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2005》一千零一夜第六夜。青苑前陽之章無因   一千零一夜第六夜。青苑前陽之章無因   穿著沾滿塵土的白色修行者裝束,無因默默地穿過高及腰際的芒草叢,朝向前方的密林行去。   在無因穿越草叢,來到草叢和密林的接面時,手中的燈籠忽然熄了。   「?」無因不禁一驚,伸手到懷裡,取出火摺將燈籠重新點上。   重現光明後,無因蹲了下來,借燈籠的火光在地上四處查看。   在無因身旁不遠處,有一座淺淺的小土丘。無因挪動腳步,走到土丘旁,用腳尖輕輕踢開土丘的頂端。   些許白色的物體露了出來。   無因將燈籠擺放在一邊,用雙手撥開土丘。   土丘裡面,埋藏了許多白骨,甚至還有兩顆頭骨。   「這是……」無因低聲道,「人的屍骨?」   拿起燈籠,無因順著密林外圍,繞行了一段距離後,又發現另一座小土丘。   撥開一看,果然又是一堆白骨。   「難道……這是某種結界?」無因心想,「利用屍骨設立結界……是想要命倀魂繼續吸引活人?」   一腳將白骨土丘踢散,無因又繼續繞著密林往前行去。   走著走著,無因又踢散了兩個土丘。   過了約莫兩刻,密林深處出現了一團金光。   無因停下腳步,往那團金光望去。一個人影緩緩自金光中浮出,原來是個拿著燈籠的女人。   女人身穿黑色的織物,外面套上一件類似十德的薄薄黑紗衣,長髮沒有紮起,在背後飄揚,她一搖一晃地,走出了密林。   女人看見無因,臉上浮出訝異的表情。   「唷,這麼晚了,奴家還道是誰呢,」女人笑道,她的眉毛又細又黑,頸項膚色白淨,嘴唇上不知塗了什麼,又紫又黑,閃閃發亮,「原來是個修行的小師父,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法號無因,」無因微微躬身,問道,「敢問姑娘此處何處?」   女人呵呵笑個不停,「怎麼,你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那你是怎麼走到這的?」   「在下也不清楚,回過神來,突然四週一片漆黑,在下就站在不遠處的芒草叢中了。」無因回答。   「嗯………」女人微笑道,「來這兒的人都這麼說。」   無因端詳了一下女人的裝扮,她身上的衣襟開的甚低,圓潤香肩半露,一對漆黑的眸子水汪汪地瞧著自己。   不知怎的,無因感到說不出來的詭異。   女人媚眼一勾,「別站在這發呆,跟奴家回去吧,天色這麼晚了,荒郊野外挺危險的。」   無因猶豫半晌,道:「不了……夜色已深,在下不宜叨擾姑娘……」   「哦?是嗎?」女人眉頭一揚,掩嘴竊笑。   像是野獸低嚎,又像是女人抽泣的尖細喊叫從無因身後不遠處傳來。無因一驚,轉頭一看,在遠方隱約可見黑影晃動。   「還是來奴家這寄宿一晚吧,」女人輕聲道,「外面可不知藏了什麼危險喔?」抓起無因的手,拉著他往林中走去。   無因雖想婉拒,但是心中也著實害怕,最後雖然掙開女人的手,還是跟在她的身後,往林中深處行去。   行約一刻之後,深林突然往兩旁退開,露出一座黃瓦漆牆的大宅院。   就在無因心中詫異為什麼這樣一座大宅會隱藏在密林之中時,女人已經走到白漆牆下,打開了牆上的小門。   「怎麼?別呆站在那,快進來吧。」女人嫣然一笑。   走進宅院之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潭深綠色的水池,池上零星點綴著綠色的荷葉和蓮花。   隨著女人走在緣廊之上,腳下的木板嘰嘎直響。   毫無人氣的大宅院更加令無因心生不安,寧靜的空氣之中,就只有腳下木板受到兩人體重擠壓所發出的壓碾之聲。   在女人的帶領之下,無因來到宅院正中的寢殿。   寢殿之中有幾個座布團被隨意棄置在地上,木製的燭台上,白色的蠟燭行將就木,只剩指節般長短。周圍的書櫃破破爛爛,擺著一卷一卷的霉綠卷軸,寢殿內部的高台上,擺著一座積滿灰塵的文台,文台上還有幾張發黃的白紙。   女人讓無因坐在其中一個座布團上,隨後便一聲不響地消失了蹤影。   無因驚覺到偌大寢殿中只剩自己一個人,心中不安,站了起來,四下察看,但都不見剛才那女人的身影。   走出寢殿,來到外面的緣廊上,在月光下呈現出墨綠色的釣池上漣漪緩緩飄揚,雖說是深夜,但卻一絲夜風也無。   無因抬頭上望,明月皎潔,兩朵烏雲點綴在月輪之下,卻未能遮掩她的光芒。   過了一會,無因感到夜空景色有一股難以形容的詭譎之感,凝神注視,這才發現天上的烏雲就像是屏風一般動也不動,靜靜地駐足在明月之下,甚至連四周星辰也是眨也不眨。   無因這才深感大事不妙,連忙按著原路,在緣廊上奔了起來,想要離開宅院。   好不容易奔到之前的小門處,但門板上卻沾滿了許多白色的黏稠絲線,僅是輕輕一碰,無因就得使上吃奶力氣才能把自己的手從白絲上扯回來。   「咦?」遠處傳來女人柔媚的聲音,「那小師父到哪去了?」   「啊………」無因連忙喊道,「姑娘,在下在這!」   「怎麼跑到那邊去了?」女人問道,無因隱約聽見她在廊上奔跑的腳步聲,但卻不見人影。   「姑娘,你的屋子有問題,我們還是連夜下山好了。」無因喊道。   「真的嗎?」女人的臉從東對殿牆角後探了出來,笑道,「奴家可是一點都不覺得有問題。」   「姑娘,你看看天上,雲朵連動都不動。」無因指著夜空道,「可是這門上不知黏了什麼東西,輕輕一碰,手就被黏的死死的,差點拔不出來。」無因看著門板上的白絲,道。   「啊,那是我的黏系,為了不讓獵物逃跑,才把那門給封起來的。」女人笑道。   「啊?」雖然無因心中隱隱感到大事不妙,卻一時無法理解女人話中之意,不禁問道。   女人從東對殿後走了出來…………或是說爬了出來。   女人的腰像是麵團一樣被桿的又長又細,白色的腰肢像蠍子一樣平伸於地,除了往身體兩側張開的雙腿之外,女人又生出了兩對雙手,支撐她巨大化的下半身,瀑布般地黑髮鋪在她延長的下肢上。   她紫黑色的晶亮雙唇往臉頰兩邊笑開,在臉上畫出一道鮮紅的口子,下顎大張,牛角般大小的白色獠牙往上外翻。唾液像是小溪一樣地從她的血盆大口裡面淌下。   無因臉色發白,不禁退了一步,只聽見背後滋地一聲,身子已陷入了門板上的白色黏系之中。   啪噠啪噠地,女妖用她下半身的六肢,以令人眼花撩亂的步伐欺到無因身邊,胸前那對豐滿的乳房晃動不已。   女妖的雙手毫無阻礙地鑽進白系中,把無因的頸子輕輕拉了出來。   女妖的體溫和柔軟的乳房貼在無因胸前,腥臭的唾液也滴在他的臉上。女妖伸出長長的舌頭,在無因臉上舔了一回。   無因臉色慘白,渾身發抖,但身體被白繫緊纏,動彈不得,即便沒有白系纏身,看見女妖這副模樣,無因也早就嚇得四肢發軟了。   「不要怕嘛………」女妖雖然張著一副血盆大口,但妖媚的嗓音還是從她的腹中傳出,「奴家不會讓小師父痛的………」   一道黏滑的玩意鑽進了無因口中,是女妖細長的舌頭。   「嗚……嗚嗚……」無因難過地左右甩頭,但是女妖的舌頭上不知沾了什麼黏液,滑溜無比,一轉眼便鑽入了他的喉嚨裡面。   看著無因滿臉脹紅的模樣,女妖眼中充滿欣喜。   逐漸地,無因感到頭昏腦脹,渾身無力,心中也不再恐懼,反而感到無比快適。   女妖輕輕抽回舌頭,無因的臉上幾乎滿是唾液,閃閃發亮。   「啊……啊啊………」無因無神地呻吟起來。   「你瞧,這不是快活起來了?」女妖笑道,緩緩將無因從白系中拉出,撕碎他身上的修行者裝束。   在無因的股間,陽具硬挺,一顫一顫地上下跳動。   女妖撐著渾身軟綿綿的無因,將他的陽具對準自己的肉穴,雖說女妖的下半身伸長了,但她的肉穴卻沒跟著移位,反倒是往腹上滑動,代替肚臍,位在女妖下腹正中央。   「嗯嗯………」女妖輕輕呻吟,把無因的陰莖擠入自己體內,「小師父,你可以動一動呀。」   在女妖的暗示下,意識不清的無因緩緩挺送腰肢。   「啊……啊……」張著血盆大口的女妖從腹中發出妖淫的呻吟,慢慢把自己的獠牙架在無因頸上,「小師父……再插深點……再插重點………」   無因用力挺腰,女妖的淫液被陰莖擠的噴了出來。   「在奴家裡面……」女妖輕聲道,「灌滿小師父的精液………」   雪白的獠牙逐漸陷入無因頸中,鮮血淌了下來。   「……………你看起來挺自得其樂的嘛?」一個纖細的柔和嗓音從女妖背後傳來,「墨霞?」   墨霞一驚,轉頭一看,一個人影坐在她的腰骨上。   無因突然心頭清明,醒轉過來,登時頸上一陣吃痛,又見到墨霞的血盆大口就貼在眼前,驚的跌坐在地。   「主………主子………」墨霞惶恐地道,「您……您回來了………」   坐在墨霞腰骨上的女子身著紺青織物,雙眼清藍,秀髮在頭上紮成一個寶髻,在織物之上,還披了一件金紅相間的薄衣,右手拿著一把秀氣的折扇,腳上僅是一雙輕便的草鞋,珠玉般的柔嫩腳指白裡透紅,從織物衣縫中透出的小腿輕輕晃動。   女子銳利的眉梢分成兩股,在圓滑的額上劃開,冷艷的面容隱隱讓人發寒。   她看了看滿臉驚慌的無因,右手折扇一揮,無因騰空飛起,啪地一聲跌到釣池裡面。   「把你身上的髒東西洗乾淨。」她道。   無因感到腹中一陣劇痛,張口便嘔,一大團黑黃之物希哩嘩啦地落入釣池之中。   「主子………我……」墨霞不安地道,下顎收回,恢復原狀。   「墨霞,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穿著紺青織物的女子淺笑道,「叫你守門,可沒叫你隨便吃人。」   「是……」墨霞顫聲道,「請……請恕奴婢僭越之罪………」   女子輕輕一跳,腳剛踩在緣廊上,一眨眼,卻已經縱到寢殿之中。   「……把他整理乾淨後,帶來見我。」女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是……是!」墨霞喊道。   ###在無因吐完體內的穢物後,墨霞跳下釣池,把他抓了起來,拎到東對殿中。   墨霞有如字面所述,七手八腳地把東對殿裡面的衣櫃都給翻了開來,搜出幾件灰色的破爛衣裳,逼著無因穿上。   墨霞接著拎著無因,把他帶到了寢殿之中。   寢殿的緣廊上,不知怎的,竟架起了許多盞金光閃閃的燭台,燈火通明,有如白晝。   十幾個身穿天青色和桃紅色衣裳的童男童女四下奔走,有人拿著燭台,有人背上負著屏風,忙碌地擺設。   童子們見到墨霞,紛紛退避開來,以免被她的身軀所撞倒。   被墨霞緊抓著衣領,半拖半扯的,無因步入了寢殿之中。   和剛才荒涼的情景相比,眼前的寢殿充滿了活力,童子們已經把之前地上的一片狼籍收拾乾淨,擺設了兩張小台。   墨霞把無因扔到其中一張小台後方,令他乖乖坐下,自己則恢復人形,坐在另一張台後。   她輕輕呼了一口氣,黑色的絲線緩緩在身上織出和之前一模一樣的黑色織物。   無因抬頭一望,穿著紺青織物的女子坐在高台上,右手在空中比畫,文台上的墨筆隨著她的手勢飛舞,在紙上畫出一個一個無臉人形。   無臉人形緩緩從紙面上浮出,翻了個觔斗,變成一名穿著青衣的童男。   童男兩腿一著地,便奔出寢殿,協助其他同伴搬運大宅裡面的擺設品。   「………我出去多久了,墨霞?」女子讓墨筆躺回硯上,轉頭望著台下的墨霞道。   「主子,您出去有十年了。」墨霞恭敬的回答。   「十年……時間過的真快。」女子輕聲道,「不過這次我找到那狐狸精的窩了。」   「真的嗎?」墨霞臉露訝色,「她真的還活著?」   「哼,她用自己的尾巴當替身,騙得了庸駑凡人,可騙不了我。」女子冷笑道,「不過這騷狐狸現在又養足了精力,生了一大窩狐孫,雖然我根本不把那群小畜生放在眼裡,但是那群臭狐狸鎮日圍著它們的奶娘,想要不驚動它們靠近那頭狐狸精,可不是簡單的事。」   「那……主子你是想……」墨霞問道。   「這人還是處子吧?」女子瞪著墨霞道,「你沒破了他吧?」   「當………當然!」墨霞惶恐道,「就在他快要洩陽的時候,主子就回來了。」   「呵呵……你這是在怪我不成?」女子冷笑道。   墨霞萬分惶恐的倒頭跪下,渾身發抖,「奴……奴婢不敢!」喊道。   看著驚慌失措的墨霞,無因無法想像眼前這女子到底是厲害到什麼地步的妖怪。   偷偷往上瞄了一眼,無因驚見那青衣女子正瞧著自己,慌忙低下頭去,不敢妄動。   「我之前看你穿著修行者的裝束,」女子道,一手擱在高台的矮欄上,「不過你顯然沒什麼高明道行,連這妖氣充斥的地方都傻呼呼的走進來,說吧,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在下法號無因。」無因顫聲道,生怕惹惱了她,自己立刻被拿來下酒。   「嘻嘻……」女子噗嗤一笑,「別怕,我如果要吃你,你早就化成林外的白骨了。」   女子舉起右手,做出抓擰的模樣。   無因突然感到頭痛欲裂,疼地抱頭大喊。   「啊啊!你……你在幹什麼!」無因喊道。   女子放下右手,無因的頭痛也隨之消散。   「…………墨霞,最近有沒有一個給淫魔附體的傢伙跑進來?」女子開口道。   「………是有這麼一個混蛋,二話不說就撲上來的便宜人肉,被奴婢兩口吃的乾乾淨淨。」墨霞抬起頭回答。   「頭骨有沒有留下?」女子問道。   「扔在林子外面,奴婢用他的骨頭又給主子立了一盞燈。」墨霞回答。   「你聽見了吧?」女子看著無因道,「你追的那個人已經給吃了。」   無因大驚,「你……你剛剛窺探在下的心思?」   「你你你的,你是什麼東西!」墨霞怒道,「叫郡主!」   「我可不想浪費時間聽你廢話,」女子靜靜道,「我的名字叫做青苑,記好了,這可是跟你性命相關的名字。」   「你……你要吃了我?」無因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問道。   「去!」青苑笑道,「吃你?以你這種資質,再練個八輩子我也不想咬你一口。你師父無極既然能施展返魂大法,想來也不是什麼普通混混。不過你這傢伙卻是一點長處也無,骨架粗重,悟性又低,當個鋤田的還適切點。」   無因臉色一陣白一陣青,低頭不語。   「小子,我現在跟你談個交易。」青苑道,「左參院要你提那傢伙……叫什麼來著?」   「冥……冥海。」無因回答。   「……叫你提冥海的頭回去換你師父的屍首,」青苑接著道,「如果你肯替我做一件事,我就把那人的頭給你。」   「……這……是什麼事?」無因心中充滿不詳之感,問道。   「你先說你答不答應,」青苑笑道,「先說好,我不會讓你傷到的,不用擔心這一點。」   「可是……至少讓在下知道一點………」無因小聲道。   一對閃亮的銀角從青苑的額上伸出,刺骨冷風呼嘯過無因的身邊。   「小鬼,」青苑厲聲道,「你可別太得意忘形了,想想你的命是握在誰的手裡?」   無因大駭,想要逃跑,卻發現雙腿已經被冰封起來,毫無知覺。   「……我跟一般妖怪不一樣,對你們這些凡人的臭皮囊沒有興趣。」青苑冷冷道,「我不會把你給宰來吃,只會用刀子把你身上的肉像鰹魚一樣一片片削掉,不過由於你的身體都給凍了起來,所以不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甚至也不會感到痛苦。」   青苑笑了幾聲,「甚至當你只剩一顆頭的時候,也不會死!我的心腸很好吧?」   「不過接下來的地方就很有趣了,」青苑興味盎然地道,「為了讓你親眼目睹自己的身體被支解的模樣,你的頭沒有被冰凍起來,所以在把你臉上的肉割下來的時候,你就會開始覺得痛和流血了。」   「到那個時候,你們這些凡人的叫聲真是令人難以忍耐的難聽。」青苑皺眉道,「還沒半個人能撐到我把他臉上的皮削完的。」   無因不知道青苑所說是真是假,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四肢已然毫無知覺,寒氣正順著血脈攻進心肺,再這樣下去,轉眼自己就要命喪於此。   「嗚嗚……啊啊……」無因開口,但是寒氣已經讓他說不出話來。   「在下答應就是了……」無因心想。   知曉無因心思的青苑淺淺微笑,右手一揮,無因腿上的冰塊頓時散去,再一揮,他體內的寒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身體一恢復知覺,無因只感到四肢骨髓就像是給人用無數把利刃插入,痛徹心扉。   「沒什麼好怕的,」青苑笑道,「說不定你去了那邊以後,就不想回來了哩。」   「墨霞,我帶這傢伙走了,你乖乖的看家。」青苑一邊走下高台,一邊對墨霞道。   墨霞恭敬的點頭答應。   一把抓住無因的脖子,青苑像是捏小雞一般的將他拉了起來。   「你的衣服真醜。」青苑上下打量無因身上的灰色破布,「這樣是進不去的。」   青苑吹了口氣,一轉眼,無因身上的破爛灰色織物變成了一件華貴的長肩衣,腰上多出一把太刀,一把短顎刀,頭髮也變成武士的模樣。   但是無因身上卻沒有異變之感,似乎青苑只是在他身上施加幻術而已。   「好,我們走吧?」青苑看著無因,道。   「要……要去哪裡?」無因問道。   「去找狐狸精。」青苑笑道。   青苑提起無因身上的腰帶,猛然將他往上一扔。   無因大駭,身體疾速往上飛昇,眼見就要撞上橫樑。   「哇啊啊!」無因大喊,兩手抱頭。   但是他並沒有撞上橫樑,僅是像一團煙霧一般地穿過了寢殿,轉眼衝上了雲端。   無因又驚又奇,看著腳下,大宅邸早已變成一粒黃豆般大小,夜色之中,山峰平野都是一片深藍。   「夜景不錯吧?」在寒風呼嘯中,青苑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腰上一緊,無因感到自己被人攔腰抱住,轉頭一看,抱著他的人正是青苑。   在刮掠而過的冷冽夜風中,青苑身上的金紅色羽織拍打不已,她頭上銀色的角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抓緊了,待會掉下去我可不管你。」青苑道。   無因渾身輕飄,說不出的舒服,只道自己變成了一團輕煙。   「我們要去哪裡?」無因抓緊青苑的紺色織物下緣,大聲問道。   「弗勝山。」青苑回答。   「弗勝山…………那距這裡有千里之遙不是嗎?」無因疑道。   「所以才叫你抓緊,天亮之前我們要飛到那裡。」青苑道。   青苑清澈的藍色瞳孔中,緩緩湧出深紫色的液體,在她的眼中緩緩擴散開來。   「啊……郡主……你的眼睛……」無因驚道。   不止青苑的雙眼,她的雙頰上也逐漸浮出一片片晶藍的鱗片。   閃著紫電的雷雲從青苑的背後源源不絕地向四周擴散,轉眼便將夜空遮蔽。   無因緊緊抓著青苑的衣擺,在雷雲之中,除了紫電,便是青苑那對宛若銅鐘的雙眼。   低沈的吼聲震撼著無因的心臟。   青苑的衣衫突然碎了開來,無因往下墜去。   「啊啊!」無因喊道,「郡主大人!」   雷雲之中,浮出一個巨大的物體,黑色的雲霧都被它給擠開。   頂著一對兩丈有餘的銀色雙角,一頭渾身鋪滿晶藍鱗片的龍從雷雲中竄出。   龍身在夜空中迴旋,巨大的身軀和空氣摩擦,發出雷鳴般的沈重聲響。   碰的一聲,無因被龍的角給撞上了,他順勢抱著冰冷的龍角,滑到了龍頂之上。   「郡……郡主大人?」無因六神無主地喊道。   「閉上你的嘴,抓緊我。」青苑的聲音在無因腦中響起。   「是……是……」無因見到青苑的真身,一點抗拒之意也沒剩下,乖乖地抱緊青苑的角。   青龍開始往前移動,無因回頭一看,青龍的身體藏在雷雲之中,無法得知它究竟有多長。   夜風打在無因身上,越來越強,雲朵一片片劃過無因身邊,四周景物變的一團模糊,只有前方的小範圍還看的清楚。青龍身體兩側的鱗片尖端刮著空氣,發出低沈的嗡嗡聲。   「郡………郡主大人!」快速略過身邊的強風奪去了無因的體溫,他牙齒打顫,喊道「好冷!好冷啊!」   「嘖,凡人真是沒用。」青苑道。   從她的角下,幾塊鱗片翻起,像是屏風一般豎立起來。   「躲到裡面去,別亂動。」青苑道。   無因冷的四肢發軟,緩緩爬進青苑特地為他製造的防空洞中。   雖然還是躲不過強風吹襲,但是已經比毫無遮掩的情況要好太多了。無因一手抱著龍角,一邊抖動雙腿,只希望盡快到達弗勝山。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   「放手!」青苑的聲音突然在昏睡的無因腦中響起。   「什、什麼?」無因驚醒,問道。   「快放手!」青苑的聲音有如雷劈,震的無因頭皮發麻,抱著龍角的手鬆了開來,摀住耳朵。   腳底劇震,龍首一轉,在空中翻了個大圈。   「哇啊啊啊啊!」放開龍角的無因被青龍旋轉時的大力甩了出去,往下墜落,驚駭的六神無主。   轉頭一看,青龍就在身邊,它張開大口,獠牙有如鍾塔般,在帆船般大小的雙顎上零星分佈,越靠越近。   「哇啊啊!不要吃我!」無因又驚又懼,雙手不斷揮舞。   青龍合起雙顎,將無因吞入口中。   眼前一黑,無因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無因猛然回神,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寬敞的房中。   房間大約二十尺見方,觸手所及,儘是各類華貴服飾、珠寶、脂粉等物。   四面牆上,沒有窗戶和門,雪白的刺眼。   但是無因的視線卻能透過漆牆,看見外面廊上來回走動的侍女。   無因想要移動視線,卻發現身體完全不聽使喚,只能動也不動的盯著眼前那道半透明的牆。   過了一會,無因才醒覺到現在這具身體並不是自己的。   頭一低,印入眼簾的是一套紅底金線,又厚又重的十二重單衣。   牆外,一大群人排列整齊地走了過來,有男有女,幾個下人扛著一口大籐箱。   眾人停在廊上,穿著祭服的老人手中拿著一隻小小的酒瓶。他一邊將瓶中液體灑在籐箱上,一邊低聲念誦模糊不清的經文。   「哼……」青苑的聲音在耳邊……不,是在腦中響起,「一年轉眼又過了。」   老人念完經文,示意身後眾人,將籐箱推向牆邊。   青苑輕輕揮動右手,無因感到籐箱慢慢穿越牆壁,進入房中。   老人領著一干人等,恭敬地跪拜在牆外。   青苑起身,走到箱子旁邊,打開箱蓋。裡面擺著一套折疊整齊的淡青絲綢織物。   「……這花色有沒有和之前的重複啊?」青苑低聲道,「算了,我也沒心情去一件一件對……」   青苑一腳踩在箱緣,先把箱子給踢了出去,然後再把蓋子也扔了出去。   牆外的人看見空箱,臉上露出歡喜的表情,抬起空箱子,和之前一樣整整齊齊地走了。   青苑目送著他們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伸手輕輕觸摸眼前的白漆牆,指尖竄出上幾道金光,無因感到劇痛直直刺向心窩,痛的差點昏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是誰……」青苑冷冷道,「把我關在這種地方,若是讓我出去了,一定第一個吃了他。」   說完,四周景物陷入一片模糊。   當無因再次看見白漆牆時,牆上卻多了十數條極深的裂縫。裂縫全都集中於一個中心點上,看來這道牆似乎就快垮了。   無因隱隱感到眼前的白漆牆似乎在一瞬間渡過了十年的光陰,隨著視野的轉動,可以看見四周的衣物有些都已經褪色了,甚至有些還給蟲蛀破了幾個洞。   「就快了………」青苑輕聲道,「今天是最後一天,要是他們再不送新衣服來,就是整整六年沒有舉行儀式,結界會消滅,而我便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從青苑體內傳來的深沈殺意讓無因渾身發抖。   夕陽很快的來訪,無因看見牆外橘紅的暮雲,慢慢轉紫成黛,由黛入黑。   「哈哈!」青苑猛然跳起。   她一手扯破身上厚重的華服,接著抓起一件單薄的青色織物卷在身上,胯步走到牆邊。   「這道爛結界,給我消失吧!」青苑厲聲笑道,右手化作利爪,喳的一聲,刺入牆中。   微弱金光在牆上漫流,無因只感到右手指尖微微麻癢,和之前那錐心之痛不可同日而語。   白漆牆轉眼碎開,化作一灘黃沙。   青苑跨過沙堆,走出房外。   「哈哈!哈哈哈!」青苑放聲大笑。   青苑回頭上望,在空蕩蕩的兩根柱子之間,掛著一塊匾額,寫著「青苑」二字。   「青苑………」青苑道,「原來這就是牢獄之名,很好,我就以這為名吧。」   背後傳來一聲女性的尖叫。   青苑調轉身子,無因眼睛一花,看不清楚青苑作了什麼。只見一朵血花在眼前散開,穿著白色織物的女性身體碎成四塊,啪啪啪地幾聲,落在地上。   身邊的景象此時又是一陣模糊。   過了一會,無因又能清楚看見眼前事物,這次他身在一座寬敞的宮殿之中。   站在不知有數十疊的大廣間上,身邊躺著無數男男女女斷碎的肢骸,濃濃的血腥味讓無因直欲作嘔。   青苑舉起手,整了整凌亂的頭髮,無因看見她閃閃發亮的利爪上沾滿鮮血。   她接著往前走去,在約莫一丈遠處,大廳末端,有五道廉幕垂下,在廉幕後方,隱約可見人影晃動。   「啊啊……啊啊……」   隨著距離縮短,無因聽見女人嬌媚的呻吟聲,不禁心頭一跳。   「咦?」青苑先是一驚,隨後冷笑道:「到這時候還有心情和女人胡搞,真是令我佩服。」   唰地一聲,青苑用利爪斬斷廉幕。   無因閉上眼睛,不敢注視男女交合的情景。   「這………」青苑大驚。   感到青苑異常的訝異之情,無因心生好奇,慢慢睜開雙眼。   「啊……啊啊……」   地上鋪著一塊白布團,在布團上面,一名女子抱著一名男子,兩人呈坐姿交合,女子的腰不斷前後扭動。   她長長的金髮散在背後,無因還是第一次看見金色頭髮的人。   男子臉頰消瘦,四肢只剩下幾根骨頭撐在皮中,渾身佈滿漆黑斑點,兩眼無神,眉鬚皆白,有如一具乾屍。   女子柔嫩的四肢夾著男子的身體,不讓他倒下。   「你這傢伙………」青苑怒道,「是哪裡的妖怪?」   從青苑濃烈的怒意中,無因猜想眼前這男子就是將青苑囚困在獨苑中數十餘年的罪魁禍首。   眼見男子氣數已盡,沒能親手殺了他的青苑滿腔怒火登時轉向眼前的金髮女子。   「………注意你的言辭,小朋友。」金髮女子溫言道,「這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方式嗎?」   「我在問你是誰!」青苑怒道,「少在我面前裝大!」   男子身子抽搐了幾下,頭歪了過去。   「啊,死了。」金髮女子道,鬆開手,一腳踢開男子油盡燈枯的乾涸軀體。   無因這才看見男子股間那根巨陽,他全身上下只剩那個地方還有血氣。   金髮女子緩緩轉身,正面面對青苑。一股莫名的氣勢隱然圍繞在女子身邊,直看的無因心神蕩漾。   女子不僅是髮絲,連眉毛瞳孔也都是金色的,渾身白淨,看起來柔嫩無骨,在嬌唇左下方,有一點青痣。   然而她的面貌至多只能說是中上之姿,與青苑相比,甚至還略遜幾籌。   青苑運起全力抵抗金髮女子的氣勢,利爪嗡嗡作響。受到青苑緊張情緒的影響,無因回過神來。   「……鳳羽院已經死了。」金髮女子看了看身邊的乾屍,笑道,「把你關在青苑裡面的人也死了。」   「!」青苑一驚,「你怎麼知道……」心中更是戒備。   「不用那麼緊張,我對女人沒有興趣。」金髮女子笑道,「吃了你們也沒什麼用。」   「怎麼?一聲謝謝也不說一聲?」女子道,「可是我放你出來的。」   「……哈!」青苑冷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漫天扯謊的功力倒是不小。」   「扯謊?」金髮女子笑道,「誰騙你來著?我花了六年時間,一點一滴的吸乾鳳羽院,為的就是在這最後一刻,讓你這條青蛇能夠破繭而出。」   青苑身子一震,無因可以感受到她的動搖,這金髮女子竟然知道青苑的真身。   「………你看起來可不像是什麼有良善心腸的傢伙,」青苑道,「為何助我離開結界?」   「嗯………」女子的金髮緩緩褪成黑色,身邊的強大氣勢也隨之消逝。   「呀!」女子突然臉露驚恐之情,尖聲喊道:「安倍大師!」   一陣腳步聲從殿外靠近,一群身著黑色長衣的男子奔入殿中。   「這是……」「聖上!」男子們看見殿內屍橫遍野的模樣,臉上都是一片慘白。   為首的男子面孔白淨,五官清秀,年紀看來不過三十出頭,一眼瞪住了青苑。   不知怎的,青苑被他一瞧,渾身便動彈不得。   「福蛇………逃出結界了嗎?」男子輕聲道。   「安倍大師!」女子喊道,「救命啊!她……她………」指著青苑,顫聲道。   青苑還來不及摸清女子的圖謀,只見那名喚作安倍的男子右手在空中一劃,「伏制神現!」喊道。   一道金光從他指尖竄出,直直打在青苑身上。   「嗚啊啊!」無因聽著青苑的慘叫聲,只感到渾身骨頭都快被震碎了。   在震撼全身的劇痛中,無因立刻體認到就是這名男子將青苑給封在不見天日的獨苑之中。   青苑在地上翻滾,利爪在蔥綠色的草疊上刮出一道道深溝,青色的鱗片從四肢臉孔上浮出,轉眼之間,在眾人注視下,青苑化作一條六尺餘長的四腳蛇,頭上生著一對銀色的茸角,一邊痛苦低鳴,一邊在地上翻動。   一名男子脫下自己的上衣,批在女子身上。   「別管它,」安倍道,阻止身邊的男子想用朱繩將青苑縛住的舉動,「我早就告訴過聖上,想利用幽冥之物,必然要付出同等的代價。今日只用數十條人命就可以換來過去十六年的天下太平,這交易也可說是划算了。」   「安倍晴明!」另一名膚色黝黑,面帶戾氣的男子怒道,「聖上命喪這妖孽之手,你竟然還敢在那大放厥詞?」   「呵呵……」安倍晴明微笑道,「怎麼,這次又想誣陷我什麼罪名?反正我是你眼中釘,隨便你怎麼說吧,等我一死,你蘆原道滿順理成章就是陰陽院的首席了。」   他蹲了下去,用指尖在四腳蛇的背上點了幾下。無因瞬間感到痛楚減輕許多,但青苑似乎還是無法動彈。   「……人一生也不過五十年,」安倍晴明站起身道,「就和櫻花一樣短暫,只是櫻花謝了,明年還會再開,人死了,就什麼也沒了。什麼國家社稷,都是騙人的東西。你若那麼想要陰陽院首席的稱號,拿去便是。」   「而且殺死鳳羽院的不是這頭靈蛇,是那邊的九尾妖狐。」安倍晴明冷冷道。   「冥現封神!」晴明大喊,右手捏成劍指,輕點上唇,往地面一指,鮮紅的五芒星在草疊上閃閃發光,正殿隨即籠罩在晴明的結界之中。   「嘰嘰嘰嘰∼∼∼」青苑痛苦地厲聲慘叫,一邊在地上抽搐。   「……………你怎麼看出來的?」女子微帶訝異地問道,髮絲轉黑化金,臉上毫無痛苦神色,看來晴明的結界對她似乎沒有什麼作用。   「………憎丑怨苦。」喚作蘆原道滿的男子雙手結印,低聲道。黑色的三角形追印在晴明的紅色五芒星上。   「……嘖……」晴明看著壓在自己結界上的黑色三角形,啐道,「真是不堪入目的咒術。又殺了多少生靈練成的?」   道滿臉色一沈,只作不聞。   餘下幾名陰陽師雖然法力遠遠不及晴明和道滿,也紛紛祭出結界,想要止住金髮女子的動作。   金髮女子皺了皺眉,較之剛才雖然少了幾分餘裕,但眾人的結界似乎還是無啥作用。   「………你是……狐狸和人的孩子?」金髮女子看著晴明,問道。   「怎麼,想套關係不成?」晴明笑道,不過手上卻毫不鬆懈,五芒星紅光大盛。   「晴明!你和這妖魔私通不成?」道滿喊道。   「吵死了,我是白狐的孩子,這件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別到這節骨眼才在大驚小怪。」晴明極為不悅。   「……哼哼,那麼,你是聞出我的味道了?」金髮女子笑道,「叫聲姑姑來聽聽。」   「抱歉,我可不認識這麼老的姑姑。」晴明笑道,臉上汗珠點點,身邊的蘆原道滿等人也是滿面漲紅。   「……真是沒禮貌的後生小輩。」金髮女子皺眉,「罷了,我目的已達,今日就留著你們的小命吧。」   女子舉步,慢慢往正殿外走去,隨著她身影挪移,幾名修行尚淺的陰陽師受不住她強大妖力,紛紛跪倒在地。   最後,只剩安倍晴明和蘆原道滿兩人依舊支撐著。   女子走到五芒星和三角形結界的邊緣,伸出手,一陣紫紅青電竄出,她只好將手抽回。   「………道行倒是不淺,」金髮女子讚道,「一般的妖怪大概沒幾個人受得住這靈壓吧。」   她將身上披著的黑色長衣扔到一旁,露出雪嫩的肩頭,八條毛茸茸的澎松尾巴在身後緩緩飄舞。   「只可惜我不是普通的妖怪。」女子笑道。   轟隆一聲,結界四散,晴明和道滿兩人身子騰空,撞上正殿兩邊的紅柱。   「………再見了。」妖狐笑道。   只見她週身閃耀,化作一道白光,衝破屋樑,往西方直奔而去。   結界一碎,青苑的身子也恢復了自由,縱身一跳,從妖狐撞破的大洞跳上殿頂。   站在黃瓦上,青苑恢復人形,冷冷看著妖狐在天邊消失。   一轉眼,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無因脖子一緊,竟讓人給掐住了。   「混帳東西!別隨便窺探別人的心思!」青苑怒道。   「嗚嗚……啊啊!」無因呻吟道,「放手……嗚……嗚……」   青苑放開無因,無因大口喘氣,只覺渾身輕飄,兩腳踏不著地,環顧四周,在無邊黑暗之中,只有穿著紺青織物的青苑和他兩人而已。   「這裡是………」無因問道。   「我的身子裡面。」青苑冷冷道,「找你半天,原來掉到這裡來了。」   「你的身子裡?」無因大驚,「為什麼在下會在郡主大人的體內?」   「你已經被我吃了,傻子。」青苑噗嗤一笑。   無因面無血色,原來自己真的被青苑給吃了。   「不過你的身體一時之間不會有事,」青苑道,「如果你能達成任務的話,我就會把身體還給你。」   「郡主大人要找的狐狸精……莫非就是剛才在下所見的……」無因問道。   「沒錯,就是那個傢伙,」青苑回答,「她的名字叫做玉藻。」   「可是……」無因不安道,「那頭狐狸精看起來頗為厲害……」   「傻小子,你方纔所見乃是八百年前的景象,」青苑道,「你以為我這八百年都只是好吃懶做不成?」   「不……只是……」無因怯弱地道。   「………」青苑轉頭看了看周圍,不過無因倒是看不出有什麼東西。   「你差不多該醒了,天亮了。」青苑道。   「醒?」無因奇道。   「醒過來之後,順著小溪一路往上,就是狐狸窩了,記著千萬別喝小溪的水,也不要吃任何別人拿給你的東西。」青苑道,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等一下!郡主大人!」無因喊道,「你不和在下一起去嗎?」   「我得藏在你的魂魄裡面,才不會被那傢伙給嗅出來。」青苑道,聲音越來越小。   「可是……萬一………」無因奔向青苑,生怕她消失,「她們要吃我的話怎麼辦?」   「吵死了,畏畏縮縮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青苑不耐煩道,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   「郡主!郡主大人!」無因又驚又懼,開口大喊。   ###無因伸手一抓,卻撲了個空。   睜開眼睛,頸後背上隱隱作痛,仰起身子一看,原來自己躺在一道卵石灘上,眼前是一道清澈的小溪,淅瀝淅瀝地往山下流去。   站起身來,地面略微傾斜,卵石灘旁有一條不甚明顯的小路,小路後則是陰暗的密林。   身邊的空氣濕濕涼涼的,無因從天上的日頭位置判斷,現在時間應該接近正午。   無因喉嚨乾渴,走近溪邊,欲掬溪水潤喉。   雙掌掬起溪水,水中依稀帶著香氣。   無因大感奇怪,這才想起青苑之前的吩咐,只好雙手一放,讓溪水落回溪中。   弗勝山是橫隔在奧羽和東海地方之間的無數連峰之一,雖然不高,但是林深蔭密,過了正午後,連綿山脈更是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向來以難以通行著名。   無因順著小路,緩緩朝向溪流上遊走去。   過了一個多時辰,滿頭汗珠的無因來到了一座光禿禿的巖壁之前。   巖壁往上拔起數十丈高,土黃色的表面上只零星生著幾株屈曲松樹。   「……沒路了……」無因左右相顧,小路在巖壁前隱遁,四周儘是陰森的灰色密林,天已完全陰暗下來。小溪從巖壁腳下湧出,看來這裡便是源頭。   青苑一直沒有出聲,無因甚至不敢確定她是不是還在自己體內。   無因調頭,打算順原路下山。   「………武士大人?」女性的柔和嗓音從背後傳來。   無因一驚,回頭一看,一名穿著雪白織物的女子站在巖壁………   「什麼!」無因大驚。   巖壁下方,竟然出現了一座烏黑的檀木大門。女子蓄著長長的黑髮,辮子在腦後結成類似蝴蝶的形狀,容姿端麗,笑容可掬。   白色織物的下緣只到她的大腿,腳踝上綁著淡綠色的絲巾,圓潤嬌嫩的腳指踩在暗紅色的錦草履上。   如果無因沒有看到她頭上那對紅褐色的尖耳,還有從織物下方露出的毛茸尾巴,大概永遠也不曉得她是隻狐狸吧。   「這……你……」無因看看那座氣派的大門,再看看狐女,「你是……」   「別問她頭上那對耳朵是怎麼回事,傻小子。」青苑的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你現在是拜我所賜才能分辨出她們的真身的。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無因一怔,「……妖狐嗎?」硬生生把湧到舌尖的話語給吞了下去。   「武士大人?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荒郊野外來呀?」狐女笑道,「小女子叫做尾紅。大人日安。」   無因瞄了一眼在尾紅腰際晃動的毛茸尾巴,尾巴末稍確實是紅色的。想來這就是她名字的由來。   尾紅走到無因身邊,二話不說便摟住他的手臂。軟綿綿的酥胸貼了上來,害的他立刻滿臉通紅。   「武士大人,一個人在這煞風景的路上漫遊,想必也累了吧?」尾紅笑道,「要不要進府裡坐一坐?雖然地處荒僻,但是裡面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喔?」   無因掙扎著把手抽出,「……那……那就麻煩姑娘帶路了。」苦笑道。   尾紅臉上顯出一絲訝色,但很快的又笑道:「那麼,大人請隨我來。」   嘰嘰………   看起來十分沈重的檀木大門,在尾紅細小的白淨臂膀下,緩緩敞開。   無因在尾紅的帶領下,踏入門內。   門後是一條窄小的隧道,至多只能容兩人並肩行走。隧道兩邊牆上點著藍色的火柱。   無因邊走,一邊聽見淅瀝淅瀝的水聲,低頭一看,隧道的地板是透明的琉璃磚砌成的,小溪正穿過兩人腳下,緩緩向外流去。   沒一會,尾紅便將無因帶出了隧道。   這一下無因更驚了,巖壁裡面竟然是一座寬敞的花園,放眼望去,紅白黃綠,五色繽紛,除了櫻梅桃李之外,還有許多無因從未看過的花朵。   花園正中是一座圓形的水池,數名赤裸上身的女子在池中嬉鬧,互相用池水潑灑在彼此身上。   無因大窘,連忙調過頭去。   尾紅臉上浮出又是奇怪又是好笑的表情,道:「那是仙女池,池水乃是五花仙酒,外面那條小溪的池水有一半就是從這裡流出去的。」帶著無因繼續往前走。   走在石子鋪成的庭道上,不時有姿態曼妙的女子擦肩而過。   無因抬頭一看,赫然發現尾紅身上所穿的白色織物逐漸褪去了顏色,甚至可以看見她滑嫩的背部肌膚。轉頭一看,身邊的女子們個個都穿著奇妙的透明衣裳,嬌乳在行走時上下亂顫,顫地無因心花意亂,口乾舌燥。   「冷靜點,這樣就不行,你待會怎麼撐下去?」青苑低聲道。   青苑說完,無因只覺腹中一陣清涼,臉上心頭的煩躁之感登時舒緩許多。   仔細一看,庭院中的女子都和尾紅一樣生著長耳和尾巴,顯然同是狐狸一屬。   無因在心中偷偷計算,光眼前所見,至少就有二三十人。   穿過一名又一名靨比花嬌的妖女,無因在尾紅的帶領下來到庭院深處的一座宅邸之前。   宅邸和庭院深處的巖壁連作一塊,陷在巖壁中的紅瓦黑柱分別露出半邊身軀,只在無因面前矗立著一道深鎖的紅檀木大門。   大門上,掛著一塊匾額。   「洞天府。」   「尾紅帶客人回來了!」尾紅喊道。   紅檀木大門一邊發出厚重的聲響,一邊往府內緩緩敞開。   門後是一塊白石廣場,無因又驚又奇地望著頭頂的太陽,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巖洞之中,一點把握也沒有。   白石廣場四周是約莫一個半人高的紅漆牆。無因踏在白石磚上,轉頭注視來時路,本來應該是巖壁的部分從內望去,竟是一片藍天白雲。   「郡主大人,這是不是妖狐的障眼法?」無因在心中問道。   但是青苑沒有回應。   尾紅走在無因身前,尾巴晃呀晃的,透過她身上透明的織物,白裡透紅的嬌臀隨著腳步扭來扭去。   「娘娘,這個傢伙好像不簡單,都走到這了,還把持得住。」尾紅嘴巴沒有張開,但無因卻聽的見她的聲音。   「………帶他上來吧,這人的魂魄裡面似乎夾雜著什麼東西,不親眼瞧瞧,是看不明白的。」另一女性嗓音回答道。   無因心中一震,這是青苑記憶中那妖狐的聲音。   兩人穿過廣場,來到內側的殿堂之前,尾紅將無因領上階梯,鑲著兩排金黃銅環的厚重大門無聲無息的開了。   門後是一間寬敞的大殿,約莫有外面廣場的一半大小,地上鋪著軟綿綿的絨毯。殿中昏暗異常,和外頭明亮的廣場形成強烈對比。   無因低頭一看,絨毯上密密麻麻,儘是男女尋歡作樂的圖樣。   慌忙抬頭,大殿裡面燈火朦朧,兩邊約莫十尺遠處,分別放置著兩列燭台,延伸到前方的一座台上。   在燭台火光照耀不及的陰暗之處,隱約可見人身緩緩蠢動。   尾紅領著無因,在火光圍繞下,走向高台。   隨著距離的接近,可見正方形的高台上有個人影。高台四邊都有台階,四角上點著松明,在搖曳的火光下隱隱透出黯淡的金色。   兩人走到台下,尾紅跪在絨毯上。台上的人背對著他們。   「娘娘,客人帶上了。」尾紅道。   聽見尾紅的聲音,台上的女子才緩緩轉過身來,只見她渾身金光,兩腿盤坐,眼光冷冷在無因身上掃過。她頭上沒有尾紅那樣尖尖的耳朵。   女子身上披著一件閃閃發亮,像是毛皮大衣的東西,衣襟直直地自肩上垂下,軀幹的中央部分暴露在外,豐滿的乳房在金色毛皮下隨著呼吸起伏,形成誘人的峰谷。   無因仔細凝視,發現女子身上的大衣其實是她的頭髮,披在身上的髮絲不知怎的,像是毛皮一樣變的又軟又澎。   女子的臉孔和青苑記憶中相差不多,珠唇皓齒,柳眉秀目,金色的瞳孔柔和地緩緩波動,看的無因渾身酥軟,骨髓發燙。   「來者是客,妾是這座洞天府的管家,賤名玄府。」玉藻微笑道。   無因癡癡地站在台下,忘我地凝視著玉藻的雙眼,對她的話語有若不聞。   「敢問客人尊姓高名?」玉藻輕聲道。   「…………」無因六神出竅,玉藻輕輕眨了眨眼,讓他回過神來,「無因!   在下叫做無因!「無因連忙喊道。   「無因………」玉藻眉頭微皺,「以武士來說,倒是挺稀奇的名字……」   無因渾身發燙,股間異常難受,低頭一看,只見陽具挺的老高,連寬鬆的胯褲也被撐起一座帳棚。   玉藻媚眼流轉,無因氣血上湧,箭步衝上台,一把抱住玉藻柔軟的香肩。   她身上的毛皮果然是髮絲所變幻而成,被無因手掌一碰,便恢復成纖纖秀髮,往玉藻身體兩側散了開去。   玉藻也不抵抗,任無因將她撲倒。無因聞到她身上的香氣,更是神為之狂。   押著玉藻的雙臂,無因大口喘息,凝視著她的嬌靨。   「緩著點,大人。」玉藻輕聲道,「要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妾身得像孫悟空一樣用毫毛分身才能應付。」   無因身子一軟,四肢無力,倒在玉藻胸前,被她身上的香氣薰得神魂顛倒。   「大人,」玉藻笑道,「你瞧瞧,連坐都坐不起來,這樣怎麼辦事?」抱著無因,坐起身子。   玉藻捧起無因下骸,香唇送上,一道香濃的甜漿滑下無因喉嚨。   「……先和妾的下人們玩玩,大人,」玉藻在無因耳邊嬌聲道,「等大人習慣了我們的氣味,妾的身體就任憑大人喜歡了。」   說完,玉藻用眼神示意尾紅,命她將神情恍惚地無因帶走。   「啊……啊……」無因伸出手,想要抓住玉藻,但卻被她輕輕撥開。   「大人,讓小女子來服侍你吧。」尾紅道,抱住無因的腰,扛著他的肩,走下台來。   無因的淫具漲的發疼,兩手猛然往尾紅胸前一抓,捏住她軟綿綿的乳房。   尾紅笑了一聲,輕輕一扭,放開無因的臂膀,往前奔去。   「來抓我啊,武士大人!」尾紅笑道。   看著她的尾巴在前方數尺輕快晃動,無因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拔腿便追。隱隱之中,似乎有人在無因耳邊輕聲呼喚,告訴他如果想要獲得玉藻的肉體,就得先征服眼前的少女。   玉藻目送尾紅無因兩人越來越小的身影,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這人魂魄裡面,的確藏了什麼東西,不然他的骨架不會如此笨重,幾乎毫無慧根可言……」玉藻心道,「等他的陽氣都給吸盡了,再宰了他仔細瞧瞧吧。」   青苑劃開身邊的無際昏暗,在無因的元神之中越沈越深。為了不讓玉藻發現自己的氣息,青苑潛入無因的元神內,利用他缺乏靈性的駑鈍魂魄,作為藏身之處。   但是和青苑的預料完全相反,無因的魂魄中充滿了強烈的靈氣,其勢之盛,青苑幾乎得使盡全力才能在元神中前進。   「這是怎麼回事?」青苑不解道,「這小子明明一點法力都沒有,元神中卻充滿駭人的靈氣,真是詭異無比。」   青苑來到無因的元神中樞,玄陽。   幽暗的玄陽中存放著一柄通體銀白,淒光大作的短鞭,強大的氣勢便是自這短鞭上發出。   「……好強的靈氣………這似乎是神物……」青苑大奇,「這臭小子毫無慧根,想來便是因為魂魄裡面放了這玩意的緣故,被這東西的靈氣一壓,還提什麼煉神修道,光想辦法不讓魂魄被靈氣吹散就得使盡全力了。」   青苑凝視著兩尺餘長的鞭柄,柄上隱隱約約刻著幾個文字,但是青苑卻看不懂上面寫些什麼。   在心中衡量許久,青苑終於決定放手一試。   她伸出右手,緩緩握住鞭柄。   耳中轟然,白光大作,青苑登時頭暈目眩。   ***再次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黃沙滾滾,自己身處在一座高台之上,夾著沙礫的風在臉上刮過。   放眼望去,儘是身著異國服裝的兵士,整齊的排列在台前,在兵士隊列之後,白色的軍帳一片灑開,不見邊際。   有三個女子,雙手被縛,頭髮散亂,在萬人環視下,跪在高台的階梯前。   「玉石琵琶精、九頭雉雞精、千年狐狸精,斬!」從青苑的嘴裡,傳出男子蒼茫的嗓音。   穿戴白色甲冑的右手一揮,三道令牌飛出,落在台下三女面前的黃土上。   青苑這才發現眼前景物並非實像,而是短鞭中所隱藏的幻象。如同無因窺視她的記憶一般,青苑也在窺視短鞭的記憶。   「這人……不是無因。」青苑心道。自己所寄宿的人氣味和無因不同,顯然是別人。   三名高舉利刃的壯漢從兵士隊列中走出,站在三女背後。   身著白色冑甲的男子右手高舉,猛然揮下。由於青苑只能藉男子視野來觀察四周,因此無法看見男子的臉。   壯漢們見男子下令,利刃一揮。   左右兩邊的女子人頭落地,屍首往前傾倒,鮮血從頸中汩汩湧出。   但是中間的女子卻毫無異狀,因為身後的壯漢並沒有用利刃砍下她的頭。   那女子挪動身子,看著身後的壯漢,嘴巴呢喃了些什麼。   只見壯漢手腳一軟,手中利刃鏗然墜地。   「糟!」青苑所寄宿的男子猛然站起,「沒想到她被縛妖索捆住了,竟還能施展媚術。」   縱身一跳,男子躍下高台。   青苑可以感到男子年齡已經不小,身子也不甚硬朗,但是他這樣激烈跳動,身體卻沒有感到一點不適。   「………是神器的力量……」青苑心道,「這傢伙是那條鞭子的主人……」   奔到女子身邊,那壯漢渾然忘我,竟伸手去解開女子身上的繩索。   「住手!」男子大喊。   猛然數道金光大作,女子身後竄出九道金芒,解開她身上繩索的壯漢登時化作一團血水。   「姜尚!!!!」被解放的女子發出深沈的怒吼。   「玉藻!」青苑大驚,眼前的女子不論姿態神色,都與玉藻無異,「她怎麼會在這裡?」   玉藻雙眼血紅,身上金毛倒豎,一個翻身,化作一條九尾妖狐,雖說是條狐狸,但身子卻比頭牛還大上許多。四周的兵士看見玉藻現出真身,又驚又駭,紛紛退避。   妖狐鼻頭肌肉糾結,嘴唇上翻,露出雪白的獠牙,眼睛直欲噴火似地瞪著眼前這名叫做姜尚的男子。   從它狂怒至極的神色看來,可見玉藻在這名男子手下吃了大虧。思及此點, ;青苑不禁暗自竊笑。   姜尚抽出腰間短鞭,順手一揮。   白晃晃的鞭身轉眼暴長一丈有餘,有若與姜尚心靈相通一般,將妖狐身周圍了起來。   鞭身一晃,四周空氣便是一震,妖狐氣勢雖猛,卻也不敢妄然與鞭子頂撞。   「妲己!你惡貫滿盈,今日該是你命勞天下蒼生之日!」姜尚喊道。   「放屁!」妖狐怒道,「我委身於商紂,還不是為了讓姬家奪得天下,你們這群畜生,不知感恩便罷,竟然想要手刃你們姬家的大恩人!」   「休得狡辯!」姜尚喊道,「死在你手下的無辜生靈數以萬計,更何況商紂天命已盡,本來便無須你多事幫忙!」   「哈哈……」妖狐怒極反笑,「你們這群畜生,跟女媧一個鼻孔出氣……」   姜尚見鞭身已將妖狐圍住,右手一抽,熱燙燙的鞭子打在妖狐身上,發出雷鳴般巨響。   「嗚啊啊啊啊!」妖狐兩眼流下血淚,被抽得跳了起來,重重落在地上。   妖狐被神鞭一抽,法力盡失,身軀縮小,與犬貓無異。   「嗚嗚………嗚嗚………」妖狐一邊悲鳴,一邊在地上抽搐,「你有膽子…   …就用打神鞭去抽女媧……別盡會欺侮我們這些小妖………「   「竟敢對女媧娘娘不敬!」姜尚怒道,在妖狐身上又是一抽。   「嗚呀呀呀!」妖狐痛不欲生,張開嘴想要把打神鞭給咬住,但只是憑白被震斷滿嘴獠牙。   青苑感到玉藻的魂魄幾乎要被打的四散開來,看來這柄鞭子不但能鞭手腳肉身,更能鞭元神魂魄。   在抽了幾下後,妖狐已經昏死過去。姜尚用打神鞭捲起妖狐的後腳,將它提了起來,確定它已經沒有氣息。   在姜尚的命令下,一名壯漢持著利刃走近。   姜尚把妖狐交給壯漢,收回打神鞭。   就在打神鞭離開妖狐後腿的瞬間,妖狐猛然一跳,在空中轉了一圈。   當它落地時,口中咬著自己的尾巴,九條尾巴斷了一條,創口不斷湧出鮮血。   「姜尚……」妖狐咬著自己的尾巴,冷冷道,「女媧能滅商紂,自然也能滅你姬家,好好記住這句話,我可要瞧瞧你們姬家人最後是怎麼死的。」   「妖孽!」姜尚怒道,再次祭起打神鞭,發出白光的鞭身竄向妖狐。   妖狐吐出口中的斷尾,斷尾幻化成一頭巨大的狐狸,阻住了打神鞭的威勢。   趁著斷尾攔阻打神鞭的短短數分,妖狐衝向背後的兵士隊列,一邊吞吃兵士,一邊向西方逃竄。   待姜尚擊碎斷尾化成的幻象,妖狐早已去的遠了。   ***青苑身邊景象忽地消失,只見握著打神鞭的右手不斷顫抖,強大的靈壓幾乎無法承受。   「哈哈……」青苑吃力地笑道,額上冒出點點汗珠,「有了這把神兵,玉藻想不死也難……」   ###無因往前一縱,撲了個空,尾紅像是生了翅膀一樣的往左方一飄,躲過他的襲擊。   渾身氣血翻湧,燥熱難耐,下體腫脹發疼,無因轉頭,再次衝向尾紅。   無因再次撲向尾紅,只見她嫣然一笑,忽地身影憑空消失。   沙沙幾聲,無因手腳輕浮,重心飄忽,穿過了一道造景用的矮灌木,噗通一聲,掉進了仙女池裡。   「呀∼∼」「討厭∼∼∼」池中的狐女們尖聲笑道,紛紛退開。   仙女池不甚深,無因站起身來,吃了幾口池水。   池水帶著淡淡的甜味,略有黏度,無因在掉入池中時不慎嚥了幾口,嘴裡反而越加口乾舌燥。無因彎下腰,用手掬起池水,大口飲下。   池中約莫有六名狐女,見無因喝下池水,紛紛劃開池水,緩步靠近。   狐女們身材各異,但相同的是全穿著透明的織物,吸了水後,貼在白嫩的肌膚上,透著妖艷的波漾。   「咦?他怎麼會穿這種破爛不堪的衣服?」一名狐女奇道。   青苑施加在無因身上的障眼法被池水一浸,如同泡沫般消失,剩下的是卷在他身上的灰色破布。   「這又有什麼關係?反正用不著衣服了。」另一名狐女笑道。   狐女們圍繞在無因身邊,七手八腳的將灰色破布扯下,扔到岸上。   無因越喝越渴,最後乾脆把頭給泡到池子裡面去。   狐女們笑嘻嘻的把無因從水裡拉起來,軟綿綿的手掌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啊……啊……」無因舒服的呻吟起來,被狐女們撫摸的地方都湧出一股涼意,說不出的快活。   充血腫大的龜頭從池面下挺起,較之先前暴漲了數寸,顯的十分粗大。   「哇!」狐女們嘻嘻笑道,「這麼大,看來他陽氣充盈,我們可有得玩了。」   尾紅從另一邊輕輕滑入仙女池,游到眾女身邊。   「姐姐!」眾女齊聲道。   「你們想對我的獵物做什麼呀?」尾紅笑道,「還不快把他給我讓出來?」   眾女笑著退開,纖纖玉手也離開了無因身軀。   「好熱……啊啊……」無因再次呻吟起來。   尾紅挽住無因的脖子,柔軟的香唇湊上,暖呼呼的舌頭鑽到了無因口中,無因登時感到通體舒暢。   待尾紅收回舌頭,無因這才回過神來,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狐女。   身上的織物吸飽了池水,緊緊貼住尾紅曼妙的嬌軀,她腰臀間的誘人身段清楚呈現在無因眼前,濕透的衣衫在白淨的肌膚上捲起一道道皺摺。   之前無因還不感直視尾紅的身子,但現在卻巴不得把她的模樣給印在腦海中似的,直直盯著她瞧。只見那對粉紅色的乳頭緩緩挺立,在衣衫上頂出兩粒小豆般地隆起。眼光往下一滑,在尾紅可愛的肚臍下,濕透的織物下緣剛好貼在她的雙腿之間,由於下緣部分的織物顏色較濃,和尾紅恥丘上稀薄的黑色毛髮和在一起,顏色暈開,只能隱約看見裂縫的外形而已。   無因大口喘氣,伸手往尾紅胸上摸去。   尾紅微笑著,又軟又柔的觸感透過手掌傳來,她身上的織物似乎無礙手掌和乳房的交歡,無因立刻一把摑住那對妙乳,一左一右的舔了起來。   「啊啊……大人……輕點……」尾紅似乎疼了,身子一扭,嬌聲道。   看見尾紅臉上似疼非疼,眉頭微蹙,嬌聲欲吐的模樣,無因更是心癢難耐,一口壓上尾紅的薄唇,咬著她的下唇,貪婪的吸吮起來。   「嗯……嗯……」尾紅嬌喘不已,乳頭被無因指尖來回逗弄,越發硬挺。   「啊……嗯……嗯啊………」尾紅摟著無因,吸吮他探進口中的舌尖,尾紅嘴裡的津液和池水一樣帶著薄薄的酸甜滋味,無因上下舔舐,一邊觀賞尾紅嬌羞蹙眉的苦悶表情。   尾紅的手襲上了無因的陰莖,在水中輕輕套弄。無因的陰莖像是火爐一般滾燙,既便泡在池水之中,也是毫無清涼之感。   無因抽回舌頭,兩手放開尾紅的嬌乳,往下捏住織物下緣,將衣擺拉了起來。   黏滑的液體在尾紅的大腿內側和織物之間織出無數的透明絲線,越拉越長,從中間緩緩斷裂。無因湊近尾紅的蜜處,暖呼呼的熱氣和一股說不出是什麼東西的微弱騷味飄入鼻中。   用手指撥開兩片柔嫩肉瓣,露出裡面粉紅色的黏膜,尾紅的蜜處又熱又燙,黏膜上沾滿黏滑的液體。   從蜜處裡面飄出的騷味越來越濃,無因將口鼻湊上,抱著尾紅輕輕發顫的大腿,伸出舌頭,開始舔舐那滑嫩的蜜肉。   「啊啊……」尾紅身體一震,「大人……好……啊啊……」兩手抓著無因的肩頭,難耐地緩緩扭動腰肢。   池水在無因的下頦上漂動,無因一邊舔舐尾紅的蜜穴,一邊吸吮池水。尾紅的體味和池水形成絕妙的組合,濃烈的香甜氣息不斷湧入無因鼻中。   「噫……噫……」尾紅腿一軟,啪的一聲,倒入池中。   無因緊抓著尾紅的大腿,隨著她全身滑入池中。   在水裡睜開雙眼,竟不會感到疼痛,尾紅的蜜處在淡綠色的池水裡閃閃發光。無因按耐不住,身子往前一滑,游到尾紅身上,摟住她輕飄飄的腰肢,陰莖無聲無息地插入她的蜜穴之中。   尾紅的嫩肉燒的發燙,無因身子一抖,差點便要洩了出去。   只見她張口喘息,一顆一顆透明氣泡從口中浮出,呻吟聲在水裡面聽起來嗡嗡嗡的。   嘩啦一聲,兩人一塊站起,無因抱起尾紅,往岸邊走去。   「啊啊!」尾紅歡喜道,「大人!啊啊!」隨著無因的步伐,粗大的陰莖陷入蜜穴深處,龜頭緊緊頂上了尾紅的柔嫩肉壁。   無因把尾紅放到岸上,身子往前一傾,讓她的腳跟架在自己肩上,用力挺送起來。   「噫!噫!」尾紅身子擺動,嬌乳翻騰,「大人!啊啊!尾紅好舒服!」   龜頭在尾紅身子裡面胡亂攪動,發出噗滋噗滋的聲響,嫩肉摩擦著龜頭肉菱,每次抽插都讓無因腰骨酸麻。   「啊!」無因再也忍耐不住,用力前挺,把陰莖整根插入尾紅的穴中。   「啊啊!」尾紅蜜穴一緊,「大人!給尾紅!都洩在尾紅裡面!」歡道。   熱辣辣的液體從陰莖裡面噴出,無因眼前一白,腰身劇震,銳利的快感在體內竄奔。   尾紅的雙頰透出滿足的晚霞色彩,龜頭在體內猛烈跳動,無因的精液源源不絕的奔入蜜穴之中。   乳黃色的黏液混雜著尾紅的體液,形成混濁的灰白色液體,從蜜穴中湧出。   「啊……啊……」尾紅輕聲喘道,「好……好……」   無因拔出陰莖,粗大的肉棒毫無衰像,一點疲累也無。   把陰莖送到尾紅唇邊,她立刻慇勤的舔舐了起來。   就在尾紅吸吮陰莖上殘精的時候,幾名狐女從另一邊躍入池中,游到兩人身邊。   「………大人,」尾紅吐出陰莖道,「尾紅的妹妹們也想要和大人一塊同樂,不知大人可否應允?」   無因哪有拒絕的意思,眼神一掃,發現狐女中有一名姿色秀麗,年紀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女,立刻縱身躍回池中,一把抓住了她的尾巴。   青澀的臀部從水面下浮出,少女的肌膚彈性有餘,柔軟不足,就像還未熟透的蘋果一般,散發著清淡的微酸氣息。   「呀!」少女頭上耳朵一抖,驚訝的看著無因,「這……你怎麼……」   在場的狐女們大驚不已,「大人……難道你看的見她身上的尾巴?」尾紅問道。   無因沒有回答,掐住少女的嘴,把舌頭給探了進去,同時從後方把陰莖插入幼狐的穴中。   「嗯嗯!」少女臉上露出苦悶的表情,微帶酸澀的津液滑入無因口中。   無因感到陰莖刺過一道薄薄的肉膜,顯然這頭幼狐還沒和人交合過。   抱住她纖細的腰,粗大的肉棒撐開蜜穴,一氣擣入嫩穴深處。   幼狐帶著靛藍色澤的尾巴在無因的大腿間激烈的來回擺動,嘴裡嗚嗚直叫,不知是歡喜還是痛苦。   一條血絲順著她白嫩的腿流入池中,化了開來。   ###「啊啊……啊啊………」   在陰暗的大殿之中,不時傳來男性低沈的呻吟聲。   「………結束了嗎?」坐在高台上的玉藻望著左側燈台後方,道。   一名女子從暗處走出,她身後有三條黑色的尾巴,又細又長的眉毛在誘人的迷濛眼眸上像一抹黑雲般展開,細長的鼻樑,飽滿的紅唇。豐滿的乳房在胸前高高聳立,柔細的腰肢連接著渾圓的桃臀,修長勻稱的雙腿之間,沾著些許淡薄的精液。   黑狐走到台前,跪下道:「娘娘,女兒已經盡吸獵物的陽氣,他現在只是一具空殼了。」   「很好,」玉藻輕聲道,「上來吧。」   黑狐站起身,緩緩走上台階,來到玉藻面前。   玉藻面帶微笑,注視黑狐。黑狐臉上發紅,身體輕輕發顫。   「怎麼了?」玉藻笑道,「拿出來給娘瞧瞧呀?」   黑狐兩腿微微往左右兩側張開,露出沾滿黏液的蜜穴,恥丘上的黑色絨毛黏成一團,右手輕輕往股間一探,指尖在蜜穴中來回刮弄。   「啊啊……」黑狐呻吟。   一根粗大的鮮紅肉棒從她的體內滑出,肉莖通體沾滿黏稠的體液,前端是一顆橄欖狀的巨大肉菱。   「挺不錯的嘛?」玉藻道,「來,到娘這兒來。」   伸手掠開披在身上的金色髮絲,玉藻輕輕敞開大腿,在雪白的嫩肉之中,是珊瑚般美麗的粉紅裂縫。   「是……娘……」黑狐的眼光釘在玉藻的股間,趴了下來,爬到玉藻身邊。   「乖孩子……」玉藻輕聲道,撫摸黑狐的耳後,「來……插到娘裡面來……」   黑狐一邊喘氣,一邊抱住玉藻的腰,緩緩把肉棒插入她的體內。   「啊啊!娘!」黑狐喊道,「娘的裡面……好舒服……」   「是嗎?」玉藻道,兩手按住黑狐後腰,「再插深點,你還沒碰到花心呢。」輕輕一壓。   「啊啊!」黑狐猛然挺腰,肉棒整根插入玉藻體內,濕黏的肉膜群湧而上,將肉棒整根裹纏起來,「啊啊!」黑狐快活的滿臉通紅,渾身發顫。   玉藻雙腿夾上黑狐的腰肢,配合著她的抽插,緩緩上挺。   「娘!啊啊!」黑狐大喊,無法控制的迅速挺送起來。   玉藻微笑,四肢全纏上了黑狐的身子,兩人四乳相交,激烈地交合。   「啊啊!娘!女兒要……」黑狐眉頭一皺,喊道。   玉藻右手滑到黑狐臀上,輕輕把食指尖端插入她的肛門中。   「噫噫!」黑狐身子挺直,肉棒在玉藻體內打起顫來。   熱燙燙的精液在蜜穴中噴灑,玉藻不禁滿足地吁了口氣。   黑狐恍惚地望著母親的臉,肉棒在玉藻的穴中緩緩萎縮,短小了一寸。   「不省著點用,一會兒就會用光的。」玉藻輕聲道。   「可是……娘的裡面……好舒服……」黑狐顫聲道,緩緩抽送起來,生怕動得太快,又要射精了。   玉藻翻過身來,把黑狐壓在自己下面。   白嫩的乳房貼在黑狐的唇上。   「你就是想要這個吧?都幾歲了,還想喝娘的奶?」玉藻笑道,「來,喝吧。」   黑狐握住玉藻的乳房,輕輕吸吮,香甜的乳汁順著喉嚨滑入腹中。   玉藻腰骨一沈,把裸露在外的肉棒也吞入體內。   ###幼狐轉過頭去,讓無因的舌頭在口中盡情翻攪,雙腿被他巨大的陰莖頂的離開地面,在池水中漂浮。白淨的肉穴被撐了開來,充血的肉瓣變成鮮紅色的,黏在陰莖上隨著每一次的抽送,時而被擣入穴中,時而連著柔軟的嫩肉,一塊被陰莖往外拉扯。   無因已經在她體內射精了兩次,幼狐穴中充滿了滾燙的精液,精液甚至順著她的腿流入池中。   兩名狐女分別在無因身側舔舐,像是在幫他淨身一般,舌尖在無因的胸腹上來回滑動。   尾紅跪在幼狐股間,含住她的花蕾,輕輕咬嚙。   「啊啊!姐姐!我要……啊啊!」幼狐眉頭緊鎖,纖細的雙腿在池中抽搐,扭頭掙脫無因的嘴,喊道。   無因感到幼狐的蜜肉劇烈收縮,趁勢將龜頭頂入她的最深處。   「噫噫!」幼狐落下兩道清淚,「我要去了!要洩了!」喊道。   無因掐住幼狐的雙頰,再次把她的小口填得滿滿地。   幼狐白嫩的身軀和細長的四肢扭動著,胸口泛起一團紅潮。   反抗嘎然而止,幼狐兩眼迷濛的看著無因,腰肢輕輕抽搐,看來已經被激烈的高潮給迷醉了。   尾紅不解地看著無因,一般來說,被自己吸取了陽氣的人,應該無法像他這樣精力充沛地玩弄其他妹妹的才對。但是無因似乎越戰越勇,陰莖硬挺異常,射精之後也沒有一點衰頹之象。   噗地一聲,幼狐落到池中,無因站在原地,沾滿她體液的陰莖劇烈抽動,開始射精。   尾紅連忙蹲到無因跟前,一口含住龜頭。   滾燙的精液灌入口中,又濃又多。尾紅放開喉嚨,大口吞嚥。   幼狐浮在一旁,大口喘息,從股間溢出的大量精液浮在池面上。幾名狐女湧上,將精液和池水一塊喝下。一名狐女甚至抱住幼狐的腰,嘴巴貼上蜜穴,用舌頭在穴中探食精液。   尾紅無法吞盡無因的精液,白色的黏液順著下頦滴落。   摟著無因的兩名狐女也蹲了下來,和尾紅三人一塊吸吮陰莖,三條暖呼呼的舌頭在龜頭上輪流舔舐,順著陰莖下滑,將無因的肉囊含入口中。   無因抓住其中一名狐女的頭,激烈的把陰莖頂入她的口中。   沒一會,無因再次射精,這次他把精液全射狐女的臉上。   雪白的精液不斷灑在狐女的臉上鼻上,甚至黏在她的耳朵上。其餘的狐女自然爭相舔舐著她臉上的精液。   尾紅越看越是不解,喝了仙女池水的男子只要一洩身,玄陽便會隨著精液流失,但無因卻毫無異狀。   看著妹妹們爭相舔食無因精液的模樣,尾紅心頭煩躁,股間搔癢難耐。   推開纏在無因身上的狐女,尾紅右腿搭上無因的腰,柔若無骨的腰肢一挺,鐵杵般的陰莖猛然頂入蜜穴之中。   「啊啊……大人……」尾紅歡喜道,「給尾紅……給尾紅大人的陽精………」   無因抱住尾紅的臀部,用力上頂,兩手把她的臀肉掰開。   醒轉過來的幼狐擠入眾女之中,伸出舌頭,舔舐尾紅緩緩擴張的肛門。   ###玉藻吸吮著黑狐的舌頭,黑狐全然忘我,任憑玉藻擺佈,軟綿綿地有如一團棉花。   股間的肉棒在數次射精後,已經縮短到指頭般大小。   玉藻輕輕離開黑狐唇邊。   「還想洩嗎?」玉藻問道。   黑狐渾身發顫,乳頭像是想要逃離乳房似的堅挺突張,玉藻手在她乳頭上一捏。   「啊啊啊啊!娘!娘!」黑狐大喊,臉上一片潮紅,眼睛和雙唇都水汪汪地。   「你這貪心的孩子,還想洩嗎?」玉藻再次問道。   「還要!」黑狐激烈地喊道,「娘!再讓女兒洩!讓女兒洩光了吧!」   玉藻微笑,挪動身子,來到黑狐腿間,雙手分開她的大腿,把食指大小的肉棒給吞入口中。   黑狐的下半身抽搐起來,玉藻的舌頭在肉菱上來回舔舐。   「啊啊啊啊!」黑狐雙手化作利爪,在地上劃出數道爪痕。   最後一股精液也射了出去,被玉藻吞入腹中。   「啊………啊…………」黑狐呻吟著,美妙的余暈還在體內嗡嗡作響,肉棒縮回穴中。   玉藻坐起身,伸出舌頭,舔了舔唇上的殘精。   黑狐緩緩爬到母親身邊,抱著玉藻的腰,將她的乳頭含入口中。   「還要喝啊?」玉藻皺眉道,「這樣是永遠長不大的。」   「沒關係………」黑狐撒嬌道,「女兒只要能跟娘在一起就好了………」   玉藻臉色一沈,推開黑狐,一掌打在她臉上。   「說那什麼傻話!」玉藻怒道,「只會吸娘的奶,能成什麼大事!」   黑狐摸著自己發燙的臉頰,驚懼不解地望著母親。   「…………你年紀也不小了,差不多該是自立的時候。」玉藻道,「明天就自己收拾行囊,另尋住處吧。」   「!!」黑狐大駭,「娘,別趕我走!」   「我在你這個年紀就已經自己一個人到處闖蕩了,」玉藻道,「這島國又不像大陸,沒什麼大魔大妖,自己想辦法謀生吧。」   「娘……娘……」黑狐顫聲道,「你真的要趕我走?」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兩次!」玉藻大怒。   金芒乍現,大殿裡面的空氣搖蕩,狐女們驚慌的喊叫聲此起彼落。   黑狐面如死灰,見玉藻的臉色,知道事情已定,默默地步下高台,隱入燈台後方的暗處中。   「你們也全都出去吧!」玉藻喊道。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年紀姿態各異的狐女們從暗處走出,紛紛湧向大殿正門。   呀的一聲,厚重的大門打了開來。   渾身赤裸的無因站在門外,看來尾紅等人已經被他給搞的躺下了。   大殿內的狐女們大都比尾紅還要年長,身段也更加妖嬈,但是無因只是任由狐女穿過身邊,一眼也不瞧。   玉藻或許是預料到了之後的衝突,才特地把眾女給支了開來。   從黑狐回獻陽精時,玉藻就已經感到無因身上的變化,明顯地他體內寄宿著某個大妖,但是玉藻目前尚聞不出個譜來。由於自己的仇家甚多,玉藻也無法肯定找上門來的到底是哪一個。   無因待狐女全數散去後,走進大殿之內。   「嗚嗚……」「啊啊………」   低沈的呻吟從兩側燭台後方的廣大黑暗中傳來,在那黑暗之中,玄陽幾被吸盡的男子們,儘管身軀已無氣力,卻依然貪戀著狐女們的曼妙肉體,不斷發出飢渴的呼喚。   玉藻雙手一揮,兩道陰風往左右刮去,呻吟聲倏地止息。看來那些人已經盡數喪命。   「唉呀呀………」玉藻一收臉上嚴肅表情,態度丕變,滿臉笑靨道,「這不是無因大人嗎?怎麼,妾身的女孩兒們大人難道不喜歡?」   無因緩緩走近高台,「玉藻………玉藻………」喃喃道。   玉藻眉一揚,之前無因和自己見面時,玉藻確實是以玄府之名自稱。「既然他喚我玉藻,來者想必和鳳羽院有關。」玉藻心想。   就在玉藻思索之際,無因已步上高台。   青筋暴漲的陰莖在他股間高高聳起,龜頭紫紅。   玉藻微笑,主動迎上,雙手輕輕環繞無因頸項。   一團溫香玉軟溜進了無因口中,玉藻的舌頭纏住了無因,來回滑動。   玉藻口中傳來淡淡的甜味,雖只是一絲,卻又濃又烈,暖呼呼的嬌軀貼在無因身上,緩緩扭動。陰莖一陣抽動,無因險些便要射出精來。   「呼呼……」玉藻慢慢握住脈動的火熱陰莖,「都射出來,別忍啊。」笑道。   「啊……」無因被玉藻一握,腰肢發麻,一陣抽搐,濃精狂洩而出。   玉藻笑著握住肉棒,讓精液澆在雪白的下腹恥丘上。   長長的金髮散在背後,恥丘上短短的金色絨毛被精液黏的四處糾結,雪白的玉肌像是會吸人似的,一旦碰上了,便難以放手。   無因瞪著玉藻雪白嫩肉間的濕潤裂縫,猛然將她推倒,壓了上去,急躁地挺起腰來。   玉藻又嬌又媚的笑了起來,輕輕用雙指圈住陰莖,「急什麼,還沒進來呢。」道。   在玉藻的導引下,無因插入了她的蜜穴之中。   玉藻的雙腿貼在無因大腿邊,似有似無的前後廝磨,雙手攬在他的腰上,嘴裡輕吁,金色的雙眼水光蕩漾。   又濕又熱的肉壁一瞬間便將陰莖裹纏了起來,既便想要往前移動幾分也是至難,勉力往前一挺,肉壁刮的龜頭一陣亂顫,無因腰身發麻,不禁然喊出聲來。   「啊啊!」   不過插入玉藻幾秒,無因便洩了。   玉藻輕輕挺腰,把余在外頭的陰莖全部納入體內,龜頭在瞬間被肉壁大力吸吮,無因洩的更是猛了。   「啊啊!啊啊!」無因滿臉脹紅,腰桿挺直,大喊道。   滾燙的精液一股股灌入玉藻體內,被她深幽的肉穴吞食殆盡。   玉藻摟著無因,輕輕咬著他的耳朵,腳踝勾著無因的膝蓋,腰肢水蛇般地運轉,肉壁在甫射精的陰莖上又杵又磨。   無因紅著眼,抓住玉藻的乳房,用力一咬,乳白色的奶水飛濺,淡淡的乳香飄逸。   玉藻握住自己的右乳,讓無因暢飲乳汁。   香甜的奶水滑入喉中,無因渾身發燙,腰身一挺,不顧那駭人的快感,抽送起來。   「啊啊……」玉藻輕聲呻吟,「大人……好………」   沒一會,無因又開始射精,他張大嘴巴,不斷喘息。   玉藻歡喜的望著在蜜穴上顫抖的陰莖根部,鮮紅的肉瓣緊黏在肉棒上,無因的陰囊緊縮,拚命將精液注入玉藻體內。   「啊啊……啊啊………」無因疲憊的喘息,看來似乎體力不繼了。   但是玉藻卻不甚滿意,「雖然讓他洩了那麼多次,但玄陽卻是不動如山,這樣既便讓他洩上千次,也是沒有半點效用。」   含著無因的陰莖,玉藻一個翻身,壓到無因上面。   捧住無因的臉,玉藻伸出舌頭,像野獸一般,緩緩舔舐起來。   一股和仙女池的池水十分類似的氣味在空氣中散開,但卻要濃上許多,又腥又苦,還微帶臊味。   但不知怎的,無因聞到那股味道,渾身血脈賁張,腦中霎時充滿了肉慾。   一把抓住玉藻的頭,無因貪婪的吸吮起她的唇。   但是玉藻的臉似乎變的和剛才不太一樣,仔細一看,口鼻的部分往前突出,變的又尖又細,圓潤的皓齒也變成一排短短的獠牙,看起來一半像狐狸一半像人。   「嘻嘻……」玉藻的笑聲中夾著野獸的喘息,「這個模樣好樣比較受大人喜歡?」   無因不管三七二十一,舔著玉藻的嘴,她又濕又熱的細長舌頭從吻中伸了出來,鑽到無因口中。那股苦澀的臊味濃厚地滲入無因體內,無因貪婪地吸吮著玉藻舌上的津液,兩手再次往她胸上抓去。   豐滿的柔嫩乳房上鋪著一層薄薄的絨毛,摸起來十分舒服。玉藻身體的背陽面上長滿了柔軟的白色毛髮,向陽面上則是較硬的金色毛髮。   玉藻哼了一聲,發出雌獸般的喊叫。   無因興奮地發狂,感到自己似乎也成了一頭野獸,只想和玉藻瘋狂的交配。   再次壓到玉藻上面,用手將她滿是絨毛的雙腿分開。   只有裂縫的周圍長著肉色的短毛,吸滿了淫汁,黏在裂縫四周的肌膚上。   提腰將陰莖拔出些許,無因猛然一挺,把陰莖整根貫入。   「噫!」玉藻喊了一聲,但口中卻同時傳出人和獸的聲音。   火爐般地蜜穴又細又長,肉膜幾乎要和陰莖融在一塊般地緊緊裹纏,無因低頭,忘我的凝視著陰莖在毛茸茸的蜜穴中來回進出的模樣,沾著玉藻體液的肉棒閃閃發亮,蜜穴周圍的肉色絨毛黏成一小撮一小撮,毛尖上沾著一粒一粒的蜜露。   玉藻的上下顎半張,不斷的喘息,口鼻雖然化成了狐狸的模樣,但眼睛附近還是人的樣子,眼眶微紅,雙眸帶淚,又是痛苦又是歡喜地望著無因。   玉藻頭上不知何時蹦出了一對細長的金色耳朵,七條尾巴也像是床墊一般的枕在她的背後,無因一邊用力挺腰,一邊低頭舔舐玉藻頸上的軟毛,她身上的氣味不斷誘惑著無因,讓他貪婪地大口咀嚼玉藻的肉體。   「啊……啊……」玉藻的喊聲越來越接近野獸,「嗚……嗚……嗥……嗥…   …「唾液從吻中淌出,滑到頸上。   無因興奮至極,感到自己即將射精。   「啊啊!」腰骨劇震,無因只道渾身骨頭都要散了,心中大駭,但是卻又難以割舍下半身的莫大狂喜,依然不斷把陰莖挺入玉藻的深處。   玉藻雙腿一夾,把無因緊緊含在穴中。   「嗥……嗥……噫……」玉藻喘息道,「快……快給我!」   「啊啊!」無因大喊。   從無因體內,溫暖的玄陽慢慢流入玉藻體內,玉藻不禁大喜。   同時,一股異樣的妖氣從無因體內湧出。   一雙利爪從無因的胸口竄了出來,抓向玉藻的咽喉。   玉藻雙腿一蹬,把無因給踢到台下,被那雙利爪打擾,玉藻便沒能將無因的玄陽吸盡。   玉藻慍怒道:「你是哪方的妖怪?為何到我府中生事?」   無因緩緩爬起,青苑像是影子般地從他身後走出。   「玉藻,你可還記得我?」青苑笑問。   「………鳳羽院養的福蛇?」玉藻道,「原來是你,有何指教?」   一旁的無因這下才神智清明過來,看見台上玉藻不人不妖的模樣,想起自己剛才竟然摟著她又親又吻,不禁渾身惡寒。   「有何指教?」青苑皺眉道,「我是來殺你的,老狐狸。」   玉藻聞言,不怒反奇,「殺我?」笑道,「憑你?」   青苑身子一晃,雙手化為利爪,紺青織物碎裂開來,銳利的龍鱗覆蓋著全身。   「………練成龍身了,」玉藻讚道,「不過短短八百年,倒是天分不錯。」   「被你誇獎,我可是一點也不開心!」青苑笑道,一道藍光飛縱,身影已然消失。   鏗鏘金鳴之聲大作,無因仰頭一看,只見大殿頂上兩團光影來回穿梭,一金一藍。   忽地耳邊風聲大起,一團暖呼呼的物事把自己給包了起來,說不出的舒服。   「小哥哥……你怎不閃到別的地方去?要是妾身不小心殺了你,可沒辦法讓你復活的唷。」玉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無因大驚,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摟著自己的竟是玉藻。   再轉回頭去,只見青苑蹲坐在地,右手壓住左肩,不過眨眼之間,身上已多了數道傷口。   「你在看哪裡?」玉藻張口,愛撫般地用她的吻部咬著無因的頸子,「我在這呢。」   玉藻的氣味飄進鼻中,沒有青苑的保護,無因立刻像是傻子一般的任憑擺佈。   「等我吃了他,福蛇。」玉藻冷笑道,「就是你了。」   「哼哼……吃得了便吃吧。」青苑勉強笑道。   玉藻掐開無因的雙頰,失去青苑的妖力保護,無因就像是裸身暴露在槍林劍雨之中,不堪一擊。玉藻細長的舌頭鑽進無因口中。   無因的玄陽之氣緩緩外洩,流入玉藻體內。   玉藻大喜,把無因的身子抓的更緊了。   青苑嘴角一揚,不懷好意的冷笑起來。   「嗚啊!」玉藻大喊,猛然跳開,無因啪地一聲倒在地上。   玉藻驚的面色蒼白,背後金毛倒豎,僵直有如臘人,瞪著地上的無因。   青苑一個閃身,欺到無因身邊,右手探入他的胸膛之中,來回摸索。   「真是謝謝你了,老狐狸,」青苑笑道,「不然憑我一個人還真拿不出來哩。」   大殿中突然充滿了駭人的靈壓,從無因胸膛中,一條通體閃著淒冷白光的短鞭被青苑取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玉藻腳步踉蹌,嗓音顫抖,「打神鞭……為什麼會在這裡………」   看見玉藻驚慌失措的表情,青苑狂喜難抑。   儘管打神鞭的靈壓強大地難以控制,青苑還是勉強揮動鞭身,劈向玉藻。   但是打神鞭不聽青苑使喚,鞭身一扭,啪地一下打在玉藻身邊的絨毯上。   強大的暴風把玉藻給震醒過來,只見她身上突然多出數道漆黑的疤痕,不論大小粗細都宛若被神鞭抽打出來的一樣。   「咦?」青苑奇道,「明明沒打中,怎麼老狐狸身上會多出這幾道鞭痕出來?」   玉藻輕輕撫摸自己身上的傷痕,被打神鞭抽擊的痛楚又清楚的從記憶中浮現出來。   她金色的瞳孔緩緩化作一灘血紅,身體周圍湧出一團白煙。   「唷……總算要來真的了嗎?」青苑嘴上逞強,心裡卻是忐忑不安。   待白煙散去後,一頭巨大的七尾金狐滿臉殺氣地瞪著青苑。幾乎可和打神鞭匹敵的強大妖氣從金狐身上滾滾湧出。   「哼……」青苑冷笑道,「倒是瞧瞧神兵和妖狐那邊厲害。」   隨著金狐的呼吸,它的鼻口之中噴發出紫色的火焰,只見血紅的雙眼在空中劃出兩道赤電,金狐已然衝向青苑。   青苑右手猛揮,鞭身直直甩向金狐。   白熱的鞭身打在金狐左肩上,劈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創口,但卻無法止住金狐的疾勢。   「糟!」青苑心道,已然躲避不及。   只聽得轟然巨響,洞天府裡天搖地動。   無因緩緩醒轉,睜開眼睛。   只見一頭身長數丈的青蛇纏著一隻家屋大小的金狐,彼此啃咬,說什麼也不願鬆口。   拳頭大的青色鱗片沾著鮮血掉落滿地,金狐被青蛇銳利的鱗片刮下無數肉塊,渾身是血。   兩頭大妖一邊發出低沈的怒吼,一邊把自己的獠牙深深刺入對方體內。每當它們的巨體在地上翻滾,洞天府便是一震。   無因看的傻眼,隱約意識到眼前的巨獸便是青苑和玉藻,但卻怎麼也不敢相信。   咚的一聲,一個物事掉到無因身邊,是失去了光澤,青銅柄、麒麟皮的打神鞭。   在柄上用篆文刻著一行字:「散魂打神,斬因斷緣,除妖降魔,尊人於天」   在這行字旁,另外還有四個小字:「元始天尊」   無因也不去計較為何自己看的懂這奇形怪狀的文字,只是緊緊握住打神鞭柄。   只聽得打神鞭一聲呼嘯,陡然暴漲數丈,鞭身是由許多小節構成,每節長約一肘,在左右前後四方,各刻有一道符紋。   打神鞭發出刺眼的白光,彷彿能和無因心靈相通一般,依照他的心意,自由扭轉。   無因望著玉藻和青苑,兩妖已經不顧自己性命安危,只欲將對方置於死地。   右手輕揮,鞭身有如游龍,竄入兩妖之間,淒光大盛,輕易便將青苑和玉藻給分了開來。   金狐和青蛇分開之後,氣衰力竭,緩緩恢復成人形。玉藻身上長滿金毛,青苑身上覆滿青鱗。   青苑身上固然是傷痕纍纍,但是玉藻的傷勢卻比她更加嚴重,被打神鞭劈開的傷口無法復原,左肩上的創口幾乎深達心臟,鮮血把她身上的金毛都浸成了紅褐色。   「哈……哈………」兩人都拚命喘息,不安地望著無因,現在握著打神鞭的他也同時握著兩隻大妖的命運。   「臭小子……幹的好……」青苑斷斷續續地道,「快把這頭老狐狸給宰了…   …「   「哼,無知的畜生,」玉藻冷笑道,「打神鞭是專門用來擊滅幽魅之屬魂魄用的武器,只要被人給握住了,哪有什麼你我之分,是妖怪就全得死。」   「笑話,這小子的命是我的,當然不會殺我。」青苑道,只是心中也不甚有把握。   「呵呵,那倒好,希望你不會比我先死。」玉藻冷冷道。   在握著打神鞭的無因眼中,玉藻是一團金色的光球,在那光球裡面,又有數個小光球激烈的舞動。另一邊的青苑則是藍色的光球,和玉藻一樣,光球裡面也有數個小光球。   金色光球裡面的小光球中,混雜著一個黑色的球體,黑色的球體和光球不同,完全不會動。   而在藍色光球中,沒有黑色球體,卻多了一個紅色的五芒星。   在無因理解那是什麼東西之前,打神鞭已經在他的意志驅使下,揮向了青苑。   「啊啊!」青苑大驚,「臭小子,你!」   青苑眼前一黑。   ***「痛痛痛………」安倍晴明扶著自己的腰,站了起來。   正殿裡面,滿是破碎的木片瓦礫,大樑上方被玉藻撞出一個圓形的大洞。   「可惡!」籐原道滿怒道,一個翻身站起,「該死的妖孽!」   「不愧是千年妖狐,普通人的法力對她根本毫無影響。」晴明讚道。   「你說這什麼屁話!」道滿怒道,「殺害聖上的妖怪逃了,還不快去追趕,在這乘什麼風涼!」   「追?」晴明笑道,「追到了又能怎樣?你想跟她打不成?沒看到她怎麼把我們的結界給破了的?」   「哼,一人之力不足的話,我便召集天下有能之士,共同誅戮那頭妖狐。」   道滿嗤之以鼻道。   「小雞再多,」晴明淡淡道,「也是打不過老鷹的,還是讓老鷹和老鷹自相殘殺吧。」   「…………安倍晴明,你又有什麼詭計?」道滿不悅道。   「……看到那頭福蛇沒有?」晴明道,「不死山的靈蛇乃是神物,假以時日,是能幻化成龍的。」   「!」道滿茅塞頓開,「安倍晴明!你!」指著晴明的鼻子道。   「難道你在把福蛇封入青苑的結界之中,用聖上的………」道滿顫聲道。   「我用鳳羽院的毛髮代替我的毛髮,埋在青苑的四柱之下。」晴明道,「這樣一來,當福蛇闖出結界後,被逆噬的就不是我,而是鳳羽院了。」   「你……你竟敢陷害聖上………」道滿道。   「陷害?」晴明皺眉道,「說要抓靈蛇的是他,說要把靈蛇關起來享其奇運的也是他,理所當然要付出代價的也是他,我才不會傻到去替他背這黑鍋哩。」   「……所以,殺死了聖上的妖狐便代替聖上成為福蛇的逆噬對像?」道滿道,「但是福蛇不過十數歲大,哪是妖狐敵手?」   「會是的,」晴明歪著頭道,「大概一千年或一千兩百年後吧。」   「混漲東西!」道滿怒道,「一千兩百年,你我早已是一片塵土了!」   「你也知道你會變成一片塵土呀?」晴明語帶諷刺地道,「我還以為你在追求長生不老之術哩?」   道滿黑壓壓的面皮一陣青一陣白,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安倍晴明,你竟然輕易告訴我你陷害聖上的詭計,這下我可有足夠的理由將你繩之以法了!」道滿笑道。   「想繩之以法便繩吧,只是我怕你沒這空閒了。」晴明笑道,緩緩往正殿外走去。   「站住!」   道滿雙手結印,晴明也迅速的轉身劍指點向道滿,兩人的法力在空氣中衝撞。   「若是想要首席的位子,也一併拿去吧。」晴明道,「反正我不待在京城了。」   「你要逃去哪裡?」道滿怒道。   「鳳羽院死了,福蛇也逃了,天下大亂必至,我要去找個深山隱遁,免得被戰火波及。」晴明笑道,右手一轉,將道滿的法力洩到身邊的柱子上,紅色的木材上立刻湧出一團泡沫,柱身被蝕去了一大塊。   「你現在可以放手追求榮華富貴,因為礙眼的傢伙馬上就要消失了。」晴明笑道,步出正殿。   「哼哼………」道滿見晴明走出正殿,一邊冷笑,一邊把地上昏倒的陰陽師一個一個踹醒,「給我起來!咱們去殺妖狐去!現在聖上已死,我們把謀害聖上的妖狐給宰了,定是大功一件!」   說著說著,道滿狂笑起來。   「然後……我要親手把那頭狐狸生下的雜種給……」道滿心想,哈哈大笑。   ***青苑回過神來,打神鞭的鞭身正從自己眼前劃過,似乎方纔所見僅僅發生在一瞬之間。   玉藻見青苑被打神鞭擊中,卻毫無異狀,不禁大奇。   「原來……是這樣………」青苑低聲道,「這八百年……我都受那小鬼的操縱而不自知………」   無因轉過頭來,看著玉藻。   「怎麼?要殺便殺,還想和我談情說愛不成?」玉藻笑道,左肩的創口緩緩愈和,但已然元氣大傷。   「你……是以男人的玄陽為食?」無因問道。   「幽冥之屬都是以人類為食,就和你們吃雞鴨魚肉一樣。」玉藻回答。   打神鞭飛向玉藻,但在快要擊中她時,停了下來。   「若在下放過你,你可否從此不再吃人?」無因問道。   「哈哈哈哈!」玉藻放聲大笑,「問這什麼狗屁問題!」   「若我叫你從此不吃飯,只准喝水,你還活的下去嗎?」玉藻反問,「只要我活著的一日,我就要吃人。」   「要殺就快,不要問些愚蠢的問題。」玉藻瞪著無因道。   無因困惑地看著玉藻,再看看青苑,希望青苑能夠給他一點建議。但是青苑只是低頭看著地上的絨毯,對他不裡不睬。   「…………算了。」無因道,打神鞭收了回去。   「在下跟你無冤無仇,你吃的人在下也沒一個認識,沒必要為他們強出頭。」無因道。   「哼,小子,你心腸太軟了,萬一哪天你落到我手裡,我可是不會念舊的。」玉藻冷笑道。   「……剛才在下握著打神鞭的時候看見了,」無因道,「你的身體似乎不是很好………」   玉藻微微一驚,沒有回答。   「所以我應該是不會落到你的手裡了。」無因道。   玉藻嗤之以鼻,轉過頭去。   無因頓了一下,又道:「打神鞭……似乎想問你一件事。」   「怎麼?」玉藻道,「別讓它亂動,被打到可不是鬧著玩的。」   「………卓……左………」無因困窘的捲起舌頭,「」周「亡了嗎?」   「………亡了一千年了。」玉藻回答道,「沒有什麼神魔作亂,周是自己亡的。」   打神鞭的鞭身突然冒出一陣刺眼紅光,霹靂幾響,碎成了無數的斷片。   無因看著手上僅剩的鞭柄,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哀傷。   ###同樣是給夜風吹襲,但穿著用玉藻的毛髮編成的羽織,無因倒是一點不覺得冷。   「快到了。」青苑道。   抓著青苑的銀角,無因從龍首上探頭下望。   地上漆黑一片,僅有幾點七彩燐光指引路途。   「那就是路燈嗎?」無因問道。   「對啊,就是某個傻子以為是結界的東西。」青苑回答。   過了一會,青龍往下俯衝,飛入一間被瘴氣覆蓋住的大宅裡。   拋去了打神鞭這個重擔,無因兩眼清明,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之前竟然在那充滿瘴氣的地方待過一陣。   飛入庭院之中,墨霞站在釣池邊揮手。   在讓無因先落地後,青龍在空中旋轉,巨大的身軀緩緩縮小,恢復人形,青苑跳了下來。   「主子!」墨霞大驚,「你受傷了!」   青苑美艷的臉孔上,雪白的手臂上,分佈著大大小小的數道傷痕。   「一點小傷罷了,」青苑蠻不在乎地道,「過幾天就好了。倒是你東西準備了沒?」   「那叫冥海的傢伙已經裝好了,擺在圍牆外頭。」墨霞回答。   「你聽見沒?」青苑對著無因道。   「在下……」無因用羽織掩住口鼻,瘴氣燻的他難以呼吸,「聽見了,多謝郡主大人。」   躬身行禮,無因轉頭朝向圍牆上的小門走去。   「主子,你真的放他走?」墨霞驚道。   「對呀,還是吃了他好了。」青苑道。   「這……請饒了小人吧。」無因轉頭苦笑道。   「我知道,你走吧。」青苑歎道,「突然變的沒事做,真無聊。」   「主子,那頭老狐狸殺成了嗎?」墨霞問道。   「啊………」青苑突然靈機一動,「來學玉藻算了,我也在這深山開一間花園,用墨霞去騙男人進來,快活完之後再吃了他們。」道。   「啊?」無因大驚,「郡主大人,請三思啊!」,走到門前的腳步停了下來,再次轉頭道。   「怎麼?」青苑嘴角一揚,轉眼欺到無因身邊,「你吃醋了?」笑道。   「這……」無因哭笑不得地道,「只是這樣荼毒生靈的事………」   「喔,原來不可以荼毒生靈啊?」青苑眉頭一皺,「真糟糕,那我該怎麼辦?」   「總之,千萬不可像玉藻那樣就是了。」無因道,「郡主大人,在下就此別過。」   「慢著!」青苑喊道,「我想到了,既然不能荼毒生靈的話,那荼毒你一人總行了吧?」   「啊?」無因大驚,「郡主大人,請饒了在下,在下皮粗肉老,一點也不好吃啊!」   「嗯,一樣是吃,不過不是那種吃就是了。」青苑道,「怎麼樣?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只好去開一間青苑花園了。」   青苑滿臉堆歡,怎麼也不像是要對自己不利的樣子,但無因著實摸不清她的心思。   「這……敢問郡主大人究竟是要小人作何用處?」無因只好問道。   青苑雙頰一紅,轉頭望向別處。   「少囉唆,你現在沒有打神鞭,我要殺你只要兩根指頭,快點答應!」青苑看著旁邊道。   在一旁靜靜旁觀的墨霞終於按耐不住,對著無因道:「笨小子,咱家主子看上你了,這可是你天大的福……」   青苑用力瞪了墨霞一眼,只見她霎時成了一座藍色冰雕,嘴巴還張的大大的。   「咦?」無因大奇,「郡主大人……莫非……」   青苑化作一團藍影,無因只感到身子一輕,轉眼已經飛入寢殿。   青苑站在寢殿外,回頭望著外面變成冰雕的墨霞。   「……多嘴的蜘蛛精。」啐道。   走進寢殿,四座天藍色的屏風一齊將寢殿的正門給擋的秘不透風。   ☆★☆★☆★☆★☆★☆★☆★☆★☆★☆★☆★☆★☆★☆★☆★☆★☆★☆★☆★☆★註釋:為了不常看日本漫畫日本卡通,以及反日份子而存在的東西。   註釋一「寢殿」:寢殿造是平安時代日本貴族普遍使用的一種建築模式,佔地甚廣,最中間的大殿叫做寢殿,其東西南北的其餘諸店按方位稱為東對殿或西對殿。除此之外,還有泉殿,釣殿等等。寢殿造的庭院之中有一座叫釣池的人工池塘,裡面會刻意做出小島一類的擬似風景。   註釋二「十德」:黑紗制的羽織,所謂羽織其實就是一種短外套,批在衣服的最外面。十德因為是黑紗制的,基本上不會有人和墨霞一樣只穿一件十德到處亂跑,裡面都會被看光光的。現在日本的僧侶外出時還會穿十德,我在車站看過很多次。   註釋三「草履」:不是草鞋,是一種頭低尾高的平底鞋,現在的日本女性在穿浴衣和服時普遍著用的鞋種。   註釋四「織物」:日文「著物」的誤用,簡單講就是衣服的意思。著物中文翻做和服,其實不太正確,因為「著物」的意思如同字面,就是拿來穿的東西也就是衣服的意思。只要是日本傳統服飾都屬於「著物」這個大範疇之下。   註釋五「安倍晴明」:平安時代的著名陰陽師,據傳他的母親是一頭白狐「葛葉」。   註釋六「姜尚」:姜子牙。他的法寶是打神鞭,原著中威力沒本作這麼強,可能是因為打神鞭過了一千年也成精了吧。附帶一題,原作中殺死妲己的法寶不是打神鞭,而是陸壓的一個寶貝葫蘆。   ☆★☆★☆★☆★☆★☆★☆★☆★☆★☆★☆★☆★☆★☆★☆★☆★☆★☆★☆★☆★召集人:「真是了不起的大作啊,一樣的故事背景,兩樣的發展情節,既似相關,又似毫無聯繫,真的是徵文未曾見過的寫法呢。」   小母鱉:「誰叫作者本身就是一個腦袋與別人不同怪胎。」   微風:「汗∼∼」   小色鱉「沒錯,回看他的幾部作品,從<少年的煩惱>開始,到成名作品<煉金術師瑪莉>,去年的徵文<孤獨世界>還有最近的詭異大作<蠕動的愛情>,哪一篇文章不是讓人感覺到訝異的新意作品,而且偏偏每種題材寫來都那樣的慾望橫流,真懷疑這傢伙搞不好就是他化天自在的轉世投胎,我看乾脆哪天把這傢伙抓來解剖看看算了。」   微風:「瀑布汗∼∼∼」   秦守:「嘿嘿,小鱉自從找到小母鱉,好像真的飽受黑暗洗禮,動不動就想抓人來剖,我看你真的離嗜血狂鱉的目標不遠了。」   小母鱉:「咳咳,不過這兩篇作品真的繼承了微風大大近來的作品風格,感覺雖然不算是純粹的黑暗,但是整篇作品的氣氛,就充滿著一種奇詭的陰森感覺,特別是描寫鬼怪啦,觸手這一類的素材,更讓作品的背景,蒙上一種昏暗的色彩。」   小色鱉:「沒錯,感覺頗有看日本古代鬼片的感覺,讓人心中忍不住有種毛毛的感受,看來到日本去取經真的有差,描寫邪物的功力,比起之前煉金那種不倫不類的感覺,不知要成功上多少倍,這也要拜<蠕動>和<親巒山>兩部作品的歷練有功吧。」   秦守:「如果不是一路看過來,真的很難相信,當初寫出那種輕鬆搞笑作品的微風兄,居然能將這種題材的作品發揮的這樣淋漓盡致。」   召集人:「但是最重要的還是他能把情色部分處理的很完美吧!不然我哪會找一個光會寫鬼怪文章的傢伙來寫徵文,直接過年放七夜怪談給大家看,然後蒐集心得就好了。」   黑月:「這也正是小弟我最佩服微風兄的地方,因為,他能在這樣奇詭陰森的氣氛中,巧妙的用性慾的發洩貫穿全文,沖淡那種讓人不快的聳然感受,更將每種妖物的怪異處,拿來當作性愛素材,將每個女子的身體特色褻玩徹底,配合最終大家陶醉性慾的性福滿足感覺,難怪微風兄的作品,長久以來,一直廣受惡魔島眾的歡迎呢。」   小母鱉:「不過就我個人來說,我最欣賞的,還是微風他處理各個人物的手法,不論男女種族,不論主角配角,微風都能巧妙的賦予每個腳色一種獨特的形象,或許在微風的故事中,並沒有很多的腳色,但是每個人物一定都會有一種鮮明的形象,讓人一見難忘,這是很少作者能達到的成功處呢。」   小色鱉:「或許就因為微風兄,對於每個腳色都投注了一份真正的情感來描寫,也因此更能賦予他(她)們,那種動人的生命力。」   召集人:「不過真的還是得稱讚一聲,這部作品不論設定,劇情,氣氛,情色實在都堪稱上品,應該也會給予正在螢幕前的讀者們,一份難忘的印象吧。」   秦守:「看著鬼怪情色小說過年,這份感覺想想就很好笑了。」   黑月:「哈哈,但這也正是徵文的有趣之處啊!不同的作者,不同的文筆,不同的題材,不同的特色,也因為這樣多的變化性,方有一千零一夜之名。」   小母鱉:「也因此,這樣的活動才能滿足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色文同好吧。」   召集人:「嗯,也因此,希望以後能有更多有趣的情色題材加入徵文吧!那麼,由於作者本身並沒有留下隻字片語,我們就讓他在一旁繼續流汗流到脫水吧!等下再讓讀者們灌水把他灌回原形,讓他繼續準備寫明年的徵文吧。」   此時站在一旁的惡魔黨徒,無不狂擦額上冷汗,並且再度認識到催稿大魔王的恐怖。   召集人:「那麼,感謝那陣風的作品,接下來讓我們歡迎第七夜的作品。秘密的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