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2004》一千零一夜二七夜。傾城   一千零一夜二七夜。傾城   P。M。01:57『DEC。18A。D。2003   而在今天沒有接受耶穌基督為救主,被耶穌基督寶血遮蓋的。必免不了末日大審判,硫磺火湖之苦,永死的刑罰。   「羔羊經文:出埃及記」   ***********************************   「小悴」   核爆與海嘯席捲而來,蔓延著遮天避日赤灰色塵埃。   恐怖之光籠罩每一個城市,惡靈在虛空飄渺,石頭森林和鋼筋大廈都在瞬間摧毀崩塌。   善良的人緊擁在一起呼喊神的名字。   邪惡的假先知披上神的外衣逃避末日的審判。   然後以羔羊的鮮血做祭。   西元二零三零。   末世的劫難,終是罪惡的手造。這罪惡之血連神也終於抹殺。   黑暗泯滅光。真愛消亡。劫後的眾生只剩原始的慾望。   神和魔鬼只一線之遙。   餘情未了,在劫難逃。   勃起的陰莖似飲血屠刀。   末日即羔羊。   今天,小悴帶來一個關於女神淪落的故事。   ***********************************OPENING二零三零,世界死於核戰。   存活下來的人們為了生存紛紛集結成部落群體。武力最強的人成為部落的領袖,推行暴力的法則並庇佑他的子民。   基朗。海金斯是這個部落的領袖。或許是因為女兒的善良影響了他,所以一直以來基朗不願意做一個暴君。而只是分配能源和食物給他的子民;只是負責和來的部族戰鬥。   基朗建立了「柯洛羅」城。偏安在地中海邊美麗富饒。   在滅世之後,這是唯一會有鮮花盛開和飛鳥翱翔的地方。   由於磁場的破壞,已沒有季節更迭。每一天溫差也會大到40度以上。   基朗還是找到適合種植的作物,組織部落的人民播種種植,自給自足。   幾個月之後,他會帶領戰士在邊境和來犯的敵人作戰。每年的「夏天」總會有軍隊會攻來。   到「秋天」變異的蝗蟲會成群而來襲擊莊稼,柯洛羅的人民總是戰勝災害獲得豐收。而「冬天」來臨的時候,這裡的人民就會歌舞昇平來朝聖他們的神。   雖然在城市中心的廣場上,矗立著被尊為「天王」的基朗。海金斯的巨大銅像,可是每一年豐收過後,人們卻把最美歌舞和祝福送給尤莉雅娜——天王的女兒。   在基朗的巨大銅像之前,人們自發的搭建起撒滿鮮花的神壇,點燃最芬芳淡雅的檀香,然後耗費巨額的成本和大量的能源,用全息激光投影,把這裡做成藍天白雲的祥和背景。   因為只有這樣純淨高雅的畫面,才合襯尤莉雅娜的美貌和至高。   而這個時候,基朗會高舉著權杖,乘著輕便的單人飛行器,環繞整個儀式的上空。人們把最嘹亮的掌聲送給這對偉大的父女。   她微笑著接受女童遞上的花束;他在半空緩慢的繞場致意。   背景是他的巨大雕塑屹立在藍天白雲之間,萬道瑞光。   或者很難想像在這個世紀還會有著對神的膜拜。   記得在很早的時候,就有學者說無論人類的科技發展到哪一步,人類終會被自己推向毀滅。然而無論末日還是洪荒,對宗教和神明的虔誠總不會消亡。   柯洛羅的科學家和藝術家可以手造出如此美麗的佈景。   同樣,在世界的邊緣年代,人就會造神。   當柯洛羅城還有沒建立的時候,這裡只是地中海沿岸一片巨大的廢墟。   這裡曾經有古早班駁的教堂和角鬥場,曾經有高聳入雲的現代建築和人文藝術。可是在滅世之戰後,這廢墟的斷壁殘垣成為變異人殺虐搶奪的地獄天堂。   十二年前,當基朗。海金斯帶著一萬三百人在這裡和變異人激戰六個夜晚的時候,他的女兒尤莉雅娜僅有七歲。   那一戰到最後基朗的部落僅剩兩百多人。然而卻成就了他的輝煌。   因為變異人幾乎也被殺光,僅存的餘部只得逃往北極附近的「摩德耶那」。   ──那是變異人的自己建立國家。像個污穢的難民營,或者說是流放者行兇的修羅道場。在世界的角落,永遠被遺棄的一群。   而十二年前柯洛羅城的創世一戰,同時也成就了一位女神。   那日地中海邊遍地的橫屍中,極度勞累基朗靠在神殿廢墟的石柱上。   戰畢僅存的英雄戰士一個個形如木雕。他們流著血,有的抱著親人的屍體,有的在帶著濃重血腥氣味的海風中麻木。   每個人的身上佈滿新鮮程度不一的血漬,散發著無以名狀的惡臭。   七歲的尤莉雅娜站在屍體中間,潔白的衣裙沒有一絲穢跡。   她不說話,海風輕吹她細緻的金髮。她的眼神虛無深邃。   她把玩著一隻液體壓縮炸彈,把她捧在手心,舉在面前。她會笑,那是只有孩子才會有的笑容,就像任何一個擺弄布偶的小女孩一樣。   畫面靜止在這裡。又突然被一隻巨大的低等變異生物打破。   ──一隻足有成人懷抱粗的黑色海蛇,以極快的速度躍出海面,襲擊了已近乎脫力的基朗。   基朗被它巨大的身軀霸道的纏在半空,它的蛇頭就像一艘單人飛船那麼大。   基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抵住蛇的下顎,不讓那足有樹幹粗的獠牙傷及自己。   可是,他已漸支持不住。   幾十支傳統槍械和中子激光束對著這一人一蛇,可是蛇的要害處恰被基朗的身軀擋在後,一旦開槍只會玉石俱焚。   最勇敢的戰士衝向前,用想用粒子長矛刺穿蛇腹,可是那畜生一擺尾,戰士便只有像被射出的子彈一樣衝向海邊突兀的岩石,然後流出腦漿。   海蛇發出恐怖的沉悶咽嗚,基朗強壯的手臂已越來越不支。   場面再一次僵持在這裡。直到尤莉雅娜走近前。   她輕輕的拍打撫摩蛇的腹部,它沒有趕走她。反而變的安靜下來。   它眼中詭異的深綠顏色也變的越來越淺,越來越弱。就像在給調皮的小貓搔癢一般,它開始感到舒服也莫名其妙的開始溫順起來。   雖然它依舊緊緊纏著她的父親,不見鬆開。可是在場的人們此刻都已驚呆。   他們看見那巨蛇竟把頭部低下來,到女孩身前,它的頭比她整個人還大出很多。   「危險!」   「啊……!尤拉!」   戰士們和尚處險境的基朗都驚呼。在場的婦女紛紛掩著孩子的眼睛,轉過臉去。   尤莉雅娜側過面來,她的表情那樣平靜。她做了一個「停」的手勢。   就像發號施令的女神。   接著,她依舊輕輕的輕輕的拍打蛇的腦袋,撫摩位於前端的氣孔。   巨蛇就如貓一樣的溫順,眨著那雙燈泡似的眼睛,然後張開血盆大口……   女孩一點不畏懼,還把手伸進蛇口,摸摸它的舌頭。   雖然那裡面一股惡臭,女孩平靜的表情中,依然帶著一絲微笑。   這淡雅的微笑,蘊涵著一股讓一切平靜的力量。   這一幕是十二年前。   西元2044年9月21日17點17分。隨著一聲巨大而壓抑爆破聲音,人們開始尊她為神。   當巨蛇張開口的那一瞬間,年僅七歲的尤莉雅娜將那隻小型液壓炸彈投到它體內。一分鐘之後,那只歡快的畜生就見了上帝。   她告訴她的父親和驚異的群人。她說:「這種變異生物的肌體得到不可思議的強化,加上爆炸可能會產生磁場錯位……當時我就確信在它體內爆炸根本不至於傷及父親的。」「唔……我的寶貝尤拉,那你自己為什麼不避開呢?」   「因為,爸爸。我是你的女兒,爸爸。」   那個時候尤莉雅娜真的沒有避開爆炸。她簡直是從一大堆散發惡臭肉末中被基朗抱出來的。   蛇的內臟和綠色體液懸浮在空中,慢慢下落。就像下墜的煙花。   人們高呼著「尤莉雅娜」,「尤莉雅娜」……   那之後,就有了柯洛羅城。   那是某個神話體系中地中海女神的名字。   光,希望,花朵的悅美。   劫,末日,羔羊的鮮血。   尤莉雅娜伸出小手,海風吹來。她抬起頭,赤灰天際。   大火把城市燒為灰燼,閃電濃煙。   重建家園。以神的名義。   SEP。21P。M。5:20『A。D。2044TRACK。1每一天到清晨的時候,總會有淺薄的霧氣環繞在這棟大廈。   天寒。   我站在最頂層透過厚重的雲霧俯瞰這城市的繚亂陣型。   太陽升起的時候,淺黑色,射出黯淡的光譜。   霧氣散開來,有些卻化成細小的水滴凝固在玻璃上面。   隔著玻璃,我把手心貼上去。我無法觸摸它們。我想有一天,玻璃碎裂開來劃傷我的皮膚,然後這些就和我的鮮血融成一體。   露水是夜晚天空的眼淚,彼此集結在一起,到日出的時候,又瓦解開。   不遠的海面上,掠過飛翔的海鳥。當聽見它們鳴叫的時候,我知道我是快樂的。我沒有見過蔚藍的天空和大海。在「冬天」的祭奠上,有人用激光投影做出綺麗的光譜排列,漸變的七種色。父親說,是彩虹。而在上一個千年的大海中,同樣會有斑斕如彩虹的魚,成群結隊在珊瑚間紛亂穿游。   曾經下潛到800公尺,只看見機械的殘骸和動物的屍骨。   老人說珊瑚本就是堆積的骨質殘骸。它之所以絢麗是因為那些可愛的生命永不會熄滅。   滅世那一戰,死了太多人。假如把那些冰冷的屍骨也堆積,會不會形成最哀艷的珊瑚?我想那即使會,也是死亡的顏色。因為靈魂都去了天堂,觀望彩虹的漂亮。   也許再上一個輪迴到劫滅的那一刻,生靈屍骨堆積成山,然後幻化成石油。   屍骨不祥,所以石油毀滅這一世輪迴。   石油,是大地的眼淚。   見到千瘡百孔的珊瑚群。   它們呈現出青灰的顏色,絲毫沒有光澤。它們就死在大海中。四周是變異的海帶和海藻,撥開厚厚的海沙,看見巨大的魚骨。   我拾起褪色的貝殼,它立刻化成灰。先是在我的手心,然後慢慢的被海流沖走。看著它脆弱的散開來,變成粉末,無聲無息,一直到再也看不見。   海水蕩漾著,像教堂的歌聲。   我。尤莉雅娜。   我來到這末日的世界。帶著光明和愛的力量。   用我的精神和智慧洗滌人們犯下的罪。   然後以神之名帶領善良的人們戰鬥,並與他們同在。   尤莉雅娜。   這個世界,最後一滴溫暖眼淚。   MAY。11A。M。09:00『A。D。2056TRACK。2柯洛羅城的防禦體系,其實很簡單。   這裡的科學家不過把科技恢復到2030年戰前的水平也足夠「織」起「天幕」。   「天幕」是一層帶負電荷的能源場。在「天幕」啟動的時候,任何接近的物體都會在瞬間化為焦炭。它像一個巨大的半球籠罩著整個城市。   而催動「天幕」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這能量源自一個核反應堆。   反應堆在星球大廈的地底,而大廈的一至十層其實是一台巨大的發電機,負責供給整個城市的一切能源。因此十二年來,「天幕」僅開啟過一次。   而這一次的消耗,便耗去至少一年的電能儲備。   在這個世界,戰爭會在隨時爆發。因為太多的野心家總是以為藉著末世可以成為霸主。充足的能源和食物,成為發展壯大最原始的必備條件。   東方的「沒落皇朝」之所以強大,即是因為夏啟早就進入了磁能時代。   早在20年前他即找到奇異的「黑金屬」用以充當複雜的「磁能轉化機」的堅硬內核。   在這個星球上夏啟是唯一擁有這取之不盡可怕能源的人。   假使「黑金屬」再早10年被發現的話,因石油而引發的滅世之戰根本不會發生。   它的成本僅是核能的千分之一,而功效絲毫不較後者遜色。   而假使柯洛羅的科技邁進了磁能時代,那麼天幕或者將永遠保持開啟。   相當可惜,這裡的科學家只知道用核能帶動巨大的發電機組運行,然後切割磁感線產生電流。   在最奢侈的時候,基朗會批准浪費能源,來製造氣勢磅礡高貴聖潔的全息立體投影,在每年一度的祭奠盛會,用這些佈景來襯托尤莉雅娜的典雅。   那個時候,她會穿著白色的長裙禮服,花瓣飄落在周圍。人們呼喊著她的名字,跳起歡快的圓舞。   婦女們用寶貴的淡水灌溉鮮花,然後選擇在這一天鋪滿整個會場。   孩子們圍繞在她身邊歌唱。   堅守在城市內外各個崗位的衛兵,高舉著2026年出產的激光武器,為她歡呼。有些人的槍械甚至是上個世紀的AK─74,而留心的話,會在古老鈍重的槍托上找到尤莉雅娜的名字。   士兵們把她的名字鐫刻在武器上,誓與女神一起存亡。   女神站在高台的中央,她用靜默高貴的微笑面對每一個人。   她灰藍色的瞳孔散發著至高無上的智慧光芒。人們不敢與她對望,臣服在這樣的眼神之下,安詳快樂。在戰場上,想到尤莉雅娜的眼神就獲得無盡的勇氣和動力。   尤莉雅娜總是在鮮花和讚歌中如此靜默。   一種天成的,仿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   有人說神總是寂寞的。因為至高;因為智慧;因為她是神。   末日降臨的時刻,神會來到人間。用羔羊的鮮血洗滌罪惡。庇佑無知的人們逃避硫磺火湖之苦。   神愛世人。   2056年3月31日。   老彼德的葬禮上,基朗看見尤莉雅娜落淚。   他說:「尤拉,老彼德會去天國的……」   然後基朗從身上掏出一塊硬幣放在老彼德遺體的胸前。   「爸爸……」   「尤拉,還有納爾斯,這故事……你們知嗎?」   在2030年滅世的一戰,核爆和洪水之後,海金斯家族僅剩下剛剛成年的基朗和僕人彼德。   那一年,17歲的基朗身負重傷。在排山倒海的洪水海嘯中,彼德拋下了自己4歲的兒子,背著基朗一直游了九個小時。   後來他們躲進阿爾卑斯山一個洞穴中,在彼德的照料下基朗漸漸恢復強壯的身體,接著在這個亂世建立起了部落。   當時基朗問彼德為什麼寧願撇下自己的骨肉而選擇救他。   彼德說,當時,只不過扔了一塊硬幣到半空。再接在手心,向上的一面是救你。那是神的旨意。   從那一天起,基朗一直保存著那枚硬幣。   在殘酷瘋狂的末日世界,他打下江山,建立自己的國度───柯洛羅。   他把最重要的職務交給彼德。並為彼德找到一個賢良的妻子。   只是就像尤莉雅娜不曾見過自己的母親一樣。那個女人在生下小彼德之後也死於難產。   現在,老彼德也死去了。   基朗把這個故事說給小彼德聽。   年輕有為的納爾斯。彼德跪在父親的遺體旁邊。   尤莉雅娜又拿起那枚硬幣,她把它遞給小彼德。   他雙手接過。   基朗用莊嚴的語氣說話:「納爾斯。彼德,你接過父親的硬幣,接過他的權位,盡他的職責,為柯洛羅的明天……」尤莉雅娜用虛無的眼神望著天空。   她輕輕的說話,她說:「命運……」只一滴晶瑩的眼淚從她面頰劃落。   她掀開白色的紗巾,撫摸摩老彼德已冰冷的額角。   他的眉宇間,是慈愛,卻透著蒼涼。   他曾經在滅世的核爆和海嘯中倖存,也曾經選擇柯洛羅的命運。   可是現在,他離開了。在這個末日和他心愛的國度在虛無的陽光中告別。   四個月之後。尤莉雅娜殺死了小彼德。   基朗發現小彼德私下與沒落皇朝聯繫。並利用職務之便把柯洛羅城整個攻防體系的絕密資料繪圖傳輸給夏啟的人。   假使不是基朗及早發覺的話,沒落皇朝的駭客程序勢必入侵星球大廈的中樞系統。   西元2056年7月1日下午5點55分。   地點是柯洛羅城外的公爵古堡。   公爵古堡其實只是突兀石山頂上一片廢墟的平地。   在滅世之前,這裡曾經建有中世紀某公爵遺留的典型歐洲古代風格的古堡。   古堡建在險峻的懸崖上,雄偉肅殺。   哪怕到今天,它只剩廢墟,還保留著莊嚴壓抑的氣質。   柯洛羅城建立之後,這裡便成了裁決犯人之地。   出席這場裁決的只有基朗父女和犯人納爾斯。彼德。   原先負責押送重犯的十三名武力最強的兵士和法官森西尼都被基朗斥退。   納爾斯。彼德背向大海雙膝跪地。   他再退後一步,就會從萬丈懸崖掉進大海。   電閃雷鳴陽光污穢的天氣,洶湧的海浪像猛獸一樣撲向山巖,發出恐怖的聲音。海風似乎吹熄基朗的憤怒,他說話的語氣不再暴跳如雷。   尤莉雅娜著著簡練的戰士裝備。   高分子材料製成的「鎧甲」護肩,她照例僅帶左邊。她的肩膀瘦削骨感,很明顯看見她的鎖骨。右肩一條黑色吊帶似乎連著內衣。「胸鎧」也是與「肩鎧」   同樣堅韌但極輕的高分子合成材質,包裹著一對勻稱的美乳,弧度的線條絕美。   她無一處不是絕美。   鎧是水藍顏色,透出金屬質感的光澤。恰到好處的包裹著前胸和後背。露出平坦的小腹和肚臍。   這幾乎是這個時代女戰士的標準裝備。   很實用,也很美觀。尤其是性感漂亮的胸鎧,不但襯出女子精緻美麗的胸部弧線。而且它足以擋住700HZ的激光束保護心臟。   所不同的是尤莉雅娜的右手並非尋常的護甲。在小臂的位置看起來像是一隻機械手臂。除了露出纖細的五指,再看不見一點皮膚。   那「機械臂」比尋常的護甲外圍直徑粗了許多,純黑的顏色,給人很質量沉重的感覺。   她的左臂卻整個袒露出來。細瘦勻稱。上面有一個紋身的圖案。   線條詭異,細看之下是「柯洛羅」的拉丁文拼寫。在小臂上也僅僅纏著白色的棉布繃帶。   腰帶連著合成塑膠膜製成的緊身褲子。這種製衣材料不易破損,早在上個世紀就被運用做T台概念時裝。   或許是尤莉雅娜偏愛非對稱的審美。她的一隻腿穿成長褲,連進幾乎齊膝的戰靴,而另一邊緊身褲卻僅夠牛仔短褲的長度。   露出了性感迷人的大半截大腿,膝關節還有小腿上延。單看這玉腿就已教人癡。性感的,高貴的。   帶著冰冷的氣息,帶著危險的銳利。   叛徒彼德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被這副完美的末日女戰士圖像驚呆。   他跪在地,卻抬起頭癡癡的望她。   儘管,他不是第一次看見她著戰士的裝束。可是每一次這高貴的女神換上戎裝的時候都叫他深深驚艷。   納爾斯。彼德絕對承認他對尤莉雅娜的愛慕。可是,那不是邪念。   就如每一個柯洛羅的軍人一樣,他們深深為她的美貌和氣質折服,但卻沒有人會妄想得到佔有。她是女神,根生在每個人的信念。   他們只有癡迷的欣賞膜拜,連玷污的勇氣也全無。   彼德無法抗拒沒落皇朝的誘惑成了叛徒。可是就算此刻,他依然明白眼前的女神是不容褻瀆的。   神。不可褻瀆……   「納爾斯,我的孩子。我是愛你的。可是今天,你成為柯洛羅的罪人……」   基朗說話的語氣已不像先前那樣憤怒。他放慢了語速,體味出心痛的感覺。   尤莉雅娜知道,父親在想老彼德的那塊硬幣。   在戰場上,基朗像獅子一樣殘酷的撕碎敵人,在柯洛羅,他卻像父親一樣愛護自己的族人。   有人說基朗。海金斯是末世最仁和的君王。就這一點,尤莉雅娜深信不疑。   就如此刻,基朗憑海臨風竟發出微弱的歎息。   她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斥退旁人。   他想放走他,償還關於老彼德的回憶。   這個時候,她走進前。   她的頭髮是盤起來的,右耳的那只神秘淡藍色鑽石耳環即暴露出來。   散落在額前鬢角的幾束秀髮被風吹起來,拂在面頰上,有些癢的感覺。   她沒有表情。灰藍的瞳孔,高貴的眼神中帶著寒冷。   那不似洶湧的海面。而如同靜水寒澤一般。   「納爾斯。彼德。你的那枚錢幣還在麼?」   「尤拉……」基朗疑惑。   「唔……是的……殿下?莫……」彼德也疑惑,但很快,他猜出來。   「很簡單,納爾斯。現在由我,尤莉雅娜來裁決你的命運。」她單手接過那枚硬幣。「正面是老人的頭像,反面是1999。」   1999是那枚硬幣鍛造的年份。   「老人。」   在他說完「老人」這個單詞的剎那,硬幣被拋向半空。   而同時,小彼德竟整個彈射起來,向著大海逆風而逃。瞬間就快消失不見。   小彼德的背上竟藏著柯洛羅製造不出來的小型單人飛行器。   是的,沒有人會接受死亡。哪怕是女神的裁決。   「王八蛋!」基朗狠狠的咬牙,然後第一時間拔出腰間的激光手槍。   他正要射出光束的時,看見一道藍光擊中空中高速移動的一點。然後爆發出強烈的一線弧光。   那是尤莉雅娜右臂的粒子激光炮。1100HZ。   「尤拉……」   尤莉雅娜反過手來,接住落下的硬幣。   它停在她細膩溫暖的手心,涼涼的。   「1999。爸爸。」   有些事情是輪迴。   有些事情是劫難。   已死去的,不分善良和罪惡。   將來到的,必將遮住陽光。   「爸爸,東方的魔鬼將會帶來殺戮。」   「尤拉,我們會戰鬥到最後的一刻。為了我們的城市。為了老彼德那一塊硬幣。」柯洛羅的天王基朗背向地中海的狂濤,站在公爵古堡的高地廢墟,眺望自己的城市。   時間是下午6點整。   恰逢日落。他看見虛弱無力的陰霾陽光撒在城市的輪廓,他的巨大銅像反射著毫無生氣的光芒。   尤莉雅娜站在他的身邊。   他們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城市,山岡,廢墟。   赤灰天穹很快變成暗黑色調。   JUL。1P。M。06:00A。D。2056TRACK。3沒落皇朝的巨型飛船來的比預想中早。   「蒼龍號」直接懸浮在柯洛羅的上空。遮天蔽日。「玄武號」則選擇停靠在距柯洛羅60海里的地中海海面上。   兩艘巨艦來臨之前,柯洛羅的雷達系統早已監測到。   那是2056年7月15日。尤莉雅娜殺死納爾斯。彼德之後的兩個星期。   「尤拉,這戰艦足有半個柯洛羅城大……夏啟終於把觸角伸向這裡!」   「對陣的雙方已不在同一個時代。就像白人用火槍屠殺美洲的土著。」   「我們有最勇敢的戰士,我們要用鮮血保衛家園!尤拉,你……會心疼這些犧牲麼?尤拉……我相信,我們將戰鬥到最後一刻……」「記得柯洛羅還有沒建立的時候,在大海邊我曾經殺死一隻巨蛇。它的眼睛是綠色的,巨大的就像黑夜中的兩盞鬼燈。它是身體瀰漫著惡臭,我還記得它粘稠的體液就像一口綠色的痰。」「是的,尤拉。它緊緊纏著我,那個時候,都以為我要死了。」   「我把液壓炸彈放進它的口中,然後繼續拍打它的頭,一邊默默倒數。只一下,它就爆炸了。那天風很大,海面卻很平靜。殘骸和內臟都支離破碎落下來,有些落進海裡還在噗嗤噗嗤地燃燒。」「尤拉……你救了爸爸。否則又怎會有這城市?」   「命運。爸爸。命運。就像那只變異海蛇注定出現,然後死亡。就像尤拉和爸爸,必定活下來,然後存亡在這個城市。」「也許,尤拉。我們都會死在這場戰爭,和我們的人民一起。」   「在末日,總逃不過審判。命運是一道牆。隔開天堂,隔開硫炎。」   「擊碎命運,讓我們戰鬥吧!尤拉!」   是的,戰鬥。   19歲的尤莉雅娜又將投入一場戰鬥。那些繽紛的煙火,幽幽的激光,鮮血散開來的時候像是盛開在半空的花,靜靜的開到荼蘼。   曾經有人說要把柯洛羅變成尤莉雅娜的花園。   想來當真的到荼蘼,然後花事;冰封了落日,這孤城,會不會有笙歌?   命運怎可以改變。   2030,老彼德拋起了那枚硬幣。然後看見它緩緩的翻轉落下,他秉著呼吸,因為他所握住的是26年。   尤莉雅娜明白的,命運是不可以改變的。   這末日,這世界,這孤城。   巨大的「蒼龍號」飛船懸浮在城市的上空。   無力的日照還是把可怕的陰影投在半個城市。   那像一具匍匐在地面的惡魔軀體,令所有人恐懼不安。   尤莉雅娜出現在廣場的大螢幕上。   她梳著古雅的髮型,杏色的高領緊身衣外面一副稜角銳利的銀色鎧甲,肩上連著披風。以往在每一年的年祭盛會才會見這樣穿著。   這副銀鎧固然莊重典雅,卻也不失靚麗精緻。兩片胸甲分自後背肋部延伸而出,到前胸並未連成一體,格外玲瓏別緻。就如一雙手輕撫她的美乳,環抱著,體貼著。   在胸鎧上刻著深色的紋路,和披風上的圖案和諧一體。   由於這並非戰甲,胸部也並未整個完全覆蓋,護鎧托住下延,像花瓣一樣。   看起來尤莉雅娜就像帶著一個半包著乳房的金屬胸罩。   完美弧線。冷艷如斯。   「每一個柯洛羅的人民,現在那麼聽見尤拉說話了嗎?你們告訴我,告訴尤拉你們是否感到畏懼……」「沒──有!」   整個城市迴盪著整齊劃一的巨大聲音。   「那麼,現在,我們用我們的身體和精神去戰鬥,去戰鬥吧……」   「戰──鬥!」   「我們一起流血,一起犧牲。就算把這個城市變成的每一寸都灑滿鮮血,然後我們唱著歌,為它殉道。然後你們,和天王基朗,還有尤拉一起去到天國!到那裡,會有藍色的天和暖陽;會有彩虹和雲雀……會有我……一直陪伴。」「尤莉雅娜──尤莉雅娜──尤莉雅娜……」   ……   這一次,萬人高呼的聲音再不是劃一。每個人都呼喊著女神的名字,一遍一遍。戰鬥,為了這個城市,為了尤莉雅娜的天國。   2056年7月15日,戰鬥開始前的那個黃昏。   尤莉雅娜走出位於星球大廈74層的全城直播的媒體控制室。   這一次透過窗戶,見不到日落──蒼龍號像一片遮蓋天際的烏雲,一動不動的懸浮高空。   她知道,只需要一個訊號,它就會發動攻擊。而只要它發動攻擊,柯洛羅的「天幕」也會在第一時間開啟。   然後,戰爭就宣告降臨。   她望著窗外漸漸模糊的世界,氣溫開始驟降,長裙中裸露的大腿感到了一絲寒。   她看見窗外站著一個女人。帶著太陽眼鏡,黑髮遮住半邊臉頰,亞裔血統。   黑色風衣敞開扣子,一字領口的緊身恤杉,材質特殊的長褲和靴連為一體,繡著精細而詭異的暗花。   她很平靜的望向她。   她和她對望。只一秒。她知道她不是夏啟的人。   「你是誰?」   她不答話,只是伸出手,手背向上,然後輕輕舉起來,小臂微彎。   尤莉雅娜覺得她的手很好看,風衣很合身,尤其是袖子和腰。   一隻烏鴉停在那女子的手背上,半收起翅膀,發出特有的叫聲,它的眼睛是血紅的顏色。   她們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隔著玻璃互相凝視。那女子消失之前,曾經對尤莉雅娜微笑。   尤莉雅娜於是也回應同樣的微笑。   然後她轉過身,白色的披風跟著微微揚起來。   那女子在這秒鐘離開。   直到柯洛羅淪陷,她自己也淪陷。尤莉雅娜再也沒有見過她。   但是始終,她腦海中一直都記得那一天在74層,她輕輕的舉起手,小臂微彎……猩紅色的眼睛,那只烏鴉。   JUL。15P。M。05:51『A。D。2056TRACK。449枚導彈從柯洛羅城射向上空的蒼龍號。   在蒼龍號底部的機甲上,綻放出一朵一朵橘色花火,然後即湮滅。它浮在那裡,巍然不動。城市的天空剎那間被照亮,老人抬起頭,想到曾經煙花璀璨的日子。   三天了。蒼龍號一動不動的懸浮在城市的上空,彷彿置身事外的一片雲。   「沒有用的,爸爸。這些常規導彈對付夏啟的機械人或許還會生效,這樣的巨型戰艦只能用『歎息』。」基朗。海金斯觀望著半空,然後垂下頭。他的大手虛無的停在發射控制台的紅色按鈕上,2056年7月19日晚上9點35分。   「巨炮的消耗……尤拉,現在的能源只夠天幕撐起7天。假如用巨炮的話,天幕就只能維持不到24小時。」「幾個世紀以前,就有人能夠以念力彎曲金屬調羹,爸爸,你明白我要說什麼嗎?」   「尤……」   主控制室的電腦屏幕突然紊亂,整面牆壁的信號傳感設備也瞬間異常。   控制室的中央,突然顯現出一支白色光柱,周圍有電弧光極不穩定的跳閃。   這是激光全息三維投影。   中年人,帶著金邊細框眼鏡,穿古典的唐裝,有些肥胖,謝頂。   「呵呵呵呵……海金斯陛下,尤莉雅娜公主殿下,兩位安好。我是夏啟,打攪二位清靜了,呵呵呵呵……兩位不嫌的話,煩請將頻率調至CA:7。00,我們談一談,談一談呵……」夏啟的神態恭謙祥和,舉首間儘是儒雅風範。   「魔鬼。」尤莉雅娜冷冷的輕啟朱唇,貝齒似雪。她面無表情的把高頻調到7。00。   夏啟看見她輕輕的側過面頰回望基朗,柔和優雅的頸部線條,她的右耳帶著兩隻耳飾,耳骨上一隻銀色的環狀,耳垂則釘著藍色的神秘鑽石。那一天,她的髮型依然遮住半邊臉龐,再轉身面對屏幕的時候,金色的頭髮就覆蓋了它。   雖然夏啟看見的是二維圖像的顯示模式。但在那一個瞬間,卻只有驚艷。   隨即,他回復平靜的常態,他接著他的演說:「兩位兩位,首先夏啟希望你們能夠明白……我並不是一個侵略者。的確,我希望得到這座城池,可是為什麼我們不能以合作的姿態一起攜手邁進星體文明時代呢?」   「夏先生……也許我們的理念太不相同吧。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你想要整個天下,而我呢……我只希望這個城市永遠都安詳美麗。我不會把它交給你。」基朗龐大的身軀把尤莉雅娜暫時擋在夏啟的視線之外。   「那……很遺憾啊……勸降無效。」   話音剛落,一道巨大的白色強光從蒼龍號直射下來。   刺耳的爆炸聲和人們的驚呼聲響成一片。   只一秒。那光束便消失。柯洛羅城西角的鐵礦和兩個冶鐵工廠區瞬間變成鐵水焦土。   雷鳴電閃。   「海金斯陛下,夏某怎會想破壞這座美麗的城市呢?呵呵,不要忘記這戰的第一槍可是你開的。呃……那……我就繼續了哈……」這一次沉悶的轟鳴從遙遠的海面傳來,似有數聲交疊。   電腦顯示:「馬濟那」、「裡基」、「賈德巴蘭」三處建於海島的要塞同時遭到攻擊。「脊鯨」與「亞布拉罕」兩艘主戰核子潛艇的坐標定位也全部消失。   頃刻,巨浪捲來,居住海邊的人甚至連呼叫的聲音也未來得及發出。   「海金斯陛下,你看你看你看……戰爭多慘……」   「嗶!」   尤莉雅娜切掉通訊信號。   本就似雪的面容此刻更蒼白到不見血色。眼神宛如千年封冰,疼痛的,隱忍的──基朗知道,這是她的方式。   他望著自己的女兒,竟也覺那是憤怒的天神。   他的額角竟滲出汗滴。   她的右眼皮一顫,只一剎那。   在眼角外側下隱藏一顆淚痣,極微。   氣浪仍持續,撩動髮鬢。她背向,發紛飛。一縷繫在她嘴角。   「蒙特拉將軍,你速率領400人在沿海高築堤壩,需以『鉻』強化模板,以防海患……扎烏裡將軍,調集全城及海防所有兵力進入戰前一級準備;蘇珊娜中校請務必在第一時間組織施救……」尤莉雅娜說話的語調幹練而優雅,冷靜的給人有條不紊的感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一直取代基朗發號施令。基朗是和藹的,只有欣慰。   「是!明白!」   「很好,那……去做。」她的語調又回復慣常的冷漠,灰藍的瞳孔如寒冷深潭。她真是像個女神。   「爸爸,由你去『洞窟』,準備使用『歎息』……」   「尤……尤拉,真的要用『歎息』麼?那『天幕』的供能……如何供給?」   「『天幕』直接由我來驅動。爸爸。」   「天……尤拉,你……你……你……瘋了,尤拉。」   「幾個世紀之前,念力者就可以憑空彎曲金屬條。而現在尤拉希望可以用精神力量催動發電機組。我的精神力量,爸爸,我想你是可以明白的。」「尤……尤拉……你知道麼,渦輪足有七層樓那麼高。核子聚變釋放能量…   你的精神力……撐的過幾天?「   「爸爸,你知道麼?我,尤莉雅娜熱愛這個城市。就如你為她浴血奮戰的時候,其實你又可曾想過為自己保留餘力……」有些事情是心甘情願的。   有些事情是無能為力的。   有些理想總會躲不過破滅。   有些是宿命;有些是輪迴;而有些只是表演。   人們揮揮手,戰火如煙花。那一年世界整個毀滅。餘生者建起餘生的孤城,以為就點燃明天的希望。   無奈這世界終有審判的時日,邪惡的天火把愛都燒成灰燼。   CA:7。00,7層渦淪,7天。   她知道「七」是命數。   整個世界都可以在瞬息劫滅,一座城又怎可挽留?   劫數來的時候,一切都將如斜陽墜落。   她還是給了自己7天,她食了一粒白色的藥丸,坐進白色的房間。   她的意念發射出來,蕩進深宵破曉,地獄天堂。   她給了自己7天,7天之後,隨這孤城與共沉淪。   粒子炮和強激光束轟在天幕上,發出頻率極高的脈衝聲音。   大大小小的飛艦和作戰機器人──「鐵馬」從蒼龍號傾巢而出,隔著天幕的屏蔽,盤旋在柯洛羅的上空。火力點和指示燈色彩紛亂,就如亂綴天花。   整個星球大廈就像在高速運轉中的巨大處理器,各色的信號燈此起彼伏繚亂繁忙。   勇士們嚴陣以待,等候基朗的發令。他們呼喊著女神的名字,遙望天國的歸宿。   快破曉了,天色赤灰。   JUL。19A。M。05:41『A。D。2056TRACK。5沙漠。   掩埋在沙丘中巨大的機械殘骸露出稜角。破曉的晨光很微弱,還是引起一點反射。空氣稀薄。   她用陳舊的棉布包裹著整個頭部及面龐,只露出一雙冷冷清清的細眼,線條凌利,神采卻蒼茫。   「烏鴉,你手上的是什麼?」   烏鴉蹲著的姿勢,用細長柔美的手指挑起粒粒灰沙,風吹過來,又飛走了。   烏鴉的烏鴉停在一具陳年的駝骨上,它昂起頭望她,猩紅色的眼睛。   她跟它之間的距離始終不會超過210公分。   因為,她的名字就叫做「烏鴉」。   「烏鴉,你手上的是什麼?」   「唔,花。白蟬花。」   「花?」   「柯洛羅帶來的,只那裡才會有花。花,聞起來香香的,純潔美好。」   「花……的確好美,我第一次見過花。真正的花,它的芳香是透明的,卻長著翅膀。烏鴉,我們一直帶著它吧。」「不可以的翎女,這是折下的花枝。」   「那它為什麼沒有死亡?」   「因為它很美,所以我使用維持生命的試劑……」   「那……那它應該可以永存的……烏鴉,你知道的,柯洛羅要毀滅的,那在這世界便再看不到鮮花。」「錯了。翎女。花開後就要凋萎,然後變成枯枝,除非凝固時間,否則就止不住。就像尤莉雅娜……」「為什麼?」   「這就是花的命運。美麗的東西,總難逃衰敗。『花期』,翎女。這就是科普文藝類文獻上說的花事。」「唔……那……烏鴉,這花期會是多久?」   「7天,翎女。」   非洲西北部。2056年7月某個早晨,烏鴉和翎女有過一段這樣的對白。   她們向著某一個坐標一路步行。   她的烏鴉一直飛在半空,有的時候停在變異的仙人掌在歇腳。   一路上,翎女沒有喝水,烏鴉不停吸煙。   三個小時之後。翎女的隱型眼鏡開始乾澀,烏鴉低頭看了手錶。   JUL。19A。M。08:55『A。D。2056TRACK。6歎息巨炮的攻擊力是巨大的。   滅世之前,這個國家就開始研製這霸道的重型兵器。   而基朗手下的科學家只不過按照圖紙完成了它而已,雖然整個複雜的過程耗去八年。2052年巨炮在位於柯洛羅北部的一個地底洞窟竣工的時候,有人曾向基朗和尤莉雅娜論證過它足以擊毀月球。   「陛下,我看這巨炮要是早研製出來幾年,也許能挽救滅世……」   「………」   「不,只會加速。」她冷冷的旁白。   其實那天基朗很高興,開啟了存封在地窖的紅酒,和所有參與研發鑄造的人共飲。在興高采烈的時候,他用「鑄劍為犁」表達他對這座城市的熱愛。   同樣,時年15歲的尤莉雅娜也很熱愛這座城市。她對為首的工程師說:「劍鑄好了,使命已完結。你將欣然奔赴天國。」   那工程師於是含笑自盡。   剩餘的人皆對天起誓嚴守巨炮的機密,在有生之年再不離開洞窟半步。   每次回想這件事情,尤莉雅娜自己都會覺得有些邪教意味。   可是這裡的人民頌讚她為女神,為她種植最美的鮮花。   就像她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時候,連恐怖的巨蛇望見她雙眼都被震懾。她清楚的知道與身俱來那股強大的精神力量。   不可抗拒的。   一直以來她不願意意味的區分善良和罪惡。因為她知道她愛這裡,愛這裡的人們。假如是心甘情願,又何所謂義士或是邪教徒?   繁華落盡,文明毀滅,這廢墟上建起的末日世界,極哀艷,度日蒼涼。   餘生的羔羊需要的只是一個存活下去的理由。   每個人呼喊著「尤莉雅娜」的名字而戰,到戰死,還念念不忘勾勒她的眼神面象,然後哼唱著空靈的歌聲進到天國。   天幕撐開,天幕外是勇士的戰機。   柯洛羅的戰士們像是全然不惜自己的生命,他們在戰機失控的瞬間放棄了逃生,然後選擇撞擊「沒落皇朝」的小型飛艇和機械人。   機械人很龐大且包裹著極厚的機甲。有的時候,三、四架柯洛羅的戰機都撞毀,它還竟停在半空撒野,身上冒著滾滾濃煙,繼續從口中,臂上連續發炮擊落柯洛羅的戰機。   母船蒼龍號內還在不斷的飛出新的敵人,一批又一批。   柯洛羅一方負責施救的蘇珊娜中校,帶著她的醫務組藏在天幕以內,隨時營救前線退回的傷員。   激戰了五個小時,兩百六十多架戰機和超過五百名空軍飛越天幕投入戰鬥,卻沒有一個傷員退回。又過了70分鐘,最後一批25架戰機起飛。   在飛越天幕的時候,飛機從她面前很近的地方經過。空氣震動,氣勢恢弘。   就像柯洛羅城的雄風,「嗖」的一聲,巨大的風鳴。   隔著透明的天幕,她再一次看見一架架戰機在空中飛舞英姿,奮勇殲敵。   栗子炮,激光束,爆炸的強光和滾滾硝煙。   那些就像一朵朵在半空綻放的花。   或者橘色,或者幽藍,也有呈現紅色綠色。只一下,就消逝了。然後不遠處又一朵。   巨大的爆炸聲連綿不絕,她甚至看見人的內臟和殘肢停在空中。   戰爭多美,多殘酷。   這一秒還在英勇廝殺,下一秒就突然告別。灼熱強光,溫馨爆炸,那一個瞬間,親人幸福,女神高貴,看見天堂的石階。   她看見一具沒有軀幹的上半身從一朵爆炸的花火中以緩慢的速度下落。   她看得清楚,那是她的丈夫倫蒂尼上校。   他的屍體慢慢的落到天幕的邊緣,電弧光閃一閃,倫蒂尼就燒成灰燼。   她哭了,低下頭念著丈夫的名字,再抬起頭向著基朗的巨大銅像,然後她取出腰間的手槍,頂在自己的下顎。   她臨死的時候,念的卻是尤莉雅娜的名字。   「砰!」   告別這末日的繚亂城市。告別這灰色背景的謬誤世界。告別,只輕輕扣一下扳機,頭頂的戰火,腳下的國度,肢解的愛人,心中的女神。   聽到歌聲,去到天國。   尤莉雅娜看不到,也聽不到。她只知道現在是第五天。再過25個小時,巨炮會發射。戰鬥就落幕,命運就光臨。   她服食的白色藥丸,只是普通的維生素,還有核糖核酸,以一人之力催動龐大的發電機組這損耗實在可想而知。   選擇在一間四壁空白的密閉房間,絕無雜念的寂靜。   她穿著銀灰色的緊身連體裝,仰面懸浮在一台巨大的傳感儀上方。   她靜默地閉目,掌心虛空。在她的雙手動脈和額頭上分別連著四條黑色的傳感線,後腦連著一個類似氧氣罩的裝置上面有著密集的電路和細管分佈,一頭連接著儀器的主體。   整個房間極其安靜,只發出非常微弱且極有規律的脈衝聲音。   「滴──」   ………   城市的另一角。   基朗。海金斯站在自己的銅像之下。天幕受到強力攻擊的時候,會劇烈的顫抖,而此時地面也隨著抖動起來。   他感覺整個銅像都在輕微搖晃。   他扶著它的根基,他以它為最大的榮譽。英雄都犧牲了,他們曾經為他塑起這雕像,讚他的勇敢。而現在,基朗卻未衝鋒前線……   手上的可視訊號接受器顯示出來自星球大廈主控制台的報告:新修建的海堤已開始不支,在若干方位出現裂縫。昨天開始,亦有巨浪海嘯超過堤的高度……   位於60海里外的另一艘巨型敵艦──玄武號正試圖利用磁場共振引發規模更大的超級海嘯……   接下來是一組傳送來的一線畫面。形勢異常危急。   「呃……」他唯有長歎。   畫面的邊框上,有一條綠色的動態指示:81%HAVEALREADYCOMPLETETIONED。   一天。   「再一天,等這條直線走到100%時,當歎息巨炮所需的能量就緒後,夏啟,你就去見閻王吧。」JUL。24P。M。11:28『A。D。2056TRACK。7其實在第五天,也就是2056年的7月24日。尤莉雅娜已感覺不支。   在那天夜晚大概10點整的時候,基朗看見一隻帶著青色火焰的金屬斷臂穿過天幕落進城市裡來。就像墜落的隕石一樣。   他開始擔心尤莉雅娜,「蒙特拉將軍,把守衛尤莉雅娜的人再加倍,一旦有異,千萬在第一時間告知我,千萬!」抬頭只見天幕佈滿密密麻麻的電弧光,敵人的粒子炮和鈾光束不停的轟擊某個角度,響徹的「辟里啪啦,辟里啪啦」的刺耳聲音。   「孩子別怕,女神撐起一張天網護衛她的城市……別怕……」   一個年老的婦人抱著繈褓中的嬰孩從基朗身前倉皇的走過,看見基朗,停下致禮,「天王陛下……卡莫托斯拉夫莫娃以及她的孫子向您致禮,並祈禱您的平安。神與柯洛羅同在。」「同在。夫人…唔…」基朗抱過繈褓中的嬰孩,「他叫什麼名字,夫人?」   「廖沙,陛下。我們是斯拉夫族的後裔。」   「廖沙……廖沙。夫人,他多大了?」   基朗一雙大手輕輕的抱起著初生的嬰兒,用指尖挑逗他的小腳丫。小小的廖沙就一下哭起來。他很喜歡小孩,很喜歡,哪怕在這城市即將崩潰的末日時分,在基朗的臉上竟浮現如此慈愛的快樂笑容。   「轟──」又一聲巨大的爆鳴。天幕阻隔著,廖沙哭的更大聲。   「唔……夫人,你這是送他去哪裡?」   「………」   「夫人?」   「不瞞陛下說,我一家是原是拉托維亞山區人。在我們那裡很迷信,孩子初生的時候,都會接受一次算命……這孩子活不過今晚的……」「唔?呵呵呵呵……老夫人,這麼活潑可愛的孩子怎麼會……啊!」   他懷中孩子停止了哭,一雙原本鮮活的小眼睛已經無神。   他驚異的試探廖沙的呼吸,竟真的停止了。   「夫……夫人……」   「命運,陛下,命運不可違背。人,哪怕是神,都逃不過去命運。陛下。」   「他……這……這是為什麼?夫人……他竟真的死了?」   「或許是剛才的爆炸驚壞了他,或許是他太脆弱抗拒不了空氣中的輻射。總之,陛下……命運沒的挽回。」「唔……可憐的孩子,才剛剛睜眼看著世界……就……什麼時候出生的?夫人?」   「7月17日。陛下。到現在共是7天。」   7天。7是命數。   「7天。」他低語道。   「7天,爸爸。我計算過,歎息巨炮需要大約7天,可以囤積足夠的能量發射。」──7月19日正午12:00『。尤莉雅娜走進發電機組之前,她對基朗說。   「尤拉……你的力量撐的了7天麼?」   「嗯,是的爸爸。我來維持天幕的耗能。7天,7是命數。若過不去,一切便無可挽回。祝我成功,爸爸。」「不要,尤拉!不要!我擔心你呃……還是放棄巨炮吧,我們的能源足夠維持天幕運行一周的……」「那一周後呢?坐以待斃麼?爸爸,為了人民,為了城市,為了愛,還有未來……爸爸,就讓尤拉冒一次險吧……在第6天的夜晚,也就是7月25日大約11點整的時候,巨炮的能量會被蓄滿……那個時候讓天幕在坐標『116N,41E』的位置上打開一個單向缺口,然後巨炮發射,那整個『沒落皇朝』從地球上從此消失。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唯一的……爸爸,你知嗎?那個時候,柯洛羅城的命運就在你指尖。」「………我是擔心你撐不到……尤拉。」   「會的。爸爸,孤注一擲。在距離第7天還有整1個小時的時候,讓這場戰爭在『歎息』中終結。我……呃……爸爸……我去了。」她把藥丸服下,然後轉身對父親微笑。   那是少女才會有的純真笑容,雖然在下一秒又回歸到無邊的寂寞。   「7是命數,捱的過麼?」   她一個人走進那空洞的房間。褪盡衣飾,她的整個窈窕身形渾如玉砌。   除了右眼下一點不易察覺的淚痣,全身肌膚如雪再無一點瑕疵。   她的胸部精緻勻稱,堅梃著的,粉色的花蕾和乳暈似有些羞澀。   平坦的小腹,纖細腰肢。她解去臂上繃帶的纏繞,露出詭異的刺青來。再一圈一圈褪盡左邊大腿上的繃帶,在內側竟也藏著一個同樣的刺青圖案。   這性感的腿部線條如此惟美迷人,無論選定任何角度都只有驚艷而已。   到小腿更是撩人,細膩白皙,纖長勻稱。   這冰一樣的美人此刻赤裸著嬌軀也面無表情。輕輕的,更換一套緊身服,接上傳感線,然後閉目而臥,只片刻整個人就懸浮虛空。   7天。   一直到第6天,她感覺這一場她注定敗了。   她一直未進食,只是懸浮著,用她超絕的精神力量,維繫著整個城市的防禦體系。到最後,在距離巨炮可以發射僅僅幾個小時的時候,她終於整個癱瘓掉。   那感覺仿似她整個都被完全掏空,呼吸之間氣若游絲。   眼前就像某種綺麗的色像在交替旋轉,辨也辨不清晰,潛意識裡,她覺得那就像彩虹。她感覺一直在飛,又寒冷。   一陣天搖地動,她知道天幕被擊破了。   她整個跌落在儀器上,心力交猝。   主傳感線已斷裂,雙手上還連著,她虛弱無力的睜著一雙眼。只看見週遭空白四壁。再無一絲氣力動彈,脈衝還在繼續。   「滴──」   ……   柯洛羅的陸軍在一個小時內就全部被擊潰。   也許是城市的偉大讓他們前仆後繼的灑下熱血去扞衛。在沒落皇朝的高科技殺傷武器和戰鬥機器面前,捨身忘死地勇猛變得僅僅是一種姿態。   天幕被擊碎,那就像排山倒海的攻勢席捲而來。   在曾經開滿鮮花的地方,進行屠殺的表演。   他們把子彈和低功率的粒子光波射向侵略者,帶著勇士們信念的決絕,而這情景就像用弓弩阻止坦克的步伐。   那麼多無畏的英雄就這樣一個一個被洞穿或肢解。   基朗終於明白,原來無論多灼熱的壯志都敵不過剎那哀艷的激光。   想起在黑夜裡默數著命數的大樹。它立著,繁榮過,某一瞬就遭天火雷劈。   當婦女和老人從男人的屍體邊舉起武器的時候,基朗開始徹底接受了命運。   他低頭看手中儀表上的顯示:95%HAVEALREADYCOMPLETIONED。   他躲在「洞窟」,連同負責守衛及操作巨炮的11個人。   他緊緊的,緊緊的握著拳頭。他們望他,發現他鬢角都是斑白,那壯闊胸膛壓抑著振動……他對著可以觀察到城內戰況的屏幕,分不清是畏懼還是憎恨。這個他一手創建的城市,尊他為天王的子民。當他說戰鬥的時候,人民就以為自己的意志……戰吧,哪怕身體都變成飛花……哪怕念著尤莉雅娜的名字接受屠殺…   夏啟曾叫他降。   他知道他根本無力擋他的魔爪,也無力保護這裡的一草一木。   他拒絕,斬釘截鐵。   直到這樣一個風雨飄搖大廈將傾的晚上,基朗終於開始思考。他所捍衛的究竟是這座城還是那所謂天王的尊嚴。   當他看見英雄的血液像河流一樣,蔓延在城市的大地上,零落的花瓣漂在上面,有的粉白,有的嫣紅……他會想起多年以前老彼德在漫天卷地的洶湧洪水中擲起的那枚硬幣。   躲在秘密的場所,連現身作戰也無法。他在等,在等巨炮的威能蓄至滿格。   然後,扭轉這場戰爭。   「尤拉,你會原諒我嗎?」   基朗吩咐手下重新定位沒落皇朝的坐標,同時暗暗祈禱尤莉雅娜所在的秘室不至於在短時間內為敵人發現。   時間是2056年7月25日晚上8點20分。   在柯洛羅城行將淪陷的時刻,基朗和尤莉雅娜分別隱藏在兩處絕密的地點。   基朗像蜷縮在石縫中等待反撲的蛇,而他的女兒尤莉雅娜卻像待宰的羔羊般柔弱地躺進虛無的空白。   10分鐘之後,當巨炮的能源儲備到97%的時候。基朗看見自己的銅像在剎那間轟然崩塌。他無法理順思緒,耳邊彷彿傳來歌聲。   煙花會謝,笙歌會停。   英雄喋血,暗夜未央。   JUL。25P。M。20:23『A。D。2056TRACK。8秘室的門一直是禁閉的。機械人的巨臂將外牆一拳擊穿。尤莉雅娜依舊躺在床上,她只冷冷的一瞥。   六個沒落皇朝的憲兵從機械人的胸倉走出,隨即六支陰森冰冷的槍管正對著她。她依然冷冷的一瞥。   一支槍管頂在她額上,另一個人試圖反剪她雙手然後帶上光子手銬。   她沒有反抗,只是把手輕輕的把手抽離男人的掌控,然後舉到面前向外把槍管移偏開。她閉上眼,一秒,再睜開眼。   她一動不動的望著那憲兵,她的眼神就像幽深灰藍的冬日湖泊。   「殺了他們。」   她嘴唇輕微顫動,極輕微的聲音,像唸咒,卻只有一句。   那憲兵竟立刻射殺了尤莉雅娜身後拿著手銬的一位,緊接著一個漂亮的魚躍撲倒了另四個舉槍的憲兵之一。回身再發兩槍,那兩人的心臟部位立即被貫穿,連他們身後的合金牆壁也被射穿,留下半徑3。5公分的兩個小孔冒出淡淡的煙來。   剩餘的一個卻在同時擊穿了他的頭,也是同樣的激光武器。   一瞬間,秘室裡只剩他和尤莉雅娜。「媽的!搞什麼鬼?」僥是反應機敏,否則只怕也要死在那「突然發瘋的傢伙」手裡,他叨咕著。   第一時間,他的槍口仍正對著尤莉雅娜的眉心。「你最好合作!」他一邊說話,一邊謹慎的觀察四周有否異狀。他的槍距離她僅有55公分。   「BA014E,BA014E,E6發現尤莉雅娜,現請求支援,請求支援,位置……」──看的出來,這是個訓練有素的皇朝憲兵。   在他話音中,尤莉雅娜還是聽出侷促和緊張,雖然他的面孔如此冷峻。   那一個瞬間,她沒有選擇說話,甚至連表情也沒有。   憲兵把槍移近了10公分,「合作一點,你被俘虜了。」   她只是冷冷的一瞥。   寒光。憲兵竟感覺一股強大的震懾……   「把槍給我。」   他渾身在發抖,卻緊握著槍,面色剎那變成死灰。   「把槍給我。」──尤莉雅娜還是以同樣平靜的語氣和虛無的聲音重複著那句。「把槍給我。」   於是,那憲兵生平最後的記憶,就只有尤莉雅娜那雙美倫美奐深邃虛空的眼睛。   ………   尤莉雅娜支著金屬牆壁,冰冷的汗珠一點一點從額角和髮鬢滲透出來。   將近7天,她以一己之力推動巨大的發電機組,隨後又「催眠」兩個憲兵,感覺自己已快耗盡。這個時刻,她真的需要哪怕片刻的休息。   她還是選擇換上戰士的裝束,那些冰冷的機甲質感親厚。原本父親安排護衛她的百名戰士,都變做支離破碎的塊狀;加上這室內的6具屍體,真是死亡的寂靜。   面對著這些殊途同歸的屍身,她在陰暗的光線下赤裸著身體換衣。   帶著血腥氣味的夜風從壁上的空洞吹拂她乳房,小巧的花蕾就堅硬起來。   藍色和白色的光束偶爾也劃破夜空,照得潔白胴體光影交織。   她鑽進那具浮在空中無人操縱的作戰機械人。一拉動引擎,它就飛起來。   在半空,她看見整個城市都在流淚。那些殘破的建築冒著濃煙,裝甲車倒在地上橫七豎八就像甲蟲的屍體。漂著花瓣的血河一直蔓延在大地,在城市的每個角落。   突然她想到珊瑚,那些骸骨只在一夜之間如歌褪變。就如這座城。   濃煙一直在四處升騰,到半空才漸漸變淡。烈火把信念都燃燒成灰燼。   熗人的刺激氣味撲鼻而來──她選擇接上氧氣罩。   她看見基朗的巨大雕塑在炮火中轟然解體,她終於想到父親。   97%HAVEALREADYCOMPLETIONED。   基朗還在等待,他緊盯著儀表。   突然他看見自己的雕塑在炮火中轟然解體,他卻想到尤莉雅娜。   如果說他是這城市的象徵;那麼她,她是這城市的一切。   他似乎反而找到更大的勇氣,他呵道:「堅持!戰士們!堅持住!為了柯洛羅的女神!為了……」98%HAVEALREADYCOMPLETIONED。   「98%了,陛下。可以升起巨炮!」   「升!讓他們看看神的歎息!狗娘養的!」   「巨炮程序啟動中…能源:98。17%……定位:116N,41E……   目標:太平洋西岸敵方總部…功率:11,047,000HZ…準備1級…「蒼龍號。   「總部總部,蒼龍號母艦報告……」   「蒼龍號母艦報告……」   「總部總部,蒼龍號母艦報告…探測到柯洛羅城北部山區有體積龐大的能量載體緩慢移動,方向為自地底向上。已發射的微型潛入機械人無法進入其內部…   現請指示…「」尤莉雅娜已被發現,懷疑該處藏有重型殺傷武器。蒼龍號,殲滅目標。「   「殲滅目標。」   ……   當尤莉雅娜看見兩束直徑足有50公分的等離子射線擊向「洞窟」的時候,她連祈禱都未來得及。那幾乎聽不見爆炸的聲音,只是強烈的閃光,然後一片寂靜。她在機器人的胸倉內,只咬一下嘴唇,然後拉動引擎一直升高,一直升高。   連告別都沒有一句,父親就去到天國。   她奮力再升高,直到接近天國的高度。   停在那裡,低頭看見在燃燒的整座城,那火焰卻映紅天空。   而在今天沒有接受耶穌基督為救主,被耶穌基督寶血遮蓋的。必免不了末日大審判,硫磺火湖之苦,永死的刑罰。   在末日的命運光臨的時刻,她卻聽見空靈的歌聲。   她未曾去過教堂,也未曾蕩進幽藍的深海,在這末日的世界,沒有人見過繽紛的彩蝶和清澈的溪流。   然而此刻,她卻感覺與它們都同在。   因為這歌聲,她開始無目的的戰鬥,她轟擊敵方的母艦蒼龍號,就像點亮煙花;她轉向去轟敵方其他小隊的機械人,只一炮就炸到肢體橫飛。那就像兒時海蛇的肢解,碎成一片一片,然後向雪花一樣緩慢的落下來,落下來。   敵人的戰機和機械人開始包圍過來。   她依然緊咬著下唇,抽出「光子手術刀」在半空劃出一道弧再一次完成肢解切片。再一屈身,背部射出幾枚火箭紛紛擊中敵人……   ………   「這小妞真是太危險了……王,我知道你就喜歡調教這樣的貨色。」   夏啟正對著一塊二維螢幕,螢幕上竟顯現出尤莉雅娜在機械人胸倉控制台前的情景……蒼白絕麗的容顏,髮絲凌亂的傾洩下來。冷冷眼神,在高挑的鼻尖上綴著一滴香汗,嘴角一抹淡淡的鮮血……   「呃……我他媽的想頂暴她子宮……」   ………   在機械人將要爆炸的一刻,冷靜的尤莉雅娜理所當然的找到的彈射按鈕。   當她以幽雅的姿勢慢慢下落的時刻,敵人沒有向她開槍,她右臂的激光炮幾乎具有等同於機械人的火力,她調整要角度,又猶豫了片刻,終於沒有發射。   在基朗七零八落的銅像邊著地。   周圍是灼熱的火焰。   那麼多敵人再度包圍上來,她像蝴蝶穿花一樣輕巧從容的殺死他們。   「真是厲害呵,不把她綁起來奸,她會殺了我的。」夏啟呷了一小口茶。   螢幕上,尤莉雅娜著著那身性感的銀色戰士鎧甲,一動一止都勾起夏啟無盡的原始淫慾。   「滅她的國,殺她的爹,玩遍她每一個洞!」   「王,你看這身鎧甲,看她胸部的線條。呵……實在教人無法忍受……」   「哎喲,我的妲己,你他媽妒忌啦?」夏啟把手伸進身邊女人的短裙內,一擰,「老子看上這女人你他媽不爽是吧?」   「奴……奴婢不敢……王……王,你輕一點……呵……啊!」   夏啟一邊注視著螢幕上擒獲尤莉雅娜的動態,一邊把妲己反身按在控制台,撩起她皮質的短裙,她竟沒穿內褲。然後他粗暴的分開她兩片肉唇,一解腰帶就直接掏出陽物抽插起來。   妲己生得美艷如花,身體一顫,便嬌吟起來。   她是夏啟最寵幸的愛妃。他見她愛著狐裘,就賜名「妲己」。   「先拿你個婊子熱熱身,唔……唔……」夏啟一邊插一邊控制鍵盤選取不同的角度欣賞尤莉雅娜戰鬥的英姿。   她始終冷若玄霜,連每一個殺人的動作都是那麼優美。她擇路奔跑,動作輕盈。她回身高抬飛腿的動作被鏡頭捕捉到,夏啟於是看見她大腿深處,幽幽的春光乍現……   他暫時只有觀賞,一邊更賣力的玩弄著眼前正開始發浪的妲己。   她著著寬鬆的狐裘大衣,灰白的顏色混雜著些許斑點。下身僅一條黑色的皮質短裙,很窄,長度到大腿的一半。   妲己的上衣鬆垮,夏啟不用脫下就可以直接撫摩到一對柔軟的嬌乳。   未穿內褲,夏啟才插入,便覺得妲己的陰戶躁熱潮濕。   ──「真是只騷狐狸。」   妲己呻吟著算是回應。   直到第三撥人都被打倒,尤莉雅娜終於不再奔襲。   其實她早就知道,有些事情是逃不過的。   夏啟的憲兵走狗圍成圈子一點一點的包圍過來,幾個戰鬥機械人就懸浮在距她不到20米的半空。   包圍圈一步一步的縮小,她疲憊的站在中心,感到鎧甲的重量。   四周殘破的建築有的還在燃燒,濃煙被吹成銳角徐徐上升。也如髮絲揚起,拂過面頰的微癢。   傳說中癡心的眼淚的會傾城,戰火哀艷落幕到淒絕。   在這個花瓣零落,血流成河的夜晚,尤莉雅娜選擇站在城市的中央。   天王的歎息,英雄的號角就些就像每年冬季的全息佈景,其實都是虛空。   我。尤莉雅娜。   我來到這末日的世界。帶著光明和愛的力量。   用我的精神和智慧洗滌人們犯下的罪。   然後以神之名帶領善良的人們戰鬥,並與他們同在。   尤莉雅娜。   這個世界,最後一滴溫暖眼淚。   在接下來長達幾個小時的黑暗之中,她被上了鐐銬,囚禁在蒼龍號的某個倉內。聽不見一點聲音,她總是想起彼德的硬幣,父親的慈祥,人民的愛戴,英雄的表演………   想起熊熊烈火燃燒的城市,它曾經那麼美,就連毀滅的一天都有落花蕩進鮮血……日出日落的時分,赤灰天空下飛過的海鳥在地面投下繚亂的影子……   到現在,這孤城將破曉了。她在巨大的飛船中,飛越幾個時區。   她其實想望它最後一眼。   這孤城。   這女子。   JUL。26A。M。03:06『A。D。2056TRACK。9西非。   「雷達上顯示的這兩個移動的點,就是返航的蒼龍號和玄武號。」   「夏啟用兵求穩,其實任何一艘這個級別的飛船足夠滅柯洛羅城。」   「未必,烏鴉,你不知道柯洛羅的歎息巨炮只差毫釐或許能扭轉戰局?它只差3%就能發射。」「人類和大猩猩的遺傳因子只差0。03%,翎女。」   「……」   「尤莉雅娜──那個公主將會怎麼樣?」   「不知道。」   「基朗。海金斯呢?他真的死了麼?」   「不知道。」   「假使柯洛羅的地底沒有N礦石,或許它不會以這樣的方式毀滅。」   「命運,翎女。你看就像這朵白蟬花………」   ……   「以馬內利。」   JUL。26A。M。03:06『A。D。2056TRACK。10尤莉雅娜被帶到一個相對寬廣的室內空間。她依然穿著那身鎧甲,雙手卻被反剪著銬在身後。   她冷冷的目光掃視著週遭的環境,直立著的站姿,頭髮有些凌亂。低落的,卻透出高貴的氣質。那其中卻看不見希望在閃爍,也沒有沮喪。她只是冷冷的,冷冷的,就像只出現在城市清晨那種無可名狀的孤獨。   性感的鎧甲,凸顯她胸線的完美,還有暴露在空氣中的左邊大腿渾然如玉。   纖弱的,迷人的。就連身後50公分舉槍的兩個憲兵,也為她臀部和小腿的弧線浮想連篇。   夏啟從一架透明的升降機走出來,臉上堆著謙和的微笑。   雖然此刻,尤莉雅娜未曾料想到夏啟的淫邪齷齪。但她卻早看透這故作儒雅的卑鄙嘴臉。   她依然冷眼望他,就像7天以前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全息投影。儘管,他毀了她的城,殺了她的父親。她卻還是冷眼望他,沒有怨恨,沒有殺氣。   而這個時候,夏啟的眼神已經開始變。他和她之間的距離不到10公尺,近處看她,竟又別有一番韻味──這冷艷如斯的女戰神,連被作成俘虜卻依然保持這樣的淡雅絕麗。她每一寸肌膚,都可以教他銷魂。銀色的戰甲雖整個包裹她的胸部,但那質感及弧度卻無疑製造著更無法抗拒的吸引……   她低下頭去,髮絲蓋住眼角,像是混亂她視線。   她心中暗自倒數:「三……二……一!」她所有的希望都凝聚在這一刻。   她可以死,因為一切都不能再挽回。那些可愛的人民、父親,還有心中的城市……他們都回已經死去………   那一刻,其實她並非無力反抗而被擒。當站在柯洛羅的城市中央,看見那麼多蜂擁而上生擒她的憲兵,還有懸浮在空中的作戰機械人,四周的地面儘是支離破碎的人體和流血落花……體無完膚的建築冒著濃煙滾滾,她終於明白原來一切都真的去到天國。於是,她低下頭開始接受這命運。   她可以死,因為一切都不能再挽回。   但是或許,她可以試著用自己最後的力量殺掉夏啟。而她戰死在這城市,留下靈魂也未必可以做成守望。   她於是垂下雙手,被押上飛船。然後來到這個地方,接著和夏啟對望。   她仍然低下頭,微亂的發。倒數,然後輕鬆的把右手抽離出來,電光火石的剎那,臂上的粒子光束以1100HZ的最大功率射向夏啟。   ──連一點殘骸都未留下,只看見那亮光如此刺眼。瞬間又回到空白。   連他身後的牆也被貫穿數層。   尤莉雅娜終於含笑。這笑容帶著溫度,卻淡淡的,也醉人。   在第一時間,她還是被反應神速的憲兵制服。或者說她根本沒有去反抗,槍托重重的擊在她後腦上,她險些昏闕,倒在地,幾個憲兵按住她的肩膀,她連掙扎也都放棄,含著淡淡的笑容。   「呵呵呵呵……尤莉雅娜公主果然是犀利……我夏啟生平最喜歡這樣帶刺的鮮花啦,呵呵呵呵……早料到你不會這麼輕易就擒,看來弄兩個虛象投影還是蠻有用的嘛……」大堂內竟又迴響起夏啟的聲音,而這一次的語調中竟多了一絲下流的意味。   尤莉雅娜的速度更是驚人,又是電光火石的一瞬,她輕易的掙脫出來,然後一個極其優美的半轉身,右手隨即射出一道能量巨大的光束。   之前她甚至頭也未回,只憑借聲音發出的位置,轟向夏啟。   洞穿了一個站位不佳的憲兵,然後那束激光又一次正中夏啟。   安靜。   尤莉雅娜面上的表情再度猶如死灰,然後她再度被擊倒。   「嘖嘖嘖嘖……尤拉公主真是不簡單,那轉身發炮的動作實在優雅至極呀…   再來一次我看……呵呵呵……我不妨告訴你,我夏啟敢請你來這裡,就他媽是要痛痛快快的搞你的騷屄,女神嘛……嘿嘿,看看女神在床上他媽的有多神……「」尤拉「是尤莉雅娜的暱稱。之前只有父親基朗才這樣喚她。   她知道她擊中的又是虛象,她也知道右臂的激光炮能量耗盡。當聽見夏啟說出這樣穢語的時候,她還是選擇沉默以對。   「啊……資料沒錯的話呢,你手臂上的武器應該是不能再發射了哈……那麼呢…呵呵呵呵……」夏啟頓了頓,大聲的發號施令──「把她給我押進來!」原來夏啟根本不在那大堂中。   JUL。26A。M。09:23『A。D。2056TRACK。116名憲兵把尤莉雅娜押進一間六面純白的密閉房間。夏啟淫笑著站在那裡等她。   這處有些像幾天前她以念力驅動天幕的那間秘室。其實直到現在,尤莉雅娜依然未從那巨大的損耗中恢復元氣。可是她卻深深的明白,即使恢復,同樣也改變不了淪陷的命運。   而區別只在於她能夠堅持多久的貞潔。   雖然本質上這或者是一種無謂的對抗。她相信即使在自己念力最強的時候,也未必可以將夏啟催眠令他產生幻象。很簡單,就因為他是夏啟。她可以輕易的影響意志薄弱者神經,甚至進入對方的思維,一如多年前那只巨蛇;一如數小時前那些自相殘殺的憲兵;一如柯洛羅的人民尊她為女神………   然而,當她被光子鐐銬固定在十字架上的時候,雖然已幾乎耗盡精力,但她仍試著影響夏啟的神經。   「把你的手移開。」她輕啟朱唇,還是那冷冷語調。   她望著他的眼睛,他似有些迷惘,有些被動的和她對視。放在她胸鎧上的手也停止了游移。   她的瞳孔是灰藍的顏色,他的卻是深黑。   她被固定著無法動彈,而他卻似被震懾的一動不動。   「把你的手移開。」她以相同的語調重複一遍。   一秒。   兩秒。   「唔,你叫我移開是吧?好好好,我移開,我保證移,我摸下面。」   她早已意料到失敗,卻無能為力。只得咬牙冷對。   夏啟把手伸到她跨下,想從大腿上的緊身褲伸手探入,卻無奈那高分子材質的衣料實在太緊,似乎連伸進刀片都困難。   他便只得隔靴搔癢在緊身褲外挑弄她下體。第一下就恰好觸在陰蒂上。尤莉雅娜是敏感的,身體一顫,發出曖昧的鼻音。   他繼續撩動她的敏感,伸出那指來回撫弄。她只得勉強地掙扎,想要掙脫十字架上牢牢固定的光子鐐銬。   而她所能達到的效果,充其只是艱難的抬起頭,露出性感白皙的頸部,還微微前傾她的上身,她的鎖骨和胸都讓夏啟難抑衝動。   他終於觸動她的肌膚,她左肩未著鎧甲,他就用舌頭急噪的舔吸,一併撫慰她修長的脖子,雙手放在她胸,雖然是堅硬而冰冷的鎧甲,他卻感覺的到那之下的一對柔軟,正隨著她整個身體一起焦躁起伏。   在尤莉雅娜瘦削的左肩裸露出來,一條黑色的吊帶搭在上連到後背。夏啟試圖用牙咬斷它,卻無法。一併還在她肩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她微顫,「唔。」──低沉的短音。   髮絲從前額低垂下來,帶著孤高艷麗的光澤和金屬一般的質感,髮鬢繚亂。   一絲一縷的以優美的弧度定格襯托那絕色面象。   他偷閒瞥她一眼,看見側面臉型上高聳的鼻和微微張開的薄唇,貝齒精緻。   他只得吻她。   她是柔軟的,連掙扎也是柔軟。   很輕易就撬開她的牙,舌尖侵入內感覺蕩進冰冷深海。   吻著她,就像吻一具屍體。她甚至沒有體溫。   夏啟頓時覺得無趣,他緊緊的擁抱她整個頭顱,把十指都穿進她秀髮,再映上深深的一吻,帶著男性最大的征服。他的形體語言。   而且她依然沒有哪怕一點的反應。就形如一具冰冷的毫無生命力的軀殼,儘管,她絕色。   他震住,驚詫於她的冷漠。   一個萬念俱灰的女子竟真的身心死寂。   那個瞬間,尤莉雅娜確覺得自己已經死寂。那就像曾經在海底見到死亡的珊瑚中,她拾起一片貝殼。然後它就在冰冷的海水中化成白灰。   她彷彿聽見那一天的海水蕩漾,雖然此刻她的身體儘是夏啟骯髒的口水留下痕跡。她連眼睛也不願意閉。   她承認她的失敗。輸了戰爭,死了城市,滅了希望。   一切都在一個夜晚轟然崩塌,她還有什麼不是可以承受。   連自己的體溫和心跳都無法再察覺到,就讓魔鬼施虐在這死寂的冰屍吧。   他廢了很大力才解除她胸前的鎧甲──這女式的機甲造的細緻精巧,夏啟花去好久才找見隱秘的機關,然後笨拙的解開它。   它很輕,卻異常堅固。他把它舉在手上把玩,從正面撫摩兩個乳房的形狀,又淫笑著從背面舔和嗅。他的姿勢真的像貪婪低級的淫棍。或者說,他本就是。   「唔哇……尤拉,我嗅到你體香。」   這堅固冰冷的護甲,絕對是世界上所有女戰士夢寐以求的一套,而此刻不可一世的夏啟手中把玩的,卻更像一副柔軟香艷的名貴胸圍。   「一字」領口的黑色緊身服,上衣是背心的設計。領口恰遮住胸部上延。   尤莉雅娜未著內衣───這樣的緊身服本就無需再著內衣。乳頭的形狀頓時清晰的顯現出來,小巧的,有些略向上翹。乳房的形狀更是無可挑剔,說得上豐滿,卻並非肉彈的類型。   夏啟分明是有些癡了,甚至未在第一時間觸摸問候。   那對乳給他最大的感覺是勻稱,雖然相對她瘦削高挑的身型顯得分外惹眼。   配合她平坦的小腹,如刀削薄的肩,突兀的鎖骨以及纖細的手臂腰肢,夏啟惟有感覺陶醉。   他甚至忘記自己強姦她的堅決,而是開始像一個藝術家一樣欣賞這完美如畫的女體。   「嘖嘖嘖……」他竟發出讚歎的聲音來。   尤莉雅娜被吊掛在合金十字上,當她剝落鎧甲毫無保留的展露隱秘的曲線。   她依然選擇沉默的姿態,彷彿她真的只是一具容顏傾城的冰冷軀體。   她再一次用近乎虛無的眼神望定癡迷的夏啟。   帶著她的失落和唏噓,帶著廢墟的死寂。   她不知道是還可以憑藉這力量自我救贖,她只是望定他,望定他。   直到他的眼神也現出迷離。   她開始輕輕念動經文:「假先知批上羔羊的皮毛,在末日褻瀆神,褻瀆神…   褻瀆…唔…「她終是精力耗盡,話未完已暈闕過去。   夏啟猛得一震,只見她雙肩癱下,虛弱垂下頭去,髮絲輕微的動了動,又靜止。他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撥開遮住面龐的發,看見她右眼下藏著的那顆淚痣。她額上,滴滴冷汗。閉著目,睫毛幽幽。   他再解下她左邊的肩甲,在手臂上有著陰森詭異的刺青,她是真的另類。   尤莉雅娜右臂上的粒子炮一時無法解除,反正能量也耗完,就保留著烘托氣氛吧。夏啟想。   粒子炮和鎧甲連做一體,在她手腕的機甲又連著半鏤空的手套。   纖細精美的手指露在外,此刻虛無的無法握緊。   夏啟喜歡這樣脆弱攤開手相。因為那就如命運。   有人說命運是一張攤開的手心,人們站在其中寂寞表演,承受輪迴。   輪迴,就像夏啟把手按在她乳房,再一圈一圈的揉捏旋轉。她暖暖的鼻息,指尖輕輕抬起那一寸的距離,就是劫難光臨時最美麗的T台。   尤莉雅娜。   JUL。26A。M。09:48『A。D。2056TRACK。12西元2056年7月26日,是夏啟出生後第55年又141天。   在這半個世紀以來,他曾經玩弄過不知多少的美女名媛。他甚至可以清楚的感知每一具女體帶來的快感和溫度,並從中找到個性和區別。   這些女子當中,有弱質的淑女,有淫亂的蕩婦,也有高貴的女王和銳利不屈的女戰士。然而最終她們總是以同樣的方式,屈從在他的肉棒下千嬌百媚。   漸漸的,他甚至厭倦這征服的快感。他甚至都感覺是他是施捨女人,哪怕是強姦她們。因為他不見得心甘情願,因為膩了。   直到那一天,他在視屏傳輸上見到尤莉雅娜的優雅孤高。   他感覺體內某種激情的洶湧。那是最骯髒的慾望,那是乳白色粘稠的原罪。   他可以不去關心柯洛羅的戰事而安然入眠。然而在睡夢中卻怎麼也擺脫不了尤莉雅娜轉身回眸的綽約幻影。   那一天是2056年19日。7天之後,當他一片片剝落她的鎧甲,她近在咫尺,卻依然那樣孤高傾城。他相信7是命數,捱不過命數便只有淪陷。   他想,他會一直凌辱她,讓她懷孕,然後讓她挺著大肚子,把精液射到她每一寸皮膚。他勢必讓她捱過一個又一個7天。一次又一次輪迴。   因為此刻,他無法容忍一個已經昏迷的女子依然保持著這樣的冷漠和孤高。   而這孤高卻令他毛孔悚然;令他侷促不安;令他甚至不敢蹂躪她漂亮的乳房;令他生平第一次在強姦之前就幾乎喪失鬥志。   他取出隨身攜帶的鋒利匕首,小心的伸進她乳溝間微小空隙,然後一毫米一毫米挑開那件韌性極好的緊身服。   「呃…你這婊子,我會讓你享受一浪又一浪高潮的,要你耍酷,耍酷啊!」   他一邊叨咕著,一邊費力的劃破它。當它被割成絲帶狀,女神的乳房呼之欲出的時候,匕首的刀尖也崩出缺口。   「唔,真是極品。」他自語道。   他粗暴的撕扯破碎的衣服,衣服彈力極好,直到被拉成長長的一線,都還未分開。而這個時候,她的乳房也被動的擠壓變形。夏啟很喜歡這形狀,注意看她的表情。   而尤莉雅娜卻僅僅皺了皺眉,眉線細長紋路美麗。雖說是在昏迷中,但是女性乳房的敏感程度極高,以這樣的狀況,她的反應不該這樣微弱的。   夏啟是真的感覺敗興,於是再用了匕首,好容易將那緊身服中間分開至上身的中線位置──尤莉雅娜的左乳就整個彈出來。   他迫不及待的佔有它,他幾乎用盡全力去捏它,掐它,挑逗它。   那光潔如玉的質感,讓他迷惑這究竟是不是人類的肌膚。   那完美的形狀和弧度,完美的觸感無一不讓夏啟心馳太虛,然而惟獨他感覺不到體溫,儘管體香迷人,他還是覺得寒冷。發自內心的寒冷。   他有著無畏的執著,就像在末世他開闢這皇朝的壯志。他又以君臨天下的氣勢轉攻尤莉雅娜另一隻乳房。   它躲在衣內,他就霸道的拉起破碎的衣角,連她整個上身都前傾。   她的發尖觸動他額上的皺紋,癢癢的。   「唔……」他於是抽空狠狠地吻她的嘴,狠狠地。   同時他以極其粗暴的動作拉出她的右乳,白皙如雪的肌膚第一次曝光在男人的面前,一道深深的紫紅淤痕是剛才留下的痕跡。   她依舊眉頭一鎖,頃刻掠過痛苦的表情。然後回歸死寂如海面的表情。   她的乳暈是粉色的,右邊較左邊的稍顯大些,顏色也深。   他並無太藝術的眼光欣賞這風景,而像只餓狼一般輪流撕咬它們,說實話,當時他都擔心它們會化掉。   真的太嬌嫩,太美好。   這個世界,又容的下什麼美好長存呢?   假使有,也只是剎那的無常。   他終於大力咬下去──這一次她也終於激烈的叫。   雖然很短促,她就止住。但是夏啟卻覺得很盡興,乳頭流出鮮血來,他照單全收,把頭埋在她胸部,像吸血蝙蝠般連鼻尖也沾著血。   「你……你這惡……惡魔!」   劇烈的痛感讓尤莉雅娜驚醒過來,她甚至來不及罵夏啟是淫魔──因為眼前的這幕似乎超越了單純對女性的性侵犯,而是有悖人性行為的殘忍虐待……   夏啟惟有以更大力的嘶咬回報她的讚許。   「啊──唔……啊──」   「啊……啊──」   當女神的尖叫一遍一遍響徹這密封的室內的時候,夏啟終於開始感覺氣氛正常。而此時他的陰莖也已經完成了第一次發射,射在他自己的襠內。   面對這樣的女神而早洩,在夏啟看來並不是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呵呵。」他甚至輕鬆的一笑。也好,休整一下吧,他想。   於是他鬆開咬在她乳頭上的牙,一口血和痰交融的混合物,很自然的吐在尤莉雅娜的臉上,「呸!」   她虛弱的沒有動彈。   那口痰落在她鼻樑的一側,她的目光依舊是冷淡的,瞳孔的顏色越發灰藍。   他抬起她臉龐,再一次被她冰冷的體溫震懾。   在她的臉上,他看不見痛苦,看不見屈辱,看不見畏懼和仇恨。   只是那冷淡的,虛無的眼神彷彿黑夜裡死寂的海面,荒蕪的星空。   而因為這樣的眼神,夏啟於是更加堅定了徹底虐待尤莉雅娜的意志。   JUL。26A。M。10:21『A。D。2056TRACK。13赤灰的顏色蔓延在整個末日世界的天空,那就像一場傷感的疾病,蒼涼而疼痛。到海天一線的交接,顏色漸變成渺茫的青黃。   荒蕪的天際,荒蕪的海角,這世界最浩瀚的即是荒蕪。   海鳥停在城市的廢墟梳理帶血的羽毛,哀叫著像是長歌。   柯洛羅。   戰火熄滅,煙花也熄滅。在時光的更迭中,一枚硬幣的神話,就這樣成為歷史一頁中班駁的記憶。殘存下來的人民聚集在廣場的中央。   望著見遍地的屍身和支離破碎的一切,每一張面孔惟有茫然。   基朗戰死了,尤莉雅娜被俘虜。   遍體鱗傷的戰士們再沒有意志戰鬥,他們陪著老人和孩子選擇在滅國之後第一個正午的陽光下為女神祈禱平安,儘管這虛弱無力陽光把飄揚的沒落皇朝的旗幟拉成長長的影子投射在地面──那裡儘是乾涸的鮮血和花瓣的膜片。   那一雙一雙血絲密佈的眼睛,那一夜之間淪陷的孤城。   輪迴就像隱藏的磁線,從地球的這一端環繞至彼端再回到初始的原點。縱然尋不見軌跡,卻總在繁華之後悄然落幕回去最初。   就像十二年前基朗從變異人的手裡奪來這廢墟。   就像廿六年前核戰把城市化做這廢墟。   就像千年前天主教的聖徒在廢墟建立這城市。   就像萬萬年前這世界最初的洪荒。   在輪迴與輪迴之間,總有那一雙雙密佈血絲的眼睛,或者祈禱,或者殺戮,或者守望,或者不堪。   當夏啟將尤莉雅娜的陰部整個暴光的時候,他看見她的眼睛就像這樣密佈血絲。他依然無法從中讀出一點女性的畏懼和恥辱。她冷冷的,殘酷的用形體語言回敬他的卑劣。   他把整個頭顱夾進她的大腿之間,用最曖昧的技巧挑逗她的最隱秘的區域。   在任何女人都無法抵擋的攻勢下,她只是扭動一下,再一下。   她其實是敏感的,只如起初他隔著緻密的衣料觸犯她的陰蒂。那一次有些突然,所以她來不及抑制生理的激越。而在接下來一次又一次的挑弄和虐待中她總是最大限度的隱忍。   她心已死了,就像2030年的地球;就像2056年的柯洛羅。   這一次,夏啟又用牙齒和舌尖柔和的夾擊她的陰蒂。她強忍著,卻還是被陣陣迷離的微妙電流亂了方寸。   她聽得見自己抽搐的鼻息長短不一,她竟咬破自己的下唇。   「啊……」   分不清是疼痛還是銷魂,連她自己也知此刻她有多美。   嘴角的鮮血滴落下來,打夏啟的禿頭上,她稀疏的陰毛恰擋在他眼前。   「啊……唔啊……惡……魔,我……要……啊……啊──」   她未說話完整的一句,又一波劇烈的電流傳到她中樞神經。她感覺一團火在她體內肆虐,先是點點滴滴,剎那間貫穿成一線,貫穿她全部……   「你要?哦。你要啊,沒問題,沒問題。」   夏啟這一句對答倒不失儒雅氣質。   「呵呵呵,我的尤拉小騷屄,我告訴你嘛,你真的別害怕,我現在是不會強姦你的,我只是幫你熱熱身而已……」他估計像她這樣冰清玉潔的女子陰戶必定極緊,所以在未能保證性交質量的時刻,他並不急於冒然祭出自己的老屌。   此刻他依然衣冠楚楚,言談間又體現出儒雅風度。從衣袋中掏出金邊眼鏡,又去出一隻透明的小瓶來,搖晃幾下。   「呃……像你說明一下,這是我國傳統醫藥學和現代高分子科技結合研製而出的新一代藥物。主要功效是促進腦垂體分泌情愛激素,簡單的說,就是一種春藥嘛,呃……不過你放心,它的藥理是純中醫的,對人體基本沒有毒副作用,下面呢就由我夏啟為你注射。」尤莉雅娜被牢牢固定在十字架,她幾乎赤裸著身體,只是穿著纖巧的戰靴還有身上仍掛著未被夏啟扯爛的高彈力的黑色緊身背心……   當她看見夏啟拿著注射器擠出多餘的空氣,那是她生平第一次驚惶失措。   針管刺入她左臂,恰好在刺青的位置。   她一度嘗試著用念力彎曲它,可是這7天來的巨大消耗和幾個小時的身心虐待令她此刻孱弱的像是末日的羔羊。   針刺本不會帶來什麼巨大的疼痛,然而她竟像乳頭被咬時那樣發出淒慘的叫聲。她的十指在一瞬間舒張開來,手心都是冷汗。   JUL。26A。M。11:07『A。D。2056TRACK。14夏啟退到幾米外欣賞她的全貌。   她整個身體被固定成十字,在催情藥物的刺激下,她勉強的一次次昂起頭,目光中也現出迷離。   雙手向兩側平攤開,左手的小臂纏著白色的繃帶,骨感纖細輕輕顫抖。右臂的激光炮未被解除,深黑色帶著神秘的金屬光澤,讓人始終充滿危險的感覺。用做鐐銬的弧光一圈一圈的纏繞著她的手腕部位,疲憊不堪的尤莉雅娜早已無力再做掙扎。   在她的身上,一對美妙的乳房倔強的挺立著,已凝固了流血,那淤青卻還明顯。此刻的藥力,已讓胸部的皮膚現出淺淺的紅暈來,那由內而外的激流讓這冰一樣的女子都開始顫慄扭動。   她的肩膀也完全的裸露出來,吊帶也被割斷,搭拉下來,脆弱的垂在前胸後背。有人說漂亮女人瘦削的肩膀和鎖骨就足以令男人勃起。而這一刻,夏啟終於承認。   那被劃成狼藉的緊身衣殘破的裹在她身上其餘性感的部位。他不願意把它徹底扯破,因為他覺得這樣的畫面似乎更有情調。   她呻吟著,平坦的小腹收縮一下,纖腰一送,乳暈蕩漾。   兩肢大腿害羞的互相摩擦,小腿也一直以極快的頻率顫抖著。   銀色的戰靴帶著性感的鞋跟,在她兩隻腳踝關節處,同樣被幾圈弧光栓緊固定。因為太過強烈的刺激,夏啟看見兩隻靴子互相摩擦著,像是想以此消磨她體內洶節奏,並發出「喀哧喀哧」的金屬擦音……   她是捱不過的。   當那散在身體各處無所不在的點點火苗,終於貫串成一線的時候,尤莉雅娜前所未有感到灼熱。那就像潛伏在最深處的火山突然噴發的剎那。   「啊──」   她發出最放縱的聲音來,那撩起最深層掩埋的情慾。   那溫暖的愛液向涓涓的溪流從她的陰戶流出。   溫情的,詩意的。流經她大腿間光線幽暗的部位,那麼愜意。   她哭了,那哭聲卻像嬌吟。   夏啟察覺到淚水中藏著的情慾,他於是走近她,用手指試探她陰唇的質感。   她嬌吟,那嬌吟帶著哭聲。   在她修長的脖子滲出微笑的汗珠,一滴一滴。就像從前她觀望清晨時分附在玻璃上的寒露。他把舌貼近,那些汗珠卻帶著37℃以上的體溫。   他一舔,鹹鹹的,含著體香。   他把暖煙吹進她耳朵,她就用力的夾緊位於大腿之間他的手。   愛液滴進他手心。滴答滴答。   他含著她的藍色耳環,一併用鼻尖順著她後頸的線條來回輕擦。   在那個陽光班駁的正午,尤莉雅娜開始忘記她的姓名。她的城市。   她像一尾魚,徜徉在光影交織的情慾海洋中。因為某一隻手指的撥弄,神往極樂。   他把眼鏡的支腳插進她潮濕嬌嫩的秘穴。   只沒入兩公分,又再抽出,又再插入,又再抽出……   她一驚一咋的浪叫,滿是血絲的雙眼幽幽若若。   他想找一台最精密的儀器,記錄她每一次輕擺身體的弧度,也許他會把這做成素女的教科書。   然而他卻知道她是唯一的。   這個世界唯一的一滴溫暖的眼淚。   他把沾滿她透明愛液的眼鏡支腳放進口中,像品嚐珍奇的美味。然後分別用兩手環繞到她臀部,再向下到大腿後側根部,一用力把她的下身提起。   她穿著性感的戰靴,兩腳不能分開,但卻可以上下移動。   他抬起她下身,讓微微張開的兩片花瓣正對著自己的視線,晶瑩的又羞澀。   可是無論如何,他找不到合適插入角度。於是他還是解開她的腳鐐。   也許她的動作快到電光火石,那剎那間飛起的一腿,不偏不倚的擊中夏啟的頭部。   她下體流出的好多愛液都一起濺到他臉上,奇怪的味覺。   那之後就是一片黑暗。   夏啟也昏迷過去。   ……   JUL。26A。M。11:44『A。D。2056TRACK。15連尤莉雅娜自己也難以相信,在這情慾煎熬的關頭,她早已虛弱的身心都被火快燒到極樂的時刻。她竟還能擊出這樣一記重腿。   她看見夏啟飛出數米,重重的砸在牆壁,然後落地,那副肢解的眼鏡隨後丟到他身邊。   她真的太過虛弱,或許平常這樣的一擊足夠殺死他。   但是她並不遺憾,她知道,幾個小時之後他還會起來,然後繼續用更暴虐的手法玩弄她的身體,摧挎她的意志。   在劫難應運光臨的時候,人只能承受。   她擊倒他,她卻無法逃出這裡,逃出注定淪陷的命運。   而即使現在,她根本也無法忍受體內熊熊燃燒的烈火,她的兩隻玉腿已可以分開自由,然而她還是緊緊的併攏它們,讓它們越發用力的摩擦,以抵消她的煎熬。   短時間內,他不會再有知覺,她於是真正大聲的叫出聲音。   那銷魂的嬌吟拋棄所有的恥辱和怨恨,壯志和辛酸。從她的性腺,經她的聲腺,迴盪在這空寂的室內,伴隨著沉重的呼吸。   慾望像從冰原的火山噴發而出,她的手指互相糾纏,從汗腺滲出綺麗。   空寂的室內,女神忘我的呻吟。迷離的眼神,面頰現出紅暈。那暖暖的液體流經她大腿內側如雪聖潔的細緻肌膚,她顫抖著,甚至想掙脫出一雙手來,撫慰她焦躁不安的神秘花園。   男人趴在地上,重創造成的昏迷令他錯過這風景。   這個時候,一個亞裔的美女不知從什麼地方進入這秘室。烏黑的秀髮傾瀉下來盤成很時尚的髮式,然而她卻每一處散發出古典的美感。一身灰白色狐裘,胸口開的極低,華貴而妖媚,蓮步輕盈,笑厴如花。   她不緊不慢地在昏迷的夏啟的前額帶上一個透明的裝置。   「美女,」她對驚慌的尤莉雅娜說話:「他會在20分鐘內癒合,然後繼續陪著你玩。我呢……我是他的妃子。在這20分鐘內,由我負責幫你降溫。」「啊……不……不要!」──這個時候,尤莉雅娜已徹底亂了方寸。   「瞧,這裡都這麼濕了。讓姐姐來……」   妲己走近她身邊,尤莉雅娜抗拒著。妲己一個漂亮的閃身,饒到那十字架背後尤莉雅娜無法防護的角度,只見手起手落。   「啊!」──尤莉雅娜感覺腰間一陣劇痛,然後下肢麻痺。   妲己手中上拿著一枚極細的銀針,寒光一閃。   「這是古中國的針灸點穴,現在呢…美女你的雙腳不會再有力氣。呵。」   妲己笑容很甜。   緊接著,她跪在尤莉雅娜的身前,溫柔的抬起她整個下胯。   「你的皮膚真好,嘻嘻。滑滑的。摸起來好舒服。」   「唔……你……你……啊……」   尤莉雅娜此刻連說話都帶著呻吟,那催情藥劑的功效實在太霸道。   她用小口對準她陰戶,舌頭撬開兩片嬌嫩的花瓣,在愛液的潤滑在,舌尖只一下就探進去,那裡面燙燙的,是妲己估算中的溫度。   「哦……唔……」   她溫柔的小心翼翼的在內輕觸,也吮吸著,挑逗著。   她是瞭解女人身體的,所以當尤莉雅娜發出如此淫蕩的呻吟,她並不沒有絲毫的意外,相反還湊過兩隻手指,來用剛才那支繡花針的反面,一下一下的撥弄她已經充血的陰蒂。   那動作就像是輕輕佻動燭芯,火便燒的更旺了。   她的兩手,依舊被死死的固定在橫桿上,而上身卻已經彎曲成美妙的弧度,纖腰縱情的左右搖晃,兩隻焦躁不安的美乳急劇起伏……   愛液瘋狂的湧出來,湧出來,未被妲己吸入口中的,就順著尤莉雅娜身體的線條滴下來,從她臀部肛門的位置。   那就像細雨在屋簷點滴落到地面,再結成一潭。   當她的舌間每一次觸及她那層隱秘的薄膜,她都會抽搐,可是妲己偏偏那麼溫柔,在疼痛中讓人陣陣激盪。   尤莉雅娜簡直不敢相信那醉人的,淫蕩的一聲一聲浪叫發自她的口中,她的眼淚一直在流,和洶湧而出的淫水和諧成趣。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體溫達到39℃以上。這空寂的白色秘室中彷彿瀰漫著檀香的暖煙,靈魂共身體流火未央。   有些事情是心甘情願的;有些事情是無能為力的;就如劫難,怎可迴避。   她天使一般的絕色容顏,從深處湧出的體液,她無意識的勾動指尖,陰道都陣痛。末日世界最蒼涼、哀艷的一把戰火,也敵不過尤莉雅娜一起一伏的一對乳房,一滴香汗。   赤灰的天,太陽懸在中央。   氣溫,28℃。   JUL。26P。M。00:04『A。D。2056TRACK。16夏啟坐起來,嘴角堆著恐怖的笑意。   「王……」   「嗯,妲己,你退下吧,讓我一個人好好玩死這婊子。」   「媽的,死婊子還很烈嘛!」他一邊搖晃著被她踢傷的脖子,一邊粗暴的拉扯她的秀髮。   她的眼睛充血成暗紅的顏色,假如這個時候,給她一面鏡子,她或許會想到那天晚上那只烏鴉的眼睛。   所不同的是,它詭異些,她虛弱迷離。   她的臉上泛著桃紅,他握她香肩──那裡終於有灼熱的體溫。   此刻,她正張開小口,神志迷糊的呻吟著,伴隨著沉重的鼻息。   他再次掏出那根不算太雄偉的陰莖,他要讓它飲血。   只一下,它就插進去。   太緊,四壁極大的壓力。夏起用盡全力才頂到那層薄膜。   「啊──」她尖叫,身體一顫。   他無法再頂入哪怕一寸的距離,儘管她的陰道已經潮濕潤滑,溫暖的淫水也早就氾濫成災。可是真的他感覺無法再挺進。   加上她潛意識的奮力掙扎晃動。三兩下,龜頭又脫出來。   她已神志迷糊,雖然此刻她的身體如此期待撫慰。   他再試,依然無法頂破。   他於是又叫來妲己。   「真是天生名器。王,奴婢以為有兩種方法可以撬開玉門。其一待到寅日寅時,天地陽氣最旺盛的時候……」「我操你媽!寅你個雞巴!我現在就要破她的處,然後玩她三天三夜。你個死多了爹娘的臭屄!別他媽和老子囉嗦!」「唔……奴婢萬死……王,呃……還有就是……」   「就是什麼?別給老子拖拖拉拉的!」   「就是奴婢助你強行破關。」   夏啟的龜頭再一次抵住尤莉雅娜的處女膜。   這一次它停在那裡,沒有動彈。而尤莉雅娜的身體因為刺激,卻一直搖晃著很小的弧度,龜頭上陰道口上自然的摩擦,他感到她的淫水明顯又加劇了分泌。   妲己將雙掌分別放在夏啟後腰腎的部分,靜靜的凝神歸元。   兩股真氣透過妲己的手心,一浪一浪的傳到夏啟的丹田,再凝聚到陰莖,他感覺它快要爆炸,那力量還是源源不斷的注入,一直持續了近一分鐘。   在這一分鐘的時間,尤莉雅娜始終扭動著胯部,小腹也在收縮起伏。那一對美乳也活躍地跟著騷動著,還有她的頭髮。   「王,可以。」   「呃──」   一股巨大的推力,把他的陰莖連根沒入。   他從未聽過如此撕心裂肺的慘叫……他甚至都覺得恐懼。   那一刻,尤莉雅娜的身體整個蜷縮著劇烈抽搐,那劇痛讓她感覺每一根神經都斷裂開來,在她身體的最深處,它像一把屠刀刺中要害。   她的意識頓時驚醒過來,她張開血紅的雙眼,這一次她冷冷地,冷冷地望著夏啟。   在她的慘叫聲中。他把龜頭刺中花心的那一刻,那裡的高溫甚至令他驚異。   他想把它稍退後些調整好位置再作衝刺,卻突然舒適到直接爆發。   他只得把它抽出來,抬頭恰與她目光相遇。   尤莉雅娜血紅的眼睛中滿是血絲繚亂。那其中,看不見慾望,看不見痛苦,只是冷冷地,冷冷地。   在她的眼神中,他只看見怨恨,刻骨銘心的怨恨。   他不由開始害怕的抖擻起來,回頭看妲己已經脫力昏倒在地上。   這秘室內只剩下她和他對視。   她就像一隻索命的怨鬼,那淒冷的,犀利的眼神令夏啟不寒而慄。   然而這時候,他耳邊卻迴響起她的說話──「神不可褻瀆……不可褻瀆…」   他整個人剎那收拾起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就像此刻的陰莖一般變得綿軟而毫無生氣。   他害怕。   JUL。26P。M。00:20『A。D。2056TRACK。17電光四溢。   尤莉雅娜竟將雙手掙脫那鐐銬。在她的手腕和手背血流如注。   他害怕的縮在牆角,她一步步走近他面前,帶著性感高跟的金屬戰靴踏在地面,鈍重的腳步聲迴響在整個密閉的空間。   她一步步逼近,他一節節回退,她未理會倒在地上的妲己,就快走到他的面前。   她的眼睛令他覺得深深的恐懼,鮮血從她的陰戶流出,一直順著雙腿內側的線條流下來。也從她手腕和乳頭的傷口一直流下來,流下來。   還有她的嘴角,始終掛著慘淡的一痕血跡,沿著下巴漂亮的輪廓……   她不是厲鬼,而像是從地獄輪迴涅盤的復仇女神。   夏啟顫慄著,低頭看見他龜頭上沾著她的鮮血,嫣紅的,鮮艷的。   她突然停下腳步。   一秒。   兩秒。   她還是倒下去。   整個就這樣倒下去,就倒上夏啟身前不到50公分的位置。   在這一場戰爭中,尤莉雅娜終究還是無法拯救命運。   在她失去處女之後的3分鐘,她的努力就像一場奇跡的表演。   但她終究無能為力。她傾倒的那一刻,迷人的身軀重重的砸向地面,鮮血和淫水濺在周圍的地面和牆壁。   濺到夏啟的臉上。   他伸出手,一摸。再用舌舔他的手指尖。   他竟還能品味出那其中帶著她的體香。   JUL。26P。M。00:23『A。D。2056TRACK。18她的陰道雖然十分緊密,卻更令他覺得游刃有餘。   他每一次抽插都體會無上的快感。   或者就如妲己所說的「名器」吧,他奸過那麼多女人,就算單從身體快感來說,尤莉雅娜也絕對排在首位。   在夏啟奸過那麼多的女人中,尤莉雅娜是其中最美麗、最孤高,也是最危險的一位。或許每一個男人,都偏愛看見這樣銳利冷艷的女子,在自己的身下崩潰的畫面。   他清楚的知道,她隨時都有可能殺死他。然而正因為這樣的刺激,他越發的珍惜在她陰道中縱情抽插的每一秒鐘。尤莉雅娜就像一朵帶著鋒利花刺的玫瑰,讓人癡狂而又敬畏。   而在夏啟眼中,還有什麼比蹂躪這樣的女子更美妙的事情呢?   當幾個小時前,他的龜頭粗野的撞破她的處女膜。在那一刻,尤莉雅娜感覺所有的時光突然都停止。   週遭是一片蒼白的虛空。她感到身體撕裂,然後慢慢的被拋到半空,再落下來,就像彼德的那塊硬幣。   柯洛羅。   她的家。   而現在,夏啟每一次都深深的頂在她花心上,每一次的碰撞都讓她感覺一陣電流──從她的子宮,流經性腺,貫穿心弦。   她的每一個細胞都瘋狂的承受著,釋放著……   她知道他又注射了催情的藥劑,因為她的淫水都流到腳踝,燙燙的,帶著她的不安和騷動。   她那麼恨他,卻在他的抽插中風情萬種。他把她放成母狗的姿勢,從她背後肏她,捏她嬌嫩的乳房,環抱她纖細的腰,搖擺她性感的臀部。   她漸漸分不清,讓她喪失理智的,是那些兇猛的春藥或是那根兇猛的肉棒。   後來,夏啟回答了她:「因為女人都是天生的婊子,就算是被殺父仇人強姦也他媽的一樣會發浪,會高潮!」她第一次在投影儀中見他的時候,他裝做儒雅祥和的面孔。   他第一次在投影儀中見她的時候,她冷如冰霜的孤高。   而此刻,他在她溫暖的秘穴中攪動她最原始的慾望。   她是一個女神,她更是一個女人。   一個傾城傾國的女人。   一個迷亂在殺父仇人精液中的女人。   她的身體始終在抽搐,頭髮甩到飛揚優美。從她的脖子到肩膀到後背裸露的部位,都是晶瑩的一滴一滴香汗。   那件殘破的緊身背心依舊披上身上,它被割成一條一條的形狀,有的時候,夏啟像拉開弓弦一樣用它狠狠的彈在她後背,那就像是用皮鞭抽打她,並留下淤痕。   尤莉雅娜也分不清自己口中發出的是浪叫還是慘叫。情慾成狂的時候,她惟有承受,惟有在沸騰的瞬間有力的開口。   她是女人。   夏啟發現她的淫水中始終混雜著處女的鮮血,他的征服欲和成就感於是得到更大的滿足。他開始嘗試九淺一深的姿勢。   她一浪又一浪的呻吟中,他高歌猛進。有一次,陰莖不慎從洞口滑出來。   他又干了好久還未能把它塞進去。   在這過程中,他竟發覺她在無意識的配合他的動作,他於是想索性徹底摧毀尤莉雅娜的意志。   「小騷屄,來幫我把它放進去。」   沉默。   她連原本九淺一深的呻吟也停止住。   他頓時惱火的扭過她的面龐,那一瞬,他看見她的表情再一次死寂。   妲己已經封住她四肢的力量,卻似乎封不住她的尊嚴。   頃刻間,尤莉雅娜不再淫亂的呻吟搖擺,在春藥和身體情慾的煎熬下,她雖無可能尋回自己的意識,卻竟然又一次變成冰屍般的死寂。   夏啟敗興的強行插入她的陰道。   而這一次,尤莉雅娜變成徹底的性冷淡,他簡直感覺自己在奸屍。   「媽的!」他還是放棄了努力,又注射進三倍的藥劑。   他直挺著染血的陰莖,離開她身體,頗有耐心的靜觀其變。   JUL。26P。M。03:02『A。D。2056TRACK。19她的身體僵硬的平躺在地上,顫抖的速度和頻率不斷加劇。   鮮血和淫水混合物仍然不停的從陰道口細水長流。   而同時,夏啟看見兩行清澈的眼淚正流過她絕色面龐的輪廓。   他一摸,竟又是冰冷的。   他是真的惱火。   他用光子鎖鏈鎖住她兩隻手腕,那上面有凝固的鮮血和暗紅的傷口。他不是怕她掙扎,而是想以此撐起一個更刺激的造型。   兩面牆壁的距離是4米。   她腳尖離地面僅20公分。   一條光子鎖鏈的兩端分別固定在兩面牆,尤莉雅娜兩臂側平舉,手腕分別被「綁」在橫貫的鎖鏈上。   她腳尖無法點地,當他分開她雙腿,她就呈「大」字型。   而這一次,他對著她完全敞開的陰戶,卻沒有塞進自己的陰莖屠刀。   妲己送來一副小巧古怪的機器。   很簡單,他把那跟粗壯的「圓柱體」極其費力的插進尤莉雅娜的陰道口,只沒入前端較細的三分之一,那「圓柱體」的表面便很快溢出一層粉紅色的油脂。   妲己手中的兩隻「夾子」後端,各有一條傳感線和那只「圓柱體」相連,只見她輕輕的將它們夾在尤莉雅娜一對堅硬的乳頭上,「夾子」前端的小孔中也馬上溢出一層粉紅色的油脂。   「可以了,王。」   然後夏啟打開位於「圓柱體」末端的按鈕。「圓柱體」和「夾子」就同時震動起來,發出刺耳的「嗡嗡」聲。   那些粉色的粘稠油脂於是迷漫在她身體最最敏感的部位。   一瞬間,尤莉雅娜如遭電擊,整個身體開始痙攣。   夏啟和妲己都可以發誓,再沒有聽過比這更野性的浪叫聲,在淫具的刺激下所有潛藏在尤莉雅娜體內的情慾於2056年7月26日下午3點17分,變本加厲噴發出來。   那就像排山倒海的洪流,在頃刻間毀滅她所有的理智和屈辱。   「圓柱體」一寸一寸的深入她的陰道內,朝著和地心重力相反的方向鑽進她快感的核心:「夾子」帶動她胸部劇烈的蕩漾起伏。粘稠的粉色油脂迅速的滲入皮下組織,製造出連綿不絕的浪漫電波。   尤莉雅娜完全融入這瘋狂的震盪節奏中,她被懸掛著無法著地,唯有亂蹬著雙腿……   她小便失禁了。   那太刺激。   一陣痙攣,雪白的乳房便忐忑,小腹顫抖著緊收,纖腰向前彎起,一下,又一下。然後又一陣痙攣,在她陰道以下的柔軟部位,那恥辱的液體就洩出來。   那就像水箭,飛快的噴射出來,先後兩次,在數秒鐘內。   整個下體腫脹灼熱,在一陣一陣無法抵擋的瘙癢之中,她總有脫體的幻覺。   彷彿花事怒放直到荼蘼。靈魂飛離,尿液飛離。   尿液排出的一瞬間,她或許不覺,但卻片刻的緩解──這遍及每處的煎熬。   她的身材幾乎沒有缺陷,當她又一次微微翹起胯部的時候,夏啟只是觀望都會有巨大的成就感……這樣聖潔的天使,犀利的女神──當在她的陰道周圍,尿道附近,以及臀部那線條柔和的迷人縫隙,都沾滿那粘稠的油脂,風騷的淫水,腥臭的尿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夏啟終於發聲滿意的狂笑。   這是一個征服者才會具有的笑容。   「王……這……她……她……好慘……」   「嘿,我是肏多了你媽!婊子,你他媽妒忌是吧?」夏啟何其威風的一把抓起妲己秀髮,一甩手把妲己甩到尤莉雅娜跟前,「喝她的尿!」   「唔……」   「婊子,我他媽叫你喝她的尿!」   「王……我……」   「我是肏多了你媽呀,是不是要把你也一起吊起來你才滿意?真他媽賤!」   ……   早就說過人類勝不過科技。   在我的抽插中,幾時見過尤莉雅娜如此的醉生夢死?   ──夏啟面帶笑容的思考著。   ……   妲己跪在尤莉雅娜的兩腿間,真的張開口去接她的尿液。   尤莉雅娜沉迷在高潮的刺激中,她甚至看到她的尿道一張一閉,間歇的洩出淺黃色透明腥臭的尿液來。晶瑩的,暖暖的,就像羞澀的眼淚。   妲己看到「圓柱體」邊緣被尤莉雅娜柔軟嬌嫩的皺褶包圍,在的愈演愈烈的的機械震盪中,她徹底褪變成一隻發情的母獸。   她的頭部以極小的弧度和極高的頻率左右搖擺,耳環鬆了,秀髮也亂舞。   她的聲音已分不出是在哭,在笑,還是在叫。   她翻白眼,睫毛漂亮過妲己,然後她就噴出尿來。   這不似之前間歇性的水箭,而是噴。水柱傾洩而出,到高點化成一道弧,再下落。   那帶著腥臭的淺黃液體濺在她肩上的狐裘,濺在烏黑的流海,滴在她清麗絕倫的面龐,唇彩也被化開,還有些落進口腔和食管……   她的下身做起點,劃出一道彩虹的線條,然後,在另一個絕美女人小口中完結。   她釋放著,分不清是恥辱或解脫,分不清是瞬間或餘生。   她承接著,分不清是恥辱或快樂,分不清是女人或玩偶。   她閉上美目,嚥下它。   然後微笑。   「來,妲己,你把她的下身抬起來,把那東西也拔出來。現在輪到我。」   夏啟對她說話的語調倒也平和了幾分。   抬起她的時候,她還在滴尿。   一滴,兩滴,三滴。從妲己的指縫,透過去,停在背面。集結到多一些,又滴到地面,濺起來細細地小小地水花。   妲己調整好她的體位,發抖的身體也很燙。   這一次,他輕鬆地就插入,尤莉雅娜的陰道內壁簡直滾燙。   他真的受用無窮。拔出來,再插入。再拔出,再插入。   因為他尤其喜歡剛剛進入那一刻,尤莉雅娜的陰道忽然的收緊。   不知為什麼,他想起第一次在螢幕上,見到尤莉雅娜的時候。她冷冷的半轉身,冷冷的望他。   7天之間,這畫面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7天之後,他終於撥落她鎧甲,咬傷她乳頭,撞破她的處女膜,享受著她的身體。   妲己頗知趣的一邊從身後含住尤莉雅娜的耳垂,對著敏感的耳朵吹進柔軟的暖暖氣息。   在尤莉雅娜越來越狂野的呻吟和扭動中,夏啟越戰越勇。   而由於嚥下的尿液中含有催情的油脂,妲己也只有把那淫具放進自己的身體自瀆起來。   整個秘室迴盪著兩位絕色美女的浪叫。   在夏啟的淫笑和機器的噪音中,兩個淫亂的女人享受著殊途同歸的高潮。   JUL。26P。M。03:57『A。D。2056TRACK。20在那之後,可憐的尤莉雅娜一直被監禁在這間封閉的秘室。   在夏啟身體不支的每一天,她都被吊掛成各不相同的姿勢。那只圓柱和那對夾子幾乎24小時不間斷的折磨她身體。   而夏啟修養妥當的時候,就會唱著歌變換不同的體位和花式奸她,玩弄她。   有的時候會插她的後庭,或者口交。   然而她的陰道始終緊密柔軟,夏啟最眷戀的還是每次剛剛進入的那一刻。   幾乎沒有一分鐘,尤莉雅娜恢復成清醒的意識。   有的時候妲己會為她送來食物和水。   在激情焚燒中,尤莉雅娜甚至無法辨認妲己的面孔,只依稀記得一個身著狐裘的靚麗女子,總會在她飢餓的時候,送上可口的中式飯菜,一口一口的餵她吃下。   那是尤莉雅娜被俘後的第21天。   妲己餵她吃完飯菜。然後取出一塊小巧的黃色膜片,放在她兩片粉色的小陰唇邊,採集她的體液。   然後妲己手中那張膜片慢慢的變成鮮紅的顏色。   她平靜的告訴尤莉雅娜:「你懷孕了。」   ……   在尤莉雅娜被俘的第21天,她隱約聽見自己懷孕的消息。   剎那間,她似乎片刻找回自己的意識,她的恥辱。   不光是身體的恥辱,連她體內最細微的卵子都不曾倖免。   她甚至看見成千上萬的精子如狼似虎地突破她的防線,她避無可避,在溫暖的子宮包圍中,顫抖著融為一體。   她想要發聲痛哭,然而又一波強烈的高潮從她子宮深處爆發出來。   從她的性腺,貫穿她的心弦,抵達她身體每處神經的末梢。就像一個輪迴,相續無常。   在她的眼角眉梢掠過如此沉醉的表情,她歇斯底里的浪叫,兩隻玉腿糾纏在一起,又無畏的亂蹬著,上身盡力的彎曲起來,纖腰搖曳,淫水飛濺。   她浪叫到喉嚨都沙啞,便只剩氣若游絲。   尤莉雅娜的腦海,浮現出夏啟猥褻的面容,堆滿贅肉的肚子,還有那根醜陋的凶器。它充血勃起,她甚至看見紋路明顯的血管上沾著她和他的體液。   她將會為這樣的人生下一個孩子。   妲己說:「你平坦的小腹,會一天一天的隆起,然後常常頭暈,想吐,味覺變淡,你那對漂亮的乳房也會時而感覺腫脹……一直到生下一個孩子。夏啟陛下的孩子。」她甚至用盡全身的力氣來喊出「不!」,可是很遺憾,喉管間發出來的只是短促而淫蕩的音節,三長兩短。   她曾經那樣的高貴聖潔,當她反轉手心,拋起那枚硬幣的時候,連冷風都及不上她孤絕冷清。   女神。忽然之間,就只剩一具女體。   只剩卵巢的分泌,只剩子宮的包容。而這又恰似溫暖的天堂。   ──輪迴,就如女性的經期,劫難只在輪迴之外。   ──她懷孕了,她停經了。   那具機器一直在震動低鳴,在尤莉雅娜潮濕的陰道,焚燒的乳頭。   在光線之下,在慾望之間。   汗腺滲出晶瑩剔透的液體,把昏暗光線下她的胴體抹上高亮的視覺效果。從某些特定的角度,看見這具騷動的赤裸天使,在妲己眼角眉梢,一次又一次掠過極複雜的神色。   ……   在地球彼端的柯洛羅,戰爭中倖存的300多人為尤莉雅娜祈禱了21天。   在這廢墟的城市,夏啟已完成初步的重建。   然而他還是找到基朗的屍體,將他頭顱割下,懸掛在城市的高點。   他對柯洛羅的亡國奴們鄭重的承諾,會開啟新的紀元。而未來,在這三千餘人的眼中已然毫無意義。他們的信念就是尤拉。   城市可以淪陷,信念卻因女神而同在。   夏啟終於告訴他們,尤莉雅娜一切平安。在這一年的聖誕前夜他將讓尤莉雅娜在全息投影上與大家見面。   他將徹底摧毀她的意志,他同樣想證明他能徹底摧毀任何一顆堅強的心。   他還有18個星期的時間。   AUG。18P。M。04:16『A。D。2056TRACK。21這一幕發生的時間是2056年9月7日凌晨5點08分。   在經歷四十三日月不眠不休的奸虐煎熬後,尤莉雅娜被那淫具折磨到連喉嚨都完全沙啞。   夏啟和妲己走進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具雪白的胴體蜷縮在地面發出沉悶的粗重的呻吟。室內的空氣很腥臭,分不清是淫水、尿液、汗水,還是那催情油脂的氣味。   有人說,女子受孕之後,體液的成分會發生一些微妙變化。夏啟嗅了一陣,覺得還能從中辨別出自己精子的氣味,他很高興。   撩起遮住尤莉雅娜面龐的頭髮──頭髮都潮濕,妲己看見她原本冷若冰霜的氣質,已經變成歇斯底里的沉醉,她的眼睛半睜半閉,閃出迷亂的光澤,精緻的口鼻,短促而沉重的抽噎呼吸,雪白的牙齒時而顫抖,柔軟的香舌想索吻似的伸出來,伸出來。她的唾液都流到尖削的下巴。   「可以開始。」   「是。」   只見妲己輕盈的抓住尤莉雅娜一隻腳踝,為她脫下漂亮的戰靴,露出雪白小巧的腳掌來。然後取出一支拇指粗的金錐,她先用它輕輕的來回劃過她腳掌。   每接觸到一次,尤莉雅娜都會難耐這瘙癢的刺激,整個人都顫一下,下身滲出液體來,也分不清是淫水或尿液。而她的口中卻分明在嬌吟。儘管,那聲音有些沙啞,但一樣讓一旁觀望的夏啟心曠神怡。   那淫具還在「嗡嗡」做響,或許尤莉雅娜已漸漸適應那強度,所以叫喊的聲音比先前小了許多,然而那快感她卻越來越依賴。   當妲己除下它的時候,夏啟分明看見尤莉雅娜表情的空虛。   緊接著,妲己突然將那跟拇指粗的金錐插進她腳心,在恐怖的慘叫聲中,它一直沒入三分之二以上。   夏啟和妲己都清楚尤莉雅娜的體內蘊涵著巨大的力量,所以他們不會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恢復過來。就像之前,在她消耗殆盡時,他第一時間就馬不停蹄的強姦她,玩弄她,他無力的時候,就用淫具折磨她。   從2056年7月26日到9月7日。尤莉雅娜的陰道中始終未嘗空蕩過。   「啊──」   又一邊腳心被金錐插進。當折磨尤莉雅娜的機器被解除,她甚至還沉溺在快感中難以自拔的時刻,短短的幾秒,那兩支幾乎刺穿腳背的金錐,已成為她新的疼痛。   隨即一陣麻痺,她甚至感覺自己的下半身變成虛無,而那痛感卻是實實在在地。接下來,妲己又如法炮製的用同樣粗細的金錐貫穿她一對手心。   這一次,她看見鮮血流淌出來,先是順著手心的紋路,延著手背的線條,麻木的交匯在一起,然後滴落一地的狼藉。   巨大的疼痛中,她全身都虛無飄渺。   夏啟說話了:「啊……那在洗腦之前呢,妲己,我對她手臂上的刺青有點意見啊……」他接著說:「這應該是『柯洛羅』的拉丁文拼寫吧,我夏啟是中國人啊。中國人嘛,就應該用漢字。」「那就刺上『母狗』兩個字,覆蓋掉原先的紋身吧?王?」   「『母狗』太難聽了,用『雌獸』吧。她會變成沒落皇朝無往不利的一隻雌獸,為我攻城拔塞,戰無不勝……哈哈哈哈!」「對!王。不論她是否能尋回意識,有生之年,無論何地何時,她只消低頭望自己的手臂,這恥辱的烙印永生都洗不掉!雌獸,發情的雌獸!」……   那一天,夏啟和妲己原本的計劃是取出淫具,然後用金錐麻痺的四肢。因為若仍將淫具保留在體內,進行洗腦,將可能導致尤莉雅娜的意識不堪雙重刺激,變為植物人。   而夏啟想要的卻不光是一個沒有意識的性奴。他需要一個絕對服從的超級性奴戰士。很顯然,他是那種妄圖兼得江山美女的君主。不擇手段。   幾天之前,蒼龍號遭遇一股神秘磁暴,整個解體,而玄武號卻在巡航途中失蹤!這兩艘巨艦甚至只動用吹灰之力就可以攻陷柯洛羅……   是的。他要的不光是一個傾城傾國的性奴。而是一個對他絕對服從的超級戰士,就如一隻兇猛的雌獸,在他的淫虐中感動滿足,然後為他而戰,驍勇忠誠,再為他生一個同樣強大的孩子,成就征服。   當「雌獸」的烙印被深深的烙下的時候,他聞到皮肉烤焦的味道,還有那皮膚被灼烤、水分蒸乾時特有的聲音。可憐的尤莉雅娜撕心裂肺得嚎叫著,這叫聲真的不迷人,只教人毛孔悚然。但夏啟卻喜歡──他總是喜歡看見如此美麗的女子痛苦的扭動抽搐,無論是被奸,或是被虐。   他曾倣傚中國古代的帝王,在都城豎起巨大的空心銅柱使用炮烙重刑,他熟悉這樣的慘叫,並以此為快樂。   當尤莉雅娜痛到昏迷過去,他又示意妲己繼續。對準位置,把「雌獸」兩字印得清晰一點。   半個小時之後,洗腦程序才得以開始。   SEP。7A。M。06:25『A。D。2056TRACK。22妲己把洗腦儀的導線接到尤莉雅娜的太陽穴和額頭正中,甚至給她帶上了頭套,然而連續三架高成本、高功率的洗腦儀都無一倖免全部爆炸。   其中第三架功率為2,000,000HZ的機器,甚至超頻65%運作,很遺憾,仍然瓦解不了尤莉雅娜的精神體系,在一陣眼花繚亂的電弧中爆炸。   雖然這個時候,尤莉雅娜已經極度虛弱,她的身體就像被暴雨摧殘的花瓣,意識也快被這連日來的奸虐和折磨消耗殆盡。然而那股巨大的精神力量依然護衛著她的潛意識,對抗著洗腦儀的電波。   「洗腦的原理是影響人的腦電波,從而在精神上達到格式化的效果。然而這婊子的潛意識太過堅強,為了讓她接受洗腦,奴婢已封住她手腳經絡,卻依然不能令她就範。奴婢以為是不是可以通過……」「說!妲己,你又有什麼花樣?」   「呃……在實用科學範疇,這個程式被稱為『洗腦』,而在中國古代或一些玄學國家,類似的過程被叫做『攝魂』……」妲己用妖媚的聲音接著說道:「『魂魄』或許便可解釋為潛意識,現在就讓奴婢來蝕她七魄。嘻嘻嘻嘻。」「有請愛妃,呵呵呵呵。」   ……   7根蠟燭。4紅3白,間隔的排在尤莉雅娜面前。   尤莉雅娜被光子鎖鏈鎖成「十」字形狀,她低垂著頭,秀髮偏向一面。手心和腳心依然插著金錐一直滴血,順著她性感的腿部線條,那些女性器官的分泌物和尿液混合著流淌下來,到赤裸的白皙腳掌又和鮮血融為一體,然後滴在地面,混沌的顏色。   夏啟始終在一旁保持沉默,並時時驚歎造物的完美,他認為,就連欣賞著這虐待的黑暗美學也帶來一次次的驚艷,連日的刺激和折磨,尤莉雅娜粉色的乳頭依然嬌小玲瓏,雪白的胸部依然保持微微上翹的弧度。一滴蠟油落在她清瘦的鎖骨,又一滴落在乳房,留下蠟油的痕跡。   尤莉雅娜扭動著,電弧光就辟里啪啦的閃爍。   妲己將兩支稍細一些的金錐,移到她纖腰兩側,那鋒利的針芒,抵在她腰間雪白的柔軟肌膚,已昏迷的尤莉雅娜也不由微微冷顫。   只一下,妲己刺進去,血珠迸出來,她身體下意識的收縮一下,眉頭痛苦的擠壓,然後又再慢慢鬆開。   太美。   「刺她乳房,那樣才爽,妲己。」   妲己似笑非笑:「不,陛下。先前刺她手心腳掌是為封她穴道,令她無法動彈。而現在的針刺是為『攝魂』,容不得半點偏差……」話音才落,只見妲己又再取出三支細如蚊足的針,刺進尤莉雅娜的眉心,人中,右邊太陽穴。   尤莉雅娜頓時睜開眼,凶狠的眼神,血絲密佈,瞳孔的顏色也變成腥紅。   「啪!」的一聲。──妲己將一張符粘在她額上,擋住她眼神。   又立刻念動夏啟聽不懂的咒語,聲音輕微多變,節奏亢長連綿。   他只看見尤莉雅娜全身劇烈彈抖,十指亂顫,然後本沒有針刺的右手中指,竟射出一片極細微的血霧,猶如飛花點點。   很快,那張粘在她面上的符也被血霧染紅。   夏啟甚至忽略她扭動的纖腰,亂顫的美乳,蠢動的陰戶。他被這詭異的一幕驚到發呆。   妲己念了許久。香汗淋漓,她褪下那身華貴性感的狐裘,玉體豐盈,僅著一件黑色蕾絲胸衣和同樣材質顏色的丁字內褲。猛然間她揭下尤莉雅娜面上的符,血霧便噴到她臉上。   她用和先前唸咒同樣的語調和節奏對她說:「夏啟陛下是你的主人,你的主人……你的主人……你是雌獸尤拉,雌獸尤拉……雌獸尤拉……雌獸尤拉……」「夏啟陛下……雌獸尤拉……雌獸尤拉……夏啟陛下……尤拉……陛下…」   ──尤莉雅娜重複著。   「雌獸尤拉,雌獸……」   「雌獸……」尤莉雅娜的眼神如此朦朧,她跟著重複著:「尤拉……」   「陛下……」妲己指著夏啟說:「陛下。」   「陛下……」尤莉雅娜有些遲鈍的重複著妲己的說話。   夏啟滿意的走過來,他有意拍打她手臂上皮開肉綻的烙傷。   「唔──」她感到痛,發抖了一下。   夏啟道:「我要你說『舒服』。」   尤莉雅娜癡癡的:「舒服。」   他又拍了一下。   「唔──舒服。」尤莉雅娜帶著疼痛的表情。   「很好。妲己,你打她耳光。」   「打尤拉耳光。」尤莉雅娜重複著,雖然語調冰冷。   ……   「妲己,捏她陰蒂。」   「捏尤拉陰蒂。」尤莉雅娜重複著,雖然語調冰冷。   ……   SEP。7A。M。09:33『A。D。2056TRACK。23之後的每一天,尤莉雅娜都過的很愉快。   陛下說要弄大她的乳房,於是她擁有一對巨大的乳房。   陛下說要讓小乳頭流出奶水,於是到她真的看見自己的奶水流出來,她是真的開心。那一天,陛下又一次把她懸掛在半空中。然後一邊干她的秘穴,妲己一邊用皮鞭抽打她。   初時,她很憤怒,想殺掉妲己。可是夏啟陛下卻對她說:「尤拉,舒服。尤拉。」於是,尤莉雅娜就開始愛上這鞭打的感覺。   那個時候,尤莉雅娜的小腹已經開始微微隆起。她知道,那是陛下的皇子,她很欣慰。   在他干她的時候,會抓她已經脹到36E的乳房,當她看見自己的奶水噴出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她的每一滴體液,都為夏啟陛下而流。   ……   2056年12月24日晚8點50分。   平安夜。   柯洛羅僅存的三千餘人聚集在中央廣場。那裡已經豎立起夏啟的銅像,它不似從前的基朗那樣威武宏偉。它比從前的那尊高大幾分,也更多出一分儒雅的氣質。   夏啟的三維全息真人投影卻被放的更大,猶如星球大廈般偉岸。他用最嘹亮的聲音告訴科洛羅的亡國奴們:「這個世界沒有天王!我,夏啟,是你們的拯救者。我用科技給你們帶來文明的福音,讓我們邁入人類的新紀元!」的確,他僅用一個月的時間就把科洛羅的能源供給和信息網絡進步了十年。   然後,又用了四個月讓柯洛羅達到前所未有的繁榮。便捷的飛行器,豐富的基因糧食,超級電腦提供近乎光速的數據傳輸,還有取之不盡的能源……   這一切原本都該讓這裡的居民熱愛新生活,並在這重建的樂土上安居樂業。   可是存活下來的三千人之所以等到今日,卻僅是為了尤莉雅娜。   為了他們的女神。   此刻他慷慨激昂的陳辭,面對三千多雙眼睛,他保持著微笑。   「告訴我,你們想要什麼!我親愛的人民!」他繼續他的做秀。   這個時候,有人呼喊她的名字──「尤莉雅娜!」   再然後,三千人一起發出劃一的聲音──「尤莉雅娜──尤莉雅娜──尤莉雅娜……」   夏啟就笑起來,他說:「呃……稍安……」   巨大投影整個閃動起來,周圍環繞著藍色的電弧光,發出高頻脈衝的聲音。   然後畫面漸漸穩定下來,他們看見夏啟投在空中的全晰影像:女神赤裸著,被皮帶捆在一張類似手術台的床上,在她的胸部和下身,固定著許多細小的連著傳感線的鐵片。她的眼神中流露著洶湧的情慾,電流從她最敏感處一陣一陣的撩動她。   她的小腹是隆起的,那很明顯是因為懷孕。而他們發現,尤莉雅娜的胸部已明顯的脹大,變成臃腫的肉彈,並且那裡流出乳白的奶水,一點一滴。   夏啟走到她身邊,她呻吟著。   那聲音迴盪在城市的上空,如此的逼真,猶在耳際。   他們看見夏啟用骯髒的手指,揉捏那對腫脹的雪白美乳,用指甲掐她含羞挺立的蓓蕾,然後順著她隆起的小腹愛撫著,再從容的插進她的秘穴,他故意把她的愛液沾在指尖,對準鏡頭,臉上現出低俗的表情。   人群肅靜。   空氣都凝固。   這個時候,柯洛羅的氣溫大約是零下。有稀薄的霧氣瀰漫在空中。   夏啟按了按「手術台」邊的按鈕,尤莉雅娜臀部被伸出的機械手慢慢托高。   角度偏轉,她的整個陰戶恰好正對著廣場上死寂的人群。陰毛稀疏,陰蒂和肉唇清晰可見。   然後,夏啟拍拍尤莉雅娜隆起的腹部,溫柔的問她:「這裡面裝著什麼?」   尤莉雅娜的眼神,剎時間變得溫柔而喜悅。   「這裡面……是陛下的龍種。」   她的話音有些興奮。她把肚子微微向上挺起,對著鏡頭的焦點,想讓所有人都看見。   夏起滿意的摸摸她肚臍,然後又挑逗她的秘穴和花瓣。尤莉雅娜在第一時間發出嬌吟回應著他,然後她說:「我……我要。」   幾個月來,她終於被他調教成性奴。   接著,夏啟那根充血的黝黑肉棒也暴露出來,他把它對準她的陰戶。停在洞口。龜頭親吻花瓣,淫水溫暖。   他對著全世界說,「你……尤莉雅娜,要什麼?」   尤莉雅娜用虛弱的聲音清楚的回應:「我……尤拉小母狗……要夏啟陛下肏我的小穴……」他摸摸她乳房,伏下身子,溫柔的親吻她臉頰,然後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唔。你這懷孕的母狗。我,夏啟,現在就開始肏你……」   全世界都聽見他在她耳邊輕輕的說:「我,夏啟,現在就開始肏你……」   ……   那一夜,尤莉雅娜的浪叫聲聲不絕。   就像教堂空靈的音樂縈繞不息。   她扭動的弧度那麼狂野,而充滿野性,從她的發尖到腳掌無一處不是絕色風景,在夏啟直播的整個過程中,她千嬌百媚。   然而那可憐的三千多人卻無心隨之意淫。   他們沒有倒在慘絕人寰的戰場,在沒落皇朝巨大的鋼鐵機器人發射的槍火光束中,他們曾前仆後繼。而當信仰崩潰的時候,卻開始選擇死亡的方式。   整個廣場,都淌著鮮血。   一直流到原來囚禁變異人的地牢。   在血泊中,有人看見白色的鴿子屍體。   鮮血染在羽毛,死亡的城市,死亡的寂靜。   他們真的無法接受,那孤高淡雅英勇智慧的女神怎會變做如此。   有一個特寫鏡頭是尤莉雅娜的表情──她張開嘴急劇的吸氣,舌頭淫蕩的伸出來像在尋討夏啟的熱吻,半閉半睜的眼睛閃爍著迷離的色彩,他們看見她眼角那顆極細微的淚痣。   幾乎同時,所有人把槍口對著自己的太陽穴,還有些把匕首刺進心臟。   在尤莉雅娜淫蕩的表演中,沒有人知道天國的方向。   這死亡的城市,終於徹底告別一段歷史。   尤莉雅娜。   這世界,最後一滴眼淚。   DEC。24P。M。11:58『A。D。2056THECODA這是這個故事最後也是最美好的一幕。   尤莉雅娜穿著一套金屬鎧甲,冷冷的立在柯洛羅中央廣場的冷風中,她的陛下命令她來柯洛羅剿滅所有剩餘的老幼婦孺,一個不留。   當她看見那尊巨大的夏啟雕塑的時候,她頂禮膜拜,她伏下身親吻雕塑的腳尖,鎧甲幾乎遮不住她碩大的胸部,在兩片胸甲之間,乳白色的奶水都溢出來,沾在那條深深的乳溝上,清晰可見。   也許是因為懷孕的腹部不應該受到擠壓,所以在她的上身便沒著別的鎧甲。   而下身更是簡單到只有條金屬的丁字褲,白皙完美的雙腿毫無保留的顯現出來,還有那雙漂亮的銀色戰靴,那就是原先她的那雙。   夏啟陛下說它很性感,就保留下來。當然,應該保留的還有右臂的那枚威力巨大的激光粒子炮,它已被改造強化為磁能儲蓄,功率也提高了一倍。   10分鐘之前,她降落在這熟悉的廣場。她看見一男一女兩個小童趴在屍首間傷心哭泣,那聲音吵鬧呱噪,她頓了一下,就舉起右臂一炮轟殺。   在她手臂原先刺青的部位,原本白皙細膩的皮膚變成生出的新肉,嫩紅的一塊,烙印著兩個漢字──「雌獸」。她低頭望它們,然後輕輕撫摩。   她的驕傲。   立在遍地的屍體中,面對海風捲起的惡臭,她冷冷的眼神,沒有表情。   她踏出一步,戰靴踩在一具老人的屍身上,「屍身」似乎還有微弱的呼吸。   她抬起頭,看一眼赤灰天際,那竟還有飛鳥滑翔。她一炮轟得粉碎,還有幾片帶著焦味的羽毛徐徐的飄落下來。   老人吃力的呼吸,虛弱的眼神驚恐萬狀。他伸出枯枝一樣的手指,那上面帶著鮮血,向著尤莉雅娜冷冷的目光,就像風中的殘枝顫抖。他勉強的說話,淤血從嘴溢出來,「尤……尤莉雅娜……」   她重重的一腳,把腳下老人的頭整個踩碎,腦漿四溢。那只枯手抽搐一下,垂到地上不再動彈,五指還是張開。   尤莉雅娜攤開手掌,讓羽毛緩緩的,緩緩的落進手心。   它是柔軟的,她接住它。她想,夏啟陛下如果用它來撩動她敏感的地方,那一定很愜意,癢癢的,她喜歡。   她想著,淫水就流到大腿,暖暖的,很舒服。   光本是佳美的,眼見日光也是可悅的。人活多年就當快樂多年;然而也當想到黑暗的日子,因為這日子必多,所要來的都是虛空。   「聖經:傳道書」   THEENDJAN。11A。M。13:34『A。D。2004☆★☆★☆★☆★☆★☆★☆★☆★☆★☆★☆★☆★☆★☆★☆★☆★☆★☆小悴:「寫這篇的時候,電腦裡一直在放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的梵音女聲版。空靈而清淨的音樂,神秘飄渺。一直以來,很厭倦天花亂墜的工業音樂。那些歌詞腐敗,節奏庸俗的商業成品只會令人焦躁不安,幻覺世界的美好。」利比度:「很奇特的喜好,您是色文界的詩人呢。」   小悴:「我並不是一個極度色情的人,我只是寂寞。就如佛歌,孤芳自賞的表演著空虛的寄托。這些都讓我沉醉。」秦守:「能談談你在這篇創作中的心得嗎?」   小悴:「在我的每一個故事中,都會貫穿同樣的主題。那即是美好的事物總是難逃悲劇的個性。我可以用最哀艷的文字撕碎最美麗的東西。當在描寫凸顯尤莉雅娜高貴聖潔的一場場秀的時候,我那麼入戲,甚至連自己都想跪拜,以此兌換當她被剝光後我意淫勃起的權力。」弄玉:「這點確實是無可挑剔,我很喜歡那種美感。」   小悴:「我的每一個故事中,都不會有善良和邪惡的對立。   而只有人性的慾望與命運的注定。男人的慾望通常堅硬粘稠,女人的慾望則柔軟潮濕。世界容不下太完美的人間,所以才有毀滅。世界容不下太高貴的陰道,所以才有強姦。「焚摩:」冒昧問一問,這個故事有後續嗎?「   小悴:「呃……這個故事是《末日羔羊》的前傳。在《末日羔羊》的正傳中,無疑將會延續《傾城》的故事和風格,延續小悴的個性。『傾城』本是許美靜一首老歌的名字。就如『暗花』也是杜琪峰的一部電影的名字。很喜歡,就用它們的名字拿來做色文的標題褻瀆。」黑月:「我不覺得是褻瀆喔。」   小悴:「編造自己的故事,融進自己的風格。就像把肢解的人體都寫成飛花,把小便失禁都寫出美感。一個聽著佛歌寫色情小說的人,會有果報嗎?」   召集人:「你希望自己有果報嗎?呵呵,果報無門,惟人自召。現在我們歡迎一千零一夜的下一篇。孤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