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談(二屆)廿五夜超常感覺(01-04)   處理︰迪伯特   搚臚@章搣]半來客   我是這一個城市裡的一位較有知名度的作家。這可不是我自吹,在這個城市裡,隨你問一個人,只要不是老頭,小孩或是不正常的人又或是某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可以肯定地說,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人知道我「雪燃」的名字,(當然是筆名)實際數字比之只多不少。市委宣傳部也曾邀請我參加過幾次例行會議,市作協盛情邀我做他們的名譽主席。我個人與出版社也曾聯合搞過幾次讀者見面會、簽名售書之類的活動,反應與結果也不錯,頗為理想。   然而最近我卻遇到了難題,隨著年齡的增長,(順便說一句,我今年已過四旬),加之生活條件的不斷改善,我卻驚恐的發現我的創作熱情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我的思維也越來越遲鈍,像是一條原本水源充足的河流,漸變枯竭了。   我已經有整整半年未曾寫過一篇文章了,哪怕是報紙上的那種豆腐塊,也已記不清有好久沒有握過筆了,我發覺,我對那桿已陪伴我走過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筆產生了恐懼感,一摸到那桿筆,就覺得它有千萬斤重,提也提不起,因而我也經常為自己找些藉口,以達到不提筆的目的。   因而最近我也害怕走出家門,因為走在大街上,經常有人會迎面過來,異常熱情地叫上一聲「雪燃先生!」然後遞過一枝筆與一個本子或是一張紙片,然後又要問我︰「雪燃先生,最近又在創作什麼撼世之作啊?」   每當這時候,我只能飛快地為他或她畫上我的名字,然後低頭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寫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東西,見笑了。」接著便是趕緊說上一聲︰「再見!」飛快地逃開,有時還可聽到身後他或她的自言自語︰「大作家就是大作家,修養多好,這般謙虛。」直說得我連屁股都紅了。   現在已是凌晨一點了,可我卻毫無睡意,我仍坐在書桌上的那盞檯燈之下。   檯燈散發著柔和的燈光與一絲暖暖的溫情,那邊臥房裡還不時傳出妻子的鼾聲與兒子的夢囈聲。我對著桌上那雪白的稿紙,卻不想睡也不敢睡。而我那已做了十幾年老朋友的筆卻躺在稿紙上酣然睡去了。筆尖在燈光下發出清冷的光,直直地刺著我的雙眼,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譏笑我。   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身子在那張極舒適的沙發椅裡埋得更深了。我想去睡覺,摟著妻子那略微發胖卻仍不失嬌美的身子好好睡一覺。可想想躺在床上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反惹老婆生氣,還不如在這兒多坐一會兒,弄不好還能想出些東西來,寫上些東西。   可我的腦海中混亂異常,不斷閃現出一些零星畫面來,卻全是我以前寫過的一些書中的情節,一絲新意郡沒有。我感到腦袋有點痛,便用兩根大拇指在太陽穴上揉了揉,口中又不由歎了口氣。   這時我身後傳來拖椅子的聲音,接著便感到有個人在我側後方坐了下來。我也末回頭,只是認為是我妻子。因為近來妻子也常在這時坐在我身邊來安慰我。   我只是說了聲︰「怎麼,還沒睡?」   「雪燃先生,您有什麼苦惱嗎?夜已深了,深秋夜寒。小心著涼了。」   聞言,我心頭一驚,連忙回過頭來。因為從語音,可分辨出身後之人是個男子,不可能是妻子。這般深夜,竟有陌生男子來到我家中,卻又無聲無息,坐於我身後,不由我不吃驚。   回過來,卻見那椅子上坐了個年輕人,大約二十六、七歲,長得可說是頗為英俊,白晰的臉龐,濃濃的眉毛,大大的眼晴,高高的鼻樑,比香港那位迷倒過無數少男少女的什麼黎天王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那膚色顯得白得過了頭,嘴唇也少了一絲血色。眼中的目光在盡量顯出柔和的背後仍透出一絲陰冷。他穿了一身的黑色,黑衣,黑褲。身上透出一股股陰沉之氣,少了幾分生氣。   我這個人,雖只是一介書生,但膽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深更半夜有一年輕人這般無聲無息令人毫無知覺地坐到我的書房中,確實令我十分驚訝也十分恐懼。然而他那淡淡一笑,卻透露出十二分的和氣,不似是要來我家中殺人劫財或是劫色的那種悍匪。我於驚俱之中也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我端起書桌上那杯尚有一絲溫熱的濃茶,輕輕呷了一口,稍稍清了清嗓子,也藉以壓一壓內心的驚恐,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組織一下心中的疑問。   「年輕人,這般深夜了,你怎麼出現在我的書房之中呢?」我盡量使我的語氣平和一些,不想也不敢裝出凶神惡煞之態,以防觸怒了眼前這位帶著陰氣的陌生年輕人,萬一觸怒了他,弄不好搞得家破人亡,但我自己也依然可感覺出自已的聲音有些顫抖,還夾帶著一絲憤怒。   年輕人也感覺到了我的顫抖與憤怒,又淡淡一笑,臉上的神情更顯柔和。他左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右手在大腿上輕微的來回磨擦,那雙眼卻似星星般地閃出光來,顯出孩童般的狡黠來。   「雪燃先生,您真想知道找的身份嗎?說出來會嚇壞您的。您只把我當作您的讀者就行了,我非常崇拜你,今日特意來拜訪您的。」   年輕人用那雙大大的像星星般閃亮的眼睛盯著我,我卻可感覺到他的語音是冰冷的,沒有一絲如他語言中的那種熱情。而且那聲音進入耳朵,讓人感覺顯得異常遙遠,非常縹緲,不像是這般近距離的面對面的會談,倒好像那聲音是來自太空或是另一個世界,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然而他的話語中卻顯露出眾多漏洞,難道只要是我的讀者,我的崇拜者便可在這樣的深夜無聲無息不知不覺地光臨我的不算豪華但也不算是簡陋的家中,而且是毫無阻攔,難道你有我家門鑰匙或你是神仙或是鬼怪。   想到這兒,我心中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一個奇怪的念頭閃現在我的腦海中,但我心中卻在竭力否認這個念頭,因為我是一個無神論者。   我又對著年輕人笑了笑,假如你能看到我當時的笑容,你一定會知道什麼是苦笑。   「年輕人,你看我膽子也不算太小,你到底是人是鬼,說出來便是。」年輕人的雙眼仍盯著我,那雙沒有血氣的嘴唇微微動了動,我卻聽見從那裡蹦出來一個冷冰冰的字︰「鬼!」   我心中一涼,一般冷氣從背後衝上頭頂來,渾身汗毛都已豎立起來,手中的茶水倒翻在身上,濕了一片。我卻絲毫沒有感覺,只是雙眼直直地瞪著年輕人,但我眼中卻什麼也看不到,只感到渾身不住地冒冷氣,腦中一片空白。   「雪燃先生,雪燃先生!」我在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喊我,一隻手在輕輕地推我。   我一下驚醒過來,卻看到那年輕人的臉離我的臉不足一尺,那雙充滿鬼氣的雙眼正盯著我,一隻手搭在我肩上,輕輕推我。   我猛一下將椅子向後倒退,卻「砰」一下撞到了書桌上,雙手緊緊抓住手中的杯子,似是抓到了一件防身利器,隨時隨地準備給那年輕人狠狠一擊。   年輕人見我這樣,不由長長歎了口氣,眼中星星般的光亮不見了,他又端坐在椅子上,雙手不住地在腿上輕輕擦動,輕聲說道︰「雪燃先生,不要怕,我雖是一隻鬼,卻是只好鬼,不會害人的,更不會害你,我來這裡本想……我看見您寫的書,以為您與旁人有些不同,這才來找您,沒想到……唉,我還是不打攪你了,我走了。雪燃先生,您保重。」   年輕人說著,站起身來,轉了頭,朝書房門口走去。   此刻我雖被嚇得有些心神不寧,然而我的腦子卻仍然好使。   從那年輕人的語氣中他好像有何事要找我幫忙,而且他似乎也並無惡意,今日不弄明白,說不定他以後還會來。我心一橫,管他三七二十一,是禍是福是生是死,自由天定,弄不好還能得到一些好處。   此時年輕人已經走到門前,正要伸手去拉門,我連忙出聲︰「嗯,唉,年輕人……」   年輕人聽到我叫他,右手仍握在門的把手上,回過頭來,輕聲問道︰「雪燃先生,您有何吩咐?」   我此刻早已橫下了一條心,今日非把真相弄清楚不可,管他是生是死。膽子也就大了,心雖還怦怦跳個不停,情緒卻穩定下來了。我站了起來,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書桌上,對年輕人說︰「小伙子,方才失態,真是不好意思。請問有何事找我這個窮書生。你我二人坐下慢聊。」   年輕人聞言,眼中那星星般的光亮又一閃,隨即又暗了下去,仍保持右手握把手,身子微側的姿勢,說道︰「雪燃先生,你沒事了吧?我看我還是走的好。   免得又嚇到了您。「   聽到年輕人這樣說,我的臉不由微微一紅,但要弄清楚事情原委,又怎能讓他走?我笑了笑,自我解嘲道︰「小伙子,我膽子還是小了些,第一次見到這種事,還是可以原諒的嗎。來,坐這兒,再讓我們聊上一會。」   那年輕人聽我這樣說,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走過來,又在方纔那椅子上坐下。   我也坐了下來,整了整衣衫,對他說︰「小伙子,找我何事,請說吧。」   年輕人卻指了指我身上,說︰「雪燃先生,您要不要……」   我這時才感覺到腿上涼唆唆似的,想是剛才翻了不少茶水在褲子上。忙站起來,連聲對年輕人說︰「對不起,對不起,你先坐會兒,我去換一下。」也不等年輕人回話,我便走出了書房,輕手輕腳走進臥室,換了條褲子又回到書房。   年輕人仍然保持著方纔的坐姿,雙腿平放,在身前緊緊併攏,雙手放在膝蓋上,上身微微前傾,頭低著,似是正在想著什麼。聽到我進來,他頭立刻抬起,似乎要站立起來。   我朝他輕輕搖了搖手,示意他不必站起。我又輕輕帶上了書房門,反鎖上,以防妻子什麼時候鑽進來,嚇壞了她。   我在年輕人身前坐下,他仍像剛才那樣坐著,只是上身挺直了,頭也抬了起來,目光卻不與我接觸。   我心中不由納悶,方纔這傢伙還這般放肆,目光肆無忌憚,這下怎到又拘謹起來了。想歸想,口中卻不能這般說,我便對他說道︰「小伙子,放鬆些,不要這般拘束。嗯,要不要來杯茶?」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剛才像星星般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神色,一閃即逝,嘴角也抽動了一下,說道︰「雪燃先生,我來您這兒是來懺悔的,是來贖我的罪孽的。」   他的話不由使我一驚,我又不是牧師不是和尚不是方外人士,更不是神漢巫婆,你犯下何罪孽怎到我這兒來仟悔。但話題一下變得沉重起來,我又不好胡亂說話。我清了清嗓子,笑道︰「小伙子,說笑了。來,作一下自我介紹,我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   年輕人也一笑,道︰「雪燃先生,您看我,這麼久還是沒介紹一下我自己。   尊姓大名不敢當,您叫我林便是了。「   「哦,林。」我點了點頭。   林又說道︰「雪燃先生,您一定不會認識我的。可我說起一件事,您一定會知道的。」   我聽他這樣一說,不由道︰「什麼事?」   林歎了口氣,臉上又現出痛苦的神色,微微道︰「雪燃先生,您一定知道三個月前『明珠苑』事件吧!」   「三個月前!『明珠苑』!」我拍了拍腦門,忽然腦海中閃出一件事來。   算算也正是兩三個月前,那天我正與妻在看城市新聞,新聞中報道了本市屬於富人區的「明珠苑」一件殉情案,報道說殉情者是一男一女,都比較年輕,男的二十六歲,女的二十四。那時天氣正熱,據說發現時屍體已高度腐爛,還說其手法與當時較流行的一部小說《失樂園》很相似。我還記得當時妻子說了這麼一句︰「《失樂園》,一本淫書,不知要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呢!」   其後一些報紙上也有過一些文章評論這件事,呼籲廣大年輕不要盲目地去向一些影視作品和文學作品中虛構的東西學習,以免誤人歧途。   我看了看眼前的年輕人,不由道︰「你,就是……」   林點了點頭,眼中出現了淚花,悲痛地說道︰「不錯,我就是那個男的。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雪兒啊,是我害了雪兒啊……」   我見他這般模樣,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同情之感,伸手去拍他肩膀,想安慰他一下。一拍,竟拍了個空,再一拍,還是空的。我不由又一驚,一想,才明白他已非我類,早已去了別個世界。   過了一會兒,林才抬起頭來,對我說道︰「雪燃先生,實在抱歉,一提到這件事我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現在我已經是鬼了,與您不屬於同一個世界了。   只有我想讓您看到或是我想碰你或想讓您感覺得到我時,您才能看到摸到找。您現在摸一下,看能不能摸到我。「   我依言伸手去摸他,心中仍是七上八下,一挨到他,便感到像是觸到了一塊冰,冰涼冰涼的,我馬上把手縮了回來。   林見我這種樣子,解釋道︰「雪燃先生,您別怕,鬼個個都陰氣很重,觸手確實比較涼。」   這時林側頭瞥了一眼桌上的鐘,已是凌晨五點。林又側過頭來對我說︰「雪燃先生,時間不早了,您該休息了,我也要走了。鬼是見不得陽光的,等下天亮了可就糟糕了。」   我忽然想起了個問題,便問林︰「林,城裡這麼多人你不找,為何偏偏來找我?」   林笑道︰「雪燃先生,因為我生前比較喜歡您的書,再加之從您的書中也可看出你是一位比較開放的人,我來找您,您不答應也不致於大驚小怪,弄得大家都尷尬。再說了,您的文筆又好,而且您近來也沒什麼題材好寫,我來找您,一是喜歡您的文筆,二是喜歡您的為人,三是,順便為您提供些寫作的素材。」   我不由連聲道︰「言重了,言重了。我得感謝您為我提供寫作題材,真是萬分感謝。」   林道︰「快別這樣,別這樣雪燃先生,我今晚再來拜訪您吧。天快亮了。」   我忽然擺下臉,對林道︰「林,我的真名叫蘇白,我長你幾歲,以後叫我白哥便是,不要再叫什麼『先生』不『先生』的,聽了難受。」   林見我擺下臉,以為又有何事,聽我這樣說,忙道︰「好,好,既然雪……哦,不,白哥這般吩時,小弟照辦便是了。白哥,小弟去了,今日深夜再來白哥書房。」   「小林子。慢走。」我正準備去送他,誰知林卻在我眼前失了蹤跡,我揉揉眼,確是不見了,才知鬼這東西是說來便來說去便去的,當真神通廣大。幸虧他不是與我有仇,否則我日後恐怕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心中這樣想,背上不由出了汗,心中感到一絲幸慰。   感到肚中有一絲餓了,便打開冰箱吃了東西,又衝了個澡。一身輕鬆地走進臥房準備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我鑽進被窩,感到妻子身上暖暖的,看著妻子的臉,帶著一絲少女的天真加之少婦的溫潤,不由低頭重重親了她一下。   妻子一下便醒了,見我滿臉高興,便問道︰「什麼事這樣高興?幾點了?」   我看了一下床頭的鬧鐘︰「六點了。」   妻子說︰「讓我再睡會。」   我則低頭輕輕咬了咬妻子的耳垂,輕聲道︰「芳,我又想到題材了,今天我便要動筆了。」   妻子一下睜開眼,高興地說︰「好啊,看來你又要有驚世之作出來了。」   我看著妻子,心中忽然間一陣衝動︰「芳,日後又要冷落你一段時間了,我想……」我尚未說完,妻的手便像蛇一般伸了過來。   妻的一隻手停在了我的下身之上,隔著褲子,輕輕地溫柔地搓揉著我那已有些勃起的小弟。另一隻手卻摟著我的脖頸,嘴也印在了我的雙唇之上。那柔軟而溫潤地雙唇有些火熱,從中探出一條濕滑的舌頭來,像是一條有靈性的蛇一樣,撬開我的雙唇,鑽進了我的口腔之中。   那舌頭輕而迅捷地舔過我的牙床,又來引動我的舌頭,不住地捲吸著我的唾液,收回自己的口中,又帶來自己帶有一絲甜味的香津,送入我的口中。   我的手不甘落後,停到了妻的身上,隔著衣物,輕輕撫摸她那嬌美的身子。   即使隔了衣服,也可感到妻的身子有一些微微的發燙了。   我一隻手被妻枕在頭下,便從妻的腦後彎捲過來,到達妻的耳邊,伸了兩個手指,輕輕夾住妻那柔軟而如軟玉般溫嫩的耳垂,溫柔而小心地捻動,像是捻動一粒細細的沙粒或是一根細絲一般,另一隻手則隔了衣服輕輕撫弄妻的乳房。   妻的乳房小而精緻,剛好盈盈一握,在我的掌心中實實在在的,其上還有一個小硬點。我將妻的玉乳握在手中,輕輕地揉動著。剛開始那個小硬點還是小小的軟軟的,但隨著找手上動作的不斷進行,那個小點逐漸的變大變硬了起來,漸漸從一顆小小的櫻桃成為了一顆草莓。   我的手也從妻衣服下擺的空隙中伸進裡面去,在妻那微微有絲隆起的小腹之上輕輕溫柔地撫摸。   妻是我的大學同學,她以前是系花,追求她的人多不勝數,不過最後卻成了我的戀人。在我們開始戀愛的第二個月,我便和她發生了關係。在畢業後的第二年,我們就結了婚,開始人生新天地。   我和妻今年都只有四十歲,我們的孩子也有五歲了。隨了年齡的增大,加之生了孩子,妻的小腹已不再如少女時代般的平坦了,而是多了許多脂肪,有些隆起,這卻使得摸起更為柔軟,更富有肉感了。   而妻最讓我興奮之處便是她那濃濃的陰毛一直從私處延伸到小腹之上,但卻不是一整片一整片的,而是就那麼一路,長長的一條,一直延伸到了肚臍四周。   因而妻平日裡從不穿那些容易使她暴露這一私密的衣物,也曾幾次要將這些可愛而使我興奮的毛剃掉,卻在我的堅持之下沒有實現。   此刻,我的手掌便停留在妻那有毛而柔軟富有肉感的小腹之上。那些毛兒便在我的掌心,像是調皮的小孩,又像是不屈不撓的小草,撓得我掌心癢癢的,卻又一直舒坦到了心裡。   我的手繼續向上,觸到了妻的乳房。我的手指輕輕地繞著她的乳房畫著圓,而獨用一根拇指去撥弄她的乳頭。我輕輕一按,那乳頭便陷入乳房之中,我一鬆手,卻又立刻彈了出來。我一彈它,它便會帶動整個乳房顫上幾顫,像個好動的頑董。   我的舌也不住地去挑逗妻的舌,不斷地與她的舌糾纏到一起,一會兒在我的口中,一會兒又在妻的口中,一會兒又在兩人唇外,像是兩條蛇,好一番激戰。   漸漸地,妻的身子開始有些扭動,也微微出了汗,口鼻之中也微微出了呻吟聲來。   我自己也感到身子有些熱了,心臟像是要從口腔中跳出來一般。而尤其是下身的小弟,在妻的掌中不斷地粗壯起來,變得又硬、又燙,偶爾觸到我的大腿內側,連自己也忍不住會驚歎那超高的溫度,似乎要比烙鐵還熱上三分。   我便將一條腿插入妻的雙腿之間,輕輕地磨蹭,不住地用我的腿去磨妻的私處,又稍稍用力壓她私處,感受她私處的柔軟溫潤與毛茸茸的感覺。   妻將被子掀開了,又將我的褲子褪到了屁股之下,將我的小弟完全釋放了出來。小弟方才在褲子的限制之下,一直抬不起頭來,只是一味地曲膝彎腰,忍受要斷裂爆炸的痛苦,而這一下,卻徹底獲得了解放,當家作了自己的主人,一下子便昂首挺胸,直直地指向天空,像是在向世人示威。   我感到下身一下暢快了許多,不由抬頭去看。只是在肚子的上方見到一個光禿禿的腦袋顏色紅中透著黑,還可見到幾條青筋印在皮膚之下。那光頭之上卻張著一張小嘴,此刻正咧了嘴在傻乎乎地笑,像是在慶祝自己的解放,又像是在嘲笑褲子的無能。   我也為妻脫去了衣服,將妻那光滑白嫩的身子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我眼前。小腹下那黑油油一片曾令我無數次為之迷倒的陰毛地帶仍像以前一樣的鬱鬱蔥蔥,此刻更是散發著妖異的光芒,吸引我向之靠攏。   我伸手一摸妻的私處,已呈現出一片濕意。我伸了中指到妻的洞穴之中,也是一片汪洋、毫無澀感,還不住冒出水來。   我將手指取出,伸到妻的嘴邊。妻立刻張開小小的嘴巴,伸了舌來,在我手指上一舔立即便將我的手指含到嘴裡,微微瞇上眼晴,吮吸起來,臉上的表情甚是迷醉。   我見她這樣,不由問道︰「芳,味道如何?」   妻柔聲回答道︰「酸澀中帶了一絲甜味,也有著一絲香味。沒想到味道這般美妙,從前我怎未發覺?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那你便多嘗些嗎?」   「不要嘛,那味道再好,也沒有你那根又粗又長又燙的棒子好,我下身好癢啊,你快些進來嘛,人家等不及了嘛。好人,快來嘛,快來幫小妹妹撓下癢嘛。   快嘛!「妻一邊撤著嬌,一邊用手抓住我的小弟,挺了玉臀,用那洞穴來裝我的小弟。   我心中雖然也早已忍耐不住了,卻也不忙於一時進入妻的身子。我用手推住妻的胯部,將小弟的光頭探到妻的穴門口,卻又不深入,只是輕微地扭動一下胯部,將小弟在妻的穴口磨動起來。   我這一番,妻卻更受不了,口中「嗯嗯呀呀」、「好人好人」喚個不停,身子也扭得更歡了,手上也更用力,恨不得將我的小弟拔下來放入她的穴中。   等得小弟的光頭上沾滿了妻的洞穴中流出的泉水,我才用一手抬起妻的一條腿來,將小弟濕滑的光頭對準了她的洞穴,收緊了臀部,一挺腰,「撲」一聲,將小弟插入了妻的穴中。   妻身子一顫,口中「啊呀!」叫了一聲,臉上現出了滿足感。   我與妻的下身緊緊挨到一起,一條腿還架在妻放在床上的那條腿上。而上身卻有一定的距離,目的是將妻那迷醉而淫靡的表情看得更為真切些。   妻的臉上一片潮紅,眼睛微微閉著,毫無神采,只是一片沉醉。鼻尖沁出幾顆細小的汗珠來,隨著鼻孔的張翕,在燈光下閃爍,像是幾粒細小的鑽石不斷地發著光。小嘴微微地張開著,不住地發出像是喘息又像是呻吟的聲音來。   妻的手則放到了自己的趐胸之上,不停地搓揉,使得原來已泛紅的肌膚更紅了。而且還不時用手指去夾那兩顆暗紅的乳頭,輕輕朝外拉拽。   妻雖已生過小孩,但她平日裡注重鍛煉,因而她的陰道並不是顯得很鬆,也許是因我小弟的勃起程度相當大,所以它在妻的陰道之中仍被夾得緊緊的,感到妻穴壁無窮的壓力。   過了一會兒,我托著妻腿的手便感到有些吃力了,便對妻說︰「芳,你到上面玩玩怎麼樣?」   妻聽了我的話,二話不說,立即便翻身到了我的胯上。妻雙腿彎曲,分跪在我胯部兩旁,不住大腿用力,撐起身子,一直將我的小弟退到她的洞府門口,又用力坐下,一下又把我的小弟連根吞入她的洞府之中。   這一下,比得方才更深入了,這一下又一下地大幅度地進與出,使我感到小弟所愛的刺激比得方才也大得多了,快感也多了許多,嘴裡也不由「嗯、嗯」發出聲來。   而妻的雙手仍不住在自己的趐胸之上又搓又揉,又拉又拽,身子不住地抖動著,帶得雙乳也一波波地晃動,掀起了一陣陣的乳浪。而妻的頭則不住地晃動,像是個撥郎鼓,頭髮散亂開來,亂飛亂舞。   我雙手扶住妻的臀部,使她穩定好方向,讓我的小弟每次都會準確無誤地進入她的洞府,不至偏向一旁。頭則枕在枕頭上,看著我們倆那處結合處,看著我的小弟將妻的小穴帶翻過來,現出一片嫩紅而水汪汪的肉來,更帶出無數妻的淫水,順著小弟流落到床上。   妻很快便體力不支了,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我便一下翻過來,將妻壓到了身下。我上身前傾,雙手從妻的肩後繞上來,抓住妻的肩膀。雙腿則彎曲跪在妻的雙腿之間,用雙膝將妻的雙腿大大地分開,臀部也不抬高,卻完全憑藉著腰腹力量,不住抽動臀部,將小弟在妻的穴中猛抽猛送。   這一下可比方才又深入了許多,直到謂是插至花心深處,濺起春泉無數了。   妻的浪叫喘息之聲也比得先前更響了許多,這次更是叫著︰「好人,再深些!好人,再快些!……啊!我要死了!啊!我愛死你了!」   在妻浪叫的鼓舞下,我也不顧渾身汗如雨下,氣喘如牛,拚命地快迅抽動臀部,做著機械運動,更是推動小弟在妻的穴中飛速地做著活塞運動。   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妻忽然緊緊地抱住了我,渾身的肌肉開始收緊,頭也擺動更快更劇烈了,叫得更浪更響了。   我知道妻的高潮將來臨了,而我自己也感到小腹之中熱氣升騰,一股火同著小弟進發,像是有何物要從那兒奪路而出。我也加快了速度,咬緊牙關,一口氣堅持到底。   又快速地抽動得幾十下,我感到妻已噴出了火燙地陰精,就在她的穴中,將我的小弟團團圍住,像是要將我的小弟熔化在她的洞穴之中。   我被她燙得不由一顫,臀部、腿部及小腹肌肉一陣收緊,腦中像是出現了一片空白,一種無與倫比的快感將我緊緊包圍了起來,而火燙的精液也從小弟中噴湧而出,射入妻的體內,去尋找它們各自的夥伴去了。   我伏在妻的身上一動不動,小弟也未從妻的穴中抽出,只是不停地喘息,休養生息,而妻也一動不動,不停地喘息,身子仍自發著餘熱,而方纔那巨大的快感仍殘留在她的身體之中,使得她的身子不時地抖動幾下。   而妻的洞穴也有著一股吸力,吸住我的小弟,不讓它輕易脫出身來;而穴壁卻又不住地蠕動,像是一張奇特而又貪得無厭的嘴,要將我整個人吞掉落了才自罷休。   休息了片刻,妻彷彿已恢復了精神,身子在我下面又蠕動了起來,我以為妻是被我壓著不好受,便想從妻的上面翻身下來。   妻卻一把將我抱住,不讓我動,在我耳邊嬌聲道︰「好人,不要動,人家還要嗎,再給人家一次嗎,好不好嗎?來嗎,來嗎!」   妻一邊撒著嬌,一邊扭動著身子,手在我的身上游動著,特別是我的臀部,妻的手指探到了我的後庭,輕輕地撫弄,另一隻手卻又到了我的小弟根部的卵袋上,玩弄起那兩顆蛋來,嘴則在我脖、胸上輕輕地吻著,用舌頭舔著。   我見妻這般模樣,不由笑道︰「芳,你可真是太好色了,要求這麼強烈,老公我今天只有盡力而為了,拼了命來滿足我的寶貝了。」   妻的動作仍在繼續著,而她的洞穴的吸力也增強了,像是天生這樣,又像是故意而為,妻的洞穴不住地夾我的小弟,而且一下比一下有力,越來越快。   在妻的舉動之下,我的小弟又漸漸成長起來,在妻的洞府之中越長越大,而越大便越感到那穴壁對我的壓力,越可感到無窮的樂趣,而我也越來越是興奮,呼吸也漸粗重了起來。   妻也感到了我的小弟的成長,一翻身,硬是將我壓到了身下。妻的雙手撐在我身體的兩旁,微微俯下上身,剛好使她的乳頭能觸到我的身體,妻的上身便一下一下地動了起來,將乳房在我的胸上來回的滑動,她的臀部卻又不動,小穴仍將我的小弟緊緊包裹著。而她上身的動作,使得她的濃密而頗多的陰毛時不時地在我的腹部蹭動。   我的情趣完全被妻調動起來了。我時時抬起頭來,用嘴去含妻的乳頭,每次妻卻都嬌笑著躲開,讓我無功而返,但每次卻又更激發我的興奮。   我一隻手停在妻的腰與臀部,只用手指與她的肌膚接觸,輕輕地來回移動。   每次都可感到妻的肌膚的收緊,還不時去玩弄妻的後庭。另一隻手則去玩妻的乳房,輕輕捉住她的乳頭,輕輕地捻、捏、夾、拉……弄得妻欲罷不能,口中漸漸出了呻吟聲。   而我的小弟在妻的穴中雖仍未勃起到最強硬度,卻也有足夠的硬度可以在妻的穴中輕輕地抽動。而妻也很配合,將臀部不住地提起、放落,配合我臀部的運動,使得我的小弟能在她的穴中自由而輕鬆地進出。   插了幾下,小弟的勃起程度便到了極限,因而我的動作也變猛變快了,妻也隨著我的幅度加快了動作,口中的呻吟也加高了。   我一下翻了過來,將妻又壓在了身下。而這二下,我則到了床邊,我也順勢下了床,便站立在床邊,微微站成馬步,將妻的雙腿用雙手抱在身體兩側,迅速的挺送腰臀,加快小弟在妻的穴中的進出速度。   而妻在我的舉動之下也變得瘋狂了,口中呻吟浪叫之聲加響了,一隻手不住地粗暴地玩弄著自已的趐胸,另一隻手則到了下身私處,不住地撫弄那片濃密陰毛,還時時將毛卷在手指之上輕輕拉扯。又不時去弄那露在外面的陰蒂,輕輕地捻動,更是將自己穴中的淫水塗抹到陰毛之上,或是弄到嘴裡細細品嚐一番。   我又將妻的雙腿架在肩上,上身則朝妻的方向俯下,這一下,妻便成了蝦子狀,而我小弟在她穴中的進出卻更方便了,而且每次都要到達最深處,妻也更是樂得跟我配合,忍住呼吸的不便,享受更為巨大的快感。   一會兒,妻便用自己的雙手將腿抱住,而我卻騰出手來,到了妻的趐胸之上玩弄起她的玉乳來。妻叫喘著粗氣,不住地喊︰「啊!啊!我要死了!再快些,再快些!」   在妻的一再催促之下,我拼盡全力,不住加快我的動作,以滿足妻的要求。   這一場大戰戰得人仰馬翻,精疲力盡,當我將小弟深深插進妻的穴中,妻便緊緊地摟住了我,不再讓我抽出,而她的穴中又湧出足可將我熔化的岩漿來,將我的小弟緊緊圍住,燙得我的小弟快樂無比,向我身上傳來無窮的快感,也引得我的滾燙精液奪路而去,去尋找各自的卵子結合。   而我則在一陣痙攣之中達到了快樂的極限徹底地癱瘓下來,一滾,便在妻的身旁躺下,一邊回味方纔的快感,一邊在一種極度滿足之中走向迷糊。   妻靜靜地攀在我的胸口,用舌輕輕地舔著我的乳頭,一隻手玩弄著我另一個小小的乳頭,一隻手取過枕旁的紙,輕輕擦去我額頭臉上的汗水與下身那些精液與她的淫水。   妻攀在我的胸口,輕輕地對我說︰「好人,你真是太好了,這麼威猛,我還從未見到過你像今天這般威猛過,今天總算見識過了,我真是太興奮、太激動。   嗯,你在聽我說嗎?「   我迷迷糊糊地感到妻像是在推我,便輕輕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她。   妻仍攀伏在我的胸口,輕聲地述說著我的威猛與她的興奮,而我則進入了睡眠,香甜地睡去,在夢中繼續享受無窮的樂趣。   搚臚G章搵簣﹞眹k   妻和兒早早就睡下了,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書房裡,檯燈依然散發著柔和的光,稿紙依然雪白,那桿筆依然躺在稿紙上,不過並不是在酣睡,筆尖閃著明亮的光芒,似是渾身充滿活力,等待我的召喚。   我早已泡了兩杯茶放在書桌上,我的對面也放了張椅子。此刻,我依然像昨晚那樣空閒,然而我的心情卻不似昨晚般的焦燥,因為我正等待著一個人,不,一隻鬼,一隻年輕的可愛的鬼的出現,他將為我帶來一個嶄新的題材,也許會為我帶來我創作生命中的第二個高潮。   客廳裡的鍾敲響了凌晨一點,我對面椅子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我不由吃了一驚。但隨即便知是林,因為只有鬼才會這麼來去自如,悄無聲息。   林一如昨日的打扮,黑衣黑褲,臉色依然蒼白,卻帶了一絲孩童般的稚氣。   林朝我眨了眨眼,道︰「白哥,小弟來得及時吧?」   我指了指那杯早就放在他面前桌上的茶杯,笑道︰「林,這麼大人了,還像孩子般調皮,嚇了我一跳,差點又把茶水倒在身上,出洋相。」   林嘻嘻一笑,又調皮地眨眨眼︰「白哥,你膽子怎麼這麼小,這一下便嚇倒了?」   我也笑道︰「你這小子,你白哥膽子再大,也禁不住你這個神出鬼沒的小弟驚嚇,要換了旁人,怕早就嚇破膽了。對了,林弟,昨日你有題材要提供給我,快些跟我說,也好讓做哥的早些把書寫出來,讓你看看是否看走了眼。」   「我是不會看走眼的。」林幽幽地說,雙手捧住杯子,送到嘴邊,輕輕呷了一口,卻舉了杯子不放下來,我卻看見他的眉間彷彿擴展開來,星星般的大眼晴變得深邃起來,真像天空一樣深廣,兩顆星星忽閃忽暗。   搳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   我出身在一個不算幸福也不算不幸的家庭之中,因為在我十歲以前,我的家庭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家庭,父母都是現下所謂的白領,收入頗豐。   父母也恩愛無比,自我懂事以來,從未見他們紅過一次臉。   父母對我也極為疼愛,平日裡我吃的穿都比同齡人要好上幾倍,花的也要比同齡人多上許多。周圍的小朋友都對我羨慕無比,整日圍著我轉。   我記得是十歲那年,有一天晚上,我迷迷糊湖地正要入睡,忽然從父母房中傳來吵鬧聲,一下把我吵醒。因為父母從未吵過架,我還以為有什麼甚事,值得他們這樣大掠小怪。   我起了床,來到父母房前,正要伸手推門,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露了條縫隙。我想,乾脆就偷偷瞧一下,免得父母說我小孩子該早點睡覺,不讓我跟他們分享喜事。我便湊到門縫上偷看父母到底有何事這樣高興。   卻看到父親站在房間中央,一手拿著外套,一手推著什麼,滿臉怒氣,口中不住說著什麼「你不要臉我還要,今後隨你怎樣,一切也我無關」的話語。   再看母親,卻正跪在父親腳邊,雙手死死地抱住父親的一條腿,披頭散髮,衣衫不整,一個勁的哭,不住說︰「我今後再也不了,我再也不了。」而父親那隻手在不住地推母親。   瞧這情形,倒是父親不知為了何事要離家出走,母親死死抱住父親,不讓他走。   這時,我不由想到平時父親對我是多好,經常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經常陪我一起溫習功課,做作業,還經常給我買一些令我的同學與朋友羨慕的玩具。不知道父親走了還回不回來,不回來今後可就沒人給我講故事,陪我做作業溫習功課,給我買玩具了。父親是決計不能走的。   想到這些,我一下便衝了進去,抱著父親的腰,不住說︰「爸爸,爸爸,不要走,不要走,小林不讓爸爸走。」   父母見到我衝進來,都不由得愣了一愣。母親見我這樣說,忙對父親哭道︰「我求求你,求求你看在小林的臉上原諒我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父親聽到母親的話,不由仰面歎了口氣,垂下頭來看我,臉上現出了平和疼愛的神色,一隻大手在我頭上摸撫,說道︰「這次看在小林的份上原諒你,下次可不會這麼簡單了。」說完便牽了我,到我房中。   這一晚,父親便睡在了我房中。   這事過了沒多久,不知什麼原因,父親丟了工作。而父親到我房中過夜的次數也越來越多,而我卻再也沒看到父親對母親發過怒。   又過了沒多久,父親離開了這個家,聽說是父母離了婚,而父親由於失了工作,沒有能力撫養我,法院把我判給了母親。   從那以後,我便很少再見到父親,有幾次父親來見我,我卻不敢認他了,因為從前那個白白淨淨、風度翩翩的父親彷彿一個老了幾十歲,頭髮蓬亂,鬍子拉茬,衣服也又髒又舊。母親不讓父親進門。而且父親走後,母親讓我以後少見父親,讓她丟人,也讓我在小朋友中間抬不起頭來。   而我也聽了母親的話,很少見父親,父親漸漸也就不來了。母親給我的零花錢也越來越多了,還時常對我說,這個世界上,有錢便有一切,只要有了錢,要什麼就有什麼。而且我周圍的同學朋友只要我掏錢,要他們幹什麼便幹什麼。   而我也經常看到母親帶各種各樣的男人回家,但有一條是相同的,那些男人都是年紀輕輕的,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我還經常看到早晨母親拿出一把錢甩到男人臉上,然後對他大罵一遍,而那個男的還點頭哈腰,笑嘻嘻的。因而,我也得出了一個真理︰有錢,你便是老子。   雖然我花錢花得稀里糊塗;但我卻從未去碰過女人。對於男女之事,我是敬而遠之,從不去沾邊。直到我十八歲那年,一切都變了。   那時,母親給我的零花錢更多了,而我也經常一個人去酒吧或是OK廳。因為我體會到,我身邊的那幫朋友平日裡對我恭恭敬敬的,主要是看中我的錢,沒有一個對我是真誠相對的。   這一天深夜,我經常去的「楓之舞」酒吧要關門了,裡面只剩下我和另外一個女的。   我正準備結帳離開,這時外面衝進來一個男的。   那個男的進來二話沒說,直奔那女的而去,抬手便是「啪啪」兩個耳光,女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想奪路而逃,卻被那男的一把揪住了頭髮,一頓拳打腳踢,女的哭爹喊娘。   酒吧的侍應生想過來勸架,那男的卻吼道︰「這是老子與這婊子之間的事,與旁人無關,哪個過來哪個便是與老子過不去。」侍應生見他這樣說,便又退到一旁。而那男的仍是對女的又打又罵,女的不住哭叫著「救命!」   我這個人沒別的特點,就是愛打抱不平,今天看著一個大男人當著我面將女的這樣往死裡揍,我早已按捺不住。走到他們二人面前,一把抓住男的手說道︰「大哥,有何事跟一個女子這般見識,要將她往死裡揍?」   男的用力將手一甩,卻沒能將我的手甩脫,狠狠踢了女的一腳,惡狠狠地瞪著我︰「小弟弟,我勸你少管閒事,小心老子連你也揍了。」   我對男的笑了笑,道︰「大哥,今日裡你要是揍個男的,小弟我決不攔你。   可你對一個女人這般狠命的打,小弟我就看不過去了。你跟小弟說,這女的哪兒錯了?倘是你有理,任你揍,倘是你發橫,小弟便不怕得罪你了。「   此時那女的也一把抱住我的腿,抬起一張血淚縱橫的臉,用那已沙啞的聲音求我道︰「小兄弟,小兄弟,救救我,救救我!」   這時一旁的幾個侍應生也在一旁附和我。   男的見到這般情形,知道打起來他也佔不到便宜,便一把丟開那女的,指著她惡狠狠地道︰「這個臭婊子,三個月前借了老子三千塊錢,說好一個星期還,老子催了她好幾次,她都一拖再拖,今日卻撞見她在這兒逍遙快活,你說氣不氣人?」   聽罷,我哈哈大笑︰「大哥,就為了這區區三千塊錢,你就把人往死裡打,打死了你大哥還賠命,多漱ㄤ菕C來,今日小弟這兒有五千塊錢,你先拿去。當是三千塊連本帶利一起還了。」我摸了一疊錢出來遞給那男的。   男的見我這樣,反倒不好意思接錢了。我一把將錢塞到他手中,便去扶那女的。   只聽男的說︰「臭婊子,這次算你運氣好,有這位小兄弟替你還錢,看下次你還向誰借錢?小兄弟,大哥佩服你有義氣,今日這帳算我的,我先走了。」丟下兩張百元大鈔,那男的推門走了出去。   我扶著那女的坐到椅子上,正要走,那女的卻一把拉住我,哀求道︰「小兄弟,你好人做到底,把我送回家吧,我被那傢伙打得動都動不了。」   我心想︰「反正好人也做了,不如做到底,送她回家,把出『英雄救美』的戲演到底。」我說︰「好吧,反正我也沒事,就送大姐你回家吧。」那女的連聲道謝,卻牽動了傷,不住地呻吟。   我扶了她到門外,問了她家地址,叫了輛出租汽車。我就坐在車後座,那女的不住呻吟,一坐下,便伏到我腿上。我也不敢動,生怕碰了她的傷,她又叫起來,司機還以為是我打的呢!   司機一聲不吭地開著車,我無聊之極,便低頭來看這女的,卻發覺她只穿了一件又薄又短的裙,這樣趴著,恨不得把整個屁股都露出來。那露在外面腿又白又嫩,雖說有著青紫與血痕,卻不能掩其嬌好。而我的一隻手卻正放在她那大大的臀部上,手指挨到她的肉,有點涼涼的,滑滑膩膩的,而整個手掌卻隨了她的臀部不住顫動。   我臉一紅,急忙將手拿開,大腿上卻感到被兩團結實肉團壓住,怪舒服的。   而她的一條胳膊正好放在我腿根處,隨了車的晃動,不住在我那沉寂了十八年的命根上磨動。   我覺得那東西像是活了一般,不聽我使喚,漸漸舉起頭來,將我褲子撐了一塊起來。我一時手足無措。卻不想挪動腿,生怕碰痛了她,更伯她忽變了姿勢,方纔那怪怪的挺舒服的感覺不在了。   我沒了辦法,只好將雙手搭到了前車座的靠背上,心中不住想快到,快到,但又害伯車子很快到她家,失了這種美妙感覺。   車子就在我的矛盾中不斷地前行,而伏在我腿上的她也一直不曾改變姿勢,那種奇妙的感覺也一直沒中斷過,而我只是覺得下身繃得太緊,今天的內褲穿小了一號。   車子「嘎∼」的一聲停住了,而我依然沉浸於那美妙的感覺之中,直到司機提醒我已到地方了,我才回過神來。不由臉龐發燒,趕忙付了車錢,扶了她出了車。   她在我的臂膀之中像只死貓一般,只是口中不住發出呻吟聲。我就這樣摟住她上樓,她的豐滿的胸脯不住地在我身上蹭來蹭去,弄得我心中直冒火。她的嘴則不住在我頸上噴出氣來,弄得脖子也癢癢的。她身上淡淡的噴著一種不知名的香水,夾雜在她那談淡的汗味中不住傳入我的鼻中,更是撩撥得我心猿意馬,身上發燙,下身硬硬的,走路都困難。   一段短短的樓梯卻似漫長無比,不見盡頭,好不容易走完了,我卻已是滿身大汗,口乾舌燥了。   本想她可能與父母住在一起,我把她送回家便是萬事大吉了,可開了門。我卻傻了眼,整個屋子相當空,客廳裡一張沙發,一台電視機加上一台冰箱,此外便是亂七八糟滿地皆是的鞋子衣物。   她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而一路上我的感覺總是怪怪的,此刻好不容易將她送到了家,心中急著要走,離開這是非之地。   「小姐,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小心。」話已出□,可我的心中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好似不捨離去,希望她開口要求留下來,哪怕多留一時半會。我也不何為何會有這種感覺,自己也說不上來。   她微微抬起頭,將那張已被淚水,汗水與血跡弄得斑駁陸離的臉側對了我,口中輕輕哼了幾聲,才略帶哽咽地道︰「小兄弟,今天真是多謝你了。你有事,我也不多留你了,把你的聯繫方式留給我吧,過幾日我要好好謝謝你。」   她竟沒開口留我,我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失望的情緒,可她要我留下我的聯繫方式,我心中又不由生出一絲欣慰。我趕忙從一旁找了本雜誌,在封面空白處大大地寫下了我的手機號與我的名字。對她說︰「小姐,我寫在這本《服飾週刊》封面上了,就放電視機上。」   她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不知是因疼痛而出聲還是算回答了我。   我把雜誌放在了電視機上,又將電視機的遙控板壓在上面,就怕一陣風來把它刮跑了。   「小姐,我走了。」我口中雖這樣說,可我的腳步未曾移動,雙眼望著她,心中仍盼望她能開口讓我再為她做些事。可她像是睡著了,一動不動,只是還不時輕輕哼上一兩聲。   我知道再等她也不會開口留我了,我又何必在此自作多情呢。走到門口,打開了門,跨了出去,又回過頭來,對她說︰「小姐,你放心休息吧,我給你把門帶上了。」   她還是一動不動,沒有開口作答,我正要順手把門帶上,卻見她動了一動,身子仰倒地沙發上,雙腿卻肆無忌憚地打開了。也許她認為已到了家了,一切安全了,卻忽略了我的存在。   她的裙子本就短,這一下,更是把裙底風光暴露無遺了。她裙子下只穿了條小小的一條內褲,卻隆得高商的,再加上那圓滑卻不肥膩的大腿,真是風光無限好。   我一下呆住了,方才本已被壓下的燥動感此刻卻又回來了,只覺得渾身在冒火,手心不住出汗。   這時,外面公路上傳來一聲響亮的汽車喊叭蘆,我一下清醒過來。不由感到臉上發燒,不知自己今天是怎麼回事,多次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燥動?   「啪」一聲,我輕輕帶上了門,對著門長長歎了口氣,一摸額頭,燙燙地,出了不少汗水。   等我回到住處,卻已是凌晨五點過了,天已開始發亮了。   我從十六歲便開始一人獨居了,因為母親每天總是很晚回家,還經常帶了人來打通宵麻將或是一些小情人來亂折騰,我才提出要一人獨住的。   本來母親不答應,卻拗不過我,想想自己,確也對我影響頗大,方同意我一個人住。母親為我買下了這套二室一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安樂窩,又為我配齊了一切現代化所需,我便在此開始了一人世界。幾個月回母親那兒一次或是母親來看我一次,每次都從母親那兒領回一大筆生活或是母親留下這筆生活費。   開頭母親還想好好教導我,但收效不大,我反倒是愈來愈不聽她的了。她也沒法,也就不來管我,只求我不要去幹違法犯罪之事。   我沖了個涼水澡,又吃了些冰箱裡的蛋糕,倒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便一枝接一枝不停地抽煙。   本來我很少接觸女人,除了母親之外,我真正接觸過的女人少之又少,主要是因為母親的緣故。母親這麼一個漂亮又能幹的女人,卻將男人呼來喝去,還時不時找些花樣來作弄那些男人,將他們當狗一般使喚。因而,在我心目中,女人便如惡魔蠍子,不停使喚你,一不高興便拿你出氣,甚或是一腳由將你踢得遠遠的。   可今天不知怎麼了,我眼前不住晃動那個女的身影,搞得我覺也睡不著,尤其是臨走前那一瞥,腿根處那高高隆起,將那白色棉質內褲拱起的一塊,不住在我眼前閃現。   我又覺得渾身燥動起來,下身不知不覺又昂起頭來,睡意頓消。我又只得起床,沖了個涼水澡,壓壓心頭火。   我就這樣睡在床上,迷迷糊糊,眼前不停閃動女人的身影與那白白的棉質內褲,不知何時,才沉沉睡去。   我正睡得香,忽然感覺渾身趐軟,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身體中擴散出來,如同騰雲駕霧,又像吃了什麼仙藥,渾身的毛孔舒張開來。肚子上忽然一熱,我一下子從迷糊中醒來,一摸肚子,卻感到粘粘乎乎的,空氣中帶著一肥腥腥的又夾雜著青草的氣息。   我打開了燈,低頭去看,卻見肚子上仍留了一些像牛奶一般卻沒牛奶那麼白的液體。用手一摸,整個肚皮上都感到粘枯的,而我在屋中一般是裸睡的,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一直開空調,四季不變。   此刻卻見下身東西仍然是大大的、粗粗的,卻有些軟,像是累了,又像是小朋友做錯了事,低了頭下去,頭上還留了一滴像肚子上的那種液體。   我感覺身子有點軟,睡意正濃,就順手從一旁拉了條枕巾過來,把那些粘滑滑的液體揀掉,繼續倒下酣睡。   當我醒來時,已是晚上六點了,而我的精彩生活也便開始了。   我一直等待著那位尚不知名的小姐打電話來哪怕只是在電話中說出一句簡單的「謝謝!」我隨時隨地都帶著手機,連上廁所或是進浴室都要將其放於手邊,還時時檢查是否關機或是電池用完了。   我天天晚上要去「楓之舞」泡到他們打烊才回,盼望著那位小姐的出現,可她卻一直沒有打電話來也沒有在「楓之舞」出現過。   我也曾去那天我送她去的那個地方找她,可每次都沒人。我也曾守在那對面一天半天,卻一直未能夠等到她的出現。她好像是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一般,一下子無形無蹤了。   我不由暗自笑起自己來,你這是幹什麼,那天你對人家拔刀相助,難不成是為了要人家來報答你?別人當時也只是口頭說了聲要謝你,你便當真了。真是個傻蛋,還滿大街的去找,找到了又怎樣?弄不好別人不認識,問上一句︰「你是誰?」那豈不丟人了!   因而我也漸漸將那女的淡忘了,又過起了我的正常生活,只是每日臨睡前或是睡夢中會出現她的身影和那片高高隆起的白色棉質內褲。   事情已過去快半個月了。那天下午,我正在屋中蒙頭大睡,忽然手機的鈴聲將我吵醒了。   「我操!誰呀?這麼早。」我一邊罵,一邊懶洋洋地拿過手機︰「喂!」連我的聲音都是懶洋洋的。   「喂,請問是林先生嗎?」電話中傳來一個嫵媚的女子的聲音。聽那聲音,根本不是熟人,這會是誰呢?難道……不會吧,這麼久還會記得我?   「嗯,是呀,請問小姐是……」   「怎麼,林先生不記得我了嗎,還記得那天晚上在『楓之舞』您救的那個弱女子,就是我呀。」   那聲音依然嫵媚無比,而我的心也彷彿被那聲音給一把揪住了,「砰砰」巨響,我自己都可聽到我的心跳聲。   「哦,原來小姐是……啊呀,過了這麼久了,小姐還對這點小事念念不忘,真是……」   「林先生,對您是小事,對我可就是大事了。要不是您,恐伯今日我便不能跟您通電話了。為了表示我對您的感激之情,今晚我請客,算是我聊表寸心。」   「小姐,這……這怎麼好意思呢!」口中說這麼說,心中卻早已樂死了,終於讓我等到了。   「林先生,不要客氣了,再客氣,您便是看不起我了。」   「啊呀,小姐,哪兒的話,我怎敢看不起你……」   「好,那說定了,今晚七點,城西的『紅葉』餐廳,我等您。」   「好,一言為定,一定準時到。」   掛掉電話,睡意頓無,立即衝下床,洗操、洗頭、刮鬍子、選衣服、挑鞋子……忙了半天,再一照鏡子,只見鏡子裡出現一個頭髮一絲不亂,西裝筆挺,皮鞋錚亮,活脫脫一個標準的紳士。抬腕一看,才五點半,整整還有一個半小時。   我便打開電視,想看會電視打發一下時間,卻連畫面上是些什麼都看不清,一顆心早已飛去了「紅葉」。   好不容易挨到了六點二十,我趕緊下樓,叫了輛車,直奔「紅葉」而去。   到了「紅葉」門口,看看時間,還只六點四十,早了二十分鐘,不知那位小姐到了沒有?我一邊朝門口望去,一邊考慮等下見了她該說些什麼。   忽然,聽到一聲喊︰「林先生。」語調中帶著一點嫵媚一絲驚喜,我抬頭看時,卻見一個大美女站在我面前,穿了一身淡黃色的洋裝,一條緊緊的裙子,裹得那豐滿的身子,從中透出無限的活力與誘人的激情。看那臉,大概二十三、四歲,從輪廊看,依稀是那日在「楓之舞」的那位小姐,只是那日看起卻不像今日這般端莊與漂亮。   我點了點頭,她便立即上前親熱地拉住我的手,將我讓到餐廳裡。口中還不住說︰「林先生,今日真是帥,我老遠看到了,猜就是您,除了您,還會有誰有這般風度?」   我被她說得不好意思,臉不由微微一紅,忙道︰「小姐過獎了,過獎了。」   說話間,已到了一張桌前坐了下來。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環境,卻發覺今日的氣氛有些不一樣。以前我也來過這「紅葉」餐廳,卻完全沒有感覺出像今日這般濃濃的情侶氣息。   燈光較為暗淡,舒緩的音樂在空氣中輕輕地飄蕩,一股淡淡的香氣瀰散在空氣中。周圍的人都是三三兩兩一桌,看樣子都是些情侶什麼的,頭碰頭,輕聲交談,不時發出一兩聲輕輕的笑聲與刀叉碰上碗碟的聲音。   「林先生,請您點菜吧!」她指著服務員手中的菜譜對我說。   「我對吃不在行,還是小姐你點吧,簡單些便行了。」   「那就我來點幾樣吧。」她輕聲的點了幾道菜,又叫了一瓶香檳,服務員便走開了。   「林先生,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姓方,方圓的方,名字也是一個芳字,不過是芳香的芳。以後您叫我阿芳便是了,不要再叫什麼小姐小姐的,怪彆扭的。」   我猶豫了一下︰「這不好吧,我還是叫你方小姐的好。」   「林先生,您這就見外了,您是我的救命思人,叫我阿芳又有何關係。」方芳見我這樣說,連忙辯解。   「這……」我嘴上還在猶豫,心中卻早就一百二十個願意了,只是不好立刻答應。   「要不這樣吧,我看我大你幾歲,以後我便叫你林弟,你便叫我芳姐,算是我佔你一點便宜。如何?」方芳一雙大眼睛,似是急切地盼我回答。   「那,好吧,我再推辭便不好意思了。」我見她這麼說,也便就答應了。   「好,林弟。真是太好了。我早就盼望有個你這樣的弟弟了。」   「我也是就盼望有你這麼一個漂亮又端莊的姐姐了。來,芳姐,讓我們為美好的今天乾一杯。」   「對,乾一杯。」舉起服務生倒好的香檳,我倆輕輕碰了一下,一乾而盡。   這時,方芳從手提袋中掏出一個信封,遞了過來,對我說道︰「林弟,這是那日你給我墊付的五千塊錢,今日我還給你,並真心地感謝你。」   我忙把那信封推還給她,道︰「芳姐,你這就見外了,區區五千塊錢何足掛齒。再說了,今日你我成了姐弟,這些錢財又何必分得這般清楚。」   「這怎麼可以,親兄弟明算賬的嘛。這錢你還是收好。」就這麼推來推去,信封在我倆之間不斷移動。正好服務生來上菜,我便把信封推到了她的面前,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再推過來。   服務生一走,她正要把信封再推過來,我板起臉,裝作生氣的樣子,說道︰「芳姐,你再這麼便是看不起小弟我了。好,把錢給我,我立刻便走。」說著,我作勢要起身。   她見我這樣,忙道︰「好好好,是我的錯。林弟,不要生氣,來,姐敬你一杯。」   見她不再把信封推過來,我也便不再起來,舉杯喝酒了。   我倆這般杯來盞往,很快便一瓶酒下肚了,她的臉上出現了一片暈紅,像是一片紅色的浮雲浮上了她的臉,她的一雙大眼晴更顯得水靈而脈脈了。她舉手投足之間也更顯出了一臉嬌柔嫵媚了。   吃完了這頓我有生以來最為激動的飯,方芳已顯出有幾分醉意了。出了餐廳門,方芳對我道︰「林弟,姐今日喝得有點多了;要回去早些休息了,你也回去早些休息吧,明早姐再找你。」她伸手招了輛出租車過來,回頭對我說了聲「再見」。   我正想說「再見」,她卻忽地一下摟住我脖子,在我臉上重重親了一下,一扭頭,鑽進車去了。剩下我獨自一人呆呆的站在路邊,不知所措,只覺鼻中仍留著她那淡淡而誘人的香水味,臉上仍能感覺到她那軟軟而又冰涼的雙唇。我不由伸手摸了摸臉,放到鼻前嗅了嗅,還可隱約嗅到她的體香。又放到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一輛出租車「嘎∼」的一聲在我身前停下,司機探了個頭出來,「小伙子,要車嗎?」   「要!」我一下鑽進車門。   「小伙子,去哪兒?」   「回家!」我沒頭沒腦地扔了一句給司機。   司機不由回過頭來,問道︰「小伙子,你家在哪條街?」   「先隨便在城裡兜上幾圈,過會再說。」我仍在回味著方纔那突如其來卻又美好無比的一吻,懶得跟司機多說。我便這樣在這飛馳的出租車中繼續回味那一吻。   等我回到家,已是深夜十二點了,如若不是司機要交班,我想我此刻仍在出租車上繼續神遊呢!   不知什麼絕故,今晚我很快便睡著了。只是在睡夢中感受到了那雙軟而冰涼的雙唇而又一次感受到了那飄飄欲仙的快感,嗅到了腥而帶有青草味的氣息。   此後幾天,我倆便像往常一起吃飯,看電影,去「楓之舞」,而她也只是每次在分手時在我的臉上印上軟而冰凍的雙唇,除此之外,再無進一步的發展。而我卻隱隱感到我並不滿足現狀,卻不知下一步該怎樣進行,也只能聽之任之。   這一天,她又約我去「楓之舞」,等我到時,卻見她早已坐在了桌前,正在喝著啤酒。她見我來百,朝我招了招手,微微一笑,我便走了過去。   我走進了,卻驚奇地發現她今日的打扮與前幾日完全不同,穿得較為暴露,甚至比我第一次見她更為暴露。上身是一種透明的絲織短袖襯衣,裡面卻是一件短短的緊身棉質背心,緊緊裹住身子,上面有兩粒微微凸起的小點。下面仍與上次一般是一條緊緊的裙子,卻又短了許多,只是勉強仍將她那豐滿的臀部包住。   我坐在她對面,叫了杯啤酒,雙眼仍盯著她看個不停。她見狀,微微一笑,說道︰「怎麼,今日姐穿得不好看?」   我臉一紅,低頭去弄那啤酒杯,口中連連說︰「好看,好看。」一時不好意思抬頭看她,也不好意思說話,只是不住地喝酒。   她從煙盒中抽出兩根香煙,遞了根過來,我乘接煙之機轉過了頭,也許喝了酒,壯了膽,我倆之間的氣氛又與往常一樣嘻嘻哈哈了,猜拳行令,一會便喝下了好幾瓶啤酒。   到走時,不知不覺喝掉了十多瓶酒。出門時,我見方芳的腳步有些踉嗆,忙搶上前幾步扶住她,她也不知是真有些醉後無力還是做作,依到了我的身上。   一路出來,我只覺她那濃濃的氣息不住噴到我身上,淡淡而誘人的香水味不住撲鼻而來。她那結實而豐滿的乳房不住地在我臂上蹭來蹭去,可感到那上面有顆小點了,一會兒便變大、變硬了。而我也是心猿意馬,還不時將胳膊用力向後靠去擠她。   等我叫了車,正要把她送進去,她卻忽然開口追︰「林弟,姐今日喝得太多了,頭暈暈的,你能送我回去嗎?」   我見她這副慵慵懶懶又嬌柔的樣子,二話不說。便擁了她一起進了車。   在車裡,方芳完完全全地依在我身上,似是睡著了一般。而我也比第一次大膽了許多,雙臂將她擁住。   過了一會,她在我懷中動了動,似是我擁得大緊了,我趕緊鬆了鬆,她卻垂了條手臂下來,正好擱在我大腿上,我也沒去留意。   過了一會,那隻手卻在我的大腿上動了起來,開始還只是輕微地來回距離不大地動,可那動作一會兒越來越大了,在我的大腿內側長距離地滑動。輕輕地,不疾不緩地,還時不時挪到我大腿根部,碰一下我那小弟弟。   我只覺得大腿上癢癢的,她似乎每到腿根處碰我一下,我便顫抖一下,心中像是空了一般,升出一團火來,想扭動一下身子,卻動也動不了,被方芳將雙腿死死壓住了。我漸漸出了汗水,氣息也重了起來,下身又高高聳立起來,正好頂到她的身上。   那隻手不住移動,忽然懷中的方芳又動了動,我又將手鬆了松,方芳這下變成了坐在我的左腿之上,上身斜斜地依在我的懷中。   那隻手忽然停在了我下身那塊高高聳起的地方,不住地在上面蠕動,又蹭又搓。我感到心中那團火越烤越旺,像是要將我整個吞沒,喉間只覺乾燥火熱,不由嚥了幾下,想嚥下口水緩解一下喉間的乾燥,卻發覺口中也早已是乾得冒火。   那隻手卻依然沒有停止動作,反倒將我西褲的拉鏈拉了開來,探了進去,又輕輕撥開我的內褲,將那早已蠢蠢欲動的東西釋放了出來。   這一下我倒更不敢動了,生怕我一動,引起了司機的注意,他回過頭來,將我的醜態盡收眼底。心中也不由暗暗發出埋怨,不想這個方芳平日裡像個淑女,今日卻不知為何,在出租車裡做出這種事來,心中一面卻又暗暗喜歡。   那隻手仍不停住,不住地動,而我懷中的方芳卻一動也不動,好似那手不是她的,是別人的與她無關一般,只是我微微感到她的氣息也有一些重。   又過了一會,那種飄然的快樂又降臨了,只是這次不是在床上在夢中,而是在飛馳的出租車中,在方芳的手中。我不由「哦」了一聲,感到懷裡的嬌軀也動了一動,我垂下頭來看她,卻見她臉上潮紅比方才酒後還濃,二隻眼睜了,見我看她,眨了幾下,滿是笑意。   我心中不由一惱,想把她一把推開,怪她這般惡作劇。但見她臉上那似笑非笑,慵懶可愛的神情卻不忍心,加上這般嬌柔可愛,又怎肯棄她不顧。   我一抬頭,卻正見後視鏡裡司機那含笑的雙眼與一臉古怪的神情,再看,卻見後視鏡裡一切都看得分明,不由心中大窘,垂下臉去,不敢看他。   待到下車付錢時,司機卻忽然冒了句︰「拉鏈拉好了。」便飛馳而去。   我低頭看去,卻是下車時忘了拉褲子拉鏈,此刻正是城門洞開呢!而方芳則在一旁「哈哈」地笑著。我不由心中一惱,道︰「笑,都是你,讓我出了個丑,今後再也不理你了。」說完,我便又站到路旁去叫車。   方芳見狀,忙跑過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甩動著,像是小姑娘撤嬌一般,口中更是嬌聲道︰「林弟,都是姐不好,姐給你賠禮道歉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好不好嘛?回答人家嘛!」   聽到她這樣嬌嬌柔柔的聲音,又是低聲下氣地,我心中一軟,仍作生氣地樣子,道︰「今後可不能開這種玩笑了,要不真不理你了。」   方芳聽我口氣軟了,忙道︰「好,好,今後再不開這種玩笑了。只要林弟不生氣,姐什麼都答應你。來,到姐家吃塊冰淇淋,算是姐向你賠不是。」我也就跟著她到了那亂七八糟的屋中。   一進門,方芳便將腳上的鞋甩了,一隻差點砸到電視機上,口中道︰「你看姐這兒,夠亂的。」一路將地上的鞋與衣服踢開,又將沙發上的衣物甩到地上,叫道︰「來,林弟,這兒坐,姐來給你拿冰淇淋。」   我坐到沙發上,她一把將那件短袖脫了甩到一邊,只穿了個小背心,又對我道︰「林弟,你熱不熱?快把衣服脫了,不要捂出痱子來。到姐這兒隨便些。」   聽她這麼說,我還真有些熱,將外套脫了甩到一旁,又將領帶鬆開了。方芳去開冰箱取冰淇淋,她上身彎了下去,臀部高高翹起,那短裙向上拉,又露出幾分裙下春色來。那背心的下擺卻不甚緊,此番她一彎腰、背心的下擺便張開了大嘴,露出其間兩團白花花的肉團。   我見這種情形,臉上發燒,心中很想看,卻仍偏過頭去,不去看那誘人的情形。這時方芳卻在那兒問我要什麼味的,我說隨便。   我倆並排坐在沙發上吃著冰淇淋,口中閒聊著,等到冰淇淋吃完已是凌晨一點了。我正想起身告辭,方芳卻道︰「林弟,今日這麼晚了,就睡姐這兒吧?」   我聽她這樣說,不由得一陣遲疑,孤男寡女,這般時侯,獨處一室,這……這……   我正在遲疑間,方芳卻又說道︰「林弟,在姐這兒有什麼問題?你我姐弟相稱,你又是我的救命恩人,難不成姐會害你。如果你信不過姐,你走便是,姐決不攔你。」   她說完又將已關上的門打了開來,一手握住門上的把手,一手扶了門邊,身子斜斜地依在門上,一雙大大的眼晴看著我,臉上卻滿是期盼的神情。   我聽他說了這種話,又見她這種神情,心中也不忍就此離去。腦海中卻出現了出租車上的一幕,那只靈動無比的手好似又出現了,緊緊抓住了我,我真不敢相信出租車上的那惡作劇般的一幕,會是眼前這位端正矜持的像是淑女般的她的所為。   「那好,既然方姐把話說成這樣,我留下便是。」   她聽到我這麼說,臉上一下現出了高興的神情。「砰」的一聲,便將門重重地關上了。一下蹦過來,按住我親了一口,道︰「林弟,你在這兒坐,姐去給你放洗澡水。」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浴室便傳來水聲,只剩我一人獨坐沙發上,臉上還留著那柔柔的帶有冰淇淋味的唇印。   「林弟,水放好了,你洗吧。」我聽到她說話,便抬頭去看,卻看見她正站在浴室門口,手中拿了一塊毛巾在擦頭髮︰「你看我,高興過頭了,將淋浴的活塞打開了,弄了一身的水。」   我聽她這樣說,才發現她衣服濕了一大片,胸前凸現出兩隻豐滿的乳房,上面那兩顆小巧如花蕾般的乳頭也十分清晰地進入我的眼簾,下身裙子也有些濕,隱隱現出內褲的輪廓來。   她卻好似並沒注意到自己的形象也沒發現我在欣賞她,仍在用毛巾抹頭髮。   我卻不好意思再看了,把頭偏向了一旁,只是用眼晴的餘光去瞟她。   「林弟,姐這兒可沒男人的衣物,看來今日你只能將就一下,穿一下姐的衣物了,不知姐的衣服可有你能穿下的。要不姐今日把你好好打扮一下,讓你做一下姐的林妹妹。」   「方姐,你衣服都濕了,還是你先洗吧,我等一下無所謂的。」   她這才低頭看自己,發出一聲驚叫,忙用手中的毛巾擋住胸前,又來看我是否在注意她,見我頭偏在一旁,似乎並不在看她,這才出了口氣,似是自我解嘲道︰「那,林弟,你再坐一會,姐先洗了。」   等到我洗澡時,她給我找了條又肥又大的女式休閒短褲,對我道︰「林弟,你只有將就穿這條了,這可是我最大的褲子來的。」   我說了聲︰「無所謂。」便接過進了浴室,也是廁所兼浴室,抽水馬桶、浴缸、一些女性用品與化妝品和一面大大鏡子。   我卻並沒有坐在浴缸中泡澡,而是站在浴缸邊上洗淋。溫溫地水噴在身上蠻舒服的,我不由深深陶醉了,慢慢地搓洗。   這時我卻忽然發現鏡子前有一本時裝雜誌,封面上一位妙齡的金髮女郎,穿著性感異常的服飾,趐胸半露不露,臉上尤其是一雙藍眼,一副癡迷的神情,活像是一位蕩妞一般,做了一副誘人姿態。   我卻想到方芳在浴室門口的那一幕,比之這幅照片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封面上的女郎是可望不可及的,方芳卻就在我的面前。   這般想著,心裡不由怪怪的,下身又覺得有了一絲變化,低頭看去,卻見它也已慢慢昂起頭來。我心中不由暗暗罵自己︰怎忽然變得這般下流,洗澡還想這種事?芳姐又對我像姐弟一般,怎可這般胡思亂想!   但另一個聲音又響起︰方芳本就是個淫蕩女,她做出種種事來就是為了勾引我,否則她怎會幹出出租車上的那種事來?   而我的下身卻在我的矛盾中不斷抬頭挺胸,也漸強大了起來。   水不斷淋下來,而我卻越來越興奮了,下身說什麼也不能恢復原狀,這樣我怎樣出浴室門呢?   「林弟,洗完沒有,怎這麼久?姐把毛巾被放在沙發上了,想等你出來跟你聊上幾句再睡。」方芳見我這麼久還不出去,已在外面催了。   而我心中越是急,那玩意卻越不聽話,不肯復原。忽然,一股水注噴到了上面,我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下身覺得一軟,這感覺有些像以前那種飄飄欲仙之感。   我心中不由一動,一個念頭上了心頭。我把那東西正放在水柱之下,讓水不斷沖刷它,而我卻覺從那兒傳出陣陣舒暢之感,這種快感飛快地在我的體內擴散出來。   我再看那下身,在水柱的沖刷之下變得更為強大了,上面已驚佈滿了青筋,但卻怎麼也出現不了那令人眩暈的一刻。   我腳下一動,感覺踩到了毛巾之類的東西,低頭一看,卻像是條內褲,已被水完全淋濕了,軟軟的溫溫的一團趴在水中。我撿起一看,是一條女式內褲,肯定是方芳的,我正想丟開,卻發現那內褲中似乎有一塊什麼斑跡,與周圍的布料不一致,被水淋濕得更顯突出了。   我不由將它拿近了來看,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滿足一下心中的好奇感。仔細著去,卻是一塊白中帶乳塊的斑漬,不知是何物,鼻中卻可感到一絲淡得似有似無的氣息,只足這氣息非常之特別,根本用語言形容不出來。然而卻異常清晰地進入我的鼻中,被我的嗅覺所察覺。   我心中一動,難不成這是芳姐剛才洗澡換下的內褲,卻掉在了這兒?那這塊黃色的斑漬……我把內褲放到下身比了比,如果我的想法沒錯的話,那處正是上次我看到的芳姐下身那塊高高隆起之處。   這麼一想,下身不由感到了一絲脹痛。芳姐那處高高隆起的地方該是怎樣的一片風光呢?怎麼會形成這塊斑漬的呢?我不由將那內褲拿到下身小弟上輕輕擦動,腦中不由想像著芳姐那處隆起之處的風光。只幾下;下身便顫動了,一股夾帶著青草氣息的腥味撲鼻而來,而我也覺得一陣腿軟。   再看下身,卻已漸漸垂下頭去,我趕忙將沾了我那粘滑的液體的內褲仍放在方纔的地方,又衝了沖,待得下身復原了,才開始擦身,關掉水。   芳姐那條休閒短褲穿在我身上仍顯得緊繃,不過勉強湊和。我出了浴室,卻見方芳坐在沙發上,腦袋已歪在了一邊,正是進了夢鄉。   我走上前輕輕搖了她幾下,方芳睜開睡眼,見是我,迷迷糊糊地說︰「洗完了?」忽然一下瞪大了眼,一手指著我,「咯咯」笑個不停。   她一手指著我,一手不住拍腿,笑得氣也喘不過來。我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低頭看看自己,以為哪兒出了錯,卻發現一切正常,不由用手搔了搔頭,也「嘿嘿」笑了幾聲。   「你,你,啊喲,真是好笑……哈哈……穿我的褲子這麼滑稽,啊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啊……真是好笑。」   原來她是笑我穿她褲子的滑稽樣,我又低頭看看,她的短褲緊緊地繃在我的身上,樣子不倫不類,確是可笑。   等她笑完了,抬腕看了看手錶,已將近四點了,方芳指了指沙發,對我說︰「林弟,委屈你一下,睡沙發如何?」   「沒問題,睡地板也成。」   她見我這樣說,便道了聲「晚安」去睡了,我也道了聲「晚安」。   也許是玩累了或是喝了酒,我一倒下便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又看到了那只靈動白嫩而柔軟的小手,在我身上不住地遊走,輕輕地,弄得我渾身癢癢地,舒坦異常。過了片刻,那手便火熱起來,熱得燙人,耳邊也有粗重的喘息聲,還有熱氣不住噴到我的臉上。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晴,卻見到一個人與我臉對臉,相距不過一尺。再仔細一看,卻正是方芳。   再看她,眼中似是要冒出火來,臉上緋紅,口中正喘著粗氣,而那熱氣正是來自她口中,她的雙手也正在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不斷游移。   我不由驚道︰「芳姐,你……」   方芳見我醒來,也不等我把話說完,便伏下臉來,雙唇印到了我的嘴上,阻止了我的問話,雙手則摟住了我的脖子,緊緊地。   我不由伸手去推她,卻正推到了她的胸上,雙手碰到了她那豐滿的乳房,感到一陣蕩人心神的肉感,嚇得我趕緊把手拿開。   而她的唇與舌也讓我感到了無比美妙的感覺,雖說以前在電影或是電視上見過親吻,然而卻從未嘗過,也更沒有想到親吻的感覺會是這般的美妙。我的雙手也不由得到她背後將她緊緊摟住,也不住用嘴去啃她的嘴。   她吻著,伸了舌去舔那小小的乳頭,舌尖不住繞著乳頭畫圈,一圈又一圈,輕柔卻又不停息。她的手則在我下身襠部,隔了褲子,搓揉那早已勃起的小弟。   我感到胸上癢癢的,卻又異常的舒服,她用牙輕輕咬住了我的乳頭,有些疼痛,我不由輕輕「啊」了一聲。而她卻沒有停止動作,牙反倒咬住我的乳頭,輕輕磨動起來,而我的下身在她的手中更是迅速地勃大,像是要將她的那條短褲撐破一般,卻又被緊緊地束住,動彈不了,感到很是疼痛。   我渾身像是進入了一個大火爐,熱得難受,汗滋滋地冒出來,口中更是乾得冒火,嗓子要冒出煙來,小腹的肌肉不住地抽動,臂部與腿上的肌肉則收得緊緊地,又是僵硬的,動也動不了。   而我的手也無處可放,放在身旁,卻又難受;放在沙發的靠背上,也覺得彆扭;放到她的頭上,卻又不敢。   正當我手足無措之時,她的一手卻伸來,抓住我的一隻手,輕輕帶到她的乳房上,讓她的乳房剛好放到我的掌心。我的手一觸到軟軟的肉團,心中不由狂跳不已,想將手抽出,卻被她緊緊抓住,抽不脫。   她的手掌又按到了我的手背之上,將我的手緊緊按在了她的乳房之上,並且帶著我的手輕輕的揉動起來。   我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任由她按著我的手掌做動作,五指卻伸得直直的,不敢去觸那肉團,而手掌卻感到異常的美妙,在一團軟軟的肉之上,還有一點硬硬的,像是草莓一般的東西在我的掌心。   漸漸的,我陶醉在這新鮮卻又其樂無窮的遊戲裡,五指也就放鬆下來,抓住了那肉團,卻也不再需要她的手的指導,自己已做起動作來,雖說有些僵硬而機械,卻也做的很是歡快。   而另一隻也不由放落在她頭上,輕輕撫摸她的頭髮、她的耳,又到了她的脖頸,輕輕地撫弄她裸露的肌膚。   而她的手又一次抓住了我的手,這一次,卻又比方才更進一步了,將我的手帶著從她的領口伸了進去,到達她的趐胸之上。   這一下,我感受得更真切了。她的肌膚光滑而又細膩,此刻已顯得有一些發燙。她那大而豐滿結實的乳房實實在在地在我的掌心之中,我的一個手掌還不能將之握下,她的乳頭也早已變得又硬又大了。   我先是用掌心不住地揉她的乳房,感受那硬硬的乳頭在我的掌心的感覺。隨後,我便像是一個調皮的孩童,用手指去玩弄她的乳頭,輕輕將她的乳頭按陷在她的乳房之中,又鬆開手,讓它自己彈出來,又用拇指與食指輕輕捻她的乳頭,輕輕將之夾住,又用拇指與食指輕輕捻她的乳頭,輕輕將其夾住,溫柔地拉拽一兩下。   好像我的動作是做對了,她的鼻中開始發出「嗯嗯」的聲音,而呼吸聲也加重了許多,雙手的動作也更用力更快了。   她的嘴又向下移動了,而她的手則解開了我穿的那條褲子的鈕扣,要將褲子褪下來,我便稍稍抬起了臀部,讓她將我的褲子除了下來。這一下,我的小弟便完全暴露出來了,我也感到下身一下輕鬆了許多,而小弟方才哪種被緊緊束縛的感覺一下子消失了,而感到一絲涼涼的,使得小弟火燙而熾熱的感覺有所緩解。   她的嘴也移到了我的小弟之上。她的手握在我小弟的根部,環起做成筒狀,在我小弟之上做套動的動作,但在上升與下落的過程中卻又是螺旋式的,並非是直上直下,她的另一隻手在玩弄我的小弟根部裝彈的袋子,將它抓住手中,輕輕捏動,弄得那兩顆蛋袋中不住地左衝右突。   而我也感到一絲疼痛,但隨即傳來的快感卻又大大超過了疼痛感。我不由仰在沙發靠背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時還要發出「嗯嗯」的呻吟之聲,而我的雙手則失去了方纔那趐胸的那塊陣地,只能放到她的頭上,輕柔地撫弄她的秀髮與她的耳朵。   更絕的是,她那無以倫比的功夫,她微啟雙唇,將我的龜頭含到口中,輕輕地吮吸;而她的舌則在我那光滑的龜頭之上不住地舔動,不住地畫圓;而她的牙還不時地輕輕咬住龜頭,輕輕放在龜頭之上磨擦。   我感到我的小弟之上傳來的快感是無法形容的,像是一種飄升上天的感覺,又像是一種在一個空渺的空間飄動的一種虛無漂渺的感覺,又像是什麼都不是,只是一種興奮與激動。   她的手忽然停止了動作,我的心像晃一下沉了下去,像是少了些什麼似的,她的手離開了我的下身,我心中生奇,不由去看她,卻見她一下把自己的上衣脫了。   我只覺得眼睛一花,待到仔細看時,卻是她已脫下上衣,露了那光潔而又細膩的白嫩的上身。她的乳房一下子失了阻礙,不住地在她的胸前彈動。那白而碩大的乳房在她的胸前,卻並不下墜,而那乳頭,暗紅的,此刻早已大得如草莓一般,就襄嵌在她的乳房之上,顯得分外奪目。我不由看呆,真想將這兩個大大的肉團捧在手中,好好地玩上一番。   她卻不來理我,將胸脯挺起到了我的小弟弟跟前。用她那碩大的乳房夾住我的小弟,將之夾在那深深的乳溝之中,她的雙手緊緊地推著自己的乳房。而她的上身則開始上上下下輕緩地動了起來,我的小弟在她的乳溝之中擦動起來。   我看著她的乳房夾著我的小弟,她的乳房白嫩異常,而我的小弟明顯地有些黝黑,龜頭顯出紫色,跟她的白嫩乳房挨到一起,給人以一種妖艷而淫靡萬分的感覺。   隨著她乳房的不住移動,我的小弟感到了一陣陣地趐麻,這種感覺漸漸移到了臀部,使得肛門也不由得一陣陣地收縮,而臀部肌肉與腿的肌肉都是繃得緊緊的,感到緊張萬分。   這種感覺迅速在全身擴散開來,渾身上下開始飄浮起來,像是一下沒了主心骨,懸浮在空中一般,小腹之中更是有團火在向小弟弟處移動。   突然,這團火一下迸發出來,我不由收緊了臀與腰,並將臀前前送了送,而全身則繃得緊緊的,雙手死死抓住沙發的靠背。而小弟弟則感一陣火熱,像是有一股火燙的東西從此噴射了出去,而耳中也像是聽到了方芳一聲清脆而響亮的叫聲。   過了半晌,我才回過神來,卻見方芳仍跪在我的雙腿之間,伏在我的一條腿上,此刻正看看我笑。而她的下巴以及那仍舊赤裸的白嫩胸脯之上,還有著那天晚上我在自己肚皮之上,見到的帶些乳白色的液體。   她見我望著她,便笑著問道︰「林弟,感覺怎麼樣?舒不舒服?」   我也笑著說︰「感覺真是太棒了,我以前在夢中也有過這般感受,只是沒有今天這般熱烈。」   她一隻手輕輕撫摸著我那已經軟下的小弟,一隻手在我的胸口輕輕地划動,雙眼望著我,臉上充滿一種像是疼愛又像是狐媚的神情,道︰「林弟,姐會讓你更爽快的。」   她的頭又埋到了我的胯下,跟一隻手配合,又開始舔弄起我的小弟來,而她的另一隻手則伸向了自己的下身。我見她緩緩褪下睡褲,又褪下了內褲,她一下子便赤裸了,而我卻只看到她的白嫩而又肥大的屁股,心中開始想像她前面的風光,想像那塊在內褲之下高高隆起之處的景像。   她的一隻手在自己的身上不住地動著,漸漸地,我可以聽到她開始發出「嘿嘿呀呀」的聲響,而呼吸也明顯粗重了,從鼻孔噴出的熱氣不停地噴到我身上。   而我的下身也在我的想像與渴望之中勃大起來,而她的小嘴將我的小弟整個地含在嘴裡,漸漸地,便被我的小弟塞得滿滿的了。   而此時,她也坐起身來,在我面前亭亭玉立。我見她那潔白而平坦的小腹下面長著一叢毛,不是很密,也不是很黑,有些鬈,襯在她白嫩的膚色之下,更顯誘人。而且此刻也像是有了一些濕意,顯得黑油油的。   而她卻立著不動,雙腳站成丁字狀,像是故意把那處隱密之處作一種特殊般地暴露在我的面前。但她的一隻手卻似遮非掩地輕輕搭在那叢毛上,還不時用手指撥弄那些毛,另一隻手則放在嘴邊,將一隻手指含在嘴裡,微笑著看著我。   我的心不由跳得更快了,而全身的血液像是沸騰了一般,全衝向我的腦門,使我腦袋一下暈了起來,口中更是乾燥地冒出火星來。   而我日夜想見的她的那處隱密之處此刻已完全地盡現在了我的面前,我心中感到無比的衝動,心中急切地想要得到什麼,卻又不能確定到底想要何物,而下身更有點像要爆烈一般脹得難受。我不由伸出手去,想去抱她,到了半途,卻又停住不動,只是癡癡地盯著她。   方芳不由「哈哈」笑道︰「林弟,你覺得姐姐美嗎?」   「美!美!」我心中迷迷糊糊地,焦燥萬分,卻又不知為何這般焦燥不安,聽了她問話,於是下意識地回答。   「林弟,你想要把抱姐姐嗎?」   方芳那充滿情慾與女性磁力的嗓音像是從外太空傳來,遙遠縹緲,卻又充滿了誘惑力。我仍伸著雙手,只是傻傻地不住地點頭。   一陣香風撲鼻,一個柔軟而又火熱的軀體進入了我的懷中,帶來一股濃濃的芳香氣息。我雙手不由緊緊摟住這個嬌摳,緊緊的,生怕一鬆手,她便會離我而去。   她坐在我的一條腿上,緊緊地貼住我的身子,可以感到我的腿上有一處有一個濕漉漉的地方,軟軟的、卻又暖暖的,還正在不住地微微蠕動著,在貼近她下身的小腹側部,則可感到有一絲毛茸茸的感覺,癢癢的。   「林弟,嘗嘗姐姐的奶,來,快來吃姐姐的奶。」   我聽著她妖魅而充滿誘惑力的聲音,不由用鼻與嘴去拱她的乳房,拱得她一陣「咯咯」亂笑。   她一邊用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真像是一個疼愛小弟的姐姐,而她的手則到了我的小弟之上,不住地撫弄它,使得它在我們胯部不住地跳動,還時時觸到她的大腿。   「林弟,姐要讓你成為一個男人,讓你品嚐到女人的滋味,也要讓姐的好弟弟盡展男人的無窮力量,也讓姐姐可以盡情享受一下弟弟的威猛。」說著,她又站了起來,將我的頭從她的乳溝中趕了出來。   我仍盯著她胸前那不住跳動的雙乳,伸了手去,想將他們重新奪回來。而她則讓我又朝外坐了坐,只將屁股擱在沙發邊緣,而我則趁她彎腰之時,又將她的乳房在手掌心中把弄了一陣。   這一來,我的身子在沙發之上仰得更厲害了,而我的小弟弟也在胯部直直地刺向天空,傲視群雄,還不住地跳動,而我的雙腿彎曲著支撐在地上,以使我的身子不再向下滑,以至於滑出沙發的邊緣。   她打開雙腿,跨在我的雙腿兩旁,在她打開腿的同時,我看到她腿根處有一片粉紅色的世界,夾雜在一片毛叢之中,顯得分外清晰,而且還是溫溫的,應該正是方纔我腿所感到的那一處地方吧!   她這次站立著,卻沒有坐下,而且還輕輕扭動著臀部,她的乳房又直挺挺地彈現在了我的眼前,而且由於她身子的扭動,還不停地晃動著。   我伸手又將她的乳房握在了掌中,不住地揉著,而我的小弟與龜頭則可感受到一片濕意,不住地與她腿部那處濕漉漉的粉紅世界磨擦,感到濕意,感覺到柔軟與濕潤。而那片世界,像是我小弟的歸宿一般,不住地引誘著我的小弟想探頭進去,卻每每因為方芳臀部的挺動而罷休。   方芳任由我抓住她的乳房搓揉,她的雙手扶在我的肩上,以保持自己的身體不致倒下,頭仰在天上,口不住發出呻吟之聲,忘情地擺動腰臀,享受著我感覺不到的樂趣。   又過了半晌,我已感覺到我的小弟也已是濕淋淋的了,而方芳也不再扭動腰臀了,而是從我的肩上放下一隻手來,探到了我的小弟弟處,握住了它,不讓它亂動,自己也動了動臀,她像正在將什麼跟我的小弟弟對正似的。   她一切準備好了,忽然往下坐,手也離開了我的小弟弟,又回到我的肩上,口中還發出一聲叫聲來。我感到小弟弟有一絲疼痛,還沒等我叫出聲音,便感到小弟弟完全進入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裡面異常的柔軟,而且是濕滑而溫潤,像是一個管道,又具有無窮的彈性,此刻正緊緊地夾著我的小弟弟,夾得緊緊的,不讓它有絲毫動彈。而且管壁還不住地蠕動著,像是要將我也吞進去一般。   小弟弟的疼痛很快便被那種新鮮而奇特的感覺所替代,我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異樣的快感,感到小弟弟應該動一下,緩解一下那種被緊緊夾住地壓迫感。我卻不知該怎樣去動,只是將腹肌用力的收縮了幾下,因為在平日裡,我的腹肌這樣一動,那小弟弟便會彈動幾下。   可此時卻感到小弟弟像是生了根般,只有那龜頭在那個陌生的世界裡動了幾下,像是碰撞到了什麼東西。而我這麼一動,卻感到方芳的身子顫動了一下,口中發出「啊啊」的聲響來。   方芳雙手扶著我的肩,開始上下動了起來。她將她的臀部稍稍抬起,又再放落,抬起、放落……而她的臀部一抬起,我便可感到我的小弟弟從那個熱乎乎而又溫暖地管道之中脫落出來,而那管道卻又對我的小弟弟產生一股吸力,像是不捨得我的小弟弟離開,又像是要從我的小弟弟中吸出某些東西來。   而當吸力產生,我心中的快感也更甚,心也像是要被那力量吸出體外;而當她的臀部放落時,我便可感到那管道又逐漸將我的小弟弟吞沒,直至整個地進入其中,而那種溫熱而溫滑的感覺更甚,管壁對我小弟弟的壓力也更強。這卻又是另一種感受,就像是久違的朋友見面時的那種親熱與無限的興奮。   剛開始,我還能忍受那種種奇特的快感,但隨著方芳動作的加快,那種快感不住地增強起來越強烈,使我難以忍受,雙手不由脫了方芳的雙乳,緊緊地摟住她的身體,將臉埋到她的乳溝之中,不住地拱她的乳房,而喉間也不由的發出低吼的聲來。   方芳任由我按著她,雙手後扶在我的肩上,身子上下的動作也不減緩,有時還將我們的結合點作為圓心,肥大的臀部繞著圓心畫圓,口中的呻吟之聲已變成了浪叫之聲,而且肆無忌憚。   過了幾分鐘,我們倆身上已是汗如雨下,氣喘如牛了。方芳摟住了我,緩緩倒向地板之上,而我也順著她倒了下去,將她壓在我的身下,我伏在她的身上,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低了頭去吻她的雙乳,下身則一動不動。   方芳的雙手扶到了我的胯上,將我後胯輕輕地向上推,我也順從地將胯向上移,而到了一定高度,那雙手又示意我的胯部向下壓,我也一一照辦。我在她雙手的指導之下,感到小弟弟在那個奇特的管道之中進進出出,其樂無窮,自己也就自覺地動起來,不再需要她雙手的指導。   而由於動作較為機械生疏,好幾次,我的胯部抬得過快過高,一下將小弟弟完全脫離了出來,急得我到處亂插,卻又找不到入口,幸有她雙手的引導,小弟弟才找到了入口。   我一下沉沒在這無窮的樂趣之中,不停地抬送著胯部,將小弟弟送進抽出。   而方芳在我身下也像是沉浸了進去,一臉的迷醉神情,直著脖,張著嘴,不住地喊︰「呵!好弟弟,姐姐要死了!啊!再快些,再快些!」   我聽著她的叫喊聲,心中也是亢奮異常,便照著她的話用力地狂抽猛送,每一次必將小弟弟抽到門口,然後再狠狠地插到最深處,真想把全身的全力都用到小弟弟之上,將她弄死。   過了半個多小時,我已是精疲力竭了,動作也就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而方芳則一翻身,又將我壓到了身下,坐在了我的胯上。   她不住地抬放臀部,來套弄我的小弟弟,她的身子更是搖擺個不停,雙手各用兩手指玩弄自己的乳頭,一會兒輕按,一會兒輕捻,一會兒又是輕拉,一會兒卻又變作搓揉。她的身子在我的胯上跳動與搖擺,那對碩乳也掀起一陣又一陣的乳浪。她的秀髮四散飄舞,而她的頭卻像撥郎鼓擺個不停,口中的浪叫之聲更顯淫蕩。   我稍稍抬起頭來看她,這下卻看清楚了她的腿根之處,一條細細長的縫兒,此刻已被我粗壯的小弟完全地撐開,大大的張著嘴,從中不住地流出香香的液體來,順著我的小弟流下來,濕了我的腿、我的臀部以及屁股下的地扳。而那紅紅的小嘴裡還探出一條細長的肉條來,像舌頭,卻又比舌頭要細得許多,正隨著我的小弟的抽插而不住晃動。   這樣又過十多二十分鐘,方芳忽然撲倒在我的胸口,緊緊按住我,嘴也緊緊的印在我的嘴上,渾身的肌肉繃緊,像是痙攣。看她下身的那個小嘴更是奇特,緊緊夾住了我的小弟,不讓它動彈,穴壁的蠕動也變得更為猛烈而快速。從她身體的深處更是衝出一股火熱的液體來,想從那道口中噴出,卻被我的小弟堵了去路,只得在她的穴內徘徊,更是將怒火發到了我的小弟弟之上,將它團團圍住,用滾燙的溫度燙它,像是要將它炸了一般。   而我的小弟弟也被那火熱的體燙得不由自主地抖動,連得我的身子也顫了幾顫,小腹之中更是生出一團火來,迅速地衝向小弟弟,似乎也要從那兒噴出去,進入方芳的體內,與她的那股火熱液體合二為一。   我感到腦中一片空白,全身產生一種窒息般的快感,一股陽精便也從體內衝了出去,射到了方芳的體內。   方芳像是被激得顫動起來,口中也「啊啊啊」叫個不停,四肢緊緊地纏住了我,彷彿怕我在此時離她而去似的。而我也緊緊地將她摟在我的懷中,方芳則像貓一樣蜷縮著,我們緊緊地挨在一起,像是枯籐一下,緊緊地,你纏著我,我纏著你。   忽然,方芳在我懷中輕輕地抽泣起來,肩膀不住地抖動,我不由吃了一驚,低下頭來,輕聲詢問她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方芳抬起滿是淚水的雙眼,盯著我,小心翼翼地說︰「林弟,想不到你是第一次,你會不會認為姐是個壞女人?」   我看著她那流淚的樣子,只覺得我眼前的這個女人像是一隻漂亮可愛而又可憐的小貓,此刻正蜷縮在我的懷中,等待著我的撫慰。   「芳姐,我怎麼會怪你呢?你讓我體味到了這十八年最為激動人心的快樂,我感激你都來不及,怎麼捨得怪你,你這麼好,我疼你都來不及呢!」   說著,我伏下臉去,輕輕吻她的臉,伸出舌尖去,舔完了她臉上的淚水,又去舔她的淚眼、她的鼻、她的耳,她也迎了嘴來應和我。   而這一次我進入她的身體就十分的順利,也沒了上次的疼痛,我的動作也比上一次自然了許多。而方芳在我的身下閉了眼,開始享受,喉間不住發出類似的夢囈的呻吟聲,身子也不住來迎合我。   我們倆便這般極其自然而熟練地配合著,沒有一絲不和諧,而我們的快樂也是互相的。我們的身體餃娃合併成了一體,緊緊的,毫無間隙,天衣無縫。   我們一起像鳥兒般在天空飛翔,一直飛,一直飛,一直飛到了浩瀚無際的外太空,一片漆黑,只有幾顆明亮的星星像是調皮的孩童一般向我們眨著眼晴。   我不由得發出一聲吼叫,而我身下的方芳也從喉間發出了一聲像母獸般的叫聲,就在這叫聲中,我們的高潮共同到來,竟是這般的同步,毫無先後。   這一天,我們倆便一直蜷縮在沙發了,緊緊地摟抱著,一刻也不放鬆,隨時地做愛,即使汗水、精液與她的愛液沾滿了全身也不顧。   此後,我們便像一對小夫妻一般同進同出,我們都不工作,白天便泡在屋中不停做愛,做累了便摟著睡覺,睡醒了,繼續做愛。而到了晚上,我們去外面瘋狂,瘋狂的喝酒。到處亂竄,到處放肆地大笑,講黃色笑話。旁人在我們眼中,根本就是一堆狗屎,不用去顧及。   就這樣,不知不覺一個月的時候便過去了。   搳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   林講到這兒,忽然打住了。我抬頭看他,他那蒼白的臉卻依然如故,一樣的蒼白面無表情。   「白哥,你認為我是不是很墮落,無藥可救,是社會的渣子?」林冷不丁問了我這麼一句。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還當我遲疑時,鍾卻敲響了五下。   「白哥,你不需回答我,我自己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白哥,我先走了,晚上再見。」   「呵,林……」我正要出聲招呼林等下再走,然而林卻從我對面的椅子上消失了,只是一剎那間,便同他的到來一般,無聲無息,卻又迅捷無比。   我獨坐在書桌前,盯著眼前那雪白的稿紙,我依然無法下筆,因為我尚未聽完林的故事,而林的故事中的女人卻叫方芳,與她從前所說的「雪兒」卻又毫無關係,看來他的故事有一定長度,我只有聽完他的故事才能開始我的故事。   我又不由想起他對自己的形容「墮落,無藥可救,社會的渣子」,我不知林為何這樣形容自已,從他的語氣,可知他是十分痛恨自己的。然而我卻覺得他還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如果他不死的話),內心還是很純的,雖說他整天無所事事,游手好閒,但這卻不是他的錯,要說是誰的錯。我卻又不好說,可以說是他家庭的錯,是他母親的錯,但他們家庭狀況難道不是社會所造成的。因而也可說是社會的錯。但或許誰也不錯,只是造化弄人,命運這般而已。   我就這樣在書桌前胡思亂想著,那邊卻已傳來了妻子起床準備早點的聲音。   搚臚T章摁a庭生活   此刻又已是夜深人靜了,我仍如昨日一般靜靜地坐在書桌前,等待著林的到來,就像小學生等待老師來上課,又像是茶客等待說書人,我是忠實的聽眾,只是默默地聽著林述說,一言不發,而林彷彿也希望這樣,不需要我的插科打諢,因而我也決定在林的講述過程,只做收音機式的聽眾,沒有喝彩,沒有提問或其它。   林還沒有來,我便猜測他今晚會講些什麼,是否會繼續他方芳女士的情感發展。他們的情感會怎麼發展下去呢?那位「雪兒」的姑娘怎樣出現呢?等待著林來為我揭密吧。   鍾敲響了凌晨一點。   而林也隨著鐘聲,出現在了我對面的椅子上,與昨天一樣無變化,我卻未像昨天一般被嚇上一跳。   「白哥,我今天想對你講一下我的家庭生活,怎麼樣?」   林望著我,這樣的詢問我。我卻在想︰你怎麼將昨天那剛講了一半的故事擱下了,又來重新開始講呢?我卻想不出原因。   「白哥,昨天的方芳與我的家庭生活有關,而她與我後來的一些情況與我們家庭生活關係非同一般,涉及到了其中的一個重要人物。」   我聽他這樣說,才知他要介紹另一位與方芳有關的人物而來繼續他與方芳的故事。   搳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   我現在要講的家庭生活是指我父親離婚後我家的生活,也就是我與母親倆的一段生活。   父親離開這個家後,母親經常帶著不同的男人回家過夜,而我也漸漸明白了父親要離開的原因,看明白了母親的為人,而我也漸漸開始討厭我的母親,儘管我每月都要從她那兒定時領取零花錢,但我對她的厭惡之情卻是掩蓋不住的。我想,如果當時不是為了母親每月那數量可觀的零花錢來維持我在同學中的印象,我真會離她遠遠的,去尋找父親或是自己一個人過活,然而,我卻沒有勇氣離開那每月的零花錢。   而我漸漸也用逃學與晚歸來表達我對母親的不滿,然而,母親對我的晚歸根本毫不在意,因為每月都是比我回得更晚、甚至是徹夜不歸。而她對於老師對她投訴我逃學一事,更是漫不經心,只是偶爾想起了才說上我幾句,卻不管我是否同意她的訓話,更多時候只是對老師說︰「我把孩子交給你管,你管不好還來煩我,我的工作忙得很。」   次數多了,老師便也不去投訴我了,而對我也失去了信心,對我不聞不問,只足對別的同學看的更嚴了,以防他們被我這匹害群之馬領跑了。   而我對於學校,雖說是可去可不去,但卻從心裡喜歡它,因為它是我逃避母親的最好藉口。而老師,則是我心中最可愛的人,雖然他們在我的成績單上填的全部是紅色的字,也是他們一腳把我踢出了他們心中的純潔而可愛的花園,但也正是老師培養了我,這樣一個無所事事、游手好閒的社會渣子。   搳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   說到這兒,我看到林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然而卻如白駒過隙,瞬間便無了蹤影。他喝了一口杯中的茶,又繼續了他的故事。   搳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   我便這樣無所事事地在這個城市中遊蕩,大把大把地花去從母親那兒領來的錢。我雖然只有十多歲,然而我的出手卻要比之眾多成年的富人還大方,而且我絲毫不心疼我手中的錢,只因它們來自一個我所厭惡的女人那兒,不花白不花。   我經常在家中看到母親與不同的男人玩不同的花樣,但這些男人無一例外的被母親用錢玩弄於股掌之間,他們都是一般的醜陋,而男女之事在我心中,也一樣的醜陋而骯髒。而我對於母親的所作所為也是無所謂,而母親對於家中我的存在也無所謂,大部份時間裡將我忽去不計。   然而,在母親的所有男人中有一個男人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只因他與眾不同,別人外表都是年輕英俊、風度翩翩,他卻像是一頭大肥豬,光光的腦門上發著亮,而堆滿了肉的臉上看不到絲毫與年輕與英俊有關的東西,只是如腦門般油光光。   那一天晚上,我在遊戲廳裡打了一晚上的遊戲,最後還將所有在那兒打遊戲的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帳結了,在十一點一邊喝著罐裝青島啤酒一邊回家。   當我打開門時,我又聽到從母親房裡傳來那些早已熟識的聲音,滿地都是衣物。我從衣物上一路踩了過來,經過母親房前,卻見房門洞開,聲響從裡面肆無忌憚地衝出來,衝擊著牆壁,也撞擊著我的耳膜。   我看到房中兩個赤裸的人正糾纏在一起,母親躺在床上,發出她那故做嫵媚其實卻令人心的呻吟聲。一個肥胖的男子,可能要有六十歲了,體重絕對要超過一百八,而身高最多只有一米六的胖豬。他雙腿分開,跪在母親的屁股下,將母親的雙腿架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扶住自己的膝蓋。上身微被前傾,而他那滿是肥油的肚子卻已挨到了母親的小腹。   胖豬渾身冒出豆大的汗球,張著大嘴,不住地喘著租氣,像是一頭將老死的黃牛或是一輛已開不動的火車,嘴角掛者一絲長長的殘涎,不斷地滴到母親的肚子上。   胖豬竭力地聳動他的臀部,以致於帶得他渾身的肥肉都不住抖動,像是在他身上起了一層波紋。而母親則直著脖子,不住發出做作的聲音,雙手還在自己的乳房上不住地搓揉。   我當時心中泛起了一陣悲傷,我為自己悲傷,悲傷我竟會有這麼一個不知廉恥、幾乎人盡可夫的母親。我為母親悲傷,悲傷她連這種男人都要,更為父親悲傷,悲傷父親的那雙瞎眼,這麼多的女人,優秀之人肯定也不會缺,但他卻挑上了我的母親,可悲啊!   也就是從那時起,我便下定決心要搬出去,一個人住,同時也決定,每月從母親那兒領取更多的錢,要盡量為母親多花錢。   直到十六歲,母親同意了我一個人獨自居住,我雖已離開了原本那個所謂的家,但那頭肥豬卻時時在我腦海中出現,而到了十八歲,我又遇到了方芳,開始了我倆人的生活。   然而,就在那一個月瘋狂的生活後,方芳又突然一下子消失了,無影無蹤,比上一次消失得還要徹底,因為我去她的住處找她,卻遇到她的鄰居說那是方芳租的房子,她租了三個月,租期到了,搬走了。問搬去何處,怎樣聯繫,那個鄰居卻又是一問三不知,最後被問煩了,冒了一句「神經病」便走了。   方芳在我生活中的消失,一下子使得我的生活變得更無聊起來,我每日在曾與她到過的場所留連,期待著能夠遇上她。每天都期盼著她會忽然面帶微笑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投入我的懷抱,一起於四處放肆浪蕩。然而,這個世界她像本來就不存在方芳這個人一樣,就連她的一絲氣息也不見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方芳始終不出現,而我也像沒有了魂一樣,四處遊蕩,四處喝酒,四處大叫「方芳」這個名字,然而我周圍的人都注視著我,有人厭惡,有人歎惜,有人譏笑,有人幸災樂禍。   我對周圍的人的態度卻無所謂,我只是一如既往地進行著尋找方芳的計劃,一如既往地到處大叫她的名字。   母親雖然每次都按時來送錢,還要安慰一下我,然而,她卻不能理解我的感情,理解我的行為,她的勸慰,只是希望我不要再去四處張揚放肆,以免讓人知道我是她的兒子,而害她丟人。   她的勸告,令我更為煩燥,我也就開始對她不加理睬或是避開她,她也漸失了興趣,不來管我,卻不敢不按時給錢,因為她怕我到她公司大鬧。   我也越來越焦燥了,每飲必醉,每醉必罵,罵天、罵地、罵社會、罵人、罵狗、罵貓……形形色色,幾乎天下所有的東西都被我罵到了,除了我的父親(我心目中真正的男子漢,但卻迂腐)和方芳(我當時最愛的女人)。   而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弱,再也不堪烈酒的刺激,母親便將我又接回了她的住處,因為她怕我會有一天暴屍街頭。   我發覺,當時我已是一個廢物,走幾步路便會喘氣,日常生活也漸漸難以自理。母親這才斷了我活源,將家中所有的含酒精的東西掃地出門。   而我雖然嗜酒如命,但我已失去了到城裡尋酒的氣力,甚至也懶得在家中去翻箱倒櫃,只是不住躺在床上罵東罵西,母親卻也不來理我。我也曾以絕食來抗議,但母親也依然無動於衷,而我到了飢餓的時候,卻也抵不住食物的誘惑,一來也因我懼怕死亡。   這樣過了三、兩個月,我的身體也漸漸復了元,又似先前一般體壯如牛了。   但我卻不再去喝酒了,我見了酒,就覺得反胃想吐,就像我想起方芳一樣,我也開始像第一次在「楓之舞」見方芳時,那個男人一樣罵她「婊子」了,因為只有「婊子」才會像她這般無情無義。   而我也不想搬到我那所住所去了,每日中是窩在自己房裡。不停地看影碟,故事片、恐怖片、愛情片、藝術片、黃色電影甚至是卡拉OK伴奏帶,然而這一些在我的眼中都絕無差別,我眼中看不到其中的人物,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我只是看到自己不住地發白,白得嚇人,卻又不發胖。我在空氣裡慢慢地下沉,慢之又慢,又像一粒灰塵,飄浮於空氣中的四面八方。   就這樣又過了數個月。一天,母親忽然對我說︰「小林子,明天我帶你去參加一場喜宴如何,散散心,悶在家裡會悶出病來的。」   母親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我懶懶地說了聲︰「隨便。」   第二天,母親便將我打扮一新,像是一件商品,重新包裝了一下,從頭至尾都露出一分新鮮感,只有我的臉,我的一舉一動,仍然是懶懶的,沒有一些活力生氣。   母親帶我到了一家五星級酒樓,在門口我卻看到多年前母親床上見到的那只令人生厭的肥豬,他此刻顯得更蒼老了,臉上不見一絲光亮,頭上也沒了光亮,增加的便是他的肥肉與蒼老。   他見到母親,露出了一副笑臉,蹣跚地迎上來,握住母親的手,道︰「李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這位便是令郎吧?果真長得一表人材啊!」   母親對我道︰「小林子,快叫黃伯。」   我朝那肥豬翻了翻眼,叫了聲「黃爺爺」,我便立即又轉頭看別處了。   肥豬與母親聽了,怔了一怔,母親忙道︰「黃總,別生氣,小孩子家不懂禮貌,請原諒。對了,令郎一定長得十分可愛吧?待會兒可要抱出來讓大家抱上一把哦!」   肥豬笑道︰「一定,一定。來,這邊請。」我看到在母親轉身時,肥豬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引來母親一陣「咯咯」的笑聲。   坐電梯上直上到五樓,整整一個樓層,全都是沸沸揚揚的人,看情形,怕不下一百桌。然而這一切與我卻毫不相干,我隨隨便便找了個位置便坐下了,看著母親在一堆又一堆的人群中穿來穿去,賣弄她的風騷。   到開席時,母親擠到我身旁坐下,還不住地埋怨我在酒店門口對那肥豬的嘲笑,我卻不去搭理她,自己吃自己的,整整一個樓層的人聲卻怎麼也入不了我的耳中。我對飲食也像睡眠一般,可有可無,我可以幾天幾夜不睡看影碟,也可連著睡上幾天幾夜,整桌的酒菜在我口中,卻都是一個味,不鹹不淡,不酸不辣,不苦不甜,我卻一個勁地猛吃,由得母親去嘮叨。   酒宴過半時,只聽得人聲一片嘩然後便靜了下去,不似先前吵雜,母親說︰「黃總的兒子出來了。」   我抬頭望去,卻見整層樓中只豎著幾個人,其中便有那肥黃總,堆了一臉的笑容不住說道︰「恭禧」、「謝謝」之類的話,而他身後也跟著幾個穿黑西服,似是秘書又是跟屁蟲的人,而他們身旁卻正站著那個曾令我瘋狂墮落也曾差點令我喪命的方芳,她雙手抱著一個包在粉紅色布中的嬰兒。   而我此刻看到她,卻毫無感覺。她可以是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也可以是我不認識的任何一個人,她可以曾令我高興、快樂過,也可曾令我傷心絕望過,但此刻她在我的眼中,就如一棵樹樁無異,但我卻在一剎那間洞悉了一切,就像是某個高僧,於剎那間洞悉了人生的奧妙,生死的輪迴一般。   等待肥豬帶了他的妻子兒子來到我們桌前,母親忙上前道賀。而肥豬的妻子見到我,臉色卻一變,隨即又回復了笑臉。   「小林子,快過來看看,小寶寶多可愛。」母親叫我過去。   我便走到母親身邊,看了看母親懷中的嬰兒,又抬頭盯著肥豬的妻子,淡淡說了一句︰「好像我啊!」   她的臉色不由又是一變,隨即笑道︰「對,等他長大了,也跟小兄弟這般英俊,那我可是求之不得。」肥豬也在一旁不住說︰「是啊!」   我看著肥豬那神情姿態,心中不由對他生出一股同情感。他這麼大年紀了,一生之中肯定做過不少虧心事,幹了不少違法勾當,才養到了今天這身肉,到將去之年,卻又為這麼一個陰險而不要臉的女人所蒙蔽,我心中不由得不對他產生同情。   過了酒宴,回到家中,我卻忽然對母親道︰「媽,我想讀書。」   母親聞言,不由一怔,隨即便笑道︰「好啊,難得我兒子會這麼說,告訴媽想讀哪個學校?」   「隨便,只要是大學便行了。嗯,對,還得容易畢業,好拿文憑的那種。」   「沒問題,都包在媽身上。」母親拍著胸脯向我承諾。   母親果然不愧在這個城市混了這麼多年,看來是沒白混。到這年秋天,連小學還只是勉強畢業的我居然跨進了大學的門檻,而且是這個城市裡,甚至全國較為知名的一所大學,我不禁感歎起母親的手段來。   我一身新鮮的踏進了大學,但我的行為仍如先前在家中一般,無論何事都提不起勁來。對同寢室,我一個不理,不管他們是喜是悲,我從不與任何人接觸,始終只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我經常不住在寢室,而是又去我那所獨居處,一待幾日,足不出戶。   時間一長,同學們也都不來理我,暗地裡為我取名為「怪物」,而我也樂得一個人獨來獨往。我學校裡去得最多的地方便是圖書館,而且我還經常去借書,但我借了書卻從不去還,而是過了幾日便去說書被我弄丟了,然後便扣出錢來賠償。   如此一來,我在圖書館所有的管理員中也便出了名,他們都叫我「書虎」。   一年下來,我差不多從圖書借了將近一千本書,我也給了圖書館幾萬元錢。到最後,他們害怕我最終會將圖書館挖空,便扣了我的圖書證,只准我去閱覽室看書不准我去借書了。   我看著一屋子的的書,儘是些為人們封為經典或是有重大影響的作品,我就將那些書統統堆在牆角落,卻從未去翻過一頁。我心中有個理想,那便是有朝一日,我要將天下的所有的所謂經典名著都收在我的手中,我要讓我的後代的後代過沒有經典的生活,讓他們明白,生活始終是一樣的,生與死唯一的差別便是死會痛,而生的目的便是為了逃避死。   我的大學生活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而我的生活也這樣一天天過著,我變得與常人不一樣了。我在常人認為最不該睡覺的時候睡覺,在常人認為最不該吃東西時候吃東西。我發覺,只有這樣,我才有活的意義,我才需要活著。   我也從不正正經經去上課,正正經經考試,因為在我眼中,那一切都是沒意義,是早就應該推翻了的,而每當考試,我要麼不去,要麼交白卷,而同學都用可憐的目光看著我,老師都用驚愕與厭惡的眼光看著我。   然而,到了出成績時,卻是一批可憐我的同學去接受嚴格老師的再教育,而我都要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走出去。   此時,我又不得不感歎母親的神通廣大了,她的關係網竟能將我罩得嚴嚴實實的,自己不需出得半分力,甚至可以搗蛋一番,卻依然能完成別人的夢想。   母親自己也經常對我說︰「小林子,一切都不用愁,有媽在,有你的一切。   哪天媽要去了,也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的,不用擔心你的未來,一切盡在掌握。「   因而,我的大學生活也便成了我在家中生活,我躺在床上,一張接一張不斷地看著影碟聽著音樂,我忽然發覺我成了哲人,我在床上思考世界,思考人類、思考社會、思考自然、思考生與死、思考愛情、友情與親情,而我的結論便是︰只要活著,一切都一樣;只有死了,一切才會變化。   但我卻根本不可能知道,因而也不必去思考。   我就這樣在家中的床上過著我的大學生活。   搳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   林忽然停下來,靜靜地看著我。而我也靜靜地看著他。剎那間,時間像是停止了一樣。沒有了進行,一切寂寥無聲,唯有鍾在不識趣的嘀嗒響著。   忽然林對著我一笑,我也對著林一笑,我們便在這一笑中加深了瞭解,我明白他笑聲對自己過去的無奈與悔恨。而他也明白我一笑中對他的理解,我可以成為他的知已。   「白哥,不,此時我想再叫您一聲『雪燃先生』,要對您說聲『謝謝』。」   林忽然站了起來,筆挺地站著,對著我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而我也起身還了他一躬,對他說了聲「謝謝。」   「白哥,昨天我問你關於我人品的問題,你怎麼看?」林笑了,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輕輕咳了一聲,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因而也可這般從容不迫。如果他一進來便這麼問我,我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但此刻我已有了答案。   「小林子,你說你自己墮落,我卻不同意。不錯,你確是無所事事,游手好閒,然而如果說你頹廢,我還可以同意,你如此這般,卻始終未做過一件壞事,也未洩上不良習慣,雖說你曾酗過酒,但你也可徹底地改變過來,把它完完全全地拋卻,足見你也有從善的一面。到剛才你所說的為止,你仍可算是一個單純的孩子。你的所作所為,只是因為環境,為現實所逼迫。如果說你墮落,那麼這個社會,這個現實便更為墮落,如果你試在這種境況之下死去,只可說是現實殺死了你,是社會對不起你,你是沒有錯的,你不應該受到責備,你應受到同情。你說你是人渣,從你對自己的稱呼,可知你對自己的痛恨,其實沒有必要,人孰能無過,只要能夠改過便是,不管是他活著或是死了,就像我們今天對以前的文學作品對一些從良妓女們稱頌一樣,對於你的悔過,我們也是應該讚揚的。不要認為我是在拍你馬屁,講人的好話,這便是我的心裡話,是我對你的看法,即使你日後做出什麼事來,從你們的思想與行為來看,也足可以理解的,因為一個有著奇怪思想的人做一些不為人理解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林默默地聽我說完,眼中好像閃現出感激的神色,連聲說「謝謝,謝謝」。   過了片刻又說︰「白哥,這樣吧,我每天來跟你講一段我的故事,反正盡量快地講完,然後借你的筆寫出來,告訴世人知道,如何?」   「就這樣,每天深夜我恭候你的光臨。」鍾敲響了五下,而林也一下子不見了,又到了我睡覺的時候。   搚艦|章搮J到真愛   我小說的題目確定了,便叫《超常感覺》,我頭腦中隱隱浮現出小說主人公的樣子︰高高的,白白淨淨的,長得挺標緻的,留著一頭長長的黑髮,稍稍洩成了黃色,整天穿一條洗白了的牛仔褲,夏天一件灰色短袖T恤,冬天一件黑色短棉衣。   小說的主人公不住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始終只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然而,我卻在想,他為何終日這麼懶洋洋的?難道這個世界並不精彩,生活讓人過度疲憊?還是我們人類已失去了前進的動力,不能給人以活力?   我思考著、等待著,等待著鐘聲,等待著林,等待著故事的繼續。鐘聲敲響了,故事也便開始了。   搳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   我進大學已是二十歲了,無所事享地混了三年,我也已經是二十三歲了。然而,我的心卻越來越空蕩了,好像連血液也不再經過心臟了。我終日呆在家中的床上或是圖書館的閱覽室裡,看影碟或是書,然而,我的心卻根本不會停留在某一個地方,它始終四處飄蕩,好像要環遊世界,足跡遍佈天下一樣。   而這三年,我在這所大學也早已有了名氣,人人只當我是精神病患者,卻沒有去精神病院,只是因為我有個神通廣大的母親,而來到了這所學校,甚至連整個城市不管是否與這所學校中的人有聯繫,他們也都知道了我,這個學校中的唯一個也可能是全國高校中的唯一一個嚴重精神病患者。   人們背後都叫我「白蛋」,即取「白癡與混蛋」的縮寫。然而,這一切又與我何干?你們高興怎樣便怎樣,我又管不著你們。在這個學校中,我依然我行我素,我成天只穿一件又破又舊的中山裝,下身是一條又髒又爛的軍褲,腳上的皮鞋卻始終亮得能照出人影。我那一頭不長不短的頭髮從不梳理,任它豎起絞成一團更好。   但有一天,也許可以說是我生命中最大失誤的開始的一天。   那一天,我又慢慢地走向閱覽室,然而裡面卻早已坐了人,不剩一張空位。   「媽的,這麼多人。」我口中罵著,仍企圖找到一張空位,然而,這卻是徒勞,座位上不是有人,便為人早早佔了,我走到那些被佔的空位旁,一旁的人便會冷冷地對我說︰「有人。」我也懶得去與他們計較。   因為在我眼中,他們只是一群無聊的白癡,看著他們像是孜孜不倦地讀著經典,但我可確定,他們根本不知活的目的是什麼,他們讀著的只是不久前或是很久前一些像他們一般的人寫的毫無意義的話語,或是發洩心中怨恨的語句,根本不值一讀,然而,他們卻還這樣拚命地去讀。   這時候,我看見在我身前不遠,一個女孩正將桌上的書本拿開,機不可失,我搶上幾步,一屁股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還得意地側臉去看她,故意氣她一下,也許我正坐了她為她的小情人所佔的位置。   然而,令我失望的卻是她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朝我甜甜一笑。   我只覺得眼前一亮,因為她的笑容是這樣的甜,比十公斤的蜂蜜加起來還要甜;是這樣的燦爛,即使陽春三月的陽光比之還遜色三分。我從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燦爛的笑臉。   我情不自禁地、破天荒地朝她笑了笑,輕聲問道︰「對不起,請問這兒有人嗎?」   她也輕聲答道︰「沒有,隨便坐。」   她的聲音是這麼的清脆悅耳,猶如仙樂,進入我的耳中,感到對我的耳膜是一種享受,我的心中也泛起陣陣其名的波瀾。   這一天下午,我便這樣坐在這位素不相識卻有著令人心怡的笑容與嗓音的女生身旁,默默地看書,但一連幾個小時,我手中的書卻始終停留在一頁之上。我的腦中不住地在想,這幾年來,我是不是虛度了,為什麼我始終這麼消沉,對世界不抱任何希望。我是不是錯了?因為我始終沒有去追求,也始終沒有能夠發現這個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事情。   時間不知不覺地溜到了下午五點,閱覽室裡的人漸漸少了,我卻始終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正陷入無邊的沉思中。而我發現,一旁的那個女生也一動不動的,正低著頭不知在認真地看著什麼書。   「林同學,我們一起去吃飯如何?」忽然,一句清脆的問話在我耳邊響起。   我迷惑地抬起頭,看了看。因為這三年大學,從未有人這麼對我說過話。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在耳旁響起,我側過臉去,發笑的正是那位女生。她見我看著她,便道︰「不用看了,就是我問你的。」   我一時不知所措了,她仍看看我,一臉真誠的問道︰「怎麼樣嗎,林同學?   我可餓壞了,你不餓嗎?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對於食物,我毫無留戀,也從不嚮往,因為在我的眼中,它與這個世界一樣可有可無,但我看著她的臉,卻是異樣的感覺。這是第一次有她這樣清純的女孩邀我共餐,看著她期盼似的神色,我又怎會忍心拂她的意?我輕輕點了點頭。   我倆肩並肩地從閱覽室走出來,一路上,所有遇到的人都不禁對我倆駐足觀望,甚至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我對這一切是無所謂,而早已習慣了這些俗人白癡那樣的目光,要看,你便看個夠。   她也像是毫不在意,仍說個不停,笑個不停,而且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還向我靠攏了些。   我對於她卻不由懷疑起來,這麼一個清純可愛的女孩,為何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這個人見人厭,敬而遠之的人表現出這樣的激情,不由我不疑惑,我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敵意,外表這麼單純的一個小女生,心中不知藏些什麼念頭?又不知對我有何企圖?雖然我對世界已毫無知覺,然而,對於我自己,那顆已經空蕩的心不由又隱隱作痛起來。   我們倆在一家比較洋氣的小飯店坐了下來,女孩問我吃些什麼,我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隨便點,今天我請客,不要為我省錢。」女孩見我這樣,不禁出聲催我,而她自已卻已點了三、四樣菜。   我聽著他說話的口氣,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那語氣與幾年前的我太相似了,我本已對她生出敵意,但心中不禁對她產生一絲好感。   我只是點了一杯檸檬茶。她見我這樣,不由張大了嘴巴,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已,我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我這麼大一個男子,一頓只點了一壺茶,而她卻像餓鬼般點了這麼多菜,我只是對她友好的笑了笑。   菜開始上來了,她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還不時向我介紹這菜不錯、那菜可以,並不住將菜夾到我面前的碗裡。   我對她的舉動仍只報以友好的笑容,根求不去碰那些菜,朝她舉了舉面前的杯子,一小口一小口不緊不慢地喝著檸檬茶。   等到吃完了,她擦了擦嘴,長長歎了口氣,又長長伸了個嫩腰,還摸了摸肚子,笑道︰「真舒服!」又從一旁掏出一包煙來,遞過了一枝給我。   我卻搖了搖手邊的煙殼,抽出一枝點著了火,又為她點了火。   「你這個人真是奇佳,我都觀察了你兩年了,卻從未見你與旁人交談過,你始終只是一人獨來獨往。哦,對了,我叫沈雪,跟你一個系,比你低了一屆。」   她一邊抽著煙,一邊對我做著自我介紹。   我對她的自我介紹也是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望著她,默默地抽著煙、喝著茶。   「當然,你不用開口對我說話。我也知道,你很少開口,也不一定會跟我交談,我也不需要你開口問,但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在想,我為什麼觀察了你兩年,對你懷有什麼目的?」   她的話說到了點子上,也正是我心中的疑。我臉上的神色依然如故,像方才一樣平靜,甚至連姿勢也沒變,但我感覺到我的手微微動了一下,一段長長的煙灰跌落到了桌子上。   她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還是讓我來告訴你答案吧,我從進校第一天起便知道了我們系有這樣一位師兄,也一直想一睹你的風采,苦於一直沒有機會。直到有一天,我在去圖書信的路上遇到了你,可我當時並不知你便是我要一睹風彩的師兄,只是覺得你很有個性,有些與眾不同,看到路上的人看你的神色與目光,猜想你有可能便是那位師兄。後來,才知你果真是那位師兄。你看我眼光不錯吧?」   她喝了一口茶,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神色,又繼續說道︰「當時我覺得你很有勇氣,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中做出這些事來,根本不去顧及別人對你的態度。我想想我自己,不能達到你的地步,因而對你也就格外佩服,更加留意你的蹤影。我後來漸漸瞭解到了你行動的規律,一般是圖書館和家。你家中我是沒法去的,但圖書館我卻可以去,因而我時常跟著你去圖書館或是早早在圖書館等你。還時時做些事,想引起你的注意,收了我做你徒弟,但可惜的是你始終未曾注意到過我。這是這樣,我越是要實現我的目的。今天也許是老天幫忙,終於讓你注意到了我。怎麼樣,師父,想不想收我這個徒弟。」   她說著,收起了笑容,做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我聽著她長長的訴說,心中對她的好感更甚,然而,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怎樣一個人,我不能讓她跟我一樣,受到眾人的鄙視。   「沈雪同學,你是一個漂亮而可愛的女學生,你應該把你的時間與精力都放在學習上,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來學我,那樣會毀了你的。好了,謝謝你的晚餐,我該走了。再見!」   我說完,丟下她一人,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後傳來她「等一等,等一等」的聲音,但我鑽進一輛出租車,一溜煙地走了。   我坐在出租車上,心中仍在不住咀嚼她的話,她長得非常的漂亮、非常的可愛,一定有很多的男生追求她,只要我一鬆口,我便能得到她。但是,我深深地厭惡我自己,我不能讓我又去使這麼一個女孩飽受世人的冷眼。   一連幾天,我都沒去學校,而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因為我怕在學校會遇到她,又互相糾纏不清。但我的腦海中時常出現她的臉龐,我痛苦地搖著腦袋,卻無法將她的影子她的聲音驅逐出去。   這一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入夜了,雨仍下個不停,絲毫沒有停息的樣子,還刮起風。我聽著雨點打在窗玻璃上「啪啪」聲與風的「呼呼」聲,心中煩保莫明,又不由想起了那個沈雪,不知她在這樣的雨夜會幹些什麼?會不會像我一樣煩燥無聊呢?   我這樣想著想著,忽然想起我已有一段時間沒有照過鏡子,不知我現在怎麼樣了?要是與她站在一起會怎麼樣呢?   我跑到浴室裡,看著鏡子裡的我,蒼白的臉上鬍子拉茬,一雙眼佈滿血絲毫無生氣,頭髮像是一個鳥窩。就這麼一個人,會得到像沈雪那種女孩的青睞?我不由冷笑了幾聲。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的屋裡從來沒有安過電話,只是用手機來代替了電話。我打開,手機中卻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很是耳熟。   「喂,師父,喂,師父,是我呵,沈雪。」   我心中不禁抖動了一下,想把手機關了,卻又不捨得。   「師父,你來窗邊看一下︰我正在你樓下,能讓我上來嗎?好大的雨,快凍死我了!」   我連忙走到窗前,朝窗外看去。馬路對面正站著一個女孩,縮在一顆樹下,雙手抱著肩膀,不住地動著,快要縮成一團了。   我真想衝下去,把她迎到我的屋中來,找些乾爽的衣物給她換上,再為她泡上一杯熱咖啡。可是我知道,只要我這麼做了,她日後便會更進一步,那時我就脫不了身了。   我一下關掉了手機,將它遠遠地甩開,自已立在窗邊,注視著樓下馬路對面的那個站在雨中的女孩。   她把手機用手甩了甩,以為被雨淋壞了,又開始撥起號來。我不禁看了看被我甩在沙發角落裡的手機,它卻已被我關了,任她怎樣撥也響不了了。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一下把手機甩了出去,我看見那手機落在一窪水中,濺起了一片水花。她卻依然抱著肩,不住地朝我這邊樓上張望,我已關了燈,她是無法看見我的,我卻能看見在路燈燈光下淋雨的她。   不知過了多久,她狠狠地跺了跺腳,不顧一切地狂奔而去,手機靜靜地躺在路上,享受著雨水。   我不禁心中一陣難過,隨即便恨起自己來,為什麼我是個人見人厭的異類?   為什麼我不能像常人一樣好好學習,好好地珍惜生活?為什麼這個世界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老天要把我變成這樣?   第二天,雨停了、風息了。我換了一套看起比較惹眼的衣服,又將亂髮梳理好,鬍子刮得乾乾淨淨的,我準備去學校,準備改變一下我在眾人眼中的形象,至少是在外表上。   我走下樓,便看見昨天被沈雪甩掉的手機仍靜靜的躺在馬路上,卻已碎成了兩瓣,再也不會響了。   我在閱覽室裡等了一整天,卻沒能看到沈雪,又去了那天她邀我去的餐館,點了兩樣菜,動也沒動,卻喝了五壺咖啡,也沒能看到沈雪出現。我回到我的住所,一直駐立在窗前,等待著她的出現,然而直到我的眼花了,腿酸了,她也沒有出現。   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眼前不斷出現她在雨中抱著肩的樣子。忽然,我感到我的臉上有點涼,一顆水珠滾落到了我的耳中。   一連幾天,我都沒能在學校中遇到沈雪。直到第五天,我才在去閱覽室的路上遇到了沈雪。   她的臉色異常蒼白,連嘴唇也沒有血氣,眼中毫無光采。她見到我,眼中似乎有了一絲神采。我朝她笑了笑,她也朝我笑了笑,卻沒有說話,仍不停地往前走。我也沒有說話,跟在她的身後。   路上的人又異樣的看著我,因為這幾天來,他們總是不住地觀察我,好像他們注意到了我外表的變化。而今天,他們又在觀察了,也許在猜測我們之間的關係吧!   到了閱覽室,她靜靜地坐下來看書,我也靜靜地坐在一旁看書。到了下午五點,她又靜靜地從閱覽室出來,我也靜靜地跟在她身後。   我們又來到了那間餐廳,她又叫了幾樣菜,而我依然是叫了一壺檸檬茶,與上次一模一樣,唯一不同便是,吃完了,我倆只是默默地抽煙、喝茶,她卻沒像上次那樣說上一大段。   到了九點,我們從餐廳出來,她對我說了「再見」,便轉身走了。而我也對著她的背影說了聲「再見」。   雖然這一天她只對我說了「再見」兩個字,但我心中卻不再像前幾日那樣的煩燥,我躺在床上,驚奇地發現我的心境竟是這樣的平和而安詳,很快我便進入了夢鄉。我見到我和她牽著手,在校園中漫步、在大街上閒逛,她依然是笑語不斷,而我依然是默默的聽眾,不時對她投以微笑。   就這樣,我們在只有「再見」聲中安安靜靜地渡過了幾天。我發現,她的臉色又恢復了紅潤,她的笑容又比陽光還要燦爛了。   這一天,她忽然對我說︰「林,我們去看電影怎麼樣?」   這是這數天來她對我說的最長也是最好聽的一句話,我連忙應和。   在電影院,我還買了兩個冰淇淋。這也是這兒年來我第一次發覺吃東西這樣的美好,而冰淇淋更是滋味美妙。   電影是一部我早已在家中看過的,我卻驚異地發現,電影的內容真是太感人了,我完全被它吸引,而上一次我觀看時卻沒有發覺。電影散場了,我們又來到一家通宵連鎖店,要了兩盒大大的冰淇淋,坐在店裡吃起來。我們誰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吃著各自的冰淇淋,偶爾抬頭互相看上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去繼續吃。   我發現她吃冰淇淋的姿勢非常的好看,一手扶著冰淇淋的盒子,一隻手拿著勺子輕輕挖上一小塊,微微張開嘴,露出潔白的牙來,又伸出舌頭,像是用舌頭將勺子與冰淇淋一起捲進口中一樣。   我靜靜地看著她吃,不由看得呆了,一手拿了勺子,卻忘了去挖冰淇淋。她抬頭看到我的模樣,不由吃吃笑了起來。   我們就這樣吃著冰淇淋,吃了一盒又一盒,似是永遠吃不夠。我們誰也沒有提出離開,因為我們好像一下子誰也離不開誰似的,情願黑夜一直不要離去,而我們便一直這樣面對面對著吃冰淇淋。   然而,時間卻不願為我們而停留,不知不覺,外面已現出魚肚白了,行人也漸多了起來。我們要離開了,站在店門外,我們誰也不忍說「再見」,好像說了「再見」便是生離死別,今生不能再相見。   「雪兒,你該回去休息了。」我不自覺地稱呼她為「雪兒」,而我也不願她因而疲倦而露出憔悴的神色。   「哦,是該休息了。林,你先走吧,我想看你走路的樣子,快嘛,人家要看嘛。」她對我撒嬌著說。   我拗不過她,只好說了聲「再見」,走上了回家的路。當我走出去很長一段路,我發現她依然站在原地,朝著我張望,一襲白裙在晨風中與她的黑髮一起飛舞,像是一朵美麗的白雲,又像是一隻嬌柔的蝴蝶。我心中忽然一陣感動,我要用我的一生來好好地照顧她,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躺在床上,我的心中充滿了幸福感,我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幸福的人。   因為我得到了世界上最漂亮、最可愛的人的愛。雖然我有著不堪回首的往事,然而,畢竟那都成為了過去,而現在,我又將有一個嶄新的開始。   人們都說,財富、愛情與幸福都要自己去努力爭取,只有努力,才能獲得一切。我覺得這話簡直是狗屁不通,我的財富是在生來便有,而我的受情是自己送來的,只要我珍惜,那麼我的幸福也會有的。因此,我又得出了一條真理︰努力並不一定能得到一切,而等待卻比努力要容易得多,卻更有可能得到一切。   我與雪兒的甜蜜生活便開始了,而我覺得我的大學生活一下子光芒四射了,因此,我又要感謝我的母親了,正是她的神通廣大使我來到了這所學校,使我得到了我的愛情。   我也發覺,世界一下美好無比了,天空晴朗,萬里無雲,陽光暖暖地照耀大地,小鳥歡樂地歌唱著,河水輕快地流淌著,而風兒則和煦地將我的幸福與歡樂帶向四方。   我們可以一起手拉手地歡笑,可以頭頂頭地吃著冰淇淋,可以肩挨肩地看電影,但我們的關係卻比泉水更要清澈純潔,我們在一起只有歡樂,只有愛,完全沒有一絲雜念,我們可以輕鬆的接吻,可以摟抱在一起酣睡。   而這一切卻遠離性,遠離欲。   我對於雪兒更是敬若神明,她便是我心中的女神,她高高在上,我不能對她有絲毫的褒濱,我們的結合是上天的旨意,只有順其自然,隨它發展。   而雪兒也真像個小女駭一樣,成日裡嘻嘻哈哈,無憂無慮,她是那麼的純真無邪,根本不知性與欲的存在。   周圍的人對我自是敬而遠之,而在他們的眼中,不見了以前的厭惡,取而代之是驚異與艷羨。他們始終不能想像雪兒這樣的女孩可以跟我在一起,還會使我產生變化。   而我,雖然仍是懶洋洋的,成日裡很少說話,但我的外表卻變得整潔而清爽了起來,對旁人的態度也不再是冷若冰霜,臉上總是時時掛上笑容了。   母親也驚異於我的變化,她不清楚雪兒是怎樣的一個女孩,能讓她的兒子起到這麼大的變化,因而她提出要請雪兒吃飯。雖然我對母親仍有厭惡感,但比之以前要淡了許多了,而由於雪兒的出現而對她生出了一絲感激之情,也就同意了母親的要求,同時也可向母親炫耀一下我那活潑可愛的雪兒。   我們三個人坐在一家乾淨而不吵雜的餐館,坐在鋪著潔白桌布的桌子邊上,邊吃邊輕聲地交談著,當然只是母親與雪兒的交談,我則很少插話,只是不時與雪兒調皮的擠擠眼、捏捏手。   我從母親的眼中可以明顯看到讚許的神色,她還朝我暗暗伸出拇指。而雪兒對我的母親也絲毫沒有陌生感,她們的談話絲毫沒有隔閡,就如是一場母女的交談。   等我和雪兒告別了母親,回學校時,雪兒告訴我說︰「林,沒想到你有這樣一位風趣而能幹的母親,她一定非常疼你吧?有這樣一位母親真是太好了。」   她的語氣令我奇怪,而我這麼久來也從沒有瞭解到雪兒的身世,這時不由問她道︰「雪兒,給我說說你家的情況吧!」   雪兒聽了我的問話,長長歎了口氣,臉上一下失去了笑容,過了好一會兒,才對我說起她的家庭。   她本來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個疼她的父親與母親,然而不幸的是,在她九歲那年,她的母親因病去世了。因為母親的逝世,小小的她哭得死去活來,而他的父親也曾一度消沉。到了十二歲那年,父親決定為她娶個後媽,因為他自己的工作很忙,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照顧女兒,而一個大男人,有許多事也想不周全,因而才決定為她娶個後媽來照顧她和這個家庭。   雖然她竭力反對,可最終父親還是娶回了她的後媽,一個長相樸實也很老實的女人。雖然她的後媽對她還是比較關愛,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可她始終也不能忘記母親,加之對後媽有先入為主的感覺,因而始終對後媽冷冷淡淡,對後媽也沒有多少感情。   「唉!真羨慕你有這麼好的一個媽媽,要是我媽……」說著,她的聲音哽咽了,眼圈也紅了。   我一把將她樓在我的懷裡,輕聲的安慰她,她也像小鳥一樣偎在我的胸前。   我忽然覺得,她比我更可憐,因為她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孩,而我是一個堅強的男人,她需要我的關心與安慰。   不經不覺,我與雪兒相識快一年了。而我也即將畢業,離開學校了。那些同學都開始忙著寫同學錄什麼的了,我卻依舊只是無所謂的,一人獨處一隅,每日只與雪兒一起看書、一起吃飯。   看著那些臨別的同學都喝得爛醉,淚流滿面,我心中不由對他們產生一種不屑之感。只感到他們是這般的庸俗,人與人的交往,越簡單越好,何必搞成這種像是夫妻般的分別呢!過不五年、十年,又有誰會記住誰?到那時再想想這些流過的淚,不免要感歎自己的淺薄與可笑了。   而我也離開了學校,雖然也去校園之中,卻僅僅作片刻的停留。我又整日、整日的呆在家中,躺在床上,藉助影碟、音樂來打發無聊的時間,而不在床上家中的時間,便是與雪兒偎依在那公園中或是城市廣場的長凳上又或是某個冰淇淋店中。   有一天深夜,我正獨坐窗前,看著遠處不住閃爍的霓虹燈與車流,默默地想著我與雪兒的交往,心中感到陣陣甜蜜,不由沉醉起來。   這時,忽然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把我吵醒,「誰呀?這麼晚了。」我一邊嘀咕著一邊去開門。   一打開門,卻驚奇地發現站在門前的竟然是雪兒,看她滿臉汗水,胸口仍不住起伏,定是趕路趕急了。我還以為有什麼人在後面追她,朝她身後看看,樓梯上空蕩蕩的,沒有人影,也沒有聲音。我不禁奇怪,便問道︰「雪兒,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   「沒有啊!只是一個人在寢室裡睡不著,忽然想見見你,便急急趕來了。怎麼,不讓我進去坐一會兒嗎?熱壞了。」她一面說著,一面用一隻手當作扇子扇著,臉上還冒出一粒粒汗來。   我趕忙讓她進屋來,洗了臉,又取了飲料給她,她坐在沙發上喝著飲料,卻又一聲不吭,只是怔怔地望著我。過了半晌,才幽幽地冒出一句來︰「見到你真好。」   我也怔怔地望著她,她的臉仍顯得有些紅,顯得嬌柔無比,她的外表令我感到她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而她的話語卻令我奇怪,感到她有些難以捉摸。   因為今天我們一起吃了晚飯又看電影,到剛剛她敲門前,我們分開還不足五個小時,她卻說出「看到你真好」這話來,而她以前從未說過這種話,讓我其名其妙。   她卻忽然長長歎了口氣,似是將剛才的憂鬱一掃而盡,笑著對我說︰「你又在想什麼呢?這麼好的天氣,讓我們找個好地方好好欣賞一下夜景吧!」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女孩真是有些奇怪,剛才還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而一眨眼卻又笑顏滿面。這麼晚了,上哪兒去看夜景?   「喂,上哪兒去看夜景?你說啊,我聽你的,你怎麼不說話呢?」她見我不出聲,用手推了推我,以為我的思緒又飄開了。   「呀,對,就上頂樓去看,樓高,視野開闊,沒有阻礙,還可看看星星與月亮。怎麼樣?」我徵求她的意見。   「好啊,你說上哪兒便上哪,我聽你的便是。」這時,我感到眼前這個女孩又同以前那個溫柔而可愛的女孩一樣了。   我們將我冰箱中的飲料與零食全部搬到了頂樓,這是一片廣大的水泥場地,平坦而又乾淨。白天的陽光照在它身上,留下了淡淡的餘熱,夾帶著一股水泥特有氣息。   晚風輕柔地吹撫著我們,帶來遠處零星的汽車馬達聲。我們肩並肩地站在樓邊,看著遠處一排整齊的路燈與更遠處閃爍著的霓虹燈。   我們靜靜地站著,忽然覺得天地一下子變得更廣大了,夜空也變得更明朗。   然而卻更安靜,整個世界都在我們腳下安詳地睡著了。唯有我們,佇立於這靜靜夜空下,享受著這難得的平和與安逸。   「唉,要是能一直這樣多好嗎!」我感到一隻滑膩而柔軟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那手有一些冰涼。我便將雪兒摟在我的懷中,緊緊地。   要是時間能停止該有多好啊!讓我們能夠永遠這樣緊緊地靠在一起,享受這世界的美好。   我忽然想起小時候一部科幻片中的鏡頭,我高高舉起右手,指上天空,站得直直地,左手緊緊將雪兒摟住,仰頭對著天空大喊道︰「時間停止!」   雪兒似是被我的舉動怔了一下,隨即便「咯咯」笑了起來。我感到她在我的懷中不住扭動,我低頭去看她,卻發現她也正仰臉看我。   她見我低下頭來,便在我耳邊輕聲道︰「好帥呀!你再來一遍讓我看。」   雪兒的要求我當然是照辦。雪兒退開幾步,站在一旁,我雙腿微微跨開,直起腰挺起胸,左手垂在腿邊,緊緊貼住腿。右手握拳高高舉向天空,仰面大喊︰「時間停止!」   「好呵好呵!真是帥呆了!」雪兒在一旁拍著手又叫又跳,像是個小孩子︰「來來來,親一個,讓我親親大英雄。」   雪兒摟住我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了上來;我也低頭去迎她,雙手摟住她的腰。   雪兒閉著雙眼,深深地陶醉著。她那溫暖而柔軟的雙唇,緊緊地印在我的唇上,她鼻中噴出的熱氣不斷地在我臉上拂過,弄得我臉上癢癢的。   這一下,時間彷彿是真地停止了,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我們兩個,存在於一片寧靜之中。整個世界只剩我們兩個了,而我們倆也在這美妙的沉醉中靜止了,在剎那間合成一體,不再有我有她,而是一個完美的整體。   過了好一會,我們才分開。我看見雪兒的臉紅紅的,泛上了一片紅雲,胸口也起伏不定。她也不看我,只是極目遠眺,看著那遙遠而漆黑的夜空,而我也感到一陣莫名的衝動,是一種從未曾感受到過的衝動,即使當初與那個方芳在一起也未曾有過這種感覺。   站累了,我們便將帶上的報紙鋪在地上,然後背靠背地坐了下來,仰著頭看天上閃爍的星星,一邊喝著飲料吃著零食。   天空異常的明朗,沒有雲彩,一顆顆閃亮的星星稀疏的綴在天空裡,像是在一張巨大的黑色絨布上綴上了閃亮的鑽石,一輪彎彎的新月懸在半空,像是一塊質地優良的溫玉,散發的淡而柔和的光芒,更襯得夜空柔美而深廣。   雪兒在我的身後忽然伸過雙手來,緊緊摟住我的脖子,將我的腦袋拉向她,又將自己的頭湊到我的耳邊,輕輕地用她柔軟的黑髮磨蹭我的耳。   我感到雪兒摟得緊緊的幾乎令我喘不過氣來。我便笑著對雪兒說︰「雪兒,你摟得我喘不過氣來,難道你想在這樣的夜空下將我掐死嗎?」   雪兒的手忽然一用力,我一下喘不過氣,漲得難受,便用手去掰雪兒的手,雪兒卻一下鬆開了手,我不由咳了幾聲,深深吸了幾口氣。   雪兒卻笑道︰「怎麼樣,被掐死的滋味好不好受?」   我轉過臉來,看著色兒純真的臉,那笑容也是一樣的清純與無邪。我心中不由一陣感概,正色對雪兒道︰「雪兒,你是一個好女孩。我本就是一個對社會無用的廢物,本已對生活毫無興趣,只是因為害怕死時的痛苦而沒有死去。是你,將我這個瀕臨死亡之人又拉了回來。看到你的笑臉,聽到你的聲音,感受到你的熱情,我便覺得世界上還有可以留戀的東西,值得我為之停留的東西。」   雪兒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斜依在我的懷裡,頭枕在我的臂彎裡,雙手摟著我的腰。我低頭看她,卻見她正閃著那雙美麗的眼晴,似是一臉調皮之色,正看著我。   我忍不住低頭在她的眼晴上輕輕吻了一下,繼續對她說道︰「雪兒,我有著極為難堪的過去,我的過去將作為一段黑色而無聊的記憶永遠存在我的腦海中,我將永遠無法忘記這段痛苦而令人羞辱的歷史。」   雪兒靈動的眼晴閃著飄忽不定的光芒,對我說道︰「林,將你的過去說給我聽,讓我為你分擔一分痛苦,好嗎?」   反正我的過去不能永遠不讓她知道,而我既然愛她,就不能對她隱瞞我的不光彩。而她如果愛我,也必會接受我的過去。   我便將我的家庭、我的母親、我的那段放蕩生活、以及為那個叫方芳的惡毒女人所騙、及其為之瘋狂而消沉墮落的經歷講給她聽。   雪兒像是一個忠實的聽眾一般,一聲不吭地聽著。講完了,我不由仰天長長歎出口氣來,我覺得我的心一下輕鬆了許多,多年於積的怨氣終於得以吐露出來了,不由感到一陣輕鬆。   雪兒的臉上並沒有一絲不快,而是充滿了同情與憐愛的神情。她輕聲說道︰「林,你的過去雖然是黑色的,充滿了放蕩,然而,我確可以感受到你的痛苦與你的懺悔。我不會因之而鄙視你甚至離開你,反而會使我更愛你。」   雪兒說著將我摟得更緊了,而我也將雪兒在懷中摟得更緊了,因為我懷中的將是我一生最值得的愛,我要好好保護她,不能讓人來傷害她,甚至是搶走她。   「雪兒,假如有一天,老天要我死的話,我情願死在你的手中,因為在你的手中,我將不會盛到任何的痛苦,那樣我會在快樂中死去。」   雪兒用手輕輕按住我的嘴,不讓我再維續說下去。她將臉緊緊地貼在我的胸膛上,幽幽地說︰「林,假如有一天要死的話,我會跟你一起去。因為我害怕一個人在這個世上會受到孤獨,也不忍你獨自一人感到冷清。」   這才是我真正的最愛,也許老天也知道這許多年來對我的不公,這才將雪兒送到我的身邊,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我倆便這樣偎依在樓頂上迎來了朝陽。   在我的屋裡,我們偎依在一張床上,緊緊地挨著。我著著她熟睡中的笑臉,微微地皺起那小巧的鼻子,小嘴稍稍彎下,像是調皮小女孩的笑容。鼻中又嗅著她那淡淡的芳香,呼吸著她鼻中呼出的氣息。   我覺得這便是我的一切,我只希望永遠這樣︰雪兒沉睡著,而我是她的守護神,在一旁守衛著我可愛的女孩。   我吻了吻她的臉,將頭挨著她的臉龐,聞著她的芳香,聽著她的呼吸聲、心跳聲,我微微笑著,漸漸進入了夢鄉。   等我一覺醒來,卻發現身旁的女孩已沒了蹤影,只留下她那淡淡的芳香與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我的愛,等我!」我看著紙條,彷彿又看到了雪兒的笑臉,把它放到嘴邊吻了一下,放在心口,又沉沉睡去了。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將我吵醒,當我睡眼蒙忪地打開門,卻發現雪兒正站在門口,背著個大旅行包,見我的樣子,不由笑道︰「你這個大懶蟲,到現在還沒起床。」   我笑嘻嘻地接過她的包,放在屋裡,回她道︰「雪兒,要出門旅遊嗎?」   雪兒從冰箱中取了瓶純淨水,一口氣喝下半瓶,抹了抹嘴,這才回答我說︰「沒有呵,只是想每天一醒來便看到你,所以想搬來和你一起住。怎麼樣,不歡迎嗎?」   「那你睡哪兒呢?」我指著我簡單而雜亂的住所,笑著問她。   「當然是睡床上。」   「那我睡哪?」   「當然也是床上,難不成你想睡廁所?你該不會認為男女授受不親吧!」這麼一個活潑可愛而又開朗的女孩,真讓人受不了。   雪兒便在我的屋中住下了。而每天雖然我們同睡一張床,緊緊挨著,可以感受各自的體溫。然而,我們也僅此而已,沒有再進一步。   有人說,愛要以性為基礎。但對於我們,卻是為愛而愛,根本不需要性的滋潤,我們的愛,可以使對方而滿足,性在此已是多餘的了。   也許有人會說我們傻,也許有人會說我騙人。但實情確是如此,我對她根本就沒有性的需求,她在我的眼中是如此的完美與純潔,如果加入性,便可能破壞這融洽的氣氛。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我們那沒有性的愛不但絲毫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厚實了。   在她畢業的第一個晚上,我們去外面吃了一頓豐盛而浪漫的晚餐,以慶祝她的畢業,又看了電影,到家已是深夜了。   今天的氣氛有些特別,也許是高興,她喝了些酒,我也喝了一些。   剛進屋,雪兒便對我說︰「林,今天是我畢業的第一天,也是我即將開始新生活的第一天。今天,將是一個神聖的日子,我要把我完完全全地交給你。你要使我成為女人,而我也要成為你的女人。」   她說話的語氣顯得有些莊重而莊嚴,像是在宣誓似的,我卻感到這話由一個女孩說出來,不大合適,聽了有一絲彆扭。   沒有等我作出反應,雪兒便緊緊地摟住了我,給了我一個熱烈而悠長的吻︰「林,其實我早就想把自己交給你了,只是我想找一個特殊的日子而已。今天,對於我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因此,我便選擇了今天。」   她的話使我更為疼愛她,她這一個美麗可人的女孩,這樣的浪漫而又多情。   挑選今天來把自己交給我,一個有著不堪回首的記億的人。   我們不需要過多的愛撫,當我們赤身裸體地相擁著,狂熱地吻著對方,我感到她的身子那樣的光滑,散發出淡淡地芳香與炙手的熱量。   她像蛇一樣緊緊地纏著我,用手撫摸著我的每一寸肌膚,絲毫沒有少女的羞澀。當我進入她身體時,她將頭死死地抵在床上,鼻子繃得緊緊的,雙手牢牢抓住我的手臂。   我感到她的身子相當的緊,我的進入很是困難我便輕而緩慢的撫慰她,讓她漸漸放鬆。她的身子漸浙放鬆了,我的進入顯得稍為容易了一些。她卻眉頭皺緊了,眼晴緊閉了,手抓得更緊了,顯得忍受了很大的痛楚。   我於心不忍,便停止了進入,輕聲問她︰「雪兒,很痛嗎?我們放棄吧。跟以前一樣不是很好嗎!」   雪兒卻張開了雙眼,堅定地看著我,說道︰「不,林,我一定要在今天成為你的女人。這是我期待已久,你一定要幫助我實現這個願望。」   我心疼地吻著她的眼、她的鼻,又開始了進一步的深入。也許是想鼓勵我,她臉上的表情顯出了一份輕鬆,身子也不住地配合我的動作。   當我突被了她的最後一道防線,進入她身體的最深處時,她喉間發出了一聲輕輕地呼聲,帶著痛苦也帶著歡快,她臉上卻是幸福之情遠遠勝於痛苦之情。   姥的眼中閃出了淚花,對我說︰「林,我真是太高興太幸運了,我終於成為了你的女人了,成為我最愛的男人的女人。」   我用舌輕輕舔去她的淚,輕輕地舔著她的臉,不住輕輕地動著,雪兒也輕輕地動著身體來迎合著我。   我們的動作絲絲人扣,配合得完美無缺,彷彿上天造出我們便是為了今天。   而今天,我們走到了一起,結成了一體,變成了女媧手中那塊揉作一團的黃泥。   第二天。當我醒來,卻見雪兒正坐床旁盯著我發愣。我輕輕推了她一把,笑道︰「傻姑娘,看什麼呢?」   雪兒「撲嗤」一笑,說道︰「你這壞蛋,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還叫人家姑娘。」說著便伸手來搔我的癢處。   我一邊笑著躲閃,一邊求饒道︰「好好好,我的好女人,快饒了我吧,快饒了我,饒了你的壞男人。」   雪兒這才停了手,笑道︰「這還差不多。」又指著床單上的斑斑血跡說道︰「你看,你這個壞蛋,都是你的錯。」   我看著床單上的血跡,心中不由對雪兒感到一絲愧疚,摟過她,輕聲說道︰「雪兒,昨晚辛苦你了,都是我不好,弄痛你了。」   雪兒又笑道︰「那你怎麼補償我?」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壞念頭,便對她道︰「雪兒,我今後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來,讓你的壞男人看看,弄痛你哪兒了?「   雪兒「咯咯」地笑道︰「你這個壞蛋真是壞,弄痛了別人,還想來看人家那兒,我才不理你呢!」   我摟著雪兒不讓她動,笑道︰「好雪兒,快讓我看看吧,讓你的男人看看把你弄成什麼樣了,日後也好補償。」   說著我便去掰雪兒的腿,雪兒口中「咯咯」笑著,卻不反抗也不拒絕,任由我分開她的雙腿,雪兒的私處便在我的眼前一覽無餘了。   「雪兒,好漂亮呵!」我讚歎著,抬頭去看雪兒的臉,卻是緋紅的一片。雙眼微微閉著,又用雙手去捂臉,一副又羞又嬌的神色。   我用手輕輕梳理雪兒下身那美麗的陰毛,雪兒身子不由輕輕顫動起來。我鼻中聞到一股淡淡的夾著麝香味的奇異氣息,就由雪兒那漂亮誘人的私處傳來。我不由低下頭去吻雪兒的私處,唇剛挨到她的肌膚,雪兒的身子便像是觸電般地跳了一下。   我聽到雪兒喊︰「不要,不要,髒。」但我卻不去理她,反倒伸出舌去舔她的私處。雪兒伸了雙手來推我的頭,卻被我的雙手死死的壓住動彈不得。   我只舔了幾下,雪兒的身子便開始扭動起來,接著喉間便發生輕微的呻吟聲來。我便放脫了她的手,她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又輕輕撫摸自己的乳房和那小巧的乳頭。雪兒的身子扭動得越來越劇烈,呻吟聲也在加大,私處那誘人的氣息越來越濃郁,還不住流出水來。   我們又一次做愛,緩慢而富有節奏感。我們倆深深地沉醉在巨大的官能快感中,同時感到心靈上的無比的喜悅。我們一直不斷地動著,真希望一直這樣永無休止地做下去。   接下來,雪兒便去母親為她找的公司上班了。   本來我不同意雪兒去工作,因為我覺得如果雪兒去工作,便使我覺得我們倆構成的這個小小的二人世界失去平衡感,使我感到自己是一個無用的男人,靠一個女人來養活。而在外人的眼中,我便是一個吃軟飯的了。   然而雪兒卻說,能有一個工作,靠自己養活自己,是她一直以來藏在心中的夢想,現在有機會了,她是不會放棄的。而我們倆的二人世界,永遠不會失去平衡,不會因為誰去賺錢而失了樂趣。只要我們有愛,互相深愛著對方,便能維持這個世界平衡。至於外人的看法,根本不要去管,因為在世人的眼光中,我們倆的結合便是一種不可能,或者說是一種錯誤。   我沒有說服雪兒,反倒被雪兒說服了,因而她便去上班了,而我卻依然呆在我們的家中,只是變得稍為勤快了些,時而會收拾一下房間。而我們的一日數餐全是去外面吃,因為錢,在我們的生活中並不缺乏。   而雪兒下班一回到家,便會大叫著「壞蛋」而撲到我的懷裡,我們便會做完一場愛,然後再去外面吃東西。   我們的生活便在這樣有規律地過著,而我們倆從未對我們的生活感到過厭煩或是無聊,因為正像雪兒說的︰只要有愛,我們的世界便充滿魅力,從不會讓人厭。   搳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砥   忽然,凌晨五點的鐘聲又響起了。而林也一下子在我面前消失了,連一句再見也沒來得及說。   又剩下我獨自一人坐在書桌前,回味著林的故事,也暗自為林高興,因為她終於得到了他的真愛,將他從極度的消沉中稍稍拔出了一些,但願雪兒姑娘能夠將林的生活徹底的改變。   我忽然又想到了「明珠苑」事件,我的心又陡地往下一沉。也許,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是他們的命運。既然他們都已找到了真愛,得到了無盡的歡樂,那麼身在何方又有何干?我不由又想到了林說的一句話「只要有愛。」對,只要有愛,一切都是美好的。我又想到了孤零零躺在床上的妻子,我走向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