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崗的藍天   作者:古鏞2003/04/03發表於:情色海岸線   羅東篇   瓦崗山下的一條小溪,溪水冰涼。   少年羅東赤足入溪,溪石柔滑,一種徹骨的冰寒讓他想大喊,卻又咬牙忍住。在這樣近似自我折磨中感受著鬱悶與疲倦釋放的快感。   這是他的習慣,也是枯燥乏味的學劍生活中唯一的秘密享受。   羅東將劍從水中抽出,看晶瑩透亮的水珠在劍尖滑落,未沾染過鮮血的劍身映照出他的臉,清清朗朗。   閩西劍客林世謙的第三十七弟子,在這青山綠水中,練劍七年,除了習武,生命是一片空白,他寧願在這張清朗的臉上添上幾道傷痕,也不要像現在這般一塵無染。他再也無法忍受這兒的一切,他想離開這裡,去任何一個地方。   那天晚上,他躺在溪水中,仰望滿空繁星,一邊幻想著未來的江湖生涯。當他「嘩」的一聲從水中鑽起,看到她的眸子在黑夜中,月光下一張吃驚的臉,太難忘的一張動人的臉啊。而那一個男的,看清是三師兄,一股刺痛讓他無法呼吸。   她是從哪來的?在這個瓦崗山,唯一的人家就是師父林世謙和四十三名習劍弟子。這個疑團讓他久久不能釋懷。   在茅廁,小鼠三澆灌著斑駁的牆根,一邊沒話找話道:「你知道三師兄有個漂亮表妹嗎?這個表妹成了他未婚妻啦。」羅東一下子全明白了,痛得僵在那兒。   羅東冒冒失失的手又一次抓向師兄的劍尖,終於使得閩西劍客忍無可忍,迎面一巴掌將他打倒在地。在臉龐火辣辣的燒痛中,羅東出乎意料地想起了那天她踏著碎步逃離時,一閃一閃的小紅鞋。   他本是父親的驕傲,不惜傾盡家財送來習武練劍的獨子。他本是師父的希望,寄厚望於四年一度的洛陽試劍會上爭光露臉,然而只有他最知道自己的痛苦,在那些一招一式的劍法中,絲毫找不到自己的感覺,他只是一個演繹劍法的工具,一個中規中矩、「法度謹嚴」的生命空殼。   他一劍就能刺穿師兄們的躲閃,卻要一招對一招的破解。這種玩了千萬次的可笑遊戲,在有一天,突然引發了一種可怕的懷疑。   他懷疑一切。甚至懷疑師父的正直——師父唯一的兒子,草包三師兄,跟她的婚事不是師父一手安排的麼?   被勒令停止練劍的少年羅東,一邊冷眼看著師兄弟們熱火朝天的習武場面,一邊醞釀著對自己乏味人生的報復。在碧草青青的溪邊,他一天天的守候著他的獵物------   天是藍的,水是涼的,風兒吹來,軟得要人醉。羅東躺在地上,那些武功招式在羅東腦中,亂作一團,最後剩下的一鱗半爪,卻幹幹靜靜,如電閃虎爪,清晰地凸現出來,讓人躍躍欲試。   有一次,羅東抄起一粒石子扔出,在一顆樹幹折回,身子隨著飛去,劃一道弧線,劍刺近水中,挑起一尾活蹦亂跳的魚,腳尖點在彈回的石子上,砸向水中,白白的魚肚子浮在水面。閃電般的剎那間,兩條魚、彈回的石子,羅東自己全在活動中,羅東回到溪岸,劍已回鞘,一切復歸於靜。他常練習這樣遊戲,在一次又一次的幻想中,他的身子飛起遨遊在自然界變化的剎那。   在一片碧綠中,羅東首先看到的是一點嫣紅,然後才是她的身影,在離羅東數十步的距離,她忽然傾跌,身子最後倒下時卻在羅東懷裡,一張清朗的臉,在她仰著的臉上方,更上面是藍藍的天空,二者渾然一體,他的熱氣噴在她臉上,就像初夏的風吹得人身子發軟,臉兒發燙。   羅東抄著她的腰,如捧一朵輕輕的白雲,似有若無,手心化在她的腰肢間,只想摟抱緊,貼上身,證實這是一個活生生實在的軀體。   羅東一顆心狂亂起來,臉忽然發紅,摟著她,飛向樹木遮掩的角落,她就像被一陣風刮跑,全由不得自己作主,驚怕間,卻又像活在夢中,一點也不想掙扎。還記得她曾許多次將心事放在水中,隨溪水逐流而去。   當羅東將唇印在她的唇上時,她已經不由自已,手繞到他頸後,花瓣一樣,瑟瑟的動。唇分,少年的熱氣越來越盛,對她是銷魂蝕骨的迷藥,一個更成熟的少女被誘,軟軟貼著的身子是她獻上的果實,任人採摘。   她夢一樣張合的眼,迷離起來,臉頰暈紅如醉,嬌唇輕顫,這一切都是鼓勵。羅東的手探進她胸前嬌軟的一團,少年的莽撞和貪婪,留連不去。握劍的手捉住了乳房,堅硬和柔軟,一樣都那麼令人珍愛,難捨難分。   劍一樣直指的,是羅東胯下天生的利器。少年劍客的試劍衝動,終於不可阻擋,明白無誤地向她顯示出來。   剝開花瓣是她白得耀眼的身子,花蕊一樣柔弱嬌嫩,胸前兩點,滑鼓新鮮,櫻紅如血。而豐隆的腹下,敞開如傷口,傷口一塌糊塗,既不齊整也不乾淨,糜爛的一團是罪惡的深淵,上面佈滿雜草,陌生而刺人眼目。而垂下的兩隻雪白大腿,讓少年熱血上湧。   羅東驕挺的利器刺在那傷口處,受傷的她忍不住一聲嬌吟,利器受阻,然後是更深的刺進,如劍沒入體內,僅留劍柄在外,羅東感受到她體內血的溫熱,飲血的利器拔出,帶出一股血水橫流,順著白白的腿股間爬去。   羅東再也不是一塵不染的少年了,利器再向傷口沒入,塞進的東西使外邊更加鼓起,雜草披散而開,抽出來,雜草又聚合起來,而那處傷口變得越來越滑濕,她的呻喚越來越奇怪,終於連成一片,聽不清,卻感覺到。   到最後他熱熱的噴灑開來,在她體內,傷口聚攏,握緊他的利器,羅東已與她化為一體,身子融進她的身體中,久久分不開------   棄徒羅東的故事幾個月後傳遍江湖:他遺棄貧病交加的獨身父親;他沾污養育教誨他七年的師父聲名;他背叛師門重傷多名師兄師弟;他姦淫年長他三歲的師嫂,他欺侮淳樸的三師兄並誘拐其妻,在流落江湖的期間,他殺害了許多武林人士……   五年後的天下武林首府洛陽,試劍大會上,一位閩西口音的年青人,擊敗了所有的敵手,他的劍身泛著血的光影,三尺青鋼宛如活生生的血肉靈物,與他渾如一體。據武林史記載,這一屆試劍會後,昏沉空洞、形式教條的劍壇風氣為之一改,現出前所未有的蓬勃生機。   《瓦崗的藍天》系列之餘平篇   (上)   在瓦崗鎮,誰要是敢與鎮北的楊家作對,誰就會被視為「英雄」。   十多年來只有兩個人曾冒犯過楊家,一個是原來縣裡的捕頭,脾氣出名暴躁的「王老虎」,一個是鎮裡的關二。   關二自從酒後頂撞了楊家大爺,年紀輕輕的後來就真的一直成了酒鬼,潦倒了下來。而那個「王老虎」,在職的時候很威風,退了之後被活活氣死。   但這一天,楊家大院裡擺了十幾桌,正大宴賓客的時候,居然聽到有個人在院外罵起楊家來了:「挨千刀的你們楊家,做事太歹毒了,太欺負人了。生個孩子也不管教,天上雷公要劈死你們呀,太欺負人了呀,天要罰你們呀---!」   大家都跑出來,看誰吃了豹子膽,敢扯頭抹面的罵上門來。出來了才知道,原來是鎮南頭的寡婦余氏,領著個衣裳破舊的瘦小男孩。余寡婦平日老實巴交,今天卻撞了邪,披頭散髮,指天劃地的罵街。   這可真丟了楊家的臉。可楊家大爺是個出名的有涵養的公正的人,他說了:「誰去看看,問清楚了,別委曲了人家。」   鎮裡的余保長,余寡婦的本家,今天恰好是楊家的客人。美酒好菜的吃得正高興,沒想余寡婦卻來這丟臉現世,先喝開了:「余寡婦!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縣裡體面的人全都在這,你倒來現世了,你中了邪了你!我們余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還不快滾回家去,明兒來楊家磕頭請罪!」   余寡婦今兒就是不一樣,不但不聽人勸,也沒給嚇倒,嘮嘮叨叨的,大家很快明白了:她相依為命的獨子余平,就是那個髒兮兮的男孩,被楊家的兩個少爺打了一頓,扒光了衣服,綁在溪邊,呆了一夜,今天早上才被找著。   這也叫事麼,小孩子胡鬧罷了。   其實楊家的兩位少爺心倒沒那麼壞,綁了余平後,玩著玩著給忘了,倒不是存心要綁余平一夜。可事也做了,顯得楊家理虧,今兒又恰好是爺爺的大壽,這樣給人罵上來,多不好。   楊家的小孫少爺楊智還算機靈,弄了些雞血在哥哥身上,嚷嚷開了:「余家的那個小子偷看溪南的姑娘們洗澡,給我們捉住了,還把哥哥給抓傷了。」   大家一看,是啊,楊家孫少爺嬌貴的身子衣服上還沾著血呢。   楊家大爺發話了:「本來也是要狠狠教訓兩個不爭氣的小子,可余家那小孩也太不像話了,唉。上樑不正下樑歪呀。」   寡婦門前是非多,鎮裡頭本就有些余寡婦的風言風語,但那都是些沒影子的事,余寡婦聽了楊大爺這話可受不了了,瘋了一樣撲去抓扯,給幾個人拉著,拖在地上,雪白的肚皮全露出來了,褲子褪下,花褲衩也被人看見了,這下臉真丟大了。   余平肺都要氣炸了,可又爭辯不來。原本是楊家兩位孫少爺偷看溪南姑娘們洗澡,昨天自己硬被他們拖了去。心驚膽戰跑了回來,又被他們欺負了一場。可自己確實跟著偷看了姑娘白花花的身子呀。但他們怎麼能把這事全安在自己頭上呢,帶累了娘在眾人面前丟臉。余平恨透了楊家的做法,咬著牙,大聲沖楊家人說:「等著吧!我一定要報這個仇!」眾人都笑了。   說做就做,余平當晚與娘痛哭了一場,第二天,辭別了娘,尋師學藝去了。大家都知道余平學本事去了,就等著看哪天余平回來了,怎麼個報仇法。這事在鎮上被議論了一陣,後來就沒聲了。   瓦崗山下有個學武的地方很有名,大家都叫那師父作閩西劍客。可學藝的費用很高,余平從哪找那麼多錢去呢?   余平連著幾天,徘徊在瓦崗山下,一籌莫展。從第五天起,他每天砍兩擔柴堆到伙房的外面,這樣一直堅持了半年,柴堆得已經很高了,順著南牆堆得像座山一樣,伙房的人有時看他可憐,常給他些剩飯吃,在山上的時候,余平就吃些山果充飢。   這事終於傳進了閩西劍客的耳朵裡,有一天把余平叫到了跟前,問:「你要學武?」   「嗯。」   「聽說你學武是為了報仇?」   「嗯。」   「可是我的門規,學武可不是為了持強鬥狠,挑鬥私仇啊。」   余平想了想,說:「只要楊家不再作惡,我就饒了他們。」   於是余平成了閩西劍客林世謙的關門弟子,他的故事在小鎮上又傳了開來,他的那句「只要楊家不再作惡,我就饒了他們」,傳到楊家那裡就變成了一句笑話。楊家的根基豈是余平那臭小子能動得了的?楊家二兒子楊虎就是閩西劍客的師兄鎮南劍郭志的得意弟子,早就成名在外了。   第二年,閩西劍客與他的師兄有個聚會,都帶上了各自的門人。早已是鎮南劍徒孫的楊家兩位孫少爺,與余平狹路相逢。弟弟楊智攔住余平,不懷好意地笑著說:「聽說你要饒了我們楊家啊?」余平漲紅了臉。哥哥楊勇大笑:「就不知你功夫練得怎麼樣!」   楊勇笑得太狂太大聲了,把大家的注意力全吸引過來了。閩西劍客很疼愛自己這個關門弟子,心裡很不高興,論起來楊家兄弟該叫余平一聲師叔呢,於是說道:「余平過來!你們兩個別沒大沒小。」   這話鎮南劍聽了很不得勁。師弟早就知道楊虎是自己的弟子,且自己與楊家大爺交好鎮上也是無人不知,他還是收了這麼個與楊家做對的小孩,這不是存心讓自己難看麼?於是說道:「論年紀呢,他們都差不多,楊勇楊智入門還要早一些呢。」   楊勇見有師祖撐腰,越發得了意,說:「什麼師叔!也不知道學會摸劍了沒有,如果知道就請教教我吧。」說著持劍指到余平臉前。   余平恨透了楊勇,不待師父發話,「唰」的一劍刺向楊勇,兩人就斗在了一處。   余平是下過苦功的,可惜入門時間太短了,當不得楊勇力大純熟,明顯處於下風,總算咬著牙招架住了。一邊聽得楊智的聲音:「呵呵,師叔輸給師侄,這可丟大了!」   閩西劍客見師兄也不喝止楊家兄弟,放任他們嘲笑欺上,心中暗怒,當下冷笑道:「這算什麼,還有師兄輸給師弟的呢!」   鎮南劍的臉一下漲得通紅。他與閩西劍客,還有如今在洛陽武林第一學府玄武院執教的湯義,三人師出一門,他是大師兄,武功劍法卻遠不及二師弟湯義,就連三師弟閩西劍客也頗為不如。閩西劍客當著後輩們這麼說,怎不令他惱羞成怒?   於是一場聚會不歡而散。   余平羞愧難當,對師父說:「師父,弟子蠢笨,給您老人家丟臉了。」閩西劍客安慰他:「你可要好好練劍啊,要多下點苦功夫!」   余平本來就是眾弟子中最用功的,這下更是鐵了心,白天黑夜,那股子勁兒讓人看了心疼。可是過了很長時間,他並不見有很大進步,反倒是整天悠哉悠哉的三十七師兄羅東從眾人中脫穎而出。   一天夜裡,大屋裡十幾個師兄躺著一溜都睡著了。月光從窗戶射進來,照得鋪前的地面一片白,余平翻來覆去的總睡不著。於是悄悄地爬起身,拿了劍,到溪邊的樹林裡又練起了劍。   老半天,累了,呆站在那,心想:「我為什麼笨,入門的劍法練了一年多,還不能通過呢?」   閩西劍客門下,必須先練熟入門七七四十九式劍法,分別在三位師兄劍下,走過三十招,方給予通過,繼續修習新的劍法招式。   在眾多師兄弟中,只有羅東不足三月就通過入門劍法。其餘大多在半年多一年間紛紛通過。超過一年的只有餘平和三師兄了。三師兄是師父的兒子,從小就癡呆,自己竟和三師兄一樣,豈不是蠢笨如牛麼?   余平自怨自歎,今夜的月色皎潔光亮,本是很美好動人的,但想起自己身世境況,一時止不住的傷心淒涼。   忽然腳步踏葉聲傳來,余平忙躲在一棵樹後,就見林木深處有一道人影,一抖一抖的,輕飄飄的飛來,好快,從身前大樹一閃而過。月色很亮,清清楚楚看見竟是師兄羅東!他不是一人,手上還托著另一人的後腰,飄忽而過,依稀看去另外那人像是個女子。   余平驚疑不已,仿若置身夢中,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可是剛才的那一剎那如此清楚明白,卻是絕無疑問。天啊,羅師兄的輕功怎麼會這麼好?又怎麼會半夜挾帶女子?   余平心怦怦跳,好不容易定下神來,往回走去,快到宿處時,看見值夜的大師兄在前邊走來,忙躲過了。如果被發現半夜出來,是要被罰的。   余平是個實在人,第二天再見到羅師兄時,臉色就很不自然,練劍時也心神不定。這在閩西劍客門下是個大忌,前些日子,羅師兄就因練劍走神,被師父勒令停止練劍了。   余平自己也清楚,心下一慌,招式隨著更亂。陪他練劍的師兄也暗暗替他擔憂,因為師兄一直望著這邊呢。奇怪的是師父表情淡淡的,卻沒表示什麼。   余平滿頭大汗,挨到中午,才身心疲憊地拖著劍去伙房用膳。   伙房管事的老劉,有個女兒,隔些日子就來看她爹,大家都管她叫劉大姐,年紀其實不大,只是身子骨架龐大,胸又高,臀兒肥,眾習武弟子於是這麼叫。   劉大姐見余平來了,老遠就喚:「平弟,快來!」余平漲紅了臉,最怕的就是她叫自己「平弟」,每次她一叫,過後師兄們就拿他開玩笑。   劉大姐見余平走近了,於是說:「怎麼了?身子不舒服?你臉色好難看。」肥白的手兒伸過來,被余平避開了。   劉大姐還是平時大大咧咧的樣,不存什麼心眼,很高興地:「平弟,你看我給你帶什麼東西來了?」從懷中掏出包東西,打開了,是根醃雞腿。   余平苦著臉,劉大姐對自己太好了,從先前打柴求師時,她就常給自己留些吃的。   轉眼見師兄們一個個走來,臉上表情古怪地瞧著自己,心中發急,一手拽了一下劉大姐,自己先轉到牆後去。   劉大姐跟過來,余平拉著她的手:「大姐,你一直待我很好——-。」劉大姐臉上紅紅的:「平弟,你----。」神情竟有些扭捏。   余平道:「可是你以後別叫我平弟了,好不好?」   劉大姐眼睛睜得大大的:「為什麼?」   余平道:「總之,別叫了就是。」表情很堅決。   劉大姐道:「那---好吧。」一臉迷惑和委屈。   余平頓了頓,有些為難的神情,猶豫道:「還有--你--以後別在雜物房洗澡了!」說完臉先紅了,轉身就跑。丟下劉大姐一個人,眼睛睜得大大的站在那。   原來劉大姐每次來,總愛打盆水,在伙房堆雜物的房間裡洗澡。那間屋子搭建得很草率,從外頭的木板縫隙裡能將裡頭看得一清二楚,時間一久,幾乎所有的弟子都知道劉大姐那對大奶、那個肥臀長得啥樣了。   每次劉大姐洗完澡,就是余平最難挨的時候,師兄們總愛將她碩大的奶子和屁股跟余平清秀瘦小的身子聯繫在一塊,拿來取笑,強烈的對比中能產生許多不可思議的想像。把余平臊得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好幾天抬不起頭來。   余平見過她的身子嗎?見過。但不是在她洗澡的時候。   余平愛到後山去,以前打柴的地方。一旦心裡頭難受,余平就獨自一人跑去那兒。   後山有一片竹林,竹林中有處壓筍的磨坊,季節一過,那兒就空置無人。有一次,余平不知不覺走到那兒,聽到裡頭竟有輕微的女人叫喚聲音。好奇中湊近了,從窗縫往裡張看,不禁嚇了一跳:劉大姐脫得光光,躺在一張大木櫃上,渾身輕扭,口中呢喃出聲。   一會兒看得更清楚了,她的碩大雪白的身子沾著些草屑,屁股朝外,大得驚人,兩瓣屁股間一道黑縫,仔細一瞧,有幾根手指在那蠕蠕的爬動。劉大姐一邊輕聲呻喚,一邊扭動身子,一會捲曲成一團,一會扭閃著攤開來。看得余平十分害怕,忙遠遠的跑了,好久不敢到那裡去。   雖說不敢,時間久了,卻忍不住又時不時跑去那兒看一看。   有一次,晚膳過後,余平因白日裡一招劍式練不好,心情鬱悶,又走到了後山,卻看見師父的兒子三師兄,在前頭走進了壓筍磨坊。磨坊因空置無人,常會有人入內大小便,余平也在裡頭小解過一回。   隔了一會,師娘從竹林裡走出,也進了磨坊。余平心中好笑,母子倆可撞到一塊了。可是老半天,卻沒聽見屋裡有甚動靜,也沒人出來。余平大奇,按說,母子倆不可能同時在屋裡大小解吧?   於是,湊近了去看,卻聽見屋裡有衣物悉悉嗦嗦的摩擦聲和人的喘息聲,余平從窗縫往裡瞧,頭「嗡」的一下漲大起來,暈暈忽忽的,一時不敢相信,屋裡兩個人糾纏在一塊,三師兄壓在師娘身上,竟在扒她衣裳!   師娘上半身仰躺在上次劉大姐的那張大櫃子上,腿兒落地,三師兄站在她兩腿中間,喘著粗氣,在他親娘身上亂扯亂扒,師娘被他高大的身子擋著,臉看不清,卻聽到她跟劉大姐上次一樣,輕輕呻喚。   一會師娘的褲子落在腳跟,雪白的腿兒露出來,輕輕踢動。三師兄的褲子也掉下來,白白的大屁股上有塊青胎記,搖晃了幾下,接著往前一挺聳,聽到師娘嬌喚一聲,腿兒直了一下,又掉下來。   三師兄的屁股開始一聳一聳的動,師娘的身子在木櫃上挪移,漸漸露出來半身,衣裳敞開,雪白的胸乳顫動,上面一顆紅尖乳頭一搖一晃。師娘叫得更大聲了,那聲音以前從未聽過,似乎十分痛苦難受,又似乎十分暢快舒服。   余平身子發抖,渾身起了一陣疙瘩,身上涼絲絲的,口中乾燥,手心是汗,給人點了穴道般,僵立在那兒。雖弄不清確切含義,卻知道三師兄和師娘正在做的事,十分妖邪隱秘,萬萬不能給人發現知道,尤其是師父。   隨著三師兄的聳動,師娘的身子往外移轉,看得越發清楚了,師娘擠皺著眉兒,星眼半閉,嘴兒微張,十分嬌麗誘人。衣裳從櫃旁垂落,腰背和大腿根都露出,軟白搭搭的,三師兄將她大腿一抬,底下就看見一根肉棒在師娘腿間出沒,交縫處,黑黑的毛兒被擠亂,水從那兒順著大腿流下,泛著亮濕濕的白光。   余平不敢看下去了,悄悄退開,跑回去後,臉上火燒似的燙。心中十分難受,師父待自己這麼好,家中卻發生了這麼奇怪的事。卻又不敢告訴他,一直悶在心底,每次回想起三師兄晃動的白屁股,就有股說不出的古怪和噁心。   ***********************************   瓦崗系列,每位人物一篇,從各自的角度敘述故事,相互交錯和補充。這是小弟的一個嘗試,雖說是武俠,打鬥的情節並不多,喜歡武俠的朋友恐怕要失望了。   古鏞                          2003年5月4日   ***********************************   魏芸娘篇   瓦崗山的西邊,有座更高的山----九峰山。九峰山並沒有九座山峰,只是遠遠望上去,山巒起伏,凸凹不平,於是被人稱為九峰山。   九峰山中有個壓筍磨坊,每年,竹筍的季節一到,就會有個漢子領一個小姑娘,在山裡住上幾個月,把新鮮的竹筍壓干制好,運到山外賣。   這天,小姑娘一個人在山裡亂串,採花,摘果子,爬大樹。這一帶她很熟,她父親--那個漢子也不來管他。小姑娘越走越遠,在一顆高高的大樹上,遠遠看到一個空坪上有人打架,就跑過去看。   有三個男孩手裡拿著木劍,乒乒乓乓在那舞弄、對打。小姑娘拍手笑:「好玩!好玩!我也要玩。」   旁邊站著個青袍長鬚的大伯,笑:「小姑娘,從哪鑽出來的?你爹娘呢?」   小姑娘好奇問:「娘?我沒娘。我爹爹挖筍去啦!」   青袍大伯覺得她很可愛,笑:「哦,你是魏家的小女孩。想學劍嗎?」   小姑娘看著幾個男孩手中晃動的東西,覺得很好玩,用力點頭:「嗯!」   於是她就留了下來,成了青袍大伯的關門女弟子。那年她九歲,師父替她取了個名字叫魏芸娘。   青袍大伯是閩西武林中有名的劍客,人稱「一字慧劍」卓叔通。大師兄郭志,本地望族子弟,十四歲。二師兄湯義,江西臨川人。三師兄林世謙,孤兒。二師兄和三師兄同年出生,大芸娘兩歲。   師父寵愛芸娘,幾個師兄也都對她很好,有什麼事都讓著她,因此,芸娘就被慣出了些小小的毛病:心情不好,就賴在床上不起來;生氣了,不吃飯;高興了,讓師兄們帶她去採野花。   芸娘長到十五的時候,誰都看出來了:是個美女。她本來長得水靈,這些年又練武,更添了一股嬌盈軟彈的活力。踢打閃挪、行走跳躍,都說不出的好看。那腰身,像吹不斷的竹子,細又韌;那眼睛,像深山的溪水,清又亮;肌膚,像剝開的筍,嫩又白。   以前芸娘和師兄們住隔壁。那屋子,竹子搭蓋的,有縫隙,露風。平時說話不用串門,這邊說那邊聽,一清二楚,一個屋裡一樣。芸娘說睡覺時能聽見大師兄打鼾。師兄妹們經常晚上說話,鬧得很。   師父看弟子們都大了,該避忌些,就跟芸娘換了個屋。芸娘住到原來師父的屋裡,師父住過來,與師兄們隔壁。這下安靜多了,三個男孩不敢吵鬧,是怕師父聽見,芸娘呢,一個人,鬧不起來。   師兄們明顯看著芸娘文靜多了,即使白天,也不像以前那樣,唧唧喳喳鬧個沒完。以前是笑出聲,聲音好聽。現在是笑在臉上,臉兒好看。那根黃毛辮子,以前老被師兄揪啊抓的,現在,黑又長,師兄們都不敢碰。   不敢碰不是不想碰。大師兄從山外的瓦崗鎮買米回來,帶了許多小東西,有些是姑娘的穿戴。練武的時候,大師兄悄悄跟芸娘說了,叫晚上在竹林邊等,有東西送給她。芸娘見了東西,很高興,拿在手裡摸呀看的。大師兄說這可是他自己花錢買的,不要給別人知道了。說完,靜靜打量她,說想摸一摸她的黑頭髮。芸娘說頭髮有什麼好摸的,以前不是老被揪呀摸的?大師兄說好久沒摸過了。芸娘轉過頭,就讓大師兄摸了。   過了幾天,三師兄跟芸娘上山打柴,坐下來歇息時,結結巴巴的問芸娘,大師兄是不是摸她頭髮了?芸娘羞紅了臉,不知這事怎麼會給三師兄知道了。三師兄說他也想摸摸她的頭髮。芸娘心想大師兄都摸過了,沒有拒絕三師兄的理由,於是也讓他摸了。三師兄摸的時間長,把黑頭髮在手上繞來繞去,還碰到了她的臉頰。   晚上,芸娘躺在床上想,為什麼師兄都喜歡摸自己的頭髮?自己把頭髮撥到胸前,細看,頭髮確實黑了,亮了,比以前漂亮,難怪師兄們喜歡。   芸娘久久睡不著,一會把頭髮撥到胸前,一會把頭髮甩到腦頭,後來,又夢見二師兄也來摸她的頭髮了。二師兄長得俊朗,牙齒白亮亮的,噴出的呼吸在她額頭上,吹起幾根細發,癢癢的,芸娘覺得自己臉兒發燙,氣都喘不過來。忽然,醒過來了,原來是被頭遮住了她的嘴鼻,出氣不順。   二師兄在幾個弟子中,天資最高,用功最勤。二師兄練劍很專心,芸娘端茶過來,他沒看到,芸娘抱柴走去,他也沒看到。二師兄的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二師兄的身子在樹木間騰挪穿錯。二師兄專心練劍的樣子很好看。他一直沒有來摸芸娘的頭髮。   師父的病來得急,知道自己不行了,把幾個弟子叫到身前。先看了芸娘一眼,又盯著二師兄看,氣喘的厲害,卻說不出話,久久不肯閉上眼睛。忽然,二師兄跪下了,說:「師父,弟子知道您的心意,一定用功練劍,考上玄武院,給您爭光露臉!」師父急喘了幾下,就停止了呼吸。   玄武院是當今天下武林第一學府,師父平日常勉勵弟子們要用功練劍,將來考上武院。但大師兄、二師兄知道自己本事差得太遠,也沒有心存幻想。只有二師兄,在師父去逝後,收拾了行囊,準備上洛陽參加應試。   臨走的晚上,芸娘哭得比師父去逝還傷心。二師兄放心不下,守在她身邊,呆到天亮才出發,交代大師兄和三師弟,要照顧好芸娘。   師父去世,二師兄也走了。大師兄想把芸娘接到家裡住,三師兄不同意,芸娘也說她要一直住在山中,或許,二師兄很快又會回來的。   三人就繼續在山裡住下來,剛好一人一間屋。山裡更安靜了,芸娘變得很沉默,大師兄和三師兄相互之間也很少說話。芸娘屋前有一盆花,靜靜開了一個夏季。   樹上的葉子漸漸黃了,二師兄沒回來。漫天的大雪將山路覆蓋了,二師兄是回不來了嗎?   到了春天,山花開得很亂。大師兄終於忍不住,回家看了看。山裡只剩下芸娘和三師兄,三師兄的嘴唇在濕潤的雨季乾裂了一個口子。頭髮一根根堅硬得刺人。不說話,像山裡最沉默的石頭。   芸娘正好相反,在春夜裡,柔軟得像濕滑的蛇,盈盈的水兒要從眼裡滴出來。手臂像春天裡初長的鮮嫩籐條兒,在黑暗中,那麼不安分,蔓延、爬開、像要纏住一樣東西才能停下來。雨落在夜裡,芸娘感覺自己要腐爛、要發霉!   一天夜裡,三師兄悄悄溜進的芸娘的屋裡,將芸娘的身子掰碎了,捏軟了,又破開。黑暗中無休無止的搏鬥,喘息。第二天,陽光照進來,芸娘又羞又愧,恨自己,恨三師兄,更恨遠方的二師兄!   芸娘爬伏在窗口,為自己痛哭,身子是抖的,屁股是翹的。三師兄走過來了,黑著臉,不說話,扒拉下芸娘的褲兒,露出暈白的屁股,硬硬的就進來了。一下。兩下。喘息得像野獸。芸娘的身子被頂高了,腦袋一下一下撞在窗格子上,「啪嗒!」「啪嗒!」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芸娘羞得要哭,又止不住叫得像哭。   大師兄回來了,吃完晚飯,看見三師兄一聲不響就進了芸娘的屋。第二天就走了。   三師兄開始收徒弟,都讓叫芸娘作「師娘」。芸娘想,我嫁給三師兄了麼?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一年年就過來了。   芸娘生了個傻兒子,從小只會喊「娘」,不會叫「爹」,三師兄不喜歡,芸娘卻很心疼。   她給兒子織毛衣、做帽子,給兒子洗澡,餵飯。兒子在野地裡跑,芸娘在山坡上笑。兒子雖然傻,個頭長得倒挺大,只會膩纏著自己的娘,見了別人傻乎乎的不會說話。   十三歲的人了,還要娘幫著洗澡。站在澡盆,挺著的東西比成年人的還大。芸娘很吃驚,卻不敢告訴別人。每次替兒子洗澡,都被晃在眼前的東西攪得心很亂。   有一次,洗著,洗著,兒子的東西彈起來,又直了。兒子站著,芸娘蹲著,那東西就不時打到芸娘臉上,兒子的臉漲得通紅,只會一聲又一聲叫:「娘!娘!」兒子的東西是乾淨的,芸娘用嘴含了它。   兒子嘗到了甜頭,每次興頭來了,都纏著娘洗澡。天天洗澡也不像話,只要沒外人,芸娘就把兒子的褲子解開,含著它,哄著它,安撫它。   三師兄出外辦事了,芸娘在燈下呆到很遲。所有人睡下了,芸娘,芸娘,等得自己都濕透了,悄悄將兒子牽到自己的被窩裡。   深夜裡,兒子「噢」的一聲大叫。芸娘趕緊掩住了他的嘴。兒子的東西很粗,塞得裡頭滿滿的。兒子只會亂動,將芸娘半個身子都擠到了床沿,兒子的力氣很大,在芸娘的身上到處亂抓。芸娘的頭吊在床邊,黑髮垂到了地下,下身還留在床上,兒子抓住了芸娘的兩隻腿,芸娘感覺自己飛起來了。   沒人的時候,芸娘是兒子的。芸娘站在窗口看著三師兄教弟子們練劍,兒子蹲在身後,將芸娘的褲子扯低了,在芸娘腿間玩耍,芸娘的水兒淋濕了兒子的臉。   日子一天天過去,芸娘已經記不清二師兄了。芸娘覺得自己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