呢。」   「就這雞巴事兒啊?你爸還不死心哪,你丫那成績比我好點有限。甭說大學,你能以優異的學習成績畢業都牛逼了。你看我爸,早就不抱希望了。」   「是啊是啊。你爸好啊。得了,你們丫接著扯蛋吧,我回去了。」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不想跟他們一起,只是這個時候我更想一個人好好回想一下剛才的事情。我的手上還留著觸摸張嬸肌膚的感覺,我不想這麼快就讓它消失掉。我回到自己的小屋,插上門,將觸摸張嬸的左手伸進褲子,撫弄勃起的雞巴。我的腦子裡充滿了張嬸的樣子,幻想著她撫摸我雞巴的感覺,直到將那股溫熱的精液射向她。 四 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奶奶從外面買完菜回來,正在地上收拾。看見我起來了就開始嘮叨。   「你又這麼晚起,讓你爸知道了又得說你。成天不寫功課就知道玩兒,考不上大學看你怎麼辦。還老跟那幫孩子一塊鬧,能有什麼好?一比一個壞。不讓你去吧,還不聽。長大了就不聽話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那還行?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噢,對了,剛才碰見你張嬸,說讓你中午去她哪兒,她做了你最愛吃的炸醬麵。你說你張嬸多喜歡你,你真是個白眼狼。」   「說了這麼多,您就最後一部分有用。」   「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沒事兒,我先過去了。」   說著,我丟下還在嘮叨的奶奶跑了出去。   張嬸正在小廚房裡做面。我挨著她身邊站著。   「你先去屋裡看會兒電視,面一會兒就得。」   「我想挨著您。」   我的手放到她的屁股上輕輕摩。   「別鬧,這地兒小,你別給我添亂。」   「小雲呢?」   「上她舅舅那兒了。」   我放肆地在她屁股上捏了一下。   「嘿,小王八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她的聲音很低,卻似乎充滿了喜氣。   「您的屁股也很大。」   「真討厭……」   我的手不安分地開始由她的屁股向裡面摸去。張嬸扭開身體,不讓我摸。   「別鬧了,小海,聽話。」   「不聽。」   「院兒有人,忘了昨天了?」   我悻悻地收回手,「那我去屋裡等您了。」   「我馬上就做完了。」   果然沒有幾分鐘,昨天那個老太太又來了,站在小廚房門口和張嬸聊天,看見我在屋裡看電視,也進來跟我說話。我心裡別提都討厭她了,但臉上卻只好裝著笑應付她。很快面就做好了。張嬸要留她一起吃,她搖頭說她兒子這就中午下班回來吃午飯,都做好了。說著就走了。我在她後面張嘴不出聲地罵了一句。張嬸笑著罵我:「小壞蛋。」   她做的炸醬麵真的很香,我狼吞虎嚥地吃了三碗,然後放下筷子看著張嬸傻笑。   「笑什麼?傻樣兒。」   「您做的真好吃。我就愛吃您的炸醬麵。」   「什麼時候想吃就過來,張嬸給你做。」   「那我就天天來。」   「行啊。」   「那我乾脆就住這兒吧。」   「行啊,就是沒你睡的地兒。」   「張叔不是老不回來嗎?我就和您睡一塊兒得了。」   「放屁!說什麼呢你!真該撕你嘴。說著她捏我的臉。   「真舒服,使勁使勁。」   「德性。」   她放下手,收拾桌上的碗筷。   「我幫您刷吧。」   我搶過來就去廚房洗碗。   張嬸站著我旁邊,手裡拿出兩張電影票。   「我這兒有兩張票,今兒晚上的。本來是要和我妹一起去的,剛才她說她有事。你要不要去?」   「去啊,當然去了。就是得跟我爸說一聲。什麼名兒?」   「好像是武打的吧?」   「行,我就愛看武打的。」   為了晚上看電影,我沒有在張嬸那裡多呆。而是跑回去把暑假作業寫完了,好對父母有個交代。   父母知道我是和張嬸一起去看電影,當然就沒有反對。電影院離我們家不是很遠,走路差不多才二十分鐘。路上兩旁都是晚上出來乘涼的人們。幾個年輕人圍成一圈在路燈下打牌,時而高呼,時而沮喪。旁邊是兩個老人在下象棋,周圍是觀棋不語的街坊。女人們帶著孩子扇著扇子說著張家長李家短的事情。   快到電影院的時候,人開始多了起來,大家聚集在檢票口一個一個地進去。我和張嬸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燈光暗了下來,人們還在不停地走動。前面是半個小時的加片,一部科普紀錄片。接著電影開始了,是香港的《木棉袈裟》我挺喜歡,看得津津有味。特別是裡面那首歌,「難說我無情,難怪你傷心,難道三生有幸,難忘一往情深……」   聽著它,我把手偷偷放在張嬸的腿上,她不讓我摸。   「你瘋了,這麼多人。」   她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說。   「沒人注意。」   「不行,你別放肆。」   我只好作罷。過了一會兒,我對她說。   「嬸兒,我想去外面涼快涼快,這兒人太多,我有點熱。」   「討厭,那麼多事兒。電影一會兒就完了。」   「我等不了了。太熱了……」   她半推半就地跟著我從出口出來。我帶著她沒有往街上走,而是穿過電影院後面的小松樹,走進一處小夾道裡。這裡是以前我們幾個孩子藏身的地方。那時常建的一個哥們兒認識電影院的管理員。每次我們就躲在裡面,等有機會他就會讓我們從後門溜進電影院,看免費的電影。後來這人不再這兒干了,我們也就沒再來過。這裡基本沒有人來,只是堆放了一些破舊的椅子。   「張嬸……」   四周沒有一點聲音,只有我們兩個人。偶爾會有蛐蛐兒鳴音幾聲,繼而又寂靜如初。光線暗淡,使我只能模模糊糊地分辨出她五官的輪廓。我的心急速地跳著,臉上陣陣發熱。   「帶我來這幹嘛?」   「我,我,我喜歡您……」   「我也喜歡你啊,從你小時候就喜歡你了。你忘了?」   「我不是說那種喜歡。我是說那種……」   她撲哧一聲笑出來。「那種和那種啊?」   「您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我知道您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對不對?」   「你說繞口令啊?什麼知道不知道的,我不知道。」   我們的聲音只有我們可以聽見。   「您知道。您不反對我摸您就說明您願意,您喜歡我……」   「放屁!胡說什麼?再說我可真扇你嘴巴了啊。」   「嬸兒,我想摸您……」   她沒說話。夾道很窄,我們靠得非常近。我的手在她的腰際慌亂的摸索著,想找到並解開那個側面的褲扣。   「小海,別,不行。別……」   張嬸的聲音幾乎低吼,手用力地抓著我,阻止我的魯莽。我沒有理會,終於解開了那個扣子。手迫不及待地伸了進去。   「我要喊了!」   她一隻手抓著自己的褲子,另一隻手抓著我的手腕。   我終於摸到了那裡!隔著張嬸的內褲我摸到一處溫熱的隆起。就在兩腿之間,我的手覆蓋住那處隱秘的隆起!張嬸忽然放棄了抵抗,抱住了我,頭埋在我的肩上。於是我放心大膽地毫無阻攔地將手伸進了她的內褲。那裡竟是濃密的一片毛叢,細滑如絲,蓬勃茂盛。   「嬸兒,您的毛兒真多。」   「討厭……」   在那片毛叢下面是一道熱乎乎的肉縫,我終於撫摸到了張嬸的小穴!那魂牽夢繫的肉穴!那道縫隙濕漉漉的,流出滑膩的粘液。她低低地喘氣,身體有些起伏。   這時不遠處傳來人們走出電影院的聲音。張嬸立刻拿出我的手,提上了褲子。我們都不敢大聲出氣,靜靜地聽著人群熙熙攘攘地向街上走去。不一會兒,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恢復了寧靜。隨著管理員鎖上出口大門的聲音響起,我的心才踏實下來。這時我發現張嬸的手一直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非常緊張。我笑,她抬手打我。   「小王八蛋!嚇死我了!」   我順勢抱住她:「我也嚇一跳。嬸兒……」   「十點了,得回去了。要不你爸你媽該著急了。」   「急什麼?不行我就住您那兒。我不是說過和你睡一塊兒嗎?」   「小王八蛋,又敢胡說。早晚撕爛你的嘴。」   「嬸兒,讓我親親您……」   「不行……」   我們親吻起來,這是我的初吻,和我心儀的女人。她的舌頭很主動地伸進我的嘴裡,熟練地繞來繞去。   「喜歡嗎?」   她的聲音此刻溫柔多情,幾乎將我融化了。   「喜歡,喜歡……」   「嬸兒的舌頭香嗎?」   「香……」   我們接著吻。   「嬸兒,再讓我摸一次。」   「不行,太晚了,真得回去了。」   「就一下,好不好?」   「以後再說,聽話。」   我失望的低著頭不說話。她笑著在我嘴上親了一下。   「傻瓜,不高興了?」   說完她先走出夾道,小心翼翼地看周圍沒有人,便快步走到街上。我跟在她後面也走了出去。   路上行人已經稀少了,只有三三兩兩的還在聊天。我們一前一後地回到胡同,所有人好像都已經睡了,整條胡同沒有一點動靜。   「你先回去吧。」   「要不要我送您到院門口?」   「用不著,這麼近。你先回去吧。」   「那……」   「有什麼事明兒再說。」   我看著張嬸走到自己的院子進去關上了門。我進了院子,所有的人都睡覺了,周圍一團漆黑。父母和奶奶也睡了,我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想著所有發生的事情真的像夢一樣,或者比夢還不能讓我相信。可它卻真的發生了。我把那只摸過張嬸下面的手在我的鼻子前面細細地聞,一股極淡的騷味瞬間就激起了我的性慾,接著手淫了。後來我把從小時候到剛剛發生的所有和張嬸有關的事情細細地想了一遍,我發現,我愛上她了! 五 「我還以為你在你張嬸那兒睡了。我還跟你媽說那麼晚他肯定在那兒睡了,不用給你留門了。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   早上奶奶看見我就開始嘮叨。   「啊?」   我聽了心裡真是萬分的懊悔,沒想到父母都想我會去張嬸那裡睡了,如果當時我要堅持去她那裡,那事情肯定會……   「我都多大了,還上張嬸那兒睡?多不好意思啊。」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忘了你小時候吵著要在你張嬸家睡,打你都不回來。現在怎麼了?你剛多大呀?不就十七歲嗎?」   「那時候不是小嗎?」   「現在你也不大啊。就是你三十七了,你嬸兒還是你嬸兒。所以我就老說你,別人疼你都是白疼,沒用。你這個孩子沒良心。像昨天,你張叔和小雲都不在家,你就應該陪著你張嬸。大晚上的,萬一有點什麼事呢?再說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屁大點孩子,他們家裡外屋,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張嬸都沒說什麼,你不好意思個屁啊。」   「張嬸說什麼了?」   「她昨兒走的時候跟我們說要是晚了,就讓你跟她那兒睡。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要不說你沒良心呢。」   「我怎麼不知道?」   我的腦子立刻一片空白,我失去了一次絕好的機會!很多事情不是因為怕別人會知道不能去做,而是由於自己的心虛以為別人會知道而沒有去做。   我撒腿就跑到張嬸那裡,她正在收拾屋子。   「您怎麼沒跟我說?我奶奶都跟我說了。」   「你沒事兒吧?」   她看著我想笑,又忍住了。「你說什麼呢?」   「我奶奶剛才都跟我說了。」   「說什麼了?」   「說您昨天就跟他們說讓我住您這兒。可您怎麼沒跟我說啊?」   「看把你急的。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兒呢。」   「當然是大事了!我今晚就住過來,今晚就住過來。」   「你得先回去跟他們說一聲……」   「放心吧,肯定的。」   我回去認認真真地把暑假作業寫完,準備好洗漱用具等著晚上的來臨。傍晚父母下班回來,我跟他們說了這件事,旁邊又有奶奶說話,他們當然沒有說什麼,反而覺得我懂事了。我拿著自己的東西去到張嬸的院裡,故意讓街坊鄰居們看見,跟她們說我是來陪我嬸兒的。老太太們還說我挺懂事的,不像我奶奶老說我沒良心的樣子。   「你呀,全北京都知道你來陪我了。」   進了屋,張嬸笑吟吟地責備我。   「嘿嘿……」   「傻嘿嘿什麼?」   「沒事兒……」   張嬸去小廚房洗漱,我則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但我的心思完全沒在電視上,只等著天立刻黑下來,時間再走的快一點。張嬸從小廚房出來,身上散發著一股清香的味道。   「你爸媽都知道嗎?」   「知道知道,他們還說我懂事了呢?」   「傻樣。」   說完話張嬸走出去坐在院子裡和街坊們聊天。我則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   十點多的時候,院子裡的人都漸漸散去,各家的燈光逐一關掉了。張嬸也回來了,順手關上了屋門鎖上,把所有窗簾都拉嚴。我立刻關了電視走過去抱住她。   「你洗了沒有?」   「洗了,在家洗的。」   「你在哪兒睡?」   「當然和您一塊睡了。」   「想得美!你在外屋,睡小雲的床。」   「別呀,您這不是……」   「少廢話,你要是不聽話,什麼都甭想。我說話算數。」   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我只好退讓了。   張嬸進去裡屋關上門,熄了燈。我也關了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我不相信事情就是這樣的,肯定不是這樣的。我起身摸黑找到裡屋的門打開,一步一步地摸到床邊。   「嬸兒,嬸兒……」   我小聲叫她。   她沒有回答。我上了床,躺在她身邊。她背對著我,似乎已經睡著了。我的手從後面伸進她寬鬆的睡褲,順著屁股溝摸到前面。她身體一抖,突然轉過身把我抱住。   「你這個小王八蛋,現在才來……」   她在我的臉上使勁地親。「讓嬸兒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她在我的褲襠摸索著。我麻利的脫掉了褲衩,用勃起的雞巴頂著她的身體。她脫掉了自己的所有衣物,用溫熱光滑的裸體緊緊貼著我。   「雞巴還真硬,到底是長大了……」   她撫摸著我的雞巴,在我耳邊低語。   張嬸分開雙腿,用手牽引著我的雞巴直插進她的小穴。我立刻感到一種來自四周的壓迫感和從來沒有過的刺激順著雞巴傳遍我的全身。我竟真的插進了張嬸的屄裡了!這不是夢,也不是幻想。是事實!我的血液猶如洶湧澎湃的江水在體內翻騰,瞬間便聚到那狹窄的出口,使它極度的膨脹!張嬸摟著我的屁股教我不斷地進出。我很快就掌握了要領,飛快地在她裡面抽插。黑暗中,我們都重重地喘著氣,時而熱烈地親吻對方。她忽然全身顫抖,雙手猛地掐住我,指甲幾乎都掐進肉裡。   「你,你他媽地干死我了……小……王八蛋……啊……」   她低低地吟吼。   我更加用力地操,身體不停地撞擊著她的下面。我全身已經發熱了,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嬸兒……嬸兒……」   「什麼……」   「嬸兒……」   「小海……」   「嬸兒……」   「小海……」   她彷彿是在天邊呼喚我,我跑過去,和她一起飛起來。   我使出渾身的力氣做最後的衝刺。   「小海,快出來的時候跟我說,別在裡面……」   「嗯。」   我答應著,又插了幾十下,終於感到那股極度刺激的興奮就要噴出身體。我立刻抽離出來,全部射在她的肚子上。張嬸摸著黑從床頭拿過一卷衛生紙撕下來一些,把自己擦乾淨。然後喘著氣躺在我身邊。   「臭小子……差點干死我……」   說著她在我的腦門上點了一下。   「我也沒想到……我這是第一次……」   第一次就這麼強,那以後你還不得成精啊。」   「那也是嬸兒教的好啊。」   「貧嘴。」   「真的。嬸兒,我不敢相信我能和您幹這事兒。雖然腦子裡早就想了。」   「什麼?早就想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想的?」   「我忘了。反正早就想了。」   「沒想到你心裡一直沒憋好屁。」   「嘿嘿……嬸兒,我跟您說件事,您可別生氣。」   「什麼事?說。」   「您還記得去年冬天有一天晚上我跟您一塊上您這兒拿布料的事嗎?」   「記得啊,那天你還肚子疼。」   「其實,那時候我是偷看您尿尿了,所以雞巴一直硬著。怕您看出來,就裝著肚子疼……」   張嬸聽了在我的身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原來這樣!你這個小混蛋,真他媽不是個東西,敢偷看老娘上廁所。打死你……」   說著,拳頭便紛紛落在我身上。   「您是不是臉紅了?」   「沒有,我就不知道什麼是臉紅。你個臭東西,說,還偷看過誰尿尿?」   「我發誓,就一次,就看過您。真的,向毛主席保證。」   「真他媽不學好,以後不許在這麼做了,知道嗎?」   「當然了,現在有了您,讓我做我都不做了。」   「討厭。」   「嬸兒,您的屁股真白。」   「再說撕你嘴了。」   「我不怕。我就喜歡看您的屁股。每次從後面看您走路時候的屁股,我雞巴都硬。」   「真他媽壞,平時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呢?」   「我也沒想到您在床上這麼騷。」   「我剛才很騷嗎?」   她湊近我耳邊說。   「很騷,我喜歡。嬸兒,要是能看看您的身子就好了。」   「不行。   「為什麼?   「不行就是不行。」   「您是害臊嗎?」   「小海,說實話,我是你嬸兒,我都快四十了,你剛十七。咱們剛做了一件誰也想不到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沒事兒,嬸兒,我懂。無所謂……能這樣已經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我的手撫摸她豐滿的乳房,乳頭很快便峭立起來。   「你不累嗎?小海。」   「不累。」   「又硬了,你真行……絕對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說這事,知道嗎?」   「放心吧,嬸兒,我不傻。」   我又一次趴到她身上,我感覺沒有比兩個赤裸的男女摟抱在一起更幸福的事了。   「親我……」   我抱著她的臉溫柔地親吻著她的嘴唇,耳垂,脖頸,聽她在我耳邊輕輕地呻吟。   「想吃嬸兒的奶嗎……」   「特別想……」   我揉弄著她的乳房,將那兩粒挺立的乳頭輪流在含在嘴裡,像一個嬰兒般貪婪地吮吸。   「嬸兒,你真香……」   「喜歡嗎?」   「嗯……」   她伸手在床墊底下摸找。   「您找什麼?」   「避孕套。」   「什麼東西?」   「傻瓜,給你用的。」   我還是不明白。她找到了,在黑暗中撕開取出,摸著我的雞巴給套上。   「怕你淘氣,我可不想出什麼事,明白嗎?」   「知道了。」   我這次的動作緩慢,想細細地體會插進她身體那一刻給我帶來的歡愉。張嬸用溫柔包裹著我,蔓延到我的全身,甚至直到腳趾頭。似乎每一根神經都被她挑逗起來,不斷地向我的大腦傳送著興奮的信息。我深深陷進了她的濕潤的溫柔裡面,不能自拔。準確地說是不想自拔。我只想這麼深深地陷下去,在她的身體裡面找到激情和安寧。她那銷魂的呼吸聲彷彿是從天邊悠然而至到我的耳邊,在我的心湖泛起陣陣波浪。她身上的一切都是那麼完美,我慶幸自己此刻竟能佔有如此一個美麗的女人。   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偶爾伴有雷聲。雨重重地敲擊著屋簷和地面發出響亮的聲音,像一個被拒之門外的不速之客憤怒的發著脾氣。   張嬸抱緊著我,久久地親吻我的嘴唇。伴隨著一陣強烈的快樂我終於興奮到了最高點。   「別動,讓它在裡面再呆一會兒……」   我親著張嬸,感覺自己的雞巴在她裡面一下一下地震動,慢慢地軟下去。   雨還在下著,似乎比剛才還要大。   「你冷麼?」   「現在還好。」   張嬸拿過毛巾被打開給我們兩個人都蓋上。我立刻感到全身說不出的溫暖。   「幾點了?」   「不知道。」   「你呀,真行……這麼長時間,我真服了你了……」   「嘿嘿嘿……」   「傻笑!你現在回外屋去睡。」   「幹嘛,我要和你睡。」   「廢話,明天早上萬一被別人發現,咱倆就都完了,知道嗎?再說明天還一天呢……」   「行,我聽您的。」   我起身回到外屋,也許剛才太興奮了,有一點累,很快就睡著了。 六 早上醒來的時候快九點了,雨還在下,只是比夜裡小了一點。屋裡瀰漫著清新的泥土味和涼爽的雨氣。桌子上放著張嬸買回來的早點和一張紙條。   「小海,我到單位去一下,中午之前就回來。把早點吃完以後就寫作業。」   我吃了飯,到裡屋的寫字檯上寫作業。但怎麼也不能集中精神,畢竟我剛剛經過了人生最重要的事情,那種感覺還滯留在我身體裡沒有出去,新的衝動又開始慢慢地在聚集。我乾脆躺在張嬸的床上回想昨夜的事情。   雨又開始大了,陰沉的烏雲籠罩著小院。   這時傳來開門的聲音。我坐起身,看見張嬸站在外屋,光腳穿著一雙平底的白色涼鞋,褲腳高挽,嫩白的小腿和腳上沾滿了雨水。   「好啊,你這個小東西,不寫作業,又偷懶是不是?」   「我寫了,還沒寫完呢。」   「躺在床上寫什麼作業?敢騙我。」   說著就走過來拉我。「你呀,不好好寫作業,到時候你媽就得怪我了,知不知道?」   她說完,拉上窗簾打開衣櫃,從裡面拿出乾淨的襯衫和褲子。   「到外屋去,不許看。」   「我沒看。」   我答應著走到門口又往回扒頭。   張嬸背對著外面,脫得只剩下乳罩和內褲。她的身材真的很好,高挑豐滿,突兀有致。而且皮膚光滑。特別是那肥翹的屁股,圓圓鼓鼓地撐起內褲。她換好了衣服轉過身看見我,過來拉開窗簾,在我的腦門上戳了一下。   「就知道你偷看。」   「那您是讓我看了?」   「呸,放屁。還不快去寫作業。」   「這就寫完了。嬸兒,我想……」   我摸她的屁股。   「大白天的,想什麼想?」   「就一次,怎麼樣?」   「不行!你不是不知道,街坊鄰居的,會看見。」   「要是丫那個老太太再敢出現,我就抽丫的。」   「行了吧你。要是寫不完作業,我先抽你。」   「那您坐我旁邊看我寫,怎麼樣?」   「我還得做中午飯呢。」   「飯不著急。食色性也。」   「不懂。」   「就是說吃和操逼是一樣重要的。」   張嬸臉沉著,用力擰我的嘴。   「不學好,看你再胡說八道。」   我趕緊求饒,她才鬆開手。   我捂著臉臉解釋:「這是真的,好像是孔子說的。不騙您。」   「哼,我說呢,這孔老二也教不出什麼好東西,要不前幾年還要把他打倒呢。該打!」   「對,您說的對。」   「少廢話,快點寫。」   她還是在我旁邊拿個椅子坐下來看著我。我胡亂地寫,不時的扭臉看她。最後還是忍不住去摸她的大腿。她沒有說什麼,也沒有阻止我。我放心地去摸她的私處,用手指擠進兩腿之間摳。她把手也伸過來,伸進我的褲子,握住勃起的雞巴套弄。   嬸兒,你不怕別人看見了?」   「你怕麼?」   女人真是善變!   她加快的套弄的速度,這突如其來的刺激令我的生理反應也隨之加快。   「嬸兒,我要出來了。」   我急忙叫她。   她順手拿起寫字檯上的茶杯放在我的下面。我全身繃緊,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龜頭上面。那些血管似乎就要爆開了!一陣鑽心的愉悅瞬間隨著她手指的動作傾射而出,噴進茶杯裡。   她用手紙擦乾淨手,看著我說:「舒服了嗎?」   「嬸兒,沒想到您還會這一招兒。」   「快點寫作業,我去做飯了。」   她拿起茶杯出去了。很快廚房就傳出茶杯摔碎的聲音,我跑過去看,張嬸正把碎玻璃掃進簸箕裡。   「怎麼碎了?」   「幹嘛?留著你用啊?」   我不說話了。   「媽,媽。」   這時小雲打著傘一邊叫張嬸一邊從前院走過來。   張嬸看了我一眼,就跑出去。   「怎麼了?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舅舅他們家漏雨,我就回來了。」   「吃飯了嗎?」   「沒哪。咦,小海哥怎麼在這兒呢?」   「他奶奶讓他陪陪我。你先進屋吧,飯馬上就得。」   我的心一下子就掉進了谷底。這意味著甜蜜的美夢就此醒來,而要繼續這夢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懊惱。吃飯的時候也沒精打采的,張嬸看出了我的心思,用不斷地給我碗裡夾菜來安慰我。   下午我就拿著自己的東西回去了。雖然心裡一直在失望,但轉念想想我還是很滿足了。畢竟我已經告別了只能用講黃笑話和手淫來滿足自己生理需要的日子。最重要的是我已經和張嬸有了床第之歡。至於下次是什麼時候也是指日可待了。 七 過後的幾天我都沒有去找張嬸,她也沒有過來看我。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們頻繁的接觸。什麼事還是小心為妙。在這個胡同裡,秘密就像一個沒有蓋蓋兒的罐子裡面的蛐蛐,隨時都會跑出去,被別人抓住。   沒幾天張叔就出差回來了。但很快張嬸就和他吵起來了。聽老太太們說是因為單位分房,本來有張叔一套兩居室,但被處長分給了其他送禮走後門的人。為此,第二天張嬸就去了張叔的單位,找那個處長狠狠地吵了一架,全單位的人都看傻了眼。她跟那個處長說如果這次沒有我們的房,我就帶著孩子天天上你們家吃住。別以為我丈夫老實,我就好欺負。你要是不信,咱們就走著瞧。大不了我死也拉個墊背的。後來那個處長服軟了,不但分給了張叔一套兩居室,還讓他帶著張嬸去北戴河旅遊。說是張叔一直以來工作認真,吃苦耐勞,所以獎勵他。   他們去了北戴河兩個星期,回來以後就忙著搬家。搬家那天來了幾個張叔的朋友幫忙,他的單位還派了一輛卡車停在院門口。張嬸前後左右的忙活著指揮他們。我也去了,張嬸看見我沒有說什麼,只是讓我幫著拿一些小的物品。很快所有的東西就都搬到了車上,張嬸也跟著車走了。整個過程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   後來我和父母一起去過她的新家。不是很遠,是一棟坐落在大街後面的六層單元樓。他們住在頂層。很不錯的兩居室,他們還買了幾件新傢俱。張嬸忙裡忙外地招呼我們,儼然一個慇勤好客的女主人。談話只是在他們之間進行,我彷彿是一個局外人。我的心裡有一種離她越來越遙遠的感覺。忽然開始懷疑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只是一場我想像出來的夢。說話中得知張叔雖然現在還出差,但次數比以前少了。而且聽說年底可能要讓他當副科長。從她家出來父母一直議論著自己的以後的房子問題。而我心裡卻是空蕩蕩的,沒有心思說一個字。 第二章 白潔   一   第二年開春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常建因為偷看女廁所被人逮住了,扭送到了派出所關了他一個禮拜,又通知了學校。因為他已經有過一次記過處分了,所以這次就把他開除了。搞的他的父母在街坊鄰居間抬不起頭來。之後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聽其他的孩子說他跟他哥去廣州跑生意去了。後來在西單擺了一個衣服攤兒,小發了一筆。   有人說因禍得福,我想丫也算是這一類吧。後來有一次我在胡同口碰見了他。他已經完全沒有學生的樣子了。留著長頭髮,戴著一副大蛤蟆鏡,上面的商標還沒撕掉。花襯衫和喇叭褲,叼著一顆煙,好像剛從香港回來。   「怎麼樣?哥們兒這一身潮吧?操,哥們兒他媽現在也有錢了,玩的妞兒多了去了。當初看她們丫的,是給她們面子。現在只要哥們兒一招手,小蜜排著隊等我操。你信不信?」   「我信。」   「要不要我給你發一個嘗嘗,誰讓咱倆發小呢。」   「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你小子甭跟我來這套。有什麼事就說。北京四九城,我不吹牛逼,你想辦誰跟我言語一聲,哥們兒找人廢了丫的。」   「行,有你這句話就行。」   不管他吹不吹牛逼,我們走的已經是兩條路了。   不久我交了一個女朋友,是我的班長,白潔。   這件事誰也不知道,其實就在它發生之前我也是不清不楚的。因為那時候我的腦子裡裝的都是張嬸,而對其他的女性可以說都忽略了。就在我自認為和張嬸的關係越來越遠,越來越渺茫的時候,有一天我忽然在身邊發現了她。也許她早就已經在我身邊了,只是我從來沒有注意過。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白潔為什麼會喜歡上我。可能這就是少女的情竇初開吧。一個學習成績優異的好女生喜歡上一個不求上進的男生在當時的我看來有些不可思議。然而就在她不時地用那雙大眼睛看我的時候,我至少肯定那眼神裡對我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於是一天下午放學以後我在離校門不遠的地方攔住了她。   「跟你說點事兒。」   「什麼事兒?」   我帶她拐進旁邊胡同的僻靜處。   「你是不是喜歡我?」   「沒有。」   「沒有為什麼老看我?」   「誰看你了,自作多情。」   「喜歡我還不敢承認。」   「沒有就是沒有。我要回家了。」   我上去摟住她就親她的嘴。她極力地掙脫開,眼睛裡充滿了淚水猛地打了我一耳光。接著就騎上自行車飛快地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捂著臉心裡卻有些得意。   第二天她整天都不敢看我,有意地避開和我的目光相遇。放學的時候,我拿著課本走到她前面。   「班長,我有些問題不明白,想問問你。」   幾個本來想和她一起走的女孩子見狀便先回家了。很快,所有的同學都走了,教室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低著頭,臉通紅,半晌輕輕點了點。   「早說不就行了。其實我也喜歡你。」   我小聲地湊過去說。   她害羞地將臉扭向一邊。   這時班主任出現在門口。   「你們還沒走?」   「哦,張小海有些問題,我正給他解釋呢。」   「好,這樣很好。別太晚了。走的時候記得鎖門。」   白潔答應著,班主任轉身走了。   「你這個班長兼團支部書記的瞎話張嘴就來。連班主任都敢騙。」   「我沒騙啊。你是不是在問我問題,而我也給了你答案?所以說我沒騙人。」   「行,你厲害。要不你當班長呢。」   「那是。」   她臉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   「瞧你那傻樣。以後不許再打我,知道了嗎?」   「知道了。昨天打疼你了?」   「廢話,你真把我當流氓了。」   「活該,誰叫你那麼下流。」   「你還敢說,小心我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行不行?」   她伸手在我的臉上摸了摸,溫柔的感覺立刻讓我有種想抱住她的衝動。   「我保證以後不打你了。那你也保證以後不許那麼下流。」   「誰下流了?我喜歡你才親你,懂不懂?」   她的臉又紅了,像一個熟透的蘋果。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在學校我們都故意盡量少接觸,放學以後也是約在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裡見面。而考慮到學習的壓力,每個禮拜只見兩次,一次只有一個小時。   約會的秘密地點就在公園裡面一座小山上的小亭子裡。這個公園一般都是老人們早上遛彎鍛煉的地方,到了下午幾乎很少有人來往。這時候這個小小的空間就成了我們倆談情說愛的地方。後來我就拉著她到小山後面的小樹林裡,開始她還不願意,但最終還是拗不過我。我們接吻了,她不熟練的動作使我想笑。但還是忍住了,怕她生氣。當我撫摸她胸的時候,她沒有拒絕。她已經發育成熟,乳房雖然還不大,但已經圓圓鼓鼓的,柔軟可人。   「真是個大姑娘了。」   「討厭……」   我盯著她,伸手去解她的褲子。她靠在樹上把臉扭到一邊,閉上眼睛。我便很順利地將她的褲子和內褲脫到膝蓋處。她的皮膚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潔白,沒有一點瑕疵,且與兩腿之間隱秘處的黑色陰毛,形成強烈的視覺刺激。她的陰毛不算多,但已經覆蓋住了那道細縫。我用手指輕柔地撥開嬌嫩的肉,緩緩地向裡面探尋。她不禁叫出了聲,身體一震。   「弄疼你了?」   「嗯……」   我放棄下面的動作收回手,把褲子給她提上。   「怎麼了?不高興了?」   「沒有,小傻瓜。」   我吻她,她把我緊緊抱住。   「我不想傷害你,白潔。」   「沒有,你沒有傷害我。是我自願的。真的……」   「我現在很亂。你是一個好學生,又是班長又是團支部書記。可我是一個不求上進的壞學生。」   「你不壞,只是學習不好。我會幫助你的。」   「我不是說學習。我指的是……算了,現在不說這個了。我就是不想讓你因為我……」   「不會不會,真的。我知道我的學習很重要,我不會因為我們的事而影響我的學習。你放心。我們一個禮拜在一起只有兩個小時,不會影響我學習的。」   「算了,我看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當然不是。就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你不明白,我不是什麼好人。」   「我不管,我喜歡你。就算你考不上大學我也喜歡你。如果你不上大學,我也不去!」   「放屁,那怎麼行?」   「我說著玩兒呢,嘿嘿嘿……我肯定會考的。但不管怎麼樣,我都喜歡你,知道嗎?」   我抱緊她,沒有說話。鼻子裡有一種酸酸的感覺刺激我的淚腺,使我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我咬緊牙將這感覺擠壓回去。 二 我和白潔偷偷摸摸地度過了愉快的兩個月。雖然真正在一起的時間非常少,但每次相聚都會令我們的關係鞏固一些。而其中我一直沒有和她發生關係。在我心裡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讓我在幾次關鍵的時候停止下來。她一直說她願意,不會後悔。但是我卻無法說服自己。所以身體的接觸只局限在親吻和撫摸。   我對她的家庭也有了更多的瞭解。她的父母離婚了。在那個年代離婚的家庭還是不多的,因為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除了班主任,沒有人知道她來自一個單親家庭。她一直跟著她媽媽過。她媽媽是一個機關幹部,後來調到機關下面一個公司當總經理。前些日子還去了一趟美國考察。她媽媽工作很忙,但對她管教還是很嚴的。平時所有的家務都是她自己做,所以養成了相當獨立的性格。而且最主要的是學習成績在班裡也一直是名列前茅。這一點讓我心裡暗暗的佩服。同時我也感到,我們不是同路人,分開是早晚的事情。我只希望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快樂的。   然而事情卻總是一直在變。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那天我們從公園裡出來,我送她回去。每次我們都會在離她家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分手。這一次也一樣。但就在我們說再見的時候,她媽媽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她是一個身材高挑的中年女人。留著一頭利落的短髮,穿著時尚,一看就是高檔的進口服裝。五官秀美,風韻猶存,典雅不俗的氣質裡流露出一股高傲。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她的表情嚴肅,語調低沉。   「沒,沒怎麼回事啊……」   白潔膽怯地望著她媽媽。   「阿姨,我們真的沒事。」   「你叫什麼名字?」   「張小海。」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她的目光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彷彿要將我身體刺穿了。   「我們沒在一起,我就是剛在那邊碰見她。所以就陪她走一段。」   「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媽……」   「你先給我回家去,一會兒再跟你算賬。」   白潔看看我,又看看她媽媽,跑回家去。   「我問你,你們是不是在搞對像?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就去找你們老師和你家長。再不行就去派出所,有管你的地方!」   「牛什麼逼啊。」   我小聲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她的雙目圓睜,氣勢如搭在弦上的箭,蓄勢待發。   「是又怎麼樣?」   「看你的樣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好,既然你承認了,那我就警告你。以後不許你再跟白潔來往,明白嗎?如果因為你她沒考上大學,我絕饒不了你!」   我沒有說話,轉身騎上車就走了。從路上一直到晚上,我腦子裡都白潔的樣子和她媽媽狠毒的眼神。最後我決定現在就跟她分手。   第二天上學,白潔破天荒地遲到了。眼睛紅紅的,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課間一些女生都關心地問她怎麼了。她說早上突然肚子疼,所以就晚了。我一直注意著她,她的眼神幾次和我相遇又都躲開了。下午上課的時候,我從課本裡發現她寫給我的紙條,「我想和你談談,老地方。」   但我沒有去,我猜出了結果。我不想讓分離看上去那麼悲傷,逕直就回了家,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做。這時院子裡突然傳來白潔的聲音:「張小海,張小海。」   我立刻坐起身向外看。奶奶正在和她說話。   「你是誰呀?」   「我是他的班長,來找他說一點學習的事情。」   「哦,他就在屋裡呢,回來就躺床上了。你可得好好幫助他。」   我走出屋,她看見我就笑了。   「你怎麼找這兒來了?」   「人家班長是幫著你學習來了,別那麼沒良心。」   「奶奶,你就別瞎摻和了。」   我拉著她出了院子,快步走出胡同。   「你看見我給你寫的紙條了嗎?」   「看見了。」   「那你怎麼沒來?」   「你媽說的對,我們分了吧。」   「你什麼意思?我媽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真的。就算你媽不說什麼,我也打算和你分的。咱們倆根本就不合適。分是早晚的事兒。」   她瞪著我,眼裡噙著淚水,嘴唇緊緊地閉著,半晌才說:「我不管我媽說什麼……」   「你還不明白嗎?你將來要上大學的,有你媽的關係,你的前途肯定是光明的。而我只是一個不求上進的人,能當個司機給別人開車就已經是我最高的要求了。咱們早晚要分的,這時事實,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你懂不懂?別那麼幼稚好不好?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說,現在正好你媽也知道了,所以乾脆就現在結束最好!」   「你真混蛋!」   她哭著跑了,我似乎都能感到她心裡的痛苦,因為我同時也感到心裡有一種強烈的痛苦在抽打著自己。 三 我一路低著頭走回家,路上碰見相識的人和我打招呼我都沒理。   還沒進屋就聽見了張嬸的聲音,她平時已經很少來了,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她燙了一個新髮型,看上去嫵媚了很多。看見我進來笑著說:「喲,幾天沒見,都長成大人了。」   「嬸兒,您怎麼來了?」   「想你啦,來看看你啊。」   「這孩子,你嬸兒怎麼不能來?要不說你沒良心呢。」   奶奶在旁邊幫腔。   桌子上擺著剛買來的點心和水果。我拿起一個蘋果就咬了一口。   「還沒洗呢。」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明天你就得拉稀。」   奶奶轉頭對張嬸說:「你在這兒吃吧,我這去做。」   「不用了,我坐一會兒就走。小雲還在家等我呢。」   奶奶不再說什麼進廚房做飯去了。   張嬸走到我面前,用手指在我腦門點了一下。   「傻德行,怎麼一直不上我那兒去了?」   「忙。」   「忙著搞對象吧?」   「沒有,真的沒有。我哪有功夫搞對象啊,一天到晚都是學習。」   「得了吧你,我都看見了。剛才在胡同外面,我就是沒叫你。老實說,是不是吵架了?」   「您都看見了?」   「有什麼事能瞞得住我?」   她的嘴角得意地向上翹。   「我們剛分了。真的。不合適。她是班長,我就一個落後分子,不是一碼事。」   「喲,把你們班長都勾搭上了。行啊你。」   「那有什麼。您不是也……」   我湊近她嬉皮笑臉地說。   「你再敢說。」   她低聲警告我。   「好好好,我不說。」   她放開手,「星期天你有時間嗎?」   「什麼事?」   「幫我幹點活。我換了一台彩電,你幫我拉回去。」   「張叔不在家嗎?」   「又出差了。當了個副科,比他們處長都累。唉,別提了。你到底去不去?」   「去,幹嘛不去。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德性。我都跟你奶奶說了。回頭讓她跟你爸他們說一聲。」   「行。」   第二天到了學校,白潔似乎恢復了以往的心情,好像昨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或者說我們倆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她用對其他同學一樣的態度和我說話,沒有半個多餘的字,也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可不知怎的,我的心裡卻好過了許多。如果夢結束以後,就別再執著夢裡面的一切,把它永遠留在那裡是最好不過的決定。   星期天一早我就去了張嬸家。她跟朋友借了一輛三輪車,我就拉著她到商場把彩電買回來。   「您家原來那台呢?」   「賣我弟了。這是你張叔的關係戶孝敬他的。比原來那個質量好很多。工作忙是忙點,不過說實話也得了不少實惠。   「那您家已經小康了。」   「這算什麼?比起他們處長,我們就算是貧農了。」   「那您要是貧農,我們就都甭活了。」   我和她抬著彩電往樓上走,一路她都在吆喝著「慢點慢點,小心。」   終於上了六樓,搬進屋裡。我累得一屁股就坐在沙發上了。   「您還換了新沙發?」   「早換的了。累了吧,喝點汽水。」   她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北冰洋汽水打開遞給我。   「您這冰箱不錯啊。趕明兒我也買一個。」   「等我換新的,把這台就給你了。」   「真的?我可沒錢買。」   「德性,放心吧,不要你錢。」   「嬸兒,您對我真好。」   「傻樣。」   「小雲呢?」   「我妹帶她們兩個孩子去香山了。說老師要讓寫一篇什麼作文。對了,我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她神秘的笑,掀開電視機旁邊一塊蓋著的布。   「您家有錄像機!」   我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在那個買彩電都要托人走關係的年代,錄像機更是超級奢侈品。   「想看什麼?」   「有武打的嗎?」   「就知道武打。」   張嬸從抽屜裡拿出一盤錄像帶放進去。屏幕上出現紛紛擾擾的雪花,很快就出現模糊的畫面。像是被翻錄過很多次,聲音和畫質都不是很好。一條歐洲街道上人來車往,鏡頭推進一對男女坐在街邊的咖啡館說話。   「沒翻譯啊,聽不懂啊。是不是槍戰的?」   「傻瓜……看著吧。」   不一會兒那對男女就走進一間屋子,親吻脫衣,直到赤身裸體。接著就開始幹起來。我的眼睛立刻就直了,雞巴也硬了。   「我操,毛片兒!」   張嬸把聲音關小了一些,「這是你張叔從廣州帶回來的。」   「夠牛逼的啊。」   畫面上那對男女奮力的操著,發出模糊不清的呻吟聲。張嬸走過去關上了電視。   「別啊,關鍵的時候。」   「你想看我,還是看電視?」   我如夢初醒,盯著她。「當然看您了!」   張嬸看著我開始脫身上的衣服,很快便一絲不掛地站在我面前。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裸體,冰潔玉清彷彿玉雕一般。一對豐滿的乳房驕傲地聳立著,那兩粒小巧的粉紅色的乳頭恰到好處地點綴在顯著的地方。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一大片濃黑的陰毛覆蓋在兩腿之間,讓我不由得浮想聯翩。修長的雙腿筆直圓潤,盡顯出成熟的魅力。   她轉身,雪白的脊背一覽無餘,肥美的大屁股中間一道狹長幽深的股溝通向隱秘的地方。我用手摀住自己的褲襠揉搓。   「過來,傻小子。」   我過去,她解開我的褲子脫掉,竟突然跪在地上含住我的雞巴舔起來。我被著突如其來的刺激有些不知所措。   「嬸兒……我操,太牛逼了!」   她看著我,眼神裡露出媚笑。我的雞巴在她的嘴裡興奮的膨脹著,熱乎乎的感覺由下面快速地傳到我的大腦。這種刺激是我想都沒有想過的,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只管站在那裡享受著她的吮吸。   張嬸站起來,拉著我躺到沙發上。   「想親我嗎?」   「當然想。」   「親下面……」   她分開雙腿騎在我的臉上,毛茸茸的私處毫無保留的呈現在我眼前。我伸出舌頭去舔那裡,一股淡淡的騷味立刻就令我熱血沸騰起來。張嬸呻吟著,那裡很快就春水漣漣,滑膩膩的和我的口水攪和在一起。她的身體離開我的臉向後移,右手扶著我的雞巴直捅進潮熱的肉穴。她輕輕地哼吟,身體像騎馬一樣在我身上上下起伏。每一次落下,我的雞巴都會頂進小穴的最深處,而當她抽起的時候,肉壁的摩擦又令我不能自已。我仰看著那對飽滿的乳房在我眼前晃動起舞,有節奏地和著她的低吟。   「嬸兒,你他媽太美了……」   她的眼神迷離,屁股加緊我的雞巴,在我身上喘氣。   「來……換個位置……」   我坐起身,張嬸趴在了沙發上,把屁股撅起來,那叢黑毛從分開的股縫中露出來。深色的肉縫已經開啟,周圍的毛上都沾滿了剔透的水珠。就在小穴的上方,竟是一朵迷人的小花。在四周細細的絨毛的簇擁下悄然綻放。我彷彿感到在身體裡有一隻被鎖在牢籠裡的餓狼在嘶吼,拚命地撞擊著鐵桿。這是我做過最舒服的姿勢,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我的手裡,就像一個手抓韁繩的騎士奮勇無畏地向前跑。   張嬸呻吟著,肥臀的白肉隨著我的抽插顫動,碰撞之時發出悅耳的音調。   「我,我不行了……太舒……服了……小王八蛋……操死我了你……」   她的身體軟下去,我雙手用力摟著她的屁股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很快就感覺要射了。我急忙抽出雞巴,將精液射在她的大屁股上。   張嬸趴在沙發上喘著粗氣,頭髮凌亂蓋住她的臉。   「小,小王八蛋,操死我了……」   她嘴裡嘟囔著。   我用手紙擦乾淨她的屁股,然後疲累地靠在沙發上,扭頭看著她的裸體,心底卻湧出一股空虛和失落的感覺。多年以後在我回憶那天的時候,我發現那種感覺應該是一種負罪感和內疚。我彷彿是在夢裡一下子從天上重重地摔在地上,立刻就驚醒過來。陰莖軟塌塌地倚在兩腿之間,像一個打了敗仗的士兵。張嬸起身跨坐在我的腿上,用陰毛摩擦我的雞巴,臉上露出滿足的笑。   「喜歡嗎?」   「嗯……」   「傻小子,真想死我了……」   她親我的嘴唇,舌頭像以前一樣柔軟纏綿。我閉著眼睛配合著她,手在她的乳房上揉。   「累了嗎?」   「有點,這些天一直都忙學習,沒睡好覺。」   「少來這套。你是忙著搞對象吧。跟我說實話你們有沒有過這事兒?」   她的眼睛盯著我,口氣像是在審問。   「沒有,真的沒有。我發誓。」   「我才不信你呢。我還不知道你,你可不是吃素的貓。」   「嬸兒,真的,沒有那事兒。」   她從我身上離開,開始穿衣服。   「有沒有也不關我事。還是你奶奶說的對,沒良心。對你怎麼好都沒用。」   我趕緊過去從後面抱住她,「我這不是來了嘛,嬸。您一叫我就來了。」   「你呀,以後還少來。省的讓我生氣。」   「我發誓,到目前為止我就您一個女人。」   我揉著她的乳房,她竭力想掙脫我。我把她穿好的褲子又解開,手伸進去摸。   「別碰我。」   我不理她,親她的脖子,她縮起身哧哧地笑。我趁機脫掉她的褲子,把她放倒在沙發上,雙手抓住她兩個腳腕大大的分開。   「小王八蛋,來硬的……啊……」   她輕咬嘴唇,露出興奮的表情。   「小辣椒,逼還真他媽緊……」   「敢這麼叫我?」   「怎麼不敢?操你我都敢,叫你一聲又怎麼樣?小辣椒!」   「噢……你,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噢……」   張嬸紅著臉,雙手緊緊抓著沙發的邊緣。「你操死我了……小王八蛋……」   「叫我爺,聽見沒有?」   「不叫!」   「叫不叫?」   我加快狠命地操她。   「啊……爺……」   我的眼裡只有雪白豐滿的肉體,腦子裡也是白花花一片。唯有那叢濃密的黑毛像一件別緻的裝飾品令我的感到一點舒服。我覺得自己是一架高速運轉的機器,不停歇地抽動。耳邊除了隆隆的噪音聽不到一點聲響。我看見張嬸的臉扭曲了,聽不清她說著什麼。胸前的兩團白肉沒有規律的晃動。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我射了,在她身體裡射了。我緊緊貼著她,臉埋在她的頭髮裡。她抱著我,手在我的後背來回撫摸。   「要是我有了……就跟你沒完,小王八蛋。」   她的聲音飄進了我的耳朵,不由得讓我一驚。   「要是有了你就離婚,我就娶了你……」   「放屁!你就是嘴硬。」   她用力擰我的屁股。   我感到一陣劇痛,但卻拚命地忍著。 四 星期一上學的時候,我還是感到有些疲倦。前一天和張嬸一共做了四次,直到天快黑了我才回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做。其實後來的兩次對於我來說只是在做動作,心裡感覺不到一點激情。就像是在完成一項不得不完成的工作。而我似乎已經對這項工作完全失去了最初的興趣。最後我感到兩腿之間有些酸痛,膝蓋僵直。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後兩次我還是戴上了套。張嬸說她好像是在安全期,所以應該不會有事。但我心底卻開始越來越沒有安全感,彷彿走進了一條又長又黑的胡同。這條胡同長得看不見盡頭,而我又不知道為什麼要一直往前走。   整天都我沒有注意到白潔。讓我沒想到的是,放學以後她在學校附近截住了我。我沒看到她臉上有什麼異常,就稍稍放下心。   「我媽讓我去美國念大學。都聯繫好了。」   「什麼?那你不考大學了?」   「考完就走。」   「哦……」   我有些不知所措,眼睛不知往哪兒看。「你想去嗎?」   「我知道我媽早晚都會讓我出去的。我其實也想到外面看看。」   「那就祝你一切順利。」   「小海,我媽跟你說了什麼你別往心裡去。她就是那樣的人。有時候她對我也是那樣。」   「放心吧,我早忘了。」   「我,我一直沒有後悔和你在一起。以後也不會。不管你怎麼樣,我都喜歡你。」   我忽然有想哭的衝動,但咬咬牙又挺住了。   「就這些?」   「那天,我去找你,是想跟你說,我會永遠和你站在一起的。後來,我知道了你的想法,我想可能你的對的。我喜歡你,從來沒有考慮別的……希望你以後不要忘了我……如果你願意,給我寫信,我一定給你回……」   她的眼睛紅了,淚水無聲地湧了出來。她過來在我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再見……」   她騎上車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終於忍不住讓眼淚盡情地流了出來。我抬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灼熱的疼痛並沒有讓我的心裡得到一絲安慰。我想大聲地叫出來,罵出來,讓所有人聽到。我恨我自己輕易地把生命中最美好的東西丟掉了。我知道它永遠不會再回來,永遠再也沒有那些日子了。   晚上我失眠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無邊的黑暗。我看不見自己,也看不見未來。所有的一起的都是黑暗的。那條胡同又出現在我眼前,我飛快地向前奔跑著,一路上沒有任何聲音,只聽到我的腳掌重重落到地上響起的啪啪聲。我大聲喊,沒有人回答,甚至連回聲都沒有。   眼前忽然出現白潔的臉,純美的笑容。我又哭了,在黑暗中,眼淚不停地流下來。   很快就到了高考衝刺階段。雖然我也已經知道考不上大學了,但還是要在父母面前做出全力以赴的樣子。他們基本同意我的想法。父親已經在托人讓我去學開車。白潔很少再和我說話了,她的精力似乎都集中到了學習上。很多次我都想主動找個借口和她說話,但又退卻了。我總在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班裡的同學都知道她要去美國唸書的事,很多人都非常羨慕。後來還約好了等考完試,開個歡送會給她送行。她很感動,我記得,那一刻她的目光躍過其他人和我的目光相遇,而我竟立刻像傻逼一樣避開了。   時間過得很快,高考結束了。我身上像卸下一副很重的擔子,雖然我沒有其他同學那麼大的壓力,但還是感到無法形容的放鬆。畢竟我以後再也不會為了學習而浪費時間,我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了。考完試的第二天我就拿著平時積攢的零用錢去百貨大樓想給白潔買一件禮物。但樓上樓下看了很多地方還是不知道要買什麼好。最後才決定買了一條紗巾。歡送會還要過兩天,我想單獨去她家送給她。   我騎車到了她家樓下,正在向上觀望,一輛小轎車在我身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她媽媽從裡面出來,看見我便沒好氣地說:「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   「你放心,我不是來糾纏她的。我只是來跟她告別,還想送她一件禮物。」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冷冷地說:「你在這兒等會兒。」   說完就進樓去了。   我支好車,坐在車架上等。這時從小轎車裡出來一個抽著煙的瘦高男人,臉上充滿了陰險的笑意。   「你就是和我們經理女兒搞對象的那個孩子吧?」   「你誰呀?」   「我是蔣經理的司機。行啊你,小子,能給經理的女兒都磕上,不簡單啊。上沒上了她?」   說著吐出一口煙直噴到我臉上。   「你丫找死哪!」   我氣得跳下後車架,站在他面前。   他的小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一拳就打到我的肩上。   「不服是嗎?小丫的,敢跟我叫板。我他媽今天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說著一把就揪住了我的衣領,我不甘示弱的也抓住他的衣服。   「王軍,你幹嘛?你怎麼欺負人?」   白潔在我身後大聲的喊著。   他立刻放了手,嬉皮笑臉地對白潔說:「誰欺負他了?一個小屁孩,我教他什麼是禮貌。」   「我都看見了!」   「嘿嘿,你媽呢?」   白潔不理他,拉著我的手說:「走,咱們去那邊兒,別理他。他就那樣兒,一會兒讓我媽好好罵他。」   我們走到她家附近一排低矮的小松樹邊停下來。   「我只是想來送你一件東西。我不會包,所以買了就拿來了。我也不會買,你要是不喜歡就把它扔了。」   「我絕對不會扔了它。我會一直收著。」   她從我手裡拿過紗巾,高興地直接就圍在脖子上。「好看嗎?」   「好看。我是說你好看。」   我永遠都不會忘了那天夕陽照在她的臉上,柔和的橘黃色映著她那純真燦爛的笑容。彷彿世界上最美好的景象都聚集在這一個瞬間。以至於在後來的日子裡我都再也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笑容。剎那間,我彷彿突然回到了從前,一陣心酸的感覺立刻湧上我的心頭。   「我走了,再見。」   我丟下她,上了自行車飛快地騎走了。我想她一定很失望,她一定對我很失望。而我卻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表情。那個笑容已經把我打得支離破碎,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表現出懦弱的樣子讓她看見。   歡送會那天我沒有去,而是自己一個人躲在屋裡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唱那首《讓我再看你一眼》後來聽同學說,歡送會的時候他們很多人都哭了,特別是白潔。 第三章 春天在哪裡   白潔去美國三個月以後,我慢慢地從對她的情感中脫離出來。我沒有要她的地址,因為我不想給她寫信。但她卻給我寫過兩封信,我都沒有回。偶爾我還會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有時候還想像著很多年以後如果我們偶然在街上相遇,我會對她說些什麼。   我拿到了駕照,通過關係在父親單位的車隊裡當上了司機。憑著我的小聰明和善於鑽營人際關係,一年以後就給領導開專車了。雖然很多事情有悖於我的良心,但為了生活過得比別人滋潤,我想沒有什麼是不能放棄的。工作像我想的那樣很輕鬆,平時就是接送領導上下班,或者去參加會議或者去郊區檢查工作用車。   當然我必須要懂得一些和領導之間的潛規則。什麼事情能說,什麼事情不能說。   什麼事情要衝在前面,什麼事情能躲就躲。把領導餵好了伺候舒服了,我自己想辦什麼事情就容易多了。那時候一個星期裡面有很多富裕時間我可以開著汽車辦自己的事。當然,最主要的是張嬸用。她沒事就會叫我帶她去商場或者是開著車在市裡閒逛。累了就到飯館吃一頓,當然是我付錢。每次她都會多點兩個菜,帶回去當晚飯。張叔曾經跟她說過,不要讓她老叫我開車帶她出去,畢竟那是公家的車。   「就因為是公家的車我才用!不用白不用!你有本事也找個司機啊。」   這個時候張叔就不說話了。   當然我們還是會偷情。小雲快要考大學了,張叔出差的次數也比以前少了很多。雖然她家還有沒人的時候,但出於安全考慮我們還是決定把偷情的地點改在我的車裡。有時候我會把車開到郊外沒人的地方,我們就在車裡做。張嬸比以前胖了些,烏黑油亮的陰毛襯托著屁股上的白肉,肥滿的身軀在我身下蠕動,發出銷魂的呻吟每每令我不能自已。也許是偷情的刺激,每次她都叫得很大聲,幸好是在郊外,沒有人聽見。   我記得有一次我正和她在百貨大樓逛,那天商場裡面人潮湧動,摩肩接踵。   我陪著她一個櫃檯一個櫃檯地瞎看,為了保護她不被別人擠到,身體緊緊貼在她後面。後來我下面竟有了反應,直楞楞地頂著她的屁股。她也感覺到了,我們會意地擠出人群,開著車直奔郊區。剛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停下來,她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我的雞巴吮吸。   「操我,操我,小海……」   她急切地說。   我戴上套扶著她的屁股,對著下面就用力頂上去。   「哦啊……小王八蛋錯了!那是老娘的屁眼兒!」   她用力攥著我的手腕喊。   「沒錯,嬸兒,就是操你屁眼兒!」   「啊,疼……慢點……慢點……挨千刀兒的王八蛋,啊……」   這是我第一次肛交。我的雞巴在她的屁眼兒裡艱難地抽動,緊迫的感覺彷彿要將我擠壓進一個狹窄的通道,讓我進退維谷。我看著張嬸痛苦扭曲的臉,心裡沒有一絲快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已經對她沒有了最初的那種情感,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肉慾。而當這肉體的滿足也變得淡漠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心裡是空的,我整個人都是空的,只有一根暴突著血管的雞巴還活著,隨時隨刻地進出她的身體。我想逃開,遠遠地逃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讓自己能重新找到當初的感覺。   可我失敗了,我發現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有時候我想動物之間的性交有沒有感情?是不是只是為了生育而性交?而我為什麼要性交呢?   回城的路上,張嬸一直都大呼小叫地罵我是畜生王八蛋,竟敢操她的屁眼兒。   害得她到現在下面都不舒服。要是有什麼事了,絕對饒不了我。而我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暗喜。我請她到一個不錯的飯莊吃飯,點了一桌子菜。我抽著煙看著她吃,驀然發現那張曾經讓我心動的臉上現在卻充滿了俗氣。雖然歲月並沒有剝奪她的魅力,但那個醉心於她肉體的少年已經走遠了。   後來,張叔不出差了,我便找借口說處長看得緊了,藉機斷了和她的關係。我的心裡也沒有一點遺憾或者失望。該玩的都玩了,車到站以後就要下車,沒有什麼可留戀的。而我也清楚地知道張嬸是一個絕對不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境地的女人。我也曾短暫地交過幾個女朋友,但都沒有善終。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一個什麼樣子的女孩子。   我很喜歡春天。雖然北京的春天短,風沙大,但總會有那麼幾天是暖洋洋的。和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人感到舒服懶散,什麼事都不想做。這種天氣總是讓我想到生活中一些美好的事情。而這時我的心裡就有一種快樂的感覺。   我開車帶著領導去參加一個會議。我聽說最近我們單位正在和一個公司談判做生意,發展第三產業。具體的工作由我們領導負責。路上我和他聊起來,做生意的事情我不懂,也沒有興趣,只聽他說對方的要求很苛刻,如果想和他們聯合做生意,那我們要讓步很多。不過從他的話裡我也可以聽出來反正我們是國企,怎麼讓也是跟我們關係不大。但如果生意真的成功了,那麼我們每人都會得到好處,當然還包括我這個司機。   到了會議地點,領導下車走進大樓,我把車開到停車場等著。不一會兒,一輛皇冠車也開進來,在我旁邊停下。車裡走出一個瘦高的司機,我立刻就認出他是王軍。他也認出了我,皮笑肉不笑地叼著一顆煙走過來跟我打招呼。   「怎麼著?幾天沒見出息了,混上司機了。」   「是啊,你怎麼沒見出息啊,還當司機哪。」   他剛要急,馬上又笑起來。那種笑讓人三伏天看了都會發冷。   「我告訴你,小子,你頂多就是一跑腿兒的碎催。和我比,你差多了。」   說完,哼著小曲兒搖頭晃腦地走開了。我心想這次該不會是和白潔的媽媽談生意吧。   回去的路上我問領導談的怎麼樣。他沒好氣地埋怨說對方是個女的,不好對付,很傲氣的樣子,不把他放在眼裡。來之前聽說她在生意場上是個人物,沒想到這麼難辦。比預計的還要做進一步的妥協。這些事情還得跟上級請示一下。   我心裡特別能理解他的感受,想說點什麼又把話嚥了回去。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車隊和同事打牌,辦公室的小王進來說剛才有個電話找我,打到處長辦公室去了,她接的,是個女的。她告訴那個女的打車隊的電話。我想張嬸每次都會打車隊的電話,還有哪個女的呢。正想著,電話響了。我過去接,令我有些吃驚的是竟然是白潔媽媽打來的。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冷,沒有什麼廢話。   只是說如果方便的話想見見我,有事要和我談。我答應了。我尋思著是不是白潔回來了?不過即使她回來了,我們也不會再在一起了。不過我還是想聽聽她的近況如何。   我按時來到約會地點,一座大飯店的咖啡廳裡。她已經等在那裡了。她保養的很好,沒有怎麼變,臉上依然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見我來了,只是嘴角微微翹了翹。我坐下,要了一杯咖啡。   「白潔要回來了。」   「您放心,我不會再和她在一起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喝了一口咖啡,接著說:「你知道我正在和你們單位談合作的事情嗎?」   「知道。您叫我來就是為這個?那我幫不了您,我就一開車的。決定權在我們處長那兒,和我沒關係。」   她點上一根中華煙,然後把煙盒扔給我。我也拿出一根點上吸。   「是這樣的,我想讓你做件事。」   「我說過生意的事我……」   「不是生意的事。這是兩千塊錢,你先拿著。」   說著她從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的厚信封放到我面前。   「什麼事?」   「你知道我有個司機,他最近老是給我找麻煩。我想讓你教訓他一頓。」   「等會兒,我不太明白。您能說的再清楚點兒嗎?」   「還要怎麼明白,我只想讓你教訓他一下,反正他以前也欺負過你。」   「那是太早的事了。我都忘了。」   我又點上一支,慢悠悠地抽。「除非您告訴我到底因為什麼。」   她瞪了我一眼說:「好吧,是這樣,我有兩盤錄音帶在他手裡。」   「看來這些錄音帶很重要了?」   「是的,是關於我和另一公司做生意,裡面涉及到我給他們提供好處的事情,屬於商業機密。他不知道怎麼偷錄到我們私下的談話,威脅我要把錄音帶交給公安局。除非我答應他的條件。」   「他要多少錢?」   「總之很多。我想讓你把這兩盤錄音帶拿回來。另外再教訓他一頓。事成之後我會再給你三千。到時候我會跟你一起去。我就在樓下等,事情完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幹嘛找我幹這事?我不像好人嗎?」   「不是。我覺得現在你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哦?我怎麼著聽著那麼彆扭呢?」   「我是說真的。雖然以前因為你和白潔的事情,我們有過誤會,但我想白潔看上的男孩子應該錯不了。」   「得了得了,當初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   「那時我是……」   「行了,別說了,我答應你。把他的地址和你的電話給我,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我找到了常建,把兩千塊錢都給了他。他很仗義地說不要錢,但我跟他說這是別人讓我辦的事,這錢不要白不要。最後他收下了。第二天他就帶了兩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傢伙來見我,說是這倆哥們都是從新疆回來的,現在跟他是鐵磁,做這事就在業務範圍之內。   我們幾個按照約好的時間來到王軍家的樓下。遠遠地就看見白潔的媽媽站在一棵樹後面,我走過去和她打招呼。   「你不和我們一起上去看看?」   「我還是在這兒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他現在就在家裡。」   「好吧。你等著。」   我走回去,常建問我:「那女的誰呀?」   「傻逼。」   進了樓,開電梯的女人看見我們幾個,又特別是那兩個一看就像剛放出來的人,緊張地躲在電梯的角落裡不敢出聲,我試著對她笑笑,她恐懼地立刻閉上眼。   我走在前面敲門,門很快就開了,常建帶著倆人就闖了進去,揪著王軍就是一頓暴打。他也許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哭爹喊娘地慘叫。常建找了一塊破布把他的嘴堵上,接著又是拳打腳踢。我點著一顆煙看著,不知怎的想起了白潔。   過了一會兒,我讓他們停了下來先出去。這孫子已經趴在地上站不起來,眼淚鼻涕和著鮮血在臉上一片模糊,悲慘地哼哼,像是在唱地方戲曲。我把他嘴裡的布拿出來,看著他。   「還認識我嗎?」   他掙扎著用紅腫的眼睛瞄了我一眼,嘴抖個不停:「哥,哥們兒,以前的事兒都是我不對……」   「今天我來不是為了以前的事。是有人讓我幫她這個忙。我想你也知道是誰吧?」   「蔣……這個臭娘們兒……」   他無力地低下頭。   「挺聰明啊。她讓我告訴你,這次只是一個警告,如果你在敢給她找麻煩,下次就不光讓你流血了。」   他用力地點點頭。   「對了,她說還有什麼東西在你這兒,讓我拿回去。好像是什麼錄音帶。」   「是,是錄音帶……」   「那就快點給我吧,省了我們動手找了。」   他艱難地站起來,踉蹌地挪到酒櫃前,從最下面的抽屜裡拿出兩盤錄音帶交給我。   「你沒有其它翻錄的了?我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沒有沒有,我發誓。就這兩盤兒。」   我收好錄音帶走出去,到了樓下交給白潔的媽媽,她遞給我一個厚厚的信封,就轉身快步地離開了。我和常建他們去了一個飯館喝酒,把其中兩千塊錢給了他們。常建興奮地說這可比練攤賺錢,以後就他媽開一間替人打架討債的公司。   晚上我來到白潔家的樓下,看見窗戶上亮著燈光就上樓敲門。   「你?你來幹什麼?」   蔣麗英站在門後用警惕的目光盯著我。   「怎麼了?完了事就不認人了?」   「你有什麼事嗎?」   她的語氣稍稍緩和了點。   「當然有事了,不能讓我進去說嗎?我不是你唯一相信的人嗎?」   她不情願地把門開大了些,我側身擠了進去。   她的家很大,看得出很多傢俱擺設都是進口的。   「好了,說吧,你有什麼事?」   她雙說交叉在胸前站在電視櫃前,和我保持一定距離。   「那兩盤帶子呢?」   「我已經毀了。」   「你連聽都沒聽一下嗎?」   她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這兒還有兩盤,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蔣麗英,我也是剛知道您叫這個名字。」   我從兜裡掏出兩盤錄音帶在她眼前晃了晃。   她的臉通紅,聲音提高了很多:「別想騙我!錄音帶我已經毀了!」   「其實我本來就是好奇,打算賭一下,要是當時你檢查一下,也許就會發現的。」   「你想要多少錢?你說個數。」   「錢算個屁啊,有錢真能辦所有的事嗎?我不要錢。」   「那你想要什麼?」   「聽了帶子以後,我現在對您特別感興趣。」   「流氓!」   「把衣服脫了。」   「什麼?你說什麼?你怎麼敢……」   「操!你以為我還是背著書包聽你訓斥的小屁孩嗎?都他媽是互相利用。你利用我,我也順便利用你。反正你也不是什麼純情少女了,脫吧,你要是不想讓別人聽到這兩盤帶子,就脫。完事之後帶子歸你,我立刻走人。別忘了,我還是你唯一能相信的人。」   她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雙臂環抱在胸前怒目圓睜瞪著我。我點上一支煙坐在沙發上看著她。   半晌她緩緩抬起手開始慢慢地解衣服。豐滿高挑的身材並沒有因為歲月的改變而衰敗,只有隆起的小腹暴露出中年的痕跡。聳立的乳房如熟透的果實在燈光的照耀下與肌膚形成兩輪圓滿的暗影。一片油黑的陰毛簇生在兩腿之間像是一團濃的化不開的墨。雖然她沒有張嬸漂亮,但整體散發出的氣質是張嬸所欠缺的。   她低著頭,咬著自己的嘴唇,雙手不自然地擋住私處。   我迫不及待地過去抱著她,她只微弱地稍作掙扎便屈服了。我連拉帶拽地把她按倒在沙發上,從後面插了進去,粗魯的快感立刻使我的生理神經亢奮到極點。她把頭深深埋進雙臂裡,傳出輕輕地哭泣聲。我按住她的大屁股,看著我的雞巴在她的肉縫間進出,周圍的黑毛很快就被淫水浸濕了。   我拚命地一次次碰撞她的下面。她的哭泣聲開始大起來,我的手伸到前面用力揉搓她的乳房,她的聲音隨著我手的力度而改變。   我把她翻轉過來,她用手顏面而泣。我分開她的大腿挺著雞巴插了進去。我無法描述此刻的心情,只感到我身體裡有另外一個自己在不斷地壯大,將我完全掩蓋下去。其實如果剛才她堅持拒絕我的話,我肯定會放棄的,而且會落荒而逃。   但我又一次僥倖地贏了。只是這勝利並沒有給我帶來預期的興奮。肉體上的刺激是那麼勉強,而我心裡卻隱約地有一種罪惡感在膨脹。那條沒有盡頭黑色的胡同向前無限的延伸,我慌亂拚命地跑。不知道已經跑了多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下來。   這時我忽然瞥見就在電視旁邊的一角,擺著一張白潔和她的合影,熟悉的笑容讓我的心裡一緊。我立刻低下頭,把視線移到她那顫抖的肉體上,更加使勁地操她。我看著我的雞巴在她那條黑色的肉縫中間進進出出,像一架沒有生命但卻充滿了力量的機器。我忽然覺得自己非常可笑,像個小丑,而且每一次的抽動都把這可笑增加一分。   不知過了多久,我射了。看著乳白色的精液慢慢地從她那雙腿夾緊的黑毛中一點一點滴出來,順著大腿流到沙發上,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像是從山上滾落下來,全身沒有任何感覺。我站起身從衣服裡掏出兩盤錄音帶扔到她赤裸的身上就走了出去。   我開著車在市裡漫無目的地行駛,白天的熱鬧嘈雜早已隨著夜色悄然沉寂。   長安街兩旁的路燈光彩明亮一直向著黑暗的遠方延伸下去。晚風從車窗外吹進來,彷彿是一個遙遠的故人在輕撫著我的臉。我的思緒有些混亂了。這時收音機裡面傳來一個稚嫩的童聲:「下面請聽北京市少年宮合唱團演唱的歌曲,《春天在哪裡》」   「春天在哪裡呀春天在哪裡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裡看見紅的花呀看見綠的草還有那會唱歌的小黃鸝……」   我不由自主地跟著唱起來,眼淚無聲地滑到嘴邊,是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