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數往日情緣   作者:古鏞2003/03/12發表於:情色海岸線   景那   景是我的同學。聽他們閩南老鄉叫他「景那」「景那」的,於是我也學舌,以後便覺著這麼叫親切。   最初認識景那是為了爭一張乒乓球桌。真不敢想像與景初認識的情景,那時他那麼瘦,我也那麼瘦,打起來肯定很不壯觀而會顯得非常滑稽的。那時剛到學校不久,兩人卻一樣地都那麼凶,紅著脖子,暴著瘦筋,彷彿要吃掉對方。而第二次紅脖子露瘦筋,彷彿要吃掉對方卻是在一盤圍棋邊。啊,明明是景那悔一著棋,卻硬說我先悔過一步。   景是我們班「八怪」之一。雖然我也是,可我不服,我充其量不過比較好色而已,外加幾次冒充文人的狂模狂樣叫囂過幾回,怎麼能跟景那相提並論呢?   每逢雨天或來點小雨,景總是戴上一頂碩大無比的斗笠,到雨中散步。那斗笠很怪,據說是農村放鴨子用的,不用說斜風細雨,就是傾盆大雨來了,走在雨中也可泰然處之。但景不是走在田埂縱橫間,而是在千頂洋傘的校園中,就難免眾目所向了。景這時卻不理任何人,一個人,悠悠然踏雨獨樂。   不單這樣,景還擺起陰陽八卦,常在他的上鋪,盤腿而坐,兩眼半睜半閉。要是午休或晚上熄燈時候,還有人在宿舍高聲談笑,景必暴怒。舍友不由叫苦連天,屈於他的怪脾氣,視回宿舍如為畏途,即使在宿舍也坐得膽戰心驚,時刻擔心與景又吵上一架。後景似乎興趣轉移,好小發明,整床的零零碎碎,常一人獨坐床上,擺弄來擺弄去,星期天也不例外,與舍友極少交言。   景那時還小,是孩子氣吧。自從迷上圍棋後,景似乎從棋道上悟出許多,性格也漸漸開朗圓通起來,對人也較熱心了。   我與他化敵為友就是在棋盤上開始的。那時我們剛學會圍棋,為了抑制不住的棋癮,只得擯棄前嫌,厚顏找對方一試鋒芒,直至天昏地暗,宿舍燈熄,把戰場挪到廁所的微光下。   景聰明,有次班級智力競賽上,對組正是景,那時我恨不得一棒將那瘦尖尖的腦瓜敲碎。   幸好當時沒有下手,不然以後誰陪我下棋,喝酒,泡妞呢?   說起泡妞,是我倆的一個心結。我雖然長得清秀,但年紀小,女孩們盡當我是個小弟弟,那神態似乎在說:「去,去,去!躲一旁慢慢發育去!」弄得我好鬱悶。而景沒女人緣,卻是因為他的「怪」。比較起來,我還好點,至少認識許多女生,可以呆在她們中間。   大一的下學期,我與景已經無所不聊了。景不知是否在女性方面受了挫折還是本性如此,對愛情女人特悲觀偏激,說女性實在無味,自己畢業後完全可以出家,唯一的遺憾是還沒看過女性的「那個」,沒嘗過性交的滋味,一旦有過,就可以無牽無掛,可以不理任何女人了。   景說得我深以為然,於是我們策劃著破了自己的童貞,然後把那些女生拋棄得有多遠是多遠。   我在晨跑的時候認識了兩個郊區的女孩,一個長得白,漂亮些,一個長得黑,眉目倒也清楚,為了偉大的友誼,我毅然將白妞讓給了景。趁著節假日,我們常跑去跟她們打牌玩鬧,白妞似乎對我還有意思些,景很敏感,於是找我商量說換一換也行。這怎麼可以,朋友妻不可戲!雖然我心如刀割,但還是堅持照原計劃實行。   有一天,我們去了白妞家。白妞家單門獨戶,住一個小山坡上。那天她家人恰好不在,景與我既緊張又興奮,藏著顆賊心,連連灌她們啤酒,昏黃的燈下白妞顯得說不出的嬌艷誘人,一想景即將來臨的艷福,我的心止不住的酸,表面上卻與黑妞異常親熱。也不知是否受了刺激,白妞也對景的討好頗有回應。   我咬咬牙,狠下心來不去看他倆,加倍的對黑妞施展攻勢。這時天從人願,突然停電了。氣氛一下變得讓人喘不過氣,我先拖著黑妞到廳上角落的沙發,說與她談談心。注意力卻集中在景和白妞身上。   景看見我已入港,大受鼓勵,於是邀白妞出去走走。外面昏黑一片,倒也好行事,但我卻無法知道他們的情形了。我不知為何特別在意白妞的反應,即使景與她成事,只要在這裡,讓我見著,我也能忍受,卻無法接受他們到外邊,我看不見聽不著的地方。   於是我勸景留在屋裡,白妞卻叫景往屋外去,我也不好阻擋,只覺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黑妞還在我身旁,我於是摟著她的肩,說:「她和景會去哪呢?」黑妞的身子好熱,雖然瘦,卻很有彈性,我止不住顫抖起來。   黑妞掙了掙,說:「誰知道她們!」聽語氣似乎也對白妞避開她很不滿。   我深出了一口氣,說:「算了,管他們呢!咱倆先親一個吧。」說著身子就壓過去。   黑妞的手堵在我嘴上,歪著身,說:「你幹嘛呀!」幹嘛還用說嗎?我對她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把她壓在身下,手就渾身亂摸。   看不出她的乳房挺豐滿的,很有彈性,皮膚也好,細膩幼滑。黑妞掙扎得挺厲害,幾次差點把我甩開去,但畢竟抵不過我,被我整個身子貼了上去,在她臉上亂吻。   我是有意不去親她的嘴的,當時我對自己的初吻看得挺重。一雙手卻不老實,不但摸到了她肉肉的乳房,還擠進了她褲子裡頭。只是奇怪,伸進那麼多,卻還沒碰到我最想知道陰部。   黑妞別著臉,聞得到她噴出的微微酒氣,她一扭動,身子就更具彈力,刺激得我受不了。倆人搏鬥了一回,都沒了力氣,黑妞不動了,熱熱的呼吸噴在我臉上,直喘氣。我也貼在她身上,氣喘噓噓。   黑暗中聽見黑妞「噗哧」一笑:「好了,別鬧了!我用力起來你肯定不行,信不信?」   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但只一步之遙就實現了我和景的計劃,又怎能甘心?手就往下伸,試圖挑起她的情慾,恍惚間碰到了一些毛。這時聽到門外邊似有什麼響,黑妞說:「他們回來了。」我停了手,留神一聽,外邊「喵」的一聲叫,我說:「是貓!」   黑妞就吃吃直笑,那股氣氛都被破壞了。   我硬著頭皮手在下邊繼續摸著,黑妞「唉」的一聲,像是不耐煩,竟拉著衣裳唰的一下,連上衣帶乳罩,從頭上剝了開去,露出赤裸的上身,說:「你要就給你吧!」語氣辣辣的。倒把我弄傻了,呆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黑妞說:「幹嘛,不要我就穿上了啊!」   豈有此理!我抓緊她乳頭用力一捏,本以為她要大聲叫痛,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完了,著著落後,我將臉埋在她胸上,含糊說著:「他媽的,怎麼弄不痛你。」   黑妞直笑,說:「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乳在抖,我一嘴含了進去,黑妞這時象姐姐一樣溫柔,由我咂摸,手在我腦後輕摸,感覺漸漸來了,底下硬得不行,頂在她腿上,黑妞輕聲說:「你還是第一次吧?」   我對她已經服了,沒有出聲否認。   黑妞輕笑一聲:「那我就玩你!」將我推開身,一下就把褲子脫了,可惜黑暗中只能看見微微泛著白光。   事到臨頭了!我緊張起來,下邊不硬反而軟了下去,我意識到丟臉的事要發生了,使勁要下邊硬起來,這時不是為了享樂,而是為了扞衛我的尊嚴了。   黑妞手抓在那兒,「咦」了一聲,說:「怎麼不硬了?」吃吃又笑。   我惱羞成怒,說:「笑什麼,都是你笑的。」   黑妞聽了,笑得更厲害,我在黑暗中默不作聲,心想是不是藉著這個機會體面收場。   笑完了,她說:「真逗!我現在還真的有點喜歡你了。」碰了碰我,又說:「別急,這樣很正常的。」語氣低柔,挺善解人意的樣子,我心裡好受了些,決心將事情進行到底。   黑妞躺在沙發上,說:「來。」我的褲子已經解了,東西被她抓在手裡,一擠一擠的動,一會就硬了。我就撥開她的手,壓上去要上陣的樣子,底下在她毛叢裡亂碰,不得其門而入,有點急了。   這時她救了我,用手引著我的東西停在一個地方,叫我用力。我身子一沉,快活的「啊」的叫了一聲,東西進了一個暖融融的地方,四壁滑膩膩的挨著點,輕輕鬆鬆地動了起來,沒兩下,心裡就叫完了完了,那兒好像要射,於是趕緊抽出來,沒想到那寶貝受不得一點點刺激,抽出來時的摩擦,就讓它狂噴起來。我有點不好意思,說:「對不起,我忍不住射了。」   黑妞倒通情達理,說:「沒關係,你是第一次,下次就不會這麼快了。」   我說:「也許是吧。」心裡卻打定主意再也不跟她那個了。   我和黑妞穿好衣服,又等了一會,燈都亮了,過了許久也不見景和白妞回來。我說:「不會出事了吧?」心裡酸的要命,景這小子!今天可快活了!其實當初將白妞讓給他,心中隱隱覺得景未必能拿下,所以才那麼大方,沒想到白妞這麼輕賤,這麼容易就被他泡上了。   又等了一會,我說:「我們去看看吧,到哪去了呢?」找了許多地方都沒見著,心想:「壞了!不會真出事了吧。」腦中卻構想的是白妞怎麼怎麼不願意,景怎麼怎麼用強,結果------出事了,一時為白妞擔心得要命。又構想著白妞受了刺激,主動向景投懷送抱,兩人這時不知躲在哪兒野合去了,心裡又恨白妞下賤。   就這樣,找了半天,也沒看見他倆。心裡連景也恨上了,怨他只顧了快活,把我丟在這不管,他媽的,重色輕友!   直到心力交瘁,才回到學校,見景還沒回來,開始又擔心景和白妞會不會出事了?這一夜反覆推測各種可能性,真難熬啊。   第二天見景沒事一般出現在眼前,心頭一陣火起,罵道:「你這小子,昨天到哪去了,害得我到處找,還以為出事了呢!」他媽的他媽的罵了好幾聲。景只神秘地笑著,弄得我更是火冒三丈。最後景說他帶白妞到城裡頭看電影了,並且摸到了她的手!   我一愣,忍不住大笑,覺得景簡直空前可愛。於是就說了我的戰果,連丟臉的事也沒瞞著他。又給他出主意如何把白妞泡上手,這時我真心希望他能成功。景卻似乎已經很滿足了,一直微笑著,沒有聽進我的話。只笑罵了聲:「你這流氓!」簡直是慶賀我終於成功地在黑妞那裡送出了童貞。   景畢業後不到兩年,有次騎摩托撞倒在貨車輪下,去世了。也不知他最後有沒有看過女性的「那個」,嘗到過性交的滋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