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母子恩愛雲雨會山西雲中山「落霞山莊」內,曾經住著一位名滿天下的大俠,這位大俠姓華名天虹,武林人士送了這位華天虹大俠一個外號,名為「天子劍」。二十年前,江湖上邪魔猖獗,暗無天日,華天虹獨挽狂瀾,力張正義,經過無數次出生入死,浴血苦戰,終於掃蕩妖氣,澄清宇內,為武林開創出一片新的局面。   華天虹武功蓋世,聲譽之隆,宛如日在中天,武林中的正派人士,視之為泰山北斗,便是販夫走卒、市井小民,也鮮有不知華天虹者。最近二十年來,江湖上這太平局面,可以說完全是拜華天虹之賜。但可惜大俠英年早逝,在十年前突發重病,竟然英年早逝,豈不令人扼腕歎息。由於「落霞山莊」自二十年前已不問武林中事,與武林中人已無往來,因此江湖中人並不知道「天子劍」華天虹已經去世的消息。   華雲龍,「天子劍」華天虹的唯一的兒子,出生武林世家,自幼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少爺生活,大娘秦畹鳳也就是華雲龍姨媽,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二娘白君儀也就是華雲龍親娘,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秦畹鳳生了三姊妹大姐華美娟、二姐華美玉、小妹華美玲。除此以外,就是華雲龍的奶奶華門文氏文慧芸。再就是一些僕婦、丫鬟、婢女之流,本來家中也有莊丁之流,但是自從華天虹去世以後,華門文氏文慧芸就把所有的莊丁都遣散了,因此現在「落霞山莊」之內,華雲龍是唯一的男子,典型的「陰盛陽衰」。   華天虹去世時華雲龍剛六歲,到今年華雲龍已經十六歲了,因為華雲龍是家中唯一的根苗,所以全家人都十分珍愛。從一出生起,白君儀、姨媽就對華雲龍十分疼愛,照顧得無微不至,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中怕飛了,凡事都順著華雲龍的意。特別是秦畹鳳,別看她不是華雲龍的親生母親,可對華雲龍的寵愛一點也不亞於華雲龍的親娘白君儀。   華雲龍和白君儀住在「盈園」,這「盈園」中芳草如茵,花團錦簇,蜂飛蝶舞,有巧奪天工的假山,有碧波蕩漾的小湖,迴廊依地勢而繞,一條條鵝卵石鋪就的幽徑通向園中一座座或翠篁環繞、或花叢掩映的精雅別緻的小院。在園中我們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院,家中所有的人對華雲龍是傾其所愛,悉心照護,倍加寵愛。   ※※※※※※※※※※※※※※※※※※※※※※※※※※※※※※※※※※※※※※從小華雲龍就跟著母親白君儀一塊睡覺,不過自從華雲龍滿八歲以後,不知為什麼,每個晚上上床之後,白君儀總愛看著華雲龍發愣,然後就抱著華雲龍親吻,還經常撫摸華雲龍的渾身上下,有時連華雲龍胯下的寶貝也不放過,每天都要花上一段不短的時間摸捏揉搓一番。白君儀還常說覺得身體不舒服,讓華雲龍替她按摩,在她身上揉捏按撫,她的身材豐滿,線條優美,肌膚柔軟光滑而富有彈性,摸著有一種異樣的舒服感。   在華雲龍八歲那年的夏天的一個晚上,發生了一件對華雲龍的一生影響很大的事,令華雲龍終生難忘。那天晚上,華雲龍和白君儀上床睡覺後,白君儀先對華雲龍進行了每天必不可少的親吻、撫摸、按摩後,說她的肚子不舒服,讓華雲龍給她揉揉,於是,華雲龍的手就在白君儀的肚子上輕輕地揉了起來,感到白君儀的小腹微凸渾圓,柔軟光滑,彈性十足,按撫著十分舒服,白君儀也著眼,透出一副十分舒爽的樣子。   華雲龍的手按著按著,不知不覺地滑到了白君儀的胯下,隔著小褻褲碰到了一片蓬鬆的毛狀物,和像溫熱的小饅頭似的軟綿綿的一團肉,並沒有和華雲龍一樣的寶貝,白君儀也不防被華雲龍摸到了那裡,「啊」的一聲嬌呼,粉臉生春,媚眼微,雙腿也一下子蹬直了。   華雲龍傻傻地問道:「娘,您怎麼和龍兒的不一樣?」   白君儀一聽,「噗嗤」一聲笑了:「龍兒,你這個傻小子,怎麼問這個呢?   也好,娘就給你說說,免得你長大了什麼也不懂,鬧笑話。你的寶貝,是你們男人特有的寶物,我們女人是沒有那玩意兒的。」   「那你們女人長的是什麼?」華雲龍繼續問道。   「你管我們長的是什麼呢?關你什麼事?」白君儀故意逗華雲龍。   「娘,您讓龍兒看看吧。」華雲龍提出了一個令白君儀意想不到的請求。   「啐,去你的,臭小子,敢打你娘的主意。」白君儀臉紅紅的,有點難為情。   「什麼叫「打娘的主意」?龍兒不懂,讓龍兒看看嘛,好白君儀,求求您啦,您不是說怕龍兒長大了什麼也不懂鬧笑話嗎?您不讓龍兒看,那麼龍兒不是還不懂嗎?求求您,娘,就讓龍兒看看嘛。」華雲龍好奇心大起,繼續哀求著。   白君儀起先還是不讓華雲龍看,但經過華雲龍鍥而不捨的哀求,她被華雲龍纏不過,只好答應了他,但是又說:「看可以,不過你千萬要記住,不能讓別人知道。」   「好的,娘,龍兒保證不說。」白君儀起身脫去了褻衣,躺到了床上,把華雲龍拉到了她兩腿之間,紅著臉說:「看吧,看個夠,反正你當年就是從那裡出來的,那時也見過的,只不過你絕對不記得罷了。你這個臭小子,真把娘給纏死了,娘怎麼碰上了你這個小冤家,一見到你,娘就沒主意了。」   那時華雲龍才八歲,還不知道欣賞白君儀那迷人的玉體,只向她兩腿之間一看,只見隆突又豐滿的陰戶,像半個剛出蘢的軟饅頭那麼大,陰毛不很長,但卻很多,濃密而蓬亂地包著整個突起肥美的陰戶,中間有一條若隱若現的肉縫,紅通通的很是誘人,肉縫已經有些濕潤了,彷彿還熱騰騰地冒著熱氣。   「娘,你們女人的這東西叫什麼呀?怎麼這麼好看?」   「呵,好小子,這麼小一點就知道欣賞女人的那東西了?我們女人這東西,叫做「陰戶」,民間也有叫「小穴」。」白君儀給華雲龍講著,臉紅得像盛開的桃花。   她大概怕華雲龍不懂,又坐起來,用手翻弄著她的陰戶給華雲龍做實物講解:「這一團毛,和你們男人的一樣,叫陰毛,小肚子下面凸起的這一塊叫陰阜,陰阜下面這兩片能分開的嫩肉叫大陰唇。分開這兩片大陰唇,裡面這兩片更嫩、更嬌艷的嫩肉叫小陰唇。分開小陰唇,這裡有兩個小洞口,之所以說是洞口是因為裡面都有肉洞,上面這個小口叫尿道口,裡面的肉洞是尿道,是女人尿尿用的的通道。下面這個稍大點的洞口叫陰道口,陰道口裡面的肉洞就是陰道,陰道就是和生小孩用的。兩片小陰唇上面會合處的這一粒鮮艷嬌嫩的肉核呢,就叫陰蒂,它是我們女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說著,白君儀還用手輕輕地撥弄了陰蒂幾下,陰蒂有些發漲勃起了。   「娘,為什麼男女長得不一樣呢?」華雲龍不解地問。   「乖兒,那是上天造人的傑作,也是人世間最大快樂的源泉。我們女人生了一個肉洞兒,你們男人長了一根肉棍兒,就是讓你們男人來插我們女人的,這就叫交歡。這是人世間最快樂的事,這樣一來,人類才會延續,才會生小孩兒了,小孩兒才會從我們這肉洞中生出來了。」   「那龍兒是從您這洞洞中生出來的嗎?」   「當然是了,我是你娘,你不從娘的身上生下來,從誰的身上生下來呀?生你的時候,可把媽痛壞了。」   「為什麼呀,娘?」   「為什麼?還有臉問,你想想,你生下來的時候,雖然是很小,可也有這麼大一塊,硬從娘這個密不透風的陰道中硬擠出來,能好受嗎?」白君儀故意繃著臉。   「娘,您受苦了,謝謝您,龍兒該怎麼報答您呢?」八歲的華雲龍已經懂得孝敬母親白君儀了。   「傻兒子,天下哪有母親生兒子是為了讓兒子報答的道理呢?不用你報答,只要你愛娘、孝敬娘就行了。」白君儀溫柔地笑了,是那麼的慈祥、和藹。   「娘,龍兒當然愛您,當然孝敬您。」華雲龍聽白君儀說完後,用手輕輕摸了摸她那好看的小穴,覺得軟綿中又微微有些發硬,不像初碰到時那麼柔若無骨,就問道:「娘,怎麼又變硬了?」   「臭小子,還不是讓你逗的?女人的這東西,在有性慾的時候也會微微發硬、膨脹,這和你們男人的那東西在有性慾時能硬得像鐵一樣、脹大一倍左右,道理是一樣的。」   「娘,龍兒這寶貝為什麼不會硬呢?還有,龍兒怎麼沒有陰毛呢?」   「傻兒子,你還小,等你長大了,陰毛就會生出來了,到那時,你就也會有性慾了,一有性慾寶貝也就會硬了。而且娘保證,你這玩意兒硬起來會比別人壯觀上好幾倍。」   「那什麼又叫性慾?龍兒現在怎麼沒有?」華雲龍又問道。   「性慾就是有了交歡的慾望,你還小,怎麼會有大人才會有的性慾。」   「原來是這樣呀,娘,您的這裡現在有點硬了,按您的說法就是有性慾了,也就是說您是想了?」華雲龍摸著白君儀的陰戶問。   「去你的,你怎麼能這樣子說娘?我可是你的親娘呀。」白君儀有點生氣了。   華雲龍趕緊安慰白君儀道:「娘,龍兒是和您開玩笑呢,不要生龍兒的氣嘛。」   華雲龍爬在白君儀身上撒著嬌。   「娘知道你是在和娘開玩笑,娘不怪你,哪有當母親的和兒子計較的呢?臭小子,真是個天生風流種,這麼小就會調戲女人了,而且調戲的還是你的親娘。」   白君儀也和華雲龍開起了玩笑。   「娘,龍兒不是調戲您,龍兒是實在太愛您了。對了,您不是說男人用肉根兒插女人的肉洞兒是人間最快樂的事嗎?您那裡硬了不說明您也有了性慾?您還說是讓龍兒逗的,那意思不是說您也想和龍兒嗎?那就讓龍兒的寶貝插進您的裡,讓您得到你所說的人世間最大的快樂,以此來報答您,好不好?」華雲龍突發異想。   「去你的,你這個小子怎麼這麼下流?」白君儀真的生氣了,一巴掌打在華雲龍臉上。   從小華雲龍就被白君儀和秦畹鳳她們寵慣了,從來沒有人打過華雲龍一下,這是白君儀第一次打華雲龍,華雲龍被嚇哭了,捂著臉問:「娘,您怎麼打龍兒?   龍兒說錯什麼了?」   白君儀一見華雲龍哭了,也後悔了,心疼起華雲龍來了,摸著華雲龍的臉問:「讓娘看看,娘打痛你了嗎?龍兒不哭,龍兒不哭,是娘不好,你又不懂事,不是故意污辱娘,娘不該打你,對不起。」白君儀說著,親著華雲龍被打痛的地方,自己也哭起來了。   華雲龍一見白君儀哭了,立刻孝心大起,馬上不哭了,又安慰起白君儀來:   「娘,您別哭,龍兒不哭了,您也別哭了。」   白君儀見華雲龍不哭了,也停止了哭泣,又溫柔地用唇吻去華雲龍臉上的小淚珠:「好,我們都不哭。」   華雲龍又小心翼翼地問:「娘,您剛才打我,是因為龍兒說錯什麼了?龍兒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報答您。」   「去你的,哪有這樣的報答法?娘說是你逗的,就是想和你嗎?我是你娘,是你的親生母親,你這小子怎麼想你自己的親娘?」白君儀又打了華雲龍的臉一下,不過這次可和上次不一樣了,又溫柔、又慈祥,就像撫摸華雲龍的臉一樣,接著她自己又「吃吃」地笑了。   「不嘛,不嘛,為什麼龍兒不能?為什麼您是娘,龍兒就不能和您幹那麼美的事?您不是說那是人間最最快樂的事情嗎?」   「看你急得,娘逗你呢。娘告訴你,除了夫妻之外的自己的親人是不能幹這種事的,特別是有直系血緣關係的就更不能了,像咱們這種親生母子的關係就更更更不能了。」   「為什麼自己的親人不能幹這種事呢?和不親的人幹這種事又有什麼意思?   難道古人定的我們就一定要遵循嗎?」   白君儀一聽,又被華雲龍逗笑了:「你這個小精靈,真是稀奇古怪,哪裡來這麼多歪理?」   「娘,龍兒真的好想和您……」說到這裡,華雲龍又問:「娘,您剛才說和您幹那種事該怎麼說?」   「交歡。」白君儀隨口而出,臉馬上又飛紅了。   「娘,龍兒真的好想和您。龍兒太愛你了,聽您說是件那麼快樂的事,那麼為什麼不讓龍兒和最親愛的娘來幹這種事?龍兒真的想像不出怎麼能和別的人幹這麼快樂的事,龍兒不把快樂獻給最親愛的娘獻給誰?娘,龍兒太愛您了,真的太愛您了,龍兒不知道離開娘該怎麼過。」華雲龍壓在白君儀身上撒著嬌。   白君儀聽,極受震動,抱著華雲龍的頭,深情地注視著華雲龍,怔了半天,又親了華雲龍一下,說:「我的好孩子,你對娘真好,你這麼愛娘,真讓娘感動極了,娘也離不開你,娘更愛你,好吧……」說到這裡,又停了下來,好像要下什麼決心,看得出她的思想鬥爭極為激烈。   但是白君儀畢竟是有苗疆血統,行事向來不循正道,終於,她下定了決心,說:「好,我們就豁出去了,不過,現在你還小,還不適合幹這種事,剛才你不是說你的寶貝還不會硬嗎?寶貝不會硬那怎麼能幹成呢?」   「為什麼幹不成?」華雲龍插言道。   「傻兒子,什麼都不懂,還想和親娘干。娘告訴你女人這陰道在平時是密閉的,在有性慾時因為充血而膨脹,那就更緊了,你的小寶貝硬不起來,又這麼短,這麼小,怎麼能插得進去?就算娘是生過孩子的人了,陰道已經鬆了,你也肯定弄不進去,更不要說來個處女,陰道那麼緊,洞口處還有處女膜擋著,你就更弄不進去了。」白君儀耐心地給華雲龍講解著,給自己的親生兒子上一堂啟蒙教育課。   「什麼叫處女、處女膜呀?您的處女膜在哪裡?讓龍兒看看。」   「處女就是沒有讓男人幹過的女人,處女膜就是處女的標誌,娘早已不是處女了,兒子你都生出來了,怎麼會有處女膜呢?它是一層薄膜,長在女人的陰道口,是女人陰道的一層屏障,男人的寶貝要插進女人的陰道中去,就必須首先從處女膜過,一進去就把處女膜弄破了,女人就會流一些血,處女膜一破,這個女人就從少女變成了真正的女人了,你看,娘這裡……」   說著,白君儀掰開自己的陰唇,指點著讓華雲龍看:「這就是處女膜被你爹弄破留下的處女膜殘痕。以後你要和女人玩,就要從這一點上判斷她是不是處女,能不能配上你。好了,不要多說了,娘告訴你,現在你是絕對不成的。傻小子,等你長大,等你到十六歲以後,真正成年以後,娘一定給你。龍兒,為了你日後武學上的境界,你在十六歲之前一定不能破身,你能答應嘛?」   「娘,龍兒聽你的。」華雲龍向白君儀發誓。   「好了,咱們該睡了,今天晚上的事你千萬不能出去亂說,只有你知我知,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要不然,娘就沒法做人了,就只有死路一條了。」白君儀囑咐華雲龍。   「娘,您放心,就是打死龍兒也不會說的。」   ※※※※※※※※※※※※※※※※※※※※※※※※※※※※※※※※※※※※※※不過從那天晚上以後,華雲龍就和白君儀分開了,白君儀是怕影響了華雲龍練功的進度。為了照顧華雲龍,白君儀指派了一個小丫鬟小鶯伺候華雲龍,她大華雲龍兩歲,挺會伺候人,人又機靈,善解人意,長得也得漂亮,華雲龍很滿意。   不過,華雲龍當時還不太明白白君儀為什麼為答應自己的要求,後來他長大了,才慢慢明白。   一方面是因為華天虹的突然去世,白君儀把全部的愛都移注到華雲龍的身上,在古代而言,女子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另一方面,卻是因為華雲龍自身的原因。後來華雲龍從白君儀口中才得知了一些事情:在華雲龍滿百日時,白君儀曾請有名的相士為華雲龍面相,當時相士端詳著華雲龍玉粉妝玉琢般的臉龐片刻,道心觸動,似是預見了什麼,又似是不願意相信似的,搖了搖螓首,喃喃道:「禍也?福也?」   白君儀聞言面色緊張,心中不安地問道:「先生的意思是……」   相士僅道:「天意難測,順其自然。」   白君儀聽不懂,再問道:「先生究竟是什麼意思?」   相士道:「你若有珍寶將如何處之。」   白君儀道:「收藏在秘室中,不輕示於人,如不是親人密友不讓見。」   相士道:「你有此兒,就如同擁有一稀世珍寶,你明白該如何做了吧。」   白君儀有點理解地道:「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將龍兒藏於家中。」   相士頷首道:「越少見人越好,尤其是女子。」   白君儀告訴華雲龍當時她並不明白相士的意思,隨著華雲龍漸漸地長大,大家開始明白相士為何讓華雲龍「越少見人越好,尤其是與女子」的道理了。原來華雲龍自小便長得面如敷粉,清秀迫人,出奇的俊俏,而且越長越俊。七八歲以後,渾身上下就已隱隱散發出一股讓任何女子見了都心生愛意,迷戀不已的奇異魅力,尤其是他的笑容更是讓女子心慌意亂,心醉神迷,凡是見過他的女子心中皆徒生自己為何不晚生的怨恨。若是讓華雲龍外出,不知要惹上多少孽緣,這也就是相士之言的道理。   所以,不僅白君儀,就是秦畹鳳、華美娟姐妹們諸女在對華雲龍的濃濃親情中還摻雜著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男女之間的情感,並且這情感隨著華雲龍的成長而日益俱增。其實諸女亦知這是萬萬不可的,但是她們已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這也是白君儀當時無法拒絕華雲龍的原因之一。不過,正因為如此,「落霞山莊」才二十年不履江湖,一方面是因為不欲重入江湖,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華雲龍的原因。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見華雲龍已經快十六歲了,完全懂得了男女之事,所剩的只是實踐了。而他也發現家中全是大美人,一個個千嬌百媚,各具風采。   白君儀和秦畹鳳都還不到四十歲,秦畹鳳三十七,白君儀三十六,都是艷光四射,風韻迷人,傾城的容顏,高挺的酥胸,細細的柳腰,白嫩的肌膚,每一寸身體都散發著誘人的熟透了的女性的氣息。   大姐華美娟,大他一歲,是典型的柔順、乖巧的好女孩,生性最溫柔,性情最賢惠,是個標準的古典美人。二姐華美玉,只大他兩個月,多愁善感,也很溫柔體貼,脾氣也好,斯文嫻靜。小妹華美玲,小他一歲,個性倔強,生性開朗,敢做敢當,但心底裡卻溫柔善良,屬外剛內柔型。而且,從小到大,最喜歡粘著華雲龍。   姐妹三個雖然個性不同,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每個人都長得天姿國色,高貴聖潔,外表看來是「艷若桃李,冷若冰霜」,對華雲龍卻溫柔體貼,百般遷就,萬般照顧。另外,家中的丫頭、女僕,一個個也都是中上之姿,特別是華雲龍的丫鬟小鶯,更是個美人胚子,也早已到了含苞怒放的花季。   但是,家中美女一大群,華雲龍卻一直是處男之身,並沒隨便找個像小鶯這樣的小丫鬟來平息心中愈來愈烈的青春慾火,這當然主要是因為華雲龍的武功未成。   這天華雲龍滿頭大汗地練完劍,倚著一株蒼松小憩。抬頭偶爾注意到眼前的景致,忽然心中一動。長空寥廓,浮雲遮眼。夕陽下滿山蒼翠,幾朵火紅的山花在蒼蒼翠微中寂寞開放,微風過處,黯然搖曳,似在等待春去時候的飄零。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華雲龍惆悵地想,風景依舊,我卻再也不是十年前父親「天子劍」去世時的那個惶惑小孩子了。日日劍氣,小孩子變成了長身玉立的英俊少年。時光,真的是一個最奇妙的魔法師。他的手指輕輕一點,小孩子不見了,多了個少俠,弱不禁風的小小軀體已蓄滿內力,似乎剛剛還在騎竹馬的小手轉眼緊握三尺長劍,手臂一振,鋼劍發出陣陣清吟。   而多夢的少年時代也隨之結束了,唉,流光容易把人拋,峰嵐中一隻蒼鷹劃著有力的弧線飛去,矯健的身姿慢慢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遠方。斜陽外,風煙滾滾,芳草萋萋,暮色蒼蒼茫茫籠罩關山鐵壁,那裡是萬里江湖。不遠後的一天,我將要踏入江湖,青衫磊落長劍風流,四海漫遊快意恩仇。   劍飲仇人血,酒到大杯乾。體會黃塵古道的風沙,滄江孤舟的寂寥,英雄結義的慷慨,劍掃江湖的豪邁。華雲龍的劍和他的名字將傳遍大地的每一個角落,每個人提到他,眼睛裡都會射出傾慕的光,互相驕傲地說在哪裡哪裡見過大俠華雲龍,添油加醋地吹噓他的種種事跡,他更將牽動無數芳心,夜夜走進江湖女兒懷春的好夢……華雲龍對著空山夕照、春花流雲、長天雄鷹的種種景致,就這樣浮想聯翩,從感歎年華流逝、人生如夢到陷入對日後行走江湖的深深懷想。   「哥,你又在發呆啦?」一聲嬌笑將華雲龍狂亂的思緒拉回來,可愛的小圓臉,淡黃色裙裾,笑靨如花,聲音總帶著黃鸝般的嬌嫩清脆,除了小妹華美玲還有誰?她大概是來喊華雲龍回去吃飯的。   華雲龍轉過身子張開雙臂,笑道:「過來,讓哥哥抱抱。」   華美玲笑嘻嘻地走過來,聽話地將柔軟的身軀靠在他懷裡:「來,香一個。」   當哥哥的為老不尊,一把將她抱住,一邊在她柔軟的腰肢上重重地捏了一把。   華美玲依言湊過臉來親了親華雲龍的臉頰,溫順地將頭垂在他的頸邊,一時間溫玉滿懷吹氣如蘭,淡淡少女髮香一絲絲鑽入鼻孔。從小到大,華美玲和華雲龍的感情都很好,小時侯的她,用她娘秦畹鳳的話說就是,一天到晚猴在哥哥身上。如今一轉眼已經快十五歲了,造化的魔法師在她身上施展了更多的魔法,當年的黃毛丫頭蛻變成亭亭玉立的小美人,精緻的面容,身體玲瓏浮凸,曲線呈露,像五月含苞的玉蘭,帶著青春的雨氣晨露,明朗芬芳充滿活力。但仍然喜歡像從前那樣和華雲龍粘粘乎乎,沒有絲毫的忌憚。   華雲龍枕在自己妹妹的腿上,感覺後腦勺處柔軟而富有彈力,便誇她沒白練這麼多年的輕功,大腿飽滿結實,天生一個好枕頭。華美玲笑著擰他的鼻子,她的表情開始和平時不太一樣,笑容依然很甜,但多了幾分羞澀,聲音越來越輕柔。   華美玲凝視著華雲龍,表情有點奇怪,就像看著自己一件心愛的物事,目光溫柔而又充滿愛惜。四目相對,她的臉似乎越發紅了,但目光沒有一點退縮。她俯下臉,柔軟的嘴唇,在華雲龍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等她抬起頭來,華雲龍迎上她驚慌的躲躲閃閃的目光,心裡一下子明白了。   華雲龍靜靜地躺著,一句話不說,似笑非笑地看著華美玲。她緊張地笑了,耳根子都羞得通紅,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華雲龍眨眨眼,然後眼睛一閉繼續睡覺。其實華雲龍根本睡不著,一顆心撲通撲通在胸膛裡亂跳。華美玲也不開口說話,惟有喘息聲變得越來越急促。她把華雲龍的頭抱起來,大概想挪個位置。她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把華雲龍的頭放在身體的另一個地方。   華雲龍只覺得頭部被華美玲的雙臂緊緊地抱著,然後後腦就觸及到一個更為柔軟的地方,就像枕著兩團波濤,微微一動,小小的波濤就改變形狀,朝兩邊溢開。華雲龍楞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那是少女的胸膛,剎那間口乾舌燥血流加快,胯下棒子一下子就直了。   華雲龍把頭一歪,臉隔著裙衫壓扁華美玲的一個嫩乳,鼻子蹭著另一個。然後裝做調整睡姿狀,腦袋不安分地動彈,盡量地感受那兩團柔軟的波濤。砰砰砰,她的心跳像鼓點一樣越來越急,華美玲一定明白了華雲龍的不良意圖。但她沒有躲避,反而挺起胸膛,雙手環抱得更緊。華雲龍知道她鼓起最大的勇氣才能這麼做,這時她的臉色一定很好看,可惜華雲龍看不到。   華雲龍克制住自己強烈的衝動,那就是坐起身來,把華美玲一把按倒在大石頭上,掀開她的茜裙,用爪子直接揉弄她的小嫩乳。他不敢再動了,靜靜地躺在華美玲懷裡。她咚咚的心跳也開始變緩,漸漸地安靜下來。林月如鉤,樹影橫斜,清涼的晚風絲絲吹在他們身上,一陣陣沁人心脾。四下裡小蟲不住吟唱,遠處則傳來幾聲長長短短的鳥啼。光,影,聲,還有無處不在的春的氣息構成這寧靜華美的雲中山之夜。   ※※※※※※※※※※※※※※※※※※※※※※※※※※※※※※※※※※※※※※一覺醒來,紅日滿窗,已快近中午時分。華雲龍大叫不好,連忙一骨碌起身。只聽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華美玲走了進來。見華雲龍起床,她的臉色如春花乍放。   「哈哈哈,大哥懶覺終於睡醒了,沒羞沒羞……」   「去去去,這兩天練功勞累,多睡了一會。咦?你們怎麼不喊醒我?」   「人家一大早就想來叫你,可娘說你這兩天練功累了,吩咐我別叫,讓你多睡一會,人家一直在等你睡醒,可你就是睡得那麼死。」華美玲聲音變小了,臉色泛紅,便如玫瑰般嬌艷,目光裡充滿柔情。撅起小嘴嘟噥,嘴角卻依然露著甜甜的笑意。   唉,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啊,愛一個人愛得這麼辛苦,華雲龍不禁有些感動:   「美玲,過來。」   華美玲的臉更紅了,「幹什麼?我不過去。」   「過來嘛,哥哥和你說會子話。」   「站在這裡也能說,什麼話非要過去說?」華美玲倚著房門,滿臉紅暈,目光羞得不敢與華雲龍相接,就是不肯過來,昨晚的大膽忘情全然不見。她肯定知道華雲龍想幹什麼,青梅竹馬一塊長大,誰不知道誰啊?看到她又羞又喜的嬌俏模樣,華雲龍覺得好笑,但也心中一甜。   「好,你不過來我就不起床。」   「……」這麼大的人耍賴,要是別人肯定受不了。可是華雲龍一貫如此,華美玲也習以為常了,瞪了華雲龍一眼後無計可施,認命般地走了過來。過來前還主動把門關上,看來果然心有準備。   華雲龍坐在床上一把摟住她,向她唇上吻去。華美玲在華雲龍的懷裡乖乖地毫不掙扎,嚶嚀一聲,呼吸開始變得粗重。見她如此柔順,華雲龍一股慾火騰地衝上胸膛,大手隔著衣服按住華美玲的胸前蓓蕾,一陣狂捏,只覺觸手綿軟盈盈一握,便如小鴿般在手中一跳一跳,嘴唇貼住她濕熱的雙唇。   離開華美玲的雙唇,看著懷裡的人兒。她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不住抖動,臉蛋嬌艷得似要滴出水來。大口的氣息帶著少女的甜香噴在華雲龍臉上。華雲龍發覺手掌還放在妹妹胸脯上,趕快拿開。但拿走之前還是忍不住又捏了一把,頗為戀戀不捨。   華美玲發覺華雲龍舉動有異,睜開大眼睛奇怪地看著華雲龍,華雲龍親親她的臉頰,說:「今天就到這兒,算是給你個教訓,以後別亂親人家男孩子。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去見姨媽。」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華雲龍更加刻苦地練功,終於在他即將滿十六歲的前夜,達成練武人夢寐以求的境界。昨夜練了一夜的功,終於打通了「任督二脈」,達成了武林認為夢寐以求的境界,因此一大早起來,華雲龍就迫不及待的來找母親白君儀。   當華雲龍將喜訊告訴白君儀時,白君儀欣喜地將華雲龍摟入懷中。她鮮紅的櫻桃小嘴在華雲龍白皙的俊臉上四處吻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白君儀紅潤的朱唇吻在了華雲龍嘴唇上。一瞬間,接觸的二人砰然心動,嘴唇變得僵硬。華雲龍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白君儀,彷彿是後悔的念頭掠過了白君儀的腦中,她立將朱唇移開。華雲龍陶醉地望著白君儀道:「娘,你可以像剛才那樣吻我一下嗎?」   白君儀閉上杏眼,芳心微微跳動著,將溫軟嫣紅的香唇吻在了華雲龍嘴唇上,華雲龍只覺白君儀的嘴唇簡直妙不可言柔軟,濕潤,還富有彈性,讓他有一種咬她一口的衝動。而且白君儀呼出的熱氣帶著甜甜的清香,令人迷醉。   「啊……娘的吻……甜蜜的吻……令我魂牽夢縈到如今……」   「龍兒,你將舌頭伸進娘的嘴裡來吧。」白君儀張開香氣襲人的櫻桃小嘴,甜蜜的喃喃聲道,她兩條柔軟無骨的粉臂摟在了華雲龍的脖子上。   華雲龍用力吸白君儀的紅唇,然後把舌尖用力送入白君儀充滿暖香、濕氣和唾液的芳口中。華雲龍的舌頭先是在白君儀嘴裡前後左右轉動,時時與她濕滑的舌頭纏在一起。一會兒,華雲龍感覺舌頭有點兒發麻,剛從白君儀嘴裡抽出來,她滑膩柔軟的丁香妙舌卻伸出來鑽進華雲龍的嘴裡,舌尖四處舔動,在華雲龍的口腔壁上來回舔動,華雲龍熱烈地回應娘的愛和白君儀的丁香妙舌熱烈地交纏著。   白君儀玉體顫抖,更用力的和華雲龍的舌頭糾纏,追求無比的快感,嘴對嘴的吸吮對方嘴中的唾液。華雲龍含住白君儀滑膩柔軟鮮嫩的丁香妙舌,如饑似渴地吮吸起來:「啊……娘的舌頭真好吃……如同棉花糖般柔軟……卻永不融化……」華雲龍如飲甜津蜜液似的吞食著白君儀丁香妙舌上的津液,大口大口地吞人腹中。   白君儀亮晶晶的美目閉得緊緊的,潔白細膩的玉頰發燙飛紅,呼吸越來越粗重,玉臂將華雲龍抱得更緊。華雲龍因而開始明顯感到娘挺挺的飽滿漲鼓鼓的一對玉乳上下起伏,在胸脯上磨擦不已。他心神搖曳,禁不住更用力愈加貪婪的吸吮著白君儀濕滑滑柔嫩的香舌,吞食著香舌上的津液。似是恨不得將白君儀的丁香妙舌吞入肚子裡。   創建時間:2006-9-17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2第一章下華雲龍有意將胸脯貼緊白君儀漲鼓鼓的富有彈性的玉女峰極力擠壓著,弄得白君儀心慌意亂,春興萌發。當華雲龍繼續用力吸時,白君儀感覺到疼了,丁香妙舌在華雲龍嘴中掙扎著直欲收回,但是無濟於事。白君儀看華雲龍不停止,急得使勁哼哼,頭左右搖動,又用手抓擰華雲龍的後背。   華雲龍張開嘴放她舌頭來,白君儀傲挺的酥胸不住的起伏,不停地喘氣,溫熱清香的呼吸噴在華雲龍臉上,華雲龍感覺很是舒服。白君儀白嫩的香腮暈紅艷麗迷人,深邃清亮的媚眼異彩閃耀凝視著華雲龍,嬌嗔道:「龍兒,你吸得娘舌頭疼死了。」   華雲龍似仍沈醉在白君儀丁香妙舌的美味中,失魂落魄意猶未盡地央求地道:「娘,再親一次嘛,我才品嚐到你嘴中的甜味,你怎麼就推開我了?」   白君儀羊脂白玉般的玉靨隱含春意,秋水盈盈的美眸嬌媚的看著華雲龍道:   「娘嘴裡又沒有糖,那有什麼甜味。」   華雲龍神情陶醉地道:「娘,你那比塘不知好吃多少倍,你的唇兒和舌頭柔美軟潤,芬芳甜蜜,更有一種無法比擬的溫馨的味道,親著,就像慢慢啜飲濃醇又不失清怡的美酒,暈淘淘,火熱熱,又輕飄瓢的,連心都醉了。」   白君儀見華雲龍如此說,芳心感覺無比的甜蜜。她顧盼生姿的明眸嬌羞的一看心愛的兒子,膩聲道:「你呀,就是會騙娘,娘怎會如此甜,怎麼我自己不知道。」   華雲龍笑了笑道:「娘自己沒有嘗過自然是不知道。」   白君儀嬌聲道:「算娘說不過你……」   「那就讓我再親一次,娘,我的好娘。」華雲龍央求道。   白君儀欺霜塞雪的香腮粉紅恍如桃花綻放,嬌羞地微閉秀目,仰起臉將嫣紅的櫻桃小嘴送上。這一次可就吻的比上一次要悠遠長久。白君儀任是呼吸迫促,香舌酸疼,臉兒酡紅,小鼻扇兒急速地張合,她卻絲毫也不作掙扎推拒,就那麼溫順的配合著愛兒,任由他緊緊的擁抱著,任他吮吸著,她要讓華雲龍親個夠,吻個足。   好一陣子,華雲龍才滿意地將嘴唇移開,白君儀情意綿綿地看著他道:「親夠了?」   華雲龍笑道:「那會夠,這一輩子也親不夠,娘你的舌頭真甜,以後你還能這樣吻我嗎?   白君儀粉腮熱紅,媚眼含春點點了頭,輕柔道:「嗯,可以,只要你乖。」   她驀然看見華雲龍挺翹若帳篷的褲子,芳心羞得砰然跳動,嬌靨漲紅,立轉身顫聲道:「今天晚上來找娘,現在去見奶奶和大娘,告訴她們你的武功已成。」   華雲龍有些戀戀不捨地走了,白君儀感到貼身褻褲濕濕的,自己竟然剛才洩身了。想起方纔那一幕,她猶芳心砰砰直跳,嬌靨滾燙髮熱,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入夜,白君儀房中紅燭高燒,華雲龍怔怔地看著白君儀緩緩脫下純白的睡衣及肚兜,曲線玲瓏潔白如玉的嬌軀上,只剩下一掩蔽住隱密私處的粉紅色的褻褲,仰臥在床上,凹凸起伏雪白的酥胸袒露在外。剎時,室內暗香浮動,春光旖旎。   華雲龍看見白君儀高聳入雲、圓潤瑩白、沒有半點下垂的豐乳,及被粉紅乳暈圍繞著的兩粒蓮子大小、腥紅微微向上翹起的乳珠,心兒不由砰砰直跳,就欲爬上床。白君儀道:「把衣服脫了再上來,乖。」   華雲龍三下五除二將外衣外褲脫了,下體僅有一藍色褻褲急切地上了床。白君儀明媚的美眸不由自主地看了下華雲龍漲鼓鼓的下體。華雲龍滿心歡喜地將白君儀白玉半球形豐碩的嫩乳握入手中。他發現娘的乳房真是肥大,一隻手僅僅才覆蓋住一小半,兩隻手都不能將一隻豪乳掩握住。他在驚歎之餘,感覺握在手中的圓乳,柔軟中充滿彈性且潤滑溫熱,很是舒爽。   他激動地按住這心慕已久的玉乳忽左忽右用力地揉按起來,弄得豐隆柔滑的豪乳一會兒陷下一會兒突起,白嫩的乳房肌肉從華雲龍手指縫中綻現出來。華雲龍看著在手指中搖晃的珍珠般美麗令人憐愛的粉紅色乳頭,他吞了一口口水,有了一股想吸吮地衝動。   華雲龍低下頭,將臉伏於白君儀豐盈香馥馥的酥乳中間。一股甜甜的乳香直沁心扉,華雲龍心神一蕩,用熱唇咬住白君儀暴露在外面,覺得害羞而發抖珠圓小巧的乳頭。一口含入嘴中宛如兒時吃奶似的吸吮起來。他邊吸吮邊用舌頭舔舐著敏感的乳珠,不時還用牙齒輕輕地咬著。弄得白君儀只覺乳頭麻癢叢生,並且這癢漸漸地波及到渾身,麻痺般的快感震動了肌膚。   白君儀內心深處的情慾被激起,她纖纖玉手撫摸著華雲龍的黑髮,欺霜塞雪的嬌顏泛紅,芳口微張:「啊……哦……嗯……龍兒……輕點……別將娘咬疼了……」輕聲呻吟著,艷紅的乳頭在華雲龍嘴中漸漸地變硬。   這是華雲龍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女人的呻吟聲,此聲讓他慾念橫生,心旌搖蕩,寶貝倏地充血膨脹起來,不一下就直挺挺地抵壓在白君儀敏感溫軟的神秘的三角地區。雖然隔著褲子,白君儀猶感覺到華雲龍寶貝的硬度和熱度。她春心一蕩,頭腦昏眩,淫興萌發,只覺下體陰部和肉穴也騷癢起來。她將渾圓挺翹的粉臀在下轉動,以使寶貝磨擦著騷癢的陰阜,雖是隔靴搔癢,卻也聊勝於無,略解騷癢。   白君儀吹彈可破的俏臉暈紅,隱生春情,櫻口中發出的呻吟聲漸高,呼吸粗濁。華雲龍也是情慾漸起,神魂飄蕩,更為用力地吸吮舔舐著乳頭,揉按著酥乳。   忽然,白君儀修長圓潤的嫩腿纏在華雲龍屁股上,將華雲龍的屁股用力向下壓,使硬挺的寶貝緊緊地抵壓在她芳草萋萋鸚鵡洲上。白君儀顫聲說道:「龍兒,你長大了,娘沒忘咱們的約定,終於等到了卻心願的時候了,今天娘就全給你,來,把衣服脫下來……」   白君儀心兒跳動,白淨的纖纖玉手,微微顫抖著伸到華雲龍褲頭,將褻褲脫了下來。那根大寶貝立刻跳了出來,似怒馬,如餓龍,威風凜凜地昂然挺立著,根部叢生著烏黑發亮的陰毛,佈滿了陰部和小腹,又粗又長的粉紅色的莖體,又圓又大的赤紅色的龜頭,看上去誘人極了。   白君儀大吃一驚大吃一驚,一把抓住,仔細檢查:「龍兒,你的寶貝長得怎麼這麼大?還這麼硬,太好了,竟然是個特大號的,你真是男人當中的王了。」   白君儀用手握住華雲龍的寶貝捋上捋下地滑動,愛不釋手。   經過這一陣子的揉搓滑動,華雲龍的寶貝被弄得青筋怒漲,全根發熱,碩大的龜頭又脹大了許多,邊沿高高地繃了起來:「娘,脹得更難受了,你也把褻褲脫了吧。」白君儀紅著臉,將身上唯一的蔽體之物,遮掩住女子禁區的粉紅色褻褲慢慢脫了下來,華雲龍心兒隨著白君儀的褻褲向下脫而砰砰直跳。   白君儀玲瓏浮凸晶瑩如玉的肉體頓時一絲不掛的呈現在華雲龍眼前,春光盡瀉。華雲龍星目立飛向白君儀的桃源勝境,當目光接觸到白君儀那被陰液浸潤得微微濕潤烏黑發亮的陰毛時,他心神一震,一股熱血直往上湧,慾火騰升。他的寶貝更加硬挺,昂首挺胸,青筋凸現。白君儀看得一陣目眩,芳心驟跳,俏臉酡紅,心中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羞怯和恐慌。   情慾盈胸的華雲龍氣息粗重,猛然撲壓在白君儀軟玉溫香白皙的嬌軀上。正緊張羞怯的白君儀嬌軀不由微微一顫,華雲龍低下頭,嘴唇吻合在白君儀溫軟紅潤的香唇上,來回磨擦著吻著她的香唇,並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舐。   白君儀被他弄得心兒癢癢的,春情萌發,香唇微張,微微氣喘。華雲龍不失時機的將舌頭伸入她香氣襲人濕熱的櫻口中,恍如游魚似的在櫻口中四處活動。   隨著他的動作,他胯下硬若鐵杵燙如火碳的寶貝,在白君儀滑膩白淨的玉腿裡側撞來撞去。   白君儀自玉腿裡側更為真切地感受到了寶貝的硬度及熱度,她春心一蕩,慾火附體,情不自禁地將細嫩的丁香妙舌迎了上去,舔舐著華雲龍的舌頭,華雲龍也舔舐著白君儀香甜可口的丁香妙舌,就這樣倆母子相互舔舐著,最後,母子倆的舌頭如膠似漆地絞合在了一起。   華雲龍舌頭在忙著,手也沒歇息。他左手握住白君儀飽滿柔軟、而彈性十足的豐乳用力揉按著,右手則在她凝脂般滑膩雪白的玲瓏浮凸的胴體上四下活動。   最後,他右手落在了白君儀大腿根部、隆起如丘包子般大小、溫暖軟綿綿的毛絨絨的陰阜上,右手一展開覆蓋住陰阜揉摸起來。   白君儀只覺玉乳及下身傳來一陣陣麻癢,只癢得她芳心砰砰只跳,淫興大起,只感到渾身恍如千蟲萬蟻在爬行噬咬似的騷癢遍體,尤其是下身那桃源洞穴中無比的空虛及酥癢,陰液涓涓而流,弄得華雲龍的手濕糊糊的。她渾身血脈賁張,熱血沸騰,宛如置身於熊熊大火中,躁熱不安,口乾舌躁。她一口含住華雲龍的舌頭如饑似渴地吸吮起來,並如飲甘泉美汁般吞食著華雲龍舌頭上及嘴中的津液。   華雲龍被她吸吮得心跳血湧,心旌搖蕩,慾火高漲,寶貝更為充血硬挺,脹硬得欲爆裂開來。   華雲龍氣喘噓噓地將舌頭自白君儀嘴中抽出,星目慾火直冒望著白君儀道:   「娘,我,我要。」   已被纏身的慾火燒得頭昏腦脹的白君儀,倫理道德此刻已在她頭腦中模糊淡薄了。她白嫩的桃腮春色撩人,黑白分明水汪汪的鳳眼異彩閃耀,注視著華雲龍道:「龍兒,你是不是想要娘。」   華雲龍俊面漲紅滾燙道:「嗯。」   白君儀充滿慾火的媚眼柔情的望著華雲龍,略有些羞澀地花容酡紅,柔聲道:「來吧,龍兒,娘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八年了。」   華雲龍將眼睛睜得大大的,然後凝視著白君儀的眼神,白君儀一邊溫柔的點頭,一邊則輕輕的握住華雲龍的手。興奮得全身發抖的華雲龍,緊握住母親的手,他低下頭色瞇瞇的眼神,散發出慾火的光彩,把個白君儀本已嬌紅的粉臉羞得宛如醉酒一般嬌艷迷人。   白君儀那完美無瑕充滿成熟少婦風韻的胴體,宛如熟透了的水蜜桃,姣美艷絕人寰的顏貌、朱唇粉頸,堅挺飽滿的豐乳,及豐滿圓潤的玉臀,肥瘦適中,恰到好處晶瑩如玉膚如凝脂的胴體,傲人的三圍足以比美任何美女,是任何男人看了都會怦然心動。   華雲龍星目漸漸地下移,凝視著白君儀那讓他充滿遐想和慾望的隱密私處。   他呼吸顯得相當激烈,心兒劇烈地跳動,挺起又粗又壯又長又燙的寶貝,向白君儀的陰部插去。白君儀看著兒子粗壯得超越成年男子鮮紅的寶貝插來,一想到她是自己兒子的第一個女人時,她的心臟就怦怦的跳動著,很是興奮。   由於華雲龍是第一次再加上無比激動,他如盲人騎馬挺著粗壯的寶貝在白君儀芳草萋萋鸚鵡洲上亂衝。他沖了幾次都未能入穴,不是插在肉阜上方,就是過肉穴口而不入。硬實滾燙的大龜頭直撞得白君儀肉阜隱隱生疼,但疼中尤感肉阜及蜜穴騷癢更為厲害,弄得白君儀淫興高漲,慾火攻心。華雲龍此刻是慾火焚身,愈插不進愈急也就更為用力,寶貝更為脹硬。他急得俊顏赤紅,額頭青筋直冒,氣息急促地用力插著。   白君儀柔潤的纖纖玉手一伸,握住在自己肉阜上亂撞的寶貝,媚眼含春一看華雲龍,嬌靨羞紅,嬌聲道:「傻孩子,還說要娘,連地方都找不到。」她將華雲龍暴漲灼熱的寶貝,牽引到自己春潮氾濫的肉穴口,想到自己親生兒子的寶貝,即將插入自己肉穴中來,自己將和心愛的兒子合為一體。   她心兒狂跳,熱血湧動,情慾亢奮,卻又有些羞赧,她顫聲道:「娘的寶貝,來吧,就是這。」說完白君儀鬆開手,羞怯地閉上秋水盈盈的的媚眼,白膩的玉靨更為羞紅,宛如三月桃花綻開。此刻,母子倆倫理道德的圍牆已徹底崩潰,心中唯剩下交歡的慾望。   華雲龍閉上眼睛,慢慢地前進,要將寶貝穿入娘的體內。一陣酥軟的暴風襲來,華雲龍有點暈眩。他臀部往後一挺,發現自己的寶貝正抵住娘鮮紅的肉縫上,漾著異樣光澤的大龜頭,抵住她稍稍突起恍如紅寶石般的陰蒂上,肥厚柔軟的大陰唇夾著大龜頭。於是華雲龍又調整一下位子,依舊用龜頭去頂,沒進。華雲龍再度用大龜頭抵住肉穴口兩片緋紅柔嫩的小陰唇的中央,開始施力。   兩片緋紅柔嫩的小陰唇慢慢被碩壯滾圓的大龜頭擠開,他可以看見中央被肌肉圍住的小穴,隨著他的侵入,逐漸擴大進入肉穴小半截的龜頭被肉穴四壁包住。   快感再度使他閉上眼睛。這就是交歡嗎?好奇特的感覺。當他正陶醉在這將進不進、將出不出的暈眩裡,又是一陣強烈的快感。看到龜頭一點一點的插入娘的肉穴中,華雲龍的心驟跳不已,萬分激動,氣息更為粗重。他感覺白君儀的肉穴好緊好小,必須要用力才能將龜頭慢慢插入,終於龜頭好不容易擠進白君儀的肉穴。   白君儀只覺肉穴口隨著龜頭的插入又漲又疼,尤其是當寶貝最粗壯部分環繞在龜頭四周凸起肉稜子,插進來時這漲疼更為厲害了。她黛眉緊鎖,平滑如玉的額頭皺起道:「啊……龍兒輕點……慢慢來……」   白君儀肉穴本來就緊小,又從未被華雲龍如此大寶貝的插過,加之十年沒有經過性事了,這肉穴自是緊小得不亞於處女。若非經過事先母子倆的親熱,這肉穴已充分被愛液濕潤,變得濕滑滑的,華雲龍還不一定插得進來。然而縱是如此,白君儀尤感到有些疼通,她緊張得纖手抓住床單,屏息住呼吸。   初入茅廬的華雲龍,只覺肉穴淺處的嫩肉,將插入的大龜頭纏繞得緊緊的。   華雲龍感到那溫暖濕滑的肉穴中的陰肉,將龜頭包裹得一陣酥麻麻,一股前所未有無法言喻的快感只透心頭,甚為舒爽令他只想一插到底。但是他看見白君儀的疼像,加之白君儀的叮囑,他於是緊咬牙齒,強忍住心中的慾望,挺起硬梆梆超越常人的寶貝,向白君儀小穴深處插入。他感覺娘的肉穴中,似有一股吸引力,將自己的寶貝直向裡吸。   華雲龍一路緩緩插來,直將白君儀桃源洞穴中緊閉的肉穴四壁撐開。白君儀只覺那燙如火碳、堅硬似鐵的寶貝,漸漸地將自己空虛、酥癢的肉穴填滿。白君儀喃喃低聲道:「對,寶貝就是這樣,慢慢的。」當寶貝全根盡入,大龜頭抵壓在肉穴底部的肉蕊上。白君儀如釋重負「啊」地舒了口蘭麝之氣,原本緊鎖的黛眉、額頭舒展開來,鬆開了抓住床單的手。   華雲龍感覺插在娘銷魂肉洞中的寶貝,被濕滑滑的、熱乎乎的、軟綿綿的嫩肉,整個地纏包住非常舒適,妙不可言。這種舒爽勁,使他猶將已全根盡入、抵達蜜穴最深處的寶貝向銷魂肉洞中用力一插,母子倆的下體已緊貼在一起無絲毫空隙。   白君儀肉穴深處一疼,她新月眉一皺起,含水雙眸疑惑地看著華雲龍,嬌吟道:「嗯……龍兒……你怎麼還……」而華雲龍感覺龜頭撞在了一團軟肉上,心知已無路可前進,這才做罷。白君儀感覺華雲龍又粗又壯、又長又燙的寶貝,將自己肉穴塞得滿滿的、飽飽的、脹脹的,沒有一處沒被貼到,雖然飽脹中微微生疼,但是卻感到無比的充實和脹滿。   華雲龍剛挺起寶貝抽插幾下,只覺那肉穴四壁柔軟勝棉,暖暖的、濕滑滑的磨擦得龜頭癢酥酥的,一股銷魂蝕骨,讓人神魂顛倒強烈的刺激,立時從下體襲上心頭,溢入腦中,那是一種突如其來,對初弄此事的華雲龍來說是無法防備的刺激,短暫而強烈。只爽得華雲龍口大張,急促地呼吸,寶貝在白君儀肉穴中顫抖起來,陽精就欲出來了,情急之下華雲龍趕緊補抽幾次。   白君儀也感覺到華雲龍就要洩身了,她皓白的玉臂立緊緊抱住華雲龍道:   「龍兒……忍住……別那麼快……別那麼快……」她很溫柔地糾正華雲龍的錯誤。   華雲龍顫聲道:「啊……娘……忍不住……糟糕……」他一股陽精不可抑制地自寶貝中噴射出來,全部噴射在白君儀荒疏已久的肉穴中,白君儀的肉穴如旱天逢甘露,將兒子的陽精全然容納。   ※※※※※※※※※※※※※※※※※※※※※※※※※※※※※※※※※※※※※※白君儀挺起身,靠到華雲龍的旁邊,憐愛地親吻他臉頰一下,用她甜的令人沈醉的嗓音,輕輕地對華雲龍道:「傻孩子,沒關係,第一次都是這樣的,以後就不會了。」白君儀端著華雲龍的下巴,櫻唇很溫柔地親著華雲龍的臉。   白君儀溫軟嫩滑的纖纖玉手,握住寶貝輕輕地撫摸,華雲龍只覺寶貝被撫摸得麻癢不已,心跳血湧,慾念橫生,寶貝倏地又變得又粗又壯、又長又燙了,雄赳赳的豎立起來。白君儀嬌聲道:「龍兒,你看娘沒騙你吧,你這又硬起來了,快來,娘這癢死了。」她嬌軀一倒,仰臥於床上,白膩修長的秀腿向倆邊張開,妙態畢呈,春色誘人。   華雲龍看見自己寶貝這麼快又硬起來了,遂將寶貝對正白君儀那桃源洞穴,用力一插,只聞「噗滋」一聲,粗壯的寶貝已一插到底。白君儀「哎喲」大聲嬌喚出一聲,只覺下體肉穴恍如破身似的,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疼,痛得她嬌軀一下子挺起緊緊地抱住華雲龍,柳葉眉顰蹙,額頭都滲滿了細密的汗珠,連聲說:   「好痛,輕點,你這小壞蛋,你把娘弄得好痛。」   華雲龍連忙停住寶貝的挺動,白君儀休息了一會,待疼痛稍解,她看見華雲龍強忍慾火的樣,心中萬分不忍,溫柔地寬慰他道:「龍兒,娘已經沒事了,娘的下面好癢喔,龍兒,快用你粗壯的寶貝給娘止癢吧。」   華雲龍鼓起勇氣,再度揮戈前進。他再入這銷魂肉洞,感覺肉穴裡熱乎乎的,四周的淫肉緊緊得刮著寶貝,令他進出間暢快無比,大感舒爽,十分興奮地全力抽插起來。白君儀俏麗嬌膩的玉頰紅霞瀰漫,晨星般亮麗的媚眼緊閉,羞態醉人。   華雲龍見了心神一蕩,從未見過娘如此迷人,他寶貝一硬,慾火騰升,意亂神迷地挺起硬若鐵杵的寶貝,在白君儀溫暖濕潤的銷魂肉洞中抽插不已。華雲龍屁股一高一底地挺動,寶貝在肉穴中一進一出地抽插。白君儀只覺這寶貝抽插之際,肉穴中的每一部分都磨擦到了,而華雲龍也感到寶貝及龜頭,整個地被白君儀蜜穴中的嫩肉撫弄著。一陣陣飄飄欲仙的快感,宛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地襲上心頭,擴散到四肢百骸。   白君儀是鬱積多年的情慾今夜得以渲瀉,自是盡情享受。華雲龍是思求好久的銷魂肉洞此刻得到,當然恣意采弄。在陣陣快感地刺激下,華雲龍氣喘噓噓地抽插得愈來愈快愈來愈用力。如此一來寶貝與肉穴四壁磨擦得更為強烈,令人神魂顛倒,激動人心的快感,洶湧澎湃地一浪高過一浪,衝擊著母子倆的心神。   白君儀爽得頭腦昏昏沈沈的,渾然忘我,什麼倫理、道德,什麼母子她早已拋棄之九霄雲外,只知扭動纖腰,搖動豐臀隨著寶貝的抽插活動不已。她白嫩的芙蓉嫩頰,恍如塗了層胭脂紅艷欲滴,春意盎然,花瓣似的朱唇,啟張不停,吐氣如蘭,發出了近似低泣的呻吟聲「啊……龍兒……娘好爽……用力……寶貝……你插得真好……」   華雲龍目睹白君儀這如醉如疑的銷魂美景,蕩人心魄的春呻浪吟聲。他慾火高漲,血脈賁張哪還記得白君儀是他娘,只知道白君儀是一個能讓他獲得無比快感的女人。他寶貝在白君儀小穴中,幅度更大地奮力地狂抽猛插。   一股接一股無比暢美的快感,紛湧向白君儀的四肢百骸,白君儀欺霜塞雪的嬌顏紅霞瀰漫,媚態橫生,春意盎然,美眸瞇著,紅唇啟張急促地喘息,放浪不拘地淺呻底吟不已「啊……喔……龍兒……娘爽死了……沒想到我的龍兒子……第一次就……就如此會弄……」她白淨肥膩的粉臀頻頻起伏,盈盈一握的纖腰扭動得更為厲害。   華雲龍也是渾身通暢,無比舒爽。他聽了白君儀這話倍受鼓舞,情慾更為亢奮,他揮舞著寶貝在白君儀嫩穴中又翻又攪,又頂又磨,恣意而為。他將白君儀送上了一個又一個情慾的巔峰。就在白君儀將要達到最後的高潮時,華雲龍突然停了下來。白君儀妙目一睜,飢渴地望著華雲龍,櫻唇噴火地顫聲道:「……龍兒……你……你怎麼……停下來了……」   華雲龍氣喘道:「娘……我……我要射了……」   白君儀眉目間蕩意隱現,浪聲道:「不要停……娘也要洩了……寶貝你……只管射出來……射在娘的肉穴中……射進娘的子宮裡……快……」   華雲龍聽了這放蕩地話語,刺激得他極力抽插。方才幾下,白君儀粉妝玉琢的胴體忽地一僵硬,編貝皓齒咬住紅唇,雪藕般圓潤的玉臂,緊緊地纏抱著華雲龍,銷魂肉洞一收縮,她肉穴本就緊小,再這一收縮,恍如要將華雲龍的寶貝夾斷似的,緊緊地糾纏包裹住寶貝。   緊接著,她芳口一張,「啊」低長地呻吟出聲,銷魂肉洞一鬆,自肉穴深處湧出一股如膏似脂,濃稠無比的陰精,澆灌在龜頭上,玉體一軟,渾身嬌柔無力地躺在床上,嬌靨浮現出愉悅、滿足的笑容,她暢快地洩身了。   華雲龍本來就寶貝酥癢難當,現在龜頭再被那溫熱的陰精一燙,只弄得癢酥酥的直鑽心頭。他心兒癢得直發顫,俊臉漲紅,急促地喘息著抽插幾下後,寶貝在白君儀嫩穴中急劇地收縮,一股滾燙濃烈的陽精,強有力地噴射在白君儀柔嫩溫軟的肉穴四壁的嫩肉上。滾燙的陽精,灼燙得白君儀嬌軀直顫慄,嬌軀輕飄飄恍如攀上雲層頂端。她俏眸微啟,櫻桃小嘴「啊」、「啊」地舒爽甜美地嬌吟。   而華雲龍感到一剎那之間,全身好似爆炸了一樣,粉身碎骨不知飄向何方,他身體全力地向前一撲,倒在了白君儀軟玉溫香的肉體上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3第二章上多年夙願一朝償白君儀拿過一旁金黃的絨毯蓋在自己和華雲龍身上,亮麗的美眸,柔情無限地凝視著華雲龍道:「龍兒,爽嗎?」   華雲龍陶醉地道:「娘,真好,好爽,想不到交歡如此的美妙。」   白君儀道:「龍兒,娘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地回答。」   華雲龍手揉按著白君儀豐隆柔滑的豪乳,道:「什麼事,你問吧。」   白君儀被他弄得乳房癢癢的,她扭動嬌軀,嬌聲道:「龍兒,不要玩了,弄得娘好癢,開始玩了那麼久,還沒夠啊。」   華雲龍嘻笑道:「娘的乳房這麼好,我永遠也玩不厭。」說著,他猶愛不釋手地玩弄著。   白君儀見他讚美自己的乳房,芳心甜甜的,她軟言溫語道:「那你等娘問了事,再玩,好嗎?寶貝。」   華雲龍停下道:「你問吧。」   白君儀面容一整,認真地問道:「龍兒,你愛娘嗎?」   華雲龍一聽是這個問題,他不再嘻笑,鄭重地道:「當然愛,在我心目中娘你是我最愛女人。那娘,你愛我嗎?」   白君儀柔情滿腔,春水般澄澈,波光粼粼的杏眼,蘊含著濃膩得化不開的情意,望著他道:「龍兒,你知道嗎?十年來有個男人一直盤踞在娘心中,娘愛他勝過自己的生命。」   白君儀深邃清亮的鳳眼,透露出比深潭還要深的濃情蜜意,凝視著華雲龍,溫柔的對他笑道:「龍兒,娘說的那個人就是你呀,要不然娘剛才怎麼會將自己的身體奉獻給你。」   華雲龍聞言欣喜若狂,他狂亂的吻向白君儀,而白君儀也熱情的回應他的吻,最後母子倆的嘴唇舌頭又糾纏在了一起。情意融融地舔舐吸吮著對方的舌頭,津津有味地吐食著對方舌上和嘴中的津液。華雲龍心中慾火再起,寶貝膨脹起來變得又粗又壯、又長又燙、一顫一抖地抵壓在白君儀肥膩多肉的陰阜上。弄得白君儀春心蕩漾,淫興又升,肥臀在下難耐地轉動。   華雲龍急喘著氣,星目直瞪著白君儀道:「娘……我……我要……。」   白君儀媚眼流春,玉頰霞燒,媚聲道:「寶貝,你要,就進來呀,不過,可要輕輕地,重了娘會疼的。」其實她不說,華雲龍也知道要輕輕地,因為上次白君儀的疼狀他猶銘記在心。   華雲龍挺起龜眼怒張的寶貝,向白君儀桃源洞穴緩緩插入,他邊插入邊關切地問道:「娘,這樣,不疼吧。」   白君儀秀目情意綿綿地望著華雲龍,柔聲道:「嗯,乖寶貝,就是這樣,慢慢地來。」   華雲龍感覺娘的小穴濕滑滑的一路插來很是順暢,加之連插了倆次,白君儀比剛開始要適應華雲龍粗壯得的寶貝了。一會兒華雲龍就在白君儀毫無痛感的情況下,將寶貝全根插入。華雲龍並沒有立即開始抽插,而是伏下身溫存地問道:   「娘,沒弄疼你吧?」   白君儀見他如此乖巧聽話,心中很是高興,她紅膩的香唇親暱地吻了下華雲龍的嘴唇,微笑道:「娘一點也不疼,你弄得真好,寶貝。」   「那我動了。」白君儀黛眉生春,嬌靨暈紅地點了點頭。   華雲龍似是仍怕白君儀會疼,他挺起寶貝在白君儀銷魂肉洞中沒敢用力抽插,只是微微用力地輕抽慢插著。其實他這樣,哪能滿足此刻慾火纏身,酥癢遍體的白君儀的需要。白君儀感覺肉穴中愈來愈騷癢,在肉穴中抽插的寶貝,已不能像剛開始給她帶來一陣陣快感了,反是愈抽騷癢愈厲害,一陣陣奇癢鑽心。她現在急需華雲龍用力地重重地抽插方可解癢。   雖說心中及肉穴迫切的需要,可是出於女本身的羞怯,加之她又不想在兒子腦海中留下自己淫蕩的印象,故而羞於啟齒向華雲龍提出。她搖動雪白豐腴的玉臀,以期望借助玉臀地搖動,寶貝能磨擦去肉穴中的騷癢。誰知由於華雲龍沒用力,她如此搖動玉臀,寶貝只是蜻亭點水似的,在肉穴中左右輕擦一下,不但不解癢反騷癢愈甚。   只癢得她芳心恍如千蟲萬蟻在噬咬似的無比的難受,白膩的嬌靨也因承受不了那騷癢而痛苦地抽搐著,玉齒咬緊得咯咯輕響,纖纖玉手在床單上急得只亂抓亂揉,修長光滑的粉腿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激烈地互相摩擦著。華雲龍見了還以為自己又弄疼娘了。他立停止抽插,體貼地道:「娘,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將你弄疼了?」   白君儀俏臉抽搐著道:「不……不是……」   華雲龍道:「那是怎麼了?」   白君儀羊脂白玉般的香腮嫣紅迷人,深潭般清澈明亮的杏眼看了看華雲龍道:「是……是……」   華雲龍催促道:「是什麼?娘你快說呀。」   心中的需要及肉穴的騷癢,讓白君儀顧不得那麼多了,她鼓起勇氣,強抑制住心中的羞意,深邃清亮的媚眼,含羞帶怯地微微睜開望著華雲龍,聲如蚊吟的輕聲道:「娘不是疼,是肉穴中太癢了,你要用力抽插才行。」道完此言,她明艷照人晶瑩如玉的鵝蛋臉,羞紅得嬌艷欲滴,媚眼緊閉。   華雲龍自己也是寶貝麻癢無比,早就想用力抽插,只不過是顧忌著白君儀而強忍著。現在聽白君儀這樣一說,他馬上毫無顧忌地挺起寶貝,在白君儀溫暖柔嫩濕滑緊小的美穴中橫衝直撞,左衝右突地奮力抽插起來。白君儀只覺那硬梆梆滾燙的寶貝插去了鑽心的奇癢,帶來一股股飄飄欲仙的快感。尤其是那環繞在龜頭四周凸起肉稜子進出肉穴時刮磨得陰道四壁的嫩肉,一股令人欲仙欲死,心神皆醉,前所未有的快感如海浪般排山倒海似的湧入心間,衝上頭頂,襲遍全身。   白君儀舒爽得玉首一仰,櫻桃小嘴張開滿足地「啊」、「啊」地春呻浪吟。   華雲龍也感覺娘銷魂肉洞中的陰肉那麼的柔軟,暖和,磨擦得寶貝及龜頭舒爽不已,滿懷通暢,他遂更為用力地狂抽猛插起來。在華雲龍的抽插下,白君儀漸入佳境,高潮疊起。她纖腰如風中柳絮急舞,豐潤白膩的玉臀,頻頻翹起去迎合華雲龍的抽插。   她珠圓玉潤豐滿的粉腿一伸一縮地活動著,千嬌百媚的玉靨嬌艷如花,眉目間浪態隱現,芳口半張,嬌喘吁吁放蕩地浪叫著:「寶貝……你插得真好……娘……我……我爽死了……啊……喔……就是這樣……龍兒……快……」   忽然白君儀「啊」「地甜美地嬌吟一聲,柔潤的雙手及瑩白修長的玉腿,恍如八爪魚似的,緊緊地糾纏著華雲龍,肉穴一陣急速收縮,一股火熱熱的津液直射而出,白君儀暢快地洩身了。已射過兩次陽精的華雲龍,此次抽插得更為長久,他並沒有隨著白君儀一起洩身,猶寶貝堅硬似鐵,十分興奮地抽插著。   身心俱爽的白君儀此刻媚眼微張,唇邊淺笑,俏臉含春,下體淫液橫流,四肢無力地癱軟在床上,任由華雲龍去抽插。華雲龍氣喘噓噓地抽插不多時,也樂極情濃,再也控制不住,一股熱精如岩漿爆發,洶湧而出,滋潤了白君儀那久枯的花心,一時間天地交泰,陰陽調和。   ※※※※※※※※※※※※※※※※※※※※※※※※※※※※※※※※※※※※※※白君儀美麗的臉上露出滿足的媚笑,華雲龍癱軟地伏在娘的玉體上,她舒展玉臂,緊緊地摟著華雲龍,撫著他的背,吻著他的唇,慈祥、和藹、嬌艷、嫵媚,風情萬種,儀態萬千。   華雲龍疑疑地望著這位身為他親生母親,而又對我投懷送抱,奉獻肉體的絕世佳人,不禁引起了無限的遐思綺念道:「娘,龍兒等了八年了,自從和您定下約定後,我就等著這一天了。特別是等到龍兒我真正懂得了男女之事以後,魂裡夢裡想的都是您,整天想著什麼時候能和娘巫山雲雨,共赴瑤台。今天終於完了心願,我心裡真是太高興了。娘,龍兒幹得還可以吧?您還舒服吧?夠不夠補償您這八年來的相思之苦?」   白君儀摸著他的大寶貝說:「是的,今天娘終於等到了,終於等到了龍兒用這根大寶貝來安慰我,我的好龍兒幹得太好了太棒了,娘舒服極了。說實話,你今天弄得娘美得都要上天了,簡直要把娘美死了。你真棒,真是娘的好兒子,第一次干女人就這麼厲害,以後有了經驗就更了不得了,說不定真的會把娘弄死在你這根大寶貝下。不過,說到補償我這幾年來的相思之苦,那差得可太多了,你以為幹這麼一次娘就會滿足了?不,不但不滿足,反而因為你讓娘嘗到了甜頭,娘會想得更厲害,你要是以為和娘幹這一次就夠了,以後不再理娘了,那就把娘害苦了。」   「娘,您放心,我怎麼會不理您呢?我怎麼捨得?我是那麼的愛您,以後就是您不讓我,我也會想方設法來干您,怎麼會不理您?我不會害苦您的,我會天天陪著您的。」   「真的嗎?我不讓你,你就「想方設法」來我?你能想什麼方、設什麼法?   我要你天天陪著我幹什麼?讓你天天干我嗎?你這臭小子,淨想美事。」   白君儀真有點蠻不講理,誰讓她是自己母親呢?華雲龍只有提「抗議」的資格:「娘,您講不講理呀?是您說「不滿足」,還說怕我「只您這一次就不再理你」,那意思不是說要讓我多您嗎?現在反過來還說我「想天天干您」、「淨想美事」,您到底讓兒子怎麼辦?」   「傻兒子,娘是逗你玩呢,你怎麼當真了?娘算怕你了,這麼不經逗。好了好了,娘認錯,對不起,行了吧?娘承認,娘是想多和你玩,想多讓你幹我,行了吧?」白君儀溫柔地吻著華雲龍,那紅唇粉臉,那妙目媚眼,真的是妙不勝言、無處不美。   「娘,您真美。」   「傻孩子,娘老了,不能和年輕時候比了,娘已經是韶華已逝了,娘想你會嫌我老了。」   「這麼美麗的小老太婆,我願意永遠伏在您懷裡。」   「淘氣的孩子,就怕你以後會被太多的又年輕又漂亮的女孩迷住,到那時,你就會忘了娘的。」   「娘,您老人家放心吧,您是這麼美麗,又是這麼愛我,我怎麼能忘了您?   我怎麼忍心不愛您?何況您是我的親生母親,還心甘情願、不顧一切地和我幹這種事,您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永遠是神聖的,永遠是至高無上的,您永遠是我的最愛,能和您交歡是我的最好享受。」   「好孩子,這娘就放心了,不過,你剛才說「您老人家」,難道我真的很老了嗎?」   「娘,您不老,在兒子我的心目中,您永遠是年輕、漂亮、美麗、多情、溫柔、慈祥……」   「好了好了,別再給娘帶高帽了,娘沒你說的那麼好,既然娘不老,那你以後就不要「您」、「您」地稱呼我,說「你」就行。」   「那怎麼行,您是我的母親,我應該尊敬您,應該尊稱「您」。」   「怎麼不行?現在我們有了這種事,兩人之間又多了一層關係,我既是你的母親,又是你的妻子、愛人、情人。我是你母親,你應該給我叫娘。我是你的妻子、愛人、情人,你也應該對我直呼「你」,對不對?要不然你就不要再和娘好了,在幹那種事的時候我們不是平等的嗎?好了,不要再說了,不然娘就要生氣了。」   「那好吧,我聽娘「你」的話。」華雲龍故意加重了「你」字的音,以示改正。   白君儀高興地吻了他一下,說:「這才是我的乖兒子、好愛人呢,別人要是知道我們的事,我就沒法活了,哼,我才不這樣想呢,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幹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何況你當年就是從我這陰道中出來的,你本身整個人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那麼你身上的這根肉柱,不就也是我身上的肉嗎?」   「那麼「我自己身上的肉」再進入我自己的陰道,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整個人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就是我的一部份,你就是我的化身,你就是我,我們兩個人,本來就是一體,我們現在這樣,只不過是分別了十六年後「破鏡重圓」,有什麼不對的?再說,為什麼兒子能整天吃奶時吮娘的乳房,而不能乾娘的?要知道,乳房和蜜穴同是女人身上的性器,只不過兒子吃奶是用嘴吮娘的乳房,而是用寶貝乾娘的,對不對?」   「娘,你說的太對了,以後我會隨時向你要的,娘。」   「放心吧,娘也想要,以後你不管什麼時候想玩,娘一定豁出命來奉陪。」   華雲龍臉伏壓在白君儀飽滿溫軟雪白的豐乳上,兩人相視而笑,又甜蜜地擁吻著、愛撫著、交談著、調笑著,華雲龍只覺白君儀櫻唇啟張之際,一陣陣香馥馥如幽似蘭的馨香,自她芳口和瓊鼻呼出,噴在臉上癢酥酥的,熱乎乎的,且直沁心扉,讓人意亂神迷,加之看見白君儀千嬌百媚令人沈醉的嬌羞之態,這些刺激起他的情慾,華雲龍淫興頓起,熱血沸騰,直向下體湧去。   他在白君儀溫軟濕潤的嫩穴中的寶貝剎時愈加充血,變得更為硬實粗壯灼熱。   白君儀感覺肉穴一脹一熱,她沒想到華雲龍這麼快又再次硬了起來,她含水雙眸又驚又喜地望著華雲龍道:「龍兒,你怎麼又……」   華雲龍挺起粗壯的寶貝開始抽插,笑笑不語,寶貝用力向桃源洞穴深處一插。   白君儀「喔」地嬌吟一聲,母子倆又陷入了亂倫的情慾中。這一次,倆男女比前兩次加起來還弄得久。當母子倆暢快地雙雙洩了身,疲倦地情意纏綿地互擁著進入了夢鄉時,已經是三更了。   ※※※※※※※※※※※※※※※※※※※※※※※※※※※※※※※※※※※※※※睡夢中白君儀欲翻身,卻怎麼也翻不過來,不由醒來了。白君儀睜眼仔細一看,只見自己身體一絲不掛,赤條條和兒子腿兒相壓地擁在一起。華雲龍的臉伏壓著自己的乳房熟睡著,他的兩臂,還緊緊將自己纖腰抱住,一手捏在乳頭上,一手搭在屁股邊。就著床前幽黃的燈光,白君儀杏眼凝視看自己傾注了全部身心,貪戀疑愛著的兒子,見他劍眉方臉,膽鼻丹唇,英俊非常,心中湧起情絲萬縷暗道:「啊,這就是我生的兒子,我終於得到他了,從今日起他就屬於我了。」   白君儀動了動下體,感覺肉穴恍如仍插著寶貝似的脹脹的,且火辣辣的有些疼。她伸手一摸,發現陰戶比從前不同,那兩片大陰唇以前只是微微向兩邊翻出,現在是大大的向兩邊翻出。那小陰唇現在竟仍有些分開著,中間現出一個小洞形狀,並且細嫩的小陰唇竟比平時更凸得出些,微微燒痛。   白君儀媚眼看著貼附在大腿根部裡側的寶貝,回想到剛才的情形,雖然撐漲得痛苦令人害怕。但這與華雲龍貼胸交股的親熱,和欲仙欲死的快活相比,又不禁把一顆芳心引得亂跳,香腮發熱,越想心越活動。她顧不得羞怯輕輕伸出她那春蔥般白嫩的素手,到華雲龍下面,摸玩他的寶貝。   白君儀握著華雲龍的寶貝時候,真是不敢相信這就是剛才將自己插得死去活來的東西,想著就是這東西剛才給自己帶來了闊別已久,銷魂蝕骨的快感。她不由得春心一蕩,淫興又起。她那纖纖玉手愛不釋手的玩弄著華雲龍超人的寶貝。   不一會,那物忽然直豎起來,連根到頭,差不多有八寸多長,頭上一個大龜頭,又赤紅凸凹,環繞在龜頭四周凸起肉稜子比寶貝粗好多,露出二三分高的一個肉沿子,這時寶貝豎硬起來,青筋綻結,赤漲異常,真是十分粗大,白君儀的一隻手簡直把握不來。   白君儀心裡萬想不到在睡夢中他也會這樣發作,灼熱的寶貝握在手中只燙人,且一跳一跳地顫抖不已。白君儀頓時慾火騰升,心旌搖蕩,氣息粗濁,一雙柔嫩的玉手更用力地上下撫摸著兒子的寶貝。這時華雲龍早已醒了,見娘偷偷把玩他的寶貝,加之看見她那被熊熊慾火燒得宛如晚霞般絢麗的嬌顏,秋水盈盈的媚眼,春意朦朧。   華雲龍知她淫心已動,自己寶貝,又被弄得硬起難消,便不由分說,按住白君儀跨上身去,扒開兩腿,就把寶貝向陰戶中亂頂亂塞,白君儀見他來勢兇猛,深恐受傷,一面推住他的小腹,一面偎著他的臉,嬌聲說道:「乖兒,不要這樣,小心又把娘弄痛了,你放輕一點,讓娘扶著你的東西,這樣比較容易進去嘛。」   白君儀春蔥般白嫩的柔荑,握住華雲龍又粗又壯又長又燙的寶貝,嬌顏羞紅,春心輕蕩,將寶貝對正自己濕糊糊的肉穴口,嬌羞道:「進來吧,寶貝。」華雲龍屁股一挺,硬實的龜頭頂開細嫩艷紅的小陰唇慢慢地向美穴深處挺進。   倆男女遂又翻雲覆雨,梅開四度了。這一次,白君儀母子抵死纏綿,盡情承歡,比前三次的任何一次都弄得長久。久久方才雲收雨歇,疲憊地沈沈入睡。此刻,房中已恢復了往昔的平靜。然而,白君儀肉穴中那混合著華雲龍陽精,和她陰液的稠白的穢液,仍自肉穴緩緩流出,流經白君儀漆黑茂盛的陰毛,順著她大腿根部白皙的股溝,滴落在早被陰液浸潤得濕乎乎淡黃的床單上。   ※※※※※※※※※※※※※※※※※※※※※※※※※※※※※※※※※※※※※※這一睡直到次日天大亮,華雲龍才悠然醒來。華雲龍看見伏壓在身下春夢中的白君儀,和自己赤裸裸的纏綿地互擁在一起。想起昨夜那銷魂蝕骨的歡愉,翻雲覆雨的一幕,若非此刻娘粉妝玉琢柔肌滑膚的胴體,一絲不掛的壓在身下,緊小的蜜穴仍噙含住自己軟縮如綿的寶貝,華雲龍真不敢相信他夢寐以求的事情,竟然變成了現實。   華雲龍星目含情脈脈地看著美夢正酣的娘,她羊脂白玉般的香腮艷紅迷人,且仍然隱現春意宛如海棠春睡,並且白君儀此刻在睡中似是夢到了什麼美事,嬌顏梨渦淺現莞爾一笑。這笑容再加上白君儀嫵媚撩人的玉靨,實是令人心旌搖蕩,難以自持。華雲龍慾火騰升,情慾勃發。他那在白君儀銷魂肉洞中休息了一夜的寶貝,又恢復了勃勃生機,一下就硬梆梆地將白君儀猶濕潤的陰道塞得滿滿的、飽飽的、脹脹的,沒有一處沒被貼到。   華雲龍立刻急不可待地抽插起來,被他插醒的白君儀,睜開亮麗的美眸嬌媚地一看華雲龍,柔聲道:「寶貝,弄了一夜還沒夠啊。」   華雲龍邊抽插邊道:「弄一夜怎麼夠,就是弄一輩子我也不夠。」   白君儀芳心甜甜的,她俏臉微紅,嬌羞地嫣然一笑道:「那你就盡情地弄吧。」   母子倆休息了一夜,現在是精力充沛,幹勁十足。華雲龍是奮力揮舞著他又粗又壯又長又燙的寶貝,在白君儀溫暖柔軟的肉穴中恣意地橫衝直撞。一股接一股美妙甜美的銷魂快感,自寶貝與嫩穴四壁的摩擦中油然而生,波濤洶湧地襲上倆男女的心頭,湧遍渾身。   白君儀舒爽得晶瑩如玉的香腮緋紅一片,春色撩人,媚眼微啟,櫻桃小嘴只張,鶯聲燕語,不絕於耳。她粉臀只扭,玉腰只扭,縱體承歡。華雲龍俊面漲紅,微微氣喘地更為用力地狂抽猛插著。這母子倆下體陰陽交合處,白君儀肥厚艷紅的大陰唇,及肉穴口緋紅柔嫩的小陰唇,被寶貝抽插得一下張開一下閉合,恍如兩扇紅門翕張不已,而乳白色的愛液好像蝸牛吐沫,自肉穴中滴滴只下。   母子倆如膠似漆,曲盡綢繆地不知鏖戰了多久。白君儀平坦光滑的玉腹忽地向上一挺,白膩渾圓的肥臀急搖,紅唇大張「啊」地浪叫一聲,一股滾燙的陰精自肉穴深處湧出,她暢快地達到了高潮。華雲龍龜頭在這陰精的衝擊下,腰背一酸,心頭一癢,陽精直射而出。   洩了身的母子倆微微氣喘地纏抱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白君儀看見外面太陽已經老高,立刻道:「龍兒,快起來,太陽都老高了。」   華雲龍道:「不,我才不起來。」   白君儀道:「你怎麼不起來。」   華雲龍初嘗這人間美妙無比的肉味,食髓知味,淫興絲毫不減。他手仍然握著白君儀酥胸上,那一對肥大白嫩的肉球道:「娘,我們今天不下床了,一天都呆在床上好嗎?」   白君儀杏眼關切地看著道:「寶貝,你是不是累了,想在床上休息,都怪娘不好。」   華雲龍道:「我不是累了,我是想……」說到這他手伸到白君儀桃花勝境,輕輕地愛撫,俊臉邪笑望著白君儀。   白君儀隱隱知道他的用意,她嬌軀扭了扭,粉面微紅道:「又亂摸,不下床,幹什麼?」   華雲龍笑道:「我們在床上行魚水之歡呀。」   白君儀想到要在床上交歡一整天,不由春心一蕩,白膩的玉頰泛起紅潮,剪水雙眸嬌羞地一看華雲龍道:「那怎麼行,待會她們找不到我們,肯定要找來。」   華雲龍道:「那娘去交待她們一下,就說我在娘這兒練功,讓她們不用管了不就行了?」   白君儀柔聲道:「好,好,娘答應你。」就在此時華雲龍腹中傳來飢餓的「咕咕」的叫聲,白君儀道:「龍兒,是不是餓了。」   白君儀道:「啊,龍兒快起來,娘去端飯給你吃。」   華雲龍道:「不,我不吃飯。」   「那你要吃什麼?」   華雲龍微笑道:「我要吃奶。」他一口噙含住白君儀珠圓小巧腥紅的乳頭吸吮起來。   白君儀道:「傻孩子,娘現在這哪有奶給你吃啊,乖,寶貝讓娘去端飯。」   白君儀軟言溫語勸導好一會兒,華雲龍仍是我行我素吸吮著白君儀的乳珠,就是不依。   白君儀想了想,俏臉微微羞紅,輕柔地道:「龍兒你不是說要呆在床上一天嗎,若不吃飯,等一下哪來的力氣……」說到這,出於羞怯令她難以繼言。   華雲龍最喜歡看娘醉人的羞態,他故意問道:「等一下哪來的力氣做什麼,娘你怎麼不說了。」   白君儀嬌膩地道:「你知道還問我。」   華雲龍道:「我就是不知道才問嗎,你說呀,娘。」   白君儀又輕又快地道:「你不吃飯,哪有力氣來插娘,滿意了吧,小壞家夥。」   白君儀明眸嬌媚地白了眼華雲龍,白膩的芙蓉嫩頰羞紅得恍如塗了層胭脂,嬌艷如花。   華雲龍星目陶醉地凝視著娘,衷心地讚歎道:「娘,你真美。」   白君儀芳心十分甜蜜,她輕輕一笑道:「寶貝,這下該讓娘起來了吧。」   華雲龍道:「娘,你要快點。」   「嗯。」白君儀秀腿一著地,剛站起,下體忽傳來一陣火辣辣的裂疼。她黛眉一蹙,「哎喲」嬌嘀一聲,嬌軀又坐到了床上。   華雲龍緊張地問道:「娘,你怎麼了。」   白君儀嬌容微紅道:「沒什麼,可能是太久沒弄了,有點疼。」   「那我去拿飯吧。」   「不,還是我去,娘等一下就好了。」白君儀低頭一看下體,只見下體黑長的陰毛濕淋淋的胡亂散貼在肉阜上,肥厚艷紅的大陰唇大大的向兩邊翻出,嫣紅細薄的小陰唇猶微微張開著,現出一手指大小的圓孔。   她暗驚道:「怎會這樣,就是當年第一次也沒有這樣啊。」她細細一想道:   「是啊,自己從未被龍兒這麼大的寶貝插過,又從未弄過如此久,從昨夜到現在共弄了六次,也難怪會弄成這樣。」她坐了一會兒又掙扎著站了起來,起身穿衣出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端回來了湯圓道:「龍兒,是湯圓,快來吃。」   華雲龍道:「我不想吃了。」   白君儀道:「說好了的,怎麼又不吃了,來,乖寶貝,要不娘餵你。」   華雲龍道:「你餵我,好,我吃。」   白君儀端著湯圓背靠著床頭坐在床上,華雲龍頭壓著白君儀溫暖柔軟的大腿,讓白君儀餵他吃。白君儀用調羹弄起一粒圓白的湯圓放在嘴邊輕輕地吹著,然後嘗試了下不燙了,才餵給華雲龍吃。華雲龍吃了粒後,白君儀又弄起一粒正待餵給他吃,華雲龍道:「娘,你吃吧。」   白君儀道:「娘不餓,你吃了娘再吃。」   華雲龍道:「不嗎,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白君儀又是無奈又是心喜地道:「好,好娘吃。」就這樣母子倆你一口我一口,倆情融洽地吃完了兩碗湯圓。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4第二章下吃了湯圓,華雲龍就欲翻身而上,白君儀阻止道:「龍兒,現在不行。」   華雲龍道:「為什麼?」   白君儀道:「剛吃了飯就弄,會有傷身體的。」華雲龍只得做罷。   過了一會兒,華雲龍等不急地道:「娘,可以了吧。」   白君儀道:「才過了一會,還不行。」   華雲龍道:「那還要多久?」   白君儀道:「至少還要半個時辰。」   「啊,還要半個時辰。」華雲龍噘起嘴道:「這麼久。」   白君儀捧起他的臉,嫣紅溫軟的香唇在華雲龍嘴唇上極其纏綿地一吻,她粉頰微微酡紅,美眸情意綿綿地望著華雲龍道:「寶貝,不要急,到時娘隨你怎麼弄都行。」   這一吻吻去了華雲龍心中的怨氣,他道:「那我先玩玩你的乳房總可以吧。」   白君儀嬌聲道:「你這孩子就是貪,不弄娘這,就要弄上面,一點都不放過娘。」   華雲龍笑道:「誰叫娘你長得這麼美。」他解開白君儀純白的睡衣,傲然挺翹在羊脂白玉般酥胸上,豐碩圓潤的豪乳,「溫軟新剝雞頭肉,滑膩勝似塞上酥」。   華雲龍一口飢餓地將雪白溫軟的玉乳含了個滿口,然後他含住乳房嫩滑的柔肌,邊吸吮邊向外退。直到嘴中僅有蓮子大小的乳珠,華雲龍遂噙含住乳頭如饑似渴地吸吮起來,不時他還用舌頭舔著環繞在乳珠周圍粉紅的乳暈,他手也沒歇著,在另一豐乳上恣意地揉按玩弄著。   白君儀被他弄得心旌搖蕩,乳房麻癢不已,呼吸不平。華雲龍愈弄淫興愈增,他將舌頭抵壓住乳頭在上面打圈似的舔舐著,不時還用牙齒咬住乳珠輕輕地磨咬幾下。他揉按另一豪乳的手在更為用力揉按的同時,還用手指夾住乳頭揉擦著。   華雲龍吸吮舔舐揉擦下,白君儀珠圓小巧的乳珠漸漸地挺脹起來,變得硬梆梆的了。他遂又換一乳珠吸吮舔舐。弄得白君儀渾身恍如置身於熊熊大火中躁熱不安,自椒乳升起的異癢遍及全身,內心深處的情慾被激起。她凹凸有致的嬌軀在床上慢慢地蠕動著,芳口淺呻底吟道:「喔……癢死了……龍兒別吸了……娘好癢……」   血氣正旺的華雲龍聽到這嬌語春聲,目睹白君儀千嬌百媚,隱含春意的玉頰,他慾火高漲,寶貝忽地硬挺起來,硬梆梆地頂壓在白君儀柔軟溫熱的玉腹上,他激動地愈加用力地吸吮舔舐著嫩乳。白君儀本已是春心大動,騷癢附體了,現再被華雲龍灼熱硬實的寶貝一頂壓,春心是蕩漾不已,更覺渾身麻癢難當,尤其是下體那桃源洞穴感到無比的空虛和騷癢。   她那本就很是豐盈的乳房,在經過華雲龍的這番吸吮刺激後,迅速膨脹起來比原來更為豐滿飽脹,粉紅的乳暈迅速向四周擴散,珠圓小巧的乳珠也由原來的淺粉紅色轉變成鮮紅色。白君儀呼吸急促地喘息著,櫻口低聲叫癢不已:「龍兒,求求你別吸了,好孩子,娘快癢死了,啊,好癢,快進來。」異癢附體的嬌軀在榻上蠕動得更為厲害。   吸吮舔舐嫩乳的華雲龍此刻也是慾火攻心,忍不住了。他起身,挺起超愈常人的寶貝,對準娘春潮氾濫的桃源洞穴,屁股一挺,直插入穴。白君儀只覺這一插,肉穴中的騷癢頓無,一股甜美的快感直上心頭。白君儀爽得雪白細膩的酥胸一挺,粉頸一伸,螓首翹起,櫻口半張,「啊」地愉悅地嬌吟一聲。   早已是迫不及待的華雲龍,將粗壯的寶貝在白君儀濕潤溫暖的銷魂肉洞中抽插不已。在一陣陣妙不可言的快感衝擊下,白君儀埋藏在腦海中沈沒已久的經驗全甦醒過來。她微微嬌喘著,挺起豐潤白膩的肥臀來配合華雲龍的抽插。可能是太久沒弄了的緣故,她的動作顯得有些生疏,配合得不是很好。華雲龍寶貝向下插入時,她粉臀卻下沈,肉穴又未對準華雲龍的寶貝。   華雲龍抽出時,她玉臀一陣亂搖。如此弄得華雲龍的寶貝不時插了個空,不是插在白君儀的小腹上,就是插在白君儀大腿根部的股溝上或肉阜上,有時還從美妙的肉穴中滑了出來。華雲龍急了,雙手按住白君儀滑膩富有彈性的粉臀道:   「娘,你別動。」   白君儀道:「龍兒,你等一下就知道娘動的好處了。」她纖纖玉手拔開華雲龍的手,繼續挺動著豐臀。   在又經過數次失敗後,白君儀配合得較為成功了。華雲龍寶貝向下一插,她就適時地翹起白淨圓潤的玉臀對準寶貝迎合上去,讓華雲龍的寶貝插了個結結實實。寶貝抽出時,她美臀向後一退,使嫩穴四壁更為有力地摩擦著寶貝及龜頭。   如此華雲龍只覺省力不少,下體不要像以前那樣壓下去,就能將寶貝插入到娘蜜穴的深處,並且寶貝與嫩穴四壁的摩擦力度也增強了,快感倍增,一陣陣無法言喻的快感直湧心頭。華雲龍歡愉地道:「娘……你……你動得……真好……真爽……啊……」   白君儀何嘗也不是更爽了,她眉目間春意隱現,瑩白的嬌容緋紅,唇邊含笑道:「寶貝,娘沒騙你吧,你就只管用力就是了。」   華雲龍屁股在上一高一底地動著,白君儀挺翹白膩的肥臀,在下頻頻起伏全力迎合華雲龍的抽插。倆男女皆舒爽不已,漸入佳境。終於在一股股欲仙欲死的快感席捲下,這母子倆又暢快地洩身了。華雲龍想起白君儀方才疼痛之事,不由心存疑問地道:「娘,剛才我插入時,你怎麼會疼?」   白君儀聞言白皙的嬌顏霞燒,嬌聲道:「你這孩子哪來這麼多的問題。」   華雲龍笑道:「你不是有什麼不懂就問你嗎。」   白君儀道:「這個問題你可以不要弄懂。」   華雲龍道:「好娘,你就告訴我吧,你不說我就亂動了。」華雲龍挺起仍是堅硬似鐵、插在白君儀銷魂肉洞中的寶貝,就欲動起來。   白君儀忙道:「你別動,娘告訴你。」華雲龍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看著白君儀。白君儀含水雙眸一看華雲龍,嬌聲道:「你呀,真是娘命中的剋星。」   白君儀嫩滑皓白的玉頰羞紅,心兒輕輕地跳動,輕聲道:「你的寶貝又粗又壯,娘的陰道本來就小,從未被你這大的寶貝插過,又這麼多年沒弄了,你插進來娘自然是有些疼。」   華雲龍一聽是自己寶貝太大,娘才疼的,緊張地問道:「那娘是不是不喜歡我的寶貝。」   白君儀媚眼流春,含羞帶怯地看了眼華雲龍,道:「傻孩子,娘怎麼會不喜歡。要知道娘雖然有些疼,但是娘獲得的快感是遠勝於這疼的。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被特大號的寶貝插呢?想不到我的小兒子居然有這麼大的本錢,娘好高興。」   這番話白君儀說的是極輕極快。   道完此言,白君儀心中湧起一股強大的羞意,芳心驟跳,凝脂般白膩的嬌靨羞紅得恍如塗了層胭脂,艷如桃李。她螓首轉向一邊,不再看華雲龍。華雲龍見娘誇獎自己的寶貝,心中是無比的欣喜。他見娘這媚若嬌花,使人陶醉的羞態,童心忽起,他裝作未聽真切的低下頭,附耳在白君儀櫻桃小嘴邊問道:「娘,你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次。」   白君儀嬌聲道:「誰要你沒聽清,羞死人了,我可不說了。」   華雲龍求道:「好娘,你就再說一次吧,這次我一定聽清。」白君儀無可奈何,遂又羞紅著臉,強抑制著心中的無比羞意將方纔的話又說了一次。   白君儀說完後,美眸瞥見華雲龍臉上促狹的笑容,立知自己上當了。頓時,她嬌勁大發,粉拳捶打著華雲龍嬌嗔道:「龍兒,你好壞,騙娘。」此時此刻的白君儀哪裡還像是華雲龍的娘,簡直就恍如一情竇初開的嬌縱少女。   華雲龍笑道:「我怎麼又騙你了。」   白君儀玉雕般的瑤鼻一翹,紅唇一撇,嬌聲道:「你自己心中明白。」   華雲龍笑道:「那就罰我讓娘再嘗嘗兒子的大寶貝。」華雲龍挺起寶貝又開始了抽插。   這已是陷入亂倫情慾中的母子倆的第八次,這次白君儀迎合得比上次更為默契,沒有一次讓華雲龍插空和讓華雲龍的寶貝從肉穴中滑出。母子倆的快感從未間斷過,銷魂蝕骨妙趣橫生的快感,源源不斷地襲上倆男女的心頭。華雲龍被這快感刺激得很是興奮,慾火高漲,肆無忌憚地奮力揮舞著他硬若鐵杵碩壯無比的寶貝,在白君儀的銷魂肉洞中大起大落地狂抽猛插。   他插時寶貝直插到白君儀嫩穴最深處方才抽出,抽時寶貝直抽到僅有小半截龜頭在肉穴中才插入,而在經過這麼多次華雲龍也變得較為嫻熟了,抽出時寶貝再沒有滑出小穴,在剛好僅有小半截龜頭在肉穴中時,他就把握時機地用力向嫩穴深處一插。如此一來,妙處多多。一來不會因為寶貝掉出來而使停頓,二來女的快感也不會再因此而間斷,三來女的肉穴四壁的嬌嫩敏感的陰肉,從最深處到最淺處都受到了環繞在龜頭四周凸起肉稜子強有力地刮磨。   白君儀爽得媚眼如絲,眉目間浪態隱現,美麗柔媚的花容紅霞瀰漫,春色撩人,宛如三月桃花綻開,紅膩細薄的櫻唇啟張不已,吐氣如蘭,嬌喘吁吁,淫聲浪語,不絕於耳:「龍兒……啊……喔……哦……你……你插得娘……好爽……寶貝……用力……」   白君儀玉臀在下更為用力更為急切地向上頻頻挺動,修長白膩的玉腿向兩邊愈加張開,以方便華雲龍大寶貝的深入,她桃源洞穴中的蜜液,更是恰似小溪般潺潺而流。華雲龍眼見娘這令人心醉神迷的嬌媚萬分的含春嬌容,耳聽讓人意亂神迷的鶯聲燕語。心中十分激動,情慾亢奮,氣喘噓噓地挺起他又粗又壯又長又燙的寶貝,在白君儀暖暖的濕滑滑的軟綿綿的銷魂肉洞中,肆無忌憚地瘋狂抽插不已。   環繞在龜頭四周凸起肉稜子,更為有力的刮磨著娘嬌嫩敏感的蜜穴四壁,而蜜穴四壁的嫩肉,也更為有力地摩擦著寶貝及大龜頭,翕然暢美的快感自也更為強烈了。母子倆高潮疊起,屢入佳境,飄飄欲仙的感覺在母子倆的心中和頭腦中油然而生。   母子倆全身心地沈醉於這感覺中,渾然忘我,只知全力挺動著屁股去迎合對方。白君儀紅潤的玉靨及高聳飽滿的玉乳中間,直滲出縷縷細細的香汗,而一直在上抽插的華雲龍更是累得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   然而,縱是如此母子倆仍是不知疲倦,如膠似漆地你貪我戀,纏綿不休。最後在一股酣暢之極的快感衝擊下,母子倆這才雙雙洩洩身,兩個人都魂遊太虛去了,這是母子倆弄得最久的一次。此刻已是傍晚了,母子倆精疲力盡地癱軟在床上,四肢酸軟無力昏昏欲睡,誰也沒有力氣說一句話。好半天倆男女才緩過氣來。   白君儀感覺渾身骨頭宛如被抽去了似的,全身酸疼使不出絲毫力氣,從來沒有這樣疲倦過。白君儀看見華雲龍額頭遍是汗珠,黑髮濕淋淋的,她芳心一疼,竭盡全力舉起乏力的素手,揩去華雲龍額頭的汗珠,杏眼柔情無限,無比憐愛地注視著華雲龍,溫柔地道:「龍兒,以後不要再用這麼大的力了,看把你累的。」   華雲龍懶洋洋地笑道:「不用力,哪能這麼爽。」   白君儀慈藹地一笑道:「你這孩子來是貪。」母子倆互擁著小憩了一會兒,白君儀感覺粉臀、大腿裡側及陰部,被陰液浸潤得濕乎乎的黏黏的十分不適。她遂道:「龍兒,起來。」   華雲龍道:「起來,幹什麼?」   白君儀桃腮微紅道:「娘,身上黏乎乎的,想要去洗個澡。」   白君儀這一說,華雲龍也感到渾身汗濕濕的很是不舒服,他道:「我也要洗澡。」   白君儀道:「那娘去給你放水。」白君儀起床只覺玉腿乏力,她步履蹣跚地走到浴室,放好水道:「龍兒,水放好了。」華雲龍進入浴缸感覺水溫適中,暖暖的,身體浸在其中頓感渾身的疲憊去了一大半。   白君儀從浴室出來,到臥室一看自己和兒子瘋狂在上面幹了一天一夜,潔淨雪白的床單此刻是狼籍不堪,一片淩亂,到處是一灘灘黃白相間混合著陰液和陽精的穢液,並且床單上還散落著數根黑長微卷的陰毛。白君儀心中羞意油然而生,皎潔的嬌顏飛紅,芳心輕跳,她立將床單換了下來,另鋪上一床上面印染有連理枝的粉紅的床單,枕頭也換成了繡著鴛鴦戲水的雙人枕。   換好後,華雲龍已洗了澡出來道:「娘,你去洗吧,啊,換了新床單,好漂亮。」他立躺倒在床上。   白君儀道:「龍兒,你躺著休息,娘馬上洗了澡,就去給你拿飯。」她轉身進了浴室。   白君儀很快就洗了澡,圓潤白皙的香肩上散披著濕淋淋的黑髮,凹凸有致光潔如玉的嬌軀一絲不掛的走進臥室道:「龍兒,你要吃什麼?」   華雲龍看見娘潔白如玉的嬌容,由於剛洗了澡而變得紅潤迷人,容光明艷。   她婀娜多姿的身姿上下柔肌滑膚晶瑩如玉毫無瑕疵,欺霜塞雪凝脂般滑膩的酥胸上,傲挺的一對豪乳結實飽滿潔白,挺翹在乳房頂上的乳珠紅瑪瑙般鮮紅誘人,玉腰纖細,粉臀圓潤而豐挺,一雙玉腿勻稱而修長,她兩隻大腿之間毫無一點空隙,緊緊的合併在一起。   平滑如玉無一分贅肉的小腹下,是那令人心蕩神馳的神秘的三角地區。此刻,覆蓋著隆起如丘豐滿的陰阜鬱鬱蔥蔥漆黑的陰毛濕淋淋的散貼在陰阜四邊,肥厚腥紅的大陰唇猶半張開著,平時隱藏在大陰唇下紅膩細薄的小陰唇及珠圓殷紅的陰蒂皆一一可見。   白君儀見兒子的星目色迷迷地上下看著自己,她心中羞意油然而生,俏臉飛紅,纖纖玉手一伸遮掩住芳草萋萋鸚鵡洲,難為情地嬌羞道:「龍兒,不許你這樣看娘。」   華雲龍雖然已和娘赤裸裸的翻雲覆雨多次,但是從未及這樣細看。此刻,看來只令他心猿意馬,慾念萌發,胯間的寶貝漸漸地充血脹硬,片刻就金槍高舉雄赳赳的豎立起來,挺翹在胯下。華雲龍翻身而起,挺起昂首挺胸的寶貝笑道:   「我不但要看,還要插。」   白君儀媚眼看見那龜眼怒張赤紅的寶貝,春心蕩漾,淫興也起。但她卻道:   「龍兒,現在不行,娘要去拿飯。」   華雲龍道:「弄了再拿飯,我不餓。」他抱著白君儀膚如凝脂晶瑩剔透的玉體就向床而去,他燙如火碳堅硬似鐵的寶貝一挺一挺地,頂撞著白君儀平坦光滑的玉腹、滑膩白嫩的大腿和肥膩多肉敏感的陰阜。   弄得白君儀頂撞芳心如鞦韆般搖蕩,慾火攻心,渾身騷癢,她曲線玲瓏粉妝玉琢的胴體主動向床上一倒,珠圓玉潤頎長的嫩腿向兩邊一張,妙態畢呈,春光盡瀉。白君儀美艷嬌麗的玉靨春意流動,杏眼含春看著華雲龍,媚聲道:「小壞家夥,還不快來。」   面對這活色生香的美妙嬌軀,華雲龍哪還忍得住,一躍上床,他跪在娘敞開的粉腿間,漲紅滾圓的大龜頭對準桃源洞穴屁股一挺,由於已弄過八次白君儀緊小的嫩穴,已較能適應華雲龍超愈常人的大寶貝了。故而,華雲龍大龜頭直頂開肥厚柔軟的大陰唇,及肉穴口柔嫩的小陰唇,「噗滋」一聲,大龜頭一路摩擦著肉穴四壁的陰肉,直插順利地到底。   白君儀嫣紅的香唇一張,「啊」地嬌喚出聲,嬌靨浮現出甜美的笑容,舒爽地接納了寶貝的插入,母子倆又第九次赴巫山行雲布雨了,久久方才無比暢美地雲收雨歇。母子倆吃過飯,華雲龍催著白君儀快點上床。白君儀瑩白的玉頰一紅,媚眼嬌羞地一看華雲龍,嬌膩地道:「小色鬼,弄了這麼多次還嫌不夠啊。」   華雲龍笑道:「我和娘永生永世在一起,自然就要時時刻刻插著娘呀。」   母子倆自是一夜春宵,盡情承歡,直到次日淩晨,母子倆方才疲倦地沈沈入睡。   ※※※※※※※※※※※※※※※※※※※※※※※※※※※※※※※※※※※※※※白君儀自從和華雲龍有了結體之緣後,雙頰紅潤豐腴,眼波流動含情,心胸開闊,笑語如珠,往日的精神抑鬱也再不復存,尤其愛對鏡子梳妝:淡掃蛾眉,薄施脂粉,愛穿一襲淡黃色的旗袍,讓人看了覺得她年輕了十來歲,女人的心就這麼不可捉摸。   華雲龍和白君儀的關係始終保持著高度機密,夜夜春宵,人不知鬼不覺地持續了將近一個月。這天,華雲龍走進了白君儀的房間,她正在午睡,只穿了一件睡衣,玉體橫陳,兩條雪白的大腿露了出來,兩座挺拔的乳峰也半隱半露,隨著呼吸一起一伏,華雲龍不由地看呆了。   看了一會兒後,華雲龍童心大起,想看白君儀穿褻褲沒有,就把手伸進了她的大腿內側,一摸,什麼也沒有穿,只摸到了一團蓬鬆柔軟的陰毛,華雲龍就把手退了出來。   「摸夠了?」白君儀忽然說話了。   「娘,原來你沒睡著呀?」華雲龍喃喃說道,有一種做壞事被當場抓獲的感覺。   「臭小子,用那麼大的力,就是睡著也會被你揪醒的。」   「龍兒只是想摸摸你穿褻褲沒有嘛。」華雲龍辯解著。   白君儀聽了華雲龍的話,也童心未泯地調皮起來,把睡衣掀開,讓華雲龍看了一眼,又馬上合上:「看到了吧?我沒穿,怎麼樣,是不是又色起來了?你這小壞蛋。」   「我就是又色起來了。」白君儀的媚態又激起了華雲龍的慾火,華雲龍撲上去抱住了她,嘴唇一下子印上了她的櫻唇,一雙手也不老實地伸進了睡衣中撫摸起來。   一開始,白君儀還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很快,她就「屈服」了,自動將柔舌伸進了華雲龍的口中,任華雲龍吸吮,手也抱緊了華雲龍,在華雲龍背上輕輕來回滑動。經過一陣親吻、撫摸,雙方都把持不住了,互相為對方脫光了衣服。   華雲龍抱緊白君儀的嬌軀,壓在她的身上,白君儀也緊緊地偎著華雲龍,一對赤裸裸的肉體糾纏在一起,慾火熊熊地點燃了,白君儀用手握著華雲龍的寶貝,對準她的洞口,華雲龍一用力,已齊根到底。白君儀的陰戶中,像小羊羔似地猛吸猛吮著華雲龍龜頭,弄得大寶貝又酸又麻,舒服極了。   「龍兒,你慢慢地,娘會讓你滿足的。」白君儀柔聲說道。於是,華雲龍把寶貝送進又提出,以適應白君儀的要求。   「哦……哦……好龍兒……娘美死了……用力……」   「好美啊……娘……你的真好……龍兒好爽啊……」   「哦……好美呀……好兒子……幹得娘美死了……娘的小穴好舒服……」   「好娘……謝謝你……我的美穴娘……龍兒的寶貝也好舒服……」   「嗯……嗯……哦……好舒服……好龍兒……娘的大龍兒子……從娘的小穴中生出來的大龍兒子……弄得你親娘美死了……啊……啊……哦……哦……娘要洩了……」   平日視男人如無物的白君儀,今天竟如此放肆地「叫床」,淫聲艷語刺激得華雲龍更加興奮,抽插更用力了,也更迅猛,白君儀一會兒就被華雲龍弄得大洩特洩了,而華雲龍卻因天生的性慾和性能力都奇高奇強,耐力偏又異常持久,又經過白君儀這些天來的「悉心調教」,已經掌握了一整套真正的性愛技巧,知道如何控制,所以離洩精的地步還遠著呢。   白君儀洩了以後,休息了一會兒,將華雲龍從她身上推了下來,親了華雲龍的大寶貝一下,說:「好龍兒,好寶貝,真能幹,弄得娘美死了,你先休息一下,讓娘來弄你。」   白君儀讓華雲龍躺在床上,她則騎在華雲龍的胯上,雙腿打開,將華雲龍的寶貝扶正,調整好角度,慢慢地坐下來,將寶貝迎進了她那迷人的花瓣中,開始有節奏地上下套弄起來。一上來必緊夾著大寶貝向上捋,直到只剩下大龜頭夾在她的陰道口內。一下去又緊夾著大寶貝向下捋,直到齊根到底,恨不得連華雲龍的蛋也擠進去,還要再轉上幾轉,讓華雲龍的大龜頭在她的花心深處研磨幾下。   白君儀的功夫實在太好了,這一上一下刮著華雲龍的寶貝,裡面還不停地自行吸吮、顫抖、蠕動,弄得華雲龍舒服極了。她那豐滿渾圓的玉臀,有節奏地上下亂顛、左右旋轉,而她的那一雙豪乳,隨著她的上下運動,也有節奏地上下跳躍著,望著白君儀這美妙的乳波臀浪,華雲龍不禁看呆了。   「好龍兒……美不美……摸娘的奶……兒啊……好爽……」   「娘……好舒服……娘……龍兒要洩了……快一點……」   「別……別……龍兒……好龍兒……等等娘……」   白君儀一看華雲龍的屁股一直用力向上頂,越頂越快,知道華雲龍要洩了,就加快速度起伏著,華雲龍的寶貝也被夾緊了許多,一陣暢意順著精管不斷地向裡深入,完全集中在小腹下端,一種無法忍耐的爽快立刻漫延到了華雲龍全身,然後聚集到了脊椎骨的最下端,酸癢難耐。   華雲龍再也把持不住,寶貝做著最後的衝刺,終於像火山爆發一樣,精關大開,一洩如注,乳白的精液直射入白君儀的子宮中,華雲龍整個人軟了下來。白君儀經過這一陣子的「翻身作主」、主動攻擊,也已經到了洩身的邊緣,又經華雲龍那噴礡而出的陽精洶湧而至,對她的花心做最後的致命的「打擊」,再也難以控制,終於也又一次洩身了。   兩人這一次「大戰」,直戰了一個多時辰,都達到了顛峰,一旦洩了便相擁而眠。白君儀一覺醒來,見華雲龍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華雲龍,便自己穿衣出去了。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5第三章上二娘教子三人浪不久,秦畹鳳走了進來,和白君儀相比,雖大了一歲,但一樣美麗動人,一樣丰韻猶存,平日對華雲龍的恩愛也絲毫不亞於華雲龍親娘白君儀。據秦畹鳳後來給華雲龍講,當時她一進入房中,剎時怔住,兩眼不由得大睜,因為她看見華雲龍一絲不掛地橫臥在白君儀的床上,那健壯的身材,散發著強烈的讓女人心醉的男性氣息。   那雄偉粗壯的玉莖,足有七、八寸長,昂首挺立,還一跳一跳的不住顫動,即像是在和她打招呼,又像是在向她發出多情的邀請,更像是在向她發出誘人的挑戰,直看得她心猿意馬,遐思翩翩,芳心亂跳,滿面通紅,想走過來幫華雲龍蓋上被子,可是雙腿發軟,渾身無力,好不容易才挪到床邊,便再也支援不住,一屁股坐在華雲龍的身旁。   「嗯,娘,龍兒愛你,你舒服嗎?龍兒弄得還可以吧?龍兒的大寶貝怎麼樣?   弄得你美不美?」忽然間,華雲龍又說起了夢話。   這一來,秦畹鳳更加忍不住了,被華雲龍的夢中淫語刺激得她淫水也禁不住流了出來,把褲頭都弄濕了,她再也控制不住,就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握華雲龍的大寶貝,一握之下,竟然一把手都握不攏,心想:「自從夫君死後,我已十年沒幹過了。想不到這孩子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龐大的本錢,如果能嘗嘗滋味,不知該有多好,也能稍慰我這十年來的煎熬。」   「看他這樣一絲不掛地睡在他儀妹的床上,還說那些夢話,看來妹妹一定是已經和他幹過了。唉,妹妹真膽大,換了我就不敢,不過,剛才妹妹讓我來她房中等她,而龍兒又這樣睡在這裡,莫非她想讓我也要真是那樣,她也是一片好意,不想自己獨吞,想讓我也了卻這十來的難言之苦。」   「那我是干還是不幹好呢?干吧,我是他的姨娘,又是他的大娘,那不是亂了倫常;不干吧,愧對妹妹的一片心意。再說有這麼好的機會、這麼好的男人、這麼好的大東西,錯過了,自己也於心難忍,也對不起自己。再說,妹妹是他親娘都干了,我這個姨娘怕什麼呢?更重要的是現在又沒有外人,不怕傳出去壞了名聲,要不要趁他還在睡夢中,爬上去自己把這大玩意兒放進去嘗嘗是什麼滋味……」   秦畹鳳正六神無主地胡思亂想,華雲龍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寶貝,以為是白君儀醒來後慾火又起,想再來一次,就一把抱住她放在床上,她的臉正巧對著華雲龍的寶貝,那八寸長的雄物正頂在她的臉頰上,一顫一顫的挑逗著她。   因為華雲龍在朦朧中還以為抱著的是白君儀,就順手扯下她的褲頭,撫摸起她的陰戶。由於秦畹鳳和白君儀一樣,已經有十年沒有性接觸了,十年來從沒有被男人摸過她那裡,被華雲龍這麼一摸,精神上無法控制,加上她手中握著華雲龍那令她心醉神迷的大寶貝,刺激得她難以自控,淫精一下子洩了出來,雙腿更是大張,任華雲龍撫摸,雙手緊抱著華雲龍,氣喘吁吁,嬌嗯不已。   華雲龍一隻手在她那洩得黏糊糊一片的花瓣中撫摸、抽插、挖摳、搓弄,另一隻手剝去她的衣服,將她也弄得渾身精光,低下頭就去吻她,這一臉對臉,仔細一看,才知道不是白君儀而是秦畹鳳。   「姨娘,怎麼是您?我還以為是……」   「龍兒,你以為是誰?是你娘?我和你娘還不一樣嗎?我不也是你的娘?」   秦畹鳳紅著臉問,同時抱著華雲龍的臉,不停地吻著華雲龍。   「一樣,一樣,都是我的好娘。」華雲龍本來怕秦畹鳳責怪自己對她無禮,更怕她因不齒自己和娘的行為而有所發作,但是看她這種反應,態度是再也明顯不過,不但不會責怪自己,也不會不齒自己和娘的行為,反而自己也要效仿。   看著她這樣溫柔、這樣多情、這樣嫵媚,華雲龍也就不怕了,反而緊緊地摟住了她,在她的配合下,熱烈地接起吻來。吻了一會兒,華雲龍的手伸向了她的乳房,好大啊。大小和白君儀的不相上下,模樣也一樣漂亮,都是吊鐘型。   華雲龍摸了一會兒,她的乳房就脹起來了,頂端那可愛的乳頭也硬起來了。   華雲龍又往她那神秘的下身一路摸去,豐滿的乳峰下是光滑平坦的腹部,小腹下長滿了細柔的芳草,芳草下覆蓋著惑人的深溝,深溝中隱藏著一粒肥嫩的紅寶石,紅寶石下淌著熱流,這迷人的「風景」把華雲龍迷住了。   秦畹鳳被華雲龍在全身撫摸戲弄,弄得她更加慾火難耐,渾身顫抖,玉面生春,媚目含情,嬌喘吁吁地說:「龍兒,好孩子,別再亂摸了,快用你這東西來正經的。」說著,抓住華雲龍的大寶貝,不住地撥弄著。   華雲龍如奉玉旨,翻身壓下,秦畹鳳一手撥開自己的柔草,分開自己的桃瓣,一手扶著華雲龍的寶貝,對準她的玉洞,然後對華雲龍一揚柳眉,媚目示意,華雲龍會意地用力一挺,「嗤」的一聲,在淫水的潤滑下,華雲龍的大寶貝一下子全根盡沒了。   「啊,痛。」秦畹鳳輕呼一聲,皺起了柳眉。   「對不起,姨娘,龍兒太用力了。」華雲龍吻著她,僅用大龜頭在那花心深處研磨著。   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始嬌哼了:「嗯,好舒服,龍兒,太好了,你的大寶貝真太大了,弄得秦姨娘美死了,不過姨娘一下子還真享受不了,剛才那第一下弄進來時弄得姨娘真的很痛,幸虧你這孩子知道疼姨娘,趕快停了下來。你的本事真不錯,弄得姨娘現在又舒服起來了,真的,姨娘不騙你,姨娘從來沒有像這麼舒服過,快,快用力干吧。」   華雲龍覺得寶貝插在她的中,滑溜溜的,輕輕抽動一下便發出「噗嗤」一聲,不覺把腰肢擺動幅度加大,寶貝在秦畹鳳的眼裡越插越深、越插越快,頓時「噗滋」、「噗滋」的聲響成一片外,秦畹鳳口的嫩皮也跟隨華雲龍寶貝的抽插而被扯出牽入,帶出一股股黏黏滑滑的淫水。   「啊……龍兒……好孩子……快……快用力……好……很好……姨娘美得……快升天了……啊……爽死了……要把姨娘美死了……」   秦畹鳳已三十七歲了,自從華天虹死後,二十七歲就守了寡,和白君儀一樣枯守了十年,如今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久旱逢甘霖,大地回春,又碰上了華雲龍這個能幹的大寶貝,真是被逗得浪態畢現,嬌媚萬分。那熟透了的身材,全身白裡透紅,一顫一抖,逗得華雲龍慾火更加上升,更用力地幹了起來,弄得秦畹鳳渾身顫抖,欲仙欲死,「乖兒子」、「好龍兒」地亂叫一通。   不大一會兒,秦畹鳳就支援不住了,渾身一陣亂顫洩了身,一股股的陰精湧出子宮外面,噴在華雲龍的龜頭上,她一下子就軟了。過了一會兒,秦畹鳳恢復了體力,說:「龍兒,你累了吧?來,換姨娘在上面,咱們接著來。」說著抱著華雲龍轉了一下身,兩人上下交換了位置,秦畹鳳就在上面半坐半蹲地開始聳動起來。   華雲龍躺在床上休息,欣賞秦畹鳳那迷人的跳躍著的雙峰,一低頭就能看到寶貝在陰戶中一出一進的情景,華雲龍又伸出手玩弄那兩粒紅嫩軟脹的奶頭。秦畹鳳半閉著媚眼,微張著櫻唇,雙頰通紅,烏髮飄擺,兩手扶著膝蓋,一上一下、忽淺忽深、前搖後擺、左挫右磨地套弄著,全身猶如盛開的牡丹,艷麗動人。   「龍兒,這樣幹,你舒服嗎?」   「舒服極了,姨娘,你呢?」   「姨娘也舒服呀,你知道,姨娘已經有十年沒有這樣了。」秦畹鳳斷斷續續地訴說著,不停地套弄著,速度漸漸加快了,又猛夾了幾下,就一洩如注了。   陰戶裡的浪水像泉水似地洶湧而出,噴射在華雲龍的龜頭上,又隨著華雲龍的寶貝的往返,順著寶貝流到華雲龍小腹上,兩人的陰毛都濕完了,又順著華雲龍的大腿、屁股流到床上,床單都濕了一大片。洩過之後,秦畹鳳癱軟地伏在華雲龍身上不動了,華雲龍也被她的陰精刺激得洩了精,一股一股滾燙的陽精,一波波地射進秦畹鳳的子宮中,那灼熱的精液強有力地噴射在她的子宮壁上,每射一下,她就被弄得顫抖一下,洶湧的濃精滋潤了秦畹鳳那久枯的花心,她美得都快要上天了。   「姨娘,還是這麼硬,怎麼辦?」華雲龍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   「不行了,姨娘不行了,你這孩子,洩過了怎麼還是這麼硬?」秦畹鳳有氣無力地說。   華雲龍把臉伏在她兩乳中間,向她撒嬌說:「人家硬得難受嘛,好姨娘,就讓龍兒再來一次吧。」說著,華雲龍就要開展攻勢,卻冷不防被不知何時進來的白君儀拉住了。   白君儀也已脫光了衣服,她說:「你姨娘已洩得太多了,再幹下去,你真會要了她的命的。傻孩子,別著急,娘會讓你軟的。」   秦畹鳳一聽白君儀說話,睜開媚眼害羞地說:「儀妹妹,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就在你騎在我兒子身上干我兒子時進來的。」白君儀羞著秦畹鳳。   秦畹鳳也不示弱,反唇相譏:「還不是讓你騙來的,為自己兒子「拉皮條」,不顧姐姐,再說,我還不是步你的後塵,跟你學的?」   「你不是也享受了?說真的,鳳姐姐,你的精水還是這麼多,還是這麼容易出來,十年了,你也沒變。」白君儀幽幽地說。   「是呀,咱姐妹倆都旱了十年,也該讓龍兒給咱們灌溉灌溉了。」秦畹鳳也感慨萬千。   華雲龍急了,挺著大寶貝說:「兩位娘,你們別只顧說話,別忘了你們的兒子正脹得難受呢。」   「去你的,臭小子,娘會不管你嗎?要不然娘脫光幹什麼?」白君儀嬌嗔著。   華雲龍一聽,就要撲上去,白君儀又拉了華雲龍:「急什麼?你出了一身汗,也累了,先洗洗身子,等你姨娘恢復過來,我們要姐妹齊上陣,來個「二娘教子」打發你。」   「想不到我們姐妹齊上陣,當年是伺候他父親,現在又輪到他。唉,真是緣份。」秦畹鳳幽幽地說。   「是啊,咱們姐妹好像天生就是為了他們父子倆而生的,當年雙雙屬於他爸爸,現在又一起給了他。」白君儀也發起了感慨。   「誰說一起給了他?你可比我先,老實說,你們母子倆什麼時候開始弄這事的?」秦畹鳳開始探根問底了。   「去你的,姐姐,說的真難聽,什麼叫「弄」?!對你說實話,我們是在龍兒過生日那天晚上開始好的,到現在還不滿一個月。」   「那你就比我早美了一個月,你可真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呀。龍兒,你可真偏心,為什麼先和你娘好,想不到姨娘?姨娘對你不好嗎?你不愛姨娘嗎?到底是親娘比姨娘要近得多呀。要不是今天姨娘自己送上門來,還不知要等到哪一天,你才會想起你還有個姨娘在等著你施捨甘露呢,說不定你永遠也不會想起來。」   秦畹鳳莫名其妙地嫉妒起白君儀來,又轉而向華雲龍發起了無名火。   「好姨娘,我怎麼會想不起來你呢?我怎麼會不愛你呢?」華雲龍忙辯解起來,心裡也很委屈:「誰知道你想不想和龍兒上床?誰知道你願不願意讓龍兒干?」   不過,事已至此,很明顯她是願意的,她也是愛華雲龍的,那麼華雲龍就只好怪自己了。   白君儀忙著替華雲龍解圍:「鳳姐姐,你也別怪華雲龍和龍兒,並不是我和他比你和他近,也並不是他只愛我而不愛你,而是因為他從小跟我睡,我們天天晚上在一個床上赤身相對,那時他雖小可也是個男人,男女相吸,加上我對他產生了移情作用,你想什麼事發生不了?於是我們就有了個「八年之約」……」   白君儀詳細地給秦畹鳳講了他們母子之間發生性關係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然後接著說:「我們有了這種事,妹妹不是也沒敢忘記你嗎?今天還不是我去叫的你嗎?好姐姐,你就不要怪我們母子了。再說,你當年不是也比我先嗎?咱姐妹倆這才是一比一,誰也不吃虧。」   秦畹鳳聽了白君儀這一番話,瞭解了他們母子之間這一段曲折動人的真情,再加上華雲龍剛才已經用那雄偉的大寶貝和過人的雄風徹底征服了她,她剛才的話也只不過是別有用心地半開玩笑半認真,現在也就不再責怪他們了,可她又開起了玩笑:「好吧,那我就不怪你們了。不過,就算是這樣,你也是沾了光,因為你比我早了一個多月,你說,你是不是我沾光多了?」   「好好,妹妹是沾光多了,那怎麼辦呢?」白君儀已經覺察到秦畹鳳的意圖,可她就是不說破,偏要讓秦畹鳳自己說。   秦畹鳳無奈,只好自己說出來了:「怎麼辦?誰讓你是妹妹呢?姐姐只好讓著你,就不懲罰你了。只不過龍兒就沒有那麼好放過了,以後要讓龍兒多來陪陪我,多和我干幾次,把這些補出來好了。」   華雲龍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秦畹鳳剛才向自己莫名其妙地「發火」,原來她兜了半天圈子,說了半天,其實就只有一個目的:讓華雲龍以後多幹她。其實只有一個出發點:她深深地愛著自己。這從一定程度上充份說明了秦畹鳳是多麼的愛華雲龍。   「鳳姐姐,你的這個主意可真好,遇上你這樣的又美麗又多情、又風騷、又慾火旺盛的女人,這個小色狼正求之不得多你呢。那好,龍兒,你以後就多陪陪你姨娘吧,多干她幾次,用力地她,好好地「補償補償」她。唉,早知道你這麼需要龍兒干你,剛才我就不攔著他了,讓他繼續干你,讓我看看你們兩個誰更能幹,誰能堅持到最後?」   「去你的,沒一句好話。」秦畹鳳對白君儀嬌嗔著。   「那好吧,以後龍兒就多陪姨娘好了,不過,現在……」華雲龍抖了抖那仍然堅硬高挺的大寶貝:「它可正難受呢。」   「好了,不要多說了,快去洗澡吧。」白君儀發話了。   「我要你們兩個陪我洗。」華雲龍又耍起賴了。   「好吧,又不是沒給你洗過。」秦畹鳳爽快地答應了。   ※※※※※※※※※※※※※※※※※※※※※※※※※※※※※※※※※※※※※※華雲龍和秦畹鳳赤裸著進了浴室,放好水後,白君儀也脫去睡衣,她倆讓華雲龍坐進浴池,她們就坐在池沿上,一邊一個為華雲龍洗身,華雲龍坐下就剛好看到兩雙玉乳,順手就把玩起來,起先她們還扭動兩下,後來乾脆挺了上來,任華雲龍玩弄,口中還笑罵:「臭小子,你真的好頑皮,這時候也要玩。」   「我要玩的多著呢。」由於正坐在池沿上,兩個人的陰戶完完全全地暴露在華雲龍的眼前,於是,華雲龍兩隻手又分別去玩弄兩個陰戶,紅潤豐滿的陰戶,加上烏溜溜的陰毛,襯托著陰蒂的突出美,令華雲龍愛不釋手,捏著兩粒紅寶石,揉、搓、捏、拈、按、拉,她們兩人的小穴又開始流出淫水了。   「你們兩個怎麼流「口水」了?」華雲龍故意調戲她們。   「去你的,你才流口水呢,你這小子,真壞。」秦畹鳳笑罵華雲龍。   她們兩個的鶯聲燕語,讓華雲龍心曠神逸,兩隻手更是不停地在她們兩人身上四處游擊。不大一會兒,秦畹鳳由於剛讓華雲龍弄洩過三次,所以有些受不了了,對白君儀說:「這孩子真頑皮,你還記得他小時候我們給他洗澡的情景嗎?」   「怎麼不記得?那時候他就很色,每次給他洗澡,非要人家也脫光了坐在池裡,他站在面前讓我們給他洗,他的手有時候摸胸脯,有時候摸乳房,還亂捏一氣,真可氣。」白君儀恨聲說道。   「誰說不是,我替你給他洗澡,也要在我身上亂摸,有時他的小手竟伸到我的下面,弄得我渾身麻酥酥的,難受死了,不讓摸,他就哭鬧,真氣死人了。不過,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天意,怪不得那時他就要和我們玩,原來命中注定我們最終是要和他玩的。」秦畹鳳也「揭發」華雲龍幼時的「不軌」行為。   「我那時摸過你的「禁區」?你指的是哪裡?」華雲龍故意逗秦畹鳳,在她陰戶上玩弄的手也加大了力度。   「你現在在摸什麼?就是那裡,你三、四歲時就玩過我那裡,明知故問。」   秦畹鳳恨恨地說。   「那時你不讓我摸,我就哭鬧?那你怎麼辦呢?」華雲龍大感興趣,追問不捨。   「還好意思問,姨娘只好順著你唄,只好讓你那下流的小手去耍流氓,反正每次給你洗澡,你娘都不在,也沒丫頭伺候,沒人知道。有時被你摸得興起,就玩你那比同齡孩子大得多的小寶貝,搓搓揉揉捋捋,弄得我渾身難受,恨得我用力敲你的小寶貝,逗得你也哇哇直叫。」姨娘得意洋洋地說。   「好啊,姨娘欺負龍兒,你還敲龍兒的寶貝,怪不得我的寶貝現在這麼大,原來是被你敲腫的。」華雲龍故意叫起冤來。   「去你的,姨娘對你那麼好,還常餵你奶吃呢。更何況你的寶貝怎麼會是被你姨娘弄成這麼大?那是因為你天生就是個風流種、下流胚,所以上天才給你了個大寶貝,讓人一看就知道你愛幹什麼。」白君儀出來「抱打不平」了。   「喲,娘,你怎麼這麼說兒子?既然你這麼說,那兒子可要說你了,你說我的大寶貝不是讓姨娘弄大的,那也對,而是因為小時候你天天對兒子「非禮」,每天晚上按摩它,它才會長這麼大的。」華雲龍轉而向白君儀開火了。   「對,這下你才說對了,想不到小色鬼還能蒙對一次。不錯,那時我對你每天的按摩確實能起到一些增大的作用。這才是真正的原因,說其他都是開玩笑。   不過,就算你的寶貝是被你姨娘弄腫了才變得這麼大,那你也該感謝她還來不及,怎麼能怪姨娘呢?」   「對,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不知報恩,還要怎樣?」秦畹鳳也笑罵華雲龍。   「不來了,你們倆當娘的欺負龍兒一個,看我怎麼對付你們。」說著,華雲龍更放肆地把手指伸進她們的陰戶深處,摳弄起來,弄得她們美得直哼哼。   她們也不示弱,為華雲龍打上香皂,就在華雲龍身上撫摸起來,藉幫華雲龍洗澡之名,行「非禮」之實,不停地撥弄華雲龍那一直都沒軟下來的大寶貝,弄得它越來越脹,像沖天炮似的「直指青天」。白君儀一把抓住:「怎麼比「破身」時更粗大了?等會兒你準會把我們兩個干死的。」   「還不是在你那騷水中泡大了。」秦畹鳳取笑白君儀。   「去你的,要說是泡大了也只能是剛才在你的騷水中泡大的,要不然,怎麼會說比破身時更粗大?那說明是剛剛才泡大的,要是在我的水兒中泡大的,都泡了一個月了,早就該大了,會等到現在?」白君儀也奮起反擊。   秦畹鳳另找突破口:「是你給你兒子「破身」的?你這個當親娘的怎麼什麼都管呀,連兒子破身也親自操作?怎麼破的?用什麼破的?讓我看看哪裡破了?」   「去你的,鳳姐姐,光懂欺負妹妹,我就知道你會看不起我,唉,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讓你來會龍兒了,那樣你就不會瞧不起龍兒了。好心讓你享受,救你出苦海,卻落了個這下場。」白君儀忿忿不平。   「好妹妹,姐姐是和你逗著玩呢。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呢?是你勇敢地追求幸福,才把我們兩個救出苦海,這精神讓我佩服極了,你得到快樂後,並不獨吞,設法讓我和龍兒相會,讓臥也得到了享受,解脫了我十年的煎熬,我謝你還來不及,怎麼會瞧不起你呢?」秦畹鳳真誠地對白君儀說。   「我錯怪姐姐了,從今以後,我們一定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千萬不要再錯過了。」白君儀也真誠地說,兩人相對而笑,兩雙玉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秦畹鳳又轉移話題:「你說他的寶貝比破身時更粗大了,我看確實是太大了,真怕人。」她們兩人口中喊著怕,其實一點也不怕,要不然兩人怎麼會握著華雲龍的寶貝一直都不捨得放手?   「好龍兒,姨娘這麼疼你,現在也讓你干了,你也能喊她一聲娘嗎?」白君儀故意逗華雲龍,給華雲龍出難題。   華雲龍說:「這還不容易?本來就能、也應該叫娘嘛,好,我叫娘,我的親娘──」   「哎,我的乖兒。」秦畹鳳也心安理得地答應了,三人都笑了起來。從那以後,華雲龍和秦畹鳳在床上就也常母子相稱了。   ※※※※※※※※※※※※※※※※※※※※※※※※※※※※※※※※※※※※※※「好啦,乖兒,來乾娘的穴吧,娘受不了了。」秦畹鳳說道。   華雲龍走出浴池,來到秦畹鳳身後,她也從池邊下來,自動彎下腰,雙手扶著浴池沿,豐滿的玉臀高高翹起,紅彤彤的花瓣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華雲龍眼前。   華雲龍用手撥開秦畹鳳的花瓣,將大寶貝夾在她的兩片肥厚的陰唇中間來回撥動,並用龜頭在她的陰蒂上輕輕磨擦,逗得她淫水直流,春心大動,屁股猛往後頂,口中浪叫著:「好龍兒……別逗娘了……妹妹……快管管咱兒子……」   「臭小子,不准逗你姨娘。」白君儀說著,用一隻手分開秦畹鳳的陰唇,另一隻玉手握住華雲龍的大寶貝,將華雲龍的龜頭塞進那迷人的玉洞口,然後再用力一推華雲龍的屁股,「滋」的一聲,大寶貝弄進了秦畹鳳那久候的洞穴。   秦畹鳳立刻長呼了口氣,顯得很舒服、很暢快,而華雲龍感到大寶貝在她緊緊的陰道包容下,更是溫暖,痛快。華雲龍開始抽送,手也在白君儀的身上來回撫摸,白君儀也幫華雲龍刺激秦畹鳳,不停地撫摸秦畹鳳那懸垂的大乳房。   秦畹鳳被他們母子刺激得魂飛天外,口中淫聲浪語,呻吟不絕,「好兒子」、「好夫君」亂叫一氣。過了一會兒,她的豐臀拚命地向後頂,陰壁也緊緊夾住華雲龍的寶貝,喊道:「用力……用力……快……要洩了……啊……啊……啊……」   華雲龍拚命地用力抽送,弄得秦畹鳳嬌軀一陣劇顫,陰壁猛地劇烈地收縮幾下,豐臀拚命向後一送,一股熱湯似的陰精從她的子宮中噴射而出,射在華雲龍的龜頭上,她隨之無力地伏下身子。華雲龍轉過身,對著白君儀就要開干,白君儀輕輕地打了華雲龍的大寶貝一下,笑罵道:「臭小子,先把你這個又是你娘,又是你情人,又是你妻子的姨娘弄到床上,當心著涼。」白君儀是在取笑秦畹鳳,因為秦畹鳳在高潮快到時亂喊一通,「好兒子」、「情哥哥」、「好夫君」叫了個遍。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著涼。」華雲龍抱起秦畹鳳向臥室走去,把她放在床上,白君儀在華雲龍身後說:「你也累了吧,龍兒,躺在床上,讓娘來干你。」   「謝謝娘的關心。」華雲龍躺在床上,白君儀跨在華雲龍的身上,自己用手分開她那嬌美如花的陰戶,夾住華雲龍的龜頭,一分又一分,一寸又一寸地將整個大寶貝吞進了她那「小口」中,開始上下聳動。   「好爽呀……娘……你真會幹……幹得兒子美死了……」   「好孩子……親兒子……頂住娘的花心了……哦……」   華雲龍在下面看不到白君儀平日的矜持,她淫、她浪、她蕩,那上下聳動的嬌軀,那蝕骨銷魂的呻吟,使華雲龍快瘋狂了,華雲龍配合著白君儀上下套弄的節奏,向上挺動著下體,雙手撫摸著她胸前那不停上下跳躍的玉乳,這下刺激得白君儀更加瘋狂,更加興奮,上下套弄得更快更用力了,玉洞也更緊地夾著華雲龍的寶貝,肉壁也更加快速地蠕動吸吮著。這時秦畹鳳也恢復過來了,見他們兩個都快要洩了,就用手托著白君儀的玉臀,幫助她上下套弄著。   「啊……我完了……啊……」白君儀嬌喘著,高喊一聲洩了精。   「等一等……我也要洩了……」華雲龍在白君儀陰精的刺激下,同時洩了出去,陰陽熱精在白君儀的小穴中相會了,洶湧著、混和著,美得兩個都要上天了。   白君儀趴在華雲龍身上,臉伏在華雲龍的胸前,不停地喘著氣,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溫柔地吻著華雲龍,華雲龍也摟著她,享受這母子靈肉相交的至高無尚的絕妙快感。白君儀摟著華雲龍翻了個身,將華雲龍帶到她身上,媚聲說道:   「乖兒子,在娘身上睡吧,娘的肉軟不軟?」   「軟,太好了。」華雲龍趴在白君儀身上,白君儀一身白嫩的肌膚,如棉的肉體,柔若無骨,壓在身下妙不可言。   秦畹鳳這時也躺了下來,說:「好兒子,還有一個娘呢。」於是,華雲龍趴在兩位娘那柔軟的玉體上,恬然入夢了。朦朧中,白君儀和秦畹鳳在說著什麼,把華雲龍弄醒了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6第三章下「咱們這個兒子在女人身上太強了,咱們兩人都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還不能讓他滿足。」這是白君儀那美妙的聲音。   「是啊,這還是咱倆一齊上陣才勉強征服他,咱倆還都會武,身體比一般女人強壯得多,要換成一般女人,那得幾個才能打發得了?更不要說換成不解風情的雛兒了。」秦畹鳳摸著華雲龍那軟綿綿的肉棍說。   「別摸了,把他摸起了性,你能打發得了嗎?」白君儀忙阻止秦畹鳳。   「這小子真是天生異秉,真是女人的剋星,哪個女人是她對手?得多少女人才能對付得了?對了,咱們不是還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嗎?一齊給他算了,而且我看她們三個早就對龍兒有意。」秦畹鳳提議道。   「你捨得?那可是你的親骨肉,再說,他們的關係……」   「我的女兒心中想的是什麼,,我自己清楚。家中就這一個男人,她們三個都從沒接觸過別的男人,早已將龍兒看成是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和咱們一樣,已經對他情根深種了,你一點都沒感覺嗎?尤其美玲,從小就對她哥哥迷戀得要死,整天圍著龍兒轉,她們三人有一點一樣,都深愛著龍兒。」   「怪不得呢,平日看她們看龍兒的眼神、對龍兒的態度就不大對頭,卻沒往這方面想,還是你這親娘明白女兒的心。」白君儀也明白過來了。   華雲龍聽她們這一說,也恍然大悟了,平日自己就感到大姐、二姐對自己關懷體貼得有點暖昧,自己對她們的眷戀也不像弟弟應有的對姐姐的感情,現在才明白,這就是愛情。她們在愛著華雲龍,只不過自己不知道,其實自己又何嘗不喜歡她們呢?還有小妹,也是對自己百依百順,唉,自己怎麼這麼笨,竟沒發現姐妹們對自己的深情厚愛呢?華雲龍暗下決心,決不辜負她們的這番情意。   華雲龍接著聽下去:「她們姐妹能和這麼強的男人好,是她們的福氣,我是為她們好,再說自己的女兒貼心,我這也是為咱倆打算,咱們也能「偷嘴吃」,要是讓外面的女孩子霸住他,那咱兩個就苦了。」秦畹鳳打算得倒挺周到。   「好吧,看她們的緣份吧。咱們家也真怪,母子戀、姨甥戀、姐弟戀、兄妹戀,真不知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白君儀歎著氣說。   「不,是上輩子積了德,才修來這情深意重的愛戀。」華雲龍突然發話:   「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就不要在乎其他。」   「臭小子,敢偷聽,你怎麼醒了?」秦畹鳳問道。   「香姨娘,還不是讓你摸醒的。」華雲龍針鋒相對。   「好兒子,說的好。」白君儀給了華雲龍一個香吻,以示鼓勵。   「不來了,你們兩個欺負我。」秦畹鳳嬌嗔著。   「娘原諒龍兒,龍兒在和你開玩笑呢。」華雲龍伏在秦畹鳳身上撒著嬌,連連吻著她,撫摸著她。   「好了,好了,姨娘不怪你,哪有當娘的責怪兒子呢?」秦畹鳳嬌聲道。   「對了,我剛才說的對不對呀?」華雲龍轉移話題。   「對,太對了,這是上輩子積了德。」秦畹鳳趕緊隨聲附和。   「當然對了,要不然我怎麼會愛上你這個臭小子?既然你都聽見了,那娘問你,你到底愛不愛你姐姐妹妹?可要說真心話。」白君儀追問華雲龍。   「愛,當然愛。大姐二姐對我體貼如母,溫柔如妻,小妹對我一如純真的情人,我哪能不愛?」   「那好,你就去追求這幾份情深意重的緣份吧,祝你成功。」兩位娘同聲說道,並一人給華雲龍一個香吻,送上美妙的胴體,任華雲龍上下其手……且說華雲龍和白君儀、秦畹鳳在室中顛龍倒鳳,不亦樂乎,可是他們都忽略了身外的情況,華氏夫人文慧芸已經五十多歲,但是卻保養得非常好,望之仍如三十多許人。這天白君儀、秦畹鳳都來沒吃晚飯,文慧芸就覺得比較奇怪,最近有好一段時間都這樣了,所以就吃過飯後,獨自來到白君儀的房間,想找她問問。   剛走到門口,一男子氣喘噓噓,以及肉和肉之間猛烈的撞擊聲。   文慧芸不由大驚,心說:「落霞山莊除了龍兒之外,再無男子,怎麼會?」   趴在門縫往裡一看,這一看,就移不開眼光了,原來屋內是華雲龍和白君儀、秦畹鳳正顛龍倒鳳,想轉身離去,可是兩眼竟被華雲龍那碩大的寶貝吸引住了,兩隻腳再也不聽使喚,牢牢地釘在那裡不願離開一步,兩隻眼睛死死地盯在華雲龍的寶貝上。   只見華雲龍胯下的寶貝冒著熱氣,雄赳赳、氣昂昂,雖然看不到它究竟有多長,但從它抽出來的那部份就有七、八寸長,可以想像它整個長度實在太驚人了。   文慧芸雖然聽不到秦畹鳳的浪叫聲,但從華雲龍碩大的寶貝和激烈地抽插中可以體會到,她一定可以得到極大的滿足。   文慧芸感到渾身燥熱,苦守了三十多年的活寡,此刻驟看此景,小穴早已淫水漣漣。當下哪敢再看,立刻匆匆忙忙地逃回自己的屋裡,但是內心卻再也無法平靜。從二十出頭就開始守寡,多少次午夜夢迴,輾轉反側,無法成寐,就跟今夜的情形一致……※※※※※※※※※※※※※※※※※※※※※※※※※※※※※※※※※※※※※※※※第二天,華老夫人文慧芸將白君儀、秦畹鳳、華雲龍三人叫道自己屋裡,三人不知怎麼啦,不敢開口,文慧芸看了看三人,突然歎了口氣,對秦畹鳳和白君儀兩人道:「鳳兒、儀兒,龍兒還是一個孩子,你們怎麼能害他呢?」   秦畹鳳和白君儀聞言渾身一震,臉色霎時一變,「噗通」一聲,跪到了文氏夫人面前:「娘,愚媳該死。」   華雲龍也驀地一震,知道事情洩漏了,也跟著「噗通」一聲跪倒:「奶奶,不關娘和姨娘的事,是龍兒該死……」   華老夫人文慧芸又歎了一口氣道:「鳳兒、儀兒,我也是守寡三十多年的人,我能體會到你們的心情,但是,龍兒是我們華家唯一的根啊,你們這樣不是害了他麼?」   華雲龍忙道:「奶奶,娘和姨娘是為我好,怎麼會是害我呢?」   華老夫人文慧芸歎聲道:「母子亂倫,要是傳出去,我們還有臉活在世上嗎?」   華雲龍道:「奶奶,只要我們小心,不被別人知道,我們也不用跟江湖中人打交道,怕什麼嘛?」   華老夫人文慧芸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鳳兒、儀兒,既然已經這樣了,多說無益,你們兩人要做一件事情,將那些口風不緊,不可靠的僕婦、丫鬟趕緊辭了,以免出事。」   秦畹鳳和白君儀一聽華老夫人文慧芸口氣,好像是已經原諒了,當下有些驚異地道:「娘,你原諒我們了?」   華老夫人文慧芸歎氣道:「龍兒是獨苗,我能說什麼,只要你們別鬧出事來就行了。」   華雲龍欣喜地爬起來道:「奶奶,你對龍兒真好。」   華老夫人文慧芸笑罵道:「你這小滑頭,連自己的娘也敢玩。」   華雲龍接著道:「我敢玩娘,所以娘她們才不用守活寡,爹要是像我一樣,奶奶也不至於……」   「龍兒,你太過分了,怎麼能對奶奶說這種不敬的話。」秦畹鳳和白君儀同時變色道,華老夫人文慧芸臉上也是一陣白、一陣紅。   華雲龍口出如風,也感到自己闖禍了,再看文慧芸臉上百一陣、紅一陣的,也嚇得連忙跪下道:「龍兒該死。」   華老夫人文慧芸定定地望了華雲龍半晌,突然歎了口氣,坐到了椅子上道:   「龍兒,你起來吧。」   華雲龍低著頭道:「龍兒該死,不該褻瀆奶奶,龍兒知罪了。」   華老夫人文慧芸臉色轉緩道:「你起來吧,奶奶不怪你。」華雲龍這才低著頭爬起來。華老夫人文慧芸又歎了口氣望向秦畹鳳和白君儀道:「鳳兒、儀兒,你們別擔心,我既然能容忍你們和龍兒的事,我有怎麼會跟龍兒計較呢?」頓了一頓,輕聲道:「其實,他的話也沒錯啊。」   秦畹鳳和白君儀是目瞪口呆,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華雲龍也震驚地抬起了頭。華老夫人文慧芸苦笑道:「我也不怕你們笑話了,我二十二歲就開始守寡,女人最寶貴的青春就這樣白白耗掉,其實哪個女人不希望能跟自己的男人幸福地過日子呢。」   秦畹鳳和白君儀聞言都低下了頭,又同時抬頭道:「娘,真苦了你了。」   華老夫人文慧芸苦笑一聲道:「我們女人啦,就是這麼命苦。」一時之間,屋裡陷入了沈默。   華雲龍心潮澎湃,腦海一閃,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從心頭升起,他突然抬起頭,對華老夫人文慧芸道:「奶奶,龍兒願意彌補奶奶這些年所受的苦。」   「什麼?」一時間,屋裡的三個女人都驚呆了,反應不過來。華雲龍接著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我能讓娘和姨娘她們快樂,我為什麼又不能讓奶奶也快樂呢?」   華老夫人文慧芸的臉一下子通紅,又是一陣沈默,秦畹鳳囁嚅道:「娘,你……」   華老夫人文慧芸卻突然抬起了頭,歎道:「奶奶已經老了,怎麼能害你呢?」   「不,奶奶,你還不老,你看起來才像三十多歲。」華雲龍接道。   「龍兒,你這是哄奶奶開心,奶奶都已經五十多了,而你才十六,奶奶不能害你啊。」文慧芸道。   看見文慧芸臉紅的樣子,華雲龍突然心中一動,上前就摟著她,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並把的舌頭伸進文慧芸的嘴裡攪拌。文慧芸臉龐突然拂來男人的鼻息,尚未搞清楚兩片嘴唇已被緊緊的貼住。   「唔……唔……龍兒……你……」被孔武有力的雙臂環繞,文慧芸的身子無力的虛軟下來,這種感覺使她感動。華雲龍的雙掌著實的握住她的乳房,並再次激烈的貼緊她的唇,屬於男人鼓脹的下體熱切的摩擦陰戶,這熟悉又陌生的被侵犯感,文慧芸一陣昏眩慢慢的放棄反抗。   華雲龍見機不可失,解開文慧芸上衣鈕扣,讓保守隱藏的雙乳暫態綻現。華雲龍更進一步的往文慧芸陰戶進攻,手伸進了裙子裡面,把褻褲脫了下來,中指搓弄著陰蒂,沒二下文慧芸淫水就流了下來,這時文慧芸還想來把他的手撥開,華雲龍那肯,一手抓著文慧芸的手,一手往深處進攻,二根手指來回抽插著陰道,姆指搓弄著陰蒂,漸漸文慧芸也隨他擺佈,亨受著華雲龍的親吻及愛撫。秦畹鳳和白君儀相視一笑,走到外室去了,一方面是避免文慧芸尷尬,另一方面也是望風兼「備戰」。   華雲龍邊吻邊用手解開她的衣服,文慧芸已變成半裸了。華雲龍看她的皮膚白嫩的尚無皺紋,雙乳仍然堅挺,不見下垂,兩粒紅色的乳頭,十分的誘人,真不相信這是五十多歲的人,由此可見,保養之好。華雲龍輕咬乳頭,舌尖在乳暈上遊走,他輕佻的前戲,使文慧芸感到花蕊滲出蜜汁,不禁羞愧難當,雙眼緊閉不敢睜開。   在她半就半推之下,華雲龍把她最後的防線褻褲褲脫下。只見她小腹平滑,肥隆的陰阜上生滿一大片濃密烏黑的粗長陰毛。華雲龍感覺到很奇怪的說道:   「奶奶,你的身材還真漂亮迷人,真是一點也不比娘她們差。」華老夫人文慧芸此時羞愧難當,哪說的出話來。   華雲龍連忙把自己也脫個精光,一條大寶貝高高翹起,紫紅光亮的挺立在文慧芸面前,直看得她心中跳個不停,肥穴裡面不停的流出騷水來了,華雲龍的大寶貝,高翹硬挺,青筋暴露,使她心中又怕又愛。華雲龍把她摟抱在懷,一同坐在床邊,一手撫捏她的肥乳和那紅色的奶頭。低頭用嘴含住另一粒大奶頭吸吮、舔咬著,一手指插入她那兩片多毛、肥肥胖胖的陰戶肉縫,扣挖的搞弄著,濕淋粘滑的淫水流得他一手。   文慧芸被他摸奶、吸咬奶頭及扣挖陰戶,三管其下的調情手法,弄得渾身顫抖、媚眼如絲、紅唇微開的呻吟喘息,週身火熱、酥麻酸癢集於全身,慾火如焚難受死了,連忙按住他的雙手道:「龍兒……你停停手……我被你弄得難受死了……」   「奶奶,你是那裡難受呢?」華雲龍推開她的雙手,繼續摸弄。   「我……羞死人了……我不好意思說嘛……你知道……還故意逗我……」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我親愛的奶奶。」   「你真壞死了……我被你挖得癢死了……我要你……給我……」文慧芸嬌羞得說不下去了,一隻玉手握住他的大寶貝套弄起來。   「哇。」好粗好長,一把都握不過來,真像條燒紅的鐵棒一樣,又硬又燙,嚇壞人了。心想,等一下被他插進自己的大穴裡面,不知是何滋味?華雲龍知道眼前的文慧芸,已經被自己那一套高超的調情技巧,挑逗得難以忍受了。   於是華雲龍把她推倒在床上,使她的肥臀靠近床邊,雙手挽住她肥潤的大腿向兩邊分開,自己則站在她的雙腿中間,來一個「老漢推車」的姿勢,挺起大寶貝對準她紫紅色的肉洞,腰部一用力,「滋」的一聲,大寶貝齊根沒入,大龜頭直頂到她的子宮口。   「哎呀……頂死人了……我真受不了……啦……」   華雲龍開始變化各種抽插的方式,直瞳得文慧芸扭腰擺臀,上挺上搖,口裡淫聲浪語的哼叫,淫水像缺了堤似的,一直往外猛流,從屁股溝一滴一滴的流到地上。   「啊……你害死我了……好龍兒……哎呀……我要洩了……」她的叫聲越來越大,騷水越流越多,全身顫抖,媚眼半睜半閉,汗水濕滿全身,粉臉通紅蕩態撩人,尤其雪白肥大的粉臀不停的搖擺上挺來迎合他的抽插。   華雲龍低頭看看自巳的大寶貝在陰戶裡,進進出出的抽插時,她那兩片多毛的肥厚大陰唇,及紫紅色的兩片小陰唇,隨著大寶貝的抽插,翻出縮入的,真是過癮極了。再看她粉臉含春、目射欲焰,那騷媚淫蕩的模樣,想不到這位奶奶,還真使自己銷魂蝕骨,迷人極了。華雲龍看得心神激盪,大寶貝在她肥穴裡猛力的抽插,又翻又攪,又頂又磨,瞳得她大叫。   「好龍兒……小乖乖……我被你瞳……瞳死了……你真厲害……瞳得我……好舒服……好痛快……我……啊……我……又洩了……喔……」一股熱液直衝龜頭,緊接著子宮口咬住他的大龜頭一收的猛吸猛吮,使華雲龍舒服的差點要射精了。他急忙穩住激動的心情,停止抽插,把大龜頭緊緊頂住她的花心,享受那花心吸吮的滋味。   文慧芸已連洩幾次,全身也軟癱下來,除了猛喘大氣以外,緊閉雙眼靜靜的躺著不動,但是她的子宮口還在吸吮著那個大龜頭。華雲龍的身體雖然沒有再動,可是頂緊花心的龜頭被吸吮得痛快非凡。文慧芸慢慢睜開雙眼,感到他的大寶貝又熱又硬的插在自己的肥穴內,乃是滿滿的、脹脹的。   她輕輕的吐了一口長氣,用那對嬌媚含春的媚眼,注視了華雲龍一會後,說道:「小心肝……你怎麼這麼厲害……奶奶差點死在你的手裡……你還沒射精呀……真嚇死人了……你瞳得我好舒服……你真是奶奶的心肝實貝肉……我真愛死你了……小乖乖……」   「奶奶,你痛快過了,我的寶貝脹得難受死了。」華雲龍慾火快要到達頂點,急需要再來一陣抽插,於是又開始挺動屁股的抽插起來。   文慧芸粉頭搖著,嬌聲急急說道:「小寶貝……你先抽出來……讓奶奶休息一會……」於是華雲龍把大寶貝抽了出來,仰臥在床上,大寶貝一柱擎天的挺立著。   ※※※※※※※※※※※※※※※※※※※※※※※※※※※※※※※※※※※※※※文慧芸休息一會,文慧芸俯身在他的腰腹上面,用一隻玉手輕輕握住他粗大的寶貝,跨坐在華雲龍的腹下,玉手握著大寶貝,就對準自己的大肥穴,連連坐套了幾下才使得大寶貝全根套坐盡入到底,使她的小穴被脹得滿滿的,毫無一點空隙,才噓了一口大氣,嘴裡嬌聲叫道:「哎呀……真大……真脹……喔……」   粉臀開始慢慢的一挺一挺地上下套動起來。   「我的小丈夫……呀……你真……真要了奶奶的命了……啊。」她伏下嬌軀,用一對大肥乳在華雲龍的胸膛上揉擦著,雙手抱緊華雲龍。把她的紅唇像雨點似的吻著他的嘴和眼、鼻、面頰,肥大的屁股上下套動、左右搖擺、前後磨擦,每次都使他的大龜頭,碰擦著自己的花心。   「奶奶……啊……好爽啊……你那肥穴裡面……的花心……磨擦得我好爽……快……快加重一點……好美呀……奶奶……」華雲龍也被她的花心吸吮研磨得大叫起來了。   文慧芸的肥臀越套越快,越磨越急,心急嬌喘,滿身香汗好似大雨下個不停,一雙肥乳上下左右的搖晃、抖動,好看極了。華雲龍看得雙眼冒火,雙手向上一伸,緊緊抓住揉捏撫摸起來。文慧芸的大肥乳及大奶頭,再被他一揉捏,剌激的她更是慾火亢奮,死命的套動著、搖擺著嬌軀,又顫又抖,嬌喘喘的。   「哎……好龍兒……奶奶……受不了啦……親乖乖……奶奶……的小穴要洩了……又要洩給大寶貝的……呀……」一股熱液又直衝而去,她又洩了,嬌軀一彎,伏在華雲龍身上昏迷迷的停止不動了。   華雲龍正在感到大寶貝暢美無比的時候,這突然的一停止,使他難以忍受,急忙抱著文慧芸,一個大翻身,將她嬌美的胴體壓在自己的身下,雙手抓住兩顆大肥乳,將下面尚插在大肥穴裡的大寶貝狠抽猛插起來。文慧芸連洩了數次,此時已癱瘓在床上,四肢酸軟無力昏昏欲睡,被子搗一陣猛攻,又悠悠醒轉過來。   「好龍兒……快……用力插……喔……好……好美……寶貝孫子……給我……唔……用力……」華雲龍第一次見文慧芸如此淫浪騷態,更加賣力的頂送,斗大的汗珠自臉頰滑落。久旱逢乾霖的文慧芸顯露出疑迷淫態,手指深深的陷進華雲龍的皮膚。   「哎呀……好龍兒……奶奶……再也受不了……啦……你怎麼還不射精呢……我真吃不消了……求求你……乖兒子……小心肝……快射給奶奶……吧……不然奶奶的小穴要……要讓你瞳……瞳破……瞳穿了……我真……真受不了啦……」   「奶奶……快動呀……我要洩了……快……」文慧芸感覺大肥穴裡的大寶貝頭在猛脹,她是過來人,知道華雲龍也要達到高潮了,只得勉強的扭擺著肥臀,並用肉力使大肥穴裡一挾一挾的,挾著他的大龜頭。   「啊……奶奶……我……我射了……」   華雲龍感到一剎那之間,全身好似爆炸了一樣,粉身碎骨不知飄向何方。文慧芸更是氣若游絲魂飄魄渺,兩個人都魂遊太空去了。二人都已達到熱情的極限,性慾的頂點,死緊緊地摟抱在一起,腿兒相纏,嘴兒相貼,性器相連,全身還在不停的顫抖。   過了好一陣子,文慧芸才長長的吹口氣說道:「好龍兒,你好厲害……奶奶差點死在你的手裡……」   華雲龍笑道:「奶奶,快活麼?」   「龍兒,今晚是我這一輩子才享受到頭一次的性高潮和性滿足,太滿足、太痛快了……」頓了一頓,又黯然道:「我對不起華氏祖宗啊……」   「奶奶,我是華氏的唯一傳人,你怎麼對不起華氏祖宗啦,如果上天要懲罰我們,就讓他懲罰我吧。」   「不,龍兒,如果老天要懲罰,就讓奶奶來承擔,你還要肩負華氏一脈的重任,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奶奶,不管這些了,老天不會懲罰我們的,奶奶,你以後還要不要跟我玩呢?」   「當然要嘛……奶奶以後真還少不了你……只要你不嫌奶奶……奶奶願意隨時侍候你……怎麼樣……我的小乖乖……」   「好哇……我會隨時來安慰奶奶……睡吧……我還沒夠呢……」華雲龍笑著道。   文慧芸吃驚地道:「龍兒,你還沒夠?」可不是嗎,華雲龍的寶貝又一柱擎天了。   華雲龍笑著道:「奶奶你放心。」說著對門外道:「娘,姨娘,你們還不進來接班麼?」   門外走進秦畹鳳和白君儀,文慧芸羞得臉通紅,白君儀勸道:「娘,我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誰讓我們遇上這個小魔星呢。」說完對秦畹鳳道:「鳳姐姐,你陪龍兒,我去吩咐丫頭們做飯。」   ※※※※※※※※※※※※※※※※※※※※※※※※※※※※※※※※※※※※※※※※華雲龍一聲「得令」,展臂把秦畹鳳抱起,移步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很快,秦畹鳳晶瑩勝似羊脂的玉體,整個橫陳在他的面前。一雙粉乳,如兩座小山般,高高聳起,纖腰而下兩條修長的玉腿盡處,一叢烏黑發亮的陰毛間,嫣紅似火的肉縫中,淫水源源湧出,兩扇大陰唇,猶如貪吃嬰兒的小嘴,不停地顫動著。   華雲龍俊臉伏在秦畹鳳的酥胸上吻磨著,用手緩緩地把她兩條玉腿分開,手指輕輕的在淫水外溢的陰戶之上,轉動撩撥起來。此時的秦畹鳳,情慾之火,已達頂點,那還當得起他的挑逗,不一刻工夫,早被弄得上氣不接下氣地猛喘著,浪哼著,淫聲央求著道:「哼……龍兒……好……好龍兒……娘……娘受不了啦……哼……好難過……別逗娘了……快……唔……娘求你……」   聽了秦畹鳳的浪叫,華雲龍得意地一笑,將沾滿騷水的手提起,像餓虎撲羊似的,壓在她身上,對準她的小嘴,瘋狂的一陣吻,從頸、香肩、酥胸,吻到乳尖之上,順便吸吮起來。   「龍兒……娘……娘要你……唔……」秦畹鳳忍不住地含糊不成聲的催促著。   華雲龍見她已經浪到這般地步,不敢再行挑逗,生怕秦畹鳳一個把持不住,先洩了身子,豈不有傷風趣。連忙起身,蹲在姨娘八字大開的兩腿之間,提起他的大寶貝,用龜頭在她濕淋淋滑膩膩的陰唇上面,磨了兩轉。秦畹鳳本已緊張至極點了,再經他這一磨,更是渾身止不住的哆嗦,渾身酸麻,難過得幾乎哭出聲,涕聲叫道:「好龍兒……救救娘吧……別再……唔……」   華雲龍見她淫浪透骨的神情,再也忍熬不住,猛的把臀部狠狠一衝,只聽得「滋」的一聲。同時,秦畹鳳也一聲「哎呀」,長長的一根寶貝,齊根沒入,龜頭直頂到她的花心之上。頂得秦畹鳳一陣顫抖,拚命的將大屁股往上抬,口裡浪哼出聲。調皮的華雲龍,用龜頭在秦畹鳳的花心上,點了幾下,猛的抽了出來,只急得她,舒臂將他使勁的抱住,可憐的望著他,小嘴蠕動著,說不出話,眼角的淚珠,一滴滴的流下來。   「好姨娘,你別哭,龍兒不再逗你了。」華雲龍再也不敢開玩笑了,復將寶貝送進洞口,伏身將秦畹鳳的軀體,緊緊摟住,狂抽猛送起來。秦畹鳳也玉臀搖擺,上迎下挺,配合著他的動作,浪水如決堤的河水,不斷地往外猛流,從屁股溝裡,一直流到床單上。   「哎呀……美……美死了……好龍兒……你……你真會玩……娘被你……插得太……太好了……唔……哎呀……哼……」她淫浪的叫聲,越來越大,浪水的響聲也越來越大。   「娘……你……你的浪水真……真多……」   「唔……哼……都是你……逗得娘……發浪……哼……」   「娘,你好嗎?」   秦畹鳳更是浪得緊,連聲道:「美……美……娘被你插得美死了……」這時的秦畹鳳,杏眼微合,蕩態百出,尤其是那肥大的屁股,拚命地搖擺著,撩人已極。   「娘……你長得真美……」   「唔……別……別吃娘……的豆腐了……娘……這時候……一定難看……死了……哼……」突然,秦畹鳳的動作,激烈起來,不若方纔那般處處配合著華雲龍的行動,雙手緊緊的抱著華雲龍的臀部,大屁股沒命的往上挺著,口裡的浪叫聲,更加大了。   「哎呀……龍兒……快點……用力頂……娘要死了……哼……」   「娘,你可是要出了?」   「嗯……快……娘……要丟了……呀……快……快……」   華雲龍的動作也隨之加快,淺淺深深,又翻又攪,斜抽直插,把個秦畹鳳幹得滿床亂轉,欲仙欲死。猛地,身子一陣顫抖,牙齒咬得吱吱作響,一股熱流,從子宮口噴出,可是華雲龍依然不停的衝刺著。身下的秦畹鳳,嬌弱無力的哼哼著,滿頭秀髮,淩亂地散在枕頭上,頭不停地左右的搖擺,姿態非常的狼狽。過了不久,她好像又被華雲龍的動作,激起了欲焰性火,肥臀柳腰,配合著抽插的節拍,再度扭擺起來。   「娘,你又浪了。」   「嗯……哼……龍兒……都是你壞……唔……哼……」   足足搞了一個時辰,秦畹鳳不知流出多少浪水,大洩身子就已四次之多。突然,華雲龍覺得背脊之處,一陣酸麻,渾身快感無比,拚命狠沖猛插,龜頭次次插進花心,一股滾熱的濃精,直射進她的子宮口裡。酥、麻、酸、癢、燙五味俱全,使秦畹鳳發狂似的一陣急扭,也跟著他洩出第五次的身子。   「姨娘,你浪起來更好看,嘻嘻。」   「呸,小壞蛋找打,娘都被你害死啦。」   「害得你要死要活得滿床亂滾。」   「呸,你再講娘不理你啦。」秦畹鳳故意翹起小嘴,裝作生氣,姿態嬌媚萬分,看得華雲龍愛到心眼裡去了,一把將她拉過來,緊緊摟在懷裡。秦畹鳳也順勢柔媚地依偎在他結實的胸脯上,回憶著交歡時的快樂。   突然,華雲龍「嗤」的笑出聲來,秦畹鳳不由奇怪的問道:「你又笑什麼呀?」   「姨娘,你方才洩了幾次身子?」   「不知道,記不清了。」像這種事,叫她如何講的出口呢?可是華雲龍偏不依的磨著她,非叫她說出不可。   「好了,小祖宗,娘丟了五次,好了吧?」   「唔,怪不得呢?你看整個的床單上,都是你的浪水。」秦畹鳳回首一看,粉臉不由一紅,真沒想到今天會浪成這付樣子,為了怕淫水透過床單,淋濕了床面,忙爬起身子,在床前抓起條大毛巾,跪在華雲龍面前,小心地擦抹著。雪白的、肥嫩的、圓圓的大屁股,正好翹在華雲龍臉前一尺之處,給他瞧了個清清楚楚。無可否認的,姨娘的大屁股,在自己所接觸過的女人當中,該是最完美的,華雲龍想著。   「姨娘,你的屁股真好看。」   「唔,你喜歡就看個夠好了,反正什麼都給了你啦。」   華雲龍手隨眼動,輕輕的拂摸著,時而,伸手在嫣紅的陰溝上,掏上一把,害得秦畹鳳一顫,回首嬌媚地說道:「龍兒,娘在作事呢,別亂來,等弄好了,隨便怎麼,娘都依你,乖乖的,娘喜歡你。」可是她說歸說,華雲龍做歸做,仍然是毛手毛腳的,逗弄個不停。   熱情的秦畹鳳,被他一陣逗弄,剛剛熄下的慾火,又復燃起來,那還有心思做事,一頭紮在華雲龍的懷裡,把嫩舌伸進他的嘴裡,盡情狂吻。   「娘,你又想啦。」華雲龍伏在耳邊,輕柔的問她。   「嗯。」的一聲一把將華雲龍緊緊抱住,身子不斷地在他身上磨著解癢。偶而,陰戶接觸到他又已豎立的寶貝,一陣肉麻,浪水泛了華雲龍一身。   「娘,我總覺得你的浪水比她們多,娘,我真想把你的浪水干乾。」   「哼,那……那你快干吧。」   「嘻,吧什麼呀?」   「嗯,快來干姨娘的小穴吧。」浪得她拚命的在華雲龍身上扭著說。   「娘,換換花樣好嗎?」   「反正娘什麼都給了你,你要怎麼玩娘都依你,嗯。」   「我要你把屁股翹得高高地,從後面弄你的小穴。」   「嗯……」華雲龍將秦畹鳳推伏在床上,自己俯身按在上面,使她曲膝跪下,翹起肥肥白白的大屁股。華雲龍仔細欣賞一番,越看越愛,憐惜的撫摸了一會,才將粗長的寶貝提起,大龜頭輕輕在肥白的屁股上敲了幾下,秦畹鳳回眸含羞道:「好龍兒,你可千萬別插錯地方呀。」   華雲龍漫應著,用手指把陰戶分開,露出一個鮮紅嫩潤的小洞,他挺著寶貝,往裡一送,接著連續不斷的插送起來。雙手緊貼著兩顆滑不溜手的圓臀,偏頭欣賞著秦畹鳳的嬌情媚態,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微瞪著他,眸光裡發散出一股強烈吸引的火焰。   偶然,他特別賣勁的猛插幾下,她必報以騷態十足的微笑,看得華雲龍神蕩魂飛,狠狠的猛插一陣。時而,秦畹鳳的陰戶,發出「嘖」、「嘖」的淫水與陰具的衝擊之聲,更增加華雲龍不少情趣。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7第四章纏綿緋惻姐弟戀華美娟和華雲龍住的是隔壁,因為她僅比華雲龍大了一歲,年齡相當,有許多共同語言,所以倆認無話不談,加上華美娟對華雲龍關懷體貼,慈祥如母,所以她在華雲龍面前也沒什麼避諱,為了照顧華雲龍,經常穿著睡衣、褻褲在相鄰的倆臥室之間兩頭跑,久了倒也不覺得什麼。但正因為如此,也在無形中製造了機會,開始了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親密關係。   這天晚上,華雲龍走進華美娟房中,因為天氣熱,她只穿著胸衣和褻褲,因為她對華雲龍從不避諱,所以並沒有因華雲龍進來而披上外衣。從前看到華美娟的這種「半裸體」倒不覺得什麼,僅僅是覺得大姐真漂亮,但是今非昔比,現在的華雲龍不再是個不解風情的渾小子,而是已和兩位媽媽和奶奶嘗過了甜頭、懂得怎樣欣賞女人的、真正意義上的男人。   華雲龍今天再用男人欣賞女人的眼光來看自己的大姐華美娟,覺得華美娟真是性感極了:圓圓的臉蛋,彎彎的柳眉,水靈靈的丹鳳眼,紅潤潤的櫻桃口,明眸皓齒,冰肌雪膚,顯得高貴雅麗,風姿萬千;露在小衣外面的圓潤的胳膊和豐滿的玉腿,散發出迫人的青春活力。高高聳起的玉乳,似乎受不了那件小胸衣的束縛而要破衣而出似的;陰戶雖然被褻褲緊緊包住,卻也肥滿得像座小山丘,看上去比兩位媽媽那迷人的成熟透了的東西還要豐滿、還要誘人。華雲龍不禁看呆了。   華美娟見華雲龍一雙眼色迷迷地只往她胸前和下身盯,不禁羞紅了臉,轉過身去,嬌斥道:「你怎麼用那種眼光看我?」   「我是看大姐長得太漂亮了,將來不知誰有福氣娶到你。」   「討厭,你敢取笑我?」華美娟嬌嗔著。   「說真的,大姐,你看我怎麼樣?」   「少胡鬧,你怎麼可以?」華美娟罵道,可眼角唇邊分明帶著一絲難以覺察的笑意。   「誰說不可以?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就行。」說完,華雲龍走到她身邊,伸手摟住她細細的腰肢,涎著臉看著她。   「去你的,敢對大姐動手動腳。」華美娟羞紅了臉,揮手推了華雲龍一下,由於華雲龍正魂不守舍,不防她這一下,被她推了個趔趄,碰到了桌子上。   華雲龍故意驚叫了一聲:「你怎麼回事呀?痛死我了。」   「碰到哪裡了,讓姐看看……」華美娟關心地拉著華雲龍的手問。   華雲龍故意不懷好意地捂著下身,說:「大姐,碰到我的寶貝了……」   這下華美娟不好意思了,轉過身去,低聲說:「對不起,大姐不是故意的,要不要緊?」   「沒關係,還沒有被你打掉下來,不過有點痛,大姐,你要安慰安慰它。」   華雲龍耍起了賴。   「安慰誰呀?怎麼個安慰法呀?調皮鬼,淨說些姐聽不懂的話來難為姐。」   華美娟嬌羞地問。   「你連這都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華雲龍驚訝起來。   「什麼真的假的,大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姐是真的不知道才問你的嘛。」華美娟一臉茫然,真是個純潔的好姑娘。   「我的好姐姐,你真可愛。」華雲龍指著兩腿之間那已經稍微有些隆起而顯出了輪廓的東西說:「我說的就是它,我們男人的寶貝,也是你們女人的寶貝,至於怎麼安慰嘛……」說到這裡華雲龍故意停下來,不懷好意地看著華美娟笑著。   她被華雲龍的話逗得滿臉通紅,嬌羞萬狀地低下了頭,華雲龍出其不意地抓住她的一隻玉手,按在自己的寶貝上,說:「我要你用手向它說對不起。」   華美娟溫柔地輕捏了一下華雲龍的大寶貝,又連忙將手拿開,嗔道:「可以了吧?小鬼,真壞,光想吃大姐的豆腐。」此時,華雲龍褲襠底下的玩意兒迅速地暴漲起來,將褲子高高頂起,像支了一頂帳篷,華美娟好奇地看著華雲龍那裡,臉羞得通紅,看上去越發動人。   華雲龍走過去攬著她的柳腰,稍一用力,整個人便倒進了華雲龍的懷裡,她掙扎了兩下,華雲龍卻摟得更緊,並低下頭去,看著她那美麗動人的臉龐、吹彈可破的雪膚,紅得像三月裡盛開的杜鵑,可愛死了。華美娟溫柔地躺在華雲龍懷中,不再掙扎,只是默默地、柔順地凝視著華雲龍。   「大姐,我好愛你呀。」華雲龍喃喃著,慢慢地低下了頭,華美娟閉上眼,靜靜地迎接華雲龍的親吻。   越來越近,兩張嘴唇終於膠合在一起了。就像一股電流,侵襲了華雲龍,也侵襲了她,華雲龍吻得好狂熱、好纏綿,華美娟也抱緊了他。華雲龍想把舌尖探進她口中,誰知她閉著嘴並不合作,華雲龍轉而過去吻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低聲說:「好姐姐,你就給弟弟吧。」   華美娟睜大了漂亮的眼睛,不解地問:「什麼給你呀?」   華雲龍興奮極了,低聲說:「就是你的香舌呀,好姐姐,讓弟弟嘗嘗嘛。」   華美娟嬌羞地看著華雲龍,華雲龍又吻了上去,這次她不再閉著嘴了,華雲龍的舌頭輕易地伸了進去,吮著她的香舌吻了起來。一邊親吻,華雲龍的手爬上了華美娟那神聖的乳峰,剛摸上去,就被華美娟拉住了,問道:「這一切,你是跟誰學來的?」   「好姐姐,這種事,怎麼向別人學呢?就是想學,也沒有人好意思教呀。」   說完後,華雲龍拉開華美娟的手,溫柔地撫摸起來,華美娟好像觸電似的,全身不由自主地開始抖動,並哼出小聲呻吟。又摸了一會兒,她漸漸地渾身酥軟了。   華雲龍抱起華美娟的嬌軀,她微閉星眸,柔若無骨似地癱軟在華雲龍懷裡,華雲龍趁機把她抱進了臥室。   華雲龍把華美娟放在床上,輕吻著她那裸露的玉肩,胸衣的帶子一鬆,整個滑了下來,雪白、柔軟、噴香的胸脯上嵌著兩個圓鼓鼓的大乳房,紅潤誘人。華雲龍一頭埋在高挺的玉乳上,口含著一個乳頭,又吸又吮,右手抓住另一個乳房,輕捏那敏感的蓓蕾,只一會兒工夫,華美娟的乳頭就挺立勃起了。   華雲龍左手順著她的胸腹摸下去,她的小褲頭很緊,手插不進去,只好在外面撫摸,她的陰戶十分飽滿溫暖,像出籠不久的小饅頭似的。華雲龍感到華美娟的褲頭已被潤濕了,分明已經動情,於是華雲龍不再猶豫,把手從側面硬伸進褲頭中,在她的陰戶上輕輕撫摸。她的淫水早已慢慢湧出,弄濕了華雲龍的手。華美娟被華雲龍摸得雙頰生春,乳房急劇起伏,一種麻酥酥的快感從兩腿之間油然而生,雙手抱緊華雲龍的頭,用力地按在她的雙乳之間。   華雲龍趁機去脫華美娟的褲頭,卻被她及時地攔住了,她說:「好龍兒,不要,好弟弟,不要,我是你的親姐姐呀,到此為止吧,大姐只能給你這麼多。」   「大姐,我愛你,我龍知道你也愛弟弟,對不對?」   「是的,大姐愛你,事到如今姐也不怕你笑話了,姐愛死你了,直到永遠姐都愛你。姐早就愛著你了,要不然會對你那樣好嗎?要不然你的親姐姐怎麼會心甘情願地讓你調戲、讓你親、讓你摸?可是,大姐再愛你,也不能讓你再繼續下去了,因為你是我的親弟弟呀。」   「不讓我再繼續下去?我再繼續下去會幹什麼呀?你不是什麼都不懂嗎?」   華雲龍打趣地問她,以緩解目前的窘況。   「說實話,對男女之事本來我真的是什麼也不懂,一竅不通。就在這兩天,娘給我講了些這方面的知識,我才略有所知,不過還是一知半解,要不剛才怎麼會聽不懂你的話?大姐也不怕你恥笑我胡思亂想,你接下去是不是想把大姐脫光後發生性關係?老實告訴大姐。」   「不錯,因為我太愛姐了,所以才想和姐交歡呀。」華雲龍直言相告,因為他面對溫柔善良賢慧的大姐華美娟從來沒有撒謊的習慣和勇氣。華雲龍心中暗暗感激秦畹鳳,她已替自己作準備工作了,所以才會給大姐講這方面的知識。   「我就知道你想幹什麼,大姐實話告訴你,你想怎樣都行,就除了這個。」   華美娟斬釘截鐵地說,手拉緊自己的褲頭,沒有私毫迴旋的餘地。   華雲龍心中頓涼了半截,哀求道:「大姐,你不要難為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好姐姐。」   華美娟軟語相勸:「好龍兒,好弟弟,姐不是故意難為你,姐是那麼地愛你,怎麼會難為你?姐雖然愛你,可你終究是我的親弟弟,我終究是你的親姐姐呀,咱姐弟倆作了那種事你讓姐如何作人?好弟弟,大姐實在是無能為力,這件事你就放過大姐吧,除此之外,今天姐讓你隨便親、隨便摸,好不好?」   華雲龍一聽這話,心中又有了希望,於是就採取迂迴戰術:「那好吧,既然我的好姐姐這樣說,就聽你的,不作那種事了,不過,我想看你的全身,想親你的全身,想摸你的全身,可以嗎?」   「臭小子,花花腸子真多,不就是想脫姐的褲頭嗎?你念念不忘的不就是姐褲頭裡面的那個小東西嗎?好吧,誰讓姐這麼愛你呢?誰讓姐答應讓你隨便親、隨便摸呢?今天特別遷就你,姐破例成全你這一次,來吧,你來脫吧,脫你親姐姐的褲頭吧。」華美娟又讓了步,做出了愛的犧牲,鬆開了緊拉著褲頭的手。華雲龍剛要去脫,她又拉住了:「不過你記住,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好,下不為例。」華雲龍忙連聲答應,心中竊喜:「只要你讓我脫光,再讓我在你那裡親親、摸摸,憑我的本事加上你對我的愛,不怕你不讓我上。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不愁沒有第二次、第三次。」   華美娟終於又鬆開了手,華雲龍脫下了她的褲頭,華美娟已是一絲不掛了,赤裸裸的玉體仰躺在床上,華雲龍的目光在這美妙的胴體上盡情掃瞄:只見姐姐那凝脂般的玉體,晶瑩剔透,曲線玲瓏,猶如一尊粉雕玉琢的維納斯臥像。潔白如玉的皮膚,光滑細膩。艷若桃李的面容,嬌媚迷人;富有彈性的豪乳,圓潤挺拔。修長豐滿的大腿,肉色晶瑩;兩腿之間的陰戶高高隆起,像座小山包,濃密的陰毛覆蓋著硃砂似的陰唇,非常悅目,那條陰縫如牡丹盛開,微顯濡濕,艷麗無匹。   「姐,你可真美呀。」看著華美娟這散發著迫人青春活力的美妙胴體,華雲龍不由得發出由衷的讚歎。華雲龍伏下身去,先輕輕地吻了吻她的柔唇,然後是眼睛、鼻子、耳垂、脖項,接著又吻上了她那挺拔如峰的玉乳,又由峰頂一路吻下去,乳溝、小腹,直到她那高高隆起的陰阜。   華雲龍輕輕地吻上去,華美娟如遭電擊,戰慄著挺起了腰肢。華雲龍輕舔她的陰毛,然後是陰唇,接著分開陰唇,舌頭輕輕舔了舔她那粒飽滿紅潤的陰核,這下弄得她渾身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開始喘息起來。華雲龍用牙輕嗑著她的陰核,舌頭頂著陰核頭盡情地蠕動,接著,華雲龍又用舌尖在她的整個陰縫中用力地來回刮動,刺激著她的小陰唇內壁和陰核及陰道口。她被華雲龍挑逗得嬌軀不住抖動扭曲,酥胸急劇起伏,滿臉腥紅,喘息不已。   華雲龍雙手分開她那嬌艷的花瓣,舌尖頂著她那狹小無比的桃源洞口就往裡伸,才剛剛伸進一點,華美娟就氣若游絲地輕聲道:「不要……不可以……哦……不要這樣……」口中雖然如此說,卻把粉臀上挺,以方便華雲龍的行動。   華雲龍的舌在她的三角區不住地打轉,過了一會兒,華美娟的淫水流得更多了,雙腿也不住地並緊又岔開,嬌軀也劇烈地扭曲著。華雲龍知道她已經被自己將慾望高高挑起了,就開始更進一步的進攻了:「大姐,我親得好不好?你舒服不舒服?」   「姐被你弄的渾身不知怎麼回事,既舒服又不舒服,好奇怪的感覺,難以言表。」這時華美娟已經慾火攻心,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姐,我都親你摸你了半天了,你怎麼不親我、摸我?這可不公平,我可吃了虧。我已看過、親過、摸過你這寶貝東西了,你還沒有見過我的,你不是也吃虧了嗎?咱們怎樣才能互相都不吃虧?」   「去你的,什麼公平不公平、吃虧不吃虧?拐彎磨角變著法兒想讓姐上你的當呀?不過事到如今,姐也不瞞你,姐確實好奇,不知道你那東西什麼樣子,既然今天咱姐弟倆破了一次例,那就索性玩個痛快,你就把你那東西亮出來,讓姐也開開眼,長長見識,不過你休想幹那種事,絕對不行。」   華美娟真的是被華雲龍挑逗得慾火燒身了,要不怎麼會讓華雲龍得寸進尺?   不過她還堅持著自己的態度,以確保最後的防線。華雲龍樂於遵命,迅速地脫去衣褲,露出了胯下的龐然大物。   「哇,好大呀,我好怕……」華美娟驚呼著。   「別怕,弟弟會很溫柔的。」華雲龍拉著她的手,讓她去感受大寶貝所發出的青春熱力。   華美娟嬌羞地摸了一下,馬上把手拿開了,可是,好奇心佔了上風,又慢慢地把手伸了過去,終於觸到了華雲龍的寶貝,華雲龍怕她再次鬆手逃跑,就用自己的手去幫忙,圈住她的手握住自己的寶貝,而自己的手握在她的手外面,上下滑動,帶動她的手去上下滑動著捋自己的寶貝。   華美娟先是被華雲龍這一招弄得不好意思,但不大一會兒就已恢復了她溫柔體貼的本性,白了華雲龍一眼,嗔道:「鬆手,我自己會來。」   華雲龍奉命鬆開了手,華美娟開始自己摸索,先是輕碰,輕撫,輕捏,最後終於不再怕羞,玉手一圈,握住了寶貝,上下套動,不停地撫摸起來。不大一會兒,就把寶貝弄得更粗更長更大了,華美娟嚇得忙放開手,不知所措地問:「怎麼更大了?這可怎麼辦?」   「怎麼更大了?因為它太想你了嘛!怎麼辦?讓它進去就行了嘛。好姐姐,你就讓龍兒來一次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行不行?」說著,華雲龍就要開始行動。   華美娟忙一手掩著自己的陰戶,一手拉著華雲龍的寶貝說:「不行,你怎麼出爾反爾?好龍兒,你冷靜點,聽姐說,你愛姐,姐也愛你,這種事不光你想,說實話,姐也想,特別是現在姐被你弄得更想。可是,我們是親姐弟,無論如何不能幹這種事。你不懂事,姐不能也不懂事,如果讓別人知道,咱們如何作人?   你就饒了姐吧,好不好?」   「別管那麼多嘛,只要你我真心相愛就可以,難道你不愛我嗎?如果真心相愛,就應該無所顧忌,勇往直前。記住,姐,關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將永遠真心相愛,重要的是我們將永不分離。」   「弟弟,我愛你,好吧,為了你,為了愛,姐就豁出去了,只要你高興,姐就讓你弄,哪怕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來吧……」華美娟呢喃著,那雙原本拉著華雲龍的寶貝和掩著自己陰門的手,緊緊抱住了華雲龍。   ※※※※※※※※※※※※※※※※※※※※※※※※※※※※※※※※※※※※※※華雲龍溫柔地把華美娟放倒在床上,慢慢地壓了上去,輕揉她那渾圓的玉乳,吸吮她那粉紅的乳頭,撫摸她那隆起的陰戶,一會兒工夫,那豐滿的乳房就更有彈性,也更漲大了,華美娟受不了啦,渾身發燙,欲拒無力,在沈迷中低聲哼著:「龍兒……嗯……好弟弟……」   華雲龍挺著堅硬的寶貝,慢慢地靠近了玉門。那兩片豐隆的陰唇,掩映著紅嫩的陰蒂,玉戶中充滿玉色的津液。華雲龍用龜頭在她的陰蒂上緩緩摩擦,弄得她全身顫抖,輕咬華雲龍的肩頭。這是一朵含苞未放的鮮花,讓人不忍摧殘,華雲龍萬分憐惜地輕柔地將寶貝往裡徐徐挺送,她蛾眉緊蹙,銀牙錯咬,似痛苦萬狀。   「龍兒,好痛呀。」   「姐,第一次都是會痛的,把腿用力分開會好點。」   華美娟依言慢慢挪動玉腿,陰胯也隨之分開,華雲龍又往裡挺進,感到龜頭前似有什麼東西擋道,不讓華雲龍的寶貝進去享受,這擋道的一定就是華美娟那寶貴的處女膜了。華雲龍心想長痛不如短痛,就用力一挺,寶貝全根而沒,龜頭一下子頂進了她的子宮。   華美娟「啊」地一聲慘叫,嬌呼連連:「啊,好痛呀,不要動,弟弟,好像裂開了,痛死我了。」她那美麗的丹鳳眼中流出了晶瑩的淚珠。華雲龍急忙按兵不動,不住地親吻她、撫摸她、刺激她,終於,她不再推華雲龍,也不再叫痛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我的好姐姐?」   「壞弟弟,現在不太痛了,剛才差點沒把姐姐給痛死!你怎麼那狠心,要把姐給弄死呀?」華美娟幽怨地望著華雲龍。   「怎麼會呀?我是那麼地愛你,怎麼捨得弄死你?這只不過是處女開苞必經的程式罷了,並不是弟弟狠心。」   「去你的,什麼叫「開苞」?是不是欺負姐姐不懂,又在拐彎兒磨角兒地占姐姐的便宜?」   「什麼呀,這下你可冤枉弟弟了,姐,你不知道,所謂「開苞」,就是處女第一次和男人交歡,第一次被男人干。你想想看,你們女人下身那東西,不像是一朵美麗的「花朵」嗎?而處女的「花朵」,從沒對人「開放」過,不就是「含苞待放」嗎?第一次被男人用寶貝弄進去,「花朵」不是「開放」了嗎?這不就是「開苞」嗎?」華雲龍胡言亂語地解釋一通。   「不聽不聽,不聽你這些污言穢語,越說越難聽,又是交歡、又是寶貝,真不要臉。再說這些下流話,大姐就不和你好了。」華美娟被羞得臉紅到了脖子根。   也難怪,一向端莊斯文的華美娟被華雲龍如此調戲,怎麼會不生氣?華雲龍害怕了,連忙求饒:「好,好,弟弟不說了,好不好?」華雲龍輕輕地抽送著,華美娟低低地呻吟著。   「大姐,舒服嗎?」   「嗯,舒服。」華美娟嬌羞地說,又白了華雲龍一眼:「你壞死了。」   「慢慢你會更痛快的,那時候你就不說我壞了。」華雲龍知道華美娟已經不再疼痛了,便發揮雄風,毫無顧忌地抽送起來。華美娟的陰道生的很淺而且角度向上,抽送起來並不吃力,每次都能頂著她的花心,直至子宮,陰道尤其狹窄,緊緊地套著華雲龍的寶貝,柔軟的陰壁肉把寶貝摩擦得麻趐趐的,有無上的快感。   「好了吧,弟弟,姐全身都被你揉散了。」華美娟嬌喘吁吁,吐氣如蘭,星眸散發出柔和的光,陰精一次次地洩出,灼燙著華雲龍的龜頭,傳佈華雲龍的全身,使華雲龍有飄飄欲仙的感覺。情慾如潮汐起伏,風雨去了又來,來了又去,一陣陣的高潮把兩個肉體融化在一起。   「好弟弟,行了吧?姐姐不行了。」華美娟在華雲龍耳邊呢喃著,確實,初開苞的她已經被華雲龍弄得大洩了好幾次了,確實不行了。   四片嘴唇又一次膠著在一起,臂兒相擁,腿兒相纏,她的陰戶緊緊地夾住華雲龍的龜頭,華雲龍再也忍不住,一股陽精如海潮排山而出,射進她的花心深處,全身都覺得飄了起來,有如一葉浮萍,隨波而去,她也一陣痙攣,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快意。華雲龍趴伏在她身上,緊緊地摟著她、親吻著她,她也回吻著華雲龍,倆人抱在一起,享受著高潮過後的那種餘溫未盡的快感。   「弟弟,當心受了寒,快起來整理一下再睡。」華美娟慈愛地撫著華雲龍的髮際,吻著華雲龍的腮頰。   華雲龍懶洋洋地從她的玉體上滑下來,她坐起身子,用一襲白絹擦拭著下身,一片處女紅散洩在雪白的床單上,那腥紅點點,落英繽紛,使人又愛又憐。   「看這像什麼?都是你害的。」華美娟嬌嗔著,她那嬌嫩的陰唇又紅又腫,當她擦拭時,頻頻皺著眉頭,像是十分疼痛,華雲龍也於心不忍,沒想到初開苞的華美娟會這麼柔嫩而經不起「開採」。   華美娟讓華雲龍起身,她換了一條床單,把那條洩有她處女紅的床單和那條她擦過下身的白絹仔細地疊好,鎖進了她床頭的小櫃中。華雲龍驚奇地看著華美娟的一舉一動,終於忍不住問:「姐,你在幹什麼?」   「幹什麼?虧你問的出,那可是大姐保存了近十幾年的貞操呀。」華美娟嬌嗔著和華雲龍並肩躺在床上,華雲龍萬分溫柔地抱住她,輕吻她的紅唇,輕撫她的玉乳。   「弟弟,姐現在可把什麼都給你了,從此就是你的人了,你倒是想個法讓我們長相廝守一輩子呀。你可要憐惜姐姐,別把姐玩過了就扔掉,以後就想不起姐了,那你就害死姐姐了,姐可真的只有去死了。」   「姐,你是不是後悔了?」華雲龍故意問她。   「去你的,到現在你還不相信姐姐對你的心嗎?為了讓你痛快,姐連命都不要了。要知道,剛才姐答應讓你弄時,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一旦讓外人知道或者你變了心,姐就要以死殉情。」華美娟言辭激烈。   「大姐,我知道你對龍兒好,我是逗你呢,大姐,你放心,你對我那麼好,把一切都給了我,我怎麼會辜負你對我的一片深情呢?從此以後,你就是弟弟的女人了,弟弟會負起作為丈夫的責任,會一輩子敬你、愛你、疼你、保護你的。   弟弟是那麼愛你,怎麼會玩過就不要你呢?」   「你這麼說,姐姐就放心了,姐因為太愛你了,一時控制不住,拚著性命不要,和你做出了這種事,你叫姐以後如何做人?讓兩位娘知道了,不打死姐才怪。」   華美娟雙臂擁著華雲龍,輕撫華雲龍脊背,在華雲龍耳邊輕聲呢喃,不時輕咬華雲龍的耳垂。   「姐,才不會呢,她們同意我們這樣做。」   「你怎麼知道她們同意?淨胡說,你是想哄姐姐開心吧?」   「真的,我不騙你,她們要知道了,只會高興,不會生氣,弟弟敢打一萬個保票。」   「真的?你就敢這麼肯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越說姐越糊塗了。」華美娟驚奇地睜大了那雙美麗的丹鳳眼望著華雲龍,越發美麗動人。   「因為是她們讓我來向你求愛的,幾天前她們已經把你們姐妹三個全都許給我了,她們也早就和我幹過這種事了,剛才我親你摸你時,你不是問是誰教我的嗎?我沒好意思說,其實就是她們教我交歡的。」接著華雲龍把與兩位元媽媽、以及奶奶發生關係的始末,及她們的決定全都告訴了華美娟。   「真的?你不是在騙我吧?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好消息來得太突然了,華美娟一下子有點不敢相信。   「我怎麼會騙你?要不是真的和她們有那回事,我敢這麼說嗎?我怎麼說你才能相信呢?要不這樣吧,我想你也見過她們的身體,要不要讓我給你說些她們身上最隱密處的特徵?說不定那些地方你還沒有我熟悉呢。你要不服氣咱們來打個賭,看看誰對那些地方更熟悉。」   「去你的,誰和你打這麼下流的賭,我承認那地方你比我熟悉,好不好?我相信你了,行不行?怪不得這兩天娘會無緣無故地給我講一些羞人的事,原來是這麼回事。」   「姨娘是怕你什麼也不懂,所以才要給你上課的,你不知道嗎?每個女兒出嫁前,母親都會給她上這種課的。」   「呸,你真壞,娘真是杞人憂天,你這小色鬼這麼會勾引人,就算是個啥也不懂的小姑娘也會被你挑逗動心的,何況是那麼愛你的大姐我?你真討厭,怎麼不早說清楚,害得姐又愛又怕,難作主張?害得姐要豁出命來才敢和你好?害得姐怕娘她們知道打死我,空擔心一場?」   「是不是我早說出來,你就早讓我干了?」華雲龍調笑她。   「呸,去你的,真是個下流胚子,什麼話都能夠說出來,你說我會不會早讓你……」華美娟也和華雲龍調笑起來。   「會的,一定會的,大姐,我真愛死你了,我們再來一次好嗎?」華雲龍抱著她吻了一下。   「什麼?你想再來一次?你……」華美娟驚異地問,同時雙眼也懷疑地向華雲龍胯下望去。   「你不是什麼都不懂嗎?那你怎麼知道男人不能接著馬上來第二次?你見過誰不能接著來第二次?」華雲龍故意逗她。   「去你的,我見過誰?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剛才那麼瘋狂,又弄了那麼長時間,我是一萬個滿足了,你怎麼還不滿足,所以我才驚奇,才那麼問你。」   「大姐,弟弟是和你開玩笑的,不說這些了,弟弟告訴你,一般普通的男人在來過一次之後,是不能接著就來第二次的,因為他需要時間來準備再來第二次所需的精子、精力,所以,他們在射過精之後,那根寶貝就軟了下來,在一段時間內,是不會再勃起的,不論女人怎麼刺激也不行,這就是我們男性不如你們女性的地方。那根寶貝不勃起,就什麼也幹不成,而你們女人因為是被動的,所以不需要做什麼準備,隨時都可以來,隨時都可以接受男人的抽插。」   「你又放肆起來了,又胡說八道起來了,以後不許在我面前說這些刺激人的字眼。你說一般男人都不能接著馬上來第二次,那你呢?你怎麼又……」華美娟望著華雲龍胯下那根又翹得半天高的大寶貝,不好意思問華雲龍的寶貝怎麼又硬起來了,就又找到了代名詞:「你怎麼說你又想再來一次了?」她狐疑地望著華雲龍,等著華雲龍的解答。   「我和一般男人不一樣,你的弟弟我是男人中的男人,與眾不同,從和兩位娘干的這些次的情況看,我不但能洩而不倒,就是說射過一次精後寶貝並不萎縮,能接著就來第二次乃至第三次,而且寶貝萎縮後如果想繼續再來,能立刻就重新勃起。你看,我的寶貝不是又翹起來了嗎?」   華雲龍對華美娟解釋著,並且寶貝長、寶貝短照說不誤,因為華雲龍知道華美娟雖然口中說不想聽自己說那些刺激人的字眼,其實聽到情人這樣露骨挑逗的話,心中還是感到很刺激、很過癮的,女人都是這樣。   「真拿你沒辦法,滿口下流話怎麼說也改不了。」果然,華美娟無計可施,只好認可了華雲龍這麼說。   「大姐,你看我的寶貝又翹了,你要是還痛,那就算了。」華雲龍忽而想起了華美娟剛開苞,已經讓自己瘋狂地了好半天,現在再來,怎麼受得了?   「不,謝謝你對姐的關心,為了你,姐連死都不怕,還會在乎這麼點痛嗎?   今晚姐豁出去了,隨便你弄,就是把姐弄死了姐也甘心。來吧,來幹你的親姐姐吧。」華美娟也放肆起來了,說完,就自動躺正身子,一雙星眸望著華雲龍。   那神情,是慈祥,是溫柔,是體貼,是愛戀,是期待,是渴望,是給予,是索取,是誘惑,是挑逗,諸般恩愛,盡在其中,令華雲龍如醉如疑。華雲龍疑疑地看著面前這千嬌百媚、容光逼人的親姐姐,不由得看呆了。華美娟被華雲龍看得不好意思了,嬌羞地說:「看什麼,剛才還沒看夠呀?像個色狼似的。」   「我就是個色郎,不過,我可不是那種狼,而是新郎的郎,我是你好色的新郎,你是我漂亮的新娘。」華雲龍一邊調笑,一邊伏上了華美娟那迷人的玉體……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8第四章下華美娟自從和華雲龍嘗過靈肉之愛後,更加溫柔可親,越發賢淑文靜,自有一種奪人的韻味。這天晚上,華美娟來到華雲龍房中,悄悄告訴華雲龍,說她已經把他們的事全告訴華美玉。   「你怎麼能告訴二姐呢?」   「傻孩子,姐這還不是為了你好,還不是想讓你早日和美玉相會嗎?別怕,她不會亂說的,我和她無話不談,我們同病相憐,都愛你,卻都是你的親姐姐,又不能愛你,我們經常在一起歎息、落淚,現在我已經和你結合了,不能讓她一個人難受,因為她也是那麼愛你。我對她一說,把她高興得都哭了出來,知道兩位娘已把我們姐妹三人都許給了你,可以名正言順地和你相好相愛,存在心頭好幾年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她能不高興嗎?」   「那麼小妹呢?」華雲龍有點得隴望蜀了。   「看你急得,真是個急色鬼,總得一個一個來吧?她還小,我沒告訴她,不過我知道她也是深愛你的。放心,是你的總跑不了,等你和美玉事成之後,大姐包你得到她。」華美娟給華雲龍吃定心丸。   「大姐,你不吃醋嗎?」   「自己親姐妹,吃什麼醋呀?誰又吃誰的醋?大姐知道你愛大姐就行了。」   華美娟溫柔地說。   「我愛死你了,我的好姐姐,我的好妻子。」華雲龍激動地抱住了她。   「胡叫什麼呀?大姐也愛你,你放心,大姐是為你而生、為你而活,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大姐都是你的,大姐這身子都是你一個人的,姐永遠只讓你一個人干。」華美娟堅決地說。華雲龍被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緊緊地摟住了華美娟深吻著。   「不要纏我,美玉在她房中等你呢,快去吧,看你的了,我的小弟弟。」華美娟用力想掙開華雲龍。   「你是說我呢,還是說它?」華雲龍拉著華美娟的手,去摸自己的寶貝。   「去你的。」華美娟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我說的既是你,也是它,好了好了,不要再鬧了,不然,大姐以後就不讓你見你「姐姐」了。」   「不嘛,我要見「我姐姐」嘛。」說著,華雲龍的手就伸進了她的褲中,摸住了她胯間那一團豐滿而又柔軟的嫩肉,另一隻手趁勢去解她的褲帶,卻被她強行阻止了。   「好了,到此為止,你也見過「你姐姐」了,我也捏過「我弟弟」了,大家扯平,不要再鬧了,別讓你的那個姐姐等急了,要知道,她也有一個「你姐姐」呢。要讓她等急了,怪罪起你來,不讓你玩她的那個「你姐姐」,那你的損失可就大了,到時可不要怪姐沒有提醒你。」   平日溫柔文靜的華美娟,開起性玩笑來竟也如此幽默,讓華雲龍更加愛她,也更想「愛」她,就不由分說地掏出大寶貝,拉著華美娟的褲子說:「不行,我要讓「你弟弟」見「我姐姐」。好姐姐,你說答應龍兒吧,好不好?求求你了。」   華美娟被華雲龍纏不過,只好妥協了:「好,真拿你沒辦法,誰讓大姐這麼愛你呢?見就見吧,不過,只能見一下,可別得寸進尺。」說著,鬆開了自己的褲子,華雲龍一把就把她的褲子連同褻褲一起拉了下去,正要把她按在床上,她趕緊握住了華雲龍的寶貝:「先別慌,記住,可只能進一下。」   「好,一下就一下。」華雲龍心想,先答應了再說,只要讓我把寶貝進去,剩下的一切就在我的控制下了。華雲龍把華美娟按在床沿上,挺著大寶貝一下子就插了進去,接著就快速地抽送起來。華美娟慌了,推著華雲龍的胸膛說:「你這孩子,怎麼說話不算話?不是說好只准進一下嗎?」   「是呀,我是只進一下呀,你見我把寶貝抽出來了嗎?我把它插進去後就沒有出來呀,只要沒有全部抽出來,在裡面再動,就還是那一下,對不對?」華雲龍耍起了賴,上面和華美娟耍著嘴皮子,下面的寶貝卻一下也沒有閒,不停地抽動著。   華美娟也被華雲龍的無賴弄得沒有辦法,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要拒絕華雲龍,主要是她對華雲龍和華美玉都關心備至,怕華美玉等急了,才會不讓華雲龍弄她。   再加上華雲龍這陣子的抽送也已挑起了她的情慾,就順水推舟地配合起來,不大一會兒,她就達到了高潮。華雲龍也不忍心讓華美玉真的等急,就不再抽送,又和華美娟調笑一會後,就起身去華美玉那裡。   ※※※※※※※※※※※※※※※※※※※※※※※※※※※※※※※※※華雲龍走進華美玉房中,她正坐在桌前,華雲龍叫了一聲:「二姐。」   「啊,是龍兒,快過來坐這兒。」華美玉喜不自禁地說。   華雲龍坐在她的身旁,深情地注視著她,她也無限嬌羞地注視了華雲龍一會兒,又害羞地低下了頭,卻又不時地撲閃著那雙美麗的杏眼偷瞟華雲龍兩眼,看著華美玉這嬌羞無限的俏模樣,華雲龍忍不住輕聲說道:「姐,我好愛你呀。」   「弟弟,姐也愛你,姐愛死你了,這句話在姐的心中已經憋了好幾年了。」   華美玉說完就羞紅了臉,深深低下了頭。   華雲龍輕輕將她攬入懷中,撫摸著她的秀髮,聞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處女幽香,不禁心生綺念,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姐,讓弟弟來好好地愛你吧。」   華美玉也聽出了華雲龍話中的含意,柔聲說道:「好弟弟,從現在起,姐就是你的了,什麼都聽你的,你想怎樣都行,你可要珍惜姐呀,姐可是第一次……」   一說完,她就羞得將頭埋進了華雲龍的懷中。   華雲龍把華美玉抱進臥室,華美玉柔順地伏在華雲龍懷裡,深情地注視著華雲龍,華雲龍低下頭,也深情地凝視著她。華美玉被華雲龍這多情的眼光看羞了,閉上她的秀眼,微仰起頭,送上了她那微張的櫻唇,那嬌艷欲滴的紅唇,圓嘟嘟的,鮮艷得像熟透了的櫻桃。   華雲龍吻了上去,用力地吮吸起來,並將舌頭伸入她口中,探索著她的香舌,華美玉也善解人意地伸出了自己的香舌,嬌嬌柔柔地任華雲龍吸吮,並向華雲龍學習,開始笨拙地吸吮華雲龍的舌頭,不大一會兒,就和華雲龍配合得像那麼回事兒了。   經過一個香甜的長吻,直吻得華美玉透不過氣來了,他們才戀戀不捨地分開,深情的互相凝視著,他們沒有言語,因為他們彼此都清楚地知道:他們將永遠相愛。衣服極其自然地從身上褪落,沒有矯情、沒有做作,他們互相依戀對方,互相尋求對方,互相給予對方愛的真諦。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他們的衣服已經脫光,深深地擁吻成一團,彼此的舌頭在彼此的嘴中糾纏著,糾纏著分不清……華美玉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胸部更是開始快速起伏,那一對豐滿結實的乳房在華雲龍胸前不斷膨脹、顫動,令華雲龍興奮異常,華雲龍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低頭吻著她那豐滿而富有彈性的玉乳,並不停地在她全身的敏感部位撫摸。   華雲龍仔細打量華美玉那迷人的胴體:只見她圓潤的臉蛋上,淡如遠山的柳眉下,亮如點漆的杏眼泛著動人的秋波,紅潤的櫻桃小口,讓華雲龍愛不釋口。   一身又白又嫩的玉膚,滑膩光潔;曲線優美的身材,浮凹畢現;豐腴的玉臂,肉感十足;高聳豐滿的玉乳,恰似兩座對峙的玉女峰,峰頂兩顆鮮紅色的乳頭,如兩粒鮮艷動人的珍珠;因兩乳太高,所以雙峰之間形成一道深深的峽谷,下面是一漫平川的光滑柔軟的腹部。   迷人的盈盈細腰,充滿了女性的魅力,性感十足;春蔥似的大腿,豐滿柔嫩,粉妝玉琢;大腿根部的三角地帶,毛茸茸的陰毛蓬鬆而微卷,有條不紊地排列在饅頭似的小丘上,覆蓋著一條鮮紅的肉縫,肉縫中央一顆突出而紅潤的陰蒂,似一粒紅寶石,點綴在這美麗的小穴上,整個小穴就彷彿滴了露水的桃花一樣,美艷絕倫。   華美玉渾身散發著處女特有的溫馨迷人的芳香,絲絲縷縷地飄進華雲龍的鼻孔,撩撥著華雲龍的心弦,華雲龍望著華美玉下身那美艷絕倫的小穴,實在無法按捺吃它的念頭,低下頭去,在她那充滿了誘人魔力的小穴上舔弄起來,先舔那迷人的花瓣,繼而用舌尖在她那又凸又漲的小陰蒂上輕輕地來回刮動著。華美玉被華雲龍舔得興奮難耐,輕輕地呻吟著,不停地抖動雙腿,扭擺玉臀,一雙手緊緊地抱住華雲龍埋在她雙腿之間的頭不放。   「啊……啊……嗯……弟弟……好癢呀……難受死了……好龍兒……別再折磨姐姐了……饒了姐吧……」   此時的華美玉就如一隻待宰的羔羊,不停地呻吟著、喑示著,使華雲龍全身灼熱發燙,慾火像激情素似的燃燒起來。華雲龍壓住了她,壓在那美麗動人的胴體上,準備好好享受這未經人事的世外桃源,也讓華美玉得到至高無上的快樂。   此時華美玉的小穴,早已經不起慾火春情的刺激,露水似山間清泉,不時地向外涓涓流淌;兩片濕潤的花瓣也輕微地一張一合蠕動著,似乎想早日綻放;早已勃起的陰蒂更因為慾火的升騰、過度的興奮而更加充血,顯得那麼猩紅,那麼突出,在淫水的潤濕下,更顯得鮮艷奪目,明媚動人。   龜頭頂上了她的小穴,可華雲龍並不急於進去,只是在她的花瓣中間以及「紅寶石」上來回摩擦,然後再向裡輕進,可是華美玉被華雲龍摩弄得興奮不已,嬌軀猛顫,陰戶不自覺地拚命向上一頂,寶貝就在華雲龍的下壓和她的上挺雙管齊下之際闖過了處女膜。   「啊──」華美玉慘叫一聲,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害羞,伸出玉手就握住了華雲龍的寶貝,不放華雲龍通行,連聲嬌呼:「好痛啊,龍兒快停下,別再動了,痛死姐姐了,好像被你弄裂了。」   華雲龍看著華美玉,只見她痛得眼角流出了淚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柳眉緊皺,櫻唇輕顫,顯得十分痛苦。華雲龍趕緊按兵不動,輕吻她的耳垂、頸項、香唇,用舌舔去她臉上的淚水,用手輕撫她那敏感的乳頭,過了好一會兒,她臉色又恢復了紅潤,緊皺的柳眉也舒展開來,華雲龍感到她的小穴似乎向上輕頂了幾下。   「姐姐,現在怎麼樣?」   「現在不太痛了,你再幹一下試試。」華美玉的玉唇伏在華雲龍耳邊,嬌羞萬狀地輕語。她的手也鬆開了華雲龍的寶貝,環抱華雲龍的腰,似乎在暗示華雲龍可以用力了。   華雲龍的寶貝因剛才插進她的陰道時,剛突破了處女膜就被她制止了行動,所以只弄進去了個大龜頭,剩下的大部份都露在外面,被她掌握著,她的陰道口緊緊箍著華雲龍的龜頭後面的冠狀溝,那種緊握的感覺,別有一番意味。現在,她終於放行了,於是,華雲龍輕輕地把寶貝拉出來,在她的洞口磨了兩下,又用力一挺,又粗又長的寶貝連根而沒,全部插進了她的陰道中。   這下弄得華美玉又皺起了眉頭,頻頻呼痛:「壞龍兒,怎麼這麼痛呀?你要弄死二姐呀?大姐說只痛一下以後就不再痛了,以後就該舒服了,我怎麼不是這樣?你怎麼搞的?是不是你偏心,心疼大姐,不心疼二姐,在胡弄瞎搞呀?」   「對不起,二姐,弄痛了你,並不是弟弟不心疼你,也不是弟弟偏心,而是第一次弄大姐時,我一下子就全部弄了進去,所以她就只痛一下。而現在給你開苞,剛才剛一進去,你就「繳了我的槍」讓我半途而廢,所以現在要繼續剛才未完工的「工程」,所以才會讓你痛第二次,這也怪不得弟弟呀。二姐,你別害怕,弟弟會很溫柔的。」從此以後,華雲龍掌握了一點訣竅,就是處女時,第一下一定要一插到底,也就是長痛不如短痛,這樣才能一勞永逸。   「去你的,明明是你不心疼二姐,還要怪二姐,還說什麼「繳了你的槍」,真難聽。」華美玉嬌嗔著:「你再干可要小心點,你答應姐會很溫柔的,要再讓姐那麼痛,姐就不讓你弄了。」   「好,你就看弟弟的吧,一會就會讓你美上天的。」說著,華雲龍開始行動,先把深插在她花心深處的寶貝輕輕地抽出來,再輕柔地、一步一停地、看著她的臉色反應、慢慢地插進去,終於,好不容易插到了底。這次,華美玉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於是華雲龍就繼續這樣一來一回地輕動著。如此輕抽慢送了一會兒,華美玉連眉頭都不皺了,華雲龍知道她的疼痛已經過去了,但還是溫柔地抽送著。   過了一會兒,華美玉開始嘗到甜頭,領略到快樂了,淫水流得更多,呻吟聲也舒服多了,並開始迎合起來,雖然是那麼的笨拙、生硬,卻也給了華雲龍莫大的鼓勵。看著華美玉的媚態,華雲龍再也控制不住了,開始大幹了,每次都插進去都全插到底,再轉動兩下,磨著她的花心;每次抽出都全部抽出,並在陰蒂上摩擦兩下,讓她的小穴有虛虛實實的感覺,讓她的小穴對性的美感持續不斷。   就這樣不停地干了足有半個鐘頭,直幹得華美玉舒服不已,蕩哼連連,哼得好淫蕩、好迷人。只見她柳腰款擺,玉足亂蹬,姐的表情真美極了,春情蕩漾,滿臉酡紅,吐氣如絲如蘭,美目似睜還閉,令華雲龍看得血脈賁張,心跳加速,自然更加賣力地幹她。   過了好大一會兒,華美玉一邊浪哼,一邊緊緊抱住華雲龍,雙腿高翹起來纏住華雲龍的腿,臀部更用力地向上挺送,以配合華雲龍的抽送。   「啊……好美呀……快……用力……我要洩了……啊。」華美玉猛頂幾下,一陣痙攣,一股股的陰精從子宮口噴洩而出,噴灑在華雲龍的龜頭上,她整個人都癱軟了。   ※※※※※※※※※※※※※※※※※※※※※※※※※※※※※※※※※※※※※※「舒服嗎,親愛的姐姐?」   「好弟弟,姐舒服極了,你幹得姐美死了,謝謝你。」華美玉溫柔地吻著華雲龍,有氣無力地呢喃著。   「你舒服了,可我卻正難受呢。」   「那可怎麼辦呢?」華美玉也感覺到了華雲龍的寶貝還是堅硬如初地泡在她的小穴中。   「要不你幫華雲龍吮吮吧。」華雲龍突發異想。   「好吧,不過,這樣能行嗎?大姐沒教我這個呀。」華美玉對華雲龍是言聽計從。   「當然行了,這是和剛才不同的另一種交歡方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娘她們給握吮過,大姐還沒有嘗過這種滋味,當然無法教你了。怎麼,大姐給你「上過課」嗎?她真是娘的好女兒,娘教她,她也教你,她自己才和我玩過三、四個晚上,才讓我幹了幾次而已,就當上師傅了?她都給你講了些什麼?您倆有沒有……」說到這裡,華雲龍不懷好意地笑了。   「去你的,大姐還不是為了你,大姐怕我什麼也不懂,伺候不好你,使你得不到最高享受,才給我講了一些最基本的知識,好讓我伺候得你更美,這不都是為了你?!哪像你那麼壞,把別人也都想得那麼壞。不過,大姐倒是為了教我接吻而和我親過嘴了,還模仿你的手法摸過我,不過,總沒你幹得好。怎麼,你吃醋了?」   「嗨,我吃什麼醋呀?大姐那是為我好,也是為了你好,我感激還來不及呢,吃什麼醋?不要多說了,快幫弟弟發洩發洩吧。」   華美玉將華雲龍從她身上推了下來,讓華雲龍躺在床上,她伏下身去,玉手握住華雲龍的寶貝,膩聲說:「你這東西怎麼這麼大?看上去就要把人嚇死了,就更不要說弄進去了。你不知道,剛才你第一下弄進去時,簡直要把姐痛死了,痛得姐真以為你把姐那裡弄裂了。所以姐才會不顧一切地伸手抓住它,一握住就把姐嚇了一跳,大姐曾給我隱隱約約地說過你這東西很大,我已經算是有思想準備了,沒想到比我想像的大多了,真是個怪物,真怕人。」說著,在大龜頭上溫柔地輕吻了一下,充份表明了她對這個怪物不怕反愛的心情。   接著她伸出舌頭,開始在華雲龍的寶貝上舔弄,先是舌尖在龜頭、陵溝上繞來繞去,不住蠕動,然後輕含住了那個大龜頭,輕咬重吸,來回吞吐,盡情地吮著,弄得華雲龍舒服極了,渾身有種說不上來的暢快,實在是美極了。   華雲龍輕推了華美玉一下,讓她轉過身,跨在自己身上,將小穴湊到自己的嘴邊,她的小穴早已濕得不像樣子了,陰毛也濕了一大片,華雲龍湊上去,舌頭在她的陰戶上來回舔,接著輕咬她的陰蒂,然後把舌尖伸進她的陰道中像交歡一樣快速抽插,弄得她渾身不停地搖擺扭曲,陰精又一次噴射而出。   華美玉翻過身子,說道:「姐的小穴好癢、好空虛,龍兒,姐的好弟弟,姐要你。」   「好二姐,要我,怎麼要我,要我的什麼?」華雲龍故意逗她。   「小鬼,真討厭,明知姐癢得受不了,卻還要取笑姐。」說著,在華雲龍的寶貝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我懂了,是要它,對不對?」   看著溫柔的華美玉,華雲龍不忍心再捉弄她,就翻身而上,猛干了進去,如狂風暴雨般地快速抽送,她也瘋狂地挺送著迎合著,不大一會兒,她就在一陣顫抖中洩了身。真弄不清她的小穴中到底有多少陰精,已經連洩了兩次,這一次還洩得那麼多。   那一陣陣的陰精猛噴在華雲龍的龜頭上,刺激得華雲龍再也控制不住,一陣酥麻,一股股濃濃的精液像噴泉似地射進了姐的子宮中,澆在她的花心上,燙得她又是一陣顫抖,一陣呻吟。他們緊緊擁抱著,親吻著,撫摸著,享受雲雨過後的平靜與溫馨。   ※※※※※※※※※※※※※※※※※※※※※※※※※※※※※※※※※※※※※※「姐姐,弟弟幹得怎麼樣,你舒服嗎?」   「弟弟,姐舒服極了,沒想到幹這種事是這樣舒服,早知道,我就會跟大姐一樣,早就把自己送給你了。」   「姐姐,現在也不晚呀,大姐才比你早了四天,何況來日方長,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長著呢,只要你想舒服,我隨時來陪你玩。」   「弟弟,姐愛死你了,姐的身子永遠是你一個人的,以後,這小穴就是你的了,隨便你怎麼玩、怎麼、怎麼弄都成,如果你願意,就是被你干死姐也心甘情願。」雖然華美玉也和華美娟一樣,平日文靜斯文保守,但她到底要比華美娟稍微開放那麼一點點兒,再加上對華雲龍的深情厚愛以及剛剛嘗到性愛的絕妙滋味,現在正處於春情蕩漾的時刻,所以直言無忌地說出了心裡話。   「我怎麼捨得干死你呢?我的好二姐是那麼愛我,我也那麼愛我的好二姐,怎麼捨得干死你?二姐,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穴是那麼的美麗,簡直不像是一個,而像是一件藝術品,我真想帶在身邊,以便可以隨時撫摸,隨時欣賞。」華雲龍摸著華美玉那美麗的陰戶,在她耳邊低語著。   「更以便你可以隨時它,對不對?弟弟,多謝你的誇獎,它是你的了,隨你怎麼樣都行,就是真把它割下來姐也心甘。姐簡直愛你愛得要發狂了,姐真不知道如果你不愛我,我該怎麼活。」   「姐,我愛你,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華雲龍凝視著她,她也凝視著華雲龍,她的目光是那麼的實在,那麼的篤定,此時的華美玉春意蕩漾,媚態橫生,美極了。憐愛地看著華雲龍,目光中充滿了安祥、慈愛、柔情和關懷,剛才在達到高潮時的淫浪、放蕩都不見了,這時的華美玉宛如一個嫻淑溫良的好妻子,又如一個慈祥和藹的好母親。   華雲龍感動地抱緊了她,輕吻她的秀髮,嗅著那處女的芬郁和陣陣的肉香,他們又膠合在一起,緊緊地擁吻著,他們用身體訴說著心靈的共鳴,不僅在肉體上相互擁有,而且在精神上,在心靈深處也共同相互擁有。   「好一對疑男怨女。」華美娟不知何時進來了。   華美玉羞得面紅耳赤,急披衣欲起,華美娟忙按住她的嬌軀,溫柔地說:   「你剛開苞,快別起來,躺著休息吧。」這下華美娟也不像我們第一次時那樣,嫌華雲龍說開苞難聽了,自己也用起了這個詞。女人就是這樣,一旦和男人有了那種關係,在這個男人面前,羞澀的面紗就揭開了,就無所遮掩、也不用遮掩了。   「大姐,剛才我被弟弟弄得都快要瘋了,他真是我們的剋星。」   「別說了,我不也一樣被整?連娘她們都被他干了,何況咱們?沒辦法,命中注定都是他的,誰也跑不了。」華美娟微笑著說。華美娟又看到了那散洩在床單上的斑斑艷漬,用一種過來人的口吻數落著:「床單也不換換,就這樣睡?龍兒,你看你二姐的處女血多鮮嫩呀,你可要好好珍惜她呀。」   華雲龍望著那如同慈母般溫柔的大姐華美娟,那美如天仙般的俏臉,嫣然一笑,如桃花絢爛,千嬌百媚,艷麗無邊,華雲龍一把抱住她,就是一個熱烈的長吻。好久,她才推開華雲龍,嬌媚地白了華雲龍一眼,罵道:「這孩子,當著美玉的面,你就毛手毛腳,也不怕你二姐笑話?」   「要是不當著二姐的面,我就能毛手毛腳了嗎?再說,二姐又不是外人。二姐,你會笑我嗎?」華雲龍又抱住華美玉,吮著她那鮮紅的香唇。   華美玉讓華雲龍吮得難受,就說:「好了,弟弟,二姐剛被你弄洩過三次,經不起你的挑逗了,快去找大姐吧,她是那麼愛你,當心她吃醋,晚上罰你跪床頭。」   「美玉,你敢取笑我?」華美娟一邊說,一邊用手抓住華美玉那高挺的玉乳揉捏著。   華美玉叫道:「大姐好色呀,摸我的胸。」   「鬼丫頭,亂叫什麼,又不是沒摸過,龍兒,我告訴你,你可別吃醋,我在告訴美玉我們家的事的時候,為了你今日的方便,曾給她上過「啟蒙課」。」華美娟對華雲龍真是真心真意,什麼都不瞞華雲龍。   「大姐,你那是為我好,我吃什麼醋呀,何況你們親姐妹,彼此的身體還有什麼保密的?說不定早就……」華雲龍一邊說,一邊乘機將華美娟壓在身下,華美玉也幫華雲龍脫掉華美娟的衣服,翻來覆去,三個人都赤裸裸地滾成一團。   華美娟可能害羞,說什麼也不讓華雲龍擺弄,兩條玉腿夾得緊緊的,華雲龍堅硬的玉莖在她陰胯間頂來頂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直頂得她「吃吃」嬌笑。   「大姐故意使壞,二姐快來幫忙。」華雲龍急喊華美玉幫忙。   「好,我們合夥來收拾她。」華美玉按住華美娟的身子,華雲龍抽出手來,分開她的大腿,壓住她的陰胯,經過這一陣的調情,她早已春水流淌,玉戶微張,華雲龍一下子插了進去,她嬌嗯一聲,渾身痙攣,不再掙扎了。   華美玉也像報復她似地,一雙手在她胸前忙個不停,她那渾圓的玉乳被揉得通紅,一會兒滾到左邊,一會兒又彈回到右邊,華美玉還放肆地在華美娟的香唇上吻個不停,兩個姐姐的兩個櫻唇,緊緊地膠著在一起,兩個香舌攪來攪去,已分不清彼此了。   華美娟被華雲龍和華美玉上、中、下三路攻擊,刺激得她都快要瘋了,不大一會兒就洩了身,華雲龍也被兩位姐姐這活色活香的艷景刺激得一洩如注,達到了高潮。   「美玉,你可真浪啊,一點都不害羞,也不怕龍兒笑你?。」華美娟嬌喘吁吁,一副不勝嬌羞的樣子,也難怪,一向文靜的大姐被我們兩個如此捉弄,怎麼會不難為情呢?   「怕什麼呀,你剛才摸我的時候,怎麼不怕他笑呀?」華美玉毫不示弱:   「何況他又不是外人,咱們倆都已和他那個了,還害什麼羞?」   「和我「那個了」,是什麼意思呀?」華雲龍故意逗華美玉。   「去你的。」華美玉也羞紅了臉,嬌斥著:「龍兒,你可真能幹,剛才幹了我那麼長時間,我在下面不動都快累死了,你在上面那麼用力不停地弄,會不累嗎?也不休息,接著就又上了大姐的身,你不知道累嗎?真是見色眼開,不怕把自己身體累壞了?」華美玉這是關心華雲龍。   「你不知道,我是那麼地愛你們,能讓你們舒服、幸福是我最大的心願,能達到這個心願,我是死而無愧。讓你舒服了,可大姐還沒有舒服,我忍心嗎?常言道,「見者有份」嘛;再說,你們的親弟弟、好男人我是與眾不同、強壯無比的,就是現在再來一次都不會覺得累,你信不信呀二姐?要不要我給你當場表演呀?」   說著,華雲龍將寶貝從華美娟身子裡抽了出來,說來也怪,華雲龍下身的這根寶貝,彷彿通靈性似的,雖已洩了兩次,但面對兩位姐姐的絕妙裸體,似仍不願罷休,依然堅硬如初,如同示威一樣的高挺著,莫非它也愛上了兩位姐姐,也願為她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華雲龍將華美玉按在床上,作勢欲上,華美玉嚇得連聲討饒:「好好,我信,我信,你就饒了二姐吧。」   「你呢,大姐?剛才幹得你滿足嗎?要不要再多來一次?你看,你的「小弟弟」還是這麼硬。」   華美娟也免戰牌高掛:「不要不要我也不要,姐真服了你了,你剛才在美玉的身體裡不是也射精了嗎?在姐這裡面也射了這麼多,射了兩次還這麼硬,真是個天下無雙的好寶貝,我們真是好福氣。」   一番調笑後,華美玉換過床單珍藏,三人互擁互抱,交頸而眠。   ※※※※※※※※※※※※※※※※※※※※※※※※※※※※※※※※※※※※※※第二天早上起床時,華美娟先穿衣起來,才叫醒華雲龍和華美玉,華美玉也要下床,誰知剛一下床,一個踉蹌,立即喊痛。   「怎麼了?」華雲龍和華美娟異口同聲。   「下面突然很痛。」華美玉說。   「你昨晚干美玉的穴是不是用力很大?要不怎麼會這樣?」華美娟質問華雲龍,同時給華美玉脫下褲頭查看。   「沒有呀,可能是開苞的關係。」華雲龍爭辯道。   「還說沒有?騙別人可以,還想騙我?上次我也是和美玉一樣,被你幹得下身很痛,難道我不知道?美玉,躺著別動,姐給你拿藥擦一下。」華美娟白了華雲龍一眼,隨即又羞紅了臉,跑了出去。   「很痛嗎,姐?」華雲龍問華美玉。   「嗯,裡面火辣辣的,還有外邊也不舒服。」華雲龍查看她的陰戶,真的又紅又腫,比開苞前也稍大了一點,華雲龍趕緊把她抱上床,囑咐她不要亂動。   華美娟拿來藥仔細地給華美玉擦了起來,華美玉感動地說:「謝謝你,大姐,你真是我們的好大姐。」   「謝什麼,自己姐妹有什麼客氣的?」華美娟一邊擦一邊責罵華雲龍:「明知道自己的家夥奇大,我們姐妹都是處女,還這麼摧殘我們,有沒有為我們著想?   你到底愛不愛我們?還有小妹呢,她更小,這個東西大概也更小,更經不起你的狂暴,我還敢把她交給你嗎?」華美娟氣得美目通紅,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直打轉。   嚇得華雲龍趕緊賠不是:「好大姐,別生我氣,我也不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你也沒告訴我上次把你弄痛了呀?那我咋知道呢?我以為這是愛你們,是為了讓你們滿足。對不起,二姐,我愛你們,真的,我以後一定小心,好大姐,你饒了我吧。」華雲龍拉著華美娟,語無倫次地哀求著。   「讓我們滿足,也要等我們這小穴適應了你那大號的東西以後,再蠻幹也不遲呀。好了,下不為例,原諒你這一次。」華美娟教訓華雲龍時,也不忘關心華雲龍:「快穿上衣服,不怕著涼呀。」說著,雙頰又無端地飛起了兩朵紅雲,望著嬌羞迷人的華美娟,華雲龍不禁看呆了。   「美玉,今天你不要起床了,躺在床上休息一天吧。」華美娟對他們的慈愛不下於兩位母親。   「要是娘她們問起來怎麼辦呢?」華美玉問道。   「就說被他弄得痛的難受,起不來。」華美娟像是故意嚇華雲龍。   「好姐姐,不要嘛,別嚇我了,求求你了。」華雲龍忙向華美娟求情。   「龍兒,不是大姐嚇你,大姐疼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嚇你?你也不想想看,能瞞過她們嗎?娘她們都是過來人了,更何況娘精通醫術,一眼就會看出來的,瞞是瞞不過的,還不如向她們直說呢。放心,她們不會怪你的,哪個處女不經過這一道?何況還是她們讓你來弄我們的,所以不會有事的。至於小妹那裡,就不能讓她知道真相了,姐怕她知道後,會對男女交歡產生怕懼心理,從而不敢和你行房,大姐會不為你著想嗎?大姐為你想得還不周到嗎?」   「好大姐,謝謝你,你為弟弟想得太周到了。」華雲龍緊緊地擁著她,熱烈地吻了起來……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9第五章上蓬門從此為君開中午,華雲龍坐在房中一邊看書,一邊想著昨夜與兩位姐姐的那番恩愛,那番纏綿,正在心神蕩漾之際,服侍他的丫頭小鶯進來了。這丫頭也已長大了,細條身材,水蛇般的柳腰,走起路來似風擺楊柳,妝扮起來,比小家碧玉還要俊俏。   雖然像華美娟的丫鬟小荷、華美玉的丫鬟小芙、小妹的丫鬟小蓮等都是嬌滴滴的美人,但他最喜歡小鶯,喜歡她的聰明伶俐、善解人意。   這不,他剛覺得有點渴,她就端著一杯茶進來了:「少爺請用茶。」她把茶放在華雲龍面前,嫵媚地給他送了個媚眼。   大概由於女人早熟的緣故,小鶯這丫頭早就春心大動了,平時老喜歡在他面前搔首弄姿,還愛講些男女情愛的事挑逗他。在服侍他起居時,有時偶爾有意無意地碰到他的身體,便嬌羞滿面,可能有了生理上的反應,這浪丫頭可能早就在夢想著那美妙的男女性愛了。   這麼浪的俏丫頭一天到晚泡在他房中,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被他碰過,現在終於有閒情逸志來對付這個浪丫頭了。華雲龍上下打量著小鶯,這丫頭今天打扮得特別漂亮,濃裝艷抹,穿著一身紫衣紫裙,看上去如同一個紫衣仙女,動人極了。   華雲龍一把抱住了她,手摸到了裙子裡面。華雲龍瞥見了她大腿根部一個女人最神秘誘人的地方,雪白的薄薄的褻褲,現在已被從它所遮蓋的東西裡緩緩溢流出來的液體潤濕了一大片,那白綾質料的褻褲被浪水浸濕後,變成了近乎透明,緊緊地貼在那飽滿的陰戶上,原來遮蔽在半透明的褲頭後面的洞穴,現在已凸凹浮現,暴露無遺了。   透過那濕水後透明得近乎不存在的綾片,粉紅色的陰戶輪廓分明,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那些黑黑的稀疏的陰毛都能一根根看清,想不到這個浪妮子這麼不經摸就流水了。華雲龍的心跳得厲害,男性特徵有了強烈的反應,雖有褻褲擋著,仍控制不住地迅速膨脹起來,褻褲被高高撐起,就像搭了一頂帳篷。   小鶯發現華雲龍色迷迷地望著她的三角禁區,她也不禁向他的下身望去,看見他高高隆起的「帳篷」,逗得她心神不定,意亂情迷,臉紅得就像熟透的柿子,呼吸亦明顯地急促起來,胸脯不住起伏。終於──她也許是控制不住了,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下面已經流水了,而且大流特流──她渾身一軟,整個人軟弱無力地撲倒在華雲龍懷裡,華雲龍趁機吻了上去。   她的紅唇早就已火熱了,華雲龍感到一股迷人的處女芳香撲進了鼻孔,這小丫頭可真「懂事」,根本不用華雲龍引導、暗示,便主動把她那又香又甜又滑又軟的櫻舌伸進了華雲龍的嘴中,任他「處置」。華雲龍吸住了她主動伸過來的舌尖,盡情地吮著、吻著,她也自覺地親吻著華雲龍的嘴唇。   她那高聳的乳峰緊緊貼著華雲龍的胸膛,華雲龍伸手進入她的衣內撫摸起來。   她的乳房雖並不太大,但也堅挺結實,胸前的肌膚柔嫩光滑,摸上去舒服極了。   華雲龍的另一隻手解開她的裙帶,穿過裙腰和褲頭,由肚臍經過柔軟的腹部,摸到陰戶上,感到她的倒也蠻飽滿隆突的,穴口濕粘粘滑膩膩的,不停向外滲出的津津春水弄濕了他的手。   當華雲龍的手滑到她的陰戶上時,她很敏感地渾身一顫,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到華雲龍褲襠上來。小鶯真是太浪了,太開放了,竟主動地去玩弄華雲龍的寶貝,堅硬如鐵的寶貝被她那柔軟的小手,隔著褲子不停的輕拈著、重按著、撫摸著、揉搓著,這一來,弄得華雲龍更加興奮,大寶貝也更硬更大了,更加刺激她,逗得她也更加興奮。   華雲龍見她已滿面通紅,陰戶內外全都是淫水,褻褲和坐在身下的裙子都被弄濕了,濕得就像是尿褲了似的,就抱起她放在床上,並為她脫去了外面的衣裙和裡面那被她「尿濕」了的褻褲,也脫光了他自己。   華雲龍低頭注視著她裸露的玉體,只見她胸前的兩座乳峰,如兩個饅頭置於胸脯上,又白又嫩,乳尖似尚未開放的蓓蕾般堅挺,乳暈白中帶紅,令人越看越愛。小腹光滑平坦,大腿豐滿圓潤,陰阜十分飽滿,稀疏的陰毛如抹上一層油似的,油光發亮,兩片紅潤的陰唇微微張開,桃源洞口「露水」朦朦,那粒花生米大小的陰蒂,此時已發硬突出,觸手時感覺到似在「嗤嗤」跳動。   華雲龍知道她已經慾火燒心,難以忍受,不忍心再逗她,就伏在她身上,用力吮著她的紅唇,一手揉著她的結實飽滿的乳房,尖尖紅紅的乳頭被揉得脹大起來,另一手在她的陰戶上盡情游弋,輕輕地撫摸著豐滿的陰唇,揉捏著勃起的陰蒂。   她忍受不住了,伸出小手,又開始玩弄華雲龍的寶貝,這次可沒隔著褲子,是直接接觸了。她緩緩地拈弄著華雲龍的寶貝,也不知是因為他的大寶貝太粗了,還是因為她的小手太小了,以至於她的一隻手都握不住,無論怎麼努力圍攏都還合不嚴。雖然如此,可她還是毫不氣餒地用她那小手「半套」著華雲龍的寶貝上下滑動著,並輕輕地在他耳邊說:「好少爺,別揉了,人家難受死了。你這東西怎麼長得這麼大?實在是太大了,這麼粗、這麼長、這麼硬,我怕我會受不了。」   「誰說我的寶貝大?你見過小的嗎?要不然怎麼會說我的大?」   「沒有,我誰的也沒有見過,除了小孩子的,就算是小孩子的也是見你的次數最多。十年前就在你身邊,小時候你可沒少把這東西露出來讓人家看。那時候你的這東西可沒有這麼大呀,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大?你這根寶貝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真正大男人的寶貝,只是因為你的確實太大了,和我想像的截然不同,我心目中還一直以為和你小時候一樣大呢。」   「去你的,小時候我什麼時候把它露出來讓你看?」   「睡覺的時候呀,那時候你晚上睡覺不老實,常把被子踢開,一晚上我不知要給你蓋幾次,有時你的寶貝就會從褻褲邊上露出來,我可沒少看到。」   「原來是這樣呀,好你個騷丫頭,這是你偷看的,怎麼能說是我把寶貝露出來讓你看?」   「就算是偷看好了,那麼我幫你洗澡時,算不算是你自己露出來讓人家看的呢?那時你的這東西有這麼大嗎?好少爺,不說這些了,你這寶貝真的太大,我真的好害怕。」   「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你看它頭上不是軟軟的嗎?」   「哪有一點軟勁兒,人家捏都捏不動,硬得像鐵棒似的,嚇死人了,還這麼粗,這怎麼能弄進去?」   「你怎麼會知道弄不進去?你知道我要把寶貝往你哪裡插嗎?」華雲龍故意調戲她。   「當然知道了,我都這麼大了,怎麼能連這個都不知道?不就是要往人家下身這洞裡插嗎?人家這個洞這麼小,怎麼能插進去?」小鶯可真是浪,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你們女人的這個肉洞連那麼大的小孩都能生出來,這麼細一點兒的寶貝會弄不進嗎?你可真外行。」   「就算能弄進去,你這寶貝這麼長,這要全插進去,不是要弄到人家的肚子裡?好少爺,一會兒你只放一半進去,好不好?」   小鶯的浪態給了華雲龍莫大的鼓勵,本來就硬梆梆的寶貝又跳了一跳,脹得她的手更握不住了。華雲龍伏在她身上,她倒是很內行地自然地分開了雙腿,還自己用手分開了她那兩片輕薄的陰唇,並用另一隻手將華雲龍的寶貝輕輕一帶,頂住了她的玉門關,夾在她兩片陰唇中間,好方便華雲龍的進入。   她那鮮紅的陰縫中充滿了淫水,華雲龍輕輕一頂,感到龜頭頂住了處女膜。   華雲龍不敢過份心急,怕這次弄痛了她,嚇壞了她,以後不好玩她,就往後抽了抽,讓她將大腿用力向兩邊分開,然後華雲龍用力向前一頂,這下寶貝盡根而沒,她不敢高聲,輕輕地呼痛:「少爺,痛死我了。」   華雲龍的寶貝泡在她的陰道中,覺得舒服極了,她的陰道暖暖的、緊緊的,包裹著華雲龍的寶貝,華雲龍緩緩地抽送了幾十下,她慢慢不再呼痛了。華雲龍由輕而重,由慢而快,她雙手緊摟著他的背,雙腿緊纏著踏的腰,肥圓的臀部也自動地掀起,擺來擺去,兩片陰瓣緊包著他的寶貝,陰部緊頂著他的下身,迎合著他的動作上下抖動著、挺送著。   華雲龍見初開苞的小鶯這麼放蕩淫浪,就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更加用力地幹她,她也更加放蕩地迎合著。因為怕隔壁的華美娟聽到他們這神秘的浪聲,倆人始終在悄悄地進行著,小鶯雖然被華雲龍弄得十分舒服,欲仙欲死,也只能在面部表現出來,不敢放肆浪叫。   又經過一陣疾抽快送,小鶯的陰精終於一洩如注了,而她卻稍事休息就又開始挺動起來迎接華雲龍的抽送。華雲龍見她這麼浪,就更加用力更快更猛地幹她,直幹得她的陰精一陣陣地不知洩了多少次,直洩得她雙目緊閉,氣喘吁吁,不住地輕呼討饒,最後竟進入了半昏迷狀態,四肢癱軟地躺在那裡,任他恣意玩弄。   華雲龍又瘋狂地抽送了一百多下,才打了一個寒噤,把一股熱精直射入她花心深處,美得她嬌軀狂顫,又甦醒過來,緊緊地摟著華雲龍,吻著我,那樣子,看上去真是舒服極了。華雲龍無力地倒在小鶯懷中,她熱情地摟著他,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拿過枕邊的毛巾先替他擦去寶貝上殘留的淫液和她的處女血,然後才輕輕地擦著她那紅紅的陰縫。   只見她的兩片大陰唇向兩邊分開,顯得又紅又腫,陰道口被插成了一個圓洞,洞口還沒有閉合,還在向外汩汩地淌著倆人的混合精液,她洩得實在太多了,床單上已濕得一塌糊塗,而小穴中仍源源不斷地向外流著,華雲龍取笑她:「小鶯,你的浪水可真多,這要流到什麼時候呀?」   「去你的,少爺,那是我一個人的嗎?你到最後向我的中射的是什麼?那還少嗎?把人家的憋得脹得難受,子宮都滿了,現在流的都是你的。」   小鶯的小穴中的精液流個不停,總擦不淨,她乾脆把毛巾用她的兩片大陰唇夾著,堵在她的洞口,這才偎著華雲龍躺下來,兩人閉著眼相擁著,享受快感過後的溫存……真佩服小鶯這浪丫頭,真是天生尤物,她的都被我插成那樣了,都被插成不閉合的圓肉洞了,卻不知疼痛,沒過一個時辰,又浪起來了,那雙小手不安份地又伸向華雲龍的下身,而華雲龍當然求之不得,於是他們又開始第二次的瘋狂,這次直把她弄得真得昏死了過去,過了好半天才甦醒過來……※※※※※※※※※※※※※※※※※※※※※※※※※※※※※※※※※※※※※※雖然他們中午幹事時小心翼翼,但是華美娟還是有所察覺,晚上她把華雲龍叫到她房中,問道:「中午你在房中都幹了些什麼?」   「沒幹什麼,只是……」華雲龍吞吞吐吐。   「只是什麼?快老老實實地告訴大姐,大姐不會罵你。」在溫柔賢惠的華美娟面前,華雲龍根本沒有撒謊的勇氣,當然,也沒那個必要,於是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他和小鶯發生關係的始末。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花心,有我們幾個陪你,還不夠麼?怎麼又把小鶯給幹了?」華美娟嬌嗔道。   「姐你不知道小鶯這浪丫頭有多浪,她早就春心大動了,我是為她好,怕她憋出病來,何況我也沒有用強呀。」   「呵,你這孩子,說得倒好,害了人家還說是為了人家好,讓你這麼說,人家還得感謝你呢?那你怎麼不把天下的女人都給幹了?讓她們都來感謝你?。」   「不,我不敢,我怕我的好姐姐好妻子生氣、吃醋。」   「去你的,又胡說八道。」華美娟似怒還笑,風韻迷人。   「大姐,我們這是兩廂情願,對不對?何況,還有大姐你的責任呢。」   「關我什麼事?」華美娟被華雲龍弄糊塗了。   「因為中午我想起昨天晚上你和二姐給我的好處,特別是又想起「強姦」你的情景,心中正在回味你那迷人的嬌態,所以正慾火難耐,小鶯這浪丫頭送上門來,你說我怎麼辦?反正不干白不幹,對不對?好姐姐,你放心,我不會背叛你們的。」   「我知道,若沒有這點信心,我們還敢把自己交給你嗎?姐只是關心你的一切,想知道你的一切罷了,你見大姐有怪你的意思嗎?大姐是那麼愛你,你的幸福就是大姐的幸福,只要你高興,別說是你的丫頭小鶯,就算是你想玩大姐的丫頭小荷,大姐就也送給你。大姐會吃一個丫頭的醋嗎?」華美娟對華雲龍永遠是那麼溫柔,那麼賢惠,凡事都依著他,讓他感動極了,不由得抱緊了華美娟,手又不安份起來。   「好了,好弟弟,不要這樣……」華美娟掙扎著,但反抗卻顯得那麼無力,那麼輕微,華雲龍一把抱住她,就向床邊走去。   華美娟伏在他的懷抱裡,溫柔地吻著華雲龍的臉,媚笑著,突然又問:「小鶯是不是處女?」   「是處女,出了許多血呢。」   「是就好。」   「謝謝姐對我的關心,不過小鶯雖是處女,卻她實在太浪了,我只是摸摸她的腿,她就浪水四溢了。我剛去摸她下身,這個浪蹄子可不吃虧,逕直去摸我的寶貝,還拈弄個不停,弄得我想不她都不行;我剛要她,她倒挺會伺候,忙自動掰開自己的陰唇,還握著我的寶貝對準她的洞口。而且得她大洩一次,她剛過了一會兒就又浪起來了,又迎合起我的動作來。直把她得洩的一塌糊塗,我也洩精了,把她那裡弄的又紅又腫,把她的都弄成暫時不閉合的洞了,才暫時罷休;就這還不算完,她也不怕痛,剛剛才休息了大半個時辰,就浪著又去挑逗我,又去摸我的寶貝,讓我干她第二次,你說她浪不浪呀,大姐?」   「她可真浪,真是個浪丫頭,這下可對你的胃口了吧?」華美娟取笑華雲龍,接著又罵他:「你說她浪,可你也夠浪的,對大姐說話就不能正經一點?說得那麼難聽。」華美娟到底斯文,到現在還受不了華雲龍的浪話。   「大姐,她算什麼,你才對我的胃口呢,我的好妻子。」華雲龍避開她的責罵,轉而調笑起她來。   「你胡叫什麼呀?大姐對你的胃口?哪點對你的胃口?」華美娟也放過了華雲龍,頗感興趣地柔聲問道。   「哪點都對我的胃口,你這臉、這眼、這眉、這唇、這酒窩、這瑤鼻、這玉乳、這小腹,哪裡都對。」華雲龍在華美娟的身上到處亂摸,最後按著華美娟那高高隆起的陰戶說:「特別是這裡,特別是我這個「好姐姐」最對我的胃口了。」   其實,華美娟最對華雲龍胃口的是她對他的深情厚愛,他愛她,一生一世永遠都真心愛她,而對她的身體只不過是愛屋及烏,不過這一切他們彼此清楚,一切盡在不言中。   「去你的,你這個壞弟弟,壞丈夫,壞死了。」華美娟也胡叫開了。   「好,敢說我壞,那我就壞給你看,讓你看看我有多壞。」說著,華雲龍將華美娟壓在了床上,雙手在她身上放肆起來,在她為助他的淫興而故做的嬌呼驚叫聲中,脫光了兩人的衣物……※※※※※※※※※※※※※※※※※※※※※※※※※※※※※※※※※※※※※※這幾天,由於華雲龍忙著和兩個姐姐幽會,可能冷落了親娘白君儀,娘是他最親的人,是她生下他,又是她不計後果敢於以生命為代價第一個和他交歡,教會了他人生最大的樂趣,她是華雲龍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是她破了華雲龍的處男之身。在華雲龍的這麼多女人中,他最愛的就是白君儀,最想和白君儀交歡。   華雲龍走進白君儀的房間,看見她正躺在床上出神,「娘,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這幾天沒來看你。」華雲龍撲在白君儀身上,用身體在她身上揉著。   「傻兒子,哪有當娘的和兒子計較的?我知道你這幾天忙──在床上忙。怎麼樣,又幹了幾個?」白君儀慈祥而又溫柔地問道。   「你猜猜我幹了幾個?」華雲龍故意反問她。   「我怎麼知道?誰知道你有多大能耐,也許一個也沒有吧。」白君儀也故意逗華雲龍,想激他自己說出來。   「什麼呀,就憑我這桿威武雄壯的「寶槍」,加上連你都受不了的「床上功夫」,怎麼會一個也沒有?告訴你,我干了三個。」   「三個?她們姐妹三個全和你上床了?」白君儀又驚又喜。   「不是,是兩個姐姐,還有小鶯。」   「怎麼把小鶯也干了?那丫頭還是個處女呢,你這冤家,怎麼佔了她的清白?   不過在所難免,這個俏丫頭終日伺候在你房中,橫豎逃不過你的手掌心,終究要受你這一「槍」,早晚要被你干了。」   「娘,這你可說錯了,完全是她自願的,你不知道小鶯這丫頭有多浪,浪得我想不她都不行,浪得我她一次她還不過癮。」華雲龍又給娘講了小鶯的種種浪態。   「她可真的是個天生尤物了,真是個天生和你對陣的淫娃,這下可對你心思了吧?有沒有被打敗呀?」   「你說什麼呀娘,我怎麼會被她打敗?到最後直弄得她聲聲討饒,差點被我弄死,昏迷了有大半個時辰,足足洩了有快一臉盆的陰精和浪水,她那裡被我得紅腫紅腫的,陰道被弄得都快定型成一個肉窟窿了,都快不會閉合了,你說誰敗了?」   「唉,娘真不敢想像沒有你,娘還怎麼過下去。」白君儀幽幽地說。   「娘,我愛你,我也是離不開你。」   「對了,你兩個姐姐怎麼樣?」白君儀轉移了話題。   「都很好,都愛死我了,我也愛她們,不過她們兩個在床上不如你和姨娘,大姐太斯文,二姐雖不像華美娟那麼斯文,可也是半推半就,總沒有你們兩個幹得好,好了,不說她們了,說說咱們吧,娘,兒子好想……」華雲龍欲言又止。   「娘知道你想的是什麼,娘比你想得更厲害,你每天都有美女陪你上床,雖然美娟斯文,美玉婉轉,那是她們天性使然,不正是各有千秋、各擅勝場、別有風味嗎?現在她們剛從處女過來,在床上還不好意思對你太開放,等時間長了,她們就會不太害羞了,那時,就會越干越好了,你就不會嫌她們保守了。娘怕你反而會嫌我和你姨娘跟小一輩一比,沒有她們年輕貌美,又不是處女,是殘花敗柳,將來就會想不起我們了,就會讓娘……」   「娘,對不起,我冷落了你。」華雲龍摟著白君儀,吻著她的紅唇,把她的話堵了回去:「娘,在我心目中,你永遠是神聖的,你是我親生的娘,我怎麼會計較你是不是處女?你如果是處女,這世界上怎麼會有我?娘,那你還有什麼顧慮的?」   「我有什麼顧慮?要有顧慮的話,當初我就不會讓你干我了。」   「那你是怪我這幾天沒有來陪你?如果你不高興的話,那我就天天來陪你好了。」   「傻孩子,哪有娘和女兒吃醋的?再怎麼說,她們也算是我的女兒呀。娘是逗你玩的,娘知道你愛娘,不會嫌棄娘,娘要怕你嫌棄,當初也不會讓你去幹她們了,來,讓娘親親。」白君儀說著,和華雲龍親密地接著吻,將丁香自動伸進我口中,任他吮吸個夠。   華雲龍繼續向下吻去,分開她的上衣,吻著她的香肩和趐胸,不由自主地去吮她的乳尖,一股酥軟甘香的感覺佔據了他的大腦,白君儀主動地脫去衣服,又幫他褪去了衣物,兩個人赤裸裸地糾纏在一起。華雲龍吻了一會兒後,抬起頭打量娘那迷人的玉體。   只見白君儀粉面生春,媚目含情,胴體雪白晶瑩,肌膚柔滑嬌嫩,玉乳挺拔聳立,陰戶豐腴適度,陰毛烏黑捲曲,陰唇鮮紅欲綻;而那迷人的玉洞早已濕淋淋了,幾束可愛的捲曲茸茸柔草,就像剛被露水浸潤過,水盈盈地散亂地貼在陰戶上,那兩片飽滿勻稱略呈淡紅的晚荷,像帶雨的蓮瓣似的,紅桃欲綻,令人陶醉,令人著迷。現在那嬌艷動人的陰唇,經他一陣注視後,越發紅腫鼓脹起來,看上去就像兩片正在呼吸的貝肉,微微顫動著。   華雲龍色迷迷地盯著這優美絕倫的玉體,慾火難禁,伸手撫摸著那酥胸上的大乳房,在那尖挺的乳頭上來回隨意地撥弄著。白君儀的兩座結實尖挺的乳房,真太漂亮了,在乳房的中心有兩朵紅色的小花朵,在小花朵的頂端有兩粒紅萄葡般的乳頭,真是美麗極了,那兩粒紅萄葡經他這陣子的撫摸,越發堅挺了,也變漲了一些。華雲龍撫摸著白君儀的雪白迷人的乳房,感到酥軟滑膩,美不可言,愛不釋手。   「娘,你的奶子可真大呀,真漂亮,真豐滿。」華雲龍對親娘的乳房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你少恭維娘了,你才見過幾個女人的身子?娘知道娘的乳房大,但娘也有自知之明,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最起碼你姨娘的就和娘的不相上下。   還有你兩個姐姐,你不是和她們弄過那事了嗎?她們的乳房你也沒少玩吧?她倆誰的也不比我的小吧?就是小,也小不了多少吧?我雖不像你那麼有眼福,能看到她們衣服脫光後的乳房到底有多大,但從穿著衣服的樣子我也能猜出來,都是大號的。何況她倆現在雖然人已長大,但並沒有完全發育成熟,以後讓你多幾次,經過性激素的刺激,一定還會進一步發育,乳房就會更大了,到那時就會趕上我和你姨娘的型號甚至超過我們的。至於小美玲,雖然你還沒有弄過她,還沒有直接欣賞過她的乳房,但平時隔著衣服難道你看不出來她的也是個大乳房的胚子嗎?」   白君儀沒說錯,華美玲的乳房果然也是個大號的,後來經過華雲龍和她們姐妹三人的多次交歡,她們得到充份刺激,身體進一步發育成熟,特別是乳房都更充份的發育成長,在大小、型號上真的略略超過了白君儀和秦畹鳳。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10第五章下這時白君儀已經被刺激得意亂情迷,自動躺下下去,又捉住華雲龍的手,一把將華雲龍帶到她的身上,一手抱住華雲龍的頭,熱烈而又不失溫柔地吻著華雲龍,一手拿著華雲龍的仍然漲挺勃起的大寶貝,在她那已浪水四溢的陰唇中不停地磨擦著,又用龜頭來回地挑動著她自己那迷人的勃起的陰蒂,那熱烘烘的淫水,灸得華雲龍的龜頭生出無限快感,白君儀的樣子,看上去已經實在是飢渴了。   華雲龍也被白君儀拿著龜頭在她的陰唇間來回摩擦,弄得心中發癢,慾火大盛,就哀求著:「娘,讓龍兒進去吧。」   「你進得去嗎?」白君儀真媚極了,在這關頭也不忘開玩笑。   「不是我要進,是我下面這個你的「小兒子」,他要進去找「娘」,好娘,不要逗龍兒了,好不好?」   「傻孩子,不懂得一點手法和情調。」白君儀白了我一眼,但玉手還是放行了,華雲龍腰一挺,寶貝一送,順利地插了進去,白君儀嬌呼一聲,打了個寒戰,看來華雲龍的大寶貝還是太大了。華雲龍忙停下來,她輕呼了一口氣,媚眼望著華雲龍,展顏一笑,如山花爛漫,艷麗無匹。逗得華雲龍更加興奮,寶貝也覺得粗壯了許多。   華雲龍兩手緊緊摟住白君儀的蓮腰,用力抽送著,白君儀也用雙腿圈他我的屁股,挺起了玉臀,用力地迎合著他,又用玉手緊緊摟住他的腰,用力往她腿間按,使他的寶貝能更深地插入她的花心,以止她花心中的酸麻,又發動了她穴中的功夫,一吸一吮的,使他覺得自己的寶貝上像有無數只小爪子在不停地抓撓著,又如同落進了一個無牙的虎口中,被上下左右、前前後後地咀嚼著、吞吃著,還有股強大的吸力,想將他的寶貝吸進她的花心深處,美得他渾身酥軟、麻木,也就極力迎合白君儀的心願,用力地深插著。   華雲龍和白君儀就這樣抽送著、迎合著、纏綿著、扭動著,兩情融洽,靈肉合一,就像是一對久別重逢的恩愛夫妻,又像是一對情深意重的偷歡情人,我貪她戀,欲仙欲死。又過了好大一會兒,白君儀在一陣顫抖中洩了身,一下就癱軟了,那洶湧的玉液向華雲龍的龜頭上猛烈地衝擊著,弄得他舒服極了。華雲龍摟著她、吻著她,下面的寶貝在她那「發了洪水」的陰道中繼續抽送著,在她那濕滑的玉洞中繼續穿插著,不過比剛才溫柔多了,慢多了,也輕多了。   「好兒子,真乖,弄得娘美死了,真知道體貼娘。」   白君儀對華雲龍的愛真是無比深厚,對他百依百順,任他肆意枉為。所以,華雲龍和白君儀就在床上開始探索、嘗試,盡他們所能想到的都逐一試驗。最後,他們結束時採用的是坐著的姿勢:華雲龍盤膝坐在床上,白君儀坐在他的大腿上,玉腿圍在他的腰後,雙手環抱他的脖頸,華雲龍的寶貝盡量地塞進她的陰道中,沒有半絲在外,兩個擁吻著,扭動著,讓華雲龍那深入玉戶的大龜頭,不斷地磨擦著她的花心,白君儀也發揮了玉戶內的特技,一吸一吐地盡情刺激著華雲龍,最後,白君儀在媚目迷濛、快樂的呻吟聲中洩了身,渾身發軟,手足無力地蜷伏在華雲龍的懷中。   「娘,舒服嗎?」華雲龍摟著白君儀,在她耳邊柔聲問道。   「舒服極了,謝謝你,好兒子,讓娘這麼舒服。」白君儀有氣無力地呢喃著。   「不,應該道謝的是我,娘對我真是太好了,不論我想怎麼幹都順著我,讓我探索,任我胡來,真讓我過足了不同姿式的不同的癮。不過,我……」華雲龍欲言又止,因為他知道白君儀已經洩得太多了,不好意思再干她了,怕她受不了。   「不過什麼?哦……娘明白了,是你還沒有洩,對不對?」白君儀也感覺到了華雲龍的寶貝還是硬梆梆地插在她的陰道中:「你這根寶貝怎麼這麼厲害?越來越不像話,比你才學會那些時更厲害得多了,娘都被它得洩了兩次,水都快流乾了,這可怎麼辦?難道你真的非要把親娘干死,你才心甘呀?」說著,白君儀嬌嗔地用玉指輕戳了華雲龍的額頭一下。   「不要緊,娘,我現在也不怎麼難受。」華雲龍趕緊安慰白君儀,以免她擔心、害怕。   「別騙娘了,娘會不知道你的能力嗎?會不難受嗎?你體貼娘,難道娘就不體貼你?你不忍心再幹我,難道我就忍心讓你憋著難受?再說句自私的話,娘也忙活半天了,辛辛苦苦的,都快要把你那些寶貴的「瓊漿玉液」引出來了,娘也被你弄得快要乾涸了,正需要你這些瓊漿玉液來滋潤滋潤,怎麼能讓別人「搶奪勝利果實」呢?好龍兒,接著來。」   果然白君儀鼓起餘勇,華雲龍終於洩身了。高潮過後,倆人並排躺在床上休息,白君儀摟著華雲龍,溫柔地吻著他,在他耳邊媚聲說著:「龍兒,今天你弄得娘實在太美了,真謝謝你,真是娘的好兒子、乖兒子、娘的小穴中生出來的親兒子。」   華雲龍回吻著白君儀,對她說:「應該道謝的是龍兒我,你弄的龍兒也美極了,謝謝你讓我隨心所欲,娘,你對龍兒真好,龍兒想怎麼弄你、想弄你哪兒你都不反對,真是我的好娘。」   白君儀嬌嗔地在華雲龍頭上點了一指,說:「誰讓我生下個這麼討人喜歡、又這麼能弄親娘、又這麼調皮的兒子呢?誰讓我這麼愛自己的親兒子呢?你想弄娘,娘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反對呢?」   ※※※※※※※※※※※※※※※※※※※※※※※※※※※※※※※※※※※※※※華美玲是家中的嬌嬌女,因為她最小,又活潑可愛、善解人意,所以大家都很寵愛她。這天下午,華美娟和華美玉一塊來找華雲龍,告訴他,說她們已經把他們的一切都告訴美玲了,現在只他我去行動了,高興得華雲龍一跳三尺高,抱著她們兩個每人給了一個熱吻,就興高采烈地向華美玲的房間跑去,逗得華美娟和華美玉在他身後大笑起來。   華雲龍來到華美玲房中,她不在,就坐在床上等她,想著一家人對他的深情厚愛,不禁高興地笑了起來。   「哥,你在想什麼得意的事情,這麼高興?」華美玲不知何時進來了,輕聲地問華雲龍。   華雲龍對華美玲真的是又疼又愛,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著她,將她那高高聳立的乳房用力壓在他的胸膛上,問她:「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剛進來,真討厭,假裝沒看見我,看來你對我是視而不見,漠不關心。」   華美玲撒著嬌。   「小妹,真的很抱歉,哥在想心事,沒留心,其實,在你們姐妹三人中,我最疼你了。」   「我知道你疼我。」華美玲頓了一下,說道:「可是,疼我並不代表愛我呀,光疼不愛,那有什麼好?」說完,就羞紅了臉。   「當然愛,我對你是又疼又愛。」華雲龍抱著她的手又用力一緊。   「真的?哥,你真好,我愛死你了。」小妹說完,抬頭送上她那香甜馥郁的小嘴,華雲龍吻了下去,這個吻,讓他有了新的意念,手不知不覺地滑上了她那挺拔的乳峰。   「哥,妹妹這身子是你的,而且永遠不背叛你,只讓你一個人弄。哥,我愛你,希望你永遠愛我、疼我。」   「好妹妹,哥會永遠愛你、疼你的。」   「哥,你好壞,剛被你抱了一下,你那東西就硬了,頂得人家難受死了,難怪大姐二姐都說你很色。」   「我的什麼東西硬了?」華雲龍故意逗她。   「就是那個東西嘛,大姐二姐沒說錯,哥你真的好壞。明知故問,一點都不疼人家。放手呀,你這麼用力抱著我想幹什麼?」   「你才明知故問呢,你說我想幹什麼?當然是想好好愛你了,她們真的是那麼說我嗎?她們敢講我的壞話?看我以後怎麼收拾她們。對了小妹,你是不是聽了大姐二姐的話,才想和我……」   「才不是呢哥,我是自願的,我愛你,從小就迷戀你,就是她們不對我說咱們家的事,就是她們不和你幹,我遲早也會自發地把自己完整地交給你的。」華美玲堅決地說:「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她們不對我說,我只不過需要自己找機會、自己下決心,可能要晚些時候才能和你上床。她們現在對我說,只不過讓我找到機會、找到藉口,早些日子和你相好,也算讓你、讓我早些日子嘗到甜頭罷了。」   「謝謝你對哥哥這麼好,小妹。」華雲龍感動極了,緊緊擁著她,用力吻住她的櫻唇,下面那堅硬的寶貝也緊緊地抵在她的小腹下面。   「嗯……不要……哥……」華美玲掙扎著扭動嬌軀,不扭還好,一扭之下,她的陰戶和華雲龍的寶貝正好摩擦起來,這下子,她如遭電擊。   「嗯……嗯……」華美玲嬌嗯著,並把香舌送進華雲龍的口中,任他吮吸。   她剛才一扭,大概嘗到甜頭了,開始扭動嬌軀,陰戶緊貼著華雲龍的寶貝摩擦起來。   剛磨了幾下,華雲龍發覺她的陰戶漸漸漲了起來,顯然已經動情了,伸手想伸進裙子裡摸摸她的陰戶,沒想到摟得太緊,貼得太緊,華美玲的下身又緊緊地頂著他的下身,華雲龍的手伸不進去,只能在她的大腿上撫摸著。   華美玲鳳眼微張,粉面生春,櫻口半張,嬌聲輕哼,越扭越快,不大一會兒就「啊……啊……」地嬌呼幾聲,整個人就癱軟在華雲龍的懷中了。   「莫非她已洩精了?哪有這麼快?」華雲龍抱起她放在床上,伸手去撫摸她的大腿。華美玲的一雙玉腿太漂亮了,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嫩的像剛剝開殼的雞蛋,又粉又滑,細膩的使人看不到汗毛孔。華雲龍的手順著大腿向內移動,剛要摸到小褲頭,華美玲一下子坐了起來,拉住了華雲龍的手,紅著臉說:「哥,別這樣,天還不黑,讓下人看到怎麼辦?」   「好吧,小妹,可是我好想和你……」   「和我幹什麼呀?」華美玲又調皮起來。   「當然是和你上床交歡呀,哥想用你剛才說的「硬了」的「那東西」好好愛你呀。哥想和你共嘗那美妙的靈肉之愛,讓你也嘗嘗你從來沒有嘗過、大概也從來沒有想過的、那種男女共同製造的絕妙快感,用哥這根你從沒見過的寶貝東西把你弄得欲仙欲死,讓你這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也見識見識。」華雲龍自有對付她調皮的方法。   「你說什麼呀哥,我怎麼聽不懂呀?「硬了的那東西」是什麼東西呀?什麼是「靈肉之愛」呀?又讓我「見識見識」什麼呀?」華美玲真是調皮可愛,故意裝起糊塗來。   「你這小妮子,和哥玩什麼花樣?好,哥就告訴你,看你好意思不好意思。   所謂「硬了的那東西」就是這東西。」華雲龍拉開褲門,將早就想「破褲而出」的硬梆梆的大寶貝放了出來。   華美玲一聲驚呼:「好大呀,真怕人。」   華雲龍拉她的手握住寶貝:「就是這根能讓你們女人朝思暮想、意亂神迷、神魂顛倒、飄飄欲仙的東西,名叫寶貝。所謂「靈肉之愛」,就是用我的寶貝和你的共同製造的愛。所謂讓你「見識見識」,就是讓你見識見識哥哥這根你沒見過的寶貝寶貝,讓你見識見識哥哥的床上雄姿,讓你見識見識哥哥能讓你美到什麼程度,這下你滿意了吧,我的小妹妹?」華雲龍故意放肆地在語言上羞她,看她怎麼辦。   「去你的,哥哥,你真壞,一點都不像個好哥哥,這麼羞妹妹。」果然,華美玲不好意思起來。   「我就不是個好哥哥,我是個好情人,不行嗎?好了,別再鬧了,難道你真的不想和哥……」   「我也很想呀哥!可是這大白天,妹妹不敢,無論如何也要等到晚上。」華美玲堅決地說,並將他的寶貝送回褲子中。   「那好吧,等晚上吧。」華雲龍無可奈何,只好罷手了,誰知華美玲不讓他干還不算,還要趕他出去:「哥,你先出去好嗎?」   「為什麼?」華雲龍大惑不解。   華美玲猶豫了一下,又紅著臉說:「你還好意思問,這還不是讓你給弄的。   剛才讓你弄得人家控制不住洩了,褻褲都濕透了,黏乎乎濕漉漉的,很是難受,我要洗一下身子,換件褻褲。」她果然已經洩了身。   華雲龍想再逗逗她,就裝做不信地說:「我不信,哪有這麼快?你不是在騙我吧?」   「我怎麼會騙你呢,我的好哥哥?怎樣你才相信我?」華美玲急了。   「這樣吧,你讓哥摸摸,要是真的濕了,哥就走,好不好?」   「那好吧,真沒辦法,就讓你摸摸罷,不過,只准摸一下。」華美玲半是無可奈何、半是順水推舟地答應了他,並叉開了她那緊合的雙腿。   華雲龍伸手一摸,果然,已經濕透了,他正想趁機揩油,剛隔著那濕透了的薄薄的褻褲,在她的陰戶上摸了一把,就被華美玲伸手制止了:「哥,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好了好了,這下你該走了吧?」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華雲龍走進華美玲的房間,華美玲早已恭候多時了,華雲龍一進門她就撲進了他的懷中,華雲龍輕輕地攬著她的細腰,撫摸著她的秀髮、她的臉蛋,漸漸地,華雲龍把嘴唇湊上去蓋住了她的櫻唇,兩個熱烈地吻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華美玲避開他的嘴唇,對他說:「差點忘了對你說了,大姐讓我告訴你,讓你要溫柔一點,不然以後你就不好玩兒了。」   「小妹,大姐到底給你說了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最主要是要你對我不能太瘋狂。吃飯時大姐二姐問我怎麼樣,我說還沒有讓你上,不過已經摸過你的大寶貝了,大的嚇死人,怕死我了,我真的好害怕,大姐就讓我給你捎話了。」   「放心吧,我會很溫柔的。」華雲龍慢慢地將華美玲的衣服全脫了下來,華美玲倒是很自然地,像一個多情的妻子一樣,自動地幫他將衣服也脫了下來,華雲龍將華美玲放倒在床上,低頭欣賞她那迷人的胴體。   華美玲實在是個美人胚子,一頭烏黑的秀髮,一雙嬌羞的媚眼,櫻唇像熟透的櫻桃,讓人想咬上一口,兩個小小的灑窩,蕩漾著迷人的芳香。雪白的凝脂般的玉體豐滿動人,散發著無盡的青春魅力;乳房尖挺高大,白嫩光潔而富有彈性,看上去如兩朵盛開的並蒂蓮花,隨著她微微嬌喘的胸脯輕輕起伏。褐紅的乳暈、鮮紅的乳頭,看上去嬌艷動人,讓人情不自禁地想摸個過癮。   柔軟平滑的小腹下面,渾圓粉嫩的兩腿之間,蓬門微張,陰毛叢生,又黑又多,長滿了小腹下及陰胯間,幾乎把她那肥嫩的陰戶全遮蓋住,陰穴溝下,也欣欣向榮地長了一片烏溜溜的陰毛。她的陰戶高高隆起,柔若無骨,豐滿嬌嫩紅潤光澤的兩片陰唇中間,現出一條細細的紅肉縫,在蓬亂的陰毛的掩映下,若隱若現地泛著繽紛的晶瑩淫液,好不迷人。   當華雲龍目不轉睛地流覽她的全身時,華美玲嬌聲嬌氣地說:「哥,你好壞,怎麼這樣看人?」看著這個豐滿嬌嫩的胴體,華雲龍的心頭狂跳,慾火大盛,一股熱流直衝下體,大寶貝勃起發脹,硬挺起來,還不住地微微顫動著,似乎在向她打招呼。   「哥,你這東西好大,難怪兩個姐姐開始都曾被你弄得一連幾天都不自在,我好怕呀哥。」華美玲驚呼著。   「妹,不要怕,哥會很溫柔地輕輕弄的。難道姐姐們只是告訴你會痛,沒告訴你以後的樂趣嗎?你只要忍耐一下,馬上就會嘗到飄飄欲仙的滋味,會樂死你的。」說完,華雲龍再也忍耐不住,撲在她那迷人的軀體上,低下頭,吻著她那熱情似火的香唇,華美玲也熱烈地擁抱著他,全身起了一陣顫抖,將舌頭伸進他的口中,彼此吸吮著。   慢慢地,華雲龍的頭向下滑去,滑過她那雪白的粉頸,來到高高聳起的一對峰巒上,那柔軟又富有彈性的玉乳,隨著她那急促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著。華雲龍含住一個紅潤的乳頭吮吸著,又用手抓住另一隻乳房,輕輕地揉捏著。華美玲被他弄得好不舒服,口中發出誘人的呻吟聲,情不自禁地將雙乳用力向上挺起,豐滿的胴體不停地扭動著。   這時,華雲龍感到她的乳頭,含在口中慢慢發硬,變得更大更結實了,碩大的乳房也漸漸膨脹加大起來。華雲龍的頭繼續向下滑,舌頭一路舔下來,像給華美玲洗澡似地,弄得她仰身挺腰,奇癢難忍。華雲龍的手經過腹部平原,穿過茂盛的陰毛叢林,來到她隆起的肉丘上,輕柔地撫摸著那早已濕潤的陰戶,小穴中淫水橫流。   華雲龍輕輕撥開兩片陰唇,露出了迷人的景色:紅瑪瑙似的小陰蒂早已充份勃起,看上去凸漲飽滿,紅通通的肉縫若隱若現,誘人極了。華雲龍張口含住她的陰蒂,吸吮著,又用舌尖輕佻著,輕撥著,輕舔著,弄得華美玲的淫水似海邊的浪,一波又一波,床單已被這無名的浪打濕了一大片。   「嗯……嗯……不要再逗我了……哥……好奇怪的感覺……又舒服又癢……好美呀……好哥哥……好丈夫……妹妹受不了了……小穴受不了了……」她的浪哼浪叫,令華雲龍慾火上升。   華雲龍抬起頭來,壓住她,抱住她的細腰,輕輕地問:「小妹,舒服嗎?」   「哥,太美了。」華美玲浪叫著,嬌軀快速扭動著,香臀更是拚命地向上挺:「好哥哥,別再捉弄妹妹了,妹妹好難受。」   「你怎麼難受呀?我怎麼捉弄你了?」華雲龍故意逗她。   「壞哥哥,壞男人,明知道妹妹怎麼難受,還要問。」華美玲羞紅了臉,嬌嗔著。   「那你要哥哥怎麼辦呢?」華雲龍還是不放過她。   「我要你……要你……」華美玲欲言又止,難以啟齒,但畢竟慾火佔了上風,聰明的她又想到了些代名詞,終於說道:「我要你讓妹妹「見識見識」你「那東西」的威力。」   「那哥哥可就要用哥哥這「東西」弄進妹妹的那「東西」裡了,你這處女膜可就讓哥哥給捅破了,你就讓哥給你開了苞了,從此你就變成個婦人了,就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人了。讓哥哥破了你的處女身,你不後悔嗎?」   「不後悔,哥,到這時候,妹妹也不怕羞了,對你說實話,妹妹讓哥哥你破身,那是求之不得,妹子不讓哥把那「那東西」弄進妹子這「東西」裡讓誰的「東西」弄進去?妹子不讓哥那「東西」弄破妹這處女膜讓誰弄破?妹子不讓哥給妹子開苞讓誰開苞?妹子不讓哥把妹子變成真正的女人讓誰變?妹子這處女之身不送給哥送給誰?說實話,妹子想哥都想得發了瘋了,哥,快用你的大寶貝給妹子破身吧!快點兒讓妹子「見識見識」吧。」華美玲終於不再猶豫,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一連串反問充份顯示了她對我的愛意。   華雲龍的衝動也到了極點,就分開小妹的雙腿,用手抬起她的玉臀,挺起寶貝,對準她的陰戶,先用龜頭撥開陰唇,在豐滿迷人的陰溝中來回攪了幾下,讓龜頭上塗了一層淫液當作潤滑劑,對準那微露的小紅洞口用力一頂,龜頭就進去了,一下子頂住了她的處女膜。   「哎喲,我的壞哥哥,怎麼這麼痛?我的小穴早晚都是你的,你急個什麼勁呀?」華美玲受不了了。   「對不起,小妹。」華雲龍忙道歉,只好按兵不動,用手在陰戶外撫摸,僅鼓動龜頭在她陰道中輕微搖動。過了一會兒,她不再喊痛了,反而把小穴向上微微頂了幾下,似乎在鼓勵他,於是,華雲龍把寶貝用力一插,「噗」的一聲,巨大的寶貝全插進去了,一下子就到底了。   「痛……痛……痛死了……你不要動……」她大喊起來,雙手用力地推著華雲龍的身子,只見她臉色蒼白,櫻桃小口痛得失去了血色。   「對不起,小妹,忍耐一會兒就好了。」華雲龍愛憐地抱緊了她,不住地輕吻她的臉龐,輕撫她的乳房,讓寶貝在她的花心上摩弄著。   經過一陣撫摸,她又開始浪起來了,身體扭曲著,雙手緊緊抱住華雲龍的腰,下體不時地向上輕頂,一挺一挺地送上來,嬌呼連連,氣喘吁吁:「哥……下面好癢……哥……你快動嘛……」   「好妹妹,現在不痛了?」   「嗯,不太痛了,你真狠。」華美玲白了華雲龍一眼,嬌嗔道:「人家是第一次,你的大寶貝又那麼大,人家當然受不了。不過現在不痛了,你可以輕輕地動。」   「是,是,大寶貝錯了。」華美玲可真大膽,看著她的一副騷蕩的樣子,華雲龍知道她又嘗到甜頭了,就開始用力了。   處女的陰道是那麼窄、那麼緊,大寶貝的肉和她陰壁上的肉緊緊地摩擦著,沒有半點間隙,她的陰道緊緊地箍著華雲龍的肉柱,使得華雲龍非常受用。華雲龍又低下頭去看,只見她的陰唇和肉洞,全被他的寶貝撐開,隨著那根大寶貝的進出,帶出了一絲絲的血絲和淫水,小陰唇含著大寶貝,隨著寶貝的一進一出,她那兩片豐滿的陰唇像嘴唇吃香腸一樣一吞一吐,好不迷人。華雲龍更加用力,快速地來回抽動著,瘋狂地上下抽插著。   華美玲真是開放,比兩位姐姐浪多了,一下又一下的身體攻擊,雙乳不時地往上磨著,水蛇般的腰,白白圓圓的香臀,更是不斷地向上挺送,迎接著寶貝的抽送,真是極盡風騷。兩個盡情地配合著,直干了將近一個時辰,終於,華美玲發出了投降的嬌喘:「啊……好爽呀……我要尿尿了……啊……啊……完了……」   華美玲猛頂幾下,一股陰精衝了出來,整個人也癱軟了,華雲龍也感到龜頭前一陣酸麻,再也控制不住,寶貝顫抖著射了精。華美玲剛洩完,花心正覺空虛,感到一股強大的熱流衝了進去,熱燙燙、麻酥酥的,直射入花心,她一下子又充實了,這種滋味真是消魂蕩魄,倆人不禁緊緊地摟在一起。   ※※※※※※※※※※※※※※※※※※※※※※※※※※※※※※※※※※※※※※過了片刻,華雲龍又開始猛烈地抽動起來,華美玲在下面也用力地迎合上來,兩人又瘋狂地弄了一個多時辰,又一次雙雙洩精才停了下來。   華美玲推開華雲龍,一眼看見自己下體還留有血跡,就恨恨地白了他一眼:   「哥,你看你那凶狠的大東西把妹妹這溫柔的小東西弄得血都流出來了,真壞。」   一說完,轉過身子不理他了。   「好妹妹,對不起,弄痛了你,不過這也不是哥凶狠,只不過每個處女第一次讓男人弄的時候,處女膜一破都會流血的。我剛才弄你前,不是先問過你,讓哥哥的寶貝弄破你的處女膜後悔不後悔,你不是說不後悔嗎?現在怎麼又恨起來了?對不起,好妹妹,不要再難為哥哥了,讓哥幫你擦擦吧。」說完,華雲龍拿起枕巾,溫柔地替她擦拭那令人又愛又憐的美穴。   「哥,我是和你開玩笑呢,我說過,我這身子是你的,這小穴更是你的,隨便你怎麼玩都成,就是奸死小妹,小妹都心甘情願,何況僅僅是把那裡弄出血?   更何況小妹雖然不懂,可也知道這是每個處女第一次破膜都要經歷的事,又不是每次都把我那裡弄出血,我又怎麼會生你的氣呢?不勞哥的大駕了,讓小妹自己來擦吧。」   華美玲轉過身來,抱住華雲龍溫柔地吻了一下,伸出小手接過枕巾,先擦乾淨了她的下身,又幫華雲龍擦去大寶貝上兩人的淫水、精液和她的處女血跡,然後雙雙擁抱著進入了夢鄉。   朦朧中,華雲龍感到有人在摸他的臉、他的胸部、小腹和胯下那根軟軟的寶貝,摸得他全身舒服極了,就像置身於白雲間,虛無飄渺。華雲龍睜開眼,原來是華美玲,華雲龍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親吻著她:「小妹,你在幹什麼?」   「我想不通,你這寶貝真怪,昨晚插我時,硬得怕人,現在卻又這麼軟。」   華美玲紅著臉說。   「小妹,你可真浪,大姐、二姐到現在都還不敢在我面前說「寶貝」這兩個字,你卻隨口就來。」華雲龍故意羞她。   「我才不管那麼多呢,我愛你,你是我最愛的人,在你面前,我有什麼好羞的?大姐二姐也是的,整天羞答答的,前天給我說了咱們家的事,讓我和你睡覺,我問她們怎麼和你睡,她們還不好意思給我詳細講,只告訴我,你下身有一根東西,要插進我下身的中,我問她們你那東西什麼樣子,叫什麼,她們嘻嘻哈哈的,誰也不肯說,大姐說我和你一上床就知道了,可我當時很想知道,她們就是不說,最後,還是二姐被我「嚴刑逼供」,才告訴我叫寶貝,至於長得什麼樣,她無論如何也不說,真氣死我了,哼,她們兩個也是假正經,既然害羞就不要和你弄那事,既然害羞就不要讓你的寶貝插,既然害羞就不要來牽線引路,你想弄我你自己不會來找我嗎?真是的。」華美玲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說:「好哥哥,你不會因此說我浪,以為我以後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好妹妹,哥知道你愛哥,你只對哥哥我一個浪,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哥愛你,就是愛你的一切,當然也包括你這浪勁了。」   「那妹妹就放心了。哥,我想看看你這東西是怎麼變硬的,好不好?」華美玲可真是太天真了,對什麼都好奇,都想弄個明白,這句話要是讓別人聽到覺得小妹太浪,華雲龍卻知道這只是華美玲的天真好奇罷了,更顯出她的可愛之處。   「好罷,我可以讓你看,不過你要配合我。」   「怎麼配合呀?」華美玲興致很高。   「你要知道,我們男人這東西在有性慾時,充血膨脹,所以才會變硬,你要讓我變硬,只有你「犧牲色相」了。」華雲龍故意逗她。   「去你的,哥,什麼犧牲色相,到底要讓我幹什麼呀?」   「什麼也不讓你做,你只要躺著讓我看你的裸體就行了,看著這絕妙無比的玉體,誰的那玩意兒要還不會勃起,那他就是死人一個了。」   「這還不容易?妹子這色和相全都是你的,隨便你什麼時候看、怎麼看都可以!哥,讓你看怎麼能說是犧牲呢?妹妹願一天到晚脫光讓你看。」   華美玲對華雲龍的愛真是無比深厚,華雲龍站起身來,讓她躺在床上,華雲龍看著她那豐滿的玉體,高聳的雙乳,肥美的陰戶,奇特的芳草,慾火一點點上升,寶貝也一點點變硬,一顫一顫地向上挑著,越挑越高,直到最後,剛硬如鐵,直挺挺地向上挺立著。   「好奇妙呀。」華美玲輕呼一聲,伸出她的小手去握大寶貝,可是寶貝太大,她的小手圍不攏,她就用兩隻手去「合圍」,不住地撫摸著、揉搓著、套動著,甚至送到她那櫻桃小口裡去親吻、吮吮,又無師自通地吞吐起來。   華雲龍也不甘示弱,一隻手揉著她那豐滿圓潤的玉乳,一隻手伸到她那令人嚮往的胯下,撫摸輕扯她那奇特迷人的芳草,挑逗玩弄她那紅潤嬌艷的花瓣,拈拈搓搓她那勃起發硬的陰蒂,將手指伸進她那剛被開通的陰道中,並不時的伸出舌頭去親吻她那美妙絕倫的下身。兩人顛倒著側躺在床上,邊玩邊調笑著,漸漸地雙方都控制不住了。   「好癢,哥,快來。」華美玲喊著,躺正了身子,自動分開雙腿,露出那紅撲撲的花朵兒,陰蒂像花朵中間的花蕊一樣兀立著,微微發顫,嗤嗤輕抖,紅潤欲滴,鮮艷動人。華雲龍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就壓了上去,下身那根寶貝就像有靈性一樣,準確地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一下就對準了目標。華雲龍屁股用力一挺,全根到底,華美玲「喔」地輕呼一聲,就不再言語了,只是用力向上挺送著,配合華雲龍的抽送,華雲龍也開始了瘋狂的攻擊……不知過了多久,華美玲被弄得洩了又洩,死去活來,一陣陣高潮過去,回復平靜,他們都獲得了最高度的快感,緊緊摟抱在一起,靜靜地享受兄妹靈與肉的和諧統一,雙雙進入甜蜜的夢鄉。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時,華雲龍的寶貝還泡在華美玲的小穴中。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11第六章連闖三關爽爽爽這天一大早,華雲龍跑進白君儀的房中,本來是想請教一個武學上的問題,沒想到白君儀仍然甜睡未醒。海棠春睡,華雲龍色心又起,輕輕掀起了白君儀她身上的被子。哇,雪白耀眼,只見白君儀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渾身上下一片雪白,雪白的、香噴噴的胸脯上,高高聳立著一對豐滿的乳房。   白君儀的乳房實在太可愛了,豐滿、嬌嫩,太迷人了。再往下看,平滑的小腹,圓美的肥臀,中間美妙的小穴,芳草萋萋,黑紅相間,誘人極了。華雲龍被眼前這迷人春色刺激得控制不住了,伸手向白君儀的陰戶撫弄起來。白君儀仍在睡夢中,華雲龍一根指頭順勢而入,輕輕地撥弄著陰核,過了一會兒,淫水就汩汩地流了出來。   華雲龍實在忍不住慾火的猛漲,飛快地脫下褲子,爬上了床,那根火熱的大寶貝在白君儀的大腿間左右摩擦,一隻手在陰戶上撫弄,又將她的大腿分開,想讓她的小穴隨之分開些,好方便他的進入。誰知在這緊要關頭,白君儀突然說話了:「臭小子,把上衣也脫了嘛。」   「娘,你醒了?」華雲龍有點不好意思。   「哼,你沒進來我就醒了,一聽腳步聲就知是你這個想乾娘的壞孩子。」   「那壞孩子就乾娘吧。」華雲龍迅速地脫下上衣,伏在白君儀身上,挺起寶貝,朝著濕潤的洞口,用力一頂,直抵花心深處。   華雲龍一邊來回抽插,一邊問白君儀:「娘,你怎麼光著身子睡覺呀?也不怕著涼呀?也不說穿個小褲頭把那裡遮住,不怕涼風灌進去呀?要是你因那裡著涼而不能玩,那損失不是大了嗎?」   「去你的,你這臭小子,連親娘也不放過,也要調戲,娘還不是為了你,再說,娘不是蓋有被子嗎?」   「怎麼是為了我?」   「還不是為了給你行方便?你幾天沒來娘這裡了,娘本以為你昨天晚上會來娘這兒陪陪娘,所以,為了讓你玩時方便,娘就自己把褲頭脫光等你,誰知,讓娘等了一個晚上……」   「真的嗎?那兒子就太對不起娘了,讓你失望了,現在兒子就好好補償補償娘吧。」   華雲龍開始用力地快速挺動,那根大寶貝在白君儀的陰道中不停地來回抽動,就像一個大馬力的活塞在汽缸中上下運動一樣。白君儀也慾火如熾,將雙腿搭在華雲龍的肩膊上,媚眼如絲,嬌頰緋紅,渾身輕顫。那個美臀也在下面不停地上下左右亂擺,又充份發揮了她特有的功夫,花心中一夾一吸,吮著華雲龍的龜頭,夾著他的寶貝,夾夾磨磨,收收合合,似魚兒在吸水,又似羊兒在吮奶,一張一合地吸吮著,弄得華雲龍舒服極了,心中生出一種暢美絕倫的美感快感,令他骨酥心麻,無限舒服。一會工夫白君儀就淫水四溢,渾身輕顫,一陣陣的熱精洩了出來,可華雲龍仍然寶貝高舉。   「娘,龍兒憋得好難受呀。」   「你這孩子,怎麼還硬梆梆的?真拿你沒辦法。」白君儀對著他那堅硬如初的大寶貝也無可奈何了:「要不這樣吧,娘去把你姨娘給你找來。而且娘要和你姨娘商量一件事,如果成了,就能讓你又多幹上幾個美人了。娘想讓你和盡量多的美女交歡,讓你得到至高無上的享受,娘為你真是費盡了心,可什麼都不顧了。」   說完白君儀就披衣下了床。   「謝謝你,我的好娘。」   過了一會兒,白君儀和秦畹鳳一齊進來了,秦畹鳳一進門就自動地脫去衣服,剛爬上床,就被華雲龍一把抓住,壓在身下,寶貝對準陰道口,用力一頂,「叱」的一聲,全根盡沒,接著,我就鼓動腰肢,猛插不停。   「龍兒,急個什麼勁呀?你這孩子,也不先給姨娘來點前奏,讓姨娘興奮點,流點水兒先自己濕潤濕潤,就這麼乾繃繃地就給硬弄了進去,把姨娘都弄痛了。」   秦畹鳳嬌嗔了一句,接著也挺動美臀,配合著華雲龍的抽插。那迷人的乳波臀浪,逗人發狂,華雲龍再也控制不住慾火的沸騰,沒命地猛烈地抽插著。   經過一陣猛插狂頂,秦畹鳳的性慾達到了頂點,緊抱著華雲龍,一雙粉腿圈著他的屁股,緊湊的小穴用力夾緊寶貝,性感的玉臀拚命向上頂,春情蕩漾,媚態迷人,更加激起華雲龍的慾火。華雲龍知道她快要丟了,就加緊用力幹著她。   「啊……好爽呀……好龍兒……幹得好……美極了……啊……你要把娘弄上天了……娘不行了……娘要洩了……啊……啊……啊……啊……」   秦畹鳳浪叫著,最後以幾個高亢短促而又音調曲折的「啊」收了尾,全身狂顫,香汗淋漓,媚眼半閉,檀口微張,兩腿用力一伸,陰道壁猛的一緊,緊接著又一鬆,子宮中一陣陣地湧出滾燙的陰精,燙灸著華雲龍的龜頭,使華雲龍全身一顫,精液一陣陣地噴進了她的子宮中,滋潤著她那神秘的花心。   「好龍兒,真好,弄得娘美死了。」秦畹鳳有氣無力地呻吟著。   「娘,龍兒也爽極了,你的陰戶真好,你弄得也好極了。」華雲龍舒服地爬在秦畹鳳的身上,將頭埋在她的乳溝中,舔著她的乳房。   「乖龍兒,娘的三個女兒,你弄了幾個?」秦畹鳳問華雲龍。   「全讓我給她們破身了。」華雲龍自豪地說道。   「好龍兒,真能幹。」白君儀和秦畹鳳異口同聲道。   「鳳姐姐,你還不知道,他把小鶯那個丫頭也給幹了。」   「那算什麼,一個貼身丫鬟,早晚要失身於他。」   「這小子,咱家的女人,好像天生都是為他而生的,誰的小穴都逃不過他的那根大寶貝。」白君儀感歎著道。   「我幹的都是我喜歡的人,你們也喜歡我,兩廂情願,我不喜歡的人,送上門我都不要,不喜歡我的人,我也不會強求。」華雲龍翻身下來,躺在白君儀和秦畹鳳中間,享受著她們慈祥的愛撫。   「你對咱們家中的女人怎麼評價?」秦畹鳳隨口問道。   「就是,你對我們是怎麼樣看的?」白君儀也追問著。   「讓我想想。」於是,家裡所有這些已被華雲龍「愛」過的女人的倩影便一個個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親娘白君儀端莊持重,慈愛善良,就像是觀音大士的化身,雖徐娘半老,但美人並未遲春,胴體白晰細膩,肌膚光滑凝脂,依偎在娘的酥胸上,如處溫柔鄉中;娘含蓄嫵媚,風情萬千,移裘就枕,曲意承歡,使我如浴春風,如沾甘露;徐娘風味勝雛年,實非欺人之談。娘是我心目中「慈愛女神」的化身,我真想永遠泡在我的發源地──娘的美穴中。」   「姨娘秦畹鳳風度高雅,漂亮迷人,對我的慈愛絲毫不亞於娘,平日氣質高貴,到了床上卻又對我淫蕩放浪,一身玉肌雪膚,堆雪積綿,乳波臀浪,令我眼花潦亂,只要一沾上身就令我銷魂蝕骨,讓我欲仙欲死,姨娘在我的心目中是「性愛女神」的化身,能和姨娘上床交歡是我的最高享受。」   「大姐美娟,天生麗質,艷冠群芳,眉如遠山橫黛,目似秋水徹盈,唇若朱丹,齒若含貝,體態輕盈如迎風楊柳,軟語嬌笑似出谷黃鶯,多情而不放蕩,溫柔而不輕佻,慈祥和藹,善良溫和,她把情與愛、靈與肉揉和在一起,全部傾注在我身上,給予我世間最大容量的愛,她是我心目中「戀愛女神」的化身,我愛大姐,感謝上蒼對我的恩賜,希望能永遠和大姐相依相伴在一起。」   「二姐美玉,溫柔體貼,斯文嫻靜,婷婷,風姿綽約,體態幽閒,容光艷麗,舉手投足間嬌媚自生,星眸中常流露出如饑似渴的柔光,有一股嬌艷動人的魅力,讓我不能自拔;渾身常散發著陣陣處女幽香,像一杯芳香四溢的美酒,讓我一醉不起,那雙結實的玉乳摟在胸前,如兩隻火球一般,灼燙著我的心靈,我願永遠癱伏在二姐的玉臂環抱中,永享那至高無尚的靈肉之愛,做她裙下的不貳之臣。」   「小妹美玲,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身材健美,體態勻稱,渾身充滿了活力,一肌一膚都散發著青春的氣息,一舉一動都洋溢著迷人的風度,熱情似火,嬌俏放涎,愛我愛得要死,對我從來不嬌揉做作,而是多情放浪,百依百順;她心眼玲瓏,善解我意,活潑天真,純潔無瑕,如依人小鳥,投懷送抱;如解語之花,嬌語喁喁,令我棄憂忘愁。我對小妹是又疼又愛,我願永遠擔負起保護她的重任,伴她一生,給她幸福。」華雲龍娓娓道來。   「好小子,真有你的,說起來一套一套的,看來你是真愛我們幾個,才會對我們瞭解的這麼深刻。」白君儀吻著華雲龍的臉頰說。   「臭小子,敢說姨娘「淫蕩放浪」,真是個沒良心的。不過,你也說對了,姨娘一看見你,就不能自禁,心中自然就有一股浪勁要浪給你,不知上輩子欠了你什麼。」秦畹鳳幽怨地說。   「好姨娘,我知道你對我好,知道你只對我一個人浪,我愛你,好姨娘,龍兒並沒有說你浪有什麼不好呀。再說,到了床上要是不浪那有什麼意思?何況你是浪給你最愛的人──你兒子我嘛。龍兒沒說錯吧?不要怪兒子嘛,娘。」華雲龍依在秦畹鳳懷中撒著嬌。   「姨娘知道,姨娘也愛你,要不然怎麼會浪給你?姨娘就怕你會嫌我和你娘獻身於你時已不是處女,所以才說姨娘浪。」   「不,姨娘,你到現在還不瞭解兒子的心,在我心目中,你們兩個和處女沒什麼區別,你們都是處女。我知道你們現在和以後都是忠於我的,這就夠了,只要我們真心相愛,處女與非處女又有什麼要緊?看來你們對兒子還是瞭解不夠,還是不相信兒子對你們的一片真心,以後,你們要是再說這個,我就要生氣了。」   「好兒子,你姨娘是在考驗你呢。」白君儀忍不住揭了秦畹鳳的老底,秦畹鳳正要責白君儀,華雲龍先撲到了她的身上:「好呀,當娘的還這樣捉弄兒子,看我怎麼樣對付你。」說著,在她身上開始四處襲擊,弄得她「咯咯」嬌笑,連聲討饒。   「龍兒,你剛才有一點說的不對,龍兒,你想想,美玲現在還能說是「含苞待放」嗎?她那原來待放的「苞」早讓你給弄開了,讓你給催放了。」白君儀取笑著華雲龍,以替秦畹鳳解圍。   「娘,你真壞,取笑兒子,哪有當娘的說兒子給別人開苞的?」   「去你娘的,我這個當娘的連自己的身子都整天讓你這個當兒子的幹,說你點這話都不行嗎?噢,你說沒有當娘說兒子給別人開苞的,那就有當娘的讓兒子干的了?就有當兒子的整天光想著干自己親娘的?光興兒子乾娘,就不興娘說兒子?」白君儀嬌嗔著。   「就是嘛,你自己的苞都是被你娘開的,都是你娘給你破的身,你娘說說你給別人開苞、破身,有什麼不可以的?」秦畹鳳這話說得太有水平了,看上去是幫白君儀說話,其實有一半是在損白君儀。   「去你的,姐姐,你可真壞,光取笑妹妹。」白君儀不依了。   「對了,龍兒,你干了我們娘兒幾個,對我們幾個人的這寶貝小穴,有沒有比較過?」秦畹鳳又突發異想了。   「當然比較過了,你以為龍兒是什麼呀,是只知道「埋頭苦幹」的莽漢嗎?   娘的小穴緊緊的,像處女一樣,比處女的還好,有處女之緊而無處女之痛,而且還有一個最大的與眾不同的特點,就是裡邊會自動吸吮,弄起來絕妙無比,是第一等的美穴。姨娘的浪水最多,幹著很舒服,暖和和的,滑溜溜的,浪起來陰蒂最鮮艷,也是個妙穴。」   「大姐的陰戶最豐滿,比你們兩人這成熟得不能再熟的東西還要豐滿,鼓脹脹的像肉包子,小穴生的又淺又向上,插起來最省力,並且每次都能頂住花心,妙不可言。二姐的身材勻稱,乳房最豐滿,她的小穴是你們幾個中最漂亮的一個,發育的很充份很均勻,像一朵嬌艷的花兒,美艷絕倫,誘人無比,讓我看著就能得到性的享受。」   「小妹的身材最健美,陰毛最多最長也最奇特:陰戶的上方和下方都長了許多,就連屁眼周圍也長了一圈,看上去就像是第二個陰戶,她的毛最能刺激我的慾望,她在床上對我也很浪。總之,你們娘兒五個全是美人,各有各的妙處,我都喜歡,其實我喜歡你們,愛的是你們那顆愛我的心,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你們的身子只不過是愛屋及烏,不管你們長的怎麼樣,我同樣愛你們。」   「好龍兒,真不枉我們疼你一場。」秦畹鳳抱著華雲龍說。   「龍兒,你真是娘的好兒子。」白君儀也感動地擁緊了他,華雲龍左擁右抱,樂不思蜀了。   「龍兒,你知不知道我們幾個對你的愛有什麼區別?」白君儀邊親著他邊說。   「讓我想想……娘對我是八分母性之愛(母愛)、兩分兩性之愛(戀愛),姨娘對我是七分母愛、三分戀愛,大姐是五分母愛、五分戀愛,二姐是三分母愛、七分戀愛,小妹是十分的戀人之愛、兩性之愛,我說的對不對呀,兩位白君儀?」   「對,對,太對了。」白君儀和秦畹鳳異口同聲。   「差點忘了,娘你不是說要和姨娘商量什麼事嗎?」   「急什麼,你不說我也不會忘記的。」白君儀白了我一眼,又對秦畹鳳說:   「鳳姐姐,你還記不記得醫書上有關「純陽體」的記載?」   「怎麼會不記得?「純陽體寶貝奇大,性慾奇高,並能洩而不倒,夜御十女」,好好的,你問我這個幹什麼?難道……對了,咱們龍兒就是「純陽體」,對不對?」   「是的,我看一定是,每次他弄我都是射一次精根本不過癮,非要再來第二次甚至第三次,他才滿足,每次都弄得我洩得一塌糊塗,累得我筋疲力盡他才罷休,就像剛才我去找你時,他已經讓我弄洩了一次,但他那根東西仍是堅硬如初。」   「對了,一定是,我第一次和他時,那次不也是剛和你大幹過一場嗎?也洩精了吧?」白君儀點了點頭,又插上一句:「洩得還不少呢。」   秦畹鳳接著說:「他剛弄過你,自己也洩了身,只歇了一小覺,我一進去,他醒來就接著上了我,大弄特弄,把正值虎狼之年的我弄得都洩了兩三次他才洩了身,卻還不滿足,還讓咱們倆「二娘教子」,兩人齊上陣,他又和咱倆人各唱了一出「母子會」,把我弄得大洩過了,又去弄你,結果又在你身上洩了一次,才算打發了他。這還不算,他剛睡了一小會就被我們弄醒了,接著又和我們大弄了起來,弄得我們都又大洩特洩,他自己也又一次洩了精,你算算,那次他一連弄了咱們幾回,把咱們弄洩了幾回,他又洩了幾次,不是「洩而不倒、夜御十女」是什麼?」秦畹鳳也喜形於色地一口咬定。   「醫書上說,破了童子身後,必須夜夜春宵才能身體健康,如果不能天天發洩,就會內火攻心,對他身體不利。而他與眾不同之處就在於,一般男人如果房事過度,就會性能力下降,而他卻是越干越能幹。因為他如果和足夠多的女人交歡,吸收足夠多的不同的陰精之氣,加上他自己身上過剩的陽氣,陰陽相濟,內精就會大增,精力就能充沛地保持一生。」   秦畹鳳點頭道:「嗯,這麼說,我們要多給他找幾個咯。」   白君儀點頭道:「是啊,這樣吧,明天我去跟美娟她們說,把小荷、小芙、小蓮都給了龍兒吧。」   「娘,你們對龍兒太好了。」   「龍兒,我和你姨娘為了你這個龍兒,真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都幹了,什麼浪聲淫語都說了,唉,真不知我們哪輩子欠你的,讓我們這兩個當娘的這麼愛你這個當兒子的,真是造孽。」   「娘,姨娘,兩位親娘,你們對兒子這麼好,讓兒子怎麼報答你們呢?我愛死你們了,我願為你們做一切事情,只要你們要我,我隨時伺候你們。」   「好兒子,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對,你有這個心,我們就滿足了。」白君儀和秦畹鳳喜極而泣,流出了幸福的眼淚。   三人又深情地對視了一會兒,不約而同地緊緊擁在了一起,開始了又一次瘋狂……※※※※※※※※※※※※※※※※※※※※※※※※※※※※※※※※※※※※※※隔天小荷就送上門來,華雲龍自然喜不自勝。小荷是服侍華美娟的貼身丫鬟,年近雙十,是個嫵媚俊俏的姑娘,平時總是微笑待人,一笑倆酒窩,細眉彎彎,大眼烏黑,說話的聲音悅耳動聽,全身線條優美,也算得上是個小美人。她早就對風流倜儻的華雲龍芳心暗許,只是礙於自己身份,不敢表白。   加上她早就看見過華雲龍和華美娟交歡的情景,春心早動,心中早就嚮往那種美妙的事了,現在終於名正言順。華雲龍抱住了她,一用力,向後一壓,把她壓在了床上,華雲龍伏下身,挨近她的臉蛋,不停地親吻著,手也開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撫摸起來。   小荷被華雲龍出其不意的攻擊弄了個措手不及,先是用力地掙扎了幾下,但那種掙扎對華雲龍來說是微不足道的,華雲龍稍一堅持,她便放棄了反抗,柔順地任華雲龍親吻、撫摸。經過華雲龍溫柔地親吻、撫摸,她內心積蓄的春情慾火再也按捺不住,開始忘情地回吻著華雲龍,在華雲龍的面頰、額頭、脖子上胡亂地親吻著,柔嫩的小手,也抱住了華雲龍,在華雲龍的後背上不住地來回撫摸著。   華雲龍繼續親吻著,手也由大面積撫摸轉而開始向她的性敏感區作專門的重點進攻,先是撫摸她那雙豐滿的玉乳,接著又向下移動,隔著褲子在她的陰部來回揉摸,弄得她刺激無比,開始呻吟起來:「癢……癢……好少爺……你真好……我受不了啦……」   「那就脫了衣服吧?脫光了會好受點的。」   「真的嗎?那你就隨便吧。」她氣喘吁吁地說。   於是,華雲龍伸手開始脫她身上的衣服,解開了粉紅小襖上的鈕扣,又拉開了她小內衣上的繫帶,雙手一分,全部的上衣一下子敞開了,出現在華雲龍面前的是一對粉嫩、光滑、高聳、豐滿的玉乳,褐紅的乳暈、猩紅的乳頭,支支愣愣地來回彈跳著,彷彿在向華雲龍招手。   華雲龍一扎頭,伏在她的胸前,一隻手掬著她的左乳,使她那紅嫩的乳頭向上突出,華雲龍伸口含住這只乳頭,拚命地吸吮著,另一隻手在她的右乳上不停地揉弄起來,然後兩隻乳房交換,親右乳摸左乳。就這樣玩了一會兒,弄得她全身顫抖,雙手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華雲龍的頭,向她自己的胸前用力按,使華雲龍對她的雙乳的刺激更加直接,口中嬌喘不已:「啊……太美了……太舒服了……」   華雲龍不急不燥地繼續著,繼續挑逗著她的慾望。終於,她忍受不住這種強烈的身心刺激,渾身扭曲著、呻吟著,再也控制不住了,將她的小手伸向她自己的腹部,哆哆嗦嗦地去解開那大紅的絲綢腰帶,然後一把抓住了華雲龍正在揉弄她乳房的右手,插入了她的內褲,然後微閉杏眼,等待著那既渴望又可怕的一瞬。   華雲龍並不急於行事,而是將她那青緞面長褲連同粉紅的小褲頭,從腰際一抹到底,她自己也急切地雙腿互曲,褪出了褲筒,然後又一蹬腿,將褲子踢到一邊。華雲龍伏身一看,恍然大悟,怪不得小荷這麼主動、這麼合作,原來她已是春潮氾濫、浪水四溢了。   只見那光閃閃、亮晶晶的淫液,已經將整個的三角地帶弄得一片黏糊了,黃色而彎曲的陰毛上,閃爍著點點的露珠,高聳凸起的小丘上,好像下了一場春雨,溫暖而潮濕。兩片肥大而外翻的陰唇,豐滿鮮嫩,陰蒂飽滿圓實地整個地顯露在陰縫中。一股少女的體香夾雜著小穴的騷腥,絲絲縷縷地撲進華雲龍的鼻孔中。   還有那粉白的玉腿、豐腴的臀部,無一不在挑逗著華雲龍,勾引著華雲龍,使華雲龍神魂顛倒,身不由己地伸出雙手,張開十指按住兩片陰唇,緩緩地向兩側掰開,露出了裡面鮮紅的嫩肉,浸滿了汪汪的淫水。   華雲龍的衝動難以抑制,低頭伸出舌頭,輕輕地刮弄著那又凸又漲的陰蒂,每刮一次,小荷的全身便抖動一下,隨著緩慢的動作,她的嬌軀不停地抽搐著:   「啊……華雲龍的心……直打顫……渾身……癢得鑽心……」   「好少爺……求求您……別再折磨小荷了……又麻又癢……難受死了……快……快救救小荷吧……」她扭動著肥白的屁股,小浪穴裡充滿了淫水,一股一股地湧出,順著穴溝、肛門,不住地向下流淌著,把床單都弄濕了一大團。   華雲龍抬頭看她,只見她紅霞滿面,嬌喘吁吁,浪吟不已,腰臀亂舞,知道時機已經成熟,於是快速地起身脫下了華雲龍的衣服,握住早已脹得紅中發紫的大寶貝,在她的陰唇中上下滑動了幾下,使它蘸滿了淫水,充當潤滑劑,然後對準她的洞口,全身向下一壓,隨著「滋」的一聲輕響,大寶貝一下子插入了她的小穴中,進去了三分之二,這下子弄得小荷「啊」地一聲慘呼,流出了眼淚。   華雲龍感覺寶貝插入後,她的小穴挾得很緊很緊,而且穴壁急劇收縮,好像一下子要把寶貝擠壓出去,華雲龍知道這是劇烈的疼痛引起的肌肉收縮,只好停下,使她的疼痛減輕,才能開始抽插。   「好些了嗎?別緊張,一會兒就過去了。」說著,華雲龍開始了緩緩的抽送,同時用左手揉摸她的乳房,用右手摟住她的脖子,不斷地親吻她,這一套同時進行的動作,從上中下三個方面攻擊她,不大一會就平息了她的疼痛,她開始舒服了,臉上的痛苦表情也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淡淡的微笑。   華雲龍從她的表情上知道她的疼痛已經過去,便開始了猛烈的襲擊,在她的粉臉上用力地親吻著,左手捏著漲滿的乳頭,不停地拈動著,下邊的大寶貝更是用力地快速抽動著,越插越猛、越插越快、越插越深,華雲龍知道,只要第一椿屏次性管夠,她將永遠都不會忘記這消魂的一刻。   小荷被華雲龍這一陣的抽插,弄得慾火大增,扭動著屁股,用力向上迎合著華雲龍,又用腿圈著華雲龍的屁股拚命向下壓,讓華雲龍的寶貝更深地弄進她的陰道深處,讓華雲龍的寶貝和她的小穴緊緊地結合在一起,不留一點空隙,好止住她心頭的那高漲無比的慾火。   「好少爺……你真好……美死了……」   「舒服吧?過癮不過癮?」   「舒服……極了……過癮……極了……小荷真愛死你了……想不到這種事……是這麼舒服……早知道……就早讓你感了……啊……好爽喔……你的那個東西……好長……好大……好硬……插得小荷舒服死了……唔……頂得好深啊……啊……喔……唷……美死了……」   小荷的淫聲浪語不斷,她真浪,不停地叫著床。她已經香汗淋淋,氣喘吁吁了,但仍不停地向上挺送著,仍不斷地呻吟著:「啊……好少爺……往裡面插點……裡面又癢了……對……就是那兒……好……好準呀……小荷爽死了……」   華雲龍用力地、狠狠地抽插著,不停地向她發動著攻擊。就這樣不停地幹了幾百下,她已經四肢無力、週身癱軟了,無力地躺在華雲龍身下,任由華雲龍在她身上肆意馳騁,但口中的淫語仍不斷湧出:「啊……小荷不行了……快斷氣了……啊……啊……」   終於,她再也支援不住了,渾身抽搐了幾下,淫精如噴泉似的從子宮中洶湧而出,迸濺在華雲龍的龜頭上,刺激得華雲龍也控制不住,猛烈地抽送了幾下,就也一洩如注了……高潮過後,倆人癱軟地交頭躺著,華雲龍吻著她,問道:   「怎麼樣,美不美?」   「美死了,真太美了,謝謝你,少爺,讓小荷嘗到了這美妙無窮的滋味。」   她滿足地回吻著華雲龍,在華雲龍耳邊呢喃著。   ※※※※※※※※※※※※※※※※※※※※※※※※※※※※※※※※※※※※※※當然華雲龍不會這麼快放過小荷,又幹得她洩了一次之後,仍然抱著她繼續輕柔地抽送著,以這種持續不斷卻又輕柔適度的刺激來使她盡快恢復。正在這時,只聽得房門「砰」的一聲,華雲龍不知是怎麼回事,忙從小荷身上下來,走過去拉開房門一看,原來是華美玉的侍女小芙蹲坐在門邊,看來是她躲在外面偷看,看得她意亂情迷,腳軟腿麻,控制不住而癱倒在地,碰響了房門。   華雲龍走到她身邊,輕輕地問道:「你怎麼了?什麼地方不舒服?」她一抬頭,正好對著華雲龍那雄偉的大寶貝,而龜頭上還沾著淫水,一顫一顫,剛巧滴在她的臉上,她實在忍不住了,便「嗯」的一聲,一把抱住了華雲龍的腿。   華雲龍見她如此,知道她淫性已發,便蹲下來,在她耳邊輕聲問:「是不是你也很癢,想讓我安慰安慰?」小芙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讓我把你抱進房中,在床上幫你發洩,好不好?」小芙更加害羞地點點頭,表示允許。   小荷笑著道:「一定是大小姐讓她來接班,發現我們還沒完,所以躲在門外偷看。」   「少爺,我……」小芙聽著華雲龍和小荷的對話,更加忍耐不住了,終於羞紅著臉向華雲龍發出了暗示。   「你怎麼了?是不是忍不住了?」   「好少爺,你就不要問那麼多了,好不好?人家都急死了。」   「好,好,我不問了,那你先自己脫光吧?」華雲龍故意逗她,看她是不是慾火高漲到自己寬衣解帶送上門的地步。她果然已經慾火難捺,再也顧不得羞恥,自動地脫了個一絲不掛,只見她豐滿的乳房高高挺起,乳頭也已勃硬起,陰部更是已經淫水直流了,充份說明她的慾望已經完全勃發。   華雲龍伸手撫摸她那豐滿迷人的乳房,剛摸了幾下,她就呻吟起來,捉住華雲龍的手就向她自己的陰部拉,另一隻手也摸上了華雲龍的寶貝。摸著她那騷水直流的陰戶,華雲龍知道她已真的忍不住了,小荷也對華雲龍說:「少爺,你就不要再折磨一個渴望得到你的愛的少女吧,快用你那大寶貝讓她快樂快樂吧。」   「好,那就來真的吧。」華雲龍讓小芙躺在床上,華雲龍伏在她身上,她倒是自動地分開了大腿,陰胯大開,期待著寶貝的光臨。   華雲龍將寶貝對準她的洞口,因為她那裡早已濕滑無比,無需再潤滑,加上她也是偷看小荷交歡後忍受不住自動送上門來,華雲龍臀部一沈,單刀直入,碩大的龜頭直抵她的花心深處。小芙全身猛震,雙手死命地推著華雲龍,兩眼流出淚來,叫道:「啊……痛死我了……」   華雲龍知道處女被大號寶貝破膜的疼痛,忙安慰她道:「一會兒就不痛了,每個處女第一下都要痛的,過一會兒就會嘗到甜頭了。」   小荷也忙道:「小芙,少爺沒騙你,每個處女第一次被男人都會痛的,馬上你就嘗到甜頭了,你會美上天的。我剛開始也很痛,但是到後來,你剛才在門外偷看時沒見我美得都魂都要上天了嗎?」說著,小荷的雙手已經開始對小芙的酥胸進行撫摸刺激。   華雲龍也不怠慢,忙開始將寶貝在她的陰道中輕柔地來回抽動著,她也放棄了抵抗,抱緊了華雲龍,華雲龍吻著她。經過華雲龍和小荷對她這上中下三管齊下的刺激,加上她本身就已經是慾火高漲,不大一會兒,她漸漸嘗到了甜頭,肥圓的玉臀開始試探性地向上挺動,迎合著華雲龍的動作。   華雲龍知道她已經嘗到被寶貝弄的快感,陰道已經適應自己的大號寶貝了,就開始用力地抽送進來,直弄得她也叫起床來:「啊……好少爺……弄得美死了……真美……我受不了……不行了……」   華雲龍繼續用力地快速弄她,因為她進屋前已慾火難捺,又是個處女,哪能受得了華雲龍這麼厲害的大寶貝這麼厲害的弄,不大一會兒,她已經被弄得淫水直流,屁股直搖,浪叫不已:「不……不行了……好厲害的……大寶貝……弄得小穴美死了……小芙不行了……要被大寶貝……弄死了……快……快……用力……弄死小芙……算了……小芙情願被大寶貝……弄死……啊……啊……」   華雲龍被這淫聲浪語刺激得弄加興奮,又見到她的屁股拚命向上頂,知道她離高潮已經不遠了,就更加用力地她,更加快速地弄她,狂抽猛插了三百多下,弄得她喘著粗氣,著媚眼,如疑如醉,意亂情迷,把一個情竇初開的處女弄得像個淫婦蕩娃,淫聲四起,浪語不斷:「啊……啊……我美死了……吧……吧……用力吧……啊……啊……好少爺……你的寶貝真偉大……真厲害……要把小芙的小穿了……不行了……不行了……小芙要死了……啊……啊……」   終於,小芙快速地向上用力頂了幾下,陣陣陰精便洶湧而出,噴射在華雲龍的龜頭上,而華雲龍因為剛剛才在小荷身體裡洩過一次了,所以離射精的地步還遠著呢,便繼續在她身上不停地運動著,直弄得她接二連三地洩著,到最後竟被華雲龍得昏死過去,陷入了極度高潮過後的半昏迷狀態,癱軟在了床上。   看著小芙第一次被弄得欲仙欲死後昏死了過去、玉體橫陳的令人憐惜的模樣,華雲龍不忍心再弄她,因為在華雲龍心目中,小芙也是個小可人,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所以華雲龍見好就收。先在小芙的小穴中溫柔地繼續抽送著,使她從昏迷狀態中清醒過來,使她的性快感持續不斷、得到高潮過後的更高享受,然後才把寶貝從她那依依不捨的小穴中抽出,帶出了許多淫水、陰精和處女破膜的絲絲鮮血。   小荷見狀,關切地問:「怎麼停止了?你不憋得慌嗎?」一邊說著,一邊拿來毛巾溫柔地給華雲龍擦乾淨寶貝上的淫物艷漬。   華雲龍伸手接過毛巾,輕柔地給小芙擦去陰戶上的血跡,她的陰戶被華雲龍弄得又紅又腫,還在汩汩地向外淌著淫精,華雲龍關切地問她痛不痛,她說:   「不痛,又酸又麻又酥又美,舒服極了,謝謝你,好少爺。」又望著華雲龍仍然高舉的寶貝道:「少爺,你還要不要?」   華雲龍搖搖頭道:「你和小荷都剛破身,不宜再弄。」就在這時,他耳邊突然傳來華美娟「傳音入密」的聲音道:「去找小蓮,本來以為小荷和小芙就可以了,沒想到她們這麼快就敗下陣來。」   華雲龍也以「傳音入密」謝了一聲,對小荷和小芙道:「你們好好休息吧,我去找小蓮。」說著,親了二女一下,起身下床。   ※※※※※※※※※※※※※※※※※※※※※※※※※※※※※※※※※※※※※※門,是虛掩著的,門軸毫無響聲,華雲龍躬著、貓著腰、瞪著通紅的眼珠,邁著靜而無聲的腳步,好像是深山探寶的綠林毛賊。華雲龍走到小蓮的床前,一陣陣少女的芳香,撲進了華雲龍的鼻孔,刺激著他的雄性感官,華雲龍伸出雙手,顫微微地掀開了她蓋在肚臍上的單被,啊,一切都看清了,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前。   小蓮睡得是那樣的香,那樣的甜,長長的睫毛,整齊地伏在眼眶上,鼻翅有節奏地扇動著,小嘴上翹,好像在做什麼甜密的美夢,兩支小手搭在雙乳的外側,乳頭直挺,肚臍隱現,細腰肥臀,凸凹分明,兩條白生生玉腿。一條向裡微曲,一條平伸在床上,剛好叉開了一定的角度,使那水蜜桃似的小穴暴露無遺。今天她沒穿內衣內褲,這可能是天氣炎熱的緣故吧。   只見華雲龍那不聽使喚的黑寶貝,似乎發現了自標,找到了歸宿,像一隻警犬聞到氣味,直衝猛闖,搖頭擺尾地妄圖掙脫繩索,衝入虎穴。華雲龍沒有滿足寶貝慾望,而是輕輕地跨入了她的雙腿之間,慢慢地伏身探頭,用鼻子湊近小穴,轉動著腦袋,貪婪地、貪戀地、如饑似渴地聞啊,華雲龍全部地吸進了鼻孔,然後用嘴輕輕地吹了一下茸茸的黃毛,黃毛微微地搖擺了幾下。   華雲龍抬頭稍稍拉開點距離,又仔細地觀察著神秘的三角地帶,當華雲龍看到那肥厚而閃光的陰唇時,竟不知不覺地流了一縷口水,接著華雲龍猛一吸氣,又猛勁將口中的唾液一下嚥了下去。這時華雲龍伸出兩隻手,顫抖著用雙手的中指,按在兩扇陰唇上,慢慢地向外用力。   小穴被華雲龍掰開一道寬縫,又是一片新天地,那鮮嫩的紅肉,真是掐一股子水啊。華雲龍再次抬起頭來欣賞從小穴至小腹、雙乳,一股強烈的慾火在胸中翻騰。已經達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華雲龍托起寶貝,對準小穴的洞口猛一挺身,接著向前一撲,只聽「啊」的一聲,小蓮已從美夢中驚醒,剛要叫喊,嘴唇已被華雲龍的嘴堵住了:「小蓮,是我。」   處女的穴壁,是收縮的,緊閉的,是一個神秘的禁區。大寶貝終於找到了歸宿,闖入了禁區,嘗到了鮮嫩無比的美味佳餚。小蓮自從知道是華雲龍,就沒有再掙扎,而是緊緊地摟住了華雲龍,強忍著那破身之痛。華雲龍輕輕地轉動了幾下,使寶貝在陰道裡攪動一番,讓陰道的嫩肉不斷地擴張,以減少收縮、緊箍造成的巨大阻力。   華雲龍那靈敏的寶貝感覺到穴洞的深處發出「咕嘰」、「咕嘰」的水音,華雲龍輕輕地往上一抽,緊接又是狠勁的一插,小蓮的全身又是上抖,整個的大寶貝,沒根而入。抽插開始了,猶如急風暴雨,閃電雷鳴,一連便是三十多下,小穴裡潮濕了,潤滑了,穴壁也徹底的漲開了。   大寶貝如魚得水,在小穴水潭之中前衝後退,搖頭擺尾,翻上躍下,歡泳暢遊。直爽尖長的龜頭,面紅耳赤,獨目圓睜,直美的棒徑,青筋鼓漲,肉刺堅挺。   這時的小蓮,四肢癱軟,全身無力,呼吸緊促。華雲龍的身體,在她的軟弱的肌體上不住擠壓,直壓得那一對小乳,擠過來拉過去,緊緊地貼在華雲龍寬闊的胸膛上。直壓得小腹不住縮漲著,連肺腑中的氣體都沒有停留的時間。剛吸入胸中,又擠壓出去,使得不住地發出:「啊……啊……啊……」的嬌喘聲。   華雲龍在她的嫩臉蛋上親、吻、啃,啃得她渾身發抖,吻得她身心激盪,親得她筋骨發麻:「啊……別……不……不……」   小乳的強力擠壓使她產生了酥癢的感覺,這種新的感覺,在不斷地加劇、不斷漫延、不斷擴展、以至全身的每一塊肌膚,每一個部位都騷動起來,活躍起來,形成了一股巨大的熱流直向下身壓去。疼痛消失了,緊張的神經鬆弛了,全身的肌膚酥軟了,體內的血液奔湧了,小穴裡由疼痛轉為酥麻,由酥麻又轉為騷熱,按著便出現了刺癢的感覺,一種連想都不敢想的慾望,整個攫住她的全身。   華雲龍一面不住地抽插著寶貝,一面欣賞著春潮初起的嬌容秀眼,欣賞著雙乳起伏、乳頭凸漲的激情,欣賞著細腰輕扭、圓臀搖擺的美姿,欣賞著玉臀豐腿的舞動,華雲龍淫褻地伏在小蓮的耳邊:「小蓮,爽吧。」   「少爺……你真壞……趁人家睡覺時……啊……」   「小蓮,這樣才別有滋味啊,讓少爺好好的玩玩你吧。」   「喔……你真壞……壞……壞……」大抽大插,抽出來插進去,插進去抽出來,連續幾十個回合,又縮短了行程,急速抽插。   小蓮的小穴裡又掀起了急風暴雨,閃電雷鳴。小穴正在承受著強力的衝刺,抽插的速度在不斷地加快,抽插的寶貝在不斷的深入,她只覺得肉俸像一根火柱,在自己的穴洞裡,熊熊地燃燒著,燒得嬌臉春潮起,燒得她嬌軀驚濤掀,她不停的抽搐著:「啊……啊……嗯……噢……好美……」   淫聲四起,既妖且媚,似乎這樣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深入,越來越普及,燃燒著腹部,貫串著全身。手舞足蹈停止了,軟塌塌地搭在床上,春潮翻滾,慾海橫流,頓時:溫香軟玉滿懷,春色撩人欲醉。華雲龍,確實是個行家裡手,招招不凡。   華雲龍一看小蓮,已經接近了高潮,突然換檔減速,給她以喘息的機會,一陣爽身透體酥癢之後,華雲龍又轉移了方向,一方面緩慢地抽插,一方面用自己的前胸,轉揉著一對小乳。只見華雲龍雙肩縱動,以胸部為中心地運動起來,這一招,使小蓮剛剛減弱的慾火,又一下升騰起來。   小蓮兩隻玉臂又舞動起來。那情慾蕩漾,飛霞噴彩的嬌容,更加嫵媚,動人,兩片紅唇上下打顫,時而露出排貝似的白牙,嘶嘶吐氣,黑油油的長髮,在豐腴的脊背,圓軟的肩頭上鋪散。這時又一高潮掀起,華雲龍抱著她竟在床上翻滾起來,但寶貝始終緊插小穴。只把小蓮弄得哇哇大叫,浪叫、淫聲、穢語不斷。   又翻滾回原處,華雲龍順手又拿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屁股下面,這時陰穴高高仰起,華雲龍又用雙手抱起她的兩支大腿,把小腿架在了自己的肩上。身體前伏四十二度,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的腰上,又開始了猛抽猛插,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狠,每一下都到小穴深處的花心。   「唔……喔……嗯……少爺……小蓮……真……真舒服,爽……好……太……美……了……好……喔……真長……真硬……啊……」嬌喘噓噓,春潮澎湃。   一石激起千重浪,涓涓地溪水,迎著寶貝,向上奔湧,衝擊了穴洞。小蓮她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她緊咬咀唇,現露出一種又膽怯、又舒暢的姿容。   「少爺……我受……受……不了……哎呀……舒服……別……給我……插死……唆……不……不行了……哎喲……爽死……我了……少爺……你花招……真……多……喔……」隨眷寶貝不斷地深入,隨著抽插的不斷變速,隨著她內心不同感受,小蓮不由自主地呻吟著喔、啊,嗯、唷、哎、呀,喲。   華雲龍已經大汗淋漓,直朝小穴的幽境猛插,小穴一陣陣收縮,寶貝一陣陣凸漲,小穴緊包寶貝,寶貝狠漲著小穴,紋風不透,絲毫不離,一種強烈的刺激,同時襲擊著了他們。   「哎呀……你這個害人精……快把……我插……死了……我……不……行……了……」華雲龍越插越起勁,小蓮又一次湧出了陰精。   在手舞足蹈,狂呼亂叫的高潮中,小蓮一連三次洩精。華雲龍看著她洩精時優美表情,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激情,陽精像火山爆發般地噴射到還未成熟的子宮裡。寶貝頂著花心,小穴挾著寶貝,在溫暖、多水的小穴裡浸泡著,滋潤著,享受著少女肉體的幸福。   ※※※※※※※※※※※※※※※※※※※※※※※※※※※※※※※※※※※※※※就這樣,華雲龍沈浸在「男歡女愛」之中,整天在十個女人華美娟、華美玉、華美玲三姐妹,小鶯、小荷、小芙、小蓮,白君儀、秦畹鳳、文慧芸中打圈,幾乎忘記了其他所有的事情。但是,江湖是永遠不會平靜的,華雲龍的幸福日子只享受了半年,因為一件突如其來的事件,使得他不得不離開「落霞山莊」,重入江湖。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12第七章獻身以報赴江湖這日午後,一輛長行馬車,馳入了雲中山內。炎陽下,那趕車的滿頭大汗,長鞭揮動,喝叱連聲,不住地策馬前進。片刻之後,馬車馳入谷內。「落霞山莊」已然在望,那趕車的兀自揮鞭不歇,催馬疾行。蹄聲雷鳴,驚動了莊中之人,但聞那趕車的揚聲道:「南陽府司馬小姐。」   車聲隆隆,那馬車長驅直入,闖進莊內。這時,門前台階上出現了幾個人,當先的一位中年美婦正是秦畹鳳,幾名僕婦跟隨在後。眨眼間,馬車衝到階前,馬韁陡然一拉,一陣馬嘶,馬車定住。只見車廉掀動,躍下了兩名孝服女子,隨即挽扶一位雙眼紅腫、全身重孝的少女。   秦畹鳳凜然一驚,步下階台,道:「世妹,發生了什麼事故?」原來這位全身重孝的少女名叫司馬瓊,乃是武林名宿司馬長青的獨生愛女。司馬長青與華天虹的父親是八拜之交,所以司馬瓊年紀雖輕,卻與華天虹同輩,兩家系屬世交,彼此早就見過。   司馬瓊一見秦畹鳳,頓時淚珠泉湧,俯身下拜,哭喊道:「大嫂……」言猶未了,突然暈倒在地。那兩名孝服女子急忙上前,挽扶起昏厥中的司馬瓊。   秦畹鳳身形一轉,舉手一招,道:「隨我來。」甫至內堂,廊下轉出一名婢女,道:「啟稟夫人,老太君有話,請司馬小姐精舍待茶。」   這時,司馬瓊業已悠悠醒來,秦畹鳳領著眾人,繞過迴廊,通過一條長長的幽篁小徑,步入一座蒼松環繞、靜謐異常的精舍,精舍乃是華天虹之母文太君的居處。這時,白君儀也在門前迎候,司馬瓊一見,心頭大為激動,眼望白君儀,叫了一聲「大嫂」,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白君儀和秦畹鳳忙將司馬瓊扶入靜室。   文太君文慧芸坐在一張檀木椅上,未及開口,司馬瓊已經拜下去,淚落似雨,嚎啕大哭。   文太君戚容滿面,鎮靜地道:「瓊兒,你身著重孝,莫非……」   司馬瓊仰面哭嚎道:「伯母啊……爹爹……」突又昏厥過去。   秦畹鳳睹狀,扶起司馬瓊,安置椅上,屈指輕彈,連點司馬瓊胸前三處大穴,司馬瓊呼出一口長氣,悠悠醒來,早有婢女奔到後房,取來一顆寧神順氣的藥丸,秦畹鳳親手喂與司馬瓊服下。這時,眾人已知司馬家一定發生了奇慘變故,人人忐忑不安。   文太君道:「瓊兒,事情究竟發生在何人身上?你要節哀順變,定下心來,先將此中經過告知老身。」   司馬瓊飲泣道:「爹爹和娘……兩人都……都慘死了。」   文太君瞿然一驚,道:「什麼?」司馬瓊口齒啟動,但卻泣不成聲,不禁捶胸頓足,又嚎啕大哭起來。眾人雖是早已感覺司馬家必有不幸,這時聽司馬瓊親口說出噩耗,仍有不勝震驚之感。霎時間,人人垂首,靜室之中,但聞一片唏噓飲泣之聲。   司馬瓊倏然掙扎下地,跪在文太君的面前,哭道:「瓊兒父母同遭慘死,萬祈伯母顧念兩家情誼,替侄女做主。」   文太君老淚縱橫,沈聲歎息,道:「仇,勢在必報,老身定然為你做主,只是你悲慟過分,卻非所宜。」   司馬瓊哭道:「侄女痛不欲生……」   秦畹鳳雙目之內,淚光轉動,道:「妹妹節哀,先將經過情形,詳細述說一遍,咱們共議報仇的大計。」   司馬瓊想起父母的死狀,心如刀割,泣聲道:「娘睡在內室,爹爹睡在外間,兩人同時遇害,一夜之間啊。」   文太君暗暗忖道:「這孩子悲傷過甚,已是語無倫次了。」當下喟聲一歎,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司馬瓊舉袖拭面,哽咽道:「四日之前。」   司馬瓊恨聲切齒道:「傷痕同在咽喉之上,那……那傷處齒痕歷歷,好似……好似被一種獸類咬傷。」   文太君白眉緊蹙,沈吟道:「九命劍客何等身手,區區獸類,焉能傷他的性命?」   司馬瓊聽文太君語氣之內,頗有懷疑之意,放聲哭道:「爹娘的靈柩尚未落葬……」突然記起一事,話聲微頓,接道:「哦……兇手有一樣表記留下……」   文太君瞿然道:「什麼表記?」   司馬瓊垂淚道:「是一個小小的碧玉鼎。」說話中探手入懷,取出一個直徑寸許、高約兩寸、碧綠晶瑩的袖珍玉鼎。   剎那間,文太君、秦畹鳳和白君儀,不覺聳然色變,神情之間,激動不已。   這片刻間,靜室中沈寂如死,落針可聞,文太君等三人面面相覷,六道目光,不時朝司馬瓊手中的玉鼎瞥視一眼,神色中流露著憂慮、迷惘、焦急、駭異,似是這一瞬間,三人的心情矛盾萬分,複雜之極。一片神秘而沈悶的氣氛,籠罩在這靜室之內,其他人不明真相,又不敢出言動問,不禁惴惴難安,大為緊張起來。   突然間,司馬瓊放聲哭道:「什麼道理啊,難道武林之中,還有華家畏懼的人麼?」說罷之後,無助的悲哀頓襲心頭,越發哀哀痛哭不已。   文太君柔聲說道:「孩子,老身曾經答應過你,為你的爹娘報仇雪恨……」   司馬瓊哭著嘶聲道:「伯母告訴瓊兒是誰?這玉鼎代表什麼人啊?」   文太君神色凝重,緩緩說道:「江湖中事,波譎雲詭,險詐重重,單只根據這小小一件信物,實不足認定兇手是誰。」   秦畹鳳藹然道:「她老人家一言既出,縱然毀家赴難,也要替司馬叔父昭雪冤屈,報仇雪恨。」   司馬瓊突然意識到「天子劍」華天虹沒見著,不由問道:「怎麼沒見著大哥?」   文太君黯然一歎,道:「你大哥命薄,十年前突發重病去了。」   「什麼?」司馬瓊呆住了,「天子劍」華天虹居然在十年前就去世了,這對她又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啊,靜室又陷入了沈默。   白君儀突然一顧秦畹鳳,道:「鳳姐姐,你能確定這玉鼎是否贗品麼?」   秦畹鳳微微一怔,道:「瓊妹,將那玉鼎借給愚姐瞧瞧。」   司馬瓊忙將「玉鼎」遞了過去,秦畹鳳接過,仔細看了一看,將那「玉鼎」放置几上,突然咬破右手中指,一股鮮血泉湧而下,注入了「玉鼎」之內。那「玉鼎」直徑不過寸許,容量有限,頃刻間,鮮血注滿了鼎內,秦畹鳳目不轉睛,凝視「玉鼎」。   在座之人,見秦畹鳳將鮮血注入鼎內,俱都不勝訝異,一個個目凝神光,緊緊盯在那小小「玉鼎」之上。良久,那「玉鼎」的外表仍然碧綠晶瑩,毫無異狀,可是,秦畹鳳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身子竟然微微顫抖起來。原來那玉鼎外面,逐漸顯露出幾行細細的紅絲,逐漸地,那紅絲愈來愈為顯著,終於變成四行殷紅刺目、每行五字的詩文「情根是仇恨,寶劍慰芳魂;一掬傷心淚,寄與薄倖人。」   秦畹鳳看清詩文,說道:「不錯,是真的。」   這時靜室中鴉雀無聲,文太君閉目而坐,陷於沈思之中,其餘的人也都是思潮起伏,只是各有所思,誰也不開口講話。   ※※※※※※※※※※※※※※※※※※※※※※※※※※※※※※※※※※※※※※突然間,司馬瓊芳心一沈,一種幻滅的感覺,倏然襲向心頭。以往,她將華天虹母子二人看作神明一般,在她想像之中,華天虹母子是至高無上、無所不能的,因此當她父母雙雙遇害之後,未及下葬,就兼程趕來「落霞山莊」。   在她想來,只要見到華氏母子,為父母報仇之事,定然迎刃而解。   可是,如今她猶豫了,「天子劍」華天虹居然早逝,而且事情好像並非如她想像的那麼簡單,雖然一時之間還猜不透其中的道理,但卻隱約感到,報仇之事一定甚為渺茫,絕非一舉便能成功。忽見文太君雙目一睜,兩道寒電般的精光照射過來,緩緩說道:「瓊兒,我華家與你司馬家的交情,你知道得詳細麼?」   司馬瓊微微一愣,囁嚅道:「侄女知道爹爹與華伯父是八拜之交。」   文太君沈聲道:「那是說刎頸之交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三十餘年前,正邪兩派有「北衝會」一場決戰,結果正派俠士傷亡殆盡,你華伯父也在那一戰中不幸喪命。當日,老身含悲忍痛,負傷突圍,此後十年中,老身與你華大哥隱伏湖山,臥薪嘗膽,母子二人,苦練絕藝,十餘年後復出,再與群邪周旋,直到「子午谷」一戰,我白道人士始才重見天日。」   司馬瓊淒然道:「伯母與華大哥的俠行義舉,侄女早已聽爹爹說過,爹爹在世之日,是極為敬佩的。」   文太君淡淡一笑,道:「敬佩二字,那也休提。老身只望你能明白,我華家沒有貪生惜命之人。」   司馬瓊點頭道:「這一點侄女早就知道了。」   文太君肅然道:「那就好了,一年之內,老身負責將兇手的首級交付與你,你就在「落霞山莊」安心學藝。」司馬瓊連連稱是,盈盈拜倒。   但聽文太君道:「你連日悲慟,神傷過甚,加以車馬之勞,再不歇息,恐有大病臨身。」轉面一望華美娟三姐妹,接道:「爾等一起退下,陪同瓊姑姑安置居處去吧。」司馬瓊聞言,只得行禮退出,華美娟也領著兩位妹妹退出精舍,陪同司馬瓊而去。   靜室之中,只剩下文太君婆媳,文太君沈默了片刻,突然長長一聲歎息,自語道:「這萬斤重擔,只好落在龍兒肩上了。」   秦畹鳳和白君儀俱是大吃一驚,道:「娘……」   文太君慼然說道:「除此之外,別無良策,這是無可奈何之事。」   白君儀呆呆坐在椅上,眼淚如斷線珠子,簌簌不絕,順頰而下:「娘,龍兒頑劣成性,讓他一人獨闖江湖,那是太危險了。」   文太君深深浩歎一聲,道:「龍兒雖是頑劣成性,但他身兼數家之長,以他的年歲,也該闖蕩天下、有所作為了。」   白君儀泣道:「此事不能讓媳婦去解決麼?」   文太君慼然道:「唉,你能解決得了,我作婆婆的也能解決了。」目光一轉,朝秦畹鳳道:「你去將那副軟甲取來。」秦畹鳳轉身出門而去,不一會兒,拿著一件護身軟甲回來。   不一會兒,一陣步履之聲,傳入了室內。只聽一個清朗歡暢的聲音,高聲叫道:「奶奶召喚我麼?龍兒回來了。」語聲甫盡,一位輕袍緩帶、俊美無儔的少年手搖摺扇,笑吟吟走了進來,自然就是華雲龍。這時,華雲龍興高采烈地走入室內,忽然發覺情勢不對,白君儀臉上尚有淚痕,不禁暗暗心驚。   文太君道:「龍兒,南陽府你司馬叔爺家中,發生了重大變故,你尚不知麼?」   華雲龍微微一驚,搖首道:「不知道,孩兒與小蓮她們在後面山峰玩耍,聽到有人說奶奶在找我,就匆匆趕來了……」   文太君似有無窮感慨,唏噓良久,始才喟然一歎,緩緩說道:「龍兒記住,你那司馬叔爺與叔祖母,兩人在睡夢中遇害,傷痕同在咽喉,齒痕歷歷,似是被一種獸類咬死。」   華雲龍劍眉聳動,駭然存疑道:「有這等事?司馬叔爺成名數十年,以他的身手,武林之中,已是難有敵手……」   文太君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難有敵手這句話,講得過於武斷。龍兒,天下之大,奇人輩出,在江湖上活動的人物,不過是一小部分,並非整個武林,你日後在外走動,千萬要將這一點謹記在心。」   華雲龍點一點頭,應道:「龍兒記下了。」接著眉頭輕蹙,又道:「司馬叔爺不是等閒之人,何等獸類,能夠害他的性命呢?」   文太君道:「事實如此,不由人不信,這是你瓊姑姑親口所講。」   華雲龍滿臉迷惘,問道:「瓊姑姑今在何處?」   文太君道:「現在莊內,她悲慟過甚,我命她下去歇息了。」   華雲龍劍眉軒動,眼珠一轉,朝木幾上那「玉鼎」望去。文太君緩緩說道:   「那鼎是兇手留下的表記,這也是追查兇手的一條線索。二十年前,武林中有一位女中豪傑,姓顧名鶯音,江湖人稱「玉鼎夫人」,你所見到的碧玉小鼎,便是她的信物。當年她與你父親有一段情感糾葛,具體詳情可以問你姨娘。那位玉鼎夫人有一封絕筆書信存在此處,根據此信,咱們當然認定她已經離開人世。」   華雲龍微一沈吟,道:「如此看來,殺害司馬叔爺的兇手,若不是玉鼎夫人的傳人,那便是有人利用這件信物,企圖蒙騙世人的耳目。」   文太君歎息道:「唉,那就很難斷言了,總之,這件事情奶奶決定讓你去辦。」   華雲龍驀地一震,聽說要讓自己重入江湖,他當然也有些興奮,揚名立萬,那也是自己從小就有的夢想,但是怎麼捨得家裡這些千嬌百媚的女人呢。文太君歎口氣道:「龍兒,我也知道,你捨不得離開家,但是這件事情我和你娘她們都有不便,主要是因為「玉鼎夫人」,回頭你就知道了。」說著,取過護身軟甲對華雲龍道:「這軟甲回頭你就穿在身上,這件軟甲,是你週歲時,江南的武林朋友聯合贈送之物,一則可以防身,二則冬暖夏涼,你不可等閒視之。」   文太君緩聲說道:「今日之事,關係咱們華家的榮辱禍福,也關係咱們華家的生死存亡,這萬斤重擔落在你一人身上,你若掉以輕心,咱們華家可就毀了。」   華雲龍心頭一沈,悚然道:「龍兒不敢大意。」   文太君歎息道:「唉,君儀,將寶劍給我。」   白君儀人微微一怔道:「我自己來。」說著走到華雲龍身邊道:「龍兒,將左手抬起來,手掌豎在胸前,娘不會傷你重的。」   華雲龍滿腹疑雲,左掌一豎,訝然道:「娘,你要幹什麼?」   白君儀哀聲道:「娘只是在你掌上刻一個字……」   華雲龍柔聲道:「娘只管刻吧,皮肉之苦,孩兒還不在乎。」白君儀雙目噙淚,手執寶劍,劍尖直指華雲龍掌心,定了定神,突然咬緊牙關,皓腕微微一振,只見那寶劍寒光一閃,白君儀已是棄劍於地,掩面低泣起來。華雲龍感到手心一涼,翻轉手掌一看,血跡殷殷,赫然是個「恨」字。這時,秦畹鳳走了過來,在華雲龍掌心塗了一層藥膏,然後用一塊白絹將那手掌包紮起來。   華雲龍臉色蒼白,悚然道:「娘,這是……」   文太君道:「此中的用意,你自有明白之日,如今不要多問。此去江湖,你得自力更生,若有厄難,咱們可是救不了你。」   華雲龍道:「龍兒理會得,龍兒知道照顧自己,龍兒什麼時候動身。」   文太君微一沈吟,道:「當然是越快越好……」臉色突然一紅道:「但是我知道你娘還有你姐姐她們,一定不會捨得你這麼快走,你自己看著辦吧,只是別耽擱太久誤了事情。」   ※※※※※※※※※※※※※※※※※※※※※※※※※※※※※※※※※※※※※※華雲龍跟著白君儀、秦畹鳳一起來到白君儀的房間,華美娟、華美玉、華美玲三姐妹早已等在那兒,個個都是眼圈通紅,華雲龍看著心痛,一一摟過眾女,親吻半晌道:「我也捨不得離開你們,但是我們華家的聲望,不能毀在我手上。」   白君儀道:「龍兒,你離開我們,我們當然是捨不得,但我們最擔心你的安全。」   華雲龍安慰她道:「娘,你儘管放心,我這十幾年一刻也沒放鬆練功,誰敢把我怎麼樣?」   華美玲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道:「那你什麼時候走?」   華雲龍道:「我想三天後動身,這幾天除了陪你們之外,就是要把前因後果盡量搞明白,一會,我就去找瓊姑姑,把細節問得更清楚,回頭在讓娘講講「玉鼎夫人」的事跡。你放心,我過一段時間,就會讓丐幫給你們帶信,奶奶說的不錯,這件事情雲詭波譎,恐怕就是衝著我們華家來的。」   秦畹鳳歎口氣道:「想不到會是在這個時候,我們剛剛過了半年的幸福日子,結果你又要離開我們。」   華雲龍道:「姨娘,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在一年之內搞定,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又在一起。」臥室中又陷入了沈默。   ※※※※※※※※※※※※※※※※※※※※※※※※※※※※※※※※※※※※※※華雲龍來到司馬瓊住的房間,她帶來的兩個侍女住在外屋,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明眸皓齒,俏麗可人。華雲龍目光不覺停留在二女的臉上,他心裡在想:司馬姑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她現在一定十分傷心吧?   「龍少爺,你怎麼啦?」少女的嬌嗔讓他清醒過來,兩個小女孩嬌靨緋紅,顯得嬌羞不已。   「你們叫什麼名字?」看著這麼可愛的兩個小女孩,華雲龍不禁心中一動,他卻不知道,他給這兩個小女孩的感受有多深。原來正如小時候給華雲龍看相的那位相士而言,華雲龍具有天生的吸引女孩的魅力,是讓人難以抗拒的。   「我叫小梅,她叫小玉。」一個穿綠衣的小女孩嬌聲道。   華雲龍問道:「瓊姑姑在麼?」   小玉答道:「在呢,剛才還傷心呢。」   華雲龍忍不住在兩人嫩臉上捏了一把,道了一聲謝,向裡屋走去,留下兩個滿臉緋紅、嬌嗔不已的小女孩。華雲龍不由心中奇怪,我今天是怎麼啦?走到門口,華雲龍輕聲道:「瓊姑姑,龍兒來看你了。」   「進來吧。」這麼嬌脆的聲音?華雲龍滿腹疑惑,掀廉走了進去,看見一個素服少女坐在榻上,看他進來,也抬起了頭,兩人這一對眼,同時一震,都愣住了。   華雲龍是沒想到司馬瓊這麼年輕,頂多二十出頭,而且現在雨打梨花、楚楚動人,十分的惹人憐愛。華雲龍是天生的情種,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了一種要安慰司馬瓊、要讓她快樂的衝動,司馬瓊卻又是另外一番感受,只覺華雲龍渾身充滿了動人的魅力,自己不由得被吸引住了。所謂的兩人「一見鍾情」,大概跟這種情況差不多吧。   互相凝視半晌,外面的聲音才突然驚醒了屋裡的兩人,司馬瓊不由紅雲上頰,她向來眼高於頂,所以直到現在還沒許配人家,沒想到初次見到華雲龍,竟然如此失魂落魄。華雲龍也是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當下掩飾道:「瓊姑姑,我是想問一些具體的細節。」   司馬瓊這才回過神來,悲悲切切地將細節講述一遍,完了,仍然抑制不住傷心,華雲龍看得心中一痛,走上前去,扶著她的雙肩道:「瓊姑姑,你別再傷心了,龍兒一定查明真兇,為你報仇。」司馬瓊突然一個轉身,撲到了華雲龍的懷裡,她是因為過度傷心所致。   華雲龍是猝不及防,摟著司馬瓊,兩個溫軟的玉球抵在胸前,華雲龍只覺丹田一熱,寶貝勃然而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將司馬瓊拉倒自己面前,低頭就吻了下去。司馬瓊是驚呼一聲:「龍兒……」櫻桃小嘴就被華雲龍用嘴堵住了,他的舌頭長驅直入,快樂地和她的舌頭不斷糾纏、翻攪。司馬瓊快樂得渾身發軟,要不是華雲龍抱著她,她早已倒到地上去了。   華雲龍抱起她嬌柔的玉體,扔在了床上。室內溫暖如春,除了紅燭發出的「劈啪」聲,就剩司馬瓊急促的喘息聲了。華雲龍居高臨下,欣賞橫陳在床上的少女的玉體。經過前面激烈的運動,司馬瓊的秀髮已亂,如瀑布般鋪在床上,玉面現出一片潮紅,挺直的瑤鼻上掛著一滴滴汗珠,純潔玉體上的衣物已被香汗打濕,什麼秘密都隱隱透現。   華雲龍熟練的除去了司馬瓊身上的所有障礙,細細地審視著司馬瓊一絲不掛的絕美胴體。司馬瓊白玉似的胴體上挺立著兩座堅挺、柔嫩的雙峰,大小適中,十分惹人憐愛,玉峰上兩顆粉紅色的乳頭,晶瑩剔透,令人恨不得立刻上山摘取;光滑、細膩,潔白,平坦的小腹上襄著迷人、小巧的肚臍眼兒,叫人愛不釋手;修長筆直的玉腿散發著美麗的光澤。小腹的盡頭,雙腿緊夾處,是漆黑發亮的芳草地,但見玉股墳起,水蜜桃般的陰戶隱隱分出一道紅線,紅線頂端一粒紅瑪瑙似的陰核嬌挺著。   華雲龍搓揉著司馬瓊小巧而堅挺的椒乳,再輕舔她已發硬突出的乳頭。他把手掌放在司馬瓊的雙乳上,剛好遮蓋她整個小巧的乳房,華雲龍用掌心磨擦她已發硬的蓓蕾,司馬瓊不禁輕聲的呻吟。他伸手在她大腿上輕輕的撫摸,魔手一路向上游至她大腿的盡頭處,剛想有所動作時,司馬瓊下意識地將兩腿緊緊的合併,把華雲龍的手緊夾在少女最神秘的地方。   華雲龍用另一隻手愛撫她那酥膩潤滑的乳峰,而被緊夾的手亦微動輕搔著她的大腿內側,司馬瓊面上露出陶醉的表情,閉眼享受著。突然華雲龍用力地緊捏了她的玉乳一下,她整個人不禁一震,雙腿不由自主的一鬆,華雲龍的手長驅直入,直抵已經濕潤的小穴。   華雲龍向小穴埋首下去,吸吮著甘美的蜜液,舔著嫩紅色的美麗花瓣。她雙手用力的摟著華雲龍的脖子,挺直腰肢,將陰戶向他的嘴巴貼近。等到他把舌頭伸進去的時候,司馬瓊已經有了兩次高潮,早已神智迷糊了。華雲龍托起司馬瓊的香臀,將巨大的寶貝抵在她濕潤的小穴口,一挺腰,緩緩將自己的寶貝塞進了司馬瓊的處女小穴。由於經過之前充分的潤滑,以及陰道嫩肉的堅實彈性,司馬瓊並未感到多少疼痛,只是有一點點被撐開的感覺。華雲龍開始將寶貝退出,再緩緩送入。然而那小穴卻開始夾緊,縮著肉壁,讓他的寶貝受到莫大的刺激。   「啊……啊……你……這就是……交歡嗎……哼……好舒服……」華雲龍將她的白嫩的雙腿抬起來,架在肩膀上,運用九淺一深法抽插著。   「嗯……嗯……不要叫我姑姑……叫我姐姐……龍弟弟……姐姐的小穴好美……哦……龍弟弟……大寶貝干的我好舒服……嗯……」   「嗯……哦……小穴現在……小穴不癢了……哦……哦……弟……弟……你的大寶貝真大……哦……頂得花心好美……哦……哦……」華雲龍突然改變戰術,將大寶貝一次一根全部抽出,然後再整根插進去,屁股再加轉一圈。   「哦……嗯……龍弟弟……嗯……好寶貝……小穴好舒服……哦……我好美……嗯……哦……美死了……嗯……」   「龍弟弟……嗯……你真會插小穴……哦……你真的好會插……嗯……你插的太美了,哦……姐姐的小穴爽死了……哦……」   司馬瓊的小穴,一張一合的,好美。小穴的淫水,有如下雨似的,不停的,一點一滴的往外流。大寶貝的陵肉,一進一出的也帶出了不少淫水。「噗滋」、「噗滋」、「噗滋」,大寶貝的入穴聲,實在是好動聽。   「哦……大寶貝……哦……你插的我太美了……嗯……哦……龍弟弟……小穴讓你插的爽死了……嗯……哦……」   「我的好弟弟……嗯……哦……哦……哦……小穴要美死了……哦……你太會幹姐姐了……哦……」   「瓊姐姐……哦……哦……小穴美嗎……姐姐你美嗎……哦……大寶貝入得好舒服……哦……哼……」   「好弟弟…啊……哦……花心被磨得好舒服……嗯……嗯……」   「嗯……大寶貝弟弟……嗯……插快一點……哦……重重的干小穴……嗯……大力的插我……哦……姐姐要你……嗯……嗯……」   「嗯……好弟弟……快……哦……姐姐不行了……哦……姐姐的小穴要……出來了……啊……啊……小穴……小穴升……天了……哦……哦……」   「哦……好弟弟……姐姐真爽……哦……姐姐好久沒這麼爽過了……你真會插小穴……真會幹小穴……哦……嗯……」   在她要進入高潮的那一剎那,子宮壁突然緊促的收縮,猛吸得大寶貝跟著收縮,濃濃的陰精,又熱又燙,直澆向大寶貝頭,澆得大寶貝不住的抖了幾下。華雲龍依然以磨洋菇的辦法,慢慢的,要吊足她的味口。   「嗯……嗯……大寶貝弟弟……哦……姐姐的小穴好多水……哦……弟弟……哦……哦……」   「龍弟弟……嗯……你快插重一點……嗯……我還要……哦……姐姐還要……姐姐不過癮……哦……重重的插小穴……嗯……」   「嗯……求求你……給姐姐……大力的插小穴……哦……狠狠的乾姐姐……嗯……好寶貝……嗯……」   「哦……哦……呼……好姐姐……你真的要我大力的插小穴……呼……你不怕痛……姐姐……我怕你會受不了……哦……」   「好弟弟……嗯……小穴不怕痛……嗯……哦……姐姐不怕痛……哦……嗯……」華雲龍一聽司馬瓊如此說,心下也決定給她來頓狠的。於是,他抽出了大寶貝,把司馬瓊拖到了床前,雙手把她的身體放好,讓腳微微的抬高,以便他的抽插。   華雲龍跨下的大寶貝,又暴漲了許多,整根大寶貝就像燒紅的鐵杵,剛硬如鐵。小穴的淫水,依然細細的慢慢流。那兩片陰唇,一張一合的,似乎等待著大寶貝的進攻。再一次的對準小穴口,滋的一聲,寶貝又是整根到底。   「啊……龍弟弟……哦……你的寶貝怎麼比剛才還大……哦……又好熱……」   華雲龍開始抽插,只是輕輕的插,不讓大寶貝到底。   「嗯……嗯……小穴好美……嗯……哦……好美……嗯……大寶貝變得好粗……嗯……嗯……」   「哦……嗯……龍弟弟……哦……大寶貝美死小穴……嗯……美死我了……哦……好舒服……哦……好爽……嗯……」   「大寶貝弟弟……哦……大力的干我吧……用力的干小穴……嗯……小穴會承受得了……嗯……嗯……」看到她那副騷樣,那副淫蕩的樣子,真叫人受不了。   小穴裡的淫水,又開始多了。   「啊……啊……啊……小穴……啊……我的小穴……啊……脹死了……啊……花心被頂穿了……啊……」   「龍弟弟……啊……不要那麼大力……啊……輕一點……啊……輕一點……輕一點……小穴會受不了……哼……哼……」   「大寶貝弟弟……啊……我……啊……我……哼……輕……一點……」   「啪……啪……啪……啪……」肉碰肉的撞擊聲,一下又一下的狠入,一次又一次頂到花心。   「哦……你輕一點……啊……哼……小穴受不了……啊……哼……你真狠……插死我了……哦……小穴干穿了……哦……」   「好弟弟……小穴會被插爛……哦……小穴會受不了……哦……我會被干死……哦……」   「啊……哼……輕一點……不要那麼大力……哦……花心被刺穿了……哦……哼……我被干死了……哦……」司馬瓊叫得越大聲,華雲龍就幹得越使勁。華雲龍有如一隻猛虎狂龍,亳不憐惜的掠取他的獵物。   「哼……嗯……嗯……龍弟弟……姐姐受不了……嗯……小穴壞了……哼……嗯……嗯……」   「龍弟弟……姐姐服了你……嗯……嗯……你真的好強……嗯……姐姐……哦……嗯……」   就這樣的干了百來下,司馬瓊似乎又進入了佳境,她的手又恢復了生機,猛抓住了華雲龍的腰。她的屁股,也開始不停的往上挺。口中的浪叫,也開始有味道多了。小穴的淫水,像是被拍到似的,「滋」、「滋」作響。   「嗯……小穴好舒服……嗯……小穴好爽……哦……哼……小穴會爽死……嗯……我美上天了……哼……你力氣好大……嗯……」   「哦……好小穴……屁股用力往上頂……哦……大寶貝要插穿你……哦……哦……」   「大寶貝弟弟……哼……嗯……我愛死你了……哦……小穴會爽死……哦……嗯……」   「好寶貝……快……哦……姐姐……哦……哦……又要出來了……我的穴心要爽死了……哦……快……」   「啊……啊……弟弟……姐姐要……要升天了……哦……小穴要爽死了……哦……你幹的好……插的好……嗯……哦……」   「啊…………我……啊……啊……小穴又流了……啊……啊……我好爽好爽……哦……哦……」   突見她雙手雙腳,像只蜘蛛似的,全部把華雲龍抱住,不停的叫,不停的抖。   小穴的溫度,一下子提升到沸點,大寶貝的感覺,又熱又舒服。馬上她整個人就像是虛脫、無力的躺了下去。華雲龍一陣一陣的濃濃火燙的陽精,全部射向了司馬瓊的小穴深處,大寶貝一下又下的抖,不停的跳。   第七章下更新時間:2006-2-20 14:38:20本章字數:11010免費註冊- 裡面有大量的H 文H 語~ 各類H 片~ 歐美/ 亞洲激情貼圖!   要進入網站請把用字去掉!   w 用w 用w 用。用3uu1. 用c 用o 用m 用/ 用in用dex 用。p 用h 用p 用?   用u 用=103867 用兩人相擁而臥,司馬瓊指著床上的落紅點點說:「姐姐珍守二十多年的身子,便宜你了,只是我是你姑姑,做下這等事情,讓人知道了,將無顏存世。不全怪你,姐姐也有責任。」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瓊姐姐,你這是杞人憂天,我跟你說呀……」說著將自己的「光榮史」講述了一遍,直聽得司馬瓊目瞪口呆。   「什麼,連大嫂你也敢?」司馬瓊不能置信。   華雲龍擁著她道:「你現在放心了吧,弟弟會一輩子愛著你的。」   司馬瓊嬌嗔道:「難怪你這麼壞,原來是大嫂教的。」頓了一頓,又嚴肅地道:「我跟你說件正經的事情,你知道姐姐一向眼高於頂,所以蹉跎至今,但是卻無法抗拒你,我說不出為什麼?」   華雲龍笑道:「我知道。」當下將相士所說告訴她,司馬瓊這才明白。   「原來你是天生的害人精。」司馬瓊笑道。   華雲龍笑道:「姐姐放心,我不喜歡的人絕不會沾,姐姐,你休息好了麼?」   「怎麼,你還要?那好,姐姐隨你,誰讓我遇上了你這個害人精呢。」   「姐姐,來,你在上面。」   「你真壞……」說歸說,司馬瓊還是聽話地坐吃大寶貝,小穴像是唧筒似的,把大寶貝一寸又一寸的完完全全的吞掉。   「哦──」一聲滿足的呻吟,接著她開始一上一下的夾著大寶貝套弄。司馬瓊,真的是悶騷,真浪。   「嗯……好弟弟……嗯……摸我的奶子……用力的摸……啊……好美……嗯……用力的搓……嗯……我好爽好爽……」   「好舒服……嗯……姐姐好舒服……嗯……大寶貝頂得好舒服……用力的搓……嗯……好美……」   在下面的華雲龍,用手重重的搓揉著她的奶子,大寶貝也配合著她的動作,一上一下的頂著。另一面,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她那副蝕骨的騷勁。只見司馬瓊的頭不停的轉,不停的甩頭髮。她的雙乳房,因為上下的套弄,如波浪似的跳動。   「大寶貝弟弟……小穴好舒服……嗯……小穴好爽……哦……我美死了……嗯……哦……」   「瓊姐姐……你真的好騷……哦……哦……屁股轉一下……轉一下……對……太好了……」   「嗯……哦……呀……爽……花心美死……弟弟……你真懂……爽……嗯……太好了……太美了……嗯……」   「哦……小穴用力夾……哦……用力夾緊大寶貝……嗯……哦……可美死我了……嗯……」   「啊……啊……我……我……要……哦……弟……我……又出……來了……哦……我快活死了……」   「姐……哦……你怎麼這麼快……哦……姐……哦……」   只見司馬瓊整個人趴到華雲龍身上,不住的喘氣,吐氣如蘭,有氣無力的道:「好弟弟……讓姐姐休息一下……我們換個姿勢……嗯……」話一說完,只見她一個翻身,便四平八叉的躺了下來,口中還喃喃自語道:「好舒服……哦……我好舒服……好美……小穴美死了……我就是死……也心甘情願……」   此時的華雲龍,大寶貝漲得好難過,於是爬了起來,將她的左腳放在他的肩膀上,大寶貝輕輕鬆鬆的插入了小穴,是那麼滑膩。大寶貝刮著子宮壁,感到一陣陣的舒暢。此時的華雲龍已是慾火高漲,如早春之雷,一發不可收拾。   「嗯……哼……好弟弟……嗯……你的大寶貝真兇猛……嗯……又來了……嗯……」   「瓊姐姐……你這個小騷穴……哦……我要干死你……哦……大寶貝要舒服……嗯……我要狠狠的干小穴……」   「龍弟弟……嗯……嗯……我……嗯……混身上下都給你玩……嗯……小穴……哦……美……」   「嗯……你真的好棒……我從來沒想到……你弄的我好爽……哦……太好了……小穴太美了……嗯……」華雲龍的大寶貝有如火車進山洞一般,一進一出,弄得兩片陰唇一張一合,露出了裡面紅嘟嘟的肉壁,煞是好看。   「大寶貝弟弟……你好棒……嗯……小穴太美了……小穴太舒服了……嗯……好弟弟……我會爽死……」   「哦……我好美……小穴美死了……嗯……小穴舒服死了……哦……」司馬瓊那一聲又一聲的浪叫,屁股一下又一下的扭動,可謂是騷到了家,浪死了。華雲龍一看她如此,不由得精神百倍,抽插的速度和力量也加強了許多。   「嗯……美……美死了……哦……小穴舒服死了……哦……好舒服……嗯……好爽……」   「用力……哦……對……用力的干小穴……嗯……小穴麻酥酥的……嗯……我好快活……嗯……」   「嗯……好親親……嗯……浪穴……哦……好爽……哦……」華雲龍一看司馬瓊可真是浪的要命,伸手抓住她那胸前粉嫩的奶子,用力的搓揉,使勁的按摩。   只見她混身亂擺,上下起伏更快,挺的速度更為猛烈。   「哦……大寶貝弟弟……你真會幹……哦……好爽……這下美死了……哦……小穴……浪水出來了……哦……」她那副騷浪的樣子,使華雲龍的情慾,上升到了極點。   「哦……龍弟弟……嗯……你好用力……嗯……你幹的好……小穴……給你插死了……嗯……」她閉著雙眼,浪聲的狂叫著,又白又嫩的屁股,在不停的迎合、挺動,這一聲聲的淫蕩的動作與嬌聲,使得華雲龍抽揚的更加猛悍。   大寶貝頭,在她的肉洞裡,左搓右揉的,搞得她又叫又抖:「好弟弟……好弟弟……好寶貝……嗯……插死小穴了……嗯……好心肝……嗯……大寶貝美死小穴了……嗯……」司馬瓊高抬著雙腿,不住的浪擺,兩手緊緊的摟住華雲龍的背,屁股往上挺的好快,花心一下又一下的磨著大寶貝頭。   「哦……好姐姐……哦……你騷死我了……哦……好浪……我好痛快……哦……我要痛快……哦……」華雲龍一面狂叫,一面加緊的幹,大寶貝頭狠命的抵著她的花心。   「嗯……真是舒服……真是痛快……大寶貝弟弟……嗯……插死我吧……嗯……小穴美死了……」司馬瓊愈扭愈浪,愈扭愈烈,雙頰赤紅,媚眼如絲,神態淫湯無比,這一番的急插猛干,可謂是天昏地暗。   「嗯……龍弟弟……插的浪穴好美……花心好酥……嗯……大寶貝弟弟……你幹得美死了……哦……哦……哼……快……快……快插……我愛死了……哦……嗯……我快……忍不住……啊……洩……啊……我洩了……」   只聽司馬瓊一聲大叫,浪叫停住,緊接著全身顫抖,雙手狠狠扣入華雲龍的背,用力的抖了幾下,一股濃濃的陰精,射向了大寶貝頭。華雲龍的大寶貝被她的陰精一澆,整個麻了好一會兒,一股陽精從馬眼噴出,射向了小穴深處。   ※※※※※※※※※※※※※※※※※※※※※※※※※※※※※※※※※※※※※※經過了一場激戰後,司馬瓊已經很累了,但是華雲龍猶未盡興,對司馬瓊道:「瓊姐姐,剛才你那兩個丫頭可是一直在偷看,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想……」   「怎麼,你還不夠?那好……」說著對外屋叫道:「兩個死丫頭,還不滾進來?」   小梅和小玉羞紅著臉,忸怩地走了進來,裙子上有著明顯得漬痕。華雲龍摟住了小梅,溫柔地吻著她修美的粉項和晶瑩得如珠似玉的小耳朵,還放肆地啜著她渾圓嬌嫩的耳珠。小梅這純潔無暇的美少女完全融化在他的情挑裡,櫻口不住發出令人神搖魄蕩、銷魂蝕骨的嬌吟,美麗的胴體不住向他擠壓磨擦著。   華雲龍輕舉雙手按在她的雙乳上,在她玉乳根部摩挲盤旋。小梅的衣服已完全濕透,透過薄薄的單衣和直接摸在肌膚上沒什麼區別。在他細緻的撫摩下,她柔軟嫩滑的玉乳開始堅挺起來,乳頭也開始變硬變大。面對身體從未有過的反應,小梅不知所措。她沒有力氣反抗華雲龍的輕薄,只好緊閉美目以示抗議。   驀地,小梅感到胸口一涼,她一驚,秀眸微睜,只見自己那飽滿柔軟的一對可愛乳房,已經像一對小白鴿一樣地彈鋌而出。原來華雲龍已經不知不覺地除去了她的外衫,解開了她那小得可愛的護胸。可愛的小梅頓時玉臉羞紅一片,緊緊閉上可愛的大眼睛,芳心無限嬌羞,不知如何是好。   小梅的乳房不是那種碩大型,而是小巧玲瓏,如含苞待放般可愛,像是由白玉雕成。兩顆粉紅色的乳頭傲然挺立在玉峰之巔,像兩顆嬌艷欲滴的紅葡萄,等待有心人的採摘。華雲龍樂呆了,剛才他就觀察到小梅的玉乳屬於極品,可沒想到竟如此完美無瑕。他用他那雙使無數少女神魂顛倒的魔手一點一點地佔領著少女膩滑的雙乳,手掌過處,小梅感到一道道興奮、灼熱的熱流傳遍身體的每一處角落,她嫩白光膩的美乳上泛起了淺淺的淡紅色。   終於,華雲龍的雙手攀到了玉女峰頂,他捉住她可愛的乳頭,輕捋慢捏地揉搓著,小巧的乳頭已經漲成了深紅色。華雲龍含住她左邊乳頭,輕輕地用牙尖咬著,舌頭則繞著乳暈打轉。一股股的熱流衝擊著她。小梅不禁微微張開紅紅的櫻桃小嘴,鮮嫩的香舌輕輕舔著唇角。   華雲龍抬起她俏巧的下巴,凝視著她,眼中充滿了熱情的火焰。小梅給瞧得心慌意亂,粉面飛紅。華雲龍緩緩湊近,他的鼻子幾乎貼上了小梅小巧的瓊鼻。   小梅感覺到對方強烈的男性氣息,心神恍惚給迷惑了,他的嘴唇以極緩慢的速度,向她的櫻唇移近。小梅避無可避,稍一遲疑,香唇已被封住。她急忙想伸手推拒,但雙手卻已經給華雲龍捉住。   華雲龍吻得更加熱烈了。小梅給吻得意亂情迷,鼻息更加淩亂了。華雲龍的舌頭巧妙溫柔地撬開她的玉齒,小梅嚶嚀一聲,檀口半開,已被他的舌頭乘虛而入,吸吮著她的香舌。小梅櫻口失守,更是不勝嬌羞,但又被這種新鮮的快感震撼得不知如何反應,只得任由他繼續輕薄。   他熟練地吸吮著她的香舌,吸取她的香津,小梅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瓊鼻發出一連串的嬌哼。華雲龍的右手在她的大腿上撫弄著,乘著她意亂情迷之際,褪去了她剩餘的衣物。小梅整個嬌美的肉體,赤裸裸的完全呈現在他眼前。全身的肌膚雪白,晶瑩剔透,散發著純潔的光彩。微微隆起的陰戶,稀疏但排列有致的陰毛柔順的守在雙股上。   小梅嬌羞萬狀,羞紅的顏色一直蔓延到耳根,她見到華雲龍貪婪而充滿慾火的熾熱眼光,連忙交疊起修長而結實的美腿,雙手也交錯遮掩住胸前兩點嫣紅。   也許是春情動了,小梅竟有渴望初試雲雨的慾念,她的理智和慾望交戰著。一面告訴自己眼前陌生的美男子是個淫賊,但另一方面心中的熊熊慾火又愈燒愈旺,兩股意識不分高下,讓小梅煩躁不安、無法取捨。   華雲龍卻不等她作決定了,迅速脫光自己的衣服,抓住她的足踝,分開她修長白皙的玉腿,托起她小巧結實的香臀,讓美麗的陰戶升到眼前。只見微微捲曲的陰毛上沾滿了如露珠般的花蜜,蜜液兀自涓涓的從花瓣中滲出,散發出處女特有的幽香。   華雲龍向花瓣埋首下去,吸吮著甘美的蜜液,舔著嫩紅色的美麗花瓣。新的刺激,將小梅想頑抗的丁點兒理智也消滅得一乾二淨。他靈活的舌頭舔舐著她的陰戶,舌尖輕刮著那道肉縫,慢慢地向裡面挺進著。小梅雙手用力的按著他的頭,似想推開他,但又不停的挺直細腰,將陰戶向他的嘴巴貼近。等到華雲龍舌頭闖進她的陰戶時,她已經來了兩次高潮,早已神智迷糊了。   華雲龍把她輕輕地放下,手指緩緩的插入了她的陰戶,只覺洞內不但狹窄,深入秘穴的手指更是緊緊的被溫暖濕滑的嫩肉纏繞。他的手指逐分逐分的插入,在小梅的婉轉嬌啼中,終於進入了一節指頭。他感到尾指被緊緊的箍著,她的蜜穴太小太窄了。   華雲龍慢慢的扭轉研磨著,讓她慢慢習慣適應起來。接著,他悄悄的插入了另一隻手指。由於有了足夠的花蜜潤滑,她很快便適應了。飽滿的紅潤陰唇,被兩根手指撐得滿滿的,花蜜不停地從陰戶中滲出,愛液流滿了華雲龍的手掌。在他手指溫柔的抽動下,小梅快感疊生,她開始高聲的呻吟來宣洩心中澎湃的快感。   慢慢的華雲龍第三根手指也加入了,細小的蜜穴已給撐成了一個圓圓的小孔,愛液如潮般的湧出,流滿了一地。華雲龍暗想:「水可真多。」   他抽出手指,將寶貝抵在蜜洞口,龜頭窩在溢滿著愛液的洞口,微微啟開兩片美麗的陰唇。他輕輕地挪動腰部,在不知不覺中,整個龜頭竟然塞進了小梅的小嫩穴中。由於滋潤得相當夠,她也不覺得疼痛,華雲龍用粗大龜頭來回的摩擦她敏感的陰唇,小梅一點也不感到疼痛,她微微仰起頭,快樂地喘息著。   華雲龍又向前推進了一截。小梅感到一點點被撐開的感覺,一種特異的感覺讓她微微皺起了清秀的眉毛。他在這一截的空間內開始緩進緩出。不一會兒後,寶貝竟已經基本插進了她的蜜穴中。她只覺得蜜穴飽飽漲漲的,一點都不痛苦。   華雲龍又用心研磨了一會,以便把她的陰道完全撐開。小梅幾乎忍不住要拋棄一切的羞澀和矜持來央求他滿足自己。   終於,令她心神悸動的抽插開始了,他猛烈地進出著她那被喚醒的陰道,隨著他一波一波的攻擊,她很快就攀上了極樂的高潮,蜜汁如山洪爆發一樣地湧出來。華雲龍擁著小梅嬌柔無力的玉體,雙手在她膩滑的玉背上、香臀上四下遊走,小梅清純的俏臉上帶著歡愛過後的的滿足,嘴角掛滿了甜美的笑意。在陣陣和風的吹拂下,華雲龍鼻內全是小梅那醉人的體香。   小梅的呼吸慢慢由急促變為平緩,華雲龍把她的身子側過來,把她一條修長白膩的玉腿架在肩上,寶貝一挺,又一次闖進了小梅亞的玉體內。由於這種方式能更深地進入她的體內,剛開始,小梅秀眉緊蹙、嬌軀輕顫,小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慢慢地她溫婉地回應起來。   經過剛才的體會,華雲龍知道,小梅不愛狂風暴雨式的抽插,而喜歡微絲細雨一樣的溫柔。於是他憐惜的緩緩抽動。慢慢的輕輕插入,小梅陰道內的嫩肉緩緩的蠕動,一層層的褶皺溫柔地按摩著不斷進出的大龜頭。好半天,華雲龍盤腿坐在地上,扶著小梅蹲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扶著她柔弱無骨的細腰,引導她的嬌軀微微的上下聳動。她在他耳邊吹氣如蘭,連綿不絕的輕輕喘叫,給予他極大的享受。   小梅把頭枕靠在他的肩膊上,微微的喘著氣。他吻著芬芳的秀髮、雪白的玉頸,雙手托著柔軟的香臀,不快不慢的輕輕抽插著。她那暖暖的、軟軟的的蜜穴令他感到說不出的舒服。愛液順著寶貝淌到他的大腿上,身下大草地全都濕了。   慢慢的,小梅白嫩的香肩聳動起來,華雲龍知她的高潮來了,再用力的抽了幾下,龜頭上傳來一浪一浪的灼熱的熱流,蜜穴內開始了一波一波的劇烈抽搐,緊窄香軟的陰道開始劇烈收縮,把整條寶貝緊緊的箍著,華雲龍精關一開,陽精直入花心。   「呀……」小梅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裡。   ※※※※※※※※※※※※※※※※※※※※※※※※※※※※※※※※※※※※※※眼前的清新可愛的小姑娘小玉羅衫半解,雪膚玉肌,那又羞又急的動人神態,令華雲龍慾火大炙,伸手把她抱到床上。只見赤裸著嬌軀,滿含著春意的小梅,正笑盈盈的望著她。他的雙臂一緊,低頭深深地吻在小玉艷紅的小嘴上,輕輕淺吻了幾次,他便將舌頭伸進小玉的嘴裡,那種濕潤的、溫溫軟軟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   「嗯……」她的鼻尖傳出一聲輕哼,吻了一陣,兩人好不容易分開唇來。   「你……你欺負人家……」小玉撒嬌地說,兩隻手卻乖乖地繞過他的腰摟著,自己的小蠻腰還左右地輕輕搖擺著,十足討人疼愛的樣子。   華雲龍不理小玉微弱的抗議,一邊在她身上大施祿山之抓,一邊脫去她多餘的衣物。看著小玉嬌小玲瓏的玉體,他的寶貝立刻直立了起來。   良久,小玉嬌嗔道:「死人,在幹什麼?你到底來不來啊?」說完滿臉羞得通紅,連晶瑩的小耳朵都紅透了。   「我就是喜歡看你這個樣子,真是可愛極了,讓人真想把你給吃下去。」   「那你就吃啊,誰還怕你不成。」   華雲龍依舊笑嘻嘻地沒動:「小玉的身體真美,哥哥得好好地欣賞一下。」   小玉聽了更是羞不可仰:「不准你看。」她撲上前封吻住了他的雙唇。赤裸的嬌軀,緊緊的貼在他身上。他感到她的俏面一片通紅,微抖的身體火辣辣的。   豐滿柔軟的雙峰,壓在他的胸前,使他清楚的感到她那脹硬的乳尖。而滴在大腿上的絲絲露珠,他知道這小妮子的蜜穴已經滲滿了醉人的花蜜。   華雲龍輕輕的送出舌頭,頂開了微微張開的櫻唇,捲纏著她的丁香小舌。比起她不知所措的亂吻,他技巧的親吻片刻就讓她意亂情迷。他的鼻中充滿了濃烈的少女體香,雙手不自禁的分別攀上了鮮嫩的處女乳房,揉捏一番後,又沿著迷人玉背上的淺溝,爬上了充滿彈力的嬌小香臀。   小玉口中發出「呵……呵……」的輕喘聲,從花瓣中洩出了熾熱的花蜜,將微隆的雙股上的柔柔細毛都沾濕了,留下了一顆顆晶瑩的小露珠。愛液一滴滴的滴下,落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指翻過香臀,從後面爬進了愛液如流的細縫中。   在她「嚶嚀」的一聲驚叫中,手指侵入了她的處女花瓣中。小玉緊張得兩條玉腿緊緊夾著他的手,不讓他再越雷池一步。   華雲龍低下頭,舌頭向著香味撲鼻的甜蜜花瓣展開了猛烈的進攻。剛一接觸,已使毫無經驗的小玉,攀上了如醉如疑的高潮中。她的嬌軀繃得硬硬的,一動也不動,蜜汁一下一下的像泉水般噴出來,都給他一滴不剩的全吞下了。他靈活的舌探索著她嬌嫩的蜜穴,靈巧的舌尖引導著她攀上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我死了麼……?」小玉模模糊糊的喘著氣。強烈的快感蓋過了她所有意識和感覺,等到她慢慢的回過神來,才感到下體微痛,蜜穴內好像侵入了一個硬硬的東西,脹脹的好不自在。她滿面羞紅的低頭偷看,見到嬌嫩的花瓣之中,夾著了他的一根手指,正輕柔地開發著她那孤寂了十六年的陰道。   看著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蜜穴內進進出出,她不自覺地微微聳動著小蠻腰,晃動著香臀,迎合著他那可惡的手指。直到她的蜜穴中再次湧出花蜜,他才把手指抽出來,反手把她的愛液抹在自己又粗又硬的寶貝上。小玉一看之下,登時芳心直跳,心想:「他的這個東西這麼大,要是胡來的話,一定痛死了。」   華雲龍知她害怕,輕輕吻著她白嫩的耳垂,溫柔的道:「我會很輕、很溫柔的……」   小玉被他說中了心事,玉臉含羞的嗔道:「誰要你溫柔了?我不怕你。」這時,她又感到到火燙的硬物慢慢貼近了,這次不是手指了,她心中驚恐地期待著。   華雲龍的寶貝緩緩侵入,隨著小玉的呼痛聲中,分開了那兩片小小的嫩肉,抵在了她處女的標記上。她一頭香汗,咬著牙說道:「痛死人了,你不如爽爽快快的弄進來吧。」   華雲龍柔聲說道:「別怕,經歷這一陣短暫的痛楚後,就可以跨進快樂中。   我一定不會弄痛你的。」   「呀。」緊貼的花瓣被分開了,少女的城門緊緊的縮起,巨大的龜頭已衝進了從未有人到過的禁地,被緊窄的花瓣緊緊的夾著。   華雲龍看著被撐大得變了形的蜜穴,從她緊鎖的美目、皺起的秀眉中,知道她很痛。心中一陣憐惜,便不再繼續向裡挺進,只是慢慢的左右旋轉,微微的輕輕抽動著。脹痛的感覺不一會被美妙的快感所取代,越來越強烈的快感令她的小穴內更感空虛。她不由自主的扭動著纖腰,希望能得到更深的愛撫。   「你究竟插不插進來呀。」終於抵受不住了他慢條斯理的磨人,小玉羞紅著臉的發出了羞人的催促。   華雲龍取笑地說:「插甚麼呢?」   小玉面如火燒,嗔道:「插……哎呀。」痛得大叫起來。原來他趁她不注意,寶貝已重新開始了推進。寶貝一路上撕開了緊貼的洞壁,緩緩的開鑿出狹窄的通道。薄薄的小膜被粗壯的寶貝輕易地撕開,寶貝一直撞到了她蜜穴的盡頭。破瓜的劇痛使得她尖叫起來,眼淚從大眼睛中飛濺而出。   華雲龍愛憐地摟住她顫抖的嬌軀,溫柔的舔去了她的淚水。她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肩頭,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他巨大的寶貝已被齊根地吞掉,在她的處女陰道內一跳一跳的緩緩博動,點燃了小玉心底深處的情慾愛火。   華雲龍開始了緩慢的抽動,處女陰道的鎖緊感覺,實在是太受用了,龜頭磨擦著柔嫩的洞壁,帶來了一陣陣的舒爽。小玉生澀的聳動著豐香臀,迎合著他的每一下衝擊。美麗的臉上滿是淚水和汗水,小嘴裡發出攝人的喘叫,火熱的嬌軀上浮現出一朵朵鮮艷的紅霞。   寶貝飛快的抽出,將嫩紅的花瓣整片翻出,跟著再狠狠的重新插下,將翻開的花瓣再塞進去,同時湧出大量的蜜液,不但流滿了兩人的下腹,還把床單全部打濕了。快感隨著每一下的抽插慢慢的堆積,在不知不覺間已到達了兩人的極限了。   華雲龍把寶貝搗在陰道的盡頭用力的研磨著,伴隨著小玉的處女陰精,他濃烈的精液灌滿了她的處女子宮,帶來了接二連三的高潮。她全身抽搐,渾身每一處都繃得緊緊的。接著,嬌軀一鬆,無力地軟癱在床上。兩人已感到有些累,華雲龍輕輕的抱著她,相擁入眠,沈沈的進入美夢中。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13第八章依依不捨離別情隔日,華雲龍就開始了告別演出,晚上,華雲龍先走進了華美娟的房中,近水樓台先得月嘛。華美娟晚妝初罷,娥眉淡掃,脂粉薄施,一襲潔白的窄窄的春裝,越發顯得花容雪膚,風姿綽約,笑吟吟地迎接著華雲龍,看得出來,她為了迎接華雲龍的到來,花了很大的心思去打扮。   「大姐,你好漂亮。」華雲龍抱著她,親吻著她,她也抱緊了華雲龍,吐出香舌讓華雲龍吸吮著,不一會兒,他們就把持不住了,衣服成了障礙,三兩把互相為對方脫下了衣服,相擁著上了床。   因為今天晚上華雲龍要連戰三場,不想浪費時間,何況也控制不住熊熊慾火,一上床就挺起長槍,一桿到底,同時開始忽快忽慢的抽送。華美娟也知道華雲龍的心思,一開始就很配合華雲龍,不停地搖擺她那豐滿的玉臀,為交歡增加情趣。   抽送了大約三、四百下後,華美娟的陰精控制不住地津津流出,浸潤著華雲龍的寶貝,華雲龍也不再控制,精水洶湧地噴出了幾大股,就這樣,陰陽調和,兩人依偎在一起,緊緊地擁吻著。   「好姐姐,還是這麼硬怎麼辦?」   「去找二丫頭、三丫頭呀。」華美娟慈祥地吻著華雲龍說。   華雲龍向她撒嬌道:「大姐,你才來了一次高潮,還沒過癮,我要讓你徹底滿足,能讓你滿足是我一生最大的心願。」   「傻孩子,姐知道你的心意,姐心裡已經滿足了,不過,美玉、美玲正在等著你,別讓她們等久了,生你的氣。」   「大姐,你真體貼我們,我要再抱抱你。」   「傻孩子,姐姐再給你親親好了。」她送上了紅唇,華雲龍一陣熱吻,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了她。   ※※※※※※※※※※※※※※※※※※※※※※※※※※※※※※※※※※※※※※華雲龍剛走進華美玉的房間,一個火熱的胴體就貼了上來,原來華美玉早已等他多時了,倆人相擁著脫衣上了床,剛上床,華美玉就把華雲龍壓在下面,抓住他的寶貝,送到自己的陰戶口,粉臀一坐,就把華雲龍的寶貝吸了進去,同時肥臀開始一上一下地挺動起來。   「急什麼呀,二姐?」華雲龍打趣她。   「美玲還在等呢,她還小,比我們更需要你的安慰,別傷了她的心,我這做姐姐的就愧疚了,所以我們要快點。」   「二姐,你和大姐都是這麼體貼弟妹,剛才大姐就是趕我走,讓我好快點兒來陪你,現在你又急著讓我去陪美玲,咱們四人的感情真是太好了,讓我好高興啊。」   「我們是親姐弟、親姐妹嘛。」   倆人口上談著話,下面卻快速挺動著,兩個妙具配合得異乎尋常的好,就這樣瘋狂地幹了幾百下,華美玉停止了挺動,兩腿夾緊了華雲龍,兩手緊摟著華雲龍的屁股,把她的兩腿之間的花朵拚命向華雲龍的胯上壓,使兩人的陰具結合得嚴絲合縫。   華雲龍的龜頭正頂在她的花心深處正蠕動的柔軟小肉核上,她的豐臀突然一陣急轉,嬌喘了一聲:「完了……完了……沒命了……」   她連打寒戰,一陣洶湧而出的熱流一下衝向華雲龍的龜頭,同時,她的妙穴內一陣陣地收縮,緊緊地箍著華雲龍的寶貝,熱乎乎地像要把華雲龍的寶貝連根吞掉,華雲龍也一陣發狂,又猛頂了幾下,陽精噴洩而出,洩進了她的子宮中。   「好爽……好……不好……」華美玉正爽得忘形地浪叫著,不知為何卻猛地叫出了「不好」。   「怎麼不好?」華雲龍大惑不解。   「你現在洩在二姐這裡面,讓二姐爽了,美玲怎麼辦?你怎麼就這麼沒心肝?」   「好二姐,難為你了,在最爽的一剎那還能想到美玲,別怕,你的夫君我是能洩而不倒的,你難道忘了嗎?」   這時,華美玉也感覺到了華雲龍泡在她體內的東西還是硬梆梆的,不禁漲紅了臉,粉拳在華雲龍胸上輕捶了幾下,嬌嗔道:「怎麼不早說?讓人家空擔心一場。」說完又緊緊摟住了華雲龍,給了華雲龍一個深情的長吻。   華雲龍正想繼續挺動,誰知她卻站了起來,離開了華雲龍的身體,將華雲龍那直挺挺向上聳立的寶貝晾在了那裡,並嬌嗔道:「別在那裡亮寶了,快去陪美玲吧。」   「二姐,你真狠心。」華雲龍叫苦連天……※※※※※※※※※※※※※※※※※※※※※※※※※※※※※※※※※※※※※※走進華美玲房中,華美玲正坐在燈前出神,一見華雲龍進來,先是一喜,隨即又不高興了:「你怎麼先到我這兒來了?應該先去陪大姐、二姐嘛,我最小,理應排在最後。」   「美玲,我好小妹,你們姐妹三人真讓我放心,肯定不會互相吃醋。」說著話,華雲龍摟住華美玲,吻著她那迷人的臉龐。   「不要鬧了嘛,快去大姐那裡吧。」   「傻妹妹,我剛從她們那裡過來,她們兩個都是淺嘗輒止,就趕著我走,讓我來照顧你這個嬌寶貝。」說著,華雲龍將華美玲抱上床,剝去了她身上單薄的內衣,也脫去了自己的衣服,用他的大龜頭在她的陰蒂上磨著,同時給她詳細講了在兩個姐姐那裡的情景。   華美玲感動極了,美目中流出了幸福的眼淚,緊緊抱住華雲龍,輕吻著他,在他耳邊說:「好哥哥,好姐姐,對我都這麼好,還有咱們兩個好媽媽,為我們創造了這麼好的條件,我真太幸福了,讓我怎麼報答你們呢?」   「傻丫頭,什麼報答不報答,媽媽們愛你,那是母女天份;姐姐們愛你,那是姐妹情深;我愛你,那是愛戀濃重,而你不也深愛我們嗎?剛才你不是也趕著我去姐姐那裡呢,好了,好妹妹,別哭了,別辜負了媽媽姐姐們的一片好意,別浪費時間了,讓我們快點結合吧。」   「嗯。」華美玲柔順地低聲應著,小手分開了自己的那兩片嬌艷的陰唇,同時用手握住華雲龍的寶貝,將龜頭對準她的陰道口,抬頭深情地望著華雲龍,華雲龍會意地屁股一沈,兄妹就靈肉合一了。兩人經過這陣子的深情的交談,彼此的愛戀到了極點,情慾也得到了昇華,於是就不緊不慢地徐徐抽插著、交談著、親吻著。華美玲被這種持久戰搞得美極了,陰精一小股一小股地津津不斷地流著,浸泡著華雲龍寶貝。   「哥,好了吧,已經一個時辰了,你快點洩了吧,快向妹子下面這朵可愛的小花降降甘露吧。」   「好吧。」華雲龍不忍再幹她,就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華美玲也重整旗鼓,振作精神地在下面迎送著。不大一會兒,華雲龍的興奮就到了極點,猛挺了幾下,大股大股的陰精就噴進了華美玲的子宮中,華美玲被弄得也控制不住,子宮門一開,大量的陰精源源不斷地洩了出來,兩人的精水是那麼多,多得華美玲的小穴都盛不下,把寶貝都擠了出來。   「哥,謝謝你,給我這麼多。」   「小妹,快擦乾淨這些水好睡覺。」   「不,我不擦,我要給你生娃娃。」華美玲深情地說。華雲龍的大寶貝又硬了起來,乘她不備,一下子插了進去。   「怎麼,你還要?」華美玲驚呼。   「你怕了嗎?」華雲龍故意逗她。   華美玲遲疑了一下,隨即說:「怕是怕,不過只要你高興,握就讓你幹,哪怕把妹妹弄死在你這根大寶貝下,我都心甘情願。」   「謝謝你的情意,好妹妹,不過哥是逗你的,我只是想這寶貝在你這溫柔鄉中睡覺,你同意嗎?」   「你說我會不同意嗎?哥,我求之不得呢,我愛死你了,不要說讓它進來睡覺了,你就是讓它整天泡在我這裡面,我也是心甘情願,高興還來不及呢。好吧,現在就讓這貴賓全部進來吧,別讓它裡面一半外面一半的,慢待了它,我心裡就過意不去了。」說著下身一挺,將她的「貴賓」連根吞了進去。   華雲龍被華美玲的媚語和她的動作刺激得心中激動,大寶貝不由自主地在她的小穴中顫了幾下,更硬、更漲了,弄得華美玲也隨之渾身顫動。華雲龍故意挺了兩下,華美玲說:「哥,看來你是真的還想再弄我一次,好,我就奉陪到底,不然的話,不能讓你盡興,我心中就難受了。」說著,華美玲也抱緊了華雲龍,一雙媚目深情地注視著華雲龍,柔聲道:「來吧哥,美玲受得了。」   華雲龍感動地也抱緊了她,說:「妹子,哥是逗你呢,你不忍心讓哥不能盡興,難道哥就忍心讓你受不了嗎?再說,哥也盡興了,哥有你這樣的好妹妹,還有兩個好姐姐,哥會「吃」不飽嗎?。」倆人面對面側身而臥,四目相投,兩唇相接,兩舌相繞,四臂相擁,四腿相纏,兩陰相交,對視著,調笑著,甜蜜地笑了。   「好妹妹,哥真想整個人都進你這溫柔鄉中睡覺。」   「去你的,你進得去嗎?」華美玲嗔道,她媚目一轉,又有了壞主意:「再說,就算你能進去,那你還出來不出來?你要是從我這下邊出來,那你成了我的什麼人了?你該叫我什麼了?」說完,她自己也覺得好笑,「嘰嘰咯咯」地笑了起來。   「好啊,你敢說你親哥哥我是你的兒子,真是越來越浪了,好,看我怎麼收拾你?你說我該叫你什麼?你不就是想讓我給你叫媽嗎?那我現在就叫,媽,兒子要吃奶了。」說著,華雲龍一低頭,含著她的乳頭,在她的乳房上盡情地玩弄起來,下面也示威性地抽插起來。   這下子,弄得她不亦樂乎,連聲求饒:「哥,好哥哥,妹妹不敢了,你就饒了妹子吧。妹妹錯了,妹妹認錯了還不行嗎?」   「你不是我媽嗎?怎麼又自稱妹妹?」華雲龍不依不饒,繼續弄她。   「我不是你媽,我是你女兒還不行?我是親哥哥你的女兒,好不好?我是親哥哥你的大寶貝弄出來的親女兒,行了吧?你就饒了你的小「女兒」我吧。」   華美玲真是浪聲淫語層出不窮,逗得華雲龍已慾火升騰,想不干她也不行了:「你真浪呀,小妹,哥可要對不起你了,哥被你逗得控制不住了,你就讓哥再玩一次吧,這可是你自找的,別怪哥無情。」說著,華雲龍真的開始弄起來了。   華美玲也被這一陣的調笑和華雲龍對她的挑逗弄得慾火難捺了:「哥,你就盡情弄吧,小妹也想了,小妹下面也開始癢了。」說著,摟著華雲龍翻了個身,把華雲龍帶到她身上,下身盡情地挺了上來,迎接華雲龍的衝刺……又是一陣高潮過去,倆人恢復了平靜,互相弄乾了身上的汗水、淫水和精液,又拭淨了她陰道中的精液,然後相擁著並肩躺在床上,互相撫摸著,享受著高潮過後,那種余留的柔和的快感。   「今天晚上,小妹真是太舒服了哥,你弄得小妹都要上天了。」華美玲溫柔地吻著華雲龍的耳根,在華雲龍耳邊柔聲說。   「哥也很舒服呀,小妹,你對哥真是太好了,伺候得哥哥真是太美了,哥真高興有你這樣一個善解人意的「情妹」,能讓哥得到這麼美的享受。哥真要謝謝你了,我的小情人。」華雲龍也吻著華美玲,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妹妹也謝謝你,哥哥,妹妹不是也得到至高無上的滿足了?」   「美玲好妹妹,今天晚上,咱們兩個爽了,大姐、二姐卻可能沒有「吃飽」,對不起她們了,對了,小妹,等我事情辦完回來後,咱們四個聚集到一塊,讓我給你們三個人平均分配,「喂飽」你們每個人好嗎?」   「給我們「平均分配」什麼?怎麼「喂飽」我們呀?我的好哥哥?」華美玲又開始調皮起來了。   「你說我給你們「平均分配」什麼?當然是我全身心的情、全身心的愛和我作為一個最強壯男性的滋潤,還有我的陽精。怎麼「喂飽」你們?當然是用我的肉身、我的心靈和我的精液來餵飽你們下面的那張騷「口」。因為不餵飽你下面那張騷「口」,你上面這張浪口就會發浪,就會浪話不斷了。你這浪妮子,不讓哥罵你就不能老實一會兒。哥問你,你到底願不願意?」   「太好了,不過有點羞答答的。」華美玲又害起羞來了。   「呵,我這個浪妹子還會害羞?真讓人吃驚。」華雲龍開著她的玩笑。   「不來了,哥,你欺負妹妹,怎麼能算是人家的好哥哥?」華美玲撒起嬌來。   倆人深情地擁抱著、調笑著、呢喃著,直到很晚,華美玲又讓華雲龍把大寶貝插進她的小穴中,讓她能感覺到完全擁有了他,才和他相擁著甜甜睡去。   ※※※※※※※※※※※※※※※※※※※※※※※※※※※※※※※※※※※※※※這兩天,華雲龍的時間都是在陪女人,白君儀、秦畹鳳、文慧芸、小鶯、小荷、小芙、小蓮一個也沒落下,甚至連剛破身的司馬瓊、小梅、小玉也沒有錯過。   這最後的一夜,就讓給了司馬瓊主婢三人,華雲龍心中感動得要哭,他知道自己母親和姐妹們實在太愛自己了,不忍心讓司馬瓊主婢僅僅有初次的回憶,所以居然讓出了這麼寶貴的機會。司馬瓊主婢自然也是心中十分感動,盡心盡力地服侍好華雲龍。   只見司馬瓊,皮膚細嫩,白淨,酷似玉脂,骨肉勻稱,浮凸畢現,曲線優美。   肥腴的後背,圓實的肩頭,肉感十足,兩條胳膊,滑膩光潔,如同兩斷玉藕。脖頸圓長宛若白雪,圓圓的臉蛋掛著天真的稚氣,淡如遠山的柳眉下,一對黑漆漆水汪汪的大跟,泛著動人的秋波,紅嫩的咀唇,像掛滿枝頭的鮮桃,誰見了都要咬上一口,她渾身散發著少女的溫馨和迷人的芬香,縷縷絲絲地□進了他的鼻孔,撩撥著他那陽剛盛旺的心弦。   華雲龍迷了、醉了,身不由己地伸出了雙臂,一下把她攬入了懷中。她是那樣的溫柔,順良。她斜躺在他的寬闊的胸膛上,頭在他的肘彎裡,圓嫩的屁股,臥在他的雙腿之間,兩條玉腿曲向一側,水靈靈的大眼,放射出淫邪的秋波和挑逗的慾火。   就在這一剎那,司馬瓊靈敏地感覺到,華雲龍的寶貝正頂在她那小穴的下方,肛門的上方,似乎覺出那寶貝在微微的挑動,又好像那寶貝帶著一股強烈的電流,在小穴的附近,發射著無形的電波,通過神經網路,又被少女的身心所接收。一種嶄新的感受在全身遊蕩,漫延,滋長。子宮同時也門戶大開,湧出一股股,清澈,透明的潮水,又順著陰道,大小陰唇,涓涓地流出,緩緩的浸向直挺棒硬的龜頭……華雲龍並不急於行事,他用長長的手指,以充滿情慾技巧去觸摸她那鼓漲豐滿的雙乳。她遷就他,把上身挺了起來,他開始是大面積的揉弄,只見那彈性十足的乳房,上下左右的顛顫著,揉到左邊,彈回右邊,揉到右邊又彈回左邊,是那樣的玩皮淘氣,揉完左乳,又揉右乳,直揉得司馬瓊,仰頭蹬腿,嬌喘吁吁:   「哎呀,好癢,好舒服……」   華雲龍邊揉弄,邊欣賞少女禁區的各個部位。司馬瓊的雙乳,高而挺,似兩座對峙的山峰,遙相呼應,山頂兩顆淺褐色的乳頭,上面有紅潤透亮,凹凸不平的小小峰窩。兩山之間一道深深的峽峪,峽峪的上端,有一顆難以察黨的黑痔,下面是一漫平川的、柔軟的腹部,由於肥腴、豐滿,把肉嘟嘟的肚臍淹埋起來,現出一道淺淺的隙縫。   她的陰毛稀鬆而捲曲,呈淡黃色,有條不紊地排列在饅頭似的小丘上,一顆突出的陰蒂,高懸在肉穴的頂端,細腰盈盈,身材羊滿,一雙玉腿粉妝王琢,柔細光滑,十分迷人。華雲龍忘情地在她的雙乳上變換著招數,兩個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捏住了乳頭,緩緩地捻動著,捻動著……「呀,龍弟弟,真舒服。」司馬瓊淫聲浪語,乳波臀浪,撩撥人心。   華雲龍很快發現,司馬瓊的乳頭一時變得那麼腫脹,那麼堅挺。纖細的腰肢不停的蠕動,豐腴的屁股,緊莊著他那最敏感的,粗大的,挺實的寶貝。他的血液,就好像滾開的水,在洶湧、在沸騰,他的雙腿之間火辣辣的,粘糊糊的,正在一浪高於一浪地鼓動。   這時,司馬瓊的反應更是敏感,她微閉雙眼,只覺得在小穴的唇邊,好像有一支奔跑的小兔,在草叢中尋找著自己的窩穴。她不顧一切將小手伸到自己的臀下,一把抓住了那又粗又長的寶貝。華雲龍的全身一震,接著極力地使身體向上挺起,而司馬瓊更敏捷、迅速、輕盈地使她的身體造成了一個非常美妙的角度,她像一個疲勞過度的人,找到了一張軟席,急切地,使勁地坐了下去。   在這千鉤一發之刻,司馬瓊握著寶貝的小手,靈活而巧妙的一擺動,只聽「滋」的一聲,又長又大的寶貝,像一張拉滿弦的弓飛箭直中靶心。熾熱而緊湊的肉洞,緊緊地挾住了寶貝,白嫩的肥臀拚命的扭動,連接寶貝的小腹也同時狠狠地上頂著。華雲龍緊緊地摟著司馬瓊的細腰,司馬瓊又緊緊地攥住他的雙手。一陣緊張而激烈的扭臀,司馬瓊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呻吟。   「啊……嗯……龍弟弟……好美……好舒服……」伴隨著扭動和呻吟,司馬瓊已經大汗淋漓,嬌喘吁吁。   華雲龍見司馬瓊實在頂不住,他用力一歪,將司馬瓊一齊搬倒,兩人正好側著身,躺在長長的繡花枕上。華雲龍一口氣一連猛插猛拉,近五、六十次,直插得司馬瓊一隻小手反背過來,不住抓撓著他的屁股,大腿和後背,呻吟連連不斷的發出。   「啊……啊……你頂到……人家的……花……花心……孔了……啊……好痛快……啊……啊……我……我……我的……寶貝……」司馬瓊一陣抽搐,只覺得他那粗大的寶貝,像一根火柱,插在自己的陰穴裡,觸到花心,進到了子宮,穿透了心臟,她的全身像火一樣的燃燒著,她覺得心中一陣陣的燥熱,嬌臉春潮四溢,香唇嬌喘噓噓。   「好……好……」司馬瓊瞇著眼睛,覺得這種和風細雨的插穴,好似在雲中飄蕩、美極了,他一連活動三十多下。每一次頂到花心,她都是一陣抽搐和浪叫,她緊緊咬著咀唇,暴露一種極美極爽的舒暢表情。   「龍弟弟……我受……受……不了……不要……丟精……慢……慢……來……嗯……我……唔……唔……我……快了……啊……堅持……不了……我要了……了……要丟……了……」   這時的華雲龍,好像勁頭剛剛上來,他哪能就此罷休,他依然不停地抽插著,而且越插越深入幽境,直插得小穴緊緊的收縮。小穴把寶貝包得緊上加緊,紋風不入,她快活得全身都要散架。   「哎呀……你之個害人精,我……要……丟……了……丟精了……再等一下……」他越干越起勁,速度越來越快。司馬瓊全身汗水淋淋,挺著屁股,嬌軀不住地抖動。   「哎……啊……唔……唔……我完了……不行了……我就要死了……要升天……了……停止吧……」不到一柱香功夫,司馬瓊流出了幾次陰精。   從開始到停止,華雲龍不停地狠頂,或慢插慢拉,或猛抽猛拉,而司馬瓊又緊挾寶貝,興奮的神經,一次又一次地達到高潮,她全身癱軟,四肢散架,抓撓著,浪叫著,美爽之極。而華雲龍並沒有洩精,那寶貝堅挺地泡在肉洞裡,亨受著溫暖多水的騷穴。   ※※※※※※※※※※※※※※※※※※※※※※※※※※※※※※※※※※※※※※司馬瓊已經無力再戰,華雲龍感覺渾身粘糊糊的,不舒服,就讓小梅和小玉服侍他洗澡。熱氣升騰,煙霧瀰漫,一男二女,平躺在浴盆,華雲龍在中間,左邊是小梅,右邊是小玉,熱水浸泡著身體,滋潤著身心,同時,刺激著男性的寶貝與女性的小穴,三股暖流同時在他們心中升騰。   小玉,年方十六歲,她屬於小巧、豐滿,肉感十足的類型。圓圓的臉蛋,彎彎的細眉,櫻桃似的小嘴,鮮紅透亮,又點綴了二排白玉般的小牙,顯示貴族人家的高貴雅麗,風姿萬千,皮膚雪白嬌艷,柔細光滑,乳房高聳豐美。乳頭酷似鮮紅的櫻桃,乳罩部分粉紅誘人。平坦的小腹,明光閃閃,陰阜似饅頭高凸,陰毛微黃而捲曲,濃稀適宜,倒三角的下頂部微微可見,艷紅的陰核,猶如一粒紅色的瑪瑙,徐徐閃光,玉腿健美,豐滿,屁股寬而圓,明顯地突起,走起路來,如風擺荷葉,左右晃動。   小梅,是個活潑浪漫的姑娘,年方十六歲,她的身材修長苗條,曲線優美,凸凹分明,她的姿容秀麗,一笑兩個酒窩,嬌艷嫵媚,櫻唇香舌,嬌聲細語,悅耳動聽,皮膚光滑細嫩,乳房挺拔高聳,彈性十足,乳頭紅艷,陰毛在小丘上烏黑發亮,濃密地包圍三角區及陰唇兩側,臂部肥園,粉腿修長。一雙眼睛水汪汪含情脈脈,弘泳漣漣。說起話來,眉飛舞色,十分可愛。   華雲龍全身舒展,滿池的熱水,竟將他的身體漂浮起來,粗大的寶貝像魚漂一樣上下浮動時隱時現。同時,小梅與小玉也放鬆了身體,隨者水面的晃動四支白嫩乳房,時而露出水面,時而淹沒水中,兩頭黑黑的長髮,似黑色綢緞在水中漂蕩,時面而蕩到華雲龍的胸前,時而又捲到他的臉上,小梅、小玉四隻水汪汪的大眼死死盯著時隱時現的長而粗的大寶貝。   華雲龍的雙手開始活動了,一支胳膊摟著小玉,一隻胳膊摟過了小梅,左邊親吻一下,右邊親吻一下,而且越摟越緊,越摟越緊。春心蕩漾的少女,在鋼筋鐵骨臂膀的緊箍中,四隻碩大的嫩乳,緊緊的擠壓在華雲龍的左右胸肌上,這時,小玉的心中像有一隻無名的小蟲在緩緩的蠕動,爬行帶刺的小爪,像針尖一樣刺弄著她那每一根感性的神經、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了輕微的呻吟:「啊啊……哼哼……嗯……嗯……」   這邊的小梅,被鐵鉗般地緊箍,青春少女的血液,就好像滾開的水一樣,在洶湧,在澎湃,在沸騰,她的雙腿之中熱辣辣的,正在一浪高於一浪地鼓動,小陰唇一縮一張貪婪地等待著什麼,一股熱流從子宮口溢出,沿著鮮紅的嫩肉,衝擊了大小陰唇,會攏在清徹、透明的浴水之中。女性荷爾蒙在急劇澎湃,同時,發出了嬌滴滴的浪語:「啊啊,小穴裡好癢,哼哼,嗯……」她那顫抖的小肉手,一把攥住華雲龍粗壯、碩長、通紅的大寶貝,一擠一壓地攥弄著。   與此同時,小玉的手也伸向了華雲龍的雙腿之間,但也觸到了小梅的手,只好向下滑,攥住了寶貝下面的大蛋,輕輕地揉弄著。華雲龍的胸中燃起了一股慾火,越燒越旺,越燒越衝動,燒得他渾身顫抖,這慾火像一枚飛彈,逕直向下身攻去,彈頭將要接近發熱的中心,他極力挺直,使小腹最大限度的腆起,讓兩隻小手,盡情地捏、揉、攥。小梅、小玉同時側過頭來,在華雲龍面頰兩側,似雞吃米般,狂吻起來。   「就此打住,快,上床玩個痛快。」華雲龍忍不住了。   兩個少女從迷濛中驚醒過來,小玉、小梅攙抹華雲龍走出浴池,來到寬大而柔軟的床上,三人同時用浴巾擦淨身體,華雲龍靜靜地平躺在床的中央,等待著小玉、小梅上床。兩少女上床後,向華雲龍猛撲過去,三人緊緊摟抱在一起,猛烈的親吻著,四隻白生生的乳房,在華雲龍的胸脯上用力的擠壓,磨擦,兩少女同時發出了尖細的呻吟。   「暫停。」華雲龍開始囑咐了:「小玉,你跨在我頭上,雙手把小穴的陰唇掰開,放在我的嘴上,我為你舔穴。小梅,跪在我的雙腿之間,用你的小嘴含舔我的寶貝,好,現在開始。」兩個少女一聽命令,高興地拍手叫好,迅速擺好姿勢。   於是,小玉把小穴放在華雲龍的頭上,掰開陰唇,顯出了鮮紅的嫩肉,對準了他的咀,半蹲跨在他的臉上。而小梅也趴跪在他的雙腿中間,一雙嫵媚的大眼死死地盯著華雲龍那根又長又粗又紅又紫的大寶貝,龜頭晶光瓦亮,獨眼,怒張洞開,整個的陰毛,黑鴉鴉,毛茸茸,佈滿整個的小腹及大腿,她貪婪地抓起寶貝含在自己櫻桃似地小嘴之中。   她看看,翻翻,舐舐,再看著,她看到龜頭沿上漲凸凸的,像一條粗大的蚯蚓,盤臥在龜頭的末端,她看到漲凸青筋,盤居在肉徑上,硬邦邦的肉刺有規則地向龜頭傾斜,她看花了,看呆了,看傻了,抓起大寶貝,像吃活腿香腸一樣,一口吞下去,擠命的吸呀,吮呀,好像寶貝插入了她的心扉,插入了她的胸膛,插入了她腹中,又從小穴裡穿出,她覺得全身燥熱難忍,穴裡奇癢難煎,突然一股暖流從小腹向下漫涎,又從小穴裡溢出。   這時,小玉的小騷穴正對準華雲龍的嘴邊,他哪會放過陰唇,讓最鮮嫩、最敏感、最刺激的紅肉,暴露得越多越好,他天生舌頭長,能夠深入內壁,盡情的絞動,攪得小王心慌意亂,奇癢無比,淫聲浪調,舒服得他連自己都不知在說些什麼:「你……真好…真……長……到底了……啊……太……美了。」   突然華雲龍猛一仰頭,含住了小玉的艷如瑪瑙的小陰核,狠勁地吸吮,舐磨,吸得小玉全身發顫,漲得小玉抓耳撓腮,上身不停的晃動,差點把她的靈感美上了天。這邊小梅,粉頸一上一下,小嘴一一合地套弄,直弄得華雲龍的大寶貝,一漲一漲的。   小玉已經達到手舞足蹈的地步,還發瘋地把臀部向下壓來,一股股淫水從穴內衝擊而出,但那股引人發狂的奇癢。在死死地折磨著她,只想那大寶貝一下插入盡底,解除這種難忍受的煎煞,她咬緊牙,緊握雙拳屈伸玉腿,扭腰旋臀。腦袋象貨郎鼓一樣,滿頭的長髮在空中飛舞,小臉像一朵盛開的紅山茶,雙腿緊閉,柳眉微皺,咀裡陣陣發出含混不清的呻吟。   「哎喲……哎喲……好人……這……這……太……折磨……人……啦。」   「啊……好……往裡漲……往……這……邊舐……好癢死我了……唔……噢……唔……啊……」小梅這時,淫水四溢,順著兩隻豐滿的玉腿,向下流淌,流得她身酥骨軟,急得她不顧一切地放棄了用嘴吸吮。翻身跨上,用手握住華雲龍的大寶貝,把自己的小饅頭般肥穴,對準龜頭,狠狠往下一坐。   「哎喲……媽喲……真好……好漲……好粗……」華雲龍的怒漲大寶貝,像一根燒紅的鐵棍,被坐插在小梅的肉穴裡,被穴裡的肥肉緊緊的咬住,而少女的陰道也被撐得凸漲漲的,一股刺激的快感,迅速流遍了小梅的全身,又麻,又癢,又酸,又酥,無法形容舒服。   「快……快……奶……摸……揉……我的奶子……」小梅一聲高過一聲地浪叫著。   華雲龍不停下嘴吮小玉的動作,順手握住了小梅的一對白生生的豐乳,猛揉乳房和捏弄乳頭,臀部同時配合小梅肥臀的動作,一上一下的挺進。小梅被頂得媚眼翻白,嬌喘連連,花心大開,血液沸騰,一陣陣酥癢、顫抖,全部神經興奮極點,還不停地扭動著肥白的屁股,呻吟著:「哎喲……哎喲……啊……啊……少爺……好舒服……你插死……插死我吧……啊……啊喲……又碰上花心了……對……我要丟了……喔……喔……美死我了……」   小梅說完之後,一股陰精直洩,一雙玉臂,一雙玉腿,再也不聽使喚了,徹底癱瘓下來,嬌軀軟綿無力地壓在華雲龍的身上。小玉一看小梅達到了高潮,洩了精,急急忙忙把她推下,只見華雲龍的寶貝,還是雄赳赳、氣昂昂,那龜頭粗壯赤紅,小玉把自己的小穴,順勢一湊,那火熱的寶貝,便連根插入。   「啊……漲……好漲……」   「你……一定……好……好……玩……玩……我……」當華雲龍的大寶貝被插入小穴的時候,小玉叫了起來,臉色也有點變白,香汗不禁流下,緊咬牙關,全身發抖。   小玉只覺得自己的小穴裡,像有一條燒紅的鐵棍,上下的攪動,漲得她全身舒爽,那種酥,麻、酸、癢的味道,要多痛快,有多痛快,粗大的龜頭,當在小穴內一進一出的時候,快速地磨擦著陰道的嫩肉,產生多麼美妙的快感啊。   「哎喲……我的媽喲………好舒服………好美……好爽……」她慢慢的扭動腰肢,轉動屁股,華雲龍也伸出雙手揉捏她的乳房,鮮紅的乳頭,有如葡萄大小,艷麗悅眼,使人愛不釋手。華雲龍使勁挺起屁股,用力往上一頂,一根粗大的寶貝,又插進了一寸多長。   「哎喲……輕一點……都快插入子宮了……」小玉秀眼一翻,嬌喘連連,嬌喘吁吁。媚極了,美極了,動人極了,也淫浪極了。   「啊……啊……唔……太好了……哎喲……」越干越來勁,越干越瘋狂,當龜頭一連幾下觸到花心時,小玉就情不自禁的浪叫起來,俯下上半身,把華雲龍摟抱更緊更緊,全身抽搐得也就更加厲害了。   小玉的浪叫,激勵著華雲龍,他的臀部上下活動量越來越大,他往上頂,她往下壓,配合默契,拍節準確,小玉的大白屁股拚命的扭動,動作越來越激動,心中越來越活躍,陰壁隨著陣陣收縮,花心吸吮龜頭,龜頭頂撞花心,舒服得華雲龍也大喊大叫起來。   「好……好工夫……舒爽極了……使勁挾……吸……再吸……喔……好……好美……哎喲……我要流了……啊……啊……」   「哎喲……我的好人…我頂不住……了……我不行……了……我要死……了……喔………好……好美……哎喲……我洩了……啊……噢……」浪聲未完,一洩如注,淫水把兩人的陰毛浸得濕淋淋的,小玉也筋疲力盡地壓在華雲龍的身上了。   華雲龍也感覺有些疲憊,摟著司馬瓊、小梅、小玉三人,相擁睡去……※※※※※※※※※※※※※※※※※※※※※※※※※※※※※※※※※※※※※※分別的日子終於來了,華雲龍抱著眼睛通紅的華美玲,想吻她一下,卻發現華美玲那緊閉的雙眼中滾出了兩粒晶瑩的淚珠:「小妹,你怎麼哭了?」   「哥,我捨不得你走啊。」華美玲猛地抱住華雲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頓時在場的女人都低下了頭,擦著眼睛。   「好妹妹,我的小情人,哥也捨不得你呀。」華雲龍抱住她,吮去了她臉上的淚花:「可是,為了我們以後的幸福……」   「別說了,我懂,你可要早點回來呀。」   「你放心,家中放著這麼多既如花似玉,又那麼愛我的大美人,我怎麼會不急著趕回來陪你們?」   「好哥哥,我等你。」華美玲又深情地給了華雲龍一個長吻。   華雲龍又一一摟問過眾女,白君儀眼淚汪汪,替他將劍繫好,秦畹鳳給了三個羊脂玉瓶,華雲龍藏到懷中。大姐華美娟牽過一匹毛色如火、神駿非凡的良駒,並且遞給他一柄摺扇,低聲說道:「馬包中有一串珍珠,約值三千金,飲食起居,你自己當心了。」   華雲龍點點頭,一一接過,最後看了一眼眾人,狠了狠心,踩蹬上馬,說了一聲:「你們多保重……」把頭一扭,縱身上馬,如飛奔出谷去,再也不回頭。   身後傳來的聲聲嬌呼聲讓他的心一陣發酸,兩滴熱淚悄然落下……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14第九章靈堂遇險謎中謎匆匆數日已過,這天傍晚時分,南陽府北門之外,來了雲中山的華家二少爺。   華雲龍風塵僕僕,卻掩不住他那俊美的形貌,寶馬輕裘,佩劍持扇,依舊是那副貴公子的模樣,一絲也不見勞頓疲乏之色。此時華燈初上,夜市剛剛開始,華雲龍控轡徐行,直向城中走去。   街上行人如織,那紅馬一如它的主人,高視闊步,串鈴「叮噹」,大搖大擺,一副目中無人的神態。須臾,紅馬在「高昇閣」客棧門首停下,眾夥計前呼後擁,將華雲龍迎入店內。這「高昇閣」乃是南陽城中首屈一指的客棧,華雲龍選定房間,盥洗過後,酒食業已送來,那店小二打了一躬,方待退去,華雲龍將手一招,說道:「夥計慢走,我有話問你。」   那店夥計趨前一步,陪笑道:「公子爺要問什麼?」   華雲龍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道:「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那店夥計滿臉堆笑,道:「公子爺打聽什麼人?」   華雲龍道:「此人大大有名,複姓司馬,諱叫長……」   那店夥計臉色一變,結結巴巴地道:「公子爺……」   華雲龍臉色陡沈,突然喝道:「簡單地講,司馬員外的府第在什麼地方?」   那店夥計微微一怔,隨即低聲說道:「東大街,出門向右走,第三條街就是,府門前……」   華雲龍左手一揚,截口道:「夠啦。」接著取了一塊碎銀,遞給店夥計,道:「這個賞你。」那店夥計接過銀子,大喜過望,連連道謝而去。   華雲龍自斟自酌,心中暗暗盤算,忖道:「司馬叔爺暴斃的消息傳遍江湖,在這南陽城中,怕不更是轟動一時的大事,但眾說紛紜,全是謠傳之言,誰也不知真兇是誰,要想找出那殺人的兇手,恐怕要大費周章。」   ※※※※※※※※※※※※※※※※※※※※※※※※※※※※※※※※※※※※※※二鼓三點,街上響起更梆之聲,華雲龍佩好寶劍,帶上房門,悄然上屋,直向東大街奔去。不需片刻,找到了司馬長青的宅第,飄然落在宅院之內。黑沈沈的宅院,寂然無聲,給人一種淒涼陰森的感覺。華雲龍繞向後宅,轉了一轉,看出宅內已無人居住,方始轉回前院,用手一推,院門應手而開。   步入屋內,黑暗中,一陣刺鼻的油漆和石灰氣味撲入鼻內。他似乎嗅到死亡的氣味,激稜稜打了個寒顫,渾身汗毛直豎,急忙取出火,燃起火光。光亮下,觸目是一方素幔,幔後兩口棺材,幔前一座靈案,司馬長青夫婦的神主牌位放在正中,旁邊一盞油燈,近案一看,方知燈油已經燃盡,只剩下兩堆燭淚。   華雲龍連連蹙眉,遊目四顧,發現尚有未曾焚化的金銀紙錠,當下燃起一堆紙錠,權當燈光之用。那司馬長青號稱「九命劍客」,年青時便有鼎鼎之名,是華雲龍祖父的盟弟。華雲龍暗暗忖道:「既已到此,理當拜祭一番。」當下便在棺前跪落,拜了幾拜,本想祝禱幾句,見到盆中紙錠燃盡,火焰將滅,連忙添注紙錠,也顧不得祝禱了。   驀地砰然聲響,屋門被風吹開,一陣陰慘慘的涼風撲入屋內,刮得燃燒中的紙錠四下散飛,火焰一閃而滅。華雲龍吃了一驚,心頭猛然泛起一陣寒意,但在那紙灰飛散、火焰將滅之際,他好似見到靈幔之後,有一個婦女的影子。這時,華雲龍定下心神,擦了擦掌心的冷汗,沈聲說道:「靈幔後是哪一位?」   寂然片刻,雲幔後響起一個哀戚的聲音,道:「妾身尤氏,公子尊姓大名?」   華雲龍眉頭一蹙,道:「在下華雲龍,落霞山莊來的。」   只聽那尤氏幽幽說道:「原來是二公子。」火光一閃而亮,素幔之後,轉出一位渾身重孝、滿臉悲慼之色的婦人。那婦人花信年華,容貌甚美,此時渾身素服,額上勒著一道白綾,愈發顯得清麗動人。   華雲龍立在靈案之前,舉目望去,見那尤氏右手掌燈,左手抱在懷中,似是抱著一個嬰兒,不覺心中一動,暗暗忖道:這尤氏身著重孝,定是司馬叔爺的親人,但不知她抱著的嬰兒是誰的孩子?思忖中,那尤氏已將油燈放置在靈案之上,緩緩轉過身來。   華雲龍目光一瞥她懷中所抱之物,心頭猛然一跳。原來那尤氏抱著的並非嬰兒,而是一頭黑貓。那黑貓毛色漆黑,油光閃亮,黯淡的燈光下,那雙靈活的眼睛金光奪目,令人心悸。只見那尤氏襝衽一禮,緩緩說道:「二公子到此,是奉命而來麼?」   華雲龍急忙鎮定心神,還禮道:「在下奉家祖母之命,特來拜祭司馬叔爺。」   尤氏道:「我家姑娘已到寶莊了?」   華雲龍點一點頭,道:「不知夫人與司馬叔爺如何稱呼?」   尤氏垂目望地,道:「賤妾乃是老員外的侍妾。」   華雲龍暗暗忖道:「司馬叔爺尚無子嗣,蓄妾求子,也是人之常情。」當下重行大禮,道:「原來是二夫人,請恕晚輩失禮之罪。」   尤氏身形一側,道:「賤妾不敢當此大禮。」   華雲龍心念一轉,道:「府中只剩下二夫人一人了麼?」   尤氏悠悠一歎,道:「姑娘離家之日,已將婢悉數遣散,賤妾感念老員外的恩德,獨自在此守靈。」   華雲龍肅然起敬,道:「二夫人重情尚義,晚輩敬佩萬分。」   尤氏一聲歎息,似欲謙遜幾句,忽然低頭沈吟,半晌方道:「二公子趕來寒舍,除了祭奠我家員外,還有別的事麼?」   華雲龍道:「晚輩奉家父之命,趕來南陽,一者拜靈,二者查緝兇手。」   尤氏秀眉一蹙,道:「華大俠並不親自下山?」   原來江湖上無人知「天子劍」華天虹已於十年前過世,這也是華家有意對外秘而不宣。因此華雲龍道:「家父已將查緝兇手之責交付晚輩了。」尤氏聞言之下,臉上掠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但只一瞬,重又恢復了哀惋淒冷的模樣。   華雲龍暗暗忖道:她是看我年輕,料我本事有限,不堪當此重任了。轉念之中,覺得尤氏懷中那黑貓,雙目金光閃閃,一直盯著自己,充滿了敵意,不禁朗聲一笑,道:「夫人愛貓?」   尤氏道:「家破人亡,孤零一身,這黑兒是妾身唯一的伴侶了。」華雲龍暗道,原來那黑貓也有名字,倒也有趣。   但聽尤氏道:「我家員外是武林知名之士,一身技藝,雖然比不上令尊大人,但也算得一流高手,能夠謀害我家員外的人,自非泛泛之輩,華大俠不肯出山,只派二公子前來查案,未免……」她似不願多講,話未說完,突然一歎而止。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夫人放心,晚輩縱然不才,竭盡所能,自信必能報命。」   尤氏一歎,道:「二公子既然成竹在胸,妾身也無話可說。」   華雲龍道:「尚望夫人指點。」   尤氏冷冷地道:「妾身所知之事,我家姑娘諒必早已陳述明白。」   華雲龍暗暗忖道,看來這尤氏遭逢大變,性情頗為偏激。心中在想,口中說道:「晚輩聽說,司馬叔爺慘遭非命,傷痕在咽喉上……」   尤氏介面道:「老夫人也是一樣。」   華雲龍道:「靈柩尚未固封,晚輩想看看傷處的情形。」   尤氏漠然道:「左面是老員外的靈柩,右面是夫人的。」話聲中,拿起案上的油燈,移步朝棺木行去。   華雲龍到了左面靈柩之側,雙手把住棺蓋,準備揭開。尤氏立在華雲龍右邊,左手抱著那「黑兒」,右手高舉油燈照亮。華雲龍正要揭開棺蓋,鼻尖突然嗅到一種淡淡的粉香。那是一種極品宮粉,珍貴異常,尋常人家,有錢也難買到。華雲龍出身世家,自幼風流,專門愛在脂粉堆中廝混,對婦女常用的脂粉自然十分內行。他微微一怔,嗅了嗅,發覺那香味來自尤氏身上,不禁暗暗好笑,心想:   難怪這尤氏能討司馬叔爺歡心,原來確有可人之處。   忽聽尤氏道:「二公子為何遲疑了?」   華雲龍莞爾一笑,雙掌用力,便待揭開棺蓋,突然,他心頭一動,忖道:不對,這尤氏既然為夫守制,為何還用脂粉?司馬叔爺死去十餘日,殘留在身上的脂粉,應無這般濃重。轉念至此,不覺又忖道:「嗯,完全不對,一個新喪夫主,哀傷逾恆的女子,懷中抱著一頭黑貓,成何體統?」他本是精靈古怪的少年,先前未曾動疑,倒也不覺得什麼,此刻疑心一動,頓時感到破綻百出,事事可疑,大大的不合常情。   但聽尤氏歎息道:「老員外死狀極慘,二公子不看也罷。」   華雲龍隨聲應道:「正是,正是。」突然話鋒一轉,又道:「靈堂之內,應該有一盞長明燈才是。」   尤氏先是一怔,隨即幽幽一歎,道:「賤妾遭此大變,六神無主,一切都忘了。」   華雲龍心中暗道:眼淚總不該忘掉,我可沒有見著你的淚水。他突然大聲喝道:「夫人留神,晚輩開棺了。」雙手用力,猛地掀開了棺蓋。   棺蓋一開,撲鼻一陣石灰氣味,在那濃烈的石灰氣味當中,尚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花香。華雲龍嗅覺之靈,高人一等,鼻端一觸那混雜的氣味,心頭已是雪亮,當下敞聲怪叫道:「哎呀,好香,好香。」皺起鼻頭,猛然嗅了幾嗅。   那尤氏愣了一愣,奇怪棺木內散發的毒氣怎會毒不倒這紈褲小兒,不禁大驚失色,右手一沈,油燈猛向華雲龍臉上砸去,左腿一抬,襲向華雲龍的腰際。華雲龍哈哈大笑,右手一撩,霍地抓住尤氏的臂膀,將那尤氏往棺木按去。   棺蓋揭開後,尤氏一直閉住呼吸,這時手臂奇痛,驚急交迸,脫口一聲嬌呼,一股毒氣撲入鼻端,霎時昏死過去。這乃是一瞬間的事,華雲龍對付尤氏,綽綽有餘。哪知突然之間,一股勁風憑空而至,襲到了身後。華雲龍駭然一驚,一時間不容細想,身形一縱,閃電一般竄了開去。只聽「嗤」的一聲,華雲龍背上的衣衫,已被撕去了一片。   這時,靈堂中黑暗如漆,伸手不見五指。華雲龍人未站定,那股勁風已復跟蹤襲到,華雲龍匆匆橫閃一步,避過了那勁風的偷襲。他出身武林世家,對那閃避讓位的功夫自有獨到之處。這一刻,他已辨出偷襲自己的,正是那尤氏抱在懷中的「黑兒」。他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眼看那兩道黃澄澄的光亮再一次竄了過來,連忙身形微側,一腳踢去。那黑貓原是西域異種,久經調教,善於撲鬥。華雲龍一腳踢去,居然未曾踢中,那黑貓撲地一轉,反向華雲龍右腿襲來。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小畜牲,少爺今日非生擒你不可。」他童心大起,雙腿一屈,蹲了下去,左手摸著背上破裂的衣衫,右手疾若電掣,直向那黑貓頸上抓去。   驀地,靈幔之後響起一聲尖厲的哨音。哨音十分短促,那黑兒聞得哨音,頓時貼地一轉,直往靈幔之後竄去。華雲龍大喝一聲:「哪裡逃。」撲身一撈,抓住了黑兒的尾巴,不料那黑兒身子一扭,一口咬來,嚇得華雲龍大叫一聲,縮手不疊。   只聽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轉瞬便歸於靜寂。華雲龍閃電般撲了過去,發覺靈幔後有座小門,門後一條甬道,追出甬道,敵人已失蹤影,那黑兒也已不知去向。華雲龍怔了怔,遊目四顧,一無所見,突然想起自稱「尤氏」的女子仍然昏倒在靈堂之中,連忙返回靈堂,亮起火折,一看之下,哪裡還有「尤氏」有影子,顯然就在這眨眼之間,已被同伴救走了。   ※※※※※※※※※※※※※※※※※※※※※※※※※※※※※※※※※※※※※※棺蓋早被掀開,一陣陣濃烈的石灰氣味,混雜著那股淡淡的桂花香味,散發開來,令人欲嘔。華雲龍閉住呼吸,朝棺內屍體望去,司馬長青的屍體,經過化裝,此刻已看不出可疑之處。華雲龍伸手掀開衣領,始見咽喉上面有一個酒杯大小的窟窿,那窟窿齒痕宛然,歷歷如新,顯然確是被動物咬斷喉管,氣絕而死。驀聞「嗖」的一聲,靈案下竄起一條人影,疾若勁矢,直往門外竄去。   華雲龍縱聲大笑,道:「哈哈,你們好大的膽子,也太小看你家二爺了。」   他顧不得蓋上棺蓋,縱身疾躍,如影隨形一般,追出了廳門。   星光下,只見那人影體態窈窕,婀娜多姿,一身玄色勁裝,腰際斜插一柄短劍,原來竟是一位年方二八、楚楚動人的少女。華雲龍伸手在那少女肩頭一拍,道:「喂,還不乖乖地站住?」   那玄衣少女步履踉蹌,連竄數步,幾乎跌在地,所幸面前是道院牆,她伸手扶住牆壁,始才將身軀站穩。她忽然取出手帕,摀住小嘴,連連咳嗽,連眼淚也咳了出來。原來這少女屏住呼吸,躲在靈案之下,那靈案有桌圍罩著,不易為人發覺,但因閉氣過久,被棺木中散發的毒氣侵入眼內,少女抵受不住,被迫衝了出來。   華雲龍雙目炯炯,朝那玄衣少女上下打量,心中暗道:這丫頭面薄腰細,裊裊婷婷,倒是個美人胚子。他心頭在想,口中笑道:「二爺並未傷你啊,你幹嗎落淚?」   那玄衣少女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突然抽出短劍,沈聲道:「姑娘與司馬家命案無關,咱們河水不犯井水,你讓我走。」   華雲龍朗聲大笑,道:「既與命案無關,你躲在靈堂之中幹什麼?」玄衣少女冷冷一哼,嬌軀一晃,便朝大門掠去。華雲龍哈哈笑道:「話未講明,何必急於要走?」身形一閃,擋住了少女的去路。   玄衣少女似算定他會如此,短劍一振,忽然刺去,同時雙足一頓,倒射而起,嬌軀撲向院牆。華雲龍大笑聲中,舉手一抓,抓住了短劍的劍尖。這短劍光華閃閃,乃是一柄截金斷玉的寶刃。華雲龍抓在手中,恍若無物。那少女身形業已縱起,卻捨不得丟棄兵刃,只得真氣一沈,落下地來。   華雲龍將手一鬆,笑道:「姑娘尊姓,芳名可否見示?」   玄衣少女驚急交加,道:「我已聲明在先,與司馬家命案無關,你何必多問?」   華雲龍笑容滿面,道:「在下生平最愛與女孩子交往,姑娘若不講個清楚,那就別想離去了。」   玄衣少女微微一怔,道:「哼,名門之後,原來竟是輕薄之徒。」   華雲龍放聲大笑,道:「在下麼,嘿嘿……」   玄衣少女冷冷說道:「你又怎樣?」   華雲龍一本正經道:「行為怪僻乖張,哪管世人誹謗。姑娘,你遇著了華家二爺,你是倒楣定了。」   玄衣少女聞言一愣,心中暗道:這姓華的刁鑽古怪,武功卻深不可測,我打他不過,脫身不得,如何是好?心中盤算,苦無脫身之策。突然間,一股奇異的感覺泛起心頭,不禁臉上一熱,螓首低垂,羞不自勝。原來華雲龍貌似潘安,俊美無儔,是個十足的美男子。那玄衣少女年方二八,自來少與異性接觸,但情竇已開,此刻突然發覺對方是個俊美少年,不禁大為侷促,一顆芳心,怦怦亂跳,莫名其妙地羞赧不已。   華雲龍睹狀之下,莞爾一笑,忽然從懷中取出描金摺扇,「唰」的一聲打了開來,搖了兩搖,道:「姑娘貴姓芳名?」   玄衣少女秀目一抬,閃電般瞥了華雲龍一眼,低聲說道:「素不相識,何必稱名道姓。」   華雲龍呵呵一笑,道:「姑娘不願道出姓名,在下也不勉強。」他忽然收起摺扇,將手一擺,作了個相請的姿勢,接道:「靈堂中講話。」   玄衣少女微微一怔,道:「那棺木之中,藏有劇毒,公子不懼,小女子卻承受不起。」話聲中,口氣已自軟了。   華雲龍道:「你怎知棺中藏有劇毒?」   玄衣少女道:「我已來此多次,這裡的佈置,我在暗中看得非常清楚。」   華雲龍道:「姑娘到此幹什麼?」   玄衣少女臉上掠過一片淒涼之色,道:「小女子另有苦衷,總之,與司馬家的命案無關就是了。」   華雲龍微一沈吟,道:「好,我將棺蓋蓋上,你隨我來。」司馬長青的命案一無線索可循,他發現這位玄衣少女,怎肯輕易放過,話聲未落,領先走入大廳之內。廳中一片漆黑,華雲龍亮起火折,扶起棺蓋,重新蓋好,朗聲道:「姑娘可以進來了。」   玄衣少女站在廳外,見他談笑自若,絲毫不懼棺中散發的毒氣,不禁大為詫異,移動腳步,欲待進入廳內,突然心頭一顫,陡又扭頭疾奔而去。華雲龍縱聲笑道:「我說你逃不了,何必偏偏要逃?」那玄衣少女輕輕一躍,跳上了牆頭,陡感腰上一緊,已被華雲龍攔腰抱住。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非是在下要討便宜,只怪姑娘太不聽話了。」   玄衣少女嬌靨一紅,羞不自勝,突然臉色陡沈,冷冷說道:「華公子,小女子武功低弱,卻非行止不端、不知自重的人。」   華雲龍放聲大笑,撒開手,舉手齊額,肅然道:「姑娘請息雷霆之怒,小生一時糊塗,這廂陪罪了。」他果真一揖到地。   弄得玄衣少女哭笑不得,歇了一下,始才冷冷說道:「不敢當,公子若是別無指教,賤妾告退。」華雲龍心中暗道,此女明明來歷不正,卻裝得一本正經,此中必有奸詐。他心中轉念,口中說道:「司馬大俠慘遭非命,在下奉家父之命緝拿兇手,僥倖遇上了姑娘這條線索,在下豈能輕易放過?」   玄衣少女冷笑一聲,道:「原來公子懷疑賤妾是那兇手的黨羽?」   華雲龍含笑說道:「在下僅求姑娘指點,豈敢含沙射影、誣賴好人。」他一時講那玄衣少女是條「線索」,一時又講她是個好人,其實反反覆覆,只有一個主意,那是定要從這少女身上獲取一些端倪。   玄衣少女自然清楚這一點,因之她玉臉含霜,緊緊盯著華雲龍,神色極為忿怒。玉女含忿,另有一番逗人遐思的嬌媚。華雲龍縱然不涉遐思,卻是笑臉盈盈,飽餐了一頓秀色。那玄衣少女見他不慍不怒,只是疑疑含笑,卻也對他無可奈何。   她想了一下,忽然臉容一整,肅然道:「華公子,你當真定要緝拿殺害司馬大俠的兇手麼?」   華雲龍雙拳一拱道:「在下奉命,若是不能緝獲兇手,澄清疑案,無法回家覆命。」   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好,小女子助你一臂之力。」話聲一落,轉身便向廳外奔去。   華雲龍疑雲滿腹,但知這位玄衣少女縱非兇手黨羽,也必是深知內幕的人,當下邁開大步,隨同奔去。兩人出了城,約莫奔行了有半個時辰,來到一處蔓草叢生的荒野。忽然,荒野蔓草間,出現了一座孤立的茅屋。   茅屋孤零零掩映在蔓草叢中,四無道路,景色十分淒涼,更籠罩著一層詭秘的氣氛。   玄衣少女,直奔茅屋門前,伸手叩門,道:「薛娘開門。」   茅屋之內,燈光一閃,一個嘶啞的聲音問道:「是小姐麼?」   玄衣少女冷冷地道:「當然是我。」   茅屋中沈寂了片刻,忽又聽得那嘶啞的聲音道:「另外一人是誰?」   玄衣少女怒聲道:「叫你開門,何必多問。」華雲龍早已聽出,屋中講話之人早已站在門後,但那木門緊緊關閉,遲遲不見啟動。玄衣少女似是怒不可遏,冷聲喝道:「你找死麼?」玉掌一揚,猛力拍去。   但聽「呀」的一聲,木門應掌而開。燈光一暗一明,但見茅屋一明兩暗,當門是間草堂,只有一張破舊的木凳和兩把竹椅,陳設十分簡陋。草堂無人,那玄衣少女氣沖沖奔向暗間,言道:「薛娘,你……」   華雲龍介面說道:「姑娘不必找了,薛娘在這裡。」   只聽一聲冷哼,道:「不錯,老身在此,閣下的耳目倒也聰靈。」聲落人現,門後閃出一條人影,擋住了華雲龍瞧向暗間的視線。   華雲龍凝目而望,不料目光一觸薛娘的臉孔,不覺渾身一震,一股涼氣起自足底,冒上胸口,機伶伶打了一個寒噤。這並非華雲龍識得那薛娘,而是那薛娘年紀不過四十出頭,滿頭青絲,肌膚如玉,倒也整齊光潔,可是,她那臉上傷痕纍纍,十餘條色澤艷紅、溝壑一般的創痕,佈滿面頰,縱橫交錯,皮肉外翻,望去恐怖之極。此刻薛娘站在華雲龍的面前,目光滿含猜疑之色。   玄衣少女聞言轉回草堂,峻聲叱道:「薛娘,你真要找死麼?還不退下奉茶。」   那薛娘也不回頭,又呆呆地瞧了華雲龍一陣,始才移動腳步,朝後面廚下走去。   華雲龍心神稍定,暗暗留意薛娘走路,見她雙足著地,與常人毫無不同,也不像施展輕功的樣子,只是落地無聲,彷彿身子沒有重量。華雲龍雖然膽大,此時此地,也有點提心吊膽,暗暗捏一把冷汗。玄衣少女將手一擺,冷冷說道:   「華公子請坐。」   華雲龍心神一定,嘻笑道:「請坐,姑娘也坐。」   兩人分別在兩張竹椅上坐下,只聽玄衣少女肅然道:「華公子是否知道一幫、一會、一教的事?」   華雲龍暗暗皺眉,道:「那是十年以前的事了。」   玄衣少女冷冷說道:「聞說昔年有一個「神旗幫」,一個「風雲會」,一個「通天教」,三足鼎立,各霸一方。公子出身武林世家,對於這些掌故,應該十分清楚了?」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風雲會」與「通天教」早已覆滅,「神旗幫」也已解散。二十年前的舊事,姑娘為何忽然問起?」   玄衣少女答非所問,道:「其後有一個「九陰教」,公子知道麼?」   華雲龍道:「也曾聽人說起,聞說那「九陰教」屢經挫敗,亦已風流雲散、冰消瓦解了。」   玄衣少女冷冷說道:「近年來,江湖上崛起一個「玄冥教」,公子可曾聽人講過?」   華雲龍悚然一驚,道:「何方「玄冥教」?在下倒未聽人講起。」   玄衣少女淡然道:「我也是近日方始聽人講起。」   華雲龍抱拳一拱,道:「在下願聞其詳。」   玄衣少女道:「那一日,我無意之間,發現一批形跡可疑之人,是我一時好奇,追蹤在彼等身後……」   華雲龍全神貫注,正在聆聽對方敘述,突然間,心中陡生一種怵惕之感,轉面一望,赫然見到那滿臉創痕的薛娘,手托木盤,盤中放置兩杯清茶,不知何時到了身後。薛娘見他回過頭來,頓時移步上前,將兩杯清茶放置桌上。華雲龍怒氣暗生,右手一抬,欲待扣住薛娘的手腕,轉含一想,自己先行出手,未免有失身份,於是改變主意,安坐不動。   玄衣少女冷眼一望薛娘,揮手道:「退下。」   那薛娘恐怖的臉上,肌肉顫動了一下,突然說道:「華公子,請用茶。」   玄衣少女微怒道:「你好囉嗦,叫你退下。」   華雲龍心中暗道:「這茅屋充滿了鬼氣,若不使點霹靂手段,諒她們不肯就範。」心念轉動,突地放聲一笑,端起茶杯,道:「姑娘請往下講,在下洗耳恭聽。」舉杯就唇,飲了一口熱茶。   油燈就在手邊,他茶杯一舉,袍袖拂動,那油燈的光亮一閃,幾乎滅去。便在那油燈光亮暗而復明之際,華雲龍右手小指輕輕一彈,一粒小如粟米的藥丸,業已投入另外那杯茶內,薛娘與玄衣少女竟是毫無所覺,這乃是瞬息間的事。   玄衣少女目光一轉,朝她手中茶杯瞥了一眼,繼續道:「我暗中追躡那批人,見他們潛入司馬大俠府中,揭開棺蓋,將一種白色粉末灑入棺內,隨即將棺蓋復原,洋洋得意,準備捕捉敵人。」   華雲龍業已試出,那杯清茶中,果然下有迷藥,當下聲色不動,端起茶杯,徐徐呷了一口,含笑道:「那自稱姓尤的女子,是「玄冥教」的屬下麼?」   玄衣少女點了點頭,道:「我也是由他們口中聽來的。」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那尤氏是教主麼?」端起茶杯,津津有味的又呷了一口。   玄衣少女冷聲道:「那尤氏僅是一名最小的走卒,他們一行共有十餘人,便那為首之人,也不過是一名小而又小的頭目而已。」   華雲龍佯作驚訝,道:「哦,姑娘見過那為首之人?那為首之人是男是女?   多大年紀?」仰起脖子,將那杯清茶一飲而盡。   玄衣少女道:「我探查數次,始終未曾見著那為首之人,不過,聞說此人姓仇,他們稱他公子。」   華雲龍道:「既稱公子,想必年紀不大?」   玄衣少女道:「由他們的談話判斷,那仇公子非但是他們的首領,而且是殺害司馬長青的主謀,此人眼前尚在南陽,並未離去。」   華雲龍忽然大笑,道:「有趣,有趣,華公子大戰仇公子。」   「那仇公子僅是「玄冥教」的小小頭目,並非「玄冥教」的教主。」玄衣少女冷然一笑,口齒啟動,欲言又止。   那薛娘一直站在華雲龍身後,並未遵命離去,這時雙手緩緩提起,十指箕張,作勢欲撲。詎料華雲龍猛一轉面,叫道:「薛娘。」薛娘大吃一驚,身子一縮,疾退一步,那玄衣少女也是心神一凜。   華雲龍放聲一笑,端起茶杯,道:「我口渴得很,煩你再來一杯。」薛娘微微一愣,接過茶杯,疾步退去。華雲龍突又叫道:「薛娘。」薛娘身子一震,轉身站定。   華雲龍道:「你那茶葉很不錯,再給我多放一點。」薛娘那鬼怪的臉孔顫動了一下,點一點頭,匆匆向廚下奔去。   原來薛娘早在茶中投下一種藥物,那藥物極為厲害,縱是武功絕高之人,飲下了那杯清茶,亦得當場倒下,人事不省。豈料那杯藥茶進了華雲龍腹中,竟如石沈大海,毫無應驗,而且他一杯不夠,居然再要一杯,還說茶葉不錯,要求多放一點。   玄衣少女暗暗愁急,忖道:「這華雲龍刁鑽刻薄,狡詐絕倫,藥物毒他不倒,看來只有捨命一拚了。」她正轉念之中,薛娘已端著一杯熱茶,疾步走了出來,垂目望地,默默的放在華雲龍的面前。華雲龍似是口渴難耐一般,急急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笑道:「聽姑娘的口氣,那「玄冥教」似是一個組織嚴密、黨羽眾多、行事十分惡毒的幫派?」   玄衣少女冷然應道:「想來如此。」   華雲龍笑道:「那麼,平靜了二十年的江湖,豈不又要騷亂不休了?」他好似感慨良深,端起杯子,又呷了一口。   玄衣少女瞧他舉杯頻頻,對那茶中的藥物一絲也不在意,不禁大為懊惱。她心頭煩悶,也自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清茶,朝唇邊送去,口中冷冷說道:「小女子覺得,江湖上正在醞釀大變,那司馬長青首當其衝,不過替人受過,作了代罪之羔羊罷了。」   華雲龍佯作訝異,問道:「為什麼?」   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令尊大人雄霸武林,聲威之隆,有如日在中天,但仇敵遍天下……」她似是不願多講,話猶未畢,突然頓住,舉杯就唇,就要飲一口茶。   華雲龍轉彎抹角,就是要逗她飲茶,要看她作法自斃的樣子,這時見她茶將入口,一時忍俊不住,不禁「噗嗤」一笑,急急轉過臉去。玄衣少女微微一怔,嗔道:「你笑什麼?」   華雲龍抿了抿嘴,忍笑道:「這杯茶不太乾淨,姑娘不飲也罷。」這話中既含譏嘲之意,也有暗示之處,一語雙關,玄衣少女但知薛娘在茶中放過藥物,卻不知華雲龍也已做過手腳,不禁一聲冷笑,口齒一張,又待飲用。   華雲龍忍俊不住,又想發笑,但他畢竟是華家的子弟,日受義理熏陶,血脈之中,也有華家人光明正大的一面,那慈善的性情、是非的觀念,卻是顛撲不破的。便在這一刻間,他心頭靈光一閃,暗暗忖道:「她一個女流之輩,我要打便打,要殺便殺,何必作弄於她。」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15第九章下轉念至此,再不遲疑,頓時手臂一伸,玄衣少女但覺眼前一花,手中的茶杯突然到了對方手內,便連杯中的茶水,也未濺出半點。華雲龍淡然一笑,放下茶杯,正容道:「姑娘不是在下的敵手,今日之事,咱們坦誠相見,姑娘道出姓名,若是果真與血案無關,在下立即告辭,否則的話,兵刃相見,在下也不客氣,這茶你就不要喝了。」   玄衣少女聞言一愣,心知那杯清茶必是別有蹊蹺,一時諸念雜陳,既感華雲龍的技藝機智兩稱高絕,憑恃自己主,要想對他不利,那是萬分困難,心中有一分悲哀惱怒的情緒,但又覺華雲龍刁鑽之中,不失其光明磊落的一面,芳心又有一分欽佩嚮往的意念,因之木然呆立,竟然不知所措。   突聽薛娘怒聲道:「恃技淩人,算什麼俠義之士?」大步走到桌前,端起茶杯,一仰而盡。   華雲龍冷笑一聲,道:「你自討苦吃,那可怨不得人。」   薛娘厲聲狂笑,突然茶杯一摔,十指箕張,猛地撲了過來。她面貌猙獰,本來就令人望而心悸,這時運氣行功,渾身骨節劈啪亂響,原本白晰光潔的雙手,陡然變得漆黑如墨,尖尖十指,長出了寸許,那副張牙舞爪的模樣,看了著實令人心神俱震。   華雲龍怒氣橫生,身形一閃,飄開兩尺,冷冷說道:「武功如此歹毒,定非善良之輩,饒你不得。」右掌一揮,淡然反擊過去。   但聽劍風振動,那玄衣少女一言不發,短劍宛如閃電一般,倏地刺到。這一劍來勢奇快,逼得華雲龍縱身一躍,疾退三尺。薛娘笑聲不絕,那嘶啞笑聲,恍若鬼哭狼嗥,刺耳至極。在這荒野茅屋之內,一燈如豆,景色淒迷,聽入耳中,更覺驚心動魄,恐怖懾人。   華雲龍雙眉緊蹙,右手一摸劍柄,打算抽出寶劍,但他自視清高,覺得對付兩個女子,實在不值得動用寶劍。就在這略一猶豫之間,玄衣少女短劍一振,又是一劍刺了過來;那薛娘身形一弓,突地厲喝一聲,亦復猛然撲到。這主二人動起手來,招式配合得極為嚴密,尤其那薛娘奮不顧身,凶悍無比。   華雲龍怒氣上湧,左手一探,逕奪玄衣少女手中短劍,右掌一揮,直向那薛娘前額拍去。這一掌疾如電掣,眼看後發先至,就要擊到薛娘額上。那薛娘雙目圓睜,目中精光暴射,彷彿兩支火炬,華雲龍一掌擊來,她竟然不接不架,僅只腦袋微偏,避過要害,身子反而迅速前衝,雙臂一合,猛地抱了過去。   華雲龍又驚又怒,倉猝之中,身形一矮,閃電般掠了開去。薛娘撲了個空,身形急轉,如影附形,緊迫而上,玄衣少女「唰」的一劍,同時朝華雲龍右側襲到。交手這三招如火如荼,猛惡之極,但卻是轉眼間的事。忽然間,那薛娘狂叫一聲,雙手捧腹,一個踉蹌,直向華雲龍身上撞去。   華雲龍身子一側,左腿陡抬,將薛娘踢倒在地,右手運指如戟,直向玄衣少女寸腕之間點去。玄衣少女短劍揮動,疾退一步,避過了一指。只聽那薛娘哀號不絕,雙手捧腹,在地上滾動不已。原來薛娘在茶水中投入藥物,華雲龍也在茶水中投入藥物,可是,華雲龍安然無事,薛娘卻腹痛如絞,彷彿肝腸寸斷,萬箭鑽心一般的難受。   華雲龍雖然刁鑽古怪,如此懲治旁人卻是第一遭。眼見薛娘哀號滾動的慘狀,心頭頓覺不安,飄身上前,一指點去,打算先閉住薛娘的穴道,再來問話。但聽薛娘嘶叫道:「姑娘拚命啊,殺了這小子,老爺的性命就保住了。」嘶叫聲中,貼地一滾,張臂向華雲龍雙足抱去。   華雲龍渾身汗毛一豎,怒聲道:「華某的生死,與你老爺的性命有何關係?」   飛起一腳,將那薛娘踢出丈外,她的身子直向廚房摔去。玄衣少女欺身進擊,突然一劍,猛地襲了過來。   華雲龍怒不可遏,左手奪劍,右手一指點去,口中喝道:「趕快將話講明,姓甚名誰?何人的女兒?有何苦衷?為何定要取華某的性命?」話聲中,雙掌翻飛,緊緊逼迫不捨。   那玄衣少女此時雙目噙淚,短劍狂揮,步步後退,但卻咬緊牙關,默然不語。   突然一陣濃煙衝入草堂,灶上閃起一片火光。若論華雲龍的武功,料理這玄衣少女綽綽有餘,可是在他骨髓之中,潛伏著風流的本性,與年輕美貌的女子動手,不自覺的特別手軟。   他一心只想奪劍而不傷人,急促之間,那便難以如願了。眨眼間,火光撲入了草堂。忽見薛娘披頭散髮,嘶聲大叫,雙手高舉兩支燃燒的火把,瘋狂似的由廚下撲了出來。華雲龍驚急交迸,出指如風,倏地點在玄衣少女肩井之上,左手一翻,奪下她手中的短劍。   薛娘大吼一聲,火把一揮,猛地向華雲龍臉上掃去。華雲龍短劍一擺,「唰」的一聲,反擊過去。那玄衣少女被華雲龍點住穴道,雙臂下垂,無法動彈,但她雙腿尚能活動,這時身子突然一撲,直向短劍迎去。華雲龍瞿然一驚,此時茅屋中濃煙瀰漫,火光耀眼,那薛娘瘋子一般不顧生死,華雲龍只防玄衣少女脫逃,卻未料到她尋短見,倉猝之中,擰腰一轉,避過薛娘擊來的火把,就勢移開了短劍。   那玄衣少女挺身迎劍,動作又猛又快,華雲龍雖然速移短劍,玄衣少女的肩頭依舊為短劍割破,血流如注,傷勢亦自不輕。茅草房屋,燃燒極快,眨眼間火勢熊熊,已成燎原之勢。華雲龍心中暗道:「這主二人悍不畏死,倒是不好處置。」   他隱隱覺得,這二人縱然不是「玄冥教」的屬下,也必是身世淒涼、遭遇悲慘之人,眼看火勢已大,急忙抓起玄衣少女,反身朝外面衝去。薛娘厲笑不歇,火把狂揮,擋住了去路。華雲龍怒聲喝道:「不知死活的瘋子。」短劍疾振,「靈蛇吐信」,突然刺去。   薛娘腹痛如絞,全靠一種狂暴的力量支援未倒,這一劍玄奧無匹,薛娘如何抵擋得住。可是,華雲龍的目光,忽然觸到她那傷痕纍纍的臉龐,火光照耀下,那臉龐皮開肉綻,汗出如漿,筋肉抽搐,顫動不已,蒼白的膚色與血紅的疤痕形成強烈的對比,再經火光照耀,更顯得觸目驚心,恐怖至極。   華雲龍突然想到,不知是誰手段如此毒辣,竟然將一個女子的臉面傷成這等厲鬼模樣。這念頭閃電般掠過心頭,想到那下手之人的殘酷,手中的短劍,再也不忍刺入薛娘身上,當下短劍一收,左手一揮,將玄衣少女猛然推了過去。   薛娘身子一側,讓過玄衣少女,厲聲叫道:「姑娘先退。」她似是定要將華雲龍燒死,火把狂揮不歇,仍然擋住華雲龍的去路。   那玄衣少女連竄幾步,衝到門邊,右腿一抬,就勢向大門踹去。砰然一聲響,大門被一腳踹開,玄衣少女大步衝出了茅屋。華雲龍面朝大門,這時突然發現,門外已是一片火海,火勢比屋中更大。此時,屋頂已經著火,那薛娘狂聲大笑,火把飛舞,拚命阻住華雲龍奔出屋外。   華雲龍真是又驚又怒,當下再不猶豫,短劍一揮,削斷了薛娘手中的火把,身形一晃,疾向屋外掠去,薛娘也就擋他不住了。這茅屋之外,四周俱是荒草,這時火勢燎原,竟無一處可通,華雲龍衝出大門,正自苦無脫身之計,忽聽「嗖」的一聲,一支長箭,卻又迎面射來。   華雲龍短劍一抬,將那迎面射來的長箭擊落在地。不料一陣勁風,又復撲到了身後,華雲龍轉面一望,但見薛娘十指箕張,已自隨後趕到。華雲龍怒不可抑,反手一撈,身子順勢一旋,抓住了薛娘的後頸。適在此時,又有一箭射來,華雲龍抓住薛娘,順勢一揮,那支長箭,頓時射入薛娘的小腿,薛娘痛徹心肺,厲聲慘叫。   但聞一陣「嗖嗖」之聲,滿空長箭,飛蝗般射到。華雲龍劍眉一蹙,抓著薛娘,一面閃避,一面繞屋而行,轉了一圈,看出約有三十餘人,潛伏在草叢之內,隔著大火,遙遙放箭,但那玄衣少女卻已不知去向。這時華雲龍反而定下心來。   原來四處大火,看去厲害,但荒草不耐燃燒,轉眼工夫,枯草已將燃盡,藉著屋外的空地,閃避敵箭,倒也不慮傷亡,只是處身烈火之中,灼熱如焚,渾身汗濕,感覺十分難耐罷了。忽的轟然一聲,茅屋倒塌下來,華雲龍右手短劍撥打亂箭,左手提著薛娘,四處閃動。不多時,聽到遠處響起一聲尖厲的哨音,亂箭便應聲而止。   這時,燃燒的蔓草尚未熄滅,華雲龍知道敵人正在撤退,苦於火勢未盡,不能追敵,勉強等了片刻,始才提著薛娘,踏著餘燼,急急追了過去。那哨音起自一座土坡,華雲龍手提薛娘,大步衝了上去。   ※※※※※※※※※※※※※※※※※※※※※※※※※※※※※※※※※※※※※※晨光微曦,曠野間一片迷濛。華雲龍登上土坡,運足目力,四下搜索敵蹤。   忽見數十丈外,另一座土坡之上,靜悄悄立著一匹紅馬,鞍上坐著一個紅衣人。   那紅馬挺拔軒昂、神駿非凡,紅衣人卻是一體態豐腴、嬌艷如花的少女。   這時,一輪紅日正由東方天際緩緩升起,燦爛的陽光伸展開來,轉眼間,光被四野,映照在那紅衣麗人身上,將這靜謐的曠野,點綴得絢麗引人。須臾,蹄聲「得得」,那紅馬緩步踱了過來,華雲龍手提薛娘,不覺迎了上去。雙方走近,齊齊停了下來,四道眼神,緊緊糾纏在一起,兩人的臉上,也同時綻開了笑容。   寂然片刻,華雲龍拱一拱手,笑道:「早啊。」   那紅衣少女嫣然一笑,也道:「早啊。」   華雲龍面色可親,道:「請教?」   紅衣少女抿一抿嘴,揚起白嫩豐腴的手臂,手中多了一柄碧綠晶瑩的玉鉤。   華雲龍初涉江湖,雖然見到這獨特的兵器,依舊不知紅衣少女是誰。紅衣少女這才燦然道:「阮紅玉,貴姓大名?」   華雲龍刁鑽古怪,暗暗忖道:「你叫紅玉,我就叫白琦吧。」心念轉動,朗聲笑道:「在下白琦。」   阮紅玉容色一動,那水汪汪的眼睛,重新又向華雲龍臉上掃來。華雲龍形貌美好,恍若璧人,又是個玩世不恭的性情,這阮紅玉容貌冶艷,灑脫不羈,兩人遇在一起,眉目傳情,你望我,我望你,大有一拍即合、相見恨晚之勢。   那薛娘被華雲龍提在手中,脈穴被制,身子無法轉動,這時腹痛雖止,但腿上插著一支長箭,痛得要命,她雖然看不見兩人,卻也知兩人眉來眼去,一時之間,怒不可抑,拉開嗓門,驀地大吼一聲。這一吼,恍若晴天霹靂,驚得那紅馬昂首長嘶,兀立而起,幾乎將阮紅玉掀下馬來。華雲龍也吃了一驚,手臂一揮,將薛娘扔了出去。   薛娘就勢一滾,坐在地上,大聲吼道:「那是我家姑娘的寶劍,快快還我。」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看你不出,倒有些英雄氣概。」右手一揚,將那短劍擲了過去。   薛娘伸手接住短劍,割開腿肉,抓住箭桿,拔出長箭,也不包紮,身子一挺,霍地躍了起來。阮紅玉一望她那傷痕纍纍的臉龐,眉頭一皺,匆匆轉過臉去。薛娘怒聲喝道:「狗賤婢。」舉手一揚,手中長箭猛地向阮紅玉臉門飛去。   阮紅玉勃然大怒,玉鉤一揮,擊落長箭,韁繩一提,便待縱馬衝去,忽又心意一變,冷冷問道:「那穿黑衣的女子是你什麼人?」   華雲龍介面說道:「那是薛娘的主人。」   阮紅玉目注薛娘,鄙夷不屑地道:「殺你這種人,了姑娘的兵器。」玉鉤一揚,指著遠處一叢灌木,接道:「你那主子藏在樹叢後面,你叫她前來會我。」   薛娘目光轉動,遙遙望見那叢灌木,又看看華雲龍,醜怪的臉上,忽然掠過一片憂慮之色。   華雲龍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掛念主人的安危。」他說著擺一擺手,又道:「去吧,咱們的賬,改日再算。」   薛娘呆了一呆,冷冷一哼,道:「你雖放我離去,下次見面,我仍要取你性命。」   華雲龍啞然笑道:「下次落在我的手中,我也不再饒你了。」   薛娘冷然一哼,眼望阮紅玉,「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手提短劍,昂然朝那灌木樹叢走去。阮紅玉臉上殺機頓現,突然左手一揚,一縷烏光,電閃而出,急襲薛娘背後。這一縷烏光去勢如電,毫無破空之聲,薛娘未曾提防,眼看將要被那暗器擊中。   華雲龍心頭不忍,高聲叫道:「小心暗器。」薛娘甚為機警,一聽「暗器」兩字,身子猛地一,一枚藍汪汪的淬毒金針,射入了她那髮髻之內。   阮紅玉臉龐一轉,瞅著華雲龍,嗔道:「你這人敵友不分,跑的什麼江湖?」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暗箭傷人,算不得英雄。在下為姑娘聲譽著想,乃是一片好意。」   阮紅玉冷然說道:「哼,我以為你愛屋及烏,看在她主人的分上哩。」   華雲龍一本正經道:「薛娘的主人,確是一位人見人愛、志行高潔的姑娘。」   薛娘已經走了兩三丈遠,突然走了回來,拾起地上的長箭,向華雲龍道:   「念你是一條漢子,我聊進數語,聽與不聽,全在於你。」雙手一拗,「哢嚓」一聲,將那長箭一折兩斷。   華雲龍雙手抱拳,肅容道:「承蒙指教,感激不盡。」   薛娘將斷箭扔在地上,冷冷說道:「「玄冥教」黨羽遍天下,勢力之大,非你所能想像。你若知趣,就該火速返家,勸說父母,舉家退隱,躲避此一浩劫。」   華雲龍點一點頭,問道:「你主二人,也是「玄冥教」的屬下麼?」   薛娘淡然道:「「玄冥教」網羅的都是天下一等高手,我主二人武功平平,縱想投入「玄冥教」門下,怕也難如所願。」   華雲龍道:「那你主與在下何怨何仇,為何定要取在下的性命?」   薛娘道:「這個恕難奉告,反正你武功在我主之上,只要小心謹慎,自可保住性命。」   華雲龍道:「如果不小心呢?」   薛娘冷然道:「那便只有怨你命短了。」   華雲龍乾笑一聲,道:「多承指教,若能不死,定感大德。」   薛娘冷冷一哼,伸手一指阮紅玉,說道:「這女人綽號「玉鉤娘子」,是江湖上有名的蕩婦淫娃,我縱然也要殺你,卻不願你毀在這種下賤女人手上,你最好不要與她往來,一劍殺死,那便更好。」忽見紅影一晃,那阮紅玉一聲不響,淩空撲了過來,碧綠晶瑩的玉鉤,閃起一片奪目的彩霞,朝薛娘頭頂疾罩而下。   薛娘厲聲狂笑,喝道:「狗賤婢,老娘縱然武功平常,像你這樣的腳色,卻也未放在眼裡。」喝聲中,短劍疾揚,一式「舉火燎天」,向那玉鉤迎去。   只聽「叮叮」之聲,鉤劍交擊,玉鐵齊鳴,兩人閃電秀搏擊了三招。三招一過,兩人都知道遇上了勁敵,頓時各展絕藝,爭奪先機,擊斗不已。華雲龍負手觀戰,笑容滿面,忽聽薛娘大喝一聲,短劍疾揮,架開玉鉤,左手一探,陡然抓去。尖厲的指風,破空有聲,淩厲之極。阮紅玉未曾料到對手竟有如此厲害,眼看那又尖又長,漆黑如墨的鬼爪,陡地襲到腰際,不覺大吃一驚,一時間方寸大亂,手足無措。   但聽華雲龍高聲喊到:「風擺楊柳,月在當頭。」阮紅玉聞得「風擺」二字,本能地腰肢一扭,玉鉤順勢一撩,恰是一招「明月當頭」的架式,輕輕易易便自破去薛娘的攻勢。   薛娘厲聲吼道:「小奴才,你要不要臉?」   華雲龍哈哈笑道:「這姑娘死掉了未免可惜。」   薛娘暗暗忖道:「有這小子相助,無法殺掉這狗賤婢了。」動念至此,不覺銳氣大減,萌起了退走之意。阮紅玉大為得意,玉鉤連揮,展開了一輪急攻,逼得薛娘連連後退。眨眼間,阮紅玉佔了上風,玉鉤揮動,「月影西斜」、「珠廉倒捲」、「花影拂劍」,攻勢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下,連綿不息,逼得薛娘只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不由怒發如狂,吼叫不已。   阮紅玉突然嬌喝一聲,左手一揮,一枚淬毒金針應手電射而出。薛娘短劍一抬,擊落金針,順勢橫掃,陡朝阮紅玉左腕削去。但聽「叮」的一聲脆響,阮紅玉玉鉤一揮,架開短劍,左手又是一揚。薛娘身形疾閃,躲避毒針,豈知阮紅玉使詐,這次並無毒針射出。   薛娘暗自咬牙,剛要揮劍刺去,忽見金光一閃,倏地急射而至,薛娘欲避不及,只得地一滾,急急滾了開去。阮紅玉格格大笑,手中玉鉤,突然閃起漫天碧霞,羅網一般罩了下去。華雲龍凜然色變,想不到阮紅玉除了「絳帳鉤法」之外,另有看家的絕藝,薛娘形勢殆危,他急得大聲喊道:「冤魂纏足,五鬼……」   薛娘腿上原負有箭傷,行動不便,眼看鉤影如幕,碧霞奪目,實在抵擋不住,正自萬念俱焚、自料必死之際,忽聽「冤魂纏足」四字,頓時短劍一揮,疾削阮紅玉雙足,左手屈指如鉤,猛朝阮紅玉腰際抓去。這一劍一抓,都是平凡的招式,妙在配合運用,既可自保,又可瓦解敵人的攻勢,對阮紅玉攻來的一招,倒也應付得恰到好處。   阮紅玉大為惱怒,大聲叫道:「混小子,你到底幫誰?」   華雲龍放聲笑道:「在下姓白名琦,不叫「混小子」。」   阮紅玉怒道:「你若幫那醜婦,乾脆自己下場。」   華雲龍笑道:「我主持公道,不幫任何一方。」忽聽一陣「叮叮」之聲,鉤劍交擊,兩人身子一震,齊齊後退一步,停下手來。   阮紅玉回顧華雲龍一眼,滿面嬌嗔,道:「姓白的,你不覺得莫名其妙麼?」   華雲龍哈哈一笑,心中暗道:「這阮紅玉容貌冶艷,體態迷人,是個風騷的美人,難怪得個「玉鉤娘子」的外號。」心念轉動間,不禁眉開眼笑,朝她那豐腴動人的身段瞧個不停。適在此時,一縷柔香隨風飄來,鑽入華雲龍鼻端。   華雲龍如醉如疑,道:「嗯,好香。」鼻子嗅了幾嗅,接著吟道:「霞綺、羅裳、粉面、芳心、瑞香……嗯,真的是瑞香。」   原來阮紅玉中衣之內,果然貼肉藏著一朵瑞香花,聞言不禁「噗嗤」一笑,回眸橫睇,俏俏地瞅著華雲龍道:「算你鼻子靈,也真虧你分辨得出。」   華雲龍左手按劍,右手衣袖一拂,哈哈笑道:「在下別無所長,攀花折柳,倒是稍有心得。」   阮紅玉媚態橫生,道:「原來是個老圃,失敬了。」   薛娘見他二人眉來眼去,談笑風生,心中暗暗咒罵,忽然腦際靈光一閃,忖道:「不好,這兩人一個是蕩婦淫娃,一個是花叢老手,若是兩人勾搭上,老娘焉有命在?」這樣一想,不覺大驚失色,也顧不得腿傷疼痛,隨即狂奔而逃。   華雲龍和阮紅玉睹狀之下,相顧大笑,一時間,戰雲消散,氣氛極是融洽。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16第十章丟卻性命也風流這時陽光遍地,四下無人,曠野中一片靜謐。華雲龍遊目四顧,吟吟笑道:   「只剩咱們兩人了。」   阮紅玉暈生雙頰,嬌滴滴道:「兩人怎樣呢?」   華雲龍道:「談談心啊。」阮紅玉嫣然一笑,眼望華雲龍玉樹臨風的模樣、文采風流的神情,不知何故,芳心之內,砰砰亂跳,竟然生出從來未有的羞意,怔了一怔,飄身一躍,迷迷惘惘的跨上了馬背。華雲龍俊眉軒動,道:「姑娘要走麼?」阮紅玉抿嘴一笑,螓首微點,默然不語。   華雲龍眼珠轉動,笑吟吟道:「姑娘這馬神駿非凡,它若賓士起來,在下可是追趕不上。」   阮紅玉輕撫馬頸,玉靨之上,洋溢著一股無法抑制的熱愛,笑道:「這馬兒乃是異種神駒,江湖道上,名駒雖多,卻沒有比得上我這馬兒的。」   華雲龍含笑說道:「姑娘芳名紅玉,愛穿大紅衣裳,加上這毛色如火的寶馬,美人名駒,交相輝映,當真是武林佳話。」   阮紅玉芳心之內,甜蜜異常,當下一笑,也不言語,將身子朝前移了一移,騰出半個雕鞍,好似要讓華雲龍乘坐。華雲龍大搖大擺,緩步踱了過去,笑道:   「姑娘這神駒有名字麼?」   阮紅玉眼望天際一朵紅雲,低聲說道:「它叫紅兒。」   華雲龍臉上,掠過一片詭譎的笑容,恍然道:「哦,姑娘叫它紅兒,在下覺得它是一匹火龍神駒,該當叫它龍兒哩。」   那紅馬聞得「龍兒」兩字,突然間前蹄一屈,後蹄猛揚,喉間一聲歡嘶,竟將阮紅玉顛離馬鞍,臨空飛了出去。阮紅玉驚呼一聲,倉促間,腰肢一擰,雙足著地,僥倖未曾摔倒。但聞人聲大笑,馬聲長嘶,緊密的蹄聲與鈴聲之中,一溜紅影,已似旋風一股捲了開去。   阮紅玉初時微怔,繼而羞怒交迸,熱淚泉湧,跺足叫道:「姓白的,你是不是男子漢啊?」   華雲龍仰面長笑,縱馬如飛,繞著土坡,飛快地轉了一圈,敞聲笑道:「不怪在下啊,怨只怨你這紅兒。」馬頭一帶,朝東馳去。   阮紅玉淚落似雨,嘶聲叫道:「今日拚了性命,也不讓你臭小子逃去。」縱身疾躍,猛地撲了過去。   華雲龍哈哈大笑,道:「好潑辣的俏娘子。」左手一撩,抓住了阮紅玉的手腕。   阮紅玉咬牙切齒,玉鉤一沈,朝華雲龍頭頂擊下。哪知華雲龍五指一緊,一股暗勁透入阮紅玉左臂,霎時遍及全身,阮紅玉渾身一軟,右手玉鉤也被華雲龍奪了過去。這時火龍駒四蹄翻飛,賓士如電,華雲龍穩坐雕鞍,笑聲不絕,左手抓著阮紅玉的手腕,將那嬌軀在頭頂輪轉一圈,就待扔將出去。   阮紅玉有生以來,從未受過這等屈辱,這時又羞又忿,痛不欲生,眼淚象珍珠一般,直往外湧,心頭只有一個意念,那便是立刻自戕而死,而且最好便死在姓白的「臭小子」面前。詎料,華雲龍心意忽變,手臂陡沈,竟將她扔在身後馬鞍上。   阮紅玉微微一怔,驀地銀牙一咬,駢指如戟,猛向華雲龍「靈台穴」上點去。   「靈台穴」正當背心,兩人一馬雙乘,同坐一鞍,背後出指,當真是舉手之勞。   不料華雲龍好像腦後長著眼睛,右肘一拐,一個肘錘,倏地撞向阮紅玉的腰肢。   無巧不巧,那肘錘恰好撞中了「笑腰穴」。阮紅玉嬌軀一顫,全身癱瘓,不由自主的「格格」一陣大笑。華雲龍刁鑽古怪,當下順勢一帶,復將阮紅玉當橫擱在身前鞍上,舉起手掌,輕輕拍打著她的臀部。阮紅玉又哭又笑,嘶聲叫道:   「姓白的,你當心,姑娘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   華雲龍哈哈大笑,道:「剝皮抽筋,那都是以後的事,如今你是盜馬賊,少爺得好好打你一頓屁股。」他果真舉掌不停,「劈劈啪啪」,又在阮紅玉臀部打了幾下。   阮紅玉「笑腰穴」被制,口中大笑不歇,心中又羞又怒,這一聽得「盜馬賊」三字,越發嗔怒不已,哭笑著罵道:「臭小子,誰是盜馬賊?你放我下來,姑娘定要叫你還我一個道理。」   她罵時咬牙切齒,生似受了天大的冤枉,華雲龍暗暗一驚,忖道:怪了?我這「龍兒」性已通靈,本來拴在客棧槽上,如非是她偷的,怎會跑到這裡來?須知華雲龍縱然放浪不羈,若論聰明機智,都是超人一等,設若不然,文太君也不會將這萬斤重擔,交給他來擔負。   他原先見到「龍兒」,不但早已認出正是自己的坐騎,由於阮紅玉出現在被困之地,暗伺放箭之人又剛剛退走,故此他便疑心自己的行藏已洩,客棧已遭敵人襲擊,而阮紅玉騎馬出現,正顯示她乃是敵人一路,否則,她就不會輕易讓那薛娘主離去了。但此刻阮紅玉這般咬牙切齒,恍若受了天大的冤枉,霎時便將原來的假想全部推翻,因之他心念電轉,一時不覺怔住。   只聽阮紅玉嘶聲又道:「臭小子,你有種嗎?有種便解開姑娘穴道。」   華雲龍暗暗忖道:「「龍兒」縱然不是她偷的,她總該知道「龍兒」何以跑出客棧,或是從何人手中劫得?」轉念至此,也不等阮紅玉將話講完,舉掌一拍,阮紅玉的穴道便自解了。   阮紅玉嬌軀一翻,躍下地來,戟指道:「講,誰是盜馬賊?你給姑娘講清楚。」   她這時淚漬未乾,杏眼圓睜,櫻唇高噘,那副欲嗔還顰的模樣,當真是又媚又嬌,別有一番風韻。   華雲龍不覺大為欣賞,瞇著眼睛笑道:「難道不是你嗎?」   阮紅玉舉袖一拭淚痕,嬌聲喊道:「好啊,誣良為盜,姑娘與你拚了。」玉掌陡揮,勁風急襲,一掌便向華雲龍當胸擊去。   華雲龍一帶馬韁,輕輕避了開去,笑說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賊?少爺縱有憐香惜玉之心,也要略施懲罰,以戒來茲。」   阮紅玉一掌落空,又聽他口中認定自己「做賊」,更是嗔怒欲狂,揮拳如雨,直向華雲龍諸大要穴擊去,恨聲咒道:「臭小子,姑娘縱然拼了性命,今日也要撕爛你這張臭嘴。」   華雲龍口中雖講「略施懲罰」,其實卻在一味閃避,並未還手。他這時頑性已起,且不追問阮紅玉如何得到「龍兒」,閃避中,敞聲笑道:「好啊,我這張嘴,久已不嘗胭脂,你若將它撕爛,也免得它饞涎欲滴,飢渴難耐。」   阮紅玉聽他口齒輕薄,臉上不覺泛起一層紅暈,嬌嗔中,腳下一頓,宛如輕燕一般,猛向華雲龍身上撲去,啐聲叱道:「你且嘗嘗我的玉指。」   她左臂圈了半圓,右臂卻從圈影之中疾然前伸,擰向華雲龍的臉頰。華雲龍哈哈大笑,身子一側,左臂一撈,已將阮紅玉的嬌軀抱在懷裡,道:「玉指雖然芬芳,不如胭脂甜膩,我還是嘗嘗胭脂吧。」話聲中,雙臂一緊,頭臉一俯,便向阮紅玉櫻唇吻去。   阮紅玉大驚失色,櫻唇陡張,便欲驚呼,豈知呼聲未出,華雲龍的嘴唇已像餓虎一般蓋了下來。華雲龍自幼佻達,平日與姑娘們廝混久了,對這接吻擁抱的事最是熟練。阮紅玉雖有「玉鉤娘子」之稱,其實僅是外形放浪一點,目下非但仍是處子之身,便連與異性擁抱之事也不曾有過,如今突遇此事,那真是驚駭欲絕,不知所措了。   華雲龍突然仰起身子,抿抿嘴唇,笑道:「阮姑娘的胭脂當真不錯,在下三生有幸。」   阮紅玉先時一怔,繼而又怨又恨,舉起玉臂,一拳擂去,恨聲道:「你……」   華雲龍哈哈大笑,將她的粉拳一把握住,道:「在下裡外是個臭小子,姑娘該說你那「紅兒」哪裡來的了?」   阮紅玉真是又羞又惱,恨不得一拳將他擂成肉餅,怎奈技不如人,根本不是他的敵手,只得強捺怒火,嗔目叱道:「臭小子,你便是臭小子,怎樣?」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姑娘獨具慧眼,對臭小子特別青睞,在下縱然粗魯不文,不能對姑娘怎樣,但求姑娘不吝賜教,告訴在下這「紅兒」哪裡來的,那便感激不盡了。」   阮紅玉惱恨不已,猛一翻身,一頭向華雲龍懷裡撞去,華雲龍不慮有此,身子急往後仰,阮紅玉順勢奪鉤,單手一按馬背,縱下地來,嗔聲叫道:「姓白的,你欺人太甚,姑娘任你輕薄,只怨技不如人,你這般辱我,我便死了也不與你干休。」   玉鉤一揮,嬌軀猛撲,碧光紅影,恍若掣電一般,直朝華雲龍下腹刺去。說得也是,姑娘的櫻唇何等尊貴,如今被華雲龍吻了個夠,即便出於自願,那也足令阮紅玉耳熱心跳,赧顏不已。何況華雲龍純是兒戲之態,而且口口聲聲追問「紅兒」的來歷,這不等於認定阮紅玉的「紅兒」來歷不明,縱非偷盜,亦屬劫取,阮紅玉羞憤之心,難怪要情急拚命了。   華雲龍自恃武功高於阮紅玉,又是頑童之心,一時疏神,被阮紅玉奪回玉鉤,縱下馬鞍,先時倒未在意,及見阮紅玉持鉤猛撲,形同拚命,也不覺瞿然一驚。   阮紅玉來勢極猛,鉤影重重,在這一驚之際,華雲龍已覺勁風逼體,玉鉤臨身,當下焉敢怠慢,腳下一蹬,猛地倒翻而起,落在地面。   但他避招雖快,總是臨機應變,遲了一些,只聽「嘶」的一聲輕響,胸前的衣襟,已被玉鉤撕去了一片。阮紅玉心猶未甘,越過馬背,一式「蒼鷹搏兔」,鉤風厲嘯,如影附形,又向華雲龍當頭劈下。華雲龍身子剛剛站穩,忽見碧影臨頭,急忙錯步一閃,避了開去。   他這時也知阮紅玉動了真怒,若憑武藝,他縱然徒手相搏,也不懼阮紅玉手中玉鉤,怎奈他天生憐香惜玉,可不願真正與阮紅玉為敵,當下一整衣襟,遙遙作了一揖,高聲道:「姑娘息怒,在下有話講。」   阮紅玉嗔聲叱道:「不要聽。」玉鉤陡揮,一招「玉帳深垂」,撒網似地掃了過來。   華雲龍閃身避開,又是一揖,道:「在下唐突佳人,這廂陪禮了。」   阮紅玉連番襲擊,不能得手,心中也有些氣餒。她所以情急拚命,全是出於氣憤難消,另外便是遽遭輕薄,惱羞成怒,藉機發洩一番。其實她亦自知,華雲龍武功高出她甚多,要想得手,殊非容易,況且華雲龍貌勝潘安,俊美無比,芳心之中,實已暗許,便叫她真正扎上一鉤,她也難以下手。如今華雲龍一再閃避,連連作揖,原先之氣,不禁消了許多,於是她身形一頓,雙手叉腰,嗔目叱道:   「哪有這麼便宜,取你的寶劍,姑娘定要與你分個高下。」   華雲龍對少女的性情最是熟悉,聞言心知阮紅玉氣已大消,連忙抱拳一拱,道:「姑娘鉤法厲害,在下不是姑娘敵手,何需再分高下。」   阮紅玉冷冷一哼,道:「難道我便任你欺侮了?」   華雲龍心裡發笑,表面又作一揖,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姑娘貌比天仙,在下有幸一親芳澤,縱屬唐突,卻也是一片愛慕之意,實在說不上「欺侮」二字。」   阮紅玉臉上升起一片紅暈,嗔聲道:「哼,說得好聽,那我問你,你為何誣我盜你的馬?」   華雲龍故作惶然,道:「在下素性不羈,一時戲言,姑娘千萬不要當真。」   阮紅玉見他惶然之狀,想想他時真時假的行徑,確也不脫稚憨之氣,暗暗忖道:「這冤家刁鑽古怪,想必自幼驕縱已慣,與他認真,那是白白生氣了。」轉念至此,不覺怒氣全消,但少女的尊嚴,又不容她回嗔作喜,只見她抿一抿嘴,冷冷一哼,道:「姑娘豈能任你戲耍?你得講個公道出來。」   華雲龍時真時假,乃是另有目的,聞言暗自得計,緩緩步了過去,道:「請姑娘收起玉鉤,容在下慢慢地講。」   他走到阮紅玉面前,輕輕將她手中的玉鉤取了過來,又輕輕將那玉鉤替她插入鉤鞘,動作和緩而靈巧,當真是小心翼翼,又惶恐,又誠摯,說得上涎臉至極。   阮紅玉心頭一陣蕩漾,不覺美目斜睇,白了他一眼。美貌少女的明眸善睞,受者固然受寵若驚,那白眼表示的意味,更使人魂消魄散。   華雲龍見了,心頭暗自竊喜,動作也就越發細膩了。他趁勢輕舒右臂,緩緩攬住阮紅玉的纖腰,柔聲說道:「姑娘那邊坐,坐下好講話。」   ※※※※※※※※※※※※※※※※※※※※※※※※※※※※※※※※※※※※※※阮紅玉的腰肢被華雲龍攬住,頓覺一股電流陡傳全身,心頭小鹿衝動,也不知是慌是喜,但少女投懷送抱,難免羞澀。她腰肢一扭,美目橫睇,嗔聲道:「放正經些,我不和你攀親搭眷,你摟著我幹什麼?」華雲龍心中暗笑,卻不答話,仍舊擁著她朝一塊山石走去。   男性的氣息,熏人欲醉,阮紅玉但覺陶陶然渾身舒泰,欲拒還休,不覺隨著華雲龍在那山石上坐了下去。華雲龍攬著她的手臂仍未放開,但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疑疑地望著阮紅玉微笑。阮紅玉被他瞧得玉臉泛紅,羞澀地道:「你這人毫沒正經,說是不說啊?」   華雲龍涎著臉道:「姑娘太美,我不覺瞧得呆了。」說著,把她往懷裡一帶,這些天沒有接觸女子,他也憋得難受。   「嗯……不要嗎……不要……」   華雲龍實在忍不住,抱著她的臉狂吻著,同時抱起她的身子,向樹林深處走進去,林蔭蔽日,即使在大白天也不虞人發現。華雲龍一手伸進阮紅玉的褻衣裡,撫摸著熱烘烘的雙乳。阮紅玉的大腦完全一片空白,被華雲龍將其衣服全脫掉,然後華雲龍自己也脫掉。華雲龍的雙手在她身上大肆狂虐,又是摸,又是扣,直逗得她浪叫起來。   「喔……唔……唔……」聲音像歇斯底里,華雲龍忙分開她雙腿,火燙般的寶貝,就朝她的陰戶將送過去。   「你可要輕點兒,我還是一位處女,知道嗎?否則,我可不理你。」   「那當然,我最憐香惜玉,輕輕的,嗯,愛人。」說一落,華雲龍狂吻著她,吻得她喘不過氣,同時雙手上下撫摸,漸漸地,只見她通紅了臉,玉乳在胸前起伏不定,那令人遐想的三角地帶,充滿神秘,黑細陰毛中,深藏著陰戶,忽隱忽現,微微露出陰唇,紅都都地,就像嬰兒的小嘴,一張一合,正流著口水呢?淫水沾滿了陰毛,陰戶。華雲龍一見如此,更是怒火焚身,手扶著寶貝,在她的桃源洞口一探一探的,徐徐將寶貝插進玉門。   「哇……哥……這麼大……有點痛……」阮紅玉略感疼痛,反手握住寶貝,嬌羞輕聲的道。   華雲龍一聽馬上一翻身,把她的嬌軀弄平,熾熱的龜頭,抵著洞口,一面深吻香唇,緊吮香舌,兩手更不停地揉捻乳頭。再經過這樣的挑逗不已,直至她全身輕抖,桃源洞口更似黃河氾濫,終於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癢,嬌喘呼呼的道:   「哥……哥……你可以慢慢的……輕輕的弄……」說話間,她又把雙腿八字分的更開,挺起臀部,迎頭龜頭。華雲龍知道她此時芳心大動,使微微一用力,雞蛋大的龜頭就套了進去。   「啊……痛死我了……」此時龜頭己抵處女膜,只見阮紅玉冒著汗,眼睛緊閉眼角擠出淚水。華雲龍知道這是最痛苦的時刻,便按兵不動,不再往前推進。   左手按在她的乳尖上,輕輕揉捻,一面輕聲問道:「紅玉……還痛苦?稍微好些了嗎?」   「哥……這樣慢慢抽動……我現在有點漲痛……但是裡面……」   「是不是有點癢啊?」華雲龍打趣的道。   「嗯……貧嘴……」就這樣打情罵俏,盡量挑逗,使的她淫水如泉,不停的外流,同時雙腿亂動,時而縮並,時而挺直,時而張開,同時頻頻迎起屁股,迎合著龜頭的輕送,這表示她淫興已達極點,刑了難以忍受的地步。華雲龍見她此時淫興已動,大概近頂點,猛地緊擁住他的脖子,下身連連挺迎,嬌喘連連的說道:「哥……我現在不痛了……裡面很難受……癢癢地……癢癢地……只管用力……插進去……」   就當她咬緊牙關,屁股不住往上挺迎的剎那時間,華雲龍猛吸一口氣,寶貝怒脹,屁股一沈,直朝濕濕的陰戶,猛然插入。「咨」的一聲,衝破了處女膜,大寶貝已全根盡沒,脹硬的龜頭深抵子宮口。阮紅玉這一下痛的熱淚雙流,全身顫抖,幾乎張口叫了出來。   華雲龍忙用嘴唇封住,阮紅玉想是痛極了,雙手不住的推拒,上身也左右搖動。就這樣擁抱了好一會後,陣痛才稍微減弱,於是華雲龍輕聲在她耳邊說道:   「紅玉,忍耐點,這是避免不了,剛被破瓜都是這樣的。現在可好些了嗎?」   「嗯……好點……剛才實在痛死我了……我……嗯……裡面……怎歷會有……騷麻又癢的感覺呢……」   「啊呀,我的小姐呀,這又酥又麻又癢的,表示你淫心已動,要人給你狠插的意思。」   「知道就好……又這麼大聲說出來……這……多難為情……你要……可要輕點兒……我……怕……受不了……」   華雲龍對插穴一向有研究,於是把龜頭慢慢抽出,又緩緩的插下,這種細嫩的工夫,最能逗引女人情慾升高約一種無上技術。這樣輕抽慢送的約有一刻鐘之久,果然阮紅玉淫水如泉,洋溢而出,嬌軀徽顫,顯得淫快狂活,禁不住搖起她的蛇腰,向上迎接。   此時阮紅玉苦盡甘來,春情湯漾,媚眼如絲,媚態迷人,更使華雲龍慾火如熾,緊抱嬌軀,聳動著屁股,一陣比一陣快,有如急風閃電,一次比一次猛,如雙虎相鬥,一下比一下深,有如礦工采炭。就這樣不停的拚命狂插,只插得阮紅玉嬌喘連連,媚恨如絲,嬌聲輕喘道:「哥……哥……我……我好舒服哦……哦……啊……噯……喔……真舒服……哥……你真會幹……干的……美……太美了……」阮紅玉的小陰戶,淫水洋溢,被寶貝的內稜沖括看,「噗滋」、「噗滋」奏出神女般的音樂。   華雲龍一看,阮紅玉現今淫興正起,斯文的插法已經不能滿足她,於是改變一下戰略,猛衝猛撞,如餓虎撲羊,撞的她兩臂緊抱著華雲龍的背部,粉腿緊勾著他的屁股,臀部大力顫動,用力迎湊的他插送,同時嬌頰艷紅,櫻唇微開,喘氣如蘭,猶如一朵薔薇,艷麗動人,口中嬌呼道:「哥……我舒服極了……我……喔……用力……再用力……咽……美……美死紅玉了……重……再重一點……對……太好了……好……」   阮紅玉一面嬌哼著,一面瘋狂的扭轉屁股,極力迎湊,同時兩手緊抱著華雲龍,加重抽送。華雲龍一看,知道她要出精了,忙用勁抽插,一面狂吻香唇。果然阮紅玉混身顫抖,陰戶緊急收縮,一股火熱熱的陰精直瀉而出,灑得他龜頭全根發熨,同時嬌軀軟綿棉的,四肢平擺,嬌喘地道:「哎……唷……哥哥……我……我升天了……啊……太……舒服……美……美死……我了……」   華雲龍單槍再戰,馳駢了十來下,果然陽關一鬆,馬眼一張,火辣辣的陽精,直射出去繞著花心,阮紅玉直叫道:「美……太美了……大舒服啦……」一陣撕殺,兩人相擁而臥。   ※※※※※※※※※※※※※※※※※※※※※※※※※※※※※※※※※※※※※※片刻之後,阮紅玉才清醒過來,看到地上片片落紅,不禁羞紅雙頰,略一稍動,下體痛楚猶在,不由眉頭一皺,嬌羞地對華雲龍道:「你真壞,一見面就把人家……」   華雲龍笑著親了她一下道:「想不到江湖上聲名遠播的「玉鉤娘子」居然猶是處女之身,說出去只怕沒有人會相信。」   阮紅玉幽幽地道:「你知道就好,你打算怎麼辦?」   華雲龍笑著道:「你放心,我事情一辦完,就帶你回……」說到這兒,突然住口不說了。   阮紅玉奇怪地道:「帶我回什麼地方?」   華雲龍赧然一笑道:「其實我不叫白琦,是雲中山華家的公子華雲龍。」   阮紅玉聞言一愣,雙目睜得又大又圓,緊緊盯在華雲龍臉上,生似又驚又疑,又微帶惱怒怨戀之色,要從他臉上看出究竟,然後問道:「你為何騙我?為何不講真實姓名?阮紅玉不配與華雲龍交往麼?」   華雲龍忙道:「紅玉,你想到哪裡去了?因你芳名紅玉,因之我便自稱白琦,白琦紅玉,同屬玉中珍品,人言牡丹雖美,尚須綠葉相襯,紅玉襯以白琦,益顯姑娘之艷麗,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麼?」頓了一頓,接道:「我事情一辦完,就帶你回「落霞山莊」。」   阮紅玉羞喜地道:「真的,不騙我?」   華雲龍誠懇地道:「騙你是小狗,相信我。」突又含笑問道:「剛才快活麼?」   阮紅玉羞紅著臉,點點頭道:「想不到男女交歡,竟有這樣無窮樂趣。」說著,伸手去摸華雲龍的寶貝,本來軟綿綿的寶貝,經阮紅玉一摸,頓時堅硬如鐵,又熱又脹,十分粗大,阮紅玉的一隻小手竟把持不住,嚇的她縮手不疊。   華雲龍忍不住「噗哧」笑出來:「要摸麼,再摸吧。」一面說著,一面抓起她的手撫摸自己的寶貝。   「貧嘴……明知人家好奇……死鬼……看我理你否……」阮紅玉說著,同時右手緊握著華雲龍的寶貝,套送起來。   「是不是騷穴又癢了,來我替你止癢吧。」華雲龍說著,馬上摟抱她,一面狂吻她,一面把堅強的寶貝朝陰戶亂頂。   「哥哥……龍哥哥……不要這樣衝撞,撞的人家小穴痛的很,放輕點,讓我扶著你的寶貝,慢慢弄進去。」阮紅玉一面護住她的小腹,深怕弄痛了小陰戶,一面嬌聲說道。   「我的小姐,我聽你的,慢慢的插進去,輕輕施為,行嗎?」華雲龍打趣的說道。   於是華雲龍開始狂吻她的香唇,酥胸,雙手不停的揉捻其雙乳,揉的阮紅玉淫心大動,使她感覺到無限輕憐蜜愛,無限體貼,心中感到甜甜密密的十分好受。   於是用手輕輕扶著他那粗大的寶貝,引到她自己的桃源洞口,心裡不住突突亂跳,小手也微微不住發抖。   「啊……輕一點……痛……痛……」華雲龍故意大力撞了一下,使的她叫了起來。   「好好好……我輕點……但是你須用你雙手撥開你的陰戶才行,否則我的寶貝怎能得其門而入呢?」華雲龍調皮地說道。   「好好……你可輕點……慢慢插進去……」阮紅玉一面說著,一面雙手用力將陰唇撥開,只露出那迷人的追魂洞兒。   於是華雲龍手扶著寶貝,因為有淫水之故,慢慢的一節一節滑進,在插進一半時,故意把它提出,又慢慢地插入。這樣輕抽慢插,果然引起阮紅玉的情慾,只見淫水源源而出。阮紅玉此時雖然仍有些脹痛,但是並沒有第一次厲害,而已她自己陰戶裡漸感酥麻,占不住禁的兩臂抱著華雲龍的背部,張開雙腿,由他任意抽送。   華雲龍一看知道阮紅玉此時陰戶不痛了,需要用力抽插,才會痛快,才會滿足,於是腰部一提勁,一陣比一陣猛狠,一下比一下深入,直插的她意亂神迷。   阮紅玉此時只覺的火熱的龜頭,在陰道內上下磨擦,子宮口更感酥癢難耐,全身感到無比的舒服,一陣陣的淫水,從她子宮內湧出,情不禁的迎著華雲龍的寶貝,扭擺腰臀,向上迎湊他的插剌。   由於這次不比上次痛,直插得她嬌喘淋漓,媚眼如絲,浪哼道:「啊……龍哥哥……你……實在……大會插……了……我……美死……了……我……好……舒服……好痛快哦……小穴……美死了……」   華雲龍一聽她的浪叫,更感到暢快,內心像火燒的慾火,更他我快馬加鞭,拚命狠插,堅硬熾熱的寶貝,在她緊湊而溫暖的陰戶內,上下抽動,既溫柔又舒服,使的他不由叫道:「紅玉……好妹妹……舒服嗎……你的小穴……大好了……緊緊……地……溫暖……地……使我身心俱散……快樂……似神仙……棒極了……」   這樣的抽送了近半個時辰,肌肉碰出聲「啪……啪……啪……啪……」作響,淫水攪動聲「咕……吱……吱……吱……」,再加上阮紅玉的浪叫聲「哎……唷……嗯……噯……」湊成一曲仙樂。   阮紅玉淫興已達極點,似有出精之樣子,口中急促的浪叫道:「龍哥哥……太好了……嗯……我……好……舒服……呀……哼……再重……些……好……美喲……快……快……用……力……些……我……要……升天……了……」   果然一股熱暖暖的精水由子宮陣陣湧出,熨的華雲龍混身酥麻,心神震動,狠狠抽插幾下,馬眼一鬆,一股陽精,奪關衝出,同時射進阮紅玉的花心,使的她更是興奮不已,緊緊抱住華雲龍,一起享受這人生最美好的時刻。   ※※※※※※※※※※※※※※※※※※※※※※※※※※※※※※※※※※※※※※兩人終於收拾好,出了樹林,同坐在大石上,華雲龍忽然輕輕一聲歎息,接道:「紅玉,你不知道,我正處於危急之中哩。我身負重任,時時都得提防敵人暗算。我那匹馬昨夜寄放客棧之中,你忽然將它乘來此處,乍見之下,我怎能不擔心自己的行藏已洩呢?」   阮紅玉微微一怔,道:「這樣講,你是將我當作敵人了。」   華雲龍坦然說道:「乍見難免生疑,如今我已明白。」   阮紅玉不能釋懷,又加辯白,道:「我不會是你的敵人,那匹馬是旁人送我的。」   華雲龍點一點頭,道:「我知道,送你馬匹那人是我的敵人。」   阮紅玉一愣,道:「不會啊,他是我師兄。」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那你師兄便是盜馬賊了。」   忽聽一個憤怒的聲音大喝道:「小子,你口齒放乾淨一點。」   憤怒的聲音來自背後,華雲龍毫不驚訝,淡淡說道:「兄台早就應該露面了。」   那人閃身來到面前,阮紅玉眉頭一皺,冷冷地道:「原來你早就來了,為什麼藏著不出來?」   來人是一個頗為俊逸的少年公子,儒衫文巾,足穿粉履,肋下佩帶一柄色澤斑駁的古劍,原先是滿臉怒容,經阮紅玉冷冷一問,霎時堆起諂媚的笑容,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愚兄……」   阮紅玉冷聲一哼,道:「你不講我也知道,告訴你,我的行為不要你管。」   她說著嬌軀竟向華雲龍挨緊一些,那少年公子瞧得妒火中燒,牙關咬了一咬,仍舊不敢發作,頓了一下,始道:「師妹知道這小子是誰?」   阮紅玉淡淡地道:「任他是誰,也不要你來管,你最好別纏著我。」   華雲龍端坐不動,溫和地道:「在下白琦,兄台尊姓大名?」   那少年公子對阮紅玉低聲下氣,對旁人可是傲慢得緊,聽到華雲龍自動介面,立時雙眼一瞪,喝道:「你當真叫白琦麼?」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在下不叫白琦,兄台說我該叫什麼呢?」   少年公子冷冷一哼,轉面一望阮紅玉,道:「師妹,他是雲中山華家公子,名叫華雲龍。」   華雲龍敞聲一笑,道:「你我素昧平生,兄台一口便能講出我的姓名,足見乃是有心人,華某倒要請教一番了。」   少年公子正中下懷,「唰」的一聲,抽出寶劍,冷冷說道:「來吧,少爺我姓蕭名仇,正要找你較量一番呢。」   華雲龍心念在急急轉動,忖道:「這小子自稱蕭仇,又在客棧劫走我的馬匹,可知必與玄衣少女講的那位「仇公子」有關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得格外用點心思,查查他身後主謀之人究竟是誰?」   華雲龍轉念至此,只見蕭仇寶劍一振,陡然向華雲龍胸前刺去,大喝一聲,道:「你接少爺一劍。」   華雲龍朗聲一笑,避了開去,道:「蕭兄要戰,在下自當奉陪,但你盜我的馬匹,究竟為了什麼?總該還我一個公道。」   蕭仇怒聲大吼,道:「混蛋,誰盜你的馬匹?」舉劍橫掃,一招「玉帶圍腰」,滾滾揮去。   華雲龍出身武林世家,一身武功,得自家傳。他在劍術上的造詣,自然不同凡響,他見蕭仇出劍,劍勢橫掃,早知那一招「玉帶圍腰」,因之他想也不想,身子便向左邊縱起。詎料,人甫離地,忽覺劍式有異,自己的身子竟是迎向蕭仇的劍鋒,急切間,不覺冷汗直冒,大吃一驚,連忙擰腰彈腿,一式「鯉魚打挺」,連翻三個觔斗,落在一丈以外,始才避過一劍之危。   原來蕭仇乃是左手執劍,使的是左手劍法。左手劍直劈挺刺,與一般劍法大同小異,但左右橫掃的劍式,卻與一般劍法相反。華雲龍慮不及此,一時大意,險險上了大當。落身地面,華雲龍定下神來,不禁疑念大起,暗暗忖道:「怪了,為何未曾聽說過左手劍?這姓蕭的是哪裡來的?」忖念中,忽見劍光打閃,那蕭仇又復追蹤而至,一劍劈來,口中喝道:「華小子,看劍。」   華雲龍暗讚一聲「好快的劍法」,腳下不敢怠慢,滴溜溜身子一轉,便已轉到蕭仇身後,朗聲笑道:「動刀動劍,大傷和氣,看在阮姑娘面上,蕭兄只要說出為何盜我的馬,咱們便握手言和。」   蕭仇大吼一聲,道:「誰和你握手言和?」轉身一劍,突然擊出,接道:   「你不取寶劍,我一樣殺你,那時你休要怨人。」話聲中,一劍緊似一劍,直向華雲龍逼去,大有不殺其人,不肯罷休之勢。   華雲龍一面閃避,一面暗暗忖道:「此人諱言盜馬之事,定欲取我性命,看來必是奉命行事,是那「玄冥教」的頭目。我欲明瞭內中詳情,追索正凶,如不用點霹靂手段,恐怕是徒費心機了。」他這樣一想,頓時作了決定,右臂一探,執劍還招,「唰唰唰」一連三劍,連環攻出,阻遏了蕭仇進逼之勢,冷聲喝道:   「閣下不識抬舉,我便叫你償償華某的手段,看你講是不講?」   他那劍式架勢磅礡,大有氣吞山河之勢,施展開來,劍風厲嘯,勁氣洶湧,當真是風雷俱動。蕭仇的劍法固然詭異玄奧,相形之下,那是大為見絀了。三招過去,華雲龍身形一頓,峻聲喝道:「講,你暗殺我司馬叔爺,是奉誰的令諭?」   蕭仇攻勢倏然受阻,只當一時無備,羞憤之氣湧向胸口,當下寶劍一振,一招「黑虎偷心」,逕自刺去,口中喝道:「什麼令諭不令諭,少爺但知取你性命。」   只聽「叮」的一聲,華雲龍舉劍一格,化解了他的劍勢,冷聲哼道:「不讓你吃點苦頭,看來你是不肯講了。」   蕭仇但覺手腕一震,寶劍險險拿握不住。他心頭雖然吃驚,怎奈妒火中燒,竟然不加思慮,內力凝注,揮劍再上,大聲喝道:「嘴上稱能,有什麼用?你先接我三劍……」   華雲龍未等他將話講完,沈聲接道:「好,三招之內,我叫你寶劍脫手。」   話聲中,人劍並起,投入了蕭仇劍光之中。武功之道,絲毫不能假借,「噹噹噹」三劍相交,只見一縷白虹沖天飛起,直向六七丈外一棵大樹射去,劍貫樹身,那劍把兒兀自顫動不已。   華雲龍還劍入鞘,一望那駭然急退的蕭仇,淡然說道:「如何?閣下還要逞強麼?」蕭仇目瞪口呆,胸腔急速起伏,可知他正驚疑交作,駭憤不已。華雲龍暗哼一聲,緩緩說道:「我不妨忠告蕭兄一聲,司馬家的血案,華某身負家命,必得查個水落石出。直到如今,閣下是我發現的唯一線索,華某絕對不會輕易放手。你若知機識趣,那便爽直地講,不然,華某縱有仁慈之心,卻也有霹靂手段,那時五陰搜魂,萬蟻鑽心,總要叫你一一吐實。究竟如何?華某聽你一言。」   蕭仇眼珠轉了一轉,冷冷說道:「傳聞雲中山華家仁義門風,忠厚傳家,今日一見,果然並非子虛……」   華雲龍截口接道:「當心了,口舌損人,那是自討苦吃。」   蕭仇冷冷一哼,道:「你坦然忠告,難道是挾技自重,脅迫於人嗎?」   華雲龍先是一怔,繼而敞聲大笑,道:「好一張利嘴,不過,蕭兄將我估計錯了。華某與眾不同,凡事但問目的,不重小節,忠厚也好,刻薄也好,我是概不在意。蕭兄明白了麼?」   蕭仇聞言,不覺心頭一顫,但他也是個少年氣盛的人,頓了一下,冷冷說道:「明白了,盜馬殺人,少爺一概不知。」   華雲龍凜然一震,雙目神光迸射,峻聲喝道:「當真?」   蕭仇驀然抬目,悍然一哼,道:「我告訴華兄一聲,蕭某沒有顯赫的身世,沒有驚人的技藝,有的便是嶙峋的傲骨,言不二語。」   華雲龍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軟不受,硬不懼,倒是一條好漢,你小心了。」他秉承父母的遺傳,血脈中既有華天虹的仁厚穩健,也有白君儀的狠辣敏銳,做起事來,令人捉摸不定。此刻他陡抬右臂,並指如戟,蓄而不發,身形一晃,便朝蕭仇逼了過去。   他那並指如戟的架式不倫不類,食指挺伸,中指微屈,武林中極是少見。其實,那正是「蚩尤七解」的起手印訣,如今他蓄勢不發,其中不知暗藏多少詭異的變化,倘若出指,蕭仇眼看難逃一指之危。忽聽阮紅玉顫聲叫道:「龍哥哥……喂,你住手,你住手啊。」   一條紅影猛撲過來,華雲龍指勢陡收,身子一頓,一把將那紅影摟在懷裡,問道:「怎麼?你有話講?」   阮紅玉不答所問,嬌軀一掙,轉面急道:「蕭師兄,你講啊,你何須替人受禍?」她乃是旁觀者清,一來激於同門之誼,眼看華雲龍的性情大異常人,武功高不可測,既然認真出手,蕭仇便難免大吃苦頭。二來事情的真象,也許她比較清楚,她既認為不必「替人受禍」,其中的經緯,那是別有蹊蹺了。   華雲龍聞言之下,疑念頓起,目中神光熠熠,緊緊朝蕭仇望去,靜待他的答覆。怎奈蕭仇因妒生恨,關鍵乃在阮紅玉一人身上。如果阮紅玉不急急撲來,被華雲龍摟在懷裡,變化也許單純一點。便因阮紅玉「投懷送抱」,令蕭仇的妒意更深,於是情勢也就急轉直下,大出人意料之外了。   這蕭仇人頗俊逸,平日自視極高,是個偏激自傲之人。他使得左手劍法,武功身世兩皆是迷,但無異也是一流身手。與阮紅玉既是同門兄妹,也算得天造地設,是雙璧人,豈知緣份未定,阮紅玉不肯稍假顏色。如今眼見華雲龍才貌出眾,武功又高出自己甚多,他師妹投懷送抱,兩人大有輕憐蜜愛之情,以他一個偏激自傲的人,那自然無法忍受了。但他無疑是個城府極深、詭計多詐的性格,當下心機一轉,冷冷說道:「師妹叫我講些什麼?」   阮紅玉道:「師伯年事已高,平日嚴禁師兄遠離左右,你這次違背師命,追來中原,那是為了小妹,與司馬家自然不會有什麼恩怨仇恨……」   蕭仇內心暗生惡念,表面神色不動,佯作無奈道:「好吧,咱們握手言和。」   雙手抱拳,虛應故事一般,遙遙朝華雲龍拱了一拱。   華雲龍從他二人談話之中,已知這蕭仇乃是初蒞中原,自然與司馬家的血案不會有多大關連,心想也許真是自己誤會了,「龍兒」所以到他手中,必是別有緣故。他心中這樣一想,又見蕭仇抱拳作禮,要與他「握手言和」,頓時嫌隙盡去,邁開大步,迎將上去,哈哈笑道:「很好,很好,握手言和。蕭兄只要將得馬經過,不吝示知,小弟便能由此追索敵蹤,若有所得,全是蕭兄所賜,小弟感激不盡。」話聲中,右掌前伸,只待與蕭仇緊緊一握。   蕭仇臉上掠過一片詭譎的冷笑,假作漠然道:「蕭某說出得馬經過,一場誤會便算過去了麼?」右掌徐伸,緩緩朝華雲龍手掌握去。   兩掌相觸,華雲龍連聲應道:「正是,正是,小弟判斷有誤,蕭兄多多海……」   言猶未畢,忽聽阮紅玉尖聲叫道:「龍哥……小心。」   緊接著,人影翻動,有人飛起一腳,將另外一人踢了出去,厲聲喝道:「好毒辣的心計。」阮紅玉大驚失色,一聲嬌呼,急急奔去。   原來蕭仇心存不軌,他那右手中指,套著一個偌大的指環,指環中空,暗藏毒針。他趁抱拳拱手之際,已自輕按機鈕,準備隨時出手,兩掌相觸,華雲龍毫無戒備,他便趁彼此緊緊相握之時,左掌陡抬,猛然向華雲龍右肋之下突然擊出。   變生肘腋,按說華雲龍絕無倖免之理,怎奈人算不如天算,阮紅玉及時示警,華雲龍又復機敏過人,甫聞尖叫,頓時搶前一步,身子一躬,右掌往下一按,緊接著右足陡抬,一腳便將蕭仇踢飛出去。他那一腳乃是暴怒踢出,腳尖滿蓄真力,又恰好踢在蕭仇左邊肋骨之上,臨空翻飛,肋骨折斷兩根,臟腑也受了內傷,腥氣上湧,鮮血狂噴,倒在地上,便難起立。   華雲龍微微一頓,正待躡蹤追去。阮紅玉適時趕到,抓住他的手臂,駭然叫道:「龍哥慢著。」   華雲龍忿然厲聲道:「此人心計太毒,華某容他不得。」   阮紅玉急道:「先看看你自己可曾中了毒針?那毒針見血封喉,沒有救的。」   華雲龍冷聲一哼,道:「華某百毒不侵,區區毒針,其奈我何?」右臂一振,便待掙脫阮紅玉的手掌,豈知右臂剛一施力,頓覺肘彎一陣酸麻,再也抬不起來了。   原來蕭仇猝然發難,距離太近,華雲龍縱然應變神速,身上也穿有護身軟甲,但毒針細若牛毛,多達二三十枚,就在他右掌往下一按之際,他那肘彎以上,早已中了四五枚之多,只因變起倉猝,一時未覺得罷了。阮紅玉深知毒針的厲害,見他神色有異,心頭凜然一震,焦急地道:「怎樣?右臂不靈便麼?」   只聽蕭仇厲聲狂笑,陰森森道:「師妹,本門防身毒針,中者無救,你替華小子收屍吧。」踉蹌起立,踉蹌狂奔,一直向北而去。   阮紅玉聞言回首,但見蕭仇臉色慘白,胸前滿是血跡,不覺駭然追去,嘶聲叫道:「師兄,蕭師兄,你等一等。」奔出兩丈,倏又頓住,轉臉叫道:「龍哥,你的手臂……」話未達意,眼淚象珍珠一般,直往外湧,已經泣不成聲了。   這時,阮紅玉為難已極,蕭仇是她同門師兄,華雲龍則是她芳心暗許之人,兩人不是身負重傷,便是中了毒針,自然踟躕難行,大有進退維谷之感。華雲龍見她梨花帶雨、哀怨欲絕之狀,不覺長長浩歎一聲,揮一揮手,說道:「你走吧,令師兄內傷沈重,快去照料他。」   阮紅玉淒然顫聲道:「那麼你……」   華雲龍淡淡一笑,道:「區區毒針,要不了我的性命。」   阮紅玉泫然飲泣道:「那毒針取自九種毒蜂之尾,另加七種奇毒淬煉而成,見血自化。」   華雲龍敞聲一笑,道:「要化也早化了,走吧,再不走就追不上了。」   阮紅玉聞言一怔,凝目而望,只見華雲龍笑容未退,臉上並無異狀,不過右臂略感不便罷了。她心中半信半疑,但對那蕭仇也實在放心不下,微一遲疑,黯然說道:「那你多加保重。」   華雲龍連連揮手,笑道:「我自會保重,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   阮紅玉幽幽一歎,走到大樹之下,取下寶劍,復又情深款款,瞧了華雲龍一眼,始才邁開步子,順著蕭仇消失的方向,急急追了下去。此刻已是巳牌時分,一輪紅日,高高地掛在天空。   華雲龍眼望阮紅玉的人影消失不見,心頭倏生惘然之感,不覺信口吟道:   「郎心有意妾無意,暗自神傷暗自愁;倘得佳人心相許,丟卻性命也風流。」他忽然悠悠一聲長歎,搖一搖頭,撫一撫右臂,招來「龍兒」,緩緩騎上馬背,往洛陽方向徐行而去。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17第十一章至此方知江湖險華雲龍轉回洛陽,已是午牌時分,高昇閣客棧兼營酒食,此刻正當飯口,吃食的人進進出出,熙熙攘攘,嘈雜熱鬧得緊。店夥計一見華雲龍回來,連忙迎將上去,接過馬韁,笑道:「公子何時離店的?咱們不見公子爺起身,不敢呼喚,後來發覺馬匹不在,啟開房門,只見被褥未動,包袱仍在,大夥都正在疑神疑鬼……」華雲龍情緒落寞,沒有心情答理,冷冷一哼,跨下馬鞍,昂然進入店內。   那店夥計將馬匹交給另外一人,追上來道:「青樓紅苑,固不乏絕色美女,但總嫌下賤庸俗,早知公子爺也好此道,您老應該提我個醒兒,我朱小七……」   他以為華雲龍連夜不歸,乃是去尋花問柳,因之毛遂自薦,有意做這一樁生意,講到這裡,忽見華雲龍衣履不整,胸前背後俱已破損,不覺微微一怔,訝然接道:「噫,公子爺為何這般狼狽?」   華雲龍聽他嘮叨不休,厭煩至極,喝一聲道:「嚕嗦。」   忽又語氣一轉,問道:「昨夜有人找我麼?」   那店夥計被他一喝,先是一怔,繼而哈腰連聲道:「沒有,沒有。」   華雲龍哈哈說道:「那就不要嘮叨,去準備一點酒食,送來房裡。」那店夥見他神色不豫,連忙應是,轉身退去。   華雲龍洗過澡後,一人在房內自斟自酌,回憶一夜來的遭遇。首先他便想到尤氏,那尤氏容貌甚美,武功平常,自稱是司馬長青的侍妾,從她熟知司馬瓊的行動而論,這一點倒是勿庸置疑,但她竟然出手偷襲自己,又在靈柩之中預藏毒藥,當是主謀之人早期設下的埋伏。   司馬長青外號「九命劍客」,武功之高,不去講它,閱歷之深,經驗之豐富,更非常人可及,一般鬼蜮伎倆,休想瞞過他的耳目,但那尤氏潛伏多年,居然不為所覺,城府之深,他想想也覺不寒而慄。尤氏的深沈固然可怕,那主謀之人選中了她,令她常薦枕席,潛伏多年,最近始才下手取人性命,這份長遠的計謀,如非心堅性狠之人,焉能出此?   華雲龍想到這裡,不覺冷汗浹背,心旌震盪,深深感到前途荊棘正多,欲想完成使命,恐非容易。不容易又待如何?司馬長青與他祖父華元胥乃是八拜之交,誼如同胞,他華某出身忠義之家,就算沒有家命,華某也不會遇難而退。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悶酒,然後念頭一轉,轉到玄衣少女主身上。據那玄衣少女所講,殺害他司馬叔爺的主謀之人,是一位姓仇的少年公子,此人乃是「玄冥教」的小小頭目,那尤氏則是姓仇的屬下,他想想覺得殊不可能。   第一:姓仇的既稱公子,年紀必然不大,若說姓仇的遠在幾年之前,便差遣尤氏潛伏在司馬長青身邊,實難令人置信。第二:他離家之時,他父、祖均曾明示「玉鼎夫人」或是血案的主謀。故此,他暗自忖道:「玄冥教」教主或許就是「玉鼎夫人」,那尤氏必是「玉鼎夫人」所遣,姓仇的公子最多不過奉命行事,或是監督執行兇殺而已。   他所以作此推斷,關鍵便在尤氏蓄養的「黑兒」身上。據他所知,他司馬叔爺夫婦乃是睡夢中遇害,傷痕同在咽喉,似是被獸類咬死。那「黑兒」雖是一頭黑貓,但卻爪利齒堅,行動如風,善於搏擊,尤氏既是主謀之人早年派遣的奸細,又是「黑兒」的主人,因之在他心中,早已認定「黑兒」就是兇手,尤氏便是「遣獸行兇」的人。   華雲龍風流惆儻,更是見不得美貌少女身世悲淒,隱含怨尤。那玄衣少女潛伏靈堂,好似探查「玄冥教」的秘密,又似與自己有著關連,他記得薛娘曾經言道:「殺了這小子,老爺的性命就保住了。」可見玄衣少女之父正遭危難,其身世必極可憫。   華雲龍聰明絕頂,微一揣測,便知玄衣少女之言必非無因。玄衣少女也曾言道:「小女子覺得,江湖上正在醞釀大變,司馬長青首當其衝,不過是替人受過,作了代罪之羔羊罷了。」   這話與他母親的吩咐不謀而合,他便想到薛娘茶中施毒,必欲取他性命而後已,其中的道理,乃是玄衣少女受了脅迫,自然不是對他華雲龍一人,凡是華家的子弟,都在她們主獵取撲殺之列。講的明白一點,也就是玄衣少女之父正遭監禁,或有性命之危,她們主與華家為敵,乃是受了逼迫,身不由己。   他這樣一想,不覺對那玄衣少女的言語,當作是一種暗示,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暗暗決定要對玄衣少女加以援手,查明事實真象,救出她的父親。由於他將玄衣少女之言當作暗示,便也想到隱身暗中的對手,乃是衝著他們華家而來,這情況就嚴重了。   他心中有一股衝動,想要轉回晉北,將其中的情節稟告家人,但繼而忖道:   祖母既將追緝兇手的責任交付予我,在兇手未曾查獲以前,我怎能回去?只見他微微一笑,隨即推杯而起,好像事情便這樣決定了。於是,他帶上寶劍,外罩錦袍,手中搖著摺扇,悠悠閒閒地踱出房門,交代了店夥幾句,便自逛街而去。   ※※※※※※※※※※※※※※※※※※※※※※※※※※※※※※※※※※※※※※說他逛街,那也並不盡然,其實他心中也有盤算,是想在洛陽城中,碰碰那位姓仇的公子,若有可能,他更希望再見玄衣少女一面。可是,那玄衣少女既無落腳之處,又不知她的姓名,姓仇的公子更是從未謀面,便連長像如何,也不知道,要想湊巧碰上一面,何異於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眼看紅日街山,夜幕漸垂,洛陽城中已經燃起一片燈火,他仍是一無所獲,徒勞往返。這時,他正由東大街往回走,越過司馬家的大門,他忽然心中一動,暗暗忖道:司馬叔爺被害多日,仍然停柩家中,未能入殮,這樣不但令死者難安,更是被對方當作陷阱,引誘同道好友吃虧上當,枉送性命,我何不將那靈柩暫厝一處,日後再請瓊姑姑前來遷葬?   想到便做,一瞧四下無人,當即腳下一頓,越過院牆,朝那靈堂奔去。他心中已有打算,擬將司馬長青夫婦的靈柩,暫厝昨夜被火焚去的茅屋之中。那茅屋新近焚去,地當荒郊野外,周圍俱是齊腰的蔓草,又隱蔽,又不惹人注意,將靈柩暫厝其中,倒也不慮被人發覺,堪稱適宜。   詎料,華雲龍奔至靈堂,舉目一望,不覺一聲驚噫,駭然瞠目,霎時怔住。   原來靈堂中素幔高挑,靈案依舊,案上的燭檯燈盞,分毫未動,獨獨不見了兩具棺木。時僅半日之隔,司馬家唯一遺孤,遠在雲中山「落霞山莊」,如說有人收殮了司馬長青夫婦的靈柩,事實上殊不可能,但那靈柩卻是千真萬確的不翼而飛了。   半晌過後,只見華雲龍抿一抿嘴,冷冷一哼道:「鬼蜮伎倆,妄想愚弄華某……」言未臻意,目光如電,已向四下搜索起來。用意很明顯,他已認定移走靈柩,必是敵人所為,他要窮搜四周,看看有無蛛絲馬跡,可供追索。   可是,失望得很,移走靈柩之人,心思縝密,除了靈案之前與靈柩之側的塵埃稍見零亂外,竟然不著一絲痕跡,這就令華雲龍暗暗震驚了。須知靈堂本是大廳,長、寬各五丈有奇,又因久無人至,地下積塵甚多,那兩具靈柩體積不小,份量不輕,搬動起來礙手礙腳,並非輕而易舉,來人不但將靈柩搬走,而且不落任何痕跡,心思之縝密不去說它,輕功之高,體力之強,已可列為一流高手。   此人究竟是誰呢?華雲龍震驚之餘,暗暗討道:靈柩停放於此,尚可引人上當,移走靈柩,究竟有何意圖?他不是浮躁之人,也不是膽小之輩。他承受父母的精血、文太君的撫育,風流倜儻之中,另有一股堅忍不拔的毅力,縱然血氣方剛,有時難免衝動,但遇艱難,每能勇往直前,毫不瞻顧。心念轉動,苦無所得,只見俊眉猛軒,抿一抿嘴,倏然邁開步子,逕朝素幔之後那扇小門走去。   忽聽身後冷笑一聲,有人不屑地道:「華小子,你還想走麼?」華雲龍毫不驚慌,也不答理,仍舊一步步向前走去。   忽然白光一閃,劍氣襲人,一柄精鋼長劍刺到了背後。華雲龍身形陡旋,手中摺扇任意一揮,敞聲笑道:「哈哈,閣下身手還差了一點。」只聽「叮」的一聲,摺扇擊中了劍尖。   紙面竹骨的摺扇擊中長劍,那摺扇安然無損,長劍則被震開了兩尺,如非襲擊之人順勢而退,長劍就幾乎會脫手飛去。襲擊之人微微一怔,心有未甘,長劍一振,就待二次出手。忽聽一個嚴厲的聲音峻聲喝道:「退下,勿躁。」   華雲龍「唰」地一聲打開摺扇,搖了幾搖,朗聲笑道:「朋友也強不了多少,躁與不躁,都是一樣。」   嚴厲的聲音冷冷說道:「嘴上稱能,算不了英雄,今夜你能安然離去,才算本領。」   華雲龍這才滿臉含笑,緩緩轉過身去,夷然問道:「閣下姓仇吧?」   那人站立廳後小門之內,門外即是甬道,光線黯淡,看不清容貌,但卻見他顯然一怔,隨即大聲狂笑,傲然說道:「華家子弟果然不差,可惜你自投羅網,已是活不長久了。」話聲微頓,忽又峻聲道:「燃起火把,讓他死個明白。」火把應聲而燃,大廳內剎時通明。   華雲龍舉目四顧,但見八名紫衣精壯大漢,各距兩丈,環立四處,每人左手火把高舉,右手長劍垂地,一個個目光熠熠,身強體壯,年紀均在三十開外,分明武功都有根底,殊非等閒之輩。再看站立門內之人,二十上下年紀,身穿海青織綿勁裝,肩披同色短氅,腰懸古劍,足登薄靴,一副武生裝束。   只見他濃眉帶煞,目光區狠,方臉削腮,嘴角斜挑,那桀驁不馴,盛氣淩人的模樣,好似生來帶恨,他若姓仇,倒也名實相符。華雲龍看清形勢,仍然漫不經意,摺扇一拱,含笑道:「仇公子布下陷阱,怎知在下一定會來?」   姓仇的公子冷冷說道:「來與不來,原在乎你,眼下你畢竟身在此廳。」   華雲龍點一點頭,道:「在下與公子素昧平生,公子卻好似必欲殺我而後快,其理安在?能見示麼?」   仇公子濃眉挑動,冷聲哼道:「明知故問。」   華雲龍「嗯」一聲道:「看來公子真是「玄冥教」的屬下了?」   仇公子瞿然一震,暗暗忖道:「這小子果然有些能耐,本公子的底細,他似乎全都知道。」心中在想,口中冷然道:「本教即將威行中原,一統武林,沒有瞞你的必要。」   華雲龍暗暗吃驚,外表神色自若,道:「這樣講來,此間主人的血仇,該向公子索取了?」   仇公子傲然道:「不錯,我是主謀,你若想報仇,找我便了。」   華雲龍道:「要報仇自然有你一份,我怕公子不是主謀。」   仇公子目光一淩,峻聲喝道:「混帳,你敢瞧我不起?」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事實如此,豈容公子好稱英雄。」   仇公子大為氣惱,怒聲喝道:「講你的事實。」   華雲龍夷然說道:「公子既是「玄冥教」的屬下,你那教主才是真正的主謀。」   仇公子神情一楞,憤然說道:「本公子乃是教主座前首席弟子,此間的血案,由本公子策劃執行,你講話嘮嘮叨叨,硬將責任加諸家師身上,究竟是什麼意思?」   華雲龍暗暗竊笑,忖道:「此人但知爭強好勝,是個有勇無謀之徒,欲知內情,這是上好的機緣了。」這樣一想,當即抱拳重作一禮,笑道:「公子的大名怎樣稱呼?」   仇公子冷然道:「仇華。」   華雲龍凜然一震,忖道:仇華?那是仇視咱們華家啦。忖念未已,朗聲笑道:「久仰,久仰,令師呢?」   仇公子傲然道:「家師上……」   忽聽一位紫衣大漢急聲道:「公子慎言。」仇華知警,頓時住口不語,雙目一瞪,緊緊凝注在華雲龍臉上。   華雲龍敞聲一笑,道:「若犯禁令,不講也罷。」仇華口齒一張,似待言語,但因事關重大,終於未曾說出乃師的姓名。華雲龍見了,心知激將無用,當下語鋒一轉,道:「請問公子,司馬大俠的靈柩,是你移走的麼?」   仇華神情淡漠,冷笑一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華雲龍好生詫異,劍眉一蹙,忖道:「怪了?此人似無心機,為何這般回答,難道司馬叔爺的靈柩不是他移走的?」他心中疑念未已,那仇華已自接道:「本公子險險上了你的大當,再也不答你的問話,你不必攢眉擠額,妄動心思,取你的寶劍,本公子要出手了。」「噹啷」一聲,將古劍撤在手中,身子一晃,向前逼了過來。   華雲龍察顏觀色,知道問也無用。他也是性氣高傲的人,前此所以忍氣吞聲,本是欲明內情,如今仇華心存警惕,再也休想往深處探究,自然不願再事拖遝,以致落人話柄,當下哈哈一笑,朗聲道:「你欲速戰速決,出手便了,不用為我耽心。」   那仇華看去桀驁不馴,臨到出手,卻能氣穩神凝,可知曾經名師調教,武功必然不凡,華雲龍口中在講,心中卻也不敢大意,暗暗力貫雙臂,靜以待敵。仇華逼近丈許,寶劍一振,霍然劈出,口中喝道:「小心了。」他那劍式看去平淡無奇,劈出的勁力部位,卻能恰到好處,華雲龍劍術造詣極深,一眼便知遇上了勁敵。   他心中暗暗吃驚,手下不敢怠慢,摺扇一揮,迫將上去,道:「在下領教絕學,仇公子放手施為。」他平素刁鑽古怪,臨機對敵,仍然難改本性,上步出扇,本是點向仇華的手腕,招至中途,忽然身子一矮,貼著仇華的劍鋒轉了半圈,陡地右腿一伸,左臂一個肘錘,直向仇華右肋撞去。   這形勢有如兒戲,仇華是慮不及此,如若不然,他那劍勢只要加快一線,華雲龍便得皮破血流,當場負傷。但是,華雲龍畢竟這樣做了,而且右腿左肘的去勢均極快速,又是貼身施為,仇華避無可避,逼得一聲怒吼,身子臨空拔起,翻落一丈以外。   華雲龍朗聲一笑道:「公子爺,你的藝業並不高明嘛。」仇華羞怒交迸,大吼一聲,猛撲過來,古劍連揮,「唰唰唰」一連三劍,罩定華雲龍胸前要穴,急急攻去。華雲龍左晃右晃,連連閃避,驀地摺扇一劃,朝那層層劍影之中點去,笑道:「這三劍還差不多,你若能使在下撤劍還招,才算得一流高手。」   只聽仇華冷聲喝道:「不撤劍,是你自速其死,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身形一折,劍法倏變,但見千百道寒光閃閃,忽而在左,忽而在右,玄奧詭譎,莫測高深,恍若龍騰蛇行一般,曲曲折折,莫知所之,而那變幻莫測的劍勢之中,另有一股狠毒無比的辛辣之氣,令人見了目眩神移,頓生當者披靡之感。   雲中山華家的武功,素以劍術見長,華元胥在世之日,不去說他,棄世之後,遺下十六招劍法及一柄鐵劍給他的兒子,他兒子華天虹便以一柄鐵劍闖蕩江湖,獨挽狂瀾,期間得過「劍經」,又獲《劍經補遺》的精髓,在劍術一道,那是無出其右了。   華雲龍自小聰明,幼承親炙,不但一般武功深具根底,見聞之博,自也不同凡響。然而,仇華的劍路一變,他非但看不出那套劍法的來龍去脈,且有置身劍海、莫知所適的惶然之感。那仇華年紀雖輕,確也未可小覷,狂傲囂張,自也無怪其然。   華雲龍心中暗暗焦急,但因年輕氣盛,話已出口,不願撤劍應敵,只是盡力閃避,小心防守,倘遇間隙,便以手中摺扇強行還擊。五十招過去,那形勢越發殆危。但見劍光閃爍,劍風呼嘯,重重劍影,將華雲龍裹在其中,左衝右突,卻是難越雷池一步,眼看不過百招,便將傷在仇華古劍之下。   忽聽人聲鼓噪,一名紫衣漢子歡呼道:「公子加勁,劈了這小子。」   另一名紫衣漢子敞聲道:「華小子,撤劍啊,再不撤劍,你就沒有機會了。」   又名紫衣漢子介面道:「撤劍不撤劍都是一樣,咱們公子尚未施展殺招哩。」   仇華眼看華雲龍落在下風,幾無還手之力,也是大為得意,朗朗笑道:「華小子你記下了,你我本無怨仇,我要殺你,只怨你姓華,只怨你是華天虹的兒子。」   話聲中,古劍一振,一招「騰龍九折」,劍閃九點白虹,盤旋伸縮,直向華雲龍全身上下罩了過去。   這一招,劍勢莫測,劍氣激盪,點點白虹,宛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華雲龍縱有寶劍在手,怕也難以全身而退。但他被困已久,怒氣暗生,再經話聲一激,早已氣沖斗牛,其勢若狂。只聽他驀地一聲大喝,左臂一揮,一招「困獸之鬥」,霍然擊出,右臂一掄,中指陡挺,「襲而死之」,猛朝仇華前胸點去。   這兩招,俱是乃父當年成名的絕藝,華雲龍情急之下,暴怒施出,威力之強猛,居然絲毫不遜於乃父。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仇華若不見機撤招,華雲龍固然難免傷在他的劍下,他自己折劍斷臂,胸腹洞穿,那也是意料中事。他自然不願傷在華雲龍掌指之下,身子一側,劍式一沈,閃身折腰,腳下一頓,陡地避了開去。   華雲龍甫脫險境,又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哈哈笑道:「仇公子,閣下還有多少絕藝?何不一併施展,讓華某見識見識。」他口中這樣在講,寶劍卻已撤在手中。仇華見他撤劍在手,不覺仰面朝天,縱聲大笑,笑聲中滿是譏諷的意味。   華雲龍毫不在意,朗聲言道:「仇公子,你的劍法我已領教,華某不是狂傲自大的人,我有自知之明,若不用劍,難以勝你。」   仇華不屑地道:「你便用劍,又能如何?」   華雲龍臉色一沈,肅然道:「你我本無怨仇,這話是你講的,因此我忠告你,臨敵交手,切忌自負。」   仇華先是一怔,繼而敞聲大笑,道:「好一個「切忌自負」,華小子現炒現賣啦。」   華雲龍夷然說道:「你的劍法辛辣有餘,沈穩不足,要想取我性命,其力有所不逮,再次動手,你要小心在意了。」他頑皮時刁鑽古怪,灑脫不羈,全身沒有半斤重量,正經時氣穩神凝,端莊嚴肅,另有一股懾人之威。那仇華聞言之下,傲氣頓洩,不覺瞠目結舌,無詞以對。   忽聽一個紫衣漢子大聲道:「公子何須與他多費唇舌,咱們擺下劍陣,取他性命就是。」   那仇華傲氣已洩,微一沈吟,將頭一點,舉劍一揮,道:「擺陣。」   話聲甫落,人影齊動,八名紫衣漢子左手一揚,將那火把插入廳壁之中,劍尖一挑,豎立胸前,然後移動腳步,朝前逼來,將華雲龍圍在當中。華雲龍氣定神閒,凝目望去,只見八名紫衣漢子參差錯立,所站的方位,似是一座八卦劍陣,但那仇華插足其中,似當此陣之樞紐,又像一座九宮陣圖。   他對陣圖之學所知無多,不甚了了,心下警惕,打定一個不急不躁的主意,當下雙眉一挑,沈聲喝道:「仇公子,刀劍無眼,傷了你的屬下,你可不要怨人。」   仇華冷冷一哼,也不答話,舉劍前刺,猛然直衝過來。   華雲龍手臂一抬,舉劍一格,覷準古劍的來勢,霍地往上挑去。忽然間,來劍驟失,精芒暴閃,一片寒電似的劍幕,倏地由四方湧到。華雲龍大吃一驚,急忙寶劍一豎,滴溜溜身子一旋,猛地橫跨一步,忽又劍勢一收,隱鋒於肘,緊接著反手一劍,便朝身後刺去。   他打定不急不躁的主意,心想任它是什麼劍陣,首腦定是仇華,只要將仇華制住,劍陣當可不攻自破。因之他目光如電,時時留神仇華的方位,適才那反手一劍,便是取仇華的咽喉。他想得固然不錯,但也因為劍陣以仇華為首,故而八劍進退之際,莫不以仇華為主,彼此間綿密呼應,宛如腦之使臂,渾然一體,想要制住仇華,真是談何容易。   華雲龍二次出劍,劍又落空,俊目一閃,但見那綿密的劍幕,恍若一座寒光四射的錦屏,此退彼進,來勢如電,倏又湧到。那劍幕重重疊疊,非但毫無破綻可乘,便那仇華的身子也已隱去,無奈之下,先求自保,雙足疾挫,猛向一側閃去。   身形猶未站穩,突覺幾縷冷風,驀地襲近了背後要穴,趕忙腰肢一擰,運氣出拳,反手一招「困獸之鬥」,將那冷風擋開了一尺。華雲龍閃身退避,險險落敗,不禁暗暗吃驚,急速忖道:「小小一座劍陣,竟有這樣大的威力,若不痛下煞手,今日恐怕難以討好。」忖念未已,但見那仇華忽然現身,急忙挺身一劍,突然刺去。   倏地劍光打閃,一劍由斜刺裡突然刺來,若要傷敵,自己肋下難免戳個窟窿,急切間,手腕一沈,揮劍擋去。不料來劍勁力極強,兩劍相交,發出「叮」的一聲脆響,華雲龍不覺退出一步,那柄長劍,倏又隱去不見。華雲龍的武功已登堂奧,交手數招,即已看出八個紫衣漢子,深得上乘劍法的訣竅,個個造詣不凡,單打獨鬥,已非等閒人物可敵,合成了這座劍陣,聯手攻敵,其歷害之處,更是非同小可。   他這時不敢輕易挪動,右手寶劍竭力防守,左手則暗蓄功力,不時用那威猛絕倫的「困獸之鬥」一招,與對方激戰不休。激戰中,八劍交錯,劍光如織,激戰漸久,陣法震動,愈見快速,其威力之強猛,大出華雲龍想像之外。但他臨危不亂,仍舊堅守陣腳,急急盯著仇華的身形,以便伺機而動,一舉將他擒下。盞茶過後,華雲龍額角漸漸見汗,可見戰況激烈之一斑。   忽聽仇華高聲叫道:「華某,你棄劍認輸,本公子讓你落個全屍。」華雲龍冷冷一哼,不為所動。   仇華又道:「我這「九轉龍舌」劍陣,就是你老子也難幸勝,你若再不知機,「龍舌」一卷,你便只有粉身碎骨……」「了」字未出,一條人影疾撲而至,劍勢一挺,猛朝胸腹之間刺到。   原來那劍陣轉動極快,華雲龍縱然運足目力,也難透過閃爍如電的耀眼劍光,捕捉到仇華變幻莫測的方位,但仇華開口講話,華雲龍循聲而至,他便無所遁形了。急切間,仇華欲避已遲,只得舉劍上挑,倏地朝來劍格去。   「叮」的一聲脆響,仇華右臂一陣酸麻,古劍險險脫手,身子挫退了兩步。   華雲龍微微一頓,倏又舒臂出劍,猛上一步,突然揮去。事出意外,仇華手忙腳亂,不敢硬接,身子一晃,忙向一側躍去。華雲龍好不容易脫出劍幕,找上仇華,焉能讓他再次遁形,喝一聲:「那裡走?」如影附形,追了過去。突然間,叱喝連連,八劍齊舞,擋住了他的去路。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18第十一章下華雲龍勃然大怒,吼一聲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奮起神勇,寶劍一掄,展開了「重劍」手法,「唰唰唰唰」,一劍緊接一劍,猛朝八劍攻去。要知華元胥留下的一十六招劍法,不在招式之玄奧,不在內力之雄渾,而是那磅礡的氣概、儼然的神勇,若能得其神髓,施展起來,渾厚凝重,自有一股懾人之威。華天虹參酌「劍經」與《劍經補遺》,去蕪存菁,保存先人的遺澤,傳給了他的子女,名之為「華氏重劍十六神招」,那已是竹片木劍亦能施展的了。   華雲龍久戰不下,心頭漸感不耐,眼見仇華又將遁形於劍陣,不覺發了怒氣,揮劍強攻,用上了「華氏重劍十六神招」,縱然火候尚淺,紫衣八劍亦自抵擋不住。霎時間,攻守互易,紫衣八劍連連後退,劍陣不破自解,成了聯手拒敵的局面。   仇華閃避一側,眼見劍陣不能成形,華雲龍的神勇難擋,有意加入陣戰,以圖穩住陣腳,恢復劍陣,怎奈華雲龍往來追擊,銳不可遏,八劍進退避讓,身形不定,難以插手,不覺連連跺腳,心頭急怒交迸。仇華無疑是個急躁的人,一見己方落了下風,自己又無法插手,眉目之間,煞氣陡湧,怒吼一聲,舉手一揚,一個黑忽忽的東西,直朝華雲龍頭頂射去。   華雲龍眼觀四方,耳聽八面,一見那東西來勢勁急,微帶破空之聲,立時便知那是暗器,當下右臂一抬,一劍朝暗器點去,左臂一揮,將一名紫衣漢子震退三尺。只聽「波」的一聲,一陣藍汪汪的火星,點點滴滴,倏罩而下。華雲龍大吃一驚,連忙貼地急竄,心想避過那圈火光。怎奈他應變雖速,一點火星仍然灑在他的後背,華雲龍只覺背後一熱,火星蔓延,已將他背後的衣服燒著了。   忽聽一個蒼勁雄渾的聲音急聲道:「龍兒臥下,滾動。」人隨聲至,一條人影轉了一轉,仇華與那紫衣八劍,頓時長劍墜地,一個個變成泥塑木雕,全被制住了穴道。   華雲龍一陣翻滾,熄滅了背上的火焰,忽覺右腿不便,瞥見之下,只見膝彎裡赫然一枚色泛暗藍的淬毒銀針,露出了一段針尾。他父親百毒不侵,那是因為「丹火毒蓮」的緣故,他承受父親的精血,血液之中,也有先天抗毒之性,區區毒藥、毒針,對他根本不生效用,但仇華使用這等歹毒的暗器,暗器出手,又復不吭一聲,這可真正將他激怒了。只見他取下毒針,挺身起立,冷冷一哼,道:   「好惡毒的心腸,華某饒你不得。」話聲中,雙目盡赤,步履凝重,直向仇華身前逼去。   華雲龍殺機一起,仇華心膽俱裂,怎奈穴道被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也只有任憑宰割了。忽見人影一閃,一個紫袍老人擋在身前,緩緩說道:「龍兒,你要殺失去抗力之人麼?」這人身軀偉岸,白眉白鬚,膚色晶瑩,年紀六十開外,卻無絲毫龍鍾老態,赫然竟是當年的「神旗幫」幫主白嘯天,難怪他舉手之間,便能制住九人的穴道。   華雲龍目光一抬,見是他的外公,先是一怔,繼而大喜過望,拜伏在地,歡聲道:「龍兒拜見外公……」   白嘯天擺一擺手,道:「你起來,外公問你,這幾人如何處置?」   華雲龍聞言起立,道:「這些人是「玄冥教」的屬下,心腸太毒,龍兒想……」目光瞥見仇華等人的形象,立知穴道被制,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白嘯天「嗯」了一聲,道:「你父親單人獨劍,闖蕩江湖,當年的武功並不可恃,但連外公也對他刮目相看,你知道那是什麼緣故?」   白嘯天對於這位外孫,平日極為寵愛,此刻好像存心教導一番,講起話來,神態肅穆,語氣峻嚴,華雲龍抬眼一望,不覺心頭一凜,大感意外。白嘯天將頭一點,自己接道:「你父親氣度恢宏,堅忍不拔,小節不拘,大節不苟,縱然面對殺父的仇人,他也能不亢不卑,量力行事,一生之中,不傷無辜,更不殺失去抗力之人,因之,便連他的死敵,也對他敬畏三分……」   講到這裡,華雲龍已知他外公意之所指,身子一躬,垂手接道:「龍兒不知這幾人穴道受制……」   白嘯天擺一擺手,截口道:「你不必講,為人該當研幾於微,心意初動,正者便正,邪者已邪,是非之機,正在此分際,你不察實況,意氣用事,如非外公現身喝阻,如今的結果怎樣?」華雲龍無辭以對,躬身唯唯。   白嘯天繼續說道:「外公早就來了,一切都已瞧得清楚,你行險弄巧,妄稱機鋒,縱有幾分仁厚之性,與你父親相去太多。唉,我不知你那祖母為何放心讓你出來?」他講來講去,縱然立意規誡他的外孫,但那溺愛的情意,終是難以掩飾。   華雲龍本性佻達,一聽他外公語氣轉緩,立即抬起頭來,眉目軒動,道:   「外公,您不知道,龍兒這次外出,正是奉祖母之命……」   白嘯天壽眉一皺,揮手道:「這事回頭再講,你說這幾人究竟如何處置?」   華雲龍不在意地道:「放走算啦。」   白嘯天微微一笑,道:「你不追究「玄冥教」的詳情了?」   華雲龍道:「龍兒想通了,一個小小頭目,所知也是有限。」   白嘯天道:「他不是「玄冥教」教主的首徒麼?」   華雲龍道:「首徒也是一樣,那「玄冥教主」隱身不出,差遣徒眾掀風作浪,那裡會將機密大事讓他們知道,說不定尚有各種限制告誡門下,便是嚴刑逼供,怕也問不出所以然來,龍兒要自己設法去查。」   白嘯天聞言之下,哈哈大笑,手捻頦下三咎白鬚,道:「嗯,難得你心思縝密,又有這份志氣,外公就替你放人了。」轉過身軀,屈指連彈,解開了九人穴道,峻聲接道:「速離洛陽。若敢延宕,再與老夫相遇,定必重責,去吧。」   仇華聞得祖孫二人談話,早知紫袍老人的身份,那裡還敢逗留不去,穴道一解,彼此揀起地下的兵刃,狠狠瞧了華雲龍一眼,場面話也未交代一句,相繼出了廳門,如飛奔去,眨眼便已不見。這些人離去以後,華雲龍臉龐一轉,笑嘻嘻目注白嘯天道:「啊,我知道了。」   白嘯天訝然回顧,道:「你知道什麼?」   華雲龍道:「司馬叔爺的靈柩,一定是外公移走了。」   白嘯天微微一笑,伸手撫一撫他的頭頂,道:「乖孫聰明,司馬大俠夫婦的靈柩,確是外公移去郊外白馬寺,交予慈航大師照料了。」   華雲龍惑然問道:「慈航大師何許人?」   白嘯天道:「你知道慈雲大師麼?」   華雲龍將頭一點,道:「知道,他是爺爺的同道好友。」   白嘯天道:「慈航便是慈雲的師兄,是外公的方外之交。」   原來白嘯天自子午谷一戰,「神旗幫」大敗虧輸,九曲掘寶,又仰仗華天虹甚多,此後長女招贅彭拜,次女下嫁華天虹,這兩位女婿都是俠義道的翹楚,加上他夫人許紅玫德儀俱備,一片佛心,時時勸他息事寧人,茹保天年。他在灰心喪志之餘,便也習經禮佛,常與方外之人來往,藉以排遣壯志未酬的愁懷,後來孫輩疊出,享盡天倫之樂,而俠義之士,均是不念舊惡、胸懷坦蕩之人,交往日久,也覺心懷舒坦,與往日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大是不同。因之近年以來,不但與文太君等親友之間時相往來,便連性情也已大改,儼然成了德藝兼備的武林隱者,與慈航、慈雲等方外之人,更是誼勝莫逆、交非泛泛。如若不然,仇華等人遇上他,那便休想安然離去了。   華雲龍聽他外公說出慈航大師的來歷,心頭一寬,道:「原來是頭陀爺爺的師兄,龍兒倒是應該前去拜見一番。」   白嘯天微微一笑,道:「你幾時也學會守禮了?」   華雲龍臉上一紅,撤賴道:「外公只當龍兒永遠長不大麼?」   白嘯天哈哈大笑,道:「好,好,你長大了,長大了。不過……外公倒是希望你永遠不要長大。」他話聲微微一頓,語鋒一轉,接著問道:「看清形,你好像奉命而來,是為司馬大俠的命案麼?」   華雲龍愕然道:「是啊,您不知道?」   白嘯天笑道:「外公豈有先知之明,我是路過洛陽,傍晚才到,原想拜訪故人,敘敘舊情,不料你司馬叔爺卻已作古。我見門庭冷落,靈柩之中散發著毒藥氣味,地下的塵土上,又有打鬥的痕跡,再見司馬大俠夫婦喉間齒痕歷歷,便知他夫婦遇害之後,復被敵人布作陷阱,暗算前來弔祭之人,因之就將靈柩移走了。」   華雲龍暗暗忖道:「外公的經驗、閱歷畢竟比我強多了,我到現在始才想到,他老人家神自如電,一眼便知詳情,而且斷然作了安排。」   白嘯天頓了一下,又道:「龍兒,你來洛陽多久啦?」   華雲龍道:「昨日方到。」   白嘯天問道:「可曾找到有力的線索?」   華雲龍道:「線索便是剛才那仇華。」   白嘯天白眉一蹩,道:「那……線索豈不中斷啦。」   華雲龍毫不在意,道:「不要緊,龍兒再找。」他講這話平平淡淡,好似信口而出。可是,白嘯天聽了,只覺得他這位外孫爽朗豪邁,隨和之中,另有一股令人心折的力量,不覺撚鬚微笑,暗暗忖道:這孩子剛毅果決,雍容大度,機智敏銳,善體人意,好好琢磨,將來怕不是領袖群倫的人?   白嘯天這樣一想,心頭大為寬慰,頓時朗聲道:「龍兒,走啦,跟外公到白馬寺去。」   華雲龍微一猶豫,道:「不行啊,我的馬匹行囊都在客棧呢。」   白嘯天頓了一下,揮一揮手,道:「那也行,咱們便去客棧聚上一聚。」身子一轉,領先離開了大廳。華雲龍不知他外公為何興致特佳,但因與外公暌違日久,孺慕之情極殷,當下也不去想,急行幾步,挽住白嘯天的手臂,蹦蹦跳跳著隨伴而行。   ※※※※※※※※※※※※※※※※※※※※※※※※※※※※※※※※※※※※※※回到客棧,華雲龍吩咐店家整理酒菜,祖孫二人梳洗過後,便在上房飲酒談心。白嘯天顯然別有用意,他是有意要將華雲龍琢磨一番了。他首先問起華雲龍奉命離家的經過,然後又問起來到洛陽以後的種種遭遇。華雲龍不厭其煩,也都一一說了。   白嘯天微笑諦聽,一句不漏,華雲龍講完以後,忽然攤開左掌,往前一伸,道:「外公,龍兒旁的都不在意?只有娘在龍兒掌心刺下這一個「恨」字,不知是何用意?」   白嘯天朝他左掌瞥了一眼,道:「你對這一點很介意麼?」   華雲龍眉頭一皺,道:「不是龍兒介意,而是此舉太無意義……」   白嘯天截口道:「你那祖母大有鬚眉氣概,我也自歎弗如,她吩咐做的事情,哪裡會沒有意義。」   華雲龍雙眉一軒,道:「什麼意義啊?我就是想不出其中的意義,有時忍不住要去想它,想來想去,心中老大一個鬱結。」   白嘯天微微一笑,道:「大人物心胸要寬,些須小事,常掛心頭,不但蒙蔽靈智,而且有傷身體,想不出來,最好不用去想……」   華雲龍怨聲介面道:「唉,您和奶奶的口吻完全一樣嘛,您不想想,這副擔子落在龍兒肩上,其中該有多少講究?臨行之際,娘又在龍兒掌心刺上這個「恨」字,龍兒怎能不想?」   白嘯天一拂長髯,含笑道:「你怎麼想?是想那字痕與血案有關麼?」   華雲龍蹙眉道:「是啊,若與血案無關,刺字之際,奶奶何須那麼嚴肅?您不知道,當時娘有不忍之心,是奶奶逼著刺的。」   白嘯天忽然肅容道:「龍兒不可胡說,你祖母女中豪傑,見解與手腕,俱都超人一等,她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妄論長者的……」   按下去當是「是非」兩字,然後如何如何。華雲龍性格不羈,不耐聽「訓」,仗著深得白嘯天的寵愛,撒賴道:「什麼道理嘛,總不能講,那是叫龍兒心頭常「恨」,「恨」天,「恨」地,去「恨」天下人吧?」   白嘯天沈聲喝道:「胡說。」喝聲出口,心頭忽然一動,不覺目光一凝,呆呆地發起愣來。   華雲龍怔了一怔,訝然道:「外公,您怎麼啦?想出道理來了?」   白嘯天揮一揮手,道:「你不要吵,讓我仔細想想。」華雲龍眼睛連眨,暗暗忖道:「對啦,外公當年威名顯赫,乃是領導一方的人物,對那「玉鼎夫人」必有所知,我何不趁此機會,問一問她的往事。」他念頭剛剛轉完,白嘯天已自目光凝注,道:「龍兒,當年有個「九陰教」教主,你曾聽人講過麼?」   華雲龍忍著要問的話,將頭一點,道:「據說那「九陰教」教主是個女子,武功極高,為人詭譎多智,心狠手辣……」   白嘯天「嗯」了一聲,道:「你那叔祖母原是「九陰教」的「幽冥殿主」,與你司馬叔爺……」   華雲龍訝然介面道:「什麼?那「九陰教」不是邪教麼?」   白嘯天點一點頭,道:「「九陰教」是個邪教,但那「幽冥殿主」與你司馬叔爺打了一仗,由於兩人年紀相當,武功相埒,芳心之中,卻是念念不忘,後來你司馬叔爺遨遊天下,在那六詔山中再次相遇,兩人同游了幾天,感情甚為融洽,終至難分難捨,「幽冥殿主」使私自脫離「九陰教」,陪你司馬叔爺到了中原,由你祖母作主,結成了夫婦。」   華雲龍暗暗忖道:「原來叔祖母乃是私自脫離「九陰教」,怪不得常年不出大門一步,便連咱們家也是少去。」他心中在想,口中卻道:「您是講,殺害司馬叔爺的主謀之人,是那「九陰教」教主麼?」   白嘯天道:「是與不是,尚得往深處查究,但總不失是條有力的線索。」   華雲龍想了一想,道:「不對啊,奶奶的暗示,好像與那「玉鼎夫人」有關,兇手留下的表記,便是一個碧綠晶瑩的小鼎。」   白嘯天道:「我之所以作此推論,也是因那「玉鼎夫人」而起。」   華雲龍恍然一「哦」道:「原來您們的推斷不謀而合,外公請講,「玉鼎夫人」怎樣?」   白嘯天道:「我也是聽那慈雲大師講的,當年你父親、你姨父、你司馬叔爺,都曾受過「玉鼎夫人」之恩,後來「玉鼎夫人」有難,你父親與你司馬叔爺同往曹州營救,據慈雲大師講,那時「玉鼎夫人」正受「陰火煉魂」之刑,那刑罰慘絕人寰,你父親見了痛不欲生,激怒如狂,一心只想殺人……」   講到這裡,華雲龍的眉頭皺了一皺,暗暗忖道:「那「陰火煉魂」之刑,既稱慘絕人寰,便我見了,也要激起滿腔義憤,爹爹受人之惠,自然難免激怒如狂,但這與司馬叔爺的血案,或是與我掌心的「恨」字,又有什麼關連呀?」   白嘯天道:「那「玉鼎夫人」原是「九陰教」的屬下,當年對你父親愛護備至,情勝姐弟,「九陰教」自從「子午谷」一戰再現江湖,一直與你父親為敵,謀奪你父親的玄鐵重劍……」   華雲龍聰明絕頂,聞絃歌而知雅意,介面說道:「各方謀奪玄鐵重劍之事龍兒知道,那是因為「劍經」在重劍之中。這樣講,那「九陰教」教主酷施「陰火煉魂」之刑,目的是脅迫爹爹啦?」   白嘯天微微頷首,道:「那時你爹爹已經獲得「劍經」了。想你爹爹重情尚義,那「九陰教」教主酷施毒刑,加諸「玉鼎夫人」身上,在她意料之中,你爹爹倘若見了,便是叫你爹爹屈膝投降,那也是三言兩語之事。那「玉鼎夫人」不是凡俗女子,她寧可自己受盡千般痛楚,也不願你爹爹受委屈。」   華雲龍微微一怔,道:「既然如此,血案的主謀,多半是那「九陰教」教主了?」   白嘯天眉頭一皺,道:「追查血案主謀,不能光憑推測,你聽我講下去。」   華雲龍又是一怔,目光凝注,滿臉俱是懷疑之色。只聽白嘯天喟聲一歎,道:   「據慈雲大師講,那「陰火煉魂」之刑,是在胸口塗上一種名叫「滅絕陰磷」的奇毒,然後用一盞含有碧蜍之氣的特製「煉魂燈」吸住明磷之毒,這樣赤身露體燒炙七日七夜,受刑之人始才毒氣攻心而死,龍兒想想看,未死之前,受刑之人身受的苦痛,該是多麼慘重。」華雲龍默然無語,目中顯見憤怒激動之色。   白嘯天道:「你父親當時柔腸寸斷,憤怒至極,大有殺盡「九陰教」的屬下,與「九陰教」教主捨命相拼之勢,慈雲大師心地慈悲,不忍眼見「九陰教」的屬下血肉橫飛,急急叫你父親速揮定力,你父親怨氣淤積胸間,又不敢違背長者之命,就像負傷之猛虎,大聲吼叫道:「大師開恩,晚輩好恨。」」話聲倏然一頓,目光深深凝注華雲龍,然後接道:「龍兒,你知道那個「恨」字,是怎樣出口的麼?」   華雲龍眼睛轉了一轉,道:「當然可恨啊,那「九陰教」教主以人為質,大施酷刑,我爹爹既要救人,又不能辜負「玉鼎夫人」的情意,用那「劍經」換回人質,便連殺人拚命也不能夠,處處受制,而人在必救,怎能不恨呢?」   白嘯天寓意深長的問道:「這樣講來,你深有同感了?」   華雲龍坦然說道:「受人點滴之恩,理當湧泉以報。當時若是換成龍兒,龍兒的怨恨,怕要超越我爹爹了。」   白嘯天浩歎一聲,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倒也未可厚非。」突然臉色一整,肅容接道:「龍兒,如今你可明白你娘在你掌心刺一「恨」字之意了?」   華雲龍點點頭,他有些明白了,問道:「外公,您講講看,眼前的「玄冥教」,是否就是當年的「九陰教」?」   白嘯天搖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九陰」、「玄冥」,字意相差不多,按理總該有點淵源。」   華雲龍將頭一點,一本正經道:「龍兒也是這樣想。外公,您知道當年「九陰教」的總壇設在何處?」   白嘯天想了一下,道:「五十年前,「九陰教」不容於江湖,被迫隱去,當年「子午谷」之戰,「九陰教」重視江湖,聲勢浩蕩,手下徒眾,俱各擅長行舟、駛船等水上工夫。自從九曲掘寶以後,你父親深受武林同道擁戴,儼然成了武林盟主,那「九陰教」又復倏然遠揚,不知所終,總壇設於何處,至今也無一人知道。」   華雲龍眉頭一皺,道:「擅長行舟、駛船等水上工夫?那是隱跡南方了。」   白嘯天恍然介面道:「正是,正是,你司馬叔爺正是在南方重逢你那叔祖母,想來必在南方。」   華雲龍點一點頭,忽然問道:「外公,您離開洛陽,準備到哪裡去?」   白嘯天微微一怔,道:「我無羈勒,到處遨遊,怎麼樣?可是想叫外公陪你走一趟江南麼?」   華雲龍將頭一搖,道:「不敢勞動外公,尤兒準備到南方去。」   白嘯天白眉輕蹙,道:「走一趟原無不可,不過,你當真要到南方去麼?」   華雲龍緩緩說道:「司馬叔祖母既然是私自脫離「九陰教」的「幽冥殿主」,這次血案之發生,縱然與「玉鼎夫人」無關,那「九陰教」教主也脫不了干係,況且「九陰」、「玄冥」兩教又僅一字之差,龍兒走一趟江南,好歹要弄個水落石出。」   白嘯天年事已高,不復有當年的雄心壯志,聞得華雲龍蓄意要去江南,大是放心不下,但他畢竟是經過風浪的一幫之主,縱然放心不下,卻也不便加以阻攔,想了一想,道:「也好,我要走了,你要好自為之。」朝門外走去。   華雲龍問道:「如此深夜,外公還去哪裡?」   白嘯天道:「我去白馬寺,先將司馬伕婦的靈柩妥為處理一下,你既然決定南行,那便盡早動身,不必在洛陽多耽擱了。」華雲龍連聲應「是」,一直將白嘯天送出店門,始才悵然作別,回房休息。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19第十二章上佳人為何墮風塵第二日,華雲龍結清賬目,取道南陽,循荊湖南路,策馬而行。一路有話則長,無話則短,這一日黃昏時刻,到了荊門,忽聽身後馬蹄聲響,轉臉望去,只見身後塵頭大起,八九匹長程健馬,馱著幾個長幼不等、身著勁裝的人急奔而來,轉眼疾衝而至,到了背後。   他謹記母親的吩咐,不願多惹是非,當下韁繩一帶,避過一側。但當馬匹撥身而過之際,見到馬上之人所著衣服的顏色,不覺大吃一驚,暗暗忖道:怪事,這幾人身著紫色勁裝,各佩長劍,為首之人年紀不大,也是海青服飾,肩披短氅,難道是仇華一行麼?   由於塵土蔽目,未曾看清幾人相貌,但那仇華自稱是殺害司馬長青的主謀,又是「玄冥教」教主門下首徒,這一線索,豈肯放過,當下手韁微提,急忙策馬跟隨,遠遠盯在幾人身後,進了荊門西城。那幾人進了西城,仍是策馬不停,弄得滿街行人雞飛狗跳,四下趨避。   華雲龍大起反感,暗暗咒罵道:「哼,什麼東西?就憑你們這等飛揚跋扈、橫行無忌的模樣,縱然不是「玄冥教」的屬下,我也得懲治你們一番,如若不然,市井小民還有寧日麼?」   咒罵中,到了一座頗為堂皇的客棧,那身披短氅之人將馬韁一舒,將頭朝門內一探,頓時縱身下馬,大聲叫道:「在這裡了。」丟下馬匹,大步走了進去。   其餘之人見了,各自糾紛下馬,牽著馬匹,也走了進去。   華雲龍趕到門口,只見門內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那馬車金碧輝煌,小巧玲瓏,顯然是婦女專用之物,幾名店夥計,正在那裡照科馬匹。適才進店之人,早已不見影跡了。一名夥計迎了出來,打躬作揖,道:「公子爺要住店麼?咱們這裡高潔雅致,荊門城再也沒有第二家了。」   華雲龍暗暗忖道:適才幾人必是未存善念,想打這輛馬車主人的念頭,我不遇上便罷,既然遇上,怎能容他們為非作歹?當下將頭一點,縱下馬背,大刺刺地道:「好生照料我這匹馬,明日加倍算賬。」   平日侍候他的人多,無形中養成了華貴的氣度,那夥計知道財神臨門,連忙將韁繩朝另外一名夥計手中一塞,顛著屁股緊隨而行,將華雲龍讓進了大廳,阿諛逢迎道:「嘿嘿,公子爺愛熱鬧還是愛清靜?愛清靜,咱們後院有精舍;如果愛熱鬧,咱們中院有上房,茶點酒席,咱們這裡一應俱全,公子爺……」   華雲龍不耐其煩,將手一揮,冷冷的道:「剛才幾個疾服勁裝之人住在哪裡?」   那夥計微微一楞,道:「他們在中院,尚未住定,公子爺……」   華雲龍道:「門口那輛馬車的主人呢?」   那夥計恍然大悟道:「哦,公子爺原來與那位小姐是一路,她住中院,小的這就領您……」   華雲龍道:「那便中院吧,我住那位小姐隔壁。」   那夥計又是一楞,忖道:「怎麼又是一位要住隔壁的?」只聽一個銀鈴似的聲音脆聲問道:「誰啊?哪一位要住奴家的隔壁?」原來這客錢的前廳乃是兼營酒食之處,兩邊排列著帷廉深垂的雅座,華雲龍恰好經過一間雅座的門口,那銀鈴似的聲音便是由那雅座之內傳出。   華雲龍是天生的情種,那銀鈴似的聲音帶有磁性,令人聽了全身骨骼都要發酥,當下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歡聲應道:「是我,在下……在下……」他本想自報姓名,倏然間心生警惕,結結巴巴的一時竟接不下去。   那夥計掩口竊笑,雅座之內也是「噗哧」一聲,道:「在下是誰啊……雲兒,你去看看,誰是在下?」帷廉掀動,一個十四五歲的俏丫頭走了出來,朝華雲龍瞥了一眼,脆聲道:「回小姐,是個少年公子。」   銀鈴似的聲音「咭咭」一笑道:「少年公子嗎?那便不要另開房間了,咱們外面那明間大可歇用,雲兒啊,你就請他進來一敘吧。」   華雲龍大為詫異,眉頭一皺,忖道:這是誰家的小姐?為何這般放浪不羈?   他疑念尚未轉完,那名叫雲兒的丫頭已經微笑肅容,道:「公子請,咱們小姐有請。」   華雲龍好奇之心大盛,當下不顧那夥計瞠目結舌,不明所以,整一整衣襟,舉步便向雅座走去,口中說道:「小姐相邀,在下豈敢方命,雲兒姑娘,請。」   進入雅座,華雲龍頓覺眼前一亮,一時之間,竟然口張目呆,瞧得楞了。來雅座之內,坐著一位絕色美女,那美女眉目如黛,嬌艷如花,全身上下,風情萬種,艷媚入骨。真是增一分便肥,減一分嫌瘦,此刻她貝齒微露,美眸含春,正自一瞬不瞬的瞧著華雲龍。華雲龍酒未沾唇,但卻形若疑迷,已不飲自醉。   那美女瞧了一會,「吃吃」一笑,輕啟櫻唇,脆聲說道:「請坐啊。」   華雲龍聞言驚醒,急忙堆笑,道:「請坐,請坐。」拖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那美女美眸流盼,掩口道:「公子眷戀,不勝榮幸,奴家這廂見禮。」攏袖欠身,微微福了一福。   華雲龍連忙起立,抱拳一揖,道:「小姐美若天仙,在下得能把酒論交,共謀一敘,那是在下的榮幸。」   那美女不再謙辭,一顧雲兒道:「雲兒發什麼呆,還不替公子斟酒?」   那雲兒倏然警覺,但卻「吃吃」笑個不停,道:「這位公子長得太俊,雲兒不覺瞧得呆了。」端起酒壺,在兩人面前斟滿了酒,又向華雲龍臉上偷偷望去。   那美女對那雲兒放肆的言行視若無睹,端起酒杯,朝華雲龍瞧了一瞧,道:   「奴家姓賈,賤名一個嫣字,這裡先敬公子一杯。」舉杯就唇,螓首微抬,一仰而盡。   華雲龍急忙端起杯子,也是一仰而盡,道:「在下姓……姓白,黑白的白,單名一個琦字。」他雖然目迷於色,仍舊報了一個假名,可知他警惕之心依然存在。   那賈嫣還道他初逢美女,犯了口吃的毛病,當下也不在意,嫣然一笑,道:   「聽公子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氏,可是遊俠到此麼?」   華雲龍聽了「遊俠」二字,心頭瞿然一震,迷惘的神智,又復清醒了一點,隨口應道:「在下乃是晉北人氏,這次路過荊湖地面,乃是有意一遊江南勝地,不意遇上了小姐,正是風萍相聚,各有姻緣了。」他縱然隨口相應,但那風流的本性,卻又不知不覺流露了出來。   那賈嫣聞言之下,臉上閃過一絲訝然的顏色,但也是一閃即收,隨即嫵媚一笑,道:「奴家寄住金陵,這次乃是峨嵋進香而歸,公子有意南遊,咱們恰好同行,若不嫌奴家蒲柳之姿,奴家願作公子的嚮導。」   這時,華雲龍心神稍定,警惕之心大增,不覺忖道:這是誰家的小姐?抑是誰家的女眷?峨嵋進香,怎的沒有男人同行?寄住金陵,她祖籍又在何處?詎料他疑念來已,雲兒丫頭已經再次斟滿了酒,脆聲笑道:「喝酒啊?公子爺,既然相逢便是有緣,一路同行,緣份越發深了,你這般拘拘束束,豈不顯得生分?以後的日子長著哩。」   華雲龍被她一擾,心下雖然仍在生疑,仍覺主二人的行徑過於怪誕不經,卻也無心再去想它,端起酒杯,朗聲笑道:「正是,正是,若再拘謹,豈不生份?   賈小姐,在下敬你一杯。」脖子一仰,乾了一杯。   他敞開胸懷,風流的習性頓時又流露出來,於是酒到杯乾,談笑風生,與那貴嫣小姐眉來眼去,兩人勾勾搭搭,調笑不已,弄到最後,一人口稱「琦哥」,一人口稱「嫣姐」,大有相見恨晚之勢,便連時辰也忘懷了。酒過三巡,賈嫣小姐不勝酒力,懶慵慵的站將起來,道:「琦哥,奴家明日還要趕路,不能陪你再喝了。」玉臂一伸,嬌軀一,便朝華雲龍撲了過來。   華雲龍兩臂一張,摟住了她的纖腰,啊呀道:「正是,正是,來日方長,咱們今日早點休息。」他二人你擁我抱,由那雲兒丫頭領路,一一顛,朝那中院客房走去。   那賈嫣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到了房內,仍是緊緊摟著華雲龍,不肯放手。   華雲龍雖然未醉,怎奈風流成性,軟玉抱懷,其樂陶陶,卻也似不忍釋手。那雲兒丫頭越發妙了,關上房門,燃起油燈,笑臉盈盈,瞪著一雙渾圓滴活的眸子,疑疑的瞧著兩人擁抱之狀,好像欣賞一盆上好的並蒂睡蓮,竟是目不轉睛,一瞬不瞬。少時,嚶嚀聲中,賈嫣的玉掌緩緩移動,撫摸著華雲龍墳起的臂膀,健壯的胸膛,又在他腰際握了又握,另一手卻往華雲龍背後的「將台穴」移去……千鈞一髮之間,只聽那房門「砰」的一聲被人踹開,一人當門而立,怒聲喝道:「好啊,你這婆娘假作正經,原來也是偷野食的,姓仇的倒要請問,本公子哪裡比這小子差啦?」   兩人一震而醒,華雲龍身子一轉,擋在賈嫣身前,訝然問道:「你姓仇?」   那人憤怒吼道:「本公子姓仇名華,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你小子如果見機,乖乖的站去一邊,本公子不找你的晦氣。」   華雲龍凝目而望,愈看愈是不信自己的耳朵,愈看也愈覺面前之人不是仇華。   他怎會自稱「仇華」呢?仇華又怎會變形呢?疑念叢生,一時不覺呆住。那自稱「仇華」的人,無論衣著兵器,均與洛陽所見者相同,甚至年紀也不相上下,但彼此臉貌各異,氣質有別,顯然不是一人。   華雲龍暗暗忖道:「此人眉聳目細,蒜鼻血口,青慘慘一張馬臉,目光淫邪,黑少白多,無疑是個淫惡殘酷的人,決不是洛陽那仇華,可是,天下縱有同名同姓之人,這隨行的人數,穿著的服式,使用的兵器,為何樣樣皆同呢?」   只見賈嫣姍姍走來,身子朝華雲龍挨了一挨,舉起纖手,掠一掠發邊的青絲,嬌慵無比的盈盈笑道:「這位公子,咱們少見啊?」   賈嫣乃是人間尤物,舉手投足,均能引人陡涉遐思,想入非非,那「仇華」原是挾怒而來,見她一笑,頓覺滿控怒火,壅塞於胸口之間,發也發不出來。他楞了一忽,突然亢聲道:「少見?哼!本公子一路從萬縣追到荊門,那一日不見到你?」   賈嫣眼角一挑,眉目含春的道:「啊喲,那豈不是見過六七次了?」胸龐一轉,問那雲兒道:「雲兒啊,你見過這位公子麼?」   雲兒「吃吃」一笑,道:「咱們每日四更動身,申末投宿,幾曾見過這位公子啊?」   賈嫣「嗯」了一聲,自怨自艾的道:「奴家那個死毛病真是害人,如若不然,咱們也不致招惹仇公子生氣了。」話鋒一轉,美目橫睇,朝那「仇華」瞟了一眼,才又接道:「仇公子有所不知,奴家有個害怕見鬼的毛病,尤其是青天白日,突然遇上一個青臉獠牙惡鬼,那可准要了奴家的小命,因之……」   那「仇華」怒氣難消,截口接道:「因之你主四更起程,申末投宿,每日規避你家公子?」他縱然怒氣難消,仍有責備之意,但講話的語氣,卻已大見和緩,可見賈嫣搔首弄姿,猩猩作態,實已收到預期的效果。   只見賈嫣黛眉微蹙,媚眼頻飛,幽幽說道:「公子爺冤枉人了,奴家豈敢迴避公子,只不過早行早歇,習慣上出乎公子意料之外,即便因此相遇,那也是出於無心啊。」她話聲微微一頓,倏又巧笑倩兮道:「公子爺,奴家有一句不當之言,不知道能不能講?」   那「仇華」一路跟蹤,分明是垂涎賈嫣的美色,前此只當賈嫣嫌他醜陋,蓄意規避,因之怒火上升,怨氣沖天,此刻眼見賈嫣風情萬種,媚態之骨,了無峻拒之狀,滿腔怒火,早已消散殆盡,聞言之下,不覺哈哈一笑,連聲說道:「你講,你講,縱有不當,本公子也不怪你。」   華雲龍暗暗討道:「這「仇華」色迷心竅,賈嫣明明是在罵他,他還自鳴得意,一無所覺哩。哈哈,「青臉獠牙」,雖不酷似,卻也形像了。」   賈嫣「噗哧」一笑,卻向雲兒道:「雲兒,你去將門外幾位爺台請進來,莫要站得久了,又怪咱們待慢了貴客。」雲兒應一聲「是」,便朝房門走去。   那「仇華」心頭大為舒暢,哈哈笑道:「不必去請了,那是本公子的屬下,站一會兒無妨。」   雲兒身子一轉,脆聲道:「公子的屬下也不行啊,總不能說,公子爺在這裡納福,卻叫你的屬下耐涼受寒,在外面候著吧?」   賈嫣故作怫然道:「一點規矩也沒有,公子爺的吩咐你敢不聽?」   那「仇華」聽了這話,越發暢心悅意,大聲一笑道:「她講得也有道理,我這便叫他們回去。」轉臉朝向房門,朗聲接道:「走啦,這裡用不著你們。」只聽門外一個宏亮的聲音應了聲「是」,緊接著步履紛遝,幾個人相繼離去。   賈嫣趁那「仇華」轉身之際,迅速與雲兒相視一笑,情狀至為神秘。華雲龍目睹斯狀,心中暗暗嘀咕,忖道:「什麼道理啊?這女人暗中想點我的穴道,那手法高明已極,此刻又知門外有人,可見她一身功力,已非同凡響,她若嫌惡「仇華」醜陋,大可不假顏色,將他趕走,何須這般煙視媚行,故作神秘,莫非是我的看錯了?」   那「仇華」吩咐完畢,轉過身來,鼠目之中。閃爍著淫邪的光芒,笑嘻嘻道:「俏姑娘,你縱然無意避我,這六天來,卻也吊足了我的胃口,今日相遇,我是再也不會讓你遁走的了。」   賈嫣黛眉一揚,遂聲作態道:「公子真是,奴家並未打算走啊。」   「仇華」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不走最好,有話請講吧,我在這裡恭聽。」   賈嫣這才嫣然一笑,道:「恭聽麼?這還像句話。」她白了「仇華」一眼,舉手肅客,道:「公子先請坐。」   「仇華」大笑不已,似是靈魂已被鉤去,連聲道:「坐,坐,你也坐。」邁開步子,走去桌邊;拖了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去。   賈嫣挽住華雲龍的臂膀不減親暱之態,移動蓮步,走了過去。華雲龍大感不是滋味,暗暗忖道:「這賈嫣究竟打的什麼主意?莫非想叫我與那「仇華」爭風吃醋。她在一旁好看笑話?哼,我華某何許人,豈會讓你稱心如意?」   果然,那「仇華」神色大變了。先前,他也許橫行已慣,也許自恃過甚,未將華雲龍看在眼內,自始至終,未曾留意華雲龍的形像風範,但此刻眼見兩人親親暱暱,挽臂走來,他心中不覺有了幾分妒意,凝視之下,方知華雲龍俊美無儔,乃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頓時妒火大盛,凶芒畢露,緊緊盯著華雲龍瞧著不停,恨不得過去咬他幾口。   賈嫣對他忽然凝視之狀,宛如未見,逕與華雲龍並肩落坐,微笑道:「仇公子,奴請問,你講由萬縣追到荊門,這點當真麼?」   「仇華」收回目光,大是不耐,道:「廢話,本公子騙你則甚?」此刻他妒火中燒,獰惡之態復現,再也沒有原先和煦客氣了。   賈嫣仍不在意,笑容不減,道:「這樣講,公子乃是看中奴家的美色了?」   這話露骨過甚,在這等氣氛之下,便連「仇華」也說不出口,她卻毫無顧忌地講了出來,一時之間。那「仇華」瞠目結舌,竟是無詞以對。賈嫣「格格」一陣嬌笑,忽又搖一搖頭,道:「以奴家看來,公子的誠意似乎不夠,你說是麼?」   「仇華」眉頭一揚。不耐地道:「你究竟要講什麼?為何不爽直的講?你是人間尤物,本公子閱人雖多,卻也未曾見過,誠不誠意,那是多問,本公子若是不喜歡你,何須一路追蹤下來。」   賈嫣抿一抿嘴,不以為然,道:「未必吧?你是嘴上講得好聽,你若真正喜歡奴家,每日投宿以後,入寢以前,這段時光該有多長?奴家為何不見公子呢?」   那「仇華」聞言之下,鼠目連盼,口齒顫動,一臉訝然之色,卻是答不上話來。   賈嫣揚一揚眉,喟然一聲歎,道:「唉,你們男人啊……」   「仇華」突然尖叫道:「嗨……不對……」   他突然尖聲大叫,賈嫣倒是吃了一驚,急急問道:「什麼不對?」   「仇華」攢眉擠目,自言自語道:「恍恍惚惚,困盹欲睡,我當真那麼疲乏麼?」話聲一頓,陷入了沈思之中,不聞聲息。   賈嫣臉上閃過一絲譎笑,悠然介面道:「什麼困盹欲睡?你怎麼不講下去?」   仇華目光一抬,不勝詫異的道:「這事當真怪異得緊,每日黃昏,好不容易找到你落腳之處,但,每當梳洗過後,人便昏昏沈沈,倒在榻上,一覺到天亮,這……」   賈嫣未容他將話講完,已自嗔然作態道:「不要這呀那呀的了,就此一點,便知公子的誠意不夠。」   「仇華」急聲道:「你……不能這樣講。」   賈嫣嗔聲道:「連日追尋不捨,人追到了,卻去蒙頭大睡……」   「仇華」急急截口道:「我……我……」   賈嫣作態道:「奴家替公子講了吧!你並不是想睡,可是連日奔波,實在太疲乏了,是這樣麼?」   「仇華」正色道:「不是疲乏。本公子一身武功,即使奔波三兩日,也不會有疲乏之感。」   賈嫣媚然道:「哦!公子原來是武林中人,奴家還道公子身佩長劍,乃是這位白琦哥哥一樣,是屬時下一般少年的習尚哩。」   提及華雲龍,那「仇華」不勝厭煩,目光一轉,凶霸霸的問華雲龍道:「你叫白琦?」   華雲龍夷然頷首道:「不錯,在下白琦。」   「仇華」鼠目一翻,瞪眼喝道:「你是幹什麼的?」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仇公子問話的態度大欠妥當,你又是幹什麼的?」   「仇華」霍地起立,怒聲叫道:「好啊,你敢對本公子無禮?」   華雲龍笑道:「那要看仇公子自己如何了,你若無禮,在下何須對你客氣?」   「仇華」怒極反笑道:「好,好,閣下的膽子不小……」   華雲龍話不讓步,截口侃言道:「讀聖賢書,所為何事?人若知禮,天下可去,若不知禮,寸步難行,仇公子縱然是武林中人,這淺近的道理,相信貴門尊長定有所示,在下於禮無虧,自然氣壯,這又與膽子的大小何關?」   他講這話時笑臉盈盈,不帶絲毫火氣,但話中有刺,一派教訓人的口吻,「仇華」聽了心火直冒,獰聲吼道:「好小子,你敢一再頂撞本公子,那是不要命了。」   華雲龍別有心意,介面笑道:「處身客棧,在下不信仇公子敢於殺人越貨,目無法……」   「紀」字未出,那「仇華」已自怒不可遏,陰陰笑道:「閣下有眼如盲,本公子取你的眼珠,你再去講法紀……」話聲中,右臂向前探去,食中二指屈曲如鉤,逕取華雲龍的雙目。   華雲龍看得出來,他那右臂雖然不徐不疾,掌指的變化卻是無窮無盡,狠辣至極,一般高手,那是無法閃避的了。可是,華雲龍藝高膽大,又復成竹在胸。   故而視若無睹,竟然不加置理。說時遲緩,那時快極,「仇華」的掌指眨眼間已近臉門,那賈嫣突然皓腕陡伸,輕輕把「仇華」的手肘向上一托,嬌聲說道:   「仇公子,你這是幹麼啊,白琦哥哥又沒有得罪你……」   這時,雲兒丫頭端著茶盞走了過來,也道:「仇公子,你找咱們小姐,乃是尋樂而來,生得哪門子氣嘛,你請坐下,雲兒替你端茶來了。」   「仇華」的手臂停在空中,這時始才收回,瞪著眼睛,愕然向賈嫣瞧了一陣,突地沈聲道:「你……你是誰?究竟是幹什麼的?」   雲兒取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似信口又似訝然道:「怎麼?你不知道……」   「仇華」狠狠的再次坐下,道:「哼,光棍眼裡不滲沙子,你們究竟是幹什麼的?爽直講吧。」   雲兒又將另一杯茶放在華雲龍面前,回眸笑道:「什麼沙子不沙子,咱們可不懂,咱們小姐姓賈名嫣,藝名就叫嫣姐兒,是金陵城中數一數二的紅倌人……」   賈嫣突然尖聲道:「死丫頭,你要死啦?你是清倌人,你值得驕傲宣揚是不是?」   「紅倌人」與「清倌人」都是堂子裡的姑娘。「紅倌人」蓬門已開,「清倌人」則是處子之身,這種區分妓女身價的稱謂,凡是喜愛在風月場中混混的男人,那是無有不知的。那「仇華」性好漁色,生就淫邪,採花摘蕊,從來不計對方身份,對風月場中的普通稱謂,自然知之甚穩,便他聽了這話,卻瞪大眼睛,訝然的瞧著賈嫣,好似有點不敢深信。   只見雲兒吐一吐舌,作了一個鬼臉,道:「是,小姐,我講錯了,小姐是金陵城的紅人,不是紅倌……」   賈嫣作色輕叱道:「你還講?」   雲兒「咭咭」一笑,道:「不講啦,不講啦。」轉過臉龐,向那「仇華」道:「公子爺,你喝茶啊!幹麼發呆?」   「仇華」回過神來,旋即冷然道:「哼,事情的蹊蹺,一定是出在你們身上。   本公子豈是等閒之斐,你們裝腔作勢,也休想瞞騙我。講,你們究竟弄些什麼手段,竟使本公子昏睡不醒?」   賈嫣黛眉輕望,櫻唇一抿,道:「仇公子講話有欠思慮了,你要睡覺,是你自己精力不繼,奴家又弄些什麼手段?雲兒已將奴家的身份加以說明,像公子這等客人,奴家求之尚不可得,豈有故意將你弄得昏睡不醒之理?再說,奴家一個風塵娼妓,又何來這等高明的手段?仇公子是明白人,你說不是麼?」她講話的語氣曲意迎人,幽怨之極,帶有青樓妓女委屈求全,惹人憐惜的韻味。   華雲龍注視著她,暗暗忖道:這女人原來是個娼妓,難怪她風情撩人,騷媚入骨,但……但不對啊,她分明具有一身武功,何致於淪為娼妓?莫非她別有企圖?   那「仇華」人也不笨,此刻他對賈嫣似已有了某種戒心,只聽他默然冷聲道:「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公子每日投宿,即便昏睡,其間豈非無因?剛才你那一式「天王托塔」,架住了本公子的手肘,分明身具上等武技。哼!花言巧語,欲蓋彌彰,講吧!你主究竟是幹什麼的?」   賈嫣先是一怔,繼而幽聲道:「仇公子這樣一講,奴家就百口莫辯了,雲兒啊,你代我送客。」話落起身,大有拂袖而去之勢。   那「仇華」陰陰一笑,冷聲道:「送客?哼,恐怕由不得你。」   賈嫣欲行又止,蹙眉怨聲道:「你究竟要怎樣啊?奴家本想將氣氛弄得和睦些,所以無話找話,故意逗一逗你,誰知弄假成真,公子反而認定奴家用了什麼手段,害你昏睡不醒。公子爺也不想想,奴家既欲對你不利,又有偌大的本領使你昏睡不醒,何時不可下手,還能讓你糾纏不休,盛氣淩人麼?」這話似軟而實硬,理由也十分充足,一時之間,那「仇華」不禁瞠目結舌,無詞以對。   賈嫣話聲微頓,忽又長長歎一口氣,接聲道:「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奴家原已聲明在先,公子爺也曾應允,縱有不當,也不怪我。   豈知終了仍舊不免臉紅耳赤,既然如此,奴家即使曲意承歡那也是形同冰炭,難以相融。公子爺,你還是請吧。」   講到這裡,扯一扯華雲龍的衣袖,又接道:「琦哥哥,咱們到裡面去坐。」   這情勢,逐客是逐定了。   那「仇華」自然不干被逐,猛一擊桌,大吼道:「站住。」   賈嫣身形一頓,道:「怎麼?公子爺不講理麼?須知這裡是客棧,不是金陵勾欄院,接不接客,奴家自己可以作主。」那「仇華」被她犀利的詞鋒一逼,額上青筋暴起,全身顫動,鼠目之中,凶芒電射,大有出手揍人之勢。   小雲兒左顧右盼,連忙勸阻道:「公子爺快別生氣,小姐,你也坐下嘛。」   賈嫣冷冷地道:「坐下幹麼?咱們的身子雖賤,天下的道理是一樣的,曲意逢迎,既然不能討好來客,何必定要作賤自己,硬找氣受。」   那雲兒人小鬼大,眉頭一皺道:「小姐啊,咱們是和氣生財嘛。仇公子一路追蹤,自然是對小姐一見傾心羅。就憑這一點,咱們受一點氣,那也不算什麼啊。」   她回頭又勸「仇華」道:「公子爺量大福大,別和咱們小姐一般見識。喏!   你先喝一杯茶,消一消氣。」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向「仇華」手上遞去。   那「仇華」本是詞窮而發怒,原先雖有所疑,卻是捕風捉影,苦無證據,此刻經雲兒軟語相勸,更是再無理由可以發作,再者,美色當前,就此負氣而去,心中也不甘願,故此他近乎木訥的接過茶杯,呷了一口,道:「哼,爾等主身懷武技,隱跡風塵,究竟有何圖謀?依我看來,還是直講的好,如若不然,哼,哼。」   話無下文,可知一半是自找階台。   小雲兒乖巧得很,聞言一本正經道:「公子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主有什麼圖謀呢?就說有所圖謀吧,也不過圖謀你公子幾兩銀子。公子爺,你喝茶,少講一句,婢子再勸勸咱們小姐。」   「仇華」緊接道:「你們當真是圖謀幾兩銀子麼?」   雲兒蹙眉道:「咱們的身份已經一再說明了,淪落風塵,如非貪圖幾兩銀子,誰是天生賤種,願意任人糟蹋?」   「仇華」冷然道:「那簡單,今夜本公子在此留宿,給你十兩銀子。」話聲中,伸手入懷,取出一錠官銀,「啪」的一聲擱在桌上。   只聽賈嫣急聲叫道:「那……那不行。」   「仇華」鼠目一瞪,道:「什麼不行?難道你忘了,你是什麼身份?」   賈嫣夷然道:「生意買賣,也有個先來後到,今夜白公子已經佔先,你……」   「仇華」截口喝道:「混蛋,什麼先來後到,老子…咦……」他拚命晃著腦袋,然而已經無濟於事,驚「咦」之聲未落,人已向前一,爬在桌上,昏迷過去。   只聽賈嫣駭然尖叫道:「啊……怎麼回事?莫非……莫非是患羊癲瘋麼?」   華雲龍冷眼旁觀,霍然貫通,心知賈嫣乃是蓄意做作,毛病出在茶水之中。   他心機靈巧,反應極速,當下不動聲色,幸災樂禍的哈哈一笑,道:「不要驚慌,羊癲瘋死不了人。便是死了,那也是自己作孽。自速其亡,誰叫他身患怪病,還要亂發脾氣。」端起茶杯,悠然飲了一口。   那賈嫣故作緊張,道:「你倒輕鬆,如果他一病不起,那……那就是人命啊。」   華雲龍悠悠然道:「人命就人命吧,他如果就此死去,官府之中,有我替嫣姐作證。」   那賈嫣暗暗一笑,道:「華公子畢竟與人不同,奴家這裡謝謝你了。」   華雲龍聽她突然改了稱呼,也不覺驚然一驚,道:「什麼?你知道……」   賈嫣吃吃嬌笑道:「雲中山華家的公子,誰不知道?」   華雲龍霍地起立多惶然道:「你……你……」   賈嫣身形急閃,避了開去,道:「華公子訣別生氣,一生氣就倒下了。」   華雲龍冠然作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在那茶水之中,究竟弄了些什麼手腳?」   賈嫣脆笑道:「沒什麼啊,一點點「七日迷魂散」那要不了公子的命。」   華雲龍怒目而視,咬牙切齒道:「下五門的迷藥,哼,你的目的何……」話未說完,也是腦袋一陣搖晃,然後「碰」的一聲,倒在地上。   那賈嫣好不得意,連聲暢笑,道:「奴道華家的後代,不在乎下五門的迷藥,原來你也是口頭硬朗。雲兒啊,快將那醜鬼弄到床下去,再叫郝老爹備車,咱們走啦。」   只聽雲兒應了一聲,拖動「仇華」的身軀,惑然問道:「師姐,他真是華家的公子麼?」片刻之間,連稱呼也改了。   賈嫣有點急,也有點不耐,道:「他自己都不否認,要你操得哪門子心。快一點,等那醜鬼的手下警覺,不知又要耽擱多久。」   華雲龍昏迷是假,做作是真。他生來百毒不侵,別說區區迷藥。便是斷腸的毒藥,也對他無可奈何。他此刻假裝昏迷,正自瞇著一雙眼睛,暗暗窺視賈嫣二人的行動。只見雲兒藏妥了「仇華」的身子,起立問道:「這姓仇的怕也大有來歷,咱們何不一併將他帶走?」   賈嫣道:「二三流腳色,帶走何用?要帶他走,師姐早已下手了。」   雲兒不以為然,道:「人是多多益善,咱們的馬車還裝得下。」   賈嫣輕叱道:「你知道什麼?咱們僥倖碰上華家的子孫,那已是天大的功勞。   快去吩咐準備車吧,莫要耽誤了行程。」雲兒這才閉口無語,悻悻然出房而去。   雲兒離去以後,賈嫣俯下身子,抱起華雲龍,在他頰上親了一下,自語道:   「俏郎君,不要怨我啊。如非不得已,瞧你這副英俊健壯的模樣,奴家何嘗捨得讓你飽受委屈哩。」她自言自語,移動蓮步,將華雲龍輕輕放置床榻之上,然後順手一指,突然點向華雲龍胸前「巨闕」大穴。   「巨闕」又稱「返魂穴」,乃是人身八大暈穴之一。事起倉卒,實屬意外,華家子孫縱然習有挪移穴道的功夫,華雲龍縱然精靈乖覺,智慧超人,卻也想不到賈嫣下了迷藥,又復出手點他的暈穴。因之,指風過處,一指點實。華雲龍終於失去了知覺,真正昏迷過去了。   須臾,雲兒去而復返,賈嫣也拾綴好了行囊,兩人一左一右,攙扶著酒醉一般的華雲龍,出了客棧,登上馬車,揚長向東而去。   ※※※※※※※※※※※※※※※※※※※※※※※※※※※※※※※※※※※※※※匆匆旬餘,這一日未牌時分,這輛小巧玲瓏的馬車,出現在金陵城西的水西門外。依此看來,那賈嫣的言語,倒也有幾分可信之處,她們果然是奔向金陵。   這時,馬車離水西門外尚有二箭之地,駕車的郝老爹揮汗如雨,正想加上幾鞭,早一步趕進城去。   忽然,莫愁湖畔的綠蔭深處,奔出了五匹健馬,為首的健馬之上,端坐一位錦袍博帶的年輕公子。那公子馬鞭一指,朗聲叫道:「郝老爹,可是賈姑娘回來啦?」   郝老爹尚未答話,車中已經傳出賈嫣的聲音,悄聲說道:「不要理他,咱們趕快進城。」郝老爹自然不敢違拗,加上一鞭,驅馬疾行。   那年輕公子見郝老爹不加答理,反而加鞭驅馬,急急奔行,不覺微有怒意,當下馬韁急提,衝刺過來,沈聲喝道:「郝老爹,你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我「賽孟嘗」余昭南不配與你攀交麼?」話濤馬停,人馬淵停嶽峙,已自擋在官道正中了。   余昭南擋在路中,郝老爹想不置理也不行,無可奈何,只得雙手勒韁,硬生生將那負痛急奔的馭馬強行拉住,馭馬一聲長嘶,人立而起,馬車也因而停了下來。這片刻,後面幾匹健馬也已來到,一字排列在余昭南身後。那賈嫣適時掀起車窗的垂廉,故作不解,探首外望,道:「郝老爹,怎麼回事?」話聲一頓,話鋒一轉,陡又接道:「哦,原來是余爺……」   余昭南一見賈嫣,頓時喜形於色,翻身下馬,奔了過來,道:「果然是賈姑娘回來了,賈姑娘,自你西行,在下日日盼望,那當真有如大旱之望雲霓。哈哈,今日終於讓我候著了。」   賈嫣內心著急,嘴上不得不作應酬,道:「啊喲,奴家怎麼敢當,這樣吧,晚上奴在房中設宴,請余爺賞臉。」   余昭南哈哈大笑,道:「設宴洗塵,那是我的事,我這就陪姑娘進城。」一伸手一拉車門,一腳跨進車內。   賈嫣不慮有此,急忙伸手去推,道:「車內臟得很,咱們晚上見面吧。」   那車廂長寬不過八尺,車門一開,車內的物事一覽無遺,華雲龍就躺在賈嫣身前錦榻之上,更是無所遁行了。余昭南先是一怔,繼而哈哈一笑,道:「我道郝老爹為何不肯停車,原來賈姑娘帶了一個男人回來。」探手一抓,抓住華雲龍胸前衣襟,一把提出了車外。   賈嫣大為著急,追蹤撲出,道:「快將人放下,那是……」   余昭南振腕一擲,將華雲龍向他同伴擲去,敞聲叫道:「逸楓兄,請將這小子帶回舍下,小弟陪賈姑娘進城去了。」   賈嫣怎能讓他將華雲龍帶走,雙足一頓,隨後撲去。急叫道:「不行,不行,你們不能將人帶走。」   余昭南凜然一震,隨即身形急閃,擋住賈嫣的去路,沈聲喝道:「止步,賈姑娘原來也是吾道中人,在下倒是走眼了。」賈嫣心急疏神,洩露了輕功身法,被余昭南喝破,一時之間,不覺怔住。   余昭南目凝神光,注視著賈嫣,冷然接道:「賈姑娘身懷絕技,隱身於風塵技院之中,想必另有緣故?余昭南不揣冒昧,願聞其詳,若有困難,在下幫你解決。」   賈嫣回過神來,惶然道:「余爺,你何必多管閒事。」   余昭南冷然一笑,道:「在下外號「賽盂嘗」,那豈是輕易得來?進交情,在下與姑娘相識經年,姑娘的困難,在我不算閒事。」   賈嫣搓手頓足,焦急之情,形於言表,但卻強捺心神,柔聲說道:「余爺急人之急,奴家早有耳聞,年來對奴家照拂備至,奴家也深感恩德。只是……只是奴家另有苦衷,實不足與外人道,務請余爺恕我方命。」   余昭南不為軟語所動,冷聲一哼,道:「姑娘知我急人之急,當也知我嫉惡如仇。你身懷絕技,隱跡風塵,如非別有苦衷,定屬另有陰謀,如不加以說明,那是逼我用強了?」   賈嫣心神一凜,柔聲軟求道:「余爺何必與奴家為難,那對余爺又有什麼好處?」   余昭南哂然介面道:「在下作事由來不計利害,但問該是不該……」   賈媽道:「余爺強人所難,這算應該麼?」   余昭南眉頭一揚,道:「巧辯無用,爽直的講吧,免得傷了和氣。」   賈嫣察顏觀色,心知無法善了,當下臉色一沈,道:「余爺定要多管閒事,這和氣是傷定了。」   余昭南目光一梭,哈哈一笑,道:「我道你為何帶個男人回來,看來在下判斷不錯,那是別有陰謀了。」   賈嫣目挾寒霜,峻聲喝道:「余爺,快將那人還我,如若不然,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余昭南敞聲大笑,不予置理,笑聲一落,轉身問道:「逸楓兄,那人可是吾道中人?可是被封閉了穴道?」   「逸楓兄」朗聲應道:「此人臉善得很,好像在那裡見過,兄弟已解開他的穴道,但他仍舊昏迷不醒。」   余昭南微微一怔,道:「那定是另外被做了手腳,逸楓兄先帶他回去,請家父診斷一下。」   那被稱「逸楓」之人尚未有所行動,賈嫣已自急聲叫道:「郝老爹,雲兒,截住他,不能讓他走,不能讓他將人帶走。」雲兒與駕車的老者應聲而動,截住了四騎的歸路,那身法,快若向電,竟然不亞於一流高手。   余昭南觸目心驚,轉身喝道:「賈姑娘,在下未明真像以前,不願得罪你,你講那人是誰?為何將他擄來?   此刻的賈嫣,媚態盡收,目光攏煞,冷冰冰宛若名匠雕成的美艷塑像,不復是騷媚入骨的青樓妓女了。只見她神芒電射,煞氣騰騰,一字一頓道:「余爺,妾身容或非你之敵,但你定要管妾身的閒事,妾身就顧不得許多了。」伸手一探衣襟,一柄寒光閃閃,冷氣逼人的盈尺匕首,已經握在手中。   余昭南暗暗吃驚,但仍哂然道:「賤名在外,你幾時聽過余某人作事半途而廢……」   話猶未畢,賈嫣已自冷然介面道:「閒話少講,妾身不敵,人你帶走……」   忽聽「逸楓兄」高聲叫道:「昭南兄,我想起來了,這人酷似雲中山的華大俠……」   余昭南大吃一驚,駭然旋身道:「什麼?你說是華大俠?」   「逸楓兄」道:「不,是華大俠的公子。」   余昭南身子一轉,威淩逼人,峻聲道:「你講,那人可是華公子?」   賈嫣冷然道:「妾身講過,我如不敵,人你帶走,何須再問?」   余昭南心念電轉,強耐怒火,道:「華大俠德披萬方,予咱們余家恩德再造,他的子侄,在下不容任何人動他一根毫毛,你一個女流之輩,惡跡未彰,我也不願與你動手,你走吧。」   賈嫣冷冷一笑道:「走?留下人來。」匕首一揮,「刷」的一聲平掃過去。   這一式看來甚慢,其實快到極端,但見寒芒電閃,一股淩厲無比的劍氣,霍然襲到了余昭南側後。余昭南剛剛轉過身子,突覺劍氣逼體,他頭也不回,反手揮出一鞭,腳下一頓,運朝前方射去,敞聲叫道:「逸楓兄,咱們快走。」   他那身法宛如天馬行空,快速已極,揮出的一鞭。勁氣洶湧,威猛絕淪。賈嫣彼那勁氣擋得一擋,他已穩座雕鞍,驅馬狂奔,直向城內地去。其餘四人不再遲疑,各自揮動馬鞭,同聲叱喝,隨後奔去。他五人馬術高超,動作太快,雲兒與那姓郝的老爹警覺出掌,也不過徒自揚起地上的塵土,已自截他不住了。   小雲兒心猶未甘,尚擬縱身去追,只聽賈嫣頹然一歎,道:「雲兒止步,想不到他身手竟如此了得。」   雲兒忿然道:「咱們難道罷了不成?」   賈嫣道:「不作罷又待如何?上車走吧,咱們尚得防他前來生事哩。」浩歎聲中,登上了馬車,郝老爹揚鞭馭馬,急急馳向金陵城中。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20第十二章下金陵,又稱江寧,乃六朝金粉之地。眼前的金陵,其繁榮較往昔為猶甚,名勝古跡,為江南名地之冠。秦淮河畔,夫子廟旁,白晝遊人如織,入夜笙歌頻傳,燈紅酒綠,通宵達旦,當真是龍蛇雜處,翠袖留香,涉足其間,既使人提心吊膽,也使人流連忘返。   就在這消金之窟的秦淮河時,有一座背河面街的宅第,離夫子廟不過一箭之地。這座宅第,紅牆碧瓦,樓高院深,屋後的河面,停歇著幾艘小巧精緻的畫肪,寬闊名門首,高掛著兩隻借大的燈龍,那燈龍如今仍然燃著紅燭,燭光搖曳,照耀得門媚上,「怡心院」三個金字,耀眼生輝,光芒四射。   這「怡心院」正是金陵城中人一數二的妓院,院中聘有名廚,備有畫舫,更擁有無數絕色美女,以供狎客們吃喝遊樂,金陵城的富商大豪,墨史紳,提起秦淮河畔的「怡心妓院」,那是無有不知其名者。賈嫣的馬車馳入城中,七轉八轉,來到了秦淮河畔,進入了「怡心院」中。   她自稱金陵妓女,看去倒也不假。可是,馬車馳入院中,院中頓時起了一陣不安的騷動,良久始歸於平靜,這又是什麼緣故呢?由於牆高院深,此刻亦非押客鼎盛之時,其中的道理,就非外人可知了。賈嫣如此,那余昭南賓士入城,心情可是緊張之極。   大街之上,不便策馬,他們一行五人,盡走背街僻巷,越鼓樓,出玄武門,兀自狂奔不歇,直朝湖濱一座廣袤深盈的莊院馳去。人未到,那余昭南已自峻聲高呼道:「該誰輪值?快請老太爺。」   院門內閃出一名壯漢,躬身應道:「稟公子,余茂輪值。」   余昭南遠遠一揮手,峻聲喝道:「快,請老太爺,就說雲中山華公子到。」   那余茂微微一怔,旋即應一聲「是」,轉身飛奔而去。   余昭南等馬不停蹄。直到大廳之前,始才丟鞍下馬。這一陣賓士,人人汗出如漿,但余昭南心中焦急,那有心腸理會沿腮而下的臭汗,下馬之後,轉身問道:「逸楓兄,華公子可有變化?」   這位「逸風兄」也是弱冠少年,長得目如朗星,虎背熊腰,渾身英氣朗朗,飄逸至極,他雙手平托華雲龍,舉步登上台階,道:「華公子昏迷如故,這一陣奔波,居然仍是不醒。」   隨後一位濃眉巨目,粗壯結實的少年道:「莫不是受了內傷,因之昏迷不醒?」   另一位身形頎長,鳳目雙瞳的少年道:「華公子氣色平穩,不像負傷的樣子。」   旁邊一位,寬額隆準,方方臉龐的少年道:「那是另有穴道被制了,逸楓兄,你將華公子放下,再仔細檢查一下看看。」   幾人七嘴八舌,擁著「逸楓兄」進入大廳,「逸楓兄」將華雲龍平放在正中一張八仙桌上,抬起右臂,用衣袖拭去額上的汗珠,道:「以小弟看來,華公子恐伯是服下某種藥物……」   那粗壯結實的少年驀一擊掌,高聲叫道:「有道理,咱們五人,以逸楓兄武功最高,若是另有穴道被制,逸楓兄定能看出,這華公子八成是服了毒藥。」   余昭南眉頭一皺,道:「昌義弟,你別嚷嚷,反正家父片刻就到,家父一到,問題也就解決了。」這時,一個家人轉了出來,手裡奉著茶盤,盤中盛著幾杯熱茶。   余昭南揮一揮手,道:「將茶放下,快去稟告老太爺,說「落霞山莊」的華公子昏迷不醒,現在前廳,請老太爺速一來,要快。」那家人應一聲「是」,放下茶盤,撒腿奔去。   余昭南向華雲龍凝視一眼,忽然喟歎一聲,道:「兄弟好友,落得一個「賽孟嘗」的別號,如今看來,縱然無傷大雅,卻也太不崇實了。」   被稱「昌義弟」的粗壯少年濃眉一軒,惑然道:「昭南兄為何突興浩歎?咱們金陵五公子意氣相投,誰不知道咱們好友,所謂益者三友,損者三友。朋友是多多益善,那有什麼不對?」   「昌義弟」姓蔡,「逸楓兄」姓袁,身形頎長的少年叫做李博生,方方臉龐的少年名叫高頌平,加上一個余昭南,人稱「金陵五公子」。原來他們五人都是世家子弟,由於年齡相若。氣味相投,任俠好友,仗義疏財。平日同出同進,共游共止,花街柳巷,名勝古跡,興之所至,無不涉足,加上每人均有一身尚好的武功,不但廣結朋友,有時也管管閒事,愛抱不平。   因之「金陵五公子」之名無人不知,少年人好名行勝,往日也頗為自得。但此刻余昭南忽生感慨,那不僅「昌義弟」一人惑然發一問,其餘諸人,也同樣深感不解,目光移注,不約而同的也朝余昭南望去。余昭南淡淡一笑,道:「不怪昌義弟會感到意外,兄弟自己也感到有,點莫稿其妙。不過,我在想,我平日太不務實,以致事到臨頭,束手無策,仍得依賴家父,實在太不應該了。」   身形頎長形的李博生皺眉問道:「昭南兄是講,以往荒廢了時日,未能繼承余伯父的衣缽麼?」   余昭南緩緩頷首道:「家父的醫學與辨毒解毒之能,除了苗疆九毒仙姬一脈,據說天下無出其右,但兄弟僅僅學到家父武功方面的點滴皮毛,心中怎能沒有感慨?」   蔡昌義無疑不太肯用腦筋,聞言敞聲道:「那也不用感慨,昭南兄年紀不大,決心要學,現在還來得及。」   余昭南苦苦一笑道:「現在想學,果然也不算遲,但華公子若有三長兩短,醫道縱能通玄,又有何用?兄弟我怕要遺憾終身了。」   蔡昌義巨目一睜,愕然急聲道:「什麼?你講華公子……」   余昭南苦笑截口道:「你可以看,華公子負傷不像負傷,中毒不像中毒,若說穴道被制,卻又不知被制的穴道在那裡,耽誤了救治的時機,這遺憾如何彌補,我如果習成了家父的醫道,即便束手無策,內心總要好受一點。昌義弟,如今我不啻感慨而已,簡直是在後悔。」   這話出口,眾人不覺都向華雲龍望去,只見他臉色依舊,呼吸平穩,果然不像中毒或是負傷的模樣,因之人人都皺起眉頭。頓了一下,蔡昌義突然亢聲道:   「昭南兄,這是你的錯,你為何不向那賈嫣問個明白?」   余昭南道:「一來賈嫣不會講,二來我心中著急。」   蔡昌義目光一淩,道:「她憑什麼不講?哼,我去問她。」撒開步子,便朝廳外走去。   高頌平橫跨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道:「不必去啦,咱們搶她的人,雙方已成敵對之局,她自然不會講了。」   蔡昌義一聲冷哼,道:「怕她不講。」他想越過高頌平,但步子剛剛邁出,已聽一個蒼勁的聲音由廳後傳出,急聲道:「南兒,華公子怎樣了?」話音甫落,屏門之後,已經傳出一位白髮銀髯的老人,身後跟著一個手提藥包的童子。這老人號稱「江南儒醫」正是昭南的父親,金陵著名的大善人。   蔡昌義止住腳步,與余昭南等連忙迎去。余昭南道:「此人酷似華大俠,孩兒認為當是華大俠的公子……」   「江南儒醫」已經見到華雲龍躺在桌上,當下揮一揮手,舉步走去,道:   「是不是都該救治,他一直昏迷麼?」   余昭南道:「是的,一直昏迷不醒。」   「江南儒醫」走到桌邊,皺起眉頭,瞧了一陣,自語道:「臉貌輪廓酷似華大俠,眉目口鼻酷似白夫人,他是華家的公子。」俯下身子,檢視舌苔與眼神,然後扣住脈門,凝神查察華雲龍的氣機脈息。老人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約莫過了半盞茶光景,始才鬆開五指,道:「華公子服過迷藥,「巨闕穴」的血氣暢通不久。」話聲一頓,目光凝注,問余昭南道:「南兒,你在那裡發現華公子的?」   余昭南道:「孩兒等遊覽西郊,在那水西門他遇上……遇上……」賈嫣是個妓女,他與妓女打交道,當著父親之面,囁囁嚅嚅的說不出口。   「江南儒醫」白眉一皺,道:「南兒為何吞吞吐吐?遇上什麼?怎麼不講?」   余昭南頓了一下,覺得不講也是不行,只得硬起頭皮,將水西門的一段經過,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江南儒醫」倒無責准兒子之意,他靜靜的聽余昭南講完,然後兩眼凝神,緊緊盯在華雲龍的臉上,好似在探索什麼,又好似沈思什麼?「金陵五公子」連帶手提藥包的童子,大氣也不敢出,生怕打擾了「江南儒醫」,因之大廳之上,一片沈寂,人人都緊張萬分。好半晌,「江南儒醫」恍然一哦,道:「我知道了,好高明的手法。」   話聲中俯下身子,輕輕撫起華雲龍的頭顱,緩緩向他腦後「玉枕穴」上撫去。   他臉上忽見欣喜之色,順勢托起華雲龍的身子,道:「總算華公子命大,你們馳馬狂奔,又將他丟來丟去,那「玉枕穴」上迷魄銀針,居然來曾移動,南兒,你們都隨我來。」話落,小心翼翼的移動腳步,逕向後面走去。   「金陵五公子」面面相覷,心頭俱各一凜,撒開大步,隨後跟去。穿過廊迥,「江南儒醫」又道:「這華公子體質特異,迷魄藥對他似乎不生效用,回頭取下銀針,想來當可無事,南兒先行一步,告訴你母親,然後到我書房裡來,我有話講。」他這樣一說,眾人心頭放下一塊大石,余昭南應一聲「是」,越過眾人,逞向後院奔去。   須臾,「江南儒醫」帶領其餘諸公子到了書房。這書房纖塵不染,收拾得甚為整潔,臨窗的牆邊有張錦榻。他將華雲龍倚著身子置於錦榻之上,接過隨行童子手中提包,取下應用之物,然後著手取那銀針。病徵已得,做起來倒也簡單。   準備好一切應用的藥物,「江南儒醫」右掌輕捺華雲龍的「靈台穴」,左手握著一塊磁鐵,覷準腦後「玉枕穴」,將那磁鐵輕輕按去。移時,他緩緩使那磁鐵遠離腦後,磁鐵之上,赫然舔著一根長約半寸的細小銀針,於是他收回右掌,將一包黃色藥末小心敷在針孔之處。針孔處原有一點鮮血,經那黃色藥末一敷,霎時凝結成痂。   這點手術,耗時不多,也不見得費事,但「江南儒醫」卻似與人大戰一場,額角已見汗珠,旁觀的人也緊張萬分,一顆心提到了胸口。手術完畢,「江南儒醫」長長吁一口氣,道:「僥倖,僥倖,稍有差池,我余尚德便是終身憾事。」   那蔡昌義不用腦筋,莽莽撞撞的道:「伯父,用那磁鐵吸取銀針,我看並不麻煩麼。」   「江南儒醫」一面收拾用具,交給那童子,一面餘悸猶存地道:「小兒之見,小兒之見,那「玉枕穴」乃是人身三十六大死穴之一,為泥丸之門戶,督脈之樞紐,通十三經絡,豈同兒戲,老朽功力不夠,不足以內力吸取銀針,只得借用磁鐵,這樣危險性更大……」   蔡昌義奇道:「那會有危險?」   「江南儒醫」道:「怎會沒有危險?想想看,磁鐵的吸力遍佈全面,吸取銀針,必須循原來的針孔,手法稍有偏頗或不穩,震動了銀針,立刻便傷到經絡,後果不是死亡,便是殘廢,那危險有多大?」   眾人這才知道「江南儒醫」所以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緣故,那蔡昌義更是瞠目結舌,驚疑不已,駭然道:「啊呀!其中原來還有講究,難怪伯父通身是汗了。」   「江南儒醫」微微一笑,道:「好在事已過去,華公子已經無妨了。」   話聲微微一頓,向四人環掃一眼,接道:「諸位賢侄兒,老朽心有所感,今日要跟你們談一談。」眾人不知他要談些什麼,惴惴分別坐下。   這時,腳步與枴杖觸地之聲遙遙傳來,「江南儒醫」一那身邊童子,說道:   「夫人來了,你去吩咐廚下備酒,華公子甦醒以後,再叫他們開席。」那童子躬身應「是」,退了下去。   余昭南伴著母親進入書房,諸公子連忙起立相迎。余老夫人目光朝華雲龍一瞥,問夫婿道:「老爺子,華公子不要緊吧?」   這位老夫人白髮皤皤,胸前項下,掛著一串佛珠,右手執一根盤龍枴杖,看去份量奇重,目光炯炯,可知也是身具武功的人。「江南儒醫」道:「華公子不要緊,我已將那銀針取出,再有頓飯光景,便可甦醒。夫人請坐,趁此機會,我要跟南兒他們談一談。」   余老夫人一邊落坐,一邊問道:「談什麼?是為南兒涉足花叢的事麼?」   「江南儒醫」道:「涉足花叢的事要談,其他的事也要談。」   他臉龐一轉,目注兒子,道:「南兒,為父的不逼你練功,不逼你學醫,任由你廣交友朋,甚至於河下買醉,青樓召妓,也不阻攔,你知道這是什麼緣故?」   余昭南臉色一紅,道:「孩兒愚昧,孩兒但知爹爹別有用意。也許是咱們余家出身江湖,不能忘本,多交幾個朋友,為人排解一點困難,總是有益無害。」   「江南儒醫」點一點頭,道:「說不上益,更談不上害,你那「不能忘本」四個字,還有一點道理,但你想得不切實際。須知江湖本是禍患之源,並不值得留戀。至於解危濟困,乃是人生份內之事,你我不作,自有旁人去作,這不算為父的意向。」   余昭南恍然介面道:「孩兒懂了,爹爹這樣放縱孩兒,為得是不忘華大俠的恩德。」   只見「江南儒醫」臉露讚許之色,頻頻頷首道:「南兒甚稱敏銳,為父的正是這樣想。」人人皺起眉頭,人人心頭都有惑然之感。   余老夫人道:「老爺子話,可將我老婆子弄糊塗了,華大夥賜予咱們的思德,咱們自然不能忘懷,苦無報答的機緣,老婆子只得供奉華大俠母子的畫像,朝夕為他誦一遍佛經,上一炷清香,聊表一分心意,你溺愛南兒,放縱南兒,不知督促南兒上進,已是莫大的錯誤,如今竟將錯推到華大俠身上,這……這……這是罪過。」   「江南儒醫」哈哈大笑,道:「夫人,南兒是不求上進的人麼?」   老夫人微微一怔,向兒子看了一眼,道:「你究竟要講什麼?為何不爽直的講?這樣轉彎抹角,我是越聽越迷糊了。」   「江南儒醫」將頭一點,道:「好,我這就講。」目光朝華雲龍一瞥,然後攤開手掌,托著剛才吸出的細小銀針,接道:「夫人請看,這是從華公子「玉枕穴」上取下的銀針。」   老關人取過銀針看了又看,道:「這枚銀針遺有殘餘的迷藥,怎麼?事情很嚴重?」   「江南儒醫」道:「我一直擔心事,如今怕是將要爆發了。」   老夫人瞿然一震,道:「你是講,武林將有變亂?」   「江南儒醫」點一點頭,黯然道:「久亂必治,久治必亂。自從華大俠掃蕩妖氛,抵定江湖,屈指二十年矣,當年漏網的妖孽,不甘屈服的梟雄,焉肯終身雌伏?唉!天道迴圈,歷歷不爽,只是來得太快了。」   老夫人微微一怔,道:「怕是杞人憂天吧。」   「江南儒醫」道:「我素來樂天知命,何致於杞人憂天。自從九曲掘寶以還,蒙華大俠恩賜,天台一派得以取回本門秘塞,為夫的喜涉醫藥二道,格外獲得一冊「華佗正經」,方有今日之小成。就因我樂天知命,心儀華大俠的為人,當時才能冷眼旁觀,我總覺得華大俠過於寬厚,禍患未能根除,因之近年以來,無時不為此而耽心……」   原來這位「江南儒醫」本是天台一派的宿老,九曲掘寶,家道中興,由於他生性澹泊,將本門秘發送呈掌門以後,一直寄住金陵,行醫濟世,終於成了一代名醫,金陵城家喻戶曉的大善人。誰知他感念華天虹之賜,眼中竟在留意武林的動態,這等措施,可謂有心之人了。他講到這裡,「金陵五公子」俱已明瞭大概,那蔡昌義人雖莽模,卻也不笨,「江南儒醫」話聲微頓,他已「哦」的一聲,介面說道:「我明白了,伯父聽任咱們吃喝玩樂。不加管束,那是要咱們留心江湖的動態。」   「江南儒醫」道:「梟雄妖孽,欲想蠢動,留心是沒有用的,必須習以為常,不落痕跡,方有所得。就像這次碰上那姓賈的女子,你們平日若是有了成見,那就救不了華公子了。」話聲一頓,忽又接道:「不過,你們都是好孩子,平日也自有分寸,老朽才能放心。」   四公子臉色同是一紅,袁逸楓接道:「侄兒斗膽妄測,伯父恐伯另有吩咐吧。」   「江南儒醫」頷首不疊,微笑道:「逸楓機敏,老朽的用意,一來是讓你們多方接觸。俾以瞭解武林的變化,二來是讓你們廣結人緣,一旦發生事故,也好幫助華大俠作一番事業。老朽這點用心,自然向華大俠報恩之意,但也是為了大局著想,諸位不見怪就跟吧?」   蔡昌義大聲叫道:「隨這是怕父提攜,誰見怪?誰見怪就跟他絕交。」   袁逸楓、李博生、高頌平同聲接道:「昌義弟講不得錯,這父伯父提攜。伯父之心,可昭月日,咱們倘能追隨華大俠剷除妖氛,作一番事業,也不枉伯父苦心垂愛一場……」話未說完,「江南儒醫」已自大笑不已,道:「很好,很好,諸位賢侄明理尚義,老朽衷心甚慰。」   老夫人白眉微蹙,揚一揚手中的銀針,戳口道:「老爺子,你那憂慮,是緣這枚銀針而起麼?」   「江南儒醫」回眸道:「正是因這枚銀針而起,夫人請想,那姓賈的女子隱跡風塵,甘為妓女,又復身懷絕技,這枚銀針既有殘餘的迷藥,刺穴的手法超人一等,被制之人且是華大俠的哲嗣,幾種征侯湊在一起那不顯示武林將有變亂麼?」   老關人想了一下,還要講話,忽見錦榻上的華大華雲龍翻了一個身。「江南儒醫」急忙輕聲道:「夫人稍安,詳情還得問問華公子。」說罷起身,朝華雲龍走了過去。   只見華雲龍猛地坐起,大聲叫道:「悶死我也。」   「江南儒醫」左臂一伸,輕輕將他扶住,道:「華公子最好再躺一下……」   華雲龍雙目一睜,訝然道:「這……這是哪裡?」   「江南儒醫」道:「金陵「醫廬」,老朽的住處。」   華雲龍環掃一匝,目光凝注道:「老丈是誰?怎樣稱呼?」   「江南儒醫」道:「老朽余尚德,人稱「江南儒醫」。」   華雲龍惑然不解道:「在下患病負傷了麼?」   「江南儒醫」道:「公子為肖小所制,中了迷魂藥針。」   華雲龍眉頭一蹙,道:「迷魂藥針?老丈講,這裡是金陵?」   「江南儒醫」道:「正是。」   華雲龍恍然一「哦」道:「我想起來了,賈嫣呢?」   余昭南介面說道:「賈嫣是「怡心院」的妓女,此刻……」   話猶未畢,華雲龍一掙下地,迫不及待道:「這女人不簡單,「怡心院」在哪裡?我去找她。」   「江南儒醫」阻攔道:「華公子請稍安,內情確不簡單,那女人此刻怕已不在「怡心院」了。」   華雲龍微微一怔,再次舉目環掃,最後將目光落在「江南儒醫」臉上,頓了一下,道:「老丈認得小可?小可中了迷魂藥針,是蒙老才所救?」   「江南儒醫」點一點頭,道:「二十年前九曲掘寶,老朽見過令尊令堂。些須小事,不足掛齒,華公子感覺如何?沒有什麼不適了吧?」   提起掘寶的往事,華雲龍以為「江南儒醫」乃是父母故舊,連忙一整衣襟,肅容作禮道:「晚輩華雲龍,參見余老前輩。」   「江南儒醫」急於還禮道:「不敢當,不敢當,華公子如無不適之處,老朽有話請教。」   華雲龍暗暗忖道,這位余老前輩何以如此謙遜了。心中在想,口中卻道:   「迷魂藥物本對晚輩不生敵用,晚輩並無不適之感,老前輩有話請問,晚輩洗耳恭聽。」   「江南儒醫」敞聲一笑,道:「那就好了,華公子請坐。」他接著又替華雲龍引見在座之人,華雲龍也向余老夫人行了禮,又與「金陵五公子」道了久仰,這才坦然坐下。   「江南儒醫」目光一顧兒子,道:「南兒,你將幸遇公子的事先講一遍,免得華公子心有所疑。」余昭南聽到父親的吩咐,從頭到尾又將攔截賈嫣之事講了一遍。   講到趕回「醫廬」之際,余老夫人揚一揚手中銀針,介面道:「華公子所以昏迷不醒,便是這枚迷魂藥針制住了華公子的「玉枕穴」。」   華雲龍聽得十分仔細,聞言駭叫道:「「玉枕穴」?」   「江南儒醫」道:「事情已成過去,華公子定一定神,先檢視一下可曾失落重要之物?」   華雲龍神情大震,旁的都不要緊,唯獨那防身軟甲之中,藏有「玉鼎夫人」的絕筆書信,那封書信萬萬不能失去,因之聞言之下,憂心仲仲,急忙向懷中摸去。總算還好,軟甲依舊,他大娘給他的三個藥瓶也在懷中,至於防身的寶劍,隨身的衣物,以及那匹龍駒,便是失落,那也無關緊要。他知道軟甲未動,書信仍在,暗暗鬆了口氣,道:「那賈嫣好似未曾搜索晚輩的身子,寶劍衣物等倒不要緊。   「江南儒醫」眉目一蹩,道:「這就奇怪了,那姓賈的女子沒有不搜身的道理?……華公子,你可記得被制時的情形?」   華雲龍臉上微微一紅,道:「講起來是晚輩自己大意……」他接著說出邂逅賈嫣,以至穴道被制的經過,然後又道:「晚輩自恃百毒不侵,「七日迷魂散」對我無敵,卻未防她點我穴道,及至警覺,人已昏迷,至於她又在我「玉枕穴」上刺下迷魄藥針,晚輩更是一無所知了。」   「金陵五公子」聽他說百毒不侵,人人半信半疑。「江南儒醫」卻是一邊靜聽,一邊尋思,待他講完,仍是不知那賈嫣為何不搜華雲龍的身子。半晌無語,書房之內一片冷寂,但氣氛卻是緊張而肅穆,好像一道無形的鐵箍,緊緊扣住每人的心弦,連氣也透不過來。   那蔡昌義大是不耐,等了一下,突然大聲道:「不要想啦,伯父,咱們「怡心院」走一趟去。」   高頌平介面也道:「不管那賈嫣是否已回「怡心院」,走一趟「怡心院」總不會錯,余伯父,侄兒想仍裝狎客,晚上去「怡心院」走一趟。」   余老夫人將頭一點,道:「頌平講得有理,那賈嫣寄身「怡心院」中,說不定「怡心院」正是某人的巢穴,前去摸一摸底細,不失是正本清源的解法。」   「江南儒醫」搖頭不疊,道:「去不得,打草驚蛇,那將前功盡棄。」   余老夫人道:「老爺子總是不改寡斷的習性,猶豫不決決,焉能成事,我老婆子作他們的後盾。」   「江南儒醫」失笑道:「夫人糊塗了,將來賣命,也許尚有用處,如今便是要到「怡心院」去,那種地方,夫人怎生作他們的後盾?」   老夫人先是一征,繼而變了顏色,似要爭吵,華雲龍連忙起立道:「夫人息怒,請聽晚輩講一句話。晚輩所以大意受制,原是想摸一摸賈嫣的底細,如今既知賈嫣寄身於「怡心」妓院,晚輩自會處理,余老前輩以及諸位兄弟救助之恩,晚輩先謝,至於援手之意,晚輩心領了。」他雙手抱拳,作了一個羅圈揖。   蔡昌義拒不受禮,大聲叫道:「嗨,你這人婆婆媽媽……」   袁逸楓怕他失了禮數,急忙截口道:「華公子見外了,令尊的事跡膾炙人口,兄弟們只是邯鄲學步,各盡為人的本份,你這樣講,那是獨攪其事。」   袁逸楓抱拳一拱,哈哈一笑,又道:「這是戲言,華公子不要當真。兄弟之意,是講「落霞山莊」事事為人,武林同道受益良多,咱們深願附驥左右,一者學學令尊的風範,再者也可各盡心力,作一點有意義的事。華公子若是不讓咱們插手,咱們實在心有不甘。」這話和緩了些,但詞鋒仍然極利,令人無法峻拒。   華雲龍楞了一楞,抱拳作禮道:「袁兄這樣講,小弟無話可說,不過,諸位既不見外,這「華公子」三字,以後務必請免。小弟表字雲龍,往後稱華雲龍,稱雲龍,悉聽尊便,如若再稱「公子」,小弟拂袖而去,諸兄可別見責?」   那蔡昌義生性最急,擊掌歡呼道:「痛快,咱們就這樣講,誰要再稱你公子,誰就是這個。」他作了一個「王八」的手勢,頓時引起二陣哄堂大笑,歷久不歇。   歡笑聲中,老夫人連連以枴杖頓地,上氣不接下氣道:「不要笑啦,不要笑啦,咱們談正事。」嘴講「不要笑」,事實上她比旁人笑得更凶,余昭南生伯母親岔了氣,強忍歡笑,連連輕捶母親的背脊。   適在此時,一名家前來稟告,道:「啟稟老太爺,酒菜已備,請示下開在何處?」   「江南儒醫」忍住笑聲道:「內客廳。」起立肅容,接道:「龍哥兒,老朽恭敬不如從命,托大了。請,咱們邊飲邊談,好歹商量一個可行之策。」   華雲龍講了一句「理該如此」,余老夫人已介面道:「我看你才是真正者悖了,華哥兒昏迷日久,諸賢侄一身塵土,便這樣未曾梳洗,就飲酒麼?」   笑聲再起,「江南儒醫」嗨的一聲,道:「真是老糊塗了,南兒,領華……領龍哥兒梳洗去,諸賢侄熟門熟親,各自請便。夫人,咱們由客廳相候去。」如此一來,氣氛頓時輕鬆無比,老夫婦率先出門,繼之各人分別前去梳洗。余昭南的身材與華雲龍不相上下,從裡到外,各取了一套新衣,交給華雲龍替換。   ※※※※※※※※※※※※※※※※※※※※※※※※※※※※※※※※※※※※※※華雲龍性情活潑,至此甚覺投緣,梳洗更衣畢,越發精神煥發,神采奕奕。眾人先後到了內客廳,彼此一無拘束,談談講講,氣氛極其融洽。難得老夫婦倆也有少年人的興致,一席酒,直到初更,始才盡興而散。席間「江南儒醫」也曾問起華雲龍何故離家?   華雲龍毫不隱瞞,率直講明「奉命緝兇」,並將一路來的經過詳加敘述,眾人聽了,一致為「九命劍客」之死默然扼腕,更對兇手的神秘與殘忍均感忿怒,但結論只有一個,那便是「浩劫將興」武林將要從此多事。講起浩劫將興,「江南儒醫」至為含蓄。他對華雲龍所述各節,以及所遇之人物,只籠統講了一句「或有關聯」,再往深究,他就不願置詞了。但他卻竭力贊成華雲龍前往南荒一行,理由也不肯多講。   眼前以賈嫣為重,因之華雲龍對其所餘,也不多問。賈嫣隱跡風塵是謎,劫持華雲龍的目的是謎,不搜華雲龍的身子更是謎,一連串的不能揭開,其他捕風捉影之事,更不用談。故此,「江南儒醫」同意了諸小的意見仍裝狎客,摸一摸「怡心院」的底細。可是,他只同意余昭南陪同華雲龍前往,其餘諸人則不必去。   他總認為賈嫣必已遠遁,此行實屬多餘。至於他讓余昭南與華雲龍同去,那是因為他倆同屬當事人,他的理由很充分。   「怡心院」若是鬼窟,賈嫣劫人,定有所知,隱匿賈嫣的一切,乃是意料中,事情要查訪,人選必須恰當。華雲龍被救之後,由余昭南以識途老馬的身份,帶他訪問賈嫣的下落,乃在情理之中,縱然難有收穫,也不至引起「怡心院」本身有偵破之感,提高了警覺。這是他的深謀遠慮,不願一次便讓線索中斷,諸小也就不再堅持了。   但是,其中有一人例外,那人便是較為莽撞的蔡昌義。蔡昌義好似與華雲龍特別投緣,不願與華雲龍分手,強詞奪理的講他也是當事人,救人時他也在場,直到散席,仍是吵鬧不休。「江南儒醫」被他吵得頭腦發脹,無可奈何只得應允讓他同行。這一下他高興了,跳起來叫道:「備馬,備馬。」   「江南儒醫」搖頭不疊,道:「昌義,此去乃是暗訪,你可要沈得住氣,莫要壞了龍哥兒的事。」   蔡昌義將頭連點,道:「侄兒理會得,到了「怡心院」我不開口就是。」   這時,眾人身在前院,早有家備妥了三匹駿騎,「江南儒醫」揮一揮手,道:「上馬吧,早去早回,便有所得,今晚最好不要動手。」   最後兩句話旁人也許不懂,華雲龍七竅玲瓏,卻是一點就透。只見他微微一笑,將手一拱,道:「晚輩自有分寸,寒夜露重,老前輩請回。」接過韁繩,縱上馬背,道了一聲「諸兄回頭見」,便隨余昭南馳馬而去。明月晶潔,三人的目力又復敏銳異常,策馬賓士,倒也不慮出了差池。   可是,過了鼓樓,進入西王府大街,往來的行人漸漸擁擠,他們只得挽轡徐行。這三人同是貴胄公子的打扮,人既俊逸,馬也健壯,挽轡徐行,引來不少欽羨的目光。余昭南的外號叫做「賽孟嘗」,識得「金陵五公子」者大有其人,一路之上,不少人故意前來攀搭問好,行進的速度越發慢了。   蔡昌義心腸爽直,他心中有事,對那前來攀搭之人大感不耐煩,愛理不理,一雙濃眉,緊緊的皺了起來。華雲龍雖然也感不耐,但他乃是初到金陵,有一種新鮮的感覺,左顧右盼,倒也尚能忍受。移時,華雲龍突然見到蔡昌義雙眉緊蹙的模樣,不覺留上了神,同時忖道:「這位蔡兄心直口快,毫無心機,倒是性情中人。這等人最是厚道,我倒不能錯過機會,須好好交他一交。」他這樣一想,興趣陡然高漲,馬韁輕提,緩緩道:「昌義兄世居金陵麼?」   蔡昌義正感萬分不耐,忽聽華雲龍發問,頓時鬆開了眉頭,嘻嘻一笑,道:   「是啊,你呢?」話聲出口,倏覺此問多餘,忙又接道:「咱們得敘敘年歲,看是誰大?這樣「兄」「弟」混淆不清,有欠妥當。」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小弟壬申年正月十九日生,今年十七歲,昌義兄呢?」   蔡昌義哈哈一笑,道:「我有潛了,我是辛未年生,恰好大你二歲。」   華雲龍笑道:「小弟並不吃虧,日後有昌義兄照顧……」   蔡昌義大感舒暢,敞聲大笑道:「彼此照顧,彼此照顧。」   華雲龍付道:「此人亦知謙遜,並不渾嘛。」口中問道:「但不知令師是哪一位?」   蔡昌義道:「家傳的武功,稀鬆得很。」   華雲龍暗暗一笑,道:「伯父母健在麼?昆仲幾位?」   蔡昌義道:「先父去世多年了,我只有一個妹妹。」他忽然睜大眼睛,一本正經地道:「我告訴你,舍妹是個雌老虎,日後見她,你要小心一點。」   忽聽余昭南道:「小心啦,咱們到了。」原來談談講講,不覺已到「怡心院」的大門。   華、蔡二人正自一楞,只見一個鴇頭迎了上來,向著余昭南哈腰作,揖,諂笑道:「余爺才來,嫣姐兒久等了,請,快請,嫣姐兒備了一席酒,正在房裡侯駕。」事出意外,聞言之下,三個人楞在馬上,竟忘了下馬。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21第十三章道是無情卻有情水西門外,余昭南攔阻截人,那賈嫣曾經取出匕首,意圖抗拒,雙方已成對頭冤家,如今劫來之人已被救走。那賈嫣居然安之若泰,不事趨避,而且備酒相待,兌現了諾言,難道她不怕華雲龍前來尋,揭開她的秘密?這時,夫子廟一帶遊人如織,「怡心院」的狎客進進出出,絡續不絕,余昭南微一怔楞,不及細思,當先下馬,揮一揮手,道:「請引路。」   那鴇頭再一哈腰,腰肢一撐,敞開嗓門吆喝道:「余公子到。」身子一轉,顛著屁股,領先行去。霎時間,「余公子到」四個字,一聲聲直傳內院,那聲勢宛如開羅喝道一般,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余昭南微微一笑,轉臉一望華、蔡二人,道:「賈姑娘固是信人,二位請。」   早有僕役接過馬組,牽走馬匹,華雲龍心照不宣,微一頷首,道:「信人,信人,昭南兄請。」   三人並肩而行,余昭南傳言說道:「賈嫣不避,事出意外,華兄作何打算?」   華雲龍斂氣成絲,也傳育道:「見機行事,看她如何交代?」   余昭南道:「詭辯而已,用強麼?」   華雲龍道:「不要用強。」   余昭南道:「昌義弟心直口快,到時侯恐伯由不得你我。」   華雲龍道:「令尊極有見地,用強斷了線索,決非所宜,請先招呼一聲。」   余昭南頓了一下,道:「好吧,我看華兄的眼色行事便了。」接著,他又用傳音之術向蔡昌義交代了幾句,蔡昌義唯華雲龍馬首是瞻,自然沒有意見,點一點頭,表示他已經記下。   這「怡心院」燈火輝煌,熱鬧非凡,他三人一路行去,不時可見環肥燕瘦的各型美女,煙視媚行,往來穿梭,余、蔡二人乃是「怡心院」的熟客,日常結伴而來,出手豪闊得很,這些美女大半認得,媚眼迎送,笑靨寒暄,自是情理中的事。   但這次他們乃是有為而來,三人暗中都在留神察勘,非但看不出這些美女有何惹眼之處,反而覺得一個個體態輕盈,莫不裊裊婷婷,另有一股撼人心弦動人意志的魅力,那是道地的娼妓了。賈嫣的住處是棟精緻的樓房,那樓房朱欄碧欞,畫棟雕樑,四下是翠竹,遠處有小池;池映碧波,花繞幽徑,加上飛簷下風鈴「叮噹」,說得上幽雅潔靜,宜人至極。一個青樓妓女,竟有這等幽雅的住處,賈嫣的身價不言可知了。   到了近處,那引路的鴇頭身子一頓,舉手一指,道:「余公子請看,嫣姐兒倚欄候駕,望眼欲穿了,陳二告退。」嘴講「告退」,只是哈腰打躬,一躬不起,人卻並未退下。   余昭南微微一笑,道:「勞駕,勞駕,這個賞你,請勿嫌少。」摸出一錠銀子,抖手擲了過去。   那鴇頭歡聲道:「陳二謝賞。」話甫落,銀子到了眼前,忙不疊腰肢一挺,伸手去接。一豈知余昭南貫注真力,乃是有意一試,銀子未能接住,凸出的邊緣卻已擦破手掌,痛得他齜牙裂嘴,撫掌怪叫。手掌固然痛,白花花的銀子卻比血肉要緊,陳二身子一轉,飛快撿起地上的銀子,這才撫住手掌,急急退下。   三人相顧一笑,穿過幽徑,逕登高樓。那賈嫣花枝招展,迎於梯口,襝衽一禮,怨聲說道:「「冷月疏星寒露重,歌管樓台第幾家。」余爺,你不認得路了?」   余昭南哈哈一笑,道:「「劉郎天台迷古洞,琥珀流醉死亦休。」賈姑娘置酒相待,我縱然不認得路,借只仙鶴,我也是要來的。」   賈嫣媚眼飛拋,嘴角含顰,啐一聲道:「你要死啦,當著奴家新交的朋友,見面就占奴家的便宜?古洞已閉,你去迷吧。」嬌軀一轉,裙角蕩漾,輕燕一般的裊裊行去。   三人再次相顧,莞爾一笑,緊隨身後,並肩而行。轉過東面,中間是座花廳,宮燈搖曳下,果然酒菜齊備,連座位也已排好了。小雲兒迎了出來,盈盈一福,道:「三位爺,你們若再不來,酒菜都要冷了。」   蔡昌義見到雲兒,忽然心中一動,也摸出一錠銀子,道:「咱們喝酒,叫你侍候,那要辛苦你了,這錠銀子賞你買花粉。」屈指一彈,銀子飛了過去。   只見賈嫣纖手一伸,翠袖一捲,巳將銀子捲入袖中,轉身媚笑道:「蔡爺小氣了,奴家身份已洩,蔡爺何須再試?」話聲一頓,回顧雲兒道:「去將華公子的寶劍行囊拿出來,讓三位爺也好放心,咱們並無歹意。」話露骨,人可並未生氣,蔡昌義臉上一紅,瞠目不知所措,華、余二人同時一怔,也不知賈嫣治酒相待,究竟是何用意?   雲兒取來寶劍行囊,朝華雲龍一笑,道:「華爺,你要檢視一下麼?」   華雲龍哈哈大笑,道:「在下不怕缺東西,就怕「玉枕穴」再刺一針。」   賈嫣吃吃一笑,道:「奴家今生怕無機會了,你若不怕酒中下毒,便請上坐。」   華雲龍敞聲一笑,也不答話,領先使朝席間走去。   四人分賓主落坐,雲兒過來斟酒,華雲龍舉手一攔,道:「等一等,在下查勘一下,那酒壺可是鴛鴦壺?」   他臉上笑容可掬,當知並非認真,那賈嫣趁機大發嬌嗔,一把將酒壺奪了過去,嘟著櫻唇,道:「不准看,實對你講,壺非鴛鴦壺,酒是鴛鴦酒,華爺最好別喝。」   余昭南身子一欠,又從賈嫣手中奪過酒壺,舉壺斟酒,漫聲吟道:「「瑤池仙女定相召,只羨鴛鴦不羨仙。」」   賈嫣星眸斜睇,媚態橫生,「啐」了一聲道:「誰是鴛鴦誰是仙?余爺也不識羞。」眼珠一轉,移注雲兒道:「雲兒啊,爺們的賞銀已經給了,你當真要叫爺們自己斟酒麼?」雲兒這才接過酒壺,分別為眾人斟滿了酒。   賈嫣端起酒杯,先朝華雲龍照一照面,道:「奴敬華爺,一路委屈了華爺,借此一杯水酒請罪。」舉杯就唇,一飲而盡。   華雲龍朗聲一笑,道:「在下到處邀游,本有江南之行,縱然未睹沿途風光,卻也省卻不少銀子,哈哈,若說委屈,在下願意再委屈一次。」一仰脖子,回乾了一杯。   余昭南機警的注視著華雲龍右眼一眨,接著下顎收了一收,那表示點頭,也表示酒中無毒,於是端起酒杯,敞聲笑道:「有女同車,未睹旖旎風光,總是一大憾事。我事先奉懇,若有這等機緣,賈姑娘可別大煞風景,封閉我的穴……」   「道」字未出,那賈嫣眼睛一斜,媚然接道:「喲,堂堂偉丈夫,胸襟卻恁般狹窄,奴家已經認錯,還不夠麼?」   蔡昌義邯鄲學步,碰了一個釘子,總覺不是滋味,他是憨直的性子,也時時不忘此行的目的,這時自認為得機,連忙乾笑一聲,介面說道:「屠夫殺豬,殺錯了人,認個錯也夠了麼?總得講講為何劫持華家兄弟啊。」此話一出,余昭南大為著急,他認為時機未到,生怕雙方弄僵,那時用強不能用強,道歉了事,心有未甘,可就難以下台了。   豈知賈嫣倒不在意,吃吃一笑,道:「奴家縱是屠夫,華公子可不是豬。蔡爺這個譬方不妥,該罰。」蔡昌義好不容易講出個譬方,想將談話引人正題,詎料挖空心思,竭力婉轉,仍舊落人話柄,一時之間,不禁目光一呆,啞然無語。   余昭南心頭放下一塊大石,急忙舉一舉杯笑道:「賈姑娘,你看看我手裡端得什麼?」   賈嫣一楞,道:「酒杯啊。」   余昭南將頭一點,道:「是酒杯,我看姑娘的氣量也不大。」   賈嫣愕然道:「酒杯與奴的氣量有關?」   余昭南微微一笑,道:「我舉杯在先,原想輕鬆幾句,再敬姑娘一杯酒,怎奈姑娘開不起玩笑,當即責我「胸襟狹窄」,昌義弟不平而鳴,你又挖苦他一頓,我看該罰的怕是姑娘自己哩。」   賈嫣撒嬌道:「奴不來了,三個大男人,聯合欺侮我一個女孩子。」   余昭南哈哈一笑,道:「言重了,我頒禁令,從現在起,若有言不及義者,罰酒三盅。」   賈嫣尖聲大叫,道:「啊喲,奴不幹。奴家迎張送李,賣笑的生涯成了習慣。   再說,爺們到這「怡心院」來,原是貪圖片刻的歡樂;奴今夜治酒相待,也是以歡樂為先。余爺頒此禁令,準是蓄意整治奴家,奴家不幹。」   華雲龍介面笑道:「好啦,好啦,玩笑到此為止,喝酒才是正經。」   余昭南順水推舟,急忙也道:「正是,正是,喝酒正經。雲兒斟酒,我敬你家姑娘一杯。」   雲兒年幼,聽他們往來鬥嘴,聽得呆了,忘了斟酒,這時經余昭南一喝,不覺臉上一紅,急忙雙手執壺,訕訕的忙將賈、華二人面前的空杯斟滿。於是,你勸我敬,杯不離手,果然認真的喝起酒來。這四人都是海量,杯到酒干,豪不謙辭。那賈嫣猶有可說,華雲龍等乃是有為而來,像這般但知喝酒,不問其他,那就令人不知所以了。   ※※※※※※※※※※※※※※※※※※※※※※※※※※※※※※※※※※※※※※酒過三巡,賈嫣臉泛桃紅,越發的嬌艷欲滴,逗人遐思,那蔡昌義一心惦記此行的目的,幾次想要開口,又恐怕言詞不當,被人家抓住了話柄,直急得挖耳抓腮,頻頻朝華、余二人連施眼色,華、余視若未睹,竟然不予置理,依舊是談笑風聲。   余昭南哈哈一笑道:「我知道姑娘新結知己,芳心已有所屬……」   華雲龍朗聲一笑,介面說道:「所謂「新結知己」,昭南兄是指小弟而言麼?」   余昭南笑道:「雲龍兄風流倜儻,賈姑娘風塵奇女,知己屬誰?不須兄弟饒舌了。」   華雲尤哈哈大笑,道:「昭南兄相貌堂堂,人才一表,乃是賈姑娘人幕之賓,小弟豈敢當這知已二字。」   余昭南目注賈嫣,舉手一指,道:「你問她,我與她相識年餘,幾時曾得其門而入?所謂「入幕之賓」,怕是非你莫屬,兄弟識趣得很,雲龍兄何須謙辭。」   華雲龍作出一股猴急之狀,果然目注賈嫣,笑瞇瞇道:「賈姑娘,這是真的麼?」這其間本有一個機會,只要余昭南話鋒一轉,說一聲「如若不然,賈姑娘何須千里迢迢,將你擄來金陵」什麼的,那就輕而易舉,不落痕跡的轉入正題了。   豈知余昭南不這樣講,華雲龍也是一副色瞇瞇的樣子,他兩人一搭一擋,好似早將此行的目的,弄到九霄雲外去了。蔡昌義不大肯用腦筋,見狀大為氣憤,驀一擊桌,大聲喝道:「不用問,那是真的,你可以留下。哼哼,你原來是這種人,蔡昌義瞎了眼睛。」猛然站起,轉身便朝廳門走去。   華雲龍神色不動,余昭南大為著急,峻聲喝道:「回來。」   蔡昌義腳下不停,冷然說道:「回來幹麼,你若貪圖美色,你儘管留下,哼,一丘之……」   「貉」字未出,忽聽賈嫣幽幽一歎,道:「華公子,我服你了。」   這一歎毫無來由,稱謂的倏變,也出人意料之外,蔡昌義心中一動,不覺轉身道:「你服他什麼?」   賈嫣道:「服他的穩健,也服他的深沈。」   蔡昌義濃眉一蹙,惑然道:「他穩健?」   賈嫣淒然道:「是的,他穩健,你請回來吧。」蔡昌義眨眨眼睛,不自覺的走了回來。   只見華雲龍抱拳一拱,微笑道:「賈姑娘,我也服你,我服你的敏慧。」   賈嫣苦苦一笑,道:「敏慧何用,我終究還是沈不住氣。」   華雲龍笑道:「閒話不必多講,我已運功默察,三丈以內無人窺聽,賈姑娘如果不想與華某枕邊細語,現在該是暢所欲言之時了。」   蔡昌義至此方悟,大聲叫道:「哦,我明白了,原來你……哈哈!老弟,我蔡昌義也服你了。」歡聲敞笑中,一屁股坐了下去。   只聽賈嫣再次歎息,道:「唉,他是要我自動的講,這樣一次不成,還可再來二次,看來你們對這「怡心院」也已存疑了。」華雲龍默默含笑,不置可否。   賈嫣頓了一下,忽又接道:「家師講得不錯,華家的後代定然不凡,我這次冒冒失失,這片基業怕是難以再守密了。」   華雲龍霍然一震,脫口問道:「這是你們的基業,令師是哪一位?」   賈嫣點一點頭,道:「家師姓方,諱紫玉。」   華雲龍眉頭一皺,惑然道:「方紫玉?」   賈嫣頷首道:「是的,方紫玉。家師原是「玉鼎夫人」的義妹,武功傳自「玉鼎夫人」,因之,賤妾也算是「玉鼎夫人」門下子弟。華公子知道「玉鼎夫人」麼?」這正合了兩句古語:「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華雲龍聞言之下,心頭竊喜,但卻不敢形之於色,模稜兩可的道:「賈姑娘原來乃是「玉鼎夫人」門下,但不知這位夫人現在何處?」   賈嫣神色一黯,道:「據說已經仙去了。」言下之意,不勝感慨,懷念之情,形於言表。   華雲龍察顏觀色,暗暗忖道:那「玉鼎夫人」,究竟見何等樣人?這賈嫣看來對她並不熟悉,為何有悠然神往、懷念、不已的趨向,心中在想,口中問道:   「夫人仙逝多久了?你最近見過她麼?」   賈嫣深深一歎,道:「我見她乃是十五年前的事,她老人家容顏之美,性情之溫和……」   華雲龍輕輕一「哦」,介面道:「那……她老人家仙逝的事,你是聽誰講的?」   賈嫣慼然道:「家師。」   華雲龍道:「令師現在何處?」   賈嫣道:「家師本來駐節於此,如今已經走了。」   華雲龍道:「走了?為什麼?」   賈嫣道:「唉,都是賤妾作錯了事,不該將公子帶來金陵。」   華雲龍道:「哦,是令師不願見我麼?」   賈嫣幽然道:「不願見你是其一,主要是耽心這片基業不能守密,家師另謀打算去了。」   余昭南介面說道:「賈姑娘一再提到「這片基業不能守密」幾個字,在下有話不吐不快。請問姑娘,令師莫非想要創立一個什麼幫會麼?」   華雲龍則在暗暗疑付:「怪事,我與她師父並不相識,她師父為何不願見我?   嗯,對啦,她師父乃是「玉鼎夫人」的義妹,「玉鼎夫人」既已逝去,獨門信物便有可能落在她師父手中,哈哈,司馬叔爺被害之事,八成與她的師父有關了。」   只見賈嫣螓首一點,道:「是的,有華公子在場,賤妾不敢相瞞,家師確想創立一個「奼女教」,但……」   華雲龍此刻已有成見,聞言朗笑截口道:「「奼女教」?那是專以女色迷人的邪教了。」   賈嫣急聲道:「華公子,你不能這樣講。」   華雲龍道:「那該怎麼講?」   賈嫣幽然道:「家師固然心有不忿,想要……想要……」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想要什麼啊?你怎的講不出口了?」   賈嫣口齒啟動,欲言又止,頓了一下,忽然正色道:「華公子,賤妾所知有限,也只能講這麼多。總之,「奼女教」縱然仗恃女色,卻不是你所想像的邪教,主要還是幫助你們華家,你信與不信都不要緊,賤妾只望你暫時守秘,不要對外宣洩。」   華雲龍道:「在下想見令師一面,尚請姑娘代為安排。」   賈嫣將頭一搖,道:「這個請恕賤妾無能為力。」   華雲龍冷冷一哼,道:「那恐怕由不得你。」   賈嫣忽然長長一聲浩歎,道:「看來家師判斷不錯,公子定是疑惑司馬大俠被害之事,乃是家師所為了。」   華雲龍道:「是與不是,令師自然明白,賈姑娘只須安排在下與今師見上一面就行。」   賈嫣搖頭道:「公子錯了,司馬家的血案,與家師無關。」   華雲龍沈聲截口道:「賈姑娘,我不妨告訴你,兇手曾經留下一個碧玉小鼎,小鼎是「玉鼎夫人」獨門信物,「玉鼎夫人」既已謝世,令師便脫不了於系。令師設若與血案無關,她何須避我,賈姑娘,在下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卻也不聽無謂的辯駁。」   賈嫣大聲道:「華公子,這不是辯駁,是事實。」   華雲龍冷峻的道:「事實要有證據,姑娘能替令師拿出證據來麼?」   賈嫣神色一怔,華雲龍介面又道:「姑娘不必徒費唇舌了,在下縱然欲見令師一面,卻也並未斷言令師就是兇手或主謀。不過,令師何以不願見我,定有她的道理,在下要聽聽這個道理。」   賈嫣櫻口一張,似欲說明什麼,但呆得一呆,卻又長長浩歎一聲,道:「家師已離金陵,賤妾縱然答應替公子安排見面,那也是力難從心。」   華雲龍突然煩躁起來,峻聲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是逼我用強了。」   他此刻精芒電射,神色峻厲至極,顯然已經動怒了。   余昭南冷眼旁觀,忽然急聲道:「華兄稍安莫躁,賈姑娘之言,容或可信。   賈姑娘言談之間,對華兄似乎十分尊重,而且能講的似乎也已講了。譬如她師父想要創立一個「奼女教」,這事本屬機密,賈姑娘卻因華兄在場而直言無隱,據此類推,可知她講她師父已離金陵,當屬可信,不過,每到關鍵所在,賈姑娘卻又吞吞吐吐,不肯直講,道理何在?兄弟就不解了。」   蔡昌義忽然怪叫道:「有道理,我也想起來了。」   華雲龍眉頭一皺,惑然道:「你想起什麼?」   蔡昌義眉飛色舞,道:「賈姑娘的師尊啊,她不是因為司馬大俠的血案迴避你。」   華雲龍心頭一跳,道:「你有證據?」   蔡昌義道:「要什麼證據,有道理還不行嘛?你想想,她師父若與司馬大俠的血案有關,賈姑娘何必說出師門來歷,那豈不是自找煩惱麼?」幾句話簡簡單單,但卻確有道理,華雲龍雙目眨動,啞口無言了。   只見賈嫣展顏一笑,道:「謝謝你了,蔡公子,你替賤妾仗義執言。」   蔡昌義戇直得很,雙手連搖,道:「不要謝我,我不解之處,比他們更多。」   華雲龍已陷沈思之中,余、蔡二人所講的話,已經發生了作用。   賈嫣心頭大為舒暢,盈盈一笑,道:「你請問吧,賤妾但有所知,一定不令蔡公子失望。」   蔡昌義目光一亮,道:「真的麼?那我問你,你為何要將華老弟擄來金陵?」   這句話,他已憋了很久,他一直希望余、華二人能問,豈知他二人偏偏不問,如今卻由他自己問了出來,他一個心直口快的人,心頭的舒暢,那是本必形容了。   孰料,賈嫣神情一怔,囁嚅半晌,卻無一言出口。蔡昌義大感不忿,目光一稜,大聲叫道:「你這人言而無信,這第一問,你就不答應?」   但見賈嫣臉泛桃紅,結結巴巴的道:「賤妾……賤妾……」   忽聽雲兒吃吃一笑,道:「蔡公子,我師姐對華公子心儀得很,你何必一定叫她回答呢?」這話一出,賈嫣垂下了頸,蔡昌義目光一楞,傻住了。   頓了一下,只聽華雲龍一聲冷哼,道:「小丫頭花言巧語,你道華某信你的鬼話?」   雲兒急聲道:「誰講鬼話,不信你問我師姐,哼,開口罵人,多神氣嘛。」   華雲龍臉上一紅,但仍扳著臉孔,冷聲道:「我請問,所謂「人是多多益善」,這話可是你講的?」   雲兒眼睛一瞪,兩手叉腰,凶霸霸的道:「是我講的,怎麼樣?」   賈嫣將頭一抬,急聲道:「雲兒少講一句。」   雲兒鼻子一皺,氣唬唬的道:「他講話多氣人嘛。」   賈嫣幽然一歎,道:「反正師父已經頒下禁令,不准咱們與華家的人來往,再講也是無用,你又何必多生閒氣。」話聲一頓,目光移注華雲龍,肅容接道:   「華公子,非是賤妾不知羞恥,事到如今,賤妾不講,難以去你之疑。你想想,以你的人品,你們華家的聲望,身為女子,幾人能不悠然嚮往?賤妾將公子擄來金陵,確是存了一份私心,好在事已過去,也無須再加掩飾了。」   她星眸中升起一片霧水,頓了一頓,泫然欲泣的繼而又道:「至於雲兒所講「人是多多益善」那句話,賤妾不想隱瞞你,也不想多加解釋,總之,家師有意創建「奼女教」,創教非易,憑咱們幾個女子,成不了大事,咱們姐妹遇上資秉相符的人,若是意氣相投,便有意延納入教,收歸己用,如此而已。賤妾言盡於此,信與不信,那是但憑公子了。」   這番話,縱有隱諱之處,卻也堪稱坦率的了,何況其中另涉男女之情,華雲龍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更不是鐵石心腸,耳聞目睹之下,不覺惘然無詞以對。那賈嫣的性子倒也硬朗,明明泫然欲泣,淚珠在那眼眶內滾動;但卻強自抑止,不讓它掉下來,此刻忽又將頭一昂,向蔡昌義道:「蔡公子,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蔡昌義先是一怔,旋即亢聲道:「沒有啦。」猛一轉頭,不願去瞧賈嫣的模樣。   那賈嫣淒然一笑,道:「既無可問,咱們喝酒。」端起酒懷,一仰而盡,趁勢拂去眼中的淚珠。這等舉止,當真撼人心弦,余昭南默默無言,華雲龍更是心神俱震。   就在此刻,幽徑之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步履之聲。賈嫣黛眉一蹙,惑然問道:「是陳二麼?」   只聽樓下一人答道:「是的,是陳二。外面來了兩位客人,堅持要嫣姑娘相陪。」   賈嫣眉頭皺得更緊,道:「你沒講,我在陪客。」   陳二道:「講了,來客蠻不講理,申言姑娘若是不去相陪,他們要搗爛咱們的怡心院。」   蔡昌義心裡彆扭得緊,一聽此話,頓時怒吼道:「豈有此理,什麼人敢來撒野?告訴他們識趣一點,不然我打斷他的狗腿。」   陳二哀聲道:「蔡公子千萬歇怒,咱們生意人,惹他們不起。」蔡昌義驀地站起,似欲奪門而去。   賈嫣急聲道:「蔡公子請坐,待我問問清楚。」站起身來,走出廳門,倚著廊邊的朱欄,向下問道:「陳二,那是怎樣的兩個人?是熟客還是生客?」   陳二昂首上望,滿臉焦急之色,敞聲應道:「是生客。一個貴胄公子打扮,一個身著藍緞勁裝,臉貌醜陋不堪,兩人同是身佩寶劍,好像是江湖中人。」   賈嫣微微一怔,蹙眉道:「江湖中人?可知他們的姓名?」   陳二道:「姓仇,彼此一稱三哥,一稱五弟。」   驀聽來客姓氏,華雲龍等不覺驚然動容,紛紛離座而包,大步走了出去。只見賈嫣身子一震,繼而急聲道:「你快去,穩住他們,說我就來。」陳二應一聲「是」,轉身如飛奔去。   賈嫣回轉身來,華雲龍等已經到了門口。只聽華雲龍激動地道:「是仇華?   我正要找他。」   賈嫣焦急地道:「不,你要找他不能在這裡。」   華雲龍目光一稜,道:「那為什麼?」   賈嫣優形於色,道:「華公子,賤妾將你擄來金陵,已是大錯,我總想保持這片基業,這也是賤妾治酒相待的真正原因。華公子,「奼女教」如能及早創立,對你們華家有益無害,你何必定要令賤賣為難,要使賤妾弄得不堪收拾,愧對家師呢?」她心中著急,講起話來,已是語無倫次了。   華雲龍眉頭一皺,道:「我並無惡意與你為難,須知仇華也是殺害我司馬叔爺的嫌兇之一。」   賈嫣心情惶急,不願聽他多講,截口接道:「華公子,你若同情賤妾的處境,最好不要在怡心院與他碰面,去此一步,碰面的機會多得很啊。」   余昭南心中不忍,介面說道:「華兄,我聽你講,此仇華並非那仇華,不可能都與司馬大俠的血案有關吧?」   華雲龍道:「有關無關,現在言之過早,他二人同名同姓,屬下的人數與服式又盡相同,這中間豈無道理?機會難得,小弟不能當面錯過。」   賈嫣大急,道:「華公子,你是在扯自己的腿麼?」   華雲龍瞿然一驚,道:「此話怎講?」   賈嫣急急道:「實對你講,賤妾師徒時時都在注意江湖動態,目前至少有兩批人欲對你們華家不利,你若堅持要與仇華在怡心院碰面,破壞了咱們的基業,於你並無好處。」   華雲龍凜然一震,未及轉念,已聽蔡昌義大聲叫道:「走啦,走啦,小雲兒,將那寶劍行囊拿過來。」雲兒聞言,急忙取過寶劍行囊。   賈嫣接到手中,又輕柔的遞給了華雲龍,撫慰似的道:「華公子,你請放心,咱們師徒決不作愧對華家的事,這是家師叫我轉告你的,你幫賤妾的忙,也就是幫你自己的忙,求求你,你請走吧。」   輕聲軟語,焦急中別有一番情意,華雲龍不覺脫口道:「那麼你呢?」   賈嫣笑了,輕快的笑了,螓首微楊,凝視著華雲龍道:「我不要緊,我會處理的,謝謝你。」   雲兒適時介面道:「三位公子,請隨雲兒走。」於是,華雲龍渾渾噩噩的接過行囊寶劍,但覺腦際一片混沌,緊隨雲兒身後,由兩側繞至前院,跨上馬背,施施然轉回了「醫廬」。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22第十三章下「醫廬」漆黑一片,不見一絲燈亮,余昭南一聲驚呼,脫口叫道:「噫,怎麼回事?」   蔡昌義也道:「是啊,二鼓三點,不過戌末時分,怎麼都睡了?」   華雲龍心頭一緊,未及轉念,余昭南已自策馬急馳而前。三人到達莊前,只見轉角掠出一條人影,輕聲問道:「是昭南兄三位麼?」那人身法奇快,瞬眼已到眼前,原來竟是高頌平。   余昭南越發奇道:「頌平兄,怎麼回事?舍下有了變故?」   高頌平哈哈一笑,道:「沒有,沒有,防患未然而已。」輕輕一擊掌,院門應聲而開,前廳也燎起了燈火。   高頌平接道:「我守前院,博生兄守後院,逸楓兄與伯母坐鎮中廳,伯父四下巡視,往來接應,哈哈,守株待兔,僅僅守住了你們三位。」   忽見「江南儒醫」出現在廳門之前,朗聲接道:「頌平言語欠當,你怎知沒有人來?」   高頌平朗聲笑道:「侄兒喝了半夜的西北風,我這是講個笑話。」   「江南儒醫」道:「講笑話不能傷人,傷人就是挖苦,那容易結怨的,逸楓的主意不算多餘啊。」   高頌平先是一怔,旋即朗聲道:「是,侄兒知錯了。」   華雲龍暗暗忖道:這位前輩春風化雨,時時不忘規戒晚輩,更難得和煦宜人,令那受教之人心悅誠服,「金陵五公子」追隨左右,那是受益非淺了。三人早已下馬,「江南儒醫」見到華雲龍手中的寶劍行囊,頗感意外的道:「怎麼?龍哥兒,此行沒有發生衝突麼了」   華雲龍道:「有勞老前輩懸念,此行縱然未曾發生衝突,晚輩卻也迷惘得很。」   「江南儒醫」惑然道:「哦?究竟怎麼回事?」   余昭南介面道:「那賈嫣並未趨避,尚且備酒相待。」   蔡昌義對賈嫣的印象不壞,搶著接道:「賈嫣對華老弟不差,她是有問必答,坦誠得很。」   「江南儒醫」愕然道:「這就奇怪了,今夜前來探道之人,莫非與那賈嫣無關麼?」   高頌平雙眉一挑,驚呼道:「怎麼?今夜當真有人來啦?」   「江南儒醫」蹙眉頷首道:「二更時分,有一人影瀉落東南跨院之中,那人影好似警覺自們已有防備,微一瞻顧,隨即又退了回去。」   蔡昌義急聲問道:「那是怎樣一個人?伯父怎的不將他截住?」   「江南儒醫」道:「那人身法太快,老朽趕到,他已走了,看去好像是個女子。」話聲一頓,語鋒一轉,忽又道:「反正內情不簡單,咱們走,中廳去談,逸楓與你伯母都在中廳。」身子一轉,領先穿過前廳,直朝後面走去。   華雲龍等面面相覷,不知來者何人,有何企圖,那高頌平不覺吐一吐舌,好似為自己失言而解嘲,眾人頓了一頓,方始齊齊舉步,隨後行去。一行人到了中廳,李博生已由後院回來,袁逸楓起身相迎,余夫人臉含微笑,朝華雲龍點一點頭,道:「龍哥兒回來啦?此行如何?」   「江南儒醫」接話道:「詭異得緊,咱們坐下談。」   老夫人神情一愕,道:「怎麼詭異得緊?」   眾人分別落坐,「江南儒醫」道:「那姓賈的女子不但未走,而且各酒相待,我在東跨院,又發現一個女子前來探道,等我趕去,她又走了,這中間定有講究。」   老夫人白眉一蹙道:「哦,有這等事?那探道的女子是何來路,爾後未再現身麼?」   「江南儒醫」道:「那女子好似並無惡意,一頓就走,我原先認為與那姓賈的女子有關,現在聽龍哥兒他們一講,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話聲一頓,目注華雲龍,接道:「龍哥兒,還是你先講,你將始末詳詳細細講一遍。」   華雲龍將頭一點,頓了一下,乃道:「晚輩等到了怡心院,便有鴇頭陳二前來迎接,咱們與賈嫣見面以後,一面喝酒,一面打情罵俏……」這時,早有家人送上香茗,眾人默然靜坐,細聽華雲龍敘說此行的經過。   在座的人,李博生與袁逸楓,乃是睿智敏慧的俊彥,余尚德夫婦更是前輩人物,經驗閱歷,聰明才智,堪稱超人一等,他們靜聽華雲龍的敘述,不時皺眉,不時瞪眼,聽他講完,仍是莫衷一是,與華雲龍一樣,同有迷惘的感覺。   廳屋之中,寂寧了片刻,蔡昌義但覺氣氛沈悶得很,突然大聲道:「幹什麼啊,那賈嫣心地不錯,他縱然有話不肯明講,那也是別有苦衷,咱們靜坐凝思,又能想出什麼結果?」   「江南儒醫」目光一抬,道:「昌義,你就是性子急躁,那賈嫣的心地縱然不錯,卻也過於神秘了,況且今夜前來探道的是個女子,誰能斷定那女子與賈嫣無關?唉,江湖上的事詭譎多詐,不用腦筋去想,那就難兔上當了。」   蔡昌義乃是生成的憨直心腸,叫他多用腦筋,那無疑驅羊上樹,只見他濃眉一軒,大聲叫道:「用什麼腦筋嘛,任他詭譎多詐,我總以不變應萬變,華老弟暈迷多日,又折騰了半日一夜,該睡覺啦。就是要想,明日再想不遲。」   只見余老夫人站起身來,道:「老爺子,昌義講的也有道理,龍哥兒折騰了半日一夜,事情又復撲朔迷離,一時片刻也想它不通,夜色已深,早點休息,明日再講吧。」   老妻開了口,「江南儒醫」不便再講什麼,目光一掃,起立說道:「好吧,早點休息,反正急也不在一時。」   這「醫廬」的房舍極多,東西兩邊跨院是一般食客的住處。老夫婦住在後院,余昭南獨住中院,像袁逸楓、李博生絡知己好友來時,便也在中院歇足。華雲龍被引到東首一間客房,略事梳洗,便即就寢。他哪裡睡得著,輾轉床第,盡在想「怡心院」的事。   他意想愈迷糊,殺害司馬長青夫婦的兇手留下一個碧玉小鼎,小鼎是「玉鼎夫人」獨門信物,「玉鼎夫人」縱然已死,獨門信物該不致流入旁人之手,況且他祖母又將「玉鼎夫人」的絕筆書審慎的交給他,縫在他那防身軟甲之中,這不暗示血案與「玉鼎夫人」有關麼?既與「玉鼎夫人」有關,那賈嫣的師父方紫玉便脫不了干係,但賈嫣為何恁般坦率,對自己的身世絲毫不加隱瞞,誠如蔡昌義所講,那是自找煩惱了。   天下沒有願意自找煩惱的人,除非他是白疑,另有一說,那便是賈嫣私心仰慕,確已死心塌地的傾向自己,但賈嫣講得很清楚,她師父已頒禁令,不准與華家的人來往,豈不顯示賈嫣是個以師命為重的人?他用勁翻了一個身,以被蒙頭,不覺自語出聲,道:「還得到南方去查,方紫玉看來與血案無關。」講是這樣講,念頭仍舊轉個不停。   方紫玉的行徑令人難測,既像與華家等怨重如山,又像對華家關顧備至,這是什麼道理?再說,「奼女教」三字顧名思義,當知是一個仗恃女色,蠱惑男人的邪教,那賈嫣明知他們華家行俠仗義,決不容許這等邪教出現江湖,但賈嫣卻也毫無顧忌的講了出來,是她們的宗旨自信正大?抑是料定他們華家無可奈何呢?   忖念中,他好似大吃一驚,猛翻身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語道:「什麼意思?目前至少有兩批人欲對你們華家不利……」   這句話是賈嫣講的,此刻他驀然記起,洛陽城外,那位玄衣少女的話,陡然湧向了腦際,他記得玄衣少女曾講:「……江湖上正在醞釀大變,那司馬長青首當其衝,不過是替人受過……」又講:「令尊大人雄霸武林,聲威之隆,宛如日在中天,但仇敵遺天下……」這些話湧向腦際,他頓覺事有可信,心情越發沈重,越發的難以入眠了。   他本是無憂無慮,任何事不太在意的少年。此刻千斤重擔扛在肩上,竟也變成了心事重重,可知他性情縱然豁達,責任觀念卻也極為濃重。因之,往事如風起雲湧,那尤氏,那黑貓,那醜陋的薛娘,嬌艷的阮紅玉,阮紅玉的師兄蕭仇,前後所見的仇華,一個個出現在他的眼前,揮之不去。   雞鳴五更,天快亮了,他仍在想,想那前來探道的女子,那女子與賈嫣有關麼?如若無關,又是什麼來歷?目的何在?思緒萬端,卻理不出一個頭緒,得不出一結論,他無奈,起身端坐,運功行氣,功行周天,始才漸漸入定。   ※※※※※※※※※※※※※※※※※※※※※※※※※※※※※※※※※※※※※※入定以後,靈台清明,不知過了多久,他忽覺有人走進房來,雙目一睜,但見蔡昌義躡手躡足,正在掩閒房門。華雲龍心頭一怔,蔡昌義旋身,豎起右手食指,擔起嘴唇先作一個噤聲手勢,然後悄聲道:「老弟,跟我走。」   華雲龍越發驚奇,也悄聲道:「有事麼?」   蔡昌義道:「沒事,你先梳洗,要輕,要快,我等你。」   華雲龍暗忖,不覺皺起眉頭,起身穿衣,一面問道:「昭南兄他們起身了麼?」   蔡昌義道:「別管他們,咱們悄悄的溜走。」   華雲龍道:「溜走?為什麼?」   蔡昌義道:「去玩,我帶你遊覽名勝古跡。」   華雲龍遲疑道:「這個……」   蔡昌義急道:「快嘛,等他們起身,咱們就走不成了。」話聲微頓,陡又接道:「你不知道,金陵的名勝古跡不可數計,清涼山、獅子山、鍾山、北極閣、雞鳴寺、雨花台,燕子磯……至於莫愁湖與玄武湖,那是不用講啦。」   華雲龍道:「便是去玩,那也不能悄悄的走,總得……」   蔡昌義截說道:「總得怎樣?告訴余伯父麼那准走不成,等他們起身,準是思索呀,推敲呀,講那賈嫣的事,頭都大啦。我是與你投緣,悄悄的帶你去玩,免得被他纏住,你去不去?不去不勞駕,我一個人去。」   華雲龍本性就貪玩,再聽蔡昌義如數家珍一般,報出許多好玩的去處,心思早已活動,如今又聽蔡昌義這般說法,更覺不便辜負他的一片盛情,但因寄住余家,余家父子心腸熱絡,自已正事不辦,悄悄溜出玩,總覺欠妥。   蔡昌義見他欲言又止,想去不去的樣子,忙又接道:「機會消縱即逝,白天咱們去玩,晚上我陪你再走趟「怡心院」,看看究竟,問向那個什麼姓仇的下落,這樣玩歸玩,辦事歸辦事,不很好麼?」   華雲龍想想有理,微一吟哦,道:「那……總得留個字條……」   蔡昌義眉開眼笑,連連揮手,道:「你去梳洗,字條我寫,快。」走去桌邊,研墨濡筆,一揮而就。只見紙條上寫著:「弟偕雲龍出遊,傍晚歸。」花押更簡單,只有一個「義」字。擱筆回首,但見華雲龍面含微笑,已在身後相待。   蔡昌義姆指一翹,道:「跟我來。」身子一轉,悄悄打開房門,掩了出去。   這時旭日甫升,余家已有下人灑掃舉炊,他二人掩掩藏藏,到了側院,看清四周無人,縱身越過院牆,撒腿奔去。   奔出二三里,眼看已近城腳,華雲龍問道:「昌義兄,咱們進城麼?」   蔡昌義道:「嗯!先進城,清涼山、雞鳴寺、北極閣,都在城內。」   華雲龍道:「咱們先游何處?」   蔡昌義道:「清涼山,那雞鳴寺就在山上,咱們在雞鳴寺填飽肚子,再去雨花台撿鵝卵石。」   華雲龍不知什麼到「雨花台撿鵝卵石」,又為何要去「雞鳴寺填肚子」,但見蔡昌義奔行不歇,也就懶得再問,只是亦步亦趨,緊隨而行。他二人穿越而過,須臾到了城西。所謂「清涼山」,實際只是個較大的丘陵,其高不足百丈,方圓不過二十里,但那山腰以上,禪林茂密,每當炎夏,清風徐來,蟬鳴滌人塵思,微風沁人心脾,頗有消汗生津的功效。「清涼山」之名,便是由此而來。   雞鳴寺位於清涼山之巔,佔地不大,但香火鼎盛,此刻雖是清晨,朝山禮佛的香客已絡繹於途了。其中的緣故,一因禪林雅靜,空氣新鮮,城居的人,藉那爬山登高的機會,既可進香許願,又可鍛練筋骨,故此人人爭先,相沿成習,再者,雞鳴寺的和尚煮粥待客,雖是薄粥,下粥的素菜,則是和尚的精心之作,脆香可口,食之宜人,而且不另收費,旁人也無法仿製,為此一頓素粥而來,也是大有人在,蔡昌義所講的「雞鳴寺填飽肚子」,其理之一,也在於此。   他二人到達山下,放緩腳步,夾在香客之中,緩緩朝山巔走去。這一條路,地區偏僻,上山的人不多,走到半腰,從四面上山的人會合一起,人數可就多了,但也沒有扎眼的人,便有扎眼的人,他們志在遊山,恐怕也不會注意。   一片朗朗誦經之聲臨空傳來,那是和尚的早課猶未做完。罄鍾木魚,貝葉禪唱,華雲龍聽了,頓感心頭一片寧靜,隔夜的煩惱為之盡去,他不覺默然加快步子,循那誦經的聲音直奔山顛。雞鳴寺只有一座正殿,一座側殿,一座後殿,另有一個膳堂,一個接待香客的廳屋,膳堂在廳屋之後,後廳在正殿之右,廚房與肩都在後面。   此刻,二三十個和尚,齊聚在那正殿之上,合十膜拜,全心全意的誦經。華雲龍好似已經著迷,逕趨正殿,全神貫注的在那裡靜聽。過了片刻,蔡昌義有些好奇。也有點不耐,悄悄的附耳言道:「怎麼回事?老弟。」   華雲龍微微一怔,霍然驚醒,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那木魚禪唱,為何能令他悠然神往,當下尷尬的搖一搖頭,笑道:「沒有什麼……哦,咱們四下瞧瞧。」也不等蔡昌義回答,身子一轉,緩步走向偏殿。   他這等神不守舍的模樣,瞧得蔡昌義滿頭霧水,好生不解,但卻已令另外一人臉含微笑,點了點頭。那人是個瘦骨磷峋,滿臉皺紋,眼皮下垂,銀鬚過腹的和尚。這和尚毫不起眼,一串佛珠,一襲灰布僧衲,一雙多耳麻鞋,如此而已。   可是,自從華雲龍登上山腰,他就遠盯在華雲龍的身後了。   游罷寺院,蔡、華二人來到東南角上,眺望城景。金陵城東南一帶,人煙稠密,房屋櫛比鱗次,當真是紅塵千丈,熱鬧非凡,此刻不過淩晨,炊煙繚繞中,業已有人負販穿梭,熙來攘往,但那西北一帶,房屋雖也不少,大多都是公侯的深院,縉紳的巨宅,街頭巷尾,冷冷清清,不見一個人影。   驀地華雲龍神色一怔,目光電射,朝那鼓樓方向深深凝注。蔡昌義好生詫異,不解地道:「怎麼?有什麼不對麼?」   華雲龍手舉手一指,道:「你瞧,賈嫣的馬車。」   蔡昌義順他的手指望去,果見一輛馬車賓士甚急,直向鬧市馳去。他目光不如華雲龍銳利,瞧不清馬車的樣子,信口道:「金陵城馬車多啦,怎見得那是賈嫣的馬車?」   華雲龍肯定的道:「馬車雖多,款式不一,賈嫣的馬車我認得,決不會錯。」   蔡昌義道:「就是賈嫣的馬車又怎樣?她是妓女身份,宴夜應召,淩晨歸去,那也可能啊。」   華雲龍將頭一搖,道:「不可能,你忘了昨夜有仇華前去鬧事,指名召她相陪,她怎能脫身?」   蔡昌義微微一笑道:「不能脫身又如何?縱有可疑,咱們晚上走一趟,可疑處自能迎刃而解,走啦!咱們喝粥去。」抓住華雲龍的臂膀,就往膳堂走去。   他這人不肯多用心思,答不上來就用強,華雲龍只得耐著性子,跟著他去。   進了膳堂,方知食客之多,竟不亞於酒樓飯館。這膳堂一十二張桌子,幾乎已有人滿之患了。膳堂中無人待侯,吃粥的人須得自己去盛,因之人來人往,顯得十分雜亂。   華雲龍入境問俗,跟在蔡昌義身後盛好薄粥,二人找了兩個空位坐下就吃。   萊是四碟:一碟□千張,一碟醬素雞,一碟糟乳腐,一碟脆黃九莖芥,這與普通下粥的素菜並無二樣,但卻入口芬方,決非街坊之物可比。粥至半飽,蔡昌義停口問道:「老弟!這素菜滋味如何?」   華雲龍抬起頭來,笑道:「妙……妙……」倏然住口,再無下文,而且笑容一斂,目光發直,像似楞了。   蔡昌義濃眉一蹙,不釋的道:「老弟,你今天……」忽見華雲龍目光有異,不由話聲一頓,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原來另外一張桌上,坐著一個儒衫佩劍的少年,一旁一個花信年華,面垂黑紗的女子。在那裡玩弄一頭朱睛熠熠的黑貓。見到那黑貓,蔡昌義不覺也是一怔。   適在此時,那少年放下碗筷,抬起頭來,赫然竟是阮紅玉的同門師兄,蕭仇。蔡昌義不認得蕭仇,但卻曾聽華雲龍講過那頭黑貓。只見那蕭仇目光一凝,霍地站起身來,陰陰一笑道:「華小子,咱們久違了。」話聲出口,那面垂黑紗的女子陡然抬頭,緊接著身子一顫。   她縱然面垂黑紗,縱然未曾攜帶那頭黑貓,華雲龍也能一眼認出她的身份,她就是那似「守護」靈堂,自稱司馬長青「侍女」的尤氏,涉嫌最重的疑凶就在眼前,那是難怪華雲龍要發楞了。只見那尤氏扯一扯蕭仇的衣袖,悄聲說道:   「不要生事,咱們走。」   蔡昌義倒也乖覺,陡然沈聲道:「走?哪裡走?」   只聽華雲龍緩緩說道:「讓他們走,佛門聖地,不能沾染血腥。」   蔡昌義濃眉一軒,道:「怎麼?她不是……」   華雲龍將頭一點,介面道:「是的,她是尤氏,那不會錯。」   那蕭仇冷聲一哼,道:「華雲龍,本公子在鍾山等你,你敢去麼?」   華雲龍目光一稜,道:「一言為定,卯時正在下必到。」話聲一頓,凝注尤氏道:「此約以夫人為主,在下有話向夫人請教,盼夫人不要爽約。」   尤氏囁嚅道:「賤妾……賤妾遵命。」   華雲龍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道:「昌義兄,咱們走啦。」撒開大步,翩翩然出門而去。   蔡昌義木然相隨,到達山腰,終究忍耐不住,乃問道:「老弟,你當真相信那尤氏會赴約?」   華雲龍道:「她雖然是個有利的線索,卻是起碼的腳色,去與不去,都無關緊要。」   蔡昌義訝然道:「那……那又何必約她?」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她若不去,證明她做賊心虛,血案必定與她有關,縱然另無發現,亦可全力追緝她,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蔡昌義道:「她若去了呢?」   華雲龍道:「按當日的情形看來,這尤氏與血案有關,依我的判斷,她若前去,自然會另邀幫手,合力對付我,那便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了。」   蔡昌義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道:「我懂了,我懂了,哈哈,想不到你……」   華雲龍輕輕在他肩頭上拍了一掌,道:「言多必失,懂了就好,咱們走快一點。」於是,他二人攜手並肩,匆匆下了清涼山。這時,禪林深處,轉出那位骨瘦骨嶙峋的老和尚,望著華雲龍賓士的背影,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挽起布衲的衣襟,顫巍巍的也向山下走去。   ※※※※※※※※※※※※※※※※※※※※※※※※※※※※※※※※※※※※※鍾山位於金陵之東北,繞城而行,不下五十餘里。華、蔡二人好整以暇,由水西門出城,先到雨花台逛了一圈,然後越野賓士,風掣電閃一般。逞朝鍾山奔去。到達山麓,已是卯初時刻,仰望高山,但覺紫氣氤氳,山勢雄偉,又名紫金山。蔡昌義任了一怔,喘口氣道:「偌大一座鐘山,剛才忘了講個確切的地點,如今究竟在哪裡等?」   華雲龍想了一想,道:「好在時辰尚早,咱們先登山峰,有人到來,當可一覽無遺。」這是眼前唯一可行之策,蔡昌義自然無話可講,二人再次邁開步子,奔向山峰。   須臾,山峰已近,忽聽一個嘶啞的婦人厲喝道:「站住。你再向前一步,我砍斷你的狗腿。」   華雲龍聳然一凜,的道:「是薛娘?她怎麼……」疑念剛起,只聽一個男子聲音輕狂的一聲冷笑,道:「螳臂擋車,哈哈,你這醜婆娘不知好歹,竟敢……」   話聲猶未畢,華雲龍陡地一聲沈喝,道:「快,是仇華。」話聲中,身形沖天而起,撲向峰巔。   他二人到達峰巔,但見那是一塊高低不平的草地,約莫十來丈方圓,東西兩面是密林,東北角有一片斷崖,谷深不知幾許,此刻除斷崖一面無人把守外,其餘三面,圍繞著一十六名紫衣勁裝大漢,草地中央,一位二八年華的玄衣少女手執短劍,怒目而視。   薛娘擋在她的身前,醜陋的面孔雙目噴火,筋肉抽搐不已,雙手漆黑如墨,顯然已是運足功力,準備出手。但那仇華目光淫邪,卻是視若無睹,仍舊陰惻惻臉含淫笑,一步步向前逼去,另外一位二十幾歲上下的錦衣少年站在一側,看樣子也是那仇華一路。這陣仗,那是仇華動了淫念,要向玄衣少女下手了。   蔡昌義本是個火暴性子,瞥目之下,頓覺怒氣洶湧,驀地一聲沈喝道:「止步,欺淩婦女,你算是哪門的好漢?」這聲沈喝,氣發丹田,聲震耳膜,那仇華聳然一驚,不覺腳下一頓,轉過身來。   玄衣少女驀然見到華雲龍,脫口一聲歡呼,道:「華公子。」   此刻,那仇華已瞧見華雲龍,只見他眉頭一軒,陰惻惻的道:「咱們有緣啊,哈哈,你詭稱白琦,在本公子身上做了手腳,劫走那堂子裡的姑娘,也不怕辱沒你們華家的名聲?」華雲龍聽了這話,暗暗吃驚,忖道:怎麼?賈嫣拆穿我的底細了?她究竟?   詎料他疑念未了,又聽玄衣少女失聲尖叫道:「天啊,你……」   這聲尖叫似有失望的意味,但卻毫無來由,華雲龍尚未來得及轉念,只聽那薛娘冷聲截口道:「小姐,別忘了咱們的目的,任他劫走哪裡的姑娘,那都與咱們無關。」這片刻間,玄衣少女脫口歡呼,繼而又失聲尖叫,加上薛娘截口之言,與那仇華的諷言諷語,可真將蔡昌義弄糊塗了。   只見華雲龍長長吁了口氣,挺身朝那玄衣少女走去,道:「姑娘,你別傷心,事情的究竟,我已略略測得一些眉目,那與姑娘無關,至於令尊之事,往後在下尚能盡力,決不推辭,眼前請你先走一步……」   話猶未畢,忽聽那仇華哈哈大笑道:「姓華的,這檔子事,你又要插上一腳麼?」   華雲龍不予置理,逕自接道:「姑娘,在下言出由衷,華家的子弟,決不做食言背信,辱沒家聲的事,你請走,此間事由我料理。」玄衣少女泫然欲泣,未置可否,薛娘仍是一臉寒霜,並無退走之意。   只聽那仇華冷聲一哼,道:「由你料理?哼,你自顧不暇,還要越俎代庖,管別人的閒事?」   目光一顧另一錦衣少年,又道:「老五,咱們上,死活不論。」掄臂一掌,飆然朝華雲龍側背擊去。   華雲龍身子一轉,避過急襲而至的掌風,峻聲喝道:「且慢,在下有話要問。」   只聽「嗆啷」一聲,錦衣少年撤出長劍,一劍橫掃,朝華雲龍攔腰揮去,冷聲道:「陰間不少糊塗鬼,多你一個,又有何妨。」口齒刻薄,劍勢淩厲,這一劍去勢如電,威猛無比,大有一劍傷人之勢,玄衣少女瞥目之下,不覺一聲驚叫,瞪大了眼睛。   華雲龍倒是毫不在意,左手一揮,掌風急襲,直朝來劍撞去,口中喝道:   「你是什麼人?講個清楚再打。」   那仇華一掌落空,反臂一探,順勢執劍在手,一招「千里揚帆」,振腕刺主,道:「仇華,你可聽清啦?」仇華?那錦衣少年也叫仇華,那豈不是第三個仇華了?   華雲龍心神一震,左脅險險中了一劍,蔡昌義一見大急,正待騰身而起,撲出解救,忽聽玄衣少女失聲叫道:「華公子接劍。」話聲中,她那光華閃閃,長不遺尺的短劍疾若掣電,猛朝仇華背後飛來,那仇華不遑傷敵,連忙撤招收劍,橫跨一步,避了開去。   蔡昌義心頭一寬,不覺忖道:「此女與華老弟有怨,卻又對華老弟有情,這倒是「道是無情卻有情了」。」心中在想,目光卻未敢稍瞬,只見那短劍去勢依舊,華雲龍眼看不能不接,急切間右臂一探,那光華打門的短劍,已被他緊緊夾在食中兩指之間。   一劍在手,華雲龍宛如猛虎添翼,但見他短劍一揮,頓時展開一輪強攻,將那兩個仇華逼得連連後退不已。攻勢中,華雲龍暗暗忖道:「武林之中,那裡來許多仇華?錦衣少年被稱為老五,馬臉漢子該是老三啦?我且放他一馬,看看他們的武功路數,再作道理。」他這樣一想,頓時裝作內力不繼的模樣,劍勢緩了一緩。   高手過招,焉能有一絲怠慢?兩個仇華,其武功均是已登堂奧之人,只因一著怠忽,便自失去了先機,屈居下風,如今眼見華雲龍劍勢一緩,這乃是千載難逢的平反之機,怎肯輕易失之交臂?只見他二人臉露喜色,劍勢一緊,「刷刷刷」連攻三劍,頓時扳回了優勢。   他二人原先處於下風,劍法不能展開,此刻扳回了優勢,二柄長劍,霎時宛如游魚得水,得心應手的活躍起來。果然,他二人的劍法辛辣有餘,沈穩不足,配合施展,更見詭異多變的特性,與那洛陽仇華所使的劍法如出一轍,試了二十餘招,華雲龍暗暗忖道:劍法一致,乃是藝出同門了。但不知同名同姓的仇華共有多少?他忽然振腕一劍,朝那身著錦衣的仇華劈去,同時峻聲道:「講?爾等可是「玄冥教」主的門徒?」   這一劍猶如天外來虹,勁急銳猛至極,錦衣仇華心神一震,不覺退出了一步。   馬臉仇華猛一上步,劍尖挽起一片寒芒,不顧一切,逕朝華雲龍背後三大要穴點去,目的在解那錦衣仇華之危。殊不知拚命救人,自己的空門必將大露,但見華雲龍猛地一旋身,短劍一揮而至,倏然間,但覺頂門一涼,他不覺駭然怔住。   華雲龍一笑而退,道:「請問,在下的劍勢下沈三分,後果如何?」後果如何?那是不用問了。馬臉仇華頭皮一炸,全身冷汗直冒,深深吐了一口冷氣。華雲龍微微一笑,接著又道:「我請問,令師座下,同名同姓的仇華共有幾個?」   馬臉仇華如受催眠,脫口道:「八個。」   華雲龍臉色倏寒,道:「八個人同一姓名,那是正對咱們華家而來,令師與華家有仇麼?」馬臉仇華驀地一怔,這才警覺已經失言,頓時臉色灰敗,驚慌失措的無詞以對。   錦衣仇華忽然亢聲道:「老三,一句是講,八句十句也是講,既然已經講了,知道的咱們講吧。」   華雲龍雙眉軒動,暗暗忖道:「師兄年紀彷彿,姓名相同,彼此的稱謂,毫無大小之分,其師的為人不言可知了。」心中在想,口中言道:「閣下不失是位漢子,請問「玄冥教」的總壇設於何處?」   錦衣仇華道:「本教尚未開壇,開壇之日,定會遍傳武林帖,通知你們華家。」   華雲龍將頭一點,道:「洛陽司馬大使夫婦可是你們遣人所殺。」   錦衣仇華道:「是……」   馬臉仇華緊接著道:「不是。」   華雲龍目光一稜,沈聲喝道:「究竟是與不是?」   馬臉仇華道:「咱們兄弟都講了。」   華雲龍皺眉道:「怎麼說?」   錦衣仇華道:「是與不是,全是。這有什麼難懂得?嘮叨。」   華雲龍怒氣陡升,頓了一下,忽又強自按捺下去,道:「看來沒有真憑實據,你們是不肯坦白承認的了。」   錦衣仇華雙目一澄,口齒啟動,正待講話,忽聽一個蒼勁的聲音,介面道:   「小兒定要知道,可問老夫。」   華雲龍怦然一震,急忙循聲望去,不知何時,南邊到了四個年屆古稀的老者,懷抱黑貓的尤氏,與那儒衫佩劍的蕭仇,分立在他們兩側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23第十四章上桃李爭春風流劫這幾人來得毫無聲息,便連蕭仇與尤氏,其輕功也似突然增進了。華雲龍瞥目之下,怵然心驚,不覺忖道:「幾個老人是何來歷啊?聽他們的口氣,好像知道血案的內情,又好像與咱們華家懷有深仇大恨,難道……難道真是衝著咱們華家而來?」   他忖念未已,只見蔡昌義躍了過來,寒著臉孔道:「諸位都是上了年紀的人,講話為何這般無禮?小兒,小兒,誰是小兒,叫你們一聲老兒。你們作何感想?   哼,豈有此理。」   這幾句話辭鋒之利,宛如箭簇一般,四個老人齊都一怔,但見其中一位瘦長老人面色陡沈,厲聲喝道:「小子可惡,你叫什麼?」   蔡昌義夷然無懼,將頭一昂,道:「蔡昌義,「金陵五公子」之一,怎樣?」   他那神態居傲至極,瘦長老人大為震怒,頓時目光一稜,就待發作。   適時,居中一位鳩面老人抬臂一攔,道:「樊兄且慢,黃口小兒,乳臭未乾,咱們何須與他一般見識。」   這一刻,華雲龍心情緊張至極。他察言觀色,心知面前幾位老人,無疑與他司馬敘爺的血案有關,如能抓住此一機會,不難查出血案的內情,但若就此衝突起來,那便無法心平氣和的細加探詢了。因之,鴆面老人話聲一落,他連忙搶前一步,朝那老人抱拳一拱,道:「小可華雲龍,請教老丈怎樣稱呼?」   他講這話不亢不卑,氣派極大,不像是個年未弱冠的孩子,倒像是個久走江湖的中年人,鴆面老人聞言之下,先是一怔,繼而白眉一揚,冷然說道:「當年有個九陰教,你可聽人講過?」   華雲龍心頭一緊,但仍淡然微笑,道:「也曾聽人講過。聞說九陰教屢經挫敗,當年……」   話未說完,鳩面老人冷冷一哼,道:「當年二度南遷,如今再次重臨,要與你們華家逐鹿江湖,一爭雄長。」   華雲龍大吃一驚,暗暗叫道:「果然是衝著咱們華家而來,果然是九陰教的余孳,這老兒直言不諱,想必定有所恃,所謂江湖將有大變,看來並非空穴來風了。」他心中驚疑不已,表面卻仍鎮靜如恆,驀然笑道:「老丈言重了,咱們華家自先祖以還,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如今已是第三代了,三代於茲,縱然不敢自誇仁義,卻也無意與人爭強鬥勝,這……這也不必講了,請問老丈是……」話至中途,辭鋒一轉,倏又話聲一頓,臉含微笑,靜靜等待對方回答。   這幾句話,語氣縱然和緩,詞意卻也嚴正,旭面老人聽了,不禁目光一凝,又在華雲龍臉上仔細瞧了一陣,半晌過後,始才朗聲大笑,道:「好,很好,華家子弟,的是與人不同。」話聲微頓,倏又接道:「老夫姓厲名九疑,九陰教刑名殿主,二十年前,也曾拜領令尊大人一掌之賜。」   忽聽蔡昌義敞聲叫道:「好啊,一掌之賜,那你是討債來的?」   華雲龍心頭著急,連忙側首一顧,道:「昌義兄,你稍安無躁,咱們不可失了禮數。」   蔡昌義眼睛一睜,道:「禮數?對他們還禮數?你知道他們幹什麼來的?」   華雲龍道:「小弟知道,但……」   蔡昌義道:「知道就好,咱們速戰速決,不能拖泥帶水。」   華雲龍啼笑皆非,只得不予置理,臉龐一轉,朝那刑名殿主,道:「這位蔡兄講得不錯,厲殿主似為家父一掌之仇而來,更有逐鹿江湖的雄心,為公為私,小可首當其衝,責無旁貸,那是難免一戰了。」   言猶未畢,忽聽那位瘦長老人陰陰一笑,道:「小子的口氣不小,「為公為私,責無旁貸」,你講這話,敢是想獨力承擔,阻撓本教行事麼?」   華雲龍目光一轉,凝注瘦長老人,道:「老丈尊姓大名?在九陰教居何職司?」   瘦長老人傲然道:「老夫樊彤,九陰教傳道堂主。」   華雲龍臉色一整,忽然肅容道:「那很好,樊堂主,小可請問這父債?」   自稱「樊彤」的瘦長老人一愕,道:「父債子還啊,何須多問?」   華雲龍將頭一點,道:「不錯,父債子還。家父與厲殿主有一掌之仇,華某身為人子,難道這一掌之仇,小可就承擔不得麼?」   樊彤不覺一怔,華雲龍逕自接道:「樊堂主,小可再告訴你一點,雲中山「落霞山莊」的人,素來以武林安危為重,任憑是誰,倘若在江湖上興風作浪,華家的子弟,必與之周旋到底,九陰教也不例外,樊堂主盛氣淩人,那是沒有用的。」   原來他繞了一個圈子,目的仍是表明態度,那樊彤聞言之下,不禁氣為之結,楞了半晌,始才發聲厲笑,道:「小子有種啊,有種啊。」話聲之中,一步步向前逼來,那模樣已是無法忍耐,要手了。   蔡昌義大為歡暢,擊掌叫道:「痛快,痛快,老弟,我去會他一會。」步子一邁,就向樊彤迎去。詎料邁出一步,已被華雲龍一把拉住。   華雲龍道:「慢來,昌義兄,小弟有話要講。」   那樊彤緩緩逼來,腳下未停,峻聲接道:「不必講了,咱們底下見真章。」   華雲龍唯恐蔡昌義忍耐不住,身子一側,擋在他的面前,沈聲說道:「樊堂主,請你放明白一點,真要動手,小可並無所懼,小可乃是有話要問,難道你不敢回答麼?」   樊彤目光一梭,冷冷一哼,道:「老大明白得很,宰了小的,老的自然……」   話猶來畢,忽聽一個老年婦人的聲音,冷然接道:「樊彤回來,你太傲慢了。」   樊彤身子一震,急急轉過身去,躬身垂首道:「是,樊彤參見教主。」   霎時間,「參見教主」之聲不絕於耳,厲九疑等三個老人,一個個躬身垂首,退向一側,另外蕭仇與尤氏,更是兩膝一彎,拜了下去。華雲龍凜然一驚,急急抬目望去,但見這片草地的南面,站著一個臉如滿月的老年婦人,另外一個體態輕盈,秀髮垂肩的少女,隨侍在她的身側。   那臉如滿月的老婦人體形高大,穿一身黑衣寬袍,銀髮飄飄,散披肩後,右手扶一根黑色鋼杖,那鋼杖上端雕著九個女鬼頭面,一個個披頭散髮,獠牙外露,神情極是猙獰。頂端那個鬼頭,勢象與老年婦人頗為相似,但那老年婦人除了臉色蒼白,不帶絲毫血色,雙目含煞,令人見而生懼之外,卻又不甚獰惡。   華雲龍暗暗忖道:「這就是九陰教主麼?那也好,免得我再到南荒去尋。」   轉念至此,目光倏地一凝,深深注視著那位秀髮垂肩的少女,發起呆來。原來那少女極美,美得不可方物,縱然是王嬙重生,西子復活,想來也不過如此。   但見她豆慧年華,瓜子臉龐,峨眉如黛,鳳目點漆,瓊鼻豐盈,櫻口似丹,那削肩,那聳乳,那纖腰,那微臀,裹在一襲雪白的衣裙之下,越發顯得玲瓏纖巧,美若天仙,人世之間,怕難見到第二個了。華雲龍生性風流,見不得美女,眼前這位美女,乃是人間絕色,乍見尚不在意,愈看愈覺好看,越看越感到心傾,一時之間,不覺瞠目咋舌,忘其所以。   這片刻間,場中一片沈寂,兩個仇華與手下之人聚在一起,薛娘主並肩而立,站在華雲龍的側後,眾人的目光,齊都投注在九陰教主與那絕色少女的身上。須臾,那九陰教主雙目之內,射出兩道冷焰,先朝四外之人電掃一匝,隨即左手一揮,喝道:「免禮。」   四個老人齊聲一喏,站直了身子,蕭仇與尤氏身一拜,始才起立,退向一側。   華雲龍聞聲驚醒,訕訕然臉色微紅,目光轉動,朝那九陰教主望去。只見九陰教主鬼頭杖輕輕一頓,接道:「樊堂主,你知錯麼?」   那樊彤身子一躬,囁囁嚅嚅道:「屬下……屬下……」   九陰教主冷冷一哼,道:「我是怎樣吩咐你們的?想那華天虹一代英豪,老身當年也對他欽佩三分,你性子急躁,又復不修口德,居然與華家後代爭一時之氣,豈不令老身失望?」   樊彤恭聲道:「華家小兒狂妄自大,口齒犀利,揚言要與本教周旋到底,因之屬下……」   九陰教主將手一揮,道:「不必講啦,那是他們華家的家訓。」忽又輕輕一聲歎息,接道:「嚴格的講,憑他們華家的武功成就,確也夠資格講這句話。」   那樊彤聞言之下,大不為意,道:「屬下不信。」   九陰教主目光之內,威稜重現,沈聲喝道:「住口,你是不信華家的武功成就,還是不信我講的話?」   樊彤凜然躬身,道:「屬下不敢,屬下一片忠心,唯教之主命是聽。」   他那神態惶恐至極,看去極為恭敬,九明教主冷視有頃,忽然歎一口氣,道:「這也難怪於你,你久居關外,極少到中原走動,十五年前承蒙不棄,投效本教,相助老身擴展教務,始才略知中原武林的梗概,事非目睹,更非親身經歷,縱然不信,也在情理之中。」   話猶未畢,那樊彤已自躬身作禮,道:「是,教主明鑒。」   九陰教主輕輕揮手,道:「老身仰仗之處尚多,你也不必介意。總之,身在本教,盼以教規為先。同時,那華天虹確是一代英豪,為人光明磊落,孝義兩全,縱然與本教為敵,咱們也不該輕加侮蔑。這一點,盼你務必記在心中。」話至此,那樊彤縱然心確不忿,此刻也只有恭聲唯唯的份兒了。   這一刻,華雲龍雙目不瞬,疑注著九陰教主的神態,細聽二人的講話,他對九陰教主的第一個印象,那便是睿智深沈,是個極端難鬥的人物。九陰教主恭維他的父親,他為人不笨,心中也就格外的有了警惕了。他暗暗付道:「什麼道理啊?樊彤既是九陰教主的堂主,又似客卿的身份,那九陰教主當著外人之面,還說「仰仗之處尚多」,究竟仰仗他什麼呢?」轉念至此,已聽九陰教主揚聲道:   「華小俠,你請過來一下。」   此刻,九陰教主臉含微講話的語氣也極和善,華雲龍不覺微微一怔,口齒啟動,欲言又止,一時竟失了主宰。只聽蔡昌義亢聲叫道:「不過來。」   九陰教主一笑,道:「我沒有叫你啊。」   蔡昌義一榜道:「這……這也一樣,咱們為什麼聽你的?」   九陰教主笑道:「你好不講理,老身偌大年紀,有話要講,難道叫我移樽就教麼?」   是啊,年有長幼,人有尊卑,尊卑姑且不論,叫年長之人移樽就教,於禮不合,蔡昌義瞠目結舌,不覺楞住。只聽華雲龍輕聲說道:「她講得有理,咱們過去。」邁開步子,坦然行去,蔡昌義無可奈何,只得緊隨其後,默然而行。   忽聽那玄衣少女惶然叫道:「華公子,你小心,她笑裡藏刀,定是不懷好意。」   九陰教主哈哈一笑,道:「小姑娘,你對華小俠很關心嘛。」   玄衣少女玉臉一紅,吶吶地道:「我……我……」   薛娘冷聲介面道:「不要理她,咱們對誰也不關心。」   九陰教主朗聲一笑,還待講話,華雲龍已經走到她的面前,抬手一拱,道:   「華雲龍見過教主,教主有話,不妨請講,她們是局外之人,與在下毫不相關,口舌相戲,有損教主的尊嚴。」   九陰教主這才臉容一整,凝目而視,笑道:「你倒頗有你父親的氣派哩。」   華雲龍肅容道:「在下年事雖輕,卻不敢妄自菲薄。」   九陰教主點一點頭,道:「嗯,有志氣,你是華家的老三?是白君儀所生麼?」   直呼他母親的名諱,華雲龍臉有不懌之色,眉頭一皺,道:「教主乃是有為而來,在下也無隱瞞的必要,不過,當著人子之面,直呼其尊親的名諱,教主有失身份了。」   九陰教主哈哈大笑,道:「年輕人應該開朗輕鬆一點,老氣橫秋,那就不討人喜歡了。」   華雲龍淡淡的道:「在下無意討好教主。」   九陰教主道:「那是當然,老身在與你們華家為敵啊。」話聲輕頓,倏又接道:「不過,我告訴你,我對你的母親極為投緣,當年也曾有意收她為徒。傳我衣缽,只因你母親迷戀你的……」   接下去自然是「你的父親」如何如何,華雲龍大惑不耐,截口說道:「往事不必重提,你講正事吧。」   九陰教主微微一笑,道:「也好,你祖母好麼?」   華雲龍心頭厭煩,冷冷的道:「托福。」話聲出口,突然感覺不對,那九陰教主口中應諾「講正事」但卻一股勁兒盡問尊長的安好,前後豈不矛盾?他心生警惕,不禁雙目凝神,一瞬不瞬的注視著九陰教主。   九陰教主淡淡一笑,道:「你們華家的人,自從息隱家園,便極少在江湖上走動。老身幾次有意去探望你的母親,總是不敢造次,唉!看來所謂緣份,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華雲龍暗暗忖道:「這位教主唉聲歎氣,翻來覆去的盡講無關痛癢的事,究竟是何企圖啊?哼,我可不耐煩和你饒舌。」他這樣一想,當即將頭一昂,道:   「中原武林,有一位九命劍客,請問教主知道麼?」   九陰教主目光一凝,道:「知道嘛,他不是過世了麼?」   華雲龍暗暗咬牙,將頭一點,道:「是的,他老人家過世了,還有在下的叔祖母,據說我那叔祖母,當年乃是教主座下的幽冥殿主,此事當真麼?」   九陰教主坦然頷首道:「不錯,她暗戀司馬長青,居然私下叛離本教,下嫁你那司馬叔爺,逃到落陽去落籍。這是近二十年來,老身最為痛心的兩件大事之一,另外一件,便是「玉鼎夫人」顧鸞音暗戀你的父親。」   華雲龍冷然道:「江湖傳言,我那司馬叔爺夫婦乃是教主遣人所害,教主作何解說?」   九陰教主夷然道:「是這樣傳說麼?那也沒有什麼不對啊,柯怡芬乃是本教的叛徒,老身遣人取她的性命,這是整飭教規,有什麼不對呢?」   華雲龍微微一怔,繼而聲色俱厲的道:「哼,這是你的理由麼?但我請問,九命劍客可是教主的屬下?」   九陰教主微微一笑,道:「九命劍客勾引婦女,使本教損失一位殿主,元氣大損,若論罪魁,他是禍首,沒有他,柯怡芬何至於叛離本教?」   華雲龍氣為之結,喘了一口大氣,厲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請問,兇手是那尤氏?」   忽聽那絕色少女冷冷一哼,道:「所謂兇手,不過是執行教令的人,你問他則甚?」這少女艷若桃李,冷若冰霜,現身迄今,不言不動,更不見一絲笑容,此刻突然介面,講起來,宛若嚴冬的寒冰,那聲音雖似銀鈴一般,聽入旁人的耳中,則像是澈骨的冷風,刺人心肺,令人不寒而慄。   華雲龍心神一震,移目而視,怎樣也不敢相信那聲音竟是出自少女的櫻唇,楞了半晌,忽然問道:「請問姑娘是……」   那少女冷冷的道:「幽冥殿主梅素若。」   華雲龍暗吃一驚,忖道:「怎麼?她竟是幽冥殿主?」須知當年的九陰教,自教主以下,分轄兩大殿是幽冥殿與刑名殿,三偏堂是傳道堂、引薦堂和司理堂,這兩殿三堂的殿主和堂主,固然都是教主屬下的首腦大將,但以地位之尊與武功之高來講,則幽冥殿主無疑是教主以下的第一人。   華雲龍對這些往事自然知道一點,這少女年紀不過十六七歲,居然自稱是九陰教的幽冥殿主,那是難怪他要暗暗吃驚了。驚疑是一回事,天生的風流性格又是一回事,那幽冥悔主梅素若確實太美了,華雲龍先是楞然凝視,繼而恍恍惚惚,一腦袋絢麗幻夢,就想如何一親芳澤,摟一摟她的纖腰,嘗嘗她嘴上的唇膏。   忽聽那九陰教主陰惻惻的一笑,道:「華小俠,老身這位幽冥殿主可是很美麼?」   華雲龍瞧得疑了,渾渾噩噩的將頭連點,道:「美,美,美……」   只聽蔡昌義亢聲吼叫道:「美個屁,給我妹妹倒馬桶,我妹妹還嫌她……」   遠處那位元玄衣少女介面道:「這叫臭美啊,哼,自知難敵華家的武功,先擺下一條美人之計。」   他二人的話未講完,那九陰教主已自大笑,道:「小姑娘,你的醋勁不小嘛?」   只聽薛娘厲聲喝道:「放屁,咱們一心要取華小子的性命,誰吃你們的醋了?」   眾人七嘴八舌,吵鬧不休,那幽冥殿主梅素若恍若未聞,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好似生來就不帶感情,縱然為她而爭論,她也無動於衷。   華雲龍被蔡昌義吼叫聲驚醒,念頭一轉,堆起滿臉笑容,斯斯文文的朝那幽冥殿主梅素若作了一揖,道:「原來是梅殿主,在下這廂有禮了。」   幽冥殿主梅素若驀然說道:「有話就講,少作態。」   華雲龍不以為忤,笑容可掬地,道:「江湖上有一句俗話,叫做「血債血還」,梅姑娘聽說過麼?」   梅素若不答反問,冷然道:「你是要兇手償命?」   華雲龍哂然道:「償命是報仇的行動,倒不用在下操勞。在下僅是奉家嚴之命,追查血案的經過,誰是主謀?誰是主凶?誰是助紂為虐,共同行兇的人?其間的因果如何?都是在下必須查明的事。姑娘若能見示,在下感激不盡。」   梅素若道:「哼,想要知道的事,倒還不少哩。」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毋枉毋縱,這是咱們華家處理的信條,小節不明,可能會鑄成大錯,因之……」   言尤未畢,梅素若冷冷一哼,不屑的道:「講話佔盡仁義一面,可惜你們華家錯派了人。」   華雲龍不作意氣之事,哂然道:「照梅姑娘的看法,應該派誰呢?」   梅素若道:「令尊應該親自出馬查究。」   華雲龍心頭一動,急速忖道:「對啦,這些人講起話來,轉彎抹角,欲語還休,莫非是探查爹爹的動向?他們不知爹已過世,哈哈,我何不騙他們一騙。」   他是個不守羈勒的性子,念之所至,想到便作,當下微微一笑,道:「梅姑娘想錯了,我那司馬叔爺,乃是先祖唯一的盟弟,他老人家突然慘遭非命,家祖母怒惱之下,已經遣悉華家的人,分頭追查,家嚴豈能例外?哈哈,說不定他老人家早已到了金陵了。」這話本是信口編造,不無破綻可尋,但他意講愈是順口,最後竟哈哈大笑起來,眾人乍聽之下,焉能辨其真偽,一時之間,竟而紛紛怔住。   場中沈寂了片刻,忽聽那錦衣仇華悄聲道:「老三,咱們走。」他未等馬臉仇華回答,已自舉手一揮,率領手下紫衣漢子,如飛掠下山去。   同一時間,那薛娘扯了一扯玄衣少女的衣袖,也悄聲道:「小姐眼下在此無益,咱們也走吧。」   玄衣少女固執的將頭一搖,道:「不,咱們再等一等。」   蔡昌義一見斯狀,突然縱聲大笑,道:「好啊,聽說華伯父一到,跳樑小丑雞飛狗跳了。」   那九陰教主聞言之下,神色也是一變,但她畢竟至一教之主,見解與定力,但都超人一等。瞬息就恢復常態了。此刻,只見她微微一笑道:「華小俠,你很會騙人嘛?」   華雲龍模稜兩可的道:「信與不信,但憑教主,在下無意嚇唬你。」   只聽梅素若冷然道:「哼,華天虹同樣是人,嚇唬不了誰。」   華雲龍朗聲道:「是啊,家嚴不是神,他老人家到與未到,都與在下所負的使命無關。姑娘美若天仙,心比神慈,盼能示知那兇手是否尤氏?見到家嚴,在下可覆命交差了。」這幾句話,既不墮乃父的聲望,又點醒梅素若同樣是人,非但將那拍馬討好,有意親近的心願,掩藏在光明正大的「要求」之下,巧妙的暗示了梅素若,假如領悟他話中的含意,豈不尷尬。   只見梅素若眼神一亮,似有怒意,頓了一下,倏又冷然道:「僅查兇手,不問主謀,你怎樣交差?怎樣覆命?哼,「討好賣乖,儇薄可惡」。」   這八個字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華雲龍的意向,也表明了她自己的態度,只聽那九陰教主暢聲大笑,道:「好,若心為師的可以揚眉吐氣了。」   梅素若冷然如故,道:「若兒不敢忘懷您老的期許。」原來這梅素若乃是九陰教主的徒弟,原來她那冷若冰霜的神態,並非與生俱來的。   華雲龍心念電轉,暗暗忖道:「所謂「揚眉吐氣」,那是指叔母與「玉鼎夫人」叛離之事而言了,哈哈,揚眉吐氣麼?我華某準叫你灰頭灰臉,大失所望。」   他風流自賞,人又刁鑽,原先不過覺得梅素若秀色可餐,有意親近,此刻他蓄意要令九陰教主難堪,那不是會輕易放手的了。他心念再轉,倏發朗笑,道:「梅姑娘言重了,在下縱然放浪形骸,卻非儇薄之徒,老實講,姑娘美雖美矣,尚不足以令在下動心,更何況在下心目之中,已經……」   他話未講全,梅素若已自一聲叱喝,道:「住口,不准對本姑娘評頭論足。」   華雲龍故作訝然,道:「在下對誰評頭論足啦?我是講……哦,不講也罷!   咱們言歸正傳。」話聲微頓,話鋒一轉,一本正經地接道:「剛才姑娘責我「不問主謀,怎樣交差覆命?」這一點,姑娘又錯了。」他語鋒轉得太快,梅素若一時無法適應,竟而瞠目以對。   華雲龍微微一笑,又自接道:「主謀有兩個,其一是令師,其二是「玄冥教」主。其中的原因,可說是妒忌咱們華家的成就,藉那整飭教規,追殺叛徒的理由製造血案,逼使家嚴重出江湖。如此而已,梅姑娘,在下講得對麼?」他說完後頭一揚,瞪著一雙星眸,靜待梅素若的答覆。   這一刻梅素若又恢復原先的冷漠了,只見她瑤鼻輕掀,不屑地道:「哼,自作聰明,你以為想得很對?」   華雲龍夷然微笑,道:「對與不對,那是在下的事,但請姑娘說明一下,兇手究竟是誰?」   梅素若又問道:「你認為兇手是那尤芸麼?」   華雲龍訝然道:「難道不是她?」   梅素若冷然道:「實對你講,兇手另有其人,主謀是那顧鸞音。」   華雲龍哈哈大笑,道:「姑娘休要載髒了,那「玉鼎夫人」早已亡故。」   梅素若驀然道:「信不信在你,本姑娘並未強要你信。」   華雲龍頓了一下,道:「好吧,在下姑妄信之。那麼,兇手究竟是誰呢?」   梅素若道:「你似乎自許極高,不會自己去查麼?」   華雲龍道:「好,好,自已去查,我自己去查。」身子一轉,朝那玄衣少女揮一揮手,揚聲接過:「姑娘,咱們走啦。」   聲猶未落,只見梅素若嬌軀閃動,厲聲接道:「站住。」   九陰教弟子們的輕功和「亂五行途仙遁法」,多數是司理堂堂主葛天都所教,這梅素若的輕功則是九陰教主親傳,其身法之快捷迷離,似較「亂五行迷仙遁法」猶為神妙,未見她如何作勢,她已自杏眼圓睜,擋在華雲龍的面前了。   華雲龍暗吃一驚,表面卻自笑容可掬的道:「怎麼樣?梅姑娘還有指教麼?」   他看得出來,梅素若眼神之中,怒火高燒,似乎已到不可容忍的程度,像他這樣聰明慧黠的人,一時之間,竟也想不出其中的緣故。   只聽梅素若冷聲喝道:「你得死。」華雲龍大吃一驚,暗暗忖道:「什麼道理啊,我與她無怨無仇,她為何這般恨我?就算九陰教主與咱們華家過不去,就算她生下來不帶感情,也不該……也不該轉變得如此之快啊。」   梅素若頓了一下,倏又冷聲一哼,道:「華家的人,憑恃俊逸的丰神勾引婦女,本姑娘至少得毀去你的容貌。動手吧,發什麼呆?」   華雲龍恍然而悟,道:「哦,姑娘原來是替貴教的前輩抱不平,那你錯了!   詩經上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也講:「人好好色。」男女相悅傾心的事,乃是發乎天性,順乎自然,其中的關健,最重要的還是德行相濡,志趣相投所謂情投意合者也,至於雙方的風致神韻,不過是彼此相引起端而已,況且那……」   他大發妙論,愈講愈是順口,那梅素若大感不耐,峻聲斷道:「你有完麼?」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姑娘替前輩們抱不平,想法過於偏激,在下不知便罷,既然知道,總得就我所知,與姑娘講講清楚。」   梅素若冷然喝道:「誰聽你講?亮劍。」喝聲中,向前逼近了一步。   華雲龍後退一步,哂然道:「姑娘何須急急乃爾,九陰教如果不加檢束,在下遲早總會亮劍的。在下骨刺在喉,不吐不僅,便是必須此刻動手,在下也得將話講完。」他不等梅素若有何表示,逕自接道:「據在下所知,貴教的「玉鼎夫人」乃是傾慕家嚴的為人,二人以姐弟的身份論交,並無任何逾越之處。後來令師為了謀奪劍經,便以「陰火煉魂」之酷刑,加諸「玉鼎夫人」身上,企圖協逼家嚴就範,家嚴與慈雲大師等聞訊之下,趕到曹州救人,豈知「玉鼎夫人」見到家嚴,竟說寧可受刑而死,叮嚀家嚴不可稍受委屈,不可以劍經換人,家嚴目睹酷刑之慘烈,肝腸寸斷,怒不可遏,幾乎要殺盡貴教的屬下以洩忿。」   他話聲微頓,又自接道:「姑娘也許不知,家嚴的胸襟素來寬厚,他老人家從不輕易發怒,更不輕易傷及無辜。姑娘請往深處想:家嚴之所以怒不可遏,「玉鼎夫人」之可寧受刑而死,這是多麼值得尊敬的情操?人之相交,能這樣愛顧對方,以致不顧自己的安危,雖聖賢恐怕也有所不及,姑娘作偏激之論,那是侮蔑「玉鼎夫人」了。」   講到這裡,梅奉若好似聽如未聞,冷然道:「講完了麼?講完可以亮劍了。」   華雲龍大為震動,楞然忖道:「怎麼?她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麼?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啊?難道她的血是冷的?」   忽聽那玄衣少女充聲叫道:「亮劍就亮劍,你有什麼了不起?華公子,亮劍啊。」   梅素若臉龐一轉,星眸之中,冷焰電轉,掃向那玄衣少女,冷聲喝道:「你也得死,最好你們同上。」玄衣少女一聲冷哼,就待騰身躍來,還未起步,已被薛娘一把拉住了。   薛娘急聲道:「小姐,咱們幹什麼來的?旁人的閒事不要管。」   蔡昌義久未介面,這時忽然大笑,道:「我明白了,明白了,她在吃醋哩。」   華雲龍訝然問道:「誰在吃醋?」   蔡昌義朝幽冥殿主梅素若指了一指,大笑不已,道:「她啊,那位幽冥殿主梅姑娘。」   話猶未畢,梅素若身子一幌,撲了過來,獰聲喝道:「你找死。」手起掌落,霍然一掌,朝蔡昌義背心拍了下去。   梅素若的身法如同鬼魅,捷若閃電,咫尺之地,眨眼已到,她那晶瑩如玉的手掌,早已蓄滿了真力,這一掌如果擊實,蔡昌義即令不死,也將重傷不起了。   蔡昌義話至中途,突聞叱喝之聲,心頭方自一驚,勁厲的掌風,已經襲到了背後,事起倉卒,避無可避,急忙撲地一滾,滾出了一丈以外。梅素若一擊未中,身形再起,隨後追了過去,玉臂橫掃,又是一掌揮去。   華雲龍駭然大震,峻聲叫道:「梅姑娘手下留情。」人隨身起,當橫截去,左臂一掄,一招「困獸之鬥」,急急迎向梅素若的掌勢。掌風相接,發出一聲裂帛似的輕響,人影乍合又分,雙雙墜落地面。蔡昌義手掌輕按地面,一彈而起,退出了三步。   梅素若玉臉凝霜,美眸之中,煞氣大盛,冷聲喝道:「留什麼情?你們都得死。」喝聲之中,但聞「嗆」的一聲脆響,她那右掌之中,已自多了一柄薄如蟬翼,銀光耀眼的軟劍了。   那是一種名叫「劍丸」的利器,寬可盈寸,劍身四尺有寬,兩面開刀,鋒利至極,乃是上好的緬鐵合以鋼母所鑄成,不用時捲縮如球,臧在一層收張自如的鋼皮之中,只有拳頭一半大小,使用時輕按機鈕,鋒利的軟劍,便可一彈而出,那收藏劍身的鋼皮,也就同時變成了吞口與劍柄,堪稱方便已極。   這種軟劍,武林中並不多見,一則因為製造不易,再者,這種軟劍比緬鐵軟劍更難使用,用劍的人設若內力不足,招式不熟,或是對方的身手強過自己甚多,那便時時都有還劍自傷之慮,那就防不勝防了。此刻,梅素若手執軟劍,未見她如何運功,那薄如蟬翼的劍身,已自挺立如筆,可見其內力之純厚,華雲龍乍見之下,不覺凜然一驚,蔡昌義站起身來,本有滿腔怒火,此刻一見,也不敢貿然出手了。   只見梅素若玉腕一振,劍尖前指,再度獰聲道:「你不亮劍,本姑娘一樣殺你,莫要後悔了?」   這時,華雲龍已經隱隱覺得,眼前這位冷若冰霜的絕色美女,也與常人一樣蘊藏著豐盛的感情,蔡昌義所說她在吃醋,似乎不無道理,不然,當不致於突然轉變啊。他性子挑達,不願仔細深究,此刻被梅素若的氣勢一逼,男性的尊嚴陡然抬頭,於是他挺執短劍,振腕一顫,短劍發出一陣「嗡嗡」之聲,然後曬然道:「梅姑娘,你太驕妄了,我不殺你,但我定要打你一頓屁股,殺殺你的驕氣。」   梅素若氣得臉色發白,銀牙猛挫,一聲悶哼,振腕就是一劍。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24第十四章下華雲龍剛要舉劍去格,忽一條黑影疾閃而至,峻聲喝道:「且慢。」黑影是九陰教主,這時的九陰教主雙目帶煞,氣勢峻厲,滿頭白髮,無風自動,好似氣惱已極,華雲龍驀聞喝阻之聲,下意識後退一步,那梅素若急忙收回軟劍,往一旁閃開侍立。   九陰教主目光如電,在兩人身上轉了一轉,忽然陰聲道:「若兒,這位華小俠很英俊麼?」   梅素若美目眨動,訝然道:「幹麼啊?若兒作錯事了麼?」   九陰教主目光一稜,峻聲喝道:「回答我,快,他英不英俊?」   梅素若不期而然的朝華雲龍瞥了一眼,道:「不……英俊……」   九陰教主厲聲道:「不准多想,不准模稜兩可,肯定的回答,快。」   梅素若忽然亢聲道:「他英不英俊,與若兒無關啊,你老人家為何……」   九陰教主鬼頭鋼杖一頓,截口喝道:「不許問,立刻回答。」   梅素若先是一怔,繼而嘶聲道:「英俊,英俊,英……」九陰教主似乎滿意了,她長長呼了口氣,綻開一絲笑容,輕輕點頭道:「嗯,沒有騙我,騙我,我倒是白耽心了。」她這般喜怒無常,又是逼問無關緊要的事,華雲龍滿頭霧水,不覺瞧得呆了。   梅素若同樣不解乃師之意,黛眉輕蹙,道:「若兒為何要騙您?您老人家又為若兒耽什麼心啊?」   九陰教主將頭一抬,笑道:「過去的事不必問了,你只要謹記為師的告誡就行。」   梅素若點一點頭,恭順的道:「是,若兒記得,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人,愈俊逸愈壞。」她又恢復原先的冷漠了,講話的聲音冷冷冰冰,不帶絲毫感情,九陰教主聽了更為滿意,不覺哈哈大笑起來。   至此,華雲龍總算明白了,原來梅素若冷漠之態,並非天生如此,而是從小的教養塑成的。因之,華雲龍暗暗忖道:「多麼可怕的教養啊,這女子麗質天生,年紀不大,本該是活潑天真,純樸無邪的姑娘,卻被那九教主塑成了失去靈魂的玉觀音,難怪她的思想如此偏激,難怪她要殺我了。」   殊不知他的想法也錯了,人的言行,固然與教養有關,但教養不能磨滅人性,梅素若所以突興殺機,原與她那冷漠的外型無關,他不該觸傷梅素若的自尊,不該講「姑娘雖美矣,尚不足令在下動心」。往後的表現,又似乎與那玄衣少女關係極深,玄衣少女不比梅素若美,這叫梅素若如何忍受呢?   須知「人好好色」,乃是男女相通的本性,此外,天下美艷的少女,十之八九都很自負,華雲龍風神朗爽,貌賽潘安,人品之佳,冠絕群倫,梅素若縱然在偏激乖張的教養中長大,縱然冷若冰霜,乍然相見,那「人好好色」的天性抬起頭來,芳心之中,早已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他出言觸傷梅素若的自尊,加上梅素若所受的教養,那何異得到了事實證明一愈俊逸的男人愈壞,這樣一來梅素若也就突興殺機了。   這一點,華雲龍想不到,九陰教主卻有所覺,因之地聲色俱厲的逼問梅素若,直到梅素若亢聲嘶喊,說出真實的感覺,恢復冷漠的神態,始才滿意的放下心來。   場中一片默想,只聽九陰教主志得意滿的笑聲。暢笑聲中,九陰教主緩步向前,嘉許的撫一撫梅素若的削肩,柔聲說道:「若兒,你恨他麼?」   梅素若冷冷的道:「我不知道,但我討厭他。」   九陰教主點,一點頭,道:「嗯,若兒乖,為師本可讓你殺了他,但我留下他有用,你去將他擒下吧。」梅素若應一聲「是」,唰的一聲收起軟劍,冷峻沈穩的朝華雲龍面前逼了過去。   九陰教主身子一轉,望著她的背影,得意的笑了一笑,接道:「小心啊,華家的武功非比等閒,莫要砸了為師的招牌。」   只見蔡昌義猛然撲來,嘶聲叫道:「好啊,砸了你的招牌,看你這老妖怪又能怎樣?」劈空一掌,霍然朝梅素若當胸揮去。   這一掌勁風激盪,快如電掣,威猛淩厲,兼而有之,氣勢駭人已極,話聲未落,呼嘯有聲的掌風真力,已自排山倒海一股,襲到了梅素若的胸前。梅素若果真厲害,身形微側,頓時避過了這一掌,冷哼聲中,右手一探,抓向蔡昌義的脈門左手駢指如刀,砍向他的肘彎,右腿翹處,逕踢「丹田」要穴,一招三式,輕靈飄忽之中,兼具狠辣鋒銳之氣,的是詭異威猛至極。   華雲龍本極沈穩,此刻一見,心中不覺一凜。蔡昌義的武功與性格頗為相似,走的是剛猛威稜的路子,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自勇往直前,毫不膽顧。只見他掌式一沈,身子猛然一轉,一個肘錘,撞向梅素若的命門,緊接著左手前探,攫向他的肩井,變招換式,俱是進逼的架子,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危。   九陰教主脫口叫道:「好強橫的手法,你是何人門下?」   蔡昌義冷然喝道:「自己的門下。」話聲中,身形電掣,拳掌翻飛,一口氣攻出了三拳七掌。他的意思,是講「家傳的武功」,由於性子急燥,又在強攻之中,順口應對,倒成了不耐答應的氣派。   九陰教主冷聲一哼,倏然揚聲道:「申堂主,你來接下這位小哥。」   那邊一位身材短小,蓄有山羊鬍子的老者應聲而出,高聲喝道:「老夫申省三,你接老夫幾招。」身子一閃,切入了格鬥之中,舉掌下劈,擊向蔡昌義的左胸。   梅素若飄然而退,沈聲說道:「擒下他,我要活口。」話落旋身,纖手朝華雲龍戟指,冷然接道:「姓華的,教主有令,姑娘不殺你了,你進招。」   華雲龍曬然道:「我講過要打你的屁股……」   話猶未畢,玄衣少女撲了過來,道:「華公子,你走,他們人多,鬥狠不利。」   梅素若勃然大怒,峻聲喝道:「葛堂主,擒下這女子。」峻喝聲中,身形一幌,捷如狸貓一般,閃過了玄衣少女,直向華雲龍撲去。   同一時間,一位身形高大,腦門微禿的老者飄然而至,擋住了玄衣少女的去路,薛娘一見,唯恐主人有失,急急躍了過來,嘶聲叫道:「混蛋,咱們與姓華的沒有瓜葛,快讓路,咱們要走。」這薛娘對主愚忠,她不願與華雲龍交往,更不願她的主人與九陰教的人動手,但因性子悍然,話猶未落,右掌陡揮,已自朝葛堂主胸前推了過去。   姓葛的堂主名叫葛天都,乃是九陰教上代教主座前的舊屬,眼下掌理司理堂,兩代重臣,其武功造詣之深,自然不同凡響。只見他錯步旋身,高大的身子滴溜溜一轉,轉到薛娘級背後,手起掌落,猛然擊向她的「靈台」要穴,沈聲喝道:   「你找死。」   玄衣少女大吃一驚,身形猛撲,嘶聲叫道:「薛娘當心。」單掌一揚,竟朝葛天都的掌勢迎去,企圖接下這一掌。   「砰」的一聲輕響,兩掌相接,玄衣少女身子一挫,一連退出八步,始才拿樁站穩,葛天都身形急幌,掌風被她拉歪,薛娘聞聲知警,地一竄,竄出尋丈,避過了一掌之危。這乃是瞬息間事,華雲龍甫與梅素若交上手,玄衣少女已是顯然不敵了。他心頭大震,奮起神勇,一掌逼退梅素若,抖手擲出短劍,急聲叫道:「姑娘接劍。」   只聽嗤的一聲銳嘯,一溜銀光電射而去,恰好葛天都身形幌動,二次撲向玄衣少女,那短劍的去路正對葛天都的背心,葛天都耳聽銳嘯,駭然下身去,短劍掠過他的頭頂,再奔玄衣少女前胸。玄衣少女眼看短劍勁風震耳,其疾如電,來勢未衰,不敢去接,只得橫跨一步,避了開去,讓那短劍落在地上。薛娘抓起短劍,急急撲來,峻聲喝道:「姑娘快走,我擋老鬼一陣。」霍然一劍,猛向葛天都刺了過去。   只聽梅素若厲聲吼道:「殺了她,殺了那女子。」她好似惱怒巳極,目中冷焰大熾,玉堂翻飛,指風銳確,掌指並施。襲擊華雲龍週身請大要穴,逼得華雲龍連展效種絕學,仍舊擋不住她的攻勢,落在下風。   高手過招,講究氣定神穩,心志貫一,等華雲龍瞥見玄衣少女遇險,不是那葛天都的敵手,因而擲還短劍,好讓她用兵器之利與之抗衡,殊不知這一疏神,頓失先機,一時之間,竟無力扳回劣勢了。那梅素若年紀雖然不大,一身武功,卻有不凡的造詣。她此刻玉臉含霜,黛眉攏煞,好似已經忘了九陰教主要擒活口的叮嚀,白衣展動,倏然在左,忽而在右,舉手投足,都是要命的招式,看來令人驚心動魄。   華雲龍雖居劣勢,並不慌亂,此刻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一時片刻,梅素若想要將他傷在掌下,卻也不能。他二人你來我往,指掌紛飛,勁風呼嘯,不覺斗了二十幾合,雖有優劣之分,仍是一個無分勝負的局面。華雲龍暗暗忖道:   「什麼道理啊,九陰教主明明要擒活口,她為何又起殺機了?既起殺機,何不乾脆用劍?」   一隻纖小瑩潔的玉掌倏然探到胸前,逼得他急忙收起疑念,身形一矮,舉手上撩,五指如鉤。朝那玉掌的脈門扣去。梅素若碎步一錯,避開了他的「金龍探爪」,掌式倏沈,砍向他的肩井,左手駢指如戟,猛然朝他的「腹結穴」戳了過去。「腹結穴」乃人身血氣相交之處,若被點實,血氣分崩離散,頓時就有性命之危,這一指來勢如電,勁氣急襲,華雲龍心頭猛震,急忙身子一轉,避了開去。   忽聽蔡昌義厲聲叫道:「申老鬼,要殺要剮,蔡某人絕不皺眉,你這般消遣蔡某,蔡某可要罵你了。」   只聽那引薦堂堂主申省三陰聲笑道:「教主有命,令老夫接少友幾招,老夫奉命行事,身不由主,你要罵就罵,老夫可是不敢殺你。」   原來蔡昌義性子急燥,接上手就是一輪強攻,他那剛猛淩厲的武功固然了得,但卻耗力甚巨,他年事尚輕,內力極為有限,數十招過後,便自威力大減了。   申省三身為一堂之主,武功自然了得,他年老成精,閱歷豐富,又是個陰險多詐的性子,接上手先是游鬥,一味消耗蔡昌義的內力,如今他東摸一把,西搗一拳,看來極像作弄人,實際是俟機下手,那是因為蔡昌義悍不畏死,武功也有獨到之處,得手非易之敵,但蔡昌義內力難繼,心浮氣燥,卻自臉紅耳赤,咆哮如雷,沈不住氣了。   華雲龍駭然注目,大聲叫道:「沈著,昌義兄,慢慢的打。」   梅素若如影附形,撲了過來,冷聲喝道:「你顧自己吧。」霍然一掌,朝他頂門拍擊下去。她下手狠毒,取泰山壓頂之勢。華雲龍駭然旁顧之下,聞聲警覺,已嫌梢遲,猛然回顧,那晶瑩如玉的纖纖玉掌含勁未吐,已臨頂門不足盈尺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聽九陰教主峻聲喝道:「我要活口。」喝聲亦怒亦成,梅素若凜然一驚,掌式頓了一頓,華雲龍藉此一頓之機,猛一蹬足,退開八尺,避過了一掌之危。   這華雲龍的是與常人不同,常人處此危難的局面,剛剛是過了一掌之危,縱然不膽顫心驚,定必是怒發如狂,而他卻能強自鎮靜,虎目電掃,先看清兩處戰場的景況,然後氣凝丹田,沈聲喝道:「住手。」   這聲沈喝凝氣而發,恍如間雷乍鳴,震得人血氣翻騰。耳鼓刺痛,蔡昌義落在下風,不去說它,那邊薛娘主雙戰葛天都。也是個有敗無勝之局,但眾人驀聞喝聲,同樣的心神俱震,頓時如響斯應,歇下手來。九陰教主神色一變,暗暗忖道:「這小子修為之高,不下當年華天虹,我倒不能太大意了。」她心中在想,口中問道:「怎麼?你有話講?」   華雲龍未予置理,逕向臉目猙獰的薛娘揮一揮手,道:「請陪你家姑娘先走。」   薛娘微微一怔,頓了一下,突然亢聲道:「你憑什麼指使我?」   華雲龍道:「此間事原與你們無關,你們無須介入其中。」他的用意很明顯,那是決心一戰,欲將無關之人支走了。   詎料玄衣少女斷然道:「不行,要走大家走。」   華雲龍道:「姑娘放心,在下講過就算,令尊的事,在下決不袖手,此間事了,我自會找尋姑娘共謀一敘。」   薛娘啞聲道:「講得好聽,你若死了呢?」   玄衣少女臉色一寒,叱道:「胡說,什麼事你都要插嘴,站在一邊去。」   薛娘亢聲道:「我講真話啊,他若被九陰教主殺死,咱們豈不落空?」這中間的關係微妙得很。玄衣少女無疑對華雲龍深具好感,但也耽心乃父的命運,因之心繫兩端,講起話來,模稜兩可。薛娘對主愚忠,既念老主人的安危,又怕小主人墜入情網,因之處處撇清,時時作難刺損華雲龍,立場極為堅定。   華雲龍倒是心無雜念,淡然微笑,揮一揮手道:「走啦,走啦,在下自保有餘,也誤不了事。」   可是,有心人卻又不同,只見梅素若抿了抿嘴,冷冷的哼了一聲,久未開口的蕭仇,此刻也自陰陰一笑,揚聲道:「走麼?怕不那麼簡單。」   華雲龍移目而視,微笑道:「蕭兄竟是九陰教的屬下,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蕭仇因阮紅玉之事,對華雲龍仇恨至深,聞言顧左右而言他,道:「哼,閣下拈花惹草,惹上蕭某的師妹……」話聲倏然中斷,只見他朝九陰教主躬身作禮,道:「屬下請命。」   九陰教主惑然道:「你要與華小俠動手較量麼?」   蕭仇恭聲道:「屬下請命留下那女子。」   華雲龍突然峻聲道:「這算什麼?」   蕭仇將頭一抬,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閣下奪人之所愛,蕭某殺你心愛之人,也叫你嘗嘗其中的滋味。」   華雲龍啼笑皆非,但卻忍住怒氣上湧,他也懶得解釋,冷冷一哼,道:「很好,閣下有種,何不與華某放手一搏?」   梅素若冷然介面道:「你是我的,嚕囌什麼?動手啦。」纖手一揚,一股淩厲的掌風陡然湧去。   華雲龍身子一側,避過了掌風,峻聲喝道:「且慢。」話聲一頓,威稜的目光,突然朝九陰教主望去,接道:「我聲明在先,任何人若要留難薛娘主,教主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忽聽玄衣少女亢聲道:「任何人也別想叫我離去,不然……嗯……」原來薛娘不聲不響,一指點中了她的麻穴,將她挾在脅下,雙足一蹬,身子一閃,已朝山下奔去。   蕭仇腳下一動,就待去追,九陰教主適時揚聲道:「回來,讓他們走。」蕭仇不敢違命,只得剎住身子,狠狠的瞪了華雲龍一眼。   華雲龍恍如未見,轉臉又朝蔡昌義道:「昌義兄,你也請走。」   蔡昌義濃眉猛軒,瞪眼道:「怎樣?你當我貪生怕死?」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非也,九陰教主要握小弟,姑且不論目的何在,小弟豈能束手就縛?小弟要放手大幹一場。」   蔡昌義掄臂一揮,大聲喝道:「干啊,縱然身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華雲龍道:「昌義兄的豪氣令人欽佩,不過……」   蔡昌義嘶聲叫道:「不管啦,干吧。」   華雲龍道:「請聽我講,我如力戰而死,少一個報仇的人,再者,不怕昌義見見怪,你的武功不如我,你若在場,那就令我分心旁顧,不能一意對敵了。」   實話實講,毫不隱諱,如果換成另外一人,多少也得考慮一下,無奈蔡昌義是個只顧道義不問其他的人,這些話對他不生作用。只見他目光一稜,怫然道:   「怎麼?你只顧你的門風,不管別人啦?撇下好友而遁,我蔡昌義成了什麼東西?」   華雲龍著急道:「這不能意氣用事,眼前的情勢……」   話猶未畢,蔡昌義忽然大叫道:「不聽啦。」縱身一躍,躍到了申省三的面前,掄臂一掌,霍然推了過去。休息了一會,內力又恢復了舊觀,申省三避開了洶湧而至的渾厚掌力,欺身上步,揮招進擊,兩人身形錯動,拳掌並施,纏在一起殺得難分難解。   既已交手,再講也是無用,華雲龍無可奈何,暗暗忖道:「義薄雲天,他是當之無愧了。」感佩之餘,轉面朝九陰教主望去,冷然說道:「在下講一個故事,教主願意聽麼?」   九陰教主訝然遺:「這等時機,你倒有心講故事?」   華雲龍道:「故事很短,不費多少時間。」   九陰教主微微一笑,道:「你有興致,那就請講,老身洗耳恭聽。」   華雲龍道:「昔日楚霸王兵敗烏江,漢高祖雄才大略,倒無逼他自盡之意,私心之中,只想如何逼得他無路可走,叫他投降過來,收為己用。」   九陰教主哈哈大笑,道:「你在顛倒黑白了,劉邦幾番受挫於項羽,恨不能寢其皮而食其肉,那有收為己用之說,況且項羽兵敗垓下,別姬自刎,乃是史實,不算故事啊。」   華雲龍道:「史實只記結果,楚霸王力可拔山,乃大將之材,高祖創業拓疆,需人孔殷,教主怎能斷言無此意念?」   九陰教主道:「劉邦並無容人之量,項羽一死,大局抵定,何須再興收為己用之心?」她忽有所悟,話聲一項目光轉動,倏又接道:「什麼意思?難道你已決心與老身拚命了?」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教主終於明白了。」容顏一整,肅然又道:「華家只有斷頭的子孫,沒有被擒的後代,在下縱然已到山窮水盡之境,也寧可力拚而亡,不願被擒受辱。教主既然明白,那是最好不過,但我聲明在先,若有傷亡,教主自己負責,一旦交手,在下不再留情。」   九陰教主先是一怔,繼而微笑道:「沒有那麼嚴重,老身不是劉邦,你也不是西楚項羽,更未到山窮水盡之境。」   華雲龍嚴然截口道:「這些都是廢話,為了我司馬叔爺的血仇,為了你們九陰教企圖在江湖上爭霸稱雄。製造血想,在下本就難以容忍,只因在下幼承庭馴,不敢魯莽從事,自招敗這,不得不作全身而退的打算,教主既欲擒我而攻。殺我容易,擒我決難如願。」   九陰教主道:「老身親自動手呢?」   華雲龍冷然過:「你也一樣。」他講得斬釘截鐵,九陰教主冷冷大笑起來,臉上也變了顏色。   須知九陰教主性情偏激,記仇之心極重,她先前和顏悅色,一則因年事漸高,性格自然趨向溫和的一面,再者,她昔日對華雲龍的父母確有好感,那是對華天虹的敬重和對白君儀的喜愛,華雲龍長得酷似父母,又是後生晚輩,並非這次出山所要對付的目標,為了維護長者的風度,因之她竭力抑制乖戾之氣,此刻華雲龍神態儼然,語氣冰冷,傷及了她的自尊,她不是胸懷坦蕩的人,難怪要勃然變色,怒極反笑了。華雲龍漠然無動於衷,靜靜的凝神戒備,以防九陰教主突起發難。   忽聽一個銀鈴似的聲音呼叫道:「在這裡了,在這裡了,娘,快一點嘛。」   聲音來自右面山頂,華天龍不覺移目望去,但見一瞥紅影裊裊從天而降,那紅影的後面,另外尚有一個青衣中年婦人。   華雲龍目為奇佳,那山頂距立身之處六七十丈,瞥目之下,業已看清中年婦人風華絕代,氣度雍容,年紀四十出頭,紅衣人影則是一個豆蔻年華的明媚少女。   那少女堪與梅素若比美,但渾身充滿了青春活力,與梅素若的冷若冰霜截然不同。   此刻,華雲龍倒無心情欣賞來人的絕代姿容,他被來人臨空而降的翩然另法鎮住了。來人臨寒而降,身子不徐不疾,當真有如天女下凡,輕靈美妙至極,那說明來人的修為,已達超凡入聖的最高境界,中年婦人不去談她,明媚少女不過十六七歲,小小年紀,具有這等駭人聽聞的造詣,誰其能信呢?華雲龍瞧得呆了,內心狂呼道:「誰家的子弟啊?武林中竟有超越咱們華家獨特的修為法門麼?」   那少女身在空中,下降的速度不變,卻又講話了,她道:「您看嘛,娘,哥哥連一個糟老頭也打不過,真替咱們丟人,回頭您要罰他跪啊,跪三天,不誰吃飯。」   只聽蔡昌義亢聲叫道:「罰你跪神主牌,跪三十天,不准你吃飯。」   明媚少女格格一笑,道:「誰叫你一夜不歸,跑到這裡來跟人打架,害得我好找,要打就打贏啊,卻又打不過人家,還不好好練功哩。」   二人翩然落地,徐徐行來,中年婦人道:「薇兒不要亂講,咱們練功是為強身,為不墜家聲,不與人爭強。」話聲一頓,倏又接道:「義兒歇手,跟為娘回去。」   蔡昌義不知含蘊真力,早落原先尷尬之狀,此刻他身不由己,滿頭大汗,講一句話煞費周章,因之不再開口,一味見招拆招,遇式化式,全心全意的對敵。   華雲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目,楞楞的凝注著來人,暗自驚疑道:「天啊,這是昌義兄的母親?昌義兄的妹子?那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九陰教主更是震驚,急急忖道:「這是蔡姓小兒的母親麼?看來今日難以如願了,我得如何想個法子才行。」她為人機智深沈,不達目的,決不中止,此刻明知來人功力奇高,決非自已能敵,而來人乃是蔡昌義的骨肉,蔡昌義是個義薄雲天的少年,與華雲龍交非泛泛,想要擒下華雲龍勢必要與蔡姓母女動手,她既無必勝的把握,又復難斷斯念,可知她表面縱然變得溫和了,但那剛愎傑傲的性子,卻仍舊一成未變。須臾,只見她作了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手勢,九陰教的一干屬下,頓時蓄勁而待,準備撤走。   這時,華雲龍仍無所覺,蔡昌義兀自專心一志的對敵。那中年婦人似已微感不耐,側顧女兒一眼,道:「薇兒去,替下你哥哥,不要傷人。」被稱「薇兒」的明媚少女應一聲「是」款款朝那鬥場走去。   適在此刻,九陰教主身子一閃,出其不意的一指制住了華雲龍的左「乳根穴」,華雲龍身子一軟,已被她挾在脅下,昏迷不醒了。她計議早定,偷襲得手,當下喝一聲「走」,鋼杖一點地面,宛如鬼魅一般,逞朝左面密林中躍去,瞬眼隱沒不見。九陰教一干徒眾呼嘯一聲,也紛紛朝那密林中去。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25第十五章上九陰淑女有慈心蔡昌義驀失敵手,瞥目之下,心頭大震,厲聲喝道:「留下人來。」腳下一點,也朝密林追去。   「薇兒」如影附形,後發先至,擋住了他的去路,脆聲道:「幹什麼啊?你又想走麼?」   蔡昌義急燥萬分,跺足喊道:「讓開,讓開,我要救人。」身子一閃,想從一側溜將過去。   「薇兒」的身法比他快捷,嬌軀一幌,又復擋在他的面前,道:「那是個什麼人啊?」   蔡昌義聽得母親呼喚,不敢硬闖,只得亢聲道:「不行啊,那是華大俠的公子,與孩兒意氣相投……」   「薇兒」介面道:「華大俠是誰啊?」   蔡昌義心懸華雲龍的安危,不耐地道:「女孩子最好少問。」   「薇兒」眉頭一皺,道:「哥哥很凶嘛?不問就不問,誰希罕。」雙手在腰際一插,撅起櫻唇,擋在他的面前,大有「我雖不問,你也別想過」之勢。   蔡昌義素知這位妹妹刁鑽任性,深得母親喜愛,武功又強過自己太多,一見之下,不覺大為氣餒,急忙涎臉道:「好妹子,哥哥講錯了,你行行好,讓我過去,那是哥哥的知交好友,如今被人抓去,哥哥若不趕去救人,那就成了貪生怕死,罔顧道義的人了。」   「薇兒」眼神一亮,道:「與我無關呵。」   蔡昌義急道:「怎麼與你無關,我是你的同胞兄長啊。」心念一動,忙又轉口道:「我告訴你,華大俠名叫華天虹,人稱「天子劍」,世居山西雲中山「落霞山莊」,是個大仁大義,人人尊敬的大俠,哥哥的好友名叫華雲龍,壬申年正月十九日生,現年十七歲。是華大俠的公子,人品風流,性子豪……」   蔡昌義性子魯燥,內心著急,只圖如何消了妹妹的氣,讓他脫身前去救人,講起話來口不擇言,說得順嘴,不但報出了華雲龍的生辰八字,且連「人品風流」也漏了出來,他是言者無心,他母親卻是聽者有意,聞言之下,不覺微慍,來等他將話講完,已自峻聲截口道:「義兒胡說什麼?」   蔡昌義楞然瞠目道:「孩兒實話實講啊。」   中年婦人道:「外人的生辰八字,也能當著你妹子講麼?」   蔡昌義道:「什麼關係啊,華某不是外人,他與孩兒……」   中年婦人臉色一沈,道:「莫名其妙,你渾渾噩噩,說詞不雅,哪一天才能聰明高雅一點?」   蔡昌義又是一楞,頓了一下,驀然想起九陰教的一干人早失蹤影,心頭一急,也懶得去想母親言下之意,當下亢聲道:「不管啦,孩兒慢慢的學,目下救人要緊。」身形一幌,就待閃過「薇兒」的阻擋,朝那密林奔去。   「薇兒」倒未阻擋,他母親卻已叱喝道:「站住。」   蔡昌義萬分無奈地頓住了腳步,哭喪著臉道:「幹什麼啊?孩兒如果不去救人,怎樣再見其他的朋友,那就別想在江湖上出人頭地了。」   中年婦人見到兒子萬分無奈的哭喪之狀,忽覺不忍,暗自一聲歎息,道:   「人已去遠,追亦不及了,你先過來,為娘有話要講。」   蔡昌義想想也對,樹林茂密,九陰教的人穿過密林,知道奔向那個方向?他不是忤逆不孝的人,既知焦急無用,也就惴惴然走了過來。中年婦人柔聲道:   「義兒,你當真非常嚮往闖蕩武林麼?」   蔡昌義道:「咱們的祖宗也是武林中人。」   中年婦人將頭一點,道:「話雖不錯,但咱們家數代人丁單薄,只留母親,自從你外高祖父留下遺言,不准後代涉足江湖,五代以還,奉為家訓,怎能在你的身上違背呢?」   蔡昌義道:「孩兒不敢妄論祖上的見解,但孩兒覺得既是武林中人,就該利用一身所學,為政林鋤奸去按,申張正義,做人才有意義。」   中年婦人微微一笑道:「你這種想法,為娘不一是不懂,但武林中人刀頭舐血,性命沒有保灘。仇怨相結,更是無止無休,咱們家人丁縱然單薄,差幸能以綸待金陵世家的門風而不墜,這乃是你外高祖父遺訓思譯,咱們與人無擾,又有什麼不好?」   蔡昌義口齒啟動,話聲尚未出口,明媚的「薇兒」忽然搶著道:「娘,既然講到這事,孩兒也有話講。」   中年婦人微微一笑,道:「你講吧。」   「薇兒」正色道:「外高祖父立此遺訓,怕是與咱們家的人丁有關吧?」   中年婦人道:「你究竟要講什麼?何須繞圈子?」   「薇兒」赧顏道:「好,那我直講,我認為子嗣有關天命,外祖父的遺訓矯枉過正。」   中年婦人先是一怔,繼而微笑道:「你這丫頭平日百依百順,處處順著娘,骨子裡跟你哥哥的想法一樣啊。」   蔡昌義介面道:「孩兒的想法並無不當……」   言猶未了,中年婦人目光一稜,臉色倏寒,口齒啟動,似要加以訓斥,忽聽一個蒼老清越的聲音口喧佛號,道:「小義兒也許有理,你讓他講下去。」   眾人一驚,急忙循聲望去,只見左邊密林之前,赫然一個手拂髮髯的老和尚臉含微笑,飄然卓立。老年和尚骨瘦磷峋,滿臉皺紋,一襲灰布僧袖,一雙多耳麻鞋,正是清涼山尾隨華、蔡二人下山者。但那中年婦人凝視有頃,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一時之間,星眸眨動,不覺瞧得呆了。   和尚緩步行來,煉然笑道:「嫻兒不認得我了?小義兒週歲那日,我曾返回……」   言猶未了,中年婦人驀地撲身向前,拜在地,歡聲道:「原來是您老人家,您老人家想得嫻兒好苦啊。」   老年和尚呵呵笑道:「起來,起來,兒女已將成年,還不脫小兒之態,那要惹人見笑了。」話聲中,單臂一抬,中年婦人但覺一股柔和的勁氣貼地湧起,硬生生已將自己的身體托高地面,只得腰肢一挺,站了起來。   蔡昌義兄妹又驚又疑,同樣的忖道:「何方高僧啊?看來好似咱們家的長輩,娘的武功已算超凡入聖了,這位高僧的功力修為更驚人……」   只見中年婦人回頭一望,道:「快過來,見過外曾祖父。」蔡昌義凜然一怔,嘴一張,目似銅鈴,越發的楞了。   「薇兒」性子活潑,怔得一怔,隨即撲了過去,歡聲叫道:「好啊,原來是我公公,公公怎麼當起和尚來了?」   中年婦人輕叱道:「看你瘋瘋癲癲,有規矩麼?」   老和尚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人是綵鳳掩霽月,心若明鏡不染塵。乖兒叫什麼?」右臂輕攬,已將「薇兒」摟在懷裡,厥狀歡愉至極。   「薇兒」開心極了,雙手梳弄著他的銀髯,嬌笑道:「叫薇薇,娘叫我薇兒。」   老年和尚一「哦」道:「薇兒今年幾歲啦?」   蔡薇薇道:「十六啊,怎麼?公公全不知道?」她美眸眨動,疑疑的瞧著老和尚,情狀至為訝然。   但那訝然之狀,瞧在老年和尚的眼內,卻是一副無比嬌憨稚兒之態,心頭越發歡暢,不覺輕輕一擰她的鼻子,歡聲道:「公公當年雲遊在外,哪裡記得許多。」   蔡薇薇搖一搖頭,摔脫他的擰握,黛眉一蹙,道:「唉,您幹嘛在外雲遊嘛?」   老年和尚失笑道:「公公是個和尚啊。」   蔡薇薇櫻唇一撅,道:「和尚有什麼好?不要當啦。」老年和尚忍俊不禁,終於哈哈大笑起來。   此刻,蔡昌義侍立一側,忍不住道:「薇妹不像話,簡直胡說八道。」   蔡薇薇扭頭瞪眼道:「要你管?你才胡話八道。」   蔡昌義微微一笑道:「你不要凶,遲早給你找個婆家,嫁將出去,看你再凶?」   蔡薇薇大為惱怒,纖手戟指,失聲叫道:「給你找婆家,給你嫁出去,給你……給你找個母夜叉。」她愈講愈氣,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連脖子也紅了,引得眾人越發大笑不巳。   大聲笑中,中年婦人忍俊道:「薇兒下來啦,不要盡纏著公公。」   蔡薇薇撅嘴不依,老年和尚卻自神色一黯,道:「阿彌陀佛!老衲皈依佛門,而親情總難斷絕,也算是心志不專了。」話聲中,輕輕將蔡薇薇放下地來。   老年和尚忽興浩歎,中年婦人當即翟然一凜,惶聲道:「嫻兒該死,嫻兒失言了。」   老年和尚苦苦一笑,道:「不必介意,老衲未成正果,算不得佛,所謂「人非太上,孰能忘情?」何況是骨肉之情……」   中年婦人急忙介面道:「佛法無邊,原也不外人情常理,嫻兒孑然撫孤,衷心無依,您老人家何不還俗,容嫻兒侍奉天年呢?」   老年和尚搖一搖頭,道:「嫻兒呀,咱們家子嗣不盛,九代於茲,而且只剩陰支,不長男脈,祖宗的香火,全靠女子傳續,老衲當年出家依佛,固屬一恩之誠,妄想苦修功德,以盛子嗣,如今禮佛日久,誠如斯亦大謬,然則志貴從一,甯有暮年易志之理?還俗之說,嫻兒不必再提。」   中年婦人蹙眉道:「那麼……那麼……嫻兒為您老人家蓋一座家廟,您老人家……」   孺慕之情,溢於言表,但言猶未畢,老年和尚已自朗朗一笑,截口道:「嫻兒何其疑?老衲與你見面,不是叫你侍奉來的。」   中年婦人泫然道:「嫻兒孑然孤立,無依無靠啊。」   老年和尚道:「你太拘謹,恪遵祖上的遺訓,固無不當,不察實況,不知開拓生活的領域,自然感到孑然無依了。」   中年婦人一怔,道:「老人家指的什麼?」   老年和尚道:「是講老衲,你應該多交益友,到外面走動走動,也不妨作一點維護正義的事,這樣一來,生活有了意義,情趣自然增高,孑然無依的寂寞之感,便可不逐而去了。」   中年婦人大感意外,瞠目訝然道:「怎麼?您老人家叫嫻兒違背祖訓?」   老年和尚微微一笑,道:「祖上的遺訓,乃是鑒於江湖上思怨糾纏,無止無休,投身其中,便難自拔,究其所極,無疑是為子嗣耽憂。但人生數十寒暑,意義何在?況且人之生死,自有天命,子嗣一節,更非人力所能左右,細加分析,那是因噎廢食了。」   中年婦人駭然失聲道:「這……這……」結口吶吶,卻是無以為繼。須知祖上的遺訓,宛如金科玉律,那年頭講究「君欲臣死,不得不死,父叫子亡,不得不亡。」設有違忤,便是大逆不道。和尚不但是出家人,且是「嫻兒」的外祖,遽作此論,那是難怪中年婦人失聲駭叫,卻又無以為繼了。   只聽蔡昌義歡聲介面道:「嗨,有道理。生死有命,人生何為?咱們本是武林中人,空有一身武功,不在武林中造一番事業,不為江湖人主持正義,豈不與草木同……」   言猶未了,中年婦人鎮定心神,輕聲喝道:「沒有規矩,大人講話,要你插嘴。」   老年和尚道:「不要罵他,年輕人該有創業的精神。」   中年婦人蹙眉道:「老人家真的這樣想麼?」   老年和尚淡然道:「老衲潛思默想,覺得吾佛既有歷劫超生的旨意,自有企求眾生安寧的願望,俗家後代,倘能為此而努力,老衲的想法若然有誤,縱然淪入地獄,也是心甘情願了。」   蔡薇薇忽然叫道:「不會的,除惡就是行善嘛,公公身在佛門,心念蒼生……」   中年婦人又復截口道:「薇兒不要多話。」   老年和尚笑問道:「嫻兒莫非認為不當麼?」   中年婦人俯首惶然道:「嫻兒不敢,嫻兒覺得祖上的遺訓……」   老年和尚哂然介面道:「你太執著了,小薇兒福澤綿綿,具有多子多孫之征,小義兒秉賦特異,更非英年夭折之相,老衲斷言子嗣無慮,你又何須耽心祖上的遺訓?」   這中年婦人姓宣名文嫻。父親宣忠翔,母親舒明媛,老年和尚便是舒明媛的父親,俗家的姓名叫做舒仲堅,出家以後,法號「元清」,他夫人戚婉君的遠祖,乃是三百年前金陵世家高華一脈。高華的獨生女名叫高潔,又名雯兒,下嫁北斗劍張鑄魂的銥缽傳人一武聖雲震,雲震有兩房夫人,生有一子一女,次子夭折,長女乃高夫人高潔所出,爾後歷代相傳,獨乏男丁。七代傳至舒仲堅的岳父戚棠棣,又因舒仲堅的獨生愛子為人排解紛爭而喪命。戚棠棣痛定思痛,立下了後代子孫不准涉足江湖的明訓,舒仲堅也便因此離家出走,落髮為僧了。中年婦人的夫婿,名叫蔡元浩,十五年前,染疾而亡,中年婦人性子溫馴,恪守祖上的遺訓。   元清大師又道:「近數十年來,江湖上表面寧靜,骨子裡暗潮洶湧,爭奪霸業的氣氛激盪不已。老衲暗中觀察,目下的武林,唯有雲中山華家人守正不阿,義之所在,絕不瞻顧。眼下梟雄四起,紛紛蠢動,也正是對他們華家而來,咱們祖先主持正義的門風,若與華家的力量相結合,倒不失為明智的抉擇。」   蔡昌義一聽元清大師贊同他的意見,頓時眉飛色舞的道:「是啊,華大俠公子華雲龍是孩兒的知己好友,此人的風神不去說他,其為人豪邁好義,性子爽朗,咱們金陵五公子,沒有一人比得上他……」   話未說完,蔡薇薇已自介面道:「那個什麼華公子,就是剛才被人劫走的那一位麼?」   蔡昌義沒好氣的道:「都是你嘛,沒有你打岔,華公子怎會被人劫走?」   蔡薇薇黛眉一揚,道:「怎麼怪我呢?他自己武功不濟怪得誰來?」   蔡昌義眼睛一瞪,道:「他武功不濟?哼,不要認為你自己武功了得,三個蔡薇薇,不見得比得上一個華雲龍。」   蔡薇薇鼻子一皺,小嘴一撅,道:「哼,了不起嘛,結果還是被人劫走了。」   蔡昌義大為氣惱。道:「你……你……都是你令人分神,九陰教主什麼東西?   憑她想要……」   蔡薇薇搶著截口道:「對敵分神,已犯武家大忌,就算他武功蓋世,又有何用?」   蔡昌義氣為之結,口齒啟動,正待加以駁斥,他母親宣文嫻心頭煩躁,怨氣無可宣洩,輕聲叱喝道:「不要吵啦,旁人的武功高低與咱們無關。」   元清大師微笑介面道:「嫻兒錯了,那華雲龍確是一代俊彥,不但風神爽朗,氣度恢宏,而且守心仁厚,敢作敢為,再加機智絕倫,應變的能力超人一等,來日掃蕩妖氛,澄清武林的責任,怕是非他不足以擔當。」話語之中,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薇兒」望了過去。   蔡薇薇眼神一亮,道:「公公這樣講,豈不是個十全十美的人了?」   元清大師點一點頭,道:「小疵不足影響他領袖群倫的氣派,來日有緣,老衲望你多多與他親近親近。」   蔡薇薇小嘴一撅,道:「我才不希罕哩,將來要有機會,薇兒要鬥他一鬥。」   元清大師微微一笑,轉臉一顧宣文嫻道:「嫻兒意下如何?老夫認為小義兒極有見地,你應該外出走動走動,困守家園,對你的身心無益。」   宣文嫻微一吟哦,道:「嫻兒方寸紊亂,衷心無主……」   元清大師朗朗一笑,道:「那就這樣吧,老衲攜義兒同行,先去救下華雲龍,你攜薇兒一路。」談論至此,宣文嫻也同意了,於是祖孫四人分道揚鑣,離開了鍾山之顛。   ※※※※※※※※※※※※※※※※※※※※※※※※※※※※※※※※※※※※※※且說九陰教主偷襲得手,夾協華雲龍越過叢林,慌慌張張率領門下徒眾,投奔鍾山之西,來到了揚子江畔。江畔有一座隱密的莊院,那莊院宅第連雲,氣象宏偉,看去煥然一新,好似修建不久,無疑是九陰教主金陵分壇所在之地,一行人到達江畔,經行投入莊院之中。   華雲龍穴道被制,昏迷不醒,對適才的一切,了無所知,甦醒時遊目四望,方知處身一所美輪美奐的敞廳。那敞廳宮燈流蘇,金碧輝煌,九陰教主臉含微笑,高居一張錦緞虎皮的高背椅上,那冷艷絕倫的幽冥殿主侍立在她的身後,其餘刑名殿主以及各堂堂主分立兩側,氣氛莊嚴肅穆至極。   華雲龍暗運真力,默察災道已解,週身殊無不適之處,當下鎮定心神,籌思應付之策,忽聽九陰教主柔聲說道:「華小俠,適才老身暗施偷襲,僥倖得手,你不怪我手段卑鄙吧?」   華雲龍眉毛一揚,道:「你也知道暗施偷襲,手段卑鄙麼?」   梅素若忽然冷冷一哼,道:「彼此對敵,鬥智鬥力各盡所能,你若不服,可與本姑娘再戰一場。」   華雲龍聞言之下,怒氣洶湧,但與梅素若冷艷的美目一觸,不覺氣焰頓洩,暗暗忖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徒逞血氣之勇,只有自取其辱,我得另謀脫身之計為是。」他這人不拘小節,每逢厄運,心智特別沈穩,原先大有寧折不彎的氣勢,如今既已被擒,想法卻又大變,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華雲龍的是當之無愧。   事實上,另外還有一個極其微妙的因素,那便是梅素若容貌之美,早已深深烙在他的心上,他風流成性,面對絕色佳人,縱然怒氣衝天,一時卻也發不出來。   當他想到「不能徒逞血氣之勇」時,一雙星眸,便自緊緊瞧著梅素若,一瞬不瞬。   他那目光,旁人見了不外兩種感覺,一種感覺平平淡淡,好似他心中平靜如止水,對那莊嚴肅穆氣氛無所動,另一種感覺,便是心蘊怒火,對梅素若的言語大為不忿,只因身已被擒,不敢遽而發作罷了。他那神芒熠熠的樣子,瞧在梅素若的限內,其感覺卻是大為不同了。   梅素若冷若冰霜,華雲龍的目光卻似熊熊烈火,他二人同是目不轉瞬,相互凝視,時光稍久,梅素若但覺心神一震,胸口若小鹿撞闖,怦然亂跳,某種極其微妙的感覺頓襲心頭,竟而莫名其妙的臉色一紅,繼之冷冷的哼了一聲,始才掉頭他顧。既然臉紅,卻又冷哼,箇中的情由,當事人亦自惘然,局外人自然更難理解了。   只見九陰教主陰陰一笑,道:「華小俠,以輩份而論,老身暗施偷襲,制住了你的穴道,確是有失身份,但老身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試想令堂與老身極為投緣,老身再度出山固然有意在武林之中爭奪一席之地,然有令堂在,老身能與你們華家為敵麼?」   華雲龍聰明絕頂,九陰教主言詞反覆,神態曖昧,顯然別有企圖,又怎能瞞得了他的耳目呢。但見他目光一轉,神態凜凜的注視著九陰教主,道:「哼,口密腹劍,教主當之無愧了。」   九陰教主不以為忤,道:「說來你也許不信,謀殺司馬大俠夫婦的事老身有份,「玄冥教」主有份,顧鸞音也有份,你對老身獨有怨懣,那是有失公允了。」   華雲龍暗暗震驚,忖道:「她這般坦陳血案的內情,那是定要殺我了。」他心頭震驚,外表不動聲色,目光一梭,冷然說道:「華雲龍眼前是階下之囚,要殺要刮,全憑教主,你講這些有什麼用?」   九陰教主微微一笑,道:「老身只是叫你相信,我對你華小俠並無惡意。」   華雲龍道:「華雲龍並非三歲孩童,甜言密語對我不生作用,有話爽直的講,我華雲龍能答便答,不能作答,縱然鼎鑊加身,也休叫我吐露隻字片語。」   忽聽那身材矮小的引薦堂主申省三陰陰一笑,道:「實對你講,咱們也無話可問,老朽職司本教引薦堂,你若願意歸順本教,老朽在教主座前美言幾句,負責為你引薦。」   一般講來,武林中各門各派,規律極嚴,教主在座,屬下之人焉有插嘴的餘地?但這姓申的堂主不但貿然介面,且有擅作主張之勢,而九陰教主竟無不悅之色,那就耐人尋味了。華雲龍七竊玲瓏,略一思索,便有所得,當下朗朗一笑,道:「這倒也好,投身九陰教下,華某不但可以創一番事業,且能與梅姑娘朝夕相聚,哈哈,美女在抱,前程無量,華某艷福不淺,大可出人頭地了。」   梅素若玉臉通紅,峻聲叱喝道:「你胡說什麼?」   九陰教主道:「華小俠倘使真願輔助老身,老身便將若兒許配於你,亦無不可。」   梅素若急聲接道:「師父,這姓華的口齒輕薄,可惡之極,若兒……若兒……」   九陰教主揮一揮手,道:「為師的自有主張,你別打岔。」   華雲龍臉色倏沈,肅容接道:「你那主張不外打聽華某長輩的行蹤與意向,再不然便是扣留華某為質。哼,三十年前故技重施,可惜對華某無用。」   九陰教主暗暗吃驚,眉頭一揚,道:「當真對你無用麼?」   華雲龍嘴唇一披,哂然道:「華某不為美色所迷,不為威武所屈,任你有千般伎倆,萬種毒刑,也休想叫華某聽你擺佈。」   梅素若實在氣他不過,冷然接道:「你剛才口口聲聲寧可被殺,不願被擒,眼下你是階下之囚,怎不設法自絕呢?」   華雲龍星眸移注,道:「在下與梅姑娘有仇麼?」   他那目光朗若晨星,似笑非笑,梅素若與他的目光一觸,心頭又復怦怦直跳,怔得一怔,始才冷聲道:「有仇,仇深似海,怎麼樣?」   華雲龍暖昧的笑了一笑,道:「梅姑娘縱然與在下有仇,你這激將之法也是無用。華某與旁人不同,你可知道眼下我在想些什麼?」他說著將頭一歪,好似小孩故作神秘之狀。   氣得梅素若牙根發癢,恨不得咬他一口方始甘心,當下銀牙一銼,狠聲說道:「管你想什麼,本姑娘但知你該死。」   華雲龍哈哈大笑,道:「華某怎麼能死,我若一死,你豈不……」他本想說「你豈不要守望門之寡」,這原是順著九陰教主「便將若兒許配於你」那句話而發,本也順理成章。但他話到唇邊,忽然感到過份輕浮,只怕太傷梅素若之心,因之倏然住口,硬將那句話嚥了下去。   華雲龍縱然風流,梅素若容顏之美,氣度之華貴,是他生平所僅見,梅素若雖冷若冰霜,彼此雖處於敵對地位,但叫華雲龍真正去刺傷梅素若的心,以華雲龍的性格,那是怎樣也不會作的。他如此,梅素若何嘗不是一樣。   所謂「美人自許」,這「自許」二字,包含她所接觸的人,那情形好似百萬富翁不願與乞丐往來一樣。真正的美人一方面自許其美,另一方面,總也希望她所接觸的人與她一般美艷絕倫,尤其對於異性,這種要求越發顯著。文采風流,無論容貌與風度,俱各超人一等,乃是真正的美男子,梅素若既是美女,若說她面對這樣一個俊美無比的男子而無動於衷,那便是欺人之談了。   她動心,而且激動無比,只因乖戾的教養,造成她仇視俊美男子的性格,加上華雲龍挑達不羈,恰恰是她平日懷恨最深的一型,表面看去,華雲龍又復對她的美色漠然無動於衷,因之她口口聲聲要殺她,大有與她誓不兩立的趨向。偶若細加分析,這種趨向,實因暗暗心折之所致,只是她自己並未覺得罷了。   此刻,梅素若雙目之中,冷焰電射,大有便將出手之勢,華雲龍話至中途,倏然住口不語,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因之她微微一征,峻聲道:「講下去啊,怎麼又不講了?」   華雲龍道:「不講也罷。」   梅素若使上了小性,厲聲喝道:「偏要你講,倘若不講我割下你的舌頭。」   華雲龍聳一聳肩,道:「好吧,我講。我在想如何脫身,你相信嗎?」此話一出,梅素若楞然瞠目,其餘諸人,卻忍不住哄堂大笑。這是難怪他們要笑了,被人所執,又復處身強敵環伺之中,居然說出這等沒骨氣的話來,而且還問人是否相信,豈不窩囊之極,梅素若暗暗忖道:「這是怎麼一個人啊?看他英氣勃勃分明天生傲骨,為何又這般幼稚,竟會說出這種話來,難道……難道他自信得很,確有力量脫身麼?」   這時,華雲龍坐在對面椅上,笑意盎然,顧盼自若,好像處身友朋之中,淡然而平實,確是令人莫測高深。須知梅素若性格之冷漠,亦非常人可比,大凡這種因後天的教養而趨於冷酷無情的人,其愛憎的觀念也比一般人格外強烈。這時她尚未察覺自己對華雲龍的愛意,因之只覺華雲龍處處可恨,處處可惡,若是讓他脫身而去,在她的心念之中,那是一種無法忍受的屈辱,眼下這樣想,自也無怪其然了。   那身材矮小的引薦堂主申省三,無疑是個陰險多詐的人,他一面大笑,一面目不轉晴的注視著華雲龍的動靜,眾人大笑聲中,他忽然冷冷的道:「啟稟教主,這華雲龍是個個滑頭,沒有華天虹君子之風,依屬下的意見,咱們不必多費心機了。」此話一出,笑聲頓歇,眾人的目光,齊齊都向華雲龍身上投去,華雲龍微笑如故,卻是安若磐石,厥狀鎮靜得很。   只聽那傳道堂主樊彤介面說道:「屬下也這樣想,宰了小的,何愁老的龜縮不出,咱們既要稱雄武林,與那華天虹勢同冰炭,極難相容,何不宰了這小子,痛痛快快的大幹一場。」   此人好大喜功,顯然不信華天虹的利害,因之肆無忌憚,氣焰極盛。華雲龍看不慣他的氣勢,暢聲大笑道:「動手啊,華某眼下是俎上之肉,你怎麼不動手呢?」   那刑名段主厲九疑陰聲接道:「遲早總是要動手的,只要教主下令,老朽先叫你嘗嘗「燃指焚香」之刑。」   這刑名殿主厲九疑頂門微禿,身形高大,眼睛黑少白多,眼白滿佈血絲,無疑是個凶殘狠毒的暴戾之徒,華雲龍暗暗忖道:「這人是個屠夫,靠宰人起家的,外公的從戴昱就是這等模樣,這種人心腸歹毒,萬萬容他不得,只要動手,我先取他的性命。」   那司理堂主葛天都資格最老,對九陰教主的思想也最清楚,這時忽然越眾而出,朝那九陰教主躬身作禮,道:「教主緬懷故舊,對華雲龍眷顧至深,怎奈華雲龍不識抬舉,自命俠義,對教主毫不尊敬。此人刁鑽古怪,想以故舊叫他知所感戴,怕是難以如願了。」   這些人七嘴八舌,言詞紛紜,氣勢不一,但九陰教主默默不置一詞,顯然都與她的心意不合,唯獨這司理堂主葛天都了了數話,卻使他緩緩頷首了。她頷首,但卻仍未開口,只是吟哦沈思而已。須知九陰教主睿智深沈,個性執拗之極,是個極端陰險狠辣的人,當年她對白君儀極具好感,一心一意要收白君儀為徒,此事固與願違,但那白君儀的影子,始終未從她的心頭抹去,況且當年尚有另外一種妄想,那便是收下了白君儀,華天虹便有可能投入九陰教下,如此一來,武林霸業自可垂手而得。   這是往事,如今事隔多年,她那爭霸之心未戢,這次出山,無疑別有仗恃,不料甫落江湖,首先便遇上白君儀的兒子,華雲龍酷似父母,因之她用上懷柔之策,盡量表現長者的風度,要想憑那一廂清願的「情意」攏絡華雲龍,與華天虹一家攀上交情,以達其稱雄武林的夙願,究其用心,說得上「故技重施」了。   嚴格的講,九陰教主記恨之心極重,當年華天虹崛起武林,領袖群倫,阻撓她成就霸業的雄心,她自然難以忘懷,譬如謀害司馬長青及其夫人柯怡芬,造就梅素若冷酷無情的性格,這些可說都是針對華天虹而發,但她也是個只求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既不能將那畏懼華天虹用心理形之於外,又無絕對的把握挫敗華天虹,轉而用懷柔的手段去套交情,那也是從權達變的常事。   殊不知華雲龍表面隨和,看去凡事都不在意,買際卻是極有主見的人,加上他聰明絕頂,不拘小節,往往見風轉舵,令人捉摸不定他真正的意向,因而莫知所適。為此,九陰教主頗受困擾,也曾起過殺心,在鍾山之巔便曾因此而發怒,怎奈她個性執拗,不願更改一廂情願的想法,如今葛天都點明了,而且講得很含蓄,也不傷她的尊嚴,因之她微一沈吟,便自目光凝注,道:「依你之見呢?」   葛天都身子一躬,道:「依屬下之見,不如將他軟禁起來,一面放出消息,看看他父母的反應,一面通知玄冥教主,請他定一時地,共商對付華天虹的大計。   反正咱們已經看出,與華天虹等一夥人遲早不免一戰,這華雲龍能用則用,若是無用,到時候廢掉了事。」他之所謂「能用」,便是可作「人質」之意。   九陰教主尚未表示可否,華雲龍已自哈哈大笑道:「好主意,好主意,面面俱到,乾脆了當,華某不用奔波了。」站起身來,便朝廳後走去。   梅素若身形微閃,擋住了他的去路,峻聲喝道:「幹麼?」   華雲龍眉頭一揚,道:「休息去啊,你們不是要軟禁我麼?」   梅素若冷冷一哼,道:「想得倒舒服,你道軟禁是好受的?」   華雲龍肩頭一聳,笑道:「軟禁嘛,顧名思義,總不致於手鏈腳銬,加上刑具吧?」   聳肩而笑,原是俏皮的動作,只因其人風神俊逸,便連這俏皮的動作,也別有一種瀟灑自如的韻味,梅素若見了,芳心好似被他挨了一拳,愈看愈不是滋味,不覺鼻子一掀,連聲冷哼不已。冷哼聲中,突然嬌軀一轉,朝那九陰教主道:   「師父可是決定了?」   九陰教主但覺她氣憤之極,不禁訝然道:「決定什麼?」   梅素若道:「將這姓華的囚禁起來。」   九陰教主恍然道:「哦……怎麼?你有意見?」   梅素若道:「沒有,不過師父若已決定,請將姓華的交給若兒。」   華雲龍忽然怪笑道:「好啊,有女相陪,華某交桃花運了。」   九陰教主冷然一笑,目注徒兒,道:「交給你幹麼?此人古怪得緊。」   梅素若道:「不怕他古怪,我要好好叫他吃點苦頭。」   九陰教主想了一下,道:「好吧,讓他吃點苦頭。可要注意,別將他弄成殘廢,為師的另有用處。」   梅素若應一聲「是」,轉身冷然道:「走啦。」   華雲龍毫不在乎,又復俏皮時作了一個手勢,笑道:「請,姑浪請引路。」   梅素若冷冷一哼,也不言語,轉過身子,運朝廳後屏門走去。華雲龍再朝九陰教主洪一拱手,道:「家父母有訊息時,煩教上通知在下一聲,失陪了。」撒開大步,竟自坦然的跟隨梅素若而去。   見到華雲龍坦然無所畏懼的模樣,刑名殿主厲九疑等一干人各現獰笑,九陰教主卻眉頭一皺,暗暗忖道:「這小子究竟是什麼性格?他當真不怕受刑,不怕死?還是自恃……」意想愈是心煩,不覺大喝一聲,道:「散啦,按預定步驟行事,葛堂主著人會知玄冥教主……」話未講完,人已領先退去。   ※※※※※※※※※※※※※※※※※※※※※※※※※※※※※※※※※※※※※※且說梅素若默然前導,華雲龍緊隨而行,這二人一個冷漠肅然,一個笑臉盈盈,笑臉盈盈的如沐春風之中,冷漠肅然者令人望之心寒。但是,這二人的神色縱有不同,其俊美飄逸之處,卻是無分軒輊,恍如金童玉女,下歷凡塵。   走盡迴廊,穿過一列房舍,到了一處幽篁環繞的獨院。那是梅素若的住處,地當此院的東南角,這獨院背臨鍾山餘脈,門前有一條人工掘成的深深小溪,院內景色幽雅,氣氛靜謐之極。進人獨院,一個穿著翠綠短襖的垂髫小婢迎了上來。   梅素若冷冷地道:「準備繩索,送來廳屋備用。」身子未停,逕朝一座小巧精緻的瓦房行去。   華雲龍亦步亦趨,笑意盎然,經過垂髫小婢的面前,還向她作了一個鬼臉。   那小婢倒是怔住了瞪著一雙妙目,一時竟忘了行動。梅素若倏然轉過身子,峻聲叱道:「發什麼呆?我講的話沒有聽見麼?」   垂髫小婢驚然一驚,脆聲道:「聽見啦。」撒開步子,如飛奔去。   步入精舍,梅素若氣唬唬的在中間一張高背錦椅上落坐,華雲龍意態閒散,舉目朝四周打量。這是一座三明兩暗的建築,格局雖小,氣派極大。中間是花廳,兩邊是梅素若的閨房,書室、行功室。那垂髫小婢的臥室便在行功室的後面,家俱油漆光亮,都是上等招木製造,極盡精緻纖巧之能事,兩旁牆壁及中堂,均掛有名家字畫,屋子裡收拾得點塵不染,可知梅素若是個極愛整潔的人。   這時已是掌燈時分,須臾,垂髫小婢手托茶盤,另一手攜帶一捆麻繩走了進來。梅素若見了,頓時杏眼圓睜,喝道:「誰叫你備茶啦。」   垂髫小婢自作聰明,道:「有客嘛,我來點燈。」將茶放在几上,麻繩放在地上,便待轉身去取火。   梅素若一聲嬌叱,道:「胡說,誰是客人?」垂髫小婢訝然瞠目,瞧瞧梅素若,又瞧瞧華雲龍,一副不解之狀。這小婢十二三歲,是個極端秀麗的孩子,圓圓的臉龐,大大的眼睛,稚氣未脫,天真無邪,平日伶俐之極,甚得梅素若的喜愛,此刻卻自變得遲鈍了。   華雲龍忽然笑道:「姑娘小氣了,在下縱不是客,叨擾一杯清茶又算什麼?   何必對這麼一個孩子發脾氣。」   梅素若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朝那小婢道:「蘋兒怎麼啦?……去喊小娟小玫來,回頭再來點燈。」   蘋兒無疑尚不解事,仗著平日得寵,眉頭一皺,道:「何必去喊她們,什麼事蘋兒能做啊。」   梅素若臉色一沈,道:「叫你你就去,嚕囌什麼?綁起他來,你能夠麼?」   蘋兒又是一怔,暗暗忖道:「怎樣?綁起他來?他……他……得罪小姐啦?」   華雲龍朗朗一笑道:「區區一根繩索,綁得住我麼?」   梅素若漠然說道:「回頭便知。」   華雲龍道:「就算繩索綁得住我,我若不肯束手就縛,縱然是姑娘親自動手,也不見得便能如願哩。」   梅素若冷聲一哼,道:「除非你不是英雄,小娟小玫比蘋兒大一歲,你大可一試。」   華雲龍聞言一怔,暗暗忖道:「這倒是難了,我豈能與她們動手?但……但……我也不能束手就縛啊。」想了一想,注目含笑道:「我真不懂,姑娘為何一定要綁我?那多費事。」   梅素若冷然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要將你吊起來。」   華雲龍道:「吊起來又如何,這算叫我「吃點苦頭」麼?」   梅素若道:「這算苦頭,豈不便宜了你。我將你倒懸三日三夜,不給你飯吃,不給水喝。」   三日不吃飯,練武之人也許熬得過去,三日不飲水,任何人也受不得的,何況是「倒懸」三晝夜,那腑臟倒翻,血氣逆行的滋味豈是好受的?這種慢性折磨人的手段,她還說不算苦頭哩。華雲龍暗吃一驚,下意識的朝門外一棵巨大榆樹望去。   梅素若見他吃驚之狀,大感暢意,不覺抿一抿嘴,接著又道:「你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大概自恃得很,那就嘗嘗倒懸的滋味吧。」話聲一頓,移注蘋兒道:   「走啦,盡在那裡發什麼呆?」   華雲龍苦苦一笑,道:「梅姑娘,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我華雲龍與你無怨無仇,縱有怨仇那也是上一代的事,你竟然想辦法整治我,這……這真是從何說起。」   梅素若漠然冷笑道:「怎麼樣?你也有畏懼的事?」   華雲龍將頭一搖,道:「姑娘錯了,我華雲龍不知畏懼為何事,所謂「拚死無大難」,餓上三日,吊上三日,又算得了什麼?只是……只是……唉,不說也罷。」   俯下身子,拾起地上那捆繩索,在手中掂了一掂,忽然目注蘋兒道:「小蘋兒,請你過來一下。」   蘋兒一怔,道:「幹什麼啊?」   華雲龍淡然一笑,道:「喊人麻煩,你們小姐又不屑自己動手,請你過來綁一綁吧。」此活一出,蘋兒越發怔楞,梅素若目幻異彩,同樣的深感意料之外。   在梅素若想來,華雲龍已經被她用言語套住,縱然再加奚落,也是不能反抗。   她正想看看華雲龍遭受奚落時,進退兩難的狼狽之狀,不料華雲龍倏然一變,變得溫馴異常。不但話至中途,浩歎而止,而且不叫喊人,便叫那十二三歲的蘋兒前去綁他,這種轉變,豈是她始料所及。   她攜楞的瞧了華雲龍一陣,覺得華雲龍坦然鎮靜,好似語出至誠,並無詭計,但她不敢相信,詫異迷茫中,不覺亢聲道:「哼,你想暗算蘋兒麼?」   華雲龍失笑道:「姑娘多疑了,華家的後代,沒有講話不算數的。姑娘以英雄兩字讚許華雲龍,我華雲龍若是不知自重,豈不使姑娘失望了?」   他講這話時,神色自然,不失端莊,了無譏諷俏皮的意味,梅素若聽了,莫名其妙的心頭一震,脆聲叱道:「胡說八道,誰失望……」忽覺越描越黑,一陣紅暈湧上了臉頰,話聲倏然頓住。   華雲龍怔了一下,欠身說道:「姑娘勿怪,在下的意思,是說願意做個英雄,當不致卑鄙無恥,暗算蘋兒。煩請吩咐蘋兒一聲,叫她來綁吧,只是……」   梅素若聞言之下,臉色更紅,頓了一頓,忽然沈聲道:「不,「只是」怎麼樣?先講下去。」   華雲龍道:「講也無用,不講也罷。」   仍是「不講也罷」,梅素若大感惱怒,峻聲叱道:「我要你講,不講我吊你七天七夜。」   華雲龍坐正身子,莊重的瞧了梅素若一陣,乃道:「姑娘定要知道,在下只得直講了。」   蘋兒忽然脆叫道:「不可胡說啊,胡說小姐要生氣的。」   華雲龍朝她一笑,算為致謝,回過頭來,一本正經道:「姑娘之美,超絕塵寰,宛若瑤池仙子,在下自覺見過的美女不少,但與姑娘相比,那有雲泥之別……」   話猶未畢,梅素若嗔聲叱道:「美與不美,與你無關,姑娘不聽阿諛之詞。」   華雲龍肅容接道:「這不是阿諛之詞,乃是由衷之言。憑心而論,在下見到姑娘,便有心儀之感,豈料姑娘……」   梅素若大怒喝道:「你胡說什麼?」   蘋兒失聲介面道:「不是胡說啊,小姐確是很美,任何人見了……」   梅素若霍地站立,叱喝道:「你在幫他講話麼?」   蘋兒悚然一驚,道:「蘋兒不幫他,蘋兒講實話。」   華雲龍起立介面道:「蘋兒是你的侍婢,焉有相幫在下之理?可借姑娘美則美矣,性格過於冷僻了一點,便以對待在下而言……」   梅素若目光一稜,冷焰如電,此刻的心情是怒是煩,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未容華雲龍將話講完,又復截口道:「對你怎樣?不要自認為長得英俊,姑娘便該善待你,蘋兒,將他綁了。」   話聲斬釘截鐵,毫無圓場的餘地,華雲龍將頭一搖,道:「既然如此,何必定要我講,蘋兒,麻煩你啦,請照你們小姐的意思做,綁緊一點。」話聲中,到了蘋兒身邊,將繩索遞了過去。   蘋兒漠然接過繩索,卻不動手。梅素若峻聲喝道:「動手啊,還等什麼?」   蘋兒無奈,走到華雲龍背後,先綁住他的手腕。她身材矮小,華雲龍蹲下身子,讓她去綁手臂。兩條手臂縛在身上,華雲龍的上身便失去自由了。但只縛了一圈,梅素若不大滿意,沈聲斥道:「綁人都不會綁?不要綁手臂,綁住腳踝就行啦。」   華雲龍道:「姑娘最好封閉我的穴道,不然我忍受不住時,會將繩索震斷的。」   梅素若道:「想得倒得意,你想渾然無知,不覺痛楚麼?哼,那榆樹高達九丈,你已見過,不怕摔死,儘管震斷吧。」華雲龍暗暗歎一口氣,兩眼一閉,不再多言。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26第十五章下半響過後,廳堂燃上燈,華雲龍已經倒掛金鉤一般,被吊在榆樹梢頭的細枝之上。這時,梅素若坐在廳屋正中,另外兩個小婢模樣的女孩侍立兩側,蘋兒站在她的面前,撅起小嘴,狀似不悅,但梅素若視若無睹,目光空空洞洞,好像思索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想,冷冷冰冰的默然無語。   過了半晌,右邊那個較小的小婢不耐沈寂,怯生生的道:「小姐,咱們餓啦。」   左邊較大的小婢輕聲接道:「別吵,小玫,小姐折騰了三天,累啦。」   小玫道:「累了也得吃飯啊,人已吊上去,呆在這裡幹什麼嘛?」   蘋兒介面道:「誰知道呢,人是小姐自己要一綁,要吊的,吊上去以後,就是這副模樣,不言不動的,請她吃飯也不答理。」   梅素若聽見了,目光轉動,朝三個小婢瞥了一眼,淡淡的道:「不要吵我,你們都下去,我在這裡看著姓華的。」   蘋兒撅著嘴唇道:「那有什麼好看的?」   梅素若煩躁的道:「你好嚕囌,我在監視他,誰說看他啦?快下去。」   較大的小婢便是小娟,她較懂事,一見梅素若神色不豫,連忙揮手,道:   「走啦,小姐心煩,咱們吃飯去。」轉身行了一禮,領著小玫與蘋兒,急急退出廳去。   人影消失,門外傳來蘋兒的聲音,悄悄說道:「怎麼回事嘛,小姐好像變了……」當真變了麼?怕是只有梅素若自己明白了。   ※※※※※※※※※※※※※※※※※※※※※※※※※※※※※※※※※※※※※※且說華雲龍吊在樹上,那滋味真不好受。他手腳被縛,頭下腳上的吊在樹枝之上,微風吹來,那樹枝幌幌蕩蕩,隨時都有折斷之慮。他說過「除死無大難」,這種精神上的威脅,倒也不去說它,要命的卻是血氣逆行,五臟六腑都朝喉頭擁擠,似乎要從口鼻之間擠出腔外,擠得他頭腦暈眩,直欲嘔吐。   然則,吐不得,一吐更糟,那將吐完胃裡的清水,嘔出血未,直至斃命而後已!因之,他竭力忍耐,竭力排除一切紛遝的雜念。甚至連肉體上的痛苦,也想將它摒置於意念之外。可是,這不容易啊。所謂「切膚之痛」,表皮上的痛苦尚且難以忍受,何況這痛苦發自體內,遍及全身,幾無一處好受。   日影緩緩西斜,淡淡的月光,從那枝葉縫隙間照在華雲龍身上,就像千萬支利箭射在他的心上一樣,愈來愈是難以忍受了。他臉色發青,頭皮發炸,身上的衣服,已經分不清露水與汗水,喘息的聲音,宛如力耕甫歇的水牛。這還只有三個時辰啊!往後三十三個時辰怎樣支撐下去?   漸漸地,喘息聲小了,汗水也不流了,但臉色卻已由青變紫,由紫變白,如今不見一絲血氣,終於失去了知覺。梅素若不知何時已經退走,精緻的房舍不見一絲燈光,但將將沈的月色反而愈見皎潔,愈為明亮。明亮的月光下,忽見兩瞥人影由東方飄然而來。人影逼近十丈而止,赫然竟皋元清大師和那性子急躁的蔡昌義。   元清大師遊目四顧,悄聲說道:「這座莊院氣派極大,卻又遠離市囂,隱秘如斯,看來這一次的方向找對了。」   蔡昌義道:「管他對不對,義兒與其餘幾位兄弟找遍金陵城,不見九陰教的人影,半夜決定各奔一個方面,一直追尋下去,如果不是與公公約定見面,義兒豈肯坐鎮金陵,擔負傳遞訊息之責。進去啦,搜他一搜再說。」   元清大師道:「別莽撞,老衲是出家人……」   蔡昌義急道:「出家人怎樣?如果華兄不幸遇害,公公也不管麼?」   元清大師道:「老衲八十九歲,禮佛已久,管不了那麼多了。」   蔡昌義一怔,道:「那不,您……」   元清大師道:「小聲一點,老衲只是覺得江湖上殺氣瀰漫,不是眾生之福,鼓勵你娘出山盡一點力。」   蔡昌義道:「娘是娘,華雲龍是華雲龍,義兒看得出來,公公對華兄弟關心……」   元清大師介面道:「這就是所謂緣份,老衲只是覺得與那孩子有緣,想要和他聚聚,至於個人的生死榮辱,那要你們自己去決定了。」   大師的話聲始終很低,語氣也極其平淡,蔡昌義想想目下仍以華雲龍的安危為重,其餘的大可留後再講。他與華雲龍投緣至極,又是個義重如山的人,當下亢聲道:「不管啦,進入再講。」步子一邁,就待撒腿奔去。不料身形甫起,人已被元清大師一把拉住。   元清大師道:「慢一點,你看那是什麼?」   蔡昌義一怔,回頭道:「什麼?」   元清大師舉手一指,道:「你看,樹梢吊著一個影子,好像是人。」蔡昌義急忙回頭,順看他的手指望去。   原來那元請大師一身功力已至化境,目力超過常人十倍,華雲龍吊在枝葉當中,但因月光皎潔,風吹樹葉,樹枝蕩漾,華雲龍的身子也隨樹枝浮沈不已,大師雖在講話,犀利的目光,一直在朝莊院之中搜索,因之被他發現了。   蔡昌義的目力不如大師遠甚,瞧了半晌,仍無所見,但他卻道:「進去看看,說不定正是華家兄弟。」   話聲甫落,元清大師倏然抓住他飄然遠遁,後退十餘丈,隱身一塊大石的陰影之後,傳音說道:「不要講話,莊中有人查究來了。」   果然不錯,衣決飄風之聲緊隨而起,有人登上了院牆,在朝這邊查看,差幸大師功力奇高,適時隱蔽,故此未被來人發覺。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九陰教幽冥殿主梅素若。梅素若好似睡不安穩,蔡昌義的話聲高了一點,因之驚動了她,急急循聲而至,前來查勘究竟。   但她仍是一無所見,瞧了半響,又復緩緩退去。行經榆樹之下,她抬頭看了華雲龍一眼,這時,華雲龍神色大變,人已憔悴。正處昏迷之中。她臉上神情動了一下,倏又冷聲一哼,轉身進屋面去。元清大師以耳代目,凡是帶有聲響的舉動,均已瞭然於胸,頓了一下,乃道:「吊著的影子,果然是那姓華的孩子。」   蔡昌義大為緊張,不覺失聲道:「真……」倏然警覺不能出聲,話聲一頓而止。   元清大師道:「不要緊張,既然知道有人在此處,那就好辦。」   蔡昌義傳音急聲道:「怎麼辦?那看守他的人警覺性極高,咱們除了動手搶奪,另外還有辦法麼?」他性子縱然急躁,事到臨頭,卻也並不魯莽。   元清大師讚許地將頭一點,道:「老衲自有辦法,咱們暫時退走。」   蔡昌義對他公公自然相信得過,但一叫他退走,他又急了,連忙傳音道:   「這……這……他不要緊麼?」   元清大師道:「人在昏迷之中,氣機極弱,正受血氣逆行的煎熬。這孩子也真難得,毅力大異常人,他好似極力掙扎,強自提聚真氣,逼使血氣逆行的速度減低,這樣一來,那是夠苦的了。」   蔡昌義大為焦灼,急聲道:「他怎會血氣逆行?怎會暈迷?怎會……」   元清大師道:「他被倒掛身子,吊在樹上。」   蔡昌義道:「這……您老人家不去救他麼?」   元清大師道:「老衲正想為他盡點力,你不要急,咱們退遠一點。」舉步而行,瞬間數丈,身法之輕靈快捷,宛如天馬行空,不帶絲毫火氣。   蔡昌義疑念叢生,但又不使大聲追問,只得急步相隨。祖孫二人退到一處土阜之上,元清大師相度了一下形勢,隨即閉目合十,盤膝坐了下去,蔡昌義侍立一側,滿懷疑問的瞧著他的舉動。良久不見動靜,蔡昌義大感不耐,他正待開口催促救人,忽見元清大師雪白的鬍子無風自動,凝目注視下,方見他嘴唇翕動,極有韻致。   禁昌義詫異萬分,不貨回頭朝那莊院瞥了一眼,暗暗付一道:「他老人家在與華老弟講話麼?相距五十餘丈,傳音入密的功夫還能有效……」   蔡昌義詫異不已,那廂華雲龍確是聽到聲音了。那聲音細如蚊蚋,慈和已極,正是元清大師所發。元清大師道:「孩子,不要慌張,老衲助你一臂之力。你先散去提聚的真氣,慢一點,徐徐的散去,再聽老衲告訴你怎麼樣運功行氣,痛苦就會減輕了。」   這時的華雲龍,無論從那一方面去看,都像早失去知覺,事實上他也確已暈迷。但是,人雖暈迷,元清大師慈和的聲音,卻仍聽得一字不漏,這得歸功於華雲龍堅毅無比的意志。須知華雲龍縱然風流,縱然不願在梅素若面前失去英雄氣概,但對倒懸三日的痛楚卻非一無所知,只因他性子剛毅,不畏艱難,奉命追查血案的內情,縱獲端倪,案情卻似更越複雜了,九陰教主這條線索最為明朗,他要續查詳情,不願離去,所以故作毫不在意,自願就縛,聽任梅素若將他倒吊起來。   當時他有恃無恐,認為仗待他們華家的獨門心法,先行提聚一口真氣,縱有萬分苦楚,決不至於不能忍受。詎料事實不然,那血氣逆行,臟腑擠迫的痛楚,比他想像中難受十倍,最後仍舊不免陷於暈途之中。不過,暈迷是一回事。如非他先提聚一口真氣,雖在極端苦痛之下,仍能憑快堅毅無比的意志力,控制那股真氣不使倏散,別說暈迷之中,無法聽到元清大師的話聲,此刻恐怕早已嘔血不止了。   元清大師內力精純無比,話聲雖小,注入華雲龍的耳中,卻如暮鼓晨鐘一般,具有鎮攝心神,發人猛省的力量,華雲龍聽了,人未清醒,意志卻已不知不覺遵照大師的吩咐,緩緩散去提聚的真氣,任其自由騁馳。真氣緩緩散去,痛苦卻是遽然大增。   元清大師的語氣適時又起,道:「注意了,孩子。」接下一字一頓,鏗鏘接道:「此身非所有,此心非所有,往來蒼冥間,混沌無休止,動靜乘太極,順逆猶輪迴,與機擊……」這是一篇逆氣行功,至高無上的內功修為口訣,字字珠璣,內容極其深奧,乃是武聖雲震晚年參悟的絕學之一。   須知當年的雲震,兼修佛、道兩門的至高絕學,後來又得高華的傳授,晚年的武功已至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最高境界,只因缺乏子嗣,更將心力專注於武學的鑽研,勘破了佛家所謂「輪迴」之機,創下了這一篇「逆氣行功」的修練法門。   嚴格的講,這一篇內功口訣,乃是雲震一脈武功之總成,倘能得其精義,勤加修練,那便如同一般練武之人打通了任、瞥二脈,一身功力,定能於短期內突飛猛進。但是,如非資秉奇高,兼而具有慧根的人,對這一段簡捷玄奧的口訣,根本就不能練,此因逆氣行功,大反生理之常的緣故,如若不然,元清大師豈有不傳蔡昌義之理?大師甫見華雲龍,便自含笑讚許,道理也就在此。   這時,蔡昌義見不到華雲龍,但見元清大師嘴唇蠕動不已,想要發問,卻又不知大師講些什麼,一旦受了干擾,是否對華雲龍有許不利,因之瞪著一雙巨目,心頭的焦急,當真是無以復加。半晌過後,元清大師的嘴唇停止蠕動,蔡昌義再也顧不了許多,頓時槍前一步,俯身問道:「公公,您在講些什麼?華兄弟無恙麼?」   元清大師白眉一抬,睜眼含笑道:「無恙。」   蔡昌義濃眉一皺,道:「您講詳細一點嘛,華兄弟究竟怎樣啦?」   元清大師道:「這孩子的確是百年難見之材,咱們家的武功不慮失傳了。」   他縱然是個方外之人,此刻竟似按捺不住心頭的歡暢,講起話來答非所問,可見他對留傳武功之事索念極深。   蔡昌義不覺「唉」了一聲,道:「您老怎麼啦?義兒在問華兄弟的境況啊。」   元清大師一愕,道:「哦,他不要緊,老衲已將咱們家「無極定衡心法」傳授於他,讓他再吊幾天。」   蔡昌義心頭略寬,但仍不解的道:「什麼叫「無極定衡心法」?」   元清大師道:「所謂「無極定衡」者,便是氣機無垠,抱元守一之意。可惜你資秉不符,不然的話,這一篇祖傳的獨門無上心法,便可傳授你了。」   蔡昌義得失之心不重,一心懸念華雲龍的安危,對於獨門心法是否傳授於他毫不在意,只見他濃眉一皺,又問道:「那……何不乾脆將人救走,為何要讓他多吊幾天?」   元清大師道:「咱們獨創心法,迥異尋常,必須先使血氣自然逆行,才能進入第二層門徑,因之,修練本門心法,第一階段,便是倒懸……」   蔡昌義道:「這有何難?回去再將他倒懸起來,不一樣麼?」   元清大師失笑道:「若是這般容易,你也可以得傳了。」   蔡昌義微微一怔,道:「這……另有難處?」   元清大師道:「難在「自然」二字。」   蔡昌義眉頭一蹙,奇道:「人若置身倒懸,那血氣的逆行,如何自然啊?」   元清大師道:「置身倒懸,血氣的逆行,並非自然,因之修練本門心法,必須生具慧根,靈台空明的人才行。那孩子的資秉大異常人,被人倒轉身子,吊在樹上,一心只想如何減輕痛苦,別無雜念,暈迷之中,仍能領悟老衲所授的口訣,按那口訣行動,毫不勉強,這便叫做「自然」了。」   蔡昌義恍然而悟,道:「哦,所以您老讓他多用幾天,以免影響他的心理,破壞「自然」的現象,是這樣麼?」   元清大師領首嘉許道:「義兒不失聰明,那孩子縱然靈台空明,心志極為專一,倘若不變現狀,使他能自生駕輕就熟之感,當此初窺門徑之時,豈不對他更有益麼?走吧!趁此機緣,老衲另外傳你一點防身的武功。」話聲中站起身子,飄飄然領先行去。   蔡昌義疑念頓釋,心頭也放心了,聽說另有傳授,頓時胸懷大暢,高高興興的緊隨身後,奔向金陵。   ※※※※※※※※※※※※※※※※※※※※※※※※※※※※※※※※※※※※※※忽忽三日,這一日申末時分,梅素若由前院回來,小娟與小玫,隨侍在她的身後,行至榆樹之下,三個人同時駐足,同時抬頭,同時朝華雲龍望去。   這似乎已成她們的習慣,三日來,這獨院主婢四人,只要行經榆樹之旁,總得佇立片刻,瞧一瞧華雲龍的景況。   華雲龍的景況並無多大的變化,仍舊倒掛金鉤一般,吊在樹梢,若說有了變化,那便是臉上的血氣了。第一日晨間,他瞼上憔悴不堪,臉色慘白,形若病入膏肓的人,但入夜便已漸見好轉,而後時有進展,直到眼前為止,不但血氣已趨正常,那氣機也已平穩至極,他雙目自然垂閉,形狀宛如熟睡之人。這種變化,自然瞞不過梅素若主婢四人。   此刻,梅素若神情冷漠,朝華雲龍瞧了一眼,驀地重重一聲冷哼,嬌軀一轉,登上了台階。忽聽小玫怯聲道:「小姐……」   梅素若微微一頓,道:「什麼事?」   小玫惶然道:「三……三天了。」   梅素若霍地轉過身來,喝道:「三天怎樣?」一她雙目冷焰電射,怒形於色,小玫嚇得低下頭去。   那小娟年紀較大,膽氣較壯,介面說道:「小姐講過吊他三天,咱們是否放他下來?」   梅素若冷冷一哼,道:「你同情他?」   小娟微微一怔,隨即兔首道:「不……不是同情。」   梅素若冷聲喝道:「提這事幹麼?」   小娟暗忖道:「明知故問嘛。」心中在想,口中可不敢說,微微一頓,道:   「咱們講話不能不算,婢子是在請示小姐……」   梅素若忽然峻聲道:「不放。」身子一轉,步入了廳內,神態惱怒已極。   她那突然惱怒的神態,三日來,幾個小婢早已司空見慣,因之小娟並不驚訝,只是吐一吐舌,目光則向華雲龍投去。忽然,她目光一楞,口中驚呼道:「小姐,小姐……」   梅素若去而復轉,捷如輕燕,峻聲喝道:「你作死麼?」   小娟始轉一指,道:「他……他醒啦。」   梅素若冷聲喝道:「醒了便醒了,值得大呼小叫麼?」話是這樣講,目光卻已朝華雲龍望去,但見華雲龍神光煥發,笑臉盈盈,正自目光凝注,投射在自己身上。她先是一怔,繼之一陣羞惱湧上心頭,不覺冷焰電射,狠狠地瞪了華雲龍一眼。   只見華雲龍裂嘴一笑,道:「梅姑娘,麻煩給我一杯水。」   梅素若冷冷地道:「不給。」   華雲龍抿一抿嘴,又道:「在下餓了,姑娘準備酒飯了麼?」他身子倒懸,口鼻在上,眉眼在下,講起話來怪模怪樣,引人發噱,兩個小婢站立一側,竊笑不已。   梅素若冷聲喝道:「叫誰準備酒飯?」   華雲龍眉頭一揚,又復裂嘴一笑,道:「本該有勞姑娘,如今且不說啦,請放我下來。」   梅素若氣為之結,厲聲喝道:「不放,你待怎樣?」   華雲龍笑道:「在下記得,今天已是第三天了。」   梅素若冷冷地道:「再吊你七天。」   華雲龍道:「為人不可不守信諾,姑娘身為九陰教一殿之主……」   梅素若亢聲叫道:「不放,不放,不放……」話猶未畢,忽聽「嘎嘎」一陣輕響,華雲龍已自震斷了繩索,飄然而下,卓立在她的面前。   一時之間,梅素若駭然住口,不覺退了一步。華雲龍臉含微笑,神采奕奕,不像餓了三天的樣子,悠然說道:「三日期限已到,倒懸的滋味並不好受,姑娘既然不肯釋放,在下只有自作主張,自斷繩索了。」   梅素若驚駭之餘,羞惱鬱結於胸口,不由恚怒,厲聲喝道:「少賣乖。」嬌軀猛撲,纖手倏探,十指尖尖,便朝華雲龍胸口抓去。   指風銳嘯,氣勢淩厲,華雲龍身子一側,急急避了開去,道:「在下也是替姑娘守信,姑娘怎的……」話猶未了,突覺勁風襲到背後,只得歇下話頭,掄臂一掌,反手拍擊過去。   這一掌無疑是應急之著,並未用上五成真力,但那手法之玄妙,暗藏數十種變化,已非一般高手可擋了。梅素若腳步一挫,避過了一掌,轉到華雲龍右側,驀地駢指如戟,朝華雲龍右肋「期門穴」戳去,冷聲道:「哼,姑娘偏不守信,偏要再吊你七日。」她那身法美妙迅捷,手法卻是狠毒凝重,那一指若被點中,華雲龍縱有軟甲護體,也得應指倒下。   只見華雲龍含胸吸腹,倏然飄退八尺,眉頭一皺,道:「姑娘,令師是要軟禁我啊?」   梅素若如影附形,追了過去,喝道:「你乖乖就縛,姑娘吊你七日,放你離去。」   華雲龍訝然道:「放我離去?」   梅素若肅容道:「不錯。」   華雲龍目光如電,在梅素若臉上轉了幾轉,倏然笑道:「哈哈,華家子孫,只有在下善於撒謊,想不到……」   梅素若美目一稜,厲聲喝道:「你講什麼?」   華雲龍大笑不已,道:「姑娘縱非撒謊,也是意氣用事,你若放我離去,令師面前如何交代啊?」這話不錯,私自放人,九陰教主面前這樣交代?如若不然,豈非撒謊騙人了。   梅素若好似惱羞成怒一般,玉臉通紅,目光轉厲,冷冷喝道:「那你去死吧。」   纖掌揚處,便待一掌拍下。看梅素若凝神揚掌的功架,好似心頭恨極,那一掌如果拍下,勁道必然不輕,大有一掌便將華雲龍擊斃之勢。   兩個小婢見狀駭然,失聲叫道:「小姐……」   尖叫聲抖抖顫顫,梅素若不覺一怔,冷然喝道:「什麼事大驚小怪?」   小婢未答,華雲龍敞聲接道:「在下有話講。」   梅素若冷眼而視,道:「本姑娘會聽你的話麼?」   華雲龍夷然說道:「聽與不聽,乃是姑娘的事,在下只覺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實對姑娘講,在下本不想走,如今得知姑娘想法大謬,再呆下去,將陷姑娘於不義,因之……」   梅素若冷然截口道:「哼,本姑娘義與不義,要你操心?」   華雲龍淡淡一笑,道:「倘與在下無關,在下自然不必操心,只因此事乃緣在下而起,姑娘若有不義之行,便是我的罪惡了。」   梅素若冷聲一哼,道:「巧嘴俐舌,原來是為自己脫罪,這也行,你束手就縛,讓我再吊你七天。」   華雲龍道:「說來說去,仍是要吊我七天。」   梅素若冷然接道:「不然你得死。」   華雲龍容色一整,儼然說道:「梅姑娘,你太偏激,這種性格務必要改。」   這華雲龍平素嘻嘻哈哈,灑脫不羈,看去十足是個紈褲子弟,一旦正經起來,卻又不怒而威,別有一種懾人心弦的力量,此刻他容顏倏整,一派教訓人的口吻,梅素若乍睹斯狀,不覺被他鎮住。   華雲龍微微一頓,倏又接道:「請聽我講,一個人最忌不知量力,任性妄為,你已吊了我三天,我不加反抗,便該知足,只因你見我夷然無損,心頭忿忿不平,竟不惜撒謊引我入彀,我縱然信了,姑娘的操守豈無虧損?你能信守諾言,七天後我離去,那也違背了令師的諭令,這種恩怨,縱然出於無心,形成的結果,卻都是不義的行徑。如今想叫我不加反抗,再吊七天,那是絕不可能的事,而姑娘竟生殺我洩忿之心,請想想,憑姑娘的能耐,做得到麼?」他義正詞嚴,侃侃而談,所言俱在情理之中,梅素若欲加抗辯,卻是無以為辭。   華雲龍忽又神色一舒,朗聲笑道:「梅姑娘,我憑良心說,姑娘的容貌風華,我華雲龍確是萬分心儀,可惜你我立場不同,姑娘又復冷傲不近人情,不然的話,你我極有可能成為朋友,因之,若因我而陷姑娘於不義,我華雲龍抵死也不能為,眼下唯一可行之策,只有我暫且告別,斷去所謂「不義」的因素,才能使姑娘俯仰無虧。梅姑娘,我告辭了,令師面前,請恕不辭而別,姑娘也該珍重。」話聲中抱拳一拱,隨即轉過身子,逕朝後面院牆行去,須臾越過院牆,身子晃了幾晃,倏忽隱沒不見。   他說走就走,言行坦率,神態朗然,毫無留戀做作之態,梅素若眼望著他那壯健的背影翩然消失,兀自目瞪口呆,忘了答辯,忘了喝阻,一時之間,完全楞了。這情形看似意外,其實也在情理之中。須知華雲龍風度翩翩,俊美絕倫,乃是少女們夢寐以求的物件,這梅素若縱然冷峻,畢竟是花容玉貌的少女,所謂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少女的心理大半是一樣的。   此前她處處與華雲龍為難,一者是積年的教養使然,再者便是華雲龍對她的美色好似無動於衷,因而激起她一股怨懟之氣,其實她內心對華雲龍極具好感,便謂之情愫亦無不可。此刻,華雲龍坦誠地表明了愛慕之意,且因不願「陷自己於不義」,乃不願走而走了,這是何等平實的情意?何等真摯的關懷?梅素若聞之楞然,自也無怪其然了。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27第十六章上昔年倩女今長恨夜幕深垂,玉兔東昇,華雲龍疾如閃電,奔向金陵。他先至「醫廬」,拜見了「江南儒醫」余尚德夫婦,始才知道余昭南等「金陵五公子」因他之被擄,業已分頭追查他的行蹤而去,蔡昌義雖然負責坐鎮金陵,但「江南儒醫」已有三天不見他的影子。   華雲龍得知「金陵五公子」的動向以後,一方面深深感激「金陵五公子」急人之急的俠義行徑,另一方面,也深深為蔡昌義的安危擔憂,唯恐蔡昌義碰上九陰教的人,被九陰教的人劫去。因之,他勿勿進了一點飲食,取回寶劍行囊,問明了蔡昌義的住處,辭別余尚德夫婦,直奔東大街。   蔡昌義住處原是當年金陵王高華的府邸,高華一脈雖已式微,但宅第依舊,氣派不減當年,怎奈府中婢亦不知蔡昌義的去向。據一位姓谷的管家相告,小主人三日未歸,他家的主母與小姐,也已於三日前外出遊歷去了。   華雲龍自然不知這是「元清大師」的安排,離開東大街蔡府之時,心頭不無惑然惶恐之感。但他縱然惶恐,卻並不著急,因為他離開那座神密的宅院,心中早已決定午夜再去探看「九陰教」的動靜,如果蔡昌義確實是被九陰教的人劫走,屆時當可獲知端倪,然後相機救人也不為遲,此刻他身在金陵,不覺便又想到了「怡心院」的賈嫣身上去。   他生成拈花惹草、隨處留情的性格,這一次在江湖上行走,見到的幾個女人,無一不在他惦念之中。尤其這賈嫣身份特殊,言詞閃煉,她向仇華洩露了他的底細,又在三日前的淩晨,見到她的馬車由鼓樓方向馳向鬧市,因之他心中既有惦念,也有疑惑,此刻不過酉末時分,離午夜尚早,於是便信步朝夫子廟行去。   他走進一條巷子,來到「怡心院」的西邊,瞧清四下無人,縱身越過院牆,轉彎抹角,來到賈嫣居住的樓房。那座樓房燈光明亮,他在遠處便見雲兒倚欄眺望,但仔細瞧了一陣,卻不見賈嫣的影子,也不見樓上另有他人走動,等了一會,那情況仍無變化。   華雲龍眉頭一皺,暗暗忖道:「賈嫣呢?賈嫣到哪裡去了?若是應召外出,雲兒應該隨行,如今雲兒仍在,樓上也不像有客的樣子,難道……難道……」   華雲龍心頭一緊,人朝東南方向竄去。東南有一棟精舍,那是在另外一座院落之中,看去似與「恰心院」不相關聯,但卻有門戶可通。他由一扇虛掩的便門走了過去,頓時便見一輛金碧輝煌的小巧馬車停在精舍的門前,那駕車的郝老爹赫然在座。他心頭方自一凜,已聽賈嫣的聲音脆聲道:「郝老爹,馬車套好了麼?」   郝老爹敞聲應道:「啟稟小姐,馬車早已套好,只等小姐上車。」話聲中燈光搖曳,一名婢執燈前導,賈嫣陪侍著一位紫衣美婦,裊裊婷婷由精舍走了出來。   那紫衣美婦長裙曳地,雲鬢霧鬟,容顏極美,看去三十出頭,又似二十五六,究竟有多大歲數,卻是瞧她不准,華雲龍呆得一呆,那名婢已自打開車門,恭送兩人登上了馬車。郝老爹馬鞭一揮,馬車已自轆轆而動。華雲龍急切間計無可得,貼地平竄,竄上了馬車的後轅,繼而身子一伏,一頭鑽入車廂之下。他身法輕如飛燕,捷如狸貓,當真是草木不驚,不但未曾驚動那名婢,便連車上的人也是一無所知。   華雲龍潛伏在車廂之下,但聞車聲轆轆,卻不知車行的方向,更不知他五叔身在何處,但知馬車經過一段漫長的石板街道,然後行駛在黃泥土道上,如此過了半個時辰光景,馬車驅向山道,再過了頓飯時刻,始才戛然停止。他判定車上的人業已離車而去,方始悄悄地鑽了出來。   這時已近午夜,但見冷月清輝,面前是一座荒涼的道觀,郝老爹兀自高居前座,似在全神戒備。他躡足繞過一側,拍去身上的塵土,暗暗忖道:此刻再去查探九陰教的動向,怕已來不及了。忖念中飄身上了道觀屋脊,只見後院燃有燈亮,於是他循燈光撲去。   忽聽一個清脆的聲音歎息一聲,道:「紫玉,你不該來的。」   「紫玉」兩字,令華雲龍瞿然一震,急速忖道:那美婦就是方紫玉麼?一面驚疑,一面相妥一處隱秘的窗口,在窗欞的棉紙上戳了一個小孔,貼上右眼,朝那燃燈的房內望去。那是一間簡陋的道房,一名膚色如玉、容貌極美的道姑盤膝坐在雲床之上,她身側另有一位相貌清臒的老年道站相陪,賈嫣端端正正的拜伏在地,那位紫衣美婦則是一臉恭敬,侍立在美貌道姑的面前。   只聽老年道姑輕咳一聲,道:「恨道友,方姑娘既然來了,你就請她坐下來談談吧。」   被稱「恨道友」的美貌道姑漠然道:「談來談去,不過是塵世間的事,長恨看破紅塵,束髮為道,此心早如止水,與她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但聞方紫玉激動地道:「姑娘……」   「恨道友」截口接道:「貧道長恨,早已不是你家姑娘了。」   方紫玉淒然應道:「是,道長。」   自稱「長恨」的道姑作了一個肅客的手勢,道:「你請坐,不提往事,咱們隨便談談吧。」   方紫玉雙目噙淚,泫然欲泣道:「是,道長。」   長恨道姑淡然道:「不要一味應是,往事已成過眼煙雲,你又何必徒自悲傷呢?請坐吧,眼前有事,你請坐下講。」轉臉一顧賈嫣,又接道:「嫣兒請起來,長跪在地,貧道不敢當的。」   方紫玉飲泣就坐,賈嫣伏地再拜,然後盈盈起立,侍立在方紫玉身後,神色淒然,欲言又止。方紫玉抬起衣袖,拭去滾動的淚珠,頓了一下,道:「道長,紫玉創建「奼女教」的事,準備不日開壇,昭告天下武林,特來請示道長的指示。」   華雲龍聞言一凜,越發凝神諦聽。   但見長恨道姑眉頭一蹙,道:「開壇立教,何必請示貧道呢?」   方紫玉道:「紫玉承蒙道長收錄撫育,又傳予「奼女心經」,一身所受,何啻再造之恩。沒有道長的話,紫玉不敢擅自做主。」   長恨道姑微微一頓,道:「貧道若未出家,這開壇立教之舉,貧道倒是不甚同意,如今一心向道,這些塵世間事,我也管不了許多了。」   萬紫玉忽然急聲道:「姑……道長請放心,紫玉不會與華家為難的。」   長恨道姑倏忽肅然道:「你……」   方紫玉惶然介面道:「紫玉該死,紫玉一時情急,忘了道長的告誡。」   長恨道姑倏喟然一歎,道:「貧道也落言詮了,其實事成過去,縱然再提,也不致再揚心波。」語聲一頓,忽又介面道:「你忽然急於開壇,莫非與華家有關麼?」   方紫玉惴惴然道:「是,不……不是。」   長恨道姑再次蹙緊眉頭,道:「有話你請直講,不必再有顧忌。」   方紫玉定了定神,道:「道長有所不知,司馬大俠夫婦已經被害了。」   長恨道姑身軀顯然一震,倏又鎮靜地道:「是稱「九名劍客」的司馬長青夫婦麼?」   方紫玉將頭一點,道:「正是司馬長青大俠夫婦,他夫婦暴斃在洛陽家中,傷痕同在咽喉,乃是獸類噬傷而死,兇手留下了道長當年使用的標記。」   話猶未畢,長恨道姑神色劇變,目光如炬,駭然問道:「你是說碧玉小鼎?」   長恨道姑駭然問出此話,華雲龍幾乎失聲大叫:「玉鼎夫人,她就是玉鼎夫人。」其實當方紫玉激動的稱呼長恨道姑「姑娘」時,他心中便有所疑了,只因據他所知,玉鼎夫人早已亡故,遺書就在他懷中,因而未敢斷定。   這時,長恨道姑的聲音已經再度傳出,道:「司馬大俠與雲中山華家的人交非泛泛,他夫婦同時遇害,不知「落霞山莊」採取何種行動?」華雲龍輕貼窗欞,從那小孔中再度朝房內望去。   只見方紫玉臉帶戚容,道:「由於那碧玉小鼎的緣故,「落霞山莊」的人懷疑道長就是血案的主謀,眼下白君儀的兒子名叫華雲龍,奉命在江湖上偵緝元兇。」   長恨道姑微顯激動的道:「果真如此,華天虹竟不親自出馬麼?」當此之時,她不為自己辯白,卻自激動地問及華天虹何不親自出馬,華雲龍耳聞目睹之下,不覺滿頭霧水,好生不解。   只聽方紫玉忿然接道:「華大俠如今享盡齊人之福,怕是早將往事忘得一乾二淨了。」這話除忿忿不平之外,尚有一股酸溜溜的滋味,華雲龍乃是天生情種,對於嫉憤之情感覺特別敏銳,聞言越發瞪大眼睛,凝神視聽。   長恨道姑喟聲一歎,道:「老太君一生端正嚴謹,如今事涉血案,貧道與華家已是恩怨難分,她老人家差遣孫兒下山查訪,正是她賢明之處。」聽到此處,華雲龍心緒大為激盪,對長恨道姑不覺倏生同情之心。   只聽長恨道姑深深一聲歎息,又自接道:「適才你講白君儀的兒子奉命在江湖上緝兇,可知他目前身在何處麼?」   方紫玉道:「前些日子,他曾與「江南儒醫」之子同至「怡心院」查究嫣兒的底細,如今聽說已被教主擄走了。」   但見長恨道姑猝然一驚,道:「你是說九陰教主?九陰教主到了金陵啦?」   方紫玉將頭一點,道:「正是九陰教主。紫玉聽說他被擄,立即發動門下明查暗訪,直到目前為止,仍不知九陰教主落在何方。」   長恨道姑微一吟哦,忽然說道:「這孩子倒也乖覺,他能去找九陰教主,總算被他找到物件了。怎奈九陰教主詭譎多智,心狠手辣,如今重臨江湖,必有所為,那孩子落在她的手中,不但一無所得,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只聽方紫玉道:「據紫玉查訪所得,司馬大俠遇害之事,牽連極大,不是九陰教主一人所為。但因兇手留下道長的標記,「落霞山莊」的人,總認為道長涉嫌最重,依紫玉之見,道長似有加以表白之必要,免得替人受禍,有損清譽。」   華雲龍暗暗叫道:「不要表白了,我已深信與你們無關。」   但聞長恨道姑低聲一歎,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貧道已是方外之人,毀譽算不了什麼。況且貧道早有遺書致奉「落霞山莊」,當年的「玉鼎夫人」去世多年了,碧玉小鼎與貧道已無關聯,就讓他們自求解答去吧。」   華雲龍感情特別濃厚,聽到這裡,但覺熱血沸騰,幾乎忍不住衝進房去,揭開她的行藏,勸慰她一番。差幸他教養有素,臨機尚能沈住氣,念頭一轉,想到「玉鼎夫人」如今號稱「長恨」,茹恨之深,不言可知,倘若莽莽撞撞,唯恐激起她的反感,弄巧成拙,因之強捺心神,往下聽去。   只聽方紫玉輕輕一聲歎息,道:「道長如此自苦,真是所為何來?」   但見長恨道姑淒然一笑,道:「你又何必為我興歎,你說不與華家為難,卻又念念不忘創立「奼女教」,用意何在,不也與貧道的心情一樣麼?」   方紫玉臉上忽然升起一片紅暈,俯首亢聲道:「紫玉乃是謹遵道長的諭令,如若不能,我真恨不得掀起漫天風雨,且看他如何善後?」   長恨道姑失笑道:「事實上,你卻是處處維護「落霞山莊」哩。」方紫玉紅暈更濃,欲待抗辯,卻又無話可說。   那位老年道姑久未言語,此刻忽然低聲一歎,道:「這便是前世的冤孽,咱們身為女子,一旦情有所鍾,終身便難忘懷。恨道友,江湖怕是要從此多事了。」   長恨道姑訝然回顧,道:「道友另有所見麼?」   老年道姑道:「事實至為明顯,司馬大俠並非泛泛之輩,便是貧道也知他與「落霞山莊」交情深厚,他夫婦同時遇害,豈非向雲中山華家挑戰麼?如今九陰教主重臨江湖,據方姑娘所說,好似另有他人與九陰教沆瀣一氣。」   話猶未畢,方紫玉已自介面道:「那是「玄冥教」。年來「玄冥教」的徒眾往來江湖,無惡不作,紫玉暗中留神,發覺這些人武功別具一格,近來已經由暗轉明,漸漸明目張膽了。」   長恨道姑不覺驚道:「啊!那「玄冥教」教主何許人也?」   方紫玉道:「「玄冥教」教主始終未曾露面,他手下人卻有同名同姓的無數仇華,在各地滋生事端,據說這次司馬大俠被害之事,便有一個仇華參與其中。」   長恨道姑激動地道:「無數仇華?那是衝著華家來的?碧玉小鼎,那顯然又是九陰教主的陰謀。她竊取貧道的標記,妄想引貧道露面,俾以利用貧道往日的淵源,設計陷害華家。貧道身在方外,再也不願介入江湖恩怨之中,讓他們鬥法去吧。」   只見方紫玉神色一凜,急聲道:「那華大俠的事,道長當真不管了麼?」   長恨道姑忽然浩歎一聲,道:「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燭成灰淚始干。紫玉,創你的「奼女教」幫助他吧,貧道心血已枯,再無氣力了。」   方紫玉惶惶恐恐,嚅嚅接道:「這……」   長恨道姑舉手一揮,截口接道:「去吧,往日是貧道疏忽,竟不知你對華天虹也有情,及待省悟,已經無能為力了。如今貧道只能勸你,愛其所愛,不必定有所獲。你昔日頗有男兒氣概,好好創一番事業,以慰晚景吧。」至此,華雲龍不覺淚眼濛濛,伏在那窗欞之上,宛如失去了知覺。   ※※※※※※※※※※※※※※※※※※※※※※※※※※※※※※※※※※※※※※半晌,華雲龍從迷惘中驚醒,但覺眼前一片漆黑,房內熄了燈,方紫玉師徒不知於何時退走了。此刻,他心中仍有淒涼哀婉的感覺,默默的離開道觀,奔向荒山。他一面暗忖,一面遊目四顧,自言自語道:「天將黎明,歇一忽兒再講,反正空想無用,我只要多動腦筋,未嘗不能獨挽狂瀾,剷除妖氛……」他找了靠牆的一張石凳坐了下去,頓時使將一切置諸腦後,專心致志的行起功來。   這日晌午,他腰懸長劍,斜背行囊,再度到了金陵。他由通濟門進城,在一家「萬隆」客棧落腳。這一次不投「醫廬」,可知經過一番思慮了。梳洗用餐畢,換了一身絳紫色湖綢緊身衣褲,足登快靴,肩披同色斗蓬,將那色澤斑駁的古劍繫在腰際,又將三個藥瓶及那串珍珠妥藏懷中,喚來店夥計,交代了一番,然後裝作遊客的模樣,信步出店而去。   他已盤算過了,眼前的金陵,暗中如同風雲際會一般,「九陰教」的人到了金陵,「玄冥教」也有人在此,再加薛娘主,賈嫣師徒,以及他自己結識的「金陵五公子」。設若擺明了干,必將是哄動武林的一樁大事。不過,他明白「金陵五公子」不在金陵,薛娘主如果聽話,必已遠揚,賈嫣師徒的「奼女教」尚未開壇,目前當不致於輕易地表明意向,「玄冥教」不過兩個「仇華」及其屬下而已,眼前這一仗暫時打不起來,便是打起來,自己的力量也嫌單薄。   他雖佻達,卻不莽撞,幾經思慮,覺得有幾件事必須先做:第一,蔡昌義的行蹤必須先查清楚,如果已被「九陰教」所擄,應該先救人,然後設法與「金陵五公子」聚齊。第二,「九陰教」教主是否仍在那座莊院?自己走了以後,她採取何種行動?她曾傳諭通知「玄冥教」的人會商對付他們華家之策,眼下的情勢又如何?第三,他對司馬長青的案情,大體上固然已經明白,但因「玉鼎夫人」語焉不詳,譬如碧玉小鼎為何會被「九陰教」教主盜用,「九陰教」教主又如何與「玄冥教」的人勾結行兇等等關鍵,仍是想它不通。如有可能,他想見一見「玉鼎夫人」,或是與賈嫣師徒懇切地談一談。   因之,他投店,他漫遊,一來是避免為「江南儒醫」招來禍患,二來也是為了隱秘行蹤,保持行動的靈活。他更為幾件必須要辦的事安排了次序:想見「玉鼎夫人」倒不急,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查探「九陰教」的動向最好是在晚上,免得打草驚蛇,讓他們提高警覺,目前還是關注一下「金陵五公子」的下落。他心思縝密,半日之間,好似成熟得多了。   此刻,他信步漫遊,東張,西望,來到了江干下關。金陵眼下是明朝的都會,也是水陸碼頭。下關一帶,車馬不絕,商旅如潮,另外有三多,那是鏢局多、客棧酒肆多、茶樓楚館多。這下關一帶,其繁榮不下於城內夫子廟,大街之上,除了商賈行旅,船夫腳衙之外,到處可見高一頭、闊一臂、橫眉瞪目的好漢,這些人橫衝直闖,鬥毆滋事,如同家常便飯,公門的捕快,只要不出人命,竟也視若無睹。   華雲龍在那熙來攘往的人叢中轉了一轉,不見特殊扎眼的人物,便向一座不大不小的茶樓踱了過去。一個茶博士迎了上來,哈腰打躬道:「少爺請,樓上有雅座。」華雲龍將頭一點,登上二樓,選了一個臨窗的位子。   茶博士急忙搬動桌椅,阿諛道:「嘿嘿,這窗口面臨長江,空氣清朗,比雅座更好。爺,您喝什麼茶?」   華雲龍信口言道:「普洱。」   茶博士乾笑一聲,道:「您老來自滇邊吧?嘿嘿!其實「普洱」不如「武夷」,「武夷」不如「君山」,「君山」不如「龍井」。「龍井」的「毛尖」,那才是茶中珍品。爺,您老泡一杯「毛尖」試試如何?」   華雲龍目光一抬,笑道:「你對茶很有研究?」   茶博士微微一怔,哈腰道:「爺誇獎。」   華雲龍臉色陡沈,道:「我要普洱。」   茶博士又是一怔,躡嚅道:「這……這……」   華雲龍朗聲大笑,道:「這什麼?普洱缺貨,是麼?」   茶博士一臉尷尬,連連作揖道:「是,是,普洱缺貨,爺海涵。」   華雲龍大笑不已,道:「既然缺貨,何須饒舌,你倒很會做生意。」   茶博士滿臉通紅,垂目道:「大人不記小人過,爺見諒。」   華雲龍輕輕揮手道:「去吧,隨便什麼茶,我都喝啦。」茶博士想不到他如此好說話,抬目一楞,隨即哈腰告退,匆匆下樓而去。   這一刻,樓上的茶客均紛紛向他望來。一者是他勁裝佩劍,體形偉岸,目光熠熠,英氣逼人的緣故,再者,為了選一杯茶,他竟調侃了店夥一頓,旁人只當他尋事惹非而來,因之格外惹人注意。須知白晝飲茶,大半俱是游手好閒、無所事事的人,這種人不但喜歡起哄,而且專門好稱英雄,強替別人出頭,美其名曰謂之打抱不平,不料華雲龍隨和得緊,僅是打個哈哈而已,那就不免令人失望了。   華雲龍氣派極大,目光在眾人臉上一轉,便自去望窗外,悠然自得地欣賞那浩瀚的江水、往來的船隻。   「二哥,此人身手不弱?」   另外一個清朗聲音道:「嗯,此人英氣朗朗,神儀內蘊,是個內家高手。」   華雲龍雖在眺望江景,但他乃是有為而來,兩人的談話,他聽得一字不漏。   就在這時,茶博士端來一壺香茗,他回過身來,啜了一口,趁機朝那聲音來源望去。但見茶樓一角,面對面坐著兩個三十左右的漢子,其中一人虯鬚繞腮,頰上老大一條刀疤,另一人體形瘦長,眉心一顆黑痣,兩人同是短裝打扮,身帶兵刃,但卻風塵僕僕,戚容盈面,一副焦灼不安的神情。他朝兩人望去,那二人也正向他望來。   華雲龍並無以貌取人的習氣,目光一觸,頓時微微一笑,道:「兩位兄台若不見棄,何不移駕一敘?」因為一句話,已激起俠義的心腸,他竟忘懷了此行的目的,主動招呼別人了。   兩個漢子猶豫了一陣,終於端起茶具,走了過來。瘦長漢子抱拳一拱,道:   「區區駱振甫,這位是區區三弟,姓馬名世傑……」   華雲龍還了一禮,肅容道:「在下白琦,兩位坐下談。」這是他暗中的決定,凡遇未明底細的人,一律暫用假名。駱振甫與馬世傑道了「久仰」,分別在他兩側落坐。   三人寒暄一翻,華雲龍向他們打聽「金陵五公子」的消息,馬世傑悄聲道:   「他們正在找一個人。」當下食指沾水寫出了三個字華雲龍。   華雲龍驀然見到自己的姓名,不覺凜然一震,華雲龍歉然一笑,道:「兩位兄台幸勿見責,在下正是華雲龍。」馬、駱二人怔了一怔,彼此相顧,似乎仍難置信。   華雲龍只得又道:「在下原是被「九陰教」教主所劫,昨夜脫險歸來,曾經見過余老前輩,虛名相見,也是逼不得已。」   於是駱振甫、馬世傑帶領華雲龍去找「金陵五公子」,出城不多時,在一處樹林邊就碰上了蔡昌義與李博生、余昭南等人,大家聚在一起攀談。華雲龍一一抱拳作禮,道過久仰,然後一顧蔡昌義,說道:「昌義兄,我脫險歸來,卻是遍尋不獲,你到哪裡去了?」   蔡昌義嚷嚷道:「還說哩,你找我,我又何嘗不在找你,練了三天武功,再到你囚禁之處,你卻不翼而飛了。」   華雲龍不勝詫異,訝然問道:「怎麼?你知道我被禁之處?」言下之意,有點不太相信,因為蔡昌義乃是性子急躁,義薄雲天的漢子,既然早知他被禁之處,斷無不出手救人之理,縱然變得聰明了,知道一個人力量單薄,不足成事,那也不會不聞不問,獨自跑去「練了三天武功」的。   余昭南與李博生也不敢相信,兩人都是目射神光,訝然地望著他。蔡昌義卻是一無所覺,仍舊話焉不忿地道:「當然羅,如若不然,我怎會快馬傳訊,找博生兄他們從速趕回。」   李博生恍然而悟,道:「這樣講,你差人傳訊之時,尚不知華兄已經脫險羅?」   蔡昌義突然道:「如今魔劫已興,前天晚上,我就見到「玄冥教」的人與「九陰教」教主竊竊私議……」   提起「九陰教」主,華雲龍不覺精神一振,介面問道:「你在哪裡見到他們竊竊私議?」   蔡昌義突然意興遄飛地揚一揚目,笑道:「就在你那被禁之處的前院啊,前天晚上,我見到的可多啦。」   華雲龍眉頭一皺,道:「你究竟見到些什麼?何不爽爽快快地講?」   蔡昌義道:「我當然要講,我問你,有一個姓高名泰的前輩,你可認得?」   華雲龍道:「可是一個身軀雄偉,氣派恢宏,卻又眉清目秀的人?」   蔡昌義將頭一點,道:「正是,正是,年紀大概三十五六。」   華雲龍道:「我認得,那是週一狂周老前輩的傳人,武功是家祖與家父傳授的,我稱他叔父。怎麼樣?你見過他了?」   蔡昌義神采飛揚地道:「非但見過,還見他輕輕一掌,就將那「九陰教」教主打回老家去了。哈哈,那氣派真是令人羨慕。」   華雲龍瞠目一怔,暗暗忖道:怎麼回事?「九陰教」教主死啦?高叔父的功力突飛猛進了麼?他心中生疑,口中說道:「你講清楚一點,最好從頭講,免得把我弄糊塗了。」   蔡昌義道:「這有什麼糊塗的?就這麼一掌嘛。」他左臂一掄,作了個掄臂出掌的架式,李博生的鼻樑險險遭殃。   李博生向後一仰,伸手握住他的左腕,道:「不要比手劃足,你講「九陰教」教主可是死啦?」   蔡昌義訕訕然收回手臂,道:「沒有死,是回老家去了。」   余昭南介面笑道:「我明白了,「九陰教」教主被高大俠一掌擊傷,如今回老巢養傷去了,對麼?」   蔡昌義忙加解釋道:「你講對了一半,回老巢倒是不錯,但她並未受傷。」   愈解釋愈令人不解,「九陰教」主既未受傷,像她那樣雄心萬丈的人,怎會突然回到老巢去呢?   華雲龍眉頭一皺,道:「你這樣講,咱們愈聽愈迷糊,還是從頭講起吧!譬如「九陰教」教主與「玄冥教」的人議論些什麼?我那高叔父又如何碰上「九陰教」教主?「九陰教」教主如何被我高叔父一掌打回老家去了?那時候他又身在何處?等等,一樁一樁慢慢地講。」   蔡昌義先是一怔,但見眾人一個個瞪著眼睛瞧他,十幾雙眼睛全有迷惘之色,因之無可奈何地道:「好吧,我從頭講。」   他閉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說道:「前天晚上,我由鍾山之巔,練武回來,那時候約莫戌初時分,心想三日不見,不知你境況如何?因之也未進城,便自沿著山麓西奔,到達你那囚禁之處。」目光移注華雲龍,繼續說道:「你知道,那座莊院,三天前我已去過,那時你被人倒轉身子,吊在樹上。」   華雲龍何嘗知道,但他也不解釋,微道:「講下去吧,細節不必說。」   蔡昌義才又接道:「我徑奔後面的獨院,不料樹上無人,院中也無燈光,當時,我以為你出了意外,心中一急,便想抓個人來問問,但我領教過他們的武功,知道他們一個個俱都不凡,故此我行動特別謹慎,小心翼翼地朝那前院掩去……」   余昭南聽到這裡,不覺暗暗失笑,忖道:你也知道小心謹慎麼?這倒確是異數。心中在笑,口中催道:「講快一點,不重要的不必講。」   蔡昌義瞪了他一眼,始才接道:「那前院大廳之上,燈火通明,從窗戶中望去,但見人頭攢動,竟然不下二十人之多。當時我心中想道:莫非正在詢問雲龍弟麼?這樣一想,我頓時熱血沸騰,忘了顧忌,腳下一點,就待衝向大廳……」   忽聽馬世傑失聲叫道:「啊呀,那可洩露行藏了。」   蔡昌義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行藏若是洩露,往後的事如何知道?」   頓了一下,又自接道:「我有時性子很急,那時卻心中一動,暗暗忖道:不對,若是正在詢問雲龍弟,我這樣闖去,救得了人麼?因之我強自鎮定,又復悄悄地掩了過去,爬上了一棵榆樹,俯身下視,朝那廳屋中望去。」   李博生點一點頭,笑道:「不錯,粗中有細,若能隨時警惕,咱們也就完全放心了。」   蔡昌義眼睛一瞪,道:「不要打岔。講到要緊關頭了。」李博生眉頭一揚,閉口不語。   蔡昌義接道:「原來那廳屋之中,席開兩桌,乃在大宴賓客,其中一個紅臉白髯老者,獨踞客席的首位,「九陰教」教主則在另一桌首位相陪,其餘「九陰」、「玄冥」兩教的屬下,彼此穿插而坐,情誼極為融洽,倒是不見雲龍弟的影子。」   華雲龍道:「那紅臉白髯老者,是「玄冥教」的教主麼?」   蔡昌義道:「不是,那是「玄冥教」的總壇壇主,複姓端木,名字就不知道了。」   華雲龍道:「所謂「竊竊私議」,那是宴會以後的事了。」   蔡昌義道:「不,就在酒宴之間。」   華雲龍失笑道:「酒宴之間,怎麼叫「竊竊私議」呢?」   蔡昌義道:「唉,竊竊私議是我講的。我藏身的榆樹距離大廳兩丈有餘,又隔著一層窗戶,他們講話時高時低,我聽不清楚,在我來講,這不成「竊竊私議」了麼?」此話一出,大夥頓時哄然大笑起來。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28第十六章下蔡昌義眉頭一蹙,沈聲喝道:「笑什麼?這個不算好啦!難道他們閉門密談,商議那偷雞摸狗、為非作歹、傷天害理、製造殺劫的事,也不算「竊竊私議」麼?」   眾人越發想笑,但因聽到「傷天害理,製造殺劫」幾個字,知道事涉機要,也許已有重大的發現,因之人人忍住笑聲,閉口不語。華雲龍當日自願受縛,任憑梅素若將他倒吊起來,主要的原因,便是想要探聽「九陰」與「玄冥」兩教如何勾結?如何對付他們華家,以及有關司馬長青夫婦被害的詳情。如今司馬家的血案固然不必全力追查,但那兩大邪教勾結的內情,卻仍一無所知,此刻聽蔡昌義這樣一講,他不覺心神一凜,急忙接道:「好啦,不必在字眼上推敲了。講下去,你聽到些什麼?」   蔡昌義眉頭一皺,道:「真要命,緊要關頭,他們就把聲音放低,偏偏聽不清楚。」   華雲龍道:「揀你聽到的講吧。」   蔡昌義道:「總括起來,不外五點:第一,他們設法對付華家。第二,他們曾提到「玉鼎夫人」。第三……」   華雲龍又是一凜,道:「他們想對「玉鼎夫人」怎樣?」   蔡昌義道:「這是那端木壇主講的,他請「九陰教」教主務必設法找到「玉鼎夫人」,目的何在?我卻未曾聽到。」   華雲龍暗暗歎一口氣,道:「好啦,請往下講。」   蔡昌義道:「第三,「玄冥教」準備於六月六日開壇,說什麼要請「九陰教」鼎力支援。」   華雲龍雙眉一聳,道:「這就是奇怪了,兩教既然相互勾結,「玄冥教」開壇立派,「九陰教」豈無默契,為何還要特別商議?這中間怕是另有陰謀了?」   蔡昌義道:「是否另有陰謀,我不知道,我聽到的就是這些。」   華雲龍微一凝思,道:「你可知道,「玄冥教」的總壇設在哪裡?」   蔡昌義想了一想,道:「好像是西蒙山城。」   華雲龍道:「哪裡有個「西蒙山城」?」   李博生介面說道:「沒聽說有個「西蒙山城」,恐怕是「沂蒙山區」之誤。」   蔡昌義眨眨眼睛,忽然叫道:「對啦,沂蒙山區,沂蒙山區的黃牛坪。」   李博生微微一笑,道:「恐怕又聽錯了,我到過泰安、萊蕪、新泰、蒙陰一帶,由泰安折向東南,經徂徠山而至蒙山主脈,靠近新泰附近,倒是有一個地名叫做「放牛坪」……」   蔡昌義又道:「你到過沂山麼?」   李博生搖一搖頭,道:「沒有。」   蔡昌義道:「這不結了麼?蒙山有個「放牛坪」,怎見得沂山沒有一個「黃牛坪」?怎見得是我聽錯了?」   余昭南朗聲一笑,道:「好啦!好啦!不要爭啦!「放牛坪」與「黃牛坪」不過一字之差,只要是沂蒙山區,將來不怕找不到。昌義弟,你講第四。」   蔡昌義乃道:「這第四點,可是正對你的,你爾後的行動,可要特別小心一點。」   華雲龍暗吃一驚,道:「怎麼說?」   蔡昌義道:「他們談你談得最多也最久,總之要設法將你擄去。」   華雲龍脫口問道:「可是那梅素若的主意?」   蔡昌義道:「不是,那天晚上,姓梅的女子神情淡漠,一直沒有開口。」   華雲龍訝然道:「那是誰的主意?「九陰教」教主麼?」   蔡昌義搖一搖頭,道:「據那端木壇主說,乃是他們教主的主意,要請「九陰教」教主通力合作。」   華雲龍越發訝然道:「什麼道理啊?我是無名小卒,「玄冥教」教主為何這般重視我?」   蔡昌義道:「你目前固然還是無名小卒,但咱們總要創一番事業,「九陰」、「玄冥」兩教難免興風作浪,咱們準備擁護你來領導,好好給他們一點教訓,那時候,你就不是無名小卒了。」   余昭南介面說道:「不錯,咱們這一代總該有個領導人,這個人你最合適。」   李博生道:「如果「玄冥教」的總壇確實設在沂蒙山區,那麼,咱們這一代的形勢就與上一代差不多。上一代一教、一會、一幫鼎足而三,俠義道的領袖是令尊。咱們這一代,西方有「星宿派」的魔教作怪,南方有「九陰教」盤踞,沂蒙山區再創一個「玄冥教」,那也是鼎足而三,由你來領袖咱們年青的一代,可說最恰當也沒有了。」   這三人異口同聲的講,華雲龍內心確是激動不已,但他並非狂妄自大的人,此刻的心思也未放在領袖群倫上面,因之訕訕然道:「三位兄長太抬舉我了,我自忖德鮮能薄,不足以擔當重任,況且這也是想像中的事。那「玄冥教」教主這般重視我,自然與我的武功、才能、意向等無關,其中的道理,令人莫測高深,三位兄長還得先幫我想它一想才是。」   蔡昌義道:「不必想,反正與令尊令堂有關就是。一邊尋思,一邊喃喃道:」   第五……第五……「頭臉一抬,忽然叫道:」沒有了。「華雲龍微微一怔,李博生介面道:「你不是說,「總括起來,不外五點」麼?」   蔡昌義道:「雞零狗碎,那不能算。」   余昭南道:「什麼雞零狗碎?講出來參考參考也是好的。」   蔡昌義道:「沒有參考的價值。」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你說他們閉門密談,商談為非作歹,製造殺劫的事,但我聽到現在,尚未聽見一點較為具體的事實,這是什麼道理?」   蔡昌義眉頭一皺道:「事實如此嘛!聽到的我都講了,若有未講的,那也不過幾個人的姓名而已,還有什麼道理不道理。」   華雲龍道:「什麼人的姓名呢?」   蔡昌義道:「什麼刑紂啦,任玄啦,慈雲頭陀啦,天乙老道啦,黃山瞿天浩啦,他們提過的姓名不可勝計,講得又復時斷時續,我一時也記不清楚,縱然記得清楚,也辨別不出對是不對。這些怎能歸結成一點,叫我講出一個道理來?」   他認為沒有道理,認為是雞零狗碎的事,所以不講,殊不知這些人的姓名,聽到華雲龍的耳中,華雲龍卻是心神俱震,暗暗忖道:這就是陰謀了,他們提到這些人的姓名,諒來不是蓄意籠絡,定是計劃暗殺,就像殺害司馬叔爺一樣,不然的話,這些人歸隱的歸隱,失蹤的失蹤,提他作甚?   不過,這是他心中猜想,表面卻未流露震驚的神色。他頓了一下,覺得事無佐證,還是不要說出為是,免得徒亂人意。於是,華雲龍展顏笑道:「這就講來,所謂「竊竊私議」之事,也就是這麼多了,是麼?」   蔡昌義道:「我是歸納起來講的,其實他們邊談邊飲,直到午夜才散席。」   華雲龍道:「散席以後呢?」   蔡昌義意興闌珊地道:「走啦。」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散席以後,「玄冥教」的人定是走啦。」   蔡昌義一愕,道:「怪事,你怎麼知道的?」   華雲龍笑道:「這還不簡單麼?我那高叔父大概不久也就到了,「玄冥教」的人設若在場,那該是一場大戰,「九陰教」教主便不致於回老家去了。」   蔡昌義一掌拍在腿上,高聲叫道:「有道理,你聽我講。」他興致來了,未容華雲龍開口,搶著說道:「酒宴過後,「玄冥教」的人告辭而去,「九陰教」教主好像心事重重,遣散了部屬,獨自一人在那庭院之中躑躅不已,我便趁此機會轉了一圈,搜查你的影子,等我再回前院,「九陰教」教主的面前卻已多了一人,那人便是你那姓高的叔父。」   華雲龍道:「我那高叔父為何半夜去找「九陰教」教主?」   蔡昌義眉頭一揚,道:「找你啊。」話聲一頓,倏又接道:「「九陰教」教主的氣派倒也不小,等我回至原處,只見她寒著臉孔,冷冷喝道:「閣下何人?   為何夜闖民宅?」你那高叔父乾脆得很,朗聲答道:「高泰,來向教主討個人情。」哈哈,這兩句話答得妙極,我蔡昌義恐伯一輩子也學不像。」   華雲龍唯恐他岔開話題,連忙接道:「後來怎樣?「九陰教」教主如何回答?」   蔡昌義道:「「九陰教」教主先是一怔,接著冷聲一哼道:「名不見經傳,向我討個什麼人情?」你那高叔父確實是乾脆得很,他答道:「在下固然名不見經傳,華天虹之名教主當不陌生吧?我來向教主討還他的公子。」他這樣一講,不但「九陰教」教主當場怔住,便連我也怔住了。」   華雲龍道:「難怪她要發怔,那時我已走了,但不知她怎麼說?」   蔡昌義道:「她怔了半晌,你那高叔父更妙,他也不回答,抬臂一掄,輕輕向左揮去,我正感不解,忽聽「九陰教」教主駭然叫道:「困獸之鬥,你是什麼人?」你那高叔父道:「不錯,當年叫困獸之鬥,如今是孤雲神掌。」他這裡話聲剛落,只聽「嘩啦啦」一聲巨響,左側那株高逾五丈的榆樹,已經貼地折斷,倒在庭院之中了。」   他頓了一下,然後接道:「「九陰教」教主倒也乾脆,冷聲說道:「我有一句話,怕你不肯相信。」你那高叔父道:「你是一教之主,只要你講,在下全信。」「九陰教」教主道:「傍晚時分,華雲龍已經不告而去,你信麼?」若說不告而去,誰能相信?當時我便在暗中罵她「鬼話連篇」,不料你那高叔父楞了一下,卻是抱拳一拱,說了一聲「打擾了」,隨即轉身而去。」   余昭南介面問道:「就因高大俠一掌折斷一棵榆樹,「九陰教」教主便回老巢去了麼?」   蔡昌義道:「當然不那麼簡單。高大俠的氣派,我是萬分心折,但那「九陰教」教主卻是怒塞胸臆,見到高大俠轉身便走,當即冷冷一哼道:「要來就來,要去就去,你太目中無人了」。高大俠聞言之下,頓時止步道:「教主可是心中不忿,想要指點在下幾手武功麼?」那「九陰教」教主冷然道:「你且接我一掌,再走不遲。」高大俠坦然說道:「在下候教。」於是,兩人便交換了一掌……」   余昭南急聲問道:「結果如何?」   蔡昌義道:「我是看不出來,但他二人掌風相接,高大俠退出半步,「九陰教」教主搖幌了半晌始才站穩。等她站穩,高大俠早已道過「承教」,飄然離去了。」   余昭南道:「這麼說,「九陰教」教主並未落敗啊?」   蔡昌義道:「我也不知道,但等高大俠離去以後,「九陰教」教主忽然喃喃說了兩句「老了」、「老了」,然後又在庭院之中躑躅起來。」   余昭南追根究底地道:「那也不能斷定「九陰教」教主回老巢去了啊?」   蔡昌義道:「話是不錯,還有下文哩。」他頓了一下,始才接道:「「九陰教」教主一邊躑躅,一邊思慮,半晌過後,突然步向大廳,傳來了堂主以上的徒眾,當即宣佈將那教主之位,傳給「幽冥殿主」梅素若,她自己便將剋日南歸。   至於其中的細節,那也不必細述了。」   余昭南聽他作了結尾,乃道:「嗯,這也算得「一掌將她打回老家去」,不過……」   蔡昌義濃眉一皺,道:「還有什麼「不過」?」   余昭南目光一抬,道:「這似乎談不上「魔劫已興」四個字。一般講來,老魔功力深厚,心腸比較狠毒,小魔接任,無論功力與手段,總該比老魔稍遜一籌,以咱們的立場而言,那該是一個喜訊。」   蔡昌義眼睛一瞪,道:「喜訊?你道梅素若是位溫柔多情,心地慈善的閨閣千金麼?你問華兄弟,那女子該有多冷?有多狠?談到武功,恐怕華老弟也不是她的敵手哩。」余昭南凜然一驚,不覺目瞪口呆,答不上話來。   華雲龍聽說梅素若接掌了「九陰教」,心中五味翻騰,也不知是苦、是甜、是酸、是辣,總之惘惘悵悵,怎樣也不是滋味。他性情煩躁,不願多想,因之找個藉口,道:「昌義兄,這事不談了,咱們走吧?」   於是眾人相繼隨行,默默地上了官道。此刻已是申牌時份,艷陽斜掛在天空,那燠熱的陽光,輻射在人們身上,令人有一種焦躁煩悶的感覺,心頭雜亂異常。   到得城中,華雲龍因為已見著他們,所以也放下了心,遂與他們告別。   ※※※※※※※※※※※※※※※※※※※※※※※※※※※※※※※※※※※※※※華雲龍在那定遠城中寄宿一宵,次日天色未明,他已出城往南馳去。   這一日到得赤鎮,只見街道盡頭一座茶樓,懸著一塊「宜興樓」的招牌,他心中一動,當即緊行幾步,進入那茶樓之中。這「宜興樓」兼營酒食,生意興隆,打尖的時刻雖過,進出的人卻仍不少。   他一身勁裝,腰懸古劍,臂上搭著一件披風,偉岸的身軀風神颯颯,登上茶樓,立時便將全樓的目光引了過來。他選了一處臨窗的座位坐下,一個店夥哈腰走了過來,歉然道:「小店的人手不夠,怠慢公子了。」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別客氣,隨便弄點酒菜來,再泡一壺茶,回頭在下有話請問。」那店夥連忙應「是」,再哈腰,轉身退去。   霎時間,私語之聲竊竊而起:「誰家的少爺啊?頂隨和的。」   「嗯,氣度不凡,定是豪門子弟。」   「看他英氣逼人,秀逸中別有威嚴,怕是少年俠士哩。」   小地方嘛,幾曾見過華雲龍這等人品,那是難怪他們竊竊私議了。須臾,店夥計送來酒菜,端上一壺茶,替華雲龍斟了一杯,道:「公子辛苦,請先用茶。」   華雲龍端起茶懷,呷了一口,見那店夥計並無退走之意,心知是在等候自己問話,於是微微一笑,道:「在下請問,貴鎮有客棧麼?」   那店夥計連忙陪笑道:「不伯公子見笑,敝鎮總共不過六七百戶人家,又是窮鄉僻壤,過往的行人少,哪兒有客棧?不過,公子想投宿,小的可以替您設法。」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介面道:「夠了麼?那該招呼咱們了。」清脆的聲音宛若銀鈴,迴腸震耳,華雲龍不覺一驚,急忙循聲望去。   但見左牆角下,靠近樓梯之處,赫然坐著一個白衣綸巾的少年文士,另外一個十四五歲的書僮陪侍一側,正自眉目含笑,朝他這邊望來。那文士相當俊美,年紀不過十六七歲,只見他眉黛遠山,目如朗星,挺秀渾圓的鼻樑,紅若塗丹的嘴唇,那唇角微微彎起,露出一線形若編貝的牙齒,豐盈的雙頰,居然還有一對深淺適度的酒渦,臉上的膚色晶瑩如玉,無邪的稚氣尚未褪盡,但那無邪的稚氣當中,卻又隱含刁鑽頑皮的慧黠神情,令人見了,頓生舒坦喜悅的感覺,恨不得要去逗他一逗。   可是,這時的華雲龍其感覺又自不同。一者由於那少年來得突兀,話聲震耳,再者,那少年雖在全樓茶客目光凝注之下,卻能神色自若,坦坦然毫不在意,足見非是泛泛之流。眼下乃是多事之際,此處更是窮鄉僻壤,他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乍然見到這等人物,也就不覺暗暗警惕了。   這片刻間,茶樓的空氣,好似突然間凝結起來,沈寂得落針可聞。華雲龍瞧著瞧著,忽然心中一動,暗暗忖道:噫,此人好生臉熟,好像在哪裡見過?究竟在哪裡見過呢?這一發現,頓時令他擠眉蹙額,目光如電,一面凝注,一面深深的沈吟起來。   忽見人影晃動,那店夥計顛著屁股,走到那少年文士的面前,哈腰陪笑道:   「怠慢,怠慢,少爺要什麼?敢請吩咐。」   但見那少年眼角一挑,道:「你好勢利啊,稱他公子,稱我少爺,可是見他身佩長劍,是個武人,欺我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不敢揍人麼?」   那店夥啼笑皆非,只得作揖陪禮,涎臉笑道:「公子說笑了,您請……」   豈知話未講完,那少年已自「噗哧」一笑,朝那書僮道:「麒兒啊,這年頭當真要凶一點,你看他改口多快?」   那書僮以袖掩口,忍住笑聲道:「小……少爺說得是,一聲「公子」,聽起來挺新鮮的。」   華雲龍不覺暗暗失笑,忖道:這是誰家的小少爺?看起來比我華某還要頑皮古怪,哈哈,我且看看他還有什麼花樣?要知華雲龍本身便是調皮搗蛋、精靈古怪的大孩子,眼前這位美少年與他的性情不謀而合,那是多麼暢心悅意的事。霎時間,他那佻達不羈的頑童之性抬起頭來,頓時就將警惕的意念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只聽那少年說道:「我娘講的不錯,車、船、店、腳、衙,這些人見風使舵,最是滑頭,你說是麼?」   那書僮點頭笑道:「可不是,這夥計滑頭得很,想必就是夫人講的所謂「店」吧?」   他二人一搭一擋,有說有笑,弄得那店夥滿臉通紅,哭笑不得,卻又不便發作。那店夥計無可奈何,只得涎著臉孔,可憐兮兮地道:「公子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   美少年臉龐一轉,笑瞇瞇的道:「我又何嘗記你的過?」   那店夥計身子一躬,道:「是的,小的乃是一時疏神,怠慢了公子,您老量大福大,自然不會與小的計較。您老請吩咐,要些什麼?小的這就去辦。」   這夥計巧舌如簧,能說會道,美少年想是被他捧得心頭軟了,將頭一點,道:「好吧,送一份酒菜來。」那店夥計如逢大赦,急忙應一聲「是」,躬身退去。   詎料美少年突又叫道:「夥計。」那店夥聞聲一震,連忙回身站定。   只見美少年含笑說道:「知道我要什麼酒菜麼?」   那店夥早已七葷八素,愣愣然道:「你要什麼酒菜?」   美少年抬起手臂,朝華雲龍這邊一指,道:「照他的來一份,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什麼,短少什麼,唯你是問。」   華雲龍凜然一震,暗暗忖道:來了,原來他轉彎抹角,果然是衝著我來的。   他豈是怕事的人,同時氣派也爽朗得很。只見他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遙遙一拱,道:「既然相逢,便是有緣。兄台的胃口與在下相同,在下的酒菜尚未動過,若不嫌棄,何不索性移駕一敘?」嘴上這樣講,心裡卻在暗暗盤算,忖道:任你刁鑽古怪,我不相信華某鬥不過你。哼,好好歹歹,我華某總要摸清你的底細。   那美少年果然像是有所為而來,只見他眉頭輕揚,道:「聽說你性子豪邁,如今一見,倒也不虛。」站起身子,扭頭一顧那書僮,接道:「麒兒,咱們過去叨擾他一頓。」步子一邁,翩翩然領先走了過來。   華雲龍已經打定主意,決心以不變應萬變,瞧瞧他的花樣再說。因之一面吩咐那店夥計增添杯盞酒菜,一面延請他們主入座。那店夥計倒也乖巧,一聽吩咐,頓時行動如飛,須臾已將酒菜杯盞準備齊全了。被稱「麒兒」的書僮端起酒壺,為他二人斟滿了酒,華雲龍本想客套幾句,豈知那「麒兒」放下酒壺,人未坐下,卻自一本正經的道:「喂,咱們小……少爺不會喝酒,這可是應個景兒。」   華雲龍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不敢相強,我是先乾為敬,見台隨意可也。」一仰脖子,首先乾了一杯。   美少年執杯在手,果真沾了一沾唇,意思了一下,然後笑道:「公子,你倒爽朗得很。不過,我卻認為你太過份了。」甫一開口,即便傷人,華雲龍不慮有此,一時無法適應,不覺怔住。   美少年見他發愣,突又柔聲道:「你說不是麼?咱們算是初次見面,你也明明知道我是有所為而來,是敵是友呢?我敢斷言,你並沒有弄清楚。可是,你不問我的來意,也不問我的姓名,端起酒杯就喝,那酒是麒兒斟的,倘若我是你的敵人,麒兒在那酒中做了手腳,你也這般爽朗,這般毫不在意麼?」   詞意固然有理,詞鋒卻不留情。華雲龍暗暗一哼,忖道:既知是初次見面,你不也太過份了?我華某如果怕你做什麼手腳,那也不敢招惹你了。想歸想,卻不能講出口來,當下將計就計,微微一笑,道:「兄台教訓得是,請問兄台尊姓大名?」   美少年好似認為「孺子可教」,十分暢意地展顏一笑,這一笑,華雲龍不覺愕然一愣,原來他那笑容天真而嫵媚,便是明媚的少女,也要遜色三分。只聽他咭咭呱呱的道:「我姓宣,宣佈、宣揚、宣誓、宣詔的宣,我是從母姓,單名一個威武的威宇。聽清楚了麼?」畢竟是年輕人不怕嚕嗦,一個名字解釋半天,還怕別人聽不清楚。   華雲龍暗暗皺眉,表面卻是微微頷首,道:「小姓華,表字雲……」   話猶未畢,宣威已自截口接道:「我知道,表字雲龍,不必說了。」頓了一下,忽又接道:「你不問我為何來找你麼?」   華雲龍見怪不怪,展顏笑道:「正要動問。」   宣威爽利地道:「我們在滁縣遇上余昭南兄,他說你往這個方向來了。」   華雲龍啞然失笑,暗暗忖道:你也太惡作劇了,既然是自己人,為何不開門見山,爽爽快快的講,偏要故作神秘,惹人緊張一陣?唉,嬌生慣養的孩子,此刻還要開玩笑哩。他暗自慨歎,卻是無以解嘲,想了一想,端起酒壺,替自己斟滿一杯,又為宣威添了一點,然後擎杯在手,微微一笑,道:「俗語說:「四海之內皆兄弟。」只要志同道合,是不是一家人,那都沒有關係。我比大,斗膽喊你一聲宣兄弟。來,宣兄弟,小兄敬你一杯,算是向你道勞。」   宣威天真得很,眉頭一揚,道:「剛才不是敬過一懷啦?」   華雲龍朗聲一笑,道:「這叫做「禮多人不怪」,我先干啦。」脖子一仰,逕自乾了一杯。   宣威詞窮,只得皺起眉頭,呷了一口。華雲龍道:「好啦,咱們算是一杯訂交。」   宣威頓了一下,突然嚅聲道:「龍……龍哥。」   華雲龍先是一愣,繼而歡聲道:「對,喊龍哥,再喊一聲。」他為人心懷坦蕩,胸無隔宿之怨仇,耳聽宣威怯怯的喊了一聲「龍哥」,頓時就將滿腹的懊惱拋到天外去了。宣威不知何故,臉上竟然泛起一片紅暈,不但未減,並且垂下頭去。   華雲龍哈哈大笑,道:「咄,你看你,這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告訴你,你龍哥最重情義,喊我「龍哥」,一輩子不會吃虧。」宣威聞言之下,臉更紅,頭更低,迎面望去,只見後脖子也都紅了。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算了,我們也該找地方歇息了。」於是三人人下樓而去。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29第十七章上星宿魔教現江湖天亮時分,二人到了烏江渡口,胡亂用過早點,然後買船而下,前往金陵。   這也是蔡薇薇的主意,她說舟行可以避人耳目,減少無謂的麻煩。事實上,二人上船以後,蔡薇薇問東問西,一直問個不停。總之,她像一隻依人的小鳥。雖嫌喋喋不休,卻也令人心頭歡暢。   順水行舟,舟行極速,傍晚時分,船隻已到下關,他二人棄舟登岸。現下已是掌燈時分,街上的人熙來攘往,擁擠不堪,僻街小巷,倒可以走快一點。蔡薇薇自幼在金陵長大,對金陵的街道極熟,聽說叫她帶路,立刻邁開步子,拐進一條僻靜的小街。   他二人拐來拐去,先到「萬隆」客棧結清賬目,取回華雲龍的行囊,然後轉向東大街,奔向蔡府。蔡府眼前的總管名叫谷宏聲,是個年約五旬的壯健老者。   蔡薇薇回到家中,召來各宏聲一問,方知余昭南等確已西去,蔡昌義雖然未曾同行,卻有兩天不因人影了。   蔡薇薇得知乃見仍在金陵,當即吩咐谷宏聲差人去找,然後方命家人整備飲食,招呼華雲龍沐浴更衣。蔡家的僕從甚多,庭院極大,晚飯過後,他二人就在庭院中漫步閒談,一面等候蔡昌義歸來,以便問明余家出事的經過,再定爾後之行止。   以華雲龍眼下的心境而論,本無閒談的興致,一則由於蔡薇薇小鳥依人,興致濃厚,再者既然到了金陵,不將余家的情形弄清楚,心中也是難安。此所謂「閒著也是閒著」,如其等人心煩,倒不如談談講講,那就容易打發「閒愁」了。   蔡薇薇卻是不同,她心中只有一個華雲龍,什麼「江湖恩怨,武林血腥」,在她都是其次,談著談著,不覺又談起了元清大師,以及她們蔡家的家世。蔡家的家世是夠顯赫的,三百年前,提起武聖雲震的德行與武功,江湖人物誰不敬仰?   那個不豎大拇指?   在這閒談之際,華雲龍心中暗暗決定了二件事:第一,根據蔡昌義前此所講,「九陰」「玄冥」兩教,似有對武林前輩採取各別行動之趨向,因之他要設法與「倩女教」主方紫玉見上一面,運用「倩女教」耳目之靈,一面監視前述兩教之蠢動,一面無分正邪,打聽武林前輩隱跡之處,正者通知他提高警覺,免受傷害,邪者加以勸說,以免為兩教所用。第二,他想到眼下的邪惡勢力遍及天下,各踞一方,大有顧此失彼之感,得如何想個法子,一勞永逸的將他們消滅淨盡,連根除去。   這兩個決定,縱然都是粗枝大葉的原則,卻也可說已有通盤的計較。不過,這是暗中的決定,他並未說出口來,更未與蔡薇薇商量。爾後,被遣的家人紛紛歸來,人人都說找不到蔡昌義。於是,蔡薇薇沈不住氣了,乃問華雲龍道:「怎麼辦?明天再講,抑是咱們先到「醫廬」察勘一下?」   華雲龍微一吟哦,道:「咱們去察勘一下。」   蔡薇薇點一點頭,道:「好……男裝俐落,我去換一身男裝,你去前廳等我。」   ※※※※※※※※※※※※※※※※※※※※※※※※※※※※※※※※※※※※※※午夜時分,他二人同著勁裝,到了玄武湖。遠遠望去,「醫廬」已成灰燼,奔到近處一看。入目俱是斷傳殘瓦,偌大一座上好的莊院,此刻已是滿目瘡痍,變成一片廢墟了。這座莊院,本是蔡薇薇舊遊之地,華雲龍也曾來過兩次,住過一宿,如今面對廢墟,迎著寒風,一陣陣尚未散盡的焦炭氣味撲入鼻端,他二人不禁咬牙切齒,暗暗忿恨不已。   過了片刻,但聞蔡薇薇冷聲一哼,道:「好狠毒的心腸,龍哥,余伯父號稱儒醫,生平活人無算,與人毫無怨尤,竟有人毀他的莊院,將他老人家擄走,這人還有人性麼?」   華雲龍的恨意不下於她,聞言也是一聲冷哼,道:「倘有人性,那能作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如今空言無益,咱們先到灰燼中勘察一下,看看可有蛛絲馬跡可尋。」話聲甫落,人已撲出,蔡薇薇見了不再多言,也隨後撲出。   他二人腳踏殘瓦,劍挑斷磚,循著那前廳、偏捨、回廓、後院的遺址,一路仔細勘察,豈知到達後院的斷垣之下,仍是一無所見。這現象殊非尋常,華雲龍不禁暗暗心驚,忖道:「這主事人是個歷害的角色,偌大一片房舍,豈能不見一絲可疑的痕跡?」   忖念中遊目四顧,忽見東邊假山之下好似有一線光亮。那一線光亮若隱若現,設非角度恰好,確是不易發覺。華雲龍若見到這一線光亮,心中又驚又喜,連忙一拉蔡薇薇,俏聲說道:「薇妹隨我來,小心一點。」   蔡薇薇縱然不知天高地厚,聽他這樣講,卻也不敢大意,忙將短劍藏在背後,小心翼翼地緊隨華雲龍,朝那假山掩了過去。那是一座積石而成的假山,四面臨水,東西兩邊各有木橋相連,水面寬度不等,最窄處也在一丈五六左右,形成一個狹長的湖面。在那湖面的北端,有五六座黃土堆成的新墳,想必就是新近喪命之人的埋骨之所,南面是一塊長形的草坪,再過去乃是花圃,花圃過去是長廓的遺址,可以通達原先的正屋。   他二人先在四周轉了一圈,相妥了形勢,也看清了四周無人,才由東方越過水面,先後登臨假山之巔。這座假山高可尋丈,方圓卻有五丈大小,只因坡面凹凸不平,更栽有龍柏、翠竹、花草之屬,身在山嶺,那一線光亮早就看不見了。   好在華雲龍目光銳利,已將光亮的來源牢記在心,他在山巔微微一頓,立即縱身一躍,輕輕落在假山的西麓。原來那西麓栽有一排翠竹,迤北的西壁之上,有一個三隻見方的窗口,一窗門系用木質所制,此刻窗門緊閉,窗內仍燃著燈火,可知剛才那一線光亮,正是由這窗戶的縫隙中所洩,透過了搖曳不停的翠竹,自也難怪若隱若現,發覺不易了。   所謂「有窗必有屋,有屋必有門」,這一發現,華雲龍心頭狂喜,當即將蔡薇薇招了過去。朝那窗口一指,悄聲說道:「薇妹請看,這裡面燃有燈火,可知是間石室,你在這裡守著,我去找門。」   那窗口蔡薇薇也看見了,但見她點一點頭,也悄聲道:「不,你在這裡守著,我去找門,你聽我的招呼,再喝破他的行藏。」身子一轉,就待沿著山麓奔去。   華雲龍一見,忙又阻道:「慢著,以我看來,此人當非兇手一路,如若不然,他怎敢潛住在此?」   蔡蔽蔽不以為然,道:「那也不一定。有些人膽比天大,不知死……」   話猶未了,忽聽一個銀鈴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承你誇獎,本座在此,那就不用去找門戶了。」此話一出,華雲龍凜然一震。轉頭望去,但見對岸草坪之上,赫然卓立一個白色人影。   雖然星光黯淡,但憑華雲龍功力,依然明察秋毫。只見來人白衣飄飄,手執鳩頭杖,赫然是那艷若桃李,卻又冷若冰霜的「九陰教」新任教主梅素若。也不見蔡薇薇提氣做勢,嬌軀已如燕子般,曼妙地越過小塘,落在梅素若之前不及一丈。   她在鍾山曾見過梅素若,當時雖未交一語,事後卻屢聞華雲龍及她哥哥談及,但她天真嬌憨,對梅素若未存絲毫惡感,反是惺惺相借,嫣然一笑道:「這位姊姊,你是梅姊姊麼?你好美啊。」   梅素若見過她翩然下降的絕頂功力,心中實是萬分忌憚,見她撲來,以為她意欲出手,正提足全身功力,嚴加戒備。不料蔡薇薇竟然笑臉相問,望見她那麗若春花,天真誠摯的巧笑,梅素若一時竟不忍冷語相加,任了一怔,神色略緩,道:「我就是梅素若。」   雖說略緩,仍是冷冰冰的,蔡薇薇可有些不樂了,忖道:搭什麼架子?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嘛?華雲龍卻因她冷傲弧僻,喜怒莫測,恐她猝然出手,提氣縱落蔡薇薇之側,一拱手,道:「梅姑娘初膺重任,可喜可賀。」   梅素若做不為禮,道:「你應該悲傷都來不及。」   華雲龍明知其意,卻故作一愕,道:「梅姑娘此話怎講?」   梅素若口齒啟動,似欲出言,忽又閉口,冷冷一哼,螓首一昂。她貌若不屑解釋,字則驀見華雲龍與蔡薇薇並肩而立,男的如玉樹臨風,女的如嬌花照水,分明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芳心無端一片紊亂,是妒是恨,連她也分辨不出來。   華雲龍追問道:「梅姑娘言中之意,可否示下?」   梅素若強捺心神,道:「華家子弟難道都是不知禮儀之輩?」   要知她如今身為一教之主,身份非比尋常,華雲龍卻一口一個「梅姑娘」,那確是太失禮了。但華雲龍此舉本有用意,梅素若責問此言,早在他意料之中,聞言朗聲道:「華家子弟小小知禮,唯有在下……」   梅素若脫口問道:「你又如何?」   蔡薇薇黛眉一蹙,輕扯華雲龍衣袖,道:「龍哥,這位教主架子大的很,你不如……」言猶未畢,華雲龍已示意她靜以觀變,她本覺華雲龍見了梅素若,不追問「醫盧」慘變之事,淨在這枝枝節節上浪費時間,故出言提醒。   華雲龍如此示意,她也是千伶百俐之人,心知華雲龍必有用意,果真閉口不悟。華雲龍止住蔡薇薇出言,方道:「在下麼?討好賣乖,偎薄可惡,其他也不必講了。」   他將梅素若在鍾山斥他之言自我形容,梅素若也不知當喜當怒,微微一怔,道:「華家出了你這種子弟。哼,也該休了。」   華雲龍朗朗一笑,心如電轉,已將眼前情勢想過一通,覺得梅素若這條線索決不可放過,可是直接詢問,梅素若也絕不肯說出,必得旁敲側擊才行。笑聲一歇,他漫聲道:「梅姑娘難道不覺得姑娘之稱,比教主親切多……」   梅素若截口峻聲道:「住口。」   華雲龍果然停口,笑吟吟地望著梅素若,那目光,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梅素若被他那目光盯著,沒來由玉面一紅,芳心驟跳,轉面向側。忽覺如此示弱過甚,星目挾刃,猛然回盯,鳩頭杖一頓,峻聲道:「華雲龍,你找死?」   華雲龍淡然道:「死麼?也平常的很。」   蔡薇薇黛眉緊蹙,暗暗忖道:「豈有此理,你與她談來談去,儘是些廢話,如何探得出半星兒消息?」她急急插口道:「誰死誰活,手底下見真章,余家的事,可要先交代個明白。」   梅素若冷然一笑道:「你以為是本座下的手?」   蔡薇薇道:「縱然不是你幹的,九陰教……」   華雲龍截口道:「九陰教堂堂天下第一教,焉能效盜賊般殺人放火,薇妹不可胡說。」   梅素若冷冷地道:「討好賣乘,偎薄………」倏爾住口,將「可惡」二字嚥下。   蔡薇薇卻是不依道:「我胡說,你就是正經話?」   華雲龍心道:「薇妹既已將話挑明,看來是難以用旁敲側擊的方法套出內情了。」心念一轉,含笑道:「梅姑娘想來深知此事始末,在下那余伯父夫妻下落,如蒙見示,感激不盡。」舉手齊額,一揖至地。   梅素若不為所動,道:「本座何需你感激………」   華雲龍連連拱手,道:「拜託,拜託。」   瞧那模祥,生似在向朋友商量似的,這事恐怕也只有華雲龍做得出。梅素若啼笑皆非,頓了一頓,道:「你與本座嬉皮笑……」說至此,蔡薇薇噗哧一笑,她見了華雲龍那滑稽樣子,如何忍得住笑。   梅素若聞聲忽然改口道:「你想知道江南儒醫下落?」   華雲龍心中驚疑不定,梅素若如肯告知江南儒醫被困之處,那簡直是不可思議之事,口中卻道:「如蒙指點,感激不盡。」   梅素若冷冷說道:「感激不中用,要代價。」   華雲龍道:「什麼代價?」   梅素若道:「代價太高了,恐怕你付不起。」   華雲龍道:「在下不惜任何代價。」   梅素若玉面凝霜,獰聲道:「要你的命,你付得起麼?」   蔡薇薇忍不住嬌叱道:「放屁,你胡說……」梅素若不理她,冷然凝注華雲龍。   華雲龍淡淡地道:「薇妹何需發怒,漫天討價,就地還錢,價錢不公道,慢慢商量好了。」   梅素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   華雲龍佯為蹙額道:「這就難了……我這條命不知是要雙手奉上,還是由姑娘取去?」   梅素若道:「想要你自己奉上,看你貪生怕死,是決不可能的了……」華雲龍淡淡一笑,毫不動怒。   蔡薇薇怒道:「你不貪生怕死,你把命送上來好了。」   梅素若聽而不聞,繼道:「本教金陵分壇,你是知其所在了?」   華雲龍笑道:「當然,不知倒懸在下三天的那株榆樹,是否依舊無恙?」   梅素若何等聰慧,如何不知他在譏刺九陰教教主駐所之處,被高泰擊折大木倏然離去,芳心暗惱,欲待諷刺華雲龍被自己倒吊三日,卻覺此事自己並無半點光彩可言,怔了一怔,道:「本座何等身份,焉能與你這浪子鬥口……」   蔡薇薇截口道:「不識羞,九陰教旁門左道,有什麼了不起。」   梅素若美眸中煞氣大盛,卻仍不答理,道:「明天酉正,本座在廳中等你,你想要知道江南儒醫下落,就一個人來……」   華雲龍雖是輕佻好耍,心思卻是萬分縝密,一點小節也不肯放過,道:「不知在下應約而至後,梅姑娘是否立刻見示我余伯父夫婦下落?」   梅素若漠然道:「你想知就來,說不說,就要看本座的高興了。」   華雲龍忖道:「聽這丫頭的口氣,那是毫無誠意的了。」敞聲一笑,道:   「如此未免太不公平了,梅姑娘。」   梅素若道:「你覺得不公平,盡可不來,既然願來,那便該死而無怨,本座並未強你。」華雲龍啼笑皆非,心道:「這還算並未強人?」   蔡薇薇黛眉一挑,道:「擒下你,怕你不說?」她說到做到,右掌虛捏,食中二指若伸還屈,玉臂輕舒,嬌軀前欺。   梅素若見她這一式似拳非拳,似指非指,搖擺不定,外若無力,實則已籠住了右胸腹「膺窗」、「期門」、「神封」、「大橫」、「腹結」諸大穴。梅素若心中疾忖:「這是什麼招式?」那敢怠慢,鳩頭杖全力一招「鬼影幢幢」,但見烏光滿天,怪嘯鬥起,杖頭的九個鬼頭,翩翩如生,宛若九個厲鬼,張牙舞爪,擇人而噬。   蔡薇薇究竟是少女,對此招威力並不放在心上,但那杖上鬼影,卻駭得她尖叫一聲,霍然後退。她猛覺一招被人迫退,大失面子,玉面泛霞,羞怒地道:   「好,你這杖上果有些鬼門道,算你接下我這招「變動不居」,看你接不接得下我的這招「周流六虛」。」梅素若知她這一招必具石破天驚之威,連出言譏曬也自不暇,鳩頭杖斜挑,護住身前門戶。   華雲龍突然道:「薇妹住手。」   蔡薇薇本已右掌斜伸,中指獨挺,食指微屈,正欲出手,聞喚收掌,訝然回首道:「龍哥,什麼事?」   華雲龍微微一笑,雙手一拱,道:「在下準時赴約,梅教主請便。」   他忽稱梅素若為教主,梅素若芳心一震,恍然若有所失,一斂心神,道:   「候教了。」嬌軀一轉,忽又回首道:「你是蔡昌義之妹,什麼名字?」她見過蔡薇薇兩次,第二次是蔡薇薇身穿文士裝,化名宣威之時,女子看女子,她是一眼就瞧出來了,但仍不知蔡薇薇之名,僅由華雲龍稱呼中,知道其中有一個「薇」字。   蔡薇薇不忿她冷傲之態,也冷冰冰地道:「我叫蔡薇薇,紫薇的薇,你記清楚了。」梅素若也不說話,回首就走,但見她雪白衫裙隨風飛舞,似慢實快,眨眼已然消失在廢墟殘垣中。   蔡薇薇待她離去,嗔聲道:「龍哥,你為什麼讓她走掉?」   華雲龍見她微顰淺嗔,卻是梨渦微現,那一份嬌姿,更是醉人,美人本是宜喜宜嗔的,況蔡薇薇嗔聲而言,更是少見,給他另一種感受,不禁右手輕撫她如雲鬢髮,笑道:「梅素若老謀深算,豈能一人來此,必是早有準備……」   蔡薇薇道:「鬼話,除了她,我們那裡看見半個鬼影?」一語甫畢,忽然一聲清嘯響起,隨起四面都響起嘯聲,有的宏亮,有的低沈,但一個個含勁斂氣,分陽皆出自高手之口。   華雲龍笑道:「如何?」   蔡薇薇玉靨一紅,道:「這也沒什麼,九陰教主不過如此,她的部下更差,一起上來,我也打他個落花流水。」   華雲龍道:「九陰教下個個功力高強,梅素若也是絕頂身手,一湧而上,我們全身而退,容或可以,想佔什麼便宜,那就難以辦到了,薇妹不可輕敵。」   其實他所說的理由,都屬次要,最大原因,還是他憐香惜玉的毛病,想起梅素若如今身為一教之主,憑她高傲的性情,若失手在蔡薇薇手中,十之八九會憤而自刎,江南儒醫的下落,仍是杳然,何苦來哉?這等心事,當然不便向蔡薇薇開口。   蔡薇薇冰雪聰明,憑她少女的敏感,卻是隱有所覺,黑眸一轉,道:「龍哥,先前你與梅素若眉來眼去……」   華雲龍笑叱道:「胡說,什麼叫「眉來眼去」?」   蔡薇薇認真的道:「你盯她,她回盯住你,這不是眉來眼去?」   華雲龍啞然失笑,道:「這也叫眉來眼去?小孩子,不懂的事,不要信口胡說。」   蔡薇薇櫻唇一噘,道:「小孩子,你又多大了?」   華雲龍哈哈一笑,改口道:「薇妹,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掌法?那一招「周流六虛」與「蚩尤七解」之二有些相似,可以告訴我麼?」   蔡薇薇道:「有什麼不可以,這二招是「四象化形掌」的第二式及第七式,是雲祖師揉合天下各派的掌法精華,竭數十年之功創出,與「無極定衡心法」互為表裡。龍哥如果想學,我就教給你。」   華雲龍肅容道:「你家獨門絕學,豈可私相授受?」   蔡薇薇搖頭道:「不啦,我公公既然已將「無極定衡心法」傳與龍哥,分明是有意盡授絕學,我將「四象化形掌」教給龍哥,並不算私相授受,何況祖師遺訓,遇見心性、資稟兩皆上乘之人,毋論能否收入門下,都應斟酌形勢加以栽培。」   華雲龍心中一動,卻不願讓蔡薇薇教他武功,略以吟哦,道:「以後再講吧,我們先將那所透出燈光的石室搜尋一遍。」飛身越過水面,回至適才發現木窗處,蔡薇薇緊隨著他。   華雲龍側顧蔡薇薇道:「眼下沒有多餘時……」   忽然發現蔡薇薇螓首低垂,一副無精打采,悶悶不樂之狀,頓了一頓,訝然道:「怎麼?還為我剛剛一句戲言生氣?」   蔡薇薇螓首一抬,期期艾艾道:「龍……龍哥………」   華雲龍柔聲道:「薇妹,你對龍哥我有何不滿,儘管說吧。」   蔡薇薇螓首一搖道:「不是不滿。」   華雲龍心中暗道:「這就奇了。」口中道:「那是為什麼?」   蔡薇薇想了想,道:「龍哥,你清不清楚我雲祖師一生的事跡?」   她突然扯上了不相干的事情,華雲龍大感愕然,道:「愚兄不甚了了。」   蔡薇薇道:「我雲祖師初出道時,武功低微,連三流身手也未必夠得上,內功練的是因緣湊巧得來的「羅候心法」,拳掌卻是由祖師母教的,可是並未損及他老人家「武聖」的威名……」   原來當初武聖初時,僅學一套「開心掌」,那真是連三流人物也不及了,曾由紫薇仙子高潔藉互搏之時傳以拳掌,這段時間長達一年。她話說到這裡,華雲龍已恍悟其用意,見她為了欲自己接受武功,如此煞費苦心,那憐愛之意,竟是不由自主的油然升起,凝視著她那若緣波美般的嬌靨,一時竟然忘了開口。   蔡薇薇接道:「我想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龍哥你……」倏爾而止,美眸迫切地望著華雲龍。   她這平淡的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卻如巨潮般沖激著華雲龍心湖。華雲龍心中大叫道:「是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眼下魔劫方興,來勢洶洶,必是一場曠古絕今的大浩劫,我正該努力充實自己,如何可以拘於小節,不識大禮,忘了天下萬世的太平。」他心中雖似掀天巨浪般翻騰,直欲放懷長嘯,強自抑住,凝然有頃。   蔡薇薇見他久不作答,以為他意欲不允,星目一熱,珠淚盈盈,低聲道:   「我……我說錯了?」   華雲龍輕輕攬住她柳腰,道:「薇妹誼如一家,我也不言謝字了。」   蔡薇薇破涕為笑,道:「龍哥……」她眉蘊喜氣,卻頰含珠淚,梨花帶雨也不足以形容,華雲龍愈看愈愛,忍不住低下頭去,輕吻她玉頰珠淚,然後落在她的櫻唇上。蔡薇薇嬌軀一顫,「嚶」了一聲,軟綿綿地倒向華雲龍懷中。   良久,兩人才如夢初覺,華雲龍抬起頭來,柔聲低喚道:「薇妹。」蔡薇薇螓首深埋,嬌羞不勝,「嗯」了一聲,卻不言語。   華雲龍暗道:「薇妹少女情懷,我可別羞了她。」他低低在蔡薇薇耳邊道:   「薇妹稍待,看我捉賊。」輕輕放鬆右手,敞聲道:「朋友好耐性,躲了這久,可以出來了吧?」舉手一掌,擊碎木窗。   木屑紛飛,燈光耀射中,但見光芒一閃,一柄長劍已自斬向他右腕。原來窗內躲著人,深知華雲龍厲害,屏息待機狙擊,不料華雲龍久久不入,他閉息不住,呼吸略為沈重了些,華龍雲何等功力,焉能不知。他冷冷一笑,右手「襲而死之」,迅若閃電,點中執劍者腕脈。那人「哎呀」一聲,長劍已自啷嗆墮地。   華雲龍更不疑遲,身形一長,穿窗而入。蔡薇薇怔了一怔,羞惱上心,跟蹤入室。以她的功力,早該發覺有人,只是一則經驗不夠,二則全心全意俱在華雲龍身上,其他之事,一概置之度外,竟未發覺。她此際心憤為人所擾,竟泛起從未有過的殺機。   這石室廣闊不過二丈左右,室中僅有一榻一桌,三四木椅,桌上一盞油燈,別無他物。那出劍之人,是一個紫衣精壯大漢,華雲龍一瞥之下,己認出是與仇華出現在司馬家靈堂中八大漢之一。那大漢右臂軟軟下垂,滿臉恐懼之色,目光轉動,似是打主意欲逃。   華雲龍暗暗一哼,卻含笑道:「這位朋友,我們似是見過一面,貴姓大名啊?」   紫衣大漢微微一怔,轉身向室門奔去。華雲龍哈哈一笑,已擋在他面前,道:   「朋友一句話不說就想走,怎麼?華某不配與你相交?」   紫衣大漢驚怒交迸,道:「滾開。」右掌擊向華雲龍胸口。   蔡薇薇冷冷一哼,纖指疾點,她何等身手,紫衣大漢如何能躲,悶哼半聲,被點中「乘風穴」,頹然倒下。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朋友,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何苦來哉?」紫衣大漢咬牙怒目,卻不作聲。   蔡薇薇峻聲道:「龍哥,我看要用刑才行。」   華雲龍深明少女心意,知她芳心不悅,但他卻不願蔡薇薇濡染此類之事,損了少女純真善良之情,微微一笑,溫言道:「薇妹,由我來處理如何?」蔡薇薇不敢違拗,滿心不願,退了一步。   華雲龍好整以暇,道:「朋友,尊姓?」   紫衣大漢知道逃不走,目光一轉,道:「陳。」   華雲龍容色可親,道:「大名?」   紫衣大漢道:「明達。」   華雲龍道:「陳明達,好名字,請問陳兄在「玄冥教」中就何高職?」   陳明達冷冷地道:「無可奉告。」   華雲龍並未發怒,含笑道:「醫廬是貴教下的手吧?」   陳明達沈吟半晌,冷然道:「不錯。」   蔡薇薇忍不住怒道:「我余伯父跟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們竟然下此毒手,還有人性麼?」   華雲龍心頭也是怒火高漲;但不動聲色,道:「如今我那余伯父何在,可以見告麼,陳兄?」   陳明達冷冷地道:「不知。」   華雲龍含笑道:「陳兄大概是嫌華雲龍太過吝嗇,沒有大菜抬出招待,因此不肯賜告麼?」   陳明達心頭一寒,暗忖:「這小子是個笑面虎,不知要展什麼辣手?」將心一橫,暴吼道:「華家小兒,你有什麼手段,儘管往你家大爺身上招呼,你家大爺如果皺一皺眉,便不算響鐺鐺的好漢。」   蔡薇薇見他出口不遜,嬌叱一聲,道:「你想吃苦頭還不容易。」素手一揚,就欲下手。   華雲龍忙道:「薇妹稍待。」面容一整,道:「參與毀燒醫廬的是哪些人,講。」   陳明達陰聲道:「你想知道?」   華雲龍道:「當然。」   陳明達獰聲道:「是任玄、天乙子、九陰教主,還有你家爺爺,滿意了吧?」   華雲龍勃然大怒,暗暗忖道:「不用些霹靂手段,想這家夥是不肯吐實的了。」   哈哈一笑,道:「滿意,滿意極了。」   右手連點陳明達身上大穴,陳明達立覺全身麻癢,有若蟻行,開頭還可咬牙忍受,到最後竟如萬蟻嚙身,痛還好,那種癢,真是直癢到心裡,五腑六髒無處不癢,令人恨不得把臟腑都抓出才快活,這痛苦,真非人所能忍。他穴道被點,連想爬一下都不能,慘嗥道:「你有種便殺了你家爺爺。」   華雲龍毫不生氣,道:「你罵,罵得多,受的苦也愈久。」   陳明達見罵不生效,改口哀聲道:「華雲龍,你做做好事,一刀將我殺了,你們華家……」說到這裡,忍不住又慘號起來。   華雲龍劍眉一蹙,暗道:「這「玄冥教主」何許人?教規有多嚴?這陳明達在這等情況下也不敢透露絲毫口風。」   蔡薇薇見陳明達「秉風穴」被點,身形無法稍動,但渾身肌肉,痙攣不已,慘號之聲淒厲已極,心中大感不忍。她心地善良,忍不囁嚅道:「龍哥,我想……」倏又住口。   華雲龍向她望去,但見她櫻唇一陣啟動,欲言又止,玉面上一片不忍之色,心知她本想為陳明達求情,又感茲事重大,不宜輕易放過,暗暗一歎,連拍數掌,解了「萬蟻鑽心」的手法,峻聲道:「陳明達,我那余伯父是死是生?」   陳明達想起「萬蟻鑽心」之苦,餘悸猶存,脫口道:「是生。」   華雲龍微微一曬,道:「我如問你我余伯父何在,你是決不敢說的,也未必知道,我只問你,你一人來此何為?」   陳明達一愕,猛又道:「你怎知我一人來此?」   華雲龍暗忖,此人色厲內荏,顯然來此必有任務,我倒要看看他幹什麼?仰天一笑,道:「也罷,我也不問你來此為何,你們那仇公子的停身處,你總該知道吧?」   陳明達不料他忽然變得如此好說話,心中驚疑不定,半晌道:「反正在金陵城中,你華公子神通廣大,不會自己去找。」   華雲龍正色道:「你說出來,我讓你走。」   陳明達大出意外,道:「我怎麼信得過你?」   華雲龍肅容道:「憑華家的聲名,難道還會騙你?」的確,華家自華雲龍之祖華元胥以來,均為俠義道的泰山北斗,可以說得上吐辭為經,舉足為法,一言一行,皆為天下武俠表率,連敵人也無法不信華家人所講的話。   陳明達猶感疑遲,道:「我講了,你不信,又待如何?」   華雲龍道:「只要你講,真假我華某自會分辨,倒毋需你費心了。」   陳明達目光一閃,道:「我全身一件東西都不少的走?」   華雲龍暗暗笑道:「你這是不打自招。」朝蔡薇薇望去,兩人相視一笑,均已察覺。   蔡薇薇用傳音入密,練氣成線的功夫道:「龍哥,要不要搜他身上?」   華雲龍也用傳音入密道:「不必了,我自有計較。」面容一肅,道:「可以,講啦。」   陳明達沈吟半晌,道:「在朝天宮中,信不信由你。」   蔡薇薇嬌叱道:「朝天宮豈是常人可以進去的,你騙人。」   陳明達怕華雲龍下手,忙道:「我們是翻牆進去的,宮內地方如此大,隨藏一處,宮中人少,發覺不到。」一頓又道:「本教高手齊至,沒有瞞你們的必要。」   話一出口,大感後悔,只是已不及收回。   華雲龍暗想,他的話倒也幾分可信,道:「來了些什麼人?八個仇華都聚齊了?你教主呢?」   陳明達正為失言惶恐,聞言怒道:「姓華的,你說只問我們公子居處,我已說了,又將怎地?」   華雲龍哈哈一笑,一掌拍開他「乘風穴」,道:「好,你可以走啦。」陳明達想不到他如此爽利,真有點不敢相信他如此輕易的就放走自己,翻身站起,竟然楞住。   蔡薇薇冷然道:「怎麼?不想走了?好極了,那就留下來。」陳明達一驚,怕華雲龍又變卦了,連場面話也不敢交待,恨恨一掃二人,開了室門,匆匆逃走。   陳明達方一離室,蔡薇薇已促聲道:「龍哥,追啦。」   華雲龍卻是不慌不忙,道:「逃不了的,且等一會。」   遊目四顧,但覺那竹榻四腳為竹筒製成,最為可疑。他自幼頑皮,對於這類搜物、藏物,可真的算獨有專長了,嬉戲已久,居然任何隱秘也瞞不過他的利眼。   他行近榻邊,蹲下略一搜尋,即找出奧妙所在,那竹簡有一節竟可開啟,唯銜接之縫極細,不易瞧出。   啟開一看,空空如也。華雲龍還不死心,將食中二指,伸入掏摸。蔡薇薇款移蓮步,至他身邊,見他不厭其煩地搜尋,早已不耐,嗔道:「走啦,真是的,如有東西,早給拿跑了,還等你來檢這便宜。」   華雲龍啞然一笑,正欲起身。突然心中一動,覺得筒壁似乎觸及一條堅滑之物,不像是竹片。他也懶得費心掏出,一掌將竹筒拍碎,登時見碧光閃閃,露出一條長形之物。他隨手拔出,原來是一隻玉尺,尺上鐫著六個大字「九曲宮藏經齋」,尺上卻是雕滿了比蠅頭還細的字,及一些人物,東倒西歪,疏密大小不一。   他一眼之下,已知這是當年「九曲神君」遺下之物,卻不知何以藏得這等隱密。蔡薇薇從他身後見到,不禁問道:「是碧玉尺麼?」   華雲龍無暇細看,順手遞給她,道:「不是玉的,碧玉架不住我掌力。」他再一搜尋斷成兩截的竹筒,已無他物。手一鬆,竹榻倒下,他也站起身來。   蔡薇薇又問道:「九曲宮是什麼所在?」   華雲龍轉身道:「九曲宮是一位號為「九曲神君」的人所建的,位於廣西三江縣九曲山中。」   一頓,道:「那「九曲神君」的一生詭異有趣的很,改日我向你細述,還有三次「九曲掘寶」,也極驚險熱鬧,不過「九曲宮」的藏寶,已在第三次掘寶時搬空……」忽見蔡薇薇聚精會神地看著碧玉尺,訝然道:「玉尺上有些什麼,你這般起勁?」   蔡薇薇興奮地道:「龍哥,尺上的人物似是些掌法及內功心訣。」   華雲龍詫道:「有這等事?」   蔡薇薇柳眉一顰,又道:「不過,這些掌法、心訣雜亂無章,斷續不全。」   說著,將玉尺遞給華雲龍。   華雲龍伸手接過,道:「我猜這些掌法及心訣,必是「九曲神君」所書,或許這玉尺就是書箋。」納入懷中,又道:「現在沒有時間多推敲了,我們還是快點追上去。」   他們感覺耽誤時間太久了,不敢再加稽延,出了石室,登上假山一棵龍柏之頂,蔡薇薇向東一指,道:「那邊有一條黑影,大概就是那陳明達了。」兩人不敢怠慢,立刻追上前去。   ※※※※※※※※※※※※※※※※※※※※※※※※※※※※※※※※※※※※※※兩人對這無意中獲來之物,都未加重視,豈知這條玉尺,將來對華雲龍蕩平眾魔,有莫大之功,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華雲龍隨口一猜,居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碧玉尺當年的確被「九曲神君」做為書箋,平日有所創獲,即刻在書箋之上。   「九曲神君」所以如此,還抱有一重用意,只因他是個狂妄之人,希望自已日用之物,他年為人所得,視為至寶,故將畢生所得,刻於此上。這書箋他隨意挾於那些秘芨中,無巧不巧,竟挾在余尚德所獲「華佗正經」中。當時秘芨實在太多,分予之際,並未發現。待余尚德發現,巳是掘寶已畢,眾人分道揚鑣。   他功力不夠,尺上心訣及掌法又是零零亂亂,有多奧妙,無法看出。欲待送至雲中山華家,又恐是廢物一件,大驚小怪,豈不惹人恥笑。幾經考慮,決定慎重收藏,只待機緣,此次華雲龍南來,他本待取與華雲龍鑒定,終因華雲龍來去匆匆,他也未曾重視此物,擱了下來。不料幾度波折,碧玉書箋依舊落入華雲龍手中,事情不可謂不巧了。   且說二人如風馳電掣,轉眼便已追近,果然見那陳明達躲躲藏藏,專往隱蔽處行走,不時回頭,顯然也防到有人跟蹤。華雲龍對蔡薇薇目力之強,暗中佩服,換了自己,只怕就察不出來了。蔡薇薇忽然湊近他耳畔,道:「這家夥騙人,朝天宮在府西石城門外,應該往西才是,他這是往鍾山方向,我真想一掌劈死他。」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30第十七章下蔡薇薇果真將頭一低,再次朝那紙條上望去,仔細揣摩起來。過了一忽,但見她螓首一抬,神色凝重地道:「龍哥,你看出來沒有?情勢好似愈來愈嚴重了。」   華雲龍淡然道:「是指江湖上的一般情勢麼?」   蔡薇薇認真地道:「是啊,「倩女教」既然不是邪教,又似專為傳送這張紙條而來,照理講,應該有某種程度的示警之意才好,否則的話,這張紙條詞意含混,豈非過於籠統?那就變成不切實際,一點價值沒有了。」   華雲龍點頭微笑道:「嗯,有道理,「妖焰傳九州,前途荊棘多」,這兩句話,不但確有示警之意,便連眼下江湖的情勢,也已講得明明白白了。」   蔡薇薇接道:「可不是嘛,前一句乃是魔劫四起,眼前已經遍及天及下之意,後一句則是說明前途維艱,處處都有危機,下面一句,她們又叫你「歸稟」伯父得知,那恐伯不僅是示警而已,而是勸你盱衡大局,謹慎從事,不可輕易涉險哩。」   華雲龍眼神一亮,微笑道:「你是這樣想麼?」   蔡薇薇眉頭一揚,道:「不是這樣,「倩女教」何必專程送張紙條來?」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這樣講,你不說它乃是叫我提防你啦?」   蔡薇薇蹙眉怨聲道:「怎麼樣的麼?我講正經事,你盡揭我的瘡疤,難道非要叫我口頭認錯麼?」   華雲龍但覺她那顰眉蹙額之狀十分撫媚,不禁一把將她攬了過來,揚笑道:   「管它哩,船到橋頭自然直,何必多操心。」   蔡薇薇用力一掙,掙脫了他的懷抱,小嘴一厥,道:「你看你,毫不正經,你再涎臉,看我不打你。」   華雲龍心裡發笑,口中連聲道:「好,好,不涎臉,你講正經的吧。」   蔡薇薇這才臉色一霽,道:「她們叫你回去稟告伯父,你是回不回去?」   華雲龍道:「不回去。」   蔡薇薇聽他答的乾脆,不覺一怔,道:「為什麼?」   華雲龍突然臉色一黯,道:「薇妹妹,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要發誓,任何人都不能告訴。」   蔡薇薇驚疑道:「什麼事情這麼重要?我發誓。」   華雲龍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家父十年前已經病逝了。」   蔡薇薇驀然一震,華雲龍點點頭道:「江湖上沒有任何人知道,你可明白?」   蔡薇薇點點頭道:「那這麼辦?想那「倩女教」當是一個耳目眾多的組織,她們傳訊示警,叫你回去稟告伯父,自然是衡量過情勢。經過一番斟酌的。」   華雲龍笑道:「她們斟酌什麼?是看我年輕,料我本領有限,不堪擔當重任麼?」   蔡薇薇一指他的鼻尖,道:「你啊,你就是好勝。」   華雲龍趁機握住她的柔荑,正容道:「說真的,薇妹,這不是好勝,這是志氣。一個人不能沒有勇氣,不是麼?」   蔡薇薇見他說得正經,不覺微怔,道:「志氣……你要獨擔重任,消弭方興的浩劫?」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若說獨擔重任,那是狂妄自大,我豈是不自量力一的人,我是說,妖焰縱然方興未已,詳情卻是混淆未清,咱們總得先將真情實況弄清楚,然後量力而為。」說到此處,蔡薇薇口齒一張,好似有話要講,華雲龍一見,忙又接道:「薇妹不必再講了,總之,你龍哥昂藏七尺,乃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歷艱危,如何能成大事?設若畏首畏尾,你怕也要瞧不起我了。」   蔡薇薇想了一下,幽幽說道:「好吧,由得你,反正我不離開你………」   言猶未畢,華雲龍已自攬腰將她抱了起來,歡聲道:「好啊,有你相助,那是愈無可怕了。」這一次擁抱,乃是面對面,彼此胸腹緊貼。   蔡薇薇纖手一伸,螓首一歪,將華雲龍的下頷往上抬,道:「可是,你要聽我的啊,我可不准你粗心大意,凡事毫不在乎。還有……還有「倩女教」的話也要聽,說不定真有親朋好友暗算你,那就防不勝防了,知道麼?」   她講這話十分認真,華雲龍但見她杏眼桃腮,既嬌且媚,一付煞有介事的模樣,不由情不自禁地在她右頰親了一下,道:「那是當然,你不講我也會小心的。」   蔡薇薇嘴唇一厥,在他肩上擂了一拳,道:「討厭,還不放我下來?」   華雲龍道:「別忙,讓我再親一下。」他說著果然又在蔡薇薇左頰親了一下。   蔡薇薇不依了,擂鼓似的一拳接一拳朝他肩上擂去,嘴裡連聲道:「討厭,討厭,討厭……」   華雲龍哈哈大笑,將蔡薇薇放下地來,道:「薇妹,你知道你很美麼?」   蔡薇薇星眸橫睇,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嬌聲道:「還說呢?你最涎臉了,就知道欺侮我。」   華雲龍眉頭一揚,正經的道:「誰欺侮你了?我是喜歡你,說真的,你的確很美,比那「九陰教」主還美。」   蔡該感右掌一揚,道:「你再講,再講我可真要打你啦。」   四野岑寂,星光迷濛,這是一幅似真還假的玉女含顰圖,華雲龍瞧在眼裡,樂在心頭。但見他眉開眼笑,喏喏連聲的道:「不講啦,不講啦,說真的,咱們也該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   蔡薇薇突然眼珠一轉,問華雲龍道:「龍哥,「倩女教」的宗旨是什麼?」   華雲龍道:「說來話長,如想講個明白,那得從頭講起。」   蔡薇薇嬌聲說道:「擇要講嘛,將來我要幫你的,有關「倩女教」的底細,總該讓我知道一點啊。」話頭已經打開了,華雲龍不講已是不行。   他想了一下,於是擇其所要,將那方紫玉師徒,以及「玉鼎夫人」講過的話,簡略地說了一遍,此其間,難免涉及他所知道的因果關係,也提起過「玉鼎夫人」如今已經出家為女道士,更名「長恨」的事。蔡薇薇聽得十分仔細,聽完以後,不覺長長吁了口氣,感慨系之地道:「想不到,想不到,原來這位教主乃是暗戀伯父,所以創下「倩女教」,用情如此之深,當真罕世少見了。」   華雲龍感觸更多,喟聲一歎,道:「少見的還是那位「長恨」前輩,她對家父不但用情極深,而且洞悉家父的為人,寧可自苦,寧可折磨,也不願家父稍有隕越,交友若此,那是兩心如一,猶勝同胞了。將來我定要設法將她老人家接回雲中山去。」   蔡薇薇惋然接道:「可不是麼,如說用情能以入聖,「長恨」前輩是以當之無悔了。龍哥,將來咱們一起去找她,你說好麼?」言談至此,兩人的情緒已經完全轉變,便連原來的目的也已忘懷了。事實上,此刻再談「倩女教」的宗旨,那似乎也屬多餘。   突然,萬籟俱寂的夜空之中,傳來一聲極為低微的喟然長歎。這一聲喟歎,幾不可聞,可是,聽在華雲龍與蔡薇薇這等高手耳內,也有平素講話一般清晰,他二人驀然聞之,不覺齊齊一怔,頓了一下,卻又聽不見任何聲響。   華雲龍忍耐不住,揚聲喝道:「那一位高人蒞臨此間,何不請出一見?」話落,不聞回音,華雲龍再問一遍,仍是沒有回音。   蔡薇薇悄聲說道:「咱們搜他一搜。」   這一回,回音來了,但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道:「不必搜了,孩子,老身不想打擾你們,你們要找的人,目前在……」   活猶未畢,華雲龍已經一聲歡呼,道:「嗨,是顧老前輩麼?晚輩正想拜見您哩。」   只聽那人慨然道:「你這孩子,唉,貧道原來不想讓你知道的,想不到你的記憶力竟然這樣好,如今我也不瞞你了,貧道確是長恨。」   蔡薇薇聽說那人自稱「長恨」,連忙介面道:「好啊,咱們正在談您呢,您老人家容許咱們拜見麼?」   長恨道姑道:「不必了,孩子,貧道已是世外之人,相見何益,辦你們的正事去吧。」   蔡薇薇嬌聲道:「我想得到,眼前的正事,您老一定替我們辦好了,我好想見您一面啊。」   她講此話悅耳動聽已極,仰慕之情又復溢於言表,長恨道姑不覺讚許道:   「好聰明的孩子,你叫什麼?」   蔡薇薇連忙應道:「我叫蔡薇薇,我娘叫我薇兒,您也叫我薇兒吧。」   長恨道姑道:「貧道記下了,倘有機緣,咱們來日再見吧。」   蔡薇薇著急道:「不,不,我想見您,我現在就想見您,您老人家為何吝於讓我見您呢?」   長恨道姑道:「貧道已經講過了,出家人相見無益。其實你剛才的謬許也錯了,貧道忍恨出家,焉當得「情聖」二字。」   這片刻間,蔡薇薇一句緊接一句,不斷的要求長恨道姑容許她見上一面,華雲龍插不上嘴,於是運足耳力,捕捉那話聲的來源,豈知長恨道姑好似真的不願相見,所講的話聞之在東,忽焉在西,竟像其人正在繞場奔走一般,聽了半晌,總是拿捏不準真正的停身之處。   華雲龍他心意一變,介面說道:「你當得的,老前輩,不瞞你講,那天晚上您與方紫玉前輩所講的話,我全都聽到了,當時的情景,我也全都看到了,這世上既有文聖,也有武聖。您老人家便是情聖。真的,我對您老人家所知不多,那天晚上,我卻感動得哭了。」   但聽長恨道姑幽聲一歎,道:「看來你也是個情種,孩子,你叫華雲龍麼?」   華雲龍恭聲應道:「是的,晚輩表字雲龍,長者們都叫我龍兒。真正的講,晚輩該稱您姨姨或姑姑。老前輩,你准我這樣喊您,也叫我一聲龍兒好麼?」他講這話時充滿了感情,也洋溢著無比真摯的孺慕之意,令人一聽,便知他語出至誠,乃是肺腹之言。   長恨道姑顯然被他的話語感動了,只聽她慨然一歎,道:「貧道不是嬌情之人,如果提前十年八年,你喊我一聲姨姨或姑姑,貧道還不見得滿足呢。可是,如今貧道已是出家人,這些俗家的稱謂,貧道早已陌生了。」   蔡薇薇聽到此處,忽然心中一動,暗暗忖道:「對啦,我何不趁她說話分神之際前去尋她?尋到了她,她老人家想不見我也不行啊,嗨,我就是這個主意。」   她想到便做,連華雲龍也不告訴一聲,立刻悄悄地掩入從林,一閃不見。   華雲龍卻是打蛇隨棍上,連忙改口道:「顧姨,稱謂那有什麼陌生的?出家人也有俗家親友的啊。顧姨,您老人家喊我一聲龍兒吧,您不知道,自從那晚見您以後,如非疊生變故,龍兒早就找您來了。」   這是真誠的呼喚,長恨道姑自然聽得出來,因之她頓了一下,幽幽一歎道:   「孩子,自古多情空餘恨,你的感情也太豐富了。」   華雲龍道:「我錯了麼?顧姨,難道龍兒不該對您有份孺慕敬仰之情麼?」   只聽長恨道姑道:「貧道不能講你錯,但也不同意你的想法。你記得兩句古詩麼?「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常圓」。孩子,你的感情過於豐富,將來可有苦頭吃了。」   華雲龍亢聲接道:「龍兒不信,鴛鴦交頸,孤雁淒鳴,飛禽走獸,尚且有一份失單與互愛之情,何況人乎?人若寡情,那就與冷血動物無異了。」   長恨道姑道:「唉,你涉世未深,想法過於天真,須知人生變化多端,許多困難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到時候情天難補,恨海常存,你就知道禽獸與人不能相比了。」   他二人你言我語,一時忘情辯駁起來,誰也沒有注意蔡薇薇早已不見。華雲龍聰明絕頂,反應靈敏,言談至此,不覺將長恨道姑引入彀中,長恨道姑一時情急,竟自無話可反駁。華雲龍聽她半響無語,忙又接道:「顧姨,你別難過,說真的,您也沒有錯,錯的是咱們華家的人,咱們不該冷落顧姨,使您老人家懷情忍恨,以致於出家當了道姑,這事龍兒原無所知,如今既然知道了,龍兒定無不顧之理,顧姨,您讓龍兒見您一見,好麼?」   這時始聞長恨道姑一聲喟歎道:「你這孩子舌粲蓮花,是想說服貧道麼?」   華雲龍忙道:「不是的,顧姨,我娘也說咱們華家對您不起,您若不信,可以去問我奶奶,龍兒若有半句虛言,讓您打十板屁股。」   長恨道姑不覺失笑道:「你這孩子……唉,貧道講你不過,不上你的當了。」   此話出口,華雲龍大吃一驚,但因從那話聲之中,聽出長恨道姑已有離去之意,一時情急,不覺揚聲截口道:「等一下。」   「等下去,貧道的耳根不得清靜,你們趕緊返回金陵,來日自有相見之期,貧道去了。」話落,響起一絲的衣袂飄風之聲。   華雲龍一聽大急,尖聲叫道:「顧姨,顧姨您不要走。」這片刻間,他用盡了心思,想見長恨道姑一面,甚至有意說服長恨道姑,完成自己的心願,不料長恨道姑洞察其心,說走就走,他急得連連跺腳,卻是無可奈何。   就在他急得跺腳不巳之時,突然聽到蔡薇薇「嘿嘿」一笑,道:「顧姨,薇兒等您很久了哩,您老人家當真吝於相見麼?」   華雲龍方始一怔,已聽長恨道姑驚異感歎的道:「噫,你這孩子忒慧黠了,你是怎樣找到我的?」   但聞蔡薇薇俏皮的道:「您老人家分音化聲的功夫忒高明,薇兒那裡找得到,是神仙告訴我的。顧姨姨,龍哥在發急哩,咱們下去吧?」   華雲龍恍然而悟,腳下一頓,立時向左邊林內撲去,同時歡呼道:「顧姨,顧姨,原來您還沒有走啊。」   長恨道姑的確未走,她此刻仍然高踞在入林不遠一株叢樹的枝叉之間。薇薇迎風綽立,站在她的背後。她二人同用一枝,長恨道路竟然未曾察覺,蔡薇薇輕功之高,於此可見一斑了。華雲龍到得樹下,長恨道姑瞧瞧蔡薇薇,又瞧瞧華雲龍終於無奈地道:「好吧,咱們下去,遇見你們這兩個玲瓏剔透的孩子,貧道只有認輸了。」她說著緩緩起立,輕輕一躍,落身地面。   蔡薇薇也隨路落地面,笑臉盈盈的道:「薇兒騙你的,顧姨,您的功夫真的很高,剛才倘若不是您老拋出一片樹葉,劃起一絲破空之聲,我還正在奔波未歇哩。」   她這樣一講,長恨道始不覺莞爾道:「你也不必阿諛逢迎了,反正貧道已經被你找到,要講什麼,那就爽直的講吧。」   華雲龍早已迎了過來,聞言連忙介面道:「顧姨說得是,您請坐,咱們就在這裡談。」   長恨道站遊目四顧,將頭一點,就近找了一塊山石坐了下去,華、蔡二人相視一笑,緊隨身後,也在她面前坐了下去。這時已近子丑之交,下弦月升二三丈許,那淡淡的月光,一絲絲從那樹葉縫隙間灑了下來,滿地都是點點銀星,再加一位娥眉鳳目,體態輕盈的道姑,高高端端山石之上,在她的面前,又復並坐著一雙金童玉女一般俊美的疑兒,這一雙疑兒目閃精光,臉含微笑,仰望著山石之上的道姑,流露著天真無邪的神情,形成一副充滿活措、和煦、溫馨、謐靜的畫面,令人見了,不覺倏生悠然出世之感。   他三人相互凝視,不言不動,過了片刻,還是長恨道姑打破沈寂,道:「傻孩子,你們苦苦相逼,就是看看貧道的模樣麼?」   華雲龍凝目如故,蔡薇薇卻是將頭一點:「嗯,顧姨好美啊。」   長恨道姑莞爾道:「貧道出家人,出家人觀念之中沒有美醜的。」   蔡薇薇黛眉輕揚,道:「唉,美醜是比較得來的嘛,真的,您真的很美,如果不穿道裝,薇兒相信一定更美。顧姨您為何要穿這種又肥又大的道裝嘛?」她是不明內情,不失天真,講起話來莽莽撞撞,毫無顧忌,殊不知最後一問,恰好問到長恨道姑最為感傷之處,長恨道姑心頭一酸,臉色剎時暗淡下來。但她畢竟是個通情達理,極富經驗之人,瞬息便自恢復了常態,只見她目光一抬,微微一笑,道:「貧道怕要使你失望了。」   蔡薇薇不覺一怔,道:「顧姨可是不願意再講麼?」   長恨道姑依然含笑道:「貧道乃是為出家而出家,性之所近,便自穿上了道裝。你滿意麼?」蔡薇薇聞言之下,目瞪口呆,大出意料之外。   可是,這種避重就輕的答覆,卻難滿足初知內情的華雲龍,但見華雲龍俊眉一軒,斷然接道:「不對……」   長恨道姑臉龐一轉,凝目笑道:「你既然知道不對,那就不必再問了。」   華雲龍先是一怔,繼而亢聲道:「可是,您老人家心裡很苦啊。」   長恨道站暗暗心驚,忖道:「這兩個孩子太聰明了,他們都是極富感情的人,堅強一點,拿出理智來,莫要被他們的情感所征服,在小輩面前失去了常態才好。」   她心中有了警惕,越發淡然道:「貧道不是有說有笑的很好麼?薇兒還講貧道很美哩。貧道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比你母親大得多,若是心裡很苦,焉能贏得薇兒的讚美?」   華雲龍道:「那是修練「詫女真經」的緣故,四十出頭又怎樣?您本來就很美嘛。顧姨,何必呢,您也可知道您也有錯麼?」   長恨道姑一笑道:「龍兒故作驚人之語,那是自作聰明了。」   華雲龍頗為激動的道:「龍兒決非自作聰明,龍兒講話都有根據。」   長恨道姑暗暗震驚,表面卻是故作驚訝,道:「哦,這就奇怪了,貧道是否很苦,你有什麼根據?」   華雲龍眉頭一皺,道:「顧姨,您是原諒我所知不多麼?須知我外公對我講過你的往事,那天晚上,在那荒涼的道觀之中,您老人家的一言一動,龍兒更是親眼目睹哩。」   此話出口,長恨道姑的神色一變,惴然急聲道:「你外公講些什麼?」須知當年的白嘯天,乃是一世之梟雄,其為人不但好大喜功,性情偏激,而且最是護犢,是個愛與恨都走極端的人,長恨道姑不怕道觀之中的言行落在華雲龍眼內,卻怕白嘯天加油添醋,在華雲龍面前亂講一通,至於白嘯天嚴然已成德藝兼備的武林隱者,她卻是一無所知,情急變色,自也無怪其然了。   華雲龍倒未注意她的神色,應聲接道:「曹州的事啊,我外公講,您那時正受「陰火煉魂」之刑,家父聞訊前去救您,當時的情形,據說是叫家父用玄鐵劍換您,家父也會毫不猶豫,可是您卻處處為家父著想,叮嚀家父不可忍受委屈不可受人協制……」   提起這一段往事,當年華天虹雙目泣血,身子顫抖,語不成聲,幾近瘋狂的模樣又復湧現,長恨道姑心頭隱痛,不願再聽下去,子是截口道:「你外公就講這些麼?」   華雲龍道:「當然還有,我外公又講,您老人家不是凡俗女子,對家父的愛顧,情比天寬,恩比地厚。他講「陰火煉魂」之刑慘絕人察,任誰見了也得義憤填膺,怒氣漚洶,您老人家卻是寧可忍受千股痛楚,仍不願家父受點委屈。顧姨,龍兒要鬥膽請問一句,當年您與家父情勝手足,如今卻忍恨出家,心灰意懶,能說不是責怪咱們華家對您不起,卻又不願令家父作難麼?」   聽到此處,長恨道姑臉上一熱,但也心頭一寬,念頭轉動,急速忖道:「白老兒總算還有一點是非,可是,龍兒這孩子心思敏捷,詞鋒犀利,再講下去怕是要招架不住了。」轉念至此,連忙微笑道:「就算你判斷不錯,事情也已過去了,陳年老賬,彼此兩不虧欠,這不很好麼?」   華雲龍目光一亮,道:「所以我說你也錯了啊。」   長恨道姑道:「錯了也好,不錯也罷,總之事已過去,不必再提。」   華雲龍本來有心將華天虹已經不在地消息告訴她,但想想此時不是時候。華雲龍目光凝注,莊重的道:「顧姨,您可知道,您的觀念根本錯誤啦?」   長恨道姑愕然道:「犧牲自我,成全你的雙親,貧道觀念錯誤了?」   華雲龍道:「最低限度,龍兒的看法是如此。請問顧姨,安陵項仲山,飲馬於渭水之中,每一次投錢三枚,什麼道理?」   長恨道姑道:「項仲山清廉之士,飲馬投錢,不苟取耳。」   華雲龍道:「渭水之濱,不見得常有人在,單單以「廉介而不苟取」,解釋他投錢之意,顧姨解釋夠了麼?」   長恨道姑一愕,道:「你還有另外解釋不成?」   華雲龍道:「龍兒有一點補充,龍兒覺得,項仲山飲馬投錢,在求心安而已,否則的話,那就成了欺世盜名之輩,稱不得清廉之士了。」長恨道姑想了一想,覺得也有道理,不禁點頭「嗯」了一聲。   華雲龍微微一笑,又道:「顧姨,龍兒再問,所謂「開門揖盜」,該作何解?」   長恨道姑倏聽此問,忽然眉頭一皺,不悻地道:「怎麼?你認為貧道所受的苦難,全是咎由自取麼?」   華雲龍搖頭道:「顧姨會錯意了,南史有云:「開門揖盜,棄好即仇。」吳志又講:「奸宄競逐,豺狼滿道,乃欲哀親戚,顧禮制,是猶開門而揖盜,未可以為仁也。」龍兒對您老人家別無所知,但知您老是個情深義重的人……」他故意頓了一下,然後接道:「不過,龍兒覺得您老的想法過於狹窄了一點,同時,龍兒也在懷疑,所謂「勘破紅塵,定下心來」,究竟有幾分可信?」   最後幾句話頗為逼人,長恨道姑胸口一窒,鎮目反詰道:「你是講,貧道欺騙你?」   華雲龍淡然說道:「龍兒怎敢如此放肆,龍兒是講,您老人家獨處之際,未必真能心如止水,不過是強自抑止,不讓感情沖激氾濫而已。」   長恨道姑微微一怔,道:「這並不錯啊。」   華雲龍道:「錯是不錯,卻嫌過於消沈了,須知人生在世,是有責任的。這份責任不僅為己,也該為人;不僅是為少數人,而是要為多數人。遁世何用?那連自己的問題也解決不了。」   長恨道姑強自按捺顫動的心靈,冷冷地道:「你嘮嘮叨叨,究竟要講什麼?」   華雲龍道:「龍兒想請顧姨卸下道裝,恢復本來面目,到咱們華家去住。」   長恨道姑道:「唉,世間事哪有如此簡單?」長恨道姑淡然一笑,揮一揮手,道:「再見了,龍兒,您很聰明,願你好自為之,也別忘了貧道的托付。」轉臉又向蔡薇薇道了「再見」,然後袍袖拂動,飄然而去。   華雲龍呆了一呆,不禁敞聲道:「顧姨,您……」長恨道姑頭也不回,轉眼消失不見。   華雲龍欲待追去,蔡薇薇拉了他一把昨聲說道:「追不回來的,龍哥,讓她去吧。」   華雲龍頓了一頓,頹然喟歎道:「是我操之過急……唉,誰知道她會絕裾而去,說走真走哩。」   蔡薇薇道:「她並非絕裾而去,乃是彷徨無主,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你放心吧,二哥,其實她已經動心了,我看得出來,下次再見,你一定成功。」   華雲龍道:「若講下次再見,談何容易。」   蔡薇薇黛眉一軒,道:「你怎麼也糊塗了?附耳過來,我告訴你其中的道理。」   華雲龍聽她講得神秘,果真將頭一低,湊了上去,蔡薇薇掂起腳尖,附在他耳邊的悄聲細語,也不知講了些什麼,講完以後,但見華雲龍微一頷首,道:   「眼前也只好如此了,但願有幸被你言中。」   蔡薇薇螓首一點,認真地道:「一定的,你若不信,我敢和你打賭。」   華雲龍不覺失笑道:「打什麼賭,我信你就是,咱們也走吧。」於是,他倆手拉手離開叢林,奔向江畔。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31第十八章上星宿魔教現江湖天亮時分,二人到了烏江渡口,胡亂用過早點,然後買船而下,前往金陵。   這也是蔡薇薇的主意,她說舟行可以避人耳目,減少無謂的麻煩。事實上,二人上船以後,蔡薇薇問東問西,一直問個不停。總之,她像一隻依人的小鳥。雖嫌喋喋不休,卻也令人心頭歡暢。   順水行舟,舟行極速,傍晚時分,船隻已到下關,他二人棄舟登岸。現下已是掌燈時分,街上的人熙來攘往,擁擠不堪,僻街小巷,倒可以走快一點。蔡薇薇自幼在金陵長大,對金陵的街道極熟,聽說叫她帶路,立刻邁開步子,拐進一條僻靜的小街。   他二人拐來拐去,先到「萬隆」客棧結清賬目,取回華雲龍的行囊,然後轉向東大街,奔向蔡府。蔡府眼前的總管名叫谷宏聲,是個年約五旬的壯健老者。   蔡薇薇回到家中,召來各宏聲一問,方知余昭南等確已西去,蔡昌義雖然未曾同行,卻有兩天不因人影了。   蔡薇薇得知乃見仍在金陵,當即吩咐谷宏聲差人去找,然後方命家人整備飲食,招呼華雲龍沐浴更衣。蔡家的僕從甚多,庭院極大,晚飯過後,他二人就在庭院中漫步閒談,一面等候蔡昌義歸來,以便問明余家出事的經過,再定爾後之行止。   以華雲龍眼下的心境而論,本無閒談的興致,一則由於蔡薇薇小鳥依人,興致濃厚,再者既然到了金陵,不將余家的情形弄清楚,心中也是難安。此所謂「閒著也是閒著」,如其等人心煩,倒不如談談講講,那就容易打發「閒愁」了。   蔡薇薇卻是不同,她心中只有一個華雲龍,什麼「江湖恩怨,武林血腥」,在她都是其次,談著談著,不覺又談起了元清大師,以及她們蔡家的家世。蔡家的家世是夠顯赫的,三百年前,提起武聖雲震的德行與武功,江湖人物誰不敬仰?   那個不豎大拇指?   在這閒談之際,華雲龍心中暗暗決定了二件事:第一,根據蔡昌義前此所講,「九陰」「玄冥」兩教,似有對武林前輩採取各別行動之趨向,因之他要設法與「倩女教」主方紫玉見上一面,運用「倩女教」耳目之靈,一面監視前述兩教之蠢動,一面無分正邪,打聽武林前輩隱跡之處,正者通知他提高警覺,免受傷害,邪者加以勸說,以免為兩教所用。第二,他想到眼下的邪惡勢力遍及天下,各踞一方,大有顧此失彼之感,得如何想個法子,一勞永逸的將他們消滅淨盡,連根除去。   這兩個決定,縱然都是粗枝大葉的原則,卻也可說已有通盤的計較。不過,這是暗中的決定,他並未說出口來,更未與蔡薇薇商量。爾後,被遣的家人紛紛歸來,人人都說找不到蔡昌義。於是,蔡薇薇沈不住氣了,乃問華雲龍道:「怎麼辦?明天再講,抑是咱們先到「醫廬」察勘一下?」   華雲龍微一吟哦,道:「咱們去察勘一下。」   蔡薇薇點一點頭,道:「好……男裝俐落,我去換一身男裝,你去前廳等我。」   ※※※※※※※※※※※※※※※※※※※※※※※※※※※※※※※※※※※※※※午夜時分,他二人同著勁裝,到了玄武湖。遠遠望去,「醫廬」已成灰燼,奔到近處一看。入目俱是斷傳殘瓦,偌大一座上好的莊院,此刻已是滿目瘡痍,變成一片廢墟了。這座莊院,本是蔡薇薇舊遊之地,華雲龍也曾來過兩次,住過一宿,如今面對廢墟,迎著寒風,一陣陣尚未散盡的焦炭氣味撲入鼻端,他二人不禁咬牙切齒,暗暗忿恨不已。   過了片刻,但聞蔡薇薇冷聲一哼,道:「好狠毒的心腸,龍哥,余伯父號稱儒醫,生平活人無算,與人毫無怨尤,竟有人毀他的莊院,將他老人家擄走,這人還有人性麼?」   華雲龍的恨意不下於她,聞言也是一聲冷哼,道:「倘有人性,那能作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如今空言無益,咱們先到灰燼中勘察一下,看看可有蛛絲馬跡可尋。」話聲甫落,人已撲出,蔡薇薇見了不再多言,也隨後撲出。   他二人腳踏殘瓦,劍挑斷磚,循著那前廳、偏捨、回廓、後院的遺址,一路仔細勘察,豈知到達後院的斷垣之下,仍是一無所見。這現象殊非尋常,華雲龍不禁暗暗心驚,忖道:「這主事人是個歷害的角色,偌大一片房舍,豈能不見一絲可疑的痕跡?」   忖念中遊目四顧,忽見東邊假山之下好似有一線光亮。那一線光亮若隱若現,設非角度恰好,確是不易發覺。華雲龍若見到這一線光亮,心中又驚又喜,連忙一拉蔡薇薇,俏聲說道:「薇妹隨我來,小心一點。」   蔡薇薇縱然不知天高地厚,聽他這樣講,卻也不敢大意,忙將短劍藏在背後,小心翼翼地緊隨華雲龍,朝那假山掩了過去。那是一座積石而成的假山,四面臨水,東西兩邊各有木橋相連,水面寬度不等,最窄處也在一丈五六左右,形成一個狹長的湖面。在那湖面的北端,有五六座黃土堆成的新墳,想必就是新近喪命之人的埋骨之所,南面是一塊長形的草坪,再過去乃是花圃,花圃過去是長廓的遺址,可以通達原先的正屋。   他二人先在四周轉了一圈,相妥了形勢,也看清了四周無人,才由東方越過水面,先後登臨假山之巔。這座假山高可尋丈,方圓卻有五丈大小,只因坡面凹凸不平,更栽有龍柏、翠竹、花草之屬,身在山嶺,那一線光亮早就看不見了。   好在華雲龍目光銳利,已將光亮的來源牢記在心,他在山巔微微一頓,立即縱身一躍,輕輕落在假山的西麓。原來那西麓栽有一排翠竹,迤北的西壁之上,有一個三隻見方的窗口,一窗門系用木質所制,此刻窗門緊閉,窗內仍燃著燈火,可知剛才那一線光亮,正是由這窗戶的縫隙中所洩,透過了搖曳不停的翠竹,自也難怪若隱若現,發覺不易了。   所謂「有窗必有屋,有屋必有門」,這一發現,華雲龍心頭狂喜,當即將蔡薇薇招了過去。朝那窗口一指,悄聲說道:「薇妹請看,這裡面燃有燈火,可知是間石室,你在這裡守著,我去找門。」   那窗口蔡薇薇也看見了,但見她點一點頭,也悄聲道:「不,你在這裡守著,我去找門,你聽我的招呼,再喝破他的行藏。」身子一轉,就待沿著山麓奔去。   華雲龍一見,忙又阻道:「慢著,以我看來,此人當非兇手一路,如若不然,他怎敢潛住在此?」   蔡蔽蔽不以為然,道:「那也不一定。有些人膽比天大,不知死……」   話猶未了,忽聽一個銀鈴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承你誇獎,本座在此,那就不用去找門戶了。」此話一出,華雲龍凜然一震。轉頭望去,但見對岸草坪之上,赫然卓立一個白色人影。   雖然星光黯淡,但憑華雲龍功力,依然明察秋毫。只見來人白衣飄飄,手執鳩頭杖,赫然是那艷若桃李,卻又冷若冰霜的「九陰教」新任教主梅素若。也不見蔡薇薇提氣做勢,嬌軀已如燕子般,曼妙地越過小塘,落在梅素若之前不及一丈。   她在鍾山曾見過梅素若,當時雖未交一語,事後卻屢聞華雲龍及她哥哥談及,但她天真嬌憨,對梅素若未存絲毫惡感,反是惺惺相借,嫣然一笑道:「這位姊姊,你是梅姊姊麼?你好美啊。」   梅素若見過她翩然下降的絕頂功力,心中實是萬分忌憚,見她撲來,以為她意欲出手,正提足全身功力,嚴加戒備。不料蔡薇薇竟然笑臉相問,望見她那麗若春花,天真誠摯的巧笑,梅素若一時竟不忍冷語相加,任了一怔,神色略緩,道:「我就是梅素若。」   雖說略緩,仍是冷冰冰的,蔡薇薇可有些不樂了,忖道:搭什麼架子?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嘛?華雲龍卻因她冷傲弧僻,喜怒莫測,恐她猝然出手,提氣縱落蔡薇薇之側,一拱手,道:「梅姑娘初膺重任,可喜可賀。」   梅素若做不為禮,道:「你應該悲傷都來不及。」   華雲龍明知其意,卻故作一愕,道:「梅姑娘此話怎講?」   梅素若口齒啟動,似欲出言,忽又閉口,冷冷一哼,螓首一昂。她貌若不屑解釋,字則驀見華雲龍與蔡薇薇並肩而立,男的如玉樹臨風,女的如嬌花照水,分明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芳心無端一片紊亂,是妒是恨,連她也分辨不出來。   華雲龍追問道:「梅姑娘言中之意,可否示下?」   梅素若強捺心神,道:「華家子弟難道都是不知禮儀之輩?」   要知她如今身為一教之主,身份非比尋常,華雲龍卻一口一個「梅姑娘」,那確是太失禮了。但華雲龍此舉本有用意,梅素若責問此言,早在他意料之中,聞言朗聲道:「華家子弟小小知禮,唯有在下……」   梅素若脫口問道:「你又如何?」   蔡薇薇黛眉一蹙,輕扯華雲龍衣袖,道:「龍哥,這位教主架子大的很,你不如……」言猶未畢,華雲龍已示意她靜以觀變,她本覺華雲龍見了梅素若,不追問「醫盧」慘變之事,淨在這枝枝節節上浪費時間,故出言提醒。   華雲龍如此示意,她也是千伶百俐之人,心知華雲龍必有用意,果真閉口不悟。華雲龍止住蔡薇薇出言,方道:「在下麼?討好賣乖,偎薄可惡,其他也不必講了。」   他將梅素若在鍾山斥他之言自我形容,梅素若也不知當喜當怒,微微一怔,道:「華家出了你這種子弟。哼,也該休了。」   華雲龍朗朗一笑,心如電轉,已將眼前情勢想過一通,覺得梅素若這條線索決不可放過,可是直接詢問,梅素若也絕不肯說出,必得旁敲側擊才行。笑聲一歇,他漫聲道:「梅姑娘難道不覺得姑娘之稱,比教主親切多……」   梅素若截口峻聲道:「住口。」   華雲龍果然停口,笑吟吟地望著梅素若,那目光,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梅素若被他那目光盯著,沒來由玉面一紅,芳心驟跳,轉面向側。忽覺如此示弱過甚,星目挾刃,猛然回盯,鳩頭杖一頓,峻聲道:「華雲龍,你找死?」   華雲龍淡然道:「死麼?也平常的很。」   蔡薇薇黛眉緊蹙,暗暗忖道:「豈有此理,你與她談來談去,儘是些廢話,如何探得出半星兒消息?」她急急插口道:「誰死誰活,手底下見真章,余家的事,可要先交代個明白。」   梅素若冷然一笑道:「你以為是本座下的手?」   蔡薇薇道:「縱然不是你幹的,九陰教……」   華雲龍截口道:「九陰教堂堂天下第一教,焉能效盜賊般殺人放火,薇妹不可胡說。」   梅素若冷冷地道:「討好賣乘,偎薄………」倏爾住口,將「可惡」二字嚥下。   蔡薇薇卻是不依道:「我胡說,你就是正經話?」   華雲龍心道:「薇妹既已將話挑明,看來是難以用旁敲側擊的方法套出內情了。」心念一轉,含笑道:「梅姑娘想來深知此事始末,在下那余伯父夫妻下落,如蒙見示,感激不盡。」舉手齊額,一揖至地。   梅素若不為所動,道:「本座何需你感激………」   華雲龍連連拱手,道:「拜託,拜託。」   瞧那模祥,生似在向朋友商量似的,這事恐怕也只有華雲龍做得出。梅素若啼笑皆非,頓了一頓,道:「你與本座嬉皮笑……」說至此,蔡薇薇噗哧一笑,她見了華雲龍那滑稽樣子,如何忍得住笑。   梅素若聞聲忽然改口道:「你想知道江南儒醫下落?」   華雲龍心中驚疑不定,梅素若如肯告知江南儒醫被困之處,那簡直是不可思議之事,口中卻道:「如蒙指點,感激不盡。」   梅素若冷冷說道:「感激不中用,要代價。」   華雲龍道:「什麼代價?」   梅素若道:「代價太高了,恐怕你付不起。」   華雲龍道:「在下不惜任何代價。」   梅素若玉面凝霜,獰聲道:「要你的命,你付得起麼?」   蔡薇薇忍不住嬌叱道:「放屁,你胡說……」梅素若不理她,冷然凝注華雲龍。   華雲龍淡淡地道:「薇妹何需發怒,漫天討價,就地還錢,價錢不公道,慢慢商量好了。」   梅素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   華雲龍佯為蹙額道:「這就難了……我這條命不知是要雙手奉上,還是由姑娘取去?」   梅素若道:「想要你自己奉上,看你貪生怕死,是決不可能的了……」華雲龍淡淡一笑,毫不動怒。   蔡薇薇怒道:「你不貪生怕死,你把命送上來好了。」   梅素若聽而不聞,繼道:「本教金陵分壇,你是知其所在了?」   華雲龍笑道:「當然,不知倒懸在下三天的那株榆樹,是否依舊無恙?」   梅素若何等聰慧,如何不知他在譏刺九陰教教主駐所之處,被高泰擊折大木倏然離去,芳心暗惱,欲待諷刺華雲龍被自己倒吊三日,卻覺此事自己並無半點光彩可言,怔了一怔,道:「本座何等身份,焉能與你這浪子鬥口……」   蔡薇薇截口道:「不識羞,九陰教旁門左道,有什麼了不起。」   梅素若美眸中煞氣大盛,卻仍不答理,道:「明天酉正,本座在廳中等你,你想要知道江南儒醫下落,就一個人來……」   華雲龍雖是輕佻好耍,心思卻是萬分縝密,一點小節也不肯放過,道:「不知在下應約而至後,梅姑娘是否立刻見示我余伯父夫婦下落?」   梅素若漠然道:「你想知就來,說不說,就要看本座的高興了。」   華雲龍忖道:「聽這丫頭的口氣,那是毫無誠意的了。」敞聲一笑,道:   「如此未免太不公平了,梅姑娘。」   梅素若道:「你覺得不公平,盡可不來,既然願來,那便該死而無怨,本座並未強你。」華雲龍啼笑皆非,心道:「這還算並未強人?」   蔡薇薇黛眉一挑,道:「擒下你,怕你不說?」她說到做到,右掌虛捏,食中二指若伸還屈,玉臂輕舒,嬌軀前欺。   梅素若見她這一式似拳非拳,似指非指,搖擺不定,外若無力,實則已籠住了右胸腹「膺窗」、「期門」、「神封」、「大橫」、「腹結」諸大穴。梅素若心中疾忖:「這是什麼招式?」那敢怠慢,鳩頭杖全力一招「鬼影幢幢」,但見烏光滿天,怪嘯鬥起,杖頭的九個鬼頭,翩翩如生,宛若九個厲鬼,張牙舞爪,擇人而噬。   蔡薇薇究竟是少女,對此招威力並不放在心上,但那杖上鬼影,卻駭得她尖叫一聲,霍然後退。她猛覺一招被人迫退,大失面子,玉面泛霞,羞怒地道:   「好,你這杖上果有些鬼門道,算你接下我這招「變動不居」,看你接不接得下我的這招「周流六虛」。」梅素若知她這一招必具石破天驚之威,連出言譏曬也自不暇,鳩頭杖斜挑,護住身前門戶。   華雲龍突然道:「薇妹住手。」   蔡薇薇本已右掌斜伸,中指獨挺,食指微屈,正欲出手,聞喚收掌,訝然回首道:「龍哥,什麼事?」   華雲龍微微一笑,雙手一拱,道:「在下準時赴約,梅教主請便。」   他忽稱梅素若為教主,梅素若芳心一震,恍然若有所失,一斂心神,道:   「候教了。」嬌軀一轉,忽又回首道:「你是蔡昌義之妹,什麼名字?」她見過蔡薇薇兩次,第二次是蔡薇薇身穿文士裝,化名宣威之時,女子看女子,她是一眼就瞧出來了,但仍不知蔡薇薇之名,僅由華雲龍稱呼中,知道其中有一個「薇」字。   蔡薇薇不忿她冷傲之態,也冷冰冰地道:「我叫蔡薇薇,紫薇的薇,你記清楚了。」梅素若也不說話,回首就走,但見她雪白衫裙隨風飛舞,似慢實快,眨眼已然消失在廢墟殘垣中。   蔡薇薇待她離去,嗔聲道:「龍哥,你為什麼讓她走掉?」   華雲龍見她微顰淺嗔,卻是梨渦微現,那一份嬌姿,更是醉人,美人本是宜喜宜嗔的,況蔡薇薇嗔聲而言,更是少見,給他另一種感受,不禁右手輕撫她如雲鬢髮,笑道:「梅素若老謀深算,豈能一人來此,必是早有準備……」   蔡薇薇道:「鬼話,除了她,我們那裡看見半個鬼影?」一語甫畢,忽然一聲清嘯響起,隨起四面都響起嘯聲,有的宏亮,有的低沈,但一個個含勁斂氣,分陽皆出自高手之口。   華雲龍笑道:「如何?」   蔡薇薇玉靨一紅,道:「這也沒什麼,九陰教主不過如此,她的部下更差,一起上來,我也打他個落花流水。」   華雲龍道:「九陰教下個個功力高強,梅素若也是絕頂身手,一湧而上,我們全身而退,容或可以,想佔什麼便宜,那就難以辦到了,薇妹不可輕敵。」   其實他所說的理由,都屬次要,最大原因,還是他憐香惜玉的毛病,想起梅素若如今身為一教之主,憑她高傲的性情,若失手在蔡薇薇手中,十之八九會憤而自刎,江南儒醫的下落,仍是杳然,何苦來哉?這等心事,當然不便向蔡薇薇開口。   蔡薇薇冰雪聰明,憑她少女的敏感,卻是隱有所覺,黑眸一轉,道:「龍哥,先前你與梅素若眉來眼去……」   華雲龍笑叱道:「胡說,什麼叫「眉來眼去」?」   蔡薇薇認真的道:「你盯她,她回盯住你,這不是眉來眼去?」   華雲龍啞然失笑,道:「這也叫眉來眼去?小孩子,不懂的事,不要信口胡說。」   蔡薇薇櫻唇一噘,道:「小孩子,你又多大了?」   華雲龍哈哈一笑,改口道:「薇妹,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掌法?那一招「周流六虛」與「蚩尤七解」之二有些相似,可以告訴我麼?」   蔡薇薇道:「有什麼不可以,這二招是「四象化形掌」的第二式及第七式,是雲祖師揉合天下各派的掌法精華,竭數十年之功創出,與「無極定衡心法」互為表裡。龍哥如果想學,我就教給你。」   華雲龍肅容道:「你家獨門絕學,豈可私相授受?」   蔡薇薇搖頭道:「不啦,我公公既然已將「無極定衡心法」傳與龍哥,分明是有意盡授絕學,我將「四象化形掌」教給龍哥,並不算私相授受,何況祖師遺訓,遇見心性、資稟兩皆上乘之人,毋論能否收入門下,都應斟酌形勢加以栽培。」   華雲龍心中一動,卻不願讓蔡薇薇教他武功,略以吟哦,道:「以後再講吧,我們先將那所透出燈光的石室搜尋一遍。」飛身越過水面,回至適才發現木窗處,蔡薇薇緊隨著他。   華雲龍側顧蔡薇薇道:「眼下沒有多餘時……」   忽然發現蔡薇薇螓首低垂,一副無精打采,悶悶不樂之狀,頓了一頓,訝然道:「怎麼?還為我剛剛一句戲言生氣?」   蔡薇薇螓首一抬,期期艾艾道:「龍……龍哥………」   華雲龍柔聲道:「薇妹,你對龍哥我有何不滿,儘管說吧。」   蔡薇薇螓首一搖道:「不是不滿。」   華雲龍心中暗道:「這就奇了。」口中道:「那是為什麼?」   蔡薇薇想了想,道:「龍哥,你清不清楚我雲祖師一生的事跡?」   她突然扯上了不相干的事情,華雲龍大感愕然,道:「愚兄不甚了了。」   蔡薇薇道:「我雲祖師初出道時,武功低微,連三流身手也未必夠得上,內功練的是因緣湊巧得來的「羅候心法」,拳掌卻是由祖師母教的,可是並未損及他老人家「武聖」的威名……」   原來當初武聖初時,僅學一套「開心掌」,那真是連三流人物也不及了,曾由紫薇仙子高潔藉互搏之時傳以拳掌,這段時間長達一年。她話說到這裡,華雲龍已恍悟其用意,見她為了欲自己接受武功,如此煞費苦心,那憐愛之意,竟是不由自主的油然升起,凝視著她那若緣波美般的嬌靨,一時竟然忘了開口。   蔡薇薇接道:「我想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龍哥你……」倏爾而止,美眸迫切地望著華雲龍。   她這平淡的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卻如巨潮般沖激著華雲龍心湖。華雲龍心中大叫道:「是啊,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眼下魔劫方興,來勢洶洶,必是一場曠古絕今的大浩劫,我正該努力充實自己,如何可以拘於小節,不識大禮,忘了天下萬世的太平。」他心中雖似掀天巨浪般翻騰,直欲放懷長嘯,強自抑住,凝然有頃。   蔡薇薇見他久不作答,以為他意欲不允,星目一熱,珠淚盈盈,低聲道:   「我……我說錯了?」   華雲龍輕輕攬住她柳腰,道:「薇妹誼如一家,我也不言謝字了。」   蔡薇薇破涕為笑,道:「龍哥……」她眉蘊喜氣,卻頰含珠淚,梨花帶雨也不足以形容,華雲龍愈看愈愛,忍不住低下頭去,輕吻她玉頰珠淚,然後落在她的櫻唇上。蔡薇薇嬌軀一顫,「嚶」了一聲,軟綿綿地倒向華雲龍懷中。   良久,兩人才如夢初覺,華雲龍抬起頭來,柔聲低喚道:「薇妹。」蔡薇薇螓首深埋,嬌羞不勝,「嗯」了一聲,卻不言語。   華雲龍暗道:「薇妹少女情懷,我可別羞了她。」他低低在蔡薇薇耳邊道:   「薇妹稍待,看我捉賊。」輕輕放鬆右手,敞聲道:「朋友好耐性,躲了這久,可以出來了吧?」舉手一掌,擊碎木窗。   木屑紛飛,燈光耀射中,但見光芒一閃,一柄長劍已自斬向他右腕。原來窗內躲著人,深知華雲龍厲害,屏息待機狙擊,不料華雲龍久久不入,他閉息不住,呼吸略為沈重了些,華龍雲何等功力,焉能不知。他冷冷一笑,右手「襲而死之」,迅若閃電,點中執劍者腕脈。那人「哎呀」一聲,長劍已自啷嗆墮地。   華雲龍更不疑遲,身形一長,穿窗而入。蔡薇薇怔了一怔,羞惱上心,跟蹤入室。以她的功力,早該發覺有人,只是一則經驗不夠,二則全心全意俱在華雲龍身上,其他之事,一概置之度外,竟未發覺。她此際心憤為人所擾,竟泛起從未有過的殺機。   這石室廣闊不過二丈左右,室中僅有一榻一桌,三四木椅,桌上一盞油燈,別無他物。那出劍之人,是一個紫衣精壯大漢,華雲龍一瞥之下,己認出是與仇華出現在司馬家靈堂中八大漢之一。那大漢右臂軟軟下垂,滿臉恐懼之色,目光轉動,似是打主意欲逃。   華雲龍暗暗一哼,卻含笑道:「這位朋友,我們似是見過一面,貴姓大名啊?」   紫衣大漢微微一怔,轉身向室門奔去。華雲龍哈哈一笑,已擋在他面前,道:   「朋友一句話不說就想走,怎麼?華某不配與你相交?」   紫衣大漢驚怒交迸,道:「滾開。」右掌擊向華雲龍胸口。   蔡薇薇冷冷一哼,纖指疾點,她何等身手,紫衣大漢如何能躲,悶哼半聲,被點中「乘風穴」,頹然倒下。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朋友,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何苦來哉?」紫衣大漢咬牙怒目,卻不作聲。   蔡薇薇峻聲道:「龍哥,我看要用刑才行。」   華雲龍深明少女心意,知她芳心不悅,但他卻不願蔡薇薇濡染此類之事,損了少女純真善良之情,微微一笑,溫言道:「薇妹,由我來處理如何?」蔡薇薇不敢違拗,滿心不願,退了一步。   華雲龍好整以暇,道:「朋友,尊姓?」   紫衣大漢知道逃不走,目光一轉,道:「陳。」   華雲龍容色可親,道:「大名?」   紫衣大漢道:「明達。」   華雲龍道:「陳明達,好名字,請問陳兄在「玄冥教」中就何高職?」   陳明達冷冷地道:「無可奉告。」   華雲龍並未發怒,含笑道:「醫廬是貴教下的手吧?」   陳明達沈吟半晌,冷然道:「不錯。」   蔡薇薇忍不住怒道:「我余伯父跟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們竟然下此毒手,還有人性麼?」   華雲龍心頭也是怒火高漲;但不動聲色,道:「如今我那余伯父何在,可以見告麼,陳兄?」   陳明達冷冷地道:「不知。」   華雲龍含笑道:「陳兄大概是嫌華雲龍太過吝嗇,沒有大菜抬出招待,因此不肯賜告麼?」   陳明達心頭一寒,暗忖:「這小子是個笑面虎,不知要展什麼辣手?」將心一橫,暴吼道:「華家小兒,你有什麼手段,儘管往你家大爺身上招呼,你家大爺如果皺一皺眉,便不算響鐺鐺的好漢。」   蔡薇薇見他出口不遜,嬌叱一聲,道:「你想吃苦頭還不容易。」素手一揚,就欲下手。   華雲龍忙道:「薇妹稍待。」面容一整,道:「參與毀燒醫廬的是哪些人,講。」   陳明達陰聲道:「你想知道?」   華雲龍道:「當然。」   陳明達獰聲道:「是任玄、天乙子、九陰教主,還有你家爺爺,滿意了吧?」   華雲龍勃然大怒,暗暗忖道:「不用些霹靂手段,想這家夥是不肯吐實的了。」   哈哈一笑,道:「滿意,滿意極了。」   右手連點陳明達身上大穴,陳明達立覺全身麻癢,有若蟻行,開頭還可咬牙忍受,到最後竟如萬蟻嚙身,痛還好,那種癢,真是直癢到心裡,五腑六髒無處不癢,令人恨不得把臟腑都抓出才快活,這痛苦,真非人所能忍。他穴道被點,連想爬一下都不能,慘嗥道:「你有種便殺了你家爺爺。」   華雲龍毫不生氣,道:「你罵,罵得多,受的苦也愈久。」   陳明達見罵不生效,改口哀聲道:「華雲龍,你做做好事,一刀將我殺了,你們華家……」說到這裡,忍不住又慘號起來。   華雲龍劍眉一蹙,暗道:「這「玄冥教主」何許人?教規有多嚴?這陳明達在這等情況下也不敢透露絲毫口風。」   蔡薇薇見陳明達「秉風穴」被點,身形無法稍動,但渾身肌肉,痙攣不已,慘號之聲淒厲已極,心中大感不忍。她心地善良,忍不囁嚅道:「龍哥,我想……」倏又住口。   華雲龍向她望去,但見她櫻唇一陣啟動,欲言又止,玉面上一片不忍之色,心知她本想為陳明達求情,又感茲事重大,不宜輕易放過,暗暗一歎,連拍數掌,解了「萬蟻鑽心」的手法,峻聲道:「陳明達,我那余伯父是死是生?」   陳明達想起「萬蟻鑽心」之苦,餘悸猶存,脫口道:「是生。」   華雲龍微微一曬,道:「我如問你我余伯父何在,你是決不敢說的,也未必知道,我只問你,你一人來此何為?」   陳明達一愕,猛又道:「你怎知我一人來此?」   華雲龍暗忖,此人色厲內荏,顯然來此必有任務,我倒要看看他幹什麼?仰天一笑,道:「也罷,我也不問你來此為何,你們那仇公子的停身處,你總該知道吧?」   陳明達不料他忽然變得如此好說話,心中驚疑不定,半晌道:「反正在金陵城中,你華公子神通廣大,不會自己去找。」   華雲龍正色道:「你說出來,我讓你走。」   陳明達大出意外,道:「我怎麼信得過你?」   華雲龍肅容道:「憑華家的聲名,難道還會騙你?」的確,華家自華雲龍之祖華元胥以來,均為俠義道的泰山北斗,可以說得上吐辭為經,舉足為法,一言一行,皆為天下武俠表率,連敵人也無法不信華家人所講的話。   陳明達猶感疑遲,道:「我講了,你不信,又待如何?」   華雲龍道:「只要你講,真假我華某自會分辨,倒毋需你費心了。」   陳明達目光一閃,道:「我全身一件東西都不少的走?」   華雲龍暗暗笑道:「你這是不打自招。」朝蔡薇薇望去,兩人相視一笑,均已察覺。   蔡薇薇用傳音入密,練氣成線的功夫道:「龍哥,要不要搜他身上?」   華雲龍也用傳音入密道:「不必了,我自有計較。」面容一肅,道:「可以,講啦。」   陳明達沈吟半晌,道:「在朝天宮中,信不信由你。」   蔡薇薇嬌叱道:「朝天宮豈是常人可以進去的,你騙人。」   陳明達怕華雲龍下手,忙道:「我們是翻牆進去的,宮內地方如此大,隨藏一處,宮中人少,發覺不到。」一頓又道:「本教高手齊至,沒有瞞你們的必要。」   話一出口,大感後悔,只是已不及收回。   華雲龍暗想,他的話倒也幾分可信,道:「來了些什麼人?八個仇華都聚齊了?你教主呢?」   陳明達正為失言惶恐,聞言怒道:「姓華的,你說只問我們公子居處,我已說了,又將怎地?」   華雲龍哈哈一笑,一掌拍開他「乘風穴」,道:「好,你可以走啦。」陳明達想不到他如此爽利,真有點不敢相信他如此輕易的就放走自己,翻身站起,竟然楞住。   蔡薇薇冷然道:「怎麼?不想走了?好極了,那就留下來。」陳明達一驚,怕華雲龍又變卦了,連場面話也不敢交待,恨恨一掃二人,開了室門,匆匆逃走。   陳明達方一離室,蔡薇薇已促聲道:「龍哥,追啦。」   華雲龍卻是不慌不忙,道:「逃不了的,且等一會。」   遊目四顧,但覺那竹榻四腳為竹筒製成,最為可疑。他自幼頑皮,對於這類搜物、藏物,可真的算獨有專長了,嬉戲已久,居然任何隱秘也瞞不過他的利眼。   他行近榻邊,蹲下略一搜尋,即找出奧妙所在,那竹簡有一節竟可開啟,唯銜接之縫極細,不易瞧出。   啟開一看,空空如也。華雲龍還不死心,將食中二指,伸入掏摸。蔡薇薇款移蓮步,至他身邊,見他不厭其煩地搜尋,早已不耐,嗔道:「走啦,真是的,如有東西,早給拿跑了,還等你來檢這便宜。」   華雲龍啞然一笑,正欲起身。突然心中一動,覺得筒壁似乎觸及一條堅滑之物,不像是竹片。他也懶得費心掏出,一掌將竹筒拍碎,登時見碧光閃閃,露出一條長形之物。他隨手拔出,原來是一隻玉尺,尺上鐫著六個大字「九曲宮藏經齋」,尺上卻是雕滿了比蠅頭還細的字,及一些人物,東倒西歪,疏密大小不一。   他一眼之下,已知這是當年「九曲神君」遺下之物,卻不知何以藏得這等隱密。蔡薇薇從他身後見到,不禁問道:「是碧玉尺麼?」   華雲龍無暇細看,順手遞給她,道:「不是玉的,碧玉架不住我掌力。」他再一搜尋斷成兩截的竹筒,已無他物。手一鬆,竹榻倒下,他也站起身來。   蔡薇薇又問道:「九曲宮是什麼所在?」   華雲龍轉身道:「九曲宮是一位號為「九曲神君」的人所建的,位於廣西三江縣九曲山中。」   一頓,道:「那「九曲神君」的一生詭異有趣的很,改日我向你細述,還有三次「九曲掘寶」,也極驚險熱鬧,不過「九曲宮」的藏寶,已在第三次掘寶時搬空……」忽見蔡薇薇聚精會神地看著碧玉尺,訝然道:「玉尺上有些什麼,你這般起勁?」   蔡薇薇興奮地道:「龍哥,尺上的人物似是些掌法及內功心訣。」   華雲龍詫道:「有這等事?」   蔡薇薇柳眉一顰,又道:「不過,這些掌法、心訣雜亂無章,斷續不全。」   說著,將玉尺遞給華雲龍。   華雲龍伸手接過,道:「我猜這些掌法及心訣,必是「九曲神君」所書,或許這玉尺就是書箋。」納入懷中,又道:「現在沒有時間多推敲了,我們還是快點追上去。」   他們感覺耽誤時間太久了,不敢再加稽延,出了石室,登上假山一棵龍柏之頂,蔡薇薇向東一指,道:「那邊有一條黑影,大概就是那陳明達了。」兩人不敢怠慢,立刻追上前去。   ※※※※※※※※※※※※※※※※※※※※※※※※※※※※※※※※※※※※※※兩人對這無意中獲來之物,都未加重視,豈知這條玉尺,將來對華雲龍蕩平眾魔,有莫大之功,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華雲龍隨口一猜,居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碧玉尺當年的確被「九曲神君」做為書箋,平日有所創獲,即刻在書箋之上。   「九曲神君」所以如此,還抱有一重用意,只因他是個狂妄之人,希望自已日用之物,他年為人所得,視為至寶,故將畢生所得,刻於此上。這書箋他隨意挾於那些秘芨中,無巧不巧,竟挾在余尚德所獲「華佗正經」中。當時秘芨實在太多,分予之際,並未發現。待余尚德發現,巳是掘寶已畢,眾人分道揚鑣。   他功力不夠,尺上心訣及掌法又是零零亂亂,有多奧妙,無法看出。欲待送至雲中山華家,又恐是廢物一件,大驚小怪,豈不惹人恥笑。幾經考慮,決定慎重收藏,只待機緣,此次華雲龍南來,他本待取與華雲龍鑒定,終因華雲龍來去匆匆,他也未曾重視此物,擱了下來。不料幾度波折,碧玉書箋依舊落入華雲龍手中,事情不可謂不巧了。   且說二人如風馳電掣,轉眼便已追近,果然見那陳明達躲躲藏藏,專往隱蔽處行走,不時回頭,顯然也防到有人跟蹤。華雲龍對蔡薇薇目力之強,暗中佩服,換了自己,只怕就察不出來了。蔡薇薇忽然湊近他耳畔,道:「這家夥騙人,朝天宮在府西石城門外,應該往西才是,他這是往鍾山方向,我真想一掌劈死他。」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32第十八章下華雲龍笑道:「也不值得如此生氣,我們不上當也就是了。」忽然一扯蔡薇薇衣袖,道:「慢點。」原來二人已追至十丈之內,華雲龍怕靠得太近,被陳明達發現。   蔡薇薇道:「龍哥,我們乾脆在樹梢上監視,你說如何?」   華雲龍閃目打量,見這一帶林木茂密,在地面追蹤,既易脫線,又易被發現,當下一點頭。蔡薇薇更不打話,一扯華雲龍,已上了樹梢。華雲龍任她拖著,半分氣力也不花,身如騰雲駕霧,舒適已極,回顧蔡薇薇,輕輕鬆鬆如漫步平野般,不由脫口道:「薇妹,令師門的心法真是奇妙已極。」他是在稱讚蔡薇薇功力之高。   蔡薇薇嗯了一聲,道:「還有其他原故。」   華雲龍哦了一聲,道:「想必服過靈藥,是何靈藥?」   蔡薇薇一本正經的道:「是玉液瓊漿。」   華雲龍笑道:「哦,是千年靈芝?」   蔡薇薇竊竊一笑道:「是西王母蟠桃宴上的玉液瓊漿。」   華雲龍聽她原是胡扯,他本即調皮搗蛋的性情,也就道:「原來薇妹是蟠桃會上的仙子,我這凡夫俗子,有緣得侍妝側,真是三生有幸了。」   蔡薇薇吃吃一笑道:「你不信,回去我拿給你嘗嘗,包你喝過之後,功力高我十倍。」   華雲龍將信將疑,道:「那真是九世修來的福緣了。」   蔡薇薇見他不信,轉過話鋒,道:「龍哥,既然知是「玄冥教」劫走余伯父,我看你明晚也不必赴那梅素若之約了。」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只怕不太好吧。」話聲雖緩,那語氣卻是堅決十分。   蔡薇薇見勸他不動,想了一想,道:「如果九陰教改邪歸正,龍哥高興不高興?」   華雲龍道:「自然高興,只是殊不可能。」   蔡薇薇道:「我有一個辦法,能令九陰教投向俠義道,龍哥想不想聽?」   華雲龍見她說來一本正經,倒不知她葫蘆裡賣什麼藥,笑道:「說來聽聽。」   蔡薇薇道:「從古至今,天下最難的事,莫過於勸人為善了,所謂洗面革心,那是難之又難……」   華雲龍截口道:「我知道要人改邪歸正是天底下最困難的事,怎麼難法,你也不必講了。」   蔡薇薇強做肅容道:「縱然能教惡人放下屠刀,那勸說之人,也不知要受多少挫辱,所謂生公說法,頑石點頭,這位道生法師也不知費了多大氣力,唇焦舌敝,才能令那頑石略為點一下頭而已。」   華雲龍聽她淨說與人為善的困難,張目一笑,道:「好了,好了,你究竟有什麼法寶,趕緊獻出來,我還會搶你的功勞?」   蔡薇薇竊竊一笑,道:「我這個方法,是天下第一妙法,成了,不但有不世功勳,還有齊天艷福。」   華雲龍恍悟所指,面一沈,左掌輕輕一拍她玉臂,佯怒道:「亂講,看我不好好罰你。」   蔡薇薇道:「真的嘛,梅素若好美啊,把她娶了過來,不是一舉兩得的事?」   華雲龍笑斥道:「異想天開。」心中卻是一動,想想蔡薇薇之言,並非無理。   要知他天性便愛與姑娘們廝混,放蕩不羈,行事只問衷心無愧,對於世人的毀譽,向來不太重視,自然,騙取他人之情,他也是不屑做的。但事實上,他對梅素若非是無意。他對於梅素若,純是一片愛慕之意,希望攜手同游。向前望去,驀見迎面山峰磅礡奇峻,林木蔥鬱,原來已至鍾山,在夜色中,更形巍然。那陳明達在前賓士,汗流浹背,那似他們在樹梢上追蹤,猶自言笑宴宴優哉游哉。   進入紫金山,須臾,行經一道山谷之前。山谷甚狹,兩壁峭立,谷口周圍,雜樹草叢盡芟,露出一片曠地。陳明達方一走近,立刻有數道燈光照到他身上,有人沈聲喝道:「止步,口令。」   華雲龍低聲道:「蔡妹,你可以越過空地,一口氣將對面明樁暗樁制住否?」   蔡薇薇略一估計,這段地面遠及五丈,沈吟道:「或許可以。」這時那陳明達已報過口令,由谷口又出來一個紫衣大漢,驗過牌號,證明無訛,始允入谷。   華雲龍輕笑道:「看來嚴密的很,薇妹聽聽看,谷口是否僅有五人看守?」   蔡薇薇略一凝神,道:「只有五人,除非有功力比我高的,否則不可能瞞得住我。」只因內功愈深厚的,氣脈愈攸長,鼻息愈微,故功力高強的,由對方呼吸即可測知敵手功力高下,這是屢試不爽的事情。   華雲龍道:「你將五人制住後,那姓陳的……」他話猶未已,眼前一花,香風過處,蔡薇薇已翩若驚鴻般消失。隨聞谷口傳來幾聲輕微已極的悶哼,知道已被制住,暗道:「好快。」也閃電般飛入谷口。   一瞥之下,已見紫衣大漢有的昏迷掛在枝上,有的暈倒地上,蔡薇薇卻在三丈外一株樹下,向他招手,他掠身而至,卻見陳明達亦為制住。蔡薇薇低聲道:   「你搜搜看,我不方便。」   華雲龍一點頭,蹲身細搜,除了在靴中搜得一隻高約二寸的玉瓶外,僅有一張銅牌及一些金銀什物了。他將玉瓶遞給蔡薇薇道:「大概就是這玉瓶,你瞧是否余伯父的?」   蔡薇薇接過玉瓶,一瞥即道:「是了,瓶底有餘伯父的鈴記。」隨手收入懷中。   卻見華雲龍撬開陳明達牙關,探指入頰,奇道:「你找什麼?」   華雲龍道:「我聽說一般秘密幫會,徒眾均鑲有假齒或其他類似物品,能在被敵人擒住之際,自殺身亡,以防嚴刑之下,吐露隱秘,「玄冥教」理當也有。」   蔡薇薇頗感趣味,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下次我捉到時,必先搜索一番,免得他熬刑不過而自殺。」   華雲龍莞爾一笑,心道:只怕當動刑之時,你掩耳疾走都來不及。搜尋一陣,不得要領,立起身道:「看來「玄冥教」只有控制教徒之法。」張目四掃,道:   「我將被制住的樁哨藏起,否則極易被人發覺我們混入谷中。」不待蔡薇薇答話,迅速將那幾個紫衣大漢塞入隱蔽之處。   蔡薇薇自始至終,與他寸步不離,她情竇初開,只覺得如果華雲龍不在身畔,芳心恍然若有所失。見他將人藏妥,星目一眨,道:「這樣就可以不被發覺?」   華雲龍將頭一搖,道:「沒那麼容易。」   見蔡薇薇惑然不解,又道:「「玄冥教」一定有巡哨的人,仍然不免要被察出,不過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大不了混戰一場而走。」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耽誤太久了,我們快走。」   谷中林深木茂,加上星月無光,一任他明椿暗哨多密,二人蛇行鷺伏,輕而易舉的滲入,只是華雲龍卻知不一刻,口椿哨被拔的事,便要被察覺,今夜恐將徒勞了。須臾,二人忽見林間火光閃閃,隱隱傳來人聲。心知已近敵人首腦所在,益發小心翼翼。   再行三丈,豁然開朗。那是一片方圓只有二三十丈的曠地,場中除了磊磊石塊,連雜草也無一叢。場之正中,熊熊生起一堆柴火。火堆左右,盤坐著兩起人。   左方約有十五六人,都是頭挽著道髻,身著杏黃色及膝大褂,大袖才到腕肘,圓領當胸開岔,腳上薄底皂鞋,高腰白襪。   這一起人,不必說第二句話,便知是星宿海魔教的人馬。為首一人,金絲腰帶,鬚眉赤紅,醜怪已極。一見此人,心中一震,已猜出是東郭壽首座弟子,魔教第二高手房隆了。右邊一起人,為首的卻是一名長髯細目,身穿黑袍的老人。   他身後環坐著四個身穿海青織錦勁裝,肩披同色短氅,腰懸古劍的武生。其他之人,都是身穿紫衣,也有十八九人,華雲龍也不暇細看,凝神聽房隆與那黑袍老者交談。   聽了一陣,除了偶而幾句「你們教主」、「不行」略高之語外,因柴火「劈劈啪啪」之聲的混擾,他們又是位於上風,竟是不太真切。他心中大急,暗道:   「谷中戒備嚴密,想必商量要事,我怎生挨近一點才好。」閃目打量,由此距為首二人,幾達十七八丈,卻是空蕩蕩一片,更無遮蔽。轉頭卻見蔡薇薇黛眉輕顰,一幅全神傾聽之狀,忙傳音道:「薇妹,他們講些什麼?」   蔡薇薇黛眉一舒,輾然道:「龍哥,你看穿黃衣那起人好醜啊。」   華雲龍回目望去,果見在暗紅的火光下,星宿派的人愈顯詭異,房隆的面孔,益形可怖。他匆匆一瞥,又問道:「你仔細聽,他們討論何事?」   蔡薇薇重又傾耳運功,半晌,道:「他們似在爭論領導人為誰。」   華雲龍急道:「說詳細點。」   蔡薇薇邊聽邊道:「那赤色鬍子的說……」   華雲龍解釋道:「那人名房隆,是東郭壽以下第一高手。」   蔡薇薇哦了一聲,改口道:「那房隆說:「論以往的身份、年齡,你們教主都該尊家師為盟主。」那黑袍老者卻說:「學無先後,達者為尊,我們教主天縱之才,神功蓋世,這盟主之位,現當為我們教主所有方是。」那房隆一直冷笑,似是非常憤怒……」   華雲龍脫口問道:「房隆對武功高下有否爭論?」   蔡薇薇搖頭道:「並未。」頓了一頓,道:「看來那「玄冥教主」的武功在東郭壽之上哩。」   華雲龍吟哦不語,卻是大感駭然,想那「魔教教主」東郭壽功力之高,連九陰教主也頂多戰成平手,或許猶遜一分,普天之下,除了華天虹及蔡家外,可說更無敵手,而今卻不知鑽出來一個「玄冥教主」,功力居然還在「魔教教主」之上,念及魔焰如烈火燎原,難怪他要憂心熾熾了。想了一刻,再想不出「玄冥教主」會是何人,他促聲道:「薇妹,他們有否道出「玄冥教主」名號?」   蔡薇薇傾耳再聽了聽,道:「沒有,那黑袍老者都稱「玄冥教主」為「我們教主」或「本教教主」,房隆卻是稱為「你們教主」,或乾脆稱「他」,兩人談的似是不洽。」忽又道:「二人還談到那個九陰教主,言下似甚不滿,今夜之會,九陰教本當參與,梅素若卻不遣人來……」   華雲龍急道:「有沒有談到如何對付梅素若?」   蔡薇薇見他焦急之態,道:「他們商量要把姓梅的丫頭撕成八塊,拋到河裡餵魚,你心痛啦。」華雲龍啞然失笑,知她胡扯,卻是不好再問。   蔡薇薇一抿朱唇,道:「我嚇你的,他們僅提起一句,就帶過去。突然凝神聽了半晌,道:」現在說到余伯父了。「華雲龍問道:「講些什麼?」   蔡薇薇道:「好像「玄冥教主」逼余伯父製造什麼藥物,余伯父先是不允,如今不知怎地,又答應了。」   華雲龍脫口道:「余伯父甯折毋彎,豈會屈於威武,不可能吧?」   蔡薇薇道:「又不是我說的,難道我騙你啦。」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還有麼?」   蔡薇薇道:「黑袍老者說:「諸物備齊,僅欠「四日天蜈」及「三足碧蛛」,希望星宿派割愛。」房隆在沈吟呢。」   華雲龍一邊聽她嬌若銀鈴的聲音敘述,一邊注視著那黑袍老者及房隆。忽見一名紫衣大漢奔向黑袍老者,心中知道不好。果然那紫衣大漢低低向黑袍老者說了幾句後,那黑袍老者細目一睜,四方掠視,精光攝人,敞聲一笑,驀地起身道:「那位朋友枉顧?還請移玉一敘,孟為謙多有怠慢了。」這老者一發笑出言,山鳴谷應,樹梢籟籟,顯的功力異常深厚。他身後四個仇華及紫衣大漢,紛紛起立,四方掃射。   華雲龍知道藏身不住,低聲道:「薇妹,待會動上手,你千萬別手下留情。」   蔡薇薇一怔,惶然道:「要殺人?」   華雲龍暗暗忖道:「薇妹心地仁慈,我不該強她的。」他們二人未用傳音入密交談,那孟為謙及房隆早運功搜索,登時雙目如電,俱向他們望來。華雲龍朗然一笑,走出林外,道:「孟前輩既已有言,長者命,不可辭,在下不敢不拜見,這廂有禮啦。」團團一個羅圈揖。   他生性刁鑽,大敵當前,依然嬉笑以出之。那幾個仇華均勃然作色,曾出現司馬長青靈堂的仇華,上前一步,獰聲道:「小子……」   孟為謙伸手一攔,道:「大公子且慢。」   仇華老大止住語聲,道:「孟老意欲何為?」   孟為謙道:「教主吩咐,金陵方面之事,先由老朽作主。」   仇華老大怔了一怔,道:「這……」   孟為謙截口道:「還請大公子留給老朽一點面子。」仇華老大面露不豫之色,但仍悻然退下。   華雲龍這時已走至距火堆不及二丈處,蔡薇薇如小鳥依人,亦步亦趨。孟為謙雙手一拱,轉目望向蔡薇薇,道:「這位姑娘姿容絕世,老朽得睹丰采,慶慰生平,不敢動問貴姓芳名?」他這幾句話,倒是由衷而發,只因蔡薇薇如艷陽下的一朵絕世名花,芳馥襲人,無論何人,都不免油然而興親近之心。   蔡薇薇芳心大悅,道:「我叫蔡薇薇。」燦然一笑,道:「我看你這人滿好的,幹麼要和這批人混在一起?」她天真爛漫,竟因孟為謙贊話,而對他大起好感,這話嬌憨已極,卻令孟為謙啼笑皆非。魔教諸人本是盤坐地上,默不作聲,大有隔岸觀火之勢。   此際,房隆忽獰聲道:「華家小兒,你大概就是華天虹與白君儀所養下的雜種了。」   華雲龍聞他言語辱及父母,勃然大怒,故作四面張望之狀,道:「怪了,我明明聽到瘋犬在狂吠,怎地卻找不出一支狗來?」   蔡薇薇嬌笑一聲,道:「狗披人皮,龍哥如何找得到?」   房隆大怒而起,獰笑道:「小輩作死。」   十指暴響,曲指如鉤,掌心中空,吐氣如雷,嘿的一聲,遙擊華雲龍胸口。   蔡薇薇冷冷一哼,跨前一步,玉手輕抖,硬接過去。旁人見狀,無不暗叫可惜,如此嬌滴滴的姑娘,就要死在這一拳上。只因房隆暴怒之下,這一拳已用上九成功力,無人相信蔡薇薇能夠接下。有人心中還暗罵華雲龍讓這一個怯生生的少女送死,枉為華家子弟。   房隆雖也暗道可惜,無耐怒火上衝,仍然擊出。焉料掌力相接,「蓬」然作響之下,蔡薇薇不過橋軀略幌一下,瞬即穩立如山,而房隆卻退了一步,勉力站穩,居然一陣搖擺,總算未再退卻。這一拳,玄冥教及魔教眾無不大驚。要知房隆功力之高,當年連神旗幫主白嘯天也未敢言勝,而一拳相接之下,竟敗在蔡薇薇手中。   孟為謙撚鬚暗道:「這丫頭論年紀不過十六七歲,如何練成這等功力?她背後的師長豈不更是驚人?不好,瞧這丫頭與華家小兒親熱之狀,遲早是一雙兩好,如容他倆師長連成一氣,玄冥教還有不一敗塗地的道理?」   房隆也是駭然,色厲內荏地道:「小丫頭,你師長是何人?」   蔡薇薇櫻唇一披,道:「你不配問。」   房隆心頭震怒,只是他雖暴躁,卻非毫無心機之輩,知道動上手,多半必敗。   他心頭暗道:「難道天下還有神妙於雲中山華家的心法?如果……」思忖及此,不禁朝孟為謙望去,孟為謙莞爾一笑,二人都是一般心思,想趁今夜,不擇手段將二人擒下,再不濟也要將華雲龍活捉了,以待他日留個退步,以為必成,則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了。   忽聽華雲龍道:「請問孟前輩,於玄冥教中,任何高職?」   孟為謙暗忖:「告訴你這小子也不打緊。」哈哈一笑道:「老朽不才,蒙教主錯愛,俾予「天機壇主」之職,尸位素餐,慚愧得很。」   華雲龍道:「想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孟為謙道:「非也,本教高手如雲,勝過老朽者不可勝數。」   華雲龍淡然一笑,道:「哦,就算如此,能令教主首徒,奉命唯謹,權勢之大,可想而知。」   孟為謙心中暗罵,好狡猾的小子,我還沒說話,你倒先挑撥起來了,長髯一拂,道:「華公子此言差矣,老朽豈能對教主之徒下令,此乃教主之命,職責所在,不得不爾。」四個仇華在華雲龍出言之際,皆面色微變,待孟為謙解釋已畢,方始釋然。   華雲龍神目如電,早已暗記在心,覺得對方彼此既有心病,未嘗不可大加利用。華雲龍心念一轉,道:「貴教原來是以壇論職,不知壇下可有堂、舵之類職位?」   孟為謙道:「本教非同一般幫會,無這類職位。」   華雲龍又問道:「不知有否若九陰教引薦堂之設?」   那馬臉的仇華老三,忽插口道:「與本教為敵的,除死以外別無他路,何須有此。」   孟為謙含怒盯他一眼,笑道:「敝教三公子偶作戲言,華公子不可當真。」   沈吟須臾,道:「敝教雖無引薦壇之設,華公子如有意入教,老朽當代為引見,敝教主念在故人之後,華公子雄才大略,哈哈,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非公子莫屬了。」   華雲龍就等他這一句,忙道:「貴教主究為那位前輩高人,還請孟壇主示下,免得華雲龍失禮。」   孟為謙一怔,旋道:「公子見過即知,恕老朽未得命令,不敢擅自奉告了。」   華雲龍暗道:「這老兒口風如此之緊,看來是難探得那玄冥教主是何等人物,夜長夢多,我得快刀斬亂麻。」心念一決,面色一沈,道:「既然如此,華雲龍不敢讓孟壇主為難,醫廬之事,還請孟壇主交待明白。」   他說變臉就變臉,讓孟為謙大感意外,心道:「這小子之穩健似華天虹,刁鑽古怪猶勝白君儀,是個難纏難鬥的角色,嘿嘿,容他長成氣候,分明是第二個華天虹,留他不得。」他殺機大起,深覺今夜如不能活捉華雲龍,也要斃了華雲龍,只是他城府深沈,外表依然一片恬然。   房隆手一抖,登時那十幾名星宿派弟子散開堵住華、蔡二人歸路,他厲聲道:「華家小兒,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想管別人的閒帳。」   華雲龍當機立斷,低聲道:「薇妹,沖。」寶劍已撤在手,手臂一抬,和身撲上。   迎面就是兩名黃袍人,一個手執天王鞭,一個雙握銅錘,都是重兵器,尤其那銅錘有酒缽之大,兩臂無千斤之力,休想揮舞自如。雖見華雲龍來勢銳不可當,卻是絲毫不避。手執天王鞭的,斜扎華雲龍右肋。雙握銅錘的,一左一右,「雙風貫耳」,既攔劍,又擊人。   華雲龍冷曬一聲,身形一側,已閃開攻向右肋的天王鞭,寶劍斜挑使銅錘的雙腕。他這一式,舉重若輕,攻所必救,使銅錘的竭力旁躲,險險避過。華雲龍身形毫不停頓,剎那間已擦身而過,衝出重圍。突聞頂上風起,勁氣迎面。倉猝下,一式「抱元守」將全身防得密不通風,轉為「鶴渡寒塘」,橫飛二丈。   出手的正是房隆,他原待出其不意,一舉擒下華雲龍,怎耐華雲龍這二式均為「華氏重劍十六神招」中防身、避敵的無上妙著,那渾厚凝重,令人有銅牆鐵壁,無縫可乘之感。但房隆豈是易與之輩,躡跡撲上,連下殺手。華雲龍登覺壓力如山,那敢怠慢,寶劍一掄,「刷刷刷刷」連展「重劍」手法、「九天諸籟」、「四顧蒼茫」、「陰陽兩極」,反而迫退房隆。   房隆怒如山湧,暗道:「如連這華天虹與白君儀的雜種,兀自搶奪不下,還談什麼雪恥復仇?」一橫心,施出「五鬼陰風爪」,指端迸出五縷黑氣,嗤嗤作響,全力搶攻。   他功力勝過華雲龍不少,這一來,饒是「重劍」天下無雙,華雲龍火候尚淺,撐架不住,連連後退。只是房隆想在十招八招內,擊敗華雲龍,依舊是不可能的事。蔡薇薇在華雲龍喊「沖」之時,她蓮足一頓,身如彩燕,意欲由空掠出。兩個黃袍人四掌齊揚,帶起一片狂飆,襲向蔡薇薇。   蔡薇薇那將他們放在眼裡,玉手雙抖,那兩人但覺勁氣如山,「登登登」連退五六步,氣血翻騰,已然身負重傷。這還是蔡薇薇手下留情,不然二人非死不可。蔡薇薇卻藉著他們掌力,一劃一拍,嬌軀輕飄飄地落到七丈開外。她若想走,那真是輕而易舉的事,誰也攔不住她。只是回頭卻見華雲龍被房隆截住廝殺,登時又回身撲來。   這也是房隆計算好的,他算準了只要能攔得住華雲龍,蔡薇薇決定走不了,故他一意對付華雲龍。孟為謙早已有備,立刻抖掌迎上。他功力不在房隆之下,蔡薇薇竟無法立時衝過,連換三招,蔡薇薇黛眉一挑,怒道:「我還當你是好人,你原來不是,我不留情啦。」   孟為謙笑道:「老朽職責攸關,姑娘恕罪。」口中說著,手下全力施展他畢生心力所練的「神鷹八掌」,詭異莫測,有如鷹博隼護。   蔡薇薇冷冷一哼,右掌虛捏,食中二指,若曲還伸,搖擺中,己罩住了右側十餘大穴,正是「變動不居」,武聖雲震所創「四象化形掌」的第一式。孟為謙駭然一震,已知非己所能接下。併力一招「神鷹剔翎」,雙掌一分,若拍若截,旋身出掌,勉強接下,依然被蔡薇薇纖纖玉指,輕拂過右肩。他右肩一痛,半身發麻,急叫道:「九轉龍舌。」   蔡薇薇並未趁勢攻擊,嬌軀一轉,又撲向華雲龍與房隆搏鬥處。孟為謙出手之先,早已命人佈陣,所有玄冥教徒,個個長劍出鞘,火光之下,劍氣森然。待他一下令,驚虹暴現,一片寒電似的劍幕,倏地捲向蔡薇薇。蔡薇薇睹狀不由暗驚,身形一頓,運氣出掌。她何等功力,雖是未盡全力,那威勢,無人敢輕櫻其鋒。   這就顯出這「九轉龍舌劍陣」奧妙之處來了,她身形一動,方欲出陣,立刻又有幾縷寒風,襲向背後要穴,不得不出招防衛,又自停下。雙方出招均是極快,眨眼已是七八招,蔡薇薇芳心焦急已極,不由峻聲道:「喂,你們如果再擋住我,我就要施展殺手了,快些退開。」那批大漢那聽她的,更是猛攻不休,劍幕綿綿密密,恍若一座寒光四射的綿屏。   蔡薇薇見無人聽她之言,銀牙一咬,運足功力,連出「囊侖虛屈」、「日月相推」,登時兩聲悶哼,兩名紫衣大漢,各中一掌,狂噴鮮血,飛出丈外死去。   她這兩掌都是「四象化形掌」中招式,這批紫衣大漢,縱然功力非比等閒,縱然「九轉龍舌劍陣」奧妙無論,如何接得下來?   二人已斃,急切問,填補不上,餘人見此威勢,駭然楞立。蔡薇薇初次殺人,芳心也是一陣震慄,只是她一心在華雲龍身上,呆了一呆,即掠身而上。那些星宿派門下,將華、房二人圍成一圈,虎視眈眈,並未插手。見到蔡薇薇撲來,雖感駭然,依然有三人迎上。   三人出手各自不同,當中一人使出「璿璣指力」,右邊的是「天魔掌」,左邊的是「化骨神拳」。三人三般武功,包括了拳、掌、指,招式如狂風驟雨,窮極變化。三人以為這一聯手,縱然蔡薇薇功力絕頂,纏個七八十招不成問題。那知蔡薇薇在連連受阻之下,殺機已然大興,冷然喝道:「找死。」全力施出「變動不居」、「囊侖虛屈」二式。   當中二人,一指剛出,驀見眼前一花,一雙纖白玉掌已印至胸口,登時心脈全碎,狂吼一聲,倒地死去,七竅猶自鮮血泊泊。左邊一人則被她一指點中「中府穴」,頹然倒地。這還是蔡薇薇見到那人慘死之狀,心中一軟,改掌為指的緣故。她更不猶豫,一幌之下,已攻向房隆背後。   房隆聞聲知人,急急左閃。蔡薇薇這一連串動作,均如閃電般迅速,待魔教眾人紛紛怒喝,伸手欲攔,早已不及。薇薇美眸流盼,卻見玄冥教已將他們團團圍住,擺下三道「九轉龍舌劍陣」。那孟為謙也手執一柄精光閃閃的寶劍,親自主持內陣,四個仇華也自加入陣中。星宿派的人,卻在外方又圍起一道,重重包圍,看來是想全力將他們留下。   轉眼間,陣勢已變,孟為謙長笑一聲,道:「蔡姑娘,老朽勸你還是委曲一些,暫時留下,本教必奉為上賓。」   蔡薇薇強作鎮定,啐道:「做夢。」   孟為謙道:「蔡姑娘自身縱然不懼,難道不為華公子設想?」   一語正道著了蔡薇薇心病,她回眸一顧,華雲龍猶在垂廉屹立,運功逼毒,心道:「怎辦?龍哥不知幾時才能完功,我一人自保雖可無虞,卻無法兼顧龍哥……」她憂心熾然,一籌莫展,竟然忘了答話。   房隆在陣外卻獰笑道:「孟兄何須多與這丫頭囉唆,肯或不肯,一句話就是了。」   蔡薇薇方在憂急,忽聞一個歡暢揚溢的聲音唱道:「柳堤竹溪,日影節金翠,仗藜徐步近釣礬;看鷗鷺閒遊劇,農父漁翁,貪營活計;不知他在圖畫裡,對著這般景致坐酌,便無酒也令人醉。」那歌聲洪亮蒼勁,刺入耳鼓,一聞而知出自絕頂高手之口。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33第十九章上顛龍倒鳳樂歪歪歌聲甫落,忽聽另一蒼勁雄渾的聲音道:「朱老兒,好悠閒啊,龍兒若逢不測,看你這張老臉往那兒放?」   只聽那朱老兒哈哈一笑,道:「出去,出去,我知你是耽心你那外孫的安危,偏要把我扯上。」   兩人這一出言,在場的人,多猜出是當年的神旗幫主白嘯天,與逍遙仙朱侗了,隨見林中走出二人。一人身軀偉岸,白眉白髮,膚色晶瑩,身穿紫袍,正是白嘯天。另一人矮矮胖胖,頭上童發濯濯,卻是豐頤廣頰,紅光滿面,手搖蒲扇,除了逍遙仙來侗外,再無一人是如政形態。   華雲龍歡聲道:「外公,朱爺爺。」   忽聽房隆喝道:「白老兒。」   朱侗介面道:「叫你家老爺怎地?」   房隆目光一梭,道:「誰跟你姓朱的講話了?」   九曲掘寶,朱侗雖晚至一步,房隆並未見過,但華家友好,他們早已打聽的一清二楚,朱侗相貌奇特,他怎能不曉。白嘯天卻理也不理,峻聲道:「龍兒,外公早已說過,你那點武功不足恃,如今苦頭吃足,總信了吧。」雖是峻聲而言,那龐愛之意,卻是溢於言外了。   華雲龍笑道:「外公的話,龍兒是始終奉為金料玉律,幾時不信來著?」語鋒一轉,又道:「不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龍兒以為這一番苦頭,非常值得。」轉來轉去,依舊是自以為是,故態不改。   白嘯天怒哼一聲,心道:「想我白某人連借偌大的神旗幫都整頓的有條有理,嘿嘿,想不到臨老卻降不住一個外孫,也是異數。」想訓斥幾句,卻又不忍,向蔡薇薇道:「蔡姑娘,小孫蒙你援手,得免丟人現眼,老朽這裡謝過了。」   華雲龍暗暗笑道:「外公分明是有意給我難看。」一推蔡薇薇,低低地道:   「我外公對你說話了。」   朱侗也哈哈一笑,道:「仙骨珊珊,洗脫凡塵,兼又功力超凡入聖,真是天上少有,地下無雙了。」   蔡薇薇脫口道:「外公,朱爺爺,叫我薇兒嘛!彼此都是一家人,為何如此客氣?」突然嬌羞不勝,螓首低垂。她倉猝間,隨著華雲龍呼喚,事後回味,大感羞澀。   白嘯天與朱侗早已隱身一旁,觀察蔡薇薇對華雲龍的情意,自是洞若觀火,此際見她嬌靨飛霞,更添艷色,不由暗道:「此女居然不避人目,眾目睽睽下,投懷送抱,對龍兒的情意,不問可知……論容顏,不減君儀,嘿嘿,天下艷福,難道都叫華家佔盡了。」   他想在心裡,朱侗卻笑道:「龍兒,好福氣啊,有這麼一個大美人兒叫白老兒外公,白老兒真要喜翻了心。」他口沒遮攔,說得蔡薇薇頭都抬不起來了。   幾人隔著玄冥教與魔教的人交談,旁若無人,令房隆與孟為謙等,均覺不是意思。孟為謙乾笑一聲,道:「來者可是當年的神旗幫主,及逍遙仙朱大俠?」   房隆也嘿嘿冷笑,道:「如今也該叫白大俠了。」言下自是譏笑白嘯天歸向俠義道了。   白嘯天雙目上翻,道:「果然長進了不少。」他這氣勢,房隆是再也學不來的,淡然一語,便將房隆傲態壓下,再難說出一句譏諷的話。   華雲龍大感興奮,暗道:「外公不愧一世之雄,這份氣勢,我就望塵莫及。」   要知他稟賦中,即含有白嘯天之氣質,故有此想。   但見白嘯天冷然一瞥孟為謙,道:「老夫昔日曾聞關外有位「天機秀士」,以「神鷹八掌」稱雄白山墨水之間……」   孟為謙哈哈一笑,道:「鄙野之人,賤號有辱清聽。」   拂髯一笑,又道:「老朽當稱白幫主為幫主呢,還是大俠?」   白嘯天暗暗忖道:「這孟為謙,心機可較房隆深多了。」冷冷地道:「老夫姓白名嘯天,隨你閣下稱呼吧。」   孟為謙笑道:「那就稱白幫主好了。」隱隱諷刺白嘯天今昔身份之別。白嘯天冷然一曬,卻道:「孟壇主圍住小孫及這位蔡姑娘,莫非仍想一戰?」   孟為謙暗道:「觀眼下情勢,再想得逞,無異疑人說夢。」竟不與房隆商議,手一揮,道:「玄冥教的弟子,全部退下。」   那批紫衣大漢,登時如潮水般退到一邊,圍在最外的魔教教徒,無可奈何,任他們通過。仇華老大面現不忿之色,口齒啟動,似欲出言,但仍隨眾退下,不出一聲。房隆勃然大怒,傳音道:「姓孟的,你想拆夥不成?」   孟為謙亦傳音道:「眼下形勢,房兄當較小弟清楚,動手與否,小弟聽憑房兄之命。」   房隆心頭雖怒,但他非全無心機之人,知道委實無半分勝算,孟為謙話說得好聽,真動上手,不扯自己後腿就是好的了,怒哼一聲,傳音道:「好,姓孟的,今天的事,我看你如何向你們教主交待?」   孟為謙微微一笑,拂髯不語。房隆氣無可出,暴吼道:「本教弟子,全部過來。」   展眼間,形勢大變,似乎俱有罷手之意。蔡薇薇忍不住道:「外……白爺爺,朱爺爺,不要讓他們逃走了一個,余伯父的事還未了結啊。」   她這次改口稱白嘯天為「白爺爺」,白嘯天知她女孩子面嫩,倒也不覺突兀。   朱侗卻專愛挑這些小毛病,笑瞇瞇地道:「白老兒又要恍然若失了,薇兒,你可知道?」   只聽房隆獰聲道:「姓蔡的丫頭,你口氣不小啊!幾時讓你見識老爺手段。」   孟為謙卻微笑道:「蔡姑娘誤會了,余神醫現時正做本教貴賓,願以他的醫術藉本教之力,普濟蒼生。」   蔡薇薇先是櫻唇一厥,撒嬌道:「朱爺爺,虧您還是長輩呢,為老不尊,再不改,我以後不叫您爺爺了。」繼而一撇小嘴,不屑地道:「姓房的老鬼,你有什麼厲害手段,何不現在就使出來?呸!吹法螺,不害羞。」又向孟為謙冷笑道:「你這人口蜜腹劍,最壞了,什麼貴賓?分明是被你們擄走了,什麼普濟蒼生?   分明是施虐天下,難道雲中華家,會比不上你們這旁門邪教?」   她一張小嘴,既要應付三方面,玉面神色,也轉換三次,這一種嬌憨活潑之態,別說朱侗聽得呵呵大笑,就連房隆、孟為謙也不覺得挨罵了。華雲龍卻輕輕一扯她,道:「你先別插嘴,聽我外公處置。」   蔡薇薇回頭道:「我怕你外公不知此事,被他們騙了。」   華雲龍低笑一聲,道:「我外公何等人物,焉容這批人佔便宜去了,你大可放心。」   蔡薇薇這才不語。他倆這情形給旁人看了,有人固然暗讚一對璧人,除了華雲龍,他人也配不上這若解語名花的蔡薇薇,有的人卻心中暗妒。尤其那仇華老三,竟爐火中燒,再也難忍,大步走至孟為謙前,一躬身道:「小侄請命搏殺華雲龍。」   孟為謙道:「三公子,請退下。」   仇華老三道:「孟壇主……」   孟為謙面色一沈,道:「連三公子都知法犯法,教下弟子又當如何?」   仇華老大忽峻聲道:「老三,孟壇主生殺在手,你不知機,是想死麼,」仇華老三悻然退下。   孟為謙皺眉道:「大公子言重了,老朽承受不起。」仇華老大冷笑不語。孟為謙暗罵道:「你們自恃教主之徒,膽大妄為,比華家小兒差得不知那裡去了,上去還不是送死。」   自孟為謙撤退玄冥教徒,至仇華老三出陣退下,也不過幾句話工夫,白嘯天已不耐煩道:「是戰是和,你們決定沒有?」   孟為謙道:「白幫主與朱大俠來此已久。想來必知本教不過欲請華公子與蔡姑娘權為敝教貴賓而已,既然諸位不願,老朽也不好相強了。」說畢打了個哈哈。   華雲龍暗道:「這姓孟的臉皮真厚,方纔之事,有目共睹,他睜眼胡扯,居然還面不改色。」只是他平時調皮,逢到這種場合,卻識大體,知白嘯天必有用意,並不插嘴。   蔡薇薇那能忍得住,道:「亂紫成朱,臉皮比城牆還厚。」   朱侗笑道:「剛才是誰大放臭屁,弄得我老人家連隔夜的糧食,都要吐出來了。」房隆沈臉不語,孟為謙佯若未聞,都看白嘯天如何回答。   卻聽白嘯天道:「既然如此,老夫等就告辭了。」他氣質果以大變,換成以前,那能連一句譏曬之言都不說的道理。轉向華雲龍道:「龍兒,走吧。」   華雲龍心念一轉,拉著蔡薇薇玉手,神色自若,緩步走向白、朱二人停身之處。蔡薇薇想起適時情形,覺得實在太便宜了這些人,行過孟、房二人的前面,不禁狠狠的盯他們一眼。那玄冥教及魔教的人,全都注視著他們,一語不發。   直至四人會合一起,房隆始震聲道:「白老兒,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反正新帳、舊帳,總有結算的一天。」   白嘯天道:「老夫等著。」一揮手,當先走向谷外,三人默默隨著,華雲龍心中暗驚,連一向嘻嘻哈哈的逍遙仙朱侗,也是笑容斂起,毫無輕鬆之色。   須臾出谷,蔡薇薇問道:「白爺爺、朱爺爺,你們怎麼起來這般巧?」   白嘯天面色沈重,並未答話。朱侗又現嘻笑之色,笑道:「那裡是巧,白兄及我早已藏身谷中,若非你們冒冒失失闖入,我門還可以繼續偷聽下去,你說說看,該罰不該罰?」   蔡薇薇嘟噥著嘴,道:「該罰?朱爺爺該罰,我們已那麼危險了,還不出手。」   朱侗笑道:「不錯,真該罰,不過要罰的是白老兒,不是我,白老兒想要龍兒多吃點苦頭,所以躲著不肯出來。」   蔡薇薇不依道:「不,我要罰朱爺爺。」   朱侗搖著頭佯疑道:「看來為人還是嚴肅些才好,笑口常開,就要被人視做好欺的了。」   蔡薇薇吃吃一笑,道:「誰叫朱爺爺像個彌勒佛,活該。」華雲龍始終微笑,看這一老一少鬥口。   四人無一不是功力超絕的人,雖未展開輕功,這一陣疾走,已離谷口十餘里,白嘯天忽然佇足,道:「就這裡了。」   華雲龍一瞥之下,已看清立身之處,又是座荒谷,四外僅有亂石蔓草,並無大樹,藏不住人,顯然白嘯天有要事欲言,故選擇這一片地方。白嘯天當先坐在一塊石上,朱侗也一顏笑容,坐在另一石上,華雲龍與蔡薇薇,也分別坐下。   華雲龍道:「外公您老人家有什麼吩咐?」   白嘯天先不答他的話,面龐轉向蔡薇薇,道:「蔡姑娘……」不俟蔡薇薇出語,一笑改口道:「恕老朽托大稱你薇兒了。」   蔡薇薇嬌聲道:「這是應該的嘛。」   白嘯天道:「薇兒,你的師長我雖不知,而必是身負蓋世絕技的奇人。」   華雲龍介面道:「薇妹的祖師是當年的武聖雲老前輩……」   蔡薇薇搶著道:「我來說,我外曾祖出家啦!法號元清,家父上元下浩,家母姓宣諱文嫻,白爺爺難道不知道,我娘只怕已到了雲中山。」   白嘯天莞爾一笑,道:「白爺爺這些天來忙得很,沒空去落霞山莊。」頓了一頓道:「我本想問你的尊長對此次魔劫的看法,因令尊長雖具絕世武功,卻沒然無聞,顯然是不願介入江湖恩怨,現在倒不必了,桑榆之年,又見武聖神功揚威天下,也是一大幸事。」   蔡薇薇聽白嘯天如此看重己家,芳心大慰,道:「為什麼又不必問了?」   華雲龍介面道:「外公是因為令堂既已願去我家,顯然已決心參與這事了。」   蔡薇薇嬌嗔道:「你聰明,我不知道,要你插嘴?」   白嘯天和朱侗見他們小兒女之情,相視一笑,仍由自嘯天道:「這一月餘,我跑了不下萬里……」   華雲龍忍不住說道:「外公幹麼如此忙碌?」   白嘯天霜眉聳動,道:「幹麼?哼!還不是為了你這孳障,累得我也顧不得老臉,重作馮婦,頒下「風雷令」,通告各地舊屬,令他們留意玄冥教的動靜。」   倏然一歎,道:「摸到那支早已塵埃滿佈的「風雷令」,連我也不禁感慨萬分,想不到我白嘯天臨老會做出出爾反爾之事。」   這「風雷令」,在當年神旗幫,是最高令旗,除了自嘯天父女各有一面,再無第三面。當年白嘯天解散神旗幫,他是梟雄之心,事必做絕,本擬將首要之人,廢去武功,後因夫人許紅玫、長女白素儀、贅婿彭拜等人勸阻,又念這些人忠心耿耿跟隨多年,也就罷了,不意而今都派上用場了,那些人雖已離散,若接獲「風雷令」,依然不敢不尊命行事,只是既已解散,卻又傳令,近乎出爾反爾,也難怪他大感黯然,非是關心華雲龍之甚,如何肯為此事?   華雲龍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淚承於睫地道:「外公何苦為龍兒破誓?」   白嘯天道:「外公為此,並非完全為你,主要是你司馬叔爺之仇,及江湖大劫,不容坐視,你也不必說了。」   華雲龍收淚應是,白嘯天仰望黑沈沈的天宇,又道:「外公第一件事,便懷疑玄冥教的來路,因關外之人不少,曾一度猜是「五龍侯」的後人薛成德。」   蔡薇薇道:「不可能,我們雲祖師,論來猶算「五龍候」外孫女婿,他老人家道高德深,後人亦當不差,不可能創出這邪教。」   朱侗笑道:「薇兒,你們蔡家與薛家近來有否來往?」   蔡薇薇赧然道:「自從四世遠祖戚高曾祖立下不准涉足江湖之禁後,便斷絕往來了。」燕陵世家的宗嗣家法大異世俗,承統者不必一姓,只要肩起世家宗嗣即可,這也是獨乏男丁,無可奈何,形成的事。   朱侗道:「這就是了,大丈夫難保妻不賢,子不孝,何況四世不通慶吊,又安知這一代不變成魔頭?」   白嘯天見蔡薇薇張口欲辨,忙道:「白爺爺只是說猜測,並非就是啊。」   手捻頦下三綹白鬚,又道:「不過也非捕風捉影的猜,他不是說,剛才那孟為謙就是薛家的管家。」   蔡薇薇驚聲道:「真的?」   白嘯天微微一笑,道:「白爺爺騙你幹什麼?」   蔡薇薇玉靨一紅,窘得說不出話來,芳心卻有著無比的難過。華雲龍見狀忙道:「薇妹何須難過,薛家是薛家,燕陵世家是燕陵世家,何況猶未證實。」   白嘯天也道:「後來白爺爺再一查證,又發現另有他人。」   蔡薇薇眼下對於此事,比誰都關心,急聲道:「那是誰?」   白嘯天莞爾一笑,道:「假如知道是誰,那不就好了?」   蔡薇薇惑然道:「那白爺爺如何發現另有其人?」   白嘯天道:「別急,我總要講的。」略整思緒,道:「我當時猜測玄冥教主是薛成德,忽然野心勃勃,違背祖訓,欲爭霸江湖,可是這只不過是猜測之事,對於此人,因為遠在關外,對他一無所知……。」   朱侗道:「白老兒,既然對他無所知,你講這麼多廢話幹麼?」   白嘯天笑道:「朱兄少打岔,就是這麼一點,我自信也知者不多。」他這一句,確是實話,要知當年天下,以他最是雄才大略,多少人所不知的奇人,都能為他網羅。   朱侗嗤笑道:「自誇自讚,我懶得聽了。」   白嘯天簡要說了,轉面向朱侗道:「該你說了。」   朱侗淡淡笑道:「有什麼可說的,你還探出些微眉目,我可一事無成,慚愧還來不及。」   白嘯天笑道:「你不願說,我幫你說了。」轉問二人道:「你朱爺爺去黃山見你瞿伯爺一趟。」   朱侗忽然想道:「不要談起他了。」   華雲龍惑然道:「朱爺爺,你為什麼對瞿伯爺不滿?」   朱侗略一沈吟,道:「既然你外公說了,我也不瞞你了。」面上忽現憤容,道:「你那瞿伯爺,嘿嘿!如今道行益發高深了。」   華雲龍雖然明知朱侗在說反話,卻陪笑道:「這下就好極了。」   朱侗一瞪眼,道:「哼!好極了,我以為他瞿天浩好歹總是你司馬叔爺的朋友,其他不說,這幾十年喝酒下棋,也該有些香火之情了,豈知他聽到你司馬叔爺死訊,淡淡地道:「人生百戰,難免一死,早些晚些,也沒有什麼。」說完就趕我走,這就是他瞿天浩待友情義了。」   華雲龍劍眉一蹙:「瞿伯爺不是這種人啊。」   朱侗哼了一聲,道:「瞿天浩不是這種人,我朱侗就是誣賴好人了?」   華雲龍道:「朱爺爺恐伯是誤會瞿伯爺了,以龍兒猜測,瞿伯爺面冷心熱,只怕朱爺爺前腳出了黃山,瞿伯爺後腳也下山了。」   白嘯天敞聲一笑,道:「如何?龍兒之見,與我不謀而合,我看你不如再上黃山一起,即知瞿兄究竟。」   朱侗默然半晌,吐出一口長氣,道:「或許是我性急了些,不過遇見瞿老兒,我還非得狠狠罵他一頓,他瞿天浩憑什麼想一手包辦此事,姓朱的與司馬長青交情不如他?」言下雖有嗔意,自是信了,其實他非不知此理,只是心中氣瞿天浩不過而已。對於此事,蔡薇薇根本不識瞿天浩,無從置喙。   華雲龍話鋒一轉,道:「外公你為什麼放過房隆及孟為謙那批人?」   白嘯天啞然一笑,道:「你小看他們了,房隆功力與外公相差極微,放手一搏,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蔡薇薇憋了半天,忽然道:「我看姓房的也沒什麼大不了,不信他能接下我家「四象化形掌」。」   白嘯天笑道:「薇兒,你功力超凡入聖,又當別論。」   蔡薇薇突然想起,白嘯天已言房隆功力與他相差無幾,自己這一說,豈不連白嘯天一起看輕了,不由忸怩道:「我功力很差。」   白嘯天道:「你功力之高,有目共睹,那也不必謙虛了。」他深明禁忌,並未對蔡家武功,略為探詢,頓了一頓,道:「不過主要原因,還是東郭壽已至江南了。」他淡淡說來,華雲龍卻大吃一驚。   要知「九曲掘寶」,星宿派鍛羽而逃,臨走時,郭東壽揚言十年百年之後,星宿派若有奇才出世,登門索取星宿一派失物,意思就是要與華家再爭雄強。東郭壽也算一代梟雄,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對華天虹功力之高,既已深知,沒有四五分把握,焉敢自取前車之覆。他這一重入中原,一場大戰,已是隱隱欲來。   華雲龍一驚之後,旋即平靜地道:「東郭壽恁地?九陰教主恁地?那鬼鬼崇崇的玄冥教主又恁地?」   白嘯天心中暗暗喜許,表面卻怒聲道:「你連房隆都敵不住,還論東郭壽,大發狂言,也不懼別人齒冷?」   蔡薇薇見華雲龍受責,不知白嘯天內心所思,以為他是真怒,想代他說上兩句話,口齒一張,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好。華雲龍卻神色自若,道:「取法乎上,龍兒不敢自我非薄。」   白嘯天道:「既然如此,讓你一個人去吧,外公不管你了。」站起身子,道:「朱兄走啦。」   華雲龍大感意外,怔了一怔,也悚然站起,道:「外公您生氣了?」   白嘯天微微一笑,道:「自家外孫,外公有什麼好氣的。」   華雲龍見他果不似發怒神情,心頭略定,愕然道:「那外公為什麼要走了?   龍兒還有很多事想向您稟告啊。」   蔡薇薇也站起嬌軀,道:「白爺爺,這般深夜,您老人家去我家休息休息吧。」   白嘯天道:「下次再說,眼下我與朱兄正有要事待辦,倒是龍兒,外公有兩件事要你記住。」   雲華龍肅容受教,只聽白嘯天緩緩道:「魔教和九陰教就算聲勢浩大,猶不足慮,以外公之見,那玄冥教才是心腹之患,玄冥教主是誰,你要好好打聽,這是一件。」   朱侗在他說話中,站起身來,道:「白老兒,你婆婆媽媽的,我可要先走一步了。」蒲扇一搖,又向蔡薇薇道:「薇兒,如今且不忙到你家,待吃你喜酒時,再去不遲。」呵呵一笑,轉身行去,他號稱逍遙仙,輕功何等高強,一眨眼已轉入山角。   蔡薇薇雖是嬌靨一紅,卻高聲問道:「朱爺爺,您去那裡?」   朱侗沒有回答,白嘯天卻道:「薇兒,不必理他。」又接下去道:「那玄衣少女與薛娘,你必須好好保護,因為我懷疑他們與薛成德有關,這一件更要記牢了。」   蔡薇薇聞言急聲道:「什麼玄衣少女,白爺爺。」   白嘯天道:「你問龍兒吧,他知道最清楚。」   忽聽華雲龍道:「龍兒都記住了,外公還有教海麼?」   白嘯天道:「沒有了,只望你好自為之,勿墮家風。」又向蔡薇薇道:「薇兒,彼此誼屬一家,我也不多說了。」   蔡薇薇道:「白爺爺說不多說,這不又多說了。」白嘯天大笑一聲,紫袍一拂,逕自去了。   ※※※※※※※※※※※※※※※※※※※※※※※※※※※※※※※※※※※※※※華雲龍見她在白嘯天消失之後,猶自楞楞著,不禁一按她香肩,道:   「薇妹,我們也回去了。」   蔡薇薇應了一聲,忽然嗔道:「好哇,你從來沒有告訴我你認識一名玄衣少女,你跟她是如何認識的,快招出來。」   華雲龍那會不知她想些什麼,心中暗笑,道:「你又不曾問,這等小事,我想也犯不著多囉嗦了,既然你要知道,我還能不告訴你。」   蔡薇薇星眸一橫,道:「說呀。」   華雲龍笑道:「此非善地,還是邊走邊說吧。」   拉住蔡薇薇玉手,施展輕功,強拖她馳回城中。華雲龍對姑娘們心意,那是清楚中的清楚,他與那不知名的玄衣少女,也無私情存在,坦然敘來,蔡薇薇自是疑念盡去。其實蔡薇薇天真無邪,倒不是有什麼醋意了,只覺得華雲龍認識的少女,她不知道,芳心總覺老大一個疙瘩而巳。   他兩人何等腳程,談話間,巳進城中,恰巧樵樓傳來四更鼓聲,城門未開他們自是越牆而入。進入自己家中,蔡薇薇仍不叫門,越牆而入,卻見大廳中燈火輝煌,原來谷宏聲仍然候著。蔡薇薇向谷宏聲道過勞,請華雲龍稍候廳中,竟一人獨進後院。   半響,她忽然玉面凝霜,氣沖沖地回到大廳,華雲龍連問她二三聲,她都不答,一疊聲叫另一個貼身小婢「環兒」,去將谷宏聲再找來。華雲龍知道必有事故,卻也猜他不透,好在立可揭曉,便也含笑坐候。不到盞茶時光,谷宏聲已隨著環兒入廳,他方回房,猶未及脫衣安歇,急聞蔡薇薇找他,心中不禁驚疑不定,入廳方道:「小姐……」   蔡薇薇已截口道:「谷伯伯,「瑤池丹」到那兒去了?」   谷宏聲驚道:「什麼「瑤池丹」?」   蔡薇薇黛眉一揚,道:「天下難道有第二個家派有「瑤池丹」?」   谷宏聲瞠目道:「「瑤池丹」不是僅有夫人及小姐知道收藏位置麼?怎會不見了?」   蔡薇薇蓮足一跺,道:「唉,真氣死人。」   華雲龍聞言至此,已知其故,笑著插口道:「薇妹,谷總管,有事坐下來慢慢商量,失去了「瑤池丹」,也沒有什麼值得急的。」   蔡薇薇橫他一眼,嬌嗔道:「你倒說得輕鬆,你可知道這「瑤池丹」是由千年參仙、何首烏,及一枝已在三千年以上的茯苓為主藥,配上其他數十種靈藥煉成的,當初僅煉成十顆,三百年來珍貴使用,猶余二顆……」   華雲龍打斷她的話,道:「薇妹是不是曾服一顆?」   蔡薇薇「嗯」了一聲,道:「我幼年先天不足,幾乎死去,所以有幸得服一顆,故有如此功力,你就知道這「瑤池丹」效力之大了。」   華雲龍笑道:「雖然珍貴,既已失去,也是無法。」   蔡薇薇見他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大為惱怒,道:「我本來想拚著違背祖訓,要將餘下兩丸給你服下,這下好了,你活該。」星眸含淚,又轉向谷宏聲道:   「快說,是誰拿走了?」   谷宏聲歉道:「這這……」   蔡薇薇怒道:「不要這這的了,谷伯伯,你不但精明強幹,連武功也算一等一的了,怎連家中失竊也不知,我看金陵世家也要完了。」她平時對谷宏聲,視做長輩,從不輕忽怠慢,如今急怒交加,竟不顧輕重了。話一出口,也覺得太過,歉然道:「谷伯伯,我年紀小,不懂得說話,你多多包涵。」   谷宏聲當然不會介意,愧然道:「小姐說得不錯,我谷宏聲也太無能了。」   華雲龍知蔡薇薇之急,全是為他,心中暗感,溫言道:「薇妹,你的厚情,龍哥心領了,我想武功當靠苦練,何必靠靈藥。」   忽聽廳口傳來一個蒼老清越的口音道:「說得好!欲成大功者,必先忍人所不能忍,為人所不能為,一味仗恃外力,庸人而已。」   三人無不一凜,他們都有飛花落葉,十步可聞的功力,而被人無聲無息的欺進廳口,這人的功力也可想而知了。旋目望去,燈光下,卻見一位瘦骨磷峋,滿臉皺紋,一襲灰布僧衲,一雙多耳麻鞋,正是元清大師。蔡薇薇首先歡呼一聲,撲入他懷中,道:「公公,你知道「瑤池丹」失竊的事麼?」   元清大師瘦手輕撫她如雲秀髮,慈祥地道:「竊賊就是公公,豈有不知之理?」   蔡薇薇玉面一仰,尖聲道:「公公,您……」倏然住口。   華雲龍蒙元清大師授以「無極定衡心法」的口訣,卻未見過元清大師,但他聰慧絕倫,焉能不知眼前的人即是元請大師。整衣肅容下拜道:「晚輩華雲龍,拜見前輩,並叩謝前輩授藝之恩。」   元清大師受了他一拜,大袖一拂,華雲龍但覺一股勁氣迫他不得不站起,心中想道:「這位前輩的功力,已入神化,不在爹爹之下。」   只聽元清大師道:「孩子,老衲受你的了,站起來吧。」頓了一頓,又道:   「你知老納為何受你一拜麼?」   華雲龍略一吟哦,肅容道:「晚輩知前輩有意成全……」   他一言甫畢,蔡薇薇已嚷起來,道:「公公,您老人家已至天人之境,難道還要「瑤池丹」增加功力?」   華雲龍不得不住口,卻見元清大師輕撫蔡薇薇秀髮道:「公公年將九旬,快入土了,增加功力,又有何用?」轉面問谷宏聲道:「宏聲,記得老衲麼?」   谷宏聲本來是一臉驚疑之色,這時忽然淚流滿眶,撩衣下拜道:「宏聲拜見老主人。」   原來當年元清大師未出家時,谷宏聲正是侍候元清大師的人,那時谷宏聲猶非總管,年紀尚輕,久而不見,元清大師面容亦變,難怪他雖覺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元清大師一抬臂,發出一道柔和的氣勁,將谷宏聲托了起來,道:「老衲如今已不是你的老主人了,這些俗禮免了。」   谷宏聲一愕,忙道:「老主人……」   元清大師搖頭歎道:「若是你們見了老衲,都是這般哭哭啼啼的,老衲以後不再入金陵世家一步了。」   谷宏聲連忙收淚,蔡薇薇人在元清大師懷中,卻轉過螓首,纖手在玉面上連羞幾下,道:「谷伯伯鬍子都這麼長了,還像小孩一般哭,也不害羞。」   元清大師斥道:「薇兒不准胡說。」又對谷宏聲說道:「宏聲,你去歇息吧,這裡不須要你,我與華公子及薇兒另有事清。」   華雲龍道:「前輩,你以前叫晚輩孩子多親切,為什麼又改口了?」   元清大師微微一笑,道:「好,老衲就喊你龍兒了。」   蔡薇薇脫口道:「龍哥的長輩都喊我薇兒,薇兒的長輩,也應喊龍哥龍兒才是呀。」   谷宏聲卻道:「小的不累,還是侍候著吧,絕不會打擾老主人與華公子及小姐的。」   元清大師歡聲道:「這是你的一片心意,老衲也由你了。」   走入廳中,將蔡薇薇放了下來,幾人都入了座,谷宏聲卻侍立一旁,無論如何不肯坐下,也只有由他。又聽蔡薇薇叫道:「環兒,看茶來。」環兒躬身應是,退了下去。   元清大師微笑道:「公公又不是客,看什麼茶?」   蔡薇薇就等他這一句話,打蛇隨棍上,道:「公公不是客人,那是主人了,主人那有不住在家中的,您老人家也就別走了。」   元清大師委實纏她不過,只有笑道:「薇兒你一味胡鬧,你聽我說。」元清大師緩緩道:「我家的「無極定衡心法」了,此心法別走蹊徑,大異一般武學之理……」。   他本待詳析其理,蔡薇薇卻不耐,嬌聲道:「好了,好了,這些龍哥和我都知道了。」   元清大師無可奈何,道:「你娘真寵壞你了。」語音一頓,道:「簡單說吧。   「無極定衡心法」分三大階段,第一階段是「逆氣行功」,先使血氣能自然逆行,才能進入第二層的「懷玄抱真」,第三階段最難,要「兩極渾論」,正逆相須相生,才算已達「無極定衡」的地步了。」   蔡薇薇道:「薇兒不必說,是在第二階段,您老人家想必已達至高無上的境地了。」   元清大師微笑道:「學海無涯,武功亦然,豈有至高無上之說,所謂太極者,無有不極也,無有一極也,薇兒,你懂麼?」   蔡薇薇螓首一搖,道:「薇兒不懂,薇兒只問您老人家練到了哪一層境地,您說這些玄言玄語做什麼?」   元請大師道:「公公也未突破「兩極渾論」而達「無極定衡」之境,倒是你龍哥大可於短期內達此處奧境。」   華雲龍脫口問道:「公公已有七八十年火候,猶未能至的地步,龍兒如何能至?」   元清大師道:「這是福緣,龍兒,雖說如此,成不成還難講,而這一關如欲突破,其艱苦實非人可忍,你意下如何?」   華雲龍雖覺此次反禍為福,突如其來,未免有些突兀之感,憂喜亦是難免,但面色如常,既為因功力即可至神化之境而喜,也為因元清大師所言破關艱苦而懼,恭恭敬敬一禮,道:「龍兒聽憑公公作主。」   元清大師道:「好!事貴從速,我們就至茅山。」說著人已站起,似欲立刻出發似的。這時,已過五鼓,天色已亮,小婢環兒將燈火均皆吹滅。谷宏聲見元清大師欲走,欲出言挽留,卻又不敢。   蔡薇薇卻少顧忌,一把拉住元清大師大袖,道:「就在家中幫龍哥練功不好?」   元清大師搖頭道:「不行,地近塵囂,且各方邪魔,大有聚集此地之勢。」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34第十九章下蔡薇薇道:「薇兒自然是同去。」   元清大師道:「誰都可以同去,就是你不可以。」   蔡薇薇星目一睜,道:「為何?」   元清大師口齒啟動,卻是沒有解釋。他主要是怕華雲龍練功的苦況,讓她看見了,如她心頭不忍,豈不反害了華雲龍。華雲龍隨元清大師一同站起,這時忽道:「公公……」   元清大師向他望去,白眉微皺,道:「瞧你似有話要講,那就講吧。」   華雲龍尷尬一笑,道:「龍兒與那現今的「九陰教主」梅素若傍晚有約,在九陰教金陵分壇……」   元清大師戳口道:「眼下增進功力要緊,這個約不赴也罷。」   華雲龍想了一想,道:「龍兒想,人無信不立……」   蔡薇薇也想與他多聚一會,她本來反對華雲龍赴約,這時卻道:「公公,時間不會浪費的,我們不是仍可練功?」   元清大師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掃,含有深意地笑道:「也罷,龍兒今夜亥時至雨花台,老衲走了。」   「走了」二字甫一出口,眾人眼前一花,元清大師已然不見,大白天來無蹤,去無影,這份輕功,已非驚世駭俗所可形容了。   ※※※※※※※※※※※※※※※※※※※※※※※※※※※※※※※※※※※※※※折騰一夜,蔡薇薇念華雲龍與梅素若之約不可不赴,應當多作休息,當下令谷宏聲等下去,親自送華雲龍入後院歇息。   華雲龍所歇息的房子,是蔡薇薇之父蔡元浩所居,三明兩暗,包括了書房、臥室,寬敞雅潔,雖已無人,仍舊時時清掃,蔡薇薇說是她母親宣文嫻令一切均保持原狀,候蔡元浩歸來,驚喜一陣。由此可見他夫妻情義之深重。華雲龍見室中佈置,無不古香古色而淡雅樸素,很可以想像出這一代金陵世家之主,是個胸懷淡泊高古的人。   蔡薇薇將他送進臥室,正欲告辭。華雲龍卻忽然一把摟住她柳腰,向她朱唇印下。蔡薇薇急道:「不要這樣,讓婢見……」話猶未畢,櫻唇早被蓋住,說不出話來。她雖感羞怯,但瞬即為華雲龍那熱情地擁吻融化,也不知不覺地丁香暗吐,又抱住華雲龍健軀。   兩人擁吻片刻,只覺渾身火熱,再也顧不得許多,開始寬衣解帶。不久,兩人都一絲不掛的站在對方的面前。倆人迫不及待的互相相擁抱,熱吻著,熱情如火的燃燒著身體的每一個部分。蔡薇薇肌膚光滑而極富彈性,華雲龍在她的身上狂抓亂吻,貪婪地。   「啊……啊……唔……唔……噢……噢……啊……」   「啊……龍哥哥……唔……唔……噢……好美……好……好……美……哎喲……嗯……嗯哼……龍哥……啊……啊……」   蔡薇薇興奮使華雲龍全身的熱血沸騰,他用力的搓揉著玉乳,玉乳便不規則的搖擺。蔡薇薇的胴體不停的扭擺,香汗涔涔而下。她迷人的媚眼微閉,舌尖不時往外伸並圍繞在雙唇上下左右打轉,更是迷人至極。   「啊……要……死了……噢……嗯……好哥哥……親……親……啊……唔……唔……我……我……啊……要……你……你……唔……哎……哎……」華雲龍把蔡薇薇的大腿分開,那迷人的桃花洞便出現在她的兩條粉腿頂間,淫水已流了一大片,他伸手一探。   「啊……唔……唔……唔……哼……用……力……用力……唔……不……要停……不要……啊……要……要死……死……是……是……唔……唔……啊……用力……插……抽……啊……妹妹……好樂……唔……不要……停……」   蔡薇薇的桃花洞相當狹小,華雲龍再也忍耐不住,立刻起身將蔡薇薇的兩條美腿放在自己肩上,隨手抓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肥臀上,這樣可以插得得深入些。   「快快……快等不……啊……好人兒……給我……唔……唔……」   「哎……喲……哎……喲……龍哥哥……行行……好……快……快給……妹妹……唔……唔……對了……就是……這兒……啊……插進……來……吧……插死……妹妹……嗯……嗯……」   「噢……噢……啊……對……對……用力……用力……頂住……頂住……啊……天啊……唔……好樣……啊……好大的寶貝……啊……塞得……好滿……唔……妹妹……好脹……好爽……唔……我要……咬住它……唔……嗯嗯……哎喲……抓抓我……我的奶……奶子……啊……對……用力……干……干死……我……干……頂……噓……噓……快……快……呀……呀……我……升天……升……天了……」   蔡薇薇被華雲龍干的死去活來,昏昏沈沈,嬌喘著,口中一陣狂叫,雙手在他身上猛抓,他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交織著一片美女出浴圖,因為她的香汗也早已漓淋而出。寶貝在她的陰戶內進進出出,使她更加瘋狂了。   「薇薇,你趴下來,屁股要抬高。」   「唔……龍哥哥……你好厲害……妹妹都依你的……」   蔡薇薇的身材真是絕倫無比,這樣的姿勢使她的曲線更表現得完美動人。此時,華雲龍從後面可以清楚的看清蔡薇薇那醉人的桃花源洞,就在她那屁眼下的地方,彷彿在向他不斷的召喚,陰戶的周圍儘是方才尋樂所留下的戰果,像是沼澤地帶的生態環境。華雲龍爬上去,大手就抓著她的兩片肥臀,寶貝便對準著她的陰戶。   「哎……喲……」寶貝進去了,蔡薇薇舒暢的叫了起來。又是一陣猛抽,蔡薇薇的那對奶子便不停的搖動,華雲龍的手也不停的去抓它們。她豐腴的雙乳經過他的撫摸,使蔡薇薇更加的興奮,陰戶內被寶貝猛戮淫水更不停的外洩。而華雲龍則像一頭猛獅,一發不可收拾。   「唔……唔……唔……嗯……好哥哥……好……美……好大……大的……唔……寶貝……唔……用力……用力……啊……我……來……來……啊……妹妹……快……來……了……」   「唔……妹妹……妹……等哥哥……等……啊……寶貝被……妹……妹……妹咬得好……舒服……妹妹……的洞……好美……噢……等我……哥哥……快射……射……唔……」   華雲龍此時自知再也忍不住了,於是用力一陣狂插猛抽,把蔡薇薇的陰戶攪得啾啾叫響。過了不久,華雲龍的全身一陣抽搐,寶貝一陣抖動,便將他的陽精射向蔡薇薇的體內。此時欲仙欲死的蔡薇薇被阻精一射,更是興奮無比。身體一陣哆嗦,口中喃喃自語,火蛇吐珠似的,朱唇微開:「唔……唔……啊……我……我……來啦……唔……」   蔡薇薇終於達到了高潮,倦伏在床上,被單都沾滿了她的淫水。   ※※※※※※※※※※※※※※※※※※※※※※※※※※※※※※※※※※※※※※忽聽環兒的聲音:「姑娘,華公子的早餐,啊……」環兒看見床上的兩人赤裸裸的擁抱在一起,頓時滿臉通紅,差點沒把手中的盤子給扔掉。   華雲龍光溜溜的下了床,接過盤子,環兒扭身想跑,被華雲龍一把摟住:   「啊,公子你……」華雲龍自然的緊緊吻著她。   華雲龍一把抱著環兒,在她身上撫摸起來。環兒被華雲龍的手一摸,全身有一種舒服而奇異的感覺。華雲龍的手,摸到了她的乳房了。環兒就感到一陣又癢又舒適的感覺,湧上全身,她的臉紅了,心也跳的厲害了:「公子,你要幹什麼?   小姐……」   蔡薇薇笑著道:「環兒別怕,龍哥哥很溫柔的,你要乖一點。」環兒聞言果然不再掙扎,柔順地任由華雲龍予取予求。   華雲龍的手往環兒的小腹摸去,還想摸她的陰戶。環兒不由自主地把腿夾緊。   華雲龍的手伸不進去,就在她的陰戶上輕輕揉弄起來。華雲龍在她的陰毛上揉了又揉,揉的環兒有些控制不住了,華雲龍的手,已伸進她的跨下了。環兒把大腿叉開了些,他的手指摸到了她的陰唇了。細嫩的兩片陰戶,下面一個圓圓的洞,也有些濕潤起來。   華雲龍一面吻她,一面脫去環兒的衣服。雪白的肉體,細嫩光滑,胸前的那對乳房,圓滑高挺,十分迷人,華雲龍抱起她,放到床上。環兒軟弱無力,任他擺佈。赤裸著全身的環兒,本能的把雙腿夾在一起,雙手掩著小穴。華雲龍道:   「讓我看看嘛。」   環兒道:「公子,好羞人,不要嘛。」   華雲龍道:「剛才已經被我摸過了,看看有什麼關係?」   環兒羞道:「怪不好意思的。」   華雲龍道:「這有什麼關係,我的寶貝讓你摸好了。」   環兒道:「不要臉,誰要摸你。」口中雖這麼說,可是手已伸過去,一把握住了大寶貝,對著龜頭上,捏了兩下,華雲龍的寶貝翹的更厲害了。   華雲龍這時,也把手伸到她的下面去。環兒把腿張開了些,他的手摸到了陰戶。陰戶口上水汪汪的,紅嫩的小穴長的好美。高高的陰戶上,一片穴毛,黑黑亮亮。環兒的手套動著大寶貝,華雲龍就一翻身,騎到環兒身上。   華雲龍道:「環兒,把雙腿叉的開開的,小嫩穴不要夾的緊,放鬆一點,哥哥會很溫柔的。」   環兒嬌羞道:「公子,你可要輕點呀。」   華雲龍道:「剛開始會有點痛,你忍著點。」   環兒這時也慾火上升了,陰戶裡面癢的好厲害。華雲龍用手抓著大寶貝,環兒的大腿也叉的更開了,露出了整個水汪汪的小嫩穴來。華雲龍在她穴口上揉弄著,小嫩穴裡,就流出許多騷水。華雲龍的龜頭揉弄一陣。環兒的穴,越揉越癢了。   環兒實在忍不住了,就說道:「公子,穴裡好癢呀。」   華雲龍便把龜頭對著她的小穴中,頂了一下。環兒感到一個大肉球擠到裡面來了。雖然有點痛,但並不厲害。她就把雙腿,再叉開了些。華雲龍用力一頂,大寶貝就插了一半進去。環兒感到穴裡一陣劇痛,小嫩穴好像撕開一樣,又像刀割似的,痛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她叫道:「哎呀……公子……痛死我了………」   蔡薇薇忙安慰著道:「環兒,你忍耐一下就好了。」   華雲龍見她忍住了,又用力一頂。整根寶貝,都頂到穴裡去了。環兒感到穴裡又一陣奇痛,同時插的更深了。華雲龍的寶貝插到她的小穴去之後,便伏在她的身上,一動也不動的,兩手撫摸著她的乳房。環兒的穴裡,痛的有些麻木了。   可是華雲龍揉著她的乳房,又揉她的穴毛,使她感到全身十分舒服。華雲龍一面撫摸她,一面吻著她,她也把舌尖送到華雲龍的口中去,兩人互相吸吮舌頭。   大寶貝泡在環兒的穴裡,泡了一會兒,環兒感到穴裡一陣酥癢起來,癢的使人無法忍耐,又覺得寶貝在穴裡一跳一跳的。環兒道:「哎呀……我穴心好癢……」   華雲龍於是抬起屁股,向下一壓。環兒感到穴裡,一陣舒坦。這是有生以來,從未嘗到過的舒暢,穴心上的癢味沒有了,代之而來有說不出的好法。華雲龍輕輕的抽送著,抽插了一會,環兒心想,抽快一點也許會更過癮的。她就摟著華雲龍道:「公子,你插快些,讓我試試好嗎?」   華雲龍知道她嘗到滋味了,便抬起屁股,連連的抽插起來了。這樣一抽頂,環兒感到穴裡有無比的舒暢,一陣陣的酥酥,一陣陣的奇漲。把小穴插的,只是直冒水,心頭上也美多了。環兒嬌聲叫到:「啊啊……這是什麼味……美死人了……哎呀……好公子……你真會插穴……」環兒一面叫,一面嘴中直喘,雙手把華雲龍摟的緊緊的。   華雲龍就用起力來,大力抽插,環兒的小穴開始冒出大量的水來了,小穴中「滋滋」的響起來了。環兒又叫了起來:「哎呀……我這個……小嫩穴……怎麼插……的會響嘛……好哥哥……用力插吧……」   華雲龍一口氣,就插了一刻鐘。環兒正在享受著這大寶貝抽插的舒服滋味,忽然之間,全身都顫抖起來。這一顫抖,全身毛孔都張開了,身子一陣酥麻,穴心一陣快感襲來。人好像要飛起來一樣,一股奇特的熱流,向外直洩。華雲龍的寶貝一酥,腰上一麻,一股濃精,直射而出。環兒感到穴心上奇燙,有些液體射到穴心。她的陰精,也同時洩了出來。加上華雲龍的熱精一燙,穴裡好像開花一樣。   「啊……公子……環兒死了……」她雙手一鬆,人像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了。   ※※※※※※※※※※※※※※※※※※※※※※※※※※※※※※※※※※※※※※華雲龍看環兒已經不堪採擷,於是轉移到蔡薇薇的身上,又是一陣親吻、撫摸,雙管齊下。蔡薇薇嬌喘呼呼的呻吟著,一雙乳房不停的抖蕩著,是那麼迷人:「龍哥……別逗妹妹了……受不了了……」她此時春心蕩樣,全身發抖,嬌聲浪叫,真是太美太誘人了。   蔡薇薇的陰毛濃密鳥黑又粗又長,將整個陰阜包得滿滿的,下面一條若隱若現的肉縫,肉縫上濕淋淋的掛滿水漬,兩片小陰唇,一張一合的在動著,就像小嘴一樣。華雲龍把她兩條腿分開,用嘴唇先到那洞口親吻一番,再用舌尖舐吸她的大小陰唇,舌尖伸了進去舐刷一陣,再用牙齒輕咬她的陰核。   「啊……啊……哎呀……龍哥……你要弄死我……哎呀……」蔡薇薇被我舔得癢入心底,屁股不停的扭動,雙手抓住華雲龍的頭髮,屁股不斷的往上挺,向左右扭擺。   「啊……哎呀……龍哥……我受不了了……你……舐……舐得我全身酥癢死了……我要……了……」華雲龍用舌功一陣吸吮咬舐,她的一股熱滾滾的淫液,已像溪流似的,不停的流了出來。她全身一陣顫抖,彎起雙腿,把屁股抬挺得更高,把整個陰阜更高凸起來。   華雲龍看她已經很需要了,就翻身上馬,手握大寶貝,先用那大龜頭,在她的陰阜上研磨一陣,磨得蔡薇薇酥癢難當的叫道:「好龍哥……別在磨了……我裡面癢死了……快……快把你的大寶貝插下去……給我止止癢……求求你……快嘛……」   「壞哥哥……我都快癢死……你還在捉弄我……快點插進來啊……真急死人了……快……快點嘛……」   華雲龍不敢再猶豫了,立刻把大寶貝對準穴洞猛的插下去。「滋」的一聲,一搗到底,大龜頭頂住了她的花心深處。華雲龍開始輕抽慢插,蔡薇薇也扭動屁股配合他的抽插:「嗯……好美呀……好哥哥……薇薇的小穴……被你的大寶貝……搞得好舒服……再快一點……」   「哎呀……龍哥……你的大寶貝碰到人家的花心了……呀……薇薇被你的大寶貝……搞死了……我又要給你了……哦……好舒服呀……」一股滾燙的淫水直衝而出。   華雲龍感到龜頭被熱滾滾的淫水一燙,舒服透頂,刺激得他的原始性也暴發出來了,改用猛攻狠打的戰術,猛力抽插,研磨花心,三淺一深,左右插花,把所有的招式,都使出來。蔡薇薇則雙手雙腳緊緊的擄抱著他,大寶貝抽出插入的淫水聲,「噗滋」、「噗滋」之聲不絕於耳。   「哎呀……好哥哥……薇薇……可讓你……你……插死了……好哥哥……哎呀……我痛快死了……啊……」蔡薇薇這時感到有一股不可言喻的快感,舒服得她幾乎發狂起來,把華雲龍擄得死緊,把屁股猛扭猛搖。   「哎呀……好哥哥……痛快死薇薇了……啊……我舒服得要……要飛了……龍哥哥……我不行了……又……又要了……呀……」華雲龍是猛弄猛頂她的花心,薇薇這時已無力再緊抱華雲龍了,全身軟棉棉的躺在床上,那種模樣分外迷人。   華雲龍抽插停正無比舒暢時,見她突然停止不動了,使他難以忍受,雙手分開她的兩條腿,抬放在肩上,拿過個枕頭來,墊在她大屁股的下面,挺動大寶貝毫不留情的猛插猛抽。蔡薇薇被華雲龍這一陣猛搞、粉頭東搖西擺,秀髮亂飛,渾身顫抖,淫聲浪叫:「哎呀……好哥哥……不行呀……快把薇薇的腿放下來……啊……我的子宮要……要被你的大寶貝頂穿了……龍哥哥……我受不了啦……哎呀……我會被你搞死的……會死的呀……」   「薇薇……忍耐一下……我快要射了……你快動呀……」蔡薇薇知道華雲龍也要達到高潮了,只得提起餘力,拚命的扭動肥臀,並且使出陰壁功,一夾一放的吸吮著大寶貝。   「啊……龍哥哥……薇薇……又丟了……啊……」   「啊……薇薇……我……我也射了……啊……」   兩人都同時達到了性的高潮,緊緊的摟抱在一起,猛喘大氣,魂飛不知何去了。   ※※※※※※※※※※※※※※※※※※※※※※※※※※※※※※※※※※※※※※休息片刻,華雲龍意欲重振旗鼓,蔡薇薇嬌聲求饒道:「龍哥哥,妹妹實在不行了,你饒了妹妹吧?」   環兒羞怯地接道:「公子,小姐累了,讓環兒陪你吧。」   華雲龍笑著對蔡薇薇道:「薇薇,你看你這侍女多好,還能幫你……」嘻嘻一笑,卻不說下去。   蔡薇薇嬌嗔道:「你還說呢?像條餓狼,永遠也餵不飽私的。」   環兒禁不住掩嘴嬌笑不已,華雲龍笑道:「環兒,你敢笑話我,看我有你好看。你們說我是餓狼,那我就做回餓狼……」說著,只見他如餓狼吞羊般,身子猛壓在環兒的嬌艷肉體上。雙手張開,把環兒緊緊的摟在懷裡,把兩片火辣辣的嘴唇,貼在她的香唇上。   環兒如饑似渴,像久曠的怨婦熱烈的反應著,她用小香舌纏著華雲龍的舌頭,熱情又貪婪的猛吸著。同時,華雲龍的雙手也展開猛烈的攻擊,左手緊握著環兒那又堅又挺的乳房,且不時地用著手指輕揉、輕捏著那兩粒如熟透葡萄般的乳頭,並且右手沿著白嫩渾圓的玉腿向上直探。   環兒修長的粉腿開始顫抖著,纖腰如水蛇般的扭動著。剎那間,環兒已嬌喘噓噓,全身酸癢,一雙腿成大字般的分開,小嘴不住地呢喃叫春著:「哎唷……公子……我……我好癢……癢……唔……小嫩穴流水啦……嗯……哼……」   華雲龍更得寸進尺地,對飽滿的陰戶不停的挑逗著。對於女人最敏感的陰核,特別的揉捏一陣。弄得她陰戶騷癢難挨,淫水直冒不已。環兒忍不住地伸出手來,去握住他的大寶貝,在大龜頭上也狠勁的捏揉著。她滿臉通紅,有氣無力的嬌哼浪叫著:「好人……嘴……哎唷……龍哥哥……我……我受不了……小穴又癢……又酸……環兒要浪死了……哼……」   華雲龍見時機成熟了,忙用手撥開她的兩腿,跪在環兒的下體中間。右手分開她密密的陰毛,左手輕分那兩片飽滿肥突的陰唇,手觸在香穴上面濕滑滑的。   「哦……」環兒咬緊銀牙,瞪著那雙勾魂的媚眼望著他,酥胸急劇的起伏,兩隻乳房不住的浪擺著:「哼……你好壞……龍哥哥……我……我要你嘛……我要你的大寶貝……唔……嗯……小穴癢……好難過……」   華雲龍見環兒已淫蕩得浪叫出聲,勾逗得他神魂飄飄,寶貝忘形的暴跳幾下。   他立刻滿足她的需求,展開要命的攻勢。屁股開始一起一伏的挺動,大寶貝對準肥嫩的春穴,便是狂插猛抽不斷。兩手各握住一隻豐滿的乳房,使勁的揉著、搓著。   這陣狠勁的插抽,正中環兒的下懷。大寶貝在小穴裡抽抽插插,使得小嫩穴漲的滿滿地,美的渾身爽快,一陣既充實又酥麻的快感卻上心頭,使得她忘情的浪叫著:「哎唷……喂……公子……好……好……哦……再插……啊……小穴舒服死了……哼……哼……」   環兒的乳房被揉得癢到心底,屁股拚命上抵,還不時的前後左右磨轉,華雲龍也把腰幹使勁的往下頂撞,陰戶內花心受到大龜頭的撞擊,既酥麻又快感,只樂得環兒連連喘著道:「好哥哥……哦……唔……大寶貝哥哥……我好……舒服……唔……哎唷……頂到人家花心……哎……好酸……」   華雲龍聽她叫舒服的嬌聲連天,忙托起她粉白的肥臀,挺著寶貝猛力的大起大落抽插著。環兒嬌小的陰戶含著大寶貝進出收縮,穴肉不停的翻吐著,每當大寶貝往下壓時,一股白色的淫液就被擠得溢出小嫩穴,頂著臀肉溝,流濕了整個床單。   「啊……龍哥哥……啊……環兒可……可讓你……玩死了……哦……要命的大寶貝哥哥……」   華雲龍見她浪勁十足,忙挺起身子,把環兒的玉體翻轉過來。此時的環兒就趴在床上,望著她那肥白豐滿的粉臀,惹得華雲龍更是一陣的肉緊萬分。他又迅速的伏下去,貼著環兒滑嫩的背部,伸手分開兩片肥飽的臀肉,大龜頭找到了玉戶口,忙又屁股一挺,寶貝「卜滋」一聲,盡根沒入。   正當舒爽的欲仙欲死時,華雲龍卻要命的把大寶貝從小穴拉出,使得環兒頓覺小穴非常的空虛,使她無法忍耐。但是身軀被他翻轉過來,當華雲龍又再次的壓下來後,她又重拾那種漲、滿的充實的快感。一根又粗又長的特大號寶貝,深深抵住環兒的敏感花心,她立即感到全身一陣酥麻,不由得急急往後挺扭著肥臂。   隨著屁股的扭動,大龜頭一下下的磨擦著穴心,磨得她突突亂跳的花心好不痛快。   禁受不住這心底陣陣傳出的騷癢,環兒淫浪得浪哼咻咻著:「哎唷……龍哥哥……喔……要命的大寶貝……哼……小妹……唔……真是舒服透了……美……我……爽死了……哎唷……我……我……我受不了啦……呵快……我要丟……啊……丟……丟……了……」   環兒口裡不絕的浪哼,隨著華雲龍的大寶貝插抽,極度狂浪,神態淫蕩的,樂極魂飛,欲仙欲死。環兒粉臉赤扛,星眼含媚,不停的浪叫,陰戶顫抖的收縮,一股滾燙的陰精,澆淋得龜頭酥麻,全身遍體的舒暢。   「環兒……好妹妹……啊……美死了……嗯……好小嫩穴……大寶貝好爽……哦……我也……喔……射……射精了……」   華雲龍雙手按住她兩條渾圓的大腿,猛力的抽抽三下,一股熱熱的陽精,直洩入她張開的花心裡,使得環兒玉體一陣哆嗦,口中呻吟著:「唔……哥……洩死我了……」兩人銷魂的忘情緊緊糾纏著,沈醉在美妙境界之中。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35第二十章上冷艷烈花心意何當華雲龍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天已大亮,蔡薇薇和環兒都已經不在了,於是起身穿衣。見榻沿有個楠木大椅,隨手扯了過來,盤膝練功。他先練了一會華門心法,再將「無極定衡心法」練了二遍。練完心中忖道:「元清大師說我能將這心法練至無上境地,究竟是什麼法子?」想了一想,不得要領。   他童心忽起,竟想看看如果我練華門心法與「無極定衡心法」究竟有什麼情形?他是少年心性,想起就做,竟不顧那莫測後果。要知一心兩用,猶能導致正氣岔道,走火入魔,他居然異想天開,想把兩種心法,像幼時攪拌水和泥,塑成各式泥人、泥物般並用。這後果,好則罷了,不好,走火入魔,半身不遂是小事,真氣亂竄,經脈異道,神志狂亂,也是常見的,再不幸,那是死了。   而這好與壞,並非一半一半,而是九十九與一之比,除非徼天之幸,不然休想活命。故每一位高人,無論他如何怪僻,也不敢把命開玩笑地送去。更何況這華門心法與「無極定衡心法」,一見便可知是互走極端的兩種至高心法,無論武學如何高深的人,也無法找出這兩種心法有絲毫溶洽的地方。   華雲龍雖知此事危險,只是一來他生性便愛冒險,二來也是未能深知危險究竟有多大,故好奇心起,便不顧一切的做去。剛開始,他因為深諳華門心法,一運起來便不知其他,未能並運。其後,他略為留心了些,居然將「無極定衡心法」也同時運起。   剎那,那一正一逆兩股其氣,竟然同在經脈中鬥起來,他越欲靜止,越是錯亂,雖知不妙,可是那兩股真氣竟已不受他指揮,如錢塘怒潮,萬馬奔騰,不可遏止。他就在這不到盞茶時光中,已是面色通紅,大汗淋滴,有如從水中撈起一般。華雲龍暗歎一聲道:「罷了。」淡淡處之,不再對身中真氣加以控御。忽然腦中如受雷擊,「轟」的一聲,他已暈厥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悠然轉醒,恍疑似夢,略一凝思,方憶起方纔之事,心中一震,暗感兩世為人,大呼「僥倖」不已。卻覺體內清靈一片,智珠活潑,朗朗欲躍,細察脈中真氣,不禁一陣茫然,莫審禍福。原來他竟覺脈中真氣逆中含正,正中含逆,亦正亦逆。非正非逆,竟連他也摸不清這是怎麼回事?只是真氣蓬勃,自運自行,似又不見什麼禍害。   他這次不敢冒失了,欲待請教元清大師再言其他。這分明是功力精進之證,只是他論輕佻,那是輕佻極了,論穩健,也是異常穩健,華天虹諄諄訓子,謂天之降鍋,必先以微福驕之,天之賜福,必先以微禍試之,他深凜於心,故不敢便以為是。正自沈吟間,忽聽門口傳來一絲輕微聲息,他朗聲喝道:「誰?」   門一開,香風隨著紅影飄入,銀鈴似的聲音道:「龍哥好壞,嚇了我一跳。」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誰叫你像搗蛋鬼。」卻見蔡薇薇已換了紅色衫裙,更顯得艷光四射,灼若朝霞。   她爍然一笑,道:「怎麼?龍哥不認識我了。」   華雲龍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歎道:「的確不認識了。」頓了一頓道:「每當薇妹換了一件衣裳,我就幾乎認不出薇妹。」   蔡薇薇嗔道:「難道你只認衣裳不認人?」   華雲龍搖頭不疊,道:「非也非也,薇妹換一件衣裳,則那風采姿容,又見一番精神,偏又每一種都令天下粉黛失色,我從不信天底下居然有此美人,自然要懷疑是不是我的薇妹羅。」他風流不羈,無論是真是假,那甜言蜜語,總是層出不窮。   蔡薇薇芳心竅喜,口中卻道:「哼,花言巧語。」頓了一頓,又道:「起來進午餐了,你難道還想練?」   華雲龍道:「我倒有這意思,薇妹如亦不餓,可否將「四象化形掌」的口訣先告訴我?」   蔡薇薇卻不願他廢寢忘食的苦練,道:「你想餓死,我還不想陪你挨餓。」   見他還坐著不動,上前一把拖住,嗔聲道:「還不來。」   華雲龍莫奈何,道:「好,好,去吃去吃。」   ※※※※※※※※※※※※※※※※※※※※※※※※※※※※※※※※※※※※※※這頓午餐,就在這座獨院中小廳內進,小婢環兒一旁待候,僅他們二人在席,但菜餚豐盛精美,十個人也吃不完。看見環兒一臉羞喜的模樣,華雲龍不禁心癢癢,柔聲問道:「環兒,還痛麼?」   環兒羞紅著臉道:「還有些痛,公子不用擔心,過兩天就好了。」   華雲龍笑著道:「快活麼?」   環兒嬌羞地點點頭,輕聲道:「快活死了。」   蔡薇薇嬌笑著道:「龍哥,你這是多此一問,不過呀……」突然紅著臉,說不下去。   華雲龍奇道:「不過什麼?」   蔡薇薇低聲嬌羞地道:「不過龍哥似乎越來越厲害,我越來越感覺招架不住,看來該多給你找些人,否則我非死在你手上不可。」   華雲龍低聲笑道:「不是死在我手上,是死在……」說著,指了指褲子上撐起的小「帳篷」。   環兒和蔡薇薇二女臉羞得通紅,蔡薇薇嬌嗔道:「龍哥,你不要一大早就挑逗人家啊,人家現在還渾身酸軟呢。」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好了,不逗你們了。薇薇,告訴我「四象化形掌」口訣吧。」蔡薇薇不忍過拂其意,當下說了。   那「四象化形掌」共有八式,取義四象八卦,式中含式,相推互衍,變化萬千,華雲龍但覺「蚩尤七解」雖然詭異毒辣,銳不可當,卻是不及「四象化形掌」氣勢磅礡,奧妙絕倫,果然不愧武聖雲震的遺傳絕學。那「四象化形掌」,口訣極簡,僅不過百字而已,其玄奧之處,不在當年華天虹獲得「劍經補遺」之下。   華雲龍邊吃邊想訣中精義,忽然靈光一閃,手中箸本是挾向一盤鱸魚的,卻頓在半空中,久久不語。環兒在旁,不禁羅袖掩口,吃吃而笑。蔡薇薇雖覺好笑,卻知這正是他武功突發猛進的時機,瞪了環兒一眼,阻她發笑。忽聽華雲龍道:   「薇妹,接我一掌。」手中牙箸一放,右掌似屈還伸,中指獨挺,霍然一掌攻向蔡薇薇,正是那招「變動不居」。   蔡薇薇駭然一震,也回敬一招「變動不居」迎上前去,叫道:「我不信你比我聰明那麼多。」華雲龍這一掌縱然已窺其神髓,怎能與蔡薇薇十年以上苦練相比。   只是兩掌一接,蔡薇薇卻吃了苦頭,皓腕如折,嬌軀一仰,幾乎連人帶椅摔倒。原來蔡薇薇熟知華雲龍的功力,故掌中貫足同等功力,不意華雲龍功力大增,一接之下,雖知不妙,卻已不及再貫真力。她滿面嬌嗔,拂袖而起道:「好啊,你藏私。」卻見華雲龍一掌之後,又復跌入沈思,但見他劍眉時蹙,忽又開展,竟不知她在說話。   蔡薇薇雖恨不得咬他一口,卻也不敢誤他武功進展,悶然坐下,只聽旁邊吃吃連聲嬌笑。她氣無可出,這下可有物件了,目一瞪,怒道:「你笑,有什麼好笑的?快滾出去,滾的遠遠的。」   環兒與琪兒都是與她自幼一起的,對她性情早已熟稔,聞言並不懼怕,道:   「是,姑娘。」   才到廳口,卻聽蔡薇薇道:「你回來,急什麼?怕我吃了你?」   環兒又笑著走回來,蔡薇薇又素手一揮,道:「滾了,我看見你就討厭。」   環兒噗哧一笑,跑出廳外。   好半晌,才見華雲龍吐出一口氣,道:「原來如此。」   蔡薇薇歡聲道:「龍哥,你參透多少了?」她方才望了華雲龍半晌,只感覺華雲龍文采風流,穎悟過人,滿心愛意,那怨意早不知那裡去了。突覺不能太便宜華雲龍,不待華雲龍答話,道:「接招。」素手一揚,又是「變動不居」。   華雲龍朗然一笑,也以「變動不居」一招迎上,道:「來得好。」   兩掌相接,蔡薇薇這次有備,自是紋風不動,她想讓華雲龍吃些苦頭,用足了八成真力。詎料,兩掌一接,華雲龍掌上其力怪異無比,竟將她真力旁引,他是穩若泰山。她驚異萬分,道:「龍哥,難道你已經取下「瑤池丹」?功力怎麼增進如此之多?那真力尤其古怪。」   華雲龍道:「這倒沒有。」略整思緒,將剛才華門心法與「無極定衡心法」並運的效果說來,蔡薇薇代他雀躍不已。華雲龍笑道:「薇妹,是禍是福,猶且難知,假若中虺毒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則這當說塞翁得馬,焉知非禍了。」   蔡薇薇道:「吠,你少說幾句喪氣話好不好?」   兩人又談到酉牌時分,赴梅素若之約的事。華雲龍以為既已言明單人赴約,且他功力大增,諒梅素若已非敵手,就由他一人赴約也罷。蔡薇薇卻堅持非二人同去不可,說是九陰教高手如雲,又是不擇手段的邪教,群起圍攻,華雲龍功力再高,也招架不住。   爭論半天,才決定由華雲龍明著赴約,蔡薇薇暗中跟隨。這一頓,直吃了大半個時辰始畢。餐畢,又討論了一陣「四象化形掌」,華雲龍進境之快且不說,那真力之古怪,更令蔡薇薇驚異不已。問他如何運用,連華雲龍自己也不明白,只覺不由自主的就施展出來了。   看看申時將盡,紅日西斜,兩人始動身前往。蔡薇薇慮及暗中跟隨,紅色實太奪目,又換上白色衫裙。華雲龍佩劍執扇,一副貴公子的模樣,那摺扇自家中攜來的,早巳失落,這柄是蔡薇薇贈他的。   ※※※※※※※※※※※※※※※※※※※※※※※※※※※※※※※※※※※※※※由金陵世家至鍾山西麓,在他腳程之下,頃刻即至。離那座氣象宏偉的宅第猶遠,莊門一開,只見那身材矮小的引薦堂主申省三,領了一批九陰教徒,迎了出來。華雲龍反而放慢腳步,摺扇輕搖,走向莊門,那像赴生死之約,倒似參加知友之宴。待他走近,申省三早已不耐,勉強一抱拳,道:「華公子果是信人,敝教主有請。」   龍華雲摺扇一收,道:「你家教主何在,為何不親自迎接?」   申省三陰笑道:「華公子能否代表令尊?」言下之意,是華雲龍不配梅素若親自迎接。   華雲龍摺扇一張,扇了兩扇,道:「話不是這麼說法……」   申省三早已不耐,道:「華公子有何見教?」   華雲龍暗笑他太沈不住氣了,益發從容,道:「華某與貴教主也算朋友了,瞧在朋友之情的份上,也該親身出迎才是,難道如今尊榮,便看不起昔日朋友了?」   他順口胡諂,用意在牽住莊中人注意,好讓蔡薇薇混入。   申省三冷冷地道:「如此說來,華公子是非教主出迎,不肯入莊?」   華雲龍搖頭道:「不然,貴教主如今終究是一教之主了,這架子倒也不可不擺。」摺扇輕搖,當先走去。   申省三啼笑皆非,連忙追上,道:「在下帶路。」他雖恨華雲龍入骨,可是見他輕袍緩帶,摺扇佩劍,那雍容風度,也不由心中暗讚道:「不愧天子劍之子。」   來至上次所見的美輪美奐、金碧耀煌的敞廳前,卻見那美艷如仙的梅素若,手執鬼頭杖,階下相迎,隨後是刑名殿主厲九疑,司理堂主葛天都,傳道堂主樊彤。華雲龍見梅素若肯降階相迎,倒是一怔,據他猜想,梅素若很可能傲不為禮,企圖折辱他一番。心念一轉,上前齊額一禮,道:「華雲龍拜見來遲,梅教主海涵則個。」   梅素若持杖還禮,漠然道:「梅素若有失遠迎,華公子海涵一二。」華雲龍見她語聲雖冷,卻沒有什麼殺機,心中暗感困惑,她與昨夜並不相同。   入廳分賓主坐下,華雲龍見廳中僅有一席,那酒菜的豐美不說,盞碟銀製,特別精緻,不亞王侯,席邊三婢侍立,卻是梅素若貼身愛婢小玫、小娟、小蘋。   雖日猶未沒,而八角宮燈,已燃點著。席中梅素若雖未殷殷勸酒,卻也無唇槍舌劍,火辣辣的情形,變成只聞杯盞碰擊聲,未聞人語,倒似家人聚食,無話可談似的。   華雲龍大感意外,忖道:「我就看你這丫頭搗什麼蛋?」沈住氣,靜以觀變。   他自恃百毒不侵,垣然吃喝。   酒過二巡,菜也上了三道,梅素若忽道:「華公子可是想知江南儒醫下落?」   華雲龍心道:「你明知故問。」口中卻道:「在下懇請梅教主指示我余伯父下落。」   梅素若冷笑道:「你以為本座會說?」   華雲龍暗道:「來了。」含笑道:「在下原未抱有太大希望。」   梅素若微微一怔,道:「那你來此何為?」   華雲龍不答反問,道:「在下敢問梅教主一句,玄冥教與貴教結為盟友,玄冥教所作所為,教主果然皆知麼?在下余伯父,玄冥教似是極為重視,教主果然知道他老人家下落麼?」梅素若冷然一笑,並未作答,龍華雲又道:「以在下猜測,教主恐未必知道。」   梅素若緩緩地道:「且不問本座知曉與否,你既以為本座未必知道,又何苦來此?」   華雲龍含笑道:「無他,為一信字而已。」   梅素若玉面一片譏曬之色,道:「哦,信字對你如此重要?」   華雲龍心中忖道:「這丫頭口風好緊,意向莫測,倒不可小看了。」心中暗籌對策,口中道:「梅教主當知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   梅素若輕笑一聲,道:「大概華公子還自恃武功高絕罷?」美眸一瞥厲九疑等四人,道:「不知華公子以為本教在座五人功力怎樣?」   華雲龍道:「無一不是絕頂高手。」   梅素若本來冷若冰霜的玉面,竟然如春風桃李般,綻出了笑容,那份艷麓,令華雲龍目為之眩,只是心中更是警惕大起。但聽梅素若道:「不知本座與在席四位,一起向公子出手,公子逃得了麼?」   華雲龍大感駭然,外表卻從容一張摺扇,笑道:「教主真會開玩笑。」要知這席上人雖少,卻等於九陰教精華在此,真要齊向華雲龍出手,華雲龍自審雖武功大進,也難倖免。   梅素若吟吟一笑道:「華公子真以為本座是說著玩的麼?」   她一反平日冷若冰霜之態,華雲龍更驚疑不定,饒他聰明機智,竟也估不出她葫蘆中賣什麼藥。俊目一閃,打量了葛天都等四人,見他們都面色冷漠,看不出什麼聯兆。略一沈吟,他淡淡一笑,道:「教主玄機,恕華雲龍愚蠢,莫能揣測。」   梅素若玉面忽又森冷一片,華雲龍以為即欲出手,心如緊弦,巳準備先向她全力攻擊。詎料,梅素若美眸忽一瞥厲九疑,那目光好難領會,善惡難度。厲九疑忽然長身而起,向梅素若躬身道:「屬下現有急事,及待辦理,請教主容屬下中途退席。」   梅素若漠然道:「厲殿主請便。」   厲九疑居然也朝華雲龍拱拱手,道:「厲某無狀,華公子恕罪。」   華雲龍連忙起身還禮,道:「厲段主調兵遣將,想必大費心力。」他以為歷九疑必是去率領九陰教徒,防他逃離,故不覺出言譏訕。卻見厲九疑淡淡一笑,退出廳外。華雲龍暗暗忖道:「薇妹不知躲在何處?」   又過片刻,傳道堂主樊彤又起身告罪退出,不及一刻,司理堂主葛天都,引薦堂主申省三陸續告退,廳中除了斟酒的三個小婢,竟只剩華雲龍與梅素若二人。   這局勢大出華雲龍意料之外,饒他聰明穎悟,也不知梅素若究竟存了什麼主意,只聽梅素若銀鈴般而又冷若冰霜的聲音道:「華公子於此有何感覺?」   華雲龍心道:「這丫頭真可謂喜怒莫測了。」吟吟一笑,摺扇輕搖,道:   「在下以為這情形非常友好。」摺扇一收,又道:「如能談談心,那當然最好,梅姑娘以為是麼?」他又改口稱梅素若為姑娘,俊目注視住她冷艷的花容上,想看出她的意向如何?   只見梅素若不羞不惱,若未聞他之所言,頓了良久,方始淡淡地道:「你剛才在莊外曾說,本座是你朋友,難道你不再與九陰教為敵了?」   華雲龍忖道:「原來她剛才隱身一旁。」沈吟片刻,正色道:「在下有幾句不中聽的話,不知梅姑娘可否……」   小玫侍立於梅素若身後,忽然道:「既然不中聽,不必說了,免得我家姑娘生氣。」   梅素若美眸回瞪她一眼,又面對華雲龍道:「你說,本座聽著。」   華雲龍淡淡一笑,道:「九陰教如能改邪歸正………」   梅素若不待他說完,冷笑一聲,道:「本教那裡邪了?何需改正?這且不說,依你之言,整個武林,分明由你們華家獨霸。」   華雲龍劍眉一蹙,道:「梅姑娘此話怎講?」   梅素若冷笑道:「俠義道由你們華家為尊,改邪歸正,難道還有什麼更好的解釋?」   華雲龍敞聲一笑道:「姑娘此言差矣,俠義道的人,以義相交,誰也不在誰的上面,何來稱尊之說?況家父亦無爭霸江湖之心。」   梅素若道:「那好極了,本教就改邪歸正,俠義道由本教為首如何?」   她改稱尊為「為首」,華雲龍倒也不能否認,微微一笑,肅容道:「如果梅姑娘真能為蒼生造福,則依梅姑娘所言,亦無不可。」   梅素若冷笑道:「你說的好不輕鬆,難道你能代表令尊及整個俠義道麼?」   華雲龍淡然一笑,道:「梅姑娘,我華雲龍雖是華家子弟,論武功,論名望,不值一道,論人品,更是輕佻還薄,大為尊長詬病。」   梅素若玉面一片譏哂之色,道:「你憑什麼如此認定?」   華雲龍淡然道:「人心公則一,私則萬殊,在下就憑這一點而已。」他雖淡淡說來,那浩然之氣,卻沛然不可御。   梅素若好似挨了一棒,冷艷的面上,一片茫然,要知她受養於邪教中,那九陰教主縱是愛她,所諄諄訓示的,無非陰謀詭計,至如誠以待人,在九陰教看來,那根本是狗屁不通,自尋死路的話,那裡會教她,只是先天良知,終不可掩,致令她勞心雜念紛然,一時竟失了主張。   只覺得華雲龍雖有輕佻之態,而光明宏偉的胸襟,依然不損,邪不勝正,她雖為一教之主,自愧弗如之心,油然興起,卻為了她那孤傲性情,隨又芳心暗惱,心道:「姓華的又有什麼了不起。」定了定神,道:「此事口說無憑,不談也罷。」   華雲龍暗自皺眉道:「看來這丫頭耳濡目染,執迷已深,再難回頭了。」想到終究要與如此絕代紅顏,兵戎相見,這可是彌足遺憾的事,不禁深深一歎。   梅素若見狀道:「你長吁短歎,可是怕了?」   華雲龍朗然一笑,道:「華家子弟,還不知畏懼是何物。」頓了一頓,懇然道:「不管梅姑娘如何?但如今在此廳中,不知可否暫捐前嫌,飲酒清談?」梅素若聞言之後,默然半晌,突然將面前銀杯,朝華雲龍遙遙一舉,輕呷一口,重又放下。   華雲龍忖道:「她口雖不言,這是應允之意了。」也急忙舉杯一禮,卻一口飲盡。梅素若道:「小娟,替華公子添酒。」   小娟應了一聲,執壺為他斟滿,趁機低低在他耳畔笑道:「上次你想喝一杯白水都不成,這一次可高興了吧?不但美酒佳餚,姑娘還親自陪你。」   她語聲雖低,梅素若功力高強,如何瞞得,玉面一沈,道:「沒規矩,想挨打麼?」   小娟香舌一吐,連忙住口,華雲龍笑道:「令婢聰慧可人,這樣子一無隔閡,有同家人,最好不過。」   梅素若忽然冷聲道:「你此言可是真心話?」   華雲龍暗道:「難道這一句話,又惹起她怒火了?」笑容不改,道:「焉能有假。」   梅素若凝目望去,見他面上款然一片,且逞迫切之色,心中暗暗歎道:「我既承恩師衣缽,此生是無法與華家化敵為友了,唉,我……也罷。」心念一決,忽然燦然一笑,道:「既然你這般說,則這些丫頭們放肆起來,可別怪我沒管教好。」   她不自稱「本座」,顯然是撇開了九陰教主身份,僅以自身與華雲龍相交,這一點,華雲龍倒是明白。只是他又沈醉於梅素若巧笑之下,除了呆目注視,再也不知其他。但覺梅素若平日冷若冰霜,這一笑,直如冰山凍解,大地回春,百花怒放,朝霞耀彩,艷麗不可逼視,與方纔那種飄忽的冷笑,那自是不可同日而語了。梅素若本就明艷絕世,除了蔡薇薇外,天下再無一堪與相較之女,尤其她素日冷峻,像這種巧笑倩盼的情形,更是絕無僅有,難怪華雲龍要目不轉睛,生怕失去了這一番福了,連本擬送入口中的杯酒,也忘了飲下。   梅素若紋風不動,任他注視,道:「假如我現在向你出手,只怕你死了還做糊塗鬼。」   華雲龍舉杯一飲而盡,笑道:「你可知道,我平日以為死當如何,才切合我華雲龍的性情?」他也將姑娘、在下之稱省了。   梅素若黛眉一蹩,道:「好好的何必談起這喪氣事來了。」   華雲龍心道:「你日前還想取我之命,現在卻作此言,真是不可思議。」微笑不語。   梅素若見他待答,想了一想,道:「你們男子漢,大丈夫,講究的是壯烈犧牲,馬革裹屍還,想必是你所望的了?」   華雲龍莞爾一笑,道:「不是,馬革裹屍,壯則壯矣,仍不切合我。」   梅素若笑道:「那是壽終正寢,死於床上?」   華雲龍搖頭道:「這又太平淡了。」   梅素若嗔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懶得猜了。」   華雲龍朗然一笑,其實梅素若已知他是說死在她手中的死法,是他最願意的。   他們這時言笑宴宴,由廳外看來,廳中一男一女,把盞勸酒,男的貌賽潘安,俊美無儔,女的容逾西子,嬌媚俏麗,分明一對情侶,那似生死仇敵了。   梅素若的三名婢女,更是心中糊塗,暗道:「姑娘平日對人,都是冷冰冰的,這華雲龍究竟是敵是友,姑娘為什麼對他如此好?是了,看來準是最好的朋友。」   面對佳人,口飲醇酒,華雲龍早已醺醺欲醉,突然,他想起蔡薇薇,忖道:   「薇妹不知躲在那裡,見此情形,她會不會不悅?」不覺向廳外望去,但見夜幕早已悄然下降,廳外昏黑一片,廳中卻宮燈輝煌,流蘇映彩,假如蔡薇薇就在外面,很容易見到廳中情形。   梅素若見他忽然停杯四望,也自按杯,道:「你有什麼急事,這般慌慌張張的?」   華雲龍隨口道:「有一位長輩約我亥時相見,地點就在金陵,時間尚早,還是飲酒吧。」   梅素若哦了一聲,也不追問,道:「聽說令堂當年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稱……」   她意猶未盡地停口,華雲龍一怔望去,卻見她似是極少飲酒,開席迄今,也不過喝了兩三杯,雖功力深厚,卻也蓮臉生暈,倍添艷色,華雲龍暗暗想道:   「而今這般融洽,片刻後又需翻臉動手,唉,這未免……」心頭一煩,仰面盡杯,小娟連忙替他注滿了酒,他拋去思慮又道:「家母常言,女子重在德行,至於容貌,乃其餘事,不足斤斤計較。」   梅素若莞爾一笑,道:「令堂當年至情至性的事跡,我是敬慕已久。」其實,白氏夫人而今雖溫良有加,當年未遇華天虹前,乖張狠辣,戀上華天虹後,始行改去,此事華雲龍不太清楚,梅素若卻是明白,只是此時此境,她當然不會對華雲龍之言,加以批駁。頓了一頓,又道:「你身畔那位蔡家妹妹,德行自是勝我百倍,論容貌,也是勝我多多。」   小蘋因方才小玫、小娟都曾開口,也不甘寂寞,道:「姑娘是天下第一美人,哪家丫頭,敢與姑娘比?」   華雲龍見梅素若玉面一沈,似將喝斥,他對這幾名靈慧小婢,也異常喜愛,忙道:「你不是曾說像家人般相處,則她們所說,我不見怪,也就是了。」   梅素若面容一鬆,道:「唉,我自幼孤僻,並無朋友,稍可相語的,只有這幾個丫頭,以致養成她們沒規矩的樣子,你可別見笑才好。」她此刻真的將華雲龍視做知心之友,否則以她孤傲性情,如何肯說這等話。   華雲龍心忖:「她以真心待我,我卻猶留三分,豈不可愧?」想要勸慰兩句,梅素若又搶先道:「你也不必勸,你所勸的,我未必能採納,也未必喜歡。」悠然一歎,玉容大有淒然之色。   華雲龍知道相勸無益,心念一轉,執杯笑道:「空谷幽蘭,獨吐芬芳,本即不見賞於世人。」   他這幾句話深得梅素若之心,梅素若芳心甚悅,微微一笑,道:「你很會說話。」   華雲龍笑道:「你不罵我討好賣乖,佻薄可惡了?」談笑中,不覺戍時已過四刻,華雲龍念起元清大師之約,不覺望了望天色,要告辭,卻覺得盛會難再,竟略一疑遲。   梅素若見狀花容一黯,道:「唉,你要走了,此後相見,就要以死相拼了。」   華雲龍本即多情種子,聞言黯然,口齒啟動,卻是說不出話來。   梅素若又道:「你不必對我手下留情,我也決不會放過半分殺你之機,到那時候,你不要怨我無情。」   小蘋插言道:「姑娘,說得好好的,怎麼又殺呀拼呀的起來了?」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36第二十章下華雲龍心道:「要我手下絕情,這可是萬分難辦的事。」站起身來,拱了拱手,道:「我……但覺無話可說。」語音一頓,道:「希望下次相遇,仍如今夜……」   梅素若忽然變色,截口說:「你別作夢。」羅袖一拂,立起嬌軀,竟不再說半句,已執著鬼頭杖,轉身向廳後行去。   就在這瞬間,華雲龍已見到她美眸之中,淚光浮動,知她是為了個性高傲,不欲讓自己見到她傷心之態,故拂袖而去。其實他雖自深諳少女之心,可是少女心,海底針,他終未能把握住梅素若瞬息萬變的少女之心,扭轉乾坤,化敵為友,致令她變色而去。   忽聽小玫叫道:「姑娘。」追了過去。   小蘋卻憤憤將酒壺向上重重一放,道:「哼,白侍候你半天,卻將我們姑娘氣成這樣。」也跑向廳後。   華雲龍方自苦笑,只聽小娟在背後道:「華公子,你留在廳中,與我家姑娘再見,就不算下次,豈不即可不必為敵了?」   華雲龍心忖:「這丫頭言雖天真,倒是一片好心。」轉過身子,道:「我還有事要辦,不能一輩子呆在這裡啊。」   小娟抿一抿嘴,道:「您不會辦完事回來麼?」華雲龍啞然失笑,伸手摸摸她秀髮,大踏步走出敞廳。小娟怔了一怔,想追下去,倏又止步,改奔廳後屏門。   ※※※※※※※※※※※※※※※※※※※※※※※※※※※※※※※※※※※※※※且說華雲龍走出敞廳,一路上雖見九陰教徒,卻未攔阻,他心中暗詫,難道今夜就讓他安安穩穩出莊。他心中警惕,卻取出摺扇,大搖大擺地走,倒似在家中一般,好不瀟灑自在。將至莊門,卻見那身形瘦長的樊彤與頂門微禿的厲九疑,率了十來名九陰教徒,守在門旁,不由暗哼一聲,忖道:「今晚看來非經一場激戰,怕不能走了。」但覺這一戰已雖不懼,卻也可慮,尤其蔡薇薇迄未傳音通知,與約定不符,未免令他詫異。   轉念間,距厲九疑等已不足三丈,只聽厲九疑道:「華雲龍,若非本教主傳令,放你一馬,免得人言本教家中欺人,嘿嘿,本殿主定讓你今夜來得去不得。」   華雲龍暗道:「她言雖如此,明是暗存呵護之意,九陰教的人個個心機深沈,理當皆知,不知有何感想?我雖不必要她如此,其情卻是可感。」也不知是驚是喜,一時不由愣住。   只聽樊彤嘿嘿兩聲,道:「小子,今晚便宜你了,還不快滾。」   華雲龍明知他們心懷不忿,格於梅素若之令,故欲激他先行出手,推卸責任,無奈本已心煩,竟怒火上升,冷然一曬,道:「要打就打,囉嗦什麼?」摺扇入懷,龍行虎步,欺身上前。   厲九疑見他目中無人之態,怒哼一聲,右掌掄起,就待劈出,忽又忍住,道:「華家小子,動手之責,可由你負。」   華雲龍喝道:「囉嗦。」霍然一掌,已拍向樊彤胸前。原來他機警絕倫,見樊彤目光一轉,猜他欲出手偷襲,故先下手為強。   樊彤驚怒交迸,獰聲道:「好小子。」一式「推山填海」硬接上去。顯然,他是想仗著近一甲子的功力,華雲龍必是不敵,故硬接硬架。卻見華雲龍不避不閃,迎了上來,心中方喜得計,豈料兩掌一接,但覺對方掌力一吞一吐,掌勢一滑,幾乎帶動身子,總算功力深厚,真氣一沈,已然穩住,不禁脫口道:「小子邪門。」   華雲龍冷然道:「少見多怪。」口中說著,手下卻趁勢連出「困獸之鬥」,掌掌如巨斧開山,追得樊彤連連倒退,除了見招拆招,見式破式,再難攻出一招。   厲九疑一旁暗道:「這小子看來不過十七八歲,就有這等功力,更難得機警已極,不趁今夜收拾下來,日後又是一大禍胎。」   再想起梅素若對華雲龍之景,他殺機更熾,覺得不斃了華雲龍,絕了梅素若念頭,只怕九陰教就要生生斷送了,正欲出手,忽聽華雲龍激鬥中道:「厲殿主如有興趣,不妨也上來玩玩。」   兩人對博,勁風激盪,逼得四周九陰教徒紛紛散開,樊彤連退八九步,已出莊門。高手相戰,何能分心,華雲龍一開口,立於樊彤可乘之機,他「亂正行迷蹤遁法」神妙無窮,連踏三步,已脫華雲龍掌力範圍,冷冷一哼,反撲過去,連連八掌。   華雲龍凝立如山,左封右架,未退半步,驀地一招「變動不居」,擊了過去。   這一招玄奧威盛,銳不可當,樊彤心驚之下,迅展「亂五行迷蹤遁法」,險險閃開。但見華雲龍並未追擊,哈哈一笑,道:「九陰教傳道堂主,不過爾爾,華某失陪了。」身形一掠,倏忽之間,已在十丈之外。   他們這一場對搏,早已出莊,誰也料不到他方佔上風,卻暴然退走,連厲九疑都不及攔阻,遑論其他。樊彤怒發如狂,追上前去,厲吼道:「華家小子,有種的別走。」   忽聽一個銀鈴似的聲音冷然道:「樊堂主。」   樊彤心頭一震,駐足回身,卻見梅素若玉面充滿怒色,手拄鋼杖,站在莊院門口,厲九疑卻滿臉惶然,侍立身後,暗道不妙,忙躬身道:「屬下在。」   梅素若美艷如仙的面龐上,突然蓋上了一層萬載玄冰,道:「樊堂主,家師雖傳位與我,本座卻自知年輕識淺,功力薄弱,此不上諸位……」倏然頓住,目挾霜刀,森然盯住樊彤。   樊彤冷汗一暴,躬身道:「屬下知罪,請教主降罰。」   厲九疑心中暗暗忖道:「我若正言相勸,她怒火正熾,必同火上添油,不如這般。」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朝梅素若躬身道:「教主初登大位,而屬下與樊堂主即敢陽奉陰違,不嚴加懲處,何能以戒來茲?」   此話一出,梅素若反而面容消霽,道:「本座亦知厲殿主與樊堂主均是為本教著想。」一言至此,星眸一掃二人,見他兩人皆是惶然低首,略一吟哦,又道:「不過本座並非忘恩負義之輩,你們大可放心。」   厲九疑與樊彤齊惶然道:「教主言重了。」   梅素若道:「這番違命之罪,暫且寄下,你們戴罪立功,勉力為是。」語罷素袖一拂,逕入莊中。   厲九疑與樊彤,相視苦笑,也隨後入莊。   ※※※※※※※※※※※※※※※※※※※※※※※※※※※※※※※※※※※※※※再說華雲龍疾馳向南,忽聽蔡薇薇的聲音道:「龍哥。」   華雲龍方一停步,香風吹來,蔡薇薇已飄落身畔,道:「時已不早,與尊長相會,豈可晚至?我們邊走邊談吧。」   華雲龍道:「薇妹說得是。」又舉步若飛,馳向南方。他雖至金陵不久,也知雨花台在府南聚寶門外。   蔡薇薇不疾不徐,與他並肩而奔,道:「龍哥,我見你與梅素若談得高興,所以沒有按照約定,以練氣成絲,傳音入密,告訴你我存身之處。」   華雲龍聽她純真一片,毫無不悅嫉妒,心中暗感到:「薇妹如此善良,我寧可死上千遍,也不能傷了她的心。」心中想著,口中卻道:「你藏在哪裡?」   蔡薇薇道:「就在廳外五丈遠的花叢中啊。」嫣然一笑,又道:「梅素若口中雖說容貌不如我,哼,其實她心中一定自命天下第一美人。」   華雲龍聽她語氣中也有較量之意,莞爾一笑,道:「理她則甚?」   蔡薇薇默了一默,道:「龍哥,你下次與她相見,真要為生死大敵麼?」   華雲龍正為此事煩心,聞言佯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蔡薇薇道:「這件事應該及早拿定主意。」   華雲龍不欲多談此事,撇開道:「我自有道理,你大可寬心。前面就是聚寶山,我們快上。」   兩人何等輕功,雖未盡展,已快逾追風。循著城牆跑,時在夜深城閉,除了秦淮花舫,笙歌猶傳外,未見行人。今夜月色甚佳,上了雨花台,已見元清大師灰衣布衲飄飄,盤膝坐在峰頂。華雲龍見他寶相莊嚴之態,不禁下拜道:「晚輩遲至,公公恕罪。」   蔡薇薇卻奔上,喊道:「公公。」撲入他懷中。   元清大師修為已入神化,豈不知兩人已至,但直至此刻,始慈目緩睜,道:   「龍兒不必多禮。」忽然一怔,沈聲道:「龍兒,你吃了什麼?因何印堂神色,大異晨時。」   華雲龍暗讚他神目如電,起身將情形說了,元清大師又按脈細查,便閉目不語。蔡薇薇侯了片刻,見元清大師仍一語不發,推了他肩膀一下,嬌聲問道:   「公公,怎麼了?」   元清大師睜開雙目,微微一歎,道:「你這情形,倒有幾分像「無極定衡心法」最高之境,正逆合運,生生不息……」   蔡薇薇歡聲道:「那好極啦。」   元清大師搖一搖頭,道:「不過老衲卻可斷言非是「無極定衡心法」最高之境,唉,是禍是福,連老衲也難斷定。」。   蔡薇薇大感失望,元清大師沈吟有頃,忽對蔡薇薇道:「薇兒守護一旁,待我再查一遍。」蔡薇薇知元清大師想用真氣搜脈,這可是異常危險的事,一個不巧,兩人俱有走火入魔的厄運,忙應了一聲,走出二丈,運功戒備。   元清大師面龐向華雲龍,道:「龍兒,你背我盤坐行運功。」華雲龍應了一聲,依囑盤膝坐下。蔡薇薇雖四外嚴戒,卻是不時望向他們。   元清大師掌按上華雲龍「百會穴」,一掌按上「命門穴」,垂廉塞兌。半晌,華雲龍忽面呈痛苦之色,汗下如雨。蔡薇薇芳心幾乎跳出口腔,運功之時,理當面呈安詳,如此情形,除非是走火入魔或散功之前,始會呈露。   忽聽元清大師道:「龍兒,不要運功抗拒,順其自然。」又過片刻,元清大師忽然收掌,取出一隻余瓶,對華雲龍道:「服下一粒,運功調息。」   華雲龍一瞥之下,已見瓶高四寸,鐫有「小瑤池」三字,他知必是「瑤池丹」,忖道:「金陵世家的至寶,昌義兄未服,我豈能服?而且我也不需要用力增加內力。」對元清大師道:「大師,目前此丹對我來說,已非必要,不如留著救人有意義得多?」   元清大師微微一歎,接道:「曾祖他老人家說,靈丹是用以濟世,希望這「瑤池丹」有朝一日,救上千百人性命,慚愧的是,三百年來,所用八顆,五顆是金陵世家用去,其他三顆,所施惠者,也是多少與金陵世家有關的人。」他言語至此,兩人均知其意了,分明是同意華雲龍所言。蔡薇薇一心只在華雲龍身上,大不以為然,只是元清大師陳義正大,卻也不敢爭論。   華雲龍站起身子,將玉瓶遞回元清大師,元清大師搖一搖頭,道:「你收著,留著救人,老衲疏懶成性,不欲再動。」   華雲龍也不多說,納入懷中,忽觸那根碧玉書籤,心頭一動,取出奉上,道:「這根書籤上有些掌式武功,可否請老公公鑒定?」   蔡薇薇也「啊」了一聲,取出那由陳明達身上搜出的玉瓶,送了過去,道:   「這件東西也請公會看看。」   元清大師一併接過,先對那根上雕「九曲宮經齋」的書籤,執於面前,那簽上字,縱小逾蠅頭,憑他功力,無殊磐石,略一瀏覽,聳然動容,道:「九曲神君,不愧天縱之才,也唯有他那詭異性情,創得出這等詭譎武功。」將碧玉書籤遞還華雲龍,道:「上面武功,雖漫無體系,憑你聰明,不難理出頭緒,這套武功雖與你家武功路子大異,可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不妨採擷精華,融會貫通。」   華雲龍諾諾連聲,收回懷中,卻見元清大師又拔開瓶塞,將瓶口湊近鼻端,驀地面色一變,蓋起瓶塞,連道:「好厲害,好厲害。」   蔡薇薇急聲道:「公公,有大礙麼?」   元清大師長長吸了一口長氣,面色回轉,將頭一搖,道:「還好,不知瓶中乳汁究是何物,一嗅之下,連老衲也略感昏眩,你們由何得來?」   蔡薇薇駭然道:「連公公也覺不適,幸而得手之時,未曾開啟,否則怕不暈倒當場。」   華雲龍道:「此物本屬余伯父的。」   元清大師訝然道:「余尚德這孩子因何存此惡物?你仔細說來。」   蔡薇薇搶著道:「我來說。」急急將獲得經過說出,順便連荒谷夜戰,也細細敘述,敘完又道:「薇兒猜這瓶中之物,必是與「四目天娛」、「三足碧蜍」合藥用的。」   元清大師靜靜聽她說完,將玉瓶遞與華雲龍,道:「老衲於藥物一道,並未深究,令堂身為九毒仙姬衣缽傳人,還是由你轉交令堂,加以鑒定。」   華雲龍點頭收下,忽覺元清大師倏然住口,凝目望去,見他眉頭一蹙,竟苦苦思索起來。只聽蔡薇薇訝然道:「公公……」他連忙一拉蔡薇薇,低聲道:   「別吵,公公一定想起什麼要事,需要即刻解決。」蔡薇薇抿一抿嘴,不再說話。   寂然片刻,元清大師突然雙目一張,神光斗射,那光芒連天上星月,也似驀然一黯,功力之高,已臻不可思議,兩人也不由一驚,卻聽元清大師肅然道:   「龍兒,老衲籌得一計,對你可增益功力,只是此法甚險,略有差錯,必致身死,你意下如何?」   華雲龍見元清大師面容肅穆,隱有沈重之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即元清大師,亦無十分把握,他穩健秉自天生,貌雖輕佻,豈是貪小失大之徒,便欲開口辭謝。忽然,心頭一動,暗道:「不對啊,這位前輩何等人物,縱然亟思造就後輩,也斷然不至出此下策,此中必有講究,恐怕因說出,徒擾人心,宣不宜之於口。」就這一忽,他已轉了百十個念頭,目光一抬,肅然道:「晚輩已然決定……」   元清大師截口道:「欲速則不達,見小則忘大,你多想想。」   蔡薇薇嬌軀忽然偎入華雲龍懷中道:「龍哥,公公既說此言,你就不必冒此大險了。」   華雲龍伸手一摸她如雲秀髮,道:「薇妹,我的決定,你信任與否?」   蔡薇薇螓首一點,華雲龍微微一笑,道:「那就好。」轉面向元清大師,道:「龍兒有勞公公了。」   元清大師暗暗歎道:「這孩子果然敏慧,竟讓他猜出幾分。」點一點頭,藹然道:「此舉雖有凶險,老衲卻有八分把握,你不必掛懷,那是最好。」   華雲龍笑道:「公公寬心,龍兒自信這等胸襟還有。」   元清大師四方一掃,道:「此地一無遮蔽,不宜施術,最好尋一深洞。」   蔡薇薇本待勸阻,旋又想道:「反正他有不幸,我也陪他,勸既不能,不如緘默。」一念及此,芳心竟是大感爽然,不覺之中,情根已深種如斯,見狀道:   「薇兒以前常來此地揀彩石,熟的很,這附近有五六丈深石洞,乾燥潔淨,可以麼?」   元清大師點頭道:「雖小了些,也將就用了。」話聲中,立起身子。   蔡薇薇道:「薇兒帶路。」搶先走下峰頂。   ※※※※※※※※※※※※※※※※※※※※※※※※※※※※※※※※※※※※※※那山洞位於山腰,上垂峭壁,籐蘿深覆,洞前有若平台,十餘丈外卻是一片疏落竹林,洞雖不深,卻也寬敞、平坦。這等距離,在三人說來,真是舉足即至。入洞之後,元清大師即令蔡薇薇守在洞口,再命華雲龍盤膝坐下,他自己卻立於華雲龍身後。   蔡薇薇朝洞外站立,螓首一轉,卻將一雙清澈有若秋水的目光,緊緊盯著兩人。洞中雖暗,如何難得倒她。但見元清大師立身運功,半晌,忽出指連點華雲龍「膈俞」、「肝俞」、「脾俞」諸穴,然後掌心按住華雲龍「天柱穴」。這幾處穴道,都屬於「足太陽膀胱經」。   蔡薇薇但見華雲龍剛才雨花台上,面呈痛苦,身子略有顫抖,心懸不已。轉念間,只見元清大師忽然收手,後退半步,知道又將施展下一步手法,正欲看下去,突聞洞外傳來衣袂飄風之聲,聽聲音,分明是一流高手施展輕功賓士,且來勢竟向此洞而來。   她急轉轉目望去,卻見月光下,一道人影,若風馳電掣,由樹梢奔來,距此不足五丈,不禁脫口喝道:「站住。」喝聲出口,追悔不疊,原來她在倉卒之下,竟未瞧出那灰影之勢,分明僅是路過,自己這一喝,豈不自露位置,又結怨家?   只見那灰影聞聲之後,略為一頓,身形一閃,巳縱落洞前丈餘,兩道冷電般目光,似欲透過覆洞籐蘿。灰影一頓之際,蔡薇薇已見是一位挽道髻,手執拂塵,身穿灰布身形道袍,容貌清麗的中年道姑。她知這小洞決瞞不過這等高手,況又出聲。倉猝中,星目一瞥華雲龍,卻見元清大師已然盤坐地上,右掌壓在他褻衣「靈台穴」上。   她不假思索,碧蘿拂處,穿身而出。灰袍道姑先頭聞嬌喝之聲,脆若銀鈴,已知是位姑娘,卻不料艷麗如此,月光下,蔡薇薇羅袂飄飄,美若嫦娥謫凡,不禁微「噫」一聲,心念一轉,暗道:「難道是她?」手中拂塵一指,道:「你姓蔡?」   蔡薇薇本欲出面道歉,打發對方走路,朱唇方啟,卻聽灰袍道姑已喊出自己姓來,也「噫」了一聲奇道:「這位仙姑,你怎麼知道的?」   灰袍道姑所測不錯,心中忖道:「這丫頭果然明媚絕世,玉兒確不如她。」   漠然一笑,道:「華姓那小子為何不出來?」   蔡薇薇聽她語氣不善,戒心大起,道:「他不在此。」她生平從未撒過一次謊,話一出口,白玉般的臉上,早是羞紅一片。   灰袍道姑何許人也,一眼之下已自瞭然,冷聲道:「華雲龍在煉功麼?」   蔡薇薇芳心一震,暗道:「好厲害。」楞了一楞,道:「你是誰?」   灰袍道姑仰天厲笑一聲,並不答話,拂塵一揮,籠天蓋地,當頭罩下,那拂塵上的數百根馬尾散開來,根根襲向蔡薇薇要穴。原來灰袍道姑愈看愈覺蔡薇薇嬌艷,那殺機竟也掩抑不住,愈來愈熾,故遂爾出手。蔡薇薇冷不防她驟然出手,驚怒交迸,怒聲道:「你是什麼意思。」蓮步倒踩,嬌軀如行雲流水,一退倏進,一掌反擊回去竟未防灰袍道姑乘機衝入洞中。   灰袍道姑心中雖驚,冷然一哂,拂塵倏轉,刷的一聲,捲向敵人手腕,左袖一拂,暗勁陡湧,襲向蔡薇薇胸口。蔡薇薇暗道:「這道姑出招換式,無不見迅速神奧,自是當世第一流身手,是玄冥教的人麼?」心中想著,左掌斜揮,已破去來勁,右手並指如戟,欺身向前,戳向灰袍道姑的「將台穴」。   灰袍道姑見她毫不退讓,處處搶攻,心中暗罵:「小丫頭好波辣。」卻也想到華雲龍必是煉功正緊,故而如此,倒也怕驚擾了他,轉念下,身形飄退二丈。   蔡薇薇見她退卻,暗暗鬆了一口氣,躡跡而上,連出七掌。   灰袍道姑勃然大怒,冷聲道:「丫頭敢爾。」身形一閃,避開銳鋒,右手拂塵一張,逕襲敵面,拂塵玉柄,倒戳蔡薇薇「章門穴」。兩人出手均疾若閃電,剎那間,二十餘招已過。那灰袍道姑招式奇詭,專走偏鋒,決不與敵硬拚,只是招招均襲向敵人重穴,挨上一記,不死也得重傷。   兩人均懼干擾了華雲龍,故悶聲相搏,一時除了勁風獵獵,帶動枝葉沙沙,無他聲且愈斗離洞口愈遠,此際,已離開十丈之遠。蔡薇薇漸感不耐,想道:   「這道姑功力高強,如此要纏戰幾時,離洞過遠,也非所宜。」思忖及此,雙掌一左一右,施出「日月相推」,瞬轉「稿侖虛屈」。   灰袍道姑心頭暗駭道:「武林中何來如此掌法?」但見她這兩招,外觀平淡,其實一旋一按,圓通渾粹,蘊八卦太極之勢,藏天地運行之機。不敢硬接,身形一飄,轉至蔡薇薇側方丈餘。   蔡薇薇大感意外,忖道:「她這身法飄逸迅速,比之「移形換位」,似猶勝二分,不在九陰教「亂五行迷仙遁法」之下。」   只聽灰袍道姑冷冷說道:「好掌法,好功力,只是貧道還想領教。」語聲中,拂交左手,碧光一閃,右手已握住一柄碧綠晶瑩的玉鉤。她縱橫天下,還沒有被人連番逼退過,心中早是殺機大盛,欲待一拚。   蔡薇薇並未見過阮紅玉,但卻聽華雲龍說過阮紅玉的事情,知道阮紅玉號稱「玉鉤娘子」,不由暗道:「江湖中用玉鉤的極為罕見,不知她與阮姊姊有何關係?」心念轉動,嬌聲問道:「阮紅玉姊姊與前輩……」   灰袍道姑截口道:「少廢話。」一式「天光雲影」,碧霞漫天,玉鉤挾著嘯嘯風聲,羅網一般罩了下去,左手拂塵一揮,轉襲敵腰。她一鉤一拂,兩面夾攻,剛柔互濟,勢若雷霆,威力大增。   蔡薇薇怒氣一湧,芳心暗道:「她置若罔聞,顯是與阮姊姊無關了。」   忽然,灰袍道姑收招後退,漫天碧霞,消散無蹤。蔡薇薇方自一怔,又見碧光一閃,那灰袍道姑玉鉤脫手,勢若驚雷,擲向洞口,冷然喝道:「端木世良,站住。」   蔡薇薇不顧大敵在前,回頭望去,卻見一個紅臉白髯的老者,正悄然欺向洞口。玉鉤電掣,閃擊那老者褻衣,紅臉老者萬般無奈,斜身一閃,躲將開來,玉鉤卻「嗆」地擊中洞口旁石牆,冒出一串火花,嗆啷落地。蔡薇薇又驚又怒,她功力雖高,一來經驗太少,未料有人偷襲,二來背對洞口,那老者功力甚高,竟瞞住她耳目,倉猝之中,無暇思索灰袍道姑因何突然助己,閃電般撲上前去,素手一揚,巳用上十二成功力。   紅臉老者猶欲加速入洞,倏感一股重愈山嶽的無形勁氣撞來,暗暗驚道:   「小丫頭真有此功力?」身形暴閃,掠出八尺。他年老成精,掠出之際烏光打閃,已撤出一對細若竹筷,長達二尺的點穴筆,轉身護住門戶。但他這份心是白擔了,倩影一閃,蔡薇薇縱落洞口。   只聽灰袍道姑冷聲嗤道:「端木世良,你半生英名,是如此得來的?」   端木世良老奸巨猾,也不由老臉一熱,本已紅臉,倒瞧不出來,微微一笑,道:「老夫本無英名,何來得失?」頓了一頓,沈聲道:「你是想與本教為敵?」   灰袍道姑拂塵一擺,姍姍走來,漠然道:「你不要拿玄冥教嚇人,就算惹上你這位總壇壇主,你待怎地?」   端木世良嘿嘿乾笑兩聲,道:「也罷,想來你是自恃功力。」   忽聽蔡薇薇喊道:「前輩,你的玉鉤。」皓腕一抬,玉鉤已飛向灰袍道姑。   蔡薇薇冰雪聰明,已猜出灰袍道姑十之八九即阮紅玉之師,雖不明她猛下辣手之故,卻已視之若友,故拾鉤拋還。她匆匆一瞥墨漆一團的洞中,已見華雲龍與元清大師俱安詳一片,靜座運功,未被干擾,芳心一寬,纖指一指端木世良,嬌叱道:「你這老家夥,鬼鬼崇崇,想幹什麼?講。」   端木世良闖蕩江湖數十年,還未被人如此喝叱,怒湧如山,暗暗罵道:「臭丫頭。」卻是進既不可,退又難堪。   忽聽穿枝拂草之聲傳來,兩名紫衣大漢走出竹林,奔向端木世良,端木世良心頭一動,頓時得計,朝那兩名紫衣大漢一比手勢。那兩名紫衣大漢本因端木世良意欲偷襲,怕他們露出聲息,故奉命藏於竹林,眼下見端木世良已發覺,自是立刻奔出。端木世良手勢打出,其中一個紫衣大漢立由囊中取出一枚特製信炮,抖手朝一塊石頭擲去。   灰袍道姑接鉤在手,見狀罵道:「端木老兒,打不過人家,討救兵麼?」   不及攔阻,「嗤」的一聲,一溜紅光直衝霄雲,隨即「啪」的一響,天空爆出一大片燦爛金星,排成「玄冥」二字,緩緩飄墮,良久始滅。霎時,遠處天空紛紛爆起金星,竟有六七處左右。灰袍道姑俱然一驚,暗道:「玄冥教群聚金陵,是有大事要辦?」   忽聽蔡薇薇道:「前輩,他是玄冥教總壇壇主麼?」   灰袍道姑轉目望去,卻見她一雙清澈如水的明眸,望著自己,玉面一片焦急,一點芥蒂不存,心中暗暗忖道:「如此容貌,如此功力,玉兒萬萬不及。」饒她個性堅毅,一時間也大感氣餒。   只聽端木世良獰笑道:「小丫頭,總要叫你見識端木老爺手段。」   蔡薇薇黛眉一揚,心道:「公公替龍哥施術,也不知需時多久,那道姑來意莫測,不先下手,待玄冥教徒麇集,悔之已晚。」思忖及此,登時慈心收起,嬌叱一聲,道:「接招。」霍然一掌,拍了過去。   端木世良雙眉一挑,道:「來得好。」   雙腕一振,右手點穴筆疾挑敵人腕脈,左手點穴筆,幻出七八根,連點她左脅諸大穴,辛辣疾狠,火候老到且不說,那尖端勁風,震耳刮膚,功力之深,可見一斑。展眉間,兩人便已激鬥起來。忽聞灰袍道姑冷然曬道:「端木世良,枉你身為前輩,竟以點穴筆對一個空手小姑娘。」她意在擾亂端木世良的心神,字字以真力送出,透過尖銳筆嘯,入他耳中。   端木世良雖知其意,仍不免暗暗切齒道:「臭道姑,現在由你一旁說風涼話,有朝一日……」   他先時猶仗手中點穴筆,有攻有守,此刻心頭震怒,筆勢略偏半分。高手互搏,招招式式皆當毫釐不爽,雖僅半分,實已是大大破綻,況蔡薇薇功力較他為高。但聽蔡薇薇冷然一曬,身形一轉,纖掌劃了半個圓弧,好不飄忽虛幻,倏忽之間,已欺近端木世良身旁三尺,斜劈敵腰。   端木世良冷汗一炸,總算他身經百戰,搏鬥經驗豐富之極,臨危不亂,側身急竄,在千鈞一髮中躲開要害。饒是如此,左肩依然中了一掌,「卜」的一響,踉蹌退出七步,烏光一閃,左手點穴筆已飛出三丈,肩骨怕不已碎成十餘塊。   蔡薇薇見他居然逃過這「四象化形掌」第五招「二用無位」,也不由佩服他功力高強,不忍再行出手,收招玉立,道:「你速速回去……」   忽聽灰袍道姑峻聲道:「蔡家丫頭,除惡務盡,客氣什麼?」   蔡薇薇向灰袍道姑道:「前輩,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灰袍道姑曬然道:「你慈悲,我來。」拂塵一掃之際,身形隨之前進二丈,襲向端木世良胸口。   端木世良怒極反笑,道:「賤婢,你乘人之危。」雖余一臂,無奈左肩新碎,縱暗提真氣,壓住翻騰血氣,卻是難以動手,只有勉強揮動僅餘一支的點穴筆,扶傷力戰。   灰袍道姑一邊搶攻,一邊冷然道:「貧道這是邯鄲學步,比之貴教,差之不知凡幾。」   蔡薇薇退回洞口,忖道:「這位道姑嫉惡如仇,可惜不知法號,她是否阮姊姊之師?」   展眼間,端木世良已險象環生,發發可危。旁邊兩名紫衣大漢見狀,一打眼色,突然拔劍,雙雙撲向灰袍道姑身後。蔡薇薇黛眉一挑,方待出手。卻見激戰中灰袍道姑冷聲叱道:「找死。」左手一揚,二縷烏光電閃而出,兩名紫衣大漢慘叫一聲,拋劍撲地倒下,在這一瞬,蔡薇薇已見他們眉心間各插一枚藍汪汪淬毒金針。   蔡薇薇不禁黛眉緊蹙,覺得玄冥教徒,固然死不足惜,灰袍道姑也太狠了。   端木世良卻趁灰袍道姑出手空隙,放棄守勢,一筆點向她「京門」重穴。灰袍道姑雖能拂中端木世良左臂,自己也得陪上一筆,她勝券在握,如何肯幹,身形一傾,避開鐵筆,卻也拂了一空。灰袍道姑勃然大怒,頓又掣出碧玉鉤,道:「可惜啊,玄冥教總壇壇主,無聲無息,死於聚寶山。」   端木世良心焦如焚,暗道:「信炮已出偌久,因何無人趕來?」他不愧總壇壇主身份,雖危不亂,也不做遁逃打算,聲色不動,道:「只伯沒有那麼容易。」   灰袍道始冷冷一哼,幌身撲上,鉤拂交擊,勢不可當。端木世良已知遲早必敗,但盼拖一刻,是一刻,以待援手,凝神揮筆,背水一戰。這一來,灰袍道姑雖穩佔上風,卻也難在三招兩式中拾奪對方。   蔡薇薇看了一看,已知灰袍道姑,百招之內,必可擊斃端木世良,想起洞中的元清大師及華雲龍,立刻拂開碧籐,奔了進去。洞深二丈,並無曲折,她其實根本不必入洞,已可清楚。她悄悄走至兩人身畔,垂目打量,見華雲龍面色安詳,無論如何,找不出半絲不適之容,芳心不勝欣慰。   卻見元清大師右掌,依舊按住華雲龍「靈台」穴,蔡薇薇柳眉微顰,忖道:   「玄冥教的人即將群至,我一人雙拳難敵四手,這洞又太淺,些微聲息,即可傳入,於洞口迎敵,也不適宜,離開洞口,更是不可,這……」左思右想,竟是愈感彷徨無策。   忽見元清大師雙目一啟,在黑暗中,宛如打了個閃電,她喜得想打跌,正欲啟齒,洞中已聞元清大師細若蚊蠅的聲音道:「龍兒用功正緊,不可喧嘩,可用傳音入密或心語傳聲,略談片刻。」語音一頓,問道:「外面何人搏鬥?」   蔡薇薇急以傳音入秘道:「是一位不知其號的道姑與玄冥教總壇壇主端木世良在鬥,那道姑薇兒猜她是阮……」見元清大師單掌一直按住華雲龍褻衣,問道:「怎麼,還未好麼?」   元清大師點了點頭,以佛門心語傳聲道:「只怕要到拂曉。」   蔡薇薇尚擬再問,忽聽洞外傳來一個沈悶的聲音道:「端木大壇主,今夜怎麼吃癟了?可要我兄弟相助一臂?」   蔡薇薇聞言一怔,暗道:「誰來了?好似非玄冥教下,聽口氣非友是敵。」   只聽端木世良冷然道:「令狐老兒,你少風涼了,三教同盟,早有明言,幸災樂禍,你是想自取其亡?」   先頭那沈悶的聲音嘿嘿一笑,道:「老二你說如何?」   又聽另一乾澀的聲音道:「端木老兒所言,倒也有三分道理。」   蔡薇薇心中暗震,想道:「三教聯盟,那是玄冥教、九陰教、魔教了,龍哥以蕩魔為志,這是更為棘手了,不過瞧這光景,並非融洽無間。」   忽聽拂塵玉鉤之聲大盛,令狐祺哈哈一笑,道:「老二,再不出手,端木大壇主只怕今夜就得歸位了。」話聲甫落,一陣衣襟帶風之聲,隨著淩厲的指掌風響傳來。   蔡薇薇聽出令狐兄弟是並肩出手,芳心一震,她當令狐祺一開口,已聽出功力奇高,灰袍道姑以一對一,也未必是敵手,兩人齊上,更無幸理。只聽灰袍道姑怒聲道:「姓令狐的,你們有臉皮沒有?」   令狐佑哈哈一笑,道:「誰不知道我兄弟遇敵同上,千軍萬馬也是如此。」   灰袍道姑心頭大怒,萬般無奈,高聲喊道:「蔡家丫頭,你死了不成?」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37第二十一章蔡薇薇匆匆一瞥,元清大師又合上雙目,幌身掠出,已見灰袍道姑在兩名身材高瘦,穿著及膝黃褂,腰繫銀龍的老者圍攻下,已是險象環生,端木世良退身林邊,喘息不已,她嬌聲喝道:「好不要臉。」嬌軀一掠,掌隨身出,叩向令狐祺天庭。   高手相鬥,眼觀六面,耳聽八方,令狐兄弟早見一位美艷若仙的姑娘出洞。   但對她那閃電般的輕功,也是一驚,令狐祺反手一掌,硬架上去,兩掌一接,蔡薇薇身形一滯,令狐祺卻倒退一步,心驚之極,凝目一望蔡薇薇,忽然峻聲道:   「老二。」   令狐佑連劈兩掌,逼退灰袍道姑,回頭道:「什麼事?」   灰袍道姑見他漫不經心之態,憑她高傲個性,如何忍耐得住,暗暗罵道:   「老鬼找死。」   玉鉤倏出「碧霞鉤法」的絕著「殘紅一抹」,但見碧光一閃,已遞至令狐佑胸前,右手拂塵一倒,疾戳令狐佑「左期門」的要穴。這兩招詭奧淩厲,令狐佑功力雖高過對方,大意之下,也鬧了個手忙腳亂。總算他身具一甲子以上絕頂功力,危急中,真氣一提,縱身躍退,「嘶」的一聲,他雖毫髮未傷,前胸衣裳,已被鉤破。   灰袍道姑收鉤卓立,曬然道:「老鬼,知道厲害了吧?」   令狐兄弟,絕代凶人,哪裡忍受得住,怒極反笑、連道:「好,好。」陰笑中,右臂一抬,一陣劈拍聲響,霍地暴長半尺,一步步走向灰袍道姑。   灰袍道姑暗道:「通臂魔掌。」心中警惕,玉鉤斜舉,凝然不語。   忽聽令狐祺沈聲道:「老二,正點子在此,再有天大的事,也先擱下。」   令狐兄弟,性情何等狠厲,照說既已決心報復,焉肯半途作廢,奇怪的是,令狐佑聞言之後,霍然收功,退回令狐祺身旁,也望向蔡薇薇,道:「老大,這丫頭姓蔡?」灰袍道姑暗暗鬆了口氣,她自知功力不及令狐兄弟,豈敢輕易挑。   蔡薇薇忽以「傳音入密」朝灰袍道姑道:「前輩,請你守住洞中好麼?」   灰袍道姑雖殺機大減,對她猶惑不懌,怔了一怔,也傳音道:「你不怕貧道對洞中人不利?」   蔡薇薇道:「我知道前輩是阮姊姊之師,你就不能看在阮姊姊面上麼?」灰袍道姑忖道:「給她猜到這可不好動手了」,沈吟不語。蔡薇薇又傳音道:「前輩,我公公在替龍哥華雲龍驅虺毒,你幫幫忙吧。」   灰袍道姑聽她軟話相求,不覺慢慢走向洞口,口中卻冷聲道:「你公公是誰?   時間要多少?」   蔡薇薇知她已然應允,焦灼的芳心,略為一寬,道:「我公公是出家人,法號上元下清。」語音一頓,道:「大概還需要兩個時辰。」   灰袍道姑未聽過元清大師之名,但由蔡薇薇功力看來,定是絕世高人,退立洞口,又聽蔡薇薇道:「前輩法號可否見示?」   灰袍道姑怔了一怔,冷然道:「貧道並無法號,野狐禪而已。」頓了一頓,又道:「你專心對敵,少說話,這兩個老賊是東郭壽師弟,幾手鬼劃符,倒也不可小視。」當她們互語時,令狐兄弟忽也同以傳音入密之術交談。   一刻間,但見皓月清輝下,風搖竹聲,沙沙作響,竟是和諧之極。見此情景,任誰也不信前此已有數番生死搏鬥,而暫態之後,又將發生更激烈淒慘的大戰。   忽聽令狐祺朝端木世良道:「端木世良,這丫頭來歷你可清楚?」   端木世良正自運功療傷,聞言說道:「這丫頭近十天來,忽然冒出,誰也不知她底細,以往……」   老二令狐佑忽然截口道:「廢話。」端木世良對他們方才一旁奚落,早已懷恨在心,只是自忖功力遜了一籌,隱忍在心,聞言更是恨毒,暗道:「令狐老鬼,看你能神氣到幾時,只待滅了華家,哼,星宿派也休想存在世上。」   老大令狐祺道:「洞中藏有何人?」   端木世良乾笑一聲,道:「這個只有問那丫頭了。」忽然心頭一動,忖道:   「瞧那丫頭拚死護洞之態,多半是華雲龍那小子,虺毒發作,躺在洞中等死……待我嚇嚇令狐老鬼。」倏又改口道:「或許是這丫頭長輩,隱洞煉功,嘿嘿,兩位雖有蓋世神功,怕也難以接下。」   蔡薇薇不知他信口胡謅,芳心一跳,想道:「難道端木世良已知道了?」   令狐祺怪目望向洞口,那山洞雖淺,碧籮深覆,灰袍道姑又擋住洞口,況裡暗外明,饒他功力絕頂,也瞧不清洞中景況。他略一吟哦,運功朝洞中道:「洞中是哪位高人……」   蔡薇薇原打定主意,拖一刻是一刻,令狐兄弟不動手,她也落得靜立觀變,此刻,令狐祺運功說話,聲逾洪鐘,震人耳鼓,恐驚擾了華雲龍,不能再行緘默,冷然截口道:「洞中沒有人,你休要鬼叫。」素手一揮,逕拍令狐祺腰際。   令狐祺傑傑怪笑,道:「好狂的丫頭。」他方才對掌,落了下風,心中大感不服,一招「孤雁出群」,反擊過去。令狐兄弟一向並肩對敵,令狐祺一動手,令狐佑也掄掌夾攻。   這兩人功力之高,是蔡薇薇對敵首遇,這一聯手,連她也覺吃力異常,心忖:「那呼延恭與這兩人似是同輩,因何功力相差甚遠?」   令狐兄弟見她年紀輕輕,出招之玄奧也就罷了,纖纖玉掌揮劈,所顯現的功力,高得令人難以相信,心中均駭然道:「這丫頭吃了靈芝不成,何來如此功力?」   三人動手,疾逾飄風,片刻已過百招。先頭是含勁斂力,稍沾即退,逐漸雙方火氣漸升,透出體外,洶湧彭湃,將地面的花草塵埃,皆刮了起來,聲勢驚人。   灰袍道姑愈看愈覺氣餒,心道:「此女貌足傾城,功堪絕世,罷了罷了。」不禁歎息出聲,忽見遠處山麓,十餘條人影奔來,知是玄冥教後援,心中一緊。   那十餘條人影,若風馳電掣,瞬息已落場中,為首一人,長髯細目,正是玄冥教天機壇主孟為謙,余為四名身穿海青織錦勁裝的仇華,及八名黑衣老者。孟為謙一入場中,先見激戰中的蔡薇薇與令狐兄弟,兀自沙飛石走,呼嘯不絕,彷彿驚濤駭浪,天崩地裂,不覺聳然動容。   忽聽端木世良叫道:「孟兄。」   孟為謙轉目望去,見他口角帶血,左臂軟軟下垂,點穴筆僅餘一支,狼狽之極,衝口說道:「端木兄是……」倏然住口,一掃蔡薇薇,心下瞭然,邁步走去。   端木世良苦笑一聲,待孟為謙領人走近,始低聲道:「教主大駕,現在何處?」   仇華老大搶先出口道:「家師現正準備開壇大典,留在總壇。」   孟為謙皺眉道:「因何又起衝突?」   端木世良一掃十餘丈外洞口的灰袍道姑,道:「我路過此處,見小丫頭與程淑美相鬥……」   孟為謙先時因場中搏鬥,掀起塵沙,聲勢驚人,那灰袍道姑背著月光,佇立不語,未曾發覺,眼下順著端木世良目光望去,方始瞥見,哦了一聲,訝然道:   「她也入中原了。」   端木世良切齒道:「破臉啦,今後遇見,全力撲殺。」   孟為謙面色一變,但他城府極深,冠蓋全場,隨又恢復正常,朝端木世良道:「程淑美守洞口,洞中有何蹊蹺?」   端木世良道:「我也不甚清楚。」想了一想,道:「或許華雲龍小子在內。」   一提起華雲龍,仇華們怒火上升,仇華老五道:「小侄請令,入洞察看。」   端木世良搖頭道:「不可,程淑美功力高強,你差之太遠。」   孟為謙一掃場中,低聲道:「且讓令狐兄弟與那丫頭狠鬥一場,最好兩敗俱傷。三教雖言同盟,互相仍存著保持實力,這般邪魔外道,那能衷誠合作。」   這時,令狐兄弟俱施展星宿海一派的「離心奪舍法」輔以「幽書指力」,指勁掌風,若排山倒海。蔡薇薇身若輕燕,避開令狐佑一指,一掌擊向令狐祺。令狐佑躡跡而上,一拳擊向蔡薇薇褻衣。掌指翻飛,連出八招,蔡薇薇心驚之下,竟被迫退五六步,令狐祺也全力進攻,霎時,蔡薇薇已落下風。她美眸泛起從未有的殺機,玉面凝霜,黛眉攏熬,掌勢驟變,急攻十餘招。   這十餘招,招招是「四象化形掌」,招招凝足了十二成的功力,如怒海濤湧,泰山壓頂,無比威勢中,又若風雲變幻,倏忽萬狀,神奧莫測。令狐兄弟驟然色變,身形一閃,並肩而立,四掌齊出,竭立苦撐,依然抵敵不住,連連後退。就在這十餘招中,兩人已退了八九步,而且三次遇險,幾乎喪命,狼狽不堪。   所有的人,無不心頭大震,要知這令狐兄弟俱有一甲子功力,聯手之下,天下能夠架得住的除了華天虹外,眾人均不信尚有他人,而今居然被蔡薇薇逼成如此狼狽,焉能不驚?就在三人形勢疊易之中,竹林沙沙,玄冥教徒已陸續趕至,竟不下六七十人,均面向石壁洞口,挨林站立,山麓猶不時見到人影向上疾馳。   其中也有七八名杏黃及膝大褂的魔教單子,靠近鬥場,欲待插手,但這等絕頂高手的拚鬥,卻非他們所能參與,只得一旁乾瞪眼。端木世良與孟為謙心驚之餘,殺氣盈眉,已存拋去機心,與魔教聯手之備,對望一眼,端木世良道:「孟兄,兄弟負傷頗重,今夜由你全權指揮,那丫頭千萬留她不得。」   孟為謙道:「兄弟放肆了。」舉目一掃,又道:「本教高手盡至,諒那丫頭再有通天澈地之能,也只有認命了,況她尚欲守洞。」手一揮,玄冥教徒俱訓練有素,展眼間,已以石洞為中心,悄然成半圓包圍,個個掣出兵刃,在西斜的冷月銀輝下寒光蕩洋,殺氣如雲。   這石洞上依峭壁,此舉無異封住退路。孟為謙尚不放心,又招來十餘名教徒,低語數句,那十餘名教徒,銜命而去,尋路繞上山峰。灰袍道姑程淑美本一心凝注蔡薇薇與令狐兄弟的惡鬥,偶一旁顧,心神一凜,心道:「說不定今夜就得埋骨於斯,唉。」只是她性雖怪僻,心存俠義,雖知情勢險惡,一人突圍之念,想也未想,暗暗歎息,懷著滿腔憂慮,仍舊注目鬥場。   令狐兄弟畢竟是數十載勤修苦煉,功力精純無比,驚險萬狀中,擋過了蔡薇薇一輪若狂風驟雨,驚雷疾霆般的攻擊,蔡薇薇「四象化形掌」八招連環,連施六遍,依然未傷一人,也是心頭暗佩,想道:「這兩人功力已如此高強。東郭壽既是師兄,又為掌教,該有多高,龍哥怕是難以一爭短長了。」   忽聽老大令狐祺厲聲道:「端木世良。」迸力一掌,霍然劈去。   端木世良暗自冷笑,忖道:「令狐老鬼,你嘗到報應了吧,哼。」欲待不理,心念急轉,揚聲道:「何事?」   令狐祺心頭恙怒,強自捺住,雙掌連劈,擋住蔡薇薇一招「剛柔疊運」,道:「還不攻洞……」他才說半句,突然住口。原來蔡薇薇芳心一急,倏出「四象化形掌」威力最大的「萬物歸坤」,再也無暇開口。   但端木世良與孟為謙,已明其意,倏然警覺,覺得目下合力對敵要緊,倒不能意氣用事。兩人低聲商量幾句,孟為謙陡然喝道:「護壇八老,隨我攻洞。」   語甫落,大步走去,欲繞過鬥場。八名黑衣老者,神色漠然,隨在身後。   蔡薇薇美眸略一顧盼,已然警覺,峻聲道:「姓孟的,你是找死。」欲待回身攔阻,令狐祺狂笑道:「丫頭,這一戰未見結果哩。」右手食中二指斜戳,「嗤」的一聲,一股勁風已閃點蔡薇薇「凰尾」大穴。   令狐兄弟何等身手,憑他們搏戰經驗之豐,蔡薇薇想要輕易退下,卻是不能。   蔡薇薇回身一掌,令狐佑又已撲至,無可奈何,復又激戰起來。孟為謙趁機繞過三人,逕奔洞口。程淑美玉鉤一斜,峻聲道:「孟為謙,站住。」   孟為謙直至洞口三丈,停步抱拳道:「程女俠蘭心慧質,理當洞燭時勢,老朽請夫人一旁觀戰。」   程淑美一望天色,但見殘月將盡,頃刻已是黎明,心中一寬,只待再拖片時,便可無慮,冷然道:「聽說貴教已與魔教聯盟?」   孟為謙心機似海,見她一望天色,面現喜容,心道:「莫非洞中果有高人,練功正緊?」覺得不可再宕時,拂髯一笑,道:「確有此事,女俠欲聞其詳,請退至一旁,老朽奉告。」說話間,手一擺,立有四名黑衣老者走向洞口。   程淑美玉鉤斜舉,冷冷說道:「止步。」   那四名黑衣老者,並未停步,由中間一名臉形削瘦的老者道:「程女俠閒雲野鶴,何苦淌這種渾水。」   程淑美忖道:「先下手為強,後動手遭殃,反正已扯破臉了。」銀牙一咬,不再遲疑,拂塵一掃,玉鉤一招「雨打梨花」,已是遍襲四人。   那臉形削瘦的老者道:「程女俠是要一意孤行了。」一招「神龍卸甲」,反迎上去。他右側兩名黑衣老者四掌齊揚,大股狂飆湧出。左側的面容刻板老者,卻腳步一錯,躲開正面,幌身由死角欺近洞口。顯然,四人攻守,很有默契,欲以三人牽制程淑美,一人伺機入洞。   程淑美何許人也,焉容他們得逞,冷笑一聲,道:「找死。」招式不變,塵柄倒轉,點向那面容刻板老者的「七坎穴」。那面容刻板老者心頭一震,倉卒一掌,身形飄退。   展眼間,程淑美已連出十餘招。那四名黑衣老者三番兩次,衝近洞口,都被擋回,不覺微感難堪,真火暗動,想將程淑美拾奪下後,再入洞不遲,登時改了主意,不做入洞打算,全力攻向程淑美。一時間,掌風拂影,霍霍震耳,碧光閃掣,嬌若靈蛇,一場激烈的血戰,便在將沈的冷月弱輝下,於洞口展開了。   若論單打獨鬥,那四名黑衣老者,任何一人,皆難接下程淑美的百招,但四人連手,則程淑美又非其敵了。然她背倚洞口,無後顧之憂,一鉤一拂,防守嚴密,那四名老者想在百數十招內傷她,卻是不可能的事。孟為謙見狀眉頭一蹙,只是那洞口窄隘,五人這一動手人影幢幢,早已圍住,再想派人,也是插不上手。   轉目望去,卻見蔡薇薇與令狐兄弟之戰,逐漸移向洞口,距離不及五丈,搏鬥中的掌風四迸,吹得幾人衣服獵獵作響。原來蔡薇薇心懸洞中的華雲龍與元清大師,想就近接應,令狐兄弟也打著乘機偷襲的主意,雖目的有異,卻是一般心思,故步步移向洞口。   孟為謙對他們心意,自是一目瞭然,心道:「丫頭,你敢過來,老夫打你個措手不及。」一打眼色,通知身旁四名黑衣老者,候命動手,暗聚功力,對洞口程淑美與另四百黑衣老者之戰,反而擱在一邊。   就在他們各打主意之時,天色驀然一暗,原來正是黎明前一刻,玉兔已然西墜,朝陽欲出未出的拂曉時分。搏戰雙方,雖無一不是高手,然在這一剎那,目力也不由略減。忽聽程淑美冷哼一聲,袖袍一揚,十餘枚淬毒金針,巳夾於鉤拂中,悄然射去。   猝然中,當中兩名黑衣老者齊齊抖掌,勁風呼嘯,欲仗掌力捲飛金針,無奈金針細小,程淑美射得刁鑽,兩人一覺左腿一麻,一覺右肩一麻,已各中一枚。   最右的黑衣老者,身形疾退,仍是慢了一步,左胸中了一枚。   那面容刻板的黑衣老者,名列護壇八老,身手高絕,目光敏銳,若非以為程淑美一拂一鉤,已竭全力,再也騰不出手施放暗器,不意她金針借拂影鉤光掩護,驟爾射出,竟著了她道兒。那幾個黑衣老者只覺中針處麻而不痛,分明淬有劇毒,腿上及肩上中針的,忙不疊退出二丈,連點數指,閉住針口附近血穴,以防毒氣攻心,這一來雖暫可無恙,只是卻難動手了。   那左腿中針的黑衣老者,卻厲笑一聲,道:「賤婢,老夫與你拼了。」不顧已中淬毒針,猛然撲上前去。   程淑美見他那咬牙切齒之態,也不由心頭一寒,口中卻冷冷說道:「憑你也配?」唰唰兩聲,拂塵疾襲那名黑衣老者胸口,想將他逼退。   詎料,那黑衣老者意存拚命,毫不理會擊向胸前的拂塵,厲吼一聲,雙掌全力擊出。程淑美見他竟是兩敗俱傷的招式,大感意外,側移三尺,避了開來。他怒火大起,拂塵一擺,擋住那未中金針,面容刻板的老者一掌,玉鉤斜劈,欲立斃那黑衣老者,忽見那黑衣老者一招才遞出一半,猛地打個踉蹌,險險跌倒,面上一片痛苦之色,心意倏變,食指疾點他「肩井穴」。那黑衣老者早已毒發,僅仗著功力深厚,強自支撐,焉能閃避,立刻中指倒地。   自程淑美射出暗器迄那黑衣老者倒地,不過是一呼吸的事,孟為謙想不到形勢變易偌快,急怒交迸,忽然沈聲喝道:「趙護壇,請退下。」那面容刻板老者虛攻一招,退了下來。   忽聽令狐祺道:「丫頭,敢接老夫一掌嗎?」   蔡薇薇嗤聲道:「你不要老命,就來吧。」令狐祺暴喝一聲,劈空一掌擊去。   蔡薇薇心道:「我用十二成功力,好歹令你負些內傷……」素手輕抖,重若山嶽的罡氣已自湧出。她打著如意算盤,以為傷了令狐祺,則餘下令狐佑一人,決非自己敵手,則今夜一戰,必大有轉機。   不想令狐兄弟,都是積世人精,哪有便宜給她佔,明知功力稍遜,卻要硬拚掌。只聽令狐祺震聲一笑,縱身後撤,藉著蔡薇薇掌力,捷逾電擊,衝至洞口。   原來他估計立身處距洞口不過五六丈,程淑美得勝之下,不免防備略懈,那黑衣老者撲地伏身,正對洞口中間竄去,她如守在中央,勢必踩在黑衣老者身上,故身軀略側,移守洞邊。   程淑美大驚失色,玉鉤劈下。令狐祺計議早定,一招「鶴唳青冥」,硬將程淑美帶斜三步,左手一拂,撥開籐蘿。程淑美自知不是令狐祺敵手,只是如容令狐祺闖入,則一個世外高人,一個絕代奇葩,豈不生生斷送了,尤其華雲龍一死,阮紅玉怕也不免腸斷而死,到那時候,自己除了自刎謝罪,真無第二條路好走了。   她頓萌拚命之心,拂塵擊向令狐祺背後,玉鉤「月影西斜」,直劈令狐祺天靈。她這等攻勢,俱是門戶大開,令狐祺只要全力反手一掌,她就難逃一死,只是令狐祺也得陪上一命。令狐祺連仔細瞥一眼也不暇,便覺腦後風生,像他這等蓋世魔頭,聽風聲便測出程淑美招式,倒也不敢小覷了,萬般無奈,放棄入洞之機,身形一旋,一掌橫揮,一掌下擊,破去來式,獰聲道:「臭道姑,你活的不耐煩了?」   程淑美漠然道:「不知是誰活得不耐了。」她口中說的淡漠,卻是奮不顧身,招招狠辣萬分,一付有敵無我之勢。   令狐祺雖功力較她為高,卻被她這種打法,迫得佇立當地,連縱身入洞都不行。蔡薇薇經驗大差,竟未能防到令狐祺此舉,眼見令狐祺衝至洞口,心急如焚,竟不顧身旁的令狐佑,蓮足一頓,直撲上去。令狐佑哪容她這般如意,一掌遙遙擊向她褻衣,哈哈一笑,道:「丫頭,你想走就走,沒這麼容易。」   蔡薇薇但覺背後一股淩厲之極的勁風湧來,忖道:「我回身接掌,勢必又被纏住,豈不讓令狐祺乘機入洞了?」銀牙一咬,將全身功力聚於背上,竟欲硬挨這一掌,以及時阻止令狐祺入洞。但聽蔡薇薇悶哼一聲,嬌軀卻加速躍去。   令狐佑未料她膽敢以血肉之軀硬受一掌,心中直叫可惜,暗道:「我這一掌如用上全力,這丫頭不死也得重傷。」   忽聽孟為謙喝道:「出掌。」但見他與那四名黑衣老者,齊齊暴喝一聲,眾掌齊揮,都推向蔡薇薇。   蔡薇薇芳心雖是急怒交迸,只是孟為謙等人,功力無不高強,這一合力出掌,那掌風洶湧澎湃,沙飛石走,好不驚人,她挨了令狐佑一掌,雖未落實印上,且借勢疾飄,卸去不少力道,卻也氣血翻騰,喉頭發甜,實難接下這一掌。   電光石火之際,美眸瞥見程淑美已奮身阻敵,芳心一寬,真氣下沈丹田,嬌軀疾若隕星,倏忽之間,已降落地面,孟為謙等人的掌力,挾著呼嘯風聲,自她頭上三尺掠去,餘力所及,壓得她羅衣衣袂飄飛。蔡薇薇蓮足著地,不暇出手,先默運真氣,壓下翻騰的血氣。   令狐佑大喜過望,霍爾一掌,追擊而上,敞聲笑道:「丫頭,老夫就與你單打獨鬥,再接老夫一掌。」蔡薇薇氣血未平,不敢硬接,纖腰一擰,斜移三尺,皓腕輕舒,一指點向敵方「小海穴」。   忽聽孟為謙喝道:「蔡姑娘,可許老朽也湊上一個?」口中似在徵求蔡薇薇之意,人卻加入鬥場,一招朝蔡薇薇攻去。   蔡薇薇聽得一股淩厲的勁風撞來,猛地嬌軀一旋,左手借勢朝孟為謙脅下捺去,冷聲道:「我不答應,成麼?」   孟為謙哈哈一笑,道:「姑娘說得是。」掄手一掌,倏地擊去。   蔡薇薇芳心暗惱,峻聲道:「令狐佑,你這叫單打獨鬥?」   令狐佑見她雖已負傷,猶自有攻有守,未見敗征,心中暗道:「這丫頭好高強的功力,就算此刻,老子也未必斃得了她。」心念轉動,陰惻惻一笑,道:   「孟壇主的行動,老夫不能干涉。」   蔡薇薇怒火高漲,心中暗道:「與這批邪魔外道,哪有道理好講。」冷哼一聲,一招「二用無位」,右掌虛虛的劃了個圓弧,倏已遞至令狐佑腰際。   端木世良遠遠觀戰,對適時敗在蔡薇薇這一招,特別留意,忖道:「這一招飄忽虛幻,委實神妙之極,若華家劍法是天下第一劍,只怕這姓蔡的丫頭所施展的掌法,也可稱為天下數一數二的掌法了。」竭力思索,除了躲避之外,實無其他破解之法,如果尚有,那便是以高過蔡薇薇的功力,以攻還攻了。抬目望去,果見令狐佑側身疾避。   這一擊,雖孟為謙功力比令狐兄弟弱上一籌,且未能如令狐兄弟並肩動手之配合無間,只是蔡薇薇已負輕傷,又心懸程淑美與令狐祺之戰,故雖未落敗,也難搶到上風。兩方面對手倏易。然卻非平穩,蔡薇薇若拼著內傷加重,終可擊潰令狐佑與孟為謙聯手之勢,而程淑美與令狐祺之戰,更是凶險莫測,時有喪命之厄。   ※※※※※※※※※※※※※※※※※※※※※※※※※※※※※※※※※※※※※※此際,黎明已破,朝陽初升,一輪紅日,僅露出一半於山頭,而谷中又緩緩升起一陣薄霧,瀰漫開來,正同而今武林的狀況一般,然燦爛的陽光,終能將霧氣驅盡。則又似象徽著邪不勝正的千古鐵律。只是在場之人,搏鬥者因是全神貫注,心無旁騖,旁觀者亦目為之眩,神為之奪,誰也沒有注意到長夜已盡,朝霞散綺了。   忽聽那面容刻板的黑衣老者道:「程淑美,你不識好歹,連傷我玄冥教下多人,今後已成死敵,休怪老夫無禮了。」欺步上前,駢指如戟,直向程淑美「靈台」大穴上點去。   程淑美本來防於洞口,眼下卻被令狐祺擋於洞前,她反是背外出手,竭力阻止令狐祺入洞,她也知道如此有腹背受敵之虞,只因形勢危急,不得不出此下策。   這刻受那趙姓老者的攻擊,實是無力格拒,暗道:「我如閃身避招,則令狐祺豈不乘機入洞了。   她心中橫,已決定拚個兩敗俱傷,身形微側,僅閃開「靈台穴」,玉鉤電掣,逕刺令狐祺胸腹之際,看也不看一眼,拂塵反掃。這兩式玉石俱焚,程淑美不但背脊要中上一指,脅下也要挨上一掌,那是必死無疑的了。但她卻未免小瞧了令狐祺,只聽令狐祺長聲一笑,忽然收掌,雙腿猛蹬,已縱身穿蘿入洞。   那趙姓黑衣老者卻心頭暗罵:「臭道姑,老夫才不同你拚命。」他身軀一旋,化指為掌,轉拍程淑美右肩。   忽聽孟為謙厲聲道:「趙護壇,快閃。」聲未落,蔡薇薇已如勁矢離弦,掠至那趙姓老者身後,一聲不響,纖掌一揮,疾拍趙姓老者背上。   她見令狐祺已然入洞,芳心的焦灼驚怒。實非言語所能形容,殺心陡然大盛,竟是抑遏不住,故出招也特別的陰狠。蔡薇薇三番兩次為敵所阻,不及赴援,這次擬議早定,香肩一幌,卻是反向縱出,然後倏朝洞口方向激射,果然令狐佑及餘下四名黑衣老者都不及阻攔。   待孟為謙語聲傳到,蔡薇薇掌已拍到,那趙姓老者如何躲避得了,只聽一聲悶哼,那趙姓老者一個身軀被擊出丈外,落地滾了兩滾,寂然不動。同時間,洞中突然傳出一種細若蚊蚋,卻驚懍人心的聲音,那聲音雖細,聽在耳中,卻有若針刺,好不難過。蔡薇薇等人聽出是劍風四迸,破空之聲,不覺一怔。   忽聽老大令狐祺的聲音道:「華家小兒……」語聲顯得甚為急促,黃影一閃,驀地穿蘿退出。   蔡薇薇與程淑美雖在洞邊,一怔之下,竟不及出手,程淑美不由暗叫「可惜」。   只見令狐祺面色鐵青,及肘大袖,被截去一塊,看去狼狽異常。眾人見狀,均知他吃了虧,魔教及玄冥教下的人,無不心中一凜。只聽洞內傳來朗然一笑,碧蘿揚處,華雲龍輕袍緩帶,手持古劍,從容而出,那俊美無儔、意態軒昂的模樣,恰與令狐祺大異其趣。   蔡薇薇又驚又喜,道:「龍哥,你完全好了?」   華雲龍朝她望了一眼,那目光中,有著輕憐蜜愛,也有著感激之意,卻納劍入鞘,向程淑美抱拳一禮,道:「前輩仗義相助,晚輩……」   程淑美拂塵一擺,道:「閒話少說,你知貧道身份麼?」   華雲龍向她手中碧光瑩瑩的玉鉤瞥了一眼,肅容道:「晚輩大膽猜測,前輩是阮姑娘尊師,不知是否?」   程淑美冷冷說道:「你倒聰明,可知貧道前來找你之意麼?」   華雲龍見她神色間,隱有不忿之意,以為是因為阮紅玉與他已有夫妻之實,所以來勢洶洶,大有興師問罪之意。忽聽令狐祺獰聲道:「華家小兒,可敢與老夫一戰麼?」   華雲龍抱拳當胸,正容道:「紅玉之事,可否請前輩待晚輩了結此事,再聽前輩教誨?」   程淑美聽他直喚阮紅玉之名,心中暗道:「他對玉兒並非無情,事情看來好辦一點。」不再多說,退後一步。   華雲龍轉向令狐祺道:「也罷,閣下還未嘗夠華家劍法的滋味,華某又何必吝惜不捨。」右臂一探,那長達四尺的龜甲古劍,重落手中。   忽聽蔡薇薇促聲道:「龍哥。」   華雲龍轉目瞥去,見蔡薇薇美眸中透出焦灼之色,知她怕自己不是令狐祺的敵手,朗朗一笑,道:「薇妹大可寬心,且看我劍敗星宿海老魔。」突以傳音入密說道:「你謹守洞口,公公耗去真元殊多,正在調息。」   蔡薇薇勞心一震,欲奔入一探,突又忍住,心道:「玄冥教與魔教的人,大概以為洞中僅有龍哥,如再進入,豈不啟人疑竇。」   思忖及此,美目流盼,只見二丈外令狐兄弟並肩而立,稍後數步,是孟為謙與四名黑衣老者。十丈外,端木世良與四位仇華率著六七十名玄冥教徒,尚有十餘名魔教之人,密密圍住,百十道目光,盡落在華雲龍身上,並無一人望向洞口。   忽見四名仇華互瞥一眼,齊齊走向前來,端木世良眉頭一皺,卻未出聲阻止。   但聽令狐祺獰聲說道:「好小子,老夫一時大意,洞中為你所趁,你便猖撅不可一世了。」   華雲龍朗聲一笑,突然一腿踢向那不知生死,橫伏洞口的黑衣老者脅下,道:「孟壇主接住。」只見那黑衣老者一個百十斤重軀體,如激矢般射向孟為謙。   孟為謙暗運功力,右臂一抄,已然接住,卻覺並無勁力,知道華雲龍那一腿勁玄妙,否則這黑衣老者挨這一腿,肋骨怕不斷上二三根,心中瞿然一驚,暗道:「這小子功力似是大進,實乃一大禍胎。」   一探傷勢,那黑衣老者臉上黑氣滿佈,氣息奄奄,猶幸功力深厚,尚餘一口真氣護心,孟為謙面色鐵青,恨恨一瞥程淑美,卻不講話,連點那黑衣老者胸前「俞府」、「神封」諸穴,交與身旁黑衣老者,道:「權拖一刻,以待解藥。」   那黑衣老者應了一聲,伸手接過。   玄冥教高手一死三傷,加上程淑美冷嘲熱諷,孟為謙已是恨極,然他城府深沈之極,卻不形諸顏色。華雲龍大踏上前,直至令狐兄弟身前丈內,目光一掃兩人,道:「閣下兄弟是要一起上吧?」   孟為謙暗罵:「小子不知死活。」揚聲笑道:「華雲龍,令狐兄弟功力蓋世,豈你所堪並論,大言不慚,難道是華家敦厚之風?」   他語中扇火,令狐兄弟如何不曉,卻無暇理會,老大令狐祺突然以練氣成絲,傳音入密之法道:「老二,你謹防那姓蔡的丫頭插手,我非斃了這華家小子,不足解恨。」   老二令狐佑亦以練氣傳音之法說道:「老大,洞中尚有何人?」目光一轉,瞥了那籐蘿密垂的洞口一眼。   令狐祺略一沈吟,道:「我方入洞中,那華家小子便一劍砍來,不及打量,洞底似猶有一人,不必顧忌,除了華天虹,他人何所懼哉。」   華雲龍見他們嘴皮啟動,卻無聲音發出,目光時掠洞口,不禁敞聲一笑,道:「洞中是有一位絕世高人,不過這位高人,尚不屑向閣下兄弟伸手,大可放心。」   仇華老大對華雲龍那從從容容,好整以暇之狀,早懷不忿,聞他所言,冷笑一聲,道:「是何方高人?本公子倒有些不信。」古劍一拔,昂然走向洞口。   華雲龍臉色一沈,幌身已擋在仇華老大之前,道:「仇大公子,此地高人如林,只怕還沒有閣下賣狂的份兒。」仇華老大怒不可抑,突然厲嘯一聲,一劍斬去。   華雲龍微微一笑,舉劍一格,化解來勢,道:「你一人不是我的敵手,不如將你們師兄弟一起喚上來。」   他這一格漫不經心,仇華老大卻覺虎口發痛,自知不是華雲龍敵手,聞言正中下懷,縱聲叫道:「老三你們齊上。」那三個仇華,早已躍躍欲試,聞喚齊齊一諾,拔劍上前,孟為謙張口欲言,倏又閉住。   忽聽令狐佑冷冷說道:「老夫兄弟之事,無知小兒,敢膽插手。」右臂一招,就欲將四人摔出。   老大令狐祺生性陰狠,暗忖:「這華家小兒功力,似與傳言不符,王師弟說他已中虺毒,何以氣色如常?」動念之下,存了一窺虛實之心。道:「老二,你稍安毋躁,先看看華家小兒功力如何,與我們交手配也不配。」說話中,四名仇華已圍住華雲龍。   仇華老大寶劍一振,陡然向華雲龍胸前刺去,大喝一聲,道:「華某,納命來。」   華雲龍隨手一劍,封住攻來劍勢,朗聲笑道:「華某的命,可沒有這麼容易要去。」   仇華老五一劍劈向敵背,口中喝道:「你看容易不容易。」   華雲龍滴溜溜身子一轉,避了開去,道:「憑你們,還差些兒。」   仇華老大、老五一動手,老三、老六也寶劍一振,攻了上去這四個仇華,功力非凡,聯手圍攻,進退閃避,俱有章法,顯系平日連手有素,劍光閃閃,威勢不凡。華雲龍力敵四柄古劍,笑容不收,身形飄忽,看上去游刃有餘,瀟瀟灑灑。   孟為謙不禁眉頭一皺,暗道:「這幾個小子,平日雖然狂妄,武功卻是紮實,四人聯手,連我也不能如此輕鬆,華家小兒……」思忖及此,凜然一驚。   蔡薇薇卻芳心欣慰之極,暗道:「龍哥功力,想不到進步偌快,公公是用什麼法子造就?」想了半天,她實在不知除服「瑤池丹」外,尚有他法,也懶得想,反正華雲龍功力愈高愈好,妙目凝光,緊盯著華雲龍衣袂飄飄,進退倏然的身形。   忽聽一個亮若銀鈴,勾人魂魄的聲音道:「這位大哥,請讓一步好麼?」除了在斗的五人,餘人不由轉頭望向發聲處。   只見不知何時,在玄冥教與魔教包圍外,來了一群絕色少女,或穿鵝黃,或著嫣紅,朝燦之下,燦若春花,乍見令人目眩神移。為首一位紫衣少女,媚眼桃腮,唇若凝脂,美艷奪目,妖嬈繚人,那話正是由她口中說出。旁邊玄冥教徒,本來伸手欲攔,被為首那紫衣少女媚眼一瞟,不知怎地,心頭一陣模糊,果真齊齊退開,讓出路來。但覺幽香撲鼻,羅裳搖曳,這一群絕色少女,已款步走入。   走了大半,一名玄冥教徒,神志忽清,大喝一聲,一掌擊向一位黃衣少女。   那黃衣少女嬌軀一側,閃了開來,吃吃一笑,道:「這位大哥,這般小氣,連路也捨不得讓一讓。」手中鵝黃汗巾一揚,只見那玄冥教徒「嗯」了一聲,軟軟跌倒。旁邊的玄冥教徒見狀紛紛怒喝,欲待動手。   忽聽端木世良峻聲道:「請她們進來。」   為首的紫衣少女美眸橫睇了端木世良一眼,嬌笑道:「端木前輩果然不愧玄冥教總壇壇主,氣量、手段不同凡響。」   端木世良運功戒備,冷冷說道:「老夫氣量不大,手段卻狠,姑娘小心了。」   為首的紫衣少女噗哧一笑,道:「唷,端木壇主說的好狠,把小女子嚇得魂飛魄散,差一點就要回身逃走了。」   端木世良冷冷說道:「想走已遲了,姑娘還是安下心來吧。」頓了一頓,問道:「你是那一門派的,叫什麼名字?速速說出,休得自誤。」   紫衣少女眼珠一轉,倏地掩口一笑,道:「沒有門也沒有派,名字麼……」   她拖長了聲音,倏又吃吃一笑,道:「倒有兩個,不知端木世良大壇主想知道哪一個?」   端木世良心道:「這幾個女子,來得邪門,哼,諒她小小幾個丫頭,也興不了風,作不起浪。」冷冷一哼,不再說話。   此際,這群少女已走進場中,玄冥教徒迅將缺口重又圍住。那紫衣少女視若未睹,蓮步款款,行至距孟為謙三人二丈處駐足。孟為謙可不敢小覷了她們,嚴加戒備,冷冷說道:「姑娘是友是敵,趕緊說明,免得老朽得罪了自己人,不好交待。」   那紫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不敢相欺,小女子們想高攀雲中華家,尚沒有資格。」   孟為謙暗忖:「說的也是,俠義道中決無這等妖妖嬈嬈的人。」不禁問道:   「然則姑娘等是本教之友了?」   那紫衣少女吃吃一笑道:「只是卻也不齒與鬼物為伍。」   孟為謙不由震怒,道:「臭丫頭。」掄手一掌,就欲擊去,但念一轉,忽又頓住,暗忖:「這幾個丫頭不足為慮,倒是本教熟諳江湖大勢,居然未知武林有此一派,揆之蔡家,則待機而動者,尚恐不少。」   蔡薇薇見到這群少女中,有在「宜興樓」所見三名少女,向她微微一笑,卻未招呼,心知這批「倩女教」的,必有用意,也佯裝不識,湊近程淑美耳畔,悄聲兒道:「前輩,她們是「倩女教」的,是友非敵。」   程淑美掃了那群少女一眼,漠然道:「這些少女看來妖媚入骨,不是正經路數,怎麼會是朋友?」   蔡薇薇急道:「這有什麼關係?她們教主是位至情至性的女子啊。」她人本美艷,訴說間,猶帶幾分嬌憨之氣,程淑美雖對她抱有成見,也為她那純真之氣,將芥蒂消盡,莞爾笑道:「孩子,你想得太單純了,別說善師難保不出惡徒,即至情之人,如不能善用其情,也……」倏然一歎,突然住口。   蔡薇薇星眸一睜,道:「難道至情至性不好?」   程淑美心道:「這孩子天真爛漫,我別影響她純潔美善的心了。」微微一笑,道:「貧道未說不好啊。」語聲微頓,見蔡薇薇猶欲追問,接道:「你看你龍哥分明綽有餘力,為何不收拾下這四個小子。」   蔡薇薇果然星眸轉向華雲龍,隨口道:「誰知道?」   那紫衣少女一雙美眸,遙遙將蔡薇薇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低聲自語道:   「果是閬苑仙葩,非我這落湯殘花所堪比較。」語聲中,妖媚之態一掃而空,美目淚光浮動,大有自我解嘲之狀。   她旁邊一位綠衣少女見狀,暗暗一歎,低聲道:「大姊姊,你……」   紫衣少女突然峻聲道:「二師妹不必多言,我自有計較。」那綠衣少女怔了一怔,閉口不語。   紫衣少女輕歎一聲,忽然戚容一收,又回復先時煙視媚行之態,曼聲喚道:   「華公子……」   華雲龍力敵四柄古劍,進退如魚游水,好不自在,早已看出那紫衣少女正是方紫玉之首徒賈嫣,聞喚朗朗一笑,道:「賈姑娘好啊。」龜甲古劍一橫,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已撥開仇華老三、老六兩柄劍,又道:「賈姑娘,我們這樣稱呼,太生份了吧,記得剛見面如何稱呼?」   賈嫣竊竊一笑,突然揚聲道:「琦哥。」   華雲龍應聲道:「嫣姊。」頓一頓,道:「你已知我不叫白琦,為何仍如此呼喚?」他隨口談笑,哪像正在搏鬥之狀,四個仇華怒火沖天,卻也無可奈何。   賈嫣格格嬌笑一聲,道:「作紀念啊。」   孟為謙暗暗忖道:「這兩人一是花叢老手,一是蕩婦淫娃,嘿嘿,只怕早有一腿了,只是憑華家在武林中地位,豈容這等女子上門,到頭來因愛成仇,哈哈,老夫就有好戲可看了。」   程淑美對賈嫣等人觀感極劣,見狀黛眉一蹙,暗罵:「混帳小子,處處拈花惹草。」側顧蔡薇薇道:「丫頭,你也不管管那混帳小子。」   蔡薇薇怔了一怔,道:「誰?」旋恍然道:「您是說我龍哥,龍哥何必我管,龍哥喜歡的我也喜歡,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知道龍哥很聰明,不會錯的。」   程淑美暗道:「傻啊,你這丫頭。」卻對蔡薇薇那份純情淑德,倍增憐愛,想起己徒,心頭一動,道:「假如貧道之徒與你一起,你高興麼?」   蔡薇薇歡聲道:「前輩是說阮姊姊,那好極了。」   程淑美聞言暗喜,又暗暗想道:「人心易變,誰知她以後會如何,玉兒是爭不過她的,哼,那不是受罪定了。」一時竟為了唯一愛徒,時愛時喜。   忽聽令狐佑不耐煩的道:「玄冥教那四個小子,如今黔驢技窮了,速速退下,免得丟人現眼。」   四名仇華羞怨交迸,仇華老大厲吼一聲,道:「老三,老五、老六,不必再顧忌了。」身形一折,劍法倏變,但見寒光閃閃,忽焉在左,忽焉在右,若龍騰蛇行,曲曲折折,莫知所之,那玄奧詭譎,變幻莫測,觀戰之人,無不聳然動容,蔡薇薇與程淑美,更是凜然心驚。   華雲龍忖道:「這套劍法玄奧辛辣,大異常軌,他們功力較弱,故奈我不得,若碰上玄冥教主,就危險了。」心念轉動,頓生一觀此劍法的來龍去脈,心中有個譜兒,以免日後遇上,陷入手忙腳亂之境,笑容一斂,全神運劍,再也不暇旁顧。   但聽劍風嘶嘶,震耳欲聾,尤其在朝陽映照之下,千百道劍光,寒芒閃掣,令人耀眼難睜,雙方同是氣穩神凝,一片嚴肅,那兵刃交擊,動人心魄的聲響,反而少了,一沾即走,此來彼往,卻隱藏著更深的殺機,聲威之攝人,確屬武林罕見。   看了一刻,觀戰之人見華雲龍氣定神閒,而四個仇華已露急躁之態,勝負誰屬,不言可知。令狐兄弟人雖狂傲,武功見識,確也高絕,看了半晌,令狐佑傳音道:「我先前還懷疑那小子如何能為一教之主,如今見到他徒弟也有兩手,倒非幸致了。」   令狐祺冷冷說道:「你也太小看那小子了,沒有幾手,二師兄豈會容忍至今。」   令狐佑切齒道:「那小子,忘恩負義,我一想起便再也難耐。」   令狐祺冷笑道:「忍不了也得忍,滅了華家,哼,你以為玄冥教尚能存在?」   令狐佑一掃華雲龍,道:「這小子,武功之高,進境之速,連我看了也覺心驚,留他不得。」他這幾句話未用練氣成絲法,聲音不高不低,在場並無庸手,幾乎全已聽到,旁人猶可,蔡薇薇芳心一震,凝神登志,準備隨時接應。   華雲龍雖在搏戰,卻也字字入耳,暗暗想道:「哼,這等邪魔外道,什麼事做不出來……」轉念之下,頓生速戰速決之心,冷聲喝道:「四位再不退下,別怪華某給你們難堪了。」   仇華老大古劍疾出,獰聲道:「華某,嘴上稱能沒用。」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說得是,閣下請看劍上的。」劍法一改,連環攻出,那架式之磅礡,大有氣吞山河之勢,施展開來,劍風厲嘯,勁氣洶湧,當真是風雷俱動,浩浩蕩蕩,一派君臨天下的氣象,與仇華所施展劍法的詭異辛辣,大異其趣,觀戰之人,無不暗暗讚歎,令狐兄弟也不由將輕視之心一收。   劍光中,但聽華雲龍沈聲道:「四位仇公子,寶劍握緊了。」但聽「當當」一連串震人心魄的金鐵交鳴聲,只見四縷白虹沖天飛起,向四方射去。   兩道白虹擊中峭壁,嗆然落下,一道飛至孟為謙頭頂,被他縱身接住,餘下一柄越過令狐佑頭上,令狐佑隨手一拂,那柄劍更是若離弦勁矢般,直射入十餘丈外竹林中,立時有三名玄冥教徒,看準劍墜處,奔入林中。華雲龍寶劍橫胸,吟吟而笑。四名仇華兩手空空,都是目瞪口呆,胸膛起伏不定,真是又駭又憤,羞惱交迸。   孟為謙怕他們忍耐不住,縱聲叫道:「諸位公子,快請退下,何必與華家小子爭這區區勝負。」   四個仇華雖然桀騖不訓,卻也自知不是華雲龍敵手,見有台階,即便退下。   仇華老大心有未甘,色厲內茌道:「華某你記著了,本公子暫將你一命寄下。」   華雲龍莞爾一笑,道:「這可真應了閣下一句話,嘴上稱能了。」語音微頓,曬然道:「不過華某深明落敗者心情,倒也不必多做計較了。」仇華老大氣憤填膺,重重一哼,默然不語。   忽聽賈嫣格格嬌笑一聲,道:「琦哥真是菩薩心腸,連敵人也如此體諒。」   此語一出,那群少女齊聲嬌笑起來,一時鶯啼燕語,大大沖淡了場中劍撥弩張的氣氛。   只有四個仇華卻益感難堪,仇華老三性子最是暴燥,認出賈嫣,鉤起前情,更是心火直冒,大踏步走向賈嫣,獰聲道:「你這「怡心院」裡的婊子,賣騷竟賣到這裡來了,是想找死?」   賈嫣黛眉一揚,道:「就是要賣,也不是賣給仇三公子,仇三公子這般凶霸霸的,幹什麼啊?」   仇華老三獰笑一聲,道:「好哩!你敢情是不要你那個婊子窩了?」   賈嫣格格嬌笑一聲,道:「「怡心院」早候著公子呢,不過公子可得小心點,再來可沒上次那般便宜了。」   華雲龍留意上這邊,聞言暗道:「上次仇華老三及老五去了「怡心院」,不知結果如何,聽賈嫣口氣,分明吃虧了,嗯,她明目張膽與玄冥教作對,難道「倩女教」準備揭開干了?」   只聽仇華老三厲聲道:「三爺爺斃了你這臭婊子。」霍然一掌擊去。   賈嫣吃了一驚,道:「三公子敢情以為弱女子好欺負麼?」玉掌一揮,迎上前去。   孟為謙見那賈嫣出掌之時,身後幾個少女,突然也自出右掌,成串按住前面一位少女的褻衣,心中暗叫不妙,促聲喝道:「三公子快退。」雙掌一併,霍地推出。   他身旁三名仇華,見狀目光一閃,也齊齊推出一掌,四股掌力,朝賈嫣的掌力斜斜擋去。幾人先後發動,去勢卻都快極,但聽蓬然一聲大震,孟為謙及三名仇華,全是登登疊連後退,賈嫣連著後面七八名少女,也連退兩步,仇華老三卻身形一仰,向後直飛,五官溢血,濺落一地。   場中一清,孟為謙四人都內腑重傷,血氣翻騰,默運真氣,四名黑衣老者,齊跨前一步,一人右臂抄住仇華老三,但見仇華老三面如金紙,昏迷不省,而賈嫣等不過略覺不適而已。   賈嫣這一掌威力雖大,但在場高手卻看出賈嫣是仗七八名少女,使用借體傳功之術,集數人功力於一身,則威力之大,也毋怪其然,故雖驚不奇。這借體傳功之術,武林高手無一不能,只是像賈嫣諸人這般如臂使指,運用自如,則必有獨得法門了。真以武功而言,賈嫣頂多僅可與仇華之一相當,實較孟為謙差之遠甚,行家眼利如刀,這等結局,實在大出在場高手意料之外。   端木世良暗道:「老孟自命算無遺策,也有馬前失蹄時候,尤其敗在幾個不明來歷女子手中,更是不值,玄冥教此戰當勝反敗,高手損傷也就罷了,卻拆了銳氣……」心念一轉,面寒如冰,低聲向旁說了數語,走向「倩女教」的一群,身後隨著兩名青衣老者。   賈嫣雖見他受傷了,可不敢大意,眼珠一轉,扭頭向身旁低聲說了數語。只見倩影閃動,那群少女位置忽變,以賈嫣為中心,環成一圈,玉手相牽,背向外方,嫣紅奼紫,真若花團錦簇,好看煞人。華雲龍暗忖:「她這陣勢,又是一拒敵之法了。」   令狐兄弟本來未將賈嫣等人放入眼裡,不屑理會,這時見狀,好奇心起,令狐佑縱聲喝道:「丫頭們,搗什麼鬼?」   賈嫣笑道:「這是賤妾們因功力薄弱,創出的一點防身保命玩意,恕難奉告。」   令狐佑傲然一哼,道:「老夫一掌之下,管教你們陣散人亡。」   賈嫣黛眉一揚,道:「不妨試試。」   華雲龍暗暗忖道:「你們借體傳功之術所出掌力,雄渾而不精純,令狐老怪功臻化境,豈能奈何得了他,一再撩撥,不是找死?」   只見令狐佑勃然大怒,傑傑怪笑道:「老夫倒要看看你們除了迷魂邪法與借體傳功之術外,有何能焉?」說話中,舉步走向賈嫣等人。   華雲龍雖知倩女教的人,技不僅此,可是功力相差太遠,無論如何,也不放心,暗道:「如倩女教的人有個失閃,自己就愧對顧姨了。」他這麼一想,目光一轉,向蔡薇薇微微示意,望向令狐佑道:「不知雲中山後山小子,可配領教星宿海前輩高人的絕藝?」   蔡薇薇一瞧他眼色,已知他要自己替「倩女教」擋住強敵,當下蓮足一頓,飛身降落令狐佑身前,道:「姓令狐的,剛才一陣沒有打完,你休得再找他人麻煩。」   令狐佑對她深感忌憚,不覺止步,暗道:「老大要對付華家那小子,我一人只怕難以討好。」轉念間,但聽老大令狐祺道:「雖差一點,也馬虎可以了。」   右臂一抬,跨前一步。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請。」鐵劍一擺,封住門戶。   ※※※※※※※※※※※※※※※※※※※※※※※※※※※※※※※※※※※※※※霎時,場中一片寂靜。這一場搏鬥極不尋常,交戰之人,一個是凶名久傳,眾所周知的魔教高手,一個是名門後代,方出江湖後起之秀,本來人人均認為華雲龍不是令狐祺敵手,然而方才一戰,華雲龍擊敗四名仇華所現功力,頓令觀戰之人刮目相看,對這勝負,不敢輕下斷言了。   若令狐祺敗了,無話可說,若華雲龍失手,一則星宿海一派的人心狠手辣,有逾毒蛇猛獸,人人盡知,況與華家積怨極深,性命堪危,華雲龍敗在令狐祺手內,華天虹為子報仇,魔教不甘束手,則江湖上必引起一陣腥風血雨,故這一場搏鬥,實是九曲掘寶之後,最為震動江湖的一件大事了。   令狐佑冷冷一哼,轉身注目兩人,他知蔡薇薇絕不致向人背面下手,至於賈嫣等人,則他根本不放在眼下。蔡薇薇更是無暇理會令狐佑,提心吊膽地緊緊盯著。端木世良本待向賈嫣叫陣,這刻也沒有了主意,轉目華雲龍與令狐祺。   只見華雲龍神儀湛然,執劍卓立,有若嶽峙淵淳,令人油然而起不可動搖之感。令狐祺滿面獰笑,一步一步走向華雲龍,他與華雲龍相距不過二丈餘,照說舉足即至,可是走到現在猶有二丈,真是慢若蝸牛。愈是這樣,愈是險惡萬狀,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且極可能一招判生死,敵對雙方的人,無不屏氣注視,相機接應。   其實,令狐祺這一擊,毫無必勝把握,敗在後生小輩手下,傳出江湖,固是顏面難堪,斃了華雲龍,時機失至,實不願與華家正式決裂,只是騎虎難下,也只有咬牙挺下去了。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當兒,一個幌若悶雷聲音叫道:「令狐賢弟住手。」觀戰之人移目望去,但見兩條以淡煙幻影般的人影,由山麓踏枝而來,其速無匹。   令狐祺忽然止步,道:「本教教主即至,這一戰只有暫且擱下。」   華雲龍聞是東郭壽來了,心凜不已,口中淡然道:「悉如尊意。」凝目望去,來者是兩個鬚髮皆白的黃袍老者,身法奇快無比,不過用兩句話的工夫,已掠入場中,玄冥教徒讓出路來,魔教弟子,卻紛紛躬身迎接。   但見先前一位銀髯飄拂,臉色醬紅的老者,腰圍一條紫金打造的蒼龍,那金龍長約九尺,頭尾大如酒杯,身子僅有小指粗細,鐫樓的栩栩如生,鱗甲密佈,爪指分明,而且每一片鱗甲俱可活動,說得上奇巧之極,正是傳說中魔教教主的打扮。   另外一個黃袍老者,同令狐兄弟及呼延恭一般系銀龍,臂長過膝,面頰干瘡,雙目似睜似閉,一副鬼氣森森的樣子,尤其黃袍襤褸,沾滿泥土,活似剛剛由土中爬出一般。兩人進入場中,令狐兄弟走前欲言,東郭壽手一擺,道:「兩位賢弟請候著。」令狐兄弟施禮,轉至東郭壽及那鬼氣森然的老者身後。   華雲龍冷眼旁觀,知道那鬼氣森森的老者,身份在令狐兄弟之上,功力只怕僅在東郭壽之下。只聽端木世良道:「東郭教主好啊,恕端木世良有傷在身,未能見禮了。」   東郭壽銀髯一拂,縱聲笑道:「端木兄不必客氣。」   孟為謙原來在閉目調理真氣,忽然雙目一張,拱了一拱手,道:「久未拜謁教主,待慢之處,尚請海涵。」   東郭壽將手一拱,道:「孟兄久違。」目光炯炯,環視眾人一眼,僅在蔡薇薇身上頓了一頓,最後落在華雲龍身上。   霎時,所有的目光投向華雲龍,都想看他如何應付這蓋世魔頭。因有華天虹在武林中至高無上的地位,故華家弟子無論置身何等場合,無形中都被視為首腦人物,當然,華家庭訓之嚴,家規之謹,養成華家子弟皆是氣度恢宏,處事公允,加上武功高強,始能如此,否則江湖人物,那個不是傑騖不馴之輩,誰肯信服?   只見華雲龍劍已入鞘,泰然自若,雙手一拱,道:「山西華雲龍,見過東郭教主。」   東郭壽並不還禮,兩道神光閃閃的眼神,向華雲龍上下一掃,倏地冷冷說道:「華公子,請將一切虛禮免了,想來令尊當年仗恃武功高強,欺壓星宿派的事,華公子十分清楚。」語聲愈來愈冷,殺機隱隱。他語氣不善,蔡薇薇蓮步悄移,挨近華雲龍。   孟為謙暗忖:「大對頭難惹,讓你們先打頭陣,倒也不錯。」手一擺,率人退至東郭壽左後方,受傷的仇華老三及黑衣老者均交給教下弟子。程淑美見敵方全退出洞口六七丈外,且全注意著華雲龍,守此何用,拂塵一揮,至華雲龍之旁。   那「倩女教」的十名少女,仍於原地,恰居雙方之中,個個面含巧笑,俏立一旁,倒似看熱鬧的第三者。本該壁壘分明的兩方,被她們這一擾,略顯混亂,然東郭壽卻視若無睹。玄冥教與魔教的人加起,幾近九十,而華雲龍這方僅有三人,那聲勢之懸殊,真若楚漢之別。   華雲龍暗暗想道:「這東郭壽枉為一教之主,居然顛倒黑白,當年明是星宿海魔教欲坑盡天下群雄,獨吞寶藏,而被爹所懲治,他卻說是爹仗武功欺壓他們。」   轉念下,鎮定逾恆,道:「當年之事,是非曲直,天下英雄,有目共睹……」   令狐佑冷哼一聲,截口道:「天下英雄?神旗幫、天乙子、伍玄子是黑道人,餘下的是你們華家死黨,難道就是天下英雄?」   華雲龍聽若未聞,繼道:「在下出生也晚。事未經見,不敢妄加論斷。」他語音一頓,抱拳一禮,朗聲道:「今曰之事,是戰是和,還請東郭教主示下,在下雖然未學後進,武功膚淺,不自量力,願一力承擔,其餘無關的人,教主一代宗師,想來不屑加以留難。」   這一番話,不亢不卑,雖富豪氣,卻無驕意,大有鐵肩擔當之概,才出於學,器出於養,在他是毫無所覺,東郭壽心頭暗暗道:「好小子,有你的。」   令狐祺冷冷詫道:「口氣倒不小,你配麼?」   東郭壽手一擺,正欲開口,忽聽賈嫣嬌笑道:「東郭教主是絕代高人,如何能向後生小輩出手,華公子此言不嫌狂傲?」   華雲龍眉頭一蹙,暗道:「你雖是好意,東郭壽何許人,豈不惹火上身?」   只見東郭壽淡然朝賈嫣一瞥,旋又面向華雲龍,意似不屑。   賈嫣卻覺得他目光如電,她雖天不伯,地不怕,也不由一凜。但聽東郭壽道:「這位小姑娘練的是「奼女心法」,聞說當年掘寶,「奼女心經」為顧鸞音取走,想是顧鸞音門下了?」   華雲龍對他目光之銳,也暗暗佩服,淡淡一笑,道:「教主找的是華家的人,他人何必多問。」   東郭壽嘿嘿冷笑,道:「不愧華家子弟,英氣豪爽,老夫也佩服得很。」倏地神色一弛,道:「華公子,恕老夫托大一句,令尊雖功力絕世,仍屬晚輩,那位小姑娘說得對,老夫再不顧身份,也不該向你出手。」   忽聽賈嫣嬌笑道:「我姓賈名嫣,誰小來著?」   令狐佑怒道:「丫頭閉口……」   東郭壽哈哈一笑,道:「四師弟不必多言。」銀髯一拂,對著賈嫣道:「諸位姑娘的芳名,老夫倒要請教請教了。」   賈嫣格格嬌笑一聲,道:「這才像是一代宗師的氣度,像剛剛那一種氣吞河岳的聲勢……」嬌笑一聲住口。星宿派的人,一聽語帶譏訕,無不怒目相視。   東郭壽卻不以為意,笑道:「姑娘請說。」   華雲龍暗道:「她如此不慌不忙,意態閒散,想來是胸有成竹。」   轉念間,但聽賈嫣銀鈴般的聲音,媚態橫生的將那十餘位少女的名字說出,皆是姓賈,名字中皆有女旁,東郭壽不由暗道:「她適時說有二名,則賈嫣之名,分明是假。」想著哈哈一笑,道:「諸位姑娘姓賈,名字諒也是假。」   賈嫣吟吟一笑,道:「大千世界,一切皆假,何況於我們這一行,更是虛情假意,自是什麼都假。」   蔡薇薇突然問道:「嫣姊姊,你是幹那一行的?為什麼虛情假意?」   賈嫣風情萬種的瞟了華雲龍一眼,笑道:「這個我可不敢說,說了你龍哥一定會生氣。」   蔡薇薇櫻唇一抿,望向華雲龍,華雲龍的確不想讓她知道這些事,笑道:   「別聽她的,你這位嫣妹姊是遊戲風塵,一切事都真真假假。」望著東郭壽,淡然道:「東郭教主既不願對晚輩出手,然則奈何?」   東郭壽捻髯笑道:「連老夫也是煞費躊躇哩。」   華雲龍移目他背後那鬼氣森森的老者,道:「是否由教主身後那位高人動手?」   那鬼氣森森的老者自入場中,一直立於東郭壽身旁,默然不語,眼下分明聽見了華雲龍的話,卻連眼皮也不眨一下。   東郭壽聞言,突然仰天大笑,半晌始止,華雲龍不動聲色,等他笑畢,道:   「不知何事惹得東郭教主如此好笑?」   東郭壽捻髯一笑,道:「連老夫也不願對你下手,這位是老夫師兄申屠主,武功高過老夫百倍,如何能向你這晚輩的下手?」   華雲龍暗道:「他此言雖有誇大,只是這個申屠主武功不在他之上,東郭壽也不會這般說了。」朝申屠主望去,見他始終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知道愈是如此,愈是難以揣測。   蔡薇薇也暗暗心驚,她卻不願東郭壽倚老賣老的樣子,櫻唇一撇,道:「教主的師兄弟輩,倒也領教過三位了,好像沒有什麼了不得嘛。」   令狐兄弟勃然大怒,令狐佑生性爆燥,厲聲道:「臭丫頭……」   蔡薇薇截口道:「這就是前輩高人的吐辭?」   東郭壽呵呵一笑,道:「四師弟的確該煉煉火氣了。」接著朝蔡薇薇笑道:   「姑娘是……」   忽聽賈嫣嬌聲介面道:「這位姑娘可是有天大來歷的,別的不說,論武功,怕教主也無法穩操勝券……」   東郭壽將蔡薇薇從頭至足,仔細打量了一番道:「老夫老眼未花,這姑娘的功力,焉有看不出之理。」   賈嫣笑道:「論姿容嘛,有如月殿仙子,瑤池玉女,與我們這批凡俗的女子,更是有雲泥之判了。」抿嘴一笑,倏然住口,說了半天,連蔡薇薇的名字都未說出去。   蔡薇薇赦然一笑,道:「我醜的很,諸位姊姊才美呢。」   只見令狐祺忽然閃身向前,將蔡薇薇及適才的事,低聲稟告東郭壽。東郭壽麵色微變,望向蔡薇薇,道:「若老夫猜測不錯,蔡姑娘想是武聖之後。」東郭壽久不見答,乾笑一聲,道:「好嬌憨的丫頭。」   華雲龍雙眉一聳,正欲答話,賈嫣格格笑道:「教主怎麼漏掉了這位仙姑不問?」說話中,纖指一指程淑美。   東郭壽看了程淑美一眼,淡然道:「關外高人,早已認識。」程淑美冷冷一哼,默然不語。   華雲龍一心宕時,忙道:「既然教主與令師兄俱不屑動手,則今日的事,是否就此了結?」   東郭壽微微一笑,道:「今日玄冥教與敝派傾力而來,卻虎頭蛇尾,華公子請講,傳出江湖,人們要如何說話?」   華雲龍暗道:「他言辭反覆,不知存有何意?」心念連轉,不禁冷冷一笑,道:「教主之意,在下不解。」   東郭壽沈聲一笑,道:「華公子真的不知?」   華雲龍也沈聲道:「請教。」   東郭壽忽變悠閒,手捻銀髯,笑道:「華公子也不是不知,大概因令尊華大俠謙恭為懷,以致讓華公子忽視了華家在武林中的地位,令尊高不可測的武功,如今再加上武聖嫡傳……」   他撚鬚含笑,華雲龍卻聽出他語中殺機,暗忖:「原來是蔡家與我們華家站在一起,故令他不顧一切,欲搶先下手,如此看來,魔教這番高手雲集江南,果是想先對付蔡家。」   他忽然覺出形勢的險惡,東郭壽既已殺機大動,憑已方三人,就算搭上了倩女教一群,也是以卵擊石,自己死了也罷,蔡薇薇、程淑美、賈嫣那十餘名少女,卻是為己拖累,尤其元清大師,功力蓋世,不是為己迫毒輸功,何懼之有?華家縱有通天之能,眼下卻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心急電轉,脫口道:「教主是真要與華家一拚了?」   東郭壽目光倏然一冷,道:「這也僅是遲早之事而已。」華雲龍見話已至此,拖無可拖,暗暗一歎,就待出言挑戰,好歹想辦法扣住東郭壽,一場一場較量,則至少可多挨些時辰。   忽聽洞中傳來一個清越蒼老的聲音道:「阿彌陀佛」   這佛號好生怪異,全場的人都覺得聲音似不由耳中傳入,而由心中響起,且感心胸祥和一片,那批玄冥教徒及星宿派弟子,執劍之手,竟不由緩緩下垂,功力稍差的,不由失手,一時啷嗆之聲,紛紛傳來。那東郭壽的師兄,申屠主忽改要死不活的樣子,細目一睜,精光暴射,直似烈日金芒,令人不敢逼視。   華雲龍、蔡薇薇、程淑美就在他對面,更覺一驚,知道此人功力,果勝東郭壽不少。東郭壽雙眉微聳,道:「好高明的「叩心鍾」神功,是那一位高人,東郭壽拜見。」   洞中傳來元清大師的聲音,緩緩說道:「不敢,老衲元清拜見東郭教主。」   聲甫落,洞口碧蘿無風自動,只見一位骨瘦磷峋,滿面皺紋的灰衣老僧,倏然而出。   ※※※※※※※※※※※※※※※※※※※※※※※※※※※※※※※※※※※※※※霎時,全場一片死寂。東郭壽,這一個蓋世魔頭,令狐兄弟,這兩個絕世凶人,端木世良、孟為謙等心機深沈,馳騁江湖的草莽人物,無不瞪口咋舌,只有那申屠主,死板板的面上微有抽動,瞬又恢復原狀。原來元清大師,並非步出山洞,而是盤膝而坐,若下有蓮座,浮空三尺,緩緩飄來。   華雲龍忽然驚覺,側行三步。元清大師卻飄至東郭壽身前三丈,即口宣佛號,緩緩降落,寶相莊嚴,神儀湛然,幾令人疑真佛下凡。東郭壽已知元清大師這麼一個人,卻未料到元清大師功力高到如此地步,他乃一代梟雄,怔了一瞬,獰聲一笑,道:「「蓮台虛渡」與「叩心神」,兩般絕世神功,東郭壽算開了眼界。」   目光一轉,朝申屠主微微示意。   申屠主突然跨前一步,一聲不響,右臂一伸,五指箕張,隔著二丈餘遠,虛虛抓向元清大師。他這一抓,毫無嘯銳風聲,如同兒戲。元清大師面容一肅,合什胸前的雙掌,微張又吸,只是除了少數高手之外,餘者均未看見這微乎其微的動作。眾人方自訝異間,卻見立足元清大師與申屠主週遭的人,衣袂獵獵,直向外飄,忽又向內一收,始知二人已較量了一招。元清大師上身轉仰,旋又豎立如山。申屠主目光一變,身軀前傾,竟前移半步。   華雲龍大感興奮,暗道:「瞧這光景,明是申屠老怪敗了。」   申屠主雖然敗了,卻無半分激動之色,回過身子,生硬冰冷的道:「走。」   東郭壽一怔,隨恍然想道:「老和尚功力奇高,何苦硬拚。」他轉念下,頓萌退走之心,拱手一禮,道:「今日看在大師面上,就此了結,希望來日能再見大師神功絕藝。」東郭壽頓了一頓,一捻銀髯,道:「愚意江湖中殺戮連綿,血腥遍地,華家久霸武林,同道好友,受欺非一日,業已忍無可忍,八荒四海,無數高人奇士,而今群策群力,欲共殲滅華家,覆敗已在近日,這場殺劫,無不避免。大師世外高人,理當嘯傲煙霞,枕流漱石才是。」語下之意,是要蔡家退出武林。   華雲龍因事關蔡元浩安危,雖聽他指鹿為馬,卻默不作聲。元清大師不動聲色,靜靜聽他說完,淡然道:「教主美意,老衲十分感激,只是我佛有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江湖縱然擾攘,豈容老衲抗志山棲,除魔衛道,人人有責。」   東郭壽暗道:「這老和尚頑固之極,倒不可操之過急。好在雙方辭俱隱約,猶未各走極端。」拱手一禮道:「既然如此,沒有什麼可說的,告退了。」   元清大師合什相送,端木世良與孟為謙,雖心有未甘,震於元清大師絕世神功,也不得不見風收帆,孟為謙喝道:「走。」率領玄冥教徒離去。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38第廿二章淫母蕩女齊上陣蔡薇薇蓮足直跺,道:「公公怎麼放走東郭壽他們?」   元清大師微微一歎,卻不答話,轉面向程淑美道:「道友……」   程淑美微微一欠身,道:「大師齒德俱尊,程淑美不敢當得。」語音微頓,道:「請恕晚輩猶有他事,就此告退。」   華雲龍急聲道:「前輩……」   程淑美冷然道:「我在山腳候你頓飯工夫,你如有幾分情義,就速速趕來。」   拂塵一擺,馳下山去。   華雲龍轉向元清大師,欲言又止,元清大師一擺手,道:「你也等等。」雙眉微聳,對著竹林道:「林中兩位施主,可否勞駕一會?」   林中傳來一個嬌脆的女子聲音說道:「大師之命,晚輩本應遵從,唯另有要事,請恕違命之罪。」   賈嫣與那十餘名少女,聞聲齊喚道:「師父。」   華雲龍也聽出是方紫玉口音,暗道:「憑公公功力,決不致聽錯,另一人是誰?」心念一轉,想起長恨道姑,脫口道:「顧姨。」   只聽方紫玉道:「大師如肯慈悲嫣兒,略施教誨,其餘人就由媛兒領回總壇。」   其中一位綠衣少女,正是方紫玉的次徒賈少媛,急躬身道:「是。」   又聽長恨道姑的聲音道:「龍兒,顧姨原來不願讓你知道我來了,想不到又給你猜到,顧姨也不忍心置之不理,不過你也不必妄費心機,顧姨不會聽的。」   蔡薇薇急道:「顧姨,你不喜歡我了?為何不理我?」   只聽長恨道姑笑聲道:「你這孩子鬼的很,顧姨怕上當,所以不理你了。」   聲音漸傳漸遠,顯然人已離去。   元清大師轉面向賈嫣:「賈姑娘,令師既然有言,你願意隨老衲幾天否?」   賈嫣欠身道:「前輩垂青,這是小女子大大福緣。」   忽聽蔡薇薇道:「公公,你怎麼放過魔教的人?」   元清大師微微一歎,不答反問道:「微兒,你自信能對付幾人?」   蔡薇薇略一吟哦,道:「那兩個姓狐的老鬼,微兒自信還接得住。」   華雲龍暗感焦急,忖道:「阮紅玉師父,對我似有不滿,遲了更是火上添油,只是……」   忽聽元清大師道:「龍兒,你敵得住東郭壽麼?」   華雲龍赧然道:「龍兒雖蒙公公成全,自知還差上一截。」   元清大師一掃賈嫣與賈少媛等十餘少女,道:「諸位姑娘……」   賈嫣螓首一搖,道:「前輩千萬別算上小女子,我們只可以搖旗吶喊,對付魔教教下的羅嘍而已。」   元清大師莞爾一笑,道:「姑娘客氣了。」微頓一頓,又道:「那位道友,不是老衲小覷了,怕也遠非東郭壽敵手,如此焉能留下魔教的人,況玄冥教也不會坐視。」   蔡薇薇訝聲道:「公公忘了自己哩?」   元清大師苦笑一聲,道:「老衲如今已無能為力了。」   此語一出,蔡薇薇與倩女教的少女們,全滿面詫色,華雲龍面露惶恐,吶吶道:「一定是龍兒害的……」   元清大師藹然道:「五陰本空,一切風真,有什麼害不害的?龍兒但知努力,也就不枉這一番因緣了。」   華雲龍唯唯受教,蔡薇薇急聲道:「公公,究竟是怎麼了?」   元清大師淡然道:「也沒有什麼,休息一陣也就可以了。」手一揮,道:   「那位道友要你去,你可以走了。」   華雲龍躬身應是,卻又囁嚅道:「只是公公而今……」   元清大師淡淡一笑,道:「老衲很好。」   華雲龍不再疑遲,回身望著蔡薇薇,口齒啟動,卻說不出話來,一狠心,道:「薇妹珍重。」轉身向賈嫣諸人繞行一禮,道:「嫣姊姊、諸位姊姊,臨危援手,彼此誼屬一家,兄弟也不謝了。」   忽聽蔡薇薇促聲喊道:「龍哥,你快去吧。」華雲龍又瞥了蔡薇薇一眼,疾奔而去,展眼不見。   ※※※※※※※※※※※※※※※※※※※※※※※※※※※※※※※※※※※※※※且說華雲龍奔至山麓,已見程淑美正佇立一株槐樹之下,他正想開口招呼,程淑美冷冷瞥他一眼,一句話也不說,轉身馳去,只得嚥下,默默跟隨。一直到渡了長江,兩人踏上北上淮陰的官道,依然未交一語。華雲龍悶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道:「前輩,阮姑娘如何了?」程淑美恍若未聞,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華雲龍暗忖:「這位前輩好像對我深懷忿意,不只因生性孤僻……」華雲龍碰了一個釘子,不再多問,低頭疾趕,只見官道上,一先一後,兩道輕煙,疾馳而過,兩人武功均齊頂尖高手之流,普通人僅覺清風過身,抬起頭來,兩人正似風馳電擊,衝出數十丈外。   此際,烈日當空,午末未初。程淑美忽然慢下腳步,冷冷說道:「貧道記得前面有家酒店,進餐後再趕。」   華雲龍也慢下步子,道:「晚輩不餓。」其實他自昨夜已來,連番搏戰,已略有饑意。   程淑美冷然道:「你不餓,我餓。」   華雲龍微微一怔,旋又曬然,忖道:「這位前輩雖是冷僻,倒是很體諒人。」   一會,已望見綠陰深處,挑起酒廉,兩人隨放慢腳步,像常人般走入,隨便尋一張桌子坐下。這種荒村野店,雖是粗竹搭成,器物簡陋,但綠陰清風,卻是頗為舒爽。   華雲龍目光微轉,巳看出座中儘是商旅農夫,並無一個武林人物,那般人見到一位俊美無儔的少年與一位中年清麗道姑入內,靜了一瞬,旋又吃喝起來。店小二雖覺扎眼,卻瞧出兩人是江湖人物,忙不疊送上酒菜。華雲龍邊吃邊道:   「前輩今後欲居何處?若無他事,可否枉駕寒舍?」   程淑美放下筷子,冷然道:「關外。」   華雲龍怔了一怔,放下碗筷,道:「前輩不是與玄冥教已扯破臉了?瞧端木世良與孟為謙,似已對前輩萬分恨毒?」   程淑美道:「你放心,貧道雖居虎口,安若泰山。」垂首進餐,她雖無法號,仍屬三清弟子,葷酒俱禁,飯量也不大,略進些許,便擲筷抬頭。   華雲龍食量雖大,吃起飯卻很快,早已吃飽,店小二雖送來一壺酒釀,他也善飲,礙著程淑美在側,也就未動,摺扇輕搖,默然等候。正欲啟齒,忽聽一陣馬蹄雜著鸞鈴之聲,隱隱傳來,瞬息之間,蹄聲鈴聲,已是震耳,瞧那來勢,分明是匹日行一千兩頭見日的精駒。   武林中人,愛名駒不下寶劍,華雲龍與程淑美不禁皆轉目望去。只見黃塵滾滾中,一騎如飛,似風馳電掣般衝過,以華雲龍目力,也僅看出那匹馬毛色如墨,鞍上的人,體態婀娜,裙袂飄揚,似是一位少女,至於那少女的容貌,卻因馬行太速,又屬側面,卻未看清。   酒店中人,聽得蹄聲有若擂鼓,也紛紛扭頭望向店外,憑他們這些村夫俗漢,更是僅見黑影掃過,馬上依稀有個人影。黑馬一過,立刻議論紛遝,吵成一片。   華雲龍想起自己那匹「龍兒」,在荊門被賈嫣所擄之後,便莫知下落,但他並不擔心,自信那匹「龍兒」,性已通靈,常人駕御不住,高手不忍心傷害,同道好友,識者不少,決然無虞,說不定這時已回到了落霞山莊了。   忽然程淑美「噫」了一聲,道:「這丫頭為何也來了……」語未罷,右掌一按桌面,人如巨鳥,已然出店。   華雲龍急聲道:「前輩……」   只聽程淑美道:「你等貧道一下。」   華雲龍站起身了,隨又坐下,心道:「我既未曾看清楚,她功力不在我上,想也強不過多少,這少女定是她熟人,始可一瞥之下,便知是誰。」滿座食客全都目瞪口呆,偷眼覷著華雲龍,似是怕他變鳥飛走,一時間,鴉雀無聲。   華雲龍對那般村漢旅客的目光,視若無睹,候了片刻。程淑美仍未回來,百般無聊,便自斟自飲起來。那一壺酒盛量不多,一會便已喝光,當下揚聲道:   「小龍哥,再來一壺。」那店小二早候在側,聞喚戰戰兢兢的應了一聲,忙不疊的送來一壺酒,將空壺拿走。   華雲龍見他滿面惶恐,躡手躡腳的樣子,笑道:「我是煞神?何必如此?」   那店小二急聲道:「爺是煞神……」他本待說不是,不料忙中有錯,反說成華雲龍是煞神了,一時面如土色。   華雲龍哈哈一笑,掏出一錠銀子,拋在桌上,道:「拿去,免得你以為我是白食的。」   店小二彎腰哈背道:「不要那麼多。」眼睛卻偷覷著那錠銀子,恨不得一把拿過。   華雲龍將手一揮,笑道:「賞你的,拿去。」店小二連忙探手拿過,彎腰不疊的謝了,屁股一扭,急急奔向店後,似怕華雲龍反悔。   華雲龍微微一笑,轉面向店外路上瞥去,忽見一條纖影,勿勿躲入綠蔭幽篁。   他一眼便已認出是薛娘小主人,那迄今不知的玄衣少女,欲待追去,忽然想道:   「她已看見了我,這般躲避,顯然不欲相晤,追上前去,既不好強逼,也沒什麼結果,若錯過了程前輩,豈非得不償失?」這麼一想,頓時重又回座。   他所行所為,旁若無人,滿座的人,竊竊私議,只是聚蚊成雷,那聲音也就可觀了。過了片刻,華雲龍已漸感不耐,暗道:「阮姑娘的師父當然不會跟那匹神駒賽腳程,必是出聲召喚,難道要與那姑娘談偌久……」沈吟未已,忽聽程淑美的聲音,由路上傳來,道:「華雲龍,上路了。」   華雲龍聞喚,身形一長,已撲出店外。只見程淑美當他掠出店門,即身形展動,疾馳而去。他忙跟上,高聲叫道:「前輩,那姑娘是誰?」   程淑美身形不停,冷聲道:「你就會問人家姑娘。」   華雲龍啼笑皆非,道:「幹麼這樣急?」   但聽程淑美道:「還要快,要趕五百里。」   華雲龍舉步若飛,猛然衝上,道:「到那裡?」   程淑美道:「淮陰。」回目瞬地一眼,黛眉一蹙,道:「省些力氣,這一段路不短。」   華雲龍笑道:「不打緊,小子撐得住。」程淑美哼了一聲,倏地加速。華雲龍也深深吸了一口氣,真氣運轉,迸力追趕。兩人這一陣疾馳,快逾飄風,跑到日暮,全部喘息有聲,減慢腳步。   忽聽程淑美道:「華雲龍,你要不要歇息?」   華雲龍道:「不必,晚輩能支援到淮陰。」   程淑美道:「好。」倏地腳步加快,向前疾奔。   華雲龍緊隨在後,忖道:「她原來未盡全力,看來這位前輩功力雖不及東郭壽,輕功卻可一較。」   ※※※※※※※※※※※※※※※※※※※※※※※※※※※※※※※※※※※※※※丑牌時分,前面黑黝黝的夜色中,矗立著一座城池,正是南北咽喉,江浙要衝的淮陰古城。程淑美香汗淋漓,忽然煞住腳步,喘然道:「華雲龍,咱們先調息一陣,恢復功力,再行入城。」   華雲龍急欲見到阮紅玉,當下道:「晚輩不累,前輩可否告知令徒居處,讓我先見阮姑娘。」   程淑美轉目望去,只見華雲龍雖亦滿頭大汗,喘息卻微,尤可怪的神采亦亦,反勝午時,與自己疲憊欲絕,大不相同,暗暗訝道:「就算玄冥教主或申屠主,也沒有在五百里長馳後,反而精神益長的道理。」她不知道元清大師以佛門「圓光蒞頂」大法,增益華雲龍功力,這番奔跑,反而漸漸與華雲龍己身真氣,互相融合,獲益匪淺,故暗暗訝異。華雲龍雖知此事,也未料到收效如此,心中暗暗感激元清大師。   程淑美想了一想,道:「既然你不累,咱們這就進城。」   「前輩……」   程淑美截口道:「少囉嗦,話可說在前頭,遇上敵人,你上前拚命。」縱身上了城牆,華雲龍連忙跟上牆頭。   只見城內屋宇鱗比,在月光下,沈沈一片,除了深巷犬吠,寂無人聲。程淑美喘息一聲,道:「玉兒住在城北一座「玄妙觀」中,那觀中的主持靜逸道姑,是貧道之友。」   華雲龍隨口道:「那位觀主,想來也是高人。」   程淑美道:「你猜錯了,她不會武。」頓了一頓,道:「華公子,現在我和你說正事,你既然和紅玉已經……,就不應該「始亂終棄」,棄紅玉於不顧?」   華雲龍大驚道:「前輩何出「始亂終棄」之言,我和紅玉是真心相愛,到底紅玉怎麼啦?」   程淑美歎口氣道:「紅玉這孩子是個死心眼,她去找你,卻發現你和蔡家丫頭雙宿雙棲,所以傷心而回。老實說,我們紅玉是比不上蔡家丫頭。」   華雲龍大吃一驚道:「前輩,這真是天大的誤會?我早跟紅玉說過,一待事了,我就帶她回雲中山,她怎麼這麼傻呢?」   程淑美聞言面色一喜道:「這麼說,你要我們紅玉?你是真心的?」   華雲龍苦笑道:「前輩,我華雲龍怎麼會言而無信,前輩,你放心,我不會辜負紅玉的。」   程淑美轉顏為喜道:「這麼說是紅玉自己死心眼,我就說嘛,這就好了,你見著紅玉把話說清楚就行了。到時候,你要敢不要我們家紅玉,我就找白君儀去評理。」   華雲龍也笑了,程淑美突又黯然道:「其實我是紅玉親娘,我一直沒敢告訴紅玉。」   華雲龍大吃一驚道:「為什麼,伯母?」   程淑美道:「只怪我遇人不淑,他狠心的爹不堪忍受清貧的隱居生活,捨不得花花世界,在紅玉週歲時丟下我們娘倆,後來死在江湖上。我含辛茹苦把紅玉拉扯大,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紅玉再走我的老路啊。」   華雲龍心中也是無比同情,接道:「伯母,我希望我和紅玉成親之後,您能住到我們「落霞山莊」,這樣紅玉也能長見著您。」   程淑美道:「真的?不怕到時候你欺負玉兒的時候我幫玉兒的忙?」   華雲龍心中一動,道:「娘,您說笑了。」   程淑美渾身一震,愣住了:「你叫我什麼?」   華雲龍道:「我叫您娘,有什麼錯嗎?」   程淑美驚喜地道:「你肯叫我娘,我當然高興。」頓了一頓,又道:「紅玉還不知道此事,我……」   華雲龍道:「娘,這件事情您早就應該告訴紅玉,不應該瞞著她,要不,我去告訴她。」   程淑美沈吟一會道:「嗯,紅玉跟著我也受了不少苦。」   華雲龍道:「娘,其實您才真的受苦呢,就讓龍兒來孝敬您後半生吧。」   程淑美感動得眼泛淚光,激動地道:「龍兒,你真是個好孩子。」頓了一頓,接道:「我們快去見紅玉吧。」說話中,二人已踏著櫛比的房舍,來至一棟碧瓦紅牆,修竹精舍的道觀,雖無廣廈高堂,卻是清幽一片,確是養病善地。程淑美領他至後院,道:「夜闌人靜,敲門徒然擾人清夢,還是自行進入。」   華雲龍點一點頭,翻牆至一棟荷池假山,花木扶疏的精舍之外。抬眼一望,不禁淚盈滿眶,心弦震動。只見神舍內火燭猶明,窗戶敞開,阮紅玉玉手支香腮,玉容清減,目噙清淚,疑疑的望著中天皓月,神情淒絕。華雲龍心中暗喊:「她瘦了,為什麼……」   忽聽阮紅玉淒聲自語道:「今夕何夕?雲龍……你在哪裡?也會想我麼?」   螓首一搖,又自語道:「不,我不要你想我,只要你快快樂樂活著,我……忘了我也行。」斷斷續續的數語,包含了說不盡的情愛,那一種至情至性,渾然忘我的感情,又何必斤斤計較對方的反應?   華雲龍再也忍不住,淚水籟籟流下,低聲呼道:「紅玉……」   阮紅玉聞聲一驚,霍然轉頭望向他,只是她內功散失,別說華雲龍立於花蔭之中,即使佇立曠地,也難看清,看了半晌,她淒然歎道:「唉,我思念太過,竟幻出他的聲音來了。」倏然低首,幽幽吟道:「紅樓日晚流春水,柔魂常欲繞瑤台,如何夢為相逢少?怕我愁多不肯來。」   古今詩詞,至於魂夢相通,已是至情,如今反成微不足道,尤其她一臉纏綿徘惻,神思迷惘,就算鐵石人,也得動心。華雲龍淚如泉湧,悄然越窗,行至阮紅玉身後,伸手輕撫她的秀髮,柔聲喚道:「紅玉。」這一連串列動,阮紅玉功力已失,毫不知曉,直到他輕撫阮紅玉秀髮,阮紅玉始霍然驚覺。   她回眸凝視華雲龍,良久,始才疑疑說道:「你昨天已來過了,不該再來了,來的次數太多,薇妹會不高興。」   華雲龍忽然感到心中一痛,暗道:「她還以為這是夢中,連在夢中她都顧慮薇妹,我實在是薄情之人。」他乃重情尚義之人,一激之下,險險一口鮮血吐出,急忙提起真氣,運功一周,始平定血氣,柔聲說道:「薇妹不會不悅的。」   阮紅玉螓首一點,疑笑道:「真的?是真的?」繼而美目一陣眨動,皓腕一伸,似欲碰觸華雲龍身體,以證實是否真的。只是,忽又一縮,但恐證實是假,她魂牽夢縈,唸唸難忘之人,佇立眼前,只不過是幻影而已,那時心碎腸斷,更是難耐。   華雲龍噙住眼淚,虎軀微俯,輕摟住阮紅玉的纖腰,柔聲道:「你信了?」   阮紅玉嬌軀一顫,突然哭道:「雲龍。」嬌軀一側,偎入華雲龍懷中。她驚喜交集之下,又覺悲不可抑,亟欲痛哭一場,緊緊抱住華雲龍,低聲啜泣,剎那淚水已濕透了華雲龍的衫袍了。   華雲龍手撫她的秀髮,柔聲勸道:「不要哭,不要哭……」一時間,他也渾忘所以了。   半晌,阮紅玉始逐漸恢復平靜,埋頭問道:「你好嗎?」   華雲龍垂首道:「我很好,你也多多保重。」見她仍舊緊抱住自己,彷彿只要一鬆手,自己便會杳然而逝,遂又說道:「我們坐下來說。」   阮紅玉在他懷中點一點頭,緩緩鬆開藕臂,目光轉動,已見這間屋子似是明間,一桌四椅,桌上燃著一根細燭,昏黃的燭光下,顯得十分蕭條。華雲龍強笑道:「夜已深了,你這樣於體有損。」   阮紅玉淡淡一笑,道:「我不想睡。」頓了一頓,道:「其實也沒有關係,你看我不是很好。」   華雲龍凝視著她清減至極的玉靨,心中又痛又憐,怔了半晌,道:「你瘦了不少。」阮紅玉淡然一笑,搖一搖頭。   華雲龍道:「紅玉,你怎麼這麼傻,我不是跟你說過嘛,一待事了,我們就一起回雲中山?」   阮紅玉低下頭道:「你和那位蔡姑娘才是天生一對,我實在是比不上她。」   華雲龍低聲道:「傻子,在我心裡,你們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重要,你莫要看輕了自己。」   阮紅玉抬頭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真不知道你這個小腦袋裡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念頭?我千里迢迢,風塵僕僕地趕來,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你師傅也不說,害得我擔心得要死。」華雲龍苦笑道。   阮紅玉也意識到是自己多心了,聞言歉然道:「龍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我的氣。」   華雲龍道:「我不是生你這個氣,而是生你不知愛惜自己的氣,你知不知道這樣對待自己,我多麼痛心麼?不為別人,為了我,也該保重自己啊。」   阮紅玉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來:「龍哥……」撲進華雲龍的懷裡,吻向雨點般向華雲龍臉上吻去……※※※※※※※※※※※※※※※※※※※※※※※※※※※※※※※※※※※※※※華雲龍立刻抱住阮紅玉親吻起來,吻著她的額頭,她那緊閉的雙眼,鼻尖,和那微微張開的櫻唇。華雲龍一邊吻著阮紅玉,一邊將她的衣服脫掉,也解掉了肚兜,頓時阮紅玉的玉乳,又呈現在華雲龍的眼前,看到這對白嫩的乳房,華雲龍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阮紅玉也想迎合華雲龍,但是地只挺了兩下,就任由華雲龍的吸吮。   華雲龍這雙魔手,在她的背上、腋下、小腹,來回的撫摸,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華雲龍和阮紅玉已是一絲不掛了。阮紅玉的肌膚是那麼的潤滑、細膩,摸起來真的好舒服。華雲龍把阮紅玉放倒在床上時,也開始了交歡前奏曲──愛撫。   華雲龍側身偎著她,一隻手搓揉著乳房,另一面嘴輕含著另一乳房,手輕輕的扣弄著阮紅玉那最敏感的地帶,伸了進去,淫水在她的小穴裡,也開始慢慢的增多了。   順著奶頭吻下去,到了阮紅玉那豐滿而又色麗的陰戶,舌頭輕巧的舔著陰唇,陰蒂一和陰唇的內側,阮紅玉全身上下敏感的抖了好幾下,下體更是時而抬高,時而挺送,配合著華雲龍的舌攻。淫水汨汨流了更多,她口中在這時也發出了聲音。   「嗯……嗯……龍哥哥……好哥哥……紅玉好美……嗯……好舒服……好哥哥……嗯……紅玉的穴好爽……嗯……嗯……紅玉的穴好美……」   「哦……嗯……不要再舔了……嗯……嗯……紅玉的穴好癢……哦……哥哥……嗯……小穴好癢……嗯……又癢又舒服……嗯……」   「哦……不要舔了……嗯……再舔下去妹妹會受不了……嗯……」阮紅玉的手,此刻猛拉華雲龍的頭,一下往下按,一下又往上提。   「好哥哥……紅玉的小穴好癢……用你的大寶貝……好哥哥……不要……求求你……用大寶貝來干紅玉……快……不要舔了……嗯……」   「嗯……嗯……好舒服……小穴好奇怪……嗯……好哥哥……吶……」   華雲龍慢慢的往上再吻同去,終於四張唇又膠合在一起,他的大寶貝並不急著進去,他還要逗她。華雲龍把大寶貝頭,整根寶貝,來同地在她陰蒂上面磨擦,直弄得阮紅玉不停的浪叫:「好哥哥……嗯……快點進去……嗯……不要再逗我……嗯……」   「嗯……快點放進去……嗯……嗯……不要磨了……小穴癢死了……」阮紅玉的屁股,情急拚命似的,一直往上頂,可是大寶貝始終就是不進去。   「龍哥哥……求求你……快點干小穴……小穴癢死了……嗯……嗯……嗯……大寶貝哥哥……快一點干我……嗯……嗯……」   「嗯……我受不了……嗯……小穴癢死了……嗯……」聽到她如此的浪叫,如此的淫蕩,華雲龍將大寶貝移到洞口,滋的一聲,大寶貝整根入底,緊緊的美,又是一種肉碰肉的滋味。   「啊……啊……小穴美死了……好哥哥……紅玉愛死你了……嗯……」華雲龍的大寶貝插入穴洞之後,立刻探取慢工出細活的辦法,慢慢的抽送,慢慢的幹著她,讓她好好享受被干的滋味。   「嗯……好美……嗯……小穴好舒服……嗯……哥……嗯……好人……嗯……我好痛快……嗯……好美……嗯……」   「哦……哦……紅玉……呷……小穴真美……小穴真好……嗯……」   「大寶貝哥哥……好哥哥……嗯……你的寶貝真好……嗯……好哥哥……紅玉太爽了……紅玉要好好的愛你……喃……」   「啊……啊……小穴要美死了……小穴痛快死了……咧……啊……好哥哥……啊……小穴要升天了……啊……我美死了……啊……」   阮紅玉的胴體痙攣再痙攣,阮紅玉有氣嫵力的呻吟叫:「好棒……哦……小穴爽死了……哦……太爽了……」   「紅玉,你舒服嗎,哥哥幹的好不好。」   「好哥哥,你幹的紅玉美死了,紅玉好爽。」   華雲龍輕輕的含著她的奶子道:「紅玉,我們再換個姿勢好不好?」   「好,我們換什麼姿勢?」   「狗爬式,就是你跪在床上,頭低下去,屁股翹超來。」   「這樣的姿勢,會爽嗎?」   「好妹妹,等一下你就會知道」   阮紅玉照著華雲龍所說的,把姿勢擺好,華雲龍輕撫著她那雪白的大屁股,大寶貝狠力的往穴內一插,華雲龍的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腰,一送一放的開始幹了起來。   「啊……啊……大寶貝幹得真好……啊……真舒服……啊……」   「好妹妹……怎麼樣……滋味不錯吧……哦……哦……」   「嗯……嗯……我的小穴好舒服……好棒……好哥哥……嗯……你太會幹了……」?   「哦……哦……我愛你……妹……妹……我要讓你美死……哦……」   「大寶貝哥哥……嗯……小穴讓你干……永遠……嗯……我也愛你……嗯……」   「嗯……小穴真爽……喃……嗯……小穴爽死了……嗯……」   「好小穴……你的穴美死我了……大寶貝好舒服……哦……哦……」這時侯的華雲龍,依然采慢工出細活的辦法,大寶貝盡根到底,又慢慢的全部抽出來。   「哦……好哥哥……你太會幹穴……嗯……干的小穴快升天了……嗯……嗯……龍哥哥……你真會搞我……嗯……我會爽死……嗯……」   「好哥哥……快一點……紅玉又要洩了……快……大力一點……哦……大寶貝哥哥……用力干我……小穴要升天了……啊……啊……我……哦……哦……好哥哥……紅玉又升天了……我好爽好爽……哦……」   華雲龍又是緩緩地拉出大寶貝,這一拉出來,立刻帶出了不少的淫水,阮紅玉好像太舒服了,整個人倒在床上,嬌喘噓噓,不停的喘氣,臉上身上流著滲滲大汗。華雲龍亦是如此,唯一的不同的,就是大寶貝仍然硬挺挺的,好不威武。   ※※※※※※※※※※※※※※※※※※※※※※※※※※※※※※※※※※※※※※沈寂了好一會兒,阮紅玉才又說話:「龍哥哥,我今晚真的是升天了,我太舒服,太幸福了。」   華雲龍笑著道:「現在不會再胡思亂想了吧,害得娘多為你擔心。」   「什麼娘?龍哥哥,你說什麼?」阮紅玉詫異地道。   華雲龍歎口氣,將程淑美是她娘的事情告訴了她,阮紅玉眼淚又出來了:   「娘原來是個苦命人,娘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華雲龍安慰道:「紅玉,娘是為了不讓你傷心,娘真是煞費苦心啊。」   阮紅玉含著淚道:「我以前太不懂事了,我們以後一定要孝敬娘,不要再讓她操心。」   華雲龍點點頭,沈默一會,華雲龍笑著道:「別再說這些事了,搞得氣氛怪怪的。」阮紅玉羞笑不語,華雲龍接著笑道:「紅玉,你先休息一下,我們等一下再繼續的玩,等一下的味道,會和先前大不相同。」   「龍哥哥,玩了這麼久你還是沒洩,可是我已經洩了兩次,我真服了你。」   「紅玉,你的穴真美,大寶貝插得實在好舒服。」   「龍哥哥,我真的好愛你,今生今世都不會離開你。」聽到阮紅玉所說的這些話,華雲龍感動也衝動的抱住她,深深的給她一吻。阮紅玉的性趣似乎又來了,她的手,抓住了華雲龍的大寶貝來回的套弄。   「你們男人,就是這根東西讓我們女人心服口服。」   「紅玉,你們女人的小穴一不是一樣,讓男人想要猛往裡面鑽。」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戰爭,永遠都打不完的戰爭。」   「紅玉,哥哥想再幹你的穴。」   「你上吧,就這樣子嗎?」   「不,妹妹,你靠近床邊躺下,腳向上抬起來。」   魁梧而又火燙的東西大寶貝,這次的干穴,將使出混身解數,不同於前幾次的溫和。華雲龍要盡所有的力量、摧殘、狠幹,把小穴給搗穿。所以華雲龍告訴阮紅玉:「紅玉,你要忍著點,哥哥用的力量會很大。」   「好哥哥,我知道,我想那可能是另一種舒服。」大寶貝先是慢慢的在小穴中抽插,讓淫水多流一點,免得小穴多受皮肉之苦。   「嗯……嗯……好美……好舒服……嗯……嗯……好哥哥……嗯……美死了……嗯……我愛你……嗯……喃……哦……小穴好舒服……嗯……」   華雲龍看著阮紅玉那如疑如醉的神情,口中輕聲的淫叫,華雲龍看了一下大寶貝在小穴中進出的情形,他知道,要開始瘋狂了,要大幹一場了。慢慢的提出大寶貝,拍的一聲,揭開了瘋狂的序幕。   「啊……啊……你的力量好大……啊……小穴有點受不了……啊……好哥哥……輕一點……啊……輕一點……啊……不要那麼大力……」   「紅玉……你忍著點……過一會兒就好了……」   「啊……哥哥……慢一點……啊……不要用那麼大的力……啊……」   「哦……妹……忍耐一下……哦……大寶貝會爽死你……哦……」華雲龍的大寶貝每一下都插到底,每一下都相當相當的重,干,干,干。   「啊……啊……大寶貝哥哥……小力一點……啊……小穴會痛……龍哥哥……小力一點……小穴會受不了……啊……啊……」   「好哥哥……啊……我會痛死……啊……小穴痛呀……」此時的華雲龍,已失去理智,已失去憐香惜玉之心,全然不埋會她的嚎叫。就這樣狠插猛干的幹了一百多下,華雲龍已是大汗淋漓,阮紅玉呢,已不在喊痛,反而是舒赧、痛快的呻吟。   「嗎……哼……好……哥……哥……啊……小穴美死了……哼……大寶貝哥哥……我好痛快……我好爽……哼……好爽……」   「紅玉……妹妹……哦……你爽了嗎……哦……你舒服了嗎……哦……」   「哼……哼……你真會幹阮紅玉……幹得我舒服透了……美上天了……好哥哥……大力的插小穴……哼……大力的干我……哦……讓紅玉去死吧……」   「大力的干……哦……哦……哼……哦……大力用力的插穿小穴……哼……快……快……再快……哦……再快……小穴要美死丁……哦……大寶貝……用力使勁的干……哼……快……快……哼……」   「……好小穴……屁股頂上來……哦……讓大寶貝插到花心……挺上來……」   華雲龍汗水如下雨般流著,寶貝、小穴的淫水也小停的流著,拍,拍,又是一挺,幹得阮紅玉爽到天邊去了,插得阮紅玉的穴,不停的抽搐。   「紅玉……哦……妹……屁股頂上來……哦……妹……我愛你……」   「哼……哼……紅玉快不行了……哦……紅玉實在是好過癮……哦……哥哥……你快大力用力的干我……哦……小穴美到了頂點……哦……」   「哦……我要洩了……妹……快頂……哦……快頂……哦……」   「快……大寶貝……用力……啊……哦……紅玉也要……哦……」   「啊……啊……妹……妹……我愛你……啊……妹……妹……啊……啊……妹。」   「哦……哦……我……洩了……好哥哥……哦……紅玉愛死你了……哦……」   一場人類最原始的戰爭,就如狂風暴雨後的晴天,整個停下來。沈重而又急促呼吸聲,在他們的耳邊傳送,汗依然是流著,可是華雲龍和阮紅玉卻因為高度的滿足而為它流,滿足後的癱瘓,滿足後疲乏……※※※※※※※※※※※※※※※※※※※※※※※※※※※※※※※※※※※※※※漸漸的,汗水不再繼續的流,呼吸也正常多了,華雲龍輕吻著那已濕的髮梢,吻著那享受高潮後的眼神、櫻唇……「龍哥哥,我們一塊去洗澡,剛剛流了太多的汗,該去洗一洗。哥,你剛剛真的把我幹上了天邊,我今天真的是好過癮,好爽。」   「紅玉,你能過癮是我最大的心願,也是我的義務。」   「你真會說話,走,妹幫你洗澡去。」   「哎喲。」   「紅玉,你怎麼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服?」   「我沒有不舒服,只是小穴會痛,可能是你剛剛插我時的力量太大了。」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沒關係,紅玉不會怪你,走吧,進去洗澡。」   阮紅玉替華雲龍洗澡時,真是細心,身上每一部位,一寸一寸梳洗乾淨,洗得華雲龍通體舒泰,混身上下好不舒服。   「紅玉,我也替你洗一洗。」阮紅玉的肌膚好白好嫩,竹筍般的乳房,豐滿而又圓厚屁股,陰毛適中而肥厚的陰戶,這些華雲龍當然不會輕易放過,藉著洗的機會好好把玩一番。   「龍哥哥,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那麼頑皮。」   「沒辦法,誰叫妹妹長得那麼漂亮,個性又溫柔體貼,愛烏及屋嘛,我然也喜歡它們。」   「少在那裡油腔滑調,快點洗。」洗完了澡,整理一下戰亂後的現場,華雲龍擁著阮紅玉,在她溫軟的胴體下,一起尋夢,共同入睡。   他們倒是睡著了,可有一人卻睡不著了,誰?當然是阮紅玉的母親程淑美了。   她就在隔壁,時時刻刻注意著這邊的動靜,生怕華雲龍和阮紅玉再鬧出什麼不愉快。及至聽到後來,阮紅玉的呻吟聲由隔壁房傳了過來,程淑美不由臉一紅:   「紅玉也真是的,叫得這麼大聲,一點都不怕羞。」心中不由一動。她已經守寡了十多年,乍聽此魚水歡濃聲,不由心旌動搖,再也忍不住。   程淑美心神蕩漾,悄悄來到外間,從那紙窗中向房內一瞧。這一瞧,只瞧得她面熱心跳,春潮氾濫。那房中,華雲龍,真是好一個風流俊俏的人物,除了有一張令異性動心的臉之外,尤其那腿下之物,粗壯長大,紅通通光亮亮的大龜頭,直挺的搖擺不停。程淑美心神一蕩,慾念橫生,嬌身發軟,抖顫若倒,淫液直流,暗思天下有這樣的粗壯長大寶貝,挺硬之式,令人心動神搖,其威武之勢,定使人樂瘋了。房內阮紅玉驕哼浪吟,房外偷看的程淑美也是漲紅了臉,夾緊了大腿。   聽得一會,程淑美只覺慾念如潮,再也不敢聽下去,趕緊溜回屋去,可是隔壁的驕哼浪吟仍是不絕於耳。程淑美有如萬蟻穿心,渾身酥癢,恨不能衝進屋去,代替女兒的位置。好不容易,隔壁終於沈寂下來,但她的心卻是有如一池平靜的春水,扔進了一個石子,蕩起無數漣漪,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華雲龍醒了過來,外面依然是黑□□的,屋內一燭如豆,看著身旁的阮紅玉,依然是睡得那麼香甜,沈穩。華雲龍用手撐著頭,仔仔細細的看著阮紅玉,她那美好的臉蛋,白裡透紅的皮膚,可說是吹彈欲破,凝脂如玉。   華雲龍情小自禁的低下頭吻上她的臉頰,吻上她的鼻尖,並在她唇上輕輕點了一下。突然阮紅玉一把勾住華雲龍的頭,自動的獻上香唇香舌,於是華雲龍又倒下壓在阮紅玉的身上,肌膚的磨擦,手的愛撫,又激起他們的慾念。   「紅玉,我又要。」   「哥哥,你真是急性子,色鬼。」   「紅玉,你在上面,套弄我,好不好?」   「我沒有用過,不過我試試看。」阮紅玉跨上華雲龍的大寶貝,只見她用手握住華雲龍的大寶貝,慢慢的張開陰戶坐了下來。   「啊……啊……哥哥……你的大寶貝好燙……燙得小穴好溫暖……」   「紅玉,你一上一下的套弄,我在下面會配合你的。」   「啊……啊……怎麼大寶貝每下都頂到花心……啊……我要美死了……」   「好紅玉……小穴要用力夾緊……對……就是這樣……」   「哥哥……嗯……嗯……紅玉的小穴太美了……嗯……」   「嗯……嗯……我好美……哦……好舒服……嗯……嗯……」   「哦……哦……妹……屁股要轉幾下……哦……」   「嗯……好舒服……哥哥……紅玉的小穴好舒服……嗯……」華雲龍看阮紅玉,此刻已是淫娃,他的雙手也伸向她那挺立如竹筍般的奶子。   「嗯……嗯……怎麼會是這麼舒服……嗯……怎麼會是這麼美……嗯……大寶貝哥哥……嗯……小穴美死了……嗯……」   「哦……哦……妹……妹……你套得我好舒服……好美……哦……」   「嗯……哥哥……紅玉才舒服……哦……小穴爽死了……嗯……好哥哥……紅玉的小穴痛快死了……嗯……嗯……」   「好小穴……哦……用力夾緊大寶貝……哦……」   「紅玉……屁股要轉……才會舒服……哦……對……對……」   「嗯……好……你真會幹穴……小穴會美死……嗯……」在下面的華雲龍,一面挺送著寶貝,配合著阮紅玉的套弄,華雲龍的手不時的給予她的乳房輕捏或重壓,以增加刺激她的快感。   「嗯……哦……我舒服死了……哦……小穴太爽了……嗯……」   「紅玉……哦……大寶貝讓小穴夾得好痛快……哦……好痛快……」   「嗯……我的好哥哥……我永遠愛你……嗯……嗯……小穴快要美死了……」   「大寶貝哥哥……你快點動……哦……動快……一點……哦……小穴……」   「好紅玉……你多轉幾下屁股……哦……哦……對……轉幾下……」   「啊……小穴要洩了……小穴……啊……啊……小穴升天了……啊……啊……好舒服……哦……小穴好爽……哦……哥哥……哦……紅玉洩了……嗯……」   「紅玉……你再多套幾下……哦……等會兒……我們再換個姿勢……哦……」   「好哥哥……你真行……紅玉服了你……紅玉愛死你……哦……」   「紅玉……你下來……下來嘛……紅玉……你躺著……背著我……讓我的手伸過去……好把腳抬起來……對……就這樣……紅玉……這個姿勢……你滿意嗎……大寶貝幹得舒不舒服……」   「哦……好哥哥……紅玉又開始舒服了……又開始痛快……哦……啊……輕一點……哥哥……你抓痛了我的乳房……喃……好美……」   「好小穴……這樣好受吧……哦……哦……紅玉的穴我幹的好舒服……」   「我好像騰雲駕霧……又舒服又過癮……嗯……嗯……」   「大寶貝哥哥……哦……哦……我好爽好爽……嗯……」種背後側交的姿勢,最讓女人舒服了,手不但可以扣弄著乳房,而且也可以撩挖陰蒂,大寶貝進出抽插,直接由兩瓣陰唇緊緊的夾著,緊緊的磨擦,女人當然好不快感了,好不舒服,阮紅玉當然也不例外。   「哦……我的好哥哥……紅玉美死了……哦……小穴好痛快……」   「哥……你的寶貝真夠力……幹得小穴美上天了……哦……嗯……」   「好騷穴……哦……大寶貝被小穴夾的好舒服……歎死了……哦……」   「嗯……快一點……哦……快……紅玉又要……哦……快……「好哥哥……啊……爽……爽死了……咧……紅玉升天了……」   「啊呀……哥……我……嗯……我要……丟了……我的……親哥……啊……我……流出來了……龍哥哥……我要死了……喔……喔……」忽然阮紅玉全身無力倒在床上,她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小穴內肉壁痙攣著,一股熱流噴向華雲龍的龜頭,噴的華雲龍的寶貝更加的膨脹著。   ※※※※※※※※※※※※※※※※※※※※※※※※※※※※※※※※※※※※※※看著阮紅玉再次的高潮後,整個人幾乎在半醒半醉之間的癱瘓著,華雲龍強忍著更加興奮的情慾,低下頭,用舌尖輕輕地在她的唇上攪動著,他吻著她的唇,將她的舌頭吸到自己的嘴裡,慢慢地刮著,華雲龍的手又握著她飽滿的豐乳,一重一輕的壓揉著……隔了一會兒,阮紅玉慢慢地睜開眼睛,楚楚動人深情地望著華雲龍說:「哥,你真強。」華雲龍吻著她前額上的汗水,她雙手在華雲龍的背上撫摸著。   漸漸地,阮紅玉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著,她羞答答地在華雲龍耳邊說:「哥,你還沒有完吧?紅玉還可以……」她又開始不安份的扭動著。   華雲龍聽到阮紅玉的話後,浸在陰道裡的寶貝,不禁更加堅硬的跳動著,阮紅玉的雙手緊緊地按著華雲龍的腰下,向前壓擠著。華雲龍一次又一次地,慢慢的提起寶貝退出到小穴口,扭動著屁股,再慢慢的、將寶貝深深擠入陰道,直到寶貝根部碰到穴口,旋繞在陰道裡面的寶貝,在四周刮動,再慢慢退出到小穴口,由慢漸漸加快,弄得阮紅玉陰道淫水氾濫,口中大氣直喘,秀髮淩亂,全身不斷的扭擺著。   「龍哥哥……啊……你的大……寶貝……要插死……我……了……啊唷……我又忍不住了……要丟了……喔……丟了……哎唷……」平時溫柔的她,如今像蕩婦般風騷入骨,令人色慾飄飄,華雲龍的抽插動作也由慢而越來越快。   「哥……龍哥……哎唷……啊……啊……啊……紅玉又丟了……丟了……喔……又丟了……哎……唷……娘……救我……啊唷……我受不住了……娘……你……救……救我……」阮紅玉忽然用手輕輕地捏了華雲龍一下,用嬌媚的眼神向華雲龍瞟了一眼,然後,往房門斜望著,她半閉著雙眼,整個人像似無法動彈般的躺在床上。   「龍兒……你太粗魯了,紅玉身體這麼虛弱,受不了你的折騰……」程淑美不知什麼時候戰在了門口,她走到床前,帶著憐惜又嬌羞的眼神,滿臉漲的紅通通的埋怨著。   此刻的程淑美已經脫去了道袍,只穿著緊身的白色褻衣,曲線畢露,像未經人事的少女一樣。慾火沸騰得如火山將要爆發的華雲龍,看到程淑美,猛地挺起身體,伸出雙手,猛然的抱住她的腰,她措手不及的跌坐在床上,華雲龍翻身緊緊地摟著她。   程淑美欲拒還迎的輕輕掙扎著,這時躺在身邊的阮紅玉忽然坐起,滿臉泛紅的將衣服穿好,瞅著華雲龍,含羞帶笑嬌媚地說:「龍哥,娘為了我們,實在是受苦了,你替我好好孝敬娘吧。」「阮紅玉說完就下床離開了,到隔壁去睡去了。   「紅玉太亂來了,哪有母女共一個男人的,會羞死人的……」程淑美羞紅著臉掙扎著說道:「龍兒……你……不要……不行……龍兒……我是你的……唔……不……唔……」   慾火焚身的華雲龍,無視她的驚慌,一隻手緊緊勾著她的頭部,火熱的雙唇緊緊蓋住她的嘴,一隻手慌亂的在她豐滿的胸部抓捏。程淑美驚慌的扭動,掙扎的想推開華雲龍,但華雲龍卻摟得更緊,手很快地、往下滑入了她的褻衣裙腰裡,光滑的肌膚散發出,女人芳香的體味。   華雲龍的手伸在她兩腿間,不斷的撫摸,堅硬的寶貝在她的大腿側,一跳一跳的往復磨著。漸漸的,程淑美掙扎的身軀,逐漸緩和了下來,呼吸也逐漸急促著,華雲龍輕柔地含住她的耳垂。程淑美不安地扭動著身體,口中也發出細細的呻吟聲,華雲龍扯開她的褻衣和肚兜,飽滿的乳房,頓時就像皮球似的彈了出來。   華雲龍本能的低下頭來,一隻手搓揉著豐滿的乳房,舌頭在另一邊乳房前端,快速地舔吮著。程淑美的乳頭,被華雲龍那貪婪的嘴唇玩弄、翻攪,忍不住的發出呻吟:「龍兒……不行……我……不……龍兒……不……不……不要……」   華雲龍將半裸的程淑美環腰托抱著,腹下硬梆梆的寶貝,隔著短褲頂在她的小腹下,感覺她已濕淋淋的內褲,貼在華雲龍的小腹上,她把頭靠在華雲龍的肩上,發出急促的喘息聲。華雲龍將她推倒在床上,程淑美忽然羞愧的、將雙手掩住胸部,緊緊閉著眼睛。華雲龍迅速的壓在她的身上,扳開她的雙手,另一隻手扯去她的褻衣,張開嘴壓在乳房上,把乳頭含在嘴裡吸吮著。   「不要……龍兒……這樣不行……我是紅玉的娘……龍兒……不要……哎……唔……這樣會……羞死人……哎……求求你……不要……啊……唔……」程淑美羞愧的、將雙手掩著臉,身體無力的扭動抵抗著。   程淑美含羞掙扎的神情,華雲龍一手扳開她雙手掩住的臉,抬頭將嘴迅速蓋住她的嘴,一隻手更用力搓揉著她豐滿的乳房。華雲龍用腳撐開她的雙腿,腹下越發膨脹的寶貝不停的在她的雙腿間抽磨著。漸漸地,程淑美搖擺著頭,嘴裡不斷發出咿咿唔唔性感的呻吟聲,雙手也移向華雲龍的下腹,不停的摸索著。華雲龍連忙將她身上衣物扒掉,又迅速的壓在她的身上,而程淑美似乎也慾火高漲了,一伸手握住華雲龍的寶貝。   「哎呀……龍兒……你的好大……好硬……」程淑美的手碰到華雲龍的寶貝時,低聲的叫了起來。雖然如此,但她的手仍然引導著它指向穴門。   華雲龍感覺程淑美的陰道有點緊迫,於是抽出寶貝,挺起身子,再一次進去,就很順利的深入了,溫熱的肉璧包裹著華雲龍的寶貝,一陣陣熱電流不斷由下體湧上,興奮刺激不斷的升高、再升高。華雲龍慢慢的來回抽動,程淑美的臉漲的通紅,雙手用力抓住華雲龍的肩膀,指甲都陷入了肉裡,嘴裡一聲聲不斷的淫叫:「哎……喲……龍兒……你的……太硬了……哎……喲……好硬的寶貝……哎……唉……美……好美……哦……爽死了……」   漸漸地,華雲龍增快衝刺的節奏,程淑美也更加淫蕩的叫著:「哦……哦……龍兒……你好大的寶貝……太硬了……喔……爽死了……喔……好美……哼……哼……小穴好漲……舒服……娘被幹得……太舒服……快……快……又頂到花心了……我……爽的快死了……哎……唉……」   華雲龍的寶貝在程淑美的小穴裡,不停的抽插著,感覺到它是越來越濕。程淑美的呻吟聲,越來越高亢,忽然,程淑美雙手緊緊的勒著華雲龍的背部,仰起上身不斷的顫抖:「龍兒……不行啦……要洩……洩了……喔……喔……」   華雲龍感覺到小穴中一股濕熱噴向自己的龜頭,緊窄的陰道劇烈的收縮著,寶貝就像是正被一個小嘴不斷地吸吮著似的。看著程淑美臉頰泛紅,人無力的倒在床上,華雲龍忍不住又是一陣猛烈的抽送,一邊捻著她的耳垂,一邊揉捏著她的乳房。   漸漸的,華雲龍感到一股熱流急欲衝出,抽插愈凶,抽插愈快,倒在床上的程淑美,呻吟聲又漸漸地高亢:「龍兒……不行了……我又要洩……哎喲……不行了……又洩了……不行了……我要死了……哎……唷……喔……」   一種無與倫比的快感佈滿全身,華雲龍頓時感覺全身發麻,滾燙的精液像火山爆發般的,用力的射進她的體內,一次又一次的激射。程淑美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著,華雲龍也飄飄欲仙,舒服的趴在程淑美身上……※※※※※※※※※※※※※※※※※※※※※※※※※※※※※※※※※※※※※※一陣休息後,華雲龍睜開雙眼,仔細的看著被壓在身下沈睡的程淑美。   白皙中帶點粉紅的艷麗臉龐上,那俏麗的黑痣,在微微上翹的嘴邊,顯得更加挑逗,伴著均勻低微的呼吸聲中,半球狀的豐滿乳房上、葡萄大的乳尖,驕傲的起伏著。   華雲龍的慾火又起,寶大貝仍然堅硬的塞在程淑美陰道裡,硬梆梆的寶貝又開始頑固的跳動著,本能的,華雲龍兩手又開始撫摸著程淑美豐滿的乳房,舌頭埋在乳溝中慢慢地舔著,下體也再開始慢慢的上下抽動。   「龍兒……,哦……你又要了……哎……你……太強了……哎……唷……喔……」程淑美從睡中醒來,虛脫的又開始低聲的呻吟著。   她的叫聲逗得華雲龍、像頭野獸般的,慾火更加高昂,華雲龍起身跪著,將她的雙腿分開高架在肩上,提起寶貝,全根盡沒猛力插入。程淑美瞇著雙眼、長喘了一口氣,輕聲哼著:「龍兒……我的龍兒……喔……唔……天啊……太美了……我……痛快死了……我……我又……要升……天了……」   這時的程淑美面泛紅潮,嬌喘浪聲哼叫,嘴邊俏皮的黑痣,透露出淫蕩春情,胸前豐滿的乳房,隨著華雲龍一次次用力抽插,不斷的上下晃動著,看的華雲龍慾火更旺,抽插速度也越快。   「啊……啊……龍兒……我……從來沒有……這麼……痛快……我……舒服……死啦……可……重一點……快……我……又要洩了……」   平常如長輩般的程淑美,隨著華雲龍次次盡底的抽送,變的如此風騷入骨、嬌媚淫蕩,挺著屁股,恨不得將華雲龍的寶貝都塞到陰戶裡去。華雲龍次次到底、奮力的抽插推送,但由於剛洩了一次,所以這次可以抽插得更久。程淑美被華雲龍插的死去活來,似乎有些承受不了。   「龍兒……喔……我爽死了……好龍兒……求求你……你快洩吧……我已經……不行了……我……要洩死了……哎……唷……要洩死了……」   浪叫聲漸漸低微,人似乎陷入昏迷,陰道裡連續陣陣的顫抖,淫液不斷的噴流著。華雲龍的龜頭被熱滾滾的陰精,噴的猛地感到陣陣快感襲上身來,人不禁也一抖索的,熱燙的精液又由龜頭急射而出,直射的程淑美又不斷的顫抖。當充分滿足後的寶貝,滑出程淑美下體後,華雲龍也迷迷糊糊的,躺在程淑美身邊睡著了。   ※※※※※※※※※※※※※※※※※※※※※※※※※※※※※※※※※※※※※※華雲龍半夜時忽然醒來,發覺程淑美已不在身邊,只聽到浴室傳來沖水聲。華雲龍起身走向浴室,發現門是虛掩的,並未上鎖,隨手開門後,原來程淑美正在洗澡。她被華雲龍突然闖入嚇的愕然呆住,瞬然臉泛粉紅,轉身含羞的低下頭:「龍兒……是你……」   程淑美仍然濺著水滴的背部,看起來非常細膩滑潤,也許因為正在洗澡的緣故,在日光燈下雪白的皮膚中有些微粉紅。華雲龍眼便看見程淑美胸前兩顆肥嫩的胸脯,而豐乳上兩點粉紅尖挺的乳蒂更是嬌艷欲滴。由下一瞧,那整理乾淨的茂盛陰毛覆蓋在程淑美幼嫩的肉穴,顯得格外的淫猥性感。此時的程淑美因受了溫水的滋潤,她那雪白的胴體宛如是被洩上一層粉紅色底,更是被襯托得嬌媚。   程淑美的臉蛋、姿色,宛如是天仙般的美貌,她的姿色充分的顯示出少婦的成熟撫媚,而程淑美那肥嫩碩大的豐乳,並未因年紀增長而下垂,她那高聳柔嫩的乳房依然足以令男人疑醉。華雲龍再往瞧著,自己下半身仍維持著那水蛇般的細腰,而在細腰小腹之下的三角地帶,有著一排茂密的黑色嫩草,正覆蓋著足以使男人瘋狂的肉穴。而往後一看,形狀美好的肥碩臀部正豐滿的挺立著。   華雲龍覺得程淑美並未因歲月的摧殘而顯衰老,反倒是經歷了時間的美飾,變成一個風姿綽約的性感少婦,這份成熟嬌媚的美更是年輕女子所比不上、學不會的,何況程淑美今年芳齡也只約莫三十五、六歲左右,而她受盡多年苦難的折磨,使得程淑美在氣質上更有著一股令男人忍不住想要憐要她的特殊氣息。   華雲龍得血脈賁漲,剛剛熄滅的慾火,又熊熊燃燒著。他伸出雙手,從程淑美的腋下穿過,握著她豐滿的乳房,輕輕地捻著,他的寶貝又興奮勃起的貼在她的臀部上,輕輕跳躍著。   「不要……龍兒……不要了……」程淑美顫抖地、輕輕的掙扎著:「不行了……龍兒……我們這樣不對……我是紅玉的娘……這樣不行的……龍兒……你不要了……」   「我要你,娘,從此以後就是我的女人,我要跟你在一起,我會給你快樂……」華雲龍溫柔地在程淑美耳邊說著,手指捏著她兩個乳尖、慢慢地捻著,寶貝頂在程淑美兩腿間跳動、搖擺著。   「不要這樣……龍兒……這樣不好……哎……唷……你不要……啊……我……哎……龍兒……你又……喔……」程淑美乏力的一手按著牆壁、一手按著浴桶,華雲龍膨脹堅硬寶貝,從她兩腿間,熟悉的頂進溫軟的肉穴中,又開始慢慢的抽送。   「哎……喲……龍兒……你又硬的……好大……娘……不要……喔……太硬了……龍兒……我……又蕩了……龍兒……你……害了娘……喔……我……又要……淫蕩了……」   「快點……用力……重一點……喔……喲……我……太……痛快了……你快把……我干死了……啊……啊……娘又要……丟了……又丟了……喔……娘……今晚……太爽了……」   程淑美陰道內淫水在氾濫著,口中大氣直喘,秀髮淩亂,全身不斷的扭擺著,股股的淫液不斷的延著大腿往下流,人也無力的滑到地上。華雲龍已是慾火高燒,干的正起勁,於是,華雲龍將她抱到房內床上去。雙膝翻入她的雙腿內,把她的雙腿分開,華雲龍跪著身體,挺著火熱的寶貝,屁股猛然用力一沈、猛力直插。   「哎呀……冤家……好龍兒……你真……會幹……娘……我……我痛快……干的……我……舒服極了……哎……唷……又要洩了……」   「哎呀……插死我了……我要一輩子……讓你插……永遠……讓你插……我……今晚……要被你……干死了……你干死我了……太痛快了……哎……唷……又洩了……」   程淑美被華雲龍干的七暈八素,像發狂似的胡言亂語、慾火沸騰,下體急促的往上挺,不停的搖頭浪叫,痛快的一洩再洩、全身不斷的抽搐著,人像已陷入虛脫、癱瘓。雖然華雲龍正干的起勁,但看到程淑美如此疲憊倦態,華雲龍抽出依舊昂然豎立的寶貝,放下她的雙腿,輕輕的把她擁入懷中,吻著她的額頭、臉頰。   ※※※※※※※※※※※※※※※※※※※※※※※※※※※※※※※※※※※※※※程淑美在華雲龍溫柔的撫慰中,慢慢地從虛脫中醒來,感激般的回應著華雲龍的輕吻,慢慢地倆人四片嘴唇緊緊地合一起了。程淑美用她的舌頭,在華雲龍的唇上舔舐著,她的香舌尖尖的又嫩又軟,在華雲龍的嘴邊有韻律的滑動,華雲龍也將舌頭伸入程淑美口內,用舌頭翻弄著,她便立刻吸吮起來。程淑美吐著氣,如蘭似的香氣,又撩起華雲龍的性慾。她的臉頰,漸漸地變的粉紅,她的呼吸也漸漸地急促著。   「龍兒……你太強了……」忽然程淑美翻身將華雲龍壓著,兩團豐滿的肉球壓在華雲龍的胸膛,她低著頭用舌尖,從華雲龍的脖子開始,慢慢地往下撩動著,她兩團豐滿的肉球也隨著往下移動。   程淑美用手托著她豐滿的乳房,將華雲龍硬梆梆的寶貝夾著上下套動,她用舌尖舔著正在套動中的龜頭,弄得華雲龍血脈賁漲、慾火焚身,華雲龍兩手不自禁的、插到程淑美發中用力壓著,嘴裡不禁也發出「喔」、「喔」的叫聲。   程淑美一手握著華雲龍的寶貝,一手扶著華雲龍的卵蛋輕輕地捻著,她側著身低頭用嘴、將華雲龍的寶貝含著,用舌尖輕輕的在龜頭的馬眼上舔著,慢慢吸著、吻著、咬著、握著寶貝上下套動著,弄得華雲龍全身沸騰,不斷的顫抖,雙手猛力的拉著她往上提。   程淑美看到華雲龍情形,她起身騎在華雲龍的身上,像騎馬似的蹲了下去,雙手握著華雲龍的寶貝,對準了她的穴口,身子一沈,向下一坐「滋」地一聲,華雲龍的寶貝已全被她的小穴給吞了進去。   「這次換娘好好服伺你吧……」變的淫蕩的程淑美說著,她雙腿用力屁股一沈,把寶貝頂在她的花心上,緊窄的陰道肉壁劇烈的收縮著,夾的華雲龍全身麻的發軟,真是美極了。   「龍兒……現在換娘插你……舒服嗎……」程淑美娘半瞇起眼睛,淫態畢現,一上一下的套著寶貝,看著她春意蕩漾的神色,華雲龍連忙伸出雙手,玩著她那對豐滿的乳房。眼睛看著程淑美小穴套著寶貝,只見她的兩片陰唇,一翻一入,紅肉翻騰,華雲龍的快感逐漸上升著。   「嗯……啊……我的好龍兒……娘插……得你痛快嗎……娘插龍兒……好過癮喔……你要洩了吧……龍兒……你痛快嗎……哎……唷……娘又要洩了……」   程淑美一邊浪叫著,一邊上下用力套動著,一刻之後,猛地感到她一陣抖索,一股熱滾滾的陰精,直噴而出,澆在華雲龍的龜頭上。她長喘吐了口氣:「啊……娘美死了……」整個人伏在華雲龍的身上。   華雲龍也被那股濕熱,噴的只感到腰身一緊、一麻,火熱的陽精,全部射在她的身體內……※※※※※※※※※※※※※※※※※※※※※※※※※※※※※※※※※※※※※※窗外的鳥鳴聲,將沈睡中的華雲龍吵醒,已是午正。正在疑惑,程淑美端著一碗湯進來了,嬌媚的看著華雲龍、輕聲的笑說:「你睡醒了,這有碗湯,你先喝了吧。紅玉昨天太過度了,現在還躺著呢,你呀……」她話說完,嬌靨一紅,含羞的低下頭笑著,那神情真像一位新婚的小媳婦,看得華雲龍不禁心神蕩漾。   「我還不餓……我……」華雲龍靠近她,伸出雙手將她抱進懷裡,她豐滿的雙乳頂在華雲龍的胸膛,華雲龍的寶貝又開始膨脹著。   「你昨晚太累了,年輕輕的,也不知要愛惜自己身體,你先坐下把湯喝了,我有話要跟你說。」程淑美說完,一隻手將華雲龍正在膨脹的寶貝,輕輕的一捏。   一隻手輕輕的將華雲龍頂開,臉色漲得更紅,低著頭,人又吃吃地不斷的笑著。   程淑美將華雲龍推著坐下,將湯放在他面前,人也挨著華雲龍坐下,華雲龍看是一碗龍眼乾煎蛋煮的肉塊麻油湯,於是扭頭問著:「娘,這……」   華雲龍話沒說完,程淑美已低著頭,在華雲龍手臂上鑽,用手在華雲龍的大腿上輕輕地擰著,她的臉紅得更厲害,口中又吃吃地笑著嗲聲說:「傻瓜,不要問嘛,趕快喝了它。」人像軟糖般的黏在華雲龍身上,她的神情,讓華雲龍看的真想伸手立即將她抱在懷裡消消慾火。   程淑美推開華雲龍、挺身坐直,等華雲龍吃完湯後,她靠著華雲龍坐在床上,輕輕的說:「龍兒……我本想紅玉的終身有靠……我就可以放心了……沒想到……昨晚……娘……卻和你做出這種羞恥的事……」   程淑美說著,眼眶有點濕潤潤的,聲音也漸漸的沙啞。見到華雲龍疑疑看她的眼神,程淑美暫態臉頰又紅通通的低下頭:「龍兒……你……唉……真是作孽……」   「娘,我愛你。」華雲龍將程淑美攬進懷裡,她稍微掙扎著,最後還是靠在他的胸前:「娘,我要你,你是我的,我要跟你在一起,我會給你快樂……我會帶你回「落霞山莊」,到時候呢和紅玉就可以和我永遠生活在一起了。」   「龍兒……昨晚娘也太糊塗了……必竟我是你的長輩……而且是紅玉的娘……卻和你……發生這種羞恥的事……」程淑美聲音嘶啞著:「龍兒,你才十七歲,娘已經三十六歲了,雖然現在還有些姿色,但隔幾年後、娘老了會變醜,你會後悔……」   「再說,娘怎麼有臉跟你回「落霞山莊」,娘跟你在一起會害了你……」依偎在華雲龍懷裡的程淑美,聲音嗚咽著。   「娘,你聽我說,我愛你,我要你,你不用擔心我的家人,你聽我說……」   華雲龍一隻手緊緊的抱著程淑美說著,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然後將在華家的事情告訴了程淑美。   「什麼?」程淑美簡直是驚呆了,她不能相信華天虹的早逝,不能相信華雲龍和自己母親、姐妹的戀情。好半晌,才回過神道:「龍兒,你就不怕……」   華雲龍聲音漸漸地激昂的說:「娘,我既然要你們,我就不信、也不怕會遭到什麼報應。娘,我不後悔,就是明天我會死……」   「龍兒,你不要亂說……」程淑美慌張的用手掩住華雲龍的嘴,淚眼盈眶的抬起頭望著華雲龍說:「龍兒,娘不值得你這樣做,你還年輕……這樣……娘會害了你的……唔……」   程淑美那梨花帶淚的神情,讓華雲龍忍不住的托起她的臉,激情的吻著,她仰面靠在華雲龍的臂彎裡,柔順的任華雲龍的嘴吻遍她的臉。最後,當華雲龍吻上她的嘴唇時,她也緊緊抱著華雲龍,熱情地回應著。一陣纏繞對方熱烈的長吻後,又勾起了華雲龍的慾念,蠢蠢欲動的寶貝,開始不安份的頂在程淑美的背部膨脹、跳動著。   「龍兒……不……不要了……哎……唷……你怎麼又硬了……唔……大白天的……哎……喲……冤家……我……羞死人了……你要……害死娘……喔……」   「冤家……哎呀……你……要插死我了……哎……你……太硬了……我……要……哎……我又……痛快……我……美死了……哼……唔……」   「哎……教我心疼的……冤家……我……這滋味……真美……好久……沒這樣了……唔……我好……好爽……哦……寶貝頂得好深……嗯……嗯……哎唉……頂到花心了……我……」   「哎呀……又頂到花心了……唔……我的冤家……你好壞……快……快……我快忍不住了……哼……喔……爽死我了……唔……我不行了……哎……要丟了……啊……丟啦……啊……我快洩死了……」   程淑美神情放浪,腰不住的擺動著,似乎完全沈醉在性愛的歡娛中。華雲龍被濕熱的肉穴包住的寶貝,在程淑美深處變得愈來愈硬,他感覺程淑美的肉穴陣陣的抽搐著。   這時隔壁的阮紅玉,又滿臉緋紅的走進來,她脫光衣服後,就躺在華雲龍的身旁。她伸手摸著程淑美的一隻大圓球,一面用嘴吸吮著程淑美的大乳房,這些情景讓華雲龍的動作更加瘋狂,用勁的抽插。程淑美上面被阮紅玉吸吮,下面被我華雲龍猛攻,她全身不停的哆嗦著,人像虛脫般的躺在床上。   華雲龍正幹得興起,看到程淑美的情形,就把程淑美放下,轉身又壓到阮紅玉身上,把更堅硬的大寶貝塞進阮紅玉早已濕淋淋的陰道裡,然後用力的抽送。   「哎……唷……龍哥……啊……紅玉又浪了……我的小穴……癢……嗯……你……快……大寶貝……太棒了……哼……小穴好漲……哦……插死妹妹了……哼……再用力……快……我快……忍不住……哼……哼……紅玉又丟了……快洩死了……親哥……哦……」   阮紅玉玩弄的性趣正濃,剛好接著華雲龍發飆的瘋狂抽插,次次都碰及花心,強烈的高潮,使得原本抬起的屁股更高高挺起,雪白的下體一陣顫抖後,跌落在床上,人也不禁的陣陣的顛抖。   華雲龍的龜頭受到阮紅玉滾燙的陰精一波又一波的噴射、子宮強烈的收縮,我覺得腰部麻酸,禁不住的大力的抽送了幾下,龜頭一麻,一股熱燙的精液,由龜頭急射而出,直射在阮紅玉的穴心深處,人也脫力的趴在阮紅玉身上。   華雲龍的手伸到躺在阮紅玉身旁的程淑美豐滿的乳房上,享受著這雨過天晴、得來不易的幸福……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39第廿三章苗嶺三仙送上門與程淑美、阮紅玉母女倆廝纏幾天之後,華雲龍讓她們母女回「落霞山莊」等著自己,因為他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辦。這天,華雲龍來到了徐州。這日申牌時分,華雲龍步入徐州東門。他人是俊逸絕論,輕袍緩帶,佩劍持扇,又是貴胄公子的模樣。   華雲龍先行至徐州首屈一指的「天福客棧」,包下一座獨院,盥洗進餐完畢,然後喚來一個店夥,遞予店夥一錠銀子,道:「你去買一匹白布及與我身上同料同式的衣履來,快一點。」   那店夥接過銀子,躬身應是,心頭卻不住嘀咕,忖道:「要白布幹麼?難道是作喪事?」方一轉身,忽聽華雲龍道:「夥計。」   那店夥連忙回身,道:「爺台還有什麼吩咐?」   華雲龍道:「你將帳房的筆硯借一借。」那店夥躬身退出。   不一刻,那店夥已將白布、筆硯、衣履,盡皆送入院中書房。華雲龍撕下四條二丈七八長的白布,鋪在桌上,然後研墨醮飽,振筆疾書。半晌,四條白布都圖寫完竣,換過衣履,墨已乾燥,他將四條白布,作成一卷,即離開客棧,至於左肩的傷,早已自行治好,倒毋須煩勞大夫了。此時,天色入暮,華燈初上,街上行人如織,夜市剛剛開始,熱鬧萬分。華雲龍走遍四門,在萬人注目中,施展輕功,將白布條掛於門樓,旁若無人。   他一掛妥,人們立刻蜂湧而上。只見布招上僅有十二個斗大黑字,那是華雲龍挑戰玄冥教、魔教、九陰教。九陰教與魔教東山再起,知者不多,玄冥教與華雲龍鏖戰數場,除了當事的人,更是連教名也不知曉,此招一出,更是議論紛紛,不知「玄冥教」究是何物?還有人提議破門而入,向華雲龍問個明白,但也說說而已,並不敢真的這麼做。   匆匆一月,江湖鼎沸。天下的武林人物,無不朝徐州趕來,有的是想助拳,有的是想看熱鬧,不管為什麼,總是來了,徐州突然增多了許多箭衣佩劍,勁裝疾服的人。徐州的酒家菜肆,秦樓楚館,無不感謝這位華家公子,因為華雲龍給他們招來了許多顧客,那些顧客們一個個出手綽闊,卻也終日懸心,因為那些顧客多是橫眉豎目,高頭大馬的江湖好漢,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則店主人就要遭殃了。總之,正如華雲龍所預期,整個江湖,都注目徐州。   外面擾攘不堪,華雲龍卻清清靜靜,閉戶苦練,飯菜均由店夥送至院門,他自行取用,一切廝役,概行屏退,有時店夥取出飯菜,猶是原封不動,其勤可知。   他深懍妖氣再起,風雪隱隱,眼下雖方興未艾,而大有席捲江湖之勢,聽祖母與父親語意,似有何難言之隱,不擬再履江湖,則萬斤重擔,就要落在自己肩上了,豈敢虛度歲月,而不發奮圖強。   這日晨間,華雲龍正在院中練劍。起初,每劍一出,風雷俱動,院中的假山石上,花草樹木,被劍上罡氣,毀得一塌糊塗,好在事先言明,全部賠償,客棧老闆,也就不加過問。近數日來,他可以含蘊真力,令威勢萬千的劍法,悄無聲息,進境之速,連他也覺意外。   忽聽一陣急驟的敲門聲,夾著店夥的叫聲道:「華爺,華爺。」   華雲龍劍勢一收,怫然道:「夥計,我是如何關照你的?因何……」   那夥計隔著院門,道:「華爺,你老掛在門樓的布招,不見了啊。」   華雲龍瞿然一驚,暗道:「來了。」當下持劍拔開門閂,啟扉道:「什麼時候的事?誰做的?」   那店伏瞠目結舌,道:「這……」   華雲龍早料到這些人如何能知?這一問,不過隨口說出而已,觀狀拋去一塊碎銀,道:「勞你報信,賞你。」那店夥就是討賞而來,哈腰接過,歡然而去。   華雲龍暗暗想道:「若是玄冥教主或東郭壽,必是直接找我,不會一聲不響,取走布招,看來是梅素若了。」念頭一轉,覺得別人既已對自己挑戰,則再想清閒,殊屬不可,即走出獨院,向客棧門口行去。穿過弄堂,全堂的食客,都知他就是落霞山莊的華公子,群皆注目。剛欲出去,忽聽掌櫃的叫道:「華爺。」   華雲龍停足扭頭,道:「何事?」   掌櫃的彎腰由櫃下抱出一堆泥金拜帖,道:「這一月來,不少爺台來拜訪華爺,卻因華爺吩咐,訪客一律擋駕,弄得小店好不尷尬,有些暴躁的爺台,幾乎都要將小店拆了。」   華雲龍冷冷一笑,道:「貴店包打聽,也賺了不少吧。」   掌櫃的一臉尷尬,道:「那有這事。」原來這一月來,訪客見不到華雲龍,又不敢窺他動靜,怕被華雲龍誤會為仇敵,就拿錢叫店夥留心。   這一件事,不要說華雲龍刁鑽古怪,瞞不過他,以他功力而論,凝神聽察,店前的動靜,也逃不過他的耳朵。掌櫃的不知他如何得知,心頭忐忑,就怕華雲龍因此發怒。華雲龍接過拜帖,見第一張是幾個金字,是「淮南查幽昌頓首」,他略一凝思,記得好像聽人說過,算得上淮南一霸,在華家人眼中,則又當別論。   翻開第二張,則是「西蜀杜青山頓首」,暗道:「連川中都已震動,江湖消息,真是快速。」又翻了幾張,居然連陝西、福建的都有,不禁想道:「看來我這一舉,真是震驚天下了。」拜帖不下二三十張,略略一笑,不再翻閱,當下擱於櫃上,道:「掌櫃的。」   掌櫃的以為他要興師問罪了,不由面色蒼白,囁嚅道:「華爺……」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你代我將每一封拜帖,都送帖回拜,帖中寫明,翌日午時,我在城西「曠觀樓」設宴,務請必到。」   掌櫃的急聲道:「是,是。」   華雲龍道:「來得及?」   掌櫃的心虛膽怯,急道:「來得及,來得及。」   華雲龍點一點頭,道:「好,漏掉一個,我唯你是問。」說罷舉步走出店門。   華雲龍將整座徐州,都逛了一遍,見到無數佩刀帶劍的江湖人物,都以奇異眼神看他。他暗暗想道:「彼等大概都知有人挑上了我,等著熱鬧瞧。」其實,徐州城中,知道此事最晚的,怕要算他華雲龍自己了。   逛了一陣,所見都是二三流人物,頂尖高手未見,想見的人,也未現身,心道:「三教的人不找我,是山雨欲來的徵兆,不足為奇,家中任我胡鬧,不聞不問,也在意中,唯有外公、薇妹他們,怎麼講,也該來了,莫非出了事?」   忽見一個淡黃面孔的中年男子,趨前為禮,道:「敢問閣下可是華公子?」   華雲龍抱拳還禮,道:「在下正是,兄台……」   那淡黃面孔的中年男子忙介面道:「兄弟杜青山。」   華雲龍還記得此人送來拜貼,道:「原來是杜兄,杜兄遠自蜀中,迢迢萬里,兄弟未曾接待,尚請海涵則個。」   杜青山聽華雲龍知道自己,喜不自勝,連道:「哪裡哪裡。」語音一頓,道:「今日得觀華公子丰采,真乃……」他似想說幾句奉承的話,無奈突然間口拙舌笨起來,吶吶難言。   華雲龍見四周那些江湖人物,都圍了上來,忖道:「不妙,如每人都來搭訕兩句,今天怕唇焦舌爛了。」思忖中,截口道:「兄弟明日午時在「曠觀樓」設筵接待各路朋友,杜兄請賞臉。」   杜青山連聲道:「兄弟必到,兄弟必到。」   華雲龍微微一笑,周圍一揖,道:「諸位前輩、英雄,如若有暇,亦請撥冗光臨。」四周的人,皆哄然答應,百十人一齊開口,又個個中氣充沛,聲勢驚人,如晴空打了個霹靂。   華雲龍又四方一禮,朗聲道:「有勞大駕。」抽身走了。他至城西「曠觀樓」,拋下四顆珍珠,包下整座酒樓,可上一百桌流水席,然後溜回客棧。回至獨院書房,卻見檀木大案之上,擱著一大卷白布,紙鎮下壓著一張花箋,不禁掀眉冷笑。   那一卷白布,他不必看,便知是先後懸在門樓的布招。抽起花箋,一行墨跡猶濕,龍飛鳳舞的草書,那是「傳言失實,不過爾爾」,並無上下款。華雲龍見字,反而怒氣全消,暗道:「若是梅素若,僅會去取布招,決不會再來這一手,嗯,難道除了玄冥教、魔教、九陰教外,還有他敵?」   將那花箋上字,再一揣摩,覺得雖是龍飛鳳舞,依然有種娟娟秀氣,似是女子手筆,沈吟半晌,猜不出究是何人,蔡薇薇自然不會,「倩女教」的,也不會殺他威風,連那不知名的玄衣少女都想過了,亦不可能,且箋上語氣,似是初會。   他想了又想,最後啞然一笑,自語道:「水落石出,我想他幹麼?」欲待揉碎花箋,心頭一動,忽又湊近鼻端,但覺一股淡淡的幽香,改將花箋收入懷中,暗暗忖道:「何方大膽丫頭?竟敢藐視你家華大爺,日後逢上,不讓你哭笑不得,你如何知道,華家的大爺,是否不過爾爾?」   略一思忖,將那卷白布,付之一炬,又將整座獨院大略一查,見無被翻閱移動的情形,即往椅上一坐,以手支額,計議著下一步細節。   ※※※※※※※※※※※※※※※※※※※※※※※※※※※※※※※※※※※※※※次日,午牌時分,城西那座宏敞高大,金碧輝煌的「曠觀樓」,筵開百席,談笑風生,高朋滿座,勝友如雲,上下兩層,聚滿了上千位江湖好漢,有那來遲的,都設席街上,溽暑揮汗,可是來者絡繹不絕,那份熱鬧,為徐州近十年來所未有。樓上宴客,半數都是遞帖拜訪的人,一個不缺。   華雲龍主座相陪。由於事情發展,順利之極,故他一切按步就班,不慌不忙,好整以暇,大有攪響中原,顧盼生姿之概。那雍容之度,襯上俊逸之表,見者無不心折。   忽見客席首位上一個長髯及腹,相貌魁偉的老者,執杯而起,道:「華公子,老朽久居徐州,勉強算得半個主人,此宴本該老朽作東,替各路欲瞻華公子丰采的英雄,一洗風塵,不料讓華公子破費了。」此人正是淮南一霸的查幽昌,今日之宴,他還不配坐在首座,一則強龍不壓地頭蛇,二則外路英雄,誰也不服誰,因此這座位,順理成章,由他坐了下來。   華雲龍站起身子,朗聲笑道:「區區小數,談不上破費,查老英雄如果看得起在下,就請勿言此事。」這幾句話,聲音不高,只是無論樓上樓下,直至街口的人,無不清晰入耳,好像華雲龍就在身畔。   人群中夠得上一流高手的,無不刮目相看,不敢視他為一個倚仗父親的聲威,無真才實學的紈褲子弟。二三流人物,雖覺有異,卻不驚奇,原因是他們對華家出來的人,有若神明。查幽昌拂髯一笑,道:「將門虎子,華公子寥寥數語,豪邁絕倫,大有令尊當年風範,老朽敢不從命。」   語音微頓,掃視四座一眼,道:「雲中山華家,久為武林泰斗,令尊華大俠,更是江湖定海之針,不是老朽阿諛,江湖上這二十年來的太平局面,完全是拜華大俠之賜,老朽的話,在座各位高朋,想來皆有同感?」此語一出,所有的人哄然應是,連有些未曾聽清的,也同聲附合,人聲如雷,震得酒樓簌簌震動。   忽聽一個嬌脆的聲音道:「脅肩諛笑,一群趨炎附勢之徒。」幾百人的喊聲,竟壓不住這幾句話,人人皆聞。   頓時,桌椅一陣響動,刷的站起一大群人,個個怒目四顧,只是那聲音驟起驟滅,嘈雜中,任誰也沒留意,竟尋那說話人不出。華雲龍自始至終,神色如常,未露出驕矜自得之色,也未現出忿怒之容,不少人暗暗點頭。   忽聽一個中年壯漢,冷聲說道:「華公子,各位前輩英雄,這位說話的朋友,藏頭露尾,分明是見不得人之輩,諸位又何必介意?」   華雲龍也是摸不準聲音來源,但他心思敏捷,那中年壯漢一出口,他功聚雙耳,果聽一聲冷笑,由對街一座酒樓傳來,那冷笑極其輕微,換成常人,丈外便已難聞。他身形一動,即欲飄身過街,擒住諷語的人,忽又想道:「聽那聲音,多半是名少女,她一個婦道人家,被我捉住,眾目睽睽,豈不難看,何苦為了這點小事,令她羞憤欲絕。」   心念一轉,想起那摘招留字的女子,猜是一人,暗道:「她既一再挑,這次宴會,必至終席始行離去,我待散宴之後,再找她理論也還不遲。」   轉念至此,朗聲笑道:「各位前輩英雄,這位兄台之言甚是,想來出聲的人,敢作而不敢當,左右不過是個三綹梳頭,兩截穿衣之輩,欲出風頭,故作驚人之語,咱們如大驚小怪,正讓她暗中得意,不如置之不理。」他既然這般言語,那些站起的人,重又落坐。   忽聽華雲龍道:「查老英雄,似是言有未盡,還請繼續見教。」   查幽昌暗道:「我先前見他在徐州胡鬧,以為不過是紈褲子弟,意在炫耀,如今看來不是。」哈哈一笑,道:「華公子雍容大度,老朽欽佩之極。」   華雲龍暗道:「你們以為我不過膏梁子弟,倚仗我父勢,豈會不知。」微微一笑,道:「在下自知少年氣躁,涵養毫無。」   查幽昌端起酒懷,道:「天下英雄首睹華公子丰采,由老朽做代表,敬公子水酒一杯,聊表仰慕之誠。」   華雲龍笑道:「不敢,在下年輕識淺,武功膚薄,豈不折了在下的福,理當由華雲龍敬諸位前輩英雄一杯。」舉杯仰面而盡,然後四方一照,算是向所有的人敬酒了。四座的人,也齊說「不敢」,飲乾一杯。   忽聽查幽昌道:「華公子懸招門樓,挑戰三教,豪情勝慨,更令天下英雄敬服。」   華雲龍暗暗忖道:「他不會僅吹噓我幾句而已。」微笑靜待下文。   但聽查幽昌道:「魔教與九陰教東山再起,又欲施虐江湖,誠足以令江湖震驚,而那玄冥教,又是什麼門派,可否請華公子一開矛塞?天下英雄,皆欲同聽調度,共驅妖人,但來路不明,則不知如何著手了。」   華雲龍暗道:「看來他們都對三教意存輕視,焉知如今三教,聲威雖未如昔日「三大」,實力卻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心念電轉,含笑道:「諸位心存俠義,欲共襄盛舉,在下無任感激,想在下不過一介未學後進,主其事者,理當為前輩高人,怎麼說,也輪不到在下……」   忽見下首,一個勁裝持劍的少年,站起高聲道:「華公子何必謙虛,想華大俠當年,也是在華公子這等年齡,便領導天下英雄,與群邪周旋,這主持全局的人,是非華公子莫屬了。」這勁裝少年一嚷,少年喜事,在場年輕的,登時紛紛叫好,亂成一片,上了年紀的,卻默坐不語。   華雲龍暗暗皺眉,忖道:「這些人徒然激於意氣,既無通設計劃,又欠高強武功,那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了。」華雲龍沈吟有頃,掃視四座,道:「諸位諒已知曉,敝司馬叔爺又稱「九命劍客」,已遭不幸的事。」   查幽昌惋然一歎,道:「司馬大俠的死,江湖同道,無不扼腕。」   華雲龍道:「此事即玄冥教所主謀。」   樓中的人,聞言大嘩,公孫平脫口說道:「華公子請言其詳。」   華雲龍暗道:「此事九陰教也牽連在內,兇手未緝,細節不明,暫不能言,好在經此一說,他們也當將輕視之心收起。」心念一轉,道:「司馬家的命案,不久便可以水落石出,彼時必當明告武林同道,此時言出過早,公孫兄請恕方命之罪。」頓了一頓,不待別人問話,又道:「在下有幾件極重要的事,就此通知各位同道。」眾人本欲追問司馬長青命案的事,聞他所言,又凝耳傾聽,靜待他一人講來。   只聽華雲龍沈聲道:「而今九陰教主,由前代教主之徒接任,也是女子,名叫梅素若,年事雖輕,武功卻高,此其一。魔教已大舉而入中原,東郭壽有個名叫申屠主的師兄,功力猶在東郭壽之上,此其二。至於玄冥教,則神秘莫測,教主是誰,猶未探出,只是高手如雲,已知者,有總壇壇主端木世良,天機壇主孟為謙,徒弟皆名仇華,顯然是衝著寒舍來的,總壇在沂蒙山中。」語音一頓,環視眾人一眼,道:「諸位如有疑問,尚請提出切磋。」   忽聽一個黑衣勁裝少年道:「那梅素若的武功,比之華公子如何?」   華雲龍暗忖:「她而今功力,當遜於我了。」口中卻道:「兄弟與此女曾於金陵較量過,武功約略相若。」   忽聽那杜青山道:「華公子,那東郭壽的師兄申屠主,武功究有多高,九曲掘寶,因何未見此人?」   華雲龍道:「武功高不可測,諸位如是遇上,還是避之為上。」語音微頓,道:「九曲掘寶未見之故,據在下所測,恐那申屠主正在閉關也不定。」樓中的人,多感不服,有的還打算找上申屠主,鬥上一鬥,他們都是江湖豪客,心有所思,臉上登時表露出來。   忽聽查幽昌道:「華公子可否將那申屠主的像貌指點出來,免得江湖朋友,失了趨避之道。」   華雲龍暗道:「究竟是上了年紀的,有些計較。」微微一笑,道:「那申屠主好認得很,諸位只要看見腰繫銀龍,鬼氣森森,有若從墓穴裡爬出來的老者,便知是申屠主了。」   忽聽有人道:「華公子言,玄冥教主之徒皆名仇華,敢問玄冥教主,與府上有何一天二地的仇恨?」   華雲龍心道:「程老前輩雖言那玄冥教主與咱們華家有殺師大仇,可是我想不出,諒他們也猜不到。」轉念下,覺得還是探清再講為佳,當下道:「這只有日後當面問那玄冥教主了。」   忽聽席上一個身形偉岸的老者,道:「華公子既力挑三教,想來對三教實力,十分清楚,孰強孰弱,如何著手,必已胸有成竹。」   華雲龍收回目光,首席的人他都認得,此人乃以破甲神拳,稱雄南昌的范通,他微微一笑,道:「胸有成竹,倒是來必,以眼下情形而論,九陰教主引退,梅素若年事既輕,資質再佳,也不如那些老魔,九陰教當屬最弱;魔教則東郭壽同輩師兄弟,猶有敵人,勢力最強;玄冥教則實力莫測,依在下淺見,只恐猶在魔教之上。」   范通道:「如此說來,如欲動手,當先殲滅九陰教?」   華雲龍搖頭道:「不然,三教已然聯盟,牽一髮則動全身,他們決不會讓咱們一個個對付。」頓了一頓,道:「何況良賈深藏若虛,到了後來,說不定九陰教反而最強。」   范通點頭道:「華公子之言甚是,這般大奸巨惡,不到最後,誰也不肯盡出全力。」   忽聽查幽昌道:「關於那九陰教主忽然引退的事,華公子以為是好是壞?」   華雲龍略一吟哦,道:「九陰教主乃心機深沈之輩,此舉必有用意,以好的說,則存了與咱們化敵為友之心,以壞的方面來說,則退居幕後,另存詭計,是好是壞,有待日後發展,非日下可以斷定了。」   這一次聚會,大家很少動用酒菜,多是執杯傾聽,華雲龍既未慇勤勸酒,那些江湖豪客也不在意。宴會接續兩個時辰,直至申末始畢,仍以盡歡而散,華雲龍無法一相送,一揖而已,只有首席的十來位,說來都是一方群豪,不敢怠慢,始一道別。   走時,范通洪聲道:「華公子,想當年九曲掘寶,若非令尊,寒家拳譜安能物歸原主,令尊武功蓋世,老朽無由報答,今日得識見公子風範,恍見令尊當年,公子既有豪情壯志,老朽願候吩咐,萬勿客套。」   華雲龍忖道:「這位老前輩肝膽照人,值得深交。」心中暗感,朗聲笑道:   「當年掘寶,家父為所當為,前輩取所當取,何來恩德?」面容一整,又道:   「前輩既作此言,晚輩也不見外,若言報答,則前輩是視華家為小人了。」范通先是微怔,繼而哈哈大笑,不再多說,執手而別。   查幽昌對華雲龍處事穩健,也暗感佩服,拂髯笑道:「老朽忝系為地主,其他的不行,手下倒還有幾個兄弟,跑跑腿,傳傳消息,倒還辦得到,華公子如有用得到的地方,不必客氣。」   華雲龍也不客氣,拱了拱手,道:「查老英雄鼎力相助,在下甚為感激,如徐州來了神情絕異的人,請通知一聲即可。」   查幽昌笑道:「小事一件,華公子盡請放心。」也道別走了。   送走所有客人,席終人散,偌大「曠觀樓」顯得一片冷清清的,華雲龍也未多留,交待店家幾句,便也離去,瞬間,消失街口。   ※※※※※※※※※※※※※※※※※※※※※※※※※※※※※※※※※※※※※※寂然片刻,忽由對面酒樓,躍出一位面掛白紗,身著雪色衣裙,背搭寶劍的女子。她登上曠觀樓,略一邏巡,見除了幾個店夥在收拾殘餚剩菜,江湖人物,一個不留,哺哺自語道:「哼,孟伯伯、端木伯伯、師兄們回到總壇,說華天虹這個兒子如何如何,其實不值一道,我摘招諷語,他又拿我奈何了?」一聲輕笑,香風過處,飛身出樓,逕往城外奔去。那批低頭清掃酒樓的店夥,抬頭四顧,不見人影,不由疑神疑鬼起來。   「姑娘留步。」那女子一怔之間,風聲瑟瑟,面上紗巾,已被揭去,面前忽然站著一位俊美無儔的少年,手搖摺扇,另一手提著一柄光華閃閃的寶劍,食中二指,挾著紗巾,一臉笑容。   華雲龍揭下那女子面紗,一瞥之下,只見是位眉目如畫,美艷奪目的少女,最奇的是,面龐居然與母親有六七分相似,心道:「我若不是已知彭姨父僅有一子,年與煒弟相似,定要以為她是姊妹了。」那雪衣少女一怔之下,忽覺華雲龍手中寶劍,有點眼熟,探肩一摸,己劍果已不翼而飛。   她羞怒交加,皓腕一指,道:「還我。」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敢不從命。」摺扇入懷,右手執持劍柄,遞向那雪衣少女。   那雪衣少女不料他竟敢如此,這乃極其危險的事,如敵方握柄前送,則自己縱有絕頂武功,也難把握,如非武功相差甚遠,則絕無幸理。她料華雲龍有詐,一時間,竟躊躇不敢伸手。華雲龍等了一瞬,搖頭歎道:「真是未料,姑娘膽小乃爾。」   那雪衣少女受激不過,冷笑一聲,玉掌一探,竟然毫無困難奪過。她怔了一怔,霍然一劍,刺向華雲龍胸口。華雲龍早已有備,哈哈一笑,左掌扣指輕彈。   那雪衣少女陡覺右臂「曲池穴」一麻,持劍不住,寶劍脫手。華雲龍右臂一伸,劍已入手。那雪衣少女又驚又懼,不知如何是好。   只聽華雲龍怒聲道:「你心腸如此歹毒,華某容你不得。」但見白光一閃,劍已遞至面前。   雪衣少女無力抗拒,美眸一閉,瞑目待死。她待了片刻,卻覺痛楚毫無,星目一睜,卻見華雲龍笑臉吟吟,描金摺扇,又已握在手中,輕搖不已,寶劍已不見。她不禁重往肩上探去,自己寶劍,果已好端端的插回劍鞘。原來華雲龍剛剛不過嚇她而已,其實卻將劍送還。   雪衣少女不禁有些膽寒,雖劍已得回,也不敢動手,美目望著華雲龍,怔然失措。其實,她武功也算得上一流高手,若非心慌意亂,加上華雲龍早有成算,再是不濟,居於這等有利形勢,也不會一招接不住。只見華雲龍將她蒙面紗巾湊至鼻端,聞了一聞,又從懷中掏出一張花箋,又聞了聞,哺哺自語道:「不錯,香味一樣。」   雪衣少女見是自己留字客棧,所用的花箋,不覺羞憤交進,道:「華家子弟,原來是輕薄少年。」   華雲龍暗道:「總算教你哭笑不得。」敞聲一笑,將花箋紗巾,盡納懷中,朝那雪衣少女,持扇一禮,道:「姑娘恕罪,小生忽然想起一位故人,急情之下,致多有失禮。」   雪衣少女明知他要搗鬼,仍忍不住問道:「你那故人,姓甚名誰?是什麼樣的人?」   華雲龍一本正經的道:「我那故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雪衣少女冷然截口,道:「連姓名都不知,也是故人?」   華雲龍接道:「只知她是位美若天仙的姑娘。」   雪衣少女玉靨一紅,怒道:「住口。」   華雲龍佯作一怔,問道:「姑娘因何發怒?」   雪衣少女頓了一頓,冷冷說道:「你要殺要剮,本姑娘都接著,口齒輕薄,不怕有辱華家門風?」   華雲龍暗道:「這丫頭口齒犀利,倒是個角色。」哈哈一笑,拱手一禮,道:「姑娘教訓的是,請問芳名?」   雪衣少女略一沈吟,冷冷說道:「我叫憶白,你聽清了。」   華雲龍道:「尊姓?」   雪衣少女冷冷說道:「隨師而姓。」   華雲龍笑道:「請問尊師可是姓仇?」雪衣少女櫻唇一撇,默然不語。華雲龍見她不說,也不追問,道:「曠野不是談話之地,請姑娘至店中一談如何?」   雪衣少女道:「客棧離此太遠,我看免了。」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主隨客便,就由姑娘。」   雪衣少女暗暗冷笑,道:「既然主隨客便,則小女子就走了。」嬌軀一轉,即欲走開。   華雲龍哈哈一笑,又擋在她面前,道:「姑娘且慢。」雪衣少女早知華雲龍必不會輕易讓自己走脫,銀牙一咬,駢指疾戳華雲龍「天地」大穴。   華雲龍朗聲大笑,道:「姑娘忒也心狠,出手便要人命。」右掌疾刁,雪衣少女但覺皓腕一緊,已在華雲龍掌中,猛力一掙,卻似上了鐵箍,掙他不脫。   雪衣少女玉面泛紅,怒聲道:「放手。」   華雲龍哈哈笑道:「姑娘太野了,在下為防不測,只得委屈姑娘。」雪衣少女恨不得一腿踢去,卻怕華雲龍再像這樣來一手,那就更難為情了。她心念數轉,不由對自己不聽師命,逞強來斗華雲龍的事,追悔不疊。   華雲龍卻忽然放手,道:「姑娘,咱們和和氣氣,打個商量如何?」   雪衣少女冷然道:「誰和你是咱們了?」   華雲龍笑道:「好,好,你和我做個商量如何?」雪衣少女冷哼一聲,揉著玉腕,不予置理。華雲龍暗笑一聲,由懷中掏出一方手帕,尋了一塊石塊,仔細鋪好,舉臂道:「請坐。」雪衣少女連番失手,也對自己武功失去信心,逃遁無策之下,略一躊躇,只得坐下。   華雲龍自己卻往另一塊石頭,隨意坐下。他這份慇勤小心,雪衣少女雖暗暗冷笑,芳心卻也一動。華雲龍想了一想,道:「在下曾於南陽見了一位與姑娘年紀相若的姑娘,穿玄色勁裝,使一柄短劍,有一個女僕,名叫薛娘……」   雪衣少女忍不住道:「你說的是蕭靈瓊那丫頭?」   華雲龍無意中得知那玄衣少女姓名,心中欣然,笑道:「大概是吧,姑娘與她很熟?」   雪衣少女頓覺失言,冷然道:「無可奉告。」   華雲龍心中暗道:「聽她語氣,她們中怕有仇怨。」他在心頭想,口中笑道:「姑娘之師想是玄冥教主,令師尊姓大名,可相告嗎?」   雪衣少女冷冷說道:「不可。」   華雲龍笑容不改,道:「聽說貴教高手如林,可否告知一二,也讓在下新新耳目?」   雪衣少女櫻唇一撇,道:「做夢。」   華雲龍道:「令師與咱們華家,有何仇恨?」雪衣少女聞言,美眸中突然泛上殺氣,閉嘴不語。華雲龍暗暗忖道:「看她恨成這樣,是與咱們華家有不解深仇了。心急轉動,話鋒一轉,道:」那幾個仇華,是姑娘師兄?「雪衣少女冷冷一笑,道:「可惜沒有殺死你。」   華雲龍放聲大笑道:「令師兄武功,只怕還要稍遜姑娘,姑娘敗在我手下,令師兄更奈在下不得。」雪衣少女垂目望地,冷然不語。   華雲龍心中略一盤算,覺得司馬長青的命案,玄冥教主的來歷,都要落在雪衣少女身上追尋,該不可輕易放她走了,只是既不忍心動強,那雪衣少女又倔強之極,乃極為難辦的事,但他機敏絕頂,此事卻難他不倒,略一思忖,已然得計,口齒一啟,正待出言。忽聽曠遠處,傳來一個清晰的女子口音,喊道:「龍兒。」   華雲龍微微一怔,心道:「誰在喊我。」移目望去。   只見夕陽欲沈,雲日輝映,霞光萬道,一派絢麗的景色,遠處幾條人影馳來。   他功力深厚,雖景物已有些昏暗,一眼便已看出,那是三個苗裝女子。雪衣少女也秀目一抬,她卻看不清來者何人。但見華雲龍忽然跳了起來,歡聲呼道:「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你們怎麼都進入了中原了?」那三條人影,聞聲加速馳來。   雪衣少女見他背對自己,芳心暗道:「我趁此時機,施一招「勝龍九折」,量他難以躲過。」只是震於華雲龍武功高不可測,不敢動手。那幾條人影,瞬已馳近,只見原來是三位手足俱裸,酥胸半露,一身晰白肌膚,相貌頗美的苗裝少婦。   雪衣少女忽聽華雲龍以「傳音入密」說道:「姑娘,我這三位姑姑,出身苗嶺,嫉惡如仇,如知你是玄冥教教徒,必取你性命,你不如暫時稱做我彭姨父的女兒。」雪衣少女生性冷傲,如何肯幹,冷冷一笑,方待出口拒絕。   只聽華雲龍道:「反正由我來說,不要你親口承認。」就在這兩句話工夫,那三位苗裝少婦已至前面,華雲龍不暇多說,施禮笑道:「大姑姑,你們怎麼進入中原?」   當中一位苗裝少婦笑道:「聽說你在中原胡鬧,特地來看看你,才入中原,江湖沸沸騰騰,聽說你在徐州搗亂,就來此了。」   左手一位苗裝少婦望了雪衣少女一眼,問道:「龍兒,她是誰?」   華雲龍忙笑道:「她是龍兒姨父的女兒,名叫彭憶白。」向雪衣少女一招手,道:「憶白表妹,來,讓我給你介紹介紹,我這三位姑姑,江湖人稱苗嶺三仙,依次是蘭花仙子,梨花仙子,紫薇仙子,使毒本領,天下無雙,你不可錯過討教機會。」   雪衣少女芳心暗道:「這眼前虧,不吃也罷。」蓮步款乃,姍姍走上,各施一禮,甜甜的叫道:「仙子前輩。」華雲龍暗暗鬆了口氣。   苗嶺三姑因她容貌與彭拜之妻白素儀,有六七分相似,倒是不疑有他,見她乖巧,都是喜不自禁。她們性格坦率,蘭花仙子一把抱住雪衣少女,笑道:「長得果與你娘十分相像,又是一個大美人兒,幾歲了?」   「有婆家了沒有?」   紫薇仙子介面笑道:「如果沒有,要不要我幫你找一個?卻不知那家郎兒有此福氣,娶得了這麼個美人兒。」   苗嶺三仙圍著雪衣少女,咭咭喳喳的說上一大堆話,一時間,卻將華雲龍冷落一旁。雪衣少女心頭好不彆扭,她們談的是別人父女,又口口聲聲說婆家,可是卻也將心中那一份仇恨,沖淡了不少。她螓首低垂,嬌羞不勝,那裡答得出話來,偶而一瞥,卻見華雲龍吟吟而笑,得意萬分,不由芳心暗恨,瞪了他一眼。   華雲龍見她美眸含怒,瞪了自己一眼,頑童心起,也向她霎霎眼睛。苗嶺三仙見狀,不明就裡,還道他們是眉目傳情。蘭花仙子忖道:「看來他們之間,似是兩情已洽,嗯,這彭憶白美若天仙,與龍兒確是一對,龍兒處處留情,如家中有個妻子,也將略有顧忌。」動念之下,居然起了撮合之意。   苗人生性熱情,想到就做,蘭花仙子朝二師妹、三帥妹一施眼色,放開手道:「你們敘敘,我與龍兒講話去。」   苗嶺三仙心意相通,何況梨花仙子與紫薇仙子,見了雪衣少女後,也存了這個意思,兩人微微一笑,拖了那雪衣少女至一旁談話。總算她們久與中原人相處,知道漢家閨女怕羞,故未當面說合。蘭花仙子拉過華雲龍,面色一整,道:「龍兒。」   華雲龍不知她要搞什麼玄虛,笑道:「大姑姑,何事?」   蘭花仙子當下道:「大姑姑的話你聽不聽?」   華雲龍點頭道:「當然聽。」   蘭花仙子點了點頭,道:「這就好。」頓了一頓,一本正經的道:「大姑姑的意思,你年紀也不小了,整天像匹沒攏頭的馬……」   她話未說完,華雲龍已知其意,搖手不疊,笑道:「侄我年紀還小,再過幾年不遲。」   蘭花仙子嗔道:「你敢不聽話,我打你屁股。」   華雲龍斷然道:「大姑姑要打便打,侄兒實難從命。」   蘭花仙子眼睛一轉,道:「你敢向那人兒說一聲,我管不了你,大姑姑便算白費口舌,否則你就乖乖聽話,如何?」   華雲龍暗暗忖道:「看她作媒之意這般堅決,我該讓她們絕了此意才是。」   轉念之下,腦中突然出現了蔡薇薇的影子。   只見蘭花仙子撇一撇嘴,道:「瞧你,膽子這麼小,連這點事也不敢應承。」   華雲龍心念一決,道:「好,大姑姑請說,那人是誰?」   蘭花仙子笑道:「看你意思這般堅決,想來兩情早洽,大姑姑這媒人,多半是做得多餘了。」   華雲龍一頭霧水,暗道:「她說的決不是薇妹。」當下,惑然問道:「大姑姑說什麼啊?」   蘭花仙子道:「裝佯,憑你的聰明,會想不到?」   華雲龍惑然道:「大姑姑是說……」   蘭花仙子朝雪衣少女及兩位師妹處一指,道:「當然是她。」   華雲龍啼笑皆非,忖道:「你以為她是誰?她是玄冥教主之徒,咱們家大仇人之徒啊。況我連她的姓也不知,相識不到兩個時辰,真是異想天開了。」他知那雪衣少女是玄冥教主之徒,故始終想不到她,苗嶺三仙卻道那雪衣少女是彭拜之女,看她與華雲龍很親近,似是一對情侶,故視作順理成章的事。   只聽蘭花仙子道:「小混蛋,你怎麼說?」   華雲龍暗道:「我讓你向她說去,她羞怒交集了,必說出真實身份,哈,那可好看了。」口齒一啟,就待言語,忽然想道:「不可,她如說出真實身份,其他也罷,這三個姑姑性情不定,多半就翻臉取她性命……」   蘭花仙子見他欲言又止,嫣然一笑,道:「原來你也會害羞,那就由大姑姑代你說去。」嬌軀一轉,朝那雪衣少女行去。   華雲龍急忙一拉她玉臂,道:「慢點。」   蘭花仙子扭頭惑然道:「什麼事?」   華雲龍暗暗忖道:「為了保她一命,只得如此了。」他心中暗笑,口中卻一本正經的道:「大姑姑做晚了。」   蘭花仙子道:「怎麼說?」   華雲龍含笑說道:「還要明說?」   蘭花仙子燦然一笑,道:「如此我道喜便了。」說完,又欲行去。   華雲龍急道:「且慢。」湊近蘭花仙子耳畔,低聲說道:「虧你還是我娘的大師姊,難道不知漢族閨女的性情?」   蘭花仙子想了一想,笑道:「就是你們漢人怪規矩多,這有什麼好羞的,我就當做不知道此事。」   忽聽梨花仙子縱聲叫道:「大師姊,還未說好?」   蘭花仙子扭頭道:「不必勞我們了。」   紫薇仙子出來低頭向那雪衣少女問話,聞言抬頭,道:「什麼意思?」   那雪衣少女不明所以,也愕然抬頭,華雲龍伯蘭花仙子口沒遮攔,急忙道:   「二姑姑,三姑姑,你們試想想我娘,就明白了。」梨花仙子、紫薇仙子,先是一怔,繼而眼珠一轉,露出恍然神色。   那雪衣少女更是茫然,一會望望華雲龍,一會望望苗嶺三仙,老實說,她對苗嶺三仙沒有直接怨仇,因為苗嶺三仙剛剛那一陣熱情,使她寂寞芳心,大起感受,倒對苗嶺三仙不僅不覺厭惡,反而有一種親切之感,華雲龍不說,她也不想自行揭穿不是彭拜之女的事了。   華雲龍暗暗笑道:你們不糊塗,才糊塗哩!但覺做了平生最有趣的惡作劇,直想發笑,強自忍住,但笑容卻不覺滿面。只聽紫薇仙子笑道:「彭憶白,恭喜你了。」雪衣少女微微一怔,未及問話。   華雲龍眼見功敗會成,心頭大急,高聲道:「三姑姑。」   紫薇仙子唉聲道:「你少管。」面龐一轉,朝那雪衣少女笑道:「告訴我,什麼時候的事?」那雪衣少女也是絕頂聰明,猜到了一點,嬌靨上泛起一抹紅暈,忽然螓首一轉,望向空無人處。華雲龍見她並來嚷出,暗暗吐了一口氣,忖道:   看來今天是不能逼問玄冥教主來歷與司馬叔爺的事了。   那雪衣少女芳心一傳,暗道:「此時不走,尚待何時?」忽然向苗嶺三仙,襝衽為禮,道:「三位前輩……」   紫薇仙了叫道:「叫仙子,不要叫前輩。」   雪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仙子前輩……」   梨花仙子黛眉微蹙,道:「討厭,你非將前輩二字掛在嘴上?我們真已老了,一副前輩樣子?」   雪衣少女不禁燦然一笑,暗道:「你們嘻嘻笑,確沒有半分前輩樣子。」忍不住朝苗嶺三仙望去,但覺嬌艷如花,何嘗有半分老態。雪衣少女頗為感動,怔了一怔,低聲說道:「晚輩想……想告辭了……」   蘭花仙子愕然道:「你說什麼?告辭?」轉面向華雲龍望去。   華雲龍這時卻恨不得那雪衣少女快去,心想:「要消息也不急在一時。」忙道:「憶白表妹有事待辦,的確該快些走了。」苗嶺三仙以為兩人是嫌她們在側,另約他地,互遞眼色,也否挽留,含笑道別。   華雲龍以練氣成絲,傳音入密,向那雪衣少女道:「你別太得意,下次可沒這好的事了。」雪衣少女功力不夠精純,無法以練氣如絲的功夫說話,冷冷一笑,轉身疾奔而去,展眼間,她那纖細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蘭花仙子嗔道:「有什麼好笑的?」   待那雪衣少女已然不見,華雲龍再也忍笑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笑裡就想揭明此事,念頭忽轉,暗道:還是瞞得住就瞞,微微一笑,道:「三位姑姑,要不要到侄兒所居客棧坐坐?」   梨花仙子道:「客棧又不是你家,去幹麼?」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三位姑姑,仙娘她老人家好,幾位姑姑好?」   蘭花仙子笑道:「她老人家還是老樣子,只是洞中事務,都交給咱們姊妹。」   語音一頓,笑道:「你那幾位姑姑,真想去落霞山莊看看你娘,我不准,把我恨死啦。」   華雲龍問道:「姑姑現在下榻何處?如無要事,留在徐州捧捧侄兒的場好麼?」   紫薇仙子道:「哼,你在徐州招搖撞騙,想拉我們下水?」華雲龍哈哈一笑,也不答話。   蘭花仙子笑道:「也好,反正無事,不如就在徐州呆幾日吧。」當下一起回到「天福客棧」。   ※※※※※※※※※※※※※※※※※※※※※※※※※※※※※※※※※※※※※※「苗嶺三仙」雖說年齡都在四十上下,但由於所練功夫的關係,望之仍如三十許人。就拿蘭花仙子來說吧,雖然年近四十有餘,卻未曾生育過。平時養顏有術,有著美艷動人的容貌、雪白滑嫩的肌膚、豐滿成熟的胴體以及徐娘半老的風韻,真是嫵媚迷人、風情萬種。尤其一雙水汪汪的媚眼、微翹上薄下厚的紅唇、肥大渾圓的粉臀,而那胸前高聳豐滿的乳房,更隨時都要將上衣撐破似的,任何男人看了都不禁產生衝動,渴望捏它一把。   吃完晚飯,華雲龍來到「蘭花仙子」的房間,蘭花仙子正站在窗口看窗外的景色。華雲龍站在蘭花仙子的身後,眼神卻充滿異樣的火花,他猛盯著蘭花仙子那幾乎將短裙撐破似的豐滿渾圓的肥臀,以及裙下一雙豐腴白晰的美腿,華雲龍看得全身發熱,胯下的寶貝微微翹起。   看見華雲龍進來了,蘭花仙子回頭笑道:「小滑頭,有什麼事啊?」   華雲龍笑著道:「十多年沒見姑姑了,想和姑姑說說話。」   蘭花仙子笑道:「油嘴滑舌,姑姑有些累了。」   華雲龍笑著道:「要不要龍兒給姑姑按摩按摩?」   蘭花仙子笑道:「好啊。」竟毫不避諱當著華雲龍的面脫掉白色上衣,只剩下粉白色低領褻衣,高聳的酥乳飽滿得似乎要蹦跳出來,隔著褻衣只見那對肥大乳房撐得鼓脹,兩側各有一大半露出褻衣外緣,而小奶頭將褻衣撐出兩粒如豆的凸點,在蘭花仙子低胸的領口可見那豐滿渾圓的雙乳擠成了一道緊密的乳溝,華雲龍貪婪地盯著蘭花仙子那肉感十足的豐乳酥胸,看得是心頭突突跳。   蘭花仙子側趴在柔軟舒適的床上,雙手交叉在床靠背上作枕,華雲龍隨即蹲在床旁開始為蘭花仙子服務,輕輕地捏肩和背。蘭花仙子側頭而睡,那原本就豐碩的酥乳因受到擠壓,而在側面露出一大半,華雲龍清楚地看到蘭花仙子的胸部是如此雪白細緻柔嫩,雪白的乳房隨著呼吸起伏著。   不久蘭花仙子似已酣睡入夢,美麗的胴體散發出陣陣脂粉香以及肉香味。華雲龍大膽的將鼻子貼近蘭花仙子的酥胸,深深吸入幾口芬芳的乳香後將手滑移,將那渾圓、飽滿的大乳房隔著褻衣輕輕撫摸一番,雖然是隔著褻衣,但是華雲龍的手心已感覺到蘭花仙子那嬌嫩的小奶頭被他愛撫得變硬挺立。   瞧著蘭花仙子那欲閉微張、吐氣如蘭的小口櫻唇,在艷紅的唇膏彩繪下更加顯得嬌艷欲滴,華雲龍心想要是能摟抱蘭花仙子一親芳澤,那是何等快樂。想入非非的華雲龍注視著蘭花仙子那高聳的肥臀及短裙下的美腿,不禁再把手掌下移在蘭花仙子的臀部上來回地愛撫著,蘭花仙子豐盈的肥臀就好像注滿了水的汽球,富有彈性,摸起來真是舒服。   華雲龍得寸進尺,攤開手掌心往下來回輕撫蘭花仙子那雙勻稱的美腿時便再也按捺不住,將手掌往伸入她的短裙內,隔著絲質褻褲摸了又摸肥臀,他愛不釋手的將手移向前方,輕輕撫摸蘭花仙子那飽滿隆起的小穴,肉縫的溫熱隔著褻褲藉著手心傳遍全身,竟有說不出得快感,華雲龍的寶貝興奮脹大,把褲子頂得隆起幾乎要破褲而出。   華雲龍試探性地輕喚:「大姑姑……」沒有回應,華雲龍索性大膽跨上蘭花仙子的肥臀,雙手假裝在按摩蘭花仙子肩膀,而褲子內硬挺的寶貝故意緩緩在她圓渾肥嫩的臀部來回摩擦,好是舒服。   其實蘭花仙子小睡中就被華雲龍的非禮而驚醒,華雲龍猥褻撫摸她那豐滿的乳房與隆起的小穴時,她都清楚得很,卻沈住氣閉目假眠,享受著被人愛撫的快感,沒有去制止華雲龍的輕薄非禮,任他為所欲為的玩弄。寂寞空虛的她,默默地享受被華雲龍愛撫的甜美感覺,尤其她那久未被滋潤的小穴,被華雲龍的手掌撫摸時渾身陣陣酥麻快感,原本久曠的欲情竟因華雲龍的輕薄而激動,她漾起奇妙的衝動,強烈需索男人的慰藉湧上心頭。   華雲龍熱脹的寶貝一再摩擦著肥臀,蘭花仙子被刺激得春心蕩漾、飢渴難耐,她無法再裝蒜了,而且苗人向來開放,她那久曠的小穴濕濡濡的淫水潺潺而出,把褻褲都沾濕了,她嬌軀微顫、張開美目杏眼含春,叫了華雲龍一下,蘭花仙子接著說:「龍兒……別……別怕……你……你想姑姑快活嗎……」   華雲龍聞言滿臉赤紅,蘭花仙子卻已是慾火燃升、粉臉緋紅、心跳急促,飢渴得迫不及待的將華雲龍上衣脫掉,蘭花仙子主動將她那艷紅唇膏覆蓋下的櫻唇,湊向華雲龍胸前,以濕滑的舌尖又舐又吮,留下處處唇印,她熱情的吸吮,弄得華雲龍他陣陣舒暢、渾身快感。   飢渴難耐的蘭花仙子已大為激動了,她竟用力一撕將自己的褻衣扯破,一雙飽滿肥挺的酥乳躍然奔出展現在華雲龍的眼前,大乳房隨著呼吸而起伏,乳暈上像葡萄般的奶頭那粉紅色的光澤讓人垂涎欲滴,蘭花仙子雙手摟抱華雲龍頭部,性感的嬌軀往前一傾將酥乳抵住華雲龍的臉頰,她喘急的說:「龍兒……來……親親大姑姑的奶奶……嗯……」   華雲龍聽了好是高興,雙手把握住蘭花仙子那對柔軟滑嫩、雪白抖動的大乳房是又搓又揉,他像母親懷抱中的嬰兒,低頭貪婪的含住蘭花仙子那嬌嫩粉紅的奶頭,是又吸又舐恨不得吮出奶水似的,在豐滿的乳房上留下口口齒痕,紅嫩的奶頭不堪吸吮撫弄,堅挺屹立在酥乳上,蘭花仙子被吸吮得渾身火熱、情慾亢奮媚眼微閉,不禁發出喜悅的呻吟:「龍兒……啊……姑受不了啦……唉唷……奶頭被你吸得好舒服……喔……真好喔……」   久曠的蘭花仙子興奮得慾火高漲、發顫連連。蘭花仙子胴體頻頻散發出淡淡的脂粉香味和成熟女人的肉香味,華雲龍陶醉得心口急跳,雙手不停的揉搓著蘭花仙子肥嫩的酥乳。他恨不得扯下蘭花仙子短裙、褻褲,一睹那令他夢寐以求渾身光滑白晰、美艷成熟充滿誘惑的裸體。   事不宜遲,色急的華雲龍將蘭花仙子的短裙奮力一扯,「嘶」的一聲,短裙應聲而落,蘭花仙子她那高聳起伏的臀峰只剩小片鑲滾著白色的三角布料掩蓋著,渾圓肥美臀部盡收眼底,果然既性感又妖媚。白色布料隱隱顯露腹下烏黑細長而濃密的恥毛,更有幾許露出褻褲外,煞是迷人。   華雲龍右手揉弄著蘭花仙子的酥乳,左手放肆地伸入她的褻褲內,落在小穴四周遊移輕撩,來回用手指揉弄穴口左右兩片濕潤的陰唇,更撫弄著那微凸的陰核,中指輕輕向小穴肉縫滑進扣挖著,直把蘭花仙子挑逗得嬌軀輕晃不已,淫水如洶湧的潮水飛奔而流,櫻唇喃喃自語:「喔……唉……」   蘭花仙子的酥胸急遽起伏、嬌軀顫動:「啊……壞孩子……別折騰姑姑了……舒服……嗯……受不了……啊……啊……快……停止……」   「哎喲。」有致曲線豐腴的胴體一絲不掛地展現,蘭花仙子那全身最美艷迷人的神秘地帶被華雲龍一覽無遺,雪白如霜的嬌軀,平坦白晰的小腹下三寸長滿濃密烏黑的芳草,叢林般的恥毛蓋住了迷人而神秘的小穴,中間一條細長的肉縫清晰可見,華雲龍色瞇瞇的眼神散發出慾火的光彩,把蘭花仙子本已嬌紅的粉臉羞得更像成熟的紅柿。   蘭花仙子那姣美的顏貌、朱唇粉頸,堅挺飽滿的豐乳及豐滿圓潤的臀部,一流的身材。她已經有多年沒有享受過男女交合的歡樂,那空虛寂寞的芳心被華雲龍挑逗得熊熊慾火,情慾復甦的蘭花仙子無法再忍受了。她激情地摟擁著華雲龍,張開櫻桃小嘴送上熱烈的長吻,兩舌展開激烈的交戰,她那股飢渴強勁得似要將華雲龍吞噬腹內。   蘭花仙子的香唇舌尖滑移到了華雲龍的耳側,兩排玉齒輕咬耳垂後舌尖鑽入耳內舔著,他清晰地聽到蘭花仙子的呼吸像谷中湍急的流水轟轟作響,那香舌的蠕動使得他舒服極了。不一陣,加上蘭花仙子還摟抱著他的脖子親吻,呵氣如蘭令人心旌搖蕩,他褲裡的寶貝亢奮、硬挺,恨不得也能分享蘭花仙子舌技一流的櫻唇小嘴,倆人呼吸急促,蘭花仙子體內一股熱烈欲求不斷地醞釀,充滿異樣眼神的雙眸彷彿告訴人她的需求。蘭花仙子將華雲龍扶起,把他褲子褪下,那火辣辣的寶貝「卜」的呈現她的眼前。   「哇呀……它好大呀……真是太棒了……」華雲龍的寶貝竟然如此粗壯,蘭花仙子看得渾身火熱,用手托持寶貝感覺熱烘烘,暗想要是插入小穴不知何等感受和滋味呢?   蘭花仙子雙腿屈跪豪華地板上,學那草原上羔羊跪乳姿勢,玉手握住昂然火熱的寶貝,張開小嘴用舌尖輕舔龜頭,不停用兩片櫻唇狂熱地吸吮套弄著,纖纖玉手輕輕揉弄寶貝下的卵蛋。華雲龍眼看寶貝被美艷的蘭花仙子吹喇叭似的吸吮著這般刺激,使華雲龍渾身酥麻,從喉嚨發出興奮呻吟:「啊喲……大姑姑……你好會含寶貝啊……好……好舒服……」蘭花仙子如獲鼓勵,加緊的吸吮使小嘴裡的寶貝一再膨脹碩大。   蘭花仙子隨後將華雲龍按倒在床上,她赤裸迷人的胴體跨跪在華雲龍腰部兩側,她騰身高舉肥臀,那淫水濕潤的小穴對準了直挺挺的寶貝,右手中食二指反夾著寶貝的頸項,左手中食二指撥開自己的陰唇,藉助淫水潤滑柳腰一擺、肥臀下沈,「卜滋」一聲,硬挺的寶貝連根滑入蘭花仙子的小穴裡。蘭花仙子粉白的肥臀大起大落、上上下下的套動著,直忙得她香汗淋漓、秀髮亂舞、嬌喘如牛。   「唔……好美呀……唉呀……好爽……」她自己雙手抓著豐滿雙乳,不斷自我擠壓、搓揉,重溫男女交合的歡愉,發出了亢奮的浪哼聲。   秀髮飄揚、香汗淋漓、嬌喘急促,沈寂許久的情慾在長期飢渴的束縛中徹底解放,蘭花仙子嬌柔的淫聲浪語把個空閨怨婦的騷勁毫無保留地爆發:「啊……啊……好充實啊……喔……姑姑好……好喜歡龍兒的大寶貝……哇……好……好舒服啊……」   「喔……好……好久沒這麼爽啦……姑姑愛死你的寶貝……」   美艷的蘭花仙子爽得欲仙欲死,她那淫水從小穴洞口不斷的往外洩流,沾滿了華雲龍濃濃的陰毛,騷浪的叫床聲把華雲龍被激得興奮狂呼回應著:「喔……大姑姑子……我也愛……愛你的小穴……」   「哦……哦……大姑姑……你的小穴好緊……夾……夾得我好舒服呀……」   「噗滋」、「噗滋」,交合抽插時發出的淫靡聲,使得蘭花仙子聽得更加肉緊、情慾高亢、粉頰飛紅,只見她急擺肥臀狂縱直落,不停上下套動,把個肥漲飽滿的小穴緊緊的套弄著華雲龍的寶貝。華雲龍但覺蘭花仙子那兩片陰唇一下下收縮,恰如她的櫻唇小嘴般緊緊咬著寶貝的根部。仰臥著的華雲龍上下挺動腹部,帶動寶貝以迎合騷浪的小穴,一雙魔手不甘寂寞,狠狠地捏揉把玩著蘭花仙子那對上下晃動著的大乳房。   「啊……大姑姑……你的乳房又肥又大……好柔軟……好好玩……」華雲龍邊讚歎邊把玩著。   蘭花仙子紅嫩的小奶頭被他揉捏得硬脹挺立,蘭花仙子媚眼翻白、櫻唇半開、嬌喘連連、陣陣酥癢,不停地上下扭動肥臀,貪婪的取樂,她舒暢無比,嬌美的臉頰充滿淫媚的表情,披頭散髮、香汗淋淋、淫聲浪語呻吟著:「唉喲……好舒服……好……好痛快……啊……龍兒……你……你要頂……頂死姑姑了……哎喲……我受……受不了了……喔……喔……」   「啊……大姑姑……我又要洩了……」   「啊……龍兒……好爽……再用力頂……我也要洩了……喔……喔……抱緊姑姑一起洩吧……」   蘭花仙子頓時感受到龜頭大量溫熱精液如噴泉般衝擊小穴,如天降雨露般滋潤了她那如久旱的小穴,她酥麻難忍,一剎那從花心洩出大量的淫水,只洩得她酥軟無力,滿足地伏在華雲龍身上,香汗淋漓、嬌喘連連,蘭花仙子瘋狂的吶喊變成了低切的呻吟。華雲龍親吻著汗水如珠的蘭花仙子紅潤的臉頰,雙手撫摸著她光滑雪白的肉體。   ※※※※※※※※※※※※※※※※※※※※※※※※※※※※※※※※※※※※※※淫興昂然的華雲龍抱起嬌軟無力的蘭花仙子,把她輕輕平躺橫臥粉紅床上,擺佈成「大」字形。在房內柔軟床鋪上,蘭花仙子明艷赤裸、凹凸性感的胴體深深吸引著他,胸前兩顆酥乳隨著呼吸起伏著,腹下小穴四周叢生著倒三角,濃黑茂盛的陰毛充滿無限的魅惑,濕潤的穴口微開,鮮嫩的陰唇像花芯綻放似的左右分開,似乎期待著男人的寶貝來慰藉。   華雲龍瞧得兩眼圓瞪、氣喘心跳,他想著蘭花仙子這活生生、橫陳在床、妖艷誘人的胴體就將讓他征服、玩弄,真是快樂的不得了,腦海裡回味蘭花仙子方才跨騎在他身上呻吟嬌喘、臀浪直搖時騷浪的模樣,使得他洩精後的寶貝依然脹得硬梆梆,華雲龍決心要完全征服蘭花仙子這豐盈性感的迷人胴體。   華雲龍慾火中燒,「餓虎撲羊」似的將蘭花仙子伏壓在舒適的床墊上,張嘴用力吸吮她那紅嫩誘人的奶頭,手指則伸往美腿間,輕輕來回撩弄著她那濃密的陰毛,接著將手指插入蘭花仙子的小穴肉洞內扣弄著。蘭花仙子被挑逗得媚眼微閉、艷嘴微張、渾身酥麻、嬌喘不已:「唔……唔……喔……喔……」   不久華雲龍回轉身子,與蘭花仙子形成頭腳相對,他把臉部埋進蘭花仙子的大腿之間,滑溜的舌尖靈活的猛舔那濕潤的小穴,他挑逗著吸吮那鮮嫩突起的小陰核,弄得蘭花仙子情慾高熾、淫水氾濫、呻吟不斷:「哎喲……龍兒……呀……姑姑……要被你玩死了……」   蘭花仙子酥麻得雙腿顫抖,不禁緊緊挾住華雲龍頭部,她纖細的玉手搓弄那昂立的寶貝,溫柔的搓弄使它更加屹然鼓脹,蘭花仙子貪婪地張開艷紅性感的小嘴含住勃起的寶貝,頻頻用香舌舔吮著,蘭花仙子小嘴套進套出的口技使得華雲龍有股一瀉千里的衝動。   華雲龍突然抽出浸淫在櫻桃小嘴的寶貝,他回身一轉,雙目色咪咪瞧著那媚眼微閉、耳根發燙的蘭花仙子,左手兩指撥開她那鮮紅濕潤的兩片陰唇,右手握著鼓脹得粗又大的寶貝頂住穴口,百般挑逗的用龜頭上下磨擦穴口突起的陰核。   片刻後蘭花仙子的慾火又被逗起,無比的淫蕩都由她眼神中顯露了出來:「喔……你別再逗姑姑了……龍兒……我要……佔有我……寶貝快插進來啊……」   蘭花仙子被挑逗得情慾高漲,極渴望他的慰藉,華雲龍得意極了,手握著寶貝對準蘭花仙子那濕淋緋紅的小穴,用力一挺,「噗滋」一聲全根盡入,蘭花仙子滿足的發出嬌啼:「唔……好……」   華雲龍把美艷的蘭花仙子佔有侵沒了,她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因為她又得到充實的感覺,穴兒把寶貝夾得緊緊。華雲龍邊捏弄著蘭花仙子的大乳房,邊狠命地抽插蘭花仙子的小穴,她興奮得雙手纏抱著華雲龍,豐盈的肥臀不停上下扭動迎合著他的抽插,「嗯嗯呀呀」呻吟不已,享受著寶貝的滋潤。   華雲龍聽了她的浪叫,淫興大發地更加用力頂送,直把蘭花仙子的穴心頂得陣陣酥癢,快感傳遍四肢百骸,如此的舒服勁和快感是蘭花仙子久未享受了,她已淫蕩到了極點。蘭花仙子雙手拚命將華雲龍的臀部往下壓,而她自己的大屁股拚命地向上挺,滑潤的淫水更使得雙方的性器美妙地吻合為一體,盡情享受著性愛的歡愉。蘭花仙子不時仰頭,將視線瞄望華雲龍那粗壯大寶貝兇猛進出抽插著她的小穴。   但見穴口兩片嫩如鮮肉的陰唇,隨著寶貝的抽插不停的翻進翻出,直把蘭花仙子亢奮得心跳急促、粉臉燙紅。華雲龍熱情地吮吻蘭花仙子濕潤灼熱的櫻桃小嘴,倆人情慾達到極點,都是久旱逢甘霖,四肢相纏、嘴兒相吻、性器密合,雙雙如膠似漆地陶醉在性愛漩渦裡,青春少年興奮的喘息聲、寂寞艷婦滿足的呻吟聲,在偌大空間裡相互爭鳴彼起彼落。   「哦……好……好舒服啊……我愛死姑姑……寶貝被夾得好舒服……喔……我要讓……姑姑你永遠舒服爽快……」   「喔……好爽……龍兒……姑姑會被你的大……大寶貝搞死啦……姑姑愛死你了……姑姑喜歡你的……寶貝……哦……今後姑姑隨……隨便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姑姑要你……」   「啊……好爽……你好厲害……姑姑要被你搞死啦……哎喲……好舒服……」   蘭花仙子淫蕩叫聲和風騷的臉部表情刺激得華雲龍爆發男人的野性,狠狠抽插著,蘭花仙子媚眼如絲、嬌喘不已、香汗淋淋,夢囈般呻吟著,盡情享受寶貝給予她的刺激:「喔……喔……太爽了……好棒的寶貝……好龍兒……」華雲龍聽蘭花仙子像野貓叫春的淫猥聲,他更加賣力的抽送。   「大姑姑……你叫春叫得好迷人……我會讓你更加滿足的……」整個臥房裡除了蘭花仙子毫無顧忌的呻吟聲外,還有寶貝抽送的聲音「噗滋」、「噗滋」。   蘭花仙子舒爽得頻頻扭擺肥臀以配合華雲龍的抽插,拚命抬高肥臀以便小穴與寶貝套合得更密切。   「哎呀……好龍兒……姑姑高潮來了……要……要丟了……」   「哎喲……龍兒……好舒服呀……喔……我完了……」倏然蘭花仙子雙手緊緊抓住床單,頭部向後仰,嬌叫一聲,她的小穴猛然吸住華雲龍的龜頭,一股溫熱淫水直洩而出,燙得華雲龍的龜頭陣陣透心的酥麻,直逼他作最後衝刺,猛然頂了幾下,頓時大量熱呼呼的精液狂噴而射,注滿蘭花仙子那飽受姦淫的小穴。   ※※※※※※※※※※※※※※※※※※※※※※※※※※※※※※※※※※※※※※床鋪上沾合著精液的淫水濕濡濡一片,洩身後蘭花仙子緊緊摟住華雲龍,她唇角露出滿足微笑,汗珠涔涔、氣喘噓噓,華雲龍散發的熱力在蘭花仙子體內散播著,成熟嫵媚的她被華雲龍完全征服了。華雲龍無力地趴在蘭花仙子身上,臉貼著她的乳房,蘭花仙子感受到華雲龍的心跳由急遽變得緩慢。   「唉……好久沒這樣痛快……舒暢……」激情過後,沈浸在性愛歡愉後的蘭花仙子有著無限的感慨,玉手輕撫著華雲龍。趴在蘭花仙子那豐腴肉體上的華雲龍,臉貼著她飽滿柔軟的乳房,沈醉在芬芳的乳香下。   蘭花仙子嬌羞地道:「你這個小混蛋,連姑姑也敢玩,不怕我去告訴你爹。」   華雲龍得意地笑道:「我才不怕呢。」   蘭花仙子奇怪地道:「為什麼你不怕?」   華雲龍壓低聲音道:「大姑姑,我告訴你,我爹十年前就病逝了。」   「什麼?」這聲「什麼」並不是蘭花仙子說的,她已經驚呆了。那是誰說的呢?看看門口就知道了,梨花仙子和紫薇仙子滿臉通紅,但現在卻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華雲龍忙道:「二姑姑,三姑姑,你們別嚷嚷,快把門關好,我來跟你們慢慢說。」當下一五一十地將家中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叮囑道:「三位姑姑,這件事情可對任何人都不能隨便說啊,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苗嶺三仙」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她們只是點了點頭,一時之間,屋裡突然沈寂了下來。   紫薇仙子突然輕笑一聲道:「難怪你這麼大膽,連大姐也敢……」   梨花仙子羞笑道:「我和三妹突然聽見大師姐這邊有動靜,跑過來一看,卻看了一場「單鳳朝凰」。」   蘭花仙子羞紅著臉道:「真是個混世魔王,連鳳兒也遭了他的「毒手」。」   華雲龍不依道:「大姑姑,你說什麼呀,什麼「混世魔王」啦,什麼「毒手」啦,說的真難聽,難道龍兒弄得姑姑你不舒服?」   蘭花仙子羞笑道:「你呀,真是個小魔星,姑姑近二十年沒有魚水之歡,想不到……唉……」說著,笑著對華雲龍道:「這還有兩位呢,你想不想?」   三人不約而同的,仔細觀望對方。華雲龍只覺梨花仙子臉頰面貌和蘭花仙子相似,體態豐滿,雙乳肥挺,膚白似雪,一雙媚眼呈水汪汪態,勾人心魂,看年紀大約四十出頭,麗姿天生,風姿綽約。至於三姑姑紫薇仙子,亦四十許麗人,身材修長苗條,高乳、細腰、肥臀,皮膚雖沒有乾媽兩姐妹那樣潔白似雪,倒也透出健康的粉紅色,明媚大而亮的眼,小巧艷紅的唇,彎月似的眉,微笑時現出粉頰邊的兩個深陷的酒渦,媚眼生春,體態撩人心弦。   而梨花仙子也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華雲龍,劍眉星目,面貌俊美,身高體健,神彩飛揚,風度翩翩。乃一俊美之少年,看的芳心似小鹿兒般,噗噗的跳個不停,自思大師姐言之不虛,如此健壯之俊男,別說抱、摟、玩,就光是看一看都過足癮了。而紫薇仙子亦被華雲龍之俊美健壯,風度翩翩之神態,牽引得芳心起了陣陣漣漪。   「嗨,小呆瓜,怎麼了?看傻了眼啦?不認得啦?」華雲龍被蘭花仙子一叫,才回過神來。   「哦,哦,龍兒以前沒有注意到二姑姑、三姑姑原來也是這麼迷人。」   蘭花仙子笑著穿衣起床,道:「二妹,我到你房裡睡,龍兒,我的大床,就給你好好的嘗鮮去吧。」   「大姑姑,那你不一起來哇?」   「不了,今晚你好好侍候她二位,明天我們三人,要你好好的侍候,知道嗎?」   「嗯,好的。」   「二妹、三妹,祝你兩今晚愉快,明天見。龍兒,好好侍候二姑姑及三姑姑。」   「好的,我知道了,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走……」華雲龍伸出雙手拉起二人,左擁右抱走近床邊。先擁吻梨花仙子,再吻一吻紫薇仙子,二女被吻得粉臉嬌紅。   二人雖然早已春心蕩漾,可是多少有些害羞,所以嬌羞滿面,低首坐在床邊。   華雲龍動手先解梨花仙子的旗袍、肚兜、褻褲,脫光再脫紫薇仙子之衣服、肚兜、褻褲,然後將倆個中年美婦按倒在床上,先來仔細欣賞一番。   梨花仙子雖年已四十多,但面貌嬌艷,膚色白皙細緻,一對吊鐘式大乳房,豐肥飽滿,伸手一摸軟綿綿,但彈性十足,乳頭大而呈暗紅色,其小腹平滑,陰毛濃黑茂密,包著整個高突如大饅頭似的,肥脹的陰戶,陰唇呈紫紅色。   華雲龍看罷梨花仙子的胴體後,再觀紫薇仙子,其年若在四十出頭,面貌嬌美,肌膚豐滿呈粉紅色,雙頰酒窩隱現,身材修長而不瘦弱,一對梨型乳房,伸手一握緊繃繃而硬中帶軟,乳頭呈深紅色不大也不小,小腹平坦光滑。陰毛短短的烏黑濃密,卻又蓬亂的蓋滿小腹及腿胯間,陰戶高突似如出籠肉包,陰唇呈深紅色,肉縫還紅通通像少女的陰戶一般,二人之肉縫中,濕淋淋微有水漬。   華雲龍雙手不停的摸、揉、扣挖著二美婦之乳房及陰戶,展開挑情手法。嘴則不停的吻、舐、吸、咬著二美婦的紅唇及奶頭,使得四十餘歲,而初嘗少男陽剛之氣的中年成熟之婦人,實難忍受。   「龍兒,二姑姑被你挑逗的受不了啦,我要兒的大寶貝插……插……姑姑的……小……小穴……」   「龍兒,三姑姑也難受死了……我渴死了……快……給我……插……插一陣……」   「嗯,我先和誰來呢?」   「二師姐,你先來吧。」   「三妹,那我先謝了,龍兒來吧……先給二姑姑來一陣狠的……」   「好的,二姑姑。」華雲龍即挺槍上馬,將巨大的龜頭,對準紫紅的陰道口,先在大陰核上,輕點密揉一陣,往裡用力一送,盡根到底。只見大陰戶被賬得鼓鼓的,陰唇緊緊包住寶貝。華雲龍摟緊梨花仙子,急如暴雨,快速異常,猛烈的抽插,次次到底、下下著肉,直抵花心。   那股勇猛之勁,實非梨花仙子那老弱的丈夫所可比擬的。華雲龍因在多人身上,已領略到中年婦人之成熟的生理,若無粗長寶貝、猛攻狠打的幹勁、高超的技巧、持久的耐力,是無法使其死心蹋地的愛你、想你的。   「龍兒……姑姑……被你……插上天了……啊……好美……好舒服……龍兒……好龍兒……我……洩了……」   「你真厲害……插得真夠味……幹得我……你的寶貝……又熱又硬……又粗……又長……我舒服透……透頂了……我的骨頭……都散了……我又……洩了……」梨花仙子緊抱著華雲龍,肥臀不停扭轉、挺送,配合心愛人兒的抽插。   「哎呀……頂死人的龍兒……狠心的小冤家……你……插死……姑姑……了……好龍兒……姑姑……我要……丟……哼……丟給大寶貝……侄兒……了……」   梨花仙子說完,就一洩如注了。可是華雲龍卻仍舊是勇猛非凡,不停的猛抽狠插。   「龍兒……不要再頂了……姑姑吃……吃不消了……給你插死了……姑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不要活了……我……」   「姑姑……大寶貝被……被你的小……小穴咬住了……你快……把子宮口放……放一放……我也要射……精了……」   「會插穴的乖肉……啊……姑姑被……被你燙死了……」華雲龍已將梨花仙子帶到性慾的極高點,二人同時洩了。緊緊摟著休息,寶貝頂緊花心,享受那射精後的餘味。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40第廿四章連番征戰樂淘淘一旁觀戰的紫薇仙子,看的芳心顫抖,歎為觀止,想不到那個郎生有特異的天賦、持久的戰力,等下若親身經歷,那痛快之情,不知是何滋味?再看二人正在甜睡中,自身慾火高燒,全身奇癢無比,無處發洩,又不能強要他即來替自己解決性慾,因他才剛剛洩精,非休息一段時間是無法再戰的,只有強忍慾火,等待著快樂的來臨。   梨花仙子睜開迷人的雙眼,長長吁一口氣:「龍兒,你醒了,累不累?」   「二姑姑,我不累,舒服嗎?」   「嗯……好舒服……姑姑還是第一次領略到這樣美的滋味……小親親……姑姑好愛你……好愛你……」說完緊摟著華雲龍像發瘋似猛親猛吻,使得在一旁忍著滿身慾火無法解決的紫薇仙子,是又氣又恨的道:「二姐,我難受死了,你已吃飽喝足了,我還餓著呢。」   「對不起,三妹,我愛他愛得忘形了,寶貝,快去親親你的三姑姑去,讓她嘗嘗龍兒的狠勁吧,你們玩吧,我好累,要睡了。」   「三姑姑!對不起,冷落你了。」   「哼,你還記得三姑姑……」紫薇仙子氣鼓鼓的哼道。   「三姑姑,別生氣,等下龍兒給你意想不到的樂趣,算陪罪好嗎?」   「嗯,那才差不多。」   華雲龍一手撫著紫薇仙子梨子形乳房揉摸著,口含另一粒乳頭吸吮著,另一手伸入多毛的禁地,撫摸兩腿間高突的陰戶,食、拇二指先揉按,摸揉陰核一陣後,中指輕輕插入陰道裡面不停的扣挖,弄得紫薇仙子春情撩升,全身顫抖,肉縫裡春水氾濫,濕淋淋、滑膩膩順著手指流出。   紫薇仙子被逗的眉騷眸蕩,口裡淫聲浪語:「寶貝……姑姑……被你吻得渾身酥癢……小穴被你挖……挖得難受……死了……」   「三姑姑,你出來了。」   「都是你……小親親……壞死了……別再……摸了……」   「唉呀……龍兒……別挖……了……姑姑……受……不了……了……要兒……的……」   華雲龍的大寶貝早已青筋暴露,高高翹起,充份完成攻擊的架式,一見紫薇仙子淫水氾濫,騷癢難忍的蕩樣,分開修長豐滿的大腿,挺著大寶貝對準紫薇仙子深紅色、濕淋淋的肉洞,用力插了下去,只聽「滋」的一聲,同時紫薇仙子也「哎唷」一聲浪叫,華雲龍粗長的寶貝直抵花心,紫薇仙子緊窄的小穴被塞得漲滿,陰壁一陣收縮,一陣鬆開,花心吸吮了大龜頭數下,使得華雲龍一陣快感佈滿全身。   「三姑姑,真看不出你的身材苗條,想不到你的小穴裡面的穴肉還真肥,挾得我的寶貝好舒服,好銷魂啊,三姑姑,你的內功真棒,我好愛你。」華雲龍又開始抽插,先用三淺一深的插法,抽插五十餘下。   「啊……龍兒……你太會玩了……三姑姑……的水又出來了……」紫薇仙子嬌軀痙攣著,雙手雙腳緊緊挾抱住華雲龍,一陣顫抖,一股淫水隨著寶貝的抽插,一湧而出,浸濕了一大片床單。   「三姑姑,你又出來了,你的水真多啊。」   「寶貝,姑姑從來沒被大寶貝插過,今晚第一次遇上你這大家夥,才搞出這麼多的水……出來了……」   「三姑姑,還早呢,我要把你的水掏乾、掏盡才罷休。」   「龍兒,看你的本事啦。」   「好,看招。」於是華雲龍用枕頭墊在夫人的肥臀下,雙手握緊兩條大腿,推至紫薇仙子雙乳間,兩膝跪在床上她的雙腿中間,使得紫薇仙子的陰戶更高挺突出,舉起寶貝猛力插入,狂抽猛插,次次到底,下下著肉,狂頂花心,紫薇仙子被搞得小穴痛、漲、酸、癢兼而有之。   只見她,一頭秀髮灑滿在枕頭上,粉臉嬌紅、媚眼如絲、嬌喘吁吁、柳腰款擺、肥臀挺聳、淫聲浪哼:「啊……好龍兒……三姑姑……好舒服……快……用力……操……操死我……你的大寶貝……是我一個人的……好龍兒……要命的小冤家……我什麼……都不要……只要……龍兒……用力……插……插……我小穴就行了……唉啊……唉啊……你真兇……三姑姑……又……又要……洩了……啊……」   紫薇仙子說著,肥臀猛搖,挺腹收肌,一陣痙攣,一陣吸氣吐氣,滿臉生輝,媚眼冒大,艷唇發抖,欲仙欲死,小穴裡,又是一股淫水沖擊而出來。   「三姑姑,我也要出來了……」華雲龍此時也已快到頂峰,大龜頭一陣酥麻暴漲,猛力的一陣衝刺,抵緊子宮口,滾熱的精液,射進子宮裡。   射得紫薇仙子,渾身顫抖,花心的快感傳遍全身,口裡浪叫道:「好龍兒……燙死我了……」一口咬住華雲龍肩肉不放,雙手雙腳緊緊抱住華雲龍,媚眼一閉。   華雲龍洩完精後也感覺疲倦,壓在紫薇仙子胴體上,雙雙閉目昏昏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床上三條肉蟲,悠悠醒轉過來,二位中年美婦的兩雙美目注視華雲龍良久,梨花仙子道:「寶貝,二姑姑活了四十多歲,今天第一次才領略到人生的樂趣,我好愛你……」   「龍兒,三姑姑活了四十多歲,也是第一次被你領到了快樂的巔峰。龍兒,我真愛死你了,假若不遇著你,我這四十多年真是白活了。」二美婦說畢,抱緊華雲龍狂親狂吻不休。   大蘭花仙子推門而入,一看地毯上散亂地放著男女三人的衣褲,再看床上的三條肉蟲,雖已轉醒,但仍貼胸疊股,全身一絲不掛,緊緊摟抱著,卿卿我我,糾纏得愛不釋手。   「恭喜二位妹妹啦。」蘭花仙子逗著二位師妹道:「怎麼啦,玩了一夜還不夠嗎?到現在還捨不得放手啊?」   「啊,大師姐,不要看嘛,真羞死人了……」梨花仙子嬌羞的用被單蓋在身上。   「還怕羞呢,昨晚一夜又哼又叫的到天亮,就不怕羞嗎?」蘭花仙子也繼續調笑著。   「不來了……大師姐好壞……」紫薇仙子粉臉羞紅的鑽入華雲龍懷中。   「大姑姑,要不要躺下來,大家親熱一下。」   「不用啦,以後有的是時間親熱,快起來吃飯吧。」   ※※※※※※※※※※※※※※※※※※※※※※※※※※※※※※※※※※※※※※這晚,一男三女赤裸於紫薇仙子之床上,實行四位一體的遊戲。華雲龍細觀三美婦,尤其婦人到了中年,由於善於保養,其成熟之風韻,非少女所能比擬,細觀其各人之外貌及胴體各有不同。   蘭花仙子,生得高貴大方,嬌媚之態不現於形,風姿萬千,皮膚雪白嬌嫩,光滑柔細,乳房豐滿,屬球型。乳頭大而呈艷紅色,乳暈呈粉紅色,平坦的小腹上並無花紋,陰阜似小饅頭高高凸起,陰毛烏黑密生,玉腿修長,臀部豐肥。   梨花仙子,面如滿月,雍容華麗,爽朗熱情,嬌媚之態,現於眉目,皮膚白皙,嬌軀豐滿,嫩滑揉潤,乳房圓大飽滿,屬籃球型,乳頭大而呈深紫色,乳暈呈艷紅色,其陰阜高突似大饅頭,陰毛烏黑濃密又長又多,長滿小腹及兩胯間,玉腿修長,臀部肥大肉厚。   紫薇仙子,姿容秀麗,天生一付美人胚子,嬌艷嫵媚,杏眼桃腮,一笑兩個酒渦,熱情似火,皮膚光滑細嫩,乳房雖不肥大,但屬於梨型,彈性十足,乳頭呈褐紅色,乳暈呈艷紅色,其身材苗條,小腹平坦。陰阜與呈小饅頭形,陰毛烏黑而短短的,但卻濃密的包著整個高突的陰戶及陰唇兩邊,玉腿修長,臀部肥圓、高翹。   「寶貝,看夠了沒有?姑姑們等得都不耐煩了,龍兒還慢吞吞的,快點來吧。」   蘭花仙子道。   「大姑姑,等一下嘛,讓我先和你們調一調情,等你們的浪水流出來後,我再開始給你們一頓痛快的美食。」   「寶貝,我們都聽從你的,可是你只有一條寶貝,我們有三個人,是怎樣玩呢?」梨花仙子亦問道:「誰先,誰中、誰又最後呢?」   「二姑姑,你放心吧,我自然有辦法,使你們三人同時痛快,絕對公平,一視同人,同嘗甜頭。」   「好,好,我們聽你安排。」紫薇仙子言道。   於是華雲龍下得床去,拿來紙、筆寫好三張號碼:「各位親愛的姑姑,我現在寫好三個號碼,分別是一、二、三號,誰抽中第幾號,就照抽中的號碼,順序而上。我躺在床上,由抽中第一號者將小穴套坐我的寶貝,以五十下為限,不可貪多,到了第五十下就停止抽出來,換抽中第二號者上來,以此類推。」抽籤的結果:一號梨花仙子,二號紫薇仙子,三號蘭花仙子。   於是華雲龍仰臥床中央對紫薇仙子、蘭花仙子道:「三姑姑、大姑姑,你二人斜躺在我左右兩邊,把腿張開,我替你二人扣挖止癢。」二美婦一聽此言,欣喜萬分:「龍兒,你真體貼。」依言而行。   梨花仙子立刻翻身而上,用玉手握住華雲龍的大寶貝,把自己的大肥穴,對準了龜頭,臀腰用力猛往下一壓:「唉呦……我的媽呀……好痛……好漲……」   梨花仙子感到華雲龍的大寶貝,像一根燒紅的鐵棒,被自己硬生生的坐插在自己的肥穴裡面,穴裡面的肥肉被撐得漲漲的,一絲快感,流遍全身百骸,又麻、又癢、又酸、又酥五味雜生,說不出的舒服。   「龍兒……姑姑是……又痛快……又舒服……」   「那你快動吧。」適時蘭花仙子及紫薇仙子也被華雲龍的手指摸、挖得淫水直流:「寶貝……大姑姑……三姑姑……被你挖得……爽死了……我……我受不了……了……出……出來……了……」二美婦同聲浪叫。   此時梨花仙子道:「龍兒……快玩我的奶……快……」於是華雲龍停下摸、挖動作,雙手用力握住梨花仙子之肥奶,猛揉乳房及捏弄奶頭,軟中帶硬,細嫩光滑,摸揉起來,真是過癮極了,屁股隨著梨花仙子的肥臀,一上一下的挺刺。   梨花仙子被頂的媚眼翻白,嬌喘連連,花心大開,全身血液沸騰,一陣酸麻酥癢上身,使她顫抖起來,不停的扭動臀部,口中呻吟著:「哎呀……喂……龍兒……好龍兒……哦……哦……我好舒服……我一個人的……小冤家……你要奸死姑姑……了……又……又碰到花心了……姑姑……要洩……洩了……」   說完一股陰精直洩而出,她的一雙玉臂雙腿,已不聽使喚的癱瘓下來,嬌軀軟綿無力的壓在華雲龍的身上,櫻唇猛吻著華雲龍。蘭花仙子一看她已達到高潮,急忙將梨花仙子推下馬來,手持毛巾,為華雲龍擦去汗水和淫液,觀其寶貝雖經一戰,還是直挺挺的一柱擎天,粗壯長大赤紅的大龜頭,耀眼生輝,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概。   ※※※※※※※※※※※※※※※※※※※※※※※※※※※※※※※※※※※※※※「三姑姑,該你了,別像二姑姑那樣急,不然我的大寶貝刺痛你的小穴,我會心疼的,慢慢的玩才過癮。」   「嗯。」紫薇仙子翻身跨坐其身上,玉手握著大龜頭,對準多毛肥厚的陰戶慢慢坐壓下去。當華雲龍的大龜頭被坐入時,紫薇仙子頓時香汗淋淋而下,全身不住的發抖:「啊……好漲……」   華雲龍忙雙手握住肥大如籃球型之乳房,又揉又捏。下面的大寶貝,被肥滿的陰唇緊緊包挾住,暖暖的,真是受用極了。紫薇仙子感覺華雲龍的大寶貝,像一根燒紅的鐵棒,光是進去一個龜頭,就漲得四肢百骸,酥、麻、酸、癢,其味真是不可言狀,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寶貝……好漲啊……也好舒服……」慢慢的扭動臀部,華雲龍雙手揉著她的一對肥大乳房,尤其是那如葡萄般一樣大,而呈紫紅色的乳頭,艷麗耀眼,真使華雲龍揉得愛不釋手,越揉越起勁。雖然手上的感覺是很過癮,但是下面的大寶貝才插進一個龜頭,還是不能滿足華雲龍的需要,於是挺起臀部用力往上一頂。   「哎呀……龍兒……輕點……好痛……」紫薇仙子一聲慘叫,一雙美目都翻白了,嬌喘吁吁,真是淫媚極了,她雙手緊緊抓著華雲龍的肩頭,嬌喘連連道:   「好龍兒……剛才你那用力一挺……差點把姑姑的老……老命都報……報銷了……狠心的龍兒……」   華雲龍低頭含著紫薇仙子的大肥奶,用牙齒輕輕的咬著她的大乳頭,一手在她腋下及乳房邊緣腰的上下,不停的撫摸,揉捏不已。而大寶貝也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往上挺,紫薇仙子也扭擺著細腰,旋轉著臀部,配合寶貝的挺進,坐壓到底。   「好龍兒……小冤家……你碰到姑姑的花心了……你真是我的好龍兒……寶貝……大寶貝哥哥……你頂死我了……」   紫薇一面淫叫,一面瘋狂的拋動那肥大白嫩的臀部,拚命的套動,雙手緊緊抓著華雲龍胸前肌肉,全身拋動,香汗淋淋,動作越來越快,還不時的在磨、在轉。花心不時的在收縮,放開著地吸吮龜頭,使華雲龍癢到心裡,舒服得直叫:   「三姑姑妹……好……好功夫……真美死我了……再套重一點……小肥穴……再吸……我的龜頭……」   兩人緊緊摟在一起,浪成一團,紫薇仙子套得更快,淫聲百出:「龍兒……我……我……不行了……我被你的大……大寶貝頂……死了……喔……好痛快……啊……要命的……我洩……了……」浪聲未完而一洩如注,淫水順著寶貝流出,弄得二人陰毛濕糊糊的,嬌軀一陣顫抖,精疲力盡的壓伏在華雲龍的身上,而香汗淋淋,嬌喘吁吁。   華雲龍雙手撫摸著細腰肥臀,嘴唇也吻著紫薇仙子那迷人的櫻唇,二人是又親又愛的盡情纏綿。休息片刻,紫薇仙子悠悠醒來,長吁了一口氣:「龍兒,姑姑覺得剛才好像是死過去了一樣,好龍兒,你真厲害,我這一輩子是愛定你了,我真少不了你啊。」   ※※※※※※※※※※※※※※※※※※※※※※※※※※※※※※※※※※※※※※華雲龍輕揉愛撫過紫薇仙子一番後,再將她推下身來,回首先望一望二美婦,見二人粉臉帶著滿足的笑意,閉目而睡。再回首見蘭花仙子,坐在床頭,一對水汪汪的媚眼,瞧著自己高翹、一柱擎天的大寶貝,粉臉通紅,慾火充滿雙眼,呼吸急促,酥胸起伏不定,一對肥乳,一上一下抖動著,華雲龍翻身坐起,摟著蘭花仙子,手撫肥奶,口吻櫻唇,先來一陣事前的親熱、愛撫。   「大姑姑,害你等了這麼久,待會讓龍兒好好伺候你。」   「龍兒,你累不累?大姑姑真怕把你累壞了。」   「大姑姑,我不累,剛才都是她們二人在上面套弄,我睡在床上沒有出太大的力,怎麼會累呢?大姑姑,你上來吧。來,爬到我的身上來,把大寶貝套進小肥穴裡去。」手指不停的捏著奶頭。   蘭花仙子被華雲龍摸捏得全身痙攣,陰戶騷癢難忍,非得有條大寶貝插入,才能解饑止渴,也就顧不得羞不羞,翻身跨上,玉手握住華雲龍的大寶貝,對準自己肥白多毛的桃源洞,臀部用力往下一壓。   「哎呀……好痛……」蘭花仙子雙眉一皺,櫻唇一張,響起了一聲嬌叫,美艷嬌容頓時便成蒼白色,頭上香汗淫淫而下,嬌軀一陣顫抖。華雲龍雙手揉摸蘭花仙子的肥奶及粉臀,感覺大寶貝被她的小肥穴,緊緊包挾住,暖暖的、濕濕的,暢美舒適,好受極了。   「大姑姑……還痛啊?」   「嗯……不太痛了……只是好漲……」   「大姑姑……還沒有到底呢……」   「乖乖……先別頂……等大姑姑的水多一點再動……好龍兒……乖……你要愛惜大姑姑……」   「我知道……大姑姑……我會永遠疼你……愛你……請大姑姑放心吧……」   「龍兒……」蘭花仙子伏壓下嬌軀,雙手摟緊華雲龍,把一雙豐滿肥大的乳房,貼著他雄健的胸膛研磨著,兩片濕潤的櫻唇,含著愛兒的舌頭猛咬猛吮,柳腰肥臀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扭擺套動,小穴裡的淫水潺潺而流。   「寶貝……你的大……大寶貝頭……碰到……大姑姑的……花心……了……大姑姑好舒服……」蘭花仙子被大寶貝頂得神魂顛倒,花心一陣收縮的吸吮著大龜頭,吸得華雲龍暢美非凡。   「大姑姑……你坐正身體,動快一點,你壓著我不好行動,快……」   「嗯……」蘭花仙子依言挺腰坐正,華雲龍雙手扶在她的腰臀之間,幫著一上一下推動,蘭花仙子配合兒子的推動,一起一落的套動。   「啊……龍兒……寶貝……大姑姑……大姑姑給你頂……頂……死……了……我不行了……我……丟……了……哦……」   蘭花仙子說罷,淫水大放,緊跟著嬌軀一陣痙攣,一頭栽倒在華雲龍的身上,櫻唇大張,連聲嬌喘,閉目小睡過去了。華雲龍一看,三美婦都已昏昏沈沈睡去,無法再戰,而自己的大寶貝依然一柱擎天,剛硬如故,想戰嘛,又無對手。只好搖頭苦笑一聲,閉目養神,等待下一個回合了。   ※※※※※※※※※※※※※※※※※※※※※※※※※※※※※※※※※※※※※※經過一陣不算太短時間的休憩後,三美婦才悠悠醒轉過來,紫薇仙子嗲聲嗲氣道:「龍兒……你真厲害,我們三人都被你弄得爬不起來的。」   梨花仙子道:「你們看,龍兒的寶貝還翹得那麼高,真嚇死人了。」蘭花仙子和蘭花仙子一看,心中是又驚又喜,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之氣概。   華雲龍道:「三位親愛的姑姑,你們真是太自私了。」   「我門什麼太自私了?」三美婦同時問道。   「你們都滿足了,倒頭就睡,我的寶貝一直硬到現在,還未出火,你們痛快過後就不顧到我難不難受了。」   「龍兒,對不起嘛。」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不成嗎?」   「那……龍兒你要怎樣才高興呢?」   「看我的……」華雲龍說著翻身而起,命三美婦,靠床邊仰天躺下,每人肥臀下墊一個枕頭,雙腿張開,華雲龍就站立床口,雙手握著梨花仙子兩條粉腿,將小腿放在肩上,來個「老漢推車」的姿勢,挺槍就刺。華雲龍也不管梨花仙子是否疼痛,腰臀用力的狠抽猛插。   「啊……龍兒……小冤家……姑姑……好痛……也好美……浪穴……被你操得……要上天了……好龍兒……用力……快……快……我要……會插穴的小祖宗……我不行了……」梨花仙子已被操得花容失色,淫液一洩如注。   「龍兒……姑姑的好龍兒……你操得姑姑爽死了……小穴好舒服……快……用力操……操死浪穴……吧……」華雲龍此時滿頭、滿身和如雨下,加快速度,全力衝刺三十餘下。   「啊……龍兒……姑姑……要上天了……我……又洩……洩了……。梨花仙子被操得欲仙欲死,一洩而出,人也癱瘓了。華雲龍將梨花仙子雙腿放下,拔出濕淋淋的大寶貝,它還是堅硬如鐵,青筋暴露,雄赳赳、氣昂昂的高翹著。   ※※※※※※※※※※※※※※※※※※※※※※※※※※※※※※※※※※※※※※「三姑姑,龍兒來伺候你了。」   「龍兒,三姑姑的穴小,你是知道的,你的又大又厲害,別像操二姑姑那樣太用力,乖肉,要愛惜三姑姑,等三姑姑適應後,叫你快、叫你用力時,再快再用力,好嗎?」   「好,三姑姑,龍兒都聽你的。」   「真是我的好龍兒,三姑姑好愛你,龍兒來吧。」於是華雲龍抬起紫薇仙子兩條粉腿,將小腿架在肩上,大寶貝對準豐肥的陰戶口,慢慢往裡面插入,因紫薇仙子生得體態嬌小苗條,陰道緊小,當華雲龍的大龜頭插入後,感覺漲痛異常。   「哎呀……寶貝……好痛……好漲……停一下……再……」華雲龍的大龜頭被紫薇仙子緊窄的陰道緊緊包住,異常舒暢。再看她粉臉一陣青、一陣白,緊皺雙眉,知道目前不可再插入,於是放下雙腿,伏在紫薇仙子豐滿胴體上,親吻櫻唇,撫摸乳房,安撫一陣。   紫薇仙子在漲痛之餘,得到華雲龍一陣溫存安撫,內心萬分甜美,臉頰也漸漸恢復粉紅色,於是一面輕輕的擺動著肥臀,表現出女人天賦上需要的本能,一面嬌聲嗲氣的道:「龍兒……三姑姑要你……的大寶貝……用力插……到底……」   「好。」華雲龍聞聲,知道她需要狠的了。於是挺起上身,再將紫薇仙子的兩條粉腿抬高架好,腰部用力一挺,大寶貝直搗黃龍。   「啊……天啊……好痛……插死人的冤家……」華雲龍也不顧她的叫痛聲,猛力大抽大送。   「哎呀……好龍兒……我……好痛……好漲……也好舒服……要命的小……小冤家……快……快用力……我……完了……我的小穴……要給……龍兒……插穿……了……」華雲龍咬牙閉嘴,收縮肛門,埋頭苦幹,越插越快。   「好龍兒……我……真美死了……我要登天了……我的……好龍兒……我……三姑姑……不行了……要丟給龍兒……了……」紫薇仙子的淫水大量洩出後,人也癱瘓在床上。   ※※※※※※※※※※※※※※※※※※※※※※※※※※※※※※※※※※※※※※「大姑姑,對不起,讓你久等了。」華雲龍拔出濕淋淋的寶貝,摟抱蘭花仙子,愛撫安慰著。   蘭花仙子手拿毛巾,替華雲龍一面擦汗,一面說道:「寶貝,大姑姑不急,你看你累得一身是汗,氣喘如牛,快點先休息一下,不要過度的作樂,不然會損壞的身體。」   「大姑姑,不會有事的,龍兒的身體健壯如牛,精力充沛,又正在年輕力壯的時候,你怕什麼嘛?」   「嗯……話雖不錯,可是不能太貪歡,身體要緊,大姑姑看你累得這樣,不知多心痛,乖,先躺下休息一會兒。」   「大姑姑,我還未射精呢,漲得好難受,給我好嗎?」   「你呀,真是我們的魔星,大姑姑先抱著你先休息一會,等下再給你,好嗎?」   「嗯,好吧,都聽大姑姑的,以後我一定保養體力,全心全力愛你,使大姑姑獲得人生的幸福、快樂和滿足。」   「啊……這才是我的好龍兒、寶貝。」倆人熱烈的擁吻撫摸一陣後,相摟相抱進入夢鄉。   ※※※※※※※※※※※※※※※※※※※※※※※※※※※※※※※※※※※※※※華雲龍和蘭花仙子二人休息了一個多小時悠悠醒來,見其餘二美婦尚在酣睡,也不驚醒二人,兩人先去廁所小解一番,相擁進房,上得床去熱烈親吻、愛撫,終使已平息的慾火,再度暴發,隨之再度展開戰火。   蘭花仙子先跨身而上,玉手握住寶貝,將整個毛短而濃的陰戶,套座下去,華雲龍雙手握住蘭花仙子胸前一對梨子型乳房揉捏起來。蘭花仙子因慾火高熾,淫水早已流滿整個陰道,也不管自己陰道緊小,是否容納得下華雲龍的大寶貝,即一坐到底,嬌軀痙攣,頭上香汗淫淫而下。華雲龍的大寶貝被紫薇仙子肥滿緊小的陰戶包得緊緊的,子宮口在龜頭上一吸一放,美妙極了,於是挺動屁股,一頂一頂的配合著。   「哎呀……龍兒……你……頂輕一點……大姑姑……受不了……你那又……粗……又大……的寶貝……頂得我的……花心……都麻……了……我……」蘭花仙子也拚命的套坐著肥臀,磨揉著大龜頭,光揀陰道裡面,癢的地方來止癢。   蘭花仙子此時緊緊摟抱華雲龍,肥臀坐套扭磨,越來越快,口中夢囈般呻吟著:「好龍兒……你要了我的命了……我被你頂……頂出來了……哎呀……」一股熱液衝擊著華雲龍的龜頭而出,嬌軀隨著伏壓在華雲龍的身上,喘聲吁吁,美目緊閉。   華雲龍卻並不滿足,等蘭花仙子休息一會之後,再度翻上蘭花仙子之嬌軀,提高兩條粉腿,手握寶貝,先再陰核上揉擦一陣,只癢得蘭花仙子肥臀亂扭。   「乖寶貝……別逗大姑姑了……大姑姑……小穴裡面……好……癢……快……快……插進去吧……龍兒……」   「哎呀……輕一點……龍兒……痛……痛死了……」   「大姑姑……才進去一個頭呢……真的這樣痛嗎……」   「你不知道……你的寶貝有多大……塞得滿滿的……」華雲龍也知道蘭花仙子之陰道窄小,再看她粉臉蒼白、咬牙皺眉,現出滿臉痛苦的表情,於心不忍的道:「大姑姑……你真的這麼痛,那我拔出來好了。」   「不……不要拔出來……讓它在裡面泡……泡一會兒……就像現在……這樣……停住不要再動……就不會那麼痛了……等水多一點……再動……乖啊……」   蘭花仙子嘴裡雖然叫痛,但雙手像條蛇般的,死死的纏著華雲龍,用胸前一對肥奶,磨擦著他的胸膛,細腰肥臀也扭動起來了,小嘴含著華雲龍的舌頭吸吮,增加自己的快感,以備應接激戰,她只感覺到華雲龍的大寶貝,像條燒紅的火棒一般,插在小穴裡面,雖然有點漲痛,但是又有點麻癢,由陰戶的神經樞紐,直達全身百骸,舒暢極了,淫水緩緩而出。   「啊……好美……好舒服……龍兒……你動吧……大姑姑……要你……再插……插深點……」蘭花仙子粉臉嬌紅,媚眼含春,淫聲浪語,嗲勁十足,那淫蕩的模樣,真是勾魂蕩魄,使人心搖神馳,非大塊朵頤才得為快。真想不到蘭花仙子,在床上是如此騷浪、淫蕩、銷魂蝕骨,看的華雲龍禁不住慾火高漲、野性大發,再也無法憐香惜玉、溫柔體貼,於是挺動屁股,用力一頂,一插到底。   「噗滋」一聲,接著直聽蘭花仙子嬌叫:「哎啊……好龍兒……這一下真……真要了……大姑姑……的命了……」小穴裡,淫水都被大寶貝迫壓出陰道外,流得二人的陰毛及大腿兩側全濕了。   蘭花仙子雙手雙腳緊緊纏住華雲龍,夢囈般的呻吟著,快感的刺激,使她感覺到整個人像是置身在熊熊的火焰中,被焚燒一樣,拚命扭腰抬臀,使陰戶和大寶貝貼合得更緊密,一陣陣的麻癢,從陰戶敏感處,花心的神經傳遍全身,不由得她嬌呼出聲:「龍兒……真美……你動吧……大姑姑……要你操……我的小穴……小穴好癢……動……吧……乖……」   華雲龍眼見蘭花仙子之騷媚淫態,刺激得他慾火更熾,寶貝硬得漲痛,也暴發了男人原始的野性,挺動腰臀拚命抽插,次次到底,下下著肉,蘭花仙子的小穴,就像個肉圈圈一樣,把整條大寶貝緊緊包住,每當頂到底時,花心一閉一合,吸吮著大龜頭,再配合抽插時「噗滋」、「噗滋」的淫水聲,真是美妙絕頂。   「啊……寶貝……我的好龍兒……大姑姑……美上天了……大姑姑的花心……又被你碰……到了……好酸……好麻……好癢……好龍兒……快……用……用力點……操死……大姑姑……大姑姑也不會怪你……的……」華雲龍的全身汗如雨下,氣喘如牛,拚命苦幹,他也是舒暢極了,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蠕動飛躍,連續不停抽插了兩百多下。「「哎呀……龍兒……大姑姑美死了……會插穴的……龍兒……你真要奸死……大姑姑了……呀……我洩……洩了……」美得蘭花仙子雙手雙腳死死纏繞著華雲龍,玉齒狠狠咬著華雲龍的肩肉,全身一陣痙攣,飄飄欲仙,進入暈迷狀態,樂得芳魄出竅、雲遊太虛。   華雲龍也在一陣暢美暈眩中洩精了,蘭花仙子被強有力的熱精,射入花心,燙得她又是一陣顫抖:「啊……龍兒……好燙好有力的甘泉……射得大姑姑的花心……真舒服……真美……大姑姑的小冤家……大姑姑愛死你了……」   「大姑姑……我也好舒服……」   「嗯,好龍兒,睡吧……」   ※※※※※※※※※※※※※※※※※※※※※※※※※※※※※※※※※※※※※※纏綿幾日,「苗嶺三仙」因為還有些其他的事情,所以就離開了徐州。這日清晨,華雲龍正漫步院中花徑,忽見店夥領著五六人走來,早就吩咐店夥如有人訪,直接帶至獨院。華雲龍一瞥之下,看清前面四個神采飛揚的少年,正是蔡昌義、余昭南、李博生、高頌平,後面一個年約五旬的壯位老者,卻是蔡家的管家谷宏聲都來了,薇妹因何未至?   五人也見到了華雲龍,全都面呈興奮之色,蔡昌義性子最躁,飛奔上前,一把拉住華雲龍雙手,敞聲笑道:「雲龍弟,聞你在徐州呼風喚雨……」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昌義見此言不妥,能呼風喚雨的,非仙即妖,小弟不足稱仙,又不願為妖,如何呼風喚雨?」   蔡昌義眼一瞪,道:「不是呼風喚雨?大下武林人物,都給你一把抓到徐州了,還說不是呼風喚雨。」   說話中,四人都圍了上來,華雲龍不暇與他胡扯,拱手作揖,笑道:「諸位兄長好,谷總管好。」   只聽高領平笑道:「雲龍弟,你可知道,咱們沿途而來,但聽人聲載道,談的都是你,人人均欲一睹華家華公子的風采,真是一舉成名天下知了。」   華雲龍劍眉微蹙,道:「樹大招風,名高招忌,小弟在徐州這番作為,也是萬分不得已。」   余昭南道:「然則何為?」   李博生道:「讓我猜猜,雲龍弟可是為了喚起江湖上的注意三教,以免各個擊破,聲討搏力,共來群邪?」   華雲龍含笑道:「還有為了扭轉彼我之勢,坐鎮徐州,若玄冥教、九陰教、魔教果然來襲,則迎頭痛擊,可收以逸待勞之優勢。   蔡昌義敞聲一笑,道:「著啦,把他們殺得丟兵曳甲,一個不留。」   華雲龍微微一笑,忽見店夥追著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小孩,叫道:   「站住」   「嘿,難道連小乞兒也要來除魔了?」   華雲龍料是查幽昌派人傳訊,招手道:「小兄弟,來這裡。」   那小乞兒跑上前來,店夥伸手一攔,未曾攔住,叫道:「小牛兒,慢著,你給我安份點。」   奔上就要抓住那小乞兒肩膀,那小乞兒往旁躲開兩步。大眼一瞪,道:「你別狗眼看人低,拿不準人家大爺會把我當客人一般看待,否則我敢進來麼?」   華雲龍莞爾一笑,朝店夥一揮手,道:「這位小兄弟是我的上賓,你們去吧。」   店夥一楞,嘟嚷著走了。   那小乞兒好生得意,衝著店夥的背叫道:「你瞧怎樣?」   華雲龍面龐轉向那小乞兒,藹然道:「小兄弟,你叫小牛兒麼?是不是一位姓查的老爺叫你來的?」   那小乞兒怔了一怔,搖頭道:「不,是一位姓陳的大爺叫我送信來的。」頓了一頓,道:「我就是小牛兒。」說話神氣活現,倒像名滿天下。華雲龍暗道:   難道我猜錯了?   只聽蔡昌義哈哈笑道:「小牛兒?沒聽過這名字。」   小牛兒向蔡昌義瞪了瞪眼,道:「你的名字我也沒有聽過。」   蔡昌義笑道:「你又不知道我姓名,焉知必未聽過?」   小牛兒道:「反正我知道你不是華家華公子,就決未聽過。」   余昭南微微一笑,道:「你怎麼曉得他不是華公子?你怎曉得誰是華公子?」   小牛兒道:「華華公子哪會像他這般毛毛躁躁的。」伸手一指華雲龍,道:   「這位一定是華公子了,嘿,華家的人才有這般……這般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蔡昌義笑聲不絕,道:「好小子,有你一手。」   華雲龍見那小牛兒眼珠靈活,一副聰明的樣子,不由好感立起,笑道:「小兄弟,有什麼資訊?」   小乞兒探手抓破衣搗了半晌,又空著手拉出,搔了搔沾滿油膩的頭髮,道:   「糟,不要掉了。」   蔡昌義失聲道:「掉了?」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翻翻靴統。」   小牛兒吃了一驚,連道:「對,對,我怎未想到?」   谷宏聲、余昭南、李博生也注意到這小牛兒的皮靴很新,也不當是他這等人穿的,都會心一笑。小牛兒蹲下身子,果然由靴統掏出一張三疊的紙條,雙手捧至華雲龍而前,苦著臉道:「華爺……」   華雲龍嗤笑一聲,道:「你要什麼?」   小牛兒囁嚅說道:「那位元陳姓大爺說,消息送到,華公子必會照顧一頓,賞賜不少。」   高頌平笑道:「為什麼不早取出?」小牛兒面紅耳赤,吶吶說不出話來。   華雲龍笑道:「你不夠高明,想要伸量我,得先拜我為師,再學上十年,以後鬼心眼少用。」轉向谷宏聲道:「谷管家,可否請你照顧這位小兄弟一下?」   谷宏聲平視他為蔡家的未來姑爺,聞言笑道:「華公子有事儘管吩咐。」招呼小牛兒一聲。小牛兒被華雲龍說破心意,躇躊不安,借勢開溜。   華雲龍展開紙條一看,只見上面簡單與道:「一手執鬼頭杖之美艷少女,領有多人,昨晚居於城外西北曹大戶家,東郭壽今晨率數十人住人城外曾家廢園。   城北王家老棧,則有一玄衣少女,攜滯留不去。」下款署名「查幽昌」三字。   華雲龍心中暗道:「果然是他,想他一來自恃身份,二來目標太著,自不會親自與一小叫化打交道,此人做事,倒也穩重。」只聽蔡昌義促聲道:「我看看,寫些什麼,誰寫的?」   華雲龍將紙條遞給蔡昌義傳閱,淡淡說道:「送字條的是北地武林健者,梅素若與東郭壽都來了,那申居主卻不知何往。」   蔡昌義亢聲大笑,道:「好極,熱鬧來啦,咱們正好轟轟烈烈幹上一場。」   華雲龍道:「你別把事情視之太易了。」   李博生道:「雲龍弟對敵之策,是否已有成竹在胸?」   華雲龍道:「也只有隨機應變了。」語音一頓,苦笑道:「主要是因我方友雖多,而能與東郭壽對抗的,卻無一人,群起圍攻,縱能斃敵,死傷必大,況……」   蔡昌義叫道:「別長他人威風,公公說你必可擊敗那老鬼。」   華雲龍搖了搖頭,道:「將來或可,如今只怕還差了此。」   蔡昌義口齒一張,又待講話,華雲龍卻轉向余昭南道:「伯父母有消息?」   余昭南容色一黯,卻靜靜地道:「未得近訊,不知玄冥教對他們兩位老人家如何?」   只聽蔡昌義道:「我說去沂蒙山區闖闖,他人都沒反對,偏是他獨持異議。   我妹妹隨侍公公,公公說要找一處地方閉關,修復原有功力,另外還有那賈嫣……」   華雲龍面色倏變,驚聲道:「公公怎地了?」   蔡昌義濃眉一軒,道:「你不必大驚小怪,公公說沒什麼。」華雲龍暗暗忖道:以公公胸襟,天大的事,也淡然處之,當然說沒什麼,目光一轉,見余昭南、李博生、高頌平,俱面現茫然,似是對元清大師向他施「圓光灌頂」大法,毫不知情,略一沈吟,覺得還是不說為妙。   忽聽蔡昌義道:「公公命我帶一句話給你。」   華雲龍斂容道:「公公有何教誨?」   蔡昌義道:「公公說,仁心即佛心,你本著仁心,如何做都可以,只是你機智雖夠,德量未弘,勸你於此多加磨練。」   華雲龍點頭道:「他老人家的教誨,我必永銘於心。」   蔡昌義突然笑道:「其實我總覺得他老人家未免仁慈過份,婆婆媽媽的,嗨,依我脾氣,打就打,講什麼德量。」   眾人不禁齊齊展顏一笑,忽聽一個宏敞的聲音笑道:「說得是,應該,應該。」   由獨院小廳走出侯稼軒,拂髯長笑,蔡昌義衝口道:「你是誰?」   華雲龍笑道:「這位是侯伯伯,大名稼軒,當年人稱「翻天……」   侯稼軒截口笑道:「夠了,夠了,龍少爺何苦將老朽昔日匪號抖出。」華雲龍微微一笑,替雙方引見畢,幾人進入小廳,也不分賓主,隨意落坐,自有一番商量。   華雲龍問及元清大師與蔡薇薇閉關處所、時間,誰知連蔡昌義也不曉得,心中雖然惦念,也只有暫且擱下。當晚,蔡昌義等便宿於院中,這座獨院頗大,有廳有房。   ※※※※※※※※※※※※※※※※※※※※※※※※※※※※※※※※※※※※※※初更,華雲龍依然輕袍緩帶,單人攜劍,飄身上屋,直奔城北「王家客棧」。   這家客棧規模可較「天福客棧」小多了,並無獨院,上房僅有五間,皆是黑沈沈一片,查幽昌箋上並未言明在哪一間,華雲龍猜測薛靈瓊主必是選位置偏僻的,略一沈吟,正待弄出聲響,引她出來。   忽聽房中傳出悠然一聲長歎,及蹀踱之聲,隱見窗上一系纖細黑影幌動。華雲龍心念一轉,身形一掠,閃電般啟窗而入,房中雖暗,他神目如電,見房中一位玄色勁裝,腰插一柄短劍,瓊口瑤鼻,楚楚動人的少女,正是於司馬家的鍾山見過的那玄衣少女。那玄衣少女聽得窗欞響動,一驚回身,嬌軀轉處,光華一閃,已將短劍掣出。   華雲龍哈哈一笑,拱手齊額,道:「有擾清眠,恕罪恕罪。」   玄衣少女見到他,並無驚容,玉面反而掠過一抹喜色,納劍人鞘,冷冷說道:「深更半夜,你來幹麼?」   華雲龍暗道:她只怕早料我會來此,吟吟一笑,道:「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況將近半年,在下心頭思慕難禁,不覺失禮,姑娘原諒。」玄衣少女玉面微暈,朱唇一啟,方待說話。   忽聽房門一響,薛娘的聲音道:「姑娘誰來了?」   玄衣少女道:「你別管,去睡去。」   只聽薛娘的聲音道:「是姓華的那紈褲小兒?」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承蒙誇獎,愧不敢當。」   玄衣少女峻聲道:「你好羅……」忽聽「嚓的」一聲,房門一開,當門立著那肌膚如玉,而臉上傷痕纍纍的薛娘,盯住華雲龍。   玄衣少女芳心大為不悅,道:「退下。」   薛娘一指華雲龍,道:「他……」   玄衣少女王面一沈,怒聲道:「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是不認我這個主人了?」   薛娘呆了一呆,狠狠的盯住華雲龍,一步一頓,退了出去。   玄衣少女蓮步輕移,將房門重又掩上。華雲龍微微一笑,道:「瞧尊的神態,我若要對姑娘不利,她非將我生吞不可。」   玄衣少女冷然道:「憑公子的武功,她還不是找死。」   華雲龍放聲一笑,道:「薛姑娘……」倏然改口道:「姑娘大概奇怪在下如何知姑娘尊姓?」   玄衣少女櫻唇一撇,道:「這有何奇,你必由薛娘身上猜出。」   「我還知道姑娘芳名靈瓊,姑娘必然驚奇了。」   玄衣少女嬌靨微現訝色,隨又漠然道:「你見過那丫頭了?」華雲龍心中暗道,看她與那雪衣少女之間仇隙不小。   只見玄衣少女薛靈瓊行至桌邊,皓腕一抬,燎亮火摺子,就欲點亮桌上油燈。   華雲龍卻一把將火折槍過,滅去放在桌上。薛靈瓊怒道:「你是什麼意思?」   華雲龍含笑道:「姑娘猜猜看。」   薛靈瓊心道:「這華雲龍死不正經,不要做出什麼無禮舉動。」只見華雲龍卻倏地從懷取出描金摺扇,展開輕搖,道:「姑娘放心,在下只是覺得星月之光已夠,何必點燈,並無他意。」   華雲龍若無其事,目光一轉,見室中僅一榻一桌二椅,逕往椅上一坐,摺扇一指另一木椅,道:「姑娘也坐。」   薛靈瓊遠遠站著,冷然說道:「我站著很好,不勞費心。」   華雲龍也不再說,摺扇一搖,道:「姑娘一聞在下巳曉姑娘芳名,即知是玄冥教主那女徒所說,知姑娘姓名的,必是極少……」   薛靈瓊截口道:「自然比不上你花花公子名滿江湖。」   華雲龍繼道:「因何不猜是遇上玄冥教王,那教主必知姑娘吧?」   薛靈瓊一聽他提起玄冥教主,美眸中突然掠過一絲恨色,道:「如逢上了,你還能安安穩穩坐在這裡?」   華雲龍心道,她與玄冥教主必有大仇,口中卻道:「哦,玄冥教主這般厲害?」   薛靈瓊哂然道:「幾時見了,你就知道。」   華雲龍忽然收起摺扇,肅容道:「姑娘所知定然不少,如蒙見示,在下必當有以報命。」   薛靈瓊一抿朱唇,道:「如果不說呢?」   華雲龍誠懇的道:「在下知姑娘必有淒涼身世,此乃彼此兩益之事,姑娘何樂不為?」   薛靈瓊冷冷說道:「我就不樂為。」華雲龍劍眉軒動,有些不悅,忖道:   「我好話說盡,你這般拒人千里,也太豈有此理了。」   只聽薛靈瓊道:「咱們主縱然武功低微,人單勢孤,卻從不受威武所屈。」   華雲龍暗道:「原來她秉賦高傲,不願受人之助。」念頭一轉,微微一笑,道:「算在下求姑娘如何?」薛靈瓊聞言,怔了一怔,櫻唇微動,卻未出聲。   華雲龍沈聲道:「姑娘……」   忽聽房門「呀」的一聲,推了開來,薛娘重又入內,卻奔至薛靈瓊身旁,急聲道:「姑娘,你就答應了吧。」   薛靈瓊垂目望地,道:「先頭是你力加反對,現在贊成的又是你,不行。」   薛娘怔了一怔,囁嚅道:「這……是為姑娘好……」   薛靈瓊截口道:「決不。」嬌軀忽轉,面向牆壁,香肩微微抽動。薛娘手足無措,望著小主人。   華雲龍蹙眉道:「薛姑娘還不滿意?」   薛靈瓊頭也不回,道:「你嘻皮笑臉,那有半分誠意。」這一開口,頓時忍不住啜泣之聲。   華雲龍暗道:這丫頭好一份傲骨,微微一笑,道:「姑娘說怎麼辦?」   薛靈瓊面對牆壁,道:「假如我不說,則華公子不肯白走一趟,非將咱們主擱下了?」她微微抽咽,說話也是斷斷續續,三句話說了半天。   華雲龍啞然一笑,道:「姑娘將在下說成邪魔了,若是如此,在下也只有黯然退走。」   薛靈瓊默然半響,似在沈吟,忽然說道:「既然如此,你發一個誓,我就講。」   說話中,緩緩轉回嬌軀,只見她玉頰清淚闌干,嬌靨一片淒涼之色,本來楚楚動人的容貌,而今更彌足顫人心弦。   華雲龍睹狀又心頭一軟,忖道:她主勢窮力蹇,卻傲然不屈,無論如何,我也當盡力臂助。心念一轉,苦笑道:「姑娘何必逼人太甚,在下實乃誠心相助,發誓卻又何必?」薛娘突然悄然退出房中,反手掩門。   只聽薛靈瓊道:「好吧,我就說,只是我所知不多,你可不要失望,或認為我隱瞞了。」   華雲龍將手一拱,道:「在下只感盛情,焉敢再費猜疑。」   薛靈瓊一抹淚珠,道:「野外說去。」蓮足一頓,幌身欲出窗子。   華雲龍知她防隔牆有耳,卻含笑攔阻道:「就在此處不好,何苦去野外喝風?」   幌亮火摺子,將桌上油燈點亮。   薛靈瓊立定旋身,道:「就在這裡?」   華雲龍笑道:「在下覺得姑娘未免多慮了。」   薛靈瓊冷笑一聲,道:「華公子必是自恃功力,以為敵人欺近,必可察覺,其他不說,玄冥教中高過公子的,怕不下十人,華公子保的住?」話聲中,卻坐了下來。   華雲龍劍眉聳動,道:「哦!玄冥教高手偌多?」   薛靈瓊道:「華公子大概以為小女子聳人動聽?」   華雲龍笑道:「豈敢。」   薛靈瓊見他意似不信,冷冷一笑,話題一轉,道:「華公子心急玄冥教內情,小女子……」   忽聽華雲龍截口道:「在下急欲一聆的,是姑娘身世。」   薛靈瓊微微一怔,道:「大丈夫總以天下事為重,況小女子身世平常,不聞也罷。」   華雲龍哈哈一笑,忽又由懷中取出摺扇,「唰」地打開,扇了兩扇,始道:   「天下的大丈夫,或許均是如此,在下幼而不肖,長無經世之才,卻獨重美人……」薛靈瓊面上一熱,螓首一側,望向他處。只聽華雲龍繼道:「何況姑娘這等佳人,遇有不幸,在下若不略效綿薄,如何安得下心來聽?」   他的話半真半假,薛靈瓊芳心直跳,半晌始道:「玄冥教與我身世有關,那一個先敘,皆是一般,還是先講玄冥教的事。」   華雲龍拱一拱手,道:「悉聽尊意。」   薛靈瓊轉過面來,道:「那玄冥教主小女子倒見過幾次……」   華雲龍道:「姓名是什麼?」   薛靈瓊道:「不知道。」略一沈吟,道:「他說的名字,必是假的。」   華雲龍搖頭道:「不然,那玄冥教主必是狂傲絕倫之輩,只怕不肯改名換姓。」   薛靈瓊微微一哂,道:「你可聽過武林中有姓施名標的?」   華雲龍想了一想,苦笑道:「或許是未出過世的魔頭。」   他心中卻暗道:「那玄冥教主與爹媽均有怨仇,理當行走江湖過,只是……」   饒他聰明絕頂,一無頭緒,卻是猜不出來。   只聽薛靈瓊道:「那魔頭猶在盛年,三綹長鬚,面目倒也不惡,最扎眼的穿著一襲大紅長袍,教中對外稱教主,自稱神君……」   華雲龍陡然道:「是否「九曲神君」?」   薛靈瓊星目一睜,道:「你怎麼知道?」   華雲龍忖道:我說那根碧玉簽上武功,如何與那幾個仇華所施相像,果然如此,難道「九曲神君」另有傳人?他暗念不已,道:「我見那仇華武功似是九曲宮一脈。」   薛靈瓊訝然道:「「九曲神君」的武功,從未流傳世上,華公子如何得知?」   華雲龍道:「我偶得一記有「九曲神君」武功之物,故而得知。」只見薛靈瓊朱唇微啟,旋又閉住。   華雲龍知她是想一觀,微微一笑,由懷中掏出那根碧玉簽,遞給薛靈瓊,道:「姑娘請看。」   薛靈瓊怔了一怔,心道:「他將此物任由我看,顯然是真以我為友了……」   卻又恐華雲龍不過是弄手段,面龐一仰,兩道秋水,澄澈的目光,投注在華雲龍臉上,道:「華公子,妾身與那玄冥教仇若海深,既有此物,可否請公子成全?」   華雲龍慨然道:「此物對在下用處不大,姑娘既是急需,就請收下。」   薛靈瓊也不客氣,果將那碧玉簽收入懷中,沈吟有頃,忽然忙道:「華公子之言,賤妾可有些不信哩。」語氣神態,都益見緩和。   華雲龍楞了一瞬,笑道:「姑娘何處動疑?」   薛靈瓊道:「華公子正向玄冥教挑戰,若得玄冥教主武功,豈能說用處不大?」   華雲龍「哦」了一聲,道:「姑娘原來謂此。」   薛靈瓊道:「有何不對?」   華雲龍道:「非是在下自誇,擊敗玄冥教主之徒,易若反掌,要對付玄冥教主,則那魔頭已煉至爐火純青,想要由此尋出破綻,那是休想。」頓了一頓,道:「當然亦非毫無用處。」   薛靈瓊浩歎一聲,道:「事實如此,則我領你之情」忽將那玉書籤重又掏出,送至華雲龍面前,道:「華公子請收回。」   華雲龍略一沈吟,笑道:「在下倒變成出爾反爾的人了。」搖一搖頭,收回書籤。   只見薛靈瓊嫣然一笑,道:「你本來就是嘛。」   她原來無論何時,都是幽怨滿面,生似永遠不知天地間,復有歡樂之事,雖與梅素若的冷若冰霜有異,卻同樣令人感覺無法親近,眼下燦然一笑,則是寂寞已久的芳心,驟然受到了滋潤,故忍不住發山歡笑,那完全是由內心深處而起,自然而然,連她自己都未覺出,愈見出色,愈顯得美艷。   華雲龍也為之欣然,飽餐秀色之餘,不禁暗暗想道:她有何憾事?致今她這樣本該是終日巧笑的少女,竟是滿懷鬱鬱?華雲龍轉念上下,但覺讓如此佳人,日坐愁城,乃萬分殘酷的事,道:「姑娘身世……」   薛靈瓊截口道:「你不必問。」語音微頓,幽幽地道:「我本來不想說的,如今卻又改了主意。」   華雲龍柔聲道:「你最好是說,這樣會好受些。」   薛靈瓊螓首微點,忽又笑道:「我先將玄冥教內部簡單說明吧。」想了一想,道:「玄冥教教主以下,設有副教主一人……」薛靈瓊又道:「再下是總壇與天、地、人三壇壇主,分司內外,各地分壇壇主,武功不高,不說也罷,非同小可的是「萬有殿」供奉了一批奇人,個個莫測高深……」   華雲龍暗道:「聽說九曲宮當年也有座「萬有殿」,那魔頭既自命「九曲神君」自然要仿建當年的「九曲宮」。」轉念下,道:「那批人再高也高不過玄冥教主吧?」   薛靈瓊怔了一怔,道:「應該是在玄冥教教主之下。」   華雲龍忽然放聲大笑,道:「想那批人不過玄冥教主手下奴才,如何夠得上奇人之稱?」   薛靈瓊方自一怔,忽聽「嗤」的一聲銳響,一縷勁風直接華雲龍面門。華雲龍何等身手,如何會被擊中,頭一偏,卻不慌不忙地躲開,那顆小石卻「碰」的一聲,穿破門扉。但聽一聲長笑,窗外有人道:「小子貧口薄舌,理當一懲。」   華雲龍身若閃電,穿窗而出,大喝道:「說要一懲,因何逃走?」   這兩句話,洪聲震耳,客棧中人,及左鄰右舍,早被驚醒,只是知道江湖人爭殺,少惹為妙,一個個裝聾做啞,依然一片沈靜。華雲龍上了屋瓦,依稀見一條人影,向東北激射而去,心中一轉,疾追上去。忽聽薛靈瓊叫道:「華公子……」   華雲龍略一駐足,回頭道:「薛姑娘,此人非除去不可,你快些遷居。」話甫落,見那人影在城頭閃了兩閃,已然失蹤,心中大急,拚力追趕。   ※※※※※※※※※※※※※※※※※※※※※※※※※※※※※※※※※※※※※※追出城牆,依稀見前面數十丈,一條人影,他越發拚出全力,只因聽那人口氣,似是玄冥教人物,走脫了此人,薛靈瓊主更是危險。這一陣賓士,疾逾電閃,已將徐州城遠遠拋下。又過一程,華雲龍忽見前面那條人影停了下來。   華雲龍暗忖:以輕功而論,此人已是頂尖高手,我要取勝,怕不容易。轉念間,已衝至那人近處,只見原來一個面若重棗的青袍老者。   只聽那青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子,你迫老夫怎地?」   華雲龍止住腳步,道:「閒話不說,只問閣下是要受一段拘囚時日,或是埋骨於此?」   他淡淡說來,那青袍老者怒湧如山,暴喝道:「好狂的小子,老夫……」忽然驚覺,哈哈一笑,道:「好狡猾的小子,老夫吃過的鹽,比你的飯還多,焉能陰溝裡翻了船?」   華雲龍確有激他心浮氣燥,相機取勝之意,也暗讚那青袍老者不可輕視,龜甲古劍一拔,漠然道:「我也是真話,聽不聽由你。」   那青袍老者一瞥他手中古劍,道:「你已準備與老夫一拚?」   華雲龍冷然道:「你知道就好。」振腕掄劍,劈了過去。   那青袍老者視如不見,仰天大笑,道:「可惜啊,可惜。」   華雲龍見那青袍老者不避不架,他雖自幼刁鑽古怪,卻天性豪俠,只得硬生生收回到招,道:「可惜什麼?」   那青袍老者笑聲一收,道:「你以為老夫是什麼人了?」   華雲龍夷然道:「大概就是那玄冥教主養在萬有殿的那批人。」   青袍老者道:「老夫可惜的即是,你事未弄清,即輕舉妄動,兵凶戰危,豈可不謹慎。」   華雲龍暗暗冷笑,道:「看來閣下倒像一位長者,尊謂如何?」   青袍老者淡然道:「又不作狀具結,報名幹什麼?」   華雲龍劍眉一軒,道:「可惜無論如何,今夜是必領教領教了。」   此際,天將破曉,四野茫茫。那青袍老者震聲一笑,道:「好小子!老夫不給你點教訓,也不知你將來要狂上哪一天了,也罷。」   只見金光一閃,那青施老者已雙手各執一大若大碗公,外緣平滑,內若鋸齒的金環,既不似龍虎鋼環,也不似護手圈,倒是從未見過的奇門兵刃,華雲龍暗付:這兵器必可鎖劍,只是咱們華家劍法,豈你可所想像。但聽那青袍老者道:   「老夫這「月日雙環」,招式另有神妙,你當心了。」   華雲龍道:「華家劍法的奧妙,想來是不必說了。」他殺心雖以稍減,卻不甘輕易放走那青袍老者,心念一轉,撲了過去,古劍斜揮,攔腰斬去。   他這一劍平平淡淡,乍看一無威勢,那青衣老者卻瞿然一驚,暗道:「如此功力,不愧天子劍之子。心急電轉,身避過。   華雲龍曬道:「我當閣下武功多高,原來深諳閃避。」   那青袍老者怒氣一湧,暗罵:好個狂小子,非給你一頓教訓不可。心中在想,口中卻道:「好啊,你不是要領袖群倫?玄冥教比老夫高的,大有人在,打不過老夫,還是乖乖滾回落霞山莊去吧。」語聲中,金光閃掣,有若一座金山般,朝華雲龍當頭罩下。   華雲龍也暗暗心驚,卻昂然不俱,手中劍一振,猛然迎上。只聽一陣金鐵交鳴之聲,華雲龍登登登連退三步,左手痛麻不已,心頭一震,但見那青袍者者亦飄退丈餘,面上微現驚色,暗道:「他未必佔便宜了。   那青袍老者心神震動,喝道:「好小子。」金環互擊,發出一陣震耳之聲,撲身上前,雙環一擊華雲龍百匯穴,一襲小腹。   華雲龍身形凝立,刷的一聲,古劍閃電般點向敵胸。他這一式,妙處全在一個快字,後發先至,竟比那青衣老者猶快了一線。那青袍老者瞿然一驚,忖道:   「這孩子,劍法竟已練到這等地步。」心中在想,口中笑道:「孺子可造。」招式一收,轉至華雲龍左側。   華雲龍身隨劍走,古劍指定那青袍老者,忖道:「這青袍老者來的突兀,雖似惡意不深,但同道中並未聞用「日月雙環」的,不可不防,天色巳明,伍伯伯及昌義兄等,見我失蹤,怕不大肆搜尋,還是速戰速決為是。」心念電轉,大喝一聲,刷刷兩劍,全力進攻。   那青袍老者揮環迎敵,暗道:「瞧他似已視我為大敵,要不要將身份講明了?   他一念猶豫,已被華雲龍搶了先機。只聽華雲龍一聲朗笑,一連攻出十餘劍,攻勢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來,那青袍老者功力固高,手中一雙金環,雖有傲視江湖的造詣,一時間,也勢窮力蹙,招架唯艱,再也不暇旁慮,全力對敵不遑了。   那青袍老者如陷泥淖,縛手縮腳,數次搶攻,都扳不回平手,他個性高傲,如何肯於此等情況說明身份,心念數轉,忽然甘冒奇險,賣個破綻。這等高手互搏,稍一疏忽,那是必死無疑,那青袍老者也不過是奮力反攻,略為急燥一點。   華雲龍動在意先,自然而然就欲施出一招「大河星散」蹈隙而入,卻忽然想道:「我這一招施出,他是不死必傷……」不覺劍式一頓,欲吐還吞。   那青袍老者等的就是這個,震聲一笑,金環疾出,連連進擊,華雲龍頓時失去上風。只見朝陽照耀下,一團金光中,一道青光,翻騰不歇,刺目驚心,那金環與古劍劈風之聲,如狂風怒吼,震耳欲聾。華雲龍心神凜然暗道:「天下奇人果若過江之鯽,這老者我何嘗聽過了,竟有這等功力。」   忽聽那青袍老者沈聲道:「華雲龍,你還不認輸?」   華雲龍冷然道:「你這話說早了。」說話中,但聽嗆啷巨響,劍環交擊,兩人兵器都蘊足了真力,一震之下,頓感虎口一麻,華雲龍手中劍固遠遠盪開,空門大露,那青袍老者左手金環,也被挑飛。金光沖天而起,一閃而逝。   那青袍老者哪顧及護回金環,只聽他哈哈一笑,右手金環一插,疾朝華雲龍左肋擊下。這一環快如閃電,華雲龍看著難以躲過,誰知他不躲不閃,黽甲古劍由左而右,借勢一招「龍戰於野」,亦將點上那青袍老者腰際。   那青袍老者未待金環沾衣,即便收回,也算小勝一場,眼下卻見若不撤招,則必拚個兩敗俱傷,無奈之下,金環一收,飄退二丈。但聽華雲龍大喝一聲,如影附形,緊隨而上,古劍倏吐,沾衣即即古劍歸鞘,拱手一揖,道:「晚輩得罪了。」   那青袍老者為之氣結,道:「好小子,老夫那一環如原勢不變,你現在只怕只可申吟了。」   華雲龍笑道:「晚輩早料前輩是位尊長,必然不會擊下。」   那青袍老者怔了一怔,道:「小無賴。」   華雲龍含笑道:「何況前輩此來必是試試晚輩武功機智,能否應忖強故,小子如窩窩囊囊豈不惹前輩不悅?」   那青袍老者暗忖:好聰明的孩子。心中暗讚,口中卻道:「少年人要忠實點,你一味賣俏不嫌膚淺?」   華雲龍已篤定他必是同道尊長,道:「老人家教誨,小子敢不拜領。」果然身一拜。   那青袍老者側身避開,道:「老夫也當不得你的禮。」   華雲龍肅容道:「老人家尊號……」   那青袍老者截口道:「你還想刮老夫的臉皮?」   華雲龍陪笑道:「小子是怕失禮。」   那青袍老者哼了一聲,道:「你早失禮了……」倏然頓住,目光一閃,向右邊一座青蔥茂森望去。   忽聽華雲龍道:「來者是友。」   那青袍老者冷冷一笑,道:「是女子?」   華雲龍一點頭,道:「老人家功力高強,老遠便聽出來了。」   那青袍老者臉色一沈,道:「好極了,隨處都有膩友,嘿嘿,老夫真不信你是天子劍的兒子。」   華雲龍心頭一震,隨笑道:「老前輩……」   但見那青袍老者猛地身形一幌,掠身撿起那只飛去金環,毫不停頓,向東而去,華雲龍忙叫道:「您去哪裡?」但那青袍老者並未答話,人已無影無蹤。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41第廿五章-美人恩重情如海忽聽一個銀鈴似的聲音道:「華公子。」   華雲龍轉過身子,卻見左側林中,蓮步款款,走出三位美艷少女,為首正是方紫玉次徒賈少媛。他早已發覺三人,並不驚訝,淡然道:「尊師與顧老前輩來否?」   賈少媛吃吃一笑,道:「華公子瞧不起咱們麼?怎麼咱們來了,連問也不問一聲?」   華雲龍啼笑皆非,拱手一揖,道:「是在下失禮了,諸位姑娘好?」   賈少媛三人,也一本正經的回禮,齊聲嬌笑道:「華公子好?」   華雲龍暗忖:這些丫頭一個個刁鑽之極,直問反而費事。心念一轉,含笑道:「貴教來人多少?」   賈少媛格格嬌笑一聲,道:「你猜。」   華雲龍目光一掃她們,笑道:「我猜只有二位,偷跑的。」   賈少媛嗔道:「胡說,全來啦。」   華雲龍瞠目道:「全來了?」   賈少媛道:「不是,本教精銳,全已到了徐州。」   華雲龍自言自語道:「查幽昌不是死人,怎麼如此扎眼的一群人也會漏掉了?」   忽聽那黃衣少女噗哧一笑,道:「華公子,別聽我二師姊的,本教雖全已北上,咱們二人卻是最先至徐州。」   賈少媛黛眉一揚,轉面嗔道:「死丫頭,你好大膽子,膽敢跟我作對。」   華雲龍哈哈一笑,拱拱手道:「告辭了。」   忽聽那紅衣少女道:「華公子請留貴步。」   華雲龍止住身形,笑道:「姑娘何來指教?」   那紅衣少女嬌嗔道:「華公子來去匆匆,顯然是不屑理會咱們。」   華雲龍蹙眉苦笑,道:「那有這回事。」   那紅衣少女接道:「華公子大約連咱們叫什麼也不知道……」   華雲龍吟吟一笑,道:「在下記性素差,經歷的事,過目即忘。」   那紅衣少女笑道:「我說對了吧?   華雲龍接道:「唯有天下名花,無論姚黃魏紫,名字一過耳,則終身不忘。」   忽聽那黃衣少女吃吃一笑,道:「聽來倒像是知道,華公子說說看。」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諸位姑娘都姓賈,那是不必說的了。」一指那黃衣少女道:「姑娘單名一個婉字。」又一指那紅衣少女,道:「姑娘芳名蘭姣,在下未記錯吧。」   三位少女齊齊嬌笑起,華雲龍吟吟而笑,半晌,賈少媛始道:「二位師妹不要胡鬧,正事要緊。」   華雲龍啞然失笑,忖道:「你們也知正事要緊,玩笑在先,正事在後,也未免太不分輕重了。」   只聽賈少媛道:「華公子可知本教北上之故?」   華雲龍暗道:這還要問,顧姨與咱們家是何等交情,自是助我來的。心中在想,口中笑道:「貴教神機莫測,我如何得知。」   賈少媛嬌笑道:「量你也猜不到。」頓了一頓,道:「當家師接得你在徐州,仗令尊聲名胡做非為……」   華雲龍大笑截口道:「辦正經事,豈是胡作非為?」   賈少媛抿嘴一笑,道:「家師就招來咱們說:這小子頑皮胡攪一通,你們說該如何是好?我就說:那還不容易,他死他活,咱們不理就是了。」   華雲龍敞聲笑道:「姑娘好狠的心。」   那黃衣少女賈婉格格嬌笑一聲,道:「別忙,還有更狠的。」   華雲龍張目一笑,道:「是誰?」   那賈婉笑道:「就是我。」   華雲龍道:「你又如何說法?」   那紅衣少女賈蘭姣吃吃一笑,道:「她呀?她說,師父,這樣太便宜他了,既然他想挑起一場風波,咱們就幫他把四海八荒的魔頭,全都牽出,讓他一收拾,豈不是助他大出風頭了。」   華雲龍笑道:「好主意,卻恐風頭雖健,命就短了。」   賈少媛嬌嗔道:「盡說喪氣話。」忽然面色一整,道:「二師妹的話,雖是玩笑,也是事實,華公子,家師真存有一勞永逸之意。」   華雲龍劍眉微蹙,道:「你們就未曾想到,我架得住?」   賈少媛道:「得道者多助,華公子又何需憂慮,徐州不是有那麼多同道?」   華雲龍緩緩說道:「同道雖是不少,武功低弱的佔大多數。」語音凝頓,笑道:「總是諸位尊長好友,瞧我太以不肖,是以不加理會了。」   賈少媛嬌笑連連,道:「咱們武功,也是低弱,華公子大概不歡迎了?」   華雲龍喜動顏色,道:「歡迎之極,姑娘如今下榻何處?」   忽聽那賈蘭姣嬌笑道:「看得見華公子與那穿玄色勁裝的少女就是了。」   華雲龍微微一怔,暗道:以她們功力,不可能欺近而我不覺。略一忖思,已猜到她們大約是住在王家老棧的對面,自己一時疏忽,倒忘了注意。   賈少媛那勾魂攝魄的美眸,在華雲龍身上一轉,媚笑道:「華公子,孤男寡女,處於暗室,你與她做了些什麼?」   華雲龍暗道:好大膽的丫頭,連這話也說得出口。敞聲一笑,道:「室中點了燈,姑娘難道未見?」   賈少媛笑道:「那是隔了許久以後。」   華雲龍無心跟她們胡扯,當下道:「在下要回棧了,改日去諸位姑娘處,再行細敘。」   賈婉笑道:「咱們也要回城,同行一程,華公子不會討厭?」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有女同行,固所願也。」   說話中,四人一起走回城去。華雲龍施展三四分輕功,賈少媛等三人己吃力之極,愈拖愈遠,賈婉不禁高聲叫道:「你再這麼趕喪似的,我可要罵了。」華雲龍回頭一看,短短一程,她們已落後七八丈,只得將腳步放得不能再慢,才讓三人跟上。   ※※※※※※※※※※※※※※※※※※※※※※※※※※※※※※※※※※※※※※好不容易,徐州始又在望,放緩腳步,進入北門。他們一男三女走在一起,實是惹眼,男的俊逸軒昂,英氣勃勃,女的都是美艷奪目,而且舉手投足,俱有一種撩人韻致。這時城門行人雖多,熙攘擁擠,但見了四人,全都讓開了一條路,華雲龍早是徐州家喻戶曉的人物了。行到王家老棧的對面一家宅第,但見林木蔥蘢,庭院深深,面龐一轉,笑道:「諸位所居之處,清幽敞闊,我真想搬來。」   賈蘭姣嬌聲道:「請呀,華爺虎駕,請都請不來哩。」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貴教只來了三位?」   賈少媛知他擔心已等的力量薄弱,道:「放心好了,玄冥教、九陰教、魔教如不將你先收拾了,大致還不會找上咱們這些小人物。」華雲龍暗暗忖道,她這話之意,似說若咱們華家倒下,正派俠士則必無□類。   只聽賈婉笑道:「何況敝教也非無一高手,都像咱們一樣不濟。」華雲龍淡淡一笑,一揖至地,道別而去。   才走了幾步,忽聽背後碎步,回頭一看,只見賈少媛追了上來,道:「華公子。」   華雲龍轉身道:「媛姑娘有事麼?」   賈少媛朱唇一啟,欲言又止,華雲龍詫異不已,心道:「她們還有什麼說不出的?」   賈少媛吟哦半晌,忽然莊容道:「華公子,咱們大師姊托我帶一句話。」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哦,什麼話?」目光一抬,忽見四周人群中,有一個中年漢子,鬼鬼祟祟的躲在人後,他記性奇佳,略一思忖,便想起似是玄冥教下的人,身形一閃,已扣住那中年漢子肩膀,拖出人群。   那中年漢子眼前一花,已被抓住,驚懼之下,奮力一掙,豈知華雲龍扣在他肩上的手,似毫未用力,忽若鐵箍鋼鉗,劇痛澈骨,不禁「哎唷」一聲。只聽華雲龍沈聲道:「說,你們教中來了何人?」那中年漢子痛的頭上直冒大汗,卻咬牙不語。   華雲龍鬆開了手,道:「說了就讓你走。」那中年漢子一話不發,猛然一拳,擊向華雲龍胸口。華雲龍哈哈一笑,伸手便已扣住那中年漢子腕脈穴,微一用力,道:「快講。」詎料,那中年漢子承受不了,腕脈被扣,氣血逆行,慘叫一聲,驟然昏倒。   華雲龍搖頭道:「這等膿包。」將手一鬆,目光一掃周圍眾人,道:「裡面有玄冥教的朋友沒有?將這位朋友抬走,我保證不加以為難。」說罷之後,眾人你望我,我望你,卻未出來一人,也沒有人敢離開,免得落上玄冥教徒的嫌疑。   候了片刻,華雲龍曬然道:「玄冥教下,原來都是無義氣之輩。」頓了一頓,道:「也罷,華某人保證不派人追蹤,總敢出來了吧。」此語一出,忽見一個漢子,由人群中擠出,一語不發,俯身抱起那昏倒的中年漢子,就待走去。   忽聽華雲龍喝道:「等一下。」那漢子悚然止步,轉過身子,目含驚懼,望著華雲龍。華雲龍沈聲道:「也告你們主子,以後少派這等丟人現眼的人來了,連我都替他羞愧。」他大模大樣,有若那漢子是他部屬一般,語畢,揮手道:   「去吧。」那漢子那敢答話,如蒙大赦,鼠竄而去。   賈少媛忽然向兩位師妹一打手勢,賈婉螓首一點,狀似會意,華雲龍頭也不回,卻笑道:「媛姑娘,不必費心了。」   賈少媛愕然道:「你已遣人綴上了?」   華雲龍轉身笑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哪會遣人,不過不要我說,自有人綴去。」   賈少媛格格嬌笑,道:「真是小滑頭,我以後也得小心一二了,免得上了當還不曉得。」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你們大師姊有何話說?」   賈少媛一瞥四外,秀眉微蹙道:「以後再說吧。」   華雲龍也不在意,舉手作別,賈少媛三人自行叩門人院,他卻去了王家老棧一趟,卻鳳去樓空,薛靈瓊主並未留下一句話,不由暗悔自己過於心急了,只得擱下此事,回至客棧。   ※※※※※※※※※※※※※※※※※※※※※※※※※※※※※※※※※※※※※※方入棧口,巳見蔡昌義在食堂中團團轉,一眼看見他,衝上來便道:   「你一夜跑到哪兒去了,可知玄冥教主向你下書了麼?」   華雲龍心中一驚,脫口道:「什麼?」   蔡昌義雙眉一聳,道:「一大早便有一個姓孟的老兒來擾人清夢,攜了一封玄冥教主的信,說是邀你一會,決無惡意,卻找你不著,由伍老前輩代你收下,大家都在院中小廳商議,我懶得理會,一人在此等你。」華雲龍忖道:這玄冥教主不聲不響,便已在徐州佈署完畢,僅此一端,巳見不凡。   玄冥教主邀約之事,來得實在太過突兀,他一時間,也覺難以應付,蔡昌義急聲道:「咱們快些進去,他們大概已等的象熱鍋上的螞蟻了。」   二人快步回到獨院小廳之中,只見伍稼軒,余昭南等人,圍桌而坐,一個個神色凝重,見他進入,紛紛招呼。華雲龍無暇客套,逕自拿起桌上一封書信,抽箋一看,見是:「字奉華家華公子左右:本日三更,謹備非酌,遣人接駕,望祈光臨,煮酒論劍,月旦天下英雄,公子令之豪傑,不諒以加害相疑。」落款赫然是「玄冥教主」四字。   華雲龍閱畢,拾頭說道:「諸位對此有何高見?」   侯稼軒皺眉道:「書中僅有激將之意,卻無半語保證決不相害。」   高頌平道:「那姓孟的不是說決無惡意?」   侯稼軒笑笑道:「姓盂的不是主子,他的話豈能深信。」   蔡昌義道:「管他的,咱們一塊兒去,好好的喝酒就是了,否則大戰一場,誰怕他了。」   華雲龍莞爾一笑,道:「玄冥教實力如何,咱們尚不清楚,可斷言的,玄冥教武功為群魔之首,加上那批屬下,就算將諸位伯伯也算入,怕也難以討好。」   除了侯稼軒,當年神旗幫舊屬,猶有三人在坐,都一語不發,忽見一個五嶽朝天,面貌奇醜的老者道:「那玄冥教主是誰?龍少爺估計那重份量。」此人名薛人九,當年曾以白骨推心掌,擊了昔日凶名蓋世的龍門雙煞的大煞一掌,亦當年神旗幫有數高手之一。   華雲龍笑道:「那魔頭究竟真名如何,我也不大清楚。」想了一想,即將所知關於玄冥教主的事,細細敘出,順便也將薛靈瓊及那雪衣少女提了一提。   忽聽侯稼軒問道:「龍少爺,你說的那薛靈瓊有一柄斬金截鐵的短劍,可否形容一下?」   華雲龍暗道:「他大概想由兵刃推測薛靈瓊的來歷,略一沈吟,道:」那短劍長約二尺,款式異常,護手有若飛雲,柄上似是鐫有二字。「思忖片刻,笑道:」好像是「風雲」二字,是不是我可不敢說了。「侯稼軒雙眉齊動,道:「龍少爺,她真姓薛?」   華雲龍怔了一怔,道:「有何不對?我想不會有假。」   侯稼軒沈聲道:「二十年前的風雲會首任玄,就曾用過這柄短劍。」面龐一轉,望了昔年舊屬一眼,那薛人九等三人,齊齊頷首,侯稼軒又轉向華雲龍,道:「此女心懷叵測,龍少爺還當提防一二。」   華雲龍對他的話,大大不以為然,卻也不願駁辯,話題一轉,道:「諸位對赴約的事有何意見?」   侯稼軒以為華雲龍純是憐香惜玉,暗道:「龍少爺這風流脾性不改,將來只怕總要吃了女人的虧。」不覺暗暗擔憂。   余昭南道:「雲龍弟的看法又如何?」   華雲龍道:「此約我是非主不可,而且要單人赴會。」   李博生沈吟道:「為免示怯於人,的確該去一趟。」   蔡昌義道:「難道就睜著吃那般王八羔子的虧了。」   華雲龍笑道:「也不盡然,那自號為九曲神君的玄冥教主,雖與我家銜恨甚深,只是他既想獨霸天下,就不得不顧到身份,小弟想,動手的機會很少。」   忽見一個小腦袋在門口探了探,輕輕叫道:「華……大哥。」   華雲龍見是小牛兒,走了過去,笑道:「兄弟,什麼事?」   小牛兒道:「有一個大姑娘,嗯,好漂亮,又好,穿著一套雪白的衣裙,說在對面酒樓等你。」   華雲龍暗忖,難道是她,彼此敵對,你來幹麼?低低一笑,道:「她叫什麼?」   小牛兒瞠目道:「我不知道。」頓了一頓,道:「她說大哥一聽就知。」   華雲龍點一點頭,道:「我知道了。」微微一笑,道:「你以後得機警點,不要受了人家一點好處,就直稱人家好,連敵友也不辨了。」   小牛兒面色一紅,道:「是好人或是壞人,我看得多啦,誰也別想瞞得住我。」   眼珠一轉,問道:「她會是敵?」   華雲龍笑道:「私底下是朋友,公上是敵。」   小牛兒再是聰明,究竟年紀幼少,不懂人間恩仇敵友,錯綜紛紜,況他生長環境,只論恩怨,不知公私,聞言惑然道:「到底是友是敵?」   忽聽蔡昌義叫道:「你們說話有個停止沒有?」   華雲龍道:「你將她當做朋友沒錯就是。」轉身走回,道:「四位伯伯,四位兄長,我出外一趟,有一位朋友約我在對面酒樓相晤。」   蔡昌義訝然道:「為何不請他進來?」   華雲龍笑道:「是位姑娘,且是敵方的人,不太方便。」   余昭南道:「你不歇一下?玄冥教主之約又待如何?」   華雲龍沈吟一瞬,笑道:「此宴是非去不可,多加計議,反而煩心,至於休息則不必了,小弟調息須臾,即可恢復。」   侯稼軒等四個老人,一聽那姑娘居然還是敵方的,不覺都鎖起眉頭,再見他這份大敵在前,而漫不經心之態,更是憂心忡忡,只是他們都熟諳華雲龍性情,知道勸也無用,故僅叮囑幾句,華雲龍漫然應喏,一抱拳,又出了客棧。   ※※※※※※※※※※※※※※※※※※※※※※※※※※※※※※※※※※※※※※踏入酒樓,跑堂的槍步上前,哈腰道:「華爺,請樓上雅座坐。」   華雲龍點了點頭,大步上樓,虎目一閃,正欲問明那雪衣少女在哪間雅座,忽見臨窗的一間雅座,傳來玄冥教下那雪衣少女脆若銀鈴的聲音,冷聲道:「在這裡。」華雲龍忖道,聽你的口氣,倒像是吵架來的。走了過去,跑堂的忙不疊打起雅座廉幔。   只見那雪衣少女憑窗而立,手支香腮,嬌軀斜倚窗邊,怔怔望看街上車馬,聞他走入,頭也不回,道:「把這席酒桌撤了,另換一桌。」   那跑堂的訝道:「姑娘,這席酒還是溫的呀。」   那雪衣少女忽然轉過嬌軀,怒道:「囉嗦,要你換你就換,會短了你的錢不成?」   華雲龍一瞥桌上酒菜,果見尚猶有熱氣,心中想道:「她是候我甚久,借題發揮了。」不禁朗聲一笑,揮手令跑堂的退出,拱手道:「姑娘寵召,請恕在下……」   「你是大英雄,想來不會因欲知玄冥教的內情,趁此時機,逼迫一個小女子?」   華雲龍先是搖了搖頭,繼而又點了點頭。   那雪衣少女惑然道:「什麼意思?」   華雲龍一笑,道:「在下不是大英雄,卻懼現在若得罪了姑娘,今晚之宴,就難受了。」那雪衣少女抿嘴一笑,忽又螓首一低,悠悠歎了一口氣。華雲龍見她神情大異往昔,心中暗暗忖道:這丫頭真敢違背師命,與華家的人為友。   兩人入席坐定,華雲龍舉起酒杯,道:「聽說令師與寒家有殺師之仇?」   那雪衣少女玉面微沈,道:「不解大仇。」   華雲龍笑道:「令師名諱……」   那雪衣少女螓首一搖,悶然道:「今夜之宴,你如去了,家師一定會告訴你,此刻何必多問。」   華雲龍心念暗轉,忽然道:「令師可是名為施標?」他故意將「施標」二字,咬字略為含混。   那雪衣少女星目一睜,道:「你如何知道了?」   華雲龍心念電轉,忖道:「那自稱九曲神君的玄冥教主,名字既為施標,武林中未聞此人……是了,必是聲音相近……」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突然放聲一笑,道:「谷姑娘,尊師原來姓谷。」   那雪衣少女谷憶白聞言,立知他原來並不知曉,芳心又氣又惱,道:「哼,你別得意,實告訴你,你這樣死得更快。」   華雲龍微微一笑,他已知道,而今的玄冥教主九曲神君,就是昔日的無量神君的門徒谷世表。當年無量神君遣谷世表至青州秦氏夫人家中尋仇,華天虹奉母命萬里報恩,拚鬥谷世表,那時華天虹化名皇甫星,武功尚低,遠非谷世表之敵,中了谷世表一記「九辟神掌」,險些斷送一命。其後華天虹曹州跑毒,與白氏夫人化敵為友,惹起谷世表嫉恨,找上華天虹,卻形勢一反,敗回無量山。   子午谷建醮大會,無量神君被文太君擊斃,谷世表含恨而退,重投星宿海凶魔東郭壽門下。九曲掘寶,東郭壽門下弟子,鍛羽而逃,谷世表卻下落不明。華雲龍道:「想不到谷世表居然成了九曲神君,重新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不過咱們華家還在,你想猖獗,怕不容易。」   那雪衣少女谷憶白見他久久不語,以為他是因己之言,心懷不悅,幽幽地道:「你今晚最好不要去應邀了。」   華雲龍劍眉聳動,道:「此宴為令師下柬相請,姑娘何出此言?」   那谷憶白冷冷說道:「你已知道我師父是誰,難道尚不清楚他老人家與你們華家仇深若海,你去了就回不來了。」   華雲龍莞爾一笑,舉杯呷了一口酒,卻覺口中微生刺痛,已知酒中含有沾唇即死的毒藥,心中暗怒,忖道:好啊,想不到你用這卑鄙手段。心念一轉,卻神色不動,將酒杯置於谷憶白面前,含笑道:「姑娘也請喝一口,如何?」   谷憶白嬌靨一紅,霍然起立,怒聲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忽然幽幽一歎,又道:「也罷,既然你要我喝,我就喝吧。」皓腕一伸,拿起酒杯,湊近朱唇。   華雲龍看她神情委曲,不似有假,心中暗惑,想道:「看來不似她所下的毒,只是此間並無他人……」眼見她即將飲下,手臂一伸,已將酒杯奪過,淡淡一笑,道:「原來這家酒樓,是貴教手下開的,在下竟未看出。」放下酒杯。   谷憶白也是心竅玲瓏的,見狀已知酒中必有毛病,柳眉一剔,倏地高聲啊道:「蕭貴。」她一怒之下,語中貫注內勁,樓下都聽得清清楚楚,聲震屋瓦,華雲龍若無其事,忖道:她功力不弱,似比那幾個師兄都要強些。   暫態,一陣急驟的腳步聲傳來,廉幔一掀,一個年約五旬,貌若商賈的人,走了進來,躬身惶然道:「姑娘何事動怒?」   谷憶白冷笑道:「你也知我會怒麼?」   那蕭貴吶吶道:「屬下……屬……下……」華雲龍暗暗忖道:「看她方纔的強忍委屈樣子,那知玄冥教下的人,如此怕她。」   只見谷憶白黛眉一挑,冷然道:「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是誰主使你的?」   那蕭貴囁嚅半晌,說不出話來。谷憶白勃然大怒,恨聲道:「好。」閃電般掣起那含毒酒杯,玉手一抖,就將懷中毒酒潑向那蕭貴。   華雲龍驀然右掌一揚,發出一股柔和勁力,將那酒成三四尺方圓的酒雨,掃落地板上。那酒中的毒,好生厲害,才一沾樓板,嗤的一聲,已將樓板澆黑了一大片。那蕭貴驚魂甫定,見狀又駭出一身冷汗。華雲龍雙眉微聳,谷憶白也未料毒烈及此,怔了一怔,芳心益怒,森然一笑,又待說話。   忽聽一個洪亮蒼勁的聲音響起,道:「姑娘息怒,此事無關蕭貴,是老朽之過。」話聲中,一身軀魁梧,紫棠面皮的老者,走了進來。   谷憶白一見那老者,黛眉微蹩,冷然道:「既然是董伯伯令蕭貴做的,董伯伯位高權重,侄女自是無話可說。」   那董姓老者未料谷憶白在外人之前,即出言斥責,哈哈一笑,掩去窘態,朝華雲龍一抱拳,道:「這位想是華大俠的華公子,老朽董鵬亮,這邊有禮了。」   就在拱手之際,一股陰柔潛力,業已悄無聲息地襲向華雲龍。   華雲龍暗暗一哼,抱拳還禮,道:「華某年幼,如何敢當。」就勢發出一股暗勁,直迎上去。   兩人各立桌子一邊,兩股暗勁即在筵上相撞,「波」的一聲輕響,谷憶白以為二人功力,這一較掌,那怕不碟盞狂飛,木桌四散,誰知僅座間微風流蕩,吹得屏幔飄飄而己,芳心暗道:「他們功力都已達收發由心了。」   美眸欲轉,只見華雲龍雙肩微幌,董鵬亮卻連退三步,踩得樓板格格作響,面上神色一變。她對董鵬亮功力,早已熟知,卻未料及華雲龍功力至此地位,芳心暗暗想道:「他既有如此武功,師父是更容他不得了。」無端忱慮不已。   董鵬亮暗自心驚,敞聲一笑道:「風聞華公子不恃武功高強,且身具避毒之能,老朽故聊為相試,華公子宏量,想必不會介意。」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不見得,若是有人意欲謀害尊駕性命,尊駕也力加容忍?」   急聽谷憶白忿道:「董伯伯,你就這般不給侄女面子?」   董鵬亮眉頭一皺,道:「姑娘如此講,真令老朽無地自容了。」   谷憶白冷冷說道:「無地自容的該是侄女。」她咄咄逼人,令董鵬亮大感為難,蕭貴一旁更是噤若寒蟬,動也不敢動。   只聽華雲龍朗笑一聲,道:「谷姑娘請坐,小事一件,何必斤斤計較。」谷憶白聞言,冷笑一聲,竟然依言住口。   男女之事,真是迥出常理,不可思議,谷憶白與董鵬亮,同為玄冥教中人,與華雲龍本為仇敵,而今偏與華雲龍是友,顯得十分溫馴。董鵬亮暗暗忖道:   「女心外向,我早勸神君勿收女徒,如今……」念頭一轉,笑道:「華公子果是豪俠胸襟。」   華雲龍淡淡一笑,道:「貴教主柬邀在下,尊駕知否?」   董鵬亮頷首道:「老朽焉得不知。」   華雲龍本待譏諷對方幾句,心念忽轉,淡然道:「既然如此,屆時再領教吧。」   抱拳一禮,又向谷憶白拱一拱手道:「在下告退。」   谷憶白急聲道:「你……連杯酒一箸菜猶未下嚥……」   華雲龍截口笑道:「姑娘盛情,在下心領即是。」   谷憶白愈是惶急,偏又想起既為敵仇,挽留的話說不出口,美眸一瞪董鵬亮與蕭貴,滿懷恨意。董鵬亮也就罷了,那蕭貴不由機伶伶一個冷戰,急忙垂頭不敢仰視。天底下,唯情之一字,最為玄奧莫測,可以使敵化友,也可以使友成仇,可以生人,也可以死人。   谷憶白暗中見了華雲龍,固然非只一次,卻也屈指可數,真正見面,連今天也不過區區二次,若說就此生情,憑她高傲偏激,未免太不可能,只因她素來小視天下士,除她師父一人外,天下的人,都視若糞土,而與華雲龍一斗之下,處處落了下風,傲性受挫,初時將他恨之入骨,歸後苦練武功,意欲有朝一日,能賽過華雲龍。   不數日,她無端恨意漸減,芳心雖仍念著華雲龍,卻非如同前日,恨不得剁上華雲龍千刀,而是憶想華雲龍俊美無儔的儀表,高絕的武功機智,最重要的,雖在嘻笑中,隱隱有一種光明磊落的英雄氣概,便渴望一見,甚至結友,明知有違師命,也不可阻遏,連她也不知何故,因而悄然邀了華雲龍。   及見了面,她又不知如何開口,又被董鵬亮、蕭貴一擾,話說不上兩句,華雲龍即欲告辭,芳心更是悲苦惱怨,兼而有之。忽然,她淚光浮動,恨恨地道:   「你走好了。」蓮足一跺,逕由窗口縱落街頭,不顧路人的訝異,疾奔而去。   華雲龍雖覺事情無關於己,可奈他天性風流,最見不得女孩子之淚,大為不安,心念電轉,忽然也縱身邊上,喚道:「谷姑娘。」   兩人在大街上,毫無顧忌的施展輕功,雖引起行人商賈之驚,卻也不駭,原因是徐州近日已司空見慣了。華龍雲武功遠勝谷憶白,不過二三個縱躍,已迫及她,谷憶白霍然螓首一回,道:「你趕來為何?」語氣雖有忿忿,腳步卻緩了下來。   華雲龍暗忖:「你這怒氣,太沒由來。」口中卻道:「在下意欲邀請姑娘至另一家酒樓。」   谷憶白停住身子,冷冷說道:「你不是執意離去麼?」   華雲龍止住步子,笑道:「在下是恐姑娘不肯賞臉,不得不爾。」   兩人這時佇立在一家屋的瓦上,離開最熱鬧的西大街,雖巳遠遠,仍有不少行人,見到二人在屋瓦之上,谷憶白悲惱愁苦一凝,覺出不妥,嬌軀一聳,復落在一條僻巷之中,華雲龍隨之躍下。谷憶白輕輕地道:「我想找一家偏僻安靜的。」   華雲龍頷首道:「好,只是偏僻容易,安靜則難,說不定更是噪雜。」   谷憶白道:「沒關係,只是沒有那些厭物騷擾即可。」她說的厭物,顯然是指玄冥教的那些人。   華雲龍莞爾一笑,道:「咱們循這巷子走吧?」   他方邁開腳步,谷憶白扯住他的袖子,道:「不要在這方向走。」   華雲龍怔了一怔,扭頭問道:「何故?」   谷憶白道:「我記得剛剛走向南而來,來這方向不是又回頭走了?應往這邊走。」   華雲龍心道:這等小事,也說個不休,微微一笑道:「依你。」轉身走去。   谷憶白笑靨如花,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緊緊跟著他走。這條巷子雖窄,倒是蠻長,走了半里,未見盡頭,谷憶白左顧右盼,見旁邊就有一條小小麵店,輕輕一拉華雲龍衣袖,道:「就在這家好麼?」   華雲龍轉面一看,見這家麵店窄隘陰暗,劍眉微蹩道:「我是無可無不可……」   谷憶白道:「那就這家。」嬌軀若輕靈翔動的彩燕,已掠入店中,華雲龍無可奈何,隨之入內。   ※※※※※※※※※※※※※※※※※※※※※※※※※※※※※※※※※※※※※※那開商的是一個滿面皺紋的老頭兒,放眼一望,見店中忽然走入一對璧人,男的如玉樹臨風,神采奪人,女的如嬌花照水,麗若天仙,他一輩子那裡見過這等人物,一時幾疑眼花,不禁揉了揉著眼。華雲龍見店內陰暗,只不過三張桌子,十來個竹凳,油漬斑斑,粗陋不堪,並無一個食客。   只見谷憶白卻毫不介意,搬過兩個凳子,嬌聲道:「坐啦。」   華雲龍坐了下來,笑道:「我瞧你是大酒樓上厭了,居然要進這等麵店。」   谷憶白嫣然一笑,道:「你這也不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吃喝?」   華雲龍搖頭道:「不,我童年常跑下山,雲中山周圍城中,這類小店常去,大了才止。」   谷憶白星目一睜,道:「你們落霞山莊富可敵國,還怕吃窮?」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雲中山左近城中的小抖亂,流浪兒,那時都是我手下嘍囉,與他們打一夥,不好上大館子。」   谷憶白想像他幼年時頑皮情景,抿嘴一笑,忽然覺出這小店的老頭兒並來過來招呼,玉面一轉,嗔道:「喂,老闆,客人上門,你怎地理也不理?」   那老頭兒因初見這股秀逸人物,心懷凜凜,未得招喚,趑趄不敢上前,聽那美如天仙的少女出言相責,不禁嚅嚅道:「小老兒……」   谷憶白玉掌一揮,道:「其他休提,你這裡有什麼吃的?」   那老頭兒楞了楞,道:「姑娘喜歡什麼?」   谷憶白嬌笑道:「我喜歡的,你這裡怕沒有。」   那老頭兒道:「姑娘說說看。」   谷憶白美眸一轉,道:「我愛吃熊掌、駝掌、猩唇、四鰓鱸魚,你有麼?」   華雲龍暗暗失笑,忖道:她上次顯得城府深沈,此刻卻似一個十三不字之年的少女。   那老頭兒目瞪口呆,道:「這……」   谷憶白嗤的一笑,道:「算了,你將面名念一遍。」   那老頭兒如蒙大赦,急忙將可做的面都說出來,谷憶白略一吟哦,轉面朝華雲龍道:「其他顧名思義,我都知道,唯有陽春麵,名子倒雅,是如何做,我倒想嘗嘗。」   華雲龍忍俊不住,想她貴為玄冥教主之徒,每日山珍海味,對這等最平常的,反而不知,道:「陽春白雪,知道麼?」   谷憶白失聲笑,道:「原來就是白面,就吃一次吧。」星眸凝注華雲龍,一片柔婉神色,低聲道:「你愛吃什麼?」   華雲龍笑道:「你愛吃的,我也喜歡,也來一碗陽春麵好了。」谷憶白燦然一笑,揮手令那老頭兒去做。   這時,已近午正,卻仍未有食客,華雲龍向外望去,只見店外有十餘個人,一直朝兩人望來,這麵店爐灶都在店門口,那老頭兒,邊下面,邊向那群人招呼。   只見一個漢子,跑至那老頭身邊,低低說了幾句,他耳力過人,已聽出說的是自已,那老頭兒似是大為震驚,轉面望了望二人,現出敬仰神色,那說話的漢子,說完重又奔出。   華雲龍情知那群人大概僅是一干窮漢,見到了華家華公子,自是不敢進店同席,有心喚他們進來,也免得妨了麵店生意,但見谷憶白興高采烈的神情,忖道:「我與她的交誼,說不定僅此一次,唉,她既然要靜,就讓她清清靜靜的進食,待會多賞那老人一點就是。   一忽,那老頭兒端上面來,立於一旁,搓著老手,嚅嚅道:「華爺,這……這面……」   華雲龍一擺手,道:「這些你不必管,去歇下吧。」   那老頭兒以為他們是對情侶,不喜有人騷擾,急急退得遠遠的。谷憶白津津有味的吃著,華雲龍也取過竹筷,挑了幾條。男女之間,就是這般微妙,共食之時,若是無情,則龍肝鳳髓,也難下嚥,若是有情,那伯是糟糠齏鹽,也津津有味。只聽谷憶白柔聲道:「味道如何?」   華雲龍笑道:「不壞啊。」   谷憶白欲言又上,半晌才道:「今夜你非去不可麼?」   華雲龍知她是指谷世表所邀之宴,笑道:「那還用說。」   谷憶白微微一歎,道:「我那幾個師給與孟為謙、端木世良他們,都一力攛掇家師,就在宴上廢了你。」   華雲龍夷然道:「令師意下如何?」   谷憶白道:「我師父笑而不答,我瞧危險的很,你還是不去為妙。」   華雲龍略一沈吟,道:「令師我雖未謀一面,但於此事,我看令師必會客客氣氣待我。」   谷憶白輕輕一歎,道:「既然如此,你要小心。」沈吟半晌,忽道:「家師練有一種掌力,能將絕毒逼入敵人體內人,那毒力之烈,天下無出其右……」   華雲龍截口笑道:「在下百毒不侵。」   谷憶白道:「毒你不懼,可是那掌力卻可透重甲,傷肺腑於不知不覺中。」   頓了一頓,淒然一笑,道:「這些話我本不該說的。」   華雲龍道:「姑娘放心,在下絕不利用姑娘所告。」   谷憶白幽怨地道:「你……」螓首一垂,默默不語。   華雲龍站起身子,道:「咱們可以走了?」谷憶白默然起身,隨他行出店口,華雲龍隨手拋下一錠銀子,道:「門外的朋友,我都請了。」   那老頭兒連忙道:「華爺,不要幾文錢……」話猶未畢,只見華雲龍向猶候立店口的人招呼一聲,與谷憶白己走出老遠,眨眼消失巷中。   二人漫步之間,不覺已出南門,華雲龍煞住腳步,道:「姑娘好走,在下不送了。」   谷憶白悠悠一歎,道:「咱們可以做朋友麼?」   華雲龍道:「眼下不是朋友?」   谷憶白玉面一仰,道:「以後呢?」   華雲龍暗暗忖道:「你師父既非報殺師之仇不可,我家也不能坐視群邪倡狂,你我處境實有若水火,這個朋友,如何交得起來?」轉念之下,欲開口明言,但見谷憶白兩道秋水般澄澈的目光,緊盯住他,見他沈吟不語,嬌軀已暗自顫抖。   華雲龍見狀之下,再也不忍心說出決絕之辭,笑道:「只要你不想殺我,自是可以。」   谷憶白芳心大暢,嫣然一笑,悄聲道:「本教的高手,大部聚於城南十餘里外的一所莊院中,較次的則在近城另一在院,柬上未寫明地點,必是距城遠的莊中,不過,我可能不出席。」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在那般景況與你見面。」轉身走了幾步,回頭一望,谷憶白仍俏立原地,疑疑望著他。   華雲龍揮了揮手,誰知谷憶白反而翩若驚鴻,飛身過來,喚道:「雲龍……」   頓了一頓,道:「我可以喊你名字麼?」   華雲龍微微頷首,問道:「有事麼?」   谷憶白忸怩一笑,吞吞吐吐道:「我……」突然低下了頭,道:「今晚我在「榮升客棧」等你,你一定要來。」說著,不待他答話,飛身就走。   華雲龍啞然一笑,轉身行去,心中想道:這般含糊下去,不是了局。他對谷憶白的情意,實是煞費躊躇,念起蔡薇薇,且華、谷兩家大仇,決無和解之理,欲趁早斷了,無奈他又以為情是情,仇是仇,不能混為一淡,要他傷了美人上心,以他倜儻不羈的性情,那又是千難萬難的事。   思忖中,華雲龍回至客棧,蔡昌義、余昭南等俱已出門,院中唯留著侯稼軒、谷宏聲數位老人。華雲龍高聲道:「侯伯伯,昭南兄他們去了何處?」   侯稼軒眉頭一蹙,道:「見你正午未返,放心不下,找你去了。」   華雲龍笑道:「他們固熱情可感,我又豈是容易暗算的。」語音微頓,道:   「查幽昌的人來過了?」   侯稼軒頷首道:「有人來言,他跟蹤兩個玄冥教徒,見他們追入城東里餘一所莊中。」   華雲龍搖頭笑道:「那不是谷世表所居之處,應在城南十餘里。」   侯稼軒惑然道:「怎麼牽出谷世表那賊胚來了?」   華雲龍淡然道:「谷世表變成一大魔頭了,自封九曲神君,建起玄冥教,自稱教主。」   侯稼軒驚聲道:「那小子已有這等氣候了。」當年神旗幫的人,因白嘯天與無量神君交情不薄,谷世表時至大巴山做客,均熟知此人,故於此事,驚愕非凡,唯谷宏聲向未涉及江湖,並無他感。   只聽薛人九冷冷說道:「咱們將所有兄弟,都招集起來,守在莊外,情形不對,即衝入接應。」   侯稼軒頷首道:「薛老弟說的不錯,谷世表對華爺一家,可謂積恨如山,龍少爺走了單,那有不下手之理。」   華雲龍笑道:「諸位伯伯太小看他了,谷世表而今措置,俱見梟雄心胸,豈致如此輕躁。」   谷宏聲哈哈一笑,道:「那玄冥教主想不到竟與老朽同宗,老朽倒非與他親近親近不可了。」語下意欲一斗谷世表。   眾人盡皆莞爾。只聽一陣腳步聲,人猶未見,已聞蔡昌義高聲叫道:「你搗什麼鬼,說好就在對面酒樓,又溜到那兒去了?」話聲中,領先走入,余昭南、李博生、高頌平也進入廳中。   華雲龍道:「我此去得知玄冥教主之來歷,你們呢?」   蔡昌義楞了一楞,道:「那殺胚是誰,你說來聽聽。」   華雲龍一伸懶腰,道:「問貴總管吧,他還是谷總管的同一家人。」   蔡昌義面龐一轉,朝谷宏聲道:「好呀,谷總管,原來你與那魔頭是一家人。」   谷宏聲啼笑皆非,道:「那魔頭雖然姓谷,那裡便是一家人,華公子是頑笑的話。」   華雲龍若無其事,抱拳道:「酉正約會,必需以全付精神,我先休息一下。」   轉身走回房中,靜坐調息,他貌若漫然視之,其實那敢有半分大意。眾人不敢擾他,自於廳中計議。   ※※※※※※※※※※※※※※※※※※※※※※※※※※※※※※※※※※※※※※掌燈時分,華雲龍交代清楚,悄然來到了「榮升客棧」,問明谷憶白的房間,正準備敲門,裡面傳來谷憶白的聲音道:「門沒有閂,你進來吧。」   華雲龍推開房門,踏進屋中,閂上門閂,轉首過來,卻吃驚地發現谷憶白正試圖擦去臉上的淚水:「姑娘,你……」   「你還叫我姑娘?……我我喜歡你……我愛你……我知道這不應該,但是你難道就一點都沒感受到我的愛嗎?……我知道我們不能相愛,但是偏偏卻又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你……」終於眼角再一次落下晶瑩的淚珠,飛快的伸手拭去淚痕,谷憶白逞強的露出苦澀的笑容:「這樣的我……你一定很討厭吧……或許你根本從來就沒有一點點喜歡過我……」   「啪」的一聲清響,華雲龍狠狠的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臉頰上明顯的現出一個五指印:「不是那樣的。」輕撫著谷憶白充滿驚訝的臉龐:「你知道不是那樣的……我早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只是……我不知道……我們這樣……我帶給你的究竟是幸福……還是災難……「「憶白……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華雲龍突然輕聲問道。   「嗯。」谷憶白不經意地應了一聲。冷不防的,華雲龍的雙手從背後圈住她的纖腰,在她的耳畔低語著:「為什麼喜歡上我呢?」   華雲龍的氣息就吹拂在耳邊,她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不為什麼……」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會喜歡這樣子的我?」華雲龍環抱著她的手緊了一緊。   轉過身來,谷憶白微抬起頭面對著華雲龍,眼中滿是柔情:「有些人會因為某些原因才去喜歡上某人,譬如權勢、財富、恩情,可是我……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你了,你叫我怎麼回答呢?」   看著她雪白的粉頰洩上紅雲,嬌羞的模樣實在令人難以自制,華雲龍忍不住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對不起,如果我早些想開的話,也不會害你難過這麼久……」   「吶,雲龍……你想要我嗎?」說出這句話後,她羞澀地低垂著頭,感覺自己的心跳從來沒有這麼快過。華雲龍固然是驚得呆了,谷憶白也為自己的大膽而臉紅心跳,一時間,斗室一片寧靜,更加添了幾許曖昧的味道。   「你是指……」谷憶白低頭不語,不敢看華雲龍的眼。   「你確定……」華雲龍問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傷到了她。一咬牙,谷憶白主動湊上香唇,輕輕在華雲龍唇上印上一吻,這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了。她是華家死敵的徒弟,自己真的該碰她嗎?華雲龍放開了一直圈著她的手:「你是個好女孩……」   不等華雲龍把話說完,谷憶白雙手一推,把華雲龍推離身邊,落寞的神情讓人無比心疼,猛地轉過身背對著華雲龍:「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看著她細弱的雙肩不停的抖動,華雲龍知道她正努力忍住淚水,天啊,我到底做了甚麼?居然如此再三辜負這樣的深情?恍惚中,華雲龍終於清楚的瞭解,讓所愛的人感到快樂才是最重要。雙手再次有力地懷抱住她,擁有所愛的感覺竟是如此的讓人愉悅,華雲龍不禁暗罵了自己千百回,竟讓如此可愛的人兒傷心。   「放開我。」谷憶白在華雲龍的懷抱裡掙扎著,雖然喜歡華雲龍的擁抱,但並不是在這樣情況下。沒有說話,華雲龍只是緊緊地抱著她,感受著她的怒氣,那讓華雲龍更加珍惜擁有她的難得。   「我叫你放開,聽到了沒有?快放開我啊啊……」谷憶白的聲音忽地變得軟弱,華雲龍在她頸邊耳垂附近的舔吻,使得從未與人如此親密接觸的她招架不住,雪白的肌膚隨著華雲龍的唇舌浮現羞怯的嫩紅。   「你是個好女孩……所以讓我來採取主動吧。」華雲龍在她的耳邊輕聲吹氣也似的道。華雲龍的吻像是帶著火焰,灼熱地在她的脖頸烙下印記,谷憶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深怕自己會在這迷人的感覺中昏迷過去。   「啊……」谷憶白慌亂地抓住華雲龍已伸入自己衣內的大掌,無力地將身體靠在華雲龍的身上,求饒似的道:「慢……慢點……」喔,這直接的刺激對她來說可能暫時還無法接受,華雲龍收回伸進她領口的手,繞過她的腋下,不經意地輕觸到她的胸部下緣,引起她一陣驚叫:「你……」   華雲龍突然將她攔腰抱起,俊秀的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別太緊張,我都還沒開始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谷憶白覺得現在的華雲龍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毫不掩飾他的慾望,也毫不隱藏他對她的愛意,既大膽又多情,充滿了吸引人的魅力。   「一旦開始,我就不保證能停得下來了喔……」谷憶白羞紅滿臉,埋首在華雲龍的懷中,輕聲應道:「嗯……」   走向臥室,華雲輕輕在床上把她放下,輕手輕腳地爬上床,審視著谷憶白,只見她羞紅了臉,緊張地用力閉著眼睛。她是這麼的緊張,如此怎麼能感受到他珍視她的心意?又怎能體會兩人歡愛的甜蜜接觸?   「睜開眼睛。」華雲龍柔聲道。輕輕搖頭,谷憶白連出聲都不敢了。   「你不想看到我嗎?」嘴角微揚,華雲龍決定要慢慢的撩撥她,讓她冷若冰霜的形象為了他變得熱情如火。谷憶白連忙搖頭,她不知道這是華雲龍的詭計,緊張地深怕華雲龍誤會了她。   「那你為什麼不睜開眼睛?啊……你一定是討厭我了,我還是走吧……」華雲龍靜悄悄地脫著衣服,露出了精壯的上身,他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不,不要走,我睜開就是了……啊……」谷憶白一睜開眼睛,所看到的景象讓她張口結舌。   華雲龍雙手拉著已解下腰帶的褲頭,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臉色古怪地看著她:「你……怎麼那麼快就睜開眼……」   從剛睜開眼看到時的驚訝,谷憶白的心情漸漸變得不再那麼的緊張:「你騙我。」   乾笑幾聲,華雲龍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哎呀,被你識破了。」經過短暫的沈默,兩人相視一笑,存在於兩人間淡淡的疏離感消失於無形。   「憶白,讓我看……讓我看看你。」華雲龍用華雲龍深情的藍色瞳仁注視著她,口中說出充滿了渴望的要求。   谷憶白有著短短的遲疑,那是她從小所受的禮教和男女之防的影響,要越過那確是需要勇氣,但是在華雲龍炯炯目光的注視下,她緩緩起身:「只為是你,雲龍……」緊張的纖細手指輕輕顫抖著,解開束縛著雪白衣裙的的粉紅緞帶。   谷憶白的雙手背在腰後,令人目眩神迷的美麗裸體,羞怯地在所愛的人面前完全的展現,聳挺的雙峰、盈握的腰身、甚至兩腿之間神秘的黑色叢林,全都毫無遮掩地盡入華雲龍的眼廉。底下梳理整齊的髮髻,烏黑亮麗的過肩秀髮瀑布般流瀉而下,更替她賽雪欺霜的柔嫩肌膚提供明顯的強烈對比。秀眉輕蹙,醉人的眼眸閃動著柔媚的誘惑,櫻唇微啟,谷憶白說出一生的承諾:「讓我屬於你。」   「嗯……你早已擁有我了。」輕輕將她拉入懷中,華雲龍在谷憶白顫抖的唇瓣和同樣顫抖的靈魂之前,獻上華雲龍的吻。融化也似的,在華雲龍的扶持下,她無力地仰躺下來。這是個象徵著開始的吻,華雲龍伸出右手,輕輕地覆上她柔軟的胸部。   「啊。」谷憶白渾身一顫,華雲龍的手所帶來的陌生觸感讓她驚慌,不禁掙扎著想要逃。   「別怕……」華雲龍再次吻住她,不再只是淺吻,在她因為華雲龍突然增加力道的揉捏而訝然時,華雲龍的舌尖趁隙突破她緊咬的牙關,糾纏住她欲逃的舌尖,挑逗她生澀的丁香小舌,汲取她口中柔美的香甜。   「嗚……」在華雲龍半邊身體和唇舌的壓迫下,谷憶白只能不斷地以嗚咽聲表達她的不安與緊張。終於放過了她的唇,華雲龍的舌尖溜到了她小巧的耳垂兒附近,輕輕舔吻著。   「雲龍……雲龍啊……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說話,華雲龍卻突如其來地含住了她的耳垂,使她不由得輕聲驚呼:「啊。」華雲龍所帶來的感覺,都是她從未曾有過的,甚至連想像過也不曾,偏她又是那麼的敏感,在在被那充滿慾望的撫觸所牽動,而再也不可自己。華雲龍也發現到了,光是在她肌膚的輕輕撫摸就足以引起她全身的震顫,她竟是那麼的敏感。   「哦,憶白,我想讓你更快樂……」雙手在這同時,也毫不客氣的爬上了她柔嫩的雙乳上,姆指與食指交互磨擦著粉紅色的乳尖,蓓蕾的顏色開始由淺轉紅,似乎也在膨脹著。   突來的刺激迫使谷憶白不由自主地連連搖頭,那如同櫻桃般的小嘴夢囈似的輕喊著:「雲龍……啊……這感覺……啊……」   雪白柔嫩的肌膚因為從沒有過的感覺而浮現出淡淡的粉紅色,同時滲出微微的汗粒,就好似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一般。華雲龍以舌尖輕輕舔去她肌膚上的汗珠,並來回地在雙峰之間的深溝舔舐親吻著。雙手插入華雲龍散亂的黑髮中,原本是試圖阻止華雲龍的行動,最後卻無力地隨著華雲龍的吻移動,從小腹開始漫延的陌生感覺讓她無比緊張:「雲龍……我……好奇怪喔……怎麼會……這樣……嗚……」   雙手捧起她渾圓柔軟的乳峰,華雲龍在她唇上一吻,然後是纖細的脖頸,再吻至她的鎖骨,輕輕歎道:「你好美……」華雲龍的手掌輕輕覆上她的胸前,拇指輕輕摩擦著她的蓓蕾,而華雲龍的嘴則是眷戀著另一邊的甜美,不斷地以舌尖輕舔她最敏感的乳尖。   她驀地睜開眼睛,震驚地看到華雲龍的舌正親暱地拂拭著她的乳房,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使她顫抖地出聲:「啊……不……不要……這樣……」   可是華雲龍恍若未聞似的,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谷憶白忍不住發出蕩人的呻吟聲音,這樣細緻且緩慢的折磨,簡直要將她給逼瘋。華雲龍灼熱的氣息直接噴射在她柔嫩敏感的肌膚之上,她覺得自己的全身好像都快要燃燒了起來:「好……好熱……」   華雲龍用各種方式不斷撩撥著谷憶白雪白乳峰上粉紅色的蓓蕾,時而輕輕嚙咬,時而以牙齒夾起再放開,直到華雲龍感覺到粉紅色的蓓蕾變得硬挺:「告訴我,憶白喜歡嗎?喜歡我……這樣嗎?」   「嗯……我……嗚……」她潔白細緻的面容因華雲龍而泛紅,那半開半闔的粉紅小嘴,只能無意識地不停發出哀求似的呻吟聲。   華雲龍早已經腫漲得難受了,但是他仍然繼續著挑逗谷憶白的行動,他想要讓她體會性愛的完美高潮:「還沒……還沒呢……」   華雲龍的手繼續探索,輕輕地滑過她敏感的雙峰,然後往下移動,愛撫她平坦的小腹。華雲龍手像是帶有神奇的魔力,輕易地就能讓她發出呻吟,所引發難耐的熱潮迫使她輕輕搖頭。華雲龍繼續揉捏著她的小腹,然後,華雲龍的手更往下移,開始撫摸谷憶白滑嫩的大腿內側,修長的手指緩緩地碰觸到她雙腿交會的部位,令她震驚地發出破碎的嚶嚀,甚至本能地夾緊雙腿:「呀……不……喔……那兒……不行……」   谷憶白吹彈可破的細嫩大腿被往旁輕輕的一攬,她僅僅做了些微的抵抗便放棄了,沒多久,呈現在華雲龍眼前的是一叢叢呈包圍之勢的純黑野草,和隱藏在其中秘密的花唇。   「好美。」隨著讚歎聲,華雲龍的眼中泛起深沈慾望之光。華雲龍在盯視著她的私處,她在華雲龍灼熱的視線下羞窘了起來,谷憶白忙要攏緊雙腿,卻教華雲龍掰得更開。   「不要看……那裡……」慌亂無措的水眸,瞥見華雲龍俯下頭,她來不及阻止:「啊……不要……」華雲龍的唇舌侵襲她嬌嫩柔軟的私處,令她又駭又驚。   華雲龍灼熱的唇舌予取予求地任意吸吮,執拗的舌頭滑舔住那顆誘人的小核,不斷地逗弄撩撥。   「啊……」直到谷憶白的下身一陣抽搐,似乎已經達到輕微的高潮,華雲龍仍不放過她。華雲龍的唇舌狂恣地在她私處吸吮,邪惡的舌頭靈巧地舔舐她的蜜核,越來越快。   「不要了……」陣陣痙攣自她私處漫延開,全身竄過一陣陣趐麻的快感。但華雲龍仍執意地汲取:「喜歡嗎?」華雲龍改以兩手撩撥她私處。   「不要了……我……我受不了了……」放下所有矜持,谷憶白開始哀求起來。   華雲龍伸手探向她的私處,開始更放恣的侵略。華雲龍用兩指挾住突起的蜜核,輕輕揉、細細捻。   「呀……」她猛地弓起身子,全身顫抖不已。   「告訴我,憶白覺得舒服嗎?」華雲龍邪惡的兩指,愈加劇烈地揉捻不停。   「嗯……」谷憶白無意識地應道,只覺得所有的灼熱似乎全都集中在下半身了。「好可愛……」感覺到手上源源不絕的濕意,華雲龍滿意地笑了,突地,長指探進滑潤幽穴。   「啊?」突如其來的入侵,使得谷憶白下意識地繃緊全身,不由自主地夾緊雙腿,無力地試圖排拒華雲龍甜蜜的撫觸,華雲龍修長的手指就這麼被卡住。   「憶白,別緊張。」華雲龍強忍住勃發的亢奮,低聲吐出誘哄耳語:「讓我疼你,嗯……」華雲龍俯身親吻著她的紅唇。好不容易待她放鬆之後,華雲龍才開始緩慢地推進手指,探入她緊窒的體內,緩慢的伸入、再伸入,直到她完全包裹住華雲龍修長的食指,再緩緩地抽徹,或深或淺地掏探幽穴,讓濕液泌出更多。   「呃……啊……」谷憶白狂亂地扭動身軀,似乎期待得到更多:「雲龍……」   泥鰍似的長指在她體內亂竄,她禁不住擺動起臀部。華雲龍的額頭沁出絲絲汗珠,帶著魔力的手指激發出她的陣陣快感,一波波漾開的乳波挑華雲龍的視覺,華雲龍必須咬緊牙關才不致讓自己提早崩潰。   「雲龍……可……可不可以……快一點……」體內的熱潮懸在爆破邊緣,她終於忍不住決定放縱自己,拋開所有,放聲嬌喘要求。華雲龍啞然失笑,為她全然的坦白而悸動,她忠於自己的肉體,也忠於自己的慾念,絲毫沒有一絲矯揉造作,華雲龍無比心動地依她所言,更努力地點燃她毫不遮掩的熱情。   「啊……」下腹傳來陣陣收縮,谷憶白的雙手緊緊地撕扯床單,終將亢奮的慾望推至最高。指尖傳來一陣灼熱的感覺,華雲龍知道自己終於達成了今晚的初步目標,卻突然看見仍不斷喘息著的谷憶白落下淚來:「怎……怎麼啦?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她只是不停地啜泣著,一個勁兒的搖頭,令得華雲龍更加不知所措:「告訴我,是不是我哪兒做錯了?我會改的,你別哭了喔,你再哭下去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都是你。」谷憶白凝著淚眼瞧著華雲龍道:「你讓人家……讓人家那樣,還害人家變得那樣,說出那種……那種無恥的話來……」家教甚嚴的黃花閨女,體驗到那種從來不曾有過的無助與難堪,谷憶白微紅的臉龐哭得有如梨花帶雲龍。   原來是這麼回事,華雲龍突然拉住谷憶白的手,讓她隔著褲子碰觸華雲龍下腹的生理反應。她起初還弄不清華雲龍拉她的手去撫摸華雲龍身上的哪個部位,等到意識過來時,忙將自己的小手抽回,臉龐紅得好似夕陽的紅霞。   「你……怎麼可以讓我碰你那裡。」那樣結實的、跳動的肌肉觸感,讓她心頭小鹿胡亂撞個不停。俊秀的臉上帶著邪邪的笑,華雲龍欺近她的身邊,在她面前幾乎碰到她的臉的距離道:「憶白難道不喜歡,剛剛我那樣做時的感覺嗎?」   靜了半晌,谷憶白突然拉起被單,將羞紅的俏臉隱藏其中:「就是這樣才會覺得難堪嘛。」   「憶白喜歡我嗎?」她點點頭。   「憶白討厭我碰你嗎?」紅著臉,她搖搖頭。   「這裡有別人嗎?沒有啦,你別那麼緊張嘛。」華雲龍雙手捧起她如畫般美麗的臉龐,深情地送上一吻:「只有我們的時候,還管別人定下的那些規則做甚麼呢?再說,我們是兩情……相悅?」   看到谷憶白點點頭華雲龍才繼續道:「這又不是甚麼壞事,盡情的享受彼此有甚麼不對呢?」雙手按著她的雙肩,輕輕地將她推倒,華雲龍欺身靠近,放肆恣意地一挑眉:「今夜……是屬於我們的。」   看著華雲龍脫下身上最後的遮蔽物,谷憶白雙手十指遮住臉龐,卻還是從指縫間偷偷地窺視。華雲龍知道她在偷看,故做嬌羞狀地側身遮住重要部位,微笑著責備道:「哎呀,討厭,憶白偷看人家……」   「誰……誰偷看你了……少臭美……」谷憶白紅通通的臉洩露了她的秘密,華雲龍餓虎撲羊般躍上床,在她耳邊道:「真的不要看?可是我想讓你看耶,這樣才公平嘛,畢竟我看過你了……」   「雲龍……嗚……」重重吻了她一下,刻意讓唇分時發出「啵」響亮的聲音,直把她嚇了一跳。   「憶白……真的可以嗎……」雙手拉扯著華雲龍的黑髮,將華雲龍拉近到自己的面前,谷憶白顫抖的聲音訴說著她早已做好的決定:「別再讓我等……我已經等得夠久了……」主動封上櫻唇,丁香小舌以不純熟的生澀技巧挑逗著華雲龍,她要追求自己想要的。   舌尖劃過她的貝齒,引起她陣陣輕顫,華雲龍也放下心中的掛念,回應她如此真誠的渴望。華雲龍沈下腰部,火熱硬挺的下體抵住她的小腹,令她的身體猛然輕顫:「啊……」   將自己的身體慢慢下移,華雲龍的唇一寸寸吻遍了心愛人兒白玉般的肌膚,撩起佳人未曾嘗過的慾火焚身的滋味。手指輕輕撫過她下體柔軟的毛髮,微微地抖動著,挑逗著隱藏在其中的秘密花唇。谷憶白不斷左右地搖頭,這些微的動作所帶來的強烈震撼讓她無法自制:「呃……啊……」   從那完美圓弧的下緣往上圈起,華雲龍的左手揉搓著她白嫩性感的乳房,牙齒鉗子般嚙咬著峰頂那已然挺立的粉紅蓓蕾,間中再以舌尖輕柔地舔吻玩弄。   「嗯……嗯……」在華雲龍有預謀的撩撥之下,谷憶白情不自禁地扭動嬌軀,像是條美麗的白蛇,忘情地在柔軟的被褥裡蠕動。   突然間,谷憶白髮覺到有一個灼熱的物體輕觸著自己的私處,在花瓣之間輕輕游移著,卻絕不是手指:「雲龍……雲龍……」雙手分開她不自覺併攏的雙膝,華雲龍撐著她的膝蓋,跪坐在床上:「真的可以嗎?我……真的要給我嗎……」   「笨蛋……我……我真的……不能再等了……」谷憶白的聲音漸漸變小,臉頰卻越來越紅,羞得以床單遮住了頭臉。   「會有些痛……忍著點……」扶著自己硬挺的下體,華雲龍持住先端慢慢挺進谷憶白柔嫩的花唇。   「嗚……」用力皺緊雙眉,用力抓住床單,谷憶白全身都因為緊張而繃得緊緊的。   「放輕鬆……憶白……讓我愛你……」華雲龍雙手再次攀上她的雙峰,緩緩地揉搓著,試著緩和她的緊張。身體遭受異物侵入的感覺讓谷憶白害怕,使她堅定的決心也開始動搖:「雲龍……我……啊……啊……」   華雲龍在她分神說話的瞬間,用力挺身,一口氣貫穿了她。谷憶白強烈地感覺到華雲龍的進入,訝異地抬起下巴,秀眉緊蹙,咬緊牙關忍住那瞬間撕裂的痛楚,急促地呼吸著。停止了一切的動作,華雲龍等待著她適應他在她體內的感覺。   細小的肩膀仍舊急促地上下起伏,谷憶白因痛楚而緊皺的眉頭卻漸漸鬆開,感受到華雲龍在體內的輕微脈動,痛楚慢慢被一種從未曾有過的快感所取代。華雲龍開始緩慢的律動,一進一出之間,華雲龍發覺她已經懂得享受這動作所帶來的愉悅,於是漸漸加速,給予她更多。   谷憶白半閉著眼睛,那種酥麻、悸動的感覺,隨著華雲龍的律動逐漸地愈來愈來強烈,身體不自主的分泌出更多的液體,且無規律的不安扭動著。華雲龍那慢速的律動讓她幾乎無法忍受,她咬住自己屈起的食指,以防自己尖叫出聲:   「嗯……哼……嗯……」   華雲龍拉開她的手指,將自己的食指伸入她的唇間:「別咬自己……」   谷憶白因為害怕傷到華雲龍的手,而再也不能忍住自己發出既像抗議、又像央求的輕叫聲:「唔……唔……」華雲龍的食指在她口中撩撥著她的舌,她想阻止華雲龍,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制止,也尋不著力氣抵抗,只能任華雲龍為所欲為。   華雲龍突然抬起她的一條腿,臂彎頂著她的膝彎,開始更強烈的衝刺。華雲龍將火熱的下體自她的幽穴裡抽回一半,隨即迅速沒入,讓兩人的身體幾乎完全密合。谷憶白渾身一震,被那強烈的快感所震懾,燎燒而起的慾火使她難受得直想掙脫,但也希望汲取更多:「啊……啊……」   華雲龍一次次的律動,漸漸將她推向情慾的頂峰,華雲龍低頭在她耳邊細語:「告訴我……憶白……喜歡嗎……」   他又這樣了,谷憶白賭氣地閉上眼睛,倔強地決定不再發出聲音。微揚的嘴角逸出輕笑,華雲龍下身開始強而有力的抽動,每一下都深深的抵在谷憶白身體的最深處。愉悅感彷彿永無止境地不斷加強,谷憶白難耐地搖著頭,卻還是堅決地不讓華雲龍聽見她的一絲呻吟。   放下谷憶白高抬的修長玉腿,華雲龍俯身愛憐地輕吻著她滿是細細汗珠的胸部,喃喃道:「哦,可愛的憶白,你真是太可愛了……」谷憶白被華雲龍有力的雙手緊抱在懷裡,感受到華雲龍在體內灼熱的律動,激烈的情慾狂潮一波波向她襲來。   在毫無預警之下,谷憶白腦海瞬間變得一片空白,而身體則似遭雷擊般痙攣戰慄。一陣不可抑制的抽搐,她的手指掐進華雲龍的背部,腳趾用力地彎曲,忘情地揚聲高叫:「啊……啊啊……嗯……嗯……啊……啊……啊……」   華雲龍感覺緊緊包圍著他的幽穴,不斷湧出溫熱的津液,柔嫩的內壁也因為達到高潮,而強烈地收縮痙攣著,讓他也感到無比的興奮,幾乎忍耐不住。不過,他並不打算就此結束。雙手覆住谷憶白柔軟有彈性的玉乳,逗弄著粉紅的頂端,感受她在他的指尖下變得硬鋌而顫抖:「告訴我,憶白……喜歡嗎?」   高潮剛過,她的身體變得更加敏感,華雲龍只要一個小小動作,便能帶給她莫大的歡愉:「人……人家才不說呢……啊……」   這變相的回答已足夠讓華雲龍滿意,華雲龍猛地吻住她的唇,讓每一次的進入都更加激烈,帶領她攀登另一次的高峰。激烈的律動讓兩人的結合處隱約傳來撩人的聲音,加上兩人的急促氣息和肉體相互拍擊的聲音,頓時整個小小臥房都是令人魂為之銷的媚惑之音。華雲龍忘情地沈浸於撩人的旋律之中,將自己的動作不斷地加快再加快:「喔……憶白……我……我快……」   「啊……雲龍……我喜歡……好喜歡……啊……啊……啊……」在谷憶白達到不知第幾次的高潮的同時,華雲龍滿溢的情意也劇烈地爆發,將灼燙的熱液射進她的柔穴深處……※※※※※※※※※※※※※※※※※※※※※※※※※※※※※※※※※※※※※※谷憶白枕在華雲龍的右手上,半邊身子倚在華雲龍的身邊,悠閒地躺臥休息。經過方才連續數個時辰的歡愛,她已經記不清華雲龍到底佔有了她幾次,只覺得全身都酸疼不已。看著谷憶白全身虛軟地躺靠在自己的身上,眼底是一種滿足過後的慵懶,冷艷中帶有誘人的媚態,華雲龍只覺得原本疲憊不堪的下半身似乎又蠢蠢欲動了:「憶白,你最好躺過去一點,還有,可不可以別用那種眼光看我……」   「怎麼了?我壓痛你了嗎?」華雲龍拉開遮蓋著兩人的被子,苦笑道:「我怕他好像又要「生氣」了……」   「啊。」不由得一聲輕呼,難道他的精力是無窮盡的嗎?怎麼一下子又變這麼大了?看到谷憶白微露懼意的雙眼直盯著自己的那兒,華雲龍摟著她的手緊了一緊,體貼地柔聲道:「今晚我不會再碰你了,所以,別擔心了。」   「不,我沒關係的,如果你真的還想要的話……」雖然這麼說了,可是她眼裡的懼意可一點都沒有減少。微微一笑,華雲龍趁她不注意時親膩地偷偷捏了她小巧的乳尖一下,引起她一陣驚訝的顫慄,笑嘻嘻道:「真的沒關係嗎?」   峰巒起伏賽雪欺霜的完美玉體,成一個大字形仰躺在床上,谷憶白閉目咬牙的模樣兒,就像是個即將赴刑的犯人,在華雲龍的眼裡簡直可愛到了極點:「我……我沒關係的……你……你來吧……」   不可否認的,華雲龍的身體渴望著她,但是此刻的華雲龍心中滿溢著暖暖的愛意,能夠得到如此毫無保留的垂青,夫復何求?華雲龍情願享受這有些痛苦卻十分甜蜜的折磨:「憶白,你這樣子……好好笑喔……」   谷憶白這才發現華雲龍調笑的目光,羞赧地縮起身子,躲到華雲龍的懷裡:   「你……最討厭了啦……」沒有再說話,華雲龍摟著懷中的她,兩人靜靜的享受著恬靜的夜色。   美人恩重,華雲龍憐愛地理著她淩亂的髮絲,慢慢地看著她沈入夢鄉。親吻了她一下,然後才悄然起身,去赴「九曲神君」之約。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42「第廿六章」鉤心鬥角鴻門宴回到客棧,即見到客棧門口等著玄冥教天機壇主孟為廉,孟為謙一見到他,抱拳為禮,道:「時候不早,華公子這就上路吧?」   但見幾個玄衣教徒,牽著馬匹,其中一匹,毛色如墨,並無一根雜毛,由頭至尾,長約丈二,昂首踢蹄,神駿非凡。華雲龍脫口道:「好馬。」   孟為謙道:「這一匹「烏雲蓋雪」,是教主最心愛的寶馬,特用以迎華公子大駕,敝教主看重華公子之意,由是可見。」   華雲龍留神一看果見那馬四蹄卻是雪白,含笑不語,飄身上馬。似這種寶馬,皆能識主,不容陌生人騎上。華雲龍一上馬背,那馬已是一聲長嘶,前蹄一伏,後背猛拱,欲摔飛華雲龍。那一聲長嘶,宏亮震耳。那「烏雲蓋雪」乃是馬中龍種,這一發威,其他凡馬,無不伏首貼耳,戰慄不已。   孟為謙暗道:「老夫看你如何降伏……」要知憑他們身負絕頂武功的人,那「烏雲蓋雪」再是厲害,終究降伏得住,只是要從從容容,漂漂亮亮的收伏,那就不簡單了。   詎料,華雲龍早已測出他們心意,他家中「龍兒」,更是汗血名種,他對降伏這類神駒,也算早有經驗,飄身上馬雙足緊夾馬腹,真氣一沈,那匹「烏雲雪蓋」立覺背上若負泰岳,顛了兩顛,絲毫不動,亦知此人並不好惹,長嘶聲中,猛地向前衝去。   說時遲,那時快,電光石火中,華雲龍翻身落地,雙手急揪馬項,往下疾按,那「烏雲蓋雪」,空自揚蹄掀尾,奮力掙扎,踢起一大片塵埃,竟是不能動彈分毫。僵了許久,那「烏雲蓋雪」的震耳嘶聲,逐漸弱了下去,只聽華雲龍喝道:   「畜牲,你還不服。」   暗加二成真力,那「烏雲蓋雪」突又發出震天長鳴,猛力掙動一陣,始復漸停衰下,終於完全放棄抗拒,搖頭擺尾顯出乞憐之色。剎時,四周響起一陣喝采之聲。孟為謙也暗暗佩服,拂髯笑道:「華公子好功力,敝教除了教主外,尚未有第二人,能收伏此駒這等輕易。」   華雲龍面不紅,氣不喘,淡然道:「在下御術疏陋,貽笑方家了。」   孟為謙不復多言,上馬控勒,幾個玄冥教徒也紛紛上馬,一行人由南門出城。   華雲龍與孟為謙,並駕齊軀,展眼間,已至一座住院。那莊院位於叢林之中,外觀並不宏偉,與一般土財主所居,並無二樣。這時莊門大開,由大廳直至莊門路上,左右各立著二三十佩刀紫衣壯漢,人人雙手高擎火炬,照得院中亮若白晝,靜肅無聲,隱泛森森殺氣。   華雲龍飄身下馬,立有玄冥教徒牽去。孟為謙拱了拱手,道:「華公子請,敝上候之久矣。」   華雲龍含笑步入,忽聽道上壯漢齊聲喊道:「華公子駕到……」這五六十人,功力俱不等閒,中氣充沛,齊齊暴喊,如霹靂乍發,震耳欲聾,尤其華雲龍孤身人敵重地,實有先聲奪人之勢。   華雲龍卻顧盼自若,心中忖道:「玄冥教既自詡非同江湖一般幫會,大概不會以刀陣試敵了。」轉念間,已至大廳丹塌之前,但見階上為首一人,身穿一襲大紅長袍,領下三綹青須,面色晶瑩,雖僅岸然而立。見之令人油然有鷹睨虎視,一股肅殺猛厲之感。   華雲龍情知除了自封九曲神君的谷世表,再無他人。只見那九曲神君谷世表冷電似的目光,上下掃了華雲龍一眼,那目光陰鷙恨毒之意,以華雲龍膽識,也覺心中一寒,暗道:「想不到他對我家,抱有偌深恨意。」他一攝心神,抱拳朗聲道:「後學華雲龍,拜謁神君。」他稱神君而不稱教主,言外之意,即謂已悉谷世表來歷。   谷世表忽然哈哈一笑,道:「果然虎父虎子,故人有後,谷某欣慰無限。」   拱手肅客,華雲龍從容而入,心中卻暗驚那谷世表城府之深險。   ※※※※※※※※※※※※※※※※※※※※※※※※※※※※※※※※※※※※※※大廳外貌簡陋,廳內卻畫棟雕樑,金碧輝煌,琉璃宮燈,輝芒如畫,地上紅氈柔毛覆足,設有一桌筵席,器皿俱為鏤銀嵌玉,氣派極大,帝王不如。   華雲龍與谷世表分賓主坐下,餘人登的紛紛入座,卻有八名少年侍立谷世表身後,華雲龍見其中正有會見過的四個仇華,顯然均為谷世表之徒,谷憶白則如所言,已芳蹤杳然,端木世良、孟為謙、董鵬亮,皆在入席人中。   只聽谷世表道:「華公子聰慧絕頂,谷某雖故晦行跡,想來必未能瞞過。」   說到此處,語音一頓,目注華雲龍。   華雲龍心中暗叫一聲「慚愧。」口中笑道:「神君所行莫測,在下摸索良久,始略得端倪。」   谷世表緩緩說道:「谷某與尊府恩仇,華公子諒必清楚?」   華雲龍劍眉微聳,道:「神君此會,難道便欲一結舊仇?」   谷世表漠然道:「谷某尚不至如此不肖。」   華雲龍目光一轉,將席上諸人打量遍,只見谷世表左首第一人是位年及知命,長袍偉軀的老者,再下面是三位鬚髮如銀,面若嬰兒的老人,看來身為總壇主的端木以良,天機壇主的孟為謙,尚非重要人物。他心中暗驚,忖道:「瞧他們目光,個個都是絕頂高手,這裡想來僅是玄冥教的一部分人而已。」轉念下,含笑道:「在座的必皆一代高人,恕華雲龍眼拙,未能盡識,神君可否介紹一下?」   谷世表道:「禮當如此。」只見谷世表向右首第一位皓首童顏的老者一指,道:「這位是勞山隱叟。」   華雲龍容色一動,抱拳道:「原來黃遐齡前輩,久仰大名。」   「勞山隱叟」黃遐齡含笑還禮,道:「華公子少年英雄老朽亦是聞名巳久。」   華雲龍笑道:「黃老前輩靜極思動了。」「勞山隱叟」黃遐齡淡然一笑,並不作答。   華雲龍見觸之不動,已知「勞山隱叟」黃遐齡是極為難鬥的人物,但聽谷世表依次介紹以下四人,一為副教主吳東川,一黃袍老道是「紫霞子」,兩名黑袍老道,卻是兄弟,號為「陰山雙怪」俱域外人士。餘下四人,則是玄冥教總壇及天地人三壇壇主,端木世良、孟為謙兩人,華雲龍早巳知曉,那董鵬亮是人壇壇主,另一面容削瘦老者,則是地壇壇主崔恆。   華雲龍忖道:「以是看來,玄冥教實力在九陰教、魔教之上了。」引介已畢,華雲龍朗聲說道:「今夜得睹諸位高人,華雲龍榮幸萬分,卻不知神君寵邀,有何指教?」   谷世表道:「原無他事,只是華公子既然說了,本神君倒有一件小事順便一提。」   華雲龍道:「神君請講。」   谷世表沈聲一笑,道:「谷某這神君之號,承襲自誰,華公子知否?」   華雲龍爽然一笑,道:「古今唯有一位九曲神君,在下自然知曉。」   谷世表冷冷一笑,道:「谷某既獲先師武功,不知先師遺物,本神君可否繼承?」   華雲龍道:「徒承師物,自是應當。」他暗暗冷笑道:「想先前那九曲神君,靈丹秘笈,皆屬剽掠得來,你谷世表好意思言繼承,你師父也真多。」   但聽谷世表道:「既然如此,聽說先師有一座溫玉蓮座,落在尊府,不知本神君能否取回?」   華雲龍聽出谷世表語中,含有譏諷華家竊取他人之物,哈哈一笑,道:「神君當然可以取回,只怕太重哩。」   忽聽谷世表背後侍立的仇華老大冷聲道:「小小一個溫玉蓮座,難道比泰山還重,你根本信口雌黃。」華雲龍注視谷世表,含笑不言。   谷世表峻聲道:「此地那有你開口的地方,閉嘴。」仇華老大見師父動怒,不敢出聲,只是恨恨盯著華雲龍。谷世表面色重又平靜,淡淡一笑,道:「尊府高手如雲,令尊尤其武功蓋世,那溫玉蓮座,普天之下,自是無一人可以拿走。」   他親口承認取不走那刻有「武林至尊」的溫玉蓮座,等於是承認猶不敵華家,那八名仇華,滿腹不服,卻不敢開口,華雲龍卻感覺這以前的無量神君之徒,而今的九曲神君谷世表,委實已是一代梟雄,迥不似他以往所想像飛揚浮燥,得意洋洋的小人情態,心中更是惕然,笑道:「不才所言,意非指此。」   谷世表「哦」了一聲,含笑道:「本神君大惑不解。」   華雲龍劍眉抖動,朗聲道:「神君可知天下人心,重逾華岳?」谷世表聞言,面色陡然一沈,久久不語。   忽聽那由左至右的第八個仇華,冷笑道:「你們華家假仁假義,騙得江湖同道,死心塌地,有何可驕?」   華雲龍見那仇華似即仇華老八,目光閃閃,他一瞥之下,已看出那仇華功力勝過其他師兄弟不少。只聽谷世表道:「老八,你有多大火候,敢妄加評議,快向華公子陪罪。」   華雲龍暗道:「聽谷世表口氣,可見對這幼徒,最是鍾愛,只恐又要重重蹈當年九曲神君覆轍。」   那仇華者八強忍怒氣,拱手道:「愚下年輕識淺,華公子原諒。」   華雲龍含笑還禮,道:「他山之石,可以攻錯,咱們華家也確該多加惕厲了,八公子所言,無殊藥石。」仇華老八目帶煞光,咬牙冷笑。   谷世表冷肅的目光在華雲龍與自已徒弟們臉上略一掃視,不由暗自咨嗟,自己徒弟實無一人比得上華家子弟。要知華家那種泱泱大風,實源於歷代落霞山莊主人的穆穆隸隸,決非勉強可就,華雲龍素日脫羈之駒,飛揚挑達只是久經濡染,他又是絕世資質,那雍容威武,磊落氣概,自然而成,所謂夫入芝蘭之室,而不覺其香,谷世表厭怒之中,也不隱有佩服之感。   忽見華雲龍抱拳當胸,道:「在下也有一件事欲向神君請教。」   谷世表漠然道:「本神君洗耳恭聽。」   華雲龍沈聲道:「在下請教的,是敞司馬叔爺的命案。」   谷世表嘿然一笑,道:「令司馬叔爺的夫人柯怡芬,是出身九陰教,華公子清楚麼?」   華雲龍點了點頭,道:「在下略有所聞。」   谷世表道:「然則華公子不向九陰教主責詢,卻向本神君追問,豈非捨本逐末?」   華雲龍暗忖道:「他言詞閃爍,此事大有可疑。」心中在想,口中說道:   「在下已向九陰教主問過……」   谷世表截口道:「既然如此,全案必已明朗,又何必苦苦追問。」   華雲龍坦然道:「她說此案貴教亦牽連在內,又語焉不詳,不得不請神君指示了。」   谷世表面泛怒容,道:「她真如此說?」   華雲龍說:「神君不信,可遣人探聽。」   谷世表面上怒氣一直未收,默然有頃,始道:「華公子報仇之際,不妨將本教列入。」   華雲龍暗暗動疑,道:「神君話中有話,可否明言?」   谷世表淡然道:「說也未嘗不可,但華公子必然不信,又何苦白費唇舌。」   華雲龍暗道:此中難道還有內幕,當下說道:「以神君身份,在下焉敢不信。」   谷世表敞聲一笑,道:「華公於之言差矣,虛言搪塞,任何人皆可做出。」   頓了一頓,面容一整,道:「本神君若言司馬長青之死,本教主並未介入,小徒雖曾下毒棺中,也是事後所為,華公子信否?」   華雲龍暗暗忖道:「他這話就未免近於虛言搪塞了,諸般跡象,玄冥教嫌疑重大。」心念電轉,口中知道:「在下敢不信,依神君之言,命案是九陰一教獨力包辦了?」   谷世表淡淡一笑,道:「以老夫之見,此事既非九陰教所為,也非魔教。」   華雲龍怔了一怔,訝道:「難道除了貴教及魔教、九陰教外,另有第四派人?   神君必有所見,尚望一啟茅塞。」   谷世表執懷敬酒,微微一笑,道:「華家與老夫仇恨,那是人所盡知的事,遲早總要一戰,然不必諱言,老夫雖籌備巳久,要與華家一拚,尚無把握,豈肯決裂過早,九陰教、魔教與本教,亦有默契,決不致下手害司馬叔爺,老夫推斷有人存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心。」   谷世表這番話,可謂坦白之極,華雲龍雖未置信,卻也疑心大起,不料本以為僅細節未清,兇手未緝的命案,突生變化,但他並不焦急,因玉鼎來由,可向昔年的玉鼎夫人,而今的長恨道姑顧鸞音請教,命案經過,至少那尤氏與薛靈瓊可以詢問,念頭一轉,已知谷世表所言必有意圖,一時卻估他不透,沈吟一瞬,笑道:「江湖三教,前車可鑒,若有人欲師九陰教主故智,那就愚不可及了。」   忽聽那「勞山隱叟」黃遐齡道:「事蔽於近,則見不能遠,常人通病,此人大約看透此點,故大膽行去。」   華雲龍朗聲笑道:「貴教主逸才命世,豈常人可比?」   那「紫霞子」道:「華公子是對神君之言,心存疑慮了?」   華雲龍面龐一轉,正色道:「貴教主何等人物,那能憑空捏造,在下深信不疑,眼下正思恭聆神君高見。」谷世表冷眼旁觀,但見華雲龍神色正經,連他也看不出華雲龍存何打算,不由暗罵:好狡猾的小子。只聽華雲龍道:「在下本以為敝司馬叔爺夫婦遇害,傷痕同在咽喉,齒痕歷歷,似是被一種獸類咬死,而曾見一叫尤氏的女子,懷中抱著一頭黑貓,且為九陰教的屬下……」   谷世表道:「那尤氏的確嫌疑重大,不過並非必定是兇手。」華雲龍暗道:   「他力為九陰教撇清,不知是何用意。」   但聽「紫霞子」道:「華公子,貧道自海外回至中原,途中曾見過幾個行蹤詭異,武功高強的蒙面黑衣人。」   華雲龍聳然動容,道:「有這等事?」   那「紫霞子」肅容道:「千真萬確。」   華雲龍道:「道長請道其詳。」   「紫霞子」略一沈吟,道:「年前貧道路過涿郡郊野,偶見一條黑影掠過,心中一動,躡跡追上……」   華雲龍笑道:「道長三清子弟,卻是好多的緊。」   只聽「陰山雙怪」的大怪冷冷說道:「膏梁子弟,果然多不知禮儀。」   華雲龍充耳不聞,凝目注視,及見「紫霞子」不以為忤,哈哈一笑,道:   「倒非貧道好奇,而是神君照留意宵小,故貧道既逢此事,便不容放過。」語音轉之頓,道:「追了一程,來至林中一座茅屋,黑影閃入,貧道即潛掠近凶,但見屋中有五名黑衣人,此刻,俱已取下蒙面黑巾,然貧道因少在武林走動,認不得是否而今武林知之士,將其相貌暗記在心,那幾人年紀都在五旬左右,面貌都很平常,只有其中一人,左頰似是中了一劍,致左眼毀去,一道長疤,直抵下顎,似是眾人之首。」   華雲龍也想不出武林中有如此形貌的人,暗道:「哼,誰知你是否捏造?」   只聽那「紫霞子」道:「那幾人略說幾句話後,即開始密議,貧道偷聽之下,心驚不已,原來他們話中,透露欲俟咱們三教與華公子一家拚個兩敗俱傷,再突起消滅雙方……」   華雲龍插口道:「道長可將那五人對話詳細敘出麼?」   「紫霞子」微微一怔,道:「貧道已記不太清楚了。」   華雲龍曬然道:「這般重要的事,以道長才智,卻記憶不住?」「紫霞子」情知華雲龍對己言生疑,欲由話中察出漏洞,微微一笑,不再作答。   「陰山雙怪」的二怪冷然道:「偶有遺忘,也是人之常情。」   華雲龍朗聲笑道:「事出尋常,豈能怪華某小心。」微微一頓,沈聲道:   「以道長武功,難道擒不下一人拷問?」   「紫霞子」苦笑一聲,道:「貧道不做謙辭,平日也頗自負,然那些人功力確為高強,貧道聽了一半,偶一不慎,折了樹枝,即為彼等發覺,五人圍攻之下,貧道能突圍已算好的,遑論擒人拷問了。」   華雲龍笑道:「既已敗露,那一夥人只恐要自此斂跡了。」   「勞山隱叟」黃遐齡哈哈笑道:「自古略具幾分才華的,從不肯自甘寂寞,那是寧死也要光光彩彩幹上一番。」   華雲龍頷首道:「不錯,更可能掀開來做了。」   忽聽谷世表漠然道:「華公子既存疑慮,言也無益,好在言非虛造,憑華公子機智,留心一下,不難發現異征。」   「紫霞子」拂塵一擺,道:「神君之言有理,貧道效金人三緘也罷。」   華雲龍暗暗忖道:他們這一番舉止,多半是早已擬定,華某何許人也,能為你這虛招所欺。轉念中,含笑道:「在下正待求教,卻不好啟齒了。」   「紫霞子」拂髯一笑,道:「貧道比擬失偏了,華公子請問。」   華雲龍微一吟哦,倏地笑道:「道長由那些人口中,尚有何重要發現?」   「紫霞子」想了一想,緩緩說道:「貧道聽得實在不多,唯聞他們曾數次喊出總當家的之稱。」   華雲龍瞿然一驚,道:「哦,風雲會東山再起了。」   「紫霞子」道:「貧道也曾如是猜測。」   華雲龍暗暗忖道:「風雲會固很可能再起爐灶,然玄冥教求轉移視聽的可能更大。」思忖中,話題一轉,道:「神君柬上所說,「煮酒論劍」,不知如何論劍法?」   谷世表雙眉一軒,道:「華公子武功高強,必已盡得令尊真傳了?」   華雲龍道:「神君技絕天人,在下自非敵手,不知是口頭較技,抑是……」   谷世表含笑截口道:「本欲口論,無奈九曲宮薄技,僅報招數,外人不知所云。」   華雲龍振衣而起,抱拳道:「何處較技,就請神君指點。」   谷世表站起身子,笑道:「少年俊彥,自是急欲一逞威風。」   「勞山隱叟」「陰山雙怪」等人,紛紛起身,當下由谷世表與華雲龍並肩走於前面,眾人簇擁在後。下丹塌,即是一片青磚鋪就的石坪,寬廣不下十丈,這時,周圍早有玄冥教徒,高舉火炬,照得坪上通明。華雲龍欲一試谷世表功力,谷世表亦存心由華雲龍身上,試出華天虹武功,兩人都抱了一窺對方虛實之心。   ※※※※※※※※※※※※※※※※※※※※※※※※※※※※※※※※※※※※※※兩人走上石坪,轉身立定,華雲龍道:「是神君親自賜教?」   谷世表道:「本當由老夫下場,只恐人言老夫以大壓小。」   吳東川、「紫霞子」、黃遐齡等,俱佇立場畔,那仇華老八,突然越眾而前,朝谷世表躬身道:「何勞師父下場,弟子請戰。」   谷世表眉頭一皺,道:「你非華公子之敵……」   華雲龍心念一轉,忽然震聲一陣狂笑,道:「請恕華某狂妄,神君的八位高足,無人是華某三十招之敵,華某極欲試一試所見如何,不妨請令徒出場。」仇華們聞言大怒,皆瞪目望著華雲龍。   谷世表暗道:這小子突變狂態,是何原故,轉念之下,將手一擺,道:「去領教三十招,敗了就罷,不許逞強。」   仇華老八躬身領命,轉身上前兩步,陰森森地道:「華公子,有僭了。」   華雲龍漫不經心的一揮手,道:「你請。」   仇華老八強捺妒恨,早感不耐,那有心客氣,霍然一掌,當胸襲去。華雲龍身形微側,頓時避過,右掌斜掄,封住敵人的掌勢。這起手一招,谷世表等,已看出華雲龍高過仇華老八不少,三十招內,的確很可能擊敗仇華老八,同是心中一震,暗道:華家小兒既有如此武功,那華天虹更是不用說了。   仇華老八也覺出敵手甚強,但他豈肯退下,厲吼一聲,使出九曲宮絕藝「九曲神掌」,詭異奇幻,一掌接著一掌,猛攻不巳。華雲龍揮灑自如,輕易接下,暗道:看來他們劍法還是由掌法脫胎,簡直可與蔡家「四象化形掌」一爭了。   他眼下並未施展「四象化形掌」,僅以由「天化札記」所得的「璿璣指力」及「密宗大手印」,「大魔掌」迎敵,這些日子,為了應付魔教,特地練過。展眼間,二十招已過,華雲龍念起自己曾言三十招內擊勝谷世表徒弟之言,大喝一聲,掌法一變,一招「困獸之鬥」,擊了過去。   仇華老八一瞧掌勢,已知難擋,他武功在七個師兄之上,確非泛泛,當下一招「魅影九幻」,陰手斜捺華雲龍左肋,身形微閃,避開銳勢。   華雲龍一連三招「困獸之鬥」,倏化「一用無位」,欺身上前,一按仇華老八「血門商曲」穴,輕笑一聲,收手而退。這三招手法,銜接處若翎羊掛角,無跡可尋,就算元清大師見了,也不得不讚歎,谷世表等,更是聳然動容。   華雲龍含笑轉面道:「超過三十招了?」   谷世表漠然道:「二十九。」仇華老八滿面通紅,突然厲喝一聲,撲身上前,奮力施出「九曲神掌」與敵偕亡的煞手「魂遊九幽」。但聽谷世表峻聲道:「不知進退的東西。」快愈電閃,一把扣住仇華老八左肩,拍拍兩聲,掃了仇華老八二記耳光,將他往場外一摔,道:「給我滾。」仇華老八捧出石坪,一連蹭蹬了幾步,勉強站穩,轉目狠狠盯了華雲龍一眼,轉身奔向院後。   華雲龍拱一拱手,道:「在下多有得罪了。」   谷世表神色如常,道:「小徒不知華公子手下留情,妄欲拚命,理當老夫向華公子謝罪。」   華雲龍道:「神君是否前與賜教?」   谷世表微微一笑,目光一閃,道:「老夫請公子指點五十招。」語外之意,是說五十招內,必可擊敗華雲龍。   華雲龍心神一凜,暗道:剛剛一戰,我因未盡全力,但谷世表敢言五十招內擊敗我,如無七八分把握,他是一教之主,不成就落下笑柄。他心念電轉,立刻屏絕思慮,抱拳道:「請。」   谷世表將手一拱,道:「老夫候教。」   忽聽「勞山隱叟」黃遐齡叫道:「華公子、神君請慢。」   話聲中,一個箭步已至谷世表與華雲龍之間,朝谷世表躬身道:「屬下一時技癢,欲與華公子印證。」   谷世表微微皺眉,道:「黃老技癢,本無不可,但如此一來,本神君豈不成為以車輪戰對付華公子了?」   黃遐齡道:「以屬下愚見,神君與華公子之戰不妨置於日後。」   華雲龍暗道:「看來連黃遐齡、紫霞子他們,也不以為谷世表能在五十招內擊敗我,故出場接下。」目光一轉,倒要看谷世表允許與否。   只見谷世表略一沈吟,轉面笑道:「華公子意下如何?」   華雲龍笑道:「在下無可無不可。」他心中暗忖:谷世表定是並無把握,於五十招內敗我,是言不過撐撐場面,換成東郭壽與九陰教主,縱可勝我,也非易事,他有何能為,心念一轉,又覺而今谷世表,心機似海,卻也不可大意。   但見黃遐齡拱一拱手,道:「華公子,老朽不自量力,意欲領教「落霞山莊」的武學,尚請手下留情。」   華雲龍抱拳笑道:「在下手底自有分寸,黃老前輩如不留情,未免說不過去。」   黃遐齡手下留情之言,不過客氣的話,詎料華雲龍竟似初出茅廬之人,居然當真,他怔了一怔,道:「華公子以為……」   華雲龍朗然笑道:「當場不讓父,在下以為一切客套都免了最好。」   黃通齡不覺動怒,暗罵:好狂妄的小子,面上卻含笑如故,一拂銀髯,道:   「就如華公子所言。」   谷世表退至坪邊心中暗道:這小子,聞他日常雖然輕佻,臨敵卻頗能不驕不餒,為何忽然顯得輕狂?假如是想激怒本神君,偷窺本神君淺深,算你自費勁了。   思忖中,華雲龍已說了聲「有僭」,欺身上前,一掌擊了過去,倏而化指。   華雲龍情知黃遐齡必是玄冥教中之三五位高手之一,那敢大意,一上來就使出「蚩尤七解」的「襲而死之」。黃遐齡何等眼力,一看便知起手是虛,殺手在後,見這一指勢若雷霆,當下喝一聲「好」,左掌一探,猛刁敵腕,左手五指齊彈,勁風應指而出,破空銳嘯,淩厲之極,的是名家手法。   華雲龍招式倏易,食指一挺,一縷勁風,已排闥而人,直擊黃遐齡太乙穴。   黃遐齡出招之先,已留退路,哈哈一笑,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身子陡移半尺,躲開指勁,心中卻不禁暗道:這一套指法,確是奇奧武學。展眼間,二人或指或掌,巳是疾快的對拆起來。   這兩人功力都已稱得上絕頂,谷世表功臻化境,一眼已瞧出一場好戰的,凝神觀察華雲龍手法。詎料,四十招一過,華雲龍巳落下風,只仗著一二玄奧手法,突出奇兵,勉強支援,但神色毫無焦急。吳東川看了一陣,以「傳音入密」朝谷世表道:「華家小兒分明意在藏拙。」   谷世表點了點頭,也以傳音入密之法道:「你看小兒武功多高?」   吳東川目光一轉,向激戰中的華雲龍望了一眼,回過頭來,道:「只伯不在黃老之下。」   谷世表頷首道:「與我所見一般。」語音一頓,道:「如此看來,那華天虹的功力是益發高了。」   吳東川道:「要不由神君以「九曲陰手」在小兒身上留下暗傷,免得成了個禍胎。」   谷世表搖頭道:「不妥,華家能人極多,這小兒也不等閒,很難不著痕跡,目前準備未周,不宜與華家決裂過早。」   吳東川道:「今日之事如何?仍按先前擬議進行?」   谷世表正在沈吟,忽見一名教徒匆匆奔至端木世良之旁,道:「稟教主,莊外有大批江湖高手潛伏叢林,本教所設暗椿被拔去六七處。」   端木世良雙眉一聳,道:「是些什麼人物?」   那教徒道:「屬下猶未察出。」   孟為謙插口問道:「有多少人?」   那教徒道:「至少有三十人。」   孟為謙朝端木世良道:「多半是華家小兒的朋友,本莊位置隱密,引那小子赴宴,沿途也密切監視過,對方如何知道偌快,端木兄稟告神君……」   谷世表早已聽見,轉面淡淡一笑,道:「對方能人盡多,此事不足為奇。」   端木世良道:「憑本教實力,不難將來敵盡殲,神君……」   谷世表截口道:「要動手還等到現在,斷沁不可。」微微一頓,朝董鵬亮道:「董壇主速去吩咐,勿與來人衝突。」董鵬亮躬身領命,隨即離去。端木世良、孟為謙雖覺如此似嫌示弱,但谷世表既巳決定,不便再言。   ※※※※※※※※※※※※※※※※※※※※※※※※※※※※※※※※※※※※※※陰山雙怪,身居客卿地位,顧忌較少,睹狀之下,大怪忍不住道:   「老朽是北鄙之人,有一句說一句,神君請勿見怪,那華天虹究竟有何厲害,神君如此忌憚?」   谷世表含笑道:「華天虹縱然厲害,本神君又豈懼他,只是近二十年,華家勢力已根深蒂固,欲除匪易,不可不謀定後動而已。」   忽聽黃遐齡縱聲喝道:「老夫不信逼不出你用全力。」   力字未出,倏地展開勞山一派的鎮派奇學「海印拳法」,招招凝足功力,如海水澎湃,亂石崩雲,華雲龍登時險象環生,岌岌可危。華雲龍劍眉一挑,驀地連展奇學,「變動不居」、「日月相推」、「橐龠虛屈」一連三招,黃遐齡立時拳法一挫,大有反勝為敗之勢。   谷世表早由孟為謙稟報,知道這掌法,見他施出,目光炯炯聚精會神,想窺出妙處。華雲龍身在險地,刻刻留神,百忙中的一瞥谷世表,見狀暗道:武聖遺下絕學,豈你能測,只是我也不宜鋒芒太露。心念一轉,一招「困獸之鬥」出手,即以「移形換位」,閃出丈餘,道:「華某輸了。」   黃遐齡自以為前輩高人,幾乎用盡全力,而猶不能擊敗華雲龍,況最後幾招,又被華雲龍逼退,如何甘心,聞言冷冷一笑,道:「華公子何必諷刺老朽,明明是老朽不敵,只是黃遐齡不知進退,仍欲領教下去。」   忽聽谷世表縱聲叫道:「華公子既不願再加印證,黃老就請回吧。」   黃遐齡其實亦知取勝之機甚小,只是就此退下,顏面難堪,眼下既有台階,頓時改口道:「敝教主既已有言,老朽認輸了。」   華雲龍淡淡一笑,道:「在下豈是黃老對手。」   只聽谷世表道:「莊外來了不少高於,似是華公子朋友,為免引起誤會,可否請華公子代請入莊?」   華雲龍情知必是侯稼軒、蔡昌義等人,耽心玄冥教對己不利,潛伏莊外,待機而動,心中也怕他們見自己久不出莊,打進莊來,那時局勢不可收拾,當下道:「在下理當去一趟,神君欲否一見江湖朋友?」   谷世表略一沈吟,笑道:「本神君重出江湖,正欲一會故人,有此機會,如何能夠放過。」   華雲龍暗道:侯伯伯他們的行動,自然難以瞞過谷世表,舉步走向丹墀。谷世表身形微側,讓開正面,將手微微一揮,紫霞子、黃遐齡、仇華等人,忽然齊齊微一躬身,由廳旁兩廊散去,那一批手執火炬的玄冥教徒,也悄無聲息散去,自始至終,除了仇華老八被谷世表責罰時,略現異色,並無聲息,可見訓練有素。   剎那,石坪重歸黑暗,只有廊下所是羊角風燈,吐出黯淡的燈光照著。那玄冥教的副教主吳東川,卻漠然立於丹墀。兩人逕穿大廳,吳東川則退後半步。谷世表一瞥廳中酒筵,笑道:「本待與華公子飲酒暢論天下英雄……」   華雲龍朗聲笑道:「不知如何之人,始可當得神君心中英雄?」   這時,由廳下丹墀,直至莊院門口,又已排成一列紫衣大漢,左手執炬,右手抱刀,與入莊不同,那鬼頭刀泛出森森寒光。他暗暗想道:谷世表排出這場面,豈不可笑。只聽谷世表道:「以老夫愚見,必胸懷掀天動地之志,鬼神莫測之機,武功蓋代,才華絕世,天下奇人,聞而向風之人物,始可謂英雄。」   華雲龍道:「如神君所說,天下無一英雄了。」   谷世表忽然停足,華雲龍微微一怔,也跟著停下腳步,只見谷世表目光的炯炯,一字一頓道:「近百年來,唯有令尊可稱真英雄,真豪傑。」   華雲龍肅然道:「家父曾言,外間對己每稱謄太過,其實,只自盡本份而已,英雄之名,斷不敢當,且日常教訓,均勉子弟盡做人的本份即可。」   谷世表目光一收,重又向前走去,淡淡一笑道:「令尊的謙沖,那也是江湖皆知的事。」   隨之起步,華雲龍暗道:「他雖恨爹入骨,口中卻讚譽有加,真是因惺惺相惜之故,但他卻並非胸襟宏闊之輩……」他步步為營,藉機落後半步,提防谷世表暗下毒手。   谷世表頭也不回,道:「虎父虎子,未來英雄,非華公子莫屬了。」   華雲龍淡然道:「神君謬許了。」   谷世表沈沈一笑,道:「以華公子於徐州之作為而論,已見氣魄,老夫之言,自信不妄。」華雲龍忽然驚覺,谷世表語氣有異,心神一懍,暗忖他已存殺我之心了。   谷世表確已起了殺機,只是卻委決不下,他二次出山,雖欲與華天虹一較勝負,心中仍懷莫名的畏懼,那不盡因華天虹功力高強,還因華天虹那巍然的氣概,於華雲龍又看到華天虹,故殺機大起,暗暗想道:這小子如真僅好色輕薄之輩則無足輕重,今夜也卻現出浮躁,只是……「思忖中,已至莊門,他心念一決,預備趁華雲龍經過身邊之際,以「九曲陰煞」神功,暗傷華雲龍。這「九曲陰然」神功,記載於「九曲真經」,傷人內腑於不知不覺,任敵人習有何等上乘心法,也難抵禦,傷發期日,可由施功者心意,未發則一如平常,本已極為陰辣,再經谷世表逼入原先所練毒掌,端的陰毒絕倫。   華雲龍卻始終落後二步,問道:「敝友們現在何處?」   谷世表暗道:這小子如真已著破神君之意,預先趨避,那就更容他不得了。   口中卻道:「貴友們擒住敝教不少弟子,而今想必隱於林中。」倏地高聲笑道:   「華公子安然出莊,諸位也當出來了。」但聽一聲長笑,侯空軒領先縱出,落在二人五丈之前,一掃華雲龍,見他無異狀,放下心頭一塊石頭,隨望向谷世表,微微一歎。   又聽蔡昌義的聲音道:「雲龍弟,你沒事?咦!你身旁那人是誰?」話聲中,人已躍出,直瞪著谷世表,薛人仇、余昭南等,隨後縱出,立於侯稼軒身後。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這位便是玄冥教主九曲神君。」   谷世表與當年神旗幫的重要人物,原來是素識,且交情不惡,其後漸疏,二十年重見,只是已成仇敵,他雖心性毒辣深沈,腦中泛起昔年白君儀倩影,也不由暗起滄桑之感,楞了一楞,隨即一攝心神,目射寒芒,望著四周叢林,道:   「隱藏林中的一批朋友,因何不出來?」   只聽放聲大笑,人影連閃,枝葉拂衣之聲,響成一片,范通、查幽昌一干人,全騰身而出,圍繞莊門週遭,黑壓壓的一大片,竟不下於六七十人之眾。原來侯稼桿、余昭南等,如何放心得下讓他單人赴宴,立刻招集大半昔日幫眾,且通知范通、查幽昌。幾人聞訊,不再計議,全帶人匆匆趕來。   華雲龍暗暗激動,朗聲道:「在下的事,多勞諸位奔波了。」   查幽昌高聲道:「彼此份屬同道,理當相助,況華公子一身關係甚重。」   谷世表雖未將這一批人放在眼,卻也暗覺意外。此際,紫霞子、陰山雙怪,忽又重現在谷世表身後,玄冥教徒若雁翅列於谷世表與華雲龍身之後,有似兩軍對壘。華雲龍心念一轉,覺得趁此時機離去最妙,當下朝谷世表一拱手,道:   「今日之會就此結束,在下不再打擾。」   谷世表頓了一頓,領首道:「也罷,看此形勢,亦難為繼。」心中卻暗道:   可惜,錯過下手機會。   那范通於九幽掘寶時,亦曾見過谷世表,他熟知谷世表與華家之仇,見華雲龍與谷世表相隔不及二尺,深恐華雲龍中了暗算,縱聲叫道:「華公子,快請過這邊來。」   華雲龍莞爾一笑,坦然舉步走了過去。場中人的目光,都注視谷世表,谷世表幾番欲拚著與華天虹提早啟,也要將華雲龍毀了,終於暗暗一歎,散去「陰煞神功」。眾人見華雲龍安然歸陣,始鬆了一口氣。   ※※※※※※※※※※※※※※※※※※※※※※※※※※※※※※※※※※※※※※查幽昌哈哈一笑,道:「尊駕敢是玄冥教主?」谷世表冷然一曬,置若罔聞。   陰山雙怪的大怪冷冷說道:「憑你這等人物,也配與本教教主講話。」   查幽昌臉色一變,冷笑道:「天下武林,當無出華大俠之右了,卻也未聽說華大俠有過這等架子。」谷世表生平最恨的,即有人說他不如華天虹,聞言之下,頓時目中冷電暴射,盯住查幽昌。查幽昌心頭一寒,不禁倒退了一步。   那大怪獰笑道:「好小子,竟敢出口不遜,老夫教你去西天對如來佛說去。」   舉步行去。   華雲龍情知查幽昌比之陰山雙怪,差的太遠,焉能讓他們動上了手,驀地揚聲:「神君,你我兩方真要拚上一陣,讓人坐收漁利?」   谷世表雙眉一動,喚道:「李老請回。」那大怪,不敢違拗,只得悻悻轉回。   華雲龍暗暗忖道:這等局面拖下去,必爆發一場混戰,還是速離為上,心念一轉,道:「蒙神君賜告疑案線索,在下亟將澄清,改日再聆教益。」   谷世表正中下懷,道:「多有怠慢。」   俠義道這方,以華雲龍馬首是瞻,他既然要離去,無人異議,於是齊由小路退出林中,華雲龍防著谷世表對眾人不利,與蔡昌義、侯稼軒等人,走在最後。   華雲龍與谷世表此會,乍看著草草結束,其實,雙方暗用心機,都存有深意,究竟孰獲為多,就要看日後發展了。   蔡昌義一個勁追問華雲龍經過,華雲龍一含笑回答,將及出林,華雲龍陡聞一個細若蚊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道:「龍兒,你送走眾人後,速來會我。」   華雲龍聞聲知人,暗暗想道:西域叔叔以練氣傳音囑咐,似是不願與眾人會面,不知何故?   蔡昌義忽然駐足,詫道:「你又有什麼事了?」   華雲龍笑道:「有位尊長叫我,你們先走吧。」   蔡昌義奇道:「什麼尊長,為何不出來見見?」   侯稼軒卻恐華雲龍是藉詞離開,重新潛伏谷世表莊中去,插口道:「龍少爺,何不請你那尊長至客棧見面?」   華雲龍啞然一笑,道:「侯伯伯不必耽心,眼下已無冒險探聽玄冥教的消息的必要,當真有一位尊長叫我去。」   侯稼軒頓了一頓,道:「我也留下來吧。」   華雲龍見他執意不走,只得由他,見范通等已走出數丈,匆匆關照數句,他也辨不出阿不都勒是存身在東南十餘丈處,與侯稼軒穿林而過,果見一位面容清秀的中年男子。盤膝坐在地上,正是他那西域的叔叔阿不都勒。   ※※※※※※※※※※※※※※※※※※※※※※※※※※※※※※※※※※※※※※原來阿不都勒乃西域維吾爾人,為三十餘年前,一位曾以小小一柄金劍,鬧得中原天翻地覆的奇人,「一劍蓋中原」向東來的最小弟子。那向東來武功雖高,那次卻為白嘯天、任玄、天二子、無量神君和週一狂五人暗算,落成殘廢,幸為華雲龍之祖華元胥所救,轉回西域,十餘年後,捲土重來,雖報大仇,卻死於通天教的丙靈子手下,六名弟子,先後罹難,只剩下小弟子阿不都勒。   其後,阿不都勒隨文太君練武五年,始回西域,算起兩家交情,可謂深厚之極。他旁邊盤坐著一位黃袍老者,華雲龍一瞥之下,認出卻是曾以日月雙環與己一戰的老者,不覺一怔。阿不都勒微微一笑,道:「這位是丁如山前輩,龍兒快些拜見。」   華雲龍忙上前見禮,笑道:「您老人家怎地不肯說明身份,也免得小子無禮。」   阿不都勒訝然道:「原來你們已經見過面了。」   華雲龍笑道:「丁老前輩已教訓侄兒一頓過了。」   丁如山哼了一聲,道:「老夫還懶得教訓你這小……」倏又住口,將手一擺。   阿不都勒眉頭一蹙,道:「龍兒冒犯你了?」   丁如山搖頭道:「是我試了試他武功。」   華雲龍忙介面道:「龍兒焉敢冒犯了老前輩。」   阿不都勒微微一笑,轉面向侯稼軒道:「侯堂主,龍兒在徐州妄為,多承你的照顧……」   侯稼軒搖手不疊,敞聲笑道:「龍少爺武功機智,兩稱高絕,哪需老朽照顧。」   頓了一頓,笑道:「老朽早已非是往昔的神旗幫天靈堂主,這一稱呼,尚請收起。」   阿不都勒拱手一笑,道:「不才失言了。」丁如山與侯稼軒昔年本見過數面,猶有小隙,只是事過境遷,自是已無芥蒂,相笑一揖。   華雲龍問道:「叔父喚侄兒進來,有何吩咐?」   阿不都勒道:「這個慢說,倒是你剛剛對谷世表那魔頭說什麼漁人得利,疑案線索,難道司馬大俠命案,旁生枝節了?」   華雲龍道:「枝節倒有,疑竇更大。」略一思忖,將谷世表與紫霞子之言,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阿不都勒連連搖首,道:「不可信,不可信。」   丁如山冷笑道:「哼,分明是轉移視聽之言,手法拙劣,連三歲小兒也瞞不過。」   侯稼軒介面道:「這番話分明空穴來風,谷世表使出的緩兵之計。」   華雲龍道:「晚輩另有所見。」   阿不都勒雙眉一聳,道:「你自幼詭計多端,於此自然在行,說來聽聽。」   華雲龍想了一想,緩緩說道:「侄兒以為,谷世表而今心機似海……」   阿不都勒曬然,道:「我不信那姓谷的能長進多少,左右不過一個下流胚子罷了。」   華雲龍啞然一笑,道:「叔父切勿輕視,單以他能搜羅那麼多高手,便也不同凡響,叔父方才隱身一旁,想必看清一切,不知叔父以為武功與谷世表相較如何?」   阿不都勒道:「未曾較量,如何知道?」   華雲龍斷然道:「恕侄兒無禮,侄兒敢說,叔父決非谷世表敵手。」   阿不都勒雙眉一揚,意似不服,但旋又含笑道:「此事擱下,先聽你之所見。」   華雲龍繼道:「以谷世表的心機,如何不知其中漏洞極多,要造出天衣無縫的說法,在他應非難事,唯有據實而言,才會如此,當然也必有緩和形勢之意圖在內……」   阿不都勒哈哈一笑,打斷他的話,道:「我看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哪來那麼多囉嗦,一句話,你上谷世表的當了。」   華雲龍笑道:「反正他要施緩兵之計,正合我意,究竟誰上當,那只有天曉得了。」   阿不都勒證了一怔,道:「他施緩兵猶有可說,你又為什麼?」   華雲龍道:「這根大梁,得我來扛,華兒自知功力還比谷世表差了一截,可是進境遠較他速,總趕得上他,反正後盾雄厚,谷世表顧忌太多,拖下去不難。」   阿不都勒搖頭連聲道:「荒唐,荒唐,這等大事,你竟兒戲視之。」突然伸出右手,喝道:「伸手出來,我倒要看看看你長進了多少,敢膽說出這等狂語。」   華雲龍含笑出掌,兩人略一握手,各自收回。   阿不都勒「咦」了一聲,道:「想不到你功力進步偌多,大出我意料之外。」   他原來一覷華雲龍的眸子,便知華雲龍功力已有進步,卻不信他在如此短的時間,能進展至如此地步。   丁如山哈哈一笑,道:「老夫與這小子戰了一場,佔不了半分便宜,老弟不必白操心了,他如今武功,小心謹慎,天下大可去得。」   阿不都勒卻冷然道:「年青都有股驕氣,才有兩手三腳貓,便猖獗不可一世,丁老切勿再長了他驕氣。」沈吟有頃,轉面朝華雲龍道:「你挑戰三教的事,我不以為然,此來是想加以制止,如今任你辦吧。」   阿不都勒哼了一聲,面容一整,道:「我問你,你鎮日在外胡鬧,正事都忘了不成?」   華雲龍微微一怔,惑然道:「侄兒如今不是正在辦正事麼?」   阿不都勒沈聲道:「玉鼎夫人的事,你辦得如何?」   華雲龍頓了一頓,苦笑道:「侄兒已見過顧姨了,可是……」   阿不都勒冷笑截口,道:「你平日自負能言善辯,玉鼎夫人必是被你勸得回心轉意了?」   華雲龍毅然一笑,道:「叔父明知故問嘛。」   侯稼軒忽道:「一個人立定數十年的決心,一言半語,如何勸得動?怪不得華少爺。」   丁如山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老弟勿再苛責。」   阿不都勒歎息一聲,道:「兩位都太護他了,這般下去,他的劣性,不知伊于胡底?」一望華雲龍,略一沈吟,霍然起身,道:「眼下閒話少說,你先隨我把玉鼎夫人的事辦妥。」丁如山、侯稼軒見這是華家的私事,外人介人,多有不便,當下作別而去。   華雲龍隨著阿不都勒,出林也向城中奔去,華雲龍路上問道:「顧姨已來至徐州了?」   阿不都勒搖頭道:「我們是去見那倩女教主方紫玉,玉鼎夫人我猶未晤。」   華雲龍笑道:「哦,是她,這位前輩我也見過。」   阿不都勒忽然猶有餘憤的道:「昨日晚間,我趕至徐州,本來想立去見你,恰巧逢上方紫玉,當年在子午餐,我曾見過她一面,事隔多年,她容顏變動不大,依然一眼即可認出,見禮之後,我立刻就要求一見顧鸞音,她卻總是推托,嘿嘿,她見我是維吾爾人,好欺不成?」   華雲龍暗暗一笑,心道:「叔父素日心高氣傲,求人碰釘子,怕還是第一次。」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43第廿七章上流水有情花有意二人腳程何等快捷,談話中,已進入城中,阿不都勒略無停頓,直奔城西,轉瞬來至一所宏敝宅第,重樓疊宇,飛甍畫角,一派堂皇氣象,華雲龍認出正是晨間賈少媛所進入的宅宇。只見阿不都勒俯身縱落一棟精舍之前,那精舍直至此對,燈火猶自通明。華雲龍跟著縱下。只聽一聲嬌叱道:「來者是哪一位朋友?」   阿不都勒朗聲道:「阿不都勒攜侄華雲龍,謁見方教主。」   但聽精舍中傳來一個嬌脆聲音,笑道:「西域大俠及名震江湖的華家華公子,真是稀客。」話聲中,精舍門口出現一位長裙曳地,雲鬢霧發的紫衣美婦,襝衽為禮。   阿不都勒苦笑一聲,道:「不才連番打擾,算不得稀客,方姑娘……」   方紫玉截口笑道:「不管西域大俠對妾身有何不滿,請入內奉茶再講。」美眸一轉,望向華雲龍。   華雲龍趨前一拜,親切的喊道:「方姨。」   方紫玉身形一側,道:「賤妾如何當得如此大禮?」語音一頓,又道:「也當不得如此稱呼。」華雲龍劍眉一軒,正欲啟口。   只聽精舍內傳來賈少媛的聲音,道:「師父,您也是的,難道咱們倩女教待客之禮,是讓訪客在屋外喝風?」   方紫玉失聲一笑,道:「二丫頭在說話了,兩位請進。」肅客入內。   華雲龍與阿不都勒,也不禁莞爾一笑,相繼走入精舍。但見這精舍佈置精雅,紅氈翠幔,漆幾錦凳,最宜家居,十餘名少女,三三兩兩,散坐錦榮,見他們進來,齊站起嬌軀,襝衽施禮。方紫玉笑道:「小徒們不知禮儀,二位包涵。」   阿不都勒生性峻嚴,平生最頭痛的,就是與女子打交道,皺了皺眉,移目望向華雲龍,意思是要由華雲龍出面介面。華雲龍心中暗笑,口中卻道:「叔父與小侄都非外人,方姨還是隨便一點的好。」   方紫玉螓首微點,道:「華公子既不介意,方紫玉也因陋就簡了。」賈嫣不在,方紫玉諸徒中,就屬賈少媛居長,她連忙命師妹搬動錦凳,送上香茗,三人相率入座。賈少媛等,卻侍立於方紫玉身後。   華雲龍目光一掃她們,朝方紫玉道:「諸位姊姊站著,小侄坐著也不安。」   方紫玉莞爾一笑,道:「就由華公子之意,丫頭們坐下來吧。」顯然,方紫玉師徒之間,平日相處,沒有多少規矩,加之她們視華雲龍與阿不都勒,不算外人,方紫玉既巳出言,一齊齊嬌喏一聲,各自坐下。   阿不都勒口齒啟動,欲言又止,終於歎息一聲,轉面向華雲龍道:「我不知怎麼講,全由你說。」華雲龍暗道:這事豈可操之過急,叔父也太心急。   忽聽方紫玉道:「二位要談什麼山海經、西域志,我全奉陪,唯有關於我家姑娘的事,恕我不知。」   她預備先封住二人之口,阿不都勒心頭一急,正待開口,華雲龍連忙向他以傳去入密道:「叔父請安心,讓侄兒應付。」   阿不都勒忍了又忍,仍傳音問道:「你有多少把握?」   華雲龍道:「這事得慢慢的來,侄兒有信遲早必成。」   阿不都勒道:「太晚可不行,大概要幾許時間?」   華雲龍想了一想,道:「叔父別急,侄兒盡快即是。」他們兩人這一番傳音交談,方紫玉雖聽不見,也猜得出六七成,暗道:我守口如瓶,倒看你們有何妙計?只見華雲龍面龐一轉,含笑道:「方姨一直稱小侄華公子,豈不折煞小侄了?」   阿不都勒暗道:「我要你問關於玉鼎夫人的,你卻說題外話。」口齒一啟,強又忍住。   方紫玉怔了一怔,淡淡一笑,道:「以我的身份,稱你華公子最妥。」   華雲龍佯為訝異,道:「方姨既是顧姨義妹,又是倩女教主,小侄想不出何處妥了?」   方紫玉本不欲答,沈吟片刻,冷冷說道:「你的顧姨,本是方紫玉的姑娘,方紫玉豈敢僭稱義妹,自是不配當華公子這個姨字,方紫玉本屬青衣之流,也不敢忘了根本,不敢僭越,華公子可以釋疑了麼?」她話含有極深的憤懣,責華天虹薄倖,阿不都勒與華雲龍豈有不知之理。   華雲龍作作不懂,蹙眉道:「方姨謙抑如此,可替諸位姊姊想過沒有?」   方紫玉不料他留出此言,迥眸掃視賈少媛等一眼,轉過面龐,淡然道:「我自然也叫她們時時念及自己身份。」頓了一頓,道:「至於華公子如何待她們,則我不過問。」她說得斬金截鐵,不容華雲龍有絲毫解圜的餘地,心中暗道:姑娘說你心思敏捷,我卻不信你能出什麼花樣。   詎料,華雲龍打蛇隨棍上,笑道:「那不得了,小侄既稱您弟子為姊妹,則喊您為姨,乃順理成章的事。」   方紫玉怔了一怔,搖首道:「牽強之極,我不承認。」華雲龍暗暗忖道:她已經有些詞窮,不宜逼之太過,反正一次不行,再來一次,總要圓滿完成此事。   阿不都勒也覺得捨此之外,無他善法,但見此事自己難置一辭,頓萌去意,倏地起身,道:「龍兒,你留下慢慢談,我先走了。」   華雲龍站起身來,道:「時已甚晚,也不宜過擾方姨,小侄也走。」   阿不都勒面色一沈,道:「你安心留下,同道那裡,我自替你通知去。」   華雲龍暗道:叔父要我專力勸解顧姨回心轉意,只是取滅三教,尤其重要,略一疑遲,道:「九陰教、魔教、玄冥教巳經聯盟,人多勢眾……」   阿不都勒道:「你放心,我追躡著星宿海老魔來的,比你還清楚,近期之內,尚不致對我們有何舉動。」   華雲龍暗暗忖道:在此在彼,俱是徐州,也不致有什麼大礙,念頭一轉,頷首道:「那就請叔父多費心了。」   忽聽方紫玉笑道:「二位還未問我歡迎不歡迎呢。」阿不都勒聞言一楞。   華雲龍呵呵一笑,道:「方姨對我這個不速之客,是留定了?」   方紫玉黛眉一揚,道:「我就不留,看你如何?」   華雲龍含笑道:「小侄就賴在這裡,看您如何趕法,您總不好意思,不供膳食?」   方紫玉不覺楞住,她也恐華雲龍日日勸說,所以想趕華雲龍走,不料華雲龍倚歪就歪,便是賴定不走。賈少媛、賈婉諸人,全是少女心性,見狀之下,齊聲嬌笑起來。阿不都勒也不禁莞爾,朝方紫玉拱手而別,華雲龍伴他走出屋外。   阿不都勒眼見方紫玉留在精舍,略一沈吟,道:「玉鼎夫人的事,關係重大,你或許不清楚……」   他倏地慨歎一聲,道:「這些話我也懶得說了,千萬句拼做一句,玉鼎夫人對你們華家恩德深重,你不可忘,愛屋及烏,對倩女教也當盡力互助。」   華雲龍垂手肅容,道:「華兒謹記在心。」阿不都勒點了點頭,雙肩一晃,拔身而起,幾個起落,已消失茫茫夜色中。   ※※※※※※※※※※※※※※※※※※※※※※※※※※※※※※※※※※※※※※華雲龍反身走回精舍,只見方紫玉猶怔然坐著,他怕方紫玉心頭不悅,連忙柔聲道:「方姨,您在想趕我走的辦法麼?」   方紫玉失聲一笑,道:「你這孩子,我真恨不得狠狠打你頓,卻又不忍心。」   華雲龍笑道:「我知方姨與顧姨一般疼我。」   方紫玉忽然警覺,忖道:「這孩子太是精靈,說多了,難免不中他的計。」   面客一整,道:「華公子,你雖住此,卻未必能常見到我,話兒說在前頭,免得華公子說我慢客。」   華雲龍見她又稱己為華公子,暗忖:看來非下一番水磨工夫不可,笑了一笑,道:「好啊,與長輩在一起,不免拘束,我本想與諸位姊姊玩耍。」   方紫玉微微一笑,轉面一望賈少媛,道:「你命人將西院收拾下,送上衾帳,華公子暫時就宿在那裡。」   賈少媛躬身應是,華雲龍不再多說,隨賈少媛由院中白石小徑,緩緩走向另一處院落。華雲龍憶起賈少媛曾言賈嫣托她帶話與己,當下道:「媛姊,令師姊對小弟有何囑咐?」   賈少媛含笑看他眼,悠悠的道:「你昨晨但稱我們姑娘,現在卻喊得親熱,必是因想利用我們,達成你的目的,是麼?」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媛姊真會冤枉人,小弟不是那種人。」   賈少媛笑道:「就算是沒有關係,何必否認?」華雲龍淡淡一笑,不再出聲,二人正走過一座紅欄小橋,華雲龍忽然停足,凝視著橋端涼亭。賈少媛柳眉一揚,道:「怎麼?我開一下玩笑,你就生氣了?」   華雲龍搖了搖頭,目不稍瞬,神色凝重,沈聲道:「閣下來此何為?」   賈少媛芳心一驚,美眸一轉,但見涼亭之中,悄無聲息,坐著一臂長過膝,面頰干瘡,鬼氣森森的老者,不覺大駭,「哦」的一聲驚呼,旋見那老者腰繫銀龍,原來是東郭壽的師兄申屠主,始芳心略定。只見那申屠主細目微睜,幽幽的道:「你不必怕,老夫還不屑向小輩出手。」   華雲龍哂然道:「姓華的還不知畏懼為何物,你儘管動手,沒人會說你欺負小輩。」   申屠主嘿嘿冷哼一陣,道:「你不配,那老和尚何在?」華雲龍暗道:哼,他找公公,分陰想乘人之危。那申屠上似是看出了華雲龍心意,又道:「小輩,你休要胡猜,老夫尚不至於對一個功力未復的人出手。」   華雲龍冷冷說道:「他老人家不在徐州,你要失望了。」   申屠主道:「老夫不信,那老和尚早已視作為蔡家愛婿,豈有不顧你安危,任你妄為之理?」   華雲龍微微一曬,道:「你的話好不可笑,華某又非三歲孩童,自己還照顧不了自己?」   申屠主死板板的面孔,仍一無表情,卻細目一睜,碧幽幽的光芒,懾人心神,似已動怒。華雲龍運功戒備,忖道:他目光有異,不知練有什麼魔功?目光灼灼,也注視著申屠主,傲然不懼。賈少媛幾番想喚人,卻又懼怕更觸動申屠主殺機,芳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   相持半晌,申屠主忽然目光一收,又回復先前要死不活的樣子,袖袍一拂,黑影一閃,已然不見。他倏然而來,倏然而去,倩女教的莊卡,形成虛設,猶未發現。華雲龍暗暗憂慮,忖道:這魔頭武功高不可測,魔教有此一人,實是棘手萬分。   賈少媛吐了一口氣,道:「這魔頭來去的好生突兀,莫名其妙,本教也栽到家了。」   華雲龍含笑道:「憑那魔頭的武功,豈是普通莊哨上弟子所可察覺,幸而他較那些魔頭,高上一等,不屑欺負小輩。」   賈少媛道:「我去稟報師父。」   華雲龍道:「現在四鼓已過,待明天再說算了。」賈少媛想了一想,螓首微點,領著華雲龍送人西院,命丫頭略加整理,天色都已快亮了。   華雲龍見她不提賈嫣所托口信,便也不問,心中卻不免暗感奇怪。待賈少媛告退,華雲龍聽雞已報曉,不再睡眠,僅於榻上調息練功。   ※※※※※※※※※※※※※※※※※※※※※※※※※※※※※※※※※※※※※※不覺間,日上三竿。忽聽院中小徑,蓮步細碎,賈蘭姣高聲叫道:「小少爺,起來沒有?」華雲龍起身下榻,行至門口。   只見花團錦簇,萬紫千紅,朝陽之下,一群嬌麗少女,衣分五色嫣然含笑,幾欲與百花爭艷,蓮步珊珊,由庭中小徑走來。華雲龍但恨無生花妙筆,圖寫此景,不覺擊節讚歎。方紫玉諸徒,見他那興高彩烈的樣子,齊聲嬌笑。   賈婉叫道:「少爺,早餐都已備好,快請盥洗,婢子們奉命侍侯你哩。」   華雲龍忍俊不住,走攏了過去,道:「婉姊雖是頑笑的話,小弟也生受不起。」   賈婉抿嘴一笑,道:「誰講玩笑來著?昨晚師父要我們謹記自己身份,少爺不也聽見了。」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方姨現在何處,禮當失行見過。」   賈蘭姣吃吃一笑,道:「惡客上門,師父只有避開了。」   華雲龍劍眉微蹙,道:「姣姊別開玩笑……」   賈蘭姣打斷了他的話,道:「師父真的出門了,臨走時說:這棟屋宇的主人改成華公子了,叫我們好好侍候便了。」   華雲龍暗暗轉念,忖道:方姨是有意避不見面。忖念中,兩個侍候他的丫頭,捧上臉盆、巾櫛,略一漱洗,即由方紫玉的弟子們,簇擁著走向前廳。廳中,設立的早餐,極為豐盛。華雲龍一落坐,賈少媛即盛上一碗碧粳稀粥,道:「少爺,請。」   華雲龍搖頭笑道:「媛姊,為何不叫丫頭來?」   賈少媛含笑道:「師父的吩咐,做弟子的不敢不從。」   華雲龍已漸漸看出,她們雖是嬉戲,卻非全無用意,方紫玉是針對昨晚之言,實實做給自己瞧,看來她們心意之堅定,確是難移。他暗暗想道:只是我不信顧姨與你可以躲上一輩子,只要見了面,我總有辦法。突然,他想起了蔡薇薇,又想起阮紅玉。   賈少媛惑然道:「怎麼?是嫌我們侍候不周?」   華雲龍強顏一笑,道:「那裡的話,小弟但覺冒瀆諸位姊姊。」   忽聽身旁一名少女道:「這倒不必,但願你勿麻煩家師家師伯,那就謝天謝地了。」   華雲龍目光一轉,見是方紫玉的第十一徒賈玉如,輕輕一歎,道:「諸位姊姊,當幫我勸勸顧姨及令師才是。」眾女只是抿嘴低笑,不肯答語。這一餐雖然豐盛,華雲龍卻胃口不大,心思只放在如何見到長恨道姑,如何勸法之上。   匆匆食畢,忽見那曾為賈嫣駕車的郝老爹走入廳內,躬身道:「前堂及東西廂已騰出,清理完畢,請華公子巡視。」   華雲龍惑然道:「你們的房子清理不清理,干我何事?」   賈少媛接道:「家師之意,你既要在徐州大會天下豪傑,長居客棧,終是不妥,所以將這棟宅贈你,我們的小少爺,明白了吧?」   華雲龍心中暗感,想道:「顧姨與方姨雖不肯見我,卻是眷念備至,這自是因為爹……」轉念下,覺得勸長恨道姑同意,定不如表面那麼困難,精神一振,與眾女至前堂兩廂,巡視了一周。   華雲龍請了賈少媛至院中花叢,正色道:「媛姊,令師姊究竟有什麼話要說?   就是責備我的,也請你實言。」   賈少媛怔了一怔,沈吟片刻;道:「大師姊曾叮囑我,說是如我覺得不必說,就不講也罷。」華雲龍暗忖:她吞吞吐吐,究是何語?益發不肯放過,連聲追問。   賈少媛吟哦半晌,忽然玉掌一探,摘下一朵盛開的紅蘭,合掌略一揉娑,素手輕揚,蘭瓣繽紛,飛揚空中,有的落至旁邊一塘荷池,有的飄落地上。她一指四落的花瓣,道:「你看見了?」   華雲龍聞弦音而知雅意,喟然一歎道:「落花有意,流水未必無情,唉……」   賈少媛一震道:「你真有此心麼?」   華雲龍道:「我與嫣姊姊相晤數次,連一次真心交談的機會都沒有,嫣姊姊為何有此想法?」   賈少媛臉色轉喜道:「這麼說,你還不是個糊塗蛋?」頓了一頓幽幽道:   「像我們姊妹,那是名門正派所不齒的了,你真的……」   華雲龍搖頭道:「媛姊之言,有欠思量,我永遠都不會瞧不起你們,只是……」   賈少媛追問道:「只是什麼?」   華雲龍歎道:「只是我到處留情,愧對佳人……」   賈少媛「噗哧」一笑道:「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頓了一頓,低聲道:   「我不妨明白告訴你,「倩女教」的姐妹們,可是個個對你虎視耽耽,看你怎麼應付?」說完,「嗤嗤」嬌笑不已。   華雲龍不由心中一蕩,調笑道:「那我真是「羊入虎口」咯。」又接著道:   「那麼媛姊姊是不是也屬於這些姐妹之列呢?」   賈少媛嬌靨一紅,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敢要麼?」媚態橫生,真讓人受不了。   華雲龍哈哈一笑:「天底下沒有我華雲龍不敢做的事情。」說著,攔腰將賈少媛抱了起來,向臥房中走去。   「你……你要幹什麼?」賈少媛吃驚地叫了起來。   ※※※※※※※※※※※※※※※※※※※※※※※※※※※※※※※※※※※※※※這時,華雲龍已將賈少媛抱到了屋裡,激情的一下將她抱住擁在懷裡,一陣熱吻,如驟雨的落在她的臉上,而賈少媛頓時,感到天旋地轉,全身發軟,毫無力氣去推他。他們互相傾心,產生愛意,這一切是非常自然的,愛在他們熱吻中迅速傳開。他們的溫度急速上升,已到了渾然忘我之境。青春的慾火,傳遍了全身每個細胞。華雲龍的舌頭伸進了賈少媛的小嘴裡,不停的探索,不時的搗亂。   賈少媛也回以她的舌頭,也不時的來搗亂。   「嗯……嗯……嗯……」賈少媛的臉好燙,她的呼吸又大聲又快。慢慢的,華雲龍的手,也開始遊走。在她的背上、胸上,也開始遊走。   「嗯……嗯……嗯……」一陣陣的慾火,已經把華雲龍燃燒的失去理智,不成人形。華雲龍一把將她按在床上,瘋狂的吻著,揉著。   突然,賈少媛喊叫道:「不要……不要……你不可以……不可以……」賈少媛知道,華雲龍想要什麼,所以不再讓他繼續攻擊,繼續撫摸。   賈少媛不斷的掙扎,口中連連喊著不要,不可以。可是,女人終究是勝不過男人的。一番掙扎之後,她柔順的像只小綿羊,乖乖的讓華雲龍愛撫。華雲龍的手慢慢的解開她的鈕扣,終於露出了那對堅挺的乳房。一陣陣處子的泌香,從她的身上陣陣傳來。   此時的華雲龍,將她輕放在床上,忙著解去她的衣褲,也順便脫掉自己的衣褲。終於華雲龍和賈少媛是一絲不掛,坦誠相見。賈少媛羞怯的,用雙手捂著臉,不敢看。她實在是個美人胚子,烏黑而柔軟的秀髮,披散在床上。一雙窺人半帶羞的媚眼,小巧如菱角般,紅潤的小嘴,是那麼迷人。   雪白如玉,凝脂般,且又微微透紅的胴體,既豐滿,又細嫩。一身潔白滑溜溜的肌膚,胸前一對乳峰,高聳而堅硬,頂上一粒腥紅的乳頭,有如草莓般的艷紅,令人垂涎欲滴。平滑的小腹,兩股交界處,陰毛叢生,有如一片小草原。微微隆起的肉丘,柔弱無骨,在烏黑的陰毛遮掩下,一條細細的肉縫,若隱若現。   「龍弟,你好壞哦,怎麼這樣看人?」華雲龍被這聲「龍弟」,頓時如夢初醒。對著她這豐滿而又恰到好處的胴體,華雲龍看得是心頭狂亂。   於是,華雲龍將整個身體,壓在賈少媛那柔嫩的肉體上,低下頭,吻著她那發燙的紅唇。賈少媛也放開了自己,不再矜持,她雙手用力的擁抱住了華雲龍,全身起了一陣顫抖,也把舌頭伸入了他的嘴裡,彼此相互的吸吮。   「嗯……」   「嗯……」   彼此都感到渾身慾火飄湯著,彼此也都發出飢渴的聲音。華雲龍的舌頭,順著她那雪白的脖子,到了她那性感的酥胸上。只見柔軟高聳,隨著賈少媛的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的動著。堅實的乳房,迷人的胴體,給了他一股無名的誘惑,瘋狂的刺激。華雲龍的嘴對著那顆艷紅的乳頭,輕輕的咬,輕輕的含。另一寶貝手,則旋轉揉搓著奶頭。   賈少媛被逗得有點受不了,不自禁的把那豐滿的胴體扭動著,口中哼叫著:   「嗯……嗯……哦……」媚人的嬌態,好動人的呻吟聲。那只原本搓揉奶頭的手,慢慢的往下輕撫,愛撫過了她的小腹,愛撫過了她烏黑的小草原,寶貝手好不容易到達了目的地。   「哦……」賈少媛全身抖了一下,也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華雲龍將手掌蓋住了整個陰戶,來回的搓弄著整個小穴。此時賈少媛整個人被慾火燒得全身炙熱,嬌軀不住的顫抖,那神情真會使人發狂。   「嗯……嗯……嗯……」雖然華雲龍一面愛撫著賈少媛,可是他的大寶貝早漲的受不了了。華雲龍急忙的一翻身,分開她的雙腳,大寶貝頭抵住了桃源洞口。   「龍弟……嗯……你要慢慢來……不然我會受不了……」   「好,我會輕輕的弄。」一用力,一挺腰,大寶貝才進去一半。   「啊……啊……龍弟……痛……痛呀……姊姊是第一次……哎唷……真要命……我痛死了……龍弟……啊……不要動……小穴痛死了……啊……」大寶貝頭似乎感覺有一道薄膜阻隔著,於是華雲龍再度用力一頂,大寶貝又進去了三分之二,大寶貝刺破了處女膜。   「啊……啊……痛死了……啊……啊……小穴痛死了……啊……你好狠……啊……小穴好痛……」   「啊……小穴裂開了……啊……痛……啊……痛得真要命……啊……我好痛……啊……」   大寶貝這一次狠狠插入,把賈少媛弄得死去活來,額頭上冷汗直流,淚如雨下,嘴裡拚命的喊痛。華雲龍一見她如此,急忙的停下動作,輕聲的問道:「媛姊姊,痛的很厲害嗎?」   賈少媛嬌嗔道:「真的好痛,你真狠心。」   「好姊姊,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不會痛。」華雲龍低下頭吻住她的嘴唇,輕咬她的舌尖,兩隻手在她那雪白細緻的胴體上輕撫著。同時也在她那對又硬又挺的乳房上,用力不停的捏弄。賈少媛被華雲龍這一陣子的愛撫,小穴陣陣酸麻,混身急顫不已。陰戶內的淫水,汩汩流出,似溫泉潮湧般的湧出。   賈少媛漸漸的扭動她的嬌軀,口中也不停的低聲呼道:「嗯……弟……弟……嗯……你不是要嗎……嗯……小穴好癢……嗯……癢……弟……你動嗎……」   「弟……弟……你快點動嘛……嗯……小穴好癢……嗯……我要……嗯……你快干小穴……」   看著她的表情,聽著她的聲聲低呼,華雲龍知道她是需要,她是癢了。華雲龍再一用力,將最後那一截寶貝給塞了進去。小穴真是又溫又熱,包得大寶貝好美、好舒服。可是賈少媛呢?張著嘴,又開始喊痛了:「哎唷……好痛……痛呀……弟……輕點……小穴脹裂了……好痛……不要動……不要動……」   華雲龍更加狂吻著她那雪白的胴體,左手揉弄著她那鮮紅的乳頭,右手則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大巴這根寶貝子,被兩片紅潤潤,又帶有一點彈性的肉丘緊緊的包著,好舒服。陰戶內熱呼呼的,滑滑陰道壁一收一放的收縮著,使得大寶貝也更美,更舒服。過了一會兒,賈少媛又在扭動屁股,臉上像蘋果似的好紅。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44第廿七章下華雲龍連忙的問道:「媛姊姊,現在還會痛嗎?」   賈少媛嗲聲的應道:「嗯……沒有了,只是小穴好漲,裡面好像又有點癢。」   「好姊姊,我現在動一下好不好?」   「弟,只要你想幹,想插小穴,我……」看著她那副騷蕩的模樣,她是無法忍耐了。於是乎,華雲龍開始慢慢的抽插,一點一點的抽、插,大寶貝頭,也慢慢的刮著子宮壁。   「嗯……弟……小穴裡面癢死了……癢死了……嗯……我要你……大力的干小穴……」   「嗯……嗯……哦……龍弟……哦……小穴好美……好舒服……弟……我美死了……嗯……」   「小穴裡面好舒服……舒服死了……哦……我好美……哦……弟……大寶貝真好……哦……」   「弟……哦……我愛你……嗯……大寶貝幹得小穴真好……太好了……太美了……嗯……」大寶貝的抽插速度,是愈來愈快,越來越用力。賈少媛也不時的把屁股往上頂,配合著華雲龍的動作。   口中也不斷嗲聲的淫叫著:「嗯……好寶貝……嗯……好弟弟……小穴好舒服……哦……太美了……嗯……」   「大寶貝入得真美……嗯……真舒服……哦……弟……弟……你幹得太爽了……嗯……太美了……」在大寶貝入小穴最舒服的時候,華雲龍突然停了下來。   「嗯……弟……你幹嗎停下來……小穴不會痛……弟……你動嘛……小穴要……小穴要嘛……」   「好姊姊,你是不是要我?」華雲龍故意吊她的胃口。   「嗯……是的……是的……弟……我要……我要……」賈少媛熱切的叫著,她的一雙手緊緊的抱住了華雲龍的脖子,白而多肉的屁股又挺又扭。她可真是熱情如火,淫蕩萬分。大寶貝又開始進行工作,一陣又一陣的輕抽猛入。   賈少媛緊緊的抱著他,如夢幻般的叫著:「嗯……小穴舒服死了……弟……我就知道你會愛我……嗯……我好爽……我好爽……嗯……」   「大寶貝弟弟……你幹得小穴真美……插得小穴好舒服……我好爽……哦……嗯……爽……爽……嗯……」   「好騷穴……哦……你……哦……真的很漂亮……弟弟我愛死你了……哦……我要好好的插你……哦……」   「弟……弟……嗯……哼……姐姐的小穴舒服死了……小穴美死了……哦……好爽……嗯……用力啊……」   華雲龍不停的狠狠的抽插,大寶貝有如猛虎下山,威不可當。賈少媛騷勁十足的猛把屁股往上頂,陰戶裡的淫水不停的流,流濕她屁股以下的床單。   「哦……大寶貝實在太舒服了……」此時的賈少媛,已是嬌喘噓噓,媚眼春情無限,粉頰緋紅。   「弟……我的好愛人……哦……大寶貝弟弟……好爽……我好爽……哦……美……美死我了……」   「嗯……嗯……你真會幹……我的小穴……嗯……會爽死……哦……我好爽好爽……嗯……」   「好弟弟……哦……用力的干我……嗯……使勁的干小穴……哦……干死小騷穴……嗯……」   她一面的浪叫,一面的猛頂屁股。華雲龍聽到這一聲的浪叫聲,慾火已達沸點。大寶貝插得更用力,更使勁。賈少媛被華雲龍幹得更浪、更騷,她的屁股更用力配合著大寶貝的抽插。   「哦……大寶貝弟弟……嗯……插得我好美……美到我心裡……嗯……快活死了……好美……嗯……」   「弟……弟……用力的干我……嗯……使勁的干……嗯……用力……好……用力……嗯……好爽……」   「大力的干小穴……快……嗯……弟……大寶貝弟弟……嗯……小穴……美呀……哦……爽死小騷穴……嗯……」   「好親親……好弟弟……我快忍受不住了……嗯……快……快……我……好……爽……小穴……會樂死了……嗯……大寶貝弟弟……快……我快受不了了……快……快……我……」   華雲龍一聽她快洩了,趕忙的將她的屁股高高的托起,屁股用力的抱著。大寶貝一入穴,便狠狠的磨轉著。賈少媛被我這麼一插一頂一轉一磨,更加狂浪的叫著:「好……好……弟……好棒啊……弟弟……快……用力……快……用力……小穴要丟了……啊……姐姐……快……啊……姐姐要丟了……啊……丟了……啊……我洩了……」   賈少媛的小穴一次次的緊急收縮,夾得華雲龍的大寶貝是無比的舒服。一股股濃濃熱熱的陰精,由子宮急射而出,又熱又燙。刺激得華雲龍一陣酥麻,幾乎快洩出來。華雲龍趕忙緊緊抱住賈少媛的屁股,頂著花心,再磨花心一下。   「嗯……嗯……小穴美死了……小穴好爽……哦……弟……姐姐愛死你了……嗯……太棒了……」她突然的抱住了華雲龍的頭,在他的臉上親了又親。   「嘖……嘖……嘖……」   「弟……你入得我太美了……小穴不知道入穴是這麼的爽……嗯……弟……你的大寶貝好硬……好燙……」   「好姐姐,大寶貝還沒有洩,等一下它還要入小穴。」   「好弟弟,姐姐給你入,讓你好好的玩。」   華雲龍將大寶貝抽了出來,甫一抽出。華雲龍低下頭看,床上濕淋淋的,斑紅點點。大寶貝上更是紅白相映,好看極了。賈少媛一看,不禁羞紅了臉。   「好姐姐,待一會兒,弟弟我這一根寶貝,還要入穴哦。」   「龍弟……隨便你怎麼玩,都可以。」大寶貝青筋暴漲,龜頭更是紅艷、碩大。   「龍弟,你現在想要是不是?」   「媛姊姊,你是不是也想?」   「弟,你真討厭,你要就你要,何必說是我要,討厭。」   「好,好,是我要,我們換個姿勢,好不好?」   華雲龍把賈少媛的身體,弄了個側面。將她的右腳抬高,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按著她的雙乳。這是標準的側交,也是女人容易達到高潮的一種性交姿勢。   賈少媛的小穴分泌物,尚未到達飽和點,大寶貝幹起來,有點疼痛。是以,華雲龍的嘴,親舔著她的後頸,雙手揉搓著那突出的乳頭。一陣撫弄之後,在小穴裡的大寶貝,漸漸感到滑潤。   「嗯……嗯……弟……哦……弟……你真懂……這樣干小穴……哦……小穴被幹得好舒服……嗯……」   「好弟弟……哦……小穴被插得好美……哦……好美……美死我了……弟……大力的揉我的奶子……用力的搓……嗯……」   「好小穴……哼……哦……你美嗎……你舒服嗎……哦……弟弟……是不是很會幹小穴……哦……」   的確,這種姿勢,不僅女的爽,男的也舒服。大寶貝被兩片陰唇夾得好美,緊緊的磨擦。賈少媛的淫水,有如黃河決堤,大量的流出了小穴外。因為一陣陣磨擦的快感,搞得華雲龍更加狂暴。她也美得不停的浪叫,屁股也不停的往右後方壓。「滋……拍……滋……拍……」,小腹撞屁股的肉聲,大寶貝入小穴的抽插聲,再加上賈少媛的呻吟聲,構成了一首絕美的交響樂。   「嗯……嗯……弟……小穴美死了……我好爽……嗯……好爽……小穴美啊……美死了……」   「哦……好小穴……哦……好姐姐……小穴爽死大寶貝了……哦……小穴好緊……緊得大寶貝好舒服……哦……」   「大寶貝弟弟……嗯……用力弄我的奶子……嗯……好舒服……嗯……我全身都爽死了……嗯……」   「弟……弟……哦……你真會入小穴……哦……我愛死你了……嗯……小穴好舒服……弟……呀……」   「哦……小穴樂死了……嗯……我好高興……嗯……我樂死了……太美了……嗯……」   「好騷穴……嗯……哼……我會幹得你爽歪歪……哦……小穴口……真好……嗯……嗯……」   「大寶貝……我的好愛人……嗯……用力的干小穴……嗯……小穴爽壞了……嗯……我會樂死了……嗯……」   「啊……弟……弟……我要……升天了……嗯……我快……忍……不住了……嗯……我要……啊……快出來了……」   「好姐姐……哦……等等我……哦……我也要……哦……等等我……嗯……哦……等等我……」   「弟……弟……我不行了……啊……爽……爽……啊……啊……爽……哦……舒服……哦……舒服……」   華雲龍的大寶貝,被她那一股濃熱的陰精,澆得寶貝亂顫,一陣快感,從背脊直傳腦髓,精關一開,一大泡的陽精,整個射向小穴花心深處。   「啊……啊……好爽……好爽……哦……弟……你的精水好燙……燙得我舒服透了……哦……」   「哦……呼……呼……哦……呼……呼……」一種輕鬆,舒服的感覺,剎時,使我有著無比的舒泰。   「呼……呼……呼……」華雲龍不停的喘著大氣,賈少媛亦是如此。   ※※※※※※※※※※※※※※※※※※※※※※※※※※※※※※※※※※※※※※「啪」、「啪」、「啪」,突然傳來一陣鼓掌聲,將床上的鴛鴦驚醒了,兩人抬頭望去,只見十多個少女推門而進,領頭的正是賈蘭姣和賈婉。賈婉嬌笑著道:「好啊,二師姐,大白天就忍不住了……」   賈蘭姣也嬌笑著道:「真精彩啊,等大師姐回來時,我一定給她好好講講……」   這時的賈少媛真是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卻又無言反擊,只能將羞紅的臉埋在華雲龍的胸前。華雲龍笑著對眾女道:「你們知不知道,壞人好事,可是一件風流罪過?」眾女「嗤嗤」嬌笑著。華雲龍接著道:「我要罰你們。」   賈玉如嬌笑著道:「小少爺,你想怎麼罰我們呢?」   華雲龍嘿嘿一笑道:「我要你們補償,一個都不能少,都要陪我,怎麼樣?」   這時賈少媛抬起頭道:「喲,你的胃口還不小呢?」   賈婉道:「我們這麼多人,你不怕麼?」   華雲龍笑著道:「你們馬上就知道了。」說著赤條條地下了床,眾女再是大膽也羞得紅臉低頭,不敢看,華雲龍卻一把抱住了賈婉道:「你不是不信麼,就先從你開始。」說著就吻了上去,同時雙手也摸了進去,賈婉立時就癱軟在他懷裡。   華雲龍脫下賈婉的衣裙,讓她白膩的身軀裸露在面前。賈婉的一對乳房已發育成熟了,像兩個饅頭一樣扣在她的胸前,隨著她激動的身體一顫一顫的。華雲龍的唇慢慢地從她的額頭,吻向她的雙頰,然後慢慢地來到下巴,最後停留在她的胸上,沿著她左邊的乳房,由外向內,慢慢地舔弄,直到她的乳暈。華雲龍的舌靈活地繞著賈婉的乳頭轉動,最後將她的乳頭含進嘴裡,賈婉忍不住發出了輕微的呻吟。   華雲龍拿著賈婉的手放到自己怒漲的寶貝上讓她握住,賈婉只能依從,握著華雲龍粗大的寶貝,賈婉感到一陣恐懼:「龍弟,它太大了,我下面恐怕放不下呀。」   華雲龍的手在賈婉的小穴上撫摸,安慰她說:「沒關係,我不會弄痛你的。」   說著,手指伸到她的穴裡扣弄起來,賈婉不住地呻吟著:「嗯……嗯……龍弟……人家……好舒服……」   華雲龍見賈婉已不能自己,就分開她的雙腿,把自己的寶貝對準她的小穴輕輕往裡捅,粗大的龜頭剛碰到處女膜,賈婉就「呀」的一聲叫痛,華雲龍趕緊停下來用龜頭在她的小穴口上慢慢的磨。不一會兒賈婉就又忍不住了,她哀求著,喊著說穴裡癢的難受,這時候華雲龍不再客氣,他下身往前一挺,大寶貝直插進賈婉的穴裡,賈婉痛得「哎呀」、「哎呀」地叫著。   於是華雲龍開始一挺一挺的慢抽慢插起來,賈婉被他的大寶貝抽插得嬌軀顫抖、嬌喘吁吁的哼著:「好弟弟……好弟弟……你的大寶貝操得我……好舒服……好美啊……脹得姊姊的小穴是……好飽滿……好充實……真美死了……龍弟弟……快一點……用力一點……操……操吧……」   華雲龍抽動得愈來愈快,也愈來愈有力,賈婉的叫聲也愈來愈大:「唔……唔……好爽……天啊……好脹……好舒服……龍弟……不要停……操死姊姊啦……龍弟……大寶貝……好厲害……啊……」   華雲龍見她淫語浪詞不斷,更加情慾高漲,插得賈婉如醉如疑。賈婉胯下的淫水不斷地流出,弄得床上出現了一大片的水漬痕跡,她整個人都弓成一隻大蝦子的模樣,雙腿緊緊地勾著華雲龍的腰,臉上流露出歡愉的神情卻又緊蹙著雙眉,嘴裡的淫言浪語可是沒有斷過:「啊……啊……好舒服……」   賈婉雙手像蛇般的,死纏著華雲龍,粉臀不停的扭動,配合他的抽插,只感到華雲龍的大寶貝,好像一根燃燒的大火棒一樣,插在她的小穴裡面,雖然還有點脹痛,但是又麻又癢、又酸又酥,真是舒服極了,尤其是從陰戶裡的快感,傳遍了全身四肢百骸,那股舒服勁和快感美,是她畢生所末曾領受過的。   華雲龍聽她叫自己快一點用力一點,於是就更加用力的快速抽插起來。賈婉的小穴經他快速而有力的抽插,淫水更是氾濫的泊泊而流了出來,嬌喘聲、浪哼聲更大了:「好弟弟……大寶貝好弟弟……美死了……哎呀……姐姐被你的大寶貝……要……要操死了……我好痛快……好舒服……」   華雲龍是越抽越猛,越操越深,「噗滋」、「噗滋」的淫水之聲,不絕於耳。   賈婉雙腿亂伸亂縮,粉臀不停的扭擺上挺,媚眼如絲,香汗淋淋、嬌喘吁吁,她只感到自己全身的骨骼,像在一節一節的融化似的,舒服透頂,而大聲嬌叫著:   「好弟弟……姊姊的好哥哥……你的大龜頭碰得人家的花心……好酥麻……好酸癢……呀……真美……真舒服……哎呀……好弟弟……龍弟弟……我……我要洩身……了……」   賈婉這淫蕩的嬌叫聲,再加上一股滾燙的淫液直衝著大龜頭的刺激感,使得華雲龍爆發了男人的野性,猛力的,快速的、狠抽猛揮,再也不聽她的指揮了。   賈婉緊緊摟著華雲龍,夢囈般的呻吟著,快感的刺激,使她感到全身好像在火焰中焚燒似的,她只知道拚命地抬高嫩臀,使自己的陰戶和大寶貝貼合得更密更緊、那樣才更舒服更暢快。   華雲龍的大龜頭,每次抽插時都碰到她的穴心花蕊中,使她那陰戶深處最敏感的地方,每碰一下,就猛抖一陣,使她感到一種不可言喻的美感來,舒服得她整個人幾乎要瘋狂起來,雙腿亂踢,嫩臀亂扭,嬌軀不停的顫抖,穴心的花蕊在不斷的痙巒,一張一合的猛吸猛吮著它的大龜頭,陰戶挺得高高的,嘴裡大叫著:「龍弟弟……哎呀……可讓你……操死我了……好弟弟……要我命的……好弟弟……」華雲龍的大龜頭被她的花心吸吮得舒服,暢美得不亦樂乎,他是愈戰愈勇、愈操愈起勁了。   「哎呀……龍弟弟……痛快死姐姐了……我真受不了啦……你真要我的命了……我……我又……又洩了……」   看著賈婉因激情而失神的浪蕩模樣,聽著賈婉爽到極點的淫聲浪語,華雲龍感到十分快活,他狠命地抽插著,把賈婉送入一個又一個高潮之中。賈婉被華雲龍的大寶貝抽插了百餘下,已經使得她被操得欲仙欲死,淫精已洩了數次之多,只洩得她快要全身癱瘓、四肢酸軟無力啦,變成只有被打的份兒,已經精疲力盡,在猛喘看大氣。   華雲龍這時已被激起男人的野性,大寶貝也硬挺得脹痛,必須把精液洩出,方能一吐為快。尤其賈婉的小穴裡面,就像一個肉圈圈一樣,把整條大寶貝緊緊的包住,邢種感受,真是美妙舒服透了。他忙用雙手捧起了賈婉的嫩臀,一陣狠命的大抽大插,只操得賈婉拚命的大叫:「好弟弟……我實在的受不了啦……你太厲害了……再……再操下去……我真會被你操……操死啦……好哥哥……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我不行了……」   華雲龍此時快要達到高潮了,那管她的叫喊求饒,就像匹野馬賓士在原野上一般,拚命的狠抽猛插,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大寶貝上,不顧生死的操著、搗著,口裡叫道:「婉姊姊……快動呀……我要……要射精了……」   賈婉只感到小穴裡的大寶貝,開始脹到了最大的限度,只得勉為其難的再打起精神來。扭動看嫩臀,並用力使小穴一張一合的夾吮著他的大龜頭。   「啊……婉姊姊……我……我射了……」   「哎唷……龍弟弟……我……我又洩了……」   華雲龍感到在那一剎那間,全身好似爆炸了似的,被炸得粉身碎骨,不知飄往何方去了。賈婉也享受到生平第一次被那又濃又燙,強而有力的滾熱陽精,猛地直射入子宮深處,那種美妙感加舒服感,他她魂飛魄渺,不知身在何方了。   二人都已達到了熱情的極限、欲的頂點,緊緊的相擁相抱在一起,四肢相纏、嘴兒相吻、性器相連、不停地顫抖著,喘息著,結束了這第一回合的鏖戰。   ※※※※※※※※※※※※※※※※※※※※※※※※※※※※※※※※※※※※※※這一戰,直看得眾女目瞪口呆,尤其是賈蘭姣,兩眼直瞪著那陰陽交合處,只見隨著華雲龍寶貝的抽插,那紅紅的陰唇也一掀一合的迎送著,那白白的屁股中間一條鴻溝,流滿了淫水,一陣一陣的,像小河般流得地上這一塊,那一塊,「噗滋、噗滋」肉與肉的撞擊聲,和這那「啊……啊……」的呻吟聲,構成了一幅風雨交際的樂曲。   華雲龍剛從賈婉的身上翻了下來,就覺得一個人向他靠了過來,轉頭一看是賈蘭姣,只見她滿臉通紅,胸前撲撲直跳。華雲龍把她抱在懷裡,手撫摸著她的身體,吻著她的耳髻頰粉。漸漸地她的身體癱軟了,華雲龍連忙抱住她,把她放在床上。   這時賈少媛已經穿衣下床,一看眾女個個春心蕩漾的模樣,連忙將剩餘的諸女都叫出房去,由她來安排。眾女個個粉臉通紅,渾身酥軟,知道再看下去肯定會慾火焚身,不能自制,好不容易挪動腳步才離開了那間屋子,心中卻是盼望著快點輪到自己。   且說屋裡的情況,只見賈蘭姣春心湯漾、氣息短促的倒在床上,一雙微紅的美目疑視著華雲龍。那眼神深含著渴望、幻想,胸前起伏不定,雙峰一高一低地顫動著。華雲龍歪到在她的身邊,給了她一個甜蜜的長吻,賈蘭姣此時也熱情如火,雙手緊緊地抱住華雲龍,伸出舌頭到他的嘴裡。華雲龍在賈蘭姣的緊緊擁抱下,禁不住伸出雙手,握住她的那對大奶子,又揉又捏。   「嗯……好弟弟……我好難過……好熱呀……」賈蘭姣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嬌媚的說著。   華雲龍聞弦音而知雅意,迅速替她脫下衣服、褪掉褻衣,赤裸的玉體,暫態橫陣在眼前。潔白而透紅,細膩的皮膚,無一點瑕庇可尋。結實而玲瓏的玉乳,在胸前起伏不定;均衡而有曲線的身體,滑溜溜的小腹,修長而渾圓的大腿,真是天上的傑作。陰部似個饅頭高凸,黑細的陰毛中,微微露出的陰唇紅嘟嘟的,就像嬰兒似的張著小嘴,一開一合,還流著淫水呢。看得華雲龍眼裡射淫光,虎視眈眈的望著那可愛的地方。   華雲龍把她抱在懷裡,吸吮著她那鮮紅的乳頭,右手伸到那神秘的陰戶上撫摸著。這時賈蘭姣的淫水更像缺堤的江水,直往外流。華雲龍伸出中指,順著淫水,慢慢地往裡插,插進一點時,賈蘭姣突然皺著眉頭叫道:「啊……慢點……龍弟弟……有點痛……」   華雲龍趕緊按兵不動,但手指被她的陰道緊緊夾住,四壁軟軟的十分舒服。   這樣過了一會,賈蘭姣感到陰道裡面癢癢的很難過,便把屁股向上抬起,嘴裡叫道:「好弟弟,裡面癢癢的,你輕輕地插進去。」   華雲龍一見馬上將手指又往裡插,還不時的抽出,在她的陰核上揉捏一陣。   一下子,賈蘭姣的淫水流得更多了,她忍不住伸出手來,一下子抓住了華雲龍的寶貝,一抓之下,那原有九寸長的寶貝,剎時更加暴脹,龜頭一顫一顫的,像是要衝出重圍似的,把握不住。   「啊,龍弟弟,你的那個這麼大,我怕。」賈蘭姣有畏懼的說。   「好姐姐,不要怕,我會慢慢的弄,你放心好了,剛才婉姊姊不是很舒服嘛。」   華雲龍急忙安慰她。   在她的玉手的撥弄下,華雲龍更是覺得慾火沖天,渾身水熟熟的。他本能的抽出手來,將賈蘭姣平放在床上,分開她的兩腿,用手扶著寶貝,在她的桃源洞口一探一探地慢慢將寶貝插進她的陰道裡。   「好弟弟,慢點,有點痛。」賈蘭姣略感疼痛,用手握住寶貝,嬌聲的說道。   華雲龍只好將熾熱的龜頭抵在洞口,一面深吻香唇,緊吮香舌。一面用手不停的揉摸著乳房和乳頭。經過這樣不停的挑逗,賈蘭姣的身體開始扭動起來,終於她忍不住發自內心的癢,嬌喘呼呼道:「好弟弟,你可以慢慢的弄了。」說話間,她挪動雙腿,陰胯隨著張得更開了,並挺起臀部迎接著龜頭。華雲龍知道她芳心大動,便微微一用力,龜頭就著淫水挺了進去。   「啊……痛死我了……」賈蘭姣叫道。   此時,華雲龍也感到有一個東西擋在龜頭前面,自然就是處女膜。但又見賈蘭姣頭冒冷汗,眼睛緊閉,便只好按兵不動,用右手抓住寶貝,讓龜頭不停的輕輕抽動著。而左手按在她的乳房上,一面輕輕的揉捏著,一面輕聲問道:「好姐姐,現在覺得如何?還痛不痛了。」   「龍弟弟,就這樣,等一會再插,姐姐還有點痛,但裡面卻癢得難受。」   又過了一會,賈蘭姣的又腿開始亂動,時而縮並,時而挺直,時而張開;同時也挺起屁股,開始迎合龜頭的抽動。華雲龍一見時機已經快成熟了,就慢慢地抽出寶貝,用龜頭在陰唇和陰核上捻動。一下子,賈蘭姣的淫心狂動,屁股連連挺迎,嬌喘的說道:「弟弟,姐姐現在不痛了,裡面很難受,癢癢的,你只管用力插進去吧。」   華雲龍瞅準時機,就當她咬緊牙關、屁股往上挺的剎那,華雲龍猛的吸一口氣,寶貝怒脹,屁股一沈,順著濕潤的陰道,猛然插入,「滋」的一聲,衝破了處女膜,九寸多長的寶貝,全根盡沒,脹硬的龜頭深抵在子宮洞口。   賈蘭姣這一下痛得熱淚直流,全身顫抖,幾乎張口叫了出來,卻被華雲龍用嘴封住了。華雲龍見她痛得歷害,只得伏身不動,而整根寶貝被陰道緊緊的夾住,十分舒服。他們就這樣擁抱了一會,賈蘭姣的陣痛也過去了,隨著而來的是,陰道裡開始癢了,十分難受,便輕聲說道:「好弟弟,現在好些了,你可以慢慢的玩了,只是要輕些,姐姐怕受不了。」   華雲龍很聽話的把寶貝慢慢地抽出,又緩緩地插入。在這樣輕抽慢送之下,賈蘭姣的淫水又湧了出來,她嬌喘微微,顯得淫狂快活。華雲龍見她苦盡甘來,春情蕩漾,媚態迷人,更加慾火如熾,抱緊嬌軀,聳動著屁股,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猛,不停地狂插。   只插的賈蘭姣嬌喘連連,媚眼如絲,嬌聲的叫道:「啊……啊……好弟弟……姐姐好舒服啊……啊……你真會幹……美……美死我了……啊……你頂到……你姐的花心了……啊……我美死了……」   賈蘭姣一陣抽搐,只覺得華雲龍那粗大的寶貝,像一根火柱插在自己的陰道裡,不停地抽動著,觸到了花心,像似要插進子宮裡似的。她的全身像火一樣的燃燒著,她覺得心中一陣陣的燥熱,嬌臉上春潮四溢,香唇嬌喘吁吁。   華雲龍聽著賈蘭姣那淫聲浪語的叫床聲,更為賣力的抽插著,雙手也移到她那高聳著的乳峰上,用力地揉捏著。在這樣的雙面夾功下,賈蘭姣更加欲仙欲死了,嘴裡大聲地呻吟著。隨著賈蘭姣的呻吟聲,只見她渾身顫抖著,陰穴裡一陣收縮,一股火熱的陰精噴射在華雲龍的龜頭上,手和腿也都癱軟下來,同時嬌喘吁吁道:「啊……龍弟弟……我不行了……姐……姐上天了……」   華雲龍的龜頭被那股火熱的陰精一射,心神一動,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快感湧上心頭,猛然打了個寒顫,一股精液也射了出去。   「啊……舒服死了……」賈蘭姣媚眼一閉,享愛著這無比的快感。她第一次嘗到人生樂趣,真是神魂顛到了,飄然欲仙。倆人仍然緊緊地摟著一起,華雲龍卻聽見背後傳來「欷欷簌簌」的聲音,他忍不住回頭一看,卻愣住了。   「第廿七章」躍馬橫戈搗黃龍更新時間:2006-2-21 22:57:35本章字數:21426「第廿七章」躍馬橫戈搗黃龍只見兩個赤裸的女孩就站在了他的面前,那雪白的肌膚,高高聳起的雙乳,兩條修長的腿的交匯處,那高高凸起的陰戶上像蒙著一層白雪,光亮得一根陰毛也沒有,那腥紅的陰唇微合著。只看得華雲龍的慾火一下子燃燒起來,那本來軟綿綿的寶貝也漸漸地站立起來。華雲龍對這倆個女孩自然不會陌生,一個是方紫玉的十一徒賈玉如,另一個是三十五徒賈佳娑。   賈玉如和賈佳娑被他看得扭動著身體,說:「蘭姐,你看龍哥好壞,怎麼這樣子看我們呀。而且他的寶貝那麼大,我們的穴這麼小,有時洗澡時插進一個小手指都不行,他這麼大,插進去一定會很痛的。」   「不要緊,第一次是會有點痛的,以後就好了,你們剛才也看到了我是多舒服呀。」賈蘭姣說:「以後,寶貝不大你們還會覺得不舒服呢,呀,你們倆為什麼都沒有長陰毛呀?」   賈佳娑說:「我也不知道。」   「這叫白虎,書上說,白虎的性慾強,不容易滿足。你看看,佳娑才十五歲,就長了對這麼大的乳房。」華雲龍一邊說著,一邊禁不住一把拉過兩個女孩,雙手按在她倆那兩對高聳的乳房上揉捏著。華雲龍轉頭對賈蘭姣說:「蘭姐姐,你去和佳娑玩,好不好?」   賈蘭姣一聽,就走到賈佳娑跟前,手放在她的乳房上,輕輕的揉動著,不時地還捏住那乳頭,用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捻動著。只一會,賈佳娑的乳頭就脹硬了,乳暈也擴大了。   「嗯……嗯……蘭姐姐……你也是個女人……嗯……怎麼你摸我……我也會感到十分舒服……」賈佳娑輕聲呻吟道。   賈蘭姣見她的臉上起了兩片紅暈,乳房也隨著手的揉動而急劇起伏著,「好妹妹,不錯吧?一會還會更舒服。」說著,她俯下身子,用她的乳房壓在賈佳娑的乳房上,擺動著身子,手滑到賈佳娑的陰戶上,分開那兩片肥厚的陰唇,用手指順著穴溝滑動了幾下便找到了陰核。她知道這是女人十分敏感的部位,能勾起女人無窮無盡的快感,就用手指在上面輕輕地揉動著。   這邊華雲龍先是用手在賈玉如的乳房上揉捏著、吻著,過了一會他便轉移陣地,來到了那光溜溜的陰戶上。因為沒有陰毛的掩蓋,賈玉如的陰唇顯得特別的肥厚,華雲龍忍不住深深的聞著,那淡淡的騷氣加著一股處女的清香,直撩撥得他心裡癢癢的。   他輕輕的分開了那肥厚的陰唇,那深深的陰穴和鮮紅的陰核露了出來,華雲龍伸出他那長長的舌頭,像火苗一樣的探來探去,最後終於落在了陰核上。他先用舌尖輕輕地頂了幾下,然後又用舌頭不停地在陰核上繞著、轉著。   隨著他的轉動,賈玉如忍不住了,開始大聲呻吟著,她那雪白的屁股也開始蠕動著,一股淫水也隨著湧了出來,滴在地上的盆裡。華雲龍一看,知道行了,便挺起寶貝在陰唇上滑動了幾下,先潤滑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插進去,等他覺得差不多時,便猛的一下插進了一半。   「啊……好痛……」賈玉如大聲呻吟道,華雲龍連忙在她的臉上吻著,安慰著。   漸漸地賈玉如覺得陰道裡已經不痛了,取而代之是一陣陣的奇癢,嘴裡含混不清地叫道:「唔……唔……好癢……哥快點……給我止癢啊……」   「好的,玉如妹妹。」華雲龍答應一聲,便將她的雙腿推向她的雙乳間,使她的陰阜更形突出,再一用力,又進入三寸左右。   「唉呀……好脹啊……龍姑姑……玉如好……好脹……又好痛……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又痛……又癢……又酸……又脹的……」   「好妹妹,哥哥還有兩寸多沒進去,等一會……全部進去了……妹妹就會知道是什麼滋味啦。」   「好哥哥……快……快用力插進去吧……讓……讓妹妹吃……吃根整條的……過過癮……殺殺癢……解解饑……止止渴吧……」   華雲龍一聽,賈玉如那淫浪的叫聲和臉上騷媚妖艷的表情,哪裡還忍受得了。   於是再用力一挺,一插到底,大龜頭抵到賈玉如的子宮裡面去了,刺激得賈玉如全身一陣顫抖,陰道猛地緊縮,一股淫液身不由己的直衝而出。   「哎呀……頂死我了……也……美死我了……」華雲龍此時感到大龜頭被子宮花心,包得緊緊的,並且一放一收地吸吮著,使他舒服暢快美極了。於是大起大落的抽插,下下盡根,次次著肉,凶狠勇猛地連續插了數十下。   他一陣狠攻猛打,使賈玉如感到舒暢無比,身不由己的拚命搖擺著嫩臀,去迎湊他猛烈的抽插。他每次用力一撞,賈玉如就全身一抖,她處在高昂興奮,飄飄欲仙的情況中了。賈玉如叫著、搖著、挺著、擺著,她的陰阜和他的大寶貝,更密合在一起。賈玉如的淫水,好似缺了堤的江河,一陣一陣的湧出,氾濫成災了。   「龍哥哥……玉如被你插上天了……痛快得玉如要……要瘋狂了……好哥哥……你……你插死玉如吧……我真樂死了……啊……啊……我……我又洩了……」   華雲龍眼觀浪態,耳聽淫聲,刺激得如一頭飢餓的下山猛虎,要將口中的獵物,吞噬而食之。他卯足了勁,拚命急抽猛插,大龜頭像雨點似的,打擊在賈玉如的花心上,那「噗滋」、「噗滋」的抽插聲,不絕於耳,好一曲「交歡」交響曲。賈玉如欲仙欲死,靈魂出竅,好似飄浮在雲霧中的一般,急需抓住些什麼,來作依憑,才感到充實。   「哎呀……好哥哥……好哥哥……玉如……頭一次嘗到如此……如此的好滋味……你……你快放下玉如的雙腿……壓到玉如的身上來……讓玉如抱抱你……親親你……快……快嘛……」華雲龍一聽,急忙放下賈玉如的雙腿,再將賈玉如抱到床中央,一躍而壓在賈玉如的胴體上,大寶貝即刻插入賈玉如的陰阜裡面,賈玉如用雙手緊緊抱住他,雙腳緊緊纏住他的雄腰下,扭動著嫩臀。   「好哥哥……快動……妹妹要你用力的插……用力的插……把妹妹抱緊點……這樣妹妹才有充實感……和真實感……我的好哥哥……」   華雲龍被賈玉如抱得緊緊的,胸膛下面壓著賈玉如一雙軟中帶硬,彈性十足的豐滿的乳房。下體的大寶貝插在緊湊的陰阜裡,熱呼呼、濕濡濡,那種又暖、又緊、又濕、又滑的感覺,好舒服、好暢美。尤其賈玉如的花心咬著大龜頭,那一吸一吮的滋味,實非筆墨能形容的。他的寶貝被扭動得爆脹生痛,有不動不快之感。於是毫不留情的猛抽狠插,急攻猛打著賈玉如那個毛叢裡的小城堡。而賈玉如則是上天入地,四肢百骸,舒服透頂,一股莫名的甜暢滋味,直透心房,怎不教賈玉如愛他入骨呢?   「好哥哥……妹妹快要被……被你插死了……你……你真要妹妹的命啦……龍哥哥……我又洩了……哦……洩死我了……我……我……真的要……要洩死我了……喔……」   漸漸地,賈玉如幾乎昏了過去,直到在迷迷糊糊中,被華雲龍那一陣快速有力,又濃又熱的陽精飛射而入,點點滴滴衝進她的子宮深處,又又被燙醒了過來。   這真是一場驚天動地,鬼哭神嚎,捨生忘死的大戰。賈玉如真是舒服透頂,心滿意足極了。賈玉如忍不住將華雲龍緊緊地摟抱在懷,猛的親吻著他的嘴和臉。   ※※※※※※※※※※※※※※※※※※※※※※※※※※※※※※※※※※※※※※「啊……蘭姐姐……你不要揉了……我裡面好癢啊……」華雲龍一聽那邊賈佳娑也在叫,回頭一看,只見賈蘭姣趴在賈佳娑的身上,擺動著身體,手在她的陰戶上揉著。賈佳娑扭動著腦袋,小臉蛋像一朵盛開的紅山茶,雙腳抖動著,嘴裡發著含混不清的呻吟,不時有淫水滴到盆裡。   華雲龍便走了過去道:「蘭姐姐,讓我來吧。」   賈蘭姣一聽抬起身,吻了一下華雲龍,說:「你可得輕一點,我這個師妹還小,溫柔點。」   華雲龍來到賈佳娑床邊,摸著她那對急速起伏著的奶子說:「好妹子,我要插了,你要忍著點。」說著,他讓賈佳娑躺好,分開兩腿,然後拿過一個枕頭塞在她的屁股下面,把她的陰戶墊高,然後跪在她兩腿間,先用龜頭磨了一會兒,然後把頭對準陰穴口,便一下把整個寶貝插了進去。   「啊……好痛……哥……好痛啊……」賈佳娑痛得叫了起來,她到底還小,陰道平時插進一個小指頭都不行。華雲龍也不忙著抽動,雙手按在她的雙乳上,輕輕的揉動著,嘴在她的嘴上吻著。過了一會,賈佳娑的陣痛過去了,隨著華雲龍的挑逗,她又開始扭動身體。   華雲龍卻又把嘴唇送到賈佳娑的嘴上,深深吻了一下,又用舌頭掀起她的雙唇。入到口腔之內,濕吻的感覺真美妙,華雲龍從她的頸吻起,再吻到肩膀,直到她那對玉乳。一邊吻,華雲龍一邊抽動寶貝,一下一下插入去。   那種器官互相磨擦的感覺,真令華雲龍欲仙欲死。龜頭與子宮撞擊的感覺,簡直是極度快感。漸漸地賈佳娑開始迎合著華雲龍,屁股輕輕抬起,像要把華雲龍吞噬得更完整。華雲龍用雙手抬著她渾圓的美股,努力地插著,而她的乳房隨著華雲龍每次撞擊而拋向半空,乳房一上一下,情境簡直使華雲龍發瘋。   華雲龍不顧一切的抽插,衝刺,使她放肆地大叫:「啊……龍哥哥……你好厲害……好舒服啊……真得好舒服啊……」   「哎呀……龍哥哥……妹妹好爽……啊……好舒服……噢……」   「喔……哥哥……妹妹死啦……喔……啊……啊……好……好舒服……我不行了……」賈佳娑隨著他的猛力沖頂,媚眼翻白,大聲呻吟道。不一會,一股陰精就從她的子宮裡噴射而出,射在華雲龍的龜頭上。華雲龍則靜靜伏在她那軟綿綿的胸脯,讓她先喘口氣。   ※※※※※※※※※※※※※※※※※※※※※※※※※※※※※※※※※※※※※※休息片刻,華雲龍抱著賈佳娑坐了起來,悺賈佳娑低頭一看華雲龍的大寶貝,高翹硬挺的一柱擎天,就像一尊高射炮似的,忙伸玉手握著他的大寶貝,用嘴含著、套弄著舐吮著、吸咬著。華雲龍也用嘴唇和舌頭,舐吮吸咬著她的小穴和陰核,不時用舌尖深入她的陰道裡面去舐刮著陰壁上那排紅色的嫩肉。   賈佳娑被他舔吮得心花怒放,魂飛魄蕩,她的小嘴裡還含著他那硬脹的大寶貝,腰部以下因為受了他的舌頭舔弄,酸癢得她粉臀不停的扭動,小穴裡的淫水,像似江河缺堤一樣,不斷的往外流,嬌軀也不停的顫抖,淫聲浪語的哼道:「好哥哥……小冤家……妹妹……呀……美……美死了……也……也癢死了……你真要命……把……把我舐得……又……又洩身了……」   賈佳娑感到陰戶之中,是又酥又麻,又酸又癢,又舒服又暢美,但是又感到空蕩蕩,急須要有大寶貝來填補陰戶中的空虛感,於是她很快的翻過身來,就伏在華雲龍的身上,玉手握著那條她所心愛的大寶貝,就往自己的小穴裡套。因為那條大寶貝實在是太粗大了,連連套動了好幾次,才把他那條大寶貝全根盡套了進去,脹得她的小穴滿滿的,全沒一點空隙,她才噓了一口大氣:「啊……好大呀……好脹啊……」嘴裡一面嬌哼著,粉白的嫩臀一挺一挺的上下套動著。   「龍哥哥……你這條大寶貝……真是要了……妹妹的……命了……真粗……真硬……頂得我的魂……都沒有啦……龍哥哥……我……我就是死在你……你的……大寶貝上面……也……也是甘心情……情願的……了……」   賈佳娑一面淫聲浪語的叫著,一面好像發狂似的套動著,動作越來越快,還不時的在旋轉著嫩臀,使子宮深處的花蕊來磨擦著華雲龍的大龜頭。扭動的胴體,帶動著她一雙豐滿的乳房,一上一下的拋動晃蕩著。於是華雲龍伸開兩手,一手一顆的握住那兩粒紫紅色像葡萄般大的奶頭,揉搓撫捏起來。賈佳娑被他的一雙魔手,揉捏得奶頭好像石頭子一般的硬脹,騷癢得她全身抖個不停,套動得更快更狂了。   「哎唷……大寶貝哥哥……好哥哥……我愛死你了……真愛死你這個大寶貝的……龍哥哥……妹妹要……又要洩身……了……」二人摟在一起,浪做一團,她拚命的套動,華雲龍則一挺一挺的在往上頂,二人配合得是天衣無縫,妙趣橫生而痛快無窮。   「好哥哥……妹妹不行了……我要死了……我要……洩了……」   賈佳娑又洩了,整個豐滿的胴體,伏壓在他的身上不動了,只有那急促的喘息聲和呻吟聲。華雲龍正感到大龜頭無比的舒暢,被她這突然的一停止,真使他難以忍受,急忙抱著她的嬌軀一個大翻身,把她壓在自己的身體下面,兩手抓住乳房,下面的大寶貝狠命的抽插起來。   「哎呀……我實在受不了啦……」   賈佳娑連洩了數次的身,此時已癱瘓在床上,只有把頭在東搖西擺的亂動著,秀髮在枕頭上飛飄著,嬌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任憑華雲龍去猛攻狠打。在華雲龍拚命的猛抽狠插了數十下,忽然間二人同時一聲大叫:「啊……佳妹妹……我……我丟了……」   「哎呀……龍哥哥……我……我又洩了……」二人都同時達到了欲的最高極限,魂飛天國去了。   ※※※※※※※※※※※※※※※※※※※※※※※※※※※※※※※※※※※※※※休息片刻,華雲龍又走到賈蘭姣身邊,見賈蘭姣叉著雙腿躺在那裡,雙手在自己的奶子和陰戶上揉著,見他走過來,嬌聲的說道:「好弟弟,快點來呀,姐姐裡面癢死了,快點用你的大寶貝給姐姐止止癢。」說著,一把抓住了華雲龍的寶貝:「啊,為什麼仙子它這麼大呀?好像又長多了。」   「我也不知道,來,姐姐先用嘴含舔我的寶貝,我也給你舔穴好不好?」說著華雲龍就趴了下去,把寶貝對著賈蘭姣的嘴低下身子,趴在她的陰戶上。   賈蘭姣一雙嫵媚的眼睛盯著華雲龍那根又粗、又壯、又長、又紅、又紫的大寶貝,只見龜頭晶光瓦亮,黑茸茸的陰毛佈滿了小腿,寶貝上脹凸的青筋,盤據在寶貝上,硬梆梆的肉刺有規則地向龜頭傾斜著。她看花了,看醉了,忍不住像吃香腸一樣一口吞下去,拚命的吸呀、吮呀。   這時,華雲龍也用手貪婪地撥開了她那兩片肥厚的陰唇,用舌頭舔著,然後用他那天生的長舌頭,深入肉壁不停地攪動著,攪得賈蘭姣奇癢無比,忍不住吐出龜頭,浪聲叫著,一股淫水也隨著叫聲湧了出來。華雲龍連忙用嘴含住賈蘭姣那艷如瑪瑙的小陰核,狠勁地吸吮、舔磨,直弄得賈蘭姣全身發顫,扭動著屁股,粉頸也一上一下地抬起,小嘴一張一合的更加賣力地套弄起龜頭來,華雲龍的寶貝也被套弄得一脹一脹的,胸中的慾火也越燒越旺。   他跳下床,站在賈蘭姣的兩腿前,先龜頭在穴口磨了一會,就一下子插了進去,寶貝立刻被穴裡的肥肉緊緊的夾住了。賈蘭姣的陰道一下子也被撐得滿滿的,一股刺激的快感也迅速流遍了全身,真是又癢、又麻、又酸,無法形容的舒服。   「快……快點插呀……」賈蘭姣叫道。   「啊……唔……好舒服……啊……」賈蘭姣隨著華雲龍的抽插,大聲的呻吟起來。   華雲龍順手握住賈蘭姣那對白生生的豐乳,猛力地揉著、捏弄著乳頭。賈蘭姣被頂得媚眼翻白,嬌喘連連,她全部神經已經興奮到了極點,只見她不停地扭動著身體,叫著:「哎喲……插死我……插死我……啊……我不行了……你去……去找她倆吧……」一股陰精一下子噴在華雲龍的龜頭上。   ※※※※※※※※※※※※※※※※※※※※※※※※※※※※※※※※※※※※※※華雲龍見賈蘭姣已經無力地癱軟在床上,便抽出寶貝,便見賈玉如躺在床上,分開兩腿,叫著:「哥,快點,裡面癢死了。」   「好妹妹,你起來,我躺著你在上面自己玩,好不好?」華雲龍一面說著,一面拉起賈玉如,自己躺在床上。   賈玉如見那大寶貝直立著,龜頭粗壯赤紅,上面還沾滿了淫水和處女的血跡。   這時,賈玉如什麼也不管了,跨在華雲龍身上,將那通紅髮亮的龜頭對準自己的陰穴口,慢慢地塞了進去。   「啊……好舒服……你的東西真大啊……」賈玉如正說著,華雲龍一把抓住她那對奶子,屁股用力一抬,那大寶貝一下子衝了進去。賈玉如雖然痛得四肢無力,但那大寶貝的插入使她心裡感到十分舒服。   隨著疼痛減輕,她試探著扭動屁股,那寶貝像是活物一樣在穴內滑動著,她覺得寶貝似乎不是插在穴裡,而是插進了自己的腹內,它是那麼長、那麼粗。一陣身心的趐爽,絲絲縷縷的在穴裡發作了,一種強烈的慾望立刻燃燒起來。   賈玉如逐漸地加快了速度,白嫩的屁股不停的扭動著,只見她楊柳纖腰搖搖擺擺,一對高聳的乳房上下顫動著,小臉蛋緋紅,一雙嫵媚的杏眼微閉著,嘴裡也不時地傳出呻吟聲,滿頭的青絲前後左右地飄散。華雲龍因為不要用力,所以高興地躺在那,看著賈玉如那瘋狂的騷樣,雙手伸出抓著那對亂蹦亂跳的奶子,用力地揉捏著。   這時賈玉如的呻吟聲更加厲害了,一陣陣的淫水隨著寶貝流到了華雲龍的腿上。華雲龍忍不住猛的坐起,抱著賈玉如一翻身,然後雙手支撐在床上,屁股猛烈的抽動起來。賈玉如在他的猛烈功擊下,雙手情不自禁地在自己的奶子上揉捏起來,嘴裡大聲叫著:「啊……好哥哥……快用力啊……我不行了……」她一面叫著,一面用力地挺動了幾下屁股,就癱軟在床上不動了。   華雲龍一看,便把寶貝從她的陰道裡抽出,只見一股淫水合著血跡、陰精流了出來。   ※※※※※※※※※※※※※※※※※※※※※※※※※※※※※※※※※※※※※※華雲龍雙手抱著賈玉如和賈佳娑躺在床上,撫摸著她倆那對被揉得發紅的乳房說:「好妹妹,舒服吧?」   賈佳娑說:「舒服死了,沒想到交歡這樣舒服,今後哥你可要經常幹我呀。」   「你個小浪貨,小小年紀就這麼騷。」賈蘭姣趴到他們身邊,伸手在賈佳娑的陰穴上摸了一下,說道,「這麼多淫水,叫龍哥再干你一次好不好?」   「我不行了,我的陰穴裡現在還有點痛,再干我怕路都走不成了。」賈佳娑連忙叫道。   賈玉如坐了起來,看著自己和賈佳娑的陰穴說:「就是嘛,我倆的陰穴都有點腫了,我不幹了。」   這個時候,賈少媛進來了,對華雲龍嬌嗔道:「龍弟弟,你真是一個貪吃的孩子,都已經過了午時了,你先去洗個澡,然後吃飯,吃飯之後好好睡一覺。」   華雲龍笑著道:「我沒事,媛姊姊。」   賈少媛嬌嗔道:「那這種事也不能拿來當飯吃啊,你啊,這樣吧,我叫妙妙陪你去洗澡如何?」   華雲龍高興地抱著賈少媛親了一下道:「還是姐姐好。」   這時賈妙妙進來叫華雲龍去洗澡,來到外屋,賈妙妙幫華雲龍脫下衣服就要離去,華雲龍拉住她說:「別走,咱倆一起洗吧。」   賈妙妙掙脫華雲龍的手:「龍哥哥,你自己洗吧。」說著就往外走。華雲龍上前又抓住她,一面替她脫衣,一面說:「傻丫頭,這麼好的事你還不願意?」   說著把賈妙妙脫得乾乾淨淨淨,兩人一同跳進澡盆裡。   賈妙妙才開始發育,兩隻乳房微微鼓起,兩粒小奶頭紅紅的嵌在乳房上,她的陰部也只有幾根黑色的陰毛。華雲龍性情又起,把賈妙妙嬌小的身軀摟到懷裡,雙手不住地撫摸她的乳房和紅嫩的陰戶。賈妙妙哪裡經過這樣的事,她覺得自己在華雲龍的撫摸下渾身發熱,心裡有一股說不上的渴望,特別是當華雲龍的手指在自己陰戶裡扣索時,這種渴望更強烈了,她好希望華雲龍永遠這樣。   華雲龍的寶貝漸漸地硬起來了,賈妙妙感到自己的屁股下一根熱棍子,在不斷地一動一動的蹭著自己,她挪起身子一看,華雲龍的寶貝變得又粗又長,令她大吃一驚。華雲龍讓賈妙妙用手握住自己的寶貝,賈妙妙感到那支粗粗的寶貝燙燙的,雖然她用兩手一起握住,但還是露出亮晶晶的大龜頭。   華雲龍的手指伸到賈妙妙的小穴裡試了試,覺得裡面很窄小,但有一股淫水在往外流,華雲龍笑道:「我還當你小呢?原來也懂事了。」   賈妙妙紅著臉直往華雲龍懷裡鑽,華雲龍讓她轉過身,用手掰了掰她的小屁股,把龜頭伸到賈妙妙殷紅的陰道口慢慢地磨著,賈妙妙顫抖著對華雲龍說:   「龍哥哥,你的太大,我會吃不消的。」   華雲龍安慰她說:「沒事,我不會弄痛你的。」說著慢慢挺起腰,粗壯的寶貝一點一點地擠進賈妙妙的小穴裡。   當插破賈妙妙處女膜的一剎那,痛得賈妙妙「啊」的叫了一聲,兩行淚水流了下來,而處女兵的鮮血也順著她白嫩的大腿流下來,洩紅了澡盆裡的水。華雲龍輕聲安慰著她,寶貝在她的陰道裡很慢很慢地滑動著。沒多久,賈妙妙就覺得小穴裡的疼痛沒了,代替的是又麻又癢。這時華雲龍的寶貝也越動越快,而且也越發有力了,每次前挺龜頭都觸到了賈妙妙的花心,把賈妙妙幹得浪叫不止:   「龍哥哥……輕一點……妹妹下面小得緊……哎唷……痛……好哥哥……你先……慢……慢慢地……動……等妹妹的……小穴裡……的淫水……多些……再……用力插……要……不然……妹妹可……承受不了……你的……大寶貝……哪……」   華雲龍就照賈妙妙所說的慢慢挺動的屁股,輕輕地抽送了起來,而賈妙妙也主動地挺送著她的下體,迎向華雲龍的大寶貝。賈妙妙的肉穴被華雲龍粗壯的寶貝,抽送得酸麻異常,舒服地流出了大量的淫水,肉縫裡邊也變得更寬闊、更濕潤了。同時,她也被陣陣酥癢的感覺逼得浪叫了起來。   「啊……龍哥哥……妹妹的……小穴……裡……好癢……啊……啊……你可以……用力……插……進去……了……快……快一點……我要……龍哥哥的……大寶貝……插……妙妙……」   華雲龍揮動大寶貝,一再狂烈地干進抽出。賈妙妙的肉穴在華雲龍插干之中,不停地迎合著華雲龍的動作,華雲龍邊插邊對她道:「妙妙……你的……肉穴……好……溫暖……好緊……夾得哥哥的……寶貝……舒服……極了……」   「龍哥哥……快……用力干……妙妙……嗯……好舒服……妙妙快洩了……就是……這……這樣……啊……美死……妙妙……了……啊……啊……啊……」   華雲龍插干了約有半個時辰,漸漸感到一陣陣酥麻的快感爬到了他的背脊上,叫道:「好妹妹……我好……舒服……好……爽……啊……我……啊……我要……忍……不住……了……啊……射……射出……來了……啊……」   這時華雲龍只覺得賈妙妙的肉穴突然收縮了,一張一合地強烈吸吮著他的龜頭,同時一股股的陰精也從她的子宮裡飛射了出來。而華雲龍終於忍不住地鬆開了精關,把陽精洩出,使得兩股液體在賈妙妙的肉縫裡沖激在一起,美得賈妙妙張嘴浪叫。   「啊……唉唷……龍哥哥……你也……射了……啊……天呀……這滋味……真……真爽……啊啊……啊啊啊……」   華雲龍幹得興起,又把賈妙妙按住,幹得她大洩了三次之後,才放過她。倆人洗完完澡,賈妙妙收拾好東西,腳步蹣跚地出了屋門,一出來就見賈少媛對她做鬼臉,羞得她趕緊跑回自己屋裡。   ※※※※※※※※※※※※※※※※※※※※※※※※※※※※※※※※※※※※※※華雲龍回到屋中,看見賈少媛、賈美婭、賈明妍、賈婷婷、賈婧婧、賈姍姍、賈玉奴、賈玉嬈、賈素嬌、賈逸姿、賈淑嫻正等著他吃飯呢,賈少媛笑道:「龍弟弟,你還真是不簡單呢,我看妙妙剛才都成「外八字」了。」   華雲龍紅著臉道:「抱歉,讓姐姐、妹妹們久等了。」   賈少媛笑著道:「吃過飯,你就好好睡一覺,晚上還有得你累呢。」說著,瞟了一眼在座的諸女,「嗤嗤」笑了起來,諸女都臉紅起來,低下頭吃飯。   賈少媛問道:「龍弟弟,你看看,想要哪幾個姐妹?」   華雲龍笑著從諸女臉上逐一看過去,看得諸女又是害羞,又是緊張,逐一看過之後,華雲龍笑著道:「媛姊姊,你是知道的,多多益善。」   賈少媛吃驚地道:「你的胃口還真不小呢?」   華雲龍笑著道:「媛姊姊不是親自試過嗎?」如此一說,賈少媛的臉也騰地通紅。   賈少媛嬌嗔道:「真是怕了你了。」然後轉頭對眾女道:「各位妹妹,龍弟弟可是沒把你們放在眼裡,你們今天晚上就給姐妹們爭口氣。」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媛姊姊,我才不怕呢。」這一頓飯,自然吃得甜甜蜜蜜。   ※※※※※※※※※※※※※※※※※※※※※※※※※※※※※※※※※※※※※※夜深人靜,賈逸姿慇勤服侍華雲龍上床,二人解衣就寢,共度春宵。   華雲龍挨近賈逸姿豐滿的身體,一股少女的幽香直鑽入鼻,侵襲著大腦,讓他緊張的急促呼吸著,一顆心彷彿要蹦出來一樣。華雲龍伸手撫摸著賈逸姿光滑細嫩的手臂。賈逸姿略為震了一下,華雲龍順著手臂往上撫著她的香肩、粉頸。賈逸姿只覺得華雲龍輕柔的撫摸,讓她有一種既像呵癢,又有一種肌膚拂挲的舒暢,讓身體漸漸熱燥起來。   這時,華雲龍胯間的寶貝已經豎起來了。賈逸姿不用抬頭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猩紅、高聳的寶貝凸在那兒,羞得她「嚶」一聲,忙把眼睛閉上,她感到彷彿近在爐邊,臉上一陣陣火熱,心兒更是「卜通」、「卜通」亂跳。   華雲龍開始漸入佳境,把手移到賈逸姿漲鼓鼓的乳房,只覺得柔嫩滑溜、彈力無比,真是令人愛不釋手。賈逸姿柔順地依著華雲龍,任他把豐滿又彈手的奶子胡亂摸捏了一陣,覺得被這樣揉揉捏捏竟然舒坦極了,陰戶裡面開始有一絲騷癢、潮濕。   華雲龍看著賈逸姿熱紅的臉頰、朱唇微開、氣息漸急,便意亂情迷的在她粉嫩的香腮上親了一下。賈逸姿羞澀的「嗯」一聲,略一偏頭,把她火熱的朱唇貼著華雲龍的嘴,熱烈的親吻著。華雲龍緊緊摟著賈逸姿,伏在她一絲不掛的肉體上到處吻個不停。   賈逸姿悶哼著嬌媚的聲音,真是扣人心弦、勾人魂魄,粉腿間的肉洞湧出了一些濕液,滋潤了迷人的陰唇。賈逸姿輕微的扭著下體,讓陰唇互相磨擦以減輕騷癢難受,但是華雲龍挺硬的寶貝也正在下體附近,隨著扭動的身體,有一下沒一下的頂觸著敏感的部位。   華雲龍覺得寶貝被這樣的刺激,彷彿又腫脹了許多,似乎不立即宣洩就有脹爆之虞,急忙掰開賈逸姿的大腿,手扶著寶貝帶到濕淋淋的肉洞口,嘴裡模糊的提示說:「……姿姐……我來了……」賈逸姿記得賈少媛曾跟她們說過,當要插入時要盡量放鬆,別應繃繃的,盡量把大腿撐開,這樣可以減輕一點痛楚。賈逸姿一一照做,可是當華雲龍的寶貝慢慢地擠進時,卻刺痛得讓她「啊」的輕叫著,刺痛的感覺讓她緊咬著下唇,呼吸紊亂,緊閉雙眼上的長睫還一顫一顫的跳動著,心中百感交集。   賈逸姿心知少女寶貴的處女膜被戳破了,慶幸著自己的初夜,是獻給自己心愛的男人。賈逸姿再一咬牙,把雙手按著大腿再往外分開,企圖讓蜜洞口盡量張開,好讓寶貝再深入一點。華雲龍感到賈逸姿肉洞又緊、又窄、又溫軟,雖然只插進一個龜頭深,卻覺得龜頭被緊接著的裹著,還彷彿有一道吸引力正在吸引寶貝前進。   華雲龍高漲的淫慾,淹沒了憐香惜玉之心,用力把腰一挺了把寶貝再頂進去,只聽到賈逸姿叫了一聲「哎喲」,寶貝到底了。華雲龍一聽賈逸姿痛苦的哀叫,一時也不敢亂動,只覺得賈逸姿濕熱的陰道,正在箍吸著粗硬的寶貝。華雲龍低頭憐惜的親舔著賈逸姿眼角的淚痕,有點埋怨自己的魯莽。   一會兒,賈逸姿覺得刺痛感漸漸減輕,陰道裡也陣陣熱潮湧出,愛液、寶貝讓陰道裡有一種滿漲感,還有一點點癢癢的感覺。賈逸姿不覺中扭動著下身,使扭曲的洞口擠流出一些濕液,沾染了兩人緊貼的下體、陰毛。華雲龍就開始抽動了,只覺賈逸姿的陰道壁在肉肉棒抽插時,還不停地收縮、微顫著,使得寶貝上龜頭的菱角,在她陰道裡搔刮動著那些暖暖的嫩肉皺折。玉堂春開始覺得這種搔刮很受用,嬌聲呻吟起來,同時又挺著屁股向上迎湊著寶貝。   「哎呀……龍弟弟……啊……你的……大寶貝……頂得……姊姊好……好美啊……姊姊快被你……玩得死掉啦……好……好舒服……快……快……嗯嗯嗯……啊……啊……」賈逸姿親吻著華雲龍,失了魂似地騷淫哼道。   華雲龍奮力挺著,同時將她的雙腿向她胸前反壓回去,使得她整個小穴更為挺凸。華雲龍雄赳赳的大寶貝在她下體進進出出,得她的內陰唇跟著翻進翻出,這情景著實令人銷魂得緊。華雲龍再分開貼著她胸前的雙腿,吻著她香唇,賈逸姿迫不及待地將她軟嫩的小香舌游進華雲龍的口裡,不斷地探索著。華雲龍雙手把住她臀部,在干進大寶貝的時候捧起肥臀,好讓大寶貝跟陰戶結合得更緊密。   「啊……龍弟弟……姊姊……要被……你……爽死了……哦……哦……用力……用力地干……姊姊要……丟了……」賈逸姿香汗淋淋地浪喊叫著,沒多久一股熱熱的淫液便直衝而出。   華雲龍享受著泡在賈逸姿淫蕩水中的快感。此時,她全身軟癱了下來,令人憐愛。華雲龍將她拉到床邊,讓她美麗勻稱的兩條大腿垂到地上,擺了一個半跪半站的姿勢,繼續狂飆推送著大寶貝,才又插了二十幾來下,賈逸姿又有了對外來刺激的反應,華雲龍低頭猛吸吮她那艷紅的乳頭。   「龍弟弟啊……對……吃……姊姊的……奶……快用力……吸……也用力干……啊啊……抵緊點……磨著姊姊的子宮……樂死姊姊了……小穴被……被你的……大……大寶貝……插得要升上天了……好酥……又好麻……嗯嗯……小穴又嗯又出水了……好……好舒服……姊姊又要……了……」賈逸姿在虛弱中不停地呻吟浪叫道。   華雲龍每次的猛力插干,都深深地進入賈逸姿的子宮裡面,並不停地翻攪著。   賈逸姿緊閉雙眼,舌尖不時伸出口外舐著那濕潤的紅唇,充份地顯示著她的需要和滿足。一陣陣不可言喻的快感,衝擊著她全身每一個細胞,每一條血管,使她舒暢而滿意地發出呻吟以及浪叫聲。   「啊……啊……好弟弟……好美……好舒服……姊姊還……要你快……快一點……重一點……哎呀……龍弟弟……好美……好爽啊……呀呀……啊啊……」   華雲龍見她已進入美境,動作更加快地猛力抽插著,直幹得賈逸姿的雪白牙齒咬得吱吱作響。此時,她嬌軀燙得怕人,真似一團熊熊的烈火,似乎足以燎盡一切。賈逸姿不停地顫抖著,粉臉煞紅、嬌喘吁吁,不時發出蕩人心魄的浪叫聲,並配合著華雲龍的動作而搖擺著她那細腰和圓潤屁股。   「好弟弟……呀……你的大龜頭……干到姊姊……穴心了……啊啊……又漲……又痛……又舒服……姊姊……小穴要被你破了……姊姊要樂瘋了……哎唷……真要命啊……又快要……丟……丟精了……啊……啊……龍弟弟……姊姊又給你了……」賈逸姿又了出來,淫水直噴灑著華雲龍的下身,把倆人的身軀都弄得濕黏黏的。   賈逸姿的子宮不停地收縮顫抖著,浪叫到後來,竟舒服得喊不出聲音、哭泣不出眼淚來,只微微聽到那夢幻似的細細囈語聲。而華雲龍在這時後,也快要達到高潮了。華雲龍拚命地猛抽狠插,並大聲狂叫道:「好姊姊……快扭……弟弟就快……快要射……射了……」   賈逸姿感到華雲龍插動著的大寶貝在膨脹著、擴大著,且越來越硬、越來越燙。於是便鼓起餘力拚命地扭動擺晃著她的嫩臀,子宮口更是一張一合地夾吸舐吮著華雲龍的寶貝。華雲龍被她如此一夾,爽得一陣麻癢地,精液一股跟著一股地噴向她子宮內的深處……華雲龍仍壓在賈逸姿的胸脯上,倆人共同享受著高潮來臨後、餘波蕩漾的快感。賈逸姿輕微地咬著華雲龍的鼻粱,嬌羞地道:「龍弟弟,你真強……」   華雲龍輕柔地回吻著她,把舌頭整個伸入她的口裡,手兒也輕輕地撫著她又開始發熱的嬌嫩肉體。賈逸姿閉上雙眼,享受著華雲龍的舌尖和愛撫。倆人略事小息,馬上又重遊舊地,開懷的享用著交歡所帶來的愉悅,盡情的纏綿……※※※※※※※※※※※※※※※※※※※※※※※※※※※※※※※※※※※※※※賈美婭的「開苞」過程非常的順利,在短暫的疼痛之後,她就能完全地接納華雲龍的衝刺。於是,華雲龍把她推倒在床上,趴在她的身上,從後面進行衝刺。賈美婭也漸漸地由生疏到熟練,慢慢配合華雲龍的抽送動作,挺動著屁股,也發出愉悅的浪叫聲。   「呀……呀……對……哎唷……哎呀……喔……好……舒服呀……喔……喔……龍弟弟……你……幹得……姊姊……舒服極……了……哎唷……姊姊……爽……爽死了……哎唷……喂呀……喔……喔……喔……」賈美婭爽得媚眼細瞇、櫻唇哆嗦、嬌軀巨顫著。   聽著鶯聲燕語般的浪叫淫哼,華雲龍拚命地夾緊屁股,用力地抽插著賈美婭的小穴,使她小穴穴裡的淫水像夏日的雷雨般猛洩而出,一陣一陣接連地洩個不停,把床單浸濕了一大片。賈美婭不時地呻吟著:「呀……嗯……嗯嗯……好……好舒服……弟弟……哎……哎喂……舒服……透了……唷……姊姊……受……受不了……哎唷……姊姊……爽死……了……啦……」   華雲龍知道賈美婭快要進入高潮了,更加賣力地扭動著,揮動大寶貝直搗她的小穴心,同時頑皮地問道:「美婭姊姊,你舒服嗎?」   賈美婭沒命地浪叫著道:「好……舒服呀……哎唷……弟弟……你……幹得……姊姊……爽死……了……啦……」   這時賈美婭原本緊窄的肉洞已經被華雲龍幹得漸漸鬆了,加上她大股噴洩的淫水滋潤,讓華雲龍的抽插更是得心應手越插越快,大寶貝和小肉穴相撞的「噗滋」、「噗滋」聲和淫水抽動的「滋」、「滋」聲,混合著賈美婭小瓊鼻裡,哼出來的浪叫聲充斥著整個房間,在這迷人的夜晚裡四處迴響著。   賈美婭舒爽得猛搖榛首,發浪翻飛之中,散發出一陣陣溫馨的迷人香味,華雲龍的大寶貝也不負賈美婭所望地越干越深入,使賈美婭媚眼翻白地大聲浪叫。   「美死……了……哎唷……哎……好弟弟……呀……姊姊……好舒服……了……啊……啊……啊……呀……喔……喔喔……啊……姊姊……要……要洩……要……洩給……你……了……啊……啊……」   只見賈美婭嬌軀一陣抖顫,長長地喘了一口氣,騷浪地洩出了一陣陰精,軟綿綿地癱在床上,面上呈現著滿足的微笑。賈美婭嬌羞滿面地道:「嗯……你……唉……姊姊……舒服……死了……」   華雲龍把大寶貝抽出一半,又猛地挺了進去,賈美婭震得嬌軀一抖,雙手緊抱著華雲龍,浪聲叫道:「哎……哎唷……你……你還沒……洩……洩精啊……喔……喔……又……頂到……姊姊……啊……的花……花心……了……啦……啊……啊……啊……」   賈美婭扭動著雪白的屁股,一直對著華雲龍的大寶貝湊上來,好讓她的小肉穴跟華雲龍的大寶貝更緊密地配合著。華雲龍見她酥胸前的兩團肥嫩飽滿的大奶子,搖來湯去地抖得可愛,不由得伸出魔掌一把就抓住了賈美婭的乳房,入手又嫩又暖,極富彈性,手感美極了。   又揉又捏、又撫又磨地玩得不亦樂乎,峰頂兩顆奶頭又被華雲龍揉得硬挺了起來,華雲龍看得垂涎欲滴,禁不住低身一口含住它們舐咬含吮著。賈美婭的嬌靨顯出非常受用的表情,喘著上氣接不著下氣,媚眼半閉,如疑如醉地張著櫻桃小嘴猛吸著氣,姣美的粉臉紅撲撲的,浪得讓人不得不加快抽插的速度狂幹她。   華雲龍狠狠地操了她幾千下,直到她又浪叫著道:「哎……哎呀……龍弟弟……姊姊……要……要洩……洩……了……啊……啊……喔……頂……頂快……點……姊姊……要……來……來了……啊……啊……」   嫩臀的動作瘋狂地搖擺挺動,一股陰精,向著華雲龍的大龜頭上澆來,最後她又把屁股扭了幾下,叫道:「啊……啊……姊姊……來……來了……啊……喔……好……好美……呀……」華雲龍也在賈美婭大叫的同時,把一股精液直噴向她的美穴裡。   華雲龍輕吻著她的臉龐道:「美婭姊姊,你剛才洩得舒服嗎?」「嗯」的一聲,不好意思的她忙把嬌靨藏在華雲龍的胸前,這嬌羞的神態,讓人又愛又憐。   華雲龍再用雙手輕輕撫著她那又肥又嫩、又滑又暖的大屁股,道:「姊姊,弟弟的大寶貝幹得你很美吧?」   賈美婭含羞帶怯地微微點了頭,華雲龍再次吻上她的小嘴……※※※※※※※※※※※※※※※※※※※※※※※※※※※※※※※※※※※※※※第三個獻身的是賈婧婧,她嬌羞地道:「龍哥哥,妹妹做夢都想成為你的女人,想不到居然會成為現實。」聽到她這般告白,華雲龍忍不住將她緊緊摟抱住,低頭往她微微顫動的櫻唇吻去。   「嗯……嗯嗯……」賈婧婧接吻時發出的聲音真是誘人啊,倆人相互需求的唇吻對方。華雲龍緩緩地將舌頭伸入她口腔內,賈婧婧好像光是接吻就會很興奮,連蛇腰也扭動了起來。華雲龍的情緒也跟著高亢起來。賈婧婧就在這時也將自己的舌頭伸了過來,舌頭之間展開了一場激戰。   「嗯……啊……龍哥哥……啊……嗯嗯嗯……」華雲龍的右手早已經不客氣地,開始撫摸著賈婧婧細嫩的身軀。   賈婧婧急促地附上她那熱紅的潤唇,輕舔著華雲龍的嘴、面頰、鼻、眼耳,令得華雲龍興奮到瘋狂。華雲龍把她輕輕躺放在床上後,雙手便迫不及待地放在她的酥胸上,開始來回地搓揉著,並越搓越使力。   「嗯唔……嗯……哥……唔唔唔……唔唔……」賈婧婧呻吟得也愈加地大聲。   華雲龍解開賈婧婧的衣鈕,將雙手伸入賈婧婧的肚兜內,感覺到她胸部頂的那兩粒小櫻桃已經逐漸變硬,正迎接待著自己的到來。華雲龍順著她的需求,將手指夾住雙峰的頂端,摩擦揉捏著。   「唔……嗯……嗯嗯……好癢啊……啊啊……」看賈婧婧越來越進入狀況,華雲龍的愛撫就從胸部開始往重點地帶移動。華雲龍的手往賈婧婧裙子下的大腿處移動了過去,接觸著她那光滑的皮膚,並且在大腿上游動著。當華雲龍終於隔著小褻褲摸到她的私處之時,賈婧婧的身體如同被電觸到一般,全身震顫了起來。   「啊……啊……」賈婧婧非常敏感地呼叫了起來,華雲龍把視線移到她的腿部,真的好美哦。華雲龍把手慢慢地放在她的大腿上,緩慢地由上往下移動。   「龍哥哥……嗯……嗯……」賈婧婧斷斷續續地喘息著。   華雲龍發現她的褻褲此刻已經濕了一大片,賈婧婧已經情波蕩漾了。華雲龍的右手快速地伸入她的褻褲裡,用中指鑽入她小穴縫隙裡,不停的挖掘著。賈婧婧也以她滑嫩的小手,撫摸著華雲龍的寶貝,令他也感覺興奮至極。   「哦……哦……龍哥哥……哦……妹妹……嗯……嗯……快……快要射……射……出來了……哦……喔……喔喔喔……」頓時,賈婧婧按捺不住衝動,一邊緊握著華雲龍的寶貝、一邊控制不了自己地噴出了大量淫水,不但濕了整條的褻褲,還隨著大腿流落,把床單給沾濕了一大片。   「唔唔……嗯……謝謝你……婧婧好爽……好舒服……來……龍哥哥……該你了……」賈婧婧的表情有點微妙變化地說著。   只見賈婧婧跪躺在床上,將屁股高高地翹起,對著華雲龍,然後在華雲龍呆愣凝視之下,緩緩地將褻褲脫下。她那帶著少女體香的豐嫩淫丘,便濕淋淋地出現於華雲龍眼前。當華雲龍一見,整個人顫抖起來,立即衝了過去用手指撥開她的那裡,並用舌頭纏了上去,在她那即滑嫩、又濕得驚人的可愛私處裡頭,又舔又啜地纏弄著。   「嗯嗯……啊……左邊一點……對……對……哦哦……」賈婧婧又開始呻吟著,她那去除了外皮的陰蒂,被華雲龍用舌頭舔舐著,全身劇烈地顫動扭曲。她的那種激烈的反應,傳達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部份。   「哇啊……嗯……啊……喔……喔……喔……嗯……好哥哥……對……就像這樣來回地舔舐……龍哥哥……婧婧……好愛你啊……」賈婧婧忘情的呻吟著。   賈婧婧分泌的蜜汁十分多,華雲龍將她的雙腿岔開,把它們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並用力地抓住她的圓臀,把豎立起來已久的寶貝,對準那紅紅潤濕的陰穴中插入。   「啊啊……嗯……痛……好痛啊……嗯嗯嗯……」相對於賈婧婧痛苦的境遇,華雲龍這邊卻充滿了緊縮刺激的快感,華雲龍將腰部一點一點地慢慢逼近,使得寶貝能更深入賈婧婧的花心裡。   「啊呀……嗯嗯……怎麼會……這麼粗大啊……」雖然華雲龍並不想造成賈婧婧的痛苦,可是女孩頭一次經驗這種事的時候,產生痛楚卻是在所難免的。當華雲龍完全進到她體內深處,並開始劇烈抽送的時候,賈婧婧更加地驚訝與痛楚。   「啊……啊……不行……嗯……痛……痛……」一聲聲混著喘息的呻吟從賈婧婧口中吐出,華雲龍一邊注意她的反應,一邊放慢地緩緩抽插,並盡量不弄疼她。   「唔……喔……嗯嗯嗯……嗯嗯……」過了片刻後,華雲龍突然覺得龜頭似乎戳破了某物,剛剛一開始時感覺到的阻力,也隨之而逐漸消失。   「嗯啊……龍哥哥……不……不……」賈婧婧突然喚了起來。   「唔?你想停止嗎?」華雲龍關心地問著。   「不……不的是……嗯啊……龍哥哥……婧婧是叫你不……不要停……啊……快……加快點……嗯……嗯嗯……婧婧……越來越爽……啊……啊啊啊……」   似乎賈婧婧連她自己都非常驚訝於自己的快感,還狂搖晃著她的蛇腰,來配合華雲龍的節奏感。   「啊……嗯……唔唔……嗯啊……好……好棒……啊啊啊……好棒啊……」   當華雲龍繼續衝刺動作時,賈婧婧開始習慣性地作出極樂的呻吟反應。   華雲龍這時候將上身俯下,然後倆手伸過來抓住賈婧婧的雙乳,由於姿勢的緣故,乳房顯得比較渾圓,也比較好握,他一邊抓揉,一邊挺動著寶貝。   「婧婧……爽不爽……舒服不舒服……」   「嗯……嗯……嗯……嗯……很舒服啊……啊……啊……啊……你不要捏得那麼用力……啊……啊……啊……啊……你的那裡……弄得……人家……好舒服喲……」   賈婧婧一邊搖擺著身體,一邊淫言浪語不絕:「啊……啊……啊……啊……好棒啊……龍哥哥……的大寶貝……弄得婧婧……好舒服啊……啊喲……啊喲……啊……喲……」沒過多久,被快感緊緊纏繞著的賈婧婧好像即將達到高潮了。   「嗯嗯……龍哥哥……婧婧……塊不行了……」華雲龍一見狀,更加使勁瘋狂地強抽猛攻,幹得倆人的下體發出不停的「滋」、「滋」摩擦聲。   「龍哥哥……真的已經……不行了……啊啊……婧婧……了……哦哦哦……」   賈婧婧話還未說完,華雲龍的龜頭上便感到一股溫熱的浪水朝它衝擊,賈婧婧那一波隨著一波的淫液,就在這時噴灑而出。華雲龍的體內在此時也突然湧起了一股飄飄然的感覺,並且漸漸地擴散到部四周,全身熱得似乎要爆開了一樣。   「啊……婧婧……哥哥也……快要不行了……啊啊……」華雲龍在她耳邊哼道,只覺得賈婧婧私處一陣陣縮搐,忽然之間把自己的寶貝給夾得好緊、好緊。   她那肉壁似乎像要把華雲龍的整條寶貝,全根地都吸進去似的。   華雲龍已經沒有辦法再忍耐下去了,突然間全身一輕,抖了數抖,下體一緊,一陣陣粘稠的乳白色液體激射而出,往賈婧婧那那柔軟溫暖暖的地方注入……※※※※※※※※※※※※※※※※※※※※※※※※※※※※※※※※※※※※※※第四個是賈玉奴,她撲入華雲龍的懷中,倆人就摟抱著熱烈的狂吻起來。華雲龍更是情不自禁的翻開賈玉奴的衣襟,伸手揉搓著豐乳。賈玉奴扭動著上身,讓上衣滑下腰間,裸露出一對雪白、渾圓的豪乳。紅嫩凸然的蒂頭,像一粒櫻桃,光潔可愛,使得華雲龍見了只覺慾火高漲,就把她抱上床去了。   賈玉奴毫不抗拒,任他解帶、寬衣,只是嬌喘聲中衣物漸少,直到身無寸縷才本能的夾緊了腿。華雲龍俯下身去,埋首在賈玉奴的乳房上吸吮起來。賈玉奴被吮得心神蕩漾、情慾大增,不禁忘情的呻吟起來,兩手緊扣著華雲龍的後腦,不停的湊上胸乳,配合著他舔弄的唇舌。   華雲龍吮著左邊的乳頭,手指捏弄右邊的乳頭。賈玉奴全身都顫了起來,下面陰戶裡不停的隨著呼吸而再收縮,同時還有一陣陣酥癢,彷彿陰道裡面有千蟲萬蟻在爬行、啃咬一般。陰道裡也流出了陣陣熱潮,彷彿是要淹沒、沖刷掉那些蟲蟻。   賈玉奴難忍穴內的酥癢,主動地拉著華雲龍的去撫慰濕潤的蜜穴。華雲龍的手指靈活像彈弦奏曲般,在蜜穴上的陰唇、蒂核來回的撥弄著。賈玉奴在嬌哼中也把華雲龍硬脹的寶貝握在手中,不停的緊捏、套弄著。華雲龍一曲手指,輕輕地把中指插入濕滑的洞穴,時而緩緩地抽送,時而搔刮著肉壁。賈玉奴的臉上露出急切的渴望和需求,而下身扭轉得更激烈,一波波的浪潮隨著手指的抽送,緩緩地從洞口汨流而出。   賈玉奴似乎難以忍受如此的挑逗,連忙翻身,分腿跪跨在華雲龍的胯上,扶著腫脹的寶貝,抵住洞口,慢慢的坐下,朱唇半開的呻吟著:「啊……痛……漲……」採取這種姿勢破身,當然疼痛是免不了的,但是賈玉奴強忍了下來。   華雲龍有點驚訝賈玉奴的主動,他很清楚的看到賈玉奴陰戶上的陰唇,被猩紅充脹的龜頭分向兩邊擠開;寶貝隨著包皮慢慢向下翻捲,而漸漸被吞沒,直到兩人的陰毛交纏在一起,一縷紅絲流了出來。當寶貝的前端緊緊地抵頂著子宮內壁時,賈玉奴氣喘如牛的嗯哼著,只覺得整個下身被充塞得滿滿的,小腹、甚至胃都彷彿受到極大壓迫,但也是一種幸福的充實感受。   「喔……喔……喔……龍哥哥……喔……唔……玉奴……終於是……你的……女人了……玉奴……好高興……唔……唔……嗯……唔……唔……啊……」   「龍哥哥……你喜歡……玉奴……嗎……你會不會……瞧不起……玉奴……」   賈玉奴把身體微向前俯,雙手支按在華雲龍的胸膛上,然後起伏臀部,讓寶貝在陰道裡做活塞式的抽動。   「玉奴妹妹……哥哥……也很喜歡你啊……你的表情好好看……而且叫得也讓我很……興奮……我……好喜歡你……這樣子耶……」   「喔……好哥哥……喔……我也……好喜歡……你的大寶貝……喔……喔……我被弄得……頂得……好舒服……唔……嗯……唔……喲……對……對……好棒……嗯……嗯……唔……啊……啊喲……」   華雲龍看著每當賈玉奴的臀部高起時,兩片陰唇隨之而向外翻出;也感受著插入時,小穴裡一吸一吮舒暢。隨著臀部起伏的速度越來越快,賈玉奴的雙不停的上下跳動著。桃紅的雙頰,在披散的青絲秀髮中忽隱忽現;淋漓的汗珠,在甩動中沿著鼻尖處到處紛飛。華雲龍努力以赴的挺動下身,配合著讓寶貝每每直抵花心。賈玉奴的雙眼漸漸地泛起一股奇異的光彩,呻吟聲也節節升高,臀部的起伏頻率更是越來越快。   「啊……龍哥哥……妹妹……快不行了……啊……啊……啊……」突然,賈玉奴一陣嬌聲的吶喊,身體不由自己的顫慄著,把陰戶緊緊貼在華雲龍的寶貝根部,一切激烈的動作突然定住,只是手指在華雲龍胸膛上緊抓著,還劃初幾道紅紅的傷痕。   華雲龍只覺得寶貝被陰道壁緊緊的束著,而且壁肉還急遽的在收縮、蠕動,隨即一道熱流突如其來的淹沒了寶貝。熱潮沖刷過龜頭,讓華雲龍覺得龜頭被燙的酥、酸、麻、癢,「啊」的大叫一聲,下身奮力向上一挺,把賈玉奴頂得幾乎雙腳離地,一股股的熱精隨之射出,重重的噴擊著子宮內壁。   賈玉奴只覺得一陣高潮的暈眩,無力的癱軟下來。「砰」,華雲龍也脫力似的鬆弛的躺下。兩人就這麼緊貼著,似乎連動一下小指的力量也使不出來,任憑兩人的汗水摻雜著滴落,任憑交合處的濃稠濕液汨汨而流……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45「第廿八章」連闖十關誰能擋第五個送到華雲龍嘴邊的是賈明妍,她正面貼著華雲龍,雙手環抱著華雲龍的腰身,讓自已的豐乳、小腹、大腿相對的也緊貼著華雲龍,慢慢的抬頭,媚眼輕閉、櫻唇微開,看著華雲龍。華雲龍低頭凝視,賈明妍羞澀的臉龐斜仰著,柳眉輕佻、鳳眼微閉、朱唇濕亮、臉頰泛紅,看得華雲龍既愛又憐,情不自禁的頭一低,便往櫻唇印上去了。   賈明妍的嘴唇感到一陣輕壓,又彷彿有一條濕軟靈活的東西在挑著牙門,一種搔癢酥軟的感覺湧上心頭。賈明妍不禁踮著腳撐高身子,讓嘴唇貼得更緊密;張開貝齒,讓華雲龍的舌頭深進嘴裡攪拌著。賈明妍跟華雲龍,忘情的擁吻著、身體互相搓揉著。   華雲龍將賈明妍抱讓她坐在太師椅上,慢慢解開她的衣裳,賈明妍扭動身體好讓華雲龍順利的脫下她的衣服。眼前是賈明妍如玉似磁的肉體,豐滿雪白托出美麗雪白的深溝,飽滿誘人的乳房高挺著,頂著一粒櫻桃熟透般的乳頭。   賈明妍平坦的小腹,渾圓的臀部,在那既豐滿又白嫩的大腿交界處,便是黑色神秘地帶。華雲龍貪婪的望著賈明妍雪白如凝般的肌膚,微透著紅暈,豐腴白嫩的胴體有著美妙的曲線。華雲龍感覺賈明妍的肉體就像雕像般的勻稱,一點暇疵也沒有。   華雲龍忍不伸手在賈明妍豐滿渾圓的乳房,溫柔的撫摸著。當華雲龍的手碰觸到賈明妍的乳房時,賈明妍身體輕輕的顫抖著,她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是第一次的溫柔。華雲龍火熱的手傳來溫柔的感覺,這感覺從賈明妍的乳房慢慢的向全身擴散開來,讓賈明妍的全身都產生淡淡的甜美感。   華雲龍低下頭去吸吮賈明妍如櫻桃般的乳頭,另一邊則用手指夾住因刺激而突出的乳頭,整個手掌壓在半球型豐滿的乳房上旋轉撫摸著。受到這種刺激,賈明妍覺得大腦麻痺,不禁開始呻吟起來。賈明妍覺得華雲龍的吸吮和愛撫,使得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扭動起來,陰道裡的嫩肉和子宮也開始流出濕潤的淫水來。   華雲龍的手依依不捨的離開,慢慢往下滑,穿過光滑的小腹,伸到賈明妍的陰戶上輕撫著,他的手指伸進賈明妍那兩片肥飽陰唇,他感覺賈明妍的陰唇早已硬漲著,深深的肉縫也已淫水氾濫。   「啊」的一聲,賈明妍突然的聲音叫出來,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同時也臉紅了,這不是因為肉縫被摸之故,而是產生強烈性感的歡悅聲。賈明妍覺得膣內深處的子宮像溶化一樣,淫水不斷的流出來,而且也感到華雲龍的手指也插入到肉洞裡活動著。華雲龍的手指在滑嫩的陰戶中不停的旋轉著,逗得賈明妍陰道壁的嫩肉已收縮、痙攣著。   接著華雲龍分開賈明妍的雙腿,看著賈明妍兩腿之間挾著一叢不算太濃的陰毛,整齊的把小穴遮蓋著,賈明妍的陰唇呈現誘人的粉紅色,淫水正潺潺的留出。   華雲龍用手輕輕把賈明妍的陰唇分開,毫不遲疑的伸出舌頭開始舔弄賈明妍的陰核,時而兇猛時而熱情的舐吮著、吸咬著,更用牙齒輕輕咬著那陰核不放,還不時的把舌頭深入陰道內去攪動著。   賈明妍因華雲龍舌頭微妙的觸摸,顯得更為興奮,拚命地抬高猛挺向華雲龍的嘴邊。賈明妍的內心渴望著華雲龍的舌頭更深入些、更刺激些。渾然忘我的美妙感受,激情而快感的波濤,讓賈明妍渾身顫抖。華雲龍看到賈明妍淫蕩的樣子,慾火更加高漲,那根大寶貝,高高的翹著,赤紅的龜頭好似小孩的拳頭般大,而青筋暴露。   華雲龍高高跪在地上,讓寶貝正好對著凸出椅子邊緣的陰部。華雲龍的大龜頭,在賈明妍陰唇邊撥弄了一陣子,讓賈明妍的淫水潤濕自已的大龜頭。華雲龍用手握住寶貝,頂在陰唇上,用力一挺腰,「滋」的一聲,巨大的龜頭推開柔軟的陰唇進入裡面,大龜頭才插進一半。   「哎呀……龍哥哥……痛……」賈明妍哀叫著。   「妍妹妹,你忍著點,馬上就會不痛了。」華雲龍看賈明妍痛的流出淚來,也知道賈明妍是處女初次,他不敢再冒然頂插,只好慢慢的扭動著屁股。   賈明妍感覺疼痛已慢慢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說不出的酥、麻、酸、癢佈滿全身,這是她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賈明妍臉上自然而然露出淫蕩的表情、嘴裡呻吟著浪蕩的叫聲:「龍哥哥……妹妹……不太痛了……有點癢……」   賈明妍的表情、叫聲,華雲龍自然也看在眼裡,刺激得華雲龍暴發了原始野性慾火更盛、寶貝暴脹。華雲龍再也顧不得溫柔體貼,憐香惜玉,緊壓著賈明妍那豐滿的胴體上,用力一挺腰,寶貝又進了一半。華雲龍覺得賈明妍的陰道裡,有一個柔物擋了一擋寶貝,但隨即被寶貝突破。   「啊」疼痛使賈明妍又哼了一聲,她不禁咬緊了牙關,賈明妍感覺到鋼鐵般的寶貝,在縮緊的她肉洞裡來回衝刺。賈明妍低頭一看,正可以看見華雲龍的寶貝,在她肉穴前伸出、進入。賈明妍看見華雲龍的寶貝,被愛液濕潤得晶亮,而且帶著猩紅的血絲,賈明妍知道這便是女性珍貴的「初紅」。   賈明妍的呼吸越來越不規則了,最後就只是帶著「哼!哼!」的喘著。賈明妍感到華雲龍的寶貝碰到子宮上時,竟然讓自下腹部有著強烈的刺激與快感,而且隨著抽插速度的加快,賈明妍下體的快感也跟著迅速升高。   「嗯……喔……喔……唔……唔……龍哥哥……好棒喲……你弄得……人家……好……舒……服……喲……唔……唔……對……唔……唔……好舒服……再來……唔……唔……」   「嗯……嗯……嗯……怎會……這樣舒服啊……嗯……嗯……嗯……嗯……好舒服喲……嗯……嗯……嗯……嗯……天啊……嗯……嗯……嗯……嗯……我……從來……都沒有這樣……舒服過……啊……喲……啊……喲……」   「龍哥哥……啊喲……你愈弄……愈進來……你都……都……弄到人家的裡面了……別這樣頂……頂得人家好……麻……好……麻……喔……喔……喔……喔……喔……喔……」   華雲龍將賈明妍的雙腳再分開一些,做更深的插入。當寶貝再次抽插時,龜頭不停地碰到子宮壁上,使賈明妍覺得幾乎要達到內臟,但也帶著莫大的充實感,全身有如觸電一般。使賈明妍只有張著嘴,全身激烈顫抖,不停的發出淫蕩的呻吟聲。   「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唔……唔……唔……好棒喲……大寶貝……操得……我好舒服……唔……唔……啊喲……好快活……啊……啊……啊喲……唔……唔……唔……」   「喔……喔……喔……我也……好喜歡……你的大寶貝……喔……喔……我被弄得……好舒服喲……唔……唔……唔……嗯……唔……唔……啊……喲……對……對……好棒……嗯……嗯……唔……唔……啊……啊……啊……唔……啊喲……」賈明妍淫蕩地擺動著身體,並且不斷地嬌喘呻吟,顯得十分快活。   「喔……喔……喔……喔……唔……唔……唔……好棒啊……大寶貝……操得……我好爽……啊……快……快……唔……唔……喔……喔……喔……好棒啊……啊……啊……啊……啊……龍哥哥……啊……不行了……啊……來了……」   突然賈明妍全身僵直的挺了起來,粉紅的臉孔朝後仰起,沾滿汗水的乳房不停的抖動著,陰道裡一道道的暖流滿滿的覆蓋住華雲龍的寶貝,華雲龍忍不住一陣抖擻,「噗嗤」,一股濃濃的精液直衝賈明妍的陰道深處。一時間兩人就像雕像般僵硬著,等著這份激情的高潮慢慢消退、慢慢消退……※※※※※※※※※※※※※※※※※※※※※※※※※※※※※※※※※※※※※※夜色茫茫,大地一片寂靜,屋裡卻正泛著一片暖烘烘的綿綿春意。賈姍姍全身赤裸、一絲不掛斜臥在鴛鴦繡被上,晶瑩剔透、吹彈可破的肌膚顯得非常耀眼。一雙貪婪的大掌貼著賈姍姍的肌膚,肆無忌憚的到處遊走,從白皙的頸肩、怒聳的豐乳、平滑的小腹、柔嫩的大腿以及迷人的神秘叢林,當然又是風流倜儻的華雲龍的魔手在逞威啦。   賈姍姍感受到肌膚被搓揉的快感,媚眼微閉、櫻唇半開,發出若有若無的呻吟,享受著從華雲龍掌心裡傳向全身的熱氣。華雲龍聽到賈姍姍這般淫蕩的模樣,忍不住將賈姍姍緊緊抱住,低頭往微微顫動的櫻唇吻去,賈姍姍也將舌頭伸入華雲龍的嘴裡,跟他的舌頭互相纏鬥著。   賈姍姍的情緒已漸漸高亢起來,華雲龍輕舔賈姍姍紅色的嘴唇,然後雙手放在賈姍姍的酥胸上,開始來回地搓揉。賈姍姍雙峰頂端粉紅色的小櫻桃逐漸變硬,華雲龍將手指夾住峰頂的蓓蕾,輕輕的摩擦揉捏。一陣陣酥麻的快感立刻佈滿賈姍姍全身,由不得賈姍姍又是一陣淫穢的呻吟,陰道深處一股股的熱流,氾濫整個下身。   賈姍姍越來越進入狀況,玉手一緊,一上一下的套弄著華雲龍的寶貝。當賈姍姍的小手開始緩緩挪動時,手掌又滑又軟,溫熱的觸感使華雲龍感覺一種酥麻的觸感襲上心頭。賈姍姍的掌緣靈活地沿著華雲龍的龜頭肉帽邊緣撫弄著,讓華雲龍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服感,氣喘噓噓的低吼著。   華雲龍因為舒暢無比,放在賈姍姍陰戶上的手突然一曲手指,「滋」華雲龍的中指便藉著濕潤滑入陰道中。華雲龍感到賈姍姍的陰道裡,彷彿有一股強烈的吸引力,正像小孩的嘴一般的吸吮著;又像是在咀嚼一般在輕咬著。華雲龍的手指就像要掙脫箍束一般,在賈姍姍的陰道中轉著、摳著、抽動著。賈姍姍的陰道壁,受到如此的刺激,使得賈姍姍的呻吟聲越來越高,陰戶也一挺一挺的配合手指的抽動。   賈姍姍已經情波蕩漾,覺興奮至極,陰道內一陣陣的酸癢難忍,熱流不斷湧出。華雲龍蹲下身子,順手將賈姍姍的一隻腿抬高,用肩膀頂著,讓賈姍姍的下體完全暴露在眼前。絨絨的陰毛、豐厚的陰唇、撐開的洞口、華雲龍都一覽無遺。   賈姍姍的蜜洞口,像呼吸般的一開一合著,一股股的蜜汁源源而來,順著洞口往下流,而在大腿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水痕。華雲龍靠近賈姍姍的大腿,伸出舌頭移向源頭。   「龍哥哥……好癢啊……啊……不要再逗弄……姍姍了……啊……啊……」   賈姍姍淫蕩的呻吟越來越大,隨著華雲龍舌頭的接觸,身軀也一顫、一顫、又一顫。   賈姍姍伸出雙手緊抱著華雲龍的頭,讓華雲龍的臉緊貼著陰戶,轉動下肢、挺聳陰戶。華雲龍可以感受到賈姍姍的淫慾已經高張了,就緩緩站直身子,一手還抬著賈姍姍的腿,讓洞口撐得大大的,另一手扶著賈姍姍的後腰,挺硬的寶貝對準賈姍姍的蜜穴入口處,先緊緊的頂著、轉一轉。氣沉丹田、力灌寶貝,然後悶吼一聲,吐氣、挺腰一氣喝成,「噗滋」寶貝應聲而入,而且全根覆沒。   「啊……好痛……」賈姍姍忍不住低聲呼痛,低頭一瞧,地上點點落紅。華雲龍並不急於進攻,而是又摸又吻,賈姍姍漸漸地也感到不那麼痛了。   一陣酥麻令賈姍姍單腳一軟幾乎站不住,連忙扶著旁邊的床柱,才勉強站定。   賈姍姍這也才感到陰道內被華雲龍的寶貝塞得滿滿的,寶貝還一跳一跳的刺激著陰道內壁,一種充實、緊繃的快感,讓自己飄飄欲仙、昏昏若醉。華雲龍感覺到賈姍姍的陰道竟然如此的緊,結結實實的箍束著寶貝;又感到賈姍姍的陰道竟然如此的溫熱,就像熔爐一般要將寶貝融化;也感到賈姍姍的陰道竟然還有強烈的吸引力,正在吸吮著寶貝的龜頭。   「龍哥哥……你儘管來吧……姍姍不怕……哥哥……來吧……」賈姍姍羞澀地低聲求歡。   華雲龍將賈姍姍抱起來,讓她躺在床上,接著他開始溫柔地抽送。他的雙腿跪在床上,腰部緩抽輕送,漸漸地賈姍姍就已經達到了高潮,賈姍姍開始呼喊起來,而華雲龍臉上也流露出滿意的神情。   「好哥哥……姍姍……好舒服喔……你的大寶貝……弄得……姍姍好舒服……好快活喲……唔……唔……好哥哥……你真行……」   「啊……啊……啊……啊……好棒啊……龍哥哥……姍姍……被……你……幹得好爽……啊……啊……啊……啊……啊喲……姍姍……的腰好酸……姍姍要……丟了……姍姍……快……不……行……了……啊喲……啊喲……啊喲……」   在華雲龍抽送了五六百下之後,賈姍姍達到了生平第一次高潮。華雲龍溫柔地停了下來,看著賈姍姍,而他的寶貝依然硬挺挺地插在賈姍姍的小穴裡面。   待她休息片刻,華雲龍有力的抱住賈姍姍的腰臀,指示她的手環抱自己的頸項;雙腿盤纏著華雲龍的腰圍,如此一來賈姍姍的身體就輕盈的「掛」在華雲龍的身上了。華雲龍輕輕的在賈姍姍的耳邊說:「這招叫做「丹爐煉劍」。」聽得賈姍姍一陣嬌笑。   然後華雲龍便繞著房裡到處走動著,隨著華雲龍的走動,「丹爐」裡的「劍」便頂到底。賈姍姍覺得華雲龍在走動時,寶貝彷彿要刺穿子宮,直達心藏似的,既刺激又舒暢。一陣接一陣的高潮、一次比一次強烈,好幾次賈姍姍都幾乎要手軟掉下來,多虧華雲龍有力的手臂緊緊抱著。   「喔……龍哥哥……喔……喔……喔……你……好厲害……喔……弄得……姍姍……好舒服……對…對……就是這樣……繼續……你……好棒……真……好……天啊……真棒……喔……喔……」   「好哥哥……你弄得……我……丟……了……又……丟……我快要不行了……唔……唔……喔…喔……喔……喔……」   賈姍姍不知道自己到底來幾次高潮了,只是暈眩的喘著。賈姍姍更感到自己的靈魂已經脫離軀殼,飄蕩在太虛幻境。突然,賈姍姍聽見華雲龍一陣零亂的喘息,陰道內的寶貝更是一陣亂跳、亂抖,接著「嗤」的一聲,一股溫熱的水柱直衝子宮內壁,燙得賈姍姍忍不住直顫抖。   「砰」地一聲,賈姍姍與華雲龍雙雙脫力似的倒在床上,只是喘著。兩人的神情好像都得到極度的滿足,也只是喘著。   ※※※※※※※※※※※※※※※※※※※※※※※※※※※※※※※※※※※※※※第七個是賈玉嬈,她深深地注視了華雲龍一會,然後嬌羞地一笑,摟住華雲龍的身體,主動地把舌頭遞過來,香舌任華雲龍盡情地吮吻。吻了一會,華雲龍又把手伸到賈玉嬈乳房上去撫模,由於穿著衣服的關係,撫摸不能隨心,所以華雲龍就更換搓捻。   華雲龍扯開賈玉嬈的衣扣,手一觸到賈玉嬈的乳房,賈玉嬈像觸了電似的,渾身不由自主地顫動和搖擺起來,像是舒服,又像是酥癢。華雲龍的手又往下摸,賈玉嬈的褻褲很緊,手伸不進去,只好從外面摸。賈玉嬈的陰戶飽飽漲漲的,像饅頭似的,已經有些濕了。   當華雲龍的手觸到陰戶時,賈玉嬈小腹收縮了一下,華雲龍不再猶豫地把手從旁伸進褲內,在陰戶外摸了一陣。賈玉嬈的淫水,已不斷地流了出來,流得華雲龍一手都是。華雲龍再把手指伸進陰戶,剛剛進一半,華雲龍感到手指,像被小孩子的嘴在吃奶似的吮個不停。   此時,賈玉嬈已經像待宰的羔羊,由華雲龍擺佈。華雲龍迅速地脫去賈玉嬈的衣衫,華雲龍看到呆住了,神志像出了竅似的,再也顧不住欣賞這人間的尤物,上天為甚麼會塑造這樣美妙的陰戶,猛的撲到賈玉嬈身上去。   當華雲龍的手指再度探入賈玉嬈的飽突突的小穴時,賈玉嬈把雙腿夾緊又叉開了一些,像餓狗搶食似的,自動張開小洞,等待著餵食。賈玉嬈一面喘息地道:「弟弟,姊姊愛死你了。」華雲龍猛然地一伏身,把嘴壓到賈玉嬈陰戶上去。   「弟弟,你要做甚麼?」賈玉嬈把兩腿收攏了:「不行,髒啊,那地方髒。」   華雲龍沒理會,把賈玉嬈的腿再度分開,癡迷而又瘋狂地吻。賈玉嬈此時不知道是急了,還是好奇,一隻手像老鼠似的,在華雲龍腹部衝撞。當賈玉嬈觸到華雲龍的大傢伙,又猛的把手縮了回去,無限驚訝地說:「弟弟,你,你的……」   賈玉嬈的說話,不成語句。   「我怎麼啦?」   「你……怎麼這樣大的?」賈玉嬈的臉嬌羞欲滴,像小女孩羞澀無比地把頭朝華雲龍腋下直埋下去:「我怕,弟弟,我怕呀。」   「這不過是每個男孩子都有的東西,就像你們每個女人,生來就有一個小洞似的,何必怕呢。」   「不,弟弟,我是說,你的實在太大了。」賈玉嬈又驚又喜的又急忙說道:   「我的那麼小,怎能容它進去,如果你硬來的話,定然要把姊姊的洞弄破的。」   「不會的,玉姐,你們女人的小肉洞,生來就是給男人插進去取樂的,沒聽到過,有一個女人的洞,被男人弄破的。」說完,華雲龍又把頭埋到賈玉嬈陰部去,盡量用舌頭挖掘、挑撥賈玉嬈的小洞。   賈玉嬈感到非常舒服,太陰唇一張一合的,像吞水的魚嘴,淫水從間縫中泌出來,黏黏滑滑的真是有趣。華雲龍再用手把賈玉嬈的陰戶撥開,用牙齒輕輕地咬住賈玉嬈的陰蒂吸吮著,含得賈玉嬈渾身發抖,屁股亂擺,有趣極了。   「弟弟,姊姊難受極了,放過姊姊吧。」   華雲龍聽賈玉嬈加此說,隨即把舌頭,伸到賈玉嬈穴縫內裡去,真怪,賈玉嬈的寶洞實在小極了,華雲龍的舌頭以能進去一點點,便無法再進。在華雲龍用舌頭做這些動作的時侯,弄得賈玉嬈的穴水源源不斷而來,逗得華雲龍恨不得馬上便把大傢伙,塞進賈玉嬈的小肉洞裡去。然而,他為了不願讓賈玉嬈受傷,只好竭力地忍耐著,看賈玉嬈的反應。   果然,不一會,賈玉嬈便開始哼叫起來,最後,終於忍熬不住地說道:「弟弟,姊姊癢,難過死了,你要……你就來吧。」   「不,玉姐。」華雲龍無限憐惜地說道:「你的那麼小,我怕弄痛了你。」   「不,龍弟弟,姊姊難受死了,好弟弟,你可憐可憐,給姊姊止止癢吧,姊姊實在受不住啦。」   「好。」華雲龍迅速向地身上伏下去,說道:「但你要多忍耐一點,不然,弟弟可能不忍心插進去的。」   賈玉嬈聽了華雲龍的話,摟住華雲龍的頭,給華雲龍一陣急吻,然後雙膝一屈,把華雲龍下身支高,使華雲龍的大傢伙和自己的小穴相對。然後賈玉嬈挺起臀部,用小手兒扶住龜頭,賈玉嬈的洞口淫水橫流,潤滑異常。賈玉嬈把雙腿再打開些,使華雲龍的大傢伙抵緊自己的洞門。華雲龍屁股著力,往下一沉。   「哎喲……龍弟弟……你要了姊姊的命了……」賈玉嬈失聲叫出來,那美麗的眼上,已蓄了一泡晶瑩的淚珠,幽怨得令人愛極地說:「姊姊叫你輕些,你怎麼用那麼大的力氣呢。」   「姊姊,大概是你洞太小的緣故,你忍著點。」華雲龍猛吻著賈玉嬈。   賈玉嬈則手腳不停地把華雲龍屁股支高,頂動著自己的陰戶來迎著華雲龍的寶貝。華雲龍知道賈玉嬈心裡是非常猴急的,所以當賈玉嬈不注意的時候,又猛的把臀部沉了下去。   「你這冤家,乾脆把姊姊殺了吧。」華雲龍加緊活動,一面猛力地吻、咬,賈玉嬈在華雲龍上咬、下衝之下,顧此失彼,不一會兒,華雲龍那大寶貝竟然全部進去了。   開封之後,華雲龍不再抽插,只把粗硬的大寶貝靜靜地停留在賈玉嬈的肉洞裡。賈玉嬈的小洞不僅異常小巧、緊湊,華雲龍覺得賈玉嬈的洞裡,像有拉力堅強的鬆緊帶一樣,緊緊地箍住他的大傢伙,吸呀、吮呀,弄得華雲龍像有些不對勁,快感的程度越來越增高。   在華雲龍稍一停止的一煞那,賈玉嬈深深地吁了一口氣,臉上不一會兒便恢復那種紅潤動人的色彩了。華雲龍把賈玉嬈抱住狂吻,吻得賈玉嬈睜開了眼睛,深深地注視了他一會,這才猛的把他一摟,說道:「弟弟,你這可愛的小冤家,差點沒把人弄死了。」   「弟弟,姊姊要你先慢慢地動一動。」   「姊姊,你要我動甚麼?」華雲龍有意逗賈玉嬈道:「甚麼慢慢的?」   「就是這裡。」也沒見賈玉嬈人動作,但華雲龍已感到大寶貝被吸了幾下。   「啊呀。」華雲龍幾呼要被賈玉嬈吸得發狂了,他仍然逗賈玉嬈道:「好姐姐,還是請你告訴弟弟吧。」   「好弟弟,別盡在逗姊姊了,姊姊要你慢慢地抽,慢慢地插。」   「抽插甚麼?你不講明,弟弟哪裡知道。」   「哎,抽插姊姊那洞洞嘛。」賈玉嬈大概忍熬不住了,嬌羞萬分地說。   「好,把小腿張開些,等著挨插吧。」華雲龍說著,就輕抽慢送起來,還說道:「不過你的洞是活的,我要你等會給我的大寶貝夾夾。」   「對了,就是這樣。」真怪,賈玉嬈的小洞好像越來越狹小了,並且抽搐越利害,越收縮越緊湊,當華雲龍抽插時,一下下都刮在龜頭上,有種極度酸麻,快感的意識在增高。   而賈玉嬈呢,華雲龍覺得還沒用力抽送幾下,她就像得到高度的快感般,嘴裡已經發出夢囈一般的哼聲:「啊……姊姊……快要升天了……樂死了……弟弟……你把姊姊……抱緊些……不然……姊姊……要飛……了……」   「嗯……嗯……嗯……好舒服……龍弟弟……你玩……得我……好舒服……喔……我以後……都只……給你……一個人玩……好不好……嗯……嗯……唔……嗯……唔……嗯……好棒……好舒服……真是太好了……我好高興……喔……喔……唔……唔……」   賈玉嬈一邊呻吟,一邊享受著華雲龍的大寶貝。華雲龍的腰部挺動得更加地快速,搞得她爽翻了天。大寶貝在她的小穴裡面進出,發出了噗吱噗吱的聲音,倆人的肉體碰撞也發出了「啪啪啪」的聲響,然後她軟弱無力的呻吟與浪語,弄得整間屋子裡春色無邊。   「啊……啊……啊……啊……好快活……快……快……對……讓我丟……讓我死……唔……唔…唔…唔…唔……對……就是這樣……快……喔……喔……喔……喔……嗯……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丟了……我……要……丟……了……我……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抖動加上陰道急促的抽搐,華雲龍知道她已經達到了高潮。賈玉嬈把華雲龍猛的一摟,花心開了花,直磨華雲龍的馬眼發癢,華雲龍猛地一抖,一股濃濃的陽精噴射而出,燙得賈玉嬈一洩如柱……良久,賈玉嬈清醒過來,無力地抱住華雲龍的臀部說道:「別動了,姊姊好舒服,好快樂。」倆人相擁親吻,共同體味著難言的快感……※※※※※※※※※※※※※※※※※※※※※※※※※※※※※※※※※※※※※※第八個是賈素嬌,不到片刻功夫,賈素嬌就被華雲龍剝光勒衣服,華雲龍伏在賈素嬌身上,使出調情手法,雙手摸、揉、捻、扣,搞得賈素嬌慾火上升,淫叫不斷。華雲龍低下頭,一張嘴又在她身上咬、舔、含、吸,使盡了各種調逗的方法,讓賈素嬌不能控制自己,她再也顧不得少女的羞恥,開始哀求華雲龍:「龍哥哥……唔……唔……你插進來吧……唔……唔……人家好難受啊……」   華雲龍抬起賈素嬌的雙腿,慢慢地將寶貝滑入她的陰道裡面,因為她的陰道早就充滿了淫水,所以華雲龍的寶貝捅破她的處女膜時,並沒令她感受到特別大的痛苦。當華雲龍的大寶貝開始前後挺動,賈素嬌的呻吟也就愈來愈大聲,而且雙手還不斷地去揉捏自己的乳房。她陰道裡面湧出愈來愈多的淫水,而當華雲龍寶貝進出的時候,不斷地發出「噗滋」、「噗滋」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的淫蕩。   賈素嬌的浪叫也達到了頂點:「喔……我……好爽……我……第一次……玩到……這樣好棒啊……我……好……喜歡這樣……被……干……對……對……用力插……進……來……用……你……的……大寶貝……好舒服……龍哥哥……你就插……死素嬌吧……」   「嗯……嗯……嗯……好棒……唔……嗯……真是……太美了……我……從來……沒有……被……這樣……大……的寶貝……操弄過……天啊……我……感覺到……肚子……都……被……你……頂到了……你的……寶貝……可……真是……夠長啊……喔……喔……喔……唔……唔……唔……嗯……唔……嗯……啊……啊……哇……」   華雲龍想要看到賈素嬌這般騷浪的模樣,於是把寶貝抽了出來,然後讓她躺坐在椅子上面,接著從正面再度地將胯下的寶貝插入她的體內。這時候,華雲龍覺得寶貝進入的感覺又有些許的不同,但是這時候的賈素嬌,騷浪依然。華雲龍快速地抽動著,寶貝在她的小穴裡面咕唧咕唧地進出著,兩手抓著她那略為賁起的胸部,腰擺動得更快了。   賈素嬌的雙腿主動地高舉起來,並且隨著他抽送的動作而輕輕擺動,她的足尖在空中一點一點的,煞是好玩。華雲龍干了兩百多下之後,賈素嬌已經忍不住地達到了高潮。小穴有力地蠕動,華雲龍深深地將寶貝插入她的體內,這時候她的美穴就好像是在不斷地吸吮著賈素嬌的寶貝。華雲龍放鬆力氣,讓她的陰道好好地來刺激他的寶貝。   「喔……好……美……喲……我……高潮……了……天啊……啊吱……啊……啊……啊……啊……哇……啊……啊……啊……」   賈素嬌的浪叫由低變高,又由高變低,她足足洩了好幾回,才讓華雲龍的大寶貝頂著她的子宮,射出了一股滾燙精液。賈素嬌的花心讓華雲龍的陽精一澆,人竟然興奮得暈了過去。   ※※※※※※※※※※※※※※※※※※※※※※※※※※※※※※※※※※※※※※已經五更了,華雲龍心說,馬上就要天亮了,還真得抓緊時間。第九個是賈婷婷,華雲龍走了過去,用手輕輕地托起那豐滿的胸部,然後將臉湊了上去,輕輕地吻了吻賈婷婷的唇。然後他的唇慢慢地沿著賈婷婷的臉龐開始移動了起來。   華雲龍吻過賈婷婷的額頭,然後是雙眼,接著沿著鼻子,慢慢地下來,再度地來到嘴唇。接著華雲龍繼續往下吻,來到賈婷婷的脖子,以至於賈婷婷的肩膀。   華雲龍的雙手這時候將賈婷婷的衣服往下剝,讓賈婷婷就像是被剝了皮的香蕉般地露出了上半身。   華雲龍繼續吻著賈婷婷的脖子與肩膀,而雙手則是托起賈婷婷的乳房,輕輕地揉捏著。華雲龍這時候將攻擊目標改向賈婷婷的耳垂,華雲龍輕輕地啃咬她的耳垂,她閉上眼睛,不斷地發出無力的呻吟,那副模樣,讓華雲龍更有征服她的慾望。   當賈婷婷因為兩邊耳垂,輪流被啃咬而不斷呻吟的時候,華雲龍發現了賈婷婷的乳頭也已經挺立起來。華雲龍將嘴巴移向賈婷婷的乳房,然後含住乳頭,用舌頭輕輕地舔弄起來,而華雲龍的一隻手則是開始去摳摸賈婷婷的小穴了。賈婷婷這條褻褲相當地輕薄,所以華雲龍的手指可以直接隔著褻褲,給予賈婷婷陰穴強烈的刺激,華雲龍的手指靈巧地刺激著賈婷婷的陰蒂、陰唇,使得她的興奮更是強烈地揚升了起來。   「唔……唔……嗯……嗯……好舒服……好棒……好哥哥……幫……我……脫……掉……褻褲……你……的……手指……插進……來……吧……對……就……是……這樣……好舒服……好棒……唔……唔……嗯……嗯……唔……嗯……唔……唔……嗯……嗯……嗯……」   月光下賈婷婷美妙的身姿展現在華雲龍面前,高聳的乳峰、賽雪的肌膚,雙腿間濃濃的陰毛髮著亮光,少女迷人的體態讓華雲龍不能自持。賈婷婷雙手搓著華雲龍的寶貝,香舌在他鵝蛋大的龜頭上舔來舔去。華雲龍握住賈婷婷的雙乳,兩個乳房很大,又白又軟。華雲龍手用力一捏,肉便從指縫裡擠出來。華雲龍抱起賈婷婷放到小水塘邊的竹床上,分開賈婷婷的雙腿,仔細端詳賈婷婷的肉穴。   陰戶濃密的陰毛,從賈婷婷下身延貫下去,胯下夾了二瓣嫩白柔軟的陰唇,肥厚的陰唇中間豎了一條細長的肉縫,淺淺的小縫上端隱現出一顆嫩紅的陰核。   華雲龍再用手指撥開陰唇,見裡面肉色殷紅,殷紅的肉膜上還含著滴滴粘液,華雲龍低下頭含住賈婷婷的陰核,賈婷婷嬌羞滿面,口裡發出「哦……哦……」的呻吟,婉聲輕啼不已。   華雲龍的手指輕輕滑進賈婷婷胯間的陰戶縫裡,食指順著塞進陰道時,裡面緊緊窄窄、濕潤潤熱烘烘的,一股游電似的快感從手指貫一直流到週身,以及小腹的丹田處。華雲龍挺起粗壯的寶貝,對準賈婷婷的陰道捅進去,「噗」的一聲,衝破阻礙,直插到底。   雖然已經十分潤滑,賈婷婷還是疼得渾身一緊:「啊……痛……莫動……讓婷婷……適應一下……」華雲龍也沒有閒著,又摸又吻,很快賈婷婷就感覺快感多餘疼痛:「龍哥哥……來愛婷婷吧……」   華雲龍讓賈婷婷躺在床,然後自己站在床邊,將寶貝慢慢地插入賈婷婷的穴裡。華雲龍抱住賈婷婷的臀部,然後當寶貝深深地插入賈婷婷的體內時,就採用六淺一深的方式,開始操弄賈婷婷。華雲龍抽送的速度不是很快,這樣的方式,作為開始,是最好不過了。只聽到賈婷婷發出一聲聲放浪的呻吟:「啊……婷婷……好舒服……龍哥哥……好棒呦……」   華雲龍將賈婷婷的雙腿扛在肩膀上面,然後俯身向前,去搓揉她的雙乳。賈婷婷很快地就開始興奮起來,華雲龍的寶貝在賈婷婷的陰道裡面,來回地進出,不僅賈婷婷感覺快活,華雲龍自己也感覺舒暢。   「嗯……嗯……嗯……好哥哥……人家……好舒服……你怎麼……知道……人家……最喜歡……這樣……啊……啊……」   賈婷婷的騷模樣令得華雲龍更是淫性大發,華雲龍的寶貝更加地兇猛了。淫液因為兩人性器的摩擦,變成了細小的白色泡沫,慢慢地從兩人性器的細縫之中冒了出來,賈婷婷的淫液慢慢地讓倆人的陰部都濕潤了。這時候華雲龍將賈婷婷摟抱起來,然後邊走邊玩,然後將賈婷婷放在地毯上,然後他自己跪在地上,快速地前後挺動起來,這時候賈婷婷的呻吟更加地騷浪了。賈婷婷的雙乳隨著華雲龍的抽插,而呈現波浪般的抖動,而她的雙腿也不斷地晃動著,呻吟也愈來愈浪了。   「啊……啊……龍哥哥……啊……啊……好快活……快……快……對……讓婷婷丟……讓婷婷死……唔……唔……唔……唔……唔……對……就是這樣……快……喔……喔……喔……喔……喔……喔……嗯……嗯……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婷婷要丟了……婷婷……要……丟……了……婷婷……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   華雲龍將寶貝插入賈婷婷體內,享受著女性高潮時,陰道所產生的刺激。待得賈婷婷整個人恢復之後,華雲龍要賈婷婷側躺著,然後高舉她的左腿,採用側邊插入的體位,將寶貝再度地插入她的體內。華雲龍緩緩地抽動著,這樣的方式,可以讓他不需要太過費力,而賈婷婷也可以繼續慢慢地享受著華雲龍的寶貝。   賈婷婷低低地呻吟,而華雲龍則是慢慢地抽動,過了不知道多久,華雲龍才把精液射入賈婷婷的體內,結束了這場戰鬥。   ※※※※※※※※※※※※※※※※※※※※※※※※※※※※※※※※※※※※※※終於輪到了最後一個賈淑嫻,賈淑嫻慢慢地轉過身來,挨在華雲龍的身上,她的手貼在華雲龍的大腿外側,然後慢慢地上下撫摸。她的胸部貼在華雲龍的胸膛與腹部之間,臉也靠在華雲龍的胸膛上。   華雲龍的手抱在賈淑嫻的背上,開始不安份起來,手慢慢地往下移,摟到賈淑嫻的腰,甚至開始慢慢地往賈淑嫻的臀部上面移動。過了一會,華雲龍的手開始慢慢地在賈淑嫻臀上畫起圓圈,然後慢慢地將賈淑嫻的短裙往上拉扯。   這時候賈淑嫻覺得自己的裙子慢慢地被扯了起來,而華雲龍的手也漸漸地來到裙擺的下緣。賈淑嫻將兩腿略為分開,然後將華雲龍的大腿夾在兩腿之間,變成她好像騎在華雲龍的腿上。華雲龍的手指熟練地向四周挪移試探,然後另外一隻手也伸下來,握住賈淑嫻兩邊的臀部,慢慢地搓揉,似乎十分享受她那富有彈性的臀部。   「嗯……唔……唔……龍弟弟……你好色……真壞……」   「淑嫻姊姊……你……的屁股好翹喔……摸起來好舒服……」聽到華雲龍這樣說,賈淑嫻的手也伸到華雲龍的兩腿之間,輕輕地撫摸著華雲龍的寶貝,慢慢地來回套弄。   很快地,倆人就赤裸相對。賈淑嫻含著華雲龍的寶貝,手不斷地上下套弄著華雲龍的寶貝。而華雲龍的手指與舌頭,也是不斷地在撥弄著賈淑嫻的陰唇,以及在小穴裡面摳弄。華雲龍的手指熟練地在賈淑嫻的小穴裡面摳摸攪拌,令得小穴不斷地發出「咕啾」、「咕啾」的聲音。   「姊姊,你躺下來,弟弟嫻想要進去。」   賈淑嫻乖乖地躺在床上,讓華雲龍將她的下半身捧起來,然後讓賈淑嫻幾乎等於是跨在華雲龍的雙腿上面,華雲龍的寶貝這時候正好對著她的穴口。華雲龍用手抓著寶貝,然後讓龜頭在賈淑嫻的陰唇上來回地滑過。龜頭慢慢地滑弄,讓人有種極為期待的念頭。華雲龍順著滑弄之勢,將龜頭慢慢地插入賈淑嫻的小穴裡面,然後這時候華雲龍將身體往前挪移,然後將寶貝慢慢地插入了賈淑嫻的小穴。   雖然破瓜之痛難免,但是由於潤滑充分,賈淑嫻並沒有感動太多不適。很順利地,華雲龍的寶貝就完全地沒入了賈淑嫻的體內,龜頭頂弄在賈淑嫻的花心上面,傳來了一股令人酸麻的感受。華雲龍慢慢地運用腰力,讓龜頭在賈淑嫻的花心上面,不斷地頂弄磨揉,那種敏感帶被這般不斷觸弄的感覺,賈淑嫻初次體會,立刻整個人就全身酸軟,無力動彈了。   「唔……唔……好酸……好癢……弟弟……你怎會……這樣厲害……弄得人家……好快活……唔……唔……嗯……」   華雲龍的手這時候也沒有閒著,伸過來抓著賈淑嫻的那對奶子,或輕或重地抓揉著,這樣的上下齊攻,很快地就令賈淑嫻無力招架,賈淑嫻愈來愈浪。而華雲龍看到賈淑嫻這般騷浪,他開始用抽送的方式操弄賈淑嫻,令得賈淑嫻更是快活。   「弟弟……我……我……我……被你……干到好爽……干到好舒服……啊……啊……喔……喔……喔…………人家……快要……死掉了……人家……要被……大寶貝……干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整間屋子裡面都是賈淑嫻的淫叫聲音,加上倆人肉體的「啪」、「啪」的碰撞聲音,一時之間可真是春意盎然。這時候的賈淑嫻已經到達了極限,陰道開始猛烈的抽搐。華雲龍知道賈淑嫻已經要高潮了,他將賈淑嫻抱起來,然後密集而快速地頂弄著賈淑嫻,這幾十下的衝刺,令得賈淑嫻迅速到達了高潮。   「啊……啊……姊姊要死了……姊姊要丟了……啊……啊……啊……」這時候賈淑嫻只有趴在華雲龍身上不斷喘息的份,而華雲龍呢?依然還沒有射精的跡象。   ※※※※※※※※※※※※※※※※※※※※※※※※※※※※※※※※※※※※※※稍微休息片刻,華雲龍躺在床上,然後賈淑嫻跨坐在他身上,然後將他的寶貝吞入自己的小穴裡面。賈淑嫻手扶在華雲龍那如鋼鐵般的小腹上,然後慢慢地上下挺動。賈淑嫻將華雲龍的寶貝吞入一半,然後上下套弄,而且腰還不時地左右或前後擺動,使得每次接觸的方式以及部位都有所不同。而華雲龍呢,不僅絲毫不費力地躺在床上,而且還可以伸出雙手來蹂躪賈淑嫻的奶子。   「真好……你……真好……龍弟弟……啊……嗯……唔……唔……真好……真棒……姊姊好舒服……好快活……真棒……唔……唔……唔……嗯……」   慢慢地賈淑嫻的動作變成了大起大落,讓華雲龍的寶貝在她的體內一次又一次地杵弄著。寶貝每次挺進的時候,都讓賈淑嫻的肉壁急速地分開,而每次抽出的時候,龜頭的肉傘也在賈淑嫻的陰道肉壁上括弄。   「噢……龍弟弟……姊姊……不行了……啊……」也不知道玩了多久,終於賈淑嫻的力氣也耗盡了,無力地軟倒趴在華雲龍的身上。   華雲龍並未就此滿足,他讓賈淑嫻趴在床上,然後從後面開始幹她。這樣的玩法,賈淑嫻又再度回到絲毫沒有辦法反抗的狀態,粗大的寶貝好像永無止境地,在她的小穴裡面操弄,一下又一下,很快就又將她帶領進入高潮的境界。   「啊……啊……好棒……好棒……龍弟弟……你是……真正的……男人……姊姊好快活……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嗯……唔……唔……唔……唔……啊……啊……」   「姊姊……怎樣……還好嗎……」   「啊……啊……好棒……好棒……姊姊不行了……姊姊快要丟了……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嗯……唔……唔……唔……唔……啊……啊……」   「姊姊……你忍著點……弟弟……好不容易……也要……射了……等……等……」華雲龍說完之後,又衝刺了近百下,終於在賈淑嫻的穴裡射出一股股的精液,而賈淑嫻又再次進入了高潮的境界。   連闖十關,華雲龍也感覺有些疲憊,賈淑嫻擁著他,親吻著道:「龍弟弟,你真強,你一定累了吧,咱們睡吧……」   「嗯。」倆人相擁親吻著,沉沉進入夢鄉……※※※※※※※※※※※※※※※※※※※※※※※※※※※※※※※※※※※※※※當華雲龍再次醒來時,他發現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昨晚還是累了,所以幾乎整整睡了一天。四周看看,眾女都不了,他感覺渾身粘糊糊的,所以就到後面的浴室去洗澡。他剛走到門口,突然聽見裡面有水聲和說話聲。他忍不住輕輕地推開門,露出一條小縫來,往裡一看,原來是方紫玉的兩個小徒弟賈麗娜和賈妙嬋,一絲不掛地正在洗澡。   兩個姑娘都才年方十五了,賈麗娜屬於小巧、豐滿、肉感十足的類型,圓圓的臉蛋,彎彎的細眉,櫻桃似的小嘴,皮膚雪白嬌艷、柔細光滑,乳房高聳豐滿,乳頭酷似鮮紅的櫻桃,乳暈部份粉紅誘人;平坦的小腹,陰戶似饅頭般高凸,陰毛微黃而捲曲,濃稀適宜,倒三角的下部隱約可見,鮮紅的陰唇微合著;玉腿健美,豐滿的屁股大而圓。   賈妙嬋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她的身材修長苗條,曲線優美,凸凹有致;姿容秀麗,一笑兩個小酒窩,櫻唇香舌,說起話來,嬌聲細語,悅耳動聽;皮膚光滑細嫩,乳峰高聳,彈性十足,乳頭紅艷;陰毛濃密地包圍著三角區及陰唇兩側,屁股肥圓。   這時,只見賈麗娜躺在池邊,讓賈妙嬋給她擦塵。擦著擦著,賈妙嬋的手就不老實了,她的左手在賈麗娜的奶子上揉著,右手則滑到賈麗娜的陰戶上扣動著。   「啊,死妙嬋你又在逗我,一會癢上來了你來止癢。」賈麗娜伸手打了一下賈妙嬋說道。   「哎,我用什麼給你止呀?我又不是男人。」賈妙嬋說:「你癢了去誘龍少爺,讓他干你不就行了?」   「你不要亂說話,難道你自己不想嗎?不過有那麼多師姐,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們?再說,我們這麼小,龍少爺能喜歡嗎?」賈麗娜說道。   華雲龍本來就看得有點忍不住了,聽她倆這麼一說,推開門走了進去說:   「誰說我不喜歡,誰說輪不到你們?現在只要你們同意,我一定滿足你們。」   「啊,龍哥哥,你怎麼跑進來了?」賈麗娜叫著,伸手就抓了條毛巾擋在自己身上。   「有什麼好羞的?想幹就不要怕羞嘛。」賈妙嬋大方的走到華雲龍身邊說:   「龍哥哥,你說是不是呀?」   「是,是。」華雲龍說著,一把抱著賈妙嬋吻著,雙手在她身上撫摸著。   「嗯,你先不要急嘛,你身上髒死了,讓我們服侍你洗個澡吧。」說著,賈妙嬋幫華雲龍把衣服脫掉,見他那大腿根一個軟綿綿的肉蟲爬在那裡,忍不住說道:「龍哥哥,它那麼小,到底行不行呀?」   「行。來,立起來。」隨著華雲龍的話音,那條肉蟲果然變成了一支粗壯的肉棍,還上下左右的顫抖著,看得兩個姑娘都羞紅了臉。   熱氣升騰,煙霧瀰漫,一男二女平躺在浴盆裡,華雲龍在中,左邊是賈妙嬋,右邊是賈麗娜。熱水浸泡著身體,滋潤著身心,同時,刺激著男性的肉棍和女性的陰穴,三股熱流同時在他們心中奔騰。華雲龍的雙手開始活動了,一隻胳膊摟著賈麗娜,一隻胳膊摟著賈妙嬋,左邊親一下,右邊親一下,而且越摟越緊。   春心蕩漾的少女,在鋼筋鐵臂的緊箍中,四個碩大的嫩乳緊緊地擠壓在華雲龍的胸肌上。這時,賈麗娜的心中像有一隻無名的小蟲在緩緩地蠕動,像針尖一樣刺弄著她那每一根感性的神經。這邊賈妙嬋,被鐵鉗般地緊箍,青春少女的血液,就好像滾開的水一樣,在澎湃、在沸騰。   賈妙嬋的雙腿之間熱辣辣的,正在一浪高於一浪地鼓動,陰唇一縮一張,像貪婪地等待著什麼,一股熱流從子宮口溢出,沿著鮮紅的嫩肉衝擊著陰唇。她那嬌嫩的小手忍不住一把抓住了華雲龍的大肉棍,一上一下的套弄著;與此同時,賈麗娜的手也伸向了華雲龍的雙腿之間,但觸到了賈妙嬋的手,只好下滑,抓著華雲龍肉棍下的兩個大卵蛋,輕輕的揉捏著。   華雲龍胸中的慾火也越燒越旺,他極力地挺著小腹,使小腹最限度地挺起,讓兩隻小手盡情地揉捏著。賈麗娜、賈妙嬋同時側過頭來,在他的面頰兩側狂吻起來。   「停。」華雲龍忍不住大聲叫道:「快,洗乾淨上床玩。」   「真嚇人。」、「嚇我一跳。」賈麗娜、賈妙嬋說著,飛快地給華雲龍洗乾淨,然後給他擦乾,讓他上床等著,她倆也飛快地擦乾身體爬上床,向華雲龍猛撲過去。   ※※※※※※※※※※※※※※※※※※※※※※※※※※※※※※※※※※※※※※三個人緊緊摟在一起,猛烈地親吻著,四個白生生的乳房,在華雲龍的身上擠壓、摩擦著,兩個少女同時發出了呻吟。   「暫停。」華雲龍說道:「賈麗娜,你跨在我頭上,用手把小穴分開,放在我的嘴上,我為你舔穴。賈妙嬋,用你的小嘴舔我的肉棍。」   兩個少女一聽,高興地點點頭,迅速地擺好姿式。於是賈麗娜把陰穴放在華雲龍的臉上,對準他的嘴,半蹲在華雲龍的臉上。而賈妙嬋則趴在他的大腿上,像吃糖果似的伸出舌頭舔著龜頭,用龜頭在自己臉上來回移動著。   賈麗娜的陰穴正對著華雲龍的嘴,華雲龍用手分開那兩片肥厚的陰唇,讓最鮮嫩的紅肉暴露出來。華雲龍先用舌尖在賈麗娜的陰唇和陰核上舔了一會,然後深入陰道,用他那長舌頭盡情地舔著、攪著,直弄得賈麗娜心慌意亂,奇癢無比,淫聲浪調,舒服得自己都不知說什麼好。   突然華雲龍猛一仰頭,含住了賈麗娜那艷如瑪瑙的陰核,狠勁的吸吮、舔磨;小蘭也全身發顫,雙手在自己那對高聳的乳峰上,用力的揉捏著。   這邊賈妙嬋,在賈麗娜的呻吟聲和肉棍的刺激下,右手抓著大肉棍,粉頸一上一下,小嘴一張一合地套弄著,左手則抓著華雲龍那兩個肉蛋揉著。一會她放棄了用嘴,改用她那對豐滿的乳房,把肉棍放在乳溝中,然後兩手按著乳房夾住,一上一下的套弄著,嘴裡也大聲呻吟著。   賈麗娜發狂似的把屁股向下壓,雙手幫助華雲龍分開自己的陰唇,讓華雲龍騰出兩手揉捏她的奶子。一股股的淫水不時地從穴裡衝擊而出,但那股引人發狂的奇癢在折磨著她,她大聲呻吟著,扭動著身體,腦袋像貨郎鼓一樣搖動著,滿頭的長髮在空中飛舞,小臉也紅得像一朵盛開的紅山茶。   賈妙嬋這時也淫水四溢,順著她的玉腿向下流淌著,流得她身酥骨軟,忍不住放棄了工作,翻身跨在華雲龍身上,用手握住華雲龍的大肉棍,分開自己的陰唇,把自己那小饅頭似的小穴對準龜頭,緩緩地往下坐了下去。隨著龜頭的進入,賈妙嬋覺得有點痛,便停止下蹲。   這時華雲龍的慾火越來越旺了,他見賈妙嬋停止下坐,便叫賈麗娜下來躺在旁邊,他則握著賈妙嬋的雙乳一拉,寶貝同時向上猛地一頂,龜頭一下就頂破了處女膜。   「啊……痛啊……龍哥哥……」賈妙嬋被頂得大聲喊著。華雲龍連忙停止活動,用手在她的乳房上揉著,在陰毛上梳理著。華雲龍的大肉棍像一根燒紅的鐵棍,被坐插在賈妙嬋的肉穴裡,被穴裡的肉緊緊地咬著,而少女的陰道也被撐得漲漲的。   一股刺激的快感,隨著華雲龍手的揉動流遍了全身。賈妙嬋慢慢地移動著身體,隨著她緩慢的上下移動,一股更加強烈的快感湧了出來,她漸漸加快速度,身體也隨著上下擺動著,一對豐滿的乳房上下搖動著,很是好看。華雲龍抓著她的乳房,猛揉乳房和乳頭,屁股同時配合賈妙嬋的移動,一上一下的挺動著,使寶貝更加深入她的陰穴。   「啊……真好……真舒服啊……」賈妙嬋一邊用力地動著,一邊大聲的呻吟著。   「唔……唔……嗚……好棒……這種感覺……真的……會……讓……人……嗚……瘋狂……嗚……好棒……喔……喔……喔……對……就是……這樣……天啊……這種感覺……真的……是…美極…了…棒呆……了……每個女人……都會……被……它……弄……到……瘋……掉……嗚……嗚……唔……唔……唔……唔……嗯……嗯……嗯……喔……喔……喔……」   「嗯……嗯……嗯……嗯……嗯……唔……唔……嗯……嗯……唔……嗯……好舒服……好棒……好粗……好大……人家……啊……啊……好舒服……喔……人家……好舒……服……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旁邊的賈麗娜看得忍不住趴到她背後,雙乳壓在她背上用力地磨著,雙手幫她上下動著,嘴在她的頸上、面頰上吻著、親著。賈妙嬋在他們兩人的攻擊下,很快地就高潮了,隨著一股陰精的射出,她也無力地倒在賈麗娜的懷裡。   ※※※※※※※※※※※※※※※※※※※※※※※※※※※※※※※※※※※※※※賈麗娜一見,連忙把她抱在一邊,分開陰穴就要往大肉棍上坐。但華雲龍一直躺著干,雖然不費勁,但覺得不過癮,便一把拉住賈麗娜,讓她側身躺好,右手把右腿拉起,然後他躺在她背後,將腿放在賈麗娜的左腿上,分開她的陰唇,將龜頭先慢慢的塞進去,當他覺得碰到處女膜時,就猛的一頂,整根大肉棍全都進入了賈麗娜的陰穴內。   賈麗娜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被頂得叫了起來:「啊……痛……慢點……龍哥哥……」   華雲龍連忙用手在賈麗娜的胸前揉著,在陰穴、陰核上揉著,屁股緩緩的抽動著。漸漸地賈麗娜的痛被癢代替了,她一邊呻吟著,一邊用力向後頂著屁股:   「快……龍哥哥快點……啊……好好……好舒服啊……」隨著華雲龍加快速度,她只覺得龜頭在陰道裡快速的移動、摩擦,一股美妙的快感傳遍她的全身,她的呻吟聲更大了。   「啊……啊……啊……啊……啊……好爽……好大的寶貝啊……我會受不了……啊……天啊……爽死了……爽……龍哥哥……要用大寶貝……奸死妹妹……這……這……啊……好爽……啊……喔……」   「啊……啊……啊……啊……啊……我好爽……我要暈倒了……我會……受不了……啊……天啊……我爽死了……好…爽……妹妹要被……龍哥哥……玩死了……這……啊……」   華雲龍雙手一邊揉捏著賈麗娜的乳房和那鮮紅的乳頭,一邊用力拉著她向後壓,配合著屁股的前後運動。大肉棍一次次地插進陰穴,直插得賈麗娜秀眼直翻,嬌喘連連,嫵媚極了,也淫浪極了。越干越來勁,越干越瘋狂,賈麗娜的花心被龜頭連續地撞擊,使得賈麗娜情不自禁地大聲呻吟道:「啊……唔……我好舒服……好舒服……啊……」   賈麗娜的浪叫激勵著華雲龍,他的屁股用力地前頂,賈麗娜也用力地後壓,動作越來越激烈,賈麗娜心中也越來越活躍,陰壁隨著陣陣收縮,花心吸吮著龜頭,龜頭頂撞著花心。   「喔……喔……喔……喔……喔……喔……喔……好舒服……唔……唔……唔……嗯……」   「啊……龍哥哥……我……我頂不住了……啊……」浪聲未完,賈麗娜就一洩如注,淫水一下子隨著肉棍抽動湧了出來,把兩人的陰毛浸得濕淋淋的。   華雲龍愈干愈起勁,他的動作愈來愈大,愈來愈快,突然一股股白濁的液體噴灑而出,射入賈麗娜的小穴深處,燙得賈麗娜又是一陣怪叫:「龍哥哥……好燙啊……」   ※※※※※※※※※※※※※※※※※※※※※※※※※※※※※※※※※※※※※※華雲龍摟著賈麗娜和賈妙嬋,輕揉著她們的玉乳和小穴,弄得二女連連求饒:「龍哥哥……不能再弄了……妹妹受不了了……」   就在這時,賈婉走了進來,嬌嗔道:「龍弟弟,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昨夜荒唐了一夜還不夠,剛剛睡醒,就又把兩位師妹……」   華雲龍笑著道:「婉姊姊,你還不知道我的實力嘛?」   賈婉嬌嗔道:「那也不能像你這樣沒有節制啊。」   華雲龍笑著道:「婉姊姊,你看我現在像是縱慾過度的樣子嗎?」   賈婉盯著他仔細地看了半晌,歎道:「真不知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實在令人搞不懂。」說著,又對華雲龍道:「快點洗完出來吃晚飯啦,難道你一整天沒吃飯,不餓麼?」   華雲龍笑道:「我吃你們的香唾吃得太飽了,怎麼會餓呢?」   賈婉嬌羞地叱道:「你呀,又在胡說八道,麗娜和妙嬋,還不快幫他洗乾淨?」   賈麗娜和賈妙嬋二女也是「嗤嗤」嬌笑不已,手忙腳亂地幫華雲龍洗乾淨,華雲龍自然不會閒住,這兒摸一下,那兒掏一下,將賈麗娜和賈妙嬋逗得渾身發軟,嬌嗔連連:「龍哥哥,我們是替你在洗澡啊。」   華雲龍笑道:「你們替我服務,我也要替你們服務一下啊。」   賈婉看得滿臉緋紅,嬌叱道:「真是個荒淫無道的小壞蛋,還胡鬧?」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婉姊姊現在是不是有「遇人不淑」的感覺?」   賈婉歎道:「誰讓我們遇到了你這個小魔星,「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復何言?」   說話之時,華雲龍已經穿好了衣服,正走向賈婉,聞言道:「婉姊姊,你竟然敢罵我是小狗,看我怎麼治你?」說著,一把抱起賈婉,俯首就吻。   「啊……龍弟弟……嗚……」最後這聲「嗚」,是賈婉的嘴唇被堵住發出的怪音。賈婉是半推半就,片刻之後,就是主動摟住華雲龍的脖頸,熱情如火地送上香吻。   這一吻,直到賈婉氣喘吁吁地將華雲龍推開,才告結束。賈婉猛吸了幾口氣,才嬌嗔道:「你要把姊姊憋死啊。」   華雲龍慢條斯理地道:「我看婉姊姊把我摟得死緊,我以為姊姊還沒夠呢,所以我哪敢放開嘛。」賈麗娜和賈妙嬋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同時笑了出來。   賈婉是又羞又氣,嬌嗔道:「你這小壞蛋,看我怎麼收拾你?」華雲龍早已往房門溜去,聞言更是撒腿就跑。   「別跑,你這個小壞蛋……」賈婉跟著追了出去。   賈麗娜和賈妙嬋兩人是相視一笑,又同時臉一紅,互相攙扶著向門外走去,她們可不敢動作過大,因為「蓬門初開」,下面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46「第廿九章」猛虎出柙勢難擋夜幕降臨,對於華雲龍又是一個春色無邊的夜晚,他不禁從心頭升起了一種「荒淫無道」的感覺。現在賈媟就依偎在他強壯的臂彎裡,從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壯男的體溫,加上男性身上流出來一股異味的汗水,使得她芳心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畢竟她還是個處女、難免多少有點顧慮和羞怯,賈媟羞紅的低頭不語。   華雲龍一看賈媟那含羞帶怯的模樣,知道小妮子那處女之心,已動春情,急需男性的安撫,於是伸出手去拍拍她的嫩臀,那種富有彈性而且有柔軟感的觸覺,使得華雲龍心裡立刻一蕩。他低頭看看賈媟,她卻咬著櫻唇,嬌羞的笑著,並沒有表示厭惡或閃避,於是開始輕輕撫摸起來。   賈媟感到華雲龍那溫暖的手,撫摸在自己的臀部上,有一種舒適感,所以她並不閃避,裝著沒有事的人一樣,讓他盡情去摸。華雲龍的手越撫越用力,不但撫摸而改為揉捏著她的屁股肉,他知道她是不會反抗的,於是再試探的,手向下滑落,移到了屁股溝的中間,用手指在那裡輕輕撫磨。賈媟頓時覺得有點癢,連忙羞怯的移動一下,但並不是掙扎,因為那只溫暖的手掌,好像從一股電流裡面產生出一道磁力般,把她粉吸住了。   「嗯……嗯……」賈媟猛吞了一大口口水,輕輕嗯了兩聲,就沒有再動了。   華雲龍好像受到鼓勵一樣,索性撩起她的裙擺,把手按在她的粉腿上,輕輕的撫摸起來。賈媟少女矜持,不得不移開他的手,道:「不要嘛……難為情死了……」   「媟妹妹……不要緊嘛……給我摸一摸……怕什麼呢……」華雲龍看賈媟嬌艷媚動人,媚眼如絲,半開半閉的媚態模樣,一把抱起她的嬌軀放在床上,自己也爬上床去,摟著她猛吻,一手伸入裙內挑開褻褲頭的鬆緊帶,摸到長長的陰毛,手指正好碰到桃源洞口,已經有點濕濡濡了。   賈媟雙腿一夾,不讓他再有下一步的行動。而華雲龍的手被夾在雙腿中間,進退不得,只好暫時停住。賈媟從來沒有被男人的手摸過自己的陰戶,芳心是又喜又怕:「嗯……不要嘛……龍哥哥……我怕……」   賈媟本想掙開他的手指,但是從他手掌壓在陰戶上面傳出的男性熱力,已使她全身酥麻,渾身無力推拒。華雲龍用力拉開她的兩條大腿,再把自己的膝蓋頂在她的雙腿中間,以防她再夾緊雙腿,手指伸入陰道輕輕扣挖,不時輕揉捏一下她的陰核。   「啊……不要……捏那粒……哎呀……癢死我了……哇……龍哥哥……呵……我受不了啦……」賈媟已被他揉摸得快癱瘓了,她只覺得今晚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連大腦都好像失去作用了。她雙頰緋紅,媚眼如絲,全身顫抖,一隻手本來是要去拉開華雲龍的手,卻變成扶按在他的手上。   華雲龍的手指並沒有停下來,繼續的在輕輕的揉挖著她的桃源春洞,濕濡濡、滑膩膩,揉著、挖著。忽然賈媟全身猛的一陣顫抖、張口叫道:「哎唷……我裡面好像有……有什麼東西流……流出來了……哇……難受死了……」   「好妹妹,那是你流出來的淫水,知道嗎?」華雲龍說著,手指又往陰戶裡再深入一些。   「哎呀……痛呀……呵……不要再弄進去了……好痛……不要啦……把手拿……出來……」賈媟這時真的感到疼痛,華雲龍乘她不備,將她的裙子拉了下來。   肥厚的陰阜像個肉包似的,上面長滿了柔軟細長的陰毛。華雲龍再把她臀部抬高,將她的褻褲脫了下來,繼續脫光她全身衣物,自己也脫得清潔溜溜。   華雲龍把賈媟的兩條粉腿拉到床邊分開,自己則蹲在她雙腿中間,先飽覽她的陰戶一陣。只見她的陰戶高高凸起,長滿了一片泛出光澤,柔軟細長的陰毛,細長的陰溝,粉紅色的兩片大陰唇,緊緊的閉合著。華雲龍用手撥開粉紅色的大陰唇,一粒像紅豆般大的陰核,凸起在陰溝上面,微開的小洞口,兩片呈鮮紅色的小陰唇,緊緊的貼在大陰唇上,鮮紅色的陰壁肉,正閃閃發出淫水的光茫。   「哇,好漂亮、好可愛的小穴,太美了。」   「龍哥哥……不要看了嘛……真羞死人了……」   「不,我還要看別的地方。」   「還有什麼地方好看的嘛……你真壞……」   「我要好好的看清你那全身美麗的地方。」華雲龍站起身來,再欣賞這具少女美好的胴體,真是上帝的傑作,裸現在他眼前。   賈媟的粉臉滿含春意,鮮紅的小嘴微微上翹,挺直的粉鼻吐氣如蘭。一雙不大不小的梨型尖挺的乳房,粉紅色似蓮子般大小的奶頭,高翹挺立在一圈艷紅色的乳暈上面,配上她那身材苗條修長,白皙細嫩的皮膚,白的雪白,紅的艷紅,黑的烏黑,三色相映,真是光艷耀眼、美不勝收、迷煞人了。   華雲龍是慾火亢奮,立既伏下身來吻上她的紅唇,雙手摸著她那尖翹如梨子型的乳房上,他的大手掌剛好一握。乳房裡面還有像雞蛋那麼大的核,隨著手掌的撫摸在裡面溜來溜去,正是處女的特徵。他低下頭去吸吮賈媟的奶頭,舔著她的乳暈及乳房,一陣酥麻之感通過賈媟全身,她呻吟了起來。   「啊……呵……好癢啊……癢……死……了。」那個可愛的桃源仙洞立刻冒出大量的淫水來了。   「好妹妹,你看一看我的大寶貝,他要親親你的小仙洞哩。」賈媟正在閉目享受被他摸揉舔吮的快感,聞言張開眼睛一看,立刻大吃一驚,嬌羞的說道:   「啊……怎麼這麼大……又這麼長……不行啦……它會弄壞我的小洞的……」   「傻丫頭……不會的啦……來試試看……好妹妹……它要親你的小洞洞哩……」   「不要……我怕。」賈媟說著,用手掩著那個小穴洞。   「來嘛……好妹妹……難道你那個小洞洞不癢嗎……」手又在揉捏她的陰核、嘴也在不停的舔吮她的鮮紅乳頭。   「啊……別在揉捏……了……哎呀喂……別咬我的……奶頭……別……別舔了……好癢……我癢得受……受不了……了……」賈媟被他弄得全身酸癢,不停的顫抖著。   「好妹妹……讓我來替你止癢吧……好嗎……」   「嗯……嗯……好嘛……可是……你輕點……」華雲龍把她雙腿撥開,那個桃源仙洞已經張開一個小口,紅紅的小陰唇及陰壁嫩肉,好美、好撩人。華雲龍手握著大寶貝,用龜頭在陰戶口輕輕磨擦數下,讓龜頭粘滿淫水、行事時比較潤滑些。   「好哥哥……輕一點啊……我怕痛……哩……」   「好,你放心好了。」華雲龍慢慢挺動屁股向裡挺進,由於龜頭有淫水的潤滑,「滋」的一聲,整個大龜頭已瞳進去了。   「哎呀……不行……好痛……哇……真的好痛哩……不……行……」賈媟痛得頭冒冷汗全身痙攣,急忙用手去擋陰戶,不讓他那大寶貝再往裡插。真巧她的手卻碰在大寶貝上,連忙將手縮回,她真是既害羞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華雲龍握著她的玉手撫摸著大寶貝,起先還有點害羞的掙扎,後來就用手指試摸著,最後竟用掌握起來了。   「啊……好燙呀……那麼粗……又那麼長……嚇死人了……」   「來……媟妹妹……我教你……」於是華雲龍教賈媟握著寶貝,先在桃源春洞口先磨一磨,再對正,好讓他插進去。   「嗯……你好壞唷……教我這些羞人的事……」華雲龍挺動屁股,龜頭再次插入陰戶裡面去了,開始輕輕的旋磨著,然後再稍稍用力往裡一挺,大寶貝進入二寸多。   「哎呀……媽呀……好……痛啊……不……行……你……停……停……」華雲龍看她粉臉痛得煞白,全身顫抖,心裡實在不忍,於是停止攻擊,用手撫摸乳房揉捏乳頭,使她增加淫性。   「媟妹妹,忍耐一下,以後你就會苦盡甘來,歡樂無窮了。」   「哥,你的那麼粗大,現在塞得我又脹又痛,難受死了。」   「傻妹妹,處女第一次開苞都是會痛的,如果第一次不搞到底,以後再玩會更痛的,再忍耐一下吧。」   「那麼哥要輕點……別使我太痛苦哇……」   「好的。」華雲龍已感到龜頭頂住一物,他再也不管她是受得了還是受不了,猛的一挺屁股、粗長的大寶貝、齊根的瞳到賈媟緊小的穴洞裡,「滋」的一聲,賈媟慘叫一聲:「哎呀……痛死我了……」華雲龍則輕抽慢插、賈媟只痛得大呼小叫,香汗淋淋。   「哥……輕一點……我好痛……我……我的子宮受不了……啦……」華雲龍先停止動作,極盡挑逗、撫摸之能事:「好妹妹,還痛嗎?」   「現在好一點了……可是裡面……又脹……又癢的反而難受死了……龍哥……怎麼辦嘛……啊……」   「傻妹妹……這就是你小穴裡需要我的大寶貝替你止癢嘛……連這個都不知道……我的傻妹妹……」   「你真壞死了……我又沒有經驗,你還羞我,死相。」   「死相就死相有什麼關係,你準備好了嗎?哥哥來給你止癢了。」華雲龍一邊用力的抽插、一邊閉閒意致的欣賞她粉紅的臉表情、雪白粉嫩的胴體,雙手玩弄她鮮紅的奶頭。漸漸的賈媟的痛苦表情在改變著,由痛苦變成一種快感愜意,變成騷浪起來了。她在一陣抽輋顫抖下,花心裡流出一股浪水來了。   「啊……龍哥哥……我好舒服……哇……我又流……流出來了……」華雲龍又被她的熱液燙得龜頭一陣舒暢無比,再看她騷媚的表情,便不再憐香惜玉了。   挺起屁股猛抽狠插,大龜頭猛搞花心。搗得賈媟是欲仙欲死,搖頭搖腦眸射春光,渾身亂扭淫聲浪叫著。   「龍哥哥……你要搗死我了……我好舒服……好痛快……哎唷……你弄吧……用力的……搗吧……搗死我算了……啊……我的子宮要……要被搗穿……喔……喔……」華雲龍聽得是血脈奮漲欲焰更熾,急忙雙手抬高她的雙腿,向她胸前反壓下去,使她整個花洞更形高挺突出,用力的抽插挺瞳,次次到底,下下著肉。   「哎唷……哥……我要死了……要被你干死了……我……我不行了……我又流了……」   「哦……哦……我的龍哥哥……我……我……」賈媟已被華雲龍幹得魂魄飛散,欲仙欲死,語不成聲了。   華雲龍當她第四次丟精後不久,也將那滾燙的濃精射進她的子宮深處,射得賈媟一抖一抖的。二人開始軟化在這激情的高潮中,也陶醉在那高潮的餘韻中,兩件互相結合的性器,尚在輕微的吸啜著,還不捨得分離開來。   二人經過一陣休息後,雙雙醒過來。賈媟嬌羞的說道:「龍哥哥……你看……床單上都是血,都是你害人,我的貞操也給你毀了,你可別拋棄我呵……妹妹好愛你。」   「小傻瓜,龍哥哥也是一樣好愛你,怎麼會呢,現在睡吧。」   「嗯……」輕柔地鼻音,令人消魂。   ※※※※※※※※※※※※※※※※※※※※※※※※※※※※※※※※※※※※※※現在華雲龍已經出現在賈秀娟的房間裡,他已經很順利地將賈秀娟剝光了。這時賈秀娟抬了頭起來,害羞的望著華雲龍,華雲龍也情不自禁的開始吻她。華雲龍輕輕的撫動著她的身體,賈秀娟真的是個完美無暇的處女,當華雲龍的手碰到她的私處時,她整個人都抽動起來,不時發出細微的嬌嗔聲。   華雲龍將賈秀娟抱起,讓她坐在床邊,華雲龍開始舔她的小蜜穴,果然是一陣處女香,賈秀娟已經不行了,開始大聲的發出叫聲。華雲龍上了床,開始慢慢的吻著賈秀娟,由上往下,輕輕的舔著,賈秀娟也興奮起來,一步一步的往上升至高潮,華雲龍吻著她的大腿內側,由裡到外,看著她的蜜汁潺潺流出。   慢慢的,華雲龍將寶貝插入賈秀娟的小穴,一剎那,賈秀娟痛的叫了出來,華雲龍慢慢的一進一出,並輕柔著賈秀娟的乳房,吻著她的唇,賈秀娟漸漸的能感受到高潮,臉上也漸漸的露出享受的表情:「喔……龍弟弟……你……你輕一點……會……會痛……」   「好……我慢慢來……」華雲龍慢慢的再次滑入,他開始慢慢地抽送,並且還不斷地調整插入的角度,讓賈秀娟感受更多的樂趣。而且還一手抓著賈秀娟的奶子,一手按揉著賈秀娟的陰核,三管齊下的結果,就是賈秀娟嬌喘連連,直呼過癮。   慢慢地華雲龍將賈秀娟的雙腿扛起,而且將攻擊重點集中在賈秀娟的小穴,華雲龍漸漸地抬高賈秀娟的下半身,賈秀娟乖乖地任憑華雲龍為所欲為:「好棒……好棒啊……天啊……你……你……還……在……弄……喔……喔……唔……唔……喔……喔……唔……唔……唔……啊……啊……啊……啊……姊姊……要……姊姊……要……丟……了……喔……喔……啊……啊……啊……」   賈秀娟顯然舒服透了,滿臉都是充滿喜悅的表情,但是隨即又帶著一點錯愕、驚訝、但卻又絕對開心的感覺,因為華雲龍還在繼續地操著她呢。華雲龍的寶貝絲毫沒有展露半點疲態,相反地似乎更加地勇猛有力,半個時辰之內,華雲龍就讓賈秀娟攀上了三次的高潮。   這時候賈秀娟已經有點受不了了,整個人幾近虛脫般地躺在床上,華雲龍也暫時先停了下來。寶貝依然插在賈秀娟的美穴裡面,華雲龍俯下身去,輕輕地啜吻賈秀娟的乳頭。賈秀娟好不容易才恢復的情慾,又再度地被華雲龍挑起。   賈秀娟伸出雙手摟著華雲龍的脖子,不斷地低低呻吟,顯得十分享受。這時候華雲龍伸手過去按著賈秀娟的花瓣以及陰核,然後三道氣機分別從華雲龍的手指上傳到賈秀娟的身體,賈秀娟這時候如同觸電一般地彈了一下,隨即就再度陷入華雲龍的愛撫技巧當中,而不斷地呻吟嬌呼低喘。賈秀娟這時候星眸半張、朱唇微啟,那般騷浪的表情,引得華雲龍更是性念大增,手上的氣機更是鑽體直入,弄得賈秀娟直呼過癮,「嗯……嗯……嗯……好弟弟……好人……你弄……得……姊姊……好舒服喲……天啊……怎……會……這……樣……呢……姊姊……從……來……都……沒……有這……樣……舒……服……過……喲……啊喲……啊……喲……唔……唔……唔……好……棒……好……棒……喲……啊……唔……啊……唔……唔……唔……喔……喔……喔……喔……」   華雲龍看到賈秀娟慾念再起,於是就把她的左腿扛起,讓她半側躺在床上,接著再度把寶貝插入她的小穴裡面,慢慢地抽動。而賈秀娟這時候因為支撐身體的方式改變,所以可以輕易地擺動身軀,所以每當華雲龍抽送的時候,她都會配合著前後擺動,讓彼此感受到更多的樂趣。   這樣抽送了六七百下之後,賈秀娟又進入高潮,但是這次的高潮並沒有像之前那般的強烈,所以華雲龍就再度地改變姿勢,讓賈秀娟趴在床上,然後用後交的姿勢,繼續操干賈秀娟。這時候賈秀娟的反應就變得異常的強烈,搖頭擺臀,浪叫連連。   「啊……龍弟弟……啊……啊……好棒啊……姊姊……好……喜歡這樣……被……你……操干……對……對……用力插……進……來……用……你……的……大寶貝……操進……來……喔……喔……喔……喔……喔……好……棒……好棒……真……是……太……棒……了……喔……喔……喔……唔……唔……唔……」   「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天……啊……天……啊……真……是……太……好……了……喔……喔……喔……喔……喔……抓……著……姊姊……對……抓……著……姊姊……的……頭……發……啊……啊……啊……真……是……太……好……了……姊姊……最……喜……歡……這……樣……的……感……覺……了……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   賈秀娟要華雲龍一邊操干,一邊抓著自己的頭髮,然後往後拉扯。這樣一來,賈秀娟不得不仰起上身,然後將身體彎呈弓形,讓華雲龍繼續地操干。華雲龍這時候快速地操幹著賈秀娟,讓她再度進入高潮,直到她無力呻吟,軟倒趴在床上為止。   賈秀娟經歷了四五次高潮之後,華雲龍才終於在她穴內洩出了陽精。賈秀娟伸手摟著華雲龍的身體,送上香吻,然後嬌羞地道:「龍弟弟,你真強,姊姊差點被你干死了。」   「娟姊姊,快活嗎?」華雲龍親吻著她。   賈秀娟羞紅著臉,嬌羞地道:「姊姊太快活了,弟弟,要不要先在姊姊這兒休息一會?」   華雲龍笑著親吻她一下,然後起身道:「姊姊太小瞧我了,要不是姊姊是第一次,我才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姊姊呢,一定要干到姊姊求饒為止。」   賈秀娟嬌嗔道:「姊姊才不會求饒呢。」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娟姊姊,這可是你說的啊,你可別後悔啊。」大笑著出門,留下一個渾身酸軟、連指頭都不能動一下的賈秀娟。   ※※※※※※※※※※※※※※※※※※※※※※※※※※※※※※※※※※※※※※賈妗圓圓的臉蛋時常掛著甜甜的笑容,豐滿的肉體不時散發著誘人的幽香。華雲龍雙手移到賈妗的細腰,然後向上拱起來,剛好摸到賈妗的奶子,他的雙手迅速鑽入賈妗的肚兜裡頭,一把抓住兩隻溫軟柔嫩的乳房摸捏起來。這時的賈妗身軟如棉,任華雲龍將她脫得精赤溜光。華雲龍見到賈妗兩條肥嫩的大腿盡處,夾住一個陰阜上長著茸茸細毛的陰戶。   華雲龍把賈妗光脫脫的身子抱到床上放下來,賈妗怕羞地拉過棉被遮住了自己的肉體。賈妗一見華雲龍過來,不知是含羞或者是害怕,迅速地拉起棉被蓋住面部。華雲龍心裡覺得好笑,但也不去掀開她的頭上的棉被,卻把她露出在棉被外面的小腳來摸捏玩弄。   華雲龍把賈妗的腳趾逐只逐只地摸捏過,又沿著她的小腿一直摸上去。賈妗初時乖乖地任華雲龍摸玩,當華雲龍摸到她大腿時,她的身體開始顫抖了。當華雲龍的手指觸及她那細毛茸茸的肉桃兒的時候,賈妗不由得縮了一下,兩條粉腿緊緊地夾住。   華雲龍把賈妗拖到床沿,賈妗沒有掙扎,只是仍然用被子蓋著臉。華雲龍讓賈妗的粉腿垂下來,然後用手肘子壓住,跟著就用雙手撥開她緊緊合住的細嫩陰唇,只見賈妗的陰道口有一個鮮嫩的細小肉洞,華雲龍忍不住俯下去吻了一下,賈妗忍不住動了一下。   華雲龍壓實著她的大腿,繼續用舌頭去舐弄她的陰蒂。賈妗渾身抖動著,細毛茸茸的陰阜撞到了華雲龍的鼻子。華雲龍抬起頭來,改用手指撥弄她的陰蒂。   賈妗的身子劇烈顫動著,一股陰水溢出來。華雲龍見是時候了,就捉住賈妗的雙腳,舉高起來,左右分開。   華雲龍將硬直的寶貝湊過去,伸手扶著對準了賈妗滋潤的陰道口。華雲龍讓龜頭輕輕抵在賈妗的肉縫,然後緩緩地一點一點頂進去。華雲龍清楚地感覺到裡面有什麼東西破裂了,接著就整個龜頭都沒入賈妗那個肉飽子似的陰戶裡,一絲處女的鮮血從交合的肉縫滲出來。   可能是因為剛才已經把賈妗的陰戶弄得酥麻了,所以她現在並沒有疼痛的爭扎,只是一聲不響地讓華雲龍佔有了她的肉體。華雲龍放心的把粗硬的寶貝,盡根插入賈妗狹小的陰道裡,她肉緊地抱雙腿纏著華雲龍的身體。   華雲龍騰出雙手掀開蓋在賈妗臉上的棉被,賈妗慌忙用雙手遮住赤紅的臉蛋。   華雲龍雙手拽住賈妗那兩堆嫩白的乳房摸捏玩弄,一會兒又俯下去吻她的小嘴。   賈妗始終怕羞的摀住自己的眼睛,但是底下的陰戶卻是任華雲龍的寶貝姿意抽送,酥胸上一對白嫩的大奶子也任華雲龍摸玩捏弄。   華雲龍然後拿開賈妗摀住臉蛋的手兒,她還是緊閉著眼睛。華雲龍柔聲問道:「妗姊姊,你還疼嗎?」   賈妗低聲說道:「有一點點,不過不要緊。」於是華雲龍把胸部貼在她溫軟的兩座乳房上,底下的大寶貝也放心的向著她的陰道深處狂抽猛插。   「哎呀……噢……噢……好爽喲……遇癮……過癮……噢……噢……」寶貝一出一入,賈妗淫聲浪浪,猛叫不已,她全身在動。   「哎……呀……呀……妙……妙呀……好……好……好過癮……噢噢……哎喲……千萬別停……別停……下來……好……好爽喲……過癮……噢……噢……」   大約抽送了幾十個來回,賈妗的呻吟聲「哎呀」、「哎喲」和華雲龍的寶貝在她陰戶裡抽動時,發出的「噗滋」、「噗滋」聲構成一曲動人心弦的樂章。賈妗雙手捉緊了床單,肩臂左右攏動搖擺著,雙峰乳房上下跳動。她的乳頭顏色越來越深了,整個乳房充血,直直挺挺地立著。賈妗全身發熱,滿臉發熱,感到一陣快活,全身抖動不已。   「好過癮呀……過癮……爽爽……好爽……哎呀……哎呀……」賈妗週身鬆散,全身摩擦著,腰肢不停地抖動,過癮得難以形容,她雙手緊抱著他的頸子,一上一下有韻律感的動了起來。   「好……好爽……呀……龍弟弟……你的寶貝太……太好了……太……太大了……太……太長了……真……真過癮……插得……我小穴……好……好爽……好棒喲……」   「哎呀……哎呀……龍弟弟……你插……插到我心花裡去了……噢……噢……你插我的小穴……真是好爽呀……哎呀……噢……喚……」   賈妗被他插得飄飄欲仙,真的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也都忘記了。此刻,她樂得什麼東西都忘記了,也不怕什麼事情發生了。突然,一陣高潮來了,她的全身震動起來,全身肉都在緊縮的起來。賈妗大叫道:「哎呀……爽……爽啊……過癮……好過癮……好……好爽……用力……用勁……快……快……再用勁……干……干吧……噢……噢……噢……呀……」   「啊」了一聲,賈妗便完完全全沒有聲音,她已經過了高潮而滿足了。但是華雲龍卻一點也不過癮,他的寶貝仍然在進進出出。一刻鐘之後,華雲龍大叫一聲,終於緊緊摟著賈妗,把一股精液急劇地噴射在她的肉體裡了。   而賈妗也肉緊地把華雲龍的身體摟抱不放,兩條粉腿更是交叉地勾緊著華雲龍的背脊。華雲龍讓寶貝在賈妗陰戶裡浸了好一會兒才鬆開,賈妗又嬌羞地送上香吻,才放過華雲龍。   ※※※※※※※※※※※※※※※※※※※※※※※※※※※※※※※※※※※※※※下一個落入華雲龍手上的是賈文英,華雲龍抬起她的粉臉,吻著她的紅唇,賈文英被吻得粉臉脹紅。華雲龍一看她那含羞帶怯的模樣,知道她已經大動春情,不到片刻功夫,賈文英就光潔溜溜。渾身雪白如凝脂的肌膚,是如此的光滑而沒有瑕疵。小腹平坦結實,胸前高聳的兩隻渾圓的大乳房,如同剛出爐的饅頭,是如此的動人心魄。纖細的柳腰,卻有圓鼓鼓肥美的屁股白嫩無比,兩條白皙修長的玉腿,真讓人心神蕩漾。   華雲龍將賈文英使勁全力要閉合的雙腳分開,把臉埋在她的秘密花園裡。他用舌頭將貝殼色的肉分開,他以舌頭貪婪地舔著花瓣,發掘更為敏感的珍珠。   「啊……啊……啊……」賈文英發出刺耳的呻吟聲,扭動著身軀。   雙膝張開的賈文英,下巴及腹部都縮著,只有那神秘的三角地帶高高地凸起,叢生的恥毛濕潤而起伏。華雲龍稍微將臉移開,然後強力扳開反應敏感的地方。   秘密洞穴被左右拉開,露出了潮濕又閃耀粉紅珠光色的珍珠粒子,下方紅色的小窗開啟著,紅色的小窗便是秘洞的黏膜。華雲龍用舌尖壓住粒子,然後觸碰到那誘人的紅色小窗。   「啊……好舒服……你好棒……龍弟弟……」賈文英發出了呻吟聲,腹部因用力而往上揚起,內股充斥著痙攣的電流,從股間滴下了透明稠狀的水滴。   「英姊姊……我要進入了……」賈文英再也克制不了把腰挺了起來,而還在淺灘處玩耍的華雲龍,就在賈文英把腰挺起的瞬間,一下子就進入了。   「啊……好痛……龍弟弟……」雖然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是「破瓜之痛」仍然讓她忍不住叫了出來。撫摸親吻片刻,賈文英已經能夠適應了。賈文英的小穴雖然緊小,華雲龍的寶貝仍把秘肉分開,一口氣到達最深之處。華雲龍一進入了深處,就輕輕地用雙手攬起賈文英的腰,吻著她。   「啊……啊……」唇與唇之間發出了互相碰觸、貪求的聲響。華雲龍的身體緊密地和賈文英扭動的身體相結合,此時也同時用口吸吮著。   「嗯……」賈文英離開他的嘴,仰起了下巴,然後再將喘息的唇湊上去。華雲龍在這纏綿的吻當中,一邊運用著舌頭,下半身也慢慢地持續抽動著。賈文英的那裡興奮了起來,她開始達到高潮。進入了佳境,賈文英的那裡更收縮,強力地吞沒了他的那話兒。   「再這樣下去,我好像會受不了。」華雲龍一聽到,更加地興奮,幾乎要血脈僨張了。   「啊……嗯……」賈文英像是要讓華雲龍堅挺的寶貝,觸碰到自己喜歡的地方似的,搖動著腰部,迎合著華雲龍的律動。不知不覺兩人都成了一艘小船,那是划船的感覺。一直划著船,在夢中劃著,然後倆人都在熱泉之中達到最顛峰。   「啊……來吧……來吧……我……已經不行了。」熱切的聲音在黑暗中顫抖著,綿延著。賈文英的體內已容納了他的全部,表情幾乎是要達到高潮了。華雲龍也以右手揉搓著賈文英的乳房,注視著皺眉、緊閉雙眼、從半開嘴唇中溢出愉悅唾液的賈文英的表情。   「英姊姊……我也……快不行了……」不久,狂瀾來臨了,兩人同時達到了高潮,配合著她扭動身軀中的怒濤,華雲龍也激烈地在最深處放射出生命的精華。   ※※※※※※※※※※※※※※※※※※※※※※※※※※※※※※※※※※※※※※休息片刻,華雲龍仍然是意猶未盡,兩手在賈文英的細皮嫩肉上撫摸著,且恣意的在她的兩隻雪白的乳峰上,一拉一按,手指也在鮮紅的兩粒乳頭上捏柔著。   「啊……龍弟弟……你壞死啦……」賈文英的陰戶又淫水直流,慾火燃燒不已。此時乳房又受到華雲龍按按揉揉的挑逗,賈文英更加酸癢難耐。她再也無法忍受誘惑:「龍弟弟……哎呀……人家的小穴……癢……嗯……人家要把……大寶貝放進……穴裡……哼……」   說著,賈文英已經起身,分開雙腿跨坐在他的小腹上,用右手一往下一伸,抓住粗壯的寶貝,扶著龜頭對準淫水潺潺的陰戶,閉著媚眼,粉臀用勁的往下一坐。   「喔……好美……哼……嗯……你的大寶貝太棒了……哼……小穴好漲……好充實……唔……哼……」   寶貝盡根插入肥嫩的陰戶內,令賈文英打從骨子裡的舒服,她慾火難耐,沈醉在這插穴的激情之中。賈文英貪婪的把細腰不住的擺動,粉臉通紅,嬌喘不停,那渾圓的美臀,正上下左右,狂起猛落。鮮嫩的桃源洞,被粗大的寶貝塞的凸凸的,隨著賈文英的屁股扭動、起落,洞口流出的淫水,順著大寶貝,濕淋淋的流下。   片刻之後,賈文英就無力地癱軟在華雲龍的身上,華雲龍提議道:「英姊姊,我們來點不一樣的姿勢吧。」   「嗯……龍弟弟……只要你喜歡……姊姊什麼都依你……」   「那好……來……」華雲龍說著,就將大寶貝抽出,起身下床,拉著賈文英的手臂,走到牆角邊。賈文英被華雲龍輕推,粉背貼緊牆壁,然後,華雲龍就挺著粗大的寶貝,近身兩手按在她的細腰上,嘴唇就貼在賈文英的櫻唇上,探索著她的香舌。   一種無比的溫馨泛起在她的心頭,賈文英禁不住兩條粉臂繞過他的頸子,主動的迎合著,吻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吐出舌頭,華雲龍在賈文英的耳邊細語說道:「英姊姊,摟著我,然後把左腳抬起。」   頭一次使用這種姿勢,賈文英害羞得雙頰潮紅漸起,嬌聲輕嗯一聲。她兩手輕摟著華雲龍的頸子,左腳慢慢的抬起,華雲龍笑了一笑,伸出右手抬著高舉的左腳,扶著寶貝,大龜頭已經順著濕潤的淫水,頂到洞口。   「唔……龍弟弟……你可要輕一點……這種姿勢……陰戶好像很緊……」見到華雲龍插穴的動作已經準備妥當,賈文英緊張的心頭小鹿亂撞,漲紅著粉臉,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他,嘴裡輕聲的說著。   「英姊姊,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舒服的丟精。」   「嗯……龍弟弟……你好壞……」華雲龍右手扶著賈文英的左腿,左手扶著大寶貝,對準穴口,雙腿前曲,屁股往前一挺,一根又粗又長的寶貝,已經進沒入陰戶中。   「喔……好漲……嗯……哼……」華雲龍屁股狠勁的前挺,力道過猛,使得碩大圓鼓的龜頭,一下子重重的頂撞在花心上,頂得賈文英悶哼出聲音。寶貝插入小穴中,他的左手就一把摟緊賈文英的柳腰,屁股開始左右搖動前挺後挑,恣意的狂插狠抽著。   「哎……這滋味……真美好……好舒服喔……」賈文英的兩腿站在地上,雖然左腳被華雲龍高抬著,但是這一種姿勢,使得陰道壁肌肉緊縮,小穴無法張得太大,所以賈文英那個鮮紅的小穴就顯得比較緊窄,窄小的小穴被那壯硬的大寶貝盡根塞入,只覺得陰道壁被塞得滿滿的,撐得緊緊的,令她覺得異常的舒服,不自禁的屁股也輕輕的扭轉著。   開始時,採取這種姿勢,兩人上不熟練,只得輕扭慢送的配合著。抽插一陣後,兩人的慾火又再一次的高漲,由於男貪女渴的春情,寶貝挺插和浪臀款扭的速度,驟漸急迫,賈文英的嘴裡的咿唔聲也漸漸的高昂。   「哎……哎……龍弟弟……哼……嗯……小穴美死了……唔……你的寶貝好粗……唔……小穴被幹得……又麻……又好……舒服……哼……」   賈文英被幹得粉頰緋紅,神情放浪,浪聲連連,陰戶裡陣陣的爽快,股股的淫液洶湧的流出,順著大寶貝,浸濕了華雲龍的陰毛。華雲龍只覺得小穴裡潤滑的很,屁股挺動得更猛烈陰唇也一開一合,發出「滋」、「滋」的聲音。   「龍弟弟……哼……我好……好爽……哦……寶貝頂得好深嗯嗯……我的腳好酸……唉……頂到花心了……我……沒……沒力氣了……哼……唔……」賈文英兩手摟著華雲龍的頸子,右腳站在地上,左腳被他的右手提著,渾身雪白的浪肉,被華雲龍健壯的身軀緊壓在牆邊,花心被大龜頭,似雨般的飛快點著,直讓她美得飛上天,美得令人銷魂。   「哎……龍弟弟……姊姊沒有力氣了……哎呀……又頂到花心了……唔……你好壞……哦……哼……」單腳站立實在令賈文英吃不消,每當右腳酥軟,膝蓋前彎玉體下沉,花心就被頂得渾身酥麻,不禁全身顫抖,秀眉緊促,小嘴大張,浪叫不已。   華雲龍見她那一副吃不消的渴態,於是伸手將賈文英站在地上的玉足用勁的托起。賈文英這時就像是母猴爬樹般,兩手緊摟著他的頸子,兩條粉腿緊勾著他的腰際,一身又嫩又滑的身體便緊纏在他的身上。又粗又長的寶貝,高高的翹起,直塞入小穴中,他的手就抱住她光滑細嫩的玉臀,雙腿用力的站在地上。   「哎呀……弟弟……這一種姿勢……插死姊姊了……哼……頂……哦……大寶貝……喔……喔……」   原來就慾火高漲的賈文英,在被他特別的姿勢和強壯的寶貝,刺激的欲情氾濫,屁股便不停的上下款擺著。屁股猛力的下沉,使得大龜頭重重的頂入子宮中,弄得賈文英粉臉的紅潮更紅,但覺得全身的快感,浪入骨頭的舒爽。   「哎……好……好棒哦……爽……哦……我舒服……美喔……快……快……我快忍不住了……哼……嗚……」   華雲龍看賈文英要洩身,忙抱著她的身體,轉身往床沿走去,到了床邊,忙將上身一伏,壓在賈文英的身上,伸手將她的肥美玉臀,高高的懸空抱起,屁股就用力的抽插著,並且大龜頭頂在穴心上,狠命的頂,磨,轉著。   「唔……好大寶貝……好弟弟……我……快活死了……哼哼……哎……花心頂死了……哦……喔……爽死我了……礙……啊。」   大龜頭在花心上的衝刺,在小穴裡狠命的插送,這對賈文英都是非常的受用,只見她的秀髮凌亂,粉臉不斷的扭擺著,嬌喘噓噓,雙手緊抓著床單,那種受不了,又嬌媚的模樣,令人色慾飄飄,魂飛九天。   「哎……龍弟弟……哼……唔……我不行了……唔……快……再用力頂……哎……要丟了……啊……丟啦……」   賈文英的子宮強烈的收縮,滾燙的陰精,一波又一波的噴湧而出,伴隨著尖銳的叫聲。華雲龍受到又濃又燙的陰精所刺激,他覺得腰部麻酸,最後猛幹了幾下,龜頭一麻,腰部一陣收縮,一股熱燙的精液,由龜頭急射而出,直射在賈文英的穴心深處。   「喔……龍弟弟……你也射了……哦……嗯……好燙……好強勁……嗯……哼……」一陣激情過後,賈文英已經疲倦不堪,經過一番清理之後,在華雲龍的親吻下,她很快進入了夢鄉。   ※※※※※※※※※※※※※※※※※※※※※※※※※※※※※※※※※※※※※※下一個是賈婕,當華雲龍進入她的房間時,她正穿著一件透明粉紅色睡袍。一雙堅挺的乳房和那微隆的陰阜,包裹在一套半透明的粉色褻衣中。華雲龍的呼吸不禁急促起來,而賈婕卻將那件透明粉紅色睡袍緩緩褪下,沒有賣弄、沒有挑逗,只微笑偶然地輕望華雲龍一下。   她是那麼的近,近到可聞到她身上的體香。只見她長長秀髮斜批於右肩,雪白如霜的雙肩在室內勾出兩條優美的弧線。朱唇輕啟、唇角微笑,上翹的睫毛下,一雙勾人魂魄的雙眸,深情地望著華雲龍。看著半透明的粉色肚兜,輕托她那渾圓的雙乳。雙股間,輕夾著一絲半透明的粉色褻褲,小丘微隆,中間可見一絲凹縫。華雲龍不禁吞下喉頭的一股津液,他發現自己在微微的發抖,下半身不自覺地發漲。   華雲龍和賈婕就這樣子凝視了一會,賈婕伸手拉起華雲龍,仰起她那純情的臉龐。於是,兩雙飢渴的嘴唇相互靠近。就在四唇接觸的一剎那,賈婕微張開小嘴,長長地呻吟了一下,熱氣吐入華雲龍的口中,同時間,她握住華雲龍寶貝的手緩緩用力握緊,另一手則攀上華雲龍的胸肩,吐出舌尖,勾住華雲龍的舌頭。   華雲龍吻著賈婕,用他的舌頭挑她的舌頭,再用嘴唇吸吮它,隔著薄薄的半透明絲質肚兜,華雲龍可感到由她乳尖傳來的體溫。華雲龍一手扶住她的後頸擁吻,另一手則顫抖著在她弧腰及粉臀上遊走,叉開五指輕撫她玉腿的內側與股間。   在賈婕不自覺微抖中,對華雲龍的寶貝上下套弄著。華雲龍伸出右腿插入她雙腿間,磨擦著她的陰阜。   「嗯……嗯……」賈婕扭動的嬌軀,使華雲龍的右腿受到更大的擠壓,而更感受到她那陰阜的溫度是那麼的高。隨著她臉頰的溫度升高,賈婕的扭動也越激烈,她的陰阜對華雲龍右腿的擠壓揉搓也越用力。   華雲龍用力將她推向牆邊,藉著牆壁的支撐,使右膝有了著力點。冰冷的右膝合著右大腿的火燙,使華雲龍有某種異樣的感覺。忍不住棒著半透明的粉色褻褲,用右食指與中指愛撫著她的陰阜,濕熱的氣息隔著緊貼的褻褲,傳至指間。   「嗯……嗯……」賈婕扭動微抖的軀體向華雲龍胸前擠壓,臀部微擺著。華雲龍的右手五指由她左跨移入她的粉色褻褲內,手掌伸進輕撫她陰阜,右食指與中指在她小陰唇上撥弄著,再上撩揉搓陰蒂。   賈婕顫抖呻吟著,頭部緊靠華雲龍右肩,偶而忍不住咬住華雲龍右肩。華雲龍使她轉身從後面環抱住她,然後雙手挑開肚兜活結,握住她的雙乳,手指逐漸靈活地捏這乳尖,漸漸地華雲龍感到它硬了起來。吻著她的粉頸,聞著她的髮香,賈婕輕輕的呼喚更勾起了華雲龍的慾火。   似綿略帶彈性的雙乳,由賈婕頸後望去,雙乳如凝固了的牛奶一樣,粉白中又透點酒紅。嬌小的乳房渾圓而結實,乳尖部份卻又奇妙的微微上勾。粉紅色的乳頭隨喘息的胸緩緩起伏,有如剛睡醒的小鳥嘴巴,輕仰向華雲龍覓食。   在吻著她頸部時,賈婕會不自覺地將頭後仰;而當華雲龍輕吻她的耳垂時,她則又不自覺地把頭前俯。賈婕的左手則從未停止的向後伸,握住華雲龍的寶貝搓弄著。而當華雲龍右手叉開的五指,由她大腿上撫至三角股間時,她的軀體則不自覺地後拱扭動呻吟著。賈婕她微微張開口,不斷「啊」、「啊」在華雲龍耳邊輕輕地呻吟,那是由鼻間至喉頭發出的滿足的低沉呼喚。   把她轉過身來,華雲龍雙膝前踞後弓,吮吻著賈婕的臍眼、渾圓富彈性的小腹,她忍不住雙手扶著華雲龍的頭往下壓。在她呻吟聲中,她不自主地抬高了左腿,緊貼的粉色褻褲下,現出了一道蔭濕的彎弧,華雲龍一口含吮了上去。   「啊……嗯……啊……」伴隨壓抑的叫聲中,華雲龍的頭被壓得更緊,賈婕身軀的抖動也越厲害。   華雲龍漸漸把持不住,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使她平躺著,雪白的身軀上聳立兩座小山。華雲龍用手撫弄著粉紅的乳頭,只見乳頭漲大了起來,乳蕾也充血變成了大丘上的小圓丘。她低沉的呻吟中,華雲龍將頭埋入她的雙乳間再張開口含住那乳頭,任由它繼續在口中漲大,輕輕地吸吮由乳尖泌出的乳香。   抬起上身,只見飽滿的小丘,躲在小巧粉色褻褲裡。華雲龍忍不住將粉色褻褲拉下,脫去那薄薄的障礙,一片稀薄的森林就展現在眼前。賈婕見華雲龍緊盯住她下體,不由嬌羞地以一手遮住臉龐,修長的玉腿為本能地微夾,以另一手掩住下體。   「龍弟弟……不要……這樣看……姊姊……好羞人……」賈婕嬌聲道,雖然剛才不顧羞恥地大膽地和華雲龍調情,但畢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狀況。   華雲龍轉過身來跨上,雙手左右撐開賈婕的玉腿,稀薄的森林遮隱不住潺潺的桃花源小溪,豐腴的雙丘隨著雙腿的張開,可見兩扇粉紅的小門輕掩小溪。隨著她微抖的氣息與嬌軀的顫動,小丘如大地蟄動著,兩扇小門如蚌肉蠕動著。   親吻著突丘,華雲龍左右臉頰貼向她那如綿幼嫩的雙腿,更令人舒適地想要沉睡。突地,私處一緊,賈婕已抓著華雲龍的寶貝在她雙乳間揉搓。時而雙手套弄、時而口含吸吮、時而乳間揉搓。華雲龍用手指輕撥雙唇,她立時呻吟了起來,下身輕輕扭動,甘泉由雙瓣中緩緩泌出。   華雲龍用手指按住那雙瓣左右揉動,賈婕呻吟的更深長。華雲龍以右手兩指撥開雙唇,左手將陰蒂覆皮上推,舌尖輕吮突露之陰蒂,此一動作使賈婕不自覺地將臀部及陰阜上挺。   「啊……龍弟弟……呼……」賈婕扭動雙腿呻叫著,華雲龍舌尖不斷在充滿皺紋的唇壁內打轉,時而輕舔陰蒂、時而吸吮蚌唇,更進而將舌尖探入小溪。   「啊……龍弟弟……啊……啊……」隨著賈婕一陣陣吟叫,只見她雙手胡亂在華雲龍雙臀揉搓,並喚著華雲龍。   「她出來了……」隨著忖思間,只見小溪中隨著她高潮的痙臠,分泌出一股白色鐘乳。翻過身來,只見賈婕面泛春潮,氣息嬌喘。   華雲龍小聲的在她耳邊說:「弟弟想和姊姊瘋狂激烈地交歡。」   賈婕脹紅了臉:「弟弟……你壞……不來了……」更顯出她的嬌柔。華雲龍轉過頭去和她接吻,順勢躺了下去,雙手伸入她雙腿間,緩緩撐開兩腿,改變姿勢位於其中,兩腿交叉處有黑絨的陰毛,隨著角度變大,華雲龍甚至看見她的陰道口泛潮的蠕動。   「龍弟弟……你壞死了……」再看賈婕那張宜嬌宜嗔的臉龐,更令人心猿意馬,華雲龍再也顧不得,遂提槍上馬。   賈婕顫抖地說:「輕一點……龍哥哥……」   華雲龍將寶貝在賈婕穴口徘徊遊走,時而磨搓陰蒂、時而撩撥蚌唇、時而蜻蜓點水似得淺刺穴口。賈婕被華雲龍挑逗得春心蕩漾,從她半開半閉如癡如醉的眼神,及朱唇半開的濁重喘息聲中,可看出她的銷魂難耐的模樣。華雲龍漸可感覺到她幽洞已淫水泌泌、潤滑異常。在她難耐之際,她不自主地將雙股挺湊了上來,華雲龍則故意將玉莖游滑開來,不讓她如願。   「不……不來了……你有意逗人家……」華雲龍被她這種嬌羞意態,逗得心癢癢的,不自主地胯下一沉,將玉莖埋入穴內。   「啊……痛……」雖然已經十分濕潤,但「蓬門今始為君開」,痛是不可避免的。華雲龍也就停止了動作,等待她的適應。但是不到片刻功夫,賈婕就顯露出飢渴的表情,她更把光滑迷人的玉腿,擺到華雲龍的臂彎來,擺動柳腰,主動頂、撞、迎、合。   「美嗎?還疼麼?姊姊。」   「一點點痛,但是美極了。龍弟弟,太美了。」   華雲龍對她的抽送,慢慢的由緩而急,由輕而重百般搓揉。抽提至頭,復搗至根,三淺一深。隨著那一深,賈婕玉手總節奏性得緊緊捏掐著華雲龍的雙臂,並節奏性悶哼著。同時,隨著那一深,她那收縮的會陰總夾得華雲龍一陣酥麻。   皺折的陰壁在敏銳的龜頭凹處刷搓著,一陣陣電擊似的酥麻由龜頭傳經脊髓而至大腦,使華雲龍不禁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暴怒的玉莖上佈滿著充血的血管,益使賈婕陰道更形狹窄,而增加了磨擦面。低頭望去,只見她那殷紅的蚌唇,隨著抽送間而被拖進拖出。   「喔……喔……」賈婕口中不住咿唔,壓抑低吟著,星眸微逐漸發出急促的呼吸聲。   纖纖柳腰,像水蛇般搖擺不停,顛播逢迎,吸吮吞吐。花叢下推進、上抽出,左推進、右抽出,弄得她嬌喘吁吁,一雙玉腿,忍不住搖擺著,秀髮散亂得掩著粉頸,嬌喘不勝。「噗滋」、「噗滋」的美妙聲,抑揚頓挫,不絕於耳。   「喔……喔……龍弟弟……慢……慢點……」在哼聲不絕中,只見賈婕的緊閉雙眼,頭部左右晃動著。她陰道狹窄而深遽,幽洞灼燙異常,淫液洶湧如泉。   華雲龍把玉莖向前用力頂去,她哼叫一聲後,雙手抓緊被單,張大了雙口,發出了觸電般的呻吟。她用牙齒緊咬朱唇,忽又強有力的聳動一陣,口裡悶聲地叫著:「喔……弟弟……別動……姊姊……沒命了……完了……姊姊完了……」   華雲龍順著她的心意,胯股緊緊相黏,玉莖頂緊幽洞,只覺深遽的陰阜,吮含著龜頭,吸、吐、頂、挫,如湧的熱流,燙得華雲龍渾身顫抖。一道熱泉不禁湧到寶貝的關口,華雲龍用盡力氣,將她雙腿壓向胸部兩股使勁向前揉擠。熱流激盪,玉漿四溢,一股熱泉由根部直湧龜頭而射。   「哼……」華雲龍不禁哼出聲。   「啊……啊……弟弟……好燙……喔……」賈婕玉手一陣揮舞,胴體一陣顫動之後,便完全癱瘓了。她體壁由於無力而顫抖著,仿似喘息般的吸吮著還冒著煙的火槍。   無力地躺壓在她溫柔的酥胸上,華雲龍也累得直喘氣:「婕姊姊,我還以為你是老手呢,沒想到你居然是第一次,真令人不敢相信。」   賈婕嬌羞地道:「雖說我們「倩女教」以妓院為餌,但是我們姐妹都還是清白的女兒家,這次都被你這「小淫賊」給破了身子。要不是師傅帶走了十一位姐妹,以及大師姐不在,我們三十六姐妹只怕全部要毀在你手上。」   華雲龍吻了她一下,然後道:「怎麼?婕姊姊,你後悔了?」   賈婕嬌羞地回吻了他一下道:「你想到哪兒去了,姊姊怎麼會後悔?姊姊的意思是,我們有這麼多姐妹,到時候你怎麼安置我們?難道要把我們姐妹都帶回「落霞山莊」,那華大俠還不剝你的皮?」   華雲龍的魔手一邊在賈婕地身上游動,一邊答道:「姊姊,你放心,我在沒和你們上床之前,早就已經想好了,到時候你們全部跟我回「落霞山莊」,我華雲龍絕不是「始亂終棄」的下流胚子,我既然做了,我就會負責到底。」   賈婕忙道:「龍弟弟,姊姊剛才是開玩笑的,說實話,你能看得起我們姐妹,結下這一夕之緣,我們姐妹已經很滿足了。其實,我們並沒有抱什麼奢望,跟你回「落霞山莊」,我們想都不敢想。」   華雲龍答道:「姊姊,我可不是開玩笑,有一件事情,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如果告訴你了,你就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姊姊,不是我有意要瞞你們,而是這件事情實在是關係太重大了,等時機成熟之後,你到時候就知道我今天所說的每句話都非虛言。」   賈婕感動地道:「姊姊相信你,龍弟弟。」說完,送上香吻。   吻過之後,華雲龍笑著問道:「姊姊,你好大膽,我差點都以為你不是第一次。」   賈婕羞紅著臉道:「我曾經看過一本書,姊姊是不是很放蕩?」   華雲龍笑著道:「姊姊,對於第一次來說嘛,是大膽了點。但是,你以後就會知道,這是再平凡不過了,到時候那才是真正的放蕩呢。」   賈婕羞紅著臉道:「你要不使壞,人家才不會呢。」華雲龍哈哈一笑,並未答話。賈婕又吻了他一下道:「素娥師姐還等著你呢,我不纏你了。」   華雲龍笑嘻嘻地起身,最後又親了她一下,才滿意出門。   ※※※※※※※※※※※※※※※※※※※※※※※※※※※※※※※※※※※※※※按照安排,賈素娥應該是華雲龍的最後一個目標,因為她是留在此地的廿四名「倩女教」女弟子中唯一一個還沒有被華雲龍吃過的。進入賈素娥的房間,華雲龍便急不可待的擁著賈素娥狂吻。賈素娥也情不自禁的,倒在華雲龍懷內,親熱起來。   賈素娥已經意亂情迷,自己已經騷情萌動了。她感覺自己兩條豐盈大腿上,有華雲龍灼熱的手,在盡情撫弄著,淫蕩地向敏感的玉腿內側撫去。她感到全身一陣陣的燥熱,華雲龍溫柔的手一下下地撫摸她處女細嫩的肌膚,每一下柔捏都激起她一陣顫慄。   華雲龍也不客氣,放肆地在她紗裙內輕輕而又十分技巧地揉摸著,在她耳邊淫蕩的說著她從未聽過的甜言蜜語:「素娥姊姊,你的大腿和屁股又白嫩又豐盈,真迷死人了。」   自玉腿上傳來陣陣麻癢難耐的快感,使賈素娥毫不掙扎地任憑華雲龍在她純潔白嫩的身體上愛撫著,顫慄的感覺開始自她的私處傳來,華雲龍的手開始向她的處女禁地進襲。賈素娥,既美麗又有著屬於少女的清純,現在的她雖嬌羞又充滿了初歡的渴望,眼中雖然有一絲羞澀和恐懼,然而華雲龍溫柔的撫摸在她豐盈的大腿上,她卻又平躺著毫不抗拒,肌膚香汗微滲,可以感覺到賈素娥在微微顫慄。   華雲龍的手便伸向了賈素娥的褻衣裡,盡情的愛撫起賈素娥那豐滿而苗條的腰肢來,在那敏感的的細腰上揉摸著,撫上了少女潔白而富有彈性的小腹。突然溫柔的手指滑進了賈素娥的裙帶,穿過了褻褲的邊沿,在她的陰部狠勁的摸了一把。   賈素娥不禁叫了一聲,只感到在那溫熱的陰部,一隻好色的手順著小腹滑過她的陰毛,又滑過尿道口,直撫上她的陰唇。一股激流從賈素娥那已見濕潤的嬌嫩陰部,傳遍她的全身,那美麗的身軀禁不住抖動了一下,緋紅的臉龐泛起了一抹從未有過的紅暈,賈素娥感到自己那嬌嫩的陰部被一隻手指大膽的觸摸著,隨後竟插進了自己那微張的陰道,在那裡輕摸起來。   賈素娥感到十分的羞澀,臉上的紅暈更加紅了,一股萬分強烈的快感從那被愛撫的陰部傳來,使少女嬌嫩的身軀顫動著,恰似紅玫瑰般誘人的紅唇不禁開啟了,從那碎玉一般的牙齒裡發出一聲輕柔的呻吟。賈素娥不禁張開了自己不知何時,因為羞澀而閉上的雙眼,她聽到華雲龍在她耳邊說:「姊姊,你閉上眼睛淫蕩的容貌真美。」   賈素娥睜開眼看到華雲龍火辣辣的雙眼注視著她,同時自己的紗裙已被他撩到了腰上,兩條雪白豐盈的大腿,和那隱密而誘惑男人的陰部,就毫不掩飾的暴露在華雲龍那火辣的目光中。平時華雲龍的眼神就常令她神魂顛倒,此時更勾的她心馳神醉。   愛郎的手在自己那粉紅的褻褲內游著,他此時脫光自己的衣物,賈素娥不禁雙頰發燒、芳心狂跳。賈素娥這時感覺到愛郎在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大腿,接著便一把摟住她的細腰,把她緊緊摟在懷裡,一隻手在時而輕柔、時而粗暴的玩弄著她的玉乳。   大膽的愛撫動作讓賈素娥感覺十分舒暢,不禁又發出一聲淫浪的呻吟。熱切的吻在賈素娥火紅的雙頰及紅唇上,賈素娥感到十分的羞澀。華雲龍在她的紅唇上放肆的熱吻,一邊伸進舌頭在她口中攪動著。此時賈素娥已經是香汗微潤,紅霞滿臉,處女誘人的一面展現無疑。她的雙唇一開似乎要說什麼,但華雲龍的舌頭卻趁機溜了進去,兩人的舌頭攪在一起。   很快賈素娥下身巳經完全裸露在華雲龍的面前了,粉紅色褻褲被剝到柔嫩的膝蓋上,可那平時不被人所見的兩條雪白豐盈的大腿,和覆蓋著軟軟黑亮陰毛的處女陰部,卻完全裸露在把她摟緊的華雲龍面前。華雲龍的手從少女美麗的小腿一點點撫摸著向上移動、揉捏著少女的肌膚,熱唇在她火熱的唇上盡情的親吻著、啃咬著。   華雲龍摟著賈素娥的大手先剝開了她的褻衣,撫摸著她的豐腰,緊接著一把便撫上了她那豐滿的、像要把那粉紅色肚兜漲破的高聳的乳房,在那萬分誘人的乳峰上使勁的抓撫著。賈素娥身體裡那種感覺更加的強烈了,她禁不住拚命地在華雲龍赤裸的懷裡掙扎著,那豐盈的身子便誘人的扭動起來,光潔的臀部竟和華雲龍那堅挺的寶貝觸摸了起來。   賈素娥直覺自己那敏感的臀部,被一個十分灼熱的硬傢伙頂觸著,華雲龍也舒暢的感覺到自己那粗大的寶貝,被賈素娥那豐盈的臀部揉撫的越來越灼熱堅挺了。觸摸著少女肌膚的動人感覺強烈的傳來,華雲龍不禁抱緊了賈素娥,他口中發出粗重的喘息聲,一隻大手已經撫摸上了賈素娥豐盈的大腿。賈素娥的兩腿緊夾著扭動身體,那手便一下子插進了少女的兩腿之間。   在那萬分敏感、柔嫩的大腿內側加勁的撫摸著,一邊動人的向上移動著,感覺賈素娥的肌膚已經是微微濕潤了。華雲龍索性在她那豐盈的乳房上加力的揉撫著,動人的撥弄著處女的勃起乳頭。賈素娥呻吟了出來,華雲龍又把她濕潤的大腿內側大把大把的撫摸著,一下下地移到了處女的大腿內側,挑逗的撫摸起賈素娥的大腿溝來。   賈素娥只感覺那從乳房和大腿內側傳來的感覺,像電流一樣酥軟著她的全身,自己的心在怦怦亂跳。華雲龍知道她已經動情了,伸手抓住了她的玉臂,讓她柔嫩的小手在自己的胸脯上溫柔的撫摸著,吻著她美麗的眼睛說:「姊姊,弟弟愛你,弟弟會讓你感覺很溫柔舒暢的。」   可是華雲龍那只早已迫不及待的手,卻十分猴急的撫上了賈素娥的陰部,揪著少女的陰毛便在那濕潤的陰部上使勁的抓撫起來。刺激得賈素娥不禁「啊」、「啊」的淫叫起來,美麗的身體扭動如蛇。華雲龍一邊把賈素娥緊緊壓在身下,用自己的胸脯隔著那肚兜磨蹭著賈素娥那高聳的乳房,一邊抓住賈素娥的溫濕的小手,按向了自己那堅挺的寶貝,讓賈素娥在寶貝上撫摸著。華雲龍的手在賈素娥的陰部上使勁抓撫著,撥弄著少女的陰蒂。   賈素娥忍不住了,口中傳來聲聲吟叫:「啊……輕點……龍弟弟……啊……別逗姊姊……了……姊姊受不住了……啊……」   賈素娥如此的嬌態令人血脈噴張,華雲龍的手更在賈素娥的陰部,和兩條雪白豐盈的大腿之間,來回使勁地揉摸起來。賈素娥突然感到一股控制不住的感覺傳遍了全身,嬌軀一陣痙攣,便感覺自己那兩片柔嫩的陰唇張開了一股液體排了出去,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賈素娥完全被華雲龍酥熔了,玉臂自然的抱住了華雲龍,把自已那豐盈的身體主動和他蹭撫著。華雲龍不禁歡聲大笑,知道終於把一個嬌羞推拒的處女,玩弄成愛液奔流的嬌娘了。一隻手輕輕剝開了賈素娥的褻衣,在背後解開了賈素娥身體上最後一件衣服的活結,賈素娥在發情的摟住他,親吻著他的肩膀和胸脯。   華雲龍的手這時輕輕撫摸起賈素娥的陰部來,萬分舒暢的把那濺流的愛液,塗在賈素娥整個陰部。又一邊用大拇指摸弄著處女那最敏感的陰蒂,一邊把手從賈素娥兩條雪白豐盈的大腿之間穿過去,熱撫起她的會陰部來,又把手伸到賈素娥的臀部上,大把大把的抓撫起賈素娥那豎盈柔軟的臀部來,手臂還不失時機的在愛撫著賈素娥的大腿內側和陰部,賈素娥的呻吟聲又響了起來。   華雲龍一把便扯下了賈素娥的肚兜,賈素娥那豐盈美麗的身體便完全裸露在他眼前了,是那麼的嬌嫩美妙。特別是剛剛裸露出的兩個豐滿高聳的乳房,白嫩堅挺,粉紅的乳頭高高聳立著,肌膚腴潤,像兩個白嫩的饅頭一樣在激動的起伏顫動著。   往下看是賈素娥那苗條豐盈的腰肢,陰毛柔嫩的陰部,那初歡的陰蒂已見火紅,兩條絕美的玉腿光潔白淨,緊緊的夾著,她那萬分美麗的曲線引誘得華雲龍萬分衝動,一頭便埋向了賈素娥那豐滿的乳房,在那白嫩的肌膚上貪婪的舔吮著,使勁蹭動著,又不禁吻住賈素娥的乳頭在盡情的吮吸著、啃咬著。   賈素娥在華雲龍身下萬分銷魂的歡叫著,一會忍不住大聲呻吟著,口中吟道:「龍弟弟……輕點……喔喲……不要……」引誘得華雲龍喘息著,一下子把她壓在了身下,兩手使勁熱撫起賈素娥豐盈的玉乳來,嘴裡繼續在含咬著她的已經勃起火紅的乳頭,兩手把的乳房又是抓撫,又是揉捏,賈素娥在歡叫著。   華雲龍又用一手摟住賈素娥的豐腰,在她的後背撫摸起來,賈素娥沒想到,撫摸背後竟也是那樣的性感。一頭漂亮的黑髮披散在床上,仰頭動情的呻吟著,任憑華雲龍親吻著她玉嫩的脖頸,只感到一個硬大的熱傢伙頂在自己陰部上,左右的觸摸著,十分的可怕。   華雲龍這時也是意亂情迷,賈素娥的純潔和嬌嫩令他色慾大發,那長聳熱挺的寶貝感覺越來越堅挺,頂蹭著賈素娥那柔嫩陰部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賈素娥那白嫩的玉體就在華雲龍的身下蹭動著,一隻手仍抓撫著賈素娥那豐盈白嫩的乳房,在那豐乳上盡情揉捏撫弄者,能疼惜這樣一位十分豐滿的處女真是一大幸事。   賈素娥的豐乳卻從未被這樣盡情的玩撫過,只覺陣陣酥溶的感覺燒得她。「啊」、「啊」地不停叫喚著。看著賈素娥那美麗的嬌態,華雲龍一頭便埋向了賈素娥那鮮嫩的紅唇,貪婪的吮吸著處女甘甜的汁液,舔著少女的牙齒,一手在把少女那豐盈的玉乳像揉面一樣按撫著,感覺那豐滿的乳房嬌嫩而叉富有彈性,真是令人性慾大張。   華雲龍把賈素娥的玉乳左右地撥弄著,向時用大拇指撥撫著她那高高聳起鮮紅嬌小的乳頭,口中吮著她的舌頭,一手便把那玉乳撥弄著蹭動著自己的胸脯,另一隻手一直在玩撫著她那豐盈柔嫩的玉臀,大膽的揪弄著白嫩的肌膚。   賈素娥這時以經動情的用兩隻嫩藕一般的玉臂,緊緊摟住了華雲龍,主動的把她那萬分美麗的身體,蹭向華雲龍那熱乎乎的健壯的身體,同時兩手忍不住便在脊背和臀部上溫柔的熱撫著,這時華雲龍的手突然撫向了賈素娥那兩個豐臀之間,賈素娥立刻便感覺到一股未曾感受的激流傳遍了全身。   華雲龍的嘴吻向了賈素娥的脖頸、肩膀,賈素娥便動人的吻起了華雲龍健壯的肩膀,任憑男性在她那玉嫩的臀部上盡情的揉捏抓撫著,華雲龍從後往前使勁撫摸著處女的會陰部,賈素娥扭動著豐盈的身體。   賈素娥顯然已經進入了發情階段,美麗的身體上香汗淋漓、肌膚腴潤,襯著少女那白嫩身體的美麗的曲線更顯迷人,處女的臉蛋兒紅撲撲的,但最純潔隱秘的部位緊緊的貼在了華雲龍的身上。華雲龍急忙的一翻身,分開她的雙腳,大寶貝頭抵住了桃源洞口。   「龍弟弟……嗯……你要慢慢來……不然姊姊會受不了……」   「好,弟弟會輕輕的弄。」一用力,一挺腰,大寶貝刺破了處女膜。   「啊……啊……龍弟……痛……痛呀……小穴是第一次……哎唷……真要命……姊姊痛死了……龍弟弟……啊……不要動……小穴痛死了……啊……」賈素娥弄得死去活來,額頭上冷汗直流,淚如雨下,嘴裡拚命的喊痛。   華雲龍一見她如此,急忙的停下動作,輕聲的問道:「姊姊,痛的很厲害嗎?」   賈素娥忍著通道:「弟弟,姊姊真的好痛。」   「好姊姊,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不會痛。」華雲龍低下頭吻住她的嘴唇,輕咬她的舌尖,兩隻手在她那雪白細緻的胴體上輕撫著,同時也在她那對又硬又挺的乳房上,用力不停的捏弄。賈素娥被華雲龍這一陣子的愛撫,小穴陣陣酸麻,混身急顫不已。陰戶內的淫水,似溫泉潮湧般的湧出。   賈素娥漸漸的扭動她的嬌軀,口中也不停的低聲呼道:「嗯……弟……弟……嗯……你不是要嗎……嗯……小穴好癢……嗯……癢……弟……你動嗎……」   「弟……弟……你快點動嘛……嗯……小穴好癢……嗯……姊姊要……嗯……你快干小穴……」   「嗯……龍弟弟……嗯……哼……」小穴內部令賈素娥驚喜的夾弄著:「嗯……好燙的棒棒……唔……喔……」   「是啊……姊姊的小穴……又緊……又嫩……」   「喔……爽死人了……哦……姊姊最……最愛……弟弟……的寶貝……在小穴裡……」華雲龍漸漸的越插送、動作越大,賈素娥不但沒有承受不了的表示,反而用腳勾住他。華雲龍的全身緊繃,寶貝頭更脹得大大的,每一下搗入濕滑小穴中,都發出「滋滋」的響聲。   唔……龍弟弟……深深……用力的……哦……插姊姊……嗯……「賈素娥低聲哼著淫亂的話,不但雙腿努力迎送著,緊密的小穴更是一下下擠弄著寶貝。華雲龍低頭欣賞著她緊小的陰唇,每當他奮力插入時,嫣紅小唇也貼著寶貝陷入陰戶之中,而抽出時,小紅唇又高高噘著,好像捨不得寶貝帶出的豐沛淫液。華雲龍又賣力地磨弄她的陰核。   「嗯……弟弟……別頂人……哦……人家……那裡……唔……唔……不好……」賈素娥兩手握住自己一對俏乳房,輕輕揉搓,手指更是夾弄著那一對硬得發脹的少女乳頭:「嗯……好弟弟……快射給……姊姊……呀……呀……」   賈素娥激烈地甩動著臀部,淫水隨著內壁陣陣的收縮,在陰戶深處激盪、向外溢出:「呵……弟……弟……哦……姊姊……要爽死……來……姊姊來了……」   華雲龍的寶貝,已因她陰戶中的規律收縮而無法再忍:「喔……啊……」只覺得龜頭又酸又爽的噴灑出陣陣燙精:「姊姊……弟弟……哦……跟你一起……哦……哦……」   「喔……好暖……喔……燙得好……好爽快……」華雲龍挺著腰,把放射中的寶貝深深頂進賈素娥的陰道:「姊姊……弟弟好像停……停不下來……」   「喔……好……好啊……多射一點……喔……一股……一股擠過小穴……穴口……好……好……」終於,華雲龍洩完了精液,慢慢仆倒在賈素娥身邊。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47「第三十章」命系天定不由人看著疲憊不堪的賈素娥睡了過去,華雲龍不由滿懷歉意,賈素娥已經連洩三次,初次破身,就經歷猛烈的衝刺,怎麼能不疲累。華雲龍不由暗暗歎了口氣,心說:「為什麼我的慾望會越來越強烈,難道我要成為一個大寶貝怪物?」搖搖頭,華雲龍沉思一會,決定去找賈少媛。   悄悄地潛入賈少媛的床上,在她睡夢中就將她僅有的褻衣給剝掉了,而這個時候賈少媛也醒了過來:「龍弟弟……你……」   華雲龍苦著臉道:「媛姊姊,你看。」   不用他說,賈少媛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寶貝仍然是一柱擎天,賈少媛也是吃驚地道:「龍弟弟,你還要?難道六個師妹都不能滿足你?」   華雲龍苦著臉道:「我也不明白為什麼?」   賈少媛想了一想道:「弟弟,我先幫你含一下,好不好?」華雲龍點了點頭,賈少媛跪在他前面,開始舔弄起他的寶貝。   「唔……好大啊……」賈少媛不再顧忌了,纖手溫柔的撫玩華雲龍的睪丸、含弄著華雲龍硬挺的寶貝,賈少媛的淫慾好像被燃起,她開始搓揉著自己的乳頭。   華雲龍慢慢的躺在柔軟的床上,賈少媛的性感胴體也隨著他而改變位置。華雲龍的雙手在賈少媛白嫩的大腿上慢慢撫摸,接著,將她的大腿向自己的頭部拉進,賈少媛十分配合華雲龍的動作,但也不忘伺候她嘴邊的長條巨物。   不一會兒,賈少媛的雙腿已經跨坐在華雲龍臉邊,華雲龍撫摸著賈少媛飽滿的豐臀,嘴巴立刻湊上她早已濕潤的陰戶。賈少媛的花園散發出淫蕩的氣味,讓華雲龍的寶貝起了些興奮的反應,賈少媛悶哼了一聲,她嘴中的寶貝讓她無法過度的呻吟。   華雲龍用手將賈少媛遍佈陰毛的小陰唇分開,舌頭長驅直入,繞著賈少媛的陰核直打轉。賈少媛的身體出現了劇烈的顫抖,她似乎沒力氣再玩弄華雲龍的寶貝。她曼妙的軀體隨著華雲龍的舌頭不斷扭動,那對玉乳更不停擠壓著華雲龍的胸部,為倆人帶來了極大的快感。   華雲龍用左手的姆指和食指再次分開了賈少媛的陰唇,右手的食指及中指則迅速插入了賈少媛淫水直流的陰道。賈少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整個人更立了起來。華雲龍的手指拔出了賈少媛的陰道,雙手捧起她的臀部,舌頭重新回攻她的陰核。   馬上,華雲龍右手的手指替代了他的舌頭,用力搓揉捏擠賈少媛的陰核,左手仍撐著她的嫩臀。賈少媛的騷水連綿不絕的直湧而出,搓弄華雲龍寶貝的手指也漸漸無力放鬆。賈少媛的陰道內壁有著柔軟滑嫩而且溫熱的膣肉,包圍著華雲龍侵入的舌頭,華雲龍用舌頭不斷攪拌賈少媛的陰道,有時戳弄賈少媛的內壁。   「嗚……啊……嗯……別……別弄……姊姊……姊姊……快受……受不了啦……啊啊……」賈少媛整個嬌軀在華雲龍身上不停的蠕動。   ※※※※※※※※※※※※※※※※※※※※※※※※※※※※※※※※※※※※※※華雲龍把舌頭抽離賈少媛那溫暖的「容器」,一把推開賈少媛坐起,賈少媛則軟軟的半倒半坐在床上。他無法再忍耐了,用力把賈少媛抱了起來,將陰道口對準那難以壓抑的慾望之根。「噗滋」一聲,寶貝應聲盡根而沒。   「喔……」倆人同時發出了滿足的聲音。華雲龍雙手捧著賈少媛的臉,立刻深深的朝她的嘴唇吻去,手用力抓擠她的大乳,倆人的唇難分難解,華雲龍的下身則緩緩向上挺動。倆人分開了,變成正常體位。華雲龍沒開始抽送,只輕輕的摸著她的乳房,和輕輕的看著她。   賈少媛被華雲龍看的有些害羞了,別過頭去,小小聲的說:「看什麼嘛……」   沒回答,華雲龍用力的頂了進去。   華雲龍將賈少媛的下身往上拉到自己的寶貝前,賈少媛咬緊了牙關,皺緊了眉頭,隨著華雲龍規律的抽動,一雙美腿緊緊的夾著他的臀部。華雲龍喜歡賈少媛淫亂的模樣,她現在這樣子反倒像良家婦女了。華雲龍一隻手扶著賈少媛的腰,另一隻手則握住她的美腿,身體微向後傾,加快了抽插速度。賈少媛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眼睛緊閉著,忍受著難以言喻的快感。賈少媛的雙腿越夾越緊,華雲龍深吸了一口氣,越來越大力的頂入她的陰道。   「啊嗯……啊啊……唔……啊哈……喔……」賈少媛的牙齒慢慢鬆開,透出了淫蕩的呻吟聲。華雲龍雙手扶起賈少媛的腰,再次加緊抽送。   「啊……用力……再使勁……用力啊……啊……爽死……人啦……啊啊……」   「嗚哇……好弟弟……你……你干……干死姊姊了……啊……啊……喔……喔……快……快插死姊姊啊……啊啊……爽啊……」   「噗滋」、「噗滋」,隨著華雲龍寶貝一次又一次的撞擊,賈少媛的淫汁有些甚至濺射到華雲龍的小腹上。賈少媛叫的很大聲,劃破了本是一片寂靜的夜空,整個房子充滿賈少媛的淫叫聲:「呼……龍弟弟……快啊……用勁啊……干死姊姊啊……啊啊……爽……好舒服啊……好棒啊……喔喔……」賈少媛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從裡面流出的不只是呻吟,她更難以克制的流著口水。   「嗯嗯……好大啊……爽死人啦……好大的寶貝啊……爽……爽……龍弟弟啊……」賈少媛雙手抱住自己的頭,不停的搖頭晃腦,像是有著巨大的波浪向她衝擊。華雲龍把賈少媛翻了過來,讓賈少媛手臂撐著床,華雲龍扶著她的豐臀,從後面插入。   「啊呀……好棒啊……好大啊……啊啊……」才一插入,賈少媛就有了劇烈的反應。賈少媛似乎克制不了自己的慾念,馬上自動自發的擺動起臀部,主動套弄華雲龍的寶貝。華雲龍配合著她搖擺的臀部,用力地抽插她濕滑的陰道。   「啊啊……再來……再……來啊啊……啊……」賈少媛叫的十分愉快,華雲龍腰部的運動沒有絲毫的緩慢下來,隨著小腹撞擊賈少媛豐臀的「啪啪」聲,華雲龍激昂的心情更加高亢。   「喔……棒啊……再快點……快……點啊……龍弟弟啊……啊啊……」   華雲龍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她使勁拍了一下賈少媛的臀部,華雲龍在賈少媛的耳邊道:「媛姊姊,你慢慢往前爬一下看看。」   賈少媛聽懂了華雲龍的涵意,吃力的撐起上半身,用膝蓋配合雙手,向床頭爬去。華雲龍當然跟在她後面,因為倆人根本沒分開,也同樣的用著膝蓋走路。   賈少媛每向前爬一步,華雲龍的寶貝就會被抽出她的陰道一部份,然後華雲龍再向前跟進一步,寶貝又直沒入底。所以每走一步路,賈少媛就會哼一聲,像是在壓抑她的重重快感。   賈少媛的雙腿張開著,雙手手肘撐地,吃力的慢慢爬著,而華雲龍緊貼在她身後,適時給她一波波的舒暢。倆人緩緩的從床的一邊爬到另一邊,然後再爬回來,這真是一幅十分淫靡的圖畫。如果這樣的景象落入其他人的眼中,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賈少媛和華雲龍自然不會想到春光會外洩,其實以華雲龍的武功修為來說,是應該能夠聽出窗外傳來的低沉的喘氣聲,而且應該是四個人。只不過,賈少媛和華雲龍做夢都不會想到是哪四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呢?是方紫玉和她的三個徒弟:賈紫姻、賈綺娣、賈雲妃。   原來方紫玉帶著十一個徒弟離開,是想躲著華雲龍,但是又不想離開太遠,所以就就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住了下來,暗中還在關注著這邊的一舉一動。因為今天有事要找賈少媛,方紫玉又不想華雲龍發現,所以等夜深人靜地時候,帶著三個徒弟來找賈少媛。沒想到,她們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幕。   ※※※※※※※※※※※※※※※※※※※※※※※※※※※※※※※※※※※※※※屋裡的華雲龍和賈少媛仍然在繼續,華雲龍兩手抓住賈少媛的腰,又快又狠的盡全力幹著賈少媛的淫穴。賈少媛口中的呻吟聲也慢慢由小變大、由稀疏變頻繁:「啊……啊……啊……龍弟弟……啊……啊……你想幹死姊姊……啊……啊……啊……啊……啊……啊……」   干了有好一會兒,華雲龍才漸漸停下抽動,賈少媛已經半趴在床上了。華雲龍把她拉了起來,說:「來,咱們再爬回去……」   賈少媛休息了一會,又向另一個床頭爬去,這次配合更加默契,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華雲龍把寶貝抽離賈少媛的身體,龍坐在床上,賈少媛爬上他的身體。   於是華雲龍擁著她,不斷親吻著她,捏揉著她的豐乳,把她向上撐,調整一下寶貝的位置,一口氣頂入。   由於倆人正熱烈的擁吻著,所以華雲龍激烈的腰部運動,只聽見賈少媛的喉頭傳出「嗯」、「嗯」的聲音。華雲龍的嘴離開賈少媛的舌頭,輕輕推開她,躺在床上,摸著她玉乳說道:「媛姊姊,你自己來吧。」賈少媛「嗯」了一聲,坐在華雲龍的身上開始套弄起來。   華雲龍的雙手不停揉擠著賈少媛那對堅挺的玉乳,搓著賈少媛硬直的乳頭,加上她自己的套弄,賈少媛很快就奔放了起來:「喔……龍弟弟……你……舒不舒服啊……姊姊好爽喔……有你這根大寶貝……真爽啊……」很快的,賈少媛就到了高潮邊緣。   「啊啊……又要來了……啊啊……龍弟弟……干……乾姊姊啊……姊姊要……」華雲龍一聽賈少媛要洩了,馬上抓緊她的大腿,向上頂進,臀部和床不停來回撞擊。真如賈少媛所說,一股滾燙的黏液,澆淋在華雲龍剛再次頂進的寶貝上。   ※※※※※※※※※※※※※※※※※※※※※※※※※※※※※※※※※※※※※※華雲龍停下了動作,賈少媛在他的寶貝上獨自套弄了一會兒,渾身無力的趴倒在他的身上。華雲龍輕輕的吻著賈少媛,雙手柔柔的撫摸她光滑的背部。華雲龍的下身一動也不動,任憑賈少媛那對玉乳壓在自己身上,所帶給自己的強烈慾望,也任那依然硬挺粗壯而且需要發洩的寶貝,插在她那溫暖潮濕、柔嫩的淫洞裡。   賈少媛柔軟的身體壓在華雲龍的身上,溫溫熱熱的很舒服。華雲龍一邊體會著那對玉乳的彈性,一邊梳弄賈少媛的頭髮。賈少媛性慾的空缺已經被華雲龍填滿了,她溫馴的趴著,靜靜的沒動,一言不發。   賈少媛輕輕的開了口道:「龍弟弟。」   華雲龍本能的摸了一下她的頭,回了一聲:「嗯……」華雲龍捏揉賈少媛的奶子,賈少媛也側著身子撫摸他的胸部。一會兒,賈少媛推開華雲龍撫摸她乳房的手,笑了一笑,纖長的手指繞著華雲龍的右乳頭打轉。至於左乳,賈少媛把她柔軟的舌頭挺直,用舌頭撥弄著它。本來被略為稍軟的寶貝,這時在賈少媛體內再度重新振作。   「呵……呵……硬起來了喔……」賈少媛不懷好意的蕩笑著。   賈少媛這時將她的右大腿稍微往上抬起,將她的右手伸到了自己的胯下,搓揉著華雲龍未完全進入她陰道內的部份寶貝,用指甲輕輕刮弄寶貝的根部。華雲龍被她上下夾攻弄的心癢難忍,下身用力一挺,整根寶貝捅入了她的小穴。   「喔……你還真兇啊……」賈少媛用手指輕輕摸著華雲龍的臉,舌頭仍舔舐著他的乳頭。   賈少媛在胯下的手,在華雲龍的寶貝完全沒入她那淫洞後,更加的撩人心弦,那靈巧的手指,在華雲龍那早已被她淫液弄濕、溫潤滑熱的睪丸上遊走,弄得華雲龍的睪丸好癢。而每當睪丸受到刺激,華雲龍的下體都會本能的向上一挺。   而這一挺一挺的,就便宜賈少媛了,她一邊刺激著華雲龍、一邊享受著被干的快感。華雲龍一把抓住賈少媛的肥嫩的白臀,留下了紅紅的抓痕,寶貝用力一頂,開始抽插。賈少媛似乎始料未及,但她很快的就配合上了華雲龍的動作。   華雲龍迅速翻過身,抓著賈少媛的雙腳搭在自己的肩上,雙手接著用力夾緊賈少媛的雙腿,為的是讓賈少媛的陰道能夾的更緊。賈少媛的陰道果然把寶貝夾的好緊,比之先前每一次有著加倍的快感,但不止是他,賈少媛的快感也更強了。   「啊啊……好……用力啊……感……覺好美啊……那麼……舒服的啊……啊啊……」華雲龍把賈少媛的腿夾的更緊,干的更使勁、更用力。   「啊啊……好冤……家……要洩了啊……快啊……別停啊啊……干死姊姊啦……啊啊……」看著賈少媛的陰唇急速的翻進翻出,沾滿淫液的粗壯寶貝顯得光滑結實,讓華雲龍的鬥志更加高昂。   「啊啊……爽啊……啊啊……洩了啊……」賈少媛的眼神已經狂亂了。陰道裡,一股濃精急速澆灌著寶貝,不過絲毫沒讓寶貝有了射精的慾望,反而更加的茁壯。   賈少媛高潮後,無力的躺在床上,華雲龍把寶貝拔了出來,賈少媛的陰道口立刻流出濃稠的液體。華雲龍看了看賈少媛,兩眼無神、四肢乏力。華雲龍把賈少媛翻了過去,讓她呈趴下的姿勢,然後微微抬起她的腰,再次由後面進攻。賈少媛一開始似乎渾然無所覺,但在華雲龍的努力下,賈少媛很快又浪了起來:   「啊唔……好人……你怎麼……會……這樣猛的啊……快啊……啊啊……」華雲龍的手使勁抓住了她一粒乳房,用力的程度就像想把它給捏爆一樣,興頭上的華雲龍一點憐香惜玉的念頭也沒有。   「啊……太用力了……會痛啊……啊啊……爽啊……再用力啊……啊啊……」   賈少媛一下痛、一會兒爽,華雲龍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別……別……別捏啊……啊……啊啊……啊……呀……」賈少媛搖晃著她的頭。在她的哀求聲中,華雲龍感覺龜頭一燙,賈少媛又高潮了。   賈少媛氣喘吁吁的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好爽啊……好棒……呼……呼……」華雲龍抓起賈少媛,繼續頂弄停留在賈少媛體內的寶貝。   「啊……啊……啊……有點痛啊……啊……」賈少媛無力的呻吟道,華雲龍絲毫沒給賈少媛休息的機會,不斷的讓寶貝衝擊她的淫洞。   「啊啊……別那麼快啊……啊啊……」賈少媛的騷逼再度流出了潺潺的淫水。   「別那麼快!那我不幹了。」華雲龍做勢要將寶貝拔出。   「不……不……不要走啊……乾姊姊吧……使勁的干啊……別停啊……干死姊姊吧……啊……啊……」賈少媛這次比較持久了,干了好久,除了淫水直流外,就是她的浪叫。   ※※※※※※※※※※※※※※※※※※※※※※※※※※※※※※※※※※※※※※「媛姊姊,我們換一種姿勢把吧。」   「不……不要啊……不要拔出來嘛……拜託……啊啊……」賈少媛慌忙的墾求著華雲龍。   華雲龍還是抽了出來,把賈少媛再翻一次身,插入,再彎下身將賈少媛抱了起來。就這樣,華雲龍抱著賈少媛,寶貝依舊插在她的陰道內。而賈少媛雙手環繞華雲龍的頸部,雙腿緊夾著他的臀部,他們的身體則幾乎貼近。   華雲龍抱著賈少媛,在室內走了起來。由於體位的關係,每走一步路,華雲龍的寶貝就會頂入賈少媛的蜜洞一次,所以每當華雲龍一前進,賈少媛的眉頭就會一再的皺緊。放鬆、皺緊、再放鬆,沒多久,賈少媛的淫水已經流了華雲龍一腿,賈少媛的臉也慢慢轉紅。華雲龍知道賈少媛的性慾又被挑起了,於是對賈少媛說道:「媛姊姊,想不想被摸奶啊!?」   賈少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華雲龍笑著說:「那,就自己摸啊。」賈少媛聞言,立即縮迴環繞著華雲龍脖子的雙手,開始揉擠起自己的大乳來,手指有時更使力捏擠那可愛的小乳頭,看來她對剛剛的快感仍難以忘懷。   華雲龍看的很興奮,走路的速度也跟著加快,寶貝進出的頻率也加快了。賈少媛呻吟連連,在自己摸奶的同時,竟對著華雲龍伸出她深紅的舌頭。華雲龍懂了她的意思,也伸出自己的舌頭,跟她在空中交纏起來,些許的口水甚至滴落在她豐滿的乳房上。倆人的嘴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終於熱烈的吻在一起。   過了一會,華雲龍走到床邊,把賈少媛往床上一放,將賈少媛的雙腿一拉,二話不說,埋頭「苦幹」起來。   「啊啊……哎呀……干……用力干啊……啊啊……好大啊……」臥室裡迴響著賈少媛的淫叫,賈少媛的雙手大張,在頭上不停揮舞。   「龍弟弟……姊姊好愛你啊……快用力啊……好弟弟……啊……啊……啊……」很舒服,在不斷的衝刺中,華雲龍的喉嚨也不自主的發出「唔」、「唔」的呻吟。   「快啊……干進去……干……進去……啊啊……用力啊……干……啊啊……」   華雲龍咬緊牙,做著最後的衝刺。整張床被他們搖晃的不停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隨著搖擺,賈少媛也即將到達顛峰。   「啊啊……上天了……啊……爽……爽死了啊……好棒啊……啊啊……再……再來啊……」華雲龍等不及了,把頭埋了下去,舔著賈少媛的乳頭、抓擠她的玉乳。   「啊啊……要去……去了啊……快……啊啊……乾姊姊啊……龍弟弟……啊啊……啊啊……」賈少媛的叫聲中,她陰道那濕滑的內壁急遽收縮,像是在吸吮華雲龍的寶貝,賈少媛的陰精持續不斷的有力噴灑,華雲龍也是高潮來臨,火熱白稠的濃精以強勁的力道,射進賈少媛的小穴深處,倆人同時達到完美的高潮。   激戰過後的華雲龍和賈少媛,全身汗水淋漓,黏膩的肉體緊密交合。「呼」地吐了一口氣,華雲龍才慢慢的將寶貝拔離,緩緩躺回床上。賈少媛呢,她則依舊兩腿大張的躺在床邊,雙目緊閉,彷彿還在回味著剛剛的激戰。   ※※※※※※※※※※※※※※※※※※※※※※※※※※※※※※※※※※※※※※好一會兒,兩人才回過神來,依偎在一起,賈少媛嬌羞地道:「龍弟弟,你越來越壞了,讓姊姊做那麼羞人的事情,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姊姊羞都羞死了。」   華雲龍笑著吻了她一下道:「那媛姊姊你告訴我,舒服嗎?」   賈少媛嬌羞地道:「姊姊舒服死了,以後要是沒有你的日子,姊姊不知道要怎麼過了。都是你這個「小壞蛋」,讓姊姊以後睡不好覺了。」   華雲龍吻著她道:「都怪弟弟不好,要不要弟弟向姊姊「賠罪」?」   賈少媛自然知道他賠罪的意思,聞言忙道:「姊姊受不了了,姊姊不要你賠罪。」   華雲龍笑了:「姊姊,我是逗你的。」頓了一頓,又道:「我剛才跟素娥姊姊都說過,等事情一了,我就帶你們回「落霞山莊」,那時候我們就能天天在一起。」   賈少媛驚喜地道:「這是真的?」   華雲龍笑道:「當然是真的,難道你不願意?」   「願意,願意,姊姊當然願意,姊姊感覺太幸福了,謝謝你,龍弟弟……」   賈少媛激情地獻上熱情的吻,倆人又開始打舌仗。   正是兩情歡濃的時候,突然門被推開了,將床上的鴛鴦驚醒了:「雲妹妹,你怎麼回來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原來衝進來的是滿臉焦急之色的賈雲妃,也就是冒充賈嫣的侍女的雲兒,她一掃床上的情形,立即羞紅著臉背過身子去,然後急促地道:「師傅運功時,好像是「走火入魔」了,情況十分緊急。」   「什麼?」華雲龍和賈少媛驚呆了,他們不明白方紫玉怎麼回來了,又為什麼會「走火入魔」。在倆人的連聲催促下,賈雲妃才羞答答地講述了原委。   原來方紫玉和賈雲妃等三人無意撞見華雲龍和賈少媛在交歡,看了一會之後,感覺慾火焚身,難以忍受,於是就溜回房間,運功來平息心中的慾火。方紫玉和賈雲妃坐著運功,方紫玉只覺心頭煩躁,突然身體漸漸變化,週身發熱無力,胸前玉乳漲了起來,各處升起似麻似癢的滋味,春情蕩樣溢滿雙眼,難受又快樂的慾火魔障再次焚身,不由得粉臉通紅,呼吸急促。賈雲妃看著她的情況不對,所以才趕緊來找二師姐賈少媛。   ※※※※※※※※※※※※※※※※※※※※※※※※※※※※※※※※※※※※※※方紫玉本來有著依天地靈氣而生的秀麗輪廓,眉淡拂春山,雙目凝秋水,透露出高貴端莊的氣質,就像天上的女神降臨到人間,將黑暗的森林化為空山靈雨的勝境。垂肩的瀟灑烏黑秀髮,襯得一雙蘊含清澈智慧的明眸更加難以抗拒,皓齒如兩行潔白碎玉引人心動,那是一種真淳樸素的天然,宛如清水中的芙蓉,令人詫異天生麗質可以到這種境界。雖然她現在已三十三歲,但由於所練武功有如花駐顏的功效,所以方紫玉看起來仍像二十幾歲般年輕,除了以前的清麗脫俗,更添了成熟秀媚的風韻。   而當華雲龍和賈少媛跟著賈雲妃來到方紫玉的房間,不由大吃一驚。只見,方紫玉滿臉通紅,滿頭大汗,可以看得出她正在經歷天人交戰。華雲龍心中暗歎一口氣,對賈少媛和賈雲妃道:「媛姊姊、妃妹妹,你們先出去,我有辦法救方姨。」賈少媛和賈雲妃心中也大概有種預感,點點頭,退出屋去,帶上了門。   華雲龍輕輕道:「方姨,龍兒來了。」方紫玉乍聞華雲龍的聲音,不禁心神微分,滔天欲潮趁機下竄,立時奔騰氾濫不可阻止,她緊緊守著心中一點靈明,企圖以潛修的定力相抗,不讓春情淫念控制自己,臉上因為矛盾而顯出痛苦之色。   華雲龍看到方紫玉這麼痛苦,嚇了一跳:「方姨,您怎麼了?」心中一動,一個舉動已經做出。方紫玉還不知華雲龍要做什麼,華雲龍已經「咬」上了她嬌艷的櫻唇,他靜靜的含著她那玉滿清香的朱唇。   男人獨有的氣息傳來,方紫玉腦中如遭雷殛,僅有的一點靈智也將被情慾吞沒。若是別的男人,她還可以利用這最後一刻清醒時擊做出特別的舉動,保住清白神聖的身子,但眼前的卻是華雲龍,她怎麼下的了手。只是這短暫的猶豫,方紫玉的香舌再不受自己的控制,主動伸出和華雲龍的舌頭緊緊的纏在一起。   華雲龍緊緊的和方紫玉酥軟無力的香舌糾結在一起,旁若無人的舔舐著方紫玉檀口中每一個角落。方紫玉雙眼露出淒迷神色,櫻口中的香舌和華雲龍的舌頭纏繞在一起。剛剛的痛苦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興奮,兩人互相吸吮,兩唇相合,熱烈的吻、吸、吮、含,交換彼此的唾液,彷彿對方口中的唾液包含了彼此間的母子之愛。   這時華雲龍看到方紫玉渾身已經香汗淋漓,衣服都濕透了,他趕緊褪下方紫玉的白色外衫,只剩貼身的肚兜和白色絲質褻褲。方紫玉天性聖潔,所以不願讓別人碰到自己的衣物,因此外衫、肚兜褻褲都是親手裁縫,而且偏好純潔的白色。   華雲龍此時看見方紫玉半裸的身體,如瓷器般光滑的裸背、細緻白皙似綿雪的玉手、纖細小巧不堪一握的柳腰,月白色肚兜包著飽滿的雙峰,兩點嫣紅可以淡淡透出。偶爾從肚兜邊緣露出無限春光,豐挺雪嫩的乳房若隱若現,白色絲質褻褲上繡了高雅美麗的花朵。方寸之地因褻褲剪裁合度,最誘人的陰阜的曲線完全呈現,半透明絲質布下可以略微透出下面的神秘白光,華雲龍立刻慾念上升,寶貝也跟著挺立。   裸露的肌膚感受到清涼,方紫玉稍稍清醒過來,看到自己竟在華雲龍面前衣衫不整的半裸身子,雙手趕緊抱胸遮住月白色的肚兜,整張俏臉紅的像出血一般,低下羞慚無奈的嬌靨的道:「龍兒,求求你,不要這樣看方姨。」   華雲龍看著方紫玉半裸的胴體,不禁脫口道:「方姨,您真美喔。」說罷雙手繞到方紫玉背後,開始解開她肚兜在脖子上與腰、背上的細繩結。   方紫玉想要阻止,但由華雲龍接觸到自己身體的地方傳來一陣熱流,只感到全身軟綿無力的要倒下,華雲龍急忙扶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中。此時繩結也被解開,肚兜隨之松落,方紫玉慌亂中做最後的補救,向前貼在華雲龍胸膛,讓那松落的肚兜夾在中間,遮住胸前的一對傲人玉峰。   華雲龍覺得方紫玉的身體又柔軟又溫暖,他將無力抗拒的方紫玉拉開,遮在胸前的肚兜飄落地面,甚少接觸陽光的白玉胴體立刻暴露在面前。兩座堅挺、柔嫩的雙峰挺立著,合乎比例的乳房充滿勻稱的美感,淡粉紅色的乳暈嬌媚,微微挺立的乳頭誘人,平坦的小腹上鑲嵌著迷人、小巧的肚臍眼兒,叫華雲龍看得血脈賁張。   華雲龍此時已是欲罷不能,非要看遍方紫玉的全身不可,雙手緊張的伸向方紫玉的褻褲,比他更緊張的方紫玉顫抖起來,無奈全身功力像是長翅膀飛走了,連抬起手來都難如登天。純潔的雪白褻褲終於被褪至膝上,在雪白的肚子下,有一片純白色的迷人草叢,芳草萋萋之處著實令人怦然心動,恨不得馬上剝開草叢,一窺迷人靈魂的神秘之境,青蔥似的雪白修長雙腿與曲線優美、渾圓高挺的臀部,不論色澤、彈性,均美的不可方物。   方紫玉緊閉雙眼,恨不得找洞鑽進去,暗中絕望道:「完了,我全身隱私神秘的地方都被龍兒看到了,我……」但華雲龍的視線卻又使她的身體感到興奮。   活色生香的曲線全部呈現在華雲龍眼前,華雲龍雙手握住了方紫玉的乳房,手掌迴旋撫弄她那滿具張力的雙峰,揉捏著她晶瑩剔透、白玉無暇的一對椒乳,只覺得觸手溫軟,說不出的舒服。左手更進一步攀上了玉峰蓓蕾,輕輕揉捏,美麗的粉紅色乳暈雖還未被觸及,卻已圓鼓鼓地隆起。華雲龍嘴巴一口含住方紫玉右乳,低頭吸吮,茲茲作響,還不時以牙齒輕咬玉峰,以舌頭輕舔蓓蕾。   這時方紫玉忍不住哼出個一兩聲,很明顯的,聖峰上酥軟麻癢的快感正將這位武功高強、平日蘭質蕙心的方紫玉,逗弄的無法招架,由莊雅的俏臉泛著紅潮,呼吸氣息漸漸急促,潔白的玉乳上兩粒粉紅色的蓓蕾,充血挺起,任誰也知道方紫玉已經有了羞人反應。   華雲龍的右手這時候也忙的不可開交,沿著方紫玉烏黑亮麗的秀髮,順著柔軟滑順的堅毅背脊,延伸到她堅實的大腿及渾圓的臀部間不停游移、輕柔的撫摸,像是熟練般的花叢老手,不時又像好奇的頑童試探性的滑入雪嫩臀間的溝渠,仔細搜索著女人最神秘的三角地帶,沒多久,就摸到了一叢柔軟略微彎曲的毛髮,沿著毛髮,華雲龍開始撫摸著方紫玉的花瓣。   當華雲龍的手在方紫玉的聖潔私處、高雅乳房搓揉,她忽然感覺到一陣從未有過的興奮快感,兩朵害羞自己感覺的紅雲飄上臉頰,慧黠眼神露出媚波蕩漾流轉,第一次有男人如此貼近自己的身體,奇妙的幻想由心底湧出,不但沒拒絕華雲龍的無禮,反而帶著一點期待。   同時被攻擊女人兩處最敏感的部位,使方紫玉的身體逐漸火熱,有無法形容的痛癢感,擴散到整個下體,舒暢的感覺讓她不禁捫心自問:「原來被男人愛撫是這麼的快樂、美妙,我以前辛苦的守著處子貞潔,到底值不值得?」   華雲龍右手中指緩緩的剝開緊緊閉合在一起的兩片紅艷花瓣,插入了藏在萋萋芳草下的秘洞,甫一插入,方紫玉一直想在華雲龍面前保持的端莊形象整個崩潰,反應激烈的甩動皓首,情不自禁的呻吟聲從櫻口中傳出:「啊……龍兒……」   同時皺起眉頭,腳尖也蹺起,微微顫抖。   華雲龍見方紫玉如此舒服,心中更是高興,輕扣玉門關的手指更不稍歇,便直闖進處子洞內,只覺洞內不但狹窄,更有一股極大的吸吮力量,深入秘洞的手指緊緊的被溫暖濕滑的嫩肉纏繞,就是現在想掙脫方紫玉秘洞的飢渴束縛都很困難,單只是插入了中指的前指節,就感到有說不出的壓迫舒服。   手指突破肉縫,碰到最敏感的部份時,方紫玉產生無法忍受的焦燥感,對自己的敏感感到恐懼,心中大叫道:「不要啊,不管我是否受慾火焚心,我都不能在龍兒面前露出醜態,我是他阿姨啊。」但從花瓣的深處,有花蜜的慢慢滲出,這是她沒有辦法控制的事。   方紫玉第一次被男子闖入了玉門,雖然只是一截指節,卻讓她感到無比羞恥,但另一股充實、飽滿的感覺,更是清晰地由全身傳到了大腦中,雖然天性堅貞的她不斷強迫自己不能出聲,但一陣陣快意的波浪,隨著華雲龍的手指完全和方紫玉緊密結合在一起,插入在花瓣裡的手指像攪拌棒一樣地旋轉,方紫玉彷彿被推上了九霄雲外,在濕潤中開放的花瓣,不由得無恥淫蕩的夾緊無理的侵犯者,方紫玉忍不住嬌柔的再發出放浪的「啊」的一聲,剎那間有了一陣昏迷的感覺。   聽到方紫玉叫出的聲音充滿愉悅、嬌媚的語調,華雲龍小心的搓揉方紫玉的陰蒂、花瓣,手指更是勤奮的在緊濕的陰道內徘徊留連,方紫玉鼻中哼聲不絕,嬌吟不斷,口中的嬌喘無意識的更加狂亂。方紫玉的秘洞內受到華雲龍不停抽插摳挖,每一次手指的激烈摳挖,方紫玉都可以感到自己的秘洞無恥的流出了一些蜜汁,順著大腿內側及股溝流到了床上,噗嗤噗嗤的淫靡水聲,更是有節奏的配合著華雲龍的摳挖,一次又一次打擊她的尊嚴,終於下體也無意識的扭動挺聳,像極了久曠的怨婦。   由於華雲龍不知方紫玉是否已經從心理上能夠接收了,所以他繼續挑逗著方紫玉,方紫玉的意識都有點兒模糊了,只見她的玉門關口,原本呈淡粉紅色、緊閉嬌嫩的神聖陰唇終於朝外翻了開來,隆起的花瓣發出妖媚的光茫,流出的蜜汁早已濕潤了整個大腿根及床單,有說不出的淫蕩之色。方紫玉已經被持續了長時間的高潮整得神智不清,再也忍不住的嬌呼道:「龍兒……把衣服脫掉……」   聽到方紫玉命令,立刻如奉聖諭把衣服脫光,十七歲的華雲龍肌肉健壯結實的極有魄力,全身像充滿爆發力一般。雖然他已經經驗豐富,但是他覺得還是讓方紫玉自己主動一些比較好,這樣她清醒過來時,比較能接受。   手指的刺激突然離開,感受到正在膨脹中的快感已經中斷,一種無法排遣的感情在身心裡產生漩渦,方紫玉神智稍復睜眼一看,赫然眼前華雲龍挺著一個熱氣騰騰的粗壯寶貝,竟有八、九寸長,怒目橫睜,寶貝上青筋不斷跳動,更稀奇的是隱隱泛著金光,方紫玉直覺得又害怕又羞赧,連忙閉上了眼睛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華雲龍見方紫玉臉上露出吃驚羞澀之色,顯得更加嬌柔可憐,一時間心中竟升起征服式的快感,想更加蹂躪眼前的方紫玉,但又突然一驚,甩頭暗道:「我怎麼可以有對方姨不敬的想法。」   方紫玉紅著臉,極度尷尬羞愧,囁嚅道:「龍兒……你把那個東西……放進方姨的……」她主動把微開的花瓣,靠近華雲龍的巨大寶貝,晶瑩的淚珠代表聖潔的肉體無意識的滴了下來,抗議被慾火佔據的淫穢意識。   華雲龍知道方紫玉已經慾火焚身,於是將她修長的兩腿夾在自己腰際,只覺得方紫玉花瓣處毛髮磨擦著自己的下腹非常癢。華雲龍低頭吸吮著方紫玉的乳房,雙手緊緊抓住方紫玉的粉嫩豐臀,昂首的金芒寶貝漸漸接近,抵在她濕潤的秘洞口。   方紫玉感到雙腿被分開,美臀更被雙手托起,一根熱騰騰的寶貝抵在自己的穴口,華雲龍一挺腰,就將自己的寶貝緩緩的插進方紫玉的處女小穴。當華雲龍插入方紫玉的體內時,雖然感到洞穴窄小,由於可以憑藉著之前充分的潤滑,以及陰道嫩肉的堅實彈性,硬是將粗大的寶貝插了進去,華雲龍只覺得自己的寶貝被好幾層溫濕的嫩肉包裹住,穴外的根處和兩粒睪丸亦是被陰毛緊緊纏繞。   華雲龍藉淫液潤滑之力,巨大寶貝破關往裡伸入,對頭一次經驗的方紫玉而言,那是充滿戰慄的感覺,她認真的想到自己的陰道會破裂,到了處女膜,遇到極大的堅貞阻擋。但華雲龍的寶貝在方紫玉的陰道內,竟然十分順利,稍稍用力就衝破了處女膜,直至花心。   貞節的處子落紅和淫蕩的蜜汁愛液順流而出,破身的痛苦使方紫玉她脫離了慾火焚心的魔障,忍著徹骨連心之痛,盤骨澎漲之酸,終於完成破瓜的初步工作,心中一陣感觸,心想自己守了三十三年的貞操就這樣失去,還是被自己曾經心愛的人的兒子開苞的,緊閉的雙眼流下了兩串委屈的淚水。   華雲龍吐氣道:「方姨的這個地方,真是緊的很,夾的我好難過喔,方姨您可不可以放鬆一點?」   方紫玉又羞慚又無奈,低聲道:「龍兒……方姨……是第一次……所以才會那麼緊……你要溫柔一點……好不好……」   華雲龍點頭,下身一挺緩緩的一插,方紫玉忍不住嗯哼一聲,華雲龍的左手更是不安分的在她玉峰上、柳腰旁肆虐,一陣無窮盡的揉捏使得才剛軟化的淡粉紅色乳頭,又開始令人難為情的充血勃起,顏色也逐漸加深,右手則在她後頸項、背脊間不時輕輕愛撫,或者是在腋下軟肉上揉捏呵癢,偶爾會不小心的溜到豐臀上、股溝間,最是叫方紫玉慌亂失措。   當華雲龍開始前後移動下體時,一種強烈戰慄感襲向方紫玉,嫩穴被金色的寶貝貫穿,陰道內被緊緊漲滿,但那只是在開始的時候,在寶貝多次在下體內往返時,原來的激烈疼痛竟然慢慢減少,火熱粗壯的寶貝,貫穿下腹,那股趐趐、癢癢、酸酸、麻麻的快意滋味,使她出現挺身相就的衝動,一波波快感以下體為中心,擴散到全身,這已無關練功的心障,而是方紫玉壓抑已久的原始性慾已經被挑起了。   華雲龍努力的在方紫玉花瓣抽送,方紫玉不禁柳腰搖擺、挺直、收縮,最後將身子仰臥起來靠在華雲龍胸懷,華雲龍一面托起方紫玉臀部,繼續抽送,一面揉摸著方紫玉的乳房,從這角度方紫玉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私處,柔軟的陰毛和濕潤的花瓣,以及一隻不斷進出自己花心內部的寶貝。   親眼看見華雲龍寶貝抽插自己秘穴的激烈攻勢,方紫玉心中的靈明理智有如風中殘燭,鼻中的哼聲逐漸轉為口中的忘情叫聲,這時房裡除了不停抽插「噗滋」、「噗滋」的淫水聲,又加上了從方紫玉口中傳出越來越大聲的淫叫聲:「啊……不……啊……要來了……龍兒……」   豐滿潤滑的玉體,扭糖似的攝動,緊緊的貼著華雲龍的身體,現在方紫玉腦中只有慾念,什麼端莊貞節形象都不管了,久蘊的騷媚浪態,淫蕩之性,被引發不可收拾,她這時玉乳被揉得要破,桃源被插得魂失魄散,酸、甜、麻、痛集於一身,媚眼如絲橫飄,嬌聲淫叫,呼吸急喘。   「啊……啊……龍兒……你是從那裡學來的這一套功夫……啊……真要命……方姨……好舒服……啊……插快點……用力一點……」華雲龍依言用力抽插,方紫玉扭腰擺臀挺起陰戶來應戰。經過了一刻鐘,方紫玉的淫水不停的流,一滴一滴的都流到地毯上。   方紫玉用雙手緊抱華雲龍的頸項,熱情如火的纏著華雲龍交歡,以一雙抖顛的嬌乳,磨著華雲龍健壯的胸,柳腰急速左右擺動,陰戶飢渴得上下猛抬,雪白的雙腿開到極限,再夾住華雲龍不放,粉嫩豐滿的玉臀,急擺急舞旋轉,配合華雲龍猛烈攻勢,無不恰到好處。   華雲龍看到方紫玉嬌容騷浪之狀,簡直不像是自己認識的守禮矜持的方姨,再次吻上其誘惑的紅唇,雙手緊摟她,深吸一口氣後挺動粗壯長大的寶貝,用勁的猛插方紫玉迷人之洞,發洩自己高昂的情慾,享受方紫玉嬌媚淫浪之勁,欣賞方紫玉艷麗照人之姿,無盡無休,縱情馳樂。   「啊……方姨……好舒服……好暢快……用力……對……再用力……方姨……啊……美死了……喔……」   從兩人身上滴下的液體,不但包含了方紫玉私有的蜜汁,落紅,還加上兩人辛勤工作飛灑出的汗水,及兩人嘴角不自禁滴下的唾液,不僅濕透了床單,更流到了地上,在射入房內的月光餘暉下,妖異地閃閃發光。忽然方紫玉的嬌軀在華雲龍身上後仰,豐碩的乳房劇烈地顫動,全身一連串劇烈、不規則的抽,皓首頻搖,口中忘情的嬌呼:「啊……啊……好舒服……要……嗯……要洩了……」   ※※※※※※※※※※※※※※※※※※※※※※※※※※※※※※※※※※※※※※方紫玉洩了之後,感到腰力不夠,用雙手抓緊床墊,將整個肥臀挺上又沈下的接戰,香汗淋淋、嬌喘喘的,又吟又叫的叫道:「龍兒……方姨沒有力氣了……我實在受不了啦……唉……要命的冤家……」   華雲龍把她翻過身來伏在床上,把那個雪白肥大的粉臀高高翹了起來,握著自己的大寶貝,猛的插進那一張一合的洞口,這一下插得是又滿又狠,方紫玉哎呀的吟著。華雲龍則伸出雙手,去捏弄她一雙下垂的乳房和兩粒大奶頭。   方紫玉雖然從來沒有嘗過這種羞人的招數,但是曾經看過華雲龍和賈少媛用過比這更淫蕩、更羞人的招數。陰戶被華雲龍猛抽狠插,再加上雙手揉捏乳頭的快感,這樣滋味還是第一次享受到,尤其華雲龍的大寶貝,次次都碰得她的花心是酥麻、酸癢,陰壁上的嫩肉被粗壯的寶貝脹得滿滿的,在一抽一插時,被大龜頭上凸出的大凌溝,刮得更是酸癢不已,真是五味雜陳妙不可言。興奮和刺激感,使得方紫玉的肥臀左右搖擺、前後挺聳,配合華雲龍的猛烈的插抽。   「哎唷喂……龍兒……方姨的命……今天一定會死在你的……手裡啦……抽吧……插吧……用力的……深深的插吧……插死你的方姨吧……啊……方姨好舒服……好痛快……方姨的騷水又……又……出來了……喔……洩死我了……」現在的方紫玉,已經完全陷入到情慾之中了。   華雲龍只覺得方紫玉的子宮口正在一夾一夾的咬吮著自己的大龜頭,一股像泡沫似的熱液直衝龜頭而出,流得床單上面一大片。自己也將達到射精的巔峰,為了使她更痛快,於是拚命衝剌。龜頭在肥穴裡一左一右的抽插,研磨著她的花心,口裡大叫道:「方婉……你的屁股挺快點……我快……快要射精了……快……」   方紫玉的腰臀都扭動的酸麻無力了,聽到他的大叫聲,急忙鼓起餘力拚命的左右前後挺動,把個肥臀搖擺得像跳草裙舞似的那樣快。華雲龍只感到方紫玉的花心開合的更快,咬吮得龜頭更緊更密。   「哎呀……害死人的小冤家……方姨……又……又洩了……」   「啊……方姨……我……我也射精了……」華雲龍只覺得寶貝周圍的數層嫩肉一陣強烈的痙攣抽,好似要把他整個擠乾似的,又被方紫玉的熱液再次的一沖激,頓時感到一陣舒暢,一陣從未有過的快感直衝腦門,龜頭一癢一麻,背脊一酸,一股濃熱滾熨的陽精飛射而出,噴進了方紫玉的小穴深處。   華雲龍無力地壓在方紫玉的身上,他的寶貝間歇性地膨脹,每一次都有灼熱的液體,在方紫玉的子宮裡飛散。一陣陣的精液衝擊,也一次又一次的把方紫玉帶上高潮的顛峰,靈魂像是被撕成了無數塊,融入了火熱的太陽,再無彼此之分:「哎呀……燙死我了……龍兒……」   二人都達到了性的滿足、欲的頂點。方紫玉經過了絕頂高潮後,整個人完全癱軟下來,肌膚泛起玫瑰般的艷紅,溫香軟玉般的胴體緊密的和華雲龍結合著,臉上紅暈未退,一雙緊閉的美目不停顫動。華雲龍低頭看著懷中的方紫玉,心中感到無限欣慰,也不急著拔出寶貝,輕輕柔柔的吻著懷中的方紫玉,雙手更是在柔軟的白玉肉體上翻山越嶺,盡情揉捏愛撫。   方紫玉只感到全身有一種打從娘胎起,便不曾有過的快感遍佈全身,根本沒有感覺到華雲龍的輕薄,只是靜靜地、柔順地躺在華雲龍懷中,鼻中嬌哼不斷,嘴角含春,回味剛才殘餘的高潮快感。   兩人都感覺到累了,就這樣相擁相抱魂遊太虛去了。   ※※※※※※※※※※※※※※※※※※※※※※※※※※※※※※※※※※※※※※受到陽光熱度的刺激,依偎在華雲龍懷裡的方紫玉清醒了過來,稍稍移動身子,立刻感到又驚又羞。自己修長結實的雙腿,仍無恥的緊夾住華雲龍的雙腿,而華雲龍的寶貝竟還插在自己的秘穴深處,漲的滿滿的,好充實啊。   白色的陰毛上沾滿了兩人的結晶,溢出來的精液、落紅痕跡,使濃密、濕黏的陰毛不規則地緊黏在陰門及大腿內側上,方紫玉慌忙試圖分離兩人的結合,才發現秘穴內的嫩肉竟緊緊纏繞住寶貝,好似依依不捨般難以分開。方紫玉滿臉通紅,自責道:「我的身體怎麼變的這麼淫蕩了。」   華雲龍像是聽到方紫玉的呼喚而醒過來,順勢翻身,寶貝一鬆一壓,再次深深的插入方紫玉的花心,方紫玉不禁又叫出無限滿足的一聲歎息,再度沉浸在享受和男人交合的絕妙快感。她的屁股扭動幾下,全身顫抖嬌喘喘的。內陰唇一夾一夾的吸吮著他的大龜頭,淫水潺潺流出。華雲龍再加力一頂,九寸多長的大寶貝直插到底。   「啊……哎唷……你頂死我了……」方紫玉還是低聲細語的哼著。她閉著眼輕輕的哼著,安安靜靜地享受著、性愛的樂趣。   華雲龍感到方紫玉的淫水越來越多,增加了潤滑的作用,便開始慢慢的抽插,等待她能適應了、再快抽猛插地還不遲。方紫玉的淫性也爆發起來了,她雙手雙腳把華雲龍纏抱緊緊的,肥翹的臀部越搖越快起來,嘴裡「啊呀」、「咿呀」的哼聲也高了起來。「噗滋」、「噗滋」的淫水聲越來越響,也愈來愈多,桃源春洞也越來越滑溜了。   華雲龍更加快抽插,三淺一深、六淺一深、九淺一深的變化著抽插,時而改為一淺一深、二淺二深、左衝又突,輕揉慢擦,一一搗到底,再旋動屁股使大龜頭研磨她的子宮一陣。方紫玉本性內向含蓄,現在被華雲龍的大寶貝幹得的她欲仙欲死,內心有一股說不出口的舒適感,非得大聲叫喊才能舒解心中興奮的情緒,但是就是叫不出口來,盡在她的喉嚨裡「喔」、「喔」、「呀」、「呀」的哼著。   華雲龍看在眼裡,忙停止抽插,柔聲道:「方姨,你若是痛,或是舒服,就直管叫了出來好啦,不要顧忌什麼,交歡就是為了享受,不要怕難為情和害羞,放鬆心情,大膽的玩樂,這樣我倆才能夠盡興舒暢,也不辜負這春夜良宵。」   「龍兒,我怕你會笑方姨淫蕩風騷。」方紫玉說完把粉臉埋在他的胸膛上。   華雲龍扶起她含羞帶怯緋紅的粉臉說道:「方姨,有一句俗話說著,女人要有「三像」才能娶來做太太。第一是在家要像主婦,第二是出外要像貴婦,第三是上床要像蕩婦。」頓了一頓又道:「所以,方姨,在床上就要地動山搖,狼吞虎嚥,纏綿到死一樣,去享受交歡的高峰、欲的頂點,不到達痛快淋漓之境決不甘休。所以我要方姨你放鬆心情,不需要怕羞。怎麼樣,我的好方姨?」   「好嘛……我的好龍兒……」方紫玉被華雲龍一番話,說得心情開朗起來,也親親熱熱的叫著,並把櫻唇送到華雲龍的嘴邊要他來吻。華雲龍一看心花怒放,猛吻狠吮著她的櫻唇及香舌,插在小穴裡的大寶貝又繼續抽插起來。   方紫玉扭動著肥臀相迎,陰壁嫩肉一張一合,子宮也一夾一夾的夾著大龜頭,騷水不斷的往外流,淫聲浪語的大叫:「哎唷……好龍兒……我裡面好癢……快……用力的頂方姨的……花心……對……對……啊……好舒服……我從來沒有這樣舒服過……小冤家……啊……真美死我了……啊……我又洩了………」方紫玉覺得花心奇癢難抵,全身酥麻,淫水又一洩如注了。   一股熱液自她的穴內湧出,熨燙得華雲龍全身一顫,猛吸一口大氣,隱住精關,然後急忙加快速度,猛抽狠插。每次都頂到花心的嫩肉上,再旋動屁股一陣揉磨。方紫玉又悠悠醒了過來,一看華雲龍還在不停的猛力抽插、尤其花心被大龜頭揉磨得酥麻酸癢、真是舒服暢快極了。   方紫玉嬌喘喘的浪聲叫道:「哎唷喂……好龍兒……方姨好舒服……你怎麼還沒有……射精呢……方姨受不了啦……方姨又要死過去了……求……求……你……好龍兒……饒了方姨吧……方姨的小穴快被你干破……了……啊……真要命……」   華雲龍見方紫玉滿臉騷浪的樣兒,淫蕩的叫聲,還有大龜頭被子宮口咬吮得一股說不出來的勁,更助長了他那男人要征服一切的野性。拚命的猛抽狠插,真有壯士視死如歸的那股勇氣,一陣猛攻猛打。   「哎呀……龍兒……你要干死方姨了……哎唷……好龍兒……方姨完了……」   方紫玉已無法控制自已,肥臀猛的一陣上挺,花心緊緊咬住大龜頭,一股滾熱的濃液直衝而出。熨得華雲龍猛的一顫抖,寶貝也猛一挺,抖了幾下,龜頭一癢、腰背一酸,一股熱燙的精液強有力的直射入方紫玉的花心。她抱緊華雲龍,陰戶上挺,承受了他噴射出來的陽精,給予她的快感。   「啊……龍兒……痛快死方姨了……」一場激烈的肉搏戰,歷經一個時辰的殺伐,終於停止了。   ※※※※※※※※※※※※※※※※※※※※※※※※※※※※※※※※※※※※※※華雲龍用手輕輕撫摸方紫玉的全身,讓她享受性高潮後,慢慢回復身心的平靜。方紫玉閉緊雙眼,享受她從沒有過的溫存愛撫:「好龍兒,你真會玩,你的這條大寶貝真棒,幹得方姨死過去了好幾次,淫水都幾乎快流乾了。」   華雲龍親吻著她道:「方姨,你放心,我以後會經常讓你享受到這種滋味的。」   一種難以言表的悲哀驀地襲上方紫玉的心頭,晶瑩的淚珠不由自主地滑落臉龐:「龍兒,我們做下這種事情,以後方姨哪有臉見人啊?方姨怎麼有臉去見你爹啊。」   「方姨,怎麼好好地,突然哭什麼?」華雲龍低下頭,舔去方紫玉臉上的淚珠,羞得方紫玉閉上美眸。華雲龍接著道:「方姨,你聽我說啊,我們光明正大的,有什麼可怕的。」說著,低聲告訴了方紫玉在「落霞山莊」發生的事情。   方紫玉聽呆了,簡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這太令人吃驚了,原來你爹已經……,姑娘還不知道呢……」   華雲龍低聲道:「方姨應該明白,「落霞山莊」為什麼秘而不宣吧?」   方紫玉點點頭道:「方姨當然知道,一旦這個消息公佈了,將會造成無法收拾的局面。」   華雲龍低聲道:「方姨現在還有負疚感麼?」   方紫玉輕聲道:「雖然感覺上好了很多,但畢竟咱們輩份不合,方姨……」   華雲龍低聲道:「我知道,等方姨您住到「落霞山莊」之後,這一切都不成問題了。」   方紫玉嬌羞地道:「你不嫌方姨老?」   華雲龍低聲道:「方姨,你看上去才二十多,而且,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我永遠都不會嫌你。方姨,我真感謝上蒼,居然讓我得到了完整的方姨。」   方紫玉嬌羞地道:「不知道姑娘知道這些事情之後會怎樣?」   華雲龍低聲道:「我希望方姨能勸說顧姨,就像方姨一樣,由我來照顧你們一輩子好不好?」   「你這個小色鬼,玩了方姨還想玩姑娘。」頓了一頓又道:「姑娘比我更可憐,你爹啊,真可稱得上「天下第一薄情人」。」方紫玉歎息地道。   華雲龍也歎道:「我知道了顧姨的遭遇之後,也是非常痛心,所以我想有所補償,讓你們能快快樂樂地過以後的日子。方姨,你一定要幫我。」   方紫玉點點頭道:「我也不忍心看姑娘痛苦一輩子,她已經在痛苦中渡過了二十年,我不能眼看著她繼續痛苦下去。你放心,我會旁敲側擊,但是我沒有把握,關鍵還要看你的。」   華雲龍點點頭道:「我知道,方姨。」   方紫玉嬌羞地道:「龍兒,你把我的徒兒弄了哪幾個?」   華雲龍笑道:「除了您帶走的和嫣姊姊之外,全被我吃了。」   方紫玉吃了一驚道:「龍兒,你真的把她們全部?她們雖說隱身妓院,但個個其實都是清白女兒家,你壞了她們的身子又不要她們,不是害了她們嗎?」   華雲龍笑著道:「方姨,誰說我不要她們?」   方紫玉道:「莫非你想把整個「倩女教」大小通吃。」   「知我者方姨也。」華雲龍笑著答道。   方紫玉搖搖頭道:「你的胃口還真不小,我也不會小氣,我帶走的幾個我會讓她們回來,全都送給你吧,反正早晚都是你的。」   「方姨,你真好。」華雲龍高興地吻著方紫玉。   「誰讓我們都碰上你這個小魔星,這是我們的命啊。」方紫玉歎息道。華雲龍笑著問道:「方姨,第一次嘗到交歡的滋味,快活嗎?」   方紫玉羞紅著臉,低聲道:「龍兒,方姨今天才體會到這美妙的滋味,實在是太美了。方姨真是白活了這三十三年,以後,方姨離不了你。方姨希望常給方姨情的安慰、欲的滿足,方姨當然不會要什麼名份,只要永久做你的情人就心滿意足了。」   華雲龍聽了方紫玉這一番話也激動的說:「方姨,我也好愛你,你不但長得高雅美麗,性情又溫柔,尤其你那個小穴,那麼緊、那麼小、包得我的寶貝好舒服、過癮,吸吮得我是欲仙欲死,我也捨不得你呵。反正,等事情結束,我就帶你們一起回「落霞山莊」,到時候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   方紫玉一聽感激的雙眼一紅,淚水潺潺而出,摟著華雲龍一陣猛吻、輕輕說道:「好龍兒……我真感激……」   華雲龍吻住她的櫻唇:「不許說什麼感激之語。」   「嗯。」   華雲龍附耳輕聲道:「方姨,把腿張開,讓龍兒再摸摸我那心愛的小穴。」   「嗯。」方紫玉嬌羞的張開雙腿,讓華雲龍去摸她的小穴。   「方姨,龍兒又想插你的小穴了。」   方紫玉被摸得淫水又流了出來,嬌聲道:「好龍兒……不行……方姨剛被你開苞……剛才被你干到現在……還有點痛……等幾天好一點……再陪你好嘛……今晚就安排……雲兒她們陪你……好不好………」   「那好,方姨,到時候你可不能再打退堂鼓,龍兒一定要好好地讓方姨樂一樂。」   方紫玉被說得嬌羞滿面,華雲龍就是喜歡她的嬌羞狀,方紫玉附在他耳邊道:「好了……好龍兒……到時候方姨就捨命陪你……」   倆人正說著,賈雲妃和賈少媛端著洗臉水進來了,賈雲妃仍然羞紅著臉不敢看,賈少媛已經是習慣了,最羞的人當然是方紫玉了。賈少媛笑著道:「師傅,您還害什麼羞嘛,我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上了他這條賊船的人,都會變得連羞恥心的沒了。」   方紫玉將臉藏在被窩中道:「以後,我這個師傅在你們面前,是再沒有臉面了。」   賈少媛笑道:「快樂和幸福才是實實在在的,虛名只會害人不淺,師傅,您是選擇的正確的方向。」頓了一頓,又接著道:「師傅,您要是不趕緊起的話,一會兒師妹們可都全起來了,到時候您可更沒臉面了。師傅,您不會這麼快就想讓所有的人的知道吧?」   方紫玉沒有辦法,只能含羞起床,她對華雲龍嬌嗔道:「都是你這個小壞蛋,壞了我的清白不算,還讓我在徒弟們面前沒臉面。」   華雲龍笑嘻嘻地道:「方姨放心,我會有辦法讓她們更沒臉面,到時候讓您來參觀指導。」   賈雲妃聞言「呸」道:「你呀,又要想什麼齷齪的念頭作賤姐妹們嗎?你昨天把二師姐作賤得還不夠嗎?」   華雲龍笑道:「雲妹妹,你是沒嘗過其中的滋味,等你嘗過之後,你就不會這樣說了。你不信問問你師傅和師姐,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賈雲妃疑惑地望向賈少媛,看見她嬌羞地點了點頭,她又把目光移向方紫玉,問道:「師傅,真的是這樣嗎?」   方紫玉羞紅著臉,嬌羞地道:「龍兒說的不錯,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親身體會過才能明白。我已經同意將你們全部都給龍兒,今天晚上你就陪龍兒。」   賈雲妃的臉一下子羞得通紅,囁嚅半晌,嬌羞地看了華雲龍一眼,欲言又止。   方紫玉奇怪地道:「怎麼?雲兒,你不會是不願意吧?」   「不……不是……」賈雲妃慌亂地否認:「我……我……」囁嚅半晌,才用輕如蚊蚋的聲音道:「師傅,我看見龍哥哥和二師姐歡好的時候,龍哥哥的……的……好像很大……怪嚇人的……」如此一說,方紫玉和賈少媛的臉更紅了。   賈少媛羞道:「你說的不錯,龍弟弟的……確實很大,所以第一次會比較痛,但是以後會很舒服,這點痛還是很值得的。你只有盡量放鬆,再讓龍弟弟溫柔一點,就會不那麼痛了。」   華雲龍也接著道:「雲妹妹,你放心,哥哥會盡量溫柔的。」賈雲妃嬌羞地點點頭。   賈少媛笑道:「快來洗臉,洗完去吃飯。」於是,幾人洗涑完畢,同去用早餐,開始了新的一天的生活。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48「第卅一章」一鼓作氣再闖關入夜,果然賈雲妃先來報到。華雲龍低下頭,輕輕地吻她濕潤的小嘴。華雲龍一條有力的臂膀摟住她的腰身,雙唇使勁地貼在賈雲妃的雙唇上,一條柔軟靈活的舌頭拚命往她的櫻桃小口裡鑽。賈雲妃任憑華雲龍的舌伸到自己的口中,華雲龍的一隻手也不老實的在賈雲妃身上游動著。   賈雲妃的春情被華雲龍激發起來,她閉上雙眼,默默地承受著華雲龍的愛撫。   華雲龍解開賈雲妃的衣扣,一對白嫩的乳房彈了出來,兩顆紅彤彤的乳頭嵌在圓圓的肉球中間,格外動人。華雲龍含住粉紅的乳頭,用舌舔、用牙輕輕的咬著,賈雲妃的乳頭立刻發硬,向上直立起來,乳房也漲大了一圈,嘴裡的喘息也越來越沉重了。   華雲龍的手拉開賈雲妃的褲帶,並扶她站起身子靠在床邊,賈雲妃的裙子滑落到腳下,兩條修長的玉腿露了出來。華雲龍看到她雙腿間黑亮的陰毛特別地誘人,伸手摸去光滑無比,賈雲妃的桃園已開,點點的淫水從裡面流出。   賈雲妃放棄了少女的羞澀,伸手抓住華雲龍隆起的襠部,華雲龍一隻手也解開自己的腰帶,讓憋的很久的大寶貝出來透氣。賈雲妃抓住華雲龍粗大的寶貝,心裡一陣陣緊張,這麼大的寶貝怎麼能插進自己的小小的穴裡?如果硬插,還不把自己痛死嗎?賈雲妃紅著臉在華雲龍耳邊輕輕說出自己的擔心,華雲龍一聽嘻嘻直笑,安慰賈雲妃並保證不把她弄痛了。   當華雲龍的手在賈雲妃的陰戶上撫摸了好一會兒,感到賈雲妃的小穴裡流出的淫水足夠多時,華雲龍便抬起賈雲妃的一條腿,讓她的陰戶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另一隻手抓著自己粗粗的肉棍,在賈雲妃張開的小穴口上輕輕的轉動,等肉棍上沾滿賈雲妃流出的淫水後,華雲龍扶著自己的寶貝慢慢地往賈雲妃的陰道裡推進。   寶貝穿透賈雲妃的處女膜時,痛得賈雲妃「啊」地叫了一聲,淚水流了下來。   華雲龍暫時停止推送自己的肉棍,用手撫摸她的陰蒂、用嘴啃咬她的乳房、雙手在她渾身上下摸索。沒多久,賈雲妃陰道內的疼痛就過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騷癢,再加上華雲龍的調逗,真是讓賈雲妃慾火焚身。   賈雲妃紅著臉在華雲龍耳邊輕聲哀求:「好哥哥……快插……進去吧……人家……下面好……難受啊……啊……啊……」   華雲龍只微微一笑,並不理會賈雲妃的哀求,依然如故地挑逗著。賈雲妃情不自禁地用雙手在華雲龍的屁股上一按,華雲龍的大肉棍也就順勢直插到根,鵝蛋般的龜頭直頂到賈雲妃的子宮口。賈雲妃下面又是一痛,嘴裡不禁叫起來:   「啊……啊……好痛……啊……天啊……我要死了……」   華雲龍的大寶貝開始在賈雲妃的陰道裡抽動,而且也愈來愈用力。一陣陣強烈的高潮襲來讓賈雲妃淫叫不止:「啊……好棒……好棒……的……寶貝……對……就是……這樣……我要瘋……再用力一點……啊……啊……小穴好美……干我……不行了……喔……死了……喔……爽死了……用力插……進來……啊……好棒啊……好舒服……對……奸死我吧……干死我……奸死我……好了……」   華雲龍沒想到平時端莊正統的賈雲妃此時竟如此淫態百出,極大刺激了他的情慾,他猛烈地在賈雲妃的小穴裡抽插著,兩人都瘋狂地舞動著自己的身軀。   「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對……對……就是這樣……插深一點……用力啊……啊……啊……啊……啊……啊……就……是……這樣……好棒……啊……對……對……用力……啊……啊……啊……啊……用力……用力……頂我……好舒服……唔……唔……唔……唔……啊……」   「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對……對……就是這樣……再插深一點……用力啊……啊……啊……啊…………啊……啊……」賈雲妃淫蕩地呻吟,也讓華雲龍的性慾愈來愈高張,挺動的速度也就愈來愈快,相對地呻吟當然也就是更加地放浪。   「啊……啊……啊……龍哥哥……雲妃……好舒服喲……唔……唔……唔……唔……對……對……喔……喔……喔……喔……天啊……真是……太舒服了……喔……喔……喔……喔……唔……唔……唔……唔……」   「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好……棒……喲……龍哥哥……你……你……弄得……我……好舒服……唔……唔……唔……唔……對……對……就……是……這樣……我……我……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好……哥哥……大寶貝……哥哥……你……唔……唔……唔……唔……喔……喔……喔……喔……嗯……嗯……嗯……弄得……人家……好舒服……人……家……好快活……唔……唔……唔……唔……嗯……嗯……嗯嗯……嗯……唔……唔……唔……唔……喔……喔……喔……喔……喔……」   「啊……啊……就……是……這樣……好棒…………啊……對……對……用力……啊……啊……啊……啊……用力……用力……頂我……好舒服……唔……唔……唔……唔……啊……」   「啊……啊……啊……好舒服喲………唔……唔……唔……對……對……喔……喔……喔……喔……天啊……真是……太舒服了……喔……喔……唔……好……哥哥……大寶貝……哥哥……你……唔……唔……喔……喔……嗯……弄得……人家……好舒服……人……家……好快活……唔……唔……唔……唔……嗯……嗯嗯……嗯……嗯……唔……唔……唔……唔……喔……喔……喔……喔……喔……」   「啊……啊……喔……喔……天啊……唔……唔……嗚……嗚……喔……酥美死了……快一點……對……大力一點……噢……噢……噢……我要丟了……我……我……要丟了……啊……」   當華雲龍濃濃的精液射進賈雲妃的子宮裡時,兩人的情慾達到高潮,賈雲妃一動不動地伏在華雲龍身上,她癡迷了,喊不出也叫不出,只是默默享受著無限的快樂。   悺悺華雲龍把自己的肉棍從賈雲妃的陰道內拔出來,賈雲妃小穴裡的淫水、精液和處女的鮮血一起淌出來,順著賈雲妃那兩條白嫩修長的玉腿往下流。賈雲妃拿出一塊白絹把自己的下體擦淨,白白的絹子頓時變成了淡紅色。   悺悺賈雲妃再也支持不住了,她渾身酸軟的靠在床上。華雲龍坐在床邊,一面伸手在她的乳房上撫摸,一面安慰她。華雲龍笑著問道:「雲妹妹,現在還怕嗎?」   賈雲妃羞紅著臉道:「嗯,不怕了,原來男女之間竟然有這麼美妙的事情。」   華雲龍笑著道:「想當初,你和嫣姊姊扮作妓女來整我,一切恍如昨日才發生的事情。」   賈雲妃不好意思地笑道:「你還說呢,其實當初大師姐是喜歡上了你,所以才那樣的。龍哥哥,你不會這麼小氣吧,還怪大師姐吧?」   華雲龍笑著吻了她一下道:「瞧你說的,怎麼會呢?可惜嫣姊姊和薇薇在一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賈雲妃笑道:「你啊,真是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裡的,貪心不足。我也不纏你的,快去找紫姻妹妹吧。」   華雲龍笑著吻了她一下道:「今天因為你是第一次,所以放過了你,下次可沒這麼便宜了。」   「知道了,貪心鬼。」賈雲妃嬌嗔道:「還不快走。」華雲龍哈哈一笑出了門,往賈紫姻的房間走去。   ※※※※※※※※※※※※※※※※※※※※※※※※※※※※※※※※※※※※※※華雲龍把賈紫姻摁在床邊,伸頭就吻住她的鮮紅的雙唇,一隻手也在賈紫姻高聳的乳峰上摸索。在華雲龍極具調逗的動作下,賈紫姻漸漸渾身癱軟了,華雲龍把她推到床上,賈紫姻也順便蹬掉了自己的繡鞋,華雲龍暗暗好笑。   華雲龍把賈紫姻的衣服脫掉,撫摸她全身白嫩的肌膚,賈紫姻仰在床上雙眼緊緊閉著,身子一動不動,任憑華雲龍在她身上輕薄。華雲龍一手輪流搓揉她的雙乳,一手手指插入她的小穴裡面,而且四處摳弄,賈紫姻的陰道裡的淫液潺潺地流了出來。   華雲龍把早已暴怒的寶貝對準賈紫姻的小穴輕輕推進去,賈紫姻渾身打著顫,顯得很激動,當華雲龍的肉棍衝破她的處女膜時,她不由得「啊」了一聲。華雲龍搖動自己的臀部,讓粗大的寶貝在賈紫姻的陰道裡抽送,賈紫姻緊咬牙關,嘴裡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華雲龍心知賈紫姻是一個內斂的人,於是他就用更猛烈的動作幹她,當華雲龍的寶貝再次捅到賈紫姻的花心時,賈紫姻又忍不住「啊」的一聲,聽著抽插時兩人肉體撞擊出的「啪啪」聲,以及床的搖晃聲,華雲龍慾火更熾,動作也更大,賈紫姻終於抑制不住的浪哼出聲。   「啊……啊……啊……啊……龍哥哥……你……幹得……我好舒服喲……唔……唔……唔……唔……好棒……好棒啊……」華雲龍展開了更為猛烈的攻擊,很快地就讓賈紫姻體會到了高潮的樂趣。   「啊……啊……啊……好舒服喲……龍哥哥……唔……唔……唔……唔……對……對……喔……喔……喔……喔……天啊……真是……太舒服了……喔……喔……喔……喔……唔……唔……唔……唔……」   「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好……棒……喲……好哥哥……你……你……弄得……我……好舒服……唔……唔……唔……唔……對……對……就……是……這樣……我……我……丟了啊……啊……啊……啊……」   賈紫姻滿足地躺在床上,華雲龍也滿身大汗地趴在她身上,過了一會,賈紫姻恢復過來,於是華雲龍開始了新一波的攻勢。   「啊……啊……啊……哥哥……我好喜歡……這樣……被干……的……滋味……寶貝……正……在……干我……呢……它……幹得……我……好爽……啊……就是……這樣……我要瘋了……用力插……進來……啊……好棒啊……好舒服……對……干死我……好了……對……對……我……干我……來……對……就是……這樣……啊……啊……舒服啊……」   「啊……好棒……好棒……的……寶貝……對……就是……這樣……我要瘋了……用力插……進來……啊……好棒啊……好舒服……對……干死我吧……干死我……好了……對……對……我……干我……來……對……就是……這樣……啊……啊……舒服啊……」   「好哥哥……你的大寶貝……得我真是舒服……真是快活啊……喔……喔……天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好……棒……喲……你……你……弄得……我……好舒服……唔……唔……唔……唔……對……對……就……是……這樣……我……我……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對……對……就是這樣……唔……唔……喔……喔……喔……喔……太棒了……喔……喔……喔……喔……喔……唔……我……我……好像……要死了……唔……唔……唔……唔……啊……啊……我……要……丟……了……對……對……繼續……用力……我……我……要……不……行……了……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嗯……嗯……嗯……好棒喲……你……弄……得……人家好舒服……好快活……嗯……嗯……真是棒……對……快……繼續……喔……喔……喔……喔……啊……啊……啊……喲……啊……啊……啊……喲……」   「啊……啊……喔……喔……天啊……唔……唔……嗚……嗚……喔……酥美死了……快一點……對……大力一點……噢……噢……噢……我要丟了……我……我……要丟了……啊……」   在賈紫姻再次達到高潮的時候,華雲龍也一洩如注。兩人相擁半晌,賈紫姻疲累不堪,沉沉睡倒在華雲龍的懷裡。華雲龍輕柔地吻了她一下,從肢體糾纏中爬了出來,他的任務還多著呢。   ※※※※※※※※※※※※※※※※※※※※※※※※※※※※※※※※※※※※※※紅燭光下,賈綺娣亭亭玉立,輕紗披身。華雲龍坐在床頭,欣喜欲狂地觀賞著眼前這美人,那玲瓏剔透的身材,若隱若現的雪膚,以及那含羞帶怕的神情,無不讓他血脈沸騰。華雲龍終於站起來,走到賈綺娣面前,輕輕撫摩她的臉。這毫無化妝的瓜子臉真是一點瑕疵都沒有,櫻桃小嘴不點自紅。   華雲龍輕捏賈綺娣臉頰,柔聲道:「把舌頭伸出來。」   賈綺娣微微吐出粉紅色的舌頭,華雲龍湊上前,親著嘴,吸著那小巧軟滑的舌頭。唾液甜甜的,氣息微香。華雲龍的手滑向賈綺娣的頸項,轉到圓潤的肩膀,把披紗解開。輕紗滑下,呈現出幾近全裸的美人。賈綺娣本能地雙手抱在胸前,雖然身上還有個小肚兜和繡花褻褲,可肚兜是薄紗的,兩點暈紅清晰可見。   華雲龍分開賈綺娣的手,進而取下肚兜,仔細端詳那粉雕玉琢的肉體,小巧的乳房,粉紅的乳頭,纖細的腰,修長的腿,太美了。他揉捏著乳房,感受著滑膩和彈性,用力吸吮著乳頭,品嚐著處女的乳液。賈綺娣連羞帶怕,全身發抖,站立不穩。他一邊繼續吸著乳頭,一邊用手摟住賈綺娣的腰,另一隻手伸到下面,撫摩陰門。賈綺娣象觸電似的,兩腿夾緊。華雲龍將賈綺娣放在床頭,令她半躺著,兩腿大字分開,下身挺起,小穴自然高高聳起。燭光下,陰毛細密,陰唇粉紅。他蹲下輕輕撥開陰唇,陰道中圓圈般的桃紅色的處女膜微微顫動,中間的小孔幾滴陰液體亮晶晶。   華雲龍禁不住伸出舌頭,他把舌頭使勁伸進去,體會著處女膜的顫抖。這時賈綺娣已經處於半虛脫狀態,渾身癱軟,無力掙扎,也不敢掙扎,腦海一片空白,完全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突然,她感到陰部被用力吸吮,舌頭在裡頭攪動,陣陣酥麻直衝心頭,她抑制不住呻吟起來,臀部扭動。   乳房的揉搓,陰蒂的震盪,實在令賈綺娣難忍難熬。開始是盼望它停下,後來卻巴不得開動,永無止境。每次停下來時,她的陰部都濕嗒嗒的。弄得她渾身燥熱鼓脹,神魂顛倒,卻又沒法滿足。賈綺娣的處女身體迅速發生變化,臉頰暈紅,皮膚白裡透亮,乳房明顯豐滿,乳頭翹起。身材曲線更加玲瓏圓潤,散發著青春妖艷的誘人魅力。   華雲龍又用枕頭墊高賈綺娣的臀,分開兩條腿,讓小穴凸起袒露。一切都準備好了,他伏下身,開始吸吮這處女穴。他吸著,舔著,那陰道和處女膜早已脹的通紅,淫水不停的流。賈綺娣手緊抓床架,雙腿大張,身體來回扭動,不停的呻吟。華雲龍發現那美妙的小穴開始自動收縮,一張一翕,就像小嘴待哺。   賈綺娣的反應令華雲龍大為興奮,他的寶貝早就硬邦邦了,這時可真有點忍不住了。他站起身,甩掉睡袍,兩手撐著扶手,讓寶貝頂住陰門。賈綺娣感到滾燙的鐵棍般的東西頂住下身,華雲龍俯著身,欣賞著賈綺娣的神態,寶貝在陰門不停研磨,漸漸有點濕潤了,他用勁頂進一點,感覺到碰到了處女膜的阻礙,卻停下不動了。   賈綺娣急切地挺臀迎合,卻給華雲龍按住,注視著她,說道:「綺妹妹,哥哥要進去了。」   「龍哥哥,進來吧,妹妹已經做好了準備,來吧,好好愛妹妹吧。」賈綺娣的媚態讓人實在無法再忍受下去了,華雲龍長長吸了一口氣,身體前傾,略略使勁,感到龜頭正在撐開處女膜的小孔,突然,「噗」地低微而清晰的一聲,處女膜破裂,鮮血流出,龜頭穿越而過,徐徐滑動到底,直頂花心。   賈綺娣「啊」地長叫著,身子猛然挺起成弓形,雙手拽得床架吱吱作響。破身的痛楚和空前的性快感一起在她身體裡洶湧翻騰。華雲龍再次前傾,雙手各捏住一隻乳房,嘴唇緊貼賈綺娣嘴唇,吸吮香舌,下身開始動作。粗大堅硬的寶貝在賈綺娣混合著處女血和淫水的陰道裡溫柔、堅決、持久地抽插、旋動、摩擦,一點一點地走向高潮。   「噯喲……龍哥哥……干到穴心了……好狠……好舒服……」賈綺娣的穴在「嗶嘰」作響,嫩臀不停的擺動著,又把華雲龍摟得緊緊的。華雲龍見賈綺娣這樣浪騷,勁更大了,故意逗她,把寶貝拔了出來,只留個龜頭在穴口,停著不動了。   「龍哥哥,你好壞,穴裡面空空的,好癢,好難受,穴裡怪癢,穴口又一個大寶貝頭在裡面漲漲的痛,好哥哥,你不要整我呀。人家正在要緊的時候,你這樣的逗我,又不插了,快嘛。插到底,整根寶貝,一通到底,讓妹妹好好的舒服一次。」   華雲龍見賈綺娣這樣騷又媚的要命,知道她癢得要命,不狠插一點會癢死,就大力的將寶貝一通到底。賈綺娣連聲的輕叫著,大嫩屁股住上直迎,又左右擺動,累得賈綺娣氣也喘不過來了。   「好哥哥……噯喲……這次插得最好……最舒服……再大力……一點……把穴心插破算了……」賈綺娣舒服得口中亂叫,頭向兩邊亂擺,不停的在吞口水。   華雲龍插了半個時辰,賈綺娣的騷水濕了一床,忽然間,賈綺娣的身體一抽一抽的在抖顫。華雲龍知道賈綺娣己到了高潮,馬上要射陰精了,趕緊摟緊她的屁股,寶貝用力對穴心上,很快的抽插,並且每下都通到穴心。   「好哥哥……我會死……噯喲……我完了……不能再插了……我淌出來了……」華雲龍也感到大龜頭頭上,一股熱熱的,全身一酥麻,身子不由得一抖,精液也射了出來,大寶貝頭正頂在花心上,精液熱熱的都射在賈綺娣的花心子上,她一被射精,身子就一抽一拙的,兩個人同時射精,這種滋味,真是比當神仙還要舒服得多了。   「噯喲……我的穴心……好熱……」賈綺娣擁著華雲龍,嘴裡喃喃道。華雲龍擁著她,一邊親吻著她,一邊替她擦去滿頭香汗,賈綺娣感動得送上香吻:   「龍哥哥,妹妹太快活了……」   華雲龍笑著將她安頓好,看著賈綺娣帶著甜甜的笑進入夢鄉,華雲龍的心思也飄到了下一個目標——賈娉娉的身上。   ※※※※※※※※※※※※※※※※※※※※※※※※※※※※※※※※※※※※※※華雲龍抬著賈娉娉的小腿讓它微曲,左手順著膝蓋摸上大腿肚,來回的穿梭著細品那種年輕的彈性與滑潤。右手托著賈娉娉的腰,順勢吻上賈娉娉的耳輪,輕輕地說道:「讓哥哥來幫你吧。」   賈娉娉微微地應了一聲:「嗯。」   華雲龍左手由大腿滑向賈娉娉的腹部,輕輕地撫弄,嘴巴將賈娉娉的左耳輕輕舔、咬,此時的賈娉娉左手也摸向華雲龍的褲襠,長長的雙腿宛如水蛇般扭動不停。華雲龍心裡知道時候到了,左手再向上滑移,隔著衣服握住了盈盈顫動的乳峰。   輕握數下,用手指沿著乳房的周圍不斷巡梭、握住,右手旯住了賈娉娉的背,快速地將賈娉娉的小可愛脫掉。映入眼中的,是一對雪白色巍巍顫動的玉峰。乳尖小小的只有紅豆般大,輕巧地安在淺咖啡色的乳暈上,看來煞是可愛。華雲龍也不客氣地低頭將一個乳頭含入嘴中,用嘴吸著、用舌尖觸動著。   賈娉娉開始大膽感應了,用手解開了華雲龍的褲頭,一隻手已經探入華雲龍的褲內摸索,呼吸也開始短促起來。賈娉娉抬起上半身,右手搭住了華雲龍的肩膀,主動地送上了她的櫻唇。宛如兩條蛟龍般纏鬥,熱烈而激情,握在手中的椒乳已經被華雲龍揉搓地變形,柔軟中帶著一種年輕的堅挺,乳尖也逐漸地挺立。   再也受不了這種煽情地挑逗,華雲龍解開了賈娉娉的裙扣,直接卸下了她的黑短裙,賈娉娉輕輕抬起了下半身,很順利地就脫下了。賈娉娉穿的是一條寶藍色的絲質褻褲,褻褲側邊圓滑的曲線,突顯了賈娉娉修長的大腿與圓翹的臀線。   視覺的強烈刺激,褲襠的寶貝昂然挺立。華雲龍很快地脫掉了身上最後的束縛,撲向了床上近乎全裸的賈娉娉。   壓在身下的美肉,是如此地性感動人,一邊吻著賈娉娉,享受著飽滿誘人的紅唇,一手輪流揉搓著抖動的乳房,一手在賈娉娉濕透的褻褲外探索著桃源洞。   賈娉娉開始發出了難忍的呻吟,呼吸越來越急促,左手搭著華雲龍的肩膀,右手向下探索著華雲龍堅挺的寶貝。   華雲龍問賈娉娉說:「妹妹,準備好了嗎?」賈娉娉點點頭。   既然如此,華雲龍再不遲疑,抬起賈娉娉的雙腿,筆直地向天,從賈娉娉的趾尖順下撫摸,摸到了圓圓的臀部,拉起了賈娉娉小小的褻褲丟到旁邊,分開了賈娉娉的雙腿,親吻著賈娉娉的腿彎,沿著大腿吻向了賈娉娉的大腿深處,稀稀鬆松地捲毛分散在水亮晶瑩的桃源洞口,一股淺淺的味道衝入鼻中。   華雲龍伸出舌頭,輕觸著已經濕潤的小穴,快速地舔動著陰核。賈娉娉的小穴已汨汨地流出了淫水,華雲龍起身換個位置,把自己硬挺的寶貝移向賈娉娉,讓她的手能握住華雲龍的寶貝,華雲龍從另一個方向來,繼續讓舌頭鑽入賈娉娉的淫穴中。   賈娉娉已經像是一條鰻魚般扭動,口中斷斷續續地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手上也不閒著,努力地套弄著華雲龍怒漲的寶貝,不時地摸向華雲龍的子孫囊。持續不斷溢出的淫水,讓華雲龍的口鼻有點難呼吸。華雲龍站起身來,堅硬的寶貝不斷地抖動,極度興奮下地龜頭泛著隱隱的光亮。   賈娉娉跪在華雲龍面前,緩緩地張口,將火熱的寶貝吞入口中。剛剛一番地挑逗中,賈娉娉的櫻唇恢復了紅潤,華雲龍撥開了賈娉娉的頭髮,低頭看賈娉娉努力的吞吐華雲龍的寶貝。真看不出來,賈娉娉雖是未經人事的女孩,但必是經過賈少媛等人的指點,否則,不可能如此大膽。賈娉娉的舌尖抵弄著龜頭的稜線,不時地親吻龜頭,一手撫弄著陰囊,一手不斷地套弄華雲龍的寶貝。   華雲龍將賈娉娉壓倒在地上,順勢將龜頭頂住賈娉娉的洞口磨。濕答答的淫水沾滿了整個龜頭,溫溫熱熱地很舒服,稍微頂一下,賈娉娉就哼出聲了。於是開始緩緩在洞口抽送,賈娉娉的陰道窄窄的,整個包住了寶貝,但是淫水不少,移動起來並不覺得窒礙。賈娉娉的雙手環抱著華雲龍的頸子,口中不斷的呻吟。   「嗯……嗯……喔……龍哥哥……好舒……服喔……」賈娉娉的淫穴內是水汪汪,。   賈娉娉有點耐不住了,口中哀求道:「啊……龍哥哥……給妹妹……妹妹要……」既然如此,華雲龍用力的一杵,貫穿處女膜,直接到底。   「啊……好漲……有點痛……」破瓜就要一下解決問題,否則女孩子只會更痛,所以賈娉娉現在更多的是感到漲痛。華雲龍感到賈娉娉的小嫩穴又小又緊,忍不住輕抽慢插起來。賈娉娉弄得又是喘氣,臉也紅了。   「龍哥哥……先輕輕的嘛……等會再插重的……我好痛……好漲……穴會破了……」華雲龍看她痛得都流淚了,就伏在她身上不動了,賈娉娉連喘了數下,見他不動了就說道:「龍哥哥,你要心疼我一點嘛,我好痛喲,龍哥哥,先開始要慢慢的來。」華雲龍又開始輕輕的,一下下的在抽插,賈娉娉的騷水也淌出來了,也不感到痛了。   「龍哥哥,現在插重一點,不要太重。」華雲龍又用點力抽插,不久,賈娉娉便把雙腿翹得好高。   「大寶貝哥哥,把我的腿抽在你的肩膀上嘛。」華雲龍馬上把她的兩腿抽在肩上。   「我有點舒服……再大力……的插小穴……」華雲龍看賈娉娉現在不怕了,就狠狠的插抽起來,賈娉娉在下面真是喘,也是叫。   「好哥哥……我的嫩穴……噯喲……插到心上了……用力呀……龍哥哥……穴心……開花了……」   賈娉娉這樣一叫,華雲龍精神來了,狂抽狠插,感到賈娉娉的小花心把大寶貝頭,吸得緊緊的,好像用舌頭在舐大寶貝頭一樣,好舒暢,又連連的抽插,賈娉娉的小穴也在響了,「嗶吱吱」、「嗶吱吱」響個不停,賈娉娉把華雲龍的脖子,摟得好緊,好緊的。華雲龍把大寶貝拔到穴邊,又再插進去,拚命的一股狠插,但是小嫩穴還是很緊的。   「喲……天……這上天了……我吃下消了……這真要命……又真好……噯呀……我出來了……」   狂抽猛送了幾百下,賈娉娉已經幾乎是暈死過去了,華雲龍突然覺得龜頭一陣滾燙,尾椎一陣酸癢,射出了的陽精灌注在賈娉娉緊縮的陰道內,華雲龍也癱在賈娉娉的身上略略喘息。只剩下插入的寶貝還不斷抖動,將剩餘的精液繼續射入賈娉娉的子宮內。   隔了一會,賈娉娉回過神來。這時華雲龍的寶貝突然抖動一下,賈娉娉又叫了出來:「哎喲。」華雲龍看著身體下的賈娉娉,臉上和口泛著紅暈,水汪汪的雙眼一直凝視著自己,跨下的寶貝忍不住又有了反應。華雲龍扶著賈娉娉站了起來,讓她彎下腰去,翹臀自然挺向眼前濕淋淋的桃園動口泛著淫蕩的光澤。寶貝興奮地抖動,伸手探探賈娉娉的桃源洞,還是濕潤潤的。   華雲龍挺舉的寶貝不客氣地刺入賈娉娉的桃源洞,溫熱的感覺包圍著整個寶貝,舒服的感覺不斷傳到腦中。隱隱覺得自己的傢伙似乎是越漲越大,慢慢地抽送,次次著肉,左手抓著賈娉娉的手,讓她自己揉捏自己的乳房,右手直接握著賈娉娉的乳峰,垂下的雙峰是特別的好抓,食指和拇指捏著賈娉娉的乳頭,其餘三指和手掌使力地搓弄著。猛力地撞擊,飛散在空中的髮絲,肉體的撞擊聲和兩人的喘息聲瀰漫著整個空氣中,賈娉娉的嬌聲喘喘更提振了華雲龍的慾火。   「龍哥哥……哥……快……哦……啊……嗯……對……就是這樣……插深一點……用力啊……啊……啊……啊……啊……啊……就……是……這樣……好棒……啊……對……對……用力……啊……啊……啊……啊……用力……用力……頂我……好舒服……唔……唔……唔……唔……啊……」   「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對……對……就是這樣……插深一點……用力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好……哥哥……大寶貝……哥哥……你……唔……唔……唔……唔……喔……喔……喔……喔……嗯……嗯……嗯……弄得……人家……好舒服……人……家……好快活……唔……唔……唔……唔……嗯……嗯……嗯……嗯……唔……唔……唔……唔……喔……喔……喔……喔……喔……」   「啊……啊……喔……喔……天啊……唔……唔……嗚……嗚……喔……酥美死了……快一點……對……大力一點……噢……噢……噢……我要丟了……我……我……要丟了……啊……」   床上散落著華雲龍和賈娉娉的汗水,賈娉娉在數次連續的高潮之後,整個身軀軟躺在床上,華雲龍也在她體內再次發射,結束了這場激戰。   ※※※※※※※※※※※※※※※※※※※※※※※※※※※※※※※※※※※※※※接著落入華雲龍魔手的是賈玉嫵,一進入她的房間,華雲龍就抱住了她。賈玉嫵也主動的吻華雲龍,他伸手就去摸她的奶子,賈玉嫵紅著臉半推半就的給他摸,經他輕輕的撫摸,賈玉嫵的全身都舒服了起來,軟軟的倒在他的身上。   華雲龍趁勢就把她抱上床,她也沒有拒絕,他也把門窗都關好了,就上來脫她的衣服,她全身嫩白,細滑的皮膚,圓圓的乳房,他就用嘴去吃她的奶頭,使她全身都軟了。她用手遮著臉,華雲龍就摸小嫩穴,陰毛很短,黑黑的,小穴也是紅紅的,跟林瑛和阿嬌的不一樣。   賈玉嫵自己把大腿分開小穴露在外面,華雲龍在龜頭上塗了一些口水,又在小穴上也塗了些,騎在賈玉嫵的身上,寶貝對準了穴眼,輕輕的一頂一頂,把小穴頂得有點痛了,她「噯喲」了聲,沒有進去,又慢慢的用寶貝在穴邊上磨來磨去,賈玉嫵感覺很舒服,就把大腿又大開了些,他看穴口張大了些,就把寶貝住裡用力的一頂,好緊,大寶貝插進了三寸,她就叫痛起來。   「龍弟弟,痛死姊姊了,好痛呀。」   「好姐姐,你別動,一會就好了,不信你試試。」賈玉嫵不動了,感到穴裡好漲好痛,跟刀子割開一樣,不動真的不痛了,但是漲得難過。華雲龍一點一點的向穴裡面抽插,大寶貝好像被捏得緊緊的一樣,把根寶貝都給插進她的嫩穴裡。   華雲龍安慰著賈玉嫵,輕輕的把寶貝放在穴裡,華雲龍又插了一會,賈玉嫵忍痛讓他插,小穴像被割開一樣,慢慢地,賈玉嫵感覺快感多於疼痛。華雲龍抓著賈玉嫵的雙手按在床上,然後慢慢地一下一下的大力姦淫著,賈玉嫵也逐漸享受起交歡的快感,慢慢配合華雲龍的抽送動作,挺動著屁股,也發出愉悅的浪叫聲。   「呀……呀……對……哎唷……哎呀……喔……好……舒服呀……喔……喔……弟弟……你……幹得……姊姊……舒服極……了……哎唷……姊姊……爽……爽死了……哎唷……喂呀……喔……喔……喔……」賈玉嫵爽得媚眼細瞇、櫻唇哆嗦、嬌軀巨顫著,華雲龍用力地抽插著賈玉嫵的小穴,使她小穴穴裡的淫水像夏日的雷雨般猛洩而出,一陣一陣接連地洩個不停。   「呀……嗯……嗯嗯……好……好舒服……弟弟……哎……哎喂……舒服……透了……唷……姊姊……受……受不了……哎唷……姊姊……爽死……了……啦……」   華雲龍知道賈玉嫵快要進入高潮了,更加賣力地扭動著,揮動華雲龍的大寶貝直搗她的小穴心,同時頑皮地問道:「姊姊,你舒服嗎?」   賈玉嫵沒命地浪叫著道:「好……舒服呀……哎唷……弟弟……你……幹得……姊姊……爽死……了……啦……」賈玉嫵舒爽得猛搖榛首,發浪翻飛之中,散發出一陣陣溫馨的迷人香味。   「美死……了……哎唷……哎……弟弟……呀……姊姊……好舒服……了……啊……啊……啊……呀……喔……喔喔……啊……姊姊……要……要洩……要……洩給……弟弟……了……啊……啊……」只見她嬌軀一陣抖顫,長長地喘了一口氣,騷浪地洩出了一陣陰精,軟綿綿地癱在床上,見她呈現著滿足的微笑。   華雲龍把大寶貝抽出一半,又猛地挺了進去,賈玉嫵震得嬌軀一抖,雙手緊抱著華雲龍,浪聲叫道:「哎……哎唷……你……你還沒……洩……洩精啊……喔……喔……又……頂到……姊姊……啊……的花……花心……了……啦……啊……啊……啊……」賈玉嫵扭動著雪白的屁股,一直對著華雲龍的大寶貝湊上來,好讓她的小肉穴跟華雲龍的大寶貝更緊密地配合著。   賈玉嫵的嬌靨顯出非常受用的表情,喘著上氣接不著下氣,媚眼半閉,如疑如醉地張著櫻桃小嘴猛吸著氣,姣美的粉臉紅鬱鬱地,浪得讓人不得不加快抽插的速度狂幹她。   哎……哎呀……弟弟……小……浪穴……要……要洩……洩……了……啊……啊……喔……頂……頂快……點……姊姊……姊姊要……來……來了……啊……啊……來了……啊……喔……好……好美……呀……「華雲龍也在她大叫的同時,把一股精液直噴向她的美穴裡。   華雲龍輕吻著她的臉龐道:「姊姊,你剛才洩得舒服嗎?」「嗯」的一聲,不好意思的她忙把嬌靨藏在華雲龍的胸前,這嬌羞的神態,讓人又愛又憐。   華雲龍再用雙手輕輕撫著她那又肥又嫩、又滑又暖的屁股,道:「姊姊,弟弟的大寶貝幹得你很美吧。」賈玉嫵含羞帶怯地微微點了頭,華雲龍吻上她的小嘴,兩人互相吸吮著彼此的唾液,吻罷,四目含情地對望了一眼,如海深情都凝住在這一眼中。   ※※※※※※※※※※※※※※※※※※※※※※※※※※※※※※※※※※※※※※看見華雲龍走了進來,賈麗嫦含羞地低下頭,華雲龍把她抱起放到床上,不到片刻功夫,她就衣服失守。華雲龍看著她一雙玉乳雪白無遐、挺高聳;平坦小腹滑若凝脂;雙腿根部密發叢叢、烏柔亮麗,華雲龍情不自禁地用自己的雙唇在她的肌膚上連連親吻。   賈麗嫦閉著眼躺在床上,靜靜地享受著華雲龍給她的快樂,當她決定獻出自己的貞操後,她現在最大的願望是華雲龍趕快給她最大的滿足,可華雲龍仍在欣賞她的美妙的身軀。當華雲龍的手捻著她幽黑發亮的陰毛,並用舌尖輕輕佻逗她的陰蒂時,賈麗嫦再也忍不住了,她鮮紅誘人的小穴張開成一個桃子形狀,淫水從小小的洞中潺潺流出來,口中也發出了「啊」、「啊」的呻吟。   賈麗嫦已經顧不得少女的羞澀,開始出言哀求華雲龍︰「好弟弟,別再折磨姐姐了,快讓它進來吧。」   華雲龍一面脫衣,一面調笑說︰「嫦姐姐,讓什麼進去啊?」   賈麗嫦大羞,雙手緊捂著臉,嘴裡哼著︰「啊……好弟弟,你別折磨姐姐了。」   華雲龍伏在賈麗嫦身上,分開她的雙腿,把自己的肉棍對準她的小穴很慢很慢地往裡推進。當華雲龍光滑的龜頭衝過賈麗嫦的處女膜時,輕微的疼痛從下體傳來,賈麗嫦不禁「啊」地叫了一聲。華雲龍停下來,愛憐的問她︰「姐姐很痛嗎?」   賈麗嫦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你別停啊。」   華雲龍的肉棍繼續前進,一直到他的龜頭頂住賈麗嫦的子宮。華雲龍慢慢抽動起寶貝,快感從賈麗嫦下體傳來︰「啊……啊……好舒服喲……好棒……沒想到……這麼……這麼……舒服啊……再快一點……對對……大力一點……」   賈麗嫦緊緊摟著華雲龍,雙腿直往上舉,一個肥白的屁股不斷的扭擺,配合著他的動作。她是第一次嘗到這種美味,難怪她浪成這樣了,口中亦聲聲叫道︰「哼……哼……我太快活了……哎呀呀……我要大聲叫……哼哼……弟弟……插死我吧……」   賈麗嫦嬌喘噓噓的道︰「我要大叫了……我痛快死了……嗯嗯……哼唔……大寶貝插得我美死了……」華雲龍用力的,狠狠的抽插起來,寶貝次次盡根到底,直頂到她的花心上去。華雲龍感到她的陰戶內不斷的收縮,有說不出的快感,於是更加瘋狂的抽插著。   「嫦姊姊,你說我插的美不美?」   賈麗嫦喘著道︰「美……美死我了……我痛快死了……哎呀……我已洩了三次啦……我……還要你狠狠的插我……」   「啊……好啊……快動一動……舒服……真……真沒想到啊……太舒服了……好弟弟……使……勁……用力插……你……你……就……插死我好了……」   「好弟弟……你插的太好了……哼哼……插死我了……我舒暢極了……你的插穴本事真高……哼……干吧……干死我算了……嗯嗯……我不想活了……哼哼……」賈麗嫦亂哼呻吟,淫聲浪語,整個房間充斥著淫蕩的氣氛。   華雲龍被她引動得有點把持不住了,他連連打著寒顫,突然猛插到底,龜頭抵著子宮,「噗噗」的射出精來,激射得賈麗嫦也顫抖起來,洩出了陰精。賈麗嫦終於癱瘓了,軟綿綿的躺著,動也不動。歇了一會,才張開眼來,捧著華雲龍的臉狂吻著,她嬌浪著道︰「好弟弟……插死我了……我美死了……」   幾番征戰,賈麗嫦洩了又洩,她的陰戶被華雲龍操得紅腫紅腫的,華雲龍揉著賈麗嫦的乳房說︰「姊姊,你已經太累了,趕緊休息吧。」說著,吻了她一下,然後起身。   賈麗嫦美眸淒迷地看著華雲龍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她不禁暗忖道:「龍弟弟實在太強了,我能分一杯羹,實在是上天垂青。」螓首一歪,甜甜睡去。   ※※※※※※※※※※※※※※※※※※※※※※※※※※※※※※※※※※※※※※華雲龍來到賈曼曼的房間時,發現這個小嬌娃居然已經渾身光潔溜溜,像只小白羊。華雲龍略加愛撫,賈曼曼就淫液橫流,華雲龍一看不用再等,於是將賈曼曼的一條腿架到自己的肩上,一條腿垂到床下,這姿勢可減少開苞的痛苦。   華雲龍握著的寶貝,在賈曼曼的穴口上磨了磨,磨得賈曼曼叫道︰「龍哥哥……你磨得我好難受呀……快插進去吧……」華雲龍知道是時候了,就握著寶貝的根部,用力地往裡塞進去,費了半天勁,才塞進大龜頭。   賈曼曼叫道︰「哎呀……呀……我好痛……穴都裂開了……」   華雲龍又往內塞一節道︰「好妹妹,頭一回都免不了會痛的。」   賈曼曼叫道︰「哎呀……哥哥……痛死了……」   華雲龍道︰「忍著點,一會就好了……」   賈曼曼叫道︰「哥呀……痛死了……哼哼……好痛呀……就這樣吧……別往裡面插了……」   華雲龍道︰「忍著點,過了這一關就好了……」然後輕輕活動起來,然後將寶貝一出一進的動著,不一會插到底了,賈曼曼穴裡也鮮血直流。   賈曼曼不斷的叫道︰「哎呀呀……哼……哼……痛死我了……嗯嗯……頂得我好酸……整個穴都酸酸的……哼……我裡面癢癢的……哎呀……越來越厲害了……這是怎麼搞的嘛……」   華雲龍道︰「好妹妹,不要緊的,這是挨插的過程,第一次就是痛,痛了就酸,酸了以後就會癢,以後就快活了。」   賈曼曼對華雲龍道︰「龍哥哥,我現在不痛了,上床來玩吧,站的太累了。」   華雲龍將賈曼曼的兩腿搬到床上去,自己也爬上了床,重新將寶貝插進賈曼曼的穴裡,抽插起來。   賈曼曼浪起來了︰「龍哥哥,快插吧……我癢起來了……」華雲龍便加快了抽插。   「哎呀……龍哥哥……你的寶貝太大了……小心……哼哼……美死我了呀……我痛快死了……啊……我的好哥哥……哎呀……我忍不住……要丟出來了……啊……」   華雲龍得寶貝一陣熱熱的湯澆上似的,好不舒服。他就停住抽插,享受這奇妙的快感。賈曼曼的騷穴停止收縮之活,華雲龍又活動起來繼續不斷的抽插,一下下的直頂著她的穴心上。賈曼曼微睜媚眼道:「龍哥哥,你叫我舒服死了……」   華雲龍等她稍微休息一下,接著用力抽插起來,插得賈曼曼顫抖著道:「哎呀呀……龍哥哥……這下可把我插酥了……哼……美死我了呀……唔唔……」華雲龍更加用力抽插起來,「滋滋」之聲,充滿了房內。   賈曼曼又叫道:「天啊……好哥哥……你插得我飛了呀……我又要……丟了……嗯……丟了……」又是一陣熱浪襲向龜頭上,華雲龍實在沒力再動了,便伏在賈曼曼身上休息。   一陣高潮過後的賈曼曼,緊摟著華雲龍親吻著他,雙手亦在他身上撫摸著,浪著聲音道:「我的好哥哥,你可把我插美了。」   華雲龍也親熱的道:「好妹妹,換你來動。」於是賈曼曼摟著華雲龍一個翻滾,將華雲龍翻在底下,她則兩腿往上一提,坐在華雲龍身上便套動起來。兩隻乳房,不斷搖動著,華雲龍用乎去握著,揉著。   賈曼曼套了有一刻多鐘,突覺華雲龍的寶貝在穴裡一陣猛漲,不但粗了許多,還跳著呢。賈曼曼就一下子套了盡根,小肚子往前挺了兩挺,就不再動了,光用騷穴肉壁用力收縮。華雲龍寒顫連連的,寶貝在穴裡不由自主的挺了兩挺,就射出精來了,滾燙的精液刺激得賈曼曼浪聲連連的:「哎呀……嘖嘖……美死了……唔……」   「哎呀呀……龍哥哥……我美死了……穴裡像有……東西要出來似的……好……要出來了……哼哼……」她也陪著華雲龍洩了,賈曼曼再也支持不住了,一下子伏到華雲龍身上喘噓噓的,一面在叫道:「龍哥哥,你真好,妹妹太痛快了。」   看賈曼曼實在不堪再接受採擷,華雲龍於是放過了她,將心思放到了下一個目標上,他的下一個目標是賈玉姬。   ※※※※※※※※※※※※※※※※※※※※※※※※※※※※※※※※※※※※※※此時,華雲龍已經將賈玉姬摟在懷中,賈玉姬這時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多了許多。她本能地把身體避開了一下,可是華雲龍稍稍一用勁,她就倒在華雲龍的懷抱中。兩人坐在一張床上,華雲龍輕吻著她的頭髮。華雲龍又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幾下,吻得賈玉姬心裡跳得厲害,把臉藏在他的懷裡。她輕聲地說道:「不要這樣嘛,害得我心跳得厲害。」   「給我吻一下,心就不跳了。」   「不要,你壞死了。」   華雲龍見賈玉姬又羞又怕的樣子,溫順得像一頭小羊似的,他就抱著她的頭,使她的臉抬高一些。他就對著她的嘴唇,一口吻了下去。賈玉姬把嘴閉得緊緊的,半推半就讓他吻。經過了華雲龍無數次又吸又吻的,賈玉姬她把嘴張開了,紅嫩地舌尖也露了出來,華雲龍就一口吸在自己嘴裡,輕輕吮吸著。   賈玉姬是第一次被男人吻,先是害怕,繼而覺得全身都在輕飄飄的。等到舌尖被華雲龍吸住,全身毛孔都張開了,經過了無數次熱吻,她也知道吸吮華雲龍的舌尖了。賈玉姬覺得這樣的吻是有生以來,最能使人暢快地感受了。   華雲龍一面吻她一面撫摸她乳房,雖然隔著一層衣服,他的輕摸輕捏,賈玉姬感到這些,都是全身所需要的。沒有華雲龍這樣的又捏又摸的,反而覺得不太好受一樣。華雲龍對她耳邊輕聲地道:「你把衣服解開來,我吃吃你的奶頭好嗎?」   賈玉姬打了他一下道:「龍哥哥,你真壞,我這東西怎麼能吃呢?」   華雲龍笑道:「怎麼不能吃,吃起來,你會好舒服的。」伸手就去脫她的上衣。賈玉姬在這個時候,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衝動。賈玉姬的上衣,還是被華雲龍脫下來,肚兜也解開了。   潔白的肉體,加上那對豆粒大的奶頭十分有彈性。乳房上紅嫩鮮艷的乳頭,嬌嫩的好像兩隻紅櫻桃一樣。賈玉姬就像觸了電一樣,身體一抖一顫的。她想要躲開,可是又不想全部的離開他那一雙溫柔的手掌。賈玉姬好像失去了拒抗力,人就往床上倒了下去,全身都是酥酥的感覺,皮膚毛孔都張開了。賈玉姬口中輕聲的說道:「哦,不要,不要這樣。」嘴裡說不要,她的胸脯一直的往前挺,挺得更加突出了。   華雲龍摸了又摸,那一對潔白豐滿的乳房,被摸得有些舒坦了,華雲龍就對著乳房的紅嫩乳頭上,用手指輕輕地撥弄著,一個手指在乳頭上揉弄著。揉弄得那個紅嫩的奶頭,鼓了起來,有一粒紅豆那麼大,真嬌嫩得叫人著迷,賈玉姬口中只是輕哼,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   華雲龍見賈玉姬己經癡迷了,他就俯下身去,用嘴對著乳房上,親吻著。賈玉姬正在飄飄地享受著撫摸。她突然的感覺到乳房上,被他吻了下來。華雲龍輕吻又輕吸的在兩隻乳房上,輪流地吻著。這種男人特有的魅力,好像一股熱流,就傳遍了賈玉姬的全身,她感到這是種特有的美,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美味。   賈玉姬伸出雙手,抱住了華雲龍的脖子,說:「龍哥哥,好美啊,我簡直像飛了起來一樣了。」   華雲龍笑道:「你喜歡給我吃嗎?」   「當然,當然喜歡嘛。」   「我來吃你那一對紅嫩的奶頭好嗎?」   「好是好,只是太小了,還沒有鼓出來。」   「吃幾次就會出來了。」華雲龍用手,在賈玉姬的小腹下面一摸,他的手,正好碰到了她的妙處。她把雙腿一夾,夾得緊緊的,使他摸不到那個東西。賈玉姬這時,真是羞得連脖子也通紅了,頭也抬不起來。   而這時華雲龍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全身都赤裸著,挺著特長的寶貝站在她面前。賈玉姬一看,他那根東西,一挺一挺的翹了好高。小肚子下面還長了好多黑毛,下面垂著一個大卵泡。她羞紅著臉問:「這怎麼這樣嗎?看得叫人好害怕。」   「你怕什麼嗎?」   賈玉姬指指他的寶貝道:「那東西怎麼會一翹一翹的,硬得那麼的長呀?」   她說著就伸出手來,對著那根大寶貝上先捏了一下,然後又用手一把握在手中,用勁捏了一把。捏得龜頭漲得紅紅的,翻了好大。   「這東西插到你那小穴裡,會叫你舒服死了,來嘛,把褲子脫了我們兩個試一試好了。」賈玉姬被他逗得心裡也有些癢癢的,半推半就地被他脫去了褻褲。   華雲龍一看,賈玉姬把穴夾得緊緊的,一點也看不到,只看見小腹上面,一些短短的黑毛。   華雲龍一抱就把她抱了起來,放在床上,用手分開她的大腿,那紅嫩小穴就露了出來。華雲龍坐在床邊上,伸手就對著她的穴上,輕輕地摸著。高高的陰戶上,長了一些短短的陰毛。兩片紅嫩的陰唇,翻在穴口外面。華雲龍的手指,就在陰唇上摸了幾下,然後用一個指頭,在她的陰核上,輕輕地揉弄著。   「哦,這地方不能揉呀,好癢啊。」華雲龍知道她已經感覺到美了,摸得功夫,更加有勁了,小嫩穴被摸得水冒出來很多。   華雲龍連忙翻身上床,把腿一跨,就騎在她的身上,賈玉姬也把身體睡得平了些。華雲龍用手扶著寶貝,用龜頭對著她的陰核上,就輕輕的揉弄著。賈玉姬感到熱熱的嫩肉,在陰核上磨了起來,磨得穴裡,一陣陣的騷水直淌。又感到華雲龍他用龜頭,在陰核上一碰一碰的,碰得全身都在舒服,同時有種黏黏的滋味。   賈玉姬把穴夾了夾,就說道:「好癢啊,裡面好像蟲子在爬一樣,所以老是在淌水。」   「好妹妹,你的穴可以插了,已經很成熟了。」   「我也有一點想,但是怕痛。」   「不會太痛的,你的騷水多會很滑的,當然開包是有些痛,弄進去了就不會痛的。」這時華雲龍用雙手把她的陰唇翻開來,然後又把龜頭頂在陰唇口的中央,雙手一放陰唇就合了起來,正好包住了龜頭。   「你感到痛了嗎?」賈玉姬把穴輕夾一下,並沒有感到疼痛,她只感到她兩片陰唇之中,夾了個熱熱的龜頭。她就說道:「沒有痛嘛,只感到熱熱的。」   賈玉姬的穴,被華雲龍的大寶貝龜頭弄得有一些奇癢起來,賈玉姬此時用雙手抓著華雲龍的雙手道:「龍哥哥,我快癢死了,但你要輕輕的弄才好。」華雲龍見她已經到了不可忍的時候,就挺起了大寶貝,對著穴口上先磨了幾下,把她的騷水塗滿了龜頭,使龜頭滑滑的,然後挺硬了寶貝,對著她的小嫩穴,用力的一頂。   賈玉姬感到穴口一裂,一陣劇痛,穴裡就漲得滿滿的:「噯喲,好疼呀,會痛死人。」華雲龍聽她說漲痛得很厲害,就不敢抽插,趴在她的身上,那根鐵硬的寶貝插在她的嫩穴中泡著。但是寶貝被夾得緊緊的,好像用手捏緊了一樣。   賈玉姬先感覺到被猛的一頂,嫩穴就好像被撕開了一樣的痛,穴口又火辣辣的又燒又漲痛。穴裡面只感到漲,一根硬綁綁的東西,梗在裡面,在她的心裡覺得這樣,已經就是插穴了。憑她的直覺,感到寶貝已經弄進來了,就是插穴。   華雲龍的寶貝泡了很久,也沒有動。賈玉姬的小嫩穴裡冒出了很多的水,越淌越多,同時穴裡先是一酥一酸的,酸酸的感覺很快的就過去了,穴裡起了作用了。突然之間,賈玉姬猛地一陣奇癢,由穴口往裡面癢,一直癢到心頭上,就種癢法真使她無法忍受了。她輕輕地把屁股動了兩下,這麼一動一動覺得有些止癢,也有一陣舒服。   「龍哥哥,我這裡面,怎麼會癢呢?快把人都癢死了。」華雲龍知道如果一抽這寶貝,她的小嫩穴還是會很痛的。但她是十分需要了。   「裡面癢了,一定是要用寶貝頂了。」華雲龍抬起了屁股往下一壓,賈玉姬就感到穴裡一陣刺痛,連忙用手抓了華雲龍叫道:「噯喲,噯喲,好痛呀,穴弄炸了,怎麼這麼痛?」   「好妹妹,你不要那麼緊張,把腿叉得開一點,穴也放鬆點,就不太會痛。」   華雲龍一面和她親吻,一面又給她身上撫摸。一隻手,伸到她的屁股上面,來回地撫摸著。他想了很多的辦法,挑逗她衝動起來。賈玉姬的屁股最敏感,一被他一摸弄,全身都覺得酥癢起來了,同時穴裡也癢了起來。這一次的癢,比剛才的那種酥酥癢癢,來的還要厲害一些,癢得叫人心都像有蟲在咬似的。   賈玉姬叫道:「哦……不要摸了,怎麼摸屁股,人會這麼癢,連裡邊也在癢。」   華雲龍說道:「這回癢得很了,用頂得好嗎?」   賈玉姬道:「你整得我快瘋了,頂吧,龍哥哥,頂死小穴算了。」同時穴裡的騷水,流得比先前的還多。華雲龍知道賈玉姬這次是春性大發,他就抬高了屁股,抽動大寶貝一下下地頂了起來。   剛一抽插,賈玉姬有些緊張,穴裡有一點痛,她就把穴口盡量張開來,全身都放輕鬆了。就覺得他這樣的抽插,並不太痛。賈玉姬此時就趁著他在頂的時候,就仔細的好好感受一下,感到穴裡插進來的寶貝,一進一出的。同時使得穴中,一漲一鬆的。他寶貝向外一拔,穴裡就失去了漲勁,往裡一插穴裡就漲得滿滿的,同時連花心都漲漲的。他不停地抽插,她的穴就又漲又美的。   華雲龍慢慢開始抽送了數十下,寶貝又開始漲大起來,而且由於淫水過多,抽送時的聲音聽得兩人又點起新的慾火。他一抽一送,無不把龜頭送到底。每下直頂花心始才罷休,弄得賈玉姬快活的眉開眼笑,喘思不已。   「怎麼樣?玉姬妹妹……痛快嗎?」   「啊……好……龍哥哥……你真行……啊……美死了……你的寶貝又那麼好……啊……用點勁……」華雲龍的抽插也愈快,全身都處在又剌激又緊張之中。   賈玉姬被抽插得又舒服又爽快,穴裡的漲和痛,好像是不可缺少的一樣,如果沒有這種漲和痛味,反而不覺得舒服了。   華雲龍一味的趁機抽頂,賈玉姬也會將屁股往上送,讓他插得更深些,最好每一下都能用龜頭頂在花心上。連連猛頂,賈玉姬覺得人像懸在半空中一樣。一擺一搖的,心也被他頂了出來一樣。她一口氣忍不住,心頭一麻,穴心一酥,全身都在發抖,人好像由空中往下跌下來一樣。   賈玉姬叫道:「我……我會……跌下來呀……」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她嫩穴裡的陰精,就洩了出來。   華雲龍的寶貝也處於緊張狀態之中。忽然被她的陰精一燙,他也感到背上一酥,鼻尖一酸,兩眼微閉,龜頭眼就張開了。充足的陽精很有力地對著她的花心射了過去。賈玉姬感到穴心上猛的一燙,又黏又濃的東西灌到穴裡來了。這種舒服的滋味比什麼都美,也是平生嘗到最舒服的滋味。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49「第卅二章」誤打誤撞除淫賊夜已四更,華雲龍也是抓緊時間,解決最後的三個漏網之魚。此刻,他正在賈秀媚的房裡,華雲龍一隻手抱著她一手把她衣服解開,賈秀媚半推半就地讓他把上身的衣服給脫下來。他的手,就伸在她的乳頭上,用手指在輕輕的捏弄著,賈秀媚的全身都在酥麻麻,人也迷迷糊糊的,好像吃醉了酒一樣,呼吸也不平均了。   這時的華雲龍,知道她又進入情況了,拉著她的手就把她拉到床上去,一到床上華雲龍就十分有技巧的脫掉她的褲子來。賈秀媚一被他脫光了,就用雙手掩著自已的臉,心裡也在跳,華雲龍脫光了她也急忙脫著自己的衣服。   華雲龍全身赤條條的就拉她的手,往自己的寶貝上放,叫她摸摸自己下面的那根寶貝。賈秀媚就閉著眼睛,張開了她的手掌,一把就握住了寶貝。賈秀媚就問道:「這東西怎麼這麼硬?」   「這東西想弄到你的穴裡面去,所以就會硬。」他挺著硬綁綁的大寶貝,對著賈秀媚的大腿上,碰來碰去的碰得龜頭眼冒出許多黏黏的水。賈秀媚伸手一摸,摸得手上也是那種水。賈秀媚捏在手裡,覺得很好玩,很自然的就套動大寶貝,她用力套了幾下龜頭變得紫紅,硬得和鐵一樣。   華雲龍把賈秀媚的雙腿分開來。叫她睡在床邊上,屁股下面,又給她墊上一個枕頭,華雲龍蹲在她兩腿間,用手把她大腿抽了起來。賈秀媚的小穴,長得比較小,陰毛也不多,一撮陰毛,都長在陰戶上。她那兩片陰唇,也比較薄紅紅的。   她的小嫩穴眼裡也是水汪汪的,屁股圓圓的很大。   華雲龍一撥開她的大腿,把頭一低就趴在賈秀媚地穴口上,先用嘴對著穴眼上就吻了一口。他這樣一吻,賈秀媚就輕輕地把屁股向上抬了一下,使得他的咀正好吻在穴口上,一陣熱熱的咀唇,碰到穴口上,她就像觸了電一般。   華雲龍吻了一下穴眼,就伸出舌尖對著她的陰唇上,連舐了兩口,舐得賈秀媚把穴一翻一翻的。他伸長了舌尖對著穴眼上面,就一口舐了過去,正好舐在她的陰核上,華雲龍就嘴咀唇一口咬住了陰核。賈秀媚感到他咬住了那個最會癢的地方,人就酥起來了,也控制不住了。她就把大腿分得開開的,口中叫道:「哦,好舒服,不要給我咬掉了呀?」華雲龍見她浪起來了,馬上就咬住陰核,用舌尖對著陰核上,又吮又舐的又對穴眼上也舐了起來。   賈秀媚叫道:「龍哥哥……我這穴……太美了……啊……」華雲龍對著陰核上用力一吸,把那個陰核,吸得翻了出來,狠狠的對著上面就吮了起來。賈秀媚被他的舔舐,穴裡又癢又酥的。   他放開了陰核,又對著她的小穴眼,一口吸了下去。華雲龍這時伸出了他的舌尖,對著穴眼裡,一頂一頂的,賈秀媚感到穴裡一熱一酥的十分舒服,她就浪叫道:「舐的狠一點呀,好舒服啊。」華雲龍用舌尖,連連地對著賈秀媚的小嫩穴裡,弄進弄出的,弄得賈秀媚全身都在發抖。他知道她已經到了非要插穴的時候,他就放開了小穴,不給她舐了。   賈秀媚橫躺在床上,屁股墊在床邊的枕頭上。那個小嫩穴水汪汪的露在外面,穴口上的陰唇還一張一合的,雙腿開開的一付準備讓寶貝插的架式。華雲龍挺硬著長大的寶貝,正好對著她的小嫩穴,他把大龜頭對著穴眼上先揉幾下。   賈秀媚感到一個熱熱的東西,圓圓的在穴口上揉了起來,又酥又癢的專門對著那個穴眼上磨弄著。他的龜頭上,已經磨弄上了很多的騷水,穴口滑滑的,龜頭也滑滑的。他就向著賈秀媚的穴眼中,用力的一頂。賈秀媚猛地感覺到她的穴口一裂,「噗」地一聲,賈秀媚就叫起來了:「哎呀,好痛呀。」她還沒有叫完,華雲龍用力一頂,那個大龜頭就頂進去了,小穴很,緊龜頭像被緊緊捏住一樣。   賈秀媚叫道:「噯喲……我不要了……這好痛呀……這樣……穴會弄炸的呀……」   華雲龍把大龜頭插進去了,就用手抱著她的屁股,同時說道:「你不要緊張嘛,已經插進去了。」賈秀媚感到這種痛,完全是把穴撕裂了一樣。華雲龍又頂了兩下,她低頭一看她那個小嫩穴漲得真快炸了,龜頭插在穴眼中,小穴裡淌出些紅紅的血。   華雲龍知道她的處女膜已經插破了,就對賈秀媚說道:「不會再痛了,寶貝弄進去了一節,處女紅已經淌出來了。」   「好痛啊,淌出來的是什麼樣呢?」   「只是一點點血水嘛。」華雲龍雙手架著她的大腿,屁股向前一頂,寶貝就往穴裡一鑽,整根寶貝都弄進去了。   賈秀媚大叫起來:「噯喲,這一下真要命了,怎麼這麼凶,穴都插炸了。」   華雲龍笑了起來,就用寶貝連連抽插了幾下,插得賈秀媚張著大嘴,頭也在冒汗,痛得全身發抖。華雲龍見她痛得厲害,屁股又墊得那麼高,這種插法是最厲害的,就是天天在插穴也會吃不消。他就停止了抽插,把寶貝放在穴裡泡著。   賈秀媚感到他不動了,穴裡只是漲漲的,那種痛已經沒有了,就對華雲龍說:「就是這樣的弄在裡面,不要動起來,我會痛死的。」華雲龍也不再多說了。   他感到寶貝被套得緊緊的,真像大口咬住一樣。   賈秀媚則感到穴裡奇漲,那寶貝弄在穴裡還一硬一硬的。她想仔細地試試味道,就用穴一夾。夾得穴口痛了起來,同時她那個小嫩穴也火辣辣的,好像又在發燒又在痛,又加漲痛地滋味。本來剛才插上的時候,穴裡冒出來很多騷水,現在一痛一漲那騷水也不來了,使得穴裡好緊好緊。簡直火燒一樣,叫人難過。   華雲龍一面用手在她的屁股上撫摸著,經他一撫摸,賈秀媚就全身都酥起來。   華雲龍另一隻手又在她的奶頭上一揉一揉的,弄得賈秀媚只是喘氣,口中也吞了幾口口水。這樣泡了有一刻鐘,賈秀媚的穴起了變化,裡面有點癢癢的。   「噯呀,不對勁,穴心上怎麼癢起來了,越癢越厲害。」華雲龍曉得她這一發作,性慾一定很強,就用寶貝,在穴裡開始抽送起來。賈秀媚感到華雲龍他這抽送,簡直使她舒服美得快上天了,穴裡的癢沒有了,痛也沒有了,只是漲漲得舒服極了。華雲龍他越頂就越舒服,舒服得穴裡在冒水了,穴水一冒就流個不停,他的寶貝也頂得有力了。   賈秀媚叫道:「我……好美……頂得快……也重一……點……」華雲龍硬挺著長大的寶貝用力的在插弄了,越送越快,越頂越深。她被插的氣也不均勻了,可是真的太舒服了,這種舒服叫人形容不出來。她就抱緊了華雲龍浪叫道:「好哥哥……弄這事……怪……美的……我快要……舒服死了……狠點嘛……插得深一點……」   華雲龍一邊抽送,一邊低頭向著穴上一看,那個嫩穴穴眼漲的翻了很大。寶貝往外一拔,穴裡的嫩紅肉也跟著往外翻,往裡一插,穴口一張,漲得好大。華雲龍覺得這真是美透了,一口氣就抽送了三四百下,插得賈秀媚張牙裂嘴的喘大氣。   「啊……要丟了……龍哥哥……妹妹不行了……啊……嗯……丟了……」   華雲龍頂一會,停一會,使得她換氣能均勻些。一陣狂送猛頂,賈秀媚感到人都要飛起來了,同時穴心也要掉下來一樣。賈秀媚連連地顫抖著身體,感到整個人好像要跌倒了一樣,突然穴心向外一冒,全身一陣無比的舒坦。她就洩出來了一大堆白白濃濃的陰精,整個人也軟下來,想說話嘴也張不開了。   華雲龍也到了最高潮,龜頭被她陰精一燙,他的龜頭眼一張,也射出了濃濃的陽精。華雲龍和賈秀媚兩人在同一時間射出了精液,賈秀媚又舒服又累的也沒氣力了。華雲龍把她的雙腿放下,就拔出了寶貝,她的穴裡眼,跟著就冒出來一些紅紅和白白的東西,淌得床上的白床單上面一塊一塊的。   ※※※※※※※※※※※※※※※※※※※※※※※※※※※※※※※※※※※※※※最後,華雲龍決定來個雙龍會,與賈麗姝、賈妮倆女一起來。出乎華雲龍意料之外的是,賈麗姝年齡雖不大,但開苞過程卻異常的順利,她一點都不害羞。此時,賈麗姝柔順的躺在他的懷裡,身上的褻衣也給他脫個精光。華雲龍低下頭,吸吮著她那高聳的乳頭,雙手不停的撫弄著她的身體,賈麗姝微微扭動著,酥癢傳遍了全身。那一叢柔柔的陰毛,附在高隆著的陰戶上。華雲龍看了,真是喜歡萬分,於是伸出了手指,在陰核上一陣捏弄。這一弄,陣陣的酥麻感直透入賈麗姝的心底去。   賈麗姝不禁浪哼道:「哎呀……龍哥哥……我癢死了……快替我止癢……」   這一陣淫浪的叫聲,逗得華雲龍慾火高燒。   華雲龍便將硬挺的寶貝對著她的小穴,並用力一挺,「滋」一聲,整根九寸有餘的寶貝應聲而入,突破了賈麗姝珍守十幾年的處女之身。賈麗姝雖然疼得皺了一下眉頭,但好像並無太大不適。華雲龍運用著熟練的技巧,一上一下、忽進忽出的抽動寶貝,直把小穴插得「滋滋」作響。   賈麗姝的淫水也直流,一陣陣的美感從穴心裡發出來,她哼叫道:「哼……哼……大寶貝哥哥……穴心被你插得……美死了……唔唔……快活死了……」賈麗姝陣陣浪叫,刺激了華雲龍的慾火。他挺著腰身,重重的一下一下地插著,寶貝一出一入的,偶爾會將陰戶的紅色內壁往外翻。賈麗姝的小穴兒迎著他的抽插,快感節節地高漲。   賈麗姝聲聲浪叫著:「啊……啊……太美妙了……哎呀……哥哥……快活死了……你……你……插死我了……哼哼……」華雲龍聽了她的浪叫,更加的勇猛狂插,恨不得將小穴搗爛。   不一會兒,賈麗姝突然嬌喘連連,全身一陣顫抖,她的小穴兒一縮一放著,整個人骨軟筋舒,快活如登仙境。華雲龍見狀,急忙加緊趕工,如狂風驟雨般的抽插一陣。突然間華雲龍屁股猛力挺了幾下,一股熱精隨之直射入花心。賈麗姝被著突來的熱流燙得全身舒坦無比,於是兩腿一夾,陣陣陰精也潰堤而出。   賈麗姝還在一直哼著:「哥哥……我愛你……嗯……嗯……」最後,兩個人赤裸裸的擁抱在一起,一切又歸於平靜了。※※※※※※※※※※※※※※※※※※※※※※※※※※※※※※※※※※※※※※賈妮在他倆作戰時,看得心中早就發毛,淫水直流而出,整個陰戶四周已成水鄉澤國。她見華雲龍依然伏在賈麗姝身上,心裡十分焦急,於是猛拉著華雲龍的手臂,要他趕快更換戰場。華雲龍見她如此焦急,又如此騷浪,便由賈麗姝的穴中抽出寶貝來,用床單擦了擦後,將龜頭抵住賈妮的陰戶,用手指撥開她的陰唇,狠力地往穴裡插去,只見寶貝頓時沒入小穴中。   賈妮也被這猛力的一擊,失聲喊叫道:「哎呀……龍哥哥……痛啊……小力一點……你……要我的命呀……」華雲龍壓在賈妮的身上,吻著她的臉及全身各處,下身則作短距離的抽插。   不到一會兒功夫,賈妮已經能夠忍受「破瓜」之痛,開始浪叫道:「抽呀……快……快一點……龍哥哥……用勁點……」華雲龍聞聲,便大膽地開始用力抽插起來,甚至抽到陰戶口處,然後再狠狠地插進去,每一次狠抽硬插時,都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只聽得賈妮口中不時發出「唔唔」的聲音。   華雲龍一面動作,一面問賈妮:「好不好?過不過癮?」   賈妮聽了他的話後,狠狠的在他胸前捏了一把。賈妮道:「你……快點……動呀……用勁呀……」於是華雲龍鼓起精神,拚命地抽動著,動得整張床「吱吱」作響。   賈麗姝在一旁休息一陣後,張開媚眼看著床上正在表演的活春宮,不自覺地撫摸起自己的陰戶,回想起剛才那麼粗大的東西插進時的情景,淫水又緩緩流出。   看見賈妮一股騷浪的樣子,一直要華雲龍用勁的猛干,而華雲龍也一副捨命陪君子的態勢,一陣陣的狂插猛幹著,幹得賈妮舒服透頂極了。   賈妮道:「龍哥哥……妹妹……哼……哼……好美……唔……唔……我要丟了呀……」   華雲龍道:「我,還早呢。」   突然,賈妮狂叫道:「啊……啊……完了……我……我……真的要丟了……唔……唔……」賈妮的陰門大開,陰精狂瀉而出,於是緊緊的抱住華雲龍不停地顫抖著身子。   華雲龍這時並沒有因此而停止抽插,只覺得一股股的精水流到他的龜頭上。   他仍然猛力的插著,插得賈妮叫道:「這……插到心坎裡了……好了……我受不了啦……」   ※※※※※※※※※※※※※※※※※※※※※※※※※※※※※※※※※※※※※※華雲龍此時覺得賈妮的陰戶中淫水太多了,抽插起來不夠刺激,於是便道:「妹妹,我要抽出來擦擦,這樣幹起來才會痛快些。」於是,華雲龍起身抽出寶貝,拿起床頭邊的布巾將寶貝上的淫水擦乾。賈妮見狀,馬上擺出「大」字形的姿勢,兩腿張得大開,等著華雲龍的插入。   華雲龍並沒有馬上將寶貝插入,只是用龜頭在賈妮的陰戶口揉搓著,有時碰觸一下陰蒂,有時在陰唇上磨著,這樣的動作反而逗得賈妮淫水直流。賈妮經不起華雲龍再三的挑逗,嬌聲道:「好哥哥……快……快點插入……裡面癢的很……快……」   華雲龍見她急成這種模樣,只好將寶貝重新抵住小穴口,還來不及將寶貝插入,就見賈妮自己挺起腰肢,將整根寶貝吞入小穴中,並搖擺起屁股來。華雲龍被她的悶騷的樣子,逗得慾火再度上升,於是便加緊抽送的速度,而插入的力道也加重許多,每次都命中花心。每次撞及到花心時,賈妮就發出滿足的「唔」、「唔」聲,華雲龍越戰越勇,賈妮則出精連連。   此時,賈妮已是全身軟綿綿的,但華雲龍依然沒有罷戰之意。賈妮連忙向一旁觀戰的賈麗姝說道:「麗姝……你來吧……我受不了啦……嗯……快上呀……」   賈麗姝聞言,馬上披掛上馬準備應戰,何況她已經等待許久了:「來吧……龍哥哥……」華雲龍於是壓到她的身上去,用嘴吻著她,而賈麗姝握著他的寶貝,輕輕摸弄著,然後對準自己的陰戶。   賈麗姝現在可不懼怕他那粗大的寶貝,只要能使自己舒適銷魂即可,所以現在她所尋求的是刺激。一咬牙,賈麗姝忍著道:「快,快進去……」賈麗姝的雙腿高抬而舉在空中,陰戶則大大的張開來,如此可以使華雲龍的寶貝毫無保留的一插到底。   賈麗姝的手又移近寶貝,抓住寶貝的一部份,放在小穴口上輕輕磨著,華雲龍被這麼一抓一磨,慾火頓時高漲不已。華雲龍道:「嗯……麗姝妹妹,這樣很不錯的,不要放手呀……」賈麗姝自己也有說不出的快感,而且小穴內有如萬蟻爬行的酥麻感。   賈麗姝哼道:「龍哥哥……我……我癢死了……快……快點插入吧……哼……哼……」華雲龍聞聲,猛然用力一插,直插到底,賈麗姝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震動,那真是不可言傳的快感,只覺得全身酥酥的。   隨著華雲龍的插送,賈麗姝口中不時發出哼叫聲:「啊……啊……龍哥哥……大寶貝哥哥……唔……唔……快動吧……快快……唔唔……」華雲龍猛烈的抽插起來,猛一抽出,特大號的寶貝把陰唇也帶翻了似的,又狠狠的一插,插到了絕境去。   只聽賈麗姝叫道:「啊……啊……唔……唔……」她的雙手將華雲龍摟得更緊了。   華雲龍下體不住的在抽插著,抽插了一陣之後,賈麗姝吻著他,吻著他的臉、嘴、頸子,又吻到胸上來了,而且摟得更緊。這使華雲龍更為用勁了,而賈麗姝也更加痛快了。賈麗姝浪叫道:「哎……哎呀……好快感……龍哥哥……唔……你要丟了嗎……我……我要……」華雲龍知道她已到了極點,只好加速抽插著。   賈麗姝顫抖著說道:「啊……我……快完了呀……」華雲龍這時用寶貝狠抵著花心窮磨不放,好讓她享受無限的快感。   ※※※※※※※※※※※※※※※※※※※※※※※※※※※※※※※※※※※※※※賈妮在一旁早已恢復元氣了,看他們插得死去活來,不覺中小穴又開始發癢了。但賈麗姝這時正在緊要關頭,那裡肯放人,所以抱得華雲龍緊緊的,並將華雲龍壓在下面,自己騎馬上陣。她在上面,兩腿分得開開的,上下迎合著。   賈妮吃不到,只得乾瞪眼,她叫道:「自己舒服了,就不理會別人。」賈麗姝假裝沒有聽見,只顧自己的動作,華雲龍在下面以腰部向上挺著。賈妮越來越難受了,只有用自己的手指挖弄著陰戶。華雲龍見她這副難受的樣子,就伸過去一隻手,玩弄著賈妮的陰戶,用三個指頭插了進去,弄得賈妮浪水直流。   賈麗姝坐在寶貝上,盡情的套動著,她自己哼著:「啊……好……好舒服……好快感呀……唔……唔……龍哥哥……哼……哼……」   而賈妮被華雲龍扣弄著陰戶,更是難過,她在床上不停的扭動,口中還叫個不停:「癢……癢死了……嗯……嗯……」華雲龍突然一把將賈妮拉過來,讓賈妮坐在他的頭上,以陰戶對著他的嘴。   賈妮見狀,急忙催促道:「快點……用舌頭……用舌頭舔呀……快舔呀……」   賈麗姝則在後面也叫道:「哎呀……快頂呀……我又出水了……」   華雲龍這時腰部狠狠的用力將寶貝向上頂,而舌頭也拚命舔著賈妮的陰戶。   她們兩人同樣的姿式,將腿分得開開的,分別騎在華雲龍的上面,就如同雙嬌同坐一馬似的,多麼令人羨慕。這時,賈妮心中有說不出的難過,尤其被華雲龍的舌尖舔著,根本不能太深入,只覺得穴中的酥癢有增無減。於是,賈妮對賈麗姝道:「麗姝……你行行好……讓我一下吧……」   賈麗姝此時已丟了幾次精,想換個姿勢也不錯,便說道:「好吧,我們換個位置吧。」說著,兩個人就調換了位置,如今賈妮坐在寶貝上,用力的大起大落著,賈麗姝則享受著被用舌尖舔穴的妙趣。賈妮的屁股擺得更猛烈,華雲龍只覺得龜頭越來越漲大,寶貝硬得不得了。   華雲龍對賈麗姝道:「你先躺一下,我先狠狠地干妮妹妹幾下,我受不了啦。」   華雲龍翻過身來,壓到賈妮身上,猛抽猛送的,賈妮被插得軟綿綿的,連動的力量也沒了。   賈麗姝在身邊更是蓄勢以待了,華雲龍道:「妮妹妹不行了,麗姝妹妹,來呀。」賈麗姝就接替了下來。   賈麗姝道:「龍哥哥……慢點插,先把水擦擦吧。」賈麗姝一手握著堅硬的寶貝,小心擦著,然後自動地送到小穴口,華雲龍利用她塞入的瞬間,突然猛力一插而入。賈麗姝道:「哎呀……你怎麼那樣狠嘛?」   華雲龍故意逗她:「不狠……怎麼會舒服?」賈麗姝向他露出媚態,近乎淫蕩的需要,華雲龍看在眼裡,心中為之一蕩,更加緊猛烈的攻擊。   賈麗姝道:「哎呀……哥哥……哎呀……太妙了……你插死我了呀……哎呀……丟了……唔唔……」   華雲龍喘道:「妹妹……我們……一塊丟吧……」他們翻天覆地了一陣,配合得完美無缺,彼此的熱流匯和著,人也緊緊摟著不放。   賈麗姝吻了他一下,說道:「你真好,令我舒服極了。」他們互相領受著最高的意境,享受著飄飄然的感覺。而此時,賈妮已疲乏的進入夢鄉了。他們三人一陣循環式的肉搏戰,大家都心滿意足,而且也精疲力盡。窗外的風,還是呼呼吹著,而裡面的暴風雨已停了。   ※※※※※※※※※※※※※※※※※※※※※※※※※※※※※※※※※※※※※※經過一晚風雨交加後,次日,賈妮道:「麗姝,昨夜你可真浪呀。自己緊緊抱著龍哥哥,一點也不讓人,還真看不出你那麼文靜的女孩,真是人不可貌相。」   賈麗姝道:「誰叫你要我同床的?」   賈妮道:「這可便宜了龍哥哥,讓他一個人佔盡了便宜、享盡了福,你看他那得意忘形的樣子。」   華雲龍急忙說道:「我是奉命行事呀。」   賈妮道:「貧嘴,還不趕快謝謝我?」   華雲龍道:「是應該謝謝你,來,讓我親親。」   賈妮道:「才不要呢,誰稀罕。」   華雲龍道:「來嘛,我知道你稀罕的。」三人就這麼笑鬧著,時間也溜過去了。   ※※※※※※※※※※※※※※※※※※※※※※※※※※※※※※※※※※※※※※匆匆數日,徐州玄冥教、九陰教、魔教與俠義道間,外馳內張,雙方按兵不動,似均有所待。尤以九陰教梅素若那批人,住進城南外曹大戶家,一連八九日,均未外出,終日但見大門緊閉。華雲龍每欲一探九陰教,卻想起見了面,難以區處,終於廢然而止。其間,余昭南等少年,閒得發悶,屢次提議向魔教一戰,華雲龍總是含笑勸阻。   這一件事,是江湖平穩二十年來。最轟動的事,不但所有不甘寂寞之輩,都群聚徐州。即退隱山林的許多奇人,也有聞風趕來的,除了少數,多半隱身旁邊。   徐州城南門外,有一家小小茶肆。這家茶肆,所往來的都是販夫走卒之流,晨間趕至城中賣菜,售些土製胭脂花粉,午時歸去,順便在此歇息,故又賣些包子饅頭。   這日午間,兩騎由官道馳向南門,經過茶肆。晨間下過了一場雨,路上積水未涸,馬蹄過處,積水四濺,有些坐在茶肆門口的漢子就被濺到。其中一人,猝不及防,臉上被濺了幾滴,一見馬背上坐的人體態嬌小,似是女子,衝口罵道:   「狗娘養的,臭婊子……」   那後面馬上女子耳目好靈,雖已奔出數丈,卻已聽見。霍然一勒馬韁,那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那女子巳飄身下馬,身法輕靈,一望可知身手不凡。前面一騎見狀,也只得掉轉馬頭,馬上女子高聲問道:「二妹怎麼了?」這兩名女子,一著青色勁裝,一著玄色勁裝,俱背負寶劍,剛健婀娜,年紀大約分別是十五六歲和十六七歲。   那被稱為二妹的青衣勁裝少女,道:「大姊稍候。」玉面一寒,望住茶肆,冷冷問道:「是准說的,站出來。」   那出口罵人的大漢,猶未看出風頭不對,傲然道:「就是你家大爺……」一句話還不說完,「啪」的一聲,左頰已挨了一下,指痕宛然,其他大漢,登時哄然大笑。那大漢羞怒交集,罔顧其他,潑口罵道:「臭婊子,你家大爺跟你拼了。」   那青衣少女聞言,黛眉頓含煞氣,「嗆啷」一響,寶劍出鞘,向那大漢前面一比。那大漢見白光在面前一幌,心驚膽顫,滿腔怒氣,頓時消盡,直向後躲。   滿肆茶客,也齊聲大嘩。那被稱為大姊的玄衣勁裝少女,一直坐在馬上,此刻,覺得二妹小題大作,柳眉一皺,方叫道:「二妹……」   忽聽城頭一個清朗的聲音道:「那位朋友在徐州地面上耀武揚威,在下馮劍平請了。」話聲中,一個勁裝背劍少年,倏然從城牆之上,瀉身而下。那青衣少女拔出劍來,不過嚇嚇這批市井之人,本無過份為難之意,此刻見有人干涉,芳心一惱。反而一劍疾削下去。   忽聽一個蒼勁的聲音道:「姑娘手下留情。」但聽一陣金石交鳴之聲,那青衣少女手中劍,已倏然盪開,那大漢卻驚叫一聲,昏了過去。   青衣少女目光一轉,已看出一粒小石,擊開自己寶劍的,是四丈外一個銀髯過腹,威稜懾人的老者,芳心暗驚,忖道:人道徐州而今臥虎藏龍,我還不信,想不到未入城已逢如此高手,不由暗悔自已多事。馮劍平見那青衣少女一劍削下,自己不及阻攔,方自一急,那老者已自出手,定下心來朝那老者一拱手,道:   「多勞侯前輩了。」   那侯老者將手一擺,道:「馮賢侄不必多禮,老朽本該伸手。」   馮劍平轉面鎮目望向那青衣少女,怒道:「你這丫頭好辣的手,那人不過是市井小民,縱言語稍有不檢,也不值你下如此毒手。」那青衣少女冷冷一笑,口齒一張,尚未說話。   那侯姓老者含笑道:「馮賢侄錯怪這位姑娘了,這位姑娘剛才那一招叫「玉女織錦」,刺向「步廊穴」的那一劍,能在距膚粒米處收回,老朽那一粒石子,倒是多餘的。」轉面朝那青衣少女道:「姑娘那一劍是華山劍派絕藝,不知華山宮大俠與姑娘是什麼稱呼?」   那青衣少女不料自己一劍未畢,人家已源源本本,將自己來歷說出,知道這老者必是一位高人,不敢怠慢,施禮道:「乃是家祖。」   這時,那馬上的玄衣勁裝少女,業已下馬,趨前一禮,道:「晚輩宮月蕙,敢問前輩名諱?」   那位老者呵呵一笑,道:「老朽侯稼軒,不知姑娘們聽過沒有?」   二女齊聲道:「原來是「翻天手」侯老前輩,晚輩久仰大名了。」當年宮天祐與白嘯天,總角定交,其後白嘯天創建神旗幫,始斷了往來,九曲掘寶,再通音聞,此後往來又密,自無不知侯稼軒之理。   侯稼軒哈哈一笑,望向那青衣少女道:「姑娘是……」   那青衣少女接口道:「晚輩宮月蘭。」   馮劍平正為剛剛貿然喝斥而不安,連忙向宮月蘭抱拳道:「在下方才魯莽,宮姑娘恕罪。」   宮月蘭冷冷一笑,道:「開封馮前輩,是你什麼人?」   馮劍平陪笑道:「正是家父,在下……」   宮月蘭截口道:「好極了,小女子久聞「一字慧劍」之名,但恨無緣領教,馮世兄,請拔劍。」馮劍平得了一楞,不知如何是好。   忽聽宮月蕙道:「妹妹別胡鬧了。」   宮門蘭冷笑道:「姊妹,你未見他剛才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我今天非領教領教他一字慧劍的火候多深,敢這般趾高氣揚?」馮劍平一臉尷尬,難以作答。   忽然一名彪形大漢,走向前來,抱拳道:「官姑娘,可否容在下說幾句話?」   宮月蘭睨目而視,道:「尊駕高姓大名?」   那彪形大漢道:「區區鄱陽宋巖。」   宮月蘭「哦」了一聲,曬然道:「原來是宋當家的,恕我眼拙。」   宋巖聽出她語有不屑之意,不禁面色一紅,含怒道:「宮姑娘,宋巖雖是出身草莽,然自信尚能約束手下,謹守綠林規條,未敢騷擾沿湖居民……」   宮月蘭截口道:「我可沒有說什麼啊,宋當家的何必急於表白?」   宋巖為之氣結,一時只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他本見宮月蘭太不講理,欲做調解,不料,猶未言及正題,已被宮月蘭三言兩語,說得氣憤填膺。頓了一頓,他終究非比尋常綠林人物,竟強抑怒火,將手一拱,道:「算是宋某多事了。」轉身走去。   宮月蘭冷笑不語,宮月蕙過意不去,嬌軀一幌,已停身宋巖之旁,檢衽一禮,道:「舍妹少不更事,宋當家的恕過,小女子這廂謝罪了。」   宋巖連忙側身還禮,道:「宮大姑娘何必客氣,是在下太冒昧了。」心中不禁暗道:「同是一母所生,性情竟有天淵之別,這位姊姊,如此溫婉知禮,妹妹卻驕狂不馴。」   ※※※※※※※※※※※※※※※※※※※※※※※※※※※※※※※※※※※※※※忽聽一聲長笑,一道人影,投身二人之間。那些看熱鬧的人,但憑眼前一花,場中一清,宮月蘭與馮劍平各自退開,當中卻站著一名十五六歲,容貌清秀的少年。眾人不由一驚,不料這多年輕少年,武功這般高強。那少年朝兩人一拱手,道:「二位武功高強,依在下之見,和解不是甚好?」   馮劍平無可不可,宮月蘭卻櫻唇一撇,道:「誰要你多管閒事?憑你也配。」   忽聽場旁一個手搖褶扇身著藍衫的中年文士叫道:「若弟,別人既怨你多事,你回來算了。」那少年訕訕一笑。轉身走去。他年輕面嫩,又初入中原,做起事來,殊嫌莽撞。   忽聽宮月蘭縱聲叫道:「站住。」   那少年怔了一怔,轉回身子,道:「什麼事?」   宮月生玉面含霜,道:「那是你朋友不是?」纖指一指那中年文士。   那少年點一點頭,道:「不錯。」   宮月蘭冷笑道:「「戲蕊金蜂」歐世宗的朋友,看來你也不是好東西。」   那少年面色鐵青,猶不知她所指何事,那中年文士卻面色一變,卻鎮定如常,把扇一搖,笑道:「姑娘萬勿誣蔑好人,區區姓江,可不知歐世宗是什麼人?」   眼珠暗轉,卻存有逃跑的主意。   陳節堅、李博生、胡氏兄弟人互相一打眼色,身形一動,忽然將那中年文士包圍起來,眾人紛紛讓開。場中一波三折,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又移向那藍衫中年文士。宮月蘭與馮劍平之爭,無形中擱了下來。要知那「戲蕊金峰」歐世宗正是一大淫賊,人人切齒,連綠林人物也欲殺之為快。可是他武功不弱,輕功尤高,做案又極謹慎,單人獨往,又善於易容,認得他的,可說絕無僅有,這也是他敢現身徐州之因。詎料,宮月蘭竟然能認出來。   侯稼軒歸隱已久,不知此人,但顧名思義,也猜得出來。宋巖也邁步逼上,峻聲道:「朋友快點自明,否則冤死了,可不要怨人。」   歐世宗眼珠一轉,笑道:「宋當家的何必疾言厲色,只恐又是宮姑娘開大夥兒的玩笑。」宋巖一怔,移目向宮月蕙,無疑的,他縱對宮月蘭一無芥蒂,總不免覺得她性喜胡為,卻以為宮月蕙與她份屬姊姊,必能證明。   只見宮月蕙沉吟一瞬,道:「我也不清楚。」頓了一頓,歉然道:「舍妹經常出外,她的事,有許多我不知曉,讓宋當家的失望了。」   宋巖笑道:「姑娘太客氣了。」心中卻暗道:「看來又是宮月蘭胡亂指認了。」   忽聽那少年道:「我與他同行五日,從未見他有不軌舉動,姑娘必是誤認了。」   在場的人聞言,更以為是宮月蘭胡鬧。   歐世宗心中一定,暗道,此時不走,尚待何時?哈哈一笑,執扇做個羅圈揖,道:「雖是宮姑娘誤認,兄弟卻也無顏留此。」語畢,轉身欲行。   忽見俏影一閃,宮月蘭手執寶劍,擋住去路道:「你休想藉口脫逃。」冷然道:「你可敢讓人搜身,我知你隨身必攜有做案所用雞鳴五鼓返魂香一類物件。」   歐世宗果真帶有做案工具,如何敢讓人搜身,心驚不己,佯作怒色,道:   「江某堂堂男子,豈能受此侮辱。」眾人亦均不以為然,紛紛議論,響成一片。   宮月蘭無可奈何,暗道,我若恃強動手,無人幫助,未心準成,讓他逃走,心念電轉,好生難受。忽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叫道:「找能證明他是歐世宗。」話聲中,一個衣衫鮮明,卻蓬頭泥手的小孩,由人群的胯下,強擠出來。   歐世宗心頭一震,見見如此幼童,又寬心大放,哈哈。一笑,道:「這等孩子,也不知受誰指使,竟敢信口雌黃。」   宮月蘭芳心一動,招手道:「小兄弟,來這裡,你怎麼知他是姓歐的?」   那孩子挨近宮月蘭,嘻嘻一笑,一拍胸脯,道:「那個「戲蕊金蜂」,就在我懷中,我怎會不知?」眾人聞言,均哈哈大笑,以為他在胡說,宮月蘭也不免有些失望,暗忖:今天看來只有讓這惡賊逃走了。   只見那小孩由懷中掏出一張白綾汗巾,揚手抖開,在場的人,多是練武之輩,目力敏銳,已見那綾帕右上角繡著一朵牡丹,蕊上蠕動著一雙金蜂,栩栩如生,精緻異常,那少數高手,更見旁邊另有三個蠅頭小字,那是「歐世宗」。這正是歐世宗做案所留表記,那「戲蕊金蜂」的混號,即由此得。   那蓬頭小孩一指歐世宗,道:「這張手帕是我看他遺失的,上面的字我小兒牛可不懂,只是聽他叫什麼「戲蕊金蜂」,想必這花兒,要沾點親,帶點故。」   眾人聽他說得有趣,又是一陣大笑。   歐世宗面色微變,強做鎮定,道:「哼?這分明是栽髒,這等手法拙劣之極。   嘿嘿!豈會有人相信……」語聲未落,寒光乍閃。倉猝中,歐世宗猛一扭身,業已不及。但聽「嘶」的一聲,他胸襟裂開一大道口子,一些金銀雜物,叮噹下落。   只是撒滿一地的雜什中,赫然有一具張翅欲飛,鑄鏤奇巧的銀鶴,正是做案時,用以吹入雞鳴五鼓返魂香之物,人聲頓時大嘩。   宮月蘭在剎那間,以一式「玉女投梭」,出手奏功,逼出歐世宗的原形,芳心無限得意,嬌笑道:「姓歐的,你為了逃命,連祖宗的姓都可丟了,如今還有什麼話?」事實俱在,無可狡賴,歐世宗面色如土,冷汗直冒,緊握摺扇,張皇四顧,卻是無路可逃。   眾人再無疑慮,頓時喝叱連連,重又逼上。歐世宗自知難逃公道,像他這種罪大惡極的人,至死於改,絕望之下,惡念陡生,暗道:媽的,老子縱然死了,也要拖他幾個墊本的,最可恨的,是那姓宮的狗賤婢與那小雜種,哼,老子非叫你們一塊去見閻王不可。心念疾轉,悶聲不響,突然將手中摺扇,向宮月蘭及小牛兒揮去。   但見一蓬針雨,映日泛著藍汪汪的光,驀地射出,剎那間慘叫連聲,倒下七八個。原來他那摺扇中,藏有五六十根細若牛毛,淬上劇毒的針,以機簧射出,可及三丈餘遠,防不勝防,實是陰毒之極。只是宮月蘭與小牛兒,卻未如他所料,中計而僕。   宮月蘭心竊玲瓏,知他必有拚命殺手,他才一揮扇,即挾起那小牛兒,閃出丈外。這卻苦了他們身後的人,互相擁擠,難以躲避,頓時傷了不少人。但聽暴喝聲起,宋巖、胡經文、胡經武、馮劍平、李博生等四五個人,紛紛撲上。   宋巖一掌疾向歐世宗背上按去,馮劍平卻嗖地一劍,直刺歐世宗胸前。歐世宗魂飛魄散,那裡招架得住,眼看即將喪命。忽見人影一閃,一人突然介入,右掌一探,「金絲纏腕」,搭向馮劍平右腕,左掌一吐,便接下宋巖一掌。   宋巖但覺右掌一震,竟然退了一步。馮劍平雙眉一軒,劍勢一改,一招「一瀉千里」,疾削來人右臂。那人傲然一笑,雙掌連環劈山,掌掌奇詭,頓將馮劍平迫退。誰也不料竟有人對歐世宗援手,因為象歐世宗這等下五門的採花賊,白道固然深惡痛絕,黑道也是不屑。眾人定睛看主,但見那人海青服飾,肩披短氅,劍眉斜飛,貌相頗美,只是雙眉煞氣甚濃。   宋巖怔了一怔,怒道:「閣下何人?難道不知這姓歐的是個罪惡滔天的淫賊?」   那青衣少年背向宋巖,頭也不回,道:「本公子姓名仇華,排行第八。」頓了一頓,傲然道:「至於插手麼?則是看不慣,你們這些標榜俠義的人,以眾凌寡。」   馮劍平怒聲道:「原來是玄冥教的,無怪胡做妄為。」   那歐世宗幸脫一死,驚魂甫定,他這種人,最擅見風轉舵,眼珠一轉,暗道:看來攀上這姓仇的,還有活命之望。心念一轉,朝仇華老八一躬身,卑聲道:   「區區幸獲仇公子搭救,感激無涯,此生……」   仇華老八冷冷望他一眼,截口道:「不必謝,我也不是為了救你。」   歐世宗一怔,道:「是,小人蟻命,何足道哉,倒是仇公子武功絕世……」   宮月蘭聽著厭惡已極,鄙夷地道:「夠了,夠了,真是肉麻,歐家祖宗的臉,都給你丟盡了。」歐世宗臉皮再厚,也不由面上一紅,樣作未曾聽見。   那仇華老八卻似不耐,將手一揮。道:「你站開,本公子要會會這批人物。」   歐世宗恭應一聲,連忙退開三步。   侯稼軒排眾向前,道:「仇公子,莫非玄冥教要包庇這等淫賊?」   似歐世宗這種下五門的賊人,誰沾上,都要落得一身臭名,仇華老人再是狂妄,也不敢一口攬下,略一疑遲,避重就輕地道:「本公子是對以多欺少,看不順眼,其他不問。」   忽聽場外一個冷峭的聲音叫道:「八弟說得好,誰要不服,找咱們兄弟好了。」   只見一群與那仇華老八一般裝束的青年,及一紫棠面皮的老者,強擠而進,均知是那批仇華,至於那老者,卻是地壇壇主董鵬亮。   仇華老八大喜道:「師兄們來得正好,咱們兄弟該讓這批人知道九曲武學的厲害。」   宮月蘭曬道:「夜郎自大,可笑之極。」   驀地,一個脆若銀鈴,嬌若黃鶯的聲音道:「仇華,本座之意,你們還是撒手不管此事為是。」眾人聞聲,不禁齊齊轉目望去。   榆樹梢上,一位蛾眉柳黛,鳳目點漆,艷蓋塵寰,卻是冷若冰霜的少女,她手執一根黑杖,那黑杖上雕九個鬼頭,羅衣賽雪,臨風而立,端的九天仙子,突然出現煙火人間。身後立著的兩名黑衣老者,則令人大感不稱。   這一瞬間,揚中一片寂靜,都為她絕世艷色所驚。在瞥見那根九頭鬼杖,人人都知是誰來了,只是在這瞬間,都似渾然忘卻,她正是新任九陰教教主梅素若。   侯稼軒知那鬼頭杖份量,見梅素若竟持杖立於樹梢,這等功力,確是高約,暗道:難怪龍少爺一再言及此女不可輕視,嗯,果然國色天香。宮月蘭平日自負美貌,此刻也不由自慚形穢,忌妒之心油然而起,宮月蕙則只覺可惜,這般少女,卻是九陰教主。   梅素若美眸略一流盼,倏地冷冷說道:「賢兄弟意下如何?」   仇華老八突然驚覺,哈哈—笑,道:「教主之意,在下不懂。」梅素若星眸一閃,冷冷望著他,卻不說話。   仇華老八道:「想九陰教與敝教已然聯盟,梅教主不伸手相助,反持異議,卻是為何?」他在大庭廣眾中,任意將聯盟之事說出,眾人雖經華雲龍通知,仍是一驚。   梅素若微微一曬,並不答話,卻將目光落到董鵬亮身上,緩緩說道:「董壇主,貴神君徒弟,年輕不曉事,你身為一壇之主,如何也在旁起哄?」她年紀雖輕,說話卻威嚴逼人,儼然教訓口吻,倒不愧一教之主?仇華們雖有不服之心卻不敢公然反駁。   董鵬亮微一躬身,道:「教主所言雖是,無奈事已惹上,勢難罷手。」其他的人,皆靜靜看梅素若將如何處置,因梅素若既為一教教主,說出之言,勢必兌現,而董鵬亮等,顯有輕視之意,設若怒了梅素若,致九陰教與玄冥聯手之勢瓦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只見梅素若美目中殺氣一閃,卻淡淡說道:「你們既敢如此,哼,本座豈能計較,找你們神君說話便是。」語聲一頓,清冷至極的明眸,突然轉向歐世宗。   歐世宗但覺她那兩道冷峻目光,好似箭一般,將己心都要穿透,心頭一寒,連忙低頭。   只聽梅素若道:「看來只有我親手取你之命了。」   歐世宗才駭道:「教主……」   梅素若身後兩名黑衣老者,正是厲九疑與葛天都,此際,厲九疑忽道:「這等鼠竊,何勞教主,屬下代勞便是。」梅素若螓首微點,正欲命他出手。   ※※※※※※※※※※※※※※※※※※※※※※※※※※※※※※※※※※※※※※忽聽遠處一陣激烈喊聲,道:「華公子來啦。」   梅素若芳心一震,不禁移目望去,場中所有的人,也紛紛扭頭,朝城門方向看去。但見一條人影,往這裡馳來,奇快無比,才現於城門口,呼的一聲,已隨聲而至,真是捷逾奔雷閃電,功力低的,簡直連人影也看不清,便見場中已出現一位貌賽潘安,俊美無儔的少年,輕袍緩帶,手執金把扇,宛若自天而降。梅素若未見華雲龍之前,打定主意,要將他視做大仇,只是此刻見面,芳心又是一片紊亂。   只見華雲龍現身之後,宮月蘭歡呼一聲,道:「龍哥哥。」   華雲龍轉面朝她,笑道:「蘭妹妹,你也來了,還有蕙妹妹,請你們稍候,待我解決這裡的事。」   華雲龍朗聲一笑,道:「各位英雄,發生何事,可需華某效勞?」   宮月蘭搶著道:「其他的不必說,斃了這「戲蕊金蜂」歐世宗即可。」說著,一指那歐世宗。   那宋巖大聲道:「正要請華公子主持公道,玄冥教竟包庇匪類。」   李博生正欲言明經過,華雲龍一看情景,已自瞭然,當下並未理會仇華等人,劍眉一挑,朝歐世宗道:「你就是「戲蕊金蜂」歐世宗,年前燕雲九件採花案都是你做的?」   歐世宗冷汗直流,吶吶道:「這……」   華雲龍截口道:「你自裁算了,顯些男子氣概,如此一死百了,華某替你埋葬,並勸說受害之人,不掘你墓。」   歐世宗顫聲道:「華爺……」   仇華老八忍耐不住,想道:「華雲龍,仗技凌人,逼人自盡,算什麼俠義之土?」   華雲龍充耳不聞,峻聲道:「你既不自了,華某可要為世人除害了。」   仇華老八勃然大怒,霍地欺身向前,一掌襲向華雲龍,仇華老三隨著出手。   同時間,歐世宗罔顧其他,扭身就跑。華雲龍長嘯一聲,有若龍吟,震人耳鼓,身形一長,倏地閃身撲向歐世宗。仇華老八、老三換招不及,皆擊了個空。   董鵬亮與仇華老大,就在歐世宗身旁,他們雖無救歐世宗之心,卻有傷華雲龍之意,見狀一聲不響,董鵬亮駢指出截,仇華老大雙掌擊出。皆是全力襲向華雲龍。他們出手,跡近偷襲,侯稼軒、李博生等,紛紛怒喝,卻不及攔阻。   但見華雲龍相隔二尺,虛虛一掌按向歐世宗背心。歐世宗狂吼一聲,口噴鮮血,手中摺扇拋落半空,軟癱倒下,旁觀之人,皆知他挨這一掌,五腑盡裂,已是死定了。這時,董鵬亮與仇華老大的兩掌一指,堪堪已及華雲龍背後,梅素若玉面微變,幾乎忍不住出手。   董鵬亮與仇華老大也忍不住心頭竊喜,以為華雲龍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髮,華雲龍驀地左足著地,猛一旋身,右手似靈蛇吐信,閃掣如電,疾點過去。在這一瞬間,他已將「蚩尤七解」的七式,連綿施出。   這「蚩尤七解」,當年曾由「逍遙仙」朱侗,授予華天虹殘缺的「襲而死之」三指,卻因過於狠毒,故在華天虹手中未顯威力,其後九曲掘寶,彭拜獲得半冊「蚩尤七解」,始成完壁,自然又是傳於華雲龍,而自九曲掘寶後,江湖太平,華天虹、彭拜均未有出手機會,這失傳已久的旁門武學,直至今天,方重現人間。   這七招指法,其變化之詭異,威力之強猛,當世武學,實罕有匹敵,尤其在近身相搏,益顯其威力。   董鵬亮與仇華老大猝當其鋒,更是駭異交迸,看著難以閃避,俱將心一橫,原式不變,傾力一擊,竟欲換個兩敗俱傷。只聽華雲龍朗朗大笑,左掌右指,出如閃電,董鵬亮悶哼一聲,右手食中二指,卡嚓折斷,那仇華老大則雙腕各中一指,慘嗥一聲,咬牙掠退,兩臂軟軟下垂。觀戰之人,武功雖有高下,都看出適才形勢,實是險惡,見此匪夷所思的變化,齊皆驚歎出聲。   厲九疑喃喃咒道:「這小子,武功想不到已至這等地步,前次落在教主手中,悔未曾殺了他。」梅素若聞言,美眸一轉,瞥他一眼,似有嗔怪之意。她芳心暗感矛盾,本來華雲龍武功愈高,她該亟思除去才是,然而,竟有掩抑不住的欣喜之感。   那般群集徐州的人,雖知華雲龍既是天子劍之子,武功必是高強,卻不料及他的武學造詣,如此深厚。華雲龍淡淡望了仇華等人一眼,朝李博生道:「博生兄可否請你去購買一口棺材,將歐世宗的屍體運去墳場理了,免得拖累附近地保居民。」李博生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宮月蘭朱唇一撇,道:「幹嘛那未費事?給他一條破蓆子,已算天大恩德了。」   曹鵬亮臉色鐵青,忖道:「這小子功力進展。有若躐等,看來不要十年,天下已難找出降得住他的人了,理當稟告神君,趁早廢了。」心念一轉,厲聲道:   「華雲龍,老夫雖敗不服,下次還想領教,你若無事,老夫等走了。」   華雲龍淡然道:「憑你功力,我本來百招之內,難以傷你,你不服乃是意中事,不過,尊駕恐猶未知,這「蚩尤七解」,本是傷人必死,家父嫌他毒辣,略加修改,若依原式,尊駕只怕不會如此平安。」   董鵬亮牙根一咬,道:「好,老夫知道了,你還有話?」   華雲龍面容一整,道:「速歸告神君,如尚不欲一戰,請約束弟子。」   董鵬亮冷然道:「老夫記下了。」將手一揮,率領仇華們離去。眾人本有留下董鵬亮及仇華之意,但見華雲龍任其離去,便也不再出聲。董鵬亮與仇華們一走,眾人目光,群皆轉至那自始至終停身榆樹枝上的梅素若。   宮月蘭靠攏華雲龍,悄聲道:「華龍哥,那姓梅的丫頭好美,你可與她玩耍過?」   華雲龍含笑道:「別胡鬧,你不知三教均是敵方?」   宮月蘭嫣然一笑,道:「哼,假正經。」   華雲龍微微一笑,遙遙朝梅素若一拱,道:「梅教主好。」   梅素若目光一垂,忖道:「那女子與他這等熱絡,想必是世交姊妹……」默了一時,梅素若忽又抬起目光,掠過華雲龍,在場所有老少,皆為她絕代風華所震,全神貫注,俱看出她那兩點清澈似水的明眸中,並無冷漠,卻似隱隱泛出幽怨之色,無不暗訝。   只聽梅素若忽然悠悠一歎,香肩微幌,飛身入林。葛天都與厲九疑,怔了一怔,狠狠一瞪華雲龍,轉身追去。在場之人,盡皆愕然,不料這新任九陰教主,連話也不留一句,來去奇突。只是有感這九陰教主並不若想像中冷面無情,而暗暗惋惜者不少。   華雲龍對她心意,自是瞭然,暗暗一歎,轉面朝宮氏姊妹道:「兩位妹妹初至徐州,想無居處,就住在我而今所在之宅如何?」   宮月蘭頜首微笑道:「打擾龍哥了。」   華雲龍哈哈笑道:「其實我也是借別人的,鳩佔鵲巢,勉強算主人。」   忽聽那曾出手架開宮月蘭與馮劍平之間的少年,挨近華雲龍,低聲叫道:   「龍哥。」   華雲龍轉目瞥去,訝然道:「兄弟,你也來了,你師弟呢?」   那少年道:「我們是昨晚入城的,師弟現在客棧……」   忽聽宮月蘭冷笑道:「華龍哥,這人是誰?決不是好東西。你不知道,他是與歐世宗一路的。」   那少年急的面紅耳赤,辯道:「我叫特默爾,西域來的……我不是壞人……」   他漢語不熟,平日說話尚無大礙,心中一急,則辭難達意,顯得口吃。   華雲龍笑道:「蘭妹,他是我那位西域師父的弟子,另一位名叫鐵罕,雖年輕不懂事,大概還不敢自甘下流。」   特默爾急道:「我們與那姓歐的在開封相逢,同至徐州,誰知他是賊人。」   華雲龍沉吟一瞬,道:「你們都走了,家中誰看守?」   特默爾道:「家中還有不少僕人,都蒙師父傳過武功,比我與師弟,也不差到那裡,大概沒有什麼關係。」   華雲龍哼了一聲,道:「你們既至徐州,四處遊蕩,不來見我,當我不知你們的鬼心眼?我也懶得多說,隨去見叔父就是。」   阿不都勒課徒甚嚴,特默爾與鐵罕這番東入中原,是違背師父叮囑,如何敢見。特默爾囁嚅半晌,始道:「龍哥,你先走吧,我與師弟隨後再去。」   華雲龍面色一沉,道:「叔父告訴過我,留你們在家勤練武功,不用問,你們二人來至徐州,必是違命而出……」   特默爾赧然道:「我們出來玩一會便回西域。」   華雲龍道:「偷入中原也罷,竟交上歐世宗這等人物,幸好發覺得早,否則被坑了猶在夢中,現在又膽敢規避師父,哼,想逃那是休想,決隨我去叔父處領罪。」特默爾往時從未見過華雲龍沉面斥責,先有三分驚俱,再聽華雲龍必欲地去見師父,見面必將嚴責不貸,不禁面露惶恐之色。   ※※※※※※※※※※※※※※※※※※※※※※※※※※※※※※※※※※※※※※這時,那批看熱鬧的人見華雲龍在與特默爾及宮家姊妹敘話,不好打擾,俱行散去,只有陳節堅、侯稼軒、胡氏兄弟,馮劍平留下,那小牛兒卻蹲身在玩那歐世宗掉下銀鶴。那歐世宗的屍體,靜靜愜伏一旁,口角鮮血泊泳猶自流下,看來有些可怖。路過的人,多鄙夷一唾。   忽聽宮月蘭喝道:「這是大路之上,可不是教訓人的地方,再說,憑你也不配教訓這位兄弟。」她也不過十五六歲,大不了特默爾多少。卻已老氣橫秋地稱人小兄弟了,陳節堅等聽了,無不暗笑。特默爾倒不覺得,見宮月蘭幫他說話,感激的一瞥她。   宮月蘭更覺得意,嬌笑道:「小兄弟,你別急,令師處我雖身份不夠,說話沒有份量。想來總有幾位前輩,肯幫著緩頰,總不會讓你受到令師之責。」星目一瞥侯稼軒,道:「侯老前靠,你肯麼?」   侯稼軒微微一怔,笑道:「老朽怕沒有這大面子。」   宮月蘭嬌嗔道:「你老人家年高輩尊,怎會沒有?一定是不肯幫忙,才如是說,您非答應不可。」   宮月蕙見狀,輕扯她衣角一下,低聲道:「妹妹,不要太放肆了。」宮月蘭渾如不覺,盯著侯稼軒。   侯稼軒暗道:「這丫頭倒似任何事都得湊上一份,若不答應她,她只怕還不肯罷手。」敞聲一笑,道:「老夫說幾句是易事,卻怕沒有效用。」   華雲龍暗忖:這丫頭凡事只知任性而為,見我責人又想抱不平,焉知我另有深意,轉念之下,朗聲道:「徐州為了你這麼一位刁蠻姑娘,真要熱鬧不少了,蘭妹妹,你入城之時,必又引起過事端。」   宮月蘭玉面一紅,道:「你在徐州之舉,才是胡鬧,鬧得整個江湖,烏煙瘴氣,哼,我是望塵莫及。」說著,目光一射,不由掠過馮劍平。   華雲龍何等精靈,見狀已猜出幾分經過,哈哈一笑,道:「蘭妹妹,你準是得罪馮兄,快些陪罪。」   馮劍平訕訕的道:「華公子,是我衝撞宮姑娘。」   華雲龍搖一搖頭,笑道:「馮兄不必說,她的脾氣小弟明白的很。今日非叫她向馮兄陪罪不可。」   宮月蘭黛眉一揚,道:「休想。」   華雲龍吟吟一笑,道:「得罪了人,沒有本領,即州陪罪,若既無本領,又不肯謝罪,那可不成。」   宮月蘭道:「怎樣才算有本領?」   華雲龍眼珠一轉,笑道:「我劃一內一外圓圈,在內的徑僅二尺,在外的大及四丈,我只在內圈立足,任你在外圈躲閃,若在一刻之內,你能不被我捉住,就算你有本領了。」馮劍平口齒一張,欲言又止,暗道:「他們兩人顯然是嬉戲已慣,我又何必多說。」心念一轉,默默無語。   宮月蘭想了一想,道:「我知道了,你們華家輕功之高絕,天下皆知,憑你功力,不難在空中變換三四式,我有自知之明,難以招架,不上你的當,除非你不准越圈。」馮劍平、侯稼軒等,也作如是想法,以為除了此法,華雲龍決難不離內圈而將宮月蘭捉住。   華雲龍心頭暗喜,想道:你終究是八我圈套了,面上故作難色,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施展輕功,連你的衣裳都模不到了。」   宮月蘭格格嬌笑一聲,道:「虧你還是名滿江湖的英雄了。竟然與我這小女子斤斤計較,乾脆認輸,以後休再囉嗦。」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就依你說,我來畫圓圈了。」   宮月蘭卻道:「由我來。」彎下嬌軀,用劍在地上劃出一大一小兩個圓圈,練武的估計遠近之能,遠勝常人,都看出她外圈加了二三尺,內圈只一尺五六,只是華雲龍不說,也就沒有人指出。   這一帶地面,雖較為空曠,不致有礙行人,宮月蕙也黛眉微皺,覺得妹妹一個閨女,這樣未免不成體統,只是見她興沖沖的,不好勸阻,微帶嗔怪的望了華雲龍一眼。只見華雲龍入小圈立定,轉身道:「蘭妹妹,快啊。」   宮月蘭見他若胸有成竹,不由略一猶豫,暗道:我莫非入他轂中,上了當了。   芳心一轉,覺得華雲龍實是一籌莫展,膽氣一壯,蓮足輕移,在邊沿站定。口聽華雲龍笑聲道:「小心了,我連換三種手法。就可將你擒捉。」他描金招扇改由右手持握,右掌一揮,兩點黑影朝宮月蘭射去。   那兩點黑影去勢並不勁疾,宮月蘭覷準來勢,輕輕閃過,口中說道:「一種手法了。」話聲未落,驀覺腦後風生,她不假思索,向旁橫移三尺,仍是與華雲龍隔著一般距離。   猶未站穩,又感有物襲至,萬般無奈,朝前躍出八九尺,忖道:我離你猶有一丈有餘,你這「迥風手法」再是神妙,也是枉費心機了。只聽華雲龍哈哈一笑,道:「過來。」右手一揮,一把「孤雲神掌」,輕飄飄擊了過去,掌至半途,倏地挫腕收掌。宮月蘭但覺一股龐大的潛力暗勁,吸住己身,人在半空,想打千斤墜也不能,尖叫一聲,嬌軀被那股力道吸得向華雲龍飛去。   這一招「孤雲神掌」,創自週一狂,原名「困獸之鬥」,其後到華天紅手中,在參透二百餘年前劍聖虞高的「劍經補遺」後:此招掌法之剛柔、快慢、虛實,全部經過現變,威力益大,以昔年通天教「丙靈子」之絕世武功,在黃河渡船上,也曾被華天虹擺佈得不由自主,宮月蘭如何抗拒得了。   況華雲龍而今功力,雖未必在當年父親之上,但自得元清大師所傳「無極定衡心法」,與華家心法合練之後,體內真氣,正逆合運,生生不息,招手之下,真氣自逆,威力之大,連他自己也覺意外,旁人只有震驚了。華雲龍右臂一伸,攪住宮月蘭纖腰,哈哈笑道:「如何?只換了兩種手法吧。」   眾目睽睽之下,宮月蘭玉靨通紅,嬌羞不勝,一掙末脫,嗔聲道:「放手。」   華雲龍吟吟一笑,放下宮月蘭,道:「雖屬玩笑,但是輸了,還是向馮兄陪個小心罷。」   宮月蘭陡然轉身,重又立於圈沿,笑道:「我現在仍在外圈,你並未捉到我。」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你要耍賴,當我沒有辦法?」心中想道:以我功力,在一丈五六處,縱然她是穩立地面,怕也抵不住。   忽聽馮劍平揚聲道:「華公子,在下只求宮姑娘恕宥莽之過,華公子這一來,豈不令在下更覺汗顏?」華雲龍本擬出手,聞言打消原意。   忽聽車聲轔轔,李博生領著兩名棺材店的夥計,雇了一輛騾車,運棺而來,當下便令那夥計收屍及清理現場。將歐世宗屍體草草入棺,華雲龍即將銀兩交予那棺材店的夥計,命他於就近墳場,自行掩埋,由於殮屍純為百姓著想,對歐世宗屍首,誰也不願鄭重其事。   載棺之車行出二十餘丈,忽見幾名江湖人物追上。華雲龍見狀暗忖:這些大概多少與歐世宗有仇,見他已死,心猶未甘,想跟至墳場,開棺戳屍。心念一轉,縱聲叫道:「諸位,人死仇消,再有天大怨恨,也就罷了,何苦放那鞭屍三百之舉,有傷仁德。」   那些人聞言之後,腳步一停,略一躊躇,其中三人轉身走了,另外三四人,卻遠遠朝華雲龍一抱拳,轉身追上。華雲龍暗道:那姓歐的生平罪孽,可謂滔天,那幾人怕不將他屍體肢解,遭此下場,也是罪有應得了。要知那「戲蕊金蜂」歐世宗壞人名節之罪,重逾殺人,非同小可,也難怪那些人連死人都不肯放過,華雲龍宅心仁厚,不為已甚,卻也不能阻人戳屍洩恨。   他微微一歎,即邀宮氏姊妹與特默爾至城南方紫玉舉以相贈的宅第。特默爾心懷惴惴,也只有跟著。行至門口,華雲龍面龐一轉,朝特默爾道:「叔父早已離此他往,二三天內,不會回頭,你暫時可以放心了。」特默爾聞言,心頭不由一寬,暗暗吁了一口氣。   特默爾於平輩中,最佩服的就是華雲龍,見說喏喏連聲,待他語畢,始吞吞吐吐道:「師父處……」   華雲龍笑道:「叔父地方,我無力加以勸說,但是你們在此,所行所為,均要遵從我的安排,不然任由叔父責罰你們了。」頓了一頓,一瞥宮月蘭,笑道:   「你不是認了一位姊姊,盡可找她幫忙,若做姊姊的連這點力也不肯賣,不認也罷。」   特默爾微微一怔,朝宮月蘭一揖,道:「請宮……姊姊賜予緩頰。」   宮月蘭笑道:「這個當然要幫,這且不忙,我是二姊,這裡還有大姊,先行見過。」   特默爾果然向宮月蕙又一揖,道:「小弟見過大姊。」宮月蕙赧然還禮,她可無法像妹妹那般大模大樣,儼然以姊姊自居了。   特默爾這才道:「我去叫師弟一起來。」轉身奔去。   ※※※※※※※※※※※※※※※※※※※※※※※※※※※※※※※※※※※※※※華雲龍莞爾一笑,與眾人走進門內,華雲龍喚來兩名婢女,問道:「有什麼院落空著?」   那兩名婢女想了一想,左邊一婢道:「西院之旁另有一座小院,院中牡丹正盛,婢子想兩位姑娘必定歡喜。」   華雲龍微微頷首,轉回笑道:「兩位妹妹看看滿意麼?如有不周之處,找我講話,恕我慢客之罪了。」   宮月蕙知他必是甚忙,歉然道:「打擾龍哥太多了。」   華雲龍笑道:「宮大妹住得慣了使好,世交兄妹,客氣話也不必說了。」   忽聽宮月蘭道:「你說此宅為人所贈,何人有偌大手筆?」   華雲龍微一沉吟,道:「倩女教主,聽過否?」   宮月蘭抵嘴一笑,道:「我知道你連這話也要想過方答之故,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觀感。」弦外之音,自是對倩女教印象不佳。   她話出如風,華雲龍阻止不及,劍眉暗皺,忖道:有麻煩了。忽聽一聲嬌笑,五彩屏風後閃出賈少媛,朝宮月蘭打量一陣,似笑非笑,道:「不知這位姑娘,對倩女教有何看法?」   華雲龍截口道:「小事一件,何苦追問不休。」   賈少媛柳眉一揚,道:「本教創立伊始,自當廣詢各方觀感,小王爺放心,難道倩女教的人,氣量就那麼小?」語中也隱隱指出,宮月蘭胸襟窄小。   宮月蘭冰雪聰明,自是聽得出來,傲然一笑,道:「說出未嘗不可。」話音一頓,道:「貴教上至姑娘,下至婢女,無不麗質天生,足有顛倒眾生的魅力,宮月蘭佩服不已,如此而已。」語中之意,無異罵倩女教的人狐媚惑人,邪門外道。   宮月蕙暗頓蓮足,但她天性柔和,對這等場面,卻是無法區處。那兩名婢女,聞言面上做現不懌之色,賈少媛卻毫無怒意,盈盈—笑,道:「倩女教本即以色迷人,見笑大方,理所當然。」   宮月蘭微微一怔,暗暗想道:她這股若無其事,倒顯得我真氣量狹窄,不能容物,心下倒感歉然,只是以她性情,一時卻不容改口。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50「第卅三章」二嬌上門投懷抱忽見那郝老爹匆匆走進,朝華雲龍稟道:「華公子,門外一名道人,口口聲聲說要化緣。」   賈少媛接口道:「你直接給他就是,華公子如今何等忙碌,焉能理會這些瑣事?」   郝老爹搖一搖頭,道:「那有那麼簡單,那道人要化的是華公子。」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我這紅塵俗物,竟也有人來化,難得難得,說不定真的教化走了,去看看吧。」舉步走出大廳。這一來,無形打破僵局,宮氏姊妹與賈少媛,好奇心動,隨著華雲龍,趕至大門。   只見門口丹墀之下,站著一名老道,這老道貌相奇特,面泛紅光,恍若嬰兒,白髮垂至腰際,兩道雪白的眉毛。長達三寸,下覆雙目,身懷一襲千瘡百孔的道袍,右手卻執著一玉柄拂塵,背負一柄形色奇古長劍。那老道見到華雲龍等走近,目光閃閃,眉毛微動,似是非常注意華雲龍。   華雲龍微微一笑,拱手道:「請教道長上下。」   那老道不答反問,道:「你就是天子劍華天虹之子華雲龍麼?」   華雲龍道:「在下正是,道長此來何為?」他心中暗道:他老道分明身負絕高武功,近來一干凶魔盡有出世的消息,我可得提防一二……「只聽那老道說道:「貧道此來,特為完成一樁功德。」   華雲龍笑道:「哦,這必是一椿造福萬民的善舉,敬聞其詳。」   那白眉道人道:「咄,權貴龍驤,英雄虎戰,也不過是如蠅聚膻,如蟻竟血,你還不覺悟?」   華雲龍劍眉微軒,道:「在下不知道長何謂?」   那白眉道人長屆一聳,雙目精光大盛,厲聲道:「貧道就要度爾,你在徐州空自掀起軒然大波,果為何事?不過徒然造成江湖流血而已?」   華雲龍淡然一笑道:「道長此言當向玄冥教或魔教、九陰教說出,若他們放棄爭霸之心,在下自是罷手。」   那白眉道人道:「物必有對而後爭,若華家退出武林,則又何必一戰?物極必反,華家稱尊武林,業已二十載。」   華雲龍脫口一笑,道:「道長言之有理,可惜在下塵埃中人,白費道長一片苦心了。」   那白眉道人似是倏地震怒,沉聲道:「你既頑冥不靈,貧道也不多說,不妨一戰,以勝負決定如何,」華雲龍暗道:這老道分明尋釁來的,我且伸量他,轉念之下,步下丹墀。   那白眉道人喝道:「小子接招。」手中拂塵一揮,朝華雲龍迎面掃去。   華雲龍暗道:這老道好生無禮,也不掣劍,身形一側,避開拂塵,一掌劈去。   那白眉道人哼了一聲,拂塵徒然倒轉,襲向華雲龍肋下諸大要穴,左手駢指如戟點向敵臂,一招二式,確是凌厲。華雲龍身形再側,霍地欺身,一招「二用無位」,擊了過去。   那白眉道人閃避不迭,連變兩招,堪堪擋過,不禁洪聲道:「不愧天子劍之子。」   忽然退開八九尺,棄去手中拂塵,華雲龍住手不攻。只見那白眉道人翻腕拔出劍來,笑道:「華家神劍,天下無雙,貧道不自量力,卻想討教一二。」   華雲龍忖道:原來他也是擅長劍法,也自出劍,道:「道長請。」   那白眉道人不再客氣,掠身而上,但見寒芒一閃,直襲華雲龍。華雲龍雙眉聳動,喝了一聲「好劍法」,長劍一揮,反擊過去。嗆嗆連響,兩人一個照面,兵刃硬接三次,激起一陣緊密的金鐵交鳴。片刻工夫,兩人巳在門前力搏了五六十招。   這兩人武功俱是絕頂,宮氏姊妹,賈少媛等,遜之遠甚,只見二人疾步閃電的交相盤旋,劍光耀目。直看得眼光了亂,目不暇接,那看得出其中精妙,不由暗暗擔心。這場搏戰不平凡,頓時吸引住無數路人。   華雲龍此刻已然看出,那白眉道人施展的武功,是通天教的路數,心中一動,暗道:莫非是他?微念之下,他功凝雙耳,他聽那白眉道人的腳步聲,雖則這等高手之步聲極其輕微,且寶劍交擊,鳴聲震耳,他仍聽出,那白眉道人著足之聲,果隱有木石之音。   忽聽華雲龍縱聲喝道:「道長莫非是通天教主?」   那白眉道人聞言,猛功一招,倏地退開,黯然自語道:「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雙目一抬,朝華雲龍一稽首,道:「英雄出少年,古語良然,華公子這時年紀,已能與貧道戰成平手,貧道深為華大俠後繼有人賀。」   忽見人叢中奔出二名肩背長劍的中年道人,歎聲喊道:「師父。」伏身拜倒那白眉道人之前。那白眉道人微微一歎,揮手道:「你們起來。」   華雲龍再無疑慮,知道面前這白眉道人即二十年前,江湖「三大」之一,通天教主天乙子,忖道:他此來多半是友非敵,還劍入鞘,抱拳道:「街上不是說話之地,道長請進,容晚輩拜見。」天乙子微一頜首,與華雲龍並肩走入大門,宮氏姊妹、郝老爹,賈少媛隨之而入。   ※※※※※※※※※※※※※※※※※※※※※※※※※※※※※※※※※※※※※※入廳,幾人敘禮坐下,天乙子執意不肯自居前輩,華雲龍只得按常禮見了,分賓主坐下。坐定,天乙子喟然道:「貧道曾令小標轉告,已無出山之心,卻又出爾反爾,華公子或許以為貧道胸襟詭詐,竟圖再興風波?」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晚輩豈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忽聽一個蒼勁的聲音呵呵笑道:「老雜毛不必口是心非,老夫就不信你真已洗心革面,居然不思東山再起,逐鹿江湖了。」話聲中,屏後走出丁如山與侯稼軒。   天乙子起身微一稽首,笑道:「碰上當年舊相識,貧道縱懷壞心,也是難以施展。」丁如山、侯稼軒二人,都是通天教之敵,二人確是有些對天乙子放心不下,故聞訊立刻趕至。   天乙子待二人相繼入座,道:「「神虺噬心」控制了一批高手,華公子知道與否?」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晚輩聽說過。」   只見天乙子沉吟半晌,忽然說道:「華公子可信得過貧道?」   華雲龍怔了一怔,道:「道長之言何故?」   天乙子臉色肅穆,道:「通天教昔年所行所為,那真是人僧鬼厭,大傷天理,三十年前,「北冥會」上,貧道又曾手創華公子先人,雖蒙令尊大度,賜予一條生路,唉,貧道中夜思維,自覺罪不容誅……」他緩緩說來,感慨萬干,那痛悔之心,絲毫不加以掩飾,誰也不料,當年的一大魔頭,竟會懺悔如此。   華雲龍肅容道:「過去的事,道長也別提了。」微微一頓,恍然道:「道長敢是為了晚輩未正面答覆之故,其實,晚輩豈有信不過之理。」   天乙子赧然一笑,道:「是貧道多心了。」   華雲龍道:「只不知東郭壽將那批高手囚於何處?」   天乙子道:「那地方在桐城左近,屬於潛山山區。」   華雲龍訝然道:「毋怪我二探東郭壽所居的曾氏廢園,察不出半點蹤跡,原來東郭壽將那批人藏在潛山。」   忽聽候稼軒道:「老夫也去。」   華雲龍劍眉一蹙,轉面說道:「侯伯伯,神旗幫屬下,正由你統率,對抗三教,正仗這支主力,安可輕易走動。」   只聽丁如山冷冷說道:「老夫孤家寡人,一無牽卦,陪你走一趟。」   華雲龍搖頭道:「我方高人,多靠前輩連絡,老前輩庶務實繁。」   丁如山哼了一聲,道:「身繫大局,又如何可任意走動?」要知華雲龍縱然時時刁鑽古怪,那品魏武功,長輩雖有外裝嚴厲的,那心中仍同是喜愛,正是俠義道中,天之驕子,讓他陪一個惡名籍甚的人,長行千里,那誰也難以放心。   華雲龍笑道:「丁老前輩大抬舉晚輩了,放著偌多高人,少晚輩一人,何關輕重?」暗中卻以練氣成絲,傳音入密的功夫,道:「天乙子回心向善,咱們不該處處存有疑心,激惱了天乙子,投向敵方,那就追悔莫及了,況晚輩也非易與,天乙子想要加害,又豈能得逞?」丁如山,侯稼軒、不由默然,二人雖慮及天乙子包藏禍心,對華雲龍的武功機智,倒也放心得下。   華雲龍振衣而起,道:「道長且休歇片刻,待明日酉時天色已昏,乘黑出城。」   轉面朝賈少媛及宮氏姊妹,道:「此事必須出其不意始可,行蹤須密,愈少人知愈好,這樣五七日內,東郭壽或猶難料我們去向。」   賈少媛想了一想,道:「既是這樣,不如我先一步將馬帶至城外僻處,宿縣、慮州、懷遠,均有本分壇,可以換馬,乘馬雖然慢些,放轡疾馳,也不致慢到那裡,況且路上時有遭人攻襲之虞,保持體力,實屬必要。」   華雲龍暗讚她心思縝密,頷首道:「就這樣吧。」   天乙子望了賈少媛一眼,面色微微一變,沉聲說道:「小姑娘,顧鸞音是你的什麼人?」   賈少媛芳心一驚,暗道:好利的眼睛,真不愧昔年江湖三大魁首之一。情知在這等高手前,勢難隱瞞,鎮定如恆,盈盈一禮,道:「家師方紫玉,晚輩賈少媛見過前輩。」   天乙子目光炯炯,道:「顧鸞音現在何處,你必知曉了?」   賈少媛媚笑如花,道:「晚輩大膽說一句,前輩雖稱遁世已久,依舊塵心未盡,芥蒂難消,既是如此,不妨在晚輩身上報復一二。」   天乙子忽然長長歎息一聲,朝華雲龍、丁如山、侯稼軒一稽首,道:「貧道失態,教諸位見笑了。」   華雲龍笑道:「這也是人情之常。」   天乙子搖一搖頭,面龐一轉,朝賈少媛道:「小姑娘好犀利的口舌,確然,貧道孽障深重,塵心未法,然亦焉能為難小輩,況華大俠既能予貧道自新之路,貧道若再記前仇,也真無以為人了。」一語及此,吁嗟半晌,始道:「請你轉告玉鼎夫人,昔日小怨,一筆勾消了。」語畢,不再說話,逕自端坐椅上,瞑目不語。   丁如山與侯稼軒,見他語出真誠,疑心消釋不少。只因當年「玉鼎夫人」顧鸞音,奉九陰教主之命,投入通天教臥底,命方紫玉改裝易容,制住任玄之子,盜得金劍,引起三派裂痕,建醮大會,天乙子遍埋作藥於子午谷中,準備爭戰不利,即點燃炸藥,炸死群雄,亦為「玉鼎夫人」破壞,這份仇怨,非同小可,天乙子若能釋然,則悔改自可徵信。   ※※※※※※※※※※※※※※※※※※※※※※※※※※※※※※※※※※※※※※這晚,華雲龍將賈玉如叫進了房間,兩人坐在床沿上,賈玉如低頭玩弄著衣角,華雲龍見她不勝嬌羞的模樣,越看越喜愛。於是,一便上前替她除去外衣,然後抱住她吻了起來,賈玉如發出「唔」的嬌聲,兩人嘴唇便緊緊貼住了。   華雲龍只覺一陣香氣襲來,連忙吻著她,賈玉如也緊緊的回報著他,口中的丁香舌兒跟著伸到華雲龍的口中來了。華雲龍一受到這種刺激,忍不住摟得她更緊,一面承受她的香吻,一面將下腹部摩擦著她的下體。而賈玉如的身子也由於給他緊抱的關係,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經過很久,兩人才慢慢地分開,賈玉如仍舊伏在他的懷裡。華雲龍雙手捧起了她的頭細看,只見她面泛桃紅,那對水汪汪的媚眼似睡非睡的閉著,而高聳的胸部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華雲龍看見這般情景,慾火更旺了。   華雲龍低聲喚道:「玉如妹妹……」   賈玉如道:「唔……」華雲龍一面拉起她的手,慢慢的將她的衣服拉練拉下,脫下她的衣服。賈玉如害羞的用手想去阻止,華雲龍則搶先一步,將她的肚兜和褻褲都脫了下來,於是賈玉如便赤裸裸的呈現在華雲龍的眼前。   華雲龍伸手撫摸著她的乳房,並不時的捏弄著乳頭,使得她麻癢無比。賈玉如全身都軟化了,無力的躺在華雲龍的懷裡,享受著男人的愛撫。華雲龍又用嘴去吸吮著她的乳頭,同時一隻手滑過平坦的小腹,來到雜草叢生的地帶,此時草叢中的小溪已氾濫成災。   華雲龍摸弄她的陰唇,揉搓著她的陰核,賈玉如被他弄得騷水直流,口中也嬌喘起來:「唔……哼……哼……」華雲龍看得慾火高昇,寶貝也高挺起來,他正想低下頭去吻她可愛的陰戶,卻因賈玉如正軟綿綿的伏在他的懷裡,只得拉過她的手伸到自己的褲子裡。   華雲龍道:「妹妹,快撫摸它一下吧,它硬得受不了啦。」而賈玉如呢?隨著他的手引導,碰觸到一根熱呼呼的寶貝,感到它漲得鼓鼓的。   賈玉如心想:「好雄偉的東西,今天可以好好大戰一番。」她心中這樣一想,心情隨之興奮起來,而身體也不再鎮定,顫抖的更厲害,陰戶裡的淫水源源而出。   此刻,他們兩人都衝動得很,尤其是賈玉如更是緊緊摟抱著華雲龍,而華雲龍也絲毫不肯放鬆她。他們的血液奔騰,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了。華雲龍很快的將衣服脫光,只見他也赤裸裸的,身上的肌肉結實,下面的寶貝硬挺挺的,還不時跳動著。   賈玉如心想:「哦,果然是好美妙的東西啊。」華雲龍的雙手不住的在她的胸前遊走,而下面那柔柔的陰毛,也不時被一根硬硬的東西磨著。不久,華雲龍將寶貝抵住她的洞口,腰桿一挺送,寶貝便往陰戶裡插去。   賈玉如道:「哎呀……慢點……輕點……」   華雲龍道:「一個龜頭還沒進去呢。」賈玉如想到了一個法子,拿枕頭墊在屁股底下。華雲龍看見她的小穴高高突起,四周水汪汪的,中間有一個小肉粒,還在微微顫動著。華雲龍越看心裡就越動盪起來,他道:「玉如妹妹,你的穴好美……」華雲龍伸手往那小肉粒上去逗弄著,弄得賈玉如全身一顫,陰戶更是猛力收縮一下。   華雲龍覺得真有趣,便俯下了頭來,伸出舌頭不停的往她陰唇上、陰核上舔了起來。舔得賈玉如浪水直流,柳腰款擺,小嘴也哼叫起來:「哎呀……哼……哼……癢死我了……哎呀……不要再吮了……我受不了啦……」華雲龍則越舔越起勁,便伸出食指與中指往她的陰戶裡挖弄著。   賈玉如扭腰道:「啊……好哥哥……我被你挖得很舒服……哎呀……不要挖了嘛……嗯……嗯……」華雲龍知道賈玉如性慾難耐了,於是又抱著她吻著,而將下面的龜頭抵著穴口,同時用力往內一頂。   只聽賈玉如大叫:「哎呀……龍哥哥……輕一點嘛……」一根九寸多長的大寶貝已全根盡入了,同時她的淫水也被擠出來了。這時,華雲龍開始抽插起來,賈玉如更覺得癢,同時快感萬分。   賈玉如哼叫道:「唔……唔……嗯嗯……哼……」華雲龍用九淺一深之法抽插著,每次一深就頂到花心上,賈玉如就會狂叫。   「哎呀……頂死我了……哼哼……龍哥哥……哎呀……好美呀……你真會幹……哼哼……」賈玉如此刻小穴被塞得滿滿的,淫水如泉湧,每當華雲龍一進一出時,陰肉便被帶進帶出。同時,她的腰身也不住扭擺,圓圓的肥屁股也迎合著華雲龍的動作。   賈玉如口裡聲聲浪叫著:「就這樣慢慢的……唔……不要太快……啊……對了……樂死我了……哼哼……」華雲龍一下下的猛烈插著,他的大寶貝次次都頂到花心上去,賈玉如真是美透了,舒服死了。   賈玉如不住的浪著:「唔……唔……親親……愛人……你插死人了……用力……用力插死我吧……唔……」   華雲龍那經得起她這般淫蕩的喊叫,於是加快抽插的速度了。每次抽插都完全頂在花心上,直弄得賈玉如氣喘噓噓,形態更加狂野,她猛拋著大屁股,雙腿抬得高高的。過一會兒,華雲龍又慢慢抽插起來,這一下可急壞了賈玉如,因為她正臨高潮呢。   賈玉如忙哼著:「哎呀……快使勁……別慢慢的……快……用力頂……哎呀……我要死了……唔……」賈玉如終於耐不住高潮的衝動,一股陰精洩了出來。   這一股陰精直射到龜頭上,熱得華雲龍一陣陣酥麻,寶貝隨之一顫,精液也跟著射了出來。   ※※※※※※※※※※※※※※※※※※※※※※※※※※※※※※※※※※※※※※一陣狂風暴雨過去之後,兩人都累得喘噓噓的,華雲龍抱著賈玉如那付嬌軀,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沉重的呼吸聲,略一察視,已知究竟,於是揚聲道:   「蘭妹妹、蕙妹妹,你們進來吧。」   門外之人磨蹭半天,才羞答答地低頭進來了,不是宮月蘭、宮月蕙姐妹還是誰,倆人都是滿臉通紅,不敢抬頭看華雲龍,但是華雲龍卻看見倆人的下身的水漬,心中有數,下床將宮月蘭拉到自己面前。一雙眼神對到一處,兩人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激動的心情使二人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看著宮月蘭那明亮的眼睛,華雲龍輕攔住她的腰,宮月蘭順勢靠到華雲龍的胸前。華雲龍的唇在宮月蘭的紅唇上沾了一下,柔柔地說︰「蘭妹。」宮月蘭「嗯」了一聲慢慢地閉上了雙目。   華雲龍摟著宮月蘭小蠻腰的臂膀猛的一緊,讓她緊緊貼在自己的懷裡,兩人的雙唇再次緊緊地黏在一處互相瘋狂地親吻著。兩人倒在床上,神情激盪的華雲龍三把兩把的就把宮月蘭剝了個精光。他在宮月蘭身上親吻著,在她的乳房上、小腹上留下一行行細細的牙痕,他的手把宮月蘭那一對白嫩的大奶揉成了紅色,他的舌在宮月蘭的小穴裡探索,引出來她源源不斷的淫水,宮月蘭只是無力地呻吟。   當華雲龍的寶貝刺進宮月蘭的桃園,把她從一名少女變成一名少婦時,宮月蘭的呻吟也從害羞的低吟變為放浪的叫床︰「唔……唔……唔……哥哥……人家的……小穴……啊……太好了……哥……用力……啊……妹妹……全給……給你……啊……哥……好啊……你就……就把妹妹……操死……操死吧……啊……我受不了了……」   「啊……啊……好舒服……」宮月蘭一邊扭動身子,一邊呻吟道。宮月蘭的小穴真的好舒服,陰道特別的緊,夾得華雲龍的寶貝好舒服。   「啊……快點插……妹妹的穴好難受……龍哥哥……快點來嘛……」華雲龍開始來回的抽動,寶貝、龜頭,在宮月蘭的小穴裡來回摩擦,每次都頂到花心。   「龍哥哥……好……妹妹……的……舒服……用力……花……心都……你……插碎了……妹妹……要上天……了……啊……啊……啊……」   「哥哥的……大寶貝……好棒……啊……啊……的小穴……啊……好滿足……啊。」經過百餘抽送,宮月蘭的騷穴裡越來越熱,陰精像洪水一樣湧出,把華雲龍的龜頭弄的好癢好癢。宮月蘭的淫液流得滿床,都是好不驚人。突然間華雲龍腰間一麻。   「要射精了。」華雲龍再也忍不住了,精關一鬆,把種子全部射入了宮月蘭的子宮裡。宮月蘭的子宮,拚命的吮吸著華雲龍的精液,一滴都沒剩下。   這時宮月蘭無力的躺在床上,繼續享受著。看著宮月蘭騷穴裡正在流出的陰精,和乳白色的精液,華雲龍那還插在宮月蘭騷穴裡的寶貝,又再次變的巨大。   「蘭妹妹,今晚哥哥要好好的享受你。」兩人忘掉了一切,只是忘情地交歡。   華雲龍一遍又一遍地發洩著自己的陽精,宮月蘭承受著寶貝的抽插也無數次流趟著淫液,直到宮月蘭再也無力應付時,兩人才停止了這場激戰,二人互相擁抱著,眼神再次凝視在一起。   看著華雲龍愛憐的目光,宮月蘭心中一陣陣難受,兩行眼淚順著臉夾流了下來。華雲龍歉意地安慰她︰「好妹妹,別傷心啊,是哥哥不好,害了妹妹。」   宮月蘭搖了搖頭說︰「不是的,我愛你啊,我是高興的。」   華雲龍聽罷,使勁地摟著宮月蘭,說︰「我不讓你嫁給別人,我會托人向你爹求親,我們會永遠相守在一起。」   宮月蘭點點頭,伏在華雲龍身上休息片刻,然後道:「我再不放你,姊姊就要找我拚命了,快去吧,對姊姊溫柔一點。」   ※※※※※※※※※※※※※※※※※※※※※※※※※※※※※※※※※※※※※※華雲龍回頭一看宮月蕙,可不是正春情蕩漾地看著他。華雲龍讓女的躺在床邊,使那豐碩的雙乳和肥嫩的陰戶,全部挺得高高的,而自己的則站在她的兩腿之間,握著又粗又長、硬如鐵條的寶貝,在她的陰戶上慢慢地磨擦著。一陣徐徐的玩弄,宮月蕙的淫水漸漸越流越多。   宮月蕙唔唔叫道:「哎……唔……龍哥哥……癢死了……求求你……唔……我實在癢得厲害……請你止止癢吧……嗯嗯……」想不到一向內斂的宮月蕙,也忍受不了生理上的刺激,叫床起來。   華雲龍一看,宮月蕙已差不多了,於是握著寶貝對準了陰穴口,用力往下一插,他那根粗壯的寶貝就應聲而入,他清楚地聽到了寶貝衝破處女膜時發出的清脆「噗」聲。宮月蕙的哀叫了一聲:「哎呀……痛死我了……」宮月蕙差點昏過去,華雲龍的立即停止攻擊,並且輔以親吻和撫摸,以便緩和一下她的痛苦。   「哎呀……哎呀……痛死我了……唔……唔……龍哥哥……你漲得我裡面好難過呀……」宮月蕙的穴內漲痛交加,呻吟說著。   「蕙妹妹,忍耐點,馬上就會好的……」華雲龍的說完,緩緩地抽插著。這時,宮月蕙的開始體會出箇中奧妙,穴內漸漸騷癢起來。   「龍哥哥……裡面好癢……嗯……」   華雲龍的一下下抽插著,聞言笑著道:「哦,蕙姊姊,不痛了是嗎?要不要騷一騷?」   宮月蕙浪聲道:「唔……唔……龍哥哥……用力……」華雲龍的一聽,便急急抽插起來,每次都將寶貝深深插入,再猛力一抽而出。   宮月蕙的聲聲浪叫著:「唔……唔……好美……好哥哥……真行……你真會插……哎呀……美極了……哼哼……」宮月蕙的眼光現出奇異的神色,粉臉通紅香汗直流,嬌喘噓噓的,無限的美感與快暢直湧而出。   「哎呀……真舒服……啊……快……」宮月蕙的全身一陣顫抖,浪呼道:   「快……快插呀……哎呀……大寶貝哥哥……我要出來了……唔……唔……」只見宮月蕙的雙腿一夾,陰精直洩出來,華雲龍的也在同時,急急抽插數下後,陽精也洩了出來。※※※※※※※※※※※※※※※※※※※※※※※※※※※※※※※※※※※※※※賈玉如接連看了倆場春宮表演,早已春情蕩漾,欲潮氾濫,她用著秀眸,嘴角含春,嬌軀顫動,像蛇一樣扭動,全身細胞都在跳耀震顫。賈玉如熱情如火的伸張兩臂緊摟著他,一手抓著熾硬如火的寶貝導向業已氾濫的桃源洞口。華雲龍是漁郎問津,駕輕就熟,腰幹一挺,「噗滋」一聲,就已登堂入室,全根盡沒。賈玉如猶如盛暑之中喝了一口冰水,那麼舒適得酥筋透骨。   賈玉如不由顫聲輕呼:「啊……哥……哥……好舒服……妹……妹……痛……快……死……了……求求你……快干……啊……啊……快……一……點……動……用……力……插……吧……」   華雲龍抱緊嬌軀,大龜頭深抵花心,先行揉輾,旋轉了一會。然後不疾不徐的輕抽慢插,深入淺出地抽送四十餘下,引逗得賈玉如如又饑又渴的小貓。她四肢緊緊挺著他,扭腰擺股向上頂湊著大龜頭前肉綾子。   「哥……哥……重……一點……啊……啊……用……力……抽插……妹……妹……好……癢……癢……死……啦……」華雲龍這才全力進攻,實施全面工進擊,只見他奔聳動屁股,快如奔馬,奮力抽送,嘴唇也正吸引著乳頭。   「啊……龍哥哥……妹妹……太……舒……服……了……嗯……太……美……美……得……上……天……了……啊……嗯……啊……真……的……上……天……啦……啊……快……快……再快……一點……」   華雲龍知道她已頻臨巔峰狀態,於是更加瘋狂突擊,狠抽狠插。直起直落,猶如一部機器一樣滑動。在緊張而刺激的行動中,賈玉如首先忍不住嬌軀一抖,到達了高潮而崩潰了。她疲倦的鬆散了四肢,軟癱在床上,像死蛇一樣地無力呻吟,表示極度痛快。   「噯……呦……好……哥……哥……心……甘……寶……貝……唉……妹……妹……太……痛……快……羅……哥……哥……快……休……息……一……下……你……也……太累……了……」   「好……妹……妹……你……的……小……嫩……穴……真……美……又……小……又……緊……湊……插……起……來……真夠……痛……快……使我的……大……大寶貝漲紅了……啊……你……流的……精……水……好多……」   華雲龍伏在她身上暫料休兵罷戰,讓她休息一會,自己找上了宮月蘭。   ※※※※※※※※※※※※※※※※※※※※※※※※※※※※※※※※※※※※※※宮月蘭覺得他粗壯的寶貝毫無垂軟狀態,仍然雄赳赳的頂住花心,躍躍欲動,不由好奇問道:「龍哥……你怎麼……還沒丟精……看它……仍然很壯健……的樣子……」   華雲龍志得意滿的笑道:「蘭妹妹,哥哥還早的很呢,哥哥要你嘗嘗我這寶貝真實滋味,要徹底征服你,要你知道大寶貝的厲害究竟如何?蘭妹妹,現在換個方式玩繼續玩如何?」   「你還有什麼鬼門道嗎?」她心中好奇,也想嘗試新花樣的妙趣。   「藍妹妹,現在玩……隔山取火……好不好?」   宮月蘭美眸眨眨:「什麼「隔山取火」?妹妹不懂。」   「蘭妹妹,這方式頂有趣,而且玩起來男有無窮趣味,女有妙不可言,妹妹一試便知。」於是他扶起宮月蘭,叫她俯伏床沿,翹起屁股,盡量從後突起。華雲龍伸出雙手在她雙乳上輕輕地揉撫,然後左手沿著背部脊椎骨,慢慢輕柔的往下滑動,來到泊泊流水的小穴口,他先在陰唇上用手掌輕輕的旋轉著,她的嬌軀也隨他的旋轉磨擦而開始的扭動。   然後華雲龍用他的食指在那狹窄的肉縫裡,上上下下的游動,有時也在那粒鮮紅的陰蒂上輕輕地扣挖著。每當華雲龍這麼一扣時,宮月蘭都發出令人顫抖的浪聲:「哎……唷……唔……好……癢……唔……嗯……」   隨著華雲龍手指輕輕地插入,緩緩地抽送,這麼一來,非同小可。宮月蘭的臉上露出了渴望和需求,而身子扭轉得更是厲害,浪水隨著手指的抽送,緩緩地從小穴口流出來。她似乎難以忍受挑逗:「哥……啊……好……癢……呀……快……用你的……大寶貝……插進人家的小穴……乾妹妹……用你粗大的寶貝……幫妹止……止癢啊……」   華雲龍手握住寶貝在陰唇口旋轉磨擦。她那陰唇內的嫩肉受到龜頭的顫擦,整個臀部猛擺個不停,身子直打顫。宮月蘭浪道:「好哥哥……不要再逗妹了……我……受不了……啦……快……快……插進去……嗯……唔……我求求你……用你的大寶貝……插進來……干……我……干我……快……啊……嗯……」   華雲龍低頭一看,那浪水已流滿了一地,於是他將大寶貝,對準洞口,徐徐地送入。抽送二十餘下,那大寶貝已完全插入,但此時他已停止抽送。用小腹在那陰唇上磨擦,而擺動臀部,使大寶貝在穴內猛旋轉著。這麼一來,宮月蘭整個人非常舒服,口中的叫聲更是綿綿不段:「嗯……喔……好哥哥……你好會插穴……妹要投降了……啊……干我……再干我……好哥哥……我每天都要……都要你干我……嗯……啊……好舒服……喔……妹妹……的身體……隨你怎麼玩……都可以……嗯……唉……好美喔……妹妹是你的人了……好……美……啊……」   華雲龍將右手抓著宮月蘭的乳房,實指在乳頭上磨擦玩弄,左手向下伸捏弄那讓人失魂落魄的陰核,然後挺起小腹急速的抽插。這麼一來,三面夾攻只覺得他只插了那麼數十下,宮月蘭整個人已瘋狂地叫道:「哎呀……我的情人……大寶貝哥哥……這樣弄穴……好舒服……用力……插吧……嗯……嗯……」   華雲龍一面用力縱送,一面喘氣如牛:「哥……哥……這……樣……玩……你……你……覺……得……痛……快……嗎……舒服……不……舒服呢……」   宮月蘭連連點頭,屁股盡量地往後頂,同時扭擺著豐臀,嬌喘呼呼:「好哥哥……大寶貝哥哥……你真會玩……今……晚……你……會……玩死……妹妹的……嗯……好……爽……呀……喔……好……美……好舒服……」   「嗯……快……快……用力干我……喔……美死我了……我那……哎……唷……真舒服……啊……用……力……插……啊……這……一……下……頂……進……花……心……了……」   淫水「咕唧」、「咕唧」地響著,地上淫水滴流滿地,同時她滿身的香汗也流了出來。宮月蘭叫道:「啊……大寶貝哥哥……妹妹受不了……了……啊……天啊……快……快出來了……啊……嗯……出……出來了……」   ※※※※※※※※※※※※※※※※※※※※※※※※※※※※※※※※※※※※※※放開宮月蘭,華雲龍看看賈玉如也是無力再戰,而宮月蕙初次破身,也是一副不堪採擷的嬌柔樣兒,心中一動道:「蕙妹妹,我抱你去洗澡。」   「嗯。」宮月蕙雙手環繞著華雲龍的脖子,像一隻小綿羊一樣的偎在華雲龍的懷裡,不由得華雲龍的寶貝又勃起,剛好頂在宮月蕙的屁股上。   「啊……龍哥哥……你……又……不行了……妹妹投降了……真的不行了。」   「是嗎?你的淫水還在潺潺的流著呢,哈……哈……哈。」   「你壞,你壞啦,就是會欺負妹妹啦。」   在浴室裡華雲龍幫宮月蕙沖洗著小穴,宮月蕙幫華雲龍搓洗寶貝,搓著搓著,宮月蕙突然低下身子,一口把寶貝含進嘴裡。舌尖在馬眼來回的舔抵著,左手去抓著陰囊溫柔地愛撫著,右手則深到自己的陰阜上慢慢的揉搓,還不時的用食指伸入穴中去挖扣。   「蕙妹妹……你用嘴幫我洗寶貝……好棒……好舒服啊……」   如此動作來回數十下,華雲龍雙手托起宮月蕙,摟在懷裡,低頭熱情地吻著她的嘴唇。宮月蕙也主動地把相舌送入他的嘴裡,兩條溫暖濕潤的舌頭互相纏繞。   同時華雲龍手也不斷的再她的乳房及小穴撫摸著,宮月蕙一樣把玩著它的寶貝,來回的搓揉著。   許久兩人的嘴唇才分開,喘氣著。華雲龍躺進浴池裡,示意宮月蕙坐落在他身上。宮月蕙扶持著寶貝慢慢的往小穴裡套,華雲龍突然往上一頂,將龜頭撞在子宮口,害宮月蕙淚水流下。   「哎……呦……也不管人家受不受的了,那麼大力干人家。」   「蕙妹,對不起啦,弄痛你了,那我把它抽出來就是嘛。」   「妹妹沒有怪你啊,不要抽出啦,只是剛開始不習慣會痛啊!你現在可動了。」   「好,那你要小心羅。」這時宮月蕙飢渴淫蕩,像一頭兇猛的豺狼,玉體騎在華雲龍的身上,猛起猛落。   「啊……唔……美……美……好……好……唔……嗯……嗯……好美……好舒服……啊……龍哥哥……你……真……好……啊……唷……唔……嗯……爽……真爽……」   華雲龍道:「蕙妹妹,你的淫水可真多。」   宮月蕙道:「冤家……都是你害的……哥……哥……你的寶貝……太……太大了……哎呀……使我受不了了……愛……愛死它了……啊……哎呀……好……好爽啊……用力……哥哥……大寶貝哥哥……用力干……干……干死妹妹的……小穴……啊……嗯……」   「我今天要搗得你的淫水流盡。」   「哎……呀……哥哥……你真……夠狠心……的……唉……呀……你……壞……唷……我……我喜歡……啊……嗯……舒服……真舒服……喔……」   華雲龍道:「誰叫你長得這麼嬌媚迷人?美艷動人,又騷又蕩,又淫又浪的呢?」   宮月蕙道:「嗯……唔……乖……乖……哥哥……我要死了……冤家……啊……你要我的命了……你是我生命中……的……魔……鬼……要命……的寶貝……又……粗……又……長……堅硬……如鐵……搗……得……我……骨散……雲飛……啊……啊……」   「龍哥哥……啊……嗯……太爽了……不……不行了……又……又洩了……啊……嗯……喔……」   宮月蕙可以說是騷勁透骨,天生淫蕩,被粗長巨大寶貝,弄得淫水直流,張眼舒眉,搖臀搖擺,花心張張合合,嬌喘噓噓,死死活活。真是淫態百出,騷勁萬千。華雲龍勇猛善戰,運用技巧,急速快速,宮月蕙已抵擋不住,見她嬌艷的喘息,在疲倦中還奮力地迎戰,激起興奮心情,精神抖擻,繼續挺進不停。   一直到華雲龍終於將滾燙的陽精洩進宮月蕙的穴內,倆人才心滿意足地重新清洗過後,回到床上。   ※※※※※※※※※※※※※※※※※※※※※※※※※※※※※※※※※※※※※※床單重新換過,宮月蘭、賈玉如也洗過身子,華雲龍摟著宮月蕙、宮月蘭二女,賈玉如睡在外邊。華雲龍一邊親吻著宮月蕙、宮月蘭二女,一邊在二女的玉乳上輕揉著:「蕙妹妹、蘭妹妹,舒服嗎?」   宮月蘭羞笑道:「太舒服了,龍哥哥,想起白天對媛姊姊說的話,真抱歉。」   華雲龍笑著道:「算了,媛姊姊不會跟你計較的。」看宮月蕙十分的沉默,華雲龍不由笑道:「蕙妹妹、蘭妹妹,想不到你們一到床上都這麼浪。」   宮月蕙嬌嗔道:「壞哥哥,壞了人家的清白還說人家浪。」   華雲龍笑著道:「你們放心,我馬上托人向你們爹提親。」   宮月蘭羞笑著道:「說真的,要是我們有了娃娃,那才羞人呢。」   宮月蕙突然道:「龍哥哥,「倩女教」有這麼多姐妹,你是不是……」話未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賈玉如一直沒有說話,因為宮月蕙、宮月蘭畢竟是第一次嘛,所以她要讓著二女,此時聞言道:「蕙姊姊,你猜得沒錯,除了我們大師姐以外,沒有一個逃脫的。」   宮月蘭嬌嗔道:「你啊,胃口還真不小。」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你們不是領教過我的厲害了嗎?」   宮月蕙嬌嗔道:「好了,別說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睡覺了。」   於是四人在肢體交纏中,沉沉睡去。翌日,賈少媛碰見宮月蘭的時候,對她笑了一笑,笑得宮月蘭粉臉緋紅。賈少媛壓低聲音道:「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宮月蘭嬌嗔道:「壞姊姊,你還說。」要去胳肢賈少媛,倆女鬧成一團。   ※※※※※※※※※※※※※※※※※※※※※※※※※※※※※※※※※※※※※※上午比較忙,華雲龍安排好各項事情,下午,華雲龍一邊想著探敵晚上的事情,不知不覺來到方紫玉的房間。看見華雲龍前來,方紫玉無言地撲入他的懷中。她閉起雙眼,仰躺在華雲龍的懷抱中,華雲龍輕輕的解開她衣衫前的紐扣,再把肚兜的活結打開,她的一雙豐滿堅挺的大乳房赤裸裸的展現在眼前。   華雲龍正要去摸玩時,方紫玉忽然雙手捫住雙乳的道:「龍兒,大白天的,你怎麼把肚兜的活結打開,這多羞人嘛。」   「方姨,你別這麼大聲嘛,難道你想把大家都引來。」華雲龍不由分說的拉開她的雙手,揉摸起來,不時的揉捏幾下那兩粒紅粉的乳頭。奶頭被他揉捏得硬了起來,更伸手去撫摸她的陰阜,挖扣著那突起的陰蒂,方紫玉被他撫摸得不停的顫抖,全身酥麻酸癢。   方紫玉喘息的叫道:「啊……龍兒……方姨被你揉得好難受……啊……你……你停一停……不要再揉呀……我……」   華雲龍問道:「怎麼啦?方姨,是不是很舒服呀。」   「舒服你的頭啦……我……我都被你整死了……求求你把手拿開……我真受不了啦……」華雲龍不聽她那一套,俯下頭去含住一粒大奶頭,又吸又吮又舐、又咬的玩弄著,手指更加快地在小穴裡抽插起來,這下使她更難受了。   果然,方紫玉上身又扭又擺的叫道:「不要……龍兒……不要咬我……我的奶頭……哎啊……癢死人了……方姨……真給你整慘了……哦!我……我完了……我……哦……」她說完全身猛的一陣顫抖,兩條粉腿一上一下的擺動著,她已達第一次高潮洩精了。   華雲龍問道:「方姨,舒不舒服?」   「死龍兒,還問啦,我都難受死了還來調笑我,真恨死你啦。」說畢,雙手挽著華雲龍的脖子,兩人擁抱起來,熱列的纏綿,親密的接吻。深長深長的熱吻之後,兩方如乾柴烈火,情不可制。   方紫玉剛才被華雲龍一陣撫吮陰阜和奶頭時,已使她心中有一鼓強烈的衝動,慾火高漲,陰道裡已經濕潤潤的,急需要男人的大寶貝猛插她一陣,方能發洩心中的慾火。華雲龍起身,迅速地將兩人的衣物脫光,並將方紫玉平放於床上。   華雲龍用手弄開她的那雙修長粉腿,仔細欣賞她下體的風光,只見她肥凸的陰阜上,生得一片濃密細長的陰毛,她的陰毛只在兩片肥厚的大陰唇邊,生得很濃厚。兩片肥厚多毛的大陰唇,包著兩片粉紅色的小陰唇,紅色的小陰蒂突出在外。華雲龍先用手捏揉她的陰核一陣,再用嘴舌舐吮吸咬她的大陰核和陰道。   方紫玉叫道:「啊……龍兒……好龍兒……我被你……舐得癢……癢死了……啊……別……別咬……哎呀……方姨好難受呀……你……舐得好難受……啊……我……我就要不行了……」   方紫玉被華雲龍舐咬得全身顫抖,魂飄神蕩,嬌喘喘的,小穴裡的淫水像江河決堤一樣,不斷的往外直流,浪叫道:「龍兒……你真要了方姨的……的命了……啊……我洩了……哎呀……我真受不了……啦……」一股熱燙的淫水,好似排山倒海而出。   方紫玉又道:「啊……龍兒……你真會調理女人……把方姨整得要死了……一下子洩了那麼多……現在裡面癢死了……快……快來替……方姨止止癢……龍兒……方姨要你的大……大……」方紫玉說到這裡,嬌羞羞的說不下去。   華雲龍看她那騷媚淫蕩的模樣,故意逗著她說道:「方姨,你要龍兒的大什麼,怎麼不說下去呢?」   「龍兒……你壞啊……就會欺負方姨……方姨不管了……要龍兒……的……大……寶貝……干方姨……插方姨的……小穴……幫方姨……止癢啦……」   華雲龍道:「嗯,我的好方姨,龍兒替你止止癢。」說完,大寶貝對準她的桃花洞口用力一挺。「噗滋」一聲,插入三寸左右。   方紫玉叫道:「哎呀……龍兒……痛……痛死了……別再動……」方紫玉痛得粉臉變色,張口大叫。華雲龍再用力一頂,又插入兩寸多。   方紫玉又大叫道:「啊……龍兒……痛死人了……別再頂了……你的太大了……我的裡面好痛……我吃……吃不消了……呀……乖……別再……」   華雲龍覺得她的小穴裡是又暖又緊,陰道嫩肉把寶貝圈的緊緊的,真舒服,真過癮,看她那痛苦的表情,溫柔的安慰她道:「方姨,真的弄得你很痛嗎?」   「還問呢,你的那麼大,也不管方姨吃不吃得消,猛的直往下挺,差點挺得我快要痛死了過去……你真狠心……死冤家……」   華雲龍道:「對不起嘛,方姨,我是想讓你痛快舒服,沒想到反而把你弄痛了。」   「沒關係……等一下別再這樣衝動……龍兒……你的寶貝……太大了……方姨……一時無法承受啊……請你慢慢來……愛惜方姨……」方紫玉說完後,馬上閉上那雙勾魂的媚眼。漸漸的,華雲龍覺得包著龜頭的嫩肉鬆了些,就開始慢慢的輕送起來。   方紫玉又叫道:「啊……好漲……好痛……龍兒……大寶貝的冤家……方姨的小穴花心……被你的大龜頭頂得……酸麻……酥癢……死了……龍兒……快……快點動……方姨……要你……」方紫玉感到一陣從來沒有嘗過的滋味和快感,尤其是華雲龍那龜頭上的大涯溝緣,在一抽一插時,削得陰壁四周的嫩肉,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滋味。   方紫玉媚眼如絲的哼道:「好龍兒……方姨……哎呀……美死了……大寶貝的好龍兒……大寶貝的小冤家……你用力搞吧……我不行了……喔……我又……又洩了……」方紫玉被華雲龍領入從來沒有過的境地,那受得了如此衝擊,當然很快又洩身了。   華雲龍的大龜頭被她滾燙的淫液一燙,舒服無比,尤其她的子宮口,將他的大龜頭圈得緊緊的,還一吸一吮的動著,那種滋味真是美極了,再聽她叫他用力干,於是華雲龍抬高她的雙腿,架在肩上,拿一個枕頭擺在屁股下面,使她的陰阜,突挺的更高翹。   華雲龍貳話不說,再挺起屁股猛抽猛插,只幹得她全身顫抖。方紫玉受驚般的呻吟浪叫,兩條手臂像兩條蛇般的緊緊抱著華雲龍的背部,浪聲叫道:「哎呀……龍兒……方姨……要被你干死了……我的小穴……快……快被你弄穿了……冤家……你饒了我吧……我不……不行了……」   華雲龍此時改用多種不同方式抽插,左右插花、三淺一深、六淺一深、九淺一深、三淺兩深、研磨花心、研磨陰蒂、一淺一深、猛抽到口、猛插到底等等招式來調弄著方紫玉。方紫玉這時的嬌軀,已經整個被慾火焚燒著,拚命扭擺著肥大的臀部,往上挺的配合著華雲龍的抽送。   「哎呀……好龍兒……方姨……可讓你……玩……玩死了……啊……要命的小冤家……」方紫玉的大叫,騷媚淫浪的模樣,使華雲龍更加兇猛的狠抽猛插,一下比一下強,一下比一下重。這一陣急猛快狠的抽插,淫水好像自來水一樣的往外流,順著臀溝流在床單上面,濕了一大片。方紫玉被弄的欲仙欲死,不停的打寒顫,淫水和汗水弄濕了整個床單。   「大寶貝的冤家……方姨要……要死了……我完了……啊……洩死我了……」   方紫玉猛的一陣痙攣,死死的抱緊華雲龍的腰背,一洩如注。   華雲龍感到大龜頭一陣火熱、酥癢,一陣酸麻,一股陽精飛射而出,全部衝入她的子宮去了。方紫玉被那又濃又燙的精液射得大叫一聲:「哎呀……好龍兒……燙死方姨了……」   華雲龍射完精後,一下伏壓在方紫玉的身上,她則張開櫻唇,銀牙緊緊的咬在華雲龍的肩肉上,痛的他渾身一抖,大叫一聲:「哎呀……」兩人精疲力盡的,緊緊摟抱著,一動也不動的雲遊太虛去了。一場生死決戰經歷了一個多時辰,才告結束。   兩人一覺醒來,已是傍晚,華雲龍趕緊起來,穿好衣服準備晚上的行動。方紫玉雖然萬分不捨,但正事要緊,也無法留他。方紫玉也要去找「玉鸞夫人」顧鸞音,因此他們要分開一段時間了。   ※※※※※※※※※※※※※※※※※※※※※※※※※※※※※※※※※※※※※※薄暮,天色方昏,華雲龍及天乙子,已施展輕功,奔至城南約定地點,賈少媛與郝老爹,已備馬候著,鞍畔掛有水壺、糧袋,準備周到。二人道謝一聲,翻身上鞍,策馬絕塵而去。   二人一路南行,揀的都是隱僻無人之路,經過不少農村,並沒碰上江湖人物。   第三日傍晚,二人已趕到了盧州府外,至倩女教分壇換了坐騎,二人並不住城內,卻在城外一家荒村野店歇下。這家野店兼售酒飯,規模極小,不過四五張桌子,二人選了一個隱僻坐落,叫來飯菜。正吃食間,華雲龍忽聽天乙子以練氣傳音說道:「華公子,你可見那兩個剛入店的人?」   華雲龍略一凝神,已聽山有二人走入店中,步聲輕微,顯為高手。他背對店門,當下目光微轉,只見二名年逾古稀的老者,進入店內。右手一人,目帶紫梭,雙顴高聳,益顯得頰肉下陷,頭挽道髻,卻穿著素袍。左邊那一人,左頰一道深疤,由額及顎,連雙眼深陷黑洞洞的眼眶,望去極為恐怖。   華雲龍見了左面那人,心頭一震,暗道:那玄冥教的「紫霞子」,所言那暗害司馬叔爺一干人中,有一形容正似這等形狀,忍不往傳音問道:「此二人,何等來歷?」   天乙子低著佯作嚼食,傳音說道:「這二人論來,都與尊府有一段仇恨,左方那人,叫「碎心手」魏奕豐,頰上那一劍,是北溟會上,被令祖一劍斬成的。」   頓了一頓道:「魏奕豐的「碎心手」雖然厲害,貧道猶可贏他。右邊那人,武功恐猶在貧道之上。」   華雲龍霍然一驚,暗忖:這些老魔,一個個都出來了,實在棘手之極。但聽天乙子接道:「那人名叫龔浩,出現武林,為時甚短,故武功雖高,知者不多,當年與令祖三戰三敗,即隱遁江湖,不知所蹤了。」說話中,那龔浩與「碎心手」魏奕豐,業巳在店口一張桌子坐下。   由於華雲龍與天乙子,所坐在陰暗座落,低首吃食,隨身兵器,為隱蔽形跡,藏於衣內,乍觀不易看出,龔浩及「碎心手」魏奕豐,也未料在這荒村野店,竟遇有高手,隨目一瞥,未察出二人。那店小二見魏奕豐貌相可怖,心懷畏懼,不敢怠慢,急忙跑上,陪笑道:「二位爺台,不知想吃些什麼?」   龔浩與「碎心手」魏奕豐,雖是二大魔頭,對平常小民,倒是未顯獰惡,魏奕豐漠然道:「有什麼便來什麼,不必囉嗦。」那店小二鬆了一口氣,急忙哈腰退下,搬上酒菜。   過了片刻,忽聽那「碎心手」魏奕豐道:「龔兄以為任玄所說如何?」   只聽龔浩漠然道:「任老兒對那華天虹,畏懼太深,首鼠兩端,但欲坐視成敗,實非善策。」天乙子暗暗傳音道:「任老兒野心未死,竟欲重起爐灶,爭霸天下,實堪浩歎。」   龔浩微微一笑,未及答話,但聽魏奕豐又道:「任玄固然暮氣已重,然而今華家勢力,確屬浩大,玄冥教、九陰教與星宿派十人,縱然聯手,也未必準能抗拒,待他們兩敗俱傷,我等從中崛起,未始不是善策。」   那龔浩淡淡說道:「也不盡然,九陰教就曾借俠義道與通天教、神旗幫、風雲會相爭互弱之際,脫穎而出,這事可一而不可再,他們雙方豈能不備,況九陰教終是敗在華天虹手底。」   「碎心手」魏奕豐道:「這般講來,咱們乾脆不出江湖也罷。」   龔浩冷冷說道:「這也未必,計謀是人想出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焉能沒沒無聞。」華雲龍暗暗忖道:都是些不干寂寞之輩。   只聽「碎心手」魏奕豐瞿然道:「龔兄必有良策,請聞其詳。」天乙子、華雲龍不覺傾耳細聆,若預知這人的陰謀,則蕩平之時,自可少費不少心力。   只聽龔浩哂然道:「此是何地,魏兄因何糊塗至此,隔牆有耳,安能商量大計?」話聲中,眼內紫稜暴盛,目光灼灼,陡然掃過華雲龍、天乙子這方。   華雲龍情知對方已然警覺,微微一笑,雙掌按桌,徐徐起身,卻朝天乙子促聲傳音道:「道長幾招內可以擒下那姓魏的?」   天乙子聞言,已知華雲龍欲邀鬥龔浩,道:「貧道並無生擒把握,救人要緊,你先走,貧道擋他們一陣,隨後即至。」抱袖一拂,站了起來。   「碎心手」魏奕豐亦已察覺二人,陰惻側一聲低笑,右臂微抬,龔浩卻若無其事按住魏奕豐右臂,朝天三子與華雲龍道:「兩位朋友,拖延時間對你等並無好處,何不爽快些。那位穿道袍的朋友,可否亮一亮相?」   天乙子匆匆傳聲道:「華公子請先勿透露身份,貧道先虛辭搪塞,若掩飾不住,再動手不遲。」華雲龍暗暗忖道:這兩人並非易與,動上了手,不是一時半刻解決得了,耽誤了救人大事,實是不智。他並非逞強之輩,轉念之下,點一點頭。天乙子無暇多說,轉過身子,哈哈一笑,道:「龔兄、魏兄,許久不見,還記得貧道?」   「碎心手」魏奕豐獨目一睜,道:「原來是通天教主,想不到竟在這荒村野店相逢,哈哈,道兄這二十年隱於何處?」   天乙子心頭暗喜,道:「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倒是聽魏兄與龔兄之言,似欲重振雄風,不禁心癢難搔,願附驥尾,只是但憑龔兄、魏兄,力量未免太弱。」   當年三大聲威,固是販夫走卒,無不知曉,二十餘年太平,卻已淡忘子一般人心中,二人談話,並未引起那些店中食客注意。   「碎心手」魏奕豐聞言大喜,道:「若得道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頓了一頓,笑道:「不瞞道見,龔兄與我聯繫了……」   忽聽龔浩截口道:「魏兄且慢。」   魏奕豐愕然住口,龔浩目光一轉,投向華雲龍,冷冷說道:「道兄同行之人是誰?」   華雲龍見龔浩始終不形喜怒,直至此刻,仍端坐未動,心中一栗,暗道:此人果然非同小可。心念一轉,覺得自己若一言不發,反惹人疑心,也不願任由天乙子替自己捏造姓名身份,當下敞聲一笑,道:「尊駕欲知在下是何許人,不妨手底見分曉。」言外之意,是向龔浩挑戰。   天乙子霜眉一皺,忖道:究竟是少年心性,你當龔浩是好惹的?只見龔浩目中紫稜一閃,道:「年輕人自是氣盛,讓老夫伸量伸量,看你究竟夠不夠格?」   華雲龍含笑道:「請。」   龔浩濃眉微掀,冷冷一笑,雙手一指,兩盞酒一先一後,如有人托著般,緩緩飛向華雲龍。滿店食客見狀,驚疑不巳,剎那鴉雀無聲,皆舉目注視那兩盞酒,張目瞪目,看來十分可笑。只見那兩盞越過二張桌子,距華雲龍五六尺,在後的一盞酒驀然呼地一聲,加速追上前面一盞酒,若容兩盞酒碰上,那怕不盞碎酒潑,灑華雲龍一身。   華雲龍早看出龔浩用的是「鴛鴦雙飛」的手法,他決心一顯顏色,猛然鼓氣一吹,只見居後的那盞酒,如遭大力所擊,突地化成一條白練,颼地一聲,飛出店門,不見蹤影。餘下那盞酒,他袖袍一拂,即安安穩穩地落在桌上,滴酒不潑。   那店中食客,固是目瞪口呆,魏奕豐亦驚「噫」出聲,龔浩目中精光暴漲,即天乙子,也來料及華雲龍有這等功力。   只聽華雲龍從容道:「尊駕既已伸量過,在下不才,也想試試尊駕神功絕藝。」   不待龔浩答話,拈指挾起一個空碟,拋向龔浩。   那空碟蘊藏真力,打著盤旋,電掣而至,龔浩豈看在眼裡,曲指一彈,一縷勁風,恰中碟子中央,他拿捏好力道,欲將碟子彈回,順便一施手腳,挽回一些面子。詎料,華雲龍已在碟上作過手腳,那碟子一受外力,「波」的一響,化成數十碎片,若傾盆暴雨,密密麻麻罩住龔浩全身,連魏奕豐亦遭波及,呼嘯擊去。   眼看龔浩再難躲過,只見他袍袖向上一卷,那些碎片,忽然方向一變,若長鯨吸水,萬蜂歸巢,盡皆投入龔浩左手大袖之中。只是那些碟於碎片,塊塊均凝有華雲龍真力,倉卒中,龔浩竟未曾收盡,仍有一塊擊中他右肩。他功力深厚,那塊碎碟僅穿透衣袖,並未傷他分毫,但以他身份,失手後輩,卻是大失面子的事。   只見龔浩霍然起立,施袖往桌上一垂,碎片嘩啦滿桌。紫稜暴現,眼露殺機。   天乙子與華雲龍防他惱羞成怒,暴下殺手,力貫雙掌。蓄勢待敵。「碎心手」魏奕豐閃過碎片,道:「道兄好高的武功啊,姓魏的不自量力,想討教一二。」   忽聽龔浩道:「魏兄,是我失手,找場也當由兄弟自己,請魏兄切勿插手。」   魏奕豐一怔,止住腳步,道:「既然如此,兄弟旁觀。」這時,那些商賈模樣的食客,也看出殺機隱伏,只是龔、魏二人坐位卻在店門,他們可無膽穿過二人身旁,一個個暗暗叫苦,都擠到壁角。   華雲龍朝太乙子一打眼色,轉過面龐,道:「龔浩,你若必欲一決雌雄,咱們至村外動手,別傷及無辜的人。」   龔浩全身衣袍,無風自動,顯然巳是怒極,只是忽又恢復平靜,道:「今日老夫認栽,以後哪裡見到哪裡算,閣下姓名,屆時一併請教。」轉面道:「魏兄,走。」大袖一拂,轉身走出店外。   「碎心手」魏奕豐怔了一怔,瞥了華雲龍及天乙子一眼,嘿嘿冷笑一聲,隨手掏出一錠銀子,往桌上一按,幌身追去。本來一觸即發的惡戰,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弭,那些食客大大鬆了一口氣。華雲龍卻對龔浩那認敗服輸,毫不拖泥帶水的態度,暗暗佩服。   只是從此一來,二人不願再留一宿,當下結了帳,命店伙將馬牽出。卻見掌櫃的滿頭大汗,在撬那塊被魏奕豐壓入木桌的銀子,半天挖它不出,華雲龍微微一笑,行過之際,隨手一按桌角,暗運內力,那錠銀子倏地跳出,反駭得那掌櫃的連退三步。   ※※※※※※※※※※※※※※※※※※※※※※※※※※※※※※※※※※※※※※走出店門,二人翻身上馬,疾馳一陣,已出廬州地界,忽聽天乙子哈哈笑道:「龔老兒一生狂妄,卻連番吃癟於華公子祖孫二代,讓他自已知道了,不知作何想法?」   華雲龍搖頭道:「龔浩今夜純是大意之故,單看他那一手收暗器的手法,武功之高,可見一斑,晚輩怕非其敵。」   天乙子略一沉吟,道:「華公子與貧道那一搏戰,大概未盡全力吧?」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道長又何曾用了全力。」頓了一頓,道:「看龔浩與魏奕豐臨去神色,連道長也恨上了,道長日後見面,可要留心一二。」   天乙子傲然道:「貧道還不致怕了他們,一對一,龔浩不敢說,姓魏的走不過貧道百招,縱然聯手,貧道也走得了。」   華雲龍忽然問道:「道長可知,敝司馬叔爺生前,與那龔浩或魏奕豐,有何深仇大恨?」   天乙子吟哦半晌,道:「司馬大俠平生手刃黑道人物,不計其數,算得俠義道中殺孽最盛的一位,一個人難免有三朋四友,說不定無意中,結上了仇怨,也是有的。」語音微頓,道:「華公子莫非懷疑司馬大俠是死於龔、魏等人之手?」   華雲龍頷首道:「谷世表將兇手之責,推得乾乾淨淨,晚輩雖不予置信,卻也得明白查出。看來只有下次遇見龔浩,當面問明,想他們自負一代高手,不該打誆,若是否認,他們中總有是兇手的,再加細察,不難偵出。」   華雲龍抬頭一望天色,道:「龔浩、魏奕豐似與三教無關,且未識出晚輩身份,但也不可不防,不如趁夜趕路,入山略憩,即行救人,道長以為如何?」   天乙子道:「一切均由華公子做主,貧道並無意見。」華雲龍知他心念父親之德,想在己身報答,故而如此,當下不再多說,一挾馬腹,放轡疾馳。   ※※※※※※※※※※※※※※※※※※※※※※※※※※※※※※※※※※※※※※夜分,二人已人山中,兩匹馬跑了百多里路,早已口吐白沫,氣喘難行,二人於是解下鞍韉,任之臥息,施展輕功,奔入山中。   天乙子居先領路,華雲龍隨後跟從,途中,他並未詢問天乙子,東郭壽將那批中原武林高手囚禁之處,天乙子對他這份推心置腹的胸懷,暗暗心感。兩人翻山越嶺,直至天色微明,始來至一座峰頭,天乙於朝下方的山谷一指,道:「那批高手,即被囚此谷。」   華雲龍探頭打量,只見峰下幽谷,略成葫蘆之狀,中間廣闊,兩端谷口卻極窄隘,設著高達五丈的木柵,谷中每隔一段距離,亦設有柵牆,一數竟多達四道,柵上可見一些杏黃衣袍的魔教弟子,往來巡邏,中心一帶,靠對峰峭壁之下,可見一片屋宇。他匆匆一瞥,轉面道:「看來監守十分嚴密,道長上次是如何進去的?」   天乙子道:「貧道前番是跟蹤一隊出山購置食物的魔教弟子,發現此谷,那群魔教弟子歸谷正在深夜,貧道藏身一匹馱貨健騾淌入。」   華雲龍問道:「那批高手禁於谷中何處?」   天乙子一指那連綿房舍,道:「在那片屋宇後,有洞窟深入山腹,那批高手即被困其中,洞中只二道關口。」   華雲龍藉著曙色仔細觀察,他目力遠逾常人,卻不見洞口,知是被屋舍遮住,暗道:「看他們重重防守,想入洞救人而不驚動一人,那是千難萬難了。」   但聽天乙子道:「貧道上次偷入洞中,實是微幸不過的事,只是仍在第二道關口被發覺,一場惡戰之下,險險不能脫身。」   華雲龍眉頭一蹙,道:「道長既曾現了形跡,東郭壽還會將人藏於此處麼?」   天乙子沉吟片刻,道:「貧道是料經營此谷,非一朝一夕可成,東郭壽或不肯一見敵蹤,便輕易放棄,唉,若是東部壽已將人移走,空跑一趟事小,延誤時機,則是貧道之罪了。」   華雲龍道:「道長何需自責,縱然撲空,亦是命當如此,要怨只能怨東郭壽狡猾。」他俯首向下,又了望了全谷一遍,道:「不知谷中留有什麼高手?」   天乙子道:「縱有高手,憑你我二人之力,也足夠應付,所懼者,魔教之人自知不敵,將穴窟石門閉上,負隅頑抗,則有些麻煩,甚至殺害被困高手……」   說到此處,倏地住口。華雲龍也聽見聲音,低聲道:「避一避。」天乙子點一點頭,兩人原式不變,一按地面,華雲龍翻身登上一株茂密黃檀枝上,天乙子也藏身在一株松樹中。   過了片刻,只見兩名頭挽道髻,身著杏黃色及膝大褂的中年道人,由二人適時窺探處行過,一邊低聲談論。華雲龍見那兩人目光炯炯,功力顯然不弱,暗暗想道:巡山的居然已是這般高手,守洞的可想而知,此事實在棘手。   轉念之下,凝神聽去,只聽那走在左手的魔教弟子道:「周師兄,小弟看掌門師等也太謹慎過度了,大師伯既巳出關,又與其他三教聯盟,席捲中原,易若反掌,何懼他一個華天虹。」   忽聽那周師兄沉聲道:「袁師弟沒有參加九曲掘寶,不知那華天虹……」似是覺得如此一說,未免長他人的威風,改口道:「華家這二十年來,已在江湖上樹立根深蒂固的勢力,就憑那華天虹的兒子,在徐州略一招呼,就有那麼多人肯替他賣命,焉能不小心謹慎。」   那袁師弟也似有所感,道:「在金陵遇見那個老和尚,那身武功,高得出奇,連大師伯也落了下風,那個蔡元浩偏偏迄今不肯屈服,若與華家聯了手,那更難斗了。」   華雲龍聽他們談起蔡元浩,更是注意。但聽那周師兄冷冷道:「那也不見得,只待「毒龍丸」煉成,嘿,嘿,那可有得瞧了。」   那袁師弟道:「周師兄,那「毒龍丸」真有那般效力?」   那周師兄傲然一笑,道:「祖師爺傳下來的秘方,豈能有錯,讓那般冥頑不靈的人服下,包管奉命難道。」   華雲龍聞言大駭,幾乎忍不住要制住二人,動手逼問,忍了又忍,終認時機不宜,強自捺住。那兩名魔教弟子,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山角。華雲龍凝神四搜,直至斷定周圍十丈外,並無人隱伏,才低低招呼了天乙子一聲,縱下樹來。   天乙子躍至華雲龍身旁,華雲龍迫不及待問道:「道長可知「毒龍丸」究是何物?」   天乙子面色凝重,道:「聞所未聞,只是聽那兩人口氣,乃是迷魂藥物,說來慚愧,當年本教亦擅於配製……」   華雲龍截口道:「這樣說來,並不稀罕。」   天乙子笑道:「華公子有所不知,迷藥種類繁多,普通迷藥,固可蔽人神智,但對功臻化境的高手,卻是無所施其技,且中迷藥者,行動遲鈍,全無自主,等於廢人一個。」   華雲龍若有所悟,道:「若是有一種迷藥,既能蔽人神智,使人唯命是從,而又不損及武功……」   天乙子接口道:「貧道所懼的,那「毒龍丸」真是這種藥物。」   華雲龍憂心如焚,道:「若讓他們煉成,武林蒼生,豈有□類,必須趁早設法毀去。」   天乙子面有憂色,道:「卻不知煉製在於何處,只有擒人逼問了。」頓了一頓,接道:「好在咱們今天就將人救出,東郭壽縱慾對那批高手不利,也是措手不及。」   華雲龍忽然心頭一動,暗道:「余伯父被擄,莫非就是為了煉藥,但以余伯父之耿介,豈肯為彼等煉製這等毒物,不過,數月前那玄冥教徒至余伯父家中竊取一瓶不知何物的乳狀物,不是余伯父告知藏處,任誰也找不到,莫不成竟會與那些魔頭妥協了?鍾山山谷所探聽的四目天蜈等,或亦配製毒龍丸藥材…」   他思忖不已,忽聽天乙子道:「華公子,而今天色大亮,不宜救人,咱們先行調息,恢復精神,待天色昏暗,再開始行動如何?」   華雲龍收回遐思,一望四周,見天色明亮,谷中無物掩蔽,在白日想神不知,鬼不覺欺入谷內,已屬難能,更別說摸進囚人之洞,連站在此地,亦恐為人瞥見,當下微一頜首,與天乙子越過峰嶺,尋了一個高敞乾燥的洞穴,各自練功養息,靜待天黑。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51「第卅三章」二嬌上門投懷抱忽見那郝老爹匆匆走進,朝華雲龍稟道:「華公子,門外一名道人,口口聲聲說要化緣。」   賈少媛接口道:「你直接給他就是,華公子如今何等忙碌,焉能理會這些瑣事?」   郝老爹搖一搖頭,道:「那有那麼簡單,那道人要化的是華公子。」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我這紅塵俗物,竟也有人來化,難得難得,說不定真的教化走了,去看看吧。」舉步走出大廳。這一來,無形打破僵局,宮氏姊妹與賈少媛,好奇心動,隨著華雲龍,趕至大門。   只見門口丹墀之下,站著一名老道,這老道貌相奇特,面泛紅光,恍若嬰兒,白髮垂至腰際,兩道雪白的眉毛。長達三寸,下覆雙目,身懷一襲千瘡百孔的道袍,右手卻執著一玉柄拂塵,背負一柄形色奇古長劍。那老道見到華雲龍等走近,目光閃閃,眉毛微動,似是非常注意華雲龍。   華雲龍微微一笑,拱手道:「請教道長上下。」   那老道不答反問,道:「你就是天子劍華天虹之子華雲龍麼?」   華雲龍道:「在下正是,道長此來何為?」他心中暗道:他老道分明身負絕高武功,近來一干凶魔盡有出世的消息,我可得提防一二……「只聽那老道說道:「貧道此來,特為完成一樁功德。」   華雲龍笑道:「哦,這必是一椿造福萬民的善舉,敬聞其詳。」   那白眉道人道:「咄,權貴龍驤,英雄虎戰,也不過是如蠅聚膻,如蟻竟血,你還不覺悟?」   華雲龍劍眉微軒,道:「在下不知道長何謂?」   那白眉道人長屆一聳,雙目精光大盛,厲聲道:「貧道就要度爾,你在徐州空自掀起軒然大波,果為何事?不過徒然造成江湖流血而已?」   華雲龍淡然一笑道:「道長此言當向玄冥教或魔教、九陰教說出,若他們放棄爭霸之心,在下自是罷手。」   那白眉道人道:「物必有對而後爭,若華家退出武林,則又何必一戰?物極必反,華家稱尊武林,業已二十載。」   華雲龍脫口一笑,道:「道長言之有理,可惜在下塵埃中人,白費道長一片苦心了。」   那白眉道人似是倏地震怒,沉聲道:「你既頑冥不靈,貧道也不多說,不妨一戰,以勝負決定如何,」華雲龍暗道:這老道分明尋釁來的,我且伸量他,轉念之下,步下丹墀。   那白眉道人喝道:「小子接招。」手中拂塵一揮,朝華雲龍迎面掃去。   華雲龍暗道:這老道好生無禮,也不掣劍,身形一側,避開拂塵,一掌劈去。   那白眉道人哼了一聲,拂塵徒然倒轉,襲向華雲龍肋下諸大要穴,左手駢指如戟點向敵臂,一招二式,確是凌厲。華雲龍身形再側,霍地欺身,一招「二用無位」,擊了過去。   那白眉道人閃避不迭,連變兩招,堪堪擋過,不禁洪聲道:「不愧天子劍之子。」   忽然退開八九尺,棄去手中拂塵,華雲龍住手不攻。只見那白眉道人翻腕拔出劍來,笑道:「華家神劍,天下無雙,貧道不自量力,卻想討教一二。」   華雲龍忖道:原來他也是擅長劍法,也自出劍,道:「道長請。」   那白眉道人不再客氣,掠身而上,但見寒芒一閃,直襲華雲龍。華雲龍雙眉聳動,喝了一聲「好劍法」,長劍一揮,反擊過去。嗆嗆連響,兩人一個照面,兵刃硬接三次,激起一陣緊密的金鐵交鳴。片刻工夫,兩人巳在門前力搏了五六十招。   這兩人武功俱是絕頂,宮氏姊妹,賈少媛等,遜之遠甚,只見二人疾步閃電的交相盤旋,劍光耀目。直看得眼光了亂,目不暇接,那看得出其中精妙,不由暗暗擔心。這場搏戰不平凡,頓時吸引住無數路人。   華雲龍此刻已然看出,那白眉道人施展的武功,是通天教的路數,心中一動,暗道:莫非是他?微念之下,他功凝雙耳,他聽那白眉道人的腳步聲,雖則這等高手之步聲極其輕微,且寶劍交擊,鳴聲震耳,他仍聽出,那白眉道人著足之聲,果隱有木石之音。   忽聽華雲龍縱聲喝道:「道長莫非是通天教主?」   那白眉道人聞言,猛功一招,倏地退開,黯然自語道:「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雙目一抬,朝華雲龍一稽首,道:「英雄出少年,古語良然,華公子這時年紀,已能與貧道戰成平手,貧道深為華大俠後繼有人賀。」   忽見人叢中奔出二名肩背長劍的中年道人,歎聲喊道:「師父。」伏身拜倒那白眉道人之前。那白眉道人微微一歎,揮手道:「你們起來。」   華雲龍再無疑慮,知道面前這白眉道人即二十年前,江湖「三大」之一,通天教主天乙子,忖道:他此來多半是友非敵,還劍入鞘,抱拳道:「街上不是說話之地,道長請進,容晚輩拜見。」天乙子微一頜首,與華雲龍並肩走入大門,宮氏姊妹、郝老爹,賈少媛隨之而入。   ※※※※※※※※※※※※※※※※※※※※※※※※※※※※※※※※※※※※※※入廳,幾人敘禮坐下,天乙子執意不肯自居前輩,華雲龍只得按常禮見了,分賓主坐下。坐定,天乙子喟然道:「貧道曾令小標轉告,已無出山之心,卻又出爾反爾,華公子或許以為貧道胸襟詭詐,竟圖再興風波?」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晚輩豈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忽聽一個蒼勁的聲音呵呵笑道:「老雜毛不必口是心非,老夫就不信你真已洗心革面,居然不思東山再起,逐鹿江湖了。」話聲中,屏後走出丁如山與侯稼軒。   天乙子起身微一稽首,笑道:「碰上當年舊相識,貧道縱懷壞心,也是難以施展。」丁如山、侯稼軒二人,都是通天教之敵,二人確是有些對天乙子放心不下,故聞訊立刻趕至。   天乙子待二人相繼入座,道:「「神虺噬心」控制了一批高手,華公子知道與否?」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晚輩聽說過。」   只見天乙子沉吟半晌,忽然說道:「華公子可信得過貧道?」   華雲龍怔了一怔,道:「道長之言何故?」   天乙子臉色肅穆,道:「通天教昔年所行所為,那真是人僧鬼厭,大傷天理,三十年前,「北冥會」上,貧道又曾手創華公子先人,雖蒙令尊大度,賜予一條生路,唉,貧道中夜思維,自覺罪不容誅……」他緩緩說來,感慨萬干,那痛悔之心,絲毫不加以掩飾,誰也不料,當年的一大魔頭,竟會懺悔如此。   華雲龍肅容道:「過去的事,道長也別提了。」微微一頓,恍然道:「道長敢是為了晚輩未正面答覆之故,其實,晚輩豈有信不過之理。」   天乙子赧然一笑,道:「是貧道多心了。」   華雲龍道:「只不知東郭壽將那批高手囚於何處?」   天乙子道:「那地方在桐城左近,屬於潛山山區。」   華雲龍訝然道:「毋怪我二探東郭壽所居的曾氏廢園,察不出半點蹤跡,原來東郭壽將那批人藏在潛山。」   忽聽候稼軒道:「老夫也去。」   華雲龍劍眉一蹙,轉面說道:「侯伯伯,神旗幫屬下,正由你統率,對抗三教,正仗這支主力,安可輕易走動。」   只聽丁如山冷冷說道:「老夫孤家寡人,一無牽卦,陪你走一趟。」   華雲龍搖頭道:「我方高人,多靠前輩連絡,老前輩庶務實繁。」   丁如山哼了一聲,道:「身繫大局,又如何可任意走動?」要知華雲龍縱然時時刁鑽古怪,那品魏武功,長輩雖有外裝嚴厲的,那心中仍同是喜愛,正是俠義道中,天之驕子,讓他陪一個惡名籍甚的人,長行千里,那誰也難以放心。   華雲龍笑道:「丁老前輩大抬舉晚輩了,放著偌多高人,少晚輩一人,何關輕重?」暗中卻以練氣成絲,傳音入密的功夫,道:「天乙子回心向善,咱們不該處處存有疑心,激惱了天乙子,投向敵方,那就追悔莫及了,況晚輩也非易與,天乙子想要加害,又豈能得逞?」丁如山,侯稼軒、不由默然,二人雖慮及天乙子包藏禍心,對華雲龍的武功機智,倒也放心得下。   華雲龍振衣而起,道:「道長且休歇片刻,待明日酉時天色已昏,乘黑出城。」   轉面朝賈少媛及宮氏姊妹,道:「此事必須出其不意始可,行蹤須密,愈少人知愈好,這樣五七日內,東郭壽或猶難料我們去向。」   賈少媛想了一想,道:「既是這樣,不如我先一步將馬帶至城外僻處,宿縣、慮州、懷遠,均有本分壇,可以換馬,乘馬雖然慢些,放轡疾馳,也不致慢到那裡,況且路上時有遭人攻襲之虞,保持體力,實屬必要。」   華雲龍暗讚她心思縝密,頷首道:「就這樣吧。」   天乙子望了賈少媛一眼,面色微微一變,沉聲說道:「小姑娘,顧鸞音是你的什麼人?」   賈少媛芳心一驚,暗道:好利的眼睛,真不愧昔年江湖三大魁首之一。情知在這等高手前,勢難隱瞞,鎮定如恆,盈盈一禮,道:「家師方紫玉,晚輩賈少媛見過前輩。」   天乙子目光炯炯,道:「顧鸞音現在何處,你必知曉了?」   賈少媛媚笑如花,道:「晚輩大膽說一句,前輩雖稱遁世已久,依舊塵心未盡,芥蒂難消,既是如此,不妨在晚輩身上報復一二。」   天乙子忽然長長歎息一聲,朝華雲龍、丁如山、侯稼軒一稽首,道:「貧道失態,教諸位見笑了。」   華雲龍笑道:「這也是人情之常。」   天乙子搖一搖頭,面龐一轉,朝賈少媛道:「小姑娘好犀利的口舌,確然,貧道孽障深重,塵心未法,然亦焉能為難小輩,況華大俠既能予貧道自新之路,貧道若再記前仇,也真無以為人了。」一語及此,吁嗟半晌,始道:「請你轉告玉鼎夫人,昔日小怨,一筆勾消了。」語畢,不再說話,逕自端坐椅上,瞑目不語。   丁如山與侯稼軒,見他語出真誠,疑心消釋不少。只因當年「玉鼎夫人」顧鸞音,奉九陰教主之命,投入通天教臥底,命方紫玉改裝易容,制住任玄之子,盜得金劍,引起三派裂痕,建醮大會,天乙子遍埋作藥於子午谷中,準備爭戰不利,即點燃炸藥,炸死群雄,亦為「玉鼎夫人」破壞,這份仇怨,非同小可,天乙子若能釋然,則悔改自可徵信。   ※※※※※※※※※※※※※※※※※※※※※※※※※※※※※※※※※※※※※※這晚,華雲龍將賈玉如叫進了房間,兩人坐在床沿上,賈玉如低頭玩弄著衣角,華雲龍見她不勝嬌羞的模樣,越看越喜愛。於是,一便上前替她除去外衣,然後抱住她吻了起來,賈玉如發出「唔」的嬌聲,兩人嘴唇便緊緊貼住了。   華雲龍只覺一陣香氣襲來,連忙吻著她,賈玉如也緊緊的回報著他,口中的丁香舌兒跟著伸到華雲龍的口中來了。華雲龍一受到這種刺激,忍不住摟得她更緊,一面承受她的香吻,一面將下腹部摩擦著她的下體。而賈玉如的身子也由於給他緊抱的關係,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經過很久,兩人才慢慢地分開,賈玉如仍舊伏在他的懷裡。華雲龍雙手捧起了她的頭細看,只見她面泛桃紅,那對水汪汪的媚眼似睡非睡的閉著,而高聳的胸部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華雲龍看見這般情景,慾火更旺了。   華雲龍低聲喚道:「玉如妹妹……」   賈玉如道:「唔……」華雲龍一面拉起她的手,慢慢的將她的衣服拉練拉下,脫下她的衣服。賈玉如害羞的用手想去阻止,華雲龍則搶先一步,將她的肚兜和褻褲都脫了下來,於是賈玉如便赤裸裸的呈現在華雲龍的眼前。   華雲龍伸手撫摸著她的乳房,並不時的捏弄著乳頭,使得她麻癢無比。賈玉如全身都軟化了,無力的躺在華雲龍的懷裡,享受著男人的愛撫。華雲龍又用嘴去吸吮著她的乳頭,同時一隻手滑過平坦的小腹,來到雜草叢生的地帶,此時草叢中的小溪已氾濫成災。   華雲龍摸弄她的陰唇,揉搓著她的陰核,賈玉如被他弄得騷水直流,口中也嬌喘起來:「唔……哼……哼……」華雲龍看得慾火高昇,寶貝也高挺起來,他正想低下頭去吻她可愛的陰戶,卻因賈玉如正軟綿綿的伏在他的懷裡,只得拉過她的手伸到自己的褲子裡。   華雲龍道:「妹妹,快撫摸它一下吧,它硬得受不了啦。」而賈玉如呢?隨著他的手引導,碰觸到一根熱呼呼的寶貝,感到它漲得鼓鼓的。   賈玉如心想:「好雄偉的東西,今天可以好好大戰一番。」她心中這樣一想,心情隨之興奮起來,而身體也不再鎮定,顫抖的更厲害,陰戶裡的淫水源源而出。   此刻,他們兩人都衝動得很,尤其是賈玉如更是緊緊摟抱著華雲龍,而華雲龍也絲毫不肯放鬆她。他們的血液奔騰,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了。華雲龍很快的將衣服脫光,只見他也赤裸裸的,身上的肌肉結實,下面的寶貝硬挺挺的,還不時跳動著。   賈玉如心想:「哦,果然是好美妙的東西啊。」華雲龍的雙手不住的在她的胸前遊走,而下面那柔柔的陰毛,也不時被一根硬硬的東西磨著。不久,華雲龍將寶貝抵住她的洞口,腰桿一挺送,寶貝便往陰戶裡插去。   賈玉如道:「哎呀……慢點……輕點……」   華雲龍道:「一個龜頭還沒進去呢。」賈玉如想到了一個法子,拿枕頭墊在屁股底下。華雲龍看見她的小穴高高突起,四周水汪汪的,中間有一個小肉粒,還在微微顫動著。華雲龍越看心裡就越動盪起來,他道:「玉如妹妹,你的穴好美……」華雲龍伸手往那小肉粒上去逗弄著,弄得賈玉如全身一顫,陰戶更是猛力收縮一下。   華雲龍覺得真有趣,便俯下了頭來,伸出舌頭不停的往她陰唇上、陰核上舔了起來。舔得賈玉如浪水直流,柳腰款擺,小嘴也哼叫起來:「哎呀……哼……哼……癢死我了……哎呀……不要再吮了……我受不了啦……」華雲龍則越舔越起勁,便伸出食指與中指往她的陰戶裡挖弄著。   賈玉如扭腰道:「啊……好哥哥……我被你挖得很舒服……哎呀……不要挖了嘛……嗯……嗯……」華雲龍知道賈玉如性慾難耐了,於是又抱著她吻著,而將下面的龜頭抵著穴口,同時用力往內一頂。   只聽賈玉如大叫:「哎呀……龍哥哥……輕一點嘛……」一根九寸多長的大寶貝已全根盡入了,同時她的淫水也被擠出來了。這時,華雲龍開始抽插起來,賈玉如更覺得癢,同時快感萬分。   賈玉如哼叫道:「唔……唔……嗯嗯……哼……」華雲龍用九淺一深之法抽插著,每次一深就頂到花心上,賈玉如就會狂叫。   「哎呀……頂死我了……哼哼……龍哥哥……哎呀……好美呀……你真會幹……哼哼……」賈玉如此刻小穴被塞得滿滿的,淫水如泉湧,每當華雲龍一進一出時,陰肉便被帶進帶出。同時,她的腰身也不住扭擺,圓圓的肥屁股也迎合著華雲龍的動作。   賈玉如口裡聲聲浪叫著:「就這樣慢慢的……唔……不要太快……啊……對了……樂死我了……哼哼……」華雲龍一下下的猛烈插著,他的大寶貝次次都頂到花心上去,賈玉如真是美透了,舒服死了。   賈玉如不住的浪著:「唔……唔……親親……愛人……你插死人了……用力……用力插死我吧……唔……」   華雲龍那經得起她這般淫蕩的喊叫,於是加快抽插的速度了。每次抽插都完全頂在花心上,直弄得賈玉如氣喘噓噓,形態更加狂野,她猛拋著大屁股,雙腿抬得高高的。過一會兒,華雲龍又慢慢抽插起來,這一下可急壞了賈玉如,因為她正臨高潮呢。   賈玉如忙哼著:「哎呀……快使勁……別慢慢的……快……用力頂……哎呀……我要死了……唔……」賈玉如終於耐不住高潮的衝動,一股陰精洩了出來。   這一股陰精直射到龜頭上,熱得華雲龍一陣陣酥麻,寶貝隨之一顫,精液也跟著射了出來。   ※※※※※※※※※※※※※※※※※※※※※※※※※※※※※※※※※※※※※※一陣狂風暴雨過去之後,兩人都累得喘噓噓的,華雲龍抱著賈玉如那付嬌軀,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沉重的呼吸聲,略一察視,已知究竟,於是揚聲道:   「蘭妹妹、蕙妹妹,你們進來吧。」   門外之人磨蹭半天,才羞答答地低頭進來了,不是宮月蘭、宮月蕙姐妹還是誰,倆人都是滿臉通紅,不敢抬頭看華雲龍,但是華雲龍卻看見倆人的下身的水漬,心中有數,下床將宮月蘭拉到自己面前。一雙眼神對到一處,兩人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激動的心情使二人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看著宮月蘭那明亮的眼睛,華雲龍輕攔住她的腰,宮月蘭順勢靠到華雲龍的胸前。華雲龍的唇在宮月蘭的紅唇上沾了一下,柔柔地說︰「蘭妹。」宮月蘭「嗯」了一聲慢慢地閉上了雙目。   華雲龍摟著宮月蘭小蠻腰的臂膀猛的一緊,讓她緊緊貼在自己的懷裡,兩人的雙唇再次緊緊地黏在一處互相瘋狂地親吻著。兩人倒在床上,神情激盪的華雲龍三把兩把的就把宮月蘭剝了個精光。他在宮月蘭身上親吻著,在她的乳房上、小腹上留下一行行細細的牙痕,他的手把宮月蘭那一對白嫩的大奶揉成了紅色,他的舌在宮月蘭的小穴裡探索,引出來她源源不斷的淫水,宮月蘭只是無力地呻吟。   當華雲龍的寶貝刺進宮月蘭的桃園,把她從一名少女變成一名少婦時,宮月蘭的呻吟也從害羞的低吟變為放浪的叫床︰「唔……唔……唔……哥哥……人家的……小穴……啊……太好了……哥……用力……啊……妹妹……全給……給你……啊……哥……好啊……你就……就把妹妹……操死……操死吧……啊……我受不了了……」   「啊……啊……好舒服……」宮月蘭一邊扭動身子,一邊呻吟道。宮月蘭的小穴真的好舒服,陰道特別的緊,夾得華雲龍的寶貝好舒服。   「啊……快點插……妹妹的穴好難受……龍哥哥……快點來嘛……」華雲龍開始來回的抽動,寶貝、龜頭,在宮月蘭的小穴裡來回摩擦,每次都頂到花心。   「龍哥哥……好……妹妹……的……舒服……用力……花……心都……你……插碎了……妹妹……要上天……了……啊……啊……啊……」   「哥哥的……大寶貝……好棒……啊……啊……的小穴……啊……好滿足……啊。」經過百餘抽送,宮月蘭的騷穴裡越來越熱,陰精像洪水一樣湧出,把華雲龍的龜頭弄的好癢好癢。宮月蘭的淫液流得滿床,都是好不驚人。突然間華雲龍腰間一麻。   「要射精了。」華雲龍再也忍不住了,精關一鬆,把種子全部射入了宮月蘭的子宮裡。宮月蘭的子宮,拚命的吮吸著華雲龍的精液,一滴都沒剩下。   這時宮月蘭無力的躺在床上,繼續享受著。看著宮月蘭騷穴裡正在流出的陰精,和乳白色的精液,華雲龍那還插在宮月蘭騷穴裡的寶貝,又再次變的巨大。   「蘭妹妹,今晚哥哥要好好的享受你。」兩人忘掉了一切,只是忘情地交歡。   華雲龍一遍又一遍地發洩著自己的陽精,宮月蘭承受著寶貝的抽插也無數次流趟著淫液,直到宮月蘭再也無力應付時,兩人才停止了這場激戰,二人互相擁抱著,眼神再次凝視在一起。   看著華雲龍愛憐的目光,宮月蘭心中一陣陣難受,兩行眼淚順著臉夾流了下來。華雲龍歉意地安慰她︰「好妹妹,別傷心啊,是哥哥不好,害了妹妹。」   宮月蘭搖了搖頭說︰「不是的,我愛你啊,我是高興的。」   華雲龍聽罷,使勁地摟著宮月蘭,說︰「我不讓你嫁給別人,我會托人向你爹求親,我們會永遠相守在一起。」   宮月蘭點點頭,伏在華雲龍身上休息片刻,然後道:「我再不放你,姊姊就要找我拚命了,快去吧,對姊姊溫柔一點。」   ※※※※※※※※※※※※※※※※※※※※※※※※※※※※※※※※※※※※※※華雲龍回頭一看宮月蕙,可不是正春情蕩漾地看著他。華雲龍讓女的躺在床邊,使那豐碩的雙乳和肥嫩的陰戶,全部挺得高高的,而自己的則站在她的兩腿之間,握著又粗又長、硬如鐵條的寶貝,在她的陰戶上慢慢地磨擦著。一陣徐徐的玩弄,宮月蕙的淫水漸漸越流越多。   宮月蕙唔唔叫道:「哎……唔……龍哥哥……癢死了……求求你……唔……我實在癢得厲害……請你止止癢吧……嗯嗯……」想不到一向內斂的宮月蕙,也忍受不了生理上的刺激,叫床起來。   華雲龍一看,宮月蕙已差不多了,於是握著寶貝對準了陰穴口,用力往下一插,他那根粗壯的寶貝就應聲而入,他清楚地聽到了寶貝衝破處女膜時發出的清脆「噗」聲。宮月蕙的哀叫了一聲:「哎呀……痛死我了……」宮月蕙差點昏過去,華雲龍的立即停止攻擊,並且輔以親吻和撫摸,以便緩和一下她的痛苦。   「哎呀……哎呀……痛死我了……唔……唔……龍哥哥……你漲得我裡面好難過呀……」宮月蕙的穴內漲痛交加,呻吟說著。   「蕙妹妹,忍耐點,馬上就會好的……」華雲龍的說完,緩緩地抽插著。這時,宮月蕙的開始體會出箇中奧妙,穴內漸漸騷癢起來。   「龍哥哥……裡面好癢……嗯……」   華雲龍的一下下抽插著,聞言笑著道:「哦,蕙姊姊,不痛了是嗎?要不要騷一騷?」   宮月蕙浪聲道:「唔……唔……龍哥哥……用力……」華雲龍的一聽,便急急抽插起來,每次都將寶貝深深插入,再猛力一抽而出。   宮月蕙的聲聲浪叫著:「唔……唔……好美……好哥哥……真行……你真會插……哎呀……美極了……哼哼……」宮月蕙的眼光現出奇異的神色,粉臉通紅香汗直流,嬌喘噓噓的,無限的美感與快暢直湧而出。   「哎呀……真舒服……啊……快……」宮月蕙的全身一陣顫抖,浪呼道:   「快……快插呀……哎呀……大寶貝哥哥……我要出來了……唔……唔……」只見宮月蕙的雙腿一夾,陰精直洩出來,華雲龍的也在同時,急急抽插數下後,陽精也洩了出來。※※※※※※※※※※※※※※※※※※※※※※※※※※※※※※※※※※※※※※賈玉如接連看了倆場春宮表演,早已春情蕩漾,欲潮氾濫,她用著秀眸,嘴角含春,嬌軀顫動,像蛇一樣扭動,全身細胞都在跳耀震顫。賈玉如熱情如火的伸張兩臂緊摟著他,一手抓著熾硬如火的寶貝導向業已氾濫的桃源洞口。華雲龍是漁郎問津,駕輕就熟,腰幹一挺,「噗滋」一聲,就已登堂入室,全根盡沒。賈玉如猶如盛暑之中喝了一口冰水,那麼舒適得酥筋透骨。   賈玉如不由顫聲輕呼:「啊……哥……哥……好舒服……妹……妹……痛……快……死……了……求求你……快干……啊……啊……快……一……點……動……用……力……插……吧……」   華雲龍抱緊嬌軀,大龜頭深抵花心,先行揉輾,旋轉了一會。然後不疾不徐的輕抽慢插,深入淺出地抽送四十餘下,引逗得賈玉如如又饑又渴的小貓。她四肢緊緊挺著他,扭腰擺股向上頂湊著大龜頭前肉綾子。   「哥……哥……重……一點……啊……啊……用……力……抽插……妹……妹……好……癢……癢……死……啦……」華雲龍這才全力進攻,實施全面工進擊,只見他奔聳動屁股,快如奔馬,奮力抽送,嘴唇也正吸引著乳頭。   「啊……龍哥哥……妹妹……太……舒……服……了……嗯……太……美……美……得……上……天……了……啊……嗯……啊……真……的……上……天……啦……啊……快……快……再快……一點……」   華雲龍知道她已頻臨巔峰狀態,於是更加瘋狂突擊,狠抽狠插。直起直落,猶如一部機器一樣滑動。在緊張而刺激的行動中,賈玉如首先忍不住嬌軀一抖,到達了高潮而崩潰了。她疲倦的鬆散了四肢,軟癱在床上,像死蛇一樣地無力呻吟,表示極度痛快。   「噯……呦……好……哥……哥……心……甘……寶……貝……唉……妹……妹……太……痛……快……羅……哥……哥……快……休……息……一……下……你……也……太累……了……」   「好……妹……妹……你……的……小……嫩……穴……真……美……又……小……又……緊……湊……插……起……來……真夠……痛……快……使我的……大……大寶貝漲紅了……啊……你……流的……精……水……好多……」   華雲龍伏在她身上暫料休兵罷戰,讓她休息一會,自己找上了宮月蘭。   ※※※※※※※※※※※※※※※※※※※※※※※※※※※※※※※※※※※※※※宮月蘭覺得他粗壯的寶貝毫無垂軟狀態,仍然雄赳赳的頂住花心,躍躍欲動,不由好奇問道:「龍哥……你怎麼……還沒丟精……看它……仍然很壯健……的樣子……」   華雲龍志得意滿的笑道:「蘭妹妹,哥哥還早的很呢,哥哥要你嘗嘗我這寶貝真實滋味,要徹底征服你,要你知道大寶貝的厲害究竟如何?蘭妹妹,現在換個方式玩繼續玩如何?」   「你還有什麼鬼門道嗎?」她心中好奇,也想嘗試新花樣的妙趣。   「藍妹妹,現在玩……隔山取火……好不好?」   宮月蘭美眸眨眨:「什麼「隔山取火」?妹妹不懂。」   「蘭妹妹,這方式頂有趣,而且玩起來男有無窮趣味,女有妙不可言,妹妹一試便知。」於是他扶起宮月蘭,叫她俯伏床沿,翹起屁股,盡量從後突起。華雲龍伸出雙手在她雙乳上輕輕地揉撫,然後左手沿著背部脊椎骨,慢慢輕柔的往下滑動,來到泊泊流水的小穴口,他先在陰唇上用手掌輕輕的旋轉著,她的嬌軀也隨他的旋轉磨擦而開始的扭動。   然後華雲龍用他的食指在那狹窄的肉縫裡,上上下下的游動,有時也在那粒鮮紅的陰蒂上輕輕地扣挖著。每當華雲龍這麼一扣時,宮月蘭都發出令人顫抖的浪聲:「哎……唷……唔……好……癢……唔……嗯……」   隨著華雲龍手指輕輕地插入,緩緩地抽送,這麼一來,非同小可。宮月蘭的臉上露出了渴望和需求,而身子扭轉得更是厲害,浪水隨著手指的抽送,緩緩地從小穴口流出來。她似乎難以忍受挑逗:「哥……啊……好……癢……呀……快……用你的……大寶貝……插進人家的小穴……乾妹妹……用你粗大的寶貝……幫妹止……止癢啊……」   華雲龍手握住寶貝在陰唇口旋轉磨擦。她那陰唇內的嫩肉受到龜頭的顫擦,整個臀部猛擺個不停,身子直打顫。宮月蘭浪道:「好哥哥……不要再逗妹了……我……受不了……啦……快……快……插進去……嗯……唔……我求求你……用你的大寶貝……插進來……干……我……干我……快……啊……嗯……」   華雲龍低頭一看,那浪水已流滿了一地,於是他將大寶貝,對準洞口,徐徐地送入。抽送二十餘下,那大寶貝已完全插入,但此時他已停止抽送。用小腹在那陰唇上磨擦,而擺動臀部,使大寶貝在穴內猛旋轉著。這麼一來,宮月蘭整個人非常舒服,口中的叫聲更是綿綿不段:「嗯……喔……好哥哥……你好會插穴……妹要投降了……啊……干我……再干我……好哥哥……我每天都要……都要你干我……嗯……啊……好舒服……喔……妹妹……的身體……隨你怎麼玩……都可以……嗯……唉……好美喔……妹妹是你的人了……好……美……啊……」   華雲龍將右手抓著宮月蘭的乳房,實指在乳頭上磨擦玩弄,左手向下伸捏弄那讓人失魂落魄的陰核,然後挺起小腹急速的抽插。這麼一來,三面夾攻只覺得他只插了那麼數十下,宮月蘭整個人已瘋狂地叫道:「哎呀……我的情人……大寶貝哥哥……這樣弄穴……好舒服……用力……插吧……嗯……嗯……」   華雲龍一面用力縱送,一面喘氣如牛:「哥……哥……這……樣……玩……你……你……覺……得……痛……快……嗎……舒服……不……舒服呢……」   宮月蘭連連點頭,屁股盡量地往後頂,同時扭擺著豐臀,嬌喘呼呼:「好哥哥……大寶貝哥哥……你真會玩……今……晚……你……會……玩死……妹妹的……嗯……好……爽……呀……喔……好……美……好舒服……」   「嗯……快……快……用力干我……喔……美死我了……我那……哎……唷……真舒服……啊……用……力……插……啊……這……一……下……頂……進……花……心……了……」   淫水「咕唧」、「咕唧」地響著,地上淫水滴流滿地,同時她滿身的香汗也流了出來。宮月蘭叫道:「啊……大寶貝哥哥……妹妹受不了……了……啊……天啊……快……快出來了……啊……嗯……出……出來了……」   ※※※※※※※※※※※※※※※※※※※※※※※※※※※※※※※※※※※※※※放開宮月蘭,華雲龍看看賈玉如也是無力再戰,而宮月蕙初次破身,也是一副不堪採擷的嬌柔樣兒,心中一動道:「蕙妹妹,我抱你去洗澡。」   「嗯。」宮月蕙雙手環繞著華雲龍的脖子,像一隻小綿羊一樣的偎在華雲龍的懷裡,不由得華雲龍的寶貝又勃起,剛好頂在宮月蕙的屁股上。   「啊……龍哥哥……你……又……不行了……妹妹投降了……真的不行了。」   「是嗎?你的淫水還在潺潺的流著呢,哈……哈……哈。」   「你壞,你壞啦,就是會欺負妹妹啦。」   在浴室裡華雲龍幫宮月蕙沖洗著小穴,宮月蕙幫華雲龍搓洗寶貝,搓著搓著,宮月蕙突然低下身子,一口把寶貝含進嘴裡。舌尖在馬眼來回的舔抵著,左手去抓著陰囊溫柔地愛撫著,右手則深到自己的陰阜上慢慢的揉搓,還不時的用食指伸入穴中去挖扣。   「蕙妹妹……你用嘴幫我洗寶貝……好棒……好舒服啊……」   如此動作來回數十下,華雲龍雙手托起宮月蕙,摟在懷裡,低頭熱情地吻著她的嘴唇。宮月蕙也主動地把相舌送入他的嘴裡,兩條溫暖濕潤的舌頭互相纏繞。   同時華雲龍手也不斷的再她的乳房及小穴撫摸著,宮月蕙一樣把玩著它的寶貝,來回的搓揉著。   許久兩人的嘴唇才分開,喘氣著。華雲龍躺進浴池裡,示意宮月蕙坐落在他身上。宮月蕙扶持著寶貝慢慢的往小穴裡套,華雲龍突然往上一頂,將龜頭撞在子宮口,害宮月蕙淚水流下。   「哎……呦……也不管人家受不受的了,那麼大力干人家。」   「蕙妹,對不起啦,弄痛你了,那我把它抽出來就是嘛。」   「妹妹沒有怪你啊,不要抽出啦,只是剛開始不習慣會痛啊!你現在可動了。」   「好,那你要小心羅。」這時宮月蕙飢渴淫蕩,像一頭兇猛的豺狼,玉體騎在華雲龍的身上,猛起猛落。   「啊……唔……美……美……好……好……唔……嗯……嗯……好美……好舒服……啊……龍哥哥……你……真……好……啊……唷……唔……嗯……爽……真爽……」   華雲龍道:「蕙妹妹,你的淫水可真多。」   宮月蕙道:「冤家……都是你害的……哥……哥……你的寶貝……太……太大了……哎呀……使我受不了了……愛……愛死它了……啊……哎呀……好……好爽啊……用力……哥哥……大寶貝哥哥……用力干……干……干死妹妹的……小穴……啊……嗯……」   「我今天要搗得你的淫水流盡。」   「哎……呀……哥哥……你真……夠狠心……的……唉……呀……你……壞……唷……我……我喜歡……啊……嗯……舒服……真舒服……喔……」   華雲龍道:「誰叫你長得這麼嬌媚迷人?美艷動人,又騷又蕩,又淫又浪的呢?」   宮月蕙道:「嗯……唔……乖……乖……哥哥……我要死了……冤家……啊……你要我的命了……你是我生命中……的……魔……鬼……要命……的寶貝……又……粗……又……長……堅硬……如鐵……搗……得……我……骨散……雲飛……啊……啊……」   「龍哥哥……啊……嗯……太爽了……不……不行了……又……又洩了……啊……嗯……喔……」   宮月蕙可以說是騷勁透骨,天生淫蕩,被粗長巨大寶貝,弄得淫水直流,張眼舒眉,搖臀搖擺,花心張張合合,嬌喘噓噓,死死活活。真是淫態百出,騷勁萬千。華雲龍勇猛善戰,運用技巧,急速快速,宮月蕙已抵擋不住,見她嬌艷的喘息,在疲倦中還奮力地迎戰,激起興奮心情,精神抖擻,繼續挺進不停。   一直到華雲龍終於將滾燙的陽精洩進宮月蕙的穴內,倆人才心滿意足地重新清洗過後,回到床上。   ※※※※※※※※※※※※※※※※※※※※※※※※※※※※※※※※※※※※※※床單重新換過,宮月蘭、賈玉如也洗過身子,華雲龍摟著宮月蕙、宮月蘭二女,賈玉如睡在外邊。華雲龍一邊親吻著宮月蕙、宮月蘭二女,一邊在二女的玉乳上輕揉著:「蕙妹妹、蘭妹妹,舒服嗎?」   宮月蘭羞笑道:「太舒服了,龍哥哥,想起白天對媛姊姊說的話,真抱歉。」   華雲龍笑著道:「算了,媛姊姊不會跟你計較的。」看宮月蕙十分的沉默,華雲龍不由笑道:「蕙妹妹、蘭妹妹,想不到你們一到床上都這麼浪。」   宮月蕙嬌嗔道:「壞哥哥,壞了人家的清白還說人家浪。」   華雲龍笑著道:「你們放心,我馬上托人向你們爹提親。」   宮月蘭羞笑著道:「說真的,要是我們有了娃娃,那才羞人呢。」   宮月蕙突然道:「龍哥哥,「倩女教」有這麼多姐妹,你是不是……」話未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賈玉如一直沒有說話,因為宮月蕙、宮月蘭畢竟是第一次嘛,所以她要讓著二女,此時聞言道:「蕙姊姊,你猜得沒錯,除了我們大師姐以外,沒有一個逃脫的。」   宮月蘭嬌嗔道:「你啊,胃口還真不小。」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你們不是領教過我的厲害了嗎?」   宮月蕙嬌嗔道:「好了,別說了,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睡覺了。」   於是四人在肢體交纏中,沉沉睡去。翌日,賈少媛碰見宮月蘭的時候,對她笑了一笑,笑得宮月蘭粉臉緋紅。賈少媛壓低聲音道:「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宮月蘭嬌嗔道:「壞姊姊,你還說。」要去胳肢賈少媛,倆女鬧成一團。   ※※※※※※※※※※※※※※※※※※※※※※※※※※※※※※※※※※※※※※上午比較忙,華雲龍安排好各項事情,下午,華雲龍一邊想著探敵晚上的事情,不知不覺來到方紫玉的房間。看見華雲龍前來,方紫玉無言地撲入他的懷中。她閉起雙眼,仰躺在華雲龍的懷抱中,華雲龍輕輕的解開她衣衫前的紐扣,再把肚兜的活結打開,她的一雙豐滿堅挺的大乳房赤裸裸的展現在眼前。   華雲龍正要去摸玩時,方紫玉忽然雙手捫住雙乳的道:「龍兒,大白天的,你怎麼把肚兜的活結打開,這多羞人嘛。」   「方姨,你別這麼大聲嘛,難道你想把大家都引來。」華雲龍不由分說的拉開她的雙手,揉摸起來,不時的揉捏幾下那兩粒紅粉的乳頭。奶頭被他揉捏得硬了起來,更伸手去撫摸她的陰阜,挖扣著那突起的陰蒂,方紫玉被他撫摸得不停的顫抖,全身酥麻酸癢。   方紫玉喘息的叫道:「啊……龍兒……方姨被你揉得好難受……啊……你……你停一停……不要再揉呀……我……」   華雲龍問道:「怎麼啦?方姨,是不是很舒服呀。」   「舒服你的頭啦……我……我都被你整死了……求求你把手拿開……我真受不了啦……」華雲龍不聽她那一套,俯下頭去含住一粒大奶頭,又吸又吮又舐、又咬的玩弄著,手指更加快地在小穴裡抽插起來,這下使她更難受了。   果然,方紫玉上身又扭又擺的叫道:「不要……龍兒……不要咬我……我的奶頭……哎啊……癢死人了……方姨……真給你整慘了……哦!我……我完了……我……哦……」她說完全身猛的一陣顫抖,兩條粉腿一上一下的擺動著,她已達第一次高潮洩精了。   華雲龍問道:「方姨,舒不舒服?」   「死龍兒,還問啦,我都難受死了還來調笑我,真恨死你啦。」說畢,雙手挽著華雲龍的脖子,兩人擁抱起來,熱列的纏綿,親密的接吻。深長深長的熱吻之後,兩方如乾柴烈火,情不可制。   方紫玉剛才被華雲龍一陣撫吮陰阜和奶頭時,已使她心中有一鼓強烈的衝動,慾火高漲,陰道裡已經濕潤潤的,急需要男人的大寶貝猛插她一陣,方能發洩心中的慾火。華雲龍起身,迅速地將兩人的衣物脫光,並將方紫玉平放於床上。   華雲龍用手弄開她的那雙修長粉腿,仔細欣賞她下體的風光,只見她肥凸的陰阜上,生得一片濃密細長的陰毛,她的陰毛只在兩片肥厚的大陰唇邊,生得很濃厚。兩片肥厚多毛的大陰唇,包著兩片粉紅色的小陰唇,紅色的小陰蒂突出在外。華雲龍先用手捏揉她的陰核一陣,再用嘴舌舐吮吸咬她的大陰核和陰道。   方紫玉叫道:「啊……龍兒……好龍兒……我被你……舐得癢……癢死了……啊……別……別咬……哎呀……方姨好難受呀……你……舐得好難受……啊……我……我就要不行了……」   方紫玉被華雲龍舐咬得全身顫抖,魂飄神蕩,嬌喘喘的,小穴裡的淫水像江河決堤一樣,不斷的往外直流,浪叫道:「龍兒……你真要了方姨的……的命了……啊……我洩了……哎呀……我真受不了……啦……」一股熱燙的淫水,好似排山倒海而出。   方紫玉又道:「啊……龍兒……你真會調理女人……把方姨整得要死了……一下子洩了那麼多……現在裡面癢死了……快……快來替……方姨止止癢……龍兒……方姨要你的大……大……」方紫玉說到這裡,嬌羞羞的說不下去。   華雲龍看她那騷媚淫蕩的模樣,故意逗著她說道:「方姨,你要龍兒的大什麼,怎麼不說下去呢?」   「龍兒……你壞啊……就會欺負方姨……方姨不管了……要龍兒……的……大……寶貝……干方姨……插方姨的……小穴……幫方姨……止癢啦……」   華雲龍道:「嗯,我的好方姨,龍兒替你止止癢。」說完,大寶貝對準她的桃花洞口用力一挺。「噗滋」一聲,插入三寸左右。   方紫玉叫道:「哎呀……龍兒……痛……痛死了……別再動……」方紫玉痛得粉臉變色,張口大叫。華雲龍再用力一頂,又插入兩寸多。   方紫玉又大叫道:「啊……龍兒……痛死人了……別再頂了……你的太大了……我的裡面好痛……我吃……吃不消了……呀……乖……別再……」   華雲龍覺得她的小穴裡是又暖又緊,陰道嫩肉把寶貝圈的緊緊的,真舒服,真過癮,看她那痛苦的表情,溫柔的安慰她道:「方姨,真的弄得你很痛嗎?」   「還問呢,你的那麼大,也不管方姨吃不吃得消,猛的直往下挺,差點挺得我快要痛死了過去……你真狠心……死冤家……」   華雲龍道:「對不起嘛,方姨,我是想讓你痛快舒服,沒想到反而把你弄痛了。」   「沒關係……等一下別再這樣衝動……龍兒……你的寶貝……太大了……方姨……一時無法承受啊……請你慢慢來……愛惜方姨……」方紫玉說完後,馬上閉上那雙勾魂的媚眼。漸漸的,華雲龍覺得包著龜頭的嫩肉鬆了些,就開始慢慢的輕送起來。   方紫玉又叫道:「啊……好漲……好痛……龍兒……大寶貝的冤家……方姨的小穴花心……被你的大龜頭頂得……酸麻……酥癢……死了……龍兒……快……快點動……方姨……要你……」方紫玉感到一陣從來沒有嘗過的滋味和快感,尤其是華雲龍那龜頭上的大涯溝緣,在一抽一插時,削得陰壁四周的嫩肉,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滋味。   方紫玉媚眼如絲的哼道:「好龍兒……方姨……哎呀……美死了……大寶貝的好龍兒……大寶貝的小冤家……你用力搞吧……我不行了……喔……我又……又洩了……」方紫玉被華雲龍領入從來沒有過的境地,那受得了如此衝擊,當然很快又洩身了。   華雲龍的大龜頭被她滾燙的淫液一燙,舒服無比,尤其她的子宮口,將他的大龜頭圈得緊緊的,還一吸一吮的動著,那種滋味真是美極了,再聽她叫他用力干,於是華雲龍抬高她的雙腿,架在肩上,拿一個枕頭擺在屁股下面,使她的陰阜,突挺的更高翹。   華雲龍貳話不說,再挺起屁股猛抽猛插,只幹得她全身顫抖。方紫玉受驚般的呻吟浪叫,兩條手臂像兩條蛇般的緊緊抱著華雲龍的背部,浪聲叫道:「哎呀……龍兒……方姨……要被你干死了……我的小穴……快……快被你弄穿了……冤家……你饒了我吧……我不……不行了……」   華雲龍此時改用多種不同方式抽插,左右插花、三淺一深、六淺一深、九淺一深、三淺兩深、研磨花心、研磨陰蒂、一淺一深、猛抽到口、猛插到底等等招式來調弄著方紫玉。方紫玉這時的嬌軀,已經整個被慾火焚燒著,拚命扭擺著肥大的臀部,往上挺的配合著華雲龍的抽送。   「哎呀……好龍兒……方姨……可讓你……玩……玩死了……啊……要命的小冤家……」方紫玉的大叫,騷媚淫浪的模樣,使華雲龍更加兇猛的狠抽猛插,一下比一下強,一下比一下重。這一陣急猛快狠的抽插,淫水好像自來水一樣的往外流,順著臀溝流在床單上面,濕了一大片。方紫玉被弄的欲仙欲死,不停的打寒顫,淫水和汗水弄濕了整個床單。   「大寶貝的冤家……方姨要……要死了……我完了……啊……洩死我了……」   方紫玉猛的一陣痙攣,死死的抱緊華雲龍的腰背,一洩如注。   華雲龍感到大龜頭一陣火熱、酥癢,一陣酸麻,一股陽精飛射而出,全部衝入她的子宮去了。方紫玉被那又濃又燙的精液射得大叫一聲:「哎呀……好龍兒……燙死方姨了……」   華雲龍射完精後,一下伏壓在方紫玉的身上,她則張開櫻唇,銀牙緊緊的咬在華雲龍的肩肉上,痛的他渾身一抖,大叫一聲:「哎呀……」兩人精疲力盡的,緊緊摟抱著,一動也不動的雲遊太虛去了。一場生死決戰經歷了一個多時辰,才告結束。   兩人一覺醒來,已是傍晚,華雲龍趕緊起來,穿好衣服準備晚上的行動。方紫玉雖然萬分不捨,但正事要緊,也無法留他。方紫玉也要去找「玉鸞夫人」顧鸞音,因此他們要分開一段時間了。   ※※※※※※※※※※※※※※※※※※※※※※※※※※※※※※※※※※※※※※薄暮,天色方昏,華雲龍及天乙子,已施展輕功,奔至城南約定地點,賈少媛與郝老爹,已備馬候著,鞍畔掛有水壺、糧袋,準備周到。二人道謝一聲,翻身上鞍,策馬絕塵而去。   二人一路南行,揀的都是隱僻無人之路,經過不少農村,並沒碰上江湖人物。   第三日傍晚,二人已趕到了盧州府外,至倩女教分壇換了坐騎,二人並不住城內,卻在城外一家荒村野店歇下。這家野店兼售酒飯,規模極小,不過四五張桌子,二人選了一個隱僻坐落,叫來飯菜。正吃食間,華雲龍忽聽天乙子以練氣傳音說道:「華公子,你可見那兩個剛入店的人?」   華雲龍略一凝神,已聽山有二人走入店中,步聲輕微,顯為高手。他背對店門,當下目光微轉,只見二名年逾古稀的老者,進入店內。右手一人,目帶紫梭,雙顴高聳,益顯得頰肉下陷,頭挽道髻,卻穿著素袍。左邊那一人,左頰一道深疤,由額及顎,連雙眼深陷黑洞洞的眼眶,望去極為恐怖。   華雲龍見了左面那人,心頭一震,暗道:那玄冥教的「紫霞子」,所言那暗害司馬叔爺一干人中,有一形容正似這等形狀,忍不往傳音問道:「此二人,何等來歷?」   天乙子低著佯作嚼食,傳音說道:「這二人論來,都與尊府有一段仇恨,左方那人,叫「碎心手」魏奕豐,頰上那一劍,是北溟會上,被令祖一劍斬成的。」   頓了一頓道:「魏奕豐的「碎心手」雖然厲害,貧道猶可贏他。右邊那人,武功恐猶在貧道之上。」   華雲龍霍然一驚,暗忖:這些老魔,一個個都出來了,實在棘手之極。但聽天乙子接道:「那人名叫龔浩,出現武林,為時甚短,故武功雖高,知者不多,當年與令祖三戰三敗,即隱遁江湖,不知所蹤了。」說話中,那龔浩與「碎心手」魏奕豐,業巳在店口一張桌子坐下。   由於華雲龍與天乙子,所坐在陰暗座落,低首吃食,隨身兵器,為隱蔽形跡,藏於衣內,乍觀不易看出,龔浩及「碎心手」魏奕豐,也未料在這荒村野店,竟遇有高手,隨目一瞥,未察出二人。那店小二見魏奕豐貌相可怖,心懷畏懼,不敢怠慢,急忙跑上,陪笑道:「二位爺台,不知想吃些什麼?」   龔浩與「碎心手」魏奕豐,雖是二大魔頭,對平常小民,倒是未顯獰惡,魏奕豐漠然道:「有什麼便來什麼,不必囉嗦。」那店小二鬆了一口氣,急忙哈腰退下,搬上酒菜。   過了片刻,忽聽那「碎心手」魏奕豐道:「龔兄以為任玄所說如何?」   只聽龔浩漠然道:「任老兒對那華天虹,畏懼太深,首鼠兩端,但欲坐視成敗,實非善策。」天乙子暗暗傳音道:「任老兒野心未死,竟欲重起爐灶,爭霸天下,實堪浩歎。」   龔浩微微一笑,未及答話,但聽魏奕豐又道:「任玄固然暮氣已重,然而今華家勢力,確屬浩大,玄冥教、九陰教與星宿派十人,縱然聯手,也未必準能抗拒,待他們兩敗俱傷,我等從中崛起,未始不是善策。」   那龔浩淡淡說道:「也不盡然,九陰教就曾借俠義道與通天教、神旗幫、風雲會相爭互弱之際,脫穎而出,這事可一而不可再,他們雙方豈能不備,況九陰教終是敗在華天虹手底。」   「碎心手」魏奕豐道:「這般講來,咱們乾脆不出江湖也罷。」   龔浩冷冷說道:「這也未必,計謀是人想出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焉能沒沒無聞。」華雲龍暗暗忖道:都是些不干寂寞之輩。   只聽「碎心手」魏奕豐瞿然道:「龔兄必有良策,請聞其詳。」天乙子、華雲龍不覺傾耳細聆,若預知這人的陰謀,則蕩平之時,自可少費不少心力。   只聽龔浩哂然道:「此是何地,魏兄因何糊塗至此,隔牆有耳,安能商量大計?」話聲中,眼內紫稜暴盛,目光灼灼,陡然掃過華雲龍、天乙子這方。   華雲龍情知對方已然警覺,微微一笑,雙掌按桌,徐徐起身,卻朝天乙子促聲傳音道:「道長幾招內可以擒下那姓魏的?」   天乙子聞言,已知華雲龍欲邀鬥龔浩,道:「貧道並無生擒把握,救人要緊,你先走,貧道擋他們一陣,隨後即至。」抱袖一拂,站了起來。   「碎心手」魏奕豐亦已察覺二人,陰惻側一聲低笑,右臂微抬,龔浩卻若無其事按住魏奕豐右臂,朝天三子與華雲龍道:「兩位朋友,拖延時間對你等並無好處,何不爽快些。那位穿道袍的朋友,可否亮一亮相?」   天乙子匆匆傳聲道:「華公子請先勿透露身份,貧道先虛辭搪塞,若掩飾不住,再動手不遲。」華雲龍暗暗忖道:這兩人並非易與,動上了手,不是一時半刻解決得了,耽誤了救人大事,實是不智。他並非逞強之輩,轉念之下,點一點頭。天乙子無暇多說,轉過身子,哈哈一笑,道:「龔兄、魏兄,許久不見,還記得貧道?」   「碎心手」魏奕豐獨目一睜,道:「原來是通天教主,想不到竟在這荒村野店相逢,哈哈,道兄這二十年隱於何處?」   天乙子心頭暗喜,道:「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倒是聽魏兄與龔兄之言,似欲重振雄風,不禁心癢難搔,願附驥尾,只是但憑龔兄、魏兄,力量未免太弱。」   當年三大聲威,固是販夫走卒,無不知曉,二十餘年太平,卻已淡忘子一般人心中,二人談話,並未引起那些店中食客注意。   「碎心手」魏奕豐聞言大喜,道:「若得道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頓了一頓,笑道:「不瞞道見,龔兄與我聯繫了……」   忽聽龔浩截口道:「魏兄且慢。」   魏奕豐愕然住口,龔浩目光一轉,投向華雲龍,冷冷說道:「道兄同行之人是誰?」   華雲龍見龔浩始終不形喜怒,直至此刻,仍端坐未動,心中一栗,暗道:此人果然非同小可。心念一轉,覺得自己若一言不發,反惹人疑心,也不願任由天乙子替自己捏造姓名身份,當下敞聲一笑,道:「尊駕欲知在下是何許人,不妨手底見分曉。」言外之意,是向龔浩挑戰。   天乙子霜眉一皺,忖道:究竟是少年心性,你當龔浩是好惹的?只見龔浩目中紫稜一閃,道:「年輕人自是氣盛,讓老夫伸量伸量,看你究竟夠不夠格?」   華雲龍含笑道:「請。」   龔浩濃眉微掀,冷冷一笑,雙手一指,兩盞酒一先一後,如有人托著般,緩緩飛向華雲龍。滿店食客見狀,驚疑不巳,剎那鴉雀無聲,皆舉目注視那兩盞酒,張目瞪目,看來十分可笑。只見那兩盞越過二張桌子,距華雲龍五六尺,在後的一盞酒驀然呼地一聲,加速追上前面一盞酒,若容兩盞酒碰上,那怕不盞碎酒潑,灑華雲龍一身。   華雲龍早看出龔浩用的是「鴛鴦雙飛」的手法,他決心一顯顏色,猛然鼓氣一吹,只見居後的那盞酒,如遭大力所擊,突地化成一條白練,颼地一聲,飛出店門,不見蹤影。餘下那盞酒,他袖袍一拂,即安安穩穩地落在桌上,滴酒不潑。   那店中食客,固是目瞪口呆,魏奕豐亦驚「噫」出聲,龔浩目中精光暴漲,即天乙子,也來料及華雲龍有這等功力。   只聽華雲龍從容道:「尊駕既已伸量過,在下不才,也想試試尊駕神功絕藝。」   不待龔浩答話,拈指挾起一個空碟,拋向龔浩。   那空碟蘊藏真力,打著盤旋,電掣而至,龔浩豈看在眼裡,曲指一彈,一縷勁風,恰中碟子中央,他拿捏好力道,欲將碟子彈回,順便一施手腳,挽回一些面子。詎料,華雲龍已在碟上作過手腳,那碟子一受外力,「波」的一響,化成數十碎片,若傾盆暴雨,密密麻麻罩住龔浩全身,連魏奕豐亦遭波及,呼嘯擊去。   眼看龔浩再難躲過,只見他袍袖向上一卷,那些碎片,忽然方向一變,若長鯨吸水,萬蜂歸巢,盡皆投入龔浩左手大袖之中。只是那些碟於碎片,塊塊均凝有華雲龍真力,倉卒中,龔浩竟未曾收盡,仍有一塊擊中他右肩。他功力深厚,那塊碎碟僅穿透衣袖,並未傷他分毫,但以他身份,失手後輩,卻是大失面子的事。   只見龔浩霍然起立,施袖往桌上一垂,碎片嘩啦滿桌。紫稜暴現,眼露殺機。   天乙子與華雲龍防他惱羞成怒,暴下殺手,力貫雙掌。蓄勢待敵。「碎心手」魏奕豐閃過碎片,道:「道兄好高的武功啊,姓魏的不自量力,想討教一二。」   忽聽龔浩道:「魏兄,是我失手,找場也當由兄弟自己,請魏兄切勿插手。」   魏奕豐一怔,止住腳步,道:「既然如此,兄弟旁觀。」這時,那些商賈模樣的食客,也看出殺機隱伏,只是龔、魏二人坐位卻在店門,他們可無膽穿過二人身旁,一個個暗暗叫苦,都擠到壁角。   華雲龍朝太乙子一打眼色,轉過面龐,道:「龔浩,你若必欲一決雌雄,咱們至村外動手,別傷及無辜的人。」   龔浩全身衣袍,無風自動,顯然巳是怒極,只是忽又恢復平靜,道:「今日老夫認栽,以後哪裡見到哪裡算,閣下姓名,屆時一併請教。」轉面道:「魏兄,走。」大袖一拂,轉身走出店外。   「碎心手」魏奕豐怔了一怔,瞥了華雲龍及天乙子一眼,嘿嘿冷笑一聲,隨手掏出一錠銀子,往桌上一按,幌身追去。本來一觸即發的惡戰,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弭,那些食客大大鬆了一口氣。華雲龍卻對龔浩那認敗服輸,毫不拖泥帶水的態度,暗暗佩服。   只是從此一來,二人不願再留一宿,當下結了帳,命店伙將馬牽出。卻見掌櫃的滿頭大汗,在撬那塊被魏奕豐壓入木桌的銀子,半天挖它不出,華雲龍微微一笑,行過之際,隨手一按桌角,暗運內力,那錠銀子倏地跳出,反駭得那掌櫃的連退三步。   ※※※※※※※※※※※※※※※※※※※※※※※※※※※※※※※※※※※※※※走出店門,二人翻身上馬,疾馳一陣,已出廬州地界,忽聽天乙子哈哈笑道:「龔老兒一生狂妄,卻連番吃癟於華公子祖孫二代,讓他自已知道了,不知作何想法?」   華雲龍搖頭道:「龔浩今夜純是大意之故,單看他那一手收暗器的手法,武功之高,可見一斑,晚輩怕非其敵。」   天乙子略一沉吟,道:「華公子與貧道那一搏戰,大概未盡全力吧?」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道長又何曾用了全力。」頓了一頓,道:「看龔浩與魏奕豐臨去神色,連道長也恨上了,道長日後見面,可要留心一二。」   天乙子傲然道:「貧道還不致怕了他們,一對一,龔浩不敢說,姓魏的走不過貧道百招,縱然聯手,貧道也走得了。」   華雲龍忽然問道:「道長可知,敝司馬叔爺生前,與那龔浩或魏奕豐,有何深仇大恨?」   天乙子吟哦半晌,道:「司馬大俠平生手刃黑道人物,不計其數,算得俠義道中殺孽最盛的一位,一個人難免有三朋四友,說不定無意中,結上了仇怨,也是有的。」語音微頓,道:「華公子莫非懷疑司馬大俠是死於龔、魏等人之手?」   華雲龍頷首道:「谷世表將兇手之責,推得乾乾淨淨,晚輩雖不予置信,卻也得明白查出。看來只有下次遇見龔浩,當面問明,想他們自負一代高手,不該打誆,若是否認,他們中總有是兇手的,再加細察,不難偵出。」   華雲龍抬頭一望天色,道:「龔浩、魏奕豐似與三教無關,且未識出晚輩身份,但也不可不防,不如趁夜趕路,入山略憩,即行救人,道長以為如何?」   天乙子道:「一切均由華公子做主,貧道並無意見。」華雲龍知他心念父親之德,想在己身報答,故而如此,當下不再多說,一挾馬腹,放轡疾馳。   ※※※※※※※※※※※※※※※※※※※※※※※※※※※※※※※※※※※※※※夜分,二人已人山中,兩匹馬跑了百多里路,早已口吐白沫,氣喘難行,二人於是解下鞍韉,任之臥息,施展輕功,奔入山中。   天乙子居先領路,華雲龍隨後跟從,途中,他並未詢問天乙子,東郭壽將那批中原武林高手囚禁之處,天乙子對他這份推心置腹的胸懷,暗暗心感。兩人翻山越嶺,直至天色微明,始來至一座峰頭,天乙於朝下方的山谷一指,道:「那批高手,即被囚此谷。」   華雲龍探頭打量,只見峰下幽谷,略成葫蘆之狀,中間廣闊,兩端谷口卻極窄隘,設著高達五丈的木柵,谷中每隔一段距離,亦設有柵牆,一數竟多達四道,柵上可見一些杏黃衣袍的魔教弟子,往來巡邏,中心一帶,靠對峰峭壁之下,可見一片屋宇。他匆匆一瞥,轉面道:「看來監守十分嚴密,道長上次是如何進去的?」   天乙子道:「貧道前番是跟蹤一隊出山購置食物的魔教弟子,發現此谷,那群魔教弟子歸谷正在深夜,貧道藏身一匹馱貨健騾淌入。」   華雲龍問道:「那批高手禁於谷中何處?」   天乙子一指那連綿房舍,道:「在那片屋宇後,有洞窟深入山腹,那批高手即被困其中,洞中只二道關口。」   華雲龍藉著曙色仔細觀察,他目力遠逾常人,卻不見洞口,知是被屋舍遮住,暗道:「看他們重重防守,想入洞救人而不驚動一人,那是千難萬難了。」   但聽天乙子道:「貧道上次偷入洞中,實是微幸不過的事,只是仍在第二道關口被發覺,一場惡戰之下,險險不能脫身。」   華雲龍眉頭一蹙,道:「道長既曾現了形跡,東郭壽還會將人藏於此處麼?」   天乙子沉吟片刻,道:「貧道是料經營此谷,非一朝一夕可成,東郭壽或不肯一見敵蹤,便輕易放棄,唉,若是東部壽已將人移走,空跑一趟事小,延誤時機,則是貧道之罪了。」   華雲龍道:「道長何需自責,縱然撲空,亦是命當如此,要怨只能怨東郭壽狡猾。」他俯首向下,又了望了全谷一遍,道:「不知谷中留有什麼高手?」   天乙子道:「縱有高手,憑你我二人之力,也足夠應付,所懼者,魔教之人自知不敵,將穴窟石門閉上,負隅頑抗,則有些麻煩,甚至殺害被困高手……」   說到此處,倏地住口。華雲龍也聽見聲音,低聲道:「避一避。」天乙子點一點頭,兩人原式不變,一按地面,華雲龍翻身登上一株茂密黃檀枝上,天乙子也藏身在一株松樹中。   過了片刻,只見兩名頭挽道髻,身著杏黃色及膝大褂的中年道人,由二人適時窺探處行過,一邊低聲談論。華雲龍見那兩人目光炯炯,功力顯然不弱,暗暗想道:巡山的居然已是這般高手,守洞的可想而知,此事實在棘手。   轉念之下,凝神聽去,只聽那走在左手的魔教弟子道:「周師兄,小弟看掌門師等也太謹慎過度了,大師伯既巳出關,又與其他三教聯盟,席捲中原,易若反掌,何懼他一個華天虹。」   忽聽那周師兄沉聲道:「袁師弟沒有參加九曲掘寶,不知那華天虹……」似是覺得如此一說,未免長他人的威風,改口道:「華家這二十年來,已在江湖上樹立根深蒂固的勢力,就憑那華天虹的兒子,在徐州略一招呼,就有那麼多人肯替他賣命,焉能不小心謹慎。」   那袁師弟也似有所感,道:「在金陵遇見那個老和尚,那身武功,高得出奇,連大師伯也落了下風,那個蔡元浩偏偏迄今不肯屈服,若與華家聯了手,那更難斗了。」   華雲龍聽他們談起蔡元浩,更是注意。但聽那周師兄冷冷道:「那也不見得,只待「毒龍丸」煉成,嘿,嘿,那可有得瞧了。」   那袁師弟道:「周師兄,那「毒龍丸」真有那般效力?」   那周師兄傲然一笑,道:「祖師爺傳下來的秘方,豈能有錯,讓那般冥頑不靈的人服下,包管奉命難道。」   華雲龍聞言大駭,幾乎忍不住要制住二人,動手逼問,忍了又忍,終認時機不宜,強自捺住。那兩名魔教弟子,漸行漸遠,終於消失山角。華雲龍凝神四搜,直至斷定周圍十丈外,並無人隱伏,才低低招呼了天乙子一聲,縱下樹來。   天乙子躍至華雲龍身旁,華雲龍迫不及待問道:「道長可知「毒龍丸」究是何物?」   天乙子面色凝重,道:「聞所未聞,只是聽那兩人口氣,乃是迷魂藥物,說來慚愧,當年本教亦擅於配製……」   華雲龍截口道:「這樣說來,並不稀罕。」   天乙子笑道:「華公子有所不知,迷藥種類繁多,普通迷藥,固可蔽人神智,但對功臻化境的高手,卻是無所施其技,且中迷藥者,行動遲鈍,全無自主,等於廢人一個。」   華雲龍若有所悟,道:「若是有一種迷藥,既能蔽人神智,使人唯命是從,而又不損及武功……」   天乙子接口道:「貧道所懼的,那「毒龍丸」真是這種藥物。」   華雲龍憂心如焚,道:「若讓他們煉成,武林蒼生,豈有□類,必須趁早設法毀去。」   天乙子面有憂色,道:「卻不知煉製在於何處,只有擒人逼問了。」頓了一頓,接道:「好在咱們今天就將人救出,東郭壽縱慾對那批高手不利,也是措手不及。」   華雲龍忽然心頭一動,暗道:「余伯父被擄,莫非就是為了煉藥,但以余伯父之耿介,豈肯為彼等煉製這等毒物,不過,數月前那玄冥教徒至余伯父家中竊取一瓶不知何物的乳狀物,不是余伯父告知藏處,任誰也找不到,莫不成竟會與那些魔頭妥協了?鍾山山谷所探聽的四目天蜈等,或亦配製毒龍丸藥材…」   他思忖不已,忽聽天乙子道:「華公子,而今天色大亮,不宜救人,咱們先行調息,恢復精神,待天色昏暗,再開始行動如何?」   華雲龍收回遐思,一望四周,見天色明亮,谷中無物掩蔽,在白日想神不知,鬼不覺欺入谷內,已屬難能,更別說摸進囚人之洞,連站在此地,亦恐為人瞥見,當下微一頜首,與天乙子越過峰嶺,尋了一個高敞乾燥的洞穴,各自練功養息,靜待天黑。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52「第卅四章」情根深種胭脂淚丑未申初,二人相繼收功而起,由天乙子將前次入洞所遇,又計議如何淌人,拯人及擬定退路。幽谷峭壁,最低也高達四五十丈,中央一代的,更及六七十丈,尋常高手,瞻之膽顫,卻難不住華雲龍,但為防萬一,他們仍結了一條長達六十餘丈的山籐,懸於峭壁,空著下面五六丈一截,以免為巡谷之人察出。   壁勢險峭,寸草不生,尚幸今夜烏雲蔽月,二人猱身援籐而下,降及終端,華雲龍才待縱身躍下,忽聽身下二丈處,隱隱傳來微響,心中暗道:「好險,原來壁下還有人藏身。」略一察看,已摸清壁下伏樁位置。   他朝在上的天乙子一揮手,身形斜縱,落在三丈遠,恰是二處伏樁死角。但聽背後風聲颯然,知是天乙子已隨後縱落。這谷中雖是戒備森嚴,明樁暗樁處處,只是別說華雲龍機智絕倫,那天乙子更是當年一教之主,江湖門道,精熟無比,如入無人之境,片刻工夫,已來至那囚洞之前。   只見崖壁之下,一個石門封閉的圓洞,那座石門,右邊開了一個半尺方圓小穴,看來又厚又重,洞前,一排石屋,屋角懸掛著羊角風燈,照得洞口方圓數丈空地,異常明亮,不少魔教弟子,執刃巡邏,看那情形,連蝗蟲也難飛入。   華雲龍正在籌思對策,耳中忽然響起天乙子細若蚊蚋的話聲,道:「貧道即在他方弄出聲響,華公子請立刻開始行動,必要時,也只有拚著驚動谷中之人,制住守洞者。」華雲龍點了點頭,暗忖,也只有用這調虎離山之計。   但聽左側百餘步,一聲輕響,似是石頭落地之聲,他才待掠至石屋。驀地,一聲蒼勁的哈哈大笑響起,只聽東郭壽的聲音道:「華雲龍,你不料千里奔波,竟是自投羅網吧?天乙子,老夫要多謝你將姓華的領來了。」   華雲龍驚怒交集,暗道:「東郭壽如何得知自已星夜趕來的訊息,竟候在這裡?難道真是天乙子騙了自已?他心念電轉,揚聲道:」東郭壽,挑撥之語,何必多說,華某既入你算中,為何不速速現身?「只聽東郭壽喝道:「舉火。」只見四周屋宇哄然應聲,忽然火光一閃,洞口周圍空地,頓時明若白晝,纖微難遁。   華雲龍遊目四顧,但見天乙子站在七八丈外,面有惶惑之色,四周屋頂,站滿了魔教弟子,手執火炬。正中是腰圍紫燕蒼龍帶的東郭壽,兩旁分立腰圍銀龍的令狐祺、令狐佑兄弟,呼延恭,以及房隆。天乙子喟然一歎,突然拔出背後寶劍,向華雲龍道:「華公子,貧道無以自解了,唯有……」   忽聽東郭壽笑道:「道兄何必再瞞華家小兒,兄弟決定讓華家小兒公平搏戰而死,偷襲之舉……」   天乙子怒湧如山,截口喝道:「住口。」   東部壽佯為訝異,道:「兄弟既已說出道兄身份,道兄何苦再裝做下去?」   天乙子氣憤填膺,恨不得撲上前去拚命,心中痛悔,為平生所未有,這次邀華雲龍拯救陷身星宿派的高手,焉知是計,偏自己往昔惡名在外,連解釋都無由說起。   忽聽華雲龍沉聲說道:「晚輩信得過道長,東郭壽離間之言,何必聽他,請道長沉下氣來應敵。」他淡淡數語,天乙子聞言,胸中不由一暢,暗道:「華家後人,肝膽照人,貧道雖為之死,可以無憾。」他本欲以死明志,這時也改變主意,願拚死護著華雲龍脫身。   華雲龍行若無事,雙目一掠,朝東郭壽道:「華某尚未就縛,教主未免得意得太早了些。」清音一頓,道:「令華某詫異的,教主如何得知在下必來?」   東郭壽見他在這步田地,脫身難比登天,依然從容不迫,穩若泰山,不由暗暗心折,憐才之心,也油然而起,當下得意之色一斂,拂鬚一笑,道:「這要感謝通天教主了。」   華雲龍冷冷一笑,道:「教主一再挑撥,三歲小兒亦欺他不得,未免自失身份。」   東郭壽暗罵:臭小子,看你的舌能再利幾時?將手一揮與令狐兄弟、呼延恭、房隆,跳下屋頂,餘下魔教弟子,依然包圍四面。下了屋頂,東郭壽卻朝天乙子笑道:「眼下形勢異常顯明,道兄如與兄弟共圖鴻□,固然歡迎之極,縱然不顧,也任由道兄遠走高飛,道見何必與華家小兒一起?」   天乙子毅然搖頭,從容道:「貧道與華公子,義共生死。」   忽聽房隆獰聲道:「小雜種,你倒能推赤心於人腹,哼,這大概是華家騙人效死之手段。」天乙子目光一轉,冷冷望了房隆一眼。   東郭壽見他的動態,知再勸也是白費口舌,面龐一轉,朝華雲龍笑道:「華天虹技壓天下,老夫對他卻不甚心服,你年紀輕輕居然能令當年的通天教主,傾心賣命,老夫倒有些敬佩。」   華雲龍將手一拱,淡然道:「在下弩鈍頑劣,重增父母之憂而已,東郭教主謬獎了。」   東郭壽傲然笑道:「華雲龍,今日之勢,你自度如何?」   華雲龍淡然一笑,道:「今日華某想要生還,固是難之又難不過,教主弟子,必是死傷慘重,師弟們也少不得有一兩位,陪著華某上天堂或下地獄了。」   呼延恭見他處於如此險惡情況,仍談笑自若,心懷不忿,嘿嘿一笑,道:   「華家小兒,這番可無那白衣小子救你了,有什麼遺言?趁早留下,老夫看在你將死的份上,不妨代你辦到。」他迄今猶未察明,那白衣書生宣威,即蔡薇薇扮成。   華雲龍在峴山被呼延恭暗下虺毒,吃了不少苦頭,見他說話,怒火陡起,將手一招,道:「呼延恭,你出來,姓華的但憑拳掌,五十招勝不了你,就任你處置。」呼延恭受激不住,大踏步走出。   此言一出,東郭壽卻心中大喜,忖道:「想活捉華家小兒,困難之極,斃了他是萬分不得已之事,若可擒下他,嘿,嘿,那時天乙老道,也只得俯首就範,不費吹灰之刀,捉住兩名絕頂高手,自是大妙之事。」想到這裡,他唯恐華雲龍翻悔,揚聲說道:「華雲龍,你若五十招勝得老夫師弟,老夫任你出谷。」   華雲龍斷然道:「咱們一言為定,五十招內不勝,我束手就縛。」   呼延恭心頭震怒,冷笑一聲,道:「姓華的,你說話可算數?」   華雲龍冷冷說道:「華家後人,你幾時見說話不算話的?」   東郭壽含笑插口道:「華家的人,一言為定,五師弟不必疑心。」   天乙子卻是大為發愁,君子一言,駟馬難迫,華雲龍若五十招內勝不得呼延恭,為保家聲,勢必遵守諾言,事情若至那等境地,自己再拚,也成毫無意義了。   他心中暗暗憂慮,但數日以來,卻知華雲龍貌若輕佻。行實穩重,沒有七八分把握,不至出此下策。魔教之人,卻人人以為華雲龍必輸。   要知那呼延恭,既是東郭壽的師弟,武功自非凡響,連東郭壽也自忖五十招內難以取勝,何況華家劍法,天下無雙,華雲龍卻捨長用短,最重要的,半年前,峴山一戰,華雲龍雖在百招之上,險勝呼延恭一指,論真實功力,當在伯仲之間,這七八月,華雲龍進境再快,不信一至於此。   東郭壽老奸巨滑,見華雲龍坦然之態,暗暗忖道:「這小子再愚昧,也不至自取敗亡,莫非真有把握。」轉念下,又覺得華雲龍是已至絕路,鋌而走險罷了。   呼延恭早忍不住華雲龍那輕貌之言,這時,震聲狂笑,道:「華某,老夫可要看看你近來練成什麼絕藝?」挫步欺身,一拳擊去。   華雲龍猛一閃身,一掌砍向敵腕,飛起一腿,逕踢呼延恭丹田,冷冷說道:   「武功是老樣子,對你卻綽綽有餘。」   呼延恭暗暗震怒,身形一閃,轉襲華雲龍左側,身隨掌進,強打猛攻,華雲龍掄掌反擊,招招皆是以攻還攻。連接數招,只聽轟的一聲,兩人接了一掌,華雲龍身形一幌,呼延恭卻連退三步。魔教之人,齊齊聳然動容,呼延恭更是駭異,不知華雲龍功力何以進展奇速。   華雲龍冷冷一哼,雙肩一幌,探身欺上。呼延恭心頭氣餒,卻也只有咬牙接招。忽聽東部壽峻聲喝道:「師弟緊守門戶,沉住氣打。」   華雲龍暗暗想道:「星宿派旁門左道,東郭壽心性狡詐,縱我五十招勝過呼延恭,未必肯守信……」他心念連轉,已打定主意拚一個是一個,好歹讓魔教元氣大傷。這般一想,殺機大熾,意存速戰速決,華雲龍面寒似冰,掌勢倏變疾驟,圍繞呼延恭一陣急攻。   他徐州半載,將「天化答記」所載武功,又研練一番。呼延恭招式,皆能洞燭先機。呼延恭連連遇險,駭然大驚。招式一變,單以本門「五鬼陰風爪」和「通臂魔掌」應敵,情勢才略形好轉。只聽華雲龍長笑一聲,「蚩尤七解」、「孤雲掌法」、蔡家所傳「四象化形」掌法,交互施展,奇招展出,窮極變化。   展眼間,呼延恭沉重的喘息聲,由獵獵掌風中傳出。當年洛域中,華天虹初會東郭壽,東郭壽就以「天化答記」所得各種絕學,迫得華天虹幾無還手之力,而今歷史重演,卻是顛倒過來。東郭壽見狀,鉤起九曲山中,被華天虹逼得以「天化答記」贖命之恨,牙關咬得格格作響,但他心機深沉,強加隱忍,暗道:   「呼延師弟再搪上十來招,也就滿五十招了,那時看華家小子有何話說?」   但聽華雲龍沉聲喝道:「呼延恭看你還支持得了幾招?」話聲中,左手以奇兵突出之勢,疾點呼延恭「期門」穴右手暗藏主力,一掌拍擊過去。   呼呼延恭打得滿頭大汗,忽見他左胯略有一絲空隙,無暇思索,一招「小鬼推磨」,疾攻過去。忽覺眼前一花,華雲龍已不見形影,左肋下一縷勁風,逼體襲至。呼延恭自知無法避過,拼著換上一根,及手一掌,拍向華雲龍右肩。   他那「移穴聚氣震撼」大法,固可於間不容髮之際,挪移穴道,且能反震敵人所加掌指之力,敵弱則弱,若強益強不過,逢上功力超過自己之記手,則雖仍可以反震,已身亦不免受傷,故試出華雲龍功力,他即不敢輕易讓華雲龍指掌沾身。   此時,迫不得自恃穴道不懼敵人制住,意圖兩傷,也算扯成平手。詎料,華雲龍自峴山一戰後,對他「移穴聚氣震撼」大法,費心研討破解之方,仗著華家的「飛絮功」與「移穴聚氣震撼」大法,有異曲同工之妙,以他絕世聰明,淵博家學,竟給他尋出破解之術。   忽聽華雲龍冷笑道:「我就試試你那不畏指的奇功。」指將及敵,忽然化點為拂,掃向呼延恭左肩。   呼延恭但覺數縷真氣,透體而入,侵入「少陽三焦」、「陽明大腸」的手三陽大脈中,不及轉念,悶哼一聲,昏了過去。華雲龍左手一抄,已將呼延恭挾於肋下。但見人影一幌,東部壽一掠丈許,五指如鈞,霍地朝華雲龍抓去。   天乙子怒喝一聲,長劍一振,縱身而上。令狐祺口中一聲厲嘯,一掌劈向天乙子,令狐佑、房隆,卻遲撲華雲龍。天乙子冷冷哼了一聲,長劍一挺,直向房隆太陽穴點去,招到中途,霍然掃向令狐棋,陡然劍招一改,回削令狐佑。   令狐佑房隆,被逼回身應改,令狐祺也只有匆匆避招,一招三式,阻住三人。   天乙子昔年堂堂一教之主,武功經驗,兩臻絕頂,這一出手,短時間內,竟逼得星宿海的三名頂尖高手,分身不出。華雲龍猛地撲閃三尺,避過東郭壽一擊,怒聲道:「住手。」東郭壽充耳不聞,身形電掣,一拳擊去。   華雲龍右掌一招「孤雲掌法」,啪地一聲,硬接了東郭壽一掌,借力飄身丈餘,壓在胸中翻騰血氣,厲聲吼道:「東郭壽,你師弟的命不要了?」   東郭壽聞言,只有止住身形,乾笑一聲,道:「有話好說,請先放下敝師弟。」   華雲龍一瞥天乙子,見他在令狐兄弟及房隆圍攻下,已岌岌可危,冷冷一笑,道:「教主請先命人停手,再說不遲。」   東郭壽頓了一頓,轉面喝道:「住手。」房隆與令狐兄弟,本欲先合力廢了天乙子,聞聲不得不收招後退,天乙子身形一掠,與華雲龍並肩而立。   華雲龍待天乙子站定,始淡然道:「東郭壽,咱們剛剛的說定是作廢羅?」   東郭壽淡淡一笑,道:「老夫豈是食言之輩,你儘管走。」他語音微頓,詭笑一聲,道:「只是天乙子得留下,他可沒包括約定之內。」   華雲龍想了一想,果然如此,心中暗道:「老匹夫,好狡猾。」   忽聽天乙子道:「華公子請先出谷,貧道隨後追上。」華雲龍情知他不過寬慰之辭,魔教高手眾多,天乙子單人雙劍,如何脫身?不由躊躇無計。   只聽東郭壽道:「華雲龍意下如何?」   華雲龍劍眉微軒,道:「若在下必欲同行同止,教主以為如何?」   東郭壽冷冷一笑,道:「這樣是你違背約言,老夫攔阻,理所當然。」   天乙子浩歎一聲,道:「公子儘管走,貧道還照顧得自己。」   華雲龍暗暗想道:「我若以呼延恭性命要挾,東郭壽怕會不顧師弟而圍攻,就是我一人離去,以他狠辣心性,哼,恐怕也會動手,此說不過是誘我入彀。」   他智勇雙全,年紀更輕,深明人性鬼域,否則文太君也不敢命他下山探查司馬長青命案,肩負萬斤重擔,心念電轉,決定冒險一試。心念一決,忽以「傳音入密」朝天乙子道:「道長緊記,若你逃脫不成,晚輩此命也跟著斷送。」   天乙子楞了一楞,華雲龍卻向東郭壽道:「在下如約行事,只令師弟須至谷口才可釋放。」   眾人均是一怔,不料他竟出此言,令狐佑哂道:「華家的人,枉稱俠義領袖,亦是貪生怕死之輩。」   忽聽華雲龍喝道:「道長,闖。」身形一閃,已落足屋宇。   天乙子更不怠慢,隨之而起。那批防守四周屋宇的魔教弟子,見狀掌指刀劍齊施,襲向華雲龍,一時間,掌影蔽天,兵刃如雲,喝叱震耳,聲勢驚人。華雲龍心知略一遲滯,必被東郭壽等追上,那時脫困之機,俱成泡影,月形不停,舉起呼延恭的身子,猛地一掄。   那些魔教弟子唯恐傷了呼延恭,迫得撤招後退。華雲龍與天乙子,趁那一剎那之機,倏已脫出包圍。一陣搏戰之後,東郭壽、令狐兄弟、房隆之位置,已換成背向石屋,此時,東郭壽認為魚已入網,根本不介意,詎料,竟予華雲龍、天乙子可乘之機。   東郭壽怒發如狂,厲聲喝道:「華雲龍,那裡走?」縱身追上,卻反而被埋伏屋上的弟子阻了一阻。   令狐兄弟、房隆,也厲喝追去。只見華雲龍與天乙子,風馳電掣,朝谷口射去。沿途魔教弟子,紛紛攔截,華雲龍後先開道,只舉起呼延恭身子擋去,只逼得那班弟子,收招不迭,投鼠忌器,連暗器也不敢施放。東郭壽怒急心瘋,狂呼道:「姓華的,你不要臉?」飛撲過去。   華雲龍敞聲道:「到了谷口,自然放下令師弟。」   霎時,幽谷之中,魔教弟子紛紛追逐攔阻,喝叱呼嘯聲亂成一片,人影幌動,兵刃的寒光閃爍。偏偏東郭壽將親傳弟子,武功較高的,設於洞側,那些守寨弟子,都是武功較次的,在這等束手束腳情況下,連阻擋二人片刻也難。   展眼間,二人已連越二道木寨,再過二道,即已出谷,那時龍歸大海,鳥脫樊籠,東郭壽只有徒呼負負。他不愧一世梟雄,驚怒間,卻按住怒火,厲聲大喝道:「本教弟子,火速出手攔阻華家小兒及天乙子賊道,呼延師叔之生死,不必顧忌。」   但聽嗤嗤連聲,星宿派的人,聞東郭壽命令之後,暗器盡皆出手,若狂風驟雨,射向華雲龍二人。華雲龍見挾持呼延恭,己無用途,頓將呼延恭軟癱的軀體,往地一拋,揚聲笑道:「東郭壽,你們師兄弟間,或許素來不洽,故你罔顧呼延恭生死。」揮掌震飛暗器,飛身上了第三道不柵,喝道:「擋我者死。」   站在寨上的魔教弟子,雖知他厲害,卻不敢不攔阻,一人揮刀以「泰山壓頂」,猛然劈下,一人橫截敵腰。華雲龍右掌疾吐,一招「襲而死之」,擊了過去。那批末代弟子,如何接得住這「蚩尤七解」,兩人胸頭中掌,頓時噴血而亡。   天乙子長劍一揮,也斬了一名。百忙中,華雲龍抽劍回顧,只見東郭壽在他們一滯之時,已接近三丈,目光灼灼,似是怒極,令狐兄弟與房隆,又落後二丈。   華雲龍哪敢怠慢,順手灑出一把碎銀,躍下木柵,與天乙子疾奔谷口。   幾個起落,已至第一道關口,華雲龍雙足一墊,身形才起,忽聽東郭壽陰森森的聲音,道:「姓華的,走向哪裡?」話聲中,華雲龍已感到一股冰冷的掌力,倏爾襲來。   他瞿然一驚,半空中,看也不看,回劍疾點,劍尖猶距東郭壽三四尺,一絲勁氣,已射向他眉心。這一招劍氣取敵,凌厲絕倫,是華天虹二十年來,所創絕學之一,東郭壽驚疑交迸之下,心計不亂,吞聲忍氣,側身躲開,掌風也不由一偏,掠過華雲龍右肩。   華雲龍情急之下,施出練而未成的劍氣取敵,真氣一濁,那柵欄高達五丈,竟是難以躍上,心中暗叫不好。天乙子與他同時躍起,卻因東郭壽對華雲龍御恨刺骨,反倒便宜了他,容他輕易驅敵登柵。他見華雲龍身形一頓,立刻袖袍一揮,斜托向華雲龍腳底,華雲龍略一借力,腳不離柵,颼地直縱出谷外。   天乙子一提真氣,飄身躍下,忽覺右腿上一麻,但聽獰聲狂笑道:「天乙子賊道,你中了本派五毒絕命針,已是命在頃刻了。」   天乙子牙根一挫,欲待返身拚命,忽記起華雲龍闖時所言,暗道:我死了不打緊,可別拖累他。他轉念之下,暗運內功,抵製毒力,急急追上。東郭壽等人,眼看功敗垂成,豈能甘心,東郭壽目如噴火,一聲令下,自令狐兄弟、房隆以下,盡出谷窮追。   然而,這霍山之中,林深菁茂,華雲龍與天乙子瞬即竄入一座林中,不見蹤跡。東郭壽愈想愈怒,明知再想困住二人,機會渺茫,卻下令星宿派弟子,五人一組,互相呼應,在谷外圍搜不已。   ※※※※※※※※※※※※※※※※※※※※※※※※※※※※※※※※※※※※※※且說華雲龍與天乙子,奔入林中,天乙子忽然悶哼一聲,坐倒地上。華雲龍大吃一驚,蹲下身道:「道長何處不適?」   天乙子瞑目稍頃,張目苦笑,道:「這毒好生厲害,貧道怕不行了。」   華雲龍蹙眉道:「傷在何處?」   天乙子指指右腿,笑道:「貧道真怨向老兒。」   華雲龍撩起天乙子道袍下擺,但看膝下接以木棍,大腿上卻插著一根針,僅餘半分在外,色澤斑斕,顯系奇毒之物,他暗暗想道:「他雙腿已殘,而矯捷不遜,不知內情的,還不信他殘廢了。」心中在想,隨口問道:「向老前輩仙逝多年,道長還怨他什麼?」   天乙於哈哈一笑,道:「怨向老兒當年,齊根除去貧道的,是左腿而非右腿,否則就避去一禍了。」   華雲龍暗道:他在生死關,竟能談笑自若,這份胸襟,誰也難信出自當年的「通天教主」。轉念下,不由增多幾分敬意,笑道:「區區星宿派的毒藥,大概還難不倒在下。」他口中在說,手可不閒,由懷中取出兩隻玉瓶,拔出毒針,迅速將「拔毒散」敷上,又傾出兩粒「清血丹」,遞予天乙子。   「拔毒散」一敷上,天乙子但覺中針處,一陣清涼,張口吞下「清血丹」,笑道:「華家丹藥,果真不凡,這條命又撿回了。」他方才傾力奔逃,未能全力抑毒,毒氣已侵入臟腑些微,服下丹藥,閉目運功,不再說話。   華雲龍忽聽遠遠傳來分枝拂葉之聲,眉頭一蹙,低聲道:「想不到東郭壽竟窮追不捨,晚輩先負你找一處清靜地方。」不待天乙子答話,將他背起,向東南奔去。   須臾,尋了一個隱蔽山洞,將天乙子放下,任他運功逼毒,華雲龍也席地盤坐洞口。他一坐下,頓時思潮起伏,回想脫險經過,饒他膽大,也不由暗暗心驚,東郭壽武攻在他之上,令狐兄弟、房隆、呼延恭,個個絕頂高手,若非呼延恭自恃「移穴聚氣震撼」大法,不懼敵人閉穴,華雲龍也難這般輕易得手,其他星宿派弟子,一流高手不少,此番脫險,實屬徼幸。   轉念之下,對東郭壽居然知他行蹤,搶先趕回,張羅設網,大感困惑,他暗暗想道:「丁如山、侯稼軒、賈少媛、宮氏姊妹,洩密自然不可能,那只有天乙子之徒,嫌疑最大了。」   他也想到,很可能是天乙子上次露了行跡,令東郭壽戒備大起,也可能路上洩露得蹤跡,被東郭壽猜出去向。正當尋思不已,忽聽洞外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道:「華雲龍,你出來。」   華雲龍心神一凜,回頭一看天乙子,見他頭上熱氣蒸騰,逼毒正急,鋼牙一咬,在洞壁匆匆留下數字,身形一長,撲出洞外。只見星光下,個瘦若枯骨,臂長過膝,腰繫銀龍,黃袍褸襤的老者,佇立面前,恍若鬼魅。華雲龍強持鎮定,暗道:「幽谷未見申屠主,想不到這魔頭也來了。」   只聽申屠主陰森森的聲音,幽幽地道:「華雲龍,你知老夫今夜亦在谷內否?」   華雲龍微微一怔,訝然道:「那你為何不出手?你在我自度決難脫困。」   申屠主道:「以多欺寡,老夫不為。」   華雲龍道:「你果然比你師弟們高明。」語音微微一頓,道:「你隻身尋來,那是要與我一戰了?」   申屠主微一頷首,道:「本來老夫未將你放在眼裡,只是今夜見你在敝派中原總壇之中所現,突覺你在世,乃一大失策。」他語聲淡漠,似是殺華雲龍,乃是輕而易舉之事。   華雲龍劍眉一軒,方欲反唇相譏,轉念一想,忽又點一點頭,道:「憑你武功,配出此言,不過我打你不過,逃還可以。」   申屠主一怔,要知武林中人,寧願戰死,不肯敗逃,華雲龍卻說得自自然然,不以為恥。他一怔之後,漠然道:「你要逃,山深林茂,老夫還真奈何不了你,但天乙子逼毒未畢,你們俠義道中人,自不會棄友而逃。」突然衣袖一抖,一柄連鞘短劍,擲向華雲龍,道:「老夫還擒住一主一僕,姓薛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華雲龍一眼便認出那柄短劍,正是薛靈瓊所使,順手抄住,但覺虎口一熱,險些脫手,心中暗驚,冷笑道:「你自負前輩,竟對一個女子下手。」   申屠主幹瘡的面上,微一抽搐,道:「你若應允與老夫一搏,不做逃遁之計,老夫立刻放人。」華雲龍暗暗心驚涼,想道:「他千方百計逼我動手,那是非殺我不可了。」   只聽申屠主緩緩說道:「實對你說,元清和尚功力雖較我略高,但他妄耗真元,三五載內,想要修復,不是易事,縱然復元,他年已老朽,去死不遠,聲望不夠,不足以為大害,你父親華天虹,武功德望,得天獨厚,不過,也不過一人而已。」語音一頓,又道:「你,有機智,有資秉,有膽有運,老夫……」   華雲龍脫口道:「你怎樣?」   申屠和殺氣滿面,一字一頓道:「為星宿派萬世基業著想,老夫不容許俠義道後繼有人。」   華雲龍眉頭微聳,道:「承蒙看重,不勝榮幸。」   申屠主道:「你待如何?」   華雲龍斷然道:「華某成全你對師門的愚忠。」申屠主雙目一睜,精光景射,似有怒意,隨又哼了一聲,一語不發,轉身行去。華雲龍知道這一戰凶多吉少,只是無論如何,不忍令薛靈瓊陷身魔教手中,暗暗一歎,追了上去,揚聲道:   「申屠主,你未帶人來?」   申屠主頭也不回,道:「向此搜山的弟子,我全遣他們回去了,天乙子的事,你勿須顧慮。」   華雲龍暗忖道:這魔頭不願以多凌寡,乘人之危,倒也是難得了。申屠主身法快似鬼魅,華雲龍展盡全力,始勉強跟上。這兩人是何等輕功,須臾,連越二嶺,來至一座竹林,穿林而入,只見一塊土地上,孤零零的一座茅屋。   申屠主倏地立足,轉面說道:「她們穴道被閉,就在屋內,老夫在峰上等你。」   語甫畢,行去。   華雲龍略一沉,來到茅屋之前,伸手推門,木門「呀」的一聲,應掌而開。   屋內漆黑似墨,但以華雲龍眼力,依然清晰可辨,但見當門一間草堂,置著一桌二椅,牆角一張木床,床上並肩躺著兩人,靠外一人,正是那薛靈瓊,唇若塗丹,鼻若懸膽,十足美人胎子,人雖躺著,一雙清澈若秋水的明眸,卻呆呆凝視承塵,這時,似是聽見聲息,秋波微轉。靠內躺著的,臉上傷痕纍纍,卻酣然入夢,正是那薛娘。   華雲龍一語不發,走上前去,輕輕在薛靈瓊天靈穴上擊了一掌。薛靈瓊但覺一股熱流,由百會穴緣脈而下,所過之處。舒暢萬分,被閉穴道,登時打通。她嬌軀一翻,坐起床沿。她已習於屋中黑暗,依稀看出華雲龍身形,覺得心頭淤塞,似有千言萬語,卻一字也說不出,玉面神情,恍若大夢初醒,疑真疑幻。   華雲龍長長歎息一聲,道:「姑娘感覺如何?」薛靈瓊聞言,美眸之中,突然迸出兩粒珠淚。華雲龍暗道:「她一主一僕,必身世淒涼,遭遇悲慘,再逢上申屠主這等魔頭,想來更受了不少驚駭。這般一想,心中憐惜之意大起,柔聲道:」在下援救來遲,姑娘受驚……「薛靈瓊低聲道:「華公子……」不知如何,熱淚泉湧,恨不得放聲痛哭,但她個性堅毅,一抹淚珠,強自忍住。   華雲龍忽然念及與申屠主之約,瞿然一驚,覺得耽誤不少時間,暗道:我與申屠主一戰,十九必死,其他猶可,這「瑤池丹」卻關係中原武林千百高手,不可不妥為處置。轉念之下,而容一整,道:「薛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托。」   薛靈瓊含淚道:「公子有何吩咐?」   華雲龍緩緩說道:「此事關連中原武林極大……」倏然止住,暗道:薛靈瓊武功不高,身懷重寶,那是太危險了。   薛靈瓊看出華雲龍的心意已甚:「公子既信得過賤妾,所囑之事,誓死完成。」   語音微微一頓,接道:「只是賤妾武功低微,卻恐力有不逮。」   華雲龍微微一笑,心意巳決,將裝有「瑤池丹」的玉瓶取出,遞向薛靈瓊,道:「這玉瓶中有極為珍貴的靈丹,姑娘由此向西連越二道山嶺,在一處山谷盡頭,籐蘿隱蔽的洞中,可尋到天乙子……」   薛靈瓊駭異的道:「天乙子?」   華雲龍道:「姑娘勿須驚恐,天乙子而今已改邪歸正。」   薛靈瓊怔了一怔,道:「這麼近,華公子為何不親自交給天乙子?」   華雲龍淡然一笑,道:「星宿派有搜山之舉,姑娘小心點,萬一找不到天乙子,在下朋友,均可托付。」語罷,放下玉瓶,還有那柄薛靈瓊的短劍,一掌拍開薛姑娘穴道,掠身出屋,由竹林枝上,射向峰頂。   他辭色雖無異平時,薛靈瓊卻總覺有些不對,追出屋外,叫道:「華公子。」   只聽華雲龍的聲音道:「姑娘保重。」   薛靈瓊微微一怔,返身進屋,匆匆抓起玉瓶,塞入懷中,將劍斜插腰際,即待出屋,忽又停足,回眸一望薛娘,見她兀自熟睡,薛靈瓊美目中,忽又珠淚滾滾,喃喃自語道:「這些日子,也真苦了你了。」銀牙一咬,不再疑遲,向華雲龍逝去方向疾追。   ※※※※※※※※※※※※※※※※※※※※※※※※※※※※※※※※※※※※※※華雲龍展開輕功,何消盞茶時光,已登上峰頂。這霍山又名天柱山,其高可知,此峰更是卓然孤拔,上擎蒼天,四山環抱,盡在腳底,滿天北斗,幾似可攀。   只見申屠主冷然凝立,有若幽靈,本來清幽的山景,恍惚籠罩了一層鬼氣,令人不寒而慄。   華雲龍將手一拱,道:「多勞久候了。」   申屠主細目一睜,道:「老夫卻奇怪你來的太快,你那情侶,安排妥了?」   華雲龍見他誤以為薛靈瓊乃已情侶,卻也懶得解釋,將手一擺,道:「閒話少說,你若要見識落霞山莊的武學,現在就可開始。」抽劍橫胸,凝立如山,霎時,他已將一切得失禍福,忘得乾乾淨淨,只存著激昂的鬥志。   申屠主也不敢小觀了他,平日欲睜還閉的細目,此際,光芒大盛。剎那,峰頂瀰漫了一片戰雲。只聽華雲龍一聲大喝,健腕一振,劍罡四迸,攻出了第一招。   這一招凌厲之極,申屠主卻冷冷一哼,道:「小子未臻化境。」欺身一掌,無視於那威猛劍勢。   詎料,華雲龍劍至半途,倏地到氣一斂,聲息全無,已襲近申屠主腰際。申屠主瞿然一驚,吸腹提氣,全身不動,倏爾移開三尺,口中不由讚道:「好小子,配與老夫一戰了。」   華雲龍冷然道:「尊駕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心中不由暗道:「這魔頭功力果真高得出奇,但憑一口丹田真氣移身,竟然猶可開口。」   這開頭一招,兩人都對敵手武功,重新估計,也精神陡長。申屠主略落下風,心中激起好勝之意,輕輕一哼,揮掌攻上。展眼間,一場武林罕見的激戰開始。   十招一過,華雲龍已走下風,但他見狀,立刻採取守勢,一柄劍施展的若銅牆鐵壁,潑水不透,一任申屠主攻勢若迅雷疾電,狂風暴雨,始終支持著不敗。   申屠主攻了七八十招,未能將華雲龍擊敗,覺得以自己身份年齡,百招之內,若收拾不下華天虹之子,實是有失光彩之事。他心念轉動,忽然沉聲道:「華雲龍,老夫要在十招之內勝你。」說話中,掌勢倏變,繞華雲龍四外疾走,雙掌交劈,掌掌都擊在空檔。   華雲龍大惑不解,卻是絲毫不敢大意,嚴加防守。申屠主何等功力,瞬息之間,已繞了二三十圈,忽然直欺中宮,呼的一掌擊去。華雲龍龜甲古劍一揮,斜斬而下,驀覺四周似已凍結,寶劍斬下,不由一滯。高手相爭,何容有分毫差錯,但聽申屠主燦燦怪笑,一掌已兜胸擊至。   這一掌本是萬難躲過,總算華雲龍技藝機智,兩臻絕頂,自入江湖,屢經生死,倉卒中,左掌一扳,迎了上去,只聽拍的一聲,兩掌已膠在一起。申屠主正欲如此,剎時內力泉湧,攻向華雲龍。華雲龍急運內力抵禦,右手劍順勢橫斷。   中屠主左手一伸,扣向華雲龍腕脈。   華雲龍左掌抵禦申屠主真氣,幾盡全力,逼到此處,咬牙棄劍,戟指反點申屠主掌後「太淵」穴。在劍猶未落地,兩人一掌暗拚全力,一掌已連拆四五招。   要知申屠主功力高過華雲龍,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華雲龍焉肯拚鬥內力,竭力欲改變眼前情況,只是先機已被申屠主佔去,卻由他不得,又是拍的一響,兩人另一掌又復接上。   申屠主心頭大喜,全身功力湧出,欲一舉震斃華雲龍,詎料,忽覺真力向旁一滑,竟若泥牛人海。他心驚不已,忖道:這是什麼內功?要知這等拚鬥內力,決無取巧之法,須臾間,華雲龍竟能移去敵人內力,這是千古未聞的奇事,難怪申屠主驚疑。但他是何等人物,真氣一凝,華雲龍頓覺雙掌如托泰山,再難卸去。   只是申屠主也無法立時擊潰華雲龍,只覺華雲龍內力古怪之極,每敗退一分,就強勁一分,也愈難迫近。然而內功終在修為,盞茶不到,華雲龍汗流夾背,涔涔而下,渾身衣衫,盡皆濕透。申屠主游刃有餘,暗暗留意華雲龍臉上,只見他雙目神光益盛,似是愈鬥愈勇。   心念一轉,想起一事,忽然追悔不迭,忖道:在雨花台那老和尚真元大耗,分明是為了渡與這小子,這一內力拚鬥下來,這子功力怕不陡增,老夫反倒作成他了。只是勢成騎虎,他也罷手不得,決定趁華雲龍未完全承受元清大師所渡真元,盡快擊斃,若等他全部消融,則勝負殊難測定,心念一轉,拚耗元氣,全力猛攻。   華雲龍固然節節敗退,卻是敵強益強,苦苦撐著。轉眼兩刻已過,兩人依舊膠著華雲龍固是滿面通紅,大汗如雨,申屠主也收起了那要死不活的神情。突然間,由峰頂四面崖下,爬上來一玄衣少女,體態窈窕,婀娜多姿,腰際斜插一柄短劍,正是那薛靈瓊。她原來追著華雲龍而來,只是她武功相差太遠,直至此時始至。   她遊目四顧,一見星光之下,兩人雙掌交接,凝立如山,不由一怔,再見華雲龍似是落了下風,芳心大驚,不假思索,拔劍撲上,朝申屠主背心刺去。申屠主冷冷一哼,她那柄劍不但刺不進申屠主背心,一股力道沿劍彈來,虎口破裂,短劍脫手飛去,嬌軀也被震傷倒退五六步,手臂酸麻,幾乎提不起來,耳鼓也被震得嗡嗡作響。   她震驚未已,忽見兩人相接手掌,倏地分開,各自倒退兩步,申屠主微一幌動,旋即站穩。華雲龍卻面色蒼白,朝她望了一眼,嘴角一陣牽動,忽然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往後倒去。薛靈瓊怔了一怔,突然哭道:「華公子。」熱淚雙流,奔上前去,雙膝一曲,跪倒華雲龍身旁,欲待將他抱起。   那申屠主原是閉目而立,運功調息,忽然睜目道:「抱不得。」   薛靈瓊微微一怔,轉面道:「站開。」她似是不知申屠主是絕世魔頭,叱過之後,轉過面龐,又張臂抱去。   申屠主怒氣一湧,右臂一抬,就待朝薛靈瓊螓首按下,但見她那玉面如癡,心碎腸斷的樣子,竟感難以按下,改為揮出一股陰柔勁力,逼開薛靈瓊,冷冷說道:「他五臟破損,六脈支離,只餘下一口真氣,護住心頭,一經移動,立時斃命。」薛靈瓊呆了一呆,忽然伏地痛哭。   申屠主卻漠然道:「丫頭,哭濟什麼事?真說起來,姓華的小子落至如此下場,還不是你害的。」薛靈瓊聞言,哭聲倏止,玉面一仰,望著申屠主,現出驚疑之色。   申屠主見已引起她的注意,當下緩緩道:「你仔細聽著,老夫一生,無所謂善惡,憤世嫉俗,但對任何事情,絕不隱瞞真象。」目光一轉,望了面如死灰,一息奄奄的華雲龍,接道:「對今夜這一戰實情,自也不願瞞人。」   薛靈瓊秀目一睜,暗道:「這一戰勝負已分,還有什麼實情?」忽然念及申屠主之言,華雲龍是被己所害,不由芳心一顫。   只聽申屠主道:「老夫自信所為,遠逾華家小兒,故逼他比拚內力,誰知……」他目中隱現迷惘之色,忽然問道:「小丫頭,你可知他所練內功,是哪一門的?」   薛靈瓊不加思索,道:「自是家傳。」   申屠主搖首道:「老夫雖未悉華家心法,卻可斷言,他所練非華家內功,那力道若重重波浪,一道強似一道,且順逆相成,自動卸去敵勁,華家內功,不似這等跡象。」語音微頓,道:「這可不談,那華雲龍仗著古怪內功,以無比毅力,強自支持,不過,這也撐不住多久,可是他卻愈拚內力愈猛……」   薛靈瓊脫口道:「奇怪。」   申屠主接口道:「那時,老夫才發覺,他曾受高人指點,以類似玄門「真元引渡」之術造就過,此舉正是融釋真元,收歸己用的大好時機……」薛靈瓊忍不住道:「什麼是「真元引渡」之術?」   申屠主望她一眼,緩緩說道:「本來內功一道,只有靠自已苦練,循序漸進,但若有脫胎換骨的靈藥,又當別論,此外,若有絕代高人,不惜功行,將自己苦修真元,傳與別人,則亦可造成奇跡,佛家灌頂,玄門引渡,均是這種方法。」   薛靈瓊暗忖:這並不難。   申屠主似只看出她心意,冷冷說道:「這種方法,看來容易,其實比靈藥還難,一則損已成人。二則絕代高人,代罕其人,最重要的,這些人不願自己弟子,不勞而獲。」   申屠主似是覺得離題太遠,道:「話說回頭,那時老夫後悔已遲,眼看持續下去,華家小子大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薛靈瓊問道:「那……他為何……」   申屠主將手一擺,不答反問,道:「是你偷襲老夫?」   薛靈瓊早對生死之事,視之漠然,聞言冷冷說道:「明知故問。」   申屠主不怒反笑,道:「丫頭,你可知道?老夫與華家小子互拚內功之際,二人週身俱佈滿護身真氣,一有外力相加,則兩人全力反震,遍數天下,何人能接得下我二人合力一擊?你不是自尋死路?」   薛靈瓊漠然道:「我仍舊活得好好的。」   申屠主哼了一聲,道:「你活得好好的?」忽然厲聲道:「你可知道?你為何現在好端端的?」不待薛靈瓊回答,又怒聲道:「你可知道?本來一名幾乎可以天下無敵的高手,將隨東昇之日而出,被你一擾,卻驟爾夭折?」他聲色俱厲,有若變了個人似的,迥非適才鬼氣森森之狀。   薛靈瓊略一思忖,忽然花容失色,道:「莫非……」   申屠主接口道:「正是華家小子為了拯救你一命,也不願如此勝我,故而落成這等狀況。」語氣之中,實隱有一份悲痛之意。   要知無論何等學問,幾可以稱為一代宗師之人,對於能繼其學的奇才,都自然有一種愛惜之心,這也可算是愛屋及烏,申屠主畢生浸潤武學,對於根骨奇佳,武功絕世之人,自是也有是心,只是華雲龍既非出於星宿派,且是強仇大敵,那妒才之心,就壓住了憐才之意,但當華雲龍垂垂欲斃,仇恨一去,那憐才之心,就油然而起了。   薛靈瓊目光發直,遙望天際,玉容黯淡,囁嚅道:「是……我害了他……想不到……」目光一垂,忽然瞥見墜落地上的龜甲古劍,她想也不想,皓腕一伸,拾起自刎。眼看寶劍自刎之下,這嬌若春花,艷若朝霞的少女,就得香消玉殞。   申屠主突然一把奪下,冷冷說道:「姓華的還未死,你犯不著如此急著陪葬。」   薛靈瓊呆了一呆,忽然仰面問道:「你可以救他麼?」   申屠主怔了一怔,道:「老夫可保他十天性命,要救他除非參仙、靈芝一類靈藥。」   薛靈瓊滿懷希冀地道:「何處有參仙、靈芝?」   申屠主皺眉道:「這類天材地寶,可遇而不可求,你如何找法?」心念一動,忽道:「華家名滿林,他自己家中,或許藏有什麼奇珍,只是縱然有,雲中山距此三四千里,十日之內,除非是飛,那是決到不了,況他家中也未必有。」   薛靈瓊聞言,神智忽然一清,憶起華雲龍剛剛交給自己的玉瓶,說不定是什麼靈丹妙藥。她取出玉瓶,正欲拔開瓶塞,但她久歷江湖風險,熟識人情險惡,忽念申屠主就在身後。若瓶中果是起死回生的靈藥,申屠主豈有不奪取之理。   申屠主見她由懷取出一隻形式奇古的玉瓶,欲拔瓶塞,忽又止住,已知她心意,冷哼一哼,道:「老夫何等身份,豈能奪你之物,也罷,看在華雲龍是條好漢,老夫延他十日之命。」申屠主講罷,不待薛靈瓊答話,即走上前去,在華雲龍胸前連拍十七掌。   薛靈瓊見他掌掌均凝足功力,拍擊的皆是大穴,芳心抨然,凝目注視,不敢少瞬。只見申願主拂袖發勁,將華雲龍翻了個身,又在華雲龍背上數穴,連拍十五掌,這次卻異常緩慢,最後一掌去向華雲龍天庭,忽然喘了一口氣,額上也現出汗漬。   薛靈瓊這才看出,申屠主為華雲龍延命十日,內力耗去不少,對這絕世魔頭,竟肯為敵人如此,芳心不覺暗感困惑。但見申屠主重將華雲龍翻過,由懷中取出一隻色呈碧綠的玉瓶,拔開瓶塞,傾出一顆大如梧桐子的黑色藥丸。   薛靈瓊忍不住道:「這是什麼藥材製成的?顏色這麼難看。」話聲甚低,有若自言自語。   中屠主鼻中哼一聲,冷冷說道:「老夫若要害他,何需如此費事。」俯身捏開華雲龍牙關,將黑色藥丸納入他口中,然後將華雲龍身體托起,轉身待去。   薛靈瓊驚叫一聲,霍然跳起,道:「你幹什麼?」   申屠主停住腳步,轉面向她,不耐地道:「憑你那點武功,豈能安然帶一個重傷的人下峰。老夫將他送返那座茅房,以後的事,就看你的了。」微微一頓,道:「究竟是婦道人家的見識,疑神疑鬼。」   薛靈瓊玉靨一紅,上前兩步,道:「索性請老前輩攜我同下。」申屠主一語不發,僅以右手托起華雲龍,左手握住薛靈瓊皓腕。   薛靈瓊忽又道:「稍等。」申屠主眉頭一蹙,大有不勝其煩之勢,但仍鬆開手來。   只見薛靈瓊俯身拾起華雲龍的寶劍,再尋自己短劍,卻不見蹤跡,情知可能是震落峰下,那柄短劍乃是截金斷玉的寶刃,她素來心愛異常,眼下遺失,芳心痛惜萬分,只是想起華雲龍傷勢,又淡然置之,匆匆走回。申屠主早已不耐,一把抓住她右腕,幌身下降。   薛靈瓊只覺耳畔風生,略一注目四周景物,便覺頭暈目眩,根本腳不點地,卻未感不適,心中暗駭申屠主的武功,想道:「以這魔頭的功力,我只有趁此時,冷不防刺他一劍,始有為華公子報仇之望,反正禍首是我,拼上一命也罷。」   轉念及此,小心冀冀的拾起寶劍,她早有預謀,寶劍未還給華雲龍,卻握在左手。突然間,她想起這一來華雲龍也勢必喪命,雖然華雲龍僅有十日之壽,但在她心目中,加是無比珍貴,不覺遲疑不決。她主意未定,忽然身形一止,雙足落地,申屠主放開了手,原來巳至那座茅屋了,暗悔失去唯一機會。   忽聽申屠主道:「丫頭,你剛才為何不刺下?」   薛靈瓊暗道:「他原來已是察覺。」心中有氣,怒道:「我是覺得你這條賤命,就算再活上百年,也抵不上華公子一日,可不是畏懼你的武功。」   申屠主不怒反笑,道:「丫頭果然癡情,只是老夫不懂,你為何還叫那小子華公子?」   薛靈瓊雖然苦心欲碎,也不由玉面通紅,急道:「你別胡說,我與華公子沒有半點關係。」   申屠主哼了一聲,道:「口是心非。」   薛靈瓊怒道:「哼,他是堂堂天子劍之子,身世□赫,我不過一個是微不足道的女子……」突然,一陣身世之悲,泛上心頭,再念起華雲龍傷勢,心灰意悚,倏然而泣。   只聽申屠主漠然道:「你與華家小子交情如何,老夫也懶得過問,好好讓他活幾天,有何後事,交待清楚。」低頭一瞥華雲龍,道:「他五臟離位,治癒形同夢想,送還落霞山莊,亦不可能,你安心陪他住在這裡,老夫去阻人騷擾。」   話罷,將華雲龍放下,幌身已自不見。   薛靈瓊急抱起華雲龍,喃喃罵道:「申屠老鬼可惡,夜深霧重,華公子重傷之下,如何能再感風邪?」   話聲甫落,眼前一花,申屠主忽又出現她面前,淡淡看她一眼,緩緩說道:   「等他醒來,你告訴他,老夫亟望他傷勢痊癒,與老夫再戰一次。」   薛靈瓊漠然道:「我記得告訴他,你快請。」申屠主對她連番無禮,居然都忍下了,冷冷一哼,身形一閃,霎時失去蹤影。   忽聽薛娘的聲音道:「小姐,華公子怎樣了?」   薛靈瓊強忍悲痛,轉面道:「他命若朝露,卻是為了我……」淚珠一湧,哽咽難言,抱著華雲龍,前屋內走去。   薛娘創痕滿佈的臉上,顫動一下,跟著跨進門口。只見薛靈瓊小心翼翼地將華雲龍放置榻上,解下劍鞘,將寶劍納入,美眸一轉,見床頭壁上,即有一釘,當下掛好。然後,幫華雲龍脫去鞋襪,蓋上衾被。薛娘以為她事已做完,方待呼喚。   但見薛靈瓊立起嬌軀,端祥一陣,又理了理衾枕,一舉一動,溫柔之極,細心無比。諸事已畢,看看華雲龍再無感到絲毫不適,她緩緩坐在床沿,一雙秋水明眸,呆呆望著華雲龍,良久,一動不動。薛娘候了半晌,忍不住低聲道:「姑娘。」她喚薛靈瓊相隔不及五尺,怎耐薛靈瓊宛如不覺,並不知她這忠心耿耿的女僕呼喚。   薛娘略為提高聲音,叫道:「姑娘……」   薛靈瓊目光不瞬,將手一擺,道:「別吵。」   薛娘楞了一楞,見她似是除了華雲龍,渾忘天下萬物,靈機一動,道:「華公子醒來之後,需要什麼?姑娘可準備了?」   薛靈瓊聽見起首「華公子」三字,倒將話聽進去了,「嗯。」了一聲,道:   「你去看看廚下有何食物,送來就是。」口中說著,秋波依然直直盯在華雲龍面上。   薛娘暗道:「唉,這姓華的害人不淺,姑娘如此,怎生得了?」想了一想,只得朝廚房走去,過了一劾,托著一個木盤轉回,盤中兩碗熱粥,三個小菜,兩副筷子,行到薛靈瓊身後,道:「姑娘,送來了。」   只聽薛靈瓊道:「他還未醒,等一等。」   薛娘醜怪的臉孔,顫動了一下,道:「姑娘先吃點吧。」   薛靈瓊道:「不必。」薛娘楞了一楞,暗暗歎息,無奈之下,只有將草屋中那張桌子,移到床邊,放下木盤,她也在一旁木凳坐下,留意著小主人動靜。   ※※※※※※※※※※※※※※※※※※※※※※※※※※※※※※※※※※※※※※深山豈有更漏,三人兩坐一睡,不知不覺間,蠟燭燃盡,屋外鳥鳴嚶嚶,天色已亮。忽聽華雲龍長長噓了一口氣,霍然睜開雙目。   薛靈瓊驚喜交集,道:「你醒了。」   華雲龍暗一運功,但覺真氣竟是難以運轉,臟腑破損不堪,命在旦夕,心中暗暗震驚,卻淡淡一笑,道:「申屠主何在?」以肘支榻,掙扎欲起。   薛靈瓊連忙伸手按住,道:「你傷勢極重,不宜多動,還是躺著的好。」   華雲龍微一用力,即覺頭暈胸悶,心知不能妄動,重新躺下,笑道:「這種滋味,平生第一次嘗到,也算有緣。」薛靈瓊見他毫不將生死放在心上,想起申屠主之言,華雲龍僅有十日之命,芳心如絞,眼淚若斷線珍珠,滾滾下落。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你性情堅毅,平日輕不流淚,何事令你如此傷心?」   他身在傷中,猶溫言慰人,薛靈瓊益難忍耐,忽地跪在地上,螓首深埋床沿,痛哭失聲。薛娘站起身來,口齒一張,似欲出言,忽又閉住,默然一歎,眼眶含淚,悄然退出。   華雲龍轉過面龐,柔聲道:「你有什麼委曲,不妨說來聽聽。」   薛靈瓊哭道:「我恨。」   華雲龍眉頭微蹙,道:「恨什麼?」   薛靈瓊抽咽道:「恨申屠主。」   華雲龍笑道:「他欺負過你,又震傷了我,該恨。」   薛靈瓊斷斷續續地道:「更恨我自己。」   華雲龍含笑道:「這就不該了,人哪有恨自己的?」   薛靈瓊顫聲道:「還恨你。」   華雲龍雙眉一蹙,隨即舒展,側臥榻上,微一點頭,道:「必是我那裡得罪了你……」   薛靈瓊螓首一抬,垂淚道:「我恨你,恨你為何要顧及我的生死,不乘機斃了申屠老魔,我死了倒也乾淨,免得在這世上受罪。」   華雲龍笑道:「常言道,好死不如歹活,這世上雖有惡人,不失可愛。我雖慘死,依然戀戀難捨,你正當錦繡年華,如何說出這等喪氣的話?」薛靈瓊又低頭啜泣,華雲龍見勸她不住,暗暗皺眉,心念一轉,道:「你抬起頭來。」薛靈瓊溫馴地抬起螓首,茫然不解其意。   華雲龍目光一轉,仔細打量她含淚梨頰一番,一本正經道:「你哭的時候,比笑的時候還要好看,我以往沒有機會,而今有福得觀,這個傷可算是值得了。」   薛靈瓊想不到他在這等情況,還有閒情逸致,留意此事,不禁啼笑皆非。   適時,薛娘端了一盤熱氣騰騰的粥飯、小菜進來,將原先冷卻的菜飯換過。   薛瓊靈經華雲龍這一挑逗,悲痛稍殺,聞得菜飯香氣,飢腸轆轆,暗道:「他也必是餓了。」轉念之下,扶起華雲龍,將枕頭靠起,讓他半躺半坐榻上,取過飯菜,以湯匙舀著,送入華雲龍口中。   華雲龍暗道:「她明明飢餓非常,卻先顧及我。」當下將頭一搖,道:「你先吃,我還不餓。」   薛靈瓊柳眉一顰,道:「假如你不先吃,我怎能嚥得下去?」   華雲龍笑道:「你不吃,我也無胃口。」   薛靈瓊忽又泫然欲滴,道:「你落到這等地步,都是我害的……」   華雲龍連忙笑道:「也罷,我就吃。」抬臂欲自行取食,卻覺手酸骨軟,顫抖不巳。   薛靈瓊見一個叱吒風雲的高手,而今變成舉足動手都困難的人,芳心如割,險些又要落淚,卻恐引起華雲龍不悅,連忙轉面,偷偷抹去,轉過面龐,強泛笑靨,道:「你也不必再拘小節,將就點吧。」華雲龍苦笑一聲,只得就薛靈瓊手中湯匙吃食。   薛靈瓊邊餵他吃粥菜,邊將他昏迷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只將申屠主說他只有十日之壽的事,改成慢慢調養,可以痊癒,只是如何瞞得過華雲龍,但他卻不說破。兩碗喂畢,她也說完,華雲龍歎道:「那申屠主竟肯使出「天魔附體」之功,替我療傷,也算一奇。」   薛靈瓊柳眉一蹙,道:「天魔附體?聽來鬼氣森森的,會不會在你體內留下暗傷?」   華雲龍笑道:「名雖難聽,卻是魔教最上乘療傷手法,申屠主大概不致如此下作。語音一頓,道:」投桃報李,以後我也得救他一次。「薛靈瓊暗道:「你已命至須臾,還能救人麼?」心如刀割,口中卻笑道:   「那老魔頭,死了算便宜,救他則甚?」   華雲龍淡淡一笑,道:「受人之恩,豈可不報?」   薛靈瓊道:「那魔頭活著,又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華雲龍道:「不然,我看他自負極高,等閒人不肯出手,只要折服他,必是隱遁不出,不致釀成大害。」   薛靈瓊見他說話到此,面現困頓之色,忙笑道:「你躺下休息如何?我也要進餐了。」華雲龍重傷之下,虛弱不堪,確感疲乏,當下略一頷首,薛靈瓊連忙扶著他,緩緩躺下。須臾,華雲龍沉沉睡去。   ※※※※※※※※※※※※※※※※※※※※※※※※※※※※※※※※※※※※※※※※薛靈瓊呆呆地望著他,卻未進食,不知在想些什麼,櫻唇露出了微笑,片刻,花容忽又一變,眼淚簌簌落下,卻恐驚醒華雲龍,不敢哭出聲來。薛娘一直在門外注意著她,睹狀奔入,道:「小姐,你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薛靈瓊淒然一歎,低聲道:「薛娘,他死,我也死。」   這兩個「死」,若千斤重錘,猛然敲在薛娘心上,她失聲道:「死?小姐,你瘋了?」   薛靈瓊臉龐一轉,玉面一片堅毅之色,道:「我清清楚楚。」   薛娘醜臉上焦灼之極,道:「小姐,這太不值得了。」   薛靈瓊淡然道:「有何不值得?」   薛娘道:「華家這小子根本是個花花公子……」   薛靈瓊冷冷截口道:「不准侮說他。」   薛娘一怔,亢聲道:「他本來處處留情,心中未必有小姐。」   她語聲陡高,薛靈瓊恐吵醒華雲龍,回眸一顧,見華雲龍酣然入夢,放下是心,轉面漠然道:「你去歇息,這事不必談了。」   薛娘楞了一楞,她是薛家世僕,親眼見到薛靈瓊長大,知她主意既定,屹如山嶽。暗道:事要從根本著手,不如殺了這華雲龍,心念轉動,充滿殺機的目光,不由瞥向華雲龍。   薛靈瓊見狀,芳心大急,道:「你假如對華公子不利,我立刻死給你看。」   薛娘恐怖的臉上一陣抽搐,咬牙不答。   薛靈瓊冷冷說道:「你當我說著玩的?」   薛娘忽然嘶聲道:「姑娘忘了老爺了?」   薛靈瓊驀地呻吟一聲,雙掌捧心,似是痛苦萬分,大大的喘了一口氣,悲聲道:「你先出去,我想……想……」薛娘見狀,也是含悲落淚,不再說話,慢慢走出草屋。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53「第卅五章」嬌花嫩蕊願君憐一連五天,薛靈瓊衣不解帶,守在病榻之前,睏倦之極,始蜷伏華雲龍腳旁小睡片刻,華雲龍稍一勸阻,則清淚滾滾,只得由她。一應飲食,則由薛娘照顧,好在申屠主在屋內貯有不少食物,短時不虞匱乏。   華雲龍長日靜坐療傷,只是毫無進展,僅勉強保持不惡化而已。這一日,他凝氣運動,只覺各大經脈,俱已閉塞,那一口真氣,始終未能遍走全身,不由心中暗暗忖道:「這傷勢看來已非己力所能治療,說不得只有動用「瑤池丹」了。」   轉念下,欲向薛靈瓊索取「瑤池丹」的玉瓶,目光一轉,薛靈瓊曲身榻畔,沉沉睡去,不忍喚醒,無聊之下,暗暗打量她的嬌靨。只見她由於數日悲勞,鳳目紅腫,玉容清減,心中暗暗感激,想道:「唉,連日來,她也太辛苦了……」   轉念間,忽見薛靈瓊黛目微蹙,以睡夢中,尚有失意之事,口中含含糊糊地道:「爹,快來……雲龍別走……救我……」   華雲龍微微一怔,怔道:「她身世必孤苦異常,夢中猶且不適……睡夢中尚呼我名字,可見信賴至深,我必得全力助其脫離苦難方可無愧……」不由得憐惜之情大生,不禁柔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走。」   薛靈瓊陡然驚醒,坐起身來,似是餘悸猶存,定了定神,始道:「你剛剛說什麼?」   華雲龍溫言道:「上次因事中阻,這幾日我又壹志療傷,一直無暇問你身世,趁今日你告訴我如何?」   薛靈瓊輕輕一歎,道:「等你傷癒之後再說。」   華雲龍點了點頭,道:「也好,不知我托付你的那隻玉瓶在否?」   薛靈瓊一怔,道:「在,你要幹嘛?」由懷中取出,送至華雲龍面前,又道:「我早想讓你服下,卻因那時申屠主立於一旁,且你不能稍動,故而停止。」   華雲龍淡淡一笑,道:「而今傷勢可愈與否,全仗這瓶中瓊丹了。」   薛靈瓊訝然道:「是何瓊丹,功效如何?」   華雲龍道:「此丹名叫「瑤池丹」,是三百年前武聖所煉。」   薛靈瓊星目一睜,道:「武聖?」   華雲龍笑道:「正是三百年前威震宇內的武聖雲老前輩……」   薛靈瓊截口道:「我怎麼不知這位老前輩,敢說除了武聖嫡裔,最清楚的,莫過我家了。」華雲龍心頭一動,暗忖:她看來必是關外鎮遠侯之後代,不然不會說這話了。忽聽薛靈瓊嗔聲道:「你既有靈丹,為何早不服下?」   華雲龍微微歎息,道:「你不知道,這原為解救一批中了魔教虺毒高手之物,而今動用,是萬不得已。」   薛靈瓊玉面含嗔,道:「那也該說一聲啊。」   華雲龍笑道:「我若說了,你必逼我服下,我本將自行療傷,不願任意浪費。」   薛靈瓊驚喜不勝,卻又怨他不早說出,恨恨白了他一眼。華雲龍微微一笑,道:   「這丹中有千年人參、首烏、茯芩及……」   薛靈瓊不待他說完,截口道:「既是武聖親煉,由三百年流傳迄今,其珍貴可知,你的傷十九不成問題了。」突然,芳心之中,一種深深悵惘,莫名其妙升起,一時間,竟感華雲龍似是疏遠了許多。   原來薛靈瓊孤僻冷傲,淡視男女之情,但像她這種女子,動情則是生死不計,她數度與華雲龍相逢,已逐漸為他那英雄氣概所傾倒,加上華雲龍這一次受創,俱因她之原故,芳心之中,早存誓死靡他之意,故忘去了冷傲矜持,不避嫌疑的侍候華雲龍,言語之間,也毫不掩飾情意,只待華雲龍一死,她也揮劍追隨地下。   但當華雲龍忽然可以不死之時,她固歡欣無已,卻又覺得此情雖然不渝,而終必別離,與華雲龍之間,反不若同死為佳,竟是大感惘然,只是這種心情,十分微妙,連她自己也不瞭然。突然,薛靈瓊霍然驚覺,低聲道:「我去拿水,公子請早服下,貴體也好早愈。」轉身向廚房走去。   華雲龍聽她忽改口稱之為「公子」,不由一怔,暗道:「她突然對我生份起來,是何緣故?」轉念間,薛靈瓊已一手端茶,一手握瓶,走了回來,將茶杯擱在桌上,拔開瓶塞,頓時清香滿室,沁人心脾,聞之令人靈府空明,神清氣爽。   華雲龍一指床沿,正色道:「這丹早一刻,晚一刻服皆可,你且坐下,我與你詳細一談。」薛靈瓊聞言,木然坐下,蓋上瓶塞。華雲龍默然須臾,道:「我得罪了你?」薛靈瓊螓首一搖,卻未開口。   華雲龍道:「那是你對我不滿?」   薛靈瓊頓了一頓,淡淡的道:「你對我只有恩德,我再不滿,那就禽獸不如了。」   華雲龍劍眉微聳,道:「那我就不明白了……」   薛靈瓊截口道:「你不必明白。」放下玉瓶,轉身疾奔出戶。她只覺心頭鬱悒,極欲痛哭一場,奔出竹林,來至一處,再也忍不住,匍身地上,哀哀大哭。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胸懷稍暢,哭聲漸止,忽聽薛娘的聲音叫道:「小姐。」   薛靈瓊回眸一顧,見薛娘不知何時,已立於身後,連忙抹去眼淚,站起身來。   薛娘歎息一聲,道:「他既無性命之優,咱們就離去也罷。」   薛靈瓊螓首一搖,毅然道:「不,待他傷勢痊癒再走。」   薛娘口齒一啟,未及說話。薛靈瓊又道:「我以往私心太重,如今也想通了。   只是仍須一盡心力,不為什麼,姓薛的決不求人。」她激動之下,不由語無倫次了。   薛娘慼然道:「一切都由小姐吧。」語音微微一頓道:「我看姓華的倒也不錯,機智技藝,沒有話說,雖嫌放浪不羈,但也無傷大雅……」   薛靈瓊截口道:「我想明白了,你反未想通。」頓了一頓,苦笑道:「不錯,我愛他,他如何對我,我都不能也不願過問,現在……這事不談,咱們去。」   薛娘惑然道:「現在姑娘又如何了?」   薛靈瓊嫣然一笑,道:「剛才我太失態,現在該回去道歉了。」薛娘見她笑容中,隱有無窮苦澀怔了一怔,薛靈瓊已蓮步款移,向前走去,急忙追上。忽聽薛靈瓊悠悠歎道:「薛娘,你為我家犧牲了一切,而我家卻對你沒有半分報答。」   薛娘急道:「姑娘怎麼說出這種話了?就算為了老主人與你死上一百次,也是應該的。」   薛靈瓊黯然一笑,疾步走向那茅屋。薛娘惆然跟著,暗忖:小姐個性堅毅,有何苦難,都默然承受,看她神情,似是有所決定,不要出了什麼不幸,那我九泉下也無顏見主人之面了。思前想後,但覺無能為力,不由恨上了華雲龍,暗暗咒道:臭小子,姑娘有事,老娘不跟你拚命才怪。   ※※※※※※※※※※※※※※※※※※※※※※※※※※※※※※※※※※※※※※須臾,回到茅屋之前,薛靈瓊一逕奔入,只見華雲龍半坐榻上,並未取丹,玉瓶猶在原處,見她進來,微微一笑道:「我以為你不再回來了。」   薛靈瓊怔了一怔,朱唇啟動,但覺喉頭哽塞,說不出話,忽然嬌軀一撲,投入華雲龍懷中,哭道:「從沒有人關切我……」   華雲龍輕撫著她的如雲秀髮,溫言道:「我知你有很多委屈。」   薛靈瓊邊哭邊訴,道:「當我五歲之時,母親逝去,父親又雄心勃勃,欲創一番霸業,無暇與我多聚……」   華雲龍暗暗想道:「她幼年喪母,父親又疏於照顧,父母慈愛,兩皆未嘗,也算夠悲慘的了。」   只聽薛靈瓊哽聲繼道道:「及我十歲那年,忽然來了那玄冥教主九曲神君,一番交談,如石投水,相契無間,於是聯手欲共霸天下。」言語及此,玉面一仰,道:「你知我父親……」   華雲龍截口笑道:「諱成德,是三百年前與武聖有姻親的「鎮遠侯」後人。」   薛靈瓊訝然道:「你知道?」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我外公告訴我的,他老人家是當年神旗得主,還說令尊被制……」頓了一頓,又道:「聽你說,令尊與那自封神君的谷世表,交若針芥,這又是怎麼回事?」   薛靈瓊淒聲說道:「引鬼上門,如此而已。」   華雲龍道:「你講詳細一點。」   薛靈瓊點點頭,道:「事情發作,距今也不過兩年,當時不知那谷世表如何買通了我家一個名叫薛通的僕人,在我父親飲食中,下了慢性的散功毒物,待家父察覺時,已來不及了,僅手斃叛僕,命薛娘攜我快逃。」突然銀牙一挫,恨聲道:「薛娘之臉,就是毀在姓谷的狗那賊手下。」   華雲龍雙眉豎起,道:「谷世表好毒的心腸,好辣的手段,嘿嘿,看他還能橫行幾時?」   薛靈瓊美眸含淚,道:「這筆血債,必須討回。」   華雲龍略一沉吟,道:「其後二年,你們怎樣渡過?」   薛靈瓊道:「起初東逃西竄,好在谷世表不太重視我與薛娘,同時玄冥教下,倒有近半數人,是家父手下,在家父受制後,受脅而從,其中雖有甘心從賊,但大部忠貞,因家父在谷世表手中,不得不聽命行事,他也不敢逼得太急,後來……」說到此處,霍然住口。   華雲龍追問道:「後來怎樣?」   薛靈瓊嬌靨一紅,道:「那谷世表遣人傳語,說是我若能除去天子劍任一子女,就釋放家父。」   華雲龍暗忖:原來如此,難怪她們主僕第一次和我見面時,必欲殺我,轉念之下,放聲一笑,道:「我死了不打緊,谷世表肯遵守諾言麼?」   薛靈瓊忸怩道:「人家懊悔死了,你還說。」頓了一頓,卻道:「不過,我想他是肯依諾釋放的。」   華雲龍笑道:「哦,你是何所據而言?」   薛靈瓊道:「家父武功已失,無異廢人,釋之不足以成大害,加之,我若僥倖得逞,與你們華家已成死仇,也不慮靠向你家,洩漏機密,他欲稱霸江湖,也須維持威信,若違約言,誰肯為他賣命?」   華雲龍暗道:「她心思縝密,倒非易欺衝動。」微微一笑,道:「令尊功力盡散,你若救出,又待如何?」   薛靈瓊黯然道:「若蒙上天恩賜,得以父女相聚,薛靈瓊奉父歸隱,夫復何求?家父雖失武功,得保天年,未始不是不幸中之大幸。」   華雲龍對她孝心,暗存欽佩,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司馬家命案,兇手究是何人?」   薛靈瓊微微一怔,道:「不是那尤氏,仇華下手,谷世表、九明教主謀?」   華雲龍沉吟道:「谷世表與九陰教是決脫不了干係,不過可能還有內幕。」   語音微頓,朗聲說道:「靈瓊,你的事,殲滅之冥教,也就連帶解決,前程艱巨,你先別鬧彆扭,眼下我服丹療傷了。」   這是他第一次喚薛靈瓊名字,薛靈瓊芳心一甜,連連點頭,起身拔開瓶塞,傾出兩粒大如龍眼,燦若明珠,通體透明,奇香四溢的丹丸於掌中,遞到華雲龍面前道:「這類靈丹,入口即化,拿水真是多餘,你快吞下。」   華雲龍見她那纖掌,潔白晶瑩,有賽美玉,與「瑤池丹」相映,實是美極,脫口道:「靈丹雖妙,豈及靈瓊手膩,讓我摸摸。」   薛靈瓊玉面一紅,嗔道:「你再胡說,我回身就走,管你是死是活。」   華雲龍吟吟一笑,道:「僅須一粒,另一顆請放回玉瓶。」   薛靈瓊嬌喚道:「你傷重如斯,兩位猶恐不足,那批中毒高手,理他幹嘛?   何況欲祛虺毒,不必定需此丹。」   華雲龍面容一整,正容道:「靈瓊,為人不可因私情忘公義,快收起。」薛靈瓊聽他正容以言,不敢不從,委委曲曲藏好一顆,另一顆華雲龍才一口吞下。   服下「瑤池丹」,華雲龍立即垂簾內視,靜坐運功。薛靈瓊則坐在他身旁,妙目凝光,緊張的注視著華雲龍面龐,芳心內的喜悅,壓抑不住,花容往昔那種幽怒淒涼,一掃而盡。   ※※※※※※※※※※※※※※※※※※※※※※※※※※※※※※※※※※※※※※這是服下「瑤池丹」後的第五天,華雲龍已經完全恢復了,這些天來,薛靈瓊陪著華雲龍療傷,兩人感情也快速滋長。   深夜,皓月當空,冰輪流輝,將沉沉大地浸在一片溶溶的柔和月色下。晚風吹來,帶來一絲絲的沁膚涼意,絲毫沒有白天那股炙膚如火的炎威,是那麼的平和柔順,就像是情人的眼波那樣令人心醉神迷,忍不住就要展開雙臂,擁抱那無形有感的晚風。   松濤陣陣,花香可聞,華雲龍與薛靈瓊漫步山腳,兩人都只是靜靜地享受這凝心靜神的美景,不願開口說話,以免破壞了這寧靜的辰光。好一會兒,風聲漸響,松梢擺動,薛靈瓊才首先打破沉寂,忽然開口道:「龍哥哥,你明天就要走了嗎?」   華雲龍嗯了一聲,道:「不錯,我明天就得走了,我已經在這裡養了十幾天的傷,我必須查明司馬師叔的血案,而且玄冥教、九陰教等,也在醞釀著新的行動……」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靜肅無語。   薛靈瓊睫毛抖動,眼皮略抬,幽幽地接下去道:「然後你就會回到「落霞山莊」,對嗎?」   好半晌,華雲龍才道:「不錯。」   薛靈瓊心中沒來由的一酸,幽怨地道:「那你會來看我嗎?」   華雲龍將薛靈瓊輕摟懷中,溫柔地捧住她那美絕人寰的芙蓉玉面,眼中所見的是一雙略帶霧氣的翦水雙瞳,閃亮如天上的星星,輕輕地用手撫摸著薛靈瓊烏黑光亮的秀髮,雙目凝視著薛靈瓊的雙眼,堅定地道:「會的,我一定會來看你的。」   薛靈瓊癡癡地凝視著他,臉上微紅,眼神卻堅定之極地道:「我等你。」兩人四目交投,情感交流。只是不超過一刻間的深情對望彷彿兩人已經相愛相戀了有千年之久,一切盡在不言中。   華雲龍環著薛靈瓊小蠻腰的健臂一緊,令兩人的身體緊密相貼,眼中深情化為一把烈火,熊熊燃燒,目光灼灼地凝視薛靈瓊道:「我要你。」   薛靈瓊只是臉色微紅,嬌羞的神情一閃而逝,不但不抗拒,反而迎了上去,將她那可令天下男人瘋狂的玉體貼上華雲龍壯碩的身體,同時玉臂輕展,環住華雲龍的脖子,鮮紅性感的朱唇微張道:「我也要你。」語音雖柔,語意卻是簡潔有力,深情款款中流露出堅定性格。   華雲龍再不遲疑,一把將薛靈瓊抱起,令她雙腿分開,纏捲住自己的腰,兩人陰部相磨擦,彼此都感到對方發出的熱力正飛快地蔓延全身,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薛靈瓊呻吟了一聲,玉頰蒙上了一層紅暈,一雙靈眸卻是發出熱切的神色,眼波流動,情絲萬縷,緊緊將華雲龍抱住,生怕有人會隨時將華雲龍搶走似的。   華雲龍懷抱薛靈瓊發燙的豐腴胴體,也感到一波波的熱力向自己侵襲而來,胯下寶貝隔著衣褲緊緊頂著薛靈瓊,只一走動,兩人的下身便會磨擦,更是漲得難以忍受,幾乎就要當場將薛靈瓊的衣裳撕的粉碎,痛快地在床上將她徹底征服。   好不容易兩人跌跌撞撞地走回薛靈瓊的寢室,薛靈瓊已經是紅潮滿面,全身熱的發燙,幾乎要將衣服都燒起來了,下身也因與華雲龍的寶貝隔著衣褲磨擦而流出了淫液,濕了底褲,只是薛靈瓊還不自知而已。華雲龍一把將薛靈瓊抱到床上,三兩下就將薛靈瓊剝的精光,自己也一絲不掛的鑽進了棉被中,將薛靈瓊那豐腴性感的火熱嬌軀摟在懷中,享受那玉雪光滑的嬌嫩胴體與自己身體相互磨擦的快感。   薛靈瓊被華雲龍抱個滿懷,一雙高挺玉乳緊緊地抵住華雲龍的胸膛,呼吸略顯急促,那美絕人寰的芙蓉玉面則泛起了一層紅暈,看在華雲龍眼中更是嬌羞的令人想加以憐惜。嗚的一聲,華雲龍毫無預警的低頭熱吻薛靈瓊,薛靈瓊遭他突襲,只是象徵性地蠕動一下身體,玉手先在華雲龍強壯光滑的胸肌上撫摸,隨即熱情地將一雙玉臂緊緊環住華雲龍,與他打起舌戰來了。   華雲龍身子一翻,將薛靈瓊整個人壓在身下,右腿故意放在薛靈瓊兩腿之間,令她雙腿不能合攏,還用膝蓋輕抵磨擦薛靈瓊的小穴,以便引起她的情慾。右手則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住薛靈瓊那從未被人撫摸過的美乳,恣意地搓揉捏撫,食中兩指更在她那如風中嫩蕊的突起乳頭上輕捻。   薛靈瓊從未與男人交合過,面對華雲龍的攻擊絲毫沒有抵抗力,身子火熱,一陣微抖,顯然她的欲焰已經被華雲龍全麵點燃。好不容易兩人四唇分離,薛靈瓊已經羞紅了雙頰,連耳根都紅通通地發燙。華雲龍則繼續進攻,遍吻她的額頭、雙頰、美目、粉頸,最後則在她的耳後親吻,同時在她耳邊呵氣道:「靈瓊,今晚我要讓你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薛靈瓊的臉羞的無可再紅,只有緊緊抱住華雲龍蚊聲低道:「今晚我就隨你了,你要怎麼樣都行。」   華雲龍輕笑一聲,咬著她的耳垂道:「我會給你一個永遠難忘的溫存夜晚。」   再度吻的薛靈瓊的柔嫩肌膚,順著耳垂而下到肩□,胸脯,一張口就將薛靈瓊的乳頭含在口中,還刻意用自己的臉頰與薛靈瓊的美乳相磨擦,右手也毫不客氣的大力搓揉她的高聳玉乳,薛靈瓊哪曾經歷過這種陣仗?雙手整個插入華雲龍的頭髮中,緊緊地按住華雲龍的頭,一顆螓首左右搖幌,額頭冒出晶瑩汗珠滾下,表情似痛苦又歡樂。   薛靈瓊嬌吟道:「龍……龍哥……哥……不……不……不行啊……不……不要……再……再吻了……我……我受不……不了……啊……」華雲龍輕輕分開她緊按自己的雙手,不理她的嬌吟喘息,繼續由胸脯美乳往下吻,直到小腹,陰部。   最後,華雲龍半跪在仰躺的薛靈瓊面前,分開她的雙腿,露出了兩腿之間的一條肉縫,以及肉縫周圍濃密而烏黑的陰毛,白晰的如同羊脂美玉雕塑而成的雪白大腿,與肉縫鮮紅充血的濕潤陰唇相映照,配合著肉縫外圍的亮黑陰毛,此種美影看得薛靈瓊羞不可抑,極力想合起雙腿,卻被華雲龍雙手按在大腿根部,動彈不得,只有央求道:「龍……龍哥……哥……不……不……要看……了……羞死人了……」   華雲龍聽若未聞,歎道:「真美。」胯下寶貝一陣鼓動,更是威猛的連跳數下。薛靈瓊見華雲龍的胯下寶貝居然威猛如斯,不禁又羞又怕。羞的的是長得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的東西,怕的是華雲龍的寶貝如此碩大粗長,不知自己那芳徑未曾緣客掃的密道是否能容的下這位貴客。   就在這又羞又怕的當兒,華雲龍已經忍不住了,手指輕移,在薛靈瓊的陰唇上下攪動,左右撫揉,不時還大拇指,食指兩指並用,輕捻著薛靈瓊陰唇中的一顆玉珠。這時平常連自己都不感碰的機密要地居然被華雲龍任意把玩,而且是將那玉珠輕捻指間,一陣陣癱瘓快感轉瞬間傳遍了全身,薛靈瓊已經無力夾緊雙腿。   華雲龍則是乘勝追擊,雙手磨擦薛靈瓊那豐滿白玉的雙腿,頭一低,把嘴湊近薛靈瓊的小穴,伸出舌頭輕舔徐刮,這一來把薛靈瓊弄得興奮萬分,嬌吟喘息道:「不……不……要啊……那……我……我受……受不了啊……好……好癢……龍……龍哥哥……快……快給……我……我……啊啊……又……又進去了……啊啊啊……小穴……好……好……好哥哥……不……不要折……磨我……快……快干我啊……啊啊啊啊……」   華雲龍耳聽薛靈瓊淫叫,人也興奮了起來,大寶貝不停跳動,似要尋穴而入,好好的翻江倒海一番。微微一笑,華雲龍抬起頭來,薛靈瓊的小穴已經是濕透,肥美的雪臀輕扭徐搖,似乎早已難耐穴中騷癢,同時胸前雙乳急速起伏,媚眼如絲,又幽怨又飢渴,半埋怨的喘息道:「你就只會折磨我,這是人家的第一次,難道你就不能對人家好一點?」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好,那我就來了。」身子貼上薛靈瓊,大寶貝的龜頭頂端在薛靈瓊的小穴上沾了一些淫水,再慢慢地鑽進薛靈瓊的小穴中。   薛靈瓊只覺一向保護的很好的小穴突然被一根又粗又長又火熱的東西塞入,密實充滿的感覺傳遍全身,私處一陣發漲,偷偷一看,華雲龍的寶貝居然只進了三分之一。正值臉紅心跳,手足無措之際,華雲龍屁股猛一用力,大寶貝藉淫水潤滑,滋的一聲,衝破廉幕,寶貝整個沒入薛靈瓊的小穴之中,直抵花心。這一下子痛得薛靈瓊全身肌肉緊繃,熱淚直流,雙腿勾住華雲龍虎腰,不許他抖動寶貝。   華雲龍也知道女人這時最痛,若強行抽弄,只會把她弄得苦不堪言,當下體貼地緊抱薛靈瓊,一手在她的乳房捏揉以引起情慾,一邊吻住薛靈瓊的雙唇給她溫存。好一會兒,兩人四唇分開,華雲龍一手撫摸薛靈瓊的烏黑秀髮,一邊憐惜地吻著她美目流下的淚滴,溫柔的問道:「還痛嗎?」薛靈瓊點點頭,臉色痛的發白,更增華雲龍的憐惜之情。   又過了一會,薛靈瓊感覺華雲龍塞在自己小穴裡的大寶貝正在散發著熱力,知道華雲龍此時必定漲得難受,不忍華雲龍強忍慾火,當下低聲對華雲龍道:   「龍哥哥……你……你可以動……動看……不……不要忍……」她說這話時羞態誘人,臉色又紅潤了起來。   華雲龍得到薛靈瓊的允許,心中大喜,但也不忍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薛靈瓊的痛苦上,當下輕抽徐動,細膩且緩緩地將大寶貝在秦紫焉的小穴來回抽動。這種緩抽慢送的技術對此時的薛靈瓊而言雖然仍感到些許疼痛,但比起方才華雲龍寶貝暴入的威猛之勢所帶來的破瓜之痛已經減少了許多。   過了好一會兒,薛靈瓊已經不感覺痛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股酥麻騷癢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正在強烈的增長中,小穴也因此淫水洋溢,更利於華雲龍寶貝抽動。   薛靈瓊被華雲龍這一陣緩抽慢插弄得全身難過,尤其是小穴騷癢難當,不自禁的搖起雪臀,聳動蛇腰,迎合華雲龍的攻勢。全身肌膚微微泛紅出汗,嬌喘吁吁。   此時的薛靈瓊可說是慾火全麵點燃,春情湯漾,雙目媚眼如絲,彷彿能放電,灑出一重又一重的欲網情絲將華雲龍牢牢套住。抱住他的一雙玉臂也不知什麼時候移到華雲龍的臀上兩股,用力將華雲龍的屁股往自己的身體上壓,同時胸口急速起伏,雙目眼波流轉,媚態嬌人,再加上那蠕動纏上華雲龍身子的雪玉胴體,以及薛靈瓊的等不及咬著華雲龍的耳朵,在他耳邊吐著熱氣道:「龍哥哥……干……干我……我……我……我要你……」華雲龍得到了攻擊令,心中大喜。   華雲龍已經忍了許久,下體寶貝早就漲得紫紅髮痛,若非顧慮薛靈瓊新苞初開,不得強渡關山,他早就快馬馳騁,大殺一陣了。此時耳中聽得薛靈瓊首肯,當下再不客氣,上身挺起,分開薛靈瓊那誘人之極,雪白的發出暖玉嫩光的美腿,看見自己的粗紅大寶貝沒入薛靈瓊那鮮紅的小穴中,彷彿一張小嘴含著一根粗長的紅甘蔗。   華雲龍忍不住雙手由兩腰外側伸到薛靈瓊的臀肉下,手掌緊貼薛靈瓊那肥嫩柔膩的雪臀,下身用力,屁股如幫浦般急速抖動,如礦工采炭,一下比一下深,一次比一次急,有時寶貝干入抽出之際還會帶得淫水飛起,滋滋動人的水聲,加上薛靈瓊哎呀嬌吟的浪叫聲,眼中看著自己濕潤光澤的鮮紅寶貝在薛靈瓊的小穴中進進出出,如此視覺聽覺與觸覺的三重享受如層層大浪湧來,幾欲要將華雲龍淹沒。   而薛靈瓊此時則已經拋去了矜持,雪臀連扭,小穴陰道壁內的肌肉緊緊將華雲龍的大寶貝包住,夾得沒有一絲空隙,那種密實的感覺令華雲龍通體舒暢,再加上薛靈瓊有時雪臀旋圓甩動,那種寶貝旋扭的快感比起唐雲真又是另一番滋味。   華雲龍知道薛靈瓊欲情已起,可以大殺一陣了。不再憐惜,大寶貝抖動如狂,噗滋噗滋的水聲連響,啪啪的肉體相擊聲打聽來清脆悅耳,更有種振奮的作用,薛靈瓊則浪叫狂吟道:「啊……啊……好……好哥哥……再……再快……快一點……你……你打……打到我……我……我的花……心了……我……我好……美……啊啊啊啊……哥……快……重……重一點……我……好……好舒服啊……就……就這樣……我……啊……我要……飛……飛上天……天了……」   華雲龍一邊狠幹薛靈瓊,一邊雙手已經轉移陣地在薛靈瓊那鼓漲高聳的大奶上恣意摸揉,享受那掌握肥美大乳的溫潤觸感。薛靈瓊胸前兩個鼓起的肉球玉乳在華雲龍技巧性的捏揉下,弄得薛靈瓊難以自持。螓首左右搖擺,秀髮飛散,臉上汗珠滾滾而下,臉上春情濃冽的化不開,一雙星眸似開未開,似閉未閉,秋波流動,如烈火燎原,眼兒媚,臉兒俏,烈火紅唇鮮艷欲滴,令人忍不住要上前採摘。   玉體陳於華雲龍胯下蠕動迎合,紅唇開合間淫聲不斷,嬌息喘喘,跳動著胸前彈力十足的美乳雙球。冰肌玉骨的細嫩皮膚如要滴出水來,閃出一陣又一陣的雪澤柔光,那麼的光滑白晰,晶瑩剔透。薛靈瓊這時又叫了道:「哥……輕……輕些……我……啊啊……哥……你……你好……強……我……我快不……不行了……」   華雲龍則喘息道:「靈瓊,撐下去,我們還沒完啊。」   薛靈瓊的雪臀搖得像波浪般起伏,劇烈無比,偶而寶貝會脫離小穴,還可見到那內藏的鮮紅肉瓣可愛地向華雲龍的寶貝閃著淫光。猛然之間,華雲龍抖然將薛靈瓊的玉腿扛在肩上,寶貝暫時退出小穴。薛靈瓊正值高潮,突然間失去了止癢停騷的燙熱大寶貝,那種難熬滋味說有多難熬就有多難熬。不禁蛇腰狂扭,屁股連搖,顧不得矜持,伸手就抓向華雲龍的寶貝往自己的小穴裡頭塞,臉色已經紅的好像蘋果。   華雲龍微微一笑,知道薛靈瓊已經進入情況,不那麼害羞了。當下也不在客氣,人如百戰沙場的長征勇士,猛如獅虎地向薛靈瓊做一連串毫無保留的連環進擊,寶貝抽插如風,噗滋噗滋的水聲不絕,偶爾還來個回馬槍,龜頭在薛靈瓊熱燙的緊密小穴內輕旋斯磨,藉龜頭肉稜輕刮薛靈瓊的陰道壁,弄得薛靈瓊全身發癢,小穴肌肉緊縮,如此一來,兩人寶貝陰穴的磨擦力大擦,華雲龍每次寶貝干入都感到被薛靈瓊的小穴緊緊包圍困住,又熱又燙,柔嫩彈力兼具,忍不住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薛靈瓊則越叫越凶,喘息著囈語道:「哥……哥……我……我……快……我……裡面……好……好癢……對……對……就……就是這……這樣……」   陡然浪聲倏高,只聽薛靈瓊喘著道:「啊啊……哥……啊啊啊……哥……你……你好……會幹……干,我……我……我……快……快……上天……原……原來……交……交合這……這麼……快樂……」   華雲龍一邊挺動著屁股讓寶貝盡情地深入薛靈瓊的小穴中,一邊也喘息道:   「瓊妹,你……你現在見識到交合之美了吧?以……以後你……你還願不願意給我?」   薛靈瓊胸口起伏快喘道:「妹……妹現在……已……已經是你的人……人了……你……你要怎……怎麼幹……就……就怎麼……干……」話猶未完,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欲浪如怒潮捲來,薛靈瓊再也撐不住,尖叫一聲,四肢鎖緊華雲龍身軀,一道熱滾燙辣的陰精由子宮口奔流而出。   華雲龍唔的一聲,龜頭受此沖激,淫液一燙,全身骨頭彷彿酥了,精關震動,陽精怒灑而出。陰陽交泰,男女合體,兩人先後達到情慾的至高境界。交互相擁而眠,沉沉睡去。   ※※※※※※※※※※※※※※※※※※※※※※※※※※※※※※※※※※※※※※華雲龍懷擁玉人,睡的正甜,突然被一股風雨突至的沙沙聲吵醒,揉了揉眼睛,天邊略明,雖是風雨如晦,卻也還能辨視已是隔日清晨了。屋外風雨陡然大作,而且越下越大,滂沱之勢,直如千軍萬馬,衝鋒陷陣而來,又似戰鼓頻傳,短兵相接,殺的不可開交。   華雲龍只覺抱在自己懷中的薛靈瓊一動,低頭一看,薛靈瓊正好醒來,兩人四目相接,薛靈瓊的雙頰沒來由的又紅了起來,羞態可掬。假意惡狠狠的道:   「看什麼看,還沒看夠嗎?」話一出口,便知說錯話了。   華雲龍哈哈一笑,一個龍翻虎躍,紅帳翻浪,整個人壓在她身上,鼻子相抵,笑道:「我是還沒看夠,今天可得看的仔細些。」   不等她有所反應,立刻將被子掀起,身子坐高,分開了薛靈瓊雪白玉嫩雙腿,雙手壓在她的肉唇細縫上緩緩用力揉弄,胯下的大寶貝也不甘寂寞,沾了一些陰戶中未乾的黏液淫水,龜頭前抵小穴,徐徐旋動,其時華雲龍運氣寶貝,龜頭火熱,這觸及薛靈瓊小穴殷紅貝肉的大寶貝一轉,薛靈瓊立刻嬌吟出聲,傭懶無力,柔若無骨的冰肌雪膚立刻泛起一陣紅光,圓臀不由自主的挺動迎合,嬌羞萬狀,看的華雲龍癡了。   薛靈瓊則面紅如滴血,想用被子蒙住頭臉,卻被華雲龍一把將被子掀起,見他癡癡地瞧著自己的下身小穴,蜜洞更是充血發紅,火熱燙辣。那胯下的大東西,粗大硬長,偶爾跳動幾下,看的自己春情蕩漾,恨不得那大寶貝立時狠狠的攻入自己那濕潤之極的小穴蜜洞,偏生華雲龍不知道是中了邪還是存心吊她胃口,大寶貝明明已經進入了小穴半個龜頭,卻突然頓住,只是癡癡地瞧著自己。   心中又羞又喜,穴中又騷又癢,想開口叫他行動,卻又怕他覺得自己淫蕩,不敢出聲,難過之極。情急之下,狠狠地在華雲龍臂上捏了一把,佯嗔道:「你元神出竅啦?」華雲龍吃痛,腰間用力,大寶貝噗滋一聲,盡謗而沒,全數被薛靈瓊的小穴吞入。   華雲龍藉前撲一頂之勢,身子貼上,抵住薛靈瓊小穴嫩肉的龜頭急轉倏旋,龜頭用力,鑽的薛靈瓊渾身酥酸,張口直叫:「哥……快……再……再……用……用力……妹……妹……那裡好……好酸……」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還有更酸的呢?你要不要嘗嘗?」雖是問話,不待薛靈瓊回答,突然屁股上下抖動,大寶貝如波浪捲來,一重重,一浪浪,上插花,下插花,記記結實招招准,全數打在那花心嫩肉上。   薛靈瓊哪裡受得了這奇招?櫻唇直喘浪叫道:「哥……哥……快……快來……我……我要……再……再來……」   華雲龍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屁股陡然加速,又快又狠,如狂風暴雨摧花蕊,又急又切壓海棠。   薛靈瓊此時已被慾念淹沒,口中直叫道:「哥……你……你的……寶貝……好大……的寶貝……搗的我……好……好舒服……唔……唔……妙……妙極……哥……你……你好會……會幹……我……我要……飛……飛了……你……你……要插……插死……我……我了……我……我……我快……快……死……死了……哼……唔……啊……不……不行……啊啊啊……太……太酸……酸了……我……我快……撐……撐不……住……住了……」   華雲龍不理她求饒,大寶貝仍然苦幹實幹,花樣百出,把剛初開苞不久的小穴弄的火燙肉緊,又磨又抵,看著自己的大寶貝在薛靈瓊的小穴出入裕如,將小穴嫩肉陰唇弄的濕透,翻進又翻出,還可見到白濃濃先前所留下來的精液在寶貝抽插中,一將寶貝抽出再送,就由小穴中流出,順著雪白嫩軟的股溝沾濕了床單,混著處女貞血,看的華雲龍又是刺激,又是興奮。   大寶貝猛然一送,只聽薛靈瓊悶哼一聲,身子緊夾華雲龍,再慢慢放鬆,秀髮身體,全是汗珠,差一點就軟癱了。華雲龍微閉雙目,享受大寶貝被薛靈瓊小穴緊夾的溫暖快感。過了好一會兒,才將寶貝從薛靈瓊的小穴抽出,將薛靈瓊整個翻轉過來,背對自己,露出光滑晶瑩的玉背,肥美的圓臀高高鼓起,又翹又挺,華雲龍驚喜萬分,心道:「這麼翹的雪臀,搞起來一定很舒服。」   雙手分開兩股,大寶貝於濃密烏亮的黑森林中自動找到燙紅的小穴,薛靈瓊才回過頭來問道:「哥……你要干……」「什麼」兩字還沒說出口,華雲龍的大寶貝已經中宮直入,擠開護衛小穴的兩邊肉唇,滋的一聲清脆水聲,寶貝已入花心重地。   華雲龍整個人也已貼上了薛靈瓊後背,雙手自腋下穿過,緊握薛靈瓊高聳的圓滾玉乳又摸又揉,又捏又搓,在她耳邊吐氣悄悄道:「靈瓊,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今天我要好好讓你爽翻天,你學著了,這招叫老漢推車,實用的很。」   不等薛靈瓊回話,屁股一陣風狂雨驟的急頂,薛靈瓊的雪臀又翹又挺,被華雲龍的大寶貝狠命抽插,弄得她舒爽的搖扭屁股止癢,迎合華雲龍。   華雲龍陰部與薛靈瓊圓臀相擊,快疾的抽插,勢若烈火,不時還可聽到兩人肌膚相撞的肉緊聲,啪啪啪啪,又密又響,聲若連珠,又似烈火焚木,劈哩啪啦,火星飛濺。不同的是,飛濺的是朦朧閃光的淫液浪水,而非燎原星火。   華雲龍一連串急攻猛打,陰部狠撞薛靈瓊雪臀,力道結實,把薛靈瓊的臀部撞的都紅了,白玉似的臀肉肌膚泛出水淋淋的嬌艷紅光,又鮮又嫩,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兩人這陣子熱烈的合體愛撫,耗力不少,華雲龍唔的一聲,精關鬆動,背脊一麻,在狠插了數百下之後也擋不住如潮快感,真陽傾瀉,與薛靈瓊的元陰混合交流,同時軟癱在床,趴壓在薛靈瓊背上,輕撫她烏光晶亮的秀髮,吻的她細膩柔致的耳垂,寶貝仍緊緊塞在薛靈瓊的小穴裡,享受那合體交歡後的溫柔舒適,嫩軟溫潤,久久不願起來。   就這樣,華雲龍又在陪薛靈瓊多待了幾天,才依依不捨地告別了眼眶含淚,楚楚可憐的薛靈瓊。   ※※※※※※※※※※※※※※※※※※※※※※※※※※※※※※※※※※※※※※睢寧縣,位於淮河南岸,是由淮陰至徐州必經之地。這一日,睢寧縣城南門,忽來一老二少。老的瘦骨嶙峋,滿面皺紋,銀髯過腹,手持佛珠,灰衣僧衲,多耳麻鞋,似是一雲遊老僧。少的卻是兩個絕艷少女,緊隨老僧左右。   左方的紫衣少女,雲鬟高髻,長裙戈地,舉止端重。右面的少女,美的不可方物,峨眉如黛,鳳目點漆,瓊鼻櫻唇,體態輕盈,那絕代的姿容,人間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了。這一老二少,無疑的,即是武聖之後元清大師,及其外曾孫女蔡薇薇,「倩女教」教主方紫玉之首徒賈嫣了。他們走在一處,本就扎眼,何況蔡薇薇、賈嫣艷光四射,更是引得路上行人,個個佇足以觀了。   蔡薇薇見狀,黛眉一皺,道:「討厭。」目光一轉,望向賈嫣,道:「嫣姊,你說是麼?」賈嫣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蔡薇薇喚道:「哼,嫣姊愈來愈沉默寡言,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不行,快回答我。」   賈嫣被逼不過,淡淡一笑道:「薇妹美賽天仙,一路上,自是不免震驚了那些凡夫俗子。」   蔡薇薇道:「嫣姊譏笑我,你怎不說是因你之故?」   賈嫣微微一笑,道:「我醜陋不堪,焉敢與薇妹相比。」   蔡薇薇還待再說,忽聽元清大師道:「薇兒,不許纏著你嫣姊胡鬧。」   蔡薇薇小嘴一努,道:「都是公公教的,否則嫣姊何至變成這樣,下次嫣姊再讀什麼三藏經典,我非一把火燒光不可。」   元清大師搖頭道:「胡說,罪過,罪過。」   蔡薇薇嬌聲說道:「我不要嫣姊終日死氣沉沉的嘛。」   賈嫣道:「若公公為我講解佛法,你待如何?」   蔡薇薇星眸一睜,道:「我在旁敲鐘打鼓,看他如何講解下去。」此言一出,元清大師與賈嫣,不覺莞爾。   忽見一個夥計模樣的漢子,走向三人,躬身哈腰,道:「小店有最好的素席,大師您請賞光吧。」   元清大師暗道:「居然有拉僧人上館子的。」他本著與人方便之旨,再者也不懼這些人作怪,點了點頭,道:「你帶路。」   那夥計模樣的人打了一躬,道:「請大師與兩位姑娘,隨小的來。」一轉身走去。賈嫣自幼處身江湖,周旋風塵,自是看出蹊蹺,但卻不說話,蔡薇薇卻根本懶得留心,隨著元清大師而走。   未幾,來至一座金碧輝煌的酒樓,那掌櫃的親自恭恭敬敬將三人迎入樓上雅座。入了座,那掌櫃朝著蔡薇薇與賈嫣,道:「請問兩位姑娘……」   賈嫣截口道:「我也茹素。」   蔡薇薇低聲埋怨道:「一路上都是這樣,年紀輕輕,你又何必?」賈嫣充耳不聞,蔡薇薇氣得小嘴一嘟。   那掌櫃的卻向蔡薇薇道:「姑娘是……」   蔡薇薇將手一擺,賭氣的道:「我也一樣罷了。」   那掌櫃的問畢,躬身一禮,退了出去。隔了一忽,各色素菜,如流水般送上,雖是素的,那色香味,件件不遜雞鴨烹調,器皿是最精緻的瓷器,匙箸是銀的。   蔡薇薇睹狀,黛眉微蹙,道:「何必那麼多?咱們只有三個人。」   賈嫣接口笑道:「款待武聖後人,安能寒酸。」指那些匙筷,道:「你瞧,為祛咱們疑慮,連匙著都用銀製的。」   蔡薇薇玲瓏剔透,一經提醒,恍然道:「是玄冥教?抑九陰教?」   賈嫣含笑道:「地近魯南,那是玄冥教的可能多些了。」   忽聽元清大師道:「來了。」   蔡薇薇一凝神,道:「有人在問那掌櫃咱們在那裡,那掌櫃的說,咱們在四號座,嗯,上來了。」   賈嫣運功於耳,卻聽不見聲音,不由笑道:「這人功力比我高。」   蔡薇薇道:「誰教你把日子放在佛經上比武功上多,否則進境……」忽然座簾一掀,走入一個身軀魁梧,紫棠面皮的老者,蔡薇薇倏地住口。   忽見那紫面老者掃了三人一眼,在蔡薇薇花容之上,不由一頓,隨朝元清大師抱拳一禮,道:「淡酒薄餚,多有怠慢了。」   元清大師合什還禮,道:「多蒙施主盛情接待,老衲眼拙……」   那紫面老者陰陰一笑,道:「老朽董鵬亮,蒙神君恩典,忝掌人文一壇。」   元清大師道:「原來是董壇主,老衲失敬了。」微微一頓,道:「董壇主此來,有何見教?」   董鵬亮道:「老朽奉命投柬。」自懷中取出一張大紅柬帖,雙手奉上,道:   「此柬本當早已送及,只因大師身份不比尋常,神君特命老朽專呈,故稽延迄今。」   元清大師見對方以禮而來,自也不便怠慢,接過手中。含笑道:「山野之人,竟承貴上如此看重,實是慚愧萬分。」   展開柬帖,只見上面短短三行:「字奉元清大師尊座:謹訂端陽佳節,於沂蒙放牛坪,舉行開壇大典,敬備菲酌,恭候光臨。」落款卻寫著:「無量山,九曲山二代弟子,玄冥掌教谷某頓首」一十八字。   元清大師暗暗想道:「這一路上,聞得玄冥教主,乃當年無量神君之徒谷世表,想那李無量,死於文太君手底,谷世表揭明無量弟子,自是決心一報師仇了。」   只聽董鵬亮道:「蔡姑娘隨著尊長,賈姑娘屬於倩女教下,故兩位姑娘請帖,俱未另行致送。」   蔡薇薇就元清大師手中,將請帖看了,秀目一抬,道:「這是小事,倒是我有幾處不解的地方,想請董壇主不吝指教。」   董鵬亮呵呵一笑,道:「姑娘請說。」   蔡薇薇道:「聽說貴教開壇大典,原定四月六日,怎麼變成端午節那一天了?」   董鵬亮乾笑一聲,道:「因事延遲,如此而已。」   蔡薇薇冷冷一笑,道:「還有無量山與九曲山,分明是兩處地方,風馬牛不相及,貴上牽扯一起,實在令我大惑不解。」   董鵬亮聞言,面色不由一變,瞬即恢復,道:「學無常師,神君先後受業無量神君李公,繼得前代神君遺笈,自志源流,示不忘本。」   蔡薇薇暗道:此人也有口才,把那玄冥教主,說成了重義之人。口齒一啟,還待說話。元清大師卻不願口舌爭論,含笑道:「華大俠之處,貴教請帖發出與否?」   董鵬亮道:「落霞山莊,武林重鎮,敝教豈能漏了。」   元清大師暗道:「玄冥教主膽敢邀約華天虹,若非自信武功已可匹敵,則必另有陰謀……」轉念之下,淡淡笑道:「老衲疏野成性,筋骨疏懶,不克參與,只有辜負貴上投柬之意了。」   董鵬亮大出意外,怔了一怔,道:「大師若是不去,典禮中少了武聖傳人,那可要減色不少了。」   元清大師淡淡一笑,道:「老衲—生未在江湖行走,並無赫赫之名,到與不到,實不足輕重。」   董鵬亮心中暗急,眼珠一轉,故意傲然一笑,道:「神君有意在大典中,一開較技大會,想武林中,盜竊虛名之輩,所在多有,屆時必不敢參加……」   蔡薇薇哼了一聲,冷冷說道:「你想見識武聖絕學,還不容易,接我一掌。」   玉掌一揮,待要隔席拍將過去。   董鵬亮心神一凜,暗忖:由幾次動手經過看來,這丫頭武功在我之上,何況此來,嚴戒與蔡家引起衝突,心神一轉,不接不閃,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蔡薇薇自不能向不還手的人出手,無奈收掌,道:「你既敢輕視武聖武功,為何不敢接招?」   董鵬亮笑聲一歇,道:「老朽那敢輕視。」   蔡薇薇怒聲道:「你明明說……」   突然想起董鵬亮語中雖有輕視之意,但指的是不參與玄冥教開壇大典的人,頓時改口,道:「玄冥教開壇之典,有什麼了不起,竟敢用來衡量天下英雄。」   董鵬亮淡淡一笑,目光一轉,望向元清大師。   只見元清大師沉吟一瞬,忽慈目一睜,精光徒現。董鵬亮目光與元清大師一觸,只覺有若兩道利箭,射人心頭,心頭一震,暗道:這凶和尚好高功力。但聽元清大師低宣一聲佛號,道:「老衲薄技,本不敢妄與這等盛典……」   董鵬亮接口道:「大師而今是答允蒞臨了?」   元請大師肅然道:「董壇主放心,貴教開壇大典,老衲必到。」   董鵬亮心中暗喜,道:「大師既惠然肯來,敝教開壇大典,增輝不少,與會群雄,得觀武聖之神功絕藝,當可一開眼界。」目光一轉,忽又望向蔡薇薇,笑道:「蔡姑娘與令尊長走這條路上,莫非是要去徐州?」   蔡薇薇冷然說道:「不勞動問。」   董鵬亮放聲一笑,道:「若諸位不是去找華家華公子,則老朽不敢多言,假使是的話……」   蔡薇薇聽出他話中有話,芳心一震,道:「怎樣?」賈嫣玉面微變,美眸一轉,也望了過來。   董鵬亮哈哈一笑,道:「約莫半月之前,當年江湖三害為首的一位人物,通天教主天乙子,突然來到徐州,尋上了華公子,一場惡戰,忽又罷手,攜手進入宅內。」語音微微一頓,道:「其後華公子與那天乙子,是戰是和,老朽就不得而知了。」   蔡薇薇雖不清楚當年三害如何,只是聞名可知,其人必如毒蛇猛獸,賈嫣之師方紫玉,當年曾隨玉鼎夫人,臥底通天教,則深知教中之人習性,芳心一陣激動,脫口說道:「以後如何?」   董鵬亮望了她一眼,道:「據說華公子與天乙子,及晚便秘密離去,莫知所向,迄今不知訊息,老朽卻因送帖之時,始行得知。」賈嫣與蔡薇薇,對望一眼,同是滿面憂色。只聽董鵬亮道:「由此而北,凡屬通都大邑,悉有本教接待貴賓的酒樓客棧,諸位可任意住宿飲食。」拱一拱手,道:「老朽任務完成,告退了。」   元清大師合什道:「老衲不送了。」董鵬亮轉身行去。   蔡薇薇慼然道:「公公,您看龍哥會出事麼?」   元清大師心中也頗為憂慮,卻含笑道:「別說龍兒武功機智,非比尋常,就以相貌而論,也非天折之相,大可無慮。」   賈嫣忽然立起嬌軀,道:「我去找本教設於此地的分壇,探聽消點。」   元清大師點了點頭,道:「速去速回。」賈嫣匆匆離座而去,過了片刻,匆匆回來,面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憂色。   蔡薇薇促聲道:「嫣姊,有什麼消息?」   賈嫣勉強一笑,道:「這裡的人職卑位低,不知詳情,看來還是要到徐州去詢問了。」   元清大師道:「此地距徐州不過二百餘里,緊趕一陣,申時可至。」說到這裡,三人都再也不願說下去,菜飯也不吃一口,付帳出樓,那掌櫃為自是不肯收錢,蔡薇薇也懶得囉嗦,銀錠一擱,疾行而去。   ※※※※※※※※※※※※※※※※※※※※※※※※※※※※※※※※※※※※※※出了城門,雖仍有稀疏行人,也不顧驚世駭俗,風馳電閃,施展輕功。元清大師慮及賈嫣功力遠遜,牽住她右腕,攜之而行。蔡薇薇功力可謂超凡入聖,元清大師更是出神入化,申時三刻,已至徐州,方入城內,迎面遇上賈少媛,賈嫣立即問道:「華公子何在?」賈少媛先不問答,朝元清大師襝衽一禮,再與蔡薇薇招呼一聲。   元清大師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禮了。」   蔡薇薇通不及待的道:「媛姊,龍哥在徐州否?」   賈少媛四外一掃,強笑道:「有什麼事,請先入屋再講。」返身走去,須臾四人來至那座宅第,直趨向宅。   廳中這時正坐著宮氏姊妹,聞得步履,迎出廳門,一眼瞥見蔡薇薇,不由一楞。賈少媛略一引見,不待坐定,即道:「華公子半月前與天乙子去了皖西麓山。」   蔡薇薇道:「去幹麼?」   賈少媛緩緩說道:「天乙子言,有一批中原高手,身受虺毒,被囚霍山,華公子聽了,即慨然聯袂趕去解救。」   忽聽賈嫣問道:「當時師妹你在不在場?」   賈少媛道:「在。」   賈嫣黛眉微蹙,語含薄責,道:「師妹,師父平時曾一再提示咱們,通天教的鬼域伎倆,你為何不力加勸阻?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賈少媛滿面羞愧,垂目望地。   宮家姊妹這些天來,與賈少媛已好的如膠似漆,宮月蕙不禁插口道:「這事如何怪得媛姊,當時咱們姊妹,「雙環奪命」丁如山,神旗幫的侯稼軒兩位前輩,亦曾在場,丁、侯兩位前輩,也勸止不了。」   賈嫣「哦」了一聲,歉然道:「愚姊錯責了,師妹原諒。」   賈少媛輕輕一歎,道:「小妹確有不是,只是華公子的事,誰管得了?再說,那天乙子的行動,小妹一旁仔細留意,未看出有半分作假之態。」   蔡薇薇急聲道:「天乙子原來有多壞?當時行為,又是如何?」   賈少媛沉吟道:「過往的事,不必提了,我只講那時他的表現。」頓了一頓,就將天乙子初至徐州,先伸量了華雲龍一次,然後入宅商討,如何救人的事,說了一遍。語罷,目光一抬,道:「蔡姑娘的令兄,與丁、侯兩位前輩等,也隨後趕去了,至今未返。」   蔡薇薇道:「我哥哥知道這事,那是決呆不住的。」   賈少媛道:「天乙子之徒,在消息久杳之下,俱願自行監禁。」   賈嫣道:「這都是小事,還有麼?」   賈少媛疑遲片刻,始道:「據報侯、丁兩位前輩與蔡公子,逢上過那東郭壽的師兄申屠主險些命喪荒山,只得急急撤出。」   蔡薇薇面龐一轉,望向元清大師,惶然道:「公公,龍哥敵得住那申屠主麼?」   元清大師一直默坐聽她們說話,聞言淡然道:「雖不能敵,逃還可以。」   蔡薇薇焦灼萬狀的道:「他不逃怎辦?」   元清大師笑道:「龍兒深識大體,當不敢逞強一拚。」   蔡薇薇哪裡放心得下,道:「我去霍山一趟。」賈嫣美眸一轉,也望向元清大師,雖未開口,那意思顯然也想趕去。   但聽元清大師道:「由此到霍山,足有一千四五百里。至沂蒙一帶,也近千里,玄冥教開壇大典,僅餘十數日,來不及了。」   蔡薇薇柳眉一揚,道:「薇兒不去也罷,有什麼大不了的。」   元清大師搖一搖頭,轉面道:「媛姑娘,接到玄冥教邀柬的人,有多少?」   賈少媛欠身一禮,道:「您老人家太客氣了,晚輩哪裡敢當。」語音一頓,道:「大概凡是有頭有臉的人,不管是隱是遁,玄冥教都送了請帖,那些身份不夠的,有很多也準備去看熱鬧,徐州巳走了好些人。」   元清大師道:「華家有何動靜?」   賈少媛道:「文太君未見動靜,華大俠也未出山,那投柬的,至半山時,便由老管家攔住接去,連華大俠也未見到。」輕輕一聲歎息,道:「華家素為萬方景仰,只是這樣諱莫如深,令天下英雄,大惑不解。」   宮月蕙忽然插口道:「這次下山,咱們姊妹曾去落霞山莊,拜見文太君與兩位華夫人。」   元清大師微微一笑,道:「見到了麼?」   宮月蕙恭容道:「除了沒見著華大俠,文太君也未說華大俠的行止。另外還有一位蔡夫人……」   蔡薇薇星目一睜,道:「那是我娘,她老人家怎麼樣?」   忽聽宮月蕙道:「令堂與兩位夫人,相處甚歡,還叮囑咱們東來,必至金陵找你玩。」   蔡薇薇歡聲道:「兩位姊姊何不早說?」   宮月蕙嬌笑道:「剛剛你急著探聽華龍哥下落,咱們怎敢打擾。」   元清大師暗暗忖道:薇兒一心在她龍哥身上,嫣兒武功尚差,她們幾個女孩子也難商大計。念頭一轉,道:「薇兒。」   蔡薇薇見元清大師神色肅穆,忙垂手道:「公公有何吩咐?」   元清大師道:「這開壇大典,關係甚巨,我事先必須一探虛實,你隨後趕來。」   語音一頓,又道:「龍兒的事,最好放在大典之後,你再去霍山不遲,切記我家祖訓,先公後私,嫣兒也是一樣。」語聲甫落,灰袍一拂,倏地不見。他長年雲遊在外,孑然一身,並無留戀,蔡薇薇卻覺驀失所依,賈嫣更是悵然,不覺奔至窗口,美眸含淚。   忽聽宮月蕙道:「我姊妹武功太差,沂山離此不近,若想趕上這場大會,也該及早上路了。」   蔡薇薇暗暗想道:「龍哥的事,只好暫時擱下。其實,以他身手,也不該出事,很可能會中就見到他了。」轉念之下,道:「宮姊姊,咱們一塊走好麼?」   宮月蕙一把拉住蔡薇薇皓腕,嬌笑道:「你美若月殿仙子,小謫凡塵,咱們姊妹但恐不配,哪有不好之理。」   宮月蘭笑道:「你嫉妒嗎?」   宮月蕙抿嘴一笑,道:「自是嫉妒的緊。」   蔡薇薇雖慮華雲龍安危,也不由燦然一笑,嬌聲道:「為什麼?」   宮月蕙但覺她美艷之中,散放著和平天真之芬芳,竟感無法嫉妒,微微一歎,執起蔡薇薇皓腕,道:「實在說,我得知你時,心中十分嫉妒,而今卻消釋無蹤了。」蔡薇薇怔了一怔,不知她初時何以對己妒恨。   忽聽賈嫣道:「歇息一夜,明晨咱們就應走了。」   ※※※※※※※※※※※※※※※※※※※※※※※※※※※※※※※※※※※※※※魯南道上,這些日子,忽又熙攘起來,來往之人,儘是江湖人物。玄冥教聲勢也真浩大,以沂山為心,周圍方千里的通都大邑,無不設有接賓之館,美輪美奐,侍候者皆是清麗少女,任何珍餚異饌,嗟咄立辦,笙歌絲竹,娛目悅耳,包君滿意。   江湖平靜了許久,很多人靜極思動,紛紛復出,大部分存著看熱鬧的心,擔心三教猖獗的人,卻是少數,這也是人情之常,無可厚非。蔡薇薇、賈嫣、宮氏姊妹,啟程北上,為避開玄冥教所設賓館,走的都是荒僻小路。   四女決定在開壇大典前一日到達,故沿途指點煙嵐,談笑山水,徐步而行,走得頗不寂寞。宮月蕙、宮月蘭告知賈嫣、蔡薇薇「倩女教」的女徒具為華雲龍收了。賈嫣自是暗自心喜,惟有蔡薇薇皺著眉頭。宮月蘭道:「妹子,你吃味了?」   蔡薇薇搖搖頭道:「我才不呢,我只是擔心他以後怎麼收拾?」轉顏又笑對賈嫣道:「嫣姊姊,現在放心了吧,以後再也不用跟著公公念什麼佛經了。」   賈嫣羞紅著臉道:「姊姊搶了你的心上人,你真不在乎嗎?」   蔡薇薇羞笑道:「只要龍哥哥自己應付的過來,我是多多益善。」宮月蕙、宮月蘭姊妹聞言也是「嗤嗤」嬌笑不已。   四女成為閨中好友,無話不談,一路行來,談得大部分都是跟華雲龍有關的事情,自然不虞寂寞。只是沿途鄉愚見了四位國色天香的姑娘,自是少不得大驚小怪一陣。這日傍晚,來到沂水城外,由於四人皆不知放牛坪位於何處,商議之下,決定入夜至賓館探聽。   及晚,四女轉入城中,正奔向玄冥教賓館,蔡薇薇突地頓住嬌軀,凝眸向左方望去。餘下三人,愕然止步,宮月蕙低聲道:「什麼事?」   蔡薇薇瞻望不瞬,道:「是梅素若。」賈嫣與宮氏姊妹,不由轉首望去。蔡薇薇搖了搖頭;道:「她已出城,看不見了。」   賈嫣沉吟道:「玄冥教這次開壇大典,骨子裡明明是與俠義道挑釁,三教聯盟,梅素若身為九陰教主,論理這時該在玄冥數總壇。」   宮月蕙道:「這麼說來,梅素若是有要事待辦了?」   賈嫣點一點頭,道:「理當如是。」   蔡薇薇低聲道:「嫣姊,我們跟去一看如何?」四女中,以賈嫣年紀最長,閱歷最豐,故凡事都取決於她,賈嫣雖早厭江湖中事,也只得打起精神留意了。   賈嫣暗道:「梅素若此來必有要事,若對俠義道不利,伺機破壞也好。」轉念下,點頭道:「反正咱們不忙,去看看也好。」   蔡薇薇聞言,當先領路,朝梅素若逝去處奔去,一忽,四人來至郊野密林。   蔡薇薇忽然停下,悄聲說道:「到了。」   宮月蕙始終未見人影,不禁問道:「在哪裡?」   蔡薇薇正欲答話,驀然面色一變,急聲道:「快藏起。」三人雖莫名其妙,卻知她必有所聞,依言迅即擇了一株樹木,藏好身形。剛剛藏好,只見人影一幌,她們適才停身之處,出現了兩個壯漢。宮月蕙玉面一紅,暗忖:一定是我話聲稍高,驚動了樁哨。   但見那兩個壯漢,目光灼灼,四掃一遍,其中一人道:「老陳,連個屁也沒有,別是你聽錯了?」   那被稱為老陳的壯漢沉聲道:「不可能,明明有女子聲音發自這裡。」頓了一頓,道:「一定躲起來了,老張,咱們搜。」拔出一柄鑌鐵短戟,就待搜索。   那老張卻一把抓住他膀臂,道:「慢著。」   那老東怒聲道:「你拖拖拉拉的,誤了事看你有幾個頭?」   那老張冷哼一聲,道:「你這樣搜得出鬼來,受人暗算,划得來?咱們不如發出信號,通知別人。」   宮月蕙暗暗咒道:「好狡猾的傢伙。」銀牙一咬,準備冒險出手,制住二人。   忽見倩影一閃,蔡薇薇悄然撲上。那兩個壯漢身手縱非泛泛,且全神戒備,在蔡薇薇這等偷襲之下,何能倖免,那老張一聲悶哼,頹然倒下,那老陳鑌鐵短戟疾揮,方待脫口大叫,已被蔡薇薇點中昏穴,吭了半聲,仆倒地上。   宮月蕙躍身而出,欽佩地道:「這兩個任選一人,武功只在我上,你不費吹灰之力,即已制住,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   賈嫣低聲一笑,道:「這兩人不算什麼,薇妹的真實武功,你尚未見過。」   宮月蕙星目一閃,道:「希望今晚有一場好殺,也讓我見識見識。」   幾人藏妥被制兩人,繼續淌入,不及十丈,蔡薇薇秀眉微蹙,以「練氣成絲」朝三人道:「越往裡面的人,功力越高,再欺入只怕要被察覺了。」   賈嫣與宮氏姊妹,都不能傳音說話,情知她是顧慮三人,賈嫣沉吟一瞬,附著她耳畔,悄聲說道:「你一人進去查看好了。」   蔡薇薇點了點頭,忽又將頭一搖,傳音道:「在此即可,我猜九陰教是埋伏在此,狙擊一個人,稍待便知分曉。」   賈嫣知蔡薇薇是恐自己與宮氏姊妹,敵不過九陰教高手,故而留下,暗道:   若九陰教是合擊某人,這裡也當可探得,不妨再侯片刻,當下微一點頭。四人停於當地,蔡薇薇動功默察,過了約摸兩刻,忽聽遠處有衣袂飄風之聲,向這裡疾馳而來。   那人輕功高強,踏著林梢,倏爾之間,相距已不到十丈。就在此刻,忽聽—聲暴喝道:「顧鸞音,站住。」只見火光陡亮,照耀林中,四周人影幢幢,也不知有多少人。   蔡薇薇芳心暗驚,想道:「原來是顧姨。」回眸一瞥,賈嫣也是滿面驚奇之色。她轉面望去,只見十丈外樹梢,立著一位鳳目峨眉,風華絕代的中年道姑,左手握著玉柄拂塵,那一襲青布道袍,掩不住她那傾國魅力,正是昔日的玉鼎夫人顧鸞音,而今的長恨道姑。   長恨道姑一驚之下,鎮定如常,美眸流盼,只見前面是片曠地,冷艷絕塵,手拄鬼頭杖的梅素若,卓立當地,左右陪侍著厲九疑與一個身材枯瘦的黑袍老者,雁翅排列著兩排弟子。左右兩方,則由葛天都、申省三、樊彤,率人連退路擋住,看那些九陰教徒,個個穩立枝上,顯無弱手。見了這陣仗,長恨道姑心神一凜,暗道:今夜想走,看來難比登天了。   只聽厲九疑厲聲道:「顧鸞音,還不參見本代九陰教主。」   長恨道姑修道十餘年,那鎮定從容的功夫,自非一般人可比,淡淡一笑,躍下枝梢,朝梅素若若稽首道:「梅教主好。」梅素若視若無睹,冷然傲立,只是星目之中,光芒閃動,似是芳心異常激動。   那枯瘦的黑袍老者,冷冷說道:「顧鸞音,你莫非忘了本了?」   長恨道姑目光一轉,道:「這位是誰?恕貧道眼拙。」   那枯瘦的黑袍老者冷然道:「老夫石萬銓,上二代教主座前護法,你沒見過,也當聽過。」長恨道姑心頭一震,暗忖:原來是他。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54「第卅六章」開壇大典好猖狂原來那黑衣老者石萬銓,乃是上二代九陰教主,座前四大護法之一,這九陰教四大護法,當年江湖稱為「九陰四絕」,論起九陰教昔日聲威,倒有一半以上,由四人而得,若不是四人曾受困巫山,五十年前,九陰教還不致被迫得乘浮入海,流浪水天了。   長恨道姑被錄為九陰教弟子,正是九陰教沒落之時,隨後奉命屈身通天教,待機而動,始終未見過這四人,但卻聽過四人厲害,不禁暗暗歎道:「今日那是準死無疑的了。」但她這多年修練,心如止水,鎮定逾恆,朝石萬銓稽首一禮,道:「原來是貧道前輩,長恨失禮了。」   石萬銓哂然道:「你莫非以為披上道袍,即可將過往之事,一概不提了。」   長恨道姑淡淡一笑道:「貧道早已不屬九陰教弟子了。」   石萬銓怒聲道:「顧鸞音,你敢欺師背祖?」   長恨道姑漠然道:「貧道長恨,顧鸞音二十年前,早已死了。」頓了一頓,道:「那顧鸞音縱然未死,在受過「陰火煉魂」之刑後,業已不算九陰教下弟子了。」石萬銓不覺一怔,轉面朝梅素若望去。   梅素若螓首微頷,道:「確有此事。」   原起九陰教規,有一條規定,凡受「陰火煉魂」之刑者,皆已不屬九陰教徒,想那「陰火煉魂」,慘絕人寰,普天之下,孰能忍受,七日七夜之後,早已一具乾屍,此規原意亦為犯了大禁之徒,死後也不容復為九陰弟子,豈料玉鼎夫人曹州受刑。華天虹趕至,九陰教主忌憚華天虹武功,半途撤刑,卻容玉鼎夫人活下。   石萬銓暗感為難,若依教規,玉鼎夫人既非九陰教弟子,自不能按規辦理,如此便名不正,言不順了。忽聽厲九疑冷冷說道:「顧鸞音,七日七夜的陰火煉魂,你猶未受滿,仍得受教規制裁。」大步向前,霍然一掌,擊向顧鸞音,口中喝道:「老夫先看你這些年來,長進了多少?」顧鸞音微微一笑,右手拂塵向上一卷。   只聽裂帛似一響,潛力四散,吹得大把焰炎吞吐不定,茂林之中,暗影幢幢,若厲鬼張牙舞爪,極為可怖。但見厲九疑倒退一步,長恨道姑衣袂飄飛,卻僅連幌兩下而已。九陰教之人,無不一驚,玉鼎夫人顧鸞音,原屬幽冥殿下,武功造詣,本不如兩殿三堂之主,而今分明已在厲九疑之上。   忽聽梅素若冷聲道:「厲殿主,本座命你動手了?」   厲九疑神色一變,連忙朝梅素若躬身道:「屬下急欲擒下叛徒。」   梅素者截口冷然道:「你退下。」厲九疑頓了一頓,面色不豫,退了回去。   梅素若哼了一聲,一瞥石萬銓,道:「石護法以為如何?」   石萬銓躬身一禮,道:「教規雖有此條,然老朽以為,顧鸞音不可放過。」   梅素若黛眉一蹙道:「自定教規,亦不遵守,本教何以統御屬下?何以君臨江湖?」   石萬銓暗道:「聽她口氣,竟然袒護顧鸞音那賤婢,哼,人言她與華家那小兒之事,怕是不假。」心中在想,口中說道:「教觀所定,所受「陰火煉魂」,當在七日夜以上,雖未明文規定,其意昭然,教主明察。」梅素若玉面隱有不豫,卻也未便再言。   長恨道姑暗暗想道:「唉,局勢至此,她也無法為力,不要讓她因我之故,在屬下之前,威信大滅,只望這孩子能將九陰教帶上正途……」心念電轉,她為了不使梅素若作難,自願拚捨此身,心念一決,含笑說道:「教主……」   梅素者目光如電,見長恨道姑面色一黯,倏又開朗,已猜出她心思,暗道:   「若任她死在我面前,他若知曉,必定恨死我了。」她於赤鎮,初見長恨道姑,口稱前輩,執禮甚恭,雖她另有解釋,只是潛意識,仍是為了華雲龍,否則早就問長恨道姑一個叛教之罪了。眼下見長恨道姑,大有自承罪狀之意,芳心大急,峻聲截口道:「住口。」一顧石萬銓,道:「石護法,攔截顧鸞音,是由你全權安排,四周防護,嚴密與否?」   蔡薇薇聽到此處,芳心一動,暗道:「莫非梅素若是有意引我來此?」轉念之下,一瞥賈嫣,四目交投,賈嫣點了點頭,兩人俱作此想。   石萬銓聽出梅素若話中有話,微微一怔,以他功力,稍一留意,賈嫣與宮氏姊妹,如何瞞得住他,目光一轉,朝四女隱身之處,震聲一陣長笑。這石萬銓功力好生高強,笑聲劃破夜空,震盪四野,直入雲霄,相隔偌遠,賈嫣與宮氏姊妹,已感耳膜一陣劇痛,頭腦發漲,承受不住。   蔡薇薇睹狀,芳心一急,脫口一聲嬌叱。她情急之下,那聲嬌叱,凝足功力,透過石萬銓笑聲,直穿對方耳鼓,梅素若與歷九疑,猝不及防,氣血一湧,旁侍九陰教徒,更是如雷貫頂,搖搖欲墜。石萬銓愕然住口,沉聲道:「原來有絕世高手在此,請出一會如何?」   蔡薇薇知道今夜不可能平安退出,悄聲兒道:「三位姊妹,九陰教高手雲集,你們不是敵手,待會最好避開高手,只找那些教徒下手。」像這種話,雖是實情,卻絕不宜出口,好在三人知她純真,未有不快之感,聞言齊齊頷首。   宮月蘭笑道:「不勞關照,我本來就只想袖手旁觀,看看你的絕世武功。」   蔡薇薇抿嘴一笑,當先走出,三人隨後跟著。   長恨道姑望見蔡薇薇,脫口喚道:「薇兒,是你。」   蔡薇薇嬌聲道:「顧姨,我倒要感激九陰教困住你,這次我可不能再放你走了。」   長恨道姑微微一笑,目光一掃賈嫣與宮氏妹妹,招手道:「嫣兒,你與兩位姑娘權在我身後吧。」   石萬銓一瞥之下,已看出四小淺深,對方身具這等功力的,竟是盈盈十七,嬌艷如花的少女,不禁奇道:「咦。」   只聽梅素若冷冰冰道:「那丫頭叫蔡薇薇,武聖之後。」   ※※※※※※※※※※※※※※※※※※※※※※※※※※※※※※※※※※※※※※忽聽一個沙啞的聲音道:「老和尚,饒你有生公之心,怎奈頑石不點頭,還是收起婆心,拿起方便鏟。」   厲九疑厲聲道:「那一個?」   那聲音冷冷說道:「黃山瞿天浩。」   九陰教諸人,都不禁神色微變,眼前形勢,大出他們意料之外,玉鼎夫人今非昔比,蔡薇薇武功絕世,九陰教下,皆曾見過,石萬銓為人引走,迄今未返,加上瞿天浩與慈雲大師,九陰教已成有敗無勝之局。此際,葛天都、申省三、樊彤,眼看包圍已難有效,均回至梅素若身畔。   樊彤怒聲道:「瞿天浩,倒小有名氣,為何不出來,見不得人?」   只聽瞿天浩冷冷一哼,道:「魑魅魍魎,老夫懶得見。」   梅素若趁樊彤與瞿天浩對答之時,朝葛天都道:「葛堂主之意如何?」   葛天都低聲道:「屬下以為硬拚不值,不如留待玄冥教開壇大典中,一舉殲滅這批大對頭。」   梅素若目光一掃餘人,道:「諸位呢?」   申省三歎道:「此事極端隱密,不知如何,竟遭他們探得,否則四位護法齊來,何懼之有,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梅素若微微一哂,忽然持杖向前五步,清冷的目光,盯在長恨道姑身上,道:「顧……長恨道姑,你我一搏,你自信是勝是敗?」   長恨道姑怔了一怔,暗道:「葛天都他們倒有罷手之意,你怎地反不肯暫退?」   心中在想,含笑說道:「貧道焉是當令九陰教主之敵,自然是敗。」   蔡薇薇心中暗道:「顧姨與梅素若一戰,若是失手,未免有損以往英名,大是不值。」轉念之下,挺身而出,道:「梅素若,顧姨焉能與你這後生晚輩動手,乾脆由咱們打一仗。」   梅素若充耳不聞,道:「未曾動手,難斷勝負,論來我敗面居多。」語音微微一頓,道:「你我一搏,你勝,九陰教今後不再找你,我勝那就請你委曲一二了。」   長恨道姑暗暗想道:「若能了此一事,本也不錯,只是我固不許敗,她教主尊嚴,亦不容觸犯……」心念轉動,一瞥慈雲大師,希望他從中轉圜。   慈雲大師壽眉一蹙,道:「梅教主。」   梅素若傲然一笑,道:「大師,莫非亦想指教?」   慈雲大師含笑道:「貧僧老了,老不以筋骨為能,豈敢逞強鬥狠。」頓了一頓,道:「以貧僧之意,玄冥教開壇大典即在目前,何不稍待數日,於天下英雄之前解決,不是更好?」   梅素若沉吟不語,其實,她原意正望如此,芳心暗暗忖道:「那開壇大典,聚集了天下武林人物,形勢之複雜,那是不用說了,想解決恩怨,不是件容易的事。」   忖念未已,驀地一聲厲嘯,石萬銓身若大鳥,撲回場中,火光下,但見他面色鐵青,右手衣袂,斷了一角。他瞥了慈雲大師一眼,嘿嘿一笑,厲聲道:「慈雲,那小輩是那一個?」   慈雲大師雙眉微聳,道:「阿不都勒。」   石萬銓道:「沒聽過,他的師父是誰?」   慈雲大師淡然道:「閣下想必會過他那柄金劍,那金劍,是天下第一利器,干將莫邪,亦且不及,難道還不知他師門?」   石萬銓峻聲道:「老夫是猝不及防……」一頓,改口道:「是「一劍蓋中原」向東來那死鬼的弟子?」   蔡薇薇冷笑道:「好不要臉,打不過人家,來這裡粗聲粗氣,擺給誰看。」   石萬銓正值怒火高漲,聞言正如火上添油,獰笑一聲,道:「好丫頭。」蔡薇薇不避不躲,玉掌一抖,迎將上去。   兩人都是陰柔暗勁,出手無聲無息,待掌力一接,波的一響,潛勁四溢,慈雲大師人在近處,也覺壓力極大,心中微驚,不由仔細打量蔡薇薇幾眼,暗道:   「這等纖纖弱質,競有如此功力。不可思議。」   石萬銓怒哼一聲,右臂一抬,似有再度出手之意,心念忽又一改,舉步走至梅素若身畔,嘴唇微動,似以練氣成絲傳音入密講話。梅素若玉面一變,目光一抬,道:「如大師之意,此事延在玄冥教開壇大典。」不待慈雲大師答話,鬼頭杖一抖,飄然退去,石萬銓、葛天都等追隨在後,九陰教徒,紛紛熄火往林中退入,展眼間,走得乾乾淨淨。   蔡薇薇奇道:「他們退得如此倉猝,莫不是九陰教遭了什麼大事?」   慈雲大師搖一搖頭,道:「貧僧也是不知。」轉面藹然道:「蔡姑娘……」   蔡薇薇嬌聲道:「叫我薇兒嘛。」   慈雲大師微微一笑,道:「也罷,貧僧三十年前首游金陵,即曾見過令祖與令尊,托大叫你一聲薇兒了。」   蔡薇薇美眸一張,道:「這事我從未聽我娘說啊。」   慈雲大師笑道:「令尊彼時猶幼,令祖則見貧僧江湖中人。不願深交,只是令尊隱藏的太密了,直到如今,貧僧始知你家原來是武聖之後。」蔡薇薇口齒一啟,欲待解釋祖上遺訓,嚴命子孫不得涉足江湖。   忽聽長恨道姑道:「瞿大俠為何猶不出來?」   慈雲大師目光一轉,長長歎息一聲,道:「他是為了司馬老弟之死,發誓如不尋出兇手,剖心瀝血,不願再見舊日好友之面。」   長恨道姑面龐一轉,朝林中道:「瞿大俠這等為友義氣,古道可風,長恨萬分欽佩,只是未免過於……」   慈雲大師這旁說道:「他只怕已然離去。」   蔡薇薇插口嬌聲道:「朱伯爺還因瞿伯爺不肯出山的事,大為不悅哩。」   長恨道姑暗暗忖道:「再不走,被這丫頭纏住,可難脫身了。」她這些年來,總是避開華家的親朋好友,瞿天浩不出,她少見一個,倒是求之不得,轉念下,含笑道:「你們慢慢談吧,貧道有點急事。」轉而一舉賈嫣,道:「嫣兒,你師父早已北上,探查三教動靜,沿途留有暗記,你速去會合。」   慈雲大師並非呆人,暗道:「她這一走,形蹤自是更加隱密,以後往那兒去找?」心念一轉,急忙道:「顧姑娘請慢,那位西域的阿不都勒,有話想跟你一談。」   長恨道姑道:「下次說吧。」頓了一頓,道:「貧道長恨,若大師再稱呼俗名,恕貧道不予置理了。」阿不都勒與華天虹,情同手足,她更不願見,話來說完拂塵一擺,騰身而起。欲待一走了之。   慈雲大師一聲佛號,手持爛銀方便鏟,雙足一蹬,與長恨道姑同落在樹梢上,攔住去路。長恨道姑黛眉一蹙,偶然道:「大師莫非不讓貧道走?」   慈雲大師急道:「貧僧怎敢?」   長恨道姑冷然道:「那請讓開。」慈雲大師心念連轉,一時間,卻想不出以何方法,留住長恨道姑。   忽聽賈嫣高聲道:「師伯啊,與九陰教訂約,於開壇大典了結此事的,是慈雲大師,您老人家走了,豈不使大師失信了?」   慈雲大師喜道:「令師侄之言極是,請顧姑娘勿令貧僧為難。」他仍稱長恨道姑為「顧姑娘」,其中含意,自是不忘玉鼎夫人顧鸞音與華家之深厚關係。   長恨道姑暗嗔道:「好丫頭,你也敢聯同他們,對付我了。」   賈嫣雙膝一曲,突然跪在地上,玉面一仰,顫聲道:「師伯,您老人家何必自苦如此,徒侄甘冒萬死之罪,還是請您留下吧。」   宮氏姊妹對望一眼,齊朝長恨道姑躬身施扎,宮月蕙道:「華山門下宮月蕙與妹月蘭,謁見前輩。」   長恨道姑含笑道:「不敢當,令祖可好?」   宮月蕙道:「他老人家托福,尚稱硬朗。」說到這裡,以目示意,要妹妹開口。   宮月蘭早想說話,見狀急急接口道:「顧老前輩,你當可歌可泣,至情至性的事跡,晚輩們聞之已久,深憾不得一見,今夜幸挹清芬……」   長恨道姑截口笑道:「不必奉承了,什麼話直說吧。」   宮月蘭肅然道:「前輩恕罪,您未免過於嬌情。」   長恨道姑微怒道:「你們小孩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豈可妄論?」心中暗暗忖道:他們包圍著我,眾下說辭,不用點心計,看來是走不成了。心中在想,口中說道:「嫣兒起來,師伯不怪你。」賈嫣伏地再拜,盈盈起立,神色淒然,欲言又上。   長恨道姑心中暗歎,轉面朝慈雲大師道:「大師,九陰教與貧道之事,既至開壇大典,他事不如也留於彼時,何如?」   慈雲大師道:「顧姑娘必到麼?」   長恨道姑冷冷說道:「顧鸞音必到就是。」身形一拔,揚長而去。慈雲大師微一疑遲,但想江湖人物,一諾千金,長恨道姑既言必到,再加攔阻,無異侮辱,表示不信對方之言,極可能就結下冤仇,終是不敢出言相阻。   長恨道姑奔出數里,忽覺有些不對,倏地扭頭一望,只見蔡薇薇笑靨如花,緊隨不捨,看來跟了不少時候了。蔡薇薇見已被發覺,噗哧一笑,道:「顧姨,我想跟你。」   長恨道姑腳步一收,微嗔道:「小丫頭,你敢不信我的話。」   蔡薇薇竊竊一笑,隨之停下,道:「什麼話啊?」   長恨道姑道:「我說……」倏然住口。   蔡薇薇吃吃一笑道:「我替顧姨說吧,顧姨說的是顧鸞音必到,只是顧姨早說,你不是玉鼎夫人顧鸞音,既然如此,當然與長恨道姑無關,到時不妨托人帶一個訊,說玉鼎夫人早逝,長恨道姑自不用應約了,那位大師老實,卻未聽出。」   長恨道姑正是這般心意,被她道破,不禁笑出聲來,旋又長長一歎,蹙然道:「薇兒,算你聰明,只是人各有志,何必相強……」   蔡薇薇接口道:「所以嘛,我跟定顧姨了。」   長恨道姑怔了一怔,面色陡然一沉,道:「你再追我,當心我就把你視為生死大仇了。」   蔡薇薇星眸一紅,道:「你打麼,反正我不走。」   長恨道姑見她泫然欲泣,連忙面色一弛,笑道:「顧姨我說話重了點,薇兒,你又何必在意。」   蔡薇薇一笑,道:「那顧姨許我跟隨了。」她死纏活纏,長恨道站也真拿她無法,再說,蔡薇薇溫柔天真,有若瑤池玉女,那是誰也願意親近的。   長恨道姑無可奈何,笑道:「我那敢不許哪。」   忽聽阿不都勒的聲音道:「既有蔡姑娘隨行,小弟請就此辭。」一道黑影,由林內衝起,如摩空巨鶻,向西北而去。   長恨道姑一怔,揚聲道:「好啊,阿不都勒,你居然也敢在貧道之前賣弄。」   但聽阿不都勒遙遙說道:「顧姑娘恕罪,小弟……」語聲漸遠,杳不可聞。   長恨道姑自語道:「看來他的武功,幾可趕上他師父當年威震中原之時了。」   一顧蔡薇薇,笑道:「小丫頭,你早知他追躡我後了吧?」   蔡薇薇抿嘴一笑,道:「您不聽他說話口氣,只怕早追了不少時間,只是你未察覺而已,不然,慈雲大師,霍大俠豈能偌巧趕來。」   長恨道姑搖頭苦笑,道:「走啦。」   ※※※※※※※※※※※※※※※※※※※※※※※※※※※※※※※※※※※※※※玄冥教開壇大典,於沂山放牛坪舉行。這放牛坪一名,不見載於方忐,遍詢鄉人,亦無知者,似僅是玄冥教自己人命定其名。其位,據玄冥教知賓雲,在沂山之南,重山疊壑中,遙對蒙山,距沂水城百餘里。四月下旬,沂蒙山附近諸縣,沂水、臨朐、安邱、蒙陰,玄冥教所設賓館,巳有人滿之患。   由於江湖平靜已久,華家如日中天,絕大部分的人,都意味不出此事之嚴重,欣然而來,視同一場熱鬧。五月初一起,已有人入山,隨途自有玄冥教賓館膳宿,弟子分導,無慮失途。這一日,五月初四,大部分的人,已然入山,酉牌時分,又有一批人導引而至。   由一處兩壁插天的羊腸小道穿過,豁然開朗,只見四周山頂,起伏成態,乍望若牛,這放牛坪之名,恐即因此得來。峰嶺環中,一塊盆地,遍植蒼松翠柏,烏鳴嚶嚶,真不似魔頭盤踞之所,遠處隱見飛甍碧瓦。當前則是一條寬敞石道,迎面一座漾白玉牌坊,上書「君臨天下」四個斗大金字,朝霞之下,金光閃爍,氣派雄偉。   其中一個青衫老者冷冷一哼,道:「好狂。」   忽聽一人說道:「單大俠何事不滿?」   眾人移目望去,只見路旁一個三綹花須,目光奕奕,穿黑綢長衫的老者。那青衫老者微微一驚,心中暗道:多年來出江湖,這人居然可以一口叫出我的姓名,玄冥教果不等閒。原來這青衫老者,姓單名世民,是天台派耆宿,乃「江南孺醫」余尚德師兄,武功卻遠勝其師弟,這乃因「江南儒醫」殫力醫道,武功進展自緩,而單世民隱居天台,畢生練功。   這番「江南儒醫」金尚德被攜,驚動天台全派,他勇為天台派武功最高之人,自不能坐視,遂率領幾個弟子出山,恰逢此會,趁機加入,預備潛探玄冥教總壇,以為必無人識得自己,可收奇襲之效。詎料,身在半途,便已被人認出了。他心頭暗震,道:「尊駕是誰?」   那黑衫老者道:「兄弟崔恆,忝掌地理壇。」   單世民容色一動,拱手道:「原來是以七十二式「魁星點元」判官筆法,稱雄滇中的「一筆勾魂」,失散了。」   那「一筆勾魂」崔恆抱拳道:「好說,那及單兄的「歸元神功」,此功失傳百有餘年,單兄重新練就,天台一脈,又行將稱盛武林了。」   單世民心中驚凜之極,暗道:「我隱跡三十餘年,就為專練這一神功,門下弟子,猶不知曉,這玄冥教何來神通,竟探聽得一清二楚?」   只聽崔恆道:「敢問單兄,是否敝教沿途招待不周,迎賓弟子,有失禮之處,單兄請盡量說出,兄弟必嚴加懲處。」   單世民呵呵一笑,道:「貴教招待,真令兄弟有賓至如歸之感,兄弟那有不滿。」   崔恆道:「那麼單兄何以不說?」   單世民暗罵:你這是裝癡作傻。一指那牌坊上,「君臨天下」四字,哈哈一笑,道:「只弟愚味,請崔壇主解釋這四字含意?」   崔恆目光一轉,隨又收回,淡淡一笑道:「哦!原來單兄因此不悅。」頓了一頓,道:「單兄此刻不明,大典之後,即可明白了。」言外之意,玄冥教今後,即可懾伏天下英雄。   單世民嘿嘿冷笑,突然將手一拱,道:「大典之中,兄弟想請崔尼指教。」   崔恆雙眉微聳,道:「兄弟奉陪。」拱手一禮,轉身朝路旁一條小徑走入,倏已不見。   忽聽有人笑聲道:「單前輩,貴派失傳神功復得,可喜可賀。」   單世民轉面望去,但見乃是一名文士打扮,白面無鬚的中年男子,左手握著一柄折扇,那折扇扇骨烏光發亮,顯繫上好精鋼打造。他只覺眼生之極,心中思索,口中敞聲笑道:「這位老弟……」   那中年文士笑道:「單老前輩,可記得點蒼姚宗恩?」   單世民這才想起,暗道:原來是他。面上卻驀然一冷,道:「原來是姚老弟,聞你十年前接掌門戶,如今貴為一派首腦,這才可喜可賀。」將手一拱,道:   「人多不便,少陪了。」   他不便與此人交往,偕著眾人又向前走去,欲待離開。適才單世民與崔恆間話之時,眾人都佇足觀看,此際,竊竊私議,嘈雜一片,重新循道走去,迥不同初入谷時的寧靜。原來點蒼一派,也屬俠義道中,三十年前,也是人才濟濟,卻突然宣佈封山,漠視妖氛瀰漫,連北溟大會與建醮大會,也未參加,故單世民殊為不屑。   但聽姚宗恩激聲叫道:「單老前輩,請暫留玉步,聽姚宗恩一言。」   單世民故做未聞,姚宗恩雙眉一挑,高聲道:「單老前輩,你連一句話也不容點蒼交待麼?」   單世民不能再做未聞,轉身站定,漠然道:「你有何言?」   姚宗恩上前三步,靠攏過去,目光微閃,見兩人這一耽擱,已落後數丈,那人群已穿過「君臨天下」的牌坊,簇擁前行,當下肅然道:「北溟、建醮二次大會,本派不克參與,非是食生怕死,實是家師……」他感到難以啟齒,頓了一頓,始道:「家師敗在無量神君手下,依約封派二十年之故。」   單世民眉頭聳動,道:「原來如此,只是信有大信小信之別,事關武林蒼生,貴派卻袖手不問,若非華大俠母子,如今江湖……」   姚宗恩截口苦笑道:「老前輩說得不錯,家師本也預備如此,寧願失信,受人笑罵,除魔衛道,也得盡上一份力……」他喘了一口氣,接道:「只是,就在此時,忽然發覺本派上下,除了少數人外,全部中了劇毒,功力銳減,也難和人動手。」   單世民聽到此處,歉然說道:「老朽不明內情,老弟多多包涵。」   姚宗恩道:「本派未曾明言,難怪同道誤會。」他似是有著無窮感慨,喟然長歎一聲:道:「家師因此抑鬱以終,遺命必報此仇,三十年來,本派臥薪嘗膽,意欲一雪斯恥,可是無量老兒已斃文太君之手,本派再無機會,不想那老鬼弟子谷世表,竟敢大發開壇柬帖,本派自是傾力而來,要當著天下英雄之前,一雪此羞。」   單世民歎息一聲,道:「老朽預祝成功。」語音一頓,道:「只不知貴派所中之毒,是何人所放?」   姚宗恩牙關一挫,格格作響,道:「反正與無量老兒脫不了干係。」   單世民暗暗忖道:「這等深仇,點蒼派自必全力報復,今天之會,決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了。」思忖中,覺出久停此地不好,舉步而前,口中問道:「貴派來了多少人?」   姚宗恩壓低嗓子,道:「後輩不說,同輩有九人,另外兩位師叔都來了。」   單世民目光一亮,道:「有「點蒼雙劍」,除魔衛道,憑添不少力量。」   姚宗恩道:「前輩似是估計玄冥教極高。」   單世民輕輕歎息一聲,道:「老朽初時也以為,谷世表後生晚輩,能有多大氣候,現在卻憂心忡忡,這谷世表之難纏,怕猶在當年九曲神君之上,華大俠又未前來,唉!有華華公子,至少也要好些,可惜又不知去向了。」   姚宗恩面露不服之色,道:「華大俠武功蓋世無雙,那是不爭之事,但華華公子年紀輕輕,老前輩未免過於看重了。」   倆人走得不遠,卻見一白衣少女指揮婢僕接待,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谷憶白。谷憶白秋波一轉,道:「僕僮們無知愚劣,自難侍候高人,不如就由我陪兩位上賓館休息如何?」   單世民道:「怎敢有勞姑娘?」   谷憶白道:「無妨。」轉身行去,單、姚二人,也只得舉步跟上。   谷憶白領著二人,由廣坪上側,轉至一條衛衢道。正行間,谷憶白面龐一轉,笑道:「姚大俠,你莫非以為敝教太窮,供不起來客?」   姚宗恩楞了一楞,道:「請恕在下不明姑娘何謂?」   谷憶白格格一笑,道:「哦,姚大俠難道會不明白?」   單世民呵呵一笑,道:「姑娘莫打禪機,直接示下了吧。」   谷憶白吟吟一笑,道:「姚大俠,令師叔「點蒼雙劍」,一居第二賓館,一居第三賓館,貴師兄弟及令徒侄們,又分居於第四至第九賓館,不但未用真名,且未報出門派,使敝教大為困惑,莫非姚大俠恐敝教見了貴派人多,怕供應不起而推拒,故為此舉麼?」微微一頓,笑道:「這請姚掌門儘管放心,就算貴派來了千人以上,敝教也可接待無虧,況僅區區五十餘人而已。」   這一番話,直說得姚宗恩臉上白一陣,紅一陣,心中卻是大為駭異。原來點蒼一派,本來早已議妥,為雪恥辱,全派精銳齊出,卻恐玄冥教見了,自量不敵,改由暗中下手,故除姚宗恩外,皆化名潛入,待大典時,始會合挑戰,詎料,玄冥教早已察覺,連人數都一個不差,谷憶白一語雙關,更露出窺視之意。單世民見狀,恐他忍耐不住,連忙一扯他衣袖,哈哈一笑,道:「貴教消息靈通,佩服佩服。」   谷憶白黑眸一閃,道:「單前輩過獎了,貴派……」   單世民截口笑道:「老朽三位師弟,八名師侄,分批前來,或亦未向貴教掛上一號,尚請恕罪。」   谷憶白暗道:老江湖果然機警,微微一笑,道:「單前輩言重了。群雄不嫌敝教邪魔外道,惠然肯臨,已是無任感激,人家高興怎麼樣,便怎麼樣,敝教哪敢置喙,一來恐招待不周。二來也恐宵小之輩,藉機漏水摸魚,故不得不注意一二而已。」她冷嘲暗諷,兩人都無法接門。谷憶白頓了一頓,又道:「這次若非敝教任長老及長孫長老,認出貴二派高人,否則傳出江湖,豈不讓人家說咱們玄冥教,有目如盲了。」   單世民哈哈一笑,道:「貴教任長老及長孫長老想必絕世高人。」   谷憶白淡然道:「長孫長老久隱世外,為當初營建祖師九曲宮的「聖手魯班」之後,而今復為敝教興建別宮……」   單世民心神震動,道:「可是長孫博?」   谷憶白螓首一點,道:「不錯。」頓了一頓道:「任長老嘛,那就大大有名了,兩位想必還未忘記,二十年前的風雲會總舵主吧?」   姚宗恩驚呼道:「任玄?」   谷憶白淡然一笑,道:「那正是任長老。」說到這裡,三人已來至一處院落。   但見曲房連接,迴廊交錯,菁林垂影,綠水為文,青山紫閣,廊道相通,美輪美奐,宏麗之極。廊道之中,除了與會群雄,往來多系美麗少女。   谷憶白信步站定,道:「兩位是要與貴派之人同住,抑是獨居?」單世民與姚宗恩相望一眼,暗暗苦笑,他們方入放牛坪,雖知同門皆已入谷,尚未連絡,又不好轉向玄冥教詢問,反不知同門居於何處。   谷憶白吃吃一笑,突然輕拍玉掌,立刻有兩名秀麗少女走來,欠身道:「姑娘有何吩咐?」   谷憶白一指兩人,道:「好好侍候這兩位大俠歇宿,不可有違。」那兩名秀麗侍女應了一聲,走至單世民與姚宗恩身前,檢衽為禮,齊道:「見過爺官。」   正在這時,但見來路之上,轉出倆人,領先一人是紅臉白髯的老者,後面一女,女的布衣無華,卻是風姿絕世,神情端凝,卻是美秀絕塵。谷憶白自己已經猜出那對女的是誰了,目注那中年美婦一眼,暗道:「我果然極為似她,不知為何,心中一股孺慕之情,恨不得撲人那中年美婦懷中。」   那中年美婦漫步而來,見了谷憶白,同是一楞,雙目也是齊盯在她玉面之上。   突然朝谷憶白走去,藹然道:「姑娘,可以請教姓名麼?」   谷憶白冷傲盡收,恭恭敬敬,襝衽一禮,道:「晚輩谷憶白。」   那中年美婦聞言,又道:「姑娘是何方人氏?」   谷憶白不答反問,道:「前輩可是「慈心仙子」?」   那中年美婦微微一笑,道:「那是江湖朋友抬愛,白素儀那配是稱。」   那白素儀雖是白嘯天之女,卻自幼由其娘許紅玫攜離神旗幫,定居梵淨山,終年侍娘茹素,未出一步,不但未染半分草莽習氣,那溫柔和平,纖塵不染,見者無不謄為龍華會上之人。後配「霹靂拳」彭拜,為贖父愆,更是與丈夫勉力行善,那慈祥溫和,雖奸惡也稍銷凶心,所經之處,化戾氣為詳和,故江湖賀號「慈心仙子」。   那彭拜乃武林雙仙「霹靂仙」之徒,北溟一會,霹靂仙飲恨而歿,他其時年幼,遂致流落江湖,總因他自知奮勉,賴師伯「逍遙仙」朱侗扶掖,華天虹匡持,終於揚眉吐氣,成為名震江湖的大俠。但可惜英年不允,亦在五年前病逝。   谷憶白望著白素儀,白素儀冰生行善為樂,仁者得壽,心平氣和,雖及四旬,依然貌若中年,風華未減,她竟是愈覺親切,脫口道:「那裡,前輩貌美若仙,心慈如佛,「慈心仙子」之美號,那是再恰當也沒有了。」   白素儀莞爾一笑,道:「這且不提,姑娘是那裡人,可否見告?」   谷憶白道:「晚輩就是青州人氏。」   白素儀「啊」了一聲,面上大有失望之色,白素儀搖了搖頭,道:「我不太相信。」谷憶白芳心一動,暗暗想道:「她話中之意,似是把我當做她的女兒……」但聽白素儀道:「姑娘,尊父母還在麼?」   谷憶白口齒一啟,還未說話,那紅臉白髯老者,正是玄冥教總壇壇主端木世良,乾咳一聲,道:「彭夫人,敝教谷姑娘父母當然健在。」   白素儀充耳不聞,道:「尊父母在否?」   谷憶白螓首一點,道:「托前輩之福,家父母今猶矍鑠。」   白素儀大感失望,暗道:「奇了,天下真會有非親生骨肉,而如此相似的?」   心中一動,問道:「可否容賤妾一見尊親?」   忽聽那端木世良揚聲道:「彭夫人,有道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見面何為?」   白素儀恍若未聞,又道:「谷姓想非姑娘真姓,姑娘真姓又是什麼?為何又隨師而姓?請信我誠心,匆以虛言相欺。」   端木世良皺眉道:「彭夫人如此探問敝教谷姑娘私事已犯江湖大忌了。」舉步走去。   谷憶白柳眉一蹙,道:「端木伯伯,你怎麼了?」   端木世良雙眉一皺,忽又哈哈一笑,道:「彭夫人竟然關顧敝教神君愛徒,殷殷垂詢,這是好事,老朽欣喜得很。」   白素儀微微一笑,道:「姑娘之意如何?」   谷憶白含笑道:「前輩夫婦都是江湖景仰的高人,幾時有空,家父母必願欣然一晤。」語音一頓,道:「從師而姓,則是家師徵得家父同意,自幼如此。」   白素儀失望的歎了一口氣,問到此時,也不由她不死心了。她螓首連搖,目中淚光浮動,谷憶白方心一陣激動,只覺恨不得撲入白素儀懷中,以慰其心,這種感覺,連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強自抑住,暗道:「他們與我算是仇敵,我怎麼會有這種念頭?」轉念之下,微微欠身,道:「晚輩告辭了。希望他日再聆前輩教益。」   端木世良暗暗吁了一口氣,敞聲笑道:「大典在爾,來客眾多,老朽職責在身,請恕簡慢了。」朝白素儀一抱拳,偕谷憶白轉身而去。   白素儀勉強還禮,道:「谷姑娘,但願近日能再見面暢談。」   谷憶白道:「晚輩也願如此。」她走至路的轉角,忍不住又回頭望去,見白素儀目送她去,她也覺得有些戀戀,頓了一頓,始行移足。   原來白素儀與彭拜結縭以來,生有一女,乳名小羽,未滿週歲,由僕婦抱去大巴山玩耍,竟然雙墮深壑,一併死去。彭拜夫婦次日尋遍山谷,始行發覺,見了僕婦與次女屍骨一慟幾絕,白素儀終日以淚洗面,半年之久。後來,她漸漸看開,只以為父親生平為惡太多,報及孫女,除了盡力行善,連華天虹夫婦也未告訴,故華雲龍還不知自己有這樣一個早夭表妹。   ※※※※※※※※※※※※※※※※※※※※※※※※※※※※※※※※※※※※※※午牌未屆,「九曲別宮」前的廣大石坪之側,涼棚之中,已坐滿了天下群雄。   東側涼棚,九陰教與星宿派,各佔一半,中間隔了一丈,涇渭分明。左邊一截,梅素若扶杖端坐,緊靠著坐的,卻是石萬銓與兩個不知名老者,白髮皤然,看來都近半百,以下才是葛天都,厲九疑等一殿三堂之主。   星宿派,為首的卻是申屠主,未見東郭壽出面,令狐兄弟,呼延恭、房隆,位於左方。這兩派加起來,也不下二百人,且個個神瑩凝固,手腳沉穩,功力俱非泛泛,聲勢著實不小。西側涼棚,坐著都是俠義道中人,以蔡夫人為首,加上點蒼、天台的人,也有百餘人了。   正面的涼棚,則鬧哄哄一片,迥不似東西兩棚中的靜肅無嘩,這座涼棚中的人,大部分是普通江湖人物,人數最多,不下兩三千人,雖然棚搭得最大,也幾乎擠不下了,彼等不時朝東西兩棚指指點點,私議竊竊。那石坪正中法壇,這時,法壇之上,神龕綾幔,已然揭開,祭台上供著兩塊牌位,左畫「無量山祖師李公諱無量之聖位」,右畫「九曲宮祖師沈公諱明哲之聖位」,香花供物,法器齊具,燦然大備。武林中,知道那百餘年前九曲神君之真名實姓的,幾乎沒有,這時方始知曉。   既是端午佳節,玄冥教少不得備有各色粽子,應時果物,不過除了正面棚中的外,誰也不曾食用。將近午時,忽見三人伴同而來,領先是一個披髮頭陀,鬚髮賽雪,銀箍束髮,身著月白僧袍,手提爛銀方便鏟,隨後兩名中年男子,一個膚如古銅,方方臉膛,肩闊腰圓,一個身穿白衫,面目清秀。群俠見狀,紛紛起身招呼,來者正是慈雲大師高泰,阿不都勒。慈雲大師目光一掃棚中,未見長恨道姑,霜眉不由一皺。   慈雲大師微目光一轉,朝蔡夫人宣文嫻道:「令嬡隨著玉鼎夫人,難道現猶未到?」   蔡夫人怔了一怔,不答反問,道:「薇兒如何與她在一起?我們正在找尋這位夫人哩。」   慈雲大師歎道:「她若不來,那必隱遁世外,天下之大,此後又如何尋找?」   蔡夫人若在從前,那是連江湖現狀,也不明瞭,落霞山莊一行之後,不但得知江湖大事,即若干舊日恩恩怨怨,也略有所諳,聞言急道:「玉鼎夫人當年歷害對頭極多,不要是碰上了吧,薇兒不知如何了?」   慈雲大師轉面朝對棚望去,道:「糟了,可能是九陰教違約下手。」   阿不都勒見他們一個關心女兒安危,一個心急玉鼎夫人下落,說了半天,不得要領,不由啞然一笑道:「大師盡可寬懷,我若非見蔡姑娘聰慧,多半可勸得玉鼎夫人回心轉意,如何放心離去?」   慈雲大師頜首道:「貧僧是太心急了些。」   阿不都勒微微一笑,向夫人道:「以蔡姑娘與玉鼎夫人的武功,任何陣仗,也能全身而退,夫人大可放心。」蔡夫人正想再問詳情,忽聽鐘鼓齊鳴,抬頭一望,日正當中,恰是午正。   鐘鼓連鳴九響,全場肅然,那聲音由於在於空谷,更覺鏗宏震耳,嘹亮不絕,聲響未竭,但見由那宏麗的「九曲別宮」宮門,兩排白衣童子魚貫走出,每人手中都捧著一個金爐,香煙裊裊。出宮門至壇下,越過丹樨,石坪,足有一兩百丈遠,排首童子,行至壇下站定,然後一齊轉身,侍立於紅氈兩側,每隔一丈,即有一名,總計也有二三百人了,這場面極為壯觀。   那爐中香煙,隨風四散,瞬即佈滿石坪。鐘鼓再鳴,但見宮門之內,井然有序的走出一群壯漢,穿著黑衣,這群黑衣壯漢走完,則是青衣壯漢,青衣壯漢走完,則是白衣者,最後是紫衣之人,其中則老者居多,浩浩蕩蕩,直至法壇之前,倏然左右一分,繞至壇前,旋又匯合,齊齊轉身,面向法壇。最內圈是紫、次為藍、白、青、黑,整齊的有如刀切,人數在七八百人之上,聲勢之浩大,實令人目眩心驚不已。   高泰濃眉微聳,低聲道:「草莽人物,最是桀驁不馴,能號令有力,陣容嚴整如此者,除了當年神旗幫,未見其比。」   慈雲大師蹙眉道:「想不到貧僧一生,竟經歷第三次正邪決戰。」語調之間,大有歎息人心之好殺紛競之意。   阿不都勒冷冷說道:「眼下打點精神,多殲幾個惡人要緊,那些感歎的話,不提也罷。」   忽聽鐘鼓一鳴,細樂輕奏,由宮門內,走出兩列少年男女,左邊少年,身穿黃衣,唇紅齒白,雙手捧著連鞘寶劍。右邊少女,俱是宮裝,容色清麗,左臂半挽,卻是碧玉如意,斜靠胸前。   單世民拂髯笑道:「世人好此者,卻是不少。」   忽聽樂聲陡揚,一行人緩緩走出,為首一人,身穿一襲大紅花袍,頦下三綹青須,面色晶瑩如玉,正是那令現時江湖側目,武林震驚的玄冥教主,而今的九曲神君谷世表。谷世表行了出來,略一瞻顧,始復舉步。他之身後,依次隨著副教主吳東川,勞山隱叟黃遐齡、紫霞子,陰山雙怪、總壇與外三壇壇主及幾個容貌特奇的老者等二十餘人。   慈雲大師歎道:「想不到這幾個魔頭還未死,瞧這樣子,武林蒼生勢必再遭一劫了。」   忽聽丁如山道:「那第三第四兩人,老朽記得當是李無量師弟。」   侯稼軒眉頭微聳,道:「未聽得李無量還有師兄弟。」   丁如山冷然道:「他們師兄弟早年失和,兩個師弟遠走域外,故外間鮮有人知。」   單世民雙眉一蹙,道:「想不到傳言早已死去的魔頭,今天在這開壇大典,又一個個露面,華家又無人來,連華華公子也不知因何,迄今未至。」   蔡夫人微微一笑,插口道:「以華大俠之才智,必是早有安排,諸位何必多慮。」   忽聽白素儀呼了一口氣,低聲道:「並無長孫叔父在內,也不見任玄。」   說話中,谷世表等,由那群少年男女開道,在細樂聲中,踏著紅氈,步下丹樨,越過石坪,行至法壇,業已拾級而上。那群手捧長劍的少年,與臂抱碧玉如意的少女,登上法壇,即停立於壇階左右,每層各有一十二名,壇有三層,共三十六名,隱合六六天罡之數。   谷世表等,登上壇頂,樂聲戛然而止,偌大廣坪,偌多人物,驟然間,一陣出奇的靜默。陡然,壇下玄冥弟子,齊聲躬身高呼道:「參見神君。」   那玄冥弟子不下七八百人,且不少武功高強之輩,那呼聲端的響過行雲,驚天動地,旁觀之人,俱覺耳膜震痛,心旌搖搖。但見谷世表高踞壇上,目含威稜,四向一掃,那鷹瞬虎視,煞威透人的氣勢,三面棚中的人,雖相隔老遠,仍然感覺到,不由心神皆為一凜。   谷世表觀畢,將手一揮,只聽贊禮人高聲道:「本教弟子免禮。」但聽壇下玄冥教徒暴喏一聲,直起腰來,其行動之劃一,數百人如同一人。此時,谷世表始上前一步,環顧全場,緩緩說道:「敝教開壇典禮,蒙天下英雄寵臨,玄冥上下,感激不盡。」   忽見東棚中梅素若離座而起,道:「貴教開壇大典,乃千古勝事,本教躬與其會,無任榮幸。」   谷世表轉身抱拳,道:「多謝教主。」   星宿派中,申屠主漠然道:「貴教大典,本派理當致賀。」谷世表微一抱拳,也不多說。   忽聽一個洪亮蒼勁的聲音道:「好大的排場。」所有的人,聞聲大惑。人人轉而望去,但見不知何時,正面棚上,站著一位矮胖,禿頭紅面,豐頰巨口,身穿葛布短衫,手拿一柄蒲矮扇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逍遙仙朱侗。谷世表見狀,心中暗道:「這些老鬼也都還活著,打發起來,也非易易。」   逍遙仙朱侗哈哈一笑,,飄身而下,直穿廣坪,經過玄冥教壇下弟子之處,逕自掠身越過,這種旁若無人之態,玄冥教下,個個心頭震怒,只是教規森嚴,沒有谷世表命令,無人敢出手攔阻。忽聽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厲聲喝道:「矮鬼,此地那有你賣狂的地方?」   但見那高達八九丈的法壇,飄下一人,斜刺裡截向朱侗去路,捷愈閃電,卻是那「番塚三殘」的毛傑,群俠見他身法,暗暗一驚,知道三殘果然名不虛傳。   逍遙仙朱侗站定望去,呵呵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殘廢,好長的命。」   毛傑生具隱疾,最恨人稱他身有缺陷,聞言牙關挫得格格直響,獰聲道:   「朱老鬼,你少得意,老夫要讓你嘗嘗四肢俱殘,生不如死的味道。」   朱侗夷然道:「憑你這殘廢也配。」他一口一個殘廢,毛傑稟性凶暴,早已難忍,陰惻惻一笑,十指箕張,猛然撲向朱侗。   「番塚三殘」生性陰毒,其武功也是歹毒萬分,他雙手猶隔七八尺,指尖已迸出十股凌厲勁風,而且四外的人,立聞一股腐屍般腥臭之氣,顯然毛傑指力之中,尚含有一種奇毒。朱侗豈能無備,呵呵一笑,蒲扇一揮,朝毛傑扇去。   雖是一柄蒲扇,在朱侗這等絕頂高手,無異神兵利器,扇挾罡力,後發先至,旁人以為毛傑必定變招換式。哪知毛傑張狂暴燥,與朱侗本有舊怨,心中暗道:   我這「腐屍指」,中者無救,一時三刻之內,不得解藥,必死無疑,拼著受點內傷,送這老鬼上路。心念電轉,對那襲來蒲扇,視若無睹,雙手加速抓向朱侗。   逍遙仙朱侗闖蕩江湖數十年,哪能不曉毛傑心意,不避不閃,蒲扇一拋,右手駢如戟,一招「襲而死」,陡然反擊過去,同時功行全身,閉住百穴。但聽悶哼與厲吼並起,逍遙仙朱侗被震的倒飛丈餘,落地連退兩步,連吐三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   那毛傑立於原地,雙目無力地望著朱侗,慘然一笑,道:「老鬼,是你贏了。」   逍遙仙朱侗勉強笑道:「毛傑,你這份狠勁,我朱侗算服了你。」   毛傑也勉強一笑,道:「姓毛的死在你手中,也不冤了。」語甫落,突然鮮血狂噴,身形一幌,倒了下去。   這變故實在突兀已極,雙方都知,以兩人武功,要分勝負,絕非兩三百招內的事,詎料,二人一出手,就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絲毫不容許旁人有援手餘地。   眾人駭然大驚之下,只見法壇與西棚,人影連閃,群向朱侗與毛傑處撲來。   玄冥教「番塚三殘」的潘旭與皮自良,關心結義兄弟,隨即撲至,皮自良蹲下身子,用獨臂一探毛傑鼻息,面色一變,道:「三弟完了。」   潘旭臉色鐵青,嘿嘿一陣冷笑,令人毛骨悚然,雙拐一頓,凌空撲向彭拜與朱侗,人在半空,右拐舉起,以雷霆萬鈞之勢,劈向朱侗天靈。蔡夫人業已趕至,清叱一聲,長袖一拂,潘旭如受重擊,身影一翻,降落三丈外。這乃是剎那間的事,慈雲大師、嶺南一奇、阿不都勒、高泰、陰山雙怪等,雙方高手齊出,兩邊對壘,大有立刻引發大戰的局勢。   忽聽谷世表道:「諸位長老請回,新仇舊怨,皆待典後一併解決。」此言一出,嶺南一奇首先轉回,潘旭與皮自良,狠狠盯了朱侗一眼,始由皮自良抱去毛傑屍體,悻悻轉身。群俠不由一怔,想那「番塚三殘」是何等暴戾人物,谷世表淡淡一語,竟然止住二人捺下殺弟之仇。   逍遙仙朱侗臉上黑氣密佈,神智已昏,當下由慈雲大師挽著,回至西棚,白素儀連忙走上,朝朱侗臉上一望,道:「內傷雖重,並無大礙,指毒卻是可慮。」   慈雲大師蹙然道:「指毒如何?」   白素儀沉吟道:「那指毒似是吸取腐屍穢毒練成,常人中了,那是瞬息即斃,我身旁沒有對症藥物,只有以金針壓制,朱師伯功力深厚,拖個一天半天,待會後取藥治療。」白素儀說著,匆匆取出金針,插入逍遙仙朱侗胸前。   ※※※※※※※※※※※※※※※※※※※※※※※※※※※※※※※※※※※※※※只見法壇之上,香煙繚繞,細樂重奏,谷世表拈著香拜祭,宣了誓辭,然後在檀木供桌上一隻金鼎內滴了幾滴血,其他的人,依禮而行,只有一個綠袍老者,僅微向九曲神君聖位躬身,其餘視若無睹,並無隨同行禮。   全場的人,無不屏氣靜觀,見狀瞿然一驚,這綠袍老者,剛才沒有在出宮一行人中,坪中無數高手,竟無一人知他何時登壇,仔細打量,但見他鬚眉皓白,銀髯過腹,雙目開闔之際,精光四射,看來至少也在百歲之上。慈雲大師道:   「誰知道那綠袍老者是何人?」   群俠面面相覷,無一知者,頓了一頓,侯稼軒忽道:「瞧,九陰教與魔教似也因此驚訝。」眾人凝目望去,果見申屠主與梅素若等人,不時瞥向法壇,面現異容,互相私議,有人甚至指著那綠袍老者。   忽聽蔡夫人道:「此人功力,當遠在谷世表上。」   高泰沉聲道:「夫人估計他功力業已至何等境地?」   蔡夫人略一沉吟,肅容道:「宣氏判斷不出,但可斷言,此人武功在宣氏之上。」   眾人聳然動容,卻又有些難信,重又望去,見谷世表朝那綠袍老者一揖,低聲說了幾句,那綠袍老者微一頷首,由供桌舉起金鼎,單手托著,行至法壇之前,環視全場一眼,緩緩說道:「本教弟子聽真,本教即日開壇,自此以後,大開山門,廣收門徒,各地分壇,通設天下,流傳延綿,萬世無疆。」頓了一頓,聲音忽轉嚴厲,道:「今日承教主之托,主持歃血之盟,所有弟子,矢志效死,如有貳心,剜心斬首,格殺無赦。」   此人內功深不可測,毫無使勁用力的樣子,語聲也跟常人一般,偏是所有的人覺得講話的人就在身側。他語畢,手中金鼎,驀地脫手飛出,離壇二丈,鼎中血酒下瀝,那壇前坪上,平置有一口巨大螭鼎,血酒流入,右手一招,那金鼎又飛回其手。   棚中的人,無論是俠義道,九陰教或星宿派,普通江湖人物,無不大驚失色,玄冥教弟子,卻齊齊歡呼,此刻,那呼聲更有天崩地裂的聲勢,令人透不過氣。   「點蒼雙劍」的廖逸忠倏地歎道:「將內家真氣凝煉到役物自如的田地,天下何人可以辦到?」   那綠袍老者將金鼎內血酒,隔空傾入那座高可逾人之螭鼎,螭頂中本已滿貯美酒,頓時,執事以數十銀杯舀起,逐人遞飲。詎料,每杯才傳了兩三人,飲者忽地仆地不起。待下令停飲血酒,已倒下了七八十人,玄冥教徒人人驚恐,吳東川厲聲喝道:「鎮靜,藍衣執事,速將出事弟子移入宮中。」   玄冥教號令森嚴,組織有序,雖然如此大變,一亂即定,由壇下奔出數十名藍衣大漢,將昏倒教徒搬走,行事矯捷,轉眼間,場中情勢一清,整齊如前。谷世表怒容滿面,厲聲道:「苗嶺高人,既已來此,為何尚不出面?」   眾人原在驚疑,聞言恍然,普天之下,除了苗嶺之人,誰也沒有這出神入化的下毒本領,也沒有這膽子。卻聽宮前階上,傳來清脆語聲,道:「姓谷的,咱們在此,你待怎樣?」   全場之人,本來都望向谷口方向,豈料人竟在彼,三位手足俱裸,酥胸半露,面貌極美的苗裝少婦,施施然由宮門走出,意態閒暇之至,赫然是苗嶺三仙。只聽紫薇仙子笑聲道:「谷世表,你這座九曲別官,蓋得美輪美奐,咱們本待送給祝融去,卻又忍不下心。」   谷世表厲聲喝道:「你們將宮內弟子如何了?」   蘭花仙子淡淡說道:「我看他們看守的怪累了,點了一束「黃梁香」,讓他們休息休息。」頓了一頓,笑道:「你或許奇怪,咱們隔了那麼遠,如何下毒血酒,實告訴你,咱們昨夜便在那金鼎內壁,塗了一層無色無味的毒藥了。」   谷世表怒不可遏,暗道:本教高手齊出,想不到讓三個賤婢乘機而入。將手一揮,三名老者忽然躍下法壇,身似勁箭,登上石階。那三名老者,登未及半,忽覺頭腦一陣昏眩,不禁大駭,情知已中苗嶺奇毒,欲退無及,二人撲身前倒,只有中間老者,勉強退下三丈,靜立逼毒。   這三個老者,以身法而論,足以躋身頂尖高手之列,苗嶺三仙未必是敵,但一招未過,已倒下兩人,苗嶺毒技,當真厲害。苗嶺三仙好整以暇,視若無睹,梨花仙子嬌笑道:「谷世表,咱們早在階上布下一十八道毒陣,預備測驗天下英雄武功,你這三個屬下本領不濟,只越了五道,不如由你試試,能挺過幾道?」   谷世表面色鐵青,陰森森道:「谷某今天不將你們擒下,碎屍萬段,玄冥教就此解散。」他已是怒至頂點,要知苗嶺三仙干擾開壇大典,已是與玄冥教千萬弟子,結上了深仇大恨,復在彼等總壇,耀武揚威,谷世表志在一統江湖,當著天下豪傑雲集之前,那塌得倒這個台,移目朝那綠袍老者望去,道:「有煩師兄捕下這三個賤婢。」   那綠袍老者微一頜首,從容不迫,走下壇階,舉足之間,有若行雲流水,霎眼間,已在長階之下。群俠睹狀之下,彭拜、蔡夫人、慈雲大師、阿不都勒等,齊振袂走出棚外,向宮前石階行去。谷世表冷冷一笑,舉臂一揮,番塚三殘餘下二人、陰山雙怪,黃暇齡,俱下壇立於去路。   但見那綠袍老者目光一抬,朝階上苗嶺三仙冷然道:「你們是束手就縛,還是要吃一點苦頭?」   苗嶺三仙一生怕過誰來,蘭花仙子柳眉一挑,道:「你這老鬼是誰?」   那綠袍老者冷冷道:「老夫之名,說出來嚇死你等,不說也罷。」   蘭花仙子曬然道:「說大話也下怕山風閃了舌頭,左右一個不知那座山的赤霉魍魎,成了精而已。」   綠袍老者怒氣斗生,冷冷一哼,身形一閃,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他已越過婉蜒石階,立於宮前,其速度之快,直非言語所堪形容,苗嶺奇毒,那自是毫無作用了。苗嶺三仙雖早知這綠袍老者,不同凡響,那料厲害以至於此,駭然大驚,三人六手齊出,撒出一片無聲無臭的九毒瘴。   綠袍老者大袖一揮,發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勁風,九毒瘴猶未播開,已被捲上半空,苗嶺毒技,破天荒的,第一次失效了。苗嶺三仙震涼之下,未及轉念,只聽那綠袍老者嘿嘿冷笑道:「你們也該黔驢技窮了。」霍然一掌,大蓬勁風已罩向苗嶺三仙。   苗嶺三仙欲避無及,眼看即將傷在那綠袍老者手中。這綠袍老者武功之高,真是匪夷所思,眾人等大吃一驚,明知援之不及,卻不能不盡心力。群俠功力雖高,而攔截者,無一不是積世人精,一時間,皆難闖上丹樨,更不要說對苗嶺三仙加以援手了。   千鈞一髮之際,忽聽一聲佛號,一股柔和的潛力,斜刺裡截來,綠袍老者那重逾山嶽的掌力,竟被引開,轟地一聲巨響,砂石紛飛,勁風四溢,那九曲宮前,一片廣約十餘丈的石坪,震出一個大坑。苗嶺三仙幸逃一厄,餘勁所及,依然震得氣血翻騰,連退數步。   綠袍老者自命天下第一人,眼見居然有人可以卸開自己掌力,不禁「噫」了一聲,移目望去。但見宮門之內,緩緩走出元清大師,布鞋灰衲,手持佛珠,身後一位嬌若春花,艷賽朝霞的美艷少女,則是蔡薇薇。坪上俠義道與玄冥教兩方,見平台形勢忽變,都歇下手來,注視平台之上。蔡夫人見了女兒隨外祖前來,心頭一寬,但知此地不宜招喚,故未出聲。   但聽綠袍老者哼了一聲,道:「你就是元清小和尚?」   他語氣托大不恭之極,元清大師自不介意,含笑道:「正是貧僧,倉卒出手,施主恕罪。」   蔡薇薇卻嗔然道:「我公公已上九十啦,你這老鬼,是什麼人,竟敢對我公公不敬,再不改口,哼哼……」   她天真嬌憨,凶霸霸說來,反更惹心憐愛,那綠袍老者不怒反笑,道:「哈哈,小姑娘,你公公不過九旬,老夫今年則已一百四十有九,比你公公大了近一甲子,你說稱得不稱得?」場中所有的人,皆驚於綠袍老者武功,數千道目光一瞬不瞬,注目平台之上,聞言登時竊竊有聲。   一個人能活到如此高壽,簡直令人難以相信,但見那綠袍老者武功之高,又無法不信,要知一個人若活到一百多歲,而練武不輟,其高明不想可知。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55「第卅七章」用心險惡死莫贖蔡薇薇星眸一睜,道:「你有這麼長的命?」螓首一搖,不信道:「騙人,鬼才相信呢。」   那綠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老夫與你公公說話。」面龐一轉,朝元清大師道:「元清,你莫非也懷疑?」   元清大師肅容道:「貧僧焉敢不信,老施主尊姓大名,可否賜告?」   綠袍老者傲然道:「你只要知道老夫自稱陸地神仙即可,其他不問也罷。」   這綠袍老者自稱「陸地神仙」當真狂上了天,只是場中的人,見了他武功,心情沉重,無人加以訕嘲。   卻聽蔡薇薇櫻唇一撇,道:「哼,陸地神仙,憑你這糟老頭子也配?」   綠袍老者置之罔聞,道:「元清,你以為老夫武功,當得此稱麼?」   元清大師略一沉吟,道:「以老施主神功絕藝,那是足夠當得此稱了,只是貧僧有一事不解,尚祈施主開示?」   綠袍老者道:「你說。」   元清大師肅然道:「貧僧愚昧,竊以神仙生活,乃是優遊林泉,與物無營,賞那清風明月,花草煙霞之趣……」   那綠袍老者不待他說完,冷然截口道:「老夫壽逾二甲子,歷盡滄桑,這些道理,還要你來說麼?」   元清大師雙手合十,道:「施主明察。」   綠袍老者冷冷說道:「閒話休提,老夫久聞武聖絕學,恨未得見,今朝可以一償夙願了。」微微一頓,喝道:「小心了。」右掌一揮,緩緩拍出。   這一招平淡無奇,元清大師卻面色凝重,大袖一排,身形陡然倒退三丈,道:「施主之壽,天下少見,何苦以餘年再入紅塵泅,介身血腥。」   綠袍老者原式不變,也未見他有何動作,如影隨形,躡蹤而上,道:「有什麼話,接了老夫十招再講。」   元清大師身形再退,沉聲道:「施主……」   綠袍老者不耐截口道:「武聖之後,竟是懦弱之人麼?何不還手?」   蔡薇薇忍不住叫道:「公公,給他一點顏色看啊。」   那綠袍老者武功縱高,元清大師豈能便懼,他胸襟雖然恬淡,綠袍老者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由暗道:「爭強鬥勝,智者不為,只是事關先人威名,自不容一味忍讓。」忖念中,穩然卓立,道:「恕貧僧反攻了。」說話中,右掌豎立當胸,右手食中二指,遙遙指向那綠袍老者眉心生死要穴。   綠袍老者但覺這一招攻守兼俱,無懈可擊,當真若銅牆鐵壁一般,不禁笑喝道:「看來你,尚能接下老夫幾招。」右掌拍出,未及一半,倏地收回,左手捏訣,右掌一駢,斜斜下劈。   只聽裂帛之聲,尖銳刺耳,招式未出,已有石破天驚的威勢,殺機瀰漫,氣勢凌人。元清大師一聲佛號,右手原式不改,左掌一翻,霍然攻出。這兩人武功,登峰造極,舉世並無二三人可及,所有的人,無不聚精會神觀看,想獲些益處。   只見兩人出手,並不似一般高手,快如閃電,簡直象初學喂招,且含精蓄銳,不見威勢,那些武功抵的,大失所望,覺得平淡的很。   只有少數高手,始知兩人武功,早至返樸歸真的境界,化絢爛為平淡,寄神奇於腐朽,故一招一式,簡簡單單,樸實無奇。那武功弱的,自是難窺奧妙,其實如此搏鬥,一方面須測出敵人下面招式變化,嚴密防守。一方面須尋出對方破綻,伺暇攻擊,心神偶分,推測有誤,立有喪身之危,那是既斗武學見識,又鬥功力機智之事,端的凶險。   九招之數,卻歷時盞茶在久。忽見那綠袍老者虛出一掌,幌身後退。眾人睜目暗惑,不知他十招未竟,何以便收招而退?忽聽元清大師道:「素無怨仇,施主何必妄生嗔念?」但見那綠袍老者冷然不語,身形若嶽峙淵亭,一身毛髮、衣袍,卻無風自動,漸漸竟似膨脹起來。   再看元清大師,也是神色肅穆,但身如行雲流水,腳踏伏義六十四卦方位,愈走愈快,到最後連人影也看不清楚,只見一條灰龍,盤旋不已,一動一靜,與那綠袍老者,互異其趣。眾人心知兩人如此,是在傾畢生修為,孤注一擲,無不屏息以俟,蔡家母女一顆心,更幾乎提到了胸口。詎料,相持半晌,那綠袍老者突然長長一聲歎息,渾身衣袍,恢復原狀,歎息未已,忽又哈哈大笑起來。   元清大師身形倏止,合什一禮,道:「老施主懸崖勒馬,貧僧多謝了。」   綠袍老者冷然道:「你不必謝,老夫是因一擊之下,難以斃爾,故而停手。」   語音一頓,道:「看你能接老夫十招份上,你有什麼話說,說吧。」   元清大師暗暗想道:「谷世表有此人助陣,毋怪敢向華家挑畔,唉,老衲也制他不住,只有另想他法了……」心念一轉,緩緩說道:「老施主再出江湖,到底為了何事?」   綠袍老者笑道:「老夫此出,專門對付華家,如今又加上你們蔡家,小和尚,滿意了吧?」   元清大師壽眉微蹩,道:「華家及蔡家,與施主何仇何恨?」   綠袍老者哈哈笑道:「老夫是受人之恩,受托而來,你說破嘴唇,也是無用。」   元清大師無可如何,心念忽然一動,道:「這事不提,貧僧倒想一猜施主來歷。」   綠袍老者哈哈一笑,道:「你能猜出,老夫倒不相信。」   元清大師道:「施主何妨姑妄聽之。」   那綠袍老者曬然一笑,道:「好,你說,老夫聽。」   元清大師沉吟道:「施主第一招似由茅山「拿雲手」蛻變而來,卻益形奧妙。」   綠袍老者頷首道:「你能看出本源,果然有些眼力。」   元清大師微微一笑,道:「次式是「金剛訣印」,第三招則是……」   綠袍老者截口道:「你能認出,理所當然,只是想由此識出老夫出身,卻是夢想。」   元清大師微微一笑,道:「施主所施多是各門派中最厲害的秘技,由此固不可斷定施主身份,不過……」   綠袍老者道:「不過怎樣?」   元清大師面容一整,道:「只是第一招蛻變後,已屬九曲宮武學,第七招更完完全全是九曲一脈所新創的了。」   綠袍老者聞言,雙目精光,陡然暴射,緊盯在元清大師面上,道:「還有麼?」   元清大師道:「貧僧眼拙,其餘便認不出了。」   綠袍老者暗暗忖道:「九曲武學,從未流傳世間,這禿驢可以得知,雖則第九招他未識出,也已彌足驚奇了。」心中在想,口中笑道:「武聖之後,果能未讓老夫失望。」   元清大師道:「如此說來,施主當真出身九曲宮了。」   綠袍老者敞聲一笑,道:「小和尚,算你眼利。」微微一頓,道:「可是,你道老夫是誰?」   這一問,倒問住了元清大師,他之所以識出綠袍老者武功路數,是因見過華雲龍所呈那九曲宮藏經齋的碧玉書籤,雖僅略一測覽,但以他武學造詣,以窺一二,至於當年九曲宮內情形,卻是不諳,自無法猜出那綠袍老者來歷。綠袍老者見元清大師啞口無言,哈哈一笑,方待出語。   忽聽階下慈雲大師揚聲道:「貧僧二十年前,曾聞蘿山四皓敘述前代九曲神君顛末,問及九曲宮情形,聽得那九曲宮奇珍異寶無數,屬下數百,盡為功力高強,能征慣戰之土……」   綠袍老者目光一轉,望向慈雲大師,聽他敘說至此,突然說道:「正確人數,當是五百七十三人。」   慈雲大師暗暗想道:「他既稔熟九曲宮內事如此,無疑必是其中的人了。」   忖念中,朗聲說道:「當年的九曲神君,收有三十六名弟子,其中三十五人,聯手做出弒……」   忽聽那綠袍老者厲聲喝道:「住口。」這綠袍老者何等功力,暴然一喝,直如迅雷貫頂,晴空霹靂,場中武功低的,固是耳鼓如鳴,半晌聽聲不得,武功高的也十分難受。眾人都知下面必是「弒師滅倫之事」六字,綠袍老者為九曲宮出來之人,那是毫無疑問了,只是除了少數深諳內情的人,隱約猜出這綠袍老者可能是誰,餘人依然莫名其妙。   慈雲大師淡淡一笑,話鋒一轉,道:「百年之後,九曲宮現,始知九曲宮上下皆死,只不見三十六名弟子中最末的曹天化,但那曹天化,聞說二十來歲即死……」   那綠袍老者嘿嘿冷笑一聲,道:「好禿驢,竟敢當面咒老夫。」   慈雲大師雖隱隱猜出,聞言仍心一震,道:「老施主真是曹天化?」   那綠袍老者傲然一笑,道:「天下的人,皆道老夫夭死,哈哈,豈料老夫的命,比誰都長。」除了玄冥教,自星宿派、九陰教以至俠義道等人,無不震驚非凡。   要知那曹天化,在整個武林心目中,乃是早死之人,而今出現眾人面前,自是不免有突兀之感,這還是次要之事,主要是當年東郭壽,就因得到曹天化所遺「天化扎記」,揚威一時,其本人在此,在場的人,那疑真疑幻之心,自是掩抑不住。   ※※※※※※※※※※※※※※※※※※※※※※※※※※※※※※※※※※※※※※梅素若忽以「傳音入密」,朝身畔一個虯髯老者道:「溫護法,谷世表將玄冥教實力,隱藏大半,聯盟分明沒有誠意。」那虯髯老者正是九陰四絕之首的溫永超,四絕以下是杜子宇、康雲、石萬銓,其中杜子宇卻未現身。   那溫永超雙眉一皺,也傳音道:「教主之意如何?」   梅素若道:「本座以為,不可不防他一手。」   溫永超道:「二弟已率人守在谷外,魔教亦與咱們,暗存默契,谷世表縱有詭計,料也無從施展。」   梅素若冷冷說道:「魔教的人,少信寡義,患難不能相持,危急難以共濟,杜護法在外,又豈能防得許多。」   溫永超道:「教主似是胸有成竹,還請示下。」   梅素若剪水雙瞳,一直打量著群俠方面,始終未見華雲龍,芳心暗道:「這開壇大典,無疑關係著此後數十年,正邪盛衰關鍵,他身負重任,斷無不來之理,莫不是有了危險?」心念連轉,忘了回答,溫永超怔了一怔,再問一句,她才突然警覺,一定心神,冷冷說道:「你們候令動手便是。」頓了一頓,又道:「如無我令,任何情況,不可出手。」   溫永超惑然道:「按約行事,則咱們三教當先聯手滅了那批自命俠義的,餘人可降則降,可殺則殺,再將整個江湖,控扼在手,孤立華家,教主之意,似說本教等一下做壁上觀不成?」   梅素若淡然道:「自然不是,反正你們聽令行事便了。」他們暗暗已有決定,星宿派的申屠主與令狐兄弟等,也正在低聲計議。   令狐祺面龐一轉,道:「大師兄,谷世表那王八羔子有此靠山,難怪他氣焰萬丈,敢有併吞天下之志了。」   申屠主目光一轉,瞥了九陰四絕一眼,道:「何只玄冥教,九陰教自那婆娘引退後,我本以為已是最弱一環,詎料另有強硬後盾,這樣看來,最弱的反是本派了。」   令狐祺冷冷一哼,道:「本派還能弱給九陰教不成?」   申屠主沉聲道:「這不是意氣之事,如輕舉妄動,本派能回星宿海的,怕無一二人了,稍時動手,本教不可獨攖銳鋒。」   房隆雙眉一剔,道:「如此說來,復仇雪恥,那事也不要提了。」   申屠主漠然道:「怕是很難了。」房隆心中不服,口齒一啟,就待爭論。   忽聽那曹天化敞聲說道:「小和尚,如無他事,老夫可要動手了。」   元清大師道:「施主且慢,貧僧尚想請問一事。」   曹天化道:「快問,老夫正急著煞癢哩。」   元清大師微微一笑,道:「施主適才罷手,為何先歎後笑?」   曹天化略一沉吟,道:「告訴你也不妨,老夫二次出山,本道手下無三合之將,想不到你這小和尚,竟堪為敵手,大出老夫所料,因是而歎……」   元清大師接口道:「然而,若舉世之人,皆不堪一擊,則又未免乏味,故欣然而笑,貧僧之言可是?」   曹天化聞言,仰天一陣長笑,道:「好,好極了,元清,你配做老夫對手了。」   元清大師道:「施主抬舉了。」   曹天化突又沉聲一哼,道:「元清,你別得意,久戰之下,老夫必可取勝。」   元清大師談談一笑,道:「施主神功蓋世,貧僧自是遠遜,不過,天下卻有能敵之人。」   曹天化曬然道:「你說的莫非是華天虹,老夫這番重入江湖,聽得人人把他捧上了天,只是武功須看修為,華天虹後生小子,焉能比老夫二甲子以上功力,分庭抗禮。」   忽聽蔡薇薇冷嗤道:「夜郎自大,戴盆望天。」   曹天化目光一轉,將蔡薇薇仔細打量了一陣,他雖是絕代魔頭,畢竟年已入暮,不知哪一夭就得死去,世上一無親人,那寂寞淒涼之感,同樣難以忍受,只是強自抑住,蔡薇薇那美若天仙之貌,尤其是天真略帶嬌憨的性情,對他實有一種莫可言諭的親切之感,故他不僅不介意蔡薇薇連番著頂撞,且愈看愈喜愛,忍不住藹然道:「蔡薇薇,你若肯認老夫為義父,老夫保你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蔡薇薇撇嘴道:「你自己也不是舉世無敵,豈能讓人成為天下第一?」   曹天化啞然一笑,道:「你不相信,問你公公看。」   元清大師面容一整,道:「貧僧固然不敵,華大俠天縱之才,匪可以常情忖度,武功遠勝貧僧,施主又未必是敵,不過貧僧所言,另有其人。」   曹天化雙眉一聳,道:「誰?」   元清大師道:「此人據貧僧揣測,今日必到,老施主若是有興,何妨稍候。」   曹天化敞聲一笑,道:「老夫本待立刻與你一搏,經此一說,好奇心動,倒想瞧瞧,那是何方神聖?嘿嘿,就算是緩兵之計,卻也甘心。」轉面一望蔡薇薇,笑道:「小丫頭,你我的事,一併回頭再論。」   蔡薇薇嬌聲道:「如你打敗了,又如何?」   曹天化微微一怔,笑道:「不可能的事。」   蔡薇薇螓首一搖,道:「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情,我看你還是及早打算,免得到時候下不了台。」   曹天化吟吟一笑,道:「也好,只要有人能與老夫打了平手,收徒之事,自然不提,老夫且贈你一件禮物。」   蔡薇薇嬌聲叫道:「打敗可不能賴。」   曹天化雙眉一揚,似欲發作,倏又苦笑一聲,道:「好丫頭,你把老夫看成什麼人了?像你一般的小孩子不成?」身形一轉,飄然下階。   忽聽紫薇仙子冷笑一聲,道:「曹老兒,要你識得九仙姬門人的手段。」話聲中,那曹天化正在半途,驀地面色一變,縱開六七丈,恨恨一瞥苗嶺三仙,眼皮一垂,立身當地,運氣行功。   谷世表見狀,卻是頗不放心,身形一動,瞬息已至曹天化身旁,苗嶺三仙見他身法,瞿然一驚,不料谷世表而令,竟有這般功力。只聽谷世表低聲道:「師兄感覺如何?」   曹天化雙目倏地一睜,曬道:「區區毒物,豈奈我何?」右手隨食指一伸,暗運真力,衝破指尖膚表,只見一滴黑血滴下,錚然作響,聲如古銅,其毒性之烈,真是不可思議。一滴之後,又是一滴,一連滴下十餘滴黑血,始轉鮮紅,愈滴愈慢,竟費時頓飯之久。   谷世表哼了一聲,道:「小弟上去擒下三個賤婢。」   曹天化道:「師弟且住,我來交待。」目光一抬,朝元清大師道:「元清,你己錯過唯一機會了。」轉面向苗嶺三仙,冷冷一哼。曹天化有心動手,但為運功逼毒,大耗真氣,元清大師也不會袖手旁觀,功力未復,不敢隨便出手,當下強抑怒火,將手一擺,道:「咱們先結束大典,反正不怕賤婢們逃走。」陰沉沉著了苗嶺三仙一眼,與谷世表連袂走了回去。   ※※※※※※※※※※※※※※※※※※※※※※※※※※※※※※※※※※※※※※苗嶺三仙收回埋伏,亦同元清大師與蔡薇薇,會見群俠,蔡薇薇歡叫一聲「娘」,撲入蔡夫人懷中。由於敵勢之強,迥出預料,眾人無暇寒暄,回至西棚,彭拜即道:「大師可勝過那曹天化吧?」   元清大師一瞥法壇那面,見谷世表已在迅了典禮,將壇前弟子,移往壇後,空出大片場地來,似已準備動手。元清大師則默然調息,收回目光,淡然道:   「若在以往,縱不能勝,可成平手,如今真元損耗,平時雖無大礙,對曹天化這等高手,久戰之下,後勁難補,只怕不行了。」   蔡夫人凜然一驚,道:「你老人家為何……」   元清大師截口道:「此乃天意,嫻兒何必多問?」   忽聽蔡薇薇嬌聲道:「公公,您說有人可抗拒那老不死,真的嗎?」   元清大師莞爾一笑,道:「自是真的。」   彭拜忍不住問道:「那位高人是誰?大師可否見告?」   元清大師含笑道:「豈有不可之理。」   蔡薇薇迫不及待,道:「誰?」   元清大師目光環掃眾人一眼,緩緩說道:「那就是華大俠的華公子。」此言一出,眾人齊齊一楞,雖知元清大師不會妄言,亦感難以置信。   華五忽道:「龍兒功力進展再快,也不至到如此地步吧?」   元清大師道:「個中另有原故……」眾人見他忽然住口,心知必有其故,不再追問。   只聽白素儀關切地道:「龍兒膽大妄為,必給大師添了很多麻煩。」   元清大師微微一笑,道:「彭夫人那裡的話。」   單世民問道:「大師,華公子現在何處?」   阿不都勒道:「請問大師,龍兒幾時可至,因何不與大師同來?」   元清大師道:「他正為一批中了魔教虺毒的高手忙碌,眼下三教高手齊集此間,正是搜查解救的大好時機。」   丁如山眉頭一皺,道:「這事豈是一人忙得來的,理當敦請同道互助才是。」   侯稼軒道:「大師可否詳示龍少爺去處,老朽趕去看看。」華雲龍正是天之驕子,俠義道的拱壁,他的安危下落,同道友好無不關心,這時紛紛搶問,元清大師應接不暇,口齒一啟,未及說話。   忽見對方面棚中,倏地走出石萬銓,直至坪中,朝群俠棚下高聲道:「顧鸞音何在?」   慈雲大師,阿不都勒一楞,二人先時見長恨道姑未與蔡薇薇同來,早想問個明白,卻因華雲龍的事,暫時放下,這刻九陰教已出面質問,不禁暗暗著急。阿不都勒雙眉一皺,朝蔡薇薇道:「蔡姑娘,玉鼎夫人沒來麼?」   蔡薇薇方待答話,忽聽谷口方向傳來一個清脆的口音,冷冷說道:「長恨在此。」蔡薇薇玉面一轉,只見通道之中,緩緩走來長恨道姑,她身後隨著一位雲發霧鬢,長裙曳地的紫衣美婦。她芳心暗急,忖道:唉!顧姨幹嘛要來?起身迎上。彭拜與慈雲大師、阿不都勒,不約而同,走出棚外,她這邊暗急,對面梅素若也怔了一怔,暗暗想道:那天沂水城外,我之所以要那和尚承諾,而不由你訂下今日之約,原意在你根本不必赴會,難道以你聰明,還會不清楚?但見石萬銓目光一轉,看了長恨道姑一眼,冷笑道:「好,好,你總算來了。」轉身朝棚中的梅素若,遙遙一禮道:「請教主示下。」梅素若黛眉微聚,扶杖緩緩站起。   溫永超道:「何須教主出手,屬下效勞。」   梅素若冷然道:「此時此地,本教主必須向各方英雄,做一交待。」   溫永超怔了一怔,道:「屬下無知,但請隨行。」梅素若微一頷首,二人朝石坪中心走去。   長恨道姑漠然掃視全場一眼,將手一揖,道:「紫玉,你過去了。」   方紫玉微微一怔,道:「紫玉自當隨侍姑……道長。」   梅素若故示從容,短短距離,走了半晌,這時間,她心轉了百十來個念頭,卻無一能解決眼前這個死結,暗暗一歎,信步站定,望了長恨道姑一眼,語含怨懣,道:「你……」驀地,一陣清亮的嘯聲,倏然響起,打斷她將出之言。   ※※※※※※※※※※※※※※※※※※※※※※※※※※※※※※※※※※※※※※這嘯聲悠悠綿綿,好似降自雲層,卻又似起於身旁,萬山回應,莫索端倪,令人覺得,整個蒼穹,似皆佈滿此聲,如此嘯聲,本當宏厲震耳才是,奇怪的是,人人都覺得柔和悅耳,若鳳鳴龍吟,毫無武林高手長嘯,震人心脈之威。場中高手,無不聳然動容,知道來了世上罕見的絕頂高手。   那曹天化也是面色微變,突然高聲道:「來者可是華天虹?」   那嘹亮清嘯,劃然而止,一個清朗的聲音道:「此事何需家父勞神,在下華雲龍。」   蔡薇薇驚道:「是龍哥。」朱唇啟,即待叫喚。   忽聽蔡夫人沉聲道:「薇兒,不許吵。」   申屠主最為震驚,猛然站起,自語道:「這小子居然活著,而且功力進展得這般奇突。」谷世表詫異莫名,暗道:華家小兒幾時有些武功?心念轉動,低聲說道:「那小子只一現身,師兄務必全力斃之。」   曹天化冷冷說道:「何消說得。」目光一轉,向東面峭壁之上,喝道:「華家小兒,何不下來?」這時,所有的人,也聽出聲發東面峭壁之上,都凝目望去,九陰教與顧鸞音的事,雙方都暫時擱下。   只聽華雲龍朗朗一笑,道:「你就是曹天化?」   曹天化雙眉一剔,厲聲道:「小兒無禮。」   華雲龍朗聲說道:「常言道:人生七十古來稀,你年紀已逾兩個古稀,華雲龍稟承家教,理當尊你以前輩之禮,只是你既助紂為虐,遺禍江湖,那又應當別論了。」   曹天化怒哼一聲,道:「小兒乳臭未乾,膽敢妄加譏議,你下來,老夫好好教訓你一頓。」   華雲龍哈哈笑道:「你上來,我懶得下去。」   曹天化心頭震怒,一顧谷世表,道:「師弟,愚兄上去收拾這小子。」   谷世表雙眉一挑,道:「諒那華家小兒,何必師兄紆尊降貴,小弟遣人上去便是。」   曹天化搖頭道:「小兒武功不弱,他人怕是難以奈何他。」   谷世表道:「那小子武功再高,不信難蓋過嶺南一奇,派他上去,當綽綽有餘了。」   曹天化沉吟一瞬,道:「也好。」   谷世表轉面向嶺南一奇,道:「煩勞冠老人家上去制住那小子。」   那嶺南一奇,真實姓名是朱一冠,天下罕有知者,他武功之高,在玄冥教中,也是前三人內,谷世表派他上去,也是夠抬舉華雲龍了。嶺南一奇微一躬身,並不打話,人影一閃,已消失場中,西棚群俠見狀,雖聽元清大師之言,仍不由暗為華雲龍擔心。   不及盞茶時光,忽見那嶺南一奇現身東面絕崖之上,縱聲叫道:「啟稟神君,搜索不見那華雲龍。」   谷世表暗道:華小子當不會逃遁,仰面叫道:「華雲龍,華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既發狂言,何以不戰而逃?」   話聲甫落,驀聞哈哈大笑,由西方絕崖傳下,眾人一驚之下,轉面望去,但見崖上,卓立著一位俊美無儔,豪氣迫人的少年,輕袍緩帶,佩劍持扇,一付貴胄公子的模樣,除了雲中山華家二爺,再無他人。他哈哈大笑,高聲叫道:「谷世表,你有目如盲,遣人去對崖找我恁地?曹天化,你枉自稱為陸地神仙,也未看出華某在此。」此語一出,不但曹天化與谷世表,羞怒交集,下面其他絕頂高手,也都暗叫一聲「慚愧」。   蔡昌義忽然問道:「公公,雲龍弟不是在對面崖上,幾時移了位置?」   元清大師雖在近處,他嗓門素來洪亮,壓低不住,一句話說得棚中人皆聞,十九以上的人,不明其故,只是礙難出口,聽了都暗暗留心。只聽元清大師含笑道:「龍兒的確自始及終,藏身這面峭壁,但他以一口精純至極的丹田真氣,可將語聲逼成一線,射至對面壁上,令人聞之,捉摸不定他在身方位,不過我先前亦未聽出來。」   但聽曹天化冷笑一聲,道:「區區聚氣傳聲,彫蟲小技,尚不如分聲化音,小兒得意什麼?」   華雲龍朗聲笑道:「在下何曾得意,覺貴教之行可笑而已。」   谷世表強捺怒火,陰沉沉一笑,道:「華雲龍,華天虹怕死,不敢前來,卻派你來送死,既然如此,何不下來?」   華雲龍笑道:「神君殺機已動,欲取在下性命,華某怕死的緊,那肯下去送死。」   谷世表怔了一怔,冷笑道:「華家出了你這種子弟,嘿嘿,也是奇事。」   華雲龍敞聲大笑,道:「神君說得不錯,在下正是華家最不肖的子弟。」谷世表恨不得將華雲龍碎屍萬段,激他不成,想再令人上去,又覺這般顯得行事倉皇,有失身份。華雲龍見他不語,眼珠一轉,笑聲道:「谷世表,華某有一件令你大大震驚的事,你可想聽?」   谷世表冷然道:「天下無有能讓本神君震驚之事。」   華雲龍笑道:「這麼說來,你是不想聽了?」   谷世表冷冷一笑,暗暗忖道:小兒如此作為,究因何故?忽見正面涼棚,踱出一人,朝華雲龍道:「華小子,你有什麼驚人的話,谷世表不聽,老夫倒願一聞。」眾人轉目望去,只見此人目帶紫稜,雙顴高聳,頰肉下陷,頭挽道髻,卻是俗家裝束,形貌古怪,無人認識,但知開壇大典,群雄畢集,若無出眾能為者,強自出頭,無異自取其侮,此人必有絕頂武功。   華雲龍目光一轉,見是龔浩,不禁朗笑道:「原來是你,魏奕豐何在?」   棚內倏地走出那左頰一道深疤,僅存獨眼的「陰風手」魏奕豐,峻聲道:   「叫你家老爺幹麼?」   華雲龍呵呵一笑,道:「你們或許不止兩人,但在眾人之中,仍是人孤勢弱,這裡焉有你等便宜,依在下良言相勸,及早遠走高飛為妙。」   魏奕豐怒喝道:「放屁。」   華雲龍淡然道:「而今不信,待會你就噬臍莫及了。」   忽聽那潘旭縱聲叫道:「龔兄形貌大變,恕兄弟先時未曾認出,你與魏兄,與華家均有深仇,華元胥雖死,文昭懿與其子孫猶在,咱們同仇敵愾,二位何不移玉來此。」   龔浩漠然道:「兄弟等來此,僅為一開眼界,無意與何人為敵,潘兄盛情心領了。」   潘旭老臉一紅,暗罵:老匹夫,不識好歹。   但聽華雲龍笑道:「龔浩,華某敬你英雄氣概猶存,若你……」   龔浩截口道:「廢話少說,老夫可不在乎你敬也不敬?」   華雲龍淡然一笑,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是姓華的多言了。」語聲微微一頓,道:「你可知東郭壽去了何處?」   忽聽房隆獰聲道:「自是去將你們這批假仁虛義的人,斬盡殺絕。」   華雲龍恍若不聞,繼道:「你可知道,東郭壽包藏禍心,在谷四周下埋火藥,準備將你我幾方的人,一網打盡。」此言一出,眾人齊是一驚,雖不置信,仍不由紛紛將目光投向魔教中人,玄冥教與九陰教的,也不例外。   房隆勃然大怒,喝道:「小子放屁。」   華雲龍笑道:「既然不是,令師何在?」   房隆怒聲道:「呸,大爺師父行蹤,你這小子配問麼?」   華雲龍哈哈笑道:「當然不配,可是在下卻於近處見令師出沒,深覺可疑。」   房隆怒道:「小狗胡說,大爺師父明明在……」忽然驚覺,倏然住口。只是這一來,無私有弊,反惹人疑竇,眾人目光在他臉上掃視,似欲看出端倪,他性本暴燥,睹狀大怒,卻更不知如何說話。   這時,華雲龍獨據絕崖之上,天下群雄,皆在谷下,面對強敵,談笑自若,神采奕奕,大有氣吞河岳,睥睨群倫之勢,令偌大的玄冥教、九陰教、魔教,也相形黯然。場中情勢,經他一擾,益形混亂,梅素若秀眉輕蹙,向溫永超、石萬銓傳音說道:「兩位護法,眼下局勢,斷非了結此事之時。」   石萬銓也以傳音之法道:「叛徒不可不懲。」   梅素若沉聲道:「石護法莫非要本教覆亡?」溫、石二人自是看出,必欲動手,俠義道諸人不會袖手,大戰一引即發,若玄冥教與魔教觀旁,九陰教大有敗滅之危,石萬銓雙眉一皺,無言以對。   蔡薇薇眼珠一轉,暗暗得計,也遙遙以「傳音入密」,向長恨道姑道:「顧姨,龍哥現身之意,您明白嘛?」只聽蔡薇薇又道:「顧姨,您如愛護九陰教,就當先行退下,讓咱們先對付玄冥教或魔教。」   長恨道姑面龐一轉,口齒啟動,欲言又止。蔡薇薇睹狀,知她心頭已動,芳心暗喜,嬌聲叫道:「顧姨,快嘛。」   長恨道姑暗暗想道:若論這事,自己實欠熟慮,只是事情至此,也不能不謀解決之方,心念電轉,突向梅素若微一稽首,一語不發,轉身朝群俠處走去,退入棚中。梅素若及溫永超望她離去,石方銓開口欲喝,倏又閉上。   ※※※※※※※※※※※※※※※※※※※※※※※※※※※※※※※※※※※※※※忽聽申屠主冷冷說道:「本派首腦,群聚於是,敝教主豈會出此下策,華雲龍,你信口雌黃,是欺天下無人麼?」   華雲龍始終留意著長恨道姑,見她已被說動,暗暗鬆了一口氣,聞言長聲一笑,道:「任你辯詞河瀉,不說出東郭壽現在何地,怕是難釋群疑了。」   玄冥教中,孟為謙忽道:「啟稟神君,這小子分明在信口拉扯。」   谷世表點一點頭道:「我也看出,你說應當如何?」   孟為謙道:「這小子多半意在阻擾九陰教開罪顧鸞音,神君不如促九陰教出手,看那華家小兒必下來也不?」   谷世表道:「建醮會上,風雲會即因首開釁隙,致損失最劇,前事可鑒,梅素若必不肯再蹈覆轍。」   孟為謙沉吟道:「屬下如率壇下人馬助陣,梅素若自可放心大膽,向那顧鸞音動手了。」   谷世表想了一想,道:「此計甚佳,不過一壇之力過弱,梅素若未必即肯放心,崔壇主與端木壇主,也領人一齊去。」   兩人計議既定,谷世表目光一抬,冷笑道:「華雲龍,你有興就在上面慢慢看吧。」   華雲龍何等聰明,見狀暗暗忖道:谷世表等,心智俱不等閒,我之用意,必瞞彼等不了。心中在想,口中笑道:「華某另有要事,恕我失陪了。」身影一轉,消失峭壁之上。他這舉動,太過突兀了,突兀的全場的人,齊齊一楞。   但是場中卻混戰起來,吳東川倏地朝谷世表低聲道:「神君,那龔潔與魏奕豐,趁亂消失,奉命監視的弟子,遍覓未見,如今待罪一側。」   谷世表聳然動容,道:「有這等事?」   吳東川道:「谷內俱在本教監守之下,姓龔的與魏瞎子化成蟲蟻也當難以遁形,屬下也深覺奇怪。」頓了一頓,道:「還有正棚中人,多半偏向華家,最後只怕仍會出手相助對頭那批人,是否一併除去?」   谷世表緩緩說道:「不妥,那批人存不足慮,殺了激人反感,好在收伏並非難事,不妨放他們一馬,龔、魏二人失蹤之事,奉命監視弟子,傳令搜索,戴罪立功。」他才智卻非等閒,已覺出事非尋常,龔、魏二人驀地離去,分明存有陰謀,只是一時之間,卻難猜出,轉念一想,暗道:「這兩人縱有黨羽,憑本教實力,怕他怎地,諒他們也作不出什麼風浪,夜長夢多,不如火速剪除華家羽黨,再對付他們不遲。心念一決,頓時峻聲道:」吳副教主,你率本教紫衣以上弟子齊上。「吳東川躬身喏道:「遵命。」將手一揮,率領了六七十名紫衣弟子與十餘名黑衣老者,加入戰場,俠義道先頭已自吃緊,那堪玄冥教這批生力軍,武功高強的捉對廝殺,尚無所謂,混戰的人登時岌岌難保,連連退卻。   谷世表打量戰況,見群俠漸已勢蹙,心中暗暗想道:「對頭們終究難逃一死,元清和尚不足為慮,九陰教與魔教縱然聯手,亦不足與本教抗衡,此後天下,當屬本教的了,華天虹啊華天虹,看你華家是否屹然不動,也教你看看谷某顏色,這二十年慘淡經營,所耗心血,總算未曾白費。」轉念之下,口角不由泛起陰森得意的冷笑,方待下令總攻擊,盡殲俠義道。   忽聽谷東峭壁,響起一聲暴喝:「住手。」這喝聲有若焦雷,谷中搏戰眾人,無不耳膜一震,只是相鬥正急,雖聽出是華雲龍之聲,無人罷手。   谷世表倏然一驚,轉面望去,但見峭壁之上,華雲龍昂然卓立,不禁冷笑一聲,道:「華雲龍,你忽來忽去,搞什麼明堂?如果活膩了,何不下來,讓本神君替你送終。」   只聽華雲龍長長一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譏曬之意,道:「谷世表,活膩的是你,你可知道任玄與龔浩等,在做什麼?」他話聲甫落,突地一聲厲嘯,自西壁上響起。   華雲龍面色一變,急聲道:「任玄已在催點炸藥,你們尚在……」話未說完,驀地,谷中傳來天崩地裂也似轟地一聲,隨即,四山亦隱隱一陣連綿不絕隆隆聲。   剎那,天搖地動,亂石崩雲,腳下之地,震動不已,石坪立時裂開,四周山峰,也似搖搖欲墜,磨盤大的石頭,,密若繁星,急似驟雨,挾雷霆萬鈞之勢,紛紛投向谷底,谷口頓時已被塞住,棚催屋倒,沙塵蔽日。谷中慘叫連聲,都是被石頭打中,還有那武功弱的,疏忽之下,震跌倒地,有那膽子稍弱的,狂叫道:「完了,大家快逃呀。」   這都是瞬眼間事,谷中人人驚惶,莫知所措,亂成一片,卻是欲逃無門,這情形倒似天地毀滅,世界末日一般。正邪雙方,自是立時罷手,紛紛躲那墜下石塊。這其中最為驚怒的,莫過於谷世表,他左手大袖一揮,震飛一塊石頭,厲聲喊道:「任玄。」   只聽西方崖壁之上,傳來一聲震天狂笑,出現了一群參加開壇大典的,多是內外雙修高手,目光敏銳,相隔雖遠依然一目瞭然。但見為首一人,右臂齊肩而斷,身裁修長,更顯乾瘦,身穿黑綢長衫,臉色陰黯,目心深邃,在場的大都認得,正是那二十載前,雄距北地,叱吒天下的風雲總舵主任玄,除了髯髮皤然,更是陰沉外,無大改變。   他身旁一名五嶽朝天,貌相奇醜的老者,是風雲會四大台柱,龍門雙煞碩果僅存的二煞刑紂,龔浩、魏奕豐等分站左右,其他人黑壓壓一片,將長達數里的崖壁俱都站滿,居高臨下,更顯得聲勢浩大。任玄目光一掃,哈哈笑道:「谷世表,你有何話說?」   谷世表厲聲道:「任玄,你已加入本教,尊為長老,本神君待你不薄,何以叛教,速速悔改,本神君尚能網開一面。」   這時,下墜之石漸止,僅有三兩塊碎石,偶爾落下,谷中的人,心神一定,有那性子躁的,登時紛紛喝罵出口,各方高手,則沉下氣來,靜以觀變。突地任玄哈哈一陣狂笑,笑聲淒涼蒼勁,四山回應,一時之間,天地中似乎都充滿了這狂放絕倫的笑聲。   忽聽華雲龍高聲道:「谷世表,你作法自斃,尚不覺悟。」   任玄笑聲倏歇,冷冷說道:「姓谷的小子,你可知老夫這二十年來,所焦慮苦思的是什麼?」   谷世表面色鐵青,他做夢也未曾料到,自己本來所設炸藥,預備在爭戰不利之際,迅速撤走,隨即引發,將去路封死,困死天下英雄,這一毒辣萬分之埋伏,為人所用,連己一併圍住。要知他心中早有成算,選擇的山谷,四周峭壁如削,絕壁上青松翠柏,任何可資借力之物,砍削淨盡,再有一等一的輕功,也是無法上去,況且攀援之際,敵人若推下滾木石塊,或以暗器襲擊,無以防禦。   他暗暗想道:本來通往谷外的秘道,諒必早已披姓任的這狗娘養的炸毀了,原先分遣四周防禦的心腹,自無活命可能。心念電轉,竭盡智計,始終想不出脫困法門,鋼牙咬得格格作響,恨不得將任玄碎屍萬段。   卻聽華雲龍笑道:「任老當家的,二十年來,苦思什麼,何不說來聽聽。」   任玄目光一轉,冷冷望了華雲龍一眼,道:「你就是華天虹的兒子華雲龍?」   華雲龍朗聲笑道:「想不到任老當家的亦知賤名。」   任玄冷冷說道:「老夫手下,你將他們如何了?」   華雲龍笑道:「老當家的放心,只點了穴道而已。」   任玄冷聲說道:「老夫本待谷底那批蠢才,拚到兩敗俱傷,始行點燃火藥,為你出聲示警,不得不提前引發,而你能知機規避,這份機智,老夫倒也佩服的很。」   華雲龍拱一拱手,道:「老當家的讚譽,在下汗顏得緊。」   任玄怒哼一聲,道:「你幸逃一劫,倒會說風涼話。」   華雲龍淡然道:「有道是,在劫者難逃,逃得逃不得,尚在未定之天。」   任玄冷笑道:「那是當然,嘿嘿!連你老子華天虹也照樣必死。」   華雲龍談淡一笑,道:「天意難測,老當家的得意太早了。」   蔡薇薇眼看華雲龍與任玄隔谷交談,神態悠閒,似忘了谷底有許多尊長朋友待援,芳心暗急,忍不住叫道:「龍哥。」   華雲龍俯首下望,高聲道:「薇妹稍耐,我立刻救你們上來,也請各位前輩尊長,略等一會。」   任玄冷嗤一聲,道:「小子做夢。」頓了一頓,道:「華家小兒,你可想知道老夫這些年,晝夜思慮是的什麼?」   華雲龍目光一抬,含笑道:「在下洗耳恭聽。」   任玄陰森森地道:「多年來,老夫只在想,如何能把你們這批自命俠義的人,一個一個斬盡殺絕,如何能將白嘯天、九陰教主、東郭壽等,寸磔而死,如何將顧鸞音,細刀碎剮,受盡萬般苦刑,哀號而死。」他一連三個如何,說得陰沉可怖,人人心中都不由泛起一股寒意,放牛坪中,頓時瀰漫起一陣慘惻氣氛。   華雲龍忽然心頭一動,暗暗想道:「這正是追究司馬叔爺命案最好時機,不可錯過。」心念電轉,揚聲叫道:「任玄、谷世表、申屠主。」目光一轉,不禁望向梅素若,正同梅素若那剪水雙瞳相遇,四目交投,兩人心中都有黯然之感。   華雲龍一攝心神,接道:「還有梅教主,如今各方的人俱在,司馬家命案,想諸位總該交待一個明白了吧。」   但聽谷世表微聲一笑,道:「華雲龍,本神君看你這般不辭辛苦地追尋命案,緝拿兇手,索性成全你,與你說個清楚。」   華雲龍奉命下山,就是為了司馬長青的命案,而今雖形勢屢易,這事已非首要,且其中真象,已推測得差不多了,這時見事情即將明朗化,也不由心中砰然,將手一拱,道:「在下願聞其詳。」   谷世表冷笑一聲,道:「司馬長青死因,不過代你們華家,作了替罪羔羊罷了,那是毋須細說,當然,他生時心狠手辣,結怨太多,柯怡芬是九陰叛徒,其中亦有私人仇怨,門戶中事。」司馬長青號稱九命劍客,乃是白道第一狠人,一身武功,罕有敵手。他的暴斃消息,自是轟動天下的大事,在場其親朋戚友,聽得命案即將揭曉,固是心頭暗緊,無關的人,也想聽個結果,場中頓時靜了下來。   瞿天浩與司馬長青交情最是深厚,心頭一陣激動,厲聲道:「主謀是誰?」   谷世表傲然道:「就是本神君我。」   梅素若冷冷說道:「柯怡芬是本教叛徒,本來清理門戶,說不上陰謀暗算,不過若要問誰是主謀,自是本教主。」   任玄淡然一笑,道:「本會與司馬長青結怨最深,誰要替那司馬死鬼報仇,找老夫好了。」   申屠主縱聲一笑,道:「瞿老鬼,這一檔子事,梅教主與本派,谷世表、任玄誰也脫不了干係,你有本領,不妨將咱們悉數殺死,也就替司馬長青報了仇。」   這幾人都是一派首腦,平時固可施計嫁禍江東,當此天下英雄齊集之時,卻是誰也不甘示弱,一口承擔下來。瞿天浩冷哼一聲,目中冷電閃閃,隱忍未動。   慈雲大師壽眉微蹙,道:「阿彌陀佛,司馬大俠之女,矢志復仇,此事不宜牽連太廣,但尋主凶,否則又是一場殺劫。」   谷世表曬然道:「好一副菩薩心腸,老禪師真不愧佛門子弟。」語音微微一頓,道:「這一場大變,從頭至尾,可以說是本神君造成,司馬長青之女,若有本事殺了老夫,這個仇至少也報了大半。」   瞿天浩厲聲道:「下手的是誰?」   谷世表淡淡說道:「本教的人,有端木壇主,孟壇主與劣徒,他人則本神君未便多說了。」他口中雖言未便多說,實則參與謀害司馬長青的高手,雖然明知華家索仇難當,誰也不能退縮不言,否則讓他人知曉,任你大奸大惡,也無臉行走江湖了。   華雲龍揚聲道:「任玄,你們總不致無人吧?」   只聽刑紂獰聲一笑,道:「好小子,你算問對了人,司馬長青正是死在老夫手中,哈哈,九命劍客也只有一條命哩。」   瞿天浩聞言,雙目精光暴射,瞪住刑紂一瞬不瞬,厲聲道:「此言當真?」   刑紂陰惻惻一笑,道:「瞿老兒,反正你等已是釜中游魚,活不了多久,若是不信,去陰間地府,問那死鬼司馬長青吧。」   華雲龍長吸一口氣,捺下激動心情,道:「還有何人?刑紂,你也是威名赫赫的老輩人物,何不爽快些?」   魏奕豐冷笑一聲,道:「小子好生嘮叨,魏老爺也有一份,你待如何?」   谷底,九陰教引薦堂主申省三怒聲道:「臭小子,不必刺刺追問不休,你家申堂主算一個。」   厲九疑敞聲笑道:「本殿主當年便瞧那司馬長青不順眼,殺他是生平第一快事。」   華雲龍高聲道:「沒有人了?」   樊彤略一遲疑,道:「還有本堂主。」   呼延恭趑趄半晌,欲言又止,申屠主冷冷望他一眼,怒聲道:「五師弟。」   呼延恭渾身一震,脫口說道:「你不妨把老夫也算上。」   華雲龍放聲一笑,道:「你們幾人聯手,我司馬叔爺夫婦,確是不敵,脫困仍然有望,絕不致一夜之間,悄無聲息被害,這其間必有講究。」刑紂、房隆、厲九疑等,皆是凶暴殘戾之人,聞得此言,竟然默不作聲。   任玄冷冷一笑,道:「反正司馬長青是死了,要報仇就動手,姓華的你也就少囉嗦了。」   華雲龍淡淡一笑,道:「其實不說,我也知道,那尤氏既臥底司馬家,暗算我司馬叔爺夫婦,自屬易事,裡應外合,難怪我司馬叔爺與叔祖母遇害,尤氏那黑狸再在喉上咬嚙傷痕,留下碧玉鼎,嫁禍於玉鼎夫人,只是我不明白,你等因何放過司馬大俠之女?」   刑紂燦燦怪笑道:「哼,看你面孔聰明,卻是其笨如牛,留下司馬死鬼女兒,既不足慮,同時由她去向你們華家報訊,那是再恰當也沒有了,小輩,想通了吧。」   瞿天浩再也隱忍不下,目光一轉,一聲攝人心魄的怒嘯,寒犀刀挾著無比威勢,迅雷疾電一般,撲向呼延恭。呼延躬逢上瞿天浩那殺機閃閃目光,心中已是悚然一驚,再見他這般威勢,不由心膽俱寒,那敢硬接,也顧不得面子,撥頭往後便逃。他若返身接戰,縱是不敵,瞿天浩想在四五招內贏他,也非易事,這一來,無異自速其亡。   只聽瞿天浩峻聲喝道:「狗賊哪裡走?」話聲中,呼延恭一聲慘叫,血雨飛灑,已被瞿天浩一刀劈成兩半,死狀奇慘,眾人方才一場血戰,這等死法的也有,只是忘命搏鬥之下,渾然不覺,這刻一旁見了,反不由生出警惕之感。   申屠主不料呼延恭這等膿包,連瞿天浩一招也走不過,睹狀之下,目此欲裂,獰聲喝道:「瞿天浩,老夫教你死的一模一樣。」身影電射,騰空撲去。   瞿天浩立意先由武功較弱的殺起,身形一轉,霍地向樊彤掠去。人影一幌,溫永超猛地竄至,一掌襲向瞿天浩腕際。樊彤豈肯束手,暴雷一般,一拳搗了過去。厲九疑正在其旁,頓時欺身上步,嗤地一聲,一指戳向瞿天浩右肋門戶。   這三人聯手攻擊,凌厲難當,瞿天浩一見,自知攻敵不得,聽得破空之聲,身形一幌,劃了一道圓弧,脫出了四人圍擊。申屠主厲聲喝道:「瞿老鬼哪裡走?」   話聲中,雙袖一拂,身形凌空,朝瞿天浩追去。   但聽暴叱連聲,人影紛飛,正邪雙方,本有暫行罷手,一同應付危局之意,這司馬長青命案,惡戰大有重新引發之勢。任玄遙望谷底,穩立崖頭,嘴角噙有一絲冷笑,似是正合心意。華雲龍暗道:「不能再延下去了。」心念電轉,將手一揮,喝道:「墜索。」   只見東面峭壁之上,突地出現數十條人影,其中有宮家姊妹,賈嫣等倩女教下人馬,天乙子那批親侍弟子,以及范通、查幽昌等一群江湖豪客。這一批人,兩人抬著一大盤重逾百斤的麻繩,行至壁邊,順著峭壁,鬆繩垂下,行動之間,沉穩異常,那些長達數百丈的麻繩,也非倉卒可辦,顯然,華雲龍早有準備了。   谷中歡聲雷動,除了瞿天浩等少數幾人,猶在廝殺外,盡皆罷手,紛紛朝東面崖壁下奔去。忽聽谷世表喝道:「玄冥教下,全部站住。」玄冥教教規森嚴,縱在這等狀況,無人敢不從命,聞聲立刻止步,群以詫異目光,望向彼等教主。   梅素若芳心一動,暗道:「這放牛坪是玄冥教總壇所在,谷世表當然比誰都清楚。」她轉念未畢,提起丹田真氣,震聲喝道:「九陰教弟子,無本教主命令,也不許妄動。」兩人這一出語,人人心頭動疑,停了下來,蔡夫人一把抓住蔡薇薇手腕,只有少數人依然疾奔而去。   但見住玄面色一變,隨即狂笑道:「華家小兒,你也太小看老夫了。」微微一頓,喝道:「雷火箭侍候,對正崖下。」   原來,兩崖之上,靠近任玄的那數十屬下,每人都肩套一張五石強弓,背負箭壺,壺中僅有三四支箭,那箭形式特異,箭頭不是利鏃,而是外表漆黑發亮,似是鐵製,大若握掌的球狀物。華雲龍內功深厚,東西崖相隔雖有數里,留意之下,看得分明,心中暗暗一震,朝天乙子低聲道:「道長,請你想辦法將臨谷湖岸炸去。」   天乙子霜眉一皺,道:「任玄是用火器?」   華雲龍點一點頭,道:「正是,蔣叔爺對我說過那雷火箭。」   天乙子道:「谷中範圍甚廣,那些高手身手矯健,目力敏銳,雷火箭為數不多,也炸不了多少人吧?」   華雲尤面色凝重,道:「任玄必有安排。」天乙子不再發問,目光一掃崖下,轉身奔去。   只聽任玄縱聲大笑,道:「華雲龍,讓你瞧老夫手段。」猛地將手一揮,峻聲喝道:「放箭。」那批高大箭手,個個彎弓搭箭,對準東西崖壁之下,一聽任玄下令,箭出疾若流星,滿天花雨一般紛紛射去。   谷東西峰壁,相隔雖遠,雷火箭也不易射,但這數十名箭手,都是任玄精選,身手不比泛泛,手勁甚強,崖高數千尺,箭成弧形下落,則又匪難。但聽轟轟之聲,連綿不絕,驚心動魄,人人心中都是一緊。雷火橫飛之下,林木摧折,沙石飛走,這也罷了,那爆響過後,又是蓬蓬連聲,無比強烈的火光,直衝上天,足有七八丈高,無疑的,林中埋有大量引火藥物,由雷火箭而引發。   那火勢蔓延之速,真令常人難以置信,自華雲龍下令墜索迄今,說來話長,也不過幾呼吸工夫,繩索僅放了一半,那一片青蔥蒼翠的林木,已成了火海。大勢一變,先頭急奔至峭壁下的人,連逃也來不及,慘叫聲中,火舌一捲,已不見蹤影。華雲龍本待拼著燒燬十餘條繩索,急速拋去救出那些人,卻是不及,只得長歎一聲,下令停止放繩,免得被那猛烈之極的火焰燒去。   任玄意猶未足,再度擺臂,道:「半數石坪,半數別宮。」。   颼颼連響,弦聲震耳,那數十支雷火箭,分別攢射向石坪上群雄及九曲別宮。   坪中數千人,武林精英,十九聚此,豈能束手待斃。元清大師與曹天化,功力最高,見那雷火箭將及地面,同時躍起,揮手之間,各發出一陣排山倒海的勁力,捲飛七八支雷火箭,遠落松林之中。   其餘高手,眼見箭已臨頭,紛紛躍身撈住,只是仍有少數箭支落至石坪,只有兩人,雖也接住來箭,卻因那雷火箭本身份量已自不輕,再由數千尺高射下,所增之重,何啻數十倍,一個把持不住,失手墜地。但聽數聲巨響,火光一閃,一陣濃煙,夾著千百道烏光,四外飛射,慘呼之間,隨之火起,聲如狼嗥,首當其衝的,固是炸得肢體四散,受餘波碎片擊傷,不計其數,呻吟起落,入耳驚心,睹之駭人。   攫住來箭的那些高手,覺得將這等易炸之物,握於手中,那是太危險了,不約而同,摔箭入林。這些雷火箭,被元清大師、曹天化捲飛的,先後落入林內,轟蓬聲中,一大片松柏,又遭引燃。同時間,只見那座巍峨堂皇,美輪美奐的「九曲行宮」,烈焰騰空,火舌亂飛,熊熊焚燒起來。   展眼間,那縵回的長廡,那崢嶸的樓閣,已被火海吞沒。這時,谷中群雄,耳聞四周「劈劈啪啪」的燃燒之聲,眼見火光耀天,映得人人面色,盡成血紅,加上烈火燒烤,慘呼呻吟之聲,呼吸欲窒,除了少數高手,尚能保持平靜外,所有的人,無不驚惶失色。   眼看草坪外森林,盡成火海,任玄再下令雷火箭攢射石坪,谷中群雄,只怕誰也逃不了喪身危運。華雲龍立身崖頭,劍眉緊蹙,他雖當機立斷,要天乙子毀峰頂水湖,靠谷石岸,引水滅火,只是谷中火勢之猛烈,蔓延之速,大出意料之外,暗暗想道:「聚集火藥炸岸需時不少,看這形勢……」   谷世表眼見自己精心佈置,欲一手坑盡天下英雄的埋伏,倒轉過來為敵利用,心中的激忿、驚怒,已臻頂點,但他不愧絕代梟雄之才,際此惡劣形勢,心神依舊不亂,明知若下煞手斃敵,必然引起公憤,益發不可收拾,當下隨手一拂,閉住那三人穴道,仰面厲聲叫道:「華雲龍,你可想救你尊長性命?」   華雲龍淡淡說道:「谷世表,你要說的,華某已托人做了,不如勿言,免得讓敵人有了警覺。」   谷世表心中暗道:「這小子果然聰明絕頂。」心念電轉,妒才之心,就如谷中炎炎烈焰,熾感胸中,強自隱忍,敞聲道:「你如此機警,本神君倒也放心不少,只是你臨時準備,倉卒不能周密,留意旁邊唯一古梅的一塊青石下。」這兩人一番對答,如打啞謎,沒有幾人聽得懂,只是人在危急中,特別敏感,頓時意念似有生路,大部份歇下手來。   華雲龍暗暗想道:「這谷世表能計及不測,預先埋下炸毀湖岸火藥,也算是雄才大略了,詎料一敗至此,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唉,自害害人,不勝浩歎。」   忖念中,賈嫣突然走至他身旁,促聲說道:「對崖刑紂等人,怎地失蹤?」   華雲龍瞿然一驚,抬頭望去,只見除了任玄,臨崖俯望,督察形勢,不時朝自已瞥上一眼外,刑紂、龔浩、魏奕豐,突然不見。他轉念一想,已知其故,凝神聽去,果聞七八里外刀劍喝叱之聲,隱隱傳來,只因谷中聲響太大,致於他人功力,不留意亦難察覺。他心驚怠慢不得,匆匆說道:「留心敵人。」身形一撥,星飛丸掠,向南而去。   ※※※※※※※※※※※※※※※※※※※※※※※※※※※※※※※※※※※※※※這放牛坪的山谷,東西寬僅數里,南北長達十餘里,華雲龍等存身之處,在這一條峭壁中央,較為平坦低落的地方,區區數十丈,僅作一小段崖頭而已。那峰頂小湖,雖說不大,滲漓瀰漫,也有大半峰頭,距谷最近,岸壁最薄,卻在西南一帶。   湖畔,峭塹起伏,普通人行走艱難,這一段路,走上一個時辰,也不一定走得完,但華雲龍何等輕功,瞬眼之間,已然趕至。只見湖濱地上,天乙子手執寶劍,與刑紂相鬥正激,他的弟子,布下「坎離劍陣」力拒龔浩與幾個老者。   峰巖至此一窄,數十丈內,湖屬臨谷岸壁,自數尺至丈餘不等,此際,裂開一隙,湖水瀉下一線,只是杯水車薪,無補於事。四外散佈一包一包的紙袋,從口漏出一些黑色粉末,顯然即是火藥。刑紂百年老魔,厲害可知,此時施出了「太陰神爪」,手指暴長寸許,粗了一倍,其色灰白,每一爪抓出,迫出五股濛濛白氣。   此際,任玄眼看大功即將告成,忍不住發出一陣震天狂笑,坪上高手,人人色變,谷中群眾,頓時發出一陣驚歎之聲,他們心中,不由一沉。陡地,遙遙傳來一陣穿金裂石,驚心動魄的清嘯,人人都聽出是華雲龍的嘯聲。突然間,任玄得意至極的笑聲,如忽然遭人斬斷,戛然而止,谷中暴出一陣驚哦歡喜聲。東崖諸人,莫名其妙,但知情勢必然驟變。   宮月蘭急聲問道:「姊姊,怎麼啦?」宮月蕙手一攤,苦笑一聲,表示己亦不曉。   宮月蘭面龐一轉,促聲道:「嫣姊。」   賈嫣再也無法保持心如止水,櫻唇含笑,道:「你問我,我問誰?」   宮月蘭急得什麼似的,喃喃咒道:「這鬼地方?」團團亂轉。   這都是緊接著的事,說來冗長,其實自華雲龍離去至今,不過片刻而已。原來千鈞一髮之際,華雲龍登上一座峰頭,睹狀之下,義憤填膺,一聲長嘯,撲向鬥場。人在半空,寶劍出鞘,身劍合一,映著白日,似經天長虹一般,蔚為奇觀。   他那身法太快,聲猶未至,人已撲到。這邊血戰正殷,忽覺劍光刺耳,頭上勁風,若泰山壓頂,迅雷擊身,人人心膽俱裂之下,竟不分敵我,兵器上撩,合拒來人。但聽一聲厲吼,劍光倏斂,那使鋼拐的老者,流血五步,屍橫就地。   只見場中一位輕袍緩帶,俊美無儔的少年,凝立如山,寶劍上指穹蒼,氣宇森嚴,神情肅穆,彷彿一尊天神,自天而降。場中諸人,心神大震,停下手來,凝目注視著華雲龍,臉上的神倩,如在夢中。寂然片刻,華雲龍目光由眾人臉上,一掠而過,始才朝著天乙子,緩緩說道:「天乙前輩,請您將那梅樹旁,一塊青石翻開,點燃其下引線。」   天乙子心頭一清,朝目四望,只見百步之外,一株石梅,枝幹夭矯,是附近惟一的梅樹,其下盤根錯結,青石纍纍,但僅一塊青石,大如磨盤,光澤圓滑,他經驗老到,一眼便斷定引線必埋在此石下。   此時,華雲龍一人獨戰刑紂等九大高手,居然神態悠閒,游刃有餘。俠義道的,無不興高采烈,瞿天浩等老輩人物,重見華家繼起有人,老懷大暢,相視而笑,同是欣然不已,長恨道姑喃喃自語道:「這孩子。」忽覺悲不可抑,鳳目之中,珠淚滾滾而下。方紫玉蓮步悄移,取出一方絲帕,輕輕替她拭去玉頰淚痕,她木然而立,未加阻止。   華雲龍見刑紂凶悍絕倫,心念一轉,健腕一振,刷的一劍,刑紂胸膛早著了一劍。刑紂悶哼了一聲,他受創之下,凶性大發,十指箕張,放棄防守,踴身撲上,發出十二成功力的「太陰神抓」。華雲龍冷冷一哼,身形一側,右腿一翻,刑紂「太陰神抓」,嗤嗤連聲,將地面擊出十幾個深洞,人卻在厲嘯聲中,摔出懸崖,落入炎炎火海之中。這一代凶人,作惡不悛,終於死在華雲龍手底,天道好還,報應不爽,華雲龍也算報了殺祖大仇。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56「第卅八章」女兒心事郎知否蔡薇薇最為起勁,咭咭呱呱,講述戰況,唯恐別人不知華雲龍多麼厲害,蔡昌義等少年,指手劃腳,大聲呼叫,遙遙助威。東崖諸人,情態又異,他人尚可,宮月蘭與倩女教那批女弟子,少女心性,忙得不可開交,一會兒望望對崖,高聲譏訕任玄,一會兒俯視谷中,一會兒又埋怨華雲龍糊塗,選錯地方,累她們失去眼福,想越嶺至現場,親眼觀看,又懼任玄遣人斷索,那時節,連略阻待援,亦有不能,躊躇不安,好生難耐。   賈嫣勸之不聽,只得一旁微笑觀看。梅素若心情,最為矛盾,眼看華雲龍如此厲害,倏而芳心油然生喜,倏爾覺得,自己如此,有負師恩,胸中翻騰不已,那冷艷的面上,也是乍陰乍晴。那數千江湖人物,個個歡欣鼓舞,九陰教、玄冥教、星宿派諸人,則只有驚駭莫名了。   谷世表憤恨交加,心中暗暗道:「臭小子。」轉念又想:華家代出奇才,難道真是天絕我谷世表?天公既已不仁,嘿嘿!姓谷的夫復何言?念頭直轉,牙關挫得格格乍響,那份怨毒,竟然尤在任玄之上。   谷上谷下,人人激動,似已忘了那熊熊烈火,已然蔓至,將山谷整個包圍起來,令人呼吸欲窒。忽聽一陣震天爆響,隨即一陣轟然巨聲,隱約尚雜有半聲慘呼。那聲慘呼,在此情況,誰也未加注意,只有谷世表低聲咒道:「替死鬼,活該。」   但見山谷那東南峭壁,頂上炸毀了數十丈長一段缺口,湖水捲著碎石,倒瀉而下,形成一道寬闊無比的匹練。華雲龍與龔浩等搏戰突崖,在那猛烈的爆炸下,受了波及,一陣搖幌,整個崩裂下崖。眾人無分敵我,嘩然驚叫。   若在常人,自無倖免,但岸上諸人,除天乙子的徒弟梢弱,皆為一等的高手,危急之中,人人蹬足飛身,在沙石紛落之中,人影翻飛,向新成崖壁躍去,皆是安然著地。天乙子兩個徒弟,立身崖端,大變突起,起身略遲,墊足躍起三四丈,距新崖尚遠,勢盡下落,不禁驚呼一聲,雙目一閉,暗叫:「完了。」   華雲龍右臂挾著滿身鮮血,氣息奄奄的天乙子,一眼瞥見,暗道:「天乙子為救天下武林而捐軀,他的弟子,焉能不善加保護?」閃電般一轉,倏地將臂中天乙子,拋向新崖,口中喝道:「接住。」天乙子一名徒弟,閃身接住師父。   華雲龍身形一轉,陡地飛向一名道人。他這舉止,何異火中取栗,下井救人,谷上谷下,無不驚急交加,崖上天乙子弟子齊聲叫道:「華公子,請自行上來啦。」   想彼等愛戴華雲龍,寧可同門為義喪身,也不願他發生差錯。   那話聲卻傳不到華雲龍耳中了,倒灌而下的湖水,挾著一陣轟轟發發之聲,勢如萬馬奔騰,所過之處,吱吱嚓嚓,大火立滅。那「九曲別宮」,首當其衝,本已燒得差不多了,經這雷霆萬鈞的水勢一衝,這一座耗費億萬,亞賽皇宮的建築,在一水一火,先後夾功之下,整個倒塌,片瓦不存。洪水繼續下衝,丹樨雕欄,所過立摧。   在這等局勢,谷底黑白兩道,便應專心致志,抗禦海潮般湧至的山洪,可是絕大多數的人,依然凝眸注視飛騰空中的華雲龍,恍若不知山洪即至。只見華雲龍身如巨鳥,倏至那道人身後,一掌拍向那人足部,那道人只覺一股大力湧至,頓時登上崖頭,華雲龍身子一轉,已至第二人下,伸手一托那人腳底,那人心慌中雙腳猛蹬,糊里糊塗,雙足已踏在地上。   華雲龍在他那一蹬之中,激矢般追上了無塵道人,一把抓住無塵道人右肩,掄臂急扔,大喝道:「上。」這時,他身軀已落下十餘丈,人人都知以他的功力,墜谷不致受傷,但他若不在谷上,任玄又有可施詭計餘地,眾人亦是提心吊膽,不知他如何飛回。   只見華雲龍驀棄手中寶劍,足尖一點劍身,一聲嘹亮清嘯,人已衝霄而起。   這一段經過,不必先前,人人可見,武功低的,亦見瀉下湖水,形成瀑布,映著夕陽,霞光亂竄,其旁一個人影,飛撲騰躍,蔚為奇觀。   這乃是瞬息間的事,眾人才鬆了一口氣,那千軍萬馬似的洪水,海潮一般,掩襲而至,大部分人,被水一沖,頓時捲去,那些武功較高的人,關心太過,同是立身不住,尚幸這是死谷,水沖過去,觸及四壁,旋又刷卷而回,除了吃了一點小苦,碰傷擦損,沒有什麼傷亡,但是七零八落,狼狽不堪。   對面任玄見狀,知道大勢已去,恨至極處,右腳一跺,足下山石粉碎,呈現一個四五寸深足印,仰天一聲厲嘯,召回斷索手下,恨聲道:「姓華的,算你贏了,不過此事未完,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將手一擺,領著一干手下,疾快撤走。   華雲龍慨然一歎,目光一掃,見那龔浩七人,早已逃逸無蹤,天乙子躺在一棵樹下,其弟子圍在四周,個個淒然垂淚,行去扶起天乙子,一掌貼住他命門,將真氣輸進。他此時何等功力,天乙子本來氣息已止,盞茶工夫,忽又呼吸起來,艱辛無比的抬起眼皮。   華雲龍卻知天乙子心脈斷絕,縱有千年靈芝一類天材地寶,也救他不得,眼下僅是靠自己真氣,延命須臾,留下遺言而已,見天乙子睜開眼睛,立即沉聲道:「前輩有何吩咐?」   但見天乙子臉色焦黃,雙眼黯淡無光,目光微轉,瞧了半晌,始才認出周圍的人,細聲道:「華公子。」   天乙子呼吸急促,似是異常痛苦,卻是微微一笑,道:「為師的求仁得仁,汝等應當高興,哭什麼?」   華雲龍垂淚道:「谷世表要害的本是晚輩,晚輩不該托前斐去燃火繩的。」   天乙子淡淡一笑,道:「死生有命,富貴在天,華公子何須自責。」頓了一頓,道:「以貧道衰朽之軀,可代公子你這一位前程無量,長為人間鋤強扶弱,仗義行俠的人,天公何仁,貧道已是感激不盡了。」說至此處,華雲龍雙目之內,熱淚泉湧。   天乙子呼吸逐漸微弱,雙目輕瞌,陡地想起一事,睜目道:「華公子。」   華雲龍慼然道:「晚輩恭聆指示。」   天乙子吃力地道:「為貧道謝過今尊大人,讓貧道……有改過……機會……貧道……存歿俱……」「感」字未及說出,雙目一瞌,頭顱一側,滿面笑容,安然逝去。他說話聲音愈來愈低,最後一句話,低逾蚊蠅,若非華雲龍耳力過人,簡直都聽不見。   華雲龍熱淚一灑,小心翼翼,將天乙子屍體,平躺於一塊青石之上,默然一拜,退立一旁。天乙子一干弟子,呆了剎那,驀地清醒過來,隨即仆伏地上,慟哭不已,有的捶胸頓足,渾身沾滿泥砂。   這位二十年前,三害之一,做惡多端的通天教主,晚歲幡然悔悟,痛改前非,終究在二十年後的今日,一舉而贖前,罪,為義捐軀,也可說是死得心安理得,毫無遺憾的了。   ※※※※※※※※※※※※※※※※※※※※※※※※※※※※※※※※※※※※※※這一次玄冥教開壇大典,始於端午,由午後夜,又由晨至暮,此刻月輝灑地,冰盤高懸,明亮如晝,已是五月七日子時。眾人屢經生死,先是火攻,後是水浸,人人都是衣衫濕透,沾上黑灰,狼狽不堪,有些衣衫破裂,受傷掛綵,那更不用說了。   出了谷來,眼見清景如畫,微風送爽,都不禁油然而興,兩世為人之感,那殺心竟是大大消減。月光下,峰頂黑壓壓一片。只見白道的將星宿派魔教的人,重重圍住,靠東擠滿玄冥教屬下,谷世表與曹天化、吳東川等,低聲計議,九陰教弟子,聚於西面。   這次大典,變起非常,任玄先炸山封路,後發雷火箭,火困群雄,黑白兩道,死在搏鬥的,倒是少數,死在亂石火攻之下,佔了大半,玄冥教白衣以下弟子,以及那數千聞風而來,湊熱鬧的武林人物,武功較弱,尤其傷亡慘重,人人將任玄恨入骨髓。   點蒼派的姜伯欽,與玄冥教陰山二怪,同歸於盡,廖逸忠抱著師弟屍體,心懷愴然,姚宗恩戰那董鵬亮,一扇換一掌,也受了不輕內傷,門人死傷及半。李無量那個師弟,與蔡夫人之戰,最後關頭,許重規中了一掌,不死也得休養三四個月,由武明山抱住。   神旗幫舊屬,武功高絕,經驗豐富,血戰驚變之下,死去不及十人,傷的也不過二十餘人。金陵五公子中,高頌平、李博生,身受重傷,由蔡昌義,余昭南抱上,他們殺敵十餘,不死算是大幸。谷世表與梅素若,領著屬下,一旁觀看,既無立刻離去之意,也不似欲和俠義道在此一戰,大有坐山觀虎鬥之態。   華雲龍道:「申屠主,你有何話說?是否猶寄望東郭壽能扭轉形勢?」   申屠主一望令狐兄弟及房隆,道:「這事由掌門人作主,抑是由我?」   令狐兄弟齊聲道:「當然由大師兄。」   申屠主冷冷一哼,轉面說道:「本派退出江湖,此後武林有華家存在一日,則星宿派不入中原一日,華雲龍,你滿意否?」   星宿派弟子,人人震驚,令狐兄弟口齒一張,倏又閉上,房隆亢聲道:「大師伯,這太重了。」   同時,眾人相鼓噪,趙震東大呼道:「這樣太便宜了,華公子不能答應。」   那范通也厲聲道:「申屠主說了,東郭壽承認與否,尚不可知,華公子要他提出保證。」   又有人高聲道:「魔教的人素無信義,乾脆一刀殺死算了。」星宿派眾弟子見已招群怒,心頭無不惴惴,房隆雖是凶暴,在這等情勢下,也不敢妄自開口。   申屠主強作鎮定,道:「姓華的,你們俠義道莫非也要做趕盡殺絕的事?」   華雲龍淡淡說道:「華家做事,只問情理,不受虛名束縛。」   申屠主心頭一沉,道:「那麼……」   華雲龍截口道:「請申屠主前輩實講,你的諾言,東郭壽是否遵守?」   申屠主沉吟一瞬,歎道:「老夫雖是師兄,他卻是掌門人,恕我不能決定。」   華雲龍也知他處境,十分為難,既不能坐視星宿派滅亡,而東郭壽所行所為,又不能完全阻止,他心念數轉,目光一抬,肅然道:「令師弟處,也難有什麼作為,華雲龍仰體尊親意旨,看在閣下面上,就此答應,只是那些受貴派困害的高手,貴派應有個交待。」此言一出,黑白兩道無不大感意外。   申屠主怔了一怔,頷首道:「華公子既然允許,本派於此自當交待明白。」   華雲龍正容道:「貴派如肯放棄仇恨,同為天下造福,則萬里中原,又何……」   申屠主將手一搖,道:「多謝好意,只是本派邊荒下愚,多半難以接受。」   華雲龍道:「人各有志,在下豈能相強?」微微一頓,沉聲道:「貴派若是不服,雲中山華家的大門始終開著,盡可登門印證,來者無論勝負,華家保他絲毫無損,但若貴派又欲掀起血劫,則華家為了對得起武林蒼生,只有親上星宿海討教了。」   申屠主漠然道:「這個申屠主自會告誡門下弟子。」   華雲龍環視全場,緩緩說道:「華雲龍擅自與星宿派交涉,各位前輩英雄,多多包涵,不知各位有否不滿?」   眾人雖覺這般,太便宜星宿海教了,只是華家俠義的表率,武林正氣象徵,華雲龍奉父命下山,就代表華家,他說的話,一言九鼎,縱是尊長,也不好批駁,他人更不好意思反對,況斬草除根的做法,大背俠義道精神,眾人想不出更佳方法,苗嶺三仙又被蔡薇薇拖走,因之寂然片刻,鴉雀無聲。   華雲龍看出眾人心意,喟然一歎,道:「諸位前輩英雄,對剛逝的通天教主天乙子前輩,昔年行逕,想必清楚得很,誰能料到,天乙前輩竟為義捐軀,挽救大家性命,天乙前輩臨死前,尚念念不忘,天下有為惡的人,未給教誨,即受誅戮,實為不當,因此教誨在下渡惡向善之旨,唉!諸位若是不諒,在下也無可奈何了。」   眾人聞言,聳然動容,連三教弟子,也有不少人,暗暗感動。華雲龍四方一揖,肅容道:「多謝各位抬愛,諸位既願放過星宿派,請就此讓他們回去如何?」   圍困的人,聞言立刻讓出一條路來,星宿派眾弟子,如蒙大赦,唯恐群雄復又變卦,急急逃走,臨走之前,房隆狠狠盯了華雲龍一眼,申屠主抬頭說道:   「華雲龍,老夫此生第一憾事,是與你華家為敵。」語聲微微一頓,接道:「第一幸事,也是與你們華家為敵。」眾人都是一怔,覺得他話說得前後矛盾,莫不有慘敗之下,心神錯亂?   華雲龍抱一抱拳,含笑道:「在下也有同感,尊駕好走,不送了。」   申屠主目光四掃,長長歎息一聲,雙袖一拂,疾趕上那批房隆等人。在魔教離去同時,谷世表與梅素若,領著屬下,悄然離去,瞬眼消失黑暗中,行動神速。   這一場盛會,已近尾聲,大伙意興闌珊,都有賦歸之意。   ※※※※※※※※※※※※※※※※※※※※※※※※※※※※※※※※※※※※※※突然間,對崖響起谷世表的聲音,喝道:「華家小兒。」   華雲龍劍眉一軒,高聲道:「叫華某幹嘛?」   谷世表立於對面峭壁之上,道:「姓華的,雖說是你拋繩拯人,引火炸岸,但你也是為救自己親友,且若非本神君告訴你炸藥引線,你也未必能引水滅火得成,本神君該不欠你什麼吧?」   只聽華雲龍道:「你確不欠華某什麼,你欠另一人一條命。」   谷世表笑聲道:「本神君這一生欠人的命多了,不在乎加上一條,你說是誰?」   華雲龍沉聲道:「天乙子。」   谷世表笑聲倏地歇下,默然片刻,始道:「本神君與你們華家仇深似海,暗下埋伏,理所當然,你死了怪你不夠機警,天乙子替死,怨不得人,記在本神君身上也可。」   高泰冷笑一聲,道:「似是而非,強辭奪理。」   谷世表置之罔聞,震聲道:「華家小兒,你若以為本教總壇既毀,本神君即已一蹶不振,那是錯了。」   華雲龍接口道:「如此說來,你還要造禍江湖,胡作非為?」   谷世表陰森森笑道:「嘿嘿,這是你們華家一幫人說法,本神君貫徹始終,誓死不悔。」語音微頓,接道:「實告訴你,本教分壇,遍佈天下,早已建起,只要本神君一聲令下,即由暗轉明,紛紛造事,滅不了汝等假冒仁義的人,也必使江湖天亂,你老子威信大減。」   華雲龍心神一凜,忖道:谷世表十餘年慘淡經營,自不止放牛坪總壇,這事倒也有些棘手。心中在想,口中說道:「華某廣邀同道,一鼓挑去你各地分壇,看你們如何興風作浪?」   谷世表敞聲笑道:「你儘管挑,玄冥教分壇多得很,隱藏時諒你等也難察出,一旦明干,管教你措手不及。」   華雲龍峻聲道:「谷世表,你說這些話,究有何意?」   谷世表冷冷一笑,道:「並無用意,招呼一聲而已,任玄叛徒,事敗而逃,西南兩方,迢迢萬里,人煙稠密,行跡難隱。再者,山西有你家,青海有魔教,南荒有浮香谷、九陰教,他觸動公憤,豈敢自尋死路,本神君料他只有兩條路好走。」   華雲龍雙眉聳動,道:「哪兩條路?」   谷世表道:「燕雲為風雲會故地,任玄必有黨羽盤據,行蹤易密,由此出關外,這是一條。另外沂山至海,近者不過二百餘里,遁入大海,極有可能。」   華雲龍揚聲道:「若任玄揚帆出海,一去不返,你也跟著去?」   谷世表冷冷一笑,道:「本神君估他不會,必是由海道而至遼東。」   華雲龍道:「閣下既自信十拿九穩,何不立刻追擊?」   忽見梅素若那窈窕身影,出現對崖,聽她那清脆而冰冷的口音,道:「本教這就與谷神君追去,華雲龍,本教護法捉到那薛靈瓊主僕,你如要這兩人性命,請隨後趕來,本教主在登州,替你留下船隻。」   華雲龍勃然大怒,喝道:「梅素若,你真要胡作非為到底?」   梅素若冷聲道:「是又如何?」   華雲龍怒氣橫生,轉念一想,隨又心平氣和,將頭一點,道:「好,華某即至。」   梅素若默默有頃,道:「恭候大駕。」身形一轉,倏與谷世表消失崖上。   忽聽曹天化聲音說道:「元清,老夫亟思與你再度較量,不妨同來,華家小輩,你夠資格同老夫交手了,最好連你老子一道來。」聲音愈去愈遠,以他功力,這幾句話工夫,怕不已去數里。   元清大師也以千里傳音道:「敬如所命。」   華雲龍轉過身來,朝眾人抱拳道:「諸位,魔教雖不可不防其食言,已可無慮,谷世表言辭閃爍,不過攘外者,必先安內,他去追殺任玄,想非虛語,在下必須立刻趕去,諸位如無要事,不妨歸去,谷世表所言或是虛聲恫嚇,但也請諸位與蔡大俠等,互相呼應,察看各地玄冥教分壇。」語罷,團團一揖。   場中卻無一人肯走,那趙震東高聲道:「降魔衛道,人人有責,谷世表及梅素若,既無悔改之意,咱們自當追擊圍殲。」   查幽昌叫道:「不錯,樹倒猢猻散,殺了谷世表,那些分壇,也自然冰消瓦解。」一時間,場中七嘴八舌,皆主追殲兩教,以攻代守,擒賊擒王,射人射馬,免得落入被動。   華雲龍當下正色道:「諸位慨然鼎助,華某感激萬分,在下擬分為二路,一路由燕雲,一路渡海,最後交會於……」倏然頓住,轉目一瞥元清大師。   元清大師沉吟道:「老衲曾出關一趟,那裡最大的算是定遼中衛。」   華雲龍面龐一轉,朗聲道:「就在定遼中衛會師,海道一路,舟楫覓之不易,且風險較大,走這一路的,最好是有潛泅十里,或登萍渡水之能的。」場中千餘人,聞言面面相覷,他們來自江南濱海的甚少,水性稱得高強二字的人,尤屬稀罕,能登萍渡水,那是一等一高手。二百人手,也難找出一人。   忽聽高泰道:「龍兒,你敢確定谷世表不是聲東擊西?」   他平日沉默寡言,可是足智多謀,言必有中,既作此言,華雲龍頓時將前後情形,重新思量一遍,抬頭道:「小侄想谷世表多半是要在海上與咱們一戰,若他聲東擊西,中原有奶奶及父親在,父親表面不動聲色,其實以他老人家謹慎智謀,必是早有安排,諒谷世表難有作為,咱們頂多白跑一趟。」   高泰點一點頭,道:「你要大伙聚會遼東,那是相信谷世表的話,任玄遁於此。」   華雲龍沉吟道:「這個小侄仔細考慮過,覺得谷世表所說可信。」   高泰濃眉一軒,道:「何以見得?」   華雲龍朗聲道:「第一,任玄想要逃遁,只有兩條路好走,而無論走哪一條路,最後必經過遼東。」   場中,一個名叫楊基和的,忍不住道:「華公子見識遠大,自然非在下所可望企,不過由燕趙北上,可至遼東,亦可至大漠。」   華雲龍目光一轉,擺手道:「楊兄所見自是,可是任玄由海道走,倉猝之中,舟楫難得,屬下自不能盡由海道,則必聚於遼東,再定行止,況異域大漠,皆非存身善地,自只有遁人白山黑水之間了。」   楊基和抱拳道:「承教了。」   高泰卻道:「自作聰明,你怎知任玄必由海道,風雲會都是北地稱雄。」   華雲龍道:「小侄是以為,谷世表熟知任玄習性,他所料多半不謬,而谷世表既欲誘我等至海上求勝,又決放不過任玄,任玄走海道,或是有水面高手的手下。」   高泰曬然道:「憑空揣測,差誤必大。」   忽聽一個宏亮的嗓音道:「華公子,那七個與公子在突崖搏戰的老者,其中有號稱「北海三雄」的在內,這三個人行齊、冀、遼海面,達數十年。」   華雲龍轉目一望,見是黃河下游第一條好漢,人稱「黃河蛟」的林瑞祥,昔年華天虹奉母還山,在黃河曾與九陰教一搏,林瑞祥曾出過力,以後華天虹也指點過他武功,與華家算有一段交情。   華雲龍雙拳一供,道:「多謝林老前輩賜告。」   林瑞祥連忙還禮,道:「那裡那裡。」   高泰笑道:「算你有理,可是依你所說,我方高手,全聚於由海一路,你敢斷定,敵方無高手走陸路?」   華雲龍暗暗一怔,道:「小侄斷定彼等精銳必走海道,卻不敢斷定無高手行走陸路。」   高泰面色一沉,道:「可見你年輕識淺,思慮未周,依然難當重任,同道信你調遣,因此出了差錯,你能安心?」往日,高泰亦喜如此,事事竊詰華雲龍見解,不過從未如此責斤,尤其當著天下英雄,無疑他是意在儆戒。華雲龍心中明白,唯唯受教。在場的都是江湖豪客,行事決不拖泥帶水,自度能為不夠,及厭惡舟船的,群皆動身。   ※※※※※※※※※※※※※※※※※※※※※※※※※※※※※※※※※※※※※※華雲龍忽見長恨道姑與方紫玉,率倩女教下,夾在人中悄然離去,賈嫣追隨在後,暗中回頭朝他一打眼色。他心中大急,幌身已至長恨道姑面前,陪笑道:   「顧姨,龍兒正亟待您匡助,您走不得。」   長恨道姑說道:「貧道等武功低微,留此無益。」   華雲龍心念電轉,口中急道:「顧姨,請問你各位姊姊水性如何?」   賈嫣突地插口道:「咱們不是自誇,水裡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師父,師伯,那更不用說了。」   長恨道姑怫然道:「嫣兒不許多說。」賈嫣微微一笑,閉口不語。   華雲龍急道:「顧姨您明白,到了水上,那就是九陰教的天下了,誰也不是彼等敵手。」   長恨道姑道:「倩女教也不行啊。」   華雲龍笑道:「顧姨別瞞我,您與方姨是有心人,這些年來苦修苦練,訓練弟子,早有打算。」   方紫玉搖頭笑道:「你這孩子精靈,什麼事都瞞你不過。」   華雲龍聽出方紫玉有心相助,連忙施禮道:「方姨過獎了。」頓了一頓,接道:「谷世表露出形跡,誘人追蹤,梅素若擄走薛靈瓊主僕,逼我趕去。彼等用意,不外半途截殺小侄。」   長恨道姑不待他說完,笑道:「我看那丫頭不忍心如此。」   華雲龍臉上一紅,岔口道:「您想,他們追殺任玄的事,那是愈隱愈好,我追去,諸位長輩朋友,自不能坐視,必隨同相助,谷世表與梅素若之意,必是陸上不敵,想轉移陣地,海上取勝,據我猜測,梅素若不但欲收拾咱們與任玄,連谷世表也計算在內,不是龍兒狂妄,這三方人一網打盡,武林也去了近半,若能生擒咱們,她更可和父親談條件,那更不堪設想。龍兒因有您在,所以不放心上,您假如不聞不問,那龍兒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方紫玉噗嗤一笑,轉面說道:「姑……道長,看他說得可憐,幫他一個忙如何?」   長恨道姑如何不知華雲龍意思,但見方紫玉以下,無不贊同,眾意難違,對華家諸人誠意,也不能說一無所感,黛眉深蹙,久久始道:「好吧。」   華雲龍欣喜無限,兜頭一揖,道:「多謝顧姨。」華雲龍轉身向余昭南笑道:「昭南兄,你也當去洛陽,遼東的事,不能參加了。」   余昭南微微一怔,道:「為什麼?降魔衛道,人人有責。」   華雲龍哈哈笑道:「伯父母現在洛陽,你身為人子,父母剛脫樊籠,自應速去相晤。」余昭南聞言,欣喜過度,他近年來都是為父母安危憂心,驟聞此訊,一時竟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華雲龍微微一笑,截口道:「余伯父母早因魔教煉製「毒龍丸」,由玄冥教轉送魔教,若非余伯父佯允煉製,暗施手腳,晚輩還不能那麼容易救出被制高手,說不定玄冥教開壇大典也趕不上。」余昭南忽然一聲不響,轉身狂奔而去。   ※※※※※※※※※※※※※※※※※※※※※※※※※※※※※※※※※※※※※※這一日,渤海之上,風平浪靜,一眼望去,海天一色,蔚藍可喜,帆影數點,緩緩在那無邊無際的大海移動。華雲龍與眾人祭奠天乙子後,首途北航,即在為首一艘艟艟巨艦上。每條船的主桅上都有一面黑旗,迎風招展,亮出一條張牙舞爪的五爪金龍,這正是縱橫長江口以北,黃海、北海等處的一個海面上人物,「四海游龍」孟崇信的船艦。   這「四海游龍」孟崇信,論來是半個強盜,他對沿海漁民船隻,徽收規費,不過漁民有事,竭力幫助,兼為保護漁民者,那規費由沿海漁民均攤,為數不算太高,尚屬公道,另外黑道搶劫,他來個黑吃黑,一口吞進,貪官污吏,為富不仁的人經過,他也打劫,不過恪守奪財不害命之規,律下嚴,並無傷天害理的事發生,因之俠義道中人,也就不加聞問。   這次華雲龍請他幫忙,華家聲威遠播,孟崇信在沿海炙手可熱,卻還夠不上一流高手,驟然來了如此多頂尖高手,華家二爺親請,受寵若驚之下,他一拍胸脯,立刻允諾,不但撥出五條最佳戰船,且親自奉陪,華雲龍原僅要他借船及熟悉北海一帶的人,不必與谷世表、梅素若、任玄等,挑明了做對。   孟崇信表面慷慨義助,其實也暗存私心,任玄手下那「北海三雄」,在北海橫行,從不賣他的帳,他屬下遇見,總被打得落花流水,孟崇信自知武功遠遜,忍氣吞聲,而今有了報復機會,焉能放過?再說隨同華家的人闖過,自己聲望,必可陡增,與華家有一段香火姻緣,危急時可以求助,另結後援,何樂不為,這也無可厚非。   海上航行,全仗風勢,偏這幾天風勢甚微,船行緩慢,華雲龍暗暗焦急,後悔海道追趕,欲速不達,早知由陸上繞道,必能搶在敵人之前,先至遼東佈置。   孟崇信力加勸慰,說是任玄與兩教人馬,也比他們早不到那裡,決可無虞。   追了一個時辰,華雲龍等人,復見九曲教船前,約二三十里,另有船隊,想必是任玄那一夥了。午時方過,華雲龍的船,距九陰教的,已不過十一二里,那任玄那一方,更離九陰教為首大船,不及十里。極目遠眺,那遙遙的北面,可見青綠一抹,原來這三方數日追逐,距遼東已是不遠。海面遼闊,三方高手,已可觀視敵人行動。   孟崇信這五條大船,均配有大炮,主船四尊,余船兩尊,以巨纜移動,這時各移半數於船首,十餘個赤膊壯漢,擦炮身、搬火藥、運炮彈,忙的汗流浹背,氣喘如牛。華雲龍忽見九陰教每船艄後,各有一尊巨炮,兩名手執火把的黑衣大漢,肅立地旁,看來鎮定之極,那炮也似較己方的高大,心中一動,暗道:不對,瞧光景,九陰教胸有成竹,不比咱們臨時匆忙碌碌。心念一轉,倏朝孟崇信道:   「孟當家的炮,不知可及多遠?」   孟崇信不假思索,道:「大約三里,最遠可達四里。」   華雲龍道:「九陰教的炮,可及幾里,孟當家的能否估出?」   孟崇信拿起於千里鏡,望了一望,心中吃了一驚,口中卻道:「在下船炮,俱是第一等的,想九陰教未必比得上。」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我看不宜用火炮硬拚,還是另尋他法,與對方一決雌雄,孟當家的以為如何?」   孟崇信傲然道:「不必了,拚死一戰,在下不信會輸給對方。」   本來三方的船,是舢艫相接,迤邐而航,自發現敵蹤後,都下令後船追上,改成齊頭並進。華雲龍遙瞻任玄那一方,已見任玄走出艙中,卻不見梅素若、谷世表出現船板,心中暗道:九陰教在此情況,勢必兩面作戰,梅素若如此托大,未免不智。   轉念間,忽見九陰教正中一船艄尾,出現一名手執鬼杖的冷艷少女,正是那九陰教主梅素若,溫永超、葛天都等人,隨侍左右,谷世表、曹天化、吳東川等玄冥教人馬,也在隔船現身。但見梅素若秋波微轉,向華雲龍這邊略一打量,冷冷一笑,揚聲道:「華雲龍,你自己來也罷,何苦拖上多人陪葬。」   華雲龍淡然道:「勝敗難分,你先別高興。」微微一頓,道:「薛靈瓊主僕如何了?」   梅素若芳心突然妒念暗起,冷聲道:「這丫頭太倔強,不聽話,我一時火起,將她拋入大海餵魚了。」   華雲龍雖是不信,仍不由心頭一震,峻聲道:「此言當真?」   梅素若冷冷道:「自然不假。」華雲龍暗暗忖道:「這丫頭愈來愈囂張,早該把她教訓一頓,可惡。」   忽聽谷世表敞聲笑道:「梅教主,何必與這批將死的人廢話,快快將彼等送上西天,豈不甘脆。」   孟崇信高聲道:「怕沒有如此容易。」   這時,雙方的船,乘風鼓浪,仍距五六里。在華雲龍、谷世表這等高手,區區距離,對語與面談不差多少,可是孟崇信說話,則要費上很大的勁,那聲音被風一吹,且散去一半,顯得不甚分明。梅、谷兩人,一瞬即估出他的份量,冷然一曬,不屑答理。   九陰教下,那厲九疑倏地陰聲道:「孟崇信,你不過一個小小海盜,仗著華家之勢,狐假虎威,膽敢妄發狂言,稍時將你擒下,本殿主必教你見識見識本教三大奇刑滋味如何,也讓天下的人知道,與九陰教作對,後果如何?」   華雲龍孟當家的慨然出船,出於華某所求,九陰教與玄冥教是英雄,就當不加為難,華家尚存,貴教就不能動孟當家一根汗毛,厲殿主有話,請衝著在下來說。「孟崇信聞言,感激地一瞥華雲龍。   谷世表冷笑道:「姓華的,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有心情管他人的閒帳。」說話中,雙方又逼近了一里。   忽見梅素若朱唇泛起一線冷笑,纖手一揮。她身旁一個壯漢,立刻將手中海螺,鼓氣吹起。只聽一聲沉鬱蒼涼的長鳴,驀地響起,劃破長空,直抵霄漢。一聲未落,忽見九陰教船上,閃起了耀眼火光,同時耳中聞得轟隆隆之聲。   眾人方自暗叫不好,忽聽炸聲四起,墜海炮彈,炸得水花沖天,一那些水柱高的,至四五丈,不少濺到眾人身上。西首一船,一桅中了炮彈,頓時檣摧帆燎,火焰飛騰,船上眾人,喧嘩高呼,潑水搶救,好不容易撲滅,但主桅已毀,船隻漸漸緩下,尚幸波及的僅是艙房、桅帆,猶無大礙。   孟崇信勃然大怒,一聲令下,炮火齊發,無奈相隔在四里以上,炮彈距敵船尚有數十丈,已自落下,空自擊得海面之上,水柱沖天,蔚為奇觀。九陰教重新上藥發炮,這次孟崇信左翼一船,船上中了一彈,轟然一響,船殼裂開了一個巨洞,海水頓時進人艙底,船上的人急忙搶救,只是破洞大大,那些棉被、破巾等的一堵上去,立刻被水沖掉。   孟崇信怒發如狂,槍過一支火把,親自點燒火繩,一彈落在九陰教一船近側,那船殼震裂一縫,但立刻堵住,照常行駛。華雲龍劍眉一蹙,知道再打下去,縱能壞得對方幾隻船,自己這方,非得全軍覆沒不可,武功高的尚可逃生,差的十九喪命,況將沉一船,亟待救援,忙叫道:「降主帆,減速前進。」   孟崇信早已吩咐手下,華雲龍的話,就同他本人下令,不可稍違,不從者以逆命處分,各船水手聞言,立即旋轉轆轤,落下主帆。四條船隻,航速頓時大減。   九陰教發炮不休,彈如隕星,呼嘯飛行,水柱四起,轟隆震耳,聲勢驚人。忽見一枚炮彈,面對華雲龍等存身船首擊來。   那炮彈來勢快得令人連念頭也轉不過來,華雲龍何等功力,抖手之下,一錠銀子霍地擊出,於七丈外,正中那炮彈。一聲石破天驚巨響,震得人耳鼓欲裂,那些水手,紛紛仆倒,那炮彈雖中途受阻,碎片四散,依然挾著銳嘯擊至。   說時遲,那時快,元清大師袖袍一拂,瞿天浩、慈雲大師、朱侗,齊聲暴喝,六掌揮出,匯為一股排山倒海的勁氣,將擊來碎片,盡行震飛,竟無一片漏過。   孟崇信手下,哪見過如此武功,痛定思痛,驚悸猶存,一個個都將華雲龍等人,視若神明。   谷世表見了,暗叫可惜,曹天化卻哈哈大笑,道:「華家小輩、元清,老夫總算未少掉兩對手。」   梅素若暗中驚出一陣冷汗,芳心慍怒,暗道:「我僅令他們射擊左右四船,何人大膽?竟敢違令?」口齒一啟,欲待喝問,突又想道:「海上發炮,本也難免誤差,既未出事,聲張反而不美。」當下強自忍住。   展眼間,兩方船艦,又拖至五六里外,炮火難及。那船舷下中彈的大船,這時已下沉過半,沒沒完了,只是船上的人,視船如命,未得孟崇信棄船之令,可不敢自行放棄,仍在手忙腳亂,竭力搶救。華雲龍見狀,蹙然道:「孟當家可以下令了吧?」   孟崇信見已無法可想,當下敞聲喊道:「諸大頭,快棄船,乘舢板過去,告訴李忠,他們的船,在後慢慢行駛,沒有關係。」   那艘船上,有人遙遙應聲,隨即放下舢板,紛紛由繩梯攀落小舟,各事就竣,那桅舷已離水不及三尺。待他們劃開小舟,那艘巨艦,忽然迅速沉沒,帶起了一個巨大漩渦,若是晚了半刻,非得人舟俱遭卷沉海中不可,端的凶險,旁觀眾人,不由代捏一把冷汗。   同時間,前面炮聲大作,火光閃爍,濃煙四冒,顯然風雲會已與九陰教,接戰起來。各小舟分別向三船划去,孟崇信急令拋下繩梯,讓小舟諸人攀上大船,有人則逕自縱上。眾人遊目四顧,但見出海五舟,已一沉入海底,其餘則七零八落,遠墜在後,孟崇信見狀,恨聲不絕。   華雲龍安慰道:「孟當家的何須生氣,第一回合讓他們佔了上風,以下猶未知鹿死誰手,所有損失,在下負責賠償。」   孟崇信哈哈一笑,道:「華公子太小看在下了,孟某雖非豪富,區區數舟,尚不放在眼下,而是這口鳥氣,不甘就此嚥下。」   朱侗道:「咱們不能等著九陰教來攻。」   華雲龍含笑道:「自然另尋他法,以晚輩意思,請各位長輩尊長,兩人駕一舢板,明攻敵人,小侄則潛泅奇襲,各位前輩尊長,以為可否?」   蔡薇薇道:「龍哥有把握潛泅那麼遠?」   華雲龍笑道:「大概不成問題。」眾人略一商議,覺得這個暗渡陳倉,明修棧道,不失為一可行之法,當下不再遲疑,依言照辦。   ※※※※※※※※※※※※※※※※※※※※※※※※※※※※※※※※※※※※※※海上炮戰,分判勝負,也不過片刻時光。此際,炮聲疏疏落落,海面上卻是火光沖天,映海生紅,風雲會六條海船,這時已三條中炮,熊熊火起,船上人群嘩然大叫,搶登小舟,有的慌亂之下,被擠落海中,危急中,誰也顧不了誰了。   九陰教也有二艘中炮,緩緩下沉,但九陰教徒,熟諳海戰,依次離船,不見其嘈雜,亂哄哄的情形。風雲會與九陰教一仗下來,以三換二,吃虧不大,論來要比俠義道好多了,但任玄生恐敵人追上,曹天化無人可敵。兩教高手如雲,遠勝己方,俠義道虎視於後,故不管那待援屬下,逕自揚帆而去。   梅素若見狀,冷然一曬,竟不追趕,右手一揮,頓時響起三短二長海螺鳴號,餘下六船,聽了俱緩緩掉轉船頭,但見船行之處,分波破浪,海面激成一弧形波浪。谷世表不禁一怔,揚聲道:「梅教主,何不盡殲任玄等人,始回頭對付華家死黨?」   梅素若淡然道:「姓任的決難逃走,神君大可放心。」   谷世表心機似海,聞言心中一凜,暗道:梅素若敢出此言,前面必有埋伏,說不定連本教也計算在內,哼,終日打雁,豈能教雁啄了眼睛?忽聽吳東川暗以傳音入密道:「神君可發現梅素若似另藏機心?」   谷世表點一點頭,也傳音說道:「英雄所見略同,吳副教主也覺出了,不過陸上九陰教遠非本教敵手,海上卻是討厭。」   吳東川一瞥旁邊對立的教徒,道:「咱們一見不對,立刻下手制住梅素若,就不懼九陰教搗鬼了。」   谷世表頷首道:「話是不錯,不過不必太急,在收拾華家黨羽之後,不管她存了歹心沒有,咱們也要下手。」   忽聽九陰教炮聲再起,兩人中止密談,轉面望去,只見海面上水柱如林,炮彈分落,卻有十餘隻小舟,在其中縱橫馳騁,毫無傷損。玄冥教與九陰教眾人,瞿然一驚,定睛望去,卻見每艘小舟,皆是乘坐二人,一人掌舵,一人划槳,輕輕一撥,小舟即衝出數丈,其疾如矢,直駛而來。   原來小舟上的,俱為尖頂高手,經驗豐富,目力敏銳,知道九陰教大炮,非同小可,行舟中,留意炮口方向,那大炮轉動不易,常料中大半,那小舟驅使靈活,閃躲方便,竟令九陰教炮火,無用武之地。舟行奇速,展眼間,距離已不過數十丈。   梅素若見炮火無法攻擊,秀眉一蹙,喝道:「放箭。」聲落,萬箭齊發,颼颼連聲,飛蝗般射向小舟上群俠。   舟上諸人,何等身法,掌舵者腿壓舵柄,雙掌回飛,來箭盡遭撥落,划槳的視若無睹,逕自運槳,簡直視九陰教襲擊,如同無物。曹天化睹狀之下,不覺技癢,瞥見身旁即有一隻舢板,雙手舉起。拋入海中,身如電射,同時落足舟上,哈哈一笑,雙袖後拂,那小舟去如激箭,直衝群俠眾舟。   迎面一舟,正是華五及單世民共駕,曹天化敞聲一笑,一拂揮出。曹天化武功之高,眾人有目共睹,單世民何等精靈,自不至硬拚,出掌之際,腳下用力,小舟倏往後退。饒是如此,掌力一接,蓬然一聲大震,海水激盪,兩人小舟猛地左傾,海浪一打,翻了過去,兩人登時落水。   元清大師雙槳一擺,頓時逼向曹天化。曹天化呵呵一笑,右袖一拂,直迎上去。九陰教見射箭無效,早已停止,二殿三堂高手,玄冥教下會水高手,拋下小舟,紛紛攔向俠義道。臨到近處,九陰教下,一個個躍入水中,顯然是想由水裡攻擊,打著鑿船主意展眼間,海上一場激戰展開,呼喝兵刃出聲,傳出老遠。元清大師,與曹天化連交十餘招,兩人都覺水面上搏鬥,束手束腳,難展全力,足下小舟,顛簸不已,交手過招,就漸離漸遠。俠義道這邊,人數雖少,全是一等一高手,且多明水性,戰了半晌,依然相持不下。   九陰教想要鑿船的,群俠一聞動靜,即以暗器去襲,九陰教徒,鮮有能免,加上俠義道相互呼應,舟一鑿沉,即躍至他船,一時之間,無以得逞。   梅素若美眸流盼,不見華雲龍在內,微覺訝異,正轉念問,忽聽嘩啦水聲,一條人影,電閃撲至。她芳心一驚,未及閃避,皓腕已被華雲龍扣住。九陰四絕,隨侍梅素若左近,但華雲龍出手,其快無比,變生肘腋,四人不及出手,梅素若已被制住。   溫永超立身最近,厲嘯一聲,猛地撲上,手中金絲軟鞭,夭矯如靈蛇騰空,霍然襲了過去。華雲龍身形一旋,帶著梅素若,轉了半圈,任那金絲軟鞭由耳邊擊過,右掌疾伸,一把抓住鞭梢,倏地一扯。溫永超大驚失色,猛力回拉,只覺一股大力,軟鞭立時脫手,身軀也不由一個踉蹌。   但聽風聲一響,石萬銓那紫金點穴橛,霍然襲到。康雲陰沉沉一笑,一招「五雷轟頂」,勢若奔雷掣電,由背攻至,杜子宇長劍一振,挽起五六朵劍光,直向華雲龍的要害罩去。九陰四絕,數十年並肩作戰,彼此心意相同,這一動上手,招式配合得極為嚴密,無隙可乘,三人也知華雲龍厲害,但估量縱傷他不得,至低限度,可逼他放開梅素若。   華雲龍敞聲一笑,「刷」的一鞭,倏地捲向石萬銓點穴橛,鞭柄脫手,擲向杜子宇。石萬銓見那來勢,知道招架不得,匆匆一躍,疾退五尺。杜子宇冷冷一哼,一劍挑向來鞭,忽覺鞭上力道,其重如山,嗆的一聲,長劍斷成兩截,軟鞭呼嘯而至,他亡瑰旨冒,身軀一倒,一個鐵板橋,險險避開,軟鞭擊到船舷,劈拍作響,船舷竟硬被襲裂。   華雲龍軟鞭出手,身形疾轉,一掌拍去。他這一掌簡簡單單,康雲卻是閃躲不開,牙關一咬,雙掌齊出,只聽蓬地一聲,他與血翻騰,連退四五步,腳下過處,拍拍數聲,艙板已被踩碎幾塊。這交手數招,乃指顧間事,四外九陰教徒,早知他厲害無比,但教主在人手中,焉容坐視,暴喝連聲,群湧而至。   華雲龍雙眉一蹙,道:「梅素若,快令你屬下停手。」身形一側避開溫永超一掌,右手一探,抓住一個九陰教徒脖子,揮臂摔入海中。梅素若聽若無聞,掙動不已。華雲龍怒氣上湧,左掌微一用力,她頓覺腕痛如折,動彈不得,銀牙一咬,依然不語。   杜子宇搶過屬下一柄劍,一劍刺出,口中喝道:「華雲龍,有種的放下咱們教主,決一死戰。」華雲龍冷笑一聲,倏將梅素若移至身前。杜子宇大吃一驚,劍勢一偏,由梅素若身側掠過,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華雲龍怒聲道:「我是不願多殺,你若再不下令,別怪我心辣手狠。」梅素若咬牙不語,華雲龍無可奈何,揮掌拒敵。   以華雲龍武功,雖是單掌對付九陰教眾弟子,其中尚有九陰四絕,掌出之下,九陰教眾人如滾湯潑雪,碰上不是摔下海,即被點中穴道,若非華雲龍礙在梅素若面上,不願多殺,九陰教早已死傷纍纍。谷世表等,也發現這邊事情,他是巴不得華雲龍毀了梅素若性命,借口相距太遠,小舟又盡出動,無法援救,隔岸觀火。   ※※※※※※※※※※※※※※※※※※※※※※※※※※※※※※※※※※※※※※這時,那些海面上與俠義道鏖戰的九陰教二殿三堂高手,發現船上有變,突然大驚,急忙趕回。厲九疑率先登舟,抖手之間,一根透骨釘向華雲龍背後襲去,華雲龍隨手一抄,握在掌中,心念一轉,暗暗忖道:這厲九疑一生,不知做了多少壞事,殺司馬叔爺兇手,有他一個,再讓他活下去,真無天理。他殺心陡熾,反臂一揮,一根透骨打直擲厲九疑。   厲九疑自不會遭自己暗器擊中,倉猝右閃,避了開去。但聽華雲龍大喝一聲,縱身飛射,撲上猛地一掌。但聽厲九疑慘叫一聲,身軀直摔船外,噗通落海,再也不見浮起。九陰教徒,個個膽寒,無奈形勢不容罷手,依舊猛攻不休。   華雲龍忽然想道:梅素若身為一教之主,當著屬下,自必硬撐到底,我不讓她顏面有損。他骨髓之中,好似潛伏了風流天性,總替女子設想周到,立時鬆手,道:「你叫他們住手,咱們艙中講話。」   梅素若略揉被握右腕,忽然喝道:「統統住手。」九陰教的人,早已心怯,她一下令,頓時停手。   谷世表見狀暗道:早聞梅素若與這小子,有一段搞不清關係,看這情形,不要與華家化敵為友,心中暗慮,但想梅素若果真如此,她屬下多半抗命,且形勢發展,也不容他阻止。但見梅素若美眸一瞪華雲龍,玉掌一擺,突地回身走向艙口,華雲龍暗道:她這意思,是要我入艙說話了。恐她怨己傷她教主尊嚴,心中也有歉疚。   九陰四絕放心不下,默隨在後,梅素若玉面一轉,怫然道:「你們也保不住本座,不必跟來了。」九陰四絕愧然垂首,停住腳步。   進入船艙小廳,華雲龍閃目打量,但見壁掛名家字畫,纖塵不染,佈置雅致,不像船上,也不帶半分江湖氣息,迎面一個一臉慧黠的小婢,襝衽嬌聲道:「爺台好,您可知咱們姑娘……」   梅素若忽然截口道:「廢話,滾出去。」   華雲龍見那小婢,正是小娟,看她楞住,滿臉茫然,連忙將手一擺,示意免禮,笑道:「你家姑娘不舒服,心情不好,你先出去也罷。」小娟瞧出情形有異,不敢再說,嘟噥著退出。   梅素若玉面含霜,逕自落坐,華雲龍微微一笑,也自行坐下,兩人俱不開口,一時之間,室中氣氛沉悶異常。須臾,小玫悄悄送茶退出,梅素若始終不開口,華雲龍暗道:這樣不成,是好是歹,總要弄個明白,當下道:「你讓我見見薛家主僕。」   梅素若見他如此關心薛靈瓊,芳心一酸,急忙轉面,強忍珠淚,口中卻冷冰冰道:「我早說過,死了。」   華雲龍心頭暗怒,想了一想,沉聲道:「你直到此刻,仍不覺悟,還想同玄冥教胡來,當谷世表是好相與的。」   梅素若曬然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兒,不勞關照。」   華雲龍劍眉一軒,道:「你是執迷不悟,不聽別人好心勸告是嗎?」   梅素若慍道:「你是我什麼人?配教訓我麼?」   華雲龍正容道:「這不是教訓,而是忠告。」   梅素若不待他說完,站了起來,冷然道:「那是無味的話,告退了。」彎腰一扭,轉身行去。   華雲龍見她如此倔強,忍不住心頭火起,幌身撲上,縱聲一笑,道:「梅姑娘請暫留一步。」   梅素若早已有備,也是不服適時一照面便遭擒住,反手一指點出,同時蓮步暗踩「亂五行迷遁法」。只是身形方動,忽覺纖腰一緊,已被華雲龍抱住。她生性冷傲孤僻,這一生來,別說肌膚從未被男子碰過,連相對面談,也是少有,這下遭華雲龍摟住纖腰,嬌軀幾乎靠在華雲龍胸上,一股男子氣息,薰得她芳心無主,定了定神,心中忽然湧上一股羞怒之感,尖聲叫道:「撒手。」   華雲龍放開了手,沉聲說道:「你這事我管定了。」   梅素若芳心幽怨,掩遏不住,陡地一個念頭升起,恨道:「我看你如何管?」   回手一指,直點自己結喉穴。   華雲龍駭然大驚,疾地攫住她右腕,喟然歎道:「素若,你何以定要誤會我的好意?」   梅素若嬌軀一顫,突然淚如泉湧,轉身撲入華雲龍懷中,斷斷續續道:「我恨你……你一向毫不經心……我……我所以不敢吐露心意。」但覺悲從中來,倏地頓住,哀哀痛哭不已。   華雲龍手撫著梅素若的秀髮,柔聲道:「就算這樣,你也不必如此啊。」   梅素若淚承眉睫,道:「我要你傷心痛苦,負疚一輩子……」   華雲龍心內泛起無比憐惜之情,歎道:「唉,你這傻丫頭……」忽聽艙廊有腳步聲傳來,華雲龍雙眉一蹙,忖道:大概又是溫永超等,不放心來看。忖念中,輕輕扶起梅素若,低聲道:「有人來了。」   梅素若連忙站穩嬌軀,舉袖拭淚,尚未拭淨,一名美艷少女倏地走進,卻是薛靈瓊,不由一怔,脫口道:「你沒事麼?」   薛靈瓊秋波一轉,已看出梅素若玉頰淚痕,訝然道:「素若姊姊,你哭了?」   梅素若玉靨一紅,忙道:「別胡說。」   薛靈瓊面龐一轉,埋怨道:「龍哥,我聽小娟說你們鬧得不愉快,急忙趕來,你為何欺負素若姊姊?」華雲龍苦笑一聲,不好分辯,心中暗暗忖道:奇了,靈瓊說話,都偏向她,兩人似已好得蜜裡調油。只聽薛靈瓊道:「我知道,大不了素若姊姊幾句彆扭話,就惹火你了。」   語音一頓,盈盈一笑,道:「素若姊姊待我好極了,咱們結拜成異姓姊妹,無話不談,我知素若姊姊心中唯有一人,只是那人對她所行所為,用心之苦,從未體味,她的委屈,毫不諒解,龍哥,你說這種人,可惡不可惡,是否令人心寒?」   梅素若聞言,觸動情懷,熱淚盈眼,道:「好妹妹,他為何必須知道,誰叫我自作自受。」   薛靈瓊這一番話,大出華雲龍意料之外,他心中歉疚,油然而生,望著梅素若,口齒啟動,想說幾句道歉的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薛靈瓊也不禁默然,淚光浮動,廳內忽然靜下。   突地,廳外有人高聲道:「稟教主,前代教主已率人趕至。」華雲龍心中暗驚,忖道:「如此看來,九陰教主引退,傳位梅素若,分明暗存陰謀。」   只見梅素若怔了一怔,隨即淒然低聲自語道:「該來的總逃不掉,我又何苦畏避?」一定心神,朝外喝道:「本座就上去迎接她老人家,汝等速作準備。」   須臾,三人都上了船板。   ※※※※※※※※※※※※※※※※※※※※※※※※※※※※※※※※※※※※※※但見一輪紅日,已半沒西海,彩霞漫天,金波鱗鱗,將天際的白雲,渲染得或紅或紫,氣象萬千。暮靄沉沉中,北面海上,一片帆影,戰艦艨艟,一眼望去,聲勢無比浩大,直駛而來,旗幟飛揚,在夕陽餘輝映照之下,看得分明,正是九陰教那鬼頭標幟,任玄餘下三船,卻是不見蹤影。   華雲龍心頭一震,暗暗想道:「九陰教原來始終隱藏住實力,眼前情況,或許尚是九陰教主暗暗促成,想在海上,大會群雄,這些魔頭,當真一個比一個心機深沉,老奸巨猾。」   此際,九陰教主左手,一位面目清瘦的老者,朝此不斷打量,宏聲道:「瓊兒,你在何處?」   薛靈瓊聞那聲音,幾疑夢中,怔了一怔,欣喜欲狂,歡呼道:「爹,瓊兒在這裡。」玄冥教眾人,突然起了一陣輕微騷動。   谷世表眼見九陰教似已臨陣倒戈,再見薛成德出現,屬下不安情形,內心之震驚,無以言喻,忽然發出一聲震天長嘯,玄冥教徒聞得暗號,頓時齊聲吶喊,向九陰教猝施襲擊。這八條船上,除了梅素若的船,余船大半是玄冥教屬下,谷世表早存陰謀,把高手妥為佈置,九陰教雖亦有備,驟遭攻擊,豈是敵手,展眼間,有的受襲而死,有的負傷墜海,去了一大半。玄陰教急搶舵轉帆,想掉轉船頭。   只聽九陰教主喝道:「谷世表,你好不自量力,再不住手,老身讓你玄冥教走脫一人,立刻自絕,海面遼闊,你逃不走的。」   谷世表嘿嘿冷笑道:「反正一樣,拼就拼了。」   九陰教主沉聲道:「不然,老身無意在海上殲滅爾等,至陸上由華公子等與你們自行解決,本教退出此事。」   谷世表先是一怔,隨即恍然,知她是俠義道與己方一戰,無論如何,於九陰教有利無損,但海面動手,九陰教與俠義道聯手,玄冥教必是全軍覆滅,雖有曹天化,獨木難支大廈,也不濟事,捨此再無他路,想了又想,只得高聲喝道:   「玄冥教下,全部住手。」   玄冥教眾人,聞聲只有停止攻擊,任九陰教,將船駛向九陰教主率領船隊。   兩方的船,相對而駛,更形快速,只是親人久睽者,卻恨船行太緩,心頭狂跳,焦灼無比,好不容易,雙方的船,始靠近互攏。只聽谷世表冷笑道:「九陰教主,貴教虎頭蛇尾,半途寒盟,竟與敵妥協,傳出不怕江湖朋齒冷?」   九陰教主冷然一曬,道:「閣下心懷叵測,樊彤為你派來,暗通消息,老身豈能不知,因他平日尚屬恭順,姑且放過,東郭壽暗存陰謀,偷襲各門派,已然一敗塗地,老身也飄然引退,另有佈置,今日情況,本為老身促成,欲得一舉消滅群豪,連你也逃不過,不料華夫人,棋高一著,事先找到,一席話讓老身心服口服,打消原意,這也毋須多說,彼心中雪亮,爭執徒貽笑柄。」   這一番話,大出眾人意外,三教實力之強,首腦心機之深,實在令人心涼,鬧將起來,怕不血光翻天,流毒遍地,華家料敵機先,弭禍無形,更令人佩服,先頭暗怨華天虹坐視之人,無不慚愧萬分,自責不已。忽見那樊彤幌身逃入海中,溫永超怒喝一聲,欲待追去,九陰教主將手一揮,道:「溫護法,不必了,自有人收拾他。」   谷世表臉色鐵青,道:「好,好,本神君不信你有什麼好下場,咱們等著瞧。」   說話中,對航諸船,相錯而過,元清大師、蔡家的人、薛靈瓊、梅素若、華雲龍等,頓時縱至九陰教主座船,駕船的人,不待吩咐,帆蓬一轉,重新向來路駛回。   薛家父女,相擁而泣,薛成德輕撫愛女滿頭青絲,激愧無限地道:「瓊兒,為父太對不起你。」   梅素若卻跪在九陰教主前,捧上鬼頭杖,幽幽說道:「若兒才疏力薄,處事每僨,祈恩師收回成命,治以重罪,另選賢能。」   九陰教主微微一怔,笑道:「若兒,你之所為,為師盡曉,做得很好,為師正慶幸得人,可以放心退隱。」   梅素若堅請道:「恩師明鑒,若兒卻不足肩此重擔。」   九陰教主眉頭一蹙,沉吟有頃,倏地點了點頭,將鬼頭杖取在手中,藹然道:「你的心事,為師不是懵懂,但教主一位,授受隆重,不容輕換,你也只有勉為其難,承當下去,這樣吧,為師先代你處理一些時候,你可潛修苦練,隱居一段時間,待心情平靜,始再行接理教主之位,若兒,你看如何?」梅素若明知所講,絕難獲准,師父如此安排,已是體諒之極,再求未免過分,這一生也只有硬撐下去,花容黯淡,低聲謝恩,起身至九陰教主身後站定。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57第卅九章道長魔消江湖平夜晚海風,吹往陸上,航行輕快,趁著潮漲,下碇一處海灣中,岸上早有黑壓壓一群人,先行趕去,眾人一下船,立即匯合一起。   谷世表等船一靠岸,即行離去,另起爐灶,以報今日之恨,詎料,這海灣乃九陰教一處秘密分壇,三面環山,一港通海,形勢隱蔽險要,隘口均有人把守,九陰教徒上岸,頓時分堵去路,谷世表一瞧這情形,頓時洞悉九陰教主毒謀,己方就此遁走,俠義道或許尚無斬草除根之心,九陰教主卻不容放虎歸山,另遺後患,趁著俠義道諸人在此,想盡殲玄冥教。他心頭怨極,恨得咬牙切齒,嘿嘿一陣森冷笑聲,道:「九陰教主,你好計較,大概又想鷸蚌相爭,收漁翁之利。」   九陰教主哈哈一笑,道:「老身何等樣人,隨你怎麼講,反正玄冥教在世,於江湖終是大害。」   逍遙仙朱侗冷冷道:「龍兒,走了谷世表,我唯你是問。」此老當年,是最厭惡谷世表之人。谷世表眼見如此,知道安然脫身,決不可能,將心一橫,也只有負隅頑抗,背水一戰。   華雲龍冷笑一聲,倏向薛成德一拱手,薛成德點一點頭,走出人群,高聲道:「谷世表,你尚妄心不死,薛某即是前鑒。」   谷世表見他一眼,冷笑道:「你自己不夠機警,焉能與我相比,如今依附華家,是報仇來了?」   薛成德淡淡一笑,道:「說了你卻不信,薛某倒要感激你,不遭此挫,薛某恐尚至死不悟。」   谷世表冷笑不置,薛成德淡然道:「你既無悔意,薛某也就不多講了。」目光掃視,敞聲道:「玄冥教中,想必有薛某昔日兄弟,若是略念香火之情,請來—敘。」   華雲龍突然朗聲道:「玄冥教的朋友請了,眼下形勢,不必在下多說,諸位諒已明白。咱們並無趕盡殺絕意圖,願與華家做朋友的,在下無任歡迎,不願的儘管離去,決無阻攔,但望此後,諸位作些鋤強扶弱,仗義除奸的事,華某就感激不盡了。」   薛成德一出面,他當年屬下,見了故主,早想奔去,只因玄冥教規甚酷,稍有異動,立是死數,故雖臉色激動,無人敢開口出聲,吳東川一走,華熙話說得及時,彼等也不能不心動,早已戰志皆無,人心浮動。   谷世表眼見軍心動搖,暗道:只要有人帶頭,大變即生,本教毀於一旦,使用高壓手段,鎮得住一時,只是戰火一燃,亦防不住有人叛教。心念電轉,竭盡智計,始終想不出防止方法,正在心焦如焚,忽聽左側山峰,傳來一陣金鐵交鳴聲,一個嬌脆口音叫道:「師父。」眾人聞聲,群皆轉面望去。   這時,三更時分,月上中天,清輝四灑,照得山谷明亮,高手都看得清楚,一名雪衣少女,率著十餘紫衣壯漢,正欲衝過無塵道人師兄弟及九陰教攔阻,搶路下峰。華雲龍一眼看出是谷憶白,雙眉微皺,忖道:「唉,你來幹麼?」   谷世表驚怒交迸,喝道:「憶白,你怎地不聽話?是要本派絕傳?」   谷憶白寶劍揮動,毅然道:「有諸位師兄在,九曲一脈,無慮絕傳,徒兒願與師父共生死。」群俠聞言,對她事師忠義,倒也暗暗佩服,卻惋惜她明珠暗投。   這關口左為絕壁,右臨深澗,僅一條數尺小徑,形勢奇險,谷憶白連沖數次,均被阻住,她芳心急怒,「唰唰唰」一連三劍,詭奧辛辣,一名九陰教弟子,中了一劍,慘叫一聲,跌入那深不可測山巒,看來必死無疑。   忽聽天乙子弟子無塵道人沉聲道:「谷姑娘,貧道是為你好,你師父今日必死,你年紀輕輕,何苦陪葬,快走了吧。」   谷憶白咬牙不語,一招「騰龍九折」,劍閃九點白虹,盤旋伸縮,凌厲驚人,一名道人本無傷她之意,不料她如此厲害,一個疏神,肩上中了一劍,血流如注。   無塵道人暗狀之下,怒如山湧,厲聲道:「你既不知好歹,休怪貧道辣手。」劍勢一緊,猛攻不已。谷憶白寶劍揮拒,腳下卻逼得連連後退。   忽聽華雲龍驚聲道:「小心腳下。」   白素儀亦高聲叫道:「道長手下留情。」無塵道人聽得呼聲,手下一緩。然而,遲了一步,谷記白忽覺足下一虛,促減半聲,嬌軀已飛墜那無底深澗,一代紅顏,香消玉殞。   華雲龍面色大變,白素儀臉容黯然,眾人驚歎出聲,谷世表呆了一瞬,卻忽然發出一陣哀天狂笑,笑聲集有淒驚、怨毒之意,竟然還有一種掩抑不住的得意和意味,聲震雲霄,四山齊應,大有鬼哭神嚎,驚天動地之勢。   無塵道人呆呆望著那黑黝黝深澗,心中無比痛悔,聽得谷世表狂笑,突然轉身,恨聲道:「谷世表,你失了如此忠義弟子,尚在得意麼?」星飛丸跳,縱下峰來。   但聽谷世表狂笑道:「正是,老夫怎能不得意?老夫怎能不得意?」   俠義道、九陰教,乃至玄冥教,俱是一怔,無塵道人適時僅憤極而言,聞言也不由楞住,細看谷世表又不似神志不清,華雲龍聰明絕頂,暗道:「不好,莫非真是這般……」猛地一打寒戰,大聲道:「谷世表,你得意為何?」   谷世表笑聲倏歇,陰沉沉說道:「你不問,老夫也要說出,嘿嘿,谷某人總算看到爾等假冒偽善的東西,有遭報的一日了。」他乃蓋代梟雄,口中說著,靈機一動,忽然得計,冷冷一笑,道:「姓華的,在沂山,你曾聞任玄言他多年所思的,其實,不值一哂,你可想聽聽我這些年苦思為何?」   華雲龍微微一怔,知他言出有因,捺住悲怒,道:「你既有此興致,華某洗耳恭聽。」   谷世表發出一陣懾人心魄的嘿嘿低笑,道:「真論起來,這不當說焦心苦慮,該說這多年來,老夫如何活下去才對。」   九陰教主哈哈笑道:「想必十分辛苦。」事不關己,九陰教顯得最是悠閒。   谷世表理也不理,道:「姓華的,你一定不知那是什麼滋味,為了練成絕世武功,老夫在烈火中熏,在冰雪中凍,忍了無數非人堪忍的境遇,屢敗屢挫,絕望至極,萬念俱灰,幾欲自戕之際,你可知道,是何力量支撐下去?」他語音激頓,雙眼之內倏地血絲密佈,厲聲接道:「那就是仇恨,唯有仇恨,始能讓老夫重獲生望,老夫這一切,不都是拜爾等這批絕清寡義,假仁偽善的東西所賜?老夫決不能放過爾等,凌遲細剮,分筋錯骨,那是太便宜了,應令爾等做下背信失義,滔天大錯,子子孫孫,永劫沉淪。」   驀地,一塊烏雲掠過,蔽住月亮,天地驟變一片陰暗,一陣森森殺機,似瀰漫了整個大地。所有的人,聽他怨毒至極的語聲,都不由渾身汗毛一豎,知他既胸蘊無比怨恨,必另有毒謀,有人隱隱猜出,卻盼並非事實,華雲龍也不由心旌動搖,暗暗忖道:「想不到他懷了偌大仇恨,毋怪恨咱們華家入骨了。」   忽聽曹天化道:「師弟何必因此傷懷,愚兄必助你報仇。」   嶺南一奇接口說道:「老朽誓死,助神君雪恨。」   谷世表雙手抱拳,誠然說道:「多謝隆情。」突然目射冷電,掃視所有玄冥教屬,亢聲道:「本教上下,曾屬薛兄的,請即返彼處,薛兄下令為敵,本神君決不怪罪,餘人願走,盡可離去,本神君決不追究他下落,至於本神君,僅剩一人,亦必與敵死戰。」   此言一出,俠義道、九陰教,乃至玄冥教,皆是太感意外,寂然片刻,玄冥教天機壇主孟為謙,突然朝谷世表抱拳道:「神君之命,為謙不敢不從,況不忠故主,亦難忠新主,為謙等就此退走,至於為敵,萬萬不敢。」   谷世表淡淡一笑,道:「如此即見盛意,日後相晤,咱們仍是好朋友。」   孟為謙躬身一禮,轉身而去,那批薛成德舊屬,也紛紛向谷世表抱拳行禮,隨之而去,前前後後,一百餘人,直至薛成德身前二丈,排成五列,作禮齊道:   「參見故主。」   薛成德將手一揮,道:「汝等總算未曾忘掉我,好,退候一旁,待命動手。」   孟為謙面有難色,頓了一頓,躬身道:「主公令我等赴湯蹈火,屬下萬死不辭,只是實不便對付玄冥教。」   薛成德竟然大怒,面色一沉,猶未開口,華雲龍搶先道:「理當如此,孟老英雄等,請旁觀便是。」   孟為謙向華雲龍一揖,感激地道:「多謝華公子緩頰。」率人退至一旁站定。   忽聽谷世表揚聲道:「還有離去的人麼?」   皮自良鋼拐一頓,厲喝道:「貪生怕死的快滾。」   玄冥教受谷世表一番話感動,士氣陡昂,齊聲喊道:「我等願同神君共生死。」   眾人見玄冥教,明明本是人心浮動,崩潰在即,經谷世表一來,土氣鼓舞,戰志激烈,遣開薛家舊屬,既除肘腋之患,又可籠絡人心,群俠雖不齒其為人,對他心機氣魄,倒也暗讚,覺得玄冥教一出江湖,震驚天下,確非偶然的事。   華雲龍雙眉聳動,道:「谷世表,你尚有何事?」   谷世表嘿嘿冷笑道:「你既心急,本神君這就說了。」他一字一頓,陰惻惻道:「實告爾等,谷憶白即彭拜與白素儀之女。」   話聲未落,白素儀悲慟一聲,幾乎暈倒,被蔡夫人抱住,滿面戚容,朝谷世表恨聲道:「谷世表,你要報仇找我夫婦也罷,弱女何事?」   谷世表獰聲道:「老夫對她愛護備至,害她的人,可是爾等的人。」   無塵道人浩歎一聲,道:「彭夫人,貧僧罪該萬死。」突然回手一掌,向自己天靈蓋擊下。   華雲龍自不容他自盡,閃身托住無塵道人手肘,沉聲道:「此事不能怪罪道長,找的該是谷世表才是。」   眾人本有不少,已推測谷憶白與彭拜夫婦有關,但見谷憶白既有父母,毫無破綻可尋,想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漸也釋去疑心。詎料,事卻屬實,想谷憶白既是谷世表之徒,群俠雖有所疑,無法證實,也是徒然,谷世表無論勝負,她與俠義道,皆屬生死大敵,不管誰殺了的,都是天下至不幸的事,對谷世表心機之深沉毒辣,俱感既是驚凜,又是憤怒。   單世民與姚宗恩,按捺不住,猛地撲向谷世表,黃遐齡及董鵬亮,閃上接住,四人兩起,頓時激戰起來。華雲龍義憤填膺,方待向谷世表問罪。忽見華雲龍面龐一轉,沉聲道:「谷世表,你心智之深,人中罕見,華某倒也佩服,向你討教幾手如何?」   谷世表心神一凜,情知自己不敵,當著手下,又不甘示怯,心念電轉,猶疑難決,曹天化見他進退維谷,敞聲一笑,邁步向華雲龍走去,道:「華家小兒,元清說你可與老夫抗手,老夫倒想一試,那小和尚有否誇口?」   華雲龍淡然道:「華某不會讓你失望。」   霎時,場中鴉雀無聲,人人屏息以待,單世民等四人,也暫行罷手,想一睹這場必是驚大動地的大戰,只有司馬瓊與樊彤,兀是激戰不休。自沂山一戰,誰都知道華雲龍武功蓋世,只是曹天化修為在二甲子上,壽高無兩,武功也是深不可測,這兩個絕世高手,未交手前,誰也不敢輕言勝負,只是有人私心中總以為華雲龍可以得勝。   曹天化心中轉念,哈哈一笑,大踏步行走向北方,似待上峰一戰,才走出幾丈,觀准梅素若與薛靈瓊站立不遠,身形一動,閃電般抓向兩人,以他武功,二女決難逃過,轉瞬間,曹天化已將扣上兩人手腕。忽聽華雲龍冷哼一聲,曹天化已覺一股重逾山嶽的勁氣,猝爾襲至,換上他人,曹天化根本不懼挨上一掌,只是華雲龍就不同了。   危急中,放棄擒人打算,身形倏爾拔起,那股如山勁力,直奔兩女,眼看擊上,兩女必死無疑,曹天化笑聲未出,卻見華雲龍反掌一揮,那股勁氣霍然消逝,這一手若非功力出神,無法辦到,饒他蓋世魔頭,也不由心頭一震。   只聽華雲龍冷然道:「曹天化,你我雖處敵對,華某以往,卻始終以為你不失一代高人。」   曹天化老臉一紅,不待他說完,揚聲道:「華雲龍你等著,老夫就來。」身形一展,倏地無影無蹤。千餘人中,除了華雲龍與元清大師,竟無人看出他如何走法,眾人也暗驚他武功之高。谷世表見曹天化偷襲擒人失敗,愧然而去,已知今日之局有死無生,牙關一挫,正待下令全體作殊死戰。   忽聽一個清脆口音說道:「谷世表,你還執迷不悟?」   谷世表抬目望去,心頭大震,全場的人,俱皆驚哦出聲,但見場中突來三人,兩位神情雍穆,氣派清貴的中年婦人,一是秦畹鳳,另一位是白君儀,隨後的雪衣少女,赫然是谷憶白。白素儀驚喜欲狂,飛奔過去,抱住谷憶白,叫道:「憶兒,你總算回到為娘的懷裡了。」   谷憶白喊了一聲「娘」,伏在白素儀懷內,慟哭不已。這時,除了谷世表,餘人見此一幕,任他如何凶暴殘戾的人,亦是暗覺欣慰。就在此際,長恨道姑突地悄然離場,秦畹鳳急叫道:「顧姊姊。」和白君儀趕到,將長恨道姑拉到一旁,低聲勸慰,居然勸動其留下。   白君儀面龐一轉,朝谷世表道:「人事滄桑,二十餘年下來,彼此都已老態畢現了。我有一事不明,望你據實作答。」   谷世表好似凶性盡泯,道:「你問吧。」   白氏夫人道:「家姊女兒遇險,咱們就在一旁,所以不加阻止,直待她墜谷後始加援救,就是要逼出你真話,果然不出所料。只是家父找到她現在父母,如何詢問,彼等始終一口咬定,谷憶白為彼等之女,連家父也察不出有何虛假,幾乎絕望,此是何故?」   谷世表面色一變,狂笑道:「好心機,谷某終究全敗在你們華家手中。」語聲一頓,忽又淡然道:「說穿了不值一文,彼等根本就以為谷憶白為其女兒,這因擄她去時彼等恰有一同齡女嬰,我深夜偷換之故,白嘯天愈是洞達人情事故,自然愈覺其言毫無可疑。」谷憶白淚流滿面,不知如何是好。   谷世表一聲震天狂笑,道:「好,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作一次總算吧。」   陡地一頓,朝白君儀道:「你的兒子果真厲害,有他在,我今天大概死定了,不過我也不是好收拾的,今日縱死,也要讓你知道,華家有英雄,姓谷的也不是庸才。」白君儀浩歎一聲,與秦畹鳳、長恨道姑,退向一邊。   谷世表面上倏泛厲容,目光一掃,震聲道:「玄冥教上下,全體動手,拼至最後一個,違令者斬。」頓時喝吼如雷,玄冥教眾人潮水般湧上,嶺南一奇與瞿天浩、潘旭與阿不都勒,重又鬥起,餘下朱侗戰上皮自良,高泰拚鬥武明山,玄冥高手全逢敵手,其餘弟子,雖朝俠義道及九陰教的人猛攻,俱遭阻止,依然被困重圍,無人可以脫困,顯然,玄冥教垂死掙扎,不過自速其亡而已。   華雲龍雙眉微皺,道:「谷世表,你這是破斧沉舟,背水一戰?」   谷世表獰聲道:「正是,本神君必令汝等死無葬身之地。」   華雲龍曬然一笑,道:「大言不慚,看你能在我手中走幾招?」   谷世表怒火中燒,厲嘯一聲,撲身一掌,他那手掌,突成五彩斑駁,鮮艷奪目,同時一股腥氣,直令旁觀者,聞之心頭煩焦,紛紛後退,大感驚凜,無人自信接得下如此惡毒的掌力。華雲龍倒也不敢輕視,身形一轉,隨手一指,點向谷世表腕脈。   谷世表手臂一沉,化解了這一招,連連搶攻,揮拳如電,頓時施出了一套玄奧奇詭,凌厲絕倫的掌法。瞬眼間,一片海濤般掌飆,套住華雲龍盤旋不已,谷世表彷彿溶於掌飆中,身形俱失,半點痕跡不見。這一場搏鬥,石破天驚,武林罕見。   展眼間,兩人已走百餘招,谷世表眼看自己展盡絕藝,華雲龍仍是氣定神閒,信手封拒,牙關一咬,即待施展最後一著,同歸於盡。忽聽華雲龍敞聲道:「谷世表,你也不過只有這等能為,就敢興風作浪,華某反攻了。」   但見一條人影,自谷世表如山掌影中沖山,一連數轉,谷世表忽覺肋下一麻,已被點中穴道,連玉石俱焚的一著,也來不及施出。玄冥教眾人,駭然大驚,不覺住手,俠義道諸人,不願趁機襲敵,也都停止攻擊。只見華雲龍自谷世表袖中,取出一口豹皮小囊,道:「谷世表,你暗藏烈性炸藥,想一舉引發,與十丈內人同歸於盡,別當華某不知。」順手一掌,解了谷世表穴道,淡然道:「你走吧,華某不殺你。」   谷世表羞憤欲死,厲笑一聲,道:「華雲龍,你不用假慈悲,谷某尚無當年三害及九陰教首腦,那等厚顏,在華家手下苟延偷生。」倏然一掌,直向自己百會穴劈下。   玄冥教眾人,嘩然驚叫,華雲龍驀然彈出一縷指風,擊中谷世表曲池穴,谷世表右臂一麻,雙目通紅,似欲噴火,厲聲道:「華雲龍,士可殺而不可辱,你已勝了,尚待怎地?」   華雲龍沉聲道:「華某決無辱你之意,你滿懷仇恨,不妨平心思量,華家何處對不起你,天下武林那點惹了你?」   忽聽谷憶白哀聲道:「讓我過去,讓我過去。」   白素儀緊抱不放,垂淚道:「羽兒,你要為娘心碎麼?你過去他會殺了你的。」   華雲龍劍眉一蹙,道:「姨媽,您讓表妹走過來吧。」接著傳音說道:「您若強阻,表妹勢必恨您終生,您放心好了,小侄保她安全。」   白素儀呆了一呆,谷憶白霍地離開母親,奔至華雲龍身前跪倒,哭道:「姨父,放過我師父了罷。」   華雲龍喟然一歎,將她扶起,溫言道:「表妹鎮定點,不是咱們不放過令師,是令師自尋毀滅。」   谷憶白怔了一怔,低聲幽幽道:「多謝龍哥哥。」倏地嬌軀一轉,撲至谷世表身前,抱住他大腿,哀聲道:「師父,您就看開一點吧,徒兒願代您死,只請您俯允。」   谷世表神色木然,以他魔頭心性,實未料到,谷憶白至此情形,尚不肯棄他,願代他死,他這一生,從來沒有如此感動,沉吟半晌,厲聲說道:「華雲龍,你怎麼說?」   華雲龍道:「她仍然是你的弟子。」   谷世表斷然道:「這不夠。」   華雲龍微微一怔,接著道:「捨表妹雖必認祖歸宗,可為你義女,谷憶白之名仍可保留,谷家也不令絕後,這可以了麼?」   直到此刻,谷世表才狂笑道:「好,華家的人做事,一向是讓敵人也不得不佩服。」面龐一轉,沉聲道:「朱老。」   嶺南一奇應道:「老朽聽候吩咐。」   谷世表目光—一掃過潘旭、武明山、黃遐齡、董鵬亮等面上,道:「潘老、武老,董壇主。」諸人—一應聲,心中卻無限迷惑,不知谷世表心意何在,他人更不知他胡蘆裡賣什麼藥了,不由好奇心起,靜靜看著,只見谷世表將教中要人盡皆聚集,始一字一頓道:「本神君死去,不知本教是否就此解散?」   十人齊聲道:「我等必竭力輔助神君繼承之人,不屈不撓,至死不悔,以求本教基業永綿。」聲音響澈雲霄,那聲勢依舊可觀,旁觀的人,對谷世表收賣人心,統馭屬下手段之高明,倒也暗讚。   但見谷世表頷首道:「諸位忠心赤膽,本神君存歿俱感。」忽然將一卷黃冊及一方令旗,交予谷憶白道:「憶白,你先收起。」   谷憶白茫然不解,依言照辦,谷世表道:「憶白,往常你都是叫我師父,如今可稱我一聲義父麼?」   谷憶白聽他言語之慈祥,迄未曾有,芳心激動,脫口道:「義父。」她這一聲,完全真情流露,谷世表自然看得出來,不禁欣然一笑,輕撫她秀髮,須臾,震聲叫道:「憶白此後即我繼承之人,望諸位毋忘前言。」   谷憶白芳心大震,叫道:「師……義父。」   谷世表置之罔聞,一瞥白氏夫人,仰天發出一陣瘋狂大笑,道:「華家是該永存武林,無人可敵,姓谷的好恨……」語聲倏止,他魁梧身軀,緩緩倒下,場中高手,都看出他是自斷心脈而死,群俠雖不齒其為人,對谷世表這份氣概,倒也暗暗欽佩。谷憶白驚叫一聲,驀地暈倒谷世表身上。玄冥教眾人,面色一黯,齊向谷世表屍體施禮。   忽然秦畹鳳敞聲道:「我知道,武林同道都要問拙夫為何未至,其實,這是一樁封鎖了多年的秘辛,拙夫其實已在十年前不幸病故,為了免起江湖紛爭,所以未曾通告江湖。華家但願江湖平靜,武林安寧。星宿派,立誓不入中風,任玄隱遁窮荒,此間事畢,江湖當可太平不少時間,諸位可以放懷歸去了。」   眾人都大驚,除了少數已經知道內情的。但華雲龍如日中天,華家的地位不僅沒有動搖,而且更加穩固。眾人見大劫已平,紛紛含笑揖別,九陰教首先賦歸,梅素若恪於形勢,不能獨留,默默凝注心上人一眼,隨眾離去,蔡薇薇與薛靈瓊,追了上去,絮絮低語,良久未返,不知談些什麼。   ※※※※※※※※※※※※※※※※※※※※※※※※※※※※※※※※※※※※※※長恨道姑也是方才得知,秦畹鳳道:「姊姊,你跟我們一起回「落霞山莊」吧。」   白君儀螓首微笑,忽然喝道:「龍兒,將你掌心的字,給你顧姨看。」   華雲龍微微一怔,暗道:娘刻字我掌心,原來為此。當下一語不發,跪至長恨道姑面前,翻掌伸出手臂。長恨道姑目光一垂,但見掌心之上,赫然一個殷紅「恨」字,她如遭雷擊,身軀霍地一陣顫抖,搖搖欲墜,美眸淚水滾滾,喃喃念道:「恨,恨。」賈嫣大吃一驚,連忙趨前扶住,白君儀示意華雲龍起來,幾人亦是黯然神傷。   半晌,長恨道姑始漸恢復,但見她容色聳動,對秦畹鳳道:「好吧,我和紫玉答應了。」眾人都心中高興。   這時,旭陽早已東昇,天地一片絢爛景色,好似代表著華家今後命運。正如天乙子與谷世表臨死所言,華家自此以後,威鎮宇內,江湖頂禮,華家永垂武林,直至以後數百年,依然為武林泰斗,維持江湖平靜,為歷代武林所未有,德深則澤長,本固則華茂,這乃理所當然事。   一切事情商議妥當,當下一個浩浩蕩蕩的車隊就向雲中山「落霞山莊」進發,這一行人包括秦畹鳳、白君儀、「玉鸞夫人」顧鸞音、方紫玉、「倩女教」三十六女徒、白素儀和其女谷憶白、蔡夫人宣文嫻、蔡薇薇、琪兒、環兒、宮月蘭、宮月蕙、「苗嶺三仙」等,除了梅素若有「九陰教」的事情還要解決,薛靈瓊跟隨其父先回老家外,該在的人都在。   一個陰盛陽衰的車隊,車伕都由「倩女教」的女徒充任,華雲龍本來也想嘗嘗車伕的滋味,可惜他沒有機會,被眾女纏著,沒有空閒。此刻,懷中擁著賈嫣,左右分別是蔡薇薇和谷憶白,華雲龍雖擁著美人,手卻是一點都不老實,不一會兒就將賈嫣挑逗得嬌靨酡紅,髮亂釵橫:「龍弟弟,咱們是在趕路啊,你別逗姊姊了。」賈嫣雖然隱身妓院,畢竟還是黃花閨女,如何經得起花中老手華雲龍的挑逗。旁邊蔡薇薇和谷憶白也是看得滿臉緋紅,但是俱都笑嘻嘻地看著,沒有阻止的意思。   賈嫣向兩位姑娘求援道:「薇妹妹、憶妹妹,你們也不管管這個小魔王?」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嫣姊姊,這是你當日擄掠小弟之報,不關她們的事。」   蔡薇薇和谷憶白嬌笑道:「嫣姊姊,不是我們不幫你,而是怕自身難保。」   賈嫣嬌嗔道:「有了夫君,就忘了姐妹,真是令人寒心啊。」   華雲龍哈哈笑道:「嫣姊姊,她們怎麼敢虎口捋鬚,你還是謀求自救之道吧。」   賈嫣嬌媚地道:「好弟弟,你要怎樣才肯放過姊姊嘛?」   華雲龍哈哈一笑,低頭在賈嫣耳邊悄聲說了倆句,然後道:「嫣姊姊,除此而外,我還要收點利錢。」   賈嫣滿臉通紅,柔聲道:「什麼利錢?」   華雲龍突然臉色一變,滿臉嚴肅地道:「把嘴唇噘起來。」   三女突然嚇了一跳,賈嫣不依地道:「你這小壞蛋,嚇了人家一跳。」   華雲龍伸手在賈嫣胸前突起上掏了一把,然後道:「還不照辦?」   賈嫣被掏得渾身酥軟,嬌靨如火,羞得閉上了眼,但卻乖乖地揚起頭,送上了香吻,華雲龍一聲不響,俯首就吻,不眠不休,直到賈嫣終於忍不住將他推開,大口地喘著氣,嬌嗔道:「壞……東……西……想……悶……死……姊……姊……啊……」   谷憶白嬌笑道:「嫣姊,你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賈嫣嬌嗔道:「還不是被你們帶壞了。」   蔡薇薇嬌笑道:「等到晚上,嫣姊姊,就會知道有更厲害的。」   華雲龍笑著對蔡薇薇和谷憶白道:「你們也跑不了。」   谷憶白道:「這可是你和嫣姊的好日子,我們就不給你搗亂了。」   蔡薇薇也道:「是啊,除開今日,我們都奉陪。」   華雲龍沉吟一下道:「也有理,就依你們。」他是依了,賈嫣卻不依了:   「不行,我不答應。」   蔡薇薇遲疑道:「嫣姊,你……」   賈嫣斬釘截鐵道:「你們要不陪我,我絕不答應。」   谷憶白笑道:「嫣姊姊,為什麼啊?」   賈嫣嬌靨如火:「這麼多天……他還不像條餓狼,我一個人才不敢……」她如此一說,蔡薇薇和谷憶白都紅著臉「嗤嗤」嬌笑不已,其實她們內心也很想,只是不想打擾賈嫣的第一次。賈嫣接著道:「反正我們都是姐妹了,你們一定要幫我,否則,我非得被他整死。」   華雲龍大呼「冤枉」道:「嫣姊姊,小弟可是很溫柔地哦,這你可冤枉小弟了。」   谷憶白斜睨他道:「是嗎?人家當初可是第二天床都起不來,你可真「溫柔」啊。」   蔡薇薇也接道:「是啊,當初要不是琪兒接班,我只怕也是,哼,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還好意思說溫柔?」   三女發怒,華雲龍只有摸著鼻子苦笑的份了,賈嫣笑道:「怎麼啦,沒話說了吧?」   華雲龍苦笑道:「河東獅吼,為夫當然噤若寒蟬了……」   「好啊,你敢說我們是「母老虎」,妹子們,上……」賈嫣一聲令下,蔡薇薇和谷憶白應聲而上,粉拳亂捶,華雲龍連連討饒:「娘子們手下留情,為夫不敢了。」   三女又捶了一陣,才放過他,賈嫣斜睨著他道:「還有你不敢的事嗎?你連師傅都敢動,還有什麼事你不敢的呢?」   蔡薇薇和谷憶白聽得一愣,谷憶白不能置信地道:「方前輩?」   蔡薇薇也是一臉錯愕:「方姨?嗯,怪不得我覺得方姨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華雲龍不由大為佩服道:「嫣姊,我已經囑咐媛姊姊她們暫時不要說,你怎麼知道的?」   賈嫣得意地笑道:「不打自招了吧?嫣姊雖然是假扮妓女,但是這基本的相人之道還是知道的。師傅膚若凝脂、眉蘊春意、目如秋水,分明是貞關已破。再加上宣佈華大俠死訊時,師傅並未有太大的驚異,分明是事先已得消息。再加上師傅看你的眼神,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華雲龍不得不服,歎道:「嫣姊姊,我真服了你。」蔡薇薇和谷憶白也是深以為然。   賈嫣笑道:「不管你們現在是真服還是假服,但我再說一句話,你們不真服都不行。」   蔡薇薇是個急性子,急忙道:「什麼話,嫣姊姊,你快說嘛。」   谷憶白也催道:「是呀,嫣姊姊,你就別賣關子啦。」   賈嫣望著華雲龍道:「大老爺不發話,我哪敢說。」   華雲龍也很想聽聽她說出什麼話,聞言道:「嫣姊姊,你就快說嘛。」   賈嫣聞言笑道:「這可是你要我說的啊。」頓了一頓,壓低聲音道:「我看兩位伯母跟你之間恐怕也不單純。」這對蔡薇薇和谷憶白而言,好比是個晴天霹靂,張大了嘴,卻怎麼也合不攏來,瞪大了眼睛望著華雲龍,腦海裡一片空白。   畢竟母子亂倫,可不是鬧著玩的。   華雲龍其實隱隱已猜到賈嫣要說什麼,所以當賈嫣說出來之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但是對於賈嫣的觀察入微,確是從內心深處感到佩服。賈嫣說出來之後,也是心中惴惴,她只是猜測,萬一不是,華雲龍肯定會大怒而罵,所以也瞪大眼睛望著華雲龍。   華雲龍看三女都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微微一笑道:「本來是準備等回到「落霞山莊」之後,再慢慢告訴你們,沒想到都被嫣姊姊看出來了,現在我就提前告訴你們吧。」這話聽在蔡薇薇和谷憶白的耳裡,又是驚呆了。三女是豎起了耳朵,靜聽下文。   華雲龍於是將在「落霞山莊」發生的事情講述一遍,雖然去繁就簡,但也講了近一個時辰才說完,三女這才明白。講完之後,他望著賈嫣道:「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嫣姊姊,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蔡薇薇和谷憶白也是急不可待道:「是啊,嫣姊姊,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們怎麼看不出來。」   賈嫣笑著打趣她們倆道:「你們一看到你們的龍哥哥,眼睛裡哪裡還容得下別的東西?」   蔡薇薇和谷憶白嬌嗔道:「壞姊姊,就會笑話我們。」   賈嫣笑著看了一眼華雲龍,看他也是一副急切想知道的樣子,於是就笑著對他道:「我是從你的眼神看出來的,你看倆位伯母的眼神,哪裡是兒子看母親的眼神,一雙色眼淨往不該瞅的地方瞅,我就覺得不對勁。後來又看出了師傅和你的事情,我就自然聯想到……」頓了一頓又道:「別人即便是覺得有些不妥,也絕對不可能往這方面想。」   華雲龍笑著道:「也只有嫣姊姊這麼聰明的腦瓜子才能推斷出來。」   賈嫣道:「別灌迷魂湯了,我可承受不起。」面色一轉道:「真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跟著你也不知是禍是福?」   華雲龍笑道:「怎麼啦,嫣姊姊現在後悔了?」   賈嫣道:「誰叫我們上了你的賊船,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華雲龍將三女攬入懷中道:「我告訴你們真心話,這也是我一直奉行的原則,很簡單,就一句話:「我一定要讓所有我愛的人快樂」,至於採取什麼方法、手段以及這些做法是否合乎世俗的禮儀和別人怎麼看,我根本不在乎。」   懷中的三女靜靜地思量著這句話,回想著華雲龍的所作所為,若有所得,賈嫣道:「嗯,龍弟弟,你這句話真是道盡了男女之間的最高境界,唉,要是當初華大俠能有你這種勇氣,師傅和師伯她們就不會痛苦這二十年了,大好的青春就在痛苦中虛度了。」   蔡薇薇突然仰起頭道:「龍哥哥,你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華雲龍一愣,低頭吻了一下那殷紅的櫻桃小嘴道:「只要是這張小嘴說出來的,就是一百件事我也依你。」   蔡薇薇一字一頓道:「龍哥哥,你把娘也要了吧,我爹去世十多年,娘也苦苦煎熬了這麼多年,以前我一直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讓娘高興,現在我知道華伯母她們為什麼那麼快樂了。」   谷憶白也是恍然大悟,接道:「龍哥哥,還有我娘,你也一塊收了吧。」   華雲龍點頭道:「其實就算你們不提,我也會有這種打算。我看得出來,薇薇她娘和姨媽她們,面容憔悴,顯然是心靈收到創傷所致,我娶了你們,她們成了我的岳母,我不會視而不見,讓她們繼續痛苦。「三綱五常」,實是「假道學」、「偽君子」之流炮製的害人之物,不知害了多少人?其實你們看看歷朝歷代的宮闈之中,淫亂之事實是比比皆是,而且多為飽嘗私慾,哪有得半點情意?可惜,遺毒日久,世人大都因此變得自欺欺人,明明骨子裡男娼女盜,表面上還必須裝得道貌岸然,讓人作嘔。所以,這次回到「落霞山莊」,我亦不作復出江湖之想,一心一意陪著你們,好不好?」   「真的,太好了。」三女聞言自然心喜,賈嫣趁熱打鐵道:「龍弟弟,聽你剛才之言,姊姊真是感覺「勝讀十年書」,難怪師傅一副心花怒放的樣兒,你看,師伯她……」   華雲龍自然知道賈嫣語中含意,聞言皺眉道:「我也想過,顧姨比較固執,此事只怕比較棘手,欲速則不達,還是慢慢來。」   賈嫣點頭道:「嗯,還是先由師傅和我們旁敲側擊,加以開導才行。」   蔡薇薇也點頭道:「對,我也該開導開導娘才行,操之過急,恐會壞事。」   谷憶白也點頭道:「對,我們要各行其是,大意不得。」   賈嫣笑道:「天底下只怕很難找得像你們這樣的女兒,將自己的親生母親往女婿懷裡推。」蔡薇薇和谷憶白嬌嗔不依,要去撕她的嘴,三女鬧成一團。   華雲龍笑道:「你們莫鬧了,前面不遠就進鎮了,以後說這些話兒可要小心。」   三女這才坐起身子,整理揉亂的衣服,準備進鎮。   ※※※※※※※※※※※※※※※※※※※※※※※※※※※※※※※※※※※※※※因為人多,華雲龍他們一行人將整個後院都包下了,因此華雲龍現在可以放心地在房中等著賈嫣來報到。   說曹操,曹操到。門上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華雲龍輕笑一聲道:「門沒鎖,進來吧。」果然是賈嫣推門進來了。   只見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絲質上衣,和一條藍色的窄裙,整個看起來是那麼的協調,那麼的柔和。但她還是含羞的站在門邊。   「嫣姊姊,門鎖上,來,過來這裡。你是不是很緊張,很害怕。」   「我是有點緊張,也會害怕。」這時的賈嫣哪像當初華雲龍初見她時的樣兒。   「嫣姊姊,你用不著害怕,不會痛很久的,馬上你就會感到舒服、美、快活。」   「可是,我還是有點怕。」賈嫣顯得無比嬌羞。   華雲龍不由得笑了:「嫣姊姊,還記得我們剛見面是怎麼稱呼的嗎?」   「琦哥。」賈嫣笑了,她想必是想起當日的情景。   「嫣姊,這就對了嘛,當日的嫣姊姊是何等大方,怎麼今日像變了個人似的?」   「你呀,還念念不忘啊,當初的你就像個傻小子,姊姊怎麼會怕你?」   「好啊,敢說我是傻小子,看我怎麼治你?」說著,華雲龍就將賈嫣摟入懷中,賈嫣靜靜地伏在他的懷中,含羞不語。華雲龍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她的臉蛋,漸漸的把嘴湊上去蓋住她的嘴。   華雲龍很快的脫掉她的衣服,也脫掉了自已的衣服,賈嫣在他懷裡掙扎呻吟著。賈嫣的臉,紅的像紅柿子一般。賈嫣的呼吸,是愈來愈急,短而又急促。華雲龍緩緩的低下頭,含咬著那如葡萄般的乳頭,雙手也開始在她的陰戶扣弄。   賈嫣的淫水汩汩流出,順著大腿流個不停。很自然的,賈嫣慢慢的倒在床上,華雲龍仔細的看著她的胴體。她那一對又白又美又挺的乳房,直像山林中的竹筍。   她那櫻桃似的小口,菱角線條分明,充滿了嫵媚的倔傲,嫵媚而又熱情,一身又白又嫩的肌膚,玲瓏適中的身材,大腿底部那一片的三角地帶,毛茸茸的陰毛,覆蓋下一道肉縫,春蔥似的大腿和那迷人的細腰,既充滿了性感,又充滿迷人的魅力。   看到這裡,華雲龍不禁的猛嚥口水,大寶貝脹的幾乎快爆炸了,輕輕的分開她的雙腿,中間露出了一顆鮮紅的門縫。華雲龍實在無法忍受吃它的念頭,低下頭,在她那充滿魔力的三角洲,一口一舌的舔了起來。   「啊……啊……嗯……怎麼這麼美……怎麼這麼舒服……嗯……」   「龍弟……小穴好美哦……弟……小穴美死了……嗯……」   「好弟弟……嗯……嗯……小穴快美死了……嗯……」   「嗯……小穴舒服死了……嗯……舒服死……嗯……小穴美死了……」   賈嫣被舔的興奮難耐,頻頻哼叫著,她不停的抖動雙腿,她不停的扭擺臀部。   她的一雙手,緊緊的抓住華雲龍的頭不放:「嗯……嗯……弟……弟……姊姊好癢……嗯……嗯……小穴癢死了……」   「嗯……嗯……癢死了……弟……你用干的……弟……用干的……」   「弟……弟……姊姊癢死了……你快上嗎……弟……又舒服又癢……」   「你快上嗎……小穴又舒服又癢……嗯……弟……快上……快干小穴……」   「嗯……嗯……小穴又癢死了……嗯……嗯……」   此時的賈嫣,有如一隻待宰的美羊,不停的呻吟,一副求助無門的樣子。而華雲龍呢,全身炙燙髮熱,慾火就像渤情素的燃燒了整個人。華雲龍唯一想做的就是干穴,他壓住了賈嫣,壓在她那美麗動人的胴體上,他準備好好享受這未經人事的世外桃源。   賈嫣的小穴,早已禁不住慾火春情的刺激。淫水像黃河氾濫似的,不時的向外汨汨的流出。那兩片陰唇一張一合的蠕動,似乎想含住什麼。陰蒂更因為淫水的侵潤,春火的燎原,顯得更加的鮮紅,而又奪目。大寶貝頂上了她的小穴,可是它不急著進去。只是在她陰戶中間,陰蒂上來回磨擦。   大寶貝的磨擦,更把賈嫣弄的嬌軀一陣猛頓,陰戶拚命的往上頂。磨得她更是需要,更是需要大寶貝的滋潤。華雲龍身體往下滑了一點,大寶貝頭對著陰戶洞口,略一用力,頂力進去。華雲龍的寶貝,才迸末二寸左右,便聽到賈嫣的慘叫。   「痛……痛呀……龍弟弟……小穴痛死了……你不要動……好痛……」   「弟……小穴痛得受不了……弟……姊姊的小穴好痛……」   華雲龍看著賈嫣,只見她眼角痛得流出了淚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華雲龍按住大寶貝不動,運起丹田之力,讓大寶貝在小穴活動,跳動,輕輕的抖動著大寶貝。吻著她的耳根,脖子,額頭,她的嘴,並用手輕揉著她的敏感乳房。過了好一會兒,賈嫣的臉色由白到紅,櫻桃小口更是微微張開。華雲龍感覺到她的小穴,似乎是往上頂了兩下。   「龍弟……嗯……小穴現在比較不會痛……你再幹一下試試看……」她的手,環抱著華雲龍的臀部,彷彿暗示華雲龍用力干進去。大寶貝藉著餘威,再一頂,立刻頂到了花心,但是賈嫣痛的幾乎昏過去。   「啊……痛……龍弟弟……痛死姊姊了……小穴裂開了……」   「龍弟弟……呵……寶貝太大了……小穴快裂了……停……你不要動……小穴受不了……痛……」   「嫣姊姊,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會舒服的。」   「龍弟……可是小穴痛得受不了……姊姊的小穴好像脹裂了……」   「嫣姊姊,你忍耐一會兒,感覺就會不一樣。嫣姊姊,弟弟現在開始輕輕的動,慢慢的抽,如果你很痛,你就叫出來。」   於是,華雲龍輕輕的把大寶貝拉出來,在她的洞口又放回去,如此來回幾十下,賈嫣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華雲龍知道可以了,開始輕柔的抽插。又過了一會,賈嫣漸漸嘗到美味,領略到快樂。   「啊……啊……龍弟弟……嗯……姊姊下面好癢……嗯……」   「弟……弟……姊姊的小穴好癢……嗯……嗯……你快一點……弟……」   「嗯……小穴癢死了……嗯……求求你……龍弟……大力的插小穴……嗯……」   「好弟弟……小穴不會痛了……你盡量的干小穴吧……弟……」   「嫣姊姊,你開始舒服了是不是?」看著賈嫣的淫浪的表情,華雲龍開始用力了,大寶貝每一次插到底,屁股就旋轉一下,每一次抽出來,都是整根抽出來,讓她的小穴,有著實實虛虛的感覺,讓小穴對大寶貝美感持續不斷。華雲龍這樣的抽插小穴,更讓賈嫣舒服不已,蕩聲連連。   「嗯……嗯……好舒服……嗯……龍弟弟……嗯……嗯……」   「嗯……嗯……小穴爽死了……小穴美死了……嗯……」   「龍弟……小穴好爽……嗯……姊姊好爽……嗯……」   「嫣姊姊……哦……你的小穴美死弟弟了……哦……哦……」   「嗯……姊姊好爽……嗯……小穴好爽……嗯……」   「大寶貝弟弟……嗯……姊姊痛快死了……嗯……嗯……」   「哦……姊姊好爽……哦……姊姊好爽……好爽……哦……」   「龍弟……大寶貝干的小穴好舒服……嗯……嗯……」   「好寶貝……嗯……好弟弟……你太好了……嗯……」「滋」、「滋」、「滋」、「滋」,「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大寶貝、小穴的碰肉聲,再加上賈嫣的淫水聲。   「嗯……嗯……龍弟弟……你太會幹了……嗯……好爽……嗯……」   賈嫣的淫叫聲,連綿不斷,叫的媚人,叫的好淫蕩。她的兩隻腳,不停的亂蹬,不停的亂頂。她的表情真是美極了,春情洋溢著,在她的臉上出現了紅暈,吐氣如絲如蘭,美目微合,這種表情看了更是血脈賁張,心跳加速。   「弟……嗯……真美……嗯……太美了……哦……嗯……」   「大寶貝弟弟……美……美呀……嗯……姊姊會爽死……嗯……」   「啊……爽……爽呀……哦……真爽……嗯……」   「弟……嗯……大寶貝……嗯……太爽了……嗯……太妙了……嗯……太好了……」   「……嗯……大寶貝弟弟……你幹的姊姊太美了……嗯……」只見她一面浪叫,一面雙手緊緊的抱著華雲龍,雙腿則高高的蹺起,她的臀部更是極力的配合迎湊大寶貝的抽插。華雲龍一見賈嫣是如此高張淫浪,柳腰款擺,極盡各種淫蕩之能,大寶貝更是瘋狂的猛干,如快馬加鞭,如烈火加油,狠狠的抽插,干的山崩地裂,山河為之變色。   「啊……弟……快……用力的干小穴……啊……姊姊要美死了……啊……快用力……呀……小穴要升天了……啊……啊……」   「啊……弟……姊姊樂死了……姊姊爽死了……啊……啊……」華雲龍將大寶貝整根提出來。   「啊。」賈嫣姊沒來由的叫了一聲。   「嫣姊姊,你怎麼了?」   「姊姊感覺小穴好像少什麼,好空虛。」   「嫣姊姊,你叫的真大聲,好像怕人家不知道你現在正在被干穴。」   「龍弟,姊姊下次絕不叫那麼大聲,可是有時候,姊姊就偏偏會那大聲。」   「沒關係,我喜歡。」   「龍弟,小穴被你插的好舒服,從來沒想到過小穴被干是那麼的爽,早知道姊姊早就把小穴送結你幹。」   「嫣姊姊,現在嘗到也不算晚呀,以後你們還要和我過一段很長的日子,你只要想,你的小穴癢的時候,弟弟都會給你止癢。」   「龍弟,姊姊愛你,姊姊永遠都讓你一個人插。」   華雲龍凝視她好久,賈嫣的目光亦正視著他,是那麼的篤定,那麼的實在。   華雲龍感動的將她抱往懷中,輕吻著她的秀髮,嗅著那少女的芬郁,以及陣陣的肉香。四唇相投,四唇相蓋,二舌交戰,二乳相交,二手相擁,二臍相對,一體兩位。他們又膠合在一起,用身體傾訴心靈的共鳴,不只是肉體上相互的擁有,而且也是精神,心靈深處的共同擁有。   ※※※※※※※※※※※※※※※※※※※※※※※※※※※※※※※※※※※※※※此時,倆人心中的那股需要又在升起,那種原始的奔放,又再度的馳騁,心靈深處的渴望,又再度產生了共鳴。賈嫣把華雲龍放倒在床上,輕撫著華雲龍的面頰,胸膛,漸漸地把頭移動了他的生命之根。只見她,伸出舌頭,舔著華雲龍的了大寶貝,玉手握住了大寶貝的根部,舌頭在寶貝頭,繞了又繞,舔了又舔,輕輕地她含住了大寶貝的一半,輕吐深吮。   這一陣的吸吮,弄得華雲龍快昏倒了,幾乎使不上勁,混身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暢快,實在是美極了,美到家了。華雲龍輕輕的推了她一下,讓她轉個身,把小穴放置到自己嘴前。她的小穴早已是濕到家了,陰毛都已濕了一大片,湊上舌頭去,在她的陰戶,陰蒂中,來回的舔,輕咬,手也直扣她那兩個乳頭。   賈嫣突然起身對華雲龍說:「龍弟弟,姊姊的小穴裡面好癢,好空虛,弟,姊姊要你。」   「嫣姊姊,告訴弟弟,你要什麼。」   「弟,你最討厭,明明知道人家癢的受不了,還要逗姊姊。」說完,在華雲龍的大寶貝卜的彈了一下。   「姊姊的意思是說,你要它,是不是。」華雲龍哈哈笑了幾聲,猛一翻身,把賈嫣拉到了床邊。   華雲龍把大寶貝在她的陰蒂之上磨了幾下,磨得她連連鬼叫喊癢。滋,滋,滋的聲音,大寶貝整根進入了她的小穴。淺出深入,再扭轉一下屁股,讓大寶貝頭頂著花心磨,讓她爽死。賈嫣又再次嘗到滋味,口中淫叫之聲又出來了,臀部也不時向上迎合大寶貝的抽插。   「嗯……嗯……好舒服……好美……嗯……大寶貝真會插小穴……嗯……」   「好弟弟……哦……哦……小穴的花心美死了……嗯……哦……美死了……」   「哦……哦……姊姊……你的小穴……美壞大寶貝了……哦……哦……」   「大寶貝弟弟……嗯……好弟弟……哦……姊姊舒服死了……嗯……嗯……」   「嗯……哦……花心好爽……嗯……弟……你幹的好美……嗯……」   「姊姊……哦……等一下……大寶貝要狠狠的干你……哦……會狠狠的插你……會重重的干小穴……哦……」   「哦……弟……小穴好痛快……哦……你大力的干小穴吧……嗯……重重的干小穴吧……嗯……姊姊好舒服……嗯……」   華雲龍將大寶貝整恨提出來,深深的吸了口氣,氣貫丹田,大寶貝在這瞬間,比平常脹了許多。「滋」的一聲,大寶貝又要開始插了,非插的小穴爽到天邊不可。挺腰,送力。「啪」、「啪」、「啪」,好清脆肉聲。「滋」、「滋」、「滋」,好大的水浪聲。   「啊……啊……痛呀……小穴脹死了……啊……你的大寶貝怎麼突然漲的好大……小穴痛呀……弟……弟……你輕一點……力量小一點……小穴會受不了……啊……痛……弟……」   「嫣姊姊……哦……哦……好小穴……哦……你忍耐一下……哦……忍耐一會兒……哦……哦……」   「弟……弟……你幹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啊……太大力了……小穴痛死了……啊……大寶貝變得好大……啊……」   華雲龍不埋會她的哀叫,喊痛,依然是重重的幹,狠狠的插。小穴的淫水,被大寶貝的陵溝,一進一出掏出了不少淫水,濺得大腿內側,陰毛,周圍,都被淫水弄得注黏濕濕的,好不膩人。賈嫣,被華雲龍這一陣子的干穴法,有點昏昏沈沈的,整個四仰八叉的不再亂蹬亂頂,只剩下喉嚨間的呻吟聲。   「弟……啊……弟……小穴酥麻了……啊……又酥又麻……啊……花心頂得好舒服啦……你干穴的力量太大了……啊……」   「好姊姊……過一下你就會爽……哦……」   「嗯……小穴受不了……嗯……弟……輕一點……弟……嗯……」華雲龍就這樣幹著賈嫣蓉,大約搞了二百多下,她似乎甦醒了,漸漸的,又開始了她的浪叫,她香臀的扭動的幅度更大,速度更快。   「嗯……嗯……弟……小穴被你幹的又舒服又痛……嗯……嗯……」   「大寶貝弟弟……哦……花心美死了……哦……嗯……」   「好姊姊……小穴開始舒服了嗎……哦……」   「嗯……花心……好美……嗯……龍弟……啊……嗯……小穴開始爽了……」   「哦……小穴被幹的好爽……嗯……重重的干……對……大力的干……」   「嗯……嗯……小穴好痛快……弟……嗯……小穴好舒服……嗯……姊姊樂死了……哦……花心美死了……哦……姊姊爽死了……哦……」   「啊……弟……再快一點……快……弟……小穴要升天了……啊……弟……快……姊姊樂死了……啊……快……姊姊快活死了……啊……」   「好姊姊……哦……等等弟弟……忍耐一下……好小穴……忍耐……哦……」   「好弟弟……啊……啊……小穴受不了……啊……小穴要出來了……啊……快……呀……弟……快……啊……小穴……哦……啊……升天了……啊……姊姊好爽……好……爽……哦……姊姊美死了……姊姊升天了……」   「嫣姊姊……哦……哦……啊……弟弟要出來了……啊……出來了……啊……好穴……弟弟美死了……舒服死了……哦……哦……」一股濃濃精液,完全澆到賈嫣的花心,燙得賈嫣又是一陣顫抖,一陣浪叫。   華雲龍猛喘著大氣,汗像雨水般滴滴的往下來:「嫣姊姊,你過癮了沒有,有沒有舒服?」   「龍弟,你幹得太猛了,小穴真的受不了,弟,你快擦擦汗吧。」華雲龍摟著她,親吻著她,一雙魔手也撫摸著賈嫣胸前的玉乳。   片刻之後,賈嫣突然感到華雲龍泡在自己的小穴裡的寶貝,又堅挺起來,心中暗暗吃驚,求饒道:「龍弟弟,姊姊受不了了,你去找薇薇妹妹她們吧。」   華雲龍但笑不語,突然轉頭衝門外喝道:「你們倆個,還不給我滾進來?」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58「第四十章」肥水不流外人田門外偷看春光的蔡薇薇、谷憶白不想被華雲龍發現了,嬌羞地走了進來。賈嫣比她們更羞,將頭埋進被窩裡,不敢見人。華雲龍笑著對二女道:「你們居然敢偷看,該打屁股。」   谷憶白羞笑道:「人家想看看嫣姊姊是怎麼樣的嘛,人家第一次時懵懵懂懂,一切都迷迷糊糊的。」   蔡薇薇也羞笑道:「嫣姊姊,你真厲害,妹妹真是自愧不如。」   賈嫣在被窩裡羞道:「真是壞妹妹,羞死人了。」   華雲龍笑道:「嫣姊姊,你不用害羞,你馬上可以看到薇薇的表演了。」說著,就下床去去抱著蔡薇薇,一陣猛吻,手也分別伸到蔡薇薇的衣服和褻褲裡,很快的華雲龍就脫下蔡薇薇的衣服,把她抱到床上。   華雲龍向谷憶白招招手,要她過去,並說道:「憶白,來幫薇薇服務,薇薇好像春情氾濫,現在我們倆個好好的讓薇薇爽一下。」說著指點一番。   華雲龍吸吮蔡薇薇的乳頭,而谷憶白則跪在蔡薇薇的雙腿中,隔著褻褲舔著蔡薇薇的淫穴。蔡薇薇真的是像只發春的貓,不到一會,淫水又沾濕了褻褲。谷憶白將蔡薇薇的褻褲脫掉後,用雙手將蔡薇薇的大陰唇拉開,伸出舌頭舔舐著蔡薇薇的淫穴。賈嫣是瞪大了眼睛,滿臉通紅,欣賞著眼前的「活春宮」。   「啊……憶白……不要停……快……我好癢……」蔡薇薇很快的就搖晃臀部,谷憶白也舔的更仔細了,甚至將手指插到蔡薇薇的淫穴裡,不斷的抽插。   「喔……憶白……好……乖妹妹……我……好爽……啊……」蔡薇薇的呻吟聲更大了,谷憶白也不斷的用手指扣挖蔡薇薇的淫穴,有時還轉動手指。   「喔……龍哥哥……我不行了……快用你的寶貝干我……我要你的……大寶貝干我的……喔……小穴……啊……快……小穴要你的寶貝干……喔……」蔡薇薇被谷憶白和華雲龍搞得受不了,一直要華雲龍的大寶貝幹她。   華雲龍起身,然後順手將谷憶白的衣服脫光。華雲龍又低下頭去玩弄蔡薇薇那已發硬的雙峰和奶頭,搞了一會後,華雲龍要谷憶白讓開,他握著寶貝「噗滋」一聲,就將寶貝插到蔡薇薇的淫穴裡了。   「啊……好寶貝……想你想得……我好苦……喔……快……哥哥干……干我……干死……小穴……快……啊……嗯……」蔡薇薇也是久旱逢甘霖,華雲龍抬高她的雙腳慢慢的抽送,而谷憶白則坐在床邊看著華雲龍的寶貝在蔡薇薇的嫩穴裡抽乾著。   「喔……對……就這樣……快……干死了吧……啊……小穴想死大寶貝了……喔……啊……快……哥哥再快……用你的……喔……大寶貝干死小穴……喔……」蔡薇薇愈來愈淫蕩,雙手捉著床單,頭左右搖著,有時還抬高臀部配合大寶貝的抽送,華雲龍的寶貝也愈來愈快的抽送著。   「啊……爽死了……小穴……爽死了……喔……龍哥哥……大寶貝哥哥……干死我……了……喔……用力的干……干死我……讓我爽死吧……喔……」   看著華雲龍的寶貝不斷弄乾著蔡薇薇的淫穴,而蔡薇薇又淫蕩的叫著,谷憶白忍不住的用手去扣挖自己的小穴,搓揉那堅挺的乳房,嘴裡的唇舌也在唇邊繞轉著,一副急需寶貝來安慰的俏模樣。   「喔……憶白……姊姊……爽死了……你龍哥哥……大寶貝哥哥……干死……姊姊了……喔……憶白……姊姊……好爽……啊……你上來……姊姊也讓你爽……喔……過來和……喔……我們一起爽……喔……爽……嗯……啊……」   谷憶白聽到之後馬上爬到蔡薇薇的身上,屁股向著華雲龍,用舌頭舔舐著江薇薇的雙乳,而蔡薇薇雙手卻在谷憶白的乳房上搓揉,雙指間在奶頭上挾捏著,使谷憶白的淫水不時的從肉逼的隙縫中滴流著。華雲龍見到此景,手指伸入小穴內去挖扣,有時捏弄著小陰蒂,有使時急速抽插著小穴。   谷憶白哪能經的起如此的挑逗,便浪語連連:「唉……呦……哥……哥……人家受不了……啦……嗯……好美……喔……嗯……」賈嫣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真是大開眼界。   華雲龍一股作氣上下齊攻,想使蔡薇薇先敗,好去應付谷憶白,便急速抽插著蔡薇薇的嫩穴,且大起大落地干弄著。蔡薇薇直浪叫道:「啊……啊……好……插的我好舒服……死了……龍哥哥……哼……嗯……我好美啊……嗯……這下可……把我插死了……嗯嗯……美上天了……哎呀……我的好……哥哥……大寶貝哥哥……插死我了……嗯……我的心花都開了……嗯……爽……」   華雲龍開口道:「薇薇,我這樣插你、干你,你爽不爽啊?美不美啊?憶白,加把勁,她快不行了,等一下哥哥再給你一頓美味。」   「啊……啊……我快……樂死了……龍哥哥……頂到我的花心了……嗯……好爽……嗯……大……寶貝……哥哥……好會幹喔……妹妹好舒服……啊……」   「哎呀……我快……快丟了……嗯……好美……喔……好哥哥……妹妹……好……好爽喔……嗯……快……快用力……嗯……哼……」蔡薇薇邊叫著邊挺起臀部,配合著華雲龍的抽送。   「啊……出來了……好美……好爽喔……」蔡薇薇叫著,陰精便猛射出來,整個人昏睡過去。   ※※※※※※※※※※※※※※※※※※※※※※※※※※※※※※※※※※※※※※華雲龍頂緊了蔡薇薇扭動收縮的子宮,享受著這份快感。看那谷憶白迷人的粉臀,且小穴裡又潺潺流著淫水,很是誘人,心中馬上變了主意,忙將自己的寶貝從蔡薇薇的小穴抽出,伸出雙手向谷憶白一抱,下面挺起的寶貝,腰部用力,寶貝應聲而入。   谷憶白大叫道:「啊……龍哥哥……痛死人了……別再頂了……你的太大了……我的裡面好痛……我吃……吃不消了……呀……」這也難怪,她與華雲龍才有過一次,而且已經隔了好久。   華雲龍覺得她的小穴裡是又暖又緊,陰道嫩肉把寶貝圈的緊緊的,真舒服,真過癮,看她那痛苦的表情,溫柔的安慰著她:「憶妹妹,真的弄得你很痛嗎?」   「還問呢……你的那麼大……也不管妹妹吃不吃得消……猛的直往下挺……差點挺得我快要痛死了過去……你真狠心……死冤家……」   華雲龍道:「對不起嘛,好妹妹,我本來以為你不是第一次,應該沒有關係,所以是想讓你痛快舒服,沒想到反而把你弄痛了。」   「沒關係……等一下別再這樣衝動……哥哥……你的寶貝……太大了……妹妹……又只弄過一次……加上又隔了這麼久……所以一時無法承受啊……請你慢慢來……愛惜妹妹……」谷憶白說完後,馬上閉上那雙勾魂的媚眼。漸漸的,華雲龍覺得包著龜頭的嫩肉鬆了些,就開始慢慢的輕送起來。   谷憶白又叫道:「啊……好漲……好痛……龍哥哥……大寶貝的哥哥……妹妹的小穴花心……被你的大寶貝頂得……酸麻……酥癢……死了……哥哥……快……快點動……妹妹……要你……」   谷憶白感到一陣從來沒有嘗過的滋味和快感,尤其是華雲龍那龜頭上的大涯溝緣,在一抽一插時,削得陰壁四周的嫩肉,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滋味,她媚眼如絲的哼道:「好哥哥……妹妹……哎呀……美死了……大寶貝哥哥……你用力搞吧……我不行了……喔……我又……又洩了……」谷憶白哪受的了如此衝擊,當然很快又洩身了。   華雲龍的大龜頭被她滾燙的淫液一燙,舒服無比,尤其她的子宮口,將他的大龜頭圈得緊緊的,還一吸一吮的動著,那種滋味真是美極了,再聽她叫他用力干。於是華雲龍抬高她的雙腿,架在肩上,拿一個枕頭擺在屁股下面,使她的陰阜,突挺的更高翹。貳話不說,再挺起屁股猛抽猛插,只幹得她全身顫抖。   谷憶白受驚般的呻吟浪叫,兩條手臂像兩條蛇般的緊緊抱著華雲龍的背部,浪聲叫道:「哎呀……龍哥哥……妹妹……要被你干死了……我的小穴……快……快被你弄穿了……好哥哥……你饒了我吧……我不……不行了……」谷憶白這時的嬌軀,已經整個被慾火焚燒著,拚命扭擺著肥大的臀部,往上挺的配合著抽送。   「哎呀……好哥哥……妹……妹……可讓你……玩……玩死了……啊……要命的冤家……」谷憶白的大叫,騷媚淫浪的模樣,使華雲龍更加兇猛的狠抽猛插,一下比一下強,一下比一下重。這一陣急猛快狠的抽插,淫水好像自來水一樣的往外流,順著臀溝流在床單上面,濕了一大片。谷憶白被弄的欲仙欲死,不停的打寒顫,淫水和汗水弄濕了整個床單。   「好哥哥……抽啊……干呀……我不想活了……我願意被你插死……干死……嗯……我的天啊……舒服死了……大寶貝哥哥……妹妹……天天都要你用寶貝……干我……插我……嗯……好美喔……嗯……啊……」   「大寶貝哥哥……妹妹……要……要死了……我完了……啊……洩死我了……」谷憶白猛的一陣痙攣,死死的抱緊華雲龍的腰背,一洩如注。華雲龍感到大龜頭一陣火熱、酥癢,一陣酸麻,一股陽精飛射而出,全部衝入她的子宮去了。   谷憶白被那又濃又燙的精液射得大叫一聲:「哎呀……好哥哥……燙死妹妹了……」   ※※※※※※※※※※※※※※※※※※※※※※※※※※※※※※※※※※※※※※賈嫣接連看了兩場,只覺心頭火熱,看見那邊戰事結束,忍不住主動投入華雲龍的懷裡。華雲龍軟玉溫香抱滿懷,有如抱了一塊大消綿,他興奮得熱烈狂吻她。同時兩隻魔手也在她的全身上下摸索著,尤其女人最性感的部位。賈嫣在他懷中劇烈的顫抖著,華雲龍覺得她渾身燥熱異常,散發出誘人的肉香。   「弟弟……快點上來嘛……」華雲龍聞言,低頭去親吻著她的乳房,用舌尖去舔舐著奶頭,更用手去搓揉那濕漉漉的陰戶,有時還深進手指抽插著。如此的捉弄,賈嫣那受得了,便嬌呼連連。   「啊……唔……美……美……好……好……唔……嗯……嗯……啊……啊……好……舒服……啊……龍弟……你真好……啊……唷……唔……嗯……爽……好爽唷……」   賈嫣身子急急顫抖,浪叫道:「哎……呀……輕……點……好……嗎……啊……嗯……人家受……受……受不了……啦……我……我……好快樂啊……唔……嗯……快……快插進去……嗯……唔……我……求……求……你……啊……嗯……唔……好……好癢喔……」   華雲龍低頭一看,那浪水已流滿了床上,於是他肩起兩腿,扶著大寶貝對準豐滿的陰戶一按,大龜頭已擠進肉洞裡,再次一挺,那麼粗壯的寶貝,已全根盡沒了,不留一絲縫隙。賈嫣陰戶往上頂湊,露出滿意的微笑:「喔……好弟弟……嗯……姐姐好舒服……嗯……啊……」   華雲龍大龜頭緊頂花心,用力磨輾旋轉,一面笑笑說:「姐姐真正的舒服還早得很。」賈嫣陰戶出開,十分緊小,華雲龍的寶貝把它塞得滿滿的,覺得非常的肉感和特別充實。   「啊……嗯……好……插得我好舒服……喔……嗯……好弟弟……哼……哼……我好美啊……嗯……這下可……把我插死了……嗯……嗯……嗯……美上天了……哎……呀……我的……好弟弟……嗯……幹得好棒喔……啊……嗯……我的心花都開了……啊……嗯……」   華雲龍揉輾了一會,看那淫水猶如山洪驟雨似的湧出,他兩手抱緊豐臀,「噗滋」、「噗滋」抽猛插。賈嫣水汪汪的雙眸,愛意盎然瞪著他,陰戶裡覺得無比的舒暢。她自有生以來,幾曾享受過這麼美好滋味,全身酥癢癢的像飄蕩在天空中,嘴裡更是淫聲浪語連連。   「啊……啊……好……弟……弟……我……的……心……肝……寶……貝……嗯……嗯……姐……姐……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喔……嗯……我……我天天都要……唉……姐姐不……不能沒有你……唷……嗯……爽……爽……真爽……啊……嗯……就是為你死……我……我也甘心……嗯……嗯……美……美……真美……喲……嗯……弟……弟……你的寶貝……的……確……太……棒……了……」   華雲龍聽她嬌聲浪哼猶如澆上一杯的酒精,使他心頭的一股慾火逾燒逾熾,他俯身一口含住她如紫葡萄的奶頭,用力吸吮,一邊猛衝狂刺。在瘋狂的抽送中,勢若奔馬,迅若擊電,根根到底,下下著肉,使得「劈啪」、「劈啪」之聲不絕於耳。   「啊……啊……好弟弟……嗯……咬……咬……快輕輕咬……嗯……唷……咬姐……姐的奶頭……唔……嗯……好舒服……喔……嗯嗯……」賈嫣在舒暢中,情不由己的挺陰拋臀向上迎湊,使戰況更形激烈。靜寂的空間,頓時洋溢著嬌聲浪語,粗喘聲,和淫水刮動得如魚唧唧水聲,匯成一片美妙而動人心弦的樂聲。   賈嫣顫聲嬌呼:「噯……唷……好……弟……弟……嗯……嗯……你……你上吸下干的……姐……姐……好舒服喔……嗯……啊……嗯……姐姐……受……受不了……嗯……不……要……挑逗了……啊……嗯……我……我又流……了……哼……哼……」   「姐……姐……你的小穴……好……好……緊喔……啊……夾的寶貝好……好舒服……你的浪……浪水……真多……呀……」   賈嫣嬌喘著說:「噯……還……不……是……你……的……大寶貝……嗯……啊……嗯……給……弄出來的……嗯……嗯……姐……姐的小穴……好美唷……嗯……弟……弟……你……的……寶貝……怎……麼……這……這麼厲害……啊……嗯……把……姐……姐……的心肝……都弄碎了……嗯嗯……」   驀地,賈嫣全身一陣強烈顫抖,四肢無力地鬆弛了,像一條死蛇癱瘓了,她秀眸微閉著,似乎已無力睜開,小嘴翕張著,只有嬌喘的份。華雲龍只覺得大龜頭上被熱乎乎的陰精一澆,知道她又丟了精。賈嫣洩了之後,子宮口把龜頭收得緊緊的,有如嬰兒吸乳似的一陣吸吮收縮。華雲龍覺得一陣陣麻癢透心,知到也快要射精了,立即快馬加鞭的抽送。   「姐姐……快……夾……緊……啊……我……也要……洩……了……啊……嗯……快夾喔……」華雲龍身子一麻,一直麻到屁股溝,大寶貝一漲,一陣酥麻,一股熱熱濃濃的精液,直向賈嫣的花心射去。   賈嫣把他的頸子抱住,身子一顫抖也一酥,又被熱精一燙,花心上一酥麻就叫道:「喔……我又丟了……嗯……淌出來了……啊……好……麻……好……酥啊……嗯……好燙……唷……」   賈嫣說完,雙手一鬆,人也軟了,華雲龍也累了,人也趴在她的身上喘息著,至此大戰已告段落,兩人也如同掉下河似的,全身累的濕淋淋。華雲龍扶起嬌懶無力的賈嫣,互相擁摟著,繼續享受那甜蜜的滋味。賈嫣嬌羞道:「龍弟弟,你好神勇喔,幹得姐姐好爽啊。」   華雲龍吻著她道:「嫣姊姊,我以後還會讓你爽個夠的。」   「嗯,龍弟弟,我們睡吧,已經快五更了。」在賈嫣的輕慰之下,華雲龍摟住了她,累的呼呼大睡,睡得人事不知。而蔡薇薇和谷憶白,早已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已近十點,華雲龍看著懷裡的賈嫣,嘴角含春,媚眼如春般的嬌艷,再看著她那一身的胴體,雪白的皮膚,真是迷人。而蔡薇薇和谷憶白已經不在了,想必是先起來了。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新郎新娘起床了,太陽都老高了。」   華雲龍一聽是賈淑嫻的聲音,忙輕輕的搖著還在作夢的賈嫣:「嫣姊姊,快起來了,太陽都老高了。」賈嫣揉著惺忪的睡眼,往外一看,果然太陽已經老高。   華雲龍一言不發的下了床,給賈淑嫻開門,賈淑嫻端著洗臉水進來,放下洗臉水,一看到華雲龍那個赤赤裸裸、不穿褲子的樣子,不禁臉上一陣飛紅,直達耳根。華雲龍雙手一環,抱住了賈淑嫻,在她的臉上、嘴上親了又親。   賈淑嫻嬌嗔道:「你現寶啊。要不是用餐之後就要上路了,我才不當掃把星,破壞你們好夢。」賈嫣羞紅著臉,從床上想下來,誰知一個踉蹌,立刻喊痛。   「你怎麼啦?」華雲龍和賈淑嫻同時問道。   「我的小穴突然好痛。」   「你昨晚是不是用力很大的力氣干大師姐的穴,不然她怎會痛得這樣子?」   「我沒用多大的力氣啊,可能是開苞的關係。」華雲龍辯解道。   「大師姐,你在這裡躺著,我去拿藥給你擦一下。」賈淑嫻白了華雲龍一眼,隨即又臉紅,跑了出去拿藥。   悺悺「嫣姊姊,很痛嗎?」   「對,很痛,裡面有一種火辣辣的感覺,還有這邊也很痛。」此時,華雲龍看了看賈嫣的陰戶口,真的是又紅又腫,比末開苞前大了許多,趕忙地抱她上床,吩咐她,不要亂動。賈淑嫻拿藥回來,一邊為她上藥,一邊嬌嗔道:「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看把大師姐弄的……」賈淑嫻埋怨著華雲龍,華雲龍也是一臉歉疚,望向賈嫣。   賈嫣忙道:「師妹,你別埋怨他,是我自己不知輕重……」   賈淑嫻「噗哧」笑道:「大師姐,現在就向著他啊,我可是為你在說話呢。   唉,看來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華雲龍忙道:「嫻姊姊,你罵得對,是我不好。」   賈淑嫻笑著點了他的額頭一下道:「你啊,一張甜嘴迷死人,快洗涑吧,這裡由我來照顧大師姐。」華雲龍點點頭,洗涑之後,起身出門。   ※※※※※※※※※※※※※※※※※※※※※※※※※※※※※※※※※※※※※※賈嫣洗涑完畢之後,步履有些蹣跚地出了門,迎面碰上蔡夫人宣文嫻、谷憶白的母親白素儀,倆人見到賈嫣都是臉一紅,匆匆打過招呼,賈嫣心中奇怪。   看見迎面一前一後走來師伯顧鸞音、師傅方紫玉,忙上前見禮:「師伯。」   「嗯。」顧鸞音輕嗯一聲,低下頭匆匆從旁邊繞過,賈嫣分明看見她的臉紅了,不由十分詫異地對走到跟前的方紫玉道:「師傅,師伯這是……」   方紫玉四周看了一看,臉上飛紅,壓低聲音道:「丫頭好不知羞,大嚷大叫,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還好意思問?」   賈嫣頓時滿臉通紅,低聲道:「師傅,你聽見了?」   方紫玉羞笑道:「不光是我聽見了,所有的人全都聽見了,真是連為師的臉都丟盡了。」   賈嫣此時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才恍然大悟剛才為什麼顧鸞音、白素儀等人表情怪怪的,心下一動,附在方紫玉耳邊,低聲將昨日車中商議之事告知方紫玉。方紫玉聞言沉吟一會道:「看情形,此事大有可為,我會相機行事,先作好鋪墊。」頓了一頓,又羞笑道:「還不快去收拾東西,吃完飯咱們就立刻上路了。」   「大師姐,你不用忙,小妹已經幫你收拾好了。」賈雲妃突然出現。   賈嫣忙道:「謝謝你了,雲師妹。」   「大師姐,你怎麼說出這麼生分的話來?」賈雲妃說著低聲湊到賈嫣耳邊道:「你就不怕他聽了傷心?怎麼樣,昨夜的滋味還不錯吧?」   「你這個死丫頭,你自己又不是沒經過?」賈嫣羞紅著臉反擊道。   賈雲妃低聲嬌羞道:「小妹當時又羞又驚,哪記得什麼滋味?反正不像昨夜師姐你那麼暢快,抑揚頓挫、跌宕起伏、酣暢淋漓,我們聽得都羨慕不已。」   「饞丫頭,亂嚼舌頭根,回頭我就跟那人王說,讓他餵飽你下面那張小饞嘴,看你還會不會亂嚼舌頭根?」賈嫣笑罵道。   方紫玉聽得玉面緋紅,低聲笑罵道:「倆個死丫頭,這種話也能說出口,真不害臊,還不快走。」賈嫣和賈雲妃這才赧然住口,倆人相視一笑,跟在方紫玉背後向前廳走去。   ※※※※※※※※※※※※※※※※※※※※※※※※※※※※※※※※※※※※※※「嗯……龍哥哥……你壞……」從華雲龍的車裡又傳出嬌嗔聲,方紫玉心中好笑,她聽得出來,正是她的第二十七徒賈紫姻。她聽得一點不錯,此刻賈紫姻正坐在華雲龍的懷裡,被華雲龍上下其手,逗弄得渾身酥軟。而已左一右,則坐著宮氏姐妹宮月蕙、宮月蘭。   方紫玉轉頭看看身旁的「玉鼎夫人」顧鸞音,不由心中一動,低聲道:「紫姻這丫頭,真是的……」   顧鸞音笑道:「這就是你教的好徒弟。」   方紫玉紅著臉道:「這也怪龍兒,那些丫頭們見了他,個個都爭相投懷送抱,我這做師傅的有什麼辦法?」   顧鸞音突然轉臉看著方紫玉,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道:「難道你這做師傅的沒份?」   方紫玉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吶吶道:「姑娘,你……」   顧鸞音轉過頭去,歎了一口氣道:「紫玉,你不要瞞我,我不是瞽子,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方紫玉低著頭,低聲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講述一遍,她講得甚是旖旎動人,顧鸞音聽得也是滿臉飛紅,嬌羞不已。   好不容易待得方紫玉講完,顧鸞音也是滿臉通紅,嬌嗔道:「紫玉,瞧你講的,也不識羞,還說你那些徒弟,我看你比她們還不如。」   方紫玉也是滿臉通紅,低聲道:「姑娘,你是沒嘗過那滋味,你要是嘗過,就知我所言非虛。」   顧鸞音嬌叱道:「紫玉,要死啦,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方紫玉抬頭看著她道:「姑娘,我們都曾經是情場失意之人,體會到的都是傷心失意,從來就沒有機會體會到男女之間最美的享受。」她頓了一頓,看見顧鸞音一副沉思的模樣,接著道:「姑娘,你也可以像我一樣,享受到這最美的滋味。」顧鸞音驀地抬起頭道:「紫玉,你有沒有想過,怎麼去面對鳳妹妹和君儀妹妹?」   方紫玉突然羞笑道:「姑娘,你這是杞人憂天……」說著,低聲將華雲龍和秦畹鳳、白君儀之間的韻事簡略說了一遍。   顧鸞音瞪大了眼睛,吃驚地道:「紫玉,這種話可不能隨便亂說,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方紫玉羞笑道:「除了龍兒,還能有誰?」   顧鸞音突然恍然大悟道:「是龍兒在枕邊告訴你的,是不是?」   方紫玉羞笑道:「姑娘,我乾脆什麼都告訴你算了,畹鳳姊姊、君儀姊姊已經和我商量過你的事……」   顧鸞音聽到這兒,立即截口道:「紫玉,你別說了,我明白了,你們這是想拉我下水是不是?」   方紫玉羞笑道:「姑娘明鑒。」顧鸞音低下頭,沉思起來,車內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半晌,方紫玉忍不住問道:「姑娘,你到底怎麼想的嘛?」   顧鸞音抬起頭道:「紫玉,我知道你們是好意,但是我怎麼拉得下臉?」   方紫玉歎聲道:「人生在世,最多不過百年,而女人的黃金時間,更是只有二十年,而這二十年我們竟然全都虛度了。姑娘,虛名害人不淺哪,要是你我或者天虹,只要有一個人能看透這一點,我們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個形單影隻的境地啊。姑娘,你仔細想想看,我們得到過什麼?」   顧鸞音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長歎一聲道:「紫玉,你說得沒錯,我們真是不值啊,你說我該怎麼辦?」   方紫玉羞笑道:「一切我自會安排,等待合適的時機,我就安排龍兒來見姑娘,保證讓姑娘享受到至高無上的快樂,又不會讓姑娘難堪。」   顧鸞音羞紅著臉道:「只是便宜了龍兒這小壞蛋。」   方紫玉羞笑著道:「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也許我們上輩子欠他們華家的吧,所以這輩子怎麼也掙不脫。」   顧鸞音也是低頭羞笑,方紫玉看大事已定,顧鸞音已經拋去心中的陰影,心中也是歡喜無限,她怕顧鸞音面子上掛不住,所以就岔開話題,轉而閒聊起其他事來。   ※※※※※※※※※※※※※※※※※※※※※※※※※※※※※※※※※※※※※※那邊方紫玉擺平了顧鸞音,這邊白素儀、宣文嫻就容易得多。此刻宣文嫻、白素儀、秦畹鳳、白君儀四人同坐一個車中,閒聊著,秦畹鳳沖白君儀打了個眼色,白君儀自然心領神會。白君儀咳嗽一聲,道:「咱們姐妹四人,可以說是同病相憐,咱們現在就說會私房話吧。」   白素儀道:「妹妹,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白君儀歎了一聲道:「我們天虹故去已經十年了,這十年我和鳳姊姊真是度日如年。」說著抬頭看了一眼白素儀道:「姊姊,姊夫去世也有五年了吧?」白素儀黯然點了點頭。   白君儀又望著宣文嫻道:「聽薇薇說,蔡大哥也去了十多年吧。」   宣文嫻點點頭道:「我們女人就是這麼命苦啊,薇薇他爹去後,我拉扯大倆個孩子,不知吃了多少苦。」   秦畹鳳也道:「是啊,龍兒這個害人精,也沒少讓我們操心。」   白君儀接道:「吃苦倒還好說,但是夜晚的寂寞實在難熬,姊姊,你是怎麼過來的?」   白素儀赧然道:「還能怎麼辦?當然只有忍著啦,我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總不能幹出那「紅杏出牆」的醜事來。」   宣文嫻也歎道:「人說女人「三十四五,如狼似虎」,夜守空閨,只能咬牙忍耐。」   白君儀道:「倆位姊姊,我倒是有個主意,眼前就有一人,可為倆位姐姐解除寂寞,又不虞別人說閒話。」   白素儀奇道:「妹妹,你說誰啊?」   白君儀笑道:「當然是「混世小魔王」龍兒啦。」如此一說,宣文嫻和白素儀都大吃一驚。   白素儀道:「這……這樣做羞死人了呵,憶白嫁給他,那我就是他的岳母啦。   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那多丟人現眼呵。再說他會喜歡我這個小老太婆嗎?」宣文嫻也有著同樣的問題。   白君儀笑道:「倆位姊姊請聽我說,你們只要住到「落霞山莊」,咱們再也不出江湖,不會有人知道。關鍵問題是,倆位姊姊若有心想嘗一嘗他那超人一等的技巧和床功,保證能使你們得到至高無上的滿足感,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也是我做妹妹的一片誠意,讓倆位姊姊也享受享受人生的樂趣。人生在世也不過短短幾十年的生命好活,若不好好的把握住它,一轉眼間就消失掉了,等你再想要的時侯,就後悔莫及啦。逝者已逝,而活著的人為什麼要跟著痛苦呢?」   宣文嫻突然念頭一閃道:「妹妹不會已經……」   白君儀點點頭,羞笑道:「幾個月前,我也和倆位姊姊一般,只覺除了兒女之外,了無生趣,但是現在我和鳳姊姊真希望能再年輕二十歲,能多享受一下這美好的生活。」   秦畹鳳也赧然道:「與龍兒好過之後,我才感到這一生沒有白活。」   白素儀嬌羞地問白君儀道:「妹妹,到底你和龍兒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白君儀嬌羞地道:「好姊姊,你不知他多麼可愛,只要接近,就體酥神飛,無法克制,姿意縱體承歡,他那股勁兒,使我身心皆醉,雖感吃不消,迅是極意迎合,曲意奉承,追尋快樂,貪戀不捨。」   宣文嫻羞紅著臉道:「這麼說他不是完美的人兒,風流人物。」   白君儀道:「嗯,嫻姊姊,我不騙你,假若你接近他,嘗試其味,一樣的戀戀不捨,他那無窮的魔力,使我沉醉,特異的功夫,令我欲死欲仙。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你女兒,昨夜肯定樂透了。」   宣文嫻和白素儀被白君儀的說詞,弄得心緒不寧、芳心蕩漾,渾身酸軟無力,面頰發燙,感到一陣陣說不出的味道,襲向心頭,使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來,春情慾火也燃燒得不克自止了。腦海中幻想著與年輕力壯,風流瀟灑之俊男,做那香艷緋惻、極盡纏綿的性愛事兒,不覺渾身顫抖、陰戶中濡濕一片,淫水潺潺而出,更增加她的空虛和寂寞感來,急需有一壯陽塞入陰道,猛力衝擊一陣,方能洩卻心頭之火。   宣文嫻畢竟持重,擔心地道:「那要是讓薇薇她們知道了怎麼辦?我哪有臉見她們?」白素儀也有著同樣擔心。   秦畹鳳笑著道:「這是你們白擔心了,你們放心,咱們這一路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漏網。倆位妹妹還不知道,昨天薇薇、憶白、嫣兒、龍兒他們商量什麼呢,說出來,你們只怕吃一驚。」說著,將昨天華雲龍幾人在車中商量的事情說了,宣文嫻和白素儀果然大吃一驚。   宣文嫻道:「我真不敢相信,薇兒會……」   白素儀也吃驚地道:「憶白真地說過這樣的話?」   白君儀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只要是女人,遇到了龍兒,誰都抗拒不了。   你們還不知道,小時候給龍兒算命的事,你們聽我說……」當下將華雲龍滿百日時算命先生的話說了,然後道:「龍兒是舉世罕見的害人精,只要是女人,與他相處久了,都逃不脫。年輕的女子,抵抗力就更弱了,只怕見一面就會忍不住主動投懷送抱。」   秦畹鳳笑道:「如果倆位妹妹沒有意見,這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一切由我們來安排,保證不讓倆位妹妹過分難堪,又能從此享受無比的樂趣。」   白君儀也接道:「倆位姊姊,我歡迎你們從此就永住「落霞山莊」,我們共同服侍龍兒,將來生活一定幸福快樂,倆為姊姊意下如何?」   宣文嫻和白素儀羞紅著臉點點頭道:「嗯,我們答應了。」四姊妹互擁著,親熱的暢談,事已協定,暢快的打趣對方,解除旅途寂寞。   ※※※※※※※※※※※※※※※※※※※※※※※※※※※※※※※※※※※※※※入夜,賈雲妃首先來侍寢,華雲龍抱著她擁吻一刻,就把她剝得像個小白羊似的躺在床上。賈雲妃一對尖挺高翹的乳房,圓圓脹脹高高滿滿,翹起兩粒小葡萄似的乳頭兒。華雲龍的手按住了賈雲妃的小腹,感覺到了滑嫩細白肌膚。   同時把一雙粉腿給分了開來,低頭一瞧,真是要人命的小穴。生的太美,太妙了。   上端一叢細絲陰毛,兩片鼓鼓陰唇,中間一粒小穴核兒。在小穴核粒上,已有滴滴浪水,流出了穴口兒。   華雲龍用手在穴縫上輕輕的撫摸愛撫著,使那滴浪水兒,塗滿了穴縫。一邊摸,一邊瞧瞧賈雲妃。只見賈雲妃,嬌羞的閉上了雙眼,臉上泛起了兩朵紅雲,眼兒成瞇,呼吸急促。胸前這對香乳,不停的隨著深呼吸起伏著,顫動著,雪白嬌嫩的大屁股,不斷的在扭動。   此時賈雲妃只感到小穴中癢得無法制止,而非得要那東西來戳插止癢不可,扭擺一陣後,喘著氣說:「啊……龍哥哥……你真壞死了……」話說到一半沒說完,而櫻桃小口已被華雲龍著實含在嘴裡了。   賈雲妃這一刺激,親吻的好長好長,吻得受不了,不由自主的微微吐出了香舌,遞了出去。賈雲妃才吐出了一點舌尖兒,華雲龍卻猛一吸吮,整個舌頭都被吸入了他的嘴裡,抵舔纏綿起來。華雲龍一邊吻著賈雲妃小巧甜蜜的香舌,一邊將手指頭插進了小穴裡,抽、插、扭、轉,另一隻手把自己衣服除去,將自己九寸多長之大寶貝給掏拉了出來。而後牽著賈雲妃的嫩手,握住了大寶貝。   賈雲妃正在慾火高熾的時候,這根寶貝來得正是時候。猛然握住了大寶貝,又粗又常,而且還是熱呼呼的哪。賈雲妃忍不住了,手握大寶貝,心跳得急,把舌兒收回,華雲龍也抬頭看著她。賈雲妃喘著氣說:「嗯……龍哥哥……你好壞……」   華雲龍一躍而上,猛壓到賈雲妃的身上,兩手捏玩著一對奶頭兒,賈雲妃閉了眼,只等華雲龍大寶貝插干了。賈雲妃的美妙小穴被分的開開的,浪水已流到屁股底。華雲龍把自己寶貝,塞進賈雲妃的小穴之中,賈雲妃感覺到一陣發漲,像觸電一般。   賈雲妃不由自主叫著:「哎唷……哎唷……漲……漲……」在這兩聲浪哼聲中,華雲龍使勁一插,大半根寶貝,已被這小小緊穴洞兒給包了起來。   賈雲妃卻感到漲得厲害,一邊「哎唷」的叫著,同時屁股往後閃了一閃。沒想到不但沒有閃開來,反而那大寶貝,著著實實的一下子,狠狠的深插到底了。   大寶貝頭頂住了穴裡面,最癢也最敏感的,小穴心子裡。賈雲妃深深吸了一口長氣,一鎮顫抖,陰精已經丟了出來,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華雲龍感到無比美妙,很快的再抽插,賈雲妃感到穴內被寶貝一陣磨擦,真是又酥,又麻,又癢,又酸,而跟著陰水也流出來了。賈雲妃嬌喘噓噓的哼著:   「哎唷……哥哥……美……美呀……美死我了……啊……哥……哥呀……」   華雲龍問:「你舒服了沒?」   賈雲妃說道:「啊……當然舒服啦……舒服……死了……呀……唔……哎唷……輕一點嘛……慢……慢一點……哎唷喂呀……爽死啦……我……我爽死了……唔……唔……哎呀……我……我的腿呀……」賈雲妃不勝負荷的叫著,華雲龍才慢慢放下了她的粉腿,賈雲妃這才放下心,舒了一口氣。   華雲龍開始輕抽慢插,大寶貝磨揉著穴腔陰嫩肉兒,酥酥麻麻癢癢,龜頭兒頂住了小穴心,就在這穴心上頂住了轉一轉。賈雲妃還是頭一遭嘗到了這樣的可口美味,瞇細了媚眼,嘴裡也總是哼叫著。華雲龍見賈雲妃美爽得不得了,而陰精也出了不少,小穴兒更是滑多了。   他卻忽然使力一挺,寶貝好像又變粗了許多。而後猛力狂抽猛插起來,真是其快如飛,在這小且緊收的小穴中,像拉風箱般的一陣猛插。插得賈雲妃心花朵朵開,先是酥麻,再是喘息,全身的肉都顫抖起來。抖得身體像波浪般的一起一伏,大屁股肉兒一緊一鬆,雙乳更突出尖翹了。   賈雲妃不斷浪蕩淫叫著:「哥……哥……美……美死了……小……小……穴……唔……爽歪了呀……好哥哥……慢一……慢一點兒……小穴……要丟了……唔……唔哼……啊哼……唔嗯……呀……呀……」又是一陣濃濃陰精,噴到大寶貝頭兒上。   華雲龍緩慢了下來,使大寶貝龜頭兒,頂住了小穴花心兒,輕揉慢插,徐徐晃了起來。賈雲妃這才喘出了一口大氣。華雲龍親了一下小嘴問到:「舒不舒爽?」   賈雲妃說:「舒爽的過了頭哩。」   華雲龍再問:「你會不會夾吸?」   賈雲妃說:「我……讓我試試好嗎?」於是華雲龍頂住了賈雲妃的小穴花心深處,一動也不動,而賈雲妃試著夾吸緊小穴,又放開來,但動作有些生疏。賈雲妃問說:「是這樣嗎?」   華雲龍回答:「嗯。」用手在粉嫩屁股上一陣揉捏,而她的浪水也跟著衝了出來。華雲龍把兩隻粉腿慢慢撐了起來,夾在臂彎中,小穴更是鼓鼓地顯現了出來。於是這大寶貝又開始戳著抽插起來,下下著底,次次深入。賈雲妃美爽得要上天飛一樣,挨插一下就哼叫一聲「好哥哥」,嬌媚淫蕩,顯得又騷又浪。華雲龍狂猛的狠插著,賈雲妃不勝承受哼叫著。   「哎呀……哎唷……大……寶貝……哥哥……太狠了……唔……嗯……妹妹……小穴……又……又要丟了……嗯……哼……唷……唷……親……哥哥……大……大寶貝哥哥……小……穴穴……受……受不了啦……嗯……饒……饒了我吧……啊……小穴……受不住了……嗯……」   華雲龍抽插得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深,插向賈雲妃的小嫩穴內,都不停止。足足插了幾百下,華雲龍面不改色,而賈雲妃卻呻吟著,喘息著,小穴幾乎麻木了。華雲龍這才感到一陣快感,忍受不了交歡的最高巔峰,「噗」、「噗」、「噗」的射出了陽精。   華雲龍捨不得的拔出了大寶貝,賈雲妃還是仰臥著,開著兩條粉腿。陽精混著陰精,由小穴口流了出來,人卻軟得一動也不能動了,就像死了一樣。   ※※※※※※※※※※※※※※※※※※※※※※※※※※※※※※※※※※※※※※休息片刻,華雲龍笑著打趣她道:「饞嘴的丫頭,哥哥餵飽了你沒有?」   這是賈嫣打趣賈雲妃的話。   賈雲妃嬌喘微微,嗔道:「龍哥哥,你偏心。」   華雲龍笑著問道:「我怎麼偏心了,雲妹妹。」   賈雲妃噘著嘴道:「你還不偏心,幫著大師姐來對付妹妹,哼。」   華雲龍笑著吻著她道:「怎麼啦,吃醋啦?」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59「第四一章」今朝久旱逢甘霖華雲龍走近宮月蘭旁邊,手攬的她的細腰,而宮月蘭也順勢倒入他懷中。華雲龍順勢一抱,把宮月蘭抱上了床,然後壓了上去,在她乳房上一陣玩弄揉捏。   宮月蘭感覺很舒服,也不斷的親著他的臉頰。華雲龍感覺寶貝已經脹大了,於是隔個衣褲抵著宮月蘭的陰穴,向她說:「小小穴,那你說說,你是不是淫娃、蕩婦呢?」   宮月蘭先是拒答,可是禁不起華雲龍一再挑逗,心跳口乾,浪水直流,快受不了了,於是嬌喘噓噓的說:「好哥哥,我是,我是嘛。」   華雲龍故意裝做聽不清楚,又問道:「什麼?你說什麼來著?」   宮月蘭無奈的又說一遍:「我……我……我是……淫娃……蕩婦……你……你滿意了吧……快……快起來……壓痛我了啦……」   華雲龍說道:「叫一聲好相公,才能饒你。」   宮月蘭叫道:「死相啦,好相公。」   華雲龍微微一笑,站了起來,急快地把宮月蘭脫的一絲不掛。橫躺在床上的宮月蘭,雪白肉體,一對大而圓滿尖挺的乳房,粉紅色的乳頭兒,平平的肚子,有個深凹的肚臍眼,修長的粉腿,豐滿的屁股,白嫩高翹的厲害,密合著的屁股溝子,深得出奇,著實迷人,三角之處的迷人洞,真是天生異品,高高地像個小饅頭,中間有個一寸多長的穴縫兒,正中間長了顆小陰核,穴上覆蓋著穴毛,生長的濃濃密密,煞是誘惑。   華雲龍從頭吻到了腳,吻得宮月蘭一陣陣顫抖,鼻子裡一聲聲的「哼」著,小穴中的浪水冒了出來,穴中癢得出奇,嘴中呼呼地叫著:「好哥哥……別……別逗我了……我……癢……快……快插吧……」華雲龍眼見宮月蘭已經受不了了,才拉住宮月蘭的手,送到了那根要命的粗大寶貝上去。   宮月蘭一觸及大寶貝,高興的不得了,嚇了一跳問說:「你怎麼把它弄的這麼大啊,我可愛死了。」   華雲龍哈哈一笑,往床上一壓,對宮月蘭說:「呵呵呵,蘭妹妹,今天夠你享受不盡了,躺下來,大寶貝要插穴了。」   華雲龍急急地壓在宮月蘭身上,左手摟住她頸子,右手握住了大寶貝,使那粗大的寶貝在穴縫兒上磨擦。擦得宮月蘭浪水直流,小穴自然地張得開開的,盼著那大寶貝趕快插進來。可是沒想到,華雲龍磨了許久還不插入,宮月蘭渴求的頭兒直搖,急促的嬌喘,白嫩屁股死命的向上拋。   華雲龍說:「蘭妹妹,你浪了呀,想要戳戳嗎?」   華雲龍把粗大的寶貝對準了洞口,可是就是不插進去,急得宮月蘭更加浪得不可收拾,她氣急敗壞的猛哼:「好哥哥……哥哥……你……你就送進來吧……求求你……唔……你這殺千刀的……快嘛……受……受不了啦……」   華雲龍開心的笑了笑,使勁往下一壓,插了進去。恭候多時的嫩穴,早就被浪水浸得滑到家了,這一狠插就插到了底,整個小穴塞得滿滿的,大寶貝頭子不偏不倚的頂住了穴心子。這麼一頂,可把宮月蘭所有的騷癢給止住了一半,她全身打了個寒顫,嬌叫著:「好哥哥……大……大寶貝……唷……美死了……唔……唔……小穴……被……大寶貝……掃得……美……死了……唔……太好了……」   火熱熱的大寶貝,著實盡根地插刺這小穴,沖激著穴心,宮月蘭不停地狂叫嘶吼,美死了,快活死了。不久,她一聲嬌吟:「唔……啊……我……我到了……高潮了……嗯……哼……」於是便癱瘓在華雲龍身下。   華雲龍知曉她已爽得昏迷了,他把大寶貝給拔了出來,伏下頭去看昏迷的小小穴。小穴洞還是圓圓的,不時還一收一放的,淫水不斷地往外流著。華雲龍看得慾火高熾,同時這大寶貝一跳一跳的,他再也忍不住了。華雲龍把她翻個身伏在床上,他蹲跪在她兩腿中間,性感至極的大屁股前,用手撥開了深深的穴縫,把那寶貝對正了穴兒,瘋狂地刺向花心。華雲龍就從背後幹著宮月蘭,他隨心所欲,九淺一深,一深九淺,用各種方式在衝刺。   宮月蘭口裡直嚷嚷:「哇……啊……大……大寶貝……哥哥……唔……用力……太棒了啊……加把勁……哼……啊……」華雲龍聽見這浪吟聲,更是瘋狂地抽插著。   兩個急促的聲音同時發出:「哥哥……我……我又洩了……」   「唔……我也要射了……」兩人同時達到了高潮,這才停住了喘著氣。   ※※※※※※※※※※※※※※※※※※※※※※※※※※※※※※※※※※※※※※華雲龍扭頭一看,宮月蕙正難受地揉自己地玉乳呢,忙轉移陣地,把宮月蕙往床上一壓,便快速的剝光了她的衣服。華雲龍用手托住大寶貝,就往小洞穴裡塞送進去,使勁的一挺,大寶貝插進了小穴兒裡。   宮月蕙受這一戳,頓時一下快活,嬌吟著:「哎呀……唷……好哥哥……急……色鬼……呀……痛……唷……哎唷……唔……嗯……」   「可……可人兒……好……很好呀……慢……慢點……慢點來……不……不要太急了……這樣……我……我會……受不了呀……」   「呀……溫柔點……太猛了哩……啊……哎唷……會痛……唔……」華雲龍順勢又再頂進了大半根寶貝。   「哎呀。」宮月蕙的騷浪聲高得多了,但是臉上卻出現美快的表情。華雲龍開使狂抽猛插,活像只野馬般,狂亂快速地奔騰。戳刺得宮月蕙聲聲浪叫:「親親……哎呀……大……大寶貝……哥哥……大……大寶貝……小穴穴……好……好漲啊……呀……」   「我……小陰穴……又……又窄……又緊……大寶貝……哥哥……要……疼愛……這小穴啊……呀……嗯哼……」   「啊……好哥哥……不……不要……太猛啦……唔……這太狠了……呀……好痛啊……插得太狠了啦……要命的……你……你饒了我吧……求求你……太狠了……受不了了……會升天的哪……」大寶貝緊扣著穴心。   「呀……哎唷……哥……哥……你就干死我吧……戳吧……」   「哎唷呀……好美……好爽……好舒服……唔嗯……喔……」華雲龍經過了一陣瘋狂抽插之後,將寶貝抵住了宮月蕙的子宮旋轉,宮月蕙也隨著大寶貝在穴中轉動得快慢,搖起頭來。   「好哥哥……你……你真是……夠狠啊……嗯……哥哥……呀……你真好……大……寶貝……好粗……好厲害呀……脹得可怕……」   「哥……呀……爽……快……快……再干進去……又再旋轉了……唔……唷……嗯……好舒服……呀……好爽快……動作大點嘛……」   「嗯……轉……啊……你太棒了……受……受不住了……」   華雲龍說:「蕙妹妹,這個大寶貝好不好?」   宮月蕙說:「好唷……太好了……好棒……好厲害……好猛……嗯……呀……美死我了……」   華雲龍也忍不住叫著:「你叫……你浪呀……我聽了好爽……哼吧……小小穴……你騷吧……你大聲叫吧……我喜歡聽……聽浪叫聲……大聲點……小……小小穴很爽吧……」這時華雲龍把大寶貝對上了穴心,頂得緊又轉得快,同時又按住了屁股,這樣就貼得更緊了。   宮月蕙浪叫:「哎……哎呀……嗯……我……我小穴……真太美了……哎呀……龍哥哥……插死我了……呀……使勁……干吧……好酸……唔……好舒暢……哎唷呀……」   「嗯哼……哎呀……龍哥……大寶貝……插得我……酸麻啊……要命呀……哎唷喂呀……唔……大寶貝哥哥……要被你……戳爆了啊……唔哼……」   「插……插死了……要死了……啊……使勁……再衝……喔……」連連呻吟不斷,再也聽不清楚宮月蕙在叫什麼了。原來是魂兒非上了天,心跳也亂了。   宮月蕙被撞得把面孔緊貼在床上,如雲的秀髮散在四周。華雲龍只覺龜頭撞在陰道盡頭,他雙手後移,把兩邊臀肉盡量分開,想再深入一些。宮月蕙開始發出一陣陣哀嚎,華雲龍知道她的高潮又快來了,於是便加快抽插的速度。   「啊……龍哥哥……妹妹……又洩了……啊……」只覺宮月蕙己無力扭動,陰道劇烈的顫抖,大量的淫水又洩出來了。華雲龍大吼一聲,龜頭像被吸住一樣,再也忍耐不住,精液大量的噴射出來。   宮月蕙喘著氣承受著,直到華雲龍的寶貝停止抽搐,吐出了最後一滴精液,兩人才頹然倒下。兩人交纏著身體,華雲龍摟著宮月蕙,宮月蕙主動奉上香唇。   在華雲龍的背後,則是宮月蘭緊緊樓著他,三人心滿意足,相擁尋夢去也……※※※※※※※※※※※※※※※※※※※※※※※※※※※※※※※※※※※※※※次日傍晚,他們一行在一小鎮落宿,夜幕降臨,華雲龍來到「玉鼎夫人」顧鸞音的門外,輕輕地敲門。他已得方紫玉告知,顧鸞音已經同意了,華雲龍自然是萬分感激,趁熱打鐵,天色剛黑就來了。從屋裡傳出嬌媚得足以殺人、柔膩恰可暈神的聲音:「門沒閂,不會自己進來嗎?」   「玉鼎夫人」顧鸞音一身白衣,正盤坐在床上,她秀髮披垂素肩,姿色動人,有如柳楊醉舞東風,玉貌花容,艷色照人,眉淡拂春山,雙目凝聚秋水,朱唇最一粒櫻桃,皓齒排兩行碎玉,零龍嘴角,含著歡欣欣笑,一雙明眸中,卻是水光流轉,實人間尤物。   目睹華雲龍的絕世風采,炯炯有神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她的心似的,不由心頭一蕩,漸漸身體變化,血液翻騰,週身發熱,玉乳發漲,感到各處有似麻似癢的味兒,直癢得心裹麻麻的好難受啊,臉上現一陣嬌紅的羞態鮮艷照人,春情蕩樣溢滿雙眼,春情然起,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   華雲龍知是時候了,輕走近其旁,溫柔關心安慰她,輕聲道:「顧姨,怎樣了,有時麼地方不舒服嗎?」   「嗯……唔……唔……」顧鸞音嬌羞不安的哼道。   華雲龍伸手探其額,並坐其身旁,顧鸞音本已春情難禁,急需異交歡撫,但在華雲龍面前不好表露。現為其手加額,男人氣息吸入,心搖神動,由其手上傳過一陣熱流,逼傳全身,引發淫液之念。提防即毀,滔天欲潮立時奔騰氾濫,一瀉千里,不可阻止,軟綿要倒。華雲龍伸手扶其腰,抱之在懷,為其解衣寬帶,片刻裸露,真是個妙人兒,無處不迷人心智,看得心動,呆視不已。   華雲龍仔細的打量著面前明艷動人的顧鸞音,胴體有著精緻細膩的肌膚、玲瓏豐滿的身段,真是越看越愛,於柔媚中另有一種長期練功的剛健婀娜。潔白晶瑩,光滑圓潤,修長雙腿如白釉般細滑的肌膚,覆蓋在既堅韌又柔嫩的腿肌上,形成柔和勻稱的曲線,她的臂部豐滿非常誘人,兩股之間有一條很深的垂直股溝,外形曲線富於女性美,一雙蓮足只手可握,幽香薰人,真是美不勝收,引人遐思。   顧鸞音胸前白嫩的乳房渾圓豐潤,中間的一條深溝清晰可見,雙峰雖然傲人豐滿,但卻極為堅挺,略有些上翹,十分的有彈性。乳頭和乳暈呈現青澀的粉紅色,漸漸溶入乳房的顏色之中,還未被愛撫,頂端的乳尖已經不甘寂寞的傲然翹起向上,小腹平坦堅實,腹下滿是黑茸茸的陰毛,每條陰毛都是細嫩鬈曲,互相纏繞,大腿內側的肌膚細白柔嫩。   玲瓏細小的兩片陰唇色呈粉紅,成半開狀,兩團微隆的嫩肉,中間夾著鮮潤誘人的細縫,如同左右門神般護衛著柔弱的秘洞,華雲龍看到眼前兩片大小陰唇色澤如此高雅,還散發出淡淡處女身體的幽香。   顧鸞音已一絲不掛,赤裸偎依,酥胸如脂,王乳高挺,那峰頂上的兩粒紫葡萄下那圓圓的小腹之下,兩山之間,一片令人迴腸蕩氣的叢叢芳草,蓋著迷人靈魂神妙之境,全部活色生香地呈現地在他的眼前,,豐滿潤滑玉體,扭糖似的攝動,緊緊的貼著。   這時華雲龍已週身血液沸騰,熱流潮水般的湧向下體,他那一根玉莖便「突」地一下像旗桿似的直翅了起來。華雲龍急環抱著顧鸞音,如雨點般吻其嬌客,兩唇相合,熱烈的吻、吸、允、含,四肢還抱緊緊的。他用舌頭分開了顧鸞音的牙關,伸入小嘴內部。濃烈交纏的接吻技巧使顧鸞音訝異,這孩子是否為調情聖手,但不斷湧過來的唾液使她吞都來不及,更不用說發問。   熱情的吻連續到粉白嫩頸上,華雲龍一邊如雨點般落下急促的吻,一邊將火熱的肉體整個壓在顧鸞音赤裸裸的美艷胴體上,受到嘴唇愛撫敏感的部位,顧鸞音禁不住的熱烈喘息起來,發狂似的扭動嬌軀。由身體傳來一陣陣的酥麻,顧鸞音眼神迷離。   移動時雪白豐腴的雙峰充滿彈性的跳動,結實膨脹的乳頭堅硬豎起,無法想像的成熟玉乳吸引了華雲龍的注意,華雲龍舐了一口眼前震動的玉乳乳頭,然後指尖以似摸未摸的微妙接觸,愛撫那被唾液濕潤的櫻桃色乳暈,指尖以乳頭為中心劃著圓圈,在慢慢隆起的乳暈周圍塗抹著唾液。   指尖玩弄一陣後,乳暈膨脹成半球形,中心的突起也變得更堅挺,由乳暈中勃起突出的乳頭,呈現出清楚的圓柱型,華雲龍含住那堅硬高聳的蓓蕾,在口中用跳動的舌尖不停挑動。華雲龍貪婪吸著勃起的粉紅色乳頭,舌頭交纏著不停挑弄,交互含住兩邊乳暈用力吸吮。   華雲龍開始用舌頭愛撫下面的處女地,雙唇貼上雪白柔嫩的大腿,舌尖一撩一撩的搔著,巧妙的吸吮四肢不能動彈的顧鸞音,大腿內側凝脂般肌膚的敏感部位,偶爾不靈巧的親吻,再運用高超的指技執著的愛撫顧鸞音,不斷來回摩擦臀部,順著滑向腰腹,在纖腰與豐臀上盡情地揉捏,大腿根部的內側,接近山丘處,受到指尖微妙的搔癢,使顧鸞音不自覺的用力彎起上半身。   顧鸞音吐出別住的呼吸,好像對華雲龍抗議似的搖動下身,喘息暗道:「啊……怎麼會這樣……我那裡有……有快感了……啊……」雪白的大腿間,潤濕的陰唇發出淫猥的水聲。   秘穴開口的裂縫內部,粉紅肉壁的糯動,催動著華雲龍的情慾,使他的動作更加劇烈,手指沿著陰唇的鴻溝前後滑動,撥開纖弱的花瓣,粉紅色的粘膜就像一朵紅花綻放,正中間可愛的嫩肉隨著出現,靈活粗糙的舌頭如跳舞般,不斷舔舐由內側露出的肉色黏膜。   華雲龍讚歎道:「顧姨的這裡,真是漂亮啊。」一向冷艷地顧鸞音,想到被華雲龍看到陰部深處,羞得把頭歪向一邊,蒼白的臉頰泛起一片潮紅,更是嬌艷。   華雲龍按著不斷上抬的顧鸞音腰部,持續著更加激烈的舌技,他以舌頭攀附到全開的陰唇上用力向上舔,伸入靈巧的舌尖,挖掘肉壁與肉壁問的摺縫,然後以手指左右分開滿溢蜜汁的陰唇,使勁吸吮著顧鸞音的陰蒂,享受顧鸞音氾濫的香甜花蜜,神秘溪谷如今因為冒出來的蜜汁和唾液,變成發出妖媚光澤的聖堂,粉紅色的蜜唇也完全變成紅色,裡面的小肉片不停地顫抖。   顧鸞音盡量向後仰,採取把秘密的溪谷完全交給舌頭的姿勢,小小的肉丘很快隆起,那種感覺連自己都感覺出來,華雲龍的舌頭仍在裂縫中央旋轉,用舌尖挑逗花心,愈來愈強的情慾,使顧鸞音的身體大力顫抖。這時候從顧鸞音的大腿根傳來啾啾的聲音,好像和那聲音呼應一般,從她的嘴裡也傳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只能任由花瓣被華雲龍執拗的以手指及舌頭玩弄折磨著。   顧鸞音四肢癱瘓,這更激起華雲龍的玩心,玩弄一雙嫩乳和陰道的手更是不停加速,在這種情形下,顧鸞音不斷掙扎,身體卻不自覺的跟著華雲龍的動作擺動,漸漸的連她也可以聽到自己下體發出「噗滋」、「噗滋」的水聲,夾雜陣陣快意的浪叫哼啊聲,淫靡的應和著華雲龍的玩弄。   華雲龍將嬌庸無力的顧鸞音翻過來,看到顧鸞音杏目緊閉,媚眼含春的俏麗模樣,心知這是讓她快樂的最佳時機,立刻挺起寶貝,龜頭摩擦著師父黑色的恥毛,一手捧起顧鸞音的臀部,使顧鸞音濕潤的私處更為撐開,一手握著寶貝試探著顧鸞音濕潤的洞口,用龜頭磨擦著顧鸞音的陰唇。顧鸞音被寶貝抵得,一股深流慰心,口吸乳房,身上有舒舒暢快之感,但奇癢贊心。不覺輕抖,呻吟哼哼。   接著華雲龍十分容易的找到顧鸞音那已經張開的濕滑秘穴,寶貝前端稍微進入鮮嫩黏溫的玉門關,萬分興奮的華雲龍腰部猛然一挺,寶貝破關往裹伸入,壁道漸裂,至處女膜,稍用力,「噗滋」一聲衝破了阻礙。粗大的寶貝便整根插進了顧鸞音體內,突破她的最後防線,直至花心,血液淫精順流而出。   顧鸞音忍著徹骨連心之痛,盤骨彭漲之酸,毫無反抗的接受身體傳來的快感,身體像火燒一樣的熱。華雲龍輕聲安慰道:「顧姨,忍耐一下,一會就會快活。」   有摸又吻,不一會,顧鸞音終於完成初步工作,而享其中的樂趣,忍不住「啊」地叫出了聲。   華雲龍眼見原本高高在上、冷傲難近的顧鸞音,終於拋棄原有的羞恥自尊,狂亂地叫出聲來,心中興奮難當,更是奮力馳騁,盡情肆虐,手上口中更是不停輕薄這懷中胯下的赤裸羔羊,顧鸞音全身充滿著被突入身體深處的快感,她的意識被吞沒了,寶貝在湧出大量淫液的陰道上穿插,發出「噗滋」、「噗滋」的聲響。   顧鸞音的腰不停的活動,她的下身大膽的擺動,來配合華雲龍的寶貝在自己下體抽插動作,她內心隱藏著的慾念,隨著身體所受的刺激而爆發,這時她只覺得下體傳來的猛烈抽插快感,整個蓋過了其它五官所傳來的感覺,眼前天旋地轉,一股緋熱的感覺從身體裡掠過。   顧鸞音雪白的喉嚨隨著不停顫抖,不知道自己口中正不斷加大淫亂嬌吟的音量,道:「龍兒……顧姨……好快樂……顧姨……只……屬於你……一個人……」   華雲龍見過女子不少,同她這樣,嬌媚艷麗之人,還是首見,其情如火,騷浪現形,與奮提起慾火,大刀闊斧,如狂風暴雨,使勁抽插。   兩人如猛虎博鬥,戰得天翻地覆,天地變色,顧鸞音這時玉乳被揉得要破,搞得魂失魄散,俱酸、甜、麻、痛於身,媚眼橫飄,嬌聲淫叫,呼吸急喘,以一雙抖顛的玉乳,磨著健胸,腰兒急擺,陰戶猛抬,雙腿開合,夾放不已,高大肥嫩,豐滿的玉臀,急擺急舞,如旋旋轉,每配合其猛烈攻勢,無不恰到好處。   華雲龍眼視顧鸞音嬌容騷浪之狀,嘴吻其誘惑的紅唇,只手緊摟她,吸腹挺動,粗壯長大的寶貝,用勁的插其迷人之洞,發洩情慾,享受嬌媚淫浪之勁,償視艷麗照人之姿,無盡無休,縱情馳樂。這時兩人已到高潮,樂得有點瘋狂,如昏如醉,那汗水、淫液,喘氣都不顧狠命的大幹。下體的淺粉紅色嫩肉含著一條不停抽插的大寶貝,華雲龍瘋狂抽插一刻鐘,顧鸞音的黑髮跟隨她身體的活動而飛舞。華雲龍突然感到寶貝周圍陰道內壁的軟肉一陣強力的旋轉收縮,顧鸞音的媚肉像一把鉗似的夾住自己的寶貝,便再也支持不住,寶貝一酸,將一道滾燙的洪流噴灑在顧鸞音體內。   同時只見顧鸞音渾身不停顫抖,面上泛起了一陣紅霞,好像有強力的電流通過一絲不掛的身體,電流從背部一直傳到上頭部,臉上身上泛出淫靡妖艷的桃紅色,圓潤的粉臀不由得挺起來,好像是在回應華雲龍的動作,柔細雪白的雙手環抱他的肩頭,手指深陷華雲龍背上肌肉……顧鸞音主動仰身獻上香舌,緊纏住華雲龍粗大的舌頭,華雲龍的舌頭陷入顧鸞音的嘴內,顧鸞音用力吸啜華雲龍的舌頭,他們兩人像一對戀人似的熱情深吻,華雲龍無法抵受這個美人兒的深吻,而繼續猛力抽插顧鸞音的蜜穴。顧鸞音美妙的身段突然痙攣,全身肌肉快速的抽緊,暈眩道:「呀……我有高潮……要洩了……」   「咿啊……啊……龍兒……顧姨……不行了……」一聲前所未有的狂呼嬌喘由一張櫻口中傳出,如同淫娃蕩婦般,顧鸞音雙腿一陣痙攣抽搐似的緊緊夾住華雲龍的腰臀,接著就發瘋般的搖著皓首,雙腳在空中亂踢,彷彿希望他的寶貝插得更深更猛,好像要將他擠得一滴不剩似的。   射精後的華雲龍只覺得心曠神怡,彷彿完成了遙遠前的願望,整個人放鬆的躺在顧鸞音的玉體上。而顧鸞音如同靈魂出竅般,只覺得太陽穴在振動,眼睛好像在冒金花,也感覺出自己的蜜唇還為追求獵物在一張一合,但她此時的意識已經朦朧,呈大字形癱軟在樹洞內,無意識的將兩隻修長的玉腿無恥地緊夾著華雲龍的腰部,任誰也看不出這名赤裸裸躺在床上,滿臉高潮過後被征服的浪蕩模樣,竟是「玉鼎夫人」顧鸞音。   ※※※※※※※※※※※※※※※※※※※※※※※※※※※※※※※※※※※※※※倆人終至歡樂之頂,二五精液互合,暢快的休息著,閉目沉思。華雲龍想剛才,她那騷浪淫媚,如火如荼的動作,內媚之勁,寶貝夾吻得舒暢,其嬌艷見之眼花瞭亂,玩得心胸皆酥,痛快靈魂出,陶醉的昏沉沉,那股味兒,可說初嘗到。   顧鸞音,覺得身形飄蕩,神遊太虛,再想到歡樂之境,又羞又喜,這可愛的人兒,給於畢生難忘美夢,舒適痛快,自己怎麼那處騷蕩,赤體縱送,毫無顧慮。   他那似乎有魔力的手,撫摸舒適,粗大的寶貝,幹得痛快,迷人眼神,照射入心胸,心神蕩動不已,那當兒真好,不覺四肢夾緊他,輕聲的道:「冤家……我……三十多年的操守,為你一日損之無餘,唉,真是冤債也。」   「顧姨,說真心話,你實在太美,我忍不住,何況我不忍見你繼續痛苦下去。」   「嗯,你說得好聽,誰不知你是害人精,我這一生算是送在你手裡。」   「顧姨,雖然是我主動加以誘淫,但是剛才你那股浪勁,恨不得一口將我吃了。」   「啊,沒良心的,我獻了整個心身,還說我淫蕩。」   「好吧,顧姨,那我就離去,讓您清高自守。」   「你敢。」   「唉,您真難侍候,玩又說我壓迫,離又不好。」   「哼,現在我已失身給你,那你就要聽我的。」顧鸞音抱得緊緊的,似怕他跑了,並送上香舌。   華雲龍知其嬌情,故意吊其味口,以衣服擦去汗水,溫柔的吻,含允著細嫩的舌頭擁抱溫存著:「顧姨,你像盆火,差點將我容化,那股騷媚之狀,使我陶醉。」   「嗯,你的狠勁,加上粗壯的東西,也搞得我魂飛魄散,使我迷茫,快樂得如登仙境,龍兒,我愛,你真是我的心肝,望你今後不要拋棄我,我們永久在一起,享受人間極樂。」   顧鸞音手撫摸其面,注視著他,一張大小適度的嘴,展露出一絲密樣的微笑,兩須和額角,皆著一些汗水,粗壯的臂,緊摟著,糾纏著,其粗壯的寶貝硬挺著,還插在穴裡。他壯實健美的身體壓住她,那男性所特有的,突起的胸肌,隨著均稱的吸吸,一起一伏,顯得那麼壯而有力。   顧鸞音情不自盡的,抱著其首,一陣狂吻,一股男性氣息誘惑,使之心裡一陣神蕩心搖,飄射著一股醉人的光彩,又似乎沉醉在美妙的音樂裡,一個心兒,狂跳飄蕩,飄、飄、飄。華雲龍為其艷姿,惑人目光,豐滿白嫩嬌柔的玉體迷醉,像得到鼓厲似的,更抖擻精神,再度尋歡,猛抽猛干,寶貝的內莖,在穴中猛用勁的,提起出頭,大刀闊斧的幹。   才數下,顧鸞音已被幹得欲仙欲死,陰精直冒,穴心亂跳,陰戶陣陣抖顫,口內不住的浪哼道:「好龍兒……你干死我了……好龍兒……咬呀……呀……龍兒……不能再動了……哎呀呀……不能再干了……」   「我沒有命啦……呀……哎……龍兒……你真要干死顧姨……啊……嗯……」   顧鸞音這時已被干昏了頭,猛勇的大力抽插,使其又連續的丟了數次,全身酸軟無力。這也難怪,三十餘年都末近男人,今日初經,而寶貝粗壯有力,如此狠幹,怎不令她吃不消呢。   顧鸞音嬌媚的浪哼著,激起華雲龍像野馬,在平原上盡力馳聘著,他緊摟著顧鸞音的嬌身,也不管她的死活,用足氣力,一下下狠幹下去,急插猛抽,大龜頭像雨點般碰在她的花心上,浪水陰精被帶著「滋、滋」的發響,由陰戶裡一陣陣的向外流,屁股大腿都濕了一片。   直幹得顧鸞音死去活來,不住的寒顫,抖顫著,嘴吧張著直喘氣,連「哎呀」之聲都哼不出來,華雲龍才輕抽慢插。顧鸞音此時才得喘氣的機會,望著他媚笑,並擦其汗水,溫情的吻著他,玉手愛撫健壯背肌道:「龍兒,你怎麼這樣厲害,顧姨差點給你搗散了。」   「顧姨,你說我什麼厲害?」   「小壞蛋,不准亂講,羞死人。」   「好顧姨,說不說?」華雲龍猛的抽插數次,緊頂她的陰核,不住揉擦磨旋,直揉得陰核與嫩肉,酥酥的,心裡發顫,顧鸞音連忙大叫道:「我說,我說。」   「好,快說。」   「龍兒,你的大寶貝真厲害,顧姨差點給你搗散了。」華雲龍故意使壞,要征服她,還頂著揉旋不止,幹得更粗野。   「顧姨,你地小穴被龍兒的大寶貝搗散了。」羞得顧鸞音粉臉通紅,但又經不起他那輕狂,終於說了,只樂得他哈哈大笑,她輕輕打了他一下笑說道:「冤家,真壞。」   華雲龍心滿意足的,征服了這艷絕一代尤物,繼績抽插。他經過多次衝刺,緊小的處女穴,已能適應。並且顧鸞音內功深厚,可以承受粗壯的寶貝,於是轉動著臀部上下左右,迎合著他直衝,並乖乖、龍兒、大寶貝的浪哼,曲意奉承。   華雲龍抽得急,顧鸞音轉得快。華雲龍感覺其穴內,緊急的收縮,內熱如火,龜頭一陣熱,知她又洩了,自己有點累,緊緊互抱,陰內喇叭口,如張合含允著龜頭。一陣酥麻,寒顫連連,二人都舒暢的洩了,躺著喘氣,二度春風後,誰也不願再動了。暴風雨過去了,屋裡又恢復靜寂,只聽到急促呼吸的聲音。   ※※※※※※※※※※※※※※※※※※※※※※※※※※※※※※※※※※※※※※片時的休息,緊抱著的人兒,又在動了。顧鸞音醒了,張著一雙媚眼,看著緊壓著的華雲龍,威武雄俊,劍眉舒展,兩眼緊閉,挺直的鼻子,下端放著一隻不大不小的嘴,唇角微向上翹,掛著甜甜迷人的笑意,加之勁大力足,粗壯長大的寶貝肉得舒適,使女人若仙若死的內功,這樣子真不知迷死了多少蕩婦淫嬌,她真愛他如命一般。   顧鸞音想到自己原為烈女,現為蕩婦,赤身和其裸抱著,不禁羞紅著臉,輕吻了他一下,又得意的笑了,再想到剛才和他捨死忘生的肉博,他以那美妙緊硬的大寶貝,真搗心靈深處,把她領入從未到處的妙境,打開人生奧秘,又不由心裡樂陶陶,甜密密地直跳,手撫著他堅官的胸肌,愛不釋手撫摸。   原來寶貝挺直堅硬,還插住末出來,現被淫液及溫暖的穴兒滋潤著更加粗壯長大,把陰戶內塞得滿滿的,大龜頭頂緊子宮口,既刺激又快感,一股酸麻的味道,顧鸞音氣呼喘喘的道:「冤家,你這寶貝使我又愛又怕,險險我又出了。」   說罷嘴舔舌咂,好像其味無窮。   華雲龍沉思中,靜靜享受安寧中的樂趣,為其淫浪之聲所擾,張目凝硯,嬌媚麗容,手摸高隆玉乳,顧鸞音乳峰被揉著,酥癢到心裡,擺首挺胸,輕扭細腰,豐肥的玉臀輕慢擺動,不時的前後上下磨擦,專找穴內癢處摩擦迎合。   華雲龍也把腰提起,挺動抽插,寶貝配合著她的磨動迎合,只樂得顧鸞音,喜喜的浪叫:「呵……冤家……乖乖……大寶貝……好龍兒……」   華雲龍低頭看她的陰戶含著大寶貝進出抽插,陰唇收縮,紅肉吞吐翻飛,猛挺急抽,運動自如,既香甜,又滑溜,有時盡根插盡,有時磨穴口,子宮口又緊夾著龜頭酥快,癢到心底,華雲龍也樂得直叫:「顧姨……你的功夫真好……啊呀……顧姨……美死我了……加速的旋……唔……唔……好小穴……使我舒服……嗯……用勁的夾啊……」   兩人叫在一起,浪做一團,因得更加痛快淋離,伊伊唔呀呀的,淫聲百出,浪態萬千,那大龜頭插進抽出,帶著騷水淫精,越肉越多,流得滿腹滿腿,屁股地上都是,其滑如油抽插更加快速,舒暢抉樂,如瘋如狂,勇猛大力玩樂,挺抬旋轉如飛,吞吐抽插不停。   顧鸞音實在覺得不行了,浪得淫水成河,腰腿酸軟,不動一動,全身如散的,「格格格」浪笑。華雲龍抱緊嬌身,壓得緊密,繼猛抽狠插數下,寶貝緊頂著陰核四周,子宮口和陰穴底處,在最嫩最敏感的軟肉上,輕輕揉轉。   顧鸞音閉著雙眼,品嚐著這刻骨難忘的美味,美得她讚口不絕,口哀浪哼著,頭在左右搖擺,身隨其動搖動,粗壯的寶貝,轉動得地無法不擺動,她實在禁不住,這內媚之功,心底內的扭癢,樂得忍不住的,汩汩又出了,急得浪叫:「好龍兒……咬呀……嗯……唔……你饒饒我吧……我不能再玩了……小穴不能再浪了……也不敢浪啊……唔……唔……龍兒啊……饒饒小穴吧……可憐小穴……啊……不……不能再揉了……」   「唔……唔……哼……好龍兒……嗯……我服了你……我今後……一定奉給你……永遠聽從……龍兒……好寶寶……別動……呀……嗯……我受不了啦……乖乖……小穴又出了……」   華雲龍粗壯的寶貝,實在把她幹得太舒服了,雖然內功深厚,但還抵抗不了粗壯寶貝猛烈的攻勢,陰精像開關似的向外流,通體酥麻,酸軟無力,全身的細胞都在顫抖,真是有生以來,初嘗這樣的美味,從未領略的妙境,怎不使她樂極魂飛,死去活來。   華雲龍見顧鸞音兩頰火赤,星眼含淚,話語已含胡不清了,週身都在劇烈的頭抖,又燒又熱的陰精,直射不停,覺得自己龜頭酥麻似的,陰壁似顫抖的收縮,緊夾寶貝吸吻,脫陰昏死過去。連忙緊摟著,吻其唇,以舌伸入其口裹,向口中不停的運氣吹吸氣,才使其醒轉。   顧鸞音眼珠已能轉動,漸漸恢復精神。華雲龍然後托那潤滑,緊彈的豐臀,又猛力抽、插揉數下,緊頂著花心,再忍不住精關,千股熱熱的陽精,射入張口的子宮裡去,熱得顧鸞音寒顫連打,疲乏的不動。恩愛纏綿的戰鬥終於停,狂歡半日,已享受了極樂,寧靜的休息。※※※※※※※※※※※※※※※※※※※※※※※※※※※※※※※※※※※※※※不知睡過多久,顧鸞音悠悠醒來,發覺華雲龍緊緊壓在自己的身上,兩人全身赤裸,華雲龍的大寶貝還插在自己的小穴裡面,塞得陰戶滿滿的。一股羞恥和滿足之情,一起湧上心田。但見床單上濕濕濡一片,回想起剛才纏綿繾綣的交歡,真是無比的舒服爽快,有股令人留戀難忘的甜蜜感。華雲龍那粗長似鋼鐵般的寶貝,操得小穴舒服透頂,是那麼令人留戀難忘。   顧鸞音輕摟著華雲龍又親又吻,並用豐腴性感的嬌軀緊貼他,華雲龍被顧鸞音一陣擁吻、愛撫而醒,也熱情地吮吻顧鸞音的粉頰、香唇,雙手頻頻在她光滑赤裸的胴體亂摸亂揉,弄得她搔癢不已:「顧姨,你舒服嗎?滿意嗎?」   顧鸞音羞怯地低聲地說:「嗯……你可真厲害……顧姨真要被你玩死啦……」   「阿姨……你做我的太太嘛……我會給你爽歪歪的……」   顧鸞音更羞得粉臉緋紅:「哼……臉皮厚……誰是你的太太……不要臉……唉……顧姨被你玩了……以後就看你的良心……」   「咦……顧姨你放心……我會好好愛你的……喔……」華雲龍看著顧鸞音那雪白細嫩的肌膚,雙奶又肥又大,奶頭似紅棗樣大,艷紅色奶頭,粉紅色奶暈,美艷極了,仰起上身再看小腹平坦,光滑白嫩,小山丘似的陰戶,蔓生著一大叢濃密黑而生亮的陰毛。看得華雲龍泡在小穴內的大寶貝又硬又翹,臀部又開使一挺一挺的在動。   華雲龍心頭慾火如焚,寶貝又堅硬起來,挺陽欲刺,忽一轉念,又復下來,抽出寶貝,捧住顧鸞音要她上去弄個「倒澆蠟燭」式。華雲龍起身坐在床邊,一把抱過顧鸞音赤裸的嬌軀,面對面的要她的粉臀坐落在他的大腿上,要顧鸞音握住他那高翹的大寶貝,要她慢慢的套坐下去。   顧鸞音一看他的大寶貝好似一柱擎天,高翹挺立的,粗大得令人有點膽怯,華雲龍把她的玉手拉了過來握住大寶貝,他的雙手揉摸她酥胸上白晰柔軟的乳房:「顧姨……快把寶貝套進你那小穴……」   「龍兒……寶貝這麼大……好怕人呀……我不敢套下去喲……」顧鸞音含羞帶怯的模樣還真迷人的。   「來嘛……別怕……剛才不也玩過嗎……顧姨……慢慢的往下套……不要怕嘛……」   顧鸞音拗不過華雲龍的要求,也想要嘗嘗坐式的新交歡滋味,於是她左手勾住華雲龍的脖子,右手握著大寶貝對準她的桃源春洞,慢慢的套坐進去。華雲龍雙手摟緊她那肥厚的粉臀往下一按,他的臀部也用力往上一挺,「噗滋」一聲,使大寶貝全根盡到穴底。   「好脹呀……唉喲呀……」顧鸞音小嘴嬌叫一聲,雙手緊抱住華雲龍的頸部,兩腳緊扣著他的腰際開始不停扭擺,嫩穴急促地上下套動旋磨,華雲龍雙手揉捏她那兩顆抖動的乳房,並張口輪流吸吮著左右兩粒奶頭,他抬起臀部一挺一挺地向上頂著。   「嗯……哼……哎喲……好美喔……」顧鸞音雙眸微閉,發出滿足的淫語。   「噗滋」、「噗滋」,顧鸞音的浪臀起起落落,小穴夾著寶貝狂亂地套弄著,她的淫水越流越多,千嬌百媚淫浪無度,香汗流不停,淫語道不絕。   「嗯……好龍兒……嗯……摸我的奶子……用力的摸……啊……好美……嗯……用力的搓……嗯……我好爽好爽……」   「好舒服……嗯……顧姨……好舒服……嗯……大寶貝頂得好舒服……用力的搓……嗯……好美……嗯……」在下面的華雲龍,將雙手放在顧鸞音的雙乳上,用手掌重重的搓揉著她的奶子,用手指去捏弄奶頭,下面的大寶貝也配合著她的動作,一上一下的頂著。   「唉唷……龍兒……啊……小穴好……好舒服……哦……哦……好過癮啊……啊……啊……快……快往上頂……頂深點……」   顧鸞音興奮得淫聲浪語的亂叫著,肥臀上下的套動著,愈叫愈大聲、愈套愈快、愈坐愈猛,她雙手緊摟著華雲龍的背部,用飽滿柔軟的乳房貼著他的胸部以增加觸覺上的享受,她像發狂似的套動,還不時旋轉那豐滿的肥臀以使小穴內的嫩肉磨著大龜頭,顧鸞音騷浪極點,淫水如溪流不斷流出,小穴口兩片陰唇緊緊的含著華雲龍巨大的寶貝且配合得天衣無縫。   顧鸞音愈扭愈快、臻首猛搖,烏亮的秀髮隨著她搖晃的頭左右飛揚,粉臉緋紅、香汗淋淋媚眼緊閉、櫻唇一張一合,顧鸞音已置身於欲仙欲死的境界。   「嗯……好龍兒……顧姨的小穴好……好爽喔……嗯……大寶貝龍兒……小穴好舒服……嗯……小穴好……好美啊……哦……我美死了……嗯……哦……」   華雲龍搓揉顧鸞音的雙乳一陣之後,將雙手放下把身體撐起,形成兩人相對的坐姿,顧鸞音將華雲龍緊緊抱住,雙乳在他的胸膛磨蹭起來。   「顧姨……你好騷……好淫蕩哦……嗯……哦……顧姨……把你的肥臀轉一下……嗯……轉一下……對……太好了……」   「嗯……哦……呀……爽……花心美死……好龍兒……你真懂……爽……嗯……太好了……太美了……嗯……快……快頂啊……」   「哦……小穴用力夾……哦……用力夾緊大寶貝……嗯……哦……可美死我了……嗯……」   「啊……啊……嗯……我……我受不了……啊……要……哦……我……我要丟了……來了……哦……我快活死了……嗯……」   「顧姨……哦……你怎麼這麼快……哦……顧姨……哦……」只見顧鸞音身體往後倒,雙手雙腳成「大」字形,不住的喘氣,吐氣如蘭,有氣無力的道:   「好龍兒……讓顧姨休息一下……等一下再讓大寶貝龍兒……好好的玩……喔……哼……哼……好美……喔……嗯……」   此時的華雲龍,下面的大寶貝直直的挺力著,心中的慾火熊熊的燃燒著,將顧鸞音的身體一翻身,將硬挺的寶貝從她身後插入。顧鸞音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嚇著,忍不住驚叫起來。   「唔……好爽……哎喲……龍兒……嗯……大寶貝頂死……小穴啊……哦……小穴……好爽哎唷……嗯哼……好龍兒……嗯……你的大寶貝真兇猛……嗯……用力……嗯……快……快干顧姨……干顧姨的小穴……嗯……嗯……我……愛死……你……嗯……」   顧鸞音搖起浪臀,配合著華雲龍的活塞運動,將肥臀直往後送,並把頭往後轉,將那香舌伸入華雲龍的口中,去吸吮他的舌尖。華雲龍則一手搓揉顧鸞音的雙乳,一手伸到兩人的交合處,去扣挖她的陰核。如此一來,顧鸞音蠕動的更厲害,忍不住的鬆口哀毫著。   「嗯……嗯……好龍兒……大寶貝龍兒……嗯……嗯……我……好美喔……嗯……全身上下都給你玩……嗯……小穴……哦……美……嗯……你真的好棒……我從來沒……沒有這麼爽……嗯……顧姨……離不開你了……嗯……嗯……顧姨要龍兒的寶貝……天天插顧姨的小穴……嗯……我好爽……哦……太好了……小穴太美了……嗯……」   「顧姨……你的小穴……真美……唷……嗯……又小又緊的……夾的龍兒的寶貝……好……好舒服喔……插起來真痛快……嗯……嗯……我要干死你……哦……大寶貝要舒服……嗯……我要狠狠的干……小穴……」   意亂情迷的顧鸞音只有拚命的浪叫,她的手抓著自己的一對玉乳,猛力的搓揉,一副春意無邊的樣子。華雲龍狠狠地頂撞花心,同時搖動屁股,使的龜頭像電鑽似地在花心上鑽著,顧鸞音搖著圓臀,嘴裡直哼著。   「嗯……唔……龍兒……你……你真行……嗯……干的顧姨美……美上天了……唔……快……快……嗯……我……我要丟了……啊……嗯……」說罷,顧鸞音的花心如同嬰兒的小嘴,緊含著龜頭,兩片的陰唇也一張一合咬著大寶貝,一股陰精隨著淫水流了出來,燙得他的龜頭一陣陣酥麻,接著身子一陣顫抖。   「哎呀……不好……」華雲龍心中一驚,卻已來不及了,因此他的雙腿一挺,使的大寶貝盡量往內伸,隨著身體的顫抖,陽精直射而出,衝擊著顧鸞音的花心。   「哎唷……舒服極了……」顧鸞音覺得花心裡一陣奇熱,身子也強烈的抖了幾下,整個身體癱軟在床上,然後一切都靜止了。   一場激戰之後,餘下的是兩人滿足的喘息聲,靜靜的享受著美妙的感覺,兩人也已感到有些疲憊,華雲龍輕輕的抱著顧鸞音,相擁入眠,沉沉的進入美夢中。   ※※※※※※※※※※※※※※※※※※※※※※※※※※※※※※※※※※※※※※次日早晨,天濛濛亮,倆人還在酣睡。顧鸞音先醒來,揉揉眼睛一看,不知到了什麼時候,推醒華雲龍,叫他醒來。華雲龍此時見顧鸞音亦赤露體,那寶貝又硬的翹起來,搖頭晃腦,大有尋事之概,隨手按住顧鸞音,又要求尋歡。   悺悺顧鸞音羞道:「龍兒,你也不看看天色,還要歪纏人家。」華雲龍哪裡肯聽,只是不肯放手。將她按床沿伏下,迫她將雪白地屁股高高翹起,用自己的小肚子緊緊抵住,將寶貝從屁股後面向陰戶內插進。顧鸞音知道不能逃脫,又被他那寶貝引起興來,只得服服貼貼地臥在床沿,任他玩弄。   「……啊……爽……棒……顧姨好舒服……龍兒……插顧姨……干顧姨……」   顧鸞音淫叫聲音一開始就停不下來。   「……嗯……好……龍兒……好舒服……你……將顧姨的……塞得好滿……好充實……嗯……」   「顧姨,你說我的什麼將你的什麼……我沒聽清楚。」華雲龍故意逗她,並且加快抽送。   「……啊……你……壞……明明知道……啊……好……」   「顧姨,你說嘛,你不說我就不玩了。」說這華雲龍就停了下來。   「哎呀……你好壞……人家……好嘛……我說……你的……寶貝……好粗……把顧姨的……小穴……插得滿滿的……顧姨好舒服……你不要停……顧姨要你……插……小穴……好癢……」   顧鸞音的淫叫聲讓華雲龍更加瘋狂的幹她,他有時用抽插的插進小穴裡,有時則擺動臀部讓寶貝用轉的轉進小穴裡。而顧鸞音也不時扭著屁股配合他的寶貝。   顧鸞音還一面扭屁股,一面高聲叫著說:「啊……好舒服啊……啊……啊……龍兒……啊……哦……啊……龍兒……酸……死了……你幹得……顧姨……酸死了……」   華雲龍的寶貝在顧鸞音的陰道裡,強而有力、長驅直入的抽插,每一挺都直搗進了她肉道深處,將那大龜頭重重地撞到她子宮頸上,令她不得不尖啼著高昂的呼聲,而又在寶貝抽出時,急得大喊道:「啊……干我……大寶貝干……我啊……」   同時顧鸞音陰道裡的淫水,源源不斷地狂洩著,被華雲龍的寶貝掏了出來,淌到陰戶外面,滴落到床單上,有的,則順著大腿內側往她跪著的膝彎裡流了下去:「龍兒……你的好大……好大啊……插得顧姨……都要舒服死了……爽死顧姨了……啊……啊……啊……喔……舒服死了……顧姨舒服死了啊……顧姨……不行了……」   華雲龍趴在顧鸞音的背上,同時手也在她的乳房上又捏、又搓、又揉的,另一隻手則在她那最敏感的地方用手玩弄。華雲龍的手又捏、又搓、又揉、又扣、又挖,輪流交替的搞個不停;他用指頭在她那顆早就腫腫的肉豆豆上,撥來撥去。   華雲龍在那最嫩的肉芽頂上,扣呀刮呀的。而顧鸞音的淫水,更源源不絕地,一直往外流。到後來,就像溢出來似的,沿著她大腿內側淌下去,一直流,都流到她膝彎裡去了!彼鸞音的底下潮水氾濫了,一直流、一直流出來,全都沾滿在華雲龍的大寶貝上。   「啊……插……吧……龍兒……你這樣子……從後面干顧姨……會使顧姨更覺得你……真的好大……好大……喔……顧姨真的是……愛死你的這根……大……寶貝了……啊……啊……龍兒……用力……用力干顧姨……啊……嗯……」   華雲龍從顧鸞音的身上爬起來,抱著她的屁股,扭動著屁股用力衝刺,顧鸞音伏在床上手緊緊抓住被單,口中發出令人欲仙欲死的美妙呻吟。   「啊……用力……龍兒……啊……用力……嗯……啊……龍兒……你干死顧姨了……用力……啊……」聽到顧鸞音口中喊著叫他用力,華雲龍興奮的更加快抽插的速度,次次都頂到她的花心。   「啊……好深啊……嗯……用力……龍兒……顧姨……愛死你了……啊……啊……顧姨……要洩了……啊……好舒服……好暢快……用力……對……再用力……顧姨……要洩了……啊……美死了……嗯……喔……嗯……」   顧鸞音的呻吟越來越微弱,華雲龍想她已經高潮了,在後邊繼續狂抽猛插,他只覺得顧鸞音的子宮口正在一夾一夾的咬吮著自己的大龜頭,一股像泡沫似的淫水直龜頭而出,流得床單上面一大片。華雲龍也達到射精的巔峰,他拚命衝剌。   寶貝在小穴裡一左一右的抽插,研磨這顧鸞音的花心,華雲龍叫道:「顧姨,龍兒快要射精了……快……」   顧鸞音一聽到他要射了,她的部臀都左右前後扭動。華雲龍只感到她的子宮開合的更快,咬吮得龜頭更緊更密:「啊……不行了……顧姨……又……又洩了……喔……爽死顧姨了……」   「啊……顧姨……龍兒也射了……」華雲龍的龜頭被顧鸞音的淫水再次的一沖激,頓時感到一陣舒暢,龜頭一癢一麻,背脊一酸,一股濃熱滾熨的陽精飛射而出。   華雲龍抱著躺在床上的顧鸞音享受射精後的快感,顧鸞音勉力爬起來躺在他身旁,不斷的撫摸他,又不斷的親他,還幫他擦去身上汗水,倆人相擁著再此睡去。   ※※※※※※※※※※※※※※※※※※※※※※※※※※※※※※※※※※※※※※太陽已經來老高,方紫玉一看顧鸞音的房中仍然沒有動靜,推開房門進去一看,顧鸞音正緊緊抱著華雲龍呼呼大睡,一腿直伸,一腿橫放在華雲龍腰腹上。粉白的小腹下,烏黑的陰毛一大片,既濃且密,陰阜高凸似座小山,陰唇呈艷紅色,小陰唇呈鮮紅色,淫水流滿一床。再看華雲龍的寶貝垂在胯間,尚有七寸多長,大龜頭赤紅髮亮,上面淫水已乾,沾貼滿整條寶貝,看得方紫玉春心蕩漾,小穴裡淫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方紫玉用手推推顧鸞音的身體,顧鸞音睜開一雙媚眼,和方紫玉的眼光一接觸:「啊……紫玉……」   「姑娘,恭喜你啦。」顧鸞音一聽,羞得粉臉通紅,一頭鑽在華雲龍的懷裡:「紫玉,不要看嘛,羞死人了呀。」   「還怕羞呢,昨晚龍兒侍候得你痛不痛快……」   「好痛快啊,龍兒也真厲害,我差點就死在他的手裡。」   「姑娘,我不是對你說他很厲害嗎?」方紫玉笑道。   「我昨晚被他弄了四次,弄的我筋疲力盡,到現在下面還很痛,玩了一夜,我真吃不消。」   「姑娘,快起來了,再不起來可要鬧笑話了。」方紫玉提醒道。   「嗯。」顧鸞音點頭答應,喚醒華雲龍,侍候梳洗進餐,無微不至。   ※※※※※※※※※※※※※※※※※※※※※※※※※※※※※※※※※※※※※※上路之後,白君儀、顧鸞音、宣文嫻、白素儀同坐一車,顧鸞音羞紅著臉,不好意思說話。她和華雲龍昨夜的激戰,幾乎成了人人皆知的事情,怎不令她羞煞。白君儀笑著道:「姊姊,你就莫要害羞了,這裡又沒有外人。」   白素儀也忍不住臉紅心熱地問道:「姊姊,到底如何?」   顧鸞音羞紅著臉,輕聲道:「龍兒實在太厲害了,我差點沒命。我真是白活了這三十多年,居然不知人間還有這麼美妙的事情。」   宣文嫻也含羞問道:「姊姊,那你流了幾次?」   「我流了五次,已經受不了呢。龍兒他那粗長的大肉柱,越插越猛,每次頂得我的穴心亂轉,真操得我靈魂出竅。那種滋味真是美死了,也舒服死我了。」   「別再說了,我的小穴實在難受死了。」宣文嫻忍不住抗議了。   白君儀笑著道:「嫻姊姊,今天晚上就由龍兒陪你吧,明天晚上就輪到我姊姊。」宣文嫻聞言羞怯不語,她體態豐滿,身材修長,雙峰高挺細腰肥臀,面如滿月,凝脂雪膚,麗姿天生,風姿綽約,嬌艷如花,雖已年近四十,望之仍若三十許之少婦。   白素儀也羞紅著臉道:「真羞人。」   顧鸞音羞紅著臉道:「雖然羞人,但是絕對值得。」四女又開始互相打趣起來,謔笑不已。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60「第四二章」誰人能解此中趣這日夜晚,華雲龍來到白君儀和宣文嫻所住之屋,但見宣文嫻沐浴後身披薄紗睡袍,嬌軀飄出一股女人幽香,迎面撲鼻,令華雲龍如疑如狂,神魂飄蕩。宣文嫻穿著粉紅色半透明睡袍,未戴乳罩,那兩個肥大飽滿的乳房,緊貼在那半透明的睡袍上,清析的顯露出來了,尤其是那兩粒像葡萄一樣大的奶頭,更是勾魂蕩魄。   再向下看,宣文嫻兩腿微張,睡袍兩邊掀開,絲質半透明的褻褲頂端,烏黑一片,美艷性感極了,看得華雲龍全身汗毛根根豎起,胯下的大寶貝也暴漲起來。   正在此時,耳聽白君儀嬌聲道:「龍兒,還不快拜見岳母?以後你要多多孝順岳母,知道嗎?」   華雲龍一聽大喜過望:「是,娘,我知道。」說完飛身下地跪在宣文嫻腳下,連連叩了三個響頭。   宣文嫻連忙用雙手扶抱華雲龍在自己酥胸前:「龍兒,不要叩了,讓娘親親。」   深情的吻著華雲龍的俊臉及唇,盡情的給予他舌覺上的快感。華雲龍邊吻,只手毫不考慮,把她腰帶解開,並且掀開了她的睡袍。   兩顆雪白肥大豐滿的乳房,呈現在華雲龍眼前,褐紅色像葡萄一樣大的奶頭,浮島式艷紅色的乳暈,好美、好性感。華雲龍於是一伸手抓住一顆大乳房,又揉,又搓又摸奶頭,低頭用嘴含住另一奶頭,又吸、又吮、又咬,又用舌頭去舐她的乳暈,弄得宣文嫻全身像有萬蟻穿身似的,又麻、又癢、又酸,雖然極為難受,但是也好受極了。宣文嫻忍不住的,雙手緊緊抱著華雲龍,挺起陰戶貼著他的大寶貝,扭著細腰肥臀磨擦著,口中叫道:「龍兒……嗯……龍兒……我受不了……了了……抱……抱……娘……到……到床上……上……去……」   華雲龍於是雙手抱起宣文嫻,回頭對白君儀說道:「娘,我先侍候岳母去,現在你先忍耐一下,等下兒子再好好補償你。」   「龍兒,娘今天不要你陪,你好好侍候嫻姊姊就行了。」白君儀笑著答道,然後起身到其他屋去睡。   華雲龍把宣文嫻放躺在床上,自己先把衣褲脫光,再將宣文嫻的睡袍及褻褲脫掉。啊,眼前的美人兒,真是耀眼生輝,賽似霜雪細嫩的肌膚、高挺肥大的乳房、褐紅色的大奶頭、艷紅色的乳暈、平坦微帶細條皺紋的小腹、深陷的肚臍眼、大饅頭似的陰阜,尤其那一大片陰毛,又黑又濃的蓋住整個陰戶。   華雲龍用雙手撥開修長的粉腿,這才看清楚她底下的風光,大陰唇呈艷紅色,小陰唇呈鮮紅色,大陰唇兩邊長滿短短的陰毛,一粒陰核像花生米一樣大,呈粉紅色比白君儀的還要漂亮,粉臀是又肥又大,看得華雲龍欲焰高張,一條寶貝暴漲得有九寸多長。   宣文嫻的一雙媚眼,也死盯著華雲龍的大寶貝看個不停,好長、好粗的大寶貝,估計大概有九寸半長、二寸粗,尤其那個龜頭像小孩的拳頭那麼大,看得她芳心噗噗的跳個不停,陰戶裡的淫水不由自主的又流出來。這邊華雲龍也想不到,宣文嫻脫光衣服的胴體,是那麼樣的美艷,都快四十三的人了,但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身材保養得如此婀娜多姿,自己真是艷福不淺。   華雲龍蹲在床邊,再低下頭去,用嘴唇含住那粒粉紅色的大陰核,又舐,又咬,兩雙手伸上抓住兩顆大乳房又摸、又揉,感覺兩個大奶,比親生母親的還肥大,軟綿綿的、滑溜溜的,還帶有彈性,好受極了。華雲龍是越摸越有趣,慾火不斷的上升。宣文嫻的一雙大奶頭,被摸揉得硬如石頭,小穴被舐得肥臀左搖右擺,麻癢欲死,淫水直流,口裡淫聲浪調嬌喘叫道:「龍兒……娘實在……受……受不了……了啦……別再舐……了……娘要……要……你的……大……大……寶貝……插……娘……的……小……穴……」   華雲龍一看宣文嫻的神情,知道是時候了。於是站了起來,也不上床,順手拿了個大枕頭墊在宣文嫻的屁股下面,將兩條粉腿分開抬高,立在床邊用老漢推車的姿式,用手拿著寶貝將龜頭抵著陰核一上一下的研磨。宣文嫻被磨得粉臉羞紅、氣喘吁吁、春情洋溢、媚眼如絲、渾身奇癢,嬌聲浪道:「寶貝……龍兒……娘的小穴癢死了……全身好難受……別再磨了……別再挑逗我了……娘實在任不住了……快……插……進……來……吧……」華雲龍被宣文嫻的嬌媚淫態所激,血脈奔騰的寶貝暴漲,用力往前一挺,「滋」的一聲,大龜頭應聲而入。   「啊……啊……龍兒……痛……痛死我了……」華雲龍感覺大龜頭被一層厚厚的嫩肉緊挾著,內熱如火,想不到年屆四十的宣文嫻,陰戶依然是那樣的緊小,真是艷福不淺,能操到這樣美麗嬌艷的尤物。   華雲龍於是暫停不動:「娘……很痛嗎?」   「嗯,寶貝,剛剛你那一下是真痛,現在不動就沒有那麼痛了,等一會要輕一點來,娘的小穴已經十五年未受過寶貝操過,你要愛惜娘,知道嗎?龍兒。」   「娘,我會愛惜你的,待會玩的時候,你叫我快,我就快,叫我慢,我就慢,叫我重,我就重,叫我輕,我就輕,龍兒都聽你的,好吧。」說罷伏下頭去深深吻著宣文嫻的櫻唇。   「這才是好龍兒……寶貝開始吧……」   「好。」華雲龍於是把屁股一挺,大寶貝又進了三寸多。   「寶貝……停……痛……娘的穴好……好漲……」華雲龍一聽馬上停止不動,望著宣文嫻緊皺的眉頭:「娘,你不是生過倆哥個小孩嗎?」   「是啊,你問這個幹嘛?」   「聽說女人生過小孩,陰道就寬鬆了,那娘已生了兩個兒女,為什麼你的小穴還那麼緊小呢?」   「龍兒,這你就不知了,男女的生理構造因人而異,比方你們男人的寶貝,有粗、有細、有長、有短,有的龜頭大、有的龜頭小,女人有陰阜高、陰阜低、陰唇厚、陰唇薄、陰壁松、陰壁緊,陰道深、陰道淺等等不同類型。」   「那麼娘,你是屬於那種類型呢?」   「娘是屬於陰唇厚、陰壁緊、陰道深的類型。」   「那我的寶貝適不適合你的陰戶呢?」   「龍兒,你的寶貝,是女人夢寐以求的珍品,又粗、又長、龜頭又大,太好不過了。」   「真的?」   「娘怎麼會騙你呢?娘的小穴就是要有你這樣的寶貝才操得痛快,粗大插進去才有脹滿的感覺,長,才可以抵到底,龜頭大,一抽一插時,龜頭的稜角再磨擦著陰壁,才會產生快感,女人若遇到像你這樣的寶貝一定會愛得你發狂,懂嗎?   來,寶貝,別盡彼說話,娘的小穴裡面好癢,快插吧。」   「好。」於是華雲龍雙手將其粉腿推向雙乳間,使宣文嫻的陰戶更形突出,再一用力,又入四寸。   「啊……好漲……龍兒……娘……好痛……好癢……好舒服。」宣文嫻嬌哼不停。   「娘……我還有一寸多沒進去哩……等會……全進去了……你才更舒服……更痛快呢……」   宣文嫻聽說還有一寸多未進去,心裡更高興極了,於是挺起肥臀,口中叫道:「寶貝……快……用力整個插進來……快……」華雲龍於是一插到底。   「啊……真美死了……」大龜頭抵住花心,宣文嫻全身一陣顫抖,陰道緊縮,一股熱呼呼淫水直衝而出。   「好龍兒……快……用力……操……」華雲龍此時感到龜頭舒暢極了,大起大落的抽插,次次著肉,抽插二百多下時,突然又有一股熱流衝向龜頭而來。   「哎呀……龍兒……我真舒服……我頭一次嘗到這……這樣……的……好滋味……龍兒……放下……娘……的腿……壓到我的身上來……娘……要抱你……親你……快……」於是華雲龍放下雙腿,再將宣文嫻一抱,推進床中央,一躍而壓上宣文嫻的嬌軀,宣文嫻也雙手緊緊抱住他,雙腳緊纏著他的雄腰,扭著細腰肥臀。   「寶貝……動……吧……娘……娘的小穴好癢……快……用力插……我的龍兒……好龍兒……」華雲龍被宣文嫻摟抱得緊緊的,胸膛壓著肥大豐滿的乳房,漲噗噗、軟綿綿、熱呼呼,下面的大寶貝插在緊緊的陰戶裡,猛抽狠插、越插越急,時而碰著花心。   「哦……我痛快死了……你的大寶貝又碰到……娘……的子宮裡……了……」   「寶貝……我的好龍兒……你的大寶貝……插得娘……要上天了……好龍兒……再快……快……我要洩……洩……了……」宣文嫻被華雲龍的大寶貝抽插得媚眼欲醉,粉臉嫣紅,她已經是欲仙欲死,小穴裡淫水直往外冒,花心亂顫,口裡還在頻頻呼叫:「我的兒啊……我被你插上天了……可愛的寶貝……娘痛快得要瘋了……好相公……插死我吧……我樂死了……」   宣文嫻舒服得魂兒飄飄,魄兒渺渺,雙手雙腳摟抱更緊,肥臀拚命搖擺,挺高,配合華雲龍的抽插。她如此歇斯底里般的叫著、擺著、挺著、使陰戶和寶貝更密合,刺激的華雲龍性發如狂,真像野馬奔騰,摟緊了宣文嫻,用足氣力,拚命急抽狠插,大龜頭像雨點似,打擊在宣文嫻的花心上,「噗滋」、「噗滋」之聲,不絕於耳,好聽極了。含著大寶貝的陰戶,隨著抽插的向外一翻一縮,淫水一陣陣地氾濫著向外直流,順著肥白的臀部流在床單上,濕了一大片。   華雲龍卯足氣力的一陣猛烈抽插,已使得宣文嫻舒服得魂飛魄散,不住的打著哆嗦,嬌喘吁吁。「龍兒……我……的心肝……不行了……我……好美……我洩了……」宣文嫻說完後,猛地把雙手雙腿挾的更緊,陰戶挺高、再挺高。   「啊……龍兒……你要了我的命了……」宣文嫻一陣抽搐一洩如注,雙手雙腿一鬆,垂落在床上,全身都癱瘓了。宣文嫻此時已精疲力盡,她哪裡經過如此的狂風暴雨,盤腸大戰呢?   ※※※※※※※※※※※※※※※※※※※※※※※※※※※※※※※※※※※※※※華雲龍一看,宣文嫻的模樣,媚眼緊閉,嬌喘吁吁,粉臉嫣紅,香汗淋漓,肥滿乳房隨著呼吸,一抖一抖,自己的大寶貝還插在宣文嫻的小穴裡,又暖又緊的感覺真舒服。宣文嫻經過一陣休息後,睜開一雙媚眼,滿含春情的看著華雲龍道:「寶貝,你怎麼這樣厲害,娘差點死在你的手裡。」   「不要叫寶貝,要叫好相公。」   「好相公?」   「對,你剛才不是叫我好相公,還說你要痛快地上天了嗎?」   宣文嫻一聽,粉臉羞紅:「你好壞,你欺負娘,還佔人家的便宜。」   「我沒有欺負娘,也沒占娘的便宜,你看,我的大寶貝還插在你的小穴裡面,這不像夫妻嗎?」   「好了,寶貝,別再笑娘了,我做你的娘都有餘了,還來調笑我……」   「說真的,娘,你剛才好騷蕩,尤其你那甜美的小肥穴,緊緊的包著我的大寶貝,美死我了。」   聽得宣文嫻嬌臉羞紅:「龍兒,你剛才的表現真使我吃不消,娘連洩了三次,你還沒有射精,你真是男人中的男人,你娘跟你玩是否吃得消?」   「她也吃不消,有時弄到一半,她都不要我再弄,害得我的大寶貝硬到天亮,真難受死了,後來就經常和大娘一起來才行。」   「哦,你真是天生的戰將,被你操過的女人,會終身不忘的。」   「娘,我覺得好奇怪?」   「你覺得奇怪什麼?」   「我覺得我娘和你,長得如此豐滿成熟,有過多年經驗的中年婦人,為什麼還怕我這後生小伙子呢?」   「傻龍兒,你這問題問得真棒,娘告訴你詳細的原因吧。男怕短小,女怕寬鬆,這意思是說:「男人的寶貝短小、女人陰戶寬鬆,插到陰戶裡面,四面碰不著陰壁,龜頭達不到花心,男女雙方都達不到高潮,不管夫妻多年,早晚都是會分手的。若男人的寶貝粗、長,再加上時間持久,妻子就算是跟著他討飯,也會死心塌地的跟定他一輩子,你娘的陰戶可能生得和我差不多,我的陰戶肉壁豐厚、陰道緊小、子宮口較深,你剛才已試過了,每次抽插,磨得我的陰壁嫩肉又酸又麻,大龜頭每次都頂到我的花心,使我痛快得淫水直流,我當然吃不消了。」」   「對,我娘的陰肉也是很厚,子宮口好像淺一點,所以我每次插下去時,都叫我輕一點,稍微重一點,她就叫痛。」   「你現在明白男女的生理構造不同之處,以後要愛惜你娘和我,知道嗎?」   「知道了,娘,我好愛你。」華雲龍又是吻唇,又是摸奶。大寶貝漲滿小穴,宣文嫻被摸吻得陰戶騷癢難擋,慾火高熾,氣急心跳,不知不覺間,扭擺細腰,挺聳肥臀相迎。華雲龍被宣文嫻扭得寶貝暴漲,不動不快,於是猛抽狠插,宣文嫻的兩片陰唇隨著大寶貝的抽插,一張一合,淫水之聲「滋」、「滋」不停。   宣文嫻雖是中年婦人,且生過兩胎,但是遇到華雲龍年輕力壯,寶貝粗長,又是初生之犢、不怕虎的勇夫,加上少年剛陽之氣,大寶貝像似燒紅的鐵棒一樣,插滿小肥穴,因此宣文嫻就處於挨打的局面,滿頭秀髮凌亂地灑滿在枕頭上,粉臉嬌紅左搖右擺,雙手緊抱華雲龍背部,肥臀上挺,雙腿亂蹬,口中嗲聲嗲氣叫著:「啊……龍兒……我的……好相公……我不行了……你的大寶貝……真厲害……娘的……小穴會……被你操破了……求……求你……我實在受不了……我又……又洩……洩了……」   宣文嫻被華雲龍操得四肢百骸舒服透頂,花心咬著大龜頭一吸一吮,白皙的一雙粉腿亂踢亂蹬,一大股淫水像撒尿一樣,流了一床,美得雙眼翻白。華雲龍也感到宣文嫻的小肥穴,像張小嘴似的,含著他的大寶貝,舐著、吮著、吸著,說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娘……哦……你的小肥穴……吸……吮……得我的寶貝……真是……真是美透了……」他更用雙手抬高宣文嫻的肥臀,拚命的抽插、扭動、旋轉。   「寶貝……娘……不行了……求你……快射你那寶貴的濃精……滋……滋……潤……娘……的小穴……吧……再操不得了……龍兒……我的命會被你操……操……死了……哎呦……」其實她也不知道叫喊什麼,只覺得舒服和快感,沖激著她的每一條神經,使她全身都崩潰了,她抽搐著、痙攣著,然後張開小口,一口咬在華雲龍的肩頭上。   華雲龍經宣文嫻一咬,一陣疼痛滲上心頭:「啊……娘……我要射了……」   說完背脊一麻,屁股連連數挺,一股火熱陽精,飛射而出,華雲龍感到這一剎那之間,全身似乎爆炸一樣,粉身碎骨,不知飄向何方。   宣文嫻被滾熱陽精一燙,全身一陣顫抖,大叫一聲:「美死我了。」氣若游絲,魂魄飄渺。兩人都達到欲的高潮,身心舒暢,緊緊摟抱在一起閉目沉睡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宣文嫻先醒了過來,睜開媚眼一看,發覺自己和華雲龍一絲不掛,雙雙擁抱在床上,華雲龍還睡得正甜,一股羞恥和一股莫明的甜蜜,湧上心田。剛才兩次纏綿繾眷的肉搏戰,是那樣的舒服,又是那麼令人流戀難忘,若非碰著華雲龍,她這一生豈能嘗到如此暢美和滿足的交歡。   再看一看華雲龍那英俊的面貌,壯碩的身體,還有那胯下的大寶貝,現在雖軟了下來,恐怕也有七寸多長,想剛才是如何能容納得下的,再想想華雲龍才十七歲,自己是他岳母,竟然跟他發生了關係。想著想著,宣文嫻粉臉煞紅,可是自己也真是愛透了他,看他生有一條駭人心弦的大寶貝,又能如此堅強而持久,她活到四十歲,今夜第一次才享受到如此痛快、滿足的交歡,宣文嫻不由長歎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不管它那麼多了,以後的事情發展如何,實難預料,眼前痛快、滿足要緊。」自思自歎一陣後,情不自禁,一手撫摸華雲龍英俊的面頰,一手握著華雲龍的大寶貝又揉、又套,華雲龍被揉弄醒來,大寶貝也生氣發怒了,漲得青筋暴現。   「啊,龍兒,你的寶貝又翹又硬,如天降神兵,真像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以後你的太太一定幸福了。」   「娘,即使我娶了太太,我也會把它多孝順你和我娘她們,讓你們永遠享受滿足的魚水之歡。」   「龍兒,你真好。」   「娘,告訴我剛才你舒服嗎?」   「嗯,好舒服。」   「滿不滿足?」   「滿足,滿足,太滿足了。」   「岳父他怎樣?」   「什麼怎樣?」   「我是說……岳父能給你滿足嗎?」   「哼,他要是有這個能耐就好了,而且他已經不在了。」   「那他的寶貝有多長多大?硬不硬?」   「他只有四寸多長、一寸粗、不太硬,我的性趣剛剛開始,他就洩了,真使我痛苦。」   「娘,這麼多年,你都是這樣痛苦下去的嗎?」   「是的。」   「那你的小穴癢了怎麼辦?你有沒有去另外找其它的男人,替你止癢、解饑解渴?」   「小壞蛋,胡說八道,娘又不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何況也有點身份地位,差不多的男人,我還看不上眼,要讓我動心的男人,少之又少。」   「那麼娘為什麼對我動了凡心呢?尤其剛才表現得真淫蕩,是不是我的大寶貝插得你太爽了,才會……勾……引我?」   「死龍兒,不來了嘛……你怎麼又來欺負娘了,我是在看到你的那一剎那時,我的整個人,一顆心全被你吸引住了,尤其……尤……」   「尤其什麼?娘快講啊。」   「尤其……羞死人了……我……我講不出口……」   「講嘛……娘……」華雲龍邊說邊雙手齊發,上摸揉乳房,下挖她的陰戶。   摸得宣文嫻奶頭硬挺,淫水直流,連聲討饒:「寶貝……別再逗娘了……娘講……講……快……停手……」   「好,那你就快講。」華雲龍停下雙手,催促道。   「尤其當時看見你的那一剎那,底下的小穴不知不覺就癢起來了……連……連……淫水都……流出來了……嗯……要死了……壞龍兒……非要我說……」   「娘,你剛才真浪,水又多,真是別有一番滋味,我好愛你……」雙手又摸又揉。   「嗯,再浪、水再多也受不了你的大傢伙,你啊,唉,真是我命中的魔星。」   「娘,幹嘛好好的歎什麼氣,什麼我是你命中魔星,數月前娘也是這樣說過一句話,真奇怪,為什麼你們二人都這樣講?」   「龍兒,我和你娘都已近四十,我還是你的岳母可是我被你操過了後,真是不能一天沒有你,小冤家,你不是我們的魔星,是什麼?」   「那就別想得太多了,歡樂要緊,來,娘,換個姿式,你在上面玩,比較自由些。」宣文嫻此時也不再害羞了,於是翻身坐在華雲龍的小腹上,玉手握著大寶貝,對準自己的小穴,就套壓下去。   「啊。」她嬌叫一聲,大龜頭已被套進小肥穴裡。宣文嫻的嬌軀一陣抽搐著、顫抖著,不敢再往下套動,伏下嬌軀,使兩顆豐滿的大乳房摩擦著華雲龍健壯的胸膛,兩片火辣辣的香唇,吻上華雲龍的嘴唇,把丁香舌伸入他的口中,兩人緊緊纏抱著,飢餓而又貪婪地,猛吮猛吸著。   「龍兒……好相公……我的好龍兒……」宣文嫻邊嬌哼,邊用肥臀磨動、旋轉起來,大寶貝也被一分一寸的吃進小穴裡面去了三寸多。華雲龍這時也發動了攻勢,猛的往上一挺,雙手再扶住宣文嫻的肥臀往下一按,只聽宣文嫻一聲嬌叫:「啊……輕點……龍兒……你……你……頂死娘了……」   「娘……快動……快套……」宣文嫻粉臀又磨又套,嬌軀顫抖,嬌眼煞紅,媚眼欲醉,她感覺全身像要融化在火焰中,舒服得使她差點暈迷過去。   「娘……快……快動……用力……套……」華雲龍邊叫著,邊往上猛挺著臀部,雙手握住兩顆搖擺不停,晃來晃去的大肥奶,揉弄著、捏揉著。   「寶貝……你的……大寶貝……又碰到小穴的花心了……哎啊……好舒服……好美……好爽……」宣文嫻越套越快,越磨越猛,肥臀坐下時跟著柳腰一搖一扭,陰戶深處子宮口,抵緊大龜頭一旋磨,使得二人得到終身難忘的陰陽兩性器交合最高之樂趣。   華雲龍被宣文嫻坐下時,子宮口之花心,一磨一旋,一吮一吸,舒服透頂,使得他野性大發,慾火更熾,於是抬起上身,靠坐床頭,抱緊宣文嫻,改為坐姿。   低頭含住宣文嫻褐紅色大奶頭,吮著、舐著、吸咬著。   「娘……你的小肥穴……裡的花心……吮……得我的龜頭好舒服……快……加油……多吮……吮幾下……」宣文嫻此時肥臀一上一下套動,急如星光,全身香汗如雨,呼吸急促、粉臉含春、媚眼如絲,那樣子真是勾魂攝魄、冶蕩撩人。   「龍兒……你咬……咬娘的奶頭……咬重……重點……娘要……洩……洩……給好相公了……」華雲龍只感又一股熱熱的淫精,衝向龜頭,使得他也舒服的大叫一聲:「娘……我也來了……」一股濃精,射入宣文嫻小穴深處,宣文嫻已經嬌弱無力地伏在華雲龍身上,暈迷過去了。   華雲龍慢慢將宣文嫻扶躺在床上,自己也躺下,抱著宣文嫻,閉起雙眼,暫作片刻之休憩。宣文嫻經休憩一陣後,悠悠的轉醒過來,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眼看華雲龍嗲聲嬌語:「龍兒,你真厲害,娘剛才差點沒死在你的手裡。」   「娘,累不累?」   「還問呢,骨頭差點都要散了。」   「娘……我還要……」華雲龍在宣文嫻滿身又揉、又摸、又捏、弄得宣文嫻是酸、麻、癢、走遍全身。   宣文嫻忙用玉臂抱緊華雲龍,笑喘道:「龍兒,娘實在受不了,不能再弄了。   我覺得裡面有一點點痛,娘從來沒有被像寶貝那麼粗長寶貝插過,而且已經荒蕪了十五年,這十五年來第一次,就遇到龍兒這麼粗大、又這麼厲害的寶貝。你看天都快亮了,快睡一覺,下次我們幾個陪你玩到天亮好嗎?乖,聽話。」   「好吧。」於是倆人相擁睡去,進入沉沉夢鄉。   ※※※※※※※※※※※※※※※※※※※※※※※※※※※※※※※※※※※※※※隔夜,華雲龍摸進了白素儀的房間,把她用力摟緊在懷抱中,嘴唇吻住白素儀那野性迷人的紅唇。白素儀被他一吻,也熱情如火的回吻著他,並把丁香小舌伸入他的口中,二人就熱烈地親吻舐吮了起來。華雲龍的雙手毫無顧忌地一手握住她的大乳房搓揉著,一手在她那肥大高翹的豐臀上撫摸揉捏。雖然隔著兩層布,但是摸在手上,柔軟而有彈性,真是過癮極了。   白素儀披他摸得全身微微顫抖,酥麻酸癢。她算是位花容月貌風華絕代,豐滿成熟性感華貴的美婦人,雖已徐娘半老,而風韻猶存。她自然的把兩片火熱的紅唇吻上了華雲龍的雙唇,香舌也伸入他的口中吸吮,雙手解開他長褲伸入褻褲裡面,乖乖,一手都握不住,真是天降珍品。   華雲龍白素儀她那騷浪淫媚的舉動也挑逗起他男人的野性來了,他緊緊地把白素儀豐滿性感的胴體摟在懷中,火辣辣的猛吻著她的艷唇。   「吻吧,龍兒。」白素儀嬌呼著,香舌伸入他的口中舐搞著。   二人粗重的急喘聲,都聽得清清楚楚。四片紅唇似火般的熱燙,在熱吻中,華雲龍的手再也不能保持規矩了,迅速地伸向她酥胸上進襲。白素儀「唔唔」兩聲,柳腰款擺幾下,不知是推拒呢,還是迎送呢?那高聳的乳房,已被他握揉撫摸在手中了。   而華雲龍並未滿足,另一隻摟腰的手從腰部撫摸下去。白素儀那充誘惑性又肥又大的豐臀,被他摸到了,他興奮得幾乎叫了出來。因為每次看到她的背影時,她那柳腰和巨臀的扭擺,以及那渾圓白哲的小腿有力而優美的行走姿勢,著實會令他想入非非。現在是真真實實的撫摸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怎麼不叫他興奮若狂呢?   白素儀被摸得哼哼唧唧的淫蕩地呻吟著道:「啊呀……龍兒……你……揉得我……好……好難受……啊……」   華雲龍的手離開了肥臀,伸到白素儀衣裙的下擺,先在她那粉嫩柔滑的大腿兩側一陣撫摸。白素儀感覺到華雲龍的手掌是又厚又大又有力,令她全身顫抖起來,顯示她已經是極度的與奮和舒服了。白素儀的淫聲浪語助長了華雲龍的慾火,他的手突破了那條薄薄的褻褲內,騷逼中濕濕潺潺的騷水,黏得他滿手都是,原來白素儀早已流出浪水來了。   華雲龍則吻咬著她的耳垂道:「姨媽,你好浪啊,看你弄得我滿手都是你的騷水呢。」說罷,抽出在褻褲撫摸的手伸給白素儀看。   白素儀被他這一句話刺激得又嬌羞又肉緊的道:「我不要看,死龍兒,你真壞死了,都是你挑逗的,還要來整姨媽,真恨死你了。」白素儀口中說著,翻身壓在華雲龍的身上,抱著他的頭猛的吮吻他的嘴唇和舌。   二人已是慾火攻心,難以忍受,華雲龍的兩隻手就把白素儀剝個精光,再把自己也剝個精光大吉。白素儀看見華雲龍一身強壯的肌肉,但猛吞口水,心跳急促。她心中叫道:「真不敢相信,男性之中真有如此堅強優美的體型。」   在那柔和的光燈下,白素儀那潔白粉嫩豐滿性感的胴體,及那最美妙的神秘之處,顯示她是個性慾很強的婦人。白素儀偷眼一看,華雲龍正睜大了雙眼凝視著自己的裸體,他驚歎和喜悅的表情,教她興奮而又刺激。華雲龍是被白素儀呈現在眼前的那一付豐滿成熱嫵媚的裸體,迷得神魂顛倒,他實在無法忍受了,於是埋首在她的兩腿之間,用舌頭去舐吮那頂端之敏感陰核。   白素儀興奮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只感覺到華雲龍口中吐出的溫熱氣息,以及一股酥麻酸癢的滋味傳遍全身,她不由自主的把個圓臀猛往上挺。   「哦……喔……龍兒……你別……別這樣……我受……受不了……呀……」   白素儀的聲音可約有點異樣、顯抖著,充滿性感、淫蕩,就像驚心動魄的叫聲。   華雲龍含含糊糊的叫道:「姨媽……我要……要親你個夠……」他的舌頭曉得怎樣進行活動,知道如何運用技巧逗弄她,使白素儀的慾火更形高漲。而他的兩手伸在她的酥胸上,不停的捏揉她的一雙乳房及奶頭,來一個上下夾攻她身上的兩處重要的性敏感之據點。   「啊……龍兒……別這樣呀……姨媽難受死了……哎呀……」她浪叫著,雙腿亂舞,纖腰扭動、肥臀往上挺。她這時把手伸向他的大腿之間,不用摸索,馬上把她所要的東西抓到了手中。   「姨媽……你也……也可以吻我的東西嘛……」華雲龍說。   白素儀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湊過臉去,吻他那強壯的本能,簡直使她吃驚,這也是她破題兒第一遭舐吮男性的寶貝,使她更有一種奇妙難言的快感。華雲龍被吻吮得更加血脈賁張,而那種舒暢感,若非親身經歷者,是無法領略得到的。   白素儀雖不大懂得「吹喇叭」的技巧,但是她那溫熱的口腔把他熨得心馳神往。她有意向他回敬,抓緊他的寶貝,盡向小嘴中送,以香舌不停的舐吮,不時輕輕地咬向那敏感的稜溝,使他緊張得差點跳了起來。華雲龍實在無法忍受了,回過身來粗魯地撲向了她,把她那豐滿性感迷人的胴體壓在身下,吻上她的紅唇,馬上就要把她佔領。   白素儀立刻把嬌體搖擺起來,嬌吟聲亦隨著開始。她雖已是生過孩子的婦人,但毫沒有損及她肉體的美妙感,那三角要塞之地,使華雲龍有種緊窄之感覺。儘管是春潮滿溢,有如洪水氾濫,然而,她的靈魂深處,那種深閏怨婦的飢渴與寂莫,並未被男性的侵佔所驅散。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白素儀正值狼虎之年,她現在快活極了。快感的神經聽華雲龍的支配,那中年美婦人的幽怨,正一點一滴地被他消解,換來一陣陣的充實感。華雲龍進入到某一個程度時,又徐徐的退卻了。這時,在她那裡面退卻到某一程度之後,他馬上又全力衝刺。到了後來,他愈加深入了,一直深到她的靈魂深處,她心中的疑惑和空虛寂寞之感,都被一驅而散了。   白素儀想不到這個充滿青春活力的小伙子,真沒使她失望。現在,她渾身的神經都被交歡的快感所包圍了,每一個細胞被慾火燒得酸麻酥癢。只有盡量地從這個男人的猛力撞擊中,才能夠止住那一股搔癢。白素儀是更高地、更猛地聳動肥臀,迎接他那強而有力的衝擊!   華雲龍也感受到她的反應了。他知道白素儀這個中年怨婦,已經是長期處在性飢渴中,心中的慾火積壓得太久了,如今一旦好像火山暴發似的。那麼,自己必須全力以赴,使她得到滿足才不負美人對自己的恩寵、於是,他加快了動作,嘴唇頻頻吻著她額頭及粉頰上的香汗,她嬌喘及含糊的叫聲,聽來是多麼刺激啊。   倆人就像兩頭失去理性的野獸一般,在拚命糾纏,拚命地撲向性慾的火焰,去享受對方所給予的歡樂情趣。此時此刻的白素儀和華雲龍心目中所存在的,只有「交歡」二字。大家都知道男女之間,只有交歡是人生唯一美妙的享受,也只有從交歡當中,才能得到人生在世的歡樂。   萬事都有其開始和結束,交歡也是一樣,如今是一切漸趨於平靜的時刻了。   華雲龍鼻孔中呼出的熱氣把她快溶化了,最後幾下更猛烈更有力的衝刺,是最使女性快活而舒服的。白素儀軟綿綿的躺下來,但是雙手雙腿仍舊緊緊把他纏著,讓他的寶貝留在自己的那裡面,享受那性的高潮,欲的頂點之餘韻,真教她陶醉和迷。小穴裡就像是個新開掘的水井一樣,水源不斷的湧現出來,而帶來火辣辣的熱情,使他更感舒暢和興奮。   ※※※※※※※※※※※※※※※※※※※※※※※※※※※※※※※※※※※※※※「姨媽,我們若是能夠永遠像這樣的躺在一起,那有多好啊。」華雲龍親吻著白素儀的艷唇,癡癡夢囈般的說。   「哎……」白素儀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那雙充滿溫情的柔軟玉手,在他裸背上撫摸著說:「小寶貝……我也是這麼想嘛……」   「真的嗎?姨媽……」他高興的說:「我們都需要對方的安慰是不是呢?」   白素儀點點頭,忽然,緊緊用力摟住華雲龍猛親猛吻一陣之後道:「好龍兒,姨媽以後不能沒有你來安慰了……小寶貝……姨媽好愛你……愛你……你是我的小冤家……姨媽是一刻都少不了你啊……」   華雲龍摟緊她熱烈的親著吻著:「姨媽……我好高興啊……」   「龍兒……我也是……」二人纏綿一陣之後,華雲龍問道:「姨媽,告訴我方纔你舒服嗎?滿足嗎?」   「姨媽就是好舒服……好滿足……所以才希望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姨媽,這很簡單,只要你也搬來「落霞山莊」住不就行了。姨媽,你真迷人,對著你這樣豐滿性感、美艷成熟、虎狼之年的尤物嘛……」華雲龍說時輕佻的一手摸向白素儀那芳草茂盛的上面,一手摸在她那既大且圓的粉臀上。   「死龍兒,你玩了人家的身體,還調笑姨媽是個尤物,真氣死了。」   「真的,我決不是調笑姨媽,剛才姨媽那種嬌媚騷浪的模樣是真好看,真動人。」   「死相……越說越難聽了……人家的一切都給了你啦……你還這樣的欺負姨媽……不來了嘛……真恨死你啦……」白素儀邊說邊用粉拳打著他,修長圓潤的粉腿夾著他磨著。天啊,這位徐娘半老的姨媽,在和他做完愛之後,還表現得如此騷媚浪蕩。下面的東西本來還泡在她的溫柔鄉里面,如今又蠢蠢欲動。   「唷……要死了……小寶貝……你又想作怪了……」   「誰教你惹它的。」華雲龍說罷低頭含住她的乳頭吸吮著,而下面也開始挺動起來了。   休息不到一刻鐘,它又好似生龍活虎般的躍動了。白素儀的性慾又被他挑逗起來,身不由己的扭擺臀部去迎湊,她真不敢相信他以前不曾和女人做過愛,他這一次比上一次更有力的猛烈衝刺,而更有技巧。白素儀在得到舒暢滿足以及興奮高昂的情況下,用力摟緊他,長久以來幾乎忘掉的快感,又再一次獲得,怎不叫她興奮呢?真不知身在何處了?   只聽二人的喘息聲,兩個生命接觸點所發出的淫水聲,她那含糊不清的浪叫聲,聽來是多麼的美妙和刺激。這一場驚天動地的戰爭,經歷了倆個多時辰才算結束。二人已達到性的巔峰、欲的頂點,才疲倦已極地相擁相抱睡去。   ※※※※※※※※※※※※※※※※※※※※※※※※※※※※※※※※※※※※※※隔日,夜幕低垂,寂靜無聲,客棧內燈火全滅,獨有秦畹鳳臥室中的燈火明亮。華雲龍、白君儀、秦畹鳳母子三人,赤條條一絲不掛。華雲龍居中而臥,雙手左擁右抱著兩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之中年美婦,感覺二美之風味各異。   親娘白君儀生得高貴大方,嬌媚不現於形,身才苗條,肥乳、細腰、豐臀、烏黑陰毛叢生,小穴生得正、緊、小,花心緊合,陰唇豐肥、陰道肉壁,伸、縮收放自如,玩的時候,可任形開合,妙不可言,內媚之術超人。   姨娘秦畹鳳生得雍容艷麗、嬌媚熱情、胴體豐滿、肌膚白嫩、豐若無骨,高挺肥大乳房,不現下垂,乳頭硬大,柳腰,小腹略略凸出,花紋數條,陰阜突出,陰毛自臍下三寸處,佈滿腿間,烏黑亮麗,將整個陰戶蓋住,穴兒生得肥厚、緊、熱、深,陰壁肉厚、花心敏感、淫水不竭,熱情似火,嬌媚浪態,現於眉目,寶貝插入穴中,花心收放自如,吸、吮自形開合,內媚更勝其母。   能享此雙美婦之異味,真是人生一大樂事矣。本來華雲龍早就想陪陪倆位母親,奈何有太多的人要陪,所以拖至今日。華雲龍雙手,左摸右揉,使得二美婦慾火高熾,淫水直流。華雲龍抱著白君儀吻個不停,秦畹鳳手握寶貝,捏揉套弄,小嘴不停親吻其小腹。華雲龍被二美婦上下其手撫弄,慾火上升,寶貝粗長暴漲,全身熱血沸騰。   「龍兒……娘……好難受……要龍兒……的大寶貝……」   「龍兒……姨娘也好難受……我也要……要龍兒的大寶貝……」   「兩位親娘,龍兒只有一條寶貝,那我跟誰先玩呢?」   「是啊,誰先呢?」二美婦同聲道。   「君妹,還是你先吧。」   「鳳姐……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沒關係,誰先誰後都一樣,龍兒有的是狠勁,一定能夠滿足你我的需要的。」   「那麼鳳姐,恕我佔先了。」   「自己姐妹,還客氣什麼。」   「龍兒,乖寶貝,先解決娘的飢渴吧。」白君儀已經急不可耐。   「好的,娘。」華雲龍於是翻身上馬,白君儀亦緊抱其背,雙腿高舉,挾其雄腰,兩腳環勾。另一手握住華雲龍的寶貝,對準陰戶口,先以大龜頭輕磨一陣,使龜頭沾滿淫液,嬌聲說道:「乖兒,可以插進去了,但是要輕一點,別太用力,不然娘會痛得受不了的。乖寶貝,聽話,娘會更愛你的。」   「是,娘我知道。」華雲龍沉腰一頂,「滋」的一聲,大龜頭整個進入。   「啊……乖兒……輕……輕點……漲死……娘了……」   「娘,你還痛呀?」   「還是有點漲……漲……痛……」   「娘,玩過那麼多次了,怎麼還會痛呢?真奇怪。」   「什麼真奇怪?你可知你的龜頭又大、寶貝又粗長,娘每次被你操得要死要活,那個罪真不是人受的,而且娘有半年沒來過了,乖寶貝,你知道嗎?」   「我……我……」   「別我……我的了……慢慢的……輕輕的往裡頂……乖……先揉娘的奶……頭……」慢磨、慢頂,粗長寶貝一寸一寸的深入,直到深處。   「哎呀……好漲……好酸……好癢……兒啊……你先稍停一下……娘……娘實在受不了你再……再頂……了」華雲龍伏在白君儀豐滿胴體上,手揉肥奶,粗長大寶貝緊緊插在陰戶裡,龜頭抵住花心暫停抽插。   片刻後,華雲龍感覺時機成熟:「娘,我要動了。」   「嗯。」暫停的人兒又開使擺動了。華雲龍蘊藏在體內的慾火,在休息片刻後,已開始激盪了,華雲龍急快猛烈的抽插,次次到底、下下至心,將全身的力量,聚集於寶貝上,勇猛抽插、旋轉,抵揉著花心,白君儀亦騷浪的搖擺著肥臀,全力配合,媚眼如絲、嬌喘吁吁。   華雲龍則是勇猛如虎,埋頭苦幹,白君儀在被愛子狠抽猛插之下,痛快得要發了瘋似的,全身筋骨肌肉酸軟,肥緊的小穴,淫水流個不停,口中淫聲浪語哼道:「寶貝、心肝、親兒、乖肉、相公……」等,什麼都叫出來了。   華雲龍被白君儀之淫聲浪態,刺激到極點,快慰的寶貝暴漲,龜頭連抖,一股熱精猛洩而出,全部射入花心深處,衝擊得白君儀也舒服透頂,陰戶緊縮,張開銀牙緊緊咬住華雲龍的肩頭,緊摟愛兒,神魂飛馳,快樂異常,雙雙領略射精後無上的樂趣,陰陽交合,快樂的昏迷過去。   ※※※※※※※※※※※※※※※※※※※※※※※※※※※※※※※※※※※※※※秦畹鳳在旁觀戰近一個時辰,芳心蕩漾、慾火高漲、意亂神迷地見他母子二人,緊緊摟抱顫抖不停,知道二人已享受到至高的樂趣。這時二人已漸漸停止顫抖,軟癱一團,二人全身汗水,如雨打的一般,忙拿起毛巾,替他二人擦著,好等華雲龍休息過後,再給自己享受快樂的時刻。   於是秦畹鳳抱緊華雲龍,側躺一旁,享受觸覺之快感的等待著。華雲龍年輕力壯、身體結實,雖然剛才經過一陣劇戰,但年輕人精力容易恢復。片刻即醒轉過來,回首望著秦畹鳳,見其一對水汪汪的媚眼,充滿淫態,凝視著自己。秀眉含春、艷紅櫻唇、欲語還休、臉頰嬌紅,嬌艷迷人。四目相交,百媚橫生,真恨不得將她一口活吞下去。   「姨娘,對不起,累你久等了。」   「還說呢,剛才看的我難受死了。」秦畹鳳邊說,邊套弄著華雲龍的寶貝,華雲龍亦手握豐滿肥大乳房,摸、揉、捏,另手插入多毛肥厚陰戶中,挖、插,並捏搓那敏感的陰核,使得秦畹鳳慾火高漲,柳腰肥臀不安的扭動,嬌喘吁吁。   「寶貝……姨娘的小穴酸癢得……全身難受死了……乖兒……別再逗姨娘了……快把你……你的……大寶貝……插進來……吧……姨娘實在……忍不住了……」秦畹鳳呻吟的浪哼著,華雲龍被其嬌媚淫浪所激,血脈奔騰,寶貝硬熱如燒紅的鐵條,不洩不快。翻身壓上秦畹鳳的嬌軀,挺輪直刺,「滋」的一聲插入四寸有餘。   秦畹鳳被刺得「唉呀」一聲,嬌軀直抖:「乖兒……好痛……好漲……輕點……停一下……再……」華雲龍聞聽,只得停住不動,低頭含著褐紅色的大吸吮舐咬,手摸著陰核揉搓。稍停秦畹鳳長噓口氣道:「寶貝……姨娘現在……小穴裡面又酸……又癢……要乖兒的大寶貝再動……姨娘的水出來了……」陣陣淫水源源而出,華雲龍頓感一陣熱流源源而來,知其已能承受得了,於是稍一用力,整條大寶貝全根到底。龜頭緊抵花心,子宮口一開一合,吸吮著大龜頭,使得華雲龍舒暢傳遍滿身。   「寶貝……好龍兒……你快用力……姨娘……好癢……好漲……也好舒服……龍兒……小冤家……快……快動……嘛……」華雲龍的龜頭被挾得異樣的快感,也開使加快抽插,抽則到口,插則到底。有時用三淺一深,再改為六淺一深,或九淺一深,到底觸及花心時,再旋轉屁股磨揉一陣。   秦畹鳳被華雲龍的大寶貝強有力的抽插,以及大龜頭研磨著花心,那銷魂蝕骨之樂,痛快得她四肢緊緊摟著這可人兒:「天啊……我的寶寶……這幾下……使我美得如登仙境……姨娘……好痛快……好舒服……心肝……要命的龍兒……我……我已快樂至極……插得真夠勁……姨娘……的好相公……我的骨頭……都要酥散了……親兒……快……再快……再用力……姨娘……要……出來……來了……洩……洩給……乖兒了……」   二人真是旗鼓相當,捨命纏戰,雙雙同時達到頂點,陰陽二精同洩,緊擁一團,呼吸急促,性器緊合,同享洩精後那一瞬間之歡悅。近一個時辰之纏戰使得二人精疲力盡,百骸皆酥,身心舒暢,全身軟癱,昏昏進入睡鄉。   三人陶醉在慾海中,任情尋歡作樂,盡情相依,親吻摟摸,站、坐、仰、躺,各展其長,抽插套坐,纏綿不休,任情風流。   ※※※※※※※※※※※※※※※※※※※※※※※※※※※※※※※※※※※※※※這天晚上,當華雲龍洗澡之後回到自己房間時,不禁一陣魂消骨酥,且微感詫異的瞪大了一雙俊目呆視著。但見香床上,方紫玉和顧鸞音竟半裸露著玉體,合在一起對他媚視迎奉著。   「方姨……顧姨……你……你們……」華雲龍有些心癢癢的走近床沿來。方紫玉即拉他入床,右貼入他懷側。顧鸞音也妖媚的偎入他左懷抱,送上一記香吻,低低羞媚著說:「冤家,我和紫玉都想再嘗嘗那滋味……」   華雲龍身抱兩具大尤物妙體,風流心不覺又起,方紫玉那尖筍型的大奶子與顧鸞音肥肥圓圓的豐滿型乳房,各有其不同之妙味,他愛不忍釋的左右撫摸二美雙乳,一面低笑著道:「我是求之不得,你看你們長得這麼惹火的球兒,如此尖挺誘人,且那葡萄粒更為艷紅欲滴,再說那洞兒也纏得人緊緊的……」華雲龍愈說愈不像話,兩個美婦人臉紅耳熱的,尤其方紫玉忍不住狠狠地回抓他一把。   而華雲龍對此刻這雙美婦同歡,大有新鮮刺激之感,他低笑著,雙雙剝光了她倆半裸的上下內衣,方紫玉抖哼哼的,縮往床內角去,他不覺笑拉住她說:   「方姨,你莫慌,就讓我和顧姨先來,等會不怕你不要……」說著,不再理她,轉身一抱,摟住顧鸞音,毫不費力的就把她全身衣物剝得光光的。   「啊……別看嘛……羞死人了……」顧鸞音嬌聲哼這,粉臉帶著媚勁,微笑的粉頰上,嬌艷如花,風姿迷人。顧鸞音一對肥白脹滿的大乳房豐滿極了,兩粒紅艷似的奶頭,挺立在胸前,不論是摸是撫是吮是舐,特別有一番風味。她全身豐滿成熟,肌膚雪白細嫩,高突肥滿的陰戶上面,長滿了濃密的陰毛。   「顧姨,你好美呀。」   「龍兒,別再叫我顧姨,聽了使我心裡發毛。」顧鸞音嬌羞地道。   「好吧,那我就叫你音姊姊,這樣才夠親熱。」華雲龍伸手撫摸著她的大乳房,用嘴含這另一粒艷紅色的奶頭,猛吸猛吮及輕咬著。   顧鸞音被華雲龍吸吮得渾身舒暢,嬌聲叫道︰「哎呀……乖弟弟……你別再吸吮姐姐的奶頭了……」   於是華雲龍停止吸吮,先把自己的衣服,剝得光光的,躺在她的身旁,雙手在她豐滿的胴體上撫摸著。華雲龍雙手輕輕撫揉著她小腹濃密粗黑的陰毛,再向下滑,但是她的陰毛實在太濃密,太粗長,把整個春洞都蓋住了。華雲龍分開她的雙腿,再撥開她濃密的陰毛,這才發現她那飽滿的肥穴早已春潮氾濫,用手指揉捏她的大陰核。   「啊……」的一聲,顧鸞音像觸電似的張開了那雙媚眼,看著華雲龍,酥胸急劇起伏,肥白的粉臀不停的擺動,粉臉嬌紅。   「啊……你……你的手指……哎呀……好癢哇……」華雲龍再把手指伸入她的陰道裡去扣挖起來。   「哎呀……我受不了啦……癢死我了……」顧鸞音被華雲龍摸得淫水直流,把頭伏在她雙腿中間,伸出舌尖,拿出舐吸吮咬的功夫來,舔弄著她的陰核和陰道。雙手伸向她的酥胸,揉搓捏著大乳房和奶頭,華雲龍這三管齊下,用來對付女人,是無往不利的。   「啊……龍弟弟……你真會調請……姐姐快被你弄死了……哎呀……別咬姐姐的……陰核……啊……酸癢死了……我受不了了……我……我要……了……哎呀……」   「哎呀……小冤家……你整死姐姐啦……好弟弟……別再整我啦……姐姐渾身難受死了……尤其……尤其小穴裡面癢得更難受……快……快來安慰姐姐吧……」   華雲龍用手握著硬翹的大寶貝,對準她那兩片肥厚多毛濕淋淋的春洞,稍微用力一挺,顧鸞音此時咬緊銀牙,嬌軀擺動著道︰「啊……痛……別動……喔……痛死我了……」顧鸞音雙手抓住華雲龍的肩頭︰「啊……小寶貝……你的……太大了……人家受不了嘛……輕點嘛……」華雲龍一聽她的嬌呼聲,忙停止衝刺,用嘴親吻著她的紅唇酥胸。   「那就不要玩了吧,音姊姊……」華雲龍故意逗她。   「不嘛……你又逗人家啦……我要嘛……」華雲龍看得慾火高漲,不時用手揉捏著那兩粒艷紅的大奶頭,不一會,顧鸞音被挑逗得春心蕩漾,淫水直流而出,肥大的粉臀開始向上挺動,華雲龍知道她非常需要了。但是怕她的小穴太小會刺痛了她,所以他把大龜頭頂在洞口不敢太用力挺進。顧鸞音的粉臀向上挺動的速度加快了,頻頻嬌喘,大龜頭感到她的春洞比較鬆了一些,華雲龍稍用力一頂往裡推進。   「啊……」一聲嬌呼,大龜頭已干進顧鸞音緊小的陰戶裡面去了。   「啊……好脹哦……」顧鸞音又是脹痛,又是滿足的嬌叫著。   大龜頭已進去了直插到底,頂著穴心,顧鸞音舒暢的花心突突跳著,陰壁嫩肉吸吮著華雲龍的大寶貝,她嬌聲浪語的哼道︰「哎呀……親弟弟……人家好舒服……真是又脹……又痛……又酥……又脹的……啊……好弟弟……姐姐……美死了……舒服死了……」華雲龍開始加快抽插,連續的幹了她幾百次。   「啊……不行了……弟弟……我要丟了……」小穴深處一股熱熱的淫液一而出。華雲龍感到她出的淫水好熱,沖激得自己的大龜頭,酸淋趐癢,華雲龍忙把大寶貝抽了出來,低頭一看,一股透明的淫液,正從春洞往外直流。   ※※※※※※※※※※※※※※※※※※※※※※※※※※※※※※※※※※※※※※「音姊姊,你流了好多的浪水啊……」   「不……不要看……不要問人家嘛……羞死人了……」顧鸞音嬌羞的仰臥在華雲龍的身下,嬌聲說道。而那雙水汪汪的媚眼,使華雲龍感覺到眼前的美人兒,好似一團烈火,就算被這團烈火燒死,自己也是心甘情願的。   此時的顧鸞音,真是又舒服又刺激,滿足又暢美。當她正在回味這奇異的美感時,大寶貝拔出,頓時感到小穴空虛難耐,慾火正盛的她,如何能忍受的了:   「嗯……好弟弟……姐姐好難受啊……請你快點……把……我要……」她嬌羞的說不出口了。   「姐姐什麼地方難受啊……要我把什麼……」華雲龍故意的逗著她,反問道。   「嗯……你真壞……我……我要……」   「姐姐你又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要什麼呢?」   「我不來了……你知道……還故意問人家……你壞死了……」顧鸞音嬌羞得像含羞草一樣,擺腰搖臀,臉上充滿了媚態,真迷人。   「好姐姐,告訴我好嗎?你那裡難受,我來替你治一治就不難受了。」   「死相……人家越難受……你還越逗人家……我真恨死你啦……」   「死相就死相,我要你說得淫蕩一點,使我聽得舒服了,馬上替你治一治,包你不但不難受,而且會舒服透頂,怎麼樣,好嗎?」   「你呀……真壞死了……好弟弟……姐姐的……的小穴難過死了……快把你的大……大寶貝替我治一治吧……小冤家……」顧鸞音這一陣淫聲浪語的嬌姿媚態,看得、聽得華雲龍真是心滿意足,手握著大寶貝,對準她那多毛的春洞,用力一挺,整條粗長碩大的寶貝一幹到底。   越干越深,大龜頭都頂到她的子宮裡去了,顧鸞音的穴心則不停的一開一合著吸吮華雲龍的大龜頭,把華雲龍整條大寶貝,包含得緊緊的,真是暢美極了。   「好弟弟……又……又頂到人家的穴心裡了……啊……頂得姐姐的穴心酸麻死了……喔……我不要……」   「好姐姐,是不是不要弟弟頂呀?」   「不……不是的……頂得姐姐的花心好美……我的大寶貝弟弟……」   「音姊姊……你好浪好騷啊……」   「人家要浪……要騷嘛……好弟弟……小冤家……不要羞姐姐……笑姐姐嘛……」顧鸞音被華雲龍幹得欲仙欲死,雙手雙腳緊緊纏在華雲龍的身上,肥臀不住的擺動旋轉上挺。   「哎呀……好弟弟……快一點……再用力一點……姐姐……要……又要……了……啊……好舒服……好美呀……」   華雲龍加速的抽插,大寶貝頭每次一頂到她的穴心,顧鸞音的身軀便顫抖連連,且嬌喘吁吁。她緊緊的抱住華雲龍,淫水直流,嬌聲浪語的哼道︰「龍弟……小冤家……姐姐……快要被你干死了……我不行了……我……我又……又給大寶貝親弟弟了……」   華雲龍這時好似野馬一樣,管她受得了受不了,狠抽猛插,下下盡根,次次著肉,瘋狂似的猛幹著。顧鸞音這時已被華雲龍幹得了三次身了,淫液直冒穴心顫動,口中嬌叫著︰「哎呀……大寶貝的小冤家……插死姐姐了……小冤家……我真的……受不了啦……姐姐……又……又了……呀……美死我了……」顧鸞音淫水流得她的臀部下面和床單上面,濕了一大片,穴心突然緊緊吸住華雲龍的大寶貝頭。   「哇……」真棒,真舒服,華雲龍此時再也無法忍耐了,猛的連連衝剌一陣,一股濃熱的陽精直射入她的花心深處,只射得顧鸞音猛的一陣大叫︰「啊……弟弟……射死我了……喔……」二人緊緊相纏在一起,猛喘這大氣。   ※※※※※※※※※※※※※※※※※※※※※※※※※※※※※※※※※※※※※※華雲龍從顧鸞音的身上爬下來,扭頭一看,方紫玉正夾緊大腿、滿臉通紅、眸射春意、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他爬到方紫玉身旁,雙手捧起方紫玉的臉頰,深情的雙眼直視著方紫玉說:「玉姊姊,我愛你,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要好好孝順你。」   「弟弟,姊姊也愛你。」說完,方紫玉將嘴唇貼上華雲龍的嘴上,兩人伸出舌頭到對方的口中,互相吸吮對方口中的激情。兩人的手也沒閒著,華雲龍左手在方紫玉的乳房上揉弄,右手伸到小穴上撫摸扣弄,方紫玉的手則去搓揉華雲龍的寶貝。   一會兒,兩人的唇舌分開,華雲龍低下頭去吸吮著方紫玉的乳頭,輪流輕輕咬著兩顆櫻紅色的肉粒。他移動手,顫抖的撫摸著方紫玉的大腿,方紫玉地小穴不由自己的流出美妙香甜的汁液來。   「嗯……嗯……弟弟……真壞……吸玉姊姊的奶奶……但……好舒服……喔……」方紫玉嬌喘著。華雲龍移動手,接近方紫玉毛絨絨的小穴,他以熟練的動作撫摸著方紫玉的陰唇,撥弄著陰核,異樣的快感激盪著方紫玉全身的細胞。   「弟弟……你的手也壞……啊……好……美……嗯……」方紫玉的全身不知不覺地瘋狂激烈的興奮著,乳頭因興奮而變的堅硬,雙腿也上上下下猛烈抽動著。   華雲龍此刻更用他舌頭,吸舔著方紫玉已氾濫成災的陰戶。   「噢……乖弟弟……好弟弟……你舔的姊姊好爽……姊姊受不了了……快……舔死姊姊吧……把姊姊的小穴吸乾吧……天呀……」華雲龍一邊吸著,一邊用手搓揉著方紫玉的乳房,此刻的方紫玉已接近崩潰的狀態。   方紫玉的屁股開始上下迎合華雲龍的嘴唇,雙手向上抓住床上的欄杆,嬌呼:「嗯……啊……啊……喔……喔……弟弟……好厲害……姊姊……快要來……了……嗯……喔……喔……要……要……來了……啊……姊姊……洩了……」方紫玉在華雲龍的吸吮下達到高潮了,一陣抖擻過後,一股陰精奔流而出。   ※※※※※※※※※※※※※※※※※※※※※※※※※※※※※※※※※※※※※※方紫玉無力的雙手撫摸著華雲龍的頭髮,嬌媚地道:「現在用你的大寶貝,來填滿姊姊飢渴的小穴吧。」方紫玉張開了雙腿,華雲龍按捺不住滿腔的慾火,用手扶著寶貝對準洞口用力的挺進,因有淫水的潤滑,寶貝毫不費力的穿刺了進去。華雲龍發出爽快的哼聲,並開始有節奏的前後挺進著。   「噢……干……用力的干……我的好弟弟……姊姊需要你的大寶貝……快……用力的乾姊姊吧……啊……姊姊被你幹的好爽……好爽……姊姊永遠都屬於你……啊……嗯……好美……嗯……啊……」   華雲龍一邊挺著大寶貝抽乾著方紫玉的小穴,一邊用手去搓揉著方紫玉的乳房,並用嘴吸著奶頭,用舌頭去撥弄著那因高潮而堅挺的乳頭,上下的快感相互衝激著,使得方紫玉陷入瘋狂的狀態。   「我的好弟弟……小冤家……你干死姊姊了……嗯……好爽喔……用力的干吧……姊姊願意為你而死……唷……好弟弟……大寶貝弟弟……用力乾姊姊吧……姊姊的小穴……好舒服喔……嗯……姊姊快去了……」華雲龍聽到方紫玉淫蕩的浪叫聲,更加的努力的抽乾著。   「喔……對……就是這……樣……啊……我的冤家……啊……龍弟弟……深一點……喔……用力干我……干……干……嗯……幹你的小穴……姊姊……我是……弟弟的小穴……就這……樣……干的姊姊……上天……吧……啊……嗯……」   「噗……滋……噗……滋……」加上床搖動的聲音,兩人身體交纏著,方紫玉的小穴被華雲龍深情的干弄著,來回的進進出出,抽出的時候,只留著龜頭前端,插進去的時候,整根到底。當兩人的胯骨撞擊時,華雲龍只覺得大腿酸酸麻麻的,但是體內的慾火讓他忘記了疼痛,只有這樣才能宣洩他體內高漲的慾望。   「嗯……玉姊姊……這樣干你……爽不爽……弟弟的……寶貝……大不大……幹你的小小穴……美不美……啊……玉姊姊的小穴……好緊……好美喔……弟弟的寶貝……被夾的好……爽……玉姊姊……我好愛……你……你……啊……」   「嗯……嗯……弟弟好棒……好厲害……啊……啊……你的……大寶貝……干的姊姊……骨頭都酥……酥了……你是玉姊姊的……大寶貝弟弟……嗯……好爽……好美啊……插到姊姊……花心了……啊……啊……」華雲龍將方紫玉的屁股抬高,把枕頭放於方紫玉的臀部,使方紫玉的小穴更加的突出。並抬起方紫玉的左腿架於肩膀上,讓她能看到倆人的下體連結在一起。   「啊……玉姊姊……你看……我的寶貝……在你的小穴裡……進進出出的……看你的……啊……啊……小小穴……正在吞吞吐吐……的……我的大寶貝……嗯……嗯……干的你……爽不爽……美不美……啊……」   「嗯……嗯……啊……爽……玉姊姊的小穴……爽歪歪……了……哎呀……好美喔……大寶貝弟弟……好會幹喔……嗯……」方紫玉媚眼如絲的看著倆人的下體,自己的淫水沾濕了兩人的陰毛,還流了滿床。這時方紫玉的小穴有著陣陣的痙攣,一陣陣舒暢的感覺從小穴流出,華雲龍也滿身大汗了。   「喔……喔……龍弟弟……啊……玉姊姊快來了……啊……你也跟……姊姊一起吧……我們……一起來吧……玉姊姊快給你……了……啊……」   華雲龍也到達爆炸的邊緣,於是加快速度的插幹著小穴,深深的插到底,睪丸次次碰撞在方紫玉的小小穴,彷彿要被他干進去一般,華雲龍用手撫摸著方紫玉和自己寶貝和肉穴的交合處,用手指去玩弄方紫玉的陰蒂。   「啊……啊……玉姊姊我要來了……」華雲龍快支持不住,要做最後的衝刺。   方紫玉也叫道:「來吧……嗯……嗯……射給……玉姊姊……吧……把弟弟的……全射來吧……啊……啊……姊姊也快來了……姊姊來了……啊……」方紫玉的小穴一緊,一陣暖流自體內湧向華雲龍的龜頭,她洩了,高潮了。   華雲龍也支持不住,腰骨一麻,出口道:「啊……玉姊姊……我也射了……啊……」華雲龍一喊,再用力一頂,將寶貝全根沒入方紫玉的小穴,讓龜頭頂住方紫玉的子宮口,陣陣的陽精傾巢而出,把自己滾燙的陽精全部望方紫玉的小穴射入。   「啊……好燙……好舒服啊……美……美的上天了……嗯……龍弟弟……射給我了……啊……」華雲龍射完精後,壓在方紫玉的身上,再聳動幾下,就趴在方紫玉的身上喘息著。兩個人都汗水淋漓,呼吸急促,之後和顧鸞音三人相擁一起,互相撫摸著身體,相互擁抱同床而眠了。   ※※※※※※※※※※※※※※※※※※※※※※※※※※※※※※※※※※※※※※就這樣一路上,華雲龍是左擁右抱、樂不思蜀,眾女也是輪番上陣、被翻紅浪,本來是半個月就能到的路程,硬是走了一個多月才回到雲中山「落霞山莊」。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61第四十三章」重溫舊夢樂悠悠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到了「落霞山莊」,文太君、小鶯、小荷、小芙、小蓮、司馬瓊、小梅、小玉等人,加上先期到此的阮紅玉、程淑美母女,早已等待多時,眾人七嘴八舌地一陣噓寒問暖後,華美玲人小鬼大,衝著華雲龍道:「哥,你胃口真大。」   華雲龍笑著將她摟入懷中,親了個飽道:「小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哥有多大地胃口。」逗得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倒弄得她不好意思了。   接風洗塵宴上,大家舉杯共飲後,華美玲嬌笑著道:「哥,你現在該給我們講講了,你是怎麼把這些漂亮的姐姐騙到手的?還有沒有不在的?」   華雲龍「吐」了一下舌頭道:「怎麼啦,要三堂會審啊?」   大姐華美娟笑道:「龍弟,你就快講吧,我們也很想知道。」華雲龍於是笑著簡略地講了一遍,姐妹之間自然要戲謔一番。   等大家笑謔完畢之後,文太君咳嗽一聲,頓時全靜了下來,文太君慈愛地看了一眼華雲龍,然後笑著道:「龍兒這次是因司馬叔爺的仇而赴江湖,任務自然是完成得很好,不僅如此,還消弭了武林之禍,江湖又可以平靜一段時間。當然,龍兒還順手牽羊地帶回來了這麼多女孩子……」文太君的話被大家的笑聲打斷了。   等再次安靜下來之後,文太君接著道:「現在就該討論龍兒的終身大事,雖然你們都與他有過夫妻之實,但卻不是人人能有名分的……」   秦畹鳳打斷了文太君的話:「娘,這件事情我們都已經商量好了,還沒來得及告訴您。」頓了一頓道:「下月中旬,我們就為龍兒成親,這主要是為了避免引起外界的流言蜚語,而導致不必要的麻煩。根據我們徵求各位姑娘的意見和建議,到時候做新娘子的是以下八位姑娘:阮紅玉、宮月蘭、宮月蕙、蔡薇薇、賈嫣、薛靈瓊、梅素若、谷憶白。」眾女早就已經達成默契,自然沒有異議。   這八人裡面,除了阮紅玉和賈嫣倆人以外,其餘六人都是武林世家出身,自然不能沒有名分,否則必會引起外界的懷疑、猜測。至於阮紅玉,因是華雲龍進入江湖後遇到的第一個女子,所以也有份。至於「倩女教」眾女,誰都不願佔這名分,但是不能一個都沒有,所以大師姐賈嫣代表所有的師姐,佔有一位。   大事既諧,天色亦晚,華雲龍早已安排好今晚陪自己的三位姐妹,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來到母親白君儀的房中,發現秦畹鳳亦在。秦畹鳳奇怪地道:   「龍兒,你還不去陪美娟她們,跑到這兒幹什麼?」   華雲龍道:「我想起一個問題,要是你們還有方姨、顧姨她們懷孕了怎麼辦?   再說,我每天陪不同的姐妹,要是她們都懷孕了豈不大大不妙?」   白君儀和秦畹鳳相視一笑,笑罵道:「你這臭小子,現在才想起這個問題?   早幹什麼了?光顧幹我們,要不是我們早有準備,你早就把我們還有美娟她們的肚子弄大了。」   華雲龍奇怪地道:「那該怎麼辦?」   秦畹鳳笑著解釋道:「你要知道,女人的頭一兩次是很難受孕的,一般持續三次以上,就比較容易受孕。告訴你,我和你娘配了一種藥,取名叫「鳳息珠」。   鳳指女人,息是休息,珠是取珠胎的含意,合起來的意思是女人暫時不能懷孕。   是用近二十種名貴中藥合成的,除了暫時不能懷孕外對身體絕無害處,反有滋補養顏之效。家裡的女人,我們早就都用過了。這次跟我們一起回來的,我也在路上給她們服用過了,你大可放心地玩,不用擔心。」   白君儀也接口道:「這鍾藥,每月服用一次就行了,等你想要哪個生孩子,只要讓她提前一個月停用就行了。不過,你年紀還小,等過個一兩年之後,再有計劃的安排一些女孩子懷孕,這樣好不好?」   華雲龍喜得把倆人摟在懷中親了個飽道:「真是我的好娘親。」   白君儀笑著把他推出門:「別纏著我們啦,快去陪美娟她們吧。」   ※※※※※※※※※※※※※※※※※※※※※※※※※※※※※※※※※※※※※※華雲龍先到大姐華美娟房中,華美娟正端座在床上。她現在更美了,容顰為面,秋水為神,流彩的鳳目,紅暈的嬌顏,一顰一笑都是美的化身,那隆起的胸脯纖纖的柳腰,修長的粉腿豐滿的玉臀,娉娉婷婷如一朵出水的白蓮,陣陣的幽香,刺激得華雲龍心猿意馬。   華雲龍走上前,一把抱住華美娟,狂吻起來。華美娟的櫻唇已經火燙,粉臉發熱,顯然也已慾火沸騰了。她把香舌自動伸入華雲龍的嘴中,熱烈地、毫不保留地熱吻著華雲龍,看來,她也已經控制不住了。經過熱情的長吻,倆人的情慾都已到了爆發的極限,呼吸也越發急促,衣服很快就被「三振出局」。   華雲龍抱起華美娟放在床上,壓了上去,挺起粗大的寶貝,在她那迷人的陰戶上摩擦了幾下,龜頭沾上她那多情的春水做為潤滑,對準她的玉洞一用力就闖了進去,開始瘋狂地用力地抽挺起來。   「啊……龍弟……輕點兒……怎麼你每次都是這麼猛呢?大姐受不了你那蠻勁。」華美娟是屬於淑女型的,受不了華雲龍的狂轟濫炸。   「大姐,弟弟愛你呀,弟弟要讓你得到最大的快樂。」   「讓大姐快樂也不能這麼狠呀,像要把大姐的花心插破似的。真把大姐弄出毛病來,你不心痛嗎?把大姐的小穴弄破了,大姐倒不怕,也心甘情願,就怕你不能玩了,那不是連你也不好過嗎?」華美娟溫柔地勸著華雲龍。   看華雲龍仍舊繼續猛幹著,華美娟嬌嗔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愛惜大姐?大姐真的受不了你的大寶貝。大姐以前是不忍心掃你的興,怕你得不到滿足,強忍這接受你的猛弄,現在你都有這麼多女人陪你了,在大姐這兒不盡興可以去找美玉、美玲或者其他姐妹,讓她們接著再來。你想讓大姐快樂,大姐知道你的心思,但大姐真的受不了。」   華雲龍想起宣文嫻曾經給他上過課,知道女人的陰戶因人而異,低頭一看,才發現華美娟的陰道天生生得太淺,就是在性興奮時充分擴展也只有四寸左右,加上陰唇也不過五寸,而華雲龍的大寶貝又太過於龐大,單憑她的陰道根本裝不下,只好借助陰道後的子宮來承受那多出來的三寸多長的半根寶貝,所以每次弄進去都要插進她子宮中好大一截,整個大龜頭和冠狀溝都在子宮中,輕輕弄已經是不好受了,更何況華雲龍每次猛弄狂插?   華雲龍更加體會到華美娟對他的愛戀,知道真相後,他怎麼忍心再肆意摧殘對他溫柔體貼關懷如母、至愛厚戀、深情如妻的大姐呢?當下華雲龍滿懷歉意地道:「大姐,我以前是不知道,我現在明白你以前吃了很多苦,弟弟真是太慚愧了。」   「弟弟,大姐不會怪你,大姐以前是不忍心讓你難受,以後大姐不怕了,你有這麼多女人,她們肯定能讓你滿足的。」華美娟溫柔地吻著他。   「大姐,你會不會怪我,大姐這麼疼愛我,可是卻連名分都沒有,而且以後陪你們的時間也會減少。大姐,我真是對不起你們。」華雲龍想起華美娟以前對他的深情厚愛,覺得真是對不起她們姐妹。   「傻弟弟,又說傻話,大姐怎麼會怪你?當然大姐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時間陪你,但是其他姐妹也是一樣需要你陪她們,大姐怎麼能多佔你呢。至於名分,那不過是掩人耳目之舉,怕惹來閒言碎語。龍弟弟,大姐知道你對大姐好,但是大姐今天跟你說句實話,希望你能聽進去。」華美娟深情款款地道。   「大姐,你說,我一定聽你的。」華雲龍吻著她道。   華美娟回親了他一下道:「大姐希望你以後,對大家都要一視同仁,雨露均沾,即使是娘她們,也不要怠慢了,這樣才能不辜負每一個愛你的人,你明白嗎?」   華雲龍點頭道:「我明白,要是我不出江湖,就不會有這麼多人了,我就可以好好地陪你們。」   「又說傻話了不是,光我們幾個,不出兩年,只怕都會死在你手裡。」華美娟嬌羞著道。   華雲龍感覺慾念上來,就開始輕插緩抽,吮吻著華美娟的柔唇,撫摸遮她的玉乳。華美娟嬌怯怯地躺在華雲龍的身下,默默地忍受著,接受著華雲龍抽弄。   嬌柔的她是這麼可人,這麼令人憐愛。經過一陣子的抽插後,華美娟的雙頰漸漸更加紅潤,桃源裡的陰精一陣陣的發洩遮,燙得華雲龍渾身麻酥酥的。   華雲龍不知不覺地又用力起來了,不過比起從前的力量來要輕微多了,只不過是速度比剛才快了許多,而華美娟經過華雲龍這一陣子的輕抽慢插,已經充分調動了快感,陰道也得到了充分的潤滑和擴張,大小陰唇都充分膨脹,也從而增加了陰道的長度,所以也能適應華雲龍的快速抽插了。   「噗滋」、「噗滋」,經過一陣的快抽疾送,華美娟全身一陣顫抖,屁股用力地向上挺送了幾下,陰道中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就洩身了,一股股熱精噴灑在華雲龍的龜頭上,刺激得華雲龍也控制不住,丹田中熱流上升,一股熱流射進她的花心深處,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好弟弟,這是大姐最舒服的一次。」華美娟喜孜孜地說。   「弟弟也是,弟弟也從未嘗過這種輕柔的弄法弄出來的快感,從來就沒有這麼快活過。」華雲龍這也是心裡話,和華美娟這樣輕柔、緩慢、斯文地交歡,確實是別有一番風味。   「對了,好弟弟,你告訴我,你和美玲她們是怎麼個玩法?」   「美玲最爽快了,不像你和二姐讓人急得上火,你是畏畏縮縮的一切處於被動,二姐是又愛又怕,半推半就,小妹就和你倆的作風不同,最合我的胃口。」   「那你說三丫頭是怎麼個作風?又是如何個爽快法?」華美娟好奇地追問著華雲龍。   「美玲說脫就脫,脫個一絲不掛,說幹就幹,干個淋漓盡致,而且敢說敢幹,各種姿勢來者不拒,在上在下毫不再乎,別看她年齡最小,卻從不咬牙皺眉的,比起你們兩個來,她可真是後生可畏。」   「美玲那小丫頭本來就像是個野小子,你倆也許是天生的一對。只有她那樣的野丫頭,才能受得了你這種蠻勁。」華美娟調侃著華雲龍。   「好大姐,你怎麼越來越愛取笑人家?我實話告訴你,你們和我都是天生一對,我們是天生一家,我對你們都愛極了。」   「那你到底欣賞哪種類型的?」華美娟又追問起來。   「憑良心說,我愛你們三人是一樣的,只不過因為年齡的關係,對你和二姐的愛意更重些,因為小妹畢竟還小,所以現在我對她的兄長之愛可能要超過戀人之間的兩性之愛。而對你和二姐則完全是兩性之愛了。我之所以說小妹最對我胃口了,只不過因為她在床上的大膽作風對我的胃口,適合我的床上功夫,能讓我大肆瘋狂。那是因為她現在還未完全成熟,所以少了成熟女性那種含羞帶媚、表面羞澀內裡風騷的風韻,也就不會所謂的半推半就、順水推舟等手法,所以在床上才會對我毫不保留。因為她也不知道保留、還不知道「含蓄是美」的道理,而你和二姐那種含羞帶媚的含蓄之美其實才是真正的女性風采,才最具有女人魅力,才最能挑動我的情慾。」   說到這兒,華雲龍頓了一下,接著道:「說句不怕大姐你笑話的實話,一見到你們那種含羞帶媚的樣子,我就想上你們。並且只有在你們身上馳騁時,我才有一種征服感、佔有感、成就感、雄性感、保護感,加上在你們身上得到的快感,再加上我們之間至真至純的愛,合在一起,才是一個男人在女人身上得到的至高無上的真正快感、最高快感、最強快感。而小妹給我的那種快感,是比較單純的交歡快感,要不是再加上她對我的純真的愛,那種單純的交歡快感是無法同與你倆交歡的快感相比的。只不過因為我和小妹之間同樣也有與和你們相同的至真至純的愛,所以才能給予我同樣的享受。」   華雲龍笑著繼續道:「而娘她們的風格則又是另外一種,那是成熟女人的風韻,她們的大膽則和小妹的大膽有天壤之別,那是一種成熟女人的大膽、見過世面的大膽、風騷嫵媚的大膽、引誘挑逗的大膽。不過你要知道,雖然你們幾個的風格不同,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你們對我的愛是相同的,我對你們的愛也是相同的,你們都愛著我,我也愛著你們,我們之間的愛戀是至高無上的,是佔第一位的。而魚水之歡只不過是我們之間的愛戀的一種表現形式,是佔第二位的,不管你們在床上屬於哪種風格,我都深深地愛著你們,直到永遠。」   「好弟弟,你真是大姐的好弟弟、好男人。大姐沒白愛你,她們也沒白愛你,你也是她們的好男人。」華美娟感動地抱緊華雲龍,在他的臉上狂吻著。   「我也知道了,從今以後,對你們要區別對待,對付你們的手段要因人而宜:對你是越斯文越好,對小妹是越野蠻越好,對二姐是斯文野蠻兼而有之,使你們大家都稱心如意。」   「小鬼,就你的壞主意多,那對待娘她們呢?」華美娟故意問華雲龍。   「對她們當然是越野蠻越好了,不過對她們的野蠻和對小妹的野蠻不一樣,對她們的野蠻是無節制的、最大限度的、越放肆越好,甚至可以適當地放蕩一點、淫穢一點。因為她們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又已經守了十年的寡,正需要我的野蠻、我的放蕩、我的瘋狂來平息她們心中那焰比天高的如熾慾火。而且對她們淫穢點、下流點不怕有什麼不良後果,因為像她們這種年齡的女人對這方面的要求正強烈,對這方面的認識也已經定型了。而對小妹就不能這樣了,因為她正處在思想、認識、精神、意識形成的年齡,如果也那樣對待她的話,恐怕會影響到她以後,這也不是我們所願意看到的,對不對?」   「你咋這麼多花花腸子?也真難為你小小年紀就能考慮這麼多、這麼遠。」   華美娟嬌媚地笑了,是那樣的溫柔、慈祥、嫵媚動人。   「大姐,你真美,我真想一口吞下你。」   「你要真的能吞下大姐,大姐也心甘情願,大姐何嘗不想一口吞下你?」   「你吞過呀!只不過你的「口」太小,「弟弟」剛進去你就喊痛,不能一「口」吞下,得讓「弟弟」在你的「口」裡動上半天,才能全部進去,才能吞下,對不對?只不過進去的是個小「弟弟」,你的「口」也是下面的「口」,對不對?」   華雲龍故意逗她。   「去你的,真是個壞孩子。」華美娟嬌羞地笑罵著。倆人依偎著,調笑著,享受著親生姐弟靈肉相交的樂趣。過了一會兒,華美娟輕輕推了推華雲龍,說:   「去陪陪美玉和美玲吧,她們等你等得都快要發瘋了。」   華雲龍正要領命而去,忽然心中一動,說道:「不如把她們兩個叫來,我們四個人一起睡。」   「你這孩子,就你的壞主意多,好吧,你在這兒躺著,我去喊她們來,我們姐妹也聚聚。」華美娟穿好衣服,並體貼地為華雲龍蓋上一條薄被才離去。華雲龍也許因為一天的勞累而疲倦了,加上剛才在華美娟身上得到的甜蜜享受,一時心滿意足,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睡得異常舒服。   ※※※※※※※※※※※※※※※※※※※※※※※※※※※※※※※※※※※※※※華美玉不知何時進來了,掀起薄被欣賞華雲龍的裸體,華雲龍被她弄醒了,一把抓住她就拉到了床上,抱著她就親吻起來。她躺在華雲龍的懷裡,溫柔地任華雲龍親吻,華雲龍得寸進尺,伸手在她的身上撫摸起來,她那光滑的肌膚、豐滿的乳峰、柔嫩的大腿、誘人的玉戶,刺激得華雲龍心猿意馬,慾火升騰,胯下的寶貝已經堅硬如鐵了。華雲龍伸手就去脫她的衣褲,她一邊輕微地掙扎著,一邊輕聲阻止著他:「好弟弟,別亂來,一會大姐和小妹就要來了,別讓她們看笑話。」   「怕什麼呀,你們親姐妹彼此還有什麼好害羞的?再說你不是早就讓大姐親過、摸過了嗎?大姐還為你的那裡上過藥呢。」華雲龍指的是她初開苞那次的事情。   「大姐倒不怕,主要是小妹,那個野丫頭一會來了,要是咱倆正好的時候讓她看見,她會不進來瘋嗎?那時看你怎麼辦。」   「「要是咱倆正好的時候讓她看見」,那就連她一起幹嘛。」華雲龍學著華美玉的語氣逗著她。華美玉嬌啐他一下,華雲龍接著說:「你放心,你以為我收拾不了她嗎?自有我對付她。」   「你當然能收拾得了她,不要說她一個,我們家裡的十個女人,哪個不是讓你收拾得服服貼貼的?」華美玉幽幽地說。   「那你還有什麼好怕的?」華美玉的掙扎實在是太輕微了,說著話的功夫,已經被華雲龍把她的衣服脫了個精光。華雲龍伸手向她的陰戶摸去,怪不得這麼輕易就被剝了個精光,原來她因為獨守空房熬了快一年了,本來就已想他想得慾火難耐,現在被華雲龍這一陣的親吻撫摸,弄得她春心大動而早已淫水四溢了,所以才會半推半就讓他解除了「武裝」。   華雲龍也不忍心讓可憐的華美玉再受慾火的煎熬,就立即壓在她身上,挺起粗壯雄偉的大寶貝一插而入,就開始用力挺送起來,華美玉也用力地向上迎送著,好方便華雲龍的大寶貝的出入,以平息她心頭的慾火。   「啊……好弟弟……你弄得二姐美死了……啊……好美……」   「好二姐……好姐姐……你的小穴真緊……夾得弟弟……爽極了……好……對……用力……」   經過華雲龍用力地快速抽送二三百下後,華美玉被華雲龍弄得美極了,口中也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好弟弟……好相公……你真是二姐的好男人……啊……啊……」   華雲龍學著華美玉的口吻,也亂叫起來:「好姐姐……好妻子……你真是弟的好女人……啊……啊……」   由於華美玉已經荒蕪太久,所以很快就到了高潮的邊緣,屁股向上頂的更用力也更快速,口中的呻吟也越來越急促,華雲龍連忙用力地快速而瘋狂地捅著她,直到她渾身一陣顫抖,陰道中一陣收縮,一股股陰精從她的花心深處洶湧而出,噴射到華雲龍的龜頭上,她也隨即癱軟了。   而華雲龍由於剛剛才在華美娟身上洩過精,所以離射精的地步遠著呢,華雲龍知道華美玉由於近一年的時間沒有和自己在一起,所以一定興趣正高,洩一次身不能徹底解決她強烈的慾望,便繼續輕柔地抽送著。果然華美玉沒有完全滿足,經過短暫的休息就重整旗鼓,開始配合華雲龍的動作,華雲龍便又開始快速地用力插弄她,瘋狂而又技巧地抽插她,直插得她又高潮迭起,接連又大洩了兩次才罷休。   華雲龍也不再把持精關,將又濃又熱的精液射進華美玉的子宮中。華美玉被華雲龍弄得美上了天,滿面腥紅,媚目迷濛,四肢癱軟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了。   「真精采,你們表演的真好。」華美玲笑著走進來,華美娟跟在後面。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進來而在外面偷看?」華雲龍聽華美玲的語氣,知道她們已經在外面看了很久了。   「我們早就來了,本來我要進來,是大姐拉住了我,我們從窗戶往裡一看,剛好看見你往二姐身上一壓,開始把那東西往二姐的那裡面插,我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看的,剛好看了一個「全場」。你可不要怪我,是大姐讓我偷看的。」華美玲笑著調侃道。   「我是怕干擾你們的好事,我知道二丫頭等弟弟等得難受,不忍心讓她再多等一會兒,所以想讓她早點得到你的安慰。」華美娟慈祥地說,那模樣,分明像是一個和藹的母親。   「說實話,二姐,你們表演的確實不錯,不過,你怎麼這麼快就到頭了?怎麼這麼經不起幹?一會兒工夫就被他弄得大洩了三次?」華美玲確實有點瘋勁,這不,開始取笑起華美玉來了。   華美玉被她羞得面紅耳赤,不好意思地說:「去你的,臭丫頭,你經得起幹,那你讓他幹幹,讓我們看看。」   「對,來,小妹,你讓哥哥幹幹讓她看看。」華雲龍由於剛才在華美玉身上並沒有得到完全滿足,正想在華美玲身上繼續發洩,所以趁機接過話頭。   「我不,我也經不起幹,還是你們幹得好,還是你們來吧。」華美玲站在床邊,撫摸著華美玉那光滑可愛的裸體,讚歎著:「哥哥你看二姐多漂亮呀。哎呀,二姐,你這個小穴怎麼這麼美麗呀?真好看,簡直是美艷絕倫,說實話,別說哥哥了,就連我看著都動心,都想……」華美玲調皮地欲言又止。   「想幹什麼?想和我一樣干她嗎?可惜你少了一樣東西。」說著,華雲龍故意挺著那依然粗壯挺拔的大寶貝,在她身上頂了幾下。   「你這個鬼丫頭,怎麼什麼話都能說出來?可不要嘴不饒人、處處樹敵,小心他們倆人合夥對付你。」華美娟笑罵華美玲。   華美娟的這番話倒提醒了華雲龍,華雲龍向華美玉使了個眼色,華美玉會意地一笑,倆人一擁而上,把華美玲按在床上。   「二姐,你按住她的手,我來脫她的褲子,今晚好好收拾她。」   華美玉依言按住美玲的兩隻手,並把身體壓在她的身上讓她無法掙扎,華雲龍一下子就把她的褲子解開了,這下她慌了神,忙向華美娟求救:「大姐,快來呀,他倆人欺負我。」   華美娟笑著說:「我才不管你呢,誰讓你口無遮攔呢?自己闖了禍,就得叫你自己受。」   華雲龍三兩下已經把美玲的衣衫脫了個精光,美玉壓住她的雙手,華雲龍兩肋夾住她雙腿,美玉騰出手來抓住她的大乳房,用力地揉搓著,口中取笑著她:   「小妹,你的乳房可真豐滿呀,比二姐的都大,你才是真漂亮呢,比二姐漂亮一百倍。」   華雲龍撫摸著她的陰部,華美玉順著華雲龍的手發現了新大陸:「呀,大姐你快來看,美玲的毛怎麼這麼多、這麼長?真希奇。」說著,她用手梳理著華美玲的陰毛欣賞起來。   華美娟忙圍過來一看,也感驚訝:「就是呀,真多真長真黑。」說著也伸手撫摸起來,這下弄得華美玲花枝亂抖,喘息不已,口中仍在胡言亂語:「好哥哥,好夫君,我不敢了,你饒了你的小妻子吧。好姐姐,你們就饒了小妹吧。大姐,你怎麼也來弄我?我可沒有惹你呀,你們怎麼還不住手?是不是嫌我叫得不好聽?   好,我這就叫好聽的:好哥哥,好嫂子,好姐姐,好姐夫,你們饒了我好不好?」   這下不但華美玉,就連華美娟都讓她喊得難為情了,恨恨地對華雲龍說:   「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弟弟,用力整她。」   華雲龍樂得從命,挺著硬梆梆的大寶貝,趁機提出要求:「大姐,二姐,你們幫幫我好不好?我怕弄不准,弄不進去。」   「去你的,什麼便宜都想占,你會弄不准?弄了我們這麼多次,也沒見你哪次弄錯過地方。」華美娟嬌嗔著,但仍然遷就他,伸玉手分開華美玲那又長又多又蓬亂茂密的陰毛,輕輕掰開華美玲那嬌嫩紅艷的陰唇,露出她那紅潤迷人、並早已因春水四溢而濡濕滑膩的桃源洞口,並對華美玉一揚柳眉,暗中示意。   到底是姐妹連心,心有靈犀,華美玉見狀心領神會,一邊伸玉手握著華雲龍那碩大無比、而又堅硬挺拔的大寶貝,將它帶到美玲的陰胯間,對準她的陰道口,一邊嬌嗔著:「就是嘛,除了給我們開苞時你這個大寶貝弄不進去,後來哪次不是被你暢通無阻、順順當當地弄進去?真不要臉,還好意思說。」並用華雲龍的大龜頭在華美玲的陰唇間來回挑拔了幾下,使華美玲的情慾更加高漲,淫水也更加汩汩地流出來,陰道口也漸漸張開了一個小圓口。   華美玉然後將華雲龍的大龜頭,頂在華美玲那微微張開、並輕輕蠕動的陰道口上,並輕輕地插進去一點點,這才媚目示意:「行了,進去吧,這下你滿意了吧?你這小壞蛋,真拿你沒辦法。你可不要辜負我和大姐的這番辛勞,可要好好弄小妹呀。」   華雲龍忙遵「姐妻旨意」,用力一挺,由於有兩位姐姐的幫助,粗大的寶貝一下子全根插進了華美玲那殷紅的陰戶深處,然後就開始橫衝直撞,疾抽猛送。   華美玲被三人緊緊按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只能靜靜地迎接華雲龍的撞擊,雖然被弄得美得要死,但不能從行動上迎合華雲龍,以發洩她那強烈的情慾,只好從口中大呼小叫,淫聲浪語層出不窮:「啊……好美呀……美死我了……好哥哥……你真好……你要把妹妹弄上天了……好男人……好夫君……爽死了……好姐姐……你們放開我……讓我和哥哥好好幹……我一定會……打敗他……啊……啊……大寶貝真長……真粗……真硬……大寶貝要把小妹干死了……」   華美娟和華美玉也被她的淫聲浪語刺激得難以忍受,華美玉先伸手在華美玲的陰戶上放肆起來,撫摸著她的陰阜,梳理著她的陰毛,揉搓著她的陰唇,撥拉著她的陰蒂。華美娟見狀,因被華美玲的浪模樣刺激得難以自制,並在華美玉的影響下暫時丟開了賢淑文靜,向華美玉學習,伸手在華美玲的那一對碩大高聳的迷人玉乳上用力揉搓起來。   華美玲被他們三人刺激得神魂顛倒,欲仙欲死,而由於華美娟、華美玉忙於在她身上「揩油」而放鬆了對她的「壓制」,所以她的行動得到了自由,就開始用力地向上挺送著,以迎合華雲龍,口中的淫聲浪語也不停不休:「好哥哥……真能弄……要把小妹弄死了……好男人……真能幹……好姐姐……你們弄得小妹也很美……對……大姐用力呀……二姐……你也使勁……對……就是那裡……」   終於,華美玲到了高潮,陰精一股股地洩了出來,華雲龍繼續用力地瘋狂幹她,華美娟和華美玉也情緒高漲,配合著華雲龍繼續給予華美玲最強烈的刺激。   華美玲被他們弄得一洩再洩、大洩不止,她洩的陰精實在太多了,把床單弄得濕得一踏糊塗,那一股股洶湧湧出的濃濃的少女陰精,侵襲著華雲龍的大寶貝,刺激得華雲龍龜頭發麻,寶貝發酥,再也控制不住高潮的到來,終於洩了身。   那滾燙的陽精灼得華美玲又是一陣顫抖,然後,她就渾身癱軟地在了床上,頭髮凌亂,媚眼微瞇,四肢大張,玉體橫陳,屁股躺在一大攤淫精上,陰道口還沒有閉合,陰道中多餘的男女混合精液,正在緩慢地汩汩湧出,向床上淌流著,好一幅「玉女洩春圖」。   「起來吧,小妹,快把床整理一下,我們也該休息了。」華美娟說。   「不行,還沒看你表演呢,你領著他們把我弄了個大洩特洩,自己不來一次行嗎?」華美玲恨恨地說道:「就會欺負小孩子,還是姐姐哥哥呢,合起夥來欺負小妹妹,看我明天不去娘那裡告你們的狀。」   「哼,儘管告好了,誰怕你?誰讓你口不留德處處樹敵呢?不行就讓她們評評理,看你該不該挨整。再說,這不過是咱們姊妹間的小小玩笑,有啥大驚小怪?   你以為她們會為這個罵我們嗎?何況你不是也美得直哼哼嗎?讓你過癮還不落好。」   華美娟不以為然。   華美玉也反駁道:「就是嘛,不識好人心。你說我們合夥欺負小孩子,你還是小孩子嗎?早就讓弟弟把你弄成真正意義上的女人了。你要說你是小孩子,那你以後就不要讓他弄了,哪有小孩子和男人交歡的?」   華美玲見嚇唬不住,又改為挑撥離間:「哼,你們以為他只欺負我自己嗎?   你們不知道,他進入江湖前那天晚上就說過,要讓我們姐妹三個一起和他弄,好讓我們互相學習、互相幫助、互相促進,讓我們互相「抬槍」、「瞄準」,免得他「走岔道」,還說要讓我們互相交流「作愛心得」,互相教作愛姿勢、作愛動作等,你們說他這把我們看成什麼人了?你們還真聽他的,讓你們幫忙就幫忙,還真幫他「抬槍瞄準」,最可恨的是大姐,助紂為孽,還親自把人家的陰唇掰開,你怕他真的弄不進去呀?還有二姐,還握著他的寶貝往人家的穴裡插,都是重色輕妹。為了討好男人就不管妹妹的死活,算什麼好姐姐?」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大姐、二姐也是為你好,不也是想讓你得到我對你的愛才這麼做的嗎?只不過她們想為我們的交歡增加一點情趣,好讓我們得到更強烈的快感罷了,你說她們這麼做有什麼錯?更何況是你先口出浪言惹下禍來,你想怪誰?還有,你剛才挑拔離間說我曾說過的那些話,你說我說錯了嗎?哥哥這麼做只不過是想增加你們姐妹間的感情,增加我們四人的感情,難道我的出發點不是好的嗎?那天晚上你不是已經想通了,已經贊成我的觀點了嗎,怎麼今天又來故意搗亂,故意挑拔離間?是不是浪勁不下,嫌剛才我們弄的不過癮,想讓我們再弄你一次更爽的?」華雲龍故意嚇唬她。   「不,不,我不敢了,你就饒了小妹吧,小妹再也不浪了,我只不過是心有不甘,沒有別的意思,我也知道大姐、二姐是為我們好,也知道你讓我們姐妹一塊和你弄、互相幫助啦什麼的也是出於對我們姐妹的愛,是為了我們姐妹更好地和你好。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快和大姐表演吧,表演完了我們好休息。」華美玲念念不忘讓華美娟和華雲龍來一次,也無非是出於對華美娟的愛,想讓華美娟也得到華雲龍的安慰罷了。   「你胡鬧什麼呀,我不表演,要表演你再表演一次,剛才我去叫你們來這兒之前,我已經和他來過一次了。」華美娟說道。   大家又調笑了一會兒,便擠在床上睡下了。由於華雲龍和華美玉、華美玲都是剛來過,還裸著身子,所以華美娟在三人的強烈要求,和「高壓政策」下也「入鄉隨俗」脫了個精光。華美玉、華美玲睡在裡面,華雲龍與華美娟睡在外面,四人全部赤裸裸地並頭共枕,偌大一張床擠得滿滿的,這是他們姊妹四個自從長大懂事後,第一次睡在同一張床上,重溫兒時擠在一起玩鬧的童趣。   ※※※※※※※※※※※※※※※※※※※※※※※※※※※※※※※※※※※※※※可能因為剛才他們弄得太狂了,華雲龍和華美玉、華美玲都疲倦了,很快便進入了夢鄉,而華美娟也許被華雲龍剛才和華美玉、華美玲交歡的場面刺激得太興奮了,偎在華雲龍懷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幾次華雲龍都在朦朧中被她摩擦而醒。   她粉腿壓在華雲龍的小腹上,膝蓋抵住華雲龍的胯間,在華雲龍的大寶貝上徐徐蠕動,素手在華雲龍胸前撫摸,檀口吐氣如蘭,輕輕地咬著華雲龍的肩頭,華雲龍再也無法入夢了,低頭注視懷中的大姐,面如桃花,兩眼生春,嬌羞地看著他,華雲龍吻著她的紅唇道:「大姐,是不是需要表演一次?」   「噓,輕聲點,別吵醒了她們。」今天真怪,慾火一向並不特別強烈的華美娟,也會主動要求華雲龍再來第二次交歡,也許剛才弄華美玲的場面太刺激了,並且一向文靜端莊如觀音大士的華美娟,也因受不了華雲龍與華美玲的交歡刺激,及華美玉身體力行的影響,而一反常態地親自參與對華美玲的「非禮」,所以對她的刺激也特別強烈,所以她才會產生這麼強烈的要求。   「看來聚眾齊樂的效果果然與兩人玩樂不同,不但我可以得到在單獨一個女人身上得不到的、充分的滿足,對她們女人們的刺激也是難以言表的,可以使她們也更加慾火高漲,要求更加強烈,從而在我身上得到更高的享受。而她們要求的次數多了,無形中使我的滿足也更加得以成倍增加,以後我要努力創造機會多讓她們一齊來和我交歡。」想到這裡,華雲龍突發奇想。   「如果再加上娘和姨娘,那一定更加刺激。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實現這個想法,何況我剛才已經在她們三人的穴裡分別射了一次精,連射三次還感覺不是很過癮,那加上兩位媽媽一定會差不多能完全滿足了吧。更何況剛才弄大姐和二姐時,我都是不忍心過分弄她們才會提前射精,如果控制一下的話,到現在我最多射兩次精,再多弄上兩個人更不在話下。」華雲龍暗暗想道。   華美娟伸手握住華雲龍的寶貝,輕輕地套著,再抓住華雲龍的手指進入她的陰戶中,她燙熱的陰道中早已濕淋淋的了,顯然她已經慾火高漲了,華雲龍的寶貝也漸漸地勃起壯大,便翻身伏在她的嬌軀上,她自然地分開雙腿,大開玉門,迎接「貴客」的光臨。倆人你來我往、上下起伏,一切都靜悄悄地在暗中進行著,雖然僅發出一點輕微的「噗滋」、「噗滋」的聲響,但還是把華美玲驚醒了。   華美玲也不聲張,爬起身來,抱住華美娟的兩隻大腿,像推車似的,左右擺動,並輕聲對華美娟說:「大姐,怎麼剛才光明正大的讓你來,你左一個不來,右一個不來,現在趁我和二姐睡了,卻要偷偷地偷嘴吃?是不是怕我們看戲呀?   要不要讓我把二姐叫醒,看你表演?」   華美娟被她羞得面紅耳赤,忙說:「好小妹,你就別難為大姐了好不好?大姐求你了。」   「那好,你不讓我叫二姐也可以,但是你得讓我幫你的忙。」華美玲調皮地要脅著華美娟。   這時華美娟已經沒有反抗的機會了,因為上身被華雲龍壓著,下身兩條腿又被華美玲抱著,加上怕華美玲這調皮鬼真的叫醒華美玉,只好答應道:「你說我不答應行嗎?你要幫就幫吧,想你也不會幫什麼好忙,只會幫我的倒忙。」   華美玲聞言,輕輕地嘻嘻一笑,抬起華美娟的大腿,用力地搖擺著,這時華美娟的玉臀被她掀得懸空起來,華雲龍仍然被夾在兩腿之間,就像伏在搖籃裡一般,由於她們兩人的合力搖擺,華美娟的陰道自然而然地夾住華雲龍的大寶貝摩擦著。華雲龍已經無用武之地,不需用力便可享受到交歡的樂趣,這不能不感激美玲的奇招妙方。   由於華美娟已經和華雲龍來過一次,加上剛才受到的刺激太過於強烈,她早已慾火高漲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再加上華美玲的推波助瀾,不大一會兒,她便到了高潮,陰精一洩而出,噴灑在華雲龍的龜頭上,她便癱軟了。   華雲龍開始發威了,大寶貝輕柔而又快速地在她的陰道中挺送著,華美玲也轉而撫摸她的乳房加以刺激,不大一會兒,華美娟便被倆人弄得又一次洩了身,華雲龍也開放精關,射出幾股灼熱的陽精,直噴入她的子宮深處,滋潤著她的花心……※※※※※※※※※※※※※※※※※※※※※※※※※※※※※※※※※※※※※※隔夜,華雲龍摸進司馬瓊的房間,一進房中,司馬瓊就高興地迎了上來,柔情似水、熱情似火地擁住華雲龍,柔聲說道︰「好弟弟,你真好,真的來陪姐姐了?」   「當然了,像你這樣的絕色美人,又知情識趣,正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女人,我怎麼會不來陪你?我捨得嗎?」   「你這個小壞蛋,就會甜言蜜語哄女人歡心。你替姐姐報了大仇,姐姐已經別無所取,你放心,姐姐但求你偶爾能陪陪姐姐就心滿意足了,不會讓你為難的。   我真愛死你了,你這個小冤家。」司馬瓊說著,嬌嗔地在華雲龍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華雲龍感動地摟住了她,熱情地吻著她說︰「瓊姐姐,難得你對我這麼好,我真不知道怎麼謝謝你對我的情意才好。」   「怎麼謝?用身子謝唄。謝可不是用嘴說的,所以要把那個言字旁去掉,那就是射。只要你多在姐姐身子裡面「洩洩」,多射精,姐姐就心滿意足了。」司馬瓊含羞帶媚地挑逗華雲龍。   「好,現在我就謝你射你吧,只不過可說不定誰先「洩」誰、誰先射呢?」   說著,華雲龍一把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她的衣服,接著脫光了自己的衣服,順勢壓在她身上。   司馬瓊倒也知趣,分開兩條肥嫩的大腿,夾住華雲龍的陰胯,燙熱的陰戶緊緊地頂著華雲龍那堅硬的寶貝,兩隻粉掌輕輕地在華雲龍的背上游動撫摸,像按摩似的摸得華雲龍渾身麻酥酥的。華雲龍伸手一摸,她那裡已經很濕潤了,看來她早已動情,才會說出那麼露骨的話來挑逗自己。   華雲龍也不再多糾纏,挺起粗壯的大寶貝,對準她那張口等待著的肉洞口,一用力,插到了底,一陣猛烈的抽送,三淺一深,旋轉摩擦,不讓她有喘氣的機會。司馬瓊難以忍受這無比的刺激,陰戶深處一陣收縮,子宮直顫,因為她的紅唇被華雲龍的嘴唇堵著,只有從鼻孔連連發出陣陣快樂的呻吟︰「哼……哼……嗯……嗯……」   經過華雲龍不停不休地弄了一段時間,陣陣無窮的快感沖襲著她,她顫抖著腰肢挺動著,臀兒款擺,兩腿懸空抖動,花心深處如黃河決堤似的湧出股股的陰精,灼燙著華雲龍的龜頭:「喔……我完了……弟弟……我要上天了……」   「瓊姐姐,過癮了沒有?」   「過癮了……真要美死我了……謝謝你……」   「怎麼樣,是你先洩了吧?」   「是……我先洩了……你還沒洩呢……那可不行……應該是你洩洩我才對呢……你不洩怎麼可以呢……」司馬瓊喘息著,還是不服輸地向華雲龍挑戰。   「我是怕你受不了,看來你厲害著呢,那咱們就繼續吧。」說著,華雲龍掀起她的大腿,將她的陰戶翹得高高的,猛捅一頓,直弄得司馬瓊聲聲討饒,陰精不知洩了多少,無力地癱軟在床上,華雲龍才算出了精,燙熱的精水,把司馬瓊灼得又是一陣顫抖。   兩人緊緊地擁抱著,溫存著,享受著男女靈肉相交的快感。過了半晌,司馬瓊才回過神來,對華雲龍道:「本來姐姐很想留你過夜,但我知道我那兩個丫頭小梅、小玉也想你得緊。她們就在隔壁,想必現在還等著你呢,你快去吧。」   「瓊姐姐,你真好。」華雲龍仍然戀戀不捨地吻著她。   「傻孩子,以後機會多的是,快去吧。」說著,司馬瓊讓華雲龍起了身,溫柔地幫他穿上了衣服,又給了他一個熱情的長吻,才放他出了門。   ※※※※※※※※※※※※※※※※※※※※※※※※※※※※※※※※※※※※※※華雲龍來到隔壁房間,果然小梅和小玉還在燈下等著他,看見他進來,都喜出望外地迎上來。華雲龍一手一個摟著,來到床邊坐下,小玉嬌聲道:「公子,你怎麼不多陪陪小姐?」   小梅也接道:「是啊,這近一年的時間,我們小姐可想死你了。」   華雲龍笑著吻了倆人一下,問道:「難道你們就不想我嗎?」   小梅和小玉噘嘴道:「怎麼不想,只怕公子早把我們忘了。」   華雲龍笑著道:「怎麼啦,吃醋啦?」   小梅和小玉幽幽道:「公子言重了,我們哪有資格吃醋?」   華雲龍笑著道:「你們別胡思亂想,我不會虧待你們,我也不會輕視你們,只要是跟我上過床的,我都會一視同仁,雨露均沾,保證把你們倆張「小饞嘴」餵得飽飽的。」小梅和小玉羞紅著臉,心裡卻樂開了花,熱情地送上香唇,任華雲龍品嚐。   華雲龍親吻良久,才摟著二女道:「你們誰想我多一些?」   小梅指著小玉道:「是她,經常半夜裡偷偷哭呢。」   小玉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半夜裡做夢都叫著公子……」   小梅的臉也一下子脹得通紅。   華雲龍只覺一股暖意流入心田,被人愛是一種幸福。華雲龍放開二女道:   「這樣吧,我先和小玉來,然後再和小梅來好不好?」   小梅笑道:「這樣最好,小玉想你得緊呢。」小玉原本雪白的臉上,泛起了一陣紅暈,在燭光下,更是引人遐思。   華雲龍一把把小玉拉過來,小玉也順勢的把身體依偎在他的懷裡。在燭光下,更讓人感覺小玉有著一種使男人無法抗拒的魅力。華雲龍軟玉溫香抱滿懷,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兩人又是一陣的熱吻,在這小房間裡,處處散發著一種幽香。尤其是小玉的身上,更是散發著那少女的體香。   華雲龍如何按捺得住,於是張開魔掌,在她的嬌軀上,往來的游動著。不一會兒,小玉只感全身難過,口中只是似痛苦而快樂的哼著。華雲龍不愧是情場老將,輕輕的解下小玉的武裝,裡面緊剩下那半透明的褻褲及褻褲。   乳頭已受到刺激而漲硬,乳暈的範圍漸漸擴散。芳草若隱若現,全身皮膚雪白,真是令人目不暇接。華雲龍於是又輕輕的解下小玉的乳罩,俯下頭去,用舌頭舔著乳頭,用另一隻手去褪下她那唯一僅存的防線——褻褲。   終於,小玉成了一頭小白羊了。華雲龍一邊交互的舔著雙乳,一隻手探到那已春潮氾濫的花苞去扣弄,只弄得小玉她不住的扭動。口中哼哼有聲,把身子猛往他的身體緊靠。華雲龍給她這浪態剌激得有點受不了,知道已是時候,於是三扒兩撥的脫下衣服。   小玉竟然急不及待的撲上來,握著那翹起了的寶貝。一邊套著寶貝,一邊脫下華雲龍的褻褲,俯下頭用櫻桃小口含住了龜頭。華雲龍只覺馬眼處似乎有股熱流直往上衝,深深的吸了口氣,把慾火狠狠的給壓抑住。小玉一手在握,它是在品嚐香噴噴的香腸。只見她用嘴套弄著,又用舌頭刮著龜頭,一吸一放,只把她的嘴塞得滿滿的,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扣弄著自己的陰戶。   華雲龍看她那浪得出水的樣子,自己的寶貝也正急迫的充血,已到無法忍受的地步。於是扶起小玉,然後把她放倒在床上。吻著她的乳頭,提著寶貝就要闖關。小玉正覺需要,於是用手把陰戶上的花瓣撥開,以便讓大蜜蜂順利採蜜。   華雲龍深呼吸一下,挺著寶貝叩關而入,小玉只覺一支火熱的鐵棒,充滿了那極需開墾的花園。華雲龍靠著春潮的氾濫而順利的進入禁區,只聽小玉呼叫不停:「哼……好舒……服……好硬……哦……好……挺……」叫聲是如此的讓入消魂噬骨。   華雲龍臀部一抬,向陰戶頂了一頂,問道:「舒服嗎?」   小玉媚眼半開欲語還羞地說:「嗯……美死了……簡直舒服透了……哼……好哥哥……你快使勁…呀……我要……我要你插得我……我舒服……又……快樂……嗯……」小玉這時的陰戶被漲得滿滿的,淫水如泉似的溢出穴外。   小玉的小嘴兒也忍不住又浪哼起來了:「唔……頂得我……我……真美……美妙……哼……」   「好哥哥……你是我……的……好夫君……我……我不能……沒有……你……」華雲龍不停的抽插著,經過了一百多下,自己也開始喘息著。   他知道一時小玉還不會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改用九淺一深了。這時的小玉本來是次次到花心,美不堪言。突然感覺到好空虛,只覺好久才那一下是最舒服的,於是死命的按住華雲龍的臀,自己也挺著腰相迎。華雲龍見她如此淫浪,有心吊她的胃口,於是停止抽送,把個龜頭在穴口一沾一放,就好像姜太公釣魚離水三寸似地。   此舉可把小玉整得苦苦哀求道:「別逗人……人家了……人家穴裡……癢……癢死了……公子……你……你好狠心……要幹不幹的……我……我會被你……急死的……」   華雲龍知道小玉已經到需要大幹特幹才能止癢了,於是改用五淺五深之法。   兩手按著小玉的雙,又用手指去捻乳頭,這下小玉只覺得比剛才舒服多了,但雙乳所傳來的需要並不能完全解決。小玉死命的勾住華雲龍的頸子,在華雲龍的耳邊浪叫著:「龍哥哥……我快受不了……我快瘋了……你……弄死我……干死我……吧……求求你……唔……快……快……用力頂……不要拔出來……我要……啊……啊……」   華雲龍知她再也不能用緩插法滿足,於是開始次次盡根,次次著肉,只聽「啪」、「啪」的肉擊肉的聲音,綿綿不絕。還有寶貝深入抽插時所帶來與春潮的補滋聲,構成了交響樂曲。加上那聲聲的低吟,可讓人蕩氣迴腸。小玉此時已置身欲仙欲死的境界,身體內美得難於形容。   「哎……我……我會樂死了……喔……又酥又癢的……穴心……好癢……好癢……唔……水……水又出來了……啊……公子……你……真行……我……我太愛你了……呵……求求你干……干死我吧……不要……不要離開我……」華雲龍全身上下,已是汗如雨下。   「小玉,你簡直是座火藥庫,你都快把我給炸了。」他吻著她,一股熱氣直透到她那敏感的毛管去,他激動得全身哆嗦。小玉情不自禁的,死摟緊了華雲龍。   華雲龍這時抽動得更快,而且更瘋狂了,衝刺得更急,似狂風又似暴雨。   小玉忍不住來自內心深處的快感,她浪呼大叫了:「龍哥哥……你真好……咬喲……你是不是要摧毀我……啊……啊……我擋不住你了……唔……我……受不了……受不了……又酥……又麻……又癢……啊……呵……」小玉似進入了真正的神仙世界,她咬牙切齒地浪呼急叫著。   「啊……對了……哼……好美……真……舒服……再用力頂……哦……不……不好了……我……我要死了……哎呀……」小玉耐不住高潮的衝動,終於出了精。   小玉那股熱陰精,直射到華雲龍的龜頭上,燙得華雲龍不由得陣陣酥麻,馬眼一麻,大寶貝猛然抖了幾下,精液便熱呼呼的直射到小玉的子宮裡。小玉受了這一股熱精衝擊,全身又是一抖,洩了第二次精水了。一時整個房間都靜了下來,只聽到喘息聲。   ※※※※※※※※※※※※※※※※※※※※※※※※※※※※※※※※※※※※※※小梅已經是等待多時,華雲龍從小玉身上爬下來,兩人熾熱的目光一接,華雲龍即一把把她摟在懷中。四片乾澀的嘴唇一接觸,即如乾柴烈火,一點即燃。   同時,華雲龍雙手也不甘寂寞,右手從衣襟下探入探索山峰,左手伸入裙內往神秘的三角地帶探險,他的手是何等的技巧,只過片刻,乳頭髮硬,褻褲也濕了。   華雲龍也因亢奮,寶貝發硬,隔山打虎已不敷需要,於是輕解羅衫,除去肚兜,使的她那對巍峨的乳峰,徹底暴露,並且也把褻褲除去。他先用手指揉著乳頭,出其不意的把整個乳房握緊,使勁的又揉、搓、捏。過了一會,他的手慢慢下移。觸摸到她那,叢毛茸茸的陰毛,於是伸出手指,插進小梅的陰道內扣弄著。   小梅只覺身軀愈來愈熱,忍不住的搖擺起來,此刻她似經不起這挑逗:「龍哥哥……吻……吻我……吻我……」   華雲龍於是低下頭去吻她,小梅丁香暗渡,翻弄,攪動動著,華雲龍知道此刻她迫切需要,上按乳房,下扣陰戶。小梅被他這一招雙管齊下,瞬間全身發軟,骨頭髮酥,淫水泊泊。她媚眼如絲,小嘴微啟,不時的發出「嗯哼」之聲。   華雲龍知時機已到,於是把小梅抱到床上。不停的吻,吻遍了她的全身,吻到小梅的陰戶時,他先吮住了陰唇,用舌尖挑著那似花生米的陰核,只見小梅花枝亂顫,更加放浪形骸的叫著:「哎喲……別舔……好哥哥……別舔……舔得人……受不了……哦……我……我好舒服……再深一點……對……再深一點……嗯…裡面……哼……癢……我……我要……你快……快些用大寶貝……給我……我止癢……」   華雲龍把小梅扶正,坐在他懷裡,扶起寶貝,從背後就順著淫水找尋那消魂的洞口,可是一著急,就是插不進去。小梅可急了,一伸手就引著寶貝滑入了桃源洞中,只聽「滋」的一聲,全根到底。   「啊……痛……好漲……又好舒服……」小梅坐在上面,採取主動,感覺無上的快樂。肥白的屁股不停的往下坐又往上提,來回的猛套著。她漸漸進入佳境,動作愈來愈劇烈,雙方也流汗不已。   小梅口中更哼出了快美的樂章:「嗯……好呀……喔……抽……插……哎喲……真美妙……哎喲……我的……我的天呀……我痛快死……哎喲……我的穴……想不到……還可以……插大寶貝……小穴插……插得太過癮了……哎呀……哎……」既銷魂又痛快,使小梅忘了形。   淫水如缺堤的黃河,滾滾而出,把華雲龍的陰毛和大腿都弄濕了。華雲龍一邊玩著她那肥大的雙乳,又看她那肥美的臀上上下下的磨著大寶貝,真是刺激。   畢竟是女人,套得不到六十下,勃氣喘吁吁了。小梅喘著氣說:「哦……真舒服……我……我不行了……換你……你在上面……」   於是,華雲龍把她抱了起來,用了狗爬式,華雲龍挺著大寶貝,搖動腰臀,拚命的向小穴猛插狂抽。小梅狂旋著肥臀,又一個勁的浪叫:「哎喲……你再用……用勁插吧……哎喲……喔……我的好哥哥……我的好漢子……插吧……我要死在……你的大寶貝上……插……插呀……插破……插爛……插爛我的小穴好了……我的媽呀……哎……」   「哎唷喂……公子……你……你的大寶貝又粗又厲害……干的……我的小穴麻酥酥……唔……你……你真行……我……我樂死了……快……插快點……」   「嗯……嗯……哼……哼……好……太好了……我好……好舒服……哼……嗯……」   「哥哥……我的……好哥哥……哼……哼……我愛……我愛死你……了……哼……」   只弄得小梅渾身如火燒,一會兒發抖,一會兒發軟,一會兒酥,又一會兒直髮燒。是充實,是酥麻,又似醉酒,還有點癢絲絲的感覺。她只感到飄飄然,小腹一燙,原來她已經丟精了。她感到暈沈沈昏陶陶,歎了一口氣:「哼……哥……哥哥……我要上天了……哦……哼真是……美……嗯……」   華雲龍輕輕的吻了她一下,說道:「我知道。」   小梅還是繼續狂叫著:「嗯……哼……妹妹……我……願……死……在你的……懷裡……嗯……嗯……」   「哦……停……停……哎喲……我又要……丟精了……哦……好美……」小梅又丟了一次陰精。華雲龍知道,小梅已快達到高潮了,於是,他慢慢的加快速度。那淫水沿著屁股溝,流了一床。   華雲龍笑道:「小梅,你的水好多。」   小梅像沒命似的猛挺腰湊臀哼著叫:「哼……嗯……都是……你太會……會幹……不然……穴……也……不……不會出……出那麼多水……」   小梅飄飄欲仙,已進入忘我境界。她主動的摟住華雲龍,並且主動的吻他,那高聳的乳房,緊緊的在他胸前不停的揉搓著。那豐滿的肉球,緊貼華雲龍的胸部,使得他慾念加巨,於是,他更加快了速度,「噗滋」、「噗滋」之聲不絕於耳。那床也因急速的抽插震動,在叫著「咯吱」、「咯吱。   如此急速的抽插了二百餘下,小梅已到了渾然忘我的境界,她狂叫著:「哦……大寶貝……哥哥……嗯……快……我……我愛死你了……你的大……寶貝撞到了……花心……」   「美……真美……又……又要升天……了……」小梅蛇腰狂扭,臀部猛抬,頭也亂擺,真是到了瘋狂點。   華雲龍直起直落,下下著底,把小梅弄得又酥又麻,又酸,又癢,一張小嘴也不停的狂叫:「哼……哼……嗯……妹妹……的穴……穴裡……好癢……心理……也癢……」   那雪白的屁股,更是一上一下的配合著他的狂抽猛送,小腹一陣收縮,身體一抖,一股陰精由穴口流出,燙得華雲龍精神一振,突覺一陣舒暢,寶貝一抖索,馬眼一開,一股股熱精如水箭般,激射向小梅的小穴,這股水箭,射得小梅渾身一顫:「啊……天啊……我上天……了……」   兩人精疲力盡的擁抱著,小梅開口說:「公子,難怪你能讓那麼多女人甘心情願的為你死,小梅真願意死在你的大寶貝下。」   華雲龍笑罵道:「饞丫頭,難道還沒有把你餵飽。」   小梅渾身無力道:「我是飽了,但小玉還沒有飽,公子,你再去餵餵她。」   華雲龍笑著起身道:「好,今晚我一定把你們倆個都餵飽。」   ※※※※※※※※※※※※※※※※※※※※※※※※※※※※※※※※※※※※※※華雲龍說著,反身把小玉推倒,反騎在她的身上,形成頭腳相交,而朝著小穴低頭就吻,舌頭如青蛀捕蛾,一伸一縮的舔著陰道。小玉的小穴,被他輕舔了幾下,全身的毛孔頓覺大開,熱血也沸騰,不由顫著說:「唔…公子……你的舌功真利害……兩三下我就受不了……」她浪得難以忍受,伸手扶著寶貝,小嘴吻著寶貝,然後張開了嘴含住大龜頭。   「哥……好大啊……真的變的大多了……我的嘴幾乎要吞不下……」華雲龍也被她吮得酸癢難忍,不禁向前頂。   「好人,別動,我的嘴巴會裂開。」說著,小玉用舌尖抵著馬眼,也吸吮著稜溝。   兩人此時都是慾火高漲,身體不停擺動,一個是小屁股拚命上頂,一個雄腰伸縮,最後兩個人都忍不住了。華雲龍轉個身,用手握看寶貝,對著小玉的陰戶,插了進去。小玉感到一陣脹滿,不由「啊」的一聲叫起來。還沒容她喘氣來,華雲龍又是一頂,真是其快如矢,大寶貝已盡謗而入,龜頭頂著發顫的花心。   「唔……哥……你怎麼幹的那麼狠……我……我會被你頂死的……」小玉剛浪哼了一半,大龜頭又是一頂一抽。小玉猛顫,浪水直流,如此抽插了五十餘下,她更發狂了。   「啊……哼……插死我了……我要哥哥抱……」華雲龍知道她要洩了,忙用龜頭猛磨轉著。   「啊……不行……要丟了……」小玉週身用力,狂抖著,像洩了氣的皮球,雙腿夾在他腰上的玉腿無力垂下。此時華雲龍忙緊緊的摟著她,讓大龜頭感到花心一陣縮縮的快感。   良久,小玉微微張開美目,嘴角微向上翹,露出一種甜蜜蜜的笑意,凝視著華雲龍道:「哥……大寶貝哥哥……太舒服了……太美了……」   華雲龍打趣道:「好妹妹,這樣夠不夠彌補我對你的冷落。」   「太夠了。」這時小玉感到小巧的陰戶中有點發漲,那如嬰兒拳頭大小的寶貝還插在裡面,而且一厥厥的抖著。   「公子,說真的,你愈來愈厲害……」   「好妹妹,你說我利害,那個地方利害。」   小玉聞言,臉兒發紅,撤著嬌說:「嗯……你……你討厭,不知道嘛。」   華雲龍故意猛頂了幾下,且用手在她的腋下搔著癢:「你說不說?」   小玉先是輕「嗯」一聲,接著張嘴「咯」、「咯」的笑著,她笑的攏不合,連眼淚都流出來了,她結結巴巴地道:「公子……你……你就饒了我吧……我說我說……」   「好,快說。」   「哥哥的……寶貝厲害……」小玉說完粉面通紅,忙把頭埋在他的胸前。   華雲龍滿意的笑了,說:「我也覺得我的寶貝愈來愈行。」   小玉「嗯」了一聲,對他白了一眼,嬌羞地道:「厚臉皮。」   華雲龍笑的前仰後翻,說:「你不信嗎?那我又要動了。」他說著,忙又動了起來,他把寶貝抽了開,僅讓龜頭抵在洞口,然後搖擺屁股,使得大龜頭像陀螺打轉似的。   小玉一見他的大寶貝又在動,吃驚地道:「不……不……你別動了……我受不了……你若再動……我非被你干死不可……」她說著,忙不迭雙手緊抓著他的腰部。   華雲龍可不吃她那一套,雖然腰被抓著,但他仍照動不誤。大約過了一會,原本拒絕的小玉,雙手垂放在床上了,兩眼緊閉,纖腰像水蛇般的扭動,臀部猛挺,咬緊銀牙,話兒從齒縫蹦了出來:「啊……啊……公子……妹妹又浪起來了……唔……癢……重一點好嗎……」   華雲龍打趣道:「哼,你不是不需要了嗎?」   小玉撒著嬌說:「哥哥……嗯……別笑我嘛……我要嘛……」   「好,那我就插重一點。」說著,他如海底蛟龍,來個長軀直入,每次要插下之前必先把龜頭拉到洞口,然後再直抵花心。   雖然他插的不緩不急,但是他已憋的太久了,有心讓陽精早點射出,所下插下的小道很重,每次插下都挾股勁風,因此必發出「噗」的一聲。   小玉直被干的陣陣麻癢,全身打抖,浪蕩百出。她浪聲連連:「哼……哥哥……這一陣真好……哎呀呀……大寶貝哥哥……快……」   華雲龍知道她又面臨生死關頭,忙吸口氣,來個連連不絕的重擊。這時的小玉秀髮零亂,銀牙咬緊,兩條手臂像蛇般緊纏著他的身體,氣喘咻咻,顯出一付飢渴的神情。華雲龍猛力的抽插著,頂著,一口氣直干了二百多下。   小玉媚眼微張地道:「妹妹……的花心……又被你……你撞的花麻……好舒服……咬唔……我……我又要不行了……我要完了……嗯……」   華雲龍的龜頭被陰精當頭澆下,不由全身打抖不停,腰骨也酸了,眼前金光閃閃,馬眼一鬆,陽精像水柱般「吱吱」地射了出。洩了身的小玉覺得四肢發軟,累的眼睛都睜不開,但是,花心一受到陽精衝擊,她還鼓其餘力扭擺蛇腰,嘴裡也哼著:「我……爽死了……也累死我了……」她的聲音愈來愈小,最後靜止了,四肢像大字型張的開開,已不省人事了。   華雲龍累得猛喘大氣,小梅幫他擦乾額頭的汗水,三人這才相擁而睡,進入夢鄉。   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下一頁62「第四四章」母女同歡樂趣多這是回堡後的第三夜,華雲龍要安慰的目標是程淑美、阮紅玉母女。洗浴過後,華雲龍來到程淑美的房間,發現程淑美和阮紅玉正坐在床邊聊天。華雲龍走了過去,坐到倆人當中,一把摟過程淑美,手伸進了衣襟裡,撫弄著程淑美的乳房,說︰「娘,這麼多天想沒想我?」   程淑美扭動著身體,嬌嗔道︰「不來了,你總是當著紅玉的面兒欺侮人家。」   華雲龍把岳母抱放在自己的雙腿上,一隻手仍揉捏著程淑美的雙乳,另一隻手伸進了岳母的短裙裡,隔著褻褲輕揉著兩片大陰唇,一會兒,小褻褲就濕透了。   華雲龍對阮紅玉說︰「紅玉,你看娘多騷,出了這麼多水。」   阮紅玉笑嘻嘻地道:「娘,看您這麼想了,今天讓龍哥哥好好操一操你吧。」   程淑美呻吟道︰「你們兩個小壞蛋就會折磨娘,哼……」說著掙脫了華雲龍的擁抱,她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剝光,嘴裡輕哼著:「唔……嗯……啊……龍兒……要插穴嗎……哦……來呀……來呀……」   程淑美搓揉著自己的乳房,扭著蛇腰,擺動著浪臀,一起一落,讓華雲龍看在眼裡血液奔騰,那褲下的寶貝早已硬得像根鐵棒。一會兒程淑美躺在床上翻滾,一會兒張開大腿,用那雙手去撫摸乳房和扣挖著小穴,做出各種誘人的動作。   「啊……唔……想要……干……我……嗎……哦……嗯……」程淑美嬌聲連連,上氣不接下氣,直喊得華雲龍心神蕩漾。華雲龍起身將程淑美抱起來,兩人開始玩嬉戲追逐著,最後追到床上去,馬上開始男歡女愛起來……這一切當然盡在阮紅玉的視線內,程淑美那對挺聳的玉乳,隨著她的起落也一抖一動地跳躍著,就像會被抖落似的,令人擔心。這時程淑美像是感到無限的快樂,她騎在華雲龍的身上加速地起落,同時臀部也一前一後地挺動起來。   「啊……龍兒……插的……娘……好舒服喔……嗯……大力點……啊……喔……小穴喜歡……好夫君的大寶貝干……嗯……好……好美喔……」華雲龍的大寶貝處於被動地位,她將陰戶緊緊地夾住大寶貝套上套。   「嗯……好深……好深……喔……插死人了……好……啊……啊……」   此時阮紅玉忽見程淑美瘋狂地大起大落,好像穴中癢的不可忍耐似的,忍不住地伸手到自己的小穴裡挖弄,用手去玩弄自己雙乳上的小櫻桃,更恨不得將華雲龍的寶貝能插插自己的小穴,嘴裡輕哼著:「嗯……哦……啊……嗯……嗯……」   程淑美這時需要大寶貝來止癢才能奏效,她時而左右套動,時而前後挺動,偶爾她也會用陰戶緊夾著寶貝磨轉起來,頓時兩人如大海的飄舟,搖搖蕩蕩,穴中的淫水如水箭般地四濺。程淑美口中又浪叫:「好……龍兒……太舒服了……啦……嗯……唔……唔……唷……這樣插得好……好深……好深喔……嗯……好美……唷……嗯……嗯……」   「好龍兒……好夫君……嗯……你插得人家好爽喔……大寶貝哥哥……唷……你……舒……服……嗎……嗯……嗯……唔……太……美……了……嗯……啊……啊……好……」   華雲龍笑道:「娘,你真會玩,這麼滋味的確不錯。」他雖然是在下面,但是他亦把大寶貝一挺一挺的不斷往上幹著,一手在程淑美的玉乳上不停的玩弄那兩顆奶頭,一手伸到兩人的接觸點揉搓著她的小陰蒂。程淑美此時已嬌喘連連,香汗淋淋。   華雲龍道:「娘,你可累了?」   程淑美喘噓噓道:「不……不……不會的……啊……嗯……啊……我……好……舒……服……好舒服……一……點……都……不……覺……得……累啊……唔……唔……嗯……好美……美……死……了……啊……」   華雲龍道:「唷……唷……我……好……酸……唷……好……酸……」說著,他用雙手推著她,使程淑美坐起來。   程淑美坐在華雲龍的大腿上,把大寶貝插在自己的陰戶內。華雲龍也摟住她的腰,下面的大寶貝挺動著。這姿勢,大寶貝可以直抵花心,陰戶一直套到寶貝的根部,兩人都覺得非常舒服。程淑美被頂得大叫:「哎……呦……好美……好美喔……嗯……大寶貝哥哥……嗯……你真是干穴高手……唷……小穴好爽……啊……好……哥哥……好夫君……嗯……嗯……用力吧……」   「嗯……快……好哥哥……好龍兒……嗯……大力幹你的娘……乾妹妹的小穴……啊……大……寶貝……太……可……可愛了……哎……呀……爽……死……人……啦……嗯……嗯……唔……爽啊……」此時,在房內回氣蕩漾春暖花開,彷彿這世界已不存在,唯有華雲龍和程淑美陶醉在男歡女愛的醉夢之中。   阮紅玉屏息而視,但也難掩因目睹這一幕而血液澎漲,小穴的淫水更是流了滿地:「想不到母親竟如此的騷浪淫蕩。」阮紅玉如此的嘀咕著。   程淑美道:「哦……我的穴心……嗯……被你頂得好……好舒服……也好……好爽……嗯……好哥哥……真……美……嗯……美死了……」華雲龍看她兩頰赤紅,媚眼如絲,一付淫浪的模樣,知道她已進入高潮了,於是使勁猛抽狠插,大龜頭次次直搗花心,搞得她騷聲浪叫,欲仙欲死。   「好哥哥……你真要搞死我了……嗯……好會插穴啊……好哥哥……你再用力一點……使妹妹……更痛快些好嗎……好哥哥……」   華雲龍聽她叫著再用力點,於是猛力抽插,口中道:「娘……好妹妹……唷……你真騷……真浪……哥哥要搞得你叫饒不可……」   「哎呀……大寶貝哥哥……我被你的大寶貝搞得……快……要……上天了……你的大寶貝……頂……頂……頂死我了……好酸呀……我……我又要洩了……」   華雲龍聽她說又要洩了,拚命加緊猛抽猛插。說道:「呀……好妹妹……快把屁股挺高一點……我……我要射精了……啊……我……我射了……」   程淑美道:「哎……啊……燙死我了……」一陣抽送之後,大寶貝被肉穴夾得不亦樂乎,它終於獲得了解脫,洩了許多的精液,兩人氣喘如牛地交疊在一起……※※※※※※※※※※※※※※※※※※※※※※※※※※※※※※※※※※※※※※華雲龍從程淑美身上爬下來,回轉頭,看到阮紅玉此時的穿著,不禁令他心神一蕩。但見阮紅玉此時已經換上一身繫鮮紫色的睡袍,睡袍是真空的,豐腴白嫩的胴體若隱若現,挺著一對堅翹的雪白乳峰。高挺凸翹的乳頭,在她走動時一抖一抖的噴出令人窒息的美艷香火。苗條玲瓏的曲線,婀娜多姿,尤其她下體穿著一條小巧的褻褲。   華雲龍看得出神,腹中正有如一團烈火燃燒著。阮紅玉那張白嫩的俏麗臉蛋,染著淺淺地紅暈,使得她原本艷麗性感的臉龐,這時更顯得嫵媚動人。   「紅玉,你這個樣子真是美艷動人,迷死人了。」   「你啊,不知跟多少女孩灌迷湯,嘴巴那麼甜。」說著,阮紅玉已斜臥在軟床上,右手肘撐著身子,手掌輕托著粉腮,一雙媚眼斜勾著華雲龍,小嘴邊含著無限的春意。她左手故意將腰袍撩起,露出兩條白皙渾圓修長的粉腿,姿態撩人,華雲龍心中的慾念直升,一瞬之間,阮紅玉的腰袍和褻褲已被華雲龍脫下。   阮紅玉雪白如凝般的肌膚,微透著紅暈,豐腴白嫩的胴體有著美妙的曲線。飽滿誘人的玉乳高挺著,頂著一粒葡萄熟透般的乳頭。下面是平滑的小腹,在那既豐滿又白嫩的大腿交界處,毛茸茸的烏黑陰毛叢生,三塊微突的嫩肉,中間一條肉縫,真是美妙無比。   華雲龍連忙伏下身,健壯的身體便壓在一個柔軟光滑女姓的胴體上。這時華雲龍的嘴已湊向阮紅玉胸前那兩個肉球,張開便將鮮紅的乳頭含住,用力的吸著,含著。這樣用舌頭在乳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斷的打轉著。一手把另一邊的乳房抓住,大力按了下去,在白嫩堅挺肉乳上,便是一陣的揉弄,手指更在她的乳頭,揉揉捏捏。   阮紅玉慾念激盪地,胴體不安的挪動一下,表示抗拒,可是卻引得華雲龍慾火上漲,嘴裡含著乳頭吸吮得更起勁,按住乳房的手,揉捏得更用力。這一按一吸的挑逗,使得阮紅玉,不由蕩浪的難耐。   「唔……哼……嗯……嗯……嗯……」阮紅玉只覺渾身酸癢難耐,胸前那對乳房,似麻非麻,似癢非癢,一陣全身酸癢,深入骨子裡的酥麻,她享受著這滋味,只陶醉的咬緊牙根,鼻息急喘,任華雲龍玩弄自己美麗的胴體乳房。   「龍哥哥……我……嗯……哼……別……別吸……別……唔……姐……姐的奶奶……好癢……癢……哼……」阮紅玉經過他一陣的挑逗後,已緊緊抱著他輕呼著。   華雲龍知道她已春情難抑了,他忙將右手滑下,穿過光滑的小腹,毛茸茸的烏黑叢林,向阮紅玉迷人的桃源洞口探去。只覺她的陰戶外有著幾根軟柔柔的陰毛,兩片肥飽的陰唇已硬漲著,中間一條深深的肉縫早已騷水氾濫,摸在手上是如此的溫溫燙燙,濕濕黏黏的。   突然,華雲龍用手指往肉穴中一插,便在滑嫩的陰戶中,扣扣挖挖,旋轉不停,逗得陰道壁的嫩肉已收縮,痙攣的反應著。阮紅玉心如小鹿亂跳,滿面通紅,渾身白肉已輕抖著,口中浪叫著:「龍哥哥……別扣了……嗯……哼……妹妹給你插……唔……不……不要挖了……小穴癢……癢……哼……」   壓在柔嫩迷人的胴體上,華雲龍早已意亂悄迷,心神幌蕩不已。現在阮紅玉的浪叫聲,使得他更是按耐不住了。他連忙跳下床,立在床邊,兩手抓住阮紅玉的小腿,將那兩條渾圓的粉腿,抬得高高的,早已挺硬直翹的大寶貝便塞到阮紅玉的水淫淫的陰戶口上。他兩腿下蹲,屁股往前一挺,大寶貝用力的往小穴裡面狠插。「噗滋」一聲的,兩人的下體接觸在一起了。   阮紅玉雖然與華雲龍插過幾次,但是她那個肥嫩可口的小陰戶還是如此的窄緊,使得華雲龍那根大寶貝的狠插也僅插進個大如雞蛋頭的龜頭。   「啊……痛呀……龍哥哥……你……輕點……喔……喔……」阮紅玉的小穴被大寶貝一塞,早就痛得全身一震,緊閉著雙眼眸,皺著秀眉,銀牙緊咬的輕呼起來。   「龍哥哥……喔……你的大寶貝……太……太……啊……啊……」   華雲龍感到龜頭被小陰戶夾得死緊,柔嫩無比的陰道是如此的誘人,此時寶貝已經插入進去,這個機會豈可放過。他忙丟開阮紅玉的玉腿,轉而抱住了她渾圓肥臀。屁股再用力前挺,大寶貝便盡根插入,正中子宮頸。   「啊……龍哥哥……你……啊……啊……」只聽阮紅玉大叫一聲,雙手死死地摟住華雲龍。大寶貝一旦插進去,華雲龍便是一陣的狠插狂送。鮮紅的穴肉,被粗大的寶貝插擠得翻出陷入不已。軟綿綿的花心更是被大寶貝已撞得顫抖不停。   「啊……啊呀……頂……頂死我了……啊……龍哥哥……唔……唔……你又頂……頂到穴心了……啊……求你輕……輕點……」   華雲龍依然速度不減,窄小的陰道仍然受到他的狠插猛干,陰道口的淫水不停的流出,流在陰戶的四周。狠插了數百下,瘋狂的插穴動作,引起她久曠的欲情。   「呀……龍哥哥……唔……喔……你先輕點嘛……大寶貝的狠幹……我實在吃……吃不消……」阮紅玉已頗會出抽送的滋味,雙手緊抱著華雲龍,嬌呼著。   華雲龍經過一陣的狠插之後,心中的慾火舒解不少。聽到阮紅玉已漸感舒適的嬌呼聲,抬頭看她美目半閉,嘴角帶春的含笑著,那陶醉的浪蕩模樣實在迷人,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親吻著她。而阮紅玉也兩條粉臂緊纏住他的脖子,熱情的反應著,那張艷紅的小嘴大張,讓華雲龍的舌頭恣意地在她的口中狂捲。   華雲龍的兩手也分握著阮紅玉的兩隻堅挺肥翹的乳房,輕揉的撫捏著。屁股不再插動,大寶貝插在水汪汪的小嫩穴裡,龜頭深抵著花心,便是一陣的旋轉,磨擦。阮紅玉被他上下的挑逗,情慾再次的高漲。尤其陰片深處的子宮頸,被大龜頭轉磨得,整個陰道有說不出的搔癢。   「嗯……龍哥哥……妹妹的小穴好癢……快……快用你的大寶貝……給我……舒服……快……哼……快……紅玉……要你的特大號寶貝……」阮紅玉渾身酸癢不已,口中隨著春心的蕩漾,叫喊得很不像話。   但是,這些叫床聲,在華雲龍的耳中聽起來,卻是很大的鼓舞。華雲龍面露出得意之色,氣貫丹田,那根漲得發紅的寶貝,更挺著直直的。他雙手再次抱起阮紅玉豐滿的屁股,開始直起直落狂抽了起來,每一下都直頂著花心。   阮紅玉緊緊摟住他的背脊,緊窄的陰道內含著根大寶貝,配合著他插穴的起落,搖晃著纖腰,大屁股也款款的迎送著。   「嗯……嗯……美死了……好……真好……好哥哥……喔……你的大寶貝……使妹……嗯……美極了……唔……」   「哎唷……嗯……好哥哥……用力……再用力插……啊……美死我了……哦……好酸啊……嗯……快活死了……」   華雲龍感到他的心在狂跳,阮紅玉的叫床聲,使他渾身發熱。他抱著她的屁股,雙手不停的撫摸,大寶貝進出的更快了。阮紅玉全身舒暢極了,尤其陰道內有大寶貝的插抽,更覺無比充實舒服。她秀髮散亂,雙手緊抱著他,粉臉深埋在枕頭裡,滿臉漲紅,銀牙緊咬著枕頭角,柳腰猛扭,屁股高高的拋送,使得水潺潺的陰戶更加的凸出。   小穴洞口的騷水就如泉水般,一股股的湧了出來淋浸著華雲龍的大寶貝,弄得華雲龍萬分的舒服。華雲龍抽插的更加瘋狂,大寶貝在陰道內左右狂插,撞來撞去,阮紅玉的花心,被大龜頭磨擦得酥麻入骨。   「哎唷……我的小穴……啊……妹妹全身酥……酥軟了……喔……哦……麻麻的……哎呀……水流出來了……唔……哥……你的大寶貝……真會……插穴……舒服死了……啊……啊……」華雲龍見她的騷水愈流愈多,陰道裡更加的濕潤溫暖。於是,他毫無忌憚的一起一落,寶貝如入無人之地似的干進她的小穴。   「啊……啊……紅玉……你的小……小穴……真美……又緊湊……又濕潤……大寶貝幹起來……真舒服……」   阮紅玉已達性慾的高潮顛峰,小嘴輕喘著:「嗯……嗯……真痛快……美死了……再用力……唔……好哥哥……我愛死你的……大寶貝……嗯……美死小小穴了……」   華雲龍已到最後關頭,寶貝不停的狂搗著阮紅玉多汁的小穴。阮紅玉兩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腰身,屁股款款的向上迎湊。陰戶裡直流著淫水,大龜頭一進一出,「滋」、「滋」作響。他們兩人盡情的纏綿,寶貝和陰戶密切的搖擺,起落,真是春色無邊。只有男歡女愛,忘情的交歡。   「哎……哎……好哥哥……嗯……快……小穴……舒服死了……唔……我快要美上天了……嗯……龍哥哥……快插穿我……插死小穴……快……」   華雲龍聽到阮紅玉的浪聲蕩叫,不由得慾火更加爆漲。雙手將她的兩條粉腿扛在肩上,兩手緊按著肥漲無比的乳房,不停的重揉狂捏,吸口氣,寶貝奮力的抽送,狠狠的插在阮紅玉的陰道中。   阮紅玉似乎絲毫不感覺到痛,雙手抱著他的屁股,用力的往下按。雙腿舉得很高不停的亂踢著,豐肥的屁股用力往上迎湊,動作十分激烈,粉臉已呈現出飄飄欲仙的淫態,口裡嬌哼著:「啊……龍哥哥……你的大……大寶貝……好棒啊……唔……干死小穴了……唔……美……美死了……唔……」   「哎呀……妹妹……從沒……這麼舒服……的滋味……哦……哦……我要死了……我快忍……忍不住……了……」   「啊……啊……」阮紅玉拚命的搖蕩著屁股,花心禁不住舒爽,陰精自子宮狂噴而出。她最後這陣要命的掙扎,使得華雲龍有種難以形容的快感。大寶貝好像被陰道緊緊的吸住,花心似張小嘴在龜頭上輕咬,輕吸著。華雲龍忍不住一陣快感傳遍全身,把寶貝再用力地抽插幾下……「喔……喔……阮紅玉……喔……」他的寶貝一抖一抖的射出了精液,兩人都感到無比的舒服、滿足。   ※※※※※※※※※※※※※※※※※※※※※※※※※※※※※※※※※※※※※※※華雲龍看看床上疲憊不堪,昏睡過去地程淑美、阮紅玉,暗歎一口氣道:   「難道我真的成了一個大怪物,這方面越來越強?」   正在他暗自歎氣的時候,從牆壁那邊傳來蔡薇薇的聲音道:「龍哥哥,快過來呀。」   華雲龍知道剛才這邊的動靜瞞不了她,於是快步來到隔壁,剛推門進去,就見蔡薇薇向他身邊偎了過來。兩顆水汪汪的媚眼從眼洞裡秋波閃閃、默默含情地望著華雲龍,艷紅性感的嘴唇,微微地向上翹著,一對肥嫩的玉乳,尖聳挺拔地傲立在她的胸前。窄細的纖腰盈盈恰可一握,渾圓豐滿的屁股,一步一顫地惹人心跳,肌膚雪白滑嫩,全身充滿了妖艷的媚態。   蔡薇薇走近華雲龍身邊後,靠入華雲龍的懷裡,華雲龍忙把手環上她的細腰,她「嗯」、「嗯」地輕哼兩聲,已獻上她的兩片香唇朝他嘴裡吻來,兩條舌尖不住地在彼此口中吸吮著。   這煙視媚行、秋波含春的美女,髮香和肉香不停地刺激著華雲龍昂奮的性慾,香甜的小舌尖一直在華雲龍嘴裡翻來攪去,堅挺的雙乳也不住地在華雲龍胸前貼磨著,讓華雲龍愛不釋手地揉搓著她的乳峰,另一隻手則在她的酥背猛力地捏撫著白嫩的大肥臀。   華雲龍感到一股又濕又黏的熱氣在胯下攏罩著大寶貝,抽空往下身一看,好美的小穴,陰毛濃密地分佈在高聳的陰阜上,華雲龍用手去摸摸那嬌嫩柔滑的小肉穴,濕漉漉地摸了一手她的淫水,接著把手指伸進穴裡輕捏慢揉著,只聽蔡薇薇在他耳邊叫道:「嗯……龍哥哥……你……揉……揉得……妹妹……癢死……了……喔……喔……妹妹……的……小穴……被你揉……得……好癢……喔……哼……嗯……嗯……」   蔡薇薇被華雲龍的手指一撥弄,使她慾火高漲,偎在華雲龍懷裡的嬌軀輕顫著,華雲龍再加緊扣弄的速度,更使她舒爽地直扭著肥臀在華雲龍的手裡轉著,柔嫩的小穴裡也流出一陣陣的淫水,浸濕了華雲龍挖她小穴的手指。這嬌滴滴又騷浪又淫媚的嬌娃,被華雲龍調弄得忍不住在他的耳邊道:「哥呀……妹妹……的……小穴……癢死了……快……快嘛……妹妹要……要……你的……大……大寶貝……快插進……妹妹……的……小穴嘛……喔……喔……快嘛……妹妹……要……大寶貝……嘛……嗯……」   華雲龍見她浪得不顧矜持地求著自己快插她,於是舉起她的一條大腿,大寶貝對著那柔嫩的小穴,「滋」的一聲,把大寶貝連根插進了她淫水漣漣的小穴裡。   這一狠插,使得她嬌媚的胴體起了一陣的抖顫,接著努力地扭擺纖腰,款款迎送,好讓華雲龍的大寶貝替她的小小穴止癢。華雲龍只覺得大寶貝插在她的小穴裡又緊又窄,陰壁的嫩肉夾得華雲龍非常舒服,於是一邊抱著她的嬌軀走到牆角,一邊聳動著大寶貝一進一出地插幹起來。   蔡薇薇不顧自己的母親宣文嫻在內室,可能現在在看著他們的活春宮,爽得浪聲大叫道:「哎喲……龍哥……你真會……插穴……妹妹……的……小小穴……被……哥哥……插得……美……美死了……啊……喔……用力……再……再深一點……啊……好……好爽……喔……喔……」   華雲龍淫興大動,用足了力氣,大寶貝狂抽猛插,次次見底、下下深入花心,只見華雲龍懷裡的美人兒香汗淋漓、骨酥筋軟、嬌喘連連地不停叫道:「哎唷……哥哥呀……小穴穴……妹妹爽……死了……妹妹……遇到……哥哥……的……大寶貝……插得…我樂……樂死了……啊……又……又要……出來……了……喔……喔……妹妹又……要……洩給……大寶貝……哥哥……了……喔……喔……」   華雲龍只覺她的小穴裡猛吸,一股又濃又熱的陰精噴了華雲龍的大寶貝整根都是,順著她站立的玉腿流到了地上,雪白柔嫩的嬌軀軟綿綿地靠在華雲龍的身上,好像氣力都用盡了似的。華雲龍摟著這騷浪的小美人讓她休息著,一會兒蔡薇薇幽幽地醒了過來,一看到華雲龍還抱著她的嬌軀,感激不盡地獻上了佩服的香吻。   倆人又吻了好久,蔡薇薇發現華雲龍的大寶貝還硬梆梆地插在她的小穴裡,嬌聲道:「啊……龍哥你……還沒洩精吶……都是妹妹不好……不能讓哥哥爽快洩精……嗯……妹妹現在又很累了……不如……嗯……對了……妹妹跟娘一起陪你好嗎……嗯……龍哥的大寶貝一定能讓妹妹跟媽媽都很舒服的……好嗎……」   聽蔡薇薇這麼一說,華雲龍的大寶貝不由得在她小穴裡震得一陣抖動。倆人互擁著,進入內室,卻發現宣文嫻已經難受得渾身脫光了,但看見倆人進來,卻用兩手掩著重要部位,嬌羞地低下了頭。華雲龍走向前去,溫柔地道:「娘,你還好吧?」   宣文嫻有些羞澀地回答華雲龍道:「嗯……」只是她的兩頰馬上飛起兩片紅雲,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她的頭,不敢正視著華雲龍。但見她嬌艷美貌,遮著胸前的玉手無法完全掩住的酥胸,雪白圓嫩,下體渾圓豐肥的臀部,讓人感到肉慾的誘惑。   蔡薇薇看出了自己的母親還不習慣母女同床,走過來道:「娘,你還害什麼羞嘛,你們又不是沒玩過?龍哥哥太強了,我無法一個人滿足他,娘,我們一起服侍他嘛。」   宣文嫻聽了女兒這麼說,嬌靨的紅雲更是紅透了耳根,低垂粉頸,美麗的大眼睛瞟了華雲龍一眼,順勢也瞟了一下華雲龍胯下的大寶貝。華雲龍趁機摟著她的蛇腰,手感既軟又滑,她的嬌軀像觸電了似的顫抖了起來。華雲龍就迫不急待地緊抱著她,將火熱的嘴唇,印向她鮮紅的艷唇上。   宣文嫻被華雲龍吻得心頭直跳,嬌軀微扭,感到甜蜜蜜地忍不住將她的小香舌,勾著華雲龍的舌尖吸吮著,整個豐滿細柔的身軀已經偎入了華雲龍的懷裡。   美人在抱,使華雲龍也禁不住這種誘惑,伸手去揉摸著她肥大渾圓的乳房,只覺入手軟綿綿的極富彈性,頂端紅嫩嫩的新剝雞頭肉,充滿了誘人的神秘,華雲龍吻著揉著,弄得這原本害羞的美女嬌臉含春,媚眼像要入睡了似地半瞇著,鼻子裡不停地哼著使人心醉的嬌吟聲。   華雲龍繼續在她乳房上大作文章,五隻手指捏揉按搓地不停玩弄著她胸前富有彈性的大奶子,她雖已近中年,但身裁併不比她還年輕的女兒差,反而更增添了一份成熟的風韻,豐滿肉感的胴體,細滑的肌膚,嫩得幾乎可以捏得出水。   這時蔡薇薇看華雲龍一直摸著宣文嫻還不急著幹她,靠近他們身邊道:「哥哥,娘的奶子好肥吧,妹妹的奶子還沒有娘大吶。龍哥哥,你快給娘一次安慰吧。」   三人笑鬧了一陣子,蔡薇薇騷浪地急著想要上陣開打,但是孝順的她顧慮到宣文嫻的需求,願意把頭一陣讓給宣文嫻。於是便把華雲龍推向宣文嫻,宣文嫻實在不好意思在女兒面前與女婿交歡,嬌羞地雙手緊抱著胸前肥嫩的雙乳,兩條粉腿緊緊地夾住陰毛叢生的小穴,小嘴裡叫著:「不要……不要……嘛……」   蔡薇薇在一旁見她娘羞紅了臉的急相,想以身做則,好引發宣文嫻的淫性,於是趴到華雲龍身邊來,兩手握著華雲龍的大寶貝套弄著,華雲龍的大寶貝在她的搓揉下粗長壯大了起來,宣文嫻在一旁看了驚叫道:「哎喲……好粗長……的……大寶貝……唷……」   蔡薇薇對她說:「娘,大寶貝才好吶,幹起來才會讓小穴舒服呢。」   蔡薇薇用手指搔揉著華雲龍的兩個睪丸,握著大寶貝往她的小嘴裡塞去,龜頭經過香舌的啜舔更是漲得像一粒紅通通的雞蛋般填滿了她的小嘴,華雲龍挺起腰身,調整角度,把蔡薇薇的小嘴兒當成小穴般進進出出地插幹著。   「唔……唔……唔……」蔡薇薇哼著騷淫的呻吟聲,吃了一會兒大寶貝,她才吐了出來,拉過了宣文嫻,對她說:「娘,現在換你來替哥哥吃吃大寶貝了。」   宣文嫻半推半就地被她按著伏在華雲龍胯下,伸出香舌替華雲龍舔了舔龜頭,接著學蔡薇薇的動作般張開小嘴把華雲龍的大寶貝含在口裡,吸吮套弄了起來,她的小手握著華雲龍的寶貝,雖然動作不自然,但她卻也本能地套弄得嬌喘不已。   蔡薇薇又靠到華雲龍臉旁,獻出香舌和華雲龍纏綿熱吻起來,華雲龍把大寶貝挺在宣文嫻的小嘴裡,讓她含得更深入,一邊著伸手去掏著蔡薇薇的小小穴,摸了華雲龍滿手的淫水,弄得她發浪地趴在床上,兩腳半跪,大肥臀抬得高高的,現出那淫水漣漣的小小穴,嬌吟著道:「哥哥……妹妹……要……你……快來……干…我的……小小穴……娘……放了……哥哥……的……大寶貝……吧……看著……哥哥……如何……干我……」   蔡薇薇準備好了後,宣文嫻也將華雲龍的大寶貝從她小嘴裡抽出,她也想近距離觀摩華雲龍和她女兒的交歡場面,畢竟這對一生都很內向的她來說,是很新奇又刺激的吶。   華雲龍移到了蔡薇薇的身後,兩手抓著她的大屁股,身體微微往上一挪,大寶貝正好對準了她的小穴口,把龜頭在她小陰唇上磨了幾下,忽然將她的肥臀往後一拉,大寶貝就「滋」的一聲干進了她的小小穴,深深插了幾下。   只聽得蔡薇薇叫道:「啊……啊……哥哥你……的……大寶貝……干進……了……妹妹……的……小穴心……了……喔……喔……嗯……嗯……妹妹……被……大寶貝……幹得……好舒服……唷……啊……哥哥……妹妹……的……大寶貝……好……夫君……快……快干……妹妹……的……小穴……吧……用……用力……的……干……把……把妹妹……干死吧……喔……喔……」   華雲龍開始用力地插幹著蔡薇薇的小小穴,而她的淫水也隨著華雲龍抽送的速度越流越多,宣文嫻驚奇地看著她女兒如此騷浪的情狀,趴在她的側面,兩手伸到她女兒胸口,抓著兩顆大乳房捏捏揉揉。蔡薇薇被華雲龍的大寶貝幹得意亂情迷,時而低頭看她娘玩弄著她的大奶子;時而轉頭看著華雲龍插干她的小小穴。   華雲龍左抽右插,越干越起勁,大寶貝像一隻熱棍子似地不停搗弄,寶貝已被她緊湊的小穴陰壁夾得堅硬如鐵。「啪」、「啪」、「啪」,這是華雲龍的小腹撞擊蔡薇薇肥臀的聲音。「噗滋」、「噗滋」、「噗滋」,這是華雲龍的大寶貝在她的小穴裡干進抽出的聲音。   一旁的宣文嫻看著他們這場捨生忘死的大戰,也浪得她忍不住淫水直流,抽出摸她女兒乳房的手,伸到她下身去扣揉著發浪的小穴,只見她雪白的大腿中間,露出了一條鼓澎澎的肉縫,穴口一顆鮮艷紅潤的陰核,不停地隨著她挖扣的動作顫躍著,兩片肥美的大陰唇也不停地閉合著,陰溝附近長滿了黑漆漆的陰毛,被她洩出來的淫水弄得濕亮亮地,流滿了她大腿根部和底下的床單。   華雲龍見已成功地引起了宣文嫻的淫慾,便抽出了插在蔡薇薇小穴裡的大寶貝,撲向宣文嫻的嬌軀,將那曲線玲瓏、窈窕動人的胴體壓倒在床上,華雲龍望著這具中年美婦豐滿的肉體,肌膚雪裡透紅,比梨子還大的乳房隨著她的呼吸顫抖著,豐肥的陰阜上生滿了黑黑長長的陰毛,像小饅頭似地高凸飽漲,比她女兒蔡薇薇還要動人心弦。   華雲龍對她說道:「好姐姐,快擺好位子,讓大寶貝替你止止癢。」宣文嫻雖然調好身體的位置,但兩條粉腿卻併攏著,因為此時她的女兒在旁看著她將要挨插的模樣,害羞地不敢把小穴顯露出來。   華雲龍道:「不,姐姐,要把你的雙腳叉開,這樣我才能插進去呀。」   宣文嫻羞答答地小聲說道:「唔……嗯……好……好嘛……好……羞人吶……哎喲……討厭……嗯……來……來吧……」說著,緩緩地張開了那兩條粉腿,華雲龍伏上她軟綿綿的嬌軀,大寶貝已頂住她發熱的穴口,華雲龍在她的肥乳上摸了兩把,直弄得宣文嫻浪吟連連,淫水又流出了不少。   華雲龍的大龜頭在她穴口的大陰唇上揉著,宣文嫻的全身上下有如千萬隻螞蟻搔爬著一般,直浪扭著嬌軀,慾火燃燒著她的四肢百骸,又癢又酸又麻的滋味,使她不由自主地嬌喘著呻吟道:「哎……哎喲……我……我……難受……死了……大寶貝……弟弟……人……人家……很癢了……哎呀……呀……你……你還不……快……干……干進……來……喲……喲……」   宣文嫻竟然也當著女兒的面叫起床來,還要華雲龍趕快插她的小穴。岳母的命令華雲龍怎敢不遵,何況是在這種時候,不快把大寶貝插進她小穴裡替她止癢,一定會被她恨一輩子的。於是華雲龍就把大寶貝對準了她的小穴肉縫的中間,屁股一沉,大寶貝就竄進了小穴裡三寸多長。   只聽得宣文嫻一聲慘叫「啊」,嬌軀猛地一陣抽搐,伸出玉手推著華雲龍的小腹,顫聲叫道:「哎唷……哎……哎呀……痛死人……了……好……好痛呀……弟弟……姐姐……吃……不消……你的……大寶貝……你……慢點兒……嘛……等……等姐姐……的……浪水多……些……再……再插……好嗎……」   近四十歲的宣文嫻,小穴這麼窄又這麼緊,就像是處女未開苞的小穴,比她女兒蔡薇薇的穴還要美妙。華雲龍停了下來,輕吻著宣文嫻的嬌靨道:「姐姐,對不起,我忘你的小穴竟然比薇薇還窄,我一下子就干了進去,實在太粗魯了。」   宣文嫻哀哀地道:「哎……哎呀……弟弟……你要……憐惜姐姐……你要……慢慢地……插……姐姐……的……小穴……呀……」   華雲龍的大寶貝被宣文嫻緊窄的小肉洞夾得酥麻爽快,在她慢慢減弱的喊痛聲中,悄悄地轉動著屁股,讓大寶貝在她穴裡磨揉著陰道的嫩肉,宣文嫻漸漸被華雲龍的技巧磨得浪吟道:「呀……呀……對……對……哎喲……喔……好……好爽……好舒服……唷……呀……我……我的……好哥哥……大……寶貝……好夫君……呀……呀……姐姐……的……小穴……酥……酥麻死……死了啦……哎喲……喔……」   宣文嫻舒服得媚眼細瞇、櫻唇哆嗦、嬌軀顫抖著,她躺在身下呢喃的呻吟聲,激得華雲龍更邁力地旋轉著他的屁股。宣文嫻的小穴裡淫水就像洪水般流個不停,一陣流完又接著流了一陣,把她肥臀下的床單都流濕了好大一片,不停地呻吟著:「呀……嗯……嗯……好……好舒服……好……弟弟……你……幹得……姐姐……好爽喔……哎……哎喲……舒服透……了……姐姐……受不……了……哎唷……快……大力……干我……嗯……好夫君……快用……大寶貝……大力……干我……嘛……嗯……嗯……」   華雲龍聽這對美艷的母女花,在大寶貝干她們小穴的時候都喜歡叫自己哥哥,尤其是宣文嫻,是自己的岳母,還滿口大寶貝哥哥的叫個不停,聽了真讓人替她們臉紅。不過她們越騷浪,插幹起來也越是讓華雲龍感到爽快,於是華雲龍越干越有勁,越干越用力。   這時休息夠了的蔡薇薇挨到他們身邊,對著華雲龍的嘴吻了起來,這是她表示愛意的方式,每次都會先獻上她的香吻。她還一邊撫揉著她母親的大乳房,一邊卻忍不住騷癢地扣起了她自己的小穴,被華雲龍插幹著的宣文嫻受到兩邊夾攻,小嘴裡嬌哼不斷,肥美的大屁股更是搖得像波浪一般,嬌首舒服地搖來搖去。發浪翻飛中透出一股幽香,此時華雲龍的大寶貝整根插進宣文嫻的小穴裡,頂著她的花心輾磨著。   美得宣文嫻銀牙暗咬、嬌軀浪扭、媚眼翻白地抖著聲音道:「哎呀……喔……唷……好……哥哥……姐姐……真是……舒服透……了……嗯……嗯……小穴……美……美死了……哎唷……姐姐……真……要被……龍哥哥……的……大寶貝……奸……奸死……了……啊……啊……好夫君……你……碰到……姐姐……的……花心了……喔……喔……親……哥哥……姐姐……要……要丟……丟了…我…我不……不行了……呀……丟……丟了……喔……喔……好美呀……」   只見宣文嫻的嬌軀一陣大顫,長長地舒了一口滿足的大氣,整個人就癱在床上,浪酥酥地昏了過去,流滿香汗的粉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蔡薇薇一直在旁邊忍著騷癢看著華雲龍大戰她母親,孝順的她若不是華雲龍幹得是她最敬愛的母親,恐怕早就衝過來搶華雲龍的大寶貝了。   這時蔡薇薇一看她母親已經被華雲龍乾爽昏了過去,心花大開地趕快躺到她母親的身邊,雙腿分開翹得高高的,對華雲龍道:「嗯,龍哥,娘被你乾爽了,妹妹還沒爽夠吶!求求你,龍哥哥,快再來乾妹妹的小小穴吧。」   華雲龍將她的雙腿架到肩上,手抱著她肥美的玉臀,大寶貝瞄準了洞口,藉著她流得穴口滿滿的淫水幫助,一下子就整根插幹到底。淫水潺潺外流,滋潤著華雲龍的大寶貝,再加上寶貝還殘留著她母親洩出來的淫水和陰精,插起她的小小穴更覺奇美無比,這母女同淫的樂趣,真是世上幾人能夠擁有的吶。   蔡薇薇浪哼著:「啊……喔……喔……大寶貝……哥哥……用……用力……妹妹……愛死……你的……大寶貝……了……快……快干……妹妹……的……小小穴……哼……美……美死了……插……插死……妹妹……吧……小小穴……癢得……受不了……喔……喔……要……哥哥的……大寶貝……才能……止癢……喔……喔……哥哥……妹妹……愛死你……了……啊……喔……」   這時宣文嫻也恢復了神智,見華雲龍無比神勇地插幹著她的女兒,她的春情慾焰馬上又被點燃了起來,華雲龍突發奇想,要宣文嫻疊上蔡薇薇的嬌軀,兩人一上一下地面對面互抱在一起,四顆肥美的大乳房互相壓扁著,兩隻淫水漣漣的小小穴也濕淋淋地互磨著,先讓她們母女互磨了一陣。   等到發騷的母親和淫浪的女兒都嬌喘吁吁地極需性的安慰時,才跪到她們的大屁股後面,握著自己的大寶貝不管一切地用力往前一頂,衝進了一隻溫水袋似的小肉穴裡。   「喔……喔……好爽……」這是宣文嫻迷人的浪哼聲,不用說華雲龍的大寶貝先干進的是她的小小穴。   華雲龍伸出魔手插進這對嬌艷的母女互貼著的酥胸之間,一面玩弄捏揉著兩對勢均力敵的大肥乳,搓著她們奶子的嫩肉,一面抽出濕淋淋的大寶貝,往下面一隻小穴裡插進去,這次換騷浪的蔡薇薇浪叫著道:「哎……哎喲……哥哥……你插得……妹妹……好爽……小穴……酥麻死……了……喲……喲……啊……浪死……妹妹……了……」   華雲龍一抽一插之間,也不管幹的是她們母女的哪一隻小小穴,只要大寶貝不小心抽到了穴外,馬上就干進另一隻流滿淫水的小穴裡,就這樣長抽深插地干弄著兩隻感覺不同、但是肥嫩程度差不多的迷人穴兒。   宣文嫻的小穴遇到華雲龍這根大寶貝,這會兒在她性慾衝動和華雲龍的狂奸下,只幹得她緊窄的小肉洞痛麻酸癢各種滋味都齊湧心頭,浪叫著道:「啊……啊……喔……喔……搗……搗爛了……龍哥哥……的……大寶貝……要……搗爛……姐姐……的……小穴了……干死……姐姐……的……大寶貝……哥哥……呀……」   而她的女兒叫的又是不一樣,只聽蔡薇薇騷媚地叫道:「嗯……哼……哥哥……呀……妹妹的……大寶貝……哥哥……嗯……嗯……你要……插得……妹妹……淫樂死……了……哥哥……你快……用力插……插死……妹妹……都……沒關係……喔……喔……大寶貝……頂到……妹妹……的……花心裡……了……啊……喔……真……真爽喲……喲……」   這對狂騷浪淫的母女花扭著嬌軀承受著華雲龍大寶貝的插干,華雲龍也被母女同淫的奇遇逗得十分肉緊,瘋狂地一下子插插母親的緊窄小穴,一下子又插插女兒多水的小穴,換來換去爽得不分東南西北了。這一陣母女同御,一箭雙鵰,亂倫的淫合,只幹得他們三人都樂酥了全身的骨頭。   大約過了倆個時辰,華雲龍感到無限的舒爽,背脊麻癢,知道快要洩出精液了,忙加速插干兩隻小穴的動作,最後終於爽快地分別在她們母女的兩隻小穴裡,各射進了一些精液,才累得從她們身上爬下來。   只見宣文嫻也從蔡薇薇的嬌軀上滑了下來,她們兩人都四肢大張,浪喘不迭地直吸著空氣,宣文嫻的陰毛盡濕,小穴洞口流出了華雲龍剛才射進去的精液,混合著她的淫水,慢慢地從她小穴裡呈濃白色地往外流。蔡薇薇的小腹上流滿了她母親洩出來的淫水,黏乎乎地把她原本疏密有致的陰毛都黏成了一塊塊的毛團,還有一些她們母女兩人的汗水,但是她們的兩隻肉穴兒都是一樣地紅腫大張著,穴口都被大寶貝撐開了約有一指幅的寬度。   三人躺在床上,累得幾乎爬不起來,尤其她們母女兩隻小小穴腫漲的程度,華雲龍看沒有三兩天的休息是不會復原的,三人就在床上盡情地歇息著。   華雲龍休息一會,轉頭一看,身邊的宣文嫻和蔡薇薇都還在睡,望著她們母女兩具豐滿柔嫩的胴體,大寶貝忍不住又硬了起來,剛伸手去揉揉蔡薇薇的肥乳,只聽她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道:「嗯……哥哥……妹妹好……愛困……喔……妹妹……不行了……哥哥……你……去找……娘……吧……妹妹……還……還要……睡……」   華雲龍一看,這母女二人是不行的了。心中一動,有了主意,於是起身拿過被子,將宣文嫻、蔡薇薇母女二人蓋好,親吻了睡夢中的母女二人一口,起身來到隔壁谷憶白的房間,他知道谷憶白和自己母親白素儀——也就是自己的岳母、姨媽白素儀,他今天是打定主意將所有的母女大小通吃了。   ※※※※※※※※※※※※※※※※※※※※※※※※※※※※※※※※※※※※※※華雲龍推開谷憶白的門的時候,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等在門口的是姨媽白素儀,而不是谷憶白。白素儀似乎看出了華雲龍心中的疑惑,往內室努努嘴,華雲龍明白谷憶白可能先睡了。白素儀挪動身體挨近華雲龍,把頭靠在華雲龍的肩膀上,用手撫摸華雲龍的胸口。   華雲龍也撫摸她的頭髮,白素儀的身子完全地癱在華雲龍身上,好像全身沒有一絲力氣似的。華雲龍繼續撫摸她的頭髮,白素儀完全躺倒在了懷裡,華雲龍溫柔地看著白素儀的眼睛:「龍兒愛你,姨媽。」   「姨媽也愛你,寶貝。」白素儀說道。   華雲龍低頭溫柔地吻了一下白素儀的嘴唇,然後又是一下,但這次重多了,白素儀很快有了反應。白素儀摟住華雲龍的脖子,將舌頭探過來。華雲龍的手滑下來隔著睡衣揉搓白素儀的乳房,她的乳房一下子變硬了,乳頭挺了起來。華雲龍用力地吻著白素儀,同時手不住地揉搓她豐滿的乳房。白素儀的舌頭熱情地在華雲龍的嘴裡攪動,鼓勵華雲龍更大膽的舉動。   華雲龍解開白素儀睡衣的紐扣,白素儀的手則曖昧地撫摸著華雲龍的腹股溝。   華雲龍很輕易地將白素儀的肚兜解開,露出堅挺成熟的胸部。華雲龍的寶貝又再開始膨脹,當這一次白素儀用手抓住華雲龍的寶貝時,它已經充血膨脹得白素儀幾乎握不過來了。   白素儀柔地握住華雲龍的寶貝,上下套弄著。華雲龍把手放低,按在白素儀的右乳上,伸嘴含住她的乳頭,輕輕噬咬著。白素儀呻吟著,加快套弄華雲龍的寶貝。華雲龍的嘴唇貪婪地在白素儀的雙峰間來回舔吸,但華雲龍的手悄悄地拉下了白素儀的短裙和褻褲,白素儀的大腿根部完全濕透了,因潛意識中亂倫的快感而不住地流著淫水。   華雲龍脫下白素儀的褻褲遠遠地丟開,將頭湊倒白素儀的兩腿之間,欣賞白素儀美麗裸露的陰戶。華雲龍的舌頭分開陰毛,輕輕地彈著那一道裂縫。當華雲龍的舌頭和嘴唇在她奶油狀的裂縫中來回蠕動時,白素儀的呻吟聲更大了。   華雲龍將舌頭探進白素儀的陰道,用力舔她的兩壁。白素儀的背拱了起來,腦袋來回地晃動,顯得十分地意亂情迷。華雲龍跨到白素儀的身上,將寶貝對正白素儀的淫嘴。白素儀的雙唇含住了他的寶貝,華雲龍可以感到白素儀正用力吮吸著。華雲龍的嘴貪婪地舔舐著白素儀的陰戶,舌頭就像是小型寶貝似的模擬抽插動作。   白素儀抬起屁股使華雲龍的舌頭,可以更加深入地品嚐她可口的淫洞。華雲龍的寶貝,毫無阻礙地直達白素儀的喉嚨深處。華雲龍想抽出寶貝,但很快發現白素儀的嘴吸力非常大,令他的抽動十分困難。於是華雲龍上下開弓,上邊寶貝在白素儀的嘴力搏動,嘴巴則加速舔舐白素儀的陰戶。   過了一會,華雲龍將寶貝從白素儀的嘴裡抽出,抬起她的腿,放到華雲龍的肩膀上,將寶貝頂在白素儀的潮濕的陰道口,白素儀抬起臀部配合他的動作。   「幹我,寶貝,把你的精液射在姨媽淫蕩的小穴裡。」白素儀顯然在期待一次真正令人興奮的交歡。   正當華雲龍準備進入時,谷憶白從內室走了出來,笑著道:「好呀,你們瞞著我就來了。」   那一刻,華雲龍沒有停下來,而是屁股一挺,粗長的寶貝便完全沒入白素儀潮濕溫熱的陰戶內。白素儀的陰戶仍然像第一次那樣緊,陰壁上的皺摺緊緊地纏繞著自己的寶貝,分泌出的液體弄得華雲龍的龜頭很癢。華雲龍向裡挺進時,窄小的陰道緊緊得吸著他的寶貝,陰壁上的皺摺不斷刮著他的稜角,使華雲龍心跳加速。白素儀抬起大腿纏住華雲龍的腰部,使他的每一次插入都能直抵子宮。   這一次他們都來得很快,也許是因為谷憶白在一旁觀戰的緣故吧。白素儀身體哆嗦著,陰壁收縮,勒得華雲龍的龜頭生痛,華雲龍不由自主地噴發了,又濃又熱的精液完全地灑在白素儀的子宮內壁上。噴射持續的時間很短,很快就停止了。   ※※※※※※※※※※※※※※※※※※※※※※※※※※※※※※※※※※※※※※倆人的舌頭仍糾纏了好一會,他們才分開。白素儀對站在一旁看得雙頰生春的谷憶白說:「來吧,女兒,我想龍兒不會反對我們母女倆一起上的。」   谷憶白吃吃地笑著,脫下衣服加入了他們的行列,她對華雲龍那因過度射精而軟下來的寶貝噘了噘嘴:「你看它都已經軟了,娘,還要多久才能硬起來呀?」   她滿懷希望地問。   「很快,女兒,只要我們中的一個吮吸它。」白素儀這樣說。   華雲龍突然有了主意:「為什麼你們倆不都一起吸呢?」他笑道:「這樣就可以縮短時間了。」白素儀微笑了,她看了看谷憶白,後者默默地點了點頭。   「好吧,憶白,你先來,讓我們看看要多久,我們才能把它弄起來。」白素儀笑著說。   谷憶白低頭一口吞下華雲龍軟綿綿的寶貝,她還沒做什麼,華雲龍就感到寶貝又開始在她溫熱濕潤的小嘴裡勃起了。天哪,他今天射了多少次了。華雲龍揉搓著白素儀的乳房,她的乳房豐滿美麗、細膩光滑,在交歡時抖動起來可以把人迷死。相比之下,谷憶白的乳房略小一點,但更堅挺和富有彈性,上面點綴的兩粒乳頭呈玫瑰色,非常可愛。   白素儀靠了過來,舔華雲龍的陰囊,谷憶白則繼續吮吸華雲龍的寶貝。白素儀用舌頭去和谷憶白一起,舔華雲龍的寶貝。   「嗯,太棒了。」白素儀淫蕩看著華雲龍說,「味道好極了。」白素儀的舌頭往上移動,舔過華雲龍的小腹、胸膛、脖子最後停在華雲龍的左眼上。   「我想看你干你憶白的樣子。」白素儀說,「我要看你的大寶貝插進她的小穴,猛干她的樣子。」   「遵命,姨媽。」華雲龍應著,輕輕地噬咬她的脖子。   「不過你不要射出來,好嗎?我要你把所有的精液射進姨媽的小穴洞裡,龍兒。」她悄悄地補充道,手指還一邊摳著她濕濕的裂縫。   白素儀翻過身,加入了舔吸華雲龍的寶貝的行列。看著白素儀和谷憶白不辭辛勞地努力工作的樣子,華雲龍忽然感到這也許是世界上最淫蕩、最刺激的享受了。她們的嘴唇和舌頭交替地舔著華雲龍的寶貝,以寶貝為分界線,互相吮吸,將臉貼著華雲龍的寶貝,糾纏著的舌頭在華雲龍的寶貝上翻滾,偶爾才舔一舔華雲龍的寶貝。這種感覺太讓人刺激了,華雲龍的寶貝很快膨脹到最佳狀態。他輕輕拍了下白素儀,暗示了她一下,白素儀會意了。   「我想龍兒已經準備好了,憶白。」白素儀說道。   谷憶白欣喜地坐起來,白素儀幫她跨坐在華雲龍熱力逼人的寶貝上,對正她的陰道口,谷憶白身子一沉,烏黑發亮的巨大龜頭立刻撐開她緊窄的陰唇,滑了進去。倆人同時呻吟起來,谷憶白的陰道由於剛才的口交早已濕成一片,寶貝很順利地便齊根盡沒。   華雲龍伸手撫摸谷憶白豐滿的乳房,溫柔地揉搓著。他們倆都放慢動作,專心地感受結合處分合所帶來的快感。白素儀坐在一旁,看著華雲龍的寶貝在谷憶白鮮嫩、窄小、潤滑的陰戶進出。   「哇啊,好淫靡的場面,太刺激了。」華雲龍聽到白素儀這樣說。   白素儀忍不住了,扭動著身體,伸手到華雲龍和谷憶白的結合處,沾著谷憶白秘穴流出的淫液,揉弄華雲龍的陰囊。這一下額外的刺激使華雲龍差點射了出來。他們的屁股開始旋轉、搖擺,華雲龍湊到谷憶白耳便低語:「好好幹我的又大又肥的寶貝,妹妹。」   谷憶白呻吟著,瘋狂地扭動臀部,華雲龍不客氣地拽住她的屁股,抬起臀部用力向上頂。她的身子隨著華雲龍的衝擊上下起伏,雪白豐滿的乳峰歡快地跳動著,十分養眼。   「喔,好的,就這樣,狠狠地幹你的表妹,好龍兒。」白素儀說道。   隨著華雲龍速度的加快,谷憶白更加狂野。但她的身體突然升起,使華雲龍的寶貝脫離了她的陰戶。正當華雲龍焦急時,白素儀的手握住了華雲龍孤立無援的寶貝,然後華雲龍感到有溫熱濕潤的東西包住了他的龜頭,原來是白素儀的小淫嘴代替了谷憶白那尚未滿足的肉穴。   白素儀吮吸了一會,又將它還給谷憶白,將它塞回谷憶白那正滴著淫液的小穴。谷憶白迫不及待的往下一沉,重新讓華雲龍的寶貝回到她身體裡,充盈的感覺令谷憶白快樂地大聲呻吟。他們倆又開始機械地交纏起來,但比剛才更用力,也更快速。顯然,由於白素儀剛才的打斷,更加激起了他們的慾火。   「再用力點,龍兒,干死你表妹。」白素儀說道:「她喜歡這樣。」   谷憶白現在已經快樂得說起胡話來,不知天南地北得尖聲淫叫。白素儀坐在她的背後,趴下來看他們的交合處。每一次華雲龍把谷憶白頂起來時,華雲龍都可以從他們倆的間隙中,看到白素儀興奮得扭曲的臉。白素儀邊看身體邊不斷得起伏,左手緊緊得拽住華雲龍的小腿。   谷憶白熾熱、緊窄、多汁的陰戶不斷地向華雲龍糾纏,弄得華雲龍牙關打顫,陰囊收縮,簡直快要忍不住射出來了。於是華雲龍放棄主動,放任自由按自己的意思做。谷憶白俯下身子,手按在華雲龍的肩膀上,將身體上下擺動,使臀部起伏的頻率能加到最快,堅挺豐滿的雙峰,隨著她的每一次起伏顫巍巍地抖動著,兩粒小櫻桃在華雲龍眼前飛舞,使華雲龍狠不得一口將它們咬下來。   「用力,好表妹。」華雲龍說道:「好表妹,好好地套弄表哥的大寶貝吧。」   谷憶白閉上眼睛,頭往後仰,撅著屁股,一下一下地套弄著華雲龍的寶貝。華雲龍伸手夠著她挺拔的雙峰,用力地擠壓,揉搓著。   「喔……喔……哥哥……快……哥哥……」谷憶白尖叫著:「我要來了……喔……喔……干我……干我……哥哥……我不行了……喔……快了……快來了……」谷憶白的淫叫聲聲肉緊,身體劇烈地震顫。她瘋狂地旋轉屁股,陰唇用力研磨華雲龍的根部,身子完全伏在華雲龍的懷裡,下體緊緊相貼,不住地摩擦著。   「對,做得好,你也射出來吧,射到我的寶貝上。」華雲龍吁吁不已。   谷憶白大力地起伏了幾次,然後直直地坐下來,雙手用力地擠壓乳房,像要把它們壓扁似的。谷憶白的陰道收縮得是如此得緊密,彷彿如果華雲龍不吐出點什麼喂餵它,就要把華雲龍的寶貝揉爛、擠碎、箍斷似的。   「哦……射給我……哥哥……求求你……哥哥……快射給……妹妹……」可憐的谷憶白,她完全不知道華雲龍和白素儀的默契,還在苦苦地哀求。   「哥哥……不要折磨你的表妹了……快射出來……射到表妹熱熱的小穴裡來……」谷憶白的哀求差點使華雲龍動搖,但白素儀馬上伸手過來,掐住華雲龍的陰囊,華雲龍本已經要流出的精液迅速倒流。   白素儀挪到他們身邊,摟住谷憶白,幫她用力揉搓乳房,用嘴溫柔地吮吸、噬咬她的熱得發硬的乳頭。同時白素儀把華雲龍的手指拿過來插在自己的陰戶裡,臀部前後起伏,就如同谷憶白現在套弄著華雲龍的寶貝一般。   「哦……哦……寶貝……用手指……用手指……」白素儀大叫著:「用手指干姨媽的小穴。」白素儀的陰戶又熱又緊,濕漉漉的,透明的液體順著華雲龍的手指流下來,流了華雲龍滿滿一手。華雲龍的兩根手指插在白素儀火熱的肉洞裡,用力的抽插、攪動,想先把白素儀弄至高潮。   「干我……寶貝……干我……把你的熱精射在姨媽裡面……」白素儀喘息著,肌膚罩著一種朦朧的玫瑰色光澤,俏臉漲得通紅。白素儀緊緊地貼著谷憶白,倆人的胸部互相傾軋、擠壓,陰戶則不住地往華雲龍大腿上蹭。   「哦……天啦……哦……太美了……干我……哥哥……射在妹妹的裡面……哦……不行了……人家要洩了……」谷憶白尖叫著:「哦……洩了……」   華雲龍捉住谷憶白的兩片屁股蛋,用力地抽動,谷憶白的臀部左右擺動,陰道急促地收縮,緊緊吸住華雲龍的寶貝,挺拔的雙峰隨著每一次衝擊而顫抖。一陣劇烈的震顫後,谷憶白倒在了華雲龍身上,緊縮的陰壁隨著高潮的到來劇烈地抽搐。   ※※※※※※※※※※※※※※※※※※※※※※※※※※※※※※※※※※※※※※「舒服嗎?表妹。」華雲龍問道,一邊慢慢地抽動寶貝。   「哦……哥哥……太完美了……妹妹愛你。」谷憶白說著,溫柔地摟著華雲龍。華雲龍的寶貝仍然處於亢奮狀態,谷憶白顯然覺察到了,說道:「這不公平,你還沒出來呢。」   「我知道。」華雲龍說,「還有姨媽呢,姨媽現在一定想我幹她,是嗎,姨媽?」白素儀摟住他們倆,撫摸著華雲龍的屁股。   「當然了,快來,龍兒。」白素儀有點不知羞恥地笑著說。華雲龍將寶貝從谷憶白緊縮、濕潤的肉洞中拔出,白素儀看了看粘滿谷憶白流出的淫液的寶貝,伸出舌頭給華雲龍舔乾淨。由於白素儀的攪局,華雲龍剛才沒有在谷憶白的洞裡射出來,此時華雲龍迫切需要插插白素儀的小穴,好好地發洩一通。   華雲龍將寶貝從白素儀正起勁地舔吸著的小嘴裡抽出,把白素儀的屁股轉過來,想從後邊插進去,但白素儀阻止了華雲龍。白素儀轉過身,趴下來,頭湊到谷憶白淫蕩地大開的大腿之間,屁股對著華雲龍。   「幹我,龍兒。」她呻吟著,低頭湊到谷憶白被華雲龍干地有些腫脹的陰戶前,說道:「龍兒,我只要你干姨媽,狠狠地幹吧。」說完,白素儀開始舔谷憶白的小裂縫,谷憶白的身體突然激靈了一下,跳了起來。剛剛經過華雲龍猛烈侵襲的肉洞現在顯得十分敏感。   華雲龍爬到白素儀的身後,並起兩指戳進白素儀濕漉漉的陰戶中,用力攪動。   白素儀的陰道收縮,陰壁緊緊地吸住華雲龍的手指,雖然嘴巴正在品嚐谷憶白的小小穴,但還是忍不住呻吟出聲。華雲龍按住白素儀的屁股,從後邊將寶貝插入白素儀飢渴得直流口水的小穴。這突如其來的充實感使白素儀停止了吮吸谷憶白的小穴,拱起背,似乎不能一下適應這種感覺。   「哦,太棒了,這感覺真好,龍兒。」白素儀呻吟著道:「龍兒,姨媽愛你的寶貝。」   華雲龍開始大力向前推進,龜頭已經深深地刺進了白素儀的肉穴深處,這回輪到華雲龍呻吟了。白素儀的小穴熱得像個火爐,濕漉漉的,陰壁緊貼著寶貝,並且不斷地收縮,蠕動,擠壓著華雲龍的龜頭,快樂得華雲龍直喘氣。   華雲龍開始前後抽動,小腹撞擊著白素儀豐滿性感的臀部,「砰砰」有聲。   與此同時,華雲龍看到白素儀又再吮吸谷憶白的小穴。白素儀顯然知道舔哪個部位才能使谷憶白產生快感,谷憶白的眼睛緊閉著,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唇,享受著白素儀給她帶來的快感。   每一次華雲龍大力插入,都使得白素儀的臉完全貼再谷憶白的兩腿之間,弄得倆人淫聲不斷。華雲龍猛烈地衝擊著白素儀的陰戶,一下,兩下,三下……不知多久,一股洶湧的暗流襲遍華雲龍全身,華雲龍的神經突然間變得異常敏感,壓抑已久的精液不斷地衝擊龜頭,向他敲響衝鋒的警鐘。   「我要射了……姨媽……快……」華雲龍急道。   白素儀一言不發,只是加快了舔谷憶白小穴的速度,同時屁股大力左右搖擺。   華雲龍終於忍不住了,陰囊一緊,壓抑了好半天的精液有如脫疆野馬怒射而出,重重地擊打在白素儀的內壁深處。白素儀身體一哆嗦,一股熱流悄然湧出,緊緊地包圍著龜頭,令華雲龍全身的每一個神經都受到強烈的衝擊。再看谷憶白,顯然她也達到了高潮,雙腿不住地痙攣,屁股往上挺著,用力摩擦白素儀的臉。   華雲龍的噴射持續著,濃厚、粘稠、火熱的精液,源源不斷地湧向白素儀的陰道深處。華雲龍的小腹緊緊地貼著白素儀的屁股,寶貝只是快速做著短距離的抽動,隨著每一次抽動,就射出一股濃精。   「哦,好美。」白素儀叫道:「太棒了,龍兒,你真偉大。」   「我也想嘗嘗娘那裡的味道,好嗎,娘?」谷憶白撒嬌道。   「好啊,不過得等龍兒射完再說。」白素儀正在興頭上。   「當然了,娘。」谷憶白微笑著爬到白素儀的兩腿下面,仰頭舔白素儀和華雲龍的結合處。   「哦……哦……太棒了……乖女兒……別停下……好好地舔娘的小穴……別停下……」白素儀叫著。   華雲龍抽出寶貝,扳過谷憶白的身子,將剛射完精但還沒有完全軟下來的寶貝,狠狠地插進她渴望的小小穴中。谷憶白滿心歡喜道:「哦,太大了。」   白素儀由於華雲龍的射精而引起的高潮還沒有退,谷憶白的舌頭就伸進了她的陰戶內。白素儀的陰核已經暴露出來了,長長的、粉紅色子彈形的樣子。谷憶白用舌頭舔著它,輕輕地擺弄,又用牙齒噬咬,弄地白素儀的淫水一下子洶湧流出。   持續的射精使華雲龍有點站不住了,他只感到腰部酸痛,看來又要來了。華雲龍突然加快了抽動的速度,一瞬間,一股熱流再次噴射而出。這兩次的高潮間隔是如此地短,以至於華雲龍竟完全無法控制。這一次射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多,簡直是呈一條直線似的猛烈地衝擊在谷憶白陰壁上,再深深地打入子宮中。   谷憶白被華雲龍這突如其來的射精給打懵了,很快便攀上了高潮,陰道抽搐著,接受華雲龍的賜予,同時興奮得不由自主地將臉緊緊地貼在媽媽的陰戶上,用力瘋狂地摩擦。白素儀被這突然的摩擦一刺激,身子一顫,一股陰精便順著陰壁流了出來。最後,他們三人筋疲力盡地癱在一起。   華雲龍抽出還插在谷憶白陰道內,已經完全軟下來的寶貝,白素儀蜷成一團,嘴角掛著滿足的微笑,低聲呻吟著。谷憶白則摟著華雲龍,伏在華雲龍身上,嘴裡呼出的熱氣噴在華雲龍的胸前。經過連場的激戰,他們三個都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但他們的精神仍然亢奮。   就這樣過了很久,已經是午夜了。華雲龍把白素儀抱回床上,華雲龍和谷憶白分別睡在她的兩邊。吻了吻白素儀,向她道晚安。然後華雲龍又吻了谷憶白,溫柔地撫著她紅潮未退的俏臉。噢,華雲龍又硬起來了,他差點想翻過身去,再幹一次谷憶白。   這時白素儀睜開了眼,給了華雲龍一個媚眼道:「龍兒,別太累了,太晚了,你們也應該睡了。」她輕輕說道:「還有明天呢……」三人相擁著,疊頸交股,沉沉睡去……創建時間:2006-9-17上一頁下一頁Power by Softscape HTML Builder 3上一頁63「第四五章」春宵一刻值千金就這樣,華雲龍是樂不思蜀地安慰著他那些女人,或母女同歡、或姐妹同床,成親的日誌就這樣悄悄來臨了。自然可以想像得到,成親得熱鬧是不用說了,華雲龍終於又見到了薛靈瓊和梅素若、小玫、小娟、小蘋主婢。八個新娘子自然是高興得很,最高興的當然是華雲龍了。   八個新娘子阮紅玉、宮月蘭、宮月蕙、梅素若、薛靈瓊、賈嫣、蔡薇薇、谷憶白與華雲龍一起拜過天地,就被送入洞房。華雲龍少不得要應付賀客,總算都應付完了。阮紅玉、宮月蘭、宮月蕙、賈嫣、蔡薇薇、谷憶白都已經可以算是「老夫老妻」,揭開蓋頭,喝過「合巹酒」,就算禮儀完成了,她們今夜是不會留宿華雲龍的,早早地就將華雲龍推出了房間。   然後他就來到薛靈瓊的房間,揭開蓋頭,喝過「合巹酒」,燭光下的薛靈瓊出落得更為嬌艷,華雲龍忍不住摟在懷中痛吻了個飽。薛靈瓊待他平靜下來,輕聲道:「你啊,還恁地嘴饞肚飽,今日妹妹不敢留你,快快去梅姐姐房中,「春宵一刻值千金」,切莫辜負了這洞房花燭夜的大好良辰。」將他推出門去。   華雲龍心中暗想:這麼多女人,真正明媒正娶,在洞房花燭之時才得初歡的,也就梅素若一人而已。我可不能慢待了她。不知不覺來到梅素若的房間,見梅素若正坐在床邊,旁邊站著小玫、小娟、小蘋三個侍女,看見華雲龍進來,歡天喜地地將華雲龍牽到床邊。華雲龍掀起紅頭紗,只見梅素若薄施脂粉,分外艷麗照人,華雲龍心一蕩,摟住梅素若說道:「若妹,回想前塵,真是如夢似幻。想當初,我還差點……」   梅素若雖伶牙俐齒,但在這洞房心動的時候也變得緊張起來,她急忙伸手掩住了華雲龍的嘴道:「今天別說不吉利的話,你還說呢,還不是你……」   「還不是我「討好賣乖,儇薄可惡」是嗎?」華雲龍不待她說完,自己接了上去,旁邊侍立的小玫、小娟、小蘋三人也是掩嘴低笑。   羞態可掬的梅素若,在紅燭的照映下,柳眉杏眼、朱唇半點、面如桃花,光看就讓人再醉一甕,聞言也是「噗哧」笑了:「你還是跟初次見面是一樣可惡,我就知道,這輩子逃不了你的手。」   小娟笑著道:「姑爺,時候不早了,該喝「合巹酒」了。」三個小婢笑嘻嘻地服侍華雲龍、梅素若二人喝過酒,鋪好被褥,起身告辭。   華雲龍笑著攔阻道:「你們別走,今夜是你們小姐的好日子,你們也有份。」   三個小侍女聞言羞得滿臉通紅,梅素若笑著道:「我就知道她們三個早晚要是你嘴邊的肉,你既然提了出來,我還有什麼不同意的。」   小玫、小娟、小蘋三女聞言,嬌羞地道:「我們願意服侍小姐和姑爺一輩子。」   梅素若接道:「她們三個雖是我侍女,但情同姐妹,你可不能虧待了她們。」   華雲龍笑著道:「若妹,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了她們,你有的,她們也會有。」   梅素若笑著道:「傻丫頭,還不快謝謝姑爺?」   小玫、小娟、小蘋三女忙道:「多謝姑爺,讓我們來服侍你們吧。」   華雲龍笑著道:「今天洞房花燭夜,我不要你們服侍,我先和你們小姐玩,你們看著,然後我再和你們玩,好不好?」小玫、小娟、小蘋三女羞紅著臉點頭答應。   香風醇酒,美人如玉。高燃的紅燭下,梅素若的俏臉被映的紅撲撲的。華雲龍伸手握住她的右手,伸出左臂去摟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聞到她的幽幽少女香氣,在她臉頰上輕輕的印下一吻,嘴唇所觸之處,猶如火燙。一個溫香柔軟的身體在他懷裡微微顫抖,梅素若臉上白裡泛紅,少女羞態十分可愛,華雲龍心中一蕩,登時情熱如沸,緊緊摟住了她,深深長吻。梅素若羞紅著臉,把丁香舌尖伸入他的口中,被他一吸一吮得渾身顫抖,使這位初享親吻滋味的少女,心中就像小鹿般的跳個不停,也不知所措地任他擺佈。   熱吻之下,只見梅素若雙頰暈紅,眼波流動,說不出的可愛。華雲龍的另一隻手則在她的全身上下遊走地撫摸著,梅素若是嬌羞得抬不起頭來。經過一陣撫摸,華雲龍把她放倒在床上,解開她的裙帶。梅素若此時已是如醉如癡,毫無反抗的任由華雲龍一件件的褪去了自己的衣裳。華雲龍一直脫到她精光為止,雪白細嫩,柔潤凝脂股的胴體,頓時呈現眼前。   一對高隆的乳房,尖挺高翹,尤其是那兩粒鮮紅如櫻桃般的奶頭,向上高翹的挺立在那艷紅的乳暈上面,真是艷麗奪目。腰細臀圓,粉腿修長,嫩柔細膩光滑凝脂的肌膚,白中透紅,小腹光澤平坦白淨,陰阜隆起似個小山丘。兩片肥肥厚厚呈粉紅色的大陰唇,長滿了濃密烏黑細長的陰毛,從陰阜一直延生到兩片大陰唇上,中間夾著一個尚未被人開墾過的處女聖地。   華雲龍愛憐的撫摸梅素若的臉頰,梅素若微震一下,腮頰又添了些許紅熱。   梅素若媚眼半開、朱唇微合,緊張、喜悅、幸福的感受,讓她心跳急遽,惹得胸脯雙峰上的蓓蕾也一陣顫動。華雲龍的手心,摩挲著柔嫩細緻、吹彈可破的肌膚,讓梅素若覺得酥癢入骨,她彷彿聽得自己內心在呻吟著。   華雲龍輕輕挪開梅素若掩住胸口的雙手,輕柔地撫摸著她胸脯乳根的部位,掌緣刷過乳峰,讓梅素若原本欲醉的思緒,更陷入一種舒暢的暈眩中,酥麻騷癢的感覺,竟然從胸口竄向頭頂,並延伸至小腹以下。梅素若覺得丹田彷彿燃起一把火,那熱度正慢慢地漫延散開,使她的額頭、鼻尖滲透出點點汗珠。   華雲龍的手掌撫摸的範圍越來越大,甚至指尖時而輕觸著,梅素若恥丘上的絨毛邊沿。未經人事的梅素若,只覺得一陣心神蕩漾,一種異樣的刺激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扭動著雙腿,磨擦起來。華雲龍的眼光投射向梅素若那一對雪白粉嫩的玉腿,仔細看著她的胯間妙物,只見她的陰戶絨毛茂盛又捲曲,從恥丘上延貫下去,一直佈滿胯下的陰唇上;肥厚的陰唇中間,一條細長的肉縫,淺淺的小縫裡夾著一粒嫩紅的陰核。   華雲龍用手指剝開梅素若的陰唇,只見裡面肉色桃紅,桃紅的肉膜上,還含著黏膩濕液。梅素若嬌羞滿臉,呻吟聲宛若黃鶯輕啼。華雲龍的手指再輕輕滑進梅素若陰戶的細縫,並順著滑膩之勢塞進陰道,只覺得裡面窄緊、滑潤、熱烘烘的。華雲龍頓時覺得週身血液沸騰,潮湧般的熱流注向下體,令他原本挺脹的寶貝,又跳了幾下,似乎又腫脹了許多。   「呀啊……疼……」當華雲龍的手指插入陰戶洞口時,微微的刺痛讓梅素若嬌吟一聲,但隨即又覺得混身酥癢,不由得玉股輕輕地晃擺了幾下。華雲龍用手指再深入一點,只覺得緊湊湊的,毫無迴旋之餘地,及至把一個指頭伸進,梅素若已疼痛得顫抖起來。華雲龍將手指抽出一看,只見指頭濕潤晶亮。   華雲龍看得心裡猛跳,一陣熱流直衝下體,寶貝更加發漲,更加挺直。此時華雲龍已是心癢難忍,起身快速脫光了衣物,那條粗長碩大、已經青筋暴露、高高翹起、火辣辣的大寶貝,頓時映入眼簾。看得梅素若、小玫、小娟、小蘋四女張口結舌,心中想到:「這麼粗長硬大的硬傢伙,塞進自己那麼小的小穴裡去,怎麼吃得消,受得了啊。不被它給撐死了,脹破了才怪。」   華雲龍將梅素若摟在懷中,一面親吻她的櫻唇,一面用手指去撥弄她的肉縫、陰核。梅素若是生平第一次被男性如此親蜜的撫吻自己的胴體,感到陣陣麻酥酥、癢酸酸的,渾身一陣顫抖,一種異樣的快感,使她美眸生輝,小穴裡流出濕濡濡的淫水來,口裡夢囈般的叫道:「龍哥哥……庠死了……」   華雲龍火熱的手撫摸著梅素若同樣火熱的肌膚,所到之處,羊脂白玉般的胴體好像洩上了晚霞般的紅色。華雲龍揉搓著膩滑的雙乳,順著雪白的流線直深入她的兩腿間。她的大腿不知不覺間張開了,那粉紅色的花瓣盡顯,那份濕潤充分說明了她心中的渴望。   華雲龍迅速的低下頭來,撥開她的粉腿把嘴吻在她那紅紅的肉縫上,用舌頭舐著她的陰唇,並不時用嘴唇吮著那兩片紅咚咚,滑嫩嫩的兩片小陰唇,再用牙齒輕輕咬著她的陰核,來回反覆不停的又舐、又吸、又吮、又咬著她那美艷迷人、敏感度更勝其母的小仙洞。   梅素若被他舐吮吸咬得又是另一種異樣的快感,傳遍全身,使她飄飄欲仙,淫水大量的從小穴裡洶湧而出。這種陣仗份外令她受不了,她玉足向空中亂踢,雪白的玉體也不停的抖動:「啊……龍哥哥……我受不了啦……好癢啊……」   華雲龍知道她已經騷庠得難以忍受了,深吸了口氣道:「若妹妹,我要進去了。」說著翻身上馬,分開梅素若兩條粉腿,露出那紅通通的小穴。   華雲龍手握著粗長的大寶貝,對準梅素若的小穴洞口,用力一挺,只聽到梅素若慘叫一聲:「哎呀……痛死我了……」她的小穴己被華雲龍硬塞進去一個大龜頭了,那一種有被撕裂的疼痛感,驅使梅素若忙用雙手去推抵他的小腹,不讓他再挺動,口裡叫道:「不要再動了……痛死了……」   「若妹妹,你先忍耐一下,等一會就不痛了。」   「龍哥哥……妹妹還是第一次……現在裡面好痛……你的東西那麼大……我怕死了……」   「若妹妹,別怕,處女開苞是會有一點痛的,如果第一次不搞到底,以後再弄時,還是會痛的。」   「哥……你要輕點……別太魯莽……要憐惜妹妹嘛……」   「我知道,若妹妹,長痛不如短痛,你再忍耐一下吧。」華雲龍說罷把她雙手拉開,狠狠用力一挺。「哎呀」聲中,粗長碩大的寶貝一插到底,已齊根塞進梅素若那緊小的桃源春洞去了,一條細細的血線順著大腿淌下來,雪白的肌膚映襯著鮮紅色分外奪目。旁邊的小玫、小娟、小蘋三女,也是看得驚心動魄,看自己小姐很痛的樣子,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梅素若感到一陣刺痛,洞口漲得滿滿的。這時的小玉戶口,緊咬住大龜頭頸部肉溝,梅素若痛得眼淚直流,粉面煞白,下面像要撕裂一般:「別動了呀……痛死我了……」   華雲龍溫柔地吻著她,用舌尖舔著她眼角邊的淚水,表示無限溫柔體貼,同時也不住撫摸、親吻著梅素若,以減輕她的痛苦。經過了一段時間,梅素若感到好多了,這才微微一笑的說道:好狠心……剛才痛得差點就暈過去了……現在就好多了……你輕輕動動看……「由於小玉戶塞得滿滿的,一種從未有的滋味,使梅素若感到心裡酥麻,雙手不由自主地摟著華雲龍的腰。華雲龍強抑慾火,緩緩地抽插,每次龜頭吻著花心時,梅素若的神經和肉體都被碰得顫動一下。既快美又酥麻,微微有些痛。   「若妹妹,還痛嗎?」   「好一點了……哥……你輕一點……我受不了……」華雲龍以一種戰勝者的姿態,閒情逸致的欣賞著她的細皮白肉,玩弄著她那兩顆肥尖挺翹的乳房,以及兩粒艷紅如櫻桃似的奶頭,漸漸加快了下面的抽插。   梅素若的痛苦表情,慢慢的在改變著,變成了一種快感、舒暢、愜意、騷浪的表情出來。她小穴裡子宮深處,每次被大龜頭一碰,就使她有一陣搐痙的快感,傳到四肢百骸而顫抖一陣,穴心裡就流出一股浪水來。   「龍哥哥……妹妹現在不痛了……我開始感到痛快了……」   「怎麼樣?若妹妹,哥哥沒有騙你吧。」   「嗯…嗯……」梅素若嗯嗯聲的哼著,肥白的屁股也情不自禁的扭擺起來了。   華雲龍見她那付騷媚淫浪的表情,知道她已開始嘗到男女交歡的樂趣和甜頭了,更用力的快攻猛打,大龜頭猛地搗著她的穴心,直搗得梅素若是欲仙欲死,猛扭肥臀去迎合,眸射春情,騷聲浪叫:「龍哥……哎唷喂……你要搗死我了……我好舒服……好痛快……啊……小穴好美哦……」   「哎……唷……好美……好舒服……啊……頂到花心了……嗯……嗯……龍哥哥……的……原來插穴是如此的美……如此的棒……嗯……嗯……再快一點吧……」華雲龍像是受到鼓舞般,一次比一次快,也一次比一次重,次次都頂到梅素若的穴心口上。梅素若被抽插的嬌喘呼呼,屁股也隨著華雲龍的抽插,而上下的頂著,嘗盡了交歡的美味。   「喔……好哥哥……嗯……嗯……你的大寶貝好粗……嗯……小穴好漲……好充實……唔……唔……小穴被幹得……又麻……又癢……嗯……嗯……」梅素若被插的天旋地轉,早已魂逍九重天,嘴裡不斷發出淫聲浪語,拋下那少女的矜持了。   「嗯……嗯……好哥哥……啊……啊……小穴好美……好爽啊……唔……唔……你的寶貝好粗……唔……小穴被幹得……真美……好……好舒服喔……哥哥……嗯……唔……我不行了……嗯……快……再用力頂……嗯……啊……嗯……」   梅素若雙手環抱著他的脖子,兩腿也抬高,緊緊的鉤住華雲龍的雙腿,使倆人的下體更加密合。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下面是一個插一個頂,小嫩穴被擠的流出水來。   「啊……好美……嗯……嗯……美死我了……用力插吧……快……快用力……噢……小穴要升……天了……啊……很美……美上天……好寶貝……弄得舒服……死……了……哎……我……我……啊……」華雲龍挪出右手去搓揉梅素若的雙峰,這使她倍感舒暢,又盡情的呼喊著。她的嬌吟浪叫,可把旁邊觀戰的三個小侍女聽得嬌靨通紅,心說:小姐這是怎麼啦,這麼羞人的話也說得出口。   「美……美死了……嗯……好哥哥……你又搓又揉的……好……好美喔……寶貝又是如此棒……插……插的妹妹我好……好舒服啊……嗯……嗯……今後人家的小穴……要……嗯……要你的寶貝天天插……嗯……嗯……好……好舒服啊……」   「啊……啊……好哥哥……你的大寶貝操得……妹妹……的小穴快要升天了……妹妹真的不行了……龍哥哥……求求你……饒了我吧……再操下去……妹妹會……會死啦……狠心的……龍哥哥……啊……你……你饒了我吧……」   一陣無法形容的快感,湧上梅素若的心頭,身子忍不住的一陣顫抖,穴心感覺非常的酥麻,雙手緊緊的摟住華雲龍的背:「嗯……好哥哥……插的小穴好美……花心好酥……嗯……大寶貝哥哥……你幹得美死了……哦……哦……嗯……快……快……快插……我愛死了……哦……嗯……我快……忍不住……啊……洩……啊……我洩了……」就聽到小穴「滋」、「滋」兩聲,小嫩穴的精水潺潺而流。   「啊……我的好妹妹……屁股搖快一點……抱緊我……你那又熱又燙的浪水……燙得我的寶貝頭好舒服……哥哥……快要射精了……把我抱緊點……若妹妹……」   華雲龍只覺得腰眼、陰囊在酸麻;寶貝在跳動、膨脹,便知陽精將洩,便雙手緊緊揉捏她的奶頭,屁股拚命的狠抽猛插,一輪快攻之下,龜頭一陣穌癢,背脊一陣酸麻,一股滾燙的濃精飛射而出,全部噴射到梅素若的小穴子宮裡面。   「啊……好燙啊……好美……好舒服……」梅素若生平第一次初嘗那滾燙的濃精,射入小穴的滋味,才知道男女交歡原來是這麼美妙,這麼神奇,而又是這麼舒服,不由得使她甜在心裡,笑在臉上。   一陣狂風暴雨過後,兩個人都滿足了,兩人緊緊擁抱,互相吻過來、吻過去,這是愛的巔峰,靈與肉的世界。   ※※※※※※※※※※※※※※※※※※※※※※※※※※※※※※※※※※※※※※休息半晌,華雲龍笑著問道:「若妹妹,你還要不要?」   梅素若搖搖頭道:「剛才我差點沒命,你跟她們玩吧。」說著轉頭一看,三個小侍女正羞紅著臉,夾緊雙腿站在床前,就道:「你們還站著幹什麼?趕快脫衣服上床呀。」   三個姑娘一聽臉更紅了,最後還是小娟勇敢地帶頭寬衣解帶,小玫和小蘋卻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小娟衝她們丟了個鼓勵的眼色,她們才慢騰騰地脫下衣服。   隨著地上衣服的增多,三個一絲不掛的、神彩各異的裸體少女展現在華雲龍面前。   「啊,太美了。」他說著,將最先脫光的小娟拉到懷裡,一低頭在她的臉上狂吻起來,雙手在她的乳房上揉捏著,直揉得小娟,仰身挺腹,奇癢難忍的說:   「啊,姑爺,我們都是第一次,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放心吧,你看你們小姐不也吃得蠻爽快的,當然女人第一次都是要痛的。」   說著,華雲龍抱著小娟躺到床上,讓那又粗、又壯的大寶貝直立著,直看得小蘋和小玫好似觸電似的,芳心狂跳不止。   華雲龍這時一隻手在小娟的乳房上揉捏著,一隻手五指張開,順著她那豐滿的乳峰向下滑著。華雲龍順著自己的大手欣賞著她的身體,順著乳溝向下是光滑細膩的腹部,圓圓的肚臍向外凸著,像一隻褐色的蝸牛,安靜地臥在肚臍上;在小腹下面是烏黑捲曲的陰毛,佈滿兩腿間和陰唇兩側;她那粉嫩的兩腿間,陰戶像小山似的凸起,陰唇微薄,彈性十足,陰核外突,像一顆紅色的瑪瑙。   華雲龍將手停下小娟的陰戶上,用食指按著陰戶上方的軟骨,緩緩地揉動著。   小娟隨著他的揉動,也扭動著屁股發出呻吟,她一邊呻吟著,一邊抓著華雲龍的手在自己的豐滿的乳房上揉著。   梅素若這時也已休息過來了,她倚在被子上,輕揉著被華雲龍幹得有點腫脹的陰戶,看著他們四個,見小蘋和小玫對這那粗壯而堅挺的寶貝不知該如何下手,她忍不住坐到床邊,伸手在小玫的陰戶上一摸,沾了一手的淫水。她笑著說道:   「小玫,你的淫水都流出來了,還不快點上來?不要怕,小姐幫你們,來。」   梅素若先讓小蘋扶著大肉棍,隨後讓小玫爬上床,蹲在華雲龍的身上,用手幫她分開陰唇,對準那通紅髮亮的龜頭,慢慢地插進小玫的陰穴。然後她站起身來,按小玫的肩上,往下用力一壓。「啊……」隨著寶貝的連根滑入,一陣劇痛向小玫襲來,小玫忍不住叫了起來。   梅素若連忙抱著,將自己的雙乳壓在她的身上揉動,雙手也抓著她的雙乳揉捏著,安慰道:「沒事,不要怕,第一次是這樣的,以後就沒事了。」   小玫在梅素若的揉捏下,疼痛慢慢地減輕了,她輕輕地扭動著屁股,讓寶貝在陰道裡滑動起來。隨著她的扭動,陰穴裡那種又癢、又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她也加快了扭動速度,以減輕穴裡的那種奇癢。梅素若一邊指揮著小蘋幫助小玫她扭動屁股,一邊用手在小玫的陰戶和乳房上揉著,很快地小玫就開始浪聲大叫,呻吟了起來。   「嗯……啊……好……好棒……」這種套動的快速與緩慢,可以由自己來控制,而且深淺的活動也能隨意,更能下下觸到癢處。   小玫屁股的扭動速度越來越快,隨著白嫩的屁股的扭動,她那對小巧的乳房也開始飛快的顫動著。小臉蛋緋紅,一雙嫵媚的杏眼微微閉合著,臉上完全是一種美爽之至的表情。小玫每套下去,必盡根而沒,口中也浪聲道:「哼……哼……爽……爽快極了……嗯……真是……舒服……我……我……好……快活……姑爺……小玫……終於成了……姑爺的……女人……好舒服……小玫……好快活……」   「嗯……好……好舒服……哼……哼……哎唷……好……真是……痛快極了……哼……痛快極了……姑爺……小玫……要一輩子……讓你插……」那大龜頭在陰穴中進進出出,弄得淫水肆溢,小玫到此真是浪極了。   「嗯……哎唷……美……美死了……嗯……哼……美……」華雲龍覺得一股熱浪又沖向龜頭,原來是小玫丟了陰精。   悺「哼……」小玫現在只有喘息的份了,癱軟在梅素若的懷裡不動了。   ※※※※※※※※※※※※※※※※※※※※※※※※※※※※※※※※※※※※※※而在小玫上下套弄的同時,華雲龍也把小娟上移,雙手托著她的屁股,分開她那兩條渾圓的粉腿,仔細的飽覽她三角地帶的風光。只見她那濃密烏黑的陰毛,長滿小腹和肥突的陰阜上,連那個桃源春洞都被蓋得祗能看見一條長長的肉縫,兩片大陰唇紫紅肥厚而多毛。   華雲龍用手撥開濃密的陰毛再撐開那兩片肥厚的大陰唇,發現兩片緋紅色的小陰唇,頂上面緋紅色的陰核正微微的顫抖著。兩片小陰唇及陰道嫩肉呈緋紅色、艷麗而迷人。華雲龍用手指一觸摸那粒大陰蒂,再伸手指插入那濕濡濡的陰戶裡面,輕輕的扣挖著,不時又揉捏那粒大陰蒂,來回的逗弄著。   「啊……啊……姑爺……」小娟像觸電似的,張開了那雙鉤魂的媚眼望著他,心胸急劇起伏,嬌喘呻吟,全身不停的抖動著:「啊……哥哥……你弄得我……難受死了……你真壞……」   「小娟,還早得很啦,壞的還在後頭呢。」華雲龍說完之後,埋首在她的兩腿中間,將嘴吻上她的春洞口,舌尖不停的舔、吮、吸,咬著她的大陰核以及大小陰唇和陰道的嫩肉。   「唔……哥哥……舔得好……舔得妙……」小娟已被吮舔得實在受不了,屁股死命往上挺,她全身浪態十足,口中嬌媚的呻吟著。   華雲龍嘴按在那薄薄的陰唇上,向著陰穴裡又吹又吸,直弄得小娟直打寒顫。   他又將那粒比花生米一般大小的陰核含住,用雙唇吮、用舌頭舔、用牙齒咬,不時再將舌尖伸入她的陰戶裡面,舔刮她的陰壁上那緋紅色的嫩肉。他邊撩弄邊含糊的問道:「小娟……舒……服不舒……服……」   「啊……哥哥……你別……別這樣……我受不了啊……哎呀……咬輕點……哥哥……我會被你……整死的……」小娟被華雲龍舔吮得心花怒放,魂飛魄散,酸癢得她粉臀不停的扭動,嬌軀也不停的顫抖,淫聲浪語的哼著。   「唔……別吸吮了……我下面好癢……」華雲龍伸出舌頭舔著她的陰唇、陰核,舔得小娟一陣陣麻、癢、酥,她舒服的猛按他的頭,身體一陣顫抖。小穴裡的淫水,像似江河缺堤一樣,不斷的往外流。   「好哥哥……小娟……呀……美……美死了……你真要命……把……把我舐得……啊……美死了……」華雲龍進一步把舌頭直伸進小娟的陰穴,在陰道的嫩肉上,上下左右的攪動著,鼻子則頂在她的陰核上揉動著。   小娟從來沒經過這種挑逗,呻吟著道:「啊……哥哥……你太厲害了……我要死了……我不行了……啊……我又要洩……洩身了……」小娟竟然和小玫同時高潮,癱軟在床上。   ※※※※※※※※※※※※※※※※※※※※※※※※※※※※※※※※※※※※※※小蘋和梅素若一看,連忙將她倆放在床裡休息。華雲龍回頭一看,正好小蘋正彎著身子,把枕頭往小娟的頭上塞,那兩對雪白、豐滿的乳房倒垂著,隨著身體的移動而顫動著,兩腿間的陰穴,濕濕的一動一動的,像是要吃東西。   華雲龍一把將小蘋放倒在床上,小蘋被他忽地一拉,嚇了一跳,但是一看是姑爺,連忙躺好,分開雙腿,說道:「姑爺,快點來嘛,小蘋裡面癢死了。」   華雲龍一聽,反而不急了,只見他一手撐著床,一隻手握著寶貝頂在她的陰核上,輕輕的揉動著,只揉得小蘋上下挺動著屁股,想用陰道把龜頭套住。隨著華雲龍的挑逗,小蘋慾火難耐,她索性一把抓住華雲龍的手,將陰戶對準龜頭,用兩片陰唇含著它。   華雲龍一看正好,屁股用力一挺,整根寶貝便插入了陰道。小蘋只覺得陰道裡像是插進一根燒紅的鐵棍,而且又粗、又長,直達深處的花心,同時一陣劇痛也在她體內炸開。華雲龍這時慾火上升,開始輕抽慢插,雙手則在她的雙乳上用力地揉捏著。   隨著華雲龍的抽動,一股快感很快流遍了小蘋的全身,她的粉臉上呈現出一種舒服痛快的表情,她將兩條豐滿的玉腿盤在華雲龍的腰上,屁股也開始上挺配合寶貝的插入。因為前戲充足,小蘋感受到的「破瓜」之痛並不久,很快就浪吟起來。   「嗯……嗯……啊……姑爺……小蘋……好美……用力……用力……干……我……」九淺一深,左插右抽,華雲龍像一頭猛獅,他一邊干插,一邊咆哮。小蘋的浪臀經他撞頂,掀起美麗的浪花。   「嗯哼……嗯……哼……啊……好美……」小蘋面紅耳赤,香汗淋漓,浪叫不己。   「啊……快……小蘋……要……出來……了……唔……求你用力……干……快……用力一點……耶……」「噗滋」、「噗滋」,小蘋的淫水大作。華雲龍見她不停的叫床,心下喜歡,又猛力的動作,比原先來的猛而快。   「啊……啊……」嬌喘如呢的小蘋,終於在他的一輪猛攻之下又出水了。此時,華雲龍正是來勁的時候,沾滿淫水的寶貝正幹得舒服。華雲龍把寶貝抽出來。   「喔……嗯……」小蘋嫩穴一時空曠,嗯哼的嬌嗔著。華雲龍把小蘋翻過來,讓她躺著。小蘋被他插得不知所云,也沒理會,仍不停地嗯哼呻吟。華雲龍將她的兩隻腳一抓,然後跨在自己的雙肩,身體往下壓。於是小蘋的浪臀便成懸空,他則環抱著她的美臀。   「哦……龍哥哥……啊……又來啦……」華雲龍的寶貝硬如鐵棒,立刻又插進來,陰唇夾著寶貝,「噗滋」、「噗滋」,經他的壓插,淫水又流了許多。   「喔……嗯……哦……喔……」華雲龍只覺得小蘋的小小穴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寶貝,每抽插一下,他的龜頭便熱麻不已。   「哎喲……哎喲……哥哥……啊……對……對……用力……啊……小穴……好舒服……唔……再來……對……插……吧……我愛……你……嗯……嗯……」   小蘋狂浪的吟叫,朱唇不傳地顫動,華雲龍更是神氣十足,如入無人之境地猛干。   小娟這時也醒了,她爬起來,跪在華雲龍的背後,用力地推著華雲龍的屁股。   小蘋被插得次次都抵及花心,淫水狂流,流得陰毛、大腿、床上及華雲龍的寶貝上都是,一片一片濕濕的。況且龜頭的肉稜,隨著每次的抽動刮擦著陰穴內的肉壁,小蘋哪經過這種狂抽猛插,她一面扭動著屁股,極力迎合著,一面嬌聲呻吟:「啊……啊……好舒服……好痛快……美死了……啊……啊……要丟了……」   華雲龍和小娟一聽知道她快要丟了,一人更加用勁快速抽插,一人用力狂推起來。果然,小蘋一陣陣的顫抖,媚眼直翻,陰精從子宮口噴射而出,直衝得華雲龍舒服極了。   ※※※※※※※※※※※※※※※※※※※※※※※※※※※※※※※※※※※※※※華雲龍將硬如鐵棍的寶貝從小蘋的陰道裡抽了出來,小蘋也四肢軟綿綿地癱在床上,一股淫水混合著處女的血跡流了出來,沿著屁股流到床上濕了一大片。小娟一看,叫道:「小蘋怎麼這麼浪呀?流這麼多水在床上,濕濕的怎麼玩呀?」   華雲龍一看,自己的寶貝、大腿根及床鋪上都沾滿了處女的血跡和淫水,他跳下床將小娟拉到床邊比較乾淨的地方,先將自己身上擦乾,然後讓小娟躺在床上,拿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屁股下面,讓她的陰戶高高挺起,然後分她的雙腿,挺槍猛剌,「滋」的一聲,大肉棍應聲而入。   小娟剛才雖然已經高潮過了,但是到底沒有被寶貝插的舒服,她浪得也不管「破瓜」之痛了,只管大聲浪叫著,用腿夾著華雲龍的腰,雙腳勾著他的屁股,屁股用力的挺動著配合華雲龍的插入。   「姑爺……好哥哥……快你更用……用力些……哼……好舒服……嗯……」   小娟嬌騷無力,腿兒軟軟的擺著屁股,眉兒顫顫,星眼半啟,頰泛紅暈的緊抱著華雲龍。華雲龍使出了所有的力氣,大抽大送著。這一來直把小娟弄得欲仙欲死,整個人飄飄然的。   「哎唷……嗯……哼……」水受到寶貝的刺激,更是不斷地流出來,而且寶貝在抽插時還不時帶出陰肉,翻來覆去的。   「小娟……好……快活嗎……哼……」華雲龍喘著氣說道。   「嗯……我真……真快活……啊……死了……死了……哼……」小娟在說話之際,由於太過於快活,那陰精也不覺丟了出來。這一陣陰精熱浪襲來,使得華雲龍覺得十分舒暢,於是他更加賣力抽插起來。他們的慾火已經無法抑止,而是在奔放了。   「啊……太……太美了……嗯……我要……要升天……了……哼……快……插……快插死我吧……嗯……哼……」小娟此時已被插穴弄得舒服極了,華雲龍望了小娟那種嬌弱欲醉,尤其是那浪聲浪語,使他的血液有一股無比的衝動。   「哼……哼……」華雲龍喘著氣,猛抽猛插著,有如一隻猛虎般。小娟的浪叫和騷媚淫態,使得她更加賣力的抽插起來,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好像要插破她的小穴似的。一陣猛干,引得小娟的淫水也像泉水一樣亂流,小娟也被頂得媚眼翻白,嬌喘連連。   「哎唷……又……死了……」原來快活的小娟忍不住再度的丟了陰精,她舒服得咬著華雲龍的頸子,這是一場肉與肉之間的磨擦大戰。   「滋……滋……」插穴聲是愈來愈響亮了,那當然是小娟流出過多淫水的象徵。   「啊……我……我會……完了……」華雲龍的寶貝在陰穴中不斷地旋轉著,有時再出其不意的猛頂花心一下。   「哎唷……酸癢極了……哼……哼……好難過……不……不要再旋……旋轉……哎唷……怎麼……哼……那麼重……嗯……哥哥……真壞……哼……撞到人……人家的花……花心上了……嗯……啊……又旋……旋轉了……嗯……哼……旋轉了……」   小娟的花心具有一股吸引力,使得寶貝非常舒適,於是更加壯大,激得他精神興奮,愈插愈起勁了。華雲龍開始加速的挺動,猛力的抽插著。這時小娟簡直是虛脫了,那陰精不知丟了幾回,而且淫水也流了很多,現在只有嬌喘浪噓的力氣了。   「啊……嗯……哼……」這時華雲龍鼓足了力量,狠狠的抽了幾十下。   「啊……嗯……」他的寶貝就像雨點似的衝刺著,同時人也打了個寒顫,一股熱熱的陽精就此丟了出來。   小娟不停地扭動著屁股,浪吟著:「哎……啊……碰到花心了……好……好舒服……啊……」一股陰精隨著噴射而出,洩到華雲龍的龜頭上。華雲龍讓寶貝在裡面輕動了幾下,就抽了出來,任憑小娟躺在床邊,自己也坐到床上。   ※※※※※※※※※※※※※※※※※※※※※※※※※※※※※※※※※※※※※※梅素若一看連忙爬到華雲龍身邊說:「哥哥,累了吧?」   華雲龍笑著道:「我不累。」轉頭對小玫道:「小玫,你一定還沒過癮,咱們再來……」小玫聞言忙爬到床邊躺下,華雲龍撈起她的雙腿放在自己的雙肩,把小玫那嬌嫩的白屁股翹起來。華雲龍揚起寶貝,「滋」的一聲,已將寶貝插入小玫的小穴。   「啊……嗯……呀……」寶貝進入小穴後,小玫按捺不住的浪叫起來。   「噗滋」、「噗滋」,淫水不斷流浪出來,發出悅耳的聲音。華雲龍抱住小玫的浪臀,毫不留情。小玫啟著朱唇,那香舌露吐,一伸一納,沾著絲絲的口水,煞是性感。   「嗯……嗯……嗯……我的穴……好脹……好飽……哼……哥哥……」   「哥哥……用力……用力……干……啊……好爽……再……來……快……」   聽到小玫舒服的浪叫,華雲龍像頭牛,他高高的舉起寶貝,起起落落。   「呼……呼……噢……」華雲龍自己也忍不住的狂呼起來:「好美……的小穴……」他的速度放快。已香汗淋漓的小玫,經他一陣狂插,已嬌嗔連連,似乎喪失意識,她緊緊的用手抱住自己的雙乳。   「美嗎……小玫……」   「小穴……爽……唔……大寶貝……幹得妹妹……死去……活……來的……啊……」華雲龍見小玫被搞得死去活來,淫浪百態。為了逗趣她,讓她討饒,華雲龍故意將抽插的動作放慢。   「啊……姑爺……好哥哥……不要……停……哦……快……用力……干我……快……快……」   「嗚……嗚……求求……你……姑爺……好哥哥……來吧……小玫愛……你……嗯……小玫……要你……的……大寶貝……」華雲龍聽她討插,那種性飢渴的情緒令他感到無比的興奮。於是他再一次的加快速度,並且用力推送。   「啊……哦……我……來……啦……」小玫經他一番壓送,身體哆嗦起來,再一次的達到高潮。她嬌嗔連連,全身無力的浪叫著。華雲龍仍繼續抽插,陰唇緊咬著寶貝。   一會兒,原來像死去般的小玫又再一次的清醒,並且嬌哼起來。原來她又春潮來臨,千嬌百媚。華雲龍也感到全身熱呼呼,血液沸騰不已。華雲龍改變作戰方式,他讓小玫側躺著,自己側躺在她身後。他抱著她的一隻大腿,讓小玫的陰戶洞開,然後他的寶貝從後面搗入。   「嗯……啊……」寶貝插入後,華雲龍開始插送,小玫輕哼的呻吟著。寶貝一進一出,次次入底,頂著花心。華雲龍感到全身舒服透頂,隨時有射精的可能。   又插了上百下,又聽到小玫浪淫起來。經驗告訴華雲龍,她又要高潮了。於是他又猛力頂了十來下,兩人終於同時的達到交歡的高潮。   「啊……啊……噢……噢……」華雲龍的另一隻手繞過她的身體,緊緊將她抱住,身體顫抖不停。而小玫幾乎魂破九霄,浪聲浪叫。   「哦……哦……哦……哦……啊……」她的嬌軀蠕動著,香汗從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冒出。   五人是興盡而罷,換過床單,華雲龍摟著梅素若睡在裡面,小玫、小娟、小蘋三女睡在靠外邊,五人很快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去夢裡找尋周公去也……※※※※※※※※※※※※※※※※※※※※※※※※※※※※※※※※※※※※※※窗外的鳥兒開始歌唱了,但是並沒有吵醒熟睡中的人兒。直到驕陽透過窗廉,梅素若才緩緩睜開了水汪汪的眼睛,當發現自己被人緊緊摟抱著時,含羞的笑了。小玫三女已經不在了,看情形是先起床了。梅素若輕輕推著華雲龍,當他醒來時,她羞得把頭埋在他的懷裡。   「哥,我們該起床了吧。」梅素若低低說道。   「不要。」華雲龍托住梅素若的下巴道:「這是我們的新婚,晚一點沒有關係。」   「哥,還是起床吧,等等……讓人家笑。」   「再躺一會兒吧,若妹妹,我們也算是歷經磨難,才終成眷屬。」說著還用力摟著梅素若的小腰,吻著小嘴。   「嗯……一大早就……」梅素若向旁邊躲著,最後還是被華雲龍吻住了。嘴在吻,而手在滑潤的肉體上愛撫著,輕輕地揉,慢慢地摸,在到達桃源洞口時停住了,於是就在上面摸弄著。   「啊……龍哥哥……天亮了……不要嘛……」   「誰說天亮了,就不可以呀。」梅素若嬌聲的喊著,一手去阻止下面的東西。   「啊……那討厭的東西……」說著小手輕輕打了一下,表示既驚又喜。   華雲龍被打得猛然一縮,叫了起來道:「哎呀,痛死人了,若妹妹,你好狠心。」   這一突來的舉動,可嚇壞了梅素若,她急忙嚴肅地說道:「怎麼樣?痛得很厲害嗎?讓我看看。」說著也忘記了害羞,一把就將被子拉開,俯下身去,用小手輕輕握住粗大的寶貝,仔細地查看著。   「還痛……可是……你握住就不痛了……」華雲龍開了個玩笑,使他飽了眼福。梅素若白嫩的肉體整個露在外面,那光潔的白皮膚毫無斑點。兩個豐滿的玉乳,頂著兩個粉紅色的小乳頭,看得華雲龍心頭狂跳,忍不住地捏著她的玉乳。   明白過來的梅素若發現愛郎是在調逗她,羞得一個轉身壓在華雲龍的身上,小嘴一翹扭著身體不依。   「我不要……龍哥哥……你壞……我不來了……」說著還用兩手猛垂華雲龍的胸膛,引逗得華雲龍哈哈大笑。   「還笑呢……我不依……不來了……」華雲龍怕她真的惱了,連忙將她摟過來,吻著她的小嘴,一個轉身就把她壓在下面,九寸多長的寶貝也跟著吻著陰戶。   許久,梅素若呼出了一口氣道:「龍哥哥,你好壞,我才不要呢。」嘴裡說的不要,可是下面玉腿卻悄悄地分開,這時華雲龍急忙扶著寶貝往裡面送去。   「哥……輕……輕一點……痛……嗯……」痛字剛出口,那大寶貝已挺進一半了。   「哼……哥……嗯……」再稍一用力,已全根沒入了,可是這次華雲龍將寶貝挺入後,就不再動了,只讓大龜頭緊抵花心,在穴心上磨著,大龜頭在裡面一脹一縮的!   「啊……龍哥哥……好難過啊……」   「若妹妹,哪裡難過呀?」華雲龍調皮地問道。   「不知道,人家都難過嘛。」   「哪裡難過?」   「嗯……哥壞死了啦……就在裡面嘛……」   「若妹妹,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華雲龍說著,猛力將大龜頭顫了兩下,直抖得梅素若渾身酥麻,忍不住道:「啊……不行……我要……」   「說不說……」   「哥……我說……小穴難過嘛……」梅素若話剛說完,小臉羞得通紅,引逗得華雲龍緩緩抽插起來。   「哥……快點嘛……唔……」   「我就是要……若妹……浪……」   「人家不會嘛。」   「不會就不弄了喲。」華雲龍說著,表現一付無精打采的樣子,並且慢慢向外抽出寶貝,剛抽到小玉戶的洞口。梅素若忍不住抱著他,不讓他抽出。   「哥……不要抽出來嘛……哥逗得人家難過死了……哥……我要……」   「要什麼呀?」   「好哥哥……人家急死了……干我嘛……」華雲龍被逗得慾火上升,便將寶貝插入洞內,狠狠地抽插起來。   梅素若被插得浪水直流,口中不斷呻吟著:「嗯……唔……唔……」   「哥……雪妹不行了……哎呀……」華雲龍知道快她洩了,連忙把大寶貝往回一抽,再深深的向裡面一挺,陣陣麻癢,週身發抖,不由自主地花心再度流水。   「啊……哥……不能再動了……」華雲龍不理她,依然狠狠地幹著。   「哥……哎呀……不行了……不能動了……」華雲龍知道她忍不住了,連忙用足力氣,猛力地抽插數下後,自己也一個顫抖,「噗」、「噗」射了陽精。射得梅素若張嘴直喘:「啊……龍哥哥……嗯……」兩個人都洩了精,相互糾纏在一起,浪水淫精順著豐臀流到床單上,弄濕了一大片。   一會兒,梅素若才噓了一口氣說:「哥……差點兒要了妹妹的命。」   「若妹妹,舒服嗎?」   「嗯……好美呀……魂差點都離去了……」梅素若說著自動摟抱華雲龍獻上香吻,軟小的香舌也送到華雲龍的口中。兩人片刻溫存,最後梅素若說:「該夠了吧,快起床,看別人不笑死才怪。」   華雲龍道:「這有什麼好笑的,我們新婚怕什麼。」   「嗯……不……快起來……」梅素若扭著小腰撒著嬌,那樣子可愛極了!   「好,我們起來吧。」   「你先起來。」   「為什麼你不起來?」   「不……哥……人家怕你看……」這時華雲龍笑了起來,找著衣服穿,走到床前道:「若妹妹,我來拉你。」   「那你閉上眼睛。」華雲龍很順從的緊閉雙眼,等一會兒,梅素若遞給他手,他輕輕的一拉。   「呀……哎唷……」   「怎麼啦?」   「痛……下面很痛……都是你害人家的……」梅素若用著埋怨的眼神看華雲龍。   華雲龍一付玩世不恭的樣子說道:「海棠枝上拭新紅,怎麼會不痛?誰叫你剛才動得那麼凶,現在又怪我。」   「哥……你又壞……我不來了……」梅素若說著,伸手要打他。最後她又給華雲龍抱住了,一陣甜蜜的吻,這才嘻嘻哈哈的換衣服。   ※※※※※※※※※※※※※※※※※※※※※※※※※※※※※※※※※※※※※※隔日是薛靈瓊的洞房之夜,畢竟不是第一次了,華雲龍自然得心應手。來到了薛靈瓊的房間,一番親吻之後,華雲龍將她放置於床上,迅速的將兩人身上的衣物除去。華雲龍那貪婪的眼神,不斷地在薛靈瓊的身上打量著,又伸手在薛靈瓊的玉體上遊走,最後停留在那迷人的雙乳上,捏弄著小乳頭。薛靈瓊受到如此的愛撫,全身像受到電擊一般,不停的蠕動著嬌軀,並發聲輕哼著。   「嗯……唷……嗯……啊……嗯……嗯……」   華雲龍忍不住讚歎道:「好迷人的身材。」   薛靈瓊不等華雲龍說完,伸出雙手環抱著華雲龍的脖子,將她那鮮紅欲滴的的嬌唇吻上了華雲龍,兩人伸出舌頭,在對方的口中翻滾著,有時會去吸吮對方的舌尖。而兩人的手也沒閒著,薛靈瓊的左手伸去搓揉著華雲龍的寶貝,華雲龍則伸手撫摸薛靈瓊的陰唇,還用手指伸入陰戶內扣挖著陰蒂。   經過一陣的親吻,兩人的嘴唇分開了,而華雲龍低頭用著舌尖在薛靈瓊的乳暈遊走,有時也會去吸吮那兩顆粉紅色的肉粒,手指並迅速抽插著薛靈瓊的小穴。   「嗯……嗯……龍哥哥……真壞……吸妹妹的奶奶……嗯……嗯……」薛靈瓊嬌嗔著。   「龍哥哥……你的手好……好厲害……啊……好……美……嗯……」此時,薛靈瓊抖動的更厲害,雙手緊捉著床單,屁股不斷的往上頂,配合著華雲龍手指的抽插,嬌呼著。   「嗯……啊……啊……喔……喔……好……哥哥……好厲害……妹妹……的小穴好癢啊……嗯……嗯……深……深一點……嗯……人家的花心癢死了……啊……你……用你的寶貝幫人……止……止癢啊……嗯……喔……喔……要……要……要你干……要你插……嗯……嗯……」   華雲龍此時已到了慾火高漲的地步,又聽見薛靈瓊如此的呼喊,二話不說一翻身壓在薛靈瓊的身上,手扶著寶貝便往她的陰戶裡送。只聽「噗滋」一聲,華雲龍的寶貝已進了薛靈瓊的小穴中。   「哎呀。」薛靈瓊一聲尖叫,淚珠也從眼角流出。   薛靈瓊才嬌喘呼呼望著華雲龍一眼說:「哥哥……你真狠心啊……你的寶貝這麼大……也不管妹妹受不受得了……就猛的一插到底……唉……妹妹真是又怕又愛……你……你這小冤家……唉……」   薛靈瓊如泣如訴的,楚楚可人的樣子使華雲龍於心不忍的說:「瓊妹妹……我不知道你的穴口是那麼緊小……讓你受不了……請原諒我……你要打要罵……我毫無怨言的……」   薛靈瓊見他倒蠻體貼的不禁嬌媚微笑的說:「妹妹……才捨不得打你罵你……現在輕點兒抽插……別太用力……我怕……怕受不了……記住別太衝動……」   她嘴角泛著一絲笑意顯得更嬌美、更嫵媚迷人。   「瓊妹妹……我要動羅……」華雲龍將寶貝插在薛靈瓊的小穴內一跳一跳,調皮的說道。   「嗯……用你的……大寶貝……幹你的……妹妹吧……」薛靈瓊用大腿鎖住華雲龍的腰,小穴夾了夾他的大寶貝。   「嗯……嗯……瓊妹妹……你的小穴……在吸我的寶貝……啊……嗯……好爽喔……嗯……夾的寶貝……好舒服啊……唷……」   華雲龍的雙手撐在床上,支撐著上身,下身一上一下的抽乾著薛靈瓊的小穴,他低下頭,在欣賞著自己的大寶貝在薛靈瓊的小穴洞口進進出出的情行形,真令人銷魂啊。有時還會空出一隻手來,在薛靈瓊豐滿雪白的乳房上,東摸摸西捏捏的,一面調情,一面輕抽狂插,漸漸的華雲龍的抽插加速了。「噗滋」、「噗滋」的聲音也越來越急了,薛靈瓊雙手緊抱著華雲龍的腰部,下體更急速的往上頂,並嬌呼著。   「喔……對……就是這……樣……啊……我的好哥哥……啊……嗯……嗯……好美喔……好哥哥……深一點……啊……嗯……喔……用力干我……干……干……嗯……幹你的小穴……啊……嗯……嗯……就這……樣……的干……唷……嗯……妹妹的小穴好爽喔……嗯……嗯……」   華雲龍邊插邊欣賞,又把速度給慢了下來,只見自己的寶貝,在陰戶裡滑進滑出的,煞是好看。滑進時,薛靈瓊的兩片紅潤的陰唇也跟著往內陷;滑出時,陰唇也跟著往外翻,同時還帶了不少的淫水出來,整根寶貝已是滑潤異常。薛靈瓊感到速度放慢,小穴有點適應不過來,便急呼起來。   「啊……龍哥哥……好哥哥……嗯……人家正在爽……你怎慢下來了……嗯……快……快乾妹妹的小穴……啊……嗯……小穴喜歡……大寶貝哥哥……大力的干……大力的插……喔……嗯……嗯……快……快……喔……」   華雲龍飽盡視,聽之娛,全身上下的千孔百骸,無一處不在享受。他淺送輕抽,在每隔六、七下之後,他就會來一次猛插到底,如此的循環。但是薛靈瓊比較喜歡深入疾出,重重穿插,因為這樣才能抵到她的癢處。偏偏華雲龍又將寶貝淺出多深入少,這種滋味實在太逗人了,所以薛靈瓊被他逗得穴內百癢無比,不得不把玉臀頻頻往上拋。薛靈瓊雙手抱緊華雲龍的屁股,把臀部拚命挺起,淫聲浪語直呼起來。   「好哥哥……快插呀……你不要慢下來嘛……嗯……人家叫你大寶貝哥哥……好哥哥……嗯……你……你不要作弄人……啦……嗯……嗯……快動……快插呀……」   「瓊妹妹……好妹妹……喔……我以為你受不了……且已經滿足的樣子……喔……才將速度放慢……啊……唷……」   「嗯……嗯……好哥哥……我還不夠……我還要……啊……求求你……好哥哥快……點嘛……我要哥哥的大寶貝……大力的乾妹妹……嗯……嗯……不然……我不依……」華雲龍見了薛靈瓊有了反應,不由心中大喜,猛然地抓緊她的身子深插急抽了起來。薛靈瓊正被他逗得騷癢難耐,忽得這種深插急抽,真是非常地舒暢,不禁又哼起來了。   「唔……唔……嗯……嗯……好……好……好……嗯……對……對……大寶貝哥哥……你真瞭解妹妹……嗯……唔……爽……爽……啊……好爽喔……」華雲龍聽她如此地哼著,他興奮極了,一直猛攻,每次都將龜頭直抵花心,薛靈瓊美得淫聲浪語不絕。   「嗯……嗯……龍哥哥……你用力……再用力吧……嗯……唔……啊……好……好美喔……嗯……對……對……就是這樣……啊……啊……唔……嗯……好……好……快……快點……啊……嗯……唷……嗯……再快喔……」   華雲龍一聽薛靈瓊如此的發浪,就像打了一針傷情劑,連命都不要似的,大幹特幹起來,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汗水,而且也喘的張口瞪眼的,氣喘如牛啊。   薛靈瓊給他這種不要命的干法插得全身舒服異常,口中不斷的呻吟。   「嗯……嗯……大寶貝哥哥……干的妹妹……好爽啊……嗯……嗯……好……好痛快啊……唔……快啊……快……死了……嗯……唷……唷……對……對……再重一點吧……嗯……嗯……妹妹好……好愛哥哥的大寶貝……嗯……嗯……干的妹妹……好……好舒服喔……」   薛靈瓊的陰戶中不停地一張一合地,花心不停的吸吮著華雲龍的龜頭。華雲龍此時正干的正起勁,上氣不接下氣地直喘著,忽然被薛靈瓊的陰戶這麼一吸吮,他的龜頭一陣酸麻,全身一抖,精液不禁地射了出來,射到薛靈瓊的穴心。   兩人力拼一陣,終於得到了高潮,相擁躺著,華雲龍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突然華雲龍聽見浴室有動靜,睜眼一看,是賈嫣沐完浴之後,直接披著浴巾走進房內。她把門關好後,便把浴巾抖落在地上,裸著身體匍匐在華雲龍的身上。   她伸手握著華雲龍的寶貝一陣騷摸,口中笑著道:「瓊妹妹怕一個人應付不了你,所以跟我商量好了,讓我來接棒。」   「唔……唔……唔……」賈嫣先摸著睪丸,接著用手套弄著寶貝,等它完全間硬起來,她用巧嘴含住寶貝,吸吮起來。   賈嫣含著華雲龍的大寶貝,一進一出有勁的吸吮著,並伸手到自己的小穴上搓揉著,還用手指插進小穴內去玩弄著陰蒂。她一面舔著大寶貝,一面去輕撫細揉摸著華雲龍的陰囊,搞得華雲龍全身舒暢,心頭亂撞,忍不住的輕哼起來。   「喔……好……好……嗯……嫣姊姊……你的嘴巴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啊……嗯……好爽啊……真棒啊……好姊姊……啊……啊……」華雲龍舒服至極,也用手去搓揉她的玉乳,並輕捏著那兩粒突出的肉丸,賈嫣的乳房被他一摸一捏嬌嗔不止,小穴立刻溢了不少淫水。   「嗯……嗯……嗯……唔……唔……」賈嫣蠕動著嬌軀,放開口中的大寶貝,然後坐在華雲龍的身上,先將陰唇撥開,再把寶貝對準穴口,浪淫蕩媚的坐了下去,把大寶貝一寸又一寸的完完全全的吞掉,並且扭轉著蛇腰,將他的大寶貝牢牢套住。   「嗯……哼……哎喲……好美喔……」賈嫣雙眸微閉,發出滿足的淫語。   「噗滋」、「噗滋」、「噗滋」,賈嫣的浪臀起起遭個落,小穴夾著寶貝狂亂地套弄著,她的淫水越流越多,千嬌百媚淫浪無度,香汗流不停,淫語道不絕。   「嗯……好弟弟……嗯……摸我的奶子……用力的摸……啊……好美……嗯……用力的搓……嗯……我好爽好爽……」   「好舒服……嗯……姊姊……好舒服……嗯……大寶貝頂得好舒服……用力的搓……嗯……好美……嗯……」在下面的華雲龍,將雙手放在賈嫣的雙乳上,用手掌重重的搓揉著她的奶子,用手指去捏弄奶頭,下面的大寶貝也配合著她的動作,一上一下的頂著。   「嗯……好弟弟……姊姊的小穴好……好爽喔……嗯……大寶貝弟弟……小穴好舒服……嗯……小穴好……好美啊……哦……我美死了……嗯……哦……」   華雲龍搓揉賈嫣的雙乳一陣之後,將雙手放下把身體撐起,形成兩人相對的坐姿,賈嫣將華雲龍緊緊抱住,雙乳在他的胸膛磨蹭起來。   「嫣姊姊……你好騷……好淫蕩哦……嗯……哦……姊姊……把你的肥臀轉一下……嗯……轉一下……對……太好了……」   「嗯……哦……呀……爽……花心美死……龍弟弟……你真懂……爽……嗯……太好了……太美了……嗯……快……快頂啊……」   「哦……小穴用力夾……哦……用力夾緊大寶貝……嗯……哦……可美死我了……嗯……」   「啊……啊……嗯……龍弟弟……姊姊……我……我受不了……啊……要……哦……我……我要丟了……來了……哦……我快活死了……嗯……」   「嫣姊姊……哦……你怎麼這麼快……哦……姊姊……哦……」   只見賈嫣身體往後倒,雙手雙腳成「大」字形,不住的喘氣,吐氣如蘭,有氣無力的道:「好弟弟……讓姊姊休息一下……等一下再讓大寶貝弟弟……好好的玩……喔……哼……哼……好美……喔……嗯……」   此時的華雲龍,下面的大寶貝直直的挺力著,心中的慾火熊熊的燃燒著,將賈嫣的身體一翻身,將硬挺的寶貝從賈嫣身後插入。賈嫣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嚇著,忍不住驚叫起來。   「唔……好爽……哎喲……龍弟弟……嗯……大寶貝頂死……小穴啊……哦……小穴……好爽哎唷……嗯哼……好弟弟……嗯……你的大寶貝真兇猛……嗯……用力……嗯……快……快幹你的嫣姊姊……乾姊姊的小穴……嗯……嗯……我……愛死……你……嗯……」說著,賈嫣搖起浪臀,配合著華雲龍的活塞運動,將肥臀直往後送,並把頭往後轉,將那香舌伸入他的口中,去吸吮他的舌尖。   華雲龍則一手搓揉賈嫣的雙乳,一手伸到兩人下體的交合處,去扣挖她的陰核。如此一來,賈嫣蠕動的更厲害,忍不住的鬆口哀嚎著:「嗯……嗯……龍哥哥……我好弟弟……大寶貝弟弟……嗯……嗯……我……好美喔……嗯……全身上下都給你玩……嗯……小穴……哦……美……嗯……你真的好棒……我從來沒……沒有這麼爽……嗯……姊姊……離不開你了……嗯……嗯……姊姊要弟弟的寶貝……天天插姊姊的小穴……嗯……我好爽……哦……太好了……小穴太美了……嗯……」   「嫣姊姊……嚎姊姊……你的小穴……真美……唷……嗯……又小又緊的……夾的弟弟的寶貝……好……好舒服喔……插起來真痛快……嗯……嗯……我要干死你……哦……大寶貝要舒服……嗯……我要狠狠的干……小穴……」   意亂情迷的賈嫣只有沒命的浪叫,她的手抓著自己的一對豪乳,猛力的搓揉,一副春意無邊的樣子。華雲龍狠狠地頂撞花心,同時搖動屁股,使的龜頭像電鑽似地在花心上鑽著,賈嫣搖著圓臀,嘴裡直哼著。   「嗯……唔……龍弟弟……你……你真行……嗯……干的姊姊美……美上天了……唔……快……快……嗯……我……我要丟了……啊……嗯……」說罷,賈嫣的花心如同嬰兒的小嘴,緊含著龜頭,兩片的陰唇也一張一合咬著大寶貝,一股陰精隨著淫水流了出來,燙得他的龜頭一陣陣酥麻,接著身子一陣顫抖。   「哎呀……不好……」華雲龍心中一驚,卻已來不及了,因此他的雙腿一挺,使的大寶貝盡量往內伸,隨著身體的顫抖,陽精直射而出,衝擊著賈嫣的花心。   「哎唷……舒服極了……」賈嫣覺得花心裡一陣奇熱,身子也強烈的抖了幾下,整個身體癱軟在床上,然後一切都靜止了。   一場激戰之後,餘下的是兩人滿足的喘息聲,靜靜的享受著美妙的感覺,兩人也已感到有些疲憊,華雲龍輕輕的抱著賈嫣和薛靈瓊,相擁入眠,沉沉的進入美夢中。   ※※※※※※※※※※※※※※※※※※※※※※※※※※※※※※※※※※※※※※從這以後,華雲龍就每天陪著文慧芸、秦畹鳳、白君儀、華美娟、華美玉、華美玲、司馬瓊、小鶯、小蓮、小荷、小芙、小梅、小玉,顧鸞音、方紫玉、「倩女教」三十六女徒賈美婭、賈紫姻、賈佳娑、賈綺娣、賈雲妃、賈明妍、賈妙妙、賈娉娉、賈婷婷、賈曼曼、賈婧婧、賈姍姍、賈玉奴、賈玉姬、賈玉嬈、賈素嬌、賈玉如、賈玉嫵、賈蘭姣、賈逸姿、賈淑嫻、賈少媛、賈秀娟、賈秀媚、賈文英、賈妙嬋、賈麗嫦、賈素娥、賈麗娜、賈麗姝、賈媟、賈婉、賈嫣、賈妮、賈婕、賈妗,白素儀、谷憶白、程淑美、阮紅玉、宣文嫻、蔡薇薇、琪兒、環兒、宮月蘭、宮月蕙、「苗嶺三仙」蘭花仙子、梨花仙子、紫薇仙子、梅素若、小玫、小娟、小蘋這六十八位女子,他日日左擁右抱、顛龍倒鳳,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人生若此,夫復何求哉!   「全書完」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