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風塵   第一章似曾溫柔   於千萬人中遇到了你,我於是試著放棄了哀愁,並出那深藏的熱情,只為了你嘴角上,似曾相識的溫柔。   --------題記「各位旅客請注意,開往風城的分F99次列車已經開始檢票了,請各位旅客到第三候車室檢票上車……」寬敞的候車室裡迴盪著溫柔的女聲。候車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我合起手中的畫報放進手提箱中,站起身子。   「請各位不要擁擠,按順序排好隊!請各位不要擁擠,按順序排好隊!」溫柔的女生再次響起。   「排好隊!排好隊!聽見沒有,聽見沒有!」現場的工作人員可沒有這麼溫柔,「聽見沒有?!說你呢!」一個穿著工作服的胖胖的中年婦女指著一個女孩子喊道。時值九月初,天氣依然沒有絲毫的秋意。被指責的少女兩手都是行李,在擁擠的人群中不知所措。顯然是初次經歷這樣的場面,年輕的姑娘不斷的被人群擠向隊伍的後面。少女一望便知是個入學的新生,羞紅著臉救助的眼神望著隊伍中的人。隊伍中顯然沒有人願意讓這個可憐的姑娘插在自己的前面。少女望向我,薄怒的嘴唇微翹著,我心中一陣熟悉的悸動!微微一點頭,少女歡喜中帶著羞怯,站在了我面前。站在我後面的中年漢子見狀「誒……」的一聲表示不滿,我扭回頭,眼中精光一閃,那漢子嚇得趕忙低頭,頓時不再言語。   檢完票的人群都快速的奔向站台,就像搶食吃的雞鴨一樣。我在人群中慢慢地走著,一瞥之下,看到在我前面不遠處剛才那少女正甩著胳膊,而兩個箱子則被扔在了地上,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翹著,不覺啞然失笑。我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   「需要幫忙嗎?」我淡淡地問道。   少女先是猶疑地看了我一會兒,隨即笑道:「太好了,謝謝!」   從話語中我明白這「謝謝」包括對於不久前我讓她插隊在我前面的感激。   「幾號車廂?」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箱子,我拎起了一個。   「三號!」少女拾起了餘下的可以拖動的那個箱子,輕鬆的笑道,「謝謝!」   還真是湊巧,我暗道。拎著行李大步的走向三號車廂。   少女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好人做到底,我幫她又把行李放上了行李架,畢竟兩個這麼重箱子對於女孩子來說,的確有點困難。   「謝謝,害你走彎路,」少女以為我在另一個車廂,滿懷歉意地對我笑道,「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低頭掏出了自己的車票,猛地發現座位竟然與女孩兒相鄰而且靠窗。不禁笑道,「我的座位也在這,所以說姑娘你不用客氣!」   女孩兒頓時面露驚喜。這時所有的旅客都差不多已經上來了。車廂內其實很鬆,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旅客,而且由於剛才的「狂奔」的緣故,個個都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此時火車徐徐開動了。   我坐了下來,發現我這排三個座位竟然也只有我和那少女兩個人,而過道對面也只有一小伙子,此時已然累得平躺在了座位上。由於熱的緣故,此時少女解開了襯衫上面的兩粒扣子,用小手扇著風,「好熱啊!」少女扭過頭對我說道。   「是啊,」我隨聲附和道,目光頓時瞥見了她敞開的領口內被高高撐起的白色內衣,心下湧起一陣熟悉的溫柔。少女順著我熱烈的目光,頓時發現自己春光外瀉,羞不可抑,忙把領口捂好,原本通紅的臉頰更添一層暈紅。   我這才仔細打量身旁的少女來,未脫稚氣的秀氣臉蛋鑲嵌著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微微向上翹著的嘴唇,嫩白的皮膚裡透著少女特有的紅潤,身材勻稱,雖然還未完全成熟,可活脫脫一個小美人。女孩兒的餘光瞥見我在打量她,頓時一陣不自在。   火車開動起來。   我把眼光轉向窗外,此時已是傍晚了,夕陽的餘輝溫柔地射入車廂內。青山綠水從眼前飛快的滑過,我知道我的心將永遠留在了這裡,這片純潔的土地!   我雖出生在大城市,卻是在農村的老家長大,或許是因為一出生就沒有了母親的緣故吧!母親於我雖然只是一張年輕時的相片,但她秀美的臉上那溫柔的微笑使得我一直固執的認為她一定是世界上最慈祥的母親。   我不知道在幾歲的時候被送到故鄉的,反正自懂事起我就爺爺和奶奶在一起了。父親只是一年才來看我一次,而且主要目的也不是看我。我至今不明白他為什麼那樣討厭我,這大概也是我討厭他的原因吧。其實爺爺奶奶沒有生養,父親只是的他們的侄子。不過爺爺奶奶卻是非常疼我。爺爺奶奶識字不多,不過在村子裡卻很有威望。大概是爺爺會拳腳的緣故吧。從六歲起,爺爺就開始把他的這門看家本領教給我,還給了我一本他老人家看不大懂的發黃線裝書。等到我九歲那年,奶奶卻離我們而去,我很傷心,印象裡那是我第一次流淚。直到我十四歲初中畢業轉到城裡上學之前,我都一直爺爺生活在一起。不過一有機會,我就會回到鄉下看爺爺,直到這次的最後一面。   很奇怪爺爺的去世我倒不怎麼傷心。或許自從兩年前,大概這世界上已經沒有讓我值得傷心的東西了吧。心中不覺又是一陣刺痛。   「你不舒服?」身邊的女孩兒關切地問道,大概是看到了我臉上痛苦的表情了吧。   「沒事!謝謝!」我禮貌地回道,不禁露出微笑。   小姑娘卻無端地又一次的臉紅起來,趕忙地垂下頭。   「你是大學新生吧?!哪所學校」面對這活潑的女孩兒,我心情竟輕鬆起來。   「風城大學!」女孩兒掩飾不住驕傲。的確,風城大學乃是很有名氣的一所高校。「你呢?你也是學生吧?」女孩兒熱切地問道。   「我是大二的老生了。」我道。   「啊,原來是師兄啊?!真是太好了!」小姑娘的眼中閃爍著興奮。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顛簸,我們終於到了「風城大學」的校門口。而在這期間,小姑娘主動地和我聊起天來,不但把自己的芳名「蘇倩倩」透漏給了我,而且把她自己家庭情況,有什麼愛好都告訴了我,最後硬是要認我做大哥。原來女孩兒是家中唯一的掌上明珠,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從小在呵護中長大,什麼事情都是父母一手包辦。這次好不容易有一次顯示自己獨立能力的機會,說什麼也不讓家裡送。唉,真是一位涉世未深的可愛少女!   或許是被少女的熱情感染,一路上我居然也毫無保留起來。   「小倩,我們到了,這就是我們學校!接下來你自己去辦理手續吧?」   「大哥不陪小妹麼?」女孩兒的語氣中透著幽怨。   我一陣沉吟。兩年前那刻骨銘心的痛苦使得我常常告戒自己,一定要變得淡漠起來,相信只有這樣才可能避免不給別人帶來傷害。而在這位尚未收到任何污染的小姑娘面前,我不禁流露出了內心被壓抑了的熱情。   「我還有點的事情!」我努力作出不耐的表情,掃視了一下四周,「『大眼鏡』,你過來一下!」我衝著不遠處的一位中等個子戴著大眼鏡的人喊道。   「呵,風哥回來了!路上很順利吧?!」大眼鏡樂顛顛的小跑了過來,「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大眼鏡」真名吳澤,胖胖的圓臉配上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而有此「雅號」。與我同系。   「嗯,」我面無表情,指了指蘇倩倩,道:「這位是你新來的小師妹,你帶著她辦理一下入學手續吧!」   大眼鏡這才注意到我身旁的這位小美女,兩眼掠過異彩,「啊,求之不得。小師妹跟我來吧!」   「快去吧!」轉過頭硬起心腸,冷漠地對蘇倩倩道。   說罷,轉身大步走開。   戀戀風塵第二章風之陋室   孤獨的異鄉客啊,如一隻離群的小鳥!今夜,哪裡才是你今夜棲身的巢?   -------題記或許,在小倩倩眼中,我是個性情多變的人吧。其實不僅是她,我身邊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孤僻而性情多變,而且喜歡鬥毆,除少數幾個人之外,一般都對我敬而遠之。所以為了彼此落得「耳根清靜」,我從大一的第二個學期開始,就不住在校內。   坐上一刻鐘左右的公共汽車,再步行五分鐘,穿過一條偏僻的小巷,我感覺像一隻飛離了好久的侯鳥,現在又回到了自己的一個巢,回到了我戲謔稱為「風之陋室」的地方。   「鈴姐,在忙著呢?!」我大聲對著院子中正在晾衣服的丰韻少婦喊道。鈴姐是我的房東,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很漂亮。剛結婚三年,在一家銀行當會計,丈夫經常在外地出差,夫妻倆還沒有孩子。   「喲,小風回來了!」鈴姐滿臉笑容地看著我,高聲說道:「剛到啊?」   「是啊,鈴姐!」我答道,走了過去。   鈴姐四周望了望,在我身下摸了一把,滿臉暈紅地低聲說道,「有人在你房間裡你好久了,快上去吧!」   鈴姐的房子分上下兩層,有一間客廳和六間房間。下面三間基本不住人,上面留一間客房,自己住了一間,另外一間租給了我。其實這一帶地處風城這所大城市的外圍,所以還有這樣的單樓獨院的。   我上了樓。   房間裡沒有動靜,我輕輕的開了門。   房間裡已沒有我走時的凌亂。書桌上原本的一片狼藉被收拾得很整整齊齊,地板很亮,顯然剛剛擦過,床上的被子疊得方方正正的,平整的淡藍色床單上,一位少女和衣而睡得正香。少女上面穿著緊身的白色短袖T恤,襯托出傲人的胸脯;灰白色緊身牛仔則緊緊包裹著修長的雙腿,端得一副美人春睡圖。   「居然不怕著涼了!」我暗道,輕輕的把手提箱放在地上,走到床前,掀開毛毯,輕輕地蓋在那少女身上。那少女動了動身子,低低的囈語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我走到陽台上,又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望著遠處樹蔭掩蓋下馬路上依稀的車水馬龍,和偶爾傳來的一兩聲喇叭聲,柔和的陽光和著微微的風拂在我身上,讓我愜意無比,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旅途的疲勞一掃而光。   一股淡淡的清香從身後傳來,感覺到腰間被手臂緊緊的抱著,柔軟的感覺從背部傳來,我知道,少女還是被弄醒了!   「怎麼不叫醒我?!」聲音膩膩的。   雖然面對這樣的溫柔實在讓人無法反對,我還是扳開了圍在腰間的手臂。   「你怎麼進來的?!」我努力裝出生氣的樣子,大步走進房間內。   似乎早已料到我的冷漠,少女微微一笑,如百花綻放,跟著走了進來。   「我有鑰匙啊!呵呵…!」少女挨著我在床上坐了下來,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我扭頭,藐向那鑰匙,「可惡,不知什麼時候居然讓這丫頭偷偷給複製了一把!」我暗道,強自扳起臉孔站了起來。   「我要洗澡了!我想你也該走了!」我下了逐客令。   「哈,我想再看會兒書!您請自便。」少女裝作沒有聽懂我的話,走到書桌前拿起了一本書,然後嬌媚地對我笑道,「我不會偷窺你的,呵呵。」   我瞥見書桌上的電腦,走過去打了開來。   「你動了我的電腦?!」我衝著身邊的少女大聲問道。   或許感覺到我眼中的怒火,少女囁嚅著道:「只不過把桌面背景換了嘛!原來的那個小姑娘雖然漂亮,卻不怎麼清晰!所以…」   「啪」的一聲,我的手扇在了少女的臉上。   少女捂著臉,呆呆地看著我,淚水在眼中打著轉。   我不禁有些後悔,強自壓住道歉的念頭,轉身走進浴室。   溫熱的熱水澆在我的臉上,我好像又感到了她的撫摸,她的似水溫柔。「小柔…!」我低低的呼喚著。「兩年了,整整兩年了,為什麼還是忘不了你呢?」我心頭又是陣陣刺痛。我曾經試著努力地想忘記這個名字,可是我還是做不到。「小柔…!」我心底又一次的輕聲呼喚著。身子疲憊地往後靠在牆上,閉上眼睛,任由噴頭噴出的熱水淋在臉上。   感覺有人抱著我的身體,胸脯上傳來溫暖的感覺。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張熱切的臉,如雲的秀髮瀑布般的撒在腦後,身上只餘下白色的內衣內褲。   「嫣姐,不要這樣!」我用手輕輕地推開少女的肩頭,沒想到少女反而更加摟緊我的腰,嘴唇猛地朝我的嘴唇印來。   我扭開頭,用力一推,大聲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委屈、訝異,面前的少女望著我憤怒的眼神,「嗚」的一聲跑了出去。   「我做錯了嗎!」我呻吟問自己。或許有點粗魯吧!快速的披上衣服,飛也似的追了出去。   在寂靜的胡同入口拐角處,看到了因為剛才我的粗魯而正伏在牆頭哭泣的少女。   聽到後面的腳步聲,楊玉嫣轉了過來,似乎早已料到是我,頓時一陣粉拳雷雨似的朝我胸口砸了過來,一邊砸一邊哭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我又不理我?這是為什麼啊?」   我把她拉進我懷裡,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髮,她的背脊。懷裡的少女其實是比我高一級的師姐,學校文藝團團長楊玉嫣,有校花之稱,當然也有人背後罵她騷貨。說來也巧,有一次在校外被幾個小太保調戲正好被我撞上,上前替她解了圍,當然我自己也掛了點彩,就此相識。與以前道聽途說的不一樣,通過交往我發現楊玉嫣其實是個很正經的女孩子,雖然外表看上去是有一點「騷」。   懷裡的她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為什麼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我呢?」懷裡的聲音幽怨地低回著。   我低下頭看著她仰起的臉,嬌美而兀自掛著晶瑩的淚水,真個「梨花一枝春帶雨」,面對如此的美女,我又何曾沒有心動過呢。   「想不想聽一個故事?」我幽幽地道。首先疑惑的看了我一會兒,隨即點了點頭。   戀戀風塵第三章逝者如歌   生命因為付出了的愛情而更為富足。   --------泰戈爾《飛鳥集》「從前,有女孩子和一個男孩子。這個女孩子很漂亮,而那個男孩子長相卻一般;女孩子家中很富有,有一雙非常非常愛她的父母,而男孩子的母親卻很早去世了,據說與父親相處的也很不好;女孩很活潑,男孩卻很點憂鬱,甚至說有點孤僻。女孩和男孩同一個班級,女孩各方面都很優秀也很樂於助人,男孩卻喜歡鬥毆,似乎對誰都很冷漠。本來他們是屬於兩個不同世界裡面的人,就像兩條平行線,永遠不可能有交點的。」   「但是,有一次那個女孩子獨自逛街,被幾個小混混欺負,正好被那個男孩子碰到,把小混混趕跑了。女孩很感激,於是邀請男孩一起陪她逛街。男孩本來有點猶豫,但最終不忍拒絕女孩的誠懇的眼神。」   「女孩一邊逛街,一邊不斷地逗男孩說話。起初男孩保持沉默,卻漸漸地被女孩的熱情所染。最後男孩與女孩居然無話不談。女孩瞭解到男孩的不幸,男孩也知道了女孩其實也有煩惱。」   「於是女孩和男孩第一次有了交點。」我輕輕的一歎,懷裡的少女似乎有所感觸,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等待我繼續說了下去。   「從那以後,女孩不顧別人好心的勸告,主動與男孩交往,幫助男孩功課。起初男孩依舊很冷漠,然而最終被女孩的執著和誠懇打動。最後,花季中男孩和女孩居然相戀了。」   「女孩的父母知道了這件事情,極為震驚:在他們眼中看來,一向乖巧的女兒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小流氓』呢?男孩的父親似乎一向對男孩厭惡,所以對男孩的事情都漠不關心;同班同學也很震驚,搞不懂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怎麼會在一起?」   「迫於各方面的壓力,女孩和男孩的戀情不得不轉入地下。他們平時地努力克制自己,一周才能秘密的約上一次會。在寂寂的小河邊,女孩喜歡靜靜地被男孩有力的雙臂擁著,一邊感受男孩溫柔的撫摸,一邊聽男孩敘說自己的童年故事;男孩則喜歡親吻女孩微微上翹的嘴唇,喜歡女孩溫柔的靠在自己的胸膛,喜歡撥弄女孩如雲的秀髮。男孩和女孩就這樣純真的相戀著。」   「然而即使如此,男孩和女孩的秘密還是被知道了。為此女孩的父母向學校申請休學,並且嚴禁女孩自由出入家門。女孩不吃不喝,為的只是想每天見到男孩。女孩的父母無計可施之下,決定搬家。女孩無奈之下,要求父母同意最後見男孩一面!父母無法,同意了。」   「女孩和男孩又在小河邊見面了。數月未得相見,心底的思念頓時化作激情,男孩和女孩做愛了。他們彼此約定一年以後一同報考『風城大學』後,揮淚而別。」   懷裡的少女離開了我的胸膛,忍不住急切地問道:「後來呢?後來他們怎麼樣了?」   奇怪的是我心頭已經沒有了刺痛,語氣出奇的平靜道:「就在回去的路上,女孩出車禍了!女孩的父母通知了男孩。男孩瘋也似的趕到醫院,可是已無力回天。彌留之際,女孩只要男孩留下。」   「死神的蒼白照在女孩笑儼的臉上,呈現出聖潔的光輝。女孩依然很溫柔,臉上掛著微笑。」   「『我已無遺憾,因為在我來過的這個世界裡,曾經被人真誠地愛過!』女孩說這句話的時候,男孩緊緊的握著女孩的手,幾乎未曾流過淚的他此刻已是淚流滿面。」   良久,我低頭望向面前的少女,此時亦是淚流滿面,問道:「他們真可憐!女孩叫什麼名字?」   「小柔!」   「那男孩呢?」   我默然。   「你………?!」面前的少女驚疑不定的看著我。   在蒼茫的暮色中,兩人無語地站立著。良久,少女滿懷歉意地望著我說道:「電腦桌面上的那位少女就是…」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道:「先吃點東西吧?!」我拍了一下少女的肩頭,當前走去。   戀戀風塵第四章又見溫柔   闊的海空的天我不需要我也不想放一隻巨大的紙鷂上天去捉弄四面八方的風我只要一分鐘我只要一點光我只要一條縫-------徐志摩《闊的海》往回走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我依舊是走在前頭。從剛才到現在,我們彼此都沒有說話,我已經習慣了沉默,而玉嫣似乎怕觸痛我的傷口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其實,我也很奇怪現在我心底竟然沒有以往的悲傷,餘下的似乎是淡淡的輕鬆。「或許這麼久,終於傾訴了出來的緣故吧!」我這樣想道。   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語地進得房間來。   「風,對不起!」聲音裡滿是歉意。   我搖搖頭,剛想轉過身來,已被牢牢齊腰抱住。「風,讓我來撫平你的傷口吧!?」玉嫣的聲音溫柔但堅決,滿臉希翼地望著我。   我輕柔地扳開她的雙臂,轉過身,雙手輕輕地撫摸著玉嫣仰起的嬌臉,搖了搖頭。   「為什麼?!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的!」玉嫣焦急地道,「難道…難道你也認為我很淫賤麼?」   我緩緩地推開她,轉過身,長歎一口氣道:「不,在我心中你是很正經的女孩子,是個好女孩子!」我又轉過身來,看著玉嫣一臉的驚喜,接著道:「不管你信不信,以前的事我從來沒有對人講過,或許是因為我認為嫣姐才是可以傾訴的人吧!」   「那為什麼你…要一次一次的拒絕我呢?」聲音顫抖著問。   我歎一口氣,道:「你可能知道,我…我這兩年來,一直在放縱自己,一直在墮落著。而且,還和一個女人保持著性關係。」   「這就是你拒絕我的理由?!」還沒有反應過來,嬌軀已飛快地撲入我懷裡,玉嫣又一次摟住了我,夢囈似的道:「風,你知道嗎,從那一次你替我打跑那幾個小流氓之後,我覺得的心就已經屬於你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像著了魔似的,每次只要一見到你,我就沒由的興奮,覺得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說罷,仰起臉,朝我吻來。   一陣長吻之後,玉嫣已是嬌喘吁吁了。我低低地道:「嫣姐,這對你太不公平了!世界上比我優秀的男孩子多得是!你要考慮清楚啊!」   「一年以前我就想好了!」玉嫣的嬌顏似火,眼睛裡可以擠出水來,道:「風,佔有我吧!」   慾火「噌」的一下在我心裡燃燒了開來。我慢慢地吻向玉嫣的瓔唇,玉嫣閉上眼睛,迎合著我。玉嫣的技巧生疏但熱烈,不覺讓我一陣感動。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脊,雖隔著衣物但入手卻光滑而柔軟。   好一陣熱吻之後,我的嘴離開玉嫣的唇,微微地推開她,褪出她的白色T恤。   入眼的是白色的胸衣緊緊地裹著高聳的胸脯,像兩座圓形小山,露出雪白的皮膚和深深的乳溝。不禁讚歎道:「玉嫣,你的胸脯真美!」玉嫣不甚羞怯,想要用手遮住卻怕我不樂,一時站著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又重新吻上玉嫣的嘴唇,雙手卻輕輕地揉著她的堅挺的胸部,不斷的揉捏著,感覺著不停的漲大。把手伸到後面,解開了胸罩的套扣,頓時一對堅鋌而碩大的乳房挺立在我面前,而在那堅挺的頂部則是兩粒細小的櫻桃。我忍不住把頭埋進裡面聞著那醉人的芳香。   「風,到床上去好麼?」玉嫣羞怯地道,此時她已經全身發熱,嬌軀酸軟,無力地靠在我身上。   我把少女放倒在床上,再將自己脫得只剩下內褲,緩緩地壓向玉嫣嬌軀。   從嘴唇到脖子,從脖子再到胸脯,我一路狂吻著。少女身體如秋雨中的荷葉一樣不停地顫抖著,嘴裡發出夢囈般的呻吟聲,雙手時而抓著我的頭,時而攥著床單。終於吻到了少女的肚臍,我的舌頭在那裡打著圈兒,雙手則拉開少女牛仔褲的拉鏈,緩緩地把它褪下,露出了月白的小內褲。   少女修長的雙腿本能地夾在一起,我微微的扳了開來。先是沿著大腿一路往下親吻,直到腳趾,而後往回,最後到了少女的大腿內側。少女的嬌軀開始微微地扭動起來,低呼道:「風,不要!」   我順著往上,隔著內褲,我吻在了少女的陰唇上。少女像觸點般地抖了起來,雙腿也本能的想夾緊,卻被我用雙手緊緊地按住。我的嘴來回不停地隔著內褲在少女的陰阜上吻著,舌頭不時靈巧地舔著,這使得少女的呻吟高亢起來,雙手按著我的頭部。唾液沾濕了內褲,隱隱約約地透出整個外陰唇的輪廓。慢慢地褪下玉嫣已經濕透的內褲,只見豐滿嬌嫩的陰阜上散落著稀疏的毛髮,艷麗地顯現在我眼前。   我俯下身,食指和中指將那誘人的花瓣手分了開來,露出鮮艷的壁肉和突起的蚌珠。未經人事的少女怎能經受這樣的玩弄,嬌軀頓時不安地擺動起來。我湊過舌尖,對著蚌珠的親吻起來。「啊!」的一聲,少女的嬌軀劇烈地扭動著,雙手使勁地按住我的頭,臀部卻努力地朝上翹起,片刻之後一陣哆嗦,接著嬌軀軟軟地鬆懈了下來,而我的嘴和臉上則是一片濕熱。少女高潮了。   此時的我也是慾火狂織,不由分說快速地脫下僅剩的內褲,我的分身傲然地挺立著。玉嫣偷眼觀瞧,不覺又是「啊」的一聲,趕緊閉上眼睛。   我將身體緩緩地湊向床上的嬌軀,與玉嫣疊在了一起。輕輕地吻了一下玉嫣的櫻唇,見她睜開了眼睛望著我,便低低地道:「舒服嗎?」玉嫣又是羞得趕忙閉上眼睛,將頭歪向了一邊,口中卻如蚊吶般地「嗯」了一聲。我大感快慰,心道「你平時挺大膽,沒想到真的上了床我卻是如此地害羞!」右手溫柔地撫著少女散落在床上的長髮,左手拿過一個枕頭,墊於玉嫣的豐臀之下,我站了起來。   伸出右手在玉嫣的陰阜上掏了幾把淫液,塗於我的分身之上。過去的經驗讓我知道一般的少女承受不住我粗大,因此不得不潤滑一下。   緩緩將玉嫣的雙腿撇開成一字形,分別用雙手按住,我將分身湊了過去。先是在飽滿的陰唇外圍輕輕地摩擦,感受著分身頂端傳來的柔嫩,然後再沿著那微微開啟著「門縫」上下滑動,並不斷的輕觸那早已勃起的陰蒂。玉嫣又低吟起來,嬌軀如觸電般地輕顫,只是兩腿被我牢牢地按住,下半身絲毫動彈不得。淫液不斷的汩汩流出,我知道可以了。   先是緩緩地推進了一點,遇到了預期中的阻力。我抬眼望向玉嫣,只見她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單,似乎知道即將來臨的痛苦。我不再猶豫,分身猛地往前一挺,只聽得悶哼一身,已然衝破了阻礙。巨大的分身被緊密的陰道吞噬了大半,再看玉嫣,嬌美的臉此時因為痛苦而扭曲著,眼角並出了眼淚,我心下湧起無限的憐意。當下分身不敢再稍有動作,俯身貼上玉嫣的櫻唇,吻了起來,雙手也提至她那高高挺立著的雙峰,輕柔地撫摸起來。   片刻之後,玉嫣的嬌軀又不安的扭動起來,我的分身微微地往外抽出了少許,見玉嫣只是輕輕皺了皺眉,似乎不再剛才那樣疼痛了,便緩緩地聳動起來。如此十幾下之後,玉嫣口中又低低地呻吟起來。我知道她漸入佳境,當下立起身子,雙手抓住玉嫣的大腿,大幅度地抽插起來。   「嗯……。啊…………嗯……。」玉嫣終於忍不住高聲叫了起來,頭不停的左右轉動著,高聳的雙峰伴隨著我倆肉體的撞擊而有韻律的抖動,淫水和著殷紅的處子血不斷地被我的分身帶出,順著會陰流到了墊在臀部下的枕頭上,濕了一大片。「啊………風,我………要來了!」剛一說完,只見玉嫣嬌軀一陣抖動,頓時一股陰精噴在我的龜頭上。   連續經歷兩次高潮後的玉嫣有點恍惚,嬌軀已經微微地滲出汗水,無力的癱倒在床上。我的分身依然堅挺著,我拔了出來,上了床坐了下來,抱起玉嫣的嬌軀,分開她的雙腿,將玉嫣的頭擱在我的肩頭,我一隻胳膊摟著她的光滑的背脊,一隻手按住她的臀部,分身則對準她的花瓣,讓玉嫣慢慢地坐了下去。懷裡的玉人「啊」的一聲,我又慢慢地聳動起來。雙手不斷地在她滑如凝脂的背臀上撫摸,幾分鐘之後,玉嫣再一次的高潮後,昏迷在我的懷裡。   望著數次高潮後的玉嫣嬌柔之態,不禁柔情湧起,儘管我還沒有得到釋放,但深知少女剛剛破瓜,不堪蹂躪。當下緩緩地將玉嫣放倒於床,抽出分身,拉過毛毯輕輕地蓋在她身上。   我起了床,赤身裸體的走了出去,逕直到了對面房間的門前。   戀戀風塵第五章嬌美紅杏   婦人,你用了你美麗的手指,觸著我的什物,秩序便如音樂似的生出來了。   -------泰戈爾《飛鳥集》門沒有鎖,從門縫裡透出了燈光,我推門走了進去。   被薄如蟬翼的絲織睡袍包裹著的豐皙肉體擁進了我懷裡,沒有聲音,只有肢體上的語言。豐滿的雙唇從我的額頭一路滑下,沿著我赤裸的身體到達我的腳趾。我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那柔順的長髮,長髮的主人仰起成熟而嫵媚的嬌臉,緩緩貼在我的小腹上,一隻手臂摟著我的大腿,一隻小手卻愛憐地輕輕套弄著剛才故意沒有親吻的正仰首挺立的分身。片刻之後,終於忍不住將小嘴湊了過去。   看著跪在身下的少婦,一邊不停地允吸著我巨大的分身,一邊極盡討好的表情仰臉望著我,同時豐滿白皙的肥臀不停地左右搖擺著。我心中慾火狂升,雙手抓住少婦腦後的長髮,快速地在她嘴裡抽插起來。快感不斷的從分身傳來,不斷的在我心頭累積,終於伴隨著一聲低低的嘶吼,我的分身不斷的抖動,噴出的液體從少婦的嘴角流了出來,卻被少婦用手指重新撥進了嘴裡,滿臉嬌媚地望著我。   我把少婦拉了起來,點點頭。少婦走到床邊沿著床沿坐了下來,用手撐著床面,豐滿的身子微微向後仰著,使得原本挺立的雙峰更加突兀;濃密的長髮垂在腦後,更增嫵媚之色;雪白的大腿叉開成M形,稀疏散落著幾根毛髮的飽滿陰阜上微微開啟的小縫似乎在等待著。   我走了過去,輕輕地摩挲著少婦的俏臉,順著光滑的皮膚滑到了胸前的雙峰。肉球不斷地在我手裡變化著形狀,那兩顆櫻紅的突起漲大得有如葡萄,散發著水光。少婦低低地呻吟著,眼中滿是乞求之色。我騰出左手貼在早已濕熱的陰阜上,上下滑動著,少婦口中的低吟變得高亢起來。我用食指和小指扳開合著的大陰唇,中指和無名指捅進氾濫的狹道,快速的進出著。   雙重的刺激使得少婦高叫了起來:「啊…。主人,奴婢好快活!啊…。主人好會玩屄!啊…」同時頭部努力地向後仰著,平坦的小腹不斷地往前湊,「啊…主人,奴婢不行了!」說完一陣哆嗦,一股陰精噴了出來,我感覺到正在進出的手指上一熱。   我大力撇開少婦的大腿,提起再一次昂首挺立的分身,噗哧一身刺進了尚在高潮餘韻中的少婦體內,快速的抽插起來。「啊…主人的東西太大了!奴婢的小屄要撐破了!啊…」少婦討好地淫叫道。   我不停地大力抽插著,每一次都頂到子宮口。少婦的淫水不斷地被我的分身帶出,此時全身酸軟而倒在床上,青絲散落在床上,頭不停的左右轉動,雙手漫無目的地舞著,高高挺立的雙峰一陣陣抖動,白皙光滑的皮膚上微微滲出汗漬,在昏暗的燈光下反射出水光,顯得更是淫靡。「啊…主人,啊………奴婢不行了!奴婢又要來了…。!」說罷又是一陣顫抖,陰精噴在我的龜頭上,一陣酥麻。少婦經過兩次高潮,全身軟綿綿地似乎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任由我擺佈。   我把她翻轉身過來,讓她趴在床上,提起她的豐臀,讓她腳叉了開來,露出沾滿淫水的陰部。又是噗哧一聲,插了進去,繼續抽插起來。啪啪的肉體撞擊聲,在房間裡迴盪著,淫靡的味道瀰漫在空中。我更加的興奮起來,分身好似有增大少許,同時俯身向前捏住少婦那兩顆碩大柔軟的乳房,大力地揉搓著。「嗯…啊…主人,饒了奴婢吧!奴婢實在不行了…!啊…」身下的少婦不禁低泣起來,又是一陣哆嗦,大量的陰精噴在我龜頭上,暈死過去。而此刻我也是腰椎一麻,接下來便一瀉如注。   得到宣洩的我,此刻也稍稍覺得有點疲憊,在少婦的身旁仰躺下來,卻沒有絲毫的睡意。小柔又浮現在我的眼前,然而卻沒有了揪心的疼痛。或許,與玉嫣的一番傾訴真的讓我輕鬆起來了吧。然而我知道,小柔卻是永遠地烙在了我靈魂的最深處。   有人說肉體上得到發洩後,能讓你想起的人,才是最深愛著的人,或許真是如此吧。   我側轉身子,用手輕輕地擱在依舊處於暈死狀態的少婦身上,在她光滑的皮膚上摩挲了起來。對於這個有夫之婦,我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樣感情。一年半以前剛剛租入這裡的時候,正是我最為消沉的日子。那段日子裡,我想試著用墮落來抹去過去的傷痕。而正是這個時候,身邊的這個美艷少婦,這個丈夫常年在外的女人,這個對我處處關照我的大姐,成為了我認為我自己墮落的一部分。其實不能說她是淫婦,對於一位長期沒有正常性生活的少婦來說,對於兩位同在一屋簷下的孤男寡女來說,紅杏出牆實在是自然而然之事。   然而那時扭曲了的我,無意中卻扭曲了她,於是人前的「鈴姐」與「小風」在床上變成了「奴婢」與「主人」,並且兩個靈魂對此居然產生了異樣的快感。   由此想來,對於我倆來說,肉體上的快樂因該多於精神上的吧。   少婦終於幽幽地醒轉過來,縱慾後的她散發出驚人的艷光,真是一個少見的尤物。感覺到我的撫摸,少婦又輕輕地呻吟起來:「嗯,主人是不是把奴婢肏死了!」不可否認,此尤物的確很會討好於我。見我沒有像往常那樣聽到這句話後「無情地蹂躪」她,很是緊張地看著我。「對不起,主人,奴婢剛才沒有服侍好主人,請主人責罰!」   「鈴姐,你覺得我們這樣,對麼?」我幽幽地道。   滿臉驚異地看著我認真的神情,少婦呆了一會兒,低低地歎了一口氣道:「小風,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個不守婦道,甚至很淫賤的女人?」看見我認真地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本來我也希望自己能夠作一個守本分的婦道人家,相夫教子。但是,卻在兩年前被一個電話給破碎了。」   「電話是我老公從外地打來的,當時在公安局。正是由於嫖妓被抓了!」少婦平靜地說道,「其實對於這種事情,我想每個男人都會有忍不住的時候吧!因此當時我原諒了他,真的原諒了他。但覺不容許第二次,當時他也作出了承諾,決不再犯!」   「本來我也以為他會遵守承諾。但是,就在緊接著的又一次出差中…。唉!」   有人說,幸福的家庭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卻有各自的不幸!想不到身邊的少婦竟有如此的煩心事,我心下歉然,不覺拂上她的嬌臉。   「或許在小風的眼中,我當初勾引你只是為了報復他。其實不然。我對我的容貌很自負,知道我身旁的許多男人看我的時候是以怎樣的眼神,如果我真想要報復的話,隨便找個男人就成了。但是我不能,雖然我已經對他失去了信心,但那些男人讓我噁心。直到我遇到了你,風!」少婦朝我的懷裡擠了擠,「我還記得那天週末上午,我正在院子裡晾衣服,你推門而進,問我這附近有沒有房子出租的情景。那一剎那,你的憂鬱與不羈的目光讓我怦然心動,那是我已經決定勾引你了,甚至可是說我租給你房子,就是為了勾引你!」   我不由一陣悸動,湊了過去在她的唇上輕輕地點了一下。少婦動情地用嬌臉在我的胸膛上磨蹭著,夢囈般地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使得你要裝成很冷漠,其實內心卻很狂熱;你故意粗暴,其實掩飾不住你的溫柔。」   「我知道我這個有夫之婦瘋狂地喜歡上了你。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你會魔法。因為為了你,我願意作任何事情!」少婦仰起臉望著我,雙眼似乎要擠出水來,說道,「再一次地佔有我吧,主人!不要憐惜奴婢的身體!」   戀戀風塵第六章新的一天   要散佈陽光到別人心裡,先得自己心裡有陽光。   ----------------羅曼。羅蘭   清晨的亮光將我喚醒,我緩緩地睜開眼睛。想起昨晚後來又讓鈴姐幾次高潮後才放過她,卻不敢在那裡過夜。   一看身邊床上已經沒有了玉嫣,耳邊卻從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今天是星期一,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八點鐘了,想到鈴姐此時不知道起床了沒有,不覺好笑。   推開浴室的門,朦朧的水汽中依稀見到那誘人的赤裸嬌軀。玉嫣正閉著眼睛後仰著頭迎著蓬頭沖水,雙手不斷地捋著垂在腦後的齊腰長髮;原本高聳的胸脯由於上半身的後傾顯得更加豐滿;平坦的小腹下豐滿的陰阜上稀疏地分佈幾根毛髮;熱水沿著光滑白皙的皮膚流淌下來,更增誘人之色。   玉嫣終於感覺有人在打量著自己,猛然側過頭,倉促之下見到我已然赤裸的身體,以及那怒漲著的巨大分身,又驚又羞,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我走了過去,把她擁進懷裡,在我的撫摸下,原本有點僵直的嬌軀漸漸軟軟地趴在我身上。感覺到我粗壯的分身頂著小腹,顫聲地說道:「風,請愛惜我!」   狂風暴雨之後,我倆靜靜地相擁躺在床上。經歷數次高潮後地玉嫣此時柔順得像隻貓。「風,你真厲害!」玉嫣一邊享受著我的撫摸,一邊幽幽地說道。「什麼厲害啊?!」我故意逗她道,看來我的傷口真的癒合了。「哼,還使壞!」玉嫣氣得在我的胸口咬了一口。「嫣姐,是不是還要我懲罰你啊?!」說著,我放在她胸脯上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啊…,我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玉嫣驚慌的說道。我心下大樂。   溫馨地沉默了一會兒,玉嫣小心翼翼地問道:「風,那個…那個女人是誰啊?!」看我沉吟了片刻,趕忙又說道:「你不說也可以的!」   我知道玉嫣指的是之前我告訴她的那個和我保持關係的女人。「你很介意嗎?」   玉嫣趕忙搖搖頭,說道:「我不介意,真的,我只是想知道罷了!」   看著她拚命否認的樣子,我心下一陣感動,道:「其實你也應該猜出來了!」   「是鈴姐?!」玉嫣似乎有點驚訝,隨即想了片刻道:「不錯,鈴姐的確是個美人。美得連女人都會產生妒忌。不過…」玉嫣不敢往下說,猶豫地看著我。   「有夫之婦,對吧?!」我接口道,「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況且昨天晚上她已經給了我足夠的理由了!」   「哼,你這壞蛋,昨天搞了我,又去搞鈴姐!你…你壞死了!」玉嫣氣極,粉拳朝我身上砸了過來。   「我本來就是壞蛋!而且,我現在還要壞給你看!」我將玉嫣翻轉身來,壓在身下。   又是一番胡天胡地,直到玉嫣再一次的討饒,卻發現時間已到中午。兩人經過連番大戰,早已飢腸轆轆。結果自然是我到外面買回午餐,侍侯幾乎動彈不得的玉嫣。而下午也幾乎是在床上度過的----兩人『相安無事』地睡了一個好覺。   醒來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外面的夜色已經降臨,身邊的玉嫣卻依然兀自睡著,一臉的安詳。微覺房間氣有點悶,我便走過去打開陽台的門。一陣夜風襲來,遠處的燈火引入眼簾,讓人很是愜意。我不禁有出去逛逛的念頭。   轉身進來將玉嫣拍醒,好不容易穿戴好衣物,一道出了門。   夜色中的風城的確很美,尤其是在這樣的秋天。由於時間還比較早,大多數服裝店在這個時候還沒有關門,因此玉嫣硬是要我陪著去買幾件衣物。有人說男人的大多數時間是在想女人,而女人的大多數時間則在想著服飾,看來一點也不假。我有點後悔把她拉來一起逛街了。   「女人街」是風城的特色之一,顧名思義這裡是專門為女人服務的。不過也不排出男人來這裡的可能,比如我這樣被女人用懷柔手段拉過來的。來了才知道,「女人街」的確很漂亮,不光是因為街道整齊和店的門面裝飾得很華麗。可愛的女人本身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剛剛變成少婦的玉嫣掩飾不住成熟的丰韻,引來眾人驚艷的目光。此時的我只有像個僕人一樣跟在後面,幫忙拎東西。轉了一兩個小時後,終於算是結束了「購物長征」。   「都買了些什麼啊?一大包的!」由於有的地方不讓男人入內,我不禁問道。   「衣服唄!」玉嫣滿臉暈紅地說道,走過來側摟著我的腰,「現在我們吃飯去吧!」   「通吃街」則是風城另外一景。在這條小吃街上,搜羅了全國各地的聞名小吃。此時正是上班族活動的黃金時段,街上自然是人聲鼎沸。雖然不是第一次來,玉嫣還是拉著我逛了個遍,小吃倒是吃了不少,不過等到走出街口,才發現肚子依舊沒有填飽,兩人不覺相視而笑。依稀記得前面不遠有一小麵店,於是兩人走了過去。   小麵店挨著一叫做「不夜都」的歌舞廳,像是一對中年夫妻開的。店內只有幾個人,看來生意並不怎麼樣。   要了兩碗麵,我和玉嫣挨著坐了下來。忽然啊的一聲玉嫣叫了起來。   我趕忙問:「怎麼了?」玉嫣滿臉通紅地指了指後面,道:「他…他…!」我轉過頭,只見後面坐著三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其中一個染著金毛的正將手湊在鼻子上使勁地聞著,一邊叫到:「小妞的屁股真香!」我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強自按捺住心頭的怒火,我語氣平靜地衝著金毛道:「趕快給這位女士道歉!」   金毛緩緩地轉過頭看著我,臉上淨是不屑地道:「道歉?老子從出生到現在就壓根不知道道歉著倆字怎麼寫!」說罷站起身,同桌的兩人也同時站了起來。   「風,算了吧!」眼見對方人多勢眾,玉嫣拉了拉我的衣袖,低聲說道。   「哈,還是小姑娘識相。這麼嫩的姑娘,跟咱爺三個玩玩吧?」金毛眼見我這邊露出怯意,當下更肆無忌憚地伸出手朝玉嫣的下巴摸來。   我心知今天不能善罷,當下以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金毛伸出的手腕,右腳同時無聲無息地踢出,只聽得啊的一聲,金毛倒在了地上。   後面兩人想不到我居然會反抗,更沒有想到我居然用一招就把自己同伴給撩倒了,一呆之後衝了過來。   當先衝過來的是一瘦臉,腦勺後綁著馬尾。我側身一閃,順手揪住馬尾,一個掃堂腿,瘦臉頓時一個嘴吭泥,壓在了尚未爬起的金毛身上。稍後衝到的一人的身形微胖,見到我又撩倒一個,稍微一頓,從腰間抽出一把水果刀子,刺了過來。我心下冷笑,又是微微一個側身,扣住手腕,一個掃堂腿。   相同的招式,相同的效果。   三個人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眼裡似有不甘。「你們還想比劃比劃嗎?」我大聲說道,同時眼中電芒一閃,三人均是渾身一顫,不覺往後退了一步。半晌後三人方始回過神來,金毛口中兀自不弱地道:「小子,你可記住了!」。說罷,三人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被我擋在一旁玉嫣此時趕忙跑了過來,急切地問道:「風,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雖然上次救她時見識過我鬥毆,但與這三個地痞不同,那次只是是兩個小太保罷了。   我微笑著搖搖頭。   「好!好身手!乾淨利落!」只見一個絡腮的三十歲左右的漢子一邊說道,一邊微笑著走了過來。這漢子中等身材,樣貌普通卻顯得很粗豪,尤其是一雙眼睛閃閃發亮表現出不一般的睿智。原來這人一直在入門的左手邊角落坐著,進來時我倒未曾細看。   見我滿臉狐疑,那漢子走到我面前,接著道:「小兄弟真是好身手,不知願意與我黃某交個朋友?」   「對不起,先生,我們好像以前不認識!」我不想多事,加上當下也無心吃麵了,拉著玉嫣往外走。   「喂,小兄弟,剛才那三人可是『地龍幫』的,你以後要小心了!」爽朗的笑聲在我耳後響起。   戀戀風塵第七章生存生活   沒有比人生更艱難的藝術了,因為其他的藝術或學問,到處都有教師。   ——(法)小塞涅卡將玉嫣送回了宿舍,已經是九點多了。因為是學校文藝團團長的緣故,在新生入學之際,文藝團當然要吸收新鮮的血液,看來接下來幾天夠她忙的了。   公交車上人很多,大多是逛完夜市回家的人。手上似乎還留有玉嫣身上的香味,我站在擁擠人群當中,不禁有一種佛家所說的入世的味道。是啊,下周就開始上課了,雖然很無聊,但最起碼還是得「濫竽充數」一下。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好好利用這幾天時間,盡可能地找到一份兼職。   人首先得生存。而所謂的勾心鬥角,貪得無厭之類的形容,無不是為了更好地生存,車子晃動了一下,原來是前面的一輛小面的忽然停了下來,不得不急剎車。人群頓時向前傾了一下,車內想起一片抱怨聲。一個嬌軟的身軀壓在了我身上。「對不起!」那人趕忙說道,身子也趕忙離開了。我轉過頭,只見一個背著書包的少女,看來是剛剛上完夜校的高中生,正滿臉通紅地望著我。「沒關係。」我微微一笑,原來身量不高的少女被擠在人群中,夠不著固定物。   這時車子又猛地啟動起來,少女沒能防備之下,身體有向後傾去,我剛忙拉住她的胳膊。「謝謝。」少女又是滿臉通紅地低聲說道,真是一個靦腆的姑娘。「不客氣。」我笑道,「我這樣抓著你吧,免得下次你又要說對不起了!」少女紅著臉微微一點頭,身體竟然好像羞怯得微微發顫。   車子又停了下來,是到了「九里街」的站台。   「我……我要下車了!」少女低聲說道。我不禁一笑,趕忙鬆開拉著少女胳膊的手。想不到在這裡下車的人還真多,車內瞬時鬆了很多。隔著車窗,我看見少女有意無意地掃了我這裡一眼,發現我也在看她,小臉頓時又是一陣羞紅,趕忙低頭走了開去。真是一個靦腆的姑娘。   終於拋棄了公交車。看來得把擱在『風之陋室』外的那輛破自行車給修理修理了,我這樣想道。有點寂寥地兀自走著,前面的小巷依稀傳來昏暗的燈光。在入口的牆上,似乎貼著廣告。我走了過去,是一則招聘廣告,很明顯剛剛貼上去不久。待仔細看罷,原來是一家名叫「不夜都」的歌舞廳招聘兩名男保安,月薪800,有效日期到明天。「不夜都」歌舞廳?名字好熟悉,忽然心下恍然,不就是剛才小麵館隔壁那家麼?我心下一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早上醒來,梳洗罷,穿戴整齊,正好是七點半了。推門而出,不料正好碰到也要出門上班的鈴姐。由於前天晚上搞得太厲害,加上回來的晚,所以我昨天晚上就不忍去騷擾她。此時一身白色職業套裝,襯托的凹凸有致,散發出少婦所特有的成熟艷光。看到我,臉上一紅,微笑道:「小風,早啊!」   「早,鈴姐!」我含笑走過去站在她身前,「昨晚睡得好麼?」我的手撫上她的嬌臉,輕輕地摩挲著,臉上微笑著。知道我不懷好意,少婦佯嗔道:「小風,你要幹什麼?」我臉上邪邪笑著,雙手卻按上了她的胸脯,隔著衣服用力的揉捏著。少婦似乎很受用,豐滿的嬌軀忸怩著,,竟然輕聲地呻吟起來,口中卻道:「小風,不要!」我心中得意,解開少婦套裝內的胸衣,雙手伸進去,挑逗著那兩個早已勃起的蓓蕾。少婦眼神迷離,雙瞳似乎要滴出水來,顯然情動已極。撩起她的短裙,騰出一隻手按上了她濕潤的密處。時而有力時而輕柔地摩擦,一會兒後,少婦一陣哆嗦,身子無力地伏在我身上,微微地嬌喘著。看著少婦嬌艷欲滴的小嘴微微地張開著,我的慾火到了極點,當下雙手拂上少婦的頭頂,按到我的身下。   在樓下的小餐館裡吃了早點,再把破自行車擱在了修車鋪,終於徒步走到了「不夜都」。看看時間,正好九點。   推門而入,這才發現這歌舞廳的確裝飾得很豪華。接待處的小姐很漂亮,說明來意後,被告知面試的地方在四樓一號會議室。   一邊爬樓一邊打量,對這「不夜都」的佈局也瞭解了個大概。這一樓是名副其實的「歌舞廳」,二樓則是遊藝廳,三樓是影視廳,而我現在所處的最高層四樓看來是專門用來辦公的。   會議室的門外已經坐著兩個人,似乎也是來應聘的,而會議室裡面應該有人正在面試。看來想應聘這個職位的人倒是不多。我心下一喜。   剛坐下,就見門開了,出來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從他垂頭喪氣的表情看來似乎是沒戲了。見他出來了,坐在最裡面的人緊接著走了進去。   我看了一眼我身旁剩下的這個人,卻是個中年漢子,看上去很沉穩,身體也很強壯。大概發現我在看他,漢子不覺轉過頭了,衝我微笑著點了點頭。我心下不覺認為這人倒是很適合這個職位。   很快進去的那人很快就出來了,低著頭匆匆走了,大概也是沒希望吧,我心中希望又多一層。   過得片刻,那中年漢子也出來了,滿臉喜悅,看來果然不出我所料。來不及多想,我推門而入。   只見會議室不大,最多能容納二十人左右的樣子。橢圓形的會議桌的席位上正坐著兩個女人,一個看上去大概三十出頭,另一個卻是剛剛成年的樣子。兩人都很漂亮,特別是年紀偏大的那位,不但擁有鈴姐般的成熟,而且渾身散發出女強人那種精明的氣質。難道這兩位就是主考官?真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只見那女強人微微一笑,道:「你是來應聘的我們公司的保安一職的吧?」這樣漂亮的女強人居然態度如此的友善,不禁讓我佩服起來。見我微微點頭,女強人接著道:「你能夠說一說你對這個職位的認識嗎?」   「對於這個保安這種職位,一般來說主要責任在於維護公司的治安,保障公司其他職員和公司財務的安全。」進入這裡之前,我心中早有應對的準備,當下徐徐地道:「而具體地對於貴公司這種以娛樂行業為主的的公司來講,保安的職責還應該加上顧客在公司消費時保護好顧客的人身安全。」   女強人依然微笑,卻不置可否。而坐在他旁邊的那位少女則微微點頭,對我問道:「那麼請問先生的學歷?目前在哪裡就職?」我心知對於高消費標準「不夜都」的來說,自己員工的學歷太低則說不過去,當下道:「我書讀的不多,只有高中文憑。目前在風城大學的食堂裡就職。」   那少女不禁一笑,似乎沒有想到我是幹這個的,大概是看起來不像吧,少女似乎不信。其實這正是我頭疼之處,因為風城大學學生的身份證上寫明了地址,所以我不得不說成是學校裡的職工。當下我不由得接著說道:「我家裡急著用錢,而食堂的工資低,所以…」我臉上努力裝出戚容和侷促地神情,同時微微地低下頭,眼睛卻瞟向兩個美女。只見那少女臉上現出同情之色,轉頭望向坐在身邊的女強人,似乎在請示她的意見,卻見那女強人依然是微笑著看著我,只是似乎帶著促狹的味道。難道她看出破綻來了?   正兀自忐忑,卻見女強人道:「可以了,喏,那有兩個啞鈴,你幫忙弄到二樓健身房去!中途不能歇息哦,不然就算沒通過!」轉頭又對少女道:「小霏麻煩你帶一下路,記住要看住這位先生啊!」說罷站起身,又瞟了我一眼,其中儘是作弄的意味,走了出去。   噗哧一聲,少女笑了出來,似乎對我說,又似乎是自言自語地道:「琴姐今天還真有意思!」瞥見我兀自呆呆地站著,橫了一眼道:「走啦!」走在前頭,卻儘是嫵媚。   戀戀風塵第八章亦師亦友   生活中有摯友,人們就能鼓起勇氣,變得積極。   ------------愛默生從「不夜都」出來,我渾身的輕鬆。看了一下時間,竟然十點半了。「去學校轉轉吧!」我這樣想到。突然又想到那自行車應該修好了吧,騎自行車的話,去學校可方便多了。   修車鋪不遠,走幾分鐘就到了。簡易的小棚屋為其店面,粗豪的中年漢子則為老闆。果不其然,原本那輛「灰塵僕僕」的破車此時卻是面目一新。正要道謝,卻見這位粗豪地漢子道:「挺好的一輛車子,可惜沒有好好愛惜!」歎息一聲,「得了,後輪換了個內胎,前面換了個閘,給十塊錢吧!」   秋天的陽光很溫柔,即使是在此時。街道兩旁的行人不多,襯托出秋天的靜謐。我慢慢地騎著車,感受著從路旁高大挺拔的楊樹上,不時飛下的落葉的歎息,心中不禁慨歎生命的無奈。   與外面相反,此時學校裡倒是非常的熱鬧,大概是被大一新生帶來的熱情所感染的緣故吧。人群中很容易辨別出來哪些是新生,因為在他們臉上除了好奇之外,還寫有熱切與純真。不過一年以後,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就會變得迷茫與懶散;再過一年,又會變得匆忙與緊迫起來;直到四年後站台上的成熟、離愁與傷感。再後來進入社會,又再重複如此過程。   人生大概就是如此的圓圈吧!   「學知路」的兩旁掛著許多標語,無非是歡迎新同學之類的東西。高大的白楊樹下,是學校的各個學生團體在招募新成員。而藝術團顯得格外的吃香,許多人圍在那裡報名。看來人真的是對藝術有天生的嚮往。人群中瞥見玉嫣,正在對一個新生耐心的解答著什麼。我微微一笑,打消了走過去的念頭。   推著車不覺走到了學校的小市場。買了點水果,決定拜訪一下趙老頭。   趙老頭其實是學校的一位快退休的體育教練,不過他喜歡我這樣叫他。趙老頭老伴早已去世,唯一一個已經在國外成家立業的女兒幾次想要接他過去一起生活,都被他以「水土不服」拒絕了。其實我知道老頭民族主義很強的人,十分討厭那種國家花錢培養成才後跑到國外去給別人做事的人。   22棟303房間,我按了按門鈴。不一會,門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神矍鑠的臉,「啊,是你小子啊!」,老頭,此時笑嘻嘻地望著我說道,右手卻無聲無息地朝我肩頭按來,矯健得難以置信。我心下一笑,說道:「當然只有我這小子才會惦記老頭你啊!」,同時不慌不忙地肩頭一側,閃過老頭快如閃電的一抓,左手已然扣住老頭右腕,把水果袋塞進他手裡。   老頭微微一錯愕後,哈哈一笑,道:「不錯,小子!又有進步了!」說罷把我讓進了屋子。   「不可能讓老頭你再一次陰謀得逞吧!」我嘻嘻一笑道,在老頭面前我毫無忌諱。   「這次回去時間不長啊!你爺爺怎麼樣了?」老頭給了我一杯水後,坐下來問道。我告訴過他我爺爺的一些事情,同時也從我身上,對我爺爺的功夫很是佩服。   「已經去了!」我頓時收起嘻笑的表情,黯然地道。   老頭表情也是一暗,道:「嗯,走了也好。終歸是要走的!」   我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說下去,於是展顏道:「好久沒有吃老頭你做的酸菜魚了,今天非要在這裡打打牙祭不可!」   「哈,還真是巧,今天剛買的魚,新鮮著呢,便宜你這小子了!」老頭高興地說道,看了看時間,「來,一起動手吧!」   一老一少忙活了一陣子,等到香噴噴的酸菜魚終於做好,已經是十二點多了。正要坐下來享用,卻見老頭說道:「且慢!」   老頭健身房裡,兩人面對面對立地站著,中間相隔四米左右的距離。老頭一臉的肅穆,全身關節有如炒黃豆一般辟里啪啦一陣之後,全身鼓脹。與剛才那個和善的老頭截然不同,此時卻是一股威嚴之勢。   而我,只是笑嘻嘻地站著。   從老頭家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天氣還是那麼的讓人輕鬆,我推著車,漫無目的地依舊在校園裡逛蕩著。突然瞥見前面對面兩個少女,正有說有笑地走來,而其中一人正是火車上遇到的蘇倩倩,眼見她正往這邊瞄過來,我趕忙別過頭,繼續向前走著。   「喂,大哥!」嬌美的聲音衝我叫道,其中掩飾不住興奮,我知道躲不過去了。   「啊,是倩倩哪。對不起,剛才沒有注意到!」眼見少女小跑了過來,我故作驚訝並歉意地道,「入學手續都辦好了吧?」   「哼,大哥是故意裝作沒看見我的吧?!」少女氣鼓鼓地說道,嘴唇又是習慣性地微微翹著,臉上卻透著滿是歡喜。   我頓覺尷尬。當下問道:「怎麼樣,這裡的生活還習慣麼?現在天氣涼了,要隨時注意保暖啊!」   「咯咯,大哥還是挺關心小妹的啊!」少女轉嗔為喜,回頭對此時站在不遠處的夥伴招呼道:「喂,小雯,快過來!」   那被稱為『小雯』的少女慢慢地走來過來,細細打量之下,只見她與倩倩身量相若,小巧的臉蛋,大大的眼睛掩藏著一股惹人愛憐的羞怯。看來這位少女在性格上,與活潑大方的倩倩正是一陰一陽,相得益彰。我不禁微微一笑。   倩倩趕忙拉過慢騰騰地挪過來的少女,笑著對她道:「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的那位大哥。哼,別看他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實很熱心哪!」接著又對我說道:「這位是睡在我上鋪的姐妹小雯!」   「師兄,您好!」少女微微羞紅的臉上微笑著對我點點頭,眼睛卻不敢看著我,散開的長髮遮住了半邊微微垂下的俏臉。   「小師妹好!」我禮貌性地回道。   「咯咯,大哥,正好我倆對學校還不大熟悉,大哥能不能帶著我們兩學妹介紹一下?」倩倩笑著對我說道,一臉的希翼。   其實學校對於剛入學的新生,都會在開學後的幾天內安排時間讓新生熟悉學校的環境。但眼見這個小妹的懇求,實在是不忍心拒絕,心下不覺猶疑起來。   「嘿,成風,幹嘛呢?」   聽見這柔媚的聲音,我心下大喜。扭頭一望,正是滿臉嬌美玉嫣。   「啊,原來是師姐啊!」如遇見救星般,我趕忙招呼道,「正好啊,師姐,這裡有兩位剛剛入學的小師妹,對學校的環境不大熟悉,所以麻煩師姐帶著介紹一下!」說完,促狹笑一下,回頭對面前的兩位少女道:「這是我們的師姐楊玉嫣,學校藝術團的團長!要多多親近啊!」   兩位少女趕忙轉身向玉嫣問好。倩倩更是跑過前去,滿臉歡笑地拉著玉嫣道:「啊,楊師姐,你可真漂亮!你和我大哥很熟吧?!」轉頭對我道:「是不是啊,大哥?!」見我不置可否,接著又道:「咯咯,能夠認識師姐你真好,那我加入你們藝術團可就十拿九穩了!」   雖然早已領教了倩倩的活潑大方,此時我心中亦不禁大樂。裝作看了一下表,臉上作焦急狀道:「糟了!對不起,三位!我還有事情要辦!我得先走了!」   「哦,既然成風有急事,那你趕快吧!」玉嫣心知我只是藉故脫身,便順水推舟地道,柔美的臉上掛著揶揄的笑容   戀戀風塵第九章燈紅酒綠   果然這桂子林也不能給我點子歡喜:枝頭只見焦萎的細蕊,看著淒慘,唉,無妄的災!為什麼這到處是憔悴?這年頭活著不易!這年頭活著不易!   -------徐志摩《這年頭活著不易》閃爍不定的燈光下,男男女女們伴著聲嘶力竭的音樂聲瘋狂的扭著。這就是「不夜都」,一個現代社會讓人或麻醉或放縱或欣賞這滾滾紅塵的典型場所之一。   我在舞廳的最外圍悠閒地掃視著人群,這正是我的職責。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對於從晚上八點一直工作到凌晨五點的這份夜班,我並不擔心自己由於休息不夠而影響白天的學習。對我來說,一天兩、三個小時的睡眠已經足夠了;況且,上課只是一種心情罷了。   門口走進一位少女,稚氣未脫。我趕緊走了過去。   「對不起,小朋友,這裡是成人娛樂場所!」我擋在少女面前,扳著臉淡淡地道,「任何未成年人不許入內!」   少女微微一詫異後,把我細細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道:「新來的?!」   看來眼前的未成年少女似乎經常光臨此地而從未有人加以阻攔,心想:難道這風城市頒布的有關條例形同虛設?我不禁眉頭一皺。   見我沒有讓開的意思,少女不耐地道:「我進去找人!」   我心下一愣,想不到少女對於這「不夜都」居然如此「輕車熟路」,而且從其語氣看來來頭不小,不禁仔細打量起來:眼前的少女雖然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一米六幾的個子;瓜子臉,稚氣未脫卻故意裝出老成的樣子;一襲牛仔渾身到處是破洞。   「看來是個小太妹!」我這樣想,心中卻不免一陣歎息,道:「對不起,這裡姑娘你不能進去!」我依然堅持著。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小太妹有點生氣,打量了我一會兒,道:「小帥哥,去叫你們經理過來!」「啊,原來是小鳳姐!」諂媚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怎麼不進來啊?」   扭頭一看,是一個年輕的男侍應生。   「哦,是阿黃啊!」小太妹回應道,眼光又掃了我一眼:「這位小帥哥是新來的?」   阿黃藐了我一眼,收起笑容,道:「這位是『天虎社』的小鳳姐,是我們這裡的常客!」說罷又滿臉堆笑地轉向小太妹,點頭哈腰地側身把她讓了進去。   「常客?!」我心下一陣苦笑。看來這風城市並不像表面上看來的那樣太平啊。先前碰到了幾個據說是什麼「地龍幫」的小太保,今天居然又碰到一個「天虎社」的小太妹。這大概正是因為風城是一座發展中的城市吧。   「剛才什麼事情啊?」老王走過來問道。老王正是那天面試時除我之外的另一個結果。   「沒什麼!」我擺擺手,走了開去。   這時時間已經是午夜十一點多了,又一段舞曲罷,大部分的人得到了發洩的滿足,三三兩兩的走了出去,偌大的一個舞池,霎時間變得像個靜謐的咖啡廳,這大概是因為畢竟今天不是週末的緣故!   不過即使如此,當舞曲又一次響起,餘下的人群中還是有精力充沛的,舞池中又熱鬧起來。   舞台下傳來尖叫聲,我舉目望去,原來是舞台上有幾個傢伙舞的特別的起勁。其中一個少女舞的興起,居然一邊舞一邊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只留下一件黑色的胸罩,扭動著的纖腰和袒露出來的肚臍在不定的燈光下顯得詭秘而有誘惑力。細細一看,正是剛剛進來的小太妹、阿黃口中的小鳳姐。   這時小太妹旁邊有三個傢伙一邊舞著,一邊慢慢地湊上前去,一會兒便將小太妹圍在他們中間。小太妹似乎毫不介意,依舊忘情地舞著。三個傢伙很得意,做著各種挑逗的動作,不時的用身體的各個部位接觸著小太妹。   台下的尖叫聲更響。   又是一曲罷,眾人下得台來接著喝酒。此次卻沒有人離開。   小太妹招呼阿黃,要了一大杯啤酒,兀自在西邊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坐了下來。剛才舞台上的那三個傢伙此時也湊了過去。   我走到近前。心下大樂,這才發現三人原來是「熟人」,正是那天在小麵館裡遇到的金毛、馬尾和胖子,「傳說中」的地龍幫成員。   三個傢伙似乎沒有料到會再見到我,更沒想到地點居然是在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全都有點驚訝地看著我,隨後又看了看我身上的制服。   「你…你是…」金毛似乎格外「激動」。   我也沒有想到我給人家的印象這麼深刻,「報」以微微一笑。   三個傢伙回過神來,「受寵若驚」地走開了。   另外一個表情有點誇張的就是身旁坐著的小太妹了:原本的櫻桃小口此時張得老大,想要湊往唇邊的啤酒杯停在了半空中,目光「癡癡地」看著我。   我仔細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定沒有異物之後,轉身欲要離開。   「小帥哥,跟大姐喝一杯怎麼樣?」小太妹回過神來,老氣橫秋地道。   瞥了她一眼,剛要拒絕,背後一個柔美的聲音響起。   「顧客是上帝。對於我們的客人我們總是盡可能的滿足!」   我轉過頭,發現兩個極美的女人站在我的身後,一個是平易近人的高貴婦人,一個是天生般的嬌媚少女,正是那天面試時的兩個主考官。說話的是那位女強人,正揶揄地看著我,「是不是啊,小風?!」   眼前的女強人不但記得我的名字,而且語氣出奇的和藹。「難道這就是成功經理人之道?!」我暗想道。   兩個美人嫣笑如花,讓人連拒絕之心都無法泛起。更何況是美人上司呢?   「是,上帝!」我對小太妹道,同時在有點驚訝的小太妹的對面坐了下來。   「怎麼,不想邀請我倆喝一杯麼?」這回說話的是那嬌媚少女,我記得她叫小霏,「小鳳姐不會這麼小氣吧?呵呵……」   「哪裡,哪裡…」小太妹似乎有點慌亂,「林經理取笑了!能請『不夜都』的女董事與林經理喝酒,是我的榮幸!」   兩個女人坐了下來,少女招呼了一直在一旁唯唯諾諾的阿黃。   我的目光從阿黃飛也似的跑向吧檯的背影轉到那個叫小霏的少女身上,此時只見她親熱地拉著身旁的女強人,伏在她耳邊說著什麼,惹得女強人一陣輕笑,向我這邊望過來。   沒有想到領導回來巡視,更沒有想到面前的女強人居然比我想像的還要強,心下對她的佩服又增加幾分,望著她目光不覺熱烈起來。   女強人被我瞧得嬌臉一紅,我暗罵了一聲自己,趕忙客氣地道:「原來是黎董,真是失敬的很哪!」,接著又望了一眼她身旁的少女,問道:「那這位應該就是我們的總經理吧?!」看出兩個女人的關係很要好,我當然不敢落下這位叫小霏的少女。   「哼,小帥哥,我懷疑你到底是不是這裡的職員?」一旁的小太妹嗔道。或許是因為在兩個正宗女人的影響下,居然一臉的嬌美。   女強人看了我一眼,笑笑地道:「我是這裡的董事兼總經理,小霏是副總經理並兼人事部經理。」   我故作惶恐地站了起來,躬身道:「董事長好!小霏經理好!」我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姓什麼,於是便有了這稱呼。   惹得三個女人一陣輕笑。   「不要這麼古板!如果不嫌棄,叫我們黎姐、小霏姐就成了!」女強人止住嬌笑,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小太妹。   戀戀風塵第十章生死情愛   "這回是誰逮住你?猜!""死,"我答話。   聽那,那銀鈴似的回音,"不是死,是愛!"------白朗寧夫人《抒情十四行詩》時間是凌晨五點,風城的這個季節,天還沒有亮。透過出租車的車窗玻璃,朦朧的霓虹的燈光沖淡了恍惚的月光。   我看著已經在我懷裡睡熟的小太妹,心中苦笑不已。回想起剛才小太妹喝酒的豪氣,當時的驚訝與佩服已經被現在的無奈與煩厭所代替。更加可惡的是居然被那兩個上司女人和女人上司「勒令」送她回家!   可憐我連小太妹住哪裡都不知道。我懷疑這是那兩個女人對我上次面試的持續。「既然這樣,那好吧,我就拐帶回家!」我恨恨地想道。   將仍然還在沉睡的小太妹連拖帶拉地到得了院子裡,一路上幸好沒人。我抬頭一看,發現「風之陋室」居然還亮著燈。   上了樓梯,掏出鑰匙開了門,一陣溫暖挾著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   一位修長的女子靜靜地側躺在我的床上,烏黑的長髮散落在雪白的被單上,一樣雪白的睡衣掩藏不住凹凸的誘人曲線。寧靜的嬌臉,櫻紅的嘴唇,嘴角隱隱顯露出幸福的微笑。   正是幾天未見的玉嫣。香味是從書桌上飄來的,是一碗小米粥,此時兀自冒著絲絲的熱氣。   無法言喻的感動充沛著我的心胸,使我呆立在門邊。   半晌,似乎被湧入房間內的寒氣所迫,「嚶吟」一聲,熟睡中的玉嫣醒了過來。   「怎麼不進來啊?!」玉嫣直起嬌軀,對門邊兀自發呆的我嫣然一笑,道。對我懷裡居然抱著女人只是微露詫異,卻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懷疑與其它。   真正的愛情是信任與理解。   將依然睡著的累贅放倒在沙發上,我慢慢地玉嫣的身邊坐了下來。   顯然是剛剛洗完澡,從嬌軀上散發出醉人的香氣,我深深地注視著玉人的雙眼,輕輕地捋著披落在肩上的長髮。   此刻,連我自己也感覺到了我自己的溫柔。   嬌臉蒙上了一層暈紅,玉嫣不敢望著我,微微地低垂著臉。   半晌,玉嫣抬起頭,道:「風,餓了吧?!我煲了一點小米粥。」說罷,掙身欲起。   肚子雖餓,我卻緊緊地拉住玉嫣的雙手,像是握住了自己整個的生命。   或許掙脫不了我有力的手臂,或許是抵擋不住我溫柔的眼神,「嚶吟」一聲,玉嫣撲入我的懷中,嬌臉緊緊地貼在我的胸口上,雙臂緊緊地抱著我的腰。玉人是如此地用力,我感覺到的卻只是一樣的溫柔。   我撫摸著滑如凝脂的背臀,懷裡的嬌軀漸漸地火熱,不安地扭動起來。我低下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少女嬌艷欲滴的雙唇後,望著那雙擠得出水的眼睛,道:「玉嫣,陪我再洗一次澡吧?!」   溫熱的水從蓬頭噴了出來,淋在糾纏在一起的赤裸身軀上。   情動的少女顯得有點迷失,嬌軀軟軟地倒在我身上,只是雙臂牢牢抱著我的腰,不斷地向我索吻;堅挺的雙峰壓在我的胸口上,不停的摩挲著;初嘗性愛的少女,只知道用修長的雙腿絞纏著我的左腿,溫熱的小腹焦急地磨蹭著。   「風,我要!」少女忍不住出聲道。   我的雙手沿著少女光滑的背臀向下,分開那癡纏著的雙腿,左右劈開,再微微往上一舉。   濕熱的密處壓著粗壯的雄起,讓少女一陣低吟,同時雙手也本能地吊住我的脖子,雙腿夾著我的腰身。   片刻之後,少女覺得下體又是空虛難受,微微扭動起來,似乎是在找尋什麼。   看著少女的雙瞳似要噴出火來,我心下微微一笑。托著雪臀的雙臂再往上微微一舉,讓分身對準那桃源深處的入口,慢慢地刺了進去。   當碩大的分身頂住了最深處,少女一陣輕顫。   雖然仍有一小截留在了外面,但從被緊緊包裹處傳來的濕熱的感覺讓我舒服得吐出一口氣,同時慢慢地挺動起來。   伴隨著少女快樂的呻吟,蕩漾的乳波,以及噴落在身上的熱水,我下身的慢慢挺動漸漸地變成了快速的抽動;從那裡傳來的濕熱感覺也越來越強。   終於,少女猛地將嬌軀湊在我身上,並狠命地抱著我,一陣抽搐似的後,一股陰精有力地澆在了我的分身上。   摟著似已虛脫的少女,看著高潮後滿面艷光的嬌臉,我的慾火狂升到了極點。   粗暴地將少女推到馬桶邊,按下背脊,讓潔白如玉嬌軀像狗一樣地趴在馬桶上,豐滿的臀部向著我。   少女柔順地將頭側枕在馬桶上,純潔的眼神疑惑地向後望著我。   可是,純潔,向來是用來玷污的。   我拉開少女雙腿,抓住兩瓣雪臀,將怒猙的分身挺了進去,飛快地抽插起來。   小腹撞擊雪臀的啪啪聲使得浴室充斥著淫靡的氛圍。心理上征服的快感與肉體上摩擦的快感交織傳來,愈發的使我瘋狂起來。   瘋狂的抽插讓原本處在高潮餘韻中的少女再次的春情勃發而且持久。清澈的眼神再次變得迷離而嫵媚;滑如凝脂的脊背在水澤的襯托下散發出妖異的光澤。堅挺飽滿的乳房隨著我的每一次有力的撞擊只是前後微微的晃動著,顯示出驚人的彈力。我伸出左手拂了上去,細細地揉捏著那櫻紅的突起。   少女的嬌吟高亢起來。   快感不斷地在我心頭累積,似乎要將我的意識淹沒。但就在剛剛到達頂峰的那一剎那,一股像是侍伏已久的強大力量,從丹田之內,像裂變一樣,沿著我的全身經脈,散了開去,片刻之後便遊遍全身。   我的靈台一片空明,只覺得四肢百骸無比的舒暢,有如置身雲端。   而在掩映的雲端處,正俏立著一位身無寸縷的少女,微風吹動著她如柳似的長髮,美麗的雙眼流露出無限的愛憐,正癡癡地望著我。   曾幾何時,這個身影讓我魂牽夢繞。   「小柔!?」我失聲喊道,「是你麼?」   少女無語,只是注視著我的眼神變得熱烈起來。   「小柔?!真的是你!」我的心歡喜地似要發狂。箭步衝了過去,伸開雙臂想攔腰將刻在我靈魂深處少女抱住。   可是,我摟住的只是一片空虛。   抬頭一看,卻見少女依然站在我的前面。   似觸手可及,卻隔著天涯海角。   剎那,由歡喜的天堂跌到失落的地獄,我的心像是被淘空了。   「小柔,為什麼?」我狂喊道,「為什麼會這樣?!」   低低的一聲歎息,少女垂下頭,道:「風,那是因為你的力量還不夠!」   「力量?!什麼力量?!」我感覺到我的聲音有點顫抖,「我要怎麼才能獲得那種力量!」   「珍惜你的所有!」少女抬起頭,堅定的雙眼中充滿了鼓勵。   「珍惜我的所有?!」我緩緩低下頭思索起來,「可是我一無所有…。,柔,你在哪裡?!你不要再離開我!!」   發現眼前已經沒有少女的蹤影,我一邊發狂似的四處亂撞,一邊聲嘶力竭地叫喊。忽覺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啊」的一聲,我從雲端跌落了下去。   意識與現實結合,我發現自己摔在了地板上,伏在馬桶上的玉嫣似乎已經暈死了過去。   浴室裡靜靜地,只有蓬頭噴出熱水的聲音。   戀戀風塵第十一章情慾之物   人,情慾之物也!   ------《天書》人,情慾之物也!   這是爺爺給我的那本發黃的無名線裝書的開篇第一句。我把它叫做《天書》。   人與人之間由於情慾而關聯。但人與人之間的這種關聯的起因,大概誰也說不清到底是基於欲多一點,還是基於情多一點。   但有著情慾關聯的男女之間,在欲得到滿足之後,餘下的全部都是柔情了吧。   就像此刻,靜靜地撫摸著懷裡的少女,除了柔情以外,我的心已經完全平靜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真耶?幻耶?   回憶起剛才的情景,我無法回答自己。但剛才那無法自制的慾望,卻在我心頭堆積起猶疑與不安。   一聲低吟,少女漸漸地回復意識,仰頭看了我一眼,待明白自己已然身在床上,正躺在自己男人的懷裡,歡喜中嬌羞無限,輕輕地靠在我的胸口。   「對不起,嫣!」我歉然地道,幸好剛才沒有傷到懷裡的可人。   「風,只要你喜歡!」   溫柔的聲音讓我再一次的感動。輕輕地捧起少女的嬌臉,道:「餓了吧?!」想起之前對方也問過這樣的話,不禁微微一笑。   少女也是微微一笑,赧然地點了點頭。   將書桌上的小米粥取了過來,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正要往少女的嘴裡送,才發現已經涼了。   「我去熱熱吧?」我笑道。   「不,風!」少女搖了搖頭,「它熾熱地燙人!」   望著少女認真的表情,溫暖再次充滿我的心房,將我心頭的猶疑與不安掃得精光。   「嫣,我一定好好珍惜你!」我脫口說道。   是的,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就像柔說的那樣!   待得兩人將一碗小米粥吃完,窗外已然大亮了。太陽又一次地從風之陋室的陽台上升起,柔和的陽光充滿秋意。一夜未眠的我此刻卻只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精力。   「嫣,在這睡會兒吧?!」我柔聲對嬌慵地躺在我懷裡的少女道。   「嗯…,」少女半瞇著雙眼並沒有睜開,「現在幾點了?」   我扭頭一看牆上的電子鐘,道:「嗯,已經七點了!」   「嗯,七點了?!」少女意識還算是清醒,「我得趕去學校上課!」說罷掙身欲起。無奈全身乏力,嚶吟一聲,復又倒在我的懷裡。   我呵呵一笑。   「哼,都是你!」少女嬌嗔地道,「你還笑,你…你壞死了!」   粉拳砸在我的胸口上,幸福與滿足得讓我連聲討饒,道:「我用我的『寶馬』載你去吧,反正我也有一節英語課。」   「哼,我可不想別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少女的嬌臉騰上一抹暈紅。   我深知眼前的少女雖然舉止大方,其實內心很是靦腆,不願意在同學和熟人面前顯露出自己的情意來。   「嗯,快到學校門口,我就放你下來,如何?!」我微笑道。   兩人哼哼唧唧地漱洗完畢,穿戴整齊,居然花了近半個小時。期間我才發現玉嫣昨晚便將她的日常用品和衣物帶了一些過來,以備不時之需。   待要走出房門,我陡然發現沙發上還躺著一位睡客,頓時瞟了一眼身旁的玉嫣,苦笑道:「昨天在『不夜都』撿回來的!」   玉嫣噗哧一笑,道:「那怎麼辦?」   我猶疑了一下,道:「算了,不管她了!」   我拉上門。忽聽得背後鑰匙轉動的聲音,扭頭一看,正是也要出門上班的鈴姐。   鈴姐也看到了我倆,微微一愣,隨即展顏笑道:「啊,小風,要上課去了吧?!」說罷,用神秘與打趣的眼光看了看玉嫣,最後又揶揄地轉到我身上。   像是被抓住了的小偷,我十分尷尬。斜眼瞥了瞥身旁的玉嫣,此刻更是面紅耳赤。   「嗯,我…」我囁嚅著。   「嘻嘻,我趕時間,先走了!」鈴姐佯裝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笑道。「登登登」的高跟鞋的聲音,伴著銀鈴般的嬌笑聲,由近及遠。   我聽出笑聲中伴著一絲得意,不禁苦笑看著大羞與薄怒交加的玉嫣。   「哼,鈴姐真壞!」坐在車後架的少女羞意已退,怒氣上湧,兀自嬌嗔地道。   我心中暗笑不已,臉上卻裝出一本正經地道:「其實,鈴姐對人挺好的!」   「哼,對你當然好咯!」少女的話容易誤解出醋意。   我心下默然。   「風,我…」少女見我半晌未搭話,心下喘喘,纖手拉了拉我的衣擺,低聲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   「嫣,我倆之間,需要解釋麼?」我不禁笑道。   感覺到我真的沒有介意,少女居然放棄了矜持,勇敢的抱住了我的腰身。   背部感覺到少女緊緊貼著的嬌臉,我微微一歎,道:「其實,鈴姐是個可憐的愛情乞丐。」   一路沒有碰到熟人,這讓玉嫣心頭懸著的石頭落了地。在快到學校路口處,玉嫣下了車,我笑著讓她先走。看著她嬌慵無力的美態以及左張右望的羞態,讓我憐意無限。   「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我堅定地對自己說道。   樓道裡不巧碰上英語老師。不管她認不認識我,不管我對英語課喜歡不喜歡,打招呼是基本的禮貌問題。   素聞杭州出美人,但眼前的少婦卻顯然是個例外。只是嬌小的身材、嬌軟的語氣以及骨子裡透著的弱不禁風,可以證明,她確實是南方女子。   當然,如果這還不夠的話,那可以再加上她每次將「二」念成「愛」時候的尷尬與滿臉飛紅。   「成風,你上次沒有來上課吧?!」她問道,聲音嬌柔,卻透著責備。   「上次…嗯…是的!」我放棄了為自己找借口。   凝視了我片刻,用右手的手側推了推眼鏡框,道:「要抓緊時間哪!」低頭看了看時間,「上課了,快進去吧!」   打算來的人都已經來了。   在後排的角落坐了下來,右邊的不遠處是一位打扮得觸目驚心的女生,此時正兀自旁若無人地攬鏡自照。前面幾個男生不時回頭張望。   不禁慨歎有時候醜陋也是一種美。不過這種美「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講台那邊又傳來淳淳善誘的聲音。   「同學們,下個學期就要考四級了,時間乍一看很長,其實已經很緊了。希望大家能夠早點未雨綢繆!」卻見台下無甚「動容」者,微微一歎,接著道:「ok,let『sgoonourclass.」   「唉…,四級呀四級…!」前面的一位仁兄猶自睡眼惺忪,緩緩地打開書,嘀咕著道:「哼,簡直他媽的毒瘤!」   戀戀風塵第十二章祈禱少女   祈求天父做十分鐘好人賜我他的吻如憐憫別人--------歌曲《少女的祈禱》雲裡霧裡地總算等到了「somuchfortoday」,我飛也似的逃了出來。那課間的喧鬧,卻像是虱子一樣,在我渾身上下肆虐,使得我不能再待片刻。   騎著單車衝到大街上,像一條被迫出水面良久復又回到水裡的魚,我深深地呼吸,自由的空氣讓我漸漸平靜了下來。   院子裡一片寂靜。從風之陋室的陽台上傳來的啾啾鳥鳴,和著沙沙地落地楓葉聲,顯露出秋天的落寞與寂寥。   「你怎麼還沒走?!」當我打開房門,卻見小太妹正穿著浴袍,拿著吹風機吹著濕漉漉的頭髮。而這兩樣東西,都是玉嫣的。我有點生氣,道:「喂,小姐,你這樣好像不大禮貌吧?!」   小太妹似乎不介意我的介意,側過頭笑道:「嘿,帥哥,不會這麼小氣吧?!只是用用你馬子的東西,你又沒損失什麼?!」   男人與女人鬥嘴,那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我當下不理她,順手將手中的兩本書扔到沙發上,走到書桌前端起水杯。   「喂,帥哥,昨天晚上…今天早上是你帶我來這的吧,有沒有吃我豆腐?!」   本已入喉嚨的水結果噴在了我身前顯示器的屏幕上。我顧不得申辯,手忙腳亂地用袖子擦拭起來。   「嗯,這玩藝叫做電腦吧?我有個朋友是開網吧的!」小太妹的語氣透著自得,道:「你這能不能上網?」   我依舊不答話。   「嗯,帥哥,夠酷!」小太妹嘻笑道,「吶,我們出來道上混的講的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今天中午請你喝酒,賞不賞臉?!」   仔細看了看顯示器上沒有了水珠,我長出了一口氣,直起身,側頭看了看小太妹,道:「舉手之勞!」   「哈,其實,看得出帥哥你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小太妹甚是得意地笑道,「那就是答應了?!」   「我不喝酒的!」我趕忙替自己找借口。   小太妹正要說話,這時床上的手機響了。   「喂…我就是。什麼?!他媽的,我馬上過來!」小太妹合上電話,神情有點急怒,道:「有馬沒有?!」   見我茫然的樣子,「就是摩托車!」   我搖搖頭,眼見小太妹脫下浴袍,趕忙將頭扭向窗外。一片光滑的背脊卻已印在我的腦海內,耳旁傳來一聲輕笑。   細碎的衣服磨擦聲停止,小太妹呼了一口氣,道:「帥哥,今天請不了你了,下次一定!」又是一陣輕笑後便是關門聲以及從樓梯處傳來的急促的登登登聲響。   整個世界清靜了。   抬頭一看時間,已經是十點一刻。   「左右無事,還是上上網吧!」我這樣想到。鈴姐租了一個端口,自己不常用,倒便宜了我。   桌面上一位少女俏生生地倚著一顆柳樹,微風拂起的長髮映襯著她手裡攀著的柳枝的輕柔。一側的春水蕩漾在她聖潔的臉上,在嘴角處盪開出一抹溫柔的漣漪。   靜靜地凝視,良久。   「好好珍惜身邊的所有----我一定會按照你的話去做的!」我低低地道,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現在就讓我把對你的思念塵封起來吧?!」   上網,我只上盛唐。   聊天?我從來不聊天。   但我有QQ.是用來看別人聊天的。   看別人聊天能夠放鬆心境。   「不如放鬆一下吧?!」我這樣想道,隨手點擊,是間名為「星雨亭」的房間,人卻只有兩個。匪號一個是「帥哥」,一個是「酷哥」。   等了半天,不見任何動靜,料想兩個混球不是在私聊的話,就是在學姜太公。   Shit!   心情被攪,退出「亭」外,進入「盛唐」。   讀完一篇名為「李登輝稱釣魚島不屬於中國」的帖子。   他媽的!   我長歎一口氣,身子後傾,靠在椅子的靠背上。   忽然發現右角下的「人頭攢動」,是一個嬌媚的頭像,我點了開來。   「你好!」對話框裡只有兩個字。我點開詳細資料。   匪號「乖乖女」,17歲,雌性,風城,巨蟹座,個人說明:無聲無息的來,無聲無息的去。   「可以聊聊嗎?大哥哥!」對方又發來如是消息。   要麼是一隻純潔的菜鳥,要麼是一隻陰險狡詐的禿鷹,我這樣想到,好奇之心頓起,破例地回道:「可以!」   「我最近好煩!」   「我是一位高二的學生。」   「從小到大,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在全年級排第一。真的!」   「但是最近我上課老是不能專心聽講,時不時的走神。就在昨天上課的時候,老師問我一道問題,我竟然沒有回答上來。我當時好難受!」   「為什麼會這樣?」我問道。   「因為,我想我大概是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隔了良久,對方才回復,而且句子顯然有點錯亂。   17歲的年紀,容易做夢的花季雨季。   「不論是上課、吃飯,甚至是在睡夢中,腦海裡常常浮現出他的身影來。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   「這還不叫喜歡?簡直是刻骨銘心的喜歡!」我自言自語地笑道,卻沒有回復。   「其實,生活周圍對我好的男生不少,但是我都只當他們是要好的朋友。但是這一次,真的不同。我不敢告訴我周圍的好朋友,更不敢告訴我媽媽。因為媽媽對我要求很嚴。」   「媽媽很少讓我上網,今天偷偷地來,只是想在網上找個人傾訴一下罷了。大哥哥,你還在不在?!」   「唉…。不管你還在不在,我都要說完的。其實,那個男孩子只是我在公車上見到一次。但他當時對我微笑的樣子卻像是刻在了我的心裡,卻怎麼也拋不開去。但是他,或許絲毫不會在意我這樣的小姑娘吧!」   「從那以後我有整整一個星期沒有遇到過他了。但我知道他是一位大學生,而且肯定住在附近,於是每次上車的時候我都會滿懷希望地努力去尋找他的身影,希望能夠那樣的湊巧,他就在那輛車上。」   「但是,我卻連續失望了七次。」   這次過了良久,小姑娘依然沒有動靜。   難道在哭泣麼?   剛才的些許不屑已經被現在的感動與一絲歉疚所代替,我覺得應該安慰一下小姑娘。點出對話框,我敲道:「其實,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緣吧!『緣』之一字,雖然有可遇不可求之說,但抱著堅貞的希望,一定得到幸運的眷顧。」   片刻之後,見小姑娘還沒有反應,我想起玉嫣下載的幾首流行歌曲。既然同是女孩子,我想小姑娘或許喜歡,便繼續敲道:「送給你一首非常好聽的歌《少女的祈禱》,只是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這回小姑娘很快地回復:「謝謝你,大哥哥!」   網速很快,不到一分鐘便已傳完。   又過了幾分鐘,小姑娘傳過來信息:「太好聽了!而且非常適合現在的我。謝謝你,大哥哥!」   我微微一笑,剛要回復,卻見小姑娘又傳來信息:「我媽媽回來了!我要下了。今天真的非常謝謝大哥哥你能夠聽完我的心事。你真好!謝謝,再見!」   未來得及回復,小姑娘的頭像已經變成反白,下線了。   我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舒坦地靠在椅子上。一瞅時間,居然十一點半了!   戀戀風塵第十三章假日迷情   我的心在歡樂地激盪,因為在那裡面,重又甦醒不只是神性的啟示和靈感,還有生命、眼淚和愛情。   ------普希金《夜》一個星期,只要過了星期三,很容易就到了週末。   晚上在『不夜都』「行屍走肉」,白天或者在課堂或者在床上瞑目神遊。   一種是必然,一種是超然。   世界上,有一種人,在空間的距離上離你越近,但你從心裡上感覺到的卻是更遙遠。   這或許就是人們所形容的「高貴」。   黎宛就是這種高貴的人,雖然每個晚上必定來看望下屬一番,雖然每次對下屬都是那麼的平易,雖然她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但感覺到的卻是對她的敬意與服從。   而她身邊的林小霏,或許只是她事業上的左膀右臂,生活中的閨中密友以及其它。   每晚必到的還有小太妹,而且一直跳舞、喝酒到天亮。所幸的是她沒有再喝醉。期間幾次要請我喝酒,都被我以正在工作為由拒絕。   鈴姐的老公週四出差回來了;玉嫣自星期一之後沒有再過來,料想是怕太過頻繁使得同學知道她的秘密。   坐在顯示器前,我料想自己的眼神一定很空洞。   我常常讓自己陷入這種冥想的狀態,不只是因為這是《天書》中所述的修煉之法,而是因為我喜歡。   每次冥想的情境,都不盡相同,但都有置身雲端的感覺。每次從冥想中醒來,世界在我的眼中,都是另一番不同。   就像現在:輕柔的晨光、窗前的楓樹與白楊,我感覺到了它們的呼吸與歡暢。   還有,院子傳來的玉嫣的輕快腳步聲。   腳步聲由下而上,由遠而近,到得門外時,可以聽得出腳的主人故意放輕。   我心中暗暗一笑,悄然無聲一個蹂身躥到床上,閉上眼睛。   門被輕輕地推開,玉嫣躡手躡腳地走到我的床前,伴著如蘭的呼吸,一股淡淡清香徘徊在我的鼻前,我知道玉嫣以為我還在酣睡,故湊上前來。   攸地睜開眼睛,伴隨著一聲驚呼,少女的身子被我抱住,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骨碌碌地,是水果滾了一地。   「風,你壞死了!」待得回過神來,少女不由嗔道,同時一陣粉拳砸來。卻在觸及我身子之前已被我牢牢地抓住,舉過頭頂,壓在枕頭上。   放棄掙扎的嬌軀由生硬而變得柔軟,高高的胸脯急促的起伏,嬌艷的紅唇發出誘人的光澤。我低下頭,輕輕地在上面蜻蜓點水般地沾了一下。微笑地注視著少女晶瑩如玉的嬌臉上蒙上了一層暈紅。   「想我嗎?!」我問道。   「不想!」身下的少女回答的很乾脆,臉上的表情卻有著一股無法形容的嬌媚。   我發狠似的從新吻上了少女的雙唇,雙手也轉到少女那傲人的胸脯上揉捏起來。   「那現在呢?!」良久,我抬起頭再次地問道。   「壞蛋!大壞蛋!」喘息了好一會兒,少女嘴上很是倔強,臉上的表情分明動情已極。暗自奇怪少女為何如此不堪,便產生捉弄一下的想法。於是起身爬了起來,一邊偷眼觀瞧少女的動靜。   沉寂半晌,忽然傳來嚶嚶的抽泣聲。   「怎麼啦?!」我翻轉少女側向內的身子,捧著她淚流滿面的臉,柔聲問道。   看看了我滿臉的促狹,少女撲入我懷裡,緊緊地抱著我的腰身,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輕輕地撫摸著少女的背脊,感受著少女對我的依戀,滿足與幸福使我不禁無語。   好一會兒,少女平靜了下來,從我的懷裡探出頭來,仰面看著我。望著梨花帶雨似的嬌容,我微微一笑。   羞怯飛上嬌臉,少女再一次的撲入我懷裡,這次卻是滿心的歡喜。   好溫馨的陽光!   風城的面積其實很大。不然也不會有五環之多。寬寬的洗甲江將風城中分為南城和北城。北城是繁榮的商業城,因為巨型的東山碼頭在那邊;南城主要是休閒娛樂城,因為這邊有如畫的棲鳳山,山下有如詩的臥龍湖。   秋風帶著幾分暖意,我和玉嫣漫步在湖邊的幽靜小道上。   為了彌補剛才的「過失」,我被拉到此處。但內心靦腆的玉嫣硬是不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執子之手」。   慶幸的是這邊除了幾叢纖纖綠竹外,無甚風景,所以遊人甚少,只有在遠處小路的盡頭依稀有幾位青年男女。我再次地拉起少女的纖手,這次她只是微微地掙扎了一下。   真是懷疑當初那大膽而熱情地癡纏著我的少女與此刻如此靦腆的姑娘是否真是同一個人?!   「大哥!」伴隨著一聲呼喚,玉嫣的纖手急速地從我手裡抽出。抬頭一看,面前正站著四位青年男女。打招呼的是當前一位身著白色針織鏤空無袖T恤的稚氣少女,下著白色緊身牛仔褲,襯托出清純美麗,正滿臉笑容地看著我。   正是蘇倩倩。與她並肩而立的是上次見過的叫小雯的少女,我看她的時候正俏生生地垂著頭。後面的兩位男生,一位長得很是帥氣,卻未曾見過,另外一位則是「大眼鏡」吳澤,微微一驚異之後,滿臉揶揄地看著我和玉嫣。   怪不得玉嫣抽出手的速度那麼快。   我微覺尷尬,打個哈哈道:「原來是你們哪!嗯,這裡可是風城最佳的去處了。你們新生初來乍到的,應該好好玩玩。」說完又望著「大眼鏡」道:「吳澤,你作為師兄,應該細細地給師妹師弟講解啊!」微微一頓,接著大有深意地笑道:「不過,不該講的地方可千萬別亂講哪!」   「大眼鏡」微微一錯愕後,恍然笑道:「風哥,我小弟理會的!」玉嫣似乎也悟出我話裡有話,嗔怪地橫了我一眼。我卻知道其實她心裡長出了一口氣。   小倩似乎現在才注意到玉嫣,展顏地道:「啊,原來師姐也在啊!師姐好!」   玉嫣恢復了平靜,微微一笑道:「小師妹,你們好!」   我見小倩露出狡諱的目光,心知要糟,果見女孩兒不緊不慢地道:「大哥,你和師姐…該不會在拍拖吧?!」   看來剛才的情景還是被她看到了,正不知如何作答,耳旁卻傳來玉嫣的聲音。   「呵呵,我和成風只是偶然碰上的,於是便走在了一起了!」見小倩還待分辯,趕緊接著道:「小師妹,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忘記了啊!」   惶惶如漏網之魚,我和玉嫣「逃」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餐館。   南城除了旅遊業之外,餐飲業也是它的支柱產業之一。   山明水秀,育得老闆娘等本地人也是一般的秀美出眾且熱情大方。餐館不大,卻裝飾的很是典雅。兩人剛要坐下,聽得有人喊道:「喂,小風!」聲音成熟而嬌美。   我尋著聲音望去,在最裡邊的角落的餐桌上正對坐著一男一女。女的是個明艷的少婦,正站著朝我招手,滿面笑容,正是我的房東鈴姐。那個男人也轉過頭來,先是疑惑地看了看我,待看到我身邊的玉嫣時,眼中的慾望讓我十分地不快。   「怎麼今天出來老是碰到熟人?!」我心裡暗呼倒霉,當下走了過去。   「鈴姐,這麼巧啊?!」我笑道,轉頭看了看身旁的男人,「這位大概就是陳軍大哥吧?!」   「嗯,我是陳軍!」男人臉上堆起的笑容很職業,「你是小風吧?!經常聽小鈴提起。嗯,果然是一表人材呀!這位美女是你朋友吧?哈,來來來,還沒吃吧?正好,坐我這!」說罷起身,將自己的座位讓了出來,走到對桌親熱地拉著自己的妻子坐在了一起,親暱的情形顯得恩愛無比   戀戀風塵第十四章情慾星火   噢,扣碗狀的酥胸!噢,出神迷離的眼!   噢,玫瑰般的小腹!噢,你那悠悠的喘息!   -------聶魯達《二十首情詩和一支絕望的歌》我走在前頭,雖然走的很慢。兩個女人被遠遠地落在了後頭。   鈴姐對於自己丈夫又一次地匆忙出差很是泰然。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女人唧唧喳喳地有如五百隻鴨子。一路上我已經等了好幾次,盡量放慢腳步,此刻卻還是「一馬當先」。   我停下腳步,回頭遠遠地看著那兩個相談正歡的女人,那兩個一路來吸引了路人眾多目光的女人,那兩個外表都是大方在內心卻截然不同的女人,心中湧起溫馨與滿足。   「小風,想什麼呢?我和玉嫣妹妹要去逛街,你去不去?!」神遊中,兩個女人已經趕到了我身前。   「玉嫣妹妹?逛街?」我很是驚奇地望了望兩個女人,見到的卻是純然的表情,「嗯,你們去吧,我下午要休息一會兒!」知道陪女人逛街是男人最痛苦的事情,我給她們找了個理由。   「呵呵,早知道你不會去的!」鈴姐望了望玉嫣,嬌聲啐道,後者亦是一副「早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被兩個女人放過,我倒在了風之陋室我的柔軟的床上。   又一次的從神遊中「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對著天花板出神了一會兒,百無聊賴之際,想起好幾天沒上網了。   「或許可以碰到乖乖女呢!」我一邊開了機器,一邊這樣僥倖地想到。雖然只聊過一會兒,我卻對這位有點癡的少女似乎念念不忘。   這或許就像爺爺所說的「人而無癖,不可與交。」   僥倖的事情很少有成功的。小姑娘不在,料想週末她母親在家未敢「輕舉妄動」。轉而在「盛唐」上待了一會兒,正覺無聊想下線的時候,卻聽得身後門被推開。扭頭一看,是玉嫣回來了,手裡拎著一包東西,卻不知道是什麼。   「咦,風,你在聊天啊?!」玉嫣走到跟前,很是驚奇地道,「嗯,我看看…啊,是個小女生呢?!」   玉嫣打趣的目光透著鈴姐的風格,讓我招架不住。   外交的失敗往往終結於武力。我一把拉過玉嫣,在一聲嬌呼聲中將她撇開雙腿按坐在我的大腿上。   「嚶吟」一聲,玉嫣從我的熱吻中「逃」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對我的「蠻橫」的迷醉與些許無奈。   我注視著玉嫣動情的雙眼,右手拉過她的一隻溫熱纖手,放在我那早已怒漲的分身之上。雖隔著衣物,卻仍然感受到了分身的巨大與熱力,玉嫣渾身一顫,纖手欲掙脫開去,卻被我拉著,上下輕輕地滑動。   嬌軀由於燥熱而不安地微微扭動,少女的纖手主動起來,並不時地揉捏著,情動的雙眸似要滴出水來。我索性解開拉鏈。   堅挺的分身彈了出來,怒睜著面前有點失神的少女。   尚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這可怕怪物,少女像是試探熱水溫度的模樣,先是用纖手輕輕的一沾後,迅速地撤回;待到發現無任何異狀,纖手又重新慢慢地探了過來。   終於輕輕地捏上了,少女抬頭望著我,眼中現出少許的羞怯與迷醉。   在我鼓勵的目光下,少女的小纖手沿著上下慢慢地套弄起來。   我重新吻上少女的櫻唇,摟著她細軟腰肢的左手輕輕往懷裡一推,右手探到臀溝間,輕柔地來回撫摸著那輕柔的所在。   快感漸漸地從那柔軟處滲了出來,浸濕了少女的胯部。少女由於迷失而兀自不覺;飽滿而堅挺的雙峰緊緊擠壓著我的胸膛,不停地摩擦著;纖手早已脫離我的下體,纏繞在我的背上;有如夢囈的低吟讓我慾火高漲。   我站起身,讓少女爬伏在凳子上,左右撇開修長但不失豐滿的雙腿,擱在凳子的扶手上,有如剝繭一般褪開緊繃著雪臀的桎梏。   如玉的兩瓣豐臀掩映著臀溝末端那令男人瘋狂另外兩瓣,此刻有如沾上朝露的花朵,含苞待放。   雙手拂上少女的大腿,怒漲分身的頂端抵上那嬌艷濕熱的所在,來回輕重不一地滑動,同時不時地輕輕點動。   少女的低吟轉為高亢,「風,求求你,給我!」   赤裸擁抱著赤裸,享受著滿足之後的愉悅。   「嫣,剛才怎麼這麼亢奮?」我一邊輕撫著少女光滑的臀背,在她耳邊呢喃地道。數度的高潮使得她此刻似乎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躺在我懷裡溫順得像只波斯貓。   「嗯,是鈴姐教我的。她說…叫出來的話,風你會更…」少女微微抬頭看著我,表情中除了有點羞澀之外,似乎還攙雜些許不安,「如果風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就不叫了!」   我微微一笑。懷中的少女顯然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不由地道:「我怎麼會不喜歡呢?!其實我是說嫣你剛才好像特別地動情呢?!」   「是麼?」少女納納地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其實…之前我只是稍稍有一點想要。」少女又是羞怯地看了我一眼,「後來被風你抱著,我就覺得當時從風你的手上傳來一股熱力,傳到我身上就像星星之火,片刻之後就讓我……讓我覺得渾身…嗯……」   未待說完,少女已羞不自禁地將臉鑽入我的懷裡。   情慾星火?!   我心下大樂,不禁揶揄地道:「鈴姐也真是的!居然敢教壞如此純潔的小孩子。嗯…她還教了你什麼?」   「她說還可以…可以用嘴的…」少女渾然不知我在打趣她,不甚嬌羞,隨即又有點惶惑地道:「我怕風你…你嫌我…所以我…」   「我怎麼會嫌你呢?!」感受到少女的心思,我不禁歎道:「嫣,我只怕被你們寵壞了!」   戀戀風塵第十五章喧囂之地   對於你,我猶如黑夜,小花朵兒。   我能給你的只是掩藏在夜色裡的安寧和不眠的靜謐。   -------泰戈爾《游思集》晚上藝術團要舉行見面會,歡迎剛剛招募的新成員,作為團長的玉嫣當然不能不去。從玉嫣口中得知小倩那丫頭也入團了,不禁想到怪不得今天能夠從我這位令人傷腦筋的小妹口中逃脫。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不怕官,就怕管」吧。   理所當然的,星期六的「不夜都」特別熱鬧。   「小成,今天晚上咱可得盯緊點!」老王走到我近前低聲說道。   我知道老王指的是之前進來的坐在舞廳最角落的兩個男人。   雖然有「人不可貌相之說」,但是,人們通常只要從第一眼,就能判斷出一個人的善惡美醜。   比如這兩個兇惡的男人,以及坐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位英挺的女人。   正思量間,發現老王的眼光又瞥向了門口,此時正走進幾個男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身材不高,大圓臉,蓄著八字須,看著甚是和氣,只是眼神卻有點陰婺;旁邊跟著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材很高,俱是凶神惡煞的樣子,使得兩旁的人都自動給他們讓出一條道來;而在這三人之後的三人,卻是上次之後再也未曾「光臨」的金毛、馬尾和胖子,此時得意俱寫在三人的臉上。   六人入得廳內,微微地頓了頓,掃視了一眼舞廳之內,只見一人早已迎上前去,正是阿黃。遠遠地看到阿黃熱情招呼的樣子,便知又是阿黃的「熟人」。那「八字須」看上去甚是客氣,卻使得阿黃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   「八字須」與身旁兩人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金毛等三人卻是站在其身後,忙不迭地點煙倒酒。看來這「八字須」定是所謂「地龍幫」的一員重要角色了。   金毛四處張望,終於發現了不遠處的我,詭秘地衝我一笑,俯下身對著「八字須」耳語了幾句。   「八字須」只是微微地擺了擺手,並沒有轉過頭來看我。倒是一直唯唯諾諾的阿黃,望了望我這邊,臉上俱是擔憂之色。   舞廳內熱鬧依舊。   時間指到零點。小太妹一如往常,準時出現在門口。   亦是先掃視了廳內一眼,待到發現一直未曾離座的「八字須」等六人,臉上微微一愣。不過亦只是微微一愣,隨即看到了我,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   「喂,帥哥,在想什麼呢?!」小太妹狂歡之前,必來找我麻煩,「在想馬子?嗯,說句實在話,你馬子的確很正點!」   「你見過?!」我不禁問道,心中卻疑惑那天晚上小太妹是不是中途曾經醒轉,抑或是根本是裝睡?!   果見小太妹俏臉一紅,露出小女兒之態,啐道:「我哪見過你馬子!只是帥哥你又帥又酷,找的馬子應該差不到哪裡去!」說罷不待我辯駁,兀自走向吧檯。   看著小太妹似乎有點忸怩的背影,這才發現今天小太妹穿的卻是一身黑色皮質勁裝。雖然仍然不改太妹本色,但較之以前的那身「襤褸」裝束,卻顯得「淑女」多了。是以引得好幾個小青年「為之側目」。   不過小青年得到的「回報」不是「嫣然一笑」,而是「圓目怒睜」。   我心下不禁微微一笑,覺得小太妹也不是很令人討厭。   舞台上下俱是樂在其中的男女,只有金毛三人例外。想是等了半天未見「八字須」有絲毫動靜,三人很是著急,不斷地望向我這邊。   我心下兀自奇怪「地龍幫」的「兄弟」怎的這麼不爽快?!忽然想到這裡畢竟是「不夜都」的地盤,他「地龍幫」再狠,也不敢公然在如此熱鬧的場面下擾了大家的興致。   「嗯,既然如此,那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吧。」我心下冷笑,招呼了一聲老王說要上趟廁所。   正如意料之中:當我拉上拉鏈,轉過身,已然被人團團「圍觀」。除了想一雪前恥的金毛三人之外,還有就是站在我面前的那兩位長得有點「酷」的高個了。當然,「八字須」就不需親來聞我這種小小保安的尿味了。   廁所中的其他人早已識趣地跑開,甚至有幾位顧不得尿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便是當今的處事恆言。   「就是這小子!就是他!」金毛恨恨地道。   兩位高個望了望我,眼神中居然有一絲悲憐。「小朋友,你知不知道得罪我們『地龍幫』兄弟的代價?!」   「他們是找的是你?!」剛踏出男廁所,驀然發現小太妹居然守在門口,「你…你沒事吧?!   看著小太妹滿臉的急切與不安,我心下湧起些許暖意,笑道:「你說呢?」   小太妹當然早已看到我絲毫無恙,臉上的表情變成了難以置信與疑問,卻又不能進男廁所看看,不由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他們肯放過你?不可能的,他們『雙塔』…喂…」   我大步走入舞廳內,廳內依然如剛才般熱鬧。「八字須」兀自在悠閒地喝著酒。阿黃仍在一旁小心侍侯著,忽然抬頭看到我安然無恙,吃驚得呆看著這邊。   「八字須」發現阿黃像是中了邪氣似的,也不由得順著他望著的方向看了過來。待看到正帶著「友好」微笑的我,以及此時正顫巍巍地走進舞廳內的兩位弟兄和其後垂頭喪氣的金毛三人,舉起的酒杯停在了唇邊。   「喂,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太妹走到近前,臉上帶著些微的怒氣,窮追不捨地問道,「你怎麼和他們結下的梁子?」   「嗯…沒什麼,大家兄弟一起切磋切磋身手罷了!」我不禁打趣地笑道。   「噗哧」一聲,小太妹笑了出來,又看了看已經走到「八字須」旁邊的幾位「地龍幫」戰將,道:「那麼看來今天『雙塔』受益不淺哪!」   「那兩位叫『雙塔』麼?」我問道。   「是啊,他們可是『地龍幫』的主力之一呢!」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接著道:「喏,那個留著『八字須』的男人正是他們的老大、『地龍幫』的虎哥,掌管北城碼頭一帶。」   站在眼前的少女臉上猶有一絲稚氣,卻對這風城的幫會人物瞭如指掌,我心下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轉而想到她是什麼「天虎社」的人物,不禁問道:「那天聽阿黃叫你『小鳳姐』,不知你是你們『天虎社』掌管什麼大姐大啊?」   破天荒的,俏臉微微一紅,忸怩地道:「我哪是什麼大姐大啊,只不過是他們胡亂叫的罷了。」   少女又一次露出的女兒之態讓我肯定了她的可愛,不由得說道:「其實,你這種年齡本應該好好呆在學校唸書的!」   少女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雙手握得緊緊的,連眼中也露出了恨恨的目光。   我心下一驚,料到必是觸及了她的痛處,輕輕地搖了搖她的肩膀,低聲地道:「你怎麼了?」   好一陣,少女回過神來,望了望我,低低一歎地道:「沒什麼的。」   「願意和我說說麼?」   少女抬起頭,詫異地望了我一會兒,點了點頭。   我看了看「地龍幫」的幾位,此時正走出大門,而且不忘對我行「注目禮」。   戀戀風塵第十六章幸與不幸   幸福的家庭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   --------雨果「不夜都」旁邊的小麵館如料想中的安靜,但這使得我對面坐著的少女的抽泣顯得格外的讓人心痛。   哀傷與無助的表情呈現在我的眼中,原本那位剛強得近乎跋扈的太妹此時在我心底只有柔弱與不幸。一個原本幸福溫馨的家庭,由於父親的正直而被一群貪婪的小官僚所吞噬。只殘留一位半瘋癲的父親與一位不得不中途輟學的花季少女。   幸福的家庭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然而最為不幸與悲哀的,卻是那些遭受人為的不幸的人們!   激憤反倒使我無言。   半晌,少女停止了抽泣。抬頭看著我。   少女臉上的哀傷與柔弱,在我心底激起一股想要保護眼前少女的慾望,不由得說道:「你願不願意有我這樣一個哥哥?」   仔細端詳了我的表情,少女的雙眼中溢出無比的欣喜,「你說的是真的麼?」   未曾料到少女居然會如此的高興,我使勁地點了點頭。   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聽著從床上小鳳熟睡著的輕微呼吸聲,靜靜地聽著窗外秋雨零落著楓葉的聲音,原本從不夜都沾惹到的一點喧囂,此刻已經被無比的寧靜與愜意驅趕得無影無蹤。   轉頭又看了看床上一臉安詳的少女、剛剛認識卻又再一次醉的不省人事的「妹妹」,原本被我瞧不大起的「小太妹」,想不到背後居然會有這樣的不幸。   「人之初,性本善」?!我不禁懷疑起來。人之初,大概既不是「善」,也不是「惡」,只是一位名叫「生活」的「大藝術家」筆下的一張白紙罷了。   窗外的秋雨漸漸地淅瀝起來,伴著微微的秋風,在樹葉間吟唱:秋風秋雨愁煞人。   我站起身,替小鳳掖了掖被褥,帶上雨傘,小心翼翼地掩上屋內的溫暖。   對面鈴姐的房間裡沒有動靜。想是依然還未醒來。畢竟在下著秋雨的清晨,大多數的人會貪戀被窩的溫暖吧。   街上也很靜,大多數的店舖都還沒有開門,途中遇到的少數行人也是匆匆而過,雨傘掩蓋下連面目都未曾看清楚。擦肩而過的漠然身影掩映在薄薄的雨霧中,讓我彷彿置身於陌生的異世界。   一種不安的情緒縈繞在我的心頭。   拐進一條街道,更是未見任何人影。我在一電話亭邊停住腳步。   插入電話卡,按下一串數字後,電話裡響起「嘟嘟嘟」的聲音。   「你好!請問找誰?」半晌,一個慵懶的少女聲音從那邊傳來。   「嗯,是小兮吧?」記憶中的這個名字總是讓我頭疼,我微微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是成風。我姨媽在家嗎?」   「啊…是風表哥!」少女的聲音溢出無比的驚喜,慵懶的語氣一掃而光,轉而變得稚嫩與清脆,就像大多數十三、四歲的少女那樣,「表哥你現在在哪裡呢?在風城?!哼,一直都不肯聯繫我們,害得我們好擔心哦!嗯,表哥你在那邊怎麼樣?有沒有想小兮?!」   「嗯,我很好!我姨媽在嗎?」就像從小熟悉的那樣,這位少女的問題永遠是那麼多;而我從來的應對之策便是「顧左右而言它」。   「哼,表哥對小兮還是那麼冷冰冰的!」少女的聲音充滿了嬌嗔的味道,「媽媽昨晚工作到很晚,現在大概還沒有起床吧。」   「嗯,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攪姨媽了。不過我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麻煩小兮你待會兒轉告一下?!」   「哼,我才不哪!表哥對小兮那麼壞!」   「小兮乖!表哥真的是有一件正事!」我很是頭疼,「要不表哥和你聊聊天?!」   「不行!」少女嗔道,「我還要表哥寒假來看小兮!」   當我掛上電話,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我揉了揉太陽屄,好讓頭疼得到絲微的緩解。   「不許動!警察!」一個聲音喝道。   我驚疑不定地順著聲音望了過去,只見在我身側站著一個身著雨衣的人,雨衣掩蓋下的面目看得不甚清楚,卻能判斷出是位女性,手裡端著槍,卻不是指向我,而是在她前面四五米遠處的一位漢子。   想是女警官未曾料到電話亭內居然有人,陡然地將手裡的槍轉向了我,極快地辨認清我之後,又指向了原先的那個漢子。   這次我看清楚了她的五官,覺得有點面熟。   「鄔伐,鄔畋哪裡去了?!」女警官喝問道。   「嘿嘿,想不到在風城有『刑警探花』之稱的李警官果然很厲害啊!連化了裝都瞞不過你!厲害,厲害…嘿嘿,可惜…可惜,哈哈…」那個男人看來也是面熟,雖然被槍指著,卻絲毫不見慌亂,反而是一副有恃無恐的神情。   「鄔伐,你們哥兩罪惡滔天,在全國流竄作案三十六起,殺了十三人,今天也該伏法了吧!你自己銬上!」女警官義正言辭地說完,將一副手銬扔了過去,「還有,鄔畋在哪裡?!」   又是「嘿嘿」兩聲冷笑,男人慢條斯理地拾起地上的手銬,卻沒有戴上,而是當玩具一樣在手裡把玩著,神色卻是微微有些焦躁地卻又若有若無地藐向女警官的後方。   「莫非他在拖延時間?!」透過電話亭的玻璃看到男人的表情,我不由得想道。   忽然見到男人的臉上現出欣喜與得意的表情,接著便是一股殺氣從女警官的背後席轉而來。   來不及出聲示警,我猛地推開電話亭的門,撲向女警官,同時將手裡的長傘用力擲了出去。   槍聲、慘叫與驚呼響起的同時,我感覺到自己的左胸被冰冷的東西穿過。瞬間的冰冷過後,卻是鑽心的疼痛,疼痛得讓人麻木與失去意識。   先前的那個男人惶惶如喪家之犬地跑了;後來開槍的那個男人捂著右腕在地上哀嚎地打著滾,槍卻已無所蹤;中間被我撲倒在地的女警官正兀自錯愕著,頭上的雨衣帽子被掀了開來,露出了英挺的面容,以及被雨水淋濕的嫵媚秀髮。   我頓然想起,這便是昨晚在不夜都見到的那三位。   「你…你怎麼樣?!啊…好多血…!」   半晌之後,女人撲將過來,緊緊摟著我的臂膀讓我感覺到一陣倦怠。   這便是我意識裡的最後一幕。   戀戀風塵第十七章難捨難棄   我夢見,她坐在我的床頭,纖纖素手輕柔地撫弄我的頭髮,那愛撫像是在彈撥美妙的樂曲。我望著她的臉龐,雙眸淚光閃閃,難言的隱痛將我驚醒。   -------泰戈爾《愛者之貽》當意識再次重現,我發現自己正被快速的推著前行;我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是躺著,因為我不能感覺到腦部以下的軀殼;周圍白影憧憧,聲音有些朦朧的糟雜。   「不要告訴我父親!」   當我費力地透過氧氣罩,說完這句話之後,一陣倦怠再次將我席捲。   周圍很寂靜。寂靜得讓我恐懼。   原本我是這樣害怕寂寞啊。   我高聲地叫喊,我高聲地呼喚,沒有人回應。   甚至連回音都沒有。   我拚命地向前狂奔,我記得我能夠跑得飛快,可事實上我卻像是在泥沼中跋涉。   終於到得了堅實的土地,剛想歡呼,朦朧中卻有一團白霧飄來,讓我看不見前方的路。   甚至我找不到了哪裡是前方。   恐懼再次讓我高聲地叫喊。   這次,我聽到了一聲歎息。   一聲再也不能熟悉的歎息。   我欣喜若狂。   「柔,是你嗎?!」   俏立著的嬌軀依舊是身無寸縷;微風依舊拂動著她如柳似的長髮;令人百轉千折的雙眸中射出的目光卻只是有一點點欣喜,更多的是惋惜與哀傷。   是的,是那位讓我魂牽夢繞的女子。   我狂奔了過去,我發現我的速度很快。   可是我又馬上立住了腳步,就在我快要觸到的時候。   我擔心自己還是不能夠抓住近在咫尺的少女。我的少女。   或許是她鼓勵的目光,或許是我的情難自禁,我顫巍巍地伸出了手。   觸手處,滑如凝脂;柔軟處,似水溫柔。   「我感覺到了!我真的感覺到柔了!!」   我高聲地叫了起來。   我一把摟過我的女人,把她摟在我懷裡,緊緊地。   「柔,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嗯,風,我們走吧!」歎息一聲,懷裡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歡欣溢滿我的心胸。我拉起少女的手,舉步向前。   「風,等等我!」   剛走出兩步,另外一個聲音從我們身後響起。   聲音有些焦躁,我聽出來是玉嫣。   我轉過頭,卻見到依稀中的玉嫣落在遠遠處,兀自在吃力地掙扎著,她的腳下正是我剛才經過的那片泥沼。   「柔,那是我的一個朋友,你先在這裡等等我!」   我側過頭對身邊的柔說完,快步走向了玉嫣,一邊喊道:「嫣,我來幫你!」   「風,不要落下我!不要離開我!」雙手緊緊地抓住我,動人的雙眸緊緊地注視著我,眼前的玉嫣竟然淚流滿面。   梨花一枝春帶雨,頓時讓我湧起無限的憐意。「傻瓜,我怎麼會捨得呢!來,我們一起走吧!柔還在等我們呢!」   「柔?柔是誰?!」玉嫣的眼神似乎有點迷茫,微微一錯愕之後,大聲地道:「不,不,風,不能,你不能去!」   「傻姑娘,柔也是我們的好朋友啊!你看,她正在那裡等著我們呢!」我順著來的方向指了指,待得轉過身來,頓時呆在了當地。   柔不見了。   我拉著玉嫣,玉嫣緊緊地攥著我。   我高聲地喊叫,卻依然不見柔的蹤影。見到的只是揮之不去的迷一樣的白霧。   「不可能的!柔不會不等我的!!除非遇到了意外…不會的!肯定不會的!」   這種想法讓我的心焦急得抓狂。   「風,跟我回去吧?!」玉嫣始終是有如抓住生命一樣的攥著我。   「回去?!不,不,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小柔!」   恐懼讓我四處亂撞。   「你不用再找了!」白色的迷霧中,現出兩個人影出來,陰惻惻的聲音讓我毛骨悚然。   「你們,你們是誰?!我,我好像見過你們的!」兩個人的臉極其醜陋,但我卻感到面熟,「小柔哪去了?!你們把她怎麼了?!」   「你真的想見她?!」其中一人問道。   「當然,我一定要見到她!」由希望產生的欣喜讓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就成全你!」另外一個說完,緩緩地抬起右手。   槍?!   「不!」   感覺到子彈觸到我的皮膚的那一臨界瞬間,我被大力的撞了一下。   「啊,好痛啊!」   「啊,他醒了!醫生,他醒了!!」   驚喜的聲音有一些依稀,在我眼前緩緩攤開的嬌臉也有一些朦朧,但我能確定那是玉嫣。   「嫣,我們這是在哪裡?!」痛覺不斷地從我的胸口傳來,提醒我現實的存在。   「風,你終於醒了!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   少女熟悉的面容終於清晰地展現在我的眼前。雙眸仍然動人,佈滿的血絲上寫著的疲憊,掩蓋不了那順著眼角滑下的淚珠的激動與狂喜,熾熱地滴落在被緊緊握著的我的手上。   一旁,陪著高興的,還有鈴姐。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首先閃現在我眼前的是一位身著警服的年輕女子,充滿英氣的臉上此時還亦帶著喜悅;在她後面跟著一位六十多歲的大夫和一位年輕的護士,身著的白色大褂,讓我心頭安靜。   「嗯,就像我說的,只要能醒過來,就沒什麼大礙了!」仔細檢查了一遍後,大夫對著身旁的幾雙關切的目光,展顏地道:「這真是奇跡!不過,還不能多說話,得多休息!」   笑容蕩漾在他(她)們臉上,我第一次感覺到,別人對於我的生命,居然是這麼的在意。   戀戀風塵第十八章愛之風景   我不能選擇那最好的。   是那最好的選擇我。   ------泰戈爾《飛鳥集》清晨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溫柔地射在我的床上,把我從安靜得沒有任何夢境的沉睡中輕輕拍醒。   周圍很靜。因為昨天傍晚,在我睡入之前,玉嫣在我「死諫」之下,回學校休息去了。鈴姐和那位英姿颯爽的女警察也被我的勸走了。現在,在這個單獨的病房裡,只有我和我的影子,以及與風之陋室的陽台上一樣的晨光。   我打量這病房內的一切,暗想自己以前做夢也大概夢不到自己居然會來這種地方,而且會在這種床上睡上兩天兩夜。隨即又想到,那天的那兩個傢伙,其實也夠狡猾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落得如此狼狽。不過,昨天從那位女警察的口中得知,兩個傢伙均已被捕,他們的今生今世,劃上的不知是句號,還是感歎號?!   正胡思亂想間,門被推開了。出乎意料的,居然是那位女警察。   依然是一身警服,卻掩蓋不住挺拔豐滿的嬌軀;頭上沒有戴帽子,烏黑的齊耳短髮益發襯托出那張充滿英氣的臉;臉上的笑意寫滿我無法形容的感情,卻使得那屋內原本美麗的陽光黯然失色。   「對不起,我把你吵醒了吧?!」   「沒關係,我早就醒了!」我微笑著道。大概是被她身上的正氣所感染,讓我對這位可說是完全陌生女警官產生莫名的好感。   女警官臉上的笑意綻放了開來,釋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甚至還有一陣香味?!   我這才注意到她手裡除了一包點心之外,還拿著一大束鮮花,很漂亮,可惜我卻叫不上名字。「這是什麼花?!」   「唔,是鬱金香。在路邊隨便買的。」臉上莫名騰上一抹暈紅,女警察趕忙轉過臉,將點心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卻不小心把杯子給碰翻了。微微一陣慌亂之後,小心翼翼地將花插好。   這位外表看來充滿英氣的女子,竟然也會露出小兒女之態。我心中暗笑之餘,不禁想到這世界上女人畢竟是女人,再『男人婆』的女人,也有溫柔的一面。   「其實,鮮花應該配美人才對!」為打破尷尬,我不禁笑道,「這麼漂亮的鮮花插在我這種『臭男人』床頭,豈不是暴殄天物?!」   噗哧一聲,女警察笑了出來,神情也恢復了自然,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道:「想不到你這個人外表冷冰冰的,骨子裡卻不失幽默與熱情!唔,典型的外冷內熱!」   這已經是第二個人這麼評價我的了。我記得剛剛認識小鳳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說的。「難道我真的是外冷內熱麼?!」我不禁有些茫然。   人,最難瞭解的,大概就是自己吧。   「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不然的話,躺在這的就是我了!」女警官此時神情肅然,注視著我的目光充滿感激。   我繞開她那灼熱的目光,笑道:「沒什麼的!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只是依稀記得那天那個傢伙稱呼你為『風城探花』李警官!」   臉上浮現出赧然的神情,女警官道:「那是別人胡亂叫的。唔,我叫李明真。木子李,明天的明,真假的真。」   「有點男性化的名字!」我這樣想道。   兩人不知該說些什麼,尷尬地沉默半晌之後,「我…」「你…」。兩人同時開口,不禁相視一笑,我道:「你先說。」   李明真從口袋裡掏出一件物事,遞給我道:「這是那天從你衣服裡發現的,現在還給你!」   那是玉嫣的錢包。   那天一起去臥龍湖,玉嫣知道我『@中羞澀』,又為了不傷我面子,便假意說要我替她暫時保管錢包。之後便一直留在了我的口袋中。   「那天你昏迷過去後,我便在你的口袋中找到這個東西,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於是就與你的……你的朋友聯繫上了!」   「你朋友當即就趕過來了。當時你剛剛動完手術,還在昏迷中;而且大夫說還沒脫離危險。我看她當時的樣子,都快急瘋了!」   我不是一個容易感動的人。可是此刻,我的視線卻變得朦朧起來。我頓時明白,其實在我昏迷的夢境中,我本已經放棄了生之希望了的。   「在你昏迷的兩天零一夜中,她一直都不捨得離開你病床半步。唉,現在這樣的女孩子,真的是很少了!」李明真的臉上顯現出難以描述的神情:歎服?敬佩?抑或是感動?良久,又是輕輕一歎,道:「也只有這樣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你!」   我固然默然,李明真卻不知在想些什麼,出神得注視著窗外。   房間內的這次沉寂,再一次地被門吱呀一聲打破。   「你們在幹嘛呢?!」伴隨著一聲輕笑,玉嫣出現在我們面前,「兩個人都是癡癡呆呆的,真不知道在想什麼?!」   笑容蕩漾在我女人的臉上,兩天的不眠不休讓我的女人看來清瘦不少,使得純白套裙襯托出的凹凸身材顯得有點嬌俏。   「在想你啊!」我隨口說道。   玉嫣臉上頓時一陣羞紅,看了一眼正笑笑地看著自己的李明真,啐道:「不正經!」   「好了,你們兩個人聊吧!我就不陪你們了!」李明真站起了身,笑道,「小風,你就好好養傷吧,其它的一切我們所裡會安排好的!」   「走了幾條街,才找到一家開門的花店。所以來的晚了。」玉嫣看到花瓶裡已經插滿了花,便將手裡的花放在了床頭,笑道:「早知道有人買,我就不買了。」   我坐了起來,伸手欲將花瓶中的花取了出來。   「你要幹什麼?!」玉嫣阻止住了我的手,滿臉不解地望著我。   「我要把我心愛的女人的花插在我的床頭!」我一本正經地道。   微微一錯愕,少女拍了一下我手,嗔道:「傻瓜,我說笑的!」   哎喲一聲,我捂著胸口叫了出來。   「啊,怎麼了?我弄疼你了?!!」少女滿臉的焦躁與不安,身子湊上前看視我的胸口。   哈地一聲,少女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我按倒在床側。   只是微微地掙扎了一會,少女便屈服不動了。我知道我有力的臂膀不是主要原因,而是我的姑娘真怕弄疼了我的傷口。   溫暖而帶有絲絲清香的鼻息吐在側對著她我的臉上,撩撥起我心底那根情慾的琴弦。「嫣,上來一起躺會兒吧。」我捋著少女披落在耳邊的秀髮,聲音充滿誘惑。   「嗯…不行!風這麼壞…嗯…讓別人看見多不好…嗯,這樣就好了!」少女的聲音很是膩人,但似乎識破了我的奸計,臉上蒙上一層暈紅。   少女嬌軟的耳語讓我原本的慾念化成滿腔的柔情,使得我剛要說出的詞句頓覺蒼白無力。   我湊過臉,嘴唇在少女的鼻尖輕輕了一點。   房間內,是能聽得見心跳的靜謐。   戀戀風塵第十九章白衣飄飄   我那時不曉得它離我是那麼近,而且是我的,這完美的溫馨,還是在我自己心靈的深處開放。   -------泰戈爾「怎麼,今天又要逃課?!這個可不是你這位好學生的風格啊。」良久,我問道。   「唔,我早就煩透了學校那種填鴨式的教學方式了!」玉嫣微微歎了一口氣,道:「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聽爸爸媽媽的話,學藝術得了。」   玉嫣出身藝術世家,父母在各自的領域內很有名氣。本來一心想把玉嫣引入藝術的殿堂,無奈「女大不由人」,從小處在藝術環境之下的她最後反倒執拗地學了現在的管理專業。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圍城」吧。   「其實,你現在重新選擇也不遲啊?!」我道,「難道你沒注意到你在校園里拉小提琴的時候,路過的行人陶醉的樣子麼?」   「是麼?」玉嫣臉上沒有多少喜悅,神情倒是呈現出思考的樣子,似是喃喃自語地道:「其實,真正要走的話,還有好長一段路啊。」   我無意打斷少女的思緒,無奈肚子卻咕咕地叫了起來。   「嗯,工作正常!」   剛填飽肚子,昨天那醫生與護士便走了進來。仔細的檢查了一邊後,說道,「恢復的非常快啊,小伙子!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嗯,真是奇跡啊,小伙子,怪不得肌肉這麼發達啊!」說完,在我左臂的肌肉上輕輕地捏了捏,惹得玉嫣和年輕的護士笑了起來。   我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這位看上去有六十幾歲的醫生來。老頭微胖,滿面的紅光讓人覺得和藹;白髮不但佔據了整個頭頂,而且還傳染了一點與濃密的眉毛,這使得它的主人愈發地慈祥起來。這使得我想起趙老頭來。   「小顧,你先替小伙子打一針『五毒散』,然後再換上『金瘡藥』,啊?!我先去別的病房看看!」老頭囑咐完身後正發笑的小護士,走了出去。   「這位大夫真有趣!」玉嫣尤其笑的厲害。   「他呀,經常這樣嘻嘻哈哈的!」小護士笑道,一邊取出針管與藥品。   「你坐起來,我要換繃帶了。」打完針,小護士微笑著對我道。潔白的大褂襯托著白裡透紅的肌膚,大大眼鏡對比著櫻紅的小嘴,瓜子形的臉蛋掛著溫柔的笑容,讓我相信「天使」真的存在。   「還是讓我自己來吧!」我笑道。偏偏玉嫣這時候倒垃圾去了。   「你是我的病人,照顧你是我的工作啊!」小護士依舊微笑著,同時身子湊上前來,「況且,繃帶頭纏在你背後,你怎麼夠得著?」   護士的雙手繞到我的背後,熟練的拆開繃帶,再一圈圈地繞著我的身體解了開來。   帶著暖香的絲絲呼氣噴在我的耳邊,幾絲散落下來的長髮不時地蹭在我的臉上,讓我產生出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跟情慾扯不上絲毫的關係,但卻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與滿足。   仔細一想,隨即明白自己是被眼前小護士的「美」所感動了。能夠使人愉悅與滿足,這便是「美」的定義了吧。   忽聽得「哎喲」一聲輕微的叫喚,小護士一個不留神,倒在我身上,讓我頓覺溫香暖玉在懷,不過我卻無暇受用,因為胸口傳來的一陣刺痛提示我什麼是主要矛盾。   「對…對不起,沒弄疼你吧?!」小護士趕忙爬了起來,神情緊張地看著我。   我強自一笑,道:「沒什麼!」   「還好,沒弄裂傷口!」待得完全解開繃帶,小護士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剛才真的沒弄疼你吧?!」   「沒有!」我微微一笑。此時已然不疼,況且嬌聲軟語在耳,便是很好的「鎮疼藥」。   上完藥,再纏上新的繃帶時,兩人都不覺有些不自然起來。   人本來就是很奇怪的動物,尤其是在一些微秒的場景之下。就像現在:我精赤著的上身明顯地感覺到了對方散發出來的熱力;不時地湊向我的高聳胸脯讓我生出一絲旖念。幸好,這種感覺被羞恥之心壓抑住了。   小護士的動作也似乎沒有剛才麻利。好不容易完事,小護士趕忙轉過頭,收起單跪在床的右腿,轉身埋頭收拾藥品。   我卻瞥見了她臉上的緋紅。   正不知該怎麼打破這個尷尬的場面,卻見玉嫣回來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啊?!」我有話沒話地問道。   「嗯,找了半天才找到垃圾箱!」玉嫣笑道。   「其實不用你們去倒的!」小護士此時也恢復了常態,道:「有專人負責打掃!」   「嗯,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玉嫣笑道,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小護士微微一笑,走了出去。自始卻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的心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怎麼了?!」玉嫣問道。   「沒什麼!」我不禁慨歎女人的『心細如髮』,笑道:「只是幾天不去上班,可能前些日子都白幹了!」   「這個不用你擔心!」玉嫣忽道,卻是欲言又止樣子,臉上神情透著神秘。   「怎麼會不用擔心呢?!我還指望著靠這薪酬生活哪!」我有意試探,卻裝作無奈地笑道。   不料玉嫣卻不上當,只是看著我微微地笑著,神情動人已極。   看著身旁這位對我情有獨鍾的女子,此刻在她的美麗面前,我頓感自己竟然是那麼地醜陋;回想起她的大度與包容,我竟是一直在放縱著自己的無知與無恥!   在這一剎那,我彷彿才真正明白柔的意思----真正而認真地珍惜所有!   無限地感激與柔情激盪在我的心底,我伸出手,熱切地緊握住我的女人的雙手。   或許是感覺到了我手中的溫暖,或許是理會到了我眼中的情感,玉嫣的嬌軀竟然在我握住的那一刻,輕輕地顫抖,一陣緋紅染上臉頰,眼神也似乎動情已極。   「嫣,你怎麼了?!」我低聲問道。   不料玉嫣更是滿天通紅,小手也想從我手裡掙脫開去。   「到底怎麼了?」我有點急切地問道,愈發抓緊她的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嗯,不…不是!」玉嫣的神情甚是羞急,撇過眼神不敢看我,「嗯…你的手…嗯…它又來了!」   玉嫣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什麼來了?!」我疑惑地問道,但隨即我又恍然:原來玉嫣指的是和那次在風之陋室一樣,被我的手一握,便挑動了情慾。   我望著玉嫣不甚嬌羞的樣子,佯作不知地笑道:「到底什麼來了啊?!」   看出我臉上促狹的表情,玉嫣猛地抽出小手,砸向我的肩頭,一邊嗔道:「風,你這個大壞蛋…。唔…不要…嗯…啊…」   戀戀風塵第二十章愛與哀愁   當你允許聽我的話時,我是一個超人;自從你拋棄了我,我是人類中一個最不足輕重的人了。   --------盧梭《致索妃。黃德托伯爵夫人書》時間在熱戀的情人眼裡,流逝得永遠是那麼地飛快。   玉嫣帶著紅暈的嬌臉微微地靠在我的肩頭,披散開來的烏黑長髮顯得有些凌亂。雖然我的手指上猶自帶著少女分泌物的馨香,但少女呼吸漸漸地平靜下來,高聳的胸脯也只是微微地起落著。剛才雖然未曾真個銷魂,但此時的少女卻是一臉地滿足與幸福。   「嫣,你真的不必在這裡陪我了!大夫不是說了嗎,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啊!」我低低地道,「況且我自己也能下床活動了!」   「嗯…你在趕我走麼?!」少女夢囈般地在我耳邊道:「是不是盼望你的那位小鳳妹妹來看你?!哼,她現在可沒功夫哪!」   「哦?小鳳知道我住院了?!」我奇道,「嗯,定是你告訴她的吧?!」   「嗯,昨天中午來看過你一回!只是你當時還在昏迷之中罷了!」玉嫣淡淡地說道,「她倒是挺樂觀,說你一定會沒事的!還說你醒來的時候要我告訴你,她這兩天實在有事,沒多少時間來看你…你什麼時候又認了這麼一個妹妹?!」   我已經猜到是什麼事情了,暗想自己那半個小時的『頭疼』沒有白費。嘴上對玉嫣笑道:「這個妹妹可不同於那個妹妹。這個妹妹野蠻至於可愛;而那個妹妹則可愛至於野蠻。」當下將小鳳的事情告訴了玉嫣。   「原來小鳳這麼可憐啊!」   聽完我的敘述,玉嫣亦是一歎。   午間,正睡意朦朧中,感覺有人推門而入。我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進來的竟然是鈴姐。   我剛要出聲招呼,卻被她噓聲制止,同時指了指伏在床側已經睡著了的玉嫣。   臉上的微笑,正如她手中開得正艷的鮮花。   輕輕地將花束放在床頭,再繞到床的另一側,慢慢地坐了下來。   少婦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進入我的嗅覺,溫柔而又熱切的眼神融入我的視線,讓我原本打算拒絕的決心不由得在我心頭掙扎起來。   濕潤的雙唇在我的頸間溫柔地來回磨蹭著,我可以感覺到她的豐滿與多情。   「鈴姐,不要這樣!」我的拒絕雖然沒有想像中的決絕,然而卻足以讓身旁的少婦停了下來。   眼中的神情換成了疑惑與不解,讓我不敢相視。   「或許…我們之間…應該好好地想一想。」我鼓起勇氣,低聲說道。   周圍的空氣有如被抽空了似的,寂靜得讓人忘記心跳。   半晌之後。   「小風,下午我下班之後我再來看你!」出乎意料,少婦長吐了一口氣後,輕鬆地道。   在我想要說些什麼之前,耳旁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難道我錯了?!」呆呆地看著床頭的那三束鮮花,我不禁默然。   在這個世界上,大概所有的女人,都是感性的精靈吧。她們的思考,與男人相反,首先都是從感性開始的吧。而感性往往讓人陷入迷惘而不自知。   就如鈴姐對於我,理性上明明知道沒有可能走在一起,可是偏偏由於感性而產生了肉體的結合。或許,當初就加以拒絕的話,她們夫婦的感情應該早就和好了吧!   我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唔…睡得真香!」床邊的玉嫣伸了一個懶腰道。   「哼,誰叫你這麼笨,居然不睡不眠地守了幾天幾夜!」我佯怒道,心中卻是感動與幸福的滿足。   「嘻嘻…」少女嬌笑地站起了身,轉頭瞥見了床頭又添了一束花,「嗯,誰來過了?」   我苦笑了一下,道:「是鈴姐。」   少女哦地一聲,道:「鈴姐對風你真的很好啊,今天早上沒來,居然趕在上班的午間都來看你!」微微一頓,接著道:「而且,前天晚上還陪著我在這裡呆了一晚呢!」   「嗯?是真的麼?」我驚詫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啦!」玉嫣對我的反問顯得有些不滿,「鈴姐她口頭上說是怕我一個人害怕,其實…我知道她也是非常地擔心你。」   百般的滋味湧上心頭,我不禁無言。   「嫣,幫我看看學校附近哪裡有房子租?」沉寂半晌,我理性地堅持道。   「你要租房子幹什麼?!」玉嫣不解地望著我,「你要搬出風之陋室?為什麼?」   「風之陋室的房租太貴了!」我強笑地掩飾道。   玉嫣的臉上顯露出疑惑的表情,只是見我意興索然,便未再說什麼。   晚上那位有趣的大夫再來檢視了一遍我的傷口,再次地感歎於我的恢復速度,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玉嫣、李明真和我自是出乎意料地高興。   但是那位漂亮的護士姑娘卻沒有再來,而是換成了一位護士『阿姨』,想來定是為了避免尷尬。   鈴姐也沒有過來,雖然中午的時候說她下午下班後再來看我。我想定是鈴姐自己也想通了吧---畢竟,像我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實在是沒有什麼留戀之處。對於她來說,我只不過是她肉體上「欲」的對象;或許,如果樂觀一點的話,我大概也曾經微微安慰過她那受傷的靈魂。但是,這只是「微微」而已。更或許,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我的存在,掐滅了他們夫婦和好的希望。而現在,就讓我們之間的一切結束吧!   「就當是一場無痕的春夢吧!」我這樣安慰自己。   平時自負不需要多少睡眠時間的我,不曾想到受傷後的這兩天,卻是出乎意料地貪睡,甚至連一個夢都不曾作過。直覺得原本屬於自己生命的這段時間有如被刪除了似的,讓我唏噓不已。   當我醒轉過來的時候,室內已是佈滿了陽光,因為窗簾是讓人安靜的白色。   「小風,你醒了?!」一個嬌美的聲音響起。雖然曾經聽過無數遍,但是這次,卻讓我的心湖漣漪不已。不是因為未曾發覺房間內還有別人。   「鈴…姐,早啊!」我有點不知所措,強自鎮定地道。   「想不到小風你這麼能睡呢!」鈴姐的表情一如往常,似乎絲毫沒有受我昨天所說的話的影響。   面對鈴姐的微笑,我不禁尷尬起來,強自笑道:「鈴姐今天不用上班嗎?」   鈴姐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床前,拉開窗簾,望著窗外。沉默半晌,道:「本來要去的,無奈生病了!」   「哦,現在天氣涼了,很容易感冒的!」望著鈴姐的背影,我不知所謂地道,「不過感冒這種小毛病,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不是感冒了!」又是沉默半晌,鈴姐轉過頭望著我說道,「我得的是『心』病。」   「只有風你才能治!」   幽怨而深邃的目光望著我,使得我正在扣衣服的手不覺停了下來,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情緒,也不知是驚是喜。   戀戀風塵第二十一章別樣心情   「一個得以善終的人,最後收穫的也不過是一些或喜或悲的記憶碎片。因此,究其人一生的意義,不過是在於生命的過程罷了。而好好地珍惜這個過程,便是人生的真諦。」   -------題記傷心的關門聲從身後響起,我佇立在窗前,紛亂的思緒讓我突然覺得這原本溫柔和煦的陽光變得討厭起來。   「難道我竟然對鈴姐動了真情麼?」我不由得自問道。「不可能的,這絕無可能。」   「或許,我最多不過有點是留戀她的肉體罷了。」   「是的,只是有些留戀她的肉體罷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心裡似乎覺得平靜了些。   忽覺一具溫暖而柔軟的肉體從後面將我摟住,充滿彈性的感覺從後背傳來。   「鈴姐!」我攸地轉身,口中驚喜地叫道。不過這片刻的驚喜在我看清來人之後,卻化作了羞愧與可笑。   羞愧的是對於面前站著的玉嫣,可笑的卻是對於我自己。   「嫣,怎麼…是你?!」未曾料到自己在感情上竟是如此的優柔寡斷,我對自己有些失望。   「我的風有心事啊!」玉嫣仰臉注視著的眼神中透著關切,語氣正如我的師姐。   「沒什麼的。」我勉強笑道,「我不是說了你今天不用過來了嗎?你看,我都能活動自如了。」   玉嫣並沒答我的話,而是慢慢地轉過身,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幽幽地說道,「剛才我在門口碰見了鈴姐。她…好像哭過的樣子。」   我不禁黯然。   沉寂半晌,我長歎道:「嫣,這次受傷,倒讓我想明白一些事情。」   見玉嫣疑惑的神情,我繼續說道:「一個人,其實是很脆弱的,脆弱到可憐的程度:說不定什麼時候一場病、一場事故等等,都可以輕易剝奪他的一切;人的一生實在是太短暫了,短暫得來不及追求和欣賞太多的東西。」   「一個得以善終的人,最後收穫的也不過是一些或喜或悲的記憶碎片。因此,究其人一生的意義,不過是在於生命的過程罷了。好好地珍惜這個過程,便是人生的真諦。」   在玉嫣的身旁坐了下來,捧著少女充滿茫然神情的嬌臉,緩緩地說道:「嫣,好好地珍惜你,一心一意地愛你,便是我的人生真諦。」   第一次,少女主動地將嘴唇壓在我的嘴唇上,熱烈而執著。   樓下院子裡傳來吉普車發動的聲音,那是李明真開車送我回來後要回所裡。畢竟是警察出身,李明真行事處處透著率直。當真是不讓鬚眉。   望著房間內的一切如故,我的心不自覺的激動起來。「風之陋室,我又回來了!」我心裡高喊道。   「嫣,我想洗個澡,你洗不洗?!」我望著亦是滿心歡喜坐在床沿的玉嫣,笑著問道。   「哼,我才不洗呢!免得…」玉嫣嬌臉攸地騰上一層暈紅。   我心下暗笑,知道玉嫣誤解了我的意思。「你不洗,那我洗了?!」   「你也別洗,醫生不是說了最好過了今天才能下水嗎?」玉嫣頓時想起出院前那老頭大夫的囑咐來。   「哈,『最好』的意思就是『今天實在要洗,也無大礙』」我嘻笑地道,「況且,一身污穢,還不把『不夜都』的人全熏跑了?!」   「風,你…你就不能休息幾天再去?!」玉嫣站了起來,微微有些嗔怒望著我道。   「不行!再不去的話,真的是白幹了!」玉嫣的關切未能改變我的打算,我固執地笑道。   「好吧,我就直說了吧!本來是要打算給你個驚喜的!」玉嫣有些無奈,「你那個妹妹小鳳這幾天替你上班了!」   「哦?真的啊?!」我有些出乎意料。這的確是個驚喜。   「當然是真的啦!」玉嫣見我口氣有些鬆動,笑道:「白天忙自己的事情,晚上替你這個哥哥值班,也夠你這個妹妹受的了!嗯…要不然你這個妹妹也不會不來看你的啊?!不過她一直要我告訴她你的情況,只是瞞著你罷了!」   「嗯,既然這樣…」我微微一頓,道:「那我更不能不去了!」   「不夜都」物是人也是,絲毫沒有因為這幾天我的離開而有所變化。   「看來,世界不是因我而存在的啊。」站在「不夜都」的大門,望著那在霓虹燈掩映下正不停閃爍著的三個大字,我心情極好,不由得亂七八糟地胡思亂想道。   正想踏入門內,卻忽然聽得背後「嘎」地一聲,有車子停了下來。我回頭一看,卻是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我對汽車的品牌所知不多,但識得這是一輛不錯的奧迪A6.看著門童急急忙忙地、必恭必敬地走上前去開門,我心道「這不知又是哪位『貴人』蒞臨了,居然還趕在『不夜都』營業前。」   我趕忙側身站在門邊,垂手而立。「隨時隨地表現出對顧客的尊敬」便是「不夜都」經營理念。   我心底對這理念很是佩服,但真要我執行起來,總是覺得那麼彆扭:如同大街上的乞丐,為了別人的施捨,而裝出可憐的樣子;抑或一條狗,為了討得主人的歡心,故意做出柔順的情狀來。   從車子上下來的,先是一雙黑色的高根鞋,然後是修長而無半點瑕疵的美腿,可惜被黑色的風衣遮住了大半。黑色的齊耳短髮別有一番滋味,戴著的墨鏡愈發襯托出白皙的嬌臉。在這個女人的身後,是一位剛剛成年的少女,一身素雅的套裝烘托出她的恬靜。   卻是黎宛與林小霏。   對門童微微一點頭,黎宛徑直走了過來。忽然瞥見站在一旁的我,神情微微一愣,隨即展顏一笑。   待到走到我身邊時,可能是高跟鞋的鞋跟太高的緣故,一個失足,黎宛的身體猛地朝前倒去。伴著其身後林小霏的一聲驚呼,我出手如電,趕忙將上司的手臂拉住。   「謝謝!」我的上司臉色有點發紅。   「黎董你沒事吧?!」我微笑著道。感覺到上司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這才發覺猶自拉著她的胳膊,當下不由得訕訕地鬆了開來。   「噗哧」一聲,一旁的林小霏笑了出來。不過很快地被黎宛嗔怒的眼神給止住了。「還不來扶我一把?!」   看著被林小霏攙扶著的黎宛有點瘸拐地朝內走去,我頓時覺得這位此時除卻高貴面紗後的女強人,亦有誘人的女人味。   戀戀風塵第二十二章另類情慾   終於知道了在這葉將落盡的秋日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誘惑-----------席慕容《誘惑》我漫無目的地在二樓轉悠了一圈,想不到這裡除了桌球和保齡球等遊藝廳外,還有不少的練歌房。等料想到兩位上司應該休息得夠了,便向四樓走去。   雖說小鳳不知使什麼手段使得「不夜都」答應她代替我上幾天班,但我這幾天憑空消失,如不親自解釋一下原因,未免說不過去。   四樓很靜,看來是因為還未到上班時間。   心裡琢磨了半天,覺得還是找林小霏好一點。不料找到人事部的辦公室時,門卻是緊關著的。輕輕敲了幾下,也沒有人答應。   「難道就剛才那一會兒,林小霏又出去了?!」我心下嘀咕地道。正不知該在門口等一會還是晚會兒再過來,忽然想起「小鬼難纏」這句話來。「何不乾脆找黎宛?!或許董事長那裡更好說話呢!」我對自己的想法很滿意。   在樓道裡挨個門牌找,卻沒有看到董事長的辦公室。正暗自著惱,猛然瞥見樓道的另一頭有個拐角,急急地走了過去,遠遠地看見果然是董事長的辦公室,不由得暗罵自己為何會如此心不在焉。   待得走近幾步,這才注意到門口有一青年男子,正附耳於門上,似乎在偷聽什麼。此時大概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趕忙站直了身,神情慌亂地望向我這邊。   大概是見到我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保安,當下裝作若無其事地整了整衣衫,緩步走了過來。   走得近了,我仔細藐了一下對方,見他樣貌還算端正,只是眼神中透著幾分市儈的味道,此時臉上一派悻悻然的神情;胸前別著「不夜都」的工作牌,寫著「財會部葛振明」的字樣。   當下不疑有它,我繼續朝前走了過去。   伸出手剛想敲門,卻隱隱約約聽得從裡面傳來低低地呻吟。   「小霏,用力…啊…唔…」隨後是一陣婉轉的嬌吟。   我心下驚疑不定。那聲音熟悉不過,正是一刻鐘前在門口遇到的黎宛。而她口中的「小霏」定是林小霏無疑。   以前見兩人神態親密,我也曾料想兩人定是所謂的「閨中密友」。哪曾想到外表高貴的黎宛與看似嫻靜的林小霏,實際上卻是這種「虛凰假鳳」關係。心中訝異之餘,又不禁釋然:像黎宛這種有錢的女強人,在中國這樣深受五千年「男尊女卑」影響的文化背景下,大概鮮有男人會敢於去碰觸吧。   此時又聽得房間內傳來一聲高亢的嬌吟,隨後便沒有了動靜,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琴姐,今天怎麼這麼…那個…?」半晌之後,林小霏低聲道,同時伴有悉悉嗦嗦的聲音,應該是在穿衣物。「如果讓公司裡的員工撞見,那可就…」   「嗯…」黎宛的聲音聽來嬌軟無力,或許仍在回味高潮後的餘韻,並沒有答林小霏的話。   有哲人說,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既有天使的一面,亦有惡魔的一面。平常所謂的「好人」,不過是天使的一面顯露得多一點;而所謂的惡人,人們大多只注意到了他邪惡的一面。   此刻無意中撞見平時高高在上的兩個女人,居然在辦公室行這苟且之事,一種邪惡的想法冒上心頭:我抬起手,敲了敲門。   正如所料,裡面傳來低低地驚呼聲。   聽著裡面的急促的悉悉嗦嗦地穿衣服的聲音,想像到兩個女人狼狽不堪的樣子,我心下偷笑不已。   「請進!」半晌過後,傳來林小霏的聲音。   拚命地裝出坦然的表情,我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是兩位美麗的女上司擠在了同一張椅子上:倒不是因為室內沒有其他的凳子,而是這張椅子能夠恰當地被它前面齊腰高的辦公桌擋住了大半,正是黎宛黎董事長的座椅。   上身衣衫還算是整齊,只是兩人的額頭和鬢邊的髮際,由於剛才的「運動」,微微透著汗漬;正襟危坐的表情不禁讓我猜想到兩人的下身是否是狼狽不堪。   空氣中透著一絲女人特有的味道,我故作不經意地使勁聞了一下。   「是小成啊,有什麼事情嗎?」不愧是女強人,黎宛語氣十分正定地問道,相比於身旁的林小霏,神情也甚是自然。不過,其中的絲微的做作還是被我給捕捉到了。   「董事長,我是想向您解釋一下前兩天我…。」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黎宛急急地打斷了我的話,微笑地看著我道:「小鳳已經跟我說了,沒事,你安心上班去吧!」   聽出黎宛的話裡滿是「驅逐」之意,我心中暗笑不已,同時暗道此時不乘機沾點便宜更待何時?微微一想,便張口道:「黎董,我還想…您看,再過兩天就是國慶節了,我有朋友過來這邊玩,您看…能不能放我兩天假?」大凡像國慶節這種假期,是娛樂場所最忙的時候,因此低下的員工一般是沒有假的,最多是靠平時補回來。   這個想法之前我從未有過,現在突然冒了出來,自己不覺越想越對:是啊,該騰出一段完整的時間來好好陪陪玉嫣了吧。   黎宛掃了我一眼,大概是見到我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似是無奈地道:「好吧,就兩天!具體哪兩天你自己定。不過,記住啦,就兩天啊!」   「啊,真是謝謝董事長了!」我忙不迭地道,「謝謝!黎董和林總還有什麼指示嗎?!」   兩位漂亮的女上司互相看了一眼,臉上不約而同地都呈現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來,彷彿是在說道:「一直不都是你這個臭小子在『指示』我們嗎?」   恢復部分鎮靜的林小霏無力地道:「沒有了!你快出去吧!」   「那我去工作了!謝謝黎董!謝謝林總!」我微微地笑道,不過連我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笑容的『邪惡』。   將門關上後,我聽到裡面頓時傳來兩聲放鬆的吐氣聲。不過隨即被緊隨著『喀嚓』一聲開門聲,變成了驚呼。   看著兩位被措不及防弄得神情慌亂的女人,我心中的得意終於升到了極點。   「對了,剛才在我來之前,財會部好像有人要找黎董。」我忍住笑,說完後再一次地關上了門。   半晌,裡面再次傳來嬌呼聲。   「哎喲!」   正當我心中得意非凡地往樓下走的時候,在二樓的樓梯拐角處,被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趕緊慌忙地道,一邊從我懷裡站直了身體。   從胸口傳來的驚人的彈力與柔軟,伴著一股撲鼻而來濃郁的香水味道,一張被化妝品粉得嚴實的臉映入眼簾,從年輕的眼眸可依稀辨出它的主人仍是一位少女;濃密的披肩卷髮染成了金黃色;一身銀白色的連衣短裙的胸口開的很低,露出不少的春光。   少女看了我一眼,匆忙地轉過了頭,疾步走了開去。   「沒關係!」對著少女匆匆而去的背影,我條件反射地回道,忽然覺得那背影一陣熟悉,努力想了想,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戀戀風塵第二十三章心之偶遇   我要從我心中驅走一切的醜惡,使我的愛開花,因為我知道你在我的心宮深處安設了座位。   -----------泰戈爾   如意料中的,當我踏入舞廳內的時候,小鳳正『一絲不苟』地在人群中巡視著,我快步走了過去。   「小鳳!」走到她的身後,我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為何竟然有點激顫。或許是因為能夠從死門關折回來而再見親人的緣故。不管怎樣,這個少女已經是我的妹妹了。   「啊,大哥!」小鳳轉過身來,待看清我後,驚喜的叫了起來,不過幸好舞廳內的聲音太吵,只有周圍少數幾個人『為之側目』。「大哥,你…你出院了?!這真是太好了!」   小鳳的雙手抓著我的胳膊,一雙美目不停地在我身上逡巡著,驚喜之情寫滿了俏臉。看著其中掩飾不住的疲憊,我動情地道:「小鳳,我們出去聊聊吧!」   心中料想今天晚上黎宛和林小霏定然不會再來「巡視」了,於是我也難得開一回小差。   還是旁邊的小麵館。兩人均吃過了晚飯,所以只是要了兩碗混沌。小鳳坐在我的對面,猶自滿臉喜悅地看著我。   「小鳳,這幾天辛苦你了!」我再一次地表示感謝,誠摯地道。畢竟,拋除靠申請的助學金來填補學費外,我得要靠這份兼職餬口。   「大哥,你也太見外了吧?!」小鳳嗔道,卻只有三分的薄怒,倒有七分的嬌美。看得我一陣心動。此刻我才注意到,身著「不夜都」保安制服的小鳳英氣中竟然透著幾分少女的嫵媚,以前的那個野蠻而舉止大膽的「小太妹」,已然變成了眼前純情可愛的羞澀少女。   「大哥…你…!」小鳳見我注視自己的眼光有些異樣,嬌嗔地叫了一聲,隨即又緩緩地垂下了頭,耳旁也騰上了一抹暈紅。   我頓時回過神來,尷尬地打了個哈哈,道:「聽玉嫣說,你這幾天還在忙別的事情?」   「嗯!」小鳳緩緩抬起頭,輕聲地說道,只是眼光再也不敢看我:「是關於我爸爸那件事情。」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還是忍不住高興地問道:「怎麼樣,郎叔叔的案子要重新審理了?那真是太好了!」   「嗯,已經在審理之中了!」小鳳看了我一眼,隨即又趕快地轉了開去,接著道:「不過奇怪的是,聽說這次是上面派人來專門查這件案子的!」   「那郎叔叔豈不是更有希望翻案了?!」小鳳告訴過我說以前由於證據不足而無法將幾個涉案貪污人員繩之以法。   「話是這麼說…只是我爸爸…」小鳳輕輕一歎,出神地望著窗外。   我知道小鳳指的是她父親伸張正義不成,反而受到排擠而落得精神有點失常,這使得這次翻案的希望變得更加渺茫起來。   我輕輕地拉住少女放在桌子上的小手,緊了緊,鄭重地道:「小鳳,我們一定會勝訴的!」   小鳳轉過頭,靜靜地注視了我一會,目光漸漸地堅定起來。   「嗯,到了!」   小鳳將身下的摩托車熄了火,微微側過頭,對坐在後面的我低聲地道。在我堅持下,小鳳載著我到她家來探視她的父親。由於不知道她家的住處,加上要我另外找時間來探望的話,的確有一點麻煩。   藉著月光,我看出了小鳳的一絲忸怩與不安。大概是因為這一路上一直被我這個大哥給抱著的緣故。我甚至感覺到了少女嬌軀的微微的燥熱,加上少女特有的陣陣幽香,讓我不禁心思浮動,更可恥地在我的某個部位反映出來了。我一邊暗罵自己該死,一邊後悔早知如此之前就應該讓我來「掌舵」。   小鳳低頭走在前面,我粗略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起來。   這是一片位於城南西北角的住宅小區。由於剛剛是晚上八九點鐘,進出的人不少。男男女女的,可以看出大多數是普通工薪階層的人物。彼此間不時的招呼聲,讓人感覺到特有的溫馨。   沒走多遠,進入一個單元,入口處的門楣上寫的是3號。小鳳這時候已經恢復了常態,在六樓處停了下來,她已經有點氣喘吁吁了。   屋內沒有開燈,想是她父親已經入睡了。小鳳掏出鑰匙開了門,再順手開了燈,把我讓了進去。   果不其然,當小鳳把我領到她父親的房間的時候,他已經熟睡了。   我並不理會小鳳示意我出去的眼神,逕直走到床前,緩緩地坐在了床沿上。   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是想見一見在當今這樣的社會下,一個真正的漢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小鳳無奈,當下也走了過來,在床的另外一頭坐了下來,無語地注視著自己的父親。   眼前的男人兀自沉浸在熟睡的安詳,藉著床頭昏暗的燈光,一張俊秀的臉上十分分明的透出滄桑,染白了鬢邊的黑髮;眼睛周圍映出別樣的蒼白,或許因為長久戴著眼鏡的緣故。身上蓋著薄薄的毛毯,一雙手露在了外邊。   我情不自禁地握住男人的一隻手,看了看仍在默默注視著自己父親的小鳳,眼光轉到床頭的櫃子上來。   眼鏡的後面,立著一個像框。像框中是一張黑白的全家福。相片中的男人還很年輕,微笑中透著一絲剛毅;女人則很漂亮,只是看上去很柔弱,手裡抱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微微地靠在男人的身上。   溫柔的感情在我心頭彭湃,忽覺一股熱力通過我的手,傳向我身下被我緊握著男人的手,男人全身隨即微微一顫。   以為男人即要醒來,我不由得轉頭望去,卻不見任何動靜。   正納悶間,忽覺一種奇特的感覺在我心頭產生。這感覺是如此的玄妙,因為我彷彿「看見」了男人的記憶。   我像是進入了一間寬大的屋子,屋子裡的牆壁上正放映著一段段的電影片斷。我驚疑不定地按著「劇情」緩緩地一邊向前走著,一邊不停地打量著。   依稀可以辨出這是男人小時候、少年、青年以至結婚後中年的所有記憶中的點點滴滴。我一一看了過去,最後卻在一個「小房間」前停了下來。   「小房間」的門緊緊地閉著。我料想這定是男人儲存他自己的秘密的地方,每個人都有不想為人所知的秘密。我正要轉身離開,忽覺男人的身體又是微微一顫,那扇門攸地打了開來。   冰冷徹骨的強風吹得我一個趔趄。緊接著,便是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響,「小房間」頓時灰飛煙滅。強勁的風中還夾著各種碎片,讓我手忙腳亂地不停閃避著。忽然一塊巨大的碎片襲來,我來不及躲避,啪地一聲砸在我身上。   「啊」的一聲,我猶如從夢境中醒來。   「大哥,怎麼了?!」小鳳緊張地看著我,出聲問道。   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手,發現並沒有絲毫的異樣,而小鳳的父親猶自安靜的睡著,我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驀然發現背上居然冷汗直流。   戀戀風塵第二十四章欲如潮水   女人之軀,潔白的雙腿,你那委身於我的姿勢就如同大地。   我這粗野的農夫之體在挖掘著你,努力讓兒子從大地深處歡聲墮地。   ----聶魯達《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小鳳,上去坐會兒吧?!」我轉過身,對著身前的小鳳邀請地問道。或許是由於剛才在她家所發生的異事,從那裡出來,我便感到一陣疲憊。這疲憊不像是肉體上那種腰酸腿疼,而像是用腦過度所造成的精神不濟。於是,雖然仍是晚上九點多一點,我決定直接回風之陋室,反正事先已和老王打了一聲招呼,而且主要的是因為我料想那兩位漂亮的女上司今晚定是不會來巡崗了。   「嗯…!」出乎意料,少女點了點頭。羞不可抑的樣子讓我不禁懷疑起當初所見到那個「小太妹」是否真的就是眼前的這位比一般少女還羞澀的小姑娘。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小鳳吧。   出乎意料,當我打開門,房間內卻有「五百隻鴨子」。   因為有人說,兩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   房間內玉嫣和鈴姐相談甚歡。   「你們…。」我頓時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場景。因為兩個女人此刻都只穿著薄如蟬翼的睡衣,在沒有內衣的束縛下的兩具豐滿胴體顯得「觸目心驚」。   「五百隻鴨子」見到佇立在門口的我和小鳳,霎時也靜了下來。玉嫣的眼中充滿驚喜,鈴姐的神情卻顯得有些尷尬。   「我…我還是回去吧!」身後的小鳳垂著頭,囁嚅地道。   樓梯間「登登登」地傳來小鳳跑下去的聲音,然後是院子裡摩托車「嗚嗚」發動的聲音,漸行漸遠,片刻間只留下冷月般的寂靜。   我仰面臥倒在床上,舒服地呻吟了一聲。   「怎麼現在就回來了?Havebeenfired?」   玉嫣的嬌笑如花般地綻放在臉上,在我耳邊吐氣如蘭地低聲問道。火熱的嬌軀緊緊地靠在我身側,透過柔軟的睡衣讓人感覺到真切的豐皙;一隻手臂環抱著我的胸膛,指尖在上面輕輕地滑動著。   感覺到女體的溫柔嬌軟,我的慾火狂升。   伴著少女一聲嬌呼,我一把摟過火熱的胴體,將少女抱在了我的懷裡。清楚地感覺到那緊密地壓在我胸口上的飽滿雙峰和頂端那兩粒早已經漲大發硬的突起,以及少女小腹上傳來的熾熱。   「想不想要?」少女的雙眸中擠得出水來,我壞壞地微笑道。   「嗯,不想!」少女膩聲地回道。   我騰出一隻手沿著火熱的嬌軀往下滑。   「嗯,這是什麼?!」在少女的驚呼發出之前,我的祿山之爪已然從少女的密處勝利「回師」。   「都濕成這樣了!」我促狹地微笑道。   「風…你壞死了!」少女羞得將臉埋在我的頸側。   我將一隻手滑入少女的睡衣,在那光滑的脊背上微微地摩挲著;而另外一隻手則在那豐滿的臀部和大腿處逡巡著。   少女的胴體開始不安地扭動起來。伴隨著微微地呻吟聲,下體來回的磨蹭著,似乎在找尋什麼。   「嗯,現在想不想要?」眼見少女雙頰赤紅,隔著薄薄睡衣的嬌軀更是熱的發燙,我仍然固執地低聲問道。征服總能滿足男人的虛榮心,不管是在哪種戰場上。   「嗯…我要!」少女低吟著道,聲音充滿著嬌羞。   「要什麼,嗯?」我心中偷笑,口中卻是緊追不捨地問道。   「我要風愛我…」半晌,少女終於「臣服」,低聲地回道。說完後羞得眼睛不敢看我,將臉湊到我的耳側,在我的耳垂上親吻著。   我知道這已經是懷中的羞澀少女所能說出的極限。當下曲起雙腿,將少女修長而不失豐滿的大腿左右分開;剛才一直故意繞開密處的手此時順著大腿,摩挲到了那神秘的花園。   少女的下身並未著內褲。沿著豐滿嬌嫩的花瓣,我的手上下不停地揉捏著,使得那本已沾滿花露的嬌艷花朵頓時變得雨露紛呈,並慢慢地綻放了開來。   耳邊少女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貼著我的嬌臉更是熱得發燙,胸前那發硬的兩粒突起隨著少女的扭動而變得更加漲大。當我的手侵到那已綻放鮮花的花蕊時,少女終於忍住不輕「嗯」一聲,接著全身一陣僵硬,一股滾燙的液體噴在了我的手上。   「嫣,怎麼這麼快?!」我低聲地詢問道。   高潮後的少女伏在我身上,沒有回答,只是微微地嬌喘著。我一個翻身,一把將少女壓在了身下,微微地抬起身,仔細地注視著眼前的玉人。   散落在枕上的秀美長髮映襯著雙頰上猶未褪去的潮紅,以及那回望著我的情動的雙眸,少女散發出誘人的艷光。   三下兩下地將身上的累贅除去,伴著少女一聲輕呼,我將那早已漲大的雄起抵在那「幾曾緣我而掃」的花徑口上。   身下少女的花瓣異常的肥美,雖然幾經人事,卻仍然是蓬門緊閉。我的分身沿著門縫來回地滑動,並不時地點刺著。   少女的嬌軀再一次地熾熱起來,隨著我的挑刺,豐皙的胴體有如風中的花朵,不停地顫慄著;雙眸迷離,櫻唇發出淺淺地低吟聲。   我自己也是慾火大熾,當下拉開少女的白皙大腿,發力往前一挺,伴著少女的一聲嬌哼,男女間頓時達到了肉體上最緊密的結合。   滿是泥濘的花徑仍然是那麼狹窄,我的分身被緊緊地包裹著,溫熱緊湊的感覺讓我舒服得長出了一口氣。摟著少女纖巧柔軟的腰肢,我輕輕地抽動了起來。   「啊…風…。!」少女有如夢囈般地低吟著,「肏我…大力地肏我!」   想不到一向在床上羞怯的少女竟然會說出這樣的淫聲浪語,我的慾火狂熾,噌地躥到了頂點。   隨手拉過一個枕頭墊於少女的雪臀之下,我直起上身,開始大起大落地抽插起來。   「風…你的…好大…啊…我…我不行了…啊…!」   聲音嘎然而止,伴著少女嬌軀的一陣劇烈的顫慄,一股滾燙地陰精打在了我的分身之上。   不顧少女已然散亂的目光,一把將少女翻轉過來,讓她爬伏在床頭,對著那高翹著的豐滿雪臀,再一次地進入。   小腹撞擊後所發出的「啪啪」聲響迴盪在整個房間,烘托出淫靡的氛圍。而此刻,我的頭腦卻似乎異常的清晰,片刻前那種精神不濟的狀況已然一掃而光。   少女散亂垂下的長髮伴著胸前堅挺的雙峰,在我的撞擊下,一陣陣地不停蕩漾著;細密的汗水覆在少女光滑的脊背上,在燈光的照映下,發出淫靡的亮光。   這一切都讓我快感如潮,終於在少女第三次的高潮中,我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窗外的月光帶著幾分冷色,透過陽台,如水銀般地瀉入風之陋室,拂在床上相擁著的兩具軀體上。   被我靜靜擁著在懷裡的少女忽然動了一下。我低頭觀瞧,只見少女長長的睫毛正微微地跳動著,我心中大樂,知道醒來後嬌羞的少女仍不敢睜開眼睛看我。當下湊過嘴唇,在她的眼皮上親親一吻,一邊用手在少女的隆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   「啊」的一聲,少女一聲驚呼後,隨即而來的便是一陣粉拳砸在了我的胸口。   「風,你這個大壞蛋!」   「呵,我是大壞蛋麼?」我微笑地看著猶自帶著紅暈的嬌饜,心中大為滿足地道:「那剛才是誰要我這個大壞蛋肏…」   「嗯…不許你說!」我的話還未說完,卻已被少女將口掩住。   看著少女羞急的神情,我大樂之餘,心中不覺一動,拉起少女的手在嘴邊親吻了一下,問道:「這也是鈴姐教你的吧?!」   少女羞赧地垂下目光。   我不禁無語。   「風,其實…鈴姐真的很好!」沉靜半晌,少女微微抬起目光,怯怯地低聲道:「我…我不介意和她一起分享你的!」   「哼…什麼分享不分享的!當我是一樣東西麼?」我輕聲地叱道。   「風,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少女小聲地道:「而且只憑我一個人…也滿足不了你!」少女又是一陣嬌羞,見我沒有出聲,頓了頓接著道:「況且,我知道風你…其實是喜歡鈴姐的!」   「不要再說了!」我有點惱怒地大聲道。   玉嫣本來還待說下去,不想我會生氣,當下硬生生地止住了話頭。   半晌,門外忽然傳來「咚」地一聲,像是有東西倒在了地上。   戀戀風塵第二十五章千千心結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張先《千秋歲》「鈴姐…!」玉嫣拉開門,不由地驚呼一聲,趕忙將女人扶了起來,一邊急切地道:「你…你沒事吧?!」   女人茫然地看了看玉嫣,苦笑地搖了搖頭。又轉頭望了一眼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我,轉身走入了對門她的房間。   「哼!」少女嬌哼一聲,氣鼓鼓地背對著我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怎麼了?」我挪過了過去,順手將毛毯披到少女的身上。   「你自己知道的!」少女沒好氣地應道,同時身體扭了扭,想要把毛毯掙開,以充分表達她心中的不滿。   印象中玉嫣對於我,從來最多只是撒撒嬌。而這次,卻像是真的生氣了,只是為了一個對於現代社會來說,卻是十分荒唐可笑的事情。   我不禁笑了。   「你還笑?!」玉嫣側過我望著我,生氣的表情呈現出另外一種惹人愛憐的美。   我不禁捧起她的嬌臉,注視著少女的眼睛,笑道:「難道你不覺得很好笑麼?為自己的男人『拉皮條』!?」   「噗哧」一聲,少女也笑了起來,順勢倒入我的懷中,捶著我的背脊大發嬌嗔地道:「誰說你是我的男人了?!」   溫暖的感覺在我心頭湧起,或許這就叫做幸福吧。   「可是,鈴姐對風你多好啊!」相擁著享受了幾分鐘的溫馨後,少女從懷中仰起臉望著我道:「我可不想我的風被人說成是一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誰又是你的風了?」我忍不住「以牙還牙」。   「嗯…!」少女又是一陣嬌嗔:「人家可是說正經的!」   我微微一歎,緊了緊懷裡的玉人,道:「可是我也不想背後被人罵作破壞別人家庭幸福的第三者啊!」   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窗外的天空有點灰濛濛的,讓人覺得此時仍然是清晨的感覺。但早在三個小時前,當我還是睡眼朦朧的時候,玉嫣就起床到學校上課去了。而我想起今天上午只有一堂政治課,於是便不顧玉嫣的嘮叨,倒頭睡到現在。   悠哉悠哉地洗漱完畢,再把桌子上玉嫣留下的早點解決完畢後,一時頓覺無所事事起來。   當今時代,如果一個人覺得無聊的時候,那他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將是去上網。   上網的人當中,百分之八十是用來聊天、遊戲以及灌水。而這便是網絡的最普遍用處。   意興闌珊地在電腦前坐了下來,隨手開了機器。   雖然過了好幾天,『盛唐』上的新帖子並不多,但「憤青主義文學作品」卻好像增加不少。無奈之下轉向QQ.意外地發現,乖乖女居然在線。   「大哥哥,你好!」   我正要打招呼,沒想到小姑娘卻熱情地搶先一步。   「你好啊,小妹妹!好久不見了啊!」   「嗯,是啊!」   我還待往對話框中敲字,卻發覺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當我把機器關掉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手指關節處傳來的酸痛讓我不禁苦笑不已:好好的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居然浪費在一堆無聊的對話當中。心中頓時又暗自後悔起那次真不應該破了「只看不聊」這個戒的。   「問世間情是何物?…就中更有癡兒女」----回頭想想,乖乖女也甚是可愛。只是為了一位在公車上偶遇的少男,居然「念念不忘到今朝」。   或許,愛情,對於少男少女來說,都是一個傳奇的童話;對於中年人,卻是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對於白髮的老人,只不過是一段值得讓人回味的過去時光吧。   打了個哈欠,一陣困意湧上心頭。我心中不禁嘀咕:怎麼以前幾乎可以連續幾天不睡的我,居然現在變得這麼愛發困了?難道就因為這次受傷的緣故?   心中委實琢磨不透,當下搖搖頭,暗自苦笑地道:「不管怎樣,得先填飽肚子再說。」   隨手關上房門,心中不覺一頓。想起昨晚鈴姐摔倒的情景,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情默然湧上心頭。   「何必作繭自縛呢?」看著對面緊閉的門,我自言自語地苦笑道。正待舉步下樓,忽覺一陣粗重的呼氣聲從裡面傳來。   房間的門居然沒有反鎖。   窗簾已經拉上了,房間內顯得有些昏暗,一種淡淡的清香瀰漫在空氣中。房間內的擺設不多,但顯得素雅。在靠近窗戶處擺著一張寬大的床,粉紅色的床單和粉紅色的被褥間,是一具凸凹有致的胴體。   粗重的呼氣聲正是從那裡傳來。   「你怎麼了?」我走上前去。   少婦漸漸地睜開雙眼,待看清是我,微微將頭轉到了內側:「不用你管!」語氣中夾雜著幽怨,卻是十分的孱弱。   眼見少婦雙頰赤紅,我不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啊……,這麼燙!」我不由得驚呼地道。心中料想定是昨晚上她站在門外偷聽時,不小心感冒的。   我心中不覺有些慌亂,這發燒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當下不及細想,猛地掀開被褥。   「你要幹什麼?!」少婦見我一個大男人突然作出這麼「無禮」舉動,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未曾想到被褥下胴體竟是未著寸縷,我的目光不由得呆了片刻。   「嗯…不許看!」少婦趕忙用雙手掩住自己的「要害」,望著我的目光中儘是羞急的神色。   暗罵了自己一聲,轉頭瞥見床頭的衣物,當下拿了過來,道:「你自己能穿上麼?」   「幹什麼?!」少婦回過神來,語氣也恢復了幾分嬌嗔。   「難道你不想去看醫生麼?」我正色地道,語氣中也透著犀利。   「不想,不想,我不想!」坐靠在床頭的少婦大聲地道,復又把臉側向了另一邊,「誰讓你管我了?你又是我什麼人?!嗚嗚…」   看到眼前的少婦有如情竇初開的少女般無理取鬧,本待抽身而去的我心下不覺一軟。   「混蛋,大混蛋…!」少婦用力地捶著我的胸脯,我只是不理,奮力地幫她穿著衣物。「唔…啊…讓我自己來!」   女人的衣物看起來只是簡簡單單地幾塊小布片,沒想到穿起來卻是那樣地麻煩。見我忙的滿頭大汗卻仍不得其門而入,少婦終於停止了取鬧,軟軟地道。   「你自己能走動麼?」眼見少婦穿戴整齊後,一副嬌弱無力的樣子,我不無擔心地問道。   少婦似是沒有聽到我的問話,兀自掙扎著站起身來。無奈剛剛踏出一步,復又向後跌到在柔軟的床上。   我一把將她橫抱在胸前,大步走了出去。   「放開我!混蛋,快放開我!大混蛋!」少婦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提起粉拳如雨點般地砸在我胸口上。   「嗚…」大概是沒有力氣了,少婦砸了一陣後,復又倒在我懷裡嚶嚶地抽泣起來。之後卻漸漸地低沉下去,最後有如夢囈般地喃喃不清。   「…不要拋棄我…風弟弟…求求你…不要拋棄我…嗯…我是多麼的愛你的啊…風弟弟…為了你,我願意作任何事情的啊…」   懷裡少婦的聲音我心中卻更加焦急起來,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戀戀風塵第二十六章舊夢重拾   正如風暴用全力來衝擊平靜,卻尋求終止於平靜,我的反抗衝擊著你的愛,而它的呼聲也還是——我需要你,只需要你。   -----------泰戈爾《吉檀迦利》   「怎麼現在才來就醫?!」量完體溫,醫生收起聽診器後,滿是責怪的神情,正色地對我說道。   我心中咯登一下,掃了一眼正躺在病床上兀自昏迷中的鈴姐,雙手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醫生的雙臂:「那她情況怎麼樣了?」   「嗯,還算是及時。只是比較麻煩一點,需要住一兩天院!」   聽醫生慢條斯理地說完,我大吐了一口氣,心中卻暗自責怪幹嘛說話這麼不清不楚的。忽覺背上一陣發冷,我無力地坐倒在身後的椅子上。   「自己的妻子病成這樣,居然一點也不上心!真不知道你這丈夫是怎麼當的!」   聽著醫生的絮絮叨叨,我這才發現她是一位中年女人。   「或許,我的確是錯了!」   望著病床上猶自未曾醒轉的少婦,我這樣想道。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在自己心底,我竟然是那麼地在意眼前的女人。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次在臥龍湖邊的小餐館裡見到陳軍時,我沒來由地對那個男人產生厭惡;終於明白當玉嫣說我其實喜歡鈴姐時自己為什麼會沒理由地突然生氣;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剛才會是那樣的緊張。   可是,「我們會有結果麼?」宛如被澆上了一盆冷水,讓我不由得洩了氣。鈴姐表現出來的深情確實讓我感動,但同時也倍感壓力。以後到底該如何面對這位有夫之婦----是像以前一樣秘密地相好呢,還是直接找陳軍攤牌?玉嫣那裡怎麼交代?-----就在昨天晚上,我還信誓旦旦地在她面前聲稱自己要與鈴姐一刀兩斷。   但是,我終於不能再逃避這樣一個事實:我愛上了這位比我年紀大上近十年的有夫之婦。想到這,心中不覺一陣苦笑。   「嚶」地一聲,女人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你醒了?」見到女人終於醒轉了過來,我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一隻手問道。「感覺怎麼樣?好一點了嗎?」   女人注視了我片刻,並不搭話,緩緩側過了頭。   「怎麼了?」見女人不睬,當下陪笑著道。   「你…你走吧!」女人的語氣聽來很平淡,仍舊沒有轉過頭來。   我拿起被我握著的玉手,放到嘴邊輕輕地親吻著。   「你走啊…!」女人轉過來的臉大聲地說道,上面已經滿是淚痕。   「我是不會走的!」深情地注視著女人的目光,我幽幽地道:「我愛你!」   愛與被愛都是一種幸福。   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感受,與鈴姐『重歸於好』,我的心情好像輕鬆了許多。感覺就像心頭一塊懸置了很久的石頭一樣,現在終於落了地。   醒來後,那位女醫生又檢查了一遍後,大歎鈴姐好轉之快,說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了。鈴姐和我自是出乎意料的高興。   「鈴姐,想吃點什麼嗎?」這時已經是下午近三點了,我這才想起自己午飯還沒吃,頓時覺得肚子愈發地餓了。   鈴姐搖了搖頭,隨即又急切地點了點頭。只是從始至終眼睛一直未曾離開過我。   我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啊呀」一聲,在醫院一樓的樓梯入口處,我把別人給撞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慌忙地道歉道,一邊抬頭打量被撞之人。   「是你?!」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出聲道。   眼前俏生生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兩天我受傷時照顧過我的那位小護士。我記得當時那位有趣的老頭大夫叫她小顧的。   「你…你沒燙著吧?」小護士有點羞怯地問道,眼睛在我臉上掃了一眼,又趕忙轉到我胸前。那裡已經被打翻的一杯熱牛奶給弄濕了一大塊。   「沒事,沒事!」見小護士欲伸手向前幫我擦拭,我一邊笑著回答道,身體卻一邊裝作不經意地微微一側,自己趕忙用袖子擦了擦。   小護士微微一笑,頓了頓後問道:「你的傷已經好了吧?最好這幾天別下水,傷口再裂的話,就比較麻煩了!」   「已經好了!謝謝!」望著小護士關切的眼光和小巧而精緻的面容,我微笑地答道。一時忽然想起那次尷尬的一幕,又不覺微微一笑。   小護士莫地臉紅起來,趕忙垂下頭。   「嗯,對不起,我還得去照顧我朋友,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聊吧?!」眼見場面有些尷尬,我趕忙道。   「嗯…」小護士努力地抬起頭望了我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再見了!」   「怎麼去這麼久?」待我回到病房在床前坐下時,鈴姐膩聲地道。嬌臉上的紅暈不知是因為燒還沒有退,還是因為情動的緣故。   「嗯,路上碰到一位朋友!」我笑道,心想這位「朋友」還真是「碰」到的。一邊脫下身上弄髒了的襯衣,接著道:「怎麼樣,餓了吧?」   鈴姐赧然一笑,點了點頭。   我伸過手將她扶了起來坐靠在床上,拿過「碩果僅存」的牛奶和幾塊小蛋糕。   「我要你餵我!」眼見我把牛奶替過去,鈴姐不由得撒嬌地道。原本就嬌美的婦人一時媚態百生,讓我產生不出絲毫的反抗之心。   「嗯,這樣才像個男人嘛!」   兩人正在「郎情妾意」,不料那位女醫生卻不期然地推門而入,見到這個情景,微微一錯愕後,微笑地道。「自己的妻子,就是用來呵護用來愛的嘛!」   我想這眼前的女醫生定是一位女權主義者,因為從始至終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嘮嘮叨叨的。不過,如果她真的知道我和鈴姐的關係的話,又不知會做何感想。   女醫生在病房內轉了一圈,翻了翻房間內桌子內的幾個抽屜,在沒有幹任何實質性的事情後,轉身離開了。臨走時還不忘「鄭重」地對我道:「年輕人,要珍惜啊!」   我望了望鈴姐,不禁哭笑不得。   「聽見沒有?要好好珍惜我哦!」鈴姐「火借風勢」,神情滿是挑逗地意味。   「那要怎麼珍惜呢?」我壞懷地微笑道,一隻手接過少婦已經喝完了牛奶的杯子,另一隻手卻拂上了她胸前呼之欲出的雙峰。   「嗯…」少婦的櫻唇中發出滿足而又舒服的呻吟聲。   我本來只是想逗弄她一下,沒想到少婦不但沒有拒絕,反而伸出纖手將我的手反按住。   「風弟弟,我好想你!」少婦的雙瞳剪水,顯是動情已極。   「想我什麼啊?」感覺到手心裡的兩粒突起已然漲大發硬,我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便隨口回道。   「嗯…昨天晚上,你和玉嫣…。嗯…害得人家…!」少婦的話語斷斷續續,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由於動情太甚。   看著眼前的少婦雙頰赤紅,呼吸急促,胸口不斷地起伏著,我心中不覺奇怪怎麼會這麼容易動情?   當下伸過另外一隻手,探入毛毯內,觸到的卻是一片泥濘不堪的花園。   戀戀風塵第二十七章邂逅癡心   那天、那時、那地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們將是永遠陌生的兩個人。   ------《東京愛情故事》主題歌詞少婦漸漸地平靜下來,膩在我懷裡的嬌軀也不覺剛才那般發燙了。額間略見微微的汗漬,幾根青絲粘在上面,加上猶自帶著紅潤的雙頰,愈發地襯托出少婦的嬌美。   「風弟弟…」良久,少婦有如夢囈般地道。   「嗯…?」我不由得垂下眼光,向懷裡看了過去。   「你知道嗎?我現在真的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少婦將緊靠在我胸脯上的嬌臉微微地蹭了蹭了,幽幽地道:「風弟弟,答應我,不要再拋棄我了,好嗎?」   右手感覺著少婦隆臀的光滑柔軟,心中了然此刻懷中的少婦對我的感情已與以前不同。以前那種床下是「房東與房客」、床上是「主人與奴婢」的荒唐關係,現在已經變得有些微妙。或許,還有一絲的尷尬。   如果說以前是因為「欲」讓我們這兩個年齡懸殊的男女產生了荒唐碰撞的話,那麼現在,眼前的少婦與我,卻是「情慾」交加了。「欲」生出了「情」,「情」催生著「欲」。   「答應我?!」少婦見我不答,頓時從懷裡仰起臉來,不安地看著我。   「嗯!」我鄭重地點了點頭。   少婦「啊」地一聲驚喜,復又將臉埋在了我的懷裡,摟抱著我的胳膊也抓的緊緊地,有如情懷初解的少女般的情境讓我生出感動與滿足。   或許,類似海誓山盟的話語對於陷於情慾中的男女來說,永遠都不嫌多。但是真正能夠不離不棄地相首到白頭的,又能有多少呢?   「風…我可不可以這樣叫你,風?」少婦的胴體莫地變得滾熱起來,右手的手掌在我胸口輕輕地上下摩挲著,下體不安地微微扭動起來,聲音亦如夢囈般地呢喃。   「為什麼你們要對我這樣好?!」眼見少婦再一次地情動起來,而這對於猶在病中的她,實在有害而無利,我不由地岔開話題。   「嗯…我不是早就說過了麼----在你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啊!」果然,少婦原本扭動的嬌軀平靜了不少,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的胸口上輕輕地戳了戳,語氣嬌嗔地道:「哼,連玉嫣那樣的女孩子也被你給騙到了!」   我心中大呼冤枉。忽然想起昨晚我回來時兩個女人在風之陋室打鬧的情景,不禁問道:「昨天你是不是向玉嫣遊說來著?!」   「哼…臭美麼?哪有這種事?!」少婦急急地捶了一下我的胸脯,倔強地否認著。   「真的沒有?」我一隻手從懷裡捧起少婦的臉,注視著她的眼睛,邪邪地道。   「沒有,沒有,沒有…!」少婦抵受不住我的目光,羞急地將頭埋入我的懷裡,口中一邊固執地否認著,一邊雙手作錘狀奮力地捶著我的胸脯,儼然一副豆蔻少女的模樣。   「晚上我叫玉嫣過來陪你吧?!」待少婦重新安靜下來,我道:「她今天晚上應該有空!」   「不,我要你陪我!」少婦膩聲地撒嬌道。   「乖啊!我還得努力工作『養家餬口』呢!」我拍了拍女人的脊背,一邊緩緩將她推開坐靠床頭,一邊微笑地道:「我先出去打個電話,要不就來不及了!」   「我包裡有電話!」女人指了指床頭。   「嗯?我的電話本呢?」搜遍了全身之後,發現電話本不見了蹤影。因為一向懶得記那許多一串串的阿拉伯數字,所以電話本我一直帶在身上的。「這下可麻煩了!」我道。   「以後再慢慢找吧?!」看到我著急的神色,少婦嗔怪地道:「我手機裡有玉嫣的號碼!」   心中一邊暗自琢磨會在哪裡弄丟的,一邊撥通了玉嫣的電話。   「行了,玉嫣馬上就過來了,我也要走了!」放下電話,我坐回床頭,對著少婦道。同時暗自慶幸剛才電話裡玉嫣只是問了問鈴姐的情況而不疑有它。雖然玉嫣曾經替眼前的少婦遊說過,但要是讓她知道我是這麼一個「朝令夕改」的人,至少我的面子沒處擱了吧。   「不能再陪陪我嗎?」鈴姐的聲音充滿誘惑,望向我的眼神亦是似幽似怨。   我用力地拍了一下少婦毛毯下的隆臀,惹得她一聲嬌呼。「乖乖地給我好好休息吧!」   掙脫出溫柔的陷阱出得醫院,已經是五點多了。   此時的風城,除了感覺到晚秋的絲絲涼意之外,便是這透過公交車的玻璃窗映入眼簾的華燈初上滿目霓虹的美景了。   不過大概除了詩人外,此刻很少有人會有興致來欣賞吧。正值下班的高峰期,窗外的自行車道上、人行道上俱是匆匆的人流;車內亦是擠得滿滿的,每人的臉上俱都寫著忙碌一天後的辛勞與疲憊。   車子又在一站停了下來,頓時聚過來一群人。   「後邊的同志請往裡面走走!後邊的同志請往裡面走走!」售票員不慍不火地喊道,想是常年累月的鍛煉的緣故。   在感覺到自己身邊的活動空間又少了許多之後,車子又動了起來。   人的一生,充滿了偶然與必然。人的偶然總是充滿傳奇的筆調;而人的必然則是披上了神秘的宗教色彩。這便是佛家所說的「緣」與「輪迴」。   「對不起!」感覺到被人踩了一下的同時,我的耳邊傳來一聲怯怯的道歉聲。   「沒關係!」我隨口答道,一邊尋著聲音轉過頭來,一張秀美的少女臉蛋頓時映入眼底,此時正脹得通紅地看著我。   只聽得「啊」的一聲,少女發出一聲低低地驚呼,驚訝的目光在我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馬上又急急地垂下了頭。   看到少女驚奇的神色,我有點心虛地用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對著車窗玻璃裡面自己的影子端詳了片刻,卻沒有覺察到絲毫的異樣。   「怎麼了?」心中委實琢磨不透,我不由得微笑地詢問起少女來。   「你…你不記得我了?!」少女抬起頭飛快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又急急地微垂下了頭。「我們…以前見過的。」說完後,像是鼓足勇氣似地有抬起頭,努力地望著我。美麗的暈紅佈滿了俏臉。   我這才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少女來:未經任何的修飾兩道修長的秀眉下,是一雙大大地彷彿不曾沾惹過任何世俗的雙瞳,宛如此時臥龍湖的湖水;修直的鼻樑、小巧而紅潤的雙唇讓人不禁生出想要保護其主人的慾望;身量不高,綁起的馬尾辨純白色的短袖襯衫、黑色的齊膝短裙以及背上的書包,表明眼前的少女仍是一位處在花季的女學生。   仔細翻便腦中的記憶碎片,卻似是未曾殘有這位少女的印記。   「兩個星期前…你…。」少女見我露出茫然的神情,不由得露出急色,說話頓時也有點吞吐,臉上又抹上了一層羞紅。這便讓我的記憶撲捉住了一道影子。   影子在我腦中愈發地清晰,最後定格成那天晚上送玉嫣回校後在也是在公交車上被我扶了一把、俏臉上似乎永遠掛著羞紅的女孩。而我仍然記得少女下車後的那一次嬌羞的回眸。   「哦…是你啊!」我不禁釋然地笑道。   少女的臉上閃過一陣驚喜,在我來得及好好欣賞之前,卻已經被她垂下的嬌臉所阻斷了。   戀戀風塵第二十八章那時風情   我能夠用什麼顏色描寫今天晚上呢?天使般的女郎,你的明眸與酥胸給我盡量享樂的快樂,我已經沉醉了。   -------------------根慈《致環妮。亞爾斯列書》   車子又到了一站,下了幾個人,本以為可以鬆一些,沒想到卻是巨大的「逆差」。   為了使得車內的「□」達到最大,在售票員的「號召」下,車內的人頓時調整了起來。我往裡面擠了擠,位移了五寸後被一胖子截了下來,達到了收斂的極限。那少女也跟著我挪了挪。沒想到嬌小的她為此付出了失去扶手的代價。在我鼓勵的目光下,被迫緊緊挨在我身上的少女輕輕地拉著我腰間的襯衫。   半晌,伴隨著「恍當」一聲關門聲和人群中發出的幾聲抱怨,車子又動了起來。   「百萬路」是貫穿南城東西方向的雙行六車道的風城大動脈之一。然而如此寬的馬路對於此時的下班高峰期,亦顯得有所「不能受之重」。伴隨著有如甲殼蟲似的各型車輛走走停停,車尾紅燈的一閃一亮,展現出大城市特有的「風情」。   然而公交車內被夾在人群中的我,此時卻是尷尬萬分。   緊緊貼在我身上的嬌軀,透過彼此間薄薄的衣物,傳來陣陣誘人的溫熱;少女雖然很努力地掙直上身,然而伴著公車的停停走走,我感覺得到少女挨著我大腿的小腹卻是別樣的熾熱;車內雖然沒有開燈,藉著從車窗中射進來的路燈微光,我捕捉到了少女羞紅欲滴的雙頰;少女的螓首微微地側向窗外,流轉的目光卻不時地瞟向我。   這大概便是所謂的「楚楚動人」吧。   然而這只能讓我感覺到尷尬與羞愧。因為,我的下身有了反應。   車流依然是頻繁地斷斷續續,車內有人不甘地抱怨了起來。不過見沒人「響應」,又沉寂了下去,只有不時的手機鈴聲響起。   「嚶」地一聲,或許是感覺到我的異狀,少女終於轉過頭來,仰起羞紅的俏臉,鮮艷的櫻唇微微地張開著,目光楚楚地望著我。   眼前的少女散發出一股不同於鈴姐與玉嫣的別樣性感,卻一樣讓我失去了「免疫力」,我感覺到自己的目光熾熱起來。   此時車子又啟動起來,慣性讓車內的人俱是往後一顛。一直努力地直著上身的少女似乎再也沒有力氣,伏倒在我的身上。頭頂的秀髮磨蹭著我的下顎,傳來陣陣溫柔的微癢,讓我的慾火狂升。   我有如做賊心虛地朝左右的人看了看。   四周的人要麼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要麼靠著扶手昏昏欲睡,我不由得放下心來。   人真是複雜的動物。在貪婪地追求著各種各樣的東西以滿足自己「情慾」的同時,卻制定出各種各樣的規則加以限制。   這些規則中,有些必須遵守,比如法律;有些可以不遵守,比如道德。   慾念讓我的左手情不自禁地拂上少女的臀部,在她背著的書包的掩護下,我能夠很好地活動著。少女只是微微地輕哼了一聲,貼著我的嬌軀崩得緊緊的,原本拉著我襯衫的小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改為環抱著我的腰了。使得此時兩人的情態有如正處在熱戀中的少男少女。   少女的臀部小巧而具有驚人的彈性,在我的手中不斷地變化出各種形狀。漸漸地,少女的嬌軀有如不安地扭動起來,壓在我胸前的椒乳變得漲大而硬挺,讓我明顯地感覺到那突起的蓓蕾。   我在少女的耳邊輕輕地呵著暖氣,一邊小心翼翼地拉開她短裙後面的拉鏈。   忽然我的肩頭被人輕輕的點了一下。   有如做賊時被人當場抓住般,我的動作霎時僵硬了下來。   「下車嗎?」肩頭又被點了一下後,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我不敢回頭看那人的臉,頓時無語地勉強側了側身,左手環抱著少女望裡挪了挪,把那人給讓了出去,自己最後靠在一根扶手上。   「啊」的一聲輕呼,此時微微回過神來的少女這才發現自己短裙的拉鏈已經被人拉開,一直齷齪的大手正按在自己的臀部上。不過,少女的這種微微抬頭的理性旋即被我用力地將少女臀部壓在我的身上所產生的誘惑給淹沒了。   左手托著少女的臀部將少女的嬌軀微微地望上抬了抬,撩起裙擺將憤怒的分身頂在她熾熱的小腹上。少女踮著腳尖,櫻唇中吐出的呼呼熱氣噴在我的胸口上,透過襯衫,共鳴著兩人的心跳。   隔著少女的綿質小內褲,我左手的手指滑過臀溝,到達了少女那聖潔的所在,軟軟地透著濕熱的韻味。   我溫柔地上下不停地磨蹭著,配合著車子不時的顛簸,雖然隔著衣物,我怒挺著的分身傳來陣陣摩擦的快感。   少女的嬌軀已經變得嬌軟無比,在我的愛撫下輕輕地顫慄著,櫻唇中發出微微的低吟,似乎是完全迷失在這樣的激情裡。   片刻之後,隨著嬌軀的一陣抖動,一股陰精噴射而出,擊打在我的左手上。   「『九里街』到了!」   伴隨著售票員一聲無力的叫喚,車子速度慢了下來,並漸漸往外車道靠去,轉向燈發出「嘀嘀」的聲音。   猶自軟軟地靠在我身上的少女微微一顫,努力地掙起嬌軀。整了整衣物後,朝門口擠了過去。自始卻沒有再看我一眼。   望著少女嬌弱地擠向門邊,一股罪惡的感覺在我心底湧起。   「怎麼會那樣啊?!自己居然會對一位那般純情的少女作出那種事情?!」   仔細地思索著剛才的那一幕,我忽覺背脊一陣發冷:難道剛才我已經失去了自我了?!   到得「不夜都」時,已經七點多了。   神不守舍地走到「不夜都」門口,始覺腹中飢餓。這才想起晚飯還沒有吃,便隨步進到那家小麵館裡。   進到裡面,才發現麵館裡是難得的好生意,幾乎坐滿了吃飯的人。這使得身兼侍應生的老闆娘似乎有點忙不過來。   徑直在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   「誒,這不是小成嗎?!」   我漠然地抬起頭,沿著聲音朝對面望了過去。   「原來是林總經理,」我淡淡地道,心中卻暗道怎麼會這麼巧。   這時老闆娘走了過來,要了一碗雞蛋面後,我接著道:「怎麼,像你林總經理這樣的人物,也會蒞臨這種小餐館哪?嗯…還有你那位…『樵不離孟、孟不離樵』的『琴姐』哪裡去了?」。心情不好,我自覺語氣中竟透著挑釁的意味。「今天我這是怎麼了?!」我心中暗自煩惱著。   「噗哧」一聲,沒料到對面的林小霏笑了出來,舉在嘴邊的餃子又放回盤內。纖手輕輕地掩了掩鼻子後,嬌媚地橫了我一眼,嗔道:「沒想到你外表酷酷的,心裡卻是這麼的八卦?!」   看著林小霏嬌笑著的美態,我微微一愣後,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心情頓時莫名地輕鬆似乎輕鬆了幾分。   我不禁仔細地打量著對面的年輕女上司來:微微染成黃色的披肩長髮隨意地灑落在腦後;嬌臉上薄施粉黛,修長的雙眉、修直的瓊鼻;薄薄地雙唇一張一息間透出無法形容的嫵媚,展現出與她年齡不相稱的成熟丰韻;一身淡灰色的職業套裝,從領口處暴露出來的白色的內衣包裹著傲立的雙峰,卻由於主人不時地往下低頭進餐,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酥胸以及一道深深的乳溝。   「小成…你…在看什麼?!」正當我心中大歎「風景這邊獨好」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聲嬌斥。   我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卻見林小霏正嗔怪地看著我,一隻纖手不自然地緊了緊胸口的衣服,嬌俏的模樣倒是只有三分的薄怒,卻有七分的嫵媚。   我心中不禁暗自奇怪起來:這麼一位女人味十足的女人,怎麼會是愛好「虛凰假鳳」的…「玻璃」呢?!   戀戀風塵第二十九章當時惘然   我像女丐一般地坐著,拉起裙兒蓋上臉,當他們問我要什麼的時候,我垂目沒有答應。   -----------泰戈爾   「嗯…我在想…林總你的家庭條件肯定很不錯啊!」我笑笑地道,微微一頓後,又裝作不經意地藐了女人的胸脯的一眼,而後者一副仔細聆聽的樣子,接著道:「不然你的身材也不會發育得這麼完美無缺啊!」   林小霏本以為我會說出什麼深刻的理由來,沒想到等我說完這才發現我是在調侃她,不由得又羞又氣,當下嗔道:「原以為成風你是個正經的人,沒想到也是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小無賴!」   我正要反唇相譏,這時老闆娘已經把我要的面端到了面前,當下接過麵條,沖林小霏不置可否地嘻嘻一笑,埋頭吃起面來。   「小無賴,吃這麼快,小心別噎著了!」見我不答,林小霏似乎是心有不甘地挑撥道。這時候她已經吃完了,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我微微抬起頭,藐了她一眼,卻見她的臉上似是無故地騰上了一層暈紅,當下邪邪地回道:「小無賴叫誰呢?!」   「小無賴叫你啊!」林小霏想也不想地回道。   「哦」地一聲後,我微微一笑,埋頭繼續吃起面來。   「成風!你這個大無賴!」半晌後,林小霏終於回過神來,又氣又急地站起了身,忿忿地走了開去。   未曾料到自己的嘴皮功夫會是這樣的厲害,我不禁有點佩服起自己來。不過這種自得的感覺片刻後便被索然無味代替,最後則化作了茫然。   從什麼時候,我已經變成了這樣的性格?!   「小成,快去財務部領工資!」   剛一踏進『不夜都』,老王便迎上前來興奮地告知了我這個好消息。「另外,黎董事長那邊叫你去一趟。」   「哦,知道了,謝謝!」我一邊對老王謝道,心中卻暗自琢磨黎宛叫我去的原因。   「難道昨天晚上開溜的事情她知道了?」我這樣想道,隨即又覺得不大可能,因為剛才不見林小霏和老王提起。「嗯…難不成是對於許給我的兩天假期後悔了不成?!」心中委實猜想不透,便舉步向樓上走去。   「請進!」敲了敲門後,黎宛的聲音隨即傳來。   我推門而入。   室內只有黎宛一人,本以為她定是在她那張董事長的專用椅上端坐著,無料此時女強人卻是背對著我,似乎正欣賞著窗外的夜景。   「聽老王說,董事長您找我?!」片刻後見黎宛仍不出聲,我不由得問道。   半晌,黎宛仍然沒有回答。   我心下不禁微怒,心道:好大的架子!正想開口諷刺幾句,驀然發現,透過眼前女人的背影,以前那位外表高貴的女強人,此時影子竟然顯得有些落寞。   「嗯?難道黎董事長也有什麼心事不成?!」我心中嘀咕,隱約卻還有微微的幸災樂禍的意味。   忽地,黎宛似乎低歎了一口氣,因為輕微得幾乎聽不到。隨後慢慢地轉過身來。   「黎董有什麼麻煩的事情嗎?!」我的聲音居然透著誠摯的關切。   如果說以前的黎宛是一位不讓鬚眉的女強人的話,那麼現在,眼前的她卻是一位完完全全的女人,一位需要男人呵護的女人。因為,她此時的臉上正透著一抹楚楚動人。   我料定黎宛定是有極重的心事,不然不會在我這樣一個毫不相干的男人面前透露出來。但是,感性的女人常常讓理性的男人難以捉摸。我當然捉摸不透。   女人仔細地看了我一眼,喟然一笑道:「沒什麼!」接著在她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正色的神情表明她又披上了那件高貴的外衣,望著我道:「今天晚上十點,你陪我出去一趟。」大概是見我疑惑的神情,接著道:「不要問這麼多,到時自會知曉!」   「好的!」我茫然地回道,心中卻琢磨什麼要緊的事情居然會用到我這個剛剛進入不夜都的小小保安?   「那你先去工作吧!十點鐘準時在下面等我,我不希望有人遲到!」黎宛未在多做解釋,淡淡地道。   茫然地走到財會部,卻見屋內只有一男一女的兩個年輕人,似乎正「相談正歡」,而且不時地輔亦「身體語言」。見我推門而入,兩人趕忙正襟危坐。待看清我身上的保安制服,臉上頓時呈現不悅之色。   「對不起,請問,是在這裡領工資麼?」我「小心翼翼」地賠笑道,連我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噁心。   男人瞟了我一眼,臉上浮現出厭惡的神情,隨即轉過頭不睬我。   我這才發現赫然便是昨天在黎宛辦公室門口偶遇的「葛正明先生」。   「是的,請問有什麼事情嗎?!」女人卻是以出乎意料的熱情答道。這讓葛正明意外地轉過頭來,又藐了我一眼,臉上卻換上了妒忌的神色。   我心道這位葛先生還真厲害,連「變臉」這門古老的藝術都會。當下衝他一笑後,表達了我的「敬佩」後,轉過頭對著女人道:「我是來領工資的,我是保衛部的成風!」   「哦…你先在那坐下,稍等片刻!」女人友好地對我一笑,然後低頭對著一張表格查了起來。   「成風是吧?」片刻之後,女人抬起頭來對我問道,見我點點頭後,接著微笑道:「你的工資已經被林總經理代領了!」   「這工資…也能代領?!」一聽是林小霏,我頓時想起之前與她鬥嘴的「勝利」,心中頗感不妙,當下不由得急切地問道。   「一般是不可以的!但是林總的話,就不同了!」女人望著我,淡淡地道。   葛正明再一次地轉過頭來,臉上卻是莫名其妙的憤恨表情,再一次的表現了他「變臉」的絕藝。   我徑直往一樓舞廳內走去。   既然料知林小霏要挾工資「整」我以報麵館裡的「口爭之仇」,我當下決定「不進反退」「以靜制動」---不就是一點工資麼?哼,我就要你自己按捺不住,乖乖地自動給我送來。   「喂,小成!」剛一踏進舞廳內,卻聽得一女聲傳來。   我循聲望去,不禁微微一愣。   來人一身黑色勁裝,襯托出凸凹有致的健美身材;男式的短髮映襯著一張英氣勃發的臉龐,正滿臉笑容地衝我招手。   「李警官,怎麼是你啊?!」我快步走到近前,笑著道。來人正是「風城探花」李明真。   「怎麼,我就不能來這裡嗎?!」李明真嗔道,英氣的臉上頓時蒙上了一絲嫵媚。   「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微微地笑道,再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眼後,不由得問道:「李警官是不是升職了?」   李明真微微一錯愕,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我頓知自己猜對了。   「這得多謝你啊,小成!」李明真定了定神,認真地道:「要不然別說是抓住那兩個傢伙,就是我這條命,撿不撿的回還難說啊!」   「這是李警官你自己的福氣,與旁人無干!」眼見李明真嚴肅地神情,我不由地寬慰道。   「叫我李警官太生分了吧?」李明真望了我一眼道,「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姐姐吧?怎麼樣?!」   「嗯,好吧,真姐!」猶疑了片刻後,我笑道。同時這才注意起李明真的年齡來。   或許是因為職業的關係,光從外表上看不出李明真的確切年齡來。但最起碼也應該有二十五朝上了。這樣的年紀,應該已經有了美滿的愛情甚至婚姻了吧。   「那我就叫你風弟吧!」李明真滿臉的喜色,轉頭對著不遠處的阿黃喊道:「阿黃,再上兩匝啤來!」   戀戀風塵第三十章飛鳳肥龍   「女人心,海底針。」我不禁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笑。   -------《題記》快樂的時間總是那麼易逝。或許,這正是古人所說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吧。雖然我以工作規定為由,婉然拒絕喝酒,但在李明真的豪爽大方和淡淡醇香酒氣下,直到此刻,我似乎還感染著絲絲的醉意。   半個小時前李明真就被局裡叫走了,急急忙忙的樣子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該不會又有什麼亡命之徒吧?!」我這樣想道,心中對這位剛剛相認的大姐不禁生出一絲憂慮來。   「哼,你去把衣服給換了吧?!」   正當自己「杞人憂天」的時候,耳後忽傳來黎宛的聲音,而其中甚至似乎冒著絲絲的冷氣。   我轉過身來,只見黎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身後,正冷若冰霜地直視著我。我心中不覺閃過一絲訝異:以前總是表現得平易近人的女強人,怎麼會有如此讓人不敢恭維的一面?!而且就是在兩個小時之前,她還向我展示了她作為女人的一面哪。   不過,我隨即又不禁恍然:或許,之前的一切,只不過是她黎宛的假象罷了。   「還不快去?」大概是見我無動於衷,黎宛催促地道。不過,語氣卻似緩和了不少。   「女人心,海底針。」我不禁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笑。搖了搖頭,轉身朝更衣室走去。   黎宛無言地在前面開著車,而我則無語地坐在後排,靜靜地注視著她的背影。車內沉寂得只剩下從車外傳來的糟雜。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啊?」我這樣自問地道。時而高貴,時而又顯得平易近人;不失女人的韻味,卻是個喜歡同性的「玻璃」;看上去魄力十足,但此時又似乎心事重重。   我心中不禁一歎:看來,眼前的這個女人定有不尋常的經歷。   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正奇怪間,卻聽得「卡嚓」一聲車門被拉開的聲音,轉頭望去,一個人影已然迅速地鑽了進來。接著又是「彭」地一聲,車子又開動了起來。   「咦,小伙子,是你?!」   還沒打量清楚來人,無料那人卻先我發出一聲驚咦,而其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喜悅。   藉著射進車內的燈光,我終於辨出了來人的相貌:三十來歲的樣子,長相甚是普通,只是絡腮的鬍子和粗重的濃眉顯得粗豪,但整齊的頭髮卻透出了細膩;特別一雙在昏暗中發亮的眼睛,顯現出了此人的睿智與果敢。   「嗯,有點眼熟啊!」我這樣想道,心卻飛快地轉動起來。   「怎麼,不記得了?那次在『不夜都』旁邊的那家小麵館裡,你替你的小媳婦出氣…?」男人提示地道,熱切的語氣連前面正開車的黎宛也似乎顫動了一下。   我不禁恍然,頓時想起了初「識」「黃毛」三人的情景,眼前的男人便是那位當時誇讚我身手的漢子。   「嗯…我想起你來了!」我愉快地道。   「哈…是了!」男人似是十分高興地道:「嗯,只是小伙子你怎麼會和我們的飛天…黎董一起的啊?!」男人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前面的黎宛,趕忙改口道:「對了,我叫歐陽東豪,小伙子你怎麼稱呼?」   我從來對別人的私事不感興趣。只是見男人吞吞吐吐地,原本對他的好感不禁大減。當下淡淡地回道:「成風。」   「哦,好姓哪!和『商業教父』陳方興可是同姓啊!」歐陽東豪開始無聊地顧左右而言他。但我還是忍不住大聲地糾正道:「我這是『成敗』的『成』!與那個『陳』可沒有絲毫的關係!」   歐陽東豪大概未曾料到我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不禁微微一愣,打了個哈哈。略顯尷尬後,把眼光轉到了黎宛的身上。而後者則似乎自始都是置若罔聞。   車子沿著貫穿風城南北的天行路,飛快地朝著「洗甲江」奔去。   一刻鐘後,我被帶到了洗甲江邊的一艘貨船上。   「怎麼才來?!我們老大等你們很久了!」   面前站著一位小青年,「氣質」與老相識「金毛」三人相像,只是留有一道長長刀疤的臉上,神情卻更是倨傲。   「怎麼,你不耐煩了?!」   說話的是走在最前的歐陽東豪。此時的他一改之前的「八卦」的情態,渾身散發出一股霸道的氣概,讓我原本對他已經一落千丈的好感不禁又恢復了幾分。   『刀疤臉』似乎被歐陽東豪的氣勢所懾,聞言一愣,臉上倨傲的神情也消逝得無影無蹤,囁嚅地道:「老…老大在裡面!」   歐陽東豪又是「哼」地一聲,兀自高聲道:「不知你老大『肥龍』是怎麼管教手下的?!」   「哈哈…,是誰這麼不長眼睛,居然敢惹得我們的『智虎』歐陽先生不高興了?!」伴隨著一聲哈哈,船艙內走出幾人。   發笑的是走在前面的一位年歲亦在三十來歲的大胖子,全身的肥肉隨著他移動的腳步而「顫顫巍巍」,給人以驚心動魄的印象。   在他後面,則跟著一男一女的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有趣的是,那男的卻是奇瘦無比,臉色也甚是煞白,與大胖子相比,有如復活的「木乃伊」;而那女的長得甚美,腦後綁著馬尾,敞開的黑色披風下近乎半裸的胴體顯得十分大膽,但她沉靜的表情卻拒人於千里之外,一看便是一位酷酷的「冰美人」。   「混帳的東西,還不快滾回去?!」大胖子走到近前,板著臉對『刀疤臉』叱道。略顯猙獰的表情讓『刀疤臉』渾身一顫,誠惶誠恐般地退到一邊去了。   「哈…,讓『飛天鳳』黎小姐見笑了!三位裡面請!」   胖子的臉上瞬間又恢復了笑容,不禁讓人驚歎於他那滿臉的肥肉居然還會有如此強大的「功能」。   我亦步亦趨地跟隨眾人進得了船艙。   現在,我已經明白了周圍都是些什麼人了。而其中最為重量級的,便是那位肥得流油的大胖子、「地龍幫」幫主『肥龍』,和「不夜都」的董事長、「天虎社」的社長「飛天鳳」黎宛!   不過,我心中只是微覺訝異:除了未曾料到我的女上司居然是一位在黑道上混的大姐大外,還有的便是我仍然猜想不透,為什麼黎宛會帶我這樣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來『出席』一個這樣『高規格』的黑社會會議?   而且,是一個只有寥寥幾人出席的會議!   「小成,你就在這裡等著,記住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   耳旁傳來黎宛冷酷的聲音,我不禁愕然地望向她。心道:從始至終你都是一直沉默扮酷,又何曾對我說過什麼話了?正要出聲詢問,卻見黎宛漠然地轉過頭,佯作不見。   一旁的歐陽東豪拍了拍我的肩,衝我輕鬆地笑了笑。   「我不能進去嗎?」   說話的是那位「冰美人」,而對像自然是大胖子『肥龍』。   「不能!老哥我和人家黎小姐是約好了的,可不能壞了規矩嘛!」大胖子表情居然騰現出幾分真摯,微笑地道:「小妹你就在這裡稍等會,啊?」   「冰美人」頓時不再言語,逕直在一張凳子上坐了過去。   我心中不禁又是一愣,心道這兄妹倆還『同行』哪!當下轉頭向黎宛看去,卻她正神情複雜地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變成似乎決絕的表情,轉身跟在了歐陽東豪的身後,往內艙走去。   戀戀風塵第三十一章莫名之災   光明如一個裸體的孩子,快快活活地在綠葉當中遊戲,它不知道人是會欺詐的。   --------泰戈爾《飛鳥集》隨著「彭」的一聲關門的聲音,艙內頓時沉寂了下來。   此時應該快到十一點了吧。不過,艙外往來貨輪的馬達聲與汽笛聲仍是不覺於耳。   「這邊想來應該是『地龍幫』的地盤吧!而且港口一帶,該是歸於上次在『不夜都』見過的『八字須』才是。怎麼他今天反倒沒有過來?」百無寥籟之下,我不禁胡思亂想起來。「而且,那次一起『切磋』過的所謂『雙塔』也是了無『芳蹤』啊。依今天『天虎社』這邊出場的來看,剛才那位『木乃伊』在『地龍幫』地位應該和歐陽東豪相當。」   「只是,兩個顯赫黑幫聚會,怎麼會就出席這區區幾個人物呢?這『地龍幫』和『天虎社』究竟在搞什麼?!」   心中越想越是納悶,自己一向不喜歡被別人蒙在鼓裡,我不覺微感煩悶起來。   「吸煙嗎?!」聲音冷冷地。   我詫異地轉過頭,確定出聲詢問的是「冰美人」後,搖了搖頭。   「冰美人」側過臉,沉寂的臉上不見任何變化,兀自叼起一支煙,不再理我。   沉悶的氛圍讓我站起身來,朝艙門走去。   走到甲板上,略帶涼意的微微江風迎面而來,舒爽的感覺頓時傳遍全身,讓我原本煩悶的心情舒解不少。   不遠處正立在船頭的『刀疤臉』好奇地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又轉了開去。   遠處,城市的燈火映在了江面上,波光粼粼;幾艘往來的貨船劈開層層的波浪,讓停靠在江邊貨船輕輕地搖晃起來。   伴著這愜意的晃動,我情不自禁地微微閉上眼睛,思緒有如被賦予了生命的觸手,沿著甲板,如蔓籐般地舒展開去。   我彷彿看見了腳下江底的青青水草和棲息其間的魚兒;岸上在夜風中低吟的秋草與淺唱的秋蟲;甚至還有一輛停在一旁的警車。   我好奇地往車內探去。   架車的是一名年輕的小伙子,坐在他一旁的是一名青年女子,齊耳的短髮,充滿英氣的俏臉,卻是李明真;在後座上還坐著三名警員,而其中一位正拿著望遠鏡往這邊張望。   我心中一驚,當下收回思緒:「她們在這裡幹什麼呢?!」微微想了想後,趕忙反身往艙內走去。   急急地走回艙內,卻見內艙的門仍舊是緊閉著,我快步走了過去。   用力推了推門,卻沒有絲毫的動靜,是反鎖著的。我側耳一聽,門內也未見任何聲響。我著急起來,提起腳大力地往門上踹去。   「你幹什麼?!」是「冰美人」的聲音,其中透著不滿和驚疑,同時急切的腳步聲也在我身後響起。   我衝了進去,艙內不見半個人影。   「這…這是怎麼回事?!人呢?!」   冰美人十分地詫異,滿臉疑問地望著我。   我並不作答,仔細地環視了內艙一眼,眼光最後停留在艙內右側靠角落的一處壁上。只見那裡似是微微地開著一條門縫。   我快步走了過去,發現是一道僅僅能容一人通過的小門,卻是直接通往外面的甲板的。   「他們…走了?!」身後的「冰美人」的語氣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口吻,道:「哼,不可能的!」   我側過頭望向她,正要諷刺兩句,腰間忽覺一陣冰冷。   「你們『飛虎社』搞什麼名堂!說!」「冰美人」的語氣又恢復了冰冷,直視著我的目光亦是沒有絲毫的暖意。   「嗯,動作還算麻利的!」我心中暗道,嘴上卻是微微一笑。「冰美人」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異色,心神似是茫然。正在這時,我的左手如電般閃出。   「啪嗒」一聲,長約七寸的一把精製匕首落在了地上。同時,一支柔若無骨的手腕落入了我的手心。   「冰美人」的臉上未見任何驚惶之色,我正大歎從手腕處傳來的滑膩感覺,忽見「冰美人」的右拳瞬時向我小腹攻到,刁鑽得有如迅疾的毒蛇。   我心下一驚,當下小腹猛地往後一縮,同時霹靂般地閃出右手。   雙手被我緊緊地扣住,「冰美人」方始略顯出驚惶之色,卻仍然不放棄,雙腿橫掃而出,竟是要與我「同倒在地上」的打法。   我心中不覺大樂。眼見對方纖纖玉足就要掃到,我的腳步微微往後一移,堪堪避過後,手上用力將被扣的玉腕往內一拉。   只聽得一聲嬌哼,一時我頓覺溫香暖玉滿懷。   高聳的胸脯透過薄薄的秋衫,仍然能感覺到她們的嬌軟;緊緊貼在一起的小腹是那樣的熾熱,伴著右手處感覺到的隆臀的豐皙。我心中大為得意之餘,不覺暗自奇怪這從始至終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表情的冰山美人,居然會有不輸於玉嫣和鈴姐的女人味道。   「混蛋!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由於被我緊緊地摟抱著,「冰山美人」再也無法作有效地反擊,只能用雙手不停地捶著我的後背,同時大聲地叫道。   眼見一向冷酷的美人居然有如情人撒嬌般地在我懷裡掙扎,我不由得哈哈大笑。正得意間,忽感外面腳步聲急速地傳來,我心下一驚。   「冰美人」大概是見自己的反抗沒有絲毫的『殺傷力』,不由地一急,當下朝我面門咬來。   看著鮮艷的紅唇,我不由地急中生智。   「不許動!警察!」   伴著一聲嬌斥,艙門口頓時閃出幾隻黑洞洞的槍口來。   來人正是之前我「看到」的在岸上警車中的一干人。而當先的,便是英氣勃勃的「風城探花」李明真。   「小風…?!怎麼是你?!」   待看清艙內只有一男一女的兩個人,正在熱烈忘我的『接吻』,而那位男士卻竟是自己的新認的乾弟弟,李明真不由得出聲驚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在幽會啊。」   半晌,我放過已然喘不過氣來的「冰山美人」,轉過頭對著我的姐姐李明真微微笑地道。眼見一幹警員都面露愕然之色,我心中的得意當真是無以復加。   只是,這種得意之情馬上便被左耳根處傳來的劇痛所替代。   「哎喲,你…你幹什麼,想謀殺親夫麼?」看著嘴唇上兀自留著鮮血的「冰山美人」,我怒道。一邊用手摸了摸著傷處,放到眼前一看,卻是一手的鮮血。   眼見「冰山美人」還待反駁,我顧不得疼痛,雙手抓住她的頭部,湊到耳邊低聲地道:「不想有麻煩的話,就閉嘴!」   「報告組長,現場搜到匕首一把;在底艙搜到了一箱這個!」   這時,一名男警員走到李明真身側,報告著「戰鬥成果」。同時,『刀疤臉』也被推了進來。   「嗯?!」李明真轉過頭看了一眼,待看到箱子裡內的東西時,身體居然一顫,似乎吃了一驚。趕忙轉過頭看望向我,目光又驚又急。   我只是茫然地看著她。   「全部帶走!」   「小風,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狹小氣悶的審問室內,昏暗地燈光下,李明真來回不停地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神色甚是著急。   「真姐,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我不由得苦笑地道。面對獨自一人的李明真,此時我便不能再拿『幽會』來塞搪。   「哼!你也知道我是你姐!」李明真停住腳步,走到面前,氣極似地道:「你知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你知不知道那箱子裡面是什麼東西?!」   李明真望了我一眼,歎息了一聲,踱了開去,道:「是…是搖頭丸哪!」   我不覺一驚,心中亦頗感不妙。呆想了片刻後,當下決絕地道:「李警官,該怎麼處理你就怎麼處理吧!」   「你…!」李明真聞聲轉過身來,大概是未曾料到我居然會這樣回答她,神情甚是氣苦。見我一副全然不在乎的表情,當下頹然地歎了一口氣。   室內頓時沉寂下來。   半晌,李明真似是冷靜了下來,走到我跟前,認真地道:「你跟我老實交代,你到底是怎麼和『地龍幫』的人混在一起的?」   「我…?!」我不禁為之語塞,腦中卻浮現出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來。   戀戀風塵第三十二章意外之外   我的心靈和我的一切,我都願你拿去,只求你給我留下一雙眼睛,讓我能看到你。   --------卡蒙斯《我的心靈和我的一切》「唉,小風,你真是…真是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哪!」   聽完我的敘述,李明真指著我的鼻子,哭笑不得地說道:「你…你怎麼就會不明不白地就跟著人家走了呢?甚至連去哪裡、去幹什麼都不事先弄明白?!」   我不禁也覺納悶起來:當初自己是怎麼了?   「難道是因為自己對於黎宛完全的信賴、相信她不會欺騙自己?抑或是我對她甚至還有…幻想?」我心中苦笑起來。   「唉,小風,你知道黎宛的另外的身份麼?」李明真歎道。   「哦?!她難道不是『地虎社』的老大和『不夜都』的董事長麼?」我聽出李明真似是話裡有話,疑問的目光不由地轉向她。   「嗯,不錯。但是,除了身兼『地虎社』的老大和『不夜都』的董事長外,她還是我們風城市市長的女兒!」   我不由地愣了愣。呆想了片刻,不禁恨聲地道:「官匪勾結,官官相護,自古皆然!」   李明真注視了我片刻後,笑道:「哦?小風你認為你姐姐我是這樣的人麼?」瞥了我一眼後,故作生氣狀地道:「想不到我這個姐姐在小風的心目中竟是這樣的不濟啊!」   沒想到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李明真也笑了起來:「我知道,現在我們警察局在我們老百姓眼中不異於古代的衙門,所謂『有理沒錢莫進來』;而我們有些父母官,也的確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腐化。但是,」李明真頓了頓,正色地道:「小風你也別認為我們是吃素的。實話說,其實整個風城市的所有『牛鬼蛇神』,無不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看著李明真認真與自信的神情,我絲毫不懷疑她話語的真實性。   「只是有些事情,應該怎麼做和實際怎麼做卻是有很大的差別的!」大概是見我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李明真接著說道:「就比如說這『地龍幫』和『天虎社』,雖然按照法律來說兩者均具有黑社會性質,應該繩之於法而後快。但是,我們警察局沒有這麼做。知道為什麼嘛?」   李明真詢問似的目光望向我,卻見我一副茫然的樣子,接著道:「第一個當然是證據不足,因為我們的社會正朝著法制化方向邁進,什麼事情都得有憑有據才行;而另外一個,卻是維持目前這樣的狀況,在某一程度上來說,有利於維持社會的治安與穩定。」   微微地頓了頓,見我似有所悟的樣子,李明真微笑地道:「當然,前提是他們不犯大事!」忽又正色地道:「而其中,一個是刑事犯罪,一個便是毒品!」   我方覺問題的嚴重性,不由抬起頭來,望向李明真,道:「真姐,那我該怎麼辦?」   驀然發現李明真臉上一副「小子,終於害怕了吧?」的表情。我不禁猜到她已經有了應對之策,當下不由得轉憂為喜,趕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她面前,以一種我以前連想也未曾想過、足足讓人起幾層雞皮疙瘩的語氣道:「好姐姐,你可要幫我!」   李明真英氣的臉上莫地一紅,微帶慌亂地轉過目光,啐道:「我可幫不了你!哼,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大不了…坐個幾十年的牢唄!」   心中哪有不知李明真正在逗我,當下不由「惡向膽邊生」:一把摟過李明真的纖腰,並讓嬌軀緊緊地貼在我身上。   李明真驚呼一聲,片刻之後方始回過神來,臉上又羞又怒,叫道:「小風,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好姐姐,親姐姐,你就幫我一下嘛!」我並沒有鬆開手,而是愈發地把臉湊到近前,哀聲地求道。李明真身量極高,使得我倆幾乎是臉挨著臉了。   「不行!那豈要不是包容罪犯!」李明真嘴上不願『討饒』,卻受不住我的「無賴」表情,側過頭,『恨聲』地道,「快放開我,臭小風!」   我不由地有些急切,當下摟抱著嬌軟腰肢的右手拂上隆臀,大力地捏了一把。   「啊…!小風你!」李明真慌亂地轉過臉來,正要斥責,不想柔軟的雙唇卻正好印在了我的嘴唇上。   李明真的嬌軀微微一顫,頭卻慌亂地努力向後仰著,同時叱道:「小風!快放開我!」   眼見李明真真是生氣了,我趕忙訕訕地鬆開了手,尷尬地乾笑了兩聲後,肅手站在一旁。   李明真轉過頭,不再言語。氣氛頓時尷尬到了極點。   半晌,我囁嚅似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   「不要說了!」李明真打斷我的話,同時轉過身來說道。神情似也恢復了正常,接著道:「其實,姐姐也不是不想幫你,可是這件案子的確有點棘手!好在你當時…嗯…除非…那兩個人肯合作!」   我知道李明真指的是一同被抓的「刀疤臉」和「冰山美人」。見她一副思考的表情,心中頓知有一線希望,當下出聲地哀求道:「好姐姐,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嘴上極盡討好之能,手卻忍不住又要去拉李明真的胳膊。   「又來了!」李明真甩掉我的雙手,又氣又略顯無奈地道:「早知這樣不老實,之前就應該把你給銬起來!」說完自己不覺『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又掃了我一眼,眼光最後落在我的脖子上,接著道:「怪不得被人家咬,活該!如果是我的話,就應該多咬兩下!」   李明真說完,大概是發現自己的話有語病,臉上莫地騰上一抹紅暈。使得原本英氣的俏臉平添幾分嬌美,讓我竟看得呆了片刻。   我不由地出聲讚道:「真姐,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有女人味!」   「咚!」的一聲,我的腦門上頓時吃了一記暴栗,同時見到李明真正滿臉怒色地看著我:「好啊,臭小子!原來在你心目中,姐姐我居然不是女人麼!」   眼見李明真面露「猙獰」之色,我口中趕忙討饒,同時心中卻大為懷疑剛才自己的視覺。   秋日的清晨帶著特有的涼爽,伴著柔和的晨光,寫意地編織在我的身上。「生活原來是這樣美好啊!」   看了看身後警察局,我心底忍不住低歎道。李明真沒有告訴我是用什麼方法讓那兩位「合作」的,我也不大想知道。不過,心中對「冰山美人」卻微感歉意。畢竟,「我不殺伯夷,伯夷卻因我而死。」   不過我隨即又想到以她「地龍幫」大小姐的身份,應該沒有什麼擺不平的事情吧。想到這,我不禁釋然。   人,畢竟都是自私的動物。   「現在是回風之陋室呢,還是去醫院?」稍稍想了片刻後,我打算還是先去醫院。因為女人發起嬌嗔來,是不容易讓人抵受得住的。   大概是因為近的原因,加上凌晨上交通暢通無阻,等我到得醫院時,還不到七點,偌大的醫院內顯得很靜謐。   七拐八拐地來到鈴姐的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發現玉嫣居然還在,正側躺在鈴姐的身側,和鈴姐一般睡得正香。   我輕輕地推門而入,正不知該作些什麼時,不期然玉嫣的身子動了一下,頓時醒轉了過來。   眼見玉嫣要出聲,我趕忙用手勢止住,指了指她身側,又指了指門外。玉嫣登時明白了過來,笑笑地掙起了身。   「怎麼樣,鈴姐的情況?」出得門外,我問道,同時整了整玉嫣的領口。昨晚由於是和衣而睡,所以她的衣著顯得有些凌亂。   「嗯,還行!」玉嫣回道,懶懶的語氣夾雜著少女絲絲的醋意。   我不禁啞然失笑。同時頓感吃醋定是女人的天性。不過,有時微微吃味竟然讓男人倍感憐愛,比如現在。   我的手轉而輕輕地拂上少女的秀髮,同時不由地湊上嘴唇,在少女的櫻唇上輕輕地點了一下。   戀戀風塵第三十三章平添愁情   摘下這朵花來,拿了去罷,不要遲延!我怕它會萎謝了,掉在塵土裡。   -----------泰戈爾   「嚶」的一聲,眼看少女就要縱體入懷,嬌軀卻忽然硬生生地打住,同時神情急切地責問道:「風,你那裡怎麼了?」   雖然已經盡可能地把領口豎起,但我知道耳根處已然凝結了的傷口還是被少女看見了。   「嗯,昨晚在不夜都時,被一位冒失的侍者用叉子給劃傷的!」說出早已想好的理由後,我心中兀自帶著幾分得意。   「哼,騙人!」少女嘟起小嘴,同時提起粉拳在我胸口大力地捶了一下,道:「那為什麼上面還有牙印?」   我頓時無言以對,同時不由地暗讚女人觀察的細膩。   見我愣愣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少女粉拳頓時如雨點般地砸到。「壞蛋!壞蛋!大壞蛋!有我和鈴姐還不夠!大壞蛋!」   我自知理虧,當下只能「以暴易暴」----抓住少女的雙手,奮力往懷裡一拉,少女的嬌軀便緊緊地貼在我身上。片刻後,伴著少女對無效反抗的放棄,「戰鬥」宣告結束。   「嗯,看來除了耳根處被暴露容易受到攻擊這一缺點外,總體上這招還挺管用的!」總結經驗後,得意之情又在我心頭升起。   懷裡的嬌軀忽地火熱起來,同時柔軟而溫熱的雙唇在我的脖子上逡巡著。   沒有想到印象中一向嬌羞的少女居然會主動索愛,我微覺奇怪後,隨即又恍然:「定是昨天晚上又受到鈴姐這位少婦的蠱惑了!嗯,不過這樣的話,倒讓我免去了正不知該如何向少女解釋的苦惱。」   眼見樓道裡空蕩蕩的沒有絲毫人影,我的雙手頓時探入了少女的衣內。   伴隨著少女一聲淺淺地低吟,入手處是一對飽滿而堅挺的雙峰。或許是太過情動的緣故,少女的雙唇毫無章法地亂吻著,熾熱的小腹不住地在我身上磨蹭著。讓我也跟著熱烈起來。   正當我要有下一步舉動,忽感拐角處有腳步聲傳來,我趕忙知會了玉嫣,卻在我倆來得及分開之前,來人已然出現在眼前。   現今年代,本來青年男女摟摟抱抱乃是再正常不過之事,不過此時我和玉嫣正當情濃之際,兩人的臉上均是面紅耳赤;而且,好死不死的,來人還是一位熟人。   正是與我有過幾面之緣的那位小護士。   「你好!」和玉嫣訕訕地分開後,我微帶尷尬地道。   小護士大概沒有料到是我,臉色微紅,道:「你…你好!」隨即又羞怯地垂了頭。   場面一時頓覺尷尬起來。   「你…你們忙吧,我…我要去工作了!」半晌,還是小護士打破尷尬,抬起頭飛快地掃了我一眼,不待我回答,匆匆地走了。   「大壞蛋,都是你害的!」待到小護士的身影消逝在樓道的拐角處,玉嫣便迫不及待地大發嬌嗔,也不想想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不過,經過剛才這麼一攪,此時兩人再無半分心情。   「嫣,餓了吧,我去買的早點吧?!」我微笑地道。與女人爭辯,對於男人,無異於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況且,愛自己女人的男人,自己的女人永遠是「對」的。   「哼,還是我去算了。你啊,大壞蛋,還是去把傷口給包紮一下吧?!」   我正要說沒什麼大礙,卻眼見少女一副要舊帳新算的驕橫模樣,當下只好乖乖地把話嚥回肚中。   心中,卻是暖暖的。   在風城,從市級的政府部門到鄉村的組織機構,從郵局到銀行,從學校到醫院,只要是以國營為主導的,要辦一件事情的話,都得忍受著繁瑣的手續和不冷不熱的態度。   等到我完成掛號、就診、付費拿藥等手續時,感覺有如剛下英語課。在『森然』的目光下問明包紮處的去處後,我才小小地噓了一口氣。   「請進!」在我敲了敲門後,一個嬌怯而熟悉的聲音從內傳來。   「不會這麼巧吧?!」我心中這樣想道,硬著頭皮推門而入。   「先坐吧!」屋內只有一位小護士,正忙著低頭寫著什麼,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不覺微微一笑,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什麼毛病啊?」半晌,小護士終於抬起頭來,待看清是我,驚異地道:「是…你?!」   「是我。」我終於笑出聲來。   小護士也是一笑,隨即赧然地道:「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麼久了?!」   「沒關係。」我笑道,隨口蹩腳地道:「rightherewaiting.」只是話剛一說出口,心中便自後悔起來。   果然,小護士的嬌軀似是微微地一顫,嬌俏的臉上也頓時佈滿紅雲。   「哦,我這…弄破了一道口子,麻煩你給我包紮之下!」我趕忙轉過話題,同時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小護士稍稍地定了定神,也不言語,走到我近前。   恰如「yesterdayoncemore」:淡淡的體香、柔柔的髮絲,以及耳邊吐氣如蘭的呼吸。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而又陌生,因為,我還明顯地感覺到了那雙嫩滑溫暖的小手帶來的種種異樣。   或許是因為剛才未能得到滿足的緣故,或許是這詭異的氣氛的原因,或許是我毫無意識抑或是一不小心。反正,只聽得「嚶」的一聲,小護士竟然坐倒在了我的懷裡。   只是,在感覺到懷裡嬌軀的嬌軟之後,我方始覺得唐突,甚至茫然。   不過,出乎意料的卻是小護士沒有作絲毫的抵抗,溫順得像只波斯貓,任由我橫抱在腿上。嬌軟的上身趴伏在我身上,豐滿的胸脯貼在我的胸口,仰臉望著我。我這才發現她的雙瞳中,儘是迷離之色。   正當我不知該如何的時候,卻見小護士輕柔地閉上了雙眼,嘟起鮮艷的紅唇,一副任我採摘的模樣。   感覺出她的小手在微微地顫抖著,我輕柔地印了上去。   雙唇雖然柔軟而飽滿,但其主人的吻技實在太差,幾乎就似從未曾嘗試過。「難道…?」想到這,一股罪惡的感覺在心頭升起,我不由得直起身來。   「嗯…!」小護士睜開眼睛,嬌俏的臉上寫滿不捨與疑惑。   「對不起!」我低聲地道,「你…你知道,我…並不能給你什麼。」   「那我給你吧?」小護士猶疑了片刻後,說道。之後急切地將自己的雙唇印了過來。   開始的猶疑漸漸被小護士的熱情和心底的慾火所吞噬,我再次變得情動起來。   迫不及待地解開白色大褂和底下的白襯衫後,被白色的胸衣緊緊包裹下的高聳的胸脯便突兀地呈現在眼前。雙手熟練地繞到滑膩的背脊上解開胸衣扣子,一對挺翹的玉兔蹦跳了出來,驚人的彈力使得頂端櫻紅的兩粒突起在空氣中觸目地跳動著。我的雙手拂了上去細細地揉捏著,拇指不時地撥弄著那漸漸愈發硬挺的櫻桃;同時嘴唇在小護士的耳垂和頸邊不停地磨蹭著。   此時的小護士已經改為跨騎在我的腿上,伴隨著我雙手的揉捏,緊緊壓在我大腿上面的隆臀不安地扭動著;雙股間那神秘的柔軟所在,甚至微微傳來濕熱的感覺;檀口中發出低低的呻吟。   我不想一向顯得羞怯的她,心底居然會是這樣的火熱。   忽覺嬌軀一陣輕微地抖動,正驚疑間,小護士的身體已然軟軟地伏倒了下來。   戀戀風塵第三十四章情思裊裊   天下荒唐事,若找不出道理,至少能說個緣故吧?---除了愛情。   --------錢海燕《小女賊之偷香》「對不起!」   半晌,小護士從懷裡仰起臉,怯怯地道。   我不覺苦笑地道:「怎麼會呢?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啊!」雖然慾火仍兀自在身體的某處殘留,我心底卻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同時自責之感漸堆漸濃。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怎麼竟然變成了一個這樣的人?」我暗自苦惱地道。   「不…!」大概是誤會了我臉上的神情,小護士慌忙地道:「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自從那次…之後…」說完,又羞怯地垂下了頭。不過隨即又慌忙地仰起臉道:「真的!剛才我…現在,我還是願意的!」   說罷,又微微地閉上了眼眸。   雖然已然傷害了她,但我不想一錯再錯地繼續傷害這位羞怯的處女。當下如蜻蜓點水般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把她抱直了身,一邊幫她繫著衣扣,一邊低聲地道:「有人來了!」   小護士清醒了過來,頓時意識到了自己猶自在值班室裡,趕忙努力地掙起了身,臉背著門整理起凌亂地衣物來。   外面樓道裡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又漸行漸遠地走開了。   「我們…還能再見麼?」   良久,小護士轉過身來,俏生生地道。只是望著我的目光比以前勇敢得多了。   「一定會的。」我隨口答道,右手卻似乎是不受控制地伸向前,好在及時被理智的左手給拽了回來,握在一起垂在身前。   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個…是你的吧?」小護士從口袋裡掏出一件物事,在我眼前攤開後道。我愣了愣後,拿過來翻了翻後,一時尷尬地笑了笑道:「是我的,謝謝!」正是昨天找不著了的那本電話本。   沉默,尷尬。   片刻後,我道:「我想…我該走了!」看著對方的明亮的大眼鏡,點點頭後,我轉身朝門口走去。   思緒紛亂地慢慢走到門口,忽覺衣角被人輕輕拉住。   「我的地址…在你的電話本裡,」身後傳來她顫抖的聲音:「我…我下週日班。」   未待我回過神來,聲音的主人已然衝回房間的裡面去了。   回到病房,鈴姐已然醒來,坐靠在床頭,眼睛癡癡地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聽見了開門的響動聲,當下轉過頭來。   見到是我,少婦的雙眸中頓時流露出異樣的神采來。   「感覺好些了嗎?」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後我一邊問道,一邊摸了摸她的額頭。   「醫生剛剛來過了,說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少婦熱烈地注視著我,嬌臉上呈現出一層醉人的暈紅。   「嗯?怎麼會這樣啊?昨天醫生不是說今天早上就可以了麼?!」我疑惑地道,目光轉到少婦的臉上,卻見她赧然地垂下了目光。我不禁邪邪地道:「昨晚…你和玉嫣是不是幹了些什麼…以至又著涼了?」   「哼,小壞蛋,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啊?!」少婦嗔道,薄怒的嬌臉上更增嫵媚:「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小壞蛋!害得人家…。嗯…」   我心下不覺恍然,當下微笑地譏道:「哦?我是小壞蛋,那你是什麼啊?我只記得昨天情動不已、求我…」   「不許你說!」少婦趕忙打斷了我的話,同時伸出右手摀住了我的嘴唇。   我心中大樂。拿起那支手,在手指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後,與我的另外一支手合在一起,夾在掌心處。   彼此感應著手心的溫暖,幸福的感覺不覺從我心底升起。   猛地,少婦的嬌軀又是一顫,被我握著的右手甩了開去。我一驚後轉眼望去,卻見少婦的嬌臉上潮紅欲滴。   「鈴,怎麼了?是不是哪裡感覺不舒服?」我一邊急切地問道,一邊朝她額頭摸去。   手中感覺不出發燒的樣子,我不覺又疑惑地注視了少婦的嬌臉一會兒,驀然發現她的櫻唇微張著吐著熱氣,明亮的雙眸中閃出情動不已的目光。   明白了過來我的頓時暗自吐了一口氣,同時不覺啞然失笑,佯作不解地問道:「鈴,到底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你的手…。我…」少婦正待不知該怎樣解釋,忽見我眼中揶揄的目光,頓時又羞又急,一陣粉拳如雨點般地砸來。   「好了好了…」眼見自己快要被砸成「內傷」,我不由得抓住少婦的雙手。不過這回她似是識趣地掙脫了開去。   雖然和玉嫣有過幾次類似的經驗,以及那次在小鳳家裡握著她父親的手時所產生的異狀來看,我得出只有在我自己情動欲動時才會發生類似的狀況。但至於其中的原因,我卻不甚明白。   或許,是因為「天書」的緣故吧。   「嗯?玉嫣呢?買早點還沒有回啊?!」兩人停止打鬧,我這才發覺仍不見玉嫣的蹤影,不禁問道。   「你呀…,玉嫣妹妹早就買好早點,回校上課去了!」少婦嗔道,掃了一眼我纏在頸間的繃帶後,促狹而又吃味地道:「在外面拈花惹草,被發現了惹怒了人家不是?」   心知定是玉嫣告訴了她,自己說不清道不明之下,我不由得反擊地道:「玉嫣妹妹?哦…你們倆都已經商量好了啊?!」   「哼,小壞蛋!得了便宜還賣乖!」少婦氣不過,粉拳作勢又要砸來。卻在自己的櫻唇被堵上後,「功敗垂成」了。   「唔」地一聲,少婦掙了開去,鮮艷的紅唇不停地嬌喘著,雙眸中射出情慾的火花,口中卻兀自艱難地道:「風,回去之後,再愛我,好嗎?」   理智堪堪壓制住了幾番被挑起卻沒有得到發洩的情慾,我努力地點了點頭。   大概是見我的表情有些勉強,少婦討好似的將嬌臉埋入我的懷中,膩聲地道:「風,你知道,我是抗拒不了你的啊。可是…」少婦微微地頓了頓,貼在我胸口的手掌來回地蹭了蹭後,接著道:「今天晚上,你哪都別去了,好不好?你的鈴隨便讓你玩…。」   本已稍稍壓下去的慾火『噌』地又冒將出來,幾乎讓我把持不住。連忙推開懷中的尤物,隔著毛毯狠狠地拍了一下少婦的隆臀後,恨恨地道:「既然這樣,現在就不要勾引我!」   少婦明白過來後,『詰』地一聲笑了出來。得意而又嫵媚得不可方物的嬌臉,讓我發狠地暗暗下定決心:出院後一定把她整得連叫床的力氣都沒有。   戀戀風塵第三十五章校園瑣事   造化常為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逝來消磨一切,只留下淡漠的悲哀。   ------------------------魯迅   秋日晨光依舊溫暖,依舊不厭倦地透過淡藍色的窗簾,帶著院子裡梧桐葉的成熟,闖入了風之陋室,偷窺著床上兩具赤裸的胴體帶來的絲絲春色。   「風…你醒了麼?」   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上有一根手指正在輕輕地畫著圈,一個柔媚的聲音同時低低地在耳旁響起。我不由地側過身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嬌媚的臉,儘是滿足之色,如雲的秀髮散落在枕邊,倍增嫵媚。「風,你背上有一塊呈倒三角形的紅色大痣呢!」少婦被我看得不甚嬌羞,轉而顧左右而言他。   「那是從小便有了的。」我笑笑地道,同時又想起小時候奶奶每次給我洗澡的時候,都會說的話來:「有了這顆痣,我們家小風以後可有福氣咯!」而每當這時候,我都會乖巧地說出「以後掙了錢,我一定會好好孝順爺爺奶奶的話來」。   只是,話猶在耳,而斯人已然作古。「子欲養而親不在」,人生之事,大抵如此。   我歎了口氣,掙身欲起。   「風,不能再睡會麼?」少婦幽幽地道。   看了看她嬌嗔如小女兒般的表情,我微微按捺下心頭的不快,湊上前去在少婦的唇上點了一下,微笑地道:「不行啊!再不起床,就趕不上了。好幾天沒有去學校了,這還像話麼?」見少婦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色,轉而在她豐皙的大腿上用力地捏了一下,道:「怎麼,還想要麼?」   少婦的臉上閃過一抹暈紅,嗔道:「哼,小壞蛋,壞死了!就知道欺負我。昨天晚上把人家弄了…清晨回來還…唔…壞蛋…你賠我你賠我…!」少婦一邊大發嬌嗔,一邊使勁地捶著我的胸膛,卻未見任何力道。   少婦的嬌態讓我大為受用,不由地抓住她那柔柔的手,引導到我那已作出真實反應的分身上。   嬌軀微微一震,「嚶」地一聲欲掙脫開去,卻被我牢牢地拉住,並順帶著磨蹭起來。   「小壞蛋!臭流氓!大色狼…!」少婦自知反抗不過,當下從口中報復起來。不過片刻之後,似是不堪挑逗,雙眼迷離,自動地幫我套弄起來。   眼見少婦的雙眸漸漸地迷離起來,我便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正待揮兵而入,卻聽得少婦哀求似的道:「風,我…我幫你舔舔好不好?」   施施然地漱洗好後,再到樓下買回一些早點,留了一些給那時已經連指頭都抬不起來的少婦。今天是週六,下週一就開始放國慶長假了,而她由於行業特殊的緣故,這個週末外加週一一天休息。而我為了『報復』她上次在醫院未讓自己『一逞雄風』,這兩天一有機會便『蹂躪』她。就像今天清晨,少婦猶自在睡夢中,卻仍逃不過我的『魔掌』。   這幾天玉嫣一次都未曾來過,剛開始我誤認為是她還在賭氣的緣故。不料昨天打電話過來告訴我說她這幾天很忙。細問之下才知道是為了在明晚舉行的學校『迎新晚會』的緣故;而且雖然明知我上課懶懶散散,這次更是隔了很久連學校大門也未進,她還是告訴我說因為下週一開始放國慶長假的緣故,學校這個週末補週四週五的課程。   為了不辜負佳人美意,於是乎我決定今天忍痛割愛了。另外,因為上午第二節是英語課的關係,為了希望能靠出勤率掙一點分值的我,也不得不去了。雖然那對我無異於是一場艱苦卓絕的磨難。   「實在不行的話,那就不要再勉強自己了吧。」我這樣想道。   一個人騎著自行車,恍恍悠悠地到達學校時,仍是九點鐘的樣子,第一節課還沒有下來。運動場上卻見有一部分班級在上著體育課。看著這群人一大早就在那『熱火朝天』的樣子,我不禁大感高校擴招的『明智』。   不過,這倒使我想到可惡的趙老頭來。很久沒有去看他,不知道作的『酸菜魚』味道是否依舊?現在正值囊中羞澀,今天中午定要好好地去『看望』他一下。說起來,這都得怪林小霏那個可惡的女人,嗯,今天晚上不能再忍了,還是向她討饒得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過,她的老相好黎宛我就不能輕易放過了,只是這幾天都不見她的蹤影,聽說是生病了。   哈,這是我一週一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師兄好!」   慢騎著車子漫無目的地轉悠,正胡思亂想間,耳邊傳來一聲怯怯的招呼聲。我循聲朝前望去,卻見眼前站著一對少男少女。打招呼的是那位嬌柔的女生,正羞紅著臉望著我,似乎是因為沒有掙脫身旁那位十分英俊男生的手的緣故。而這位男生,也是見過的,正是那天我與玉嫣在臥龍湖畔散步時遇到過的那位。   「你們好!」我微笑著點了點頭,微微一頓後,道:「散步呢?咦,怎麼沒看見小倩?」   我當然不是真的想找蘇倩倩,只是因為唯一把眼前的小姑娘和我聯繫到一起的,便是那位令人頭疼的讓我躲猶不及的小妹了。   不過話一說出口,我便覺後悔了。因為依眼前兩人的親暱關係來看,小倩當然不會傻乎乎地當電燈泡。   果見小姑娘臉一紅正不知該怎麼作答,卻見她的男友朗聲道:「師兄,她好像在民樂團忙著練琵琶呢。」   作別了年輕的戀人,我徑直來到主樓。因為馬上要上課的緣故,教室裡儘是熟悉的面孔,卻都是在三三兩兩扎堆閒談著。   我依舊是在最後排坐了下來。之所以每次都選在人跡旱至的地方,大概是因為這樣的話身後沒有別人而有一種莫名安全感的緣故吧。   人,很多時候只是為了追求一種安全感。   看了看表,發現還有十幾分鐘才上課,我一時百無聊籟起來。掃了教室一眼,發現大概是受荷爾蒙作用的影響,無論男生女生,都是低聲說,大聲笑,極盡所能地吸引異性的注意力。   我心中暗歎:這大概正是人生之中男女感情上最為懵懂而好奇的時期吧。   然而,有一個人卻是與我一樣孤家寡人地坐在一旁。正是那位愛好攬鏡自照的時髦女生:波浪的長髮染成黃色,披散開來,不時地甩動著。   忽覺背影一陣熟悉,似是在校外某處見過,努力想卻想不起來。正怔怔地發呆間,耳旁卻傳來一聲低罵。   「騷貨!」   聲音從前面傳來。我循聲望去,卻是一位戴著大眼鏡、額角長著幾顆青春痘的小女生;而與她圍坐在一起的另外兩位女生的臉上亦是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見我望來,三人忽覺不好意思,俱是臉色微紅地垂下了頭。   我這才發現,教室裡的很多男生之前都不時地朝那邊看。   那時髦女生大概也聽到了,只見她動作微微一頓後,側過頭掃了一下戴眼鏡的女生這邊一眼。   我本以為她最起碼定要回敬兩句以展示自己的『武力』,卻不想她只是輕蔑地一笑,之後又轉過頭繼續旁若無人地攬鏡自照起來。   這時,上課的鈴聲聚然響起。   「喂,老頭,為什麼每次來找你玩,都非要打上一架不可?!」   生怕趕到午飯後,一下完課,我便興沖沖地跑到趙老頭家。可幸『皇天不負有心人』。不過在飯桌旁坐下之前,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大汗淋漓地與老頭大幹了一場架。   「因為過癮哪!」老頭興奮地道。   「你當然是過癮了!」我恨恨地道:「我呢?每次都被你揍得慘兮兮的!」   「誰叫你這臭小子平時不好好練?!毛主席說:」落後就要挨打!『「老頭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扒了一口飯後,看著我含糊不清地道:」臭小子你呀,招式生疏不說,而且與之配合的內勁更是嚴重不足。「微微頓了頓,嚥下口中的飯後,接著道:」還好意思吹牛說練黑道上的好手在你面前都只不過是』一陀屎『!「   「喂喂,老頭,拜託拜託,吃飯的時候不要說『屎』這麼噁心的東西好不好?!」我哭笑不得地道:「還有,我並沒有吹牛!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嚥下碗裡最後一口飯,扔下筷子,抹了抹嘴,接著道:「再者,我並不是什麼內勁不足,而是我壓根兒、根本、完全沒有練什麼勞什子內勁!」   忽覺趙老頭『跏跏』的咀嚼聲忽然停止,我轉過頭,卻見他正以怪異的眼神看著我,那神情就像是看見怪物一樣。   半晌後,方道:「你…你說什麼?」   戀戀風塵第三十六章少女之心   雲霾堆積,黑暗漸深。呵,愛,你為什麼讓我獨在門外等候?   -----------泰戈爾   從趙老頭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由於是上課時間,除了籃球場上有人影晃動之外,路上卻幾無人跡,偌大的校園顯得很靜謐。   之所以在趙老頭家呆這麼長時間,主要是因為被可惡的老頭一直『癡纏盤問』的緣故。只是,連我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沒有練過內勁卻有那麼一點點』的原因,當下也就只有『無可奉告』了。   我沒有告訴他有關『天書』的事情。因為我曾經向我爺爺保證過,除非萬不得已,不能向任何人透漏。   不過,我想目前自己身上所具有的些許內勁也不大可能跟『天書』有關。因為,被我尊稱為『天書』的文字,所說的只不過是一些修身養性的東西。而它最多可以讓我通過陷入冥想的狀態而感覺到十幾丈之內的物事罷了。   慢慢地推著車子,我是這樣想的。   「喂,嫣,是我,你現在在哪?啊…?不能出來嗎?哦…我馬上過來。」   在學知路東路路邊的電話亭內,我撥通了玉嫣的手機。不敢直接去宿舍找她的原因有很多,而最主要的便是因為內心害羞的她還不希望自己學校裡的朋友、同學知道她有男朋友。   而且,就算我現在去『學生活動中心』找她,也只能偷偷摸摸地跟她說上兩句話而已。或許是因為兩三天不見的緣故,我此刻心底再見伊人的慾望十分的強烈。   所謂『學生活動中心』,原先只不過是『學生一食堂』大飯廳的一部分。聽玉嫣說幾年前學校為建立一個名副其實的『學生活動中心』,向校友們募捐。結果款項是募到了,只是據說後來錢卻被『挪作他用』。最後校友們說要回來看看建好的『學生活動中心』是何等模樣時,學校急了,沒辦法,於是就把偌大的大飯廳隔離出來一塊,再裝修裝修,便成了現在的『學生活動中心』了。   由於就在學知路附近,我騎著車兩分鐘便到。   空蕩蕩的活動中心裡面只有十幾個人。遠遠地見舞台上玉嫣正和幾位同學正忙著佈置場景,大概是為了明晚『迎新晚會』的緣故。待得走近了,赫然發現我那令人頭疼的小妹蘇倩倩也在,而在她身旁,一位戴著大眼鏡的男生也忙的不亦樂乎,正是吳澤。   「大哥,怎麼是你?」   驚喜聲音的主人自然是小倩了。其實率先見到我的卻是玉嫣,只是她沒有像小倩那樣出聲地招呼我,因為害怕別人『誤會』,而只是欣喜地注視了我一會兒後,便顧自繼續忙了起來。   「是我。怎麼,難道作哥哥的不能來看看妹妹麼?」我轉過目光,微笑地道。除了玉嫣外,其他人均望著我倆笑了笑後,都繼續忙碌起來。而吳澤則招呼了我一聲「風哥」後,則在一旁呆呆看著小倩,傻傻的樣子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對小倩的歡喜。   「真的嗎?哼,我才不信大哥你會對小倩這麼好呢!」小倩嘟著小嘴地譏道,眼光在玉嫣的身上打了個圈後,接著道:「我猜想大哥你是來找玉嫣師姐的吧?!」   話一出口,玉嫣登時滿臉通紅;而其他人都轉過頭來,愕然地在我和玉嫣的身上掃來掃去。只有說話的當事人,若無其事地、甚至帶點挑釁的意味望著我。   氣氛尷尬到了極點,我當下打個哈哈,連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面部表情的生硬:「呵呵,我這個小妹啊,最喜歡胡說了!哈…」眼見蘇倩倩還待申辯,我趕忙接著道:「小倩,有什麼要幫忙的嗎?你大哥我可是孔武有力啊!」   一干人頓時笑了起來,復又繼續忙了起來。我心頭一鬆,斜眼向玉嫣瞟去,卻見後者正以嗔怪的目光看著我。正要示意她出去一趟,卻猛地聽到耳旁傳來『哼』的一聲,嚇得我趕忙扭過頭,心中叫苦不迭地幫起忙來。   經過七八個人約半個小時的忙碌,最後舞台的場景終於差不多都佈置妥當了。   「好了,現在除吳澤、李成濤兩位同學留下來幫忙把放在我寢室的兩台音響設備搬過來之外,其餘的同學都可以走了,大家辛苦了!」眼見差不多了,玉嫣對她的屬下說道。   「團長,我待會兒第二節還有課,能不能找其它同學替代一下?」說話的是一位男生,長得很秀氣,應該就是玉嫣剛點到的李成濤。   「我也是啊!」一旁的吳澤苦著臉道。   「那就我去吧,我有空,而且應該沒問題!」心中本兀自在責怪玉嫣,無料天助我也,我當下趕緊毛遂自薦地道。   「那我也去!」不用看也知道是小倩那可惡的丫頭。   玉嫣稍稍猶疑後,臉色微紅地道:「那就這樣吧。」   『風城大學』雖然對男女學生談戀愛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對於女生的宿舍樓卻是防守得極嚴,嚴得有如保護國際級的珍惜動物。   玉嫣足足費了十幾分鐘時間的口才功夫,我才終於得以獲准進入。不過老太太給我們的時間是:十分鐘。   「嗯,想不到你們女生宿舍居然也會這麼髒啊!」   一進宿舍,映入我眼簾的便是不知多久未曾打掃過的地板、不知可曾疊起過的被褥、以及滿屋子到處亂掛的精製內衣內褲。   「不許看,羞羞!」身後,可惡的聲音響起,卻讓我生不起氣來。   「就這兩個東西,看來只能挨個搬下去了!」玉嫣一邊指著在其中一張床下放著的音響道,一邊嬌臉微紅地收拾起自己床頭女人獨有的物事來。   「大哥,別發愣了,趕快動作吧?!」惡魔般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我搬起其中一個音響,心中卻不由得苦笑,暗罵自己當初在火車站的時候,怎麼會一時想不開把一條凍僵了的『惡魔』放進懷裡呢?   「小倩,你跟著風…成風到下面去吧,以便一會兒呆在那裡看著點。」玉嫣一邊整理著自己的床鋪,一邊對小惡魔說道。   小惡魔的小嘴微微張了張,似要說什麼卻又嚥了回去,俏臉莫地一紅,率先走了出去。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我心中頓時大樂。   「嫣,想不想我?」三步並作兩步地從樓下上來後,我便迫不及待地將幾日不見的可人緊緊摟住。而玉嫣只是象徵性地微微掙扎了幾下後,便柔順地讓我摟抱著。   「想。」沒想到玉嫣一反往常的『口是心非』,直截了當地回道。   嘴唇吻著嘴唇,胴體摩挲著胴體,懷裡可人漸漸地情動起來。   「風…不要…!」玉嫣努力掙扎著離開了我的嘴唇,勉強地道。   我也知道非但此地不適合,而且十分鐘也解決不了問題。當下望著玉嫣暈紅的嬌臉,道:「今天晚上去我那好嗎?」   「嗯…不行…晚上團裡還得排練。」玉嫣說道。忽見我臉上浮現出失望的神色,湊過紅唇主動地在我臉上吻了一下後,赧然地道:「明晚晚會後我過去好嗎?」   看著玉嫣羞不可抑的嬌俏模樣,我把嘴湊到她耳邊,低聲道:「當然好,不過要把今晚的補回來!」然後未待少女回過神來,我又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隆臀,笑道:「我們下去吧,別讓小倩那丫頭再抓住話柄了。」   戀戀風塵第三十七章有愛如山   世界對著它的愛人,把它浩翰的面具揭下了。   它變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個永恆的吻。   ---------泰戈爾《飛鳥集》「哦…!?是小成啊,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不夜都』『人事部』的辦公室裡,林小霏獨自坐在她經理的交椅上,好整以暇地望著「為五斗米折腰」而前來『討債』的我。而此時我心中則恨不得把眼前女人的衣物拔個精光,然後再把她按在辦公桌上大打她的屁股。   然而現實是,為了那可憐巴巴幾百塊錢,我此時的臉上正『蕩漾著』之前自己對著鏡子練習過好幾遍後、自認為是最為『迷人的笑容』,同時口中說著連自己都起雞皮的『真實的謊言』:「美麗的林小霏經理,該死的、不知好歹的、目不識丁的我是專門向您道歉的。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工資賜還予小人吧?」   「道歉?!道什麼歉啊?」林小霏的神情裝作十分茫然地道,可惡的眼中卻充滿笑意。   「唔…就是那天…我不對,我該死!我真是狼心狗肺、豬油蒙了心,居然…怎麼就會把我心中最最敬愛的林小霏經理說成是『小無賴』呢?」我佯作痛苦莫名、悔恨萬狀的表情道:「即使我的林經理是『小無賴』…」眼見林小霏原本漸漸放晴的嬌臉忽又布上幾朵烏雲,我趕忙接著道:「…也是世界上最最美麗、最最善良、最最溫柔的『小無賴』!」   「噗哧」一聲,林小霏終於笑了出來,嬌俏的臉上頓時『萬里無雲』。一邊站起身向我這邊走了過來,一邊笑罵道:「成風你這個大大的無賴,真是恬不知恥!拿去!」   眼見林小霏遞過一個信封,而雙眸中儘是『陰謀得逞』和『充分報復』後的滿足與快感,一直被好好掩飾的『恨意』狂升,邪惡的念頭便隨之湧起。   腦中努力地幻想起自己與玉嫣、鈴姐歡好的景象,待到感覺到情慾在心頭湧動後,我方始伸手接過林小霏手中的信封。但卻在她想收回小手的那一剎那,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只見林小霏先是『啊』地一聲驚呼後,待要掙脫開去,卻不想全身猛地一顫。   感覺到被自己扣住的手腕似是已無半分力氣,而林小霏已然滿臉飛紅,雙眸中射出與玉嫣鈴姐情動時一般的迷醉目光。   其實,本來我自己對這個惡作劇的效果並不抱很深的希望,最初只是想嚇嚇林小霏而已。沒想到卻是如此地成功,我心中的得意之情登時無以復加。   「謝謝林總了!」我微微一笑,同時鬆開了手,轉身朝門邊走去。沒想到剛剛走了幾步,忽地背後傳來『啪』地一聲。   我轉頭望去,卻見林小霏軟軟地側靠在椅子上,眼中神情複雜,似是幽怨與不捨。   「對了,那次承蒙黎總特許,我明天和後天就不來了。」快意在我心中澎湃,我輕鬆地道:「美麗的林經理,再見!」   心中的邪惡得到充分發洩後的興奮,倒讓我在拆開信封時本應有的激動減弱不少。不過,當我數完之後,莫地發現居然有一千塊之多。   我有點不敢相信地再數了一遍,在確定自己沒有的確沒有數錯後,我不由地疑惑起來:當初不是說作為試用期的第一個月工資只有六百麼?怎麼現在到手的居然比轉正後的還多出了兩百?   「嗯…,說不定是黎宛那女人特意彌補我的。」我這樣想道,忽覺又不對。因為工資是在她陷害我之前發的。「那…難道是林小霏…嗯…不可能!」   我使勁地搖了搖頭,原本的興奮登時沉澱了下去,意興索然地下得樓來。   「喂,老王,在幹嘛呢?」   在舞廳的入口處,老王正兀自出神地看著手裡的什麼東西。我好奇地走到近前,一邊出聲問道,一邊朝他手裡看去。   只見他手裡正攤開著一張信紙。更確切地說,是一張小學生作業本的一頁。而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幾段筆法幼稚的文字;細細看去,其中甚至還有用拼音代替漢子的地方。   「哦,是小成哪!」老王似是方發覺我,一邊慌忙地斂起信紙。頓了頓後,又微覺尷尬地揚了揚,笑了笑道:「這是我那鄉下的兒子給我寫的,剛剛上小學二年級。」   見我露出感興趣地神情,老王似是真的高興起來,接著道:「呵呵,小傢伙,很懂事的,寄給他的幾塊錢零花錢,差不多都變成信封和郵票了。」神情悠然地呆想了片刻後,老王從胸前的口袋裡掏出一樣物事擺在我面前,卻是一張全家福的相片。   照片上,男人滿臉笑容,右手正撫在身前只齊他腰際的小男孩頭上;而那個小男孩,說實話,長得十分的難看,右眼的上下眼皮粘在了一起,似是已然失明,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是十分的燦爛;在男人身體的右側,一個女人衣著樸素,正微微側著臉注視她的丈夫,而她眼中竟是一種近乎崇拜的神情。   不知道這攝影師是有意還是無意,我赫然覺得,這竟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照片。   「小傢伙其實挺命苦的:還在娘肚子裡的時候,親生的爹就因病撒手而去;農村窮,特別是我們那地方,娘倆生活的艱難就可想而知了。」男人的聲音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後,接著道:「女人剛開始是打算改嫁的,可是…那樣的情況,又有誰願意接受她們娘倆?」男人微微一歎後,笑著道:「後來…後來經人介紹,便認識了我這個王老五。她覺得我這個人還不錯,於是…呵呵…」   男人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眼神中卻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看著眼前這位外表粗糙內心細膩,有著偉岸如山魂靈的男人,我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對了,剛才有位小姑娘找你。」半晌,男人忽作詭秘狀地笑道:「現在還在裡面等著哪!」   一踏入舞廳,就見一位少女急急地向我跑來,同時高聲地道:「大哥!」竟是幾日未見的小鳳。   「小鳳,好幾天都不曾見到你了,忙什麼去了?」我拉著小鳳的胳膊,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怎麼樣,還好吧?你爸爸怎麼樣了?好些了嗎?」這時才九點多,舞廳內的人不多,而且正值休息期間,說話的聲音不必很大。   「嗯,我爸爸好多了,以前很多記不起來的事情現在都漸漸地想起來了。」嬌俏的臉上掩飾不住喜悅,小鳳興奮地道:「現在就等到十天後的再次開庭了。」   我正待寬慰兩句,無料這時舞曲響起,我大聲地道:「小鳳,我們到外面去!」   雖然由於車道上各色車子的川流不息,馬路上亦很吵鬧,但比起舞廳裡來,卻顯得很是靜謐。緩緩地在人行道上隨意走著,柔柔的晚風拂在我倆的身上,再加上路人不多,竟讓人生出說不出的安詳恬美。   「大哥,自從那次你去我家之後,第二天我爸爸的神志便清醒了許多。」小鳳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疑問或者懷疑,興奮的表情卻似有所增強,道:「上面派來的人說,這下我爸爸冤情得雪的希望更大了!」   眼看自己最親的親人不但能夠沉冤得雪,而且也能恢復正常人的生活,這對於小鳳,無異於恍如一個真實的『美夢』。   我心底亦感欣慰,笑道:「小鳳,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   「謝謝!」小鳳的臉上浮現出無限地真摯。「真的非常謝謝大哥!」   「哼,跟大哥還客氣麼?」我微微一笑,卻見少女的俏臉上浮現一抹羞紅。當下微微一沉吟,接著道:「等所有事情都辦完了,你有什麼計劃嗎?」   少女的臉上攸地呈現出神往的表情。半晌後方始回過神來,臉上又莫地微微一紅,垂首地道:「我…我想進學校繼續讀書。」   「哦?!」我聞言不由地一愣。   「我…我打算先在家裡複習一段時間,可能的話再參加成人高考。」少女抬起頭,認真地說道,只是俏臉上的羞紅似是更濃。   我不由地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少女來:嬌俏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粉飾,透著幾分秀氣與成熟;以前染成黃色的頭髮已然恢復了它的本色,系成漂亮的麻花辮甩在腦後;身上亦已不復初見時候滿是漏洞的牛仔,而是換上了大方的運動套裝。   我這才發現:以前那位輕浮無知、不務正業的『小太妹』,已經變成了一位懂事、求上進的美少女了。   或許,這便如佛家偈語所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戀戀風塵第三十八章一隻囚鳥   愛情這怪物,希望中充滿著痛苦,我不願向任何人流露我心中的苦惱。為了免遭更壞的對待,即使已經感到情由,我也不能把心事向人流露。   -----------------------卡蒙斯《我心靈中的苦惱》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我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少女的俏臉,笑著問道。   少女雙眸中流露出嬌羞的目光,俏臉又是微微一紅後垂下了去,忸怩的神情一覽無遺。半晌後,方始低低地道:「因為…小妹心想大哥你…。」   正聽著少女的話語,忽覺身後「嗚」的聲音由遠及近快速而來,我尚來不及聽她下面說些什麼,口中大喝道:「小心!」右手的臂膀一把將少女的嬌軀摟過往內懷裡一拉。只聽得「嗚」地一聲,堪堪避過一輛疾馳而過的摩托。   少女被我這突兀的舉動所驚,待明白過來後,微紅的臉上頓時騰上憤恨的神色。   看著疾馳而過的摩托車頃刻間便在幾十米開外,我心下微覺疑惑:雖說風城市確有一幫游手好閒的小青年組成什麼所謂『飛車黨』滋民擾民,但據自己所瞭解的卻是他們平常最多在夜半無人的靜僻地區發洩一番。然而,現在卻為何會在這麼早的時間裡在這裡放肆?   「大哥…」   嬌羞的聲音從懷裡傳來。我垂首望去,卻見小鳳滿臉的暈紅,正目光楚楚地注視著我。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猶自抱著自己的小妹,當下不由地微覺尷尬的鬆開了手,打了個哈哈,望著垂首不語地少女道:「小鳳,你…你剛才後面說什麼?」   頓了頓,少女抬起頭,眼睛注視著前方道:「我…我剛才說自己之所以要去繼續讀書,是因為我想…」   「唔…又來了!」我茫然地注視著前方的一個黑點,喃喃地自語道。而隨著黑點的越來越近,可以看到正是之前那輛摩托車。   「大哥你…你在看什麼?什麼又來了?」   「哦…,小鳳,你剛才說什麼了?」意識到自己的心不在焉,我隨口地道,眼睛卻始終不離復又折回的摩托車。   那摩托駛近時,速度卻緩了緩,而車上的騎士似是對我身旁的少女極為感興趣,仔細地打量了一眼後,沿著剛開始來的方向走了。   我心中的疑雲更濃,當下沒有心思再理會小鳳說些什麼。微微合起雙眼,讓自己陷入冥想的狀態,而意識有如長著眼睛的觸手,在我腦後延伸開去。頓時約摸百米之內的物事盡在掌握。   感覺到身旁的少女大概是見我忽然作出如此異狀,正滿臉疑惑地看著我。我擺了擺手,開口道:「小鳳,你先別動。」   果如意料之中般,片刻之後,「嗚嗚」的聲音便又由遠及近地迅速馳來,速度甚至比剛才還要快,眨眼間便進入我的「視覺」之內。   騎士一襲黑色的皮衣皮褲,黑色的長筒靴;腦部則頭盔所掩蓋,只露出一雙黝黑發亮的眼睛,此時正流露出充滿殺意的凶光;被黑色皮質手套裹著的左手裡,正拿著一根手腕般粗細的鐵棍。   心中冷哼一聲。就在摩托車閃在小鳳身旁、車上的騎士舉棒砸向小鳳的頭部那一瞬間,攸地睜開眼睛。   出手如電。左手一把扒開小鳳,同時右手如風馳電掣般地扣住了騎士的左手手腕。   只聽得「彭啪」幾聲,疾馳的摩托車由於慣性繼續衝出了幾十米後,摔倒在路旁;而原本騎在上面的騎士,此刻卻仰面躺倒在地上,沒有任何的聲息,儼然已經昏迷了過去。   「大哥…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身旁的少女兀自在驚愕之中,茫然地看著我。   我擺了擺手,示意她禁聲。然後環視了四週一眼,卻見只有前面幾十米遠處的兩三個路人正駐足觀看,卻沒有任何一個跑過來。在他們看來,這只是騎摩托的人自己不小心給摔著了,而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生怕自己因此而惹上絲毫的麻煩。熱鬧看盡後,便搖了搖頭,兀自走了。   眼見周圍再沒有人注意這邊,我快步走了過去,俯下身一把掀開騎士的頭盔後,不由地愣在當地。   只見對方長髮彎眉,杏眼瓊鼻,儼然是個女子。   我凝視著地上女人此時略見蒼白的臉,一邊探手在她身上摸索了一遍。發現並沒有受傷後,轉過頭對身旁的小鳳道:「你認識她麼?」   「不認識。」小鳳決然地道,一邊疑惑地看著我。   「嗯,小鳳,你去把那車子推過來。」我沉聲道:「看來,我們有麻煩了!」   「風,這…這是怎麼回事?!」   見我橫抱著一個黑糊糊的像是人的東西進得房間,正躺在我床上的鈴姐一下坐了起來,驚疑地問道。   此時的她正穿著一件絲織的睡袍,雪白的燈光下胸前飽滿的雙峰以及兩股間的黑色三角依稀看見。正茫然不解間,忽然瞥見我身後的小鳳,不覺一陣羞赧,訕訕地拿起床頭一件我的外衣,披在了身上。   我當下並不搭話,走到床前把橫抱著的騎士放倒在床上。見她仍是雙目緊閉,臉色煞白地處於昏迷之中。微微思索了片刻後,轉頭對少婦道:「鈴姐,麻煩你幫忙去弄點熱水來,順便拿塊毛巾過來。」   少婦壓制住滿臉的疑問與不解,點了點頭,快步地出去了。   我又轉頭對站立一旁正滿臉暈紅的小鳳道:「小鳳,這裡已經沒什麼事情了,你暫時先回去吧。千萬記住,最近要格外地注意安全,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盡量少出家門;另外,你還要好好保護好你爸爸的安全!」頓了頓,我接著道:「有時間我會去看你的。」   少女似乎也明白了一些,當下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我會的。大哥,你自己也要多注意。」   「嗯,你走吧。今晚肯定是安全的。」   伴著樓下院子裡馬達聲的漸漸遠去,我又俯身檢查了一下床上女人的身體情況,發現確實沒有受什麼其它傷害,而只是由於腦部受到撞擊而昏迷後,我微微地噓了口氣。   這時,少婦正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風,這到底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是誰?」   眼見我把熱毛巾敷在了床上女人的額頭上,一旁的少婦再一次地問道。   我轉過了身,嘴張了張,卻不知該如何說起,不覺歎息了一聲。   微微地將少婦摟進了懷裡後,我低聲地道:「嗯,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麻煩的事情?是跟我的風有關係嗎?」少婦不知問題的嚴重性,膩聲地道,高挺著的雙峰隔著絲織地睡袍輕輕地在我胸膛上磨蹭著。   我稍稍地推開了她,看了看她的眼睛,復又歎息了一聲,當下把小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啊。那…那剛才那位小姑娘真是很不幸哪。」聽我說完,少婦歎息了一聲。微微頓了頓後,接著又疑惑地問道道:「那風你為什麼不直接交給警方處理呢?」   「什麼證據都沒有,即使警方肯辦事,也毫無用處。」我道。   「那風呢…你想怎樣處理這個女人?我想…」少婦掃了我一眼後,接著道:「我想她定是受人指示的,罪主要不在她。」   「怎麼,你這樣為她開脫,是不是因為她也是女人的緣故?」望著少婦怯怯的目光,我不由微笑道。   「嗯…人家是說的是事實嘛!」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少婦羞慚地撲入我的懷裡,雙手作拳裝,不依地捶打著我的肩頭;緊緊貼著我的異常飽滿的雙峰,顯示出眼前嬌羞如撒嬌少女般的女人,卻是受過性愛充分滋潤的艷婦。   「鈴,你說的很不錯。」右手揉捏著少婦的隆臀,我道:「不過,我也不能輕易地放過她,最起碼要從她口裡問出幕後的人物來。」   「嗯…。」懷裡的少婦低低地道,嬌軀卻似不安地扭動起來。   眼見少婦情動了起來,我又稍稍把她推了開去,看著她那媚眼如絲的情態,微微笑道:「鈴,這二樓還有一間空的房間,對吧?」   少婦微微地定了定神,道:「是啊…風你…你是想…把她…。」   「嗯,我想先把她關在那。」我點了點頭,道:「等問清楚了,再把她放走就是。」   「這樣合適嗎?」少婦微微地思考了一下,道:「我覺得樓下的地下室倒是更好一點,那裡更不容易讓她發現這周圍的環境。」   「嗯,你想的不錯。」我大喜地道:「還是我的鈴聰明。」   「哦?那風你拿什麼獎賞我呢?」少婦目光挑逗似的看著我,嬌嗔地道。   我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她掩映在薄紗下的飽滿酥胸,道:「你又想要什麼呢?」   戀戀風塵第三十九章風城探花   請不要眷戀她的心,我的心兒,讓它留在暗處吧。   -----------泰戈爾《游思集》   「小風,這邊!」   當我一進館內,一個熱切的女聲便遠遠地傳來。順著聲音望去,卻見不遠處的跑步機上,李明真正向我招手。   今天早上,那漂亮的女騎士便已醒轉了過來,然而對於我的問話,卻是閉耳不聽、一言不發,不肯吐露任何東西。無計可施之下,我便想到了李明真,一方面欲從她口裡探些法子,而另外一個更重要的方面則是希望小鳳的事情能透過她得到警方的幫助。   李明真沒有想到我這個乾弟弟居然會主動找她,高興之下在電話裡並未詢問是何事情,便說正好今天值上她輪班休息,於是約定了下午兩點在這百萬路東路的一家名為「仁康美」的健身房裡見面。   「怎麼不換上衣服?」待我走近,見我仍是休閒打扮,李明真皺了皺眉地道,不過腳下卻仍未停下。見我只是笑了笑,當下轉過頭,衝著不遠處一位工作人員喊道:「喂,小劉,幫個忙帶這小伙子換一下衣服。」   看著被健美衣包裹得凸凹有致的胴體,我微覺尷尬地笑道:「喂,真姐,我看不用了吧?我找你可是有正事呢。」也不待她答應,擺手止住了正要走過來的小劉。   「臭小子,你又能有什麼正事?!」李明真笑罵地道,瞟了一眼我耳根處,接著道:「嗯,該不會是又被哪位小姑娘給咬了,來找我報案的吧?!」說完,兀自吃吃地笑了起來。   想不到自己的這位姐姐對於我的「傷疤」老是念念不忘,而且時不時地撒上一把鹽。心中一陣苦笑後,道:「姐,你就別取笑我了。」   大概是見我窘樣,李明真從跑步機上下了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漬後,橫了我一眼道:「那好吧,我們就到那邊坐坐。」   兩人在健身房的休息室坐了下來。大概是因為明天開始國慶大假的緣故,雖然今天是星期天,這裡的人卻很少。而且由於二樓的緣故,透過窗玻璃能有很好的視覺享受。我心中不覺暗讚這的確是個休閒的好場所。   「喂,到底有什麼事情?」   見我半天未出聲,反倒一副施施然的表情,李明真嗔道。   「好久不見,想看看姐姐你,不行麼?」我隨口笑著答道,其中倒夾雜著幾分戲謔的意味。大概是因為見到李明真額頭上由於汗漬而粘濕的頭髮所產生的嫵媚,抑或是緊緊包裹下前凸後翹胴體的緣故。   「臭小子,連你姐姐的豆腐都敢吃!」李明真道,臉上卻騰上一抹動人的暈紅,同時拿起手中的汗巾的一端朝我甩了過來。   「冤枉啊!我說的可全都是大實話!」我口中叫道,一邊扭頭閃躲了開去。「承蒙上次姐姐網開一面,小弟還未曾孝敬老姐你呢!」   「臭小子,真是討打!什麼老姐不老姐的?!你姐姐我又哪裡老了?」李明真笑道,同時手上的汗巾作勢又要砸了過來。   「嗯?誰說我姐姐老了?是哪個臭小子說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趕忙抵賴而又近乎無恥地道:「我的好姐姐可還是小姑娘呢。雖然口頭上我是叫她姐姐,可其實光從外表看上去,最多是我妹妹而已!」   「哼!臭小子,恬不知恥!噁心!」李明真笑罵道,眼眸中卻閃過一抹歡喜。「說,到底是什麼事情?!」   見玩笑已經開得差不多了,我當下止住笑聲,正色地道:「是這樣的,我有一位朋友,目前有點麻煩,想希望得到你們警方的保護。」   「臭小子,以為我們警察局是私家保鏢麼?」李明真大概是未曾想到我提出這樣的要求,愣了愣後,不以為然地笑著叱道。   在這之前我早知自己所提的要求有點不合常理,當下便一五一十地將小鳳的遭遇以及昨晚遇襲的情況講了出來,不過其中卻把女騎士被我擒住的一段省去,說成讓兇手給跑了。   「嗯,這的確是件正事!」仔細聽完我的敘述,李明真皺著眉頭地道:「不過也很棘手啊!」   「所以才會找姐姐你幫忙想想辦法啊!」我道。微微頓了頓後,又接著試探性地問道:「姐,你們警察局有沒有什麼類似殺手或者殺手組織的檔案?」見李明真露出疑問的神情望著我,我接著道:「比如有些殺手叫做什麼黑龍啊墨鳳什麼的?」   「都是些什麼鬼名堂?!你這個臭小子就會胡思亂想!」李明真不疑有它,笑罵地道。沉吟了片刻後,道:「這樣吧,我先回去和局裡商量商量,看局裡能不能派出些人手來。」頓了頓後,又笑道:「實在不行的話,只有你的老姐我親自上陣,給你這臭小子做牛做馬了!」   「哈,說的這麼難聽啊?我怎麼捨得?」眼見今天的主要目的已經達到,我心中大為高興,隨口答道。   「臭小子又胡說八道了!」李明真啐道,俏臉上卻又閃過一抹暈紅。   「啊,對了,姐,你們警察抓到嫌疑犯的話,一般都採取些什麼方法逼供啊?!」眼見李明真又要表演『甩汗巾』的『絕技』,我趕忙將話題引到我的另外一個目的上來。   「什麼逼供啊?這麼難聽!」李明真叱道,忽又詭秘地笑道:「你上次不是自己親身體驗過了麼?」   我頓時想起那次在審訊室裡的情景來,隨即又不覺回味起當時抱著李明真時的『旖旎』風光來。當下不覺微微一笑,眼睛不由地在她的胴體上逡巡起來。   「死小子,看什麼?!」   正飽覽誘人的『人體藝術』間,耳旁忽傳來一聲嬌嗔。我抬起眼光向李明真的俏臉望去,卻見這位一向英氣勃勃的女警官,此時竟是滿臉動人心魄的嫵媚。   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夜色已然很濃。   校園內顯得很靜謐,或許是因為明天開始放假的緣故,也可能是大多數的人此刻都跑去活動中心看晚會去了。   不過,這對於此時的手上正拿著一束紅色玫瑰的我來說,心頭卻是意外的輕鬆。紅色的玫瑰是愛情的語言,但卻不是用來炫耀的光環。   因此,當偶爾的行人注來異樣的目光時,向來行事低調的我都會微覺尷尬,雖然我的腰還是挺得很直。   幸好,夜色已然很濃。   「活動中心」內,台上的戲正在進行著,一位男生正在忘情地獨唱《北國之春》;台下黑壓壓地一大片,入眼的儘是人頭:前面是規規矩矩坐著的大一新生,均是認認真真地看著表演;而在其後則是高年級的學生,大概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唧唧喳喳的,果然有前輩風範。   我在一個不怎麼起眼的黑暗角落裡站定了下來。之所以選定這樣一個地方,主要不想給待會上台表演的玉嫣發現,而昨天也故意不告訴她我今天要來捧她的場的原因,也是基於想給她一個驚喜的緣故。   或許是因為花香濃郁,前面的一個女生在我剛剛站定後,攸地轉過身來。仔細地看了我一眼後,頓時瞥見了我手裡的花束,忽地抿嘴一笑。   我一時尷尬,禮貌似的也笑了笑。   不料那女生笑得更歡,甚至過分地用手指點了點與她站立一旁的另外一個女生的肩頭,居然是『呼朋喚友』地『同台觀看』。   半晌後,兩個女人終於轉過了她們頭。但兩人拚命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不禁讓我心頭火起:他母親的,有這麼好笑麼?!   正氣悶間,忽聽得一聲鼓噪。   戀戀風塵第四十章命運之手   十七十八大丫頭又要撩郎又怕羞嘴裡不肯心裡肯風吹楊柳亂點頭   ----------江蘇民歌   鼓噪來源於台下後面的一群高年級的男生,而期間還和著幾聲尖銳的口哨聲,頓時惹得前面的一些新生疑惑地轉過頭來向身後望去。   我按捺下心頭的氣悶,凝目望去,原來那位獨唱的男高音已然下去了,而此時台上站著的卻是一位高挑的女生,正在報幕。女生相貌長得甚是普通,身著的卻是一件低胸的翠綠長裙,使得原本就豐滿的胸脯擠出一道深深地乳溝,看上去十分地惹火。   我不禁微微一笑:怪不得那群傢伙反應如此強烈。   正大歎那群人不失『赤子之心』時,忽覺臉上感覺到四道火辣辣地『輻射波』。憑著感覺低頭望去,發現其『發射源』正是前面的那兩個女生、總共四隻眼睛,此時正而帶著輕蔑和嗔怪地向我『掃射』著。   直到將我嘴角凍結的笑容完全冰釋瓦解,徒留下濃濃的不解後,兩個女人才『放過』了我,轉而又朝那群剛才起哄的男生處狠狠地『掃射』了一番,這才把她們『可愛的』人頭重新擺正,繼續欣賞起台上的舞蹈來。   「真是莫名其妙!」我心裡恨恨地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古人誠不欺我也。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怒視了倆女人的後腦勺一眼,我忿忿地向另外一個角落走去。   時間在那群男生不時的起哄聲中漸行漸遠。中心內的人竟是越聚越多,大概是因為「好戲在後頭」的緣故。而且,事實也卻是如此。其中就包括『大眼鏡』吳澤等演的一個小品,竟掀起了晚會的一個小高潮。   「嗯,沒想到這小子還有這樣的才藝。」我心中一邊暗讚,一邊卻微微著急起來。時間已經近九點半了,晚會也應該差不多了,怎麼仍不見玉嫣,甚至連小倩那丫頭也還沒有見到。   正納悶間,卻聽得口哨聲又響起,那位大胸脯的報幕女生又上來了。「各位老師、各位同學,下面的節目將有請我們『風城大學』藝術團的漂亮女團長楊玉嫣同學…。」   報幕女生本待正要說下去,卻被一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高而持久的起哄聲給打斷了,不得不停了下來。   半晌過後,直等到起哄聲平息了下去,那女生方始笑著繼續說道:「…為我們獻上一曲自編的小提琴獨奏《愛情》。有請…。!」   又是一陣起哄的聲音中,隨著報幕的女生微笑著退入幕後,一位少女緩緩地映入觀眾的眼簾。   台下頓時歡聲雷動,尖銳的口哨聲不絕於耳。   連我也不禁呆了。   只見台上的少女身著一襲銀白色的無袖旗袍,不知是什麼質料,卻讓眼睛感覺出其柔軟與光滑來,在五彩的舞檯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柔和而動人的光彩。   平常散開的長髮此時已然被梳成髻狀留在腦後,配上嬌媚的臉龐,烘托出高貴而成熟的風韻;而且本身就近乎完美的身材,加上旗袍凹凸有致的修飾,使得少女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無法言喻的美感來。   「那…那真的是玉嫣麼?」我置疑地自問道:「真的就是那位之前在我百般羞辱下仍舊對我癡纏不放的少女麼?真的就是那位在我病榻前不眠不休地守候幾天幾夜的姑娘麼?真的就是那位對我付出千般柔情、而絲毫不計較收穫的可人麼?」   一股從未有如此強烈的幸福感覺激盪在我的心中,使得我的眼前頓時幻化出玉嫣的無數的身影來:她的嬌嗔、她的微笑、她的羞怯、她的大方以及她在我身體下婉轉求歡時的嫵媚。   而後,所有的這些影子都重疊在一起,定格成不遠處舞台上,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來。   悠揚的小提琴聲在耳邊響起,有如一陣溫柔的風,和著淡淡的花香,挾著潺潺地綠水,似乎把我帶回到了從前。我似乎回到了和柔第一次幽會時的那條小河邊,而柔依舊如午夜夢迴時的長髮飄飄,白衣勝雪,正俏立在那棵垂柳之下。   低低的琴聲如兩人的細語,記得當時,我第一次輕輕地拉住少女的小手的時候,欣喜與激動讓我的心那般地顫抖。那是多麼的驚喜啊。   悠揚的琴聲漸漸變得緊湊起來,有如第一次將少女擁入懷中,第一次嘴唇碰著嘴唇時的羞澀與甜蜜。那是怎樣的羞澀與甜蜜啊。   琴聲轉而高亢,我的腦海中重現出我與柔激情歡好的場面:少女芳香而如玉的胴體,羞澀下顫抖但熱切的眼神,甚至我進入她那聖潔的處女地時的痙攣。   琴聲再一次地拔高,然而,卻忽然蹦出一個雜音來。   心底突地一下,我從回憶中醒了過來,這才發覺自己已然淚流滿面。   意識恢復了清醒,眼見玉嫣一曲將畢,而我手裡的花仍未送將出去。正要踏步向前,突又意識到因為玉嫣的羞怯,我手裡的花束斷斷不能自己親自送上去的。   正著急間,一時瞥見了那兩個女生。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那樣的神秘和無法預知,對此人們只能無奈地聽其自然,等候命運的安排。然而命運又是什麼呢?   其實,命運只不過是搖擺與你對自己周圍一件事情的態度與行動間。或許,當時只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在選擇了做與不做後,一個人的命運、別人的命運卻從此而改變。   多少年後,我就曾這樣的想:如果當時的那個晚會,我沒有去,沒有碰到那兩位女生;或者我當時手裡沒有那束鮮花;或者當時還有別的女生在場。那麼,我的命運,她們的命運,將會是另外一種景象吧。   「你們好!」   我走上前,諂媚地笑道:「能不能麻煩兩位漂亮的姑娘…請兩位把這送給台上的那位女生?!」   「什麼?送給她?!」   意想中的刁難甚至拒絕卻變成了驚疑。看著兩個女生滿臉的難以置信和想笑卻又拚命忍住的表情,我頓時覺得原本厭惡之極的兩人此時竟是十分的漂亮來。   「嗯…好吧!」左邊的女生應道,看了一眼她的同伴後,詭秘地笑了笑,接著道:「不過她會不會當場扔掉,我們可說不准了!」   「那真是太謝謝你們了!」我感激涕零,心底一邊暗罵自己之前對於她們的無禮。   兩人又同時在我臉上掃了一眼後,捂著嘴笑著走開了。   兩條馬尾長長地在兩個腦袋後微微地甩動著,我這才發現,幾乎身著相同顏色的緊身衣和緊身牛仔褲的兩位女生,居然有著凹凸有致的身材。   或許,是因為自己此時的觀感已然不同了吧。   「風!」   學校南門,昏暗的路燈下,我徘徊了一刻鐘左右後,耳旁終於傳來玉嫣的聲音。   「風,等了很久了吧?!」或許是因為走得太快的原因,少女此時微微地喘著粗氣,雙眸中卻儘是難以抑止的喜悅。   「多久我都願意等。」我微微地笑道,一邊卻拉起了少女的一隻纖手。纖手微微地掙了掙,在其主人發現四周幾無旁人的後,終於讓我好好地感覺著她的溫軟與滑膩。   「謝謝你,風!」少女注視著我的雙眸寫滿了真摯與愛意。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我正色地道,一邊輕輕地將少女擁入懷中:「謝謝你把我帶回了從前!」   「你…你聽出來了?」耳旁少女的聲音低低地,透著一絲被人識破後的嬌羞。   「其實,你也不必這樣啊!」我微微一歎,道:「過去的終歸是過去了,我只想把握好現在。慶幸的是我擁有你,嫣!」   「不,還有鈴姐!」少女從懷裡仰起臉,望著我道:「不是嗎?」   望著少女嫵媚的嬌臉,我感到無限地幸福與滿足,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嫣,我們回家吧!」   戀戀風塵第四十一章比翼雙飛   在花兒的白色花蒂,我方能聞到她那芬芳的氣息,在東方曙光中,她露出粉臉,無論何處,她都使我著迷。   ----------------盧文。達裡奧   「喂,陳大哥,這麼晚了還出去啊?!」   在一樓的門口處,滿懷喜悅地拉著玉嫣的我,差點與陳軍撞個滿懷。大廳內沒有開燈,藉著月光,我看到陳軍此時竟是滿臉的怒色。   「啊…是…小成哪…」對方顯是微微一愣,微微按捺下臉上的神情後,強笑道:「是…是啊,我…我還得趕飛機呢。」   「怎麼不讓鈴姐送送啊?」我隨口問道。   「她…她啊?哈…這麼晚了,我自個去就行了。再見!」   看著男人的匆匆而略顯狼狽的背影消逝在院子門口,我心下不覺一陣苦笑。仰頭看了一眼樓上少婦房間內亮著的燈光,又轉頭看了看一臉茫然的玉嫣,按捺住心頭的疑惑,搖了搖頭,舉步上樓。   上得樓來,經過鈴姐的房間門口時,卻見門是虛掩著的。房間內不見任何響動,我狐疑地看了一下玉嫣後,當下小聲地道:「嫣,你進去看看鈴姐,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還是你去吧?!我…」沒想到玉嫣居然面露為難之色。   「你們兩個都進來吧!」   正遲疑間,裡面忽傳來鈴姐的聲音,同時門攸地打了開了,露出少婦宜嗔宜喜地嬌臉來:「難道我就真的這麼可怕麼?會吃了你們兩個?」說完,少婦兀自笑了起來。   我和玉嫣互相望了一眼,見到彼此臉上的尷尬後,玉嫣當先笑道:「鈴姐,我們只是…?」   「好了,我知道…」少婦打斷玉嫣的話,帶著狡諱的笑意重重地瞟了我一眼後,望著玉嫣道:「不就是怕我破壞你們倆的好事麼?」   「鈴姐…!」少婦的話語剛落,一旁的玉嫣便一把將身前的少婦摟住,粉拳不依地朝她砸到,一邊嬌嗔地道:「鈴姐你這個壞傢伙,居然取笑我?!哼,難道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麼?」   「約定?!什麼約定?」我不解地望著兩人道。   「好好好,我的小玉嫣,姐姐我是怕你啊…一見到某人就什麼都忘光了!」少婦有意無意地瞟了我一眼,然而對於我的問題卻置若罔聞,接著對少女安撫地道:「是姐姐我不對,你就原諒了姐姐這一次,好不好?!」   「老謀深算」的少婦『懷柔』計謀一出,可憐的少女馬上安靜了下來,軟軟地靠在少婦身上,嬌羞的眼眸不時地掃向我。   聽著少婦的『含沙射影』,我不禁覺得又氣又笑,當下忍住詢問剛才與陳軍發生了何事的念頭,一把搶過正被少婦反摟著的玉嫣,在少女的臉上誇張地親了一下後,佯作生氣地道:「什麼你的小玉嫣?!我的心肝寶貝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東西了?」   少婦充滿笑意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嗔道:「好,我不跟你這傢伙爭,現在就讓玉嫣自己說說?!」   懷裡的玉嫣焉能不知兩人正在開玩笑,當下掙脫了開去,拉住少婦地手,佯作輕蔑地望著我笑道:「我當然是鈴姐的啦!誰是你這傢伙的…那個什麼?」又衝我噘了一下小嘴,道:「無賴!」   一旁地少婦頓時笑逐顏開地道:「對,小玉嫣,你說的真是太好了!真是大快人心哪!我們再也不要理這個無賴了,來,跟姐姐進房間,姐姐一樣會給你不輸於那無賴的快樂的!」   「彭」的一聲,房門被兩個女人緊緊地關了起來。我不禁一陣氣苦,當下只有按捺下之前滿腔的的熱情,無可奈何地轉身打開風之陋室的門。   半夜,正躺在床上假寐的我忽聽得門「吱呀」一聲開了。隨即一個人影快步地朝床前走了過來。   藉著月光,我看清是只著睡袍的玉嫣,心中頓時大樂:之前大肆『羞辱』我的少女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春情而來投懷送抱了。   「風!」走到床前,少女俯下身,低低地呼喚了一聲。   我有意想捉弄一下少女以『報仇雪恨』,是以故意閉起眼睛假裝睡著了。   「風哥哥?!」少女見我兀自未醒,將嘴唇湊近我的耳邊,又低低地叫了一聲。   聽到少女居然說出從未這般親暱的稱呼,加上從耳旁處傳來的微微騷癢,我頓時不能再裝睡下去,一把摟過少女的嬌臉,朝著她的櫻唇印了過去。   少女來不及發出驚叫,只聽得「唔」地一聲,嘴唇已然被另外一張嘴唇給封住了。   我一邊品嚐著少女嘴唇的溫熱與柔軟,一邊緩緩地伸手攬過少女的漸漸軟倒在床側的嬌軀。   隔著薄如蟬翼的睡袍,少女的嬌軀竟是異常滾熱。沒想到我的師姐竟是已然動情已久。   「寶貝,你是偷偷溜出來的吧?」熱吻了片刻後,我稍稍推開少女的頭,笑著問道。   意想中的少女見我如此打趣,定會疾口否定或者大發嬌嗔,不料這次少女卻只是「嗯」的一聲後,便迫不及待地在我臉上、脖子上亂吻起來,而且熱烈的程度在我印象中竟是未有過的強烈。   感應到少女的火熱,心中不忍再逗她,當下將少女抱在懷裡,讓她嬌軟的胴體伏在我赤裸的身上,雙手摸索到她的大腿根部,左右分開後,便往少女的密處探了過去。   出乎意料的,那裡竟然未著寸縷,而且已經是「花重錦官城」了。   右手騰出兩根手指撥開寶蛤的兩瓣,左手的指頭輕車熟路地觸上那顆已然突起的蚌珠,並輕輕地點動研磨起來。   少女的嬌軀輕微地顫動著,抬起一直不停親吻著我的螓首,雙眸微微地閉著,像是在體味著私處傳來的快感,同時聲音有如夢囈般地低喃道:「嗯…好哥哥…唔…!」   我湊過嘴唇,在少女的耳垂和脖子處來回地逡巡著,同時騰出左手,在少女漲大的乳房上大力地揉搓起來。   少女的嬌軀有如蛇般地在我身上扭動著,而且越扭越烈,同時口中的呻吟也越來越大,渾然不怕吵醒對面房間裡的少婦。   「啊…好哥哥…再用力點…。你的嫣就要來了…啊…!」   終於在一聲高叫中,少女的嬌軀有如打冷顫般地抖動了幾秒鐘後,螓首無力地垂了下來,伏在我身上不動了。   感受到少女的滿足,我心中亦是十分地快慰,左手輕輕地捋著少女散開的長髮,右手則漫無目的地在她的腰臀間來回地撫摸著。   「風…剛才…嫣是不是很淫蕩?」半晌後,少女回過神來,口中低低地說道。一隻手在我胸口上輕輕地磨蹭著,螓首則一直埋在我的肩頭上,不肯抬起來。害羞的她大概是回想起剛才的激情而心生不安。   我心中一笑,道:「我的好師姐怎麼會淫蕩呢?而且,即使有那麼一點點地話…風哥哥也是喜歡得緊啊!」   聽完我的話,少女的嬌軀又莫地滾熱起來,同時又似不安地微微扭動起來。我心中大樂,拉著她的纖手,引導到我一直怒漲著的分身上。   伏在我身上的少女猛地一振,小手想要掙脫開去,卻被我牢牢地抓住,帶著她沿著上下摩挲起來。   或許是感受到了分身的粗大與硬挺,少女的櫻唇中吐著粗氣,同時漸漸地低吟起來。   眼見少女已然自動地幫我套弄起來,我撤回雙手,捧起她的嬌臉,看著她那迷離的雙眸,道:「想要嗎,我的小師姐?」   少女的櫻唇微微地張開著,雙頰赤紅,迷失似的點了點頭。   「那你自己把它插進去,如何?」我『循循善誘』地道。   少女茫然地點了點頭,自動地將自己的大腿分得更開些後,扭動著隆臀,配合著握著我分身的纖手,努力地尋找著對接處。   不過,對了半天,少女仍未能成功,當下夢囈般地乞求道:「嗯…好哥哥…給我…!」   看著此時少女有如飢渴已久的曠婦,忍了半天的我再也撐不下去了,一個翻身將少女壓倒在身下,在少女一聲滿足的低吟中,怒漲的分身挺入了少女蜜壺的最深處。   戀戀風塵第四十二章永遠的痛   你的愛像甘霖灑在我身上,我並未發覺,因為我的心沉睡著,而夜又是漆黑的。   -----------------泰戈爾《渡口》   「啊…老公…好哥哥…!」   伴隨著一聲高亢的聲音,身下的少婦佈滿細密汗珠的胴體頓時曲成蝦狀般地抖動了幾下後,便軟軟地躺了下去,不再動彈了。   「怎的這般不濟?!」我心有不甘地停下抽插的動作,慢慢地倒臥在兩個女人中間。一旁的玉嫣半個小時之前便由於不堪『鞭笞』而昏昏然地睡去;當時正當我意猶未盡,忽覺門外有人,心念一動便知是鈴姐這個少婦。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女人的嬌呼聲中,將她抱入房內,按在床上,大開大闔地抽插起來。   或許被之前我與玉嫣的激情所染,少婦竟三番兩次地敗下陣來。   「小壞蛋,居然當著玉嫣的面…唔…連人家的最後一點自尊都要剝奪了去!」少婦語氣嬌慵,一邊用僅有的力氣提起粉拳砸來。   輕而易舉地抓住少婦的手腕,笑道:「還說呢,自己都濕成那樣了…」   「小壞蛋,不許你說!」少婦一邊大發嬌嗔,一邊羞急地把頭埋進我懷裡。   我不依不饒地繼續道:「而且,剛才的好哥哥怎麼一會兒就變成了小壞蛋了?!」   「唔…你還說!大壞蛋,大壞蛋…風是大壞蛋!」   眼見少婦如小女孩般地在我懷裡撒著嬌,我心中大為得意,忽覺胸口傳來一陣濕熱的刺痛。低頭觀瞧,才發現原來是少婦氣不過,居然動起口來。   心中不覺好笑,當下單手按住少婦的隆臀,腰部大力地挺動了一下。   「啊」的一聲,少婦叫了出來,知道我在懲罰她,趕忙求饒似地道:「好哥哥,放過你的小鈴鈴好不好?你…先去搞會兒玉嫣吧?」   「嗯?怎麼,到關鍵時候就出賣自己的盟友了?」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玉嫣,我捏了捏少婦的胸脯,微笑地道:「你的小嘴還挺有力的嘛?!」當下將扔停留在少婦蜜壺內的分身抽了出來,同時一隻手掏了一把黏液,湊到少婦的小嘴邊。   心中突起一股邪惡的感覺,讓我脫口而出地喝道:「賤婦,嘗嘗你自己的味道!」   少婦的眼神露出迷茫之色,柔順地伸出舌頭舔著粘在我的手指上她自己的分泌物。   或許是少婦淫蕩的神情讓我慾火高軹,或許是那股邪惡的感覺肆虐,當下扶起少婦的上半身,讓她靠在床頭,自己則曲著腿半蹲在了床上,雙手則抱著少婦的頭,將怒挺著的分身刺入少婦的小嘴裡,如抽插蜜屄般地抽動起來。   少婦發出「嗚嗚」的聲音,似是難受之極。然而此時我心中竟沒有絲毫的憐惜之感,只知道隨著此時心底的那股『邪惡』意識,大力地動作、盡情地發洩。漸漸地,那股意識慢慢地增強了起來,片刻後,便將我僅存的理智湮沒了。   四周是參天的古木,光線從繁密的樹葉層努力地射了進來,徜徉在花草叢生的樹底,顯得滿足而欣喜;遠處清脆的鳥鳴帶著不知名的花香,吻上我的觸覺,讓我此刻有如卸下了千斤重擔,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說不出的輕鬆與自然。   「這裡是天堂麼?」我突然想起了不曾相信過的所在。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我帶著莫名的欣喜,歡呼雀躍起來。   感覺走了幾里的路程,耳邊漸漸傳來陣陣「嘩嘩」的聲音,我仔細一聽,發覺似是從前面不遠處傳來。帶著即將發現寶藏的希翼,我快步地跑了過去。   伴隨著耳邊的聲響越來越大,片刻後,一條十幾丈高的瀑布便展現在我的眼前。   我不覺呆了。   如果說剛才所說的『天堂』是用來修飾比喻的話,那麼這裡,便真的是天堂了。   瀑布不寬,水流不大,兩旁的巖壁上佈滿翠綠色的青苔。水流越往下越寬,最後脫離筆直的巖壁,化作輕盈的水霧,如夢幻般地遮罩著瀑布底下被鬱鬱蔥蔥的低矮小樹和花草掩映的處在朦朧中的水潭。   仙氣般的白色水霧似是有一股奇異的吸引力,我不禁自覺地緩步走了過去。   水霧在我四周散了開來,而眼前的景象竟變得清晰起來。   「小…小柔?!」   無波的水潭邊,一位未著寸縷的少女正微側著臉,對著水中的倒影,用她潔白如玉的雙手,梳理著懸垂在一旁的濕濕的長髮。   「風,你終於來了!」   少女似是早已知道我會來此,聽到我的呼喚,並未轉過頭,甚至連梳理頭髮的動作亦未停下,只是幽幽地說道。   我欣喜地快步走到少女的跟前,卻不敢碰她。---我怕眼前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少女會像水中的影子一樣,一觸就消逝了。   我只是歡喜地靜靜注視著她,時間在此刻彷彿停住了它的腳步。   「唉…!」   半晌後,少女低低地歎息了一聲,緩緩地站了起來,卻仍未側過臉來,眼睛出神似地望著水潭,輕輕地道:「風,你看,這水潭裡面的魚兒,多麼的逍遙自在啊!它們…是不是很快樂呢?」   「應該是快樂的吧!」不知少女為什麼會說出這樣古怪的話來,我微微一沉吟後,答道:「或許,因為魚和水能永遠地互相偎依,能永遠地一起分享彼此的快樂和憂傷。」   聽我說完,少女垂下眼簾,呆想了片刻後,終於側過臉來看著我。   「風,你很好!」少女的臉上蕩漾著輕鬆的笑意。   「不,沒有柔在一起,風的心中將會烙上永遠的痛。」我痛苦地道:「柔,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們永遠都不要再分開了,好嗎?」   「柔和風會永遠在一起的,真的永遠在一起。」少女的雙眸中閃過堅決與沉重,語氣幽幽地道:「因為風,你不是普通的人!」   「不,我是一個普通的人!」我急切地否定。「我有著普通人一樣情慾。見到我的柔,我會很歡喜,非常非常地歡喜;見不到我的柔,我會悲傷,非常非常地悲傷!柔,請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風,你以後會明白的!」少女搖了搖頭,拉住我的一隻手,放到她的胸脯上,道:「現在,請風佔有你的柔好嗎?」   手中傳來少女乳房的溫暖柔軟的感覺竟是那般的真實,我再一次地欣喜起來,一邊把少女攬進懷中,一邊興奮地問道:「柔,這是真的麼?我們真的能在一起了麼?」   雙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後背,少女又是低低一歎,道:「當然是真的了!以後柔和風會永遠在一起了!」微微一頓後,接著道:「是的,永遠永遠!」   感覺到懷裡少女的異樣,我微微地將她推離懷中,問道:「柔,你怎麼了?我們能永遠在一起,難道你不高興麼?」   少女搖了搖頭,一滴晶瑩的眼淚卻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   「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焦急地道。   少女勉強地笑了一下,道:「沒有,我只是太高興了!」見我露出不相信的神情,隨即倒入我的懷中,道:「風,不要問那麼多,好嗎?難道你不喜歡你的小柔了麼?」   「喜歡,當然喜歡!」將少女擁得緊了緊,我道:「即使是天荒地老,我還是喜歡我的小柔!」   「那風你現在就佔有我吧!」   我溫柔地動作著。   「風…大力些好嗎?不要憐惜你的柔!」身下傳來少女低低的聲音。   「我…我怕弄疼你。」我微微地加大了起落的力道。   「我喜歡風的溫柔,但我現在卻希望感受風的力量!」少女捋了捋我的額發,癡癡地望著我道:「再用力一點,好嗎?」   我看了少女一眼,便大力的動作起來。   「啊…風…」少女低吟起來。   片刻後,少女到了頂點的邊緣,然而神情卻似是出奇地冷靜,注視著我的眼神是那樣的熾熱,彷彿要把我刻入她的靈魂,一邊道:「風…我真高興能愛上你…謝謝你讓我成為了一個女人…」少女的雙頰赤紅得似要滴出水來,兀自艱難地道:「風…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請一定要保持住你內心的善良,好好對待愛你的女人…好不好…?!」   「柔,我們待會兒再說這個好嗎?」感覺到自己亦要到了崩潰的邊緣,不解少女為何會說出這般話來,我不由地道。   「不…我要你現在就答應我!」少女焦急似的道。   「嗯…我以我的女人柔的名字起誓,無論以後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保持一顆善良之心!」我決然地道。   少女聽完我的話,臉上頓時現出滿足而放鬆似的表情,道:「風…再大力一點好嗎?!」   我將動作的力度加大到了極限,身下的少女神情迷離起來。終於在少女的嬌軀劇烈的顫抖中,我激顫地閉上眼睛,瀉出了自己的情慾。   「再見了,我的愛人!再見了,我的風!」   正當我享受著快感時,身下傳來少女微弱的聲音。同時感覺到少女的嬌軀慢慢地冷了下去,我心中大驚,趕忙低頭望去。   只見身下,少女的胴體漸漸地變得蒼白起來,逐漸地變成透明的顏色,最後消逝在空氣中。   「不…。!」   我發狂地叫了一聲,只覺背上一疼,倒了下去。   戀戀風塵第四十三章情慾心法   請不要用多餘的言語把這一片刻窒息;讓我們的心兒在寂靜的潛流裡顫動,把我們所有的思緒都捲到無邊的喜悅裡。   -------------泰戈爾《游思集》   「啊…!」   耳旁朦朧地傳來一聲少女的驚呼。我頓時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轉過頭向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不期然地只覺頭疼欲裂。   「怎麼了?」在我身旁的左側,一位全身赤裸的少女正坐靠在床頭,目光怔怔地望著我和我的另外一側,我不覺茫然地問道,眼光卻瞥上了少女胸前傲立著的雪白雙峰。   「風,你…你和鈴姐昨天…。」少女伸出一根青蔥般的手指指了指我的身後,目光羞急地道。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忽又嬌呼一聲,急急地拉起滑落在腰間毛毯,遮住自己外瀉的春光。   看到少女依舊是那副嬌羞的可人模樣,儘管此時心中悒鬱,我亦不覺微微一笑。正要打趣她兩句,身後卻傳來另外「嚶吟」一聲嬌哼。   「嗯?這麼早的起來幹嘛呢?!」醒轉的少婦坐起身來,一邊撫弄著自己的雙頰,一邊茫然地望著我倆兀自慵懶地道,看情形似是仍然未知自己的處境。「今天可既是國慶大假,又是中秋節…。啊…!」   果然,少婦還沒說完,見我和少女無語地看著她,愣了愣後驚呼一聲。   饒是一向在床上大膽的她,此時亦是手無舉措地掩住自己的『要害』部位,滿臉通紅地看著我們。   不難理解,雖說兩個女人之前都早已知道服侍同一個男人,而且為此還組成了『統一戰線』,但那只是心知肚明的事情。然而像眼前這樣同床共歡的情景畢竟還是第一次,對於具有現代道德觀的人來說,自然是難免驚惶與尷尬。   然而對於作為當事男人的我來說,心中自是得意、滿足之極。眼見兩個女人各有各的好,當下打了個哈哈,亦坐起了身,攸地左右同時伸出兩隻手分別抱住兩個女人的腰肢。   「幹什麼?!」「啊…!」   兩個女人驚叫起來,同時伴著反抗的動作。只是在兩人認識到主要矛盾是「摀住自己的『要害』」的情況下,我便好不費力地『鎮壓』住了女人們的『暴動』。   「哈…,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好害羞的呢?!」左右看了看兩個羞怯的女人,我得意地笑道。心裡深知單獨地與我赤身裸體相對,連玉嫣也不會感覺到難堪。但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赤身裸體地面對另外一個女人,無論如何還都會有點不適應。   「嗯?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啊?!」我看著兩個羞紅了嬌臉、一聲不響的女人,笑著道。   「說你個大鬼頭!」   相比於玉嫣,少婦鈴終歸大方些,當下也顧不得遮掩早已被我玩透了的奶子與屄,拎起粉拳劈頭蓋臉地朝我砸到,首先發起難來。「小玉嫣,還不一起上來教訓這個無恥地傢伙?!」   「鈴姐…你…」少女的雙頰漲得通紅,吞吐地道,眼睛卻似是死死地望著一個地方。   我順著少女目光的方向望去,最後落在了兩個圓滾滾地肉球上。正是少婦『撒野』時連帶著一起晃動的雙峰。   不可否認,少婦的胸脯很美,不但吸引住了少女的目光,而且那動感的乳波竟一下子讓我的分身便立了起來。   明亮的晨光下,怒鋌而顯得觸目驚心的分身立刻吸引住了兩個女人的目光。又是「啊…!」的兩聲嬌呼,少婦停止了打鬧,癱軟地倒在我身上;而少女亦把原本投射在少婦胸脯上的目光轉移到了我的巨物上,神情又驚又羞。   我心中得意,當下便微微使勁讓巨物抖動了幾下。卻見少女趕忙別開了頭,小嘴微微地張開著吐著粗氣,而雙頰則赤紅得似要滴出水來;靠在我身上的少婦則是低低地嬌吟了一聲,雙眸更是露出癡迷的神色。   右手在少女的腰臀處輕輕地摩挲,而左手則在少婦光滑的脊背上撫摸著,我心中閃過調笑兩人一番的念頭。當下隨口道:「難道你們不想摸摸看麼?」   兩個嬌軀俱是顫動了一下。少婦像是茫然地望了我一眼,然後緩緩地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握上了我的分身,慢慢地套弄起來;而少女則轉過了目光,其中亦透著茫然的神情,伸出的手猶疑地在空中微微頓了頓後,終於輕輕地撫摸上去了。   純屬意外,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兩個女人的反應居然是這麼地順從,我心中既是驚訝又是欣喜。   雙手細細地撫摸著兩個美麗的女人的頭髮,感受著從分身上傳來陣陣酥麻的快感,昨晚噩夢帶來的不快頓時消逝得近乎全無。   漸漸地,我對於兩個女人光是用手套弄不耐起來。心中不禁希翼要是少婦能用小嘴給我服務就好了。   出乎意料地,少婦似是知道我的想法,側臉望了我一眼後,隨即俯下頭把我碩大的分身慢慢地吞進了她的小嘴中。   我不禁大喜,心想要是能再加上玉嫣一起舔噬就更美了。誰知這個念頭剛剛閃過,手心裡撫摸著的少女嬌軀竟是一顫,只見從未給我口交過的玉嫣緩緩地湊過小嘴。   由於姿勢的關係,兩個女人俱是爬伏著,兩張豐滿白皙的雪臀高高地翹起,兩張小嘴上下不停地舔弄著。但是,與少婦熟練的口技不同,可憐的少女竟把我的分身當成了『冰棍』。   看著少女純情而青澀的模樣,我心中不覺憐意頓生,當下試著心念一動。   驚疑間,只見玉嫣慢慢地直起了身,茫然地看了我一眼後,雙手搭上我的肩膀,分開雙腿跨在我的身前,對著我怒挺著的分身緩緩地坐了下去。   然而對了半天,少女始終不得其門而入。當下我又是試著心念一動,果見一旁的少婦隨即一手握著我的分身,一手托在少女的胯間,慢慢地對了上去。   隨著少女的一聲悶哼,分身頓時傳來被緊緊包裹的感覺,而頂端更是觸及了少女的極限,我心中除了由於快感而產生的滿足外,對於剛才那種「隨心所欲」的「使役」能力,當真是又驚又喜。   不過,在我來得及好好地「又驚又喜」之前,莫地發現兩個女人的眼神從始至終都似是充滿了茫然與空洞。   心中大驚,感覺到冷汗在後背冒出,當下來不及細想,集中心力關注於一直未曾離開兩人嬌軀的雙手,緩緩地道:「你們是誰?」   「我是誰?」兩個女人望著我,茫然地道。   「你們不是誰!」我背脊發冷,卻努力地保持心底平靜,道:「你們就是你們!你是嫣,你是鈴!」   聽我說完,兩個女人又似是茫然地思索了一會後,嬌軀先後一震。待我再望過去時,只見兩人的眼神已然恢復了清明。   我猶自不放心,焦急地看著兩個女人。   「啊…」半晌,恢復神志的少女登時發現了自己的處境,嬌呼的同時,掙扎著掙身欲起。而一旁地少婦則是微微地怔了怔後,亦是滿臉通紅,停留在我分身處的小手不拿開不是,拿開也不是,當下乞求似的望著我。   看著兩個女人恢復成了自己,本已提到嗓子眼的心頓時放了下來,恢復邪邪的表情,道:「怎麼,小玉嫣,這樣坐在好哥哥身上,難道不舒服麼?」   少女在床上本就不像外表那樣大方,況如今當著另外一個女人的面,與自己心愛的男人處於最親密的狀態,當真是「無地自容」。   「放開我,壞蛋!」少女有點不知所措,努力地想要直起身子,卻每每被我輕而易舉地按了下去。如此反覆幾次,最後倒「歪打正著」地成了男女歡好地動作了   戀戀風塵第四十四章第二顆痣   創造的神秘,有如夜間的黑暗——是偉大的。而知識的幻影卻不過如晨間之霧。   ----------------泰戈爾《飛鳥集》   「唔…!」或許是抵受不住從密處傳來的快感,少女終於不再『反抗』,軟軟地側臉貼在我的懷裡,朝第三者望去。   「小玉嫣,感覺怎麼樣啊?!」少婦打趣地笑道,此時的她已稍稍地收拾了自己的表情,不由地調笑起盟友來。   「鈴姐…你…你不但不幫我,居然還…哼!」少女羞不可抑,貼著我胸脯的俏臉一陣滾熱。   我一隻手抓住少女的臀部,一隻手托起她的俏臉,笑道:「別著急,待會兒我幫你報仇,好不好?!」說完後也不待少女回答,當下一邊朝她的小嘴吻去,一邊起伏著下體。   「唔…!」少女的聲音含糊不清,不知是答應還是反對,抑或是對由於抽插而產生的快感的回應。不過,從動作上可以肯定的卻是默許我目前的行為。   「啊…!」半晌後,少女脫離開我的嘴唇,急急地喘著粗氣,嬌美的臉上俱是潮紅,胸前傲立著的雙峰隨著嬌軀的上下起伏而顫動著,顯示出驚人的彈性。此時,性奮中的她已經不在乎少婦的存在了。   我側眼觀瞧,卻見坐立一旁的少婦此時臉上已無揶揄之色,而是代之以情動時的潮紅。一雙似要滴出水來的雙眸死死地盯著我和少女的交合之處,雙手不停地揉搓著自己的奶子,同時嬌軀不安似的扭動著,口中發出如叫春的母貓似的低吟。   看著少婦情動不已的模樣,同時感覺到少女緊緊咬住我分身的花徑已經泥濘不堪,我當下雙手捏住少女的兩瓣肉臀,奮力地加快了動作。   「啊…!」   片刻之後,伴隨著少女的一聲嬌吟,嬌軀一陣僵直,隆臀的粉肉一陣緊縮後,一股熾熱的陰精澆在了我的分身上。   翻身後緩緩地將有點恍惚的少女放倒在床,抽出兀自怒挺著沾滿淫液的凶器,轉過身來,微笑地對著少婦點了點頭。   少婦像母狗一樣地趕忙爬了過來,一隻手握上我的分身,急切地套弄起來,一邊卻討好似地望著我。我地伸過手,不時地挽起少婦垂落下來的披散長髮,微微地按下她的頭。   少婦識趣地俯下上身,買力地舔弄起猶自帶著少女淫液的分身來。   舔弄完粘在分身上的淫水,少婦方始抬起頭,乞求的眼光望向我。我知道,此時,就算要她做任何的事情,少婦也會毫不猶豫。   一旁少女的神志漸漸清醒了過來,只是大概是由於高潮後的緣故,看上去有點疲憊,眼神有點不可思議地望著少婦。之前因為意識不受控制,少女並不知自己也曾這樣大膽而毫無顧忌過。   我湊到少婦的耳邊,輕輕地道:「去,爬到玉嫣的身上去,把屁股翹起來!」   當我買完早點回來的時候,兩個女人兀自無力地躺在床上,一動未動。雖然已然恢復了幾分神志,但經過昨晚、特別是剛才的『激烈運動』,此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先餵那一位啊?商量好了沒有?!」我在床沿上坐了下來,看著兩個女人的眼睛笑笑地道,任誰也能聽出我語氣中的得意。「抑或是剛才已經吃飽了?!」   「大壞蛋!」   說話的是玉嫣,聲音低低的,語氣只能從她嬌臉上的表情判斷出來:嗔怒而無奈。我朝一旁與少女並躺著的少婦望去,只見她臉上表情卻是更甚,不過小嘴卻只是無力地微張著。   我微微一笑,心知少婦此時心中定是在大罵我『無恥』。這也難怪,剛在是把她肏得更狠了一點。「誰叫你那是個『肥屄』呢?!」我心中笑道。   足足費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在兩個女人抗議的目光中把她們餵飽。期間雖然可以大逞手足之慾而不遇絲毫的抵抗,但從事後酸軟的手臂以及大概是費力不討好的結局,我總結出以後的『運動』實在是應該好好地把握『度』才行。   「風,你後面怎麼有兩顆痣啊?」當我收拾好手裡的垃圾,轉身欲將其扔到外面的垃圾箱時,玉嫣忽道。   我心中登時一驚。   「是啊,小壞蛋,前兩天還只有一顆呢!」少婦恢復了幾分力氣,口中兀自不肯饒人,不過臉上的神情卻是充滿關切。   昨日的夢境此時又映入腦中,我不覺一陣莫名的煩躁,不過口中卻坦然地道:「沒什麼,可能是吃得過多消化不了吧!」   手指上猶自留有的女人的體香,我收拾心情,慢慢地走到地下室,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墨鳳小姐,餓壞了吧?!嗯…!?」   正疑惑沒有看到人,忽覺頸間感到一絲涼意。我來不及驚詫,當下上身急急地往外一側,同時一個『神龍擺尾』,右手成掌,閃電般向後方推去。   伴隨著右手手心傳來的嬌軟以及同時「啊」的一聲嬌呼,我頸上微微一痛,知道自己還是未能完全躲過對方的攻擊。心中又驚又怒間,急急地向前躍出一步,一邊轉過身,舉目向偷襲者望去。   卻見偷襲者停止了動作,只是立在當地擺了一個有些滑稽的門戶,目光恨恨地看著我。之所以說『滑稽』,是因為對方原本應與左手成高低策應的右手正按著自己的右乳處,顯然正是剛才被我『寵幸』到的地方。   我知道自己剛才情急之下出手的力道,心中卻不禁覺得好笑。當下將右手湊到鼻子前,誇張地使勁聞了一下後,又晃了晃左手的早點,微笑地道:「怎麼,小姐,不餓麼?!」   「哼,流氓!」   從昨天到現在,女人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雖然不怎麼入耳。   「看來,之前我這個流氓不應該憐香惜玉的。」我看了一眼女人雙腕上赫然留著的繩痕,心中驚異她是怎麼弄斷的。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特意地重重注視著女人的高高胸脯,慢條斯理地道:「我想,一個脫得光光的女人,大概會老實得多吧?!」   「臭流氓,你敢!」女人大怒,登時放開手腳攻了過來。   「寶貝們,還賴在床上呢?!」   大汗淋漓地回到房間時,卻見兩個女人猶自躺在床上,我一邊脫下上衣,一邊打趣地道。   與之前不同,兩人已然恢復了力氣,正在說著什麼話兒。見我進來,攸地止住了聲音,恨恨地橫了我一眼後,兀自繼續說笑起來。   「今天可是中秋節呢,難得我們都有時間,不如出去走走?」破天荒地,我竟提出這樣的想法來。或許是因為剛剛把地下室的女人捉弄得夠嗆而心情大好,或許是因為想討好眼前的兩個女人,或許是因為今天的天氣的確不錯。   我把脫下的衣服扔到一旁的凳子上,卻見兩個女人對於我的提議恍如未聞,兀自吃吃地笑著。   我心中暗笑,走了過去,在床頭坐了下來。少女終究沒有少婦那樣的「城府」,偷偷用眼角瞥了瞥我,嘴角掛著微微的笑意。   「嫣,要不我們兩個去吧?!」我一邊微笑著地道,一隻手卻摸上了少女的大腿。   少女的嬌臉一紅,嗔怒地看了一眼,在沒能推開我在她大腿處肆虐的錄山之爪後,轉而求救似地望向一旁的盟友。   「小流氓,想搞離間計麼?」少婦一邊摟過少女的頭,一邊「恨恨」地望著我道。只是嘴角亦蘊著笑意。   「哦,對不起!」我笑道,同時另外一隻手摸上少婦的臀溝處。「這樣就不會是離間計了吧?」   少婦怔了怔,待明白過來後,不由地又氣又急地道:「我…我說的又不是這個…嗯…快把你的髒手拿開了啦!色鬼!流氓!唔…。!」   「風,不要欺負鈴姐了!」一旁善良的少女眼看少婦似要被我摸得招架不住,當下求起情來。   「嗯,乖乖,你倒是好心。」我笑了笑道,「只不過被人家暗地裡出賣了還不知道呢!」見少女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幸災樂禍地瞥了一眼兀自在『反抗』著的少婦一眼,接著道:「你大概猜想不到昨晚某人招架不住的時候,居然…」   「玉嫣妹妹別聽他胡說!」少婦趕忙打斷了我的話,一邊坐起身「狠狠」地朝我撲了過來。「成風你這個大壞蛋…!」   三人頓時在床上扭作了一團。   戀戀風塵第四十五章龍鳳傳說   人生是一場傾盆大雨,命運則是一把漏洞百出的雨傘,愛情是補丁。   ------------------------《澀女郎》   「龍脊道」是唯一一條通往被臥龍湖圍繞在水中央的棲鳳山的道路。   「今天的人還真多啊!」   車子內,鈴正駕著車,而坐在她旁邊的玉嫣則望著窗外熙熙的人流車流大聲地感歎,神情卻是難以抑止的興奮。也難怪,對於平時總是忙於學習和藝術團工作的少女來說,能有這麼悠閒自在的機會出來散心,欣喜是可想而知的。   鈴本來是不打算同來的,我知道在她心中,猶自存在著芥蒂。畢竟,自己仍是有夫之婦,而人言又實在可畏。不過,最後還是耐不住玉嫣的懇求,再加上我的「自己開車方便以及獨自留在家裡實在無聊」等借口,終於答應一起吃完午飯,「浩浩蕩蕩」地朝著棲鳳山而來。   「是啊,難得大家今天都有空嘛!」   鈴一邊駕著車,一邊笑著說道:「而且,現在這時候的棲鳳山可是一年裡最美的時候呢!」   「是麼?」玉嫣大概還真從來沒有來過棲鳳山,當下疑惑地問道:「為什麼啊?!」   「呵呵,我的小玉嫣,看來你真是個書獃子啊!」少婦笑道,同時瞥了一下室內鏡,「而且是比某些呆子還呆的那種呢!」   玉嫣焉能不知少婦的指桑罵槐,回頭看了一眼正哭笑不得的我,抿著小嘴笑了起來。   「棲鳳山除了耐以聞名的『陰陽石』、『三鳳石』以及棲鳳觀外,最美的就是滿山的楓葉了。」由於車流量大,車子行的很慢,生在風城的少婦便給我們兩個異鄉客解釋起來。   「誒,鈴姐,聽說有一個關於棲鳳山和臥龍湖的傳說是吧?!」雖然對於那個荒唐無稽的傳說有所耳聞,但孤零零坐在後排的我不甘寂寞,當下『不計前嫌』地向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對我『懷恨在心』的女人拋出橄欖枝。   「什麼傳說?!我可沒聽說過!」少婦絲毫不領情地道。從反光鏡裡看到她臉上的嗔喜表情,我心中不由得恨恨的。   一旁的少女終於笑出聲來,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後,又轉頭對著少婦撒嬌似地道:「嗯,好姐姐,我們不用理他,你就光給我講講吧!」   「哼…不用你做好人!」   少婦說完,自己也不由地愣了愣,隨即『噗哧』一聲兀自笑了起來。   「哦,原來還有一段這麼神奇的故事啊!」   聽少婦講完,少女歎道。微微一沉吟後,又接著問道:「那這條所謂的定是當時那條孽龍的背脊了?!」   「是啊!三位鳳凰仙女發出三顆『天釘』將那孽龍釘住後,再化作大山鎮壓住孽龍的頭部。幾千年後,孽龍被釘住的長長龍身便化作了這條『龍脊道』。」少婦微笑地道:「只不過,後來被人給整修成公路了。」   「其實那孽龍也不怎麼可惡啊!」我插口道。不過話剛一出口,就立即遭到兩個女人的白眼,把我剛想說出的理由堵在了嘴邊。   「鈴姐,那『陰陽石』『三鳳石』又是怎麼回事呢?!」少女打破沙鍋問到底。   「三鳳石自然就是形狀像三頭鳳凰的石頭了。而陰陽石嘛…」少婦說到這,便攸地住口不語。   看著鏡子裡少婦忸怩的樣子,我心中暗笑。   「到底是什麼啊?!」少女大概沒有發現少婦表情的異狀,窮追不捨地問道。   「就是…嗯…」少婦正犯愁間,忽見到鏡子中幸災樂禍的我,頓時道:「後面那個壞蛋知道,要他告訴你好了!」   「喂,我可不知道啊!」我趕忙否認道,心中不免大樂。   大概是見我倆均一副神秘而曖昧的表情,冰雪聰明的少女似是明白了過來,頓時面紅耳赤地急道:「你們…哼!不理你們了!」   把車子停在了山下的停車場,一行三人沿著青石鋪就的山道迤邐而上。   「哇,真的很美呢!」   遍山的楓葉紅的正艷,一路上一直走在我和少婦的前頭,興奮得像個少不更事的小女孩似的玉嫣,完全被入眼的美景所感,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發出讚歎了,「小玉嫣,我看這滿山的楓葉再美,也沒能比得上你呀!」少婦望著少女眨了眨眼,揶揄地道:「你沒看見一路上來,多少小伙子不斷地朝這邊看啊!」   少女聞言頓時立住腳步,快速地環顧了四週一眼,果見頻頻有雄性的電磁波傳來,當下不禁大羞,對著少婦大發嬌嗔地道:「鈴姐…!你…盡亂說!」   其實我身旁的兩個女人本就是萬中挑一的大美人,加上飽受性愛的滋潤,薄薄的秋衫下掩映不住凹凸有致的胴體,登時顯現出致命的誘惑,美艷得不可方物來。一路上引得眾多目光。   「我哪裡亂說了?!」少婦笑著道,又曖昧地望了我一眼後,接著道:「嘿嘿,小玉嫣,我倒無所謂,就怕…哼哼,你的某人可要吃醋咯!」   少女聞言果然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見道我一副笑岑岑的表情後,當下似是放下心來,笑著對少婦道:「風可沒有那麼小心眼呢!」   眼見身側的少婦還待欺負我的小姑娘,我當下伸手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隆臀,道:「別光顧著說話,把路給堵了!」   「你…。!」大庭廣眾之下,少婦不禁又羞又急,但又拿我沒有辦法,恨恨地橫了我一眼後,跑到前頭拉起玉嫣,兀自走了開去。   棲鳳山其實不能算是山。因為相比於氣勢磅礡的三山五嶽來說,海拔堪堪超過六百米的她只能算是一個小土坡。   然而,正是由於她的小巧而精緻,加上四面環繞的臥龍湖水所帶來的秀美,以及因傳說而賦予的靈氣,便讓棲鳳山別具一格,成為馳名天下的旅遊勝地之一。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人們不能確定臥龍湖是否真的沉睡著傳說中的「孽龍」,但是對於棲鳳山上棲鳳觀裡的『黃大仙』卻是均有所耳聞。   據說現如今棲鳳觀居然還有兩個道士。一位年輕點的,據傳還是位高學歷的人才,卻由於看破紅塵而出家於此;另一位道士便是遠近聞名的『黃大仙』,聽說已經年屆八旬,卻善知天文地理,甚至人的前生後世。而那位年輕的道士據說就是被他看中說頗具『道緣』而收留為繼承人的。   「你們要不要進去拜拜那三位為民除害的『鳳凰仙女』?!」   棲鳳觀門口,看著絡繹不絕的善男信女,我笑著對著鈴、嫣兩人道。   「當然要去了!」少婦首先道:「好不容易上來了,怎麼不進去許個願,抽個簽?!」   「啊…還可以抽籤呢?」少女登時好奇起來,隨即又對我道:「風,難道你不去麼?」   「算了,我就在這周圍轉轉。」雖然不是什麼唯物主義者,但我對這求神拜佛之事一向不怎麼積極---求人不如求己。   「你們進去吧!注意點安全。」我道。   目送兩個女人隨著熙熙的人流進入觀內,我不覺仔細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棲鳳觀座落於一塊突起的平台上,不大,佔地約一百來平方米的樣子,屬於木質的塔形建築;歷史的古老印記以及現代的嶄新鑿痕混和在一起,給人以清新的觀感;觀的四周居然是用漢白玉的欄杆圍成一圈,在火紅的楓樹下顯得安詳而靜謐。   看著四周沒有什麼可圈可點之處,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更是聲音糟雜,我正感不耐間,忽覺人群中很多目光朝自己這邊射了過來。   戀戀風塵第四十六章使命宿命   玫瑰心中的寶藏,與你心中的一樣。像玫瑰一樣開放吧,沉悶會使你無限憂傷。   -------------------密斯特拉爾(GabrielaMistral)《玫瑰》   疑惑間,我注目望去,只見一個年輕的道士躅躅地朝我走來。   約摸三十歲的年紀,身著一襲青色道袍,留著短髮的頭上卻沒有戴應有的道冠;長得很清秀,隱隱透著儒生的氣質。   「無量聖佛!」   年輕的道士走到我跟前,打了個輯後,望著我緩緩地道:「施主可否隨小道入內一敘?!」   「有…有必要嗎?」我愣愣地道,不知自己為何會受如此意外的『禮遇』。   「相逢便是有緣。施主請隨小僧來!」   猶疑地看了道士幾眼,終於或許是不忍拒絕對方的彬彬有禮,我違心地跟在了道士的後面。   進入觀內的大堂,迎面的是一塊石質的高大屏風,上面雕刻著活靈活現的十幾幅畫像,略微的瞄了一眼,竟是描敘那個「三鳳仙制服孽龍」的傳說的。或許是因為來此的人均懷著虔誠的緣故,堂內竟是十分的安靜,而且人人均是按照順序從屏風的左側魚貫而入,從右側緩緩而出。   轉到屏風的後面,三尊金色的女神塑像登時映入眼簾。三尊神像均如真人般大小,神情姿勢各有不同,但均給人一種聖潔、悲憫眾生的感覺;眼珠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而成,竟隱隱透著生氣。   注視片刻,忽覺一陣頭暈,背上竟然有如錯覺般地發疼。大驚之下,趕忙閉起雙眼。   半晌,感覺自己方始沉靜下來。心中驚疑,待抬眼再望去時,卻一切如常。微微愣了愣後,搖搖頭,暗笑自己疑神疑鬼起來。   堂內擠滿各色的人群,卻在神像座前空出方圓幾尺來地來,依稀可見有人在跪拜;而神像的右旁處有一位老人正在幫著眾人解籤,而問簽的人當中,就有我的那兩個女人。少婦鈴的神情顯得虔誠而敬畏,而少女玉嫣則是滿臉的好奇與希翼。   「施主,這邊請!」   靜靜地陪我駐足了片刻後,一旁的道士低低地道,一隻手卻指向後堂。   「施主請進!」   後堂內,年輕的道士推開禪房的木門,把我讓了進去,卻把自己關在了門外。正疑惑間,耳旁忽傳來一聲蒼老的道號:「無量聖佛!」   「喂,風你去哪了?」   剛剛走出觀門,耳旁便傳來嫣的喊聲,在她一旁站著微帶著焦灼神情的鈴。看樣子兩人已然等我很久了。   「見你們進去了,一個人後來又頗覺無聊,所以也進去看了看。」按捺下心頭的不安與疑惑,我笑笑地道。「對了,你們都在女神前許了什麼願啊?能不能說說看?」   「當然不能!」少婦登時嗔道,一邊拉起少女的胳膊,「小玉嫣,我們下山去!」   「喂喂,還有陰陽石沒有看呢!」   被甩在後面的我不禁喊道,惹得周圍人群一陣輕微的曖昧笑聲。   「嫣,這次錯過了陰陽石沒看,真的很可惜呢!」   往回走的車內,我仍不忘拿此打趣身旁的嬌羞少女。為了不讓自己像來時一樣被兩個女人奚落,上車伊始少女便被我強行抱入了車的後座。   「殘缺也是一種美啊!」少女知道我不懷好意,當下把話題提升到了『美學』的高度。   「哈,小玉嫣說的真是對極了!不愧是有修養的人!」獨自在前面駕著車子的少婦抓住機會含沙射影。   「嫣,累了吧?要不要給你揉揉腿?」對於少婦的言語我恍若未聞,一隻手摟上少女的腰肢,一隻手卻摸索到少女的大腿。   如意料中少女的神情登時忸怩起來,看了一眼她的盟友,臉色微紅地道:「風…我…我不累…唔…啊…。!」   其實原本我只是想刺激一下前面的少婦罷了,哪想少女竟是那般不堪,一時被我揉捏的手法搞得面紅耳赤,嬌羞不堪的模樣讓我心中情慾頓生,當下摟過少女的嬌軀讓她坐在我的膝蓋上,湊過嘴唇吻了起來。   「無恥!」   前面的少婦低低地罵道,然而我卻看到她的耳根通紅。   「風…不要在這裡!」少女以為少婦是在說她,當下努力地掙起上身,擺脫了我的『狼吻』後羞怯地道。   「這裡不好麼?!」我邪邪地笑道,手上卻用上了今天早上體會到的心法。   果然,雙手到處,少女頓時微微地扭動起來,小嘴中呼呼地吐出情動的熱氣,雙眼迷離,搭在我肩膀上的雙手無意識地撫摸起來。   因為車子是單向有色玻璃的緣故,我登時肆無忌憚起來。   路並不是很平滑,這使得原本讓人著惱的起伏震動卻為激情中的我們平添不少樂趣。或許是因為能清楚地看到外面行人的緣故,少女竟是顯得特別的興奮。   散開的長髮在空中狂亂地飛舞,從胸罩中解脫出來的飽滿雙峰在撩起的T恤下上下地跳動,從緊密的交合處發出噗噗的聲響和著少女櫻唇中壓抑著的嬌吟與嬌喘,還有迴盪在車內特有的荷爾蒙味道,使得少女渾然忘我,快感如潮。   前面的少婦使勁地按著喇叭,惹得路上的行人不解地看著這輛飛馳中卻似在呻吟的車子。   車子終於在靜靜的院子裡停了下來。   經歷了數度高潮後的少女此時已然疲憊地在我懷裡睡了過去。我輕輕地將她橫放在座位上,開開車門。   我打開前門,卻見兀自坐在駕駛室裡的少婦竟是淚流滿面。   「怎麼了?」我笑著道,同時伸過手拉了拉少婦的胳膊。   「嗚…!」少婦攸地哭出聲來,神情有如少女般。   我微微探進身體,半拉半抱地將少婦弄了出來,一邊陪笑地道:「到底怎麼了?!」   「嗚嗚…!」少婦哭得更歡,雙手一邊用力地捶著我的胸脯,只是不肯說出理由。   「呵呵…!」我登時恍然,心中暗悔剛才做的實在太過。當下使勁地把女人摟緊懷裡,吻了吻她的耳垂,低低地道:「小鈴兒,對不起!」   半晌,在我的雙手的輕柔撫摸下,懷裡的少婦終於漸漸地平靜下來,只是猶有間歇地抽泣聲。   「小鈴兒,想要麼?」早已探知少婦的胯間淋濕一片,我在她耳邊輕柔地挑逗地道。   少婦不語,只是在我的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我一把將少婦推倒在車子上,狂亂地吻著她的脖子,一邊近乎粗暴地撕開她的襯衫,來不及解開乳罩,便使勁地揉搓起那傲人的雙峰來。   少婦的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響,主動地撇開雙腿,拉起短裙,下體不安地扭動,努力地湊向我的分身。   我拉開拉鏈,不及脫下少婦的蕾絲內褲,只是略微地將它撥向一旁,便急切地將怒挺的分身刺了進去。   我大起大落地抽插著,沒有絲毫的技巧。小腹間的相互碰撞發出啪啪的聲響,少婦似被如潮的快感所惑,雙手的手指掐入了我的後背,口中無意識地高叫著。   幸得周圍沒有人。   少婦不知已經是第幾次高潮了,軟軟趴在車子上,由於下體的快感而輕輕地低泣著;雪白而高高翹起的隆臀由於交合的撞擊而顯得通紅,發亮的淫水順著大腿滴在了地上,居然濕潤了一大片;肥厚私處的紅色的嫩肉隨著我分身的抽動而翻進翻出,顯現出詭秘的誘惑。   終於,在少婦的又一次痙攣中,我抽出分身,扳轉少婦的臉,在她的微微張開著的小嘴處、雪白的酥胸處發洩了出來。   戀戀風塵第四十七章佳人有意   啊,我要投入你的懷抱中!你這上帝的天使呀,在你的旁邊如沒有幸福,唉!那全世界簡直無幸福可言了。   ------------------------------卡洛裡。伏拉斯蘭《致海德書》   依次將兩個絲毫不能動彈的女人抱回房間時,竟發現在我的房間門口放著一盒包裝精製的月餅。愣了愣後,便隨即想到定是小鳳送過來的。畢竟,能對自己這麼好而又知道我住處的,便只有她了。   想不到這世界上,竟還有惦記著自己的人,我心中的感動自是難以言喻的。   「不知道她們父女倆這幾天是否還受到了騷擾?李明真那不知是否派出了人手保護?看來待會兒得打個電話問問。」   「不過,在這之前,得首先把手頭的兩個女人清理一下!」看著被我放倒在床上兀自神情恍惚的兩個女人,我不由地苦笑著搖了搖頭。   當我拿起電話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了。之前幫兩個女人沖洗了一遍,不但忙得焦頭爛額,而且面對兩具成熟誘人的胴體還要死命忍住。甚至費力不討好,被恢復神志的兩個女人徹頭徹尾地『怒目相向』。   「做男人真累!」聽著電話裡『嘟嘟』的聲響,望著床上已然睡熟了的兩個女人,我這樣想道。   「喂,哪位?!」電話那頭終於傳來李明真的聲音。聲如其人,一樣的大方豪爽。   「真姐,是我,成風!」   「啊,是小風啊?!」李明真的聲音明顯流露出一絲欣喜,不過馬上卻被嗔怒所覆蓋:「臭小子,找姐姐又我有什麼事啊?說!」   「哈,大過節的,作弟弟的難道就不能打電話問候姐姐一聲?!」我嘻嘻哈哈地低笑著道。或許是因為李明真豪爽大方的性格的關係,在她面前,我自我感覺還真像是一位需要人照顧的『小弟弟』。   「哼,你這個臭小子對姐姐我會有這麼好的心思?!」電話裡傳來李明真嬌嗔的軟語,同時伴隨著遠處的電話鈴聲。看來她此刻是在自己的組長辦公室裡。   「唉,想不到真姐你對小弟我的成見居然是如此之深啊!」我語氣十分誇張地道:「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啊?!」   「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李明真笑罵道:「說吧,給我說聲過節好的代價是什麼?」   「給誰打呢?」   半個小時後當我放下電話,已經偎依在我身後良久的少婦嬌慵地問道,一邊繞到前面坐到了我腿上。相比於兀自躺在床上熟睡的少女,少婦大概是『久經沙場』的緣故,先行醒轉並恢復了過來。   「把你吵醒了?」看著少婦滿臉的嬌慵與嫵媚,我笑笑地道:「不過,這也得怨你自己。」自從上次的中彈事情發生後,少婦便從她房間里拉了個分機過來。   「嗯…?!」坐在我腿上的少婦佯作生氣地捶了一下我的胸脯,嗔道:「得了便宜還賣乖!」沉吟了一下後,忽地仰起臉道:「哼,大壞蛋,別轉移話題,剛才又是給哪個女孩子打電話?!快說!要不然,我和玉嫣可饒不了你!」   「哦…?!」我邪邪地望著懷裡的女人,輕輕地捏了捏她裸露在睡衣外的豐皙大腿,微笑地道:「假如我死鴨子嘴硬的話,你們倆將會怎樣饒不了我呢?」   體味到我話裡調侃的意味,女人登時不依地大發嬌嗔起來。溫柔的陣仗頓時讓我吃不消,當下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哦…,原來是那位女警官啊!」少婦作恍然狀,道:「嗯,也是很漂亮的女人呢!風你救過她的命,而她又對你這麼好,要不…」女人微微地頓了頓,嬌臉在我的胸膛上蹭了蹭後,接著道:「要不,也把她收服在風的胯下吧?!」   我聞言不禁一愣,伸手摸了摸少婦的額頭,發現確無異狀之後,不禁狐疑地朝少婦望去。「你…你說什麼呢?」   「噗哧」一聲,少婦笑了起來。隨即醒悟到還有人在睡覺,看了看床上一眼兀自在熟睡中的少女,嗔怪而無語地看著我,笑意卻寫在臉上。   知道眼前的少婦亦是在開我的玩笑,我心中不禁湧起些微惱怒,大力地拍了一下她側起的隆臀,『恨恨』地道:「不許亂開這樣的玩笑!她可是我姐姐呢!」   「姐姐又怎麼了?!她…」   眼見少婦還待分辨,我威脅性地用怒起的分身頂了頂她的胯間。「再亂說的話,我就要用『刑』了啊!」   少婦登時一陣嬌軟,趕忙求饒似的道:「嗯…鈴兒知錯了!」『美人計』之下,連和我歡好時的呢稱都給叫了出來,少婦的臉上一時媚態眾生。   感覺到自己小腹一陣發熱,知道自己反倒被自己的女人給挑逗了,當下不禁又怒又氣。當下實質性地頂了頂少婦的臀部,惡狠狠地道:「怎麼,又想要了麼?」   「唔…,主人,鈴兒再也不敢了!」   『槍』既然已經出鞘,焉能不飲屄而歸?我當下把嘴湊到少婦的耳邊,低低地道:「讓它在你那裡泡一會兒吧?」   少婦嗔怪地橫了我一眼,無奈地站直了身子,橫跨在我的腿上,對準我的分身,再慢慢地坐了下去。   「唔…!」   兩人俱是一聲舒服的呻吟,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昨天晚上陳軍怎麼回來了?」享受了片刻的溫柔後,我撫摸著懷裡少婦滑膩的腰臀,一邊問道。   「離家久了,總要回來一趟的!」少婦的嬌臉貼在我裸露的胸口上,漫不經心似地道。   「哼,那怎麼走得急匆匆的?」   或許是感覺到了我的怒氣,少婦仰起臉來,看了我一會兒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風,你吃醋了!」   「吃醋了又怎樣?!」自己的心事被拆穿,我顯得更為光火,同時雙手托著少婦的臀瓣,報復性地大力抽動了幾下。   「唔…你的鈴兒…啊…自然是高興了…嗯…風,不要再折騰鈴兒了…」   眼見少婦一副承受不住的可憐模樣,我不禁愛憐地停止了動作,一邊恨恨地道:「看你還乖不乖?!」   「乖,當然乖了!鈴兒是風你最乖的小奴隸了!」少婦一邊親吻著我的胸膛,一邊趕討好似的道,「風,我過一陣子就和他離了,好不好?」   「當然好啊,只是…」我不禁考慮起一系列的現實問題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不在乎!」少婦仰起臉,眼神寫滿認真與執著,道:「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也不在乎你能給我什麼樣名分,我只要風永遠像現在一樣地愛著我!」   心中憂喜參半,我歎了一口氣,道:「想我成風何德何能,今生竟然能得到你們如此的厚愛?!」   「不,在我的心目中,在玉嫣的心目中,風你是這世界上最好的!」   望著少婦近似崇拜的目光,我不禁茫然,隨口吟道:「自有安邦志,空負蹈海能。老來白頭歎,幸有美人恩。」   「嗯?美人在哪裡?」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身後的床上傳來。我扭頭望去,只見玉嫣已然醒轉了過來,正兀自輕柔著眼睛,一邊迷惑地望向這邊。   膝上的少婦登時掙了掙,想是不想讓少女看到自己與我的親密狀態,卻不但被我按捺了回去,而且更是變本加厲地微微動作起來。   「美人…不就是我們家的小玉嫣嗎?!」少婦的鼻息粗重起來,用來掩飾的聲音略顯顫抖,一種偷情的快感讓她的雙手使命地抱住我的後背。   「鈴姐又開我玩笑了!」少女施施然地下了床,一邊走了過來,一邊羞赧地道。待走到近前,方始訝異地道:「你們…在幹什麼?」   只是她的話音未落,少婦攸地一聲高吟,隨著密處一陣收縮,一股陰精噴射而出。   戀戀風塵第四十八章美人懷恩   和風送來的細語可是來自我離去的世界?那裡含淚的歌聲融進了一片歡快的靜寂。   -----------------泰戈爾《渡口》   「你們…?!」   走到跟前的少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癱在我身上嬌喘吁吁的少婦,正柔順地允吸著我指頭上從她私處掏出的淫液,不禁又羞又急。   我站起身,把懷裡的少婦放坐在椅子上,走到少女跟前,微微地笑道:「玉嫣,你醒了?!」   少女瞄了一眼我胯下的巨物,羞急之情更甚,當下甩開我拂在她頭上的手,氣沖沖地走了開去,背對著我,不肯說話。   眼見少女像是真的生氣了,我無奈的目光轉向椅子上的少婦,而後者正嗔怪地看著我,嬌臉上則是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   我心中又氣又恨,走過去,在她雪白的隆臀上用力一拍,低低地道:「還不去給我解圍?!」   明亮的月光撒在寂寂的院子裡,廳內則是瀰漫著柔和的燈光。我獨自坐在飯桌前,聞著滿桌子飯菜的香味,聽著廚房裡傳來兩女的嘻笑聲,幸福滿足的感覺油然而生。   「好了,最後一道紅燒魚也馬上出來了!」伴隨著一聲嬌語,玉嫣端著一碟小菜從廚房內走了出來。瞥了一眼滿是討好神色的我,小嘴撇了撇,眼中猶自帶著嗔意。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我都快餓壞了!」我搭茬道。   「餓死了活該!」正將手裡的托盤往桌子上放的少女嗔道。隨即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眼見少女因為之前的事情而產生的惱意全無,我抓住機會打蛇隨棍上,在少女的一聲嬌呼聲中,一把摟過欲轉身離去的可人。   少女反抗了片刻後,便柔順地偎依在我的懷裡了。   「還在生氣麼?」半晌,撫摸著少女的背脊,我笑笑地道。其實內心也深知一貫對男女之事羞怯的她,眼見剛才我和少婦如此荒淫的舉止,心中生氣倒是難免的了。   「哼,就知道欺負我們女人!」雖然伏在我身上的嬌軀已然酥軟,少女嘴上仍不肯投降。   「是麼?」我嘻笑地道。   「當然了!」少女攸地仰起臉,嗔怪地道:「要不怎麼會把一個女孩子關在地下室?!」   我一愣,隨即想到定是剛才鈴告訴了她,當下正色地道:「那個女人可不簡單呢…!」   「鈴姐都已經告訴人家了!」少女截斷我的話頭,道:「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嘛!」少女發起嗔來,主動地親了我一口後,嗲聲地道:「風,把她放了好不好?」   其實這兩天我自己暗自也後悔起來:自己當初怎麼就會想到把她給抓起來呢?現在,那女人無異於一塊雞肋:問又問不出什麼東西,還得負責她的食膳;放了吧又心有不甘,而且更糟糕的是怕小鳳那邊會有麻煩。   「好不好嘛?!」少女又搖了搖我的肩膀,實際上身為師姐的她此時嬌媚的模樣倒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姑娘。   「可是…,你沒有想到放了她的後果?」我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只是為了逗逗少女,故意裝出沉吟的神情。   「嗯…。,你就答應我吧?好不好?」只用感性思考的少女眼見我口頭有些鬆動,頓時使出溫柔解數,一隻纖手也來回地在我胸脯上蹭著。   「嫣,你怎麼會這麼在乎那個女人呢?」我笑笑地道,同時拉過少女的另外一隻手放在我的分身上,「是不是鈴姐遊說你來的?」   「哪裡有啊!」少女神情頓時忸怩起來,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被我說中還是由於沒能把手掙脫開去的緣故。「人家只是想…畢竟她也是女孩子嘛!而且也沒有傷到小鳳啊。」   「要我放了也行,不過…」衝著少女邪邪地一笑,我湊到了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   「風!你壞死了!人家不幹!」少女又羞又氣,粉拳如雨點般地砸到。   「哎喲,真對不住,打攪你們了吧?要不要我先迴避一下?!」   正不可開交之際,少婦端著燒好的魚進得廳內,一邊打趣地笑道,一邊走了過來。神情舉止卻沒有絲毫要迴避的意思。   「鈴姐,快來幫我啊!風又欺負我了!」少女趕忙招呼自己的盟友。   「怎麼,玉嫣你不是一直喜歡被你的風哥哥欺負麼?」少婦不理少女的『sos』,兀自打趣地笑道。   「好啊鈴姐…!」少女攸地離開我的大腿,朝著少婦撲了過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窗外秋風陣陣,室內則是春意濃濃。   「怎麼不動手了?」   地下室裡,對著端坐在一旁眼睛卻瞅向別處表示不屑看我的女囚,我笑笑地道。與兩個女人大戰一場後,神清氣爽,我便下來兌現對玉嫣的『承諾』。畢竟,內心羞怯的少女竟肯當著少婦鈴的面替我口交,著實不能辜負她的心思。   「嗯?怎麼,都手下敗將了,還不屑於跟我說話麼?」我在女人對面的地上坐了下來,譏諷地道。對於這麼高傲的女人,我偏要挫挫她的銳氣。望了一眼不遠處的一灘潮濕,裝作訝異地道:「呀,真是對不住,讓這麼高貴的小姐在這樣污穢的地方撒尿,真是冒失的很哪!」   「流氓!」   女人出口罵道的同時,面紅耳赤地撲了過來。   「怎麼,還不服麼?!」   又一次地將女人壓在了身下,我微怒地道。兩個人的肢體交纏在一起,而臉部幾乎要貼在一塊,場面竟是有點曖昧的詭異。   其實這也難怪,因為身下的女人竟是罕見的頑強。像上次雖然被我打敗了六七次,居然還是不肯低頭服輸。說實話,她的武技還是不錯的,如果不是自己這幾天的功夫莫名其妙地增長了不少,那趴下的定然是我。   「不服!臭流氓!」女人將頭扭向一邊,口中頑固地道。   「真的不服麼?」我恨恨地道:「不後悔?」   「不服不服!臭流氓!臭流氓!」女人口中兀自罵道,身子卻意外地軟了下來。正驚異間,卻瞥見她的眼角留下一行眼淚出來。   眼見女人的鬢髮蓬亂,額角和臉上略微沾惹上些許灰塵,端得楚楚可憐,我心頭不禁泛起一陣悸動,心想自己做得是不是太過了?   當下心頭一軟,站了起來,長歎地道:「算了,看在我兩個女人的面子上,你走吧!不過,如果你膽敢再傷害小鳳一絲一毫的話,哼…!」一掌將一張廢棄的桌子劈開,我接著道:「這就是你的下場!」   說罷,看也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轉身走出地下室。   「嫣,怎麼…你…?」在地下室門口,不期然地發現玉嫣佇立在當地,我不禁略感訝異。   「風,謝謝你!」玉嫣看了室內一眼後,仰臉望著我,真摯地道。   我回過神來,坦然一笑地道:「沒什麼,我們上去吧,別著涼了!」   兩人互相摟抱著在床上坐了下來,而一側的少婦則兀自在呼呼地熟睡之中,或許是剛才有所偏頗的緣故。   「風,我明天想回家一趟。」良久,少女猶豫似的對我低聲道,一雙徵求般的目光望向我。   我心中一笑,道:「想回去就回去吧!」   「可是…」少女似是欲言又止。   「有什麼麻煩嗎?」我好奇地問道,「是不是要我送你?或者還得附帶上一束鮮花?!唔,我可沒錢了啊!」   「看你說哪去了?!」少女捶了我一下,嗔道:「還說呢,上次晚會上送我花,那麼多人讓你挑,偏偏挑了我的那兩個同學!」   「嗯?什麼?!」我吃驚地道,隨即想到怪不得當時那兩個女生的表情如此奇怪。   「哼,還好她們和我都是一個寢室的,而且是死黨,要不然…叫我以後怎麼在其它同學面前說話?!」   「嘻,看來你得替我謝謝那兩位師姐了!」我不由地笑道。   「哼,要謝你自己謝去!」少女又捶了我一下,佯裝賭氣地道。   少女的可人模樣讓我心疼不已,當下只是無語地撫摸著她的背脊。   「風,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半晌,懷裡的少女幽幽地道。   「什麼事情?」我漫不經心地道。   「你得先答應我!」少女仰起臉來。   看著少女一副鄭重其事的表情,我不由地驚疑起來,口中道:「我答應你!」   「無論以後我們身在哪裡,風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不覺一笑,道:「這又有什麼答應不答應的?」   「不,你一定得答應我!」少女看著我,眼神滿是認真。   「嗯!我答應你!」   感受到少女的濃情,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戀戀風塵第四十九章冰山之美   我的心田憂傷而平靜,就像樂師撥動琵琶前那沉思的岑寂。我的心中充滿了期望的痛苦,期待著你來到我的生活中。   -----------------泰戈爾《渡口》   當我匆匆忙忙地往不夜都趕時,已經晚上將近九點鐘了。本來這幾天雖然確實因『荒淫無度』而顯得有些疲憊,但是卻不是遲到的主要原因。   在我的堅持下,將玉嫣送上火車,已經是八點半了。加上此時正是車流人流的高峰期,費了幾十分鐘,我才在一個能倒車到達『不夜都』的站台下了車。   熙熙攘攘的站台,人頭攢動,其中大都朝著公交車駛來的方向扯長了脖子地觀瞧。待看見車子來時,未等停穩,便像蒼蠅般爭先恐後蜂擁而至車門邊。   「抓賊啊!」   眾人正忙著往上擠,一個老女人的聲音忽地大聲嚷了起來,眼睛盯著一個飛速跑開的人影,身子這會兒卻是使勁地往外擠,無奈外圍的眾人俱是歸家心切,女人未能挪出分毫。   或許是因為還未反應過來,或許是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周圍旁人的目光俱是愣愣地在老女人和那跑開的搶匪間逡巡。   我心中苦笑了一下,快步地朝那已然遠去的搶匪追去。   那人甚是靈巧,以我的速度,居然直到追了五六分鐘後,才漸漸地看清他的背影來。大概感覺到了威脅,那人不斷惶惑地往回看,同時狡猾地往人多的鬧市中穿插。   藉著繁華的燈光,我發現那人竟然是個小小的少年,心中驚疑之下,一邊鎖定住他的身形,一邊加快了腳步。   又追了幾分鐘,那人拐進一條餐館林立的街道,兩旁的行人意外地希落起來。沒有人群的羈絆,兩人的距離頓時又拉近了不少,幾乎是觸手可及了。   只聽得「哎喲」一聲,那少年突然摔倒在地。   原來他只顧回頭看我,卻不料一把撞在了正從一家餐館出來的一人身上。   我氣定神閒地站到少年面前。   兀自坐在地上的少年眼見逃跑無望,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後,眼神轉而又瞄向那位阻擋自己去路的人。   只是,少年望向那人的目光忽地變得敬畏起來。   「清姐?!」   我疑惑地轉過目光,向絆倒少年而此刻正站立在一旁的那人望去。   一雙黑色的長統套靴,往上是兩截裸露的健美大腿,黑色的皮質短褲和短衣,閃爍出黑色的胸衣;黑色風衣的領口筆直地豎起,高傲得有如其主人的表情;腦後紮著馬尾,算是可觀的臉上罩滿拒人千里的寒霜,只是一雙鳳目卻透著些訝異與興奮,而她們注視的對象卻…是我?!   「你…你好!」我的聲音因為尷尬而顯得結巴,心中卻是叫苦不迭:「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人正是『地龍幫』幫主『肥龍』的妹妹、在上次船艙內被我『強吻』後在我脖子上留下紀念以及一同被真姐抓進公安局的『冰山美人』。   「怎麼回事?!」   『冰山美人』的目光攸地冷卻下去,不理我的『問候』,轉而朝兀自坐在地上的少年問道。   「清姐,我…他…這個人要搶我的東西!」少年居然倒打一耙。   「到底怎麼回事?!」出乎意料,『冰山美人』竟然似是明察秋毫。   「是這樣的,這位小朋友『不小心』『拿』了一位老人家的錢包,我是專門跑來『提醒』他的!」眼見『冰山美人』像是詢問似的瞟了我一眼,我趕忙知趣地回稟道,語氣也塗抹上討好的顏色。   「哼,不是跟你說過好幾回了嗎?!怎麼老是改不了?!」『冰山美人』轉而又望向了地上的少年,語氣雖然儘是叱責的味道,卻掩飾不住其中幾分與她冷漠的外表不相符的關切來。   羈傲的少年似是慚愧地低下了頭,靜靜不語。   「還坐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還給人家?!」半晌,『冰山美人』對著少年道,語氣也溫柔了不少,極其像是一位姐姐教訓自己弟弟的模樣。   少年咬了咬嘴唇,站起身來,恨恨地瞥了我一眼後,低著頭地快步跑開了。   看著少年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去,我心中仍然不大相信他會如此的乖巧,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冰山美人』的話語打斷。   「放心吧,我可以擔保!」   「你憑什麼擔保?」雖然其實心中已然相信,但我兀自反駁地道。這或許是受不了對方臉上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難道我連一個毛頭小孩都比不上麼?」一向的自負讓我大有被挫敗的恥辱感。   「你…!」大概是因為一向沒有人敢對自己的話產生懷疑,『冰山美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像是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我臉上的表情,忽地嘴角莫名地泛起一絲笑意。   那笑意有如平靜如鏡的秋水上忽然蕩漾開來的一陣漣漪,竟然是那樣的溫柔,讓我不禁呆住,直到她似是羞怯地微微扭臉,我方始回過神來,老臉竟是莫地一紅。   氣氛正有點玄妙間,忽見『冰山美人』驚疑地朝我身後望去,隨即又瞥向了我,眼神卻變成了詢問,而後又似是幽怨,最後定格成一貫的冷漠。   我不由地驚疑地轉頭望去。   「小…小風?!」在我來得及驚異之前,一個亦是充滿驚異的聲音首先響起。   「你怎麼會和賀逸清在一起?!」   奧迪A6里,黎宛一邊開著車,一邊對我問道。自從上次莫名其妙地讓我進了公安局後,這麼多天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而且是這樣的巧合。不同於上次的冷酷,她此刻臉上的表情有如我第一次見她時般的『笑饜如花』。但我卻絲毫不為所動,努力地把她的嬌軟的語言當作耳旁風。而之所以坐上了她的車,卻只是因為我能很好地把握感性與理性的界限罷了。畢竟,要到對岸的不夜都去,坐公交車的話,委實太麻煩了。   見我目不斜視且對自己的問話充耳不聞,黎宛似是心中瞭然,當下只是輕笑了一聲,望了我一眼後,接著道:「吃飯了嗎?陪我吃頓飯怎麼樣?唔,本來沒什麼胃口的,現在忽然覺得好餓呢!」   我正待以『值班』為由反對,無奈肚子卻好死不死地『咕咕』叫了起來。我登時覺得老臉發燙,『目不斜視』的行止再也堅持不住,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一旁的女人。   黎宛似是得意地笑了一聲,卻只是佯作認真地開著車而沒有看我。   我微微地吐了一口氣。莫名地,心中原本對於她的厭憎之感竟淡了下來。   車子拐入寬闊的道路,飛快地跑了起來。   「喂,心兒,再來一個『東坡肘子』!」   半小時前,黎宛將我帶到了這家位於南城東北角的名為『春風』的餐館裡。餐館雖然普通,但生意卻是異常的紅火。雖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館內依然是座無虛席。大概果真是因為這裡的服務真是名副其實地讓客人如沐春風吧。   老闆娘和黎宛似不是一般地熟,不但千方百計地騰出了一處地方,而且還要親自招呼,卻被黎宛以『客人太多太忙』而加以拒絕後,最終換上了老闆娘的女兒、一位叫『心兒』的少女。   「好勒!」不遠處地少女答應了一聲,一雙注滿戲謔笑意的美麗大眼睛同時看了我一眼,轉身去了。   這也難怪,因為擺在黎宛和我面前的三個份量不輕的菜已經被消滅了乾淨,而作為『主謀』的我似是仍『意猶未盡』。   「沒必要了吧?!」   面對著大多數時間都只是看著我的黎宛,『一聲不吭』、顧自低頭『風捲殘雲』的我終於不好意思地拋出『橄欖枝』打破沉默。   輕笑了一聲,黎宛望著我,搖了搖頭,眼眸中流露出難以抑止的喜悅,雙頰騰現出誘人的駝紅。   我趕忙低頭,臉上又是莫地一熱。   戀戀風塵第五十章婉約如琴   有些事情,當你無法拒絕時,那就試著去接受吧!   ----------題記還是江邊。   從餐館裡出來,剛好十點。黎宛好像忘記了我是一位此時應該在『不夜都』值班的保安,再次提出陪她散步的要求。吃人嘴短,我按捺下反對的念頭,一邊猜想她究竟想幹什麼。   在我的諸多猜測當中,唯一排出了像上一次的那種情況。不可否認,雖然被坑害過一次,但是抿心自問,對於這位美麗的女上司,我竟沒有絲毫的恨意,甚至相反,在心底深處,我居然感覺到了微微的酸楚。而至於其中的原因,我竟是沒有勇氣去觸及。   「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我真是這麼差勁麼?」迎面而來的晚風吹起我心頭的苦笑,思緒煩亂而百無聊籟。   『十五的月亮』殘留到今晚,依舊明亮。我機械地跟著走在黎宛身後。可以感覺得到,與上次帶我來此地時的冷漠而高不可攀的神情舉止不同,眼前的女人似是又恢復了當初面試時,在『不夜都』四樓的會議廳初遇地那種大方而親切。但是仔細感覺的話,卻好像又頗有不同。   「嗯,怎麼不說話啊?」   前面的女人忽地長出一口氣,似是輕鬆了不少,轉過頭來望著我道,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在黎董事長沒有准許前,下屬怎敢胡言亂語?!」   話一說出口,連我自己也愣了愣,暗自責怪自己怎會如此的小肚雞腸。心裡想要道歉,卻被討厭的倔強封住了。   黎宛愣了愣,隨即笑了出來。   「你還在記恨上次的事情吧?!」臉上的笑意仍舊,黎宛輕輕地道:「難道就不肯原諒人家一次麼?」   「人家?!」我心中詫異,怔怔地向女人望去。   大概是誤會了我的驚異,黎宛登時收起了笑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這也難怪。畢竟,我當時做得的確是絕情了一點。但是…」女人見我還是一副茫然的神情,仔細地注視了一會兒後,復又低低地歎了一口氣,轉過頭去望向江面。   「我從小在這條江邊長大,從小喜歡看著這滔滔的江水一往無前的樣子,從小立志要成就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半晌,黎宛幽幽地說道,聲音充滿回憶時的悠遠與唏噓。   「我本有個小我兩歲的弟弟,他對我也很好。但是因為父親的緣故,我卻不怎麼喜歡他,直至我十二歲那年他溺斃在這條江中。」   「弟弟的不幸並沒有讓父親轉移他的父愛到我身上,反而讓他更加地討厭我起來。」   「我母親很早地就去了。加上弟弟這一去,家裡便只剩下常年不見一絲笑臉的父親和不知所措的我了。因此,放學後我經常是不願意回家。當然,如果那套孤寂的、已經沒有絲毫人情溫暖三室一廳也能稱之為『家』話。」   「其實,在內心深處,我原是很喜歡弟弟的。不可否認,他是那樣地聰敏、那般地招人喜愛。唉…!這世界上,有些東西,只有等到失去才懂得它的珍貴!」   說到這,黎宛停了下來,出神也似的癡癡望著江面。   「或許,你父親…是很愛你的,只是他不善於表達罷了!」未曾料到一向被我認為應該是『天之嬌女』的黎宛,竟然是有這樣慘淡的人生經歷。不及思想為什麼她會向我這樣一個可說是毫不相干的外人訴說,我不由地出聲安慰道。同時下意識裡,又恍惚覺得在安慰我自己。   「大概是自己的經歷居然跟她有些相似吧!」我隨即這樣解釋道。   身體彷彿微微地顫了一下,半晌,黎宛轉過身來,望著我的眼神像是審問地道:「你憑什麼這樣認為?!」   「因為…」我不禁囁嚅起來,隨即低下了頭。   「唉…,你不懂的!」黎宛的聲音似乎透著失望。   「誰說我不懂了?!」我攸地抬起頭來,大聲地道:「父親是愛你的!他愛你,是你轉過身時注視在你背上的關切目光!他愛你,是你猶在睡夢中時的溫柔的看視!他愛你,是你生病時他的焦急如焚!他愛你,是你厭惡地看著他時他內心深處的歉意與悲哀…」   我竟然是脫口而出,幾乎是滔滔不絕,彷彿這些話已經埋藏在我心底很久了。只是自己從前一直不曾肯去把它們掏將了出來,而理由居然是害怕自己會把自己說服!   黎宛十分驚異地看著我,眼神漸漸變得熱切起來。直至最後,當我的聲音漸漸地低沉了下去。   因為此時,我的腦中卻慢慢地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影來:眼睛有如頭上根根豎立的短髮,犀利而如黑色般的深邃;臉龐很消瘦,但透著無比地堅毅和果敢;身軀頎長,卻是我一直認為的、世界上最安全的港灣;一副總是忙忙碌碌的樣子,彷彿沒有他,世界就會停止前進。   無可否認,在事業上,這個國家大概沒有人有他那樣成功。可是,另外一個方面,他卻是最可憐的人:愛妻的早早離去,唯一兒子的背叛。   世界何其不公平!世界又何其公平!   「你…怎麼不說了?!」   黎宛的話語打斷了我的沉思,我方始回過神來。喟然一笑,道:「我還能說什麼呢?!」頓了頓後,接著道:「多說不一定有益!」   黎宛一愣,張了張嘴,像是想要反駁什麼,最終卻只是閉上了嘴唇。   「謝謝你!」   半晌後,女人忽道。   這次,愣住的,卻換成了我了。   「小成,你終於回來了!」   已經是午夜,剛一踏進『不夜都』舞廳,瞥見我的老王趕忙向我這邊小跑了過來,一邊喊道。焦急的神情寫在他的臉上,其中甚至還帶著幾分擔憂。   「因為有點急事,所以耽擱了!」我解釋地道,「怎麼,有什麼事情嗎?」   「唉,林總經理已經找你很久了!」大概是見我仍是一副泰然的神情,老王似乎是更加地著急。   「哦?」我聞言一愣,本以為是有人來搗亂了,沒想到是林小霏要找我。出乎意料之外,隨即又猜想起她找我的原因來。想起上次在辦公室裡作弄了一下她的事情,我又不禁暗暗替自己擔心起來。   「她沒說什麼事情嗎?」我投石問路地打探道。   「沒有。」老王搖了搖頭說道,隨即又苦笑了一下:「不過她說如果我一個小時內還不把你找去見她的話,我下個月的工資就得薄那麼一點點了!」   我不禁微微一笑:這個林小霏還真是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