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列傳之:嚴芯傳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 ——詞寄《入夢令》 各位看官,這裡說的是我大中華大宋朝第九代領導核心宋高宗,為了加快年輕化和對接班人的信任,下發文件令太子即位。太子當然表示謙讓,不過在一番照例的推辭後,在做出了大事還是要問老九的重大決定後,高宗退位,自稱太上皇。太子即位,也就是第十代核心宋孝宗。 不過本書不講第十代核心的英明,卻講在他老人家英明領導下的一個英雌妓女的故事。 話說婺州永康縣(在今浙江省中部)一位大俠,姓陳名亮字同父。這位小朋友問了,什麼是大俠。這大俠就是,警察局裡兄弟都要管他叫大哥,馬路上你要照他一眼,他馬上就給你放血。黑白兩道他平趟,吃喝嫖賭不給錢。搞好了,縣委書記都跟他稱兄道弟。省委書記辦不了的事得找他。魯迅說,俠者,以武犯禁。就是這個意思。得,這位兄弟不幹了,你說什麼?他們是替天行道,令狐沖知道什麼是「天」,郭靖知道什麼是「道」?你真天真,陳家洛知道啥叫共產主義?金庸書看多了,以為真有救世英俠呢。 那位兄弟說什麼?殺富濟貧。那倒是,人家辛辛苦苦,省吃儉用,一不偷,二不搶,置了個萬貫家財,他把人全家幾十口殺掉,把財產分給假裝在街邊乞討,拐帶其他人家孩子上街賣花,好吃懶作不種莊稼的閒漢,順便把那大珍珠留一顆贈給和他出台的小姐。不過我聲明,他要是把。COM騙來的錢劫掉我沒意見。你說什麼,滅邪教。 你高中沒畢業吧,黑吃黑,黑幫老大火並,哪能和我們共產黨光明頂大滅法論功比。你還不服,說什麼,抵抗官府,抗擊壓迫。看來你小學都沒畢業。你說的是那太平街上的混混,見了孤男寡女撈一把,見了警察就哆嗦。真正的大俠,誰沒幾個書記朋友。警察見他不哆嗦就謝天謝地了。再說,我們核心領導的好好的,他抵抗什麼,破壞安定團結。那位說什麼,就知道欺負普通百姓,收商家的保護費,對了,大俠就是這樣。還是韋小寶好,即不替天行道,也不殺富濟貧,就為自己多娶幾個老婆,所以他不是大俠。 這位小朋友,你可不要學他,那是萬惡的舊社會。現在的新社會,能看好自己的老婆就不錯了。萬一惹你老婆不高興,新婚姻法告你個婚內強姦,有的你苦吃。什麼,不結婚?你以為你是誰,警察叔叔你一個都不認識,不等你找小姐,小姐先找你,罰你5000沒商量。找情人,你以為你是張藝謀,小姐為了換標籤,主動往你身上貼。什麼,你也要當大俠,恭喜你,同學中有入黨的多和他親近。下面我多說大俠好話,省得你那天不高興把我一刀抹了。我上有80老母,下有3歲女娃,祖上財產全無。到時候你別收我場子錢,我就感恩戴德了。 卻說淮帥辛稼軒居住鉛山時,大俠陳同父慕名拜訪,主要是想搞個軍隊的馬車牌照好辦事,至少到哪都不掏錢。從外面給小姐帶點香水也方便。當時他開著一匹寶馬,不對,那時沈括剛知道石油,他可比不上人家科技大俠何作庥,不知道小麥畝產能上10萬斤,不知道拆北京城牆和故宮,也不知道發明個什麼「毛子」之類的,所以當不上院士,國家也就不給他錢搞研究,所以寶馬只能吃草。 吃草的東西只能騎著。 騎著寶馬的同父大俠到了辛帥的住處,住處有一小橋。他騎的馬就是不肯走,他打了三次,那馬退了三次。一怒之下,同父拔出寶劍,揮去馬首。面不改色,步行而過。嚇得衛兵也不敢攔他,心中暗想這必是那個廟裡跑出來的大俠。也省得我們陳同父摑他一巴掌,大叫連老子都不認識嗎。 什麼,小朋友你不信,看看,這年頭儘是什麼變形金剛。好不容易放暑假,北京電視台又準備什麼微服私訪之類,沒一個革命教育片。多看看我們小時候的戰爭片,共產黨闖敵營就是這樣。 卻說此時,辛帥正在樓上和廣大指戰員學習文件。什麼文件,書上沒寫,無非就是講正氣之類,要不怎麼後來寫了正氣歌呢。不對,那是文天祥亡國時寫的正氣歌。講正氣講得亡了國,國雖亡了,正氣還是要講的。可見文件學得好。 小朋友,你可不要笑,這可不是你爸爸他們:「白天講正氣,晚上講手氣,夜裡講力氣。」 話說辛帥正學著文件,看見樓下一代大俠陳亮陳同父揮劍戰馬謖,不,是揮劍斬寶馬。暗自心驚。心想此人殺生,眼睛不眨,宛若砍瓜切菜一般。 前幾天,廣東省又發生一起副官僱人殺正官的事,都是這樣的大俠所為,自己還是搶先和他交好,以免被哪個不講正氣下官搶了先手。於是馬上命人將陳良引入自己的書房,自己換過衣服前去接見。當然少不了如雷貫耳一類互相吹捧的話,這裡不表。 兩人深談之下,真個相見恨晚。要知道,那個陳亮也是高中畢業——秀才。 史書記載,陳亮死前一年,還拿了個高考第一名(中進士第一)。可不像小朋友你爹,雖然兜裡揣著碩士文憑,就知道,「更喜小姐白似雪,三陪過後盡開顏」。當然,當然,比起鞏俐阿姨,你爹還是不錯的,好歹花了幾萬銀子,還雇了槍手考了回試。人家阿姨可是免試進了北大。可沒給北大幾萬兩銀子。 你說什麼,問我敢保證,人家就真的沒花幾萬銀子。我可不敢,我只是猜人家不用花錢,付出點別的什麼就行。你可別往壞的地方想。我指的是,給希望小學寄點什麼藥之類的付出。你們別害我,我可沒說什麼,到時候人家和我打官司,我上有80老母,下有3歲女娃,祖上財產全無…… 別扔雞蛋,我不廢話了。反正有些付出說不清楚,也沒證據。總之,人家不知付出了啥拿北大碩士,你老爹花錢買黑大文憑。大家也都理解,這年頭四化幹部就是要「嘴上有小平,口袋裡有文憑,左手拿酒瓶,右手把他們都擺平」。反正陳亮可是有文憑的,所以和辛帥談的甚是投緣。 晚上自然留下吃飯。飯後接著長談。你說什麼,去沒去歌廳桑拿。以今例古,應該是陳亮請辛帥到歌廳瀟灑一把。不過書上沒寫,我不好亂講。也沒準掃黃正在風頭上,大家避了一避。打打球,跳跳舞什麼的。反正也有軍樂團,大家可以軍內解決,自娛自樂一番。 我對辛帥從小就是佩服的,他老人家的詞沒少背,所以書上沒寫的就不敢多說了。當然最後還是要道別的,為叫大俠陳亮開開眼,知道我們辛帥的隊伍有多豪邁,辛帥揮筆寫下:破陣子為陳同父賦狀語以寄醉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分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小朋友,這首詞學過沒有?知道它是怎麼來的了吧。我當年學這首詞時老師可不說詞外的話。讓我以為陳同父是隔壁上學還尿褲子的陳小同他爹呢。老師總是把人分為好和壞,好人好像都是心慈面善不殺人不嫖娼的。 現實中,黑道白道能分的清嗎。警察不就是有執照的流氓嗎,不,不,不,不對,應該是流氓就是沒執照的警察,也不對。這位別嚇我,我可是交了五份稅了,一份給工商的管理費,一份給稅務的營業稅,一份派出所的治安費,還有街道的外來人員就業費,一份給地頭那位大哥。所以我可是有照說書。 受教育這麼多年,我也知道:「財政是爹,銀行是娘,工商稅務兩隻狼,公檢法是大流氓」。我哪敢無照說書呀。剛才的話,那是周潤發發哥說的,它能說,為什麼我不能說。對了,一國兩制,他說沒事。算我沒說。我真的沒說,你肯定聽錯了,我什麼也沒說。好,繼續說書,到哪了?對了,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妓女列傳之:嚴芯傳(二) 碧梧初墜,桂香才吐,池上水花初謝。穿針人在合歡樓,正月露玉盤高瀉。蛛忙鵲懶,耕慵織倦,空做古今佳話。人間剛到隔年期,怕天上方才隔夜。 ——詞寄《鵲橋仙》這首次詞是本話要講的主角寫的,就是古今第一義妓,不是日本藝妓是義妓,如何「義」,聽完不就知道了嗎,嘎納大獎獲得者,對了,那時沒有嘎納。不過誰要是出演嚴蕊,一定能拿大獎。這嚴蕊,真個是色子頭上第一把刀,貌美賽過徐靜蕾和章子怡,才華敢和李敖叫板。這首詞就是她寫的。 卻說大宋朝的小姐都是公有制。也就是由政府管理,每個小姐要向政府註冊,叫入籍。要想從良,也要向政府申請,叫做落籍。自管仲設公娼以來,中國歷史上的小姐可都是政府僱員,國家工人,可比小商小販像我這樣的個體戶強多了。為了防止公僕門揩油,大宋律嚴禁官員狎妓。當然陪個酒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這小姐也分三六九等。一等的可都是在四五星級大賓館出沒,和書記老外談情,會說官話和鳥語,多半是個大學生,幹一次活頂上我說一年的書。二等也是中檔的賓館,有名的酒吧歌廳。政府大院她能認出多一半的人來。末一等就是桑那髮廊,有五十元搞定。你說什麼,街上拉客的,那是無照經營不入等級的,沒和警察哥哥睡過覺,早晚得進去。 不過真便宜,據說海南最低有兩元的。我可沒幹過,我辛辛苦苦說回書,不夠給地方大俠們上貢的呢。你說什麼,納稅光榮,當然,當然。納稅當然光榮,要不誰養活這一大把小姐,這可也是性命,生存權也是人權不是。要不還是共產黨偉大,大中華幾千年都沒解決生存權問題,愣叫共產黨五十年給解決了。這幾千年也沒把中華民族餓絕了種,所以中華民族也偉大,生存權都沒有,他也死不了。 什麼,你是共產黨員,偉大。共產黨就是偉大,你看黨說的,永遠光榮,偉大,正確。誰敢這麼說,我們共產黨就敢。偉大,真偉大。 咱們繼續說嚴蕊。嚴蕊是台州小姐的花魁。這時台州的書記姓唐名與正字仲友,那可是完全符合下一代接班人的標準,年輕有才,風流不下流。對嚴蕊也是另眼相看。凡有酒席,必召嚴蕊陪酒。不過陪酒陪歌陪舞,雖然三陪可不上床。 大宋律在,官員少有敢犯禁的。 什麼,小朋友,你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那是你爹,上次和市長爭風吃醋不知道那個傻小子捅到報上,最後也就做個檢查完活。那傻小子查出來了吧,什麼,大學生,跑北京去了,我猜就是,笨的和鳥似的肯定就是大學生,人家幹部也是人嗎?許你們未婚同居,體驗新生活,就不許我們回歸傳統,納幾房小妾。 你們的一夜情不負責任,我們可是講情講義負責到底的。那位別扔雞蛋,糧食寶貴,想想下崗職工,……別扔了,我繼續講妓女,不,是說書。 說道大宋朝,官員嫖娼要是被傻帽大學生奏上一本,當時就丟烏紗,那時別說大學生了,就是高中生秀才,見了官員都可以不跪的。普通老百姓可不行。要不那時候重視教育呢。 後來為什麼不重視教育了?問得真沒水平,那肯定就是國民黨搞得唄。那時候大總統去見北大校長蔡元培,蔡元培只在書房侯客,送客也就到書房門口,校門口都不去。你說什麼,重視教育?那是胡說,蔡元培是沒錢買車,總不能拐著十一號送大總統的車隊吧。要不坐著駱駝祥子的黃包車送總統的小車隊?那成何體統,還是不出來的好。 看看現在的北大校長,可是絕無半點假冒的副部級。買幾輛大奔那是小菜,當然為了遵守紀律,也就將就坐坐奧迪。要說威風,當然是現在的北大校長。我們現在,小姐都有好多大學生,還說不重視教育。什麼,你沒遇到。啊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麼檔次。看看你媳婦就明白了。 現在是一等嫁美軍,二等嫁日軍,三等找國軍。你想想,到你這裡是幾等了,別扔雞蛋,沒敢拿你媳婦和妓女比。 實際上,女人從骨子裡都想當妓女,沒有本事和本錢的,只好從一而嫖,嫁做人婦……別扔了,要出人命了。為什麼真話都不愛聽呢。要知道時裝都是從妓女傳到貴婦,再到平民的。這不是我說的,是法國時裝大師……別打了,我不說了。這雞也是,不帶避孕套,生那麼多雞蛋幹嗎。 好了好了,雞不如妓,沒公雞她也生,我們繼續講故事。 講到什麼地方了,真是,下次我要和公園管理人說說,公園內不准賣茶葉蛋,也不准帶入。好好的月夜,消暑聽書,也是講文明的地方……別拿茶壺,我接著講不成嗎。 卻說這日,正是春暖花開季節,唐書記,啊不,唐太守唐仲友帶著領導班子和三陪去西山賞花。正是一夜微雨輕撒,東風慢浮,滿山桃花紅白亂開,遍坡翠草叫春鬥艷。那唐太守看的性起,左抬頭,黃鸝叫早;右彎腰,松鼠奪路。上望雲遊青天之下,俯身人在萬花叢中。禁不住萬千感慨,還是核心領導的好,讓我輩恭奉當今盛世。 哪個核心,上回書沒聽嗎?第十代領導核心宋孝宗嗎。什麼叫盛世,小朋友你也太不懂事了吧,盛世的標準是什麼都不知道嗎?你現在就是盛世。連生存權都解決了還不是盛世是什麼。你說那時候,那時候不說盛世就要掉腦袋。沒錯。 那位說什麼,照我這麼說,誰生下來都是盛世?對!誰生下來都是盛世這是沒錯的,誰讓我們是偉大的中華民族呢,自古就是盛世。可這不是我說的。這是我家隔壁小同他爹,不對,他爹進去了。是我老爺他隔壁的李大叔說的,說得我祥和,安定,團結地過了好幾年春節了。 別舉茶杯,這不是有人問麼。好,我接著說。卻說唐太守一時性起,就讓嚴蕊當場寫首頌歌。這嚴蕊比宋祖英可差得遠,歌是寫不好,也不會民族唱法。只能哼個通俗小曲。於是上前說道:「奴婢不知道頌歌寫法,怕寫不好有辱大宋國威,不如寫首詠春詞,博大家一笑吧。」 卻說旁邊的同班姐妹趙娟,趁機放笑道:「唐哥,你以為我們姐妹能和你比呢,我看還是你來首頌歌叫我們大家學。要不我唱支山歌給你聽,好好聽的。」 這趙娟也是台州一顆星,在追星族中,除了嚴蕊,就是趙娟了。可別小看趙娟,比趙微可不差,為她上吊的也有那麼三兩個,害的家裡要和她吃官司。無奈,她唐哥哥偏喜歡嚴蕊,這趙娟也沒多少親近機會。 這時一般隨員也多附和,「還是聽聽太守的頌歌好。」、「太守,才高八斗,政治覺悟又高,值此春暖花開之盛世,應當一顯才情,照耀吾輩。」、「是啊,是啊,太守的字也是別有風情,我們單位題的鴛鴦樓三字,年輕夫婦看後都說比吃了偉哥還有勁。」 這時早有文秘端來文案和紙筆。那太守笑道,春心和春風而動,青山與青春相擁,還是別讓我來掃興吧。我的話還是報告會上說吧。不如就聽嚴小姐詠一首桃花吧。大家好像好還要說些什麼,都被太守擺手打住。好嚴蕊,也不謙讓,眼波流過綠葉桃花,嘴裡輕飛碎玉珠金: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 ——詞寄《入夢令》那趙娟如小燕子般就愛唧唧咋咋,不等眾人反應已經開口。「哎呀我說姐姐,怎麼這就完了。我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呢。」 唐太守確是心中一動,只是久經官場,面含微笑,對小童道:「回去給嚴小姐扛兩匹縑帛作件衣服。」 一般隨員都跟著叫好。什麼,小朋友你也不明白什麼意思,要明白那麼多幹嗎?長大了自然就明白,紅紅與白白,分那麼清幹嗎?知道聽老婆的話,跟黨走不就結了嗎。 卻說花開花落,有情總被無情惱。光陰眨眼,就在唐太守和嚴蕊杯酒之間,已到了這年七夕。欲知嚴蕊這一段緣落在七夕誰家,請聽下回分解。 妓女列傳之:嚴芯傳(三) 燕燕輕盈,鶯鶯嬌軟,分明又向華胥見。夜長爭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別後書辭,別時針線。離魂暗逐郎行遠。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歸去無人管。 ——詞寄《踏莎行》卻說流水的光陰,錢打的命。轉眼到了這一年七夕之夜。本當是閨中乞巧之時,無奈妾身命薄,嚴蕊到太守府宴中陪酒。這日也是唐仲友的好友謝元卿到訪,太守與他接風。 那謝元卿也是一個豪俠之士。知道仲友最近為官有些煩惱,無非有些刁民舉報他多拿了些養家餬口錢。那謝元卿為他排解道:「如今皇上給的那點錢,不夠一家人一個月的飯錢。這年頭哪裡不花錢,就說小孩上個學,今個書報費,明個置裝費,好不容易過了頭半年,覺得該沒事了吧,這老師又推銷鈣片了。價錢貴了幾十倍,咱為孩子認了吧,人家還非讓你孩子吃掉。這不,年前辛帥家鄉還吃出了人命來。」 誰是辛帥?你沒聽頭回書嗎?就是大宋朝赫赫有名的抗金名將,大詞人辛棄疾呀。他老人家家鄉不知道在哪?你真不好好學習,你們老師講他的詞時沒告訴你?不學無術,長大和你爹一樣花錢買文憑去吧。不過那時,北大清華南大等等…等等據說都合併成大中華大學。文憑上網登記就行。現在告訴你,辛帥是山東濟南人。 言歸正傳,卻說唐太守言道:「話不能這麼說,再難再苦,我們也要始終代表全體人民的利益。這不,臨縣的縣長白天上班,晚上拉黃包車供養一家老小,堪稱楷模。」 「話是這麼說,可要是縣長書記都拉車賣白菜,我們大宋朝怎麼始終代表先進的生產力呀。我看你該給皇上奏上一本,高薪養廉嗎。也不知我皇一年錢糧多少?」 這時謝元卿酒是有點喝大了。嚴蕊忙給敬過酒去,心道:這漢子到是實誠,對官府上的事情知道太少了。知道唐太守年少才高,一般人不放在眼裡。要不是好友,早挖苦他了。於是接口到:「謝官人真不知本朝慣例,艱苦樸素是綱。就這點工資財政還沒錢那,我們這還算好的,教師已經三個月沒發錢糧了。太守日日為這事煩惱。我姐妹從福建三明來,那邊這兩年發大水,一年都沒見著銅板了。害得警察見著要飯的都說人家超速行駛要罰款。縣長下鄉拿住14歲的小姑娘要不生孩子保證金。衙門徵糧打白條。上面今年指示不准打白條了,這下可好,收了糧食什麼都不給,就說是不准打白條。我這姐妹他爹認死理,非要個憑證。 糧食局也乾脆,就往手上蓋個戳。這可好,今後不敢洗手不說,連上廁所都不敢用這隻手了。你問什麼,皇上拿多少錢?人家不說了嗎:我操勞國事,多少錢我也不知道,反正秘書按月送給皇后。「 「可不對呀,前年我去福建崇安,縣長可是講道德的道學正派朱元晦。他那一桌宴席讓我以為到了皇宮呢。」 唐太守暗笑這呆子太癡,道:「這你就不懂了,工資走的是工資這一塊,宴請走的是辦公。再說,上面來檢查,不吃好玩好,誰給你西部大開發撥款。」 嚴蕊心道,你到沒說太守請你這一頓就夠部下一個月薪水了。笑著接口:「你沒聽外面傳嗎,叫領導來了怎麼辦:領導來了怎麼辦?先住賓館後管飯。 管飯以後怎麼辦?麻將桌上搬一搬。 搬完以後怎麼辦?舞廳裡面轉一轉。 轉完以後怎麼辦?桑拿浴裡涮一涮。 涮完以後怎麼辦?找個小姐按一按。 按完以後怎麼辦?小姐問他幹不幹? 幹完以後怎麼辦?咱給領導算一算。 算完以後怎麼辦?簽個鳥字就滾蛋。「 撲,這謝公一口酒全噴到嚴小姐的身上,那唐太守先還撐著,這時也笑得雞鳴燕舞。一般手下和丫鬟早已知道這笑話,這時也裝做剛聽過一般哈哈起來。嚴小姐吩咐隨行的老媽子同進別院換裝。謝元卿知道有些鹵莽,忙說道:「久聞嚴蕊藝壓群芳,今日一見果真非同凡響。」 「這算什麼,你沒看他詩詞歌賦,樣樣不讓我輩。呆會你和她多親近些就知道,還有別樣風情呢。」 「她不是太守的人嗎?我那敢親近呀。」 「哎,人在官中,身不由己。實不相瞞,大宋律在,我和嚴蕊也就是相惜而已。」 「說得也是,為官不易,事事都要小心。聽說朱元晦已提舉到浙東常平倉,已經是你上級,他可是真正的講道德幹部。你要提防。」 「他,字也不識一個。就會作報告,什麼青年人的使命,殘疾者的不屈,玩掉自己的主義。」 書中暗表,這唐仲友究竟年少,後來卻為這話,害掉嚴蕊半條性命。 卻說這時那嚴蕊更衣出來,恰浮雲散開,明月出浴跳落在半空,正是七夕暗香流動,銀河撩人情深。有詞說的好:霞散綺,月垂鉤。簾卷未央樓。夜涼銀汗截天流,宮闕鎖清秋。瑤台樹,金莖露,鳳髓香盤煙霧。三千珠翠擁宸遊,水殿按《涼洲》。 ——詞寄《喜遷鶯令》再看那嚴蕊,蔥綠抹胸,粉紅搭肩,映紅唇齒白。更有天生一段婀娜,神仙給的兩眼柔情,風月養就三分柔媚,十八載江南育出萬種的風韻。此時眾人暗自喝彩,不知有多少當時就想「瑤台樹,金莖露了。」 那謝元卿早已八隻兔子入懷,一隻耗子滾上喉頭。搶過酒壺滿滿斟上,端到玉人身畔:「嚴小姐珠唇吐玉,叫我輩早慕才名,不知可否為太守和我唱首新詞,方不負這叫天下女子相思的七夕夜。」 「正是,既有佳客,宜賦新詞,正要嚴蕊一展身手。」唐太守在旁附和。 嚴蕊才名久負,凡有大戶官府人家陪酒,總不免要留墨。大宋排行榜上隔三差五,頭名就落在她身上。知道今天也免不了。況今日的一輪新月,也觸到女兒家心事。以身事人,終不能長久,不知道此生了斷到何處。於是言到:「有太守在此,何敢言詞,不過塗鴉幾筆博君子一笑吧。但不知以何命題。」 那謝元卿早按奈不住,秋波共酒上了一對虎豹眼。「就把七夕為題,以小生之姓為韻,求賦一詞,小生為你陪酒三大毆。」 嚴蕊受命,才思早已隨月湧過天河。眉挑無邊夜色,手扶凝脂玉胸,慢起鶯舌:碧梧初墜,桂香才吐,池上水花初謝。穿針人在合歡樓,正月露玉盤高瀉。蛛忙鵲懶,耕慵織倦,空做古今佳話。人間剛到隔年期,怕天上方才隔夜。 ——詞寄《鵲橋仙》欲知嚴蕊七夕花落誰家,請聽下回分解。 妓女列傳之:嚴芯傳(四) 平沙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冥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 玉階空佇立,宿鳥歸飛急。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 ——詞寄《菩薩蠻》卻說這七夕也,多少離人愁恨,多少閨中相思。偏那娼家的女兒,也一般的思念郎心如雨,一般的怨惱情薄如風,更一般盼望此生早有所托。按理說,我這說書人,不能照本宣科,該當添油加醋,插科打諢。你們聽得就是現場一個熱鬧。可每當我說到七夕嚴蕊,卻往往不敢過分的放肆。 這嚴蕊,字幼芳,端的古往今來難得的才女。我這一大把年紀,卻沒見得有這樣的命運弄人,這樣的義女才情。好,大家別煩,聽我接上回書,再講嚴蕊新詞。 卻說嚴蕊新詞作成,那謝元卿依言吃了兩杯酒,這第三杯偏讓嚴蕊相陪:「年前我在京城,聽核心給金人唱歌。要說當今聖上真個多才,訪問番幫,說是要給大金人消消氣,又給人跳舞,又給人彈琴,樂得金主腳舞手蹈,說他們大金歌舞團裡沒人能比的上咱們皇上。大喜之下要贈皇上一枚大金歌舞團榮譽歌手勳章,還沒等親手給咱皇上帶上,咱皇上自己就拿過來掛在自己脖子上。又唱了首頌歌:」。#¥%。¥。%『。這時我才知道咱們的英明皇上還會說番語。我是不會,沒聽懂什麼意思。不過自己為能生於如此盛世激動得喝了十八缸酒。今天得聞姑娘清音,才知道人間凡唱,怎比天上吐秀。神仙姊姊也要分飲此杯,略見小生欽慕之意。「 「好!應當飲個雙杯,方不負今宵美色。」太守此時酒也喝得有些火候了。 嚴蕊雙頰展笑,白藕一段臂膀如青雲出水般劃破衣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太守看這光景,知道謝元卿凡心已跳到嗓子眼。便道:「元卿是今世難得的俠客,現在客身一人,嚴小姐不知今晚是否可以相伴。」 謝元卿巴不得此話,忙接口道:「不敢所請,實在是欽慕已久,但不知嚴小姐的心思。」 仲友笑言:「嚴子解人,哪裡不願隨佳客?何況我太守做主,當然要給面子了。」 話已到此,嚴蕊知道推托不得。不過也知道唐仲友少年英名,交的朋友必是不凡。那謝元卿風流豪俠,是不錯的。只是這種人,天下為家,不知道能不能一托此生。 酒席散後,一襲小轎裹了美人到客棧。謝元卿一把擁了嬌客到窗前。羅紗輕退,胸前雪白的肚兜,不繡鴛鴦戲水,只漫漫的幾條柳絲輕纏,托一個小黃鶯羞在那裡。 謝元卿一隻手先探入懷,握住一個雞子。那胸乳盈盈一手間,乳頭翹然而出,綿綿柔柔的奶子似動非動的帶點韌勁。謝元卿有些喜出望外,知道遇到十八品中的上三品了。 《品雲鑒》記著,此品江南少見,萬人難遇。當年彭祖採陰補陽,也就是在燕山紫水遇到一個。不期今日自己卻得了。想到此處,已是心火難耐,另一手一把扯下肚兜,那雞子火一樣蹦在面前。夜裡那一輪月一下掉到山那邊去了。 好嚴蕊,扭動腰身,緊緊盤上元卿。元卿手探到了底褲,確是京城杭州官監民造的極品縑帛,湖州蠶絲作線,二八女子閨中千針萬情繡的「踏雪尋梅」。沿著如玉的一雙嬌腿退下,默默一縷體香撲鼻。這裡慢分雙嬌,輕輕探開好一個天生仙人洞,茂茂密密順坡草,真個是《品雲鑒》中九品連環第一家。 那元卿輕伸雙指,慢慢梳理。緩緩探路,暗渡雲關。直惹得嚴子喘喘嬌氣,把元卿烤得三味真火動了根脈,五行元氣出了七竅。這時已是清風趕路,晨鳥出巢的時光,那金莖入了瑤台,良人化到火中。這風趕了八百里,那鳥徘徊了三百回。這纏纏綿綿雨露施了再灑,魂魄早到了天邊。 有詩為證:適與野情愜,干山高復低。 好峰隨處改,幽徑獨行迷。 霜落熊生樹,林空鹿飲溪。 人家在何許?雲外一聲雞。 那位聽得不過癮,還舉手想演練呀?什麼,問《品雲鑒》。各位不知道嗎? 這《品雲鑒》解放後被批為「嫖妓指南」。實際上書寫的是公子哥方生,無心聖賢,立志精研人體藝術。遊山玩女。晚年隱居武夷山,以自己畢生心血和古人成果,寫出這本《品雲鑒》。書中從女子頭髮,眉毛,眼睛往下直到腳,均分上、中、下三大品。每品又細分若干,多的總共七十二品,少的也有九品。更提出了望、聞、探、貼、拿五種品雲的方法和境界,實在是性學指南、解剖學指南、美容學指南、人生追求指南等中國古代人生指南大成。歷代都是禁書,只有皇帝拿他做招妃指導和嫖妃大全。 民間後來已經難見此書。我也是機緣巧合,在隔壁小同家見過。不過那時年少,又是當糟粕批判的看,現在已經忘記大半。後來大了再見小同想借來寫本墨言說書之《品雲鑒》,無奈這小子死活不肯,說是他爹拿此書做養生指南了。在座有哪位能從海外搞到此書,務必借我賞鑒,也好寫完我的說書系列,叫沒機會沒錢開眼的小百姓也知道世間女子是如此不同。 下面我說書的時候,有關係的地方,我盡量將所記的介紹給大家。實際上我的妓女傳中有不少地方都會提到《品雲鑒》中有關內容。 咱們剛才說道二人精彩世界,這一切若被我們大理學家朱熹看到,真不知拿什麼罩住那團慾火。 朱熹字元晦。後人尊他為朱晦翁。也就是我們前文說的那個講道德的標兵。 也是學習這個的思想,那個的理論,後面的明白的先進。早著有什麼「論公僕要好好修養」,「老百姓要好好奉獻」,「好事可以不做,壞事不能讓人知道」等等。尤其「新兩個凡是」更指明了:「凡是貧下中農反對的一定要打倒,凡是貧下中農擁護的一定要擁抱(女色除外)。」 當年在福建崇安縣任上時,有一個苦大仇深見誰都想揩點油的八代根正苗紅的老農民上堂喊怨,說自己祖先墳塋風水好,卻被一大姓富農奪了去。於是朱熹提了那大姓到官,這大姓當時就說冤枉:這如今死人比活人還金貴,每平米墳地能賣上萬去,造座墳可以趕上造別墅了。自己好歹這塊祖墳沒被收掉,有地方讓老爹爹安了家。怎麼是別人的了。 「嘟,大膽地富反壞還敢狡辯。沒看過我的書嗎,凡是貧下中農說的就是對的,自古只有黃世仁搶白毛女,哪有白毛女搶黃世仁的。走,所有人和我去開現批鬥會。」 說完帶上一干人馬來到現場,但見龍吞虎臥,果真是好風水。看那新墳新土堆上不久,喝令手下人挖起來。不久挖到一個石碑,正是貧農他爹的,也不想想佔人祖墳哪有還留著石碑的。當時不聽申辯問了大姓強佔田土之罪。 大姓不服,上告到監司。不知道官官相護,又發回朱熹處。這朱熹大怒,強行遷出大戶土地。不過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那窮傢伙是個潑皮無賴,使詐奪人祖墳。於是縣裡民怨沸騰,這朱熹更是惱怒,知道這些刁民跟不上當官的水平,如何讓他們民做主,還是做民主的好?老老實實聽話就是了。 後來不做此地縣令,有事經過此處。問附近居民這是誰家的祖墳,能有如此好風水。本指望聽得讚揚,那想附近居民把那潑皮如何使詐,當時縣官如何昏庸一一到來。這朱熹終究不愧一代大儒,良知還在,直羞得兩頰通紅,悔之無極。 可惜悔是悔,毛病卻不改。偏偏又遇上了大俠陳亮陳同父,弄出一個千古奇冤來。欲知這千古奇冤,且聽下回分解。 妓女列傳之:嚴芯傳(五) 金印纍纍佩陸離,河梁更賦斷腸詩。莫擁旌旗真個去,何處。玉堂元自要論思。且約風流三學士,同醉。春風看試幾槍旗。從此酒酣明月夜。耳熱。那也應是說儂時。 ——詞寄《定風波》卻說孔子開創一代儒學,有孟子發揚光大。至朱熹,好比達摩之學傳於神秀,成為講心性,重教條的理學。而到了王陽明,好比達摩之學傳於惠能,成為重悟性,講經濟致用之學。其後到胡林翼、曾國藩、林則徐、張之洞,最後開中國引進西學的先驅。 兩者的不同,可以從一件事情看出來。明朝湯斌到安徽,趕上大水災。難民饑荒遍野。官倉也沒有多少米。別的縣只好打報告,等著上面賑災。湯斌是講究經濟致用的,叫縣吏去他省買米,臨走問他:如果米商問這邊災情如何,米價幾成,該怎樣回答。那縣吏說:當然說災情不重,米價平穩了。湯斌搖頭:不對,要說這邊災情嚴重,米價漲了百倍。這縣吏糊塗了:那他們豈不乘機抬價。湯斌笑了笑說:正是讓他們抬價,給你的錢買多少米回來都可,根本不指望你那點米救災。 這縣吏疑疑惑惑領命而去。到了地方按湯斌的話到處去說,結果等買好米回來,早有浩浩蕩蕩的米船沿運河到了災區。米商一時雲集,米價飛跌。來了不好再運回去,只得賤賣,結果災區的米比非災區還賤。 這到讓我想起咱們的大姐大倪萍在自傳中寫到冒著酷暑去災區慰問演出,看見賣冰棍的划船叫賣,要十元一支。於是大罵奸商,說是發災難財。我們辛辛苦苦為災民免費演出,你們還敢哄抬物價。 當時我就疑惑,冰棍不見得有多少災民需要,況且真是十元一支,也比倪萍的作秀對災區人更有用吧。人家冒著危險,劃著破木船多賺點本錢,倪萍坐著快艇乘機會留點名聲,高下也未必分明。到是有倪萍作秀的錢,給災區人民送點冰棍一定比倪萍賤賣個分文不值更受歡迎。 不過有後院的希來點醒我,這演出實際上不是給災區人民看的,更主要是給外面人秀的。我這才恍然大悟。先還以為倪萍作秀,簡直連程朱理學都不如,現在才明白,這也是致用之道,比那湯斌還要高明得多了。 本書開篇咱們講的是大俠陳亮陳同父。用他開篇,只為全書的事情都是他穿針引線。這陳亮好俠任勇,卻知道些大義。平生最不喜空談心性之人。結交的都是能夠學以致用,風流倜儻的人物。目前正是大金佔了半壁江山,一心也想找個機會帶兵報效國家。 不成想,皇上天天喊得山崩地裂,就到要見真章時,又天天瞪著一雙怎麼也睜不圓的瞇縫眼對著一水之隔的那邊觀察觀察再觀察,心中天天害怕那邊金主哪天一高興喊出個壯懷激烈的話來叫我下不來台,所以還要伸長耳朵聽其言聽其言再聽其言。 實在隔三差五沒事,又怕小民嘈嘈,還要拿出當年食菜魔方臘的殘餘當靶子,大批一通邪教。這陳亮不得機會施展,於是遍游天下,有名士就拜,有小姐就交。 這一日來到浙東,朱熹朱元晦正在浙東任上。早知道朱熹教育有為無為青年有一手,於是前去拜訪。 放馬來到衙門,正趕上大人為下崗職工做報告,直感動得男男女女痛哭流涕。一個個直埋怨自己不思進取,搞得企業破了產。又影響國家穩定,又要國家背包袱,真是既害己又害人,連上吊的心都有。 這陳亮看大人苦口婆心,滿頭飛吐沫,也不由的感動三兩分。總算報告會完,這些刁民又圍著大人讓指點出路,這陳亮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幫鳥人,誤國誤民,非得讓大人說出讓你們投江去不可。再也按耐不住無名火,大喊一聲:「呆,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不對,這話說錯了地方,官府怎麼能和強盜一樣。趕緊改口:「呆,納稅光榮,下崗可恥,誰再胡鬧,破壞安定穩定的大好局面,吃我一刀。」 早嚇得一干無賴百姓作鳥獸散。有下人把陳亮的名片遞給朱大人,朱熹也是早聞大俠英名,自古這黑白道都是互相傾慕的,趕緊拉這陳亮的手道:「大俠遠來,沒能迎候。如今這百姓真是無賴。早些年咱們開國祖宗的時候,百姓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後來不行了,只要好好聽話也算他是好百性。現在是難了,光好好聽話不行,你還要養活自己呀,總不能要皇上養活你們吧。那不顛倒了嗎。 也是我皇慈悲,不忍他們餓得上街絕食去。要我說,不學聖學之道,孔孟主義,還養不活自己的,都趕到西部開發去算了。「 這陳亮應道:「大人言差了,這些小百姓操勞半生,小的時候天天喊皇恩浩蕩,大了又上山破壞環境,下鄉偷吃母雞,現在什麼都不會,去西部能開發什麼。不如和我過江,收復失地,死了為國減負,活了為國建功,也算人盡其用。」 朱熹一聽就知道這位文件沒學好,不通上意。本來文件應該講得清清楚楚,大家一目瞭然的。但現在怕洩露大宋機密,所以寫得都是微詞大意,下面官員不學個三五月是吃不透的。那陳亮一介莽夫,光看見字面上慷慨激昂,那曉得字外有字,詞外有詞呢。無奈這話不能說透。於是一面叫秘書引路,一面道:「陳兄遠來,我這裡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咱們先去吃飯。下午我還有三個會。晚上咱們再好好談談。」 轉眼來到酒席宴前,陳亮搶在主人前面敬酒:「久聞大人報告精彩,下午還要辛苦,真個是為民為國。不知道大人日日開會,那有這好記性這好體力操勞,不要傷了自己身體,我這裡先乾為敬了。」 朱熹暗道:這呆子真不通事體,還不知道開會訣竅,否則誰天天這麼開會受得了,難道當官的都是鐵人。這官場專有當官開會的竅門,叫知道不知道。 「領導在哪開會他不知道,開會他知道。 會場什麼人來不知道,自己坐哪他知道。 報告講些什麼不知道,秘書的手稿放哪他知道。 會上領導講些什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鼓掌他知道。 會後宴席吃什麼他不知道,要什麼酒他知道。 吃完去哪他不知道,有小姐他知道。 和小姐跳什麼舞他不知道,手往哪放他知道。 晚上回到哪家賓館他不知道,有幾顆星他知道。 房間帶回的小姐叫什麼不知道,該幹什麼他知道。 一覺天亮要做什麼不知道,等著秘書安排他知道。「 不過這話不能讓他知道,要不小百姓都知道領導每天操勞什麼還行。事情可以不做,戲還是要演的。於是說道:「那裡那裡,要不說領導不好當,不是人人都能來的。那些刁民是坐著要飯不知道我們站著喝酒腰疼。當然,我們吃苦也是應該的,皇上時時教育我們,孔孟主義還沒取得最後的勝利,身為孔孟弟子更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後。我們時時要牢記還有三分之二的受苦人,雖然他們在蠻夷主義的統治下,吃羊肉喝牛奶,比我們物質豐富。還有騎馬到處溜躂的自由。可是精神空虛,聽不到我們的報告,是腐朽的,墮落的,早晚要被我們埋葬。那時候大家一起下崗,哈哈,快活快活,來我也乾一杯。」 閒話咱們不多說,酒醉飯飽,朱熹命人把同父送回客棧。自己又去開會。直到晚間,有下人來安排飯局,說朱大人會還沒完,就不過來陪了。 陳亮飯後無事,自己在周圍逛逛,無奈朱大人治下,社會安定。百姓都去學習開會,商店早早打烊。街上行人稀少,小姐也沒一個。無聊回到賓館,看見店小兒正看艷詞時尚雜誌,上有嚴蕊詞選。心中一動,早聞台洲嚴蕊名聲,這台洲是朱大人治下一個府縣,即到此間,不如前去會會。 好大俠,留書一封,也等不及告辭,打馬揚鞭下了台洲。欲知陳亮台洲艷遇,且聽下回分解。 妓女列傳之:嚴芯傳(六) 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漸霜風淒慘,關河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冉冉物華休。惟有長江水,無語東流。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歎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妝樓顒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 ——詞寄《八聲甘州》卻說當年管仲設公閶,本意是為國家增加財政收入,同時維護社會治安。解決軍隊阿兵哥和流動人員的問題。沒承想,娼妓不僅帶動經濟,還可以調節社會貧富。 你想啊,富人在小姐身上一擲千金,小姐為了招花引蝶,又要採辦行頭。那些時尚服裝都是最新最貴的,還有胭脂之類,喝酒彈樂,租房包屋,那一樣不最後流回到百姓手上。當然這種用市場調節貧富的方法,古人是認識不到的。但娼妓樂舞,又是腐敗的溫床,所以歷史上除大唐以外,各代都是嚴禁官員嫖娼的。 如果被人奏上一本,不僅烏紗要丟,還要若人恥笑,顏面盡失。 那個時候,娼妓的服務對像主要是中舉人之前的文人和富紳,那些鄉紳之家也都是有些文化的,況且官員不嫖,卻可以陪酒。而中國古代是文官制度,官員都是有品位的,所以那時的小姐沒有三兩技藝是吃不開的。造就得中國歷史很出了些流芳千古的才色俱佳的小姐。 北宋轉到南宋,文化南遷,加上江南多才情美人,東南一帶的娼妓大興。到明清,形成了以南京為中心的江浙娼妓文化。沒想後來來了個太平天國,幾百個王爺可以寵妾多多,卻不許當兵的夫妻合房,更是掃黃打非。結果這一帶的娼家只好順長江而下到了太平天國不敢管的上海。 那時的上海,也不過是個爛漁港,和租借給英國時的香港一樣。要不大清幹嗎把租界全放在上海呢。那時的中國人可是把最壞的地方給洋人,可不像現在,最好的給人家,最差的給自己。 娼妓到了上海的租界,引得江南富人帶著細軟也到了上海,一下把上海給帶了起來。洪揚禍亂幾十年,終於被曾國藩給平定了。老先生講經濟致用之學,知道百廢待興,還靠娼盛。大清朝本來是禁公娼的,所以私娼茂盛。但那時清朝講理學,不能明著開禁。於是曾國藩改為官府發許可,開了南京三家娼館。 無奈,江南娼妓已經在上海安家,回來的很少。富人們到是落葉歸根,但總往上海瀟灑去,這一來,把個上海蓬蓬火火的搞起來,一直到了三十年代,十里洋場,夜夜歌舞。 實際上外國人不會隨便投資為你建設城市,上海的繁華主要是清朝官員不能去租界禁娼,洪楊之亂又使上海的娼妓成了氣候,才建設成了後來的夜上海。不過娼妓一到上海,耳熏目染,給地頭癟三,土匪逃兵帶壞了。你想啊,爛漁港一點文化熏陶也沒有,江南才子又很少去那裡。都是犯監作科,散兵游勇,不法商人的根據地。後來清朝的逃命大官何桂清和大貪污犯盛宣懷之流都是躲到了上海。這一來,娼妓的服務對像變了。原來的那份精緻和才情都不在了。只剩下皮肉和金錢。嗲聲嗲氣的惡俗加上上海的市儈氣,把幾千年的中國娼妓文化終結了。 桃花扇的故事也只能到江南古跡中慢慢追尋了。 如今上海人把中國人分為兩類,一種上海人,一種蘇北人或者說非上海人。 天天自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影視劇總要說俺拉當年祖上有多闊多浪漫嫖情,卻不肯再多說個上百年說一說上海人都是怎麼生出來的,也是可悲。〔這裡不表我大中華娼妓文化的沒落,單說江南文化興起之時。那陳亮馬不停蹄來到台洲。找賓館住下,吃飽喝足,洗漱停當,看天色將晚,叫過小二:「小二,向你打聽一人,不知道你曉不曉得。」 「呦,看這位客官說的,我在台州這些年,上上下下有不認識我的沒有不我不認識他的。這麼說吧,只要有名的便曉,無名的不知。」 「好,有位嚴蕊知道嗎?」 「看您說的,這裡沒有不知道嚴小姐的,沒聽說嗎,不見嚴蕊,台州白來;還有見了嚴幼芳,歸來不看娼;還有…」 「你別囉嗦了,告訴我怎麼找到嚴蕊。」 「這你問的,我們台洲官府在中心廣場上,坐北朝南,東西兩側都是歌館飯店,對面是工人俱樂部,廣場中心塑著第一代核心趙匡胤面向官府的揮手像。有一段兒歌說的好:趙匡胤你往前看,裡面都住著貪污犯;趙匡胤你往兩邊看,兩邊都是妓女院;趙匡胤你往後看,下崗工人吃不上飯。到了那裡,你一打聽嚴蕊嚴幼芳,沒有不知的。」 這陳亮給了小費,直奔廣場。果然打聽之下,來到天台營中,指名道姓單點嚴蕊。那老鴇接到廳堂叫人砌上茶來,言道:「客官真個不巧,嚴蕊今日已然有約,不過我們這裡的小姐各個風姿挺好,還有新來的川妹和北國說蠻語的蠻妹,不如帶上來讓你瞧瞧。」 那陳亮什麼小姐沒見過,此次是專為嚴蕊來的。當然不答應那些充數的。於是茶也不喝,打道回館。這樣來了三五次,竟是回回撲空,見不到嚴蕊。 這一日又早來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見到。心中正是煩惱。老鴇看此人來了幾次,知道是性情中人。於是搭話道:「這位爺,台州美女不止幼芳一人,再說這裡誰都知道她是太守的相好。客官來這裡快活,何必非要她一人呢?」 陳亮言到:「你有所不知,這嚴蕊顏色如何我不知道,只是她一份才情我卻傾慕,知道她詞做得好,特地是來拜她的。」 「呦,這你可是外行,如今美女作家一抓一大把,都想把自己包裝上市呢。 你看看這本書。「 陳亮接過一看,封面大幅的春宮奪人心魄,旁邊像三歲孩子寫的毛筆字「像趙娟一樣瘋狂」。還沒等陳亮細看,門簾輕佻,早送進來一個美人。看這美人果真不同,有詩為證:眉毛拔光光,毛筆畫起來;眼睛切兩刀,頭髮往上竄;肚兜穿在外,短褲像腰帶;煙圈吹得圓,純情像癡呆。 只看得陳亮眼睛發愣,嘴裡發乾,那個地方蠢蠢欲動。這時老鴇已退出包房外。好趙娟斜身貼著陳亮,把大俠的寶劍輕輕騎在跨下,上下抽動。眼睛撲閃撲閃要掉出來,開口言道:「一看這位就是大俠,你不知道嗎,每個女人都崇拜大俠分子,臉上掛著長靴,野蠻的,野蠻的心,長在野獸身上,像你……」 說著話睜大眼睛向著他一點點俯下身來,房間裡,此刻飄蕩著的空氣是黛青色的,寬敞寂靜,充滿陌生人和陌生傢俱的氣味。 陳亮一把把趙娟摔到在地,拿起寶劍合鞘砸去,每一次鞭到她身上,她都發出一聲快活的尖叫。再一次的親吻,舒緩而長久,他用蘸著酒的舌尖挑逗她的乳頭,然後慢慢向下……酒精涼絲絲的感覺和他溫熱的舌混在一起,使她要昏厥,能感覺到一股股汁液從子宮裡流出來,然後他就進入了,大得嚇人的器官使她覺得微微的脹痛。 「不行,」她叫起來,「不行。」 他絲毫不加憐憫,一刻不停。痛意陡然之間轉為沉迷,她睜大眼睛,半愛半恨地看著他,白而不刺眼帶著陽光色的裸體刺激著她,她想像他穿上大俠的制服、長靴和寶劍會是什麼樣子,他那大俠的眼睛裡該有怎樣的冷酷和獸性,這種想像有效地激勵著她肉體的興奮。 「每個女人都崇拜大俠,臉上掛著長靴,野蠻的,野蠻的心,長在野獸身上,像你……」她想她要死了,他可以一直幹下去,然後一陣被佔領被虐待的高潮伴隨著她的尖叫到來了。 轉眼光陰匆匆已是三天,那陳亮被趙娟迷得三魂丟了兩魄,知她床上功夫有小李飛刀般的純熟。這大俠花錢如流水,銀子撒得天女散花一般。加上兩條鞭子舞得好,怎麼兩條,當然是一條皮鞭一條人鞭了。這趙娟就留了嫁他的心,那陳亮也有了娶她的意。究竟這好事能否成雙,且聽下回分解。 妓女列傳之:嚴芯傳(七) 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記的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詞寄《臨江仙》已是江南二月早春,這一日微雨入夢,到早上,斜風漫過山崗,托一輪紅日掛在林子上。謝元卿和嚴蕊纏綿已近半年。二人把那《品雲鑒》的功夫從頭至尾七十二套招式練了一多遍。無奈,那元卿四海為家,難得在一個地方住上月餘。 這一日也是分別在即。嚴蕊曉得這一天早晚要來,只是一日夫妻尚有百日恩,何況這一百八十個日夜呢。元卿把那嚴子迎著陽光放到樓外天台上,用牙將那肚兜扯下。舌尖挑著奶水泡了的徽山櫻桃,從嚴子雙乳滾到門庭,又從門庭滾到脖勁。雙手纏著一雙玉腿夾在兩側。手中暗捏了落冬的堅果,看那嚴子已是眉眼迷離,嬌喘噓噓,用金莖頂了兩棵,一併入了神仙府第。 這一邊上下交錯,滾了千番,那一邊,喘聲高低入了雲霄。直把那山風在谷地激盪跳躍,相思鳥在林間亂飛了無數回。猛然間,猛虎撲了狡兔,野豹破了藩籬,一注清泉都灌了百花園。 好元卿也不打話,挾了包裹離了瑤台,去別了仲友,一騎離了浙東。留下那嚴子渾身的香汗映著朝霞,軟綿綿的身子思著兒郎。 這裡按下不表嚴子情懷,單說那太守唐仲友送走了謝元卿。這幾日無事,看江南又綠了江水,籌劃著再去哪個風景俱佳的地方開個會。門人報來,有陳亮陳同父來拜訪。 這仲友知道這陳亮是個人物,忙叫人引進來。點上香茶,擺上四色果品,二人一番仰慕過後。那陳亮是個直性子,直接道明來意:「唐兄,實不相瞞,我在你的地盤上和一個叫趙娟的相好。現在是你情我願,我有心將她娶了,還請唐兄做主,將她落了籍。」 這仲友知道趙娟,實在沒想到她會把同父擺平了,於是說道:「同父是當今一等一的人物,怎麼不交一流的嚴蕊,卻交了個趙娟呢。」 這一句話叫陳亮不愛聽了:「我愛我的趙娟寶貝,她便是天下第一,哪裡還看見什麼嚴幼芳呢。」 仲友聞言,知道這是至情之人,說道:「趙娟要脫籍,當然依命,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跟你走。」 「那趙娟言辭懇切,從我之意堅決,我也正要太守做個月老,玉成好事。」 「相從之事,在於本人自願,我也做不得主,你今晚帶她來,我作個東,明天與她脫籍就是。」 那仲友知道娼家的心腸,況且從良在於本人,所以也不想當這個媒人。到了晚間府中作宴,大家一番唱和,好不熱鬧。這事本來到此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偏那唐仲友一番好心,怕陳亮吃虧,也怕這趙娟寶貝只是貪財賣色。暗地裡叫過趙娟,問她從良之事。 那趙娟言道:「我已是久落風塵,小姐事體也做得厭了,太守做主叫我脫離苦海,那時天地之恩。」 「脫籍不難,就是給你脫籍去,你肯定跟陳官人去嗎。」 「陳官人也是大款一族,只怕他嫌棄我,不肯相收,我那敢不跟他呢。」 聽完這話,仲友知道這寶貝只是貪圖享受,不知高低深淺,那同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俠,手裡的銀錢進進出出,那裡有什麼積蓄,怎能叫這寶貝享受終身。也是一番好意,說道:「如果你從了陳官人到他家,可要忍得饑,受得凍才使得。」 這趙娟一心仰慕大俠,卻不知道大俠殺人的手段。先以為是大俠必是大款,聽得這話,可是三九天澆了盆冰水,寒凍裡聽了核心念詩,雞皮疙瘩起在心頭。 卻說第二天,陳亮和趙娟拿著太守的字條,跑了N個衙門,蓋了一百多個公章,花了上千兩銀子,總算跑了大半的關口。沒想到醫院還要體檢,說那趙娟不是處女,按照最新的政策還要罰款。交了銀子,又要學習新婚指南,氣得同父哇呀呀暴跳,都不是處女還要學什麼指南。 那醫生說這是科學,不是處女也不能證明你們作愛技巧就正確。比如交配前念皇上語錄之類就不可少。況且她不是處女也不能證明你男同志就是處男呀。那同父更是生氣,我已經是二婚了,早就學過了,何用再學。 那醫生說這是升級版,當然要重新學。沒辦法花錢買課本交學費,聽不聽沒人管,出門就賤買了兩個銅板給老太太。老太太手裡已經堆了幾十本,看看天色已晚,把書收起來進門給了她女兒那個醫生。 忙了三天,看看手續差不多了,沒想到那陳亮不是本地人,民政局非要他回家開證明。實在沒辦法又去找仲友,仲友叫管戶籍的給弄了個證明才算完事。不想忙到最後,手續齊了,趙娟總算脫了籍。卻不提婚嫁之事,面子上也冷冷的了。 這陳亮沒想到娼家如此薄情,直問趙娟以前說的話算不算數。這趙娟就把太守和她說的話說了,問他道:「太守說我到你家須受得苦,這話怎講。」 那陳亮一聽,心頭大怒:許你太守和嚴蕊相好,就不許我和寶貝一起了。也不理趙娟,也不別仲友,打馬回到朱熹處來。 朱熹見了陳亮,說是從台州來,也是關懷下屬,問陳亮那唐仲友是不是也像我這樣天天開會,關心百姓疾苦,開展個幾講教育。 「他,那小子就是心中有個嚴蕊,還能像大人這樣操勞。」陳亮正一肚子閒氣沒出撒,這回說出的話就重了。 「這小唐也真是的,那他有沒有提過我呢。」 「那你別指望了,他說你字也不識一個,就知道天天給下崗職工做報告,找問題青年瞎教誨,實在閒了讓小姐上街拉嫖客,有那意志不堅定的拘進府來聽你講道德,或者五千兩銀子罰款抵事。一般都來聽講,講不到一半都紛紛要求交銀子放人家一條活命了。要不就印你那些學習心得之類。」 這唐仲友小時候就出名,有那上一代核心敲過腦袋,留下當官要從娃娃抓起的指示。加上年少才名佈於江南,名聲在那時比朱熹還大。朱熹對這樣的下屬本就有些不自在。聽說唐仲友譏他不識字,知他挖苦自己的那些書文筆不通。心中就存了整治他的念頭。不愧久在官場,面不改色,安排陳亮回賓館休息,帶上一干隨員,竟然連夜下了台州。 第二日天色微明,已到了台州衙門。那唐仲友哪知道上司這時前來,招呼也不打。連忙穿好衣服前來迎接。這朱熹等了多時才見仲友,更是惱怒,叫人取了印信,說道:「知府不職,聽參。」 又叫過警察局長這般這般嘀咕,當時局長領命,帶人下了天台營,所有歌廳打鬧一遍。褲子脫了也有七八回,真個是:脫下褲子上床,提起腰帶掃黃。最後見銀子也收得差不多了,這才押著嚴蕊嚴幼芳回來收了監。 那朱熹當時就奏了一本,說那唐仲友貪污,不過知道雖然把所有太守砍頭肯定有冤枉的,隔一個砍一個肯定有漏網的。可自己沒有證據,也不瞭解情況,保不齊唐仲友沒有這些事體。但是他和嚴蕊相好,從我道學家眼裡,必然看到他們有淫亂之事,就實在沒有,那嚴蕊是個弱女子,交給我那法盲活閻王局長,不怕她不作證。於是再告個「褻暱娼妓,鞫得姦情」。心想這一回叫你知道我的手段。到底朱熹能否得逞,且聽下回分解。 妓女列傳之:嚴芯傳(八) 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惜春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春且住,見說道、天涯芳草無歸路。怨春不語,算只有慇勤、畫簷蛛網,盡日若飛絮。 長門事,準擬佳期又誤,娥眉曾有人妒。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閒愁最苦,休去倚危欄,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 ——詞寄《摸魚兒》活閻王大字不識,卻是好勇鬥狠,可惜又沒有大俠那份膽氣。平頭百姓不敢若他半點,可他要真見著警察,也和老鼠見貓沒什麼兩樣。局子裡進進出出好幾回,警察也認識一籮筐,但他會來事,有警察不方便的事情他去辦,因此也算腳踏黑白兩道,拳打無知小民的人物。 後來被朱熹本著以惡治惡的思想,拿他入了公門,專制那些無賴刁民。他到也感激這知遇之恩,不斷發明各種無敵刑法,腦子到比一般衙役好使。一般衙役只知道黑屋裡一噸暴打,好的斷幾根骨頭,壞的一命歸西。還要被上面追查,一旦被小民家屬知道,還要若出麻煩。這活閻王治人卻不留痕跡,保證骨頭不斷,小命不丟。不過小命是不丟,也就留你一絲魂魄罷了。 於是特蒙賞識,位子跟著屁股一起長。打這以後,地方百姓沒有不老實的,那活閻王有事沒事,到處吃酒划拳,嫖娼賭錢,玩得高興,就哼他的一步登天曲:老鼠怕貓,那是謠傳;自古老貓,非懶即讒;有酒有煙,把他打翻;千古偏見,定要推翻。 官場上要治人,先要停職檢查。這檢查是假,觀望是真。什麼叫觀望。治人之前,先把對方的關係摸個底掉。卻信對方的王牌沒有治不了的,這才發動。但也怕有沒掌握的關係。你想,這年頭誰沒有個三兩個伯樂在朝裡放著,否則這官也做不長久。怕有那漏網的伯樂自己不知,所以要有一個觀察期。萬一上面有人捎下話來,馬上官復原職,當然面子上是檢查誠懇,錯誤認識深刻。否則的話,你就是檢查把自己祖宗三代深刻個一塌糊塗也是沒用。 那位說什麼,這不和黑道上偷了東西先放三天再銷贓一樣了,當然,你真聰明,實際上都是一回事,啊,不對,你別繞我,這不是害我嗎。不一樣啊,怎麼不一樣我也不知道,你們問朱大人去。 朱熹治仲元,是犯了忌諱。那也是氣得沒辦法,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非要把唐仲元治趴下。可手上只有一個嚴蕊,當然嚴蕊一招,別人想護著也難。因此一邊把參仲友的奏章送上去,一邊就等著閻王奏凱了。 那邊閻王沒當一回事,叫手下人把他那一十八般刑法耍了一遍,沒想到嚴蕊始終就是一句話:「陪酒唱詩,那是有的,其他一概皆無。」於是這閻王親自出馬,手段使盡,自己都累掉了一層皮,好嚴蕊,還是那句話。可憐嚴蕊一個弱女子,兩個當官的為一句話相爭,卻害她受如此摧殘。 這裡不表嚴蕊受難,卻說仲友被奪了印信,知道是朱熹為自己的那句話報復。這一關怕不好過。嚴蕊在獄中不知怎樣說,雖然從來就是:坦白從寬,牢地坐穿;抗拒從嚴,頂多兩年。可現在這話送不進去。何況也聽說閻王的手段,一個弱女子如何過這一關。如今之計,就是快點把這事搞定,也教嚴蕊少受些苦。當然自己少年出名,得同鄉的大老們欣賞,相交卻也不少。其中一個是現在的宰相王淮,和他都是金華人。現在不得不向他求援,也不知道他能否援手。自己寫了一封信,將前因後果詳細記在上面,命家人快馬送到杭州。 王淮是這日傍晚收到了信。仲友挖苦朱熹的話早有耳聞。他對朱熹誇誇其談很不以為然。無奈朱熹正蒙聖恩,上面拿他做講政治的榜樣,好統一大宋的思想。自己思前想後,知道這事不能直斥朱熹之非,只能淡化處理。 一切準備停當,上床安睡。第二天上了朝。宋孝宗問了大家一番國是大策,就拿出朱熹的奏章給大家看,問各人的想法。於是有說要殺雞給猴看的。有說包二奶的歪風要殺,這正好是典型。有說要保護婦女兒童的,所以要嚴懲第三者,至於第三者也是女性,他卻不管了。 孝宗看大家說的熱鬧,獨宰相王淮一言不發,知道他必有想法。於是叫大家退朝,獨留王淮來到書房。那王淮知道不能顯出自己藏私,乾脆將仲友的信拿出來給聖上。看皇上將信看完,這才說道:「我看這事,不過是兩個秀才爭閒氣,一個譏他不識字,一個惱他譏諷,其餘的都是添上的。」 那孝宗也是聰明的核心。看朱熹奏章上沒有一句落在實處,於是說道:「既然是秀才相爭,就平調開算了。」 王淮得了這句話,知道這次不僅救了仲友,還可以掃一番朱熹的顏面。 上面的批復不日到了台州,調唐仲友回吏部聽調。朱熹知道百尺的風浪,轉眼消失於無形了,這次要搬倒仲友怕是困難了。自己不甘心,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嚴蕊能招,還可以翻案。無奈閻王這個笨蛋手段用盡也沒有效果。現在也不能再留在這裡了。於是命閻王提了嚴蕊送到紹興,自己又一封密信給紹興太守。 紹興太守的功夫堪稱閻王他爹,手段更勝一籌不說,心計也比閻王高多了。 他是朱熹提拔上來的,知道這是報恩的時候。叫過打手如此一般吩咐,又叮囑獄官一番。 這裡提出嚴蕊,也不打話,先一頓板子放到。又把手指上了夾子。夾死過去,拿醬油灌醒,又把火烤,渴了還是醬油。七八次一過,嚴蕊死了活,活了死,早已沒了人樣。枷鎖戴上收監,那獄官叫個婆子給她上藥擦洗,又端上好湯好飯。 趁嚴蕊精神一些,在旁喝令獄卒要好好伺候,一邊滿懷同情的勸導:「我說姑娘,你這是何苦。按大宋律,像你這樣承認和太守私通,最多是個杖刑。如今杖刑早打過了,還能把你怎樣。你熬著不招,受得可比杖刑慘得多。我天天在這裡,看見的事情多了。就是打死你又能怎樣。」 那嚴蕊這時刻也就一縷氣在轉了,可是話說的卻清清楚楚:「身為賤伎,縱然和太守有染,料不得死罪。就是招認,又有何妨?但天下事,真則是真,假則是假,豈可自惜微軀,信口妄言。今日寧死,斷不污人。」 聽了這話,獄官也不由得暗自佩服。可難得一介浮葉無根的妓女,卻如此清白義氣。於是一面暗囑獄卒不要虧待姑娘,一面去回復太守。 這太守當時大怒,提出嚴蕊又是一頓折磨。這樣天天用刑,無奈嚴蕊翻來覆去就是那句話:「陪酒唱詩,那是有的,其他一概皆無。」 這日,動過嚴刑。把師爺和打手都找來,商量還有什麼招數。這時有上諭到了,將朱熹調離浙東為江西提刑。師爺一看,知道大事去了。對東家言道:「我看此事就此罷手吧,按理上官彈劾下屬,就算不實,也不過把下屬平調開就是了。這是給上司臉面,雖然不願懲罰下屬,卻還是愛惜上司的意思。現在居然把朱大人平調開,那是擺明了不信任。表面上兩個人是同等待遇,實際上等於朱大人輸了。」 「我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恐怕聖上對朱大人有了想法。無奈我知遇之恩未報不說,連個弱女子都擺不平,外面不知道的當我沒這個手段。」 「大人,不要說這話了。如今外面一些秀才已經抱不平了,現在朱大人一走,沒人罩著,大人犯不上頂這個雷。況且娼妓之流,三教九流,無所不識。嚴蕊又是花中的魁首,難保今後沒人替她出頭。前面我們還可以說是一身為公,受命差遣,現在等於案子結了,我們何必還要踩上一腳泥呢。」 這太守知道這事只能如此了,無奈之下放了那嚴蕊。可憐嚴蕊回到台州,連床也下不了。可這一下,卻傾倒了全浙江的秀才名士,有抱不平的,有要一睹容顏的,有聲援送財物的,一下子車水馬龍絡繹不絕全是來會嚴蕊的。 欲知這嚴子最後花落何方,且聽下回分解。 妓女列傳之:嚴芯傳(九) 家住江南,又過了、清明寒食。花徑裡,一番風雨,一番狼籍。紅粉暗隨流水去,園林漸覺清陰密。算年年、落盡刺桐花,寒無力。庭院靜,空相憶。無說處,閒愁極。怕流鶯乳燕,得知消息。尺素如今何處也,綠雲依舊無蹤跡。謾教人、羞去上層樓,平蕪碧。 ——詞寄《滿江紅》話說陳亮陳同父,只為趙娟之事,一時激憤,說了些仲友的話,沒想朱熹這講道學的會這樣狠毒。知道仲友疑他,卻又無法辯解。因此給朱熹寫了一封信,不再交往:「亮平生不曾會說人是非,唐與正乃見疑相見譖,真足當田光之死矣。然窮困之中,又自惜此潑命。一笑。」 後五十三歲,中進士第一名。受命建康府僉判,還沒有到任,就死了。那時孝宗核心已經東施效顰的傳位光宗,自己也和高宗一樣做了太上皇。 卻說朱熹接了調令,不知道王淮藉著孝宗一句話作了手腳,成心把他也調了。以為聖恩已不似從前。而且自己連個小小台州太守也擺不平,心中就存了去意。後來又攻了幾次仲友,都未得手。而且嚴蕊聲名冠江南,士大夫之流都指朱熹之非,現在聽他慷慨陳詞的無為青年們也就少了。因此將作官的心思丟了,辭了職,去武夷山結屋著述去了。 可惱那朱熹,去哪裡歸隱不好,卻偏去武夷山。那是方山子著《品雲鑒》的地方,他那些仁義道德,別污了我們品雲勝地。 這裡表過相關人等的歸宿,咱們最後單說本書的主角嚴蕊嚴幼芳花落何處。 嚴蕊養了一個月,總算身子已無大礙。這時新任台州太守岳霖到任。官場慣例,當然是部屬道賀,然後就是有名的館子遊樂場所要視察一番。各界代表也來見面表一番和太守同心共建封建主義的決心。這日台州官伎也一併道賀。 岳霖字商卿,也是憐花惜玉之人,早也聽說了台州嚴蕊,這次又知道了台州這樁公案,心中也是欽佩。於是問領隊的哪一位是嚴蕊。領隊叫出嚴蕊,一席藍裙裹了如風擺柳的嬌軀,臉上憔悴難掩花色。知道她受的委屈,於是說道:「我知道你才藝無雙,你把自己的心事寫首詞如何?」 嚴蕊心中早已風塵無數,眼中世態也看穿了,也不打腹稿,但見孤雁北飛,傲蕾吐芯: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詞寄《卜算子》岳霖大為讚賞,知道嚴蕊從良之意已決。馬上取過伎簿,除了嚴蕊的名字。 這嚴蕊,一十三歲入公門,花開無數,最後受盡一番折磨,總算出了娼家,落葉浮萍,有了去處。 不知何處吹來的秋風,將光陰匆匆吹落了無數。這日又到了七夕。一天細雨如絲,打刷的江南街道清清爽爽。已是夜晚閨中乞巧時分,滿天的雨雲密密遮住了月光,不知道這一日牛郎能否會得了織女。 台州城東,臨著一條大水,是一條出外的官道。靠近城郊,高高低低布著十來家酒館旅店。也許是一天的雨水,又是夜色朦朧時分,只有三兩家點了燈火。 最邊上的老張館子,也不過四五個客人。 一個大漢,在靠牆的桌子上獨飲。兩個附近的閒客臨街聊著街長裡短。門口站著老漢和一個賣唱的丫頭,明知道今天不會再有生意,可一天沒掙幾個銅板,還在不甘的等著。 窗前一個遠來秀才和小童悶頭吃著飯。那兩個附近的閒客,好像左近無人,自顧聊天,桌上一壺酒,一碟江南的醃豆乾,一碟花生米。看來聊了很久。一壺黃酒也喝完了。 這時那秀才叫店家拿了一壺酒到這桌上,自己也湊過來言道:「勞駕二位,想來是本地人士。小生今日剛來,想問個人不知道二位知道嗎。」 看在一壺酒的份上,二人格外慇勤:「沒得說,不知公子問誰。」 「我早聞台州嚴蕊,好個講義氣的女子。無奈一直無緣。今日得空想到台州拜訪,還望二位指點。」說完話,秀才端杯敬上一杯酒。 左首的那位聽了笑道:「一看就知道公子是個至情的人才。可惜你來晚了。 春天那時,有位和公子一樣的人物,家裡剛喪了妻子。有好事的拉他到嚴蕊處坐坐。嚴蕊見他悲悲慼戚,一問之下,知道是老婆剛死,看他是知情曉義的人。心中就有了意思。後來托人撮合,據說還是岳太守做的媒。那公子就把嚴蕊娶了做妾。也是一番愛惜她才色,兩人恩愛得恨。據說那公子發誓不再娶妻,就把嚴蕊當了大婦,要一直到老。要說這好人必有好報,這也是嚴蕊應得的。「 右首那位聽了笑到:「你別聽他胡說,那時他在鄉里,哪知道這些事情,這都是他一番好意不知哪裡聽來的。不過我們台州人,各個都巴望嚴蕊有這樣的結局。無奈那嚴蕊早已把世人看穿,從良之後,一把剪刀把青絲剪了,到杭州水月庵出了家。我夏天去那邊挑擔送貨的時候,在那邊上歇腳還看見她出來打水呢。」 左邊的人聽了不高興了:「我看你才是胡說八道,我那時在常平幫工,那秀才就是那裡人,娶嚴蕊的時候滿城都來看,鑼鼓響了三天。我是親眼看見的,還會有錯。」 這一下,右邊的人不幹了:「依你我是編瞎話騙公子了,難道我不是親眼見得不成。」 兩人也是酒上來了,當時就吵鬧起來。 老闆張老頭見狀趕緊過來道:「二位別再鬧了。都是聽來的話亂講。公子你也別信他們的。自從出了嚴蕊那件事體以後,傳言多得很,有說嚴蕊被她以前的一個姓謝的好漢接走的,有說嫁了秀才的,有說出了家的,還有說被唐太守帶走的。實際上都不是。那嚴蕊從獄中出來,身體就大虧了。從良之後就回了老家。 沒挨上半年就故去了。我女婿從那裡來,他當時出殯的時候還抬過棺材。哎,要不說這好人命短,自古就是多情命薄呀。「 這時旁邊說唱的丫頭湊過來道:「叔叔伯伯,你們說的都不對。我和爹爹是從江西順江到這裡的。在路上歇腳時碰到一條船,船上的阿姨真個漂亮,就是愁眉不展,話也不說。我淘米的時候遇到船上的老婆婆,她告訴我那位就是嚴蕊,她們是去找一個叫謝元卿。想來就是嚴姐姐的相好吧。」 「丫頭胡說,哪有此事。」那張老闆先就忍不住了。 這時幾個人各不相讓,都說自己是親眼見的,越吵聲越大,搞得那秀才不知該聽誰的,只好一旁乾瞪眼。忽然傖鋃一聲劍響,大家一齊停住,卻見靠牆的大漢一按繃簧,那劍三尺多長跳到鞘外,一股寒氣在屋裡轉了三圈。 阿嚏,秀才禁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大漢也不打話,回手將寶劍按入鞘內,將幾個銅板扔在桌上,大步出店去了。留那幾個銅板兀自在那滴溜溜打轉。幾個人不出聲的望著那背影,許久,不知誰說了聲:「這人好熟,好像去年七夕後在台州住過。」 不知什麼時侯,窗外淅淅瀝瀝雨絲又掛下來。漆黑的夜色飄飄蕩蕩滾過一絲歌聲。模糊中只聽得是個女子,詞曲都不甚明瞭,怕是哪家歌館的歌聲。 墨黑的夜壓得人不敢喘氣,雨聲敲在青石板上叫人心裡悶得慌。忽地天邊一縷風撕開雲彩蕩過來,那歌聲被吹了起來,順水流過夜空,這才分明聽得兩句: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全書完】 妓女列傳之:嚴芯傳後記 十年前就想寫一部妓女列傳,最先起源於梁紅玉擂鼓抗金兵。無奈一直為養家餬口而奔波。現在妓女遍佈大江南北,寶貝文學也興盛了。前幾日聽得歌廳小姐談論學習小平理論的感想,說是四個字:「一解、二摸、三硬、四干。」不得不佩服小姐們的才思。 這四個字不僅是小平理論的核心,也是小平思想發展的四個階段。如果沒有「解放思想」,我們今天肯定和金正日光輝照耀下的光禿禿的朝鮮沒什麼兩樣。 如果「沒有摸著石頭過河」,那些這主義那偉人的條條框框恐怕還箍得我們喘不過氣來。可惜「發展才是硬道理」的道理卻不是被所有人認同,要不總有人拿穩定壓倒一切,把發展都壓倒了嗎。 「穩定論」雖然也是小平說的,不過那時是為了政權穩定,穩定之後當然就該是硬道理了。有些人卻死抱著穩定不放,自己倒是發展了,其他人就穩定吧。 「別管資本主義,還是社會主義,干了再說。」這句話確實是偉人的氣魄,比那些只會堅持堅持堅持再堅持的小家子市儈氣要強多了。所以,作官的要是有幾分妓女的直爽,到還是不夠資格自己做主的小百姓的福分。再有妓女的幾分才情,非要代表小百姓的文化也還說的過去。 這幾日不顧盛夏奔波,總算把妓女傳開了篇。以今例古,大概是說書人的喜好,一面叫大家聽得真切,一面也好猜想古時的情景。實際上古人大概比今人單純得多。比如朱熹,如果放在今天,斷不會霸王硬上弓直來直去要搞掉對手,實際上彎彎繞的法子多的是,叫對手死都不知為何,那才叫手段。 當然唐仲友也不會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評上司。那嚴蕊招了更好,否則就不該叫她出來,搞得自己一身臊。不過感謝古人的直率,讓我們知道天地間也有嚴蕊這番真情義氣。否則最多是多幾個被割了氣管之類的冤魂,也留不下嚴蕊的千古絕唱了。 本文的版權當然歸我發三兒了。但它遵守NPL(網絡公共版權協議)規則,即:1、版權歸作者所有。 2、任何人可在網絡上免費鏈接,粘貼,發表本文,但不得增刪修改,必須有作者署名。 3、所有對本文的評論將自動遵守本規則。 4、非網絡媒體轉載必須取得作者授權。 最後,有件事情請教各位網友。去年回國,去普陀山遊玩,在山上餐廳見兩個女居士吃飯,一個點了雞蛋炒西紅柿。另一個問到:「你怎麼能點葷菜呢。」 這一個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小雞是葷菜,雞子卻是素菜,你不見素材館都有雞子炒的菜嗎。這也是書上寫的。」 無奈那時沒好意思去問。後來卻發現真是如此,卻沒找到是哪本書寫的,不知道為什麼小雞是葷,雞子是素。你能告訴我嗎? 發三兒2002。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