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瘋狂   僅僅接了老同學歐陽群的一個電話,我就決定重返生活過四年的北京。   歐陽群在電話中告訴我,他們留在北京的22個男女同學中,除了跟我一樣還有五個仍是單身貴族外,17個已婚者已經有14個離了婚。   「真的?你不是在逗我玩吧?」我對著電話那邊的歐陽群高喊。   「嘿。這有什麼奇怪?北京的離婚率就是高呀。而且越是知識階層,越是富有階層越高呀。」   「北京的離婚率再高也不會高到這個比例吧?」   「不信你來看呀。比例高低我可不知道,咱這些同學都離了可是真真切切的。」   「都什麼原因離婚呀?」   「什麼原因都有,最普遍的理由是性格不和。」   「性格不合?不是性格不合,是性不合吧?」   「呀。對,對對。還是你這愛情專家一語破的。這可真的說到點子上了。」   別看我現在還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貴族,但我在學校時,在同學們中間,我可是很有名氣的「愛情專家」。我自己雖然沒有正式談過戀愛,卻給談戀愛遇著難題的同學沒少出主意。尤其是給戀愛受挫的女同學充當導師時,藉著「工作」之便,還常常會揀到擁抱、親吻、撫摸、上床的便宜呢。   失戀女孩的神經和心理都非常的脆弱,極其痛苦的時候,亟需尋找一個心靈停靠的港灣,哪怕是暫時的休憩都好。我的循循善誘,我的條分縷析,及時的緩解了她們遭受失戀打擊的痛苦。她們在感激我的同時,也很想從我這裡尋找心理和情感的慰籍。每次和這些失戀的女生親暱,都不是我這「導師」主動趁人之危下手,而是女生們非常自覺地把自己非常溫柔地送進我的懷裡。而我,只是作我願作、我會作、我想作的就可以了。   尤其是那些已經跟昔日的男朋友做過愛的女同學,或者出於自己的需要,或者出於對男友的報復,或者出於對我的感激,無一例外的都主動跟我上床,並且在床上都近於瘋狂的舞動扭曲著自己的身體。當然,高頻的呻吟和別樣的歡叫是必不可少的。我的付出,除了精力和體力外,還有賓館包房的費用。這可都是從父母給我的生活費裡一分一角攢出來的呀。   五年前,我從首都師範大學畢業。臨畢業的時候,全班四十多名同學,除五六名原本就是北京的學生外,有近三十名想各種辦法努力留在北京。   我家在大連,誰都知道,大連是一座非常美麗的城市。大城市固然不錯,但較之這些漂亮美麗的中小城市而言,總讓人有種生活浮躁不踏實的感覺。於是,我放棄留在北京的努力,在同學們到處鑽營,絞盡腦汁為留北京奔忙的日子裡,我痛痛快快的把北京從裡到外玩了個遍。   北京,我已經全方位的認識了你,不要說那些最著名的旅遊點和遠郊區的風景區,就是比較不錯的胡同和四合院,我都一併把它們裝在心裡,毫無遺漏地帶回了生我養我的海濱城市——大連。   錯了。接到歐陽群的電話我才意識到,我當初離開北京時的感覺是錯的。我帶走的和我認識的,僅僅是地理上的北京,而人文北京我卻一點都沒有瞭解,更談不到全方位認識和帶走了。   歐陽群的電話讓我產生一種衝動,我想自己親自去北京生活幾年甚至更長時間,觀察、體驗、瞭解,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我的同學們和親愛的北京市民們對離婚如此的擅長和感興趣。   說實話,北京這座城市對我沒有太大的吸引力,僅僅為了生存,我不會選擇這座城市。回大連這幾年,由於在晚報混飯吃,上能通天,下可著地,到哪都人五人六的橫晃。什麼都順的不能再順。方便,舒服,社會上有位置,別看沒結婚,卻什麼都沒耽誤。   人,有的時候就是怪,不順利的時候期待著順利,一旦事事順利了,又覺得平淡無味了。正在我覺得眼下的生活缺少刺激的時候,接到了歐陽群的電話。我幾乎沒有思考,就決定到北京來。幾年的晚報工作,我對社會問題的關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在晚報采寫的幾篇有轟動效應的反映社會問題的長篇紀實,使我在這個中等城市名聲大振。關注了大連市民幾年,我這回要好好關注北京市民了。   凡事要想成功,都要付出真正的努力。想法產生以後,付出努力和不付出努力,其結果是大大不同的。我近三十個想留北京的同學,經過千難萬險,跨越千溝萬壑,最終留在北京二十二個。其概率是相當高的。   畢業之初,同學們的聯繫頻繁些。誰跟誰結婚了,誰嫁了個什麼樣的男人,誰又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通電話時,大致都是這方面的內容。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因為各自都有各自的工作和生活,互相的聯繫就越來越少了。   本來,我還想像他們都在北京過著自己理想的日子,可誰料,他們為什麼都離婚啦?都是因為什麼呀?那幾對在學校裡有名的鴛鴦怎麼也各奔東西啦?北京,對婚姻真的有這麼大的破壞力?!   更讓我驚奇的是,女同學離婚多是她們拋棄老公,男同學離婚多是被老婆拋棄。北京女人,或者留在北京的女人,都開放新潮到這種程度了嗎?是否我的同學之間患了「離婚傳染症」導致的呀?其他女人會是什麼樣子呢?真的都是因為「性不合」嗎?   從大連到北京,飛機飛行時間五十五分鐘,火車走行卻要十幾個小時。飛機是跨越渤海灣,火車是繞行渤海灣。飛機的快,加上可以超近道,火車無論如何是望塵莫及的。   從大連周水子機場到北京首都國際機場五十五分鐘,從首都國際機場到北京市裡卻用了一個半小時。如果把機場到三元橋這段高速路上的汽車比作奔馳的駿馬,那麼,汽車一上了三元橋,同樣是這輛汽車,轉眼間就成爬行的烏龜了。北京,所有路面幾乎都成了停車場。差異是,停車場的車完全靜止,而路面上的車是烏龜般的爬行。   從首都師範大學往南,就是公主墳。公主墳立交橋西北角有家賓館叫新興賓館。按說自己來北京,各種花銷都是自己掏,該節儉點。可是這幾年在晚報混的胃口高起來,差的地方住著渾身已經不舒服了。如果不是考慮自己開銷,新興賓館這樣的檔次我還看不上呢。   「去公主墳的新興賓館吧。」我對出租車司機說。   「好咧。」這是一趟不錯的活,「的哥」排幾個小時沒白排。如果我剛進三元橋就下車,「的哥」的鼻子非得氣歪了不可。等了半天,二三十元錢和一百多元錢的差異,是無法讓「的哥」無動於衷的。   北京,什麼東西都貴。就新興賓館這樣的檔次,一個普通的標準間還兩百多元錢呢。   到新興賓館已是傍晚六點多鐘。簡單洗漱了一下,坐下來翻看電話號碼,看看到北京後,這第一個電話打給誰合適。打給歐陽群?還是打給……   「俞欣。139****7382.」對,就打給俞欣。目光很自然的停留在這個名字和電話號碼上面。   這曾經是個多麼讓我心旌搖動的名字呀!這個來自四川成都的姑娘,美麗,嬌艷,活潑,機靈,有男孩子的性格,又不乏女孩子的風情。既有剛性的一面,又有女孩子令人怦然心動的柔美。再配上她那張川妹子特有的圓乎乎的臉蛋,從入學那天第一眼見到她開始,我就有哪一天一定要把這張臉捧在手裡慢慢欣賞、細細舔吻的慾望和決心。   老話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儘管從表面上看,在我們班的男生中,我不具備把俞欣弄到手的競爭力,但我的下手早和執著,從一開始,俞欣就被我掌控在手中。   雖然把俞欣這張可愛的臉蛋捧在手裡慢慢欣賞、細細舔吻的慾望得到了滿足,但我們倆最終還是沒有走到一起。原因是,我在「安慰」一個失戀女同學的時候,被她看了立體毛片。否則,不是她跟我去了大連,就是我隨她留在北京。是不是她還留戀我我不知道,反正她現在也是單身貴族。她在和我斷絕戀愛關係的時候對我說:「我知道你不會就跟我一個女人上床,這不是你個人的道德品質問題。現在的社會是這樣,幾乎所有的男人都這樣。可是你別弄到我的眼皮底下呀。讓我看到你跟別的女孩苟且,我無法接受。假如反過來,你看到我跟其他男人做愛,你會接受嗎?」我無言以對。   我喜歡俞欣,不僅因為她漂亮,還因為她大氣。儘管跟我結束了戀愛關係,但在畢業前的一個多月中,我們倆照樣像哥們一樣,樂樂呵呵,融融恰恰。到畢業分手那天,我們十分投入的熱烈擁抱,十分忘我地深深長吻。那吻中,有依戀,有追憶,有遺憾,有祝福。我倆的淚水都淌過各自的面頰,在臉和臉的摩擦中融合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俞欣和我給對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我們至今還都沒有組建自己的家庭,當然,離婚的感覺也無緣體會到。   「喂,你好。是俞欣嗎?」   「你是?」   「我是方舟。」   「誰?方,方舟?你真的是方舟?」俞欣的聲音明顯高了幾度。   「是呀。我是方舟。」   「哎呀。舟舟。」俞欣在電話那頭驚叫著。   「欣欣。你好。欣欣。」聽俞欣認定是我那個激動勁,我也立刻來了精神。   我和俞欣在學校時,尤其是戀愛期間,兩個人之間都是這樣稱呼。即使戀愛關係結束,不這樣稱呼了,也不互相直呼其名,都用「哎」代替。這時俞欣聽出是我,又情不自禁的用暱稱叫我,我感覺出她對過去的事情已不存芥蒂。   「哎呀。舟舟,你在哪裡?」俞欣的聲音清脆而喜悅。   「欣欣,我來北京了。」   「是嗎?真的嗎?你在哪?現在在哪?」   「我在公主墳,知道公主墳有個新興賓館嗎?」   「當然知道呀。不是在城鄉貿易中心北邊嗎?你在哪個房間?」   「638.」   「你沒約別人吧?」   「沒有。這是我到北京打出的第一個電話。」   「啊。那好。等我。我半小時後到。」   我放下電話,對著寫字檯上的大鏡子看了看自己,頭髮有些蓬亂,衣領也稍稍有了污跡。這樣見俞欣怎麼成?俞欣到這要半個小時,還不如用二十分鐘洗個澡,換換衣服。   脫去全身衣服,走進衛生間。鏡子中的我,已經微微挺起了小腹,原來在學校練出的肌肉,已被平滑的脂肪所代替。年齡長了幾歲是一方面,在大連的胡吃海喝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不過,聽有幾個跟我上過床的女人說,她們喜歡像我這樣的男人壓在身上,說是厚重而綿軟。有力度又不乏溫情。   我整整用二十分鐘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再站在鏡子前面,覺得自己精神多了。這是女同學來,又是自己昔日的戀人來,如果是男同學來,我就不會急急火火地又是洗澡又是換衣服。所有人在異性面前都會在意自己的形象,在自己昔日的戀人面前,更是不願讓她看到自己有哪方面不如從前。   十分鐘,我在賓館房間裡焦急的度著步子。想像著俞欣什麼樣子了。過了約定的時間五分鐘,我的房間門咚咚的響起來。   房門的咚咚聲和我心跳的咚咚形成共振,我兩三大步就跨到房門前,打開門鎖,一個摩登時髦的女子出現在我的眼前。   「你?俞欣?」   「你?方舟?」   「哎呀。都變了。變樣了。」   「變了。你也變了。」   「你可變得更加嬌艷欲滴了。好性感的。」   「你不也是很性感嗎?發福了。發福的男人就性感呀。」   「你也緊、透、露啦?」   「自己喜歡,男人們愛看呀。」   「你也知道為男人們著想啦?」   「舟舟,老同學幾年沒見,你怎麼沒一點表示呀?」   「啊。來。欣欣。」我很自然的輕輕的把俞欣攬進懷裡。   「嗯。這還差不多。」俞欣卻比我用力地把我也摟進懷裡。   「怎麼樣?過得好嗎?」我問俞欣。   「不錯。無拘無束,想幹嘛幹嘛。」俞欣回答得很輕鬆。   「看得出來你活得很輕鬆隨意。」   「看你也不錯呀?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另一半有影嗎?」   「要另一半幹嗎?自己自由自在的多好呀。幹嗎找那麼多累贅?」   「那想那事了怎麼辦?」   「你?哎呀我的舟舟,這還是問題嗎?想了就有男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呀。」   「嘿嘿。欣欣。我們的欣欣。幾年不見這麼開放啦?」   「你還覺得奇怪嗎?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你餓了吃不吃飯?渴了喝不喝水?做愛跟這道理不是一樣嗎?有需要就應該滿足,不滿足就難受,滿足了就舒服,你說這不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嗎?你有另一半了嗎?」   「沒有呢。」   「那你需要了是怎麼解決的?」   「我?我,嘻嘻。」   「說嘛。看你羞羞慚慚的樣兒。實話是說嘛。這小地方的人就是不成。」   「啊。你這大地方的人就比我們小地方的人強多少呀?」   「嘿。瞧你說的。最起碼咱大地方的人敢做敢說呀。不像你這小地方的人,不是不敢做,就是做了也不敢說。」   「嗨嗨。這有什麼呀。」我一橫心,你俞欣都敢直率地說自己需要了,就把男人找之即來揮之即去,我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麼?   「沒什麼你羞羞慚慚幹什麼?」   「還不是也找女人唄。」   「這就正常了嘛。你是人不是神。是人總得過人的日子呀。人如果沒有合適的性生活,那對身體健康很不利的。」   「那你可比我方便。」   「為什麼?」   「女人需要男人隨時隨地可以找到。尤其像你這樣漂亮又性感的女人,向任何一個男人發出上床的邀請,男人們都會接上一條腿飛奔而來。而男人如果需要想找一個女人,卻遠遠沒這麼容易。我就經常經受著這種斷頓的折磨。」   「舟舟,你又多長時間沒接觸女人啦?」俞欣這話讓我一愣。   「我?我又有十多天了吧。」   「你想了嗎?」   「我……」我在猶疑之際,俞欣順勢把我推到在床上,摟抱著我壓在我的身上,香唇吻住我,濕潤的舌尖蠕蟲般的探進的我的口中。這可是我沒想到的。   俞欣潑辣是潑辣,可我倆談戀愛時接吻、撫摸、做愛還都是我主動呀。幾年不見,居然這麼放得開,把上床做愛看得喝杯水似的。   想歸這麼想,嬌艷誘人的欣欣,趴在我的身上揉搓扭動,已經讓我不能再多想什麼。我一翻身,又把她壓在身下。這個時候再不採取主動,欣欣還不說我不是男人?   我利落地把欣欣的衣群剝去,用嘴從上到下為她洗了一遍澡,然後停留在她的兩腿間用我的舌尖輕輕的愛撫。   女人也瘋狂第二章   「舟舟,你比在校時可熟練多了。真好!」欣欣語氣極輕地說。   「你比在校時也灑脫多了。在校時每次你都半推半就的,本來就緊張,你一放不開,我就更慌亂。哪次不是草草地就交了公糧啦?」   「嗯。真是。畢業以後,經歷這事多了,我才感到過去真傻。多美好的事情,怎麼還拘拘禁禁、躲躲閃閃、縮手縮腳的呢?呀。好。真好。舟舟。以前我沒配合好你,這次你來北京我都給你補上。」欣欣嬌喘息息地說著。   「唔,好。好。我的好欣欣。」我一邊忙著,一邊應著欣欣嬌滴滴的絮語。   說實話。俞欣聽說我來北京那個興奮的語氣,還有她立即到賓館看我的舉動,我就隱約感到,我們倆會有上床這道程序。但我絕想不到她會這麼急於把我推上了床。她是真的想我?還是對做愛產生了生理的依賴,或者說對這種成年的運動有了濃厚的興趣?   「你想什麼呢?分心了吧?尖利的程度可不夠啦?」欣欣真成做愛專家了。我自己都沒感覺有什麼變化,她卻感覺出來我那裡不尖利了。她可真是敏感到家了。   僅僅二十多分鐘,我實在控制不住了,欣欣也嚷嚷著「要要,我要。」我便在暈暈眩眩的狀態下,結束了我和欣欣的第一次衝動。   「快去洗洗吧。洗完回來再聊。」我對欣欣說。   「一起來吧。看你忙乎的這身汗。」欣欣赤裸著下了床,招呼我跟她一起近衛生間洗澡。   「一起洗?那好嗎?」我遲疑。   「嗨。你這人。你都進入了我的身體,咱倆都做愛了,一塊兒沖個澡有什麼不好的?在大連呆的不至於這樣迂腐吧?你。」欣欣很認真很隨便地說。   「可也是。我怎麼就想不開呢?」說著,我跟著欣欣進了衛生間。   鴛鴦浴我洗過不止十次八次。到各縣市去採訪,晚餐後都安排洗浴玩小姐的節目呀。在洗浴中心裡玩小姐,玩完都是一身汗,小姐身上自己也出汗,再加上我滴在、蹭在她們身上的汗,不洗粘糊糊的,都是要洗的。在單間中,洗就一塊兒洗,互相打香皂,互相打情罵俏,然後,小姐又乾乾淨淨的去接待下一個客人。如果包夜,洗完我們就相擁著睡去,睡醒了再接著折騰。然後再洗。   欣欣已經打開水管噴頭。淡淡的霧氣籠罩著她潔白細嫩的身子。她纖細的手指,在自己豐滿鼓脹的乳房上揉搓著,小腹扁平而微隆,細腰緊連著寬窄適宜的美臀。   我湊上前去,兩手伸向欣欣的雙乳,輕輕的撫摸揉搓。欣欣輕輕的嬌笑著抬起頭來看看我,又低下頭去。自己的手,移到兩腿中間的黑毛毛處輕捋。   這男女之事,真的是說不清道不明。對你不喜歡的,你對她一點慾望都沒有;對你喜歡的,你的慾望似乎永無止境。到底這性慾是生理的還是心理的呢?從我自己的感覺看,性慾的生理成分大於生理成分。這就是為什麼許多男人、甚至是所有男人,跟自己的老婆做愛不成,跟情人或小姐就激情勃勃的主要原因。   給欣欣揉著揉著,搓著搓著,我那裡情不自禁的又起來了。   「嘁嘁嘁嘁。你的小淘氣又不老實了。」欣欣挑逗似的提示我。本來我那裡還半立半臥,經她這樣一說,「刷」的一下就直挺挺的了。   「來吧。」欣欣看我的反應如此強烈,把腰彎成九十度,將渾圓肥白的臀部完整的送給我,我也毫不含糊,雙手掐著欣欣的細腰,又一次從後面對她發起了衝擊。   和上次相隔僅僅十多分鐘,可來勢卻比上次還要兇猛。欣欣「啊啊」地叫著,我「呼呼」地喘著,還有那裡特有的聲音,都被噴頭「嘩嘩」的水聲所淹沒。我們倆可以盡興的表現本能而不用有任何的顧忌。   我和欣欣從浴盆裡折騰到浴盆邊;又從浴盆邊折騰到馬桶上,再從馬桶上折騰到洗臉池的梳妝檯面上;接著帶著渾身的水珠,我又抱著欣欣回到房間裡。   房間地每件器物上,都見證了我和欣欣花樣翻新地做愛姿勢。寫字檯,床頭櫃,沙發,椅子,這次我們根本就沒到床上,整整一個多小時,我和欣欣就在這幾個器物上,換著姿勢完成了翻江倒海的交合。   「哎呀。舟舟,你真的、真的了不得。」氣若游絲的欣欣有氣無力地說。   「欣欣,欣欣,你現在也、也很、很棒。」我更是有點說不出話來。   「當、當年,當年真是、真是可、可惜了。」   「不、不可惜。如果沒當、當年那老底子,咱倆現在能這樣水乳交融呀?」   「是,說的是。你,你說,這麼好的事情,世界上還有什麼能代替呀?人們都願做的事情,幹嗎還都遮遮掩掩的呀?人,人呀。真是太、太虛偽了。」   「欣欣,你現在真的像變了個人。」   「舟舟,你喜歡不喜歡我現在這樣?」   「說真話假話?」   「廢話!說假話還要你說嗎?」   「做朋友我很喜歡,如果做我的老婆我可不喜歡。」   「說了半天還是廢話。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希望別的女人越開放越好,自己的老婆越封閉越好。我如果成了你的老婆,我就不這麼問了。正因為我不是你的老婆,我才問你喜不喜歡現在的我。」   「你這問也是廢話。」   「為什麼?」   「不到兩個小時,我兩次頂級出擊,行動本身不是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嗎?」   「嗯。對。可也是。嘻嘻嘻嘻。」欣欣笑起來真的甜如蜜。   「你這次來打算住幾天?」   「迷戀你,不走了。長期住下去。」   「你?會為了我長期留在北京?」   「嗯。不信?」   「當然不信。」   「那實話告訴你,我想瞭解瞭解北京離婚率高的主要原因是什麼?不會離婚的人都集中在咱們同學裡吧?」   「這有什麼瞭解的呀?北京人離婚不是家常便飯嗎?在一起舒服就過,不舒服就分手唄。這你也大驚小怪?我不得不說你,就是小地方來的。」   「不管小地方大地方,離婚可不是隨隨便便的。」   「還是你老土吧?」   「正因為離婚不是很隨便,才惹得你咋咋呼呼的大驚小怪呀。如果什麼時候離婚隨便了,你還會像現在這樣關注這樣的事情嗎?離婚隨便,早晚會成為現實。」   「欣欣,當初如果我不是被你看了立體毛片,你說咱們兩個會過到現在嗎?」   「這就跟歷史不能重演一樣,婚姻也不能假設。也許我們早早就離了;也許我們正在苟延殘喘;也許我們還這麼如膠似漆;也許不是你殺了我就是我宰了你。誰知道呢?這是一個千古破不了的謎。說到我看到你跟蕭薔做愛的立體毛片,那個時候我是接受不了。可如果放到現在,我就不會對那樣的事情反應那麼強烈。我會讓你明明白白的回答我:你是不是還愛我,你跟蕭薔做愛,是愛她還是逢場作戲?愛她,我讓出;逢場作戲,就當你在別人家的馬桶裡撒了一泡尿,我根本就不在意。不過如此。」   「哎!不能假設的歷史。如果放到現在該多好呀。」   「那也不見得。如果放到現在,這後來咱們倆各自體驗的感覺,也許一輩子就體驗不到了。」   「你。欣欣。少見的美麗風騷的哲學家。」   「舟舟,來北京就別走了。時過境遷,咱們兩個雖然不成就一樁婚姻,做個莫逆之交的好朋友是綽綽有餘的。再說,你現在的工夫真是了得,我真的很迷戀你。」   「那咱倆就發它一回昏唄?」   「別呀。這樣美好的感覺,一旦咱倆整天住在一起發昏,那就會索然無味了。再想找這種美好銷魂的感覺是永遠都找不回來了。」   「欣欣,你真的把男女之事都捉摸透了。好。我聽你的。在北京我最少呆上幾年,等你煩我了,等我也疲軟了,我就告老還鄉滾回大連去。」   「好舟舟。舟舟你真好。」欣欣從床上坐起來,緊緊抱住我,用牙叼出我的舌頭猛吸。手又伸向了我的襠部……   欣欣深深地吻著我,似乎要將我生吞進去。到了這個時候,我對眼前的欣欣仍感到不可思議的陌生。她對男女情事的主動,她對做愛的樂此不疲,我真的覺得都不認識她了。幾年的分別,環境對人的改變真的會這麼大嗎?   「欣欣,我真的不是你的對手。我已經甘拜下風了。」   「你已經很不錯了。我對你很滿意。」   「那你現在……」我是指俞欣的手還在我的襠部摸索著。   「不需要你再有所作為。我只是喜歡這樣。」   「那你平時怎麼辦?我是說你想像現在這樣時怎麼解決?」   「我並不會把這種事情當一日三餐來吃,但我每週都會有幾次。」   「你都找什麼人?」   「很多選擇呀。咱們同學,我的同事,聊天的網友,就是在公園散步時,只要有順眼的男人,互相看幾眼如果覺得都有做愛的意思,就去雙方滿意的地方來個一夜情。挺爽的。」   「欣欣。在學校時,或者來北京之前,我絕對想不到你今天會這樣輕率、啊,對不起,這樣隨意地對待男女性事。」   「那你現在對我有什麼感覺?覺得我放蕩嗎?還是覺得我活得很自我?或者說很瀟灑?」   「怎麼說呢?還可以吧。你活得真的挺瀟灑的。開放,真的很開放。」   「你覺得開放和放蕩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區別還是有的吧?」   「說說看。」   「放蕩是沒有選擇,純粹是為了金錢出賣自己。而開放絕不是以金錢為目的。只是為了尊重自己的本性和身心的滿足,去選擇自己心儀的異性。」   「還好。你雖然從小地方走出來,但你的見識還不落後,這是因為你有幾年高等教育的底子。」   「欣欣小姐,別一口一個『小地方』的好不好。我們大連也是很開放的城市呀。」   「開放城市的人們,觀念是不是都很開放呀?如果嘴裡嚷嚷著開放,行動上卻落後封建,那這種開放是不徹底的。而性行為的自由度,可以非常真實地反映一個地方人們觀念開放得是否徹底。」   「你如果這麼說,我還真的承認我是小地方的人了。我們的欣欣在北京這個大地方幾年都變得這麼開放了,那其他女人又該是什麼樣子呢?」   「舟舟,你真的不必把這種事情看得如此的認真。你想想看,沒每天每天,成人們,還有許多沒有成人的孩子們,都在興致勃勃的做著同樣的事情。因為這種事情能夠給人帶來愉悅、輕鬆、快感。帶來激情、舒服、美妙。既然能夠給人帶來這麼多好的感覺,為什麼人們邊想方設法的做著,又邊躲躲閃閃的迴避著,甚至還往這種美好事情上潑些污言穢語呢?封建的傳統的陳舊落後的觀念,很多是人們的作繭自縛。人,如果連自己傳宗接代的神聖而偉大的行為都不敢正視,連自己最喜歡做的事情都沒勇氣承認,這豈不是生存的最大悲哀嗎?」   「欣欣,我看出你的開放,不是任由本性的盲目開放,而是有同陳舊落後觀念針鋒相對的一種反傳統的目的在裡面。」   「舟舟,你也別把我這樣的行為說得過於神聖。其實,人,最好是忠於自己,最好是真實的尊重自己,活在世上幾十年,連自己最起碼的感覺都沒勇氣真實的承認,這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嗎?」   「欣欣,你對這方面的問題考慮得很深入了。我,還有很多人,真的沒像你這樣深入的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人云亦云的隨波逐流。」   「對呀。本來都非常喜歡做美妙的人事兒,結果一個個都弄得像做鬼事的。就是兩口子做這種事情,還盡量把聲音壓得低低的,恐怕被什麼人聽到他們的進行時。其實,誰不知道夫妻結合在一起就是為了幹這種事情的?想想看,每天晚上十點鐘以後,各家各戶不都在忙乎這種事情嗎?夫妻可以做、喜歡做的事情,其他人就不可以、不喜歡做嗎?同樣是喜歡做這種事情,只要不是一方強迫另一方,也就是說只要雙方都是自覺自願的,為什麼要受到別人的干涉和非議呢?」   「欣欣,你說得真的很有道理。」   「是呀。不知你知道不知道,偉大的思想家、文學家魯迅有句名言:」婚禮是性交廣告。『這就說明了男女結婚、做愛、性交是大喜的事情,是美妙的事情,是可以公之於眾的事情。否則,都盡量的搞那麼隆重熱烈的婚禮幹什麼?「   「好好。欣欣。你先從實戰上教育了我,又從認識上教育了我,你在這方面的認識和經驗,真的已經今非昔比了。」   「這才哪到哪呀。來日方長,以後我會經常從這兩方面教育你。來吧。別只聊,該運動運動了。」   「哎呀。欣欣。我、我恐怕不、不成了。」   「你成不成不在你,要看我想不想讓你成。我要想讓你成,你肯定就成。」說著,俞欣手嘴並用,在我最敏感的部位忙乎起來。   女人也瘋狂第三章   「哇!欣欣,真有你的。」當俞欣從上面又坐進去的時候,我真的從心裡佩服她的技巧和功夫了。以前,我可從來沒有在這麼的短時間裡這樣連續作戰過。   這次完全是俞欣主動,我只是任由她擺佈和操縱。她氣喘吁吁,香汗淋漓,飄飄長髮粘在粉紅的臉上和白如凝脂的前胸後背。她的高明之處,還不止是動作的花樣翻新,而是她的感覺敏感細微。她能在我控制不住的時候及時的停下來緩衝,然後再戰。這樣多次重複之後,我就完完全全被她控制在胯下了。而這種從來沒有過的超級享受,也讓我的心都美上了天。   「好了。這下可真的徹底舒服了。」俞欣從我的身上下來,嬌喘微微的說。   「你跟別人每次也都這樣嗎?」   「跟很喜歡的人當然這樣。就像吃東西,喜歡吃的東西不吃飽怎麼成?喜歡吃的東西不吃飽能放下筷子嗎?」   「嗯。明白了。是這麼個理。可我……」   「你?你都是淺嘗輒止吧?」   「喜歡不喜歡都是緊緊張張一次結束戰鬥。真的就跟上廁所一樣。」   「那多不盡興,多沒意思呀。」   「好。以後我要跟你學著點。幹就幹她個痛快淋漓。」   「對。玩就玩他個天昏地黑。人活著,只要你別把自己的幸福快樂,建立在別人的悲慘痛苦之上,就應該率性自然,活得爽一些。」   「你跟咱們的同學接觸多一些,你說說看,他們為什麼那麼多都離了婚呀?我來之前跟歐陽群通了一次電話,她剛跟我說的時候我都不相信。離婚,真的都是所謂的『性格不合』而實際上是『性不合』嗎?」   「沒錯。是。是這樣的。」   「那你說,夫妻結合,有那麼多性不合的嗎?」   「這要看怎麼看。僅僅從生理上說沒那麼多,這應該重點從心理或者從精神上說。」   「這話怎麼講?」   「男女結合,純粹動物性的衝動沒多久。而且僅僅生理的慾望也很容易滿足。難就難在心理和精神的慾望難以滿足。這是個極其複雜的問題。現在為什麼女人提出離婚的比較多?不是因為她們動物性的性需求沒有得到滿足,而是精神心理的性需求常常得不到滿足。精神心理的性需求長時間得不到滿足,就會給身心帶來巨大的壓力和不快,從而導致對生活失去信心和樂趣。」   「這種事情有這麼重要?」   「重要。真得很重要。你知道,現在處在咱們這個層次的人,尤其是我們女人,物質生活方面已經沒有絲毫的憂慮,僅僅肉體的需求已經得到很好的滿足。在這種情況下,對精神心理的需求,就成了女人們最為關注的問題。結了婚的男人,對每天躺在身邊的女人,往往只是需要時使用,不再像談戀愛或追求時欣賞。來勁了,就上來一頓猛大猛衝,幾分鐘十幾分鐘發射完畢,不管身下女人的感受怎麼樣,自己發洩完自顧自的呼呼睡去。一天兩天可以忍受,十天八天勉強湊合,時間再長了,女人的心理將會產生無法言喻的苦痛和彆扭。如果在這個時候,有男人在她們身邊獻一點慇勤,她們即使原本是多麼本分的人,那顆被老公長期冷落的心也要開始萌動。而一旦邁出跟別的男人上床的那一步,她的體驗,將會為她帶來春光明媚、彩蝶紛飛、鳥語花香的新天地。到了這個地步,她會更加厭惡自己的老公,因為她這個時候的感覺,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老公給他的,都不如別的男人給她的舒服、刺激、快樂和滿足。」   「哎呀。欣欣。你知道性學專家潘綏銘和李銀河吧?」   「知道,知道。大名鼎鼎呀。」   「我看,你比他們可差不多了。講起來可頭頭是道呀。」   「人家那是做學問,我這是自己嚇想瞎說,自娛自樂。見著老同學了,高興才瞎說的。其實呢,我的實踐高於我的理論。」   「是的。不過你的實踐超前,你的理論也很高深。」   「你忽悠我是吧?今天我也沒勁了。等以後我再收拾你吧。嗯。舟舟。抱著我。咱們這樣睡會兒吧,好嗎?」   「啊。好。來吧。寶貝。」   我和俞欣都很疲勞。睡著都懶得動了。三個多小時後,我倆一覺醒來時,仍保持著三個小時前摟抱的姿勢。只是我的右臂和俞欣的左臂,都麻得好像不是長在自己身上似的沒了一點知覺。   「啊呀。這覺睡的可真香。看看,盡情的做愛有多少好處。渾身運動了,身心滿足了,愉悅快樂了,還不會有失眠之痛,這真的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俞欣剛剛睜開眼睛,就又為她的做愛理論鼓吹。   「嗯。是。這樣的感覺真好。身心真的太舒坦了。此刻,感覺這整個世界都是無比美好的。人生,更是超級的快樂而無比的美妙。」   「你終於在我的實踐和理論的影響和感召下,對做愛有了感性和理性兩個方面的全新認識。」俞欣很是得意。圓亮亮的眼珠斜睨著我。   「我到北京你給我上的第一課,將會對我今後的生活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   「不。這還遠遠沒有完。我對你的影響,還有北京對你的影響,這才僅僅是開始。未來,你會活得更加精彩。」   「但願。你,還有北京對我的影響程度,將決定我在北京居留時間的長短。」   「那是的。恐怕你不會再回到大連去。」   「你是說我會在北京安家?」   「那要看你對『家』的概念怎麼理解。你這『家』如果是指結婚成家,那是你個人的選擇和自由;你這『家』如果是指在北京生存,那我看你在北京安家的可能性在十之八九。」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這裡有不斷讓你產生激情、給你送來幸福快樂的女人們緊緊的吸引著你。」   「就因為這一點嗎?」   「是的。只這一點就足夠了。因為只要有了這一點,你就會感到其他『點』都是那麼美好,你就會覺得在這裡生活很愜意、很舒服、很安逸、很適宜。你就不會再對其他地方感興趣。」   「那在其他地方就沒有這種感覺嗎?」   「在其他地方有這種情況,但不一定有這種感覺。」   「為什麼在其他地方就沒有這種感覺呢?」   「你知道前幾年一句非常流性的話嗎?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這後一句話說得就是女人跟男人上床,都是朝著男人的錢包去的。男人出錢玩女人找樂,跟不出錢玩女人找樂,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境界。出錢玩女人找樂那不必說,給錢就玩,玩完提上褲子走人,最多擺擺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可是不出錢玩女人找樂可就根本不同了。那不僅是身體的交洽,還有精神和心理的融合。女人會有暈眩的幸福感,男人會有強烈的征服感。在完全自我、沒有物質目的狀態下的忘我交合,是任何其他狀態下的交合所無法比擬的。」   「我的欣欣。你繞了這麼大的彎子,是否想告訴我,北京的女人跟男人們上床,絕大多是不是為了物質方面的要求,而純粹是為了追求精神心理方面的滿足?」   「舟舟,你理解的完全正確。其他地方的女人不為物質跟男人上床,是很難有這麼大的比例的。這就是我所說的你在北京會流連忘返的理由。不信,以後的事實會告訴你。」   「好的。我會慢慢瞭解這方面的事情。不過,咱們倆已經付出的很多,是不是也該充實點動力和燃料啦?」   「對呀。對。該了。不進,哪有出呀。沒出的東西,那有樂呀?我請你。走,隔壁翠微大廈五層有家惠豐堂飯莊,去那裡。」   「好吧。聽你的。走。」   這幾年,俞欣已經換了三家工作單位,現在就職於一家叫做東經五十度的通信公司。公司在西三環附近的一座三十層高的大樓裡。據她說公司的效益很好,每月的純收入就可以達到一千萬元。   「公司不像機關,機制就是靈活。我們掙得多也發得多,按每個月的純收入確定工資的發放標準。就我做那點事情,今年最高的一個月發了八千六百元。最低的一個月也發了六千三百元呢。」俞欣跟我說的時候很隨便、很輕鬆,但在我聽起來可是夠玄的。她一個小女子能對公司有多大的貢獻呀?竟然每個月掙那麼多票子。其他對公司業務有直接貢獻的人該掙多少錢呀?難怪北京的房價一直居高不下,都是讓這些掙錢容易的人給買漲了。   我來北京之前,是跟歐陽群通的電話。可我到北京卻把電話第一個打給了俞欣,這當然有我和俞欣往昔舊情的一面。不過在學校時,歐陽群也是非常主動跟我接近的。只是我有點不太喜歡她那口裡出外進、長短不一的牙齒。那是在我們入學兩年後的春季,我和歐陽群像往常一樣,在學校的林蔭道上散步。這種散步同學之間是非常平常的。也許那天的天氣特別的溫和,也許春天花草的氣息令人迷醉,也許這自然景物和我們萌動的春心產生共鳴,歐陽群和我走著走著,很自然的我倆就把手牽在了一起。   我倆牽著手最多只走了十步,就不約而同的幾乎同時轉過身面對面摟抱接起吻來。在我的嘴唇和歐陽群的嘴唇接觸的瞬間,那種過電似的酥麻,那種柔美潤澤的美感,那種猶如尖利器物觸到敏感部位的震顫,我真的都以為天和地在旋轉了。   「然而,隨著動作的深入,當我的舌尖觸碰到歐陽群的牙齒時,尤其是我的牙齒在她的牙齒上全部滑過之後,我立即對這次接吻的興致全無,並且很快地假裝被人看見緊張地輕輕推開她。而歐陽群這個時候卻來了情緒,緊緊的抓住我不放。並且就近把我拉扯到一張椅子上,硬是非常主動激烈的和我接吻了十幾分鐘。她的口水流了我滿嘴。」   從那以後,不管歐陽群怎麼想盡辦法要跟我親近,我都或硬或軟的尋找各種理由或借口拒絕著她。歐陽群哪都無可挑剔,就是一想到她那口牙齒,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和她接吻了。   正因為有這層關係,我來北京之前把電話打給她;正因為有這層關係,我必須盡早跟她打招呼。否則,她知道我來北京沒有及時地告訴她,她會很有想法的。   「歐陽嗎?」第二天早晨,我小小的睡了個懶覺,睜開眼睛已經八點多了。我認真細緻的洗漱整理乾淨自己之後,撥通了歐陽的電話。「舟舟已經來到你的身邊。」   「舟舟?啊?方舟呀?你來了?來北京啦?」歐陽群驚訝中帶著一絲的喜氣。   「對呀。不歡迎嗎?」   「歡迎,歡迎。怎麼會不歡迎呢?什麼時候到的?」   「早晨。今天早晨從大連到北京的首個航班。早班機機票折扣多呀,才五折。」我怕歐陽群不高興,就對她撒了個謊。誰都願意做信息的第一個獲得著,誰都願意在對方想見的人中是第一個見面者。   「是像電話裡說的想在北京紮下一段時間嗎?」   「是的。或許是很長一段時間呢。」   「那好。我又多了一個去處。又多了一個酒友,又多了一個……」歐陽群說到這戛然而止。   「又多了一個什麼?」我緊接著盯問了一句。   「多了,多了一個,多了一個很要好的朋友。」歐陽群被我盯問得緊張起來,但她很快找到了台階。不過,我隱隱的感到,她這後一句沒有說出的話的真正含義。只是我這個時候還不能當她的面點破。   「好呀。我初來乍到,也需要咱們這些老朋友的幫助呀?」   「老感情了,那還用說?哎。你早餐吃了沒有?」   「早餐?啊。吃了吃了。」我一想,人家這個時候都上班了,我說沒吃,人家是來陪我還是不來陪我呀。讓人家為難的事情最好別做。   「你來他們知道嗎?」歐陽群問的「他們」,就是指我的同學們。   「不,不知道。」昨天我跟俞欣分手時,我已經跟她叮囑過了,別透露我來北京先找過她。聰明的俞欣,非常理解地點點頭。本來俞欣昨晚還要在我這裡過夜,可是我倆快吃晚飯時,她們老闆打電話來讓她過去,雖然俞欣沒說老闆找她可能是什麼事情,但我從她的神態上看,她跟老闆的關係已經很不一般了。我心裡想,也許今天晚上俞欣要在他們老闆那裡過夜了。然而,即便我這樣想,想到這真的可能是事實,可我的心裡卻沒有半點醋意,一點都不酸。   「啊。那好。你先別告訴他們。我手頭還有點事情要速辦,我中午之前趕過去看你。當然,東道主要請客人啦?」歐陽群幹練爽快的性格一點都沒變。   「好吧。歐陽。我等你。中午見。」   「好。中午見。拜拜。」   結束跟歐陽群的通話,我走出新興賓館。這裡由於緊靠著城鄉貿易中心和翠微大廈兩座巨型商廈,人流如潮,非常的熱鬧。   女人也瘋狂第四章   新興賓館的對面是西三環中路。路的東側仍然是那片建築工地。我到首都師範大學入學那年這裡就是這個樣子,我畢業那年也是這個樣子,可我五年之後再來這裡還是這個樣子。當年的媒體把這裡吹得可是天花亂墜呀。什麼亞洲最大的商業中心,什麼中國第一高樓,等等,我都有點忘了,反正看了很鼓舞人心的。可是,衛星放完之後,高射炮打完之後,一切都沒了蹤影,這樣一片好端端的商業寶地,就這樣閒置十幾年了。不知為什麼?   「先生,按摩嗎?」我從一家通信器材商店剛出來,一個臉上塗著厚厚的白色脂粉、脖子卻黑黃黑黃的年輕女子攔住了我。   「按摩?按什麼摩?」   「啊。先生不願意按摩,要其他服務我們也有。」   「你都有什麼服務?」反正我也沒事,隨便問問唄。   「打炮嗎?打炮80元。」年輕女子坦然回答。   我沒再問下去,一直往前走。   「先生,去嗎?你要有心去50,50元就行,保你滿意。」我仍不理她繼續走我的路。   「先生,你如果沒錢打飛機也行。打飛機30,30元打飛機很便宜的。」我還是不理她往前走。   「20,20元最低了。先生。哎,先生。」我本來早已經不理她了,可她還是跟在我的身後喋喋不休的拉著生意。   「這男人可真是的,幾十元錢都花不起。想玩又那麼小氣。」小姐在我身後抱怨著。   這小姐的膽子也真夠大的。在大街的光天化日之下就公開的拉生意。如果碰上便衣警察不就進局子了嗎?估計這些人碰上便衣警察的概率,跟抓彩票中獎的概率差不多。所以她們不在意。   我的左大腿外側麻酥酥的震動,有人打我的手機。我從褲兜裡掏出手機一看,是北京號碼,對,好像是歐陽群的號碼。   「喂,你好!」   「舟舟,你看這樣好不好?」歐陽群在話筒那邊說。「我上午真的很緊張。等我忙完了活,就已經很晚了。如果路上再堵車,到你那裡就不知什麼時候了。你現在如果沒事,就打個車到我這邊來。免得我在路上耽誤時間餓壞了你。再說我也想早點看到你呀?」   「啊。好的。你的具體地點在哪裡?」   「我在東三環,燕莎你知道吧?你肯定知道的。你在燕莎門前下車,下了車就給我打電話。我下樓接你。」   「好吧。一會兒見。」我看看表,差十分鐘就十點了。打上車,走到歐陽那,離吃中午飯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北京現在出租車的數量很多,滿大街的跑。可是檔次還不高。土了土氣的夏利,還稀里嘩啦地滿大街亂竄。在全國很多省會城市,甚至一般的中等城市,出租車最起碼都是桑塔納、捷達或者富康這樣的檔次。可是北京卻還跑著檔次這麼低的出租車,這與首都的地位和形象極不相稱。   同為直轄市,好在北京比天津還好一點。天津,簡直就是一個放大了的縣城。亂亂的街道,亂亂的行人,亂亂的汽車。汽車的檔次和縣城的檔次差不多。尤其是出租車,很多年前在北京大街上滿天飛的黃色麵包車,仍耀武揚威的飛馳在天津雜亂無章的大街小巷。看看那些黃色麵包車的車身,貼膠布的,拴繩子的,鐵絲擰的,沒玻璃的,車燈碎的,什麼形象的都有。只要四個輪子還能滾動,天津大街上就有他們的身影。北京,怎麼也比天津強多了。   可是,跟天津比也沒什麼意思呀。北京,畢竟是首都呀。就是現在換的「現代」出租車,應給說還可以,說得過去,可是車身那顏色真是太俗氣了。據說為了在一個車身上弄兩種以上顏色,汽車的生產廠家還費了不少的周折,還攻克了所謂的技術難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是費力不討好。一輛汽車車身上多種顏色,怎麼也沒有車身上一種顏色雅致。如果選擇一種與眾不同的顏色,又十分高雅明麗,那才能體現出北京的特色呢。可是現在你看,這現代出租車車身上的顏色,跟所謂的國際大都市的檔次有一絲一毫的和諧嗎?不知這方面的決策者的審美意識出了什麼問題。   正常從西三環到東三環用不了半個小時,可是這樣正常的情況幾乎很難碰到。除了在深夜或黎明的時間段裡,否則,誰也說不准什麼時間能夠達到目的地。   一小時十分鐘後,經過多次的走走停停,我在燕莎門前下了車。   我一看還不到十一點半,歐陽群一定正在忙著,最好先不要打擾她,讓她集中精力把工作上的事情忙完。   燕莎裡面跟我讀書時候沒有太大的變化。客流還是很洶湧的。北京東面住的富人比較多,所以東面商廈裡面的東西也比較貴。其實,這些動西,有很多都是從幾個大型綜合性批發市場進的貨。畢業回大連那年,我想給家裡人買一點禮物,就先逛了幾家著名的大商場。本來想兜裡揣著的一千多元錢會買一些不錯的東西,可是一圈逛下來,看什麼東西都貴得令我咋舌。   回到學校感歎的時候,被身邊的同學聽到。「你大頭呀,去那些地方買東西?」同學激烈的批判我。「你去批發市場買同樣的東西,比去大商廈要便宜百分之七十。」   「啊?差那麼多?」   「傻吧?你。快去看看吧。到那裡,你這點錢還真能買點像樣的東西。」我按照同學們的提示,來到阜成門外的天意小商品批發市場。   這裡還真是一個生活用品五花八門的世界。過日子用的東西應有盡有。我沒有逛商場的習慣,都是進了商場直接奔自己要買東西的櫃檯,看看差不多買了就走。我打算給媽媽買兩條紗巾,給侄子買兩件小衣服,在王府井幾個商廈看到的紗巾,我看中的都在兩百元以上,我都沒看中的最低還一百五六十元呢。小侄子的衣服就更令我招架不住了。也許商家摸準了消費者心理,都一個孩子捨得花錢,本來一件或者一套皺皺巴巴的四五歲孩子的小衣服,標價都是一兩百元,甚至三四百元。看得我頭皮都直發麻。   在天意,我驚奇的發現,同樣的紗巾,我講了講價,五十元竟然買了兩條。給侄子買的衣服,還是套裝,花了僅僅四十八元就買了兩套。這要在王府井的商店,或燕莎這樣的大商廈裡,估計我這一千元錢基本就全部交待了。而在天意這樣的批發市場,只花費了在大商廈花費的十分之一,就全部拿下了。這年頭,買東西還真的是一門學問。不過,有錢人願意充冤大頭,人家穿的用的就是錢,咱也沒辦法。   在燕莎裡盲目的轉了一圈,受到諸多售貨小姐的超常熱情,我仍然一分錢沒花走了出來。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差十分鐘就要到十二點了。我想這時候歐陽應該忙得差不多了。   「嗯。好的。你來的正是時候。咱燕莎門口的右側等我。我馬上下來。」我剛剛撥通歐陽的電話,我手機的聽筒裡就傳來了歐陽脆亮的聲音。看來,她已經忙完了自己的工作,正在專門的等我。   就算樓層高點,七八分鐘歐陽也該下來啦?可是我左等右等都不見她的身影。正在我伸著脖子東張西望的時候,一直纖細的玉手在我的眼前急速的晃動。   「嗨嗨。看什麼呢?眼珠子別掉出來。」我這時候還真的被一位絕色女子勾住了目光。這女子不論是長相還是著裝,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醉人的魅力和極強的牽引力。她所過之處,幾乎沒有哪個男人的眼球不被她控制。即使那些身邊跟著老婆的男人,也沒有一個能控制住自己不往這位角色女子身上盯視。   「你?你是?」眼前有一隻玉手在晃動,我急忙又十分不情願的收回投向那位絕色女子身上的全部目光。   「你的魂被勾走了吧?我是誰你還猶豫?」   「哎呀!歐陽呀!我知道你應該是歐陽。可是你可真的像變了一個人呀。」   「是嗎?那麼明顯嗎?」歐陽聽了我的話更是喜滋滋的。   「真的。歐陽,你的變化真的是太大了!我如果不知道你來接我,如果在其他地方咱們兩個走面對面,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認出你的。」   「那是變美了還是變醜啦?」歐陽知道我說她肯定是變美了,可她仍然要問我,是想讓我更明確的讚美她如今的美麗。   「美呀。真的是很美。」歐陽原來不僅牙齒不齊,牙床還有點突出。由於牙的問題導致臉的下班部突出,不論男人或女人,這張臉都不會好看。我看得出來,歐陽是經過牙齒美容了,專業點說,就是進行了牙齒矯治整形。這樣一弄,歐陽的臉形全變了,變得圓潤而嬌小。嘴唇也因牙齒的收斂,由外張變為內闔,真的如花骨朵般的美艷而俏麗。   「嗯。大家都這麼說。」歐陽非常自信的點著頭。   「當年歐陽要是這樣美麗,咱們班還不發生流血事件呀?」   「哼!還說呢。流不流血事件不知道。我當年要是這個樣子,有的人就不會總躲著我了。我那麼主動人家都不理我。」   「我明白,歐陽這是在發洩當年我不願跟她親近的不滿。」   「嗨。我不是怕傷害你嗎?」   「別胡扯!你不理我才是對我的最大傷害。我那個時候就明白你為什麼不理我了,可是我到醫院一問,牙齒矯治整形需要幾千元錢呢,那個時候對這些彷彿天價的醫療費哪能付得起?所以只有等畢業掙錢再說。只有等畢業,才可以實現自己隨心所欲的愛一個人或喜歡一個人的願望。否則,愛人家,喜歡人家,人家不理你,你也毫無辦法。」   「嘿嘿。嘿嘿。你這歐陽呀。還記恨我呀?」聽著歐陽的牢騷,我真的無言以對,只有乾澀的笑著跟她打著哈哈。   「走吧,別在這站著聊呀。我在家裡安排好了,走,去我家吧。」   「啊?在,在你家?你成家啦?」   「你指的成家是什麼意思?」   「結婚安家了呀?」   「安家就得結婚?不結婚就不能安家?你這觀念怎麼這麼老舊呀?」   「啊。你是自己弄了一套房子,過自己一個人的日子?」   「怎麼啦?北京這樣的女人很多呀。這有什麼奇怪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以為你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閃電般『發昏』了呢。」   「我?我幹嗎那麼傻?我才不找一個監督、干擾我的人呢。我想隨心所欲地好好體驗生活的滋味。我要體驗女人所能體驗到的人生各味。如果我發了『昏』,我的全部自由都要被剝奪。女人或者還有男人,一旦失去自由,其他什麼都談不到。」   「那你說在你家裡安排好了,家裡還有別人嗎?」   「有。我雇的保姆。負責我的一切生活事務。」歐陽得意洋洋的說。   坐上歐陽的車,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她居住的小區。小區裡很幽靜,花草樹木都安排得很有藝術感覺。   歐陽的家在二十層,電梯平穩而無聲。   「回來了阿姨?哦,你好!叔叔。」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的小保姆,怯生生的和歐陽和我打著招呼。   「阿姨,按你的吩咐,我都準備好了。我想出去一下,有什麼事情你打我的手機吧。我不會走遠的。」小姑娘說著隨手帶上門就出去了。   「這小孩,很懂事。」歐陽順嘴嘀咕了一句。我明白,歐陽所說的『很懂事』裡包含著多種意思。   「哦?這小孩的手藝不錯呀。做得這麼精緻。不亞於飯店的師傅呀。」   「那當然。我專門出錢培訓的她,那能差的了。在我這干幾年,回老家自己開個小飯店,當個小老闆,一輩子不是也過得挺好嗎?」   「行啊。歐陽。替下人想得很周到呀。」   「別。別說人家是下人。人其實都是平等的,沒什麼上或下。沒這些所謂的下人,咱們也當不了上人。上或下,是相依相存的。根據各自在社會上位置,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歐陽,看得出來,你是真的活得很明白了。」   「當然。活不明白只有自己受罪了。你看看咱們那些同學。結了婚,打打鬧鬧。離了婚,又反目成仇。何必呀?看咱,活的自自在在,瀟瀟灑灑。想幹嘛幹嘛。很滋的。」   「來。老同學,老朋友,干。」歐陽拿出他的「路易十三」,跟我喝了起來。   洋酒醉人,也有不小的後勁。一個多小時以後,我和歐陽都有意點醉意。   「吃好了嗎?」歐陽雙眼稍有朦朧的問我。   「很好吃。吃得很好。」   「喝好了嗎?」歐陽又進一步問我。   「很好喝,喝得很好。」   「那吃好了,喝好了,接下來做什麼呢?」歐陽的兩眼更加迷離起來。   「這……。」   「這,這什麼?裝清純是不是?」   「實際你想想,成年人活著不就是吃、喝、性嗎?現在,你在我這做完了兩件事情,另外一件事情你有興趣嗎?」歐陽的目光中有一點逼視的味道。   「都畢業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羞羞慚慚的?」我只慢了最多三四秒鐘,歐陽就急得訓開了我。   「歐陽。你問的都多餘。我怎麼會沒興趣呢?」我明確的做出了表態。   「這就對了。乾脆點兒多好。去吧。快去洗洗。」歐陽揚揚臉,用下頦指了指衛生間。   我像個馴順的孩子似的,乖乖的走向衛生間。   「哎哎。回來。穿那麼整齊進衛生間幹什麼?把衣服都脫了呀。」歐陽衝著我直喊。   「在外面脫衣服?」   「是呀?不可以嗎?」   「不大好意思。」   「你。我的舟舟。你可真夠虛偽的。一會咱倆一絲不掛地上床,和現在你脫了衣服進衛生間,這又什麼區別嗎?還不如這時候就痛痛快快的得了。」   「嘿嘿嘿嘿。還真有點不習慣。」我真的不太好意思。   「別囉嗦了,脫了吧。抓緊時間。」   我就當著歐陽的面,第一次將自己的衣服一層層的剝下來。脫到只有背心和三角褲頭時,我遲疑了。   「費勁!著急!」一直欣賞般的看我脫衣服的歐陽,這時站起身來到我的身邊,「刷」的一把扯下我的三角褲頭。嘴裡還嘀咕著。   「呵。裝得倒文明,想不到都起來了。」歐陽用手指很隨意的撥動了一下已呈高射炮態勢的我那東西。「快去吧,你的心裡比我急,裝著多不舒服。」   「嘻嘻嘻嘻。」我被歐陽弄得沒一點脾氣。   女人也瘋狂第五章   「行了行了。」我剛剛全身抹上浴液,衛生間的門就被推開了,歐陽居然也赤裸著走了進來。「也都不髒,沖沖身上的浮塵和汗漬就行了。幹嗎需要這麼長時間?」   我傻眼了!   「你給我洗!」歐陽命令似的看著我。   「我?給你洗?」   「怎麼啦?不願意呀?」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求之不得,求之不得,真是求之不得。」   「給你這麼好的差事還猶猶豫豫的。」歐陽嗔怪的跟我撒嬌。   我在大連的時候,許多娛樂場所也都去過,應該說也見多識廣了。可是在我這些女同學面前,怎麼顯得傻冒似的?   衛生間一面牆上都是清晰度特別高的鏡子,我和歐陽站在鏡子前面,兩具裸露的鮮活肉體,緊緊摟抱擠挨在一起。   「好看嗎?」歐陽問我。   「好,好看。真美。」   「有人說,人全靠穿衣服,人如果不穿衣服,就奇醜無比。這說法太荒誕!實際上,人,不穿衣服才是最美的。這是大自然賜予人的最美麗的肉體,單一的個體有很強的欣賞價值,兩性之間的肉體相互親暱糾結,更有欣賞價值。為什麼有關男女做愛的片子沒什麼情節人們也愛看呢?就是在欣賞兩性交合的過程中,也同時可以欣賞兩具優美肉體的屈曲變化,而人體的全部美妙之處,都在這個時候得以盡情的展現。」   「歐陽,你這幾年變的可真美!好性感好性感。」我從鏡子裡看到歐陽白嫩嬌美的裸身偎貼在我的懷裡,我那裡早已經不再是高射炮的炮筒,而成了垂直挺立的旗桿。   「是嗎?想嗎?」歐陽以淡淡的口氣問我。   「想。好想好想。」我真的有些不能自制的感覺。   「那先想著吧。總得要給我洗完澡呀?」歐陽作出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   「那好。來。我給你洗。」我的話音剛落,歐陽就像全身無骨似的伏在我的身上。   「哎哎。寶貝,別倒了,別倒了。」我急忙把她抱起來。   歐陽豐滿的圓臀被我托在手上,沒有半點下垂的雙乳,在我下頦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微微顛顫。   我抬腿邁進有按摩功能的寬大浴盆。輕輕的蹲下來又慢慢的坐下。歐陽就這麼老老實實的在我的懷裡一動不動。   我靠在浴盆的邊沿,歐陽就半臥在我的雙腿上。   「歐陽,你坐進去我給你洗好不好?」我那裡已經有崩裂跳動的強烈感覺,渾身如烈火烘烤般的灼熱。   「不成。」歐陽撥浪鼓般的搖搖頭。   「為什麼?你不想?」   「不想?怎麼會不想?不想我把你領家來幹什麼?」   「那坐進去我給你洗澡多好?兩不耽誤。」這時候我已經急不可待了。如果懷裡是位小姐,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就不由分說的給她進去了。可在歐陽面前,在所謂的良家婦女面前,太粗魯會效果不好。所以我還要極力控制著跟她商量。   「我就不。我就要洗完澡。」歐陽裝作生氣的樣子。   「你剛才還說我洗那麼細幹什麼。都不髒,只是沖沖就可以。輪到你,怎麼把洗澡看得這麼重呀?」   「你傻呀?洗澡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做愛的過程中愉悅身心。可是……」   「可是什麼?」   「我就要急急你。」   「為什麼呀?」   「為什麼?你還問為什麼?」歐陽變得似乎嚴厲起來。   「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我多想你!多少次我都想要你。可你硬是迴避我,不理睬我。不跟我好倒也罷了,可你跟多少女孩都上了床呀?以為我不知道?」到這個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歐陽今天是要懲罰我呀。   「對不起,對不起。歐陽。我……」   「別不好意思。你們這些傢伙都不是好東西。都是挑三揀四的。」歐陽說到這,我想起來了,她在最後一年的下半年,和另外一個班的男孩子好了。可好到什麼程度我並不知道。不過,聽她現在的口氣,似乎也作了很大的投入後被拋棄了。   「『這些傢伙』是什麼意思?」   「不願提他。他比你壞多了。他不真心喜歡我卻把我騙上了床,拿我過完癮之後畢業就甩了我。可你不喜歡我也不佔我的便宜,不拿我開涮,所以你比他要好得多。可是那個不要臉的傢伙,一次我們在北京同學會上見面後,他見我跟以前有很大的不同,那天晚上非纏著我要到我家裡來重溫舊夢。甩都甩不掉。死皮賴臉地跟我到了樓下,我一看也擺脫不掉他,就想狠狠的涮他一下。讓他以後永遠死了這條心。」   「你怎麼涮的他?」   「我讓他上樓,做出同意跟他做愛的假象。當我從衛生間出來,剛剛坐到床上,他那裡直立著發瘋般撲向我的時候,我使足力氣雙腳把他揣下了床。正在他驚奇萬分直愣愣的看著我的時候,我家的房門『砰』的一下開了。兩名保安衝進來,把他連衣服帶人拖了出去。我在衛生間裡給保安打的電話,他根本不知道。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來騷擾我了。」   「我的天呀!今天的我不會成為那天的他吧?」我真的有些惶恐的問歐陽。這年頭人心難測變化快,誰知道歐陽記恨我當年沒跟她上床到什麼程度呀?她如果真的給我也來那一手,那可夠背運的。而且這種事情遭了戲弄還沒出說理去。   「哈哈哈哈哈哈。你還害怕啦?真的害怕啦?我都明顯的感覺到了。你的『小弟弟』都蔫巴了。」歐陽大笑著奚落我。   「我當然擔心啦?你再弄兩個保安來對付我,我也只能吃啞巴虧呀。」我的「小弟弟」不作主,撒謊也沒用,我只好承認真的被她的講述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哈哈。壓在我心頭多年的一口氣,今天總算出來了。好爽好爽。」歐陽的開懷大笑,即使她結實的青春肉體,也被這大笑震得抖抖亂顫。兩個水靈靈的玉乳,更是波生濤動。   「好哇!歐陽。你就這麼戲弄你的老同學。你真是太壞了!」歐陽那張我當年極力迴避、而今充滿強力誘惑的紅唇,被我瘋狂的吸進嘴裡。同時,我的手攥住她的雙乳輕柔。   「嗚,嗚嗚。不,先不。」歐陽被我堵得嚴嚴實實的嘴裡「嗚嗚」著,兩隻手用力的推擋著我。   「怎麼啦?怎麼啦?出了氣了,報復完了,還不來真的呀?」我真有些急不可待了。   「別急。急了不舒服。你,還得給我洗澡。」歐陽的話不容置疑。   「好好。那就快點兒洗,快點兒洗。」   「來。我教你。」歐陽扭過身子,打開淋浴噴頭,然後拿過浴液遞給我。「從脖子到腳慢慢塗抹,不准偷懶,不准厚此薄彼,不經過批准不准輕舉妄動。」歐陽約法三章完了以後,就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兩條玉腿分開,騎在我的兩腿上,等待著我為她服務。   這麼一個美妙的肉身面對面的坐在一起,對一個男人的耐力真是太強的考驗了。如果我昨天不是跟俞欣激烈的作戰兩次,今天面對這樣一具圓潤豐滿的肉體,即便不像對待小姐那般粗魯,我也絕不會控制到這個時候。   「啊。啊。啊呀。」我一邊往歐陽身上塗抹著浴液,歐陽一邊隨著我的手動,發出令人渾身發顫的呻吟聲。這聲音很純,很正,很夠味。看過的毛片中,上過床的小姐中,會呻吟的不少,但能夠像歐陽的呻吟這樣,有這麼強刺激力和穿透力的並不是很多。我那個被歐陽嚇得疲軟的「小弟弟」,早已又精神百倍地挺立起來。   我的手劃過歐陽纖巧白皙的脖頸,我的手劃過歐陽柔美細嫩的肩胛,我的手劃過歐陽的絨毛毿毿的腋窩,我的手劃過歐陽彈性十足的乳托,我的手劃過歐陽微紅淡紫的乳暈,我的手劃過歐陽硬挺翹立的乳峰,我的手劃過歐陽光華平潤的小腹,我的手劃過歐陽神秘莫測的三角地帶,我的手劃過歐陽兩條大腿連接處讓人遐想無邊的縫隙……   「啊!舟舟。來。快來吧。我要。我要。我馬上要你!」一直都「啊。啊。呀呀」的歐陽,突然大叫一聲,抓住我的「小弟弟」,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地抬起身,把我的「小弟弟」吞進了她的體內。   「啊耶。」歐陽叫喊的同時,我也不自禁地叫了一聲。   正在我為歐陽突然的動作驚喜的時候,不知歐陽動了浴盆的哪處開關,浴盆四周的洞眼中,一起往外噴射各種各樣的水流。一時間,水流在浴盆中扭曲翻滾,歐陽優美的肉身在我的身子上翻滾。水中做愛,這次算開了先河。   水的阻力和浮力,使水中的做愛要比在空氣中做愛付出更多的體力。從歐陽那個寬寬大大的浴盆出來,我連抱起歐陽的力氣都沒有了。歐陽也勉強站立。我們倆只好互相攙扶著,各拿一條浴巾,有氣無力的給對方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舟舟,你還可以。」歐陽的眼神裡透著非常的滿意。   「你也好厲害。」我從心裡讚賞歐陽做愛的技巧和激情。   「古詩說: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老百姓說:寧吃一次干的,不吃百次稀的。舟舟。我在學校時雖然沒得到你,可今天這一次卻完全可以彌補過去的損失。這就跟很多夫妻做愛一樣,經常的甚至是每天的做愛,都變得機械和程序化。這種生動鮮活肉體的交合,一旦機械和程序化,就會非常的乏味和動物性。動物性的交合純粹是一種原始的衝動。而人類的交合,除了原始的衝動外,更重要的是精神的享受和心理的愉悅。我,還有和我一樣的女人,沒有結婚似乎影響了做愛的頻率,似乎缺失兩性親密帶來的快感和享受。其實,我們每次做愛,都是在自己極度需要的時候,在充滿著強烈激情和渴望的狀態下進行的。這時候的做愛,才是神仙般的境界和天堂般的美好。而結了婚的女人,不論自己想不想這方面的事情,不論自己身體是否舒服或情緒好壞,只要男人需要,就是在不願意,也要為難著自己,為男人盡作為妻子的最基本的義務。肉體被男人役使著,心理和精神卻被男人摧殘著。也許正是這樣的原因,咱們的同學、還有咱們同學的妻子,才有那麼多都主動提出和老公離了婚。」   「你肯定她們離婚的原因都是因為性?」我想看看歐陽到底怎麼看這個問題。   「是呀。這還有第二個答案嗎?過去人們離婚,多數是因為物質生活上的問題,因為婆媳之間的關係緊張,至於夫妻性關係的好壞,女人性心理是否得到有效和真正的滿足,根本沒有人關心,甚至沒有人會顧及。現在可不同了,物質生活方面,幾乎沒有什麼愁事;婆媳關係,由於都是分開居住,矛盾也沒有從前那麼激烈和不可開交。所以都不是問題。關鍵是今天的女人漸漸懂得了尊重自己的感受,漸漸懂得了追求應該屬於自己的幸福,漸漸懂得了應該為自己的感受盡量活得精彩一些,不再僅僅作為男人的附屬品,為了滿足男人的需要而犧牲奉獻著自己。」   「我說歐陽,你今天不是在給我上女人解放課吧?」   「不是,你用不著我來上這樣的課。你堪稱這方面的專家了。只是你對北京女人今天的心理變化和精神需求不是很瞭解。我呢,就順便說說。」   「你平時跟咱們班的同學哪幾個來往最多?」   「男同學祝金平、齊延剛。女同學董嬌、柳艷艷、常甜甜。」   「哎。祝金平和董嬌怎麼樣啦?他倆可是咱們班的金童玉女呀?」   「金童玉女如今也勞燕分飛了。」   「離多久啦?」   「結婚不到十個月。」   「他們兩個具體是什麼原因?」   「祝金瓶自從調整了崗位,牛著哪。在全國各地他們系統內到處跑。整天吃喝嫖賭、醉生夢死,就是回到北京也不斷的有應酬,每個月沒幾天在零點之前回家。男人有事業是應該的,可是整天這樣渾渾噩噩的混日子,女人、尤其是像咱們知識型的女人,最看不慣這樣的酒囊飯袋。況且由於他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混得都透支了,哪還有精力、體力和心思各跟董嬌親密?心理上的厭煩,加上長期得不到性方面的滿足,董嬌決然的提出和祝金平離婚。我們得到這個消息,都支持董嬌的選擇。憑什麼男人在外面胡作非為,女人就該在家苦熬強忍?」   女人也瘋狂第六章   「祝金平知道你們支持董嬌和他離婚嗎?」   「知道。我們也不瞞著他。明確告訴他我們就支持董嬌。他苦笑,很無奈。又不敢傷害大家。其實,他有失落,因為男人都是一個德行,都希望佔著嘴裡的,抱著碗裡的,還緊盯著鍋裡的。嘴裡的失去,肯定有些捨不得。但閒不著的祝金平不會因此受到太大的影響。他也樂得重新過上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因為沒離婚時,無論他怎樣在外面鬼混,家裡的董嬌總是他的心理障礙,可是離了之後,這種障礙就徹底不存在了。從某種程度上說,董嬌提出離婚,對沉醉在現在這種生活狀態中的祝金平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   「歐陽,按你這種分析,離婚,對祝金平和董嬌來說,都是好事啦?」   「對呀。離婚,對雙方都想離婚的夫妻來說,就是好事情呀。是夫妻雙方各自對另一方的解放呀。所以現在有人建議,結婚證書是紅色的,離婚證書為什麼是綠色的呢?也應該是紅色的呀。因為離婚相對於痛苦的或不如意的婚姻來說,也是一件喜事呀。」   「嗯。新。觀念新。很有道理。」   「你不去看看他們?」   「當然。肯定要看呀。我要在北京待上幾年或根本就不走了,所有同學肯定要看到呀。」   「以後當然。我說最近今天你都想看誰?」   「你經常聯繫的這幾位我最近都想聯繫一下。」   「不會是因為看董嬌離婚又想乘虛而入吧?」   「也別說主動還是不主動,我要看對方什麼態度。對方有意思,我不拒絕;對方沒意思,我不強求。」   「呵呵。還挺有紳士風度的嘛。假如別人心裡想,又想讓你主動時怎麼辦?」   「那也要從對方的眼神、眉目、舉止判斷人家是真的想呀,否則,冒昧了多不好。這種事情,決不能勉強,勉強了就太沒意思了。」   「今天我勉強你了嗎?」   「對男人來說,女人沒有勉強之說。對女人來說,男人勉強的可不少。當然,很多女人是心裡願意,表面上還裝作不願意,那是另當別論的。」   「哪種女人表面上裝作不願意,心裡又願意?怎麼區別?」   「男人主動時她扭扭捏捏,推推擋擋。男人如果被他的假象嚇退,她心裡會直罵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可當男人對她長驅直入時,一旦接觸到實質階段,這女人會激情四溢,狂蕩不止。配合得天衣無縫,交合得痛快淋漓。」   「看來你在大連也沒閒著。對女人瞭解得可真細緻。如果不是真的經歷過跟許多女人的親密接觸,你總結得不會這樣精闢。」   「這感覺不是回大連才有的,在校時就有了這樣的感覺。有這種表現的女人多數集中在未婚者和已婚者。離異者往往沒這樣的過程,她們會像男人一樣來得很快,折騰得很瘋狂。需要、報復和發洩集於一身。」   「那我這樣的未婚者你怎麼看?」   「你這樣的未婚者,比一般的未婚者開放,比多數已婚者輕鬆,比離異者心態平和。所以你是剛柔相濟,疾緩結合,收放自如。」   「你這傢伙,真把女人琢磨透了。」   「董嬌現在的情緒怎麼樣?」   「看看?惦記上了吧?放心,沒什麼影響。結婚離婚,現在很多人都不太放在身上。我們這些同學聚會,祝金平和董嬌出現在同一個場合,仍然說說笑笑,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   「董嬌這幾年變化大嗎?」   「挺大的。結婚後比以前白淨多了,還豐滿的一些。小少婦很能吸引男人的目光呢。」   「她現在自己生活嗎?」   「對呀。離婚不就是為了找會失去的自由嗎?還不自己痛快痛快?」   「你們呀。真的都為自己活著了,我也搞不清這是時代的進步還是倒退。」   「時代的進步和倒退對我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自己這一生要活出自己的滋味來。短短的一生,活得沒滋沒味,那可白來這世界上一回。這次來了這個世上,還有沒有下次誰知道?即使有下次,說不定還要多少萬億年呢,太漫長了。還是好好享受這次生活的滋味吧。」   「歐陽,這輩子有沒有嫁人的打算?」   「幹嗎?你不會向我求愛吧?」   「嘿嘿。哪敢。」   「那你這輩子有結婚的打算嗎?」   「婚,還是要結的吧。」   「猴年馬月?」   「對,是猴年馬月。」   「那好。咱倆都猴年馬月吧。」   「好哇。」歐陽兩手捧住我的臉,像團麵團似的左右高頻率的搖動著。   「哎呀。你。真淘氣。」   「不結婚,就是孩子。是孩子哪有不淘氣的?」歐陽的樣子調皮有可愛,這樣的神情,在結過婚的女人身上很難看到。有一些大齡女可愛,就是可愛在她們沒失去頑童的天性上。   「哎。舟舟。今天晚上住我這?」   「還想我呀?」   「那要看晚上的情緒好壞了。」   「住你這?那我賓館的房間不是白花錢了嗎?」   「看看你,有美女陪著度良宵,還想著那點兒房間費,真是農民意識。分不輕哪頭大小。」   「哎哎。歐陽,說點正經的。你這麼優秀,浪漫的時候沒碰上過有頭有臉的什麼人物?」   「你幹嗎?不會打聽我的隱私吧?」   「你的隱私?我不敢打聽,也不會打聽。只是我在這裡留下總要有碗飯吃吧?」   「咳咳。你看我,怎麼只顧和你快樂了,把這事情給忘啦?說吧,你有什麼要求和打算?」   「我?還干自己的老本行吧。有新聞出版單位最合適了。你在這樣的單位有相好的嗎?」   「我想想……對。想起來了。那老白是某某時報的,我們兩個耍過幾次。我找他說說去,好像前段時間他們還真招人了。」   「這個老白是報社的什麼官呀?」   「社長唄。別的官能決定要不要你嗎?」   「能問問怎麼認識的這個白社長嗎?」   「你如果淘去我跟他的底細,以後你在他手下很不利於我們的接觸呀。」   「你們還沒夠呀?還想進行持久戰呀?」   「這傢伙雖然比我大了快20歲,但床上的氣勢可不比你差。過程中一些細節還是很有情調的。很多方面比咱們同齡人強。」   「歐陽,你真的開放的可以。」   「錯誤。你的說法錯誤。不是我開放得可以,是現在我們這個階層的女人們開放得都可以。」   「真的?以後我要驗證一下。」   「以後你想不想驗證都會很自然的驗證到。生活,已經走到了這個階段。我們不過是適應了現實的生活和自己的感受。」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跟這個白社長認識的。」   「極簡單。上網聊天。」   「網上釣的?」   「不是我釣他,也不是他釣我。是我們兩個互相釣。那個星期一下午,我沒事,就上網聊了一會兒。不到兩分鐘時間,那隻小企鵝就跳動起來。我點開一看,一隻鮮紅的雙唇出現在頁面上。網名是『喜歡豐滿女人』。」   「你的網名是什麼?」   「我隨便瞎起的,叫『花枝亂顫』。夠誘人的吧?」   「你們兩個這網名都夠刺激的。」   「對這種網名的男人我有種本能的反感。一般上來說兩句就聊性。就急不可待的要約你上床。可這個『喜歡豐滿女人』還比較文雅,上來就跟我聊起了唐詩宋詞。而且百問不倒,最後我都翻書難為他了,楞是沒把他難倒。我覺得這個傢伙還真有一套。可問他是幹什麼的他就是不說。網上聊天遇到這樣的情況很多。我也不再追問。」   「那怎麼就到了上床的程度了呢?」   「你非要刨根問底?」   「既然你沒隱瞞我,把這個老白供了出來,那就乾脆竹筒子倒豆子來個痛快的得了。」   「說實話,跟我聊天的男人不少,幾乎都向我提出過上床的要求。我知道這班傢伙都這個德行,在網上一般開開玩笑也就罷了。可是我每個月有幾天都特別的想那事,那幾天的我,很少能抗得住誘惑。」   「哪幾天?哪幾天?快告訴我。我好把握時機。」   「去你的。不用你把握。以後我想了會及時叫你來。」   「這等美事我會招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   「美吧,你。這麼漂亮誘人的大美女,整天嚴陣以待為你準備著。」   「這北京,我是絕對不走了。嘻嘻嘻嘻。哦,多了。那老白是怎麼誘惑你的?」   「他似乎是有第六感覺。那天他上來就說:」我想要你。『我裝糊塗,問他:「你想要我什麼?』他說:」要你那寶貝。『我說:「我沒有寶貝』。他說:」你有『。我說:「我有寶貝你怎麼知道?』他說:」你整天帶著滿街跑,誰不知道?『我說:「你說我的寶貝在哪裡?』他說:」在你兩條豐滿的大腿之間黑亮亮的毛毛中間。『你說這傢伙騷不騷?「   「嗯。夠騷的。」   「我說:」這寶貝不能給你。『他說:「給我保證你不會後悔。』我說:」你那麼自信?『他說:「我想,你也很需要我。』我說:」為什麼?你怎麼看得出來我肯定也需要你?『「他說:」女人如果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早就不和男人聊這個話題了。只要女人有興趣聊這個話題,就是她已經很需要這個事情了。』你說這個老騷貨對上網的女人瞭解得透不透?「   「透。他說得很有道理。」   「這老傢伙聊天時能說這樣的話,我覺他這方面一定有非常強烈的慾望和很豐富的實踐經驗。既然她那麼有文化品位,和他玩玩也會不錯。於是我說:」我很醜的。『他說:「在男人眼裡,女人沒有醜俊。只看有沒有性感。對男人來說,有性感的女人才是最稱心如意的女人。』我說:」假如我沒有性感呢?『他說:「在我的心裡,你已經是很有性感的女人了。』我說:」為什麼?『他說:「因為跟你聊天,我已經都有了非常強烈的反應。現在的你,只是我激情迸射的一個載體,只要你是一個完整意義上的女人,在你身上,我都會達到我想要達到的目的。至於你的美醜胖瘦,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我一聽,這老傢伙真的已經憋得缽滿盆溢了,來了肯定會爽。為了讓他激情更旺,我還要吊吊他的胃口。我說:」你年齡大我好多,怕你滿足不了我。『他說:「這你可大錯特錯了。我現在可是如狼似虎的年齡。不給你進去你是不知道,給你進去了你才知道太奇妙。』接著,這傢伙給我連續發了十多幅有強刺激感的中外男女動態做愛圖片。」   「QQ上還有這樣的圖片呀?」   「啊?這你還不知道呀?你盡來真的了,這都沒有見過呀?」   「沒有。」   「本來我跟她聊得都很有反映了,他傳過來這些圖片我一看,天哪!我真的已經不能自制了。這老傢伙知道我看了這個後會有明顯的反應,緊接著就說:」我今晚去你哪。等我。『我已經等不到晚上了,急忙說:「要來就快點,半個小時以內到。過時不候。』他說:」哎呀。我一會兒還有一個小會。『我說:「不來算了。』他急忙說:」別。別別。小姑奶奶。我今天就要進你。算了。我告訴秘書通知,那個會不開了。改日吧。等我。半個小時以內我肯定到。『我說:「好吧。』這傢伙真是急得不成,只二十多分鐘,就開著奧迪來了。」   「北京不是很堵車嗎?他來的怎麼那麼快?」   「那個時間還沒到高峰,離下班還有一個多小時。正是車最少的時候,再加上他也憋得猴急,就在最快的時間趕來了。」   「這老東西還真有興致和精力。」   「人們不說『權力是最好的春藥』嗎?像他這樣的年齡,身體正棒,再加上權力這劑春藥,跟女人上床,就成了他們吃喝拉撒之外最重要的事情了。」   「對。你說得有道理。」   「從聊天下線之後,就進了衛生間。我從衛生間出來,剛剛換上一身新鮮的內衣,噴灑完香水,門鈴就響了。我也擔心這老傢伙腦滿腸肥的渾身贅肉,或者窩窩囊囊一副書獃子相。結果從防盜門的貓眼往外一看,我真的渾身震動了一下。好高大威猛的男人。『你好!喜歡豐滿女人。』他彬彬有禮:」你好!花之亂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們兩個相對開懷大笑。就像老朋友見面,沒有半點的生疏和不自然。接下來的事情你都能想得到,我就不必說了。「   女人也瘋狂第七章   「幹嗎?不好意思說啦?」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只是沒必要說了。你想都會想得到。如果你做得還不到位,你看過的毛片,總可以滿足你對我和老白在一起折騰的想像力吧?」   「咳!我還等著聽精彩細節呢。沒想到剛到精彩的地方突然停電了。」   「如果跟別人的事情,我給你講講也沒問題。我跟老白的床帷之事,被你知道得太具體,你看他總會想到和我在一起的動作和神態,那會影響他在你心目中領導者形象的。」   「看來,你跟老白已經從純粹的性愛昇華到感情的層次。你都知道為他著想了。這說明,性多了,愛也是可以產生的。」   「你不知道,老白真的很會體貼人。做得也非常到位。跟他做,精神、心理、身體,都會後的極大滿足。」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藉著誇老白貶損我吧?」   「不,不不。我可沒這個意思。你們兩個,兩種不同的風格,是不能往一塊兒比的。我都喜歡。我都需要。彼此不能代替。」   「嗯。這還差不多。」   「你美你的,他美他的,我在你們中間美。咱們各得其所。讓所有人都盡興快樂,這才是完美的生活。」   「歐陽呀。真有你的。你已經從自在變為自為了。玩的真是有滋有味,游刃有餘呀。」   「這樣的生活只有自己為自己安排。靠別人,永遠不會把這方面安排的令自己滿意。」   「開竅。開竅。這趟北京沒白來,跟歐陽上床沒白上。看來以後還要多多上。」   「有本事你現在再上呀。」歐陽的體內,真是有用不完的能量等帶著釋放。也可能,她對我說著跟老白上床的事情,又被當時的情景激起了慾望。   「還來呀?」   「怎麼?不至於空了吧?」   「怎麼會?我怎麼著也是正當年呀。」我一想到老白比我大了快二十歲,還讓歐陽如此的滿意呢,我怎麼也不能輸給他這樣一個半大老頭子呀。只是我對歐陽在性方面如此的不知饜足,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對男人來說,女人床上的力量就是大。如果哪個女人不僅床上有力量,而且她很會利用這種床上的力量,那她在男人的世界裡,肯定會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歐陽只跟老白打了個招呼,我就被通知兩天後上班了。   這家報社在天壇附近。在北京的二環以內,可以說是天大的地利。報社不僅工作環境不錯,還有自己的宿舍。雖然如此,求仍然大於供。留北京的外地人,剛畢業的大學生,誰不想有個安身之處。可是報社暫時還不能完全滿足。有的人來了半年多還自己在外面租房子。   令我驚喜的是,我去報社辦公室報到的同時,部主任獨立的辦公室和一個人居住的單身宿舍的鑰匙都給了我。真想不到,歐陽上網聊天一次偶然的風流,竟給我提供了這麼大的便利。生活中,真不知道什麼人的什麼行為,會為自己和另外的人帶來什麼樣預想不到的結果。   這老白,或者說這白社長真的是一表人材。幾乎一米八的身材,挺拔威武。臉部稜角分明,目光嚴而有慈。說話不緊不慢,有板有眼。   「方舟。好。歡迎你加入我們這個團隊。你為我們這個生機勃勃的團隊,又帶來一股生機勃勃的力量。你的作品我都看了,筆桿子,真是一支不錯的筆桿子。好好幹吧。這裡有你施展才華的天地。只是怕你自己不努力呀。」   「謝謝白社長。請您放心,我會非常珍惜您給我的這次機會。不會讓您失望。」   「這是最基本的。人,實際每天每天都在書寫著自己的歷史,都在完善著自己的角色。在人生的舞台上,你是個什麼角色,你是個什麼樣的演員,都是靠你自己來創造和實現的。我,或者說外人,只是為你,或別人,提供了一次登上這舞台的機會。至於怎樣表演,那就要靠自己了。」白社長語重心長的告誡我。   「是的。是的。白社長言簡意賅,字字千鈞。我會銘刻在心,用實際行動來落實。」我連忙表態。   「你不必跟我客客氣氣。咱們搞新聞的人沒大沒小。工作上要遵循一定的次序,那不能含糊,至於工作以外嘛,就肩膀頭一邊齊了,隨便點兒更好。」白社長的臉上充滿了慈善。我心裡真的很溫暖。這樣的老同志多情,這樣的老同志對女人感興趣,真是一點都不會令人驚奇。   剛來到北京,剛來北京就在這家很有影響的媒體混到了部門主任的職位,我心裡很美很美。可是一想到這不是靠自己的真本事考進來的,而是靠女同學的裙帶關係達到的目的,我的心裡還有點兒不是個滋味。知識分子骨子裡的清高,多多少少還會時不時的冒出來。只是思想歸思想,現實歸現實,生存,永遠是第一位的。尤其在這樣一個物慾橫流的年代。   我已經記不清這樣的話是我自己寫過還是在哪看過:「一個效益和條件很好的單位,會吸引眾多的美女加盟;有眾多美女的地方,一定是最適合人們生存和娛樂的好地方。」這話如果我說過,那我會認為自己很偉大。如果是我在哪看過,那第一個說這話的人,我會同樣認為他偉大。   令我興奮和振作的是,這家時報的美女真是太多了。同時,一個疑問也產生於我的腦際:自己手下如此多的美女,這白社長幹嗎還要通過聊天到外面去釣女人呢?就像人們經常有這樣的疑問:某某的老婆長得那麼漂亮,他找的情人比他的老婆可差多了,他到底圖的什麼呢?   老白真得很有能力和水平。把這樣一家比較大的報社管理得井井有條。就像一架高速運轉的機器,源源不斷的滾動出京城老百姓喜聞樂見的報紙來。而老白自己,我也沒發現這傢伙有多忙多累,整天小頭梳得亮亮光光,一絲不亂。經常帶著悠閒的神情跟編輯記者們打著哈哈。可他手下的人們,一個個卻撅著尾巴為他賣命,這老東西不知有什麼高招兒。   搞新聞的人天生的本事都自來熟。我來到這家報社,幾乎就沒什麼熟悉和習慣的過程。工作沒說的,輕車熟路,在哪裡都是這一套。人和人之間嘛,見面就算認識了,隨著時間的延伸,自然大家就成為了熟人。   「哎。方舟。」報社不像機關,都不習慣互稱職務。都是直呼其名。我到報社上班的第一個週末,部門裡三十歲左右的女編輯就這樣稱呼我。   「你好。薇薇。」薇薇姓程,我姓名加在一起兩個字,人家叫我只好姓名一快叫。可是人家姓名三個字的,咱就不能姓名一快叫了,那顯得多生分不親切呀。「你有事嗎?」   「你指的事是公事還是私事?」程薇薇有些挑逗意味的看著我。   「我不知你是公事還是私事。」我像很認真的回答她。   「你在大連那家報社一天就這麼嚴肅?」   「我?嚴肅嗎?」   「還不嚴肅?我都不敢繼續問你了。問你有沒有事,就包括了公事和私事。有事就有事,沒事就沒事,直截了當就完了,還繞彎子。」程薇薇好看的雙眼皮上下一合,剜了我一眼。   這就是女人在男人面前的優勢。女人這麼剜男人一眼,男人還挺受用,兩個人的關係說不定會因此變得微妙起來。如果男人這麼剜男人一眼,那這兩個男人的關係不是掰了,也會變得比較生分了。   「好。我現在就調整得親切一點。」我笑了笑,伸出手和程薇薇握了握。女士都這麼主動跟我接近,我還裝什麼孫子呀。   「這就對了。整天老是繃著,多累呀。」   「嘿嘿。我不是剛來嘛。」我乾澀地笑笑。   「說句痛快話,今晚你到底有沒有事?有事你去辦事,沒事我能不能有幸請請你?拍拍你這個新領導的馬屁?」程薇薇看我挺順應她,就又大大的向前進了一步。   「一男一女在一起,請客應該歸男士吧?」   「如果你願意花錢,請客還是我,你買單就是了。」程薇薇壞壞的一抿嘴。   「那好吧。」我的話音未落,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跟你老公請假了嗎?」我也不知道我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問了這個問題。   「你問這個幹什麼?」程薇薇歪了歪腦袋說。   「關心部下唄。部下為了陪我吃飯,引起家庭矛盾我可擔待不起。」我有意強調家庭矛盾問題。   「不該你關心的問題你就不要關心了。這不是關心的問題。我既然想請你吃飯,我就會安排好相關的一切問題。你只管接受邀請就可以了。事無鉅細的男人,女士不會喜歡。」這個時候,真的分不清誰是領導了。我被部下訓斥,心裡還很舒服。男人,就是個賤東西。   說真的,程薇薇的確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的女人。不高不矮,勻稱飽滿,伶牙俐齒,乾淨利落。她這樣很有把握的邀請我,肯定細心的她這幾天也發現,我的目光經常在她的身上溜來溜去,看明白了她已經對我構成了很有誘惑力的吸引。否則,她不會這樣貿然請我的。女人中,像程薇薇這樣結了婚,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的少婦,是最有魅力也是最解風情的。但在我剛剛來一個星期的時候,程薇薇就請我,我是沒敢往太深處想的。   一位女士主動請一位男士,是要有很大決心和勇氣的。這個時候的男人,不論什麼原因,也不論喜不喜歡這個女人,都要很痛快的接受女士的邀請。否則,不僅會大大傷害了女人的心,還有失男人的紳士風度。當然,程薇薇請我,那是我巴不得的。跟勉強顯示紳士風度不可同日而語。   「方舟。你愛吃什麼口味?」坐進程薇薇的賽歐,她就徵求我的意見。   「隨你。我什麼口味都可以。」事實上我吃什麼都行,即使程薇薇領我去了不合我口味的飯店,只要有風韻迷人的少婦陪伴,飯菜還值得去關注和在意嗎?   「說話。」程薇薇又命令我。   「真的,我吃什麼都香。只要合你的口味,我,都沒問題。」   「好。請這樣的客人倒不用太費心思。」程薇薇鬆了汽車手剎,直接掛上二檔,就朝著王府井方向開進了。   這小娘子車開得又快又穩。並道超車一次完成。直弄得整天在路上穿梭的「的哥」們搖著頭沒脾氣。   「就在這吧。可以嗎?」在宣武門全聚德烤鴨店門前,程薇薇只三兩把輪,就把車穩穩準準的弄進了車位。在停車場裡整天指揮車輛的小伙子,在這方面見多識廣,都對程薇薇利落的動作刮目相看。   「太奢侈。」我對著正為倒車得意的程薇薇說。   「吃個烤鴨就奢侈啦?你也沒見過大世面。」這男女熟悉起來有時比登天還難,有時卻易如反掌。從程薇薇向我發出邀請,到出現在全聚德烤鴨門前,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我和程薇薇的關係,已經奇妙的發生了質的變化。她說話的口氣,儼然我的老婆或情人。而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還顯得很自然。   「嘿嘿。」我對著程薇薇傻笑笑。程薇薇非常隨便熟練地雙手拉著我的左臂,走進這家最有名的烤鴨店。   「對不起,先生。您二位訂坐了嗎?」身材高高,曲線迷人的領班小姐,和藹可親的問我。她以為來這裡肯定是先生領女士,不會是女士領先生。我把下頦往程薇薇身上揚了揚。   「沒訂。」程薇薇冷冷的說。   「啊。那對不起。沒位了。要等。您先領號好嗎?」美麗的服務小姐似乎天生就不會生氣。   「沒等過。」程薇薇依然沒有表情。   服務小姐什麼人都見過,知道眼前這女人不是凡客,就仍然陪著笑臉站在一邊。   「某經理,我,薇薇。沒坐啦?我可領客人來了。」程薇薇打起了手機。「啊。好好。沒問題。謝謝你啊。」程薇薇關掉手機,「走,樓上。」拉起我朝樓上走去。   「慢走。」服務小姐還從後面甜甜的叮囑著。   「薇薇,挺厲害呀。」我真誠的讚歎著。   「時報的人,在這個城市混不開,那還活什麼勁呀?」程薇薇呈現一種小菜一碟的表情。   烤鴨。我以前吃過,可這全聚德的烤鴨,咱還真是第一次。同樣是鴨子身上的肉,嚼到嘴裡那感覺就是不同。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都是女人,那在床上的感覺真的是千差萬別。   「給,老土。」烤鴨剛剛上來,程薇薇就非常主動的為我遞過來她為我包好的烤鴨卷兒。   「薇薇,你來,你來。」我很自然的伸手推擋著程薇薇遞過來烤鴨卷兒的手。   「行了。領導。我說過了,就算我拍你的馬屁還不行嗎?」程薇薇硬是把手中的烤鴨卷兒塞給我。   生硬中含著柔情,強迫中融著關愛。這樣的女人,不由得男人不喜歡。   吃飯過程中,我和薇薇只聊些生活中的瑣碎事情,互相瞭解了對方的一些基本情況。我知道程薇薇是正宗的北京人。她小時候就住在「世界革命的中心」——天安門廣場的邊上。那時候國家規定,國慶節每五年一小慶,沒十年一大慶。每當國家慶典的當天,他們都站在自己家的房頂上,一是為了觀看天安門的閱兵和表演;二是為了防止焰火的火星散落在自己家的房頂上引起火災。幾十年前的天安門四周,都是北京的老四合院。四合院平房房頂的青瓦間,由於年代久遠,都長出了一蓬蓬的蒿草。十月份已經草枯蒿黃,火星濺落極容易被點燃。程薇薇全家和全部的鄰居們,每到這時都既興奮又緊張,欣賞與防範伴隨著他們度過不平凡的國家慶典之夜。   不知是不是我對程薇薇有了一些喜歡,我在北京上學的時候,挺討厭老北京說話的那個腔調的。可是這個時候這樣的腔調從程薇薇的嘴裡出來,我覺得非常的悅耳動聽。   吃飯中間,飯店裡的溫度並不是很高,可程薇薇還是脫掉了自己的外衣。淡綠色絲絨的緊身內衣,緊裹著她圓潤鼓溜溜的胸乳和臂膀,甚至在其他女人身上都不易顯露的乳頭,在她這裡也明顯的凸顯著。   女人也瘋狂第八章   半斤裝的酒鬼酒,在程薇薇慇勤的照顧中,不知不覺地喝了個淨盡。她喝了有三分之一,剩下的都進了我的肚裡。   「吃晚飯,有什麼打算?」程薇薇問我。   「沒什麼打算。還有兩篇稿子需要改改。」   「幹嗎這麼玩命?你學學咱們老總,舉重若輕,自己悠閒著就把工作干了,而且幹得很不錯。」程薇薇提起白社長也一臉的敬佩。   「是呀。我也覺得咱們老總挺神的。自己活的瀟瀟灑灑,手下的人也活得快快樂樂。這是個很會生活的人。」   「他很會生活的全部內容你還不是很瞭解。」程薇薇說這話時認真地看著我。   「我來的時間短,想瞭解清楚人還要長一些時間。」   「你想更快一點瞭解咱們的老總嗎?」   「你想幫助我瞭解咱們的老總,我當然願意呀。」   「你說,要想瞭解一個人,最好瞭解他的什麼?」程薇薇反問我。   「那要看想瞭解什麼了。」   「不是。你說的這個不對。我說的是,要想全面瞭解一個人,從哪個方面作為突破口比較合適。」   「這我可沒研究。」   「我以為,要首先瞭解他的生活態度和思想觀念開化的程度。」   「生活態度和思想觀念開化的程度又怎樣瞭解?」   「瞭解生活態度和思想觀念開化的程度,可以從這個人對兩性關係的態度入手。」   「那咱們老總在這方面是什麼態度?」我感覺程薇薇是要把話題往白社長身上拉,所以乾脆就點出來算了。   「別看白老總年齡不小了,可他的思想觀念真得很時尚、很年輕。」   「白老總還有什麼風花雪月的事嗎?」   「你這問題問的又很業餘。」   「為什麼?」   「現在風花雪月的事幾乎人人都有,像白老總這樣身份和地位的人怎麼會沒有?這不是問題。問題是怎樣有?通過什麼樣的途徑有。」   「咱們白老總怎樣有和通過什麼途徑有的呢?」   「你剛來時間不長,按道理,我不該跟你聊咱們老總的個人私事。可是不知為什麼,見了你就覺得沒有不能說的話,什麼話都想掏給你。」   「但說無妨。你跟我說的話,不論何時何地,打死我我都不會說。永遠會讓她爛在肚子裡。」   「你不是在對黨宣誓吧?」程薇薇抿著小嘴笑了。   「對你宣誓也要堅定決心呀。」   「算了。不說了。別以後你跟老闆關係鐵了再把我供出來。」   「你,幹嗎呢。跟我還玩話到舌邊留半句的花活呀?」   「不是不信任你,是覺得這種事情你也能猜到八九不離十。只是咱們老白手段巧妙、自然、不露痕跡。」   「能說的細緻一點嗎?」   「簡單說就是,他喜歡誰,他不會利用手中的權力和利誘達到目的,他會盡量施展自己男人特有的魅力,讓她喜歡的女人自投羅網。一個單位的領導,喜歡自己手下的女人不是錯,關鍵是通過什麼手段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弄上床。通過權力和利誘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弄上床,那是卑鄙;而施展個人魅力讓自己喜歡的女人主動的、心甘情願的上床,那是本事。咱們老白,屬於後者。」   「老白跟咱們報社的女人上過床?」我故作驚奇。   「你。傻呀。」程薇薇翻白了我一眼。同時,臉不易被人察覺的略略泛紅了一點。   「啊。一把手,跟自己手下個把女人上床不足為奇,但你這樣說老白,我想他可不是跟個把女部下上床吧?」   「你還聰明。」程薇薇又翻了我一眼。   「老白這事你都知道?或者說,報社人都知道?」   「知道,基本都知道。」   「那大家不反感嗎?」   「反感?為什麼要反感?」   「這種事情歷來都是遭非議的。」   「非議這種事情有多種因素。咱們報社這些因素都不存在。所以大覺得和和美美,融融樂樂。關鍵是各得其所。誰也不管別人的事。」   「啊。真好。我已經感受到了,咱們報社的氣氛很寬鬆。」   「你說的對。如果一個單位,對這種過去最容易風言風語和是是非非事情都這麼寬容,那對其他事情基本上就不會去斤斤計較了。從而說明,這個單位的氣氛一定是最適合人們生存的。一個單位如果最適宜人們生存,這個單位興旺發達就順理成章了。」   「有道理。你說的有道理。」   「你還回去改稿子嗎?」程薇薇故意問我。   「你希望我回去改稿子嗎?」我也故意問她。我知道程薇薇腦子裡想的什麼,可我佯裝不知。   「假如我現在約你去個地方,你會同意嗎?」程薇薇又在試探我。   「你約我來全聚德我不是來了嗎?」   「你直接回答我現在的問題。」   「當然。第一步都邁出來了,還吝惜邁第二步?」   「去我們家咋樣?」程薇薇用眼睛直直的盯著我。   「你老公不在家?」   「廢話吧,你?我老公在家會輪到你?」   「親愛的,你慢慢飛……」程薇薇的話音未落,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彩鈴中傳出是時下最流行的歌曲「兩隻蝴蝶」的旋律。   「喂。喂。哪位?」程薇薇剛開始沒看來電顯示的是什麼號碼,「喂」了幾聲沒人應之後,她才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看看彩屏:「真噁心!這個傢伙,又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來電話的是你的老公?」我看出,程薇薇的表情,在若無其事中含有某種無奈和不快。所以這樣問她。   「這傢伙,又在跟小姐起膩,擠壓了兩次手機的綠鍵,電話就撥通了。可他還不知道。他跟小姐說的肉麻的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程薇薇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你,你說什麼?你,你老公在和別的女人親密?」我剛說出口,又覺得不合適,急忙又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問題。」   「這有什麼?問就問唄。這也不是什麼秘密。這年頭,常在外面跑的男人,哪有一個不沾花惹草的?你不沾花花沾你,你不惹草草惹你。男人,都是喜歡腥味的貓。花沾草惹沒有拒絕的。」   「你知道你老公在外面的這些事情?」   「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是傻子?如果哪個女人以為自己的老公這輩子只沾她一個女人,那這個女人就是天大的傻瓜。」   「薇薇,你真是太明白了。」   「是呀。明白了,也就超然了。徹底不明白也可以坦然,怕就怕半明白半糊塗,嚇唬著自己又看著老公,結果弄得誰都不舒服。」   「服了。薇薇。你看問題真的很透徹。」   「所以呀。看明白了別人,才好調整自己呀。男人是人,在外面找女人,女人就不是人嗎?被男人冷落的女人,也有權利尋找自己的幸福,也有權利滿足自己的需要。」程薇薇邊說邊看著我。   「對。你說的沒錯。」這個時候,我不論從哪個角度說,都會極力贊同程薇薇的觀點。   「今晚你怎麼過?」程薇薇問我。   「還能怎麼過?」我仍然裝糊塗。   「沒想找個伴?」程薇薇斜睨著我。   「找誰去?」   「算了吧,你!裝什麼裝?你是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呀?」程薇薇美麗的丹鳳眼立了起來。   「我明白。我明白。只是你沒說透,我怕冒昧。」我趕緊承認早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怕鬧出笑話才沒接受的。   「你還要我怎樣表達你才能徹底明白?」程薇薇又質問我。   「咱倆在一個部門工作,這種事情不徹底搞準是冒昧不得的。」我又進一步解釋。   「也對。你慎重也沒錯。只是急死我了。」程薇薇笑了笑。笑得很是甜美。   「你不生氣就好。」我也趕緊著陪笑臉。   「怎麼會生氣呢?快樂的時候不能自己找氣生。你說對吧?」   「對。對對。」   「走。」程薇薇站起身。   「去哪?你家?」   「不。在家裡容易被鄰居看見。再說,在家裡總有老公的影子,會影響咱們的質量和興致。」程薇薇說得很隨便輕鬆。   「薇薇,你考慮的可真周到。」我挽起程薇薇的胳膊往外走。   「這還差不多。」程薇薇看我挽起她,滿意的朝我嫵媚地笑著。   「那去哪?」我還追問。   「跟著我走吧。我領你去哪你就去哪。路上的事你不用管,到地方可看你的了。」程薇薇詭異地看了看我。   我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一場硬戰又要考驗我的體力、能力、耐力和技巧了。   程薇薇開著車子,從崇文門外大街往南,進入天壇東路,在玉蜓橋上左拐,上了左安門西濱河路。再沿著北京遊樂園南側東行,大約六七分鐘時間,她左拐了兩次,又右拐了兩次,便將車子穩穩的停在了一家規模很大的洗浴中心的院子裡。   一個男服務生慇勤地趕過來為我們拉車門,從眼神看,他和程薇薇已經很熟,但兩個人之間沒有語言交流。我明白,這是干他們這一行的禁忌。因為不知道客人這次來跟上次來所帶的其他客人之間是什麼關係,表示熟悉會給客人帶來尷尬甚至麻煩。所以,服務生一般是不能像熟人似的和客人隨便打招呼的。   在服務台辦了洗浴的手續,各自領了洗浴用品和洗浴後穿的服裝。   「去吧。十分鐘。夠了吧。然後上五樓518房間。我在那等你。」程薇薇當著洗浴中心好幾個男女服務員的面,很坦然地吩咐我。全然沒有偷偷摸摸、縮頭縮腦的感覺。我再看看幾個男女服務生,也都沒對我們兩個的關係格外注意什麼。在這裡,這些服務生們肯定見得太多了。一男一女來這裡的,有幾個是純粹的夫妻?純粹的夫妻根本不會相伴來這種地方洗澡。來這種地方的男女,幾乎都存在各種深深淺淺的曖昧關係。當不正常的關係在這裡成為正常的情況時,誰還會為正常的情況做出反常的表示呢?   我知道,像我和程薇薇這種情況的洗澡,都只不過是走走形式。所謂的洗浴,只不過是上床做愛的序曲或過渡。   我不能去518房間太早,去早了門沒開,鑰匙在程薇薇手裡。我也不能去太晚,去晚了讓程薇薇等時間長了是萬萬不可以的。   這個洗浴中心是感應噴頭,只要人站到下面,噴頭就噴射出猛烈的水流。   不到一分鐘,我淋濕了全身。然後塗抹上浴液,又用了不到兩分鐘,我將渾身的泡沫沖洗乾淨,帶著浴液馨香的氣味,穿上寬鬆的短睡衣,站在五樓走廊的拐角處,等著程薇薇的出現。   女人也瘋狂第九章   「哇!真是太白了!」當程薇薇帶著一頭濕漉漉的秀髮,同樣穿著寬鬆的超短睡衣出現在我的視線時,我似乎一下子驚呆了。   「很守時嘛。」剛剛出浴的程薇薇,真的可以用「水靈」二字來形容。我的本能,立即對她充滿了極大的興趣。   「薇薇,你真的好美。真是太美了。」這個時候,用任何華麗的詞彙來形容誘人的程薇薇,都會顯得不合時宜。   「真的?」程薇薇歪著頭喜滋滋的看著我。   「真的。」說話時,我甚至被程薇薇逗引出的口水噎了一下。   「這個時候看到你這副饞饞模樣真的好可愛。」很有經驗的程薇薇,已經明顯的看出我對她的強烈渴望。當然,她對我的渴望我也一目瞭然。   「我真想一口吞下你。」我扶著程薇薇的手,稍稍用力的掐了一把她腋下的嫩肉。   「等著你吞。」看得出程薇薇也早已經春情蕩漾。   說著我和程薇薇走進518房間。   這個房間裡溢漫著桔黃色的柔光。房子中間,是兩張超寬的單人床。其實,這兩張超寬單人床的另一張根本就是多餘的,是為了應付檢查而設置專門用來做樣子的。進這種房間的男女兩個人,都不會同時使用兩張床,於同一時間在一張床上折騰已經足夠。   關好門,整個喧囂的世界就被隔在了外面。程薇薇已經進入了拋棄塵世一切繁雜事務和煩惱的忘我狀態。她雙眼迷離,身若無骨,身子依靠在床沿上。   「方舟,過來。」程薇薇纖細的玉指向我勾了勾。我當然也被這景這情弄得五色迷離。   「薇薇。你真的好性感,好性感。」我由衷地說。   「舟舟。啊。舟舟。你也很男人,很男人。」程薇薇雙手樓住我的後腰。   我舔吻程薇薇的面部。我的舌尖在程薇薇五官的每一處都輾轉留連。雙眼、鼻子、耳垂、嘴巴,吻到每一處,程薇薇都會靈敏的發出不同的聲音,以對我愛撫她做出明顯的反應。   程薇薇在充分享受我對她愛撫的同時,也在我的胸部柔柔的舔吻著。她的舌尖在我的皮膚上輕輕的滑動,輕輕的我全身都麻麻的、酥酥的。   寬鬆的浴衣,在我和程薇薇相互的舔吻中慢慢的滑落、滑落。滑落到地上,白白的重疊著,站在浴衣上的我和程薇薇,真的像是金童玉女,在潔白盛開的蓮花瓣中糾結纏綿。   「舟舟,我要。」程薇薇已經聲若游絲。   「薇薇,來了。給你。給你。」我抱起程薇薇,把她輕輕的平放在超寬的單人床上。   「哦。哦。」程薇薇床上的感覺真好。似乎不用我提醒和暗示,她會很適宜的做出令我滿意的姿勢、表情和發出聲音。   四十分鐘裡,薇薇多數時間在我的上面,她會在自己獲得極度快感的同時,讓我也舒適無比。   「舟舟,看你這一身汗。」程薇薇嬌喘著說。   「薇薇,你出的汗不比我少。」我說著,伸手抹去程薇薇面頰和鬢角上正在流淌的汗水。   「只有和我喜歡的男人在一起,我才會這樣。」程薇薇把貼在臉上的髮絲向後面攏了攏。   「薇薇。你真的跟其他女人不一樣。」我發自內心地說。   「舟舟。你跟其他男人也不、不一樣。」男女做愛,即使動作和程序都差不多,但由於心境和情緒的不同,最終的感覺也絕不一樣。我和程薇薇就處在這樣的感覺上。   「薇薇,過去形容美麗女人的潔白肌膚如『凝脂』,我還想像不出是什麼樣子,今天看到你這身子,我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肌膚才可稱為『凝脂』。薇薇,你給了我從來沒有過的巨大享受和驚喜。」   「舟舟。你也是。你剛一來,我的眼前就」刷「的一亮。在那第一時刻,我就知道咱們兩個會現在這個樣子。」   「你是早有預謀呀。我是落入你的陷阱了。」   「這樣溫柔快樂的陷阱,哪個男人不是趨之若鶩呀。」   「你真明白。男追女,一堵牆;女追男,一張紙。男人如果看中一個女人,不下苦功是很難達到目的的。就是下了苦功,也不一定達到目的。可是反過來,這女人如果看上男人,只要稍稍做出表示,就可以如願以償了。即使很不像樣的女人,要想追很帥氣的男人,只要下男人追女人十分之一的工夫甚至更少的功夫,就可以達到目的。」   「這是生理原因還是社會原因?」   「兩方面原因都有。所以,當女人們意識到男人對她們有比較強烈需要的時候,她們就會利用這種被需要的優勢,來滿足自己多方面的需求。   「舟舟。你怎麼看今天咱們兩個的事情?」程薇薇很認真的問我。   「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你覺得我這樣壞嗎?」   「我會跟一個壞女人親近嗎?」   「當然。對你來說我不是壞女人。可是從社會的角度看,你說我是好女人壞女人?」   「好女人呀。當然是好女人。」   「一個背著老公跟別的男人上床的女人會是一個好女人?」   「可是這個女人的老公也沒閒著呀?此時此刻他的懷裡也在摟抱著其他女人呀。」   「舟舟,你的可愛在於你很會往女人的心裡做事和說話。」程薇薇又把臉貼在我的胸脯上,雙手摟緊我的腰。   「薇薇。我這可不是討好你。我說的可是實情。」   「我知道。你別解釋。解釋就沒意思了。別說我老公不在家,就是在家,我們兩個一星期也作不上一次愛,即使做愛,也絕對是例行公事。」   「薇薇。你這樣優秀的女人,受如此的冷落真是不公道的。」   「整天吃餃子也不香了。我即使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優秀,可在我老公面前,我也是個寡然無味的黃臉婆了。」   「這就是所謂的『審美疲勞』?我無法想像你這樣的女人會讓男人產生審美疲勞。」   「舟舟,你是說,你永遠不會厭煩我?」   「我想會的。我想像不出我、還有正常的男人會厭煩你這樣美麗性感的女人。」   「你也許沒有整天生活在我的身邊。假如你整天生活在我的身邊,你會不會對我厭煩,很難說的。當初我老公追我的時候,甜言蜜語說盡,磕頭下跪做絕,結婚一年內也激情蓬勃。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愛意漸漸淡薄,激情明顯減退。女人所有的感覺都是敏感的,尤其在床上的感覺更敏感。男人對自己的女人是否還有激情,是否對自己的女人還有興趣,床上做愛時女人會明顯的體會到。」   「你覺得你老公冷落你,是對你失去興趣,還是外面女人的吸引?」   「這是不能截然分開的兩方面問題。」   「我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說呀。咱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我說了你可別介意呀?」   「你呀。舟舟。怎麼磨嘰起來啦?夠沒勁的。」   「在我之前,除了你老公之外,你肯定跟其他男人上過床吧?」   「你自戀吧?舟舟。你怎麼會是我除了我老公之外的第一個男人呢?」   「你別誤解。我是你的第幾個男人並不重要。我是說你老公在外面的情況你基本瞭解,可是你的情況你老公瞭解嗎?」   「不瞭解。他當然不瞭解。我的事情讓他瞭解還了得?女人多數可以諒解自己的老公在外面風流,而男人對自己的老婆在外面風流,是沒幾個會坦然面對的。我尋找自己的感覺,必須是在絕對安全的前提下進行。貼心的朋友也許知道,老公會永遠讓他蒙在鼓裡。」   「那你這樣是否在心裡已經尋找到了一種平衡?」   「平衡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我要挽留住我的激情和感覺。」   「那你挽留激情和感覺的目的達到了嗎?」   「不僅達到了,而且超越了。」程薇薇一臉的得意。   「真的是那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前兩句話我同意。後一句我不同意。偷不著還有什麼感覺?」   「偷著的感覺的確比正常的感覺美妙嗎?」   「你還要問我?哦,對了,一個沒有被拴在某個人身上的單身漢,是不能真正體會偷的感覺的。難怪你問這樣的問題。」知識女人,紅杏出牆還搞出這些名堂來。   「這種在夫妻關係之外體味的做愛快感,在夫妻關係之內是絕然體會不到的。」   「你這樣的體驗和認識,一旦傳到社會上,不是會被認為是慫恿女人們都紅杏出牆嗎?」   「女人出不出牆,別人所起的外在因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所處的實際情況和精神心理的感受。自己感受美好,全世界的女人都出牆自己也不一定出牆。自己感受不美好,即使所有女人都不出牆,自己也不妨想辦法到牆外去看看。」   「薇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好好愛你。」   「舟舟,這個時候說愛我倒覺得不以為然。這個時候,咱們兩個充其量是兩情相悅,床上和諧交合。我真的不求你跟我完全進入愛的狀態,只要這種兩情相悅的和諧交合能夠持久一些,我就覺得自己快樂幸福。愛。也許可以稱為結果,但在咱們兩個這樣的關係上,結果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精神的滿足和心理的感受。」   「我明白了。薇薇。」說著,我把程薇薇緊緊的樓進懷裡。   「舟舟,今晚咱倆不回去了,就在這過夜好嗎?」程薇薇嬌嬌的央求我。   「那你老公往家裡打電話查你的崗怎麼辦?」   「我不查他的崗他就燒高香了,他早就沉浸在溫柔富貴鄉了,哪會想到查我的崗?再說,為防萬一,我已經為我家電話辦了呼叫轉移,家裡電話響三聲沒人接,我的手機就響了,他查不到我的。」   「薇薇,聰明的女人處處體現著聰明。」   「女人的聰明和美麗都要有男人的賞識,沒有男人賞識的聰明和美麗,就像荒郊野外盛開的鮮花,沒人理沒人睬的自生自滅,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舟舟,你賞識我,我的一切才有意義。」   「薇薇。我會永遠賞識你。」我又親吻程薇薇的香唇。   「永遠太遠。我只要現在。」程薇薇把手伸進了我的兩腿中間。   「又想啦?還要?」   「你不想?不要?」   「想。我想。要,我要。」第一次做愛完之後,我和薇薇都沒穿浴衣。這個時候倒是省了一道工序。我把薇薇抱到床頭凳上,她剛剛把腿抬起來,我就幾個動作一次完成了。本來比較結實的床頭凳,在我和薇薇的身下,劇烈的搖擺呻吟起來。   女人也瘋狂第十章   一位明星,在午夜的酒吧裡瀟灑之後,被幾個持槍歹徒劫為人質。   「方舟,這可是比較大的社會新聞。」第二天剛一上班,白社長就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我們這種都市類報紙,對這種老百姓都關注的社會新聞一定要抓住。既要報道及時,又要全面生動。這種事情,一年我們炒它幾個,我們報紙的社會影響就起來了。有了社會影響,還怕沒有讀者?讀者多了,還怕沒有經濟效益?經濟效益好了,害怕咱們這些兄弟姐妹過不好日子?」老白很亢奮的跟我說了這麼多道理。   真的很對。他說的是實話。尤其最後幾句,讓人覺得熱乎乎的。   「方舟,你再選一個人,我跟有關方面打個招呼,你們就全力調查跟蹤這個案子。然後寫出一篇或幾篇報道,滿足讀者對這件事情的關注慾望。只要我們比其他報紙做的細,做的全,做的深,做的角度不同,我們就會把更讀者的眼球槍過來。」   「您看我選誰合適?」我問白社長。   「選合作夥伴,要看你的喜歡。跟自己喜歡或合得來的人一起工作,才會有意思,才能出效益。你隨便,你選誰我都支持。」這老白真的很會調動手下人員的積極性。   我首先想到了程微微。昨天晚上的親密交合,盡情歡洽,讓我對程微微真的有了難捨難分的感覺。她真的非常懂得讓同床的男人舒適快活。她的每一個表情、聲音、動作,都會在最適宜的時候以最適宜的方式作出。儘管我知道在執行這樣的採訪任務過程中,不大可能有親密的機會,但跟薇薇工作在一起,我也會精神百倍,快樂無比。   「程薇薇怎麼樣?」我說著看著老白。   「唔?為什麼選擇薇薇?」我明顯的注意到,老白聽我點程薇薇,稍稍一愣。   「程薇薇年富力強,有經驗,又是結了婚的人,工作起來會很方便。」我盡量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說服老白。   「喂。我說方舟,別的男士都願意跟小姑娘一塊兒出去,你怎麼偏偏喜歡跟少婦一塊出去呀?」老白笑嘻嘻的看著我說。   「少婦不是方便嘛。」我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   「你說的方便是指的什麼?嘿嘿嘿嘿。」老白的笑更讓我直發毛。「好了好了,不難為你了。只是開開玩笑。薇薇這兩天還有任務給她,你除了薇薇以外隨便選誰你自己定吧。選好你就直接去告訴她,就說我派她跟你一起去執行這次採訪任務,一切聽你的指揮。」老白看似很隨意的分派任務,卻讓我感到巨大的信任和無形的壓力。   「好吧。社長放心,我們保證完成好這次採訪任務。」我心裡明白,這次報道對報社重要,對我個人何嘗不重要?我剛剛來這家報社不久,這不正是展示自己才華和能力的絕好時機嗎?   我在心裡把部門裡的人都排了排。程薇薇去不了,個人情感的事情就完全不考慮了,只考慮工作就可以。楊虹楊,對。這個楊虹楊可以。她的年齡比程薇薇可能大兩歲,女性味不足,但潑辣幹練。跟這樣的異性出去採訪,跟與同性出去採訪沒什麼兩樣。不必有什麼顧忌,也不會發生什麼風流韻事。   我按照老白的說法,把這次任務的情況跟楊虹楊交待了一下。   「好。真好。謝謝兩位領導給我這次機會。」凡是喜歡干新聞的人,只要聽到有好的線索,只要得到好的採訪任務,都會高度亢奮進而躍躍欲試。   「不必感謝。只要你對這個人物感興趣,咱們兩個就好好配合。盡量幹得漂亮點。」   「放心,主任。我一定好好配合你工作。」楊虹楊興奮得兩眼直放光。   「不不。不是你配合我,是咱們兩個相互配合。」我很認真的說。   「嗨。咱們報社不管是社領導還是部門領導,都這麼隨和。在咱們這裡工作真舒服。」看得出來,楊虹楊是發自內心的說。   「你有這樣的感覺就好。一個單位就該這個樣子。只有大家心情舒暢了,幹起工作來才有興趣和幹勁。社領導能帶這樣的好頭,我們當然也要盡力倣傚呀。」   「領導們能這樣,我們就是干累死也不知道怎麼死的了。」看得出來,楊虹楊非常真誠。   公安部門對劫案本來就很重視,對名人被劫,重視的程度就更高。這樣的案子如果不破或者破的速度太慢,不僅會引起老百姓的不安和不滿,還會嚴重影響公安部門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所以,對這樣的案子,公安部門會使出渾身解數,投入精銳力量盡快偵破。對社會有個明確的交待。   果然,在老百姓的企盼和觀望中,這起影響很大的劫案在很短的時間內破獲了。特警的神勇和被劫持者的驚奇,都顯示了這次破案的精彩和漂亮。至於劫匪,更沒有想到他們的如意算盤,會這樣快的被打得分崩離析,並且所有參與者全部落網。   我們的報道,也在跟隨公安機關破案過程中逐漸形成構思,成功解救人質的當天夜晚,楊虹楊在前面寫第一稿,我在後面改第二稿。在我們兩個各自的電腦上,我和楊虹楊及其投入的寫著對我們兩個甚至對整個報社都非常重要的稿子。   事件本身就有很強的社會關注度,再加上我和楊虹楊都使出了看家本領,這篇稿子不僅受到了社領導的高度讚揚,還的的確確在社會上引起了轟動效應。當期報紙就比平時多加印了五萬份,而且銷售一空。   老白美了,楊虹楊美了,我更美了。如果說此前報社的同仁們覺得我還可以,那這次算是真的不會小瞧我了,就是說,我在這家報社算是穩穩的立住腳了。   「方舟,真棒。」程薇薇看見我,伸出手來向我表示祝賀。   「咳。沒什麼,碰上好題材了。」我要謙虛。   「同樣的題材不同的人寫,那效果可絕不一樣呀。」   「題材不好再努力也沒用呀。」   「行了行了。瞎謙虛什麼?心裡美著,表面還裝的若無其事,你,假不假呀?」程薇薇朝我撇了撇嘴。   「嘿。嘿嘿嘿嘿。」對這樣一個直言快語的傢伙,我真的有點兒招架不住。女人,一旦跟你有了特殊關係,說起話來肯定是無遮無攔了。或者說,如果你發現哪個女人跟一個男人說話口無遮攔了,那說明這個女人和這個男人的關係,肯定已經跨越一般了。   「這樣的好事怎麼不叫著我?」程薇薇瞪我一眼。   「薇薇。老白交待完任務,我第一個就提到你,可是老白說你另外有任務,沒同意。其他人讓我隨便選。這樣,我就選了楊虹楊。」   「原來是這樣。這老傢伙。」程薇薇的神態有些異樣。   「老白給你分配什麼任務啦?」   「任務?沒什麼,沒什麼。」程薇薇支支吾吾。   「方舟,晚飯上哪喂腦袋去?哎哎。薇薇你好。」楊虹楊滿面春風的迎著我走來,同時又跟程薇薇打著招呼。   「哎。你好。虹揚。我還沒打算喂腦袋的事情。」   「那,我請你?」楊虹楊非常熱情。「薇薇一塊兒去吧。」   「你請我?為什麼?」   「跟著你出頭露臉啦。」   「那是咱們兩個配合得好。我也跟著你露臉啦。」我打著哈哈。   「客氣什麼?你不點我的將,我還真的沒這次機會。走吧,隨便吃點什麼。薇薇,咱們一塊兒去。」楊虹楊一隻手拉著我,另一隻手拉著程薇薇做出要走的姿態。   「你們兩個去吧。我中午跟別人約好了。」程薇薇很真誠的推辭。聰明的程薇薇看得出楊虹楊是專門邀請我的,她才不會蹭這種飯局呢,當我和楊虹楊的燈泡。   「那好。薇薇。改天我再請你。」程薇薇推辭的話音未落,楊虹楊就很快的接上話茬,把薇薇開除在中午的飯局之外了。   「拜拜。」程薇薇嘴裡說著拜拜,眼睛卻緊緊的盯著我。   「好。拜。薇薇。」沒等我回答,楊虹楊又跟薇薇乾脆的拜拜了。   「走。方舟。」在新聞單位,一般都沒人稱呼領導者職務。部門主任以下的人們,幾乎都稱名道姓,純粹的單位領導,人們才在「老」字後面加個「姓」,算是一種特別的尊重。   「去哪?」   「你看呢?你喜歡去的地方哪都行。」楊虹楊長得粗粗壯壯,渾身上下飽滿結實。   「隨便點。這些天挺累的。現在就想睡覺。」   「好呀。給你吃點可口的。少喝一點兒酒,然後你就去高枕無憂。」楊虹楊很輕鬆的為我安排得好好的。   「對。這樣很好。」   「那好。咱們走。」   「開車呀。你不有車嗎?」   「不開車。我要陪你喝一杯。」   楊虹楊和我出了單位的大門,攔了一輛出租車,拉開後門把我塞進去,自己坐在了副坐上。對著司機說:「去什剎海。」   我知道,什剎海公園在著名的北海公園北邊,由東南向西北延伸的三個水域組成,依次為前海(什剎海)、後海和西海(積水潭)。總面積約540萬平方米,水面占34萬平方米。三海相連,周圍環境清幽淡雅,水面微波蕩漾,海中樓台亭榭。每到夜晚,海的四周燈光璀璨,五顏六色。勾勒得海內和四周的景物美麗無比。是遊人和有情人最鍾愛的地方之一。   從什剎海荷花市場的牌樓下面走進去,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瀏覽著波光瀲灩的海面,欣賞著閃閃爍爍、變幻莫測的霓虹燈,雖然跟楊虹楊走在一起,沒有任何異性相吸的感覺,但有個伴兒,邊走邊聊著倒也是挺不錯的事情。   「虹楊,你小孩兒多大啦?」楊虹楊看上去三十四五歲,結婚無疑,有了小孩也無疑。   「六歲了。」   「你不回家誰照顧?」   「孩子在他奶奶家。每週接回來一次。干咱們這行的,顧不了多少家。」   「你老公不能照顧孩子?」   「他?更顧不上家。經常出差。他不出差時也不大管我們娘倆。」   「就是說,你們家三個人多數時間都分三下?」   「對呀。孩子由老人管,我和老公個人顧個人。哎,方舟,你結婚了嗎?」   「我?老丈母娘還沒生出來呢。我跟誰結婚去呀?」   「呵。你挺時尚呀。過著自由快樂的單身貴族生活。」   「貴族談不上,自由快樂倒是真的。」   「可也是,這年頭,尤其是你們男人,結婚不結婚真的不重要。什麼也不影響,什麼也不耽誤。」   「你說的『什麼』是指的什麼?」我明知故問。   「這還用我明說嗎?嘻嘻。」   「你是說男女之事?」   「你明白了還問我。你可夠壞的。」   「你如果這麼說,這年頭女人不結婚也不重要。女人不結婚更不影響什麼。比男人還更方便一些。」   「咳。人呀,受傳統東西的束縛還是太多。從眾心理和習慣勢力往往決定著人們的行為方式。你說,在生兒育女已經並不重要的時代,在男女關心已經不再是不可逾越的障礙的時代,結婚,還有什麼實際意義嗎?當今人們結婚,本來夫妻雙方彼此是為了滿足性需求才結合的,可是,如果夫妻兩個人結婚幾年後,對對方都沒了興趣,一兩個星期,甚至一兩個月都沒有性生活,這樣的婚姻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你說的也是。沒有性生活的婚姻是名存實亡的婚姻,名存實亡的婚姻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可是,就我瞭解的現實情況是,這樣的婚姻還不在少數。」   「所以,唉……」   楊虹楊長長的歎息一聲之後,我才猛然有了一點察覺,她跟我聊這個話題不是空穴來風,她是在流露著自己內心的活動,她在訴說著自己婚姻生活的實情。於是,我岔開話題。   「虹楊,你從哪個學校畢業的?」   「北大。北大中文系。」   「畢業就來到咱們報社嗎?」   「畢業先當了幾年老師,然後覺得老師的職業就像磨道驢,轉呀轉的,一輩子轉不出那個小圈子,一眼就把自己的一輩子看到頭了,覺得特沒意思,就考到咱們報社來了。」   「我看你的性格挺適合干新聞的。」   「你也這麼看我?你是說我男人性格?潑潑辣辣,風風火火?」楊虹楊顯然對這樣評價她不感興趣。   「看得出你是很幹練的。作為女人,你是很優秀的。」我也只好這麼說,讓我很違心的誇獎楊虹楊漂亮,那無論如何是無法說出口的。   「我知道你們男人,都喜歡嬌滴滴的女人。」楊虹楊顯然已經很反感人們對她這樣的評價了。為了趕快結束這樣尷尬的對話,我抬頭看見「孔乙己酒家」,便扶著楊虹楊走進去。   「走。虹楊。這裡能不錯。很有特色。」   「哦,滿屋飄著臭豆腐味。這可真是濃郁的地方特色。」楊虹楊的情緒立即調整了過來。   「臭豆腐這東西真是很怪的,聞起來就像炎熱的夏季裡農村公共廁所裡刺鼻子的氣味,可吃起來,又能讓人們大嚼大咽,樂此不疲,真有意思。」   「哎呀。方舟。真有你的。這臭豆腐飄散出的味道,還真的像你所說的是夏天裡農村公共廁所的味道。對。真的就是那味。哈哈哈哈。」楊虹楊開心地笑了。   我和楊虹楊點了幾個紹興地方特色菜,又要了一罈子紹興老酒,就很隨便的吃喝起來。   「方舟,你來還不到半個月吧?我看你跟程薇薇走得挺近呀。」我一愣,女人就是女人,看似大大咧咧的楊虹楊,居然也注意到了我和程薇薇之間的關係變化。   「近?你指的『近』是什麼?咱們兩個不是也挺近嗎?」   「那可不一樣吧?」楊虹楊詭譎地笑笑。   「有什麼不一樣?你說說我聽聽。」   「程薇薇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樣。不管你怎麼評價我,女人的細微變化還是逃不過咱的眼睛的。」   「程薇薇看我的眼神?她看我的眼神跟看別人的眼神有什麼不同嗎?」   「她看你的眼神跟看我的眼神肯定是不同的,但看你的眼神跟看咱們社長的眼神基本上是相同的。」我一聽楊虹楊這話,就聞出了她的話裡有話。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已經明白了。」   「我沒明白。」   「你這麼精明的人,我把話說到這份上你還不明白?」   「真的沒明白。真的。」我端起盛滿紹興老酒的酒壺,伸過胳膊和楊虹楊的酒壺碰了一下,揚起脖子一飲而盡。   「我看得出,方舟,你也是個很開化的人。跟你聊聊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沒事。」   「對。沒事。隨便聊。」   「上個月。你那時候還沒來。我和一個朋友去懷柔的溫泉山莊去玩,我們的車子剛剛停在山莊的別墅前面,我正向拉開車門下車,猛然看見咱們的白社長半攬著程薇薇,從車裡下來往山莊的別墅裡走。我急忙喊住我的朋友,『別,別下車。走,咱們快走。』我的朋友被我弄得直發愣。」   「真的?你看清楚啦?肯定是咱們白社長和程薇薇?」   「那還假得了?一個人也許我看走眼了。他們兩個人我絕對不會看走眼。兩個人那親密勁,哎呀,真有那麼點兒甜哥蜜姐的感覺。」   「你沒下車就走啦?」   「那我還怎麼下車呀?」   「你是怕他們見著你,還是你怕見著他們呀?」   「都,都怕呀。誰見著誰都不好意思呀。」   「就是說。你帶的也是一個男性朋友?」   「這還用說嗎?去郊區度假村的,有幾個是帶自己老公或老婆的?」   「行啊。虹楊。你也有這一手呀。」   「嗨嗨。別那麼大驚小怪的好不好?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   「你怎麼看老白帶程薇薇去度假村別墅的事情?」   「還怎麼看?正常呀。我是沒程薇薇臉蛋兒漂亮,也沒程薇薇身段美,更沒有程薇薇對男人勾魂攝魄的本領。如果老白喜歡我,願意帶我去度假村,我也去呀。」   「虹楊,真夠坦白的。你心裡真的這麼想的?」   「這裝假幹什麼?事情是這麼個事情,沒裝假的必要。」   說實話,和程薇薇在洗浴中心度過那個銷魂的夜晚之後,我對微微的迷戀還真的是朝思暮想。楊虹楊對我說看見程薇薇跟老白去了郊區度假別墅,我的心裡還真的不是滋味。但我要盡量裝得若無其事。本來楊虹楊已經發現了程薇薇看我的眼神不對,如果我不強作鎮靜的裝得若無其事,她就完完全全看出來我跟程薇薇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