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湖醫院   一   雲湖醫院院長趙煌平急性心臟病發作,突然去世了。本來,生老病死人之常事,可對雲湖醫院來說,卻不亞於爆了一顆原子彈。   趙煌平是兩年前由衛生局副局長的位置上調任的,來時帶了一男兩女三個人,醫務副院長鄭風泉,總護士長翟湘蓉和財務科科長夏霜。管醫生、管護士、管錢物,幾乎所有要害部門都被他們囊括在手,可謂呼風喚雨,一手遮天。據傳,趙煌平利用他手下的這幾個人,不到一年的時間至少貪污了三十萬,自然,罵聲也就少不了了。然而,人有旦夕福禍,天有不測風雲,趙煌平突然撒手,整個醫院頓時就像炸了營似的亂成了一鍋粥。無論是有心人還是無心人,此時都明白,好戲有得看了。   從追悼會場幫忙料理的內科主任孫南志天擦黑了才進了家門,妻子沈雅仙連忙迎上前接過丈夫手裡的皮包,又擰了一條濕毛巾遞過去。大千萬物沒有不變的定式。六年前,沈雅仙嫁給孫南志的時候是二十五歲,而孫南志已經三十了。儘管孫南志儀表堂堂,風度瀟灑,在醫學領域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可謂青年英才,但沈雅仙畢竟比他要小了五歲,相貌也是可以被列入美女行列之中的。結婚頭一年,碰上一些不順心的事,沈雅仙免不了耍耍小性,鬧鬧脾氣。而一年後,她卻恐懼的發現,雖然房事經了不少,可自己居然連一點懷孕的跡象也沒有。於是,她利用自己是個化驗師的便利,偷偷把孫南志的精液反覆仔細地檢查了好幾遍。結果,一切正常。這下她徹底沉不住氣了,跑到婦產科一查,結論是患有先天性子宮缺陷症。這樣一來,雖然孫南志嘴上沒說什麼,但偶爾流露出的表情卻明白的告訴了沈雅仙「孫家這輩子算是讓你害苦了!」。   從那時開始,沈雅仙彷彿跌入了無底深淵。說話時的嗓門小了八度,至於耍小性,鬧脾氣,就好像是上輩子的做過的夢。這時,她才發現,孫南志娶了自己不是高攀而是低就了。回憶當初,追求孫南志的女人幾乎佔了未婚女人的百分之七十。作為其中之一的自己,是搶在其他人前面把童貞獻了出來方才能夠得逞。結出的果實得來不易,可眼下因為自己的原因又面臨著失去的危險。儘管孫南志安慰她不要胡思亂想,但她聽得出來,丈夫的話音中已沒有了從前的真摯。已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會讓人重視,只有面臨著失去的危險時才倍感珍惜。這種念頭常常讓她生活在幻想中的恐懼裡,並且越來越強烈。一次在科室裡,與同事們說閒話,有個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講了因為類似原因導致夫妻離婚的事。當時,她差點暈過去。從那以後,孫南志就成了家裡邊至高無上的領袖級人物。說出的話是聖旨,吩咐她做的事,她都當成神聖的使命去完成。而孫南志的確有過要與沈雅仙離婚另娶的念頭,但看她這樣如履薄冰的伺候著自己,倒也不好再說什麼。   整整一天的勞頓,孫南志覺得有些疲乏,坐進沙發揉了揉額頭。沈雅仙漆了一杯涼茶端給他,又蹲下身替他脫了鞋,把他的雙腳抱在懷裡按摩著:「忙了一天,累壞了吧?」   孫南志道:「不過是幫著跑跑腿,沒什麼。」   沈雅仙心疼地埋怨道:「還說沒什麼,看你這一頭的汗。再說,大夏天的,火葬場的那個味道也不會讓人好受的。」   「呦呦呦,看你們兩口子,真是一對恩愛夫妻呀。哈哈哈。」隨著歡快的笑聲,一個三十四五歲的女人走了進來。孫南志抬頭看去,原來是婦產科主治醫師董寒梅。   沈雅仙輕輕放下孫南志的腳,起身迎過去:「是寒梅來了,快坐過去吧,我給你倒杯涼茶。」   董寒梅拉拉沈雅仙的手,走到孫南志前面,彎腰摟住他的頭吻了一下,親熱地叫道:「乾爹。」然後蹲下去,繼續沈雅仙剛才的活計。   沈雅仙對於一個比自己還大三歲的女人如此稱呼丈夫又當著自己的面如此做派,心裡一陣陣象被針紮了似的。發現董寒梅與孫南志通姦是在她找董寒梅診斷後不久,那時,她自認為和董寒梅是最要好的朋友,不然也不會去讓她給自己看病。開始時,她哭過、鬧過,企圖讓丈夫回心轉意。但丈夫只是淡淡地告訴她:我這是為了孫家的後代,你看不慣就離婚吧。一句話便讓她成了啞巴。失去丈夫是她從來也不敢想的。隨著日子地推移,她發現也只有董寒梅在的時候,丈夫才在同她春風一度後,再與自己墩倫一番,其它時候即便自己做愛的慾望再強烈也別想讓孫南志能夠碰她一指頭。雖然這種境況使她覺得自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但丈夫卻也再沒說過要和她離婚的話。   本來她打算就這樣認命了,但幾天前她偷聽到一次董寒梅與丈夫做愛後撒嬌的談話中,她知道了董寒梅這個老姑娘最終的目的不僅只是為了貪圖淫慾和找個*山,而是要取代自己這個主婦的位置。那一刻,她感覺彷彿天要塌下來一樣,整整一夜她也沒合眼。天亮後,她去了藥房。做為一個精通業務的藥劑師,她知道該用什麼藥可以讓那個侵入自己的領地橫刀奪愛的女人永遠放下手中的刀,而且,還不會引人懷疑。現在,時機以到,她要立刻開始行動了。   「雅仙在家嗎?」沈雅仙剛剛打開那個可以讓她出氣的藥瓶,一聲呼喚把她嚇了一跳,慌忙把瓶子藏進衣兜裡走出廚房。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女人站在客廳裡,正在和孫南志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著腔。   「小姨,你怎麼來了?」沈雅仙詫異地問道。   來的女人是化驗室副主任馮秋娉,是沈雅仙母親最小的妹妹。雖然馮秋娉是沈雅仙在雲湖醫院唯一的親人,但平時很少上門。這個女人性格內向,一天裡除了工作上的事,別人很難聽她說其他內容的話。尤其前年和在一家企業當經理的丈夫離婚,孩子又被判給了男方後,下班幾乎連家門也不出。這次破天荒主動到這裡來,大家都感到有些吃驚。   患難遇親人,沈雅仙拉住馮秋娉的手眼裡差點掉下淚來:「小姨,你這是……?」   馮秋娉不自然地笑笑,轉臉對孫南志道:「南志,我家裡有點活,想讓雅仙過去幫幫手,你看方便嗎?」   孫南志連忙道:「咱們是至親,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雅仙,趕緊和你小姨去吧。」   沈雅仙心中有事,想著推辭。可自己這個表姐輕易不等門,求她幫忙幹活還是第一次,無論如何也不好拒絕,只好答應著隨馮秋娉走了。   送走她們,董寒梅回來一邊繼續給孫南志揉腳一邊問道:「這可是新鮮事,馮秋娉有什麼大事,主動來請她外甥女?」   孫南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肯定是有了必須要讓別人幫的事,不然,她決不會求任何人的。」   董寒梅不願談論她們,再說沈雅仙走了,於自己倒更加方便。便轉了話題說道:「您也是,幹什麼替那個早就該死的**幫忙?」   孫南志道:「你懂什麼,不管對誰,面子上總得過得去。」   董寒梅解開衣懷把孫南志的腳按在乳房上:「哼,您知道嗎?就在您替那個死鬼收屍的時候,姓鄭的跑到局裡要官去了。」   孫南志看看她:「是你那個局長舅舅告訴你的?」   董寒梅得意地晃晃頭:「確切說是我舅媽告訴的,那小子泡在局長辦公室整整呆了一下午才走。」   孫南志收回雙腳:「有什麼結果嗎?」   董寒梅偎到他懷裡:「這倒沒有,不過,這夥人可都是從局裡下來的,根子不會淺啊。」   孫南志微微一笑:「你說得不錯,不過,我想鄭風泉不是趙煌平,好事不會落在他頭上的。」   董寒梅撲哧笑了:「還是乾爹有頭腦,我舅舅連一句正經話都沒跟姓鄭的說,光在那天南地北的瞎聊,倒是問了你不少情況。」   孫南志哼了一聲:「鄭風泉比趙煌平可差得太遠了,他也不想想,當初他們一夥子來的時候是老局長魏翰臣當政,他們都是魏派的人,當然受重用了。可如今朝代換了,當年你舅舅黃天德在他們那沒少受窩囊氣,這個局長也差點丟在魏翰臣手裡,姓鄭去找他,不是與虎謀食嘛!可你知道我和你舅舅是什麼關係嗎?我在醫學院時,他是我們那裡的客座教授,從醫學院畢業後,是他親手把我調來的,我當內科主任也是他提議的,如今他當然會瞭解我的情況的。」   董寒梅道:「那他怎麼向鄭風泉打聽呢?姓鄭絕不會替你說好話的。」   孫南志笑道:「說你們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一點也沒錯,你就不想想,如果鄭風泉替我說了好話,那才是禍呢。」   董寒梅忽閃著大眼睛想了想,終於明白了。她欽佩地抱著孫南志的肩膀說道:「您可真厲害,這回他們算栽了。哼,還有翟湘蓉和夏霜那兩個爛貨,依仗姘著趙煌平,都不拿正眼看人。這回,她們的小日子可算要到頭了。」   孫南志搖搖頭:「不那麼簡單,在這個地方他們畢竟也苦心經營了這麼長時間,有些基礎了,雖然*山沒了,可他們掌握的都是要害部門,一旦撒了潑也是件不好辦的事。」   董寒梅問道:「那怎麼辦?您趕快想辦法呀。」   孫南志笑道:「看你著急的,我現在依然還只是個內科主任,不在其位,如何去謀其政。」   董寒梅急道:「那您快去找我舅舅,讓他趕緊拍板啊。」   孫南志伸手揉搓著她的乳房淫笑道:「小寶貝,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還是先伺候你乾爹上床吧。」   董寒梅也咯咯嬌笑道:「吃不了那個豆腐,就先吃您的小干閨女的肉豆腐吧。」   董寒梅之所以這麼輕賤自己,是因為她在與這個男人幾次做愛時的顛倒瘋狂中發現了他這種變態的嗜好。那時,每到孫南志淫慾盛極的一刻,總要命令自己喊他「爸爸」。董寒梅正不知該怎樣才能讓自己這個比沈雅仙大上三歲的老姑娘拴住孫南志的心,自然極力迎合。以後的次數多了,董寒梅生怕成了習慣後喊順了嘴,在沈雅仙面前露出尷尬,於是,就變通了一下,改稱「乾爹」。雖然這樣不免也讓人大覺肉麻,但總比「爸爸」這個稱呼要順耳得多。   正調笑間,放在茶几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孫南志連忙拿起聽筒,應了兩聲,回頭悄悄告訴董寒梅道:「是你舅舅。」董寒梅會意地起身避進了臥室。孫南志接著對電話說道「是黃老師啊,對,我是孫南志。」   話筒中傳來黃天德慈和的話語:「南志,這兩天忙什麼呢?」   「啊,也沒什麼,趙院長病故,我幫著料理一下後事。」   「對,同事一場,煌平父母早亡,他在這裡除了妻子和一個十六歲的女兒就再沒親人了,你們要多費心。」   「是呀,真是天有不測風雲,趙院長年富力強,正是可以幹一番大事業的時候,卻……,想想也怪可惜的。請您放心,有鄭副院長帶領,我們一定會把趙院長的後事安排妥帖的。」   「有你們在,我完全放心。局裡也要派人過去,有什麼困難局裡會大力幫助的。」   「老師,這裡的一切都有我們呢,您是咱們系統的掌門人,工作上日理萬機,像這種小事就不要多操心了,千萬多注意身體,等這邊忙的差不多了,我接您過來徹底為您做次全身檢查。」   「好好,還是我的學生關心我。哦,對了,你明天上午有時間嗎?到局裡來一趟,有些事我要找你談談。」   「沒問題,我明天上班把科室的工作安排一下就馬上過去,好的,明天見。」   放下電話,孫南志仰頭*在沙發上,閉住雙眼沉思起來。通過種種跡象,自己接任趙煌平的位置是很有希望的。兩年前,黃天德就提議讓時任副院長並兼內科主任的自己當院長。可趙煌平是魏翰臣的心腹,與黃天德又同是副局長。當魏翰臣提出趙煌平後,黃天德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趙煌平這個人孫南志是非常瞭解的,飛揚跋扈,心胸狹隘,何況又見他帶了三個人過來,自己實在不甘心聽他擺佈,於是,借口精力有限,便辭去了副院長,專心回到科室搞起業務。果不其然,自從趙煌平上任後,醫院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這四人掌握了所有的要害部門,排斥異己,貪污受賄,弄的全院雞飛狗跳,怨聲載道。但是,由於孫南志當過一任副院長,雖然年輕,可業務精熟,在醫學界又有一定的聲望,還擔任著市醫學協會的常務副會長,儘管曾是趙煌平的競爭對手,可一時還不好對他下手。內科也就因此成了這個是非之地的小桃源。那些受了打擊和看不慣趙煌平一夥的人士,便紛紛想方設法往這裡調,就是當一名普通的大頭兵也心甘情願。孫南志也都來者不拒,一時間內科人滿為患。   日子一長,趙煌平看出這裡面隱藏著極大的隱患,便開始有所動作。但與孫南志的幾次交鋒,都沒佔到什麼便宜。一者由於孫南志是醫院業務上的好貼樑柱,二者有黃天德的關係,於是,短兵相接演變成了持久戰。表面上大家嘻嘻哈哈,暗地裡則充滿了濃重的火藥味。雲無常形,水無常勢。孫南志堅信最後勝利一定會在自己這一方。   但是,誰也沒有料到,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還未分出勝負,外部形勢發生了極大變化。先是黃天德打敗魏翰臣成了局長,隨後不久趙煌平也意外的一命嗚呼,他們這個建立在權勢上的小朝廷頃刻間灰飛煙滅。那些受盡了趙煌平的欺壓並投在孫南志手下的人們,一齊跳將出來,到處為民請命,呼籲讓孫南志接任院長。於是,便讓孫南志過早地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剛才黃天德的那個電話,更讓他堅信了這一點。   「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嘿嘿,至理名言呀。」孫南志得意地笑起來。   「爸爸。」一聲嬌柔的鶯啼,打斷了孫南志的冥想。他睜眼看去,不覺心頭一跳。只見此時的董寒梅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個尤物的臉上精心施了一層濃郁的艷妝,就連寸縷未遮的乳房上的乳頭、肚臍和兩片陰唇都塗了艷麗的口紅。身上除了黑色吊襪帶、黑色長筒襪和黑色高跟女涼鞋外再無半塊布片,看上去說不盡的風騷,道不清的淫蕩。   董寒梅見孫南志這般模樣,知道自己又成功找到了一種新的拴住這個男人的辦法。她得意地叉開腿用手扒著陰唇,神態妖媚,語氣誇張地說道:「您的小婊子、小肉屄、親閨女小寒梅伺候爸爸。」   孫南志張大嘴巴,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女人莞爾一笑,以誇張的姿勢大幅度扭動著屁股,像模特般踩著貓步走過來,拉起孫南志,伸出纖纖玉手為他脫光衣服:「女兒為爸爸準備好了紅唇肉屄屁眼大餐,請您入席。」   這聽來萬分粗俗的語言,卻讓孫南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他粗暴地用力揪住董寒梅的長髮將她拖向臥室:「你媽個臭屄爛婊子,老子今兒玩爛了你!」   董寒梅猝不及防被拖的一陣踉蹌,頭髮上的痛楚讓她直咧嘴。但她明白,此時的孫南志已經被自己完全謎住了。為了鞏固經過看了數十盤的淫穢影碟才學到手的這些本領取得的成果,她強忍著皮肉疼痛,由著男人盡情施虐。   孫南志把董寒梅扔到床上,董寒梅立刻雙腿高舉,最大限度地使陰道暴露出來。孫南志如同一頭發了情的公牛,竄上來將昂揚的陰莖兇猛地插進了董寒梅的體內。成功的喜悅和淫慾的火焰使董寒梅也強烈的興奮起來。她感到自己兩腿間用於容納男人肉柱的通道變成了一條沸騰的情慾的河流,又熱、又濕,並以它自己秘密的節奏跳動著,以它自己隱晦的語言吶喊著。   男人絲綢般光滑的陰莖在女人連綿不絕流淌著分泌物的陰道中急速有力地抽動著,龜頭和子宮頸在猛烈地撞擊,像一隻活塞在一次次地進退中不斷增厚著蒸汽。朦朧中,孫南志和董寒梅都感到了那個人生之源的神秘空間的溫度越來越高,二人在這種高溫的蒸騰下,神智漸漸迷離,相互迎合的動作也更加迅速。突然,不約而同的一陣顫抖,火山終於不可遏制地爆發了。粗獷和纖細的男女和聲同時加高了八度,在幾聲如世界末日的悲鳴後,雙雙癱在床上,彷彿死去一般寂然不動了。   良久,孫南志暢快地呼出一口濁氣:「你這個小妖精,越來越對我的脾胃了。」   董寒梅吃吃笑著爬起身,拿過事先準備好的毛巾仔細地清潔著孫南志的陰莖:「這是做女兒應盡的孝順,只要您高興,就算女兒沒白費心。」   孫南志感慨地說道:「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有這樣好的性體驗,梅梅,今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董寒梅扁扁小嘴:「說得好聽,『不虧待我』,可我是什麼?您發洩性慾的工具嗎?」   孫南志道:「你應該理解我,現在正是我的關坎,不能節外生枝,看將來的機會吧。」   董寒梅拋下毛巾,眼裡滴出了淚水:「將來是什麼時候?等你功成名就還不知又會看上別的什麼女人呢。現放著一個沈雅仙比我漂亮又比我年輕的正房,將來就是偏房也輪不到我這個老太婆呀。」   孫南志皺皺眉,沉下了臉:「你知道我的脾氣,向來天馬行空,獨來獨往,做什麼事不受任何人的約束,你要是覺得委屈,咱們現在可以甩手兩清。你是要錢還是要我這條命,儘管說出來。什麼狗屁院長,狗屁權勢,我大可以放開手,找個風水寶地和沈雅仙去開私人診所。」   見他變了臉,董寒梅慌張地撲進他懷裡,哀聲道:「好爸爸,您千萬別生氣,都是女兒一時亂了性胡說八道,人家是真心想跟您一輩子才說這話的。以後,只要您願意,女兒甘心情願給您畢生做瀉欲工具。」   聽她一口一個「爸爸」、「女兒」的,孫南志心裡一軟,輕輕抱住她:「傻丫頭,你的情意我心裡明白。可你不想想,趙煌平那麼不得人心,不就是把他所做的一切不檢點的事都暴露在外人面前了嘛。前車之鑒啊,我要出來收拾這個攤子,就決不能再步他的後塵。不管現在還是將來,你一旦跟我鬧起這個來,不就什麼都完了。明白嗎?」   董寒梅哽咽道:「是女兒不懂事,以後再也不敢了。」   孫南志見她這麼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歉意,伸手揉搓著她的乳頭道:「小寶貝,還有力氣嗎?」   董寒梅抬起大眼望著他:「幹什麼?」   孫南志笑道:「梅開二度啊。」   董寒梅撲哧也笑了:「只要爸爸有話,女兒就是被您玩死也心甘情願。」   孫南志哈哈大笑:「那還不快把你那小肉屄獻將上來?」   董寒梅咯咯嬌笑道:「是,女兒遵命。」   雲湖醫院二   「小姨,什麼活要我幫你?」   「哪有什麼活,坐下吧。」   沈雅仙疑惑地做到了沙發上。   馮秋娉拿過一罐飲料放到她面前,然後伸出手:「給我。」   沈雅仙懵懂問道:「給你什麼?」   馮秋娉道:「你兜裡的那個藥瓶。」   沈雅仙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摀住衣兜:「你,你說的是什麼呀……?」   馮秋娉掰開她的手,不由分說將藥瓶掏了出來:「就是這個。」   沈雅仙愣怔了片刻,突然「哇」的一聲撲到馮秋娉懷裡大哭起來。馮秋娉也不阻止,任由她盡情的流淌著淚水。過了良久,待沈雅仙的哭聲漸漸平息下來,馮秋娉歎息一聲:「傻丫頭,你真是太傻了。」   沈雅仙哽咽道:「我實在嚥不下這口氣,那個臭婊子要奪走南志,還當著我的面和南志親熱,我一定要殺了她!」   馮秋娉撫摩著她的頭髮,緩緩道:「你就那麼捨不得離開孫南志這個負心的男人?」   沈雅仙抹去殘留的淚花,幽幽道:「他做的那些事我心裡都清楚,可我…可我就是放不下他。」   馮秋娉黯然道:「冤孽啊,咱家怎麼都是這樣拿不起放不下的人。當初你姨夫為了別的女人拋棄我後,我就大病了一場。一半是為了孩子,一半也是為了他,如今又出了一個你。」   沈雅仙扯住她的衣袖,哀哀道:「小姨,求你教教我,該怎麼辦呀?」   馮秋娉道:「清官難斷家務事,我能說什麼呢,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死了心吧。」   沈雅仙急道:「小姨,我就是死不了這個心,說什麼也撩不開呀。你是過來人,一定有法子的。」   馮秋娉歎道:「癡丫頭,小姨知道你會這樣想的,叫你來就是教要教你怎麼辦的。」她見沈雅仙直直地望著她,繼續道「你以為毒死了董寒梅就能搶回男人嗎?要是那樣,不僅會讓孫南志更加恨你,而且法律也不會放過你的,一個故意殺人罪那是穩穩當當的。你剛才說我是過來人,不錯,經過了一次挫折,又過了快兩年,我確實琢磨出了一點道理。那時的我和現在的你為什麼都會有這樣的事呢?原因當然是多方面的,比如你沒有生育能力,可最根本的是咱們沒有那些奪走自己男人的女人淫蕩。聖人說『食色性也』,可若是給男人一個木樁般不解風情的女人,恐怕男人也就沒有這種『性』了。」   沈雅仙不服氣道:「每次做愛我都傾盡了全部感情,再說,我的長相怎麼著也比董寒梅要漂亮吧?」   馮秋娉微微一笑:「你以為光把大腿劈開,加上一副臉蛋就能謎住男人嗎?如果你不是孫南志的老婆,有這兩樣確能誘惑住他。可你已經是人家的囊中只物了,剛開始或可對他會產生吸引力,可再好的飯天天吃就沒有味道了。不錯,你是比董寒梅漂亮,可你沒有董寒梅騷,臉皮沒有董寒梅厚。你知道嗎?為了取悅孫南志,她買了幾十盤的淫穢影碟,從裡面學了全套的床上功夫,說得嚴重點,街上的妓女都不如她。想想看,這樣一個女人你又如何是她的對手。」   沈雅仙吃驚地張大嘴巴:「這是真的?她就這麼喜歡南志?」   馮秋娉哼了一聲:「她喜歡的不是以前和現在的孫南志,而是將來的孫南志。真是煞費苦心啊,這個女人的心計太深了,她從她那當局長的舅舅那早已知道了雲湖醫院早晚是孫南志的天下,所以才費了這麼一番苦功。不然,她早就把這套本領用在趙煌平身上了。」   沈雅仙像是跌進了冰窖中,全身打了個寒戰:「那,我就爭不過她了?」   馮秋娉道:「事情還沒到這個地步,起碼孫南志還沒完全忘記你們的夫妻之情。雅仙,你要是真想把丈夫從董寒梅手裡搶回來,必須要聽我的安排。」   沈雅仙用力點點頭:「我聽您的,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馮秋娉看看她,忽然起身從臥室裡提出一個塑料兜,扔在沈雅仙面前:「你把裡面的衣服換上。」   沈雅仙打開兜子,見到裡面的物品,不禁臉上羞得通紅。只見裡面是一副艷紅色在乳頭處開了小口的乳罩,一條同顏色小得不能再小的彈性很強的三角褲衩,褲衩的襠處不是連在一起的,而是分開的兩根細帶。一副黑色吊襪帶和一雙肉色長筒襪,還有一雙紫玫瑰色的高跟女皮涼鞋,鞋跟之高達到了令人咋舌的程度。   她羞答答地看著馮秋娉:「小姨,這,這叫人怎麼穿的出去嘛。」   馮秋娉冷冷道:「這是我教你招數的開始,願不願意全在你。」   沈雅仙兀自猶豫著,馮秋娉卻一把扯開自己的衣襟,把衣服全脫了下來:「你看看我。」   沈雅仙望去,只見小姨身上穿的內衣和鞋子給她的這套樣式完全一樣,只不過全是黑色的。雖然都是女人,但沈雅仙還是感覺心中有了一絲異樣的滋味。   馮秋娉又問一句:「你到底穿不穿?」   沈雅仙咬咬嘴唇:「好,我穿。」說著拖去身上原來的衣服,換上了這身奇異的服飾。只是涼鞋的後跟過於高了,使腳趾和腳面幾乎成了一個直角,穿上後如同上了刑具般難受得站立不穩,踉蹌幾下跌坐到沙發上。   馮秋娉坐到她身邊,摟住她的纖腰:「你以後要常到我這裡多練習,必須要像我一樣完全適應了這些東西。現在你跟我到臥室來。」   沈雅仙攀著馮秋娉的肩膀,艱難地走進臥室。馮秋娉把她扶到床沿上坐好,然後,打開了放在我床對面的電視機,一陣忽閃過後出現了歐洲淫穢影片的畫面。   沈雅仙問道:「咱們是不是也像董寒梅一樣,跟這上面學本事嗎?」   馮秋娉微笑道:「不錯,就是這樣。」   沈雅仙定睛看去,只見兩個西洋女人正極盡淫蕩地高著同性戀。各自用猩紅的大嘴為對方口交。沈雅仙面紅耳赤地囁嚅道:「可她們都是女的呀,怎麼學?」   馮秋娉笑道:「咱們倆也都是女的呀。」   沈雅仙嚇了一跳:「你是說,咱們也,也學她們?」   馮秋娉點點頭:「對,就學她們。」說著伸手去拉她。   沈雅仙激靈了一下,慌張地躲開了:「小姨,我,我不好這個。」   馮秋娉沉下臉:「我也不好這個,可你知道嗎,想男女之間的事,董寒梅已經學得精而又精了。如果不出奇兵,怎麼能贏得了她?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獨處一室幹那種勾當,花樣再多也是常理之內的事。如果讓一個男人同時玩弄兩個或更多的女人,那是他們一輩子都夢寐以求的。再說,女同性戀對男人來講,帶來的刺激絕對是強烈的。只要你和我練好了這一手,別說一個董寒梅,就是再有她十個八個,也絕不是咱們的對手。」   沈雅仙心裡一怔:「你是說,到時候咱倆一起……?」   馮秋娉一哂:「不用這麼支支吾吾,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怕趕走了一個董寒梅,又來了我馮秋娉。我今年已經快四十了,臉上的皺紋一天比一天多,孫南志是看不上我的。如果有一點私心,那不過是解解性慾的飢渴罷了。絲毫不會放礙你做孫家正房夫人的大業。再說,如果不是替咱家女人出這口氣,我也犯不著以長輩的身份丟這號臉。」   沈雅仙聽了,頓覺一陣羞愧。猶豫了一下挨到馮秋娉身邊:「小姨,是我想左了,對不住,你別生氣了。現在,你就教我吧。」   馮秋娉雖然一切計劃在胸,但真要實施了心裡也禁不住產生了一絲尷尬。但強烈的要向第三者討還公道的復仇心態很快壓制住了羞恥心。她把沈雅仙抱到懷裡,顫聲道:「現在你就像小時候吃你媽奶一樣來吃我的。」   沈雅仙遲疑了半晌,難為情地含住了馮秋娉的乳頭。為了配合她,馮秋娉把手伸到沈雅仙的陰唇處,替她手淫起來。兩個女人平生第一次接觸同性的身體,又是敏感部位,不禁都微微顫抖起來。開始時,兩人都還不好意思,但沈雅仙在馮秋娉的捏弄下,性慾漸漸的高漲。忽然,她呻吟一聲,嘴唇由剛才的若即若離變成了用力地吸吮,一隻手忍不住也伸到了馮秋娉的陰道口。時間不長,二女在電視中洋妓女淫蕩的呼喝聲伴奏下,也低一聲高一聲地淫叫起來,各自的纖纖玉手分別在對方的陰道內外胡亂抓撓著。突然,馮秋娉大叫一聲,猛地俯到沈雅仙的兩腿之間,把嘴唇緊緊貼到她的陰道口,瘋狂地吸吮起來。這種又強似手指的滋味,是沈雅仙更加心旌搖動。兩腿夾住馮秋娉的頭,兩手則沒命地在自己乳房上狠狠揉搓著。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使她忘卻了一切煩惱,忘卻了丈夫,也忘卻了讓她恨不得噬其肉飲其血的董寒梅。只覺得天下最美妙的東西就是小姨的那條舌頭。   良久,在一陣又一陣高潮地衝擊下,兩個女人彷彿剛剛移走了一座巨大的石山,耗盡了全部的精力。大汗淋漓地癱軟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沈雅仙慢慢挪動著偎到馮秋娉身上,羞澀地叫了聲:「小姨。」   馮秋娉拍拍她的臉蛋:「小丫頭,滋味怎麼樣?」   沈雅仙不好意思地一笑:「太,太美妙了。以後咱們就這樣好了,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男人了。」   馮秋娉坐起來:「傻孩子,盡胡說,起來,咱們還沒練完呢。」   沈雅仙懶洋洋地攤開四肢:「我不想練了,太累了。」   馮秋娉扯著她的耳朵把她揪了起來:「現在還不是歇的時候,早一天練成,就能早一天打敗董寒梅。」   沈雅仙揉揉眼,卡看床頭櫃上的小鬧鐘:「哎呀,都十點了,我該回去了。」   馮秋娉瞪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真傻呀,我把你叫出來,正合了他們的心意。你不回去,人家正好樂個通宵。你要是回去了,只會讓他們對你又多了一層厭煩。」   沈雅仙委屈的差點哭了:「那是我的家呀。」   馮秋娉把她抱進懷裡:「誰也沒說那不是你的家呀?等到你練好了本事,你就是想走,孫南志也不會放你的。再說,不是有這麼兩句話嘛:」距離產生美『和』小別勝新婚『。這幾天你就在我這住,原因你也不用說,孫南志現在正嘗著董寒梅那新本事的鮮,也保證不會問你。到時候,咱們再出其不意地以一種奇異的姿態出現,肯定大獲全勝。「   沈雅仙撲哧樂了起來:「還是你注意多,好吧,我就聽你的。現在,咱們該怎麼練?」   馮秋娉道:「你站到地上去。」沈雅仙依言爬下床,站到了地板上。馮秋娉問道「腳難受嗎?」   沈雅仙道:「光站著不走還沒事。」   馮秋娉道:「好,現在我來教你說話。」   沈雅仙調皮地笑道:「這呀,我小時候就會。」   馮秋娉扳下臉:「別搗亂,我問你,你是誰呀?」   沈雅仙笑道:「我是沈雅仙呀,你的外甥女。」   馮秋娉氣道:「你根本就沒聽懂我的意思,咱們這是在練本事,這麼回答還行嗎?」說著也下了床,兩手拖住乳房「你要這樣說,我是千人淫萬人弄的小婊子。」   沈雅仙驚道:「這樣說?!」   馮秋娉沒理她,繼續扭動著腰枝和屁股嗲聲道:「爸爸,求求您玩玩女兒吧,求您把女兒全身上下所有的小洞洞都填滿了吧,用您的尿,用您的精液,用您所有想用的東西來糟蹋女兒吧。」   沈雅仙羞慚地面紅耳赤:「小姨,我實在說不來,這也太噁心了。」   馮秋娉氣地掐了她一把:「扶不起的阿斗,又想攏住自己男人,又想一點也不付出,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你呀,別裝純潔了,剛才那浪@樣子也夠上電影的資格了。別囉嗦,按我的樣子,說!」   沈雅仙委委屈屈地拖住自己的乳房,張張嘴,卻依舊發不出聲音。馮秋娉愛憐地攬住她的肩頭:「雅仙,要想達到目的,就必須得不擇手段。再說,又不是要你到大街上當妓女,再無恥淫蕩的行為也是做給自家男人看。聽話,啊,萬事開頭難,第一步只要賣出去,以後就沒什麼困難了。」說著,將一隻手按到沈雅仙的陰唇上「小姨給你加加油,把乳房捧住了,對,就這樣,開始吧。」   沈雅仙微微顫抖著說道:「爸…爸爸,我是,我是,我是千人淫萬人弄的小…小婊子。」   馮秋娉高興地道:「對對,就是這樣,快,接著往下說。」   沈雅仙在馮秋娉手淫的幫助下,體內的慾火漸漸蒸騰上來:「爸爸,求求您玩玩女兒吧,求您把女兒全身的小洞洞都填滿吧……」馮秋娉眉飛色舞地連連給她鼓著勁,手上的氣力也越來越加大。沈雅仙顫抖的更厲害了,聲音由開始的低沉,逐漸變得高亢「用您的尿,用您的精液,用,用任何您想用的東西來糟蹋女兒吧!來糟蹋我這個不要臉的騷貨吧!糟蹋我吧───」最後這一句,沈雅仙幾乎是聲嘶力竭般的狂呼。然後,她猛地撲到馮秋娉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馮秋娉眼睛也濕潤了,緊緊摟住外甥女,哽咽道:「雅仙,好乖乖,別哭了,誰讓咱家的女人都吃了別人的虧還沒本事跟人家斗呢。小姨自己心裡有恨,又看你受著那麼大的委屈,也是沒別的好法子呀。」   半晌沈雅仙才收住哭聲,她抹抹淚水,咬牙恨恨地說道:「小姨,您還有什麼本事就全教給我吧,這回我非要和那些女人拚個你死我活!」   雲湖醫院三   沈雅仙被馮秋娉叫去幫忙幹活一夜也沒回來,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孫南志雖然有些嘀咕,但也真合了他的意。與董寒梅美美睡了一個踏實覺,到了凌晨五點,為了避人耳目才把女人放走。   整整一宿不停的宣淫,使孫南志感到腦袋有些發沉。他到衛生間沖了個涼水澡,出來後才覺得好些了。吃完董寒梅臨走給他做好的早餐,上班的時間到了。他略整理了一番,提起皮包出了家門。一路上遇到他的同事,都親熱地同他打著招呼。這種情況以前也經常有,但那時人們是為了佩服他敢於向趙煌平挑戰的勇氣,也僅限於受趙煌平一夥欺侮的人們。而現在,他出任院長的形勢已接近明朗,在向他示好的人群中,便加進了從前與他為敵的陣營中的成員。   路上他遇到了沈雅仙,問她昨夜為什麼沒有回家,沈雅仙只含糊的說活多沒做完,以後恐怕還要再多干幾天。孫南志正沉浸在與董寒梅宣淫和馬上就要升任院長的喜悅中,心裡沒有多想,就順口道:那你就多幫幫小姨吧,她一個獨身女人也怪可憐的。沈雅仙黯然地答應著,在門診大樓的大廳裡二人分了手。   孫南志記掛著昨天黃天德的囑咐,到了科室把上午的事情安排下去,就匆匆出了醫院大門,叫了輛出租車直奔衛生局。   推開局長辦公室的門,沒想到鄭風泉也在。他心裡一怔,剛想退出去,黃天德笑著喊住他:「南志,怎麼進了門還想溜啊。」   孫南志也笑著走了進去:「我看老師正忙著,怕打攪您啊。」   黃天德對鄭風泉道:「在我的這些學生裡,論尊敬師長,孫南志是最好的。不管我是當科長還是當副局長,今天又當了局長,他始終以師禮待我,難得啊。」   這句話顯然是有所指,鄭風泉當年也是黃天德接來的那批畢業生中的一個,雖然他是從另一所醫學院畢業的,不像孫南志正經聽過黃天德講課,但也算有師生之義。   鄭風泉漲紅著臉道:「孫主任德才兼備,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孫南志見黃天德一點也不給鄭風泉留情面,心中高興,但又怕他過於窘迫,忙道:「鄭院長過獎了,你在咱們這裡也算是個佼佼者嘛,不管在管理上還是業務上,都有獨到之處。」   黃天德哈哈笑著擺擺手:「你們就別互相吹捧了,南志,你坐下,我把你們都找來是想代表局裡宣佈一個事情。」說著,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根據局裡班子成員的研究,一致通過,決定由孫南志任雲湖醫院院長,其他人員的任命不變。你們有什麼意見啊?」   鄭風泉忙道:「沒有意見,孫主任,不不,孫院長行政管理能力和業務能力都在全院乃至局系統中都是出類拔萃的,這是眾望所歸嘛。」   儘管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但經過黃天德親口正式說出來,孫南志還是覺得一陣激動,嘴上卻道:「我還從來沒有管理一個大醫院的經驗,請局裡再慎重考慮一下。」   黃天德道:「這就是局裡經過慎重考慮的結果,決定已經做出,你就別講價錢了。以後,要好好團結大家,把工作和效益搞上去。要知道,雲湖醫院是咱們市規模最大,設備最齊全,治療力量最雄厚的醫院。你們要搞不好,會影響全局的。」   孫南志道:「既然這樣,我服從就是。請老師放心,有全院那麼多骨幹的配合,有鄭院長這位經驗豐富的副院長的支持,我想搞好雲湖醫院是不成問題的。」   黃天德高興地說道:「我知道你孫南志有頭腦、有能力、有辦法,好,我就聽你們的佳音了。」說完,轉頭對鄭風泉道「小鄭,你們兩個院長都出來了,家裡可就沒主了,你呢先回去吧。南志剛上任,我還要代表局裡跟他談談話。你回去以後做一下準備,通知有關人員下午一上班開會,局裡要派人過去宣佈任命。」   鄭風泉連忙站起身,分別和二人打了招呼,心情複雜地走了出去。   見他出了門,黃天德收回視線,降低了聲音問孫南志道:「南志,你覺得上任以後的當務之急該做些什麼呢?」   黃天德既是師生關係,又是幾年風風雨雨的忘年至交,孫南志也就沒了顧慮,說道:「趙煌平在的時候,搞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小動作,這您也清楚。但他們防護得太嚴了,我也僅瞭解一些皮毛。我想應該先把這些有著極大眾怒的事情查清楚,如果還這麼昏昏噩噩下去,醫院就會大亂的。到那時,不僅影響到醫院的效益,而且還會影響到整個局系統。」   黃天德贊同地點點頭:「你這個思路正確,隱患必須要排除。雲湖是局系統的排頭老大,影響甚大,你那裡搞不好,恐怕我屁股下面這把局長的椅子也坐不穩當了。」   孫南志笑道:「老師儘管放心,我也算是雲湖醫院的坐地戶了,只要工夫下到,就肯定能穩住陣腳。」   黃天德眉毛一揚:「好樣的,你就放手去幹吧,有什麼事我給你兜著。對了,南志啊,為了祝你走馬上任,你師母讓我告訴你,晚上她在家裡做幾樣小菜,給你壯行。」   孫南志搖手道:「我一個後進小輩,可不敢勞師母大駕,還是算了吧。」   黃天德瞪起眼:「怎麼,你以前還少吃我的了,現在官升三級,眼睛就看天上去了?」   孫南志連忙道:「好好好,我準時去就是了。」   黃天德道:「我和你師母膝邊也沒個後人,只好把我那老姐姐家的孩子寒梅過繼來,其實,你師母一直把你當兒子看待,你不能傷了她的心呀。」   孫南志站起身,鄭重說道:「老師和師母的恩情我哪裡敢忘呢,您放心,學生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黃天德也起身道:「我知道你小子是有良心的,回去好好幹,一定替我把趙煌平搞的那個爛攤子打掃乾淨。」   孫南志道:「您放心,我這就趕回去。請轉告師母,晚上我一定到。」   鄭風泉回到醫院,氣鼓鼓地一屁股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隨後跟進來的夏霜一見他的神色心裡就明白了:「怎麼,孫南志的任命下了?」   鄭風泉長歎一聲:「是啊,咱們的好日子這就算到頭了。」   夏霜不滿地說道:「看你這窩囊樣兒,還沒交鋒就舉手投降了,要是姓孫的真逼到你面前,還不尿了褲子。」   鄭風泉撩了她一眼:「在局裡,黃天德只是籠統地說其他人原職務不變,可究竟咱們分工,還不是姓孫的說了算。到時候,我就是好貼個副院長的空銜,又能起什麼作用。再說你吧,煌平在的時候你是管總務的,可這是什麼所在,他還不立馬換上自己人。湘蓉那個官怕是也當不成了。到那時,咱們的事還不由著人家抖落。」   夏霜道:「當初我就告訴過你們,殺人不過頭點地,對別人,尤其是孫南志,他是個現代勾踐,對他不能做的太過分,可你們誰也不聽,事到如今傻眼了吧。」   鄭風泉道:「現在說這個還有個屁用,趕緊想想辦法才是。」   夏霜冷笑一聲:「別的我不敢說,財務上可不是隨便就能換人的,兩年多的帳,要想繞過老娘我,就是神仙也擺不平。倒是你,還有翟湘蓉那個顯擺貨趕快想法子把屁股擦乾吧。」說完轉身就走。   鄭風泉連忙追過去拉住她:「我的姑奶奶,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鬧小性,你是咱們這幾個人裡的軍師,趕快拿個注意吧。」   夏霜白了他一眼:「煌平當初怎麼看上你這個窩囊廢了,聽好,你趕快告訴翟湘蓉,讓她先裝幾天老實人,尤其管好她那張爛嘴。今天一上班她居然還當著全科人的面大模大樣地拿著昨天吃飯的單子讓我幫她處理,她那腦袋裡是不是裝的全是大糞啊。如果你們倆手頭還有什麼記載著這兩年錢款出入的憑證,就趕快銷毀,絕不能給姓孫的抓到一點把柄。再有,如果有什麼人找你們問起這兩年或者是財務,或者是別的什麼事,你們就一股腦推到煌平身上,讓他們找死人問去。暫時就這些,以後要有什麼事,咱們要及時溝通,共同想辦法。」   鄭風泉聽了不禁眉開眼笑:「你可真不愧是女諸葛呀,怪不得煌平那麼疼你。」說著,把手伸到了夏霜的乳房上。   夏霜揚起手,狠狠煽了他一記耳光:「姓鄭的,你以後要是再這麼不要臉,可別怪我不客氣,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說完,氣哼哼出了門。   鄭風泉捂著火辣辣的腮幫子,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媽的,你又是什麼要臉的好東西了,不過是趙煌平玩膩了的一個臭婊子罷了,裝什麼貞女烈婦。」   「呦,我的鄭大院長,罵誰呢?」隨著妖冶的打趣聲,一個三十三四歲的女人走了進來「嘻嘻,我知道了,是不是又讓夏霜那個冷美人給收拾了吧?怪不得我在門口碰上她,一副氣狠狠的樣子。我早告訴過你,那是煌平的御用之物,眼裡除了他沒別人,你怎麼就那麼沒記性。」   鄭風泉沒好氣的坐到辦公桌後:「行了行了,你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還說別人呢。湘蓉,剛才夏霜讓我告訴你,手裡要有什麼會被別人抓住的把柄,比如記事本、單據和憑證什麼的,要趕快銷毀。嘴上也要多站幾個把門的,如果有人找咱們調查什麼事,就說不知道,實在好貼不住,就全往煌平身上推。」   翟湘蓉急道:「那我手裡還有沒報銷的發票呢,那可是錢啊。我去找夏霜幫著出理,你看她那一副公事公半的樣子。」   鄭風泉學著夏霜的話道:「你腦子裡裝的是不是大糞啊,這都什麼時候了,昨天花的錢還拿去報銷,又當著其他人的面。」   翟湘蓉道:「那怎麼了,煌平死了,可她還是財務科長啊。再說,以前都是這麼處理的。」   鄭風泉氣道:「原來你還知道趙煌平已經死了?以前這麼處理是因為小金庫的錢是趙煌平管著,隨便怎樣都行。可現在換上孫南志了,小金庫的帳又是明的,他能不查嗎?」   翟湘蓉吃驚道:「孫南志這麼快就上任了?我還以為你能代理一段日子呢。」   鄭風泉道:「別說這沒味的話,你記住我剛囑咐的話,趕緊去辦。」   翟湘蓉笑嘻嘻地湊進他:「先生,別太悲觀嘛,將來說不定風水回轉到你這邊的。」   鄭風泉看著她那妖媚的樣子,禁不住又心猿意馬起來,伸手摸上了她的大腿:「夏霜不給我面子,你總不能也那麼絕情吧。以前煌平在,我沒資格,可現在……」   沒等他手掌落實,翟湘蓉咯的一笑跳開了:「別忘了,我也是煌平的御用品,您先生還是另覓佳人吧。」說完,扭著腰枝走了出去。   鄭風泉沮喪地歎了口氣,自嘲地搖搖頭,拉開抽屜整理起東西來。   當衛生局的人事處長宣佈任命時,孫南志默默地打量著到會的人們,尤其是夏霜和翟湘蓉。因為,雖然鄭風泉是副院長,但他知道真正算是趙煌平心腹的就是這兩個女人。近兩年的接觸,他知道這兩個女人都是三十四歲,雖然同齡但性格正相反,夏霜性格內向,不苟言笑,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翟湘蓉卻是一個愛說愛笑,愛出風頭的女人。大家都說,夏霜是趙煌平的參謀長,翟湘蓉是趙煌平的公關主任。看起來,夏霜所處的位置雖然關鍵,但不易對付,要想打開缺口,只有先從翟湘蓉下手。   任命宣佈完畢,主持會議的鄭風泉臉上現著諂媚道:「下面請孫院長發表就職演說。」   眾人都面帶笑容地拍起了巴掌,但孫南志卻看得出鼓掌的人心態是不一樣的。他微微一笑:「談不上是什麼演說,表個態吧。我的前任趙院長突然病逝,令我非常難過。趙院長生前為雲湖醫院的建設做出了很大貢獻,也使咱們醫院有了很大的進步。我自忖不論經驗還是能力都趕不上趙院長,本來不願接這個班。可局裡已經做出了決定,我也只好服從。雲湖醫院自成立以來,數十年的發展,到今天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也想不出還會有什麼更好的主意能夠再上一層樓,不過,我可以向大家保證,在創業上不敢說有什麼比前人還大的本事,但守好這個家業我還是有信心的。但是,俗話說得好啊,『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人幫』,只憑我一人單打獨鬥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在坐的諸位以及全院職工的共同幫助和大力支持。黃局長跟我談話時明確指示,醫院以前的人事安排一律不動,我也非常同意局裡的這個意見。我不搞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一套,不管你以前對我孫南志如何,只要你現在真心為醫院的建設和醫院的未來而努力工作,我不僅繼續任用,而且還要重用。   我以前雖然當過一任副院長,但時間很短,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科室。現在乍一上任,很多情況都不瞭解。我想是不是這樣,由辦公室搞一個問卷調查,請全院職工暢所欲言,共商大計。問卷上最好請大家如實的署上姓名,但有的人若是有顧慮,可話還想說,也可以不署名。好話壞話都可以寫,但有一條我要誠懇地要求大家,一定要說實話。雲湖是咱們賴以生存的飯碗,為了我們的共同利益,相信大家都會為負責的對待這個調查的。   倉促之間我也就想到了這些,來日方長,以後我要有了什麼想法,或者大家要有了什麼意見和建議,咱們可以隨時交流。「   孫南志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出了這麼一個題目,令人們都不免感到突然。散會後,這個消息如風般傳遍了沒一個角落。孫南志心中卻很得意,他回到號稱雲湖醫院「唐寧街十號」的院長辦公室,對跟在身後的總務兼辦公室主任田鳳雲說道:「田大姐,我擬了一個問卷提綱,請你馬上打印出來下發。」   田鳳雲接過來笑道:「孫院長,你這條計策可真漂亮。」   孫南志看著她笑道:「田大姐,你是咱們這歷任三朝的元老了,我一個後生小子今後可要求你多出主意啊。」   田鳳雲卑微地笑道:「我一個五十出頭老太婆,再過兩年就該退休了,能給你出什麼主意。」   孫南志道:「人老是個寶嘛,你歲數大,經的事多,經驗豐富,怎麼不能出主意?」   田鳳雲道:「出主意不敢當,不過只要孫院長有吩咐,我盡力去辦就是了。」說罷走了出去。   對這個老太婆,孫南志是有瞭解的。性格隨和,辦事仔細,從來不攙和分外的事,不然,也不會歷任三朝官位穩坐,更不會作為總務主管,卻能忍受夏霜目無上憲的挑戰。   看著田鳳雲那略顯老態的身影消失了,孫南志在房間裡走了一個來回,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本來兩年前這間屋子就應該屬於他,而且幾乎已經成了事實。沒想到趙煌平突出奇兵,使他一氣之下,連副院長也不幹了。如今,天地翻覆,他最終又奪回了失去的一切。雖然覺得突然,但沒有一絲感到意外。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底氣不足。趙煌平上任帶了三個心腹人,尤其是夏霜,敢做事,主意多。可自己呢?雖然高高在上,卻是一個孤家寡人。身邊除了董寒梅再沒有可以信賴的人了,而董寒梅在床上倒是百般伶俐,足智多謀,可干正經的大事,卻沒半點也*不上。大凡成就事業的人,必定要有諸葛亮、劉伯溫那樣的軍師扶佐,眼下自己又上哪裡去找呢?蠢匆磺謝溝米約憾h鄭隋H諭踝糝惟鎦揮新憛撰お丑H   夜幕漸漸地降臨,孫南志想起還要去黃天德家吃飯,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連忙將房間收拾了一下,走出了大樓。剛要到大門外叫出租車,田鳳雲從後面追上來:「孫院長,你是不是出去呀?」   孫南志點頭道:「我要到黃局長家去一趟。」   田鳳雲把一套鑰匙交到他手中:「這是那輛豐田3.0的車鑰匙,以後你就不用再叫出租車了。」   孫南志接過來愣怔了一下,田鳳雲奇怪地問道:「你不是會開車嗎?」   孫南志忙點點頭:「對對,我會開車。」   田鳳雲道:「車就停在車庫,你去開吧,要是有什麼事你隨時可以打我的傳呼。」說完匆匆離去了。   坐在方向盤後,體會著這輛高級轎車那種種令人享受的感覺,孫南志心中不由一陣莫名的興奮。怪不得那麼多人都把做官當成畢生的追求呢,單單這份高於普通人的待遇就足以能夠說明了。這輛車是趙煌平上任僅半年才買的,替換了原來老舊的院長座車。因為他也會開車,順便又把由司機駕駛的規矩改了過來。想想還真得感激這個短命的弄潮兒,這大概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了。   黃天德的家就住在局家屬院,離雲湖醫院不太遠,時間不長就趕到了。進得門來,桌上的飯菜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黃天德倚*在沙發上正看電視,見他進了門忙招呼道:「怎麼現在才來?熳帠吽I?br>黃天德的夫人蘇琳和董寒梅聞聲從廚房裡走出來,蘇琳指點著孫南志道:」你這個孫南志,眼眶是越來越高了,自己說說,有多長時間沒到家裡來了。吃個飯還得讓你老師親自請,這才當個小小的院長,要是當了國家的衛生部長,還不定怎麼樣呢。「   孫南志笑道:「看師母說的,我這不是來了嘛,您哪用著這麼大的急。」   蘇琳手裡拿著把湯勺他頭上敲了一記,笑罵道:「怎麼,師母說了你兩句不服氣是不是?」   黃天德嗔道:「看你怎麼沒輕沒重的,寒梅,倒酒,我要和南志好好喝幾盅。」   蘇琳拉著董寒梅坐下,說道:「現在男女平等,你們男人喝酒,幹什麼要我們女人伺候,想喝自己倒。」   黃天德無可奈何地拿起酒瓶,孫南志忙接過來,先替黃天德斟滿,又給自己有倒滿。然後,端起杯子:「老師,師母,這麼多年虧了你們照顧,我才能有今天,這杯酒我敬你們。」說罷,一飲而進。   黃天德隨後干了,蘇琳和董寒梅也喝了口各自杯子裡的飲料。   黃天德笑問道:「聽寒梅說,你一上任就燒了一把大火,搞了一個什麼問卷調查?」   董寒梅在旁笑道:「您不知道,卷子一發下去,科室裡都炸營了,都說這回可有了伸冤的光明大道了。還有那些以前跟著趙煌平沾包的人,看著卷子直髮傻。」   孫南志道:「這也是我經過仔細考慮才想出的辦法,現在整個醫院就像一團亂麻,指望著按部就班地去清理是做不到的。想了半天只好『快刀斬亂麻』了,可憑我的一把刀還不行,所以,我就給民眾每人都發了一把刀,讓大家一起幫著我砍。以前的這團麻就一跟線頭,還找不到。現在把它切開,就很輕易的找到了線頭,而且還不止一根,這樣事情就好辦了。」   黃天德用力一拍桌子:「好一個『快刀斬亂麻』,你小子有一套!我還是那句話,你儘管放心大膽地幹,有什麼事我來給兜。」   蘇琳哈哈笑道:「我早看出你孫南志不是盞省油的燈。」   董寒梅瞟了一眼孫南志,偷偷地向他扮了個鬼臉。   黃天德呷了一口酒沉吟道:「南志,你也不要過於樂觀,趙煌平我可瞭解,不是個平庸之輩,你要想剪開他們編織的這張鐵網,還要找準突破口才是。」   董寒梅道:「他們這幾個人可抱團呢,尤其那個夏霜,她是趙煌平的狗頭軍師,誰不知道這個娘們又陰又狠,你可得當心。」   蘇琳眨眨眼:「南志,既然這幾個人不好鬥,你就先去趙煌平老婆那看看有什麼漏能揀嘛。那個女人也夠窩囊的,男人讓別的女人搶走了,自己呢整天就知道抹眼淚,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孫南志一愣:「趙煌平的老婆?」   蘇琳道:「對呀,她叫韓薇,是衛生局裡的檔案員。我就不信她是趙煌平的老婆,能連一點事也不知道?」   孫南志眼前一亮,喜道:「師母,您可給我點了一步高棋。」   蘇琳得意地晃晃腦袋:「你師母不光是只知道伺候老公的家庭婦女。」   董寒梅笑道:「得了吧,您在外是市府行政處副處長,在家是老公得氣管炎的病源,您要是家庭婦女,那什麼穆桂英、梁紅玉就是百分百瞎編的了。」   蘇琳伸出筷子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死丫頭,沒大沒小,敢跟舅媽這麼講話。」   黃天德笑著阻住她們,對孫南志道:「這確是一個可以試試的辦法,這幾天因為趙煌平去世,我批她一個月的假,讓她在家料理,住址是金冠小區五號樓二O五室。」   孫南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黃天德酒癮大,但酒量卻小,幾杯酒下肚便搖頭晃腦起來,說話也不清楚了。蘇琳嗔道:「沒那本事就別逞這英雄,寒梅,你扶你舅舅進臥室吧,南志,你幫我收拾桌子。」   孫南志答應著端起一摞盤子跟在蘇琳身後進了廚房。還沒等他放穩東西,蘇琳猛地抱住他用力親了一口,小聲道:「我的乾爹冤家,你可快把我想死了。」   當孫南志第一次進到她家這個門時,那健碩的體形,瀟灑的相貌就深深地迷住了蘇琳。這個女人雖然已經49歲,但是性慾卻異常旺盛。比她大三歲的黃天德被冗事所纏,無論從身體上還是經歷上遠遠不能滿足於她。於是,她便想盡了一切辦法去討孫南志的歡心。對一個掌握著自己命運的副局長的夫人,儘管韻味十足,但孫南志起初卻絲毫也不敢染指。為了達到目的,蘇琳就利用養女董寒梅去溝通。隨著時間推移,孫南志的地位逐漸鞏固,加上他看出來如果再有蘇琳幫助吹吹枕頭風,自己的事業的成功定會更容易,也就笑納了這對老少女人。果然,經過他個人的努力和蘇琳、董寒梅的大力協助,在同齡人中,他取得了事倍功半的效果。   孫南志看看外面,見董寒梅正料理著黃天德,便淫笑著把蘇琳的乳房從衣服裡掏出來玩弄著:「老浪屄,想吃食想瘋了吧?」   蘇琳喘息著將手伸進孫南志的褲襠裡,揉搓著陰莖道:「親爹爹,你若再不來,我就憋地要跳樓了,今晚你可得好好操操女兒。」   孫南志捏著她的乳頭笑道:「我看你是瘋了,在這怎麼能行。」   蘇琳緊緊抓住陰莖賴道:「那個老鬼都醉的不成人形了,這會兒和死人差不多,他聽不見。你要不答應,我就不放手,反正我是豁出去了。」   孫南志笑道:「好好好,答應你,不過你可得小聲點發浪。」   見他答應了,蘇琳興奮地狠狠親了他一口:「我聽你的就是,哎,這些日子把寒梅那個小騷貨玩過癮了吧?」   孫南志還未說話,董寒梅悄聲閃了進來,擁到孫南志身上:「好呀,你們在這吃獨食。舅媽,你說我是小騷貨,可你看看自己現在這樣子,怕比我要騷上好幾倍呢。」   蘇琳打了她一下:「你敢情吃飽了不餓,盡說便宜話。我可告訴,等會幹爹玩我的時候你不許搶。你可以跟乾爹一走一夜不回來,我可不行。等我和乾爹完了事,你跟他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董寒梅笑道:「行行行,我不和你搶就是了。」   蘇琳急急道:「梅梅,你受累把屋子收拾了,趁著老鬼這會醉得厲害,我趕緊去和乾爹辦事。」   董寒梅咯咯笑著在蘇琳乳房上摸了一把:「本姑娘成全你,快去吧。」   見她應承了,蘇琳連忙把孫南志拽進了董寒梅的房間。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脫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接著又替孫南志脫光,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口將孫南志的陰莖含進了嘴裡,盡情吸吮起來。   孫南志低聲笑罵道:「看你這個賣大炕的浪屄樣兒,也他媽不知道要臉。」   蘇琳吐出陰莖,用力把孫南志推倒在床上,一招「倒插洋蠟」屁股下沉把自己的陰道套住了孫南志的陰莖,氣喘吁吁地道:「我他媽就是個賣大炕的,連屄都賣給你了還要什麼臉。干閨女今天要好好伺候乾爹去去火。」   董寒梅這時收拾完屋子走了進來,支著下巴參觀似的看看他們吃吃笑道:「人都說老屄去火,看來舅媽是吃透這個理了。」   蘇琳此時慾火正旺,加之擔心黃天德清醒,根本沒工夫搭理外甥女的揶揄,便似中了魔般自顧上下癲狂著。她此刻已經徹底失控了,正在如狼似虎之年的女人,佔據了一條年青氣壯,美妙絕倫的陰莖,不亞於走在大漠中即將渴死的天涯孤客陡然看到了一片綠洲,那份欣喜若狂,絕處逢生的心情用任何言語也表達不出來。她的腦海中只想著讓自己體內那滿腔的激情,像那再也抵擋不住洪水擠壓的決了口的大堤般轟然而洩。   突然,蘇琳全身象犯了羊角風一樣,劇烈地抖動起來,而且越來越厲害。根據經驗,孫南志和董寒梅知道她馬上就要到達的高潮了,隨之便是一聲淒厲的尖叫。孫南志此時性慾也處於即將射精的關頭,無暇去注意蘇琳。旁邊的董寒梅慌忙撲過去用力摀住了蘇琳的嘴巴,幾乎與此同時,蘇琳的叫聲已經發出,儘管有董寒梅的手掌摀住,但叫聲還是很響。情急之中,董寒梅酥胸一挺,用自己的乳房嚴嚴實實地封住了蘇琳的嘴。隨著這聲響亮而短促的尖叫,蘇琳撲通栽到了一邊,雙眼緊閉,紅唇大張,像一條瀕臨死亡的母狗,除了胸膛劇烈起伏外便一動不動了。   安置妥了舅媽,董寒梅轉頭見孫南志那還未射精的陰莖憋得異常粗大通紅,連忙俯下頭用嘴含住,連手帶嘴一起努力,孫南志一聲悶哼,濃濃的精液噴薄而出。董寒梅不敢像在別處那樣依著性子戲弄,她怕一旦精液散落出來會被黃天德發覺,便緊收嘴唇將精液連同舅媽沾在陰莖上的淫液一起吞進了肚裡。   雲湖醫院四   蘇琳提到了韓薇,孫南志認為是一個非常有價值的情報。整個白天除了瀏覽部分收上來的問卷內容外,一直都在思考該如何從這個女人身上打開突破口。他拒絕了董寒梅晚上繼續宣淫的苦苦哀求,一下班就駕車直向金冠小區弛去。   金冠小區位於城區的東北部,是房地產熱剛剛興起的時候建設起來的。當時為了鼓勵個人購房,定的價格很低。但那時人們的腦海中對住低租價公房的想法比較根深蒂固,儘管價格便宜,對照現在的房價,簡直就是白揀,可還是沒什麼人去買。趙煌平敢於下這筆投資,也算氣魄非常了。   孫南志走在小區的甬道上,尋找著第五棟樓。樓房的樣式早已過時,因先天條件不足,這些建築大都失修,顯得斑駁老舊。雖然稱為小區,但和那些骯髒凌亂的大雜院差不多。   找到了五號樓二O五室,孫南志輕輕敲了敲面前這扇脫漆袘k的防盜門。時間不長,門被從裡面打開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探出頭,戒備地看看他:「你找誰?」   孫南志溫和地說道:「請問這是趙煌平的家嗎?」   少女問道:「你是誰?」   孫南志道:「我叫孫南志,是雲湖醫院的,來探望趙院長的家屬。」   少女伸出手:「把你的工作證拿來看看。」   孫南志莞爾一笑,把身份證、工作證和駕駛證一股腦全遞給了她:「你是趙院長的女兒,叫趙蕾茜,是嗎?」   少女仔細看完了這些證件,這才閃身把道路讓開:「沒錯,你是孫南志,我也是趙蕾茜,請進吧。」   孫南志跟著她進了房間,心中暗笑: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小小年紀心眼可挺多。   這是一套三居室的單元套房,面積還說得過去,但看周圍的擺設,直讓孫南志懷疑這裡是不是趙煌平的家。按照他掌握的情況,外界傳言的那三十萬是有根據的。就算分出一些給了手下的人,但大頭肯定還是趙煌平拿了。可看看他的這個家,不論是電器還是傢俱比一個平常人家都不如,至於裝修就更談不上了,連起碼的木地板都沒鋪。   「是孫院長吧?」一句有氣無力的問話,大斷了孫南志的思緒。他尋聲看去,只見一個四十歲出頭的女人從一間顯然剛剛熄了燈的屋子走了出來。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孫南志不禁暗暗吃驚,一股寒氣襲上心頭。從相貌上看,她不算多漂亮,但渾身上下卻透出一種濃郁的女人韻味,絕對可以令男人胡思亂想一陣。讓孫南志吃驚的原因是,女人的臉色過於蒼白憔悴,面孔上一絲喜怒哀樂的表情也沒有,再加上她那一身墨黑色的西服套裙,和醫院太平間裡的死屍差不多。   「你是韓大姐吧?」孫南志小心翼翼地問道。   女人點點頭:「我是韓薇,孫院長請坐吧。」說完想著給他倒杯茶,可拿起暖瓶卻發現裡面是空的。   孫南志忙道:「大姐你就別忙了,也坐下吧。」   韓薇臉上掠過一絲歉意,只好坐在對面:「自從煌平去了以後,我這些日子不管幹什麼都沒心情,慢待你了。」   孫南志笑道:「看你說的,我和趙院長是多年的同事了,你千萬別跟我客氣。」   韓薇伸手緩緩地鋝鋝散落下來的一縷髮絲,輕聲道:「雖然咱們不熟悉,可你的大名我早聽說過。煌平的後事,醫院那邊全仗著你忙活了,我真是過意不去。今天聽鄭風泉說你是新任的院長,剛上任工作那麼忙,就別再為我們耽誤時間了。」   孫南志道:「趙院長是我們的老院長,作為同事盡把力是應該的。雖然我很忙,可這點時間還是有的。韓大姐,趙院長不在了,可你還是我們雲湖醫院的家屬,有什麼事千萬別客氣,一定要告訴我。雲湖醫院這兩年雖然效益不是很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肥,還是能夠照應你的。」   韓薇被他說得鼻子有些發酸,低頭輕輕啜泣起來:「謝謝孫院長,有你這些話,我心中就有底了。其實煌平的後事醫院全給包了,家裡也沒什麼再花錢的地方。」   正說間,趙蕾茜拎著一個小皮包走出她的房間,也不說話,逕直向房門走去。韓薇連忙擦擦眼淚喊住她:「茜茜,這個時候你就不能不出去嗎?」   趙蕾茜咬咬嘴唇,看樣子想發火,但礙於有客人在忍住了,但還是沒好氣地說了句:「不出去,你拿什麼養活我!」然後,頭也不回地拉開門消失在樓道裡。   韓薇氣苦的怔了片刻,突然雙手摀住臉失聲痛哭起來。   孫南志不知這是怎麼回事,手足無措地連連問道:「韓大姐,韓大姐,出什麼事了?你別光苦啊,到底什麼事?」   半晌,韓薇才漸漸止住哭聲。孫南志忙起身跑到衛生間,拿了一條毛巾遞到韓薇手中。韓薇接過來擦擦淚水,愣愣地看著孫南志。孫南志被她看的心裡有些發毛,連忙移開了眼光。   這種尷尬的沉默持續了良久,韓薇忽然幽幽長歎一聲。聽著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這個聲音,孫南志身上不禁一哆嗦。韓薇緩緩說道:「孫院長,謝謝你能來看我,可是,我知道你和煌平是對頭,你們之間的事我也清楚。自從煌平到雲湖當院長的這兩年,他沒少給你小鞋穿。如今,那個沒良心的已經走了,你就別再生氣了,好嗎?」   孫南志不自然地笑笑:「看你說到哪裡去了,我們之間根本就沒什麼。」   韓薇搖搖頭道:「你說的不是真心話,其實,我明白你到我家來並不是專門為了看望我們,你是想從我這得到些對你有用的東西。請你別打斷我。我這裡你也看到了,如果煌平真像外面傳說的那樣貪污了多少多少錢,這個家就不會是這個樣子,我女兒也不會…。起碼,我沒見到煌平往家裡拿過一分錢。唉,他活著的時候我們沒指望上他什麼,現在他已經死了,我就更沒心思再折騰什麼了。有人說他貪污,有人說他養情婦,即便是真的,我也不願再費那個心思想著討回什麼公道了。孫院長,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孫南志沉默了片刻,站起身道:「我承認到你這裡來是帶著雙重目的的,不過,我這不是和趙院長過不去,他已經去世了,就算罪惡滔天又怎麼樣?我是替他打抱不平!他活著的時候,附庸他的那些人抬轎子吹喇叭,跟著他或打著他的旗號,一個個腦滿腸肥,吃香喝辣,好處一點也沒少占。可他一去世,卻比老鼠躲得還快。連對未亡人最起碼的接濟也沒有。當然,這是我瞎猜的,也許真實情況不是這樣,可我看到的情景卻是如此。韓大姐,我自認為你剛才說的那些並不是你的真心話,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如果知道什麼事,千萬不要瞞著,請你幫助我把那些可恨的老鼠一網打盡。」說完掏出一個小電話簿,用筆在上面寫了一串號碼「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有什麼事就按這個號碼打給我,時間很晚了,請你早點休息吧。」然後,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韓薇站在屋子裡久久沒有動彈。耳邊迴響著孫南志剛才的話語,眼中慢慢淌出了兩行清淚。   孫南志出了五號樓的單元門,緩緩向自己的汽車走去。他不知道剛才的那番話能不能打動韓薇,這個女人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風,忍氣吞聲的樣子,但這不並代表她的內心。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不可能心甘情願的長期忍受著欺侮。慢慢來吧,只要工夫下到了,總會成功的。   思考間,他已經走到汽車,剛想打開車門,突然從旁邊閃出了一個人。孫南志嚇了一條,猛然轉身戒備地握起了拳頭。   「孫院長,您緊張什麼,我是趙蕾茜。」   孫南志詫異地問道:「你剛才不是早就走了嗎,怎麼會在這兒?」   趙蕾茜揚著小下巴道:「我是專門等您的,孫院長,你是不是到我家微服私訪來了?」   孫南志怔了一下:「你怎麼會這樣想啊?」   趙蕾茜道:「這不是明擺著嘛,現在外面傳說我爸爸貪了多少多少錢,又養了多少多少女人,您是院長,不是來調查的還能是訪貧問苦呀。」   孫南志撲哧笑了:「你這個小丫頭,心眼還挺活絡。不過,從你爸爸那論,你應該叫我叔叔才對。」   趙蕾茜聳聳肩:「那只是個稱呼,你們大人就愛較這些沒用的真。好吧,就叫你孫叔叔吧。」   孫南志溫和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啊?」   趙蕾茜抬起手:「拿來。」   孫南志笑道:「這回又讓我出示什麼證明啊?」   趙蕾茜道:「出什麼證明呀,現在是商品社會,沒有白來的東西。您要向我要情報我是一點沒有,要是買情報呢,我倒是還有那麼一點點存貨。」   孫南志吃驚地打量著這個少女,心中感歎,如今的孩子們可真現實,也真成熟。他笑著討出一百元錢:「希望你的情報能值這個數。」   趙蕾茜接過去,舉起紙幣對空照照,看樣子想驗證一下是不是假鈔。忽然想起這是夜晚,根本就沒太陽,不由抿抿嘴將錢放進了小皮包裡:「估量值不值那是您的事,反正我不會找零的。我想告訴您的是,我媽媽對我爸爸的事不僅知道,而且知道得還不少。再有,這幾天你們醫院那個姓鄭的天天不是給我媽媽打電話,就是上門來找她,好像要她交出什麼東西,而且,還要讓她做什麼事。有一次那個臭男人走了以後,媽媽就像瘋了一樣在家裡摔東西。不過,究竟為了什麼,我媽媽從不跟我說。想知道答案的話,就得看您自己的本事了。」   聽了她這番話,孫南志暗暗吃驚。看來自己把這裡選做突破口是沒找錯方向,可究竟鄭風泉想要讓讓韓薇做什麼呢?他正想詳細問問趙蕾茜,一抬頭眼前卻沒人了,只好發動車離開了這裡。   城市的夜晚就像一個美麗的少女,穿著光彩奪目的霓裳,在晴朗的夜空下盡情地向世界展示著自己的風姿。很久也沒有獨自出來逛夜景了,再加上心中有事,也不想回家悶睡。他把車停在市中心的珍珠廣場,下車匯入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這裡是全城最繁華熱鬧的所在,商家林立,店舖密集,三教九流無所不有。他想放鬆一下自己,可一邊走還是免不了想著剛才趙蕾茜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先生,想去玩玩嗎?」隨著話音,一隻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孫南志轉頭一看,見是一個打扮妖艷的妓女。雖然濃妝艷抹,又有夜幕的遮蓋,但還是掩不住那粗俗土氣的本質。   孫南志腳步不停地說道:「你去找別人吧,我沒這個嗜好。」妓女緊緊相隨:「先生,人生不過才幾十年,大家應該及時行樂嘛,你何必這麼想不開呢?走吧,睡一夜才五十塊錢,包你過癮。」   孫南志又好氣又好笑地揮揮手:「,不要,不要,你快走吧。」   妓女見實在攬不上生意,憤憤地小聲罵了句:「土豹子,不知好歹。」轉身搜尋新的目標去了。   孫南志繼續沿著人行道向前躑躅著,一路上接連遇到了好幾起妓女的騷擾。徜徉在眾脂粉中,他想起了蘇美媛和董寒梅。兩個對他癡心一片的女人,尤其是蘇美媛,身份還那樣高貴,不禁讓他升起了一股自豪的感覺。從她們身上又聯想到了剛剛相識的韓薇,那種高雅的氣質,令人憐愛的神態,處處都在打動著他的心靈。真搞不明白,放著這樣一個可人,趙煌平怎麼居然會棄而不用呢?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了。」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剛認識沈雅仙的時候,覺得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誘人的魅力。可結婚以後不久,就失去了當初的熱情。以至她現在連續兩天都回家,也絲毫不掛心。   正在胡思亂想間,突然,孫南志在仨一幫,倆一夥的妓女群中發現了兩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定睛看去,赫然便是沈雅仙和馮秋娉。他不禁大吃一驚,她們兩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混進了妓女堆裡?他狐疑地向著她們走去。就在快要到達她們跟前時,兩人忽然相互拉扯著匆匆離開了站腳的地方,眨眼間消失在了摩肩擦踵的人流中。孫南志愣怔了片刻,不解地搖搖頭,正想繼續尋找,忽然兜裡的手機響了。接通後一聽,原來是董寒梅打來的。女人在電話裡不無幽怨地哀求他馬上回家,孫南志只好答應著向自己的汽車走去。   孫南志看得沒錯,那兩個女人正是沈雅仙和馮秋娉。按照馮秋娉的訓練計劃,是帶著沈雅仙到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觀摩妓女是怎樣拉客的。自從馮秋娉開始訓練沈雅仙以後,沈雅仙已經完全沉迷進了這種消魂的舉動中。所以不論馮秋娉讓她幹什麼,都毫不猶豫地照做,自豪也沒有了剛開始時的羞澀和難為情。   正當兩人饒有興致地擠在妓女群裡觀摩的時候,沈雅仙突然發現了孫南志,嚇得她連忙拉起馮秋娉慌張地逃了開去。兩人一口氣跑出了廣場,又馬不停蹄地鑽進了一個僻靜的街心花園裡才站住。   沈雅仙驚魂未定地四處看看,見周圍除了隱在花樹叢中相依相抱喁喁私語的情侶,再沒熟悉的身影,這才放了心。   沈雅仙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嬌喘連連:「媽呀,可嚇死我了。小姨,你說南志會不會知道了我們在幹什麼?」   馮秋娉倚坐在她身邊,搖搖頭:「不會的,好貼多以為咱們是在逛大街,興許他根本就沒認清是咱們。」   沈雅仙挽著她的手臂:「小姨,咱們還是回家吧,我心裡有點害怕。」   馮秋娉伸手揉捏著她的乳房道:「怕什麼,咱這是在練本事嘛。小寶貝,你這幾天練得已經差不多了,最晚後天你就可以回家把南志搶回來了。」   沈雅仙聞言心中一蕩:「真的?」   馮秋娉微笑著點點頭:「當然了,不過,今天晚上咱們還有最後一個項目要完成。」   沈雅仙忙道:「那您就快說吧。」   馮秋娉拉起她的手:「跟我來。」   沈雅仙由著她把自己帶進了不遠處的一間公共廁所的女廁中。一盞昏暗的小燈泡的照射著這間骯髒破舊的廁所,遮擋廁坑的小木門大部分已經損壞,橫溢的污水和尿液把瓷磚鋪就的地面浸得可以反射出人影。沈雅仙一不小心,穿著那雙後跟奇高的女涼鞋的腳突然一滑,身子差點摔倒。   馮秋娉見裡面空無一人,悄聲說道:「咱倆把裙子和乳罩褲衩都脫光。」   沈雅仙不知她要幹什麼,但還是順從地脫了下來。馮秋娉把自己和她的衣服全塞進皮包裡,然後拉著她就往外走。沈雅仙嚇了一跳,慌忙站住腳:「你要做什麼?」   馮秋娉嘻嘻笑道:「咱們來一個月下裸走。」   沈雅仙吃驚道:「你瘋了,要是讓人發現怎麼辦?」   馮秋娉笑道:「大不了讓男人把咱們強姦了嘛。」   沈雅仙慌道:「我不去,我可不敢丟那個人。」   馮秋娉道:「傻丫頭,我能那麼做嗎?咱們主要是練膽量和臉皮。這裡我事先偵察過,出去後該怎麼走我都計劃好了。你跟著我保證出不了岔子。」   沈雅仙半信半疑地看著她:「你真的能保證出不了錯?」   馮秋娉沉下臉:「我也知道要臉,去不去你說句痛快話。」   沈雅仙遲疑了半晌,不情願地點點頭:「好吧。」   馮秋娉這才露出笑臉,她先走到門口向外看看,見附近沒人拉著沈雅仙一陣小跑鑽到了一片小樹叢中。天上的月亮明晃晃地掛在晴朗的夜空中,把二人嬌嫩白皙的胴體映照得清清楚楚。雖然馮秋娉神色鎮靜地挽著沈雅仙在樹叢的草地上躑躅徜徉,但沈雅仙卻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不住地四處張望。   「嗨,你看這兩個人。」突然,一聲不大的驚呼從她們身邊傳來,沈雅仙尋聲望去,只見兩個談戀愛的年輕人就坐在很近的一張石凳上。沈雅仙嚇得急忙閃在馮秋娉身後。   「你看什麼看?!覺得這兩個雞好,你跟她們去吧!」女孩子站起身,憤憤地向遠處奔去。男孩子慌忙追上去,剛走幾步又轉回身,嬉笑道:「兩位大姐,夠酷。」說完繼續追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情景,讓沈雅仙出了一身冷汗。還沒等她緩過神,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又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隨後一個少婦攆了過來。看見她們不由一愣,慌忙抱起孩子,怒目瞪了她們一眼:「不要臉!」然後,匆匆遠去了。   連續兩次有驚無險的遭遇,使沈雅仙在驚嚇中又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快感。驚險、刺激所帶來的淫慾感,讓她身上微微顫抖起來。馮秋娉伸手在她的陰唇上有節奏地按摩了幾下,笑道:「怎麼樣,刺激吧?」   沈雅仙羞澀地點點頭:「一種說不上來的刺激,我都想現在就讓您玩我。」   馮秋娉笑道:「那你就快躺到地上讓我玩吧?」   沈雅仙吃吃笑道:「別別,還是回家再說吧。」說完鑽進馮秋娉懷裡,讓她擁著自己向前繼續走去。   約莫走了一百多米,前面突然閃現出兩道晃動的燈光。馮秋娉一見也緊張起來:「壞了,是治安聯防的人。」   沈雅仙一哆嗦:「那那,那怎麼辦?」   馮秋娉急速掏出一件裙子,迅速套在了身上,但再想讓沈雅仙穿衣服已經來不及了。眼看那兩人就要到眼前了,她急中生智把要給沈雅仙的衣服扔在腳邊,蹲下身子猛地把沈雅仙拉進懷中,嘴裡「唉呦,唉呦」地叫了兩聲。幾乎與此同時,兩個聯防隊員也到了面前。   其中一個人問道:「出什麼事了。」說著把手電筒照了過來。   馮秋娉惱怒地說道:「你瞎照什麼?」   另一個上了年紀的隊員見狀,忙推開同伴的手,又拉著他站得遠了點,關切地問道:「這位是不是不舒服?」   馮秋娉道:「我妹妹犯了婦女病,衣服弄髒了,我想幫她換換,那個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對著女人的身子亂照。」   老年隊員忙道:「對不起了,我們事先不知道,要不要幫忙,我們這也有女隊員。」   馮秋娉感激地說道:「謝謝你,沒什麼事,過了這陣她就好了,你們忙去吧。」   兩人答應著離開了,走遠了還隱約聽見那個年青隊員嘟囔道:「我也不是故意的,看她們那個凶樣。」   馮秋娉撲哧笑了起來,沈雅仙跳起身,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媽呀,嚇死我了,你還笑呢。」   馮秋娉得意地晃晃頭:「怎麼樣,我夠機靈吧?」   沈雅仙嗔道:「我差點都沒了魂,你還得意。」   馮秋娉攬著她的腰戲道:「過癮了嗎?要不咱們接著玩?」   沈雅仙捶了她一拳,二女嘻嘻哈哈地向花園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