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
  01章(1)樓道裡一閃而過的黑影
  2005年4月29日,我聽師姐孟鄉說這天是個星期二。我當時站在報社這幢白色新聞大樓下面的場院,傻傻地抬頭看了半天,發現西都的天空從來沒有這樣污濁過,幾朵白雲從頭頂飄過,雨點打在襯衣上全成了小泥點。
  嚴格說,我這人對於時間不是很敏感,概念也有點模糊,從來不記,也不關心,更不用想。壓根就不想在這上面動什麼腦子。我上班、吃飯、開會、活動、逢年過節什麼的,都隨大流,別人不說,我也懶得去查去問。好在手機在身,查看個時間還算方便,但我卻沒這習慣。這種毛病直接導致我在工作和個人問題上老是出錯。比方說,我總是三天兩頭地在「本報訊」裡把新聞發生的時間不是提前一月,就是推後60天,害得我在編前會上老做檢查,為此「唐老鴨」還扣過我兩個月的獎金,師姐孟鄉也沒少批評過我。還有,我大學畢業後,那幫學弟學妹們各奔東西,天各一方,也懶得聯絡,想隨大流一時也難找參照,根本不知他們是否找到心儀之人,經歷過男人和女人在一張床上陰莖抽動陰道的花燭之夜沒有。
  總之,這天夜裡很晚的時候,我孤苦地站在4樓的樓道裡放風時點了支煙,然後習慣性地掀開一扇封閉的窗戶,把笨重的腦袋伸向了窗外。𨪜𨪜要是現在這個時候站在樓下仰望,你會發現這幢白色大樓的每一扇窗戶,就像骷髏的眼睛,黑得有點深不可測。只有遠處的施工地上,點著幾盞稀奇古怪的燈,撒落一地斑駁陸離的影子,偶爾傳來鐵器凶殘而猛烈的撞擊聲,讓人時不時想起鬼片中刀光劍影的血腥場面。
  我問過孟鄉(她是我的師姐),這座樓為什麼會這麼靜,靜得讓人發悚?
  師姐孟鄉兩個眼睛深深的,泛著兩束幽幽的光,在深夜裡一閃一閃地,反問我,靜了不好嗎?
  我不敢多問。她是師姐,我只有回頭寫稿子的份。師姐孟鄉說過,我再這樣當混混,有我好看的,她也不準備再帶我這個無所事事的徒弟了。年輕而性感的師姐,是西都這座城市的驕傲,她作為一代攝影名家,曾為這座城市捧回過無數攝影大獎,已成為這座城市乃至這個世界上許多城市的新聞人物。
  我吸完一支香煙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放風也該結束了。在這個窄小得只能讓兩個人並行且修建得有點曲裡拐彎的樓道,每晚放風時我沒吸過第二支煙。這是因為我大學畢業參加工作還不到一年,發到月頭上的工資不夠我前十天當富人時的揮霍。我是一個標準的單身漢,我想要一個愛我的老婆,可我不知道她在哪兒。想找一個我愛的老婆,知道她在哪兒,可我又不敢愛。我曾在無數睡夢中意淫過師姐孟鄉,可她就要做了別人的老婆,她的准老公是一個警察,我沒有刀槍與他可動,只有傻傻地等待和把握機會。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回頭時發現一個黑影從身後一閃而過,有點飄忽不定,我叫了聲「師姐」,沒人回應,樓道裡靜靜的,只有我怯怯的回音。我有點發悚,感覺頭髮根想要直立,馬上返回了記者部的寫字間。寫字間是用毛玻璃做的隔板隔離開的,一方一方的很整齊,像一口排列有序的牙齒。每一方里平時都會有一個活生生的人操作電腦,不停地向裡面輸入龐雜的母語。每次走進寫字間面對這些牙齒的時候,我的胃腸就開始劇烈蠕動,有種強烈的食慾。
  寫字間的所有頂燈都很亮,有點刺眼。我喜歡在比較暗淡的環境裡寫東西,這樣我的思緒可以任意放飛,不受牙齒這類有形物體的限制。我關掉了最後一排頂燈。屋頂共有三排燈,每排3眼,每眼3只燈管。我開始對著電腦挖空心思地梳理「本報訊」,剛坐到電腦桌前,一個影子從我頭頂閃了過來,嚇我一跳。是師姐孟鄉。
  剛才那個一閃而過的黑影一定是師姐夢鄉了。師姐走路的的樣子總有些飄忽,這是她的特點。大約是去年春天吧,社裡組織大家到郊外有個叫風峪口的地方搞拓展訓練,在進行當天最後一個訓練項目時,編輯部幾個女生走上懸空10米的斷橋,嚇得蹲在一邊不敢跨越,有個膽大的想戰勝自己,沒想從橋上掉了下來,幸好有保險繩繫著。而師姐夢鄉就顯得格外不同,她幾乎是閉著眼睛就很輕易地跨越過去。在空中完成了一個漂亮的飄影。師姐孟鄉的動作如此敏捷和輕盈,讓那天一直站在地面的指導老師驚訝了半天。
  後來就聽說,師姐的長相很像一個人。這人曾是西都某報的一個女記者,兩年前因情感一再受挫,一氣之下殺掉男友後神秘失蹤了。有人說她死了,也有人說她逃竄了。但我不信,師姐孟鄉絕對不像那個女記者,她不會那麼動刀動槍去殺人的。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1章(2)師姐的手冰冷得像個殭屍
  對於西都這座城市我太熟悉了,從南到北,縱橫交錯的大街小巷,應有盡有的各種小吃,我沒有不熟悉的。幾年前,我在這座城市上大學的時候,與一幫學姐學弟,騎一輛破車,像個幽靈滿大街遊蕩,從早能遊蕩到晚。可以說,熟悉它,就像熟悉我身上的每一根汗毛。
  這座樓聳立在西都的郊外,就與這座城市的主幹道——迎賓大道接壤,目前市府加大城建力度,實行大拆遷,準備把這條大道再拓寬50米。令我奇怪的是,我常常會感到一種茂名的恐怖,或者說是恐慌——這條大道似乎是一個無形的天然屏障,將所有的喧鬧與世隔絕,聽不到叮點的車馬聲和人流聲,靜得有點可怕。聽說迎賓大道與我們報社交界的路口,常常會出一些事故,大多是交通事故,不是重傷就是死人;還有,許多國家的總統、元首,包括越過海峽從台灣來此拜祖的國民黨主席連戰,都是通過這條迎賓大道進入西都的,警察林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我們始終沒有感覺到它的喧鬧和存在。我們好像生活在另一個不可預知的世界。
  師姐孟鄉關了電腦,將柔軟性感的身子從寫字間的玻璃隔板上伸過來,用手梳理著柔順的長髮,衝我笑了一下,笑得很酥甜,像女孩子常吃的奶油夾心餅乾,還帶點甜甜的奶味,讓人一下子聯想到她那兩個豐滿高聳的奶子,不能不叫人想上她。
  我對師姐說,我想要你。其實,這話是說在心裡的。
  師姐又衝我笑了一下說,然後從隔板上面「唰」地扔過一包東西說,川子,祝福我吧,我走了,好好幹,想要什麼禮物就給師姐說。
  已到了午夜時分,記者部的寫字間裡靜靜的,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師姐說這話的時候,暮春曖昧的月光與地面成30度夾角,緩緩地從後窗灑進來,正好映在她青春靚麗的臉上。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師姐今天穿了一條牛仔褲,將翹翹的臂部和頎長的雙腿包得性感迷人。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她已經請好了婚假,選擇了一個西部探險旅行團,趁著「五一」長假,就要與那個小警察旅行結婚去了。
  我說,我什麼都不想要,就想上你。可我沒敢說出來,只說,師姐你早點回來,祝你旅途順利。我的語言不是貧乏,而是吝嗇,我不想說新婚快樂之類的祝福。那包東西裡是她的喜糖和香煙。
  師姐又安頓了我一大堆事,要我把介紹食人魚的科普專欄在報紙上繼續做下去,還有幾篇有線索的追蹤報道必須一追到底,不能留下尾巴。我知道,師姐是在給我交待她未盡的事業,因為前些日子,西都城裡已有人發現了食人魚,師姐領著我跑遍了全城的大街小巷,發現了不少線索,已經有一批追蹤報道和科普文章見於報端,引起了市民的警覺和反響。
  師姐孟鄉安頓完採訪的事,靜靜地盯住我看了兩眼。從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我讀到了真誠和期望。我知道,她在等待我的表態。她對我有點不放心。我太貪玩,總是丟三拉四的,忘性極大。
  師姐,你就放心去吧,我不想再當小混混了,我想一直當你的小徒。
  師姐就笑了,笑得很酥甜,像女孩子常吃的奶油夾心餅乾,還帶點甜甜的奶味,不能不叫人想上她。
  這時候,我的胃腸開始劇烈蠕動。我說師姐,我想請你吃夜宵。其實我是想給她餞行,順便多看她幾眼。
  師姐孟鄉說,川子,等我回來吧,我還得趕緊回去找向東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出發。
  向東就是她那個小警察。屬於我們北郊這塊兒的一個小片警。偶爾也跟著所裡的公安破個案子,比如說走街串巷地抓個小偷,破個小區自行車盜竊案,給失主做個筆錄,護送小學生過個馬路,沒事查查洗頭房看有沒有賣淫嫖娼等等,正經事兒從沒聽幹過一個。每次一聽到師姐提到他,我就會莫名地煩燥和不安。我總覺得,我和師姐才是這個世界上天生的一對。我想不通師姐孟鄉為什麼會對一個小警察會動了芳心。
  師姐拎起攝影包,乾脆利落地將一隻玉手從隔板上空伸過來,跟我握了手,就急匆匆地從寫字間飄了出去。
  馬上就「五一」了,「五一」時的西都已經有30多度的氣溫了,小孩子在外面活蹦亂跳,中暑已經是常見的事了,可我感覺師姐的手有點冰冷,冰冷得讓我心顫,我握住的好像是個殭屍。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1章(3)黑暗中我聽到了一聲令我心悸的聲音
  師姐孟鄉到了樓下時,又打來電話,讓我在她的抽屜裡找包東西,然後從4樓給她扔下去。
  我打開兩層抽屜,滿是筆記本、鋼筆、方便面、小吃什麼的,還有幾部國外恐怖片和香港鬼片,另有包女人吸的那種「心」牌香煙,並沒有找到她所描述的什麼東西。
  師姐孟鄉急了,在電話裡說,你真笨,就是女人每月都要用幾天的那種東西。
  我說到底什麼東西,找不到啊。
  師姐就罵,川子,哪個女人找上你,准倒八輩子霉。
  我心想,我找你肯定不會倒霉的,可你卻要嫁給一個小片警,這能怪誰呀。
  就是女人每月例假來要用的那種紙,懂了嗎?我想,師姐一定在樓下開始跺腳了。
  你不是旅行結婚嗎,要這玩藝幹嗎?我有點不解。在我的記憶中,結婚就是男人和女人要睡在床上幹那種事。可要是來了紅,那事一定幹不成,那還結什麼婚呀。不過,我已經有點竊喜了。看來老天也未必同意他們這門婚事,一開始就要讓小片警吃個「閉門羹」,哈哈!
  我走到樓道,將頭伸到黑糊糊的窗外,看到了樓下一個小黑點就喊,師姐,接住!
  一包東西就在昏暗的空中旋轉出一道好看的弧線。可我在不經意中,也就是我轉身剛要離開窗口的那一瞬,聽到了一聲令我心悸的聲音,是落地聲,特別沉重的那種。我感覺是一個人重重地落在了地上,腦漿好像都迸裂了,特慘。
  我喊,師姐,沒事吧。剛才什麼聲音?
  師姐說,屁事沒有,瞧你臉都嚇白了。
  師姐孟鄉這話一說,我心裡不由狠勁哆嗦了一下。我不知道師姐在暗淡無光的夜色中,站在離我至少30米的地面,是如何看清我的臉失去了血色。
  師姐說著就爽朗地笑了兩聲,把靜默的夜攪動得有點不太安寧。
  我正要打招呼說再見時,師姐孟鄉又說,對了,你再把我的護膝和香煙扔下來。
  這是師姐常用的兩樣東西,加上年輕女人每月必用的紙,應該是三樣東西。但她比別的女人絕對多用兩樣。護膝是她搞探險旅遊攝影時常用的東西,吸煙雖不經常,但想吸兩口的時候,她就會在寫字間裡敲明叫響地吸,心情不錯的時候還從「牙齒」上面扔過來一根,川子,嘗口。她絕對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躲躲閃閃地,把自己關在小屋子裡或廁所的隔檔裡吸,做賊似的,讓人感覺做作。
  聽說她剛開始光明正大在寫字間吸煙時,還曾遭過白眼,幾個老「本報訊」認為有傷風化,竟然告到我們攝影部主任唐老鴨那裡,說她小資情調嚴重,有的話更難聽,說她不正經。
  唐老鴨聽到反映後找師姐孟鄉談心,師姐說去就去,師姐就去了。
  師姐進門的時候,唐老鴨正瞇縫著眼睛,用一次性打火機叭噠叭噠點香煙。等他抬頭看師姐的時候,師姐就從玉唇裡吐出了一口煙圈兒,還不停地仰起頭,伸長白嫩的脖子,將小嘴鼓動成一個「風箱」,吹趕著煙圈兒。唐老鴨發現師姐纖巧白皙的手指夾著香煙,就笑了笑,沒有說話,示意師姐坐到沙發上。師姐沒有坐,站在他對面白了他一眼,回敬說,主任大人,說吧,我又犯上哪個條規了?
  唐老鴨瞇縫著眼艱難地笑了笑說,倒也沒什麼,就是有人反映你吸煙,形像不好,以後注意就是了。
  師姐說,姑奶奶吸不吸煙關他們屁事,管得著嗎?你們不也在吸嗎?再說了,我形像不好,至少也是西都的形像代言人吧?
  唐老鴨不好意思地將剛吸了幾口的香煙放進煙灰缸裡捻滅說,這個嘛,男女還是有別嘛。
  師姐說,主任大人,我希望你尊重點女人,也尊重點你們自己。還有事嗎?
  唐老鴨咧了咧嘴,從臉上擠出了一點難看的笑說,就這事。
  師姐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那我走了。
  唐老鴨看師姐好看的身子扭了一下就出去了,乾瞪了半天眼,又把剛才捻滅的半截香煙從煙灰缸裡拿起來點燃了。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1章(4)他喜歡肉與肉的直接碰撞
  唐老鴨說,他本來是個歌星的料,可惜一副金嗓子讓他媽搞成了破鑼嗓。
  唐一直埋怨他媽,說小時候沒把他照管好,大熱天讓他喝了冰涼的井水後就成了這副破鑼嗓子。本來他的嗓子挺好,嗓音圓潤,底氣也足,是當年在大學有名的金嗓子,大二時,參加全市大學生通俗歌曲大賽,以一首《冬天裡的一把火》捧回過二等獎,要不是他媽,他這陣子搞不好也是個歌星什麼的。唐老鴨這話說了不下30遍,我親耳就聽到過至少10遍。
  我說過,師姐是名家,是這座城市的驕傲,她就像個野男孩,直來直去,乾脆利落,情緒永遠寫在臉上。她很自信,自信得就連她走路時的眼神也旁若無人。按理,唐老鴨要是識相的話,就不該找師姐問罪。他應該瞭解師姐的脾氣。以師姐的能耐和影響力,10個唐老鴨也不是師姐的對手。可他有點自不量力,偏偏喜歡高高在上,以領導自居,搞不清自己是哪塊地裡的蔥,腦袋瓜子整天挺得高高的,像根動情的陰莖,到處尋花問柳。與他初次交往的人,都說他人挺不錯,可一旦深交,都罵他不是個正經東西。說起來,他的這個毛病,導致他在很多事上丟盡了尊嚴和面子。他曾經偷看過女生洗澡,讓人家捉進派出所,他曾經從門縫裡偷窺情人做愛,被人家告到了社領導那裡,他曾經給女生發黃色短信,讓人家公佈到廣告欄裡,罵他性騷擾。他就是喜歡把自己的愛好沒有時間節制地帶到這座白色大樓裡來。有事沒事的時候,他總喜歡點上一支煙,站在窄小的樓道裡,偷看過往女生性感的臀部,當然,他的輻射面沒有遺漏師姐走路時好看的姿勢。
  說實話,師姐孟鄉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子俠氣和傲氣,很讓男人著迷,特別是我這樣的男人,當然也包括唐老鴨那種整天色迷迷地老想著跟女人上床的男人。唐老鴨是個過來人,以前算是個比較乾淨的男人,後來出了幾本詩,感覺功成名就了,就開始染指女人了。他染指女人是從美容美發店裡的雞開始的。他不喜歡帶避孕套,感覺帶上這玩藝兒乾脆找不到一點感覺,也談不上什麼激情。他喜歡肉與肉的直接碰撞。可店裡的雞們不答應,兩腿緊閉,手捉住他那玩藝兒硬往一邊拉扯。做了幾次,唐老鴨感覺不滿意,也就不去了。後來有了個機會,區委來了個領導,請他幫忙擺平了一當子事,飯後請他去玩,他答應給雞加100大洋,雞一高興,他就順利地扒拉開人家的下身,將硬梆梆的東西放了進去。事後他又回頭,開始熱衷於這些場所,見雞就加費,每次去都能把襠裡那玩藝兒順當地放進去女人的性器裡搞一陣拉鋸戰。沒幾次,他就染上了性病,晚上睡覺一直躲老婆,不敢碰老婆的身體。錢花了好幾千,才治理個半好,從此再不敢到處找雞了。
  雞不敢找了,並不等於他死了色心。他又踏上了尋找情人的艱難之路,大有一去不回頭的決心。他給社裡的很多女生(包括師姐孟鄉)都寫過情書,結果都沒人搭理他。越沒人搭理,他的色心就越重,越濃,越強烈。有天下午,師姐上他辦公室請示工作,就在師姐轉身要走的時候,他把一本厚厚的本子遞給師姐。師姐一看,是個剪貼本,裡面全是國內各大媒體對她的報道(包括玉照)。他笑瞇瞇地看著師姐,原本想從師姐那裡聽到點感動的話,然後提出晚上約師姐喝茶的請求,沒想師姐將剪貼本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師姐說,變態。說完了,師姐就揚長而去。
  師姐從小就是個很有個性的人。據說,她5歲時就當著老爸老*面開始塗口紅,後來靠過春節獲得的壓歲錢,跑了趟理髮店就染成了黃發,自我感覺「很女性化」。她11歲時開始崇拜霍元甲,穿上皮夾克與男孩子打架。16歲時文身,並與兩個男生結伴而行,穿越雲南某地的大峽谷。她穿著大膽張揚,個性叛逆囂張,老給人帶來很時尚很前衛的錯覺,人們以為她就是那種沒有廉恥的壞女孩,勾引男人很有一套,其實,她骨子裡還是很傳統的。
  師姐回到寫字間,站在「牙齒」堆裡,將打火機打得猛響,又點上一支「心」煙向「本報訊」們吐出幾個煙圈兒。「本報訊」們一個個眨巴著眼睛都看她,想必是唐老鴨訓斥師姐了,想看看師姐的反應,沒想師姐說,怎麼,想吸?商店買去呀,姑奶奶可沒這份愛心。
  就這樣,師姐想吸的時候照吸,「本報訊」們也不敢說什麼。後來,幾個「本報訊」被小片警向東夜查時,從洗頭房連賣淫女一塊搜羅出來,通知社裡領人,這才叫師姐大快了一次。師姐吐著煙圈兒說,沒想到啊,真是知人難知心,看起來正人君子,實際上男盜女娼,滿肚子壞水。「本報訊」們就不吱聲,臉色難看得全充了血。
  也就是通過這次洗頭房事件,師姐和小片警向東搞到了一起。
  *,人有時候就這樣,你到處尋找機會,其實機會只是一時還沒出現,等到出現的時候,你才意識到,愛情成本太高,她(他)根本不屬於你,所有的尋找原來都是白搭。
  我有時想,如果不是洗頭房事件,也許師姐孟鄉就是我的人了,也許這時候我們溫存在一塊。至於那個小片警上哪去尋找那個她,就不是我的事了,自然有他媽操這份心。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1章(5)我想和她來個親密接觸
  師姐孟鄉在樓下跺腳了,川子,你小子能不能快點,把我的護膝和香煙扔下來。
  別急,我給你送下來。心想,我還敢扔嗎?那令我心悸的聲音,就彷彿讓我看見了腦漿迸裂的血腥。
  師姐說,少囉嗦,快扔下來,小心老姐收拾你。
  就來。我壓了電話。
  可我把頭伸到窗外的暗夜裡時,怎麼也看不到師姐的影子,上次那個小黑點也找不到了。我開始東張西望地張大兩眼四處搜尋,就聽師姐在下面姐喊,川子,你小子利索點行不,扔下來啊。
  這次我不敢扔了。我怕那響聲擾得我幾天睡不好覺。再說,我看不到師姐孟鄉的人影,往哪扔啊。我開始心虛了,大氣都不敢喘,腦袋瓜子上的頭髮又感覺想要站起來了。
  可我不知道你在哪兒?我看不見。
  你小子有毛病啊?我就在你手底下。
  我看了半天,我手底下是樓下空空的場院,連只夜裡出沒的貓影子都沒有。我想說乾脆送下去得了,可我這陣子不敢下樓。我想起了師姐那雙冰冷得有點像殭屍的手,想起了同事們說的那個不知生死的女記者。
  我折回身從寫字間裡找了把手電筒,順著拐彎抹角的窄小樓道往樓下走,樓梯比較昏暗,只掛著15W的一個頂燈,還隔三岔五地老壞。聽說唐老鴨有一夜與一個風塵女子在辦公室鬼混,下樓時扭傷了腳腕子,腫脹得像移植一個雞蛋,走路都難,一周沒上成班。從此唐老鴨就恨上了社裡的電工,說他們不務正業,就知道瞎混混。後來唐老鴨不罵了,也不恨了,因為他發現把樓道的燈治理得太亮,並不是件好事,會影響到他的聲譽和形像。
  我下到2樓拐彎的時候,接到師姐孟鄉的手機,你小子一晃怎麼沒人了?
  我說,我正下樓呢。
  師姐說,下個鬼,你小子是不是成心搗鬼,我已經返回寫字間了,不勞你駕了,東西給我立馬拿來。聽起來師姐有點生氣。
  我說,那我回來。可我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我不知道師姐是如何進到寫字間的。
  最後我在距離寫字間那口排列有序的「牙齒」還有1米的門口,與師姐打了個照面。她一把從我手裡奪過護膝和香煙,假裝嚴肅地說,你小子,搗什麼鬼,等老姐回來再慢慢收拾你。
  這時候,我真想跟師姐握個手,想試試她的體溫是不是還那麼冰冷。我感覺面對師姐的時候,她的確很真實,有血有肉,也有喜怒哀樂。我不相信一個空虛而飄忽的靈魂會做到這一切。
  師姐孟鄉是個敢愛敢恨的人。她究竟是美女還是魔女,連她自己都難以給出答案。師姐出身書香門第,可她天生喜歡冒險和旅遊。大三那年,還在就讀新聞系攝影專業時,就徒步走完了萬里長城,隻身進入過樓蘭王國,為許多報紙和網站發回多篇獨家報道,一時間成了西都市乃至全國攝影界的名人。各大媒體約她前去做嘉賓、做專題,甚至還有一些企業紛紛請她做廣告,做形像代言人,師姐沒有拒絕,她把掙來的錢全部捐給了貧困山區的希望小學,幫他們建學,幫孩子們讀書。直到後來她角逐西都市城市形像代言小姐勝出後,媒體才爆出她的出身和背景,才知她是名門之後,父親是著名水墨畫家,尤以山水鳥石魚畫聞名遐邇,他的墨跡成為不少人發財的夢想。師姐的母親是一名作家。可師姐很不幸,9歲那年,一個月高風黑的深夜,家裡潛入一夥凶殘的盜賊,連殺了雙親,搶走了家裡的金銀手飾和父親的畫稿。師姐親眼看到了父親和母親連倒在血泊中,嚇得縮蜷進床下,才留下一條小命。從此,師姐孤苦地與外婆相依為命,直到現在。
  其實,師姐高中時一直比較瘦弱,給人的感覺插根羽毛都能上天。後來,就像芙蓉姐姐說的,來了次月經,發育了一下,就變成了一個健壯的美人坯子。
  師姐就實實在在地站在我面前,我向她伸過手去,想和她來個親密接觸,師姐笑了,問我想幹嗎,然後就在我的手心拍了一巴掌。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2章(1)深夜裡,想她想得睡不著
  在師姐孟鄉外出旅遊探險的日子裡,我一直專心做著有關食人魚的科普文章和系列報道。「五一」長假,我沒有休息,早出晚歸,幾乎跑遍了西都的大街小巷。我希望能找到更多的新聞線索。我覺著這是一件對市民非常有益的大事。決心在師姐回來之前,一件不拉地幹好。
  我的努力沒有白搭,工作進展順利,做的專欄文章反響很火,已引起省環保、漁業部門的高度重視,市民熱線電話不斷,老總還表揚過我幾次,就連唐老鴨也對我刮目相看,再沒有拉過臉。我想,如果師姐在,她看到這些也會為我高興的。
  多日不見,我真的有點想師姐了。我打過幾次手機,可都沒打通過。發去的短信結果都是發送失敗。不知她單身只影地出門在外,一切還好嗎。
  夜幕來了,深夜一步步靠近了。這是我一天24小時裡最難打發的時段。深夜就像個魔鬼,總是想著法子要掏空我的心窩。當我勞頓了一整天,一個人躺倒在租房的床上,撫摸著自己發育得很健壯的身體時,我的心就會被深夜掏得一無所有。這個時候,我就特想師姐,想她想得睡不著覺。我會將褲頭順著兩腿緩緩地脫下,兩隻手不知不覺地摸到兩腿之間,將堅挺的陰莖捏在手裡進行自慰。我想像著我康硬的陰莖已順利地插進師姐溫熱的陰道。
  新的一天又來了。我得照樣起床,洗刷,上班。不管怎樣,我得把食人魚的專題做好,做到底,為自己,也為師姐。我想讓她回來看到她這個還算爭氣的小徒時,臉上能綻放出燦爛的笑來。
  作為記者,我有必要把我看到的和瞭解到的有關食人魚的真實資料,能原汁原味地奉獻給我親愛的讀者,但作為小說家,我又不能不考慮小說故事特有的一種浪漫素質和趣味性,我不能破壞小說行進的自然節奏和良好秩序。因此我必須固守小說的這種精神,簡要地給讀者介紹點食人魚的背景資料,因為,後面的故事與這小怪物有著非常直接的關係。
  我發現,食人魚這東西是一種非常致命的怪物。它還有一個名字叫食人鯧,原產南美亞馬遜河。在該河流域,人們過河時,往往要先向河裡投擲牛肉等東西把食人魚誘開。聽說,食人魚活動最頻繁的地區是巴西的馬把格洛索州,該州每年約有1200頭牛在河中被食人魚吃掉。一些在水中戲玩的孩子和洗衣服的婦女不時也會受其攻擊。食人魚還有一個顯著特點,在水中一聞到血腥味便會張揚起鋒利的牙齒成群結隊地攻擊獵物,直到剩下一堆白骨。它對人類的威脅僅次於鯊魚,上下鄂的咬合力大得驚人,可以咬穿牛皮甚至堅硬的木板,能咬斷鋼製的魚鉤。
  就在昨天,我已搞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反正西都的天空很陰暗,我打了輛的,跑進西都海底世界,親眼目睹了一場精彩的食人魚的進食表演。一條重約1公斤的草魚被放入西都海底世界的一個水池中,瞬間,一大群不到10厘米長的小魚快速聚攏過來,用佈滿鋸齒般牙齒的嘴啃咬比自己大數十倍的草魚。不到3分鐘,大草魚被吃得精光,只留下一副骨架。我有點駭然,都是魚類,共存於一個水底世界,在善惡上為什麼會有如此驚人的差異。我想起范偉在《賣拐》中的經典台詞,同是夫妻,這人跟人的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這問題我一時搞不明白,也許屬於生存學的一個重大課題,還是交給人類學家和生存學家好好研究吧。
  由於食人魚生性兇猛殘暴,霸氣十足,比其他的觀賞魚顯得「有個性」,所以,很受養魚愛好者的青睞。在西都市五路口、炭市街一帶就有食人魚熱賣,價格不菲,一條可以賣到30元左右。在西都的海底世界附近,也有人在秘密出售,一條甚至可熱賣到40元。
  我還通過各種資料發現,這種兇猛殘暴的東西,不僅在西都,在全國許多城市都現身了。比如在廣東、北京、江西等地,環保、海洋與漁業部門已著手對境內的食人魚流入情況展開全面調查,將採取措施加以封殺,逐出江河。
  大約是上午吧,我還在昏睡,接到讀者打進的手機熱線時才發現,窗外陽光很明媚。憑感覺,今天又是一個高溫天氣,一定會超過35℃了。可預報裡盡胡扯,說只有31℃。他媽從來沒準過。
  我伸過懶腰,沒及洗刷,也沒吃任何東西,就空著飽受一夜折磨的肚子跑進了報社。後來我這來了一個人,叫寶來。一見他我就想笑,窮得叮噹,連個工作都找不到,整天瞎混混,還叫寶來,有個屁寶,不過是個難以實現的夢想罷了。但正是這個叫寶來的人在西都的出現,攪亂了我的好夢。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2章(2)食人魚好吃嗎
  這天上午陽光確實明媚,也不知幾點了,氣溫*已上來了,我打著哈欠順人行道往報社趕的時候,樹上的知了叫得很歡,很嘹亮,聲音此起彼伏。走進寫字間那口「牙齒」時,有人打電話找我,我以為又是熱線,就問他有什麼事需要我們解答或幫助。他笑了,問我是不是川子。我說是,怎麼了?他說,我是向東,你師哥。
  狗屁師哥,我從來沒承認過。不過他這一說,我倒是一陣驚喜,想著他回來了也就等於師姐回來了,就說,旅途還順利吧?
  沒想他有點氣急敗壞,順個屁,我壓根就沒走成,讓工作給纏住了。
  我急了,那師姐呢?
  他有點無奈,給人家旅遊團錢都交了,合同也簽了,還能怎麼樣,一個人去了唄,攔都攔不住。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瞭解,恨不能暢遊天下。天生是個冒險的主兒。
  我問他,那你們還算是結婚嗎?
  他有點煩,你小子什麼意思,老子操作證早領了,我們是合法夫妻。
  我想說,有了操作證頂個屁用,你以為你是誰,想操作就操作呀?老天從一開始就給你這個小片警安排了一個「閉門羹」,偏偏讓你操作不成,乾著急,你能咋?可我沒敢說出來,只是沮喪地「哦」了一聲。
  他又問,你是不是有個弟弟叫寶來?
  我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他說,在我這,你趕緊來吧。
  我嚇了我一跳,以為自己聽錯了,說,不會吧,他在四川呀?
  他說,什麼都別別問了,你過來吧。
  我就過去了。這個沒出息的寶來的確是我弟弟,從四川北部一個巴掌大的小縣城來。高考沒望,他千里迢迢地跑到西都,想通過我找份工作幹幹。這事寶來沒直接告訴我,這小子倔強,話不多,但特義氣,夠哥們兒。我想他是怕我一口回絕失他面子,這樣就沒迴旋餘地了。所以他把這個破想法告訴了小片警向東。
  我對寶來說,你來之前怎麼也不吭一聲?
  寶來看了我兩眼沒說話。他坐在小片警向東辦公室的值班床上,兩隻腳悠閒地蕩著。好像還很自在,沒一點自責的意思。
  我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認識片警向東的,回來才知道,大約是兩個多小時前吧,寶來下了火車後,在北郊的大街上溜噠,遇上了兩個小偷行竊路人,在幫小片警向東捉拿小偷時兩人邂逅相遇。小片警對寶來表現出來的英雄氣概大加讚賞,隨後就領他上了自己的辦公室,想幫他找到我這個哥哥。
  小片警向東一說,我再回頭看寶來時,感覺寶來有幾分順眼了。寶來19歲,長得健壯,是學校的長跑健將。捉幾個小偷的確不在話下。
  臨走,我旁敲側擊地問了些有關師姐孟鄉的話,我想知道師姐什麼時候回來,師姐在外一切可好。因為這幾天在朦朧中老夢見師姐,師姐頭髮篷亂,兩隻冷眼泛著憂鬱的神色,盯住我老問一句話,川子,食人魚好吃嗎?我不回答,她就跟在我後面不停地問,嚇得我扭頭就跑。我記得我是順著報社這幢白色大樓曲裡拐彎的樓梯往下跑的,我不敢回頭,不停地跑,可總是跑不出樓梯口,樓梯像一個盤旋到地獄的神梯,找不到頭。我不知這樣的夢是吉是凶,總覺著陰森森的,有一種說不清的恐怖。
  我問了等於白問,小片警向東對師姐的消息並不比我知道的多。不過有一個信息似乎很重要,師姐給他打過一個電話,說她已經到達新疆,即將穿越一個大峽谷。當然,這個信息是10天以前的事了。
  我把寶來帶走了,跟我共擠北郊的一間租房。沒想我倒大霉了,我再也不能大明大放地在深夜睡不著的時候,撫摸自己那個堅挺的東西了,只有壓抑著,將手伸進褲頭裡偷偷捏它。可這雞巴玩藝兒總不聽話,不捏心煎得難受,捏吧卻越捏越硬,乾脆讓我無法入眠。*寶來倒睡得很香,鼾聲如雷。
  寶來這個雜碎。
  我開始調動力所能及的各種關係給他找事幹。我怕他閒出病來。因為我知道,寶來這小子從小就是頭強驢,他既然來了,要讓他滾回去,可沒那麼容易。你要是來硬的,他寧肯跟你把關係鬧騰僵,絕對不會低頭。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2章(3)午夜短信
  師姐還沒回來。夜裡的時候我背著寶來,大著膽兒給師姐發了條短信,說師姐我想你,請你回話。發了短信我一夜沒有關機。大約是天朦朧亮的時候,師姐一雙神色陰鬱的眼睛湊到我跟前又問,川子,食人魚好吃嗎?我嚇得又順著樓道往下跑,不敢回頭。幸虧寶來一個響亮的噴嚏將我打醒,我才知道自己還躺在床上。
  我一整天都在留意手機,可師姐就是沒音訊,她的手機一直關機。
  我又打電話問小片警向東,師姐什麼時候回來,狗日的小片警說,不知道。他聽我對他的態度不怎麼滿意,半天不吭聲,又說,咋,想她啦?我說,無可奉告。
  *,無論如何師姐選他做老公,絕對大錯特錯,屬於有眼無珠。他對師姐如此漠不關心,這樣的老公,師姐應趁早一腳踹遠。
  聽師姐說過,小片警向東是從警校畢業的,哪個警校我沒問過。只知道這小子小時候患氣管炎,身體虛弱,他爸怕這個獨苗有個三長兩短不好向祖宗交待,就讓他進了市武術班,整天舞刀動棒的,跟個野孩子似的滿城跑。後來就考了警校,一畢業就幹上了片警,整天騎個破自行車走街串巷,維護治安,在北郊這一塊,沒有人不熟悉他的。
  小片警向東的家境不好,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廠子效益不好,前兩年就雙雙下崗了,偏偏老媽腿腳又不好,一年四季是個藥罐子,整天在家待著,就靠老爸沒事在門口擺小攤,掙個零花。小片警向東眼看二十七八了,談了幾個女友都嫌他窮,買不起房子,一個個跟他拜拜了,父母整天嘮叨,快急瘋了。這時候小片警向東就煩,借說有公務就出去了。沒想這小子艷福不淺,竟不聲不哈地找了個名人回來,還是個有錢的美女,老爸老媽興奮得差點暈倒,當著師姐孟鄉的面就強調,人家姑娘能看上你,那可是我們幾輩子修來的福,人家父母過世早,就外婆一個親人,你可要好好地待人家,你膽敢欺負人家,就別想再進這個家門。
  師姐聽了爽朗地一笑,好了,這兒就是我的家了。
  後來兩人商量在鳳城四路的榮華小區買了套大點的房子。錢大部分是由師姐掏的,小片警向東只掏了個零頭。他們想成家後把老爸老媽接過來一塊住,可老人沒答應,說他們在這破舊的小窩裡住慣了,去了不習慣。小片警向東說,那就乾脆把外婆接過來跟我們住,年齡大了,跟前也沒人照顧。師姐說,這話我愛聽,就當著小片警向東父母的面,在向東的臉上親了一口。*小片警就很自豪,感覺那一口比他榮立個一等功還榮耀。
  「操作室」的鑰匙3個月前就拿到了。兩人做了分工,由師姐孟鄉動手設計一套成熟的裝修方案,歐式的,風格要獨到,典雅,線條流暢,有藝術氛圍。小片警向東負責購料,兼做工程監理,與裝修公司洽談,負責方案的實施,兩人一起動手為創造一個和諧溫馨的小家而努力。
  那些天師姐的臉上老蕩漾著笑,情緒特別亢奮。她通過朋友、同學等多種關係,搞到了十幾本房屋裝修設計方面的書,翻來覆去地看,有空就在白紙上劃,劃了一張又一張,高興時吸支「心」牌香煙,或是哼上一曲《2002年的最後一場雪》,要不就將藍圖初稿伸手從隔板上面扔過來,川子,幫老姐看看,手藝還行吧?
  藍圖設計好了,為了實施這幅藍圖,聽說小片警向東兩個月下來脫了十幾斤肉。*活該,以為師姐是那麼容易娶的。可師姐說這話時的口氣卻明顯帶有疼愛,折磨得我難受。
  媽*,還有比這更折磨我的。房子裝修正式竣工後,師姐叫我去感覺感覺她天才的設計,我去了。師姐的手藝果然不凡,我隨著她對每一處細節設計過程的介紹,彷彿倘佯在一座藝術宮殿裡,處處能感受到一種流暢著的溫馨和浪漫氣息。我隨著師姐來到了大臥,一張棉軟舒適的大床主宰著著這間房子,柔和的燈光營造出一種讓人想做愛的感覺。想著新婚之夜,小片警向東他*就要在這張床上對性感迷人的師姐下手,我就想跑出去痛喝場酒。
  我真想躺上去感覺一下,這時候就聽師姐問我,怎麼樣,還可以吧?
  我說沒問題。
  師姐問我在想什麼,我說沒有,就是想喝酒。
  師姐說,要不要上去感覺一下?
  我說算了,留著你們新婚燕爾的時候再感覺吧。
  這時候,師姐說了一句話差點把我氣暈過去,師姐說,向東不愛說話,但他說,以後每天晚上他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對了,我想給向東生個男孩兒,向東是個獨苗,可他說,不管男孩女孩都跟我姓,讓我把孟家的香火傳下去。
  我「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師姐又說,我們想好了,孩子長大以後也上警校,當警察,為人民除害。
  我又「哦」了一聲,沒看師姐。
  師姐興致勃勃,根本沒有注意到我的情緒變化,說以後他們打算買輛私家車,一家三口每週末出去旅遊一次。她現在還有一個夢想,就是想讓向東陪她上趟新疆,搞次探險旅遊。
  師姐還想說什麼,我打斷了她,說我還有點事先走了。師姐這才發現我有點不對勁,問我是不是哪不舒服,我說我想喝酒。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2章(4)地獄那頭的聲音
  有天下午,我頭枕在那排「牙齒」的電腦桌上想心事,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開口叫我川子。那聲音低沉陰鬱,像是從地獄的那頭傳過來的,嚇我一跳。
  我說,請問你是哪位?
  她很乾脆,我是你老姐。
  我愣了,試探著問,哪個老姐?
  她說,我是孟鄉,我回來了。
  我吃了一驚,嘴巴張得像個傻屄,說,怎麼你聲音變得一點聽不出來了。
  她說,我沒變,是你變了。
  我被她的突然出現搞得激動起來,師姐,真的是你嗎?你可好嗎?
  她說,晚上請你吃魚。
  我一陣驚喜,但驚喜之後又不免有些害怕。聯想起師姐一雙神色陰鬱的眼睛湊到我跟前不停問我「食人魚好吃嗎」這個夢境,我的後背不由得陣陣發冷。
  快下班的時候我提前跑回到我的租房,想喊上寶來跟我一起去赴晚宴,順便把他介紹給師姐,以後也好有個照應。至於叫上寶來還有沒有其他原因,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寶來這小子現在整天閒蕩著,工作還沒著落,沒有手機,凡是都得我一趟趟地親自找他聯繫,我他媽快成他的勤務員了。他倒好,一點愧疚都沒有,好像我天生就該命賤,該給他跑腿。遇上寶來這麼個弟,真他媽倒八輩子霉了。
  租房裡空空的沒人,寶來給我留了張紙條,說他閒得發悶,幫小片警向東捉賊去了。他最近跟小片警混得很熟,三天兩頭往那跑,有一次一整夜沒回來,害得我滿世界找,差點報警。第二天問他,他還有點小煩躁,說他就住在小片警辦公室,誰敢碰他,除非腦子有病。奶奶的,他還滿有理,好像小片警才是他親哥哥。
  寶來不在,我只好單獨赴約。
  西都那天的天氣好像有點陰,雖到了下午下班時間,還很悶熱,有點中暑的感覺,頭暈目眩的。*滿樹的知了還在合唱,讓人煩燥。
  我從出租車上下來,逕直往「傻兒魚頭」酒店的大門走去。剛到門口,一位門迎小姐突然迎上來跟我打招呼,問我是不是川子先生,我說是。她告訴我,孟小姐已經在包間等我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認出我是川子先生的,就稀里糊塗地跟著她上樓,穿越餐飲大廳,進了包間。
  她打開門,做出一個謙遜柔情的姿態請我進門。我說了聲謝謝就進去了。可我發現,包間裡並沒有她所說的孟小姐,只有滿桌子的生魚,熟魚,大魚,小魚;有草魚,連魚,左口魚,黃花魚;有魚頭,也有魚片。有的魚好像剛剛才被宰割,連腸腸肚肚心肝這些東西都還附著在上面,旁邊的小碟裡放著一把小刀,刀刃上還殘留著血腥。好一桌豐盛的魚宴。
  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心裡氾濫起了噁心。我彎腰幹嘔了幾下,等我回頭找那個門迎小姐時,她已經沒了影子。
  我急忙從包間裡逃竄出來,在樓道裡徘徊。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師姐孟鄉。她問我站在樓道裡是不是在等什麼人。我說師姐你到底在什麼地方,哪個包間,你怎麼知道我在樓道裡。師姐說,門迎領你進來的包間。我說我就在包間門口,可裡面沒人呀。師姐說,川子,你也學會騙人了,你進來看看。
  我怯怯地推開包間的門,發現桌子正席的位子上果然坐著一個長髮女郎,不過她的身子背對著我,正在看窗外車水馬龍的西都大街。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2章(5)柔軟的心
  從優美的人體輪廓我可斷定,這個長髮女郎絕對就是師姐了。她緩緩地回過頭來,沒有說話,只是定睛看著我。
  她把眼光瞄準我的那一瞬間,我差點打起哆嗦。我發現她的眼光很冰冷,像寒冬裡的一把利劍,要從我身上剜出一塊血淋淋的東西;臉有點浮腫,血色很凝重,還散佈著一團陰鬱。
  我說,師姐你回來了?這算是打招呼,畢竟10多天沒見了。我期待她能夠熱情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跟我握手。
  沒想師姐沒站,還坐著,冷冷地說,你是不是不想與我共進晚餐?
  這就是師姐見我的第一句話。我說,師姐,怎麼會呢?我還要給你匯報工作呢。
  師姐說,匯報個屁,坐下吃魚吧。
  我看了看滿桌的魚真有點害怕,站著沒動,師姐說,怎麼,還要我請你坐嗎?
  我不敢多嘴,乖乖坐在師姐的對面。師姐說,你能不能坐近點,怕我吃你不成啊?
  我就乖乖坐在師姐的身邊。師姐說,吃吧。
  我拿起筷子左看右看無所適從,真不知這頓飯該怎麼吃。因為這滿桌的魚在我看來,真沒幾條能下嚥的,只能讓人感到噁心。
  這時候,師姐夾起一條小鯽魚放進我的小碟裡說,怎麼,還要我餵你嗎?
  顯然這是一條死魚,我是說它是一條沒有經過任何烹調技藝和程序炮製過的死魚,就跟水裡打撈上來的一樣,所不同的只是它已經沒有了呼吸,指甲蓋大點的小臉鐵青著,兩隻圓圓的眼睛盯住我不放,像要找我復仇似的。更為惡劣的是,它滿身還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下嚥的魚腥味。我不知師姐將這樣一條死魚放在我碟裡,究竟是何用意。我愁眉不展地看著師姐苦笑了一下,喝了口茶,就將一條干煸小黃魚餵進了嘴裡,因為我認為只有這盤魚才可以下口。
  師姐瞪我一眼說,老土,跟老姐學兩招,這樣吃才夠味兒。
  她給我示範,將一條沒有經過開腸破肚的小鯽魚放進了嘴裡咀嚼,很快,小鯽魚屍體中存留的血液順著她的嘴角流淌出來。我發現她的吃相特別貪婪,眼裡閃爍著一種可怕而且陰森的光芒。只一分多鐘,一條小鯽魚就變成了一副白骨。
  她看到我愣在一旁半天不敢動,就說,川子,別怕,有老姐呢,吃吧。
  我說,師姐,能不能上瓶酒啊,白的。
  我想用酒殺殺腥味,也好給自己壯壯膽兒。
  師姐說,想喝就喝,我陪你喝。
  我和師姐喝的是西都本地產的太白酒,這酒在本地很有名,大大小小的酒店都有賣的。我們都喝了不少,我看師姐在酒的浸潤下像是又回到了從前,一切還那麼性感迷人,就說,師姐,知道嗎,你走了的這段日子,我很想你。
  師姐柔軟性感的的身體斜過來,頭搭在我的肩膀上說,想就想唄,你不怕向東砸了你的腿就儘管想。
  對於師姐的這個溫柔之舉,說實話我曾經在夢裡無數次大膽實踐過。她的回答也令我相當滿意。我不知道這是她在鼓勵我還是在試探我。總之我的心一時柔軟得一塌糊塗。這是師姐在現實中第一次與我零距離接觸。她的身上洋溢著沁人心脾的芳香,我感覺我兩腿之間的那個玩藝兒又不自覺地堅挺起來了,火辣辣的讓人難受。我想順勢抱住師姐親上兩口,可我沒敢做,就說,師姐,你幹嗎一個人去旅遊結婚呢?
  師姐說,也許是天意吧,關鍵時候他總是有事。
  我說,那你們還叫結婚嗎?
  師姐說,隨你怎麼認為都行。
  我說,那你們要住在一起嗎?
  師姐瞪了我一眼說,就你小子花花腸子多。
  我說,你這次出去沒事吧?
  師姐說,廢話,有事我還能活著回來?
  我笑了,說,你交給我的工作都完成了,很出色,老總還表揚我了。
  師姐用手梳理著柔順的長髮,也衝我笑了一下,笑得很酥甜,像女孩子常吃的奶油夾心餅乾,還帶點甜甜的奶味,兩個豐滿高聳的奶子異常醒目。我想,這就是師姐對我的最高獎賞。不過師姐說,川子,你會很出色的,老姐相信你。
  師姐又打開她的手包,拿出一件很精緻的工藝品遞給我,川子,喜歡嗎?
  我一激動,還沒看清是什麼玩藝兒就趕緊說,師姐送我的東西,我都喜歡。
  等我打開木製的小盒子,看到透明的塑料盒裡躺著一副小小的白骨時,我感覺我的臉色都變了。
  師姐爽朗地笑了兩聲說,這是食人魚的骨架,在旅遊勝地賣得很火,留個紀念吧。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3章(1)她算是我交的朋友吧
  師姐孟鄉吃生魚時那副陰森恐怖的吃相,我沒敢告訴任何人。我的總體感覺是,師姐在經歷了一次外出探險旅遊回來,已完全變了個人,只有被酒精浸潤後,還可看到以前的那個自信、熱情、樂觀的師姐。這其中必有原因,可我一點不知道,我真想變成一條小蟲子,鑽進她的肚子裡去。
  師姐暫時沒有上班,休息在家裡。聽說她與外婆在一起。
  大約是第二天上午吧,陽光很好。因前一晚我沒有睡好,起來時太陽已經很高了,我隨便在街攤上吃了碗牛肉拉麵,就往辦公室趕。剛上到新聞大樓4樓那條曲裡拐彎的樓道,遠遠看見唐老鴨神秘兮兮地拿著一個小盒子邊走邊看,見我過來趕緊收起來,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走進寫字間那排「牙齒」的時候,聽一幫老「本報訊」在大談食人魚和師姐的什麼話題,看我進來都相互暗示不再說了。我這才發現,每排「牙齒」的隔板裡,都放著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我想,盒子裡面的內容,一定與我一樣,都是小小的白骨。但我不知道師姐是什麼時候放在他們桌面上的。也許是昨天夜深人靜的時候,也許是半晚上的時候,但絕對不會是今天。
  外面的知了叫得正起勁的時候,我抬頭看見窗外的藍天生出了幾朵白雲。我伏在電腦前在想趕寫一篇有關食人魚的報道,這時候,我接到了小片警向東的電話。
  他問,你這陣有沒有空?
  我問他,什麼事,說吧。
  他說,你師姐昨晚是不是與你在一起?
  我愣了,說是,怎麼了?
  他說,我昨晚回新房看了一次,她竟然把新房搞得成了個屍體貯藏室,像個恐怖的墳墓,滿牆都是什麼食人魚的屍骨,讓人毛骨悚然。這還不夠,還給我爸我媽、我們單位的同事都送了一個食人魚的工藝品,你說她是不是有病?她搞這麼多屍體幹嗎?
  我說,不會吧?
  他說,怎麼不會?現在待她外婆那裡整天死睡,連個人影子都不見。唐老鴨剛才還打電話找她,問她什麼時候上班,說她又獲了個什麼國際攝影大獎,各媒體都想要個通稿,還等著上她的近照呢。
  我說,說話不方便,有空我找你。
  接到師姐連續高燒住院的消息時,是在夜裡十一點多,當時一個女人正壓在我身上。她有點強姦我的味道。應該說明一點的是,她是個少婦,比我大五六歲,孩子三歲時就離了婚,一個人孤守著空房。
  這個女人算是我交的一個朋友吧,她長得並不端莊,但還秀氣,屬於比較耐看的那種。遠看有點玉樹臨風;後面看,也夠性感,典型「S」型的身材,男人一看血就會往上湧,一直會湧到兩腿間那根雞巴玩藝兒上;正看,男人女人都會倒胃口,只有細看的時候,才會感覺她還算個美女。
  她叫林朵,跟我都在這幢白色大樓裡上班,屬專題部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從沒說過話,說實話我也沒怎麼留意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嘴裡總是嚼著一個紅紅的蘋果。
  她給人的感覺似乎並不愛說話,冷冷的,像冬天的一湖靜水,結了層冰,把什麼都喜歡窩藏在心裡,一直到爛掉。說句良心話,我並不愛她,可她似乎很喜歡我。這都是她壓在我身上之前,她才告訴我的。
  人她媽真是,運氣來了城牆都擋不住。如果我跟這個女人的性接觸還算是一種運氣的話。但我後來才清楚,不是惡運,至少也算不上什麼好運。
  仔細想,與林朵的相遇並不怎麼浪漫。我只是在晚上加班時自飲了二兩貓尿,從樓道深處的洗手間出來時撞見了她。當時,她迎面向我走過來,沒看清她當時是不是帶有微笑,是不是嘴裡嚼著紅蘋果,總之我沒打算跟她說話。可就在我們要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尖叫了一聲,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猛向我靠過來,幾乎撲進了我的懷裡。在她尖叫的同時,樓道裡就滾出一個圓圓的東西,是蘋果,好像才啃了兩口。她撲進了我的懷裡,還有點驚魂未定,顯然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可她這一叫,嚇了我一跳,我有點不高興,想推開她。當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回過頭去的時候,我忽然打消了這種想法。因為我看見了一隻懷春的貓,正拖著長尾巴從我的身後向樓梯口逃竄,那兒還有一隻貓伴在等著。它們一定是受了我們的驚嚇才逃竄的。有時候我想,世界這麼大,人也好,貓也好,什麼地不能待,偏要跑到這幢白色大樓裡來幽會。想想貓這玩藝兒除了命大之外,其實與人沒有兩樣。它們四肢著地,拖著條長尾巴,而人不過比這東西進化快一點,能直立行走了,尾巴也進化掉了,要論其情感的專一程度來,未必就會比貓強多少。再說,過上若干年,貓也未必就不會像人一樣直立行走。
  她還依在我身上。這時候我強烈地感受到了作為一個男人強悍的一面,她那雙手讓我捏得都生疼了,我竟然不知。我無意做了他的靠山和庇護神,像老雞護小雞那樣把她攬進了懷裡。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3章(2)她要我把處男的純貞奉獻給她
  按說,這一切發生的突然,也就剎那間的事,那只懷春的貓跑掉了,也該沒事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可我想錯了。
  鬆開林朵那隻手的時候,我們都有點尷尬,互相對望了一下,她終於笑了,說,不好意思,讓你跟著受驚了。
  我故做大度,男人嘛,這算什麼。
  她說,還真沒看出來,你挺勇敢的。
  我說,這樓上平時人少,有點陰森,挺邪門的,早點回去吧。
  我就要走了,可她還站著不動,像有話要對我說。果然,她就說,川子,我有點事想麻煩你,不知你肯不肯幫我。
  她叫我川子,讓我感到意外。大家同在一個屋簷下,相互知道對方的名字這不奇怪。可川子是師姐對我的獨稱,這裡面深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在裡面。她這樣抬高自己,與聲名大噪的師姐並駕齊驅,相提並論,也叫我川子,聽起來就不免有點怪怪的。我不知道這個女人這樣軟綿綿地叫我,是出於無心,還是有意想貼我。我想就幫個忙嘛,也用不著這樣酸呀。如果她與我很快發展到上床的地步,說實話也未必聽起來就順耳。當然,如果真能發展到我與師姐的那種程度,那倒應另當別論,起碼聽起來也不會覺得怪兮兮的吧。雖然,我與師姐根本沒上過床,雖然與師姐上床只是我的一個夢想,一種與林朵上床幾乎沒有多大區別的慾望,都是男人把堅挺的陰莖放進女人陰道裡面的一種性交,在律師那裡叫隱私。
  我說,那得看我有沒有這個能耐幫你,說吧。
  她說,我想請你教我攝影。
  我說,這不行,我還沒出師呢,半生不熟的,二百五。
  她說,我買了台相機,不會用,你有這個能耐教我。
  她說得那麼真誠,我沒法不答應她,腦子一熱就說,那就試試吧。
  *就因為這句話,卻給我引來了無數的煩惱和困惑。
  她請我到他們專題部的那口「牙齒」坐坐,聊了一會兒,感覺沒多少意思,我起身要走的時候,一隻手就從我肩膀上壓了過來。她讓我坐下,接著就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不明擺著要讓我卸她的貨嗎?如果她再年輕幾歲,比方說像師姐的年齡,也許我會動情,可她的貨早讓前老公給卸了,現在讓我卸她,對我是不是有點太不人道了?想想我還沒有結婚呢,我要把處男的純貞奉獻給她,是不是有點太滑稽了。但我一想,找老婆的日子不知還有多麼遙遠,就權且讓她幫我卸卸火,治治臉上的青春痘,治治我的夢遺吧。至少我可以少洗幾次褲頭呀。
  接到師姐電話的時候,我一把把她從我身上掀開,就衝出了專題部。她不高興,在我屁股蛋子上拍了一巴掌,表示憤慨和不滿。她剛到興頭上,正在呻吟和歌唱,嫌我掃了她的興。我成了她發洩性慾的工具。
  我甩門而去,沒有理睬她。
  我以為我和她的事就這麼過去了,但我還是太年輕了。年輕是什麼,我現在想起來只有兩個字:浮躁!從另一個角度說,叫不成熟。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3章(3)一種怪病
  我怎麼也沒想到,師姐得的是一種怪病。
  我趕到西都醫院的時候,是在離開單位那幢白色大樓約一小時以後。正常情況下從單位趕到醫院的車程也就半小時,*這晚邪門了,一路紅燈,還塞了半天車。
  下了出租車我最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醫院附近給師姐買束鮮花。平時我沒機會送她,情人節的時候我只能幹看著那個奶奶的小片警給她送玫瑰,還挽著她的胳膊去喝咖啡。我又沒招誰惹誰,奶奶的幹嗎這麼折磨我?
  我運氣不好,所有的花店都上鎖了。也是,深更半夜的誰還等著掙我這點小錢啊,那不腦子進水嗎?我不死心,一路順著店舖的捲簾門挨個砸過去,我想砸出點效果來。因為在西都,街面的店舖到了晚上大都要留人看守。還好,裡面有罵娘的,嫌我擾動了他們的睡眠。我說買花,裡面就罵,*都什麼時候了,這陣子才想起買花,明天來吧。想想也是,半夜三更,正是睡覺的高峰期,這時候的磕睡他奶奶的比金錢還值錢,再說,要是這店夥計圖謀不軌,懷揣個大美人正在做樂,攪了人家美事,人家不揍你已算燒了高香,誰還願意扔下美事從床上爬起來掙我這點小錢啊。
  還好,就在我回身走開的時候,旁邊一個店舖伸出個腦袋瓜子,我順勢逮住了他,買到了這個晚上在西都的最後一束花。
  師姐享受的是高幹病房,客廳,沙發,陪床,衛生間都有,還配了專門的特護。我進去的時候,病房裡已經擺放了很多水果和花籃,聽特護說,是省委領導帶著省記協和省攝影家協會的領導,下午的時候專門來看望過師姐,並要求醫院盡快與全國各大醫院聯繫,請專家給師姐會診,全力搶救,不得有任何閃失。領導的消息如此靈敏神速,是我沒有想到的。也許,正因為師姐在全國藝術界都屬得上一個重量級的公眾人物,又是這座城市的形像代言,所以他們才會這麼格外重視,怕出了什麼問題會引起公眾的不滿。
  師姐還在持續高燒,神智不清,正躺在病床上輸液。師姐究竟得的什麼病,連醫生他*都說不清。
  我沒有見到小片警向東的影子,只有老外婆一個人孤零零地守護著師姐。外婆說,她已經給小片警打過電話了,一直沒打通。
  這個狗雜種,關鍵時刻總是找不到人,一點老公的責任都不盡,不想盡也行,*明說,我盡,我就等著這天呢。
  我打通了他的手機,讓他迅速趕往醫院。他似乎有點不情願,問我什麼事,說他還忙著審訊小偷呢。我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功夫審小偷,小偷是你爺爺啊你整天掛在嘴上。他好像愣了一下說,沒事我就掛了,我在執行公務。
  *本人平時最不愛聽的話就這句了。因為我發現,警察在最不講理的時候,就會從嘴裡崩出一句,「我們在執行公務」,以此來壓制別人,抬高自己。好像這話是他們的上方寶劍,一旦出口,你就是再有理,也得識點相,就此住嘴,如膽敢再糾纏不休,就別怪我不客氣。難怪中國人對警察沒什麼好感,都說,就是給每人批發一個警察整天跟著你,也不安全。
  我說你少拿執行公務來嚇唬我,我可不吃這套。你嚇唬弱智去吧。
  他說,我真的在執行公務,沒時間跟你瞎扯。
  我說,你還有沒有人性,你老婆命都快保不住了,你還執行個屁呀。你要是不想娶孟鄉,給我說一聲,你不要我要。
  他一聽這話急了,*誰說不要了,他怎麼了?你給我好好照著,我馬上過來。
  他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個尾巴,是寶來。我發現他們是空著兩手進到這間高幹病房來的。可見這狗日的小片警心裡並沒有師姐,還不如我這個同事。這時候,我已經在旁邊一張空床上小睡了一覺。我斜過頭看見他傻傻地坐在師姐的身旁撫摸著她的秀髮不停地落淚,淚水敲在師姐昏迷的頭上,在燈光下碎成了小星星。他這一抽泣,*讓老外婆也哭上了,邊哭邊說,這孩子命苦,9歲上死了爹娘,現在又得上這種不明不白的病,這要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活了。我心想,*師姐不就是發個高燒嘛,狗日的小片警就是演戲也用不著這麼誇張吧?這不明著在咒師姐嗎?
  特護要趕我們走,說這裡並不需要太多人耗著,再說也不知道師姐什麼時候醒來。我問坐在一旁不吭氣的寶來回不回去,寶來脖子一擰說,別管我,干你自己的事吧。這個雜碎,我真想給他一個耳光,聽聽響聲。
  我帶著可憐的老外婆回去了,小片警和寶來非要留在這裡守候。他們倆個形影相隨,已經成了分不開的連襠褲。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3章(4)母親精光白嫩的身上起了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確切說,我是個私生子,我跟寶來是同父異母。24年前的一個夏夜,我親眼看到助產婆把我從母親下身拉出來時,我的母親眼睛裡流露出了淡淡的哀傷和仇恨。我本該是母親的驕傲,可僅僅因為我是父親的種,由此給母親帶來了過多的聯想和痛苦。
  我的父親是個橫行小城的地痞,他充分利用晚上的閒散時間,偷偷霸佔了年輕的母親。後來,母親被趕出家門,在城郊租了間窄小昏暗的小屋,整天與淚水和絕望結伴。儘管這樣,我還是在她的肚子裡舒舒服服地生活了10個月,順利地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我記得在我百天的時候,母親做了兩道簡單的菜,自斟自飲,喝得大醉。晚上,父親就迎著鳴鳴作響的秋風,空著兩隻手來到了租房。我看見他一進屋子就坐在一張靠椅上,將母親喝了一半的酒,一仰頭喝了個底朝天,然後,死魚一樣的眼睛就盯住躺在床上的母親,猛地撲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母親的衣服,將一個粗硬的東西蠻橫地放進了母親豐腴的兩腿之間,開始做強烈的抽吸運動。母親一邊呻吟不止,一邊在他的身上撕打。我不知道母親那樣呻吟是出於痛苦還是快感,總之,我嚇得躲避在床角不敢吱聲。再後來,父親就走了,父親走的時候連我和母親回頭看都不看一眼,就那樣徑直從租房的門裡走了出去。屋外的秋風將落葉一片一片吹進門裡,我看見母親精光白嫩的身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後來母親就死了,聽說是中了風寒。我已經兩天兩夜沒進奶水了,哭啼不止。我的哭聲引來了鄰居家好心的小狗,它狂吠著叫來了主人,我就這樣活下來了。我以養子的身份進入了我父親家。父親在我嫩小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說,你個小狗日的是個剋星,剛百天就把你媽克走了。
  我被另一個整天得叫*女人帶著,雖衣著破爛,饑飽不均,寄人籬下,所幸的是我一天天在長個子。有一天,我「咚」地跪在父親面前,哭著要去上學。父親死魚一樣的眼睛盯住我看了半天說,你個小狗日的,克走了你媽,現在又想克我。我長跪不起,苦苦要求。我在淚水漣漣中看見坐在一旁的那個我平時叫*女人,很蔑視的從嘴裡「哼」了一聲,臉拉得比驢臉還難看。兩歲的寶來捉住我的胳膊肘兒,給父親求情,說,哥哥不哭,哥哥要上學。那時候,父親把寶來視為寶貝,幹什麼都偏心他,我也學會了察言觀色,時時讓著他,護著他,寶來整天就跟在我屁股後面顛來顛去,形影不離,就像現在他跟著小片警向東一樣,成了分不開的連襠褲。但寶來很強,哭起來沒完,平時我不小心惹了他,他一定會哭上半天,最後以他勝利我挨罵挨揍結束他的哭聲,久經鍛煉,慢慢培養出了他的蠻橫和強驢脾氣。我清楚,這是他遺傳了父親的劣跡。
  我還跪著,父親看了寶來一眼,又看看我,也許是動了惻隱之心,就說,起來吧,我應了你。我趕忙給父親磕了三個響頭,後來就背上書包和別的孩子一樣上學了,而且年年能拿回個三好學生的獎狀。需要說明的是,父親當時還補了一句,上學可以,學費自己想辦法。為了這句話,我放學撿垃圾,星期天跟著幾個同學到副食廠去砸杏仁,包糖果,還給縣武裝部拉過黃土,我們從三里之外的北門大坡下,用架子車將一車一車的新鮮黃土拉運回城,堆在了武裝部的院子裡,部長說了,他們要蓋房子。為了拉運黃土,我付出了血汗,有一次,我中午沒顧上吃飯,和一個同學拉著黃土上北門大坡,我在前用繩子拉,同學在後往上推,半坡的時候我兩眼冒星,腿一打軟,就跪在了地上。架子車就像脫韁的野馬往坡下滑動,後面那位同學頂不住,猛地鬆手,差點將我帶進一輛路過的汽車輪子底下,我的膝蓋和額頭,被堅硬的柏油路面劃出了很多血。
  童年的夢誰都有過,有苦有澀,有甜有樂。而我的童年,是苦澀的。我只有一個夢想在苦澀中飛揚,我必須活出個人樣來,為自己,也為我死去的母親。
  可能是第二天下午吧,各路醫學專家從全國各大醫院會集西都醫院,開始對師姐進行會診,會診的結果令我大驚。據一位白髮蒼蒼的醫學權威人士分析,估計師姐得了一種無法診斷清楚的怪病,但可以肯定地說,師姐的血液明顯受到了一種不明毒液的感染,並在迅速激活,白血球和紅血球正在以驚人的速度不斷複製,成倍增長,其免疫力已大大超出了常人的數倍。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3章(5)門外有人大喊捉賊
  有天下午我採訪回來,正將數碼相機裡的照片往計算機上下載,忽聽門外有人大喊捉賊。我扔下手裡的東西就往外跑,推開樓道的窗戶往下一看,只見樓下的場院裡有兩個人在瘋跑,後面的在追前面的,前面的手裡好像還提著把亮晃晃的刀具,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場院裡站了很多人,包括從街面上湧進來看熱鬧的人。這種場面,不知道的人以為兩人閒著沒事,大熱天的給大伙玩招兒呢,知道的人以為這捉賊的人有病,這二年,誰還管這閒事,純粹半腦子。*中國人就這德行,全麻木了。我來了點情緒,點了支香煙正準備取照相機,居高臨下好好拍上幾幅,寫條新聞,卻見有個女人已經紮在人堆裡開始拍照了。我定睛細看,發現那個滿院子瘋跑捉賊的人好像是雜碎寶來。我二話沒說就呆順著曲裡拐彎的樓梯跑了下去。
  我看清了,那個在人堆裡提著相機拍照的女人是專題部的林朵,她還在一臉專注地從不同角度拍攝著這個「長跑」鏡頭。*不知怎麼回事,我忽然對這個女人有了一種好感,不僅僅是她對新聞的敏感,也不僅僅是她的正義感,總之,在那一瞬,我突然就有了這種想法,如果這陣兒要是換上另外一個場合,一個清靜的地方,我會主動一把,向她提出上床的要求,我想她不會拒絕的。
  那個捉賊的英雄是我弟寶來。寶來已經跑得滿頭流汗,臉色發紅,有點上氣接不上下氣了。那賊人還時不時回頭將刀子晃晃,做挑釁狀。這時就聽有人在喊,小子,加油啊,加油啊,千萬別讓小偷跑掉!就見雜碎寶來突然停了下來,向著那個高喊的人走過去,然後我就聽到了兩聲響亮的耳光,接著,就是幾聲哎喲,人群一陣騷動,賊人也趁機溜之大吉。
  雜碎寶來惹事了。
  我出現在寶來面前的時候,我們親愛的部主任唐老鴨正一手捂著臉,一手捉住寶來的衣領,非要讓雜碎寶來給他陪禮。雜碎寶來強脖子一擰說,讓爺爺給你這種鳥人陪禮,你還不配。
  我發現,這是雜碎寶來到西都後說得最順耳的話,要不是看在唐老鴨是我頂頭上司的份上,鬧不好我還會鼓幾巴掌。
  我說,寶來,這是我們領導,你陪個不是,也少不了你什麼。
  雜碎寶來說,這種鳥人還配做領導?給他陪禮,我丟不起這人,什麼東西。說著,手一掄,一道好看的弧線,唐老鴨捉衣領那隻手就被掄開了。
  這時林朵也過來了,對雜碎寶來用一種很好看的眼神看著說,我是記者,你見義勇為的精神令人欽佩,我想把稿子發出去,讓更多的人向你學習,同時也想讓更多的人得到反思,你不會有意見吧?
  林朵說完又對著我笑了一下問,是你弟吧?我說是。她又衝我笑了一下,我感覺她笑得很甜,嘴唇很性感。
  我說,主任,我弟不懂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他一馬,我向你陪不是了。
  唐老鴨鼻青臉腫,嘴巴都氣斜了,還沒等發話,雜碎寶來就衝我喊,你還是個男人嘛?有你這樣的哥,丟人!說完扭頭就走。我看林朵提著相機追了過去。她還有一些新聞背景要採訪雜碎寶來。
  就因為這件事,我給唐老鴨多次陪過不是,可見了面仍然很尷尬。他嘴上說沒事沒事,可我發現我倒霉的日子來臨了。因為,我畢竟不是師姐孟鄉,我抵不過唐老鴨。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3章(6)2003年的第一場雪
  週末的晚上,我沒有出去。原打算跑趟西都醫院看看師姐,可唐老鴨說晚上版面要等著上稿子,讓我把白天採訪的東西盡快拿出來,他要親自過目。據說這次採訪的對象是他昔日的同學,目的是想在報紙上露個臉。但他沒對我明說。我知道這屬於以稿謀私,他當然不會明說。我寫好稿子,選了一組照片共享到網上鄰居,就去敲他的辦公室。
  唐老鴨是單門獨戶,享受的是社中層幹部的待遇。門緊閉著,我敲了兩聲,聽見裡面有了下床穿鞋的響動,我感覺他好像正在專心致志地幹什麼壞事,突然被一個意外的信號中止了,不得不做出快速的反應來應對。過了一會兒,他一本正經地走到門後問,誰?他這一問,搞得我在門外也有點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自己應該待在原地等待,還是一走了之。正在猶疑,他將門打開了一條縫。很明顯,他有點吃驚,臉部有點通紅,一直紅到脖子。他也許以為門外的人已經走了,可沒有想到我就呆呆地站在他的門前,根本沒動,正好與他來了個對眼。我再次發現這雙眼跟我夢裡見到的那個無頭男人的眼光一模一樣,典型的三角眼,特兇惡。他應該想到是我,他安排我加班,非要過目我的稿子,並不是我厚著臉皮非要打擾他,繼而讓他反感我。他今天如此健忘,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他將腦袋瓜子伸出來,臉拉得很難看,問我什麼事,我說稿子寫好了。他不耐煩地說,明天再說吧。我說我已經共享上了,在新建文件夾裡。他很煩躁地將手一揚,知道了,你回吧。
  奶奶的,他比我還煩躁。他讓我回去,壓根不說稿子的事。我加了半天班,晚飯都沒吃,生怕他又找我麻煩,可他就這樣幾句話將我打發了。狗日的,肯定沒幹什麼好事。
  看他沒有叫我進去的意思,我無奈地回到了我那口「牙齒」裡,開始遊戲,想以此消消我的火氣。
  將近午夜的時候,我從遊戲的虛擬世界中走出來,腦子還滯留在遊戲的血腥中,有點眩暈,感覺這樓上有點陰森,就想離開寫字間,準備要回到我那小小的租房裡去。我鎖上門,很不經意地向他的辦公室回望了一下,恰恰就在這扭頭的一瞬,我發現他的辦公室緩緩地裂開了一條窄小的縫隙,一扇燈光跑了出來,緊接著走出一個俏麗女人。這個女人我很熟悉,正是打掃樓道的杜亞蘋。難怪這狗日的手裡捏有杜亞蘋的寫真照,看來他與這女人有染並非虛構。杜亞蘋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很飄逸地從我身邊走過,微笑著跟我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就順著曲裡拐彎的樓梯走了過去。出於禮貌我對她也點了下頭。
  我跟在她的身後,順著曲裡拐彎的樓道向旋轉樓梯走去,前後距離也就10米,可我走到4樓拐角的旋轉樓梯口時,她突然沒了蹤影,也聽不到她下樓的腳步聲。我突然從遊戲的恍惚中清醒過來,感覺一股冷氣直滲後背。這不是杜亞蘋嗎?前些天她從這座樓上掉下去已經死了啊。
  我點上煙,打開每層樓梯口的燈,順著旋轉樓梯一路奔跑下去。
  倒在租房床上大口喘氣的時候,我感到兩腿酸軟得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想拉動一下它都很困難,根本不聽使喚,好像這條腿壓根不是我的,而是另外一個不相干的人的。在這一瞬,我突然強烈地意識到,我面對的現實已經非常可怕,我生活的環境已經非常惡劣,彷彿有無數的陰魂整天伴我左右,我並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人是鬼。
  有些問題也許看起來簡單,其實要把它們理出來,尋找一個確切答案並非易事。比方說我在生活中遇到的這些稀奇古怪的事。
  那年上大二時我第一次遠行到新疆去玩,烏魯木齊2003年的第一場雪,就讓我在國慶節前的9月29日傍晚趕上了。第二天早上,我打的去機場穿越街道的時候,才知道滿世界銀妝素裹,街道兩邊胳膊粗的樹枝,大部分讓雪給壓斷了。司機說,其實雪下了整整一夜。我沒有說話,我望著窗外的雪景和傷痕纍纍的樹枝在想,如此輕柔、飄逸的雪,能夠壓斷胳膊粗的樹枝,從物理的角度來說,它需要多大的引力?這個問題也許很多人沒有在意過,但我把它帶回了西都。有一次外出採訪,我坐在車裡望著窗外的街樹,問坐在後面的師姐,我說也許我們兩個人像打鞦韆一樣,把重量集中到一根樹枝上,都不見得能壓折它,但是雪為什麼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壓斷它呢?師姐幾乎沒怎麼想就說,你真白癡啊,這麼簡單的問題也來問老姐。我說,我可是想了很長時間呢,我曾經想,這個難題如果能夠破解,也許我還可以載入史冊,上一次吉尼斯紀錄呢。師姐笑得兩個奶子都在彈跳,笑完了說,傻瓜,老姐告訴你答案,這就叫以柔克剛,明白嗎?
  也許這與我上面所說的問題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碼事,但我覺得,所有簡單的事,你如果不能有效解決它,也就是說找不到那把打開它的鑰匙,都會變得複雜,繼而讓人陷入無奈和痛苦。
  人生也許就是這樣,有些再簡單不過的事你縱然放開想像的翅膀,專心致志地去想去做,可就是想不通,做不成,它足以讓人耗費一生去尋找答案。其實有沒有答案,往往只在於一瞬之間,就如人與人心靈間的溝通,中間不過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這層紙一旦捅破,迷霧自然就撥開了,一切都清晰了。但要捅破它,需要時機,更需要心智和靈感。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4章(1)幾乎被她強暴
  我在西都醫院裡見到林朵,是在一天晚上。她是被社裡指派到這裡專門陪護師姐的。見到她的時候,她正手忙腳亂地幫特護給師姐輸液。見我進來她嘴巴裡叼著個紅蘋果狠勁向我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聽說讓林朵陪護師姐是唐老鴨的主意,我們攝影部這陣子事特多,人手有點拉不開,老唐就建議領導讓林朵陪護。陪護病人是個苦差事,按理,哪個部門的人住院,就應該由哪個部門抽人來陪護。像這種替陪的事,好像在我們這兒不多見。當然,林朵主動提出陪護師姐的可能性也並不是沒有,她不是想學攝影嗎,眼下大師病倒了,多陪幾天不正好打點感情基礎,以後好求教嗎?但我總覺得這種可能性並不大,一定是唐在報復林朵。她寫寶來捉賊的稿子在本報發表後,不點名地批評了唐老鴨之流的冷眼旁觀者,唐老鴨能高興嗎。唐是個小心眼兒。
  師姐孟鄉還沒有醒。聽說這些天裡她只醒來過一次,甦醒的時間不過10分鐘,神志有些恍惚,沒有回答任何人的問話,只說她想吃魚。特護將備好的小黃魚拿給她,她氣急敗壞地就將魚盤打落到了地上。最後才知道她要吃活魚,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師姐現在依然昏睡,什麼時候醒來,沒有人清楚。她會不會成植物人,醫學教授心裡也沒底。
  林朵過來坐在了我身旁,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她穿了件淺黃色的連衣裙,上面長滿了花草,下垂感很強,走路的樣子很好看,將她的線條特別是臀部完美地勾勒出來,鼻尖上滲出了許多細密的小汗珠。我聞到了她身上熟悉的氣味,不是蘋果味,好像是水果刀削過蘋果後的那種混合著鐵質的味道。我下意識地抬起屁股,往沙發的另一頭挪動了一下。她很敏感,扔掉還沒吃完的蘋果,打開手包找了張餐巾紙擦拭嘴巴,嘴角很誇張地做出失望狀。
  我說,你幹嗎每次嘴巴裡總叼個蘋果?
  她愣了一下,這得去問我媽,遺傳的。
  我說,這至於嗎?我就是隨便問問。
  她說,我媽每天從睜開眼睛到晚上睡覺,能吃30個蘋果,我算好的,就吃29個。
  我心裡咯登一下,幹嗎就吃29個,多一個少一個不行嗎?
  她說,無可奉告。說完賊眉鼠眼地偷偷摸摸看我一眼。我感覺我好像說到了她的疼處。
  我說,聽你這話的意思,比你媽少吃一個好像還有點不甘,你能不能不吃。
  她說,這不行,一會兒不吃,會感到窒息的。
  我想,她這輩子可能與蘋果有仇,要麼就是作為一個沒有男人滋養的單身女人,身體裡急需蘋果的某種養分吧。
  她用一次性紙杯子給我端來一杯茶水,又忙著給我削蘋果。她想討好我,反而讓我覺得她太客氣,有點對待客人的味道,雖然身在咫尺,但距離感是那樣強烈。
  我說,我不想喝水,也不想吃蘋果,我想喝酒。
  她放下蘋果就走了出去。窗外是一片夜色。
  我到走廊裡吸了支煙,回頭在沙發上側臥了一會兒,就拉了張椅子坐到師姐的病床前,開始細細品味師姐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師姐穿一身帶有藍條的病號服,身上什麼也沒蓋,仰躺在床上還在昏睡,她的呼吸均勻,沒有人告訴我,是我從她高聳的兩個奶子很有節點的起伏中發現了這點。液體正一滴一滴地注入她的體內。特護說她有什麼事要出去一下,病房裡就我和師姐兩個人。我壯起膽子,把師姐溫暖的玉手抓住在手心裡撫摸。我發現,師姐的臉色異常紅潤,且富有光澤,像林朵的紅蘋果。我說師姐,如果可能,我願意拿我的小命換回你昔日的風采和歡樂,你快醒醒吧。不覺中,我已經感覺眼睛有些模糊,一種叫做淚的東西充盈了眼眶。等我用手擦掉那遮眼的東西伸長脖子去親師姐性感的嘴唇時,林朵突然站在了門裡。她一手拎了袋水果,一手提了幾瓶啤酒,冷若冰霜地盯著我。
  看她氣喘得比正常人還厲害(就像她光著身子騎我時那樣厲害),我有點不忍,起身走過去,想幫她接住那兩包東西,說,我看師姐的氣色挺不錯,不像有病。
  她沒有理我,氣乎乎地徑直走向沙發,叮叮噹噹將一大堆東西往沙發上一扔,坐沙發上一聲不吭。
  我知道,她心裡犯了醋意,她清楚我心裡只有師姐,根本容不下她。她的目光告訴我,她想讓我說些好聽的給她,以達到平衡的心態。可我就是說不出來,因為這是自欺欺人。既然是自欺欺人,我幹嗎還要違心地說出來呢。
  氣氛有點尷尬。我也坐在了沙發上,隨手翻騰著她買回來的東西,取出一瓶「漢斯」干啤在手裡掂量著,想破一下死水樣的氣氛。
  我沒事找事說,你知道我不喝啤酒,還買,你想脹死我呀?
  她沒有說話,頭仍然偏向一邊,以示對我的不滿和抗議。我想她是不是委屈得哭了,就向她身邊湊近,將腦袋瓜子伸過去,想逗逗她。可我發現,她根本沒有孕育出哭的情緒,也沒有這個狀態,兩隻眼睛裡掠過一絲笑,這笑有點那個,我當時難以給出個確切的定義,事後經過慎重思考,我感覺應該是一個陰險的笑。
  自從我和林朵在白色大樓上有過那次性接觸之後,我就像一條小狗幾乎被她牽著走。她成了我躲都躲不開的一個夢魘。我的慾火沒被卸載,心火卻旺盛起來。她老是粘我,三天兩頭約我上她家去。第一次上她家,她還拿出她的照相機正經八百地讓我給她示範和講解,可到後來,她就把攝影課扔到腦後,見我就直往我懷裡撲騰,兩片並不性感的薄嘴唇狠勁在我臉上親,雜亂的口紅印夾雜著她的口水,在我潔淨年輕的臉上留下一股讓人閉氣的香水味。每次我都想推開她,可我的陰莖總是不失時機、很不爭氣地堅挺起來,搞得自己很尷尬,只有裝做無動於衷,任她變著花樣擺佈。她大約識破了我的偽裝,但並不說出來。她也許知道,一旦說穿了,會影響情緒,直到影響她的高潮。我想,出於禮貌,或者出於做愛,她怎麼也得讓我坐下來喝點茶,說會兒話,搞個前奏什麼的醞釀一下情緒吧,可我錯了,她火急火燎地拖我上床,三下五除二,扒光了我的衣服,讓我赤裸裸地暴露在她面前。也許她不善於使用口語與人交談,只喜歡使用一些不恰當的舉動。
  我已經成了她解渴的性工具。我常想,如果她把一個懂感情有思想的大活人僅僅看作一個TMD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純粹的性工具,那還不如到性保健商店索性買個人造*****算了,想什麼時候搞,全由著她,何必這麼費勁地老是粘我。
  有一次,我疲軟的東西從她的下身被擠出來,我沮喪著回到了我那窄小陰暗的租房,我發現我襯衣上的一粒扣子不見了。很明顯,是她迫不急待地扒我衣服時弄掉的。我有點臊氣,打電話讓她必須找回扣子。她有點吃驚,問我,你半夜三更打電話,就為一粒扣子?我說是。她說,那也用不著這麼上火啊?她這一說,我才發現我的火氣是足了些。可她哪裡知道,那件襯衣是師姐孟鄉去年出差回來時送我的禮物啊,我能不在意嗎?
  我沒有注意過屄其實也無法判斷她的陰道在組織結構上與別的女人有什麼特別之處,總之,她的性慾特強烈,有點灼熱和火爆,每次我幾乎都被她強姦,難於表現出作為一個處男應有的進攻姿態。
  中國上下5000年,歷史悠久,文化燦爛,底蘊深厚,其中的性文化也算得上值得一提的亮點吧,古代男女交合也好,鬼混也好,都還知道營造點氣氛,哪怕是打情罵俏,雖是粗俗了些,也算是種氣氛吧。夫妻在新婚之夜,都要從箱底取出男女交合姿勢的瓷器以供學習,性啟蒙顯得文明而含蓄,性愛也顯得溫馨而浪漫,相比而言,我們今天的性啟蒙卻顯得落後不堪,做愛也蛻變成了純粹的性交,就像發情期的野狗,只要性別搭配沒錯,遇面就酣暢淋漓地幹上了,一點前奏和鋪墊沒有,本來很美妙的事,一旦遇上這號雜種,就全搞得性味索然,像喝白開水,沒一點回味。
  那天我跟她做完事,好像夜裡11點多了。外面有雨,很響。天上有炸雷,很嚇人。預報裡說,西都市今夜大到暴雨。我躺在床邊吸了支煙,準備起床回到我的租房去。她從後面一把抱住我,不讓我走。我可不想跟她過夜,我受不了她整夜對我的折騰。
  我回頭問,幹嗎?
  她說,我害怕,房子裡空蕩蕩的。
  我說,你那麼性急,幹嗎不買個人造*****,品牌和型號任由你選,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到時你也就不用再找我了。
  她說,我就喜歡你這個活*****。
  她這話差點讓我暈死,完全是氣的。想想我們在一起的時空,她總是主角,而我卻被不知不覺地淪落到配角的可憐地步。這就讓我不得不懷疑她當初找我僅僅是為了教她攝影。
  我說過,她給人的感覺總是冷冰冰的,她的心湖像結了層冰,什麼都喜歡窩藏在心底直到爛掉。我已經被她破了處男,我的身上窮困得再沒有任何值錢和榮耀的東西,對於做愛不再神聖。作為男人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女人心底比較陰暗,最好不要惹,也惹不起,否則會有後怕。
  第一次上她家,我就發現她很不尋常。她讓我講解了一會兒相機,給我削了很多蘋果,出於禮貌,我只吃了一半,其餘的基本上都讓她給殲滅了。後來她讓我跟她上床,做愛,她騎我身上,高潮了四次,我喘著氣從她豐腴的身下撤離出來,衝進了衛生間。我沖了個涼水澡,想讓自己清醒清醒。出來時,我看她正拿著一把寒光閃爍的水果刀,對著臥室的木門背面不停地劃著一道一道的深痕。這讓我感到可怕。按常理,一個剛做過愛的女人內心深處多少還會存留一絲溫柔吧,可她卻動起了刀子。刀子一般都會與槍相提並論,一個剛做過愛的女人突然拿起了刀槍,這多少讓人感到有點不解風情或不可思議。我仔細數了數她不斷重劃的刀痕,不多不少,正好29道。這讓我震憾,不知怎麼,我突然想起了死去的杜亞蘋。我感覺我的心快要蹦到嗓子眼了。
  我說,你在幹嗎?
  她突然回過頭來,一臉驚訝,沒幹什麼,你洗完了?
  她停止了動刀,用顫抖的手很快將刀刃合了起來,扔在了床頭櫃上。
  我說,你好像有心事。
  她說,我能有什麼心事,我的一點心事不全讓你看透了嗎?
  她做出一副溫柔狀,一下子將我擁在懷裡,在我的前額上親吻起來。
  她親柔得有點嗲,嗯,我的寶貝,我愛你。
  我一把推開她,我要回去了。她覺得我已經被她吸收得差不多了,沒有挽留的必要,就目送我到了門口,很響地關上了防盜門。
  跟她性交了七八次後,見我對她的引誘沒多大反應和興趣,便瘋狂給我發手機短信,偶爾還在夜裡給我打電話,說很多黃話。跳樓案造成的便秘還沒解除,又搞得我上火牙痛,致使我走進寫字間的時候,望著那些「牙齒」,連胃腸蠕動的慾望都沒有了。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4章(2) DNA鑒定
  𨪜我這幾天一直便秘。聽說DNA鑒定結果就快出來了,就更是緊張,不時上火。這玩藝兒很科學,網上說它有99.9%以上的準確率,應該說很高了,但我還是擔心那0.01%.一旦有誤,我有口難辯,這輩子就TM完蛋了。
  如果我真的與死去的杜亞蘋有性關係倒也罷了,任憑他們議論,我絕不會說什麼,可冤就冤在我什麼都沒幹,壓根連她的屁股都沒有摸一下。想想我連戀愛的滋味還沒有品嚐過,我的清白就有可能被別人的唾沫毀掉,不明不白地去做冤大頭,實在不甘。由此想來,有些時候你什麼都沒干並不意味著就是好事,你干與沒干其結果都是一樣的,與其這樣倒不如當初徹底干了,至少不冤。
  這些天來,我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做人。連走路都要看看地上有沒有螞蟻。見了同事,我都得違心地擠出些可憐的微笑,跟他們打招呼。可我發現,我越是這樣,別人就越是懷疑我干了杜亞蘋。他們見了我,都會用一種怪怪的眼神掃視我,好像不認識我。不見我時,幾個人就抱團大侃,議我,罵我,我在他們眼裡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色鬼,色狼,惡棍。
  自從杜亞蘋出事以後,林朵似乎並沒有減少對我的興趣和胃口,反而接近瘋狂。她幹嗎很在乎一個色狼?我覺得這問題很重要,很能說明什麼,並不是可有可無的。有這樣的想法是正常不過的。
  深夜來臨了,我扔下不知在哪喝得酩酊大醉的寶來,藉著星光溜出我那間出租屋,又和她鬼混在一起。她從我身上下來的時候我問過她這個問題,可她給我的感覺並不吃驚。
  我說,別人都在懷疑我與杜亞蘋有染,你不戒意嗎?
  她回頭一笑,我跟你好,這與她有什麼關係?我才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只要我覺得你好就夠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為她這話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我說,你怎麼看待別人對我的議論。
  她看著我很認真地說,要我說真話嗎?
  我說,當然。
  她削好了一個大紅蘋果,很癡情地啃著說,還是用數字說話吧。
  我說,你能不能快點。
  她將一口甜脆的果肉很狼狽地嚥下去說,幾乎有三分之一的人說你干了杜亞蘋,說那精子有你一份,要你認領。
  我說,純粹TMD亂放屁。
  她說,別激動,可不是我說的,我只是重複別人。
  我說,好,你說吧,還有三分之二的人是怎麼說的?
  她說,比較一致的看法是,社長老周、唐老鴨嫌疑最大,杜亞蘋陰道裡存放的的精子非他倆莫屬,杜亞蘋跳樓就是由於他們之間爭風吃醋導致的。
  這種說法,我比較欣慰,也很贊同。
  我說,那你是怎麼看的?那三分之二的說法也包括你嗎?
  她的嘴停止了蠕動,用雙機靈的眼睛誇張地看著我,當然,這還用問嗎?
  她的意思我明白,怕我信不過她。
  她還是佔了上風,我性愛中僅存的一絲溫柔和衝動,被她瓦解得不留痕跡。她嘴裡叼著的那只蘋果也搞不清被折騰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相信大多數人的眼睛還是雪亮的,即便他們對老周、唐老鴨的懷疑有錯,也不會冤到哪去,畢竟這兩個人算不上什麼好鳥。
  可我覺得林朵的話並沒有說完,背後好像隱藏著什麼。她想要真正跟我好,不會不在乎別人對我的議論的。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因為,她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的眼睛裡滲透著過多的怨恨。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4章(3)是誰把他修理成這樣
  上午我打著噴嚏去上班。這幾天西都的天陰陽怪氣,有點不懷好意,動不動就落雨水,而且降落得很放肆。上午上班的時候還是艷陽高照,不見一片雲彩,不一會兒就會掀風鼓浪,扔幾個炸雷,雨像淋浴一樣從頭頂直往下倒,我已經有兩次被搞成落湯雞了,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我上到4樓,步入曲裡拐彎的樓道,在一柱能照耀出影子的鋁制垃圾筒前,貓腰清理鼻涕,就看我們部主任唐老鴨從樓道的另一頭氣呼呼地走了過來。我迎上去討好地想跟他打招呼,卻見他鼻青臉腫,嘴角還殘留著血跡。顯然這是一場格鬥產生的結果。他從我的視線裡逐漸變大了,大到只能看到他的局部,比方說臉。我一時不知對他說些什麼。我是好意,並沒有看他笑話的意思。因為我不是那種讓人憎恨的小人。我說主任好。他惡狠狠地瞪我一眼,好個屁,你少在這幸災樂禍。
  他的眼光,讓我突然想起魯迅先生的《狂人日記》,趙家的狗何以瞪我兩眼。眼下,他就像是那條狗,只是瘋狂中帶有一點沮喪。
  不知是誰把他修理成這樣,與他格鬥的對手是什麼人物。我想敢與唐做對的人,不是比他更權威的人物,絕對就是「二桿子」「二球」類。看他剛才走過來的方向,格鬥地點應該是社機關那邊——在樓道的深處。那裡辦公的,多是帶「長」的。
  對於「二桿子」和「二球」類的人物,我見多了。西都屬於關中平原的一小部分。如果關中平原是西瓜,那西都這座城市最多也就是個西瓜籽。關中除了盛產13朝皇帝以外,還盛產「二桿子」和「二球」,這地方具備盛產這類人物的基本條件,那就是關中的土壤。我一直認為,盛產皇帝和盛產「二桿子」「二球」,兩個問題緊密關聯,並不衝突。盛產皇帝的風水寶地必定盛產「二桿子」和「二球」,但盛產「二桿子」和「二球」類的地方,未必盛產皇帝。因為盛產皇帝,不少關中人就有了一種生活在天子腳下的優越和夜郎自大的習氣,說話嗓門兒粗大,走路身板挺得很直,肩膀上那顆頭也就格外高傲,常常有點目中無人,好像腳地下埋的皇帝是他爺爺,而不是其他什麼外人,凡事有理沒理都好與你爭個高下,你要不服,磚頭、鐵棍就會落你身上,專砸你的腦袋這些致命的關鍵部位。到那時,他是爺爺,你是孫子,只有饒命。有次我跟著師姐孟鄉去採訪一個轉業軍人,午飯時他給我們講起部隊的一個笑話,就挺能說明這個問題:某年某月某日,團裡出了一名英雄,英雄的家鄉就在關中,團首長欲請英雄的父親給戰士們來上一課英雄的成長史。英雄的父親是一個目不識丁的莊稼漢,沒見過世面。心想兒子把事弄大咧,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就說,去就去,怕球啥,不就是說話嘛。就去了。團政委和團新聞幹事把他叫到辦公室,圍繞他做報告的事教了整整一個上午,說你應該先講什麼,後講什麼,實話實說。英雄的父親說,放心吧,我怎麼想就怎麼說。政委說,對,就把你對兒子印象最深的東西講出來。
  報告會開始了,台下坐滿了全團官兵。大家鼓掌,請英雄的父親做報告。英雄的父親受到了感染,情緒有點激動,張了半天嘴突然說,各位首長和解放軍同志們,不瞞你們說,我這兒子從小就是個「二桿子」。
  下面嘩然。
  政委說,笑什麼,老人家講得很好嘛。我們手裡握的是槍桿子,但我們還要學文化,學知識、學政治,沒有筆桿子能行嗎?毛主席都說了,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這槍桿子加筆桿子不就是「二桿子」嗎?
  英雄的父親趕忙打斷政委的話說,不對,「二桿子」在我們農村就叫「二球」。
  下面再次嘩然。
  政委一看這老先生實在講不出什麼東西,只好嚴肅地對著台下說,老人家的報告雖然簡短,但生動樸實,寓意深刻,他所謂的「二球」恰恰是我們今天最需要的,這就是求知、求進,合起來就是「二球」。從今天開始,全團官兵要大張旗鼓地開展發揚「二桿子」精神,爭做「二球」戰士活動,努力營造工農一家人的良好氛圍,把我們部隊的思想作風建設推向新的高潮。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4章(4)晚上有空嗎
  父親前兩天來電話叮囑我,要我管好寶來。他把一個培養了19年的人,就這麼一句話踢給了我,希望在我的調教下,讓這個雜碎能混出個人模狗樣。他在一張白紙上已經塗上了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在就這麼一腳踢給我,讓我重新設計這個雜碎的人生藍圖,我不知道這是父親太看重我,還是有意放棄撫養,在逃避一個做父親的責任。總之,我感覺我很倒霉。
  可寶來畢竟是我弟弟,我不能由著他的性子胡來。我打電話給一個朋友,想請他幫忙給寶來找點事做。寶來這個雜碎這些天快放羊了,整天跟著個小片警向東瞎跑,有時整夜不見人影,而且還結交了一幫不三不四的小混混,偷偷從租房裡拿走了我這個月的生活費,請他們上酒吧,泡迪廳,喝得酩酊大醉。我知道,他是為工作在自尋煩惱,他覺得社會對他不公,也許還不僅僅是這些。我曾出主意讓他去足浴中心或是理髮店練個手藝,混口飯吃,也曾托朋友建議他到《西都商報》做個發行員,可他總是對我的建議不懷好意,也不領情。我擔心這小子這麼晃蕩下去會很危險。
  說好了晚上請朋友吃飯,可寶來說他有事不能參加。我問他到底想幹什麼,他說他的事不用我操心。想想,他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我這個當哥的又能怎麼樣呢?
  朋友已經約好了,不能不去。下樓時碰上了林朵,她將啃了幾口的蘋果扔進樓道的垃圾桶,興沖沖地告訴了我一件事。
  聽說了吧,唐老鴨被老周撒職了。她好像很得意。
  我說,不會吧?
  她盯住我,很認真的樣子,我能騙你?
  我說,他是不是與誰打架了啊?
  她驚訝,這你都不知道呀,全社上下都傳遍了,是和老周打的。
  我問,因為什麼事啊?
  她有點神秘兮兮,還不是因為杜亞蘋的事,肯定是老周打擊報復情敵呢。
  我說,都不是什麼好鳥。
  她問,這種人就應該千刀萬剮。
  她兩眼放光,有點幸災樂禍。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憎恨唐老鴨。
  走到樓下時,林朵又告訴我,她是從西都醫院跑回來拿換洗衣服的,說她晚上不用去了,有小片警向東照顧師姐。
  我問,師姐怎麼樣了?
  她說,醒來兩次了,兩次都是我坐在她床邊吃蘋果的時候。
  我想,師姐只有喝酒的時候才會恢復正常。這蘋果中應該含有酒精的成份吧?
  她說,反正挺納悶兒的。
  她又問,晚上有空嗎,一塊歡慶一下。
  我說,跟我走吧。
  她說,今天這麼乾脆?像個男人。
  我說,待會到飯桌上你裝穩重點,少說話,我叫了一個富豪一起吃飯。
  她來勁了,有點歡呼雀躍的樣子,當我面拍起了巴掌,好啊好啊,別忘了給我介紹認識一下。
  我說,你能不能少說兩句,你這人一點沉不住氣,我可給你明說了,這朋友是個色狼,見漂亮女人就上。
  她小臉上掠過一絲不可捉摸的笑,不知是愜意,還是恥笑,在我臉上偷襲了一口說,知道了,小心眼。
  我說,你這人寫文章像擠牙膏,半天寫不出一篇成形的,連個像樣的圖片說明都得讓我幫忙,口才倒是一流,滿流暢,以後你就少說點,放在心裡爛不掉。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4章(5)擔心他會被女人整倒
  酒喝得不錯。在北郊新城酒店,林朵讓我大開眼界,她竟然用茶杯喝酒,頻頻與我和朋友碰杯。她異常亢奮,時不時還很放肆地將頭放我肩膀上,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小臉被酒精浸潤成了兩隻紅蘋果,笑得很甜,不由得讓人想吃上一口。看來她的開心是真的,比我和她在一起做愛還要興奮,一點沒有掩飾的成份。
  我喝了不到她的一半,開始上頭,眼睛也有點睜不開了。看我量不抵她,她又開始與我那朋友幹上了,一杯接一杯,談笑風生,偶爾還夾雜些打情罵俏,全然沒把我放進眼裡。我不知道她這種亢奮是來自於對唐老鴨的幸災樂禍,還是來自於依靠酒精打敗男人的快感,抑或是結識新朋友的一種光榮和自豪。
  我那朋友姓胡,單名一個正,朋友圈都叫他胡整。是個地道的商人,年齡也就30出頭,卻是西都市飲食娛樂業的新貴,算得上是真正的富翁。他早年也從事新聞,是西都某報的社會部主任,後來棄筆從商,僅僅七八年功夫,手下的各種公司就發展到了10多個,資產有7000多萬。這哥們義氣,就是愛玩女人,幾年功夫,他已經換了四屆老婆(比他屁股底下壓的車還換得勤),後面還排著一幫美人,時刻準備著接替他第N個老婆的寶座。我一直擔心這貨會被女人整倒,一覺睡過去嗚呼哀哉,可每次見他,總是滿面紅光,一副健康色。*真應了前人一句話,人要是來了運氣,整個城牆都擋不住。
  我醉眼朦朧地聽他們在頻頻碰杯,偶爾看見林朵把頭伸過去和胡整私語,還互留了電話。我不知道他們在秘語什麼,是相見恨晚的動物慾,還是在策劃一件不可告人的勾當。
  我憋不住了,搖晃著並不笨重的身體上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我沒有敲門,我想朋友之間來這個程序是多餘的。我喜歡簡單。可他們不給我面子,又把兩個腦袋集合在了一起竊竊私語。林朵的眼睛裡分明流露著快感或是幸福,就像剛做完愛,那種親密度和陶醉感有點讓我吃醋。淫賤女人。
  我不好說什麼,坐一邊聽他們閒扯,暫時做一個沒有任何思想的傻瓜蛋。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停止了喝酒,我叫來服務生買單。胡整一把搶過賬單先付了費,最後找的50多元零錢全送給了女服務生。他花錢的闊綽和那副做作的新貴氣派,讓我無法消受。好像我他*就應該受窮,就應該這副窮酸樣兒。那女孩兒顯然也被幾個銅臭搞暈乎了,一激動噗閃著兩隻毛眼眼,給胡整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嬌滴滴的說,先生,謝謝您了,您還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嗎?胡整盯住女孩兒看了一眼說,整個一個綠色食品,這麼一副清純可人的模樣,在這裡端盤子,可惜啊。又問女孩兒每月多少工資,女孩兒說400元,老闆管吃管住。胡整惋惜地說,簡直是荒廢青春,在我那兒怎麼也能拿個千二八百的。女孩兒趕忙轉身寫了張紙條遞給胡整,嗲了一聲,老闆,這是我的電話,您隨時可以撥打。這情境差點讓我肉麻過去,*她就差點撲騰到胡整的懷裡去了,而林朵卻沒有這種感覺,我發現她有的只是一種對新貴的羨慕。
  胡整色迷迷地盯住女孩兒看了半天說,你姓胡?
  女孩兒嬌羞地低下頭,對,胡青。
  胡整說,齊了,一家人啊,我也姓胡,一筆寫不出兩個胡啊。
  女孩兒笑了,很甜,請胡先生以後多多關照。
  胡整說,怎麼個關照法啊?
  胡青像一朵含羞欲放的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胡整說,好了,以後我會聯繫你的。
  我還在想剛才那一幕,林朵搗我一胳膊肘兒,側過臉問我,一會兒上我那去,我找你有事。
  她一點不迴避胡整。我發現胡整曖昧地看著我和她笑了,我什麼都沒聽見。
  我說,她找我有事。
  胡整說,不就是上床那點事嗎還有什麼保密的。猜也能猜到。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林朵就在一邊偷偷地笑,什麼話也不說。
  胡整開著他的寶馬車,在夜色低沉中將我和林朵送在了林朵居住的樓下,臨走時留下一句話,讓我過兩天把寶來交給他,說要給寶來安排個事做。
  我喝得有點飄搖。一覺醒來的時候已是凌晨一點多,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著。我發現林朵不在我身邊,雙人床上就孤零零地躺著我一個人。但我的衣服卻被扒得精光,連褲頭都找不到北了。敢這麼*我的人只有林朵,沒有第二個人。顯然她還很清醒。都說女人天生三兩酒,狗屁,林朵不止,起碼八兩。
  我想找水喝,嗓子幹得冒煙。我下了床,向林朵的客廳摸過去。當我從大臥室出來時,我看到林朵披頭散髮,小臉像張白紙,兩隻眼睛像在滴血。她正拿著一把寒光閃爍的水果刀站在小臥室的木門背面發呆。我知道,她又在不斷重劃那29道刀痕。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4章(6)屍體藏在哪裡最不容易被發現
  一天午夜,我從林朵的懷裡醒來,迷迷乎乎地下了床,光著身子摸黑去上衛生間,想解決一下下水問題。記得晚上的時候,我和林朵就近到家小飯館吃了碗陝西名吃羊肉泡,就將下水吃出了問題。
  我在陰暗中光著身子,並不是想展示我的肌肉、陽器或者線條,而是林朵教會了我許多並不知道的東西,比如說做愛。通過做愛我瞭解了男人和女人是怎麼回事。這是我幾年大學和做記者以來無法學到的。
  林朵通過我將自己變成了一個性狂熱者。她活著的意義似乎就剩下兩個字:吃,性。她的注意力只有男人,這從她對做愛的癡情和瘋狂以及對男人比較衝動的態度,可以捕捉到一些。她好像與男人有某種無可割捨的情結,抑或是仇恨。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離的婚,只聽說他的前任老公是她大學時的同學,家在陝北鄉下,在西都上大學那幾年,她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了這個窮書生,為他墜過三次胎,並背著家裡在假期幫飯店洗刷碗筷掙錢,資助他讀完大學,一直到走上社會。起初這小子被安排在一家企業的辦公室整天寫材料,後來幫單位裝修大樓,結識了一家建材市場的老闆,就跟著下海撲騰,沒料想這小子聰明過人,有經商天分,幾年功夫就撲騰出了名堂,建材連鎖店如雨後春筍,幾個月就冒出一個,從西都直發展到郊縣,成了西都市建材業有名的富商。可後來,他甩了林朵,那時他們結婚剛三個月,他就與一家銀行行長的千金走上了紅地毯。給林朵只留下一套沒有男人的空房子。
  如果說我第一次赤裸著男性的肉體,在與這個叫林朵的女人上床時還有些羞澀的話,那麼現在,我已不在乎了。我說過,我是她的性工具,我在滿足她的同時,也通過她解決了我暫時沒有配偶的燃眉之急,可以剷除我一臉的青春痘,減少我的犯罪動機和夢遺的頻率,這樣我就可以少洗幾次褲頭。這是一個交易的時代,人就這麼現實,商業運作的氣息無孔不入,充斥到了生活的一點一滴。
  我穿過客廳來到陽台上,將潮濕的風掀動的窗簾緩緩揭起向外張望,窗外風雨大作,夜色深沉,一片朦朧,像深不見底的海,雨點在窗玻璃上打出一陣悶悶不樂的響聲。
  我滿足了排泄欲之後,想在客廳吸支香煙,鬆弛一下,可我沒有找到煙火。
  我上了林朵的床,想去觸摸她滑膩的肌體。可毛巾被裡空空的,沒有了林朵溫熱的身體。就在我驚大了一雙眼睛準備開燈時,臥室的窗簾後面有個黑影閃動了一下,兩眼泛著幽幽的藍光,在潮濕的午夜裡一閃一閃的。
  我大喊林朵,沒有人吱聲。接著,就有一個淒冷的聲音向我發問,像從地獄深處傳遞過來的。
  她說:一片樹葉藏在哪裡最不容易被發現?
  我說:一堆樹葉裡。
  她說:一具屍體藏在哪裡最不容易被發現?
  我說:一堆屍體裡。
  她在陰暗深處發出淫蕩而令人發冷的笑聲,你終於聰明了一回。
  她這一說,我突然想起剛才答話時,好像是有人突然控制了我的思維,在替我回答。因為,在我的腦細胞裡,根本就沒有這麼陰森的信息儲存。
  我真的搞不清她到底是人是鬼。可我卻真切地生活在她的身邊,感受著她身上熟悉的氣味,不是蘋果味,好像是水果刀削過蘋果後的那種混合著鐵質的味道。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5章(1)幹嗎調查一個死人的手機號碼
  大概是上午吧,路面上留存的雨水,早被5月的陽光蒸發得白淨。我沒有上班,賴在租房裡昏昏欲睡。
  唐老鴨被社長老周開銷到了基層記者站,部主任空缺,暫由一位副總兼管。既然是兼管,就不那麼嚴格了,副總自己都忙得焦頭爛額,那顧得了我們。除幾個暗中較勁想爭取主任寶座的老本報訊按點上班搞點採訪之外,大家都成了沒人管理的浪子。就是偶爾去了,也是聊天,玩電游。干記者辛苦,難得有個空檔。
  我被一個電話驚動了。是林朵。開口就質問我昨晚上哪鬼混去了。聽她的口氣倒像是我欠了她的。媽的,我還沒找她算賬,她倒教訓起我來了。這女人欠揍。
  我說,你到底是人是鬼?
  她生氣了,你這是人話嗎?開口就咒我,我怎麼就不是人了?
  我說,別裝蒜了。
  她說,我裝什麼啊,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說,你想跟我玩什麼花花腸子就直說,一夜都在你床上,裝神弄鬼差點嚇死我,這陣倒質問起我來了。
  她驚訝,沒搞錯吧!?吃過羊肉泡你不知接了誰的電話,說有事就走了,整夜都沒見你個鬼影子,跟我上床,真是可笑。
  頓了一下,她又追問過來,老實交代,你昨晚到底跟哪個女人在一起鬼混?
  可我的確想不起來我接過什麼電話,有什麼事。我將手機來電翻了個底朝天,昨晚6點前後一小時內根本沒有人給我電話。我只知道整夜跟她在一起。
  我說,你真想知道?
  她氣憤,快說。
  我感覺她有點咬牙切齒。
  我故意說,我與哪個女人上床,關你屁事?
  她說,川子,別欺人過甚。她壓了電話。
  我打手機給寶來,想通過他證實我昨晚到底幹了什麼。這小子整天遊蕩,不便管制,我給他買了個廉價手機,想在視線觸及不到的地方隨時控制他。
  寶來沒接電話。這個雜碎。過一會他回過來,說他和小片警向東正在鳳城四路的一個小巷裡捉賊。
  我說,我昨晚都幹啥了?
  寶來被我問得稀里糊塗,啥意思?
  我說,你昨晚見我沒有?
  他說,你後半夜不知從哪跑回來的,滿身是泥,倒在床上像個死人,喊都喊不醒,差點嚇死我。
  衣服還裹在我身上,果然滿身是泥,現在已經風乾了。
  我想起了昨夜裸體站在陽台上看到的那場大雨。
  夜裡的時候,我孤獨地堅守在辦公室的「牙齒」裡玩電游,窗外是難以透視的層層雨霧。又是一場風雨,夜色深沉,深不見底。一隻麻雀淒涼的吟唱在曲裡拐彎的樓道裡盤旋。我想它一定是倒掛在一個背過月光的樹上,找不到歸宿。
  我沉浸在遊戲裡主人公的生死搏鬥中。一支「心」牌香煙從隔壁的「牙齒」裡扔過來。我說謝謝師姐,繼續著我的遊戲。
  座機突然響了。它在雨夜裡發出的聲響堅韌而怪異,我不敢去接。搞不清我是不是受了什麼暗示,下意識看了下牆上的掛鐘,9:29分。直覺告訴我,這是個不怎麼吉祥的數字。
  鈴聲仍在繼續,很頑固。這個時候來電話,一個是寶來,一個是林朵,再要有,就是緊急採訪了。但我都沒有猜對。是個女的,聲音既熟悉又陌生。特別淒冷。給人的感覺好像她在18層地獄。
  她說,離開你身邊那個女人吧,她會害你。
  我哆嗦半天,對著話筒不知該說些什麼,你是誰?
  她說,這不重要,記住,離開她吧,她會害你。
  還想問她,她已經壓了電話。
  我不知道我身邊的女人是指哪個,只知道與我有過肉體關係的就一個,林朵。
  我按照來電顯示將電話重撥過去,話筒裡說我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我感覺我真的很倒霉,遇上了鬼。我仔細從腦細胞裡探尋著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但沒有結果。人就是這樣,緊張的時候,你腦袋的發達度縱然比電腦還厲害,照樣卡殼,這叫記憶的暫時丟失。
  我順口說,師姐,這手機號碼你認識嗎?
  沒有聲音。我一下子緊張得站了起來,師姐孟鄉的「牙齒」裡空空的,沒有人影。我不知道那支「心」牌香煙是從哪裡來的。我打電話找林朵,林朵說,你神經病,遇鬼了吧,師姐這不好好地躺在病床上嗎?
  我說,你幫我查個手機號。
  林朵半天不吭聲,後來問,你幹嗎調查一個死人的手機號啊,真是腦子進水。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5章(2)腐爛的樹葉
  我懷疑我有臆想症,要不就是整天生活在鬼世界,與鬼打著沒完沒了的交道,就像《聊齋》裡的那個書生。可心理醫生真真切切告訴我,我是健康的。
  這就是說,我還確信無疑地活在西都這座城市,一座擁有近千萬人口的城市,而他們____那些與我打著各種交道的人,已經像腐爛的樹葉一樣,失卻了生命的動感和彈性,沉睡在另一頭,一個不可觸摸的地方。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比較天真的判斷,這個判斷是否成立,我一直比較懷疑。
  林朵始終不願告訴那個再三警告我「離開她」的女人是誰。我不明白她和那個據說是死人的女人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對林朵說,你晚上回來一趟。
  林朵頓了一下說,我不能回來。
  這個回答出我意料。這是因為她從來對我都是有求必應。也許她真的怕我再提起那個女人。
  我說,回來吧,我想跟你喝兩盅。
  她說,這樣吧,我盡量,師姐這邊今晚有沒有人照料還不定呢。
  我提了一瓶太白酒,在離她家不遠的小賣部買了幾袋零吃,直奔她家。林朵什麼時候回來,沒準,她沒告訴我。我有她家門上的鑰匙,是她給我的,我目前的身份算她家一個臨時成員,半個掌櫃吧。我打開門,想做點準備,比如說開空調,沖熱水澡等等。事實上,等我進門之後,我才知道我的這些想法有點多餘了。房子裡清爽宜人,客廳的茶几上擺好了幾盤上等的下酒菜,涼拌牛肉,裸體黃瓜,豬手手。衛生間密集的水線打在地面上或是降落在光滑的肉體上,發出唰唰的流動聲。
  我進了她的臥室,床上散亂地扔著一件長滿了花草的淺黃色連衣裙,還有乳罩,褲頭。這是林朵的。
  她早已經回來了。我知道,她耐不住我的誘惑。
  我沒有打擾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啟零吃,打開酒瓶,就著美味先喝了幾盅。電視裡,一部叫做《恐怖蠟像館》的電影剛剛拉開前奏。據說這部重金打造的片子在北美的票房收入曾經創造過10多個億的「神話」。
  衛生間密集的水線仍在唰唰的流動。我看了下時間,從我進門算起,大概有一個小時了吧。女人愛乾淨,總是要在搓下一層皮的時候才叫洗澡。也許林朵也不例外。
  我繼續喝酒,一杯接一杯。《恐怖蠟像館》已開始進入高潮,看得我心驚肉跳,那個變態的藝術家撈起一根棍子扔出去,棍子像箭一樣,筆直地穿行在夜色中,非常鋒利地穿越了一個年輕性感女人的腦門,女人瞬間跪倒在地上,溫熱的血順著木棍流淌在地上,像條小溪。她剛剛還在與一個黑人小子在帳蓬裡點著蠟燭溫存,可現在,兩個人都被這個惡魔結束了生命。
  林朵還沒出來。我有點犯疑。按林朵的愛好,她洗澡的時候,只要我在,總要把我拉進去共浴。可今天沒有。也許她並不知道我早已到來。但她不至於一個澡洗這麼長的時間啊。
  我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喊她,半天沒有回應。我使勁砸門,沒人理我。聽得出噴頭的水還在唰唰流動,很響。
  我心虛了,跑遍幾間屋子,都沒找到她的影子。外邊天色還亮,我藉著酒勁,一腳踹開了衛生間的門。裡面空無一人,噴頭緊閉著,地面乾燥,沒有滴水流動的跡象。
  我回到客廳,正要給林朵打手機,這時《恐怖蠟像館》的畫面開始抖動,變得異常模糊,我知道,這是手機電磁波干擾的結果,這意味著有電話要進來了。沒錯,林朵家裡的座機很笨重地響了。她應該給我有個交待,就是有事又出去不能早回,總得吭個聲吧。她必須為我在這裡白白消耗了兩個小時向我做出道歉。
  我拿起話筒還沒有討問她,對方就發話了,還我手機,你還我手機。
  又是那個被林朵稱為死人的女人。特別淒冷而憂怨,好像在18層地獄。
  我一屁股癱在了沙發上。話筒也掉在了地上。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5章(3)重大隱情
  晚上有沒有應酬?一塊坐坐。社工會的白臉劉幹事電話找我。隨和中又有點強行攤派的味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小子肯定有事。自從我進報社那天起,這小子就沒正眼瞧過我。
  我說,我恐怕會讓你失望。
  他有點急,有沒有搞錯啊,這可是我請你。就請你一個人。
  他很鄭重。聽他的意思我好像還得感謝他。他這樣強調,我更沒興趣參加了。總把自己當根蔥,好像他天生就應該高人一等。
  我說,有事就直說,我還忙著呢。其實我在租房裡睡大覺。
  外面藍天白雲,陽光直射,下午懶得上班,反正新任主任沒有到位,我們成了沒人放牧的羊。
  他說,當然有事,而且與你有重大關係,去不去由你。他故做神秘。
  我說,你定地方吧。我實在受不了他的折磨。我最恨這種故弄玄虛和賣關子的人了。
  天氣不早了,按他的指令我一下出租,就徑直往「傻兒魚頭」酒店的大門走去。門迎小姐又熱情地迎了上來,問我是不是川子先生,我說是。她引我上樓,穿過餐飲大廳,進入一個窄小的樓道,是那種兩邊都開有單扇門的樓道。她推開一扇包間的木門,做了個請我進去的姿態。
  我發現,靠窗的位置一個人背對著我,正會神地看著南北大道來往穿梭的車輛。這人穿身紫光色的衣服,上面印著無數金色的暗花,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銀線,刺得我有點難受。餐桌上空空的,只放著一瓶五年洞藏的太白酒。我突然想起,這正是師姐孟鄉從新疆回來後請我吃「魚宴」的那個包間。
  我想我是走錯包間了,正想出門,那人從椅子上站起來,背對著我冷冷地說,別走啊,這可是我特意為你選定的包間。
  是工會白臉劉幹事。這狗日的,竟然穿著壽衣來請我吃飯,我真搞不懂他是瘋了,還是故意耍酷。他的眼裡流露著惡毒的冷笑。我有點驚心,跑出門看了一下包間號,這一看,門眉上明白地寫著「29」。我差點暈過去,媽的幸虧沒心臟病,否則我八成是要烏乎在這裡了。
  我說,你幹嗎特意選這個包間?
  他說,怎麼,有什麼不妥嗎?我感覺這店就數這個包間好。
  我說,有事你趕緊說。
  我不想跟這種神經病待在一塊。
  他冷笑,既來之,則安之嘛。
  他讓我坐下,打開酒瓶,倒了半茶杯酒遞給我,要我跟他碰杯。
  我說,有這樣吃飯的嗎?
  他說,我喜歡。這樣挺好。
  我說,你有病啊?我看著他那身壽衣和空無一菜的餐桌。
  他說,別這麼難聽。我不上菜,你照樣樂意喝下去,信不信?
  我說,到底什麼事?
  他笑了,當然還是冷笑。這事與你關係大了,直接關係到你的聲譽和做人,想聽就喝。
  這話聽得我心裡發毛,不知他究竟要告訴我什麼。是他知道了我和林朵的事,還是那個讓我抬不起頭的DNA結果把我又一次收進了疑犯的圈子。
  我喝了一大口,他說,你心不誠,看我的。
  他一仰腦袋,半茶杯酒一飲而盡。我有點受不了他的折磨,分三次喝完了茶杯的酒,其中一口酒媽的跑進了氣管裡,嗆得我眼淚花花。
  他遞給我一張餐巾紙說,你師姐的病情可不是太好啊。
  我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說,沒什麼,隨便說說。你們部主任的位置現在一直空缺,本來你師姐是最有希望的人選,可這怪病害得真不是時候啊。不過我還是希望孟鄉都盡快康復,那幾個老「本報訊」他媽有什麼能耐。
  我說,這好像不該是我關心的事吧?
  他笑了,有點尷尬。隨後他又把話題引到了與杜亞萍跳樓案相關的幾個人身上了。比方說,他問我社長老周和唐誰的嫌疑最大,公安是怎麼審訊嫌疑的,公安會不會動拳頭等等。
  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
  我站起來要走,你自己喝吧,我還有事。
  他又冷笑,怎麼,不想聽聽你的事?
  我說,我能有什麼事?
  他說,你們那批人的DNA鑒定有結果了。
  我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兒,什麼結果?
  他說,喝酒。
  我這次主動倒了半茶杯酒,一飲而盡。
  他笑得讓我肌肉發麻,社長老周、唐老鴨、你,只有你是清白的。那精子不是你的。
  我興奮得幾乎有點發瘋,立馬撥通了小片警向東的手機,證實了白臉劉幹事的話百分百準確。
  我說,你他媽也不早告訴我。
  小片警向東說,反正你又不在乎一天兩天的,晚說幾天又有什麼區別。
  他說得這麼輕鬆,顯然是想挨罵。我說,放屁,這事放你身上試試。
  他在那邊乾笑,我下午為這事和局專案組的人跑了趟報社,你小子不在,怪誰啊?
  我說,媽的剛開始我就說杜亞萍身體裡面的精子不是我的,你們不信,硬要把我往裡扯,這下水落石出了,你們得賠償我精神損失費,起碼也得個十萬八萬的。
  他說,你小子是不是窮瘋了,告訴你,現在還不能算是結案,你小子別高興太早。
  我說,還有問題?
  他說,這裡面有重大隱情,越查越有點撲朔迷離了。
  我說,什麼意思?
  他說,杜身體裡兩個男人的精子,只查清一個。
  我說,我被排除了,不就是周和唐的嗎?
  他說,你耳朵有毛病啊,聽不懂我的話?就是說,另一個嫌疑人還在逍遙法外。
  我說,他是誰啊?
  他有點不耐煩,我要是知道,這案情還能叫撲朔迷離嗎?豬腦子。
  我掛了電話,狗日的小白臉一臉關切地將腦袋伸我跟前,怎麼,這案子還有問題?
  我沒有吭聲,他這副嘴臉,讓我噁心。
  他又喝了半茶杯酒,將一張酒氣沖天的臭嘴伸我鼻子跟前,討好地問,小片警沒說沒說還會涉及到什麼人?
  我一噁心,順嘴說,小片警說了。
  他一驚,誰?
  我說,你。
  沒想他一下癱在了椅子上,小白臉湧上很多血。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5章(4)吸引異性的招牌動作
  這天晚上我又出去喝酒。在內陸深處這座缺少水氣的城市,喝酒就像吃飯一樣隨便。幾個人隨便找個溫馨點的地方點幾個小菜,小飲幾杯,是一頓飯,七碟八碗大整一頓搞個魚翅鮑魚什麼的,花上幾千上萬,也是一頓飯。這就看你要請什麼人,最終要達到什麼目的。幾個朋友或是同學,一旦有女性(特別是美女)在坐,灑是一定要喝的。自古以來,酒與色共存,色與酒共生,秀色可餐,美酒可飲。如此一來,就會出現豪飲。飄飄欲仙中,與美女開些過分的玩笑,趁人不備順籐摸瓜地摸摸美女的玉手,都成了順理成章的事,如美女有意,眨幾個眼,幾束閃電放暈你,還可與其上床,放開溫存一番。
  胡整駕著他的寶馬車在我們白色辦公樓下轉了兩圈,接走了我和林朵,吸引了不少羨慕的眼光。我說要不要叫上寶來。因為胡整說過,要給雜碎寶來安排個事做。胡整說,你看著辦,叫不叫都行。可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不大情願,我就沒叫。寶來這雜碎是個強種,未必會領胡整的情,他不知天高地厚地把自己混同於一個職業警察,整天與小片警向東走巷串戶地捉小偷,從小就沒樹立個遠大志向和抱負。
  已到了車上,胡整假惺惺地問,怎麼,小兄弟不來?
  我說,捉小偷呢。
  林朵一點不客氣,拉開車門就坐在了胡整的副駕位上,媽的不就長了雙美腿嗎。她回頭斜我一眼說,你弟比你有出息。
  這話噎了我半天。媽的敢情我們這號靠筆桿子吃飯的,比不上一個捉小偷的臨時工?我嚥了口唾沫說,你說沒錯,筆桿子比不上槍桿子,槍桿子比不上車輪子。
  林朵朝正在駕車的胡整瞟了一眼說,這話我愛聽,看人家胡總多牛氣。
  胡整很滿足地笑了,你們別羨慕我,這經商有時候是要出賣人格的,你們行嗎?不行。文人清高。
  林朵很輕鬆地擰過頭,很獻媚地盯住胡整嗲聲嗲氣地說,文人也是人,總要生活吧,沒錢的文人,打死我是不肯嫁的。我就羨慕你們這些富豪,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
  我有點吃醋,心裡罵,這個賤女人,錢是你爹,見了大款話都不會說了!
  車子有點心亂地移出了我們辦公樓下的場院,胡整說,你們想吃點什麼?說這話的時候,他卻把不聽話的腦袋擰給了林朵。我知道,他是在徵求林朵的意見,並不是想要我發表什麼。狗男人,有幾個臭錢就燒得張狂,腳襠裡的東西都管不住了。
  林朵嫵媚地一笑,這就看大老闆的了,我們這些人沒見過世面,說不上吃什麼好。
  胡整說,好,那就「聖豪軒」了。
  林朵興奮得像吃了春藥,拍響了巴掌,連聲說好。「聖豪軒」是西都北郊最有檔次的酒店,素以魚刺鮑魚什麼的最有名氣。從這裡出進的客人,大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上流社會中的精英分子,拿另類語言表述,叫「精子」。
  下車後,我才發現林朵今天打扮得異常性感誘人,超低胸的短上衣,恰到好處地洩露出了白嫩高聳的奶子和細膩而富彈性的肚臍,兩條長長的美腿裹著時興的牛仔褲,在傍晚被樓群遮擋的陽光下,顯得風騷迷人。
  林朵搶先進了旋轉門,在一樓大廳大呼小叫地觀賞起了魚缸裡的各種美魚。上電梯時,她突然問我,你的食人魚做得怎麼樣了?
  這話問得突然,特別是林朵問我,更讓我無法回答。自從師姐孟鄉住院,我被莫名其妙地捲進杜亞萍跳樓案之後,我整天與她鬼混,就再也沒有心思做什麼食人魚的專題了。我感覺我這樣下去真的完了,可我又無法擺脫女人對我的誘惑和現實對我的殘忍。林朵的出現,麻醉了我的神經和思維,可麻醉過後往往是無邊的陣痛。這些,林朵應該清楚,可她還明知故問,不知安的什麼心。
  林朵掌控了酒桌的大權,這個權力是胡整為了討好林朵,賦予她的。她掌控了酒菜的品種和檔次,也掌握了飲酒的速度和節奏。林朵大權獨攬,點了鮑魚和五糧液,整整兩個多小時,像只小鳥在我和胡整之間快樂得周旋。都說孔雀開屏,自做多情。狗屁,這話只有白癡才會說。其實,開屏是孔雀吸引異性的招牌動作。眼下的林朵,儼然像只開屏的孔雀,看得出,她就是想把胡整引到床上去。
  酒他媽真是個好東西,喝得我渾身有點不安份,一個勁給林朵擠眉弄眼,暗示她快點結束。看她那樣性感風騷,我的血液直衝腳襠,下邊的*****一陣陣燒痛難忍。
  可林朵並不理會我,一個勁與胡整對飲,有點纏綿。媽的,這個騷女人。
  我說,林朵,你有完沒完。
  林朵沒有理我,看也沒看我一眼,繼續與胡整對飲纏綿,胡整一雙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盯住林朵的酥胸,像在意淫。看那架勢,快要吸到林朵的身上去了。
  媽的,這對狗男女。惡棍,色鬼,蕩婦,騷貨!
  罵人,也許是人類特有的發洩方式。有什麼不順心的事,罵上兩句也就開心了,有什麼下不了台的事,罵上兩句台也就下了。特別是能圍繞女人的生殖器大罵一通,更感覺酣暢淋漓,既解恨又消氣。一次聽唐老鴨與工會白臉劉幹事吐口水罵架,唐老鴨說,操你娘,劉幹事反應快,說,操你女兒的生殖器。唐老鴨半天沒罵出聲來,他沒想到劉幹事長得白白淨淨,一副書生模樣,罵人會這麼惡毒,竟然扯到了他18歲女兒的性生活。過了半年,唐老鴨提起這事還耿耿於懷,有點想不通。老外就不一樣了,最多罵你「豬」,「驢子」,並不涉及女人的生殖器。
  他們還在頻頻對飲,胡整接了幾個電話,好像是生意上的事。剛開始還耐心,後來就煩,罵,真是豬腦子,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
  看來,錢對於胡整這樣的新貴已不算怎麼回事,他的胃口全在女人身上。
  我看林朵全然不理會我,就催胡整,差不多了,我們回吧。
  林朵這回說話了,急什麼,酒剛到興頭上,要不你先回。
  我斷定這對狗男女肯定有什麼事要做。看他們情意綿綿的樣子,必定不是什麼好鳥。我昂頭一口乾完了半茶杯酒,將茶杯在桌上扔出了響聲。林朵和胡整擰過腦袋驚異地看著我打開了包間的門。
  與美女記者的性愛獨白05章(5)嚴重的生理進化
  男人好色,我也不例外。林朵並不是我的固定配偶,嚴格說只是一個正在進行式的性夥伴,她沒有必要也沒有責任和義務為我守身如玉,我也不可能一輩子甘心做一個工具人,可我卻在不停地暗罵胡整不是東西,是個見女人就上的色魔和淫棍。也許,這就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為了一個並不乾淨的女人在心理上的較勁。
  我說過,我並不愛林朵,我在林朵那裡只扮演著一個可憐的工具人的角色,沒有思想,沒有主見,沒有喜好,就是偶爾冒出點思想嫩芽,也會被她顛狂得發暈,隨之被下身過多的水分淹沒。她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她讓我翻身,只要一個輕微的手指語言,我就得順從地按著她的喜好翻身,然後把我最恥辱最醜陋的一面展示給她,讓她盡情地呻吟和快樂。比方說,第一次在我們辦公室的寫字間,她騎我身上,將我處男的童貞徹底收拾殆盡。後來,她讓我著手實踐「後入位」,我說,這有點進入猿人時代的交配感覺,不太習慣,她說,別說話,你只管插我。和她肏屄了幾次後,我又要「後入」,她突然說,這樣吧,來個「前入位」試試。我說,前入就前入,聽你的。可我知道,從「前入」到「後入」,是嚴重的生理進化表現,也是人類肏屄方式異於猿類及其它動物的一個重大變化,可她並不在乎。我就像一隻被她掌在手心裡的老鼠,任由她這隻貓來擺佈,我想,一旦她將老子玩膩,也許就是我該付出代價的時日了。靈長類動物在夜晚或是其他時候肏屄,最主要目的是為了繁衍後代,並非要感受性刺激,而林朵恰恰相反,她與男人肏屄,並非繁衍後代,最主要的是感受性刺激。正是這樣一個在性生活上如此放蕩和自主的女人,一個我並不喜歡的女人,在胡整出現之後,卻激活了我的醋勁。
  當一隻雌性黑猩猩進入發情期後,有時會有多達8只雄性猩猩排隊等候交配。林朵此時給我的感覺,就跟這雌性黑猩猩一樣。她也許需要N個不同的男人與她交配。純粹一個動物。
  我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飄搖。西都夜晚乾燥的地熱,像無數小蟲子一樣順著我的褲管癢癢地爬上我的後背,直抵腦門。我渾身燥熱,汗水淋漓。我不想回到我那間低矮狹小腐爛的出租屋,我在熱氣升騰的夜風和霓虹燈誘人的燈光裡漫無目標地飄搖。迎賓大道來往穿梭的車流,像條流動的河,從我身邊急切地流過。
  恍惚中我被誰喊了一聲。聲音不大,像從地表上流過來的。我擰頭轉了一圈,沒找到人,身邊一輛寶馬車上伸出個腦袋:哥們,沒事吧?胡整笑著。
  我看見胡整的副駕座上坐著一個人,是上次我們在新城酒店遇到的那個叫胡青的女服務生,她一直將腦袋低垂著,不願看我。
  我說,你也太過分了吧,她還是個孩子。
  胡整說,別逗了,現在的小姑娘什麼不懂,比你成熟,還是「綠色食品」呢。
  我說,你也不怕造孽。
  胡整笑了,好了,我可沒功夫跟你胡扯,沒事早點回吧,林朵等著你呢。
  看來,給雜碎寶來找工作的事,在胡整這裡是沒望了。整個晚上他與我接觸的有限時間內,相關的話他沒提一字。
  我給林朵打電話,想知道她是不是在家,還有,我想過去,這種時候,我需要她。至於到了床上,我是不是會變成一個純粹的工具人,我已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的小雞雞這陣子燒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