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一夜2006》一千零一夜第一夜朱顏血-蒼蘭   《一千零一夜2006》一千零一夜第一夜朱顏血-蒼蘭   按照『艾塔索爾太陽曆』,這是第四十七個千禧年。   若照『格林斯-古多瓦』紀年,則是天輪金耀六百三十紀。大轉盤躍過摩羯,開啟阿古硫斯的寶瓶時代。   『我的孩,每逢時代進遞或光輪迴轉,黑色的惡必會降臨。它是必來的,它必與蛇結盟。凡它所到的萬國,必要流血。分明在高處的就要隕落;分明有眼目的就不能看見;分明有手腳的就要受煎熬……』『——這是經文上的記載。姬娜,你要認真聽講。』每個禮拜日的下午,大主教都會跟姬娜講解經文。這是奧托大帝的授命。雖然他知道,小公主並不愛聽。但他必要依從,不可違背。   『小公主,以後上課的時候,請您不要帶著布偶玩具好嗎?我所講解的是神的書;是邪魔咒和人世道路……姬娜公主,請您從我的頭上下來吧。』書房內。姬娜調皮地拉扯著大主教的銀白長鬚。老年人的哀求聲夾雜著小淘氣放肆的笑。打翻了果醬,把厚厚一捆經藏搞到花花綠綠。   年邁的大主教一再用咳嗽聲制止她的頑皮。姬娜卻爬上桌,躍出窗戶,跳進皇宮花園。   柔美的女子在水邊撥弄琴弦,光把影子映入水鏡。是她的姐。   優美絃樂,花叢深處翩翩蝶衣明艷。   一曲終了,姐姐收勢合掌,雙手粉玉靜美,微啟又如蓮瓣。   P…M…00:41′JUL…11A。D。2004把最忠貞身軀獻給禿鷹超度化為永生糞土硫磺火湖薔薇香燭***********************************a…   在富饒美麗的喀裡斯拜亞斯大陸,眾神之塔是最高建築。   黑色的塔身在繆加雪山上屹立了千年,直指天穹。在塔尖向四方垂落下八根烏黑色巨大鐵鏈,構成犀利的銳角,延伸至一片蒼茫大地。   有人說塔尖的陣型是結界。在距離天穹最近的地方,成聖成狂只在一線。   眾神之塔是大陸的禁地,就連皇族也只在繆加雪山下設壇膜拜。而當在疾風凜冽的夜晚,整個大陸上都可聽見那些巨大鐵鏈顫抖著,發出好像玻璃破碎一樣尖銳的聲音。   光之清泉發源的地方,是皇宮後園。   綿羊和矮馬愜意地坐臥在草地,宮女們跳起圓舞,赤裸的足尖玲瓏如玉,彩綢飛舞起來,伴著蝴蝶在飛。在百草叢中的深處,噴泉的碎花化出一道虹。   姬娜快步跑來——『姐姐,姐姐。我要盤頭髮,盤成和姐姐一樣的型。』她捧起姬娜圓潤的小臉,大而明媚的眼,睫毛沾了水花。微微翹起的小嘴角,鼻尖兒又嫩又滑。這機靈可愛的小調皮。   她輕輕地幫妹妹梳理頭髮,一絲一縷,指法纖柔。梳畢站進池邊,清水中映出一雙漂亮姑娘。   她是皇國的公主——貝玲達。   身邊是小妹姬娜。   『美麗的貝玲達,和風因你來,花兒為你開;凡間的天使啊,翅膀是雲彩…   …『宮女們彈著金色的豎琴,歌唱她的美麗。   公主的面上泛起紅霞,頷首隱沒花間,香粉沾惹衣裙,草色明媚。   姬娜在身後嬉笑著追來。   ***********************************b…   黑色的眾神之塔屹立大地之顛,卻非最近天穹的所在。   在喀裡斯拜亞斯大陸之外,是浩瀚無邊的海洋環抱。一隻巨大的白鳥翱翔在七海之上已有萬載。   在白鳥的背上,有著起伏的山巒,蜿蜒的河流還有迦藍族人建造的天空之城。大陸上的航海家曾記載過艦隊在海洋遭遇突如其來的白晝日食。其實那只是白鳥飛過的時候,攤開的雙翼長久地,長久地遮閉天日。   這巨大的白鳥,飛度的天空之城。仁愛的皇族統領四方,英明長治,百姓安樂。數千年的寧息,驍勇的武將也要遺忘戰事。   輪迴中總有安詳世界,彼在天,無役苦,無征伐。即便西天的魔族,也只在邊境偶爾來犯,久無大亂。   廿年之前,皇后產下一對雙生姐弟。   『迦樓』是皇族姓氏。   『蒼蘭』是須彌山頂孤高純粹的絕色花。   『桫摩』則是天神贈予人世的高貴喬木。   天空的臣民歡樂地頌歌,並傳他們聖美的名,霞光和祥雲亦因他們降臨。   迦樓蒼蘭,迦樓桫摩。   他們有著皇族美麗的灰瞳,高貴外表,善念的心。   在他們降生之後的十年,迦藍王夫婦帶著一雙兒女離開天空城到極地出遊。   途中卻遭蛇妖伏擊。   迦藍王苦戰四天三夜,妖蟒斬之不盡。四人於是藏進位於天涯海角的冰咒森林。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林野中,群蟒無處尋人,正欲撤離。   眼見即將逃出生天,天空城的兩位正將所率援兵也已逼近。這時,皇子桫摩卻不知從何處掏出一盞銅燈,隨後貪手擦亮……   援兵趕至的時候,只留一雙小兒倖免。   狼藉中,滿面血污的桫摩捧著那盞詭異銅燈,蜷在母親的屍身上清唱著無人聽懂的童謠。大祭司亦在他臂上血管看見一層紫青顏色。而在他嘴角流著的,並非自己的血。   而蒼蘭正撫摩著父親那雙死去的冰冷羽翼。在她的髮絲、面龐、手足連同一襲白衣竟未染一絲血色。   返程的時候,蒼蘭和桫摩依舊是共乘在同一坐騎。飛到半空的時候,桫摩是害怕的,他想抱著姐姐的,卻被上了鐵鐐。   『我感到,城內的娑羅雙樹……枯了。』蒼蘭是可以感覺的到的。   後來大祭司在娑羅雙樹下定坐了七夜,桫摩是跪著的。在遍地的落葉中,大祭司用雙手作成蓮印,『前半劫生,後半劫滅。汝,是為滅天之魔。』蒼蘭哭了,她知道桫摩是必死的。但她的淚落在枯樹的根系,它竟又有了生機。   於是,大祭司的禪仗停在桫摩的心口。他將他囚禁。   ……   十年之後,當迦樓蒼蘭最後一次站在大祭司的身旁,又想起這些前事,她收起白色翅膀。   她說:「我要見他。『』汝可以見,卻不容釋放。『』十年之前,他貪手擦亮一盞燈。你卻用十年的時光懲罰一個小童的罪。『』一念是為心魔生,輪迴永世不可贖。『』他已用三千六百五十三天的時間深省這一念之差,大祭司還覺得苦短?『』直到身死,亦不容他見天光。『』呵,大祭司,假如我一定要放呢?『』汝為主宰,吾必臣服白色羽翼之下。本當悉聽汝之命,切不可違汝之旨,然……『』什麼?『』桫摩乃是魔。萬不可以放。『』他是我同生的弟弟,我要他挽救我們的城。『』吾知汝冀望桫摩與拜亞斯皇朝通婚,再以靈童血……『』是,否則白鳥隕落,天空城勢必崩塌。『』切不可為。縱使白鳥萬年不墮,魔性一成,此城必滅。『』大祭司,我很不希望你阻我。『』汝為主宰。族中平民、僧侶、吏官、沙彌、婆羅門、毗沙門眾,凡有違令抗法抑或不尊旨意者,汝可諸殺。『』你……『』吾不願眼望天空濛塵,汝亦遭魔煞……十年前一盞魔燈,蓋因桫摩心中魔光幻化……汝切不……『她那一劍去勢快絕。   她那一劍去勢快絕,只在手起手落間。她相信年邁的大祭司不會感覺任何痛楚。那瞬間,她背上伏著的一對翼陡然鋪張,高貴犀利。幾簇白色翎羽徐徐飄升,表演一場圓舞的陣型。   她跪在大祭司的屍身前:「原諒我。我是為了天空城的救贖。『國葬。   國葬華麗。   ***********************************c…   十歲那年,失去父母。之後十年,桫摩竟耗盡全部的自由來償。   十年之前,大祭司在娑羅雙樹下用雙手作蓮,桫摩無聲的跪下,用心深省。   在密閉的暗室,他以罪人的姿態度過千百個漆黑夜晚。他無限次想,那天為何隨手觸動竟會化出一盞燈來。那就像某位神明曾在百無聊賴間說道:「要有光『。於是便有了光。   在父母戰死的時刻,桫摩只看見一片的空白。無邊的黑暗深淵中,擦亮燈火,卻墮進是虛無的芒點。在記憶中再找不到半點憑據,大祭司說他是魔,他便低下頭去長久自責,以求贖清自我負罪。   安靜的時候,他會聽見白鳥振動翅膀的風聲,聽見大海的潮汐,聽見隆隆的春雷和零落秋雨,聽見蒼茫的天光和一輪一輪藍月。靜靜地推測著日落花開的輪迴,數落那些罪。   生命是一場莫大的玩笑,燈火壞滅了故事,然後寂寞佔據整個世界的煎熬。   他愛著父母、姐姐、他的城。   而他們卻說他是魔。在十年間的任何一個時候,他的淚水滴落在冰冷鐵鐐,黑暗中他是看不見的。但他如此相信,那些落下淚水總是清澈。   在桫摩被囚禁的第十年開春後第一個下雨的日子。   蒼蘭終於見到桫摩的眼淚。   桫摩也見到一個長著翅膀的冷艷天使。   一束強烈的光線照射,他的瞳孔開始不由己的縮放。她高佻的身型,清瘦而迷人,一對豐盈的酥胸藏在藍色鎧甲之後。腰身纖細,完美的腿型配上高桶銀靴,那是他的姐姐,他是知道的。他還是讚歎造物的惟美。   她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為他解開鐵索。   他距離她最近的時候只有一張白紙的厚度,她彎下腰,不經意觸到她的胸甲。他竟可以感覺她的心跳。   『姐姐……』她未應他,只是撥開他蓬亂的發,抬起他面龐,端詳然後凝囈。   她的手心冰冷,從他眼角流出的那滴淚落下來,劃過她手心,竟有了親切的體溫。她輕輕喚他的名字:「桫摩。『』桫摩……『桫摩笑了,他看見她背上那對白色的翼。』翅膀,天空的翅膀,姐姐。『』或許,桫摩。它本該是屬於你。這一切是個意外,桫摩。對不起。『桫摩站起身,面向分外明媚的天光。把自己的右手放在心臟,他說:」不,姐姐。你是……這天空的主宰。』她向著光線走出去,桫摩立在姐姐的陰影。他想像得出她張開翅膀凌厲地飛翔,她臀部美麗的曲線,就像初日的月亮。   ***********************************d…   那一天,桫摩重獲了自由。這本是值得紀念的日子,卻因為蒼蘭的驚艷亮相,紊亂了他的呼吸心緒。   在廿年之前。他和她曾在同一處子宮彼此取暖。童年時分,也曾同床睡眠,記得當他焦急哭鬧,她會像母親那樣將他入懷中。   歲月如歌。在他重見天光的那日,面對這樣一位絕色的姐姐竟在突然之間不知所措。而那對翼,那是天空城主宰的唯一象徵。只有被定為真命天子的人才會被賜予這潔白尊貴白羽。   神之庇佑。   曝見的時候,他開始憎恨這命運的玩笑。眼前突然現出無邊黑暗中的某一盞燈。   『三年前,在極地冰城「尼拘摩羅」……』『你為父皇母后血了仇?』『是的,桫摩。當巨雀劍沒入蛇帝心臟的時候,天空現了閃電。我看見父皇和母后在另一個世界含笑,剎那之間,背膀之上竟曝生出這對白羽。』『當……當時……是怎樣……』桫摩頓了一下:「當時,父皇和母后是安詳的嗎?姐姐。『』是的。安詳。我的桫摩。『她的面孔是冰雪純白,銀灰色的眼眸猶如寒潭靜水的光澤。   她的頸高貴修長,鎧甲是天空的藍。   她是天空城絕色的女皇,舉手投足儘是典雅氣質。   她的小腿那樣勻稱迷人,穿上一雙銀色高靴,颯爽英姿,也美艷至極。交疊雙腿的姿態,裸露出大腿白皙的肌膚,也恰到好處的隱去短裙下的幽微。鞋跟太精美,反射出冷艷的金屬光芒。   當她轉過身,他開始細賞她完美的腰臀。向上是更加完美的腰臀,貼合著短裙的剪裁,線型與弧度如此精妙的結合一體,無從挑剔。   他亦迷戀她的步態,細緻到腿、臀、腰、臂的每一次輕微擺動。而那一雙翼,他越是看得清晰,帶著驚懼意味的視覺審美,卻又含有無限敬畏。   桫摩沉默著,然後微笑,神情專著。   『姐姐,你是……我的驕傲。』***********************************e…   童年的時候,他曾如此熟悉她的身體。而現在,當她以如此優雅的姿態在皇座上交疊雙腿的時候,桫摩卻有些不敢正視她。   她是聲音是悅耳的,卻有著冷冷的威儀。   因為她擁有著那對神予的翼。   『桫摩。』她喚他的名。   『大祭司指你是滅天邪魔。』『唔……姐……陛下,我……』他清了嗓音,再以極快的語速說道:「無論是魔非魔,父皇母后因桫摩而死。這是桫摩的罪孽。那日那景,是桫摩終此一生無限懺悔和永難逃脫的心債。『』多年前孩童過失,我常常亦祈告神明寬恕。『她打斷他,他又打斷她:」不。神魔的執念,俱是心生。縱在一念,是我非我,亦神亦魔,這些……卻並非陛下能予界定。』『桫摩,你否是怨恨大祭司降你十年刑罰?』『不。陛下,這十年來桫摩無一日不在深省,惟恐走火入魔,枉負大祭司的善念。』『桫摩,這十年我亦無一日不在掛念。每次冬天風寒雪降,都想為你加衣,送去蓮羹。可大祭司卻是阻攔,指你為滅城之魔。無論親人也好,陛下也好,你的話在我聽來也是心亂。』『姐……陛……你……』桫摩握緊成拳,眉心滲汗。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蒼蘭保持在優雅冷傲的坐姿,淺露笑顏,刻薄淡定。   巨響。   是桫摩揮拳轟裂了地上的玄武岩。再又雙手抱頭,歇斯底里的嘶吼:「我——不——是——魔!『一念錯失換來十年禁錮。太過長久的凌遲,桫摩早已遍體鱗傷。當他的傷口再次被裸露刺激,他便像瘋子一般宣洩癲狂。   僥倖這場癲狂並無其他人見。所以蒼蘭依然游刃有餘。她走近前,捧起弟弟的面龐,輕吻前額。   就像幼時安慰他哭泣,撫摩他後腦濃密的烏髮,一遍一遍,她那柔美的手指恰到好處。微笑,卻非淺嘗。她像每一個幹練的姐姐一樣,努力讓情緒激動的男孩回復平靜。   她說:「桫摩,我們的同生的姐弟。桫摩從前是天空最好的皇子,只是他犯了錯。『她說:」我們都原諒他。』她讓他枕在她柔軟的胸部,希望給他寧靜。   他在她的懷抱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而在她的眼中,桫摩總是十年禁錮之前,那個倔強愛哭的小孩。   她就這樣把他放在懷中,觸摸他的髮膚,告慰十年的相欠。   『桫摩不是魔,是好弟弟,是天空的救主。桫摩。』皇座邊,女皇蒼蘭跪著的,桫摩一直趴在她大腿的鎧甲,她一次次數著他的心跳。直到他睡著。   她把背上的翅膀前傾,合併成最小的角度。那像一床被褥的包圍,希望他可以感到暖。   這日乍暖還寒天氣,斜雨降落。連綿細密。   這幕十分暖意。   ***********************************f…   在大祭司的葬禮,桫摩面相茫然。再無表情。   大祭司的屍體被裝在青籐的吊籃,七十七隻海鷗銜著吊籃緩緩地從阿耜羅崖起飛,白色和粉色的花瓣隨風飄灑,灰黃天色,蔚藍初月。   月華迷戀大海,蒼白浪花映上一片光色。空氣中充滿海水氣,海鷗銜著吊籃飛離天空之城。汪洋上飛度。   『我不是給大祭司下跪,而是給眾生下跪。』這個飛翔國度,奏演告別的笙簫。   迦樓桫摩走近姐姐身側,扶她起。   晚風蕭條,春天似秋。蒼蘭的一頭黑髮共衣鬢翩起,他見她的眉心帶著躊躇,神形亦憔悴。長髮飄起來撩在他面上是癢。   『姐……』『我殺他並非為你,而是天空的未來。』她的眼眸是和他一樣的灰色,『是的,桫摩。大祭司是為我殺。』桫摩呆立少息,後跪拜。『而是天空的未來。』他重複。蒼蘭幽歎而已。   『姐,這是……我的罪。』靈歌是悅美的,新夜的天空也是寧靜。海洋安詳地像是大祭司的恩慈。然而也當想到驚濤駭浪的日子。那排山倒海的水牆,天地將傾,留下白骨靈歌。   人散的時候,桫摩和蒼蘭一直留在斷崖。峭壁嶙峋,淵面空虛。   低下頭去,望見諸水集結成海,浩瀚無邊際。   月色下漂浮的點是大祭司的靈窟。海鷗追隨著飛,紛紛的花瓣已散盡在風中和海水。不知所蹤。   『它張開雙翼,達萬米長。斷崖只在它身體邊緣的一塊骨突之上,小的時候,我們曾在這裡望海。』蒼蘭對他說。   『看海的時候,唯一覺得蒼茫。那麼多理想和生命都彙集成海流,方向也紊亂。桫摩,當我有了一對翼,突然發覺海天並不是如此美滿。天是家園,卻非歸宿。』她接著道:「歸宿不可以是孤僻。桫摩,當我,我們死去那天,浮沉海面,也會有這鮮花和飛鳥葬?『他沉默。遠處懸浮的點漸去漸遠,彼此落淚。   『姐姐,大祭司……是因我死。這不祥。』她又一次捧起他面頰:「記住:桫摩。你,並不是魔鬼。你,是——這天空的救主。『』來。拉住我的手我共你飛。等我們飛到最高,你再往下看,看那些山巒、河流、海洋、神廟、祭壇、眾生,只不過都是漸行漸遠的點陣。那些注定要發生、壯大、相遇、荒廢,或著死亡,都是逃不過命運的規程。本不由己,何必惘然?『桫摩把姐姐的手握在掌心,她於是張開羽翼帶他起飛。   『握緊我,再大力點。』高天的風疾,他的手心竟全是汗。蒼蘭從後面抱緊弟弟的腰,她的胸部貼在他寬厚背肌,他手心竟是汗。她鬢角飄揚起的髮絲是那麼艷。   她笑,他輕輕地叫喚她的名字。   他開始喜歡風眼的感覺,那是激烈的。一雙翅膀的揮舞就能升到最接近天庭的地方,得到一個審視凡間的高處。   是的,月色下的那些山巒、河流、海洋、神廟、祭壇、眾生,只不過欠缺一個高度的藐視。他們注定要發生、壯大、相遇、荒廢,或著死亡,都在遵循在天命的規程。   他開始眷戀一雙翅膀的飛翔。那彷彿超脫宿命,凌駕長空。亦神亦魔,亦生亦死。   『看見整只白鳥了嗎?』『——什麼?』高空的風是呼嘯的,他和她的距離只有一張白紙的空隙,但卻聽不清她的說話。   『桫摩——我說,我們升到這麼高,你可以看清楚托起城市的整只白鳥。』『——看見了,它好大。是不是說——它——已盤旋了七千年吧?』『——什麼?桫摩?你說什麼?』她和他的距離只有一張白紙的空隙,卻聽不清晰他的說話。   她低下頭,把唇貼近他的耳邊:「對,它飛了七千年,載著我們的城。『她的發一直撩動他面上的皮膚,帶來靜電一樣的癢。   他有點緊張的,轉過頭卻恰好形成一個短暫無意的親吻。   她當做無事發生,他卻尷尬。手心全是汗。   『你看——桫摩,白鳥的喙,在滴血。』月光照在鮮血,雖然遙遠,卻淒楚清明。   『為什麼?姐姐?』『它快死了。它一生都在飛翔。它飛不動的時候,就墮進海裡,城市就會崩塌,桫摩!』『那怎麼辦?姐姐?』『在大陸上……』『什麼——』『我說——在大陸上——有一個喀裡斯拜亞斯皇朝……』『什麼皇朝——』『喀裡斯拜亞斯皇朝——』『皇朝怎麼樣——』『古籍說——』『說什麼——』『古籍說——天空城的皇族和喀裡斯拜亞斯皇朝——的皇族——通婚——會——生出——靈童。用靈童的三滴血和……煉出金丹給白鳥服下——就——可以——讓它再翱翔萬年。』『誰去結婚——』『你——桫摩……你去結婚——』『為什麼是我——』『因為——因為——』『因為什麼——』『我說——因為——喀裡斯拜亞斯皇朝只有一名公主,哈哈。』『姐姐——』『什麼——』『風——太大了——我們降下去再談可以嗎?』『降下去嗎——』『是啊——姐姐——』『好啊,我們降下去,桫摩,抓緊,大力一點——』『再大力一點。風很大——喜歡這樣激烈的感覺——』『喜歡什麼——姐姐——』『喜歡風聲呼嘯——喜歡這樣激烈感覺——』『什麼——』『桫摩——我說——你擔心點,我會用最快的速度飛降——我說喜歡這樣激烈感覺——聽見了嗎?』『聽見了——我的姐姐!』***********************************g…   喀裡斯拜亞斯大陸。   金翅翎高處盤旋,鳴聲刺耳。蒼蘭從天降下,冷銳崇高。   拜亞斯的兵衛列成儀陣,紅毯上小女孩踩著赤腳捧起鮮花來迎,身姿靈躍。   『小女姬娜。』奧托大帝介紹說。   『恩,姬娜。你是漂亮的小人兒。』『嘻嘻。』姬娜牽扯女皇垂落的衣鬢,蒼蘭拍拍她腦袋,微微笑,示意放開。   奧托大帝笑道:「哈哈哈,小女不識禮數,甚是頑皮。『……   內庭。   『為何……天空城……找鄙邦聯姻?』『奧托大帝,請不必如此緊張。說的是長公主,又不是算計未成年那位。』『唔……我希望您陳述一個理由,蒼蘭陛下。這提議實在有些突兀。』『大帝。難道天空城覬覦貴邦的領土?不過想為舍弟桫摩找一位美妻。』『女皇陛下,您的眼睛卻告訴我,這說辭是有隱瞞的。』『呵,』蒼蘭冷笑:「聞說拜亞斯皇城的公主貝玲達殿下貌美如花,我起私心並不為過。『』天空城素來與世無涉。萬年來,與拜亞斯皇城更是老死不相往來,此番女皇大駕,無端說要聯姻,真當莫名驚詫。『』希望結盟而已。『』大陸上無論是德加門農郡國、施魏因-賽拉茨聯邦以及東方的漢人都遠比我們拜亞斯強盛。我並不認為您最應該來這裡,尊敬的女皇陛下。『』可能是因為你的女兒靚吧。方才見到的小公主姬娜,雖是年幼,已是十足美人風骨。何況長公主貝玲達殿下,更是艷名遠播。『』哈哈哈哈。迦樓蒼蘭陛下,您是否看清我身後的巨大繪相?『蒼蘭早有注視那張繪上牆壁上的美麗少女,她著了紅色的霓裳,玉體若隱若現,秀髮猶似瀑布傾潟,垂落腰間。顏面如玉,肌膚勝雪,端是嫻靜嬌媚。一雙眼眸含盡少女情懷,萬千憐愛。   只是這繪畫,另有一種微妙感覺,眼觀之下,卻一時間道不出來。   『陛下,您贊此女貌美,難道不覺得她與您十分相似?』『唔……』一言驚醒。細看之下,只消將畫中人的金髮換成黑色,換過髮式,將霓裳換作藍鎧,背上再生一對羽翼,足以亂真。   只是蒼蘭冷艷犀利,畫中人卻是溫婉弱質的淑女款。   暗自歡欣。   面上仍是不卑不亢的幹練:「奧托大帝真會說笑,貴公主絕色傾城,我又如何高攀得上。所期待的盟約,一是希望兩國聯姻從此永遠免去戰亂隱患。二來西方妖魔猖獗,翼望能與貴方共鑄防線,貫穿天地,諸盡邪魔。『』呵呵呵呵。『奧托大帝面露喜悅。他摸過長鬚,言道:」聞說御弟斯迦樓那也是一位心地純善,胸有大志的才俊。我是景仰已久。不如先讓他二人見上一面,若是郎情妾意,便再好沒有。』『那好的很。我便即刻返程,再帶舍弟同來。』『不急。女皇陛下既是光臨鄙邦,不如且少歇時日,嘗嘗大陸的美食特產,時下恰逢花期,也容我讓小女陪同賞花。』『不必勞動。』***********************************h…   『姐姐。』桫摩面色躊躇,『我只有當成為了天空,只當贖罪而已。』『桫摩,你……』『……你的話……在我是命令,我……我必依從。』……   那一夜在拜亞斯皇城的大殿,奧托大帝備下高貴晚宴。餐桌上燭光悅美,刀叉也是純銀鑲鑽質地,就連正餐前的甜品亦是二十餘道精工。   奧托大帝的身側端坐著一位面泛紅霞的貝玲達。   一襲絕色的紅裙,一層朦朧輕紗妖嬈。明媚的金髮盤成高雅的髮式,連髮際和鬢角也修到無懈可擊。頭頂一隻白金花冠,猶如翅膀形狀。   是父皇命她戴上。   母親在姬娜降生時謝世。出席晚禮的只有兩位大公、一位內務重臣和三軍統帥。就連大主教也未夠資歷列席。   潔白的餐布不染一塵,侍女們輕啟蓮步嫻雅,端上珍貴佳釀。就連侍女的華服亦是鑽石水晶絲織。   仍是一身藍色鎧甲,冷艷靈銳。蒼蘭緩步走進大堂,並將佩劍卸下交予衛兵長。   『抱歉,遲到。』她的笑容落落典雅。不驚不詫,不卑不亢。   『歡迎,歡迎。』奧托一起身,在場的所有人跟著起身致敬。   貝玲達本是極美的女子,曝見蒼蘭的時候,竟失聲驚歎。貴為公主的她亦為之折服,容顏親近,年歲相似,卻演繹如此別樣風姿。流光綻放,絕世芳華。   貝玲達甚至顧不上國賓的禮儀,投以親切微笑。   蒼蘭讀出她的笑意,回應一記含笑目光。轉瞬又回復平靜常態:「舍弟在殿外安置隨行兵士和坐騎,即入席,各位請開始。『』呵呵,豈敢勞動皇子殿下。塔瓦隆斯——『奧托大帝舉手間也儘是皇者風範。   『臣在。』『把天空城的客人都請進神跡廣場,讓技藝團表演最美的舞蹈,用最優美的歌聲為他們接風。』『是。』『不必——』尋聲望去是一位黑衣少年翩然而入,『長途飛行,兵士和飛禽難免勞頓,懇請奧托陛下准他們就地休息。』在桫摩的一生,有過不知多少次的對視。某些美妙,某些陣痛。而當天晚上發生的那一次,卻是他永生紀念。   當時他和貝玲達的距離是一道橫向的長廊和一張縱向的長桌。記得那夜在走廊上鋪著紅色的毛呢刺繡毯,靠牆擺著的神話石雕和一對完整鎧甲。   餐桌上燭光潔白,鵝肝美味。陳年的佳釀飄出濃郁的香,刀叉光澤漂亮。   女孩端坐在那裡,雙手放落在膝,紅衣是絕色的紅,輕紗是夢境的輕。她的眼就像夜空朦朧的星,眉梢藏盡詩情。如此微妙感覺,彷彿一股電流緩慢地透過身體,他看得有些癡,她對他輕輕的笑。   貝玲達戴了白金的冠羽,淺淺垂下頭去,用眼神偷望這英俊的少年——他很高,瞳孔是深邃的灰藍。他的面部輪廓就像英雄的雕塑,卻又是溫柔的眼眉。他很白,乾淨整潔,連鬍子都休整精細,一身黑色亞麻長衣又襯出一絲憂鬱。   望他。   望她。   只一秒,又迴避開著這樣曼妙的眼波。   她轉眼看她父皇,燭光下父皇縷縷長鬚。   他轉眼望他的姐,燭光下姐姐眼神含笑。   年幼的姬娜不知從哪裡蹦跳出來,奧托用大手將她抱起,餵食佳餚。   那夜的紅酒和鵝肝俱是尚品,祥和氣氛中,笑語頻傳。惟有桫摩靜在那裡,淡忘了味覺。   ***********************************i…   喀裡斯拜亞斯。   繆加雪山。   『再往前行,就是拜亞斯皇城的禁地。桫摩,你看,那座尖塔即是傳說中的眾神之塔。』桫摩握起一根連接大地的鐵鏈,手腕輕顫,發出鏗鏘聲音。   這聲音是熟悉的。夜色中的烏黑高塔,猶如巨大性器,充滿膜拜和禁忌。   『神塔再高,高不過天空風眼。』『傳說在塔的頂端是一處詭異結界。不知是否與靈童的記載有關。』蒼蘭的一雙翼收起閉合,安然靜峙。   終是禁地,不可飛探。   桫摩亦心領神會的微笑。   望著姐姐背上的翅膀,沉默對峙。風起。八條巨大鐵索碰撞,翼上的翎羽跟著輕顫。   『回吧,桫摩。休息。而後明日完婚。』『姐……』『她。不好?』『不。』她會心一笑,風吹弄了髮梢,抿進唇線。   『那回吧,明日即完婚。』『我想,奧托大帝有意令我承接他的社稷……』『桫摩,你知道的。我要的是你和貝玲達的靈童。迦藍皇族與拜亞斯皇室的血在靈童身上合一,只取一滴,便足以延續白鳥壽元。』『姐……你……』『桫摩,假如你們是相愛的,你也應該選擇自己的幸福生活,善待愛情的結晶。已是成年,你當自執心念。』蒼蘭的說話,令弟弟有些突兀。他甚至開始懷疑姐姐釋放他是因為血肉親情,亦或她的天空。   一個附帶著罪孽的人,天空城的皇子。桫摩,誰能告訴他如何以對。這使命艱難亦甜美,而那女子偏生貌美。   他未正視姐姐的目光,望定一雙翼。   『我是擔心,假如真的承接這皇城,我便再不是天空皇子,也再回不去故鄉。』西天掠過藍色閃電。劇烈而妖艷。   冷光照在蒼蘭,影在瞬間鋪張,翅膀震撼,羽毛的脈路清晰可見。   『故鄉。就是回不去的地方。』——她拾起飄落的一簇,再攤開冰冷手心,令它在手心旋舞。   突然驚雷。   ***********************************j…   驚雷。   奧托大帝懷抱中是他柔軟的女兒。滿是皺紋的大手握緊她的酥手。搓揉。   『唉……怎會喝到多。』貝玲達是婉柔嬌媚的女子。在她醉到昏迷的時候,瀰漫著微妙氣息。難以抗拒。   美目是禁閉,面上的潮紅蔓延至耳跟粉頸,香花似玉。父親用悄悄觸摸她精美的鼻尖,沾一滴汗。輕薄的兩片唇,微啟開,氣如幽蘭。   雪肩柔潤,軟似無骨。一層薄莎覆蓋在玉體,軟而艷。父親以手探,感覺她升溫。紅妝華服,胸線的位置曖昧,恰看到若隱若現的乳溝,整個乳房的形無可挑剔。小腹平坦,纖細柔美的腰部曲線裹在修長的裙,一雙水晶鞋。   粉艷光澤,透明至美。   將她長久的捧入懷中,聞遍身上幽香。   初生那日,他曾輕拍她三寸足心,待這夜剝落一對水晶鞋。流年不覺暗渡。   在他的第二個女兒出世的時候,妻子死於難產。那日貝玲達把妹妹抱進懷中,親吻香噴噴的嬰。   今次這喜悅便是簡單重演。   貝玲達柔軟的軀,承受父親的貪婪。並無知覺,像是回去初嬰。如此靜美。   他是一個父親。他記得從前為她們脫衣沐浴,記得貝玲達小時侯的樣子。如今那小巧的香滑的臂膀已粉嫩香滑,愈發急劇的鼻息燎起更高欲焰。   疾促的雷光明滅。   她眉頭皺了,面上是矜持。珠唇輕啟了,試過一個潮濕綿軟音節。   像是『皇子』的詞根。   煙火燙,霓裳亂。忽然春光敗露,酥手掩護。   不知奧托是否想過懸崖勒馬。抑或當了她是蒼蘭。   那絕世英姿的女皇,主宰天空高處的城。   初次見她的時候,奧托大帝的心中就焚燒起狂熱的情慾火焰。在心清神靜的對白之下,他無限次盤算著千萬陰謀。她的絕色,令他如此不安。亦令他促成女兒和桫摩的一場婚事。   這刻,他將昏迷的貝玲達壓在身下,水晶光線撲朔成迷。   日光之下,必有禁忌;自當依從,惟有敬畏。人在萬國,當行義事。教化的道是要從的,在萬事上都要以為正直。   當他的手指距離她的內衣只有一張白紙的空隙,他甚至清晰地看見她乳頭充血的形狀。這禁忌是要被破除的,當以奸惡的獸道。   只要撕裂這薄紗,一切分崩瓦解。僵在那張紙的距離,思量奸惡的方式。   這方式是敗壞的。   他打來一碗水,是皇宮後園的泉。一如灌溉鮮花,慢慢淋在女兒。   她陡然轉醒,醉眼朦朧地望見面目猙獰的父皇。   『啊——』——她發現自己的雙手,是平攤地被捆在床的兩邊。矜持的雪白身體,竟是一絲不掛的尷尬。在頸上扣著一記鐵項圈,項圈的下端,連著一條手掌寬度的黑色皮帶,縱向而下。   令她羞愧的是,皮帶無法遮住一對乳峰和乳房迷人的形狀。延伸到小腹處,再由一記銀圈分為兩邊環繞,在背部再連結合一,如腰帶一般。   腰身以下穿著一條黑色皮革質地的短褲,而在褲襠處卻是肆意敞開的一道裂縫。   父親站著,抬高她一隻玉腿,她發現那只水晶鞋為他褪去了。一雙玉腿分開成鈍角。因為底褲中央那條邪惡的裂縫,她知道父親所在的角度一定能看見她最大的隱私。   『父皇……不……您為什麼……』她戰戰兢兢的說話。   他未應她,只用舌尖在她腳心劃著圈兒。她被撩得又熱又癢,扭動著羞澀不堪的身體。掙扎著發出令人難耐的甜美聲音。   她那麼柔弱,甚至掙扎都似水纖柔。   他一路攻,她無法守。他延著女兒雪白勻稱的腿型,在光滑的肌膚留下自己的唾液軌跡。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然後探試芳草叢間隱秘的穴位。   那個被捆雙手的孱弱女孩又能做什麼呢?   她除了流淚的哀求,只剩哀求著流淚。任何一個女人在情慾撩動的時候都不可能抑制液體分泌。   『父親陛下……父皇陛……下!』他貪婪吮吸,並以雙手鼓勵著她的乳頭繼續充血膨脹。   『求您了……父……皇陛下……求……求……』他把舌間稍稍探進洞口,還未觸到屏障。   可憐的貝玲達便慘叫起來,她真的不明白是什麼理由讓自己的父親著了魔。   她哭著,嘶叫,用盡所有的力蹬著雙腿,卻聽見水晶鞋破碎的聲音。   他停了下來,從房屋的角落拾來一隻燭台。   擦亮火石的瞬間,他看見女兒絕望的淚眼,那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她甚至想看清這暴徒是否自己的父皇。   他舉著蠟燭走進她,幽微地燭光照出她分外嬌媚。微傾。滾燙的蠟油就滴落她的雪白乳房,女兒絕叫著哭喊,父皇卻笑容慈祥。   一滴蠟滴在身體,竟可以換來她許多淚。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蠟燭這樣的道具會在千百年保留下來。   在她一次次的抽搐和哭喊中,他欣賞了她身體一切的美態。直到她的聲線都沙啞,他才開口說話:「女兒啊,女兒,我是愛你的。你就要出嫁,我都好捨不得。『然後輕輕抬起她的下顎。   燭光依依,人如玉潤。如此柔弱的女子,從她的目光,奧托大帝讀出驚懼和痛苦。那眼神中甚至不帶一點的恨,只有楚楚的可憐。   『你要嫁,父皇想破你的處子身。』看著她的身體儘是蠟油凝固的痕跡,冰雪肌膚,胸部伏弄,她是令人按奈不住的尤物。   『不要啊——父皇,您……您是我的父皇啊,父皇——』,可憐的尤物叫喊著哀求。   『對呀,我是你的父皇,所以更應該擁有你的全部。』他卻語調舒緩,笑容親厚,就像是兒時哄她吃糖。   『求您了,求您了,我的父皇。』她已歇斯底里,泣不成聲。   父皇面帶為難神色,手指卻輕柔探入細軟的陰毛間寸動,戀戀不捨地撩弄她勃起的陰蒂。『唉……』歎一口氣,竭力造作。   『好吧,父皇只不過是因為太深愛你。這樣吧,今天我留你的處女。但在你成婚之後,我要你時時來陪我交歡。』電閃。   驚雷。   燭光搖撼。   奧托大帝望望窗外的高塔,又拍拍她赤裸的陰戶。『是的,我是說亂倫。』鐵鏈被強風吹得作響,發出刺耳聲音。奧托大帝想去關閉窗戶,卻踏在方才破碎一地的水晶,割破足心。   『我的貝玲達,你最好知道乖一點。否則今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傳到你的如意郎君那裡……那,可是十分不妥的事。』他狠狠地,拉起她的長髮,再一跨步,坐在她的乳房。   『啊——』女人的乳房是很敏感的。乳房容易感覺甜蜜也尤其不堪附痛。   『叫什麼叫!給我張開嘴!』他一直是溫和慈愛的父親,只有要求女兒為他口交的時候變得嚴厲。   他半蹲下,稍微抬高自己的體位,再掏出那跟不大不小的分身。   大概是因為父皇真的極少如此嚴厲,貝鈴達竟嚇得乖乖張開口型。   在他的陰莖進入口中的片刻,她開始默默祈禱:「桫摩,你會原諒我的。是會的。娑摩。『她屈辱地,含住父親的陰莖,用她甘甜的口水包圍他龜頭。她開始懂得一個女人的痛苦。   『用舌頭,乖我的女兒,乖。』舌尖的味蕾忍受著陰莖的臊臭,它一進一出,一淺一深的徘徊,她卻只有在這巨大的屈辱中禁閉眼睛,甚至不敢再默念娑摩的名字。   而她口腔的內壁是那樣的柔軟,那裡舒適地,就像天堂。   她知道,她已不純,已無資格再憧憬那些愛情的善美。   他撫摩著她的秀髮,用尾指溫柔地愛撫她的耳根。在她口腔的包圍,他更多體會著心靈快感。由於貝玲達的口交技並不高明,因此射精的時間比意料要晚出些。   而在這些空閒的時間,奧托大帝更願意讓自己幻想。她的頭髮彷彿變成柔亮的黑,瞳孔是灰藍色的深邃。然後在女孩的背上是一對美麗的白色翅膀。   那,是奧托大帝最大的翼望。   當他把腥臊的精液噴在她面龐、鼻尖、嘴角、睫毛。他發覺自己的精液與蒼蘭的那對翅膀的顏色竟是一樣的。   他於是顧不上女兒的極大痛楚,開始感慨上天對自己的冥冥眷顧。   ……   這夜。   姬娜抱著布絨玩偶恬靜入眠。   ***********************************k…   完婚那日,萬人空巷的盛世。   ——『迦樓桫摩皇子,你願意娶亞歷山大。索倫。貝玲達公主為妻子,並守護她一生嗎?』『我願。』——『亞歷山大。索倫。貝玲達公主,你是否願意嫁於迦樓桫摩為他的妻,並相愛一生?』『是的,我願。』在眾神之塔下,他和她向牧師借神之名起誓。   他望著她的新娘,並在為她套上婚戒,優雅的吻她。他把手指埋在她優柔的發,卻用眼角偷望人群中孑然而立的姐姐。   貝玲達在桫摩的懷抱中變成新娘。他的臂彎令她百感交集。吻著的時候,觸動口腔和唇線,她精心梳理的翹起的睫毛好像彩虹的弧線。   那些曾經沾上父皇白濁的精液。   在這短暫溫馨,愛人的吻就像無限光年般延續到永遠。然後她緊閉上眼,不願意讓父皇看見她的表情。   入夜。   入新房。   『把所有的蠟燭都熄滅,好嗎?』『為什麼,寶貝?』『桫摩,我……我不喜歡,燈火。』『唔……我,也不喜歡。』桫摩說的實話。不喜歡漆黑中的亮,是因為十年。   而貝玲達亦是從在某個夜晚以後,突然害怕搖曳的燭。   新婚的女子,總是不希望某些畫面現出來,壞了這夜的香艷。   這夜香艷。   奧托大帝喝了許多,在皇座上唱著歌。枷樓蒼蘭是不喝的,無懈可擊。   夜深時,她又孤立在高塔腳下的祭壇,一對羽翼在夜色中分外昭彰。仰望著塔尖以上的晚空,桓古的星辰排列陣型。繚亂而深奧。她找到最亮一記流光,祈求它為弟弟賜福。   她那虔誠專注的神情,奧托大帝是很喜歡的。   不遠處是小樹林。藍的月色下,可見桃花盛放成粉艷的一片。還有螢火蟲就像虛浮的眼。那些粉艷的花,腐壞的草總會招惹眼神。   不知名的鳴蟲和蛙類正發出微弱的聲息,彼此安然在這季節的命數。   命數。   桫摩把一千個吻印在貝玲達的全身,打開她矜持的封印。越發激盪的呻吟中,感受著身體迷人節奏。滅了紅燭,合上羅帳是昏暗的紅,情慾煩燒。   相愛的人該是用心去品味對方,一點一滴。   而年少的他還只得會用手品味著她,得寸進尺。   她的聲線尖,每一次嬌吟都令他呼吸不息。他惟有用嘴再將她封印,這樣才不會至於戰死在她乳間的柔軟之地。   她光滑的身型像是一尾魚,蕩進情慾洪水。他看不見,只有用手褪去她的底褲。瓦解她最終防線,而後金風玉露。   她是半推半就,卻難掩驚惶。   他撫摩著她的恥毛和秀髮,這令她更陷驚惶。他一直在軟軟的毛髮間溫柔寸進,直到他感覺到她的身體徹底開始燥熱濕潤。她適時地吻他,他感到她的淚和淫水同樣彌足珍貴。   黑暗是曖昧的。尋了很久才覓到機要。嬌嫩地就像帶著晨露的薇,又像了無人跡的迷之沼澤。分開兩片花瓣,不知是在愛惜還是摧毀這聖潔脆弱的美。   她在他肩膀刻下指甲的抓痕,在那層脆弱的膜即將支離的關頭。原來竟是如此的劇痛。它像一桿槍,直刺她的中樞,;令她懼怕,想逃,想要尖叫,卻又含著期許和某種渴望。   當女人陷進這樣的矛盾中,體液於是成為最好道具。她盡可能多得分泌淚和淫液。   那勢必洗盡一個年代的鉛華,同時亦有效地潤滑陰莖。   『一,二,三——』她默數著,猜測著他的節奏。就像揣測命數,她像蝴蝶一樣張開自己的身體,彷彿飛墜。   直到那些清澈的液體被殷紅的血覆蓋,一陣火辣地鑽心痛。她又變得像騰蔓一樣纏在桫摩的身上,再不可以分。   再不可以是少女。   桫摩看不見她的表情,卻體味得到她的痛。他輕輕地移,惟恐過於激烈的刺激摧毀她嬌嫩的器官。並撫慰她陰蒂,盡力溫馨。   他壓在她的身上,她迷戀他寬厚的肩膀和坦蕩胸腔上的晶瑩汗珠。她用玉手摸過他每一寸背肌,發現他被她指甲抓破滲血。然後竟露出幸福笑意。他看不到,依然輕緩抽送,隨即顏射。   那一次的春宵,是他和她的初次。桫摩開始迷信幸福是永恆的同義。   次日的晨光中,貝玲達望望身邊熟睡的男子,望望床褥上鐫記的殷紅。她開始覺得苦短。   幾分調皮地在他身上擰捏,然後想到自己的父皇。   床褥上鐫記的紅色像花,床邊撥落兩人的衣裳散散亂亂。   一記蒼白幽歎,低頭拾起,把衣裳疊好,有他的味道。   一隻水晶鞋在陽光下閃出綺麗光澤,而另一隻卻不在了。   ***********************************l…   這夜。姬娜聽見某種聲。   漆黑的光景,月色詭異。花園中,蛇在夜行。   次日。   桫摩轉醒時,妻說姐姐已回去天空。   奧托大帝行路的步態偏陂:「西方的妖孽又來造次,迦樓蒼蘭帶了十二正將火速奔赴前線。『』那……拜亞斯方面呢?是否也準備派兵?『』哈哈,怎麼?孩子,你想親率我軍前往迎敵?『』皇朝還是天空,都是桫摩的家國。消滅妖魔,更是義不容辭的覺悟。『』說得好!『奧托大帝露出滿意的笑容:」桫摩,你剛與小女完婚,正在濃情蜜意之間,我與你姐姐都不會讓你帶兵作戰。已遣傑弗遜子爵帶兵出擊,配合天空,作成夾擊之勢。桫摩,你便安心陪伴小女吧。』『陛下的腳傷了嗎?』『唔。你是貝玲達的夫君,該叫我什麼?』桫摩有些尷尬,卻還是叫了:「父皇陛下……『……   在之後的日子,便是蒼蘭的戰場或者桫摩的蜜月。   姬娜依然每夜聽見蛇行。某次鼓足勇氣追出,竟撞破父皇和姐姐的姦情。   『你……』奧托把幾近虛脫的貝玲達拋落一邊,她赤裸的身軀跌進花草,折了青苗。   『父……父皇……啊——』奧托像猛獸一樣撲倒幼小的女童,不由她掙扎。姬娜視破了敗德的姦情,他惟有繼續敗壞她。   幼女是嬴弱的,至淨的。姬娜不曾放棄掙扎,奧托眼內折射出如此凶狂的光。喪心病狂。   爪牙撕碎她衣裳,分開大腿,就像惡狼擺弄著羊羔。   『姬娜,我的孩。你不可以叫喊,要展開身體供我施淫。你若抗拒,必見不到明日的太陽!』週身清澈,絕無一絲體毛。姬娜噙著眼淚,顫抖著不敢哭喊。這無邪的幼女便屈服父親的淫威。   『求你……父皇。你放過姬娜,放過她。』貝玲達懇求著,身上還粘著精液的斑。這對女孩來自他的精液,也當歸於。   姬娜不要動。她一動,他就偏失陰道的口徑。他壓在她幼小的身體,在她尚未長成的時候,敗壞她。不去思量,不留餘地。   『父……父皇,姬娜以後,不會再調皮了。父皇……』這童稚的句子,更加助長鬼畜的慾望。無端端深夜不眠的小孩,當以為戒。   乳房並沒有發育,卻一樣擁有原始本能。粉嫩精細的下體,型猶未成。他刺探著,手指和陰莖。   姬娜並不知這行為,發自本能畏懼。他壓在她的身上,難以呼吸。   他撬開門戶,這劇痛火辣辣的鑽心。是燙的。肉體撐裂,撕開,鬼畜暴行。   有血液溢出來,慘不忍睹。   姬娜的慘叫聲那用言語形容,淒厲地剪破夜宮。奧托強捂了她的嘴,手指掐爛她的舌卻依然止不住她的哭叫。   貝玲達躺落在草叢,她無力站起身來。側過臉不願目睹,一條青蛇在她腳邊爬行。   女兒的血淚是姑息,這悲劇的個性只在午夜深宮表演。   甲蟲爬上貝玲達的乳房,觸鬚試探著渾濁的精斑。她的皮膚因此變得敏感,眼不敢望。   姬娜的身體是好的。那樣狹小的陰道依然藏著豐盛的快感。   這快感在她的災難,只有奧托血脈鋪張。手臂上的抓痕現出漸濃血色。   她整個都要裂開,死亡終於漸近。   父愛洶湧的時候,即便童屍亦做成睡美人的溫香。   越多鮮血,越是絕色。   ……   『貝玲達。你當忘記這夜的所見。不可以再提。』『……』那之後是秋,再無人見過姬娜。貝玲達亦低調深居。   皇室的事,不可追問罷了。只當逢到大主教授課的時期,宮殿寂寞下來,死氣深沉。藏書的角落漸爬滿蛛絲,存放果醬的瓶子擺在陰乾的壁櫥。   彼端的戰事亦曠日持久。   轉眼是深秋。桫摩再次請纓,奧托駁回。   屢次前線傳來捷報,美妻日漸隆起的腹,令桫摩幾分安心。   迦樓蒼蘭英武善戰,機敏犀利。在西線的戰場,聞風喪膽的妖魔稱她為寧靜死神。曝一聽見這樣稱謂,她覺得它很微妙。   最後的戰役死去太多人。一夜之間,遍野狼藉的戰場竟開出妖異的屍花。   那些無論迦藍族、拜亞斯還是魔族的屍骸,在它們身上盛開的妖花竟是同樣的鮮艷。蒼蘭突然開始明白,善良或者邪惡,高貴或者卑微,當你死去,身軀都是一樣的糞土。即便醜陋的妖魔,在它死去,那迎風招展的花同樣鮮媚艷麗。   觀望唏噓著的,還有年邁的傑弗遜子爵。   他念動火系魔法的咒文,一陣一陣的熊熊烈焰把一切都超度成灰。   『願我的火焰,超度迦藍族的英靈。而這世界不再有戰亂。』他蒼老的聲音和襯滿目淒艷的佈景。   她說:「所以有戰,是心在荼毒。『』魔鬼荼世,英雄奮起,所以壯歌才會譜寫。『她冷笑:」也許是人要去滅魔,妖魔所以才會不傷人。』『蒼蘭陛下,在大陸,我活了九十九年,大小戰役歷過無數,卻從未聽過有人憐惜妖魔。而據我所知,數年來您統帥天空諸部,斬殺妖孽無數,今日今時怎會作此感慨?』『我只是突然覺得這世界本不該有人魔之分。物種相異,彼此浮生。你看那麼多國度城邦之間混戰連年,那些人共人,魔共魔,究竟犯了什麼天條要不停殺戮?』『這……』『人用著魔法,魔說著人言。終此一生,狗苟蠅營,最後魂歸死神。是啊,死亡是恐怖的黑暗力量,卻為什麼又被稱做神?』『蒼蘭陛下,您說的這些倒令我想起一個傳說——』***********************************m…   『在古早的歲月,大陸上充斥著未被分割的眾神、人類和魔族。那時的魔族並不應被稱為魔族,只是一個形象怪異種群。』『是的,』蒼蘭說道:「外型並非定性的標尺。在眾神之中一樣有容顏醜陋,形態奇特的異形。獨眼、千手、蛇發、鷹嘴等造型在各個神話體系中層出不窮。『』眾神、人類和異族長期共存,彼時的世界並無戰亂殺戮。時空不知輪迴了多少年,大陸在出現了一位叫做」暗燈「的人。『』暗燈?『蒼蘭驚訝這個名字,十年來,桫摩擦亮油燈的那幕,她無限次浮現。   『暗燈』。這詭異的名。   『是的,「暗燈」。他竟挑起神人兩界對異族的鄙夷,又讓異族憎恨神和世人。接著他誘使人入魔,人類便遭眾神遺棄。』『他……如何做到?』『這至少是七千年前開始的傳說。傳到我這一世,早已無從詳考。這甚至只是傳說而已,蒼蘭陛下,您便當作聽風趣談資吧。』『暗燈』……   『他說,所有的戰亂和殺戮只不過是一切種群內心的嫉妒與邪欲的外化。他降臨這個世界,只為讓諸生明白三世本無善和惡,本無高貴卑微;本無神魔。而那些全部的罪,只是由於外力引誘,暗惡潛質於是舒張。』子爵望望蒼蘭,她背向著哀艷地烈火熊熊,那從未褪去的淡漠神采終於被這絕世傳說化解。   她那灰藍色的深邃瞳孔流露出困惑的神情。抹著淡藍花汁的一對薄唇亦微微輕啟,一對潔白的羽翼是收攏的,微顫抖著,使人看上去不是那樣如常的寧靜。   她袒露出性感消瘦的肩,單邊肩帶。   豐滿而勻稱的乳房被淡藍色半月型鐵甲恰到好處的包圍。   他的視線在那停留了片刻,他必須承認,這九十九年來,從未見過比蒼蘭更完美的絕色。   於是他更加認真的敘述那個故事,『暗燈曾說過,之所以為神,是因太多禁忌。之所以為人,是因不安禁忌。而之所以為魔,卻是因自成禁忌。於是他便殺了神取悅魔,滅了魔救贖人,再使人入魔觸犯神。神於是屏棄人。』他說:「讓純淨內心的盡迷信神;讓內心破碎的盡墮化成魔。『蒼蘭一時悟不出那許多的奧義,惟有傾聽而已。   『他自詡渾濁世間的一盞暗燈,照穿一切心神的總和,而他的光勢必分割三界。後來三界至高的能者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合力消滅他的肉身。但依然忌憚他的靈,於是在大陸最高處的加繆雪山,築起眾神塔,將他的靈請進頂尖。再用烏金鍛造巨鏈形成封印結界。然後由居住在大陸的子子孫孫世世代代歲歲膜拜。』蒼蘭思量著。   『對了,在拜亞斯祖先留下的羊皮古卷中記載了一首暗燈教人傳唱的歌謠,只是可惜,到了今代,再沒有人讀得懂那古怪的語言。』他再次望向陷入沉思的美女,她在火光中孤孑。   他試著用沙啞破落的聲音吟唱——『彌呱噠莎,撒彌依哇昆塔,伊挖革噠莎。塔樸啼咻昆娜,伊挖伊挖拉,修彌呀噠,啊珈啊珈閔賈,古西伊挖閔賈……革莎昆塔,啊西閔賈,賽雅伊挖伊挖拉……』在這一剎那,子爵終於看見蒼蘭的面上掠過蒼白驚懼的神色。   他於是停頓下來,而她也察覺自己的失態。   她說:「我很累,回去營陣。『走出幾步,回頭問他:」子爵殿下,在拜亞斯,人人都知道暗燈的傳說嗎?   『傑弗遜子爵露出得意的神情:「哈,不。這是我從一百六十歲老傑弗遜子爵那裡聽說的。我的父親,他現在,還管理著皇朝所有的檔案卷宗。哈哈。』『你們家族真是長壽,年輕的傑弗遜子爵殿下。』***********************************n…   蒼蘭幾乎發瘋,那是什麼歌詞——『海鷗那麼大大到托起一座空中的城而它還是海鷗不會為魔它飛翔在海洋神並未遠遠離去長著白色翅膀的白色翅膀的主宰非神魔鬼咆哮的地方將不會有益只有血只有殷紅的血沾滿翎羽的白不再有什麼靈童站在諸水之上手握蓮妄想末年的奇跡』——傑弗遜子爵的歌詞,是天空城迦藍族的古語。世上通曉這種語言的人便只有她和死去的大祭司。   她幾乎發瘋。   她已決定,在戰事完結之後回去拜亞斯。   登塔!   ***********************************o…   在姐弟分離的九個月時間,桫摩給蒼蘭寫了信。   那些諸如:姐姐在戰場廝殺而我卻不能並肩而戰,你的巨雀劍飽飲魔族血,我體內那些激昂的信念和戰意,某天終被這幸福的生活耗去殆盡。   妻子是溫柔的,只是常有愁雲鎖住眉。奧托是親和的,待我如子。而我卻從不願以他為父親。因為桫摩的身體內,流淌著和你一樣高傲的血。我們是一式兩份不可分的。   姐姐,我知道憑藉你的智慧和武技是無論如何不至陷入危險。但是天已轉寒了,可有記得加衣?   妻三個月前懷孕了。我想如果是女孩,那一定會很像很像你。你曾經說此生不會完婚,我和妻約定把我們的第一個孩子贈你,讓她繼承天空的皇位。讓她拯救天空。只是不知道,這可愛的孩子是否有資格翼望。   在這些捷報頻傳的日子,我的血液俱在沸騰。姐姐,我為你感到驕傲。妻子將分娩了,我期待著看她那雙灰藍色的眼,迦藍族的皇室唯一不會改變的遺傳特質。那雙高貴深邃的瞳。   我和妻商量賜名為『瞳』。她是好的,你會喜歡她嗎?我的姐姐。   這些天,妻常常在他父親那裡呆到很遲。我想奧托大帝也是如此激動地憧憬著當外祖的情形。有的時候,我都會看見他輕輕拍打妻隆起的腹,笑地大聲。而當一個人在居室的晚上,會聽見寒風中高塔上鎖鏈顫抖的聲音,我本是討厭那響動的,而現在它竟像一首歡快的歌頌,祝福我們的瞳,早早降生。   ……   而翎的唯一一封回信是簡潔的——『勝出。返程拜亞斯。已在歸途。』拜亞斯皇家衛軍隊是騎馬或乘駱駝。而天空城的將士則以大鳥為坐騎。只是戰事緊密,大捷的歸途,迦藍族的戰士會讓坐騎休息,選擇步行。大鳥們就跟在大軍行進的路線,於半空威武翱翔。   原本,從位於西線荒原的戰場返回拜亞斯的路途需要七夜八天。可是那夜,傑弗遜子爵在行營的帳篷內安寢,然後不可思議地壽終正寢。   蒼蘭可以發誓子爵的死與己無干。她想,或許是之前他催動火系魔法耗盡太多精氣,又或者緣於洩露天機。   就地舉行的隆重葬禮,她看著他那斑白的鬚髮,竟又想起那日眼色另類的大祭司。她忽然覺得懼怕死亡,衰敗枯竭的死亡。   很遺憾,也正是因為這葬禮的耽誤,她錯過看見初生的瞳。   而她或許永遠不會知道,老邁的子爵真正的死因,只不過是奧托大帝遙遙寄上的一粒黑色蠟丸。   他完成了一場完美的作秀,描繪出如此動人的一個傳說,然後就被大帝淘汰,被大地收納。   連奧托大帝自己也不知道,有朝一日,他是否會跪在子爵的靈牌之前,面無表情卻心如潮湧地說:「我殺你,並不是因你的罪。而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的插進蒼蘭的陰道,給她高潮。『……   奧托大帝。   他的陰莖在貝玲達的後庭內蕩氣迴腸,燃燒父親的愛火焚化她的每一寸。她背過身,做成母犬的姿態。   隆起的肚子貼在地面,那裡面藏著的是屈辱的骨肉。   奧托大帝把女兒的處女饋贈給桫摩,卻在那之後姦淫她百千次。起初的時候,貝玲達會哀求他,他說,等你懷孕,我就不再奸你。   後來,貝玲達懷孕了。他便說等你生下他的孩子,我便再不奸你。   等到貝玲達即將臨盆了。他說,我便輕輕地,輕輕地奸你。   女人是柔弱的,不知道抗爭的。她只有無限次供他洩慾,用自己每一個洞穴容納他白濁的精液;隱瞞自己的夫君。   每一次,桫摩吹滅蠟燭,為她蓋上被褥輕輕吻她的時候,貝玲達只有把面頰貼進他的胸膛,希望他感覺到幽暗中她在他心口垂淚。   有的時候,奧托大帝抽插在她的陰道之中,會一邊讚歎她的絕美,並告訴她當一個女人在發情呻吟的時候,無論高貴的天神或者卑微的妖魅,無論面對情人還是獸奸都是一樣最美的。   不知道為什麼,貝玲達早就不再有眼淚。哪怕淫水涓涓流淌成溪流,乳頭分泌出白汁;哪怕即將分娩的子宮常是一陣的疼痛。   她不曾讓眼淚流下來。並非堅強,而是最墮落的麻木。   再多的流淚,縱然洗淨週身精斑;卻不會變成利劍,斬斷誰的輸精管。   ***********************************p…   貝玲達分娩的時候,蒼蘭還在路途。   遠望見高聳的加繆雪山和眾神之塔,它屹立在那裡,在天和地之間保持桀驁的聳峙姿態。   貝玲達分娩的時候,桫摩一直守在產室門外。醫者和侍女則在室內勞碌。   桫摩很害怕聽見妻子慘痛的叫聲——這是每一個為人母的女子必經的痛楚。   他又想起他們的第一個夜晚,在曖昧的幽暗之間,她曾因劇痛嘶叫,再用指甲劃破他背肌,刻下難以磨滅的痕。   他一直守在產室的門外,以她的痛苦為痛苦,卻也期待著初生的瞳。期待他的孩子來到這世界第一聲的哭。   奧托大帝出現在他身後,他說:「孩子,我的孩子,我看得見你的焦急。『他尷尬的笑笑,一邊拭擦著額角析出的汗。   『再等等吧,我的孩子。我也好想看到我的外孫。』奧托大帝拍拍他的肩,『孩子,你看那邊——那邊天上的,是什麼?』桫摩順著他指示的方向轉頭仰望,卻後肩一陣劇痛,電光火石,眼前是黑,便失了知覺。   奧托收起手刀,惱怒的罵一聲:「渾蛋!『然後逕自撞開門,看見驚怵的那一幕——面如死灰的貝玲達分開雙腿坐在牆角,就像一株死亡的植物。她的下肢未著一片的衣物,猩紅的血漬從她的胯下流在大腿,流到齒裸的腳踝,在地面集結成恐怖的一灘。   在那一灘的血污之中,分明看見模糊的膜塊和臍帶的條狀。那一灘在不斷的擴大,貝玲達的眼神是如此恐怖,她甚至未看他一眼,而只是盯著自己懷抱中那個小小的嬰兒。她把下巴貼近嬰兒的小臉,白色上衣被染成觸目驚心的紅。   整個室內都是血腥的氣息,那是壓抑而沉悶的。   奧托緩緩的走過去,抬起貝玲達的下巴。   她的體溫是冰冷的,且面上只沾著血,而沒有淚痕。他的手指觸到她,彷彿這並非一具肉身,而是沒有生命的屍骸。   而在她懷抱中的那個嬰兒,那個本該叫做瞳的女嬰,已被母親挖出雙眼。在瞳小小的,鮮嫩的臉上,本該帶著嬰兒特有的肥胖和光澤,可她卻是死的。   他在一灘血中找到嬰兒的眼珠,一隻是完整的,而另一隻卻破碎不堪。   在瞳小小的,鮮嫩的臉上,只有兩道慘淡的開始凝固的鮮血,只是陰森的死亡氣息。她和她的女兒渾身都是血漬,甚至分不清哪些是來自母體。   瞳的眼睛不是那深邃的灰藍,瞳是奧托和貝玲達亂倫的產出。   她望望懷中的死嬰,望望身邊的父親。然後低下頭去,看見污濁的血靜靜的由陰道流出身體。   然後,她竟笑了。那笑容無聲無息,鬼魅一般無以名狀的寒冷氣息。   奧托大帝突然覺得害怕,卻又很快鎮定下來。   他殺了所有的醫護,又伸手拉起血泊中的貝玲達。   貝玲達笑笑,又靜默下來。   又再笑笑,笑出聲音來。   ***********************************q…   桫摩轉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壓抑的黑。   週遭沉悶的空氣充斥中濃重的死亡氣息和血腥氣味。   他想,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他的心狂亂的跳動,他想,要有光。   於是他伸手在黑暗間竟真的觸摸到一盞燈。   他熟練地擦亮它。   那是一個地窖一樣的封閉空間,憑藉一盞燈的照明,他看見許多屍體被橫七豎八地擺放在身邊。   那是令他毛孔悚然的一幕,他分明看見一具死嬰。是被挖出雙眼的女嬰……   在她小小的臉上,有著小小的鼻樑和小小的唇,在眼窩處卻是兩個深深的凹陷。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小手就握在他的手中,她的小小的身體冰冷僵硬。那許多的血漬早已凝固成乾澀的痕跡,惟有眼窩那兩處深深的凹陷,地獄的隧道般恐懼地對著他的凝視。他哭了。   他知道,那是他的瞳。   他知道,是什麼原因使妻常常面帶怨恨和壓抑從奧托那處回來。   他嘶開手中的死嬰,先是一隻小臂。那並不是他的瞳,那是背德的孽種,那是他不能承受的背叛和命運最殘忍的煎熬。   他咆哮著,把死嬰的內臟捏碎,然後狂笑,然後嚎哭。   然後用瞳的血洗淨他的面,再把瞳的下半截屍身舉起來當做酒杯。   在那一個瞬間,他竟覺得那些血液是甘美的。   四壁是岩石,地窖的出口是懸在頂端密閉的封蓋。   他把屍體一具一具的疊起來,疊起來。   他最大的信念卻不是逃生,而是巨大的憎恨和怨憤。   ——桫摩……桫摩……   ——是誰?是誰在叫我?   ——你被這世界憎恨遺棄,永為刑罰……   ——是誰!你是誰!   ——永為這世界刑罰,永為刑罰,跌墮在命運深淵!桫摩——難道只因你並無那對翼,便須得承受這一切的痛楚,宿命的悲噩……   ——你!你是誰!是誰!   ——來……桫摩,看著那幽暗的燈光。來,你看得它,便進到它……那是你的命燈。   ——你……你做什麼……你要我做什麼?   ——你看著它,直到變得豁然明亮,就像天光那樣的耀眼。它便照穿你的肉身,抵到靈魂。你的靈,我的靈……   ——你到底,到底……是誰?   ——你把靈給我,我把靈給你,獲得無盡的力,不為欺凌。即便跌墮到硫磺火湖的地獄,也欣賞月圓,欣賞月圓……   ——告訴我,你是誰!是誰!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   我不是魔——我……為什麼……要入地獄!為——什——麼!啊————桫摩……我既是你,你即是我;神即是魔,魔即是神!   ——我不是魔!我不是!我不入地獄!不入地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噬心。    ;***********************************r…   桫摩重見天光的時候,天光已不再是天光。   太陽孤懸在西,如一盞虛冷暗燈。   他終來到加繆雪山,看見高聳入雲的眾神之塔,它巍峨的屹立在彼,就像一根雄偉的陰莖直刺天雲。   深秋的黃昏,大風吹得鐵鏈不寧。   他知道,奧托在塔內隱藏。   蒼蘭。   蒼蘭看見黃昏的天空密佈層雲,籠罩在整個拜亞斯大陸。風吹得心緒不寧。   大約還有兩個小時的路途。她捱不過,竟展開一對翼凌空飛度。   桫摩——她默默念著他的名字。難靜。   腦海間不可避免迴響起那首歌來,關於命數的歌。紊亂。   奧托。   奧托大帝算定蒼蘭找不到桫摩,更算定她必來到眾神之塔。她必會去到頂尖,妄想對話那個杜撰的神明。她必會揪心天空的命運。   而實際,在眾神之塔的頂尖,除了幾種版本的迷信傳說。只有八根古早的石柱延伸出貫連地面的鐵鏈,之外便只得空空如也的一片漆黑。   在八根石柱之間,卻有著奧托布下的結界。讓第一個踏足其間的人散失動彈的力,便為鎖鏈桎梏。   當他驚聞貝玲達生出的是亂倫的嬰兒,而不是桫摩的骨肉。他不得不改變原先的盤算。這或許是某種注定,他只得殺死可憐的桫摩,然後一邊蹂躪著自己的女兒,一邊倒數著等待蒼蘭墮進圈套。   他看過桫摩寫給蒼蘭的每一封信。他甚至懷疑桫摩究竟是不是那個因為魔罪被囚十年的皇子,他簡直更像真善美的化身。   在那些信中,他看見暖暖陽光下的暖暖親情。   而這不是他想要的。他希望看到一個忌妒、焦躁帶著巨大怨念的娑摩。然後引誘他,就像蛇引誘可憐的人類。然後使他迷失,步入掌控。   然後他就便有理由覬覦那高貴的女子和高處的城。   他曾經當著桫摩的面和女兒呈現曖昧的形體語言,而桫摩只是笑笑,用溫良親和的眼神看著一對父女,如此而已。   這刻,貝玲達的小腹已經回復從前的平坦,而乳房去溢出白色的甘美汁液。   他把她放成母犬的姿態,讓陽光穿越牆上的洞孔,傾洩在她美妙的胴體。   分娩後的陰道是傷口,他用他剛毅的下體撫慰著。穿過她濃密的柔軟的,沾著鮮血和羊水的陰毛,插進她裂開的傷口。   他用手擠壓她豐滿起來的乳房,儘管像花蕊一樣的乳頭不再是鮮嫩的粉紅,而猶如涓涓細流的乳液滋潤,卻帶著他最大的快樂。   他無法準確的形容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   因為她已經形如一具屍。   沒有呻吟,沒有痛楚,沒有眼淚,沒有顫抖,沒有廉恥,沒有思維。   她只有一處陰道的空間,供給父親的插入。只留一對乳房的流淚,承載著她的遭遇。她曾是相信愛的,把自己的心都敞開給了桫摩,卻把雙腿敞開給了父親荼毒。   她把所有的愛放進桫摩壯闊的胸襟,卻把父親的精液放進溫暖的子宮。   在她以為最幸福的光景,也都是承受一分為二的角色。有的時候,父親讓她擺成款式放蕩的姿態,她畏懼幸福破滅,便只有依依。   而當她矜持在愛人的睡床,會感覺不適。這幸福的代價竟是如此艱辛。儘管桫摩的陰莖雄偉驍勇,她還是暗自垂淚,以為苦短。   當她望見初生的嬰兒眸子,她已經開始瘋狂崩塌。一個柔弱的女子竟要承載這樣的命運,當她把手指插進瞳小小的眼眶,便全部失去了心性。瞳哭得撕心裂肺,用小手掙扎在她乳房上拍打抓撓。在最後清醒的意識,她想起來那一天在幽暗中,她在掙扎中劃破桫摩的皮膚。   在那一個瞬間,她不再是那個靜靜順受的貝玲達。她只是一具喪心病狂的女體,她的靈魂早已被這些多厄的煎熬熬成死灰。   在父親的抽插下,她不再有痛,不再有恥,不再有低頭和高潮。   父親把精液射向她玉腿之間,射在她眼角眉梢。她只是無聲轉面,用寒冷淒厲的目光望著他野獸般的面相。   那於是抽像成模糊的光影,就像冷冷的繁花,就像暖暖的天光。那不再與她有干,就像子宮內淌血的虛空,彷彿從未有過什麼留下來過。   這本是充滿驚怵的一幕。   而奧托卻覺得她真的像蒼蘭,他輕輕撫摩她潔白無暇的脊背,微微閉上眼總是希望那裡能生出一對漂亮的羽翼。   他於是又勃起。   而她的身體亦在這刻失卻最後溫度。   她穿著嫣紅的霓裳,坐在溫柔的燭光,頭戴羽冠,長裙婆娑。   『美麗的貝玲達,和風因你來,花兒為你開;凡間的天使啊,翅膀是雲彩…   …『在她身體徹底冰冷前的前夕,曾浮現諸如此類的幻聽。   暖而艷。   ***********************************s。   眾神之塔。高七十七。   蒼蘭飛抵皇城的時候,桫摩已上到五十四層。   奧托在七十六層繼續姦淫,並以為屍體流出的體液是美的,紅色白色。   蒼蘭趕在返城的大軍之前展翼而來,她看見眾神之塔上空籠罩著慘淡的雲。   她逕自飛向孤高的塔尖,疾風蕭瑟的天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塔頂有四面敞開的窗,卻只透進少許的光線,看不清內在的玄機。蒼蘭在虛空懸浮一周,環顧四面。高空的風總是凜冽的,有些費力地撐開背上的雙翼,那一頭黑髮便馭風而舞。   她感到一點寒,便由北面的窗直接步入塔內。   她謹慎地,握著巨雀劍,在幽暗的視野中步履輕盈。   八根齊身高的石柱排成四個銳角的星輝陣型,在中心的方位竟擺放一盞油燈。燈火仍然有一絲的暖意,一線光華。   她佔著劍,屏息凝望,而沒有接近它。因為她覺得,它就像某個潛在的危險訊號。耳邊傳來高空驟鳴的風聲,傳來若有若無的碰撞聲息。   在這陌生而詭異的環境,她不會允許自己有哪怕一點的怠慢。她是無懈可擊的女人,無論外型或者氣質風格。   憑藉巨雀劍的光影,蒼蘭觀察著每一處可以看見的事物,想查找出任何一個潛伏危險的所在。   燈芯是偏向一邊的,浸在油中微弱的燃燒。   直覺告訴她不可以讓它熄滅,她尋到一片零落的細羽,掐在指尖。再伸出手去觸動面前陰暗的空氣。   羽毛所觸,竟現出微弱的電弧,伴隨的輕微的『霹霹』作響。那一剎那,她可以在幽暗中看見許多細如蟲絲的綠色的線條,彼此交錯在一步之遙。   ——結界。   看來她的謹慎並非奢侈。多年以來,她一直以為,一個無懈可擊的女子,除了擁有絕色冷艷的外表,更應該在任何的環境擁有一顆慎密寧靜之心。這樣才會使你顯得游刃有餘。   對巨雀劍施以水系魔法,即可以擊破雷系結界。她必須趕在燈滅之前,因此那一劍去意快絕。一陣急促的低音,她看見那些細密如蟲絲的綠線崩潰消失。於是前行到陣型的中央。   她走到燈台之前,觸手可及的關頭。卻忽然聽見鐵索聲音。只見一記鎖鏈貼地飛來,襲向左邊腳踝。蒼蘭優雅之至,只是長劍一挑,那鐵索便斷為兩截,好似蛇屍一般不再動彈。   驚駭中,她甚至連喝一聲『誰!』的時間都未浪費。即刻回復全神戒備的姿態。那本是十分緊張的關頭,而她卻不失優雅自若的占劍環視。眉宇間依然是冷若玄霜的孤高戰意。   這一次,鐵鏈並未發聲。而是後頸的風動推遲了她就擒的時間。   她半轉過身,劍影如月。   斬斷了鐵鏈的來勢,卻熄了燈火。   容不得頃刻的思緒,又是一記飛鏈直逼過來,翎看不見,卻準確判定它的方位,一劍命中。   已顧不上燈滅的暗喻,翎只有且戰且退,逃離這危險的方位。她想,她必須改變計劃。   而這逃離是困難的。她幾乎全神戒備,並催動光系的咒文。卻被陣型的機關把握著時間差——那一劍,劈得飛鏈支離粉碎,未料到,竟被鎖住執劍的右手。   剎那間,一陣金屬擦音——她的一雙腳踝和手腕已被四條鎖鏈紮實鎖住。   她保持原有的姿勢站定,一雙徒勞的羽翼頓時淪為最奢侈的擺設。   黑暗中,她並無驚惶,也沒有放下手中利刃。甚至不願發出一點的聲音。她只是站定著,站定著,觀望下一步的命運。   那似乎是無人掌控的機關。蒼蘭只是聽見窗外咆哮的風動,聽見自己漸顯凝重的呼吸。   一直到奧托大帝走上來,點亮了三五蠟燭。   他還是抱著女兒赤裸的屍身,放在地。然後笑笑。   『桫摩……我的桫摩呢?』『迦樓蒼蘭,我建議您先考量一下自己。』他一邊說,一邊得意地擠擠屍身冰冷地浮腫的左乳,蒼蘭竟然看見乳汁像泉一樣噴瀉而出。   身為女人,她並未迴避。膽怯並非女子的美德。總是習慣用那冷冷的目光正視發生的一切,哪怕滅絕人寰的表演,她也只有淡淡的表情,淡淡的望。   『桫摩呢?』奧托大帝沒有給她回答,而是走近她。   『嘩……你被鎖住的樣子,好漂亮。好性感。』他提著蠟燭,笑容親厚。他念出一聲:「瓦拉烏——以撒路!『四根鎖住蒼蘭的鐵鏈竟逆向的收縮,蒼蘭盡力抗拒,卻終被拉成』大『字造型。   『唔……不得靠近。否則,格殺無赦。』『哇哈哈哈哈……你可以試著扭動一下,我的冷美人。』他笑的淫邪。   『唔……你這條老狗!』先前,他一直以為貝玲達和她很相似。今次在燭光下,如此逼近的觀賞,他卻不得不承認,即便型似,在這之間還是有著等次之別。   這或許未夠天淵雲泥的懸殊,但貝玲達終歸還是凡俗中艷。   那日,蒼蘭髮型極之精美,雖是經過長途的飛行,略顯凌亂,但髮鬢髮際之間,依然是無可挑剔。那顯然是有過考究的梳理,在大陸上他未看過與之近似的髮型。那看似散亂,垂落面龐的幾束,更增添渾如天造的冷艷氣質。   一身性感的藍翎鎧,袒露出瘦削香肩,雪頸修長。   他環繞她周圍,細賞她每個角度。蒼蘭是那樣美,即便背影,都足以令人醉。她的鎧甲並無過分的花俏,簡約的線條分割,幽冷的藍色金屬光芒襯得雪白的肌膚格外明媚。   她的蝴蝶骨和肩帶略顯突兀,卻形成某種興奮點。還有纖細的腰和精美絕倫的臀部線條。這些和隱秘的乳房是不一樣的,它隨時可以展現在人面前,讓人欣賞得到,歎為觀止。   他是有藝術修養的老人,卻找不出合適的辭藻讚美蒼蘭的俏臀。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完美的造物,完美地承接著上肢和腿型,把一具絕美的身姿變地更加不可思議。   就似錦上添花的美妙。   一款淺色的皮裙恰到好處地覆蓋其上,更像一式華麗包裝。他準備留待最後再揭開它,獨佔神秘的驚喜。   她比貝玲達高佻些,他伸手撩撩她的乳溝,稍稍掂腳。藍色胸鎧花瓣形,冷而堅硬。之下的玄機早已令他想入非非。   清瘦的女子。甚至可以隱約看見肋骨。在她平坦的小腹,他遇見驚喜。原來竟打著一隻臍環,細而微小,顏色是比護胸的鎧甲更顯幽藍。   腰帶是垂落絲帶的花式,鑲上晶瑩冰鑽在燭光下溫潤生輝。那大於燭光的曖昧,風景迤儷。   淺色的皮革短裙之下,經典的臀延伸出無懈可擊的雙腿,一雙同為銀色系的戰靴精妙地點綴,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一位很有著裝考究的女皇。   就這樣舉著蠟燭,在距離她最近的地方細細賞遍她的全身。   他不去觸碰她,只聽著她漸亂的呼吸。   燭火太貼近的時候,她會覺得燙,但不願呼叫。因為那樣是恥辱的。   她動彈不得,他便舉著蠟燭蹲下去探望她雙腿之間。   她後悔今次著了短裙,卻也只有冷冽地罵他:「畜生。『老畜生卻幾分失望,因為她的底褲並非特別性感的款式,而是與短裙質地相同的絲織,包裹嚴實。然而從這樣刁鑽的角度觀賞她的美臀,卻又是不同的視覺衝擊。   審美一但附帶著禁忌的意味,便昇華到新的高處。昏暗的燭光照射,裙內的視野一覽無餘。他曲腿躬背,抬頭仰望,她美妙的臀部曲線就像初月的弧。   為了體現一國之君的雅量,他大力讚美她的絕色:「啊……你比我女兒美多了,搞起來,也勢必會更爽的。『他說得是實情。   他選擇從乳溝開始,觸動她肌膚的一剎那,她的一對翅膀便陡然鋪張。   ——『曝!』地巨大一聲,室內的空氣隨之疾震。   他一驚,手指趕忙收回。   她那冷凜的表情中寫下無望與不甘,絕色傾城。   『哈哈哈。』他笑得張狂:「插翼難飛。『***********************************t。   桫摩進來之前,就看見燭光幽幽。聽到奧托那熟悉的話音,他竟露出笑。而這樣的笑容又很快定格。   他看到橫陳在地的女屍。   『桫摩!』是姐姐在叫喚他。   『你,你……桫摩……』這一聲是奧托。   他未睬,逕自走向貝玲達的屍身,反轉過來,她竟未瞑目。   那雙失卻生命光彩的眼睛,帶著深深地恐怖意味。似望定他。那些流出的乳汁已乾涸了,陰冷的肌膚上殘留著白色的斑痕。下體的血跡還未全凝結。他用手指沾沾,放入口中淺嘗。   地面上模糊的一灘血污,抹來一片。再慢慢用沾滿血的手掌在貝玲達冰冷的面上撫摩,把血漬粘在她的嘴角睫毛。   他用沾滿污血的手掌抹過女屍的眼睛。那些翹起的睫毛撩到他癢。   她不肯閉眼,他便放落她一旁,不再看她。   蒼蘭突然覺得這個桫摩不再是從前的桫摩。於是她未再喚他的名字,只是靜觀。手心開始泛潮。   燭火一直顫。   方纔囂張的奧托感到一陣深深的寒。他不便流露膽怯,他要穩住陣腳,這才是一貫風格。   他盤算著。然後話音親和:「或許……桫摩。我們應該談談。『他並不是以武力見長,也不會強大攻擊力的魔法。他只有希望桫摩步入陣法,然後像擒拿蒼蘭那樣,把局勢挽回上風。   他說:「桫摩,你願意再和父皇說話嗎?桫摩,我的孩子。『桫摩揮揮手,又再笑笑。那笑容充滿著妖異邪氣。他未說話,慢慢步近奧托身前。   奧托退一步,他也不再相逼。   笑。   奧托也笑,卻是笑得蒼白被動。他的眼神寫滿巨大的驚懼。燭光照在桫摩妖異的面相,牙齒森白。   『你以為,你殺得死我嗎?』他又退出一步,勉力鎮定。卻發現燭光顫抖更劇。   桫摩接過他的燭台,接過來。然後拋在地上。   『你,自己挖出雙眼。』他再不是以前那個溫良的迦樓桫摩,天空皇子。他已淪落成魔。   奧托逃不過。而桫摩亦不給他自殺的福利。   電光火石出手,便將奧托的一雙眸子夾在自己的指間。老人發出無比淒慘的叫聲,桫摩卻還是保持妖異笑容。   他把他提起來,撬開他的口,再將一對淌血的眸子放入其中。   『你,嚥下。』也許是奧托對這處的地形瞭如指掌,即便是在剮去雙目的劇痛中,依然明確窗口方位,只見他縱身一越——可惜桫摩的出手卻更快,已抓牢他的下肢,並奮力一拉。   遺憾的是,奧托卻還是死了。   因為桫摩那一拉用得太大力,奧托的身體重重的撞向塔尖的邊沿。那邊沿是削到極薄的片狀,近似石斧的邊刃。   那一瞬間,由於巨大的衝撞力量,他的身體竟攔腰被截為二。   ——桫摩握著的,只是奧托的一雙腿和胯部。新鮮的血液就像瀑布那樣激射噴湧,他拋開手中的半個人型,撞到禁錮蒼蘭的鐵鏈。落下。那雙腿竟還抽搐一陣才肯安詳死去。   笑。   蒼蘭則是如常的靜。   這幕血肉橫飛的場景,她面無表情的觀望。   桫摩甚至未用劍,四記手刀就隔空劈開姐姐身上的鐵鏈。   蒼蘭輕舒一口氣,『桫摩。』桫摩笑,未說話。目光落定在姐姐手腕上捆成的淤痕。   蒼蘭指指桫摩的身後,桫摩轉過身。   只在這一剎,巨雀劍破空直刺——她不是想殺他,而是她知道他已墮入魔道。這一劍並沒有殺意,而是救贖。   而是超度。   揮劍的一瞬,蒼蘭竟感到一絲的眷念。但還是冷冽地直刺。就像她曾經用雷同的一擊貫穿大祭司的心臟。   那一次的代價是城市的未來。   而這一劍卻傾儘是她全部的回憶和希望,愛和恩慈。   她閉上眼,心中向著天光虔誠禱告。   『桫摩……你會原諒姐姐嗎?桫摩……』這一劍充滿禁忌的殘酷。   充滿壯烈的抒情。   他是她的孿生弟弟,但她卻要殺他。因為他已不是,所以她勢必消滅他。   她知道當人變為魔,唯一拯救的方式即是消滅他。她用剎那的時點說服自己殺死他,她告慰自己說:「桫摩已不在了。『就像這二十多年來的許多個剎那,到這刻都被永留在某段曾經。   她和他的距離是一柄巨雀劍的長度。   她握著一端,另一端卻逃不出他的指間。   他只不過用手指的縫隙輕輕夾住劍鋒,她的用心良苦便告瓦解。   他不再是笑,眼神間流露出難以置信的憤怒。   她更是驚異這一劍的錯失。她徹底相信,面前這憤怒的男子已不再是從前的迦樓桫摩。   ……   窗外是高空呼嘯的風,室內一具女屍靜靜躺臥,還有半具人型倚在牆邊觸目驚心。   黯淡的血色點綴著燭光溫馨。   燭光下,她和他的剪影輪廓映在昏黃的牆。   『連你也……』『不,不是殺我的親弟。乃是滅魔。』她感到巨雀劍開始急顫,是來自他的身軀的抖震。   他把眼睛瞪到最大,額頭上分明暴出青筋,唇在抽搐,牽動鼻翼。『嗑嗑』那是桫摩咬牙時發出是聲音。   『啊——』桫摩發出野獸一樣的嚎叫,揮動手臂竟將巨雀劍斷為兩截——『我——不——是——魔!』巨雀劍斷為兩截落在地面。   蒼蘭展翅飛遁。卻還是被撲上來桫摩扣住腳踝。他的力道巨大地超越她的預料,竟是無法掙脫的指掌。   喪心病狂的怪叫中,他把她整個身軀重重得摔在地面。不等她起身站定,再揮出勢大力沉的一記重擊,直逼蒼蘭的心臟。   她已不及避閃,惟有以最快的速度偏轉身體。   鐵拳從她的胸鎧擦過,那無比堅硬的鎧甲竟被轟得碎裂開來,右乳的弧線袒露出來。   桫摩無心眷戀這春光,緊接著一記飛腿轟在姐姐的小腹。   她被踢得直飛出去,撞在牆壁,狼狽的落在地面,揚起許多塵。   她想站起身,卻無力。只有倚牆坐定,一手按著劇痛的小腹,一手緊握半截斷劍,插進地面,仍是支撐著想勉強。而一對翅膀已攤開。   殷紅的鮮血從她嘴角溢出,沿著下額完美的線形滴落。滴在她暴露的半隻乳房和手臂,就像雪中的血漬,分外艷。   桫摩依然像被激怒的猛獸那樣撲上來,卻被她暴露的胸型分開了神。   她真的太美,哪怕暴怒的野獸也會分心駐足。   破裂的鎧甲,看得見乳暈的邊沿,他伸手牽引,想把她乳頭也曝光。卻發現他還有白色的繃帶束胸。鎧甲緊密地貼合,繃帶雖被破碎金屬的邊緣割開少許,狹小的空間,卻難以再容納手指的勾引。   姐姐還在重創之中,氣息難勻。連說話的氣力也無,只能象徵性地用手阻隔他的放肆。   桫摩忽視她的抵抗,由乳溝處探入,迴避了空間的尷尬。   那一刻蒼蘭的面色依然是寧靜,因為她知道,即便叫喊,亦只會徒增他的邪欲。然而她騙不過自己的心跳,當他的手指鑽進繃帶的縫隙,按在她乳房的雪白,指尖都觸到暗藏的蓓蕾,她承認從未有過如此的狂亂心跳。   這喪心病狂的桫摩。即便放了屠刀,也只剩物種本能。   另一隻手粗暴地伸進她短裙,裙身窄,一時亦有些尷尬。她依然保持冷冷的面相,而桫摩卻無心去看。   他只顧跪下身去,再抬起她一隻玉腿架在自己肩上。可惜那短裙實在太窄,無法擺成更美妙的造型,他看見她手中的斷劍,能用它劃開她的裙。   『桫摩……桫摩……』她終於有氣力可以開口勉力的說話,她用最低沉凝重卻悅耳的聲音,希望傳到他的心靈,哪怕那處只一線光。   她說:「桫摩……桫摩……是姐姐,桫摩,我是姐姐。愛你的姐姐。『桫摩抖動一下身體,眨了眨眼。充滿侵犯性動作也停下。   『桫摩……桫摩……是你嗎,桫摩?你放開我,我是姐姐。是姐姐。你是沙迦,是迦藍族的最善良的皇子,桫摩。』『呃——』桫摩竟真的抽離盤踞兩處的雙手。驚異又茫然,地望望燭光,望望蒼蘭。   『天空城,桫摩。你的家園。桫摩,桫摩。慢慢地,桫摩……』他搖搖頭,一雙手插在發間,癡癡望著蒼蘭的一對羽翼,她的目光溫馨。   在桫摩的面上,漸回復一絲往日的氣息。   『桫摩,扶我起來,桫摩。我受傷了,桫摩。』桫摩彎下腰,伸出手,亦正亦邪。攬起蒼蘭的纖腰。令她欣慰的是,可以重新感覺到他掌心溫度。   她笑。   就像那天一樣,她用翅膀圍成最小的角度,做成小小帳篷,把他包圍。柔和而溫暖。   ——『原諒我,桫摩。我並不殺你,而是滅魔,而是超度。』他的鮮血順著半支巨雀的劍柄一直流下來,流下來。流在她翅膀的白羽,流過她的乳房和小腹,與她的鮮血融化為一。   斷劍終於不偏不倚地貫穿桫摩的心臟。   她笑,在笑容的背後儘是交織著二十餘年的回憶和永生希翼。那個時候,世界是溫馨而寧靜的。   那不再有功罪,也無論神魔。只有歲月如歌。   桫摩的身軀緩慢的傾倒下來,壓在蒼蘭的身上。張開雙臂,靜在她的擁抱。   他們曾在同一記子宮的包圍中,以這樣的姿勢親密無間。   她於是幻覺薔薇花瓣,還有海鷗在他們身邊飄零飛舞,那就像禮讚的音階,園舞的陣型。   她突然又回憶大祭司的葬禮,想起那喋血的巨大白鳥和飄搖的城市。而在這一刻,是她不願旁顧的。   這刻,她淡忘自己是女皇。   只是想像一個姐姐那樣抱著自己的弟弟。   她慢慢地坐起身,保持跪姿。然後輕輕地,輕輕地讓桫摩趴在她大腿,就像睡熟。   白色的翅膀,合併成最小的角度。像一床被褥的包圍,希望他可以感到暖。   在這離別惆悵的深秋天氣。   ***********************************u…   『你這婊子!』——蒼蘭這次再無法保持鎮定,就像受驚的飛鳥般串起。   『你——』她的聲音都是戰戰兢兢。   桫摩從血泊中站起來,健康鮮活。依然是笑顏,卻遠比贈給奧托的笑容更為凌厲。   『既然,姐姐。你都指我為魔。那麼,請問傳說中的魔,是不是還有一顆心臟運做,用以維繫卑鄙的生命呢?』驚。   頃刻間她開始覺得冷。在天空的古籍中確有這樣的記載。『核』,是魔族獨有的器官,它的運作為天魔的身軀帶來無盡的力量和生命值。   『核』是不衰不竭,不斷壯大的。它是以近乎寄宿的方式,存在於魔族體內的獨立器官,是統領身體心神的最高中樞。   『你……終於徹底墮進魔道。』蒼蘭努力用冷淡的語調掩飾驚懼。   『呵。連自己的親姐都幾次三番殺我,這樣的人間還有什麼好教我眷戀。我入魔道也離不開姐姐你的豐功偉績。』『你……』『自十歲起,我就被無端地囚禁。你有哪處好過我?憑什麼得來那對翼?你成了女皇,卻學不會關心子民。連三朝的大祭司你也殺。』桫摩接著例數:「不要說是為了救我。要釋放我出來,你早就可以做!卻偏偏等到國之將傾,再找個拯救未來的大借口。你這武斷的昏君。『』我……『』你放出我來,更不是為了救我。而是把我送到大陸做政治的籌碼。來,你看看地上躺著的那兩具屍——這就是你導演成的悲劇!『』我……我……『』你給我住口!我知道你想說是那條老狗居心不良!可是你為什麼不花多一點時間看清對手,看清這事件格局?英明的女皇陛下啊,這不但是你弟弟的終身婚姻,更是天空城的命運!『蒼蘭的面色已是鐵一般的青。   桫摩繼續著他的討伐:「即便如此,你不是想著如何收場這樣的混亂殘局,不去為一己錯手負責,更不去牽掛天空的命運,卻時時想到殺我。你已毀了我的人生,卻還要殺絕!你究竟想掩蓋什麼!我的陛下。『』你……你……入了魔,我……我……是救你。『』哈哈哈哈『他笑的張狂:」你殺大祭司的時候,他在你眼中便也是魔吧?   口口聲聲神魔亂舞,殺孽還不全是你自己手造。一念壞滅一念魔?魔,也俱是你造出來的魔!『她不知道他說的話如何反駁,卻堅信自我信念。   處在這樣的場局,她已無法激辯,無法靜觀。只有思索著全身而退,卻忌憚這成魔成狂的桫摩將做出怎樣的宏圖。   『迦樓蒼蘭。你知道?用怎樣的目光望世界,世界便回饋你怎樣的一眼。』『桫摩,你想如何?』『我要你還。』「念術-硫炎殺——」   一團赤焰襲在桫摩的面門,蒼蘭出招快似風雷。   「念術-冰刃亂——」   「念術-破空十七驟斬-魂離索——」   「天——綺——翎——舞——陣——」   剎那之間,蒼蘭已轟出四記絕殺。她深知這並不足以創傷桫摩的魔體,只是希望覓到一個可供逃脫的瞬息。   遺憾的是,她還未及轉身,便被一記桫摩的一記鐵拳重重地轟在小腹。她於是向後飛出,再次撞在牆上,落下來撲在貝玲達的屍身。   『好痛啊,打在你那該死的臍環。』桫摩揉揉拳,剛才的四連招連頭髮也未傷及。   『迦樓蒼蘭,你欠我的,俱要歸還。』她抬起頭來望定他,她的眼神中佈滿了疼痛,卻沒有一絲的畏懼和膽怯。   桫摩走過去,抬起她絕色淒麗的面龐,擦擦嘴角的血漬,分開垂落下來擋住視線的一簇發。再低頭看那殘留的半片花瓣一樣胸鎧,帶著龜裂痕跡。   她的一對翅膀,虛軟無力地平攤。   那些零落的片片白羽,緩緩地,緩緩地盤旋,不甘墜地。   ***********************************v…   這詭異的夜。   層雲和冥霧瀰散在半空,阻隔星芒。   桫摩想了很久,想到玩一個遊戲。   『小的時候。姐姐,父皇母后在帶我們出遊之前通常會讓我們玩一個遊戲,你還記得吧?姐姐。』她不說話。   他依舊十分有雅興:「他們讓把小鳥變成擁有戰力的幻獸,然後令我們和它作戰。只有通過考驗,才允許我們出遊。假如失敗,就責難我們。『』那麼。現在,姐姐『桫摩指著地上奧托的半截屍身,他說:」我也把他變化成幻獸。你,開始和她對戰。』『伊卜——薩卡奴——伊萊戈路——』桫摩一邊念動魔族的咒語,一邊在比劃著詭異的手型。『薩戈堪圖——比內烏——南繆雅伽伊庫姆——桑古——』,紫色的煙霧在屍身的周圍莫名的升騰起來。蒼蘭嗅到從未有過的氣味。   這是如此恐怖的一幕,一具攔腰斬斷的下半身居然自己站立起來。隨著桫摩念動咒文,那些紫色煙霧竟開始在屍身的腰部集結。   『成了。』桫摩停下來,隆重介紹:「姐姐,這只幻屍的名字是」伊萊戈路「。黑死系戰能,免疫揮砍及風、火系魔法。其虛無的上體可催動強勢吸附的腕足類攻擊,是一隻低級智慧,物理性攻擊力極強的淫獸變體。實戰中,希望姐姐小心對待。『然後,桫摩抱起貝鈴達的屍體逕自離開。   『恩,希望我再回來的時候,姐姐你還是處子之身。』『他留下這妖獸,便是有足夠把握鉗制住我。假如可以輕易勝之,我便可以逃。無論如何,不可輕敵。』蒼蘭以最快的速度暗自尋思。   所有的窗和出口已被桫摩封印,惟有戰勝這只妖獸,封印才會解除。   奧托化成的妖獸已開始逼近,她看不清它煙霧匯聚的上體,卻全神貫注的戒備。它發出像牛犢一樣的叫聲,伴隨著一種她從未聞到過的氣味。   它的腕足從四面八方包圍而至,蒼蘭僅憑一柄斷劍一次次瓦解攻勢。但那些腕足由煙霧聚集而成,斷了又在集結起來,斬之不盡。   她於是尋覓一次攻勢的空隙,展翼飛到半空。   這一層塔身似連結另一次元,蒼蘭飛了很久,低頭看它還是原先的距離。它的腕足觸手又從四方緊逼而來,她像蝴蝶一樣閃避,總好過地面有限的狹小空間。   而這個時候,桫摩悄悄潛入皇宮的後花園,抱著貝玲達的屍。   他用清澈的泉水洗盡她身上的污穢,使她像活著時那樣迷人親切。他把她捧在臂彎,他說:「貝玲達,你有屈辱的前事。我要借你的怨念將你還魂,賜給你新的無始生命。但你已不再是你,你將像蛇一樣卑微、怨毒的爬行。但這些在你是好的,你要受我的命,並永世傳我的名。『他於是念了魔鬼的咒,招引一百對青色和黑色的蛇。   他對蛇說:「你們這些婆娑的靈,我的父母曾為你們傷。我寬恕你們的惡,我命你們都化為一,合併這淫婦的軀。你們要稱謝我。『於是青的素蛇開始纏她的左足,黑蛇則吞噬右足。這些都是不可為人看見的。因為見它的人必被火焚燒。   貝玲達的眼神開始有了光,而群蛇皆消失了。它們噬了她美麗的腿腳,化成她邪惡的軀,女人的下身成了蛇之型。   『貝玲達,我不再造你的性器,免去淫虐的苦。我要你做我的僕。』它已不再是貝玲達,成為他人面蛇身的僕。   它已不再能言,扭曲著身爬近他的腳下,將手放落隆起的乳房,按著心窩,銘記他的恩慈。   他高昂著頭顱,身體散發出邪惡氣味。他停下來,任蛇妖舔他的軀,並將手指插進它的發,掌控首腦。突然,桫摩鬆開手來,眼神如此機警,察覺到某處暗藏的詭異。   『亡靈,我可以聽見你哭泣。也可以將你變成另一具鬼魅行屍。你的冤屈如此大,泥土都因你變得淒冷,植被也因你變壞。我要用蜘蛛做你的軀,你原先的已被父親焚去。你細小的脖子還在流血,你這哀怨的碎屍。』『你分明撞破了姦情,卻不能開口說話。因為父親把你頭顱都削去,埋進地衣。可憐的姬娜姬娜,我要再造你的軀。待我命你出世的時候,你從西邊破出,食人的肉和骨頭,讓漫山遍野都是無頭的屍。』『姬娜姬娜。你和姐姐一樣,都永世為我的僕。我是要帶它走的,它沒有腳,卻可以腹上的鱗爬行,並為我降下刑罰。你要潛伏這地,直待我命你進食。』……   就這樣,死去的姐妹淪為魔鬼的僕從。   『而你令死去的復活,當是行善。』『本當以死亡的儀式,降在這萬惡世界。但世人太邪惡,死亡亦成為寬恕。   我要令死去的都變為行屍,啃食親人血肉。未死去的,陷入死神都懼怕的輪迴煉獄。亂舞的群魔僅是序曲,連死神亦懼怕的連綿劫難。『……   淫獸『伊萊戈路』的觸手如天羅地網般襲來,它要捕捉到她。   她飛得累了,終被它纏住小腿。   她一停止下來,立刻被纏繞住四肢。它大力地把她撕開,固定在半空的高度。她想掙扎,卻無法再用一分力量。   那些觸手明明是虛假的,卻偏偏擁有堅實的力,滾燙的溫度。   它們掀開她的鎧甲和裙,在她柔軟的部位撫摩和蠢動。她開始發抖和尖叫,而淫獸亦發出水牛一樣的叫聲。   觸手挑逗她敏感的地方,並伸進她的口。她用牙咬它,卻咬破自己的舌。它本是虛假的,卻帶來噁心的氣味和真實的恥辱。   它們在她的大腿和臀部縱情地非禮,那古怪的氣體分明是催情的毒。   『啊……啊……』它還沒有碰她的性器,蒼蘭竟開始迷亂呼吸,她顫抖著,用剛強的意志抵制情慾蔓延。   她看不清淫獸的面,她曾經諸殺過無數外型醜陋的妖孽,只不過手起手落,並無暇關心妖孽的面孔。而這一次,蒼蘭卻真的不甘。   一條觸手在她口中抽插不停,另一對玩弄著漂亮的乳房。最放肆的正在隔著底褲一次次按捺隆起的陰唇。   她的臀部緊張的扭動,這一定是迷人的一幕。   『迦樓蒼蘭,你就要被這怪物強姦了,你卻連它的樣子也看不到。』在她的內心,她對自己說道。這樣淒慘的命運中,這成了她唯一願望。   它在她的口中來回抽插,連尖叫的福利都不給她。   多年以前,她就想過戰死,或隨城市一起消亡。卻沒有想過這樣下場。在巨大的恥辱和不甘中,被一隻怪物撩弄成淫褻的形狀。   『哈哈哈哈!』——不知何處,傳來桫摩的狂笑。   『你這淫蕩的女人!』他罵著,然後重重的一掌摑在她臉上。她撞向牆壁,勉強站定,睜開眼看見他的狂態。   『真是有夠賤!我隨便造了一點幻覺,你居然也爽成這樣。』原來,並沒有什麼淫獸。一切不過是桫摩造成的幻覺遊戲。奧托的屍依然蜷在那裡,陰森恐怖。   『那麼,我淫賤的姐姐。前戲終了,該上正餐了。』剛才的幻覺竟是那樣真實,本就受傷的蒼蘭元氣已損,就連抵抗的力氣也近散失。汗從全身各處不斷的流出,端是心有餘悸。   紊亂的呼吸,使得胸部跟著起伏,穿著銀靴的腿亦顫抖著站立不穩。   這個時候,出現一幕更加詭異的畫面,令蒼蘭再次以為身陷幻覺——人面蛇身的女妖從黑暗中匍匐而來,她赤裸著身體,豐滿的乳房一邊流著白汁。   它開始纏著她,用長長的舌和她接吻。她看清了,它是貝玲達。   貝玲達用長長的軟舌和她接吻,並用手鉗住她下巴。它的乳房摩擦在她的背。乳汁沾在她的肩帶和鎧甲。而這一次的香艷,絕不是幻境。它下肢是蛇的鱗片,貼在她大腿上是癢癢地涼。   一個女人用乳房在另一個女人的背上廝磨,這是多麼妖艷一幕。   娑摩安靜地欣賞著。她們的面孔幾乎是一樣的,她們纏繞著,纏繞成淫靡的姿態。在它活著的時候,是那樣孱弱和溫柔。而在她以往的時候,又是那樣的孤高和冷銳。然在此刻,溫弱的女人作成了妖媚的蛇,它用唾液和乳汁一點點洗盡她的尊嚴,教會她淫。   開始的時候,蒼蘭有過奮力的掙扎抗拒。但蛇妖是鬼魅的,它嫵媚的身姿令她無所適從。她終於放低雙手,放低雙翼,軟在它的調教。   蛇的身形把她一圈一圈纏繞,它不去卸她的鎧甲,也不褪去她的底褲。它把蛇尾弓起來,隔著褲子撩騷她。並用尖處碰她的陰蒂。   它是有節奏的。   它按下她的頭,讓她含它的乳頭。它用力地擠出乳汁噴灑在她的面上,就像從前,有人在它面上噴灑精液。   而蒼蘭的身體終於開始焦躁地扭動,那是因為高潮將至。   在她的蝴蝶骨上,延伸出一對羽翼。它們虛軟地攤開,急劇振顫。也許禽鳥交媾的時候,亦是這樣彷彿隨時可以飛墜。   它懂得欣賞她美妙的臀部,用手指輕快的按壓,或許是因為化了蛇型,更嫉妒如此絕美的曲線。   它的唾液和乳汁含有催情的毒。即便吹出暖氣,也是慾望的觸媒。這些噬了蒼蘭的心智,而她之所以高潮,更因為它妖艷的技巧。   迦樓蒼蘭。   這孤高冷艷的皇,竟在如此淫糜的景象中迎來潮吹。她的胸衣和戰甲,底褲和貞潔分明還是完好的,卻隔著底褲噴射出大量陰精。   貝玲達張開口去接,卻還是被噴到一臉。   這處女的潮吹。   而它是欣喜的。   這兩個幾乎一樣臉孔的絕色女子,一個長著天使的翅膀,一個有著蛇妖的身軀。她們配合地如此默契,這夜的劇目無以倫比。   當他看著姐姐軟在地上,那美妙的臀沾上淫液和陰精的濕。地上和牆上滿是她噴射的痕跡,是那樣的淫。   蛇女趴著舔食一地的狼藉,天使的翅膀依然在微微地顫。   它的眼神艷而妖異,而她卻欲生欲死,睫毛和嘴角沾著它的乳汁。她的身體已如爛泥,乳房和恥骨亦隨著翅膀輕輕在顫。   ***********************************w…   沒有神聖,便沒有瀆聖。   神以眼淚洗滌人間,人便翼望鮮血換取祥和。   魔鬼於是學會用精液拭擦神壇。   歸來的聯軍整齊地隊列在神跡廣場,老人和婦女,文官和貴族圍成萬人空巷的三層。   桫摩持著鐵鏈的一端,立在高高祭台。跪著的是蒼蘭,她捆著沉重的鐐。   『是她!』桫摩用比鐐鏈還有沉重的聲音說話:「是她殺死奧托大帝和貝玲達公主,是她犯下滔天的大罪惡!她竟妄圖雄霸天空和大陸!『人群騷亂。   一名面相剛毅的戰將率先站出來:「桫摩皇子,我是天空城阿奢羅部的居婆羅天,我部全體兵士不相信女皇陛下會犯此惡。想必其間有誤會。『桫摩左手一揚,說話之人的胸腔便炸開一記空洞。   桫摩輕輕對蒼蘭說:「給我乖乖聽話,否則我殺光天空城的人。『許多拜亞斯的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幼童,教徒和僧侶,商販和娼妓頓時鴉雀無聲。天空城的軍人們更是驚駭的不知所措。   桫摩再不給任何人發表言論的機會,用嚴肅而誠懇的聲音說道:「我!桫摩是拜亞斯駙馬,更是天空城的皇子!是這迦樓蒼蘭的同胞兄弟!又有什麼必要散佈謠言呢?是她!覬覦拜亞斯的皇權,甚至連我都欲加害!『桫摩一拉手中的鐵鎖鏈,』你們可以問她自己!迦樓蒼蘭,你幾次三番想要殺我。這——是不是事實?『她未說話。   『是不是!』他吼叫著,咄咄逼人。   『是。』她低下去高貴的頭顱。   『你們看見沒有,她入了魔道!她入了魔道!』桫摩站在祭台,威儀萬分。『來人!給我把她吊上宣判的十字架!讓我審判她的重罪!』她被捆定雙手,並未抗拒。   『先別捆腿。』桫摩道。   蒼蘭的長髮垂落下來,遮住雙眼和面龐。頭始終是低落的,在她的嘴角依然可見血痕。   桫摩走進前,兇猛地撕開她的那花瓣一樣的胸鎧。   他要等這刻才肯撕開。要在萬人面前剝落她的一切自尊。   一陣驚呼,纏著繃帶的美乳陡然曝光。儘管許多來自天空的戰將並不相信桫摩加給她的罪,卻被這耀眼的一幕驚到幾近失明。   在場的每一雙眼睛流露出讚歎光芒。   桫摩把一對幽藍色的胸鎧持在手中。一片是完整的,另一片殘破。   他把它們依次放在鼻尖嗅嗅,然後高高拋向人群。   竟沒有人敢動。   『搶啊,為什麼不搶!』人們似乎還在驚懼之間,得到桫摩的授意這才瘋狂起來。   她的乳房是渾圓的形狀,觸感輕柔而富有韌性。   他一圈一圈慢慢揭開白色的束胸繃帶,那竟是雪紡的高貴布絹。他慢慢的,一寸一寸的撩起。然後撥開她垂落的發,看她的表情。   她回復冷漠的神情,沒有膽怯和羞澀,也不再像昨夜那樣的淫糜。平靜的眼光淡定,並不像置身厄運的女子。   這令他想起某天,她也曾這樣看著七十七隻海鳥銜著青籐吊籃,伴著漫天的花瓣飛舞。   這敗壞他的興。他於是把扯下的繃帶化成火灰,不再拋進人群。   乳暈的顏色是淡雅的粉紅,乳頭小巧,羞澀撩人。   人群不可避免的喧嘩噪動,在他含住她乳頭貪婪吸吮的時候,有人喊叫著想制止他,更多人怪叫。   蒼蘭卻無一絲的顫,彷彿與這世界不再有干係。   她早已料定會逃不過這幕。而昨夜的妖女淫巧已將她的尊嚴化為陰精,噴射殆盡。   面對桫摩的挑弄和那麼多的人頭顫動,她無力改變什麼,只有冷靜的施受。   她不再是一個無懈可擊的女人,絕色冷艷的外表之下已失卻一顆慎密冷靜的心。   他與她立了約,當著萬人的面玩弄她。她改變不了什麼,唯一能夠做的,即是讓自己不再那麼容易露出淫的姿態。   他的舌帶來骯髒的唾液侵蝕每一寸雪白的肌膚,那些細微的毛孔便矜持的戰慄起來,她努力集中精神和意志。   他一路往下,人也蹲下。蹲在她的身前,蹲在所有人的視野。   他必須再次讚美姐姐的臀部。   即便美麗至極的女子,亦不會擁有每處絕妙的細節,但蒼蘭的臀型卻真是無可挑剔。如果說她的身材是鬼斧神工的曲線,那麼這翹臀的弧型無疑是畫龍點睛的工藝。無論從任何角度,用最苛刻的眼光審視,俱是無瑕。   記得姐姐釋放他的那天,曾有過不慎走光剎那。   那時桫摩仍是不識風月的少年,但他並不去偷看她隱約的性器形狀,而是欣賞稍縱即逝的臀部弧線。那一念間,想過有朝一日偷偷觸碰,卻很快被一陣心跳打散。   而此刻,他即將盡情地染指,在萬人面前,染指她。   他先是握住她小腿,從後面用手指輕撫,然後分開大腿,抬高,架在自己雙肩。   或許是緊張,蒼蘭背上的翅膀又顫抖起來。   人群由沸騰歸為死寂。甚至聽得見呼吸聲音。   皮質的短裙實在太狹窄,他想撕碎,或是脫下它。可是他卻太喜歡這條裙子的線條。這樣款式的裙,才襯得出姐姐臀部的惟美啊。   在裙子的右側,有一條淺淺的縫線。桫摩便順著這裂縫把它割開。一直到露出底褲邊沿。   他喜歡她穿著這款裙。喜歡這款裙包裹姐姐的美臀。所以,他讓它搭拉在那裡,並不撕下它。   於是他有了更大的角度觀賞整個臀部。他甚至不願觸碰,那只是用來賞的,不容玩虐。   他索性換成跪著的姿勢,把頭鑽進她分開雙腿形成的角度之間。   或許是知道無濟於事,蒼蘭甚至沒有一絲的掙扎。當然,她清楚,假如掙扎一下,或是說破事情真相,在場的所有天空城兵將全部會被桫摩殺死。   然後,她還是一樣躲不過被蹂躪。   有些劫難既然逃不過,再努力的表演都是蒼白的。   昨夜,她像蕩女一樣的潮吹,她已是骯髒的。神不願救贖不潔的女子。只有魔鬼露出更得意的笑容。   她是不潔的,失去神的庇護,只得採取隱忍的姿態。桫摩放肆的舌頭,在她的陰道游移。   她知道,底褲上潮濕的,不僅來自弟弟的唾液。   她所能做,只有盡力平靜。望望天空的流雲,望望喧嘩的人群。   她咬住嘴唇是出於被動,亦能夠盡力使喘氣的聲息顯得細微。   他開始用牙咬住她底褲的邊沿,然後一點一點的往外拉。   她下意識地努力緊閉雙腿。   他於是更容易的咬住底褲的中間,發力,就褪到膝處。   身上最隱秘的部位便徹底曝光出來。僥倖搭拉著的裙,使那處還有陰影遮蓋,不至於被每個角度的人看到無餘。   人群中,竟不少跪了下來。   為首兩名系天空城年邁的將領。   『桫摩皇子,無論她犯了什麼罪,我們請求您不必這樣刑罰。你們,畢竟是雙生的姐弟。在你們的體內,流著一樣的迦藍族的血。』桫摩轉過面瞥向說話的元老。   蒼蘭終得到暫時間歇,稍大聲地呼出溫暖氣息。她不願自己的窘態被任何人看見。   『桫摩皇子,懇求您隨我們一起把她帶回天空城受天刑吧。』另一位鬚髮斑白的老將也開口道。   『彌居佗、阿葉什蘭,兩位是族內元老。深得我族忌惡如仇的道德遺傳。你們說出這樣糊塗的話,我並不願像剛才處死居婆羅天一樣處死你們。但我要說,你們二老,是令桫摩失望的。』『桫摩。』阿葉什蘭正色道:「十年之前,釋多羅天先皇和先皇后身死,這筆帳是被記在你的頭上。後來,你姐姐蒼蘭陛下欲行特赦,而大祭司卻篤信你為魔,不肯釋。陛下以大局為重,不惜殺死保守的大祭司,然後面壁七晝。說實話,今日算見識到你的狂孽,我們非但深信陛下無辜,更以為你才是那個魔!『迦樓桫摩仰望著長空。輕描淡寫的笑容:』那麼,二老又想做什麼呢?『彌居佗振臂高呼:」迦藍族的戰士們!我們將這妖魔誅殺!救出陛下!』——『慢著!』這一聲清嘯令得全場頃刻無聲。   她的姿勢那樣狼狽,卻還是冷銳威儀,蒼蘭抬起頭來。   那纖細的雙手被固定在十字架上,雪頸亦鎖著鐐鏈。一絲不掛的白皙上身,袒露出一對迷人的乳房,粉色的是乳暈。   她就這樣接受著每個人的審視。在分開的雙腿之間,隱約看得清性器的隱秘和美妙的臀。   她抬起頭,彷彿那身威武犀利的藍翎鎧依然披附。彷彿依然是冷艷孑然的姿態獨立在萬軍之間。   在她的面上,保持淡定的孤高,就像從前發號命令。   她說:「是的,我甘受辱。汝等,統統退下,即刻歸回天空。『深秋天,層雲低湧。   那一天的陽光稀薄,蒼蘭的胴體卻散發一萬丈的豪光。在所有人的視野,儘管無不驚歎她的艷,而那一剎那淡忘聳峙的陰莖,學會心生景仰。   他們便只得退下,然後看著桫摩把她的底褲拉過穿著銀靴的小腿,拉過腳踝,握在手心。嗅嗅。   ——『燒掉它。』她對桫摩說,假若他再將她拋向人群,天空的兵士勢必不容拜亞斯人哄搶,難免摩擦。   他於是燒了它。他說:「姐姐,你乖乖的聽話,就像我一樣。『』叫他們回去天空,我遵守我們的約。『這約定是簡單的。   只要他不殺天空的族人,她便容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姦污。   『你已下過令,腿和哨子總在他們自己身上。』桫摩湊到她耳邊,輕柔說話:「不過,我想,他們很快就會主動離開的。『他順勢含住她柔軟的耳根,像蛇女一樣吹著暖煙,她身體又一陣酥。   他的手繞過十字架,再從背後繞過她的胴體,按在乳頭上劃著圈。另一隻卻從她腰間鑽進裙的開叉,在柔軟而細密的陰毛間優柔寸進。   『啊……』她開始發出某種曖昧的聲音。乳頭亦隨之堅硬。   他適時的吻她,從耳跟到下顎的側面,再到修長纖柔的雪白頸上。   她忍受著他的刑罰,緊繃身體。她想用翅膀圍成屏障,擋住人們的視線,但他制止了。他說,『姐姐,我要你像昨夜那樣浪,表演給你的子民分享。』她仰起頭,扭著脖子,分不清是殘喘還是呻吟。而當她仰起頭來的時候,一雙迷離的眼望不見天雲。   她只看見自己的翅膀興奮地鋪張舒展,擋住自己的視野。   潔白的一片,模糊了而繚亂。   在他食指和中指的夾擊下,脆弱的陰蒂前所未有的激昂。先是纖腰亂顫,臀部在十字架上來回摩擦,淫水早已氾濫。接著就連恥骨都開始上下擺動了。   『啊……啊……』桫摩太喜歡聽這樣的聲音,為了讓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楚,他加快了各處的頻率,力求換來姐姐更熱情的回饋。   就在這時,人群中阿葉什蘭大喝一聲:「走啊!還在這裡看甚麼?『接著,一聲劃一的尖銳哨聲破壞了桫摩和蒼蘭的美妙意境。   ——一群金色大鳥從天而降。   那是天空城特有的坐騎——金翅翎。   那聲尖銳的哨響就如一記針刺。迦樓蒼蘭的嬌軀劇震著舒醒,迷離的神采也雲散煙消。   她望著族人乘風離去,衝開雲霧,飛進藍天。   再望望自己身後低垂的一對翅膀,然後又緩緩閉下美目。   臨別的時候,彌居佗苦苦地承諾,很快會回來雪仇,救贖他們的女皇。   蒼蘭是知道的,再堅決的祈禱敵不過天意。當人成了魔,再聖潔的陽光變成靡靡黯淡。在這樣的時候,是沒有救主的,因為你已失卻自我的靈。   桫摩絲毫不會介意老臣的囂張。魔鬼之所以為魔。自有魔寬闊胸膛。   你若沒有寬闊胸膛,豈可行荒唐的事,冒昧永世的罰。   蒼蘭緩緩地閉上美目,迎接這永世的罰。   或許是因為族人已離開,她的呻吟和扭動於是更無顧及,愈發真切。   這令弟弟興奮至極,器官也樂極。   當她的淫水流過膝的時候,他祭出自己的陰莖。   他站在她面前,充血的陰莖猶如玉樹臨風。   然後把她的一雙玉腿夾進兩邊腋下。他發現在在裙的內壁有淫水流過的痕。   剩下的拜亞斯的軍民圍成水洩不通,不少女人和孩童為丈夫呵斥回家。   這是男人的世界,即便再犀利孤高的女子,當有人把你放定成這樣的姿勢,所能選擇的便只剩扭動身體的節律。   他努力調整,爭取做成最佳姿勢。她說:「唔……桫摩……我是……你的親姐姐……你……『這是蒼蘭最後的努力。   但她似乎忘記了,上一次她說出這句之後,便用斷劍刺穿親弟弟的心臟。   桫摩是有修養的,並未急於提槍上馬。   他以最柔和的聲音回應姐姐:「是啊,我們曾經在同一處子宮彼此相依;通過同一處陰道來到人間。現在,你又再次敞開子宮的門戶,待我重溫。『』你……『也許是情慾的燎燒使她氣息紊亂,也許是女子在此刻的天生懼怕。蒼蘭全身上下又開始顫抖。   桫摩稍稍向前邁進一步,肋骨恰觸及她充血的乳頭。他說:「別怕,姐姐,別怕,我輕輕的。『或許是雙生姐弟的默契,桫摩居然一次便告插入。這在之前是貝玲達所沒有的。雖然她們的容貌幾分近似,陰道也為那層珍貴的薄膜守衛,但是無論如何,在桫摩進入的那瞬間產生的巨大快感,亦是貝玲達所不具備。   那擊破某種森嚴的禁忌。   人群竟發出魔鬼般的吼叫。   而桫摩卻只愛聽姐姐叫。   她的處女血給予他最隆重的激勵,血緩慢而粘稠的流瀉,稀薄的陽光下,依然觸目。   他用盡所有的力量野蠻的衝撞,直搗黃龍。他的『核』給予他無限強盛的動能。姐姐只發出壓抑的一聲低咽,然後一連數聲侷促的鼻息,蕩氣迴腸。   她不讓聲音發出來,她不想讓任何人聽到。   她沒有魔鬼的『核』,只有一顆堅強的女人心。她用盡了氣力緊咬下唇,不讓自己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她不想讓他在慘叫聲中得意忘形。   處女的潮吹,那是她永生的恥。   當她已不再是處女。她告訴自己,只要還存有一線心神,便要死守。她並不知道,這是不是忠貞的意義,但不可以令恥辱的一幕再演。   因為,她是迦樓蒼蘭。   她的面色,雖是未褪潮紅。但是隱隱抹上慘白的絕望。桫摩分明看見那許多晶瑩的汗珠分佈額角與髮鬢。   但卻沒有淚。   她知道在鋒利的陰莖面前,再堅實的信念也會碎。但他並不是淫巧的蛇女,在徹底崩潰之前,總可以使自己並至於那樣的淫蕩。   即便控制不了淫液的分泌,亦不可有淚。因為她是迦樓蒼蘭。   一對眼睛,竟也看不出怨恨疼痛。那裡儘是血絲充斥成猩紅色,雜亂密佈,絕望中帶著冷冷寒光。   那即便掩飾不了情慾洶湧的迷離,卻也少許令慾望冷去;即便讀不出陰森和怨咒,亦令桫摩分神。   在這樣凝望中,一切的景都似虛空飛度的螢火。   而她的唇被咬破,與下體一起流血。那些血液是腥的,這讓施虐的人興奮。   而受虐者卻依然隱忍,桫摩於是有些動怒。   因為縱使幻覺的刺激都令她欲罷不能;縱使一隻蛇妖的蠱惑都會誘引處女潮吹。憑什麼他這樣怒聳的陰莖摧不毀她的防備。   那麼緊密,那麼燥熱,潤滑又潮濕。但她仍然不肯放縱喊叫,不肯在萬人面前嶄露她的嫵媚。   他一挺,她也會收縮,但一陣激烈的扭動和呻吟並未隨之而來。   蒼蘭終於難以再忍,在弟弟的瘋狂抽插中,她已堅持到極限。她再堅韌,亦終要敗給情慾,只因為肉身是女人。   在她神志即將渙散的一刻,她曾深深悔恨。大祭司的遺言縈繞在耳旁,他卻死於自己的堅決。   她的身體已舒展開,並配合弟弟的節奏。萬人的矚目,形同事不關己的佈景。監守到最後的尊嚴,瓦解淪陷,變成一個莫大的理由令她更加肆無忌憚。   『我並非墮落,而是守過這麼長久的。』每一個在強暴的亂行中滋生快感的女子總會尋求這樣脆弱的安慰。   她開始帶給他前所未有的享受。他甚至覺得,他在她的陰道間掙扎,奮力地掙扎。那麼多炙熱的淫水,將他的陰莖煎熬。他想逃,逃到洞口,卻又被那股無法抗拒的力拉進,像是飛蛾撲火的壯志,他再次狠狠撞在姐姐的快感中樞。   他向外抽動的時候,可以感覺到陰道的張力。那高貴的人,高貴的性器。   而姐姐的面上是教人沸騰的表情。   人群沸騰了。桫摩沸騰了。她自己亦燒至沸騰。   弟弟的陰莖就像一柄纓槍,每一記的刺都貫穿她全體。   或許加上擊破人倫禁忌的意味,這樣的姦污更令人蕩氣迴腸。這個是被摧殘蹂躪的女子,竟在弟弟的抽插之下難抑美妙的呻吟。   一浪又一浪的刺激之間,所有的理智和孤高被洶湧的淫水沖到無存,冷銳的女皇於是同任意一名性愛中的女人般,怒放情慾之花。   她的乳房,他很久沒有觸碰,那裡竟開始覺得癢。   她的臀,是那樣美。在他的撞擊之下,臀部高高的翹起和回落,擦過皮裙的時候,竟有些熱辣的疼痛。   昨夜的高潮突如其來,她本不知道女體會有那樣的噴射。那令她覺得羞恥。   但那份猶如飛墜的快感卻是如此真實的。   洶湧而豐盛,就像暴風眼中的彩翎。疾而艷。   她卻想過終有一日會變成女人,只未想到竟在這樣的時間和場合,被自己的弟弟破碎禁忌。   她不願,也無法再唏噓,包容著他的陰莖,激叫著在十字架上翩翩起舞。撐開一對興奮的羽翼,不自主地,不自主地圍繞,然後合成最小角度,形成屏障,不讓旁觀的人看見這慾火焚燒的媚。   ***********************************x…   那日許多人目睹了這場夢幻般的亂倫劇目。   這使得他們血脈鋪張。   散去之後,回去家中。有妻室的男子,大多令妻室愉悅。而無妻室或妻室在月事中的,紛紛相遇在妓館。   即便是拜亞斯的忠臣也不再談論奧托大帝的駕崩。以及那位怨死的公主貝玲達,亦不再為人掛念。   第二天的晨光中,整個皇城再沒有人舒醒。   童顏的妖,寄托蜘蛛的型,爬過皇城的每處角落。它在陰暗地,吐出劇毒的絲,它吞噬人的心肺,笑飲人類的血。刀槍傷不了它,法術在妖魔的面前綻放,猶如煙花。   這身附怨念的妖,瞇著它的雙眼,笑容即飲血。破開泥土的冰冷,飲食生命的氣焰。孩童被它撕裂,婦女的內臟是甘美的宴。你躲避不了它,因為它是魔鬼的僕從。   兵士集結起來,用金屬砍刺它,用火焰焚燒。它以八隻腳,躲避凡世的攻,切割人的身體,在這死亡的城市,開始死亡的宴。   平民奔走的逃命,念神的名,在它是無用。你含著人的心臟,鮮血在嘴角流溢,和著綠色唾液,腥的味覺。   大主教認出它的凡身,應了古早的經。但它是怨惡的靈,不聞神明的教。它把大主教滿是皺紋的臉吞下,粉碎他的頭骨。長長的舌,一端舔食他脖子上噴出的血,腦漿慢慢的幹。   『迦樓桫摩。你是我的主人。你要我以死亡的儀式淨化這骯髒人世。而死去的都將變成殭屍,互相分食,互相補給。遵循你的命,殺你的敵。』……   這夜,它以蛛蛛的軀體血洗大地。   賣鮮花的小女孩蜷縮在牆角哭泣,死去也便不再有淚。布絨玩具掉在那裡,浸在血水的騷。   姬娜亦是浪漫的童,卻有承受不起的重。它那長著絨毛的足,銳利地切開人類皮肉。玩偶浸透血漬,斷了臂膀,亦是沾血石棉。   無生命。無痛楚。無來時。   ……   『桫摩,你不可以再殺人。』蒼蘭趴在他的臂彎。他們躺在眾神之塔的極頂,在八根石柱之間,翅合成一張溫床。   『這世界所有的人中,姐姐,我會只愛你一人。』她吻他,他親匿地撫摩她細軟的陰毛。   『姐姐,』他從香吻中逃出來,他說:「姐姐的那裡,搞到桫摩很舒服。『迦樓蒼蘭頑皮地扭過腰身,翹臀優美地晃過他眼前。他調皮的抽打。   『哈,桫摩,你好討厭呢。』她的眼神洋溢著似水柔情,口鼻呼出暖暖的氣流,令他感到癢。   他又忍不住想與姐姐造愛,於是喚醒蛇妖。   『姬娜是用以屠殺的。而貝玲達,你要稱謝我。因為我允你同我共享這美麗的女。』它遵命爬至桫摩的身邊,吻他腳面。   『我要你站起來,和我共享這美麗的女。我要你催生她體內熱的諸水,在我淫她的時候,你要淫她其餘的穴。』他背過姐姐的身體,讓她像四腳著地的獸類。他把手放落她白美的臀部,他是幸福的。   他的陰莖因她的美而暴聳,他要淫她的菊穴。   他說:「姐姐,我會輕,不再弄疼你。『蒼蘭說:」桫摩,那……不可以。』他無視她的拒絕。那麼美麗的臀,他是必須佔有的。   他努力地插向內,她扭動起來。菊穴干而澀,桫摩於是說:「貝玲達,我的僕,你要令她流出多的水。『它於是爬到蒼蘭的身後,它用長舌伸進她以內。長舌帶著催情的毒,它伸進兩寸,即停下來,貪婪的舔動陰道內壁的皺褶。   它的鼻尖在她陰蒂上接觸,並用手指輕按陰唇的瓣。   而他把陰莖放進姐姐的口中,告訴她要舔和吮吸。   蒼蘭被挑弄的想要尖叫,她翻了白眼,卻不能叫出聲音,因為桫摩的陰莖抵在喉頭,這令她脹紅了臉。   蒼蘭淫蕩的,垂落的髮絲連著弟弟的陰毛。   她把弟弟的陰莖含在口中,品他的味道。她知道自己所做的。   妖女的舌在她的陰道中游刃有餘,火燒一樣的軀體便又有了高潮的蠢動。   而桫摩卻先她到高潮,他把精液射進姐姐的喉嚨。抽出的時候,一條白色的細線連著龜頭,另一端是蒼蘭的舌。   妖女隨即離開她的陰道,桫摩抬起它的面。   它和她如此相似,即便淫糜時的神色也是一樣的。   他把陰莖放進它的口腔,高潮後的陰莖是軟的。而妖女的眼睛閃爍綠色的光,再以乳汁抹在桫摩的小腹,他把它抽出的時候,又是鋼鐵一樣的堅硬。   他說:「姐姐,我要淫遍你的每個穴。『妖女把乳汁和她的淫液塗在菊穴的周圍,於是桫摩那濕滑且尖銳的陰莖便漸刺進去。   她是趴著的,像母犬一樣恥辱。她受著撕開身體的痛,她的弟弟要淫遍每一個穴。   肛交於女人來說本是無快感的,但貝玲達卻淫巧。它遵從桫摩的命,淫她其餘的穴。它用手抱她的膝,回到剛才的姿勢,用長長的舌舔陰道的內壁。   蒼蘭的體液越來越豐盛,她已被妖女的口舌送抵半空。   她張開翅膀,幻覺在飛。但桫摩重重地按在她的翹起的臀,把她的腰壓低,讓陰莖正中菊穴的位置。   而妖女的蛇身亦纏繞著她,尖銳的鱗片割痛了她的乳房。   桫摩在姐姐的菊穴內體味著另類的刺激,他一動,她即高叫。   她的口腔,殘餘著他的精液。陰戶內亦瀰散著妖女的毒液。一半是苦澀和痛覺,一半卻是情慾火焰。   當她抽搐著尖聲喊叫,叫到啞然失聲,她自己也分不清是疼痛還是淫蕩。   她的尿道終於再次猛烈噴射,有些射在弟弟的身上,有些則落到妖女口中。   他和它是興奮的,他們讚歎如此大的水量。   蒼蘭終於癱倒下去。   桫摩於是將她抱起,躺在他的臂彎。赤身裸體的美妙姿態,乳房緊緊地貼在他壯闊的胸肌。   她半昏半腥,欲死欲生。她全身都是潮濕,是軟的。   菊穴內精液在倒灌而出,陰戶亦狼藉不堪。那些噴射出來的大量透明液體,正一滴滴不斷順延腿部的線條流走。   ……   他吩咐貝玲達歸回休眠,然後把姐姐一直抱在懷中。並輕輕拭擦她嘴角的精液。赤裸的姐姐依然蕩漾在高潮的餘波,乳房起伏,頸骨微顫。   他拭乾姐姐嘴角的精斑,輕輕縷開含進口中的一簇長髮。   迦樓蒼蘭,她是他的姐姐。淫而美。   他在等她醒來。他想她帶他飛,就像從前一樣的升騰和飛墜。   她回神的時候是笑著的,桫摩於是說:「我要你帶我起飛,姐姐。『她曾經想從這窗口起飛,卻被他扣住腳踝,拉回地面。而這一次,他卻想在高空,憧憬一次真正的高潮。   她於是起飛。   『握緊我,桫摩。』『我會的,姐姐。我插進去了,姐姐。』『唔——輕點,桫摩。輕——啊……桫摩……』他插進她的陰戶,只抽動一下,就感到那裡漸變得潮濕溫潤。她緊緊的抱著他,發現在他的背上竟有一處指甲的抓痕。她無暇去問,她覺得他的陰莖就像一柄高昂的纓槍。她承受著,一邊展翼天翔。   高空的風疾,他的抽插卻更焦急。翎抱起他的腰,一對美滿的胸部貼在他寬厚的胸肌,熱流相互傳遞。她的發凌亂的飄舞,充滿情慾綻放的野性之美。   他笑,他叫她姐姐。   她甚至閉上眼,在弟弟的抽動中不斷高昇。   她喜歡風眼的感覺,在弟弟的懷抱中彼此享受著這樣的刺激。   『啊……啊……再……大力點啊……桫摩……大力點。』蒼蘭呻吟著自語,在這高空的風速中,桫摩聽不清她的說話。   高空的風是呼嘯的,他和她的距離不到一張白紙的空隙,卻聽不清晰她的說話。   『什麼——姐姐——你說什麼?』『唔——桫摩——我說——啊……啊……』『什麼——姐姐——』『啊……我說——桫摩——我說,再大力點……大力點……桫摩。』『什麼——』『呃——』一陣極至的快感席捲過來,蒼蘭又翻了白眼,頭部竟像發瘋似的擺動著,身體亦是一陣的痙攣,一雙翅膀急劇地拍打,翼望升到凌宵。   桫摩激烈的吻遍她的乳溝、雪頸、下顎和耳跟。他甚至害怕被她燙傷。他的擁抱幾乎令她窒息,於是她張開口,拚命的浪叫著,狂亂著。   『什麼——姐姐——』『桫摩——桫摩——大力點,再大力點,干我——』『大力點做什麼?』『干我啊——唔……啊!干我——唔……』蒼蘭說話的聲音都變成像哭,原來他的陰莖竟真的可以令姐姐醉生夢死。自從那日她打開暗室的門,解開他的枷鎖。他就被姐姐的美麗折服。   和貝玲達的一場孽戀,也源自她和蒼蘭相似的容顏。   他承認他是愛她的,但是拿這樣的愛和對姐姐的慾望相比,就如同用螢火粉飾月光。   他略抬起姐姐的臀圍,感覺他每一次的抽動,她的臀都會優雅的後翹。一男一女,兩具相擁翱翔的胴體。每一次恥骨部位的撞擊,都是一陣銷魂的激盪。   他和她之間容不下一張白紙的空間,渾濁的汗液卻交融在一起。那就像他們彼此糾結的性器,分也分不開。   在這高空凌厲的風動。   他無法聽清她每一記呻吟和浪叫,只是用手指、用陰莖、用心去感覺她身體的熱力節拍。一抽一送,一張一弛,天上人間。   他不管她是否聽得見,他還是要說,對著全世界說話:「你,蒼蘭。我的姐姐;我桫摩,你的弟弟,我現在在你的陰道中抽動陰莖,搞到我的騷姐姐,翻著白眼,浪叫連連。『絕色傾城的女子,曾經冷銳。   而此刻在死亡的城市上空,做成淫行寫照。   天是孤高的,只是多出恆久的意味。   而那些山巒、河流、海洋、城市,還有途人,只不過欠缺一個高度的藐視。   他們注定要發生、壯大、相遇、荒廢,或著死亡,都在遵循在天命的規程。   他感覺到她的陰道壁劇烈的收縮,她還在向上飛,向上飛。   突然,她停下來。   就這樣在他的擁抱中停下來。在她的面上,竟是回復以往的虛冷目光。   他的陰莖依然在兢兢業業的勞作。而她卻浮現出慘淡的笑意。   『現在,桫摩。我們降下去。』他記得上一次她以最快的速度下落,甚至兩個人的姿勢都是雷同。   她抱緊他,他亦擁著她。他甚至想提醒她說他還未射精。可是他漸發覺事態的詭異。   她盤旋著以恐怖的速度下墜。   他記得她曾經告訴他她最喜歡這樣的感覺,喜歡這樣的風聲呼嘯,喜歡這樣刺激的凌厲的下墜感。   他的陰莖還在她的體內,她的發像飛中起舞的天花。    ;他終於知道,她想跟他同歸於盡。而先前的默契只不過是女人忍辱負重的表演。   她又一次要殺死自己的親弟。   他又一次被她欺騙!   『啊——你這婊子!蒼蘭——你這婊子!』在這樣急劇的下墜中,她不可能聽見他的說話。   她彷彿看見前方是一幕綺麗的光影,安詳而優美。那裡有百色的花,彎彎的月牙。那裡有藍藍的太陽和永遠不會落地的翅膀,飛翔在一片一片狹長的天空。   她對著耳邊的風說:「我終於誅殺這只魔鬼。『前方是一幕綺麗的光影,安詳而優美。她看見那裡飄著雪,母親為她縫好白色的窄裙子,等她回來。   她對著耳邊的風說:「我回來。『……   可是,蒼蘭卻永遠沒有回去。   在距離地面一棵橡樹那般高的位置,下落的趨勢竟嘎然停止。   她再次睜看眼睛的時候,看見一雙巨大的、黑色的蝙蝠翼鋪張開來。在翼和他的背肌之間,是一條一條恐怖的青筋分佈。   他是暴怒的,他叫她婊子。   然後飛向高聳的塔尖。   這世界沒有神,怎會有人跡。   這世界若沒有人,又是誰在辭典中造出的魔?   ***********************************y…   他把她固定在塔樓之外的鐵鏈。   那些鐵鏈系由頂層的八跟石柱延伸而出,一直連接著大地。   雪山上,天空中吹著陰冷的風。   蒼蘭赤裸的身體感到寒冷。   在凜冽的寒風中,桫摩懷有一顆火熱的心和龜頭。   ……   『你這邪惡的婦人!至今時還妄想殺我。可憐的女子啊,你窮盡機智也敵不過魔鬼的裁決!你的性器好比誘人的陷阱,你的唇舌只為口交和撒謊而生!你的身體那樣的淫蕩的迎合我,話語又好比蜜糖,那天使一樣純美的面孔,藏著比蛇蠍還惡毒的心!』桫摩的腳踩在姐姐的下巴,把她踏在踏塔尖的斜面。冷風吹動她那白色的羽翼,赤裸著身體,乳頭都挺立起來。   『分明是神聖的翼,卻要用它來殺人。分明是同生的姐弟,卻存有異類的偏視!我為你羞恥啊,為你羞恥!為何國族的大義,偏偏建立這那麼多的仇恨和殺戮之上!』蒼蘭覺得身體一陣溫熱。桫摩正用尿液洗滌。   『你這顛狂的婦人,我的一泡尿都比你清澈!忿怒,欺騙,殺虐,淫行。這些都是你犯的重罪。一己偏執的權威,竟連親情都將拋棄!我要狠狠裁決你!讓你懷孕亂倫的胎,蒙受最淒苦的回輪。』『唔……』『看哪,我的姐,我的女皇。那片遠方飛來的雲——那是天空城傾巢而出的戰隊!他們即將飛臨!我要你看,我要他們看我怎樣行罰!』他抱起她嬴弱的身軀,盤旋在死城上空——『姬娜。貝玲達。我要你們統率所有死去喪屍,迎擊外族的敵。日落之前,這城內不再有生命的跡。而我,也用精液洗滌。在敵軍戰鼓敲響的時分,我開始姦淫他們的神女,在他們死前,必令她懷孕。』桫摩把姐姐放在屍骸之上,整個戰場中央。   在他們的周圍,是一群動作蹣跚的喪屍,妖蛇和蜘蛛率領著萬魔的軍隊,迎戰外來的敵。   兩隻變型的妖孽,暢快飲血。它們曾那樣的純潔,只因被邪惡荼毒,惟有信奉這樣邪惡的方式。如此癡迷殺戮,怨忿如鬼畜。溪流變成血河,曾經為妹妹梳過頭髮的地方。   這群魔亂舞的墳場。戰鼓,鬼哭,悲壯。   他插她的節奏輕快,承接著她的歡。殘肢斷臂飛來,扯動著鮮血如絲帶,這般流光飛舞。   城市內儘是天空的戰鼓和喪屍的呻吟,鮮血如蒼蘭的淫液一樣婆娑,蛇腹在肉身爬行。天空的戰將帶著屈辱的壯志,殺聲驚寂天地。就連他們的坐騎,都圍攻著啄食蛇妖。士兵向潮水一樣湧向中央,眼光流出猩紅的殺氣,他們砍殺著恐怖的魔軍,無畏身死。   當他們接近中央,卻看見女皇像婊子一樣忘形,臣服在惡魔的陰莖。桫摩把姐姐挺在上面的體位,細軟的陰毛摩到他小腹微癢。蒼蘭是屈辱的,日光照射在她白玉一樣的身體,卻助長她身體悶熱。   天空城並未剩餘男子。凡老人和幼童,教徒和僧侶,商販和工匠俱是傾巢而出。毫不憐惜生命,只為救贖蒼蘭而戰。   城市將隕落了,卻要捍衛自己的皇。倘使女皇也墮落,便是再無生機。   她的雙手按在乳房,乳房擺動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的高聲。昂首挺腰,如此激昂姿勢,就似曾經戰場殲敵。這令人敬畏的女皇,連妖魔都稱她為妖魔。此刻高高翹起豐美的臀部,令他從容抽動。   桫摩狂躁的笑容,蓋過英雄氣短,亦蓋過鬼哭泣狼嚎。他在姐姐的身下,在她的陰道之下,但笑聲依然充斥,如同逆天之雷。忽然胸膛一陣熱度,看去——竟是蒼蘭的一滴淚。   他開始憤怒地咆哮。因為他只愛見她的淫液。   蒼蘭豈會看不見,豈會看不見浴血奮戰的邦民;豈會看不見自己放蕩的形?   當一個女人真的極盡屈辱,極盡掙扎卻依然挽不回命運的時候。她的信仰,真的不過一滴淚。   朦朧的視野中,太陽開始西沉。那些為她犧牲的人們,聲勢多麼浩大,也曾一度點燃希望。但日落了,戰鼓的聲音也漸小了,陰道的細軟皮膚也擦破了。   她倒塌在弟弟的胸膛,雖然又一陣的高潮來襲,但她連掙扎的氣力都耗盡,最後的體液滴落成一滴淚,陰道是乾澀的,無動於衷的。那一雙翼於是淪為煽情的最後道具。   夕陽的投影下,翅膀的輪廓顫抖,靜止,顫抖,靜止。   終不再動彈。   到日落的時候,最後一名天空城市的戰士被分食。   天邊彎彎的月亮,好似女皇臀部的弧線。   桫摩將陰莖抽離,它依然像纓槍一樣挺立。溢出來的白色精液,緩緩流過她下身的輪廓,像是灌溉良田。   那條妖媚延著遍地的屍身爬行匯合。貝玲達舔盡蒼蘭身上的污穢,享用主人的精。而年幼的姬娜在一旁,好奇地打量女皇的狼藉裸體和髮型。   『我的僕,你們要侍奉她。因為我已令她懷孕。姬娜,你要把她馱至塔頂;貝玲達,你也來,我先賞你們舔食我陰莖上的聖水。要分居我的左右側,由我的足尖開始向上,這是我的恩意。』人類已被殺光,一群喪屍竟開始互相嘶咬。一些戰鬥中被砍傷的,最先被撲倒在地,腐爛的臟器和腸是它們喜歡的。   分成十餘個圈子,相撲和進食,恐怖的叫聲迴盪在整座皇城。兩隻異型妖女正趴在桫摩胯下。   姬娜的腰部以上是人型,之下是蜘蛛的尾和八足。赤裸著微微隆起的小巧乳房。桫摩忍不住按壓下去,它竟一邊發出害羞的聲音一邊用小手推閃著隔開。   他於是來了趣,撇開忠誠的貝玲達,將姬娜按倒在地。也許它畢竟是幼女的原體,竟下意識地激叫掙扎。   桫摩一用勁力,竟將它小小的乳頭捏碎,疼得姬娜一陣慘叫。他其實並不想姦淫它,只是感興趣這具幼女身型。而姬娜居然死死掙扎,這令桫摩震怒。   他戳破它脆弱的肚臍,開始姦淫它。貝玲達似要上前阻撓,他一記眼神,便令它乖乖用唾液滋潤妹妹的乳房。   被它舔過的乳房迅速膨脹起來,姬娜的面上亦泛起少女的紅暈,伴隨著被動的嬌吟。而蒼蘭昏死在一旁,翅膀無力的攤開,有骯髒又粘稠的液體粘在羽毛的紋理。   月色之下,夜景不過如此。   ***********************************z…   蒼蘭,這卑賤的名。光榮背後,只落永世的刑罰。   敞開身,無限次蒙受弟弟的侮辱。在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假如不被奸,她會被冷死。蛇妖的舌頭那樣冰冷,但它舔過之處,總是燥熱難安。   入冬的時候,只飄過一場雪。從窗口看雪花墮落,白茫茫的雪會填平滿是創傷的大地。就像白茫茫的精液,填平她受傷的身體。   雪化的時候,天氣會格外的寒。大地的溝壑又再現出來。   精液化去的時候,新的災難又會降臨。   姬娜吐出的絲線,束縛著蒼蘭,攤開雙腿,無從動彈。定格成隨時迎接插入的淫糜姿態。   美女蛇,異型的妖媚,是為淫她而生。從每個敏感的方位,撩弄無恥的情慾,當這樣的生涯開始成為習慣,便不再有詭異的事。   桫摩每天都會奸她。有的時候是白天,有的時候在深夜。她處在極大的屈辱和怨忿,卻在曠日持久的性交中被摧毀麻木。就似大雪初落時,寒冷刺骨。但落了久了,積雪厚了,也就不在乎多兩行足跡。   這冬天,只飄過一場雪。雪停的時候,就到了春。   度過更迭的季節,無限次重複雷同的動作和宿命。這囚禁的塔樓,無望的羽翼,如此煽情道具。   屍花就爬上城牆的日子到了。   蒼蘭的肚子就高聳起來。   這是預算中的事。   姬娜日夜紡織,蛛網凝成結界。無限的網路交錯在黑暗空間,冰冷詭異。   『花開的時候,你當聽見胎兒滋長的聲音。我的姐,我對你下了毒咒,他一天天必會成長變大,蠶食你漂亮的生命。就像土壤沒有養分,花兒怎堪盛開。』蒙受一千次的奸虐和折磨,她皮膚依然溫潤,當貝玲達的唾液洗去她身上的精斑,依然細滑可親,猶如軟玉。   桫摩可以摧毀一位女皇的尊嚴,卻毀不去生命的原色。他要行的,不單是亂倫的獸慾,她的天使翼就像兩支絕世利器,無時無刻不在刺傷。   除非翅膀都凋痿,否則他永遠走不出陰影。   七十七截的高塔,容不下他的怨忌。   塔尖縱使插破萬古的層雲,陰莖早已刺穿最大的禁忌,卻總有某些像征,是他無法輕蔑的。他這樣夜以繼日的侮辱她、摧殘她,令她變成性交的奴隸,卻依然找不到最大的快樂。   他要刑罰她,只有她真正崩潰,心靈淪喪,翅膀枯萎,這才祛除他的心障。   而她的肉體雖被淫遍,表面雖是迎,但一對翅膀的堅強,卻暗示了精神不敗。他令她懷孕,她必生下亂倫的種。要以此擊潰她。   風中儘是汗和體液的氣味,蛇妖纏繞著蒼蘭淫邪而嫵媚。一對如此相似的面孔,各自哀怨的宿命。每當他陰莖充血的時候,蝙蝠的魔翼便血脈鋪張,連著背上的肌腱,一雙眼猩紅而狂躁,咆哮著姦淫著蒼蘭。   她也曾露出醉生夢死的情狀,也曾有過情不自禁的呻吟。他抽出陰莖,看見一條晶瑩的水線一端在她體內,一端連著龜頭。   桫摩知道,某種堅強的信念在支撐這不幸的女子。她可以尊嚴盡散,卻不容人格跌墮。因為每次,貝玲達舔她身體的時候,在眼角總會片刻逗留。   那鹼澀的淚,令蛇妖彷彿似曾相識。   冰冷的鱗片劃過蒼蘭的身體,今次竟開始覺得疼痛。在她脖頸和手臂,有幾處皮肉已開始腐爛,散發出腥臭的氣味。   桫摩面色表情,分不清是欣賞抑或怨怒。   『嬰孩是必要降世的。』『唔……』『你必耗盡生命的精華去滋養他。但你的肉身持續腐敗,卻不肯犧牲多餘的翅膀!倘若你把翅膀的生命力轉注到子宮,你的身是可以保全的。』『桫……桫摩。你這……災變的魔,你淫我的肉體,並在世間做惡。我曾奮力抗掙。輸了命運,輸了肉身,卻從不會低頭。猖狂吧,越猖狂越得不到順服和敬畏!你所能得逞,不過一時的淫巧。』『哈哈哈哈!』他一邊狂笑,一邊插她。這具美妙的胴體淫蕩地顫抖著,每一寸都是絕色之地。他知道,這肉身會一點一點的腐爛掉,流出綠色的膿水,發出腥臭氣息。   『來吧,撇開你的信念和剛強,夾緊我那粗壯的陰莖。你要叫,要扭動,在我抽離的時候,你要乞求我。』蒼蘭這樣被動地喘息和承受,蛛絲把她捆成淫賤的姿勢,蛇妖撩弄身體各處敏感的地帶。在她被姦淫的時刻,是別無選擇的。   身體一天天的腐爛變壞,小腹也漸漸隆起了。   在桫摩離開的時候,她會一個人呻吟喘息。她的身體不再美好,膿水從綻開的皮肉溢出來,陰風吹拂,是冷冽的陣痛。貝玲達總是不肯放過,舔食著她身上流出的任何液體。並分泌某種度,令她的陰道始終氾濫。   除非她的淚,令它片刻安歇。但眼淚越多,痛覺便越豐盛。   經書上說,捱過千年的浴血,捱過烈火的煎熬,即會有新生的涅槃。當隱忍到極限,最大的痛苦也將要過去。   也許她的產期,即是天空城隕落的日子。城中僅剩老幼和婦女,淒哀地度過最後生命。那日拜亞斯的激戰,她看見那麼多勇敢的戰士死在妖物的爪牙。在桫摩射精的時候,她開始明白,原來時代的遷移真的不可違逆。   相比歷史的回輪,種族的生滅,一個人的痛苦就如同無限天宇中散落的一片羽毛。再華美的身軀終要變為塵土,再癲狂的魔煞也終是難逃衰亡。   她要捱下去,不是屈服,更不是執守。只因孕育一個生命的種,無辜又純美的灰瞳孔。她要看到這嬰孩,這是她在死去之前,唯一能及的。   魔物晝夜折磨她,腐壞的身體又惹來蒼蠅。   惟有面孔,乳房和性器,還是原先的漂亮,一對翅膀倔強地凌立。哪怕當成擺設的道具,就算死死捍衛此生的榮譽。   原來一個女人陷在如此狼狽的境地,竟也可以有驕傲。   桫摩撫摩姐姐的肚子,『我要他,生出魔鬼的翼。』炙熱的精液,無限次噴灑在她的子宮內壁、口腔內壁、直腸內壁和身體外部的腐爛肌膚。   她可以感覺疼痛,亦會在奸虐中產生高潮,子宮內蠕動的時候,她甚至想求他輕。想到童年,想到那盞若有若無的油燈,想到大祭司死前的說話,想到某天曾打開暗室的門,解開他的枷鎖。想到他完婚的那日,想到他寫給她的信,想到他把妻子化成妖孽,想到他把女童都姦污。斷了巨雀劍依然殺不死他,他把她重重地摔,然後他用牙齒拉下她的底褲,第一次把她插到高潮……   他們是雙生的孑嬰,亦是彼此殘害的宿敵。那麼多的愛狠交織在一起,化成這淒慘命運。   倘若沒有那翼望的傳說,便不會有這段狠毒的歷史。倘若沒有那絕世的傳說,怎會有兩座城市的死亡。   真的,桫摩。一個人的執著,足夠生出狂孽。   我已腐爛成恐怖的恐怖的身軀,竟也能令你興奮的姦淫。我明白,你心中的怨忿是我承受不起之重。   桫摩,姐姐是偏執又狹隘的。假如歷史可以改變,你變會原先的樣子,我寧可腐臭而死。我要跪下求你的原諒——為了天空城的童話,竟可以犧牲任何人。   或者你的幸福。如果貝玲達公主是一位醜陋無比的老嫗,亦會強迫你完成使命。   真的,桫摩。姐姐是這樣想的。我說不出話來,因為你的陰莖令我燥熱呻吟,無法言語。算做懲罰吧,我要認我的罪。   為了誅魔,幾次引劍殺死你。直到最後關頭,竟不惜以貞烈的身體充當誘殺的道具。而你,在萬眾面前姦污我,玩弄我,令我身體腐壞,滋養亂倫的嬰。也許這是我生命最後的關頭,在那亂倫的嬰兒降生之前,你依然像野獸一樣強姦。   而我,卻心境空靈。   桫摩……   我們的城市,即將隕落了。我們的孩,即將降世。就讓這無辜的嬰孩完結這場孽債吧。   桫摩……我的兄弟。   他似乎聽見姐姐的心聲,抽離雄壯的陰莖。蛇女爬過來,食他們的體液。他揮手斥開。   一線日光照在。   空間交錯的蛛絲,蛇行的軌跡。這些都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來。   光芒是陰冷的,暖的只是體液。   她糜爛的軀,惟有乳房和性器還是原先樣子。蒼蘭的面孔,憔悴虛弱,亦有別樣美感。   他望望背上鋪張的黑翼,望望蒼蘭隆起的腹,白羽突然劇烈顫抖,跟著她整個人開始疼痛的抽搐。   他知她分娩的時刻近了,他走過去近觀,她顫抖著,動作誇張。   貝玲達伸出長舌一點一點在舔。舔她陰道內泌出的汁液。   而姬娜正用尖銳的觸手側擊著陰蒂。   會令她痙攣。   桫摩輕輕擰捏姐姐的乳頭,觸感溫和,猶示安撫。   ——日光之下,竟是這些尋常事。   ***********************************THECODA…   兩岸海嘯的時候,並不是海神震怒。   而是白鳥的血淚零落下來。   看不到光,並不是日食。   而是白鳥低飛。   地脈將崩裂了,川流的是鮮血,天地蠢動,高處城市要墜落。   風勢這樣大,只不過垂死掙扎的翅膀。   這鼓動的氣流,並不是雷鳴。   而是最後的絕叫。   當這些覆滅了,城市也歸為死亡。山峰草原都碎盡,堅韌的花兒也要凋痿。   『姐姐,你知道的。當這驚天的風勢衰竭了,即是天空城隕落的時候。』生滅輪迴,都是有數數的。   在蒼蘭勢當分娩的關頭,要有一幕高潮推波助瀾。   看見周生糜爛的肌膚和骨肉是觸目驚心的。曾幾何時,這是如此迷人的造物。   桫摩卻不曾歎惋。這詭異的身軀,是另有蹊蹺的設定。因為他料定,蒼蘭必產下這嬰。   她將產下這嬰,再大的痛楚也大不過信念。   竟有鮮血從她腿間流落,貝玲達匍匐著,仰面,張口承接。有些偏落在它的人面,死氣陰冷的臉上,多出惟美點綴。   一對幾乎相似的面孔,她曾在宮廷觀望貝玲達的繪相。   在有生之年,貝玲達亦對蒼蘭報以親和微笑。   而它玩弄她的時候,無關這些記憶。慾火是會噬人的,伎倆淫巧。   桫摩用指尖撐開姐姐的肉壁,緊密環境。他反轉,她便搖撼。她搖撼,貝玲達就迎合她的節拍,游離每處的敏感地帶。   『姬娜,我命你來加入。你要助這女子生出更詭異的高潮。』他於是站在一邊,任這對異形玩弄姐姐。單是眉梢嘴角的輕顫,便令桫摩如醉如狂。   『啊……啊……』呻吟在迴盪,舉動之間,蛛絲的網路為之牽動。   姬娜的蟲足有著鋒利的尖,在她腐壞的地方摸索。只為刺激她疼痛。這疼痛是無濟於事的。但桫摩卻愛看她痛苦的表情。   貝玲達是淫巧的。   以蛇的身軀糾纏著她,冰冷的鱗片慢慢劃過下陰,又是別樣騷動。   繞過她的背,背上的蝶骨藏著悲劇的艷。這處延伸出一對翅膀,是高貴的。   是主人不讓它觸碰的。   它繞過她的背,軟舌舔著耳垂。髮絲抿進嘴唇,細膩質感。   姬娜開始進犯她的乳房,它舔過的地方都留下冰涼的絲線。乳頭受刺,便挺立起來。姬娜繞著這裡畫圈,小心翼翼,惟恐傷及她隆起的腹。   她是必生這嬰的,無關罪孽和倫理。這非人的煉獄殺不死她的意志,但這嬰孩,是有期待的。她要看他,然後安然死去。   放低宿怨和善惡,前事與未來。就像一個行將死去的人母,對行將出世的嬰兒,如此眷戀的癡盼。在嬰兒的哭聲中,讓一切的翼望散盡,讓災難終結。   那些是非功罪、倫理道義,留待後人去唱。只要流血的得以停止;瘋狂的可享寧靜;渾濁的變得清明;怨忿的漸歸平息。她是可以含笑的。   痛到痛極,亦是肉身的瓜葛。凡有人的各處,必有流血和罪,只因肉身的慾望,不可磨滅。這十個月的凌遲,何等淒艷煎熬。荼毒。滅身。毒蝕。死火焚燒。唯一的慰藉是腹中孕育的孩。   兩隻妖物的騷,再次令她不支。   像是毒藥蠱惑,竟開始眷戀它們的撩動。   面頰又緋紅了,呻吟更無恐。陰道內這般火燒,無可救藥。   『啊……啊……桫……桫摩,我……唔……停……』猛然間,貝玲達劇烈的吻她——『唔……唔……』它的手抬高她的下顎,撲食一樣吻她。像是歷經長久的飢餓。   姬娜用蜘蛛的八足抱緊她,身體懸空。它小小的乳房貼在她的子宮部位,柔軟又刁鑽的觸感。   分明有熱流從體內湧出來,即將分娩的女子,竟依然這樣淫糜。   腹腔脹痛,陰道愈落空虛。   妖蛇的吻霸道又淫巧,尖的長舌可以撩弄深層的火焰。   『姐姐,我想要我干你嗎?』蒼蘭是恥辱的,她無法迴避姬娜的牽引。   它對準她的陰道,用她體內的汁液拉成絲線。   彷彿一切的慾望,都變一條條絲織。一端連著性器,一端含在妖魔口中。   妖魔一動,她就受動。   縱然稀薄的情慾,也被妖魔做成狂風暴雨。   撩弄著她的身軀,終會有更劇烈的反應。蒼蘭的身體先是像風箏,動靜難靜。隨著貝玲達的精妙手法和姬娜的花式變換,她開始風鈴。   桫摩並不去淫她。他所期望的正是如此。   『姐姐。你需要我插的時候,你要說出。』在蒼蘭的呻吟中,他不卑不亢,不驚不詫。   真當是微妙肉身。恥辱的淫事和刻骨的仇怨抵擋不住快感遍佈。   眾人是慾望生的,邪欲豐盛的墮落成魔。   而滅度了慾望的眾神,何苦定下許多規戒,意淫人間。   這悲劇的故事,源自某個卑鄙的執念,也源自她對大義的執著。   她先前不是這樣狼狽的,而今卻淫蕩的好似娼妓。   妖媚亂,天女喪。   一雙翅膀的奢侈,映對高聳的小腹。當一個女子懷孕的時候,你要凌辱她。   當她行將分娩,你要她懇求你插她。   因此這樣。桫摩,你當榮耀。   蒼蘭本是聖潔的,血脈本是親善的。   只到諸行錯施的時刻,相續亂行。分明沒有男子接近她,她卻意亂神迷,兩隻詭異的妖,憑藉最原始的方式做亂。   『桫摩……唔……桫摩……』姐姐開始念他的名。   扭動漂亮的臀,牽扯著結界束縛。私處對著他的方向,花朵般盛放。   陰莖像槍一樣揮出。   一線日光,照落兩對翅膀的動脈。   妖物的面龐,浮現陰森的狡笑。它們糾纏著蒼蘭肉身,荼毒魂靈。天下間冷艷的魑魅,毒蟲或蛇。   已死的淪為魔鬼的僕,是因嬴弱不爭。   而堅韌者的宿命,卻落在生不如死,無以超生的絕境。   那腹中的孩,將生了。   他並未淫她,是因耳邊的風嘯停止。隨即轟然一聲巨響,大地搖撼。   地震中,姬娜從蒼蘭身下掉落下來,從她陰道拉出光亮的長絲。   『啊啊……』貝玲達盤纏在她腰際,舌尖還沾著粘稠的水液。   『城,隕落了。姐姐。我們的孩,將在這刻降生。』雙手握在姐姐的翼,惟恐傷及。   地震停止,海嘯又再襲來。   『塔這樣高,境地是安全的。姐姐,你要安心分娩。』他斥退妖媚,直待她生產。   生產是劇痛的,痛過奸虐和腐蝕。她咬破了唇,血水流經,乳房依舊光鮮耀眼的溫潤。臀的優雅弧線,次次上翹和回落。   這樣堅韌的女子,劇痛中亦聲色美麗。   迦樓蒼蘭,她正用最後的信念完成最終的願。   她曾用萬死的堅決,捍衛國族的大義。姑息忍息,蒙受亂倫獸道。此刻她終於明白:大義可以教人無畏死亡;而你願苟且偷生,惟有掛念自己的胎兒。   鬼畜的凌辱中,她最後的生氣將耗怠盡,胎兒亦蠶食她的生命。   她寧願美妙的身體都糜爛,寧願屈服在曠日的奸虐,也是甘之如怡。   只想望他一眼,看他的眼仁是否純清,翅膀是否純美。   在分娩的痛苦中,望見某處綺麗的虛空。   望見有白色的花,彎的月牙。永遠不會落地的翅膀,飛翔在狹長天空。   猶若幻視,猶若回光。   傳說看見這樣的光芒,死亡即會接近。死亡就像一簇羽毛的飛度,飄若飄零。而肉身的六覺便漸漸虛無。   又彷彿寬緩的白色河流,承托著舊日來生。連綿蕩漾,在混沌中見了天光。   子宮之內突然強烈抽搐,詳實而急促。   拋開魂靈和軀體,揮不去的母性本能。睜開眼來,回落現實視界——妖媚匍匐蠢動,蛛絲交錯成詭異網路。桫摩的笑顏中,一具幼小生命,正從她體內破出。   看不見他的樣子,蒼蘭如此急切。擺動的身體並不是因為痛楚,而是翼盼的焦急。   嬰兒的小手,輕柔撫摩。她是可以感覺到的。那無力的、本能的需索。直至半身離開她的產道。   她可以看得到他。   蒼蘭竭盡全力眼望,灰紅的眼仁淒楚哀艷,恍如垂死的花開。   嬰兒分不清性別,卻是純美可人。他的一雙眼,張望著陌生世間,並無惶恐,只含期待。清澈的淺淡灰色,又泛著一層嬰兒藍。   他有柔和的眉骨和顴,圓的面頰。   她當想到兒時的樣子。或者是桫摩,或者自己。   甘之如怡,縱然是亂倫的子。終究骨血延續。而這靜美的初嬰,在他的背,蝶骨,或曰龍骨,分明長著小小的羽翅。   我的孩。   終在某日,你當學會翱翔。而母親已無力捱過時光。你當自在飛翔,當在陽光之下行善。然而也當謹記苦難,忘卻國族和母親的屈辱。   因為這歷史,不當由你背負。   『桫摩……』蒼蘭耗盡最後的氣:「桫摩。你要善待他。他,是……你……   你我的……孩。『嬰兒的半個身軀已離開了母體,下肢尚在母體內。   他驚奇得張望著蒼蘭,她腐爛的各處,是他不嫌棄的。   在嬰兒粉嫩的小臉,笑的時候,酒窩即浮現出來。   『來……』她伸出手,想要觸摸他,卻為蛛絲牽制。『桫……桫摩……求你……』她哀求著,希望鬆解。   在他淫她的時候,她不曾露出這樣的眼光。情慾煎熬的關頭,亦不曾這般乞求。   桫摩靜觀而已。   直待嬰兒整個出世,掉進他懷握。   嬰兒笑的時候,酒窩又浮現出來。而這笑容此刻竟變得詭異。即便兩隻妖媚都驚詫出離——嬰兒的腰身以下竟是貝玲達一樣的蛇型,卻無鱗片。一團莫名的血肉,含糊不清。表面一層蜘蛛的絨毛,並有鮮艷的綠色膿液流溢,不知是子宮內的連帶還是自體分泌。   蛇型往下漸細,另一端竟連結著蒼蘭的臍帶!   『姐姐,你看見嗎?這是,你我的孩。』『啊——』蒼蘭的面孔都變成扭曲,如此淒厲慘叫,十方皆驚。   而這慘叫,並非悲劇的告終。   乃是噩夢序章。   嬰兒趴在桫摩的魔掌,如此依賴。伸出小舌,發出像海鳥一樣的叫聲。   分不清哭泣還是歡笑。   在他的耳內,溢出鮮綠色、粘稠的膿液,瞳仁亦籠罩這色的光。   他慢慢爬上蒼蘭的身體,順延她曼妙的曲線。停在乳房。   母性總歸是偉大的,即便是妖物,亦是十月的靈,血肉都相依。她不敢看他,卻不採取逃避姿態。她的乳汁本就是供給他的。她是必餵他的。   嬰兒想要的,卻非她的奶水。   他的牙,竟是與生俱來的。分明是在嘶咬,拉扯。半個乳房的血肉被他撕下來,掛在嘴角,血水洗面。   蒼蘭呆滯了,這巨大的驚怵超越承受的極至!   她無法慘叫或抗拒,無法動彈或掙扎,無法昏迷或死亡。   從未想過國破身敗,未想過親弟的姦淫。而她可以堅強存活,即便是孕。   更未想過真正撕碎她的,是她孕育的孩。   再無更淒慘的人禍。   嬰兒是飢餓的,她的肉,在被他吃。胸腔內找尋鮮活柔軟的臟器。母親的血用以沐浴。   她呆滯的,絕無一絲的表情。身體是腐壞和血光,一寸寸蠶食,在她的面龐泛了幽藍。   嬰兒蠢動,牽繫母體搖晃。   姬娜和貝玲達托起她美妙的臀,分居左右。   『我的姐,你是不死的。每日每時,姬娜將用絲線織結你的脈絡。貝玲達的津液再造你的血肉。到夜間,我們的孩必會吃食你,以此維生。』『我的姐,而我要日夜姦淫你。在你回復美艷的身體,降下刑罰。這刑罰是輪迴不休的,你當謹記。』蒼蘭竟是不死的。母嬰的臍帶相連,這本是同生共寄的軀。   『同生的,便落互相的殘害。我的姐,這是你我的孩,亦是你我的命中。』這連綿不絕的事。   ……   她還在他的抽插中擺動著身體,而每一次擺動卻給她極大的疼痛和快感。她甚至分不清哪樣多一點,她聽見內心深處那個聲音的呼召,那是清甜而空靈的聲音。   她還在扭送纖細的腰肢,收翹完美的臀。   她還在用翅膀懷抱弟弟的脊背。   而桫摩終於不支,激射出白濁。   他大聲的嚎呼,頓時背上那對黑色的蝙蝠翼又暴脹一倍,青筋畢露,遊走著恐怖的紋路。   他震開巨大的一對翼,背著夕照,飛向某處不知所蹤的長空。   殘陽如血。   美麗的貝玲達,蜷著蛇的身。它和姬娜一起,舔食殘餘的。令她腐爛的身體重歸曼妙,令她殘損的血肉重歸美好。   是在這之前與往後的度日。   那牽連臍帶的宿魔,寄生在她。   白晝裡都在安眠,只待夜間吃食。   每當桫摩飛離的時候,即是日落的時辰。而夜幕初降,嬰孩醒轉,便是這夜的凌遲。   到日出之時,妖媚必來再造身軀。這身軀一天天愈發光鮮明媚,翅膀也滋養。這完好的身,是供姦淫和吃食的,再無其它。   蛛蛇爬行的時刻,學會冷眼對峙。抑或桫摩歸來奸她,憑他狂妄不可一世的姿態,身體可會浮躁。   這光線下,可見盤絲交峙的結界。蒼蘭禁束其間,無可救解。當以怎樣的方式,或在萬世的來世,剪破這永無絕期的施害,輪迴煉獄。   愈美麗,愈無常。   灰是淪喪敗落,紅是淒艷焚燒。鬼畜氣場,超度忠貞。絕色的面龐,情慾火咒,不敵而亂。她不見自己的淫態,因為那淫態是供桫摩賞的。   她的軀體早已回復往日的漂亮。乳房、小腹、美臀和性器都是絕好。這是妖媚所妒忌的。桫摩以手撫摩或者擰捏,以充血的陰莖與她交合。妖媚迎上來,輔助她達到新的高潮。   肉身是禁錮的,縱然有羽翼也不得飛翔。而靈魂卻在高處。惟有陰戶虛空的時候,靈魂落回原地。這本是應當的。   在她的乳房上,粘著口水和精液。翻起白眼來,口鼻吹出濕熱的氣息。胸和臀蕩漾起優美的弧線。不去姦淫她,這些都是看不到的。   忍受著蟲蛇的淫禍和亂倫的加害,除此別無其他的方式。在劫難中,連死亡的權利都剝奪,竟無以涅槃。   嬰孩連著她的身體,以她的血肉為生。姦淫完畢之後,嬰孩必在時刻睜眼,隨後延她身體的曲線,一寸寸吞噬。   淚在此時,即會靜流。這一日日的血淚,連綿不絕,相續無常。   朱顏血的第六滴紅淚,於焉墮落!   THEENDp…m…2:40′Feb…25A…D…2005***********************************「感言」   這故事的初稿,寫在《暗花Ⅱ》之前。能拖到這時才完成,也算有夠淫賤。   《傾城》之後,口味居然有些變化。從前比較中意灰色哀傷的文風,在《暗花》系列中,已過足癮。這篇《朱顏血。蒼蘭》,應劃入《傾城》那類款式。   我自己的話來說,是香水味很濃的露骨色文。分明血腥又噁心的場面,要用美好的文字來淨化。寫的過程中,意象會大過想像。先是捕抓某種感覺,再努力營造畫面,最後老實巴交的用文字表達出來。   這篇本想做成史詩來寫,因為『巨大白鳥上的城市』,『長著翅膀的女皇』這樣的元素設定,真的足夠創造一個世界。無奈,寫寫寫發覺自己寫不出那樣大器的手筆。只得當成小場面來寫。   小歸小,這故事我還是喜歡的。情節性增強了,少了許多玄虛。也許,這會是一個轉型的開始吧。   ***********************************黑暗海虎:「這篇蒼蘭,是朱顏血系列之中,唯一令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感受到性興奮的一篇。蒼蘭這個角色從出場到最後,都沒有令人感到性興奮的地方,開始時是像是一個冷酷的女將軍(不像女皇,連出使他國要求聯婚亦要親自出馬,手下無可用之將乎?而且女皇親自南征北討,誅殺妖魔,令人覺得她是女將軍而非女皇……)後來又變成了一個忍辱負重的階下囚,飽受弟弟凌虐。論慘痛的程度,可說是由雲端直墮落至地底泥,加上劇情的血腥,好像很慘痛的樣子,但卻完全不能令人有黑暗系的敗德興奮啊……『古蛇:」看上去,蒼蘭根本不值得同情,一切慘事,都是這傻婊自找的。首先,我一直看不懂,她為的是什麼?救天空之城一族?如果要天空皇族和拜亞斯皇朝通婚,生下的靈童,其血可令白鳥回復精力萬年,那她大可以嫁給奧托皇帝嘛,那就不用放出那個被預言成魔的桫摩,在文中,蒼蘭都好像是為了族人而不惜一切的吧?為了救白鳥而放出弟弟與拜亞斯皇女通婚,為了救族人而甘願受弟弟當眾姦淫,為了救族人而誅殺妖魔,加上蒼蘭對族人存亡比對自己生命更重視,那一開始她不放弟弟出來,自己跑去嫁奧托不就沒事了?』小色鱉:「再反過來想,如果說是為了救弟弟那又如何呢?   結果一樣說不通,她其實不用等十年才救他出來,早就可以這樣做了,那不但可以避免令弟弟生怨,亦可以培養姐弟感情,後來亦不用三番四次的想殺弟弟。既然重視弟弟,沒理由試試先勸導弟弟回歸自己那方,而且奧托那時死了,拜亞斯皇朝沒有男人,如果蒼蘭殺了弟弟,天空之城如何和拜亞斯皇朝通婚?女皇和公主搞同性戀是生不出靈童的呀!所以蒼蘭一看到弟弟入魔就急不及待、三番四次的想殺他,如何說得通?不論蒼蘭的目的是為弟弟還是為族人,她的行為還真是莫名其妙!『焚摩:「如果說她是為了自己,那她的犧牲就更奇怪了,為了自己,就應下手理智,出手狠辣,怎會像現在那樣?看到這種莫名其妙的傻婊,絕對令人慾念全消啊……如果說蒼蘭是怕弟弟入魔,其實劇情很清楚的可以看到,弟弟根本對兩人的姐弟之情仍有眷戀,入魔後沒有失去這份情感,是蒼蘭數次動之以情卻下殺手,令桫摩徹底成魔,結論就是:根本一切都是蒼蘭這傻婊搞出來的嘛!看來真是沒有半點悲劇性……由頭至尾,蒼蘭都是一個莫名其妙,愚笨透頂的人物,即使文中再怎麼用心描寫她如何如何高貴、如何如何性感,在讀者看來,都是一個地道白癡的大傻婊,不值得可憐。但朱顏血最重要就是女主角,如果女主角引不起讀者的同情和憐憫,那黑暗系的敗德慾念又如何被激發出來?所以蒼蘭一角的失敗,就已注定了在朱顏血系列中,這篇是最難引人入』性『的作品了……』秦守:」說到桫摩,亦是缺乏深刻的描寫,總之一出場就被囚禁十年,再出來之後又渾渾噩噩的聽姐姐命令,然後又戴上大大的綠帽,看上去就是一個窩囊廢,對讀者來說,這種廢柴可真是半點好感也沒有,希望他早死早超生……之後,入魔的桫摩根本就不再是他了,行事的手段其實是暗燈轉世,再沒有之前溫吞吞的性格,一切都盡在這入魔桫摩手中,天空族和地上皇族,只是被他玩弄的東西而已……『魔力大熊貓:「這篇故事最可惜的就是小公主姬娜,總覺得描寫她的劇情不足,浪費了這個可愛公主的角色,她與姐夫的交流也太少,隨便就被父皇弄死了的樣子,可惜得很。』古蛇:」如果故事的男主角改為奧托皇帝,描寫他覬覦天空城和,天空皇族,間中使計害死蒼蘭之父,再令蒼蘭之母為了救白鳥,而選擇將蒼蘭嫁給奧托或是將桫摩入贅拜亞斯,再通過種種卑劣手段,將蒼蘭之母、蒼蘭都弄上手,而姬娜和貝玲達自不能放過,最後為了天空城,蒼蘭母女都屈服在奧托的淫威下,更被設計成遭到桫摩的姦淫,淪落成美人犬……那絕對比現在更令人興奮呀……『召集人:「很特別的一篇朱顏血,不管好不好,總是有獨特味道的,值得欣賞。下面我們歡迎一千零一夜的第二夜?幸福家庭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