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海橫流 前言   ————女記者情斷網戀的性情故事   晚娘   作者不得不說的話   認識她是在廈門的鼓浪嶼,帶著墨鏡,兩條辮,T恤衫牛仔褲。皮膚白皙,笑起來很好看,無遮無攔的,嘴角兩個小酒窩,素面朝天,談吐風趣,葷的素的全能來,給人的感覺,神清氣爽,毫無造作。只是無法想像,這無憂無慮的女人已是不惑年。   再見她在櫻花繽紛的青島海濱。我無論怎樣也無法把眼前這個女人與一年前那秋天般的爽快女子揉捏到一起,這美,與時尚無關。   慵懶的頭髮,隨意的盤著,一襲黑絲絨的長風衣,乳白色的真絲長巾,被海風吹的飄逸飛舞,很美,忽然覺得她有《泰坦尼克號》女主角露絲的高貴雍容氣質。隔著茶坊的落地長窗,在海邊的落日餘輝裡,她款步走來。   寬衣落座,一款裁剪得體的真絲寶石藍花旗袍,透明絲巾懶懶的耷在白皙的脖頸下。這時,我看見其他坐上的幾個男人的目光向我們這邊竊竊掃來,突然壞壞的想,如果我是男人,今天她就給我賺足了面子!在這等氣質的女人面前,男人也只是「想想」而已,斷不敢造次的。   這是一雙很有內容的眼神——凝視,只是那凝視常常被困苦、不羈和漠視所掩蓋,顯得撲朔迷離。聊到動情處,眼角有點潮潤,卻一直不肯落淚。不用說,便知她很有故事。   此時此地,在這樣的女人面前,無法不心態歸零,更何況是她風花雪月的故事?接下來的兩天兩夜,在一間素雅的鄉間別墅,她用平靜的口吻,給我講述了她的親身經歷和耳濡目染的——性情而非色情故事,我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我的感覺——瞠目結舌!想這一輩子怕是不會忘記了,若非她親口告訴我,不敢相信這世間,怎生的有這等性?這等情?   這個風情萬鐘的女人,她的故事也是如此萬種風情!   ……   慾海橫流一,不是冤家不聚頭   他不是無慾的人,而當要為這個「欲」付出代價讓自己操心受累時——他斷不幹。她告訴我:「這麼說吧,他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真正的活的灑脫的人。」   她算不上vary pretty,是某沿海電視台對台節目主持人。她的魅力,來自她的親和力和她溫潤略帶沙啞的嗓音,女人說,隨和親切,男人說,性感僚人,很讓人想入非非,最重要的是她脫俗的氣質,既純真率直又多愁善感,撂哪兒都別樣風情。   2000年冬天,一場高燒把她拖進了醫院,三天後,吃涼不管酸的老公才知道並來探她。那天,拎了一隻南京大板鴨和兩瓶北京二鍋頭興沖沖的進了病房門,直呼「來晚了來晚了,喝一杯,慶祝老婆光榮退燒。」那光景不是來探妻,而是來聚餐。中午果然在酒足飯飽之後,「呼呼」的在她的病房裡睡了個碗朝地,盆朝天。   黃昏,下起了雪,好大。多年不見這樣大朵的雪花了。她看的發呆,突然有些傷感,那雪從天際飄來,斜斜的上下翻飛,似乎只是表演而已,因為最後都堅定的知道自己往哪兒落!盈盈的飄在地上,大地那樣寬容的擁抱並融化了它們。突然在這四壁潔白的醫院裡她覺得自己也是一片飛舞的雪,卻不知花落誰家?   出院後在家調養,她學會了上網聊天,覺得很時尚。她是那種「一根筋」的女人,集時尚與傳統於一身。上網前,她唯一的一次戀愛和對男性的瞭解,就是她風趣幽默有八旗血統的老公,即便在電視台她風光八面時也癡心不改。不知是傳統教育太甚還是20年前給老媽立的「誓言」,反正她就那樣專情不二的過來了,雖然老公是那麼與花前月下無緣。對這個高智商低情商的傢伙,她還是喜歡那天生一副的「小品」臉,痞子文人王朔沒與他結為狐朋狗友怕是個憾事。   離家不遠有個小「涯橋」,一個雨後黃昏,兩人在湖邊溜躂。雨後的天氣也跟洗刷過一樣,清清亮亮,只是那雨好像沒下透還是陰,讀中文系的妻隨口拽了一句:「小橋流水人家,且看斷腸人在天涯。」那廝想也沒想就揣著手回了一句:「沒錯兒,這天兒他媽的曬麥子挺好。」她暈!   全國防sars,酒店門前清,他們開車經過時偶然看見兩個「雞」樣的妖冶女人,她鄙夷的斜了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說:「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尤唱後庭花啊。」   他吹了聲口哨,顧自開著車,學著冀中腔懶洋洋一字一頓的信口拈來:「老-婆-愛-城-裡,老-公-愛-鄉-下。前-院-是-桃-花,後-院-是-杏-花。」   她恨的心癢癢,直掐他的脖子:「Pig ! Pig !I fuck you !"多年後,盤點婚姻,她突然發現自己做女人是整個失了個敗了!老公真是壞男人倒好了,可他偏應了母親那句話,寧可生敗子,不可生呆子,他是發自靈魂的夫權思想,在他的頭腦硬盤裡壓根沒有」責任「那道程序,他滿腦子的自私自娛,但他就有本事不卑不亢擠兌的老婆團團轉,生孩子時,他是病房中唯一的躺床上看報紙等孩子降生的父親,別人問起,他說:」我家老爺子說了,這女人生孩子就像蹲坑拉屎一樣簡單,別拿它當回事事兒。「即便對那千百年來,讓男人前赴後繼、欲仙欲死的性事總該有他一番表現吧?惡補倒不必,補償一點可行?哈哈,NO !   他不是無慾,而當要為這個「欲」付出代價讓自己操心受累時——他斷不幹。她告訴我:「這麼說吧,他是世界上少有、真正的活的灑脫的人。」一天他突發奇想,跟搞創意策劃的妻說:「嗨,你去弄個發明准不錯,就是怎麼樣讓爺們干女人不費勁!既能讓男人暈暈忽忽,還能讓女人浪的發顛兒,這玩意兒要弄出來,TMD,比爾。蓋茨也得被你蓋了。現代科技都快把人弄成神了,怎麼偏偏幹那活兒還那麼動物?」my god!虧他想的出?!她望著這個活寶半天沒閉上嘴。   一個男人懶惰到這份上也算得歎為觀止啦。問對古今中外的那些「花活」可有興趣?他吐著煙圈,一臉的不屑:「全TMD扯淡,都哄著娘們樂了?中國大老爺們再這樣鑽老娘們褲襠,更TMD反了你們了,還振興他個球?」   也別說,他果然有「絕活」:他能在fuck時邊看報紙或幽默之類的刊物邊做活塞運動,看到興致,還會唸唸有詞笑出聲來,下面照樣戰旗不倒,堅硬挺拔!,他曾語重心長的拍著她的頭說:「懂嗎/這叫延時有方啊!那『偉哥』廠商在哥哥這兒怕是沒的生意可做~~~~」。那「龍在上鳳在下」的費力活他是很少干的,往往是顛倒過來:「老婆,拿去隨意玩吧,哥哥看報紙呢~~」偏偏妻是個要質不要量的一根筋。所以,兩種選擇,要麼,做鳥獸散,要麼,自食其力沒商量。「反正我備好了煎餅乾糧,不吃是你的事啦!看不見滿大街的壯陽廣告?天底下吃不飽的女人有的是,你別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哦!看見對門張家媳婦那張大餅子臉畫滿了斑吧?知道怎麼回事?嘿嘿——讒的!」她想想就委屈,很多時候乾脆不想那事,幹那事就得精疲力盡,伺候的自己香汗淋漓、嬌吁淫淫時,那傢伙立即翻身上馬,威風凜凜,一瀉千里,摘得峨眉仙桃歸,顧自去睡啦~~常人眼裡,她活的好不自在:年紀輕輕,自由職業,收入不菲,老公在岸,她在海裡,兒子在海外。最重要的是,她想幹什麼怎麼幹?想去哪裡何時回?想粘白糖粘白糖,想粘紅塘粘紅糖,老公統統不聞不問,好像與他無關。「咳,鞋合不合適腳知道啊。」她常無助的想大哭。   也曾經是那樣心存感謝,人家這是放心咱啊,她看不起絮絮叨叨的大男人。但她熟知老公的秉性,他不是不想問,而是懶得管,那多累?不上算。   他曾「語重心長」的教導那些跟老婆慪氣、想在家充大裝洋蒜的小兄弟:「你想想啊,你問了就得操心吧,操心就得受累吧,受累弄的不好還不落好吧,不落好還不如不管吧,不管還不如不問啦!不問就看我,落得多自在啊?」想想也是,連上炕干老婆都想找個人幫忙的主兒,不管不問又算個茄子?她常這樣寬慰著自己。   「女人真是賤啊,我真的很想老公管管我,生生氣,吃吃醋。你知道出差回來連杯開水都喝不上是什麼滋味?他根本就無視你的存在。」原來戰場上找不到對手的滋味並不好受。   改變懶惰已無望,但連最起碼的責任感都沒有,這讓她每每想來酸楚不已。在她由女孩成為女人那夜,明知她處女膜破後的痛楚,也只說了一句,「我很累啊寶貝,穿我的大衣,自己回去吧,我心送啦?」自尊心使她沒有堅持,迂腐的教育使她認命:這是自己今生要嫁的男人了,且無法更改。在北方冬夜的歸路上,她不知怎麼回到的家。回家後,在馬桶裡,她看見裡面一片血紅,蹲在地上掩面哭了。   是為他的鹵莽,絲毫不顧忌她的感覺,突然進入她那撕心裂肺的一痛?還是那一刻,她的腦海裡竟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他柏拉圖之戀的那個男生影像,覺的今生無緣於他?還是恨自己終究扛不過他的纏綿,那麼輕率的打發了處女身而懊惱?還是……?也許都是吧。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這是崇尚家規的母親在她21歲生日時給她的訓示。(時至今日,她仍然懊惱自己怎麼就沒有牢記母親的話,以至於今天這樣傷痕纍纍呢?)   終於有一天,母親發現了她藏在床底的「小夜衣」,一把揪過她來,把她的臉打了個七昏八素,她絲毫無意反抗,覺得自己就是該打。母親邊打邊哭,哭自己的女兒不爭氣,不值錢。也可能因為她的不辯解不反抗,母親的怒氣更大了,咆哮如雷的開始辱罵,吵鬧聲驚動了四鄰。她聽見門外有人在唧唧喳喳了。她可以任由母親打罵,但是不能讓外人看笑話,情急之下,她抱住母親的腿,給母親跪了平生第一跪:「媽呀,不要打了好嗎?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母親抱住她的頭,娘兩哭作一團。這是父親去世的第二年。   她不明白自己當時怎麼就一下子會起那樣的毒誓呢?也許為此,她才要付出今天的代價?   其實沒有人分享快樂也許更悲哀。她曾意外的簽了一筆大單,在第一時間裡她多麼想告訴老公啊,但是她沒有,獨自走在陌生的城市大街,她一點都不快樂。後來那傢伙果然說:「小餅乾你真的很有能耐,還不借哥哥兩錢花花?給我包個二奶讓她伺候咱?」她後悔死了,自取其辱嘛!   我輕輕的問她,「你覺得他愛你嗎?」她說,「大概算吧,阿姨和孩子告訴我,我不在家的日子他的臉上掛滿了霜。」雖然他線條粗的象刀砍斧鑿,但她離不開他。咳,這個對人循循善誘、聰明善良的心語主持人,也許凡事到了自己頭上卻也算不清自家門前的那筆糊塗帳?   慾海橫流二,20年啊,空谷幽蘭一段情!   說到她的初戀,許久無話,這個美麗的女人緩緩站起,踱步到窗前。起風了,吹的落地窗紗飄了起來,正是大雙櫻盛開的季節,搖曳處,落得一地繁華。再回頭,已是滿眼的的梨花帶淚!   我歎了口氣說,「想哭就哭吧。」   她卻婉爾一笑:「不想聽我唱只歌嗎?」   「ok ,nice idea!"我暗自驚歎她的自制力。   打開了音響,一段滄桑渾厚的嗓音瀰漫在小小的木屋裡,真沒想到,她的歌聲如此好聽,很像原唱蔡琴:「……   我再也不願提起這創痛的回憶,讓過去的戀情永遠存在心底,我再也沒有勇氣把那舊情提起,讓苦痛的戀痕隨著時間忘記……「   少女時代在西子湖畔青石板度過,那是她的家鄉。那百年老校的園子裡,曾有一雙追隨她的眼神,只是她回頭看他時,那眼神「倏」地不見了。男孩叫方小村,不僅學習成績出類拔萃,且寫的一筆好字,拉得一手好提琴,呼哨吹更是絕活,真正一個江南才子。而她喜歡的卻是他憂鬱的眼神和好看的酒靨,還有那長長的頭髮。(看來,她從小好色。)她剛由北京轉學來此時,很是得意了一番,被那麼多的同學圍住,獨獨不見那雙憂鬱的眼,讓她感到不被重視。她極目搜索到他時,正遠遠的往這兒瞄呢,發現了她的目光,他「咻」的吹了聲口哨,揚長而去。「不能讓他感覺太好!」從此,每次在他面前經過,總是昂首挺胸,看也不看他。他也裝的什麼沒看見。有時她會突然轉回頭正視他,定會看見一雙來不及躲藏的眼。哈哈,她揚長而去……   冬去春來,畢業後她回到北方,接到了方小村第一封信,這封信讓她足足珍藏了20年:「……還記得那次咱們在廟下巡迴演出嗎?有一天晚上,不知怎麼搞的,我身上蓋的會是你的被子!上面有你們女孩兒身上特有的氣味,那感覺很好,貼在自己的肌膚上,第一次感受到女孩子的氣息,並是你的。這事後來被其他同學知道了,好像還鬧過哄呢!可還記得?……」   從此他們鴻雁往來,卻不言愛,或說,誰都不願第一個言愛。即便其中一次她回鄉探親,他們在江南特有的石板弄堂裡,共著一把傘來回走了三圈,也還是不言愛,沒碰一手指頭。適時,她在做電台播音員,小村呢,在讀研究生。三年後,他去了美國讀博士,如今是美國2所名牌大學的終身教授,博士生導師。其間十多年他們沒有任何聯繫。但方小村常會在夢裡來到她的園子,在校園和弄堂裡奔跑,在鄉下演出,看滿山的映山紅花……。特別是面對不解風情的丈夫時,她常會憶起那「倏」然不見的眼神,頓時就覺得心暖了,她覺得「心中有個戀人,身外有個世界」這樣很好;她覺得肉體是丈夫的,靈魂是「柏拉圖」的,竊喜這樣很充盈。她從來沒有想過要紅杏出牆,更沒有想過lover,她憎惡第三者。她的情感小船裡載不動太多的情。想起他,就聞到了江南的油菜花香和蜿蜒的弄堂裡那黑亮的青石板。   2000年的春節,她突然接到了方小村的電話!她以為是在美國打來的呢~「不,我在杭州呢!」暈了。他只有10天的假期,她火速回杭時,他與幾個同學一道來接站,眾目睽睽之下,他來了個落落大方的美式擁抱。那一刻她真想從此往後的日子都是今天!三天後,她送他去上海登機返美。在侯機的三天裡,他們出雙入對,同宿一室,卻同房不同床,方小村甚至沒有碰她一手指頭。只是到臨登機的前夜,這位體魄健壯的博士後僅穿著條底褲,像個毛頭小子似的站在她的床前,聽她淚流滿面的敘述這些年的柏拉圖之戀,顫聲問道:「我沒有想到你還喜歡我。其實我……男人對感情不是愛與不愛一下子可以說的清的,這兩天我……我每晚都想……跟你在一起,只是怕……怕我們有了性……會不會破壞你……心裡的完美?」而她心裡卻在想,一夜情後,萬一她再也離不了他,而他明天就要遠飛異域,再見無期,豈非折煞自己??   回北京後,她病倒了,才知道相思是如此折磨人。為了讓自己沒空想他,她開始熬自己不讓自己睡覺,利用出差,白天工作,晚上爬格子,塗塗改改兩個月後,全國三家報刊發表了她的散文:《誰的心,落在霧裡不知歸?》,她要把自己的戀情大暴天下!然後跟初戀說再見。編輯編發了這篇文稿後,給她寫了一句話:「對自己好一點,做三天壞女人吧,別貪婪就好。」她聽了卻沒有放在心裡。   時隔不久,方小村應邀來香港開會,順便回國小住2天,她如約又來到上海送他回北美。這一次,她終於把自己交給了這個相戀十幾年的男人,卻粉碎了「相愛有性才完美」的鬼話。   說到這裡,她的神情是淒苦和絕望的:「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寧願選擇與他隔山隔海的相思相望,永不相交。因為那樣有個夢幻和盼望在牽著你啊。」   那夜,床上風情萬種的她,面對這丈夫以外的第一個男人和戀人,竟像個處女,甚至沒有性慾。她萬萬沒想到,這個風度翩翩、體態強健、感情細膩且赴美多年的心理學專家竟會也像個處子,不僅口笨手笨拙且有性功能障礙,這一夜幾乎沒有主動碰過她,整個過程象給他的研究生做實驗課!這是她史料不及的,曾多少次幻想這是怎樣的激情之夜啊~~~她不在乎他的性能力,她相信自己的性能力,但她在乎他那樣不解風情!她越這樣想,越沒有情慾,最後可憐吧吧的握住他從胳肢窩底下伸過來的手,貼著他的後背,噙著淚睡著了,可憐的象隻貓。   雖在美國多年,但方小村絕對是個律己,認真,責任感很強的傳統中國知識分子,他的職業和身份使得他身邊不乏佳麗,但對這個才情具佳的中國女同學卻情有獨衷。他一直覺得她不真實,她只是自己的迷和夢。他很怕夢醒以後他會永遠失去她。2000年的歸國之行,使他原本有序的精神生活一下子亂了程序,他詫異那麼多年過去了,遠隔重洋,他還是無法逃脫她的誘惑!她不僅音容笑貌未變,且更具魅力。他詫異歲月為何獨獨親睞她,使這個不惑年的女子更加風情萬種。她發表的散文上面印有他的照片,在美國被他的台灣妻看見了,雖然描述的只是一段柏拉圖之戀,雖然受過極好的教育和教養,但作為女人,妻無法不吃醋,他以無言來抵抗妻的責難。這次在香港的短短幾天的會程,他還是約她到上海相會。他告訴自己只是想她而已,見面聊聊,他控制著自己不跟她發生一夜情,但還是發生了,這是他所碰的妻之外的唯一的女人,並且是自己那麼賞惜的女子,他想得到她,又怕毀了這段情,還莫名其妙的老是想起美國的妻,雖然他不愛她,但他在乎異國他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激情,矛盾,愧疚摻雜在一起,使他醉不倒,也醒不了。以至於在機場安檢時,這個凡事有條不紊的心理學教授,居然被傳送帶把手指擠的鮮血淋漓。   前年春天,應中科院和北大之邀,方小村回北京開三天學術會議。行前,他故意不帶她的電話號碼,以斷了與之再聯繫的念頭,再說匆匆三日,各國學者雲集,甚是不便。但歸國的當夜,他就控制不住的想給她打電話,沒有號碼怎麼辦?一向內斂矜持的教授,不得已給中學的班長掛了個電話詢問,雖然這要冒著被人揣測的嫌疑,他們之間的戀情無人知曉。他也知道,班長對這個女同學也一向就有那麼點意思,但是,他方小村管不了那麼多了。   兩天後的北京。倆人便像個孩子般,先去王府井小吃街下里巴人了一通,餘興未盡,又更衣理容去了保麗大劇院看了場天津芭蕾舞團的《天鵝湖》,這是她多年的夢。待回到酒店已是凌晨時分。   在小村鬆軟漿洗的很好的闊雙人床上,她感到很愜意。浴畢,她特意穿了件性感十足的中式真絲兜兜兒,若隱若現地遮擋著她豐腴滑潤的酥胸,黑色的蕾絲內褲使她的誘惑呼之欲出。蓬鬆的雲發蒲滿了枕頭,雖然她知道自己是有女人香的那種尤物,但她仍在在枕頭和整個房間噴了點法國「第五大道,」甚至還在耳垂後乳溝裡噴了少許,她渴望她的男人親吻這裡,在她看來,女人是鋼琴,男人是琴手。她覺得自己是第一次做女人。   方小村沐浴出來看見了她,果然眼睛一亮,蹲在床前凝視了她好一陣,這次他已不再笨拙,說了句「知道嗎/你真的很有殺傷力啊,」就輕輕抱起了她,耳語般的問:「關燈,好嗎?」她的刁蠻愛好端上來了,揪著他的耳廓:"no,no,我喜歡這樣柔和的燈光。「她知道害羞的他可能習慣關燈做愛,只是尊重她的選擇才問她。但她偏不聽話,她要看看他斯文的背後是什麼樣子?同時她要讓他欣賞自己在床上是怎樣風情萬種。"ok!"於是他把橘紅的燈光調的更暗更曖昧了。   按說有了第一次,這次該水到渠成了吧,但是,no.——說到此,她眼裡的表情決不是苦澀二字所能表達的,終於,兩行清淚滑過了她好看的臉龐。   怎麼會相信?自始自終,方小村只是斯斯文文的的直奔主題,做沒完沒了的機械運動,既沒有山峰沒有河谷,更沒有她期待的熱吻,她甚至從未見過他的性器。事先她以為自己會欲仙欲死,會把房間精緻的床墊浸透而準備了兩層厚墊,現在不僅沒有派上半點用場,反而隨著他的運動在嘲笑她。她試著去調逗他都是白費,她甚至做了他可能性能力不足的思想準備,決不讓他感到尷尬,她要自然扞衛他男性的尊嚴,因為自己本是個性情奇特的女人,只要感覺來了,同樣可以在對方性狀態差的情形下達到另一種高潮。   但是今天,那麼會享受性愛的女人,在她暗戀了十多年的情人面前遭遇了短路。她覺得他不是在作愛,而是在作題。而她呢,在等待著老師下課。   下了「課」,她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裡,反感煙味的她甚至想給他點支煙。她安慰自己要體貼懂事,畢竟性事不是主旋律,不能孩子氣,那麼多年的相戀才是難得。這樣想著便也安然了。但突然一陣傷感襲來,天亮以後,他們又要天各一方了啊,她捨不得他走,卻說不出口,便緊緊貼著他,輕輕的撫摩他結實的胸膛,並企圖板過他的臉來,只想讓他親親自己,20年了,他還從來沒有吻過她啊。但是,他卻把頭扭過去,並把她的手輕輕挪開。然後翻身,好像睡著了。   那一刻,她死的心都有!所有的自信都灰飛煙滅,覺得自己像個馬戲團小丑,她恨自己怎麼就那麼記吃不記打呢?怎麼就一個電話把自己叫來了呢?自取其辱嘛……但她沒有任何表現,她拚命的控制自己,奇異的是,她的腦際裡竟會閃現基督教堂禮拜開始前唱詩班的歌聲:「入靜,入靜,這裡是基督的殿,且讓我們入靜……」。她抱著自己說:千萬不許流淚啊,連粗氣都不可以出哦?因為那樣你連自尊都沒有了……她去衛生間用涼水狠沖了涼,便悄悄上了床,被對著他,不知怎樣睡去的。迷迷濛濛中,她聽見極輕的嗡嗡聲,睜眼一看,小村並沒睡,半躺在床上看英文電視。見她動了動,便把她的被角掖了掖,輕聲歎了口氣:「sorry."電視關了,夜復靜。   天亮了,她發現自己躺在他的懷裡,她看了看他笑了笑,只是不知笑的好不好看?心裡說,就當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大家只是在一個床上睡了一覺,這樣想著,果然眼皮又沉了。   「叮玲玲……」床頭一陣悅耳的玲聲響起,他示意她別說話。是他妻美國打來的國際長途,他極平靜的聽著,只是「唔、晤」的不斷點頭,時而用英語對話,並要妻照顧好自己,然後輕輕放下電話。   她是個敏感的女人,從他的語氣和眼神中,她察覺了異樣——這不是個普通的夫妻問候電話,雖然他還是那副若無其事的表情,但攬她的胳膊鬆軟了。   「怎麼,沒事吧?」她關切的問,起身下床為他端了杯水。   「唔,應該沒事吧。」他淡淡笑了笑,那勉強卻逃不過她的眼睛。   「你好像不高興了,肯定是她有什麼事了?」她撫摩了一下他的頭髮,柔柔的盯著他的眼睛。   「哦,是的,她出交通事故了。」他仍舊看似平靜的說。   「……」。她頓時大腦一片空白,半天沒喘出一口氣來。   方小村用手支撐著前額盡量平靜的告訴她,是幾個小時前的事,她妻駕車在芝加哥的高速路上超車時與人撞車了,是擦撞了一下,索性對方的速度也不是太快,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看來汽車是沒戲了,事故正在處理當中。小村說,這是妻22年駕齡中第二次出事。   自始自終,她沒有說一句話。她只覺得自己的臉發木,不聽意志的支配。   北大送機的人來了,她不便也無意再送,只是木木站在窗前,看著那車絕塵而去。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雙手合十,對著遙遠的天際祈禱:上帝啊,願他和他的親人平安吧!   慾海橫流三,紅杏出牆一夜情   突然一個強烈的念頭衝擊著她:我為什麼沒有情人呢?為什麼這麼多年自己就沒想到要有個lover??至少此刻,他可以來接我,我也可以去投奔他啊……曾經那麼鄙視的「情人」2字,此刻想來格外親。   前年夏,兒子高考落榜,他們送他到澳洲留學。   北京機場送子登機後回家,兩口子表面沒有什麼異樣,但骨肉的離愁別絮怎能不在心頭?   「這個少爺可算是請走了,家裡像鬼子剛出村似的,該好好收拾一下啦。老公啊,把窗簾拆下吧,我明天洗洗。」故作輕鬆的一句家常話,不料老公莫名其妙的變了臉:「老子喝酒了,爬那麼高,你想把老子摔死嗎?!」不等她反映過來,他已經摔碎了兩個盤子,就在她愣神的一剎那,又一個盤子飛過來,打落了她的眼鏡!看見他發紅的眼,他覺得這個男人瘋了!她害怕極了,下意識的抓起攤在桌上的手機和記者證,穿著花鞋花褲就跑了出來。這時,外面已是月闌人稀了。   她滿腦子就是三個字——離開他!但當出租司機問她去哪裡時,她突然發現,這麼大個世界,竟沒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也才知道情急中,她連一分錢都沒帶!即便到朋友家對人又怎麼解釋?兩口子不是才樂顛顛兒把孩子送走嗎?誰又能容我夜不歸宿呢?何況這副落魄狼狽相,自己曾是多少人讚歎的講究女人啊,看見這樣作兔奔狀,該給人家的茶餘飯後添多少笑料?還有我那孩子此刻還在飛機上忐忑不安呢,他知道才幾個小時過去,媽媽已經有家難回了麼?……悲苦,無助,哀傷,虛榮,總總心情交織在一起,她絕望的躲在小樹林裡哭了。哭著哭著她感到冷了,在這黑漆漆的林子裡,莫名的恐懼了起來。   突然一個強烈的念頭衝擊著她:我為什麼沒有情人呢?為什麼這麼多年自己就沒想到要有個lover??至少此刻,他可以來接我,我也可以去投奔他啊……曾經那麼鄙視的「情人」這2字,此刻想來格外親。   不久的一次家宴,自己多年未曾謀面的表妹告訴她,時任謀市委副書記、也是表妹的上司,最欣賞的女人竟是她。她笑了笑,「我並不認識他,為什麼?」表妹說,「是十年前你的一次採訪,他當時是個秘書處的小科長,人家接待並目睹了你的風采啊,忘啦?」她搖搖頭,「他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說最佩服你表姐,作為女人好好的國家機關敢辭職的大氣,還說啦,你的氣質很特別。」她笑了,做這麼多年主持人,這種話她聽的太多了。因此她順口托表妹給他代問個好。   誰知沒多久,她被謀市邀請到深圳參加一個大型的經貿洽談會,經費受限,記者被邀的很少,她又成了明星。事後才知道,這一切是那副書記的安排,並派當時最好的「凌致」轎車為她出行提供方便,他是本次大會總指揮。她覺得他很仗義,這時她已是自由職業,難得他還記住她。剛住下,電話響起了,副書記的,裝腔作勢的「幹部腔」,似乎無意間發現了她的到來。她笑了笑,覺得這種身份的人活的好累,男人好虛偽。   次日夜9點,副書記邀請她到本酒店2樓酒吧小敘。   「對不起了大記者,不能陪你去外面更有味道的茶室。」   「why ?" "你知道的,大會有嚴格的紀律,出行必須通知有關人員,我規定的。公職在身,多有不便啊。」她笑了笑,暗自服氣他的宦場之道,選擇這個點,不早也不晚,縣官們都回房休息了,既避人眼目,進出也便當,又可以不露聲色的走點「私」。   應該說,他是自己欣賞的那種類型男人,哈工大碩士,既魁梧傲慢有力度感,又儒雅有情調,尤其喜歡看他垂落在額前的一屢長髮,漿洗的雪白的襯衣沒有系領口,領帶懶懶的掛在下面,她甚至嗅到了一點古龍香水的味道,一副慵懶的樣子,全然沒了白天在大眾面前那種威風八面的「氣概」。突然她微微笑了,覺得自己很好色,臉一下紅了。   他們愉快的聊了一個小時便各自回房了。次日夜,他們還是在此聊天,他突然伸出手問她會不會看手相,她睨了他一眼,心想真是老油條,想牽美人手還姜太公釣魚?於是她傻忽忽的雙手合十把「鉤」甩了回去:「不行不行,饒了我吧,哪會看什麼手相啊?」為了顯得自己識抬舉,她添了句也是真心話:「但你一個大男人,臉上有個酒窩,倒是蠻有意思的,這樣的面相有福啊。」   在會議結束前夜,他約她參加政府主辦的舞會。為免招搖之嫌又不被輕視,她精心挑選了一條黑絲絨無袖旗袍,黑色漆皮手袋,齊耳短髮一絲不亂。已過9點了,還是沒有他的電話,她輕易不會在晚上撥男人的手機。在大堂商務中心無聊等待正琢磨是否回房時,耳際一陣清涼,回頭看,是他,風度翩翩的站在身後,竟然像個大男孩似的在她耳邊壞壞的吹了一口氣!   「那一刻的感覺,說實話,我至今都美的想哭啊。簡直是——崩潰!也很服氣他的膽量,因為整個酒店幾乎都被他們包了,指不定被哪個下屬看見了還了得??堂堂共黨高幹啊,我想他是瘋了?」她承認,如果當時不是在公共場合,她會倒在這個會浪漫懂情調男人的懷裡。但她沒有,只是用她慣用的凝視,回眸笑了笑。她很懂得公共場合何時要典雅何時可隨意,副書記一天到晚看的都是公務臉,疲憊了一天,這樣的女人和神情自是很放鬆和按摩神經的。   「我很累,跳舞唱歌宴會,真是疲於應付啊!中場逃脫啦。襯衣扣掉了,幫我縫縫?」看他疲憊的神情和沙啞的嗓子,她相信這是真話。一絲母性的憐憫滑過,想也沒想便跟他上了電梯。   客廳裡擺滿了各色時令水果和文件資料,進門時,他給房門輕輕開啟了一條門縫,便進衛生間沖涼了。大概是為避嫌吧?咳,真虛偽,真累。心裡對這個男人憑添了分說不出的情愫。   很快他穿著睡袍從浴室出來了。「你的襯衣呢?」「還真想著呢?你不會找不到扣眼吧?」「這你放寬心,扣眼心眼我還是分得清啦。」他遞過了襯衣和針線,便對著鏡子梳理他濕漉漉的頭髮。那一刻,她突然心慌意亂,任誰看見如此場面也會產生聯想,她後悔來到這裡,只想快快縫好走人,誰知道他的秘書何時進來呢?別添亂了。她覺得還是到臥室好,來人看不見為妙,他呢,也點了煙跟了進來。   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在裡間聊天時,下屬有人來送資料,透過虛掩的門,他聽見裡面似有女人聲,沒敢驚駕,只是把文件從門縫塞了進來便退了回去。   三兩針縫好了衣扣,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站起身交給他打趣說:「想著明天謝我哦?不許賴。客不走主不安,我早點滾蛋為好啊。書記同志,byebye!"邊說邊出了臥室。   他一把攔住了她,順勢帶上了門,一雙大手緊板住她的肩:「真的一點不留戀?」   那剛剛沐浴完的芬芳和他身上散發的特有的男性體香,暈的她吭哧了半天竟點了點頭!這一點頭對方以為她留戀就抱住了她,其實她本意是回答他的問題,表示「不留戀」所以才點頭的,於是她奮力掙脫了他。他不依不饒的把她逼近了臥室,問:「你喜歡我是嗎?那天那麼暗的燈光你說喜歡我的酒窩?說明你在意我是嗎?我想了你十年,知道嗎?不是當這個屁官我會跟你談戀愛的!」看見他緋紅的臉和粗粗的喘氣,她的免疫力在衰退,畢竟他喜歡這個男人。但她仍在做最後的掙扎:「你瘋啦?裡裡外外幾百口人都是你的下屬!我可是什麼也不怕啊!」為了躲他翻過了他的床,由於穿的是旗袍,滾動時把她雪白豐腴的大腿全部裸露了出來。他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一把掀開了旗袍,整個人覆蓋了上去……   終於在他的床上玉體橫陳了,他激動的滿頭大汗、語無倫次:「知道嗎?10年前你採訪xx省長時我就喜歡你,想娶不上這樣的女人,能跟她上床也是終身無憾了,今天我終於如願了!」她畢竟是個女人,聽見這樣的話很是受用,於是她徹底崩潰了。   幹什麼事她都喜歡清清爽爽,既然肯把自己交給這個男人何不激情澎湃,一瀉千里?她鄙夷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裝模作樣,老公早把她訓練成習慣主動的女人。但他卻奇了怪:「啊,這怎麼可以?哪有女人這樣的?」在他的世界裡,只知道龍在上,鳳在下,女人癱軟如泥,於是把她推到了一邊。她差點惱羞成怒,頓時象瀉了氣的皮球!真想罵一聲「pig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但嘴裡卻問道:」你沒有看過黃片嗎?「他說:」想看,但真沒有看過,信不信由你。老婆在婦聯,腦子死,不讓看,也沒人敢給我看,你想想,誰敢給我看?「哦,難怪了,她已」性「趣全無,倒是對他性技巧笨到這個程度好奇了。   「我不信,以你的身份,難道與其他女人沒上過床?可能嗎?」她壞壞的瞄著他。   「想啊,想死了,但沒有,絕沒有!不敢哪,我敢罵世!」他急了。「罵世不好,」看著這個孩子般的男人,她笑了,揪了一下他的胡茬。誰知這個不經意的舉動和眼神,令他性致爆發!他那婦聯主任的媳婦可從來都是撥一撥轉一轉,對他相敬如賓的呀,「你這個娘們我干死你!」於是他瘋狂了,初婚般,滿臉滿頭,揮汗如注,落到她潮紅的臉上和嘴裡,好鹹。   而她的「性」趣一旦落潮,再起不易,與其是在made love不如說是在欣賞或對付。那廂在奮勇挺進,這廂卻在想,咳,好可憐,也許他擁有了很多常人沒有的,卻從來沒有享受過性樂趣,他那個傻老婆怎麼過的這麼多年呢?轉而又想,到底是誰可憐?興許人家兩口子迷迷忽忽這多年,還覺得自己是最美最棒的一對呢!說不定那婦聯主任只是陰道有點潮濕溢出,還以為自己那就是高潮了哩!這樣的女人太多啊。她樓下的男鄰居,為了不讓老婆明白的太多,自己可以少受累,就愣是不讓老婆看黃碟。誰說混沌無知不是福呢?!她這樣想,只是看著眼前這個曾經那麼莊重睿智、談吐得體令下屬生畏的市委副書記,突然赤身裸體,變的面目猙獰的地趴在自己身上,而明天白天的他,又是一副俯視眾生的神態,她覺得不可思議,甚至好笑,感慨人生如戲。   "我好嫉妒那個婦聯主任,但他的老公此刻卻是我的,我的!他說他愛我!要作我的情人。我知道我很壞,突然有種極度的快感洶湧而來,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要讓他記我一輩子!「她告訴我,她的快感來得就是如此奇妙,在這樣的意念裡,她像條蟄伏多時的野獸,突然一種強烈的刺激,拉著她嘶鳴著衝上了欲仙欲死的頂峰!她享受著大腦停留在快感之巔的空白,就如原子彈爆炸後的瞬間,整個世界毫無聲息,瀰漫的硝煙很文字化的擴散、擴散……在他呢,從此知道他們夫婦原來的作愛和」高潮「竟然是如此小兒科,這性事還有這麼多名堂??TMD!   這是她真正經歷的一夜情。快12點了,她沒有留宿,離開時,在門口看見了兩沓文件,轉眼再看書記的臉色,想是菜色了吧。   於是,那個城市流傳了一段一個女記者勾引市委書記的風流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