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莎莉   序   回來了,回來了……   當這架龐大的波音747降落在跑道上的時候,我發現淚水早已浸濕了我的衣襟。   我以為這是在夢中,但不是,眼前的一切如我心中的楚痛一樣都是真的,是的,我真的回來了,帶著滿心的創傷一個骯髒的身體,還有無限的悔恨和對你無止境的愛……   當我離開這片生我養我的土地時我的心是快樂的,我以為外面的世界如我希望的一樣,是充滿自由和陽光的,但是沒有想到,我竟然進入了一個讓我一生都不能擺脫的惡夢。   FRANK,一個我以為會改變我一生,也確實改變了我一生的人,儘管我的一切辛酸都是他造成的,但奇怪的是我並不恨他,因為我知道他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是上帝借他的手來懲罰我這個背叛愛情的女人……   噢,莎莉(一)   ……   「KIM,我想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了。我愛你,但我不會陪你一生,作一世的賢妻良母?不,那不是屬於我的生活,我的世界在外面,我需要自由,需要陽光,需要名貴的衣服和首飾,而這些你都不能給我,你除了愛情什麼都不能給我……還是直說的好,我不忍心瞞你……我已經訂婚了,他會帶我去他的國家,他會給我我嚮往的一切……別了KIM,好好保重,忘了我吧……」   儘管心如刀絞,我還是硬著心腸把我的決定告訴了KIM,他沒有說什麼,只是深深的凝視著我,我的心慌了,這是我第一次不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東西!   一瞬間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我能感覺到你的悲傷,KIM,原諒我吧。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我認識FRANK並沒有多長時間,但是我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他對我的迷戀,而我對他這個英俊可愛的荷蘭男孩也充滿了好感,沒有太多的猶豫我就徹底的背叛了KIM,和FRANK上了床,幾次瘋狂的做愛之後我在床上答應了他的求婚。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比愛KIM更愛他,我不能肯定這是不是愛,甚至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看著他套在我無名指上這枚昂貴的鑽戒,我知道了原因,因為FRANK可以給我的比KIM要多得多……原來我是個如此愛慕虛榮的女人…   但這又有什麼不好呢?   「親愛的……」FRANK含著我的乳頭含糊不清的問我:「要不要再來一次?」   「你可真是個色鬼。」我低頭看看他還沒有勃起的陰莖,「是不是又想讓我用嘴吮你?」   他咧開大嘴笑了,「你可真是個聰明的姑娘啊,那就快來吧,我都要等不及了……」我輕笑著把頭湊近他的東西,張開嘴把它含入口中,一直吮吸到它在我口中勃起。   「親愛的,能不能把你可愛的小屁股撅起來?我想從後面來……」FRANK邊搓動陰莖邊眉飛色舞的向我建議,「知道嗎莎莉,我一直不知道東方女人也會有這麼豐滿的屁股,我很喜歡看你的屁股,所以以後到我這裡來的時候就把它露出來吧,實在是太美了……」   等我伏到床上翹起我的臀部時,他迫不及待的撲到我的身後,把他熱烘烘的大嘴貼在我的陰部舔了起來,同時不停的用手指輕揉著我的肛門。   「別……FRANK,別碰我那裡……」在他近似瘋狂的舔吮下,我渾身發軟,不可控制的顫慄著回頭看他,「你……你答應過我的……」   「但是你真的不喜歡嗎?」FRANK把臉從我屁股上抬起來直視著我的眼睛,「承認你的慾望吧莎莉,難道你不知道?我每次撫摸你肛門的時候你的反應有多大……你喜歡這個,我敢打賭你真的喜歡!」   說著他猛的拉開我的兩瓣臀肉,把臉埋到我的臀溝之間,並用舌頭在肛門上舔舐起來。   「不要!!」我頓時感到渾身緊張,極度的不適讓我拚命掙扎起來,但在FRANK強壯手臂的控制下,我的掙扎毫無用處,只能帶著些許絕望的心情等待著他侵犯我的肛門。   「噢莎莉,我的小寶貝兒,你的屁股真是太美了……」FRANK把臉埋在我的兩片臀之間讚歎著,口中的熱氣一股股噴在我的後面。   與我想像的不同,FRANK最終還是選擇了我的陰道。他舔夠了我的私處和後面,起身把堅硬的凸起頂在我的陰道口上,這令我鬆了口氣。   忽然間我感到有些悲哀和迷茫……我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   就在我迷惑的那個瞬間,FRANK猛的把生殖器插入我的身體。   經過剛才的事情,我原本有的些許興奮已經煙消雲散,只能懷著某種莫名的苦澀心情被動的伏在FRANK的身前接受著他猛烈的抽插。   感受著他膨大的陰莖在我體內的動作,我不禁想起與KIM的性愛:沒有這種膨脹充斥的感覺,卻有堅硬的火熱和有力的脈動,想著想著,我不由渾身開始發熱。   「……啊,用力,用力啊……」感到有些慾求不滿的我把手伸到胯下,在陰蒂上輕輕的揉動,就在我即將到達高潮的時候,FRANK一把把我掀翻到床上接著迅速的把陰莖抵到我的唇邊,我閉上眼睛張開嘴,沉重的呼吸著任他把生殖器塞滿我的口腔,並將他射出的精液一口口嚥了下去……   FRANK喘著粗氣把我嘴角上的精液抹到我的嘴裡,「親愛的,你真是太棒了,等我們回到荷蘭後我要天天都和你做愛……」我笑笑,然後枕著他結實的胸口躺在他的懷裡等待著充斥在身體內那慾求不滿的燥熱消退……   荷蘭,美麗的鬱金香之國,你在期待著我的到來嗎?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旅途和兩次倒機,我和FRANK到達了阿姆斯特丹。下了飛機以後我們坐著空港接送客人的客車進了阿姆斯特丹市區。   和FRANK下車後,我拿著空港送給客人的鬱金香細細的打量四周,才發現這座以前我只在電影電視中看到過的城市並不如印象中那般神秘肅穆,陽光下的她富麗堂皇而優美動人,空氣中瀰漫著的花的香氣令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我轉身面向FRANK張開雙臂,「來吧親愛的,擁抱你的新娘吧,現在我感到十分幸福!」我們緊緊擁抱,瘋狂的接吻,周圍浪漫和善的荷蘭人都微笑著注視我們,幾位老先生老婦人甚至鼓起掌來。   「噢FRANK,我太幸福了,快帶我回家吧,我要和你做愛……」我激動得不能自持,同時也感到FRANK的生殖器正硬邦邦的頂在我的小腹上。   「好的好的,莎莉小寶貝,我們馬上就回家……」   ……   燦爛的陽光、美麗的城市、迷人的花香和眼前英俊的男人構成了一張散發出鑽石般光彩的幸福的網,緊緊的包容著我,我身在其中,全身心的感受著這一刻的幸福和FRANK熱情的吻……但是卻沒有注意到,原本在我手中的那朵花,此刻卻被激動的我們踩碾得支離破碎……   噢,莎莉(二)   FRANK的家並不如我想像的一般寬大明亮,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但還處於激動之中的我並沒有過多的去想這些,剛進門我們就喘息著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他把手伸進我的衣襟裡,用力的揉捏著我因情慾燃燒而鼓脹的乳房,我也伸出顫抖的手,為他解開腰帶褪下內褲。   「等等……」他喘息著,雙眼向我放射著充滿慾望的目光,「我渴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在這樣我們雙方都充滿慾望的時候他會提出要喝水,但我沒有去問,也沒想去問,在我週身徘徊飄舞的巨大的幸福感覺還繚繞不散,還在繼續刺激著我本已澎湃的激情和慾望。   「親愛的,我等你……」我控制不住的劇烈喘息著,目光從他俊俏的臉上下移到他暴露在空氣中那堅硬而火熱的雄性器官——多奇妙的東西,一會兒它就要堅硬的插入我的體內,將要給我帶來強烈的快感…軟綿綿的雙腿再也無法支撐住身體,我渾身顫抖著跪倒在FRANK身前,面前他的陽具像一根堅硬的長矛對著我,令我目眩神迷。   「噢,親愛的……」我衝動的抱住FRANK的雙腿,在他那火熱而堅挺的陽具上胡亂熱烈的吻著,繼而張嘴想把龜頭含入口中盡情的呵護。   但就在那一瞬間,FRANK卻輕輕的扭動著屁股掙脫了我,他微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擺動,「NO、NO、NO,親愛的,不是現在——你忘了我還要喝水。」說著他脫下褲子扔到我的頭上,赤裸著下身轉身走進了廚房。   我深呼吸幾下企圖平靜下來,但FRANK扔在我頭上的內褲所散發出的濃重體味卻讓我更加衝動,我連忙起身脫光衣服爬到那張大床上躺下,一心等待著我的FRANK回到我身邊來盡情的愛我。   FRANK沒有讓我等很長時間,我剛剛躺好他就拿著一杯水走出廚房。   「噢,莎莉寶貝兒,來喝口水,然後我們就開始瘋狂的做愛吧。」FRANK坐到我身邊,溫柔的把水杯抵到我的唇上。我不能拒絕他的溫柔,同時強烈燃燒的慾火也讓我口乾舌燥,於是我把那杯看似純潔的水喝了個乾淨。   「來吧寶貝兒!」FRANK一把把我掀翻,沒有像以往那樣吻我舔我,而是直接將堅硬的陽具插入了我的體內,然後便挽著我的雙腿用力的抽插起來。   在他強勁的衝擊下,我的慾火和激情越發澎湃,我盡情的享受著身上這個男人的陽具和激情,一陣陣令我顫慄的快感隨著他陽具的每次進入從我的私處蔓延到我的全身,這快感令我暈眩令我發抖令我扭動令我尖叫,我漸漸失去了清醒的意識,彷彿變成了一頭發情的雌獸用盡全力的追求著快感和高潮,用盡全力的追逐著那根讓我瘋狂的陽具…………我記不清楚我和FRANK到底幹了些什麼,我只記得我陷入了從未有過的激情之中,渾然忘了周圍的一切……直到我被不曾間斷過的高潮帶入一片黑暗……………………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從暈厥中清醒過來,但卻感到頭疼得厲害,身上也像散了架一樣酸痛不止。「FRANK親愛的……」我睜不開眼睛,只好摸索著伸出胳膊去摸在我身邊的FRANK,但他並不在。   「嘿嘿嘿,這亞洲小妞醒過來了……FRANK,她在找你…」忽然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來,驚懼之下我猛的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一張醜陋不堪的白種男人的臉。   「啊!!!」我尖叫一聲把身體蜷成一團,「FRANK!!」   那醜陋的男人並沒撲到我身上,他直起身子離開了床邊,慢慢走到沙發前,我這才發現沙發上原來還坐著三個男人,FRANK也在其中。   「FRANK!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是誰?」我驚恐萬狀,渾身不可控制的戰抖起來。   「噢莎莉親愛的,沒什麼事。」FRANK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手中的一疊東西交到一個穿皮衣的男人手中,「她的所有證件都在這裡了,還有這個……」   他扭頭看了看我,用手指點了點其中一張紙,對那個男人說:「你剛才應該看得很清楚,這是她親筆簽下的……」   「好了夥計,這次你幹得不錯。」那男人接過那些東西,「不過你這次要價可有點高了,她不值這個價錢。」   「怎麼?你們剛才沒有看到?」FRANK漲紅了臉猛的起身來到我面前,一把將不知所措的我拉了起來,同時狠狠的掐住我的乳房,「看看,看看這鼓溜溜的奶子,這可是貨真價實的!」   我這才驚恐的發現我還光著身子。   「你到底在幹什麼?!?」我瘋狂的掙扎起來,FRANK忽然一揮手,狠狠的扇了我一個耳光,打得我頭暈目眩。   「你他媽的老實點兒……臭婊子……」FRANK甩了甩手悻悻的回到沙發上坐下。   一個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FRANK,不要對女人使用暴力嘛,要是讓潮州幫那些中國佬知道你毆打她們的女同胞,我覺得你不會活過明天的。」   FRANK嘿嘿一笑,「他們?他們對付中國女人的手段你我又不是沒有見過…算了,不說這個……這次這個價錢雖然高了那麼一點點,但我保證你們會賺回來的,你看她,既漂亮又風騷,床上功夫更是一級棒…最重要的是,她的屁眼還從沒讓男人碰過,一定可以從那些來旅遊的日本佬那裡大大的掙上一筆……最多我下次給你們的貨少收點好了,怎麼樣?」   我已經失去了思維,只知道傻傻的看著FRANK這個讓我背叛了與KIM的愛情的男人和別人商量著出賣我的價錢,腦中亂成一片,連那個醜陋的白種男人走到我身邊我都沒有反應。   那醜陋的白種男人把我掀翻在床上用力的扒開我的兩片臀肉看了看,甚至還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肛門,我渾身軟得一絲力氣也沒有,像個破爛的失去操縱繩索的玩偶般任人擺弄。   當我從徹底的震驚中稍微恢復了一些清醒的時候,我見到FRANK正將一摞鈔票塞到衣服口袋裡,然後他靠在沙發靠背上伸長了他的兩條長腿,對我吹了一聲口哨,「噢莎莉寶貝兒,或者應該像你原來的那個可憐男朋友一樣叫你AMANDA?無論如何我真的很抱歉,但我實在是需要一筆錢來還我欠下的債……不過眼下因為你的好心已經全都解決了,你不但提出要靠賣淫替我還債還讓我掙到了一筆不小的錢…」他伸手拍了拍口袋,「你可真是個好姑娘啊。」   我的憤怒委屈羞恥猛然全部迸發出來,顧不得還赤裸著身子,我狂亂的跳下床向FRANK衝去,揮舞著我的雙手和指甲咬牙切齒的想把他臉上那可惡的微笑抓爛,但還沒衝到他面前我就被人死死的抱住,再也不能活動一下。   「伍莎莉小姐……」FRANK操著生硬的中文叫我的名字,同時狠狠捏住我的臉頰轉向右方,「看到了嗎?那架小巧的攝影機,它把你剛才在床上像個婊子般的淫態全部攝了下來,你們中國人都是講究臉面的吧?如果我把這段精彩的色情電影放給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和你所有認識的人看,你說他們會怎麼樣?」   我的心一片冰涼,還有無盡的恐懼——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親愛的爸爸媽媽將永遠活在恥辱之下,爸爸那永遠驕傲地高昂著的頭會隨著自尊的垮掉永遠深埋…還有我親愛的妹妹月如,她還要嫁人還要生活……上帝啊,我該怎麼辦?!   身後的人和FRANK一起鬆開了手,任憑我癱軟在冰涼的地上,無助的哭泣…我多麼希望這是一場惡夢,上帝,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如此懲罰我?   但我真是無辜的嗎?我不該受到這樣的懲罰嗎?   忽然間那悲傷無助的背影在我腦中浮現,我的心感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後悔藥,我情願付出一切代價來換取它,好讓我重新生活重新選擇,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過去的時間再也不會重現,哪怕是回到昨天……不知昏睡了多長時間,我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你醒了?」旁邊傳來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她說的是英文,「來,喝點水吧。」   我扭頭看去,看到床邊的椅子上坐著個金髮碧眼的白種姑娘,此刻她正拿著一杯水看著我,碧藍的眼睛裡流露出些許憐憫。   「來,喝一點吧中國姑娘…」   她眼中的憐憫和溫柔的語氣讓我所有的委屈和傷痛一起爆發,我哭了,哭得萬分的傷心。她歎了口氣,把杯子放到床頭的櫃子上,然後坐到床邊把我抱到懷裡,「哭吧,哭出來就會好了……可憐的女孩……」   我哭了很久,當停下抽泣的時候,我覺得心中痛快了很多。   從金髮姑娘的懷裡坐起身子,我這才想起來問她:「你能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她看了我一會兒又歎了口氣,「怎麼?你還不知道嗎?這裡是你以後將要做事的地方……一會兒傑裡克會來和你交待的……」正說著,門忽然被推開,一個下巴刮得鐵青的白種男人走了進來,他對金髮姑娘擺了擺下巴,那姑娘便順從的走出了房間。   「寶貝兒,我想你已經知道你現在處於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了吧?我不習慣說沒有用的話,能告訴你的只有一點:你將要在這裡做上兩年,兩年之後,你不但可以還清欠帳單上的錢,而且我想你還會小小的掙上一筆,那個時候我會把你的證件和你的自由一起還給你。不過……」   他走到床邊,忽然伸手掐住我的乳房,「我想你還應該知道幾點,首先你得聽話,讓所有找上你的客人滿意,另外你不要妄想逃跑,這條街上死個把妓女就像死了隻老鼠一樣,沒有人會注意的,而且……」他鬆開我,從口袋裡拿出一些照片扔到我身上,「我想你不希望這些照片落到你家人手裡吧?」   我腦子裡一片空白,妓女?這就是我以後將要從事的職業嗎?我的心劇烈的疼痛起來,我不甘心,不甘心我的身子被那些陌生的男人玩弄!但是,我有可能不按照他的話做嗎?我不敢想像父母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我呆坐在床上,連那個叫傑裡克的白種男人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個充滿憤怒不甘痛苦悔恨的世界裡。   「吃點東西吧…」我被金髮姑娘的聲音叫出那個世界,她端著一個放著牛奶和幾片麵包的托盤站在床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再怎麼也要注意自己的健康,畢竟以後我們還要繼續生活是不是?」她把牛奶和麵包遞給我,雖然沒有胃口,但我不忍心拒絕她的好意,還是接了過來勉強吃了一片麵包,她見我不再繼續吃,也沒有勉強,接過杯子放到一邊,然後側身坐到床上,眼看著窗外半天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她忽然對我說:「其實我和你一樣,算是被騙來作妓女的…」我一愣,隨即意識到她已經瞭解了我來到這裡的前後過程。   金髮姑娘的雙眼還是看著窗外,繼續用她好聽的聲音說:「我叫那連科娃,認識我的人都叫我那西亞,是俄國人——或許應該說是蘇聯人……來這裡以前在莫斯科大學讀書。」   「那個時候我真的很不喜歡俄國,好多人都說除了俄國以外的歐洲任何一個國家都像是天堂,其實大家都知道事實不是那樣,但很多人還是喜歡出來,寧可像隻老鼠一樣偷偷留在國外也不願意回到俄羅斯……其實現在比較起來,我還是更喜歡以前的蘇聯時代…對了…」她扭頭微笑著看我,「中國也是社會主義,你小的時候戴那個嗎?就是紅色三角形的、戴在脖子上的…」她伸手比劃著。   「紅領巾…」我輕聲告訴她。   「對對,紅領巾,你們中國人也這麼叫它?那個時候多好,無憂無慮的,每天除了學習、聽老師講將來怎麼建設祖國外就是想著夏令營……後來忽然一切就都變了……後來上了大學,認識了尼瑪,又成了他的戀人,雖然我們都沒有錢,但那個時候可真幸福……對了,」她忽然拉了拉我的手,「你在中國的時候有男朋友嗎?我是說你很愛他,他也很愛你的那種…」   忽然間一個背影出現在我的腦子裡,讓我的心泛出一陣陣酸澀,「有的……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說著,我再也控制不住,一頭紮到她的懷裡,「可是我,為了離開中國而傷害了他……我該怎麼辦?我想回去…」   她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輕聲說:「可憐的姑娘,原來你也是這樣……」說著,她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淚,「你的愛人起碼還活在世上,你還有機會可以再見到他,可我卻再也見不到我的尼瑪了……連說句對不起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了……他入了伍,在車臣被打死了……」   她抱著我哭了很久。   噢,莎莉(三)   離開房間的時候,那西亞讓我好好休息,並說也許明天或者後天我就得開始接客幹活了。   我可不想留在這裡做一個妓女,我得逃跑,去報警,把這些可惡的傢伙都抓起來,那樣的話我被拍下的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就不會被送到我家裡…對,這是唯一的辦法!   入夜以後,我悄悄的打開房門,驚喜的發現我的那個房間就在樓梯旁邊!於是沒有多想我便順著樓梯躡手躡腳的摸了下去,走到樓下的時候我才發現這裡是一個不大的旅館,發現這點之後,我一直高高懸掛的心稍稍放下一些,膽子也大了起來。   但我還是十分小心,摸著黑向隱約能看到的大門走去。但就在我摸到大門把手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頭,既然是旅館,為什麼這麼安靜?為什麼這麼黑?為什麼連個人影也看不到?   我不想知道是什麼原因,也不想去探索是為什麼,我只想逃出去,回到家,回到KIM的身邊告訴他我錯了,告訴他我愛他——如果我真能順利的回到他的身邊我將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願望永遠是美好的,當現實卻永遠殘酷。就在我拉開大門的那一剎那,燈忽然亮了,同時一個讓我不寒而慄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嗨,能告訴我你要去哪裡嗎?」   我得到的懲罰是被輪姦,在十幾名女孩面前,我被幾個白種男人以最卑劣的方式輪姦了。   他們按住我的四肢不讓我掙扎,把他們那醜陋的生殖器狠狠的插進我的身體瘋狂的糟蹋我,我用盡全力瘋了一樣的掙扎,卻換來一種更惡劣的方式——傑裡克取來一個裝滿藥水的注射器,把裡面的藥水注射到我的體內。   開始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隨著那些男人在我身上無休無止的折騰我發現我竟然開始了興奮,體內的慾望隨著男人的東西在陰道內的抽插而漸漸升騰,當我無法控制的發出因為興奮的第一聲呻吟時,我明白了那些藥水的作用,那是春藥。   體內的慾望愈演愈烈,我漸漸忘記了掙扎,漸漸忘記了我正在被強姦,我只記得當那些男人鬆開我的四肢之後,我控制不住的尖叫著到處追逐那些男人,追逐著那些白得耀眼的男性生殖器官。   當我終於抓住一個男人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張口將他高高翹起的東西含到嘴裡瘋狂的吮吸起來,而身後,一根火熱巨大的東西狠狠的插入了我早已濕潤不堪的陰部。之後我便陷入了徹底的瘋狂之中,記憶中,那是一片空白,我不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麼。   ……當我醒來之後,傑裡克給我看了一段錄像,這讓我徹徹底底的崩潰了,那是一段墮落到極點的淫穢錄影。裡面有一個比發春的母狗還淫蕩的女人連滾帶爬的到處追逐著男人,她淫蕩的笑著喘息著,叉開雙腿讓男人們干,她給他們口交,吻他們的身子,吃他們射出來的精液,甚至下賤到去舔男人們的肛門——那個母狗一樣的女人是我。   也許有過這樣經歷的女人都會很容易的拋去自己的自尊吧?我不知道別人如何,但我發現經歷過那段輪姦後,我十分容易的接受了自己的妓女身份,和傑裡克手下的那些姑娘們一樣。   我開始接客了,而且我想我是心甘情願的。   我的第一個客人是一個看起來十分有風度的中年男人,但到了床上他卻立刻變了一副樣子,雖然正式接客前傑裡克讓幾個姑娘教了我幾手以便讓我能順利的應付各種可能遇到的情況和客人,但我還是沒想到第一次就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那個男人在我們都脫光了衣服後要求以另外一種身份進行交易,我搞了半天才明白他的要求:讓我扮演一個去看牙的女性患者。   傑裡克曾對我說過,妓女收了客人的錢以後便不再是以平等交易的身份來進行生意,換句話說,妓女在這段時間內不再是人,而是供客人隨意玩弄的玩偶,他要我緊緊記住這一點。   我答應了那個男人的要求,像一個真正的牙病患者一樣從敲門開始做起,只不過我沒穿衣服。牙科醫生在我進門後很熱情的問候了我一聲,我記不清了,他大概稱呼我為「LEE」夫人,並且讓我坐到椅子上張開嘴。   我坐下並張開了嘴,等待牙科醫生給我檢查,但等來的不是檢查器械。那男人飛快的竄上旁邊的桌子,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把已經硬起來的生殖器塞到我的嘴裡。   「夫人,味道怎麼樣?比起你那個禿頭丈夫的雞巴來好吃多了吧?來吧,告訴我……」他捧住我的腦袋搖晃起屁股,像搗蒜一樣把他的雞巴在我嘴裡搗個不停,「夫人,你在家的時候是不是就這麼操你丈夫的?」   也許玩這種遊戲讓他十分興奮,還沒等他盡情的意淫一番從他生殖器裡面噴出的精液就射了我一嘴,這讓我感到十分噁心,於是趁他不注意,我把嘴裡的髒東西吐了出去。   第一次生意很快就結束了,射精後的男人看來再沒有什麼興致繼續玩下去,他胡亂的在我身體上抓揉捏一番然後便穿上衣服走了。當然,嫖我的錢不會到我的手裡,如果客人不帶我到他們自己的地方去,我是收不到嫖資的。   也許是因為我是第一次接客的原因,接了那個中年男人之後,那一天傑裡克沒讓我再繼續做生意,而是讓我休息。   我懷著不知是什麼樣的心情回到了屬於我的房間,倒在床上,雙眼空洞的看著窗外的天,好久之後我才發現枕頭讓我的眼淚打濕了一片,就像我把身子交給KIM的初夜裡一樣,只不過那時的眼淚一半是因為喜悅,而今天則全部都是因為悲傷。   我這才發現,那場輪姦並沒有讓我心甘情願的成為一個妓女,我還殘存著自尊、羞恥之心和某種希望,這讓我感到一絲高興,而更多的卻是幾乎將心撕裂的疼痛。   但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隨著嫖我的男人數量的增加,那些殘存的東西漸漸消散,我覺得我已經徹底的麻木了,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偶爾還會想起以前的日子——和KIM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幸福的含義是什麼?從前我不知道,但現在想起來,那些日子也許就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了,但它已經不會重現,所以我得盡快忘掉,免得我心疼而死。   面對各種面孔、各種年齡的嫖客,我漸漸學會了虛假的發情,虛假的柔情蜜意,學會了如何在男人搞我的時候模仿出逼真的嫵媚呻吟、叫床和高潮。   儘管我天天都能真實的模仿出高潮時候的模樣,卻從沒有真正的動過情,彷彿我的生殖器官已經失去了令我快樂的功能——這樣也好,能令我的心裡稍微感覺好受一些。但為了打發那段時間,男人們在我身上盡情折騰的時候,我似模似樣的呻吟著,邊用力夾動陰道邊在心裡背九九表,或者默念曾經看過的書,權當身上的男人是條發情的公狗。   一段時間以後,我已經相當熟悉妓女這個行當,對我所在的這條舉世聞名的紅燈街也十分的瞭解了,這時我才發現,其實我和那西亞她們算是十分幸運的。   傑裡克雖然發火時十分殘暴,但平常時卻和其他老闆有些不同,傑裡克很尊重我們自己的意願,比如說我,從開始的時候就拒絕對客人提供肛交,傑裡克見說服不了我也就不再要求我為客人提供肛交,可這條街上的其他姑娘們就不一樣了,她們只是老闆最單純的掙錢工具,和客人上了床以後就不再有自己的意願。   瞭解了這點以後,我對傑裡克起了一些好感,甚至在開玩笑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勾引過他,但那西亞告訴我說,傑裡克從來不和自己手下的姑娘上床。   我變了,我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妓女,毫無廉恥毫無自尊,每天放蕩的勾引著每一個看起來能掏錢和我上床的男人,然後便無恥的叉開我的兩腿,向每一個和我上床的男人展示我的陰部,用盡渾身解術搾出他們的體力精力和錢,然後毫無顧忌的用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承受他們噴出來的精液。   我忘了我是怎麼到這裡的,忘了我到底是誰,甚至忘了從前的幸福時光——事實上我並沒有忘,偶爾還會想起,不過我總是告訴自己忘了他媽的從前吧,那不是一個職業婊子應該擁有的東西。   時間的流逝好像比我嘴唇上的唇膏褪色的速度還要快,轉眼我的妓女生涯已經過了一年,如果有人到這條街上打聽一個叫做「莎莉」的亞洲姑娘,那就是在找我。   我在客人中十分有名,不僅因為我是個中國人,還因為我的待客之道——只要客人要求,我可以舔他們的包括肛門在內的身體任何一個地方,可以幹出他們要求我的任何一件事情,就算是SM我也可以承受,只要你給足夠的錢。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條街上擁有合法賣淫身份的亞洲姑娘少得可憐,大部分黃種妓女都是私娼,她們只能在夜裡出來拉客。   唯一令客人們不滿的地方就是我一直堅持不為嫖客們提供肛交,我固執的保護著自己身上的最後一塊領地,傑裡克對此十分不滿,但他說過也許正是這一點才讓如此多的回頭客經常來嫖我,因為我不止一次的向他抱怨過,很多熟客每次都固執的要搞我的屁眼兒。   那西亞曾經就此問過我,但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還有一點那西亞也十分疑惑不解,她不知道我為什麼放著AMANDA的英文名字不用,偏偏要用「莎莉」這個本名,為什麼?其實很簡單,AMANDA這個名字是KIM給我起的,我甚至還記得KIM給我起這個表示「美好純潔」   英文名字當時的每一個細節——我不想讓這個美麗的名字蒙上淫穢骯髒的色彩。   這個理由我沒有告訴那西亞。   我每天的日程安排得很滿——上午十一點左右起床,吃過東西後和我的好朋友那西亞一起來到臨街的櫥窗裡搔首弄姿,勾引經過的每一個男人。   接上幾個客人之後基本上就到了晚飯時間,吃過飯後我們就到傑裡克經營的脫衣舞場裡去陪客人,趕上好日子的話會只掙小費而不用陪客人上床,但這種時候很少,每天晚上來看脫衣舞的男人都免不了找個女人發洩一番,所以我每天晚上都會帶上一兩個男人回到旅館我的房間裡。   噢,莎莉(四)   我和那西亞一起站在櫥窗裡對著街上的男人們搖晃著我們的乳房,忽然我見到了KIM,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真的?他怎麼會在這裡?   一定是我眼花了,我狠狠的在自己胳膊上擰了一下,好疼。   KIM和幾個男人一起從我的櫥窗前經過,我精神恍惚的盯著他看,猛然間我發現我消失已久的羞恥心復活了,這令我渾身發燙,腦袋裡一片混沌,我想逃跑,逃得遠遠的,但我卻發現我動不了了,只能渾身顫抖著、傻呆呆的看著他的臉,那張我曾經那麼熟悉那麼喜愛的臉……幾個和他在一起的男人紛紛對著我和那西亞指指點點,但KIM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臉色平靜的從我面前走了過去。我連忙撲到玻璃上向外看,看著KIM,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我的視野裡——那背影看起來那麼熟悉那麼親切,也顯得那麼的悲傷,就像我離開他那天時的背影一樣悲傷。   難道他還沒忘了我嗎?還沒忘了我這個背叛了他的壞女人嗎?還沒忘了我給他的傷害嗎?不然你怎麼會顯得如此落魄如此傷感?KIM……我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腦袋裡暈暈沉沉的連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我發現那西亞也像我方才一樣趴在櫥窗玻璃前向外張望。   「那西亞……」我叫她,那西亞扭過頭來,我見到她臉上呈現出一種我從沒見過的奇怪表情,「那西亞,你怎麼了?」   「是他嗎?」那西亞看著我,「剛才那個人,一定是他對不對?」   「是……是他……」我無力的點點頭,渾然不覺已經淚流滿臉,「那西亞,我該怎麼辦?」   那西亞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一整天我一個客人都沒接,心中一直在想著KIM,想和他在一起時的每一點每一滴。到了晚上,那西亞問我還去不去舞場,我還沉浸在對往事的追憶中,本能的拒絕了,但隨後那西亞的一聲歎息卻讓我驚醒過來——我在想什麼?KIM已經是我的過去了,而且和他也不會再有什麼將來,難道還指望他能重新接受一個曾經背叛過他如今又是個妓女的婊子嗎?   是啊,就是的,伍莎莉,你如今只是一個婊子而已,是婊子就應該做婊子該做的事,你不去妓院接客難道還想和舊情人進教堂結婚嗎?   我清醒了許多,「那西亞,等我化好了妝咱們一起去。」   走在路上我想,都賣了吧,今天不管是個什麼樣的客人,只要他提出想操我的屁眼兒我就答應,讓那個幸運的傢伙嘗嘗一個徹底墮落的中國婊子的滋味。   到了舞場才發現我重新化好的妝讓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來的眼淚又搞得一塌糊塗。   今天真的很怪,舞場裡的客人出奇的少,台上跳鋼管舞的幾個舞孃也無精打彩的扭動著她們的光屁股。   我和那西亞百無聊賴的在舞場裡轉了幾圈,然後找了個角落坐在凳子上,剛剛坐定,我發現大門口處忽然出現了幾個人影,我仔細看去,發現KIM正在其中,這個發現讓我渾身僵硬,好半天都沒恢復過來。   KIM和兩個同行的男人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和侍應生要了幾瓶啤酒,絲毫沒有注意到角落裡有個正在注視他的女人。   幾個女孩誇張的扭著屁股圍上去,最終,和他一起來的兩個男人留下了兩個姑娘,KIM卻只顧著喝酒,都沒正眼看一下圍在一邊的姑娘們。   「那西亞……」我眼盯著他,手卻抓住那西亞的胳膊,「我求你一件事情好不好?你去陪那個男人,替我好好陪他……」   那西亞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掰到她的眼前,「莎莉,如果你是想贖罪的話我覺得你應該自己去?」   「自己去?去告訴他我成了個婊子?」我搖搖頭,「那西亞,那還不如要我去死……」我哀求的看著那西亞。   那西亞搖搖頭站了起來,「我還是覺得你應該自己去陪他,把你的感情都告訴他……真不知道你們中國人是怎麼想的……」說著她慢步走了過去,走到了KIM的身邊。   我見KIM抬頭端詳了那西亞很久,和他一起的兩個男人和他說了些什麼,隨後那西亞便坐到了他的身邊。我鬆了口氣,卻發現心裡十分難受。   他們在一起喝了幾杯,然後站了起來。他們要去哪裡?我精神恍惚的想,一定是去旅店做生意。於是我暈頭暈腦的跟了上去,一直跟到我們住的旅店門前…看著KIM和那西亞進了房間,我忽然感到異常煩躁,於是我溜到房間裡,把耳朵貼在牆上想聽聽兩個人在隔壁幹什麼。   他們在做什麼?在說話?還是已經上床開始做愛了?雖然是我讓那西亞去陪KIM的,但從剛才開始我發現,我其實並不希望看到KIM接受那西亞,這讓我感到一種無法表述的酸澀充斥在心裡…我邊把耳朵貼在牆上傾聽邊胡思亂想,已經過了好長時間,但我什麼都聽不到,這讓我更加煩躁不堪。他們在幹什麼?到底在幹什麼?這個念頭始終在我腦袋裡環繞不散。   我不甘心的把兩隻耳朵輪流貼在牆上企圖聽出些什麼來。他們到底有沒有開始做愛?   我不止一次和那西亞一起為尋花問柳的男人服務,甚至在一些客人的要求下和她做過愛,所以她從脫衣服上床到結束生意這段時間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習慣我都瞭如指掌……於是,我腦袋裡自然而然的就出現了一個鏡頭:那西亞媚笑著扭動豐滿的屁股,脫下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想像一旦有了開始就再也無法停止…脫了衣服的那西亞會幹什麼呢?她會扭著屁股上床,媚笑著伸出小手,把KIM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然後用她柔軟的舌頭在KIM的身體上舔舐,從耳後開始一路向下,脖子,胸膛,小腹,大腿,小腿,腳——然後再向上,一直舔到KIM的陰囊上……我閉上眼睛,黑暗中浮現出KIM那個我曾經十分熟悉的柔軟東西,包著兩個嬌嫩的球——那是男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最敏感的區域之一。從前每次我把他的睪丸含到嘴裡吮的時候KIM都會一陣接一陣的抽搐,現在那西亞也在這麼幹吧?她有像我一樣含著KIM的睪丸輕輕的拉扯嗎?KIM最喜歡讓我這麼做,他曾說過,每次我吮他睪丸的時候他都會有種連生命都被我吮到肚子裡的感覺……現在他的那個東西也該硬了吧?翹得高高的,像一根驕傲的旗桿直挺挺的豎著、等待著我的嘴把它吞入——我忽然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那東西現在等待的不是我的嘴,我沒有權力再去吻它含它了,我本可以一輩子都擁有那個權力的,可一切都被那該死的虛榮心毀了!   我咬著下唇哭了起來,心持續的疼痛著,同時我發現我突然間強烈的嫉妒起來,我嫉妒那西亞現在能陪KIM上床,她有什麼權力跟別人的男人上床?她不過是個下賤的婊子而已!但是——我渾身發軟,兩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我順著牆癱了下去──但是我也是個妓女啊……   我躺在地上,百般滋味充斥在心裡,自責、懊悔、嫉妒、憤怒、不甘——還有強烈的情慾,我發現我一直沒有停止想像那西亞和KIM纏綿的場面,這讓我的性慾猛然間亢奮起來,好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有一百年了嗎?我不知道……我用力的揉搓著陰部和乳房,想像著KIM的陽具是如何進入到那西亞的陰道之中,想像著它的每一次抽插,想像著KIN那強壯的手臂和胸膛……老天,我高潮了,想像著KIM猛烈的幹著那西亞,我居然得到了比這輩子我所經歷的每一次高潮還要強烈的快感!   只是想像就讓我如此興奮,我不敢想像如果KIM的陽具再度插入我的身子會是什麼樣的一種體驗……我體會著強烈的快感在我身體裡來迴盪漾,我想衝到那西亞的房間裡享受KIM的擁抱愛撫,但我不敢,也沒有力氣。   上帝,這就是你給我的懲罰嗎?讓我的男人去幹另外的女人,而我只能悲慘的躲在隔壁嫉妒的想像他們歡好,只能無恥的靠手淫來讓自己高潮,像條母狗一般……我沒有一絲力氣,可眼淚還不住的順著臉頰流淌,我想我是太疲倦了,百感交集之中,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莎莉……莎莉……你醒醒……」當我被那西亞搖醒的時候,我發現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他呢?」我死死抓住那西亞的胳膊,「他去哪裡了??」   「莎莉,你抓疼我了。」那西亞輕輕皺了皺眉頭,卻沒有掙脫。   「可憐的姑娘。」她伸手撫了撫我的頭髮,「你不想知道昨天他和我都做了些什麼嗎?」我下意識的點點頭,那西亞輕笑一聲,「我想你應該高興,他根本就沒碰我。」   那西亞抱著我走到床邊坐下,「莎莉,你覺得我算是這裡最漂亮的姑娘嗎?   可他不喜歡我,之所以要我留下來不過是不想讓他的朋友難堪……就像我剛才說的,昨天一夜他都沒有碰我……而且我不知道該不該向你表示祝賀,夜裡睡覺的時候我聽到他在說夢話,雖然我聽不懂中國話,但我卻聽到他在叫AMANDA這個名字,我想那個名字的主人應該是你吧?「   突如其來的幸福讓我感到一陣眩暈,我渾身發抖,無力的問那西亞:「你…你聽清楚了嗎?他說的確實是我的名字?」   「是的,我發誓…莎莉,他還沒有忘了你。」   那西亞不會騙我,如果KIM喊的確實是我那就是說他一直沒有把我忘記,無論是恨是愛,他心裡終究是有我的……我忍不住嚎啕大哭,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   「那西亞,我要回去,我要去找他……」哭夠之後我告訴那西亞:「我想讓他原諒我……你覺得他會原諒我嗎?你說他還會要我嗎?」   「會的,一定會的…」那西亞撫摸著我的頭髮,眼角的一滴眼淚滴落在我的臉上。   此後,回家——回到他身邊的念頭一直在支撐著我,我拚命拉客想盡快掙到足夠贖身的錢。   那西亞也一直在幫我,其實在重新遇到KIM的半年之後那西亞已經是自由身了,但她卻選擇了留下來陪我——我知道這其中不只是我和她之間的友情的原因,她留下來陪我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和她相同的經歷,她想親眼看著我回到KIM的身邊——那西亞永遠失去了她的尼瑪,永遠失去了請求尼瑪原諒的機會,可我的KIM還在。   那西亞是把我當作了她的替身,去替她完成她已經無法完成的心願。   終於,在那西亞獲得自由的四個月以後,我還清了欠帳單上的錢,從傑裡克手裡接過護照和那些記錄我成為妓女的照片與錄影帶的時候,我忽然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都結束了嗎?真的都已經結束了??   我一分鐘也不想多留在這裡,但卻不得不愁眉不展,因為我身無分文,那西亞也一樣——她把她的錢都給了傑裡克,為了讓我早點獲得自由。沒錢我們無法離開,難道要我再去接客嗎?不,我不幹,哪怕是將全天下所有的錢都給我我也不想再讓別的男人碰我了,於是萬般無奈之下,我給家裡打了電話,讓家裡給我寄些錢過來——我真的不想這樣,但卻沒有辦法。   離開的時間到了,我和那西亞在一個清晨靜悄悄的離開了記錄著我們這段屈辱歷史的地方,那西亞不想回俄羅斯,我也不想和她分開,於是便邀她一起回中國,那西亞同意了,她說她也不想和我分開,她要親眼看到我回到KIM身邊。   離開的頭天晚上,我和那西亞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睡不著。   我問那西亞我究竟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那西亞說她也不知道,不過那又怎麼樣,無論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你都應該去嘗試一下,不然你將會像我一樣永遠或在悔恨之中。   我沒有說話,卻莫明的有了信心,雖然我對未來和KIM的態度不甚明瞭,但就像那西亞所說的,我應該去嘗試,去求得KIM的諒解,去爭取讓他重新接受我。   「KIM,等著我吧……」   在窗外射進的月光照耀下,我懷著對未知未來的渴望和期待,與那西亞擁抱著進入了夢鄉……「THEEND」   ***********************************不知有多少人對我曾經寫過的《愛情與愛情》有印象,這篇徵文算起來應該是《愛情》一文的續篇。   其實徵文本沒想寫這個故事,但《愛》一文是我在網上正式貼出的第一篇情色故事,我一直就有寫個續篇的想法,而且已經動手寫了一些,但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沒寫完,因此我想還不如趁這次徵文的機會把這個故事寫完,因此便出現了此篇,但說實話,這篇徵文寫得太勉強了,不是不想寫,而是真的寫不好了。   歲數大了,有些東西就固執的不肯從習慣中滾出去。   如果大家把《愛情》一文與這篇《噢,莎莉》對比一下的話就會發現,兩個故事的文筆和風格完全不同,就是《噢,莎莉》一篇前後也不盡相同。   這是因為前後相隔時間太長,寫《愛情》的時候我追求的是辭藻的華麗,做作的痕跡太嚴重,但說實話我還挺喜歡,可現在寫東西並不是太用心,有些隨心所欲的感覺,所以就造成了兩種不同的筆調混合在同一篇故事裡的現象,多少有些不倫不類,這就是我感覺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