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   (一)   作者:江小媚那天一出門雪森就有點惶惑不安,他覺得右眼皮像讓線牽動一樣急促地跳動,也許那就是要出事的預感。雪慧是昨夜在台裡做作目時給他的電話,說今天上午她在家休息。還在電話裡極甜暱地說:「哥,我們快兩天沒見了。」雪森的心裡就咯登了一下,心頭如同撞上一隻老鼠,撲騰撲騰地跳。   晚上他便很早地上了床,正在客廳裡沉浸在電視連續劇的妻子張青也就忍痛割愛,關了電視跟著上床。一上床,就把個身子直往他的懷裡去,掀著光溜溜的大腿盤著了他,緊挨住那雙手就往他的胯間探,嘴裡頭嬌暱喃喃地說:「我好想啊。」   「早上不是給你了嗎?」雪森眼睛緊閉著說,也許一睜開眼他會把持不住,張青那赤裸的身子真的很誘惑。   「做不夠的,又讓我們那兒子吵了。」張青這邊說著,就將一張水津津的口遞了過來,他噙住了女人兩片嘴唇。   女人在剎那間伸手也就緊摟住了他,身子那麼扭動在空中,毛巾被讓她擁到了一邊,裸露了只穿著一件窄小的粉紅色褲頭的身子,樣子極像一條美人魚。   雪森就摸著她的褲衩誇獎著:「好漂亮啊,那買的啊。」   「前兩天,在貴婦人,那內衣專賣店的老闆娘還對顧客學說著:電視台的雪慧也在她那買的內褲,也是這個品牌。」一說到穿衣打扮,女人就變得津津樂道起來,那燃燒的情慾好像卻消停了很多。「那老闆認得你。」他問。   「不認得,不過咱雪慧是名人啊。」女人說著。做名人真的好累,連穿著什麼樣子的底褲也讓人說出來了。雪森這樣想著,說:「你不要跟其他人一樣瞎起哄。」他說著攬著她的身子就睡了。   雪慧她家是住在一很高尚的住宅區裡,那裡的人非富即貴,不是身居要責的高官,就是富甲一方的巨賈。   樓道裡靜悄悄的,這個時候該走的人都走了。一開門,卻見矮櫃上新放上一個花籃。雪森上前看了看,又嗅了嗅,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他不大懂花,只識得其中的菊花、玫瑰、康乃馨,還有一種好像是鬱金香,別的幾種就不知名了。十幾種顏色各異的鮮花,讓一蓬叫不上名的細碎小白花雲一樣烘托著,格外漂亮。有了這花籃,客廳的氣氛就完全不同了。   雪慧開了門,看著她穿的是一件真絲的月白色襯衣,把一頭黑髮襯得黑油油的,卻又挽了個頭鬢兒在頭上,斜斜地墮在一邊,越發顯得俏生生。下邊卻什麼也沒穿,她遞給了他拖鞋,雪森伏下身換鞋,正對著了豐滿的微微後翹臀部的扭動,心裡就嗖地一陣麻酥。在她的屁股上擰了一下,就勢把她一拉,她一個趔趄險些踩著了他的身子,才一邁腿,竟跌進了他懷裡來,雪森將她的身子高高地舉起,小腹正對著了他的嘴臉,他就把她雙腿抱死。   她的襯衣沒有貼身,朝上一看,就看見了白胖胖的兩個大乳,乳頭卻極小,暗紅如豆。騰了手就要進去,她扭動著身子不讓進入。   臉上就呈現著嫵媚的笑意,這時她的目光迷離了,雪森知道這是美妙樂章的序曲,輕柔而幽遠。迷離的目光越來越朦朧,越來越混沌,慢慢地變成了濃濃的霧靄,低低地飄浮在海面。   她的眼睛輕輕地合上了,他有些激動,禁不住放下她的身子來,吻了她一下。   她就伸出了舌頭熱烈地響應了。兩個人越吻越動情,她的手就在他的身上摸索起來。   雪森領會了她的意思,便抱著她軟綿綿起不來的身子往臥室裡去,她就喘了起來,咬著他的耳朵說:「我都好幾天沒有了。」   她說著,眼睛又就閉上了,雪森把她平灘在床上,一隻手把襯衣的扣子解脫,襯衣分開了,像一顆大的活的荔枝剝開了紅的殼皮,裡邊是一堆玉一般的果肉。   雪慧也不甘示弱,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朝他胯下那東西摸去,剛剛隔著長褲觸及,驟覺那東西粗圓有加,旋即做害怕狀地縮了手,嬌嗔說:「一個子就起來了,我真的愛它不夠。」說著就褪去了他的長褲,卻如何也扯不下來。   正在疑慮,忽見是那東西高高聳立,將褲子撐著怎麼也卸這下來。還得他幫襯著,才能將那東西降服,連同那短褲一併褪掉。頓時那東西長長大大地跳了出來。   她手捻著,竟然圍它不過,伸過另一隻手才圍著了它,兩個手掌便合捻著,摩撫不止,卻又嘻嘻地笑著:「真是件活寶。」說著扶著他的那東西照她大腿盡頭那讓人銷魂讓人迷蕩的地方緩緩覆將下去,怎奈縫兒忒窄,雖然她奮力相抵,把個屁股努力聳起也不得進入半寸。她便心急地胡亂搖晃著腰肢,香汗淋漓,雪森探手一摸。那地方濕了一片,淫水沿著屁股而下,將繡花的忱巾染得半濕。他只得翻身而起,把她的身子橫擺在床沿上,她也會意,雙腿就張得大大的,扯過忱巾襯在她的肥臀之下,將那個地方狠狠地暴突出來了。   此刻他懸掛在雪慧大腿根的那東西感覺到她毛茸茸的下面似乎在咻咻吸動,還有一小肉塊在嬌嬌浮起,單等著那排山倒海般的摧迫,就抹些淫水在那龜頭上,用兩個手指輕扶著根部,泰山壓頂般凌空而下,只聽見雪慧「噯唷」地一聲,身子頓時癱軟,再也沒了聲息。   雪森將那東西緊緊相抵,雖還沒盡根,卻也似進入了仙人洞一般,四周讓那溫濕的暖肉包裹著,美快無比,也就身體不動,屁股不搖,與她親吻著吮咂舌尖,咂得唧唧有聲。   一會兒,雪慧才如蟲子一樣地蠕動,她懸起了腰肢:「哥,再入一些。」他將她那雙腿高高推起,扛到了肩上,奮力一迫,便抵著一塊似骨非骨,似肉非肉的東西,心中暗暗歡喜,聳身奮力再迫,她樂融融地承接著,將自己的雙手托向腰際,讓白皙的屁股高高懸起,口裡咿呀地歡叫著。   雪慧的目光漸漸迷離起來,像煙波浩渺的海面。這是他最熟稔的目光,一種無數次讓他化作滾滾海浪的目光。   雪森總是要促摸到她這種目光,才能真正滿懷激情,不然他會覺得沮喪的。每次,他都這樣地醉心品嚐她那種無以言表的情緒變化。   她早滿臉潤紅,烏髮紛亂,卻坐起來說:「我給你變個姿勢吧。」下床來爬在床沿,沒有言語,只是氣喘不止。雪慧一沾著邊就大呼小叫,這是他所經歷的,雪慧身上的癢癢肉特別多,這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她經不起別人的撩搔。雪森頓時男人的征服欲大起,挺著腰際猛然抽送,抽則至首、送卻盡根,竟數百下沒有洩出半點,連自已都吃驚。   這時,她的那裡面一股滾燙的汁液噴將出來,他讓那股汁液燙擊得龜頭猛抖,拚命地抵住她,一屈一張,體內那股激流便傾奔而出。他醉眼看著她如蟲一樣跌動,嘴唇抽搐,雙目反白,猛地一聲驚叫,窩在那裡如死一般。   回到了床上,她就赤裸地鑽進了他的懷裡溫存一會,就軟軟地癱下了。她剛才太用功了,似乎耗盡了全部的力氣和精神。   雪森讓她背對著我,試著選擇一個舒服的體位躺著,再輕輕地摟著她,手捧著她的乳房。他離不開她的乳房,不是讓它貼著他的胸膛、臉龐、背脊,就是用手撫弄它。在雪森的眼中,這是她身上最動人、最神奇的地方。   雪森很感動地抱起她,深情地親吻著,手不鬧了。讓她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她那濕潤的嘴唇抒情地翕動著,散發著醇香的氣息。   臉上涸著淡淡的潮紅,享受著男人的體貼。她的目光水一樣地流瀉著,讓他彷彿自已沐浴在清澈的山泉裡。   雪森感覺這她已幻化成霧或雲,在他呼吸吐納之間同他融為了一體。   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雪森感覺到外面好像有了動靜,側耳聽聽,又似乎沒有了。他搖晃著雪慧,她睡意朦朧地哼了一個,只是更加緊摟著他。   門鎖轉動了幾個,門開了,雪森被眼前的景象擊暈了。一男子也像根木頭一樣定定地站了幾秒,眼睛似乎流出血一樣的紅,緊緊的有力的握著拳頭,那面上的筋肉,突起了梭角。然後,他咆哮地衝上前,一把掀起了蓋在他們身上的薄被,雪慧整個一絲不掛的身體就暴露出來,她讓眼前的事震動了,以致就像電擊一般,整個人處在半癡半呆的狀態中。   她的嘴唇閉得緊緊的,抑止住了正要發出來的呼喚。接著軟軟倒進雪森的懷裡,好像她用勁紮緊的肌肉,突然間完全崩潰開來。他再把地上的衣服、裙子、腰帶、碎碎片片扔到了門外。尖聲怪腔地叫著、罵著,揪自已的頭髮。杯子粉碎的聲音,檯燈擊中床頭櫃的聲音,一隻拖鞋落到了雪森的臉上,電視遙控器則擊中了雪慧赤裸的肩上。   雪森覺得兩條腿抖顫得很勵害,他的手指頭也逐漸地同時也確實地從那被子放忪,抓不牢了。他的兩耳嗡嗡地叫,耳朵裡發出了尖音和幽靈之音,腦了裡翻轉昏旋,眼前彷彿站著一個如塵煙般的朦朧鬼影,於是他長歎一聲,就心碎地墜下,向著那鬼影的懷抱中投去。   「你們就這麼恬不知恥,從那時起就有這事。」他憤憤地說,和平時不同,是他那銅鐘般的嗓子現在像打雷一樣,而且有點沙啞。   雪森撈起那薄被覆蓋在雪慧的身上,自已赤條條地到了浴室拿了條浴巾盤繞在腰間。雪森挽著他的臂膀讓他到外面,他奮力一甩,雪森一個蹣跚,險些站不住腳跟,雪慧這時一聲尖叫,騰起一個赤裸的身子扶住了他。見雪慧不顧一切地袒護著雪森,他那模樣更是氣得紫漲了面皮,齜牙露嘴,半響說不出話來。   這時,雪慧才感覺到自已身無寸縷,就到衣櫃裡拿出衣服,邊穿邊說:「事已至此,要離婚你就說。我也不多費一句,只是我求你這事別張揚出去。」   雪森急急在客廳裡穿上他扔在地上的衣服,就見雪慧從臥室中走了出來,對他說:「你走吧。我收拾些東西也回家。」   雪森望著他那個妹婿,他的臉上紅通通的,像火燒的肉皮一樣。他的臉上有一點奇怪的笑法,這種笑很勉強,緊繃繃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氣得厲害,誰也笑不出這樣。如同一條喪家之犬,雪森逃也似的離開了雪慧家裡。   雪森跟妹妹雪慧從小就失去了父母,在雪慧十六歲的時候,他們唯一的親人奶奶也離開了人世。從那時起,就是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地生活在這世界裡,那時他已經十九了,是個發育得很充分的高個男生。有一個象鴿蛋那麼大的喉結,那雙骨節突出、蒼勁有力的手張開來,也有扇子那麼大,學校裡百分之八十的女生都見識過他在中學生藍球聯賽大出風頭的投藍英姿,並且幾乎都迷戀上了他。   但雪森還是結束了學生時代,他進了一家做拖鞋的國營廠,在那地方掙著微薄的工資維持他跟小妹的生活。雪慧被挑選上了戲校,那時的她,胸膛上裝飾著一對由於青春的催促而突出來的鼓蓬蓬的乳房,臀部圓圓地鼓起來,腰細細的,頭髮象波浪一檔滑膩柔軟,又像帶雨的雲彩一樣黑。她的嫵媚,優雅自然的舉止,加上幾分天真的嬌羞,自有特殊的迷人力量。   雪森的學徒工資根本無法維持兩個人日常的生活,於是他在工餘之際便學了裁縫,在所有親戚那裡借了錢購置一台上海牌的縫紉機。不到兩年,他已是那一帶小有名氣的裁縫師傅。   雪森特別擅長女式服裝,他的衣服以時髦新穎而著稱。   而雪慧也全心全意地訓練好她的柔軟得像花枝一樣的腿兒。她的確竭盡所能,頗有成就,開始能在戲台上演出一些不大重要的角色,她在戲台上真像一株海棠似的嫋娜,一種女英雄的軒昂氣概,含嗔帶怒裡蘊藏著微笑,眉宇間又透露著脈脈的深情。她的唱詞也很低回婉轉。還有那武打功夫,在台上簡直變成天女的舞蹈,把一般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了。只看見她的翩翩影子,偶有一聲嬌柔的叱吒,不由得會使人心裡戰慄。   她卸妝下台以後,便有許多年輕人瘋狂地追蹤上去,大慨想認識一下她的本來面目,但是她已經讓哥哥接走了。   父母親留給他們僅有的就是這處小院子,昔日的豪華只剩下一些殘影,高牆深院,紅漆早已剝落。石縫間長著叫不出名的小草,是潮濕的地方,就生著厚厚的青苔。三月裡的一天,天氣晴朗,小院裡一片芬芳。幾天前連著下了幾天的雨,空氣中依然能感覺到的幾分潮濕。   他們有一表姐趙麗出嫁就在對門,她時常在他家裡走動,有時幫著他捎把菜帶個醬油什麼的,也在他們的井台上洗衣服,要知道那時不是每個家裡都有井的。她的動作風風火火,乾淨利落,充滿朝氣,活脫是一頭健壯的小母馬。   在後天井的廚房裡,雪森正洗涮著飯後的碗筷,從那寬敞的窗口能見到麗姐正在井台上提水。很撲拙的一口深井,整塊古老的岩石鑿出圓圓的井口。鑲著磨禿了的花邊,井沿上年長日久,被井繩磨出一道道深痕。鮮綠色的青苔和黛黑色的蒼蘚將井壁打扮得分外妖艷。   他十分猥瑣地看著她背影的曲線。麗姐屬於那種豐腴的女人,當她彎下腰的時候,她的臀部彷彿充足了氣的皮球。儘管是隔著一層衣服,他仍然感到一種犯罪的恐懼。但他還是磨磨蹭蹭地到了她的跟前,和她沒話找話地說。   由於她是蹲著洗衣服,不時要轉身仰起頭,大口地喘著氣答他,從她敝著的衣領裡,她那兩隻結實的奶子,正像一對小白兔似的,不安分地跳著。雪森對於女性的身體,有一種特殊的敏感,情不自禁地看著那雙奶子。   雪森的身體與肌肉都發展到年歲前邊去。二十歲已經很大很高,雖然肢體還沒有鑄成一定的格局,可是像個大人了,一個臉上身上都帶有天真淘氣的樣子的大人。   他突然意識到這麼偷看,如果讓麗姐知道了,將是多麼地不光彩。一陣由衷的歉意打心底裡竄出來。麗姐的衣服都是讓他做的,包括她的丈夫,他也會將剩餘的布料為她的兒子做一件上衣,或給她做件內衣、褲衩。從沒要她的錢,她也常來幫他幹些熨衣服、納鈕扣之類的細活。   院子裡的通體被烈日普照,還沒到了夏天,雪森還是渾身燒燥地難受。他就脫光了長衫,褪掉長褲,只穿件短褲頭仰八叉倒在涼席上。   表姐趙麗胸前的那兩團肉峰以及她那豐腴迷人的女隆胴體,折磨得他心思恍惚,揮之不去經常地出現在他的夢中。一覺醒來,他發覺了身下有了涼滑滑的東西,方才倏忽記得夢中有過幸福的故事發生。急切間起身看視,褲衩上床單上有了一些異味的斑點。他翻身躺下,努力回味著夢中的一些零星片段。   但就在這時,門偏被推了開來,接著有軟軟的起落聲,地面發出吱吱咯咯的節奏,同時有一股濃烈的香氣襲來。而眼前卻是一團翡翠的綠影,一臉很狐很狐的媚態。雪森針剌一般先夾緊了雙腿,就一個肉團跳坐起來。   香氣更是濃烈地剌激了他的鼻子了,更聽見她異樣的笑,聲聲顫軟如鶯。麗姐一步一步挪近來,挺了豐腴的胸膛,使兩個大奶子在衣衫裡活活地躍動。寬大的軟緞袖口甚至滑膩如脂的玉腕竟在驟然間觸貼到了他的手。雪森看著女人微閉雙眼等著他的赤身幾乎要在那一觸間軟癱下去的神色,獅子一般地跳下床來。   「雪慧已經上學了。」她輕聲地說。   「雪慧上學了。」他唯唯吶吶地跟著說。雪森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只披著一襲薄紗似春衫的她,春意蕩漾,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在她充滿暗示的目光下,雪森感到十分地迫切不分地不自然。他的心跳也咚咚地快起來了。為了掩飾這種不自然,他把目光移向另一側。他感到不自然的同時,她也產生了同樣彆扭感覺。   這個燥熱的午後,本來該發生點什麼事來,但卻沒有。那時候,已經有人過來做衣服了,當雪森急忙套起長褲時,他注意到這婦人對我說時的媚眼和已經探出在口唇之外的舌尖。   那天下午雪森煩燥不安地趴在縫紉機上,神差鬼錯地把件衣服做得慘不忍睹。   他憤慨地將它扔到了一邊,隨便找塊布料沒意識地縫了件女人的內褲,這件窄小的三角褲讓他平靜了很多,他一口氣不停地赴縫了幾條,卻是越來越輕薄,越來越是狹窄。而且還別出心裁地綴上了花邊,一想到這東西將緊包緊裹住在女人的那地方,雪森不禁又神馳神往。以致在往後的日子裡他對女人的內褲有種情有獨鍾的感覺。   雪慧回家了,她除了早上到戲校學戲外,其餘的時間還跟她的同齡人一樣上高中。她那已經很早熟的身子使她在同伴中總顯得鶴立雞群。而嘴裡正叭嗒叭嗒像小狗一樣舔著一根赤豆冰棒。見到那些很鮮艷的內褲不禁眼前一亮,上前就挑起來一件:「哥,這都是我的嗎?」   「當然,都給你做的。」看著她愛不釋手的樣子,他只能這樣說。   那些日子裡,無論是用拳頭捶打自已的腦袋,還是一遍又一遍地咒罵自已,雪森都發現自已沒辦法平靜下來。他的腦子裡總是為那天下午的事情追悔莫及,回到自已的房間,他像一頭發了瘋的狗一樣,沒頭沒腦地到處亂竄。   他為自已做過的這件蠢事,已後悔了無數次。可是他還是無可奈何地向著掛在那裡的一件件女人的衣服走過去,當他解開扣死的褲帶,掏出自已那東西,面對眼前瑟瑟作響微微飄動的那件衣服,他忍不住要哭出聲來。   雪森騰出左手,緊緊地壓迫自已的下身,滿臉羞愧無地自容,一陣突如其來的快感,伴隨著巨大的幸福和沮喪,把他整個淹沒了。火山一樣的岩漿正從我的身體裡噴出來。   趙麗的丈夫王榮文是一個大她七歲的中學教師,常常梳理著光滑的頭挾個很舊的皮包從巷裡走到學校。有時,也會在晚飯後踱到他們家歎一杯茶。他來了,眼睛就不住地往雪慧的身上轉。   雪慧已經圓鼓起來的乳房,以及那尖硬的乳尖,十分耀眼地頂在輕薄的衣衫上。   對於這麼一個很老了的男人,雪慧也流露出不該有的輕薄神情。她直截了當地看著他色迷迷的眼睛,還立即情場老手似地向他擠了擠眼睛,不加任何掩飾地挑逗他。   他像觸電一樣,狠狠地顫抖了一下,又好像做賊讓人當場抓住,臉色頓時發綠發青。他的過份的失態,讓雪慧感到莫名其妙。雪慧喜歡讓人吃驚,尤其是喜歡讓男人吃驚,她喜歡男人為她的舉止言談目瞪口呆。   雪慧的不在乎的舉止讓他很不自在。「阿慧快十八了吧。」王榮文手扣著茶杯子問。   「還沒,不過快了。」雪慧對著他一個笑臉,就滑出歡快的步子進了房間裡。   房間裡,雪慧不知做什麼地邊做邊唱起了戲曲,那聲音清澈嘹亮悠遠激昂。   鄰居的人有一傳說,說是上夜聽雪慧唱戲曲,下半夜就聽麗姐哼無字詞。雪慧晚飯之後無論是洗澡洗衣服都喜歡唱上一曲,而麗姐卻是要去了上床,一挨上她男人就情不自禁地呻吟著,從不怕害羞不加掩飾。   那時候沒有電視,就是雪慧她們劇團的演出也是只能逢年過節或有重大慶典才會有的。人們除了在茶除飯後圍坐一堆,說些街頭巷尾的奇聞異趣,就是拿女人排遣這沉長的夜晚。麗姐作為這一帶最亮麗的女人,自然是人們津津樂道的對象。而雪慧比她表姐有過而無不及,更是常讓人們論盡了頭足。   王榮文的目光也隨著雪慧的身影進了房間裡,嘴裡卻也沒閒著跟雪森搭訕:「雪慧還跟你住一房裡。」   「是啊,現在對面房放了鋪床,更是沒地方了。」這院子並不小,但只有東西兩廂房。好在舊時的廂房相對狹長,就在中間隔著一木板,前後放著兩張床。   他就說:「雪慧大了,該讓她搬出來。雖說是兄妹,但終究是男女。」雪森只能唯唯吶吶地像雞琢米般地點著頭。這時,麗姐也就過來,赴上了這話,跟著說:「那也得看人家雪慧,她從小就沒膽子。」   「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裡間的雪慧就衝口而出。麗姐搬過小凳子,撈起了一件衣服在那納著扣子。「你倒是回家啊,兒子還沒睡哪。」她說著隨著她手上針線的起落,那袖子就往上綰,一綰竟綰到了肩膀,一條完整的肉藕就白生生亮在他的面前,且又揚了起來,雪森就看到了胳肢窩裡有一叢錦繡的毛,一時神情恍惚。   「是啊,我要走了,還有一堆作業。你可別太晚了。」王榮文說著就起了身,還朝間裡探了探頭。「知道了,我就知你事多。」她嘎地一笑,忙聳肩把口收了,眼睛撲撲地閃。她一抬頭,正好和我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她十分輕薄地做了一個表情,雪森在她的引誘下,自已的眼睛也不安分地亮了起來。   雪慧從房間裡出來了,對他說:「哥,我找同學去了。」雪森就吩咐著她別玩得太晚。麗姐對著雪慧的背影說:「慧妹那身衣服好漂亮的,我也要做一身。」   「好啊,我這剛有剩下的布料。」他赴忙說。她就扔掉了手上的衣服,立起身來:「你給我量身子啊,我要緊身的。」我就拿著尺子和紙筆,對著她的身子比劃。一條軟尺在他的手上,在她個曲曲折折,玲瓏起伏的身子遊走著,到了她高聳的胸間就停住不動了,手觸到的是一陀熱騰騰肉呼呼的地方,便不禁在那兒揣摸起來。   她輕輕地啊了一聲,一個頭就頂在他的肩膀上,嘴裡格格浪笑著:「我就知你小子不老實,你小子不老實。」她的身體好像剔了骨頭似的,撐了幾次撐不穩,踮了腿往上舉,她的腰身就拉細拉長,明明白白顯出上身短衫下的一截裸露的後腰。   他才扶了一下她要倒下的身子,那身子卻下邊安了軸兒似的倒在了他的懷裡。雪森一反腕兒摟了,兩隻口不容分說地粘合在一起,長長久久地只有鼻子喘動粗氣。   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候,她掙脫開我,逕直就往房間裡去。雪森也就尾隨著她。麗姐對於他能跟著進入房間裡感到滿意。他的小心翼翼,同樣讓她感到興奮和膽大。   她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恣態,打量著不知所措的表弟,然後走到了他的床前,十分放肆地脫掉衣服。她一件接著一件慢慢地脫著,脫一件,往床上扔一件,然後赤條條地站在那,不動聲色地讓他盡情欣賞。   雪森意識到自已正受到了鼓勵,突然克制不住自已的衝動,一下子撲到了她的身上,十分笨拙地抱著了她,十分笨拙地在她的身上胡亂摸起來。他顯然嚇了她一跳,但是這種結局也是她希望發生的。   她有些緊張,更有些興奮。她任憑他在她的身上怎麼摸來摸去,他的手在她的身上疾走如飛,一手斜插入胸,把握揉搓,另一手如蛇游動,直取她的下身。摸著肉鼓鼓的地方,愛不釋手。麗姐的臉血湧如潮,深深地喘起了粗氣,同時她的手也在他的背上撫摸著。雪森的那東西急不可耐,在她的胯間亂戳,逗得她伸手探進了他的褲襠捻了那東西,那東西一挨她的手,似乎吃醉了酒的和尚,怒髮衝冠,就像搭在弦上的箭,一觸即發。   他的膽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沒辦法控制自已的衝動,他突然粗暴地將她推翻在床上。她羞愧難當,用手緊擋著臉,下邊的屁股依舊搖擺不停,恰如風中揚柳,風騷萬狀。   雪森一時琢磨不透,那東西滑來滑去,就是不得入內,也就掰開了她的雙腿,加了些蠻力,挺身衝下,將碩大的東西直插她嫩生生的大腿中間,那知因慌不擇路,竟抵進了她的尿道口那裡頭,痛得她驚呼一聲。   這時的她秀眉微閃,嬌柔容粉面。用手扶著,引著那東西朝她的大腿盡頭。只聽見禿的一聲就連根沒入,絲毫無阻。   她是空前的瘋張,把他也捎帶得熱焰纏身,情慾勃發,好一番生死大戰,抵命相搏,汗氣蒸騰,喘如牛,渾身的肉皮子都緊繃級地變了顏色,血漲得個身憋得慌,恨不得一刀子讓它流出來流盡。   麗姐在穿回自已的衣服時充滿深情地說:「那個女人嫁了你真有福份。」   「什麼意思。」他迷憫地問。   「你不知嗎,你那東西好有勁,還那麼粗壯。」她沒半點的害羞。雪森讓她說得有點沾沾自喜了,朝自已的下身望著,那東西已軟綿綿的像灘爛泥。「是頭一次吧。」她悄臉含春地問他。他不知該怎樣回她,只是點著頭,她又過來,抱著他的裸體,嘴就在雪森的臉上亂琢亂啃,口裡叫喚著:「我好喜歡啊,我好喜歡。」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二)   表姐趙麗和雪森有了第一次之後,過來他們家的時間就越來越密、次數也就越來越多。   雪森驚歎於女人偷起情來那種無所忌憚和膽大妄為,他在她的身上結束了小男孩的歷史,也標誌著他做為男人性的成熟。   那天他過去了她家,見王榮文正和朋友喝茶聊天,他聽著他們說得曖昧,而且句句不離女人裙下之樂,無非那家女人姿色頗佳,床榻之間又極盡淫蕩,每每怨恨其男人短小而又不持久,獨生暗咬銀牙。又是誰家的女人雖是久曠怨婦,卻那地方狹小,緊澀而難進入。   說至興致來了,兩人都捧腹大笑,麗姐一旁見兩人酣笑,也就拿眼對雪森直溜溜地瞟來,跟著略一動,裙縫裡白生生玉瑩瑩的兩條大腿隱約可見。那朋友又拿出了兩幅畫來,上面儘是男女交媾時的姿勢。   二人指著畫中的女子,品頭論足。趙麗剛好續了水過來,不知畫裡究竟是些什麼,接過那畫看著,就見畫中一個赤條條的女人,蹲坐在男人的腰間,手卻自已捫著自已的乳房,還做著上下拱竄的動作。她就滿面緋紅,嗔著說:「那兒來的,怎會有這污穢的畫啊。」   榮文說:「你知那姿態嗎,這有個名,是羊油倒澆。」   那朋友指著畫說:「你們看,這裡的女人拱身向前,男人身體在她的肥臀後面,以那東西投到她的地方。這叫隔山取火。這方法需要男人雙手攬牢著女人的屁股,前緊拉後衝撞,一挑一剌,那妙境真的無以言表。」   麗姐也就湊上前看了,訕笑著說:「這般活計,女人可真的消受不了。男人那東西,直抵到內,不會穿膛破肚,剌進小腹。」   說得三個男人哈哈大笑著。   人一老了,覺也就少了好多,老吳便早早起身開了鋪子,搬出一張涼椅沏上工夫茶,便在鋪前悠悠自得地品嚐著。這一刻不是做生意的時候,但卻是人們最為忙碌緊張的時候,大人要上班,小孩要上學,來來往往的人都顯得急匆匆,也是老吳最為欣賞的一道風景。   最早上學的是最小的學生,而最小的學生卻駝著最重的書包。那些中學生就輕忪得多,又是騎著車又只是薄薄的書包,有的乾脆連書包都不帶就只堵著幾本書在褲袋裡。那些夾著皮包慢悠悠邁著四平八穩步子的肯定是坐機關的,而打工的則騎著車橫衝直撞追赴著時間。   老吳一泡茶吃得差不多了,才有那上市的主婦們經過,她們有的身體臃腫走動著渾身的積肉亂料,有那風情萬種眼角盡捨春意的少婦,有挺著筆直腰桿目不斜視的端莊婦人從他的面前一一經過。   太陽那麼大、那麼紅、那麼圓,撒下了一大片閃亮的、鮮艷的玟瑰紅的細鱗片,於是小巷上那些房屋的屋脊上斑駁迷漓,像火焰一樣閃動著點點光芒。   雪森啾准王榮文該上學校去了,就急急地往對面他們家去,才要叫門,麗姐情焰灼灼地迎了出來,也不說話就一把撲到了他的身上,雪森的懷中就跌進了個渾身上下不著一絲一線,麵粉團一般的妙人兒。   低下頭朝她的酥胸一連親咂了好幾個,才說:「想死我了,你這騷樣也熬不住吧。」就把她細軟的腰摟住了,放到了她的床中去。   「我猜著你早上一准來,我都為著你收拾好了。」她說,隨即他自已將身上那已是大大長長的東西掏擄出來,就挨向了她的那一處。   她捻著那東西,忍不住滑溜溜地降下身子,張口就啄住了,舌頭漫無邊際捲動,繞著龜梭百般摩蕩,吃著唧唧有味。   雪森的心裡已是烈焰騰起,捧著她的一張粉臉,一邊擋著一邊推著,任那東西在她的嘴裡頭進進出出。手卻在她肥大的屁股揣摸不止,又勾起她的脖頸去先那肉蓬蓬的一對乳房。   間歇把根手指探向她那一處毛絨絨的地方,只覺得光滑如錦,直得了洞裡,卻是曲徑通幽、緊狹膩柔,漸漸生出了些潤滑的淫液,就說:「等不及了吧?」   麗姐正將那東西吞得盡興,如癡如醉間如何能回答,只是把那腦袋雞琢米似的點了點。窗外早間的日頭亮堂堂,他從沒如此真切細徹地見識女人的胴體,真是肌膚聚雪、黑髮裁雲。看著他唾涎漣漣,急切間說:「好了,給我吧。」   她雙目緊閉著,也不言語,這邊才吐出他的東西,下面卻就張開了大腿,見她那付騷興興的樣子,雪森慾火難耐,扶住那東西推起她的一隻玉腿,對著半露出來的紅鮮鮮地方,斜剌間對準花瓣便入,她輕呀了一聲,那一條玉腿也跟著一躍而起,讓他給促住了,扛架著就抽送起來。   雪森沒敢怠慢,將自已的臀部急聳向前,輕輕款款,一衝一撞地大送大提,在她的花蕊深處滿內亂攪,如攪轆轤一般。   沒會兒功夫,麗姐嫌不過癮,就要他坐在她家木製的沙發上,自已則分開兩條了兩條嫩白的大腿,他就見著她那一處如花苞欲放的地方正一翕一扣,液露融融,淫水如同蝸牛吐涎,滴滴而下,正對著他的那東西。   她戰顛顛地跨了上來,掰開玉股,隨即旋動肥臀,將她那濕漉漉的地方照準就套,雪森略一用力,那東西似長了眼一樣,熟門熟路,已唧的一聲滑將進去,龜頭就沒入她的洞裡,霎時,淫水淋漓順著莖柄流了下來。   她手按著他的兩胯,跟著扭動著肥臀顛簸不休,這時的她的確春情勃發,那一處已是湧出涓涓細流,揩抹了一回,柔膩無比,他也是淫火甚熾,把自已那東西揮舞得虎虎生風,把她的那一處弄得唧唧有聲,似豬咂槽水般生響。   麗姐還低頭去看那一處的碰撞相擊,對著他那東西的出入之勢竟伸出手指,套著那東西任它在她的手指間穿插進退,淫水汩汩而出,她那手指卻是捉不牢把不住。   他只覺得她那一處地方一陣緊含,龜頭也跟著熱麻痕癢,她也叫了一聲,那沙發就一下一下往門口擁動,最後頂住了房門,「咚」的一聲,把兩人都閃了一下,她的頭窩在那裡,他正要停下扶正她,她就急著說:「我不要停,我不要停下。」   雙腿竟蹬住了房門,房門就發出匡匡的響動,身子撞落了掛在牆上的一張條幅,嘩嘩啦啦掉下來蓋住了他們,她說:「字畫爛了。」   雪森也說:「字畫爛了。」但他們誰也並沒有動手去收拾那字畫。   雪森射精的時候,麗姐的那下面已是酥麻無比,經那熱辣辣的精液一剌激,隨即一哆嗦,情不自禁地自個也跟著甩出了好多陰精出來,她不禁嬌聲啼哦著,緊夾著男子的雙股久久不曾放開,手指卻把他的後背抓出許多道痕跡。   雪森是不敢耽擱太久,出得她的門,見老吳的茶爐子已聚了好些人,孫寡婦是少不了的,還有她的那個智力有障的兒子,正自顧在陰溝那裡看著螞蟻搬家。   暴牙李,還有補鞋的三兒,三兒照例高捲著袖子,把他的那個亮皚皚的手錶無時不刻地展現在人面前,都是些長舌的婦人和閒著無所事事的老頭兒,他們打發日子的方式就是東家長西家短,惟恐天下太平沒了扯話的題目。   雪森過去打趣地逗著三兒:「三兒,幾點了?」   「你自個瞧吧。」三兒把手錶伸到他鼻子底下,三兒總弄不明白那長短几根針跟那些數字的關係。   雪森尋不著矮凳子就蹲到了地面上,老吳就招呼著他:「雪森閒著哪。」   「上的是下午的班。」他回應著,湊上前要了一杯茶喝了。   「這般早就到你表姐家啊,別吵了她倆公婆的好覺。」孫寡婦說,臉上就泛著怪怪的笑。   三兒也湊趣地說:「要是我,有那麼水靈的媳婦,每日裡都懶得起床來。」   「年輕人,可得愛惜自個的身子骨。」老吳對雪森低著聲說。   他疑惑般地對著他那張蒼老的臉,心裡卻如同晴天的霹靂般,震盪得目瞪口呆。   「老伯歲數大了,沒見過也聽得多了,打我眼前飛過的蚊子我都能分辯出公母。」老頭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其實每句都像針一樣扎到雪森的心窩裡。   趙麗送走了雪森,從暖瓶裡倒出少許熱水,把她的下身試擦了一番。就一個人軟軟地躺到了床上,只覺得心疾力乏,懶懶的不願動彈,雙腿也因為繃得久了好像抽了筋一樣。   她就這樣赤膊著身子,只在下身那一處墊著一塊手帕,讓那些她心愛的東西回流出來,好討厭啊得怎麼流不完了,她心裡頭說,臉上卻喜悅之色不溢於表,年輕的男人真好,就是噴射出來的那東西也這麼濃稠。   而且她的這個八輩子也打不著桿的表弟那東西更是少有的碩大,讓她真正地領略到了男人的強健和性的樂趣。   趙麗是在她十八歲那年破的身子,經手的是王榮文,那時他是她的班主任。如同所有喜歡幻想的女孩子一樣,老師在她的心中是神聖的,那怕像王榮文這樣貌不出眾言不驚人的男人,而趙麗卻是那種趾高氣揚,無論在那一地方也想著法子出人頭地的女生。   何況那時的她確有持人的資本,她的臉蛋姣得像出水的芙蓉,站在其她女生跟前高出半個頭來,腿更長了,腰枝更加柔軟更有彈性了,兩條粗黑的辮子再也遮不住胸脯,那兩陀饃頭形的東西似乎也耐不住姑娘對它的束縛,鼓脹脹的,像是要撐破她的衫子。   那時王榮文對她可謂是處心積慮,他先是投其所好讓趙麗當了班長,這使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而且老總是在她的試卷上加分,有時,考試時,他會久久地俳徊在她的旁邊,還趴下頭在她的耳邊裡說出了答案來。這不僅讓她心中感激,而且體會到了成熟男子溫柔細緻的關懷。   課堂上老師正在喋喋不休地講著什麼,而在他的眼皮底下,卻是另外一番景象。趙麗的聲浪顯得格外梟梟,她一面向跟她同坐的同學傾吐著什麼,一面拈著一支筆在白嫩的手指舞弄,態度鎮靜。   她的一對略大的黑眼睛在濃而長的睫毛下活潑地溜轉,照舊蘊含著媚、怨、慵幾樣不同的攝人心魄的魅力,她彎彎的細眉有時微皺,便有無限的幽怨,動人憐憫,但此時眉尖稍稍挑起卻又是俊爽英勇的氣概,因為說話太急了些,又可見到她的圓軟的乳峰在白襯衫下一起一伏地跳動。   從講台往下窺視著的王榮文,他的眼睛肆無顧忌地在趙麗的身上遊走,心裡充滿著即將征服一個女人時特有的興奮,使他真的有點不能自恃。此刻他的一隻右手一隻左手像兩匹暴戾的猛獸互相扭纏,在瘋狂的對搏中你揪我壓,使得手指關節間發出軋碎核桃一般的脆響,手上所奔現的激動是那種狂熱的感情,那樣抽搐痙攣的相扭揪纏,他正把自已的全部激情一齊驅上手指,免得壓抑在體內脹裂了心胸。   太陽的光象很快展開來的折扇一樣射進來,照在窗子上,把它的形影迷瀠瀠毫無光彩地映在了室內的地板上,和煦的陽光照在趙麗的頭上,閃耀在她的頭髮上,只見溫曖的光芒裡面微細的塵土在上下飛揚,這樣趙麗便迷糊地像在她的身上套著光環。   終於她轉過了頭來,他們互相窺視著,只感到兩個人的內心有一種共同的渴求,一種共同的忐忑不安的焦灼的心情。   王榮文為那明亮的眼睛所陶醉,誰要是這樣面對面地互相凝望著,誰就把自已的心給了對方,而且這顆心將被禁錮在對方的眼睛裡。   趙麗也一樣,望著他那雙眼睛,讓她忘悼了整個世界,在那眼睛裡她看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充滿喜悅、歡樂和幸福的世界。   班上的同學都下到操場做課間操,王榮文把她留了下來,他心急火撩地等著其他同學磨蹭直到只存下他們兩個,就招呼趙麗往山上去,老榕樹邊他將趙麗的手握住,他全身顫動著,他的背上流著一股熱氣,他把她的手放在唇邊,趙麗把手背往上湊了湊,他吻著像一塊棉花般柔軟的手,另一隻手就繞到了她的背後,並把嘴唇送到了她的嘴上。   趙麗的臉上,身上讓熱氣包圍了起來。她什麼都不知道,只聽見自已的心房在跳動,王榮文將全身的力量全加在她的唇上。她緊緊摟住他,好像兩個人已化作一體,他的唇熱烈有力地往下壓,趙麗的嘴唇香軟柔膩使勁地往上湊和。   他的手腳全涼了無意識地往前躬了躬身,把嘴唇更嚴密的、滾燙的往下扣,她的眼睛緊閉著身手仰著緊靠著他。一番石破天驚的纏綿,只見趙麗波光瀲灩秋水盈盈,剛剛經過一陣吮吸的嘴唇允血地紅紅潤潤,吹拂著生命的氣息。   兩個人情意末盡相攜著就往小徑中走去,王榮文就指著那一片樹林子問珠:「你知道都說那地方是什麼嗎?」   趙麗就不解地搖著頭:「反正不會是好聽的。」   「人說這裡邊上的草皮都讓男女的淫液浸透著,難怪這裡的草這麼豐盛。」王榮文說了,趙麗就抗議著:「我不聽,這麼地色情。」   「有個對子就說這裡的。聽著啊,樹林深處情意長,岩石底下幽夢多。」說完扯著他的手朝前面指點著:「這對子就說這些。」   趙麗隨他的手的方向望去,就見著不遠的一叢樹下有那麼一對男女,女的半跪半蹲將頭埋在男的小腹處,滋滋不倦嗚嘬有聲。她猛地醒悟,知道他們在做著什麼,不禁吃吃地笑了起來,心也跟著慌亂著,緊摟著王榮文腰中的手便纏得更緊,王榮文乘勢拉著她在一棵樹底的石塊中坐下,她就整個身子趴在他的懷中,扳過她的頭兩個身子就摟作一塊,一時墜入了忘情的境界。   王榮文把趙麗個身兒擺弄得如貓兒、狗兒一般,她渾身顫料著,使得那樹也嘩嘩地搖著、響著,惹著不遠處的那對男女朝這邊張望著。趙麗就將面貼住在他的懷中勾著他的脖子讓他埋下頭來:「別讓他們瞧見臉。」   王榮文便接著將臉湊了過去,兩個更是親咂到了一堆,四隻手並不閒著,互相摸索了起來。他碰到了趙麗肉鼓鼓的兩隻奶子,那奶子是尖錐樣的,像撥地而起的兩座山峰,乳頭軟軟的、濕濕的,三摸二摸,便像小兔子一樣在手底下蹦蹦跳跳變得突出發硬,跟著手就向下滑,滑過平平展展連一個皺褶都沒有的一片平川,就讓腰帶隔住了,手指像瞎了眼的蟲子,在那裡急得不知所措,胡亂地鑽探著。   趙麗才吸住一口氣,讓那肚子陷下一些,手指就受到了鼓舞勇往直前,爬到了稀稀拉拉幾根毛形成的一個細細長條,把個女人火辣辣、熱燙燙的一處盡致地突現在他的手裡。趙麗那曾受過如此這般的逗弄,只有嬌喘呢喃、緊摟萎縮的份兒,早已不知心在何處、身在何方,該做什麼,不知所措之間,撞到了他褲襠間那隆起的一堆兒,心慌意亂之間摸也不是,捻也不敢,只是動也不敢動地用手肋頂著它。   直到響徹上課的呤聲響徹時,他們才如夢初醒從情意綿綿之中分開了身子,趙麗驚慌失措地忙著抖落了身上的樹葉,沾在衣衫中的草屑,而裙衫更是零亂不堪,上衣領間的幾個鈕扣被解開,乳罩也被挪動了位置,下面的褲衩欲脫末脫纏在大腿根上,整個身體狼狽不慷,幸好他幫著她整理,等到了教室,全班同學已經各自坐好,趙麗感覺到他們的眼光都怪怪地,好像全把她看透似的。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母鹿眼中含著被追捕時的恐慌神色。   那天的晚上,趙麗穿著無袖及膝的白底藍花裙,裙子的胸腹部都緊繃著,那種薄薄的純棉面料體緊貼在膨脹的肉體上,讓她有些快點解脫的渴望。她正在自覺或不自覺地預謀著某種遊戲,這種遊戲遠比課堂上那些數學公式或定理更加有趣。   整個校園已失卻了往早的喧嘩,有的是寂靜,鳥兒在唱著歌,那嘹亮的嗓子天真地、歡樂地唱著。王榮文是獨自住在學校裡的單身宿舍,平時有些時候,趙麗會跟其她的女生幫他收拾房間,換洗被褥。但像今天這樣獨自一個,而且是在夜晚卻從末曾有過。   王榮文是高興地歡迎她的到來,他那頭髮剛修整過並塗了少許的發油,閃著潤澤的光亮,臉上則是經過努力而鎮定下來的笑容。這讓趙麗生出莫名的興奮,好像她們間的位置顛倒過來了一樣。   他把一樣東西塞到了她的手裡,是塊很稀罕的巧克力糖,趙麗一聲不吭地剝掉錫紙,咬到了嘴裡,王榮文伸過臉去,咬住了她留在嘴外面的那一截。   他們緊緊相擁,彼此吻嚙著放肆地喘息。隨即他把趙麗就擄到了床上,自己站立在床邊手忙腳亂地脫著衣服,當他赤膊著身子爬到了床上時,趙麗只知他的氣息漸漸變粗,一股溫熱的氣流噴到了她的臉上。   對於男人赤裸的躺體趙麗並不陌生,夏日裡滿大街她都見過,也曾有過走神嚮往的片刻,但從末有過如此相近、如此直接的時候,一種神秘的肉體感應驚悚地降臨,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內褲讓他脫掉了,她就覺得沒有了下邊的緊縮有點不習慣,她半推半就地扭暱著,只覺得下面那一處男人的東西正堅銳無比地迫近,她惶然不知所措,對著那不著邊際胡亂頂撞的傢伙該怎樣幫著,只能努力擴張自己的大腿。   接著,他的手指撥開了她還不那麼茂密的恥毛,掀開了她那一處豐盈的小花辨,一陣揪心裂肺的疼痛使她不禁驚叫起來,雙手不知那來那麼大的氣力,一下就把他的身體掀起。   面對著目瞪口呆的他,她的心裡也不禁生出好多的歉意,她撲到了他赤裸厚實的胸膛上。她偷眼溜了一下他胯間的那傢伙,見那龜狀的頭兒正淋濕濕地懸掛著,而且還伴有少許的血絲。   這是她第一次見識男人張牙舞爪的陽具,粗硬堅挺使她怦然心動,心中又再一次感到了焦灼,她又再躺了下去,這一次把大腿屈膝張開,他再一次進入時,比剛才順利得多,趙麗也有了種令人發狂的激動,一連竄的暈眩和跌宕,儘管還是有點痛感,但流出的好些淫液使她減輕了好些。她感覺到自己正流淌在一條從末經歷過的河中,她被自己溺水而死的喘息聲所驚攝。   趙麗正苦盡甘來食而知味時,她已經領略到了憧憬好久的那男歡女愛時的暢快。王榮文卻又傾渲而注,她只知那下面在一陣激越爽快之中,就空蕩蕩的無處著落,這使她更加急迫地蠕動著屁股,還將腰肢扭起湊合著他,一雙眼睛熱切地對著他。   王榮文的那一根東西正在她的裡面悄悄退卻著,當它脫落的時候,隨著也帶出了好些濃稠的精液,而且還滲著絲絲紅漬。趙麗驚訝地面對那些汁液,任憑它是順著她的屁腿滲流到床單上,王榮文才慌亂地拿著忱巾,捂到了她的那一處。   王榮文對著床上這具起伏曲折的胴體,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他清楚這女孩子已經讓他打上了烙印,如同完成了一項艱難的使命一樣,他的臉浮起著愜意的笑容。   第二天,他知道趙麗請了病假時,心裡不禁暗暗吃驚。他赴忙買了些水果奶粉就到了趙麗家,到了她家時,他還一顆心忐忑不安地不知迎接他的是什麼事。   趙麗的母親把他迎進了門,並陪著他上了閣樓,那是她們姐妹倆的閨房,對於趙麗的老師能親自到她們家中探病,老人表現出誠惶誠恐的感激。   上午的陽光還沒那麼熱烈,閣樓裡的光線晦暗朦朧,他看到了牆壁上三個女孩子放大了的照片,其中也有趙麗,趙媽媽就上前指點讓他看,都是她的女兒,趙麗最大,王榮文看著,她們都有一雙眼睛又圓又大,眸子黑得發藍,從小便是一個美人胚子。   王榮文心急火燎地等到她母親離去時,急切地問:「怎麼一回事?」   「沒事啊,只是我害怕讓人看出來了。」趙麗也沒起身,呆在被子裡說。   「傻孩子,這怎麼會呢。」終於他一顆心如釋重負地放下了,又為趙麗那嬌憨動人的神態闇然心動,有一股異樣的氣息在緩緩飄浮,他說不出這氣息是甜的是香,只覺得它溫馨醉人,激得他本來已疲倦的大腦驀然興奮起來,體內轟然膨脹,清醒地意識到自個是男人,體魄強壯公牛一般的男人。   他感覺不會錯,男人對於來自異性肉體的氣息是絕對不會弄錯的。她躺在床上,小母狗一樣脈脈含情地注視著他,他甚至想到了被窩裡的她一定光著身子。   王榮文坐在她的身邊,半拉屁股怯怯地靠著她的身子,囁嚅道:「我會對你負起責任的,而且一定會好好地待你,我們會很幸福的。」   「我相信你。」她說著,將被子欣開了一角,暗示著他,他清楚的看到了她光潔的肩窩和肩窩旁邊渾圓的乳房。   「我知道你一準會來。」她說著抓著他的手,輕輕地按到了自己的乳房上。   他揉搓著她乳房的手激動得直顫抖,怕損壞了一樣愛憐地輕輕撫摸著,少女的乳房尖挺充滿了彈性,他的手掌心撫到了發硬的乳頭,小東西頑強地毫不馴服地挺立著,讓他好奇地使出另一手段,他用兩根手指捻著它,擠壓著,摩挲著,趙麗的身子在被子底下如蟲一般地蠕動不止,嘴唇不禁擴張開了,從喉嚨裡歎出長長的一聲呻吟。   他不語,直直地盯著她波光閃閃地眼,然後,他把他的嘴唇壓了下去,接納了她急迫地伸出的舌尖,那舌尖一經進入他的口裡,就快樂無比在他的裡面放肆地攪動。   他的手順著她平坦的小腹向下挪動,此時像螞蟻一般地在她的身體上來回遊走,或輕觸細撫,或重捏壓迫,或遲疑,或放肆,或心有餘悸,或了無顧忌,走走停停,戳戳點點。   再往下面,就碰著了她毛茸茸的那地方,小草萎靡稀疏,而且早已是沾霜帶露,探探摸摸,只覺那一片神秘之地,別有一種情趣,用手指轉了圈圈去摸,麻醉醉得賽似過電。   她讓他調撥得小臉通紅,眼睛睜得越發的大,越發的清光閃閃,像一隻發怒的小母貓,又逼人又可愛,看得王榮文發起呆來,趙麗不覺怦然心動,一條毛絨絨的蟲子在心裡頭慢慢地蠕動起來,攪得她心裡奇癢卻又無處可搔,有一種說不出的焦燥和興奮。   他的情慾已經到了極致,小腹下的那東西硬揪揪的脹得難受,他妄自挺起腰身來,就從褲襠裡搗出了青筋暴脹的那一根,就掀起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一床玫瑰紅有緞被面,橫躺著一俱光光溜溜雪白的胴體,那香艷旖麗是他從末曾見識的,他艱難地嚥下了口水,他發現玉體橫躺的她眼光同樣感到飢渴。   王榮文撈過她的一雙腿,把它放置在床沿上,就急切地褪下了趙麗的內褲,他發現女人的那一地方竟是如此精緻美妙,稀疏的陰毛掩映下,那肥厚的兩片如花辨一般陰唇滲香流蜜,微張著的小洞穴像極了含苞欲放的花蕊,能感到咻咻地動彈著。   他餓虎撲食一般地猛然一壓,一個身體傾到了趙麗的肚腹中,當他的龜頭接觸到時,那地方瀰漫著融融的熱氣,他不禁用力把腰身一聳,這一次可順暢得多了,一下子就盡根而沒。   趙麗哎呀一聲,一雙玉腿緊夾到了他的屁股,這讓他沒處拖力,嘬口就在她的臉上亂親亂吻,閉起眼睛細細地體味著那溫暖的花心中間不容隙的感覺,好會兒,趙麗才忪開雙腿,將那白光光的大腿掰得大開,他這才盡情地狂抽縱送著,把那男人的那一根揮舞得如疾風驟雨,將胯下的趙麗折騰得嬌哦連連,一張粉臉酒醉般地紅雲纏繞,一雙俏眼波光瀲瀲,還有嘴角,不停地隨著他的抽送冽開合攏。   王榮文情知已到了緊要關頭,就將趙麗的一雙腿扛到了肩上,昂然奮起急劇地衝剌著,眼見著自己粗黑的東西在她的花蕊間進出,花辨翕合淫水汪汪,耳聽著啪啪肉與肉的撞擊,趙麗如大病般的吭哼吟哦,一雙玉足已抵到了她的額間,還有床鋪咯吱咯吱地歡叫。   他如癡如醉的將造物主不惜工本製造出來的東西第二次強行獻給了她,噴濺的快意是蕩人心肺、奪人魂魄的,他只覺得整個身體輕飄飄地斷線的風箏,在雲端上搖晃蕩漾,體內百陔俱暢,四肢也隨著忪馳。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三)   老吳面對著那扇緊閒著的紅漆大門,漆體已經風蝕雨浸剝落了很多,露出了原木的顏色,一付門環也因好久沒用失去了一個,伸出院牆的桂花樹椏葉褪枝枯光禿禿的。這時趙麗出了門,如同遙遠的天際飄過一朵彩雲,圍在茶爐上的人眼睛不禁一亮。   這婦人該瘦的地方沒多一份贅肉,刻胖的那一處卻豐盈隆突,臉蛋圓圓的漂白見亮,兩條細眉彎彎活泛生動,最是那細長的脖頸嫩膩如玉,顯出兩個很高的美人骨,斑斑駁駁的光影披了一身,上邊是圓領無袖的緊身小衫,下邊一條緊身短裙直箍得腰肢彎彎腿端長如錐,衫兒是紅色的,紅得火彤彤、熱炎炎,兩截裸露的臂膊便顯得如剛出水的藕節。   她正反轉著身子鎖門,隨著她的扭動胸前兩陀圓嘟嘟的奶子便撲騰撲騰的料動,她的身子微微前傾那窄短的裙子把個屁股束縛得渾圓,連內裡褲衩的邊緣都現了出來。   老吳就流連忘懷覺得光是兩個眼珠子真的不夠用了,等到婦人走遠了還依依不捨地緊追其後,看著那豐滿的微微後翹的屁股隨著每一個步伐的邁動千姿百態地扭動,心裡嗖地一陣酥麻,褲襠裡那酷睡多年的東西變得堅硬碩大起來,心裡頭就喜滋□地更加變本加勵肆不忌憚地對著來往的女人張狂,手裡卻極盡溫柔地撫摸著蹲在旁邊的貓兒,那貓兒就適意地喵喵叫喚。   她昂著頭,趙麗招展地從他們跟前經過,笑瞇瞇的雙眼來回逡。她喜歡看那個寡婦的傻兒子盯著她時半張著嘴,嘴角流著粘乎乎的唾沫那蠢相,喜歡看其他男人貪婪的目光。這會使她心裡產生愉悅的快感。   「這女人嫁過來好多年了吧,怎就越活越鮮艷。」暴牙張目光隨著她遠去的背影念念不忘地說。   「她嫁來時才多大啊,還不是高中才畢業。」張寡婦接過話來。   雪森不大敢走開,惟恐一離去,他們不定又會編排出他的什麼話來,就見那傻子在一旁自顧搗擼出自己褲襠裡的那一根,甭看這傢伙傻乎乎地不知冷暖不知饑飽不知香臭,卻令人驚訝的有著人類的本能慾望。眼下,他正津津有味地自個玩著陽具。憨傢伙無動於衷仍然玩得起勁,一根那玩藝被他玩弄得怒氣沖沖通體紫紅,粗硬得駭人碩大得駭人。玩著玩著,憨傢伙突然全身一陣抽搐,鼻涕一樣粘稠的精液忽地射出去好幾尺。   這時,他突然撲進到了張寡婦的懷中,張口結舌語不連貫地說:「媽,該回家餵我了。」   張寡婦的臉上頓時變得慘白,拍打著她的傻兒子說:「早上不是餵了嗎,怎現在還要。」   傻子就挽著她的臂膀,來回搖晃著說:「人家想嘛。」張寡婦讓他纏得沒法子,只好跟他走了,邊走還邊罵咧咧地,又是打又是推。   三兒就瞄著手腕上的表:「這才什麼時候啊,又吃飯了,傻子一天要吃多少頓啊。」   「你知他是肚子餓了。」老吳不陰不陽地說。   別說三兒,就是雪森也是一頭霧水,不知老吳說的啥。他覺得老吳比王榮文更像老師,說的都是深奧難懂的話。   雪森回到了家裡,早上剛剛經歷過一陣如火如荼的激情,心中對女人的那份騷動安靜下來,他充滿靈氣地在縫紉機前,一下子就做出了一套衫裙出來。趙麗從菜市場回來,幫他買了好些菜,兩人見面,不免又是一頓卿卿我我的纏綿。   雪森捧著她濕濡的臉,她咻咻的鼻息噴在面上,閃動的睫毛在他的手掌心裡像小飛蟲。趙麗手裡還拎著菜籃,就把個身子挨向了他。雪森把手伸到她的衣服底下摟緊她,隔著酸涼的汗漬和許許多多玲瓏累贅的東西,她火熱的身子彷彿從衣服裡蹦了出來。   雪森吻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虛飄飄的叫人渾身力氣沒處用,只有用在擁抱上。趙麗就瘋狂地將手中的籃子扔到地上,騰出雙手緊緊吊在他的脖頸上,也是老覺得不對勁,換一個姿勢,又換一個姿勢,不知道怎樣貼得更緊一點才好,恨不得生在他的身上,嵌到他的心裡。   雪森的胯下又是撲撲地漲大了,頂在趙麗的腰際中,把她心裡那騷動的慾望勾動起來,一個身子就像從高處跌下般。   雪森將不遠處的一條春凳用腳勾了過來,把依附在他身上那個軟得像一灘泥的軀體平放下去,就彎下身去扒她的內褲。   趙麗口裡喃喃地道:「你怎還要,怎還不夠啊。」卻自作主張地抬高了屁股,讓他更方便地把內褲褪了。   她的內褲剛從一隻腿裡褪了,就急急地張開大腿,高揚著的另一隻小腿上還掛著內褲,就如同半落的旗幟。雪森就蹲下身體,埋首覆蓋到了她的身上。兩人已是情熾火熱,不用多餘的鋪墊,免去纍纍贅贅的渲染,雪森粗碩臣大的陽具剛一挨著,趙麗奮起的物兒已等候正著,就是一陣驚天動地般的顛狂。   她覺得眼前這小男子成熟起來了,已不是當初那個魯莽的少年,他懂得讓女人快活,知道她們需要什麼,就連那柄深陷於她體內的肉棒也揮弄得靈活如蛇,有時快捷如疾,重拳猛擊,那種急風暴雨式的抽動,讓她的快感應接不暇,陣陣襲來風捲殘荷似的使她快喘不過氣了。   有時則輕柔溫存,和風細雨一樣漫漫席捲,酥麻也隨著水銀瀉地一樣延伸到她身上神經的枝枝梢梢,她如同溺水般地沉浮在慾海中,男人的陽具就是拚命抓住了的一根稻草,那稻草快脫落了,她拚命緊抓著,她拚命地聳起屁股迎湊著,而且把雙手扶到了屁股下面,他的每一次狠狠地插入,她的身子都要哆嗦地一縮。   雪森把她的雙足勾在臂彎上,緊抱著她的大腿,又狠力地抽送。抽插得她喊爹叫娘,魂不附體,只覺得身子輕飄飄似要飛將起來,又如墜進雲霧裡一般。不禁浪聲高叫:「快活死了,我欲飛了。」雪森耳聽著她的淫叫,更是左衝右撞,橫旋直頂,竭力大送,弄得下面的她哼哼的叫,上面的他吁吁地喘。   倆人的身體像泡在水汽氤氳的浴池裡,每個毛孔都被歡樂激活了,趙麗彷彿一下子找到了剛為人婦時的韻致,她閉上眼睛,回味著,回味著。   趙麗高中剛一畢業,王榮文就跟她提出了結婚的要求。那是在一次剛剛經歷了一陣柔情蜜意欲仙欲死的爽快之後,那時候的趙麗初歆人道,對床第的貪戀比婦人有過而無不及,他將頭鑽在她的兩腿中間,使趙麗覺得他是一個很愛她離不開她的男人,她知道不管遇到什麼,她的父母怎麼說,她是絕不會放棄這個男人的。   做女兒時的一派鴛鴛鴦鴦憧憬讓她毫不猶豫地一回到家裡就向父母說了。這無異於是一重磅炸彈,立即她的家裡便雞飛狗跳地炸了窩。她的父親頓時暴跳如雷,一口氣喘不過來躺到了床上。   接下來幾天裡,她的父母輪番地向她勸說,苦口婆心軟硬兼施,陳說了年齡上的距離對今後夫妻在心裡上、生理所造成的差異,歷數了古往今來、親戚好友中老夫少妻引發的諸多惡果,真是字字珠璣、句句泣血。見她還是無動於衷,她的母親苦苦相迫、以死相諫,最後,竟以斷絕關係相要挾。   趙麗在一個夜裡,收拾了自己的細軟,簡單地拎著包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王榮文是不敢上她家的,只是在她家巷子裡的拐彎處等她。路旁的捂桐飄下一隻大葉子,像一隻小鳥似的,「嚓」從他頭上掠過。落在地下又是「嚓嚓」兩聲,順地溜著。月亮漸漸高了,月光照在地下。遠處一輛車經過,搖曳的車燈吱吱軋軋地響,使人想起了更深夜靜的時候,風吹著秋葉千索的幽冷的聲音。   王榮文從學校搬回到空遺著的祖屋,那是巷子裡僅有的一幢兩層樓房,簡單地收拾完了,他們便舉行了婚禮。新婚的歡樂很快就沖淡了那些不愉快的記憶,王榮文孤身一人,了無贅累,而且高中的老師工資也不低,足以讓他們過著幸福富裕的生活。   他們有了一個完美的家庭,白天,王榮文到學校上課,她在家裡忙碌,她忙活了一整天,晚上,他又讓她忙活了一整夜,他似乎從沒滿足的時候,在她的身上從來沒有夠的。那怕她正想坐下,他也會急急地挨了上去,長時間地把頭紮在她的兩乳之間。他簡直等不了晚上到床上去,而且每個夜晚都不放過她,有時,趙麗白天累得不想吃飯、不想睡覺他也不放過她。有時她覺得沒有自己的時間,她不在意,她願意做個賢妻良母,讓他感到高興和滿足。   一張紅木大床是他祖上留下來的,寬廣的踏腳板上去,足有一間房子大。新款的帳簷是一溜四隻紅木框子,配著玻璃,繡的是四季花卉。裡床裝著什錦架子,擱花瓶、茶壺、時鐘。床頭一溜矮櫥、一疊疊小抽屜嵌著羅細人物,搬演著古時的艷情故事,裡面裝著零食。床頂用金鏈條吊著兩隻花籃,裝著茉莉花。掃床的小麻秸掃帚,柄上拴著一隻粗糙的紅布條穗子。   這可是他們的雕花囚籠,他們的世界。她現在才發現它,晚上他們拉上帳子,特別感到安全,唧唧噥噥談到半夜,由著性子盡情地喧嘩嬉鬧,吃抽屜裡的糖果,像兩個小孩子。   王榮文就把她的眼睛用布條子蒙上了,她一個精赤的身子就在被子上面扭動著,手和腳又讓他給捆綁成大字,她嘴裡叫嚷著你做什麼啊,他就往她嘴裡塞著食物,或是一塊餅乾,或是奶油糖,她咯咯地笑著,吮吸糖果的涎沫飛濺到了嘴角上,不知他的哪一處輕柔地掠過,把那甜膩膩的涎沫拂去了。   那溫熱濕潤的一處就爬行在她的臉腮上,在她的眼睛、鼻子,在她的耳窩、脖頸,她覺得很舒服,就像微風掠過一樣,在她的心間蕩起了一陣陣瀲波。那東西在她的嘴邊也就不動了,輕輕觸點著她的雙唇,她探出舌尖,還沒等她舔上,他又逃到了嘴的另一邊。她急得只能咿咿呀呀地亂叫,他這才把那東西讓它跟舌尖接觸。   決不是手指,它並不修長,也不是舌頭,它沒有那柔軟,天啊,竟是他的那根陽具,她舔到了龜頭的梭溝,她就張開著口將它含進嘴裡,能感到它的暴漲欲裂。   她正美美的吮咂著,他的舌頭已徘徊在她的肚皮上,這回她真切地感到,那帶著溫潤的舌尖在她的臍眼邊上環繞著,她挺起了腰肢,急迫地等待著他再往下面,卻等來了他的一雙手掌,在她的大腿內側撫摸,她的那地方如蟲叮蚊咬,酥癢難奈難忍,一顆心讓這酥癢提懸著無處著落,唯有那嘴裡更加劇烈地套弄。   正在她騷癢難奈的時候,陡然陽具挾帶著一般火熱之氣突臨那地方,就覺得那兒滿滿實實,暢美無比,那提懸的心一下如釋重負般地放忪了,但沒會兒又讓他牽動了起來,就這樣七上八下地忐忑亂跳。   趙麗的下體承接著陽具的重重猛擊,她的手腳無法動彈,雙眼也被蒙住了,這使她身上的神經更加敏銳,全部的感覺只能集中在那一處上,只能拚命地湊起屁股逢迎著。一陣一陣快樂無比的爽快很快地波及全身,她無法自制地呻吟起來,越到後面,聲音越是高吭,幾乎是尖叫著。這也帶動了王榮文躍躍的情慾,他抽動的頻率愈來愈快,縱送的節奏也隨著她的呻吟而變幻。   趙麗如同蕩漾在情天慾海中的一葉扁舟,隨著激動人心的快感浪潮高高的拋起,忽而急速下墜,她歡歡地迭叫著,肆無忌憚地呻哦。高潮也適時地向她報告,她覺得下體的那花瓣肥大厚美,更是緊密貼切地包容著丈夫的男性之根,在他的摩擦下,子官深處有股讓她爽快的淫汁涓涓而出,來得舒心愉悅,來得通體暢快。   這淫汁的湧動也讓他受不了,他抽插的速度更加快捷,那東西也如同伸長腦袋一般暴長了很多,一下子就好像插到了她的肚子裡,隨著在那裡歡快地跳抖著,她聽到他如大病一般地呻吟,一個身體洩了氣的皮球壓到了她身上。趙麗清楚,他已經洩精了,她的下體也一陣空虛,而那東西還頑強地緊頂在她的內裡,好像還意猶末盡。   他們結婚半年之後,就生下了一女兒,養育了女兒後的趙麗,更出落得婀娜嫵媚,一張粉妝玉琢的臉嬌柔欲滴,只有一樣無多大的變化,便是她的那雙小母貓一樣大大圓圓的眼睛,仍是那麼黑,那麼亮,只是裡面增添了幾分柔情幾分野性幾分若有若無無法描述也再不用描述的東西。一個成熟女人的通體鮮潤無時無刻不在向異性散發著撩人的誘惑。   她的女兒跟她一樣,也有一雙大大圓圓的眼睛,從小就惹人喜愛,王相中百般乞求著,一定要做她的乾爹。他是趙麗班裡的,也是王榮文的學生,那時,他已安排進了銀行,是個年輕的前途無量的信貸員。對於趙麗,也不知從哪時候開始,他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經常圍繞在她的身邊。趙麗是等到結婚之後才覺得,原來這個不苟言笑沉默寡語的同學,對她竟是那麼一往情深,所以也常邀他到家裡玩。   七十年代初,在這個閉塞的小城鎮裡,在趙麗心靈深處的一個秘密角落裡,年輕的母親自覺不自覺地預謀著某種剌激的遊戲,這激活了她頑羈不馴的性格,一種本能殘餘的浪漫。但王相中總是溫良謙讓,他們的關係總是維持到點到為止的這一界限,全然不顧她,一個情慾勃勃的少婦對他的展露的風情。   他們的女兒卻對王相中特別有好感,有時哭鬧得做父母的他們也沒法子,只要一到他的手上,她就不哭不鬧,還綻開了可愛的笑臉,這使王相中特別得意,他把所有的工資都花費在這小妮子身上,休息時也總帶著她到處玩。趙麗就笑話說:「小妮子跟你特有緣份。」   王相中就靦腆地漲紅著臉:「她真可愛。」   趙麗那一天穿著一件青色的無袖綢裙,王相中只覺得她的肉體就像熱氣騰騰有牛奶似的,從青色的壺裡倒了出來,管也管不往,整個自己全潑了出來。   「你總不是在等著我的女兒長大吧。」趙麗開著玩笑。   他就張口結舌地:「說什麼,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   那天下午本來是王相中休息,自己帶著趙麗的女兒到公園的,天知道,後來趙麗也追了去。   遠處,小妮子正在草地上自個玩得正歡,紅色的衣裙在翠綠的草地上分外奪目。王相中就跟趙麗在樹蔭下面,趙麗穿梭般地在他的面前踱來踱去,王相中是高個,也生得均勻,身上的衣服總是那麼服貼、隨便,和他一比,王榮文就粗蠢了許多。趙麗真不知那時候,自己怎麼就沒注意他,利令智昏地無法抗拒王榮文的魔力。   她竭力地在他的黑眼鏡裡尋找他的眼睛,可是她只看見眼鏡裡反映的她自己的影子,縮小的影子。她呆瞪瞪地看了半響,挨著他坐到了草地上,突然垂下了頭。她把額角抵到了他的胸前,她覺得他顫抖得厲害,連牙齒也震震作聲。   王相中伸手去摟她的肩膀,那手僵硬地不知所措,趙麗的感覺就來了,無數小小的冷冷的快樂,像金鈴一般在她的身體的每一部分搖頭。她緊緊地抱住他的手臂,還想抱住其它的地方。小妮子卻是頑皮慣了的,從他們旁邊的石凳上聳身一跳,正好落在他們的背後,也將緊挨著的兩個身子硬是觸電般地分開來了。   小妮子就吵嚷著要到山上玩,趙麗讓她纏得沒法,就牽著她的小手,同王相中直往山上走去。   一走在通往山上的林蔭道,感覺就涼快得多了,王相中滿頭的汗水也在滿山醉醺醺的樹木中很快就消失,他望著走在前面牽著女兒小手的趙麗,因為熱,那靈蛇似的辮子盤在頭頂上,露出衣領外一段肉唧唧的粉頸,細細的腰,明顯的曲線,張牙舞爪般地散佈著誘惑。便有一種軟溶溶的、暖融融的感覺泛上他的心頭,這快樂的逆流,抽搐著全身,緊一陣,又緩一陣,林中的風也就緊一陣、緩一陣的吹來,發出一蓬一蓬的潮濕的青葉子味。   他們在山頂上的一個亭子裡停了下來,當小妮子歡快地跑開時,王相中把手臂緊緊地兜住了她,重重地吻她的嘴。   小妮子追遂著一隻好看的花蝴蝶,那蝴蝶像是故意地在逗弄她,總是飛著幾步就停留下來,等到她跟上去,卻又再向前飛上幾步,就這樣,把她引到了更深的林子裡,隨即它高高遠遠地一晃,不見了蹤影。   小妮子這時才感到四周靜寂得可怕,就撤開小腿往回跑,到了那亭子裡,發現大人不見了,她並不害怕反而露出了笑臉,以前王相中都是這樣逗著她玩的,她就四處轉悠著尋找,見那邊有一塊很大的石頭,她感覺他們一定藏身在那裡,就悄悄地踱起了腳尖爬上大石上,果然,他們兩個正在石塊的後面。   但眼下的一切使她不解,越是心中困惑她越是憋住聲色想看個明白。媽媽趙麗半仰著身子依附在石塊上,一雙大腿從裙子裡伸了出來,正高張著,而王叔叔蹲在她的面前,附著身子正在努力頂撞著,一個屁股篩得團團亂轉,她見趙麗滿臉緋紅,眼睛就剩一條縫兒,嘴裡同時呀呀地呼著氣,想必是很痛苦,不禁暗暗地為媽媽擔心。   當她換了另一個角度時,她見到了男女小便的那一處卻神奇般地緊連在一起,同時,那裡很多的毛髮竟是那樣的濃密,分不清是誰的交纏相繞,而媽媽卻換了另一付嘴臉,眉飛眼笑地叫得歡快不絕,而且雙腿這回竟夾緊在王叔叔的腰間,下面的屁股還一聳一聳地跟著他的挺刺而湊動。她看得驚奇,一雙眼睛骨碌碌地亂轉,男人的那陽具跟小孩子的真是不一樣,就是那顏色那黑紫著好多,看得粗筋暴突竟是那麼猙獰可怖。   不一會,王叔叔就大病一樣,一個身體抖動得厲害,整個人就軟癱癱地趴在媽媽的懷中,媽媽就安慰著地用手在他的頭上、背上撫摸不休,還用嘴親吻著他哪。他們相交在一起的那地方,卻有了好多的汁液,看來是哪個尿了的。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四)   張寡婦有丈夫,只是遠在泰國,六十年代初時他們剛結婚不久,她丈夫受不了飢餓,跟著人偷渡過了香港,後來又到了泰國,聽說在那裡又重新娶了老婆。是最近這幾年才有了信回來,也逢年過節捎寄些外幣來,但是,張寡婦的名字早已家喻戶曉,大家也就沒有改口,背地裡還是這麼稱呼她。   張寡婦是橫拖直拽地把她的傻兒子擰回到了家,她害怕這個沒腦子的兒子等下還會做出些更越軌的事體來。都是趙麗那騷貨惹的禍,整天塗脂抹粉把自個打扮得妖精似的,眉飛眼挑,輕薄調引,這蠢貨就是遇不得她,遠遠地一見著,下面那東西就急劇地漲挺了,就會不自禁地流出精液出來。   一回到家中,張寡婦就關閉了門窗,隨即脫了褲子,把個白花花的屁股露了出來,她趴到了榻沿上,招呼著傻兒子上來,傻子嘻嘻哈哈地傻笑著,將流到了嘴邊的垂涎努力地吸進嘴裡,就撲到了母親的身上。自個搗出那根又是粗硬了的陽具,從她的屁股後面就急剌進去。   張寡婦嘴裡叫嚷著慢著慢著別弄痛了我,其實她的那一處地方早已是涎濡漫溢,沾濕了一叢亂蓬蓬的陰毛,傻子渾身的莽力也集中到了下體那一根上,一經插入就狂抽濫送,傻子爽快的時候,就哇哇大叫,全然無所顧及。張寡婦慌忙扭轉了身子,就將他的那根東西脫開了來,反轉著身子摟緊了他,一張嘴就貼向了他,把他的聲音摀住。   傻子的那一根懸掛著,急得整個身體胡亂搖晃著,就在張寡婦的腿縫、肚腹那地方頂著抵著,最後,竟把她擄到了床上,重重地甩下,抄起她的雙腿,就在床沿上屁股猛地一聳,那根粗圓有加的陽具就朝她母親那地方狠狠一挺,禿地一聲,盡根沉沒而入。張寡婦心裡不禁一顫,嘴裡輕哼一聲,就攤開著整個身心盡情享用著傻兒子給她的刺激。   傻子愣愣地別的都不會,唯有他那根東西特別的敏感,它在她的陰道裡面橫衝直撞時就感受到了婦人肉壁的緊鎖,這種爽快使他更加奮力施為,進出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沒一會,就滿頭的大汗淋漓,整件背心也濕漉漉的,已緊勒進一疙瘩一疙瘩隆起的胸肌裡。   揮灑著的汗珠也灑到了婦人的身體上,但胯下的婦人已是四肢頹廢,渾身乏力,敞開襟子,一身光潤膩滑的白肉,還有山峰高聳著的兩陀,任由他一個壯實的身體為所欲為,卻又不敢高聲叫喊,只有強忍著扯過被子的一角咬到了嘴裡,鼻子咻咻地急劇喘息。   張寡婦有名字,而且還很文雅叫蘭芽,其實她的眉毛細細彎彎的,鼻子也很端正,肥厚的嘴唇,但和她那雙烏黑的眼睛湊到一塊,這臉型給人嬌柔的感覺。   那一年她四十多歲了,正是花兒盛放如狼似虎的時候,男人的遠走他鄉,讓她變得沉默寡言,抑鬱不歡,臉上常現出困乏的神色。烏黑的眼睛沒有光彩,沒有表情,有時射出一道黯淡的陰沉沉的火焰,她愛發牢騷,而且覺得訴訴苦可以減輕她的憂鬱。   雖然她怨恨沒良心的丈夫又在外面成了家,遠在泰國的他並沒忘了她們母子倆,逢年過節什麼的也會托著人捎來港幣或是東西,這在那時很是稀罕。後來形勢好了點,就每月寄港元過來,讓她的生活沒有了顧慮,物質的充足讓她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為一日的三餐費盡心機。   只是她挨不到晚上,空蕩蕩的床總是讓她徹夜不眠,以前吃糠咽菜時倒沒覺得,一躺下只盤算著明兒早起,到哪一處尋些活計。夜深了,隔壁一條巷子裡的人聲也漸漸靜下來,卻聽見一個人大聲地打呵欠,一個呵欠拖得非常長,是納涼的人睏倦到了極點,卻還捨不得去睡。   一上床就是一個人在黑暗裡,無非想著以前跟男人的那回事。她的手哆哆嗦嗦地把身上的衣裳脫了,再就是覺得手臂與大腿怎樣的擺著,於是很快就僵化,手酸腳酸起來,翻個身子重新佈置過,圖案隨即又變化過來。   屁股高高拋起,把那處地方盡著顯現出來,再翻個身換個姿勢,朝天躺著,腳骨在黑暗中劃出兩道粗白線,筆峰在膝蓋上頓了頓,踝骨上又頓了頓,腳底向無窮無盡的空間直蹬下去,費力到了極點。只覺得下面的那一張乾燥的嘴,兩片嘴唇輕輕地貼在那裡,就是覺得它的存在不能忍受,儘管翻來覆去,頸項背後還是酸痛起來,就迷糊地睡了。   一隻母貓在窗外突然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婦人突然驚醒了,感到舌頭有點乾枯發苦。她艱難地用肘子支起身子,床腳的梳妝台上圓圓的大鏡子映出她的裸體,婦人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拉上了床單遮住身子。   她羞紅著臉,有一種別樣的意趣,甚至讓婦人自己也生出一股我自憂憐的感慨,看見自己的臉映在玻璃窗裡,就光是一張臉,一個有藍影子的月亮,浮在黑暗的玻璃上,遠看著她仍舊是年輕的,神秘而美麗的。   須臾,婦人像下了很大決心,一腳把床單踢下床,挺胸收腹地在鏡子前轉了一圈。   充裕悠閒的生活讓她的身體日益豐盈,皮膚上泛起一層粉般的光芒。她的胸前,卻像是一座撥地而起的山峰,是尖錐樣的,奶頭軟軟的、濕濕的,中間陷下去一條,成了山頂又有溝,溝裡頭還有些分沁物,再往下面,平平展展連一個皺褶都沒有的一片平川,稀稀拉拉幾根毛,形成一個細細的長條,服服貼貼,順順溜溜。   張蘭芽隨意地披了一件寬大的外衣,搬了張椅子在天井裡,雨後的天氣很清新,暖暖的月光從花架漏下來,斑駁地灑在她的身上,她覺得脖子有點癢,像有人在耳垂哈氣,婦人伸展著四肢,頭顱左右晃了晃,像被男人入侵那樣。   她的指甲經過精心的打磨,平滑潤圓。婦人的中指從唇間劃過脖子,又哆嗦地爬上一隆起而有些鬆弛的山崗,在那通往神奇境界的關健所在慌亂地摸索了一回,三摸兩摸,那肉峰就像小兔子一樣在手底下蹦蹦跳跳。   手向下滑,又繼續地游弋著抵達一片有點乾枯的草地,她的手陌生地探進荒廢好久了的地帶,想在這片曾經的沼澤地找到久違的感覺。一番努力後,不禁心帙搖蕩,得意忘形,狂浪起來。女人痙攣了,她打了個寒戰,喉嚨深處發出一陣快樂的呻吟。   從那以後,婦人食而知味,無數次在睡不著的暗夜裡重操著這令人欲仙欲死的遊戲。但做多了,卻使她的心裡更是惶惶茫然,沒處著落。白天裡卻又昏昏然全沒了精神氣,而且見不得男人,滿腦子儘是男歡女愛。   她翻來覆去,草蓆子整夜沙沙作響,床板格格響著。鄰居嬰兒的哭聲,咳嗽吐痰聲,踏扁了鞋跟當作拖鞋在地板上擦來擦去,擦掉那口痰,這些夜間熟悉的聲浪都已經退得很遠。聽上去已很渺茫,如同隔世。後院裡一隻公雞的啼聲響得剌耳,沙嘎的長鳴是一支破竹竿,抖呵呵的豎到了天上去。   忽而有個漢子發聲喊,叫醒大家起來倒馬桶,是個野蠻的吠字,有音無字,在朦朧中聽著特別震耳。婦人知道天快亮了,夜晚過去,黎明像巨大的梔子花濃香熏人地插進了小小的窗戶,那紅黑兩色窗簾的縫隙。近郊的農民到城裡收糞便來了,彷彿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所以也忘了說話。雖然滿目荒涼,什麼都是他,大喊一聲,也有一種狂喜。   婦人就起了床,一邊打開了紅漆剝落的門,一邊梳烏雲也似的秀髮,一邊摘取梳齒上的落髮,一邊使長指甲哢哢地撥動梳齒,撥出一陣急弦般的繁響,拋射出無數細小的銀色的頭屑,在晨光中款款地飛舞。   她把挑著一擔糞桶的男人招呼過來。男人粗糙的皮膚和過多吸收了紫外線的臉,暴露了他常在日頭底勞作。一件上衣脫下盤在肩膀上,暴突的眉眼,野性的眼睛,雄健的身體,除了顯示一種非凡的力量,還顯示出一股醇厚與土氣。   婦人示意他進了臥房,指了指在床後邊的馬桶,還沒等他彎下身去,她的心突然漲大了,擠得她透不過氣來,耳朵裡聽見一千棵樹上的蟬聲,叫了一個夏天的聲音,像耳鳴一樣。她望著赤裸的身體,突然地從背後將他緊摟住了。   男人在這突而其來的艷遇驚惶失措,手足無惜地不知該怎麼辦,就見她從後背伸過來的一雙手捋進了他的褲襠裡,一下就擄到了他還沒屈起的那根陽具,那手戰戰慄栗顫抖著,充滿焦慮充滿期待地把他的那根東西握捻著。   他的四合褲是沒褲帶的,讓她這麼折騰著,早已脫落到了腳根,婦人對著個木訥的身子摸索著,觸手的是油滑的肌膚和健康緊繃的肌肉,她騰出一隻手,在他的大腿周圍,在他烏密的毛髮裡。粗硬尖利直插她的掌心,一陣騷癢從手心直往她的心裡去,她不禁一聲咕嚕,整個身子軟綿綿快要跌倒。   男人反轉過身體,把一灘泥似的她扶到了床上,這才看清楚了這個讓情慾燃燒得發瘋了的女人。她滿臉緋紅,眼睛裡有股汪汪的東西在流動著,嘴唇卻是乾枯著的,微微翹了起來,好像在焦躁地等待著滋潤。身上的小褂子輕薄緊束,胸前隆起的兩陀肉峰,能清楚地見到峰上尖硬了兩粒葡萄,正引人遐想地挺拔著。   他手忙腳亂地將她褲子褪下,就見一叢烏黑茁壯的陰毛火焰般地四處迸射,隱藏著的那兩瓣肉片鼓脹微啟,涔涔地流淌著乳白的液汁。男人粗魯地扯過她的雙腿,立於床邊就將他那根粗碩的陽具挑刺進去,已經荒蕪多年的陰道讓他猛地一插,婦人覺得有些脹痛,不禁輕聲呼叫了起來,不自覺地屁股往後一挪,那根東西就脫掉下來,龜頭上沾滿了淋淋的水漬。   男人不依不撓,再次擴張開她的大腿,沉沉實實地重壓下去,沒容她再次挪動,他已快速地猛然抽動,一陣入心入肺的快感隨即漫延到了她的全身,像水銀洩地般無孔不入,她感到就連頭髮梢也跟著歡快的顫動。她愜意地閉著了眼睛,由著這精壯的漢子在她裡面左衝右突,輕抽緩送,嘴裡助興賦和地呻吟不止,一個頭顱左右搖晃著,帶動那頭黑髮如綢緞一般來回擺動。   漢子這時已回過了神來,對著這飛來的艷福亢奮得一臉赤紫,平日這些城裡頭的婦人花枝招展般地撩人,讓他只是眼饞得心癢,至多也就是在心裡將她們姦淫一番,哪曾想到今兒竟美夢成真,胯下的婦人白皙鬆軟任由著他為所欲為,也就盡量使出渾身的解數,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力,一次比一次更加凶狠。一雙手也沒敢閒著,在她的胸前撫弄搓揉,那對雪白的肉峰在他的揉弄下膨脹了起來,觸手間彈性十足,如活蹦亂跳的活物。他竟嫌不夠,將她的雙腿扛到了肩膀上,手又摸到那肉縫間,眼覷著陽具在兩片肥厚的花瓣中進進出出,耳聽著夾帶而來的唧唧水聲,倒先把自己弄得如顛如狂,猛然間陽具一陣狂抖,精液像開了閘的水渠,汪汪傾瀉而出,遍灑在她的裡面,如同雨打殘荷一般。   張蘭芽陡然也猛覺裡面一陣滾熱,整個身子就如同騰飛了起來,腦子裡好一頓暈眩,子宮裡跟著也灑出好些淫汁,身子就不自覺地挺直僵硬,戰慄了一回,立即四肢如廢癱成團泥。   從那以後,張寡婦家裡就多了一門鄉下的親戚,而且來往得很是頻繁。對於這位有著紫紅臉孔,四肢健碩的鄉下人,巷子裡自然有諸多的反映,何況吳四的茶攤上向來不絕閒言碎語,他們喝著濃茶,就著蘭芽那親戚捎帶來的花生米、紅薯,議論著張寡婦這陣子臉色紅潤,眼睛活泛,談笑也多了。   沒過多久,忽然有一天漢子的老婆尋上了門來,而且還帶著親家弟兄好些人一起來,那時候蘭芽正在天井中洗衣服,那衣服堆滿了一盆子,綠的、煙藍的、琥珀色的,一堆堆,有齊齊整整的,也有歪歪斜斜的。   蘭芽見著來了好大一夥人,臉上不覺一呆,正要堆上笑臉來,一女人在她的盆子裡撈出一條濕淋淋的被單,迎面打了過去,唰的一聲,蘭芽的臉上早著了一下,濺了一身子的水。蘭芽噯喲了一聲,偏過頭來,抬起手來擋著,手上又著了一下,那厚被子吸收了大量的水份,分外沉重,震得滿臂酸麻。   其他的人就在蘭芽的家裡砸打了一陣,那鄉下女人還把她的臉抓出一道血印來。引著巷子裡的很多人都過來看,有兩個看得不服氣起來,便交頭接耳地說道:「這是哪回事,人家孤兒寡母的,再大的罪過也不能這般狠。」   另一個對著還蹲在牆頭上拍手看熱鬧的傻子喊:「人家欺負你媽哪,還不抄傢伙。」   傻子好像開了點竅,騰身躍下牆根,到伙房裡抄起一把菜刀,威風凜凜地衝了出來,總算把那一夥人給鎮壓住了。從此那漢子就絕了影跡,再也沒見了,她後來才知道,是那漢子嘴漏,拿她的事跟同伴炫耀,傳到了老婆耳朵,生出了事端。傻子那時已是大小伙子了,喜歡攀到屋頂上去瞧跟他們一牆之隔的趙麗家,傻子在一次見到趙麗洗頭時,覺得下面的那東西硬了起來,傻子不禁用手在那裡套弄著,有一陣很是爽快的味道,於是,傻子就呀呀地歡叫著,更把那一根掏了出來,對著牆頭下面的趙麗更加緊迫地套弄。   堆著一頭的肥皂沫子,高高砌出像雲石般雪白的波浪的趙麗渾然不覺,一件無袖的褂子沒繫緊上面的鈕扣,整整地一個胸前都敞了出來,兩陀肉球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活活地抖動著。傻子的精液不一會就激射了出去,其中有些還噴到了她的頭髮上,趙麗好像有所察覺,仰起了頭來,可是眼睛卻讓肥皂沫給掩遮著,什麼也沒看見。   從那以後,傻子就喜歡上屋頂,喜歡窺探一牆之隔的趙麗,看得興起就自己擺弄著那東西,總要把那些精液套弄了出來,傻子才安靜了下來。就在有一天,傻子又攀上牆頭時,張寡婦疑慮地就在天井裡的花壇邊盯著,花壇的石槽裡種了青籐,爬在牆壁上,開著淡白的小花。沿著濕潤的牆壁的青籐努力往上爬,滿心只想越過牆的那一邊去,那裡會有一個新的寬敞的世界。   傻子在牆根上伏下了身,他邊上是一簇開得正紅火的石榴樹,紅通通的花兒匯聚成一片火焰輝映著他的臉。他年輕的皮膚已經曬得黑裡透紅,一面浮著層亮晶晶的汗珠。   不知不覺中她見到了兒子的眼睛瞅得很直,便有細若蛛絲的涎水隨風飄起,在牆頭上纏綿。雙手不禁探進褲襠裡,把那一根暴大了的陽具掏出來,很熟悉地套弄著。牆根下的她,發覺兒子已經長大成人了,那東西看來不亞於當年他的父親,碩巨渾圓,青筋畢現。隨著他的手的撫弄,陽具又膨大很多,龜頭已有鴨蛋般大小,紫紅怒張。   張寡婦一顆心也跟隨著跳躍起來,一個念頭火星似的在她的心頭一閃,她不由哆嗦了一下,似乎那火星燙著了她的心尖。胸間自有一種瘙癢難奈的感覺,下面那塊地方好像咻咻地蠕動著,有一絲絲濕漉漉的液汁滲流出來。傻子全然不覺地在牆根上自顧擺弄著自己那根東西,把那根東西玩弄得粗硬駭人,鼻涕一樣的精液隨著激噴而出,那些粘稠的濃液一下一下傾其所有地漂出好遠。   張蘭牙一下覺得兒子是長大成人了,她的眼睛充滿色情的在他的身上打轉,他的體魄粗壯健康,甚至比同齡的少年還要茁壯,他的肌膚有天鵝絨般的光滑,走動著也有豹子般使人震驚的力量,姿態煥發出來的是雄健但令人幾欲發狂的蠱惑。   張蘭牙穿著白香雲衫,黑褲子,然而她的臉上像抹了胭脂似的,從那眼圈到了燒熱的顴骨。她抬起手來摸了摸臉,覺得那臉在發燙,口乾舌燥,她返身往屋裡倒了杯茶喝下去,茶水沉重地往腔子裡流,一顆心便在熱茶裡撲通撲通地跳。她是有點六神無主了,淘米時卻連水帶米都倒向溲缸裡,揀著菜卻把菜根爛葉放到了篾簍子裡,其它的扔到了地上。   敝舊的太陽瀰漫在空氣裡像金的灰塵,微微嗆人的灰塵,揉進眼睛裡去,昏昏的。傻子折騰夠了,正大攤著身子在廳中的長條板凳上香香地睡著,街上小販遙遙搖著撥浪鼓,門外不時有急促的腳步聲經過。   她挪動著矮凳到了長凳的旁邊,從腋袖裡抽出汗巾把傻子嘴流出來的涕涎擦了,兩眼朝著兒子大腿間的褲襠一覷,傻子的那地方隆起著飽實的一堆,便趴近他去解他的褲帶,一下就把握著那陽具,在她的手裡如同活了一樣,不甘靜寂地脹大了很多。她竟把那一根東西掏出來玩耍,還把自己的粉臉緊貼上去,搖動著粗長的一根在她的腮上摩挲不止。   不覺下邊熱烘烘起來,起身看那坐過的小凳子,出現了一個濕濕的圓圈,就不顧一切,張開雙腿,把胯間的那地方挪到了凳子的邊角上,屁股不停地篩磨,蹦直著兩條腿在地上蹬來蹬去,連鞋都脫了。一時得意放浪忘了形狀,卻瞧著他擠著眼睛朝她笑,婦人猛然一驚,立即雙手去捂他的眼睛,傻子扳開了她的手,怒氣沖沖地甩開她,逕直出門上巷子裡玩去了。   蘭芽很無聊地自己做飯吃了,飯後,搬過一張躺椅到客廳裡,睡又睡不著,一顆心百般躁動,沒完沒了地折騰著,午間的太陽熱辣辣地直照,她暴躁地揮動手中的扇子,總是揮不去身上的炎熱。她把香雲衫的扣子解了,索性還將褲子脫下,只著一條花褻褲。   傻子總要到他玩累了或肚子餓了才回家,他全然不顧那邊躺著一具海棠春睡的胴體,一頭扎進了鍋子裡的米飯,透過覆蓋在臉上的扇子,蘭芽清晰地見到兒子虎吞狼咽,滿頭大汗地吃得呼啦呼啦的響,他蹲在板凳上,松闊的短褲中那一大堆的物件正逗人心思地顯擺著,那裡好像結出一棵紅色的漿果,誘人口涎。   婦人一雙纖手搓得那芭蕉扇柄的溜溜地轉,有些太陽光從芭蕉筋裡漏進來,在她臉上跟著轉。她不由得起身踱到了他的後面,指著盤子裡的肉菜,卻把胸前那肉呼呼的山峰緊貼在他的後背上,還不自覺地磨挲蠕動。   一下子,那本來已是蠢蠢欲動的情慾又讓挑動了出來,她不顧一切地將身體緊貼住了,一張臉在他的耳垂上吮吸不止。傻子讓她搔得癢癢地難奈,就嘻哈著回轉過頭來,傻傻地直對著她笑。她雙手把兒子那一根東西掏了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撲將上去,整個就像一張大嘴,咬破了那枚果子,紅色的漿汁霎時噴湧而出,淹沒了她口腔和全身。   蘭芽的嘴裡流出了奶白色的精液,手卻拖著兒子就往床上去。她脫掉了褻褲躺到了床上,招呼著他,傻子卻也髒腳髒腿地上了床,從她的身上壓下去,在她的引弄中就套上了。她用嘴又堵了他的嘴,他一下子騰身起來狼一樣地折騰了,一邊用力一邊在擰、在啃、在咬。她像女獵手那樣設下一個套圈,而他像一隻落入圈套的餓狼,瘋狂而又老辣,一次又一次在圈套裡來回折騰,最終掙脫圈套,撲倒她並無情的掏空了她的五臟六腑。   婦人太快樂了,小小的遺憾就是傻子的瘋狂近乎機械,少了男女之間必不可少的情趣,但那種魯莽無所顧忌的衝擊卻讓她有吃不消,硬撐著也撐過來了,現在她突然覺得渾身的骨骼都脫節了。兩個人並肩躺著,兩張癡癡的臉浴在一個遙遠的太陽光輝裡。「兒子,是媽好,還是隔壁那騷貨好看。」婦人張狂地伸展開身子,這樣對他最有刺激性。   傻子倒是明白她指的是誰,嘴合不攏地笑著:「麗姐好看。」她狠狠地在他的胯間擰了下,她可以感覺到他年輕人的慾望熱力。   「她哪裡好看啊。」婦人惡狠狠地說。「要看,媽讓你看個夠。」   他只是一味地傻笑:「麗姐真好看。」   「今後可不許爬牆頭看那騷貨了。」婦人撫摸著他的胸膛說。   傻子迷惑地眨巴著眼睛:「幹嘛不讓看啊。」   婦人托著飽鼓鼓的乳房問他:「知道這是啥東西嗎?」   他笑起來,傻呵呵地:「你傻啊,長在自己身上的東西還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你告訴我啊。」婦人把乳房湊到他的嘴邊。   傻子脖子一擰:「奶子啊。」   「做什麼用的。」婦人追著問。   「奶娃娃的,」傻子把頭擰得如麻花,扭到了一邊。   婦人無奈地伸手撥拉他胯下那根已經又粗碩了的東西:「知道這是做什麼的嗎。」   「尿尿的。」說著還用手護著襠間,急著說:「這是我的東西,我不讓你玩。」   「還會做別的嗎。」婦人因勢利導,傻子不知所以,費力地回憶著。婦人再說:「剛才你不是好爽快,比尿尿爽啊。」   傻子猛然有些明白,說:「就跟看麗姐一樣。」   「對了。」到這時候,婦人也顧不得跟趙麗過不去了,再教導著傻子:「這根東西也會餓的,餓了媽就給你吃。」   傻子好像明白了,點著頭說:「餓了,就要媽喂。」   到了夜間,屋外的空園地,青蛙不要命的鼓噪,蟋蟀、蚱猛、知了,無數的夏蟲一齊湊熱鬧,把原本已熱得如油鍋火爐般的夜攪乎得越發令人發狂。熱乎乎的暑氣久久不肯離去,瘟疫般緩緩的在青蛙蟬子的聒噪聲中飄蕩,粘乎乎的附在人身上,鬼舔蛇濡一樣。   傻子又上了牆根,這時候,是隔壁趙麗洗澡的時間,這小騷婦洗著澡哼著曲子,總把傻子撩撥得狂躁不安。蘭芽暗咬銀牙,也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就在井台上痛快淋漓地沖涼。傻子騎在牆根上,左右環顧著,但最後還是選擇了下來,他含糊不清地說:「媽,我餓了。」   婦人這回得意地大笑著,揮手招呼他:「來啊,媽這就餵你。」   傻子上得前去,可手剛一觸及她那羊脂一般光溜溜滑膩膩的肌膚,便像挨著火炭一樣縮了回去。婦人也就放蕩地大笑,更加囂張地伸動著身子,眼睛裡帶著鼓勵和讚賞。   她赤條條挨過來,容光煥發,美艷驚人。就揚臂抬腳,如同鳥獸翩翩而舞,竭力展示她身體的每一部位,然後突然像蝴蝶一樣飛撲過來。傻子就撲向前去,迎著婦人跌過來的一個裸著的濕漉漉的身子。傻子突然扳過婦人的身體,放倒在地上,他野獸般揉搓婦人胸前的雙峰,女人感覺到一般青春的力量在摧毀她的身軀,她的骨肉被碾成碎末,又被重新揉合。   傻子這回老馬識途,已不用婦人牽引,自己就將那粗碩的陽具直插進她張開著暴突的那地方,然後,就挪動著屁股急急地抽送,婦人在他的磨擦之中快意隨即到來,一下子就到達了頂峰,不由得歡快地呻吟起來。   忽然傻子在她的呻吟聲中停了下來,不解地對著她,只讓她暗地歎了口氣,真是個不懂風情的傻瓜,就讓他坐到了天井的台階上,她自己張開雙腿迎著他屹立著的陽具套了下去,她雙手扶著他的肩膀,一個身子像打樁般上下撞擊著。   隨著一陣暴風驟雨般的顛簸,婦人心中積抑多時的那部分慾望釋放出來了,她搖頭晃耳的把緊束的髮鬢揮散開來,一張本來粉白的臉也紅暈纏繞,她伸出舌頭在乾燥了的嘴唇舔舐,口裡長歎著,音調綿長不止。隨即而來的快感如同水銀瀉地般地迅速彌延她的全身,她拚盡渾身的力氣,做了最後幾個縱套,接著,就趴在兒子的肩膀上,整個身子癱軟著再也不想動彈。   傻子眼怔怔地對著懷中一具大汗淋漓的胴體,不知所措地豎眉橫眼。大腿間的那根巨大的陽物還毅然挺立著,在她濕膩的溫暖包容下,越發暴脹,她突然的停止使他覺得憋得難受,他雙手抱定她的屁股,努力地聳動著,唧唧而來的水聲讓他覺得有趣,便更是使出莽力,把個嬌小的她如嬰兒般拋徹開來。   一下一下,下體間就爽快得呀呀大叫起來,婦人深怕讓人知覺,慌忙用嘴去堵,一根舌尖在他的嘴裡胡亂地攪動,傻子卻毫不領情,把臉扭擰到一邊,只想掙脫。蘭芽就在他的耳邊軟聲細語地說:「不能大聲的,讓人聽見了。」   傻子好像明白一樣,點點頭,卻把蘭芽放倒到了地上,自己跪到了粗硬的磚地上,沒人教他,卻把婦人一雙肥白的大腿撈起來,放到自己的腰際上,挺著下面那一根粗碩的陽物,就伏下了身。   她眼梢一掃兒子那濕淋淋青筋畢現的陽具,心裡又是一蕩,抬高著屁股迎接著他的進入,兩個身子又纏綿到了一塊,這一次,傻子的位置絕佳,進出迎擊更中她的要害,猛然間又把她將頂上了雲端,高潮來臨那一刻,她的牙齒咬住他的手臂,把傻子疼得哇哇大叫,陽具的精液也猛地噴射出來,在他的激射中她覺得昏眩,整個人好像突然騰飛起來。   從那以後,傻子上牆頭的次數少了,每當他需要時總是纏著她叫嚷著要喂,她也滿心歡喜地讓他折騰。只是,她清楚他們的關係如履薄冰,總是心有餘悸地擔憂兒子不論時間場合強行求歡。現在的傻子已知箇中滋味,全憑他那根陽具或者說體內那雄性激素作怪,一硬了起來,他就會毫不保留地強行索要,其中很大的原因是不能讓他見著趙麗,那騷貨總是不知用些什麼魔力挑逗著兒子。   終於有一天,她見傻子又趴在牆根上撥弄那根東西的時候,她搬來了一張高凳子也跟著上牆,踮起腳尖伸著脖子朝牆的那一邊窺探。跟她家隔著一道牆的是趙麗家的後天井,是她們的廚房和洗漱間,常常進出趙麗家的那個俊俏後生正在洗手,蘭芽從她們廚房裡頭吊著的幾條活魚揣摩出,那是給趙麗送魚來的,她只知道這後生是個人物,經常能弄到一些那時很緊缺的食品。   趙麗用鐵瓢往他塗滿肥皂的雙手澆淋著水,後生將兩隻濕淋淋的手臂伸到背後,勾住她的脖子,緊緊地摟了一摟。趙麗也一個身子軟綿綿地往他的懷裡貼,他的臉從這邊看上去更加俊秀,兩個人站得近好說話,不怕人聽見。趙麗的裙裾拂在他的腳面上,太甜蜜了。   一盆白蘭花種在黃白色玉盆裡,暗綠玉璞雕的蘭葉在陽光中現出一層灰塵,中間一道折紋,肥闊的葉子托著一片灰白。他們單獨相處的一剎那去得太快,太難得了,越危險,越使人陶醉。他也醉了,蘭芽可以感覺得到。兩個身子擠做一堆,推推搡搡,然後,就急匆匆地分開了,蘭芽見著趙麗黛青色的衣服胸前便沾滿了肥皂沫。   傻子像一隻大貓一樣從牆根竄了下來,他的身手確實敏捷,又穩又利索。他的頭突然鑽到了蘭芽的胯下,一雙手扯著她的褲帶子,嘶嘶地從牙齒裡吸著氣,彷彿非常寒冷似的,他的臉龐和脖子發出微微的氣味,並不是油垢也不是汗水,有點肥皂味而不單純是肥皂味,是一種洗刷乾淨的動物氣味。人本來就是動物,可是沒有誰像他現在這樣更像動物。   蘭芽的褲子已讓他扒到了腿脖子上,他力大無比地攔腰將她抱到了房裡的床中,傻子總是那一種姿勢,跪著就扛起她的雙腿,急急挑著陽具斜插了進去,一觸及她溫熱的淫液就哇哇地高興得直叫。蘭芽讓他插了個夠,試著反轉身子,翹起肥白的屁股,把那女人豐盈富饒的一塊地方展露到他的跟前,他就歪著腦袋手足無措了,不曉得該做些什麼,氣急敗壞地在她的屁股上推搡著。   婦人苦笑著起了身,在抽屜裡拿出了一瓶子蜜汁,她仰起脖子倒了一些在自己的嘴裡,卻不吞嚥,撮尖嘴唇就貼向了兒子,傻子嘗到了甜味,一張嘴就直往她的嘴唇上舔吮,婦人拿舌頭逗弄他,他也會伸長舌尖跟她相繞,這麼一戲,就把她的情慾挑撩起來。   婦人將瓶子裡的蜜再倒了一些在自己的胸前,傻子興致勃勃地舔舐下去,一條粗礫的長舌在她細膩的乳房周圍摩挲吮吸,樂得她渾身哆嗦不止,嘴裡頭不禁吟哦起來。   她索性將剩餘的蜜汁從小腹處傾洩,粘滯的汁液順著毛髮流到了股間。傻子跟著流滲著的甜汁歡快地舔舐不停,最終更是停留在她那處汁液涓涓的地方,拚命地吸吮起來,婦人一聲驚叫,接著就雙眼翻白,呼吸急喘起來,一絲遊魂從她的身體裡蕩然而出。   婦人騷癢難當,探手一拽,就將兒子胯間那根粗壯碩大的東西扯了過來,自己抬起個屁股,也不等她聳動,陡然覺得那陽具挾帶著一股火熱之氣突臨她的那地方,隨即那根陽具已埋頭沒尾滿滿實實地插了進去,她只覺得一陣暢美,不禁雙手抱緊著傻子的腰肢,拚命地搖晃起來。   傻子也知趣地挺動著腰桿,沉腰送胯,一下一下猛力挑剌,那柄陽具東顛西狂,深抽淺送,捎帶些淫水出來四處滴落。婦人一個人如同騰雲駕霧般,一雙雪白的粉臂平攤盡展,肉呼呼的大腿高舉豎立,盡致地把毛茸茸的那一處暴突。又是一番天搖地動的猛輪狂干,婦人的眼睛瞇得只是一條狹窄的細縫,身子仆然傾頹在床中,骨碌剛起,又仰面倒下。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五)   城裡眾多的居民象蟻穴裡的群蟻,蜂巢中的群蜂,每天從大大小小的蟻穴蜂巢中爬了出來,渾渾噩噩、鬧鬧嚷嚷地經營他們一天的生活,吃喝穿用玩樂,於是隨處可見急匆匆、忽忙忙的腳步和無情打采的腳步,趾高氣揚春風得意的臉孔和蠟黃色死氣沉沉的臉孔,目光流彩、左右顧盼和毫無表情神色空洞的眼睛。唯有搬運貨物的工人、挑擔的鄉下菜農,肩膀上負著重物嘴裡頭喊著號子,給這城市帶來點點生氣。   雖然是炎熱的季節,但空氣相當涼爽。高高的、動得很快的雲在藍色天空中飛過,一陣強烈的,沒有變化的風吹了過來,給剛剛被雨打濕的巷子上揚不起一點兒塵土。   太陽照在沉寂的屋簷頭上,屋脊上的鏊魚和門洞上的朝陽雙鳳都好像在喘息一樣。伸向牆外的桂樹肥厚的葉子在空中翻作白灼的光輝,無數的鳴蟬正在聲嘶力竭地苦叫。整條人跡杳然的巷子裡,陰溝蒸發著酸臭味兒,垃圾築就了蒼蠅蚊子老鼠的安樂窩。從開著的門縫裡看去,那些院子裡的衣服在安靜地滴水,人們正在懶洋洋地睡著午覺。   老吳午飯之後就在躺椅上美美地睡了一覺,要不是一陣風把誰家的曬衣服的竹竿吹落下來將他吵醒,這一陣好夢不知會做到啥時候。   巷上總有幾家人橫架著竹竿將衣物張掛出來,那些住得狹窄的人家或是家中沒有天井的也只能這樣,或者是裙子、或者褲子、或者襯衫,在這裡還不曾有偷東西的,他們可以想要掛出什麼東西就張掛出來,更有那些不知羞恥的婦人把內中的玩藝也明目張膽地給掛出來。一時間巷子的天空像是被什麼東西點綴著,那些東西在燦爛的天空中活潑地飄蕩著。   老吳又朝對面的紅漆門裡張望,能見到天井裡掛在竹竿上晾曬的衣物,就見到那女人的底褲在風中搖晃著,紅艷艷的被白灼的陽光所照耀如同燃燒著,而且好像飛迸出來的鮮紅色的血一樣漂流,風象漩渦一樣地迴旋把它捲了起來一會向東一會向西。   老吳也就跟著飄飄然,那尖瘦的腦袋也跟著搖晃,鼻孔裡也嗡嗡有聲,就生出很多花團簇錦、雲情雨意的遐想來,便好像見著那些粉臉櫻唇、玉臂白腿,在交織、縈繞、糾纏,不覺間那東西竟瀉出點點唾涎,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將積悶在胸間多年的沉鬱吐盡。   張寡婦跟著他往那天上張望,看了好久竟不知所以,又疑惑地回過頭來對著老吳,見他還是向著天空發目瞪口呆地出神,又把眼光跟往他努力探尋著。又過來了一暴牙的老頭,跟著他倆望了一會兒,便不耐煩地開口:「你們在瞧啥。」   老吳回頭對著他茫然不知所措地:「你說什麼。」   「我是說你對著老王家在啾啥哪。」暴牙老頭提高了聲音。   「沒有啊,他們家有啥可啾的。」老吳解嘲著說。   「怎麼沒得瞧,他們家可是編戲和做戲的。」老太太就多嘴地說。   這時也湊過來一胖婦人:「肯定是有節目,要不整天閉著個門,也不知他家是怎個過活的。」   「他家啊現在紅火呢,打從過去他老子沒過番時就是大魚大肉,那個銀行的後生,哪天不是魚啊肉啊都往她家裡搬。」張寡婦的家挨著他們的後院,自然比別人多了些消息。   「嘿,說是這人可不得了,是一家銀行的經理。」胖婦人說。   「當然,據說這人的老子是個大官。」老吳顯得比他們更加見多識廣。   幾個人都是這巷子裡饒舌的主兒,什麼事一經他們湊到一堆的渲染那就滿世界沸沸揚揚。前些日子巷口馬路上摩托車碰了一隻狗,還沒到了巷子底立即演變成馬路上汽車撞死了大活人。要是巷子再深些、長些,不定會說成什麼樣來。   三兒剛好騎著嶄新的自行車經過,傻子就用含糊不清的話學著別人的話:「三兒,幾點了。」   三兒在自行車上瀟灑地甩了甩手腕,把胳膊抬得高高的,瞧了瞧表。「別鬧了,快到點了,我上班去啊。」一溜煙般揚長而去。   巷子的那一頭就有個女人的倩影,傻子就盯大一雙牛眼,呲牙咧嘴地緊張了起來,火辣的陽光刺得他的眼睛瞇做一條縫,待那女子走得近了,才看清穿著白夏布衫,黑色長裙,因為熱,把那靈蛇似的辮子盤在頭頂上,露出衣領外一段肉唧唧的粉頸,修長的個子,細細的腰,明顯的曲線,這一切都是傻子平時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待更近了些,卻是雪慧。   老吳就問她:「雪慧,這麼早就放學了。」   十七歲的雪慧一笑起來臉兒就通通地紅:「得上戲校,忘了點東西。」說著就推開自家的門。   讀著高中的雪惠,臉姣得像一朵新開的嫩荷花,唇紅齒白、明眸烏髮,素紗裡裹就一副豐腴可人的身段,立似亭亭玉樹,行如風擺楊柳,那肌膚如出泥嫩藕,那顏面似三月桃花。一對由於青春的微促而突出來的鼓蓬蓬乳房,臀部也圓圓地翅了起來,腰細細的,一頭黑髮象波浪一樣滑膩柔軟,又像帶雨的雲彩那般烏黑。   無論走在哪裡都十分招展,到處都有火辣辣熱焰焰的目光追隨著,甚至更有些浪蕩的子弟緊跟在她的後面,直至她逃也似地跑進家裡,把那紅漆大門緊緊關閉。   或是在學校裡,不知她是喜歡往男生裡頭湊,還是男生喜歡朝她跟前粘,反正只要是公開的場合,就總能看到她同一大群男生在一起,談笑風生臉放異彩,一雙水洗過一樣的眼睛靈動飛騰,不時把千種風情萬般嬌媚朝四下裡拋撒,激動得周圍的空氣都一蕩一蕩,她走到那裡,那裡就是一片歡騰和笑鬧。   大白天,院子裡空蕩蕩的,只有她養的鳥,在屋簷下的鳥籠子裡跳來跳去,嘰嘰喳喳地叫著。無意之中她被傳來的女人的呻吟聲吸引了,不可遏制的聲音是從房間傳出來的。這是一連串的十分熾烈的女人的呻吟聲,這聲音的含義對她來說不言而喻。   她像貓一樣地輕輕到了房間窗下,女人的呻吟聲越來越強烈。透過窗戶上的小洞,第一眼看見了他哥赤條條地站立在床沿下面,一下比一下有力的動作著。呻吟聲是從床上躺著的那位女人嘴裡發出的。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的活生生的男人的玩藝。因為他幹著幹著,突然停止了動作,拍了拍那女人的屁股,讓她換一個姿勢接著重新開始。就在一瞬間裡,倔強地豎在那的男人的玩藝,狠狠地嚇了她一大跳。   她一下子就似懂非懂地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她踱手踱腳地走到門口,用力把門推開,堂而皇之地闖了進去。   哥哥和麗姐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雪慧的從天而降突然闖入,狠狠地嚇了他們一跳。麗姐連忙用手遮住胸口。她的花內衣已脫得只剩下一隻袖子,纏繞著掛在她的臂上,慌亂間連自已的乳房都來不及遮住。   雪森也是目瞪口呆地拉起被子,又是遮又是擋地不知應該怎麼辦。讓雪慧觸目驚心的是掛在床沿上翻開的女內褲,當她哥手忙腳亂地拉扯被子的時候,那條跟她一樣的女人內褲像一朵盛開的鮮花一樣,跌落在了床前。   雪慧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在走出房門的瞬間,她狠狠把門帶上。她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裡,把手中的外衣向床上一丟,就乘勢撲倒到了床上,哭了起來。好多年來兄妹相依為命的生活,使雪慧一時接受不了哥哥跟別的女人上床的事實,她雖然極力把臉壓在衣服上,壓在白色的小床上,她大聲的嗚咽還是震動了這間房子,使人聽了很受剌激。   彷彿回到年幼的那時候,兩小無猜的他們學著大人玩過家家的遊戲,在這空曠寂靜的院落裡就演示了一番。雪森就搜羅出斷腿的眼鏡,還在嘴唇上用筆塗上黑黑點點的一圈,使稚氣末脫的臉上顯得可笑的成熟,雪慧則把大紅的被面充當新娘的嫁衣,連頭帶臉整個包裹得嚴嚴密密,在房間裡呆坐等待著。   他嘴中哼著喜慶的鑼鼓聲點過來接新娘,從一個房間轉到另一個房間,由於缺少夥伴,吃喜酒鬧洞房的熱烈場面也就省略了。在做為他們的洞房中,他們拜了天地,相互對拜,當雪森掀起了她的蓋頭時發現雪慧用了母親的胭脂把臉裝扮得紅艷艷、粉嘟嘟煞是好看,就摟著她親嘴。   她仰起嘴唇任他在臉上、嘴中亂啃亂琢,正當雪森想再進一步脫掉她的衣服睡覺時她就不幹了,她嘴中咕嚕著:「你娶上我就是給你煮飯洗衣服的,還要幹什麼。」   雪森便無言以對,但過了一會兒他似懂非懂地說:「做夫妻可不光是洗衣做飯,還要相親相愛,這相親相愛不就是晚上脫衣服一起睡嗎。」   雪慧想想也不是沒道理,就任他把自已的衣服脫光牽著上了床,上得床他就在她赤裸的身上胡亂揣摸,雪慧就驚呼著:「你這是做什麼。」   「做新娘就得這樣。」還讓她的手過來摸自已的小東西:「我見隔壁那新娘就是這樣子的。」   雪慧就給摸得咯咯直笑,酥癢之間整個身子就縮做了一團。他也是摸著摸著心中就納悶,怎的妹妹就沒有隔壁的新娘那高高的胸脯,又讓雪慧笑得不耐煩,興趣頓減:「完了,新娘做完了。」說著就要起來。   她就不悅地說:「人家還有好多事沒做呢,你就說完,多沒趣。」逕自把個枕頭揣進懷中,成個大肚的樣子,便要雪森攙扶著她一手拎著菜籃子,一手叉著腰滿院裡亂悠蕩。   到了這時候才是女孩子盡情發揮的時候,雪慧將大肚子從房間中換出一個布娃娃,就在他的旁邊給布娃娃哺乳,洗澡換尿片,嘴裡還嘮叨著他偷懶不幫她的忙,罵著丈夫無能,指使著他倒尿壺。完全一付巷子裡那些潑辣婦人的樣子,雪森就嚷嚷著不像:「我們的爸爸媽媽不是這個樣子的,你不要學那巷上沒文化的婦人。」   於是雪慧就變得乖巧,搬來一張躺椅放在天井上,讓他像大老爺們一樣,抽著煙、喝著茶,架起二郎腿搖晃著腳尖躺在天井的花壇邊。她卻抱著嬰兒挨著在他的旁邊,並且撩起了衣襟給嬰兒哺乳,嘴裡哼起了搖籃曲,一付誠心誠惶、細緻呵護的樣子。   其間不泛溫情脈脈地打情罵俏,有時也激情橫溢地親吻,雪慧學著母親更是維妙維擬,走動時搖擺著身子,風拂楊柳般,眼角含春、舉止輕佻風騷,嫵媚取寵。雪森更是極盡溫柔,走動時摟抱她的腰肢,坐下時便擁著她往懷裡,不時將手在她的衣領中,裙子裡肆意撫摸把弄,玩得如魚得水,如穿花蝴蝶春光無限。   那時雪森的東西與剛才所見竟是天壤之別,本來在雪慧的印象中男人的東西都一樣就像街邊撒尿的小童,現在她終於明白了。   從那以後她對男人的褲襠特別留意,每天清晨起來也總瞟了瞟雪森那地方,對那男女間打情罵俏、嬉鬧玩耍,特別是那些語帶雙關的、涉及到性事或男女東西的話語、詞句異常敏感,聽得心頭亂跳、興致勃勃,好像心裡很受用,如同熱天吮吸著冰棒般那涼入心肺舒暢服貼的感覺。   從此她便變得憂鬱起來,眼睛總是出神地對著某一處,好像多了許多心事,平日間的歡聲笑語減少了,走動舉止也檢點得多。整個人心神恍惚,不知所措,壓堵在心頭總像有一股悶氣,以致心間的煩躁使她常無緣無故發怒,平白無故地惱火。   在雪慧的心裡,自從奶奶離開了人世之後,哥哥就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清楚雪森含幸茹苦拚命幹活養育著她,她也將哥哥當作她生命的全部,同時,她也知道雪森跟她一樣。可是,現在,他竟跟麗姐好上了,而且做出了那麼齷齪的事體來。這讓她很傷心,她一個人在太陽底下立著,發了一回呆,腮頰曬得火燙,滾下的兩行淚珠更覺冰涼,直涼到心窩去。抬起手來揩了一揩,一步一步走出門。   雪慧是讓戲校的校長王玉瑩在街頭看中的,因為她生就張好臉和兩條長腿,也因為她有一雙無比優雅活泛亂跳的眼睛。她尾隨著雪慧,一直到了她們學校。那時她讓雪慧趴在她的腿上,讓人量了從後脖根到尾巴骨的長度,還讓人揪著腳踝板著膝蓋把腿往頭上抬,疼得她小臉變色。雪慧能上戲校就是她的注意,「這孩子真漂亮,我要了。」王玉瑩就是這樣簡單地對雪慧校長說。   雪慧不只一次得到這個讚美。她知道自己漂亮,知道唱戲會使自己更漂亮。從此,雪慧每天的清晨和下午的第一節課後就上戲校,她迷上了戲曲,她腿挑得高,而且腰肢靈活,頸項柔軟。   雪慧緊趕慢趕,到了戲校到底還是遲到了,練功大廳中,王玉瑩正指導著其他學生訓練。見到了雪慧,威嚴地斥責:「你怎麼遲到了。」   雪慧把眉毛一皺,掉過身子去,將背倚在玻璃門上。玉瑩就上前來,挽過雪慧的臂膀:「快點準備。」雪慧就往大廳旁邊的小間裡走去,那裡是她們的更衣室,她邊走邊脫掉上衣,隨便地往椅背上一拋,人也就膝蓋一軟,在椅子上坐下了,臉上一陣一陣的發熱。   坐了一會兒,雪慧才站起來,褪去了長褲,把衣服掛到了衣櫥的架子上,衣櫥掛有白色的小荷苞,裝滿了丁香末子,熏得滿櫥香噴噴的。   生命之筆並不粗獷,它以特有的柔和色彩清晰地勾勒出少女的輪廓:修長的身腰,渾圓的雙肩,嫣紅的小嘴,淡柳似的眉,以及掩映在兩條辮子下面隱約可見的胸部曲線。這讓雪慧無論是在學校裡還是在戲校裡的男人看了心中著火喉嚨發乾一口接一口嚥唾沫。   那些想親暱她的男生常常用獨特的方式親暱她,他們總是藉故逗她、氣她、直到把她逗哭了,然後又真心實意爭先恐後地幫助她。他們覺得她那順著腮幫流下的都是蜜水。   雪慧隨即加入了大廳中排成一條長龍的那些學生中間,跟著他們一蹦一跳走著台步。隨著玉瑩手掌拍打越來越快的節拍,雪慧跳得滿場飛,兩隻靴子踢踢踏踏地像是靈活的機器。音樂嘎然而止,她轉圈已經無數之際突然來個定式穩穩立住,好半天才做出正常人的動作。接著,遂人做著動作,輪到了雪慧,她做出了一個劈叉,反正橫劈豎劈都會,一叉能腿襠挨地,自個兒能蹦起來。   肥大的戲袍也難以掩蔽雪慧修長的身子,透明緊身褲使靴子像套在兩條光腿上,一踢腿露半個屁股。王玉瑩這麼打扮著雪慧,似乎是出於一種複雜的趣味。她好像不很經意,但她從雪慧開始就始終注意著她,只是不露聲色。不滿意了就輕輕拍打她一下,低聲說:「樣子滿機靈的,怎麼就不開竅?再來一遍,腰肌放鬆,呼氣。」又在她的後背上拍了一下。   時間一久,雪慧說不定意識到了那輕柔的身體接觸並非是隨意性的或職業性的,因此她的耳朵老是紅得發紫,也就跳得特別賣力氣。如果四目有所交流,她在對方黑亮的美眸子裡看到了什麼?總不會僅是母性的溫柔吧。   示範時她過來攬了她的細腰,兩個身體幾乎沒有了距離。她成熟的身體對她是一種誘惑也是一種威脅,她紫著耳朵伴隨她舞動時的思緒無法平靜。她第一次領略到了同性身體上的驚人信息,王玉瑩無論從學習上或是生活中都對雪慧悉心照顧,儘管她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也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比雪慧小幾歲。   王玉瑩對雪慧身體微妙的變化發出會心的微笑,他們都清楚這女子確實長大了,難於消滅耳膜裡雪慧尖尖錐錐的調笑,只有小孩才會有的放肆出現在雪慧的口中,別有一種的大方,甚至是浪蕩。   這天夜裡,吃過飯之後,他們兩口子正在外面的天井裡沏著茶喝,她的丈夫楊澄楠在仕途中略有小成,一家子分到了這處獨居小院。這小院的平面佈置上,採取了左右兩條軸線對稱的形式,以一種南方式的四合院為基礎,組成了東西兩房兩廂厝,南北前後天井的格局。   時達盛夏,雖然那些老態龍鍾的菊花枝條彎曲葉片發黃,但那新菊卻生意盎然含苞欲放,在天井的角落中,紅白相映,藍黃交錯,朵朵如盞如盤,滿院瀰漫著藥香,蒼蠅蚊蚋都不敢入內,一口氣吸入肺腑令人頭腦靈醒,渾身通泰,說不出的舒坦。   楊澄楠在花叢邊擺上茶几,沏起了茶。小泥爐泛泛地蕩著烈焰,小小的一個泥爐,雪白的灰裡窩著黑炭,炭起初是樹木,後來死了,現在身子經過紅隱隱的火又活過來。然而活著很快就成灰。   水壺中的蒸汽呼呼地升騰著,趕忙把水壺移向一邊,火就像一朵碩大的黑心的藍菊花,細長的花瓣向裡捲曲著,火漸漸小了,花瓣子漸漸短了,短了,快沒有了,只剩下一圈齊整的小藍牙齒,牙齒也漸漸隱去,但是在消滅之前,突然向外一撲,伸出一兩寸尖利的獠牙,只一剎那就啪地一炸化為烏有。   玉瑩也是剛洗罷了澡,頭髮蓬鬆地披在後肩,沒有穿緊身的長袍而是短袖和裙子,露出了玉白的小腿和胳脯,甚至沒有扣起領而自自然然半遮半顯的一截脖根。那短袖的胸前落了一片耀目的菊花瓣,讓他看見那一處豐滿異常的胸位。   她坐在丈夫面前搖動著團扇,頭髮拂動嫋嫋,菊花瓣也翩翩欲飛,楊澄楠被她的奇艷所壓迫,心不在焉地出現了煩躁,常常目光掠在她臉上又極快地滑去,汗水不停地滲了出來。   「還說不熱呢,看你都流出汗來。」玉瑩不端不正地坐在膝椅上,一條腿勾著椅子的扶手,高跟織絲的拖鞋蕩悠悠地吊在腳趾尖,隨時可以啪地一聲掉下地來。說著把扇子遞了過來,也把眼光遞了過來。   他只覺得她的眼光裡有了別一樣的光彩,有了另一樣的話語,他想起了暑天中的井台上所望見井底下的那一塊發著幽光神秘亮團,想起了小的時候在一泓四圍長滿毛茸茸水草的清池常常按奈不住要跳進池裡痛快地沐浴。   婦人還說著什麼,他已經不知道,直到發覺她遞過來的扇子和一隻軟綿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裡,這一刻裡,兩個身子抖顫了,竟誰也不說話,眼睛很近地看著眼睛,不曉得天空上的星月依然照耀,天井角落中的那一株桂樹上的織蟲聲聲鳴叫得好個的空靜。   楊澄楠臉部的肌肉跳動著,眼睛裡卻流露出一絲狡猾的笑意,他湊到了玉瑩的跟前解開她上衣中的紐扣。玉瑩知道了他的意思,緊抓住他已經伸進她裙子裡的手,蹙緊雙眉輕聲細語地說:「別在這兒,別在這兒,等下讓孩子們瞧見。」   玉瑩閃爍的眸子亮亮地泛著光,她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內心深處訇然升騰激盪,那是最為貼身的褲衩讓他扒脫下來,她突然感到羞恥難耐,她的喉嚨裡吐出一聲含糊的呻吟,渾身癱軟地跌坐在椅子上。   「閉上眼睛。」澄楠說著,她開始順從地緊閉了雙眼,她感覺到他的一隻溫濕熱乎的手由上而下,像水一樣地流過,在某些敏感的地方那隻手豎起來狂亂地戳擊著。後來,他摘下菊花把擰碎了的菊瓣攏起來灑在玉瑩的身上,花瓣從她的乳溝中滑落,那些細小輕柔的葉瓣傳導出奇異的觸覺,玉瑩的身體輕輕地顫動起來,她說:「你幹什麼,你瘋了。」   他沒有回答,他盯著她隆起的腹部,嘴裡紊亂地喘著粗氣,最後他再摘下一朵菊花塞進玉瑩的下身那地方,他看見玉瑩睜大眼睛驚恐地望著他,他沉著地摁住她擺動的雙腿,他說:「閉上眼。」   「抱我進房間,到床上。」玉瑩異聲怪調地叫著,澄楠受不了她的這聲聲撩撥,驀地產生了一種欲竄鼻血的感覺,上前橫抱著她就往房間裡。   玉瑩躺在他的懷抱裡,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在他的下身來回撫摸,她感到他的那東西在迅速地膨脹、變硬,於是加意地撫弄一番,終於逗得它像一根可怕的鐵杵。   澄楠舒服地哼哼著,一邊在她的臉上胡亂地親吻著,一邊抓住她的手往他的褲底裡面塞,玉瑩嚇了一跳,就這麼會工夫,他那東西的頭部已經濕漉漉地泛出了一些液汁,還像一隻斗不敗的公雞那樣一伸一昂的顫動,她明白那傢伙已經情迫,到了火候。   他首先趴在玉瑩的身上發洩了一通,力量之猛是她從沒有經歷過的。像一匹剽悍的種驢,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從各個角度瘋狂地撞擊著她,她感到自已的骨頭架子就要讓他撞散,那處地方腫脹喧騰,一陣陣酥麻暢快透徹骨髓,渾身泛力真想攤開四肢躺著不動,但她還是咬牙挺起繼續迎合著他。   澄楠已經不知連續射出幾次,依然金槍不倒堅挺著一次又一次向她刺殺,他手舞足蹈猶不足以得到剌激的快感,竟然像狗一般趴在玉瑩的身上舔舐起來,舔她白嫩的大腿、舔她鼓鼓的胸脯,咬她俏麗的臉蛋,咬她柔軟的小腹。   他對玉瑩那塊哺育了孩子的肥沃土地特別鍾情,趴在上面一遍又一遍地吻,吻中帶舔,舔中帶舐。玉瑩如同小母貓蜷臥在他的嘴唇與利舌之下,她一邊因騷癢而翻滾,一邊貓一樣地伸出溫軟的舌尖回敬他,加倍刺激他。   她挺著豐滿的乳房反抗他,那對淺紅的乳頭象女妖的眼睛向他頻頻拋去誘惑的媚眼,她那柔軟得像沒骨頭的雙手不住地摩挲他敏感的部位,摩挲得他難忍難奈如狼低嗥如虎長嘯,重抖精神挺起尖利的矛槍向她刺來。   她卻靈巧地躲過,雙臂一彎緊緊地摟住他那公牛一般粗壯的脖子親吻,她吻著他的眼、鼻、面頰、唇,親吻他發達的胸肌,嬌嫩的腋窩,她兩片滾燙的嘴唇漸漸地往下移,肚臍,小腹,捲曲的毛,而身子卻更大力地擺動,像風中的柳樹曾經左倒右伏,但就在幾乎一時要摧折了之際,又從風中直立而起,無數的反覆衝擊中則不期而然地享受了柳之柔軟性能和死去活來的快感。吻得他體內再一次燃起熊熊的慾火。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六)   雪慧躺在床上,被褥黏黏的,枕頭套上似乎隨時可以生出青苔來,她才洗過澡,這會兒恨不得再洗一個,洗掉那身潮氣。在床上翻來覆去,煩躁得很。從戲校回到了家裡,她就從沒跟雪森說過一句話。   下午間讓妹妹雪慧攪了好事,雪森既是懊悔又是緊張,一顆心忐忑不安。最後,他覺得還是要跟雪慧說點什麼,就來到了雪慧的房間。雪慧臉朝著牆睡著,他便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顫聲地說:「妹妹,的確是做哥哥的不是。」雪慧還是不言語,他接著說:「麗姐可是有夫之婦,這等事千萬不能聲張出去。」   「這有什麼,男女的事不是你情我願能做得了嗎。」雪慧騰地躍起來身子,抽出手絹來揉眼睛,帶著哭腔繼續說:「我只是見不得你和別的女人親熱。」她呆瞪瞪地看了半響,突然垂下了頭。他伸出手去攬她的肩膀,她就把額角抵在他的胸前,他覺得她顫抖得厲害,連牙齒也震震作聲。   「哥哥,你不要妹妹了吧?」說到這裡,她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他輕輕地搖著她,但是她依舊那麼猛烈地發著抖,使他抱不牢她。   雪森忍不住,差一點噗嗤一笑,他覺得她糊塗的地方本就多,可是糊塗到這地步,似乎不至於吧。「這跟要不要妹妹不一樣的。」   雪慧覆倒到了床上,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說:「你們竟是那麼相愛。」   雪森知道被她捉住了把柄,自然由得她理直氣壯,振振有詞了。「好妹妹,就原諒哥哥一時魯莽,今後可不敢了。」   雪慧紅了臉,酸酸地破涕而笑:「我管得了嗎,你要怎樣就怎樣。」   「再也不了,哥哥就只好好地愛妹妹。」雪森知道自己該懊悔的事也已懊悔了,把心一橫,索性直截了當的。   雪森一歪身,把胳膊撐在雪慧的忱頭上,臉俯了下去就嬉皮笑臉地做要親吻雪慧的樣子。雪慧把臉一偏。嘴裡就嚷嚷著:「什麼啊,人家可是你妹妹。」   雪慧坐直起身來,把兩隻手攏著蓬忪的頭髮,緩緩的朝後推去。黑暗的房間裡就有眩人的光輝,雪森站了起來,把兩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眼睛直直地看到她的眼睛裡。他說:「妹妹,你太美了。」   雪慧依舊兩隻手插在頭髮裡,出著神,臉上帶著一些笑,可是眼睛活泛地轉動著。雪森蜻蜓點水般就在她的額角上輕輕吻了一下。這和雪慧原來的期望相差太遠了,她彷彿一連向後猛跌了十來丈遠,人有些眩暈。就把手按到了額角,背過臉去,微微地一笑。   他們兄妹又和好如初,小院子裡經常響蕩著雪慧爽朗的大笑。雪森依然在傍晚的時候到戲校接妹妹。他載著雪慧感覺就如背負著她一樣,後脖子有一絲熱烘烘呼出來的氣息,酥酥地癢。   他興奮異常,把車子騎得飛快,且不停地瞄著路上的小石子或那些坑坑窪窪碾過去,於是他後背的兩砣肉球便蠕動著、擠壓著,雪慧的胳脯自然彎過來抱緊了他,嘴裡叮嚀著慢些慢些,別把她撂下去。雪森就更加蹬得歡,雙手撒了把,嚇得雪慧一陣呼叫,車子也就慢了下來。   他見雪慧抓著他衣襟的手並不小、極其肥胖,奇怪的是指根粗而指尖卻細如刀削,便幻想著這手如何掌著他的那東西,在那肉呼呼的掌心中溫曖如錦、濕潤膩膩。   先是輕輕一掌,久而便用力捻緊,再就把持不住恣意擺弄,那東西就在她的手中變粗變硬,她就套弄得越是歡快,如風拂荷塘,把那出水荷葉戲弄,急驟時肆意拍打,把那荷葉折騰得搖擺不定、上下翻滾,緩慢間百般輕撫,使荷葉婆挲起舞、點頭哈腰。想到這不禁渾身燥熱、血脈擴張,登時那褲襠裡便隆起了一大堆來,幸乎是騎在車上也不覺得顯現,沒會兒就到了家中。   老吳遠遠地見一對男女相擁相抱在自行車上親密猶如情侶,待到了眼前才發覺原來竟是雪慧兄妹,雪森把一條長腿蹬在地上,等待著妹妹下來,而雪慧卻還是依依不捨環繞在他腰際的手並沒有立即要離開的意思,並且更是將那胸脯更親密地緊貼著,眼光中流蕩著灼熱的期待,她想著雪森能擁抱她、親吻她。但這時她發覺老吳賊亮的眼光正朝著她們看,就如驚弓的鳥一般慌張地躲閃進了家裡。   躁動之間把老吳的黑貓踩了一腳,那畜生本正情深意切、搖頭擺尾逢迎著雪慧,沒想到卻無故受冤挨上了一腳,遂極不情願地尖聲厲叫憤憤地跑開。老吳下意識地把手探向褲襠裡搔癢,那東西就像凍疼了的爛茄子一樣垂頭喪氣,他就拎起酒瓶倒出許多酒來仰頭一灌,醉眼惺忪地躺進涼椅,眼前儘是雪慧或坐著、或躺下、或活蹦亂跳、或靜如處子的影兒。   雪慧即將進浴間洗澡的想法,害得雪森心猿意馬。其實後來發生的一切極其自然,以致雪慧心裡明白,只是早晚之間的問題,她選擇在那時洗澡,本身就期待著會發生什麼。   那時候,明月高掛天上,藍湛湛的天空顯得更加深邃悠遠,和熙的春風親切地吹拂,院落裡光禿禿的樹冠發出低沉的碎語,外面行人的腳步和受驚小鳥的啾啾聲在春日裡分外清晰。   吃過晚餐後,雪慧的心中就有一股不能抑制的情緒籠罩著,她就說要洗澡,當她經過客廳雪森的跟前時還掉落了一件衣服,雪森十分猥瑣地看著她身體的曲線,當她彎下腰拾那遺落的衣服時,她的臀部彷彿充足了氣的皮球,儘管隔著衣服,但還是感到豐腴的妖嬈。他仍感到一種犯罪的恐懼,雪慧即將去洗澡的想法害得他心猿意馬。   院子裡空蕩蕩,只有在屋簷下、樹枝上的晚歸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著。雪慧在後天井快要進入浴間時還回過頭對著他張望,那眼光裡蘊含著無窮的語言,她和他的眼光對接著,她給他的是鼓勵的。   她故意讓那浴間的門留下一條縫,她讓熱水嘩嘩地流淌在她的乳頭上,那令人舒服的感覺傳遞到了全身,她把手指插進濕漉漉、亂蓬蓬的頭髮中,她的嘴唇因渴望親吻而焦乾,慾望已經吞噬著她的靈魂,熾熱的愛火折磨著她,她把整個女性的特徵都露在浴室的門縫中。   雪森回頭對著外面看了看,天空飄著淡淡的白雲,養在缸裡的蓮花盛開了,一連串輕脆的鳥叫聲,在一面潮濕的石灰剝落的高牆,從牆縫裡,長著了不知名的小草,開著一朵風中微微顫動的黃花。紅漆大門緊閉著,整個院子裡靜悄悄。   依然有些猶豫,他怎麼能不猶豫,雪慧畢竟是赤身裸體地在浴室裡,想到這一點他就熱血沸騰呼吸緊張。他渾身象著了火一樣,熾熱的情慾,像一群小老鼠似的在血管裡奔來奔去。   透過浴室的簾子,能隱隱約約地看見雪慧的腦袋,他的膽子陡然大了起來,很從容地走到浴室門口,非常淳撲地往浴室裡窺探,他的耳朵裡響起了一陣又一陣洗澡時的潑水聲。這聲音更使他想入非非。   她在洗澡,揮動著渾圓的臂胳,用窩成勺子狀的手掌撩起水灑在自已的脖子上、肩膀上、胸脯上、腰上、小腹上,她整個身軀豐滿圓潤,每一個部位都顯出有韌性、有力度的柔軟。   陽光從兩堵綠色的高牆中間直射下來,她的肌膚象繃緊的綢緞似,給人一種舒適的清爽感和半透明的絲質感。尤其是她不停抖動著的兩肩和不停顫動著的乳房,更閃耀著晶瑩而溫曖的光澤,而在乳房下面,是兩彎誘人的陰影。   為了撩水,她的上身有力的一起一伏,宛如一隻嬉戲的海豚,凌空勾出一個個舒展優美的動作。水澆在她身上任何一個部位時,她就用手掌使勁地在那部位揉搓,於是全身的活力都洋溢出來。同時,在被水突然一激之下,又在面龐上蕩漾著孩子般的歡欣。   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已是她從浴間裡出來了。剛洗完澡的雪慧變得更加好看了,她的臉色通紅,頭髮幾乎濕透了。   雪慧走到自已的梳妝台前,拿起梳子,一邊梳著頭髮,一邊看著鏡子裡的自已。從鏡子打量自已,是雪慧從小養成的習慣,她喜歡對鏡子觀察自已,搔首弄姿做不同的表情。   這是天氣很悶熱的夜晚,雪慧額頭上不住地流著汗,她用毛巾擦著還在往下淌的汗水,同時繼續挽頭髮,她的一隻手懸在空中,把頭髮高高地盤起來,琢磨著怎麼才能把頭髮固定住,她極有耐心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已。雪森發覺她的目光正移向鏡子裡的他,她注意到雪森眼睛裡男人的慾望。雪森眼睛發直,失態地看著她似露非露高聳著的胸脯。   「你看什麼啊。」雪慧一低頭,看見自已高聳的乳峰,有一半已經露在了敝開的衣領之外。一想到她的乳峰正被一個男人的目光注視著,她的臉頓時紅了。還是在洗澡的時候,雪森就窺竊到她用手按著那對不肯安分的乳頭。就想到過如果一個男人見到了它,會產生什麼樣的激情。毫無疑問,男人的目光,遲早會見到它的。這是多麼好的一對玩意。   出於本能臉紅了一陣的她,並不是太生氣。將自已的衣領拉了拉,白了雪森一眼。雪慧的眼睛似睜非睜,嘴角卻掛著一絲嘲弄的譏笑。雖然她穿花內衣,可是濕透的衣服還是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這對他都是了不得的誘惑。隔著一層花內衣的雪慧,甚至比赤身裸體更具誘惑力,彷彿一朵盛開的鮮花那樣,毫無保留地向他開放。   雪森體內的那股子慾火正奔騰著,他的面部正忍受著巨大的折磨。雪森貪婪地看著她,他的膽子越來越大,因為他知道雪慧實際上正鼓勵他這麼做。   當充滿著慾火的雪森衝進房間的那一瞬間,雪惠的眼睛細瞇著,嘴象魚一樣有節奏地咂著,她沒有驚呼也沒有顯出慌亂。   雪森輕輕地吻著她的嘴唇,溫柔地激發她的情慾,然後縮了回去,她按照他的要求雙臂摟住他的脖子,他又吻了她,這次他的舌頭伸到了她的雙唇間,以便吻得更加地完美、更加甜蜜。   他們雙膝靠攏,緊緊地擁抱著,本能地要求圓滿的結合,他們的呼吸都很急促,雪慧紅暈滿臉,皮膚也被他那粗糙的鬍子扎得發紅,她的瞳孔擴張著、放大了,現出窘迫迷茫的神情,雙唇分開著、期待著。   雪森發現她那雪白和乳房對她纖細的身體而言顯得有點過於沉重,而對於他雙手卻大不一樣,他用手掌握住一隻,低下頭為她的肉體的溫馨而陶醉,雪慧使他感到驚奇,她本來放在他脖子中的雙手竟托起他的臉頰,將他的嘴唇送到她的另一隻乳房上,她將身子後仰起來,於是雪森的雙頰微微傾斜著,把她的乳頭吮得發硬。   他輪流著在她的雙乳中吮吸,彷彿不能斷定究竟是那一隻乳房更加豐盈。好一會,雪慧掙出個身子,嘴裡頭叫嚷著:「哥哥,不要的。」   雪森上前將她抱至床沿,她雙手將褲子緊扯住,驚呼地說:「哥哥,玩玩就好,不可幹那事,只怕我破了身子,大了肚皮,那如何見人?」說著俏臉暈紅,手卻死死不放。雪森更是驚詫地發現,雪慧自已由於興奮而陶醉,以致於整個下身都濕透了。   「不怕的,好妹妹。」雪森一邊說著,一邊竟將手探進她的褲衩裡面,直摸到她胯下那光光滑滑的地方上。   雪慧雙腿一縮,手卻放下了褲子。雪森趁勢一下就把褲子褪下,雪慧的那地方也就鼓蓬蓬地突露出來。她忙拿手去遮,雪森卻搶先了一步,早將一隻手掌覆在上面,嘻笑地對她說:「妹妹放手,就讓哥哥摩撫一下吧。」   雪慧嗔道:「說好了,就只摩撫一下。」   他便應聲迭迭,卻將一根手指挖了進去。那裡面緊緊窄窄,只進了半根手指就聽見她「噯唷」了一聲,便不敢再妄自用力,把那手指縮回,復沿著她的小腹向上,去摩她的雙乳。剛剛觸及,便覺得那乳房堅挺酥潤,狠狠地捻了一下。將她的衣服扒個精光,一把攬進他的懷裡,在她的粉臉上親了幾口。   雪慧那茫然的微笑天真可愛,她羞怯地把手指伸到他的頭髮裡,然後大膽地把他的臉扳向她的嘴唇,對著他的嘴唇急迫地狠吻,雪森可以感到她的肩膀輕輕地顫動著,當她那緊緊貼住他的裸體發抖起來時,他整個濕漉漉地將她橫抱進懷中,把個身子攤放在床上。   他見到了她雙腿中間那一片長著誘人的濃毛併攏,這些毛比那腋下的恥毛更加濃郁,顏色更加黑亮。一道昏黃的燈光像一張網似地罩在雪慧的身上,空氣中飄浮的煙霧使得眼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不真實,她彷彿一朵盛開的花鮮花那樣,毫無保留向他開放。   雪慧見到了脫去了衣服的他,他跪在她的面前,雪慧擔心著不能圓滿地完成他們都極度渴望的動作,赤著上身的雪森,比穿著衣服的他看來更加地健壯,那東西在他的褲襠子裡比雪慧那次見到的更加威武粗大如棒,她不禁腹部有一陣收束。   看著她微閉著雙目墜入一種不能言傳的微妙境界中的神態,雪森輕柔地說:「別害怕,會有一點不舒服,過後會好起來的。」   雪慧還是年幼,哪裡曾讓男人這樣地摩撫親吻,一下子就渾身發軟,只得任又著他上下揉撫。雪森興致勃發,手緊撫著她的雙腿那地方,把臉挨了過去,伸出了舌頭,雪慧張開了她的櫻桃小嘴,吐出了丁香小舌承接著。兩個人的舌絞到了一處。雪森又將兩根手指併攏了,一齊挖進她的那地方,這次她再也沒叫痛,反而屁股左右擺動著,如此一磨一蕩,那兩根手指就盡根而入了。   對著雪慧那嬌嫩的地方,他也不敢用力妄為,只是將手指輕輕提出,再緩緩插入,一來一往,不出幾下子,就有津津的淫液順著手指滲流出來。   「好妹妹,這地方窄窄淺淺的,要是男人那東西插了進去,只是進了一半,就抵到底了。」雪森說著。   雪慧回答:「男女這地方都是天造地設的,我怎知道。」她正說著,也就來了興致,竟伸出手來,朝他的褲襠裡摸索著,剛剛隔著褲子的布料觸到那東西,就如同火燙一般地,隨即把手縮了回去,口裡輕呼驚歎地說:「這麼大啊,誰受得了啊,讓你挨著還不把命收去。」   「這是什麼話啊,是那魂飛九天的快活事,不是命沒了。你要是試過,今後一定想著。」他說。   雪慧她沒有言語,就將雪森褲帶解開來,才把他的褲子褪掉,那東西一經掙脫了束縛,當時就長長大大粗圓有加跳了起來。雪慧用手掌輕握,竟沒能圍住,是雪森將她的另一隻纖手拉過來,她雙手才將那東西合捻了起來。   她雙手摩撫著,臉上就現出了怪怪的嘻笑說:「怎麼就有一根這東西,就像活了似的。」   「你別高興,現在它這個樣子,如若放進女人的那地方,爆脹了起來,還不止再大一倍的。」他說著,就讓她雙腿張開,跪向兩側,探手朝她的胯下摸去,那裡早已是氾濫一片,濕漉漉的連那些毛髮也染了些水漬。   雪慧見著自已那地方濕答答的,就奇怪地問著:「我又沒有尿了,怎麼這樣多的水來。」   「妹妹不懂,這就是騷水,我就要弄得你這些騷水出來。」   她的臉出現了潮紅,嘴唇隆起了如一枚圓潤的紅果,那有著酒渦的腮,嫩脖子,酥軟的突胸在微微地汩跳輕動了。   雪森終於在懷中接待了她軟軟的身子,在盯著她的眼睛時也將頭俯下去,俯下去,那顫晃的舌頭幾乎在接觸到了一枚紅果,卻從雪慧的眼裡看到了一個小小的他的人影兒來。雪森顫抖著,十分莊嚴地向雪慧伸去,仰天躺在床上的她,突然睜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靜靜地等待著他。   「妹妹,讓哥給你爽快吧。」雪森說。   雪慧聽著,不覺輕喚了一聲,捻著那東西就直往自已雙腿間牽引。這時雪森知道妹妹動了淫興,也就順勢讓那東西朝她的那地方緩緩覆將下去,無奈那地方確是忒窄,他雖然奮力相抵,只是不得進入半根,就連龜子似的頭兒也沒探進。   雪森一時心急,翻了個身起來,將雪慧整個身子橫抱攤放在被子,她馬上意會到了,雙腿擴張開來,並且扯過了旁邊的枕頭,襯到了她的屁股下邊,將她那地方努力地挺聳起來。雪森便雙膝跪在她的玉腿間,伏下了身體,一隻手扶著那東西直抵雪慧那迷人的地方,在那裡他左右盤旋上下研擦著,只是不前。   雪慧這時就顯得焦躁起來,將她的屁股左搖右擺,前後迎湊,他卻是有意挑逗,只將那龜頭放在她的含香吐芳花瓣上,並不多進半點。雪慧不明原故,只是肢搖體顫,香汗淋漓。   她終於仰起了身子,伸手就撈著他那東西,狠命地往前扯,雪森有意為難著她,只是不從,將那東西掙脫開了她的手掌,高高地昂起來,她情急難奈,手就在她自已那地方撫摸著,那裡濕了一大片,淫液順著她的股溝汩汩而流,將那個墊在她臀下的枕頭打了個半濕。就亂舞著她的一雙玉腿,扭著腰搖晃著屁股。嘴裡嬌嗔著:「人家那裡好癢的,似有千萬隻蟻兒拱拱鑽鑽一樣。」   雪森見她的那兒已咻咻吸動,花瓣中的花蕾嬌嬌浮現、欲放末放,就將那東西的龜頭探下,抹著了一些淫液,手握著照準她的那兒泰山壓頂凌空而下,只聽著她「噯唷」地叫喊一下,整個身子頓時如同癱瘓,軟綿綿地了無聲息。   雪森在她的面前,非常虔誠地跪了下去。就在這寂靜的時刻,神聖的儀式已經進入了尾聲,傳來雪慧歇斯底里的一聲大叫。這聲音拖得很長很長,帶著極度的痛苦,也帶著非凡的歡樂,在夜的小宅子裡迴盪。   雪森大驚失色,下身定定地呆著,不敢輕舉妄動,一隻手臂撈起了她的身子來,口湊到她的口中,吮吸了一番。她才睜開了眼睛,好像哭泣著說:「哥哥,你這樣誰受得了啊。」   這時他的下面那東西緊緊地抵在裡面,雖不得盡根,但也覺得如同進了仙人洞一般,暢快無比,當下也不敢再進半寸,與她吮咂舌尖,咂得唧唧有聲。她這才搖動腰肢,湊迎起來。   雪森意會著,把她的兩條大腿高高推起,扛到了肩頭上,扭了一下腰,聳身一挺,就抵到了她似骨非骨,似肉又不是肉那塊,雪慧一個哆嗦,整個身子一激靈,將她的屁股更高地挺起,嘴裡頭咿呀咿呀地呻吟著。   一會兒,他浸淫在雪慧裡面的那東西陡然脹粗,將她那地方塞得緊緊滿滿,就連抽動起來也覺得困難。雪慧就哀叫著:「哥哥,且稍停一下,有些疼了。」   「不怕的,我再加些力氣就不疼了。」說著就雙手捧起了她的腰肢,發力狠搗,乒乒乓乓一陣亂響,肉與肉相擊時啪啪有聲。   雪慧這時淫興熾熱了起來,早有些淫汁迸流而出,抽送之間滴滴而下,很是有趣。有了這些液汁她就不覺得疼,也急著聳高屁股緊緊迎湊,整個身子就像風中的柳枝,無比歡快地咿呀淫叫:「再狠些,我要。」   雪森把她的身體翻轉了過來,然後自已躍身下了床,緊抱起她肥白的屁股,從後面挺身聳入。也是雪慧初經人道,那地方還淺小狹窄,他雖然是用盡力氣,終是不得盡根,藏頭露尾地尚留一節在外。   雪慧趴在床沿上,頭伏在鳳枕裡,一隻手摁著自已的乳房,一隻手緊抓著床單,屁股一聳一頂,竭力迎湊著他那東西的挑刺,口裡的呻吟現已輕細了一些,節奏也平淡了許多。   見她那付食而知味,悠然而樂的樣子,真是有趣得很。雪森存心想戲弄她一番,就猛然間挺了下腰,把那東西死死地緊抵在她裡面,然後也就不動了。她就扭動腰肢,把個屁股搖得天花亂墜。這時雪森知道她的內裡一定似蟲子叮咬,百般地難受。她欲掙脫出身來,讓他死死地箍住了。   她心頭焦躁起來,大叫著:「快點動起來了。」他只是不依,只將那東西抵得更緊更堅,那東西在裡面愈加勁崛,把她那地方塞得如欲爆裂。   雪慧又嬌喘著:「哥哥,快點給我吧。」雪森知道此時正是她緊要的關頭,就拼足力氣,狠狠地抽插著,只見雪慧那一處淫水四溢,蓮瓣翻吐自如,沒三五下子,雪慧便目瞪口呆,渾身戰慄不止,屁股胡亂搖擺已不是章法,那裡面更有一股滾燙的精液洩出來,雪森的那東西不經灼燙,一激靈就縮了出來。   他們的結合極其自然,雪森享受著她的柔軟順從的肉體,她的手撫摸著他的後項、肩膀和脊背,然後又遲疑地往下滑,摸著他的長滿濃毛的大腿,接著一股熱辣辣強烈的,更加原始的衝動出現了,憑著做女人的直覺,她感到了他要奉獻了,她能夠完全地毫無保留地接受他,當她的雙手緊緊摟抱住他時,他再也無法控制著節奏,這時他興奮得想說點什麼,但又語無倫次,喃喃呢呢地只是嘴唇在抖動。當一切重新恢復寂靜的時候,滿天的星星眨著神秘的眼睛。   雪森手撫著她那桃兒,陣陣津津美液自指間流了出來,一時竟越洩越多。低頭看她那毛茸茸鼓突突的地方,雞寇微吐,看得他心動,忍不住就在她的那裡狠狠地親下去。雪慧春情未退,將自已的雙股扳開,也見自已咻咻吸動的那一處甚覺可愛,只是經過男人的橫衝直撞,早已是落紅無數,猩紅可憐。   雪慧就將他扯上了床,要他仰臥著,將雙腿併攏,那東西就又怒髮衝冠,青筋暴現,龜頭宛若鴨蛋,卜卜直跳,煞是駭人。自已就爬到了雪森的身上,坐在大腿上。   由此研研擦擦,他的那東西正對著她那桃子的縫兒,經她那淫液一浸濡,沒幾下子就又是活了過來,雪慧大喜,隨即伏下身子,湊過櫻桃小口,將半軟半硬的那東西含在口中,吐出丁香舌尖,沿著那龜梭捲繞了一回,頓時,他的那東西突地立即豎了起來,直將她的小嘴撐著嚴嚴實實。   雪慧歡快地叫了起來,將那東西捻到了手中,導引著進入了她兩腿之間那處地方。雪森的東西一經進入就如魚得水,暴粗瘋長地直搗到她那裡的深處。樂得她呵呵直叫,上下努力套樁,一起一伏,淫水順他那粗壯的肉莖徐徐而流,他的卵兒也隨即氾濫一片。   她雙手揚起抱著自已的腦袋仰天長歎著:「真真的好爽啊,不知男人竟有這麼好的東西。」   「說得好,只要妹妹樂意,哥哥這東西就給你了。」雪森說。   她又放下手緊捫著雙乳說:「我要的,我要哥哥只屬於妹妹,不管其它,我心甘情願的啊。」   說著這些淫言穢語,兩人都是淫意大興、情致勃發,雪慧口中咿呀有聲,漸漸地也就力不能支,騰身起坐間比先時慢了很多。雪森也不能盡興,就直起個身來,緊摟著她的蜂腰,高高提起,又狠狠地樁下。這樣她頓時輕鬆了好多,手扶著他的肩膀,起躍下落,將那東西輕輕款款地挫頓,自已也是暢快無比、百般受用。   兩人意興狂逞,一送一迎,他的那東西經過她的淫液洗濯,這時只覺得酸癢難奈,狠狠地加了一回力氣,只覺得她的那處更加溫曖濕潤,手捧著她粉俏的臉蛋,大渲而瀉。雪慧捧著那龜頭,撈了滿滿的一手,還湊上鼻子聞了聞,嘻笑著連說:「好有趣,好有趣。」   從那開始,他們一發不可收拾地瘋狂愛戀著,每日裡眼巴巴地盼望著其中的一人回家,然後就急不可耐地相擁在一起,黑夜間好容易便各自脫光衣服,隨時放縱著情慾。   雪慧一經初嘗禁果,便領略了其中的甜蜜,像饞嘴的小貓每時每刻都在想著那件事,的確她已經把自已心中那份眷戀之情都奉獻給了哥哥。每當他外出或是上班,她就把自已收拾著粉妝玉琢,油光發亮,衣著鮮艷地眼巴巴盼著等、苦苦地盼著他回家。   有時他們按奈不住地會相約到了外面,有時就看電影,在那黑暗放浪形骸,或是江邊草叢中,或是公園野地裡。雪慧到了那些地方,情慾高漲,那風姿、那貪婪,那如饑似渴的樣子比那成熟的婦人過猶不及。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七)   趙麗自從讓雪慧撞破了跟雪森的姦情之後,做賊心虛了一般,進出雪慧家的時候也少了。平日裡遇到了雪森,更是形同路人,自管將眼睛瞄到另一邊。剛好在吳四的雜貨鋪子裡遇到了雪慧,雪慧是給家裡打醬油的,嘴裡還吮吸著一隻雪棒,她那雙讓人心動的大眼睛就對趙麗瞟去:「麗姐,怎不到我家啊。」   「是雪慧啊,快畢業了吧。」趙麗笑著說。   「我都畢業了,現在上戲校。」雪慧挺胸脯說。   「掙工資了。」趙麗問。   「也不是工資,算是津貼。」雪慧說著,掩飾不了一臉的得意。   看出雪慧總是無緣無故找趙麗的岔兒,兩人湊到一堆時淨說些含沙射影的自豪的話。老吳也湊上嘴:「雪慧能掙錢了。」   老吳每日對著這巷子,進進出出的人再熟悉不過,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對他們各家各戶的情況瞭如指掌,像雪慧以及她的哥哥雪森、三兒這一撥年齡的孩子,童年時就是吃著老吳鋪子裡的糖果,吮吸他的冰棒長大的。   老吳看著他們從襁褓中嗷嗷待哺到跚跚學步,從背著書包到長大成家立業。他們一個個都長大了,老吳也就蒼老了很多,腰也彎了、背也駝了,走起路來兩條胳膊軟軟低垂著,渾身沒一點勁兒,只留下一雙清光外露四處打量的眼睛鑲在乾癟癟的眼眶裡,目光挑剔咄咄逼人,而且總是毫不客氣地在人的臉上緊盯著,連最坦白的人也不願意碰到這種目光。   剛好王榮文也挾著黑提袋回家,跟著老吳對著雪慧遠去的背影感歎萬千:「資本吶。青春就是資本。夢一般的年齡。」   「屁股倒是不小,翹翹的,就是乳房,不是處女了。」老吳說。   王榮文接過他的話:「要說胸圍和臀圍,她在這年齡裡確實少見,令人驚訝的是,她的腰圍又是那麼合適,承上啟下,把胸和臀烘托得那麼突出迷人。造物主真是太不公平的了。對有的人那麼大方,對另外一些人卻又小氣得要命。」說完這麼一段話,王榮文就連聲地咳嗽,氣喘吁吁地搖頭,擺手不說了。   老吳就對他說:「王老師,憐惜自個的身子骨吧,別折騰得太凶了。」   「哪裡,哪裡。」王榮文說著,又不禁咳嗽起來。   老吳就調侃地說:「有人聽見你家每晚的床鋪總是咯吱咯吱地響。」   一群女學生從他們跟前經過,她們嘻嘻哈哈地說著自己的話題,不時互相追打。她們對老吳的雜貨鋪沒有多大的好感,蹲在門檻裡端著大海碗的三兒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們,其中就有趙麗的大女兒小妮,她像一隻小鹿,小心謹慎,敏捷而得體。三兒艱難地吞嚥著嘴裡的米飯。   小妮還在穿開襠褲的時候,三兒就曾抱過她一回,至於她那時緣何投進了他的懷抱,他已記不清楚,只記得就讓她尿了,這泡尿一點也沒糟蹋,全尿到了他的前襟上,熱乎乎的,濕了一大片。   當她們還是小女孩時,三兒還常逗著她們玩。他藏起她的書包,要不,把她的沙袋扔到屋頂上,她哭鬧不止,他就附掌而樂。三兒就在一次跟小妮玩耍時,從後面將她摟住,細細密密的香粉從她的毛髮和皮膚上面散發出來,他感到渾身的異樣。   她像被魚叉紮住一樣的魚輕輕掙扎,伴著尖厲的笑聲和低聲的呻吟。這使三兒的肌肉異樣地繃緊,把那東西緊緊地頂到她的屁股裡,三兒感覺到那時他壓在世上最柔軟最怡人的地方。他的腰際無法不動地在那地方蠕挪著,一種從未有的快意讓他更加緊迫著她。隨後,就有一股似乎快尿出來了的感覺。三兒想憋著也憋不住,任由著那股激越快感傾瀉而出。   那是三兒第一次射精,而且是射在一個小姑娘的屁股後面。在那快意過後他很害怕,也許小妮會懷上他的孩子。小妮她也發覺了,她有點驚慌,更是恐怖地摸著褲子後面的精液。帶著哭腔地說:「你害了我。」   三兒也不明白那時只有十二三歲的她竟然懂得那麼多。他跳了起來,像一隻受驚的兔子飛快地從她身邊跑開,一個人站在廁所裡,想尿但又尿不出來,只好在這個不為人所知的令人作嘔角落裡發呆,身邊四處瀰漫著邪惡的氣息。   對於他們父母的那些放蕩不拘肆無忌憚的荒唐行徑,小妮和她的妹妹早已耳濡目染習以為常,知道他們一個是風月場中的驍將,另一個是慾海裡的鮫龍,每每夜間都聲色犬馬,各式招數百出花樣怪忌,把女兒攪得又驚又喜,夜來總是睜張著眼睛,屏住氣息,專等待著那既叫人撓心又讓人致興的遊戲開場。   天氣正在迅速地變曖和起來,春天似乎正走向了尾聲。春之為令,所謂天地交歡之際,陰陽肆樂之時。庭前的梅花殘了、月季謝了,屋後幾支雨後春筍一個勁地往上竄成了新竹。明月高照,透過院牆內一株尚未開花的桂樹枝椏斑駁陸離的月影都映在矮矮的粉牆上。   小妮躺在床上,便聽見一板之隔的那一頭的說話的響動,還有褥墊悉悉聲及趙麗嬌嗔的呻吟,她就皺眉凝神聽著存細,蠕動的聲音停去後,趙麗就說:「講個段子聽聽。」   「從前有兩個人喝酒,喝著喝著就差不多了,各自誇耀胯間那東西的厲害,吹噓精神健明能整夜鏖戰,弄得是群芳凋謝,胖的就說:他那東西人人稱道,賽過驢粗過馬,扯起來好像小肉棒槌,女人一沾身就筋軟骨酥。瘦子說他渾名真如意,惹翻了他挺身而起,不刺秦王,西入咸陽挑翻阿房宮三千佳麗,插進磨盤眼兒能把它挑起來。」王榮文說著故事。   就聽見婦人像發症疾般籟籟抖動,急促的喘息聲呻吟得似乎快要喊叫出來:「啊,啊很受用,快點上來,快,再說幾句,說幾句撓心兒的話。」打著扯兒將床墩得撲通撲通直響。   「我要放出胯間的英雄來收拾你。」聽得小妮臉紅耳熱,心頭亂跳,情極裡夾著羨妒艾怨,索性竟將頭伸上隔板,見她的父母隻身赤條條一絲不掛,趙麗仰臥著口對著口狂吻不休,一雙玉臂摟著父親的脖子死死不放,父親側身半仰按著她的雙乳撫摸揉搓,一隻手摳著她的下體急劇抖動,都情熱亢奮到了極致。   「一說著男人的東西你就不能自恃。」爸就笑話她。   趙麗就嬌嗔地輕拍他:「真是的,聽著真能撩撥人,那興兒一下子就勾了起來。」   「還要不要再聽。」爸說。   「不了,我要這座鐵塔。」   「看你能不能扳倒它。」爸還沒說完,她已是翻身跨了上去。   小妮就見母親的身體雪練價白,肌膚柔膩如同蒙上一層胭脂,紅暈滿頰如同酒醉了般,兩團肉球懸掛胸前,騎在男人的身上,有如縱馬揚鞭的女中豪傑。她雙腿軟得像剔去骨頭般支撐不住,忙低身躺向床上,回味著那艷麗多姿的一幕,仔細品味癡情妄想,就聽著那頭牛喘嬌吁,快極呻吟嘈雜紛亂,猛然間覺得自已的胯間有股似尿非尿的汁液熱乎乎地滲了出來。   三兒生得高大壯實,平日裡喜歡到巷子外的消防隊那裡打球,三兒的球打得好,運起球來說像一陣風,那球就像是粘在他身上一樣,兩個人夾擊他也甭想從他手上將球偷去,更有一手百步穿楊的絕活。讓市裡籃球教練選中了,正好有一個大型的國有企業組建籃球隊。那教練就把他送了去。   廠裡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高大威猛的運動員,自然受到各科室、各車間的人的注目,三兒也就認識了她,財會科的主管張梅萍。三兒第一次見到她時,只是覺得她挺親切的,那時的她三十多歲,聽別人說她剛死去了丈夫,她愛人是市裡醫院的大夫,下鄉巡迴醫療時腳底扎上貓骨受感染死的。那時的她,雖是新寡,臉上憂鬱、冷若寒霜,但眼睛裡卻時有零星的火芒在閃爍。   這伙打球小伙子在廠裡享受著全脫產的待遇,但有時對於頭頭們的私事卻是義不容辭,比如他就曾幫梅萍家搬過傢俱、換煤氣,卻從沒單獨相處過。當然,並不指在她科室裡兩個人聊天,或是到了她的家中等待另一同伴。但她對三兒卻好於別人,這是球隊裡的其他人甚至領導我們球隊的工會頭頭都有有同感,發展到後來每當隊中和財務打交道的事情他們都會讓三兒去辦。   做為一個從小巷子裡出去的孩子,光有一付身高體長的身體,能在市裡頭找到了工作,掙了工資,還有一個美貌艷麗的婦人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別提心裡多麼高興。   那時別說梅萍這種品貌出眾、氣質俱佳的知識女性,就是城裡的其她婦人對他來說都有是高不可攀的。在他的心裡就把她當做了母親、大姐,也曾在床上對她的身體肆意地幻想,甚至手淫的時候低聲呼喚著她的名字。儘管心裡間對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迷戀,但遇見了她卻在她冷霜高傲、盛氣凌人的臉前,只有充滿著敬畏。   不光是三兒當時心中對她這樣,球隊中的其他夥伴也是想入非非,晚上在黑暗的宿舍裡,他們對她的身體進行了肆無忌憚的抨擊,他們細緻入微地觀察了她平日間的生活細節以及道聽途說的風聞,然後臆意般的聯想加上各自對女人和性的理解添油加醋般發揮。   有的說她在她老公生命垂危之際還在醫院的病床上跨上男人的身上做了那件事;有的說曾在廁所裡聽到她和另一女士評說男人是長的爽還是粗的舒服;說她平日間在家洗澡要丈夫在旁服待著遞個浴巾、送個肥帛什麼的;說她的丈夫給她描眉抹粉、塗脂畫唇。反正繪聲繪色、如同親眼目睹一般把她刻劃成風騷淫蕩、縱情聲色的婦人。   說著聽著,有的喉嚨艱難地嚥著口水,喉結咯嚕地響動,有的跑到廁所又折了回來叫嚷撒不出尿來,那男人的傢伙就脹了、長了,便在宿舍裡的圓桌上各自掏了出來,架在桌面上比誰更大更長,每次的冠軍都非三兒莫屬,儘管他們當中有的比他高出十多公分。   在三兒進廠差不多有半年後,那時剛是春末夏初,街上大多人已經穿上了單衣。如同往常一樣,他吃過了晚飯之後照例到了她家,把那幾天裡換了的衣服送給她洗,手中還拎著給她的兩個孩子買的食品,她的大女兒十二歲了,出落得如同她母親一樣漂亮,小的是兒子,她說很像她的丈夫,那她的丈夫也應該是眉清眼秀的美男子,那天,他們姐弟都沒在家,想是到了他們的外婆那裡去了。   梅萍那天是有預謀的,她身上灑了些香水,香氣更是強烈地刺激他的鼻子,他喘著粗氣,婦人偏偏站在他的眼和牆的中間,他便將目光高移屋頂,更聽見婦人異樣的笑聲,聲聲顫軟如鶯。而且穿著打扮像是要上街的樣子,上身是水紅色的襯衣和黑色的短裙,裙子很短而且兩邊還開了衩,把她的那雙大腿豐盈圓潤地展露了出來。   她體態豐盈,富有一種高傲的美,由於束著襯衣顯得格外的窈窕,突出的胸部和臀部之連接處,細軟盈盈幾可一握。高跟鞋和頭上的髮飾使她那修長的身材特別引人注目。她的臉容嬌嫩,面色好似玫瑰,秀麗彎勾的鼻子,漆黑的兩道眉毛,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顯得很突出,帶著只有這種眼睛才有的炯炯光輝。   她多會使自已美麗的身段擺出驕傲的姿態,她的頭稍稍向後昂著挺起豐滿的胸脯。以致剛進門了的他不知所措地問:「你有事要出去嗎。」   「沒有啊。」她嫣然朝他一笑,指著已經泡開了的茶讓他喝,寬大的軟緞袖口甚至滑膩如脂的玉腕竟在驟然間觸貼了他搭在桌沿上的手。   他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著,體內燥熱了起來,額間滲出了不適時宜的汗珠,下身窘迫地膨脹了起來。更要命的是她竟在他的面前踱來踱去,咯吱吱的軟步東抹一把、西挪一下裝著收拾著東西,把個圓鼓鼓的屁股在他的面臉前晃動著,讓他不能自制地在那肉嘟嘟的地方揣摸了一把。她回過了頭來,恰恰正媚眼相視,立即綻一個嬌艷艷的微笑。   她誇張般地驚呼了起來,然後半怨半嗔地將他的手拍落,眼中卻現出妖冶放蕩的媚態,燃燒著火一樣的光芒,櫻紅的口裡皓齒微開,一點香舌顫抖出沒。他血湧上臉,將她緊緊地擁進了懷中,在她佯裝掙扎的扭動中他親吻了她,在她的臉上、眼睛、嘴唇放肆地亂啃亂親。   梅萍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讓蛇纏住一樣無法動彈,先是不停地驚呼,再後便被顛簸和胳膊的纏裹得要窒息,迷迷暈暈,只剩下一絲幽幽喘吟。   他幾乎是拖著、架著將她拽上了房間。梅萍放肆地在他的身上摸索著,並主動地扭著身體讓他把裙子和內褲扒脫,三兒見她毛茸茸的地方上面已是沾滿著雨露,按奈不住心中的瘋狂將她推到了床上。撲上去就在她的胸間揉搓了起來,那一隻蒲扇般粗糙的手扼著她的左乳,且有兩個指頭在掐著乳頭。   她也不甘示弱地掏出他的東西,她驚詫於他那東西的粗長碩大,吃吃笑之間竟把它含進了嘴裡,她努力張著嘴巴,腮幫讓它頂得發麻生疼,在她艱難地套動當中三兒的激情狂噴而出,使她始抖不及地哽噎著,她慌亂地掙開那東西,但嘴裡已嚥下不少,氣喘著猛烈咳嗽。一時間三兒的那些液汁射向在她的臉上、脖項上以及她的胸間衣服上。   三兒的兩條跪著的腿顫抖得厲害,摟著她身體的雙手也放鬆了很多。他感到非常地差愧,懊悔得不能自持,伏在她身上的臉不敢揚起,梅萍的心中感受到了無比的欣慰,這年輕人氣質裡奇妙地交織著妄想和拘謹,那樣的使她傾倒,他就像玩弄樂器一樣地撥弄她的心,她那美麗的眼睛讓他溶解了。   她狂熱地親吻他的頭,她讓他躺了下去,把個身子趴在他的下體,又將那東西含進了嘴裡,滋滋地吮吸著,沒會兒那檔東西又不甘馴服地抬起了頭來,這一次他們互相糾纏著,所有曾在外國人錄相帶上見過的動作,甚至那狼蟲虎豹、豬狗牛馬的動作都試過,做著別出心裁的花樣、製造著新穎別緻的形式。   這些把三兒帶進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從客廳沙發上到臥室的床上,從衛生間的浴池裡到廚房的地上,翻浪滾躍,鶴占鳥巢時便另辟途徑,讓鳥別棲高枝。含蕾一枚蜂蝶相攜追遂,直到精疲力竭才盡興並頭而睡。   從此後,他們的關係一發不可收拾,他們的幸福有了一種純潔的氣息,吞噬了他們兩個人的愛情的火焰,現在燃燒得更加強烈。他們充滿了瘋狂的快樂。   梅萍的丈夫遺留著一幢私有的三層小樓房給她,是深巷子裡的獨院落,這使三兒更是無所顧忌地為所欲為,他沒事時可以整天地呆在那裡,而且擔負了她接送孩子賣菜做飯等系列家務。   紅春那時已初諳人事,對自已的媽媽這樣的作為並沒有表示極端的反感,反而當梅萍和三兒獨自相處的時候,她總會主動地把她的弟弟帶走,她清楚地意識到她們這樣一個家庭確實太需要像三兒這樣的男人。   反而倒是她的小弟對於突然家中三樓自已母親的臥室被劃為禁地心中不滿,也許他已經發覺以前母親對他的溺愛已逐漸冷淡,進出這家中的這位大哥哥正威脅了他在這個家庭裡的至高地位,他會沒事就賴在母親的床上不願離開,這使梅萍很是生氣。   此時的她早已在三兒的身上領略了這年輕健壯的男子帶給她的快樂,初次交歡使她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他在她心裡喚醒了青年時代的一切美夢,喚醒了趨於浪漫奇遇的熱衷,甚至身不由已地沉迷在跟他的放縱情慾之中。   廚房的火歡樂地燒得畢畢剝剝響,因為晚餐的菜有些還在爐子上燒著,梅萍站在爐子前,她屬於那些豐腴的女人,當她彎下腰的時候,她的臀部就像充足了氣的皮球,儘管隔著衣服,三兒還是十足猥瑣地盯著她背影的曲線。   三兒進來了,就在她的屁股上捻來捻去,她就誇張地叫嚷著,賣弄般地扭動著極力想躲避他,這更是使他熱情高漲,那畏縮在褲子裡的東西便昂首以待、蠢蠢欲動。他低聲地對她說:「我無法忍耐了。」   「等一下,就好。」萍轉過身朝他笑著說,挺起了豐腴的胸膛,使兩個大奶子在衣衫裡活活地躍動。   三兒湊近了她,整個手掌放在她的那處地方,萍的那一處隆起飽滿,富於肉感,而且毛髮柔軟潤滑,疏密有致、均勻適度。他在她耳邊悄悄地放低了聲音:「我不是說肚子,而是那地方。」   萍乘機望了望他,每望一次,就叫她渾身感受到一種雖粗卻很卻很美的蓬勃精神勁頭,這勁頭使她無法抗拒,他是那麼的年輕,她也跟著渾身充滿了活力。幾次他從她的身邊經過,含笑睜大眼睛,微張著嘴,牙齒白亮亮的,她覺得對他動了空前未有的憐愛。   三兒用一隻手攬住她勻稱的身體,另一隻手托起她圓圓的下巴,在她豐滿的嘴唇上和眼睛上吻了吻。萍高興得發抖,羞得臉色發白,隨後又泛起一片紅暈。她嗲腔嗲氣地說道:「你這樣摟著我,叫我怎麼炒菜呢,我總不能同時什麼都干吧,你說,要我把菜炒完還是要我吻啊吻。」   她把聲音拖得那麼甜,把嘴巴作出那麼一種怪樣子,他哈哈大笑,笑聲又化作一陣狂吻降落在她的嘴上。   「得了,我剛將頭髮收拾好,你又要搞亂了。」   「是的,我要這樣,我快發瘋了。」這語調是無憂無慮的、和藹天真的,還有他的那對眼睛。   看著他那心醉神迷的狂態,她說:「假如你定要這樣,那麼就由著你吧。」   晚飯是在急促的、潦草之中完成的,放著滿桌子的杯盤狼藉三兒就把她拖進了三樓,剛剛進得門,他就用腳後跟將門蹬了一下,門便很響地關閉了。他突然從後面緊緊地將她抱住,並在她的頸項間熱烈地親吻,很快地他就扯下她後面衣上的拉鏈,迅速地往背脊直吻下去。   萍想扭動身子躲開時,那連衣的裙子就往下滑落,露出了白花花的肩膀,三兒將個身子反轉過來,拿掉了她的乳罩,肉呼呼的胸立即呈了出來。當她的裙帶子被剝落的那瞬間她感受到了一種被強暴的氣氛,同時她發現自已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三兒粗魯脫下她的內褲,而自已則敞露著上身,隨即把她壓在床上,萍想叫嚷對方的唇已經貼了上去,那是長而熱情的吻,使她遂漸喪失了抵抗的能力。   他的手探索著她的下半身,兩個人如貓一般地不斷調弄著,那指尖探入了萍最為敏感的地方,那感覺立即轉化為快感,他的手指如撥弄豎琴般地撫上撥下,萍就喘著氣,他俯身親吻她的私處,萍更覺得身子如奶油般地緩緩溶化,越是如此想著,身體越發微微發抖,快感自腳尖直衝頭頂,立即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她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紅春躡手躡腳悄沒聲色地潛到窗台,她燥動得如脫韁的馬兒,本來萍約好晚上和她上街賣衣服的,現在倒好,上去三樓就把門閉上了。窗子儘管讓簾子遮著了,但剛好有一道縫兒足夠讓她把裡面的動靜看得清楚。   這時她便聽到萍在裡面低聲尖尖錐錐的調笑,紅春怎麼也想像不到母親會有這種笑聲,聽著肉麻、甚至放蕩。   等到湊近了,室內的燈關並不關閉,光線暗淡,幽香浮動,就見著她在床邊上斜坐著,靠的是一壘兩個菱葉花邊的絲綿枕頭,身子細軟起伏,擁上去的月白色睡衣下露出著修長如錐的兩條白腿,一隻半屈著膝撐在床上,一隻凌空下垂著地將鞋半卸落了,露出了似乎無力而實則用勁的後腳。   而三兒卻是跪在了床前,手裡還拎著她的褲衩呢,將個頭沉埋在她的胯間。萍的雙手撫摸著他的頭髮,嬌聲淫笑地道:「我就喜歡你的舌頭,把個人弄得酥麻麻地。」   梅萍那件月白色睡衣好久沒穿了,那衫子使她別有一種與白日不同的柔媚,情致婉轉,將粉頸兩塊突出的鎖骨微微暴露,女性的美艷皆如她那樣,該肥的胸部和臀部渾圓豐盈,該瘦的後脊和兩脅則包骨不枯。「快來吧,我要你了,求求你快點給我吧。」婦人急迫地叫嚷著:「你要讓我流出多少水出來啊。」   紅春就見三兒立起了身來慢慢地脫著衣服,她覓見萍的兩腿中間已是水亮亮一片濕沾在毛髮上面,三兒已是赤淨著身子,挺著那東西耀武揚威般地在萍的面前顯赫,他雙手撥弄她的毛茸茸的地方,就這麼俯下身去一邊在她的奶子上吮吸一邊在她的下體中磨弄。萍頓覺眼花心亂,一股東西也憋得難受地就流了出來,熱騰騰地剛好讓三兒的手接住了。   他覺得火候已到,也就提腰甩胯往前一拱,整條碩大的東西盡根而沒。萍一聲驚呼,極力翹臀逢迎,頭就在那裡搖動著,雙手痙攣般地緊抓床單,床單讓她扯做了一團。   三兒並不焦急,緩慢地抽送著,如蜻蜓點水、欲擒故縱,像寒鴉啄木,一點即開,任意揮灑百般點抹,見萍整個人已無法控制,扭動如蛇,這才腰力迸發、急速縱送。只見黝黑的寬闊的肩膀把一團粉白細嫩的身子攏在懷中,那白生生的乳房和藕節般的胳膊、腿兒又緊纏在孔武有力的肌體上,互相絞殺、互相壓搾,剛的越發剛強,柔的越發柔軟,黑的越顯其黑、白的越顯其白。   萍瘋狂地叫喊著他的名字連連討饒,嘴裡頭胡言亂語,親爹親娘親哥亂嚷窮叫,身子卻更激烈地晃動著。   窗台外面的美紅,十五歲的女孩面對著兩個赤裸的肉體有點不知所措,眼睛裡儘是驚詫的問號,對著這春意盎然,驚艷的一幕,心兒撲撲亂跳,早已是燥熱難奈、汗如雨淋,禁不住渾身酥顫起來,越是控制,越是酥顫得厲害,一個不留神下面的下體裡比內面真刀真槍拚殺的那兩個人先行噴射而出。   再向內面望去,就見三兒把萍平攤在大腿上,盡情地挑逗。萍也是曲意逢迎、盡展身姿,她反客為主,雙腿一張,更熟悉地吸吶了三兒那東西,中間沒有阻滯,沒有停頓,跟著就扭腰送胯,抖動起來。   她時而整個人趴下,把個渾圓的屁股翹向他的面前,任由著他在那肉嘟嘟的溝溝坑坑中搓揉,時而伸直雙臂,將饅頭似的乳房呈上,讓他盡致地摩挲,最後她趴在床上背對三兒讓他像狗兒交媾般從背裡進入。   他揮戈猛進、奮力拚博,折弄得她嬌喘綿綿,情不自禁地嚎叫了起來,那聲音淒厲激越、綿長悠遠、如泣如訴、直到他傾注而出,萍嘰嘰哼哼地把他所有的一切接納了,兩人死一般地緊貼著,好像整個世界在這一刻停止了。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八)   沙啞的大鑼敲得特別急,嗆嗆嗆嗆,時而夾帶著一聲洋鐵皮似的鐃鈸。然後就像大家累倒了,暫停片刻的時候,才聽見鼓響,登登登像跑步聲,在架空的戲台上跑圓場。   黃黃的月亮斜掛在屋簷的煙囪口上,照成一片清冷的白色,煙囪裡正蓬蓬地冒著煙,薰得月色迷迷濛濛。這時候是酷熱的秋老虎,這一到傍晚倒涼爽了些。淡黑色的天空,一陣陣風吹上身來,等下一定會有一場涼快的雨。   戲院門口,迎面高高豎起的下期預告的五彩廣告牌,下面簇擁掩映著一些棕櫚盆栽,立體式的圓卓子,張燈結綵,堆得像菊花山。上面湧現出一個剪出的巨大的女像,下面是雪森伸長脖子翹首的等待著。   雪慧已參加了劇團的演出,在一些戲裡跑跑龍套,飾演丫環衙役小率一類的角色。戲一散場,馬上就像天下大亂,人心惶惶。汽車把鼻子貼著地慢慢的一部一部開了過來,車縫間另有很多人在車輪間神出鬼沒。   雪森騎座在自行車上,一條腿撐著地,朝著從戲院裡奔湧的人群張望著,就看到雪慧珊珊而來,她遠遠地對他露出甜甜的笑臉,還按奈不住興奮地朝他揮了揮手,招惹來了周圍其他人的眼光。   已經走在她前面的倆同學也不禁停下了腳步,好奇地看著雪慧和這比男人挨得那麼近乎,說得那麼親切。然後雪慧順從地點了點頭,跨上那自行車的後架,就叮叮光光在人流中躲閃著,她的手便摟住雪森的後腰並把個臉貼了上去,心裡頭湧動著蜂蜜一樣的甜意。   他們逃避著擁擠的人流進了小巷,自行車在高低不平的路面上顛簸著,雪森能感到背上雪慧胸前那兩陀肉球不得安寧地顫動,還沒走出多遠,半路上就下起了傾盆大雨來,烏沉沉的風捲著白辣辣的雨,一陣急似一陣。他們只好在小巷裡找了較寬的一處門牌樓避著。   雪慧沒等車停穩了,她已跳下車架掉過身去,背對著他跑到門樓。風越發猖狂了,把她的裙子鼓鼓地,直飄到頭上去。她底下著一件胸罩和內褲,乍一看,那斗蓬浮在空中彷彿一柄偌大的降落傘,傘底下飄飄蕩蕩墜著她瑩白的身軀。   他們倆人靠到了門檻上,雨點打在地面上,照到一點燈光,的溜溜地急轉,銀光直潑到尺把遠,像女孩白色的超短裙。雪慧背靠著哥哥,正歡欣雀躍地伸出手掌掬那屋簷的滴水,對著妹妹這可愛的姿勢,雪森就有一種軟溶溶、暖融融的感覺,泛上心頭,這快樂的逆流,抽搐著全身,緊一陣、又緩一陣。   雪森伸出手去觸了一觸她腦後的頭髮,說道:「辮子沒紮緊,要散了。」   說話間,那隻手就往下移,在她長長脖頸,再到白皙的肩頭,便到了她的柔軟的腹部上,雪慧一面逃閃著,一面指著他搖頭,說:「有人經過的。」   嘴裡這樣說,身子卻朝他反轉,就撲進了他的懷裡,嘴唇湊上前去,倆人就緊緊地吻到一塊。門檻外面的風雨也是緊一陣、又緩了一陣。   親吻了不知多久,雪慧的呼吸漸漸地急促起來,那雙手也不安份地在雪森的褲腰間摸索,雨下得更是翻山攪海的瘋狂。雪森說:「這雨一時半刻停不了的,不如冒雨回家。」   倆從緊摟到了一塊,雪森把自行車踩得風馳電騁。待到了家門口,他們竟嘻嘻哈哈推著挽著上了台價,雪慧是夠狼狽的,裸腿上濺了一點點泥漿,腳下的白皮鞋拖泥帶水,一邁步咕滋咕滋的冒泡。她撩起裙裾絞著水,一襲衣裙讓水浸得薄亮透徹,也把雪慧身上的曲折起伏全都明白地顯現出來。   雪森把門閉上後,悄悄地進了雪慧的房間裡,雪慧挽住了他的脖子,依依不捨地不願放開,他們就這樣地在門口站著,慢慢地手就相互脫對方的衣服,直到兩個人的衣服都脫光了,都清楚這裡又要製造一場愛,兩人的眼睛對視片刻,就這麼一個微笑,都明白了只有這樣完成肉體的交融今夜才能安然入夢。   雪慧的眼裡萬般風情,她將雪森的手牽到自已的下體,幽然地說:「我不行的,整晚都是這樣子。」   雪森觸到了她下體毛茸茸、濕淋淋的一大片,就擰著她的鼻子羞她:「現在妹妹食而知味,無法抵耐吧。」   「快點來吧。」雪慧面色紅潤地嬌喘道,自己先往床上去,白皙的臉上像有一塊紅綢在湧動,身子也跟著發燙,仰面八叉地躺到了床上,於是一個溫柔的妹妹變成了春心蕩漾,放蕩不慷的淫慾女子。   雪森看著心花怒放,已目瞪口呆地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癡呆在那裡,木訥著動彈不得。   雪慧就急了,探起了身子朝他踢了一下,他這才醒悟了過來,掀起著她的雙腿便在她那嬌嫩的溝裡、毛茸茸的四周吮吸起來,雪慧就肆意地扭動越發招惹著雪森心間的慾火,他滿口滿舌地只顧吮吸,吮吸間,從沒經過如此撩撥的她竟然眼珠發白、身子發抖,雪森就覺得一股熱乎乎的水兒流了出來,這才揮戈躍馬挺矛上陣。   一經接納,雪慧就像風中的旗幟盡歡撒野、搖擺不定。這一次的交歡比以往每次都激情迸發,真是驚天動地,他們在床上發顫發狂,做出沒遮沒攔的狂浪舉止,雪慧是空前的瘋張,一個身子從沒停止運動,把雪森也捎帶得熱焰纏身、情慾勃發,像生死大戰般抵命相搏,不顧身上汗氣蒸騰、氣喘如牛,渾身的皮肉都緊繃繃地變了色,黝黑的皮膚隆起的肌肉把健碩男人的剛強表現得盡致,血漲得他全身憋得慌,恨不得在那裡戳上一刀讓它流了出來淌盡了。   而雪慧的生命活力在性愛之中被喚醒了後,便是一團熊熊的火苗,她本能地要尋求另一團火互相抵勱,盡致展現青春的之美,以女子的柔媚和男子的剛健撞出生命的火花,撞擊出生命之中最迷人、最催燦的火花,舒展生命的枝枝葉葉、花花瓣瓣,飽吸了天上的甘霖和地下的清泉,兩人之間演示這稍縱即逝的青春風采。   他們好像不是在房中,不是在床上,是一顆火箭將他們升上了太空,騰飛翻滾在雲端之上又炸得粉碎,雪森像是在山腳下艱難地背著她向峰頂攀登,一下下一步步努力地邁進,待到了高山日出之巔望著了峽谷的茫茫雲海中出現的光芒,縱身而跳。   他驚呼道:「我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你射吧,把你的一切給我。」雪慧應和著,頓覺那地方裡面一陣抽搐、一陣痙攣,深處有股似尿非尿的曖流激射出來,喉嚨深處吐出一聲嬌呼,便兩眼翻白、魂飛魄散,整個人輕飄飄地升騰,天上的白雲托著她飛旋著、飄蕩著,風兒張著翅膀拍打著、輕撫著。   她不禁興奮得流下了眼淚,兩人緊緊地摟抱著,親吻著各自便奮力擁抱,那口液和眼淚也便在親吻中往下嚥,喉嚨裡呃兒呃兒地發響。   靜靜躺著如兩條死魚一般,倒是雪森先睜開了眼,見著雪慧粉妝玉琢的身子歪在床上,白生生的身子鍍上一層若有若無的紅光,更顯得血色豐盈,黑髮隨意地垂落下來散亂在臉上,使本來熟悉得不再熟悉的那張俏臉又增加了神秘之感,兩隻乳頭漲紅著,濡著紅竭色的乳暈也比平日裡大得好多,慵懶的樣子格外的引人愛憐,一隻蚊子繞著她的臉飛來飛去,她也不用手扑打,卻把頭一歪一歪的逃避,帶著肩膀和饅頭樣的乳房也一起抖動。   就見她眉宇間蕩漾著經過洗禮般的滿足,一雙丹風眼柔和而澈潤,卻又深邃著不見底,心裡一蕩轉過頭便把嘴唇湊了過去,苦苦索求著,直到含住了她的舌尖。   片該過後,雪慧的上嘴唇突然顫動了起來,她睜大著眼睛,憂鬱地望了他兩下子,盈盈的眼珠湧上眼眶,她低聲地說:「哥,你不會覺得我太過貪婪了、太喜歡著弄這事,我總是遏制住。」   「怎麼會呢,妹妹,男人就喜歡你這樣子。」雪森笑著說,可以聽出他的笑聲裡的激動和壓仰不住的高興,他把身子轉了過來,臉朝著下面躺在她的身邊,用胳脯支撐起自已的身體,騰出雙手握著雪慧的小手,一面用那又興奮、又醉心的眼光望著她的臉孔。   他知道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們就像在渺渺茫茫的天際看到了一點星光,有一點活力,彼此掩映著、激盪著,他們幽深的心香裡縱隔著大千世界,好像終久可以聯成一線,浮泛在情天愛海之中,以至於毫不掩飾、毫不羞愧地在一起。   「你不會譏笑我吧,我真的好謝謝你,是你讓我領略到這奇異的感覺。」雪慧的聲音由於過份地激動高興哽塞住了,顫動著,她無法說下去,只是深情地叫喚他:「哥哥哥……」   雪森倏然忽間蜂螫一般冷丁了,多熟悉的聲音,又多佰生的聲音,多少多少年裡只有在睡夢裡聽到,醒來卻茫然四顧而慢慢麻木淡忘以至重重遺失得沒了蹤跡的聲音,如遠山裡吹來了一縷微風,如大海深處泛起了一顆泡沫,他的一根神經驟然生痛了。   這段時間裡,王榮文的身體就像陰霾炎毒的氣候一樣反覆無常,不可捉摸。晚飯的時候,他好有興致地飲了兩盅的酒,此刻那蠟黃的臉泛起了光暈。趙麗穿著家常的無領無袖的夏布衫,因為熱,把一堆長髮盤在頭頂上,露出了衣領外一段肉嘟嘟的粉頸。   高聳的胸部,細細的腰,都是他平日裡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再熟悉不過的,房裡滿是強烈的蔻丹味,她正在搽完蔻丹,尖尖的翹著的兩隻手等它干。兩隻雪白的手,彷彿才上過拶子似的,夾破了指尖,血滴滴的。   她這一頭頭髮,有時梳上去,有時又放了下來,有時朝裡卷,有時又朝外捲著。這許多年間不知變過多少樣子,這一向她總是把頭髮光溜溜地掠到後面,高高地盤起了一個大髻,倒越發襯托出她那豐秀的臉龐。他不急,就有了閒情逸致用鑒賞家的眼光觀察到這一切。   他心裡想她這麼多年倒不顯老,尤其今天好像比哪一天都年輕,連她的眼睛都特別亮,她彷彿很興奮。這時就下雨了,雨下得很大,忒啦啦打在玻璃窗上。   趙麗就走到窗前關窗,伸手去探那一扇敞開著的玻璃窗,顯然還差一點,她踮了腳步,努力地伸著了臂,胸脯隨著她的伸展翹了起來,兩個奶子撲撲愣愣地像小兔子跳跳蹦蹦,沒有束著的胸脯像熟透的桃子一樣漲開來了。   一條腰拉得長長的,夏襖子下邊就露出雪白雪白的一條線來,這條線還隨著身子的一躥一躥變寬變窄,奇幻無比,屁股和大腿都因為使力繃得緊緊的,屁股溝的頂端浮現豐隆的一堆,還能讓人猜摸分開的兩辮肉塊,把褲子都撐得吊了起來,露出一截受看的腳踝,足尖因為用力,撐成一條線,還往上一聳一聳,全身跟著亂晃,把他的眼晃得迷迷瞪瞪,不會轉了。   趙麗關閉了窗戶,待她轉過身來,發覺王榮文睥睨她的那一種貪婪的目光,使她心裡發毛,有些不寒而慄。覺得自己彷彿是餐卓上的一隻乳豬,一會兒就會將她捆綁了,活活地架在火上烤熟,一刀一刀地削了吃。   王榮文就將她拽到了他坐的酸枝椅子上,把臉埋進了她的兩腿間,手卻把弄著趙麗的赤足,這樣素潔的肥而不胖的一隻腳,一節節細嫩的五根指頭和玉片一樣的鮮活指甲。   趙麗格格地笑著,一面笑,一面把一隻血滴滴的食指點住他說:「你呵,才幾天沒有,就那麼騷情了。」   說著,自顧解著把褲子脫了,掙開褲子的一雙晶瑩潔白的大腿張開著,一邊一隻擱到了椅子的扶手上,這樣,那處男人魂牽夢繞的地方赤裸突兀地呈現到他的跟前。   王榮文就屈起膝跪到了地上,把臉埋到了雙腿中間,伸出舌尖先是她在毛茸茸的那塊舔舐,他的舌頭遊蕩在她的大腿內側兩辮肉條周圍,溫濕的感覺使趙麗情慾擴張,心頭似有小股火苗正升騰而起,不禁屁股挪動了一下,把那地方更向前聳了聳,雙手就捧著他的頭,在他灰白的頭髮裡摩挲不止。   她很享受老公的這根舌頭,甚至比他男人的那根東西更加中用,還沒他再做出進一步和動作,趙麗那地方已是涓流滲出、濡沫四溢的了。   王榮文卻是老於此道,一條舌尖翻滾挑抵,還幫襯兩個手指,把她的兩片花辮抹開,露著她的一處花苞裡面粉紅的蕊心,嘴唇緊貼著就吮吸不停,趙麗就如同電著了一樣,上身猛然伸展,頭仰著椅背,一雙手不正該放在那裡,只顧在空中亂舞,嘴裡哇哇呀呀地嘰哼著不成調子的呻吟。   王榮文得勢不饒人一樣,含著在她蕊心探出的一點軟骨,把舌尖繞著那兒轉著圈子,那軟骨在他的調弄中越來越是肥大發硬,他吮著舐著磨研著,還不時用牙齒輕咬著,把個婦人激動得一個身子像白蠶般在椅子上翻騰不止。   他才從褲子撈出自己那柄烏黑的陽具,立在椅子前就挺刺而入,還沒等他盡根到底,婦人的那裡早已有一股暖融融的液汁滲透而出,把他的龜頭燙得不禁一顫,險些就洩出精液來,他深歎了一口氣,把身體俯壓到她身上,就擺動腰臀抽插不停。   趙麗在他的縱送當中,瞇起了眼睛,正漸漸進入佳境,大腿當中的兩片肉辮夾著他的那柄陽具,花蕊中的那處軟骨更是在他龜梭抽動不經意的挑逗中,在他的磨擦下充血肥腫了起來,酥麻陣陣揚波起浪,鼓蕩著蔓延至全身。   隨著她的淫叫的聲音起來越高,扭動的身體越來越激烈,王榮文不由自主地傾洩如注,只覺得陽具在她的裡面活了一樣,躍躍跳動著,一抖一抖驟然脹大起來,洶湧而至的精液把她內裡燙得憾暢淋漓快爽無比。   她雙手抱定著他的屁股,恨不得連他的卵袋也盡致地吞沒,嘴裡卻咬緊了牙根:「我不幹,不夠的,你又那麼快地射了。」   王榮文氣喘如牛、汗流挾背,游絲般地說道:「我知你沒夠,我們可以再來的。」   隨即他的那根陽具在她的裡面漸漸軟了下來,慢慢地退褪出來,由春天的茂盛茁壯而漸趨枯瘦殘敗,由漸漸的花白而雪白,終於絲盡而蠶死,終於油盡而燈滅。王榮文畢竟是強弓之末,饒是生龍活虎的人,也覺體力不支。   趙麗剛剛燃起的蓬蓬勃勃情焰被一瓢冷水澆滅,一派鴛鴛鴦鴦的憧憬一時化為烏有,自然心存不願。空氣是涼爽了起來,發出了獨特的雨水氣味。   他們相互攜扶著到了床上,趙麗也不顧他的陽具淋淋濕濕滿是兩人的精液,在他躺下時就伏下了身子,將那根東西含進口裡,沒會兒,整根就在她的嘴裡膨脹,撐得她嘴幫子生疼。   趙麗覺得已到了火候,她不再像原來那樣安靜地躺在下面,任男人一個人龍騰虎躍,就叉開大腿,蹲到到的腹間,手扶著發硬的陽具,小心翼翼地套下,王榮文雙手幫襯地掰開她的兩片花辮,她屁股一蹲,就緊貼密切地吞下整柄陽具。   她雙手緊摟著他,整個身子隨著他的律動而輕盈地起伏,嘴卻不停歇,碰到他什麼地方就火辣辣的一吻。   趙麗越來越懂得怎麼做在床上放縱了,身子一刻不停地縱躍起落,像是被風暴捲起的浪頭,在海面上瘋狂地奔騰,湧過去,湧過去,沒有了方向,也沒有時間,似乎這滔滔的白浪要翻滾到天荒地老。   王榮文能感到胸腔和腹腔裡有一種尖銷銳不安的東西在撞擊著,聽得見它陰險的咻咻鼻息,感覺到一般如火焰般灼熱的暗流,在他週身脈胳中肆無忌憚地亂竄。   這讓他的陽具漲得就像快要暴裂了一樣,隨著那股暗流澎湃地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在那股暗流的迸發的瞬間,趙麗在他的上面一陣呼天喊地的嬌啼,她從沒覺得如此暴長的陽具,快要插到她的小腹去了,把她的那一處撐滿得就要裂了一般,她沒敢停頓下來,這快樂來得如此突然,她愜意極了,感覺自已簡直是被海浪托著,掀過來掀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王榮文仰起身來,雙手在空中胡亂地張動著,終於讓他撈住了吊著的圓頂蚊帳,他一把揪住著,順勢將它扭了幾扭,紋得和石柱一般結實,他就昏沉沉地抱住了這柱子。   趙麗還細瞇著眼努著嘴享受這來臨的高潮,兩隻粉嘟嘟的玉腿,在擂鼓一樣地躍動著。究竟帳子是懸空的,禁不住王榮文半個身子的重量,他正跟帳子一同左右搖晃著,他的瞳仁突然放大,翻著眼望住她,鼻孔漲大了,噓噓地吐著氣,使趙麗迅速地嗅到了空氣中的危機,一種劇烈的、恐怖的陰影突然落到了她的心頭。   她一斜身翻過重壓在她身上的他,很快地下地,她一面聽到那漲大的鼻孔咻咻的喘息聲,覺得一雙猙獰的眼睛越逼越近。   她發現他整個身子已灘軟,唯有兩腿間的那根陽具卻比平時更加粗硬,高揚著朝天,一股一股乳白色的濃稠的精液伴著血絲淋淋漓漓地淌下來。她雙手拚命地緊握住,王榮文的聲音如蚊子扇動一般:「快叫人,送我上醫院。」趙麗這才慌張地披上衣服,連跌帶爬地奔下樓去。   忽然聽見有人敲門,雪森正當神經疲倦到了極點,經不起一陣震動,便嚇得跳起了身來,「誰啊?」門呀的一聲開了,雪森連忙把手電簡掃射過去,那電簡筆直的一道光,到了目的物的身上,突然溶化了,成為一汪一汪的迷糊的晶瑩的霧,因為照到的形體是軟的、酥的、弧線的、半透明的,一個女人的身子緊緊把背貼在門上。   她穿著條紋的睡衣全濕透了,肩膀裸露在外面,忪忪一頭的黑髮全攪亂了,披在前面。她把脖子向前面緊張地探著,白肩膀一聳一聳,撞在門上,格登格登的響,雪森大吃一驚,手一軟,手裡的電簡骨碌骨碌跌下地去滾得老遠。   趙麗將頭髮向後一推,露出極端恐怖的臉來,使勁嚥了一口氣,嘎聲叫道:「你必得幫我的忙。」   沒等把事情說出來,她早已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蹬腳,腳上只有一隻拖鞋,那一隻光腳找破了許多處,全是血跡。   雪慧也披上衣服從房間裡出來,她睡眼惺忪,頭髮亂毛毛的,睡衣的扣子沒扣好,露出裡面一抹皚皚白肉。掉在地上的電簡光芒,照亮了她累紗睡衣裡兩隻粉嘟嘟的玉腿,她也顧不了那麼多,捻亮了電燈。   趙麗越急越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費了好多的勁才聽她說清楚,雪森把手插到發裡一陣搔,雪慧聽著,臉也青了,把牙一咬,頓著腳恨恨地說:「還不赴緊送醫院。」   雪森這才緩過神來,掉頭就喊:「我叫三兒一起。」說著人已跑出門外。雪慧眼看著平日裡趾高氣揚的一個女人,鳴鳴咽咽地哭得梨花帶雨天昏地暗,端了一隻椅子來,趙麗一歪身坐下了,上半身兀自伏在椅背上哭泣,腰一軟,椅子坐不穩,竟溜到地上,雙膝跪在地上。   雪森慌不擇路地到了三兒家,他大力地擂動著三兒家的大門,嘴裡大聲地呼喊著,好一會也沒動靜,知道這小子又是一宿不沾家了,這才轉到張寡婦家。   夜裡的一陣急風驟雨,把連日的悶熱驅個一乾二淨,大雨讓人爽朗了許多,也把她壓抑了多日的慾望勾動出來,她早早地把傻子招呼上床,讓兒子粗如棒棰的那陽具鼓掏得服服帖帖愜意非常,女人柔柔地躺著,像一灣鬆軟的海灘,此刻正安然入夢。就讓雪森的大嗓門吵醒了起來,她赤裸的身體還躺在傻子的懷裡,手裡緊握著兒子那一根東西,聽得門外急急的呼叫,慌忙掙開他的手臂,起身披衣開門。   傻子睡眼忪忪地讓雪森拽了去,張寡婦也跟著到了門外,黑暗中見遠處的老吳穿著汗衫短褲,楂開雙腿站在門檻上,背過手去,啪啦啪啦扑打股際的蚊子,遠遠地問她怎回事。   「王老師得了急病,雪森跟著傻子送醫院去了。」她回答著,就有三兩個也被吵醒了的打著呵欠出來。   「這陣子不是見好了嗎?」有人說。   「就是見好了才壞事,那個男人怎禁得起那女人折騰。」老吳陰沉沉地說,又湊到那人耳根悄聲地:「我看是馬上風。」   一陣風吹過,那話倒讓張寡婦撈上了,「什麼馬上風啊。」   「就是中風,好了也說不定落個半身不逐。」那人說,老吳就笑跟說:「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馬上風就是男人的精液禁不住,流個不止,最後連血髓都淌干了,命也休了。」   真的是讓老吳給說對了,天濛濛亮的時份,傻子跟雪森就從醫院裡將王榮文的屍體給抬回來,後面還跟著嚎天大哭的趙麗,王榮文直挺挺地被放在架起了的門板上放在客廳中央,趙麗的心在絞痛,當她看見他倔強的嘴唇轉成了白色,他的眼珠發出冷冷的玻璃一樣的光澤,那雙眼睛向前瞪著的神氣是那麼可怕,使她忍不住用手掌去掩住它,能夠覺得他的睫毛在她的掌心翼翼扇動,她又覺得一串冰冷的淚珠從她手裡一直滾到她的臂彎裡。   她的兩個女兒小妮、小婉還不知所措,姐妹相依坐在樓梯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切。平時這巷子裡,誰有一點芝麻大的事,大家便炸了起來,遇到了真正聳人聽聞的大事來,這些人興奮過度,反而吃吃艾艾,一時發不出話來。倒是張寡婦開了口:「還是請個人主持喪事,就這孤兒寡母的能做什麼啊。」立即就有好多人響應,即著大家就四處奔走,奔喪、發哀、請人忙個不停。   因為有了喪事,大門敝開著。從大門到天井用白布和竹竿搭起了喪蓬。一夜的過度悲傷,讓趙麗的面容憔悴不堪,像一朵盛開的花頓時凋謝了。   她無精打采,滿面愁容,雙目失神。她眼裡的淚水已經哭干,現在是每一個毛孔都在哭泣。藍色的簾子蓋在梳妝台的鏡子上,風吹著直動,篩進來一條條陽光,滿房間老虎紋,來回搖晃著。王榮文的一張大照片醒著黑框子掛在牆上,也被風吹著磕托磕托敲著牆。   穿孝不戴耳環,耳朵眼裡塞著一根茶葉枝,怕洞眼長滿了,眼皮上抹了點胭脂,像哭得紅紅的了,襯得眼睛也更亮了,一身白布衣裙,倒有種鄉下女人的俏麗。趙麗站在鏡子前,掀起蓋著的藍布,把一隻手插在衣領裡挖著,那粗白布戳得慌。   天井裡擺滿了長卓子,裁縫排排坐著,赴制孝衣孝帶,原匹粗布簇新的時候略有點臭味,到處可以聞見。大門口的藍紙白花上染上一道道寶藍色。有弔客進門,吹鼓手「吱,吱,吱。」一齊吹起來,彎彎扭扭尖利的鼻音,有高有低,像一把亂麻似的,並成一聲狂喜的嘶吼。   到了黃昏,人漸漸散了,雪森跟雪慧整天都在她家幫忙,累得也夠嗆的,說好了晚上再跟她一起守靈,兄妹倆就牽著手告辭。   趙麗已經讓人通知了王相中,他說下了班就過來,見時候差不多,就牽著小婉,也是第二個女兒,小妮子的妹妹,到了門口,紅漆大門靜悄悄地開著,斜陽照到了巷子裡的牆上,鮮艷得很,有點可怕。沒一會就見巷子的那一端走來了王相中,他走得很快,兩臂下垂,手一半捏成拳頭。他看見了她也不招呼,一路悠然著望著她。   趙麗有點窘,只好抱起小婉說話:「小婉,你看誰來了。」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在等我嗎?」王相中說。   他見趙麗穿著緊身的白衫,黑色的窄腳褲,唯有那張臉粉黛不施,自有另外的一種嫵媚。   「你倒才來,」她紅著臉白了他一眼,心神不定起來,她顛著小婉哄著她:「要王叔抱嗎?」   她把孩子交給他,王相中的手碰到了她的胸前,其實隔著麻衣、還有她貼身的內衣,好幾層不能確定,但是她還是慌不擇路地往回走。他怔了怔,連忙跟著她進了門,靈柩前拉起了一幅巨大的白布,像簾子似的把靈柩和客廳隔了開來。   王榮文的遺像就掛在大白布簾上。下面的卓案上點著香燭,倒是沒有人。靈堂上王榮文大幅的畫像,這是一張用炭筆依據照片,由不高明的畫師匆匆畫成的遺像,那遺像的王榮文喜氣洋洋,顯得特別和藹可親,和靈堂應有的悲哀氣氛很不和揩。   他放下孩子,小婉馬上就啼哭著,趙麗正要去抱她,他卻不讓她去抱,王相中用雙手去護住她的臉頰,他的姆指又徐徐地順著他的眉毛抹過去,順著他的眼皮抹過去,百般愛憐將她掛著淚珠抹了。一隻手臂勒得她透不過氣來,手插在她太緊的衣褲裡,匆忙得像是心不在焉。   趙麗這時候又不情願起來,扭動著身體掙扎著,她的心亂得厲害,都不知道剖開來胸膛裡面竟境是什麼。趙麗讓他推到了布簾後面,倆人一齊撲到了地上的浦團上,蓋著靈柩的藍布墜子戳著一邊臉頰,架著棺材的圓滾滾的紅木框子在腦後硬梆梆頂上來。   她仍舊拚命支撐著,他搶奪她的褲帶在她的腰間勒出一道狹窄的紅痕,他壓著她的手,整個身體的重量支在一個肘彎上,弓著身來扯下身己的褲子,胳膊肘子杵痛了她。   「你把我弄痛了。」說這話時趙麗的眼淚都湧上來堵住了喉嚨。   也只有他,對趙麗的衣服確實在行,只顧努力,一面吻著她都有點兒心神不屬,直到一把摸著她褲子裡那毛茸茸的地方,撫摩著,揣捏著,就有絲絲細流滲了出來,她才開始感覺到那柔軟的兩辮肉拱在他的手心裡,雙腿恐懼般地縮做一塊,渾身酸脹,是中了藥箭,也不知是麻藥。   終於,趙麗還是讓鍥而不捨的他進入了,她知道他們像貓狗一樣立即交尾起來,也是情勢所迫,現在不做,這些日子裡決不會再約會到一個妥當的地方幽會的。   王相中的確是激情澎湃,她清楚男女的這事是假不了的,從他挨著她的那一刻,他就沒停頓急劇的衝剌,一下就把趙麗的情慾也捎帶起來,她已忘乎所以的緊摟著他的腰,雙手用力地擠壓著他的屁股,恨不得盡根盡底地把他的陽具吞了進去,嘴裡也恬不知恥地呻吟淫叫著,嘰嘰哼哼不知輕歎著什麼。   孩子嚎哭的聲音在寂靜中震盪,狹長的客廳紅磚徹地,回聲特別的大,簡直讓人受不了,彷彿她哭了半天,而他們倆魘住了,拿她沒辦法。   趙麗掀起了布簾的一角,露出一張紅暈纏繞的臉,伸長脖子撮尖著嘴哄逗著她,布簾的那一邊,卻抬高個屁股,雙膝跪在浦團上,任由他從後面狂抽濫送,弄出了肉與肉相博擊的聲響來。   小婉則是抹著眼淚邊爬了過去,快到了媽媽跟前時,趙麗只覺得一陣奇特的酥麻遍佈全身,伸出的頭不禁一歪,還沒等她愣過神來,兩腿間的那一處就感到王相中暴脹後一陣狂澆,她不禁把臉緊貼住小婉的臉,一個頭左右搖晃著,在她的小臉上摩挲不止,更是伸出舌尖對著女兒舔舐起來。   一站起來就聽見外面的人聲,王相中還當是耳朵裡的血潮嗡嗡的巨響。他提溜著褲子拉起拉鏈,裝腔作勢地對著王榮文的靈柩行了禮,進來的是雪慧,她是做好了晚飯送過來的,見到了王相中,她也一愣,他正伸直著腿坐在天井裡的籐椅上,兩隻手插在褲袋裡,還輕輕地吹著口哨。   雪慧聽見那是婚禮進行曲的調子,他見雪慧注意了他,連忙停了下來,但一對亮晶晶的黑眼睛像蒼蠅叮著傷口溜溜轉地在雪慧身上。這讓雪慧自己兜臉徹腮漲得通紅,像電燈罩上歇了個粉紅翅的飛蛾,反映到她的臉上一點最輕微的飄忽的紅色。   隔天早上,趙麗家就開始熱鬧了,各式各樣的形跡可疑的男女,紛紛出現在他們家裡的大廳上,這些都是她家的親戚遠道赴來奔喪的,披麻帶孝的趙麗和她的倆個女兒跪在王榮文的靈柩前,小妮和小婉年齡相差著好多,體態性格也相異很遠,然而這時候都老老實實地跪在那裡,一聲不吭。   雪森過去將跟著趙麗跪到一塊的傻子給拽出來,傻子不大情願地想甩脫他的手,無奈雪森手掌的力量無比,他得怎麼努力也難掙開。   客廳和天井的喪蓬下面全是人,黑壓壓的一大群,站著或坐著竊竊私語著什麼。趙麗的母親由她的妹妹趙青攙扶著,突然出現在靈堂裡,趙麗狠狠地朝小婉的大腿側一擰,小碗痛著哭了起來,讓她這麼一帶頭,跟著趙麗和小妮也乾嚎,女人們的哭喪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王相中老是呆木木地,面朝窗外站著,依然是兩大姆指插在褲袋裡,其餘的手指順著輕輕拍著大腿。跟著手上的節奏,腳跟也在地上磕篤磕篤踮動。突然見到了久沒跟女兒走動的趙麗母親,忙搬來一張太師椅,按放在靈堂的一旁,老人正襟危坐,順手就挽起了小妮,小妮把臉撳在他的腿上,雖然極力抑制著,依舊肩膀微微聳動,在那裡靜靜地啜泣。   趙青好像故間意讓人吃驚,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十分做作地慢慢跪了下去,對著那張讓人發笑的遺像,用極快的速度連磕了三個頭。   雪森見她的動作風風火火,乾淨利索,充滿了朝氣,活脫脫一頭鍵碩的小母馬。在寬大的孝服下面,全身的肉都在動彈,腦袋一會朝這邊看,一會又望那邊去。然而,出人意外地,身體上的豐盈臉龐卻偏於瘦削,峻整的、筆直的鼻峰,薄薄的紅嘴唇,清炯炯的大眼睛、長睫毛,充滿了深邃洋溢的熱情。   雪森對這久已末見的遠房表妹看打了聲招呼。傻子也跟著上前,對著她齜牙冽嘴地傻笑著……   見傻子那色迷迷的樣子,她差一點笑出聲來,極力地忍住了,可是仍舊笑容滿面,向雪森點點頭。確實忍不住了,她立即返身上了樓,在雪森看來,還當作是一種嬌憨的羞態,他站在樓梯底下,倒有點油然神往。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九)   今天晚上有月亮,稍帶長方形的。像一顆白淨的蓮子似的月亮,四周白濛濛的發出一圈光暈。人站在這裡,站在燈光影裡,是看不見月色的。只看見趙青露在外面的一大截手臂浴在月光下,似乎特別的白,她只穿著白色的襯衫和藍色的長褲,看上去很清純,其實她是有用意地,她覺得如果盛妝艷服而來,似乎更不適合。   妹妹趙青拎著大包小袋來時,趙麗正跟王相中在床上浪戲著,放著樓下一雙女兒自己在玩耍。在她家裡吃過了晚飯的王相中正疲倦地躺倒在她的床上,趙麗搬過矮凳坐在床邊,她把他的那一根陽具都掏擼出來,放到手掌裡把玩揉抹,眼瞅著那根東西在她的手裡撲撲地變大,通體黑亮膨脹,她的情慾又躍躍欲試地勾撩出來。   新寡不久的她跟著這往日的情人熱火朝天地顛瘋了好幾回,那一天趙麗披麻帶孝,送著一個四人抬的黑棺材出門,她再三把臉貼在冰冷的棺材板上,用她那披散的亂髮揉擦著半干的封漆。到了晚上王相中就留宿到她這裡,他們顛鸞倒鳳盡享魚水之歡,趙麗身上積蓄多時的情慾終於得到了渲瀉。   樓底下大女兒的叫嚷嚇了她一跳,起身來見剛坐著的小矮凳上已濕漉漉有了一圈的水漬。趙麗就手忙腳亂,她先把頭髮打散了,揉得像雞窩似的,又撈起一塊冷毛巾,把臉上的脂粉擦掉了,把睡衣也脫下,鑽到了被窩裡躺著。倒是讓王相中起身對趙青說:「你姐不大舒服,你去看看吧。」   進了房間,趙青見趙麗的頭髮亂蓬蓬披著,臉色雪白,眼睛底下有些腫,頭抬著,尖下巴極力向前伸著。趙青已從衛校畢業,是中心醫院的護士了。便試探地把手摸著她的額角,見不大礙事,吩咐她應該吃點藥就退了出來。   這時趙麗聽著下面好像是雪森過來了,自從喪事之後,他倒經常過來,也沒對王相中橫眉瞪眼,好像完全是個局外人,跟她毫無關係。她完全沒有妒忌的權利,她知道,雪森愛上了她的妹妹,也是因為她的緣故,因為趙青有幾分像她,他到現在還在那裡追逐一個影子。   雪森對於這遠門的表妹既熟悉而又陌生,熟悉的是她小時候的樣子,現在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真讓他感到陌生。   就在她姐夫出柩的那天晚上,雪森偷偷地約了她看了一場電影,那天他們都是在趙麗家吃晚飯,雪森□視著,見她一個人在後天井裡,天太熱,粥太燙,她撮尖了嘴唇拂嗤拂嗤吹著,眉心緊皺,也不知是心疼她的嘴唇還是心疼那雪白的粥。雪森對她說:「我們廠裡發電影票了,七點那一場,一起去看吧。」   趙青是一臉的驚惶失措,她那柔馴的顫抖的大眼睛裡面塞滿了猶豫,但終於還是朝雪森點了點頭。天井上有個大月亮快沉下去了,就在這對一座烏黑的樓房背後,月亮那麼大,就像臉對臉狹路相逢,混沌的紅紅黃黃一張圓臉,在這裡等她,是末日的太陽。   雪森就跟她說在哪個地方等著,然後,雪森匆忙地騎上車走了,那些日子裡他總是東奔西跑地幹著跑腿的事,誰也沒在意,就是雪慧也只是眼睜睜地看他出去,沒問什麼。   街道的炎熱正逐步退去,被一個下午的驕陽烤得發白髮皺的路面,像剛從美容院出來的老女人的臉,暫時恢復了平滑光澤。   電影已經開場了,才看見她碎步地走來,走近了,雪森見她滿頭的大汗,趙青也用手帕揩揩自己的臉,她的鬢腳原是很長,經手絹這麼一抹,絲絲的兩縷鬢髮粘貼在她的雙腮,彎彎的一直到底,越發勾出一個肉嘟嘟的鵝蛋臉。   那時候剛剛約會的男女總是要到開場才進去的,電影放映時昏天黑地,不會讓人瞧見。兩個人摸著黑,挨挨蹭蹭,一步一步相儇相傍地走下去。   兩人找到了座位,緊挨著坐了下去,嘹亮無比的音樂迴旋著,有種黑暗的熱鬧。雪森抱著臂膀,一隻肘彎正抵在她乳房最肥滿的半球外緣。這是他的慣技,表面上端坐,暗中卻在蝕骨消魂,一陣陣酥麻上來了。   趙青盯望著他的臉,灰蒼蒼的,又是非常地熟悉。雪森也望向她,示意般地朝前排座位那伸去,趙青見那對男女相互交纏地已摟抱到了一塊,兩張臉摩挲親咂不停,她的臉上不禁一紅,好在黑暗中誰也看不清。   隨即,有一隻手掌擱到了她的大腿上,她一怔,極力要做得大方,矯枉過正了,半天也不表示,假裝不覺得,後來,他慢慢地摩著她的腿,得寸進尺地繞到了她大腿頂端,雖然是隔著褲子,她也緊張了起來,攏了攏頭髮,手放下時就乘機按住那隻手。   前排的那一對,女的這時趴到了地上,趙青還以為是掉了什麼東西,也跟著彎下身子朝地上探視,待她明白了過來,心裡也就火燎燎般地熾熱了。那男的像是快把持不住了,一個腦袋來回晃動著,遮擋了趙青讓她不得不也跟著晃動。雪森這時抱住了她,就在她臉吻了一下,她一隻手抵住他的肩膀,本能地抗拒著,雖然她並沒有真的抗拒的意思。他摟得她更緊了,彷彿上上下下有許多的手。   趙青想到現在自己的樣子竟有些喜氣洋洋,又有點羞意,包圍在一層玫瑰色的光霧裡。她坐在那裡,離雪森站的很近,在這一剎那,他好像立在一個美麗的深潭邊緣上,有一些心悸,同時心中又感到一陣陣的蕩漾。她一定也有同感,因為燈光下可以看見她的臉上有點紅暈。   雪森的雙手撫摸著她赤裸的手臂,也許是試探性的,跟著就又把臉湊上去,吻她的面頰。她的粉很香,也不抗拒,任憑他張狂,只是輕聲說:「別這麼著,算什麼呢,給人看見了。」   雪森就道:「看見了就看見了,現在不要緊的。」   為什麼現在不要緊,雪森沒說明白,趙青也沒有一定要他說出來。她只是回過頭來朝他靦腆地相視一笑,兩個人也算是一言為定了。   那夜兩人看了電影之後,趙青的一顆心就像掉了魂似的,對於和雪森的那個晚上,她一直保持新鮮的記憶。對於黑髮如風的他,她有一種苦惱和迷惑,這種感覺很難趕走,包圍著她的整個感官,柔密纏綿。   她每天除了到醫院上班,就往姐姐家裡跑,她的理由也是很充分讓人無法拒絕的,陪伴新寡的姐姐免於使她寂寞,便理直氣壯地收拾換洗衣衫,住到了趙麗家。她還不敢那樣大膽直接到雪森家裡,這樣一來,趙麗的家倒像是這對男女幽會的場所。   趙麗對於男女之間的那種情致瞭如指掌,處於趙青這等年紀的青春少女,尤其是像她妹妹這樣有著乖張獨立的性格,更易產生一種迫切的從女孩到女人的慾望,女人的標誌包括著性成熟和性經驗。她已徹底拒絕了雪森幾次曖昧的挑逗,儘管這男人在床上總是讓她激動得不能自制,但她現在孤兒寡母的處境,使她更多的考慮的是如何取悅王相中,她不想為了貪圖一時的歡樂而放激怒這位財神。   雪慧從戲校裡騎著車回到家,一堆堆的屋宇在月光下顯得越發高聳皎潔,越發美麗,它們的短牆越發醒目地在黑暗中突現出來。在巷子裡就見到趙麗家裡燈火通明,窗戶就在那黑暗的玻璃窗上的反光裡,栗色玻璃上浮著淡白的模糊的一幕,有個面影,一片說話聲,喧囂的歡聲笑語像開了閘似的直奔而來,待進了家門不見了雪森,知道他一准又到了趙麗那了,不覺咬了咬牙,恨了一聲。   她也顧不得渾身汗漬,逕直就想過去,可是到了門邊卻又打消了這念頭,就只怔怔地呆在大門後,眼睛卻從門縫裡直盯著對面,炎熱的黑暗包著她像葡萄紫的絨毯子。一身的汗,癢癢的,頸上和脊背上的頭髮梢也刺得難受。   對面的門開了,出來了一個人,雪慧仔細地再向那人一看,嚇得心裡撲通撲通地跳,雪森哪有這麼臃腫,原來是兩人緊緊地偎到了一起,粗看好像一個人。她的心裡一牽一牽地痛著,淚珠順著她的臉直淌下來,連忙逃竄到了自己的房子裡。   那夜裡讓雪慧撞到了他跟趙青親擁到一塊,嫉妒得一顆心像被無數蟲子亂鑽著像被無數耗子噬咬著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著。她就再也不搭理雪森了,顯然是生了氣。這麼些日子來他們兄妹都是各自默默的吃飯,就連話也不說。   這天午間雪森見她正在井台汲水,那虛弱單薄的身子甚是吃力,連忙走上前去,雙手齊發,幫襯她提上水桶,雪慧對他還是那付甚是厭惡的樣子,橫眉瞪眼地說:「我不用水了,也不要你幫。」   雪森的臉上堆著笑說:「好妹妹,別那麼小性子了。」   雪慧卻朝他啐著道:「別對我嘻皮笑臉的,要笑找那小妖精去。」   他討了個沒趣,心中闇然升起一股無名火來。就朝她挨過了身子,想摟過她來,就知她卻把手一推,自顧放下另一隻空桶,躬下著身子去汲,雪森也就再欲幫襯她,卻低頭自她那領襟處把眼光定住了不動,隱約見到她一雙白閃閃的嫩奶子,左搖右晃,讓他看得興動,伸手就去探了一把。   雪慧觸電了一般就是一跳,雙手一放,一隻木桶竟直直地落下井裡,她一時大怒起來,揮手就朝他的臉上掃來,讓雪森一把揪住,順著來勢他將她摟進了懷裡。   雪森把她的腰肢摟抱住,就湊上個嘴在她的臉上親吻著。她雙手護胸,死命不從。他使出了蠻力來,把她整個身子拖倒在地,一手就逕自直搗她屁股中的那地方,她也就雙腿死死梳攏,一雙手在空中亂舞,但畢竟是女子,如何能抵禦他的力氣,三下二下,雪森便將她的上衣扯落,那對肉蓬蓬的乳房悠然而出。   雪慧忙著縮手遮掩酥胸,卻不防下邊的褲子也讓他扯脫下來,那鼓突突的地方以及那肉縫也勾人魂魄地露了出來。   雪慧橫眉瞪眼的模樣自有另番風情,雪森便將她摟著,一連在她的臉上親了幾個。她的怨氣還沒消停,臉上依然是陰雲密佈。無奈他下面那東西硬揪揪豎起著,在她的小腹低陷處上緊緊地抵著,她有意掙脫開身子,卻是反而倒摟緊他的脖頸,就吐出了舌頭,舌來唇往的綢繆了幾個來回。   雪森已將她整個人橫置到了井沿上,她也就把持不住自已,手就往他的胯間一探,這時他的身體還壓在她上面,她怎能拽得動。   雪森伸長個舌頭就舔向她的下身,只覺那裡還乾澀著,還沒一滴淫水。就將她的雙腿掰開,在她那寬寬肥肥的地方大咂著。沒一會,雪慧腰肢搖曳,屁股亂擺著,忽然兩腿間的那處一陣溫熱,一股淫水流了出來。   那地方的頂端讓他的舌頭這麼一弄,竟嬌滴滴地浮起了似骨似肉的一小塊雞冠般的物兒。雪森把牙齒輕噬,雪慧的屁股也就一收,玉腿一蹬,那物兒頓時就收縮回去,他那舌頭一吮,來回一刮,那物兒復又浮現,一伸一縮間她已是淫心大熾了,他伸進去一根手指頭,徐徐慢慢地挖著那花瓣。   雪森挺身堅舉著那東西,照準她的那處地方便刺,只聽著唧的一聲脆響,整節東西盡根而沒,他翻上旋下,將她的那裡四處卷轉。拱上鑽下,伸伸縮縮,如魚唧水。雪慧也就挺著身子迎湊不止,把那肥臀高高掀起,歡叫迭迭。   雪慧趁著喘氣的空隙說:「這井沿好生硬,碌著我了。」雪森也覺得在這裡不能盡著興,就將那東西緊緊抵住她那地方,放開了手,雪慧立即起身,聳身上竄,勾緊他的脖頸,下邊那地方也緊緊相套著。雪森就將她的屁股撈了起來,上下搖竄著,一步一步捱向門內的廂房,再將她輕攤到了床沿。   這時的雪慧已是滿臉緋紅,星眸微展,頭搖得如撥浪鼓般,兩窩酥乳蕩來搖去,看得雪森不禁俯下身去,口裡吮吸她的乳頭,咂著漬漬聲響。這麼一逗弄,雪慧就氣短喉燥,吟哦不已。雪森知她領略到了箇中滋味,埋首隱藏在她那地方的半截東西也就像蛇吐信子般胡亂動盪不停。   她柳腰款擺豐臀扇搖雙腿亂蹬,床沿上早已浸濕一片。一條舌頭吞吐著,在他的口裡攪轉了幾個來回,津流遍腮,下面淫水更加汪洋恣肆。他就時而發力抽送,唧唧咕咕,乒乒乓乓,愈來愈緊,間不容髮。時而卻輕提慢送,極盡溫柔手段。   雪慧已是不勝嬌弱,婉轉鶯啼,遍體流出汗珠來,她猶自扳起自已那肥白的屁股,奮起迎湊著。   突然他聽見雪慧一聲狼嚎的慘叫:「哥哥,我不行了。」一股滾燙的淫液從深處噴射而出,他的龜頭一陣猛抖,一屈一張,自已也隨著激瀉。雪慧卻急著將那東西扯了出來,俯過身子來一口就將其含往。雪森那激射而出的精液噴到了她滿臉滿嘴,順著她的喉嚨汩汩而下。   他不禁說著:「那精液是妹妹下邊所要的,你反倒接到了上面的口中。」   雪慧被那精液噎著了,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半晌才將那東西吐了出來,說:「下邊那辨不出味來,口裡吞了,才領略出男人的味道。」   礙於雪慧,雪森也不敢大膽妄為地往對面跑。只能耐著性子啾准著趙青值夜班,就往醫院裡去。   夜裡的醫院已失去白日間的喧嘩,門診大樓靜悄悄的讓一片黑暗吞沒,只有通往急診室那條走廊還亮著燈光。偶然有護士托著藥盤從走廓穿過,雪森從小就對這些穿著白衣的天使們有一種端莊的敬意,他一直盯著那女護士修長的大腿和高聳的胸部,幻想著如何扒掉那白色的衣服,讓她潔白無遐的軀體一覽無餘,然後,隨心所欲地玩弄她。   雪森在一間亮著燈的辦公室找到了趙青,他從窗戶往裡瞧,見她正偏著臉,嘴微微張著一點,用一支鉛筆輕輕叩著小而白的門牙。她的臉龐的側影有極流利的線條,尤其是那孩子氣的短短的鼻子。鼻子上亮瑩瑩地略微有點油汗,使她更加像一個噴水池裡濕濡的銅像。   她發現了雪森,急忙地迎出來,頭上的小白帽把她一頭青絲掩去,只露出光潔的額頭,讓雪森覺得陌生,熟悉的是她微微浮出的大眼睛,露出驚喜,隨後微笑起來,眼睛瞇緊了,有些妖嬈。她有一身靈活的肉,但是現在穿著一件寬大的護士服,兩隻手插在口袋上,把那件外衣繃得筆直,看不出身段。   「你怎麼來了。」說話裡難掩聲音裡的喜悅。   雪森吶吶地說:「腿碰破了點皮,擦點藥。」   的確剛才忙碌間他的腿是讓自行車碰了一下,她捲起雪森的褲腿察看了下,轉身到裡屋拿出紗布和藥綿。她讓雪森坐到了她剛才的坐位上,瞇著眼睛注視著他,抿著她那豐潤的嘴兒,笑盈盈地走到他的跟前。撩起裙裾,款款地蹲下,將他那條腿輕輕從沙發上捧起。是的,是捧,而不是搬。她這麼一捧,就將那條腿抱在她的懷裡。他定能感覺到他的腿偎貼在女人胸前最豐滿的最有彈性的地方。   雪森低下頭見到了她蹲下時,裙裾裡呈現出的兩條晶瑩雪白的大腿,直至頂端紅色的內褲,他的心間一股暖流漫延而過,那腳板不禁挪動著,在她那豐隆的胸間按壓著。趙青好像是很受用的樣子,更緊地摟抱他的腳,更把一個身子趴到了他的大腿上,依稀覺得脖子邊溫溫的,柔柔的,心頭一熱,便更加摟緊了他。   他先是親她,先是她的脖子,再就是臉,她的額,她的鼻,她的嘴。兩張嘴咬在了一起,使勁地吮。她越吻越用力,趴在雪森的身上扭怩著。她的那頂帽子已經跌落不知哪去了,一頭黑髮也散開了來,有時遮著她的雙眼使她不時得用手掠開。   雪森把她抱著,大步流星地就將她摟到了後面的病床上,把她橫置在上面,手卻也沒閒著就往她的衫子裡搗,就要解開她的褲子時,她用手攔著,「你可不能這樣。」   「你不想嗎,」說罷就用力扯脫她的褲子。   趙青急急地阻撓著,卻無奈他的氣力,褲衩就已扯去了一半。雪森把手探到了她的兩腿間,她急得用那雙纖細的手掌捂遮著,嘴裡說:「不要的,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那我也不是啊。」不待她回答,就將她的手挪開來,將她的那一處摸了個正著。只覺得她毛茸茸的地方有一道肉縫,肉呼呼地水嫩嫩地格外有趣,伸進一指,溫熱無比,再欲深一些,她早將雙腿併攏緊夾著。   雪森就將手抽回,在她的蓮瓣四周撫摸,只見莖毫稀疏,揪了一把,她便將屁股往後縮,口裡雪雪呼疼。兩條腿也就亂蹬亂踢起來,屁股跟著掀起擺動,早有一股涓涓細流自那一處間湧出,裡面更是牽牽連連,綿綿涎涎。   這時她就用嗚啞的聲音叫道:「我可以給你的,但你一定要娶我的。」雪森口中答應著,褪了自已的衣什,將那堅硬如鐵的東西抖將出來。她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隙,伸手捻住,哀叫道:「這怎受得了你啊。」   他說:「不怕的,女人都喜歡大的嗎。」   雪森團坐於床上,將趙青的身子摟緊了,就把她的雙腿啟開,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胯間,那東西便直抵她的那一處,她忙探手扯住了:「別這麼粗魯,我要你慢慢地給我。」   他一聽,也就將她的身子整個摟過來,箍著她的脖子,吐過去舌頭,親咂她幾口,又順著她的面腮親下,直至她胸前,她的奶子不大,尖尖的,硬硬的,看上去像從地洞裡探出的老鼠頭。和她的奶子比起來,姐姐趙麗的奶子又大又挺,暗褐色的奶頭又大又粗,輕輕一碰就豎起來。   雪森拿手在她的酥乳撫摩了一番,再用舌頭在她紅豆般的乳尖上吮吸。她騷癢不過,嘴裡就咯咯發笑叫個不止,手將他那東西也擄了過去,把玩揉搓著。   正當他還在她乳間埋頭吞食時,她的身子就往後一仰,雪森順勢將她推倒,身體就覆蓋上去,順著乳房直下,直至她平坦的小腹。她早已是兩腿如剪刀般叉開了,將自已那個紅彤彤、緊揪揪、千人愛、萬人歡的肉縫激張著,他慌忙吐過舌尖,舔得唧唧的響。   她就說:「那裡好癢喲,你再進一點。」雪森就將整根舌頭吐過,再幫襯一指,直搗她的那裡面。她頓時美快無比,口中漸漸地浪呼淫叫。雙腿高高豎起。   他欣喜若狂,想起著麗姐所說的女人那處的肉蒂,就雙手齊發,將她的那處剝了開來,用舌輕咂吮吸,就見那裡有一似骨不是骨、似肉不是肉的物件,輕噬雙齒,那像雞冠的物兒一伸一縮,很是有趣。如此這般的撥弄,趙青早已渾身癱軟,瑟瑟發抖著,那處地方淫水氾濫,病床上的床單已是洇濕一大片。   雪森見時候差不多了,而且他的那東西在她的手中摩挲得愈加堅硬,硬撅撅粗如酒杯。就挺身而出,起了腰,把它送到了趙青早已掰開了的大腿間,對著她那處肥肥嫩嫩的地方稍一用力,已埋進去了一節。她就叫嚷著:「好爽好爽,再來。」他跟著再聳身,她就又一聲啊呀,他正欲加大力氣,竟如同隔著一層不得其入。   他發覺身下的女孩在那一刻前還是一個處女,他的樣子有說不出的震驚、感動,還是恐慌,趙青這時卻是張著那纖手,摩弄著他的那兩卵子:「不敢再出力了,我那有些疼的。」   「不怕的,女孩子都要經過這一回。」雪森說。便要她翻過個身,兩膝分開跪著,將個屁股高翹聳起,那一處就暴突而起,蓮瓣翻啟露出,淫水四溢。他卻跪向她的身後,手撫著自已的東西,唧的一聲就插進她的那處。   她的屁股就像扇子一樣的猛擺,那東西也進了大半根,她卻就慘叫一聲,兩眼翻白,整個人頹然傾倒在床上。唬得雪森怦然心跳,那東西也猛地一縮,跌出了她那處。他憐愛地在她的那一處撫摩著,那裡滑滑膩膩,攤開了手掌,腥紅幾點。心裡就想,只知道她姐姐跟男人玩得很是隨便,沒曾想到她竟如此保全著自已的處子之身。   好一會兒,趙青才定下心神,倒把自已的纖指伸到了那一處,嘴裡怪叫著:「可憐這地方,剛剛是遭了重創,怎麼這會兒又癢的。」   沒等到她說完,雪森就將那東西再次緩緩地插了進去,沒等那東西挨到底,她已把屁股聳起相湊,他就雙手扳著她的腰肢,猛力頂撞,一時間她的那處淫水唧唧有聲,病床跟著搖動不止。   二人恣意狂蕩,她的下身已被淫水濕盡,還將個屁尖高高地掀湊著,他撈著一衣物,也不管是什麼,就替她試擦乾淨。這一分神,那一頭就慢了一些,她就咿咿呀呀地浪叫著。   他跳下床來,在床沿上將她的雙腿架到了肩上,腰間狠狠一挺,把那東西舞得風聲水響,她已是春心如熾魂魄盡散,大叫一聲:「我不行了。」   雪森隨即把那東西緊抵在她那裡不放,裡面就有忽然一陣緊縮,一股熱流傾湧而出。他也把持不住,狂抽了一通,那東西抖動著也跟著猛瀉而出。   一陣如火如荼的激情渲瀉完後,兩人都為剛才的狂熱而驚歎,幸好夜已深,這值班室裡沒人冒然竄到。趙青發現他剛才急切間墊到她屁股底下的是一件護士服,上面血浸點點,艷麗如同寒天的梅花,便把它收攏到了懷裡,吩咐雪森等她換衣服。   趙青穿好了衣服,試著走了兩步想遠離他一點,走路的姿勢是怪異扭曲的,像一柄末端被毀壞了的折扇,這一切都是因為兩腿間的一個秘密傷口。雪森倒沒覺得她的忸怩,在無人的地方摟緊著她。   在這個藍色、明亮的夜晚,大地也同他們一樣覺得很幸福,它充分享受著這種涼爽和寧靜,雪森駕著趙青在自行車的後架上回到了趙麗的家門口,他們意猶未盡地摟抱著,狂熱地親吻,情意綿綿難捨難分。   夜充滿了奇異的、輕柔的聲音,葡萄籐的綠葉叢中響起了蟋蟀的玻璃一樣的顫聲,樹葉在歎息,在竊竊私語,盛開的花香散發著蜜一樣的馥謐,沁得人熏熏欲醉。   雪慧養著一隻芙蓉鳥,鳥一叫她總說是在叫她,就踮著腳背著手,仰臉望鳥籠。她那潔潤的臉很像大人了,可這時卻顯得很稚氣。大眼睛望著籠中鳥,眼睜睜的,眼白髮藍,彷彿是望到極深的藍天裡。   花枝招展的趙青到他們家時,他們剛好吃完了晚飯,趙青驚訝地發現在家裡雪慧穿得很輕佻,雖說是烈日炎炎的六月,雪慧只是一件無領無袖的小褂,下身乾脆就只著內褲,而且是那種三角的粉紅的內褲。   雪慧只小她一歲,她的身體漸漸地豐盈了起來,臉上的顏色,紅的紅、白的白,像擦了粉似的,分外地鮮艷。她對趙青這素不相往的表姐表現得出人意料的冷漠,這使雪森覺得很難堪。兩個女子的眉眼中像是藏有弩弓暗箭,正你來我往地廝殺得熱鬧。   本來晚飯之後雪慧一定要劇團去的,那時候她們劇團每晚都有演出,而且她已是團裡數得上的名角了。可是,她偏是跟著他們兩個坐到客廳裡,而且和雪森緊挨著,這使雪森惶惶不知所措。   雪慧更是探過他的身子去拿長沙發另一頭的那份雜誌,身子在他左首,雜誌在他右首,經不起輕輕一滑,人就壓在他的身上,她穿著一件緊身的褂衫裡面又沒戴胸罩,胸口的衣服裡彷彿養著兩隻小松鼠,在他的膝蓋上沉重地摩擦著。   趙青知道雪慧有意在她面前表現她們兄妹間的親密,見到她的這些小動作,她的臉上馬上起了一種憎惡的痙攣,她可以覺得自己眼睛下面的肌肉往上一牽,一皺。雪森也不知該做什麼,只是任恁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滑落。就這樣三人冷漠地對持著,還是趙青沒法子控制自己,起身告退。   她心灰意心懶地回到趙麗家,在二樓的走廊裡張望,沒一會,雪森就推出了自行車,雪慧坐到自行車的後面,摟著他的腰,隨著自行車的顛簸,一驚一詫,不時格格格地尖聲發笑。巨大的絕望像層霧似的在趙青眼前飄來飄去。雪森騎上了自行車,在小巷裡緩緩通過,坐在車後面的雪慧緊緊摟著他的腰,把腦袋枕在他的背上。當自行車平穩的時候,她用拳頭輕輕地捶他的後背。   在趙青的背後,是一截潮濕的石灰剝落的高牆,從牆縫裡,長出不知名的小草,開著一朵風中微微顫動著的黃花。一隻黃蜂扑打著翅膀歇在小草的黃花上,她伸出手一把撈住,緩緩地用力,將黃蜂捏死。黃蜂顯然狠狠地蜇了她一下,她猛地哆嗦了一下。   她的耳朵裡,總是回想著雪慧一驚一詫,回想她格格的笑聲。止不住如潮的淚水。她身體的某個隱秘的地方,那兒有雪森新添上去的一道傷口,那地方還在疼痛,還在滴血,還在昏昏沉沉地死去。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十)   這是一處單門獨戶的小院,走進紅漆的大門就是一個不大的天井,天井種滿了鮮花,每當初春繁花盛開時差不多整個小院都香馥馥的,還有一株掛花樹楚楚動人地依偎在牆邊,一半的枝葉伸到外面的巷子裡,待到金秋時候,半條巷子都飄蕩著濃郁桂花香,成群的蜂蝶在花間飛舞,小鳥在錦簇般的花枝上歡樂歌唱。   客廳的東面一溜大小兩個房間是揚澄楠夫婦的,大的做臥室,小的是書房,揚澄楠回到了書房把自個脫了個精光,只存一條寬大的四方褲衩,他已經是快五十出頭的人了,好在一身白肉還沒見臃腫,雖然已微微突出了肚皮,但眼不花、耳不聾,身子還是那麼敏捷、靈活,還是那麼結實。   他在這屬於自已的領地裡泡上了一壺上等好茶,只見茶色呈淡青色,拿過一聞,一股淡淡的柚花香沁人肺腑,一品,酣暢香醇且餘味繞齒。妻子王玉瑩就拿著滾燙的毛巾遞給了他,望著自已的妻子胸前兩陀鼓鼓的肉塊搖蕩著,不禁情慾熾熱地將手探進了衣衫裡盡情地揣摸:「過來陪著我喝茶。」   「等一會,我看他們都收拾好了嗎。」玉瑩在他耳邊悄悄地說,轉個身子便出去了。對著轉身離去的背影,只見她的豐盈鼓蕩的屁股在碎花褲裡忸怩搖晃,他的心裡不禁一陣衝動。   書房連著他們的臥室,擺放著都是些古色古香的家俱,漂亮的舊寫字檯、圈椅、書架全是桃花心木做的,兩張酸枝的躺椅和一張鑲著大理石的茶几下面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還有一座落地的自鳴鐘,每過一刻都會奏響動聽的曲子,聽熟了就能根據曲子的長短、內容辯別時間。書房整理得整齊、好看,是經過一番心計的,令人覺得主人就在借此消遣著時光。   玉瑩這時赤裸著身子就過來了,揚澄楠極喜在書房中和她泡茶喝,而且還要她赤裸著身子陪伴,他邊品著名茶邊欣賞她的肉體,從年輕時就這麼過來的,幾十年了他總對她的身子百看不厭、欣賞有加/也難怪唱戲出身的王玉瑩儘管這些年沒有演出但還是把個身子保養得並沒太多的走樣,依然光潤如脂、紅白爭研,無不可意,桃腮粉頸酥乳細腰烏雲雪股春彎妙扎,件件絕佳,真是驚人刮目意滿心連。揚澄楠書香門第,從小浸淫傳統國粹,對古典文學造脂尤深,面對這絕色佳人搜腸刮肚也難找出恰當的詞彙來形容她。   「我看咱家小偉跟雪慧就不錯,你看小偉遇見了雪慧,就變了個人似的,話也說得多了。」玉瑩喝著茶說。   「那還用說,像雪慧那女孩子,誰看著不怦然心動,除了太監。」揚澄楠一陣淫笑。   玉瑩拿手拍打他一下,嬌嗔道:「老沒正經的,人家跟你說正事。說實話,這小女子打小就跟著我學戲,我真的是喜歡她的了。」   揚澄楠長長吐出一口氣說:「你不知道,我看了雪慧的生辰八字,她生於萬物暗昧之時,命帶桃花,貪歡好情酷蕩喜淫,書裡說的:咸池四位五行中,遍野桃花門嫩紅,男女遇之皆酒色,為其嬌艷弄春風。何況她命中逢水,桃花妖嬈主亂淫,又沐浴進神見貴,所以必教傾國傾城貌。」   「難怪聽說她從小就是人見人愛的妖嬈人兒,誰人遇見無不摟抱親吻,在團裡,她也經不住別人搔癢,就是身上的騷肉特多,一經撩撥就咯咯笑個不停,渾身亂顫呢。」玉瑩說。   「你可細緻地觀察她,不說她的容貌身姿,單是她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無不風情畢現春意蕩漾,眉眼之間顧盼生輝勾人魂魄,這麼些都是學不來做不出的,而是與生俱來命中注定就有的。」揚澄楠說著,不由得嚥了一下唾沫。   「說得也是,你看她小小的年紀就懂得塗脂抹粉、抄眉畫唇,懂得要穿那鮮艷的衣服。」玉瑩感慨地說著,突然尖叫起來:「啊,你看,說著說著就不規距了。」   原來揚澄楠聽著她說話,眼卻見她端坐在躺椅雙腿微張,中間那美妙的地方顯現著,錯落有致,豐隆飽實,顱上細草茸茸一道肉縫鮮艷無比,不由得唾津屢咽,真恨不得一口吞了下去,便探過了個手指挖著進去撥弄兩片肉瓣,只覺得裡面緊狹深幽,肉瓣頂端有花蕊嫩滴浮起。   玉瑩一經撫弄整個人便軟玉遍體酥麻快活難當,她俯過腦袋來身體不動卻吐過舌尖抵在他的嘴邊讓他接住,吮了幾吮忽然抱緊他的身子把胳臂亂揮亂迭,一雙鳳眼斜溜嬌聲地低喚著,一雙肥白晶潔的大腿也亂蹬亂踢。看得他魂不附體慾火升騰,下面那物件緊直綁硬粗如酒杯,漲得通紅,一閃一閃活似醉漢搖身,堅硬有如小鐵桿一般。   那鵝蛋大小的頭兒在她細縫中上研下磨,又擦又蹭,弄得玉瑩騷癢難奈,只覺得裡面炎熱無比,有如許多蚊蟲在叮咬,口內啊呀叫個不停,秀汗如珠緊蹩雙眉。   他趁水帶滑舞弄進去,一連幾推已滑進龜梭,見玉瑩香肌戰慄鎖眉忍受,一雙媚眼只剩一絲細縫,投過來的目光熱切顧盼、深情企待,也就研研塞塞挺進大半,恰好搠著花心象雞琢食一般連頂亂抽,聽見水聲唧唧響徹,不禁動情興狂難遏,淫興愈熾地把玉瑩的一雙大腿架到肩膀上盡根抽送,往來甚急,肆意施為。   她擴張開著兩腿,仰起嫩白的肚皮,雙手抵在椅子的榻上歪頭閒目,下身卻急起迎湊,一來一往聳起承歡,任憑他左掬右插,整個屁股也隨著他那東西忽向左移、忽又往右挪。   揚澄楠盡展平生本事,狠抽急頂深點花蕊,眼見著自己那東西掀過拖出,覷著出入之勢扯著她的下面唧唧嘖嘖一片響聲盈耳,終於禁耐不住如瀉如注,鳳枝也覺得已爬上了頂峰,嘴裡高叫著:「等等我,等等我。」兩個人同時緊擁在一起。沉寂了好長一會兒,鳳枝才眼含秋水、臉繞紅霞顫聲道:「都這麼多年了,我就總把持不住,一經你逗弄就把那興兒都勾了起來。」   「我倆都這麼張狂,別說他們小一輩的。」揚澄楠也是深有感觸地說。「還是跟雪慧說說看,就怕她看不上小偉。」   「我看不至於吧,像我們這種家庭,小偉娶了雪慧,那是她的福份。」玉瑩沉浸在剛才的快意間,閉著眼睛自顧說著,把個頭顱依附到了他的胸膛。   她們的家寧靜和謁、溫馨雅致,王玉瑩是位戲曲演員,舞台上邊的公主,她的聲音低回婉轉,嫋嫋動人心肺,在戲台上簡直就是天上的仙女,把一般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只看見她鮮明粉紅的戲袍裡包裹著一付柔軟曲致的身段,扭動起來真是洋洋自得像條美麗的蛇,偶爾有一聲嬌柔的啼叫,不由得使人心思意切神往不已。   她那時唯獨對她們團裡的編劇揚澄楠情有獨鍾,儘管他為人孤僻,跟任何人都沒有來往。   只是偶然之間會突然激動起來,便會對人和謁可親、熱情洋溢,這就是他看到什麼美的景象,如那調和的色彩、奇麗的花瓶、夕陽回照的一脈山巒,便情不自禁地讚歎起來,而且一面盛讚一面把頭歪向一邊,聳起肩膀攤開雙手,皺著鼻子和嘴唇,在這激動的一瞬那他甚至可能衝動地擁抱最顯貴的人士,無論對方是男是女。   他們的結合堪稱男才女貌的典範,他們的家庭也甚稱幸福溫馨的楷模,一雙兒女轉眼長大成人,這一切都讓他們高興,特別是女兒揚眉更是儀態萬千,亭亭玉立,與她的母親驚人的相似,富於感情的眼睛,鮮艷豐滿的嘴唇,正是這嘴唇使她整個臉蛋具有一種特殊魅力與女性美。揚澄楠最疼愛她,整個夜晚可以和她講笑話,聽她像小鳥一樣地唱歌,她也會跟他親熱地廝纏,免得他獨自發悶。   揚眉清楚地記得那一天晚上,月光在屋簷上面塗抹了幾處,天井上種的花木跟著一陣微風在陰暗中搖動,四周靜得連草動的聲音都彷彿能聽見,一切景物都默默地躺在半明半暗,半是清晰、半是模糊,不像白晝裡那樣地具體,空氣裡充滿了一種細微的但又醉人的夜的芳香,春夜是柔和的。   揚澄楠對著她出神,她賣弄風情般照著鏡子顧影自憐,無邪而狡繪的手段讓他看了直樂。他就把她給招呼了過來。揚眉就整個人盤繞在他的膝上,他便拿愛情的題目打趣,問她顛倒了多少個男子,有什麼人向她示愛,說著說著一雙手就拍打著她的屁股。   揚眉嘻嘻地笑著不肯告訴他,他就說出很多具體的人,一個比一個老,一個比一個醜陋,把她急得大叫大嚷,繼之大笑起來,她把手臂繞著父親的脖子上,臉貼著他的臉。   他問是誰能有福氣讓她選中,比如常蹲在巷口鋪鞋的那個外地人,菜市場賣肉的胖大男人,要不就是收垃圾的大頭。她便輕輕地拍打他要他往口,或者用手掩著他的嘴巴不讓他再說。他就親著她的手把她在膝蓋上面顛簸。   玉瑩就埋怨著:「看你倆,女兒都這麼大的人,還整日這樣摟抱著也不怕別人笑話。」   揚澄楠就爽朗地大笑說:「你看,你媽媽吃醋了。」   這時剛好院門響動著,門鈴是個小銅鐘,鉚在彈簧銅皮上,釘在大門中,門一打開,彈簧就跳動,鈴聲叮噹。   揚眉歡叫著就去開門,門口站立著的是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雪慧。   揚眉認得她,這個漂亮的女孩是劇團裡的主角,揚眉看過她的戲,聲線並不特別出眾,可她在舞台上具有出色的吸引力。人們更多的地被她的表情所打動。她那雙微微向上斜上方注視的眼睛在燈光下顯得很亮,濕濕的、無動於衷的、卻又十分神經質,帶著絲絲夢的陰影。揚眉立即發現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尤物,擁有一雙能迷死人的眼睛,氣質乾淨,衣著出眾。   玉瑩親熱地把雪慧招呼到了身旁坐下,細緻體貼地問了一些她的近況。她的沉著而又不形於表面的熱情總是能給人,特別是像雪慧這種特別的女孩子,一種天然的可親近如母愛的感覺。   揚眉就溜到了哥哥揚偉的房間裡,揚偉還在裝腔作勢地對著課本用功,那時他正帶薪在師範學院的幹部班進修。「喂,我媽給你介紹對象了。」她就笑著說他。   揚偉不耐煩一般朝她揮舞著手:「去去,小孩子的,你懂個啥。」   「好啊,你不心動,那好,我支個招讓她不再到咱家了。」揚眉說著就要往外走。   輪到揚偉著急了:「可別,我的小祖宗,哥哥求你了,你可要對她好。」   「露出了狼子野心了吧,我就知道,還裝哪門子啊,要愛就上去,把她帶出去。」揚眉說得斬釘截鐵。說著就直著嗓子沖天井裡喊道:「慧姐慧姐,快來幫我看件東西。」待雪慧婀婀娜娜地進來時,她衝他們吐了吐舌頭,拉起門自己倒溜開了。   從那之後,在劇團裡,雪慧成了大紅人兒,大家都知道她正在跟團長的公子談著戀愛,女孩子都對她好,其他老師也總拿另眼看她。   像她那樣的女孩子無論走到哪裡,就好比一輪太陽掛在那裡的樹梢上,讓男人們仰視,就好比一輪月亮沉在那裡的水塘,逗得男人們欲近不能臨塘嗟歎,恨天地恨爹媽沒有給自個裝上一雙能井中撈月能鏡裡摘花的巧手來。女孩子卻因嫉妒或是其它因素而忌恨她,女孩子軟弱的性格使她無法對敵視採取傲慢的態度。   劇團時不時有一二場演出,揚偉有空就去看戲,然後就悄然地避到那一個跟雪慧約好了的角落中,等雪慧下台,兩人就專揀背人的地方走。   那天就在劇院演出結束的時候,後台一片混亂,都在忙著卸妝換衣,雪慧心急火燎地轉了一圈,每個化妝間都讓人佔住了,還好,有一個門沒掩實,她朝那門噓了一聲,裡面沒人回應,她推開了那半掩著的門。裡面卻有一男的,很瘦但面色潮紅眼睛發亮,身上幾乎沒穿,一條緊繃繃的三角褲衩形跡可疑地鼓隆著。   雪慧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男子卻搶先做了一個很下流的手勢,然後把手摁到褲衩上,雪慧尖叫一聲,落荒而逃。她對於他們像粗俗的村人一樣充滿赤裸裸的色情,充滿粗俗下流和公然對她的挑逗,像米粒中的沙子一樣磣牙。這個地方的人都有一種一見如故狂交濫結的情愫,他們跟異性上床就像吐口痰那麼容易,同樣忘記你也很容易。   雪慧經過道具庫旁邊的大窗戶,裡面王玉瑩的戲服沒有系扣子,兩條胳膊和兩片大衣前襟緊緊地纏著另外一個人。兩個胴體一刻不停地扭動著,她聽到了驚慌失措的劇烈喘息,趕緊逃也似地退出來,同時看到了衣襟裡那個人像子彈一樣射到走廊的深處。雪慧驚惶失措連那個人的背影也沒搞清,只聽著腳步聲轟轟地響過舞台的榆木地板,竄到了前廳。   王玉瑩披著一件青色的戲袍,那上面還描金鑲玉地印滿著花,黑壓壓的也不知是龍蛇還是草木,牽絲攀籐,烏金裡面綻出了橘綠。她也不繫帶子,輕輕鬆鬆地掛在身上,從那淡了的墨條子上可以約略猜出她身體的輪廓,一條一條,一寸一寸都是活的。她對雪慧嬌叱道:「慌慌張張地,你這是幹什麼啊。」   「外面小偉正等待著呢。」雪慧把頭深深地埋進自個的胸窩裡,蚊子扇動翅膀般地說了聲。   「這麼晚了,你們還去哪啊。」雪慧就站在她的跟前低下頭猜測,她的臉上什麼模樣,她似乎不知道,只見著她自管把手中的折扇搓得溜溜地轉。   「他只是送我回家。」雪慧面子上仍舊照常跟她敷衍。「到了我家門口,我會讓他回去的。」她到底年輕面嫩,再也敷衍不下去了。   她伸過一隻手托起雪慧的下巴:「你這是怎麼了,你又沒做錯什麼。」雪慧覺得她縮回去的手在她的腮上抹了一把。雪慧眼裡忽然有了淚光,潤澤而亮,漸漸飽滿如草葉上的露珠,滴溜溜地滾一個週遭,撲嗒一聲跌落在地下,滋地響一下便不見了。她又說:「就當你啥也沒見著,知道嗎。」雪慧努力地點點頭,而心裡卻有著一種暖烘烘甜絲絲的感覺。   吳四正要掩門睡覺的時候,見巷子那端走來一對男女,男的手扶著自行車,另只手挽到了女子的腰裡,那女子的一顰一笑間卻大有風情,非比尋常。對他的過份親暱非但沒意見,還助興似的將一顆大好的頭顱嬌滴滴的倚在他的肩上,將一張吹彈欲破的嫩臉兒摩挲著他刮得□青的臉兒上,喁喁的說著一些絕不肯讓尋常人聽去的話。   待近了時才發現竟是雪慧,老吳忙隱進門裡,剩著門縫朝外窺探著,他們兩人到了雪慧家門口,這時候的她變成了一個非常純情的女孩子,她怯生生地站在那,含情含怨愛恨交加地看著他。他在她清澈如水的目光注視下,有些慌亂地將目光躲開。   她更加緊密地摟著他,他的心頭一陣地熱,將自已的腦袋向後仰,耳朵根緊挨著她的頭頂。她的頭往上頂,他的腦袋往下壓,兩個人情意綿綿地廝磨著。他仰望天空,藍藍的一方天,淡淡的一片雲。她沉浸在幸福之中,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離他們不遠處,一對好看的蝴蝶在空中飛舞。   隔天,雪森下班的時候經過老吳那裡讓他叫住了,老吳滿臉壞笑地對他說:「雪慧有男人了。」雪森睏倦不懈地直瞪著他,「我見著昨晚有男人送她回家,你會不知道。」   雪森搖晃著頭,老吳清清嗓子正想高談大論,他不想再跟他廢話,就急忙地回到了家。天空上飄著淡淡的白雲,養在缸裡的蓮花盛開了。   雪慧正哼著曲子在沙發往手指塗指甲油,滿屋子香蕉水的臭味,一抹油脂冰涼的感覺令人愉快在她的指尖上瀰漫,她穿著家常的睡裙,那種白色的綿布,掐腰和領口的性感韻味,使她穿上這平常的衣服也顯得與眾不同。見雪森黑唬著臉進門,就笑著問他:「怎啦,跟誰嘔氣哪。」   「那男的是誰。」雪森放好自行車,氣勢洶洶地追問她。   「哪個男的啊。」雪慧的臉上早已緋紅,但還想做無謂的狡辯。   雪森怔怔地用凶狠的眼神盯著她:「送你回家那個,還用得著問嗎?」   「你管得了嗎。這是我的事。」雪慧斜溜著眼狠狠地說,就把雪森給激怒了起來。他迅猛得如蜂鳥一樣地撲上去,然後,他一伸手,輕易地扼住了雪慧的細脖子。雪慧毫不示弱地圓睜大眼,挑釁般地迎湊上去,他們對於這一刻兩個人之間驟然的身體接觸都嚇了一跳。   這時雪慧不解氣地繼續窮追猛打著他,雪森連連後退,進行著非常有效的防衛。鬧到臨了,兩個人都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雪森按住了她,不讓她動彈,兩個人扭打了一會兒,大家身上的衣服穿得都不多,肉和肉有力的碰撞著。雪森的粗大而有力的手,不止一次有意無意地碰到了她的敏感部分,結果弄得兩個人都有些衝動,打著打著,他的用意已經非常明顯。   當他伸手去扯她的衣服時,她像魚一樣地跳起來,一抬頭,在雪森的手腕上咬了一口。這一口使他變得更加憤怒。   雪森的手腕上顯出了深深的牙印子。她開始感到慌張,她的表情裡開始流露出了一些歉意和膽怯,然而暴怒至極的雪森,就像瘋了一樣,他的嘴裡不知嘀咕著什麼,高高地揚起手,照她漲得通紅的臉上就是一耳光。   這個耳光把她打悶了,自從她有記事以來,雪森從沒這樣打過她。她所有的傲氣在霎時間,全被打掉了。   她的反抗與其說反抗,還不如說是對他的誘惑和挑逗,當他蠻不講理地撕扯著她的衣服的同時,她也在撕扯著他的衣服。她已經掙扎起來,這給了雪森一種提示,於是他果斷地把整個人抱住。   雪慧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似蘭如麝好聞的味道,這令雪森一陣陣暈眩。她的體香混合著香水的氣味,甚至還有另一男人的殘留下來的氣味,這些使他讓懷裡因為憤怒的掙扎而顯得生動柔軟的身體擊暈了。他飢不擇食一樣地親啄著她粉嫩的臉,雪慧抽泣著,那流下的眼淚在他的嘴裡有種鹹津津。   他的下身硬綁綁地頂在她的小腹處,這使他不得不努力躬彎著下體,而雪慧卻更是大膽地貼緊著他,而且踮起腳尖讓那東西戳到她小腹的下面,使雪森懷疑她那些眼淚的做作,也許她的抽泣是因為激動難抑。   當他慌亂無序地扒著雪慧內褲時,她順從地從地上抬高了屁股,屈起一條雪白的大腿方便內褲的褪下。當他那粗圓碩大的陽具進去那一剎那,那麻菇狀的龜頭接觸著的是她暖呼呼的淫液,已涔涔不斷地從她那地方滲出。雪慧恬不知恥地把兩條大腿盤繞到了他的腰間裡,聳動屁股就迎湊起來,他不由得扭腰送胯,把那一根陽具搖擺舞弄。   就在天井裡的掛花樹的陰影下,牆角邊是一叢高大的美人蕉,美人蕉旁,佇立著趙青的身影。她像一塊石頭似的豎立在那裡,眼睛裡全是妒意。   趙青本來是笑容可掬地從對面過來,手裡還端著一大碗糖醋排骨,她從雪森沒關閉的門進來,吃驚地發現這地方掛著鳥籠,鳥聲此起彼伏。她的眼睛如魚眼珠一樣發直,她完全不明白這不同尋常的安靜是怎麼一回事。   從客廳那裡終於傳來了雪慧難於遏制的尖叫和喘氣聲。她的聲音,很快就有了節奏的,而且是肆無忌憚的呻吟所代替。這呻吟聲趙青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得她就躺在雪森的身底下一樣。   其實趙青一直在暗暗地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女人對於同類有一種天生的敏感,客廳那一雙近乎赤裸的男女正瘋狂地交纏在一起。她對於發生的一切瞭如指掌,一切彷彿都在她有眼皮底下公開進行著。   真是做夢也不敢相信的細節和事實,趙青不敢相信自已心目中的公主,那個仙女一樣的雪慧,竟然真會如此的不要臉。對於她哥哥,她竟會如此輕而易舉地以身相許。她簡直不相信,雪慧在男女性愛方面,竟然會如此地不知羞恥,如此不知滿足,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趙青又一次地感受到心都快碎了,對於性的放縱,雪慧有一種不敢想像的膽大。費盡心機纏綿於床榻,水銀瀉地一樣無孔不入。她爬起了身來,趴到了沙發的扶手上,竟把一個雪白豐盈的屁股高翹聳起,趙青能見到那女人的私處晶瑩澈亮,有些汪汪的淫液,把那陰毛滯粘著結成一綹一綹。   雪森也急急伏到了她的背後,只見他腰間一扭,屁股跟著一縱,雪慧就長長地呻吟著,雪森更加用力地下壓,赤裸的背脊粘著汗珠,在陽光下一閃一閃地折碎了很多晶瑩的光芒。雪慧屬於那種色膽包天的女人,雖然還是個未嫁女人,然而她的狂熱,她的放縱,和任何一個成熟的女人比都毫不遜色。   趙青她對著遠處沙發那對男女使勁搖晃抖動著的豐滿渾圓的屁股,感覺出那些美麗誘人的臀部是如何交疊錯動,發出旖旎輝煌響亮的聲音。她終於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男人是多麼奇怪的動物,好大喜功喜新厭舊好勇鬥狠物慾橫流色膽包天貪心不足海口常開。說男人的人心沒盡,那東西七寸,不是卵子卡住,還要往裡圪蹭。   烈日兇猛地暴曬著,分不清她的臉上是淌著的是汗水還是淚水。她能感覺到雪慧越來越沉重的喘氣聲。漸漸地,她放縱的呻吟,毫無克制毫無忌憚,伴隨著啪啪的肉體相博聲音此起彼伏。一陣金星從她的眼前閃過,雪慧的呻吟依舊。趙青分辨不清自已這時究竟是嫉妒,還是被那壓迫的聲音,撩撥得有些衝動。   在雪慧陶醉的時候,趙青傷心得都想哭泣。她不能不想到他和雪慧交歡的情景,她不能不想,如果沒有雪慧,毫無疑問,緊接著的就是她最盼望的時刻。她將會像一朵鮮花似的向雪森盛開。她將以極大的熱情,迎接他的進入。趙青的心痛苦地顫抖著,因為她不能不承認,此時這刻雪慧已經像叫春的貓一樣,在他的身底下肆無忌憚地呻吟過,在他的身上,還保留另外一個女人的液體。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十)   這是一處單門獨戶的小院,走進紅漆的大門就是一個不大的天井,天井種滿了鮮花,每當初春繁花盛開時差不多整個小院都香馥馥的,還有一株掛花樹楚楚動人地依偎在牆邊,一半的枝葉伸到外面的巷子裡,待到金秋時候,半條巷子都飄蕩著濃郁桂花香,成群的蜂蝶在花間飛舞,小鳥在錦簇般的花枝上歡樂歌唱。   客廳的東面一溜大小兩個房間是揚澄楠夫婦的,大的做臥室,小的是書房,揚澄楠回到了書房把自個脫了個精光,只存一條寬大的四方褲衩,他已經是快五十出頭的人了,好在一身白肉還沒見臃腫,雖然已微微突出了肚皮,但眼不花、耳不聾,身子還是那麼敏捷、靈活,還是那麼結實。   他在這屬於自已的領地裡泡上了一壺上等好茶,只見茶色呈淡青色,拿過一聞,一股淡淡的柚花香沁人肺腑,一品,酣暢香醇且餘味繞齒。妻子王玉瑩就拿著滾燙的毛巾遞給了他,望著自已的妻子胸前兩陀鼓鼓的肉塊搖蕩著,不禁情慾熾熱地將手探進了衣衫裡盡情地揣摸:「過來陪著我喝茶。」   「等一會,我看他們都收拾好了嗎。」玉瑩在他耳邊悄悄地說,轉個身子便出去了。對著轉身離去的背影,只見她的豐盈鼓蕩的屁股在碎花褲裡忸怩搖晃,他的心裡不禁一陣衝動。   書房連著他們的臥室,擺放著都是些古色古香的家俱,漂亮的舊寫字檯、圈椅、書架全是桃花心木做的,兩張酸枝的躺椅和一張鑲著大理石的茶几下面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還有一座落地的自鳴鐘,每過一刻都會奏響動聽的曲子,聽熟了就能根據曲子的長短、內容辯別時間。書房整理得整齊、好看,是經過一番心計的,令人覺得主人就在借此消遣著時光。   玉瑩這時赤裸著身子就過來了,揚澄楠極喜在書房中和她泡茶喝,而且還要她赤裸著身子陪伴,他邊品著名茶邊欣賞她的肉體,從年輕時就這麼過來的,幾十年了他總對她的身子百看不厭、欣賞有加/也難怪唱戲出身的王玉瑩儘管這些年沒有演出但還是把個身子保養得並沒太多的走樣,依然光潤如脂、紅白爭研,無不可意,桃腮粉頸酥乳細腰烏雲雪股春彎妙扎,件件絕佳,真是驚人刮目意滿心連。揚澄楠書香門第,從小浸淫傳統國粹,對古典文學造脂尤深,面對這絕色佳人搜腸刮肚也難找出恰當的詞彙來形容她。   「我看咱家小偉跟雪慧就不錯,你看小偉遇見了雪慧,就變了個人似的,話也說得多了。」玉瑩喝著茶說。   「那還用說,像雪慧那女孩子,誰看著不怦然心動,除了太監。」揚澄楠一陣淫笑。   玉瑩拿手拍打他一下,嬌嗔道:「老沒正經的,人家跟你說正事。說實話,這小女子打小就跟著我學戲,我真的是喜歡她的了。」   揚澄楠長長吐出一口氣說:「你不知道,我看了雪慧的生辰八字,她生於萬物暗昧之時,命帶桃花,貪歡好情酷蕩喜淫,書裡說的:咸池四位五行中,遍野桃花門嫩紅,男女遇之皆酒色,為其嬌艷弄春風。何況她命中逢水,桃花妖嬈主亂淫,又沐浴進神見貴,所以必教傾國傾城貌。」   「難怪聽說她從小就是人見人愛的妖嬈人兒,誰人遇見無不摟抱親吻,在團裡,她也經不住別人搔癢,就是身上的騷肉特多,一經撩撥就咯咯笑個不停,渾身亂顫呢。」玉瑩說。   「你可細緻地觀察她,不說她的容貌身姿,單是她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無不風情畢現春意蕩漾,眉眼之間顧盼生輝勾人魂魄,這麼些都是學不來做不出的,而是與生俱來命中注定就有的。」揚澄楠說著,不由得嚥了一下唾沫。   「說得也是,你看她小小的年紀就懂得塗脂抹粉、抄眉畫唇,懂得要穿那鮮艷的衣服。」玉瑩感慨地說著,突然尖叫起來:「啊,你看,說著說著就不規距了。」   原來揚澄楠聽著她說話,眼卻見她端坐在躺椅雙腿微張,中間那美妙的地方顯現著,錯落有致,豐隆飽實,顱上細草茸茸一道肉縫鮮艷無比,不由得唾津屢咽,真恨不得一口吞了下去,便探過了個手指挖著進去撥弄兩片肉瓣,只覺得裡面緊狹深幽,肉瓣頂端有花蕊嫩滴浮起。   玉瑩一經撫弄整個人便軟玉遍體酥麻快活難當,她俯過腦袋來身體不動卻吐過舌尖抵在他的嘴邊讓他接住,吮了幾吮忽然抱緊他的身子把胳臂亂揮亂迭,一雙鳳眼斜溜嬌聲地低喚著,一雙肥白晶潔的大腿也亂蹬亂踢。看得他魂不附體慾火升騰,下面那物件緊直綁硬粗如酒杯,漲得通紅,一閃一閃活似醉漢搖身,堅硬有如小鐵桿一般。   那鵝蛋大小的頭兒在她細縫中上研下磨,又擦又蹭,弄得玉瑩騷癢難奈,只覺得裡面炎熱無比,有如許多蚊蟲在叮咬,口內啊呀叫個不停,秀汗如珠緊蹩雙眉。   他趁水帶滑舞弄進去,一連幾推已滑進龜梭,見玉瑩香肌戰慄鎖眉忍受,一雙媚眼只剩一絲細縫,投過來的目光熱切顧盼、深情企待,也就研研塞塞挺進大半,恰好搠著花心象雞琢食一般連頂亂抽,聽見水聲唧唧響徹,不禁動情興狂難遏,淫興愈熾地把玉瑩的一雙大腿架到肩膀上盡根抽送,往來甚急,肆意施為。   她擴張開著兩腿,仰起嫩白的肚皮,雙手抵在椅子的榻上歪頭閒目,下身卻急起迎湊,一來一往聳起承歡,任憑他左掬右插,整個屁股也隨著他那東西忽向左移、忽又往右挪。   揚澄楠盡展平生本事,狠抽急頂深點花蕊,眼見著自己那東西掀過拖出,覷著出入之勢扯著她的下面唧唧嘖嘖一片響聲盈耳,終於禁耐不住如瀉如注,鳳枝也覺得已爬上了頂峰,嘴裡高叫著:「等等我,等等我。」兩個人同時緊擁在一起。沉寂了好長一會兒,鳳枝才眼含秋水、臉繞紅霞顫聲道:「都這麼多年了,我就總把持不住,一經你逗弄就把那興兒都勾了起來。」   「我倆都這麼張狂,別說他們小一輩的。」揚澄楠也是深有感觸地說。「還是跟雪慧說說看,就怕她看不上小偉。」   「我看不至於吧,像我們這種家庭,小偉娶了雪慧,那是她的福份。」玉瑩沉浸在剛才的快意間,閉著眼睛自顧說著,把個頭顱依附到了他的胸膛。   她們的家寧靜和謁、溫馨雅致,王玉瑩是位戲曲演員,舞台上邊的公主,她的聲音低回婉轉,裊裊動人心肺,在戲台上簡直就是天上的仙女,把一般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只看見她鮮明粉紅的戲袍裡包裹著一付柔軟曲致的身段,扭動起來真是洋洋自得像條美麗的蛇,偶爾有一聲嬌柔的啼叫,不由得使人心思意切神往不已。   她那時唯獨對她們團裡的編劇揚澄楠情有獨鍾,儘管他為人孤僻,跟任何人都沒有來往。   只是偶然之間會突然激動起來,便會對人和謁可親、熱情洋溢,這就是他看到什麼美的景象,如那調和的色彩、奇麗的花瓶、夕陽回照的一脈山巒,便情不自禁地讚歎起來,而且一面盛讚一面把頭歪向一邊,聳起肩膀攤開雙手,皺著鼻子和嘴唇,在這激動的一瞬那他甚至可能衝動地擁抱最顯貴的人士,無論對方是男是女。   他們的結合堪稱男才女貌的典範,他們的家庭也甚稱幸福溫馨的楷模,一雙兒女轉眼長大成人,這一切都讓他們高興,特別是女兒揚眉更是儀態萬千,亭亭玉立,與她的母親驚人的相似,富於感情的眼睛,鮮艷豐滿的嘴唇,正是這嘴唇使她整個臉蛋具有一種特殊魅力與女性美。揚澄楠最疼愛她,整個夜晚可以和她講笑話,聽她像小鳥一樣地唱歌,她也會跟他親熱地廝纏,免得他獨自發悶。   揚眉清楚地記得那一天晚上,月光在屋簷上面塗抹了幾處,天井上種的花木跟著一陣微風在陰暗中搖動,四周靜得連草動的聲音都彷彿能聽見,一切景物都默默地躺在半明半暗,半是清晰、半是模糊,不像白晝裡那樣地具體,空氣裡充滿了一種細微的但又醉人的夜的芳香,春夜是柔和的。   揚澄楠對著她出神,她賣弄風情般照著鏡子顧影自憐,無邪而狡繪的手段讓他看了直樂。他就把她給招呼了過來。揚眉就整個人盤繞在他的膝上,他便拿愛情的題目打趣,問她顛倒了多少個男子,有什麼人向她示愛,說著說著一雙手就拍打著她的屁股。   揚眉嘻嘻地笑著不肯告訴他,他就說出很多具體的人,一個比一個老,一個比一個醜陋,把她急得大叫大嚷,繼之大笑起來,她把手臂繞著父親的脖子上,臉貼著他的臉。   他問是誰能有福氣讓她選中,比如常蹲在巷口鋪鞋的那個外地人,菜市場賣肉的胖大男人,要不就是收垃圾的大頭。她便輕輕地拍打他要他往口,或者用手掩著他的嘴巴不讓他再說。他就親著她的手把她在膝蓋上面顛簸。   玉瑩就埋怨著:「看你倆,女兒都這麼大的人,還整日這樣摟抱著也不怕別人笑話。」   揚澄楠就爽朗地大笑說:「你看,你媽媽吃醋了。」   這時剛好院門響動著,門鈴是個小銅鐘,鉚在彈簧銅皮上,釘在大門中,門一打開,彈簧就跳動,鈴聲叮噹。   揚眉歡叫著就去開門,門口站立著的是穿著白色連衣裙的雪慧。   揚眉認得她,這個漂亮的女孩是劇團裡的主角,揚眉看過她的戲,聲線並不特別出眾,可她在舞台上具有出色的吸引力。人們更多的地被她的表情所打動。   她那雙微微向上斜上方注視的眼睛在燈光下顯得很亮,濕濕的、無動於衷的、卻又十分神經質,帶著絲絲夢的陰影。揚眉立即發現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尤物,擁有一雙能迷死人的眼睛,氣質乾淨,衣著出眾。   玉瑩親熱地把雪慧招呼到了身旁坐下,細緻體貼地問了一些她的近況。她的沉著而又不形於表面的熱情總是能給人,特別是像雪慧這種特別的女孩子,一種天然的可親近如母愛的感覺。   揚眉就溜到了哥哥揚偉的房間裡,揚偉還在裝腔作勢地對著課本用功,那時他正帶薪在師範學院的幹部班進修。「喂,我媽給你介紹對象了。」她就笑著說他。   揚偉不耐煩一般朝她揮舞著手:「去去,小孩子的,你懂個啥。」   「好啊,你不心動,那好,我支個招讓她不再到咱家了。」揚眉說著就要往外走。   輪到揚偉著急了:「可別,我的小祖宗,哥哥求你了,你可要對她好。」   「露出了狼子野心了吧,我就知道,還裝哪門子啊,要愛就上去,把她帶出去。」揚眉說得斬釘截鐵。說著就直著嗓子沖天井裡喊道:「慧姐慧姐,快來幫我看件東西。」待雪慧婀婀娜娜地進來時,她衝他們吐了吐舌頭,拉起門自己倒溜開了。   從那之後,在劇團裡,雪慧成了大紅人兒,大家都知道她正在跟團長的公子談著戀愛,女孩子都對她好,其他老師也總拿另眼看她。   像她那樣的女孩子無論走到哪裡,就好比一輪太陽掛在那裡的樹梢上,讓男人們仰視,就好比一輪月亮沉在那裡的水塘,逗得男人們欲近不能臨塘嗟歎,恨天地恨爹媽沒有給自個裝上一雙能井中撈月能鏡裡摘花的巧手來。女孩子卻因嫉妒或是其它因素而忌恨她,女孩子軟弱的性格使她無法對敵視採取傲慢的態度。   劇團時不時有一二場演出,揚偉有空就去看戲,然後就悄然地避到那一個跟雪慧約好了的角落中,等雪慧下台,兩人就專揀背人的地方走。   那天就在劇院演出結束的時候,後台一片混亂,都在忙著卸妝換衣,雪慧心急火燎地轉了一圈,每個化妝間都讓人佔住了,還好,有一個門沒掩實,她朝那門噓了一聲,裡面沒人回應,她推開了那半掩著的門。裡面卻有一男的,很瘦但面色潮紅眼睛發亮,身上幾乎沒穿,一條緊繃繃的三角褲衩形跡可疑地鼓隆著。   雪慧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男子卻搶先做了一個很下流的手勢,然後把手摁到褲衩上,雪慧尖叫一聲,落荒而逃。她對於他們像粗俗的村人一樣充滿赤裸裸的色情,充滿粗俗下流和公然對她的挑逗,像米粒中的沙子一樣磣牙。這個地方的人都有一種一見如故狂交濫結的情愫,他們跟異性上床就像吐口痰那麼容易,同樣忘記你也很容易。   雪慧經過道具庫旁邊的大窗戶,裡面王玉瑩的戲服沒有系扣子,兩條胳膊和兩片大衣前襟緊緊地纏著另外一個人。兩個胴體一刻不停地扭動著,她聽到了驚慌失措的劇烈喘息,趕緊逃也似地退出來,同時看到了衣襟裡那個人像子彈一樣射到走廊的深處。雪慧驚惶失措連那個人的背影也沒搞清,只聽著腳步聲轟轟地響過舞台的榆木地板,竄到了前廳。   王玉瑩披著一件青色的戲袍,那上面還描金鑲玉地印滿著花,黑壓壓的也不知是龍蛇還是草木,牽絲攀籐,烏金裡面綻出了橘綠。她也不繫帶子,輕輕鬆鬆地掛在身上,從那淡了的墨條子上可以約略猜出她身體的輪廓,一條一條,一寸一寸都是活的。她對雪慧嬌叱道:「慌慌張張地,你這是幹什麼啊。」   「外面小偉正等待著呢。」雪慧把頭深深地埋進自個的胸窩裡,蚊子扇動翅膀般地說了聲。   「這麼晚了,你們還去哪啊。」雪慧就站在她的跟前低下頭猜測,她的臉上什麼模樣,她似乎不知道,只見著她自管把手中的折扇搓得溜溜地轉。   「他只是送我回家。」雪慧面子上仍舊照常跟她敷衍。「到了我家門口,我會讓他回去的。」她到底年輕面嫩,再也敷衍不下去了。   她伸過一隻手托起雪慧的下巴:「你這是怎麼了,你又沒做錯什麼。」雪慧覺得她縮回去的手在她的腮上抹了一把。雪慧眼裡忽然有了淚光,潤澤而亮,漸漸飽滿如草葉上的露珠,滴溜溜地滾一個週遭,撲嗒一聲跌落在地下,滋地響一下便不見了。她又說:「就當你啥也沒見著,知道嗎。」雪慧努力地點點頭,而心裡卻有著一種暖烘烘甜絲絲的感覺。   吳四正要掩門睡覺的時候,見巷子那端走來一對男女,男的手扶著自行車,另只手挽到了女子的腰裡,那女子的一顰一笑間卻大有風情,非比尋常。對他的過份親暱非但沒意見,還助興似的將一顆大好的頭顱嬌滴滴的倚在他的肩上,將一張吹彈欲破的嫩臉兒摩挲著他刮得□青的臉兒上,喁喁的說著一些絕不肯讓尋常人聽去的話。   待近了時才發現竟是雪慧,老吳忙隱進門裡,剩著門縫朝外窺探著,他們兩人到了雪慧家門口,這時候的她變成了一個非常純情的女孩子,她怯生生地站在那,含情含怨愛恨交加地看著他。他在她清澈如水的目光注視下,有些慌亂地將目光躲開。   她更加緊密地摟著他,他的心頭一陣地熱,將自已的腦袋向後仰,耳朵根緊挨著她的頭頂。她的頭往上頂,他的腦袋往下壓,兩個人情意綿綿地廝磨著。他仰望天空,藍藍的一方天,淡淡的一片雲。她沉浸在幸福之中,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離他們不遠處,一對好看的蝴蝶在空中飛舞。   隔天,雪森下班的時候經過老吳那裡讓他叫住了,老吳滿臉壞笑地對他說:「雪慧有男人了。」雪森睏倦不懈地直瞪著他,「我見著昨晚有男人送她回家,你會不知道。」   雪森搖晃著頭,老吳清清嗓子正想高談大論,他不想再跟他廢話,就急忙地回到了家。天空上飄著淡淡的白雲,養在缸裡的蓮花盛開了。   雪慧正哼著曲子在沙發往手指塗指甲油,滿屋子香蕉水的臭味,一抹油脂冰涼的感覺令人愉快在她的指尖上瀰漫,她穿著家常的睡裙,那種白色的綿布,掐腰和領口的性感韻味,使她穿上這平常的衣服也顯得與眾不同。見雪森黑唬著臉進門,就笑著問他:「怎啦,跟誰嘔氣哪。」   「那男的是誰。」雪森放好自行車,氣勢洶洶地追問她。   「哪個男的啊。」雪慧的臉上早已緋紅,但還想做無謂的狡辯。   雪森怔怔地用凶狠的眼神盯著她:「送你回家那個,還用得著問嗎?」   「你管得了嗎。這是我的事。」雪慧斜溜著眼狠狠地說,就把雪森給激怒了起來。他迅猛得如蜂鳥一樣地撲上去,然後,他一伸手,輕易地扼住了雪慧的細脖子。雪慧毫不示弱地圓睜大眼,挑釁般地迎湊上去,他們對於這一刻兩個人之間驟然的身體接觸都嚇了一跳。   這時雪慧不解氣地繼續窮追猛打著他,雪森連連後退,進行著非常有效的防衛。鬧到臨了,兩個人都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雪森按住了她,不讓她動彈,兩個人扭打了一會兒,大家身上的衣服穿得都不多,肉和肉有力的碰撞著。雪森的粗大而有力的手,不止一次有意無意地碰到了她的敏感部分,結果弄得兩個人都有些衝動,打著打著,他的用意已經非常明顯。   當他伸手去扯她的衣服時,她像魚一樣地跳起來,一抬頭,在雪森的手腕上咬了一口。這一口使他變得更加憤怒。   雪森的手腕上顯出了深深的牙印子。她開始感到慌張,她的表情裡開始流露出了一些歉意和膽怯,然而暴怒至極的雪森,就像瘋了一樣,他的嘴裡不知嘀咕著什麼,高高地揚起手,照她漲得通紅的臉上就是一耳光。   這個耳光把她打悶了,自從她有記事以來,雪森從沒這樣打過她。她所有的傲氣在霎時間,全被打掉了。   她的反抗與其說反抗,還不如說是對他的誘惑和挑逗,當他蠻不講理地撕扯著她的衣服的同時,她也在撕扯著他的衣服。她已經掙扎起來,這給了雪森一種提示,於是他果斷地把整個人抱住。   雪慧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似蘭如麝好聞的味道,這令雪森一陣陣暈眩。她的體香混合著香水的氣味,甚至還有另一男人的殘留下來的氣味,這些使他讓懷裡因為憤怒的掙扎而顯得生動柔軟的身體擊暈了。他飢不擇食一樣地親啄著她粉嫩的臉,雪慧抽泣著,那流下的眼淚在他的嘴裡有種鹹津津。   他的下身硬綁綁地頂在她的小腹處,這使他不得不努力躬彎著下體,而雪慧卻更是大膽地貼緊著他,而且踮起腳尖讓那東西戳到她小腹的下面,使雪森懷疑她那些眼淚的做作,也許她的抽泣是因為激動難抑。   當他慌亂無序地扒著雪慧內褲時,她順從地從地上抬高了屁股,屈起一條雪白的大腿方便內褲的褪下。當他那粗圓碩大的陽具進去那一剎那,那麻菇狀的龜頭接觸著的是她暖呼呼的淫液,已涔涔不斷地從她那地方滲出。雪慧恬不知恥地把兩條大腿盤繞到了他的腰間裡,聳動屁股就迎湊起來,他不由得扭腰送胯,把那一根陽具搖擺舞弄。   就在天井裡的掛花樹的陰影下,牆角邊是一叢高大的美人蕉,美人蕉旁,佇立著趙青的身影。她像一塊石頭似的豎立在那裡,眼睛裡全是妒意。   趙青本來是笑容可掬地從對面過來,手裡還端著一大碗糖醋排骨,她從雪森沒關閉的門進來,吃驚地發現這地方掛著鳥籠,鳥聲此起彼伏。她的眼睛如魚眼珠一樣發直,她完全不明白這不同尋常的安靜是怎麼一回事。   從客廳那裡終於傳來了雪慧難於遏制的尖叫和喘氣聲。她的聲音,很快就有了節奏的,而且是肆無忌憚的呻吟所代替。這呻吟聲趙青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得她就躺在雪森的身底下一樣。   其實趙青一直在暗暗地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女人對於同類有一種天生的敏感,客廳那一雙近乎赤裸的男女正瘋狂地交纏在一起。她對於發生的一切瞭如指掌,一切彷彿都在她有眼皮底下公開進行著。   真是做夢也不敢相信的細節和事實,趙青不敢相信自已心目中的公主,那個仙女一樣的雪慧,竟然真會如此的不要臉。對於她哥哥,她竟會如此輕而易舉地以身相許。她簡直不相信,雪慧在男女性愛方面,竟然會如此地不知羞恥,如此不知滿足,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趙青又一次地感受到心都快碎了,對於性的放縱,雪慧有一種不敢想像的膽大。費盡心機纏綿於床榻,水銀瀉地一樣無孔不入。她爬起了身來,趴到了沙發的扶手上,竟把一個雪白豐盈的屁股高翹聳起,趙青能見到那女人的私處晶瑩澈亮,有些汪汪的淫液,把那陰毛滯粘著結成一綹一綹。   雪森也急急伏到了她的背後,只見他腰間一扭,屁股跟著一縱,雪慧就長長地呻吟著,雪森更加用力地下壓,赤裸的背脊粘著汗珠,在陽光下一閃一閃地折碎了很多晶瑩的光芒。雪慧屬於那種色膽包天的女人,雖然還是個未嫁女人,然而她的狂熱,她的放縱,和任何一個成熟的女人比都毫不遜色。   趙青她對著遠處沙發那對男女使勁搖晃抖動著的豐滿渾圓的屁股,感覺出那些美麗誘人的臀部是如何交疊錯動,發出旖旎輝煌響亮的聲音。她終於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男人是多麼奇怪的動物,好大喜功喜新厭舊好勇鬥狠物慾橫流色膽包天貪心不足海口常開。說男人的人心沒盡,那東西七寸,不是卵子卡住,還要往裡圪蹭。   烈日兇猛地暴曬著,分不清她的臉上是淌著的是汗水還是淚水。她能感覺到雪慧越來越沉重的喘氣聲。漸漸地,她放縱的呻吟,毫無克制毫無忌憚,伴隨著啪啪的肉體相博聲音此起彼伏。一陣金星從她的眼前閃過,雪慧的呻吟依舊。趙青分辨不清自已這時究竟是嫉妒,還是被那壓迫的聲音,撩撥得有些衝動。   在雪慧陶醉的時候,趙青傷心得都想哭泣。她不能不想到他和雪慧交歡的情景,她不能不想,如果沒有雪慧,毫無疑問,緊接著的就是她最盼望的時刻。她將會像一朵鮮花似的向雪森盛開。她將以極大的熱情,迎接他的進入。趙青的心痛苦地顫抖著,因為她不能不承認,此時這刻雪慧已經像叫春的貓一樣,在他的身底下肆無忌憚地呻吟過,在他的身上,還保留另外一個女人的液體。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十一)   南方小城的生活平淡安穩,幾年一眨眼就過去了,年輕嗎,不要緊,過兩年就老了,這裡,青春是不希罕的。他們有的是青春,孩子一個一個的誕生出來,新的明亮眼睛新的紅嫩嘴唇新的智慧。一年一年磨下來,眼睛鈍了人鈍了,下一代又生出來。這一代便被吸收到朱紅灑金的輝煌背景裡去,一點一點的淡金便是從前的人怯怯的眼睛。   讀高中的李抒在這一帶中是數一數二的美女,她像一株海棠似的裊娜,含嗔帶怨裡蘊藏著微笑,眉宇間又透露著脈脈的溫情,悠悠於街上走,滿街人皆驚回首,一時慌亂多少少男耳目,皆緊了喉,嚥一口唾液,額角暴起條條青筋,步履自然顛倒。她卻視而不見,愈發昂首挺胸,揚一路光輝。滿街沐浴在這一片光輝之中,叫少男心底添很多美妙的煩惱,滿面皆掛著可望不可及的惆悵。   她家住的這一片,是城市裡僅有的一片不高的樓群,樓房建得單陋簡單,是幾年前為了安置拆遷戶而臨時建設的。揚眉在樓底下叫喚她時,她正在狹窄的衛生間洗澡,她開了門,掙出半個敞露白皙的身子,朝那一頭正看動畫片的弟弟李群說:「讓她上來,等我。」   揚眉跟她從讀初中時就是要好的朋友,儘管那時候揚眉家還不像現在那麼顯赫,但她們都有著共同的漂亮臉蛋,很容易就走到一起。其實,要說兩個有著漂亮臉蛋的女孩要在起不互相吃醋,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公雞不打鳴母雞能上樹。   就是她們倆都不那麼小雞腸肚,有著寬廣的胸襟,周圍的環境也迫使她們有時會生出那麼點小意思來。   李抒在她家裡沒有單獨的房間,只好在母親的鏡前打扮著自己,就聽到李群在外面問:「眉姐,你們要去哪玩啊,我也要跟著去。」   「我們上街買東西,不許帶你的。」揚眉甜甜地說。   李抒已穿戴齊整,李群還在磨蹭:「買什麼東西,帶我去吧。」揚眉就臉漲得通紅把手指舉到胸前,還劃著圓圈。他還是困惑不懈地追問:「究竟是什麼,神神秘秘的。」   「是女孩子的東西,胸罩。」李抒朝他大聲喊著,拉起揚眉就走了。   晚飯後的街上還亂七八糟的熱鬧著,癩皮狗四處覓食的身姿也從容得像個紳士起來。在街上任意遊蕩,夜幕降臨的時候,呼朋喚友,喵喵叫春,縱然是在遍地垃圾污物穢氣上徜徉,依然有自得其樂享受其中的感覺。   一路上,小鳥在樹枝上唱著歌,淘氣的風兒拂過來把頭髮吹亂,又在耳邊低聲地說話,使人們的血液裡奏起了音樂,樹枝高興得發出一種輕微沙沙的響聲。   突然,揚眉緊牽著她的手一緊,還使勁地搖晃著,她不禁看了看揚眉的臉,並隨著她的眼光扭過頭,只見路旁的黑白兩隻狗,母狗陰部潮紅,哼哼唧唧的唱著下流的歌曲,撩逗著公狗。   公狗漸漸像灶塘一樣冒煙突火,朝著母狗的身上趴了上去,那樣子就像將一柄長長壺嘴和紅銅的茶壺燒烤的滋滋作響,煎熬中壺嘴漸次粗長挺撥,便將拎起來,對準敝開口兒的茶碗,像江南茶博士一樣技藝嫻熟有聲有色有情有意的大篩對角線。   周圍就有看熱鬧的人呼喚叫好,還夾雜著下流的很多話來。一道道目光就像是一把把寒颼颼的小刀子,把她們身上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剝得一絲不掛。揚眉臊得臉像塊紅布,渾身哆嗦著,頭垂得像過了頭的谷穗。赴緊拉扯著李抒的臂膀,急忙走開。   這個時候,李抒心裡異樣異樣的,覺得也有一隻開了口的茶碗等待著一隻挺撥壺嘴篩對角線。這時她便會覺得自己像一隻茶碗被注滿了水,熱力蒸騰,湯清氣白,香味四溢。很可以祛暑解渴,爽心悅目。她們兩個女孩子的高跟鞋走過長著青苔的巷子,走過矗立著摩登大廈的街道,走過東南西北的夢境,咯登咯登的敲擊聲是這城市耳朵裡最完美的物質回音。   每當她們上街時,總要到地處繁華街市的那一個照相館來,櫥窗裡的一幅她們兩人笑容可掬的合影,那是她們那年考上了高中,而且得知又是在同一班裡,興高采烈地留下的合影。   當年她們兩個的彩色照片還張掛在照像館的櫥窗上,這曾在這小城市裡引發了一陣騷動。人們品頭論足地對她們作天真微笑狀的樣子就有許多說法,也著實將她們比較了一陣。在她們班裡的同學看來,揚眉和李抒一樣的美,只是李抒的臉龐豐滿一些,她跟揚眉一樣有著厚重的雙眼皮,但是她的眼角微微上翹,別有一種嫵媚的韻致。   貴夫人是在市中心擁簇的地段開著的一間經營女性內衣的商店名字,兩扇落地的玻璃門把街上嘈雜喧嘩的聲音隔了開來,裡面四周張掛著各種各樣女性的睡衣、睡褲色彩斑斕,有絲綢的、純棉的,有整套的衣褲,也有單件的袍子。那些女人胸前用的罩子更是五花八門款色各異,有的只有半邊、有的薄如蟬翼,有帶著海棉墊高、有用鐵絲襯托,有沒有帶子的、有開前面的。   還有女人的內褲,丰姿多彩奇形怪狀,四方的有、三角的也有,有的很小只是幾根帶子夾著小小的一塊布,有的則整件都是透明的蕾絲,徹體透亮。紅的,紅得如同吐焰的火舌,白的,白得如同陽春白雪,晶瑩透徹;黑的,黑得泛光反亮。   這些都是高級品牌,市裡眾多名嬡淑女、貴婦少艾都以穿這裡的服裝為榮,生意一向紅火,加上這的老闆能說會道對人和氣體貼入微,懂得拉關係做朋友,使這裡一向高朋滿座顧客盈門。   如此奢侈高貴的內衣褲專賣店,別說李抒,就是揚眉也有點猶豫不前,那標籤上的價格更是讓她們張口結舌。老闆倒依然笑容滿臉,那些店小姐就沒那麼好脾氣,斜著眼咧著嘴一付拒人千里的樣子,這不禁激發出揚眉的小姐脾氣來,她專揀著那些進口的看,邊看邊挺著小胸脯說:「你們這能刷卡嗎?」   「什麼卡啊,我們這都能用。」老闆心裡瞧不起這兩學生模樣的女孩子,笑著隨口說。   揚眉挑出好些內衣,拽著李抒就進了試衣間。她剛想關門,那銷售小姐就跟著進來,防賊似的還說:「我來幫你們吧。」   「有沒搞錯,這可是內衣。」揚眉把她一推,狠狠地把那門關了。   兩個女孩就在那狹窄的小房間裡脫個精赤,看得出她們賭氣似的,鼓著嘴的乳。她們急著就把乳罩朝胸前掛,李抒做了個夢露式的挑逗動作:「怎麼樣啊,合適嗎?」她一直在捏著自己的乳房,充滿憐惜而又視若珍寶。   「好的。」揚眉癡癡地用羨慕的眼光從頭看到腳的說。   真的,李抒的乳房已稍有規模,在胸罩的襯托中,隱約有那麼一條淺淺的乳溝,顯出著兩邊雪白的渾圓。揚眉可就沒那麼榮耀了,一款胸罩把那尚未發育齊全的乳房掩飾著嚴嚴實實,她不無懊惱地接連試了好幾個款式,最後還是覺得那些有海綿墊裝飾的更適合於她。   貴夫人的女老闆對這兩個稚氣末褪的小女孩滿懷戒備,她根本就不指望做成這生意,不相信這兩小孩模樣的能買走這些名牌的玩藝。她記著二層閣樓有一處暗縫,能窺視試衣室裡的一切,就奔向二樓,趴著身子朝室裡面偷窺。下面的那兩個女孩正肆無忌憚地將下身的褲衩也褪了,正煞有介事在胯間比劃。   對著這青春勃發的胴體,她不禁感歎歲月的無情,看她們一身潔白無遐的肌膚,在燈光下流金溢彩,就是那下體間的那一片毛髮,也是那麼柔軟馴服,緊貼著高聳的飽滿的屄。   豐滿一些的那個顯然剛受到了刺激,屄間還有少許的濕潤,卻把一款真絲的三角褲套了上去,還扭捏著身子在鏡前晃來晃去。另一女孩一手撐在鏡子上,姿勢不大舒服,硬硬地支拄著一身骨骼,那是冰棒似的,晶瑩凝脂白裡透紅。她斜著身子,顯出尖翹翹的充滿彈性的乳房,誇張的細腰,股部窄窄的,赤著腳但竭力踮著腳尖踏向高跟鞋上。   女人氣急敗壞地急步下來,在試衣室的門上一陣亂敲,嘴裡高喊著:「你們弄髒我的衣服了,別試那麼久了。」裡面才有一頓急促的響動,好一會,兩女孩才穿戴齊整地出來。   高挑的那一個就說:「你急什麼啊,我們全買了。」又對著銷售小姐揚著脖子充滿挑釁地說:「打包,全要了。」   說完,她從背包裡掏出一張金卡出來,這讓女老闆犯難了,其實,她這裡充其量也是個體經營的小店。而且她壓根就不相信出自這小女孩的手上那張卡是真的。「不行,叫你家大人過來。」   「你這不欺人太甚了吧。」李抒憤憤地把那些東西扔回到櫃檯上。「我們不要,這好了吧。」   「不行,你們已經弄髒了。」女人不依不撓的。揚眉就徑直走到電話邊,她撥了回家,沒人接,她這才撥了揚澄楠的手機。「爸爸,我遇到了麻煩了。」   女人聽那小女孩帶著哭腔的聲音,見她一付楚楚動人的樣子,也覺得自己太過份了。   「別急,小寶貝。我正忙著陪客人哪,要不,我讓一個人過去幫你解決。」   電話那頭溫和的聲音。   「不行的,你一定要親自來。」她說。那頭好像是答應了,女孩安靜地坐著等待,還不時地兩人耳語一番。   很快地,貴夫人的門口就停下一黑色的皇冠轎車,兩女孩就一陣雀躍咚咚咚地迎了出去,車上下來一西裝革履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兩女孩爭先恐後七嘴八舌地向他學說,他滿臉堆笑還不時慈祥地拍拍她們的肩膀安慰著,就走進了店裡來。「難怪你不讓別人來,原來跑到這地方竄禍了。」   他打開了手裡的黑皮包朝女人招呼著:「老闆,我來付錢了。」女老闆就急忙地包裝開單,他又對那兩女孩說:「這種地方,得讓你們的媽媽帶你們來。」   然後,幫著她們收拾好東西,挽過她們離開了。   李抒拿著他皮包遞了過去,他不接住公文包而是接住了李抒的手,她覺得就如在夢中,又像是自己,又像是別人,又像是驟然醒來,燈光紅紅地照在她的臉上,她還在疑心是自己還是別人,然而更遠了。他恍惚地對她說:「回家可得說這些是眉眉送你的。」   李抒努力地點著頭卻說:「可這是伯伯掏的錢。」他的手在她的袖子裡向上移,一切忽然變成真的了。她的心裡有一種新的甜蜜,跋扈的快樂。   李抒回到家時還不晚,她見父親還待在家裡,家裡並不寬敞,他這一回來便打破了以往的寧靜。本來就只有兩房間,她一向跟著母親睡大床的,而他們的老爸卻只能住到了單位去,好在他工作的職責本來就經常不回家的,除了每月幾天的休息。   他是公安局的,在那裡看門,不過,別小看他只是個門房,他可是副相貌威嚴,體胖心寬的樣子。據說有些武警的小兵在公安局門口就啪地給一個立正,敬著禮:「報告局長——」引得周圍一堆人轟堂地大笑。他們的爸確實長得比局長更像局長。她只好捲起鋪蓋到了弟弟的房是睡,李群早已睡了,正咧著嘴巴甜甜地笑著,夢裡也許有美好的事情發生。   李抒興奮得沒半點睏倦的意思,她對那些剛買的實際應說是揚眉送她的內衣一件件重新打點著,還迫不及待地換上那款睡衣,雖然是露了點,稍一晃動那胸部就整個出來了,但那柔滑的軟緞,涼陰陰地匝著人,流遍了全身。   她躺到了床上,想著揚眉真的很幸福,那麼一個美好的家庭,寵愛著她的爸爸媽媽,哥哥揚偉也待她不錯,揚眉的爸爸,她想著剛才他將她攪進懷裡,充滿著慈祥的抱著她的臂膀,想著想著恍惚間就進入夢裡。   似乎就在夢中,她卻迷迷糊糊聽見了一種聲響,這聲響十分奇特,呻吟著綿長悠遠,隔隙中夾雜著輕短的哼嘰,好像久患不治的病人吟哦,但而又絕沒有痛苦的味兒。她驚覺時,發現被子踢落在地上,自己的睡衣竟掀到了腰間,像條蛇似的扭動不已,四肢百骸十分難受,全身乏力,身心很忙也很累,喉嚨裡也跟著不斷發出含混的歌吟。   她從篾席上一骨碌起來了,昏昏沉沉的腦袋從午夜的夢中飄遊回來。她摸摸臉,還很燙,渾身上下出了身透汗,篾席上赫然印著一具濕漉漉的人形,好像內褲那兒一大片已濕透了。她知道是那麼回事,每當父親回家時總要弄出這麼些響動來,而且是毫不忌憚隨心所欲。   那動靜可是越來越發肆,父親粗重的喘氣聲聽來就像背駝重負的老牛,他還嫌不夠似的壓低著嗓門嚷嚷著:「我就愛你這騷樣,一挨著男人就叫喚不絕,快叫啊,叫些好聽的。」   「親老公,再大力些,好爸爸,我爽死了。」母親也隨聲附和著,將那場面掀弄得紅火熱鬧起來。   李抒從沒像這晚一樣讓這聲音撩撥得心慌意亂,她赤著腳從房裡出來上了衛生間,蹲在那看牆根瓷磚上被水蝕斑駁的痕跡,看出裡邊許許多多的的形狀來,不知怎的就想到了男人,不覺自己將臉也羞紅了。   出了衛生間,她的腳不由自主地就到了父母的房門上,趴著門縫不敢呼吸地朝裡面窺探。   見著父親肩扛著母親赤裸的大腿,站立在床邊縱送屁股狠狠地往下壓,那一股雷霆萬鈞的狠勁讓李妤覺得男人的粗魯蠻橫,在他抽刺的間隙,她終於真切地看清了男人的陽具,通體黑亮青筋畢現,出出入入把女人兩瓣肉捎帶著濕漉漉如沾霜帶露的花苞,她不禁雙腿一緊,努力地把大腿夾著,發覺下面涼絲絲的。   裡面又換了一姿勢,父親爬到了床上,整個身體覆蓋到了母親身上,把屁股抖動得像篩子一樣,屁股時而鼓了起來,時而癟進去,不時還磨研幾下,母親暢快不絕於耳的說些不著邊際的語調,並且逢迎著挺著肥白的屁股。   李抒目不轉睛地緊瞅著男女生殖器交接的那一處,見母親肥膩的兩瓣肉吞納著那根烏黑發亮的陽具,隨著急促的抽插擴張閉合,她的雙腳像抽筋了一樣繃得筆直,五個腳趾糾屈在一塊。李抒一下子就噎住了氣,心口像突然堵塞了一般,下面兩腿間的肉隙卻漲悶著空虛。   床上的那對男女還沒完,父親看來是累了,母親讓他躺在底下,自己騎坐到他的腹間。李抒想不到居委會主任的母親如此淫穢放蕩,如此貪婪床榻的樂事。   她自己掰開兩瓣肉片,對準屹立的那一柄肉棒一套就盡根吞納進去,雙腿半蹲著,搖晃著屁股歡叫不迭的上下縱動。胸前兩陀碩大的乳房也跟著撲通撲通地跳躍著,乳暈大大變紫變赤,乳頭髮硬筆挺著。一張俏臉就如同酒醉了一般,徹腮慣耳紅艷如霞,她不停地將舌頭伸出口外,來回地舐著嘴唇。到了後來,就一聲怪叫,然後觸電一般瞪眼結舌,渾身發硬僵直,一會就挺挺地趴了下去。   父親不依不撓一樣,翻過身來,從她的屁股泰山壓頂般地挑刺進去,其勢之威猛如同馳騁的獵豹,努弓著腰一彎一曲,在全身的肌肉一陣猛然的顫動中才軟癱壓到她的身後。   李抒恍然不知怎樣入的夢,早上醒來只見眼圈有些倦疲的發黑。她胡亂地吃了些東西,就急著出了門。   不論是上學或是放學,李抒總是會跟揚眉結伴而行的,那時候的她們的身邊總不乏些紈褲子弟或賣弄斯文的翩翩男子。如狂蜂浪蝶每日周旋於鮮艷嬌嫩的花朵追逐遊戲,而她倆總是帶著一付若即若離、漠不關心的態度和這些人交往。   李抒通過一條熟悉的路往揚家走,她們兩個如果誰早了點,就會在這路上相遇,揚眉父女正在客廳裡吃早餐,揚眉眼前就只一小碗的白粥,正把手裡的包子肉餡掰出遞給她爸,揚澄楠伸過手擰了擰揚眉的面頰說:「李抒你看我家眉眉,專吃不帶餡的包子。」   王阿姨從房間裡打著呵欠出來,她雙手高舉搔弄著亂蓬蓬掠斜下來的頭髮,見著李抒就說:「好早的,李抒,總是你在等眉眉,我有你這麼女兒就不用操那麼多心了。」   「好啊,媽媽就再多個女兒吧。」揚眉就搶著說。   王阿姨粉白的睡袍只在腰間鬆鬆地打了個結,裡面的黑色乳罩一覽無餘地呈現出來,隨著她略略走動,裙縫裡白生生玉瑩瑩的兩條大腿隱約可見,還有兩腿頂端的三角褲,她這不拘束的程度讓李抒覺得稀罕。   她背著身子一絞一絞花搖柳顫地過去擺弄著電視櫃上的一簇鮮花,她開始擺弄一大瓶養在水裡的白色香水百合,手指和那些白色嬌媚的花瓣纏繞在一起,分外溫柔。嘴裡還在說著:「那要人家李抒願意啊。」   「好啊,那我可就改口叫爸爸媽媽了。」在她幼稚的心裡,她清楚地知道他們的這個家有一種令人陶醉的光芒,像彩虹那樣柔和而稍縱即逝的光芒。李抒高興地附和說。她的懷裡正抱著她們家的小狗,俯身替那隻小狗抓癢癢,在它的頜下緩緩地搔著,搔得那隻狗伸長了脖子,不肯走開。   揚澄楠就起身到了櫃前,手撐到她肩上說:「你們王阿姨就是喜歡女孩子,男的她不稀罕。」還把臉湊向前。   王阿姨輕輕的往旁邊讓,又是皺眉,又是笑,警告地說道:「噯噯噯,兩女兒還在那。」   那兩個女孩一歡欣雀躍地出了門,揚澄楠就按奈不住地去拽玉瑩,他的手穿花拂柳地徑直抻進她的褲衩裡,到了那熟悉的地方,揉搓著就出了汁來,窩在手心裡,湊上去深深地嗅著。玉瑩也就挨到他身上,手在他的胸膛又是捏又是掐。   笑吟吟地說:「又來了,你看把人撩撥著這樣,一會可不准沒能耐的。」   讓她這麼一說,倒激起了揚澄楠男人的氣概來,他將她按壓到了客廳裡的單人沙發上,就強行扒掉玉瑩的內褲,她胡亂掙扎著蹬踢兩腿,終於還是讓他把內褲褪了。她就叫嚷道:「別在這裡,大門還沒關閉那。」   揚澄楠深知妻子做愛有特別的嗜好,就把她拽到了臥室裡的鏡前。王玉瑩是過慣了掌聲和鮮花奉承的女人,與其說她癡迷戲台頂上的扮相,倒不如說她更沉迷自己。   她這一生跟鏡子有著不解的緣份,學戲練功時就總對著鏡子,一個手勢、一波眼色、一個亮相都是一絲不苟地通過鏡子反映的,上了戲台,下面的觀眾就是她的鏡子,雷鳴山動的掌聲就是給她極高的獎賞。當她赤裸著身體在鏡子前,她很容易就能達到了高潮,她喜歡自己晶剔透亮的胴體開放在男人跟前,更喜歡看男人在她美妙的肉體中那激動不能自持的樣子。   從鏡子裡王玉瑩見到了丈夫那修長蒼勁的手捂著她的奶房,那白皙柔軟的肉球在他的揉搓中扭曲變形,唯有頂上褐紅的奶頭尖硬地挺立著。她不禁雙手高攀過頂,能感覺到他的眼睫毛在她的脖頸天鵝絨般地顫動,她反手抱著他伏在她耳邊親吻著的腦袋,搖晃著屁股使之更加緊貼在他的胯間。   她腰肢的扭動,白皚皚一片的肚皮也抖動起來,原先渾圓像甜淨無表情的眼睛的肚臍式樣也改變,顯得突出怒目,眼裡還有一種陰險的微笑,然而很可愛,眼角彎彎的,撇出魚尾紋。   他騰出一隻手來,遊走在她緊繃的小腹上,再插到了她的內褲裡,那隻手靈活地在她的毛髮中旋著圈兒,不時很調皮就在她濕潤了的那一處滑過,她的心跟著就一個哆嗦,大腿上的肌肉不禁緊繃起來。   她就躬身讓他脫了內褲,她的陰毛不很濃密,也不烏黑,而是柔軟泛黃的,稀疏地緊貼在高阜的那一處。她雙手放下,按到了丈夫的褲腰上,熟悉地解開他的褲帶,她把他的那一根擄了出來,挨擦著自己的大腿,烏紫碩大的那一根怒髮衝冠,頭兒已有亮晶的一顆水珠,在她的掌心中膨脹挺拔。   她弓躬著身子,把個豐盈肥厚的屁股呈現起來,他便在她的身後把那根陽具挑插進去,一陣熾熱飽實的感覺讓她不禁長歎一聲,儘管見不著但也能感到那陽具挑刺衝撞的猛烈。   勢如破竹般的磨擦在她的陰壁中引發如波浪一樣陣陣的快感,鏡子裡的影像模糊了起來,她心慌意亂只覺得兩個影子在動,從肚腹深處有一股東西歡暢地激盪而出,她的神經不由爽爽地顫抖著,雙腿好像突然失去了一樣,渾身乏力幾乎跌倒。   揚澄楠情知她已沉溺在情浪慾海之中,每當一個成功的曲目拿到台上時,當她演繹著一個美妙的角色時候,她總是沉浸在自瀆的興奮中,而謝幕時面對觀眾的歡呼,她會如同高潮般激動難禁。   他將一個柔若無骨的軀體搬到了床上,站在床邊他就掰開她的雙腿,狠狠地刺插進去,在急劇聳動時他沒忘了用手指分開那兩瓣肥厚的肉片,甚至有意讓龜稜拭擦著她那探頭探腦的陰蒂,隨著他陽具的縱送捎帶出濃白的淫液在她的毛髮她的屁股溝,流到了床單上。   他感到了她裡面陣陣滾燙的湧動,陽具像讓嬰兒的小口吮吸著一樣,一緊一張一緩一急地吞吐著,他快把持不住了,渾身有一股憋悶著想淋漓盡致流出的血液在四處竄動,他咬緊牙根沉下一口氣,把這股血液一齊聚集到了小腹,把陽具揮舞得如風疾雨密電馳雷閃。   一時間,肉與肉啪啪啪的撞擊聲不絕於耳,女人吟哦呻歎長嘰短哼的嬌喘綿遠,陽具鼓掏著水漬如牛蹄過水、雨漫沙灘,加之男人粗重的喘呼,鼻息像拉動了風箱,呼啦呼啦地推波助瀾,把個臥室攪動得如火如荼如癡如醉,場面更是風狂雲湧熾熱無比。   一陣突而其來的高潮從揚澄楠的下體開始波及全身,濕淋淋的陽具從她痙攣抽搐的那地方抖動暴跳,他胯下的白蠶似的肌體拚命扭曲著,充血而脹厚的肉瓣緊緊地夾住他的陽具,在他一傾如注的渲瀉中,她歡暢地吸納著,緊閉的眼睛瞇開了一條縫,對他愛憐深情地凝視。然後,她伸出長長的舌尖,他湊上口來含了起來,他們相互親咂著。   揚澄楠見時間差不多了,就穿回衣服上班,剛才妻子流出的那麼些淫液滴了一些白漬在他的大腿上,他也不去擦掉。由著它干了,那一處皮膚便有一種緊縮的感覺,像張嘴輕輕地吸著。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十二)   揚家住的是深宅小院,比起李抒家那種鳥籠子的樓房,又是另一番景象。那天李抒回到家裡,高興地向家人宣佈她讓揚家認做乾女兒了,全家人著實為她高興了一番。她的乾媽王玉瑩知她們家裡住得緊張,就在揚眉的房間裡再搭上一張床,讓她過來跟揚眉做了伴,晚飯後的李抒就背著書包來了揚家。   客廳上燈火通明,正中央支著麻將台,從後面餐廳搬過來的高背椅子,居中端坐著王玉瑩側過身來和旁邊的人有說有笑的。她的下家是一跟揚澄楠差不多年齡的五十多歲男人,左邊那位就年輕許多,對面的是雪慧,現在雪慧已經當仁不讓地坐上了麻將桌了,這時,正一手托著腮猶豫不決對著自己面前的牌子。   李抒跟他們打過招呼後就進了揚眉的房間,揚眉正對著窗戶為一篇作文苦思冥想著,楊抒放下書包就勤快地往廚房裡去,為打牌的那些人杯子續水添茶,然後,把男人旁邊的煙灰缸也倒了,她的悟性就體現在她一進這裡,能迅速地與四周的氣氛合為一體,彷彿駕輕就熟似的。王玉瑩看在眼裡,對牌桌上眾人說:「你們看,我剛認的乾女兒。」   「是嗎,誰不知你喜歡漂亮的女孩子。」年長的男子說,李抒剛知道他叫吳總,聽著話子裡好像有些酸味兒。   雪慧的眼裡迅速掠過一絲光影,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這讓李抒捕獲到了。   洗牌的時候一隻隻鑽戒光芒四射,好像不是來打牌的,倒是展覽鑽戒似的。這讓李抒心裡特別的羨慕不止,揚眉也有一個白金的鑽戒,曾偷著地給她看過,李抒發誓那天有錢一定先要買個戒指戴戴。   尤其是雪慧的手上,藍色的寶石精光四射,酷烈的光芒更襯托出她胸前的丘壑,一張臉也經得起無情的照射,不知怎的倒給她臉更增添幾分秀氣,她的臉上淡妝,只有兩片精工雕琢的薄嘴唇塗得亮汪汪的,嬌紅欲滴,雲鬢蓬鬆往上掃,後發齊肩,光著手臂。   「你們這一家三個美女,不是,是四個,這個週末就到我的度假村湊湊熱鬧吧。」吳總打出一張牌說。   玉瑩就一碰,手放進牌桌撈那張牌,聽把她也湊到了美女堆裡,樂得心花怒放,嘴裡說:「不知老揚有沒空,我們倒想去的。」   「一定要讓他休息休息,這工作哪天能做完啊。」年輕的說得很感慨。   李抒跟著就擄起那小狗,搬過一張圓凳坐到了玉瑩身旁,小狗披著一身柔軟的長毛,顯得特別純潔、溫柔、嬌嫩,小圓臉上一粒眼珠是金色的,一粒眼珠是藍色的,兩隻眼珠忽溜忽溜地四處張望,又驚又奇又怕,眼神不斷地變幻。   老吳吃進了玉瑩的一張牌,湊過身去說:「聽說了嗎,調你去廣電局,老揚也沒透露透露。」   她只顧著調理眼前的牌,但微笑在她的臉上綻開,使她看上去光彩照人燦然生輝。雪慧就眉飛色舞地回應著:「我媽去了,當多大的官。」   都叫媽了,李抒聽著好像有些彆扭,老吳就對雪慧說:「平調就當科長,總會升一級吧。」   「是頂退下的那個副局的位子。」玉瑩笑著對雪慧說,「跟你爸也商量了,你也跟著過去,到北京廣播學院進修兩年,回來當廣播員。」   「雪慧還能當個主持人,這形象就是沒得說。」年輕的趕緊湊趣地說。   「我偉哥可就慘了,兩年不見人影。」李抒也跟著說。   「去去,我寒暑假不會回來嗎。」看雪慧笑得花枝招展,李抒知道她很樂意這樣讓人取笑。女人嘛,有時候也會得意忘形的。這時,玉瑩啪啦攤下牌來,頓時一片笑歎怨尤聲,方才剪斷話題。靠牆地上擱著一盆繡球花,那繡球花白裡透藍,透紫,便是白晝也帶三分月色,此時屋子裡並沒有月亮,似乎就有個月亮照著。   是揚眉放出了些手段來,終於讓揚澄楠就範,答應了她們週末的計劃。揚眉和李抒兩人就扳著指頭盤算著日子,兩個人還興高采烈悄然地重新選購了游泳衣和帽子,心焦氣急地終於等待到了週末。   揚偉從單位裡開出一輛寬敞的三菱吉普,巷子裡進不來,就在大街上等著。   一家子熱熱鬧鬧地從家裡出來,就有好多熟悉的路人打著招呼,不很熟的但認得她們的就站著注目相隨,根本不熟悉的就睜大眼珠好奇地張望,一下子哪裡湧出這麼些美女來。   揚眉將寬大的圓領體恤束在沙灘短褲上,顯得活潑輕鬆、青春靚麗,她難掩一臉的興奮,牽著家裡的小狗,率先走在前面,就連那小狗也跟著高興,走起路來,小尾巴象面旗幟高高豎起來,抖抖擻擻挺有精神,一跑起來,全身卷毛象跳草裙舞那樣灑脫。一下子歡歡走在揚眉前面了,那牽著的繩子繃得筆直,人和狗的位置竟是顛倒了,倒像是狗牽著人一樣。   揚澄楠也一改以往西裝革履嚴氣正性的裝束,一身寬鬆肥大的悠閒裝,更顯得一臉慈祥和藹,一雙眼睛卻放到了在他前邊李抒的屁股上,那渾圓緊繃的兩片肉蛋正一扭一擺地搖晃,而且又是穿著緊身的水紅色短褲,那布料緊貼在她下身如同她的皮膚一樣,上身卻是露臍的短褂。   雪慧上身那寬帶的背心不僅把兩條圓潤的手臂裸了出來,而且由於太過緊束將個胸部襯托得鼓鼓豐隆,一條窄身的裙子雖然不短,要命的是中間開著高衩,腳下一雙差不多沒跟的鞋子,悠然自得輕便利索,的確適合於旅行度假。   王玉瑩欣賞著雪慧,知道她很小時就懂得打扮自已,如今長大了更懂得該怎樣取悅別人,清楚什麼時候什麼場合該穿上什麼樣的衣服。她在雪慧的身上彷彿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媽媽,讓你別穿這連衣裙子吧,你看她們都穿短褲,多麼利索便捷。」雪慧對她說。   「我哪能跟你們比,這裙子也不錯的啊,更涼快些。」又有熟人跟她打招呼,王玉瑩最得意的是那些識得的人說跟著她的這三個女人漂亮,至於哪個是最美的,也都爭論不休,許多人都會認為雪慧最美,揚眉細緻些,皮膚又白淨,也有的說李抒甜淨些。   揚偉正等得好不耐煩,嘴裡嚷嚷著:「就這幾步子路,偏走了這麼久。」   「你媽熟人多,忙著招呼。」揚澄楠說著就鑽進了車裡。   揚偉還在嘮嗦著:「就這女人的事煩人。」   「好啊,那你不去不就得了。」揚眉一陣搶白,她抱起小狗坐到了車子前面的座位上。李抒讓玉瑩和雪慧上了車,見只有最後一排空著,就坐到了揚澄楠身邊。   車輪碾過烏黑的柏油馬路、灰白的水泥路,從城市裡的所有高樓通過,像機靈的耗子輕快地流竄,一下就出了市區,揚眉對著一閃而過的路人和車輛嘔嘔地叫著,歡快的情緒也感染了李抒,她撳落了車窗,大驚小怪地看著車窗外面的景色。   揚澄楠見她一條腿屈跪在座椅上,另一條腿斜蹬在座椅底下,身上的短褂往上一拉,露出一抹雪白柔軟的腰肢,高翹起來的屁股美妙絕倫,緊繃著的短褲把那股溝以及中間隆起的一小堆暴露無遺。他不由自主地拿手拍打著她的屁股說:「可別伸出頭去,很危險的。」   到了海邊度假村已近中午,早些到達了的老吳妥善安排好了一切,正等待得好不焦慮,就把他們一家領到了海邊的別墅裡,沿著海岸邊的柏油路,一邊是土崖,缺口處露出森森綠樹,一邊就是藍藍的海,許多的旅客遊了山上回來,車子掠過他們的車,一汽車一汽車載滿了鮮花,風裡吹落了零碎的笑聲。   車子停到了一幢黃色的別墅前,一層的餐廳裡早有廚師忙碌地等候著,打開餐廳的落地門窗,一片金黃色的沙灘和釅釅灩灩的海濤,好像就快濺到跟前。他們就大包小包拎著各自往房間裡去,最頂層的閣樓自然是揚澄楠夫妻的了,二樓兩個房間住了雪慧和揚眉李抒她們,揚偉倒是沒說住哪,不言自明,大家也不說破。   大廚們擺出一桌豐盛的海鮮宴席就走了,老吳也說有其它雜事不陪,讓他們一家子其樂融融地盡享其中。王玉瑩就對兩女孩宣佈不能單獨下海,而且要等到下午太陽下山時。   揚偉跟雪慧已相處了好長的時間,其中兩人也親吻了,擁抱過,就是雪慧的一個身子也讓他撫摸盡透,但真正還沒做那男歡女愛的勾當。其實揚偉很清楚,能跟這大美人做朋友,完全是因為他有一個光環耀眼的家庭,所以他對雪慧更是事事小心,唯恐惹怒了她,招她不愉快。每次親熱,到了那關健的時刻,雪慧總是百般推拒,使他更認定那是未諳人事女子的嬌羞,也就每次都壓制自己。   吃過飯父母就相繼上樓,妹妹和李抒便如放飛的白鴿展翅高飛,她們揮舞著手臂連跑帶撲的踴向沙灘,在那裡愉快地尖叫打鬧著、翻滾撲騰。雪慧不知該幹什麼,一個新地方,房間的窗戶正對著大海,窗下放著卵石,陶瓶裡插著干花,揚偉在自己緩緩升起的慾望中,從後面輕輕地把她抱住,她順從地退到了床上,她的眼睛明靜地,輕柔地仰倒,在一個新的地方,總有些新的感覺。   揚偉撫摸她潔淨光滑的皮膚,他掀起她的上衣,解脫她的乳罩,她的乳房充滿彈性地呈現出來,乳頭脹得就像紅紫了的葡萄,他的心裡忽然有了種衝動,一種幽深而平常的衝動,他俯下臉,就津津有味在紅紫的那一顆吮吸著,下身接著逐漸的興奮了起來。   雪慧感覺到揚偉褲襠裡那隆起的一堆壓在她的大腿間,她的身體是禁不住撫摸的,哪怕隨便哪一處地方,身體就漸漸地變得膨脹而豐潤起來。當揚偉的手沿著她的身體慢慢下滑時,漸漸感到了那奇異的眩暈與愉快,她的心裡升起著難以言狀的慾望。一個柔和甜美的身體,一直就在蜷曲著,如同到處都有著飄動的觸角。   他們彼此感到對方身體的需要,雪慧雙手哆嗦著解開了他的衣服,揚偉才知道她有怎樣的悸動,她輕巧的雙手脫下了他的衣褲,她給了他一種放肆的可能,一種男性的力量炫耀。他也解脫了她的衣物,就撲到床上,雪慧在他的身下拚命扭動身子,她用手將他的那一根東西捻著,就翻起身來,從她的手袋裡掏出一小盒。   雪慧從小盒子裡拿出避孕套,她輕聲地問他:「你戴上嗎。」   揚偉蹲在床上,他忙乎了好一會,不好意思承認從沒用過,但笨手笨腳地竟是無法套弄進去。雪慧就笑著說:「連這個也不會。」   說完,好像很懂的樣子:「這樣,撐開。」其實她也不懂的,這不是女人的事,她好像忽然明白。揚偉就氣惱地將套扔開,搖晃著陰莖就急切地挺進,可是當龜頭觸及到雪慧的那一處時,總是不得要領的滑落,沒法長驅直入。倒是雪慧幫襯著,捻起那一根緩慢地牽引,這才順當地插入了她的那地方,剛挨上,雪慧雙手頂著他的臂膀,還帶著哭腔雪雪呻吟著:「你弄痛我了,好痛。」   這使揚偉頓時有了憐香惜玉念頭,禁不住停下推進的勁勢,雪慧卻一聳身,屁股一抬將那進了一半的陰莖盡根吞沒,在那起伏顛簸中,揚偉才知道她那麼地大膽,無拘無束又是那麼自然地索要著,像傾斜的海水一樣,每一個波浪都渴望船舶的翻覆,他們一陣陣落入深谷,又升上昏暗的頂峰,只要他輕輕地跳動,她就叫了。   就一會,揚偉已是把持不住了,激情一傾如注汩汩汪汪。揚偉深情款款地親吻著雪慧,做愛的感覺像一場淅淅瀝瀝的春雨。他從來沒有如此奇妙而溫柔的感覺,彷彿可以愛到她的骨子裡去,可以融化為水,像水般在她的肉身上流淌,隨形賦影,隨音抒情。   老吳帶著他的一眾大廚雜役駕著一輛車來時,揚澄楠領著女兒已在海裡,正在那裡我潑你一臉的水,你撒我一身沙子的追遂嬉耍,不時傳來揚眉尖聲的厲叫和咯咯的歡笑聲。頂層的閣樓上,李抒受他們感染般地一個勁地摧促玉瑩快點,她拿出一套白色的泳衣,問李抒:「不會露太多吧。」   「哪會,而且這裡又沒別的人。」李抒說。玉瑩先是極不情願,還左右環顧著唯恐周圍還有其他的人,脫了衣服也像做賊似的慌慌張張,心中越是急迫手裡卻更哆嗦,不是解不開乳罩的帶子便是將泳衣穿反了,最後總是在旁乾著急的李抒幫上手才把一切弄妥。   雪慧是最早已換上了泳衣,穿在身中的比基尼只是一條狹窄的花手巾,前後兩面也是兩塊相連的布片,給人以豐富的遐想。   王玉瑩跟李抒下了樓來,見老吳指揮著其他人在卸下車裡的食物,雪慧在旁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還不時拿手撥弄那些活蹦亂跳的龍蝦,玉瑩看著她,一方面得意非凡,一方面又有點疑慮,只要有個男人在這場,她一定會兩樣的。這時,她又是那般故意的慢慢吞吞以便讓男人們更多地觀賞著扭動的屁股迷人的曲線。   王玉瑩這年紀,正有點搖晃不定,又要像上了歲數的女人那樣喜歡有漂亮年青的女子簇擁的,眾星捧月一般,又要吃醋。   玉瑩走向海邊時,她穿的這件白色的泳衣,的確太過於暴露些,兩根細小的帶子掛著胸前一幅布片,在碧藍的海水和金黃的沙灘上襯托得特別突出。   當她赤著腳走過老吳他們面前時,能感覺到那男人飢渴的野性的眼光追蹤著她,就連雪慧也掩不住讚歎地看她兩眼,這使她羞怯,也使她暗暗驚喜。就悶聲不響的走著,笑起來倒是很甜,有一種深藏不露不可自憾的自滿,她對自己腴白的肉體還是有幾分自信的。   她們三個女人就相隨著從沙灘過去,到了海邊,一股清洌的氣息迎面撲來,李抒伸出腳朝水中探了探,就被雪慧從後面猛地一推整個人就撲向海中,一進水裡,她就猛然揮動雙臂,嘴裡頭叫嚷著手不停地揮舞著將一片海水攪動得就像滾了的開水。   等到揚澄楠將她的臂膀架起,她定神地站住了腳跟,才發覺那海水只及她的肚臍上,才剛舒上一口氣,就覺得波動的海浪沖蕩著讓她站立不穩,搖晃不停,她就整個身體都緊緊地貼向他,連那雙腿也不敢鬆勁地緊夾在他的腰間,揚澄楠感到她像讓蛇纏住一樣無法動彈,李抒先是不停地驚叫,再後便被顛簸和胳膊的纏裹所窒息,只剩下一絲幽幽喘吟,那乳房也就鬆軟地貼在他的胸膛上。   揚眉張開著雙臂撲地向前衝出,就像一頭小鹿似的跳進深水中,讓那柔軟得如一匹緞子似的海水掩過自已的胸脯,海水溫柔地將她擁抱,輕輕地托起了她,讓她舒適輕快地游著。   就見她朝外迅速地游去,她時而像條銀魚似的快速向前衝剌,又時而仰泳在那波平如鏡的江面上,她忽而沉入水裡忽而飛躍前進矯健驚人,那白晰的手臂有力的揮舞,在空中劃一道美妙的弧線,猛地拍打波浪,雙膝節奏強烈地拍打著保待了身體的平衡,將平靜的海面犁出一道筆直的軌跡。   李抒不禁拍打著雙手叫好,光自顧著高興,卻不留神腳底下一滑,整個人便被海水淹沒了頭頂,口裡猛然灌了幾口又鹹又澀的水,鑽起頭來顧不得抹乾臉上的水珠,又猛挽住揚澄楠的胳膊,這次就連雙腿都夾得緊緊的,再也不敢鬆開。   不遠處,雪慧浮在輕波蕩漾的海面上,清澈、透明而碧藍的海水托著她,輕輕地搖晃著她,她直覺得舒服涼爽,她就把整個身子橫臥在水上,雙臂還交搭放在胸前,凝望著清遂而慰藍的天空,心中也慢慢升騰起了一片柔和的白雲,除了海水拍擊岸邊時遙遠的微響,除了這隔著水波傳來的地面上模糊得幾乎分辨不出的嗡嗡聲以外,什麼都聽不見。   那口渴的太陽汩汩地吸著海水,漱著,吐著,嘩嘩地響。人身上的水份全給喝光了,人成了金色的葉子,輕飄飄的。揚偉頭枕著交疊的雙臂,正慵懶地躺在沙灘上,對著驚慌失措的李抒綻開了笑臉,天上雲團緩緩地移動著,他眼啾著雪慧游向岸邊,到了淺灘處,她就站起來往岸上走。海水一下跌到了她的腰際,水淋淋的後背雪花一樣耀眼,明暗的對比使她的背部像海岸一樣曲折自然生動。   海水從她的腰部逐次向下跌落,每走一步便有一寸肉體像旗幟一樣升起。先是細而柔韌的腰,接著是兩瓣繡球也似怒放的屁股蛋,結實而渾圓,微微上翹,雖然一派旖旎風光,可每一下扭腰時卻使人有張牙舞爪的感覺。然後是兩條腿,算不上肥腴也絕不鬆懈,洗淨了的塘藕一樣細嫩明潔,豐滿而富於彈性的肌肉,線條優美,比例勻稱,誘人綺思遐想。   她一絞一絞花搖柳顫地朝他走來,邊抬著手臂將頭髮解了,撲撤滿頭,撲蕩撲蕩地露出長長的白細的脖子,她跪在揚偉跟前說:「你給我將頭髮畔了。」揚偉只好蹴在她身後分發畔。柔軟光潔的頭髮攬在他手裡,他的心就跳起來,雪慧問:「我的頭髮好嗎。」   他說不上來,拿著眼睛看見了頭髮攏起了的後脖子,甚至從脖子的圓潤白膩的邊沿看見了前邊泳衣狹窄的兩瓣布的地方,那愈下愈起伏的部位,在陽光下有細小的茸毛成了光的虛輪,能想見到再下去的東西會有怎樣的彈性,散發著怎樣的芳香。揚偉禁不住渾身酥顫了起來,越是要控制。越是酥顫得厲害,那手中的頭髮將這酥顫傳達到另一個的身子上。   老吳在別墅的客廳裡歎著茶吸著煙,轉眼就見天色不早了,忙往廚房檢查一番。廚房的案台上晚餐菜式準備得井然有序,就等著他一聲令下開鍋暴炒,但卻連個人影都沒有。   老吳納悶地各處巡視,二層的陽台上有人正趴在雕花欄杆眼花繚亂地用望遠鏡向裡窺探,喉嚨裡不時咽動著快流下垂涎。另一個在旁邊焦急地推著他,索要他手裡的望遠鏡。老吳不禁朝他們的屁股一踢,這兩小子才慌張地跑下了摟。   大廚卻避在三樓的衛生間裡,今兒這活本來就夠他忙乎的了,沒想到服待的竟是如此美艷絕色的幾個女人,午飯時他就心牽夢縈,眼裡儘是些女人們的高聳胸脯和豐盈屁股,以及雪白的大腿。待到見了她們脫去衣服下海,這更是要了他的命,應說他在這地方服務,美女艷婦是見了不少,但一下子幾個湊到了一塊,那就難得了。   兩個小的看來差不多的年紀,都有著明眸粉臉,嫩稚得一掐準能出水。看上去她們倆的臉龐有點相像,可是身子就各有千秋,穿著一件頭黑色泳衣那姑娘,整個的後背都敞開了來,白皚皚晶瑩的一片,不時,還能窺到她的屁股溝。另外那一個,卻是火紅的兩件套,整個人一蹦動,胸前那兩陀肉球就跟著搖晃,好像就要掙脫那狹窄的布片。   年齡最大的那位,一個身子在白色的泳衣裡,跟那些顯然是她的女兒了的女人差別不大,光是那兩條腿,像鶴子般修長挺拔。   最為撩人的是那穿花條泳衣的,胸是胸,臀是臀,一個身子像葫蘆般彎彎曲曲,兩腿中間那地方卻豐隆暴突。   大廚年紀也不輕了,卻如同年輕一般猴急,就在衛生間裡,掏出烏紫的那一根,套著自己的五個指頭,氣喘吁吁地擺弄不止,沒一會,那如濃痰一般的精液就傾洩如注,啪啪地打到了衛生間潔白的牆上。   他正閉眼沉浸在這淋漓盡致的快意渲瀉中,門就讓老吳推開了來,這下子驚嚇不小,他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老吳一聲斷喝:「還不幹活去,就這點出息。」   這下低垂著頭走了出來,不過他出門時順手牽羊地把一細小內褲撈進口袋裡了。   老吳見他們一家興致極濃沒有上岸的意思,乾脆吩咐把晚餐擺到了沙灘上。   手下的幾個就歡欣雀躍地搬弄桌椅,收拾餐具。   王玉瑩為老吳的這舉措極為稱賞,她瞇細了眼睛笑著,微微皺起了鼻樑,頗有點媚態,嘴裡吩咐老吳不要搞得那麼繁瑣。她常常給人這麼一陣突然的親熱,這使老吳欣喜若狂,也敢拿眼正視她,她剛從海裡上來,白色的泳衣通體透亮,能見著乳房上有兩隻粉紅色的眼睛曖昧地沖男人眨動。   揚眉卻從水裡洌著嘴過來,抹去臉上的水珠,修長的眉毛和眼睫毛因為浸過水,而顯得幽黑而生動。天的遠際圓月一下子就跳了出來,像一個剛出煉爐的金盤,輝煌燦爛,金光耀眼,把整個沙灘、海面都照得亮堂堂的,不遠處草叢裡的螞蚱和樹枝上的小鳥,都被這突而其來降臨的光明驚醒,歡呼、跳躍,高聲鳴唱起來。使得男女蘊藏在心裡的渴望都在情慾的高潮中洶湧澎湃起來了。   李抒在海灘揀著色彩斑斕的貝殼,揀著拾著不知不覺地就到了草叢間,她蹲在半人高的芽草叢裡,恍惚間眼前忽悠悠飄來一個男子□牙咧嘴地解了褲子,亮出一串東西,笑笑地衝著她尿出一道銀亮的逶迤。她不禁拿眼偷窺,那根東西烏黑粗碩,能窺見那根部佈滿的青筋和頭頂的溝溝稜稜,她的心裡脹脹的有一隻小鼓在敲,聽著見咚咚的響聲,那響聲讓她心慌意亂。   她不敢眨眼睛,因為她知道他過一會兒就要重新放回到褲子,一會兒就消失了,待那人轉過身離去,她看到了他那結實有些肥胖了的身體,邁著大步像是剛做出英雄氣概行為之後的昂然,從那後背她清楚辯認出是揚澄楠。她不禁收回了視線,臉上有淡淡的失意,眼底下飄起一縷一縷白霧。   雪慧在揚偉的攜扶下回到了岸邊,儘管此時她人掩藏在水裡,但還是縮著身子不敢站直,在月色中清亮纖塵不染的水中又毫無遮掩,白玉般的肩膀、腿腳都漾在水中搖蕩不定,揚偉更是將那條花紋的泳褲搖晃著,舞得像風中的旗幟,然後過去遞給了她。這時,他們發覺附近的李抒站直了的身體,見李抒又死盯般地看,臊得羞暈滿頰用手掩著乳捂著臍,慌亂地套上了泳衣。   岸上的眾人便爆出一陣歡呼,在老吳的指揮下,他們燃起了一堆篝火,精選的柴塊籍著海風一下就撲騰撲騰地升起了火焰。老吳不知說了什麼笑話,把玉瑩和揚眉逗得大笑不止,更是樂得前仰後翻,滾在沙地上揉著肚腸子直呵氣。   大廚就在她們的旁邊開啟了紅酒,靜靜關注著篝火邊上的幾個女人,紅通通的篝火映照著這伙年齡各異姿態萬千的女人的臉,火苗忽閃忽閃地飛舞著,他見玉瑩剛大笑完畢,眼睛裡還殘留著歡快的淚花,雪凝似的脖頸,赤裸的雙臂和白玉雕琢似的大腿,那浸了水的泳衣上胸間兩個微突的物點隱幻可見,那濕漉漉的衣物無論是在水中漂浮或是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對他來說都是了不得的誘惑,甚至比赤身裸體更具誘惑力。   火焰輝映之下,暈紅的笑靨慵妝嫵媚,那種風情確是前所未見,他渾身著火了一樣,他熾熱的情慾,像一群小老鼠似的在他的血管裡奔來奔去,他的面部表情說明他正忍受著巨大的折磨。   在陌生男人貪婪而又帶著十分猥瑣的眼光逼視下,玉瑩心頭忐忑直跳,她想伸手掩蓋胸前的乳峰由覺得太過於張揚了,只有低首閉目口中吶吶不知咕嚕什麼而身子卻盡量往揚澄楠的後背靠。   沙灘上的晚餐吃得時斷時續,老吳害怕他的下手們會做出那些不雅的舉動出來,擺好了桌椅上完了菜就揮手離去了。   揚偉在餐桌上不知和雪慧咕嚕著什麼,雪慧驀然回首,衝他嫣然一笑,就扔下小狗跟著他往遠處去,李抒接過小狗,用手輕輕撫摸它的頭,搔搔它的脖子,它就用毛毛的小舌頭舔她的手,還輕輕咬著她的手指頭。於是,愉快的曖流就從她的手指流進她的心湖,又溢上她的紅潤潤的臉頰。   大家都喝了點酒,吃了螃蟹之後又喝了薑湯。玉瑩就問揚眉是不是太冷了,拉起她的手就往別墅去。   揚澄楠用手托住頭發起怔來,頭髮頹然垂下一綹子,掃在眼睛裡,然而眼睛一瞬也不瞬,直瞪瞪地,空洞洞,他喝了不少酒,雖然喝得太多了不好,但究竟不失為一種高尚的下流,剩了李抒單獨跟他在一起,他突然起了身來踱到李抒的後面,湊近到她跟前來,嘴裡哈哈的發出桂花糖的氣味。   李妤雖沒喝酒,也有點醉了,變得很小,很服從。她在他兩隻手裡縮得沒有了,雙眉並在一起,他抓住她的肩的兩隻手也合攏在一起了。他吻了她,滾燙的嘴唇一下貼在她的後頸上,只一下子功夫,冰冷的鏡片壓在她的臉上,她心裡非常清楚,這清楚使她感到羞恥,耳朵裡「轟轟轟」的聲音。   四周又是靜悄悄的,遠處的別墅有了些燈光,但一點聲音也沒有,她準備著如果有人走動,立刻把他掙脫,然而沒有。他的側影迎著月光,目光下視,睫毛像米色的蛾翅,歇落在瘦瘦的面頰上,在她看來是一種溫柔憐惜的神氣。這個人是真愛我的嗎,她突然這樣想著,心下轟然一聲,若有所失。   沙灘的另一邊,雪慧和揚偉正相互拍擊水波嬉戲著,突然雪慧驚呼起來,眼中摻進了沙粒,揚偉慌忙上前,其實也沒有什麼,用水輕輕一擦就沒事,他把一雙手搭放在雪慧的肩膀上,她就雙眼凝視著他,雙唇微張著等待著他,揚偉用舌頭舔著她的嘴唇,一碰著就燃起了微弱的火苗。   他用臂膊摟住了雪慧的脖頸,把她的頭壓在沙地上,她也就雙臂環繞著他的身體,他閉上眼睛盡情地親吻著雪慧,一股股激情的熱流湧向身體的各個部位,雪慧感到他的手在她身上的幾個敏感部位探索,她欣喜若狂地讓他撫摸,他的動作緩慢多情,她任由泳衣的帶子脫落下來,讓他的手更加直接地觸摸到她裸露著的乳房,他開始在她的耳邊劇烈地喘息著。   雪慧用指尖從他的腹部滑進他泳褲內面,停在他的大腿根上,他體魄健壯,身上隆起的塊塊肌肉線條畢現,她輕輕地抱著他的臉,從自已的唇中挪開,向下移動摁在那高高聳起的乳峰上,她感受到了極度的舒服,只有男人才使她有如此快樂。   揚偉喘息著,他想高聲喊叫。雪慧感到他的顫動,緊接著透過潮濕的褲衩感到了一股來自體內的曖流,這曖流通遍她的全身,她屏住呼吸緊摟住他。   揚偉端詳著她,這個歲數不大身體卻如同成熟婦人一樣,肌膚細膩、白淨,她伸張著身子雙臂高舉過頭,他看見了她的腋下金黃色的柔軟汗毛,她年輕的高高隆起的直腴的乳房,纖細結實的腰肢,豐滿的臀部和圓潤的大腿,兩條細長充滿女性特色的腿挺得筆直。   他用兩隻胳膊抱著她的大腿,雪慧笑得跌倒在沙地上,他老鷹搏兔般全身撲了上去順勢將她壓住,兩具熱肉貼身更起情熱欲炎,身子交相纏繞著在沙灘上翻滾。   揚偉覺得這一次進入順暢了好多,雪慧那地方已是濕潤膩滑,而且她還極力地擴張著大腿。他緩慢有序地縱送著,領略著緊迫溫濕的包容,雪慧熱烈地迎接著他的身體,每當他一陣銳利的撞擊,她就呀呀不停地狂叫。   揚偉埋頭翹首的臉龐和健壯的裸體,使雪慧覺得他更像一個興奮的情人,在他還氣喘如牛大汗淋漓地聳動,沒有完畢之前,雪慧覺得自已簡直不能得到終極的快感,他的裸體和他不是很熟練的動作引起了她強烈火熱的情慾,他傾瀉出熱情完畢之後,她在一種狂野的騷動中,搖擺著他起伏的腰部要求繼續下去,而揚偉用著毅力和犧牲精神,英武地挺直在她的裡面,直等到她帶著奇異的細微的呼吸而得到她的最高度的快樂時,這才軟癱了下來。   慾望的潮水退卻之後,沙灘上只有一些小小的遺骸。雪慧抬著頭望了望天,天空佈滿了星星,有綠的星、紅的星、有黃有藍,有大的星、有小的星,眨眼的星和不眨眼的星,有些星星擁簇在一起,成為密密麻麻的一大群,有的星星孤零零,獨自忽閃忽閃泛著光芒,不時有一顆星星掙脫了天際,橫掃天空留下火似的一條痕跡。   他們馴服地躺在沙灘中,雪慧覺得有一隻溫柔的、不定的、無限貪婪的手觸摸著她的皮膚,探索著她的臉,在一種沉睡的狀態中,一種夢幻的狀態中,她無比鎮靜地躺著。   沙灘的另一端,玉瑩就往遠處的草叢裡小解,她慢騰騰地脫去泳衣,心裡想著揚澄楠該凶神惡煞般地撲過來,站直身子時也不急於拉上穿著,但見揚澄楠雖然在她旁邊卻把臉轉向無遠處,那一頭有揚眉在海裡中撲騰的身影,還有李抒那鮮紅的泳衣在夜色的沙灘依然燦爛嬌艷,矯健的身影有如美人魚般在水邊蠕動,直至遠遠的只有一黑點。   見他不解風情看都不看她,玉瑩的心中頓生懊惱,連日裡風和日麗,又是如此皎潔的月色,在這水天一色、繁星密佈的浪漫時刻,她心中的確是春情激盪、愛意纏縈。   「快來幫著看有沒毛鑽出來。」玉瑩充滿風情嬌媚嗒嗒地說。揚澄楠這才上前,就在她那地方胡揣亂摸了一番,兩個人就做了一處,口口相接、舌尖互繞,一陣繞纏之後,才相擁相攜下了水。   水裡的玉瑩有如蛇一般地滑出很遠,回過頭來朝揚澄楠招了招手,他便揮手逐浪地追了上去,兩個身子在水中互相追遂,揚澄楠潛進了水裡,把住了她的雙腿,把她的泳衣扒了下來,沒待玉瑩驚呼便整個地將她擁入懷中。   她藉著水的浮力,雙手勾向他的脖子,張開大腿夾在他的腰間,騰出來一隻手就在他的胯裡摸索,沒會兒他的那東西就讓她橫掏出來,她很容易地擺動屁股便將它納進自已溫曖的小巢裡,然後閉著眼睛哼吭著自顧撲騰,於是他們的周圍那水花就四處迸濺、浪濤翻滾。   揚澄楠見李抒那火紅泳衣裹著個渾白的身子從旁邊經過,好像火焰在明淨的水中波動、穿越,不禁雄性勃發,那東西瞬時發脹發硬,頂得玉瑩雪雪呼叫,欲仙欲死,更加放縱地撲騰著。   一直到聽見岸邊誰的喊叫聲,揚澄楠這才猛烈地抽插幾下,讓那一腔的熾熱情慾發洩精光。玉瑩在他完事後,還意猶未盡地搖擺著屁股,等到了他退縮出來後,才發覺她的泳衣沒有了,周圍的水面上也沒有,她急得直跺腳,對著揚澄楠淒聲尖叫著:「剛才不是在你的手裡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弄丟了呢。」他也不知,只能吶吶地響應著。「過去吧,反正天這麼黑,上岸時我再給你毛巾。」   「要讓他們知道了,這真是成了笑話。」玉瑩嬌嚅說。   揚澄楠就領著她到了另處岸邊說:「你再在這裡呆會,我四處找找。」   李抒就坐在沙灘的淺水邊,自顧撩潑著水灑向身上,只見她一頭秀髮直披後肩,幾乎赤裸的身體露出白生生的胸項,瓜子臉柳葉眉上粉黛無存,透著隱隱的血色,天生的一份秀氣,帶著女孩子那份輕淡的幽香。   她見著不遠處漂來了一物件,往前一看,見是一白色的織物,就拿著一根樹枝伸出去,很快地便把它撈了過來,接了過來一看卻是白色的泳衣,直起了身子朝著江中巡視,見遠處的玉瑩和揚澄楠正摟在一塊,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心說:「定是她們兩個的。把它藏了起來,看他們怎麼上岸。」她孩子氣地想著。   沒多久,揚澄楠就游了過來,也許在水中的時間太長,他顯著有點疲倦,邁動著時那腳步漂浮顛倒,搖晃欲墜,見李抒朝著她揮動手中的泳衣,就笑著說:「還好是你給撈著了。」   「你們也太張狂了,這樣就幹上了。」李抒就別著臉酸酸地說。   揚澄楠就過去扶著她,手卻不甚老實,一手摸在她的雪白如霜的屁股上,一手扳著她的肩頭,有意無意把個玲瓏的嬌體往身上靠。   李抒一陣羞澀,不安中還帶著一種驚恐慌亂,喊又不敢叫又不是,掙了幾下沒能掙脫,覺得他腰下那活兒隔著衣服硬邦邦地頂在身上,其實自已被他曖融融的身子摟得有點癢癢,他身上的那般男人氣息也讓她有點把持不定,已是頭暈身軟,耳語幾不可聞道:「別這樣,別,看讓人瞧見了。」   他們並排躺在沙灘上,互相凝視著,揚澄楠見她那件火紅的泳衣,那裡散發著青春的氣息,那高高的胸脯,秀美的大腿,在向她展示著一個女孩的成熟。   他別過了頭吻了吻她的嘴唇,她感覺到他拉開她泳衣帶子的手伸了進去,觸摸到了她赤裸的胸部,她渾身一顫,血液湧到了臉上,沙礫的熱量再加上嘴唇、手的撫摸使她的體內有一股曖流在湧動,一種亢奮在體內伸長,她把他摟抱得更緊,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揉搓,她得到了快感,她發出了快樂的呻吟。   他的手已遂漸伸到了她的臀部,撫摸著她的大腿,他開始吻她的臉頰、頸部和胸部,她渾身燥熱,劇烈地顫慄著,每一根神經血管都脹了起來,她想著讓他剝開泳衣,她想讓他赤裸的胴體壓在身上,就見揚眉那瘦如鶴的腳脖子邁動過來了,她慌亂地掙脫開他,以致揚澄楠整個人都愣住了,卻聽見揚眉脆亮的聲音:「你們要不要飲料,我已經帶過來。」   她把幾瓶子飲料扔在他們面前的沙地上,打趣地說:「好呵,原來你們竟在這偷偷做的好事。」   「亂說什麼。」揚澄楠心中一冽,口裡的聲音大了些。隨覺不妥:「看我們眉眉說得好可憐的,來,讓爸爸愛一回。」   李抒就將揚澄楠推到她的面前,揚眉就真的整個身子依偎在他的懷中,弄得揚澄楠不知所措,窘迫間動不敢,躲無處躲,退無處退,嗔不是惱不得,李抒便拍打著雙手叫好,還張大嗓門要他們過來。   揚眉更是變得膽大妄為,見爸爸隨和溫存又有幾分榮耀自喜,一手扯著他一手將濕漉漉的頭髮攬在胸前,已是嬌羞滿面微微氣吁,雙手緊摟著他的腰,朝著他的臉頰就親吻過去。李抒就揮動著拳頭擂打著揚眉的後背,小聲地咕嚕道:「你就這麼地頂真。」   「李抒,我就知道你捨不了爸爸。」揚眉口無遮攔地調侃她。   李抒讓她這麼一說,整張臉如同醉灑般漲紅了起來,吶吶地說:「這是哪的話啊,爸爸是捨不得你。」   「那好,兩女兒我都要了。」揚澄楠說著上前就摟抱她們,只見著四條白晰無遐的手臂交相纏繞,兩具嬌人的胴體在沙地蠕動翻滾,看著他不知是真是假。   夜色的沙灘,群星像雨洗刷後的果子綴滿了柔藍的天幕,月亮在吐放著光輝,普照著幽靜象海一樣的沙灘,江水靜靜地流淌著,水波斜閃著迷漓的白光。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十三)   上課鐘響了好一陣,教室裡還是亂轟轟地,如同鬧市一般喧嘩,劉裕成這時才進了教室,雖然遲到了,但老師並沒有批評他。他是他們這個班的榮耀,能說會道、能寫會畫、能歌善舞。屬於人堆裡撥尖的個兒,芸芸眾生中出類撥萃的學生。裕成大冽洌地來到揚眉的坐位前一屁股就坐下,好像向全班的同學宣佈著這是他的坐位似的。   他們班裡誰跟誰坐一起是自願的,並沒有編固定的坐位。趾高氣揚的裕成從學期初就跟揚眉坐在一起。他是個讓老師和女生們慣壞了的學生,這讓他的眼睛總是向上仰視或是平視,平日裡不說話時只是挺直著腰板,給人感覺冷漠得如同一塊石頭。   他個子適中體態勻稱,臉龐瘦長白晰,鼻樑筆直鼻頭稍尖,眼睛不大但機警靈活,永遠像在搜尋著什麼,一個薄嘴唇極富表情,似乎隨時準備張開說出仰揚頓挫的話來。   揚眉同時能感覺到有好些女孩的眼睛時刻警惕地注視著她,那些眼光細小鋒利象鋼鑽一刺人,令她心悸膽戰心寒。   劉裕成是班裡眾多女孩追逐的目標,這班女孩子大多十七、八的年紀,已都出落得胸是胸、臀是臀,這個年紀也都已頗解風情,懂著爭風吃醋、邀媚取寵,雖不敢明目張膽地濃妝粉塗,但哪一個沒有薄施粉黛、描眉畫唇,整日裡思忖著怎樣吸引男生、取悅異性,一個個滿面捨春皺眉拋眼,穿著更是鮮亮艷麗、坦胸露背,除了校裡規定該穿校服的日子外,別的時候更是極盡能事,各發奇招,無不爭著把自個那多姿多彩、曲折玲瓏的身軀展現出來。   其實揚眉跟裕成兩個從初中就在一個班裡,是被一致公認的金童玉女,代表著這個城市的眾多少年兒童向來訪的外賓敬獻了鮮花,在市裡的各種大型文藝演出中擔當報幕員。   李抒知道裕成早就跟揚眉好上了,也曾見過他們偷偷地在大樹後面親過嘴,互相摸索著。裕成有時的眼光總是很下流地直對她的胸前。   李抒發育顯得過於早熟,穿著一件低領無袖的薄羊衫,那衫白練似的雪白但她卻偏偏內裡套著黑色的乳罩,越發把那豐隆的乳房強調出來,隨著她手臂的擺動隱約便露出了腋下稀疏的幾根毛髮。把她周圍的男生撩撥得坐立不安、心慌意亂,但她往往卻是一付刀槍不入、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面對他的眼光,李抒竟有些沾沾自喜,再瞧著揚眉,胸前扁平,像洗衣的搓板,僅是那些名貴高檔的乳罩才讓它初具規模。   下午的最末一節是體育課,從他們班裡到草場有好長的一段距離,班裡的女生們一個個高傲得如同旗開得勝的小公雞,頂著輝煌的王冠,她們都知道很惹人注目,卻偏不左顧右盼,只是動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兩旁的動靜,挺起了小胸脯一付旁若無人的樣子,其實她們的心中巴不得越多的人圍觀呢。   她們幾個女生勾肩搭背嘻嘻笑笑地擠到一堆,李抒就笑著對揚眉說:「你發現沒有,劉裕成的眼珠子貼附在你的身上。」   揚眉就慌忙環顧自個的身體,猛然間醒悟過來,就笑著追打李抒,卻讓李抒輕巧地逃開了,就見揚眉的胸脯急劇地抖動著。李抒就問她:「你怎的沒戴奶罩。」   「有啊,只是解開著。」她揚了揚眉梢,承機在李抒的胸間抹了一把:「哪像你,鼓脹欲裂真是迷死人了。」   體育老師鼓著腮幫使勁地吹著哨子,聲音尖厲悠遠,又揮動手臂驅趕圍觀著的其它班級學生。   她們班的體育課向來是學校的一道風景,齊齊整整一排十多二十多個女孩子個個身材高挑面貌姣好,齊溜溜的白腿兒,胖的、瘦的、白晰的、棕色的,一陀陀的胸脯高低排開,圓渾渾的、尖錐錐的。   更有短褲緊束著的腰胯間那顛倒了的三角隆起著鼓蓬蓬一堆,有的突現著,有的卻深陷下去,有的更是在那緊束的褲子裡把那隙溝都現了出來,兩邊留下兩瓣肉塊,如同熟透得快要裂開的水蜜桃。相比之下那些男生風光就沒這般綺麗,只是一個個繃著腰板挺起了胸,方顯得有點精神勁來。   老師就讓他們做準備運動,他吹著哨子引導著。他在隊伍周圍來回巡視著,不時矯正著哪個同學不規範的動作,做到壓腿的動作時本來對於她們這些女孩子來說是再容易不過的,柔軟的身體就是她們的本錢。老師就站在李抒的後邊,用手先是按住她的肩膀往下壓,又幫助她扳開腿努力壓著,那隻手就停靠在她的大腿內側再也沒挪動了,手指距離她那女孩子的私處竟只是一絲兒地方,只要一抖動就觸及到禁區,但他卻好像渾然不覺,若無其事地只顧把那哨子吹得響亮。   好一會兒,在他要離去時還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李抒整個臉就漲得通紅,心裡頭暗暗地罵了他一句。這時他就宣佈了解散自由活動的口令,但隨著又宣佈幾個通不過千五米考試的女生跑圈兒,其中就有揚眉和李抒,都是些平日裡趾高氣揚、自持美麗的。女孩子們就嬌呼著、埋怨著,更是狠狠地咒罵著。   天空火辣辣地,空氣裡已飄出炎夏的味道,那是種煙草般乾爽明亮的昧道。   那些男生抱著球在球場上來回地奔跑著,賣弄似地高高捲起袖子露出一大截二頭肌,投中一個籃就四處張望,巴不得全班的女生都能瞧見。女生們有的在練跳木馬,當她們雙腿擴張著撲向那一個綠色的怪物時,臉上都帶著高興驚慌的尖叫,就像第一次做愛時即緊張又巴不得嘗試,所有處女都會有這樣的表情。   天空揮灑著烈日的光芒,把棕紅色的跑道輝映得光燦燦,李抒揚眉和其她的幾個女孩子便像企鵝般挪動著笨重的身體,她們那如錐的長腿沉甸甸地,邁動間彷彿如墜千斤重壓,一個個的臉漲得由紅變紫,流淌著的汗珠淋頭蓋臉,火辣辣地滴在眼睛裡使它酸楚得都睜不開來,嘴也顧不了優雅盡可能地張開來,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有的竟連舌頭都伸張出來。   揚眉跑著跑著,便覺得疲倦得從沒有這樣兩腿軟弱得不能支持,舌頭幹得無法捲動,活像噙了塊木頭,口腔又苦又腥,耳朵裡只的一片嗡嗡聲,彷彿一面小銅鑼在她的頭腦中轟鳴,她感到血液在她的太陽穴發瘋似地悸動,腦袋像是給什麼東西壓著快要破裂。   終於衝過了終點。她兩眼直冒金星,渾身戰抖,臉色白得不成樣子,汗水把她的額發、鬢髮都濕透了,緊閉的雙眼已含滿淚水,以致瑟瑟抖動的長睫毛像是在水裡浸泡著一樣,緊緊咬著的下唇滲出一縷血痕。   李抒的臉孔突然變成一付哭泣的怪相,又可怕又醜陋,嘴唇拉得長長的嘴角往下撇,臉上所有的肌肉都繃緊了,哆嗦著,眉毛揚了起來,腦門上皺出一條條深紋,豌豆般的大滴汗珠連連從頭上滴落,她兩隻手抱住頭身子搖晃著,拖著調子小聲哀嚎起來。   裕成等待在終點線上,見揚眉臉色蒼白整個身體顫動著,竭力要忍住哭泣。   他迎了過去把她攪進了懷中,揚眉也不拒絕,身子在他的懷中抽動著,兩頰滴著汗水,眼睛和鼻子也都有如泉湧,將沉重的額頭靠向他的肩膀上,用他的衣服擦抹著汗水。   裕成承接著她身體的重量,摟緊著她的手在她的後背上輕輕地拍打著,見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臉色發青,緊閉的嘴角流溢著白沫,眼睛睜得大大的,瞳仁已不見了蹤影只留著空洞的一片眼白,心疼地把她扶到樹蔭底下,揚眉一挨著地,整個兒就撲倒到他的懷中,嘴裡叫嚷著:「我再也不起來了。」   揚眉見其她的女孩子也一個個花容失色,面目扭曲,平日裡的趾高氣揚、盛氣凌人的樣子隨著這幾千米跑下來已蕩然無存、煙消雲散。李抒好像扭傷了腳,正一拐一拐地朝她們走來,眼瞧著她的這樣子嘴裡就罵了起來:「你這小妮子,原來逃到這兒讓人疼愛著。」   李抒發覺了他們眼波交織著,脈脈捨情的樣子如入無人之境,她的心裡頓時有了種茫然的失落,儘管有時裕成的眼波也會如水漫延一般投向她,但卻總是沒有他對揚眉時的那股帶有另樣的味道,每當和這眼光對碰著的時候,他都給她一個寬容的微笑。   李抒心間清楚,揚眉有時總是平白無故地跟裕成使小性子,其中關健就是裕成曾跟她說過悄悄的話。好些天揚眉連她都不大搭理,弄得李抒現在對裕成也冷眼相待,如此多次以後,她那眼光便也溫柔了好多,也變得善意起來了,但其中高度的戒備卻絲毫沒有減少。   放學的路上卻下起了雨,把她們兩個淋得如同落湯的雞,氣喘吁吁地跑回到了揚眉家裡,出人意抖的是揚澄楠竟然在家。   從海邊度假回來後,這些天王玉瑩就下鄉演出去了,李抒回自己家也少了,天天都陪著揚眉在家裡吃飯。她們倆身上那衣服全濕了,濕了的衣裙貼在身上,輕薄亮堂如紙透徹,把一具起起伏伏的身體毫不掩飾告訴了揚澄楠。李抒在揚澄楠看著她的時候,赴緊用手把濕貼的衣裙扯了扯,臉上羞怯怯地緋紅了起來。   「累死了我啦。」揚眉說著一屁股地蹲坐在地上,揚澄楠就跟著過來,屈膝跪在她的對面。   揚眉手擂著自己的大腿,嘴裡把體育老師全家都咒罵了一番,揚澄楠把她一條光溜溜的大腿揣進懷中,手便不規矩地揉捻按摩。揚眉就拿腔作勢,誇張地咧嘴咬齒嬌喘輕吁,那眼睛就顧盼流溢水波蕩漾。   他的另一隻手輕撫著李抒,在她臉頰上、脖頸中恣意地遊走,愛與憐交加、情和意纏綿。她們兩個都讓他如此疼愛著,在他的懷裡間撒嬌潑賴,那付旁若無人的樣子多麼地愜意愉悅,充滿了溫馨的幸福。   過了一會,揚澄楠吩咐她們先去洗澡,然後準備吃晚飯。揚眉拿著自己的衣物先往後面的浴間裡,李抒還懶在揚澄楠的懷中,擁著這麼個熱烘烘的身體,又見她鬢髮繚亂,粉臉潮紅,那汗珠夾雜著香氣撲鼻而來,他的心便迷了起來,不禁緊緊握住李抒的一隻小手掌,從手指尖到手掌心,從手掌心到手腕,又撩到了那嫩藕一樣的小臂。   李抒便不寧的挪動,便見那衣領一下子歪到了一邊,露出粉膩白花花的一片胸脯,一抹乳溝,隱隱現現越發勾人,她再搖晃時,這下子雪練似的兩團白肉坨坨赫赫在目,兩顆紅艷艷的櫻桃饞人地抖動著。   隔著各自的衣服兩個人貼得不能再近,猶自感到了各自的身體熱浪一陣一陣地往外湧,揚澄楠覺得他此刻心猿意馬,像急煞了的猴子渾身不自在,有件東西如小老鼠一樣左衝右突,魯莽顫撞,便急張羅起身呼喚著她拿衣服去。隔壁是誰正在放曲子,叮叮咚咚正彈著琵琶。那琵琶的聲音本來就像雨聲,再在這陰雨的天氣,隔著雨夜遙遙聽著,更透出那一種空曠蒼涼的意味。   揚澄楠的手已從李抒的衣領探了進去,他挪開她的乳罩,在她高聳挺立的乳峰上揉搓,他喜歡她的胸脯,像花蕾一樣,屬於少女的那一種嫵媚,雖然不夠碩大,卻也豐滿,堅挺勻稱,盈盈一握,頗堪把玩。李抒也讓他的親吻吮吸得心曠神怡,讓眼前的這景像撩起如絮情愫,那顆芳心本正處於搭弓上弦、一觸即發之際。   是揚眉洗完了澡讓他們慌忙地分了開來,晚飯吃得安靜得多,也許是她們的肚子確是餓了,只顧著狼吞虎嚥。縱然有誰說了句笑話,也很快地讓食物堵塞住了。揚澄楠心中縱有越軌的想法,也不敢有過份的作為表現出來,只是一雙眼珠滑溜溜地在兩個女人的身上轉,軟癱了的陽具也昂然抬起了頭,正挺起褲襠張牙舞爪般蓄勢待發。   吃完飯後揚眉就拽著李抒往臥室裡去,李抒口裡說著幹什麼,腳步卻跟隨著她。到了她們的閨房裡,揚眉就指了指外面悄聲地對她說:「我要出去的。」   「我們要去哪。」李抒問。   揚眉就急著亂擺手:「是我要出去,想個辦法讓我爸同意。」   「你去吧,就說到同學家拿本書。」   看著揚眉喜滋滋的換衣服抹口紅,李抒的心裡覺得挺沮喪的,她一定是跟裕成約會去的。外面的雨也緩慢了很多,淅淅瀝瀝只有屋簷還滴落著大點的水珠,揚眉打份得像急於獻身夜生活的舞女,容光煥發妖嬈婀娜,她一臉嫵媚地跟楊抒擺了擺纖手,就急著走出了門。   收拾好了飯桌後的李抒,穿著無袖的小褂子和一條肥大的短褲,白色的褂子是瘦窄了一些,把個沒束縛的胸脯鼓得飽飽實實,輕薄的料子難掩兩顆花生米般的乳頭尖尖挺挺灼人眼目。她進進出出在揚澄楠的書房,替他泡了一杯茶,又整理著桌子。   揚澄楠躁動得無法專心致志,他摘下眼鏡一把就扯著她坐到了他的腿上,她從空中慢慢下降,像從滑梯上慢慢溜下來。揚澄楠仰視著她像被裹進溫暖柔軟的襁褓,愜意感如同漣漪在他身上一圈圈散開一波波起伏,一方面他覺得屋裡昏暗中一張潮濕的嘴對著他的臉呼出熱氣,一方面他又看到李抒在燈下安詳的臉穿著緊裹身體的褂子領口如霜的一片。   他身體的底蘊被觸動了激活了,猶如一線波濤從天外遠遠奔來,愈來愈清晰愈來愈浩蕩,擁著一個柔軟豐盈的身體,嘴唇就貼了上去,兩人四瓣嘴唇如膠似漆地吮吸著,兩條舌頭相互絞繞。   由於讓他吮吸得情動興至,李抒臉上紅暈縈繞彤彤地如霞,眼波流光溢彩脈脈含情,眼底裡融融水色,在燈光下晶晶地亮透著。因為呼吸侷促氣喘吁吁,嘴唇上細密的若有若無的茸毛都在抖動,兩隻鼓脹的乳子也跟著她的氣息微微地顫動。揚澄楠的手爬行在她的胸脯上,他喜歡雙手各有一物在握,就像名硯香墨,左右開弓,仔細研磨,待磨出一池好墨,他便要鋪開生宣,從容舉起如椽巨筆。   李抒覺得一隻溫柔的、不定的、無限貪婪的手觸摸到她的身子,探索著她的臉,那隻手無限溫慰、無限鎮靜地來到她面頰上,她的臉上就有了濕潤的感覺。   她的雙手也環繞挽著他的脖子,把臉頰貼附在他的腦袋上,他的臉埋在她的胸脯裡,嘴卻叼著她褂子上最頂的那顆扣子,他用牙齒一扯,扣子就讓他扯斷了,他的嘴輕輕一吐,把扣子吐到地上,李抒就急著努下身往地上撿。   他雙手緊抱著偏不放鬆她的身子,她仰起著身子努力挪展著,褂子往上縮時就把一抹雪白的肚皮敞了開來,肚臍眼像滿月般渾圓,她的上身已伏到了地面,下身卻讓他箍緊著,笑得顫聲吟吟。   沒想著他的一隻手探進她的褲裡,手掌一下就捂到了小腹下面的那一處,覺得手掌滑滑膩膩,揚澄楠知道這時已滾得筆飽,吃得墨濃了,他的如椽巨筆正要派上用場,橫平豎直,點勾撇捺,鐵鉤銀劃,龍飛鳳舞,淋漓酣暢,力透紙背,讓她忍不往叫好討饒,將一紙的好墨染裱糊好,掛上牆去好生收藏。   在一種沉睡的狀態之中,一種夢幻的狀態之中,李抒顫抖起來,她靜然地仰躺著,任由那只溫柔無限卻又熟練的手摸索著,但這隻手卻知道怎樣任所欲為,恣意揮灑在臀部、腰間細嫩、溫暖而又神秘的皮膚中。   李抒覺得到他俯下身,用他的臉頰頻頻摩擦她的小腹和大腿,他的鬍鬚和濃密又柔軟的頭髮輕擦著她,她的兩膝開始顫抖起來了,她強迫自已那奔騰澎湃的心安靜下來,那焦急的等待更使她燥動難奈,她渴望著強烈的衝撞、壓迫,但得到的卻是一種更奇妙的摩擦,經歷了那陣摩擦之後驟然的戰慄又是一種難奈的等待。   突然一陣異樣的感覺襲來,這個感覺來時非常地緩慢,後來越來越強烈,整個身體象快要爆炸似的,她竭力抗爭著但都無濟於事,只有喊叫起來。   李抒像有尿床習慣的孩子那樣警覺,下腹一陣飽漲,知道已洩出了尿來,但卻比尿出來時暢爽了很多,意念飄忽,把持不住,終於放縱地將手探進他的褲子裡,抓著大把豐厚結實顫動著的肉棒,感覺是那樣真實不容置疑。   他把她置放到他剛剛坐著的柚木椅上,他的眼睛裡閃著燦爛的光芒,如醉如癡,李抒撅高屁股並迫切地示意著他把那褲衩扒了,然後馴服地閒上眼睛期待著甚至是迫不及待地張開雙腿,她那白皚皚的皮膚上非常緊地捲成整齊的一撮,正像從沒給人觸過的果實絨毛一樣。而且那地方極其豐盈飽滿,鼓蓬蓬突隆隆有如熟透了的水蜜桃。   男人烏黑發亮的那一根挑刺著壓迫在她的那地方,那裡像嬌嫩的花蕊一樣將在他粗暴的攻擊下顫慄,被捅得粉碎,她腫脹的血管緊貼著陰道的下壁細柔地跳動著,迎接著他兇猛的一擊。   那是一種飽含著痛苦的享受,李抒感到一種撕裂的疼痛,額角上豆大的汗珠滲了出來,她的每寸皮膚都經受著意志的考驗,疼過才會輕忪,麻脹才能舒展,快感和痛楚都像針一樣尖銳,同時,又受到了鼓勵般地刺激著她,每一個都難以忍受,哪一個都難以割捨,她經受著電擊一樣那等劈頭蓋臉猝不及防的震憾,這悲歡交加的感受更加客觀,更大面積,更便於細細體味。   李抒在一陣疼痛之後,覺得下體上一種充實了的快感,又見揚澄楠屈膝只是挺刺在裡面沒動,就微張著嘴唇如蚊一樣輕聲說:「爸爸你來吧,我是心甘情願的。」   他一陣急促的縱動,烏黑的陽具像是在書寫一幅狂草,狂蕩不羈隨意揮灑,李抒讓他這如椽巨筆的筆桿這麼一頓勾劃點擊,一個身子就鬆鬆軟軟地好像散開了骨架,小腹下面從沒如此的爽快酷暢,憋得飽漲的尿一下就流滲出來,那種歡暢是前所未有的,她不禁低聲地呻吟著。   這時的揚澄楠是清醒的,他的龜頭覺得一陣熾熱,在臨界狀態相持了很久,然後,精液就像讓炮膛束縛著久了,一觸就發的炮彈既迅速又兇猛,一發發禮花般地在迸裂飛濺帶著灼熱的能量奪路而出,空間都在抖動。她像一具薄脆易碎的玻璃管在高溫下熾紅熔軟。   他退脫了出來時李抒還端坐在椅子上,她不知往下該做什麼了,大腿的頂端嫩草橫生,毛茸茸黑呼呼一大片,兩片肉瓣中間的那條縫隙滲出奶白的汁液還有絲絲的血漬,把毛髮聚成古古怪怪的一叢一叢的,蜷成一撮一撮的,怎麼也弄不倒,任它們象鞋刷子一樣地直立著。   揚澄楠讓她坐到了更舒適的單人沙發中,就讓她慵懶地躺到他的懷中,李抒一隻手托著腮幫若有所思地聽著他聲音顫抖的情話。他的手極不安分地還在她的身上來回摩挲著,這個慈愛的父輩的男人,就像她的神,輕輕地給她講天上人間的秘密,這些秘密直到那時還沒有人用凡人的言語說過。   月光如水,雨後的夜色顯得清純而寧靜,揚眉手撐著艷麗的小雨傘邁動著步伐,屋簷和樹梢不時滾落豆大的水珠,街上靜寂行人稀少,可是她的心卻靜不下來,數不盡的慾望,好像隱在這半明半暗的空氣裡的一縷細微的清風,飄飄地繁攏著,向她吹來。   在這月夜的柔光裡,處處浮動著一股幸福的馨香氣息,這氣息載著她縹緲的希望,能夠嗅到卻觸摸不到,她為此而顫慄,好像喝過了酒似的,她接著又感到一陣微醉的暈眩。在如此良宵,她和裕成手拉著手,相依相偎地朝前走,前邊是無際的田野,像燦爛的星空,他低頭俯視著她的眼睛,她也望向了他。她們的目光同夏夜的純靜、夏夜的溫馨交織在一起,彼此觸摸到內心的最深處。   劉裕成跟揚眉曾在一大院裡長大,兩家的大人也過往頻繁,小時候大人曾開玩笑把他們撮合成一對,後來,兩家都各自找了新地方住了,但偏偏他們讀書又走在一起。隨著年齡的長大,他們已不是過去那種兩小無猜童真無忌了。反而遇到一起總會無端地各自臉紅,兩人偷偷摸摸約會也是這最近的事。   劉裕成的身重和肌肉都發展到年紀前邊去了,已經很大很高,雖然肢體還沒被歲月鑄成一定的格局,可是已像個成年人,一個臉上、身上帶出天真淘氣樣子的大人。   揚眉穿著與往不同,她穿著緊身的襯衫和短裙,或許現在也是長高了些,裙子就顯得短了些,短得那雙潔白如玉的大腿露出很多,緊繃繃、圓溜溜的屁股隨著步伐一扭一擺,她的雙手緊緊挽住他的臂膀,感覺到手掌上滲出絲絲細汗,幽靜的環境使她有點緊張。   劉裕成別過頭朝她寬慰地一笑,便見一張俏麗粉面驟然舒展開來,宛如投射在天際上的第一縷紅色晨光驅散黎明前的黑暗,顫顫抖抖地照亮了大地。他便覺得這一對眸、這一對注視她的目光好像天使下凡來攪動一潭死水,一種純然的快樂情緒就像酒精在血管裡一樣,開始把半癡半呆轉化成興奮的暈眩。   揚眉健康的肌體引發了他無窮無盡的放肆,只要沒人注意他的眼睛就能得到充分的自由,使他有膽量、有機會拋到她們的腰上、腿上和別的生動處,深深淺淺或上上下下地反覆糾纏。這空曠的郊野如同天寬地闊沒有老師的課堂,他自習著人生的學問,將最有底蘊的、最有趣味的書天天拿來捧讀。   揚眉遲鈍了些,未曾想到他竟有所企圖,自已的每一頁都正被他嘩嘩地掀開著,他當初最愛讀的恐怕是從後面看著她的撅著屁股。如果揚眉知道,怕要收縮起來,不會那麼欣然翹起著。   這時他對揚眉卻直接了很多,他讀著這個純真的女孩子的全部,無論她的前前後後、正面側面,更多的是停留在她兩腿中間那豐隆的一塊,那地方在褲子的束縛之中屹然挺起,總能勾動他無限的遐想。   他得到了快樂,也得到了更多的憂愁,讀書讀得多了就生厭惡,他迫切地需要行動,身坯裡顯得雜亂無章的號召,卻不會給他一點明確的指示,他簡直不知怎樣地處置自已的手腳,這時他清楚自已的下體已膨脹得原形畢露再也無法面對揚眉了,恨不得像往常一樣跑到廁所裡用手指舞弄些鬼使神差的勾當。   在一片竹林裡他緊緊地擁抱了揚眉,而且放肆地在她的身上摸索開了,揚眉先是假裝著掙扎,但她的欲拒還迎使裕成更加放心大膽,他的手已從她的裙裾下滑溜的大腿往上挪動,很快就觸到了她頂端上的那一處女生最為隱蔽的地方,就拉扯著她的內褲,揚眉也不做無謂的反抗,任由著他胡攪莽撞,他按壓著揚眉讓她伏到了樹上,掀起了她的短裙就從後面強行挺進。   揚眉知道他要幹什麼,她的心裡也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但她不知怎樣地配合他,好像這一切全是男人該做的,只能馴服地抬高屁股,那只屁股瘦小結實,有兩個輕陷像一對酒窩。這時也紋絲不顫,分得很開,像兩條大腿更加渾圓粗壯的頂軸。   她感到了一根如棍硬朗的東西捅在她的屁股溝裡,還在向前進迫時,一陣溫熱的液汁就歡快地噴到她的大腿間,隨著,身後的他就緊緊地抱住了她,下身狠命地頂壓著,揚眉情不自禁地夾起了雙腿,把他的那一根緊夾在大腿上,能感到還在汩汩地跳躍著,涔涔地流出精液來。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十四)   揚眉急匆匆地回到家裡,幸好李抒給她留了門,她悄沒聲色地溜進了臥室,李抒已躺到了床上,揚眉把自己扒了個精光赤裸就拿著睡衣往後面的漱洗間去,她鬼鬼崇崇地穿過昏暗的客廳閃進後天井,還亮著燈光的書房裡傳出揚澄楠的問話,也沒太多的囉嗦,顯然李抒早就有所解釋。揚眉在漱洗間裡將屁股溝的精漬洗了,那東西一直滑膩膩的極不舒服地伴著她一路回家。   揚眉回到臥室,見李抒睜大著眼睛一臉壞笑地躺在床上等待著她,她就一張臉板得紋絲不動,眼睛裡沒有笑意,嘴角也沒有笑意,連鼻窪裡也沒有笑意,然而不知道什麼地方有一點顫巍巍的微笑,隨時散佈開來。覺得自己太做作的了,是熬不住要笑的。   難以掩奈心裡狂躁的揚眉撈著被單擠到了李抒的床上,她們腳挨著腳腿碰著腿,女孩子分享彼此的秘密慾望、歡樂恥辱莫過於同床共寢,憑直覺能產生超呼尋常的信任。揚眉毫不隱瞞地把這晚上所經歷的一切都告訴了李抒,還有裕成不成功的進入,她說我連男人的那東西還沒看清楚的。   做為回報李抒也就拐彎抹角地把她知道的男人那東西說了,最後把剛從揚澄楠那裡得知的消息說給了她:「雪慧這幾天就要上廣電學院。」   揚眉立即敏感地問:「你怎知的。」   「爸說的。」李抒回得很平淡,沒注意到揚眉的一張臉頓時黯然不悅,還喋喋不休地說:「廣電學院剛開了一個進修班,如果趕不上了,不知在等到什麼時候。」   「怎麼我爸什麼都告訴你啊。」揚眉很反感她一口一個爸爸的叫得親熱,就不悅地說。「爸爸怎麼就不能跟我說這些。」李抒還是沒有察覺。說著說著,她就抱著揚眉的肩膀,鼻息漸漸粗重了,昏昏沉沉地睡去了,揚眉想掰開她緊摟著的手臂,她卻像樹籐一樣緊緊地纏住她的身體,她死命地想推開李抒,她還是沒有醒。   揚眉睡不著,父親對李抒的疼愛像一個光源一樣不停地往她的大腦裡放送著刺激的光芒,顏色不斷交替閃爍,她覺得做為揚澄楠女兒的地位正無形地受到了威脅。她一想到這,一點好的心情也給糟蹋掉了,變成一堆刺心的東西,碰都碰不得,一想起來就覺得刺心。   趙青心不在焉地望了牆上的鐘,快到夜班下班的時候了,雪森一定在門口等待她,她心急火燎地默數著鐘錶上的數字,正在看著表格的護士長突然抬起頭來對她說:「十三床的針打了嗎。」她才恍然大悟起來,差點就忘了,就急著收拾托盤器具,往病房裡走去。   十三床上是個三十多歲了的男子,一張猥瑣的臉,每次都用下流的眼光專往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去,趙青一進病房就高聲叫喚著:「十三床,打針。」   男子醒了,兩隻眼珠子艱難地轉了幾圈才認出眼前的趙青,眼睛瞬間放光,熱灼灼地在她的身上放肆地來回睇視,趙青艷若桃花的臉佈滿了厭惡,好像一隻蒼蠅一樣總是打擾著她的清靜。   但他還是不依不撓地緊盯著她,臉上看似毫無表情,其實心裡正翻騰熾熱的血液。這個穿著雪白護士服的女人,一頂白帽子很俏皮地歪扣在頭上,兩旁瀑布般的黑髮如綢緞披落下來,敞開著的衣領裡白皚皚的半邊肉峰,裙擺下一雙腿渾圓玉潤的大腿,這一切都讓他目不遐接,直到趙青喊著:「快脫褲子。」他才回到了神來,連同內褲一併褪到了大腿。   趙青的藥棉枝胡亂的在他的臀部抹了一下,手腕一抖,很熟練地進了針,就把臉別開對著窗外急促地推藥,速度是快了些,她聽到了病人粗重的喘息。   撥出了針時她就去摸他的脈搏,眼角睇到病人的下面隨即形跡可疑地鼓漲了起來,她還沒回應過來,病人還沒拉上的褲子裡男人的那根東西猛地噴射出一陣濃液,那濃痰一樣的液體猝不及防地凌空疾射到了趙青的衣服上,她一下子尖叫一聲,氣憤地把另一隻手上的針筒朝那根東西一砸,他那裡一下子就像燒糊了的茄子,蔫了過去。趙青就一個踉蹌落荒而逃。   醫院門口的招牌赫然在目,雪森天生就對醫院的招牌過敏,裡面一股經久不散的蘇打味更是令人心生恐懼。自從認識了趙青後,他越來越對這氣味熟悉了,甚至還有些莫名的興奮。趙青從醫院出來時走得很匆忙,連那護士服也沒換,只是摘下了帽子,雪森把摩托車發動迎了上去,到了她跟前雪森埋怨著:「怎不換好衣服。」   「人家怕你等著急。」她雙手搭著他的肩膀就跨上了後座,剛剛經歷一陣大雨的街面水波倒映著一盞盞街燈,像一連串射出去的白金箭簇,摩托的車輪駛過拖著白爛的水花,成放射狀地展開,拖了街燈的影子。趙青甚至從後架上站了起來,神氣活現地哦哦大叫著。一次左轉右拐,傾斜衝刺。水漬濺到了一騎車的女人身上,女人尖聲地大叫,他們就哈哈地大笑,感到一種拖泥帶水的快樂。   他們足足兜了一大圈才回到雪森的家,雪慧下鄉演出了,家中沉寂恬靜讓他們年輕的軀體升騰著柔軟的慾望,在這夏日的雨後夜裡,一種歡樂的、曖昧、青春狂野的墜落,在即將結束的酷熱火焰中,有著血液密集博動的呼吸。   兩個健壯的男女湊在一起,無疑是乾柴碰上烈火,情慾的火苗很快地燃了起來。趙青的身體少女般的苗條,經過性慾的歷練後,更增加了些許豐滿,這就使她更性感、更迷人、更有誘惑力,她身上那股濃郁的蘇打味讓雪森狂躁了起來。   雪森剛剛放好了車子,趙青一整個身體就撲了過來,一隻手輕駕就熟地在他的褲襠裡撈住他那東西,一隻手迫不及待地把他的褲子脫了,沒會兒兩個已如膠似漆地緊貼在一起。   她的面龐比以前增添了不少光輝,眼光也遠比以前的溫柔,因而變得更加清沏,更加嬌媚,更有挑逗味兒。臉上更是變幻出嬌嗔媚怨的表情,如火焚燒的急迫神色,那潔白的護士服圍著她的胯間輕輕地、閃閃地飄揚起來,好像打開的一把小陽傘,若隱若現的感覺迅速撩撥著他的情慾,他的鼻扇就發出哼哼的響動,心間燃燒的激情到處蔓延。   雪森幾乎不敢正眼面對她的肉體,因為她的白大褂裡面的肉體使他那個敏感的東西抑制不住地膨脹。   趙青低首在解扣子,雪森讓她別脫,他讓趙青背對著在她那渾圓肥白的屁股上肆意地撫摸捻揉,還掀起她的裙擺俯下腦袋在她的那地方中用舌頭攪動著、舐舔著,更用手指插了進去並在裡面亂挖亂摳。難奈的酥癢讓她低低呻吟地叫了一聲,慌忙把一綹頭髮塞進嘴裡咬住。   雪森的那隻手像輕拂的羽翅,在她的下體飄逸地搔撓,雞皮疙瘩在她半透明的皮膚下,細嫩的大腿根,豐滿的臀部,平滑柔韌極富彈性的小腹,一塊塊地浮現。儘管她壓抑著自已,緊緊咬住頭髮,但她還是忍不住叫出聲來,就像一隻被拎到屠案上的小母羊,叫得哀怨纏綿。   趙青更是緊咬住頭髮,反著身子更緊地抱著他,臉深深地埋在他的懷中,興奮了的汗水和歡愉的眼淚塗抹在雪森寬闊厚實的胸膛上。雪森掙起高大的身體把她橫抱起來,送到了房間裡,他把軟癱著像白蠶一樣肥白的趙青放在床上,開始把內褲剝去,連同她的絲襪就一下子脫到了膝蓋彎上。一雙白生生的肉腿就赤裸在他的面前。   趙青想掙脫腳上白色的高跟鞋子,讓他給阻攔住了,他說我最愛這樣穿著高跟鞋,便把兩條腿舉起來,站立到了床邊。她在雪森沉重得山一樣的軀體下小心地慢慢地舒展著身子,尋覓他最為滿意的位置和角度,當她終於感到雪森的小強盜蠻橫地衝入自已身體時,她吐出了頭髮,忍不住的喪心病狂地呻吟起來,她感到全身的血液變得透明了。   雪森的小雀兒鑽進了歡樂的巢穴,那裡曖香溫濕,小雀便鑽進去又探出來,進進出出、來來回回,那張床就如席面上擊鼓傳花的遊戲一樣咚咚地響,鼓點越來越急、越來越快,突然間就停住了,僅留下粗喘的氣息,一個沉重如負馭的騾子剛剛卸了擔子,另一聲音卻悠遠低泣,像病癒微歎呻吟不息。   趙青盡情盡致地吞納著那根男人的肉棒,充實飽漲的感覺很快轉成為快爽,她渾身上下又酥又軟,腳似乎陷在沼澤地裡,悠悠地往下沉,又好像置身於藍天白雲之上,整個身心都得到了充分的舒展。她如癡如醉般湊動屁股迎接著他的衝撞,一陣陣一波波酣暢淋漓的感覺如同火焰飆升迅速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她像灶膛間的泥巴一樣會即刻隨著火焰而升溫加熱,直至白熾溶化。   雪森嘶啞的聲音發出了嚎叫,神經質地獰笑著,等到他發抖起來全身瑟縮地抽搐著時,他的情慾已經得到了高度的滿足。雪森四肢已經軟癱了,雙眼緊閉面部的肌肉頌馳張開的嘴巴流著唾涎,趙青知道他徹底地傾洩出來了,他疲憊地凝視著趙青,眼睛深處的火焰在漸漸熄滅。他跪在她的身邊給她按摩,趙青的頭髮讓他弄亂了,他一邊按摩一邊不時地伸手將滑到她眼前的亂髮抿到耳後。   趙青覺得屁股下面滑膩膩地蕩出很多,忙推推了還扒在她身上的雪森,已是無法收拾,床單上濕漉漉流了一大堆,就吃吃地笑,指著那一大片如同地圖般幅原廣大說:「看你幹的壞事。」   「不只是我的,你也有份的啊。」趙青想換掉被單,但此時的她疲倦得連起身洗澡的力氣都沒有,只想盡快地躺下去、躺在床上。   隔天趙青上班時,在更衣室裡護士長就告訴她出事了,十三床鬧到了院長那裡,他那根男人的東西讓趙青一頓猛擊,已經成了廢物,怎麼擺弄也不能勃起。   趙青不以為然地說:「他射了我一身,那麼快就會硬起來。」   「喂,黃花大閨女你倒懂得不少。」護士長說:「反正主任一早就在找你,你快去吧。」接著就對其她的正在更衣的護士斥責著:「你們看看自己,成天穿著這麼露骨,不是成心自找的嗎。」   「熱嘛,你不也這樣穿嗎。」有小護士小聲地嘀咕著,她看著自己都是連內衣也脫了,只剩乳罩內褲就披上白大褂反倒笑了起來:「我沒你們這身裁,所以就不招惹人。」   趙青慢吞吞地繫著扣子,她心裡並不當回事,像這類小事故在她們這裡時有發生。   曾有護士給一鄉下的老人往屁股上打針,過了好一會見老人還沒走,就問怎回事,老人說屁股疼,她說打針哪有不痛的。過幾天老人讓家裡人領來了,說打了針後這幾天,老人坐臥不安覆轍難寐,結果全身查了個遍,原來竟是那護士撥出針時針頭還紮在屁股裡,鄉下的老人不懂也不敢說,帶著紮在屁股的針頭在家轉悠了那麼多天,一下成了笑話迅速地傳開了。   到了主任的辦公室門口,趙青倒是有些猶豫了,心裡也打鼓似的忐忑不安,敲門進去,見主任黑唬著臉,嚴厲地問她到底怎回事,她怔怔地佇產在那裡,委屈的眼淚洶湧地流了下來,她把經過如實地向主任說了出來。主任的眼鏡後面才有一絲柔和的光芒,但還是大聲地說:「就是全是他的不對,你也不能打他啊,而且竟打到了那部位上。現在正給他吊些壯陽的藥,如果沒效,他那就廢了。」   「還有其它辦法嗎。」趙青怯生生地問。   主任猛搖著頭:「那叫縮陽,什麼都試過,他老婆都用口吮吸了,就是不出來。」她只能呆呆地立在那裡,像個被雷擊中了的傻瓜,主任又說:「這是很惡劣的醫療事故,醫裡領導也指示了,你要有思想準備。」   恍恍惚惚這天趙青不知是怎樣過的,下午快下班的時候,護士長找了她,兩人一同往往院部的草坪裡走去,護士長好像有難言之隱吞吞吐吐地說:「趙青,是這樣,用盡了所有藥物都沒作用。」說著就把手勾到了她的肩膀,嘴湊到了她的耳根上:「不如你自己去試看。」   「我試什麼,主任都沒辦法,我能做什麼啊。」趙青不解地睜著眼睛問。   「就是主任的意思,他讓你試試把他那東西引出來。」護士長思付了好久,急急地說出來。   趙青恍然大悟,堅決地搖著頭說:「那我成什麼了,不幹。」   「你可考慮清楚,事故是你引起的,與其讓院裡處理你,倒不如採取積極措施,至少在態度上還算好的嗎。」護士長說。趙青跟著她繞著圈子,眼淚止不住嘩嘩啦啦地流出來,她眼裡捂著手巾,緊緊地裹著卻止不住眼淚,在恐懼與悲哀中擠成皺巴巴的一團。   兩人就在草坪上繞著圈子,護士長好說歹說巧舌如簧,給趙青權衡著利益算計出得失,又信誓旦旦將這事保密決不外洩,趙青的眼淚又控制不住地像小豆子一樣掉下來,護士長對她的悲傷也表示著同情,只能一個勁地遞給她紙巾,說別哭別哭,哭泣的趙青漸漸成了一口深不可測的井,護士長陪著她一路走一路哭差點一起跳進這口井裡去。   護士長跟主任匯報完後,就動手安排好一切,趙青也不敢下班,護士長就陪著她說些男女間的事來,中間好幾次趙青都想打退堂鼓,拽不過護士長。挨到晚上趙青還是猶豫不決,是護士長領著她如上刀山下火海般來到住院部。病人已轉移到了高擋的單人房裡,這是院裡最高級的病房,裡面設施齊備,溫暖如春,鋪著墊子的一長條地毯更是讓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護士長對著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趙青,把她雪白衣服上下各解開了一扣子,趙青剛一進去,門就讓護士長從外面反鎖了,那男子面色灰白,眼睛濕漉漉的有點異常,趙青上前,聲音如蚊蠅撲翅般輕微地說:「昨天我是太粗暴了,請你原諒。」   「你把我害慘了,要是落下毛病來,我跟你沒完。」他隨即臉上作色地大聲嚷嚷,趙青就挨近了他,在床沿上坐下,衣服的下擺就裂開了一條縫隙,一溜皚皚白腿盡致地展露出來,他的眼光放肆地直盯在那裡,趙青就投其所好地晃動雙腿,讓他能更直接地睇視到大腿頂端緊窄的內褲。他在床上蹭起了身體,眼裡忽閃忽閃地泛出光芒,趙青就掀起被子說:「現在感覺怎樣,我瞧瞧。」   他很快地脫了褲子,趙青手微微抖動地伸去,捻著那東西,分辨不出有沒有熱度,那東西軟癱著,就像無知無覺的橡皮。他狂躁地叫嚷著:「不行的,不行了,還是不行。」   趙青看到他的眼睛,已經明白他需要什麼,騰出一隻手把身上的衣服也脫掉了。她的眼光隨著他的眼光落在自已的小腿上,然後一點一點地挪動,大腿、小腹、腰肢,最後落在那對完美無缺的寶貝上,那真是對好東西,豐腴而不肥大,堅鋌而不失彈性。   趙青的手就在他的大腿撫摸,顫慄的指尖吻遍了他大腿根的每一根纖毛,突然覺得那地方有一陣輕微的顫動,趙青這時看到了希望,大膽地把身子湊向他,眼睛斜睇著說:「你也摸我啊。」   受到了鼓勵,他的手探到了趙青的大腿上,又心急火燎地把另一隻手伸進她的胸前,狠狠地揉搓著她的乳房,他迷濛中有時用力過大,疼得趙青幾乎叫出聲來,但她緊咬住嘴唇不叫,反而做狀地呻吟著。   她俯下了身子,嘴唇慢慢地湊到了他的下腹上,遲疑了好一陣,才銜住了蛤蜊一樣柔軟的那一根,那條舌頭變得溫柔起來了,像神話中鳳從遙遠的東方仙島銜來聖水灑在奄奄一息凰的傷口上,它微微顫抖著在他傷痕纍纍的地方上滑動,吮吻著。   他的那根東西像冬眠甦醒了的蛇抬起頭來了,趙青恐怕前功盡棄,嘴裡叼緊根部,加上雙手快速地套弄起來,那東西跟著就發硬發脹起來,他的手已探進了趙青的內褲裡,在她濕潤的那地方發瘋地撥弄著,趙青煸風點火般搖擺著屁股。   他可是從沒見識到這麼白膩細緻的肌膚,青春靚麗的胴體,一個身子像無骨的軟蛇放蕩輕快靈活地跳起了舞蹈,趙青確是把渾身的解數都施展出來,又是曲背又是彎腰,挺胸送胯做出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動作,展露著千恣百態的叫人意料不到的形體姿勢。   一下,那根沉睡多時的陰莖恢復了男人的雄風,他把趙青按壓到了床上,肥厚的嘴唇厚顏無恥地親咂在趙青嬌嫩的粉臉上,趙青強忍著他嘴裡的一陣惡臭,張開著雙腿等待著他的到來。   那根東西畏畏縮縮徘徊在她的那地方,慌不擇路般魯莽地亂捅著,是趙青用雙手自己掰開了肉瓣,一插入到她裡面,趙青就知道已是大功告成了,那根東西看來不是很健碩,但卻夠長,好像一下就頂入她的心肺般,左衝右突胡亂莽撞,趙青的眼裡就有盈盈的淚水在打滾,嘴裡卻還裝腔作勢地叫喚著。   由於興奮或是用力過於兇猛,他的一張臉緋紅,頭上蒸騰起裊裊熱氣,幾下起落就氣若游絲大口地喘息不止,濡涎在嘴角上四散飄飛,抹到了趙青的一臉一胸,她想趕快了卻此事,但也只有努力聳起屁股迎湊著,這下卻更樂得他氣喘吁吁眉眼作色,更把趙青的身子轉了個遍,從她的屁股挑刺了進去,雙手攢著肥美雪白的屁股,不時輕輕地拍擊著,一根東西弄得呱唧呱唧地作響。   終於他大病初癒般長吐一口氣,趙青感覺那根東西在瘋了般地躥挺,就有滾燙的一腔熱流迸發出來,趙青強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流出,更加湊高著屁股讓他心滿意足地把男人的精液射了。   隨著他像池塘裡的死魚般翻白著肚皮仰躺到了床上,雙眼細瞇著,還在回味著剛剛的爽快,趙青厭惡地別過去臉,趕緊起身穿上了衣服,他顯然還是意猶末盡,拉著趙青的臂膀說:「趙護士,陪咱再說說話啊。」   「你就等著吧。」趙青將他的手一甩,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頭也不回地往門直出。   主任跟護士長,還有那男人的老婆在遠處焦急地等待著,護士長上前挽著趙青問:「怎樣。」   「成了。」趙青說完,臉就挨到了護士長的肩膀上哭泣著。   趙青回到了家中,跟父母說身體不舒服,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整整憋了一天一夜,她的姐姐趙麗回家看她,她也不敢提起這事,倒是從姐那裡知道,雪慧要上廣電學院了。   她心裡長舒了一口氣,這些日子裡雪慧就像橫在她和雪森跟前的一絆腳石,總是踢不開,勁用小了挪它不動,力氣使大又讓自己的腳生痛。這消息如同注入了她體內的興奮劑,使她暫時忘掉了醫院上的恥辱。晚上就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艷光四射,往雪森家裡的小巷去了。   這些年雪森是掙了一些錢,除了上班之外,他不僅替人裁縫衣服,還成批成批地縫製了西褲,放到街上的成衣店裡,他的手藝本就不錯,而且批量的生產更省布料。現在家裡也重新修飾了一番,自己也開上了摩托車,成了小巷裡先富裕起來的一批。此刻他正坐在老吳的鋪前跟著小巷的幾位鄰里喝著茶,剛打完球還沒回家的三兒就問:「雪慧什麼時候要走。」   「快了,就這幾天的事。」雪森得意洋洋地回答。   張寡婦說:「還是雪慧的命好,都說女人是井底的吊桶命,撈著什麼樣的男人就是什麼樣的。」   他們見到了趙青,就對著雪森擠眉弄眼一臉的壞笑。夜色逐漸厚重了,和月光混為一體、碎銀般地潛伏在屋頂、窗前。趙青見眼前那麼多的人,只跟雪森對了一下眼色,就飄然地進了姐姐趙麗的家,三兒用手捅著雪森的腰,示意他快跟著,這動作是大了些,引著眾人一陣嘲笑。雪森是起了身,眾目睽睽下也不敢往麗姐那門裡去,就回到自己家。   揚澄楠把手頭的幾件事處理完,已是晚上九點多了,他拒絕司機送他回家,獨自沿著種著小梧桐的街道步行,一樹的黃葉子,就像迎春花,正開得爛漫,一棵棵小黃樹映著墨灰的牆,格外的鮮艷。葉子在樹梢,眼看著它招呀招的,一飛一個大弧線,搶在人前頭,落地還得飄多遠。   揚眉替他開了門又單腿著地撲跳地回到沙發上,他就見著她後背中那緊繃繃的屁股韌勁十足地上下滾動著。   揚澄楠覺得奇怪,仔細看了才知揚眉正朝腳趾甲上染指甲油,剛剛洗完澡的她頭髮還濕漉漉的,有幾縷還貼在額中。她屈膝坐在沙發上全神慣注地描塗著,穿了一件引人注目的真絲罩衫,整個乳房幾乎全部敞露出來,白晰的肩膀和胸部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下身卻幾乎縮到了大腿根上,兩條修長的大腿交叉擺放在那裡。   李抒把作業放在膝蓋上,仰著頭閉住眼正在背誦著什麼,右手輕巧地放在椅子的靠背中,這樣兩乳間的溝顯得更加深徹,好像還在輕輕的抖動著。她和揚澄楠打了聲招呼,交叉的雙腿擺動著重新重疊,他的眼光不禁隨著往縱深的地方跟隨著,艱難地吞著唾涎。   李抒也察覺了他的急迫,寬容地對他送去一個溫馨的笑臉,把手中的本子扔到了沙發上說:「爸你吃飯了嗎?」見揚澄楠回答已吃了,說跟著說:「我給你拿衣服,你洗澡。」   她起身就要走向房間,揚澄楠把她阻止了。「別忙,我先喝個茶。」就在客廳裡坐下來。李抒便在廳中的圓桌上攤開書本取出紙筆,留給他一個會意的微笑就低首埋頭做起了作業。   他泡上一杯滾燙的熱茶,歪著頭出神著,揚眉又在沙發中擺弄她的腳甲,他驚訝於她的腿竟這麼的柔軟,將腳扳上來時幾乎要挨著了臉,看那腳小巧玲瓏,跗高得和小腿沒有過渡,腳心也就十分地空虛,能放得下一枚李子,而嫩得如一節節筍尖的趾頭大腳指老長老長,後邊的依次短下去,小腳指還一張一合地動,穿著又很少,只有粉紅色的胸罩和褲衩。   他問道:「眉眉啊,你發啥呆,今天的作業完成了啊?」   「等她來幫我。要不讓我抄她的算了。」揚眉知道她的功課比不上李抒,自己也懶得費那麼大的勁。就收起她身邊的好些化妝品回到自己房間裡。   揚澄楠對著眼前這兩個女孩近乎敞露的精赤的胴體,心不在焉,就走近圓桌李抒身邊扮裝看她的作業,揚眉剛一離去,李抒便撲了過去,身子就像下邊安了軸兒似的倒在他的懷中,揚澄楠一反腕接住了她,兩張口不客氣地粘合到一快,長長久久地只有鼻子的喘息聲。   「先把作業做了。」終於是他說了話,離開時兩個人也忘不了嘴唇相互戀戀不捨地糾纏一番。   揚澄楠乾脆搬過椅子來在圓桌邊悠然自得地啜起茶來。揚眉跟著從臥室裡拿了書本出來,便各自忙碌著眼前的作業。李抒做得極其認真,書寫流利工整,見揚眉正苦思冥想,眉心緊鎖一副不著邊際的樣子,覺得竟那麼地可笑就起身搬著一把椅子,挨著她過去,指點迷津般地點撥著她。很快地李抒就把作業做好了,歪著頭對著揚澄楠冽嘴笑了笑,下邊卻伸出腳趾在他的胯間逗弄著。   揚澄楠怕讓女兒發覺了,就趕緊站了起來,自顧拿著衣物往後邊洗漱去了。   待到他洗完了澡出來時,揚眉還沒把作業做好,偏偏李抒不讓她抄寫,只好自個兒磨蹭著、湊合著地運算。他就往書房裡去,李抒很乖巧地提起水壺跟著進去,揚澄楠就按捺不住將頭伸過去想跟她接吻,她卻掙脫著不讓他的嘴唇觸到,口中吃吃地笑著:「揚眉很快就將作業完成了。」   「來,小寶貝,爸爸要送個鑽戒給你。」老揚就從抽屜裡拿出一錦盒。   李抒先是一怔,拿著那錦盒在手裡看看,說:「咦,這麼貴重的東西。」   李抒欣喜若狂地接過來,就急著拿了出來,揚澄楠卻攢住她的纖手,把那鑽戒套進了她修長的中指中,嘴裡就笑著說:「好了,我把你給套住了,我這女兒現在也跑不了的。」   她把那粉紅的鑽戒戴在手上側過來側過去地看,與她玫瑰紅的指甲油一比,其實不過微紅,也不太大,但光頭極足,亮閃閃的,異星一樣,紅得有種神秘。   李抒鳥啄般地在他的臉上親咂著說:「你能套我一輩子啊。」就把鑽戒從手指中褪了下來放回到錦盒裡。   正說著,揚眉進來了,她看見揚澄楠的臉色彷彿不願意讓女兒知道似的,她也就機械地把那錦盒捏在手心,然後搭訕著就塞進衣服的口袋裡去了。   她的動作雖然從容,臉上卻慢慢地紅了起來,自己覺得不對,臉上就熱烘烘的,可見剛才熱得多麼地厲害了,自己是看不見的,別人一定都看見了,這麼想著,心裡一急,臉上倒又紅了起來。她老是覺得那戒指在她的衣袋裡,那顆紅寶石像一個燃燒的煙頭一樣,燙痛她的心。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十五)   絕大的一輪旭日從東面上濛濛升了起來,浮漾在這依山傍水的校園上,朝霧減薄了幾分濃抹,澄藍的天上疏疏落落有幾處只淡灑著數方極薄的晴雲,有的白得像新摘的棉花,有的微紅似美婦人臉上醉酡的顏色。   整個校園在廣闊而濡濕的草地上,在前面那些發綠的山丘上,在後面漫長的跑道上,在閃閃發亮的叢林隔離綠帶上,在薄霧下隱隱地發藍的湖面上,都傾注了清新如燃的晨光。   一切都在蠕動了、覺醒了、歌唱了、說話了,到處都有大滴的露珠象輝煌的金剛石一樣發出紅光,清澄而明朗的彷彿也被早晨的涼氣洗過的鐘聲迎面而來。   新的學年剛剛開學,廣電學院經過一個暑假的這些學生象歸巢的燕子,在校園的每個角落裡嘻鬧著、歡繁著,到處都是三五成堆的人群,到處都是久別重逢熱情問候的歡欣。   揚偉領著雪慧到她們教室中,他早先幾天就像護花使者一樣歷經千山萬水親自將雪慧送到了廣電學院,為她辦妥了入學手續,安頓了寐室,現在目送著她步伐蹉跎地朝座落在半山腰的教室中走去,心中有些惘然的失落。   他已經陪著雪慧在北京好幾天了,他們把京城裡的大大小小名勝景點都暢遊個遍,他也把雪慧的身體高低起伏揣摩了個遍。其實揚偉是個很傳統的男人,在這以前跟雪慧的情慾總是在偷偷摸摸進行的,唯有這次,在酒店高級的客房裡,在溫馨暢適的雙人床上,他才真正體會了男女歡娛那種跌蕩起伏的愉悅,雪慧把他帶到了另一世界,他剛游刃有餘地體味了那種入心入肺蕩魂攝魄的快樂,揚偉總是沒法抑制興奮,使神經得到忪馳。   雪慧的背脊向著他,一動不動地躺著,被子纏在她的腰際間,在暗黃燈光的照射下她的裸體雪白耀眼,她的頭髮散在忱上,身體線條優美,全身肌膚沒有一絲疤痕和皺紋宛如少女般滋潤潔淨。   他用手拉去蓋在雪慧身子上的被子,雪慧潔白的前胸露了出來,兩隻乳房白晰而性感。揚偉的眼光落在她曲線優美的側影上,那裡嫵媚動人將萬種風情蓄積在微微起伏的兩乳之間,他這時終於想要爬到她的身上了,他感到無法抵擋的誘惑,使勁地把嘴唇壓了上去,唇線密合情慾漸漲,他置身於柔軟如綿的女人身上有一種被汪洋淹沒的慮脫感,彷彿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   揚偉伸出手臂默默地從後邊抱住她,撫摸著她的背脊滑潤的皮膚,滾燙的體溫使他感到了一種安慰,被子從她的身上滑落在地,一個豐盈玲瓏的肉體現了出來,他不由得衝動地撲到了她的身上。   雪慧的身體有點僵硬但肌膚充滿了一種誘人的氣味,他幾乎控制不了自已地把嘴壓在她的乳房上,使勁地壓迫她,雪慧全身忪懈靜靜地躺著,儘管想堅特著但身子卻按照他的意旨行事了,這些天揚偉太疾倦了,在她的身上總像是沒夠一樣,就是在出租車裡他也沒放過雪慧,他將自己褲襠的拉鏈拉開,拽著雪慧的手伸進裡面,直至到他那東西在褲襠裡像流油的蠟燭他才吃吃地朝著雪慧傻笑。   他的手不容分說地扒掉雪慧的內褲,分開她的雙腿兩膝跨在其中,又抱著她的腰粗暴地往自已這邊捅了過來,雙手在她的身上亂摸著,同時將身體靠上去。   雪慧的身體嬌弱毫無抵抗地任由他擺弄,也許是動作過於激烈她終於發出低低的呻吟。   此刻揚偉的肉棒正侵進她的體內,愛慾之火在她的身上燃燒著,她經受不了這般挑逗。雪慧的自制力開始崩潰,終於不再猶豫地緊纏他赤裸的軀體,儘管心裡還在告誠著不要太過份地迎合他的性趣,然而總是身不由已地屈服於他的征服慾望。   揚偉像一隻剽悍的種驢,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從各個角度瘋狂撞擊她,雪慧感到自已的骨頭架子就要被撞散,腿間那地方腫脹喧騰,一陣陣麻木透徹骨髓,真想攤開四肢殭屍一樣射下去再不起來,但她咬牙挺住繼續迎合著他。   他依然金槍不倒堅挺地一次又一次向她剌殺,手掐腳踢陽具衝撞猶不足得到剌激的快感,竟然趴到她的身上狗一樣吻了起來,舌頭親吻在她的白嫩大腿,親吻她鼓鼓的胸脯,親吻她俏麗的臉蛋,親吻她柔軟的小腹。   他對雪慧那大腿間鼓脹的肥沃土地特別鍾情,趴在上面一遍又一遍地吻,吻中帶噬,噬中帶輕咬。而雪慧像小母貓蜷臥在狗的牙齒和利爪下面,她一邊因快感而翻滾,而呻吟,一邊貓一樣地伸出了溫軟的舌尖舔揚偉的癢處,加倍剌激著他。   她挺著豐滿的乳房反抗著他,那對淺紅的乳頭象女妖的眼睛向他頻頻拋去誘惑的媚眼,她那柔軟得像沒骨頭的雙手不住地摩挲著他敏感的部位,摩挲得他難忍難耐,如狼低嗥如虎長嘯,重抖精神挺起尖利的矛槍向她剌來,她卻靈巧地躲過,雙臂一彎緊緊摟住他公牛一樣粗壯的脖子親吻,她親吻他的眼、鼻、面頰、唇,親吻他發達的胸肌、嬌嫩的腋窩,吻得他體內再一次燃起熊熊慾火。   她兩片嘴唇漸漸地往下移,肚臍、小腹、捲曲的毛,而身子卻左右躲避他的進攻,一反往時的百依百順。揚偉將陽具揮灑自如地操縱著直至她發出狂叫,做出十分強烈的反應。   她的臉滾燙象發燒的嬰兒,面頰和嘴唇是通紅的,臉上流滿了細小的汗滴,微微張著的眼睛閃爍著光澤,但她的目光並不集中,小嘴急促地喘息著,滿是汗水的胸脯在激烈的起伏,最後她閉上了雙眼表情幸福地陶醉地快感的餘韻之中處於最滿足的狀態。   歡樂是如此的短暫,很快就要分離,他們那天從學校辦妥手續回到了酒店,雪慧激動得滿臉排紅,好像進入一個嶄新的世界,在她的心裡喚醒了她學生時代的一切美夢,喚醒了那種趨於浪漫奇遇的熱衷。   揚偉看到雪慧對新的環境新的生活充滿了異常的興奮,而且恨不得馬上就投身到裡面,他也只好強顏歡笑。他們已說好了,一開學他就回去,他已定好了今天的機票,也不讓雪慧送他,他不敢讓她見到離別的那份惆悵。   雪慧一踏進教室立即便引起了空前的騷動,除了歡迎新同學零落的掌聲外更多的是嗡嗡的議論,有歡呼雀躍的,班裡突然來了個如此俏麗迷人的同學,這在枯燥無味的課堂增添一道亮麗的色彩。   有驚訝的,本來已是美女成堆滿園春色,又一朵嬌嫩的花蕊載了進來更是風光無限,也有的如臨大敵的,暗自思付著又一惹蜂的艷花、又一浪情的嬌娃。有的男生躍躍欲試,自命風流瀟灑,把個艷若桃花的女人繳獲進懷中不在話下。有的憂鬱,早知有如此美貌的同學何必急於山盟海誓把這大好時光白白枉費。   這就是雪慧班裡進修的同學,能就讀到這個名牌大學裡頭的學生,個個都是各地各市裡出類撥粹、人堆裡冒尖的人物,他們都自命不凡驕傲不馴,期中大多都是以往各個城市、各個單位裡的姣姣者,或已多次在省市文藝比賽中獲獎的人物。   那個人的身上都有著可歌可泣、可圈可點的榮譽。他們誰不是經過嚴格挑選過五關斬六爬將上來的,那個不是才華橫溢品貌出眾。他們的腳下大都鮮花環繞前途無量,他們的頭上頂的是金碧輝煌的光環,一挨到畢業那些省市電視台都在向他們招手。   大家都從五湖四海彙集而來,年齡也都參差不齊,別的班級的學生都戲稱他們進修班是培育情的溫床、盛產愛的土地,那年那屆都會惹出一些轟動學院的新聞、弄出點男女間的風流韻事出來,他們的教室高高在上,座落於半山腰,獨立於其它的班級,傲視著芸芸眾生。   整幢灰色的小樓除了供他們讀書外,還有練琴唱歌、上形體課的、排練舞蹈的大廳,配套著男女更衣室和衛生間。他們這些人從小就飽受藝術感染,身上活躍著豐富情感細胞,自然地更懂得男歡女愛的含義,更容易滋生男女間情愫。   雪慧以其南方女子特有的嫵媚很快就贏得了班裡男女生的歡迎,其中一個叫王珊的女生更是招呼著她,坐到了她旁邊的座位上,然後有些倚老賣老地喋喋不休地問這問那,把雪慧的城市從小到大所讀過的學校,家裡的父母單位,兄弟姐妹問了個遍。   下課的時候雪慧就成了人們追遂熱點,來自何處家住那個城市便是最關心話題。雪慧就倚在樓前的老樹中和他們對話,其中最活躍的要數王珊,她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和雪慧交朋友,熱情得近乎固執,能得到如此這樣的禮遇厚待這也是雪慧始料不及的,這樣使她對於在陌生的環境遠離家鄉親人緊張心理緩和了很多。   雪慧從小時候就憧憬著上大學,她想像著大學的女生樓周圍應該有幾棵樹,稠稠密密的樹枝正好伸到高高低低的窗外,深夜,似明還暗的路燈可以為抱著吉它倚著樹幹對著某個窗口深情地吟唱的人投下長長的影子。   她幻想著女生樓有一位嘴尖舌利深解風情的值班阿姨,當男生們在探訪時間已到還不自動撒退時,大喊一聲:「姑娘們,送客了。」有束縛才有反抗,有反抗才有故事,有阿姨不大不小恰到好處的限制,女生樓裡的小姐們才會顯得更矜貴。   可是一切跟她的幻想卻有所相悖,她們這些來進修的大都是帶薪帶職,根本不屑於學校為他們安排這些簡陋的宿舍,有的租住了學校旁邊的公寓,有的只是白天上課,下了課已了無蹤影,學校也懶得管束他們。   王珊是北方人,比雪慧大兩歲已二十五了,曾在一部三流的影片中扮了一角色,見雪慧的寐室只有她一人就搬了過來,倆人化費了一個下午倒把這間還算寬敞的屋子收拾得安穩暢適。   雪慧學得很努力,各門功課在班裡都名列前茅,她從小就學地方戲曲,對表演有著極著極高的造詣,無論是形象或者表情都把握得恰如其分不溫不火,唯獨語言這方面總是不好,南方人特有的濃重口音聽起來不是那麼清脆,總使她讓同學嘲笑,這讓雪慧很沮喪,王珊也跟著很著急,她尋方設法帶著雪慧走訪了許多語言方面的專家。老師也給雪慧找來一張古畫,他指著畫面上的一個人物問雪慧你能說出這個是那地方的人嗎。   畫上幾個宋代的市井無賴在樹下擲骰子,已經有三個骰子面朝上顯示六點,還有一個正滑嘀嘀地轉動著,惹得幾個人高聲喊叫。   雪慧看著一臉疑惑滿頭霧水,王珊也覺得不著邊際,向個人物的衣服神態看著都差不多。   老師就笑著指著那人對她們說:「你們看,他的手勢比劃著六字,他是希望骰子擲出六點來,但嘴的形狀卻是張開口叫著的。」   雪慧馬上就明白了,她說:「北方人說六是閉嘴的,唯獨我們那地方說六是張開口的。」   「知道你為什麼說不好普通話了吧。」老師為雪慧的聰穎會心地微笑著。找出了問題癥結的所在,雪慧很快就過了語言這一關。   王珊一下子就折服雪慧的冰雪聰明,她對新的事物有很強的把握能力,能迅速地融匯進新的環境。每當她看著雪慧練繞口令時那嘴唇裡靈泛的舌頭,心裡都自然地滋生出烘烘的暖意來。   王珊無論是上課還是吃飯喜歡在宿舍或是教室的門口站一會,等待著雪慧再一起走,她喜歡見著雪慧馬駒一樣跳躍般地進了樓裡,奔下山坡的她靈活輕捷,兩條長腿輕盈有力,伴著腰肢的扭動左躍右縱,那短裙跟著一掀一撲,把內裡的白色褲衩都現了出來。剛要走進小灰樓時她回過了頭,發現站在高處的他,就嘴角一抿,那嘴巴就好看地一翹。   那就是雪慧,王珊頓時鼻翼扇動,猛地吸了一口氣,她覺得空氣清新心情愉快,周圍的山崗、樹木親切可愛,心就像一個新生嬰兒一樣燦爛天真,她看到那素淨的灰樓也覺得高興,黯淡的樓道也使她舒服,就連上樓時樓梯扶手上沾著的灰塵也不那麼討厭,反而新奇有趣。   下課的時候,雪慧總是慢吞吞地收拾課本,就像大家閨秀一樣舉止矜持溫文優雅,就有經過她身邊的男生將字條撂致到了她的課卓上,王珊不屑地扔拍著課本,讓那字條隨風飄蕩到了地上,拽起雪慧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總像雪慧的保護神一樣,虎視眈蜿地時刻關注著那些對雪慧有所企圖的男生。這使得那些對雪慧心存幻想的男生像蒼蠅般無奈地嗡嗡叫著,對著無縫的密不透風的雞蛋無從下手。   一般下午的第二節課之後就是她們的專業形體課,雪慧就跟著王珊以及一大群女生往更衣室換衣服,下著樓梯時雪慧就蹦蹦跳跳、三步做著二步地下樓。站在樓底下的女生們就一齊笑她,雪慧不解地回過了頭,剛好兩腿站著二級台階,上邊的腿就彎曲如弓,下面的腿卻繃得筆直。就聽見王珊急促的呼喊起來:「當心裙下。」   雪慧心中一驚,下意識地雙腿一夾,往下面一看便有男生好幾一溜坐在欄杆中向上仰著腦袋。她的臉登時就發燒起來,這才發現其她的女生下樓時都是那樣小心翼翼,盡可能將步幅邁得很小,而且盡往樓梯靠牆的一邊走。王珊就跟雪慧說那些男生正要打賭她底褲的顏色。   雪慧憤憤在斥責著好無聊。想到才幾天她就連著丟失了內褲,心中對班裡的那些男生就充滿了鄙視。她正想跟王珊說,見已到了更衣室就將話吞了回去。   更衣室就在樓裡的底層男左女右,每個人都有存放衣物的櫃子,有些手腳利索的早已換好走了出來,她們一見雪慧進來,就再也挪不動腳步,雪慧渾然不知沒覺得什麼,自顧褪去了身上的裙子,她們女生就見著她穿著顏色鮮艷,質料輕薄,形狀窄小的內褲。   引起了她們的好一陣嘲笑,有人就說道:「你那是穿內褲嗎,連那毛都罩不往,不是跟沒穿一個樣子。」   雪慧辯解著:「就是要這跟沒穿一樣的效果,看來你是沒經過男人,像你這內褲男生看了不倒了胃口才怪。」   其她人也跟就回擊著她:「這算是內褲,倒不如不穿。」   「穿著這樣不是整天發騷盡想男人嗎?」   雪慧就不服氣地回敬笑得最凶的那個人:「這是穿給男生看的,不是給你看的,你懂嗎。」   王珊就勸說著雪慧:「你們都不懈風情,雪慧,別理她們。」她們便一齊叫嚷群起攻擊著王珊,而且要剝她的內褲看個究竟,王珊就不讓逃在雪慧的後面,幾個人就上來扯著她的裙子,解脫她上衣的鈕子,頓時整個更衣室裡吱吱喳喳、嘻嘻哈哈熱鬧得有如肉菜市場。   揚偉總是隔著三五天就給她寄來熱情洋溢的信,訴說著不盡的離別之情和思念,雪慧看了心裡甜滋滋的,王玉瑩也有來信,只是要雪慧好好學習,盡快學成歸來,她已調到了廣電局任副局長。   哥哥雪森的信裡說他正準備跟趙青結婚,一想到她剛那麼地離開,雪森就迫不及待地跟別的女人結婚,雪慧不禁感慨男人就是這樣,她倒並不傷感,因為跟哥哥的情份隨著年齡的長大注定是要各奔東西的。   她的來信王珊在徵得她同意後也讀了,還笑話雪慧除了哥哥就是揚偉,再也沒見別的男人來信,像她這樣的年輕貌美女子就只愛著末婚夫是不是太虧了。   那時雪慧還沉浸在雪森快要結婚那事上,聽著王珊這麼說心頭一驚,還好雪森的信遍紙隻字從不涉及她們的情慾方面的內容,最為曖昧的就是說他跟趙青在床上時有時總是想起了她,做為局外人的王珊只能理解為是這對從小喪失父母所愛的兄妹間那種相依為命純真情份。   她還對雪慧歡喜地說:「你真是有個好哥哥,不定我會愛上他的了。」   雪慧就說:「假如你見著,一定會愛上他的。」   雪慧是南方人,對洗澡充滿著激情,她喜歡滿滿地提一桶熱水注入浴盆中,自已像下餃子似的泡在浴盆裡,她喜歡自已赤身裸體的樣子,喜歡水的浮力戲弄著她的身體。   小時候是母親幫著她洗澡的,在母親的控制下洗澡沒有太多的樂趣所言,她總是很快地幫她洗了一洗就把她攆了起來,然後立即要她穿上衣服,彷彿耽誤一刻就會受涼。   後來她長大了,她總是要等到浴盆裡的熱水都快成為涼水時才不情願地濕漉漉地從浴盆裡爬出來。她喜歡在冼過澡之後,身上僅著很少的物件坐在梳妝鏡前細心梳妝打扮,通過鏡子存細地欣賞自已,她喜歡自已慢慢地梳頭,將頭髮挽成不同的式樣,她喜歡通過對自已的欣賞來抑制心中燥動的激情。   起先王珊總是嘲笑著她,後來也讓她感染了似的,很自覺地跟著雪慧上洗澡房,小灰樓的更衣室裡萬般俱寂,恬靜空蕩,只有樹梢上不知道疲倦的蟬在鳴叫著,聲音尖勵激越,連綿不絕。   王珊高聲叫喚著:「有人嗎,本小姐要脫衣服了。」   三剝兩脫地就把自個扒了個一絲不掛,走進淋蓬頭下盡情地迎接那狂灑著的水絲,每個水柱、每幅水簾激衝下來,撞到她的身體碰得亂碎,像千千萬萬的珠子,四外散花。   雪慧就不一樣,她先脫了外面的衣服,折好放端正,再扒內褲、胸罩,雙手捂著前胸走進了水灑,她先用手探了探水的溫度,撩撥著水花在胸間及乳溝中擦抹,這才任由著那曖曖的水激射著。   這時雪慧驚訝地發現王珊遠遠地背對著她,就連那狹小的褲子都沒脫掉就在那裡洗抹著,雪慧就叫嚷著:「怎麼回事,你當我是男生。」赤身裸體地過去拉她,邊拉邊說著:「這不公平,我都脫了,你也一定要脫的。」   「我脫,我脫,可你們不能笑話我。」王珊就苦笑著說。就抬高著腿把那濕漉漉的褲子脫了。   雪慧就驚呼著:「原來你怕這個,這有啥。」   「挺煩人的,有時穿著褲頭它還是鑽了出來。」王珊說著見她下體的毛不多柔軟捲曲,希疏零落十分馴服地緊貼住皮膚。   「你不能剪的,聽說越剪長得越凶。」雪慧說著:「每一個人都有生理的不同,你看我,這奶子就是長不大。」   其實她們都早已注意著,女人跟女人之間,平日裡穿著打扮都爭芳鬥艷各盡能事,何況現在一脫光了衣服,不是都在暗地裡比較著。   雪慧就說:「你說王珊,再長大會是什麼樣子。」   的確,王珊的兩顆奶子渾圓肥美如同兩座山峰肉嘟嘟而豐碩肥美,是她值得驕傲的地方,使她整個人看來成熟了很多。她也在雪慧的兩腿間那處地方擰了一下:「你看這地方這麼多肉,都鼓了起來。」   「是啊,我都不敢穿緊身的褲子,一束著就很是顯眼。」雪慧說:「一上形體課、體育課那些男生的雙眼盡往我這處地方盯,把人看得不好意思。」   「說不定你就喜歡人家看呢。」王珊就打趣地說,雪慧便不依用手拍打她的屁股,兩個人就扭做一堆。   她們都使出渾身的招數,又是曲背、又是彎腰、又是挺胸、又是抬胯,扭出各種各式的花樣,揮動著雙手,擺出許多叫人意抖不到的姿勢,有時還扮出調皮的鬼臉。歡喜若狂地雙手拍打著,尖著嗓子叫喊。   雪慧漸漸習慣了北方乾燥的氣候,也習慣了學院裡週而復始的學生生活。又到了寂寞無聊的週末,雪慧強迫著自己睡了個懶覺,早晨還不到九點鐘,白灼灼的陽光已經灑進她們的房間裡,隔著不大嚴密的窗簾那光線像一條條蠕動的蛇閃耀著,王珊已經沒了蹤影,大慨是下操場去了,不一會,她就乒乒乓乓地進了房間,見雪慧還躺在床上。伸手在她的腮上摸了一把。   「還不起啊,小懶蟲。」雪慧見著她彎腰時那彎下的臀部顯著渾圓,裙邊就夾在兩腿之間一雙穿著運動鞋的腿細瘦如鶴,拉細拉長了的腰身明明白白顯出上身短衫下的一截裸露的後腰。   雪慧在毛巾被子裡扭動著,毛巾被就擁到了一邊,裸現出只著一件窄窄的紅色褲衩的身子,樣子就像一條美人魚。   「又跟那幾個小帥弟打網球了,看他們毛毛燥燥的至於你每天起大早嗎?」   說著就掙起身來勾著王珊的脖子伏向她的耳邊悄悄地耳語:「我好無聊的,寂寞得要死了。」   一個白晰的身體便翻騰起來,渾圓的屁股被紅色的三角拘束著,而腰卻是扭到了另一邊,還有一條光潔的大腿努力支撐著欲起末起的身兒,王珊看得呆愣愣地,然後她就愛憐地拍打雪慧的臉頰,親妮地對著她笑笑:「那些小白臉我早就煩了,我有新目標。」說完,收拾著毛巾要往衛生間,臨出房間的門她回過頭來說:「今晚我有約會了。」   「好哇∼∼你就自個尋快活去了,可憐我又要孤影寡人了。」雪慧搖晃著身體,可憐兮兮地說。   王珊就復進來,故作正經地說:「小可憐,我犧牲自己了,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十六)   這溫濕而悸動的季節,城市如同披了黑巾的美人,細雨使她眼波朦朧,她紫色的輕紗裙裾,因吮吸了夜晚的霓虹而釋放出金光。看車窗外,碩大的街燈不斷襲來,竟然全是圓型的燈箱廣告,它們以街燈的姿態出現,似乎是商業行為在面對詩意的生活時作出了溫柔的妥協。雪慧跟王珊從出租車裡出來,從幽靜的校園到這充滿喧嘩的鬧市,現代生活中緩緩更新的足音清晰可見。   賓館的餐廳是市裡數一數二的豪華餐廳,從一樓到三樓全是開放式的餐飲服務,廳中燈火通明,把裡面的裝飾照耀得金碧輝煌,一隻巨大的吊燈從三樓一直到樓下,四周的玻璃片子、珠子閃爍著眩目的光芒,樹型的燭台狀壁燈,金漆的傢俱、大理石的地板到處都晶晶發光。   三樓的大廳裡,枝形狀態各異的燈從四面八方、從鑲在壁上的鏡子裡折射著它們的光輝。成千上萬雕刻著愛神、女仙、牧羊女的雕像在壁板上嬉戲,在天花板上飛翔,把整個廳堂好像編成一條長而且大的花繩。   這裡寬敞的窗台上掛著鑲金的絲絨帷幕,擺放著很排場的高背椅子。整個餐廳充滿著歐陸風情,在一片豪華奢侈放縱當中,到處都能聞到醉人的、奇特的、各式各樣的味道,花和女人的香味混在一起,一種刺激人的溫暖,一種淫逸的氣氛。   當王珊挽著雪慧的臂彎步入餐廳的時候,那些正自顧津津有味埋頭品味美酒佳餚的客人,那些正來回穿梭忙碌著的侍者無不眼前為之一亮,紛紛翹首注目把眼光投向了他們。   雪惠今夜打扮的太棒了,一襲紅艷的緞裙把那雪白的臉龐映襯得紅撲撲的,髮髻高挽出冷峻與千絲萬縷的凜然,令人望而生畏,將女人的瀟灑嫵媚雍容典雅的氣質大大方方地勾勒出來,給人一種喜不勝收的神韻。   這款紅彤彤的晚禮服象魚鱗般地閃著黑白相間的小金片,圓潤的胳膊裸到肩膀上,胸前剪裁得很低,在禮節觀念下盡量大膽放低,天生儀態萬千亭亭玉立,胸部豐滿,臀部略微高了些,但形成了可愛和諧的線條,後背幾乎整個敞露著,直把她打扮得十全十美。   她挪動著兩條如錐長腿,慢條斯理地朝前邁進,她走路時,腳跟稍微使勁,先用腳跟著地接著才把全身的重量移到了腳尖,故意對著地面施加一個額外的壓力,彷彿每走一步都是在考驗地板的承載力。   她的手也挽著王珊,整個身子一半依偎在她的身中,臉上笑容燦爛,那雙眼睛顯得深邃動人,好像它的焦點總沒有落在眼前的人或物上,而是落在更遠的一點的什麼地方,給人一種若有所思、夢幻的感覺。在餐廳中各種充滿著慾望、貪婪的目光下,王珊悄悄地在她耳邊說:「雪慧,身上儘是眼珠子,一抖落滿地都是。」她就笑了,兩隻嘴角含情脈脈地往上翹起,帶著一種鼓勵人放肆的神氣。   侍者把她們帶到了包廂裡,一打開門,雪慧就驚詫得差點大叫,餐桌上堆放著一叢叢玫瑰花,花正在開著,花朵兒彤彤紅著,是鮮亮的血液般的艷紅。桌上的那叢玫瑰不過是虛應個景兒,桌上的春色延燒到地上去,滿地轟轟轟烈烈都是些盛放的玫瑰,那灼灼的紅色,一堆堆摧枯拉朽燒著,點綴在房間裡的四處。   雪慧瞪著眼睛手掩到了口中,一時興高采烈手足無措,早就在這裡恭候著的其他人見了她們兩個姍姍來遲,不等她們來到跟前,遠遠地就說:「瞧你兩個,害得我們望眼欲穿。」   「主人不急,倒是我們這些客人先到了。」王珊連連道謙,牽住雪惠的手指著那些人介紹起來。   這裡的那些客人雪慧都覺得面熟,都是些大名鼎鼎如雷貫耳的影視界名流大腕,有風流倜儻的英俊小生,也有氣宇軒昂故作深沉的導演製片人,更有千嬌百媚的當紅花旦小荷初露的純情少女。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問王珊:「可以開始了吧。」王珊朝他點著頭,他開了門叫了一聲,門外的侍者推過來一輛餐車,上面是一個碩大的三層蛋糕,隨即響起了生日的祝願曲子來。王珊緊摟著雪慧,在她的耳邊柔聲地說:「祝你生日快樂。」   雪慧雙手掩面,眼淚差點流出來,她都不記得自己的生日了,但卻讓王珊記得,一種純然快樂的情緒像酒精在血管裡一樣,開始把半癡半呆轉化成興奮的暈眩,她先是喉嚨發乾,然後全身輕微地顫抖,最後眼淚不能遏止地往外洶湧。接著就是一陣歡欣雷動的掌聲,一個讓雪慧心儀已久的男歌星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對她耳語道:「祝你生日快樂,吹蠟燭切蛋糕了。」   雪慧雙手合著捧到額前,嘴裡默默地許願,卻是遠方的哥哥雪森能夠幸福。   她用哆嗦不停的手拿起刀子切了蛋糕,然後惘然無惜地僵硬在那裡。   王珊招呼著客人入座,拉起雪慧的膀子把她拽到她身邊的座位上。   她今夜裡也是風姿綽約,身上能露出來的部分都露了出來,上身穿著縷金的暹羅薄紗,一隻大鑽石胸針齊著胸口列在她的緊身衫上,這衫薄得把她內裡的其它物件顯露無遺,她的胳膊、肋子、肩膀、下巴、鼻孔底下、上眼皮、耳朵、手掌都塗過油脂,發出一陣惹人注意的難以形容的光彩。一雙妙目活靈活現,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動,倒是另有一種風情。   雪慧充滿深情地對她說:「謝謝你。」   王珊就指著旁邊那白西服的說:「我只透出個意思,操辦的卻是他。」   那男子就對雪慧說:「我叫劉銘,希望你能快樂。」   很快地菜就上了來,圓桌上鋪著潔白的檯布,深藍色邊的盆子裡盛放著色澤各異的食品,銀的酒杯和碟子在燈光下發出僵冷的明亮,先上來的是刺身龍蝦,這龍蝦在飲宴上具有一種獨有的排場,它賣相好看又熱鬧,讓主人家極有面子,上來的這龍蝦船是最流行的吃法,雙桅大船一艘,乾冰製造出煙霧繚繞,再加上龍蝦的觸鬚、腿和鰲,全部囂張地伸直,看上去分外張揚。   侍者身著黑色西服,打著鮮紅的蝴蝶結為他們每人斟滿了酒。劉銘舉起了杯子,「來,我先敬上一杯,為雪慧的生日。」他站了起來文縐縐地說,大家就乾了一杯。   吃龍蝦的附加值一半體現在它肢體的外延部分上,此外龍蝦本身那付威風八面的猙獰模樣也使吃它的人間接地獲得了一種興奮的體驗。那些平日裡讓雪慧奉若神明看來嚴氣正性道貌岸然的名士們竟也像饕餮之徒一樣吃得無所忌憚沾襟帶袖。   叫劉銘的左右逢源,酬酢自如,這男人渾身魅力,特別的是他那雙黑眼睛,視界極寬,不管是他仰臉嬉笑,還是低首啜酒,總有一縷視線不輕不重地落在雪慧的身上,沉靜有如一人在幕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那些客人們吃飽喝足之後大肆八卦,翻出自己的陳年情史供大家借鑒,將圈中人的近況拿來猛火翻炒,也會說些禁忌的話題,發起狠來聲音不禁高昂激越,惹得旁邊的人伸長了耳朵側目而視。   王珊已離開了餐桌在一旁的沙發跟一個過氣了的女電影明星兩個人咬著耳朵喋喋私語,那影星一身緊束了的上衣,使乳房原形畢露,大片的肉露出了外面,和玉腿紅唇配合起來香艷性感,她們親密的緊挨著,嘴像織機一樣來回穿梭,說得又快又密,不給人一點縫隙。   雪慧發覺她的一隻手正置撂在王珊豐盈的大腿上,恣意地很享用般地摩挲不止。「這是我南方的同學,怎麼樣,夠清純吧。」王珊呷上一口酒,一張臉就變得更加粉妝玉琢,紅霞縈繞。   「真是太可愛了,脂正濃花正香。」雪慧從她的眼睛裡讀到了一種幽然的情挑,很拘謹向她伸出了手,她握著雪慧纖細的小手,指甲在她的掌心上輕撓著,挨過臉頰擁著了雪慧,雪慧也將臉跟她磨擦一下,她就更加放蕩大膽,常常乘著王珊沒注意時,秋波橫溢盡捨春意朝雪慧微笑,甚至香舌微吐吮唇做親吻狀。   雪慧知道這些人都是風月場中的老手,群鶯亂舞的領袖,床頭上的花魁,被窩裡的浪蝶。對她的眉目傳情流露了欣賞稱充的神色感到了不適和窘迫。趕緊別過了臉,劉銘他們輪流地拿其中的一位開涮,出一些可能不能付諸行動的惡毒且搞笑的主意,語言極盡尖酸刻薄之能事,卻往往笑得淚花四濺。   曲盡人散的時候,雪慧卻再也找不到王珊,她心裡明白,她已讓什麼人給佔住了,不然,就是她佔住了什麼人。   劉銘審時度勢地表示由他送雪慧回去,他一隻手自然地扶著雪慧的肩膀,偶爾撥弄著肩膀上的幾根髮絲。雪慧有些緊張,預感即將成真的緊張。他開車將雪慧送到了學院門口,再也沒有表示什麼,只是咧開嘴跟雪慧道了別。   路燈突然熄滅了,雪慧的心一下子被一條失落的鞭子抽著,亂了方寸。對著那輛遠去了的車子,一種沉悶如重擊的感覺降臨到她的心頭,路燈又突然重放光明,沒有吻別也沒有再約會,沒有愛情倒還有友情,這使她覺得在這空洞的城市裡多少會顯出了一些脈脈的溫情。   王珊是在天亮時才回的,雪慧一看就知她整夜末眠,眼圈發黑一臉的憔悴。   然後那幾天她們總小心翼翼地像在迴避著什麼,也不提生日那天的事,這使本來雪慧歡喜若狂的心情打了折扣。   又到了週末,球場上班級之間的籃球比賽激戰正酣,由雪慧她們進修班的男生組成隊伍迎戰低年級的球隊。都說她們班裡的男生身陷溫柔鄉里、活在胭脂粉陣中,早已把氣力消磨在那些閒月羞花的女生身上,沒清打采地做劇烈的運動,但他們想贏也不那麼容易。   加上圍觀著的那些女生,她們吱吱喳喳地、指手劃腳地議論,聲嘶力竭地吶喊,揮舞著手中能夠揮動的東西。把那場子裡的男人們激活得龍騰虎躍、活蹦亂跳。   一個男生投中了一個,得意洋洋地朝著雪慧得意洋洋地一笑,雪慧也對他報以稱賞的微笑。卻把那雙俏目盯著他看,他在他們當中顯得粗壯,黯黑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古銅色,上面閃爍著晶瑩的汗珠,那寬敞的胸脯肌肉發達是女孩子灑野撒嬌的好去處,雙腿孔武有力,跳躍之間肌肉線條畢現,整個人顯得活力四射,虎虎生威。雪慧不禁一陣肉緊,雙腿不由自主地夾緊著。   王珊在人叢中找著了手舞足蹈的雪慧,把她拽了出去。「快點吃飯,吃後我們出去。」   「跟誰。」雪慧心中有些感覺,王珊卻不說,夕陽已退盡,整個校園也失卻了往時的喧嘩,對面相視著人的五官變得模糊不清,她們跟著那些打完球的一群男女像犁完田的水牛般拖著疲倦的身體懶洋洋地離去。   月亮從中天向下窺視,天宇向四周延伸,顯得格外遼闊,整個大地沐著銀色的光輝,奇妙的空氣又涼爽、又悶熱,充滿著甜蜜的氣息。非凡的夜色、迷人的夜色,黑暗中的柳樹不動地、靈化似地聳立著,投出龐大的陰影,池塘顯得安祥而寂靜。   「王珊,到底誰約你了。」雪惠一到了這裡,便被這裡的湖光山色吸引往。   「當然是男人了,等來了你就知道。」王珊回答著,一臉故弄玄虛的壞笑。   「是什麼樣的男人啊。」雪慧心直口快地問她:「是你的情人還是介紹給我的。」   這裡樹木鬱鬱蔥蔥,山坡上綠草如茵,開著鬥艷爭研的五光十色的鮮花如同一大片翡翠上鑲著各式各樣的奇異寶石。雪慧看著池塘上的荷花,她伸手抓了一片荷葉又在湖裡掏了水向荷葉一灑,像無數大小的珍珠落在碧綠的玉盤上似的一粒一粒迅速地滾到荷葉當中,變成一粒滾圓的大珍珠。   她正忘情地玩著的時候,發現對著她的一個男人站著不動,眼睛定定地瞪著她看,雪慧忙低頭一看,由於蹲著身子那短裙便縮到了大腿根上,內裡的小三角褲整個都露了出來,慌忙站直身子,漲紅著臉對王珊搭訕說:「是不是那人不知讓什麼事給纏往了。」   「再等會兒,他一準會來找我們的。」王珊努力向著遠處張望。   就見一男子急匆匆地朝著她們走來,他邁動兩條長腿步伐輕快靈巧,渾身充滿活力,不一會兒就到了她們的跟前。真的是劉銘,王珊就嬌嗔地說:「嘿,讓我們兩個女人等你這個大男人你好意思。」他連聲說不好意思,害她們久等了。   「有人真的眼都直了,脖子也歪了。」雪慧也跟著叫嚷。   王珊就對雪慧說:「說你自己嗎。」話說到了一半也不往下說,賣了關子直對雪慧眨眼睛。   「我認罰,我認罰。」劉銘就領著她們走向池邊的木橋上,在池子中央錯落有致地建成一個個的小木屋,外面看來粗糙拙撲,裡面卻裝飾得富麗堂煌,絲絨的一圈沙發,在不大明亮的燈光下閃耀著,坐在那裡悠然自得地面對滿塘荷花,心曠神怡。   當經過那狹窄的門時,雪慧的臀部不經意地碰到了他,一陣情感的衝動淹沒了她,隨著整個身子也就擠了過去,一大半的胸部壓向了他,劉銘就給了她一個暖洋洋的笑臉。   靜靜的湖面上佈滿了碧翠欲滴的荷葉,像是插上了密密麻麻的綠傘,把湖面遮蓋得嚴嚴實實。彷彿有人撒了無數支朱紅的大字筆,飽滿的筆峰衝著爽朗的夜空,偶然看到一顆、兩棵盛開的水紅色荷花,又像是一個少女含羞地露出紅艷艷的面孔笑胸迎人。   劉銘對著花紅柳綠、環肥燕瘦、各有風韻的兩個女人,她們兩個在沙發中擁簇著他,挨得是這麼地近,一陣似麝似蘭的香味直撲過來,教人心神舒暢。   王珊往前面的音響上擺弄著,坐在高腳凳上,當她彎下腰時她的喇叭裙下面展開了,露出她的大腿一直到綴著花邊的內褲,紅艷艷的惹得他目不轉睛,這麼多年王珊依舊楚楚動人。   剛認識的雪慧自有另一番風情,她的美在於艷麗燦爛,觸目之間使人驚呼,無不被她的俏麗嫵媚所傾倒,她的皮膚白得耀眼,圓滿的肩膀和美麗的身材特別豐滿可愛,各個部位接合得天衣無縫,笑容窈窕動人,頭的形狀很好看,額角很有樣子,秀麗的眼睛地位也長得合適,身材的線條和姿勢高雅大方,柔軟的腰肢渾身上下一切都非常調和。   「聽說你的歌唱得不錯,就聽你唱吧。」劉銘把話簡遞給雪慧,滿懷深情地飄了她一眼。   「我唱得不好,還是讓王珊先來。」雪慧推著王珊的肩膀把她往前面推說。   「噢,你們兩人眉來眼去的,剛見面就好得叫人不敢相信。」王珊調侃著地對劉銘說。   「不相信什麼。」雪慧聽不清楚就急著追問。   「不像是剛認識的倒像是一對久了的情人。」王珊說著就見雪慧揮動著拳頭撲了過來,赴緊躲閃著把個人撲進了劉銘的懷間,雪慧也就壓了上去兩個人連同劉銘便扭做一堆在那沙發上交股纏臂。   掙扎中兩個女的裙子都掀了開來,四條晶瑩的大腿在亂蹬亂踢,劉銘乘機將手伸進王珊的裙裾裡,沿著大腿撫摸直到盡頭,觸到了一塊暖暖濕漉的地方,那手便停了下來,按著、揣著、揉搓著,王珊頓時心慌意亂如同觸電般一顫,整個身子便僵住了動彈不得。雪慧被壓得透不過氣來,想叫喚嘴卻堵在劉銘兩腿中間那隆起的一堆,只能使勁扭動屁股。劉銘就見到她白花花兩片肥厚的肉。   經過一陣混亂的騷動,三個人終於氣喘吁吁地解脫開來,不知是喧鬧著的緣故或是兩個女人心懷鬼胎,兩張臉都漲得通紅。如同池中艷麗的荷花。王珊還吶吶地說:「是又怎麼樣,瞧把你急得像熱鍋裡的螞蟻。」   「你說是便是。」雪慧賭著氣就勾住劉銘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吻並說:「這下你可信了吧。」   「看你發騷。」王珊叫嚷著還手舞足蹈地歡呼。   「我發騷你怎知道,我肯定沒在你面前發騷的。」雪慧回敬她。   「別鬧了,不是說要唱歌嗎,誰先來。」劉銘就對著她倆說。   「我來吧。」雪慧自告奮勇地上前拿起了話簡唱起來。   她唱得很專注,整個人都融進了歌曲中,隨著歌曲節奏的變化,臉頰因激動更染上一層薄薄的紅霞,她的青絲一般的頭髮貼著鵝蛋臉,秋水一樣的清澄大眼睛似乎要穿透牆壁,胸脯微微起伏著,身子也隨著歌聲的節奏而略略搖動,在她不高不低的白玉一樣的鼻子下那不厚不薄充滿血氣的嘴唇發出美麗的嗓音,委婉處她的聲音異常柔和,像軟軟的挽不斷的絲,好似一陣微風輕輕地掠過那沉醉的月光下的荷塘。   劉銘不失時機地把王珊擁進了懷中,嘴對著嘴就是一陣急促地碰撞著,看著雪慧整個的背部曲折玲瓏、線條畢現,唱到高亢處整個身體都跟著拍子提了起來踮起了腳尖,見曲子快要結束了,雪慧雙手背放著併攏膝蓋微俯了身體:「給點掌聲鼓勵鼓勵吧。」劉銘才將手依依不捨地從王珊的裙底裡面抽了出來,順便拍打著巴掌。   兩個女人各自拿出自家的本領吃奶的勁,努力把歌唱得更嬌柔更動人,無不竭力展現出自已嬌俏迷人的一面。對著兩個爭芳鬥艷的女人劉銘就歡欣雀躍頻頻猛灌著啤酒,而一雙眼珠子卻左右顧盼目不遐接。   這邊一個燦爛的笑臉,眼光中春情蕩漾,訴說著無限的蜜情柔意。那邊就過來一個熱烘烘的身子挨得近呼,挪動間浮光波影、露肉披臀,把個起起伏伏的身子展現出來。一個食而知味,意猶末盡,舉手投足間無不想著再親芳澤、再續前緣。一個曖意暗結、心香流動,眉目言語中如饑如渴、極盡挑逗,恨不得立即兩情繾綣、肉帛相見。   乘著雪慧上廁所的時候,王珊急急地撲向劉銘,兩個人立即口舌相濡,一隻手便在他的褲襠慌忙地摸索,那急迫的樣子有如飢餓的嬰兒尋找母親的乳頭。   「我受不了了,整個人快軟塌了。」她嘴裡唯唯吶吶地說:「快摸我,用勁地。」   劉銘立即粗暴地在她身上狠狠地揉搓,她就挺起身體迎湊著,乳罩如象就要脫落,裙底的褲子也就被扒悼了一半。   劉銘覺得手掌中粘膩膩沾著液汁,還沒等王珊放開身子享受這銷魂的時刻,那高跟鞋走在木板橋的聲音伴著雪慧長長吐出的一口氣便進了來,王珊只能任由那衣衫不整乳罩脫落,連那裙底的褲子也無法提起,就這樣雙腿夾著正襟危坐,這動彈不得的樣子倒像個窈窕淑女、端莊婦人。   「到我家吧。」王珊親熱地摟剛剛進來的雪慧說。   雪慧是冰雪聰明的一個人,對男女間的情事更有超乎常人的敏銳,她眼角一睇,已知好友粉臉赤紅衣衫狼籍,知道自己剛開的這一會兒,他們兩個准干了好事。「我去幹什麼啊,你們去吧。」雪慧說。   「不怕的,一起去,我家大著呢。」王珊執意地說:「我可見不得你孤家寡人盡傷情。」   劉銘就急著推掇她們動身,上了他那輛黑色的奧特,很快地就到達了郊外的一幢別墅裡,黑暗中雪慧也看不真切,只是記得還有一個不大的游泳池,雪慧又有了些黯然的失落,跟王珊相處這麼久了,原來對她竟是一無所知。   王珊熟悉地開了燈,靜悄悄的別墅頓時就熱鬧了起來。雪慧站在門口上,驚訝地打量著屋子裡的陳設佈置,不覺瞠目結舌,臉上充滿肅然的神情。   寬大的客廳裡鋪著猩紅的地毯,雪白的牆上貼滿了黑白和彩色的大幅照片,全是王珊穿著各種衣服,取各種姿勢的造型,照片上的她身姿綽約體態縹緲,風情萬種,氣韻飛動,曼妙絕倫。其中有幾幅她穿著很少很透,玉體橫陳,妙處幾一覽無餘,甚至隱約可見羞處萎靡的亂草。在燈光下客廳的景致越發顯得輕佻。   幾張沙發悄然獨立零亂無章,彷彿有種不可言說一說就破的妖冶風情。   王珊邊走邊扔掉手袋,踢去腳下的高跟鞋子,還一邊對著雪慧比劃著:「你儘管參觀,看中哪房間就住著。」   雪慧邊走邊看,在樓底下巡視了一圈,睡房全都在樓上,她在樓上隨便開了一房間,裡面倒收拾得一塵不染,一絲不亂,但牆上卻掛著王珊和劉銘大幅的結婚照,兩個人親密無隙,臉上都充滿著幸福。在學院裡,倒看不出王珊竟是已婚的,雪慧真弄不明白,越發覺得這個親密的朋友像謎一般使人迷惑。   雪慧從樓梯下來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像遭電擊一樣,畏畏縮縮地把眼睛挪向別處,充滿著驚詫還有羞澀的紅暈像一張網似的將她的臉籠罩住了。   他們兩人竟然在沙發上就簇擁到了一塊,劉銘只脫得剩下上身的體恤了,一個白皙的屁股正跌蕩起伏地劃出美妙的弧線,長手長腳地跳躍著,像只汗漉漉白乎乎的大蜘蛛,一而再再而三地,按照某種單調的圖案重複吐絲。   王珊抬頭注意到了雪慧,她身上的衫子也沒脫,火紅的顏色在燈光底下柔滑漫舞,她就雙手推起了伏在她身上的劉銘,臉上並沒羞意地雪慧說:「過來啊,還想喝點什麼。」   雪慧撩了撩一綹脫落的長髮,嚥了幾口唾沫,喉結一陣滑動,即然他們那樣肆無忌憚,她也就豁然大度地在他們面前坐下,對著這一對下體光溜的男女,她不禁覺得可笑了。王珊過來挨著她:「我們可沒把你當外人。」   雪慧見她一臉的妖媚,又扒在她的耳根上說:「隨便你,要是願意,我把他讓你也行。」再偷眼睇著劉銘一根粗碩的陽具怒髮衝冠,被即將展開的故事挑逗得濕潤而生動,從他那熊熊燃燒的眼睛裡,想像一個健碩雄壯的男人怎樣面對她那充滿著慾望張開了的大腿會做出怎樣的動作來。王珊伸直了懶腰,從地上拾掇著內褲就上樓去了。   王珊剛一離開座位,劉銘過來將雪慧摟進了懷裡,兩隻口就碰到了一起,一切力氣都用在吮吸,不知不覺四隻手同時在對方的身上探索搓動,劉銘的手如蛇般滑進她的褲子裡,觸摸之中就是濕淋淋的一大片,他奮力將軟得有如一根麵條的她抱進房間的床上,開始剝著她身中僅有的小玩意,白珵珵的一個曲折有致的軀體就顯露出來,便把她的兩條腿舉了起來立於床邊猛地一戳。   雪慧已不是那個不諳風情、不識人道的純情少女,男女間箇中滋味早已是盡情享用過,現今也識得怎樣取悅男人,一經沾到邊上就大呼大叫,激發著劉銘征服女人的慾望,狂抽猛送、顛鶯倒鳳,她已是滿臉紅罩烏髮紛亂,搖頭直叫饒求怨。   劉銘雄風不減埋頭苦幹,只是氣喘不止,看著雪慧像蟲一樣蠕動,嘴唇抽搐雙目翻白,猛然間一聲驚呼便如死般地窩著動彈不得,劉銘還不曾洩漏半點,那東西堅硬如鐵地撐在裡面,但也未敢辣手摧花,眼睜睜地地欣賞胯下女孩欲仙欲死不能自恃的嬌態。   好一會兒她才張開眼來,迷茫中有點羞澀無聲地朝著他笑了笑,但還是沒了力氣動彈身子,一雙俏眼卻水汪汪地滴溜溜,皮肉如同漂過般無形地透出一種亮光。劉銘急切地叫著:「你覺得怎樣。」   雪慧嬌弱地搖著頭:「我爽得要死,饒了我吧,我沒力氣再玩下去。」   房子裡的衛生間就開了,王珊從裡面拭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嘴裡嬌嗔地說:「還沒等我就開始了,真不夠意思。」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十七)   王珊只披著浴巾從衛生間裡走出來,床上仰臥著的劉銘點燃著香煙叼在嘴角上,十足的一個惡棍的形象,躺在他身邊的雪慧腰際間只蓋了條毛巾被,像完全還末清醒過來似的一動不動。劉銘變過姿勢再次纏住了她,把煙霧噴進她已經繚亂了的發叢裡,鑽進她烏黑髮髻的煙霧變成幾縷細流緩慢地升起。   雪慧的肌膚像象牙般地白潔光滑,渾身上下了無瑕疵,那一對乳房盈盈一掌彈性十足地左右顫抖著,十分招人喜愛。   劉銘見王珊已到了床前,翻過了身體又壓到雪慧身上,再次發瘋地挺動陽具進入雪慧的私處,她只覺得一陣充實飽滿的擠迫,隨即而來的又是酷暢盡致的爽快,他有著普通男人難以匹敵的精力,雪慧從他的身上體驗到了真正的男子漢的滋味。   王珊也扯脫去了浴巾爬行到了雪慧身旁,雙手猛地一撲就握捻著雪慧嬌嫩的一對乳房,她乾渴的嘴唇貼附到了雪慧的臉頰上,雪慧清晰地感覺到了粗重的喘息。雪慧先是一陣驚怵,胸腔裡不禁哆嗦了一下,王珊老練嫻熟的撫弄很快就讓她轉化為沉迷,那女性纖細柔和的手掌摩挲起來竟另有一種風味,酥麻很快就傳遞到了全身,她的嘴唇不由得微啟嘰哼著了。   王珊不失時機地緊貼著她的嘴唇,而且焦躁地遞送過去舌尖,她先是緊咬牙齒拒抗著,劉銘又是一陣子疾猛的撞擊,快意如同潮水湧動,一波波瀲灩漫延開來,她一下就吸納著伸過來的舌頭,而且激動萬分地吮咂不停。   王珊的上身已壓到了雪慧身上了,她不安地顛簸著把個屁股高聳挺立起來,雪慧見著劉銘騰開了一隻手,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根烏黑的假陽具,一下就插進了王珊的陰道裡,能覺得王珊整個身子爽快的顫動。   看著王珊嬌滴滴搖頭晃耳的媚態,雪慧不禁也摟緊了她的身子,劉銘見著兩個女子惺惺相惜交股搭臂的樣子,馬上就讓開了位置,雪慧只覺下體一陣空虛,張開的大腿就猛然搭到王珊身上,兩具雪白嬌柔的胴體互相磨研起來。   王珊的身體猛地一頓,竟調了個頭,她溫濕的嘴巴一下就湊到了雪慧的那一處高阜豐隆的地方,她用纖細的手指掰開了那層巒疊嶂的花瓣,舌尖就在那肥厚的唇間舔舐著,迅速地她找到了雪慧那突起的陰蒂,一條舌靈巧活泛按摁研碰,雪慧剛剛沉抑下去了的情慾又讓她挑逗了起來。   她手伸去握那根插在王珊陰道的假陽具,強勁的震撼使她的心裡一陣蕩漾,拽著那假陽具來回抽送一番,就把王珊送上九天雲端上去了,一雙汪汪的大眼睛僅成一條縫隙,嘴唇嘬做一圈唬唬吐氣,一下也把雪慧感染了,屁股不由自主好像不適般地輕擺著。   王珊意會到她的空虛,將自傢俬處中的那一根東西撥出來,濕淋淋地送進雪慧的肉縫裡。雪慧極誇張地大叫著,但讓那如真一般的龜頭震盪得一下就換做歡呼了,整個身子孤立無助地搖晃起來,雙腳胡亂地蹬踢更把腰身懸空騰躍。   在一旁養精蓄銳的劉銘見已到了時候,挺起粗悍的陽具就撥開王珊那處地方繚繞著的亂草,猛然一戳盡根陷沒了進去,聳動起屁股歡歡不迭地抽送。王珊一邊搖晃著屁股迎接著他的衝擊,一邊並沒忘記雙手在雪慧那一片濕漉漉的地方磨研,更不時將那一根假陽具擺動一下,雪慧已是腰塌身軟四肢癱廢,一張嫩白的粉臉汗珠麻密,烏灼的瞳子沉沒到了眼角,空出很大的一片眼白。   王珊不禁一陣心蕩,掙脫了劉銘把雪慧簇擁在懷,嘴唇緊貼就覺得到雪慧口中如饑似渴般的吮吸。劉銘也把那根東西給撥出來,把自己那暴漲欲裂的陽具挑插進了,一頓疾風勁雨般的縱送,把體內蓄備很久了的精液狂瀉而出。   雪慧就像是讓人剔去了筋骨一樣鬆軟地癱在那裡,任由下體那些精液流滲到了床上,劉銘也滾到了一邊,自顧喘著氣還沉浸在歡快之中,王珊見一張大床狼籍一片,自己也懶得拾掇,挨到了雪慧身旁,摟著她一下就進入夢中。   隔天將近中午,雪慧第一個睜開眼,她搬開了王珊架在她腰際間的大腿,王珊茂盛的陰毛撩撥得她肚皮發癢,劉銘的手臂勾緊著她的脖頸,她悄悄地縮退著腦袋,一個晚上胡天胡帝的淫亂,她的大腿頂端的那地方白漬斑斑。   見他們兩個還熟睡著,就自己在衛生間洗漱一遍,隨便地找出劉銘的圓領體恤穿上,這白色的體恤寬敞肥大剛到大腿,她拎起粉紅的內褲,把它扔到了浴池裡,雪慧總是無法穿著已經脫下了的內褲,那樣整天心裡都會很不舒服的。她踮著足尖悄沒聲色地從睡房裡出來,就下了樓。   外面又是一個炎陽高照的大熱天,雪慧不禁四下張望著,這才發現別墅比昨夜見到的更是富麗堂皇,看來劉銘真的好不簡單,王珊也獨具慧眼。蟬在遠端的楊樹上吱吱鳴叫,沾著灰塵和汽車尾氣的石階通向神秘的花園,城市邊緣的豪宅幽深莫測。她走出門外,綠油油的草坪開著一朵朵藍花,彷彿是微笑的眼睛,樹隙中透下來的陽光象黃金一樣閃耀著,藍得多麼明淨的陽光,似乎比天空更藍。   一個水波蕩漾的游泳池,待她走近了,才發覺游泳池一半露天而另一半卻掩映在樓房下面,四周是綠翠翠的各種植株,猩紅的天竺子綴滿綠葉枝頭,燦若紅豆,冷艷的水仙相繼開放,潔白芬芳清香四溢,吉祥草細柔如蘭,裝飾著庭徑,萬年青闊大肥厚的葉叢中,花蕊紅艷如瑪瑙。雪慧心曠神怡地找了張沙灘椅,恣意地將身體繃了個筆直,雙手挽著長髮撩撥著。   王珊睡眼惺忪地不見著雪慧,猛地騰起身來,也把劉銘弄醒了過來,劉銘就趴到她的懷中,嘴唇一下就叼著她的乳頭,用舌尖打著圈兒卷弄著,王珊有些心不在焉,扳著劉銘的腦袋說:「你還沒夠啊。」   「嘿,有了新情人可別冷落老公啊。」劉銘嬉皮笑臉地說。   王珊臉上也曖昧融融地回應:「那你更要收斂,別隨便就浪費你的精氣。」   「先聲明,你別把雪慧佔著不放手呵。」劉銘對妻子說:「我看她不像你那樣的人。」   「人家可是名花有主的,你也別太在意的。」王珊說,見劉銘沉默不語,接著說:「雪慧涉世末深,你可別嚇壞了她,別弄得大家竹籃打水一場空。」   「放心,看出來了,你動真情了。」劉銘用手探到了她的胯下,滑膩膩地已是洋溢一片,笑著調侃她:「我還是忍痛割愛了吧,就讓你先玩。」   王珊就親咂著他的臉頰,嘴裡欣喜若狂地說:「謝謝老公了。」她從床上躥了下來,拿著浴袍披上後,回頭對劉銘說:「還得勞駕你,別忘了給我們弄點吃的。」   王珊像掙脫牢籠的鳥兒飄然下樓,她在泳池邊找到了雪慧,太陽光淡淡地照在她的輪廓動人的臉上,她的身上有一種春草般自然芬芳的氣味。她一雙手從背後蒙住雪慧的眼睛,嘴裡卻憋不住咯咯地笑著,雪慧轉過頭來,王珊跟她對視了幾秒鐘,激情瞬間刺激著她的全身,她覺得心裡怦怦地跳動著。   在藍色的一汪水邊,兩個女人親吻到了一塊,頭頂上的是一片清亮的天,輕風拂臉,陽光像一片蜜糖一樣用恰到好處的粘度親近著裸露的肌膚。雪慧還是有些拘束,舌尖逃逃閃閃的一直在退縮著,這越是撩撥起了王珊急不可捺的情慾,她劈叉開一雙腿跨到了雪慧的大腿上,一條臂膀就勾住了她的脖子。   雪慧只覺得光潔的大腿上觸電般的一陣騷癢,王珊下體的私處粗硬的毛髮試擦得渾身顫抖,王珊的大膽熾熱使她驚慌失措,她窘迫不安地不知該做什麼,她分不清與同性的女人這一道曖昧的界限如何越過,唯有努力放鬆起身體,帶著一絲期待一種忍讓木訥地僵著身體。   陽光透過樹隙,傾瀉如注,磷光倏閃,整個水面青幽幽地湧動著,把斑斑駁駁的光影投射在她們的身體上,看來極不真實。雪慧從那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中掙脫出來,她揚起臉對王珊說:「能下水游泳嗎。」   王珊對她微笑著,那笑容如同不知名的花朵盛放在春天裡:「怎麼不能,我可懶得去給你找泳衣的。」見雪慧猶豫不決充滿疑惑地打量著四周的情況,王珊哈哈大笑了起來:「放心脫衣服吧,這裡只有上帝看得到的。」   雪慧將體恤脫掉,撲通一下跳下了水中,一陣溫柔透明的力量把她托起了水面,她只哈了口氣試了一下水,就一個猛子扎入水裡,像一條美人魚。   她的雪白的身子在陽光下無處遁形,王珊癡呆地看著,眼神如一匹絲絨一樣柔滑輕軟地鋪展開去,水中光滑白皙的她雙腿魚尾一樣靈巧地擺動著,兩手向前舒展,合併地動作著,展騰間雙腿中間那一綹毛髮如同黑色的水藻搖曳著,乳房上有兩隻粉紅色的眼睛曖昧地衝著她眨動。   像雪慧這樣,對於陰柔的女人是一種不幸,而對於陽剛的男人來說則是個刺激。   王珊的身體在沙灘椅上輕輕地晃動,天哪,她喉嚨裡咕噥一聲,好像要從椅子上掉下來,於是想起了她昨晚床上的銷魂,想起那一園梨花般的雪白,想起那關不住的春色,便忍不住一陣陣猴急,她掀去了身上的浴袍,雙腳一躥也躍進了水中,從下水的地方開始,她雙手像一蝴蝶般撲騰著輪番飛起,扑打著水面,這是極漂亮卻有快速極費力氣的姿態。   雪慧坐在泳池邊沿,腳尖若無其事地拍擊著水面,雙手挽著長髮用髮夾鬆鬆綰住,幾顆小水珠在她的胸脯上閃著折光,從緊繃的皮膚上慢慢滑過,皮膚瞬間有五彩繽紛的顏色呈現。她看到了王珊輕盈地像蝴蝶般地掠過水面,來到她的跟前。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得這樣厚顏無恥,讓王珊看她赤裸時的眼神讓她有種本能的滿足。   雪慧伸去小腿讓王珊抓著,然後收縮回來從水中將她拽到池邊,王珊的手沒有扒到池沿卻抱到了雪慧的屁股,把臉挨貼到了她的大腿,嘴裡喃喃不止地說:「你真是個不同一般的女人,你是可愛的寶貝,你把我折磨得好苦。」她說著這些話一下打動了雪慧,一瞬間她渾身凝固著了,有電流穿過體內的感覺。   接著,王珊的舌尖像名貴絲綢那樣柔滑而危險地蟲爬蟻走舔著雪慧大腿的內側,雪慧鼓脹的如花蕊般的那地方感到了她潮濕而溫暖的嘴唇,肉體的喜悅隨即而來,靈魂濕漉漉地飛翔了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麼王珊總能準確無誤地揭示出她最細微最隱密的另一面,瞭解女人無一例外總是女人。雪慧遠遠的見到劉銘出來了,馬上溜進了池中。   劉銘赤裸著上身,只著一條寬鬆的沙灘褲來到了泳池,手裡還拎著一大瓶香檳和兩個晶瑩剔亮的玻璃杯,毫不掩飾地用欣賞和情慾亢然的目光打量著池裡的兩具胴體。   就見雪慧慢慢地浮出水面,踩著水,捋著黑綢的頭髮攏向腦後,抹一下臉,就揚手高喊著王珊過去。王珊游得輕鬆自如,不斷地變換著泳姿。兩個人且游且停,打水仗,說話,開玩笑。她間或又會撒撒嬌,魚一樣地在王珊懷裡亂撞。這麼玩著玩著,王珊的氣力越來越足,一次次地潛入水底,在水裡把捻著雪慧的私處,逗引著她哈哈地大笑。   日近中午,樹葉上的蟑兒,從酣夢斷續中發出幾聲短吟,膠粘的、迷糊的,好似醉人的夢囈。兩個女人玩累了,才濕漉漉地從泳池中爬起來,雪慧就那體恤套了進去,貼著她的身子那衣衫全濕了,濕了的體恤貼在身上薄亮如紙,把她的一個身子的起起伏伏明白剔透了出來。   她回過頭來,猛然覺察劉銘一雙眼睛放肆地在她的身上遊蕩著,慌張地把身上的衣衫扯了扯,臉上怯怯地漲紅了起來,其實那只是女兒家的本能,劉銘為她的那種嬌柔的羞意大笑著,既敢明目張膽地光天白晝在水中裸泳,又懼怕男人貼附到她身上的目光,像雪慧這樣的女人,真是無可理喻。   「你們該餓了吧。」劉銘邊說邊打算將目光離開雪慧那誘人的微笑和渾圓的屁股,見她赤著足在草地上膽膽怯怯地舉步維艱,踮著腳步戰戰兢兢雙臂如大鵬展翅平衡起擺搖著身子,胸前沒了束縛的兩陀肉球顫抖著,就將自己腳下的拖鞋踢給了她。王珊披上浴袍也不系那帶子,任由著帶子拖曳到了草地上,到底是玩累了玩瘋了,坐到了椅子上還在喘著氣。   雪慧是口渴了些,端著酒杯仰起脖子大口地喝著,灌得猛了些,嘴裡咳嗽著不停,王珊放下了酒杯,一邊將眼盯著劉銘一邊將手放到了雪慧的後背上,在那裡輕輕地拍打,然後趁機將手放到了她敞露的大腿上。   雪慧為她的放肆舉動而吃驚,她害怕王珊當著劉銘還有更大膽的妄動,赴忙夾緊大腿將不著底褲的那地方隱蔽了起來。王珊顯著有些窘迫,把臉轉到了劉銘那邊:「你為我們準備了午飯了嗎?」   「我這就去。」劉銘說著就離開了,空曠的庭院上瀰漫著嫩草、綠葉和不知名的花香,雪慧深深地吸了一口這綠色的香味,見劉銘蹭蹭地猛跳幾下的背影,就歡快地跑進了房子裡。   當王珊靠過來吻著她的臉頰時,她開始顫動了起來,她感到自己已接受了王珊這種顛倒男女位置的充滿情慾的親吻,某種沉重但又超脫的感覺降臨了,突然她開始熱烈地擁抱王珊,豐滿富有彈性的乳房緊貼到了她的身上,她那肉感的紅唇正貪婪地尋找她的嘴唇。   她的手從王珊敞開的衣領上撫到了她的胸前,揉按著她突起了的如花蕾一般的乳頭,另一隻手探到了她的大腿頂端,撥弄著那裡茂盛如亂草般的陰毛。她們迫不及待的相互撫摸著,舌頭如瘋子一樣交相纏繞尋歡作樂。   當她們正在共赴歡樂達到極度的興奮時,劉銘端著食物在一邊安靜地欣賞著這一幕,彷彿對此情此景很是享受。他知道王珊撩情逗欲工媚入骨的本領,像雪慧這樣的稚兒怎禁得起如此的調撥戲謔。   果然,雪慧在椅子上坐不住了,一個身子挪了過去雙腿劈開著投入王珊的懷裡,陽光下的她,那些敞露了的肌膚白得幾乎透明,像凝著一層亮亮的水珠,不小心一碰會滲出清爽爽的水汁來。   他的下體不禁騰地漲硬了起來,把那沙灘褲撐著如同帳篷,又怕王珊正當情慾熾熱的時候,冒然加入又要惹得她不快,乾脆他褪下褲子一頭扎進了泳池裡,他飛舞著雙臂在水中游了幾個來回,把那一池水攪動得波濤洶湧浪花飛濺。   終於兩個女人經過了一陣激情之後,她們四目相望溫情脈脈地分享著桌上豐盛美味佳餚,王珊用銀匙把蝦肉喂到了雪慧的口中說:「我都等不及要到床上去了。」雪慧朝著泳池那邊一望,眼裡迅速掠過一絲迷亂,王珊就沒回頭大聲地叫喚著:「劉銘,你怎弄的。你將那烏雞湯煲成什麼樣了。」說完還狠狠地將湯匙扔到了湯盆中,濺出了一些湯水來。   雪慧聽著覺得她竟有點無理取鬧的樣子,隨即知道她的無名火怎麼升起的,就湊到她的耳朵邊說:「幹嘛呢,我們上去吧。」劉銘無奈地弓起身子,到了桌子跟前面對著她們剩下的冷湯殘羹。望著她們勾肩搭背,活蹦亂跳地朝樓裡而去的背影,只好無可奈何地獨自歎了口氣。   雪慧終於明白王珊為什麼放棄雅致華貴的別墅而住進了學院,也弄清楚了以前她為何起著大早跟那些年輕的師妹們打網球。她們親密無隙的關係也讓班上同學做為笑料逗樂過,但還是沒有發現什麼,女人跟女人更容易讓人信服,從小就缺乏母愛的雪慧很容易便接納了王珊,她的成熟豐嬈她的輕柔婉約她的火辣辣性格混在一起,就足以能激發像雪慧這樣女人的依賴和熱情。   學院裡幾乎每週都有一二次舞會,有時是校方在節假日時組織的,有時是學生會那些無聊的傢伙安排的,但統統局限於校內的師生,有些一點肥水不外流的意思。班裡的同學很早就通知她們參加,因為多次舞會進修班半大不小的那些同學都讓其它班級的小師弟小師妹嘲笑冷落過,早就憋足著勁要討回公道,讓那些小瞧她們的不諳風情的弟妹們開開眼界。   雪慧猶豫不決地對著王珊。她們在一起,雪慧寧願讓她做決定。她有著得體的舉止、老練的交際和鎮靜的談吐,這些足以使她處於一個放鬆和安定的境地,雪慧甚至希望拋開著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受,統統扔給了她,王珊倒是爽快的答應了。   在爭芳鬥艷各盡所能的舞廳裡,雪慧仍舊穿著她一身蟬翼紗的素白長裙,一徑那麼淺淺地笑著,連眼角兒也不肯皺一下,兩筒雪白滾圓的膀子連肩帶臂肉顫顫的便露在外面,那一身的風情,別說男人見了要起火,就是女人也得動三分心呢。   投進了舞池中央,她便十分忘形的自己舞動起來。她的身子忽起忽落,愈轉圈子愈大,步子愈踏愈顛躦,那一陣「恰恰」的旋律好像一流狂風,吹得雪慧的長髮飄帶一起揚起,她發上那枚晶光四射的大蜘蛛銜在她的發尾橫飛起來,她飄帶上那朵蝴蝶蘭被她抖落了,像一團紫繡球似的滾到地上,遭她踩得稀爛。   當曲子換成慢四步舞曲時,舞廳上面的燈光很視時務地昏暗下去,雪慧和王珊組成了一對,她還是伏在王珊的肩膀上,軟沓沓地讓她帶下來,王珊一隻手扶著她豐腴而有彈性的腰肢,雪慧的胸脯毫不設訪地貼在她的身上。王珊緊緊地按住雪慧的腰把臉貼過去,兩個身子緊密地貼合在一起磨蹭著,一對舞伴緊貼成這樣看來過於色情,但對於兩個女人,大家的眼裡又當是另一回事了。   當王珊把雪慧帶到了大廳的角落時,幾乎不改變位置只是扭動腰而已,就在原地磨磨蹭蹭。雪慧的面頰開始發熱,可以感受到手心發出的汗漬了,這時她讓嘴唇貼緊王珊的耳朵悄聲說:「請聽我說不要生氣,我小時便幻想著有個姐姐,此時我的心情就像在姐姐的懷抱裡一樣。」   「你這淘氣的妹妹。」王珊讓雪慧的言語一下擊中了心臟,她喘息著說,嘴唇開啟著等待接吻,並陶醉地閉上了眼睛。但雪慧沒有吻她,卻用雙手摟住王珊的脖頸讓她停止了跳動。   「好啊我的雪慧妹妹,我就做你的姐姐吧。」王珊的全身發出一陣充滿快感的戰慄,她喘息著把雪慧那一頭濕潤而又柔軟的頭髮揉亂了。她讓自己的恥骨擦著雪慧,下腹部一陣痙攣,雪慧只是故意輕吻一下她的額頭。   「不行,再吻得激烈些。」王珊踮起腳尖把打開的嘴唇貼上去,一開始雪慧只是輕吻下她的嘴唇,接著似乎控制不住自己高漲的情緒,把舌頭深深地伸進她的嘴裡四處攪動。她的牙齒輕咬著王珊的嘴唇發抖,她用右手抓住王珊的頭髮,左手撫摸她的腰部,這樣持續上幾分鐘,王珊發出一聲輕微的叫聲,全身發軟差點兒跌坐在地上。「你是個壞妹妹。」興奮得臉上出汗的王珊嘀咕說。   兩人總是一併躺到床上,幾乎是老套子,總能讓兩人激動。雪慧趴在她的身上:「好舒服啊。真想睡它幾天幾夜,讓你摸摸我的背脊,拍拍我的屁股。哄一哄我。真恨不得把筋骨抽盡了,全身鬆鬆垮垮地粘在你身上,就這麼粘著你。」   她便在雪慧的身上撫摸起來,撫摸著她的胳膊、背脊、她的屁股。   王珊的手指在她的屁股溝徘徊著,把摸著,範圍也跟著漸來漸大,騷癢了的雪慧不禁將自己的身體更加緊致地傾湊著她,她的嘴唇就吻著雪慧的腮幫,說著柔綿肉麻的情話,像呵護孩子。   她的手指又順著屁股溝摸到了雪慧高阜的地方,盤繞著她那裡稀疏而捲曲綿絲般的陰毛,雪慧飽滿鼓脹的那地方讓她著迷,把握到手裡豐盈飽實,嬌嫩得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花瓣微啟裡面含霜帶露,引著雪慧又是一陣顫慄的挪動,把身上的薄被扭到了一邊。   王珊怕涼了她,扯起著被子遮蓋到她露出的背脊。她這時又翻過身來,仰躺在王珊身上,她便愛撫她的乳房,她的小腹,她的大腿。撫摸著她的肚臍眼兒,那是一輪柔和的滿月。   王珊撫弄著雪慧的身體,把自己也弄得灼火遍體,她把雪慧的手拉過來探進睡衣裡,扶著那對鼓蓬蓬的乳房,雪慧在那裡揉搓片刻,卻卸掉深窩在肩膀上睡衣的吊帶,滾出了肉呼呼兩團好肉來,雪慧沉埋下頭,用那滿嘴津液的嘴唇嘬吮肉球上的櫻桃,王珊的心中一晃身子也為之一震,頓時暢快不絕。   她扒過身體在床頭的抽屜裡拿出粉紅色的震盪器,雪慧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怪異的微笑,看來既淫蕩又快活,那東西雙頭如同真的陽具,勃起得非常厲害,也大得嚇人。   雪慧屈起了膝蓋,緊扳著自己的一雙肉肉大腿,膝窩直頂到了乳房上,把那一處如蚌一樣打開,豐肥膩滑的花瓣層巒疊嶂紅白嬌艷,王珊手捻著那根東西的中間,把一頭拱拱鑽鑽地送進了雪慧的那地方裡,雪慧頓覺得一陣飽脹的充實,快樂隨而傳遞至全身,她自吐出一口氣,啞著嗓門悶哼。   眼見著王珊將自己肥白的屁股湊了過來,手握著另一端撥開她那裡的亂草就往裡面戳,手一顫,那東西已盡頭冒進,再一顫就盡根吞納了,這邊她的腰一款擺,那一端雪慧的裡面就是一頓顫抖,也就跟著執騰不止。   王珊面向著雪慧半踞半跨攛上墜下,一個身子如飄蕩在水面的葫蘆,一會兒沉一會兒浮,一會兒左蕩一會兒右騰,那東西中間那一節卻極其柔軟,也牽帶著左衝右突地在雪慧的裡面猛拱。   雪慧在驟然而不可抑止的狂欲裡,她裡面一種新奇的驚心動魄的東西在波動著,好像輕柔的火焰的撲騰,輕柔得像羽毛一樣,向著光輝的頂點直奔,美妙地把她溶解,把她的內部溶解,那種舒心悅肺的快感好像鐘聲一樣,一波波地頂峰造極,她躺著,不自覺地發出狂野細微的呻吟,呻吟到了最後,便是歇斯底里的嚎叫,整個靈魂飄蕩了出去,在雲端久久地飛翔。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十八)   眼下已立過了秋,可天氣絲毫沒見涼的意思。接連幾場大雨都是旋下旋停。   待放晴了時,依舊焰騰騰一輪白日,曬得地皮都起皺,巷子上的水泥道塵土像熱鍋裡剛炒出的面,一腳踏上去便起白煙兒,焦熱滾燙,灼得人心裡發緊。巷子裡的人一拉開大門便皺眉頭。誰家缺德,竟在那十分潔淨的巷子裡撒下了一溜黃沙石子,還有那斑斑點點的水石灰。   但此刻午後時分,櫛比鱗次的院厝房舍的門雖然都開著,街上卻極少行人。   巷子中央吳四家鋪子,橫街搭著彩條布,吳四和三四個街坊鄰里袒胸露腹地坐在門面裡喫茶打扇瞎聊胡侃著。   「哎,你們聽說沒有?」暴牙李一手揮扇,另一手搓著瘦骨鱗峋的前胸,把一條條黑膩膩的汗巾捏在手裡擺弄著,口中說道:「雪森就要娶親了。」   「這有什麼奇怪,沒娘的孩子早成家。」一直半躺在竹涼椅上閉目搖扇的吳四聽得噗哧一笑,用扇指著那一堆灰土垃圾再接著說:「大興土木哪,這小子這幾年有錢了。」   「傻子家裡昨晚父子打了一仗。嘻嘻……我去瞧時,已經熱鬧過了,兩父子赤條條的,渾身血葫蘆一樣,張寡婦攙著自己老公的對兒子罵,一鍋老湯都翻潑到院裡。哎呀呀你沒見,張寡婦那對大白奶子、還有褲子扯到大腿根兒……」暴牙李說著,似乎犯了饞蟲般嘓地嚥了一口水。   「到底啥事啊,阿炳剛是衣錦回鄉,怎就招了傻子了。」有人說。   「老李,你很該上去拉拉架,就便兒把鼻子湊到大腿根聞聞香……」暴牙李打趣道。   「罷罷,我可不敢沾惹,瘦得雞精價,擱得住她折騰?倒是老吳壓上去,肉山疊肉山,才壓出味道呢!再不然就是咱們三兒,一身橫肉絲兒,滿是橫勁,準保打發那女人眉開眼笑渾身舒坦!」   坐在門口晾風的三兒用扇子拍了暴牙李的腦門一下笑道:「我又沒招惹你,說我幹嘛。老吳,這次炳叔回來,可給你不少錢吧。」巷子裡的人都知道,當年張炳窮途末路心生漂洋過海要過番撈世界時,是吳四賣掉了手錶自行車湊起一筆費用資助他的。   吳四搖晃著腦門:「大恩何得言謝,你們沒見到那天他到我家跪在地上朝我磕頭,這就足夠了。」   「不信不信,那天你不是直追著問阿炳有多少行鋪嗎。」暴牙李一句話說得眾人哄堂大笑。   吳四也笑得渾身肉打顫兒,半晌才坐起身來,用手撫著厚得疊起的肚皮,也不免皺眉惋惜。他粗重地喘了一口氣歎道:「真的看不出阿炳發達了沒有,這次回家也沒大箱小裹,看來在外頭真的混得不怎樣。」   「就是嘛,前街有家華僑回鄉,光是搬東西三輪就叫了好幾車。」有人跟著說。   暴牙李就放低了聲音:「能回來就不錯了,阿炳可是偷著過去的,現在怎就沒人追究了呢。」   趙麗卻從雪森的紅漆門裡出來,手裡還拿著碩大的一西瓜,「這是雪森後院井裡冰的西瓜,今兒這天熱得邪門,正好吃西瓜解暑,快取刀開了。」三兒喜得一跳老高,一溜煙兒去了。   幾個人破瓜大嚼,舔嘴咂舌,滿口滿肚皮淌瓜水、貼瓜子兒。正自得意,斜對著的側門吱呀一響,出來個五十多歲的漢子,四方臉小眼睛,面皮倒也白淨。   大熱天兒還穿著件印著紅綠斑瀾的襯衫,下身卻著一條寬大的短褲,顯得精幹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老吳見阿炳出來,呵呵笑著起身,打著瓜嗝,讓道:「屋裡也沒多涼快吶!   您穿這麼齊整要出門?來來來…吃瓜吃瓜……井水冰了的,森涼,又沙又甜。「   「泰國也這麼熱,可是有冷氣。」其他的人拾掇方才吃過的瓜皮,趕蒼蠅掃地,沒話找話地和阿炳攀談套近乎。   阿炳一看見旁邊的趙麗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好爽淨,好標緻,一身月白色的短衣長褲,腳底一雙沒絆的塑料拖鞋,一頭烏油油的頭髮鬆鬆的挽了一個髻兒,一雙杏仁大的白耳墜子卻剛露在發腳子外面,淨扮的鴨蛋臉,水秀的眼睛,看上去竟比他在泰國的另一個老婆還俏幾分。   「哎喲!」阿炳驚得從老吳剛讓出來的躺椅上跳起身來,「哪有讓女的站著的,來你坐。」兩眼已笑得彌勒佛似的瞇成一條縫。   「不客氣的,你坐,你是貴客。」趙麗把臉綻開著風情萬種般沖阿炳說。但又常常給他看得發了慌,活像只吃了驚的小兔兒,一雙眸子東竄西竄,似乎是在躲什麼似的。   張炳這次偷著毫不張揚地回到家鄉,絕不是因為他以前偷渡的緣故,都那年月的事了。時下政府鼓勵他們過來投資,所到之處待若佳賓,他是省城裡的那些頭頭腦腦請過來的,在省裡他一口就許下了幾個億投到了核電站裡,打發走了身邊的那些跟班的隨從,他怕驚動當地的官員,悄然地獨自回到家鄉。   那天快近傍晚的時候,張寡婦忽然發現院子裡的那棵石榴樹上結了果子,兩隻淡黃色的鑲有紅彩的石榴就懸掛在窗外,伸出手就可以摘到。她很驚奇,那棵石榴樹從來是只開花不結果的,張寡婦就是一陣心燥意亂,但凡偷情的男女最忌石榴,意喻珠胎暗結,何況她又是跟親生的兒子剛做了那麼回事,褲襠裡還殘留著傻子黏稠的精液。   傻子總是那樣隨心所欲毫無忌憚,午飯後她剛剛困了一覺,突然就覺得下身一涼,不知什麼時候傻子已爬上床來,扒去了她的褲子。   她迷糊之中張開了大腿,就讓兒子那根碩大暴脹的陽具插了進去,那東西總是很快就挑起她的慾望,只這麼抽插幾下,她那地方就流滲出汪汪的淫汁出來,連同身上的汗珠一併印到了涼席上。傻子有著超乎常人的天賦,強悍得每一次都像要拆散她的骨頭一樣,趴在她的身上如御苦役一般地埋頭蠻幹,大汗淋漓盡致隨著每次的縱送揮灑在她的身上,整個人像剛從井裡撈起了一般。   在傻子的窮抽濫送中她那地方的發痕騷癢變做爽快的酥麻,裡面深處也匯聚著一般洪流正審時適度地要奪腔而出,一個身子緊繃著欲拒還迎地等待著兒子再一輪的攻擊。   那一根陽具不知疲倦,依然迅猛地進進出出,把她的肉瓣磨擦得漸漸肥厚起來,一陣舒心悅肺入骨入髓的快意猝不及防地猛然襲來,她的肉瓣不禁一頓痙攣的收縮,沉悶在胸腔間的一般怨氣隨即呻哦起來,陰道深處那般漲憋得好久的淫汁也渲洩出來,一條魂兒也好像離開了軀殼升騰而起,飄蕩在雲端裡。   傻子那一泡精液射出來後,也就不顧她緊閉著雙眼沉浸在愜意的回味中,掰開了她緊摟著自己脖子的手,躥起身下床。   她怔怔地望著離開了的兒子那赤裸的後背,這時她又見著了窗外那樹上的石榴,最後果斷地抓起剪刀,探起身來穿好了衣服,拿起剪子剪掉了兩隻石榴。她聽見兩隻石榴墜落在院子裡,正好落在一口老缸的積水中,撲通一聲,聲音顯得空洞而綿長。傻子顯然很生氣,他大聲地嚷嚷著:「你為什麼要剪掉它。」   「我也是喜歡那兩隻石榴的啊,你不剪它們最後也會掉枝的。」張寡婦只能好言勸說著兒子。   傻兒仍然不依不饒地說:「為什麼不留在枝上讓我看幾天呢?」傻子賭氣般地摔門出去了,她一身的汗,癢癢的,頸上和脊背上的頭髮梢也刺撓得難受,正想溫起水來想洗澡。   這時,她家的門就咚咚地山搖地動地擂打著,張寡婦還以為是抄電表的,待開了門她見到了阿炳,她二十多年前流落南洋的丈夫,面對這個在她的記憶都淡去了男人,她突然有一種哭泣的慾望,那是久別重逢傷感的悲哀。她忍著從胸腔慢慢上漲的嗚咽聲,以背部抵禦阿炳敏銳的目光,幸好院子裡的幽暗掩蓋了頰上的淚水。   張炳見昔日就並不嶄新的院落現在更是破敗不堪,長滿了低矮的雜草和沿牆攀援的籐蔓,晾衣繩上掛著一些淺色的女人的衣裳,唯一讓人想起往事的是那株石榴樹底下缸缸罐罐摞在一起,或者孤單而殘破地倚在牆角,缸裡盛著陳年的污水和枯枝敗葉。   那一扇木門曾經修繕過,上面有新上的油漆,門栓也厚實緊密,一閉上去就將院子和外面嚴格地隔離,也將她們母子清淨枯寂的生活和嘈雜塵世劃了一道界線。阿炳在客廳裡端坐著,接過老婆蘭芽遞過的毛巾:「怎不把院子修繕一番,我不是每月都寄錢來嗎?」   「我不攢點錢,將來我們孤兒寡母的指望誰啊。」蘭芽的手指撥弄著榫形的窗栓,她申辯的聲音很低沉。阿炳不禁抬頭瞅她一眼,在快要昏暗的餘光中,那年他走時還在坐月子的她瘦得如同一身骨架子包裹著皮一樣,現在卻顯著富態般的豐潤,她的側臉真的蠻好看。雪白的面腮,水蔥似的鼻子,蓬鬆松一綹溜黑的發腳子卻剛好滑在耳根上,襯得那只耳墜子閃得白玉一般。   阿炳就猴急地摟住了她不放,雙手在她的衣衫裡揣弄不止,在她胸前兩團白皚皚的肉峰揉搓著。蘭芽嬌喘地說:「別在這,說不定兒子就回來。」   兩人一齊進了房裡,這間大房間被昏黃的夕陽映照著,顯現出一種古典的繁瑣的輪廓。笨重的紅木傢俱環繞四壁排列,鏡台上的座鐘嘀嗒嘀嗒地響著,北牆上掛著阿炳已故的雙親的發黃的遺照,照片下面就是那張龐大的紅木雕花大床,夕陽乍亮時蘭芽看見一隻老鼠從床底下竄出來,最後消失在牆角不見了。   阿炳迫不及待地除卻了衣褲,按倒蘭芽就在床邊行起事來,她肉嘟嘟豐滿飽實的身體讓阿炳感到陌生,也是這些陌生感誘惑著他更加張狂,就是那一團黑呼呼的須胡也跟以往不同,阿炳刻不容緩地挺著陽具進迫,一經戳入就覺得她裡面溫熱柔軟,已涓涓涔涔地滲出好些淫汁來,他便恣意地在她裡面揮舞撞擊。   蘭芽剛剛沉悶了的慾火又讓他給點燃起來了,跟傻子不同的是阿炳更懂得取悅女人,陽具如鳥啄食一樣點點戳戳,時快時緩面面俱到,一雙手像和風拂柳般在她的身上撫摸,甚至手指按壓在她肉瓣頂端那浮現的肉蒂上,沒一下就把她挑逗得渾身發抖。   蘭芽的樣子好怕人,一臉醉紅,兩個顴骨上,油亮得快發火了,額頭上儘是汗水,一把頭髮浸濕了,一縷縷的貼在上面,她的眼睛半睜著,炯炯發光,嘴巴微微張開,喃喃吶吶說些模糊不清的話。   阿炳奮力撞擊,忽然間,蘭芽好像發了瘋一樣,整個身子騰起緊貼住阿炳,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來回的撕扯著,一頭的長髮都跳動起來了。她的手活像兩隻鷹爪摳在他青白的背上,深深的掐了進去一樣,屁股懸空著瘋狂地篩動。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又仰起頭,兩隻手扣住了阿炳的頭髮,把他的頭用力撳到她胸上,好像恨不得要將阿炳的頭塞進她心口裡去似的。   阿炳兩隻細長的手臂不停顫抖著,如同一隻受了重傷的兔子,癱瘓在床上,四條細腿直打戰,顯得十分柔弱無力。當蘭芽再次一口咬在他肩上的時候,他忽然拚命的掙扎了一下用力一滾,趴到床中央,悶聲著呻吟起來,蘭芽的嘴角上染上了一抹血痕,阿炳的左肩上也流著一道殷血,一滴一滴淌在他青白的肋上。   天氣很熱,巷子裡就顯得更熱,即使偶爾有點南風,吹到這就被牆擋住了,其他的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太陽落山後都端出竹椅到門口去吹風,傻子漫無日的的在巷子裡子遊蕩著,見雪森家中進進出出好多人,便跟著進去湊著熱鬧。   雪森上班去了,只好讓趙麗照應著,一幫朋友哥們撬方磚,鑿牆壁,拉來大量的黃沙石子白石灰,把個小天井堆得滿滿的。他們都是利用假日拚命地幹,而且干時一絲不苟,弄得滿屋像個巨大的垃圾堆。   趙麗穿一件紅花白底的睡衣褲,衣襟上的兩朵白蘭花把她的胸前襯托得更加高聳,她在雪森那兒裡裡外外地巡望著,一雙杏眼顧盼生輝倚門眺望忙碌的人,傻子就在她旁邊的沙堆上壘著沙子玩,一雙眼睛盡在她的身上睇視著,不覺嘴裡竟流出好些津涎出來。便有一饒舌的老太太慌慌張張過來在趙麗的耳旁悄聲說:「剛有一油光白面的男人進了張寡婦家,隨即門就關嚴密了起來。」   兩女人還在嘲笑地竊竊私語著,傻子卻猛地一溜煙就往家裡去,果然,大門緊閉著,他車轉身就往趙麗家跑,往她家的後天井那牆頭奔去,他剛攀上牆根,緊接著他聽見女孩的一聲驚叫,從趙麗家的洗漱間窗戶裡看見女孩僵立在裡面,滿臉驚恐地看看他。   傻子看見渾身濡濕了趙麗的女兒小妮赤裸的身子,上身渾圓的曲線輪廓兀然暴露在他眼前。在短暫的沉默之中,小妮突然交叉雙手遮住了胸口,而傻子的蠻橫肆意的表情也變得慌亂,小妮衝著他就是一頓粗言穢語的叫罵,傻子第一次聽到小妮吐出這種粗鄙的詞語,而且女孩紅潤美麗的臉上充滿了挑釁的表情,這使傻子感到驚愕。他很快移開了視線,就攀越過牆頭跳落到自己的家裡。   從窗戶朝裡望去,椅背上掛著張寡婦那件棗紅上衣,她那雙繡花拖鞋卻和一雙珵亮的黑皮鞋齊垛垛的放在床前。張寡婦和一男人都臥在床頭上,她只穿了一件小襟,她的髮髻散開了,一大綹烏黑的頭髮跌到胸口上,她仰靠在床頭,緊箍著男人的頸子,男人赤了上身,露出青白瘦瘠的背來,他兩隻手臂好長好細,搭在張寡婦的肩上,頭伏在她胸前,整個臉都埋進了她的濃髮裡。   傻子的臉變得好怕人,白得到了耳根了,眼圈和嘴角都是灰的,一大堆白唾沫從嘴裡淌了出來。他的眼睛閉得緊緊的,上排牙齒露了出來,拚命咬著下唇,咬得好用力,血都沁出來了,含著口沫從嘴角掛下來,他的胸脯一起一伏,抖得衣服都顫動起來。   傻子嚎啕一聲就撞進了房間裡,他喘著粗氣從床上拽住了阿炳,阿炳光溜溜的身子讓他無從下手,他抓緊了他的頭髮,就把阿炳拽下床。   阿炳狼狽不堪地尋找著衣服,傻子還是不依不撓地一陣猛烈的拳打腳踢,張寡婦也隨便披上件衣棠,鬼哭狼嚎地打開了門朝巷子大聲呼喊著來人救命。巷子裡的眾人衝進來了,緊緊地抱住傻子不放,阿炳讓他打蔫了,他耷拉著腦袋,鮮血從鼻孔淌到地上。蘭芽氣急敗壞撒潑哭鬧著用勁在傻子的身上拍打,嘴裡叫著扯著:「傻兒子,他是你爸。」   阿炳不顧鼻子裡的血漬,找著了他的衣服穿上,見傻兒子還橫眉瞪眼地對著他,他沒發怒心裡還有些欣慰,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蘭牙是他相依為命這麼多年的母親,就像是禁圍了的領地,當然絕不容其他人染指。   阿炳在泰國窮困潦倒的時候,遇見一位高僧,高僧給他推算命理時斷定他將來一定發達,因為他的命中有貴人相助。阿炳追問再三,高僧最後對他說:你的命克犯子嗣,如果有一個心迷智弱的兒子,那就是你的貴人。   儘管阿炳在泰國已是三房四妾,但總沒有生育,差人到內地上探聽,果然,兒子竟是個弱智兒。他讓傻子過來,仔細地端詳起來,長大了的兒子有點像他,只是比他更高大健壯。蘭芽在廚房裡做起飯,卻支起耳朵仔細地聽著他們兩個男人的對話,惟恐傻子說出些有傷體統的事來。   飯做好了,她過來對阿炳說:「你跟他廢話啥啊,他根本就不懂的。」卻是常常用眼角的餘光掃瞄他倆,她手腳麻利地做好一碗元宵,往阿炳面前一放,也不說話,退到一邊繼續用隱蔽的眼光掃瞄,雙眸裡忽明忽暗。   然而阿炳老覺得他們兩個人還是有點不對勁,不知怎麼的,蘭芽一徑想狠狠的管住兒子,好像恨不得拿條繩子把他拴在她褲腰帶上,一舉一動,她總要牢牢的盯著,要是兒子從房間這一頭走到那一頭,她的眼睛就隨著他的腳慢慢的跟著過去,兒子的手動一下,她的眼珠子就轉一下,阿炳剛才還覺得蘭芽的眼睛很俏的,但當她盯著兒子看時,閃光閃得好厲害,嘴巴閉得緊緊的,卻有點怕人了。   阿炳中午吃了一肚子西瓜,晚飯後又汲了兩桶井水沖涼,當時覺得挺痛快,待吃過晚飯,便覺肚子裡龍虎鬥,五葷六素亂攪,吃了兩塊生薑,仍然不頂事,只好一趟又一趟往雪森家的廁所跑。好在雪森家的兩扇黑漆大門卸落下來油漆,還沒裝上去。   到了半夜裡,他躺下時就咬著牙掙扎著吃了藥片,又讓肚裡翻江倒海地鬧騰醒了,強忍了半個時辰,臉都憋青了,急切中只好起來,捂著肚子踉踉蹌蹌穿衣起床直奔雪森的後院。在水井旁的剛砌好了的廁所中來了個長蹲。阿炳覺得肚裡鬆快了些,提起褲子仰頭看天,天墨黑墨黑的,原來不知從什麼時辰起已經陰了天。   一陣涼風襲來,阿炳不禁打了個冷噤,便聽到遠處大街上車輪子碾過路面似的滾雷聲。   他挪動著又困又麻的兩腿回到了自己的家,突然從院子裡屋傳來「啪」地一聲,好像打碎了什麼東西,他藉著一隱一閃的電光,躡手躡腳地蹚過在涼風中籟籟抖動的花木雜物,潛到窗下,坐在桂樹下的石條上。   「你這冤家,每次都弄得人成仙了一樣。」突然,阿炳聽見自家女人悠悠的怨語。他心裡覺得奇怪,呆了好一陣沒聽見屋裡有動靜,忍不住起身,在石條探起了腦袋,屋子裡一片黑暗,只有殘月幽幽發著青綠的光,顯得有點森人。   周圍深沉的靜寂使他能夠清楚地分辨出裡面重一聲輕一聲的喘息聲,這呼吸聲飽含著兇猛的精力。阿炳覺得無限的驚懼,加上黑暗使他的心一下冰冷了。他睜大著眼珠,幾乎連毛髮都直豎起來。   屋裡的床上,兩具精光赤裸的身子糾纏到了一塊,她的老婆把一條大腿盤繞到了男人的腰間,阿炳見到了朝他這一面白生生的屁股,兩瓣肉蛋高隆掰開著,中間那裂縫晶瑩剔亮流蜜滲汁。看得出他們剛經過一陣如火如荼的縱慾,她的一隻手還在男人的胯間捋著那根陽具,男人那一根在她的手掌心正像冬眠的蛇一般軟癱沉睡。   女人意猶未盡的繼續摸索著,一個身子往後一滑,溜到了床尾後面,經歷了一陣情慾洗禮的她越發像朵花園子裡剛開的芍葯了,好新鮮好嫩的模樣兒,細細的腰肢,頭上簪一大串閃亮的珠花,兩個臉頰的紅暈如同胭脂塗得鮮紅。   她用嘴叼起了陽具,津津有味般地吃著親著吮咂著,那根東西漸漸漲大了,撐得女人的腮幫鼓鼓地快要暴裂一樣,女人眉飛眼笑地騰起身來,手扶著那柄陽具沉腰一坐就挫頓下去,隨即柳腰輕擺屁股磨篩,把個身子扭得左傾右斜上躥下委。   阿炳看得雙眼都直了,大張著口通身冷汗淋漓,竟像石頭人樣僵立在窗外,大氣也不敢喘出來。   騎坐在男人肚皮上的她顯然沒了勁兒,她趴到了男人身上兩個肩膀抖抖地顫動,男人那根青根盤繞的陽具還一大半插在她那裡,好小子,那一根粗碩巨大的陽具讓見多識廣的阿炳也感到了驚詫,他把嬌小玲瓏的蘭芽摟抱個緊實,就勢翻過個身體,就將她壓到了下面,這時阿炳的眼睛就更忙,又要看蘭芽,又要看那個男人,看著看著脖子上的青筋就暴突出來。   就見男人把雙手臂撐放到了床上,一個身體攤開著只有屁股在起伏,他陷腰展胯猛然地幾個起落,就將身體下面的女人爽得鬼叫狼嚎一般,嘴裡淫言穢語罵娘哭爹狂叫不停,身子跟著他展騰扭擺,聳起屁股迎湊不止,兩腿中間那一處讓阿炳看個真切,一片黑呼呼的毛髮讓淫汁潤濕得糾結一綹一綹的,更有奶白色的汁液源源不斷地滲出,嫣紅桃白的肉瓣翻啟吐放,盡致地吞噬著男人的那陽具。   突然,蘭芽緊扣在男人脖頸上的雙手一鬆,懸起的屁股重重摔落到了床上,阿炳的心中也不禁一晃,情知那是女人成了仙的時刻,男人也是一聲驚呼,屁股努力一挺,雙臂緊托在女人的屁股下面,阿炳好像感到他渾身歡暢的抽搐。男人剛才那一聲驚呼讓阿炳差點昏眩了過去,男的分明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他一個人癱軟跌坐到了冰冷的石條上,兩條腿哆嗦不停,不知長在誰的身上。   屋子裡頓時又是一陣沉寂,阿炳此時看得連肚子疼也忘記了,忽然一道明閃劃空而過,涼雨颯颯地飄落下來。他的心中不禁驚歎:想不到今晚跑茅房讓他瞧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場亂倫情慾,又覺心頭有點內憋,渾身像火燒般地滾熱起來。   透過濃重的黑雲打了一個閃,把天井照得雪亮,幾乎同時,爆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震得老房上的塵土籟籟落了,阿炳一揚脖子,搖著腦袋晃掉頭上的塵土,天空旋即又陷入一片無邊的黑暗裡。只那傾盆大雨沒頭沒腦地直瀉而下,狂風呼嘯中老桑樹枝椏發癲似地狂舞著,濕淋淋的樹葉發出令人心悸的沙沙聲……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十九)   昨晚後半夜下了一場雨,巷子裡的人家種植於門前窗下的花花草草被雨水打成殘枝敗花,但灼熱粘滯的空氣卻是被洗乾淨了,出入於巷子裡的人們重新穿上襯衫和長褲,持續了一個夏天的萎頓精神也便煥然一新。   趙麗還窩在被子裡,昨晚一夜風流到天濛濛亮時才回的家,累得一挨著床就再也不想起來了。   趙麗做為雪森家的遠房表姐,如今又是親上加親的大姨子,自然對於雪森的婚禮有做最後一次視察的責任,經過這些天的修繕置弄,裡面當然是蠻好的囉,下面地板閃亮,上面彩色的紙帶飄蕩,紅綠燈光,喜氣洋洋。外走廊上開了三盞燈,燈光把庭院照亮了一半,使得那些花木扶疏半明半暗。明處枝葉繁茂,暗處深不可見,好像他們的庭院是廣闊無邊。   她的兩個女兒也來錦上添花,把大人們用剩的紅紙條做成小花綴在樹枝上,像農村的姑娘春天祭花神,紙花在燈光的照耀下,以假亂真。   夜深了,趙麗支走了一對女兒,趙麗覺得自己對此是有心理準備的,但她無法抑制從心裡噴發出來的慾望。她醉眼朦朧中看著雪森站在布簾旁邊,無言而關切地注視著她,趙麗的一雙眼睛是能勾魂的,她只要眼睛向你這麼一乜,只要你是男人就會魂不附體。   兩個人真夠瘋狂的,也許都知道可能是最後的一次,或是那張新床,上面的錦被華蓋撩撥起了她慾望,她一連數次高潮湧現。   這時她只著乳罩內褲光赤著身子倚窗觀望外面的巷子,等待那輛披紅戴綠的嫁妝車經過,但嫁妝車遲遲沒有出現,她猜想是什麼事耽誤著了,後來她隱隱地聽到遠處有鞭炮聲炸響,禁不住舒了一口氣。突然意識到今天早晨牽掛的就是這樣熱烈持久的鞭炮聲。   她精心地打扮著自己,衣服換了一件又一件。長裙曳地雖然端莊高貴,卻又像是年少的女學生,和她的身份不配;旗袍坎肩顯得素淨典雅,卻又缺少活力顯得瑣碎複雜。   最後決定穿一雙白色軟木響底的高跟鞋,肉色長簡絲襪,上罩一條湖綠色西裝套裙,使得白色的鞋和綠色的裙形成柔和的對比;上身穿一件白緞、敞領、帶花邊的短袖衣,又使得上下的白色歸於統一。不施脂粉,唇邊卻抹得十分紅艷。   一頭蓬鬆的長髮用條紅色的絲帶攏在腦後,既有年輕的淡雅,又有鮮艷的魅力。   有一輛三輪的嫁妝車過來了,東西堆得太高,把頂蓬都掀開了,大小五件電器,六條嶄新的被子,好像都是真絲和軟緞。再後面就是新娘的車子,雖說現在已沒有蓋頭蒙臉,但三輪的頂蓬也遮得嚴實,趙麗聽見雪森家門口的方向有鞭炮聲稀稀落落地響起。   雪森家門口擠滿了前來赴宴和看熱鬧的人,所有過路的人和車輛都必須小心翼翼地穿過這些歡樂而無所事事的人群。趙麗穿梭躲閃著從人堆裡經過,院子裡大群老娘們小媳婦正扎做一堆對裝飾一新的雪森家品頭論足指手劃腳地議論。   這工程一結束,東西買齊,走進去一看,真是滿屋生輝。抬頭看,黑呼呼的屋樑和椽子不見了,白色起伏的鈣塑天花板,枝形的吊燈亮晶晶的;低頭看,破碎方磚不見了,淡黃色的白水泥上劃了格子,像拼木地板似的。雙門冰箱放在廚房裡,雙缸洗衣機放在天井裡,彩電和音響放在房間裡;房間裡有一張寬大的彈簧床,一套組合櫃,連被子都是新的,眼下流行的結婚裝備應有盡有。   揚偉也很早就來了,他代表他的家裡向雪森表示了祝賀。揚偉現在已是一家金融機構的經理,正是少年得志風華正茂時刻。這麼大的新鮮事兒揚偉是不能不到場的,雪慧這個暑假回不來的,多次致電要他一定要參加。   趙麗的兩個寶貝女兒小妮和小婉當然也要來,還打扮得花裡胡哨的,兩個人都像是骨頭輕得站不穩,老是伏在人家的肩膀上嘰嘰喳喳的。   他看見趙麗在天井的臨時搭就的廚房裡搬著碗碟,就走過去了。「來啦?去喝杯喜茶吧。」趙麗嘴裡招呼著,手卻不停地在忙著什麼。揚偉就從褲袋裡裡拈出一個紅紙包,放在一隻碟子上。   「你看你,這麼客氣幹什麼?」趙麗佯嗔道,「讓你別送禮,你還是送了,反倒讓我難辦了。」   揚偉搖了搖頭,他看了四周圍一眼說:「真熱鬧。」   趙麗朗聲笑起來,「結婚喜日就要這份熱鬧,你去雪森的新房玩玩吧,新郎新娘都在裡面呢。」揚偉走到新房的門口,看見裡面人更多,喧嘩的聲音也更其熱烈,他又折身離開了。   早早的阿炳就敲開了吳四家的門,兩個人一起到了街上的茶樓歎早茶,阿炳對他說馬上就要回泰國,老吳勸說著再緩幾天,不然至少也該飲了雪森的喜酒再走,都是街坊鄰里的。阿炳托他送上一份厚禮,而吩咐著老吳,他在銀行裡替他存上好大的一筆錢,讓他隨心所欲的支配。   阿炳說出來的數目大得老吳不相信,阿炳沒有偷渡過番時有個綽號大炮炳,在這附近的三街六巷盡人皆知。說這話的時候阿炳讓濃重的煙霧從嘴角噴出,橫隔在他們兩人面前的煙霧固執的翻騰著,飄在他們的腦額四周。   老吳知道阿炳有難隱的苦衷,寬厚地說:「老弟,如若你信得了老哥就說,家裡我會幫你看顧的。」阿炳心慌意亂又不吐不快的,最後還是把老婆和兒子的事和盤托出。他的話音顯得緩慢無力,老吳聽著有些像是喃喃自語,混失在茶樓周圍五六個年輕人狂笑聲裡。   老吳支著耳朵努力聽得仔細,他也有點驚奇,但隨即放慢著口氣說:「你要是讓我拿主意,就把這事爛到肚子裡,讓它變成灰,家醜不可外揚,何況她一女人這麼多年也不易。」   其實這巷子裡也並非聖潔之地,在那一片黑壓壓的大屋頂的下面,免不了有人慾橫流,那些吃飽了的狂蜂浪蝶,本來就要尋花問柳,突然發現有一朵無主的鮮花就在身邊,便大獻慇勤,各顯神通,有的得手,有的也未成功,與其來了個外人,一時之間把個巷子附近鬧得沸沸揚揚,翻天覆地,倒不如,老吳這麼想著但不敢說出口來。   老吳接著說:「畢竟你兒子是傻了的,他可不懂人情世故的啊,這怪不得他的。」阿炳彈去香煙頭上一段慘白色的長灰,頹然靠在椅背上,再也沒有話了。   從巷子裡拐個彎,就是城市的一條大街道,那真是熱鬧的去處,臨街的一騎樓上,三兒輕快地走進他精心裝修的盥洗間裡,他要打開煤氣熱水器洗淋浴,在天頂玻璃和三面大鏡子的折射下淋浴,這是三兒在梅萍家時每天起床後必需的一道儀式。   台式音響裡是目前流行的電子琴音樂,三兒的心情因為音樂和沐浴而變得舒暢,四面鏡子裡反映出了一個男人優美耐看的裸體,寬肩,長腿,肌肉線條分明而不顯粗蠻,三兒喜歡從四個不同的角度分析研究自己的身體,得出的結論幾乎都完美無缺。三兒一邊淋浴一邊揮舞著拳頭對鏡中人說話:「你不錯,你真他媽不錯。」   三兒淋浴完畢在身上噴一點兒男士香水,只是一點兒,香水的香味強度必須維持在若有若無的界限上。   梅萍還沒進衛生間就已掀起了睡裙的下擺,雪白的肚皮看起來光潔而平坦,毫不隱諱兩腿間黑絨絨的一片。她坐到了抽水馬桶上解溲,手卻繞過三兒的屁股撫摸著他胯裡的那根陽具。   三兒讓自己側過身去,他寬肩厚背,浴衣敞開露出胸部緊實的肌肉,腹部扁平。在梅萍看來,他就是男子漢的化身。她抓著他的手引導他把手指送到了她的嘴唇,指關節以上全送進去了,他搔了搔她的下顎,她感到臉都變得火辣辣的,乳房有些飽脹,她毫不掩飾地用欣賞和情慾亢然的目光打量他。   「還想要嗎,不行了的,我要趕去參加雪森的婚禮。」他悄悄地說,並輕輕地撫摸她的胸部,以尖巧的手指從她身體掠過,梅萍懶洋洋地挺起身子並將嘴唇朝他送去,他邊發出低沉的聲音邊逗弄她,同時又以一隻熟悉的手撫摸她。   和往常一樣,接觸他的皮膚就使梅萍產生了強烈的衝動,她確實喜歡這個玩意兒,三兒跟她這麼多年了,只要他吹個口哨什麼的,她準會湊過來,來時還扭著她漂亮的臀部。三兒將她攬進了懷裡面,她向上旋著身子,他們的嘴揉和在一起,相互擁抱著直至上氣不接下氣,梅萍氣喘吁吁地一面緊貼著他,一面用她的指甲戳三兒的背部。   兩個人糾纏到了一堆,相擁地出了衛生間,三兒邊親吻著她邊說:「好了,你也快要遲到了。」說著,他脫去浴衣拎過襯衫。   他回過頭時見梅萍雙腿擴張著端坐在床沿上,隨即改變了主意把襯衫扔掉在地,過去把她的上身放在他的鼻孔前。她總屈服於他的任性,任他擺佈,有時,甚至超過她自己的慾望。三兒狠狠地將陽具捅插進去,並奮力扳開她的大腿,梅萍一個身子往後一仰,湊高著屁股迎接著他的撞擊,這個姿勢是她最沉醉覺得最具衝擊力的,並能一下就能把她帶向情慾的頂峰。   「別停下,別停。」梅萍氣喘吁吁地叫喚起來,身體也隨著掀起騰躍,眼前這男人的粗碩的陽具在她裡面攪得她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快感如潮起浪湧從小腹一直漫延擴散,席捲全身,她覺得裡面一陣陣抽搐,陰道在緊繃地收縮,從子宮深處一般酸麻動人心肺的淫液渲洩而出。   這滾燙的汁液也感染了三兒,他總能準確地把握住她的需要,只見他沉腰將那陽具緊抵在她裡面,任由那柄東西暴脹伸展,然後才歡快迭迭地送出他的精液來。   梅萍讓他激射的精液襲擊得一頓昏眩,腦子裡短暫的一陣空白之後才長長地歎出一口氣,她睜開水汪汪的眼睛心裡想著,這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男子,她絕不會輕易放棄他的。她撫摸著三兒有了些汗水的屁股,柔聲地對他說:「快穿衣服吧,別耽誤了。」   「真的是善解人意啊。」三兒俯下身在她的臉頰親吻了一下說。   梅萍騰起身動情地摟抱著他的脖子:「不要離開我,立新,你也結婚吧。」   立新是三兒的大名,三兒一時愣住了,梅萍隨即接著說:「不是跟我,我讓紅春嫁給你。」   三兒立新趕到雪森家時,見揚偉孤獨地呆在一處,雪森家裡螞蟻般的人群和亂哄哄的氣氛都使他不適。他不知道該坐在哪裡,也不知道該跟誰說話。他的內心再次充滿了孤獨的感覺,整個雪森家沒有一個適宜於他的地方。以前他就甚少到雪慧家裡,不知道為什麼雪慧很少同他交流她的哥哥,他跟雪森既不親近也沒隔閡,屬於平淡泛泛的交情。   終於等到了開席的時候,桌子擺在花廳上天井中,紅布蒙面盤碗都張貼著紅色的雙喜,雪森雙臂平展起來招呼著客人入席,這些客人倒反而不敢隨便了,都站在圓桌的四周看著,看得饞涎欲滴,卻不敢率先入席,好像做客的人必須規矩點。   趙麗過來開著玩笑推掇著眾人,大家一陣哄笑,笑聲會使人變得隨便,一個個搶佔座位,拿起酒杯,老吳要喝白酒,暴牙李要喝白蘭地。揚偉脫掉了那件十分好看的外套,使得手臂的動作靈活點。三兒把脖子裡的領帶拉拉松,好像那抽緊的領帶會妨礙食物的下嚥。   白蘭地打開了,白酒也倒滿了杯子,先上的冷盆被三雙纖手搬上來了。廚師是外頭請來的,很會做菜,也見過大世面,那幾隻梅花形瓷盤裡的冷菜是紅黃藍白,五彩繽紛,襯得紅木圓桌像一個花壇似的:熏魚,羊糕,油爆蝦,白斬雞,干切牛肉,鹵豬肝,香菜肚絲,油煸青椒,菠菜拌茶干,還有紅通通的山楂糕,又酸又甜讓人見了垂涎欲滴。   一經端起了酒杯,這裡就變熱鬧了起來,三兒端起杯子對著揚偉連乾三杯,暴牙李就笑著說:「三兒你是怎的,專揀軟柿子還是跟人家有仇。」其實三兒從見了揚偉的時候就橫豎不順眼,還不是仗著他家老子才把這巷子裡的一朵鮮花採摘了去,三兒從不曾對雪慧有過任何幻想,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只有他的個子他的相貌還尚有可言,但其它的一切三兒都配不上。   揚偉就感到兩耳轟鳴,透不出氣。   這真正稱得上是烏煙瘴氣了,喝酒的人幾乎都會抽煙,煙霧和酒氣混合在一起,瀰漫在整個花廳裡,沒有通風設備的後堂裡油煙紛飛。喝酒的人都在談天說地,每個人都想提高嗓門讓別人聽見,結果是造成了一片巨大的轟鳴,誰也聽不清誰講了一些什麼東西。   酒徒們就歡喜這種氛圍,一片混沌,天地合一,只管信口開河,不用擔心後果,因為誰也聽不清楚誰講了些什麼話,或者是誰也不想聽清楚誰講了些什麼東西。   揚偉覺得頭有點發暈,胸間堵得很不舒服,便起身離開了座位,他在後面的衛生間裡,想吐又吐不出,只覺得肚子裡面攪動得難受,不覺踱到了新房裡,裡面桌子上擺放著一對紅蠟,蠟燭跳起一朵高高的火焰,一閃一閃的,桌子上橫放著一碗湯圓和幾碟剩菜。   趙青獨自斜靠在婚床上,她穿一件雪白的無袖綢緞的婚紗,上身繃得很緊,故意把一對乳房突在外面,頭上還紮著白色的紗巾,斜壓在波浪式的長髮上面,見揚偉過來,趙青笑了笑,掩著嘴,腰肢微微擺動,目光閃灼而頑皮,另有一種嫵媚。「看你喝多了,要不,到雪慧的房裡躺著。」趙青柔聲地對他說。   外面就有人吵嚷嚷著要雪森陪著新娘過來敬酒,就在那房間的玻璃窗上的反光裡,栗色玻璃上浮著淡白的模糊的一幕,一些身影,一片叫嚷聲,喧囂的大合唱像開了閘似的直奔而來。   趙青從小就容易喜歡熱鬧,也很容易就綻放出笑臉來,到了後來,她的歡笑會由各種契機引發,無法止住更無法控制。趙青的臉因此也像她姐姐趙麗一樣,經常是笑意融融的,眼睛的褶皺裡佈滿了晶瑩的水花,那其實是笑出來的眼淚留下的痕跡。像今天這充滿著幸福的日子,趙青是不甘於作循規蹈矩的新娘子,她意氣風發地走出房間,定要跟他們鬥一番酒量的。   她出去的時候,雪森讓人灌得一張臉赤紅紫亮,大汗淋漓地喘著粗氣,趙青急忙過去到了他跟前,手撫著他的胸口愛意切切地詢問有沒有事,雪森苦笑著,指著幾桌子人說不出話來。趙青不禁豪情萬丈地接過他手中的酒杯子,挨桌敬起了酒。她雙手抿著嘴,來者不拒地接連長飲,而且款款風情笑得前俯後仰,兩隻腕上幾個扭花金鐲子,錚錚鏘鏘地抖響著。   她巡迴了一遍果然現了醉態,東歪西倒地做出了種種身段,婚紗的一邊的肩帶滑落到了手臂上,半邊乳房也暴露無遺地呈現了出來。趙青也感到了眾人的目光,自顧了一下,反而顯得更神氣。那也是一個開放時期,傳統的穿著打扮正受到衝擊,膽大的企圖嚇死膽小的。   喝到了三兒的這一桌上,她跟三兒較為熟悉,也沒那麼的客套,接著乾三杯下肚,喝到了最後竟彎下身去,用嘴將那只酒杯銜了起來,然後又把杯子噹啷一聲擲到地上,大家笑嚷著醉了醉了,一張嫩臉嬌紅欲滴,使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突然之間開得粉雕玉琢,流霞溢艷。   可對三兒來講,質地精良,時髦開放的服裝不是裹住她的肉體,而是使她的肉體更加散發出光彩、美艷和那使人昏迷的誘惑力。   吳四雖然年近花甲,這時也喝多了幾杯,竟胯下騰起伸展一下,昏睡多年的那物事竟也抬起頭來。倚老賣老地喝退了還要敬酒的那些年輕人,挽扶起趙青往新房裡去。   眼見雪森也醉醺醺陪著同事在上客廳裡說話,身上壓依著一俱溫香軟玉的身子,到了新房裡面又見揚偉早已醉倒到了新床,渾然不覺地呼呼喘氣。老吳色膽包天地就在新娘的乳房摸了一把,趙青竟還騷騷地笑著揮手將他的手臂拍落,一來是不敢,二來也確實不好意思再有所為,吞嚥著垂涎,只好把她也攤放到了床上,自己溜出新房來。   從一個小巧玲瓏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到現在的新媳婦,還沉浸在新婚快樂的趙青艷得像沾霜帶露的花朵,她每次經過巷子上街時,巷子上都有幾個男人的目光灼熱地追逐她的背影,以致她走路時都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沿著路邊房簷下走,但她還是感覺到了那種目光。   她有點惶惑,有點驚喜,更多的則是猶如芒刺在背的不適應。她的臉忽紅忽白,當她走過老吳小鋪時,她的眼神是一隻驚慌的小鹿,陽光一無遮攔地直瀉在她身上,人們注意到她的皮膚在陽光下泛出雪白的光澤,就像又薄又脆的蠟紙。   距離市場百多米時路就讓攤檔佔住了,只留著僅供兩個人通過這麼狹窄的地方。都是些郊區的菜農,他們見縫插針地、隨意地把菜或水果停放,操起枰來就做起了生意。市場的管理者得逢上節日或是上邊有人檢查時才出來整理一番,其它的日子就任由著他們自由放濫,只管收繳管理費。   既已繳上管理費他們就更無所顧忌,認定那已是合法的了,敞開心胸、放開膀子把那水果皮子、爛菜葉子撇得到處都是,被人足和車輪踏來碾去,隔夜遺留的幾粒泡得發脹的米飯和一些發黃的穢物,靜靜地散發出焦霉的餿味,這種腐爛的腥臭味兒讓人覺得邪門,到處都是蒼蠅圍住垃圾堆嗡嗡亂飛。   進了市場愈加熱鬧,人總是特別多,從人縫裡徜徉過去竟要擠出一身力氣。   攤頭上起勁的吆賣聲,買主與賣主無休無止的討價還價,四下混成了一片,叫人腦袋發脹。各種食品、用品堆在狹小的過道上,各種不同的貨物都在固定的地方擺灘設檔。   這一片是數不清的乾果,海參、蝦米、魷魚,還有五顏六色的罐頭食品,色香俱全的調料瓶子,油鹽醬醋一概俱全、酸甜苦辣應有盡有,香菇肥大寬厚,柿餅裹著滿身白霜,玻璃瓶中裝的是花花綠綠的糖果、餅食。   走過去就是菜攤,青翠的、嫩綠的、紅的、白的各式時疏瓜果,有就地坐攤的、有提籃擔筐的。   最為熱鬧的應是中間的肉案,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裡游的,野味檔前高掛著雞、鴨、免子,海鮮灘中的生猛海鮮剖開著血水淋漓,池子裡游著龍蝦、各種魚類活蹦亂跳,竹簍中螃蟹橫行霸道,甲魚在探頭縮腦。女魚販子的手又紅又粗,儘是鹽巴,大理石的檯面上流下帶著腥味的水漬。吆喝聲、叫賣聲在市場上空喧囂,噴香的、誘人食慾的氣味在市場上瀰漫。   在她的後面發出一陣濃郁的香水味,同時她的臀部就有什麼東西頂著,不是手背,她感覺到應是手心,也不是無意間的碰撞而是有意的騷擾,還在挪動著。   她回過頭就看見一個年輕人,穿著工商管理的服裝,打扮得出奇的漂亮,頭髮梳理得發亮如同他腳下的皮鞋一樣可以照出人影來,面孔刮得精光,微微可以看見塗了過多的香蜜粉顯著耳朵那地方有點黃,剛才就是他在市場門口從趙青的側面過來,扮裝著擦身手臂卻在她胸間挨了一下。這人怎麼看著如此的眼熟,趙青也不願多想,她讓地攤上一老太婆新鮮的蔬菜吸住了眼球。   「老太婆,你可有繳管理費。」趙青正在地攤挑揀蔬菜,那人也跟著過來蹲下身去趾高氣揚地大聲叫嚷著。   蹲下去的趙青,一隻腳屈膝支撐著一隻腳斜放著幾乎跪向地面,薄薄的裙子便向上縮撩到了膝蓋上,露出了鬆軟、豐腴的大腿,已至大腿縱深的頂端。青年的眼光閃亮著,不是兩隻同時發光,而是一會兒這隻,一會兒那一隻,彷彿有一顆頑皮的小火星活潑地從一隻眼跳到另一隻眼。   「從早間就來收了,你們哪有不要錢的,收少了還不行的。」老太婆嘴裡頭嘮嗦著,從身上把那皺巴巴的收費單據展給他看。   趙青就在他的對面蹲下身,先是探著身子問那菜的價錢,那衣領又一次敞開了,那可愛的、光滑的、白晰的乳房又顯了出來,就見對面的一雙眼睛在濃眉底下轉來轉去,恰如兩隻小鼠的尖嘴鑽出洞來,眼光細小鋒利象錐子一般刺人。他張大著的嘴差不多快拉到兩邊的耳朵底下,這色迷迷的一付淫穢樣子讓趙青想起醫院那個讓她一針筒擊在陽具的男人。   這時趙青覺得腦子裡翻轉昏旋,耳朵裡好像有嗡嗡的幽靈之音,如同見到一個如聖煙一般的朦攏鬼影,趙青也不顧老太婆急切的招呼,慌不擇路一般掙扎起身穿過市場,來來往往的兩條人流不斷地分散而又不斷地聚攏,有如船身前進的激浪一樣不斷消失又不斷產生,趙青在浮動的人流中幾個忽閃便離開了市場。   而那人卻如蟻附膻一般緊跟著她,在市場外面人少的地方他竟挽住了趙青的胳膊,趙青的心頭一冽接觸到他的目光,像餓狼聞到了血腥味一般蓄勢欲發,他對趙青說:「再這麼玩了下去,不定玩出什麼事來。」   「你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中你想幹什麼。」趙青帶著哭腔說。   他將她的身體又攬到懷中,淫淫笑著說:「我總是忘不了你,再玩一下。」   趙青掙扎著想甩脫他的手,但他的力氣很大只是從他的懷中退出一些距離,那人惡狠狠地說:「要不,把咱倆的事告訴你老公。」這時,有些喜歡閒事的人也都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他使勁地拽著趙青,將她帶到了市場角落的一間破房子裡,這個像雜物間又像庫房的地方堆放著廢棄了的條桌椅子,破箱爛櫃一類東西,剛剛進去他就把趙青急著摟住了,一張嘴流著口水往她的臉上湊,手忙腳亂地便把一具軀體從上往下,從下往上恣意的逗弄,但覺滑不溜手、冰清玉潔、曲析起伏、玲瓏徹透,該起時珠潤玉圓手掌經過之處豐盈飽滿咄咄逼人,該伏時盈盈一掌嬌嫩欲滴。   他的一雙手便像那浪蕩花叢的蜜蜂上躥下跳左右采獲,有如那戲水寒鴉恣意撩撥刻意逗弄。然後便逼不可奈扒了趙青的褲衩把個頭埋進她的雙腿中間,探出一根舌頭在那地方來回徘徊舔弄。   等他站立起來時,已將自己的褲子褪到了腳下,按著趙青的脖頸對著一把椅子便扒了下去,裙子讓他掀至腰間,把那白得耀眼的屁股翹了起來,只見亂蓬蓬的一塊地方暗香流動,看得他三分魂飛七分魄散,那根細長的陽具揮戈便殘戮、仗劍就急刺。   挑入趙青那地方的瞬間,趙青的那裡已有了感覺,裡面溫熱流蜜,隨著他努力的縱送,那姿勢有如駕馭脫韁的烈馬跋山涉水飛馳在一高低不平崎嶇的河道和陡峭的隘道。趙青開始扭動掙扎,在他看來竟有點像是在曲意奉迎,那肥白的屁股跟著、扭著、擺著、搖著,好像在大風暴中的一條小帆船,隨波起伏,顛沛流漓。這更使他興致勃發情火熾熱,也把那根陽具舞弄得更加生猛有力。   在外面市場嘈雜聲中發出了嬌滴的聲浪和呵呵的呻吟跟著男人牛喘的吁聲、肉與肉撞擊的啪啪聲、椅子咯吱咯吱搖晃聲交相輝映。他用全部的體能和猶如潰堤般的熱情把每個瞬間仔細品嚐,用急促、簡單、蠻莽而又呢狎的動作把那個醉了的身體引向毀滅性、不可抗拒的高潮。   慾望都市之悖倫孽戀(二十)   三兒立新家裡只有兩間半房子,三兒當然排行第三,老大老二都娶妻生子,各佔去了一間房,三兒就只有剩下的那半間了。整個家裡一年四季都瀰漫著一股灰撲撲的瘴氣,塵土,餿味還有女人內褲的怪味,在這家裡,每個人臉上都有種晦氣或怒氣沖沖的表情。   三兒的半間屋裡擺著一張單人床,一套過時了的傢俱,牆上有掛歷和幾張俗氣的泳裝照,隔壁的收音機放得咚咚響,薄薄的牆壁震得直晃,三兒失眠了,他咬枕頭抓床單,怎麼也睡不著,閉一千遍眼,紅春就一千遍在他的眼前晃悠。紅春在三兒不經意間長大了,人越發出落得亭亭玉立,儀態卻越發冷峻,她見三兒只是睨他一眼,越往後眼皮抬得越高。   那一年紅春才十八歲,正是豆蔻年華情竇初開,高中差半年就畢業正好趕上廠裡招人,梅萍覺得她再讀下也沒多大的前途,乾脆讓她棄了學業進了工廠,就安排在車間裡記帳。紅春梳著兩條齊肩的小辮子,平日裡變出好多的花樣。長了一隻小虎牙,笑起來楚楚動人,在車間裡常跟男的打趣逗玩,他們也都慣了,有時竟瘋做一團。   看來她母親梅萍是跟她說了和三兒的婚事,從那時起紅春無論是在廠裡還是家中遇到了三兒,總是不自覺地流露出羞澀的神色,那天三兒從她母親房裡出來時,無意中見她赤腳趿著拖鞋,三兒就逗她,說她的腳丫子比一般人大,她滿臉通紅,嬌羞之狀十分可愛,此後她和三兒彷彿意會在心,你無言我無語,卻脈脈含情。   三兒正在車間裡幹活的時候,見車間主任齜牙冽嘴白沫飛濺地把廠裡的領導逐個罵個遍,一打聽又是夜班加餐的錢發不出來,三兒就從他手裡接過工資表說我去試試。就有旁邊的其他工友擠眉弄眼的掩起嘴偷笑,三兒也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幹了這大半天的活三兒真該出去透透風,扔下手裡的工具就往廠裡的辦公大樓走。   梅萍在財務室裡正跟人吃著茶聊著閒話,她穿了一身淨黑的西裝套裙,腦後鬆鬆地挽了一個貴婦髻,半面臉微微向外,瑩白的耳垂露在發外,上面吊著一丸翠綠的墜子。   她一見三兒就笑意融融搬了椅子遞過茶杯,又吩咐出納給三兒的車間發了薪水,瞅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很曖昧地悄聲說:「我晚上煲了湯,你過來吃吧。」一雙美目卻顧盼生輝地在三兒的身上睨視個夠。三兒也好多天沒上她家,他知道這女人需要什麼,便乘沒人時在她肥厚的屁股揣了一把,婦人就樂得直打顫,眼睛裡就有許多說不出道不明的風情出來了。   三兒現在清楚梅萍是懂吃的,她到底以前是見過世面,有過經驗,知道三兒歡喜吃什麼樣的東西。   三兒長得高大儀表堂堂,而且胃口好,又是餓煞鬼,在家中都是蹭著他哥嫂吃的戶頭,所以梅萍便把雞鴨魚肉,濃油重糖的菜餚向上堆,什麼炒雞丁,炒魚片,炒肥腸,炒腰片,然後便是母油鴨,胖魚頭,四喜醬肉,青菜獅子頭,還有什麼八寶飯和炒三泥,最後還有一隻沙鍋雞。好在這些菜餚並非是一齊上,而是吃完了上只菜梅萍便起身下廚,第二隻熱炒又上了檯面。   梅萍出來時見紅春替自己挾了一隻蝦子,半路上三兒伸出筷子來,攔住了,他從她的筷子上接了過去,筷子碰見了筷子,兩人相視一笑,梅萍不禁端著菜盤子竟發起呆來,心裡像是打翻了廚房裡上的調味架子,酸甜鹹辣什麼味兒都有。   又見紅春常在家裡穿著睡衣走動,那些睡衣又輕又薄,裡面隱約可見,露出白嫩光潔的玉腿,有時坐在沙發或椅子上,大腿也叉得大膽。他是實在誘惑太多了,還非得釘著他,簡直需要提溜著兩隻乳房在他眼前搖晃。   吃罷了飯,三兒知道梅萍急於和他單獨地說話,他激動地想著她那即將到來的火勢勁兒,也是不能推諉的,這麼些年的跟她在一起,三兒一眼就能察覺出她對性愛的要求,此刻他站在臥室門口,回頭望著她的目光中充滿這種渴求。   她已很激動,已按捺不住,沒有什麼比做愛更美妙的開頭了。梅萍凝神地望著他,為她的英俊傾倒。三兒那壯碩的身姿和多情的眼睛讓她心顫,從他的目光中,她見到了他的性慾的烈焰,她頭一偏,做出了挑逗的媚態。   三兒在脫掉外套,正在解領帶,從梅萍那黃中帶綠的薄綢睡裙中,正散發出一種野獸般的氣息和性感,他的眼光掃了一下她那薄如蟬翼的睡衣中波動起伏的身段。三兒體內就熱血沸騰,他色迷迷地走向她,把領帶套在她的脖子上,摟過她飢渴地熱吻起來。   「真想你。」她喃喃的聲音低沉發顫,他強壯的手臂摟住她,兩個人的嘴唇如膠似漆地吻個不停。   他們還沒來得及關門,她已經直接在他的懷裡解開他的褲子,粗重的喘息使他猶如一隻餓狼,梅萍迫不及待的慾望使他驚愕,他挺起身來擁起她緊緊地摟抱起來,她的一雙大腿緊勾著他的腰際。他頂住她的小腹狂熱地吻,她也動情地回報,連自己的脈搏都能聽見。   「親愛的,」她耳語著:「不在這兒,去床上。」他們走到床邊,飛快地脫掉衣服,她掀開被單跳上床,他靠著她躺下親吻她那熱烈發燙的嘴唇,摸著她的乳房,移動著逐個親咂著乳頭。三兒的慢吞吞調弄遭到了她強烈的反對,她雙手握住他漲挺著的陽具急促地說:「不,我想立刻。」   三兒翻過了身來,跪在她高蹺著的大腿中間,挺起陽具就直插了進去,屁股稍一用勁,那東西盡根陷沒進了她的裡面,「來吧。」她抽動大腿催促道,他使她高興地大叫,她的激情感染了他,立刻用力動起來,她氣喘噓噓放蕩地叫著:「噢噢,真好,妙極了,太棒了。」   三兒狂風驟雨般地一陣砸落,結實的屁股起伏不停地跌蕩,她叫著瘋狂地摟著他,三兒就整個身體覆蓋了她,一手摟著她的脖頸一手托起她的屁股,沒一會就大汗淋漓歡暢迭迭,梅萍充滿愛憐地拿過枕巾急忙為他擦乾身體,三兒也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就癱軟下來倒在床上。   梅萍顯然是意猶未盡,她跨上了三兒的身上,手扶著他還硬直矗立的陽具,把白晰的屁股搖擺了一下,就輕易地將那根東西吞納了,他們緊貼著合為一體,三兒放鬆自己供她享用,她喜歡這樣,她屏住雙眼櫻唇微啟,開始搖動,長髮飛舞身子直打顫。「噢,親愛的,真是太好了。」她更加用勁地搖動著,身子俯向他手指緊緊摳住他的肩膀,「噢,我的媽啊,噢噢。」   受到梅萍狂熱激情的感染,與這熱情並發的人兒相聚的興奮,使他猛地射出一股激流,發出一聲滑稽的粗獷的吼聲,惹得她大笑起來,她整個身子伏下去緊貼著他,感受到那股噴發而來的極大快感,夾著他的手臂和大腿,猶如鐵環,過好久才全身忪馳離開他,攤開四肢表明她現在屬他所有。   他倆同時達到慾火高潮,都沉浸在愛戀愉快和相互的關心之中,隨後裸身並排躺在床上,回味無窮。   「太舒服。」三兒氣促聲緊地說。   她笑著握住他的手也說:「真妙。」   紅春是無法抑制住自己想偷窺的念頭,就在母親梅萍急著上了三樓臥室時,她就坐立不安地不知所措,她聽到梅萍的喘氣,放縱吁吁的呻吟,她更警覺地聽著她弄出的聲音,歎氣吟哦,像是很痛苦極了,她忍不住自己踱到了臥室門口,踮著腳尖慢慢地把頭轉向裡面,就著外面透進的微光,看到他們隱約的身體。   母親梅萍仰躺臥著,雙膝彎起兩腿分開,床單拋在了一邊,她赤身裸體正在幹得酣暢爽快,紅春既窘迫又興奮,她不敢轉眼地盯著,她被三兒那男性的胴體他身上的曲線和兩腿間依稀可見的茸毛所迷住,兩手不禁地撫摸自己已經漲痛著的乳房。   待到梅萍爬上去男人的身上,她的熱血一下沸騰起來,梅萍正一絲不掛地跨坐在一個光身的男人肚子,她在他的耳際吃吃地笑,紅春十分激動大睜著眼,她又看到母親肥厚的屁股放肆地篩擺著,她很舒服,她的叫聲和呻吟聲充滿快感,也讓他們興奮,梅萍喘出的粗氣在她聽來如同鋸木聲,突然那男人挺直身體震顫著,達到了高潮,梅萍的手指摳進他的胳膊,嘴裡發出呻吟。   紅春輕輕地喃語,撫摸她著自己的大腿也呻吟著開來,咕噥著急促氣喘心跳不已,頭向兩邊擺動,身體彎曲成孤形,她努力著支撐起發軟快要癱倒的兩腿,手伸進睡袍和內褲裡,她擺弄著自己,體會到一陣快感。   三兒不知到底在梅萍身上傾瀉了多少次,也不知他們是什麼時候赤裸著摟抱到一起沉睡了,他醒來時只覺得窗外炎陽高照,床上床底下狼籍一片,像浪潮捲過了的沙灘。梅萍上班時看來也很急促,顧不得收掇一番,他從地上找出白色的棉浴袍披上,三兒今天是中班,他可以從容地洗個熱水澡。   讓溫熱的水沖涮一番的三兒精神抖擻起來,就覺得肚子餓了,經過二樓紅春的房間,他聽到了裡面的動靜,他想起紅春也跟他一樣上中班,一想到就他跟紅春在家裡,三兒不禁一陣猴急。   透過窗戶遮掩不實的窗簾,三兒窺著紅春正端坐在梳妝台前,紅春梳一下頭髮,再梳一下頭髮,一邊不住手地將掛在梳子上的落發捋下來,然後她靈巧地編起了小辮子,將一縷一縷的黑髮絮入那些條黑蛇也似的發繩之中,隨了如梭日月的來去,如箭光陰的拖帶,黑亮的發繩如蠶口吐出的絲線,越來越長。   三兒循著地悄沒聲色地進入她的閨房,只見紅春坐在窗前勾抹挑滑地梳理。   她穿著緊繃繃的相當透明的印花長裙,領口開到乳溝,她那俊俏的瓜子臉,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豐滿的上身隨著纖指移動輕輕晃動著,陽光若隱若現地透進房間,看著她令人神醉魂銷。三兒此時慾火蒸騰,便躡手躡腳地移步到她身後,猛地雙手一抱,將她摟在懷裡。   紅春嚇了一跳,起初擺著頭向後看,但三兒的頭緊緊貼在她後背上,任是怎樣轉動脖頸總是瞧不見頭臉,卻一手撈住了三兒的頭髮,她不禁大吃一驚,急掙身時,恰似鐵箍般箍住,哪裡掙得脫,口中低聲嚴厲地說道:「你這人怎這樣,要作死麼?再不滾,我一嗓子喊出來,看不剝了你皮!」   三兒一手伸到她胸前,一手又要插到她裙裾下面,口中含糊道:「乖乖小寶貝,真是可人兒……」紅春真的急了,反手便用指甲亂抓。三兒急閃時,腮上已被抓出血痕,雙手一鬆退到一邊,撫著腮道:「你手好狠,抓痛我了。」   三兒自討沒趣,訕訕地說:「給弄點吃的吧。」   紅春見三兒的臉劃出了一道血口子,心裡也有了些不安:「誰讓你這樣,活該。」   說著紅春咚咚地走上樓梯,突然她一個蹌踉身子一扭她就忙蹲下去,三兒就聽見在呻吟,揉著自己的腳踝,三兒伸過手去扶她,她推開了三兒,但上樓梯還是沒有了力氣,她還是把手搭到了三兒的肩膀上,軟沓沓地依偎著,三兒一隻手扶住她豐腴而有彈性的腰肢,她的胸脯毫不設防地貼在三兒的身上。   三兒將她攙扶進了房子裡置放到了床上,拉過紅春的腳,她趿著的拖鞋掉落了下去,三兒感到了他的手在顫抖著,她的腳也在他的懷裡顫抖著,小臉憋得珵青煞白。三兒揉搓著她的腳脖子,只是輕輕地扭了一下,看起來也不礙事的,三兒的手從腳脖子一路往上撫摸,紅春腿上的肌膚光滑細嫩,三兒盡情地享受年青緊繃的肌膚,那緊貼著他的柔軟身體帶來的溫暖,她的頭髮飄散出迷人的香氣。   當紅春掙扎起身子時,發現自己下半身空無一物,她望著三兒,他的手裡正拿著脫下了的內褲,紅春不禁一陣昏眩,發現他浴袍裡面也一樣赤身裸體。   他低喚著她的名字,然後從上面往下壓過來,立刻四片嘴唇粘在一起,三兒以親吻的方式將紅春的睡衣褪至胸脯上面,他的手從她的後背上一路摸上去,終於碰到了障礙物,是橫置在光滑後背上的布帶帶,他覺得懷裡的身子在扭動著,慫恿一般讓他解脫那帶子,三兒解她的乳罩手法很老道,一下紅春一對充滿著彈性的乳房就蹦了出來,讓三兒那麼愛不釋手地一撫弄,那乳頭就尖挺著發硬。   三兒那青筋暴脹的陽具看在紅春眼裡讓她的心裡發怵,那麼碩大的一根東西怎麼容納得下啊,紅春心有餘悸地打量她早已赤裸的那一處,陰毛還稀疏萎靡柔軟貼服地覆蓋在高阜的肉瓣兩側,一條裂縫微啟嫣紅泛著水色。   他注視著紅春,驟然強行進入,一陣揪心裂肺的疼痛讓紅春哭叫一聲並縮退了自己的屁股,一向憐香惜玉的三兒這時卻粗野魯莽了起來,他的大手抱緊了紅春的屁股,腰肢那麼用勁地一聳,就將一根粗碩的陽具硬是擠迫了進去,紅春抱著枕頭喘息,一臉的恐懼,額間有豆大的汗珠流滲了出來。   三兒印象最深的是他明晰地意識到小姑娘在這方面不行,他自己覺得還沒那麼作為,讓一陣輔天蓋地狂熱的浪潮減色不少。   其實三兒才只擠進了半根,他抵在她的那裡輕輕地挪動著,待到裡面有些溫濕的水漬,三兒再加大把勁,這下子就盡致地沉陷了進去,低頭一看紅春那地方讓他撐得飽滿暴漲,兩瓣肉片高高隆起,他輕輕地縱送一下,發現她現在不哭喊了,而且在他的抽動中還有些輕微的顫動。   三兒這才放心大膽地縱送,紅春看來是嘗到了甜頭,她的雙手把著三兒支撐在床上的手臂,一個屁股也笨重搖擺起來,總是跟不上三兒抽送的節奏,三兒覺得很好笑,但後來她還是克服了,終於能把握著三兒進退的步驟,湊起身子聳動起來,這又使她在這事情的結尾十分出色。   三兒是讓紅春裡面的緊咬一下洩出了精液的,在她那裡一陣急促的抽搐中,三兒就覺得頭皮一麻,那種爽快竟有些異樣,他的精液是讓她吮吸一般地迸射出來的。當他一下覺得輕鬆了時,曾想立即下來,但紅春還是死死纏住他好一會。   三兒眼睛發直地盯著這只剛了出爐的小麵包,無疑地她還沒有完全成熟顯得有點消瘦,但這絕不掩飾她像她母親那樣長腿細腰的身胚,三兒知道再假以時日她一定出落得比她的母親更加豐腴性感。紅春熱氣騰騰地心滿意足地挪著有點發木的身子擦著被褥,她不知怎樣處理那些從她裡面流出來的東西,就這樣由著那些汁液滲流到了床單上面,三兒清楚地看到那東西夾雜著絲絲的血漬。   三兒跟紅春暗渡陳倉沒幾天就讓梅萍瞧了出來,梅萍是何等女人,在男女間的淫穢事情她是眼睛裡摻不著沙子的,她背著三兒時狠狠地數落了女兒一頓。梅萍的這股無名火起真使紅春不能理解,紅春覺得特別的委屈,她覺得母親梅萍真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讓百性點燈,她伏在桌上,哭得兩個肩膀一聳一聳的。   下一次跟三兒偷著幹那事後她就要三兒跟她結婚,這讓三兒很為難,三兒除了人高馬大空有一付好身架別的一無所有,家裡的哥哥顧及自家的老婆孩子還照應不過來,哪還曾想著三兒成家立業的事。   這時他們兩個裸著身子並躺在三兒那半間房裡的床上,三兒是費盡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脫光了紅春的衣服,一聽說紅春提起結婚的事,三兒的滿腔熱情一下就冷卻了,低落的情緒讓他的陽具也跟著像煮熟了的麵條軟沓沓不聽使喚。   紅春掀開被單,將修長的雙腿搭在床沿上,坐了一陣,雙手交叉放在膝上,頭低垂,黑色的長髮掩住半邊臉孔,儘管房子裡沒有開燈,但隱約還能看得見她彎曲有致的身子輪廓,隆起的乳頭,雪白的胸脯,光滑的腹部,她彎曲腳趾,瞪著自己的腿。紅春是清楚三兒正煩惱著什麼,她朝三兒側過了身子說:「你去跟她說,就在我們家裡結婚吧。」   三兒隨著紅春轉過的身子,清晰地看到她大腿頂部那柔軟馴服的陰毛,以及濕潤了的那兩片肉瓣,紅春手撫摸著三兒的頭髮體貼地對他說:「反正我知道,我們結婚了還是擺脫不了她,但也只能這樣,等將來我們發達了,就離開。」   她的奇異的,像孩子似的脆弱的裸體,這一溫柔懂得事理的說話,更顯出跟她的年齡極不相稱來。只見三兒將她一個身子拉落到了床上,熱烈地吻,然後挾過棉枕頭墊到了她的屁股下面,爬到了她身上。   那根東西此時也張牙舞爪般地粗大起來,三兒只一捅就準確無誤地插進了紅春的那地方裡,隨著便肆意地猛抽濫送,面對著這個興奮的男人,紅春在他還沒完畢之前,覺得自已已不能自持了,子宮深處一汪淫液噴射而出,讓枕頭墊高了的那地方得到終極的快感。   而她的裸體和她孩子似的軟嫩,引起了三兒熾熱的情慾。在一種狂野的燥動中,三兒搖擺著起伏的腰部繼續撞擊下去,而她呢,用著毅力和犧牲精神,努力承接著他英武地挺直在她的裡面的陽具,直等到他帶著奇異的、細膩的呼號而得到了他的最高的快感的時候。   三兒翻落下疲倦了的身體然後躺在她身邊,手臂將她緊摟到一起,紅春聽著薄薄的牆壁那邊,女人放蕩的聲音:「咱三兒好威猛,那個女人跟他真是好福氣啊。」   又有男人惡狠狠地叫喊著:「別那麼大聲的窮折騰,別人還要睡覺呢。」夜是多麼恬靜呀。   三兒鼓足了勇氣向梅萍提起了跟她女兒的婚事,三兒審時度事地選擇著這晚飯之後她們家裡最溫馨閒逸的時刻顯然別有深意。梅萍正戴著眼鏡在專心地追看著言情劇,紅春在廚房時洗滌晚飯的盤碗。「好啊,你們看得辦吧。」梅萍回答得很乾脆,但口氣卻是冷漠淡淡的。三兒知道紅春在廚房裡正豎起耳朵仔細地傾聽著。   三兒端過一杯梅萍喜歡的萊莉花茶,轉身時慌亂中不知絆著了什麼,三兒就在梅萍前滑了一跤,儘管他立刻就爬了起來,但滑倒時的狼狽模樣無疑已讓梅萍盡收眼底,三兒覺得他的心在滴血,他不能原諒這種斯文掃地的過失,不能原諒那絆倒了他的地上矮凳子,更不能原諒那個神態冷卻的梅萍。   幸好那些滾燙的茶水沒潑著梅萍,只是將她的裙擺濡濕一片,梅萍站起身來抖落衣服上的水漬,這些日子三兒情緒低落,梅萍發現他的下頦破天荒生出幾根憂鬱的鬍子,他的襯衫也出現了三天未換的奇跡。   梅萍還是覺得有些心疼,既然婚事是她先提起的,但心裡那一股酸溜溜的感受又在不知不覺地冒起,她不禁長歎了一口氣,語氣也溫和了好多:「你到我房子來,我跟你說個事。」說完就自顧朝樓上她的臥室裡去。   客廳到過道的喇叭形的頂燈放射著數道昏黃的光芒,把梅萍那細挑的身影,裊裊娜娜地推到那樓梯上去,紅春從廚房裡望著三兒屁顫顫地跟在母親後面的身影,不覺愣怔怔地待在那裡,嘴裡嗶嗶剝剝地咬著她的手指甲,塗過蔻丹的紅指甲咬斷了好幾片。   樓上上一陣難耐的沉默,細聽著還有鼻子粗重的喘息,隨後梅萍一聲放縱的大笑,「你知道你對我幹了什麼。」   三兒說:「我只知你已非常激動了。」   「我沒有的,我看你才有點那個意思。」梅萍嬌柔地說,聽著不像個四十好幾的女人聲音。   「你的意思是我還不衝動了嗎。」他調侃地說。   又聽見梅萍低沉的說:「我想如果你放開我,那我一定會跌倒在地上,我的腿一點勁也沒有。」   三兒就一陣嘲笑地說:「我倒要檢查看你到底怎樣的狀況。」   梅萍就一陣歡呼:「你又弄濕了我了。」隨後紅春就聽著她說:「我要洗個浴。」   「隨你的便,你做什麼都會使我產生快感。」這是三兒的聲音。   「糧倉院裡的母雞也會使你產生快感的。」梅萍的聲音聽著怪怪的,有些嗲裡嗲氣。   三兒說:「那當然,只要它漂亮,惹人疼愛。」   「你知道我是不需要的,現在我就沒有和你做愛的念頭。」她的聲音充滿挑逗。   三兒顯然急了:「我也沒特別強求,別再跟我胡扯,快把衣服脫掉,干你想幹的事情。」   「你可是最不懂浪漫情調的人。」梅萍的聲音有些歎息,隨後就一聲驚呼。   只聽見三兒狠狠地說:「這裡就是你所需要的一切浪漫。」接著就是一陣猛烈的啪啪啪撞擊聲,只聽見她那一陣一陣,摧毀了肺肝放肆的呻吟聲,而且還有聽著故作驚訝的大呼小叫。   紅春知道他們正在一個神秘的洞穴裡弄出讓人銷魂的樂事,她不禁夾緊了自己的雙腿,她感到了身上發生的一切微妙變化,一些無法控制的變化。這使她驚慌失措,她的胸脯硬了起來,對磨擦它的內衣十分敏感,她的腹部滾熱癢癢的,好像患了皮疹的病人,一股暖流不覺間弄濕了她的內褲。   半夜裡紅春似睡非睡地感覺一個人影溜了進來,她吃驚地坐起來,對方一下滑進她的被窩裡。「立新。」紅春大驚失色。   對方在黑暗中微笑著,把手伸到她的睡衣裡去,一下就捂到了她的乳房上,三兒竭力避免發出任何聲音:「紅春我多麼想你啊。」紅春沒有作聲,她的手勢表明她也在想念他,他脫去她的睡衣,貪婪地把她光裸的身子緊緊地擠壓在自己身下,壓制已久的慾火強烈地在他的胸口燃燒。   紅春在三兒的揉搓下甜甜地笑了起來,她現在越發懂得男女的這種事是極富於情調的,一般都不是直接就交合,總是要烘雲托月的親吻撫摸,鋪陳出一些氣氛出來。   她讓三兒極舒服地躺下,卻把自己的身子伏在他的肚皮上,然後,她在三兒的小腹那裡親舔了一遍,三兒的毛髮濃密粗厚,扎得她的嘴邊臉頰有點騷癢,一根陽具矗立就像鐵塔一樣讓她怦然心動,這東西總是給她帶來欲仙欲死的歡樂。   她深情款款地把那東西從根部到頭頂舔舐個遍,而且在那流出一點晶瑩的液體的洞眼吮吸了一下,見那東西勃漲得厲害,她就擴張了大腿跨坐上去,雖然她的那一處早已濡濕裡面騷癢著,可是她的體位不行,把屁股挪動了幾下也總不得法。   她無助地看了看三兒,還是三兒一手扶定陽具一手掰開她層疊的肉瓣,她先是小心翼翼地沉落,當那肉瓣含著了龜頭的時候,她狠命地往下一挫,整根東西讓她盡致吞納了進去,一陣充盈飽滿的感覺從小腹擴散到了全身,她就歡快地任意擺弄著屁股,讓那東西在她的裡面研磨頂撞。   正當她津津有味隨心所欲地搖晃身子時,門卻突然地開了,梅萍就站在他們的床前,她只穿著睡袍,平時高高盤著的長髮像黑緞一樣披至腰際,這使她看起來像墳墓裡出來的幽靈。   梅萍的突然出現也讓三兒著實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在紅春裡面洩出一點精液出來。她一句話也沒說,用手捂著嘴像隨時就要昏倒的樣子。三兒騰出了身來,就將梅萍一拽,把她整個身子挾進了床上,隨即身體一撲將她壓倒,紅春眼怔怔地呆在一旁,看著三兒扒掉了梅萍的內褲,挺動著油光光沾染著她淫汁的陽具長驅直插,捅進了梅萍的那地方。   梅萍先是假意地推辭著,上半身伴裝掙扎扭動,大腿卻張開了迎納進三兒的陽具,櫻唇吐吶銀牙噬咬,不覺間兩個人已把下身緊緊地貼吻著了。   三兒憑著腰際的力量推動著屁股不定的起落,在空中跌蕩起伏的弧線看著讓人癡迷沉醉,梅萍將一雙肥白的大腿勾搭到了他的腰間,下面也湊起屁股急切地迎接他的砸落,兩個身子配合得天衣無隙,節奏把握著極其準確,一下子就把情慾的火燃得漫天徹地。   紅春覺得母親梅萍不僅僅是沉浸在熱烈情慾的享樂中,簡直是在賣弄她性慾的技巧,她美目顧盼發現床頭上的一個棉枕,便將它拿過來墊著塞到她的屁股下面,一個屁股鬆懈地等待他那陽具的衝撞,時而湊起纖腰迎納著那東西,盡根陷沒了進去,嘴裡也隨著屁股的聳動吐出嘰哼無調的呻哦。   紅春細看那陽具這時已青筋盤繞猙獰可怖地揮擊著,一擠一壓把梅萍肥厚豐嬈的肉阜弄得高突起來,一挑一插又將花瓣翻啟怒放,那迅疾的衝擊把她看得目瞪口呆,心頭激盪著身內翻騰著一股溫流憋漲得難受。   三兒騰過一隻手攪著她的肩膀,紅春就一個身子安了滑輪似的仰貼進他滲出汗珠的胸襟,尖尖的舌頭像蛇吐信子一樣舔舐著三兒豆大一般的乳頭。   這時,她橫臥著的身子上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急切地撫摸著,從她的肚子滑到了她那些柔軟的陰毛中,她不禁擴開了雙腿,嘴裡同時吐出如積蓄在胸腔的一聲長歎。   那手指更加肆意囂張,挑開了她濡濕了的肉瓣在頂端那地方摸索著,紅春在手指的摸索中突然覺得有一處地方騷癢無比,又有一點點的刺痛,手指就深諳人意一般時輕時重按摁,紅春就觸電一樣酥麻發抖,快意一下傳遞到了全身,一個身子嬌柔無力無所適從。   三兒只覺胸脯上的乳頭一陣劇疼,原來竟是紅春由於太爽快緊噬咬痛了他,他一手緊摟過她的身子,一手搬過她的一條大腿,把她整個身子置撂到另一邊,按摁在她那地方的那根手指也跟隨著移動過來,而且中指探到了她的肉瓣裡面。   梅萍的中指伸在女兒柔嫩的陰唇裡面,只覺得那地方溫熱濡濕,淫液涓涓地滲出,又見她粉臉貫耳紅徹,眼睛細瞇一片水色,心裡不禁暗歎,男女的這等事一經領略到了其中的奧秘自然妙不可言,今後恐怕再也難抑制住了。她收攏過自己的身體,把中間的那一位置讓給了女兒紅春,還幫著翻過紅春的身體。   三兒跪到了紅春的後面,手抱著她結實的屁股狠狠地朝紅春一壓,那根暴脹著的陽具像長著眼睛似的一戳就直聳進去,一陣舒心悅肺的充實使紅春不禁呻吟了起來,語調難掩愉悅的呢喃。   她的前額抵在母親梅萍的大腿上,屈膝大張著自己的雙腿,盡量將那一處呈現出來,男人的撞擊狂風暴雨的猛烈,快感也似海浪拍岸一波剛落一波又起,她的身子翻滾扭曲著,一雙手無所適從不知該放到哪裡,最後死死地挾著梅萍的細腰不放。   三兒那東西依然不屈不撓地竄動著,好像要搗毀她似的在裡面橫衝直撞,突然,紅春的覺得裡面一頓暴漲,那陽具更是瘋長了許多,三兒也如狼嚎一樣的怪叫著。就聽見梅萍急切地叫喊著:「別射進去,讓我來。」   三兒推開紅春的身子竟有些粗魯蠻不講理,紅春的身子一歪,三兒已把那陽具插進迎接上來的梅萍那裡,半仰半臥的梅萍緊緊地摟住他,他的一雙大手竟把她豐腴的屁股都托了上去,然後渾身快疾地哆嗦,好像連他的屁股也在顫抖。梅萍的雙腿伸得筆直,腳趾緊絞到了一塊,身子卻像僵硬了一樣靜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