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回憶   (一)   作者:kim   ★★★★★★★★★★★★★★★★★★★★★★★★★★★★★★★★★★   大家都喜歡KIM的文筆,所以,在這裡將他的另外一部作品——發上來。還是那句老話,快點下到自己電腦裡看,說不定又被斑竹刪。   大家都知道,只要在文心註冊個馬甲,就可以發文章,我不求什麼。只是大家都是淫淫民,帖出來咱們一起看看就成。雖然作者強調不要轉發到文心來,但是我想,這麼好的文章,只在幾個很難進的論壇裡發表的話,與其讓他被埋沒得不見天日,倒不如給大家一起分享。不然,作者把書寫出來,沒有讀者,那寫書幹什麼?   希望文心的幾個賤人,特別是一個叫愛我好嗎的賤人,不要為了那幾個可憐的積分,把重複的章節一發再發。KIM就是這樣被文心閣氣走的!BS那些亂髮章節混積分的賤人!   ★★★★★★★★★★★★★★★★★★★★★★★★★★★★★★★★★★   (一)   我家裡從爺爺輩就開始出軍人,不是吹牛,從抗日戰爭到中越戰爭沒有我們老金家沒參與過的,不止是戰鬥英雄,就連革命烈士都有兩位。   也許是因為遺傳,也許是因為從小就在部隊大院裡長大的緣故,我對軍隊的嚮往不是一般的強烈,所以在上了幾個月的大學後,我便不顧父親強烈的反對辦理了休學,隨後便獨身闖到了武裝部,其實當時早已經過了徵兵時間,但武裝部的人看了我的簡歷後二話沒說就讓我填了表,同時發了我一套冬訓服、膠鞋、被子、背包帶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   回家時父親見到我手裡的東西,當了半輩子兵的他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出奇的平靜,只是默默的給我做了一桌子的菜,還把他珍藏的一瓶好酒拿了出來。   吃飯的時候,父親還是那樣的無語,只是在快吃完飯的時候才問了我一句:「真的決定了?」我點點頭。父親歎了口氣,說咱們老金家的男人就是穿軍裝的命,本想我兒子學了藝術就不會去當兵了,但沒想到還是一樣。   於是我就這樣當上了兵,離開瀋陽的那天,天在下雨,我的朋友們都來送我了,坐在車廂裡,我無語的看著窗外,老銅貼著窗戶喊:「給我們來信那。」我點點頭,凱子拿出個遊戲機貼到窗戶上眼淚汪汪的也喊:「大君,放假了回來,咱們一起雙打雷電!」我聽著,眼淚忍不住就流了下來。   我被火車光當光當的不知道拉到了哪裡,暈頭轉向的又被趕上蒙著帆布的卡車,左轉右轉的還不知道是哪裡,直到背著棉被提著臉盆什麼的下了車才發現自己被拉到了個山溝裡。雖然有一定的思想準備但我還是一下就蒙了。   然後就開始了長達三個月的新兵連訓練,那年我剛滿十八歲。   你能指望一個學音樂的半大孩子有多強的紀律性呢?新兵連的時候我因此吃了很多苦頭。   軍中有句老話:新兵怕哨老兵怕號,僅僅兩天我就嘗到了哨的厲害。一夜之間竟然吹了四次哨搞了四次緊急集合,弄得我們這幫新兵蛋子恨不得打好背包穿著衣服睡覺,但在紀律上這又是絕對不允許的,遭的罪就別提有多大了。   要說人的適應性極強這話一點都不假,我們這批兵裡大約有五分之一的城市兵,這批人裡五花八門的什麼鳥都有,據說有什麼總裁的兒子還有什麼首長的孫子,但是誰咱們就不知道了。這批人包括我在內開始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牛逼,一個比一個嬌貴,400米障礙居然有人跑了五分鐘,但在班長們的狂罵加飛腳的教導下不出一個禮拜就都有了兵的樣子,都知道什麼是紀律了,成績也一路突飛猛進,還拿400米障礙來說,最猛的一個可以跑到一分十秒之內。   由於從小就跟著父親帶的八一隊的隊員們訓練,我的身體底子是比較好的,因此那些體力活我都能比較從容的承受下來,而且成績都不錯,據班長說有些科目的成績都可以在團裡排上號了。   令我比較痛苦的是站軍姿,在烈日下一站好幾個小時,一動都不能不動,班長還在後面不停的轉悠,時不時在你腿彎裡頂上一膝蓋,稍有些走神沒把腿繃緊的話這一下就能讓你來個下蹲,我更不堪,因為偷懶常常換著腿放鬆,所以班長的膝蓋好幾次讓我直接就跪到地上,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二百個伏臥撐就跑不了了,開始的時候拚死拚活做完了伏臥撐到了吃飯的時候我連飯勺都拿不住,但後來就皮實了,別說兩百,四百也做得下來,該偷懶還偷懶,班長也拿我沒辦法。   新兵訓練快結束的時候我出了一件事。那時候正輪到我在炊事班幫廚,炊事班的班長老王是撫順人,按部隊的說法和我就算是實在的老鄉了,加上他那年剛轉志願兵,心情相當不錯,因此十分十分的照顧我,經常在晚上叫我們班長帶上我到他那裡去喝點,我是新兵當然不敢喝酒,就是吃肉——新兵連的時候就想肉了。   那天師部下來人到我們團裡視察,團裡讓炊事班準備準備,老王跟我們班長說炊事班忙,把我拉去幫忙,忙了半天又給我了點錢,讓我到駐地附近的鎮裡去買點東西好準備晚上的宴席,我便騎著他的二八老破車坑吃坑吃的一路蹬去了。   買完了東西我正打算回團裡,忽然發現前面有很多人圍著,當時年輕好奇心強,就湊過去看了看,這一看不打緊,騰的一下就怒火攻心,原來是幾個不三不四的小子正在調戲兩個下穿軍褲上穿便服的女兵,為什麼我這麼肯定她們是女兵呢?因為她們都穿著部隊發的黑膠鞋,這玩意地方上沒賣的,就是有姑娘們也不會去穿,因為太難看了。   兩個女兵都要哭了,但被幾個膀大腰圓的流氓圍著就是出不去。我二話沒說就闖了進去,拉住兩個女兵就走——我可不想和地方老百姓打架,紀律不允許。   但那些被捲了面子的流氓能讓我們走麼?還沒走兩步我就讓人堵住了,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摁著我的腦袋狠狠的推了一下,我踉蹌幾步,連作訓帽都被撥了下來。   我還是忍著,拉著女兵繼續往外走,那人上來又狠狠給了我一下,這次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臭當兵的,給我滾他媽蛋。」   我還是忍了,撿起作訓帽戴上,對著那男的說:「大哥,你打我可以,但別調戲她們,她們是軍人。」   那傢伙聽了卻大笑起來:「軍人?軍人怎麼了?老子還沒玩過女兵呢,來,兵妹妹,讓哥哥看看你們的奶子屁股是不是和咱們老百姓的一樣……」   我怒髮衝冠,徹底的火了,將近三個月的新兵訓練不但已經初步把我訓練成了一名士兵,還給我培養起了極其強烈的榮譽感。罵人可以,但侮辱軍人可是我不能容忍的。   於是我出手了,狠狠的在那傢伙的臉上來了一下子,打掉了那傢伙後面的話,接著我腦袋上又狠狠挨了一下子——不知道是磚頭還是什麼,不過我肯定是磚頭,因為我趴到地上後順手就撿了那麼一塊兒然後站起來和那幫人開掄。要是現在我腦袋上挨那麼一下子估計不死也是個偏癱,但當時就愣沒什麼事情,過後連個輕微腦震盪什麼的都沒有,就是流了點血。   但那點血還是讓我狂性大發,據曉丹講——就是其中一個女兵,也是這故事中的女主人公之一。曉丹後來說我當時就像瘋了一樣,下手絕對的狠毒,但十分利落,幾磚頭下去就讓那幾個人頭破血流的趴了滿街,打得有章有法,完全就像受過訓練一樣。別看她是女兵,但眼力還是有點的,最不濟也練過軍體拳啊。但天知道我受過什麼訓練,完全就是憑著衝動而已。   打過之後我不慌不忙的攔住一輛拉腳的三輪摩托把兩個女兵送上車,然後才收拾了東西騎著車回了團裡。   腦袋破了我也沒敢和別人說,只是在傷口上墊了幾塊手紙然後用帽子蓋住,好在很快就不流血了。吃晚飯的時候摘了帽子也沒人發現。   出飯堂的時候發現幹部灶門口站了個又黑又瘦的中尉,見我後盯著我看了半天。   我沒當回事,團裡幹部那麼多,我知道是誰啊。   但第二天在團部又見到他了。   我正在操場上站走隊列呢,忽然班長過來讓我出列,說團長找我,我當時就傻了:連長都沒找我說過話,團長竟然要找我!這是怎麼回事……   剛進團部我就明白了,原來昨天我打的那幫人中的一個和幾個地方上的人來了,那傢伙腦袋上還纏著厚厚一層繃帶。我反而平靜下來——我有理嘛。   當地的駐軍並不多,再加上我又穿著沒受銜的軍裝,三兩下就打聽出來了,於是這幫傢伙便找上門來要求部隊處理我。   團長陰著臉聽完了我的報告,然後狠狠的盯了纏著繃帶那傢伙一眼——野戰部隊的首長歷來都十分相信自己的部下,儘管我還是新兵我們團長也相信我說的。那傢伙在我說完之後連連高叫說我撒謊,他們根本就沒調戲什麼女兵,也沒污辱軍人,說是我騎車撞了人還不講理然後又用磚頭打人。   那傢伙帶來一幫所謂的證人,我卻沒有一個,再加上團裡要考慮軍民關係—這幫人裡有一個是什麼書記。在他們強烈的要求下,團長無奈的當場宣佈了對我的處理決定:關禁閉一個月,並警告一次。   我知道這個處理是不合部隊條例的,處理士兵的問題是要聽取上級意見的,同時長達一個月的禁閉也絕對是不合條例的,但我知道這是對我好,因為那幫傢伙一直在要求團長政委把我開除軍籍,而團長則說這已經是團部所能做出的最高處理決定了,開除軍籍是要師裡說話才算數。那幫傢伙還不依不饒,說是要到師裡去告狀。   這時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那個黑中尉開口了:「我作證。」   團長一愣:「老魏?」   「嗯,昨天我在現場,都看見了。這個戰士說的沒錯,還有……」中尉指了指那個纏著繃帶的流氓:「他們調戲的女兵我也知道,是師屬通訊營的。」   那流氓當時就跳了起來,指著中尉一通大罵,另外幾個人也一起嚷了起來,還扔狠話說認識我們軍裡的某首長讓他來處理我們這些串通一氣的臭當兵的。   團長好幾次想拍桌子都讓政委拉住了,那中尉也一直靜靜的聽著他們罵,最後才說:「你們還是回去吧,不然我們就把事情交給公安機關處理,順便說一下,某某某是我的戰友。」那幾個人聽了馬上就老實了,看來那某某某是個狠角色。   事情雖然水落石出了,也解決了——團裡賠了那幫傢伙一筆醫藥費。但對我的處理還是沒變,只是禁閉從一個月降到了三天。於是我就住了三天的單間,那也是遭罪,三天裡吃喝拉撒就在那不足四平方米的禁閉室裡,連個放風的時間都沒有。   出了禁閉室一切還是照舊,轉眼到了新兵連的考核,我還算給班長爭氣,軍事成績第五,綜合評比沒公佈結果,但班長說我連前三十都沒進去——因為我的內務拉了後腿,我一直對把內務弄得方方整整的象磚頭一樣不怎麼感冒,從小到大我就沒疊過被子。   接著就是受銜了,那天當我們領到帽徽領花軍銜的時候一百來個半大小子都哭得一塌糊塗,沒當過兵的人是絕對體會不到那種感覺的。穿著新發的掛上肩牌領花的冬常服我們對著軍旗宣誓,當時真是熱血沸騰,感覺只要祖國一聲令下眉頭都不皺刀山敢上火海敢下,這可不是我在這裡抬高我自己,當時就是這麼想的,還是老話,沒當過兵的人沒這種體會。   然後就是把我們這幫列兵往連隊分了,我被分到了偵察連。到連部報到的時候才知道,那個為我作證的黑中尉是偵察連的連長,姓魏。   魏連當時和我說就是看中了我打架的時候有章有法的敢下黑手才決定收我,戰時偵察兵一般會在敵後頻繁活動,膽大腦子清醒敢下手是最基本的素質。   於是我就當上了偵察兵,開始了比新兵連殘酷百倍的訓練。偵察兵需要掌握的基本技能有很多,除了隊列軍姿全副武裝負重越野拉練等陸軍的基本科目之外還要掌握擒拿格鬥、車輛駕駛、飛車捕俘、基礎攀登、多能射擊、攝像和照相偵察等等等等,不出一個月,我那雙原本乾乾淨淨的彈鋼琴的手就變得又黑又粗。   本文不是軍文,所以要說的重點不在這些有關部隊訓練的話題上,下面的才是本文的正題,上面都是必要的鋪墊。   兩個月後連長宣佈偵察連將進行一次摸底考核,因為集團軍的偵察兵比武大賽不久就要舉行了,師裡下了死令要求今年拿到冠軍錦旗,團裡決定從本月開始每月進行一次考核,魏連說完了指導員又進行了一番動員,最後在弟兄們熱烈的掌聲和高昂的口號聲中結束了他帶著廣東腔普通話的講演。   過後魏連單獨找我談話,問我參軍前在音樂學院學作曲的事是不是真的,我說當然是了,連長拍拍我的肩膀連連說好,還說這次就看小金子你的了,一定要給咱們團露臉啊,我就奇怪了,我業務再好也是個新兵,和班長們的差距老大一截,比武這麼大的事怎麼能輪到我給團裡露臉呢?   連長說不是比武的事,你小子還不夠那個資格,我說的是集團軍文藝匯演的事。   我這才恍然大悟。連長又提到死命令,說團長政委說了,咱們團這次誓死要拿第一,一共有兩個殺手鑭節目,一個是合唱一個就是你了,你小子一定要準備出個驚天動地的節目出來不然軍法從事。   大家可能不理解軍人對榮譽的渴望,爭強好勝的心理已經徹底的融入進了他們的血液之中,不止在軍事科目上各個部隊明爭暗鬥,甚至衛生評比上都要爭個頭破血流,都有不爭第一死不罷休的精神,更別說文藝匯演這麼大的事上了,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軍中的宣傳隊文工團運動隊多如牛毛了,這些都是可以露臉拿榮譽的重要手段。   還不理解麼?那就去看看連隊之間的拉唱,就是戰士在一起大吼著合唱,兩個連隊間輪番唱,開始還是比誰唱得好誰會的歌多,到最後一般就是比誰的嗓門大了,想想看,連無關痛癢的嗓門大小都要比個高低,那這極其露臉的文藝匯演就更不用提了。   於是我便在團裡高度重視下開始了所謂的創作,連正常訓練都讓我停止了,要我專心的創作爭取在匯演上一鳴驚人。   我被關在營房裡苦思冥想著,要怎麼樣才能一鳴驚人呢?結果是我打算寫個歌拿到匯演上唱。但樂器呢?鋼琴是肯定不能給我準備了,電子琴也不可能,團裡沒那個經費,當時地方上流行校園民謠,我就想來個部隊民謠,於是就要求團裡給我買把吉它,團裡回話說想法好,支持,但協理員卻不肯掏錢說沒經費,還問我能不能用二胡代替,我哭笑不得,找團長申訴,團長氣得拍桌子大罵,但沒辦法,劉協理員可是標準的倔頭團長擰不過他,所以自掏了腰包給我拿了一百五十塊錢。   趁著週日休息,我借了老王的破車趕到縣城買了把紅棉木吉它。   曲子好寫詞難填,正當我為了歌詞撓頭的時候三班趙亮的一封信提醒了我,李春波不是寫過一封家書麼?我也照葫蘆畫瓢的來一個不就行了麼?於是三天之內我第一首嚴格意義上的作品便出世了。   很快匯演的日子就到了,我們連被選做團裡的代表出席了在軍區禮堂舉行的匯報演出。哎,部隊到什麼地方都是老樣子,在演出開始的一段空閒裡,集團軍直屬的各個部隊就開始輪番的吼個不停,戰士們聲嘶力竭的大聲合唱,生怕被別的部隊比下去,整個禮堂都在戰士們的嗓門下顫抖著。直到演出開始才平靜下來。   我的節目被排在了第六個。坐在後台,我塗著紅臉蛋抱著吉它一遍遍在心裡哼唱著我的歌,胃也一陣陣的抽搐——我緊張啊,被賦予了這麼重的任務我一個半大小新兵蛋子能不緊張麼?再說台下還有幾千隻眼睛看著,我哪經歷過這麼大的場面啊?   前面演的是什麼節目我都不知道,光緊張了,直到舞台監督拉我我才反應過來,原來到我的節目時間了。慌慌張張的我抱著吉它,踢著正步走到舞台中央—那裡支著兩隻麥克風,還放了把椅子。   台下鴉雀無聲,我放眼看去,一片黑鴉鴉的板寸頭——都是和我一樣的小兵,於是我就不緊張了,是真的不緊張。   敬了個軍禮,我坐了下去。這些都是過場的時候安排好了的,軍區宣傳部的人一再提醒我們不要忘了軍禮,要知道台下不止是部隊,還有不少軍民共建的地方單位領導呢。   走了幾個分解和弦,我的歌聲便響了起來,通過麥克風經過揚聲器傳遍禮堂的各個角落:媽媽,媽媽,您還好嗎?   您的來信我昨天已經收到啦,別擔心,別難過,兒子在部隊挺好的啊吃得香睡得好還長高了那媽媽,媽媽,要注意身體啊不然兒子在部隊會擔心的啊雖然我拿著槍天天站在哨位上但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家想著媽媽您啊媽媽,您知道嗎,昨天我受到表揚啦,班長還說,明年我就可以放假回家看看媽媽啦。   噢媽媽啊媽媽,兒子一點也沒覺得苦和累啊穿上軍裝,我也從沒感到後悔過因為我知道,這是我在盡對祖國的義務那……   在今天的眼光看來,這簡直算不上是歌詞,純屬於大白話,但我知道我再也寫不出來了——因為再也沒有了那種感情。   結束的時候,我才發現淚已經流了一臉。雷鳴般的掌聲中我站了起來,對著台下全體起立大力鼓掌的兄弟們敬了個軍禮然後踢著正步下去了,同時臉紅的想這次臉可丟大了,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淌眼淚……   但我下去後連裡弟兄們都說好,還說自己也掉淚了云云,我壓根就沒信,肯定是這幫傢伙安慰我,直到後來曉丹和我說了我才相信,她說她當時在台下也哭了,還說旁邊連隊的幾個男兵當時就嚎啕大哭,還直叫媽媽媽媽的∼∼∼結果我為咱們師爭了榮譽,集團軍的宣傳隊和軍區文工團的一幫專業半專業的這次都出節目了,但我還是把他們比了下去——第一!!   當天師長就擺開了慶功宴——他不能不高興,這可是有史以來咱們師第一次在匯演裡這麼露臉,以前連前十名都沒進去過。師長有些喝高了,一張黑臉紅得發紫,拉著我的手連說感謝,然後就一再拍我的肩膀,把我打得生疼但還得站得筆挺,首長面前一個列兵功再大也不能放肆。   師長還拉著一幫首長和舉著錦旗的我合影照相,至今我還保留著這張照片—在一幫身著將校尼的軍官簇擁下,一個臉黑黑的小列兵齊胸舉著大紅燙金的錦旗傻呵呵的站在中間,笑得極其不自然,而且還露著一口大黃牙—我是四環素牙。   綠色的回憶(二)   作者:kim(二)   回到駐地,團長政委倒是沒象師長那麼高興,他們認為原本該屬於團裡的榮譽被師裡搶去了——那面錦旗就被師長拿走掛到師部裡去了。   但有什麼辦法?在部隊裡,尤其是野戰部隊裡大一級是能壓死人的。   但畢竟還是給團裡露了臉,團長特意放了我一天假,於是我便在弟兄們羨慕的眼光下穿上久違的便裝——其實我也就那麼一件上衣。又向老王借了車子到鎮裡去美美的逛了一天,還特意去錄像廳看了幾個三級片,要不怎麼說「當兵三年老母豬賽貂蟬呢」,此話大大的有理呢。   都是正處於發育期的半大小伙子,再苦再累的訓練也不能壓抑我們那青春的心和異常旺盛的精力啊,都是想女人想得直流鼻血,但無奈軍營裡根本就沒女人,每次文工團宣傳隊下部隊來慰問演出,一雙雙幾乎冒火的眼睛都死死的盯著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兵們每一個暴露的地方看,沒暴露的地方也看,比如那些鼓鼓囊囊的胸部∼∼每到這樣的晚上,軍營裡的鐵床就會嘎嘎的響成一片,長久看不到女人的弟兄們回憶著白天那些女兵的大腿和屁股什麼的拼了老命的打手槍,第二天就有人狂洗床單被面。聽班長說有些兄弟部隊的連排長們都讓戰士在被頭或者被尾上縫上條毛巾,打手槍的時候就可以把精液射到那上面,省得老是有人在平時拆被子洗。不知道這話是不是真的,到現在也不知道,復員以後和很多當過兵的人都打聽過,但他們也都只是聽過傳說沒親身這麼幹過。   那天我不止看了幾個三級片,還到飯店裡吃了頓飯,尤其要說的是我還和一個女服務員聊了半天,如今想起來那姑娘其實長得很難看,我都懷疑我當時怎麼就那麼興奮,以至於心跳加速臉紅流汗,甚至連二弟都精神起來,硬梆梆的杵在肥軍褲的襠裡。要知道我可是在音樂學院混了兩天,那裡什麼漂亮姑娘沒有啊?   我什麼漂亮女人沒見過啊?我還親過摸過X過呢。   但當時就是極度的興奮,加上剛剛看過的三級片,我感覺整個人都像燃燒起來一樣,回去的路上我狂蹬著那輛二八老破車,平時要騎兩個多小時的路我一個小時就趕完了。   因為我急啊,急著要將我的艷遇講給弟兄們聽聽——以往弟兄們每次以各種借口出山回來的時候都是這麼幹的,把自己的那些所謂艷遇講給別的弟兄分享,有些明顯是吹牛,大家雖然都知道也能看出來,但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果然,剛回來班裡的弟兄就把我拉到屋裡要我講今天白天在鎮上的經歷,我講了和飯店那丑姑娘的事,把弟兄們羨慕得兩眼直冒綠光,一直到熄燈號吹了第二遍他們還是要我翻來覆去的講,我都講膩了他們也不放過,還一直給我分析說我哪裡說話說的不對,要不那姑娘沒準能看上我云云。   後來我又給他們講了我看的三級片,這下弟兄們更來了情緒,一致要求我講內容,連班長都要求,於是我就講了,現在想起來那大概是葉玉卿演的吧?印象不深了,只是記得當時的興奮。   當夜全班的弟兄又集體打了手槍,班裡的鐵床再次響成了一片……   當時我一直以為我會在那個山溝裡呆到退役,絕沒想到我會離開那裡,離開那些弟兄。一天團長親自來連裡找我,說小金子上面來調令了,我就傻了,團長說別說咱們團,就是在整個集團軍裡你這種寶貝也沒出現過,上面自然有人重視,現在有人要你了,你不用再呆在山溝裡吃土了。   累的時候我不止一次的想離開這破山溝,但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我卻死也不想走,我捨不得離開我的團我的連隊我的弟兄們,我躲在房裡抱著枕頭哭了一天,沒人來叫我出操訓練也沒人叫我去吃飯,弟兄們給我從飯堂打來飯菜端到屋子裡。   晚上的時候我還哭,班長和弟兄們就陪我一起哭,一起摸爬滾打一起流汗流血的弟兄們也捨不得我走,但軍令如山不得不從,我還是得走。   坐著軍裡來接我的車我終於離開了我的第二個家,我坐在車裡回頭看那些在車後狂奔流淚為我送行的弟兄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如今坐在電腦前打這段文字的時候我還在流淚——知道什麼是戰友情嗎?這就是。   我那些穿著綠色軍裝的親弟兄們啊……   就這樣我一路哭著來到集團軍的司令部,接我的宣傳股長告訴我說是司令部直屬的宣傳隊點名要你,軍裡的首長也發話說你這樣的人才呆在下面可惜了,於是就有了那一紙調令。   就這樣我混進了宣傳隊,住進了司令部大院。   宣傳隊的條件好得令人吃驚,四個人一個宿舍裡面還有電視,就是這樣也常常不滿員,通常是三人就住一間,像我更牛逼了,由於宣傳隊裡男兵出奇的少,於是兩人就能混間宿舍住。   宣傳隊的兵都是從地方上招來的丫頭小子,基本上都是科班出身搞文藝的,跳舞的居多,唱歌的也不少,但搞樂器的就不多了,那年頭有這手藝的誰往部隊來啊,還不是正經的文工團,這裡的兵雖然享受幹部待遇但都是戰士編製,沒有工資只有津貼,會擺弄樂器的誰不在家裡跑舞廳鑽夜總會掙錢啊。所以宣傳隊裡只有五個搞樂器的,其中一個還是女的拉二胡。   剩下的四個男兵(整個宣傳隊除了司機和司務長也就我們幾個男兵了)正好湊成個電聲樂隊,我就是那個彈鍵盤的了。   剛去的時候隊裡沒人看得起我這從連隊竄上來的黑小子,那些一步三扭的丫頭們都以為我是農村兵就會擺弄幾下吉它哼幾個曲子才被調上來,雖然都聽過我在匯演時的演出但還是看不起我,直到我坐在她們舞蹈排練室的鋼琴前給她們伴奏練舞的時候才一個個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鑒於我參軍前的經歷,隊裡的領導要求我給這些隊裡的丫頭小子們上樂理課,所以當我站到黑板前的時候那些姑娘小子們又大大的驚訝了一把。此後她們看我的時候眼中才多了一絲可以稱得上是敬畏的東西。   但我卻不認可她們,我看不起她們包括隊裡那幾個男兵,那叫軍人嗎?連個隊列都站不好,我和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除了排練和演出我一般都不理他們,不是自己跑到操場上去狂跑就是躲在琴房裡練琴。我還在想我的連隊我的弟兄們……這種獨來獨往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我遇到曉丹,就是那次我在流氓手裡救出的那兩個小女兵之一。   宣傳隊的日子十分清閒,簡直不像是軍隊該過的生活。我的一個愛好就是沒事在司令部院瞎逛。那天我夾了吉它又在院裡逛,當然得躲著那些在路上走來走去的糾察了。逛了半天累了就在大樓後的樹林裡找個石頭坐了下來,然後有調沒調的彈著吉它哼著一些老歌,彈了半天累了於是便停了下來,沒想到剛停下就聽背後傳來一陣拍巴掌聲。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兩個挺臉熟的小女兵。   見我看著她們半天不說話,其中一個清秀的還淡淡畫了點妝的小女兵歪著頭問我:「怎麼?認不出來了嗎?」我想了半天還是沒印象,於是她就提醒我說流氓啊,你打了那些流氓救了咱倆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我這才認出來她們兩個。於是我們便坐下聊了起來。   交談中我知道了她們的名字,一個是曉丹,就是那清秀的女孩,另一個圓臉的女孩叫圓圓,真是人如其名,不僅小臉是圓圓的,眼睛也是圓圓的,但是話不多,一直都是曉丹在說個不停。   而且我還知道了她們通訊營的駐地並不都在一處,她們連的駐地就在司令部大院裡。曉丹還說一直就想和我說謝謝,但那天之後就再也沒見過我,而且還不知道我是哪個部隊的,匯演那天她一眼就認出台上的人是我,但等到匯演結束的時候又沒有自由活動的時間,所以再次錯過了和我道謝的時機。今天遇到我可真是開心極了。   那天我們說了很多話,一直到將近晚上六點的時候曉丹才看著表叫了一聲:「呀,快開飯了,小金子,我們得回去啦,有時間我去找你玩好不好?」   我笑著點點頭,然後曉丹和圓圓像兩只小麻雀一樣蹦蹦跳跳的出了樹林,一出樹林兩個小女兵便馬上正經起來,整理了一下軍容後兩人挺胸抬頭的列著隊走了,我看著她們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笑了:也不知道她們的兵是誰帶的,三人一隊還好說,兩人有必要列隊走麼?   那天我心情極好,飯都吃了兩碗,惹得隊裡的幾個小丫頭直問我:「金班長今天怎麼啦?怎麼這麼高興呀?」   我也破天荒的和她們開起了玩笑:「有你們這幫漂亮姑娘陪著誰都得高興啊。」   幾個丫頭看起來又驚又喜,當晚居然跑到我宿舍裡拉著我說話,看著她們洗過澡後乾淨清爽的可愛樣子,我發現好久沒有勃起的陽具竟然充血立起來了。   但畢竟是在部隊啊,雖然我很想抱著幾個丫頭上床狠狠的幹上一干,但只能看著不能動,實在是辛苦啊。   曉丹幾天之後自己找我來了,在我宿舍裡她呆了整整一個下午,我們聊天聊得十分盡興,從各自的小學生活一直聊到將來的打算。通過這次的聊天,我進一步瞭解了這個只有十七歲的可愛小女兵,知道了她從小的志願就是穿上軍裝,而現在的願望是能考上軍校然後分回到自己入伍所在地——瀋陽軍區去當個軍官,也知道了她的夢中情人是個會彈好聽鋼琴曲的英俊男孩。   當時我有些邪惡的想我是不是能把她勾引到手,施展些小伎倆讓她愛上我,但我終究沒有,因為曉丹實在太純潔,純潔的令人不忍褻瀆。   曉丹所在的連其實每天除了必要的訓練和值勤外空閒也很多——機關裡的兵一般其實沒那麼多約束,所以她一有時間就往我這裡跑,在我答應為她補習功課以後跑得就更勤快了,但我當時對她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也就是把她當成個可愛的妹妹,再說我們隊裡有幾個相當漂亮的丫頭很明顯的對我有意思。不得不承認,我參軍以前的風流本性在離開了我一段日子後又回來了。   事情發生在一個下午。   那天我正和顧麗麗——一個跳舞的漂亮小女兵在我房間聊天,最近這丫頭天天往我房間裡鑽,不是給我煮了方便面加火腿腸端過來就是給我收拾床鋪整理內務順便再翻出一堆我壓在床墊下面的襪子褲衩什麼的給我洗,我也不反對,因為實在是懶得洗,再說對這無微不至照顧我的漂亮丫頭也有一定的好感。   正聊著,忽然麗麗坐到了我身邊,伸手摸了摸我的衣服領子說:「哥,你衣服有點髒啦,脫下來我給你洗洗好不好?」說著就來給我解衣服扣子,我順從的讓她脫下我的上衣,但麗麗卻沒有走開,也沒有給我拿來乾淨衣服換上,而是把小手貼到我的胸膛上輕輕的撫摸起來:「哥啊,你可真壯∼∼」   我被她的小手搞得很癢,剛想把她的手拉下去這丫頭卻把臉貼了上來在我胸脯上飛快的親了一下,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這個時間隊領導根本就不會來我們宿舍,所以我也沒有慌亂,慢慢把頭扭過去想看看是哪個兵連門也不敲就進來,卻看到曉丹臉色煞白的站在門口,拿著課本的小手微微顫抖著。   我有些尷尬,忙推開還賴在我懷裡的麗麗:「洗衣服去吧。」麗麗嘟著小嘴不情願的站了起來,端著裝滿我髒衣服的臉盆走了出去。經過曉丹身邊的時候我聽到麗麗哼了一聲。   麗麗走後,我招呼還呆立在門口的曉丹進來,然後穿上上衣抱歉的對她說:「你看我這腦子,都忘了今天要給你補習了。來曉丹,我們開始吧。」   我講了半天,卻發現曉丹根本就沒聽進去,而是一直看著我。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麼了?怎麼不聽?」   曉丹的眼睛這才轉動起來,她伸手合上書本,然後問我:「她是你女朋友?」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是在說麗麗。我搖搖頭:「不是,我把她當妹妹看。」   曉丹又問:「那我呢?你把我當成什麼看?」   「你?戰友啊?!」我有些驚訝,同時瞭解到了她的想法。   我不否認我對曉丹有種不太一樣的感覺,但我不能肯定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愛情。   我從來沒有經歷過。   曉丹聽了我的回答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忽然又問:「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女孩子?」   我愣愣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當一個男的喜歡上一個女孩子的時候時什麼樣的心情嗎?他都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嗎?」   「不∼∼我不知道。」   曉丹起身離開椅子坐到我身邊:「他會一直不停的找機會接近那個女孩子,然後再一直找機會和她說話。」曉丹抓著我的胳膊,兩眼炯炯有神:「小金子你知道嗎,當我看到你在台上流著淚唱歌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後來在白樓後面遇到你的時候我心裡很高興,因為我有機會能接近你了。你說要給我補課的時候我的心好亂,回去後問班裡的姐妹,她們都說你在找機會接近我,說你那是喜歡上我了……小金子你知道嗎,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知道我愛上你了,小金子,當我的男朋友吧。」   曉丹的手死死的抓著我的胳膊,臉上卻是一片平靜。   我呆住了。自從對異性感興趣以來一直都是我在不停的追求女孩子,就是遇到喜歡我的女孩——比如麗麗,也是含蓄的對我示好,我從來沒有經歷過一個女孩子直接向我示愛的情況,也從來沒想到我會遇到。但我今天卻遇到了。   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在轉著些什麼念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清了清嗓子,我乾巴巴的吐出了幾個字:「曉丹……我……我……」   曉丹忽然抱住我哭了起來:「小金子小金子你別說話,我怕你拒絕我,我受不了……」   她趴在我懷裡嗚嗚的哭個不停,忽然間我的心裡出現一片前所未有的溫存,一個女孩子,一個愛上了我的女孩子勇敢的對我示愛之後卻不敢聽到結果。我的鼻子不由就酸了起來。我還是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但卻分明能感到被愛的感覺,這說不上來的感覺令我想流淚。   我慢慢的用兩隻手臂環住了她,然後用力把她抱到懷裡。曉丹抬起哭得紅紅的眼睛,淚眼婆娑的看著我:「小金子?」我微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曉丹笑了,笑得好甜好美,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美的小臉,於是我便陶醉其中。   後來我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和曉丹深深的吻到了一起,我們兩人的舌頭緊緊的糾纏住對方的,不住的翻捲蠕動著……   「小金子……」曉丹把臉貼在我的胸膛上,玩弄著我衣服上的金屬扣子:「小金子啊……」   「嗯?」我低頭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什麼事?」   她抬頭仰起小臉,嬌柔的笑著:「沒事,就是想叫你。」   過了一會兒曉丹又叫:「小金子?」   我再次吻吻她的額頭:「什麼事?」   這次曉丹卻從我懷裡坐了起來,面對著我,眼中放射著一種令我不能理解的目光。「小金子,你要了我吧。我都給你。」   這一瞬間,我被一種巨大的幸福感覺所填滿,這感覺讓我頭暈目眩,彷彿連整個世界都顛倒了過來。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我想哭,卻沒有淚水,所以我只能把曉丹緊緊的抱在懷裡:「傻丫頭,不要對我這麼不放心。我不會隨便的接受什麼,一旦接受了就永遠不會放棄。」   「小金子,這算是你發的誓嗎?」我搖頭:「不是,這個不是。」接著我舉起右手,看著曉丹美麗的眼睛鄭重的說:「我現在對天發誓,除非我死,不然絕不放棄愛我的曉丹。」   曉丹的眼睛裡湧出點點淚花,她也舉起了手說:「我對天發誓,除非我死,不然絕不放棄愛我的小金子。」   一個午後,兩個不到二十歲的男女小兵對天發下了他們人生中第一個關於愛情的誓言,沒有海誓山盟,沒約定廝守到老,而是給他們之間的愛規定了一個結束的日期。這誓言直到2003年的今天還依然有效……   曉丹發過了誓,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反鎖上了門,然後閉上眼睛,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她從滑落到腳髁上的褲子裡邁了出來,然後伸出雙臂,將她雪白嬌嫩的身子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我的眼前。   我也站了起來,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後走上前,緊緊的抱住她赤裸如羔羊的身子,把我們兩人無間的連在一起。   感覺到我胯下陽具的勃起,曉丹羞澀的笑了,她離開我走到床前,然後躺了下去對我伸出雙臂:「小金子,我是你的了。」   綠色的回憶(三)   作者:kim(三)   看著曉丹赤裸的動人身體,我發現我失去了以前和女孩子做愛時的鎮定。我在發抖,而且抖得十分厲害,心臟也急速的跳動著,彷彿將要跳出我的胸腔。   曉丹一定是看出了我的緊張看出了我在發抖,她坐了起來,抱住同樣赤裸的我,然後把她的小臉貼到了我的小腹上。那火熱發燙的小臉像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炬,將我的緊張燒成灰燼,也將我的慾火點燃。   那由於緊張而軟下去的陽具再次堅挺了起來,頂到曉丹的下顎上。她收迴環在我臀部的雙手,輕輕的把我推離開一些,然後注視著我勃起的陽具,又輕輕的在龜頭上吻了一下。   最後再度躺了下去。   我跪在床邊,虔誠的將曉丹雪白的身子從頭到腳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發出細細的呻吟聲,胯間也隱隱的閃著螢光。曉丹她動情了。   慢慢的我壓上了她的身子,把極度堅硬的陽具頂在曉丹散發著潮氣和火熱溫度的私處:「曉丹,我要來了……」   曉丹的身子忽然顫抖起來,雙手也緊緊的抱住我的身子:「來吧小金子,把我要了吧,我給你,我都給你……」   我喘息著,緊緊的吻住了她的嘴,然後把手伸下去,將龜頭對準了曉丹的縫隙,然後緩緩的將陽具插進了她的體內。   沒有遇到任何障礙,但我毫不懷疑曉丹是第一次,那處女膜不能代表任何問題。   雖然沒有被撕裂處女膜的痛楚,但曉丹還像是受到疼痛的侵襲一般在我插入的同時猛的睜開了眼睛,被我壓著的身子再次劇烈的顫抖起來。   我慌忙停下下身的動作,邊深深的吻她,邊用雙手無所不至的撫摸著她的身子。   過了好久,曉丹才平靜下來,她熱烈的回應著我的吻,再度閉上了雙眼,但我看到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疼嗎?」我吻去她的淚珠。   「不∼∼我不疼……小金子,我好高興好高興,小金子,我們已經成為一個人了是不是?」   「是。」我點點頭:「而且再也不會分開了。」   曉丹羞澀的咬著薄薄的下唇嫣然一笑:「小金子,你……你動吧。」   我擺動起了腰,緩慢而又堅決的抽出插入,曉丹隨著我的每一次進入發出細細的溫柔的呻吟,從她的小嘴中噴出的帶著香氣的呼吸一股股撲在我的臉上,讓我領略到少女的吐氣如蘭和含蓄而熱烈的風情。   我的速度漸漸的加快,曉丹的雙手也越來越緊的纏住我。   忽然曉丹把嘴貼到我的耳邊輕輕的說:「小金子,我∼∼我想看看。」   我喘著,親吻著她雪白的脖頸:「看……看什麼?」   「我想看看我們是怎麼連在一起的……」   我輕輕的笑了笑,然後停下動作坐了起來。曉丹隨後把雙手支撐在身後也坐了起來,低頭看著我們連在一起的私處。   我用雙手扶著她的髖股,小幅度的活動著屁股,曉丹不住的看著我的陽具在她柔軟的陰道內進出,接著把我的一隻手拉住,蓋到她堪可盈盈一握的淑乳上。   我揉捏著,下身的速度漸漸加快,快感也越來越強烈……   終於,在曉丹癡纏的夾束抽搐下我的快感到達了定點。在射精的前一刻,我從曉丹的體內抽出了陰莖。沾滿了曉丹滑膩體液的堅硬陽具從我們兩人糾纏的陰毛叢中挺凸出來,在曉丹雪白的小腹上劇烈的抖動著,強有力的把一股股乳白色的精液噴射到她潔白的小腹乳房和臉上……   強烈的喘息後,我感到渙散的視線集中起來了。看著曉丹我抱歉的說:「曉丹,對不起沒讓你得到快樂……」   曉丹把嘴伸過來在我的臉上吻了吻:「我很快樂呀,真的很快樂。」說著用滑膩的小手握住我的陽具撫摸著,用龜頭塗抹著她小腹上的精液,忽然她格格的笑了起來:「小金子,它好奇怪啊,剛剛還硬硬的,這會兒又像麵條一樣軟了……」   我忍不住笑了,緊緊的將這個可愛的姑娘抱到懷裡。曉丹驚叫一聲,慌忙推開我:「等我擦擦……」   我低頭從床下的臉盆裡拿出毛巾想遞給她,卻發現曉丹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塊兒手絹出來,正在她身上擦拭著,把我射在她胸腹和臉上的精液一一擦掉,擦完後見我正盯著她看,便對我嫣然一笑,然後用手捏住我的龜頭提起來,把濺在我小腹的陰毛上的精液也擦乾淨了。   穿好了衣服,我又和曉丹抱在一起。忽然她驚叫了一聲,指著桌子上的鬧鐘:「呀,小金子我得趕快走啦,一會兒就要點名了。」我看看表,可不是,沒覺得過了多長時間啊,但已經五點多了。   拉開門,我和曉丹猶卻如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呆立在門口。   麗麗正靠著門對面的走廊牆抱著腿坐在地上。見到我們,麗麗的眼裡立刻湧上了淚水。曉丹不知所措的回頭看著我。我歎了口氣,示意她先走。曉丹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正流淚的麗麗又看了看我,見我點了點頭她才走了。   我和麗麗的淚眼對視了半天,長長歎了口氣,我張口叫她:「起來吧,地上涼。」   麗麗順從的站了起來,但還是靠在牆上。   我上前幾步,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麗麗自嘲般的苦笑一下,然後彎腰從地上撿起塑料盆遞給我:「我沒什麼,就是想把盆還給你……衣服都洗完了,等幹了你自己去收吧……」話沒說完,她忽然又抽噎起來,馬上又低頭用手摀住嘴,扭頭飛快的走了。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彎處,我心裡不由感到一絲沉重。   由於我是從連隊抽調上來的,所以從剛來隊裡的第一天起隊領導就把值班的任務全部推到我頭上,他們自己卻落得清閒,除了有任務的時候每天只在白天在隊裡轉轉然後就不見了蹤影。因此每天的晚點名是我、查鋪是我、監督隊員練業務是我、帶隊到食堂吃飯是我,每天早晨吹哨集合帶全隊出操的還是我。由於長時間不出現,我常懷疑幾個隊領導是否真是存在的∼∼∼次日吹過了哨後,我下樓等著他們集合完畢。但全隊集合完畢之後我卻沒有發現麗麗的身影,點名過後,麗麗班裡的女兵報告說她不舒服所以沒出操。   心情沒來由的又沉重起來。本來應該繞著籃球場跑三圈,但只帶他們跑了一圈我就宣佈了解散。   上午舞蹈隊練功的時候麗麗沒有出現,午飯的時候她還是沒有出來,下午樂理課的時候她照樣沒有出現。考慮了許久,晚飯後我還是決定到她班裡去看看她。   敲了敲門,裡面高聲叫:「門沒鎖,進來吧。」我又敲了敲,裡面又叫:「進來啊。」   我咳了咳:「是我。」   「呀,是金班長嗎?」   「是。」   「呀∼∼∼」   裡面傳來一陣手忙腳亂的聲音,過了半天門才被打開一條小縫,一對大眼睛露了出來:「金班長∼∼有什麼事嗎?」   「我來看看麗麗。」   那雙眼睛立刻瞇了起來,門迅速的被打開了,沈丹笑瞇瞇的看了看我,然後對著裡面喊:「麗麗,金班長來看你啦!!」   我下意識的往走廊左右看了看,沈丹一把將我扯進房間,對著裡面靠窗戶的一張床努了努嘴,然後對著屋裡幾名神色各異看著我的女兵叫:「走啊,不是要去買可樂嗎?哎呀∼∼快走啊……」我扭頭看了看正跺腳的沈丹,發現她正對著她們猛使眼色。看著她的小臉上的五官皺成了一堆,我忍不住笑了笑,沈丹的連立刻漲紅了,她轉身溜出門,又在走廊裡喊了起來:「你們出不出來?不出來我可自己去喝好喝的啦。」   女兵們嘻嘻哈哈的笑著一個個從我身邊鑽出房間,最後一個把我往麗麗的床前狠狠一推,還好心的把門關上了。   我走到麗麗床前,發現麗麗正把臉對著牆躺著。我歎口氣,把椅子拉過來坐下:「麗麗,好點了麼?」   麗麗一動不動,我再問:「吃藥了嗎?不行的話到醫務所去看看吧,有病撐著不好。」麗麗好像睡著了一樣,還是一動不動。   她不想見我。我歎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上前把她的被子拉了拉,蓋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那你好好休息吧。」說著我便向門口走去。   背後傳來聲音:「你站住!」我停了下來,轉過身,見麗麗瞪著眼睛坐了起來,低胸的睡衣裡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誰要你來看我?!我死不死和你有什麼關係?!?」麗麗死死的盯著我,牙齒把薄薄的下唇咬得慘白。   我走到她的床邊,在床沿坐下,把兩手搭到她的瘦瘦的肩頭:「麗麗,對不起,我沒想過要傷害你。」   麗麗眼圈一紅,隨後雙手摀住臉又哭了起來:「都怪你都怪你∼∼∼你為什麼要對我們笑,為什麼要和我們說話,我們去你房裡的時候為什麼不把我們趕出去∼∼∼∼不然我就不會喜歡上你了∼∼∼嗚嗚嗚∼∼∼」   看她哭得可憐的樣子,雖然知道絕對不應該這樣,我還是忍不住將她抱住,輕輕拍著她柔弱的後背:「麗麗別哭了……別哭了……」   麗麗卻哭得越來越大聲,一隻小拳頭不住的捶打著我的胸:「都怪你……都怪你……」   「是,都怪我,是我不好……」   麗麗終於哭累了。她靜靜的趴在我懷裡好久好久才重新坐直了。看到我胸前的衣服被她弄濕了一大片,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你∼∼給你弄髒了……脫下來我給你洗洗。」   看著她的樣子,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對著她笑笑,我說:「不用了,你病還沒好,等病好利索了再給我洗吧。」   她愣了一愣,然後低下頭細聲的問:「你∼∼∼還要我給你洗衣服嗎?」   「要啊,怎麼會不要,我這麼懶你不給我洗誰給我洗?」   「她∼∼她可以給你洗啊……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本以為她不會再提起這個話題,沒想到還是說了。我思忖了半天,在心裡組織了好幾遍才說:「麗麗……其實,我沒來隊之前就認識曉丹了……」我把從流氓手裡救下曉丹的事情說了一遍:「麗麗你也知道,我們長年出不了山,根本見不到任何女性,所以∼∼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天天想她,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但我確實從沒忘了她……」   麗麗看著我的眼睛:「那麼說,如果當時是我被你救了,你也會同樣的想我嗎?」   「會的。」我肯定的說。   麗麗點了點頭:「這∼∼∼就是命運吧?」   良久之後,麗麗抬起頭來再次和我對視:「你會永遠都那麼喜歡她嗎?」   我考慮了一下,回答她說:「我想,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我會一直和她在一起的……麗麗,曉丹是和我在一個地方入伍的,將來我們都會回去。」   「要是真出現了什麼意外的話呢∼∼我是說比如她愛上了別人,或者∼∼或者別的什麼原因她離開了你,你會不會考慮要我做你的女朋友?」   我看著她:「不知道,我設想不出來……也許會吧。」   「真的?」   「嗯,麗麗,你這麼漂亮可愛,心眼兒又這麼好……我想我也許會的。但是麗麗,我不想和曉丹有什麼意外。我對她做過承諾。」   麗麗的臉上出現了和她年齡絕不相符的神情,我無法用語言描述出那種表情,是聖潔?高尚?總之她像一個天使一樣散發著美麗的光輝,坐在那裡微笑看著我:「我知道了……哥,你親我一下吧,像親曉丹姐一樣親親我。」   我愣了,一動不動。   麗麗的嘴角向上彎曲,漸漸的她雪白的牙齒露了出來:「真是傻哥哥……」   然後她抱住了我,小嘴猛的貼到我的唇上,接著她柔軟香甜的舌尖便翻捲著鑽到了我的口中。   我被麗麗深吻著,不知所措而被動。麗麗緊緊的摟著我,似乎要將自己融入到我的身體裡,一張小嘴也用力的吮吸著蠕動著吞嚥著我們混合的口液……直到我幾乎停止呼吸,麗麗才顫抖嬌喘著鬆開我。   「傻哥哥……」麗麗凝視了我好一會兒,才又把小臉貼到我胸膛上:「傻哥哥別擔心,我沒事了……」   忽然背後響起一陣歡呼聲,接著沈丹可愛的鬼臉出現在我旁邊:「呦,咱們傻哥哥臉紅了耶∼∼∼」接著她把臉轉向麗麗:「麗麗好沒羞,親嘴兒親得那麼大聲,聽得咱們都替你臉紅∼∼∼」   麗麗大羞,伸手去擰沈丹的嘴:「死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我又羞又惱又是害怕:這幫丫頭什麼時候進來的?要是說出去傳到隊領導耳中怎麼辦?   我惶恐的把眼光轉向開著的門,明知道晚上隊領導絕不會來隊裡更不會到女兵住的樓層,但我還是看個不停,生怕忽然出現他們的身影。   女兵們還在不停的笑鬧著,門口也開始出現看熱鬧的別的班的女兵。我慌亂的站起來:「要要要熄燈了!你們趕緊洗洗準備睡覺,要要要是今天讓我發現誰吹了熄燈號後還敢開燈,我就∼∼∼我就∼∼∼」   「嘻嘻,傻哥哥你就什麼啊?你可有把柄落在咱們手裡呢,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可明確規定了不准調戲婦女的呀,咱們麗麗雖然是兵可也是婦女啊……」   她們一邊肆無忌憚的說一遍紛紛用肩膀推搡著我,我無言以對,狼狽的逃了出去……   跑上樓回到房裡,我把自己扔到床上。同時慶幸隊領導的不稱職,幸虧他們把看管宣傳隊的任務都堆到我身上,也沒有在隊裡值班的習慣,不然難保今天的事情不被他們發現,哎……女兵別看嬌弱,但有時候還真是可怕……   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到熄燈號吹響,我下地關上燈打算睡了。(也許有人會問你的同屋呢?那麼我回答你,由於受不了我前一段時間的冷漠,陳剛——也就是我原來的同屋早就申請換了房間,我也樂得自己享受單間,幹點什麼也方便不是?)   但輾轉反側我睡不著,腦袋裡亂哄哄的全是曉丹和麗麗的影子,我一會兒感到興奮一會兒又感到愧疚,一會兒又摸著剛剛被麗麗吻過的嘴發呆,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綠色的回憶(四)   作者:kim(四)   第二天沒見到麗麗以前我心裡總是有些不安,不為別的,只為了麗麗昨天的態度。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麗麗並沒有如我想像的一樣把那個吻和我一時的心軟當作我對她的承諾。   她還如以往一樣和我說笑給我煮放火腿腸的方便面端到我房裡,還要我把昨天被她弄濕的衣服給她說要給我洗……但是她卻沒有了以往的癡纏和那些親熱的小動作。   還能說什麼呢,麗麗已經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這不由我不放心——但是,我發現在我的內心深處卻出現了一絲的失望——只是一絲絲……   麗麗把昨天洗好的衣服給我送過來時,曉丹來了。   看著兩人面面相對,我緊張得喉嚨發乾。但我那由於緊張不斷抽搐的胃最終還是平靜了下來——因為根本就沒出現什麼情況。   麗麗十分可愛的對曉丹笑著:「曉丹姐來啦?」然後回頭看我:「金班長那我走啦,你們慢慢聊吧∼∼∼不過可要小心點兒啊,別忘了下午要開會,隊領導可隨時會來的呀。」   麗麗走了出去,並輕輕的帶上了門。曉丹笑盈盈的走到我身邊貼著我坐下,然後環住我的腰把臉貼到我胸脯上,仰著小臉笑瞇瞇的看著我:「和她說啦?」   我點點頭。「她沒怪你?」我再點頭。「哭了嗎?」我又點了點頭隨後捏捏她的小鼻子:「幹嘛問這麼詳細?」   曉丹對著我皺了皺鼻子,忽然歎了口氣:「忽然覺得她好可憐……」   我失聲笑了出來:「原來咱們曉丹心眼兒這麼好這麼善良啊,那我去找她要她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曉丹狠狠的在我腰上擰了一把:「你敢!告訴你小金子,有了我你要是還敢招惹別的女人我跟你沒完!!」   「你輕點擰啊∼∼」我疼得齜牙咧嘴:「會出人命的!」   「嘻嘻…」曉丹站到我面前,然後蹲了下去撩開我的衣服下擺:「疼啦?讓我看看…」接著一張小嘴便貼到我的小腹上,邊吻邊問:「昨晚有沒有想我?」   「想了……」我一把將曉丹拉到我懷裡:「你呢?想我沒?」   曉丹親親我的臉,然後摟住我的脖子坐到我大腿上:「小金子……我想就這麼在你懷裡呆一輩子……」   她柔軟的身子緊緊貼在我身上,我不由起了生理反應,下身硬梆梆的頂到她大腿上。曉丹嫣然一笑:「色鬼,又想啦?」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胡亂的把她的制式襯衫下擺從褲子裡拉出來把手伸了進去,在她的乳房上揉搓起來。曉丹沒有制止我,只是嫵媚的看著我嬌笑著,讓我的反應更加強烈:「來曉丹……」   當我的手伸到她褲子裡的時候,她壓住了我在她胯下肆虐的手:「別……你們領導要是來了怎麼辦……小金子,以後再說好不好?禮拜天我來找你,到時候再給你……」   畢竟是在部隊,我不敢太過放肆,但還是在她身上摸了又摸,把曉丹弄得臉紅紅的……   曉丹走後不久隊領導就來了,大會的主要內容是要我們加緊排練,因為過些日子就要下部隊慰問演出了。會後隊領導又單獨找我談話,讓我準備一個節目參加下個月的全軍調演,還說這是一號首長特意下的指示。   節目好說,再寫個歌就是了,但問題是我沒有感覺——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創作的動力和激情,好幾天裡我一直在醞釀著但最後我沮喪的發現,我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有著純樸的戰士情懷的偵察兵小金子了……好在馬上就要下部隊演出,我期待著能在和連隊弟兄們在一起的日子重新找回那種感覺。   排練很忙,所以在下連隊之前的那段時間我和曉丹只短短的見了幾次,每次見面曉丹都抱著我親個不停,有時還眼淚汪汪好像我們馬上就要天各一方似的,我笑話她不像當兵的,說只不過是下連隊演出又不是上戰場你不要這樣,但曉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惆悵,惹得我心情也有些不好——也可以說是沉重。戀愛中的女孩都是這樣的嗎?我當時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因為我太年輕了。   終於,下部隊演出的日子到了。   隊長和指導員領著我們在一處處部隊駐地給戰士們演出,每次演出的時候看著下面戰士們一張張純樸的黑臉滿面歡笑的看著我們,我都有種說不出的酸楚,我似乎看到其中有一個叫小金子的小兵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又唱又跳的女兵們……   歷時一個月的慰問演出終於快結束了,帶著疲憊,我們來到最後一個演出地點。   知道我當時的心情是什麼嗎?是激動。因為那裡是我出來的地方,是我的家。   坐在大客車的最後一排,我貪婪而又興奮的看著路邊那些曾經熟悉的景色,渾然不覺眼角已經掛了幾滴眼淚,忽然一隻小手把一塊兒雪白的手絹遞到我眼前。我扭頭看看,原來是麗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坐了下來。   「傻哥哥,這可是我第二次看到你掉眼淚了。」我有些尷尬,接過手絹胡亂擦了擦眼睛,然後接著看窗外。   「是你原來的部隊麼?」麗麗在身後問。   「是啊……好久沒見到連長和弟兄們了……不知他們怎麼樣……」弟兄們,你們好嗎?有沒有想我?   兩輛客車在團部門口停了下來,我剛下車就看到團長笑瞇瞇的雙手掐腰站在那裡看著我,我興奮得大叫團長,然後快步跑到他身前立正敬禮:「報告團長,偵察連一排三班戰士金XX歸隊!」團長當胸給了我一拳:「好小子,一點沒變啊……就是白了點啊,哈哈,都成小白臉啦!」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團長哈哈大笑,拍拍我的肩膀,然後拉著隊長和指導員進了團部:「老李,早盼著你們來我們這山溝轉轉了……」忽然他回過頭,對還圍在女兵周圍看西洋景的戰士們大喊:「都傻啦?還不快給宣傳隊的同志們卸車!!!」   圍了一圈的戰士們呼啦啦湧了上來七手八腳的開始卸車,但眼光始終不離開站在一邊看他們幹活的女兵們,我心說弟兄們你們就敞開看吧,這麼多漂亮女兵可不是說想看就能看到的。   我挽起袖子正打算和他們一起卸車,忽然不遠處傳來幾個大吼大叫的聲音:「小金子!!」「金子你個臭小子可回來啦!!」我扭頭看到幾個飛跑過來的身影,喉頭不由哽咽起來:「生子……小亮子……」我迎向他們伸開雙臂:「弟兄們,我回來啦!!!」   都是連裡的弟兄,我看著他們還沾著灰土汗水的臉幾乎說不出話來,只知道一拳一拳的捅他們,他們也一拳一拳捅我,捅得我好疼,但心裡卻是甜絲絲的。   「走,到連裡看看。」我拉著他們想走,忽然旁邊的麗麗和沈丹叫我:「金班長,一會還要裝台呢,你走了可怎麼辦呀……」我皺皺眉頭心說你們這倆沒眼力架的丫頭,沒見我和弟兄們敘舊呢麼。但領導不在怎麼說也得有個發話的啊,不然這台還真不好裝。於是我叫過陳剛,讓他指導戰士們裝台,另外有什麼事情進去找領導說。   交代完了我轉身要走,麗麗卻走到我身邊,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塞到我手裡,我低頭一看,原來是兩盒紅塔山,咦?她也不抽煙那這兩盒煙是從哪裡搞來的?   見我疑惑的看她,麗麗咧開小嘴笑了:「本來是想留給你抽的……拿去給他們抽吧。」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把煙還給她,但你們說我能麼?俗話說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讓小姑娘下不來台的事我可不能做,再說還有一幫弟兄在一邊看著,我就有了不可抑制的虛榮心:看到了吧弟兄們,我小金子可不是省油的燈,這麼漂亮的女兵都上桿子給我煙呢。   於是我就把煙揣到了口袋裡,然後轉身就走,和她一句話也沒說。這叫什麼?這就是一個沒到二十的小兵在耍酷,在弟兄們面前裝有性格。但這代表什麼嗎?什麼也不代表,我對麗麗沒有非份之想,我那個時候只想愛我的曉丹一輩子。   「操,你小子可出息啦…」生子跟在我後面直捅我腰:「金子,交代交代,是不是和那小女兵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嗯?說啊……」   「哼哼……」我在弟兄們羨慕的目光中仰起了頭:「兄弟我是什麼人那,哼哼∼∼∼」   「我說金子啊,給咱也介紹介紹唄?剛才給你煙那女兵旁邊那個叫啥?長得真水靈∼∼」生子嘻皮笑臉的繼續捅我。   我大笑著在他腦袋上來了一下:「你啊,你還是省省吧,人家能看上你這土老帽?別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啦哈哈……」   「都是戰友嘛……噯金子你別跑啊……弟兄們快追上這小子!!!」   魏連還是老樣子,還那麼黑,話還是不多。見到我後只是面無表情的來了一句:「回來啦?到你班裡去看看吧。」但我還是在他眼裡看到了笑意,雖然我沒出息,但畢竟是他帶出來的兵。   連裡還是老樣子,和我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曾經屬於我的舖位已經歸別人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啊,但兵的心都留在這裡了。   演出沒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把精心排練的已經演過無數次的節目再演上一遍而已,看著下面弟兄們興奮的臉和眼神,我知道就算這些女兵什麼也不演就站在台上弟兄們也會津津有味的看上一整天——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色嗎?下流嗎?正在讀書的同齡人也會這樣的,更何況這些長年與大山為伴長年見不到異性的戰士們了,同樣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啊,沒有人可以對他們要求得更多,誰都沒有那個資格,你們有嗎?你們有權力對這些把青春完全交給綠色的兵們要求什麼嗎?   當我抱著吉它唱起我的招牌歌的時候,我發現那失去已久的感覺又回來了,偵察兵小金子又回來了。   演出結束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按照原定計劃,宣傳隊要在這裡呆上幾天體驗連隊生活,這是我企盼已久的——只不過當時沒想到最後一站是在我的老部隊罷了。   第二天,宣傳隊的女兵們參觀戰士們的訓練——或者說是表演:我從沒見過這麼富有激情的日常訓練,弟兄們像一只只精力充沛的老虎在女兵們的面前展示著自己的雄壯和激情。在我強烈的要求下,所有的領導都同意了我加入偵察連訓練的請求。   訓練還像以前一樣嚴酷,許久沒有正常訓練的我很多動作都變形了——攀登的時候要不是生子拉住我,我早就掉下去好幾次了。之後的武裝越野讓我吃足了苦頭,天知道我以前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我背著槍彈匣手榴彈水壺背包帶著鋼盔跟著隊伍在山路上拚命的跑——原來我5000米的成績是18分左右,但這次我足足跑了二十分,但我還是氣喘如牛的完成了,雖然退步了很多,但畢竟底子還在,沒怎麼丟人。   後來魏連安排讓宣傳隊欣賞我們的擒拿格鬥,弟兄們來精神了——這可是表現爺們精神的最佳手段啊。一個個跟吃了藥一樣都玩命了。踢罐子的時候——就是在半空用繩子吊上幾個罐子讓我們用飛腳踢。聽說咱們解放軍裡有人能騰空連著踢碎四五個,我是沒那功夫,只能踢兩個半,為什麼說兩個半呢?我只能騰空一次踢碎兩個外加碰到一個,但總是踢不碎第三個,所以說是兩個半。   這次我只踢到兩個,但都碎了。雖然比大部份弟兄踢碎的要少——基本都是三個,但我落地之後旁邊的女兵們還是鼓掌歡呼了老半天,居然還有叫金班長萬歲的惹得弟兄們全體衝我翻白眼,但這能怪我麼?人家小女兵願意喊關我什麼事啊。   總的來說那幾天過得還是讓我十分滿意的。以至於宣傳隊要走的時候我又捨不得走了,團長也求情了,於是隊長說那你就留兩天吧,當給你放假了,不過你的節目可得抓緊不然一定法辦了你。   我留下了,麗麗走前問我有沒有話要帶給曉丹,我說你幫我告訴曉丹,說我過幾天就回去讓她別擔心。   現在想起來,我當時絕對是不應該留下來的,不然我就不會經歷那場讓我撕心裂肺的痛了……   綠色的回憶(五)   作者:kim(五)   晚飯前忽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點打在窗戶上辟辟啪啪的象打機關鎗。   我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不由有些擔心宣傳隊的人,但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已經離駐地不遠了,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晚飯過後,排長找到我說連長開恩讓我回三班去睡,班長二話沒說把床讓給了我,自己跑到排長那裡去擠。於是晚上熄燈之後我又如離開之前一般和班裡弟兄們快活的吹牛扯皮侃大山,我添油加醋的把宣傳隊的生活吹得猶如天堂一般,惹得弟兄們口水狂淌,紛紛說要打報告調到宣傳隊去,哪怕是干苦力呢……   剛要入睡,生子卻跑到我床上鑽進我的被窩裡,我使勁用腳蹬他:「你小子要幹啥?我喊非禮啦!!」   生子嘿嘿笑著:「就你那熊樣我都懶得非禮……嘿嘿,我說金子,那姑娘叫沈丹吧?我∼∼∼我∼∼嘿嘿……」   我捅了捅他:「噯,是不是真看上啦?」   「嗯!」生子點頭:「今天演出的時候我一直就看她來著…真好……金子,能不能幫兄弟一把?」   「你小子,眼光還真不錯,沈丹可是我們隊裡數得上的漂亮妞了……對了生子,你還記得我上次地方上的人打架那事不?」   「記得啊,不就是因為那次打架關得禁閉麼?怎麼了?」生子奇怪的問:「又找你去啦?」   「沒,你別瞎猜……那次我不是幫了兩個女兵麼?其中一個現在已經是我女朋友啦,她是通訊營的,也在司令部院裡。」   「真的?」生子又羨慕起來:「咱們這撥弟兄裡數你命最好啦……噢丹丹…   我的丹丹啊∼∼∼「生子抱著被子喊著沈丹:」金子,我是真喜歡她,你無論如何也得幫兄弟一把……「聽著生子嘮嘮叨叨的,不知不覺間我就睡了過去……   「小金子,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快起來!!」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曉丹正掐著小細腰站在我的床前,一身草綠軍裝在透過窗戶射進房間的清晨陽光照耀下猶如一棵清新欲滴的小草。我揉揉眼睛:「嗌?你怎麼來這裡了?別人呢?怎麼出操也不叫我?」   曉丹把我的衣服扔過來:「你們班長不讓叫的…你幹什麼啊?快放開我。」   我見房裡沒人,知道弟兄們都去訓練了,於是便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床上:「曉丹啊,我可好長時間都沒好好親親你了,來,讓我親親……」   「不行不行,你快放開,他們回來了怎麼辦?」   「不會的,午飯前沒人會回來……」   我死死的摟住曉丹,不顧她的掙扎把手伸到她的衣服裡,在她柔軟的乳房上揉搓起來,曉丹半瞇起眼睛,臉上一片潮紅,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嗯∼∼∼別∼∼別∼∼小金子∼∼∼這裡可不行∼∼要是讓人看見我們可就全完了∼∼」   我的下身硬得厲害,哪還顧得了有沒有人回來。我解開她的軍裝扣子,把她的乳房解放到空氣之中,然後低頭含住了她那嬌艷紅潤的乳頭吮吸起來……   曉丹動情的扭動起了身子,口中發出纖細的呻吟聲。   我吐出被吮得充血勃立的乳頭,把手伸到她的褲子裡。我的手剛接觸到她已經微微潮濕的胯間,曉丹就猛然拱起了上身,兩顆蘸滿唾液的乳頭紅艷晶亮,猶如光彩奪目的紅寶石鑲嵌在兩朵潔白的蓮花之上。   「曉丹……」我喘著粗氣胡亂的親吻著她的胸脯:「我受不了了……」   曉丹溫柔的撫摸著我的頭髮:「小金子,我整個都是你的,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躺了下去,把曉丹的頭向我的胯間壓下:「曉丹,用嘴好不好?」   「死樣兒。」   她輕輕的在我肚子上打了一下,然後給我脫下四角軍用內褲——我們叫做軍氣的那個玩意。   陽具猶如標槍一樣直挺挺的朝天而立,曉丹低下頭,在紅紅的龜頭上吻了一下,異樣的刺激讓我不由的打了個寒顫,曉丹向我抿嘴一笑,然後張開了小嘴,慢慢的把龜頭含到了口中。   一股溫熱包含住了我,讓我舒服的哼出了聲。曉丹極其溫柔而又緩慢的活動著她的頭,一次次的把陽具深深的含到口中,這徹底的溫柔含吮令我的神經敏感無比,興奮迅速的積累到最頂端……   就在我噴發的那一剎那,一陣急促的軍號聲忽然響了起來。是緊急集合!!   「金子!小金子,快起來,緊急集合!」我被生子搖醒,發現胯下涼涼的。   排長在外面大叫:「不要打背包!迅速到大操場集合!!有緊急情況!!」   我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披上排長特意送過來的雨衣和連裡弟兄狂奔到操場上列好隊,操場前的水泥台上團長和政委看樣子等候多時了。   集合完畢之後,團長環視了台下弟兄們一周,這才開了口,嗓音如雷蓋過了咆哮的風雨之聲:「同志們,需要我們的時候到了!」他抬手指著南邊:「大堤告急,多處出現裂口,上級命令我們在下次洪峰到達之前把所有窟窿都堵上!!   到達現場之後以營為單位分頭搶險,黨員幹部給我帶頭往上衝!!記住,這就是戰場!!!好,出發!!「汽車連早將引擎發動,我們剛上車就如離弦之箭衝向茫茫大雨之中。   我們象沙丁魚罐頭一樣擠在東風的車箱上,一路顛簸著來到現場。下車後營長去找現場的地方領導瞭解情況,回來後手一揮便領著我們上了堤。   口子很大,而且在越來越湍急的江水沖擊下越來越寬!情況緊急,弟兄們開始瘋狂的填土裝袋搬石頭。「不行啊!水太急,都衝跑啦!!」營長急得雙眼冒火,脫下雨衣就要往水裡跳,魏連一把拉住他:「營長,你在上面指揮。」說著手一揮,偵察連的弟兄們便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跳下去。   排長帶著排裡的弟兄肩並肩在裂口前堵著,我死死挽住生子的胳膊抵擋著洪流的衝擊。平時看似平靜的江水此時迸發出巨大的衝擊力量,瘋狂湧動著撞擊著我們,冰涼刺骨的江水凍得我渾身發抖,洶湧的水流沖得我一陣陣眩暈。   旁邊的生子也好不到那裡去,默默的發著抖抵擋著肆虐的水流。我眼前一陣陣發黑,拚命的喘氣又拚命的咳嗽把嗆到嘴裡氣管裡的水吐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水流好像不那麼急了,還沒等我緩口氣,生子就把腦袋湊過來在我耳朵邊喊:「金子,喝幾口水啦?」   「不知道!反正沒少喝,我看明天早飯都不用吃啦!」   「哈哈∼∼」生子哈哈大笑,用肩膀頂了頂我:「金子啊,等任務完了別忘了帶我去找我的丹丹!」   「好!到時候我帶你去!」   「那你說我是不是得給她買點禮物啊?買花好不好?」   「我操!都什麼年代了還買那玩意?!得特別點!!到時候我幫你挑吧!」   「好啊,到時候就看你的啦!!一定幫我把丹丹追到手!!!」   「放心吧,她跑不了!!」   生子對我咧嘴笑,然後仰頭對著漆黑的天大喊:「丹丹,我愛你!!!」   這是生子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句話。   洪峰來了,毫無徵兆的來了。一陣又一陣巨大的衝擊打得我腦袋眩暈眼前發黑,當我稍稍緩過神的時候,發現和我並肩站著的生子不見了。   我驚慌的左右看著找著,但我沒有看到他。眼光和周圍的幾個弟兄的目光交接的時候,我看到他們的眼光裡充滿了悲痛和絕望。   「生子!!!!!!」我絕望的嚎叫著,旁邊的幾個弟兄也雙目盡赤,回頭對著遠方的黑暗瘋狂的嘶叫,叫聲衝破雷雨直衝烏雲夜幕,但——我們的好兄弟卻再也聽不到了。   我還在一遍遍的嚎叫,全然不顧江水灌進我的嘴我的氣管我的肺不顧它帶給我的肉體上的痛,我的心已經鮮血淋漓。但我不能動,我還得堅守在這裡。   堵在裂口前的人已經不是一排了,密密麻麻的兵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鑄成鋼柱撐住天幕鑄成堤壩擋住洪水,用盡全力的燃燒著青春和生命……   「操你媽的,你來吧!老子不怕你!!」我用盡全力對著面前洶湧的江水吼叫,弟兄們也一起吼叫起來:「來吧!!!」   不知道誰唱起了軍歌: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背負著民族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我們一遍遍的唱,流著眼淚的唱……也許歌真的給了我力量,我不再冷不再累也沒有了淚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唱只知道堅定的站在這裡哪怕被捲入洪水裡我也不動,因為我背後是大壩是正在搶修的弟兄是地方的老百姓——還有生子還有曉丹還有麗麗。   和弟兄們整整在水裡站了一夜,背後的裂口被堵上了。此時我的身子早就沒了知覺,被人拖上壩後我們草草的吃了點乾糧喝了點地方上送上來的熱粥,稍微緩過點精神後營長帶著我們又來到另一個險情發生處。   連裡的弟兄包括魏連誰都沒說一句話,我知道他們和我一樣,都在為生子和大張——另外一個犧牲的弟兄,為他們的死感到難過傷心。但人已經死了,我們又能怎麼樣呢?懷著無可言狀的悲痛心情,我們隨著連長再次跳到江水中開始瘋狂般的與洪水對抗。   裂口好像堵不完,我們堵了一處再到下一處,極度的疲勞和難過使我和弟兄們猶如一個個死人般不言不語,只知道瘋了般幹活。第二天夜裡,營長實在看不下去了,拉住魏連命令他帶連裡的弟兄們休息,魏連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搖了搖頭便再度投入江水中。我們連彷彿是水軍一般和江水叫上了勁,你不是帶走我們兩個弟兄麼?好,我們就一直在水裡呆著,你再來啊,看你再帶走誰!!   整整三天,我們毫不休息的整整干了三天。三天裡我們連倒下了十幾個弟兄,但險情終於被排除了。在下一個任務下達之前,團長親自下令讓我們休息。   大家也再堅持不住了,紛紛倒在地上熟睡了起來。   我渾身象散了架一樣癱在地上,極度的疲乏把我心裡的痛楚都沖淡了,我只想睡覺。閉上眼睛之前,我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被塗裝過的大客車,裡面有十幾個全國人民看到都會覺得十分面熟的俊男美女。他們有的在笑,有的在吃東西,有的在對著小鏡子化妝,只有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透過開著的車窗注視著我們這些泥猴子一樣的小兵,眼中一片晶瑩。   「這不是黃宏麼?」帶著些許疑惑,我昏昏的睡了過去。   我想就是從那天以後吧?我成為了黃宏最最忠心的FANS,不為別的,只因為他為我們這些小兵流淚了。   被哨聲驚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上面下話說洪峰還要來,命令我們到另一個險情發生段去配合兄弟部隊搶險。於是我們又出發了。   到了地方馬上投入搶險,這時天又下起了雨。兄弟部隊的弟兄們和我們一樣,看起來即疲憊又悲痛——後來知道他們也失去了兩個弟兄。   我來回背了幾趟沉重的編織袋,身體又漸漸麻木起來。當江水又湍急起來的時候,魏連帶頭又跳到水裡在兄弟部隊的弟兄們前面組成幾道人牆。我左右死死挽住弟兄的胳膊,腦袋暈沉沉的一片空白,不止身體麻木,連我的大腦都似乎凝固麻木了一樣,以至於看到一根大腿粗的木頭隨著浪砸向我的腦袋我都不知道躲避。   「曉丹……」我呆呆的看著木頭砸下來:「曉丹…我要死了……」隨後那截木頭狠狠的砸到我的頭上,眼前一黑,腦袋嗡的一聲之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記憶之中的那一剎那,我的眼中是一片血紅……   綠色的回憶(六)   作者:kim(六)   眼前的世界一片混亂,媽媽爸爸團長連長弟兄們還有麗麗沈丹他們的臉在我眼前不斷的飄來飄去,但我的好兄弟生子呢?怎麼看不到他?   「生子!!生子你在哪裡啊?」我大聲叫著不斷的問周圍的那些臉:「你們看到生子了嗎?」他們都搖頭。   生子來了,大張也來了。他們笑瞇瞇的站在我面前:「金子,好兄弟,你要堅持住啊,不要這麼早就來陪我們……」   「不!」我伸手想抓住他們,「你們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不了,時候不早了我的兄弟,我們得走了……小金子多保重……」   生子和大張對著我行了個軍禮,然後轉身唱著歌走了,他們越走越遠,走向遠方的一片燦爛。   他們走進那片燦爛之前,回頭對我招了招手然後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耀眼的光芒在那一刻的猛然的爆發,我什麼也看不到了。   「生子∼∼∼∼大張∼∼∼∼」我嗚咽著盲目的伸手想抓住飄散在空間裡那爆發之後的光芒碎片,但什麼也抓不到……生子大張走了,我知道,他們永遠的走了……   我像個孩子一樣掩面痛哭,哭得撕心裂肺……不知過了多久,背後忽然傳來曉丹的聲音:「小金子!」   我茫然的轉過身子,發現我的曉丹身披一團燦爛流光笑盈盈的站在那裡看著我:「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愛哭啊?」她走到我身邊,輕輕的替我擦掉眼淚,然後在我的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   「小金子,我要走了,到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去。」   我驚慌的拉住她的手:「不不不,曉丹,生子他們剛走,你怎麼也要離開我?那我就什麼都沒了,曉丹你別走。」   「不行的,我也沒有辦法……」曉丹摸著我的臉:「答應我,我走了以後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不!!!」我死死的拉住她:「曉丹你不能走,如果一定要走的話∼∼我也去,我和你一起去!!」   「小金子,還記得我們發過的誓嗎?」   我點點頭,「我記得,永遠都記得。」   「我做到了,小金子,而且從現在起我要再把那個誓重新開始一遍……小金子,我會永遠永遠都愛你的……好了小金子,時間到了我得走了……」   曉丹身上的流光越來越亮,人影也越來越模糊直至完全被光芒所包圍再也看不到了,光芒中曉丹的聲音傳了出來:「答應我小金子,要堅持下去,要好好保重自己,答應我,答應我。」   我流著淚一遍一遍的搖頭:「曉丹,曉丹你不能走,不要離開我∼∼∼」   光芒強烈的閃爍起來像絢爛怒放的曇花般爆發出耀眼的光,然後消失不見。   「曉丹!!!」我狂喊著撲上去,但什麼都沒有了。曉丹——也走了。   「啊——!」我狂喊一聲,再也經受不住接連的打擊,驟然間,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如周圍無盡的黑暗一樣空空蕩蕩無邊無際,我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我的世界已經結束了。   ……   「金班長……金班長……」我感到頭痛欲裂口乾舌燥,用力的睜開眼睛,我發現眼前儘是白色。   「曉丹∼∼」我隱約看到旁邊有個穿軍裝的人,是曉丹麼?我伸出手,然後感覺到抑只冰涼的小手伸到我的掌中,我緊緊的握住:「曉丹…別離開我……」   一滴滾燙的水掉到我臉上,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曉丹你哭啦?」我的眼睛似乎被一層薄膜蓋住,看不清楚她的臉。我伸出手去,撫到她那看起來模模糊糊的臉上,手中一片冰涼。「別哭了曉丹,我沒事。」   頭越來越疼,我皺著眉頭呻吟起來,曉丹驚慌的叫著醫生護士,接著一個白色的身影來到我身邊對曉丹說:「好了,醒了就沒事了,給他打一針鎮靜劑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是不是捱了一針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頭似乎漸漸不那麼疼了但我的神智卻越來越模糊,我拉著曉丹的手:「曉丹……別走……」   「好,我不走,我不走……」   我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得眼睛已經能清楚的看到了,於是我看到床邊一個女兵正坐在床邊,把頭枕在床上熟睡著。呆呆的躺著,我眼前浮現起失去知覺前的情景——生子死了……我的心不一陣疼痛。   我動了動,她立刻跳了起來:「金班長!」   是麗麗。她見我正呆呆看著她,臉上立刻升起一團紅暈:「金班長∼∼」   「哦……」   我坐了起來,麗麗連忙把枕頭墊到我背後。   「洪水退了嗎?」我問麗麗。   麗麗點點頭:「你受傷的第三天洪水就退了,基本上沒有什麼損失。」   「噢∼∼」我點點頭。「有沒有什麼消息?——這次∼∼這次有多少人犧∼犧牲?」   麗麗顯得沉重起來:「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好像沒多少戰士犧牲……」   我歎了口氣,環視了一下病房。   這是一間十個床位的病房,十張床已經滿了,躺得看起來都是解放軍戰士。   麗麗出去給我打水,我扭頭看了看旁邊病床上正在看書的戰士:「兄弟,哪個部隊的?」   「XXX師的。你呢?」   「我是XXX師的。」   他看了看我:「你們這次損失不小啊,聽別人說這次光榮了七八個弟兄∼∼哎,我們也一樣,光是師裡就三個……更別說受傷的了,這裡躺的都是前邊送下來的。」   病房裡沉靜下來。我想起生子,眼淚不由又流了下來。   又在醫院裡住了幾天,我腦袋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病房裡的弟兄也走得七七八八,醫生說我過兩天拆了線就可以出院了。   這期間一直是麗麗在照顧我,我很奇怪但一直沒問,沈丹她們來看我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隊領導安排隊裡的女兵輪流照顧我,但麗麗說她一個人就夠了,她比較瞭解醫院和我的情況,何況讓別人輪流來還影響排練。隊領導可能看她說得在理,所以就同意了。   傷口好了,但我的心情卻越來越壞,因為曉丹一直都沒來看我。難道她不知道我受傷了?不可能啊?連警衛連的幾個哥們都知道了她沒有理由不知道啊?   我問麗麗和院裡來看我的人,但誰都吞吞吐吐的說不知道,看著他們奇怪的樣子,我的心有些發沉——難道曉丹出事了……不,不可能,怎麼受了傷連腦子都變壞了就會胡思亂想,曉丹怎麼能出事呢?但心裡的疑惑和異樣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臨出院的前一天,圓圓來看我了。   和她聊了一會兒,我向她打聽起曉丹的情況。圓圓臉色忽然變得慘白,眼圈也紅了起來。我腦袋哄的一聲,眼前金星亂閃。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圓圓,告訴我,曉丹∼∼∼曉丹∼∼她……她怎麼了?是不是出事了……」   圓圓放聲大哭:「曉丹∼∼∼曉丹她∼∼∼犧牲了……」   我呆了,徹徹底底的呆了。曉丹……她真的去了……怎麼可能呢?不久以前我還抱過她吻過她……怎麼可能呢……   圓圓哭著向我講述著——曉丹知道我受傷住院之後差點急得瘋了,和領導請假以後到醫院來看我,就在進醫院的前一刻,她看到一個穿冰鞋橫穿馬路的小孩子摔倒在路中間,於是曉丹便衝了上去推開那個孩子,自己卻被一輛來不及煞車的公交車壓倒,當場就犧牲了。   「為了看我……」我笑了起來,「為了看我……我怎麼沒被洪水沖走啊?我怎麼不死在江裡啊……」我哈哈笑了起來,狠狠的抽打著自己的臉。   一直在一邊流淚的麗麗撲了上來和圓圓一起死死拉住我的手:「金班長!!   金班長別這樣……別這樣啊……「我順從的被她們壓到床上,不再打自己,任憑淚水在臉上縱橫……曉丹,你怎麼走了?怎麼留下我走了……   我對一切都失去了熱情失去了興趣,把自己深深的鎖到思念自責和悔恨編織成的繭裡不想出來。回到隊裡後我不出操不排練不去開會不到飯堂吃飯,整天像個死去的人一樣躺在床上……曉丹走了,生子走了,我還有什麼?如果不是有對父母未盡的孝道我不知道我會不會自殺去找他們。漸漸的,我變得越來越煩躁越來越不可理喻,時常無緣無故的發脾氣罵人摔東西——我已經有些失常了。   隊領導來看過我勸過我幾次,但見我一直都是這個死人樣子以後也便不再來了,隊裡其他人也不來——她們不敢。   只有麗麗和沈丹——我對沈丹講了生子的事,講了生子臨死前喊的那句話。   沈丹哭了,下次再來的時候,我見到她把一頭長髮剪掉了。麗麗和她每天都來照顧我給我打飯給我洗衣服陪我說話。但我的心早就死了。   又是一個烏雲密佈的星期天,我的心裡也像陰沉沉的天幕一樣壓抑。從早晨起來開始我就有種想瘋狂發洩的慾望,我苦苦的壓制著心中的這股邪火,像一隻被困在鐵籠裡的狼一般在房裡轉著圈子。儘管我反常得厲害,但還沒有失去理智,我知道以我這種狀態如果出門的話一定會惹出大麻煩,這裡畢竟是部隊。   停在窗前,我看著滿天的烏雲不由又想起那個令我心碎的日子。水!!他媽的水!!都是因為你老子才失去最好的弟兄和最愛的女人!如果你是個人我一定要殺了你!!我惡狠狠的詛咒著,忽然房門被人敲響,「金……金班長……」   「誰!!……」我回頭大喝一聲。   門開了,麗麗和端著一個銅鍋走了進來:「金班長,吃點東西吧……」她把鍋放在桌子上,然後拿起外衣來到我身邊:「天冷,小心著涼。」說著把衣服披到只穿一件跨欄背心的我的身上。   我冷冷的看著她,一把將她披到我身上的衣服扯下來扔掉:「用不著。」麗麗歎了口氣,彎腰拾起衣服再次給我披上。我狠狠的把衣服摔到地上:「你沒聽見?我說用不著!!」   麗麗的眼裡浮出淚光,她看著我:「你要一直這樣下去嗎?你看看你都變成什麼樣子了?以前我認識的那個金班長到哪去了?曉丹姐如果知道了也不會…」   「閉嘴!你給我閉嘴!!」我指著她的鼻子狂喊:「不許提曉丹!!」   麗麗眼中忽然迸發出狂熱的光芒:「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提她?!?難道她和生子死了你的日子就不過下去了嗎?我知道他們在你的心裡份量很重,但他們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這樣下去有什麼用?曉丹能活過來嗎……金班長,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還有別的好兄弟,還會遇到別的女孩子的……」   「不可能!」我轉過身望著窗外:「沒有人能代替生子,更沒有人能代替曉丹!」   「為什麼沒有……!?!」麗麗在我背後大聲哭喊出來:「為什麼沒人能代替曉丹?!?」   她撲上來從背後抱住我:「我也愛你,不比曉丹姐愛得少,我可以代替她!!」   我板開她環在我腰上的手轉身冷冷的看著她:「你?你用什麼代替?就用這個……」   我一把將桌子上的鍋打到地上,裡面的方便面撒了一地。   麗麗狠狠的盯著我好久好久,然後一字一句的說:「不,還有這個!」她緩緩的舉起手,慢慢的將衣服上的鈕扣一顆一顆的解開。   我想我是瘋了。一直存在於體內的莫明邪火忽然熊熊燃燒起來。   我像一隻發了瘋的狼一般將麗麗甩倒在床上然後撲上了她的身子,將她的軍裝扯得稀爛。麗麗雪白的身體在我的瘋狂撕扯下暴露在空氣中。   我兩手狠狠的扭住她潔白尖挺的乳房:「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代替她的!」   麗麗平靜的看著我在她身上撕咬扭抓,一動也不動的任我肆虐。我喘著粗氣,像一條雙目血紅的餓狗一般張著嘴在麗麗那雪白的身子上啃著咬著吮著,雙手卻伸下去解開自己的褲子。   當我將堅挺到極點的陽具頂在她陰道口的時候,麗麗的眼角緩緩的流出一滴眼淚,我早已喪失理智,絲毫沒有去理會麗麗的感受,冷漠而堅定的將我的陽具深深的插進了她的體內。   麗麗的喉中發出一陣沉悶的嘶叫,身子也拱了起來同時不住的顫抖著。   我死死的壓著她抱著她,把頭深深埋到她柔嫩的頸間,下身用力的聳動,將陽具一次次的在她柔軟的陰道內插入抽出……   我體會不到性交時原本應該有的快感,我的陽具和我的心一樣麻木了,但我還是機械的一次次動著蹂躪著麗麗純潔的身體。   麗麗的身子不再抖動,隨著我的抽插,她在我耳邊發出了細微的呻吟,這動人的呻吟聲漸漸的越來越大,衝進我的耳膜鑽進我的心臟,把我的心和腦從一片混沌麻木的狀態中喚醒。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心中彷彿有什麼堅硬的東西慢慢的融化了,陽具的漸漸的回復了知覺……我可以感到麗麗的陰道內已經開始分泌出體液並輕柔的蠕動著溫暖著我的陽具。   你們體會過腦海中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感知和所有酸甜苦辣交集在一起纏繞成一團在體內澎湃著糾纏著的感覺嗎?我就像一隻乾癟的皮球漸漸的被恐懼傷心難過傷痛開心幸福這一切被所有人瞭解並經歷過的情緒充滿了,這些糾纏在一起的東西漸漸膨脹著幾乎將我的身心炸成碎片,但最終他們沒幹掉我,而是順著我正瘋狂肆虐於麗麗陰道內的陽具一點點被發洩出去。   我淚流滿面的笑著,瘋狂的親吻吮吸著麗麗的唇舌,瘋狂的揉捏著麗麗的每寸肌膚,瘋狂挺動著陽具操著幹著……   麗麗也哭了,她呻吟著,雙手抱著我,兩腿纏著我,下身聳動著配合著我的抽插,口中喃喃的叫著我的名字。   天地間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終於,我嘶啞著嗓子扭動著叫著到達了高潮,把一股股精液射入麗麗的體內,同時,原本困住我的那只繭和我的暴躁與冷漠一起炸開了。   我趴在麗麗美麗的身體抱著她無助的哭。麗麗不停的親吻著我的臉頰,撫摸著我的頭髮:「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我不住的流著淚,這淚水似乎將我心中的傷和痛一點一點的清洗掉,但卻留下了愛。   綠色的回憶(七)   作者:kim(七)   等我哭夠的時候,麗麗已經不在房裡了。我呆呆的坐在床上,回憶著曉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直到我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當我出現在出操的隊伍中時所有人都驚訝不已,當我的目光和麗麗眼睛相遇的時候,我看見了她眼中的笑意和羞澀。   一切又都恢復到下連隊慰問演出之前的樣子,我每天帶隊出操排練學習,麗麗和沈丹卻沒因此而中斷對我的照顧,一如既往的給我洗衣服給我煮麵陪我說話。但真的和以前一樣嗎?曉丹不在了,我和麗麗又有了很親密的關係……   我也和以前不同了,我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地方變了但我知道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小金子了。   麗麗很喜歡我這我知道,但不知為什麼,雖然從那天之後開始和麗麗交往起來,但我總盡力的在避免著什麼,後來我知道了,我逃避的是感情。   當我再一次和麗麗上床的時候,我發現心中沒有對曉丹的愧疚,也沒有對麗麗的——我也很喜歡她,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那和對曉丹的感情不同。   我想麗麗也知道,但她不說,也不讓我做什麼承諾。每當我情緒不高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麗麗總是竭盡所能的溫柔的撫慰我。也許和我們第一做愛時她的感覺有關吧,麗麗總以為她的身體是撫慰我身心的良藥——每到週日,麗麗都拉我出營區到市裡一切可能的地方與我做愛,旅館、電影院、公園到處都留下我們的蹤跡。   我從來沒有拒絕,也沒想過拒絕。我發現我變得非常自私,在沒有和麗麗作過任何承諾甚至連「喜歡」這個詞都沒對她說過的情況下,我盡情的享受著她對我的溫柔和她美麗的身子——失去曉丹和生子以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所以我想在我的潛意識中我是十分需要一個依靠或者說安慰的。很快我就習慣並且自然了,但我拒絕去想這對麗麗是多麼的不公平。   離全軍調演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隊領導幾次催我快些準備節目。   其實節目我早已經有了腹案,並且已經開始寫了——我準備了一個小品,一個關於解放軍抗洪救災的小品。那個讓我失去了最好的弟兄的夜晚給了我最大的創作動力,一連幾天我都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停的寫不停的修改,小品寫完了又開始寫曲子——計劃中這是個配樂的小品,我要把心中的旋律貫穿整個小品。   我從來沒有這麼勤奮這麼認真過,這期間麗麗把所有的閒暇時間都用在我身上,除了每天正常的出操排練之外,她一直陪著我,甚至半夜不睡覺偷偷跑到我房裡來陪我熬夜。   整整一個禮拜,我終於完成了這個節目,麗麗也瘦了一圈。看著她有些憔悴的樣子,我不由得有些心疼。   把劇本和錄好的曲子交上去以後我總算有了點時間可以休息休息了。週日,麗麗拉著我上街,說要給我買好吃的慰勞慰勞我。換好了便裝我到麗麗班裡去找她,卻發現沈丹也穿戴整齊和麗麗一起在等我。我不由有些失望——我已經習慣了每次和麗麗出去都親熱一番。   麗麗看起來也有些無奈,她抱歉的看了我一眼。   在市裡我們一起吃了飯以後,沈丹嚷著要去看電影,雖然我很想找個地方和麗麗好好親熱親熱,但實在沒有理由讓沈丹離開,無奈只好一起去了。   買了票,我們來到後排找到情侶座位坐了下來。麗麗和我坐在一起,沈丹則單獨坐在旁邊的座位上。電影開始沒多久麗麗就悄悄把手伸到我褲子裡在我的生殖器上揉搓起來,同時在我耳朵邊小聲說:「熄燈以後我到你房裡去。」我點點頭,閉上眼睛放鬆身體享受著麗麗的小手帶給我的快感。   也許是因為好長時間都沒有做愛的關係,我在麗麗小手溫柔輕緩的揉搓下沒有多久就感到精意欲來。看了看正在全神貫注觀看電影的沈丹,我拉了拉麗麗的衣服。   麗麗沒有絲毫猶豫,飛快的把我的陰莖暴露在黑暗中,然後悄無聲息的彎下腰把頭埋到我的胯間將陰莖含到口中吮了起來。   此時此地如此的激情讓我不能承受,很快,在麗麗溫熱的口腔裡,我的陰莖顫抖著將一股又一股的精液激射而出。麗麗一動不動的承受著,一直等到我最後的一絲脈動停止才鬆開嘴,將我已經變得軟棉棉的陽具收回褲子裡,然後像一隻小貓一樣伏到我的懷裡。   射精之後的我感到一絲頹廢少許空虛,高潮帶給人的看來不僅只有快感……   搖搖頭,我想把雜念甩出腦海,卻忽然發現旁邊的沈丹正一動不動的看著我,一雙深邃的眼睛在銀幕光的隱映下閃閃發光,這目光竟讓我產生一絲熟悉的感覺…   沈丹……   回到隊裡,陳剛告訴我說隊領導找我讓我馬上去隊部,我不禁有些忐忑,這個時候找我會有什麼事呢?難道是節目有什麼問題了?還是已經通過了?   還好,政治處並沒有否定我辛勞的成果,隊長讓我馬上組織排練並就道具製作的問題交一份報告。我不由一陣欣喜,立刻就找人進行排練。   接下來的日子我異常忙碌,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這個小品中。   本來我傾向與讓沈丹演主角,但在麗麗強烈的要求下,我同意了由她來演小品中的那個女兵——我是以曉丹為原型創作的這個角色。   其實故事本身沒有什麼太突出的特色——如果不是發生在軍營裡的話。我把我、曉丹和生子的故事融合在一起,故事的大概是說一對剛入伍的男女兵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相識相愛,並相互約定復員回地方後相守到老,洪水來了,男兵隨連隊到一線去抗洪搶險,不幸犧牲,而女兵在男兵犧牲的同一時刻為了救一個孩子,也不幸犧牲在車輪下。   故事性不強,情節也不夠曲折,所以想要出彩只能看演員的表演能力了。所幸麗麗演的十分投入也十分到位,我知道她把自己的感情也投入到角色之中——她瞭解我和曉丹的事。而我演那個男兵。   經過無數次的修改排練,節目終於定型了。   匯報那天,很多首長都來看了。我覺得很成功,但沒想到第二天卻接到了命令,說我的小品有問題,暫時停止排練做好不上調演的準備。我極度的失望,但命令就是命令,我必須接受這個結果。   隊長找我談話,說小品被砍得主要原因是我在小品中講述了男兵女兵之間的感情,這在原則上來講是不允許的。我只能苦笑,心裡說曉丹,我們的感情在現實裡面只有開始沒有結束,沒想到在舞台上也是一樣的結果,這大概就是命吧。   生活總是那麼出人意料的發生著變化,或讓人喜或讓人悲。就在我打算徹底忘掉這件事的時候,上面忽然又放話說節目通過了,可以參加全軍調演。我大喜過望,忙又投入到緊張的準備之中。   後來才知道,原來是一號聽到節目被砍消息並知道了原因後拍了桌子摔了帽子,說怎麼你們抗扛帶星的可以講感情,戰士就不是人了?就不能談感情了?   上,我拍板了,這個節目一定要上!於是我們的節目就這樣死而復生了。   全軍調演,規模十分宏大。部隊的爭強好勝之心再一次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各部隊拿出的節目都是經過精心準備的精品,說是戰士,但有些演員絕對是專業水準,節目吹拉彈唱演無所不有,品質之精絕對不是地方上那些狗屁明星們的爛節目可以比擬的。這軍中的盛會讓我大開眼界倍感自豪——我無法不為我的部隊我的弟兄姐妹們感到驕傲,因為我也是其中一員。   我們的演出十分的成功,但面對如此之多的競爭對手,我對拿獎的信心不是很足,儘管我十分渴望得獎,這不止是對我個人的肯定,也是對我們代表的部隊的肯定,更是對我的曉丹的肯定,我希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故事,為她感動為她流淚,除了愛以外,我不想讓曉丹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沒留下。   冥冥之中一定有神的存在,他聽到了我的祈禱。   我們得獎了。看到我們的節目名列小品組的頭名,我高興得幾乎流下淚來。   而我們集團軍選送的另一個節目——我的吉它彈唱更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獲得了優秀創作獎。   帶隊的政治處宣傳處的首長們和我們所有的演員也都興奮得發狂,我沒有他們那麼開心,我只感到欣慰:曉丹,這個獎是我給你的,你喜歡嗎?   綠色的回憶(八)   作者:kim(八)   調演順利結束,我們也取得了令人滿意的成績,因此隊領導做為獎勵額外的給了我半個月的探親假。   週日清早,我提著行李出了門,發現麗麗正站在我的門口。「我送你。」麗麗拿過我手裡的行李轉身向樓梯走去。   一直到火車站麗麗都沒說一句話,只是時不時的用一種我不能理解的複雜目光看著我,令我的心裡有一絲絲的沉重……   「幾點的車?」麗麗開口問我,我抬手看了看表:「十一點半的。」麗麗也看了看表:「哦,還有三個小時呢……」她四周看了看,然後向我嫣然一笑:「跟我來。」   麗麗拉著我穿過馬路走進一條胡同,然後在一家十分不起眼的小旅店門口停了下來:「走,我們進去休息一會兒。」   看著麗麗飛紅的臉頰,我心裡泛起一絲柔情。我走上前摟住她,然後進了旅店門口。   我們穿得都是便裝,旅店的大媽只是看了看我們曖昧的笑了一笑,然後就帶我們來到一個房間裡:「到明天這個時候算一天,有什麼事就叫我。」說著關上房門走了。   麗麗走到門口反鎖上門,然後轉身靠在門上,帶著嫵媚而又羞澀的笑意看著我:「路上多小心……」我點點頭坐到床上看著她的眼睛。   在我的注視下,麗麗的一張俏臉越來越紅,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深,忽然她奔到我身邊一把抱住我,把臉緊緊的貼在我的懷裡。   我環住她柔弱的肩膀:「麗麗……」麗麗抬起頭,一雙如清澈秋水的眼睛放射著萬般柔情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我:「哥……哥哥……」   看著她紅潤欲滴的嘴唇,我緩緩的俯下頭,深深的吻住她的紅唇。   麗麗柔軟的舌頭帶著如火的熱情捲入我的口腔內無所不至的翻捲蠕動,將我渾身的慾望全部撩撥起來。我沉重的呼吸著吮吸著,胡亂的在她的腰肢和背上撫摸,麗麗邊吞嚥著我們混合在一起的口液邊拉住我的手按在她的乳房上。   揉搓幾下之後,我在麗麗的配合下飛快脫下她的衣服,解下她的乳罩,於是兩顆白得耀眼的豐滿乳房便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緩緩低下頭,將一顆粉嫩高聳如櫻桃般的乳頭含到口中,輕輕的啜吮起來。麗麗呻吟一聲,高高的仰起了她的頭,口中不住的呢喃:「哦…哥哥…都是你的,麗麗的一切都是你的……」   口中的乳頭已經腫脹至極點,紅得好像要滴出血一般。我再也忍受不住,起身胡亂的打算解開腰帶。麗麗忽然把我的雙手按住然後放置於我的身體兩側,然後用她白嫩的小手輕輕為我解開腰帶和拉鏈。   她仰望著我,雙手捏住我的內褲緩緩的拉了下去。我早已勃起的陽具彈了起來,已然分泌出一滴透明體液的龜頭直指向她的小臉。   麗麗把視線定格在她眼前的龜頭上,輕輕的在上面吻了一口之後,她再次抬眼注視著我,然後張開小嘴,將龜頭緩緩的含到口中。   麗麗那柔軟纏綿的舌頭一遍又一遍的在我的龜頭上纏繞吮卷,濕潤而又溫暖的感覺從我的小腹傳遍全身,讓我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呻吟著……   麗麗已經不止一次的為我口交過,但卻從沒有像今天一樣由纏綿到狂放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量為我含吮,強烈的快感讓我渾身發軟,我站立不住,終於轉身癱倒在床上。   麗麗把我的兩腿搬到床上讓我躺好,然後再次埋首在我兩腿之間,一頭柔髮如墨雲般鋪滿我的胯部。我低頭看著麗麗渾圓雪白的臀高高聳起,心跳越來越快,我喘息著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麗麗抬頭詢問似的看了我一眼。「你轉過來……」我指了指她雪白的屁股,麗麗嫣然一笑,以她口中的陽具為軸心轉了個半圓,將兩腿分開跪跨在我的頭兩邊。   於是麗麗那嬌艷誘人的陰部便毫無遮攔的完全展現在我眼前。不知是還沒有完全發育還是天生如此,麗麗的體毛不多,但十分均勻的分佈在她柔嫩的陰戶上,我輕輕的吻了上去,然後順著陰戶一路親吻,一直吻到她那兩瓣沾滿露水的嬌艷花瓣上。   當我的舌頭貪婪的鑽進麗麗體內時,麗麗渾身一震,腰肢輕輕擺動著摩擦我的唇舌好像希望得到更多快感。我嗅著麗麗的芳香一遍又一遍的吮舔著柔軟的花瓣和勃起的蓓蕾,直到麗麗再也忍受不住。   麗麗忽然擺脫了我的雙臂,她撲到我身上用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摩擦著我:「哥…我不行了,快給我……」   我伸出雙臂抱著她翻了個身,將她壓到身子下面。麗麗把兩腿分開盤到我的腰上同時胡亂的在我的臉頰和脖頸上親吻,雙手也無意識的在我的腰臀上撫摸不止。   我緩緩擺動腰部,用陽具頂端尋找著麗麗的陰道口,終於,龜頭感覺到了陰道口的柔軟和潮濕,我用力下壓臀部,陽具藉著麗麗體內分泌出的體液潤滑,順利的完全進入了她的體內。   當我到達麗麗身體最深處時,麗麗發出一聲綿長的呻吟。我吻吻麗麗紅潮密佈的小臉,然後揮舞著男性的武器開始了我的征戰。   好像已經過了幾個世紀,又好像才剛剛過了幾秒,我不知道,此時的我好像已經沒有了時間概念,我只知道麗麗緊窄肉腔帶給我無以倫比的快感和激動,但我並不以此為滿足,我還要更大更多的快感體驗充滿我的肉體和我的靈魂,所以我一刻不停的伐戮著挺動著,積累著體內的激情期待著最後的爆發。   麗麗在呻吟在高叫,在扭動在抽搐,用盡一切可能的方法來表現她對我們之間歡愛的感受。   不知為何麗麗變得極度敏感,我每一次抽插每一次旋扭都會給她帶來一陣陣抽搐,以至於她沒有像以往那般等待著和我一起進入高潮。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口中不斷叫著我愛你我愛你渾身顫慄著到達了激情的頂點。我沒有停下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繼續著我的節奏追求著我的快感。沒有多久,麗麗那稍稍冷卻下去的純潔肉體就再一次被點燃起來……   一陣陣令我銷魂蝕骨的強烈快感從龜頭傳遍到我的全身,我死死的抱著麗麗瘋了一般撞擊著她柔美的小腹和陰部,麗麗啞聲嘶喊著,忽然她渾身顫抖起來接著她用雙手捧住我的臉激動的在我唇上連連親吻:「哥哥……說……說你愛我…   哥哥…說啊,說愛我……「我下意識的掙脫開她的掌握,把臉貼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喘息著:」我……喜歡你……「終於,在麗麗又一次到達高潮之際,我低聲吼叫著將一股股滾熱的精液噴灑在麗麗的體內。   激情過後,我疲憊的從麗麗身上翻下,卻驚訝的看到麗麗眼角的淚珠。「你怎麼了?」我替她抹去眼淚。   麗麗抱住我,把臉貼在我汗津津的胸膛上:「沒怎麼,只是感覺太舒服了…   哥……「她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哥,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我啞然一笑,輕輕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嗯,我知道。」   麗麗親親我的唇:「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要記得我愛你,好嗎?」   我撫摸著她的秀髮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會記得的。」   麗麗嫣然一笑,重新回到我的懷裡,同時用豐潤的大腿在我的胯間不住的廝磨著:「還想要嗎?」我看看已經重新勃起充血的陽具點了點頭……   出了旅店,麗麗挽著我的胳膊一路無語的回到火車站而且一直到火車快出發也沒和我說什麼。   「你回去吧,車快開了。」我向坐在旁邊的麗麗說。   麗麗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路上多注意點……」她咬了咬下唇,忽然像決定了什麼事一樣猛的抬起頭:「哥……我………」   「送站的同志請下車,列車馬上就要出發了。」廣播打斷了麗麗的話。   「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吧,車快開了,你回去吧,嗯?」我催麗麗快下車,麗麗歎了口氣站起身來:「那我走了……」我點點頭,麗麗俯身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向車門。   火車徐徐開動起來,我對著窗外的麗麗揮了揮手,麗麗也舉手輕輕揮動向我告別,我忽然發現心中有些酸澀,一種未知的情緒正充滿在我的心臟之中,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它的存在,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綠色的回憶(九)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睡覺,我太累了,從身體到心理,彷彿在此以前我一直是生活在緊張之中。   到了第二天清晨,很長一段時間聽慣了起床號響起才醒來的我睜開眼睛就再也合不上了。我習慣性的整理起內務——噢,應該說是被子。把一床鬆軟的羽絨被硬是擺弄成了一塊方磚,然後就在床上呆坐起來,腦袋裡在想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直到從門口傳來媽媽的抽泣聲我才回過神來。   吃早飯的時候我問媽大清早的掉什麼眼淚,媽說其實也沒啥,本來想叫我起床的,誰知道一開門就看見我把被子弄得方方正正的坐在床上發呆,於是心有感觸,眼淚不覺就流下來了。   父親倒是沒那麼多感慨,誰知道呢,也許心裡有?他只是簡單的問了問我的情況,然後淡淡的說了一句:「文藝兵不是正經兵,有機會還是回連隊去吧。」   我含糊的回答了一下,然後匆忙的吃完了早飯就忙著給朋友們打電話。   知道我回來了,朋友們都很高興,一幫人湊錢在天天漁港給我擺了一桌,吃完了又拉我到西塔去唱歌,在包房裡坐下後,門口魚貫而入幾個小姐,當最後一名小姐進來的時候,我呆了一下,因為這小姐長得與麗麗頗有幾分神似。   那天我喝多了,醉得一塌糊塗。當我清醒過來時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鋪著雪白床單的床上,旁邊躺著她-那個長得像麗麗的小姐。   我歎了口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子裡轉來轉去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會兒是麗麗,一會兒是曉丹……曉丹?!忽然間我發現腦海中曉丹的相貌十分模糊,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曉丹要從我的記憶裡消失嗎?不會的不會的……我猛的坐了起來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旁邊睡著的姑娘被驚醒了,她也翻身坐了起來:「你……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重新躺了下去:「我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這兒是索麗仙二樓的賓館,昨天你喝多了,你朋友讓我陪你到這裡來休息的。」   我看了看她暴露在空氣中那美好的乳房:「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她的臉紅了一紅:「你喝了那麼多,還能對我怎麼樣?昨天夜裡可把我累壞了,一直拿個盆等著你吐。」我感到一絲溫暖,麗麗在我喝多酒的時候不也是這樣照顧我的嗎?但那個時候我一直把自己封閉起來,對麗麗粗暴不堪,哎……「你穿上衣服吧,別著涼了。」她順從的穿上了衣服,我抓過褲子從口袋裡拿出錢包:「昨晚麻煩你了……出台費是多少?」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輕笑一聲:「不用了,你又沒幹什麼……好啦帥哥,我走啦,你再休息休息吧……對了,房費你朋友已經交了。」說著她把嘴唇湊過來在我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我好長時間沒見到像你這樣的人了……白白。」說著她向門口走去,拉開門後她回過頭來:「麗麗是你女朋友嗎?」   我渾身一震:「你怎麼知道麗麗?」   她看了看我:「昨天夜裡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她走了,我失神的躺在床上。怎麼會這樣?我喊麗麗的名字?我為什麼不喊曉丹?   曉丹才是我的愛人啊!曉丹,你原諒我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我是愛你的,永遠都愛你……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流滿我的臉頰。   在家裡呆了不到一周我就開始煩躁起來,彷彿一切都不對勁,我幾次想和爸媽提出回部隊,但看到媽媽每天興高采烈、費盡心思的給我準備飯菜我又說不出口,她好長時間沒見到兒子,好不容易見一次我卻沒呆幾天就要走,她能不傷心嗎?最終我還是沒說出口,我一直都在考慮自己卻從沒為她和爸爸想想,也好,就一直呆到休假結束吧,盡盡孝道,雖然我並不能幫他們做什麼。   但爸爸卻彷彿看出了什麼,一天吃晚飯的時候,爸對媽說:「我看他在家呆的時間夠長了。」我驚訝的放下碗筷看著爸,媽也一樣。爸吃了口菜,對我說:「我知道你想回去。」   「沒有啊!」我分辯著。   爸卻一揮手:「不用說了,吃完飯收拾東西,明天我和你媽去送你。」   我無言的看了看媽,媽看了看爸又看了看我,長長的歎了口氣,再沒有說什麼。   一夜無眠,清早我起床後把房間整理了一下,然後吃了媽給我做好的早飯。   媽說我就不去送你了,省得到時候更難受,我點點頭,對爸說您也別去了,我自己走。   抱了抱爸媽後,我啟程了。   離部隊越來越近,我的內心卻開始緊張,這緊張源自何處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盡快趕回部隊去。回到司令部大院已經是中午,我背著包向宣傳隊所在的紅樓走去,在門口遇到幾個隊裡的女兵,她們見了我大呼小叫很是高興,連拉帶扯的把我推上了樓。   幾個女兵坐在我的床上翻我帶回來的行李,邊翻邊叫:「金班長,怎麼什麼好吃的也沒帶回來啊?」我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她們,心裡卻在期待著什麼,是希望麗麗此刻能進房間來嗎?是的,我在心裡回答自己是的,我確實在想麗麗,從到家的第一天起我就開始想她,只不過是我一直在拒絕這個答案罷了。這是愛嗎?是嗎……   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我向門口看去,沈丹走了進來,自己一個人。   我看了看她的身後,沈丹反手關上門:「不用看了,麗麗不會來的……她走了。」   我的腦中轟然一聲巨響,幾乎震碎了我所有的意識:「走……走了?」   「嗯。」沈丹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麗麗走的時候讓我給你的。」我接過來,信封上一片空白,一個字也沒有。我慢慢抽出信紙展開…「傻哥哥,我走了。本想在你回家前告訴你的,但每次話到了嘴邊卻沒有了勇氣,因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乎我,會不會在乎我走。我不敢告訴你,不敢問你,因為我怕再次得到一個我不想要的結果。也許是我太年輕了吧?我知道我不能承受不想要的答案,所以,傻哥哥,我考慮了很久很久,最終決定離開你一段時間。   傻哥哥,儘管我萬分不願,但我知道我必須得走,我需要一段時間能讓我堅強起來,堅強到我可以從容承受傷痛的時候,傻哥哥,我會回來找你的,不論你在哪裡我都會去找你,但是我的傻哥哥,到時候你能給我一個我希望的結果嗎?   能嗎?   傻哥哥,其實我離開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原本我並不希望它的存在,但仔細的回想起來,其實它才是導致我暫時離開你的根本原因,其實它對你對我都十分重要,只是因為關係到一個約定一個秘密,所以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最後,傻哥哥我問你,你知道我愛你嗎?你知道我很想聽到你說你愛我嗎?   可我知道你現在還不會、、、但如果有一天我終於鼓起勇氣回到你身邊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對我說那三個字。   最後,傻哥哥,不要又鑽牛角尖,別把我的話當作是一個約定,如果有你喜歡的女孩你就去追,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會怪你的,真的。「我腦中一片空白,既沒有了傷心也沒有難過,但心裡卻滿是失落,彷彿失去了一樣很寶貴的東西。   我拿著信呆呆的坐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忽然一隻小手伸到我眼前替我擦了擦臉。   我下意識的伸手抹了抹那小手撫摸過的地方,才發現我的臉上有淚,不知不覺中,我哭了。   抬起頭,我發現房中只剩下沈丹一個人。「麗麗是昨天走的。」沈丹坐在我旁邊:「本來還有一段時間才是學校報到的日子,但昨天她忽然說要走……還說你馬上就要回來,你一回來她就沒勇氣離開了。」她掏出手絹把我的臉擦了擦,然後轉到我身前蹲下深深的看著我:「你……喜歡麗麗嗎?」   「我……我不知道……」我低下頭,把臉埋在雙手中,心中感到十分十分的疲憊,我忽然有一種想要嚎啕大哭的感覺,但我克制住了,把這種感覺轉化為一聲聲歎息。忽然我被人抱在了懷裡,準確的說是被沈丹,我一驚,連忙輕輕推開她:「沈丹你……」   沈丹再次蹲了下去,雙手捧住我的臉深深的看著我:「我知道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告訴你,但我必須說出來……我喜歡你!從你剛來隊裡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但你那時候有曉丹姐,我知道我沒有機會,後來曉丹姐姐走了以後我本想像麗麗一樣,但是因為生…生子的原因………你知道嗎,我剪短了頭髮是因為你,我想變得多象曉丹姐一些……」   她鬆開我的臉站了起來:「麗麗走的時候告訴我說,讓我代替她照顧你…」   「沈丹…」我也站了起來扶住她的肩膀:「我現在心裡很亂,你…能不能讓我自己呆一會兒?」沈丹點了點頭,緩緩的轉身走出了房間。   我想了整整一夜,最後下了一個決心,不管是麗麗還是沈丹,包括我自己,就讓時間來決定一切吧。   我寫了一份堅決要求調回原部隊的報告交到隊領導手中,沒想到領導們當場就拒絕了我的要求,說他們管不了這事,調我來宣傳隊是上面的意思。我本想直接去找一號首長,但首長進京開會去了。   於是我想到了父親。   電話中我告訴爸我想回連隊,但看來有些困難,爸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我想不想到瀋陽軍區,我吃了一驚:「戰士跨軍區調動?!這可能嗎?而且還是我的入伍地?」   爸說只要想沒有不可能的事,我問會不會出什麼問題,爸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告訴我說決定你做,關係我找。我同意了。   此後我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我為什麼同意調回瀋陽軍區,這裡有我的友情有我的愛情,我本不應該遠走千里之外,是因為曉丹?因為我死去的兄弟?還是因為已經離開我的麗麗?原因似乎很多,又好像沒什麼原因……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確實應該離開這裡。   我不知道爸在軍界到底有多少關係,他從來沒告訴過我,我也沒打聽過,但幾天之後我就拿到了調令。我就要走了,就要離開這曾經令我快樂令我痛苦的地方了。   這期間沈丹一直沒來找我,直到我離開的前一天晚上她才敲響了我的房門。   「你要走了?」沈丹背靠著門看著我收拾東西。   「嗯。」   她走到我身邊,從我手中拿過衣服整理起來:「我來吧。」我坐在椅子上看著沈丹替我收拾行裝。   「沈丹……」她轉過身來,眼中淚水盈盈欲滴。「沈丹…」我低下頭去:「對不起…」   沈丹走到我面前蹲下來:「別這樣,沒什麼的…」她拿起我的手放在臉上:「我知道,你的心裡已經沒有地方能容下我了……但是我真的好喜歡你……」   我們就這樣,感受著那淡淡的酸楚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沈丹忽然站了起來,快步走到門邊反鎖上了門。我驚訝的抬起頭看著她:「沈丹你……」   「噓…」她將一根手指豎在唇上,慢步走到我身邊,我腦中忽然出現和曉丹第一次時的場面,難道沈丹她要……我連忙站起來:「沈丹,你別……」   「不是的!」沈丹上前一步摀住我的嘴,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留給你一個印象,讓你不要忘了我,別攔著我好嗎?」她按住我的肩膀,讓我坐了下去,然後把手伸到胸前,輕輕的解開了外衣的扣子。   真的,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只是一直呆呆的看著沈丹一件件把衣服脫了下去,直到露出她美好的裸體。她光著身子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壓到她豐滿的胸前:「你放心,我不會那麼輕率的把我的身子交給一個不喜歡我的人——雖然我很想給你,但我知道你不會要的。」說著她離開我走到床前,拿起散在床上的照相機回身交到我手裡:「給我照張相好嗎?」   「沈丹,你這是幹什麼?」我拿著相機不知所措。   沈丹走到房子中間,把兩手背到身後微微的側過身子:「怪不得麗麗叫你傻哥哥呢……傻哥哥,我只是不想讓你忘了我…也許……」她像個赤裸的天使般純潔的微笑著:「也許有一天我會去找你的,到那個時候我會把照片收回來的。」   她不再說話,靜靜的站在那裡,緩緩的閉上了那雙美麗的眼睛。   沈丹的身子很美,潔白動人,美好的曲線就像雨後的彩虹般耀眼,而我卻分明從那美麗中感到一絲無奈和酸楚。我打開相機,把鏡頭對準了沈丹那赤裸的胴體,將她攝入底片,也永遠攝入我的心中。   綠色的回憶(十)   作者:kim(十)   我先回到了瀋陽,下車後我沒有回家,只是在車站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爸接的,他沒說什麼,只是要我在連隊好好幹,放下電話後我買了到即將去的部隊駐地的火車票。   看了看表,距離發車大概還有近五個小時的時間,幹點什麼好呢?記起上次回來時王凱說和朋友合夥在北站附近開了個影樓,我從挎包中取出有沈丹影像的膠卷,決定去他那裡把照片洗出來。   給王凱打了個傳呼,沒多久他就回話了,他要我在郵政大廈門口等他,我等了大約十分鐘,王凱騎著摩托車來了。   影樓不大,最令我高興的是攝影師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我把膠卷交給她,告訴她沈丹那張照片無論如何都只洗一張,她拍拍我的肩膀:「老弟,別說你是凱子的朋友,就算是不認識的人我也不會那麼缺德。」   等照片出來的功夫,我和王凱聊了一會兒,沒多久照片就出來了。   我一張張翻看著照片,眼淚幾乎又流了下來。這卷膠卷幾乎記錄了我參軍後所有的歷程和所有的朋友……團長魏連指導員排長、新兵連的兄弟、偵察連的兄弟、宣傳隊的戰友包括麗麗,但遺憾的是獨獨沒有曉丹。   照片很清楚,沈丹看來比實際上要漂亮,潔白的身體,烏黑的短髮,甚至連小腹上濃密的恥毛都纖毫畢現,美麗得讓我感動。   把照片收起來,我告別了王凱和大姐回到火車站,從軍人候車室上了車後,我閉目坐在座位上,靜靜的感受著裝在上衣口袋中那疊照片,似乎它們有著火熱的溫度,讓我的心和身體都感受到一種異常的溫暖,這溫暖讓我舒服的想睡……到達目的地以前我一直在睡覺,直到一個人不住的推我才醒過來:「班長,班長醒醒,到終點站了!」我睜開眼睛,發現是一個掛著上等兵銜的小戰士在推我。   我揉揉眼睛,抓起行李和那小戰士一起下了車。   這裡處於中國最北端,和俄羅斯接壤,也是全中國最寒冷的地方。我要報到的新部隊駐地就在這裡。   出了站台,那小戰士問我:「班長探家回來嗎?」   我搖搖頭:「我是從南京軍區調過來的。」   「啊!」小戰士大叫一聲:「你是金班長!!俺們營長還讓俺到瀋陽去接你呢,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嗯?」我撓撓腦袋,會這麼巧?   小戰士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呵呵,是夠巧的啊,俺到營部去辦事,沒想和金班長你坐一趟車回來啊,好啦,省得俺再跑一趟瀋陽啦,天兒這麼冷來回跑一趟還不得把俺折騰死……好啦金班長,你就不用再往營部跑啦,直接和俺回連裡吧,營長把你分俺們連啦。」   我拍拍這小子的腦袋:「你這小子話怎麼這麼多?好啦快走吧,凍腳。」   「呵呵金班長,我叫董存強,和董存瑞就差一個字!哎呀!」他低頭看了看我穿的黑色軍綿鞋:「金班長,咱這兒穿這個可不行,得穿大頭鞋,不然巡邏的時候肯定抗不住!」說著又抬頭看我的綿帽子:「哎呀金班長,回連裡了你得趕緊跟司務長領個帽子,人造絨的可不行,得俺這樣的。」說著他晃了晃腦袋,向我展示只有身處寒地的邊防軍才配發的長絨軍帽。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聽得不耐煩,拉著他就走:「別白豁了快走吧。」   和小董一起坐著公共汽車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來到連部。連長姓趙,對我十分熱情,寒暄之後問了我的衣裝尺寸就叫小董去替我領軍裝鞋帽。我這才知道小董原來是連部的通訊員。   這裡雖然是邊防重地,但連長說穿了是個光桿司令,手下的兵都在邊境線的哨所上駐守,跟在他身邊的只有兩個班。我問連長我應該到哪裡報到,連長拍拍我的肩膀:「不忙不忙,今天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去,明天早晨我到老鄉家借個雪爬犁,讓二班長送你,一會兒等小董回來了咱們和指導員一起出去吃飯,我請客!」   「呦!鐵公雞要拔毛啦!」一個爽朗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我扭頭一看,一個軍官拉開門簾走了進來:「我說老趙,你那幾個工資還是攢著給我大侄兒娶媳婦兒吧!」   我趕緊站起來:「報告……」   「坐坐坐,咱這兒不興這個,都是兄弟,你是小金子吧?咱倆五百年前是一家,你什麼族?朝鮮族吧?我滿族的……我是咱連指導員,以後就叫我金哥!」   指導員伸出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南方那麼暖和你沒事往這冰天雪地的地方調幹啥?找罪受來啦?不過來了也就來了,其實這地方也不錯…」他往我耳朵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說:「時不常還能看到老毛子娘們兒呢呵呵,那叫一個……」   「好啊你老金,媳婦都來了還敢這麼囂張?小心我告狀晚上你媳婦兒不讓你上床米西米西!哈哈哈哈……」連長坐著一副樂不可支的樣子。   我已經開始喜歡這個地方了。說話間小董抱著一堆東西闖了進來,指導員受了奚落好像臉上正掛不住,一腳踢在小董屁股上:「跟你說了多少次,進門以前要敲門喊報告,你個石頭腦瓜就是沒記性!下不為例!!」   「是!」小董對我伸了伸舌頭,然後一本正經的說:「報告首長,東西領來了!」   「來小金子,快換上!」我答應一聲,坐下把鞋子襪子脫下來,換上了新襪子和大頭鞋,然後從包裡翻出肩章套到新式短大衣的肩上,又把帽徽擰下來安在新帽子上,這個帽子倒是很不錯,不用整形把兩翻上去的耳朵壓出沿來。   「好啦,吃飯去!」連長大手一揮,率先大步流星的邁了出去。   飯沒吃多少,酒倒是喝了很多,但連長指導員和小董看來都是海量,五十多度的高粱王連喝了兩三個口杯也不見醉的跡象,倒是我,還沒喝了一個口杯就開始上頭了。連長夾了一口乾豆腐塞到嘴裡:「金子啊,家也是東北的吧?怎麼也不能喝啊?我手下的都能喝,全都是酒鬼……媽的,這鬼地方要是不能喝酒可呆不下去,你得練啊!」   小董接口說:「金班長,你還沒見老毛子的邊防軍呢,比俺們連長還能喝,有一次俺們和一幫老毛子兵搞聯歡差點沒把俺嚇得背過氣去!老毛子喝酒根本就不吃菜也不用杯子,直接對嘴兒灌,一口氣兒就能灌下一瓶老高粱!真的,俺沒吹牛!親眼看見的!」   我感歎一番,卻有些擔心,不禁四下不住的張望。指導員拍拍我的肩膀:「沒事兒,這裡沒人管喝酒,再說也不常出來喝……你呆時間長了就知道了。」   結束後我隨著連長他們晃晃悠悠的出了小飯店,冷風一吹酒立刻醒了一半。   我縮了縮脖子,邊向連部走去邊抬頭看天。夜空清澈,星星清晰可見。   晚上我被安排在連部和小董睡在一起。熄燈後和小董聊了一會兒才知道我明天要去的地方,是二排一班的駐地。   聊了一會兒,小董忽然從床上竄了起來:「金班長,想不想看三級片?」   我有些疲勞,但看著小董湊在我腦袋邊那雙期待的眼睛又不忍心拒絕,我知道一個青春少年的戰士對這種事的渴望:「好吧…但是音量別開得太大,讓連長他們知道了可就……」   「哎呀,俺說的不是電影,俺說的是真的……來,披上大衣跟俺來。」   我不禁有些好奇,披上大衣和小董摸出了房間。在黑暗裡走了五分鐘左右,小董停在一間磚房的後窗前向我招了招手,我溜過去看了看,房間裡還亮著燈,但玻璃窗上下都被霜花覆蓋,只有兩三塊玻璃中間有那麼一點空隙能勉強看到屋內天花板上的燈泡正發著黃光。   小董從大衣口袋裡掏出快有一本書大小的鏡子,然後背靠窗台將鏡子舉了起來,又招呼我過去和他一起站著。我學他的樣子靠窗台站好,向他舉著的鏡子裡看去。   房間裡的床上,一對男女正赤裸裸的糾纏在一起。我一驚:「你瘋了?是指導員!」   「俺知道,看的就是他……呵,指導員又玩這套把戲了……班長你快看、快看啊,猴子上樹!」我哭笑不得,但好奇心起,便再次抬頭向鏡子裡看去。   指導員的臉黑紅黑紅的,但身子卻白晃晃的,和嫂子的皮膚有得比。此刻指導員正跪在床上把嫂子的光身子抱在懷裡,嫂子一對雪白的大腿死死的纏在他的腰上,鏡子裡可以清楚的看到指導員黑乎乎的陽具在嫂子的陰道裡進進出出的樣子。   用這個姿勢搞了半天,指導員忽然放下嫂子,嘴裡動了動好像說了句什麼,嫂子笑著打了他屁股一巴掌,然後彎下腰伏到指導員的胯前,張嘴將他粗長的陰莖含到了嘴裡前後動了起來。   「吃雞子啦,嫂子吃指導員的雞子那……班長,嫂子昨天就沒吃……」小董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隨之而起的是一陣陣急促的呼吸,手中的鏡子也小幅度的晃動了起來,我低頭看了看,差點笑出聲音來,原來這小子的一隻手正在胯下忙著打飛機呢。   我接著偷看,見指導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了下去,嫂子伏在他身上繼續給他口交,見指導員那舒服難耐的樣子,我不由回想起麗麗為我口交時的模樣,胯下的陽具不知不覺的硬了起來。「麗麗……」我想著想著不由癡了……「金班長,咱們回去吧,俺冷……」小董的聲音打斷了我的癡想,我回過神來,房裡此時已經關了燈,想必指導員兩口子已經結束了。「走,回去睡覺。」   我和小董偷偷溜回了連部。   次日出發前,我見到了指導員的妻子。那是個農村少婦,看起來極其豐腴,一臉風霜之色,長得……總之很讓我感歎:指導員相貌堂堂,怎麼會找一位相貌與她如此不般配的妻子呢?但原因為何還用問嗎?這年頭,誰喜歡找個長年不著家的軍人當丈夫,而且還是個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的基層幹部……告別了連長他們,我和二班長坐著爬犁在雪地上趕了好久的路,終於在下午四點左右到達了一班駐地。班長和戰友們熱烈的歡迎了我,晚上在唯一的營房裡給我辦了個歡迎會,不但做了滿滿一鍋豬肉燉粉條,還拿了瓶酒出來。在八個綠色搪瓷缸的碰撞聲中,我在新部隊的第一夜開始了。   班長姓郭,是個河南人,十分豪爽,也深韞人情世故,對我以前的經歷隻字未問。幾個戰友人也都很不錯,我馬上就找到了當初在偵察連中的感覺,這感覺讓我十分舒服。   喝了點酒,幾個兄弟熄燈以後都有些興奮,非讓我講講我的風流艷史,聲稱不讓他們過足了癮就不讓我睡覺,我不想把和曉丹麗麗的事講出來,只好把老佟王凱他們的經歷算到自己頭上添油加醋的講了起來,講得淫穢不堪,做愛的種種細節被幾個興奮的兄弟問了又問,搞得連我自己最後都興奮起來,最後不得不陪著大夥兒一起打了一次手槍。   綠色的回憶(十一)   作者:kim(十一)   這裡沒有起床號,也沒有哨子聲,叫我們起床的是一隻年代久遠的鬧鐘,據說連長剛入伍的時候這只鬧鐘就在服役了。它盡職盡責的,每天定時叫戰士們起床。   「出操!」班長一聲大喝,我和弟兄們飛快的穿好衣服跑到營房門口列隊站好,然後在班長的帶領下繞著房子跑了幾圈。解散後我正蹲在門口刷牙,見班長和兩個老兵端著一鍋雪往伙房走,我吐出嘴裡的白沫:「班長,端雪幹啥啊?」   「燒水啊!做早飯!」老盧正好從房裡出來,告訴我說咱們這裡冬天吃的用的水基本上都用雪,我聽了倒是覺得挺自豪:以前光在電視電影上看當兵的吃雪了,如今自己也吃上了!   早飯是酸菜湯和饅頭,酸菜湯熱呼呼的不錯,但饅頭卻又黑又硬還黏,扔到牆上都掉不下來。我咬了口饅頭問班長這饅頭怎麼做成這個樣子,班長拍了我一下後腦勺:「這都不懂?吃這個抗餓!」   我不敢多嘴,只是疑惑的看了看老盧,老盧灌下一口酸菜湯,叭唧叭唧嘴:「天兒冷,面發不開就這模樣,湊合吃吧,這玩意確實抗餓,就是到了中午有點咬不動。」我沒理解他最後一句話,但到了中午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們班負責二百公里中俄國境線的……(不全)   ……   註:KIM的人間風月系列聽說以前是在文心閣首發。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作者去了羔羊,並且與文心也鬧翻了。他的人間風月系列在文心也是發了一次又一次,結果被刪了一次又一次。所以,我發表的時候就投了個巧,把名字改成了"白花宮".不但去掉了前面的"人間風月"四字,也把"百"字改成了"白"字。希望這樣一來,文章能晚些被發現,晚些被萬惡的斑竹刪掉,可以在網上多存活一段時間(希望大家盡快下到電腦裡來看)。   綠色的回憶也是首發於文心,不過被刪了。我找了很多地方多沒找到。在羔羊,把羔羊搜了個底翻天也沒找到。(不過羔羊有個加密論壇,我進不去。不知道裡面有沒有KIM的作品。希望進得去的淫民朋友能把帖子發出來,讓我們飽下眼福)。後來我想到了百度有個"百度快照"的功能,於是用了那個,終於找到了綠色回憶。不過不全。因為網頁字數和長度的限制,綠色的回憶我這裡只有1到11章,並且11章不全(綠色的回憶共12章)。希望有全書的朋友能夠發出來。   大家都喜歡KIM的文筆,所以,在這裡將他的另外一部作品——發上來。還是那句老話,快點下到自己電腦裡看,說不定又被斑竹刪。   大家都知道,只要在文心註冊個馬甲,就可以發文章,我不求什麼。只是大家都是淫淫民,帖出來咱們一起看看就成。雖然作者強調不要轉發到文心來,但是我想,這麼好的文章,只在幾個很難進的論壇裡發表的話,與其讓他被埋沒得不見天日,倒不如給大家一起分享。不然,作者把書寫出來,沒有讀者,那寫書幹什麼?   希望文心的幾個賤人,特別是一個叫愛我好嗎的賤人,不要為了那幾個可憐的積分,把重複的章節一發再發。KIM就是這樣被文心閣氣走的!BS那些亂髮章節混積分的賤人!   綠色的回憶(十一)續   作者:kim開篇語:感謝網友「洞房不敗」提供《綠色的回憶》後兩章的內容。今天把它傳上來和大家一起分享。   (十一)   這裡沒有起床號,也沒有哨子聲,叫我們起床的是一隻年代久遠的鬧鐘,據說連長剛入伍的時候這只鬧鐘就在服役了。它盡職盡責的,每天定時叫戰士們起床。   「出操!」班長一聲大喝,我和弟兄們飛快的穿好衣服跑到營房門口列隊站好,然後在班長的帶領下繞著房子跑了幾圈。解散後我正蹲在門口刷牙,見班長和兩個老兵端著一鍋雪往伙房走,我吐出嘴裡的白沫:「班長,端雪幹啥啊?」   「燒水啊!做早飯!」老盧正好從房裡出來,告訴我說咱們這裡冬天吃的用的水基本上都用雪,我聽了倒是覺得挺自豪:以前光在電視電影上看當兵的吃雪了,如今自己也吃上了!   早飯是酸菜湯和饅頭,酸菜湯熱呼呼的不錯,但饅頭卻又黑又硬還黏,扔到牆上都掉不下來。我咬了口饅頭問班長這饅頭怎麼做成這個樣子,班長拍了我一下後腦勺:「這不懂?吃這個抗餓!」   我不敢多嘴,只是疑惑的看了看老盧,老盧灌下一口酸菜湯,叭唧叭唧嘴:「天兒冷,面發不開就這模樣,湊合吃吧,這玩意確實抗餓,就是到了中午有點咬不動。」我沒理解他最後一句話,但到了中午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們班負責二百公里中俄國境線的巡邏任務,走在路上老盧告訴我說咱們的任務算輕的,有的班一天要跑三百多公里呢,因為咱們這段路不太好走所以就比別人的短了一點。但路短並不意味著輕鬆,真槍實彈全副武裝外加厚重的冬裝,就是在平地走一百公里也要累個半死,更別說在沒膝深的雪地上了。   路不好——其實根本就沒什麼路,夏天也許還能看到戰士們趟出來的巡邏小道,但在冬天裡,頭天走過的足跡經過一晚上的風吹早就沒影了,只好再在沒膝深的雪地上重趟。我從沒在這麼深的雪地上走過這麼遠的路,沒走出五十公里臉上就被風吹得沒了知覺,出了一身汗,裡面的衣服冰涼涼的貼在身上十分難受,想喝口水才發現水壺早就凍冰了,一滴水也倒不出來,只好抓了把雪塞到嘴裡。還好老天比較照顧,中午的時候不吹風了,太陽放著光輝掛在天上,雖然感覺不到它的熱量,但看著也覺得身上暖呼呼的。「加把勁兒,到前面吃午飯!」班長扯著嗓子指著前面的一片樹林喊。   我終於領略到了冰凍黑饅頭的威力,硬得鉻牙,費了半天力氣才啃下一塊,含在嘴裡半天才見軟。班長看著我咬牙切齒的樣子呵呵笑了起來,然後從我手裡拿過饅頭,把他的遞給我,我拿過一看居然不是很硬,饅頭表面居然還有些溫度!班長把我的饅頭揣到懷裡,然後得意的看著我:「不懂吧?學著點,以後早晨出來的時候把饅頭揣到懷裡,那樣吃的時候才不涼。」   「班長,咱們怎麼不吃壓縮餅乾啊?」我問。   「那玩意沒個吃!」班長搖搖頭:「偶爾吃還可以,吃多了以後連肉都吃不下去,壞腸胃。」   我想想也確實是,世界上哪個國家的軍糧味道都不怎麼樣,熱量第一,哪還管你味道如何。   雪地裡巡邏比拉練還累,我喘著粗氣走在雪地裡,心中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回來的路上我們遇到了巡邏的俄羅斯邊防軍,對方看來十分友好,兩隊交錯而過時互相招手示意,忽然我發現對方隊伍中有人向我們照相,我忙叫班長,班長搖搖手:「沒關係讓他們照,不用理會他們。」後來才知道這是我們的規定。   為了不犯錯誤,以後的日子裡我特意專門學習了一下條例,這才知道邊防戰士當真是每天都生活在危險之中,條例中規定:如對方向我擺出射擊姿勢等挑釁動作時,我方應提出警告並繼續巡邏。   如對方在其境內向我射擊或進行其他嚴重挑釁活動時,不得開槍還擊或越界抓捕,應迅速佔領有利地形,提出抗議,隱蔽監視,查明情況,立即上報,根據上級指示和事態發展,靈活處置。   如發現對方的值勤、武裝人員進入我境,應立即勸其出境,當勸阻無效時,可不與其糾纏,注意觀察掌握動向,立即上報,聽候處理。   如對方武裝人員越入我境設伏、襲擊,應立即上報,進行自衛還擊,力求多俘虜,少殺傷,但不准出境追擊!   這算什麼?忍辱負重嗎?這就是說一旦起了衝突無論如何先死的都是我們的兵。但又能如何呢?這是命令,是命令就得服從。   轉回那天,那天晚上六點左右我們回到了營房。留守的兩個弟兄已經做好了飯,熱騰騰的大米飯和炒干豆腐。這是我有生以來吃得最香的一頓飯,至今難忘。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我和弟兄們背著槍巡邏在這漫長的國境線上,每天走著同樣的路線,做著同樣的事,並在寒風中迎來了我的生日。這一年我二十一歲。   連長在我生日的頭一天就派小董給我們送來幾瓶酒和不少豬肉,另外還有連部幾個幹部湊錢買的蛋糕,可惜忘了給我送蠟燭,好在我不是很注重這些形式上的玩意,當天巡邏回來以後,留守的班長已經做好了一桌宴席:豬肉燉粉條,雞蛋炒柿子,午餐肉罐頭,魚罐頭,還有酒和饅頭。   「來弟兄們,咱們一起祝小金子生日快樂!」老盧也從哨位上溜了回來喝了口酒,叫班長一瞪眼又溜回去了。   「頂多再有一年,咱們現在這班人就要散了…」班長喝了不少,紅著臉對弟兄們說:「以後見不到了但誰也別忘了誰,咱們天南海北的聚在這裡不容易,這是緣分啊……」說著說著他的眼圈紅了起來。班長超期服役,提干無望,轉志願兵也不太可能,所以只能復員回家,大家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由都有些傷感起來。   「怎麼都這個樣子,咱們來唱個歌!我起頭……戰友戰友親如兄弟……」   「班長!!」老盧忽然闖了進來:「快把酒收起來,來人了。」   「怕啥,給小金子過生日呢,不管他!出了事我頂著………誰來了?」   還沒等老盧回答,門簾就被打開,小董一身寒氣衝了進來:「真冷啊……你們給金班長過生日那?」   班長斜了老盧一眼:「我還以為是誰呢,小董怕啥的。」   老盧撓了撓腦袋:「不是沒看清楚嗎,黑燈瞎火的我知道是誰啊……媽的小兔崽子,看把你牛…的,還開著車來,也不怕翻車了壓死你……剛才問你口令你哼哼啥,我還以為是連長呢!」小董學著連長的樣子又「哼」了一聲,然後放聲大笑,老盧惱羞成怒,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然後背著槍又出去站崗去了。   「金班長……」小董沒有坐下,而是直勾勾的看著我:「俺帶來一個人,是來找你的。」   「誰?」難道是爸或者媽?除了他們沒人知道我在這裡。   「你出去看看吧,在車裡呢。」小董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坐了下去抓起缸子就喝。   我感覺很奇怪,轉身出了房門向不遠處的吉普車走去,隱約能看到車內副駕駛的座位上坐著一個帶軍帽的人,是誰呢?難道是魏連?   那人見我走近,打開車門跳下車來。「沈丹?!?」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怎麼來了?」   「金班長!!」沈丹撲到我身邊,看樣子是想和我擁抱一下。   我看了看她的紅色肩牌和軍官制服,連忙伸手握住她的兩隻胳膊:「你提干了?」   沈丹嫣然一笑,扭頭看了看肩上的學員肩章:「你走了後……我也離開咱們隊了…重慶後工(重慶後勤工程學院)到我們那裡去招生,把我招去了……金班長,現在我可是你領導啊,嘻嘻……」看著她可愛的樣子我心裡十分高興,順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你個小新兵蛋子……走,到屋裡去暖和暖和,班長他們正給我過生日呢。」   可想而知班長他們幾個見到沈丹時的表情,真正的呆若木雞。「班長,你們愣著幹什麼啊,快給我的……快給我們的排長同志倒杯酒暖暖身子啊。」班長和幾個兄弟還是連眼也不眨的死盯著嬌艷的沈丹,儘管在我眼裡此刻被凍得小臉通紅的沈丹遠比不上平時那般漂亮——不過可以理解,他們剛入伍就是大頭兵,沒什麼機會見到女人,不像我多少在宣傳隊的女兵堆裡混過幾天。   我有些洋洋得意起來,拉過沈丹坐下。沈丹有意無意的依著我,大方的承受著眾多如狼似虎的目光巡視。「這……這位排長是你的……」班長磕磕巴巴的問我。   「我是金班長以前帶過的兵。」沈丹搶在我前面回答,沈丹看了看我,接著說:「我今年在瀋陽軍區實習,還沒到報到時間,所以趁這個機會來看看我們班長。」沈丹的目光一直沒離開我,我忽然想起她的那張裸照,心裡不由一蕩。「初次見面,我敬各位班長一杯。」沈丹拿起我面前的搪瓷缸子站了起來。   「別別……」幾個兄弟慌忙也跟著站了起來,班長的老黑臉漲得發紫:「你是領導也是客人,怎麼能讓你敬我們呢……來弟兄們,敬咱們女排長一杯……金子,你倒是站起來啊!」班長踢了我一腳。   我順手抓過酒瓶子也想站起來,沈丹一把摁住我的肩膀:「別,咱們還是坐下喝吧,他是我班長,您們更是我班長了,我歲數還小,班長們不要和我這麼客氣……」   我可以體會到沈丹此舉的意味,她不想讓我尷尬也不想讓自己顯得比我高出一等,這丫頭近兩年不見心思還是那麼慎密,我平靜已久的心又有些亂了。   曉丹和麗麗也同時出現在我的腦海裡。來到這裡以後我一直避免想起過去,我知道這是逃避,但我沒有辦法,如果一直都想著這些我也許會崩潰的,在看似堅強的外表下,我有一顆非常容易軟弱的心。   應該說一直以來我做得很成功,在這裡比較艱苦的環境和需要耗費大量體力的日常巡邏中我不是很頻繁的想起過去,想起曉丹麗麗——還有沈丹,偶爾想起也從沒像今天這樣。我不停的喝著酒,不敢看沈丹。   班長他們很快就和沈丹混熟了,說話也漸漸肆無忌憚起來,不停的吹噓著自己表現著自己,就像在雌孔雀前開屏的雄孔雀一樣,不知後面的屁股已經露了出來,最後吹得竟然不著邊際,但沈丹一直恬靜的聽著。   生日宴會盡興而散,班長卻為床位的問題頭痛起來-不止沈丹要留下過夜,連小董都不能回去了-這小子喝多了。班長拉著有些迷糊的我問:「怎麼安排?一共就兩間房子,不能讓她睡這裡,要不讓她睡在上面吧?」上面指的是瞭望塔上的房間,裝著高倍望遠鏡時刻監視著方圓數十公里的敵情,冬天裡冷得很,半夜要穿著棉襖和軍大衣值勤。   「不行,上面太冷!」我連忙搖頭反對。   班長想了想:「要不在伙房裡給她搭個鋪?那裡生上火挺暖和的。」我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班長帶著弟兄們用柴火乾草和好幾床棉被在伙房裡弄了個挺大的床,然後對沈丹說:「小丹今天晚上就委屈一下在這裡睡吧,咱們這裡條件不好,實在是沒辦法——這個門能從裡面劃上,你別擔心,好好睡上一覺。」   沈丹點了點頭:「謝謝班長。」   班長看了看表:「小金子,和小丹聊聊吧,別太晚了……」   沈丹忽然開口:「班長,我和金班長好久沒見……我想……」她低下了頭,又猛然抬了起來:「晚上能不能讓金班長留在這裡?我……我有好多話想和金班長說。」   我和班長都愣住了。好半天班長才回過神來,他扭過頭看著我:「小金子,你……自己看著辦。」沈丹要幹什麼?要和我說什麼?還是……那班長這又是幹什麼?他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那裡。班長歎了口氣向門外走去,走過我身邊的時候他頓了一頓,輕聲說:「小金子,她是個好姑娘,別做將來後悔的事……」說著他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班長回過頭來:「金子,明天早晨注意點時間,弟兄們起床以前回去。」說著他輕輕關上房門。我還在體會班長話裡的意思,沈丹上前把門從裡面劃上又放下門簾,然後靠在那裡一聲不響的看著我。我們就這麼沉默了好久。   「傻哥哥……」沈丹走到我前面輕輕抱住我,把臉貼在我的胸前:「又見到你了,真好。」半天,她抬起頭柔聲問我:「那張照片還在嗎?」我一愣,隨即想起她的裸照,心中不由泛起溫柔,點了點頭我說:「在,想看看嗎?」   沈丹一陣嬌羞之色,但卻勇敢的看著我:「我想看。」我輕輕推開她,從棉襖的內兜中掏出小本子打開,裡面是麗麗和沈丹的照片,還有一張我為曉丹畫的肖像。   沈丹見我把她的照片和曉丹與麗麗的放在一起,臉上顯出驚喜之色,她熱切的抬頭看著我:「你……你一直把照片貼身帶著?」對著沈丹清澈的眼睛我不能撒謊,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沈丹和曉丹麗麗一直交替的出現在我的心裡,除了曉丹以外,沈丹和麗麗已經深深的扎根在我心裡了,從某一方面來說,她們已經是我生命裡的一部分。   我點了點頭。   沈丹拿起被我包在玻璃紙中的她的照片,仔細的端詳起來,爐灶中的火光照在她的臉上,一片火紅。「傻哥哥,你常看嗎?」我沒有說話,很自然的把她抱到懷中,自然得令我自己都覺得驚訝。   沈丹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起來,她用水霧迷濛的雙眼看著我:「哥,咱們睡吧。」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一起倒在了床上。被子中沈丹的手輕輕的在身上活動了起來,眼睛卻一直看著我。過了一會兒,沈丹的手又落在我的身上,慢慢的為我解開衣服扣子,很快我就變得一絲不掛,沈丹火熱的身子鑽到了我的懷裡。感受著她身上驚人的滑膩和火熱,我沉伏已久的慾望升騰而起,陽具變得堅硬,緊緊的貼在沈丹光滑的大腿上。   「哥,我不是處女……你別嫌棄我……」她在我的懷裡幽幽的說道。   我心裡一疼,緊緊的摟住她:「沈丹……我現在很想要你,但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剛才你也看到了,曉丹在我心裡永遠不會消失,麗麗也在我心裡有一個位置……我不知道…」沈丹伸出小手按在我的嘴上:「我知道,哥,我什麼都知道……我不管以後會怎麼樣,我只知道我一直想你,想得都受不了了……我是托了關係才分到瀋陽軍區來實習的,就是為了能離你近一點…哥,哪怕只有這一晚上我也不後悔…」   面對她的溫柔和深情,我還怎能無動於衷?我翻身伏到沈丹身上,深深的吻住她。   沈丹從鼻中發出一聲長長的顫抖的呻吟,兩臂死死的抱住我,柔軟的舌頭帶著火一樣的熱情翻捲到我的口內。我吮著,舔著,吞嚥著我和沈丹融在一起的口液,渾身越來越熱,陽具也越來越是堅硬,緊緊的貼在我和沈丹的小腹之間。   不知道什麼時候沈丹已經翻到了我的身上,她鬆開我的嘴,喘息著從我的臉頰一直吻到小腹,然後又吻了回來,如此反覆幾次之後她輕輕的把我的陽具含到了嘴裡。我感到一陣羞愧,因為已經很久沒有正經的洗澡了,身上的味道有時連自己都覺得難聞,但沈丹卻絲毫沒有猶豫。   「別,沈丹,我好久沒洗澡了,身上髒…」我捧住她的臉頰,試圖從她的口中抽出陽具。沈丹撥開我的手,還像剛才一般溫柔的吮吸著,直到我舒服的呻吟出聲。   她鬆開口中的陽具爬了上來親了我的脖子一下:「哥,舒服嗎?」   我撫摸著她的頭髮點了點頭:「丹丹,其實不用這樣我也很快樂。」   「我喜歡嘛……哥,我喜歡你叫我丹丹,以後一直這樣叫我好嗎?」   「傻丫頭…」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沈丹嫣然一笑,同時把手伸到我們的胯間握住我的陽具,我感到龜頭觸到了一處異常柔軟濕潤的所在,接著她微微的一沉身子,把陽具帶入一個溫暖的腔內,我閉上眼睛,仔細的體會這這溫熱濕潤的快感。   「哥……哥……」沈丹扭動著身子,不住的用她柔軟緊湊的陰道廝磨著我的陽具,秀眉緊蹙,口中發出細細的呻吟。她的身子上浮現出一片細細的汗珠,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下一片晶瑩。我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汗珠,沈丹睜開眼睛忽然調皮的一笑:「哥,腰好酸啊……你來受受累好不好?」我笑了出來,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個懶丫頭。」   沈丹翻身躺下,把兩條豐滿的大腿打開,把自己最隱密的地方暴露出來,我低下頭在她濃密的陰毛上吻了一吻,然後把嘴湊到她散發出濃膩體味的陰唇上仔細的舔吮起來。沈丹身子一顫,口中發出嚶嚶的呻吟聲,兩條分開的大腿時而緊繃時而鬆軟,忽然她激動起來,扯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她身上:「哥,我受不了了!」   我抱住她,把陽具深深的插進了她的體內。   綠色的回憶(十二)   作者:kim   --------------再次感謝網友「洞房不敗」提供的資料。--------------   (十二)   將近兩年的和尚生活讓我體內的情慾積累到了極點,雖然偶爾和班裡的弟兄們一起打打手槍,但並不頻繁,每日的例常巡邏把我們的體力和精力消耗得一乾二淨。   如今這長久禁慾的後果在沈丹柔嫩的身子上顯露無遺。   開始,我還能耐著性子緩緩的抽插,但沒多久就再也不能控制體內奔放的慾望。   我抬起上身,雙手緊握沈丹白嫩的足髁分開她的腿,挺動著腰臀狠狠的刺入抽出,沈丹的身子在綠色的軍被上顯得異常的耀眼,在我的撞擊下她飽滿的雙乳如波浪般動盪不休。   我不由鬆開她的足髁,伸手到她的乳房上揉捏起來。沈丹嬌喘著,不住的把滿頭的烏絲左右甩動著。   她把兩手壓在我按著她乳房的兩手上用力擠壓著:「哥、哥……都是你的,丹丹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撲在她身上死死的抱住她滑膩的身子緊緊的積壓著瘋狂的抽插著,沈丹的呻吟聲越來越大,兩腿也纏在我的腰間緊緊盤著。   在沈丹不住的扭動呻吟中,我的快感越來越強烈,終於積累許久的精液在她的陰道深處強烈的噴射出來,我抽搐呻吟著體會那強烈的快感,當最後一次脈動結束後,我疲憊的癱在她的身上。   沈丹撫摸著我的臉,擦拭著我的汗水輕聲問:「舒服嗎?」   「舒服……」我回答著。想翻身從她身上下來,沈丹抱住我:「哥,就這麼躺著休息一會兒吧,不想再要了嗎?」   我啞然失笑:「小丫頭,是你還想要吧?」沈丹捶了我的後背一下:「你這人……哥,你累嗎?我……我真的還想要……」   我笑著親了親她的小嘴:「好,時間還長著呢,今天晚上我就不睡了…」   沈丹嬌笑一聲,對著我的嘴吻了過來。   這是我平生時間最長的一次接吻,丹丹趴在我的胸膛上沒完沒了的吻著,小小的舌頭似乎永遠不會疲倦一般不停的在我的口中蠕動攪拌,很久很久之後沈丹嬌喘著鬆開了嘴,用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看著我,然後再度緩緩低下頭去,在我的脖子上輕輕的親吻起來。   沈丹用小嘴和舌頭在我身上親吻塗畫出一條在火光下閃閃發亮的線,這條線從我的胸脯一直到小腹,最終在濃密的陰毛叢中失去了蹤跡。那裡沈丹一頭烏黑的頭髮正如波浪般上上下下的波動不止。也許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視,沈丹伸手撩開擋在臉前的頭髮,一雙充滿笑意的眼睛對上了我的視線。   她吐出口中的陽具坐了起來,任美好的身體和乳房暴露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中。   沈丹左右看了看,然後伸手拉過自己的衣褲,從褲帶裡摸出一個發卡。她順了順額頭前的頭髮然後把頭髮撩到耳後,然後用發卡別住,這才再次伏到我的胯間張嘴含住濕淋淋的陽具。   沒有了頭髮的阻擋,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陽具在沈丹口中進出的情形,這情形讓我的慾望再次噴發出來。我坐了起來伸手握住她的兩條胳膊向上一拉,陽具從沈丹口中抽出時那強烈的摩擦讓我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再次被我壓在身下的沈丹迸發出比剛才更大的熱情,從我進入她體內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停的嬌喘著呻吟著扭動著,赤裸的身體散發出驚人的熱量,每一寸皮膚都異常的滾燙,燙得我渾身顫慄魂飛魄散,我的腦中沒有任何念頭,所有的只是一片空白,只有身體在憑著本能瘋狂的聳動,在沈丹身上……   從沒有過像今夜一樣的衝動的瘋狂,我在沈丹身上盡情的發洩,直到體力在再也不能支持如此巨大的消耗,我們身下的被子早已被我們的汗水和體液染濕了很大一片。當我從沈丹身上翻下疲憊的躺在精濕的被子上時,沈丹單臂支撐起身體坐了起來:「起來,別躺在濕被子上,會生病的。」說著用力把我推開,把那床濕被子撤下。好在鋪了好幾床被,不至於直接躺在乾柴上。   重新躺下後沈丹趴到我懷裡。從激情中平靜下來的我本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但經過一路顛簸並和我做愛到現在的她看來已經疲勞到了極點,很快就在我懷裡昏昏睡去。看著小貓一般在握懷裡酣睡的沈丹,我感到十分溫暖。   雖說和沈丹做愛消耗了很多體力,但長時間的習慣還是讓我在清晨睜開了眼睛。   是回班裡的時候了。   剛一動身子,懷裡的沈丹就被驚醒過來:「哥,幾點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快五點了……丹丹,我得回去了,不然……」   「嗯……」沈丹親了親我的胸脯:「你回去吧,我也起來收拾收拾這裡。」   回到班裡的時候,發現班長已經起床了,正躺在床上抽煙。他聽到門響輕聲問:「金子?」   「是。」   「嗯,你的床空著呢,躺著休息一會兒吧。」   我無聲的脫下棉衣躺到了被子裡……   吃過早飯,班長帶著弟兄們出去巡邏,臨走的時候他拍拍我的肩膀:「替弟兄們送送丹丹。」   由於沈丹要趕火車,班長他們沒走多久沈丹也要到瀋陽去了。小董出去給車加熱,我關上門,走到正坐在床上的沈丹身邊,她摟住我的腰,把臉貼在我的小腹上:「哥,實習的這段期間我有機會就再來看你……」我點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人就這麼一言不發的緊緊抱在一起,一直到外面傳來汽車喇叭聲。   「起來吧,小董在催了。」我鬆開沈丹,把地上的包提了起來。   沈丹忽然從背後抱住我:「哥,謝謝你,昨天晚上我……我很……很快樂,本來以為和哥哥不會這樣的……哥,我真高興……」   我轉過身子,在她嘴角吻了一下:「傻丫頭……好啦,我送你出去。   一直以來和人離別時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次也不例外,雖然感到還有很多話要和她說,但這些話到了嘴邊只變成一句:「路上小心。」   沈丹雙目微微泛紅:「金班長,你也要多注意身體啊……」   小董在車裡高喊:「金班長,你回房裡去吧,俺保證把沈排長平安的送上火車……完成任務了就給你打電話!!」我點點頭,揮了揮手示意他開車。   車開了,我一直目送到吉普車消失在茫茫地雪地中,看著車遠去的方向我很久都站在那裡沒動,我知道,心中的一絲牽掛已經纏在沈丹身上了,不管結果如何,以後的日子裡我已經不會忘記這個千里迢迢來看望我的姑娘了。   沈丹走了以後,我又回復到日復一日的枯燥日子中,每天起床出操吃飯巡邏睡覺,和千百萬身穿軍裝的戰友一樣盡著包圍國家的義務,我覺得累,但從沒感覺到苦,這苦和生子他們的犧牲比起來什麼也不是。   沈丹走後便再沒了消息,開始我還掛念,但我知道她為我付出了很多,而我卻連一份完整的愛都不能給她,甚至連一個承諾一個希望都沒有給,我沒有資格要求她什麼,麗麗也好她也好,我虧欠得太多,這輩子我注定是一個平凡的人,所以我希望一份平凡的感情,我知道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和曉丹經歷過的事,那也許會要了我的命的。   平淡的日子流水一般過去,我和弟兄們迎來了春天,迎來了夏天秋天,又在冬天裡迎來了班長和兩個老兵復員的日子。那天班長帶著我們給他做的紅花一臉平靜的坐在連裡派來接他們的車上,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手裡帽子上的帽徽,這陪伴他好幾年的帽徽到了連裡就得上交了,班長捨不得。   看著他貌似平靜的樣子,我終於控制不住哭了出來:「班長!!」   我撲到車門前:「班長,到家了給我們來信啊!」   班長眉毛一皺:「哭什麼哭!不是和你們說過不許哭了麼?當兵的流血不流淚!快擦了!」   我胡亂的擦了擦眼睛,抬頭再看班長的時候,發現他臉上一滴淚珠正向下滑落。   「開車!」班長戴上帽子,順手擦掉臉上的淚。車發動了,班長扭頭對著我們:「弟兄們,我走了!」   車開了,我和班裡的幾個弟兄帶著新補充到班裡的三個新兵成一列站好,向遠去的車致以軍禮。發動機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卻聽到了夾雜在中的班長和老兵的哭聲,發動機的聲音聽不到了,這哭聲卻還響在我耳邊。   本來新兵在班長他們復員以前就應該來班裡,但是我們這裡的條件實在不允許,所以直到班長復員的時候新兵才來。剛提為班長的我一下子多了很多事情要做,我只能拋下離別之痛,帶著新兵和幾個弟兄重新投入到原來的生活之中。   還是一樣的日子,所不同的是少了幾張熟悉的臉而多了幾張稚氣未脫的新面孔。   每次看到幾個新兵,我就會想起我剛入伍的時候,那些兄弟那些日子,弟兄們,你們都好嗎?   轉眼之間一年又過去,我復員的日子到了。和班裡的弟兄灑淚告別之後我和老盧坐車來到連部,院子裡不少今年復員的老兵都到了。   大家的眼睛都是紅紅的,這些平時熟悉的不熟悉的兄弟們互相擁抱握手,有些人從新兵起就再也沒見過對方,這次是服役的幾年來第一次再見面,也是在軍中的最後一面了。   摘掉領花帽徽肩牌時,幾十個黑臉漢子再一次齊聲痛哭。再見了我們的親密戰友,再見了我們的兄弟,再見了我們的第二個家。   連部沒有條件留我們住上一晚,匆匆吃了頓餃子之後我們幾十個人在連裡幾個幹部的陪同下來到小站,登上去哈爾濱的火車。天氣冷,乘務員不讓開車窗,我們只好和連長他們隔窗相望,連長在車窗外喊著什麼,我們聽不到,他從口袋裡掏出筆紙蹲在地上寫了幾個字然後貼在窗戶上讓我們看,上面寫著:弟兄們,多保重,哥謝謝你們了。   他舉著紙在每個窗戶前都站了一會兒,讓每個弟兄都看到了這幾個字。幾個相對感情豐富的弟兄又哭了起來,我的淚也再度不受控制的流下。   車開了,連長和幾個幹部與來送我們的戰士一起向緩緩開動的火車敬禮,透過車窗,我看到了連長眼角的淚光……   一路上所有的兄弟都默默無語,大家沉默到哈爾濱,又沉默到了瀋陽。我和三個同在瀋陽下車的兄弟不厭其煩的與大家一一告別,然後下車敬禮,目送載著弟兄們的火車漸漸遠去。   幾個一起下車的弟兄們還要換車,他們和我一一擁抱:「再見了兄弟,好好保重。」我擦擦濕潤的眼角,背著行李向出站口走去。久違的瀋陽久違的家,我回來了。   隨著擁擠的人流出了站,剛剛站定身子,眼中卻忽然出現兩個綠色的身影,我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劇烈的跳動起來,兩個身影越跑越近,我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她們臉上的笑容和眼角的淚水了。   「麗麗,丹丹……」   我扔掉行李張開了雙臂,淚痕方干的眼角再度濕潤起來……   ——《綠色的回憶》完——終於寫完了,這個關於軍營的故事歷時近三個月,到今天終於結束了。可以說寫得很累,因為是第一次寫這種題材的東西。   其實說心裡話,這個故事我並不是按色文來寫的,大家可以把它看作是一篇類似於回憶錄的東西,有我的,也有我很多部隊弟兄們的,當然其中有很多杜撰出來的人物和事情,但是請相信,我注入於其中的感情卻是真實的,關於愛情友情,關於責任和義務,所以我十分感謝一直以來支持我的兄弟。   大家的回復我已全部收藏,謝謝了。同時也感謝一直為我排版的幾位老大,這淡如清水的「色」文發在這裡連我都覺得汗顏,幾位老大還不厭其煩的排版,令兄弟我感動,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