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1美少女偵探。靜香   「ACT1」回春溫泉。烏塔木館   「只剩下我們兩人了,靜香。」   「嗯。我一直在期待這個時刻。」   這裡是偏僻鄉下旅館的一個房間裡。   在鋪設整齊的被褥上,靜香身著浴衣雙頰泛紅的坐在上面。   穿著成套浴衣的康介握著靜香的手輕輕說著。   「剛洗好的頭髮好性感。」   「討厭,人家會不好意思啦!」   「在這裡沒有人會妨礙我們。我們總算可以身、心結合而為一了。」   「這是我的第一次,我覺得有點害怕。」   「放心好了,一切都交給我。」   康介的手繞過靜香的肩膀將她拉向自己。   「康介……」   「靜香……」   康介壓抑著急躁的心,慢慢的把手伸進靜香浴衣的前襟裡,輕柔地撫摸著那柔軟的突起。   「康介,溫柔一點…」   「靜香……」   「康介……」   「靜香……」   「康介!」   砰地一聲撞到頭,康介剎時清醒了過來。   眼前只見靜香一臉凶相瞪著他。   「啊…怎麼……?」   康介目瞪口呆地環視著四周。   在行走中的電車裡。當然,康介和靜香都衣著整齊。   「在發什麼呆呀!一定又是滿腦子黃色思想。振作一點吧!」   「咦?哪有啦。才不是咧。我是因為暈車,所以有點迷迷糊糊的。」   「是嗎?」靜香不屑地哼了一聲。   今天靜香穿了一件無袖的上衣配迷你裙。腳上是粉紅色的運動鞋。   和平時身穿水手服的感覺大不相同,有一股新鮮的魅力。……特別是在修長的大腿附近。   想到這裡,康介不禁又陷入了邪惡的遐想裡。   「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完二、龍子、還有美玉怎麼都不在車上呢?」   「這就奇怪了,不是約好在這班車上集合的嗎?」   康介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轉頭張望著。   「真的是約好了坐這班車嗎?」   「當然呀。難得有連假,是我提議大家一起找地方去玩玩的,所以召集人就變成了我,不是嗎?」   「是嗎?原來如此……」   每當康介表情認真的時候,靜香總是不知不覺地就相信他了。   剛轉學不久,憑著出類拔萃的運動神經和膽識,以及超凡的美貌而贏得斯克幫及原察同好會眾望所歸,領導著數十名成員的「靜香組」的統帥姬乃樹靜香唯一的弱點就在這裡。   色狼一個,看起來根本一無可取,不過是個平凡高中生的熱海康介究竟是哪一點吸引了靜香呢?   「你確定做好了各項準備了嗎?該不會是連絡上出問題了吧!」   「有可能哦。」   各位聰明的讀者大概老早就猜出來了。沒錯,一切都是康介在胡謝瞎扯。   自重逢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月,卻無法和靜香結合的康介特地策劃了這趙二人行的旅遊。   突然向她邀約,一向潔身臼愛的靜香未必會答應。   深知這一點的康介於是絞盡腦汁想出了個「靜香組親睦之旅」的借口。   當然,她是不會向完二和龍子等人提起旅行的事的。   反正只要先將靜香騙上車,她自然會慢慢習慣兩人世界的。   多麼嚴密的一個計畫呀,康介不禁佩服起自己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大家都搭錯車了嗎?」   「沒辦法,那些人全都是少了根筋的冒失鬼。」   康介歎了口氣。自己的演技簡直已經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   「也只能這樣了。房間早訂好了無法取消,總之先去了再說。我已經通知大家旅館的位置,隨後再另行集合吧。說不定大家會在旅館裡碰面呢。這樣子也好。嗯,就這麼辦。」   「……你的話未免太多了吧,康介?」   「咦?」   康介的動作剎時凍結住了。   靜香狐疑的眼神直盯著康介瞧。   「你真的連絡了龍子她們嗎?」   「那是當然的呀,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可是全體的人同時搭錯車和遲到實在是太離譜了。」   「巧合吧。總是有可能會發生的嘛。哈哈哈哈。哈哈。」康介顯得有點語無倫次了。   「對呀,還真巧呢喔。」   靜香瞪著康介,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康介浮出了滿頭大汗不斷向後退,直到脊背頂住了牆壁。   「你給我從實招來,康介!」靜香抬起臉來對他說著。   那張臉上寫滿了憤怒,一不小心說錯了話,肯定馬上就一巴掌打過來。   「糟糕…穿幫了……」康介的嘴角現出了一抹微笑把臉轉開。   「果然不出我所料!」   「等一下!」康介握住靜香的手凝視著她。   「幹什麼呀。你想怎樣?」   「你難道不明白嗎?為什麼我要這樣子辛苦籌措計畫,還不是為了你…」   「啊……?」   「我想要和你單獨在一起。你想想在學校的時候,每次放學後不是龍子就是完二,一天到晚在我們的四周晃來晃去。根本就沒有辦法培育我們之間的愛,不是嗎?」   「愛……?」   康介就這樣握著靜香的手,直視她的雙眼點點頭。   「我為撒謊的事向你道歉。但我實在好想和你兩個人單獨去旅行。自從我們重逢到現在已經好一段日子」,可是卻始終找不到時間靜下來確定我們之間的感覺。在這段時間裡我是多麼的苦悶你知道嗎?我再地無法忍受了。靜香,聽我說,讓我們在沒有人打擾的世界裡發展我倆的愛吧!「   「我倆的愛……?」   靜香的腦海裡響起了理性的警示!這是他的花言巧語,千萬別上當了。   然而明知道實情卻仍甘願上當受騙,這就是女人矛盾的天性。   被康介這般凝視著,靜香白皙臉上的兇惡表情慢慢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漸趨朦朧的眼胖。   「康介,你說的是真的嗎?」   靜香羞怯的一瞥令康介砰然心動。   不用說,康介的這番話當然是迫於情勢被逼出來的搪塞之辭。然而在那認真的表情之下連康介自己也無法分辨其中有多少成份是搪塞,有多少是出自於內心的真話。   「當然是……」   為了斷絕靜香的疑慮,康介堅定地重覆了一遍。   「當然是真的呀!」   「我好高興。」靜香小小聲地回答著。   砰通……   康介的胸中剎時洋溢著熱切的感動。   這和平時泡妞成功感覺有點不大一樣。   「靜香,那麼你是願意和我一起去囉?」   「嗯,我願意。」   「謝謝你,靜香。很抱歉對你撒了謊。」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   「靜香……」   「康介……」   剛才的妄想(雖然情況略有不同)已即將成為事實了。   康介輕輕地將靜香抱在胸前。   靜香的雙眼早已閉上,放鬆了身體。   「靜香……」   康介緩緩地繞過她的腰,開始撫摸著她纖細柔軟的背。   「啊……」從靜香嘴唇逸出一絲歎息。   康介把臉埋在她的肩上細細地愛撫著她的背。   然後,他的手滑向迷你裙裡。   「啊、啊、啊……」   靜香任由康介撫觸著她的下半身。   就在這同時,康介的下半身也開始凝聚起力量。   靜香也注意到康介的變化。   「康介……你想要嗎?」   「啊,我好想就在此時此地抱你。」   靜香躊躇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可以呀。」   這一瞬間康介從頭到股間的熱血驟然沸騰了起來。   「靜香……」   「溫柔一點……」   兩人的唇越來越近……   就在此時,忽然間喀噠一聲,列車停了下來。   車門一開,月台上一群人蜂擁而入。   「啊!」   「哇!」   兩人驚慌地彈了開來。   上車的乘客們大搖大擺地盯著他們看,穿過他們身旁的走道。   康介和靜香一臉毫不在意的表情等著列車再度出發。   難得的一股氣氛,可惜時機不當。   為什麼總是這樣呢。靜香不禁悲從中來。   當然,康介的失望要比靜香來得嚴重幾百萬倍。   熱血沸騰的下半身無處發洩,康介只得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鏗隆、鍾隆、鏗隆─。   窗外的景色越來越有鄉村的恬靜氣息。   靜香和康介坐在面對面的位子上,從剛才起就沒人開口說話。   而現在,延續之前的尷尬,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就是無法若無其事像平常一般地聊天,總覺得一切都被打斷擾亂了。   「呃,我去一下洗手間。」   首先忍受不了這股緊張氣氛的是康介。   離開了凝視窗外風景的靜香,打開門,進入車廂之間的連接通道。   「呼─」   鬆弛了緊張的情緒,康介當場蹲了下來。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此時,一雙美腿橫過了蹲下的康介的眼前。   康介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來。   鮮紅色的露背裝,其上是一頭飄逸的及肩直髮。頭上還繫著和洋裝極不相稱的水藍色緞帶蝴蝶結。   雖然沒看見她的臉,不過可以肯定她的確有一副傲人的身材。   就這麼一瞬間,康介的腦海裡早已將靜香忘得一乾二淨。   宛如受到花香吸引的蝴蝶一般,康介飄飄然的站了起來追隨著那女性的背影,朝著和靜香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乘客的人數極少,幾乎沒什麼人。   偶爾有一兩個身旁放置著菜擔子,看著窗外的歐巴桑,或是出差的上班族男性。   在這樣一條鄉村氣息濃厚的鐵路線上,如此一身鮮紅的露背裝打扮顯得相當突兀。   康介毫不遲疑地穿越車廂追著那位身穿露背裝的女孩。   「嘿咻─」康介拉開重重的車廂門進入車廂之間的聯結通道。   「有什麼事情嗎?」一聲甜甜的,如耳語般的聲音說著。   康介嚇了一跳回過頭去。   靠在門邊牆上近距離盯著康介的人,正是康介所追逐的那個身穿露背裝的美背美女本人。   康介倒吸了一口氣。原來美麗的不止是她的背。正如他所料,就連正面的臉孔也是滿分。   大大的黑色眼胖閃耀著光芒。   雖然看起來比康介年長,但依她的直覺地不過是穿著較為成熟的服裝,年齡應該比外表來得小。   大概,是和康介同年的高中生,最多不超過二十歲。   「呃,沒什麼,我……」   康介不由得結巴了起來。   露背裝美女好整以暇地注視著他。   「你在跟蹤我對吧?」她的嘴角浮現一抹嬌媚的微笑,開玩笑似地對康介說。   「啊、哈哈哈哈,其實也沒什麼事啦。」   「沒什麼事的話幹嘛跟在我後面?」她完全不把康介放在眼裡。或者說,那是針對男性的一種輕蔑吧。   不過對康介而言,這比起當怹是變態或色狼而有所防備要來得好多了。康介笑了笑大膽地說了。   「唉,我只是在猜,那麼美好的身材的主人究竟有著什麼樣的一副臉孔呢?所以想看一看你的真面目。很抱歉冒犯了你。」   沒有女人會因為容貌被讚美而生氣的。露背裝美女得意的笑了。   「那麼,你看了我的正面之後有何感想呢?」   「感想呀,背影已經夠漂亮了,但是正面更美、更可愛。」   「你真是有趣。」   康介格格地笑著。   「看你這麼誠實的份上給你個獎勵。我一個人出來旅行悶死了,你就陪陪我吧!」   成功!康介在心中擺出了勝利的姿勢。   ※※※※※※「我叫做瀧川文江。你會喝酒吧!什麼!未成年?你在說什麼?高中坐了還不懂得菸酒和女人,那未免太丟臉了吧!」   什麼嘛,自己還不是高中生一個。   康介在心中發著牢騷,一方面附和著她。泡妞的要訣就是要投其所好。   「我叫做熱海康介。」   他在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接過瀧川文江遞過來的啤酒。   四週一個人也沒有。除了康介和文江之外整個車廂都是空的。   「乾杯!」   鏗,鋁罐相碰。康介打算做做樣子喝個幾口就好。他可不能醉著回到靜香身邊去。   然而瀧川文江這邊卻一口氣喝光了350CC的啤酒。   「呼─」她吐了口氣將罐子移開了嘴。康介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   「哇,你的酒量可真好啊,文江小姐。」   「呵呵呵,還好啦。」她一面說著,一面從包包裡拿出第二罐啤酒。   「呃,你喝得太兜了吧……」   「你說什麼呀,啤酒嘛,跟水沒什麼兩樣,是水啦!」   說著,她的眼睛朦朧了起來。肌膚透著淡淡的粉紅,顯得格外性感。   「你在幹什麼,快點喝呀,快喝!」   「啊……好……」   受到對方的催促,康介只好幹了那罐啤酒。   就在這時候,文江的手又伸向了下一罐啤酒。   「呼─」   她吹了口氣揚起了瀏海。   「喂!」   「啊,你叫我嗎?」   「你還真老實。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啊?什麼意思…!」   「我可愛嗎?」   「呢、嗯。是啊。」   「呵呵,你坦白說不要緊。接下來才是重點。像我這麼一個可愛又溫柔的美女,為什麼會搭上這班列車跟那些賣菜的歐巴桑混在一起呢?」   「什麼?」   「五、四、三、二、一,請回答!」   「呃─也許你是和某人約好了在某個地方見面?」   「ㄅㄨ─!」   文江嘟著嘴將臉湊近康介的眼前。   「答錯了,看來你的閱歷還淺得很呢,亞奇君。」   她一邊說一邊拍著康介的肩膀。   「唉,也難怪啦。你才只是個高中生而已,人生經驗還不夠豐富。」   什麼人生閱歷!你的年齡和我差不多,能有什麼了不起的豐富經歷。康介在心裡想著,沒說出口。   「像我這麼一個可愛又溫柔的美女,為什麼會搭上這班列車呢?這背後其實是有個深刻理由的,小林君。」   剛才明明叫我亞奇君的,康介在心中反駁,依然沒有開口。   「你想聽嗎?」   「當然、當然想聽呀。」   「我想再次探訪和我愛人曾經去過的一個充滿回憶的地方。為了讓我的心告別過去。算是我個人的一種儀式吧。呵呵,怎麼樣,我很羅曼蒂克喔?」   「充滿回憶的地方…你失戀的地方嗎?」   「失戀……唉,算是廣義的失戀吧。廣義的意思你大概不懂,反正就是廣義的意思啦。」   其實我也不想知道太多,康介默默地想著。   「他甩了你嗎?」小心謹慎地,康介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對─!」   文江忽然站了起來,手上不知是第六還是第七罐的啤酒撒了康介滿身。   「他死了,死了!」   「死了……?」   「沒錯!」   文江砰地又坐了回去。然後一口喝光剩下的啤酒。   「……他真的是個很好的男人。又英俊又溫柔。他總是說我好可愛。再過不久我們就要結婚,就可以一輩子在一起了……」文江的眼中蓄滿了淚水。   「這是最下流的背叛。變心了也好,討厭我了也好,至少我還能想辦法讓自己死心。可是不在這世界上了,叫我如何處理我的感情呢!」   「………」康介啞口無言。話題忽然轉變至此,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應付得來的。   「原來如此……。真是太遺憾了。」   「是啊,他也很遺憾,我出很遺憾。讓你愛上他了之後,然後一個人說走就走,他到底在想什麼呀!這未免太過份了吧!你說對不對?」   「是……是啊。」   康介的情緒整個沉入了谷底。   剛才還想著倘若有機會的話要問她地址等等的,但是面對這樣一個失去愛人獨自傷心出遊的女孩,他開不了口。   再怎麼說,趁人脆弱的時候介入實在是有違泡妞的道義,康介如此想著。   「太過份了。」   康介為了安慰對方,拚命地擠出話來。   「你也別太消沉了。就算你再怎麼傷心難過他也不會再活過來的,不是嗎?」   這個時候他只能說出這番老掉牙的話。康介真恨自己的詞彙太少,然而文江卻意外地點頭同意。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到有我們有著共同回憶的地方去,好好釐清我的思緒。」   噗通─淚珠滾下文江的臉龐。   「還是不行……。那麼好的人我怎麼忘得了呢?啊,難道我的命運就是如此,一輩子得忍受他的回憶煎熬著我…」   也許是酒精開始作祟了,她的話越來越像是連續劇裡的台詞。另一方面,她的手上又多了一罐啤酒。   她到底買了幾罐啤酒啊?   「文江小姐,還是別喝太多的好……」   康介伸手想拿走她手上的啤酒。   「沒關係啦!我要喝!」   揮開康介的手,文江的視線忽然膠著在他的臉上。   「怎、怎麼了?」   「你跟他長得好像……」   「啊?」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他的化身,因為看到我這麼傷心疲憊,所以特地從天國回來安慰我的對不對?對不對呀?你說嘛!」   「文江小姐,你在說什麼啊!」   「我好想你呀∼∼!」   說著說著,文江忽然衝過來抱住康介。失去重心的兩人就這麼交纏著倒在座位上。   「嗯∼∼!」   文江的嘴唇吸住了康介。   甜甜的香水味刺激著康介的鼻子。隱藏在露背裝下的豐滿軀體壓上了康介的身體。   「文文文、文江小姐!」   「抱我!現在,就在這裡!」   話還沒說完,文江的手在一眨眼之間就打開了上衣的前襟並且拉下了前鈕的胸罩。   形狀美好的乳房立即展露了出來。   在看到的那一瞬間,康介的腦筋剎時一片空白。考慮到和傷心出遊的女性調情並不恰當的那個康介早已消失無蹤。現在的康介腦海裡只剩下對於眼前豪華大餐的慾望。其實康介但有些醉意了,理性的羈絆早就不存在了。   「摸我!快點,快點!」   康介猛然地攫住文江的「雙峰」。好大。他的手張到最大了依然不夠。   康介陶醉地揉著文江的乳房。另一方面,文江的嘴唇也貪婪地索求著康介的嘴。   康介迅速地進行手的動作。縱向、橫向、斜斜地移動,跟著,嘴唇也湊上了粉紅色的頂點。   「啊、啊、啊∼∼!」   文江喘息著,兩手徘徊在康介的褲子上,拉開了拉煉,將康介的「本體」解放出來。他早已進入備戰狀態。   康介以口掠奪著文江的胸部,兩隻自由的手便滑向了她的裙下,同時拉下她的底褲和絲襪,將指頭伸了進去。文江身體的中心比他預期的還要濕潤。   「啊,我忍受不了了!」   文江說著,往康介的身上一靠一口氣將身體放沈。   「唔!」   「啊!」   已分不清哪一個是誰所發出的聲音了。   接下來,文江的身體隨著電車的晃動,猛烈地開始動作。   「啊、我好想你,好想你呀!」   「文、文、文江小姐!」   「不要加小姐,像以前一樣叫我文江!」   「那麼,文江!」   喀噠、喀噠。   隨著電車的震動,兩人身體規律的擺動著。   「啊、啊、太棒了!」   「文江小姐、不,文江,我也這麼覺得!」   互相環抱著對方的兩人的手臂慢慢施加了力量。   上上下下、上上下下。   下半身結合的部份發出了淫靡的聲音。   「啊,我不行了!」   「文江,我們一起來!」   文江隨著車子的震動點著頭。康介腰部的動作開始加快。   「啊、啊、啊、啊∼∼!」   兩人的聲音交織著同時到達了頂點。   爆發。然後漸趨平靜。   兩人的身體都有些虛脫無力。   在調整氣息的同時,電車的速度也放慢了下來。   電車靠站。   耗盡了精力,酒精也開始作祟,康介的意識漸漸遠離了身體。   康介完全無法抵擋強烈的睡意。   在慢慢滑向地上的康介的眼前橫過文江的小腿。   文江小姐,你要上哪兒去?   迷迷糊糊想著,康介愉快的進入了夢鄉。   ※※※※※※「康介,你醒醒啊,康介!」   聽到靜香的聲音,康介驚醒了過來。   喀噠……、喀噠……   電車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前進了。   他看見靜香的臉、天花板,和吊環。   「咦?我怎麼會在這裡睡著了呢?」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呀!你那麼久不回座位,我出來找你卻發現你倒在這裡睡覺。而且拉煉大開,下半身赤裸裸的。嚇了我一大田。」   「文江……」   文江呢?才一開口,康介趕緊又閉上了嘴。一不小心說溜了嘴可就慘了。   「文江…什麼啊?」   「文江啊……,喔,不是啦,我剛做了個夢,夢到德川幕府在抓那些藏匿的天主教徒。」   「什麼?」   康介的眼角瞄到自己依然處於賁張狀態的下半身,立刻慌慌張張拉起內褲及長褲,關好拉煉。   「我大概是不小心撞到頭了。對不起,害你為我擔心。」   到處都看不到文江的蹤影。可能是丟下昏睡的康介,在前一站下車了。   「撞到頭會連褲子也撞掉嗎?」   靜香又羞又怒地瞪著康介。   如果她再這樣逼問下去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露出多少的破綻來。   康介對著靜香的背辯解著。   「那是小孩子的惡作劇啊。趁我昏倒的時候脫了我的褲子。校外教學旅行的時候常有這種事情發生的。」   「騙人,男生真的會這麼做?」   「當然啊。脫褲子只不過是小意思。有時候還把他的小○○露出來,或是在上面塗鴉。這種惡作劇是常有的事情。」   「我真是不敢相信……」   「旅行中總是會發生一些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這種事居然也發生在我們的旅行之中了。」   康介感覺好像作了場夢般地跟著靜香回到座位。   這個時候,康介當然想也沒想到自己脫口而出的「難以置信的事」,居然即將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司機先生,還有多久才會到旅館呢?」   坐在最前面的兩個上班族女郎中頭髮較長的那位站起來探向前去詢問著。   在旅館的中型接送巴士裡。車子已經在山路裡繞了30分鐘了。   「請再忍耐一會兒。」   司機的態度很差,年齡大約二十七歲左右。上班族女郎歎了口氣坐回座位,輕聲和她的同伴說起話來。「滿子,你怎麼會訂這種旅館呢?」   對方也以同樣的音量回答著。   「還不是你自己,說什麼要換個不同的溫泉試試,所以我才會找到這裡呀。要抱怨的話當初你自己訂旅館不是就好了?」   在她們身後坐著5人組的老太婆。   「唉呀呀,本來以為找到了一個可以返老還童的旅館高興極了,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目的地還沒到,我的老命就先去了。」   「別發牢騷了嘛。」   「對呀對呀。難得一年一次的老人會同樂旅遊,大家要高高興興的才好。」   「最起碼也要唱唱卡拉OK,弄得熱鬧一點!」   「那天我聽到你們唱歌,醉得更厲害了。」   老太婆們咯咯地笑著。和她們的談話正好相反,從那精力充沛的樣子看來,就算再過二十年她們也死不了的。   再來是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上班族女郎。從剛才起他們倆就一直竊竊私語著。   車子裡還有一個人。一個身穿黑衣,籠罩在神秘中的女人。   是個大美人。   文江感覺起來還有些稚氣未脫,而這個女人不論是臉孔或是身材均有著大人的成熟感。   一個人出外旅行嗎?她不與其他人交談,只是靜靜地望著窗外山林氣息越來越濃厚的山間景色。   再更後方的座位,也是最後一排座位上坐的是康介和靜香。   康介從剛才起就十分垂涎地盯著前座的美女看。   「那樣的女人也是你喜歡的類型吧,康介?」   靜香酸溜溜地問道。   「啊,哪有啊,我只不過……」   「你不誠實喔,康介。」   靜香不理采地撇過頭去。她感覺到背後康介的頹喪,但是目前她並不打算軟化自己的態度。   因為他每次看到了美女總是那副德性。   剛才他在電車上是怎麼說的?   她真的很想抓住康介的肩膀用力搖他、問他,但是她做不到。   就是這麼群奇妙的組合。   滿子和美代兩個上班族女郎。   老人會的五個老太婆。   看似外遇的中年男子和上班族女子的不倫組合。   謎樣的單身美女。   以及康介和靜香。   總共十二人。加上司機則是十三人。   由於連續休假的關係,旅客的人數應該更多才是。   康介究竟訂了間什麼樣的旅館呢?靜香心裡的不安慢慢地擴大了。   「讓您久等了。」司機不和悅地說著,打開了車門。   剛踏下車的靜香不由得當場僵住了。   「這裡?」   一間恐怖、古老、而又破舊的和式旅館。   那是一棟兩層樓高的日式建築。屋頂的瓦片上長滿了雜草,柱子上到處是蟲蛀的痕跡。而且仔細一看,整棟建築物好像還略微傾斜。   周圍是濃密的樹林。遠方傳來了山谷溪流的混混水聲。不論是建築物本身也好,地點位置也好,與其說是旅館,還不如稱之為破廟。   櫸木看板上用毛筆寫著「烏塔木館「四個字。   同車的其他人也都被這幅驚人的殘破景象嚇了一跳。   「啊∼∼不會吧?就這裡?」   「這樣子難道不會違反建築法嗎?」   「活得越久經歷越多!」   不倫的這一對也是一臉驚愕的表情。   只有一個人,在巴士裡坐在康介前座的那個神秘的美女是一臉的平靜。   「喂,你麼會訂下這間旅館呢?」   靜香以不讓司機聽見的音量小聲質問著康介。   「呃……。可是溫泉雜誌上是評定為三星級的。」   根本是一派胡言。康介所參考的雜誌確實大幅地報導了這間「烏塔木館」。可是對於此地的住宿品質以及環境等等完全都沒有介紹到。   混浴。   正中要害。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在溫泉雜誌的介紹上看見了這兩個字的瞬間,康介的視線就被這篇文章給吸引住了。更重要的是,當他看見標題的那四個字的時候,康介的心裡和股間都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再也看不進其他的又字了。   回春效果。   這間「烏塔木館」的溫泉據說浸泡了之後有返老還童的功用,特別是針對下半身而言,效果出奇的好。   坦白說來,這裡除了這點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優點。   「請各位列裡面去。這邊請。」   在司機的引領之下,客人一個個地朝玄關移動。   「哇!」   一進到旅館裡,康介忍不住叫了一聲。   現在是正午,而大廳裡面卻陰陰暗暗的。   黑暗一直延伸到寬敞的走廊深處,彷彿隨時都有鬼怪會冒出來似的。   老舊的日式房屋特有的味道飄蕩在濕氣極重的空氣中。   走廊的盡頭啪噠啪噠地傳來拖鞋的聲音,一個身材矮小穿著和服的老婆婆走了出來,拉長了語尾向大家打著招呼。   「歡迎光臨─讓您久等了──」   客人們互看了一眼,十分勉強地慢慢移向老婆婆的所在。   「怎麼這麼安靜呀,接待人員或者是服務生都到哪兒去了?」那個叫做滿子的長髮女郎問著。   「這間旅館只老闆娘我和廚師兩個人而已。」   「只有兩個人?兩個人忙得過來所有的事情嗎?」靜香問道。   「是的,因為這個季節沒什麼客人。」   「這麼說來剛才那個司機同時也兼任廚師囉?」不倫組合的那個中年男子問道。   「是的。最近只要人手一增加人事費用也跟著大增。以前山下村子裡的人只要一點點微薄的酬勞,農家的次男或三男就肯來這裡工作。不過這陣子年輕人都跑到都市裡去了。」   噥咕著滿腹的牢騷,老闆娘老婆婆帶領著客人一一到各自的房間去。   最後被帶到的是康介和靜香。   「請自便。」老婆婆拉上隔間的紙門退了出去。   這間房間面向南方,有六疊大。雖然采光不錯,但是一走起路來地板便吱吱嘎嘎的響。   牆壁上到處是污漬。柱子和天花板也是一副隨時可能塌下來的樣子。   「這個地方真夠誇張的!」   靜香膽怯地注視著坐在變色磨損的榻榻米上的康介。   「康介,我們換旅館好嗎?我覺得這個地方好可怕。」   「嗯∼,是有點。」   的確是棟可怕的建築物。地板、牆壁、天花板不斷散發出腐朽的臭味。   感覺上好像曾經在這裡發生過什麼兇案似的。   不對、等等。   靜香那懼怕的表情。   康介明白了。容貌端麗,頭腦優秀,運動神經發達的靜香極少數的弱點之一就是害怕鬼怪。   若是到了黃昏,森林裡的貓頭鷹開始叫,加上旅館的安靜,那種恐怖的氣氛恐怕還會強上個兩、三倍。   這麼一來,害怕的靜香一定會依偎到康介的身旁吧。順水推舟,出忽意料之外反而有機會和靜香上床……不,是同床共枕也說不定呀。   答案出來了。康介掩飾起心中的企圖回答了。   「現在換旅館太晚了,靜香。」   「我知道呀,可是……」   「而且即使是住在這種地方我也感覺好幸福了。和你單獨在一起的地方對我而言就像是天堂一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凝視著靜香。靜香微微地怔住了。   「康介……。是真的嗎?」   氣氛急劇地升高。時空彷彿回到了在電車上的時刻,將兩人的情緒帶回到當時。   「康介……」   「靜香!…」   兩人的嘴唇越來越近……   就在此時紙門忽然被拉開,而瀧川文江就在門後。   「康介,你也住這間旅館嗎?」   「文江!」   「哇,果然是你!我還在想這聲音怎麼熟。嚇了我一跳,還真巧呢!」   「我也嚇了一跳!你剛剛一轉眼就不見了,害我擔心了好一陣子。」   「對不起啦。那麼丟臉的事情被你看見,我實在是很不好意思。不過幸虧有你,我現在好多了。太感謝你了。」   「哪裡…有嗎?」   完全摸不著頭緒的靜香輪流地看著驚慌的康介和文江。   「康介,她是誰?」   「啊,剛才在電車裡……」   有過親密接觸的朋友。下面這句康介說不出口。   「呢、聊了一會兒天剛認識的朋友,對不對,文江?」   「對對對。我向他哭訴了我失戀的故事。」   「康介,這件事情你怎麼完全沒向我提起過呢?」   「呃,因為我覺得那沒什麼值得一提的。」   康介拚命地想轉移話題。   「哎呀,我還是覺得很驚訝,你是怎麼先到的?」   文江飛快地靠近康介的耳邊以靜香聽不見的音量說著。   「我們待會兒再聊,我有話要告訴你。在浴池裡說也可以。」   文江眨了眨眼,站起來轉身就走。   「康介……她到底是什麼人?」   「我、我不是說過了嗎?在電車裡聊過天的朋友啊。」   「我看不只吧。」   康介迅速地玷了起來。   「我去一下廁所。」   「等一等啊,康介!」   康介擺脫掉靜香的質問跑到走廊上去。   一場爭執大概免不了了。這趟旅行裡真的可以和靜香結合嗎。   總之在和靜香有任何進展之前還得加把勁呢!   壓抑住不安,康介的心中有了新的決定。   安琪兒1美少女偵探。靜香「ACT2」浴場的屍體「呼─怎麼疑心病那麼重啊,真是掃興。」逃到走廊上的康介抹著汗水。   「咦!文江呢,到哪裡去了!?上半個人影也沒有。   也許回自己房間去了吧。走廊上半個人影也沒有。   「沒辦法,只好去問那個老婆婆了。」   踩著吱吱嘎嘎的地板,他朝玄關而去。剛才的那個老闆娘並不在櫃檯。   走廊上貼著一張緊急避難路線圖。從圖上看來,整座旅館是呈一「回」字型的。   寬敞的浴池被走廊所圍繞,其外側則是客房。   玄關位於「回」字外側方框的左下角。而內側方框的左上角是女更衣室,右下角則是男更衣室。浴池裡是男女混浴,而更衣室卻是各自獨立的。康介和靜香的房間就在從玄關直走那條走廊的最盡頭。   玄關一個人也沒有。放置著住宿登記簿的桌子上一座可怕而破舊的招財貓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牆上的鍾滴答滴答的響著。實在是挺陰森可怕的。   這時背後突然傳來聲音。   「你在這裡幹麼?」   「啊!」   康介不知不覺地大叫了一聲。   「啊!」對方也嚇了一跳倒退了好幾步。   是巴士中的那個黑衣美女。   「啊,你是那個……。嚇了我一大跳。別嚇人嘛!」   「我才想叫你別嚇人呢!」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突然叫了你的關係。」   「我才不會那麼小氣呢。否則我女朋友就不喜歡我了。」   美女微微地笑了一笑。   「你不覺得這間旅館陰森森的嗎?好像隨時會有幽靈出現似的……」   「在你這麼說的同時,你就已經在招引惡鬼了喲。西方不是有句諺語」一提到惡魔,它的振翅之聲也隨後就到。「」   「大姊,你好像對鬼怪之事蠻內行的。」   「還好啦,做這行的嘛。」   她邊說著,邊從全黑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副樸克牌模樣的紙牌。   「塔羅牌,你知道嗎?西洋的占卜牌。我是占卜師。」   「占卜師!」   原來如此。她就像是那種在陰暗的房間裡,坐在水晶球後方的那種人。   「我的名字是橘洛瑪。一個人旅行實在是無聊。不如我替你占卜運勢怎麼樣?」   「太好了,我求之不得呢!」   任何接近美女機會一概都不放過,這就是康介的行動原則。康介完全忘了找尋文江之事。   康介的性格就是這樣,只顧得了眼前的事。   「嗯,你想占卜那一方面的事呢,熱海康介?如果你有任何煩惱的話,塔羅牌會指引你一條最佳的解泱之道的。」   在玄關旁大廳的一張靠窗的桌子。和康介對面而坐的橘洛瑪將紙牌蓋在桌上,以左手洗牌。   「也對,該上什麼好呢……」   「依你這年紀應該是煩惱考試或是升學的問題吧?」   「我這輩子從來就沒有為那種問題而煩惱過呢!」   「那麼,你心裡難道沒有任何困惑嗎?」   「嗯,還是占卜我的戀愛運吧。」   「我知道了,你稍等一會兒。我得集中精神。」   她一面說著,一面優雅地以左手洗牌。   「在占卜的世界裡,左手代表神聖。因為它離心臟近,平時比較不會有意識的來使用,因此也比較容易接收無意識的訊息。」   略為低沉而又帶點沙啞嗓音實在是性感極了。怎麼都令人覺得她是個美人。雖然骨架子稍微粗了一些,但是身材高窕,手腳和指頭都十分修長。年齡到底是幾歲呢?   看起來既很年輕,又彷彿年過三十了。   「那麼就開始吧。你看仔細囉。」   洛瑪依序開始發牌。每一張牌上的圖畫都代表著某種特殊的涵意。她時上時下時左時右地將牌一張張排列在桌子上。   第十張牌放好了之後洛瑪開始說話。   「……你的個性相當溫和,很親切,心中充滿了愛。特別是對於異性源源不絕的愛。但是由於你與生俱來的開朗和行動力,這並不會造成對你的負面影響。你不會任由慾望主宰並且從不忘記貼體對方,這是你最大的優點。不過你也因此經常令自己捲入麻煩之中。   「真是的,你這算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呢?」   「我只不過是將紙牌所顯示意思轉告給你罷了。源源不絕的愛與行動力會使得你在異性關係上多采多姿,但是拋開眼前的一切,你千萬不可忽略了真正關心你的人。   因為她也許會成為你一生中最大的失敗。要當心哦。「   「…………」   「接下來,問題就出在這最後的一張牌上。」洛瑪指著第十張牌說著。   那是一張描繪著受到雷擊而崩塌的高塔的紙牌。   「坦白說,這張是最差、最不吉利的牌。牌上所顯示的是突如其來的災厄或災難。全面的崩壞,終至無可挽救的破滅。」   「破、破滅?」   「最近你也許會遭遇到無妄之災。凡事要謹慎,最好少惹事生非。   「咬呀,討厭,別嚇唬我了。」   洛瑪瞇著眼睛凝視著康介。感覺好像在對他下什麼女巫的魔咒似的。   「很抱歉對你說了這麼些莫名其妙的話。然而,聽從塔羅牌的忠告或評可以令你避開這場災難。為了你自己著想,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   說完,洛瑪便起身離去了。   留在原地的康介茫然地盯著那修長的背影。「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聽了那些不祥的話,又突然被留置一人,康介的情緒整個籠罩在不安之中。   這時,一個聲叫住他。   「年輕人!」   是瀧川文江。   依舊是那副實為年輕卻故作老成的口吻。   康介也不知不覺謙遜地回答著她。   「文江,你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他一開口,文江便用手堵住了她的嘴。   「噓─,別那麼大聲!」   從文江緊張的神情看來,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剛才我不是說有話要跟你說嗎?我很想和你談談。」   康介莫名其妙地也跟著小聲起來。   「什麼事啊?」   「出現了喔。」   「什麼東西?」   「鬼魂呀。」   「咦?」   「是她的鬼魂。」   「你所謂的他是指你死去的情人嗎?」   文江認真地點點頭。   一陣沉默。   滴答、滴答、滴答。   牆上的鍾滴答地執著時刻。   櫃檯上那只破舊招財貓彷彿一直瞪著他們。   週遭一片寂靜,完全沒有任何聲音。   康介感覺自己有如陷身惡夢之中,極想逃開。   這時,走廊傳來靜香的聲音。   「康介,康介,你上哪兒去了啊?」   「靜香!」   文江突然猛抓了一下鬆了口氣的康介的手。   「六點浴場見。」   「什麼?浴場?」   「我想單獨和你說話。就這麼說走了。我先走了。」   文江一說完,立刻離開康介,就著和靜香相反的方向而去。   文江才一消失,靜香立刻出現。   「總算找到你了。你在這裡幹什麼呀?」   「呃……」   滿腦子一片混亂的康介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靜香。不祥的預言,以及關於鬼魂的事…究竟事情會如何發展下去呢?   靜香訝異地看著康介混亂的表情。   「其實……」   康介只簡略地敘述了橘洛瑪的事。瀧川文江所說的鬼魂以及他們六點在浴場的約定全部都守口如瓶。   男人應該不會對他的情人說出充滿計謀的話的。   「太荒謬了,康介。你居然會相信占卜?」   聽完康介的話,靜香毫不掩視地流露出她的不屑。   「但是她的表情十分認真呢。」   「你被那個叫做橘洛瑪的人耍了。就算她很認真的替你占卜,你也用不著這樣凡事緊緊張張的呀。」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   「因為凡是美女所說的話你全都當真啊。你想煩惱的話請便!」   靜香說完便昂起頭,轉身離開了。   「喂,等等我呀!」   康介趕忙跟在靜香身後。   ──兩人都沒注意到躲在轉角處窺視的銳利視線。   一會兒之後。   「康介,又跑到哪裡去了?康介?」   從廁所回來的靜香發覺到康介不在房裡。   「真是奇怪,馬上就要吃晚飯了,他會到哪兒去呢?」   也許他也去了廁所。可是怎麼沒有在走廊上碰見呢?   當然,康介的目的地並不是廁所。   靜香一離開,康介馬上繞過玄關住浴場去了。   從廚房傳來了烹調的蒸氣和食物的香味。   牆上的大鐘指著五點五十五分。   「嗯,時間正好。」   走過吱嘎作響的走廊來到了更衣室。那扇門也是同樣的古老破爛。不但關不緊,打開時還會吱吱嘎嘎發出很大的聲音迴盪在旅館中。康介的心當場涼了半截。   更衣室裡一個人也沒有。康介脫下衣服立刻進入浴場。裡面此地想像的要大多了。朦朧的水氣使得他無法看到盡頭。   淋浴之後,他進入浴池。   「接下來就只等文江出現了。」   她死去愛人的鬼魂出現這件事是真的嗎?回想她剛才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   「但是,就算這間旅館再怎麼像鬼屋,也不可能真會有鬼魂出現的呀……嗯,說不定她是利用這個做為借口,想單獨和我約會做愛……」   他舒服地泡在水裡一廂情願的做起白日夢,臉部的表情越來越放鬆了,但相反的股間卻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   占卜的事和靜香早已被他拋諸腦後。在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   「快點做愛!」   啊,文江為什麼不快點來呢?   吱嘎、吱嘎、吱嘎、鏗。   女更衣室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來了!」   康介摒住了氣息。接下來是稀稀嗦嗦脫衣服的聲音。   然後,啪喳─光腳踩在濕答答的磁磚上的聲音。有人進到浴場來了。   「文江……」   康介想叫她,可是卻由於興奮過度,喉嚨嘶啞地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對方似乎也沒有注意到浸在浴池裡的康介。   在朦朧霧氣的那一方可看到一身白皙的肌膚。完全沒有瑕疵,屬於年輕女性的肌膚。她屈著身體沖水,水滴從背上滑落的模樣真是有說不出的性感。   康介的血壓開始急遽地上升。   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混亂。   對方從容地站了起來。優雅地朝向浴池而來。   僅管沒有發現到康介的存在,但她仍然以毛巾遮掩住前面。   啊!他忍不住想衝上前去!   不過,看她那嫻靜的模樣,也好!   康介盡可能地沉入水中,彷彿不想讓對方發現似的。幸好有不斷冒出的蒸氣掩替他掩護,她還沒留意到這邊來。   噗通一聲,她把腳伸進了浴池。   然後膝蓋、大腿、腰部都浸入了水裡。   真是可惜!   差一點就可以看到她的禁地了。   按著胸部,肩膀也侵入了水裡。   他看見了她胸前的谷溝。   唉,其他的部份很遺憾的都被水汽所籠罩而一片朦朧。   「啊─」她舒服地歎了口氣。   哇,好想衝上去!   「我忍不住了!」   康介衝出水面站了起來。   「我來了∼∼∼!」   康介大叫著抱住了對方。   股間繃得緊緊的。   「啊────!」   一聲有如布帛撕裂般的慘叫。   下一瞬間。   鏗的一聲,康介眼前一片金星。   他的臉結結實實地挨了對方的手肘一記。   康介像是慢動作一樣緩緩地向後倒退,然後配合著水聲沉入浴池之中。   「太、太過份了……。這麼用力是犯規的。」   「康、康介?」   好像是個很熟悉的聲音。   靜香潑水前進來到康介身旁抱起了他。   「靜、靜香?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你一直都沒回來,所以才我想不如在晚餐之前先洗個澡。你為什麼也在這裡呢?」   「啊?呃、我……」   康介支支唔唔的忽然滿臉通紅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正被全裸的靜香抱著。   穿著衣服看不出來,原來幫香也極為豐滿。浸淫的肌膚暖暖的,胸前的隆起碰到腹部的時候感覺酥癢酥癢的。   「唔?」   靜香一臉訝異。   康介的股間又再度開始膨脹。那先端不斷地碰觸到靜香的大腿「啊!討厭!」   靜香紅著臉逃開,一手拿起旁邊的木桶,砰─地朝康介的腦門砸去。   「康介大色狼!」   靜香給了他一記白眼,留下浮在水面上的康介,啪答啦答地逕自離開了浴場。   「為、為什麼我會遭到這種下場呢……」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靜香不知道他是在等文江。   康介在薄弱的意識中思考著,身體漸漸地沉入了浴池裡。─他在浴池裡浸了多久了?   一方面是浸昏了頭,一方面又被靜香重擊了兩下,康介的頭痛得要命。   他忽然察覺到四周多了好幾個人。圍著康介咯咯她笑,不知竊竊地在說些什麼。   「是文江嗎?」   康介甩了甩隱隱作痛的頭,看著週遭濛濛的一片……   然後,大大地吃了一驚。   圍住康介的是五個全裸的美女。每一張臉康介都未曾見過。   美女的其中一人優雅地伸出手臂抱住了康介的頭。   難以形容的香味。   嬌媚的嘴唇微微地動著,好像在對康介說些什麼。但是康介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前眼有一對白皙乳房在晃動著。康介的股間又繃緊了起來。   從剛才就一直臨陣待發,然而卻錯把靜香當成文江而被重敲了一記,現在正處於慾求不滿的狀態之下。   「嗚、嗚、嗚─」   康介的忍耐到達了極限。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上啊∼∼!」   康介大喊了一聲,猛然貼緊了抱住自己的那個女人。   對方輕輕發出了叫聲,也隨即主動的以四肢纏繞住康介。   既然對方也有此意,那就用不著客氣了。   舌頭與舌頭交纏激烈地互吻著。對方也相當的積極。熱切地擁住康介並且主動探入康介口中。   那彷彿是個訊號似的,在一旁觀看的四個人也緊緊地將身體貼向康介。   康介的背、側腹、臀部、和腳摩擦著四人的乳房。   多麼豪華的一場盛宴啊!   十隻手同時撫弄著康介的身體。而後,其中的不知幾隻手來到了康介的股間。   早已處於百分之百勃起狀態的康介感覺自己膨脹到了百分之一百二十。   女人們以朦朧的眼神注視著康介。嘴唇在動,但是聽不見聲音。彷彿是在說著…   …我們也想要。   康介輪流一個一個的湊上自己的嘴唇。   每一個對象都迫切而主動地伸出舌頭迎接他。   然後,五個人的嘴唇一齊攻擊著康介的身體。   臉、脖子、胸口、背、腹部,還有腳,都享受到了嘴唇和手柔軟的愛撫。   彷彿登上了雲端一般地舒暢。   漸漸的,五人的嘴聚向康介身體的中心。   第一個的嘴唇在一邊的球。   第二個的嘴唇在另一邊的球。   第三個的嘴唇在本體的外側。   第四個的嘴唇在本體的內側。   而第五個的嘴唇在粉紅的前端部份。   嘖嘖作響彷彿十分可口似地酥弄著。   在這世上從未有過的快感在康介的身體中漫延著。   「啊……啊……啊……」   像個女人般地發出痛苦的呻吟,康介的身體隨著快感的翻騰而扭曲。   膨脹度超過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看來很快就可以越過一百五十大關。   到目前為止康介的那裡從來都沒有這麼大過吧。   不,沒有。   「我、我忍不住了!」   康介覆在其中的一個美女身上,猛然地突入其中。美女因快感而向後仰。康介開始猛烈地擺動起腰部。   這時候另外的四個美女亦不斷地以手、唇、和胸部愛撫著康介的身體。平常的這個時候在瞬間達到了高潮也不奇怪。而此次卻異常地「持久性」特佳。好像連做幾個鐘頭都沒問題似的感覺。   對方在他腰部的激烈衝刺之下好幾度發出大叫然後迎接高潮。   好不容易第一個美女精疲力竭了之後,第二個又自動貼上康介的身體。   「好吧,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將第二個人往自己腰上一攬。   一陣快感,第二個美女弓起身體以腳纏住康介的腰。   呼,呼,激烈的動作進行著,第二個人滿足了之後按著是第三個人。   到了第四和第五個人的時候,康介幾乎是本能的在進行著腰部運動。   總算到了最後的時刻。   他和第五個美女在浴池裡互擁著以猛烈的氣勢進行著動作。   「啊、啊、啊∼∼∼!」   兩人同時登上了絕頂。   在那一瞬間,康介的腦海裡爆發了色彩繽紛的煙火。   然後就這樣子再度失去了意識。   ※※※※※※再轉到回房的靜香這邊來。   眼前擺著晚餐的菜餚。是剛才老闆娘的倉敷英惠送過來的。   鏗─。   玄關那座古老的大鐘敲的錢響連這兒都聽得見。   「六點半……。康介到底在做什麼呢?」   這間房間就在女更衣室的對面,若是想要的話立刻可以探察到浴場裡的情形。   但是,如果康介仍在那裡的話一定是全裸的。一想到此,羞澀又使得她怯步不前。   這時忽然一個吱吱嘎嘎的聲音。有人打開了女更衣室那扇關不攏的門。   靜香無法再沉住氣了。倘若康介真的還在浴場,不就會跟剛才開門的那個客人一起入浴了嗎?   「這怎麼可以?不行!」   靜香下定決心站了起來。離開房間越過走廊,她伸手打開那扇關不攏的門。   吱吱嘎嘎、鏗。   伴隨著尖銳的聲音門打開了。裡面是耶兩個上班族女郎美代和滿子,還有女占卜師橘洛瑪。她們正好脫浴衣脫到一半。   「看你那麼瘦,胸部還真大呢。好羨慕喔。」   短髮的滿子對著已脫掉上半身的洛瑪的胸部目不轉睛地瞧著。   「別這樣子嘛,太失禮了。」   長髮的美代斥責著她。   「哎呀,有什麼關係呢?被同性的人讚美,是女人都會高興的,不是嗎?對不對,洛瑪小姐?」   洛瑪微微她笑了一笑。   「是呀,高興極了。」   「你看吧。嗨,小姐,你也來洗澡?」   美代以輕快的聲音問著靜香。   「嗯?是、是啊。」   「好幸福啊。跟男朋友一起來溫泉之旅,又這麼年輕,真是羨慕死人了!」   她一面說著一面戳著靜香的側腹。   「哪裡,還好啦。」   靜香曖昧地笑了笑。   看來我是非洗不可了。   靜香再次脫下衣服,一邊窺探著浴場裡的情形。   接下來的一刻,她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氣。   「康介!」   在浴場的磁磚上躺著翻白眼的康介。   然而令靜香震驚的原因卻並非如此。   浴池不斷地冒著朦朧的蒸氣。在那裡面,胸口插著一把刀子的瀧川文江的身體面朝上地飄浮著。池水被血染得通紅。   「怎麼了?」   察覺到靜香不尋常的反應,美代、滿子,以及洛瑪都跟著向浴場望了過去。   「啊啊啊啊………」   三位女性同時發出的尖叫像和聲般地在浴場中嗡嗡地迴響著。   靜香衝向康介的身旁。   「康介,你振作一點!」   「唔……」   看到康介張開眼睛,靜香姑且放心了。   「咦?靜香,怎麼了?」   「我才想問你呢!到底發坐了什麼事?」   「什麼?」   康介問著,一面環視著四周,終於發現文江的屍體。   「文、文江!」   康介的臉剎時變得慘白,就這樣又倒了下去。   安琪兒1美少女偵探。靜香「ACT3」嫌疑犯。熱海康介二十分鐘後烏塔木館裡擠滿了處理善後的警察。   有的拍照存證,有的採集指紋,有的搜尋凶器。   全體客人和旅館人員都被集中到玄關旁的大廳裡。   兩人組的上班族女郎一副恐慌的模樣。   「美代,接下來到底會怎麼樣呢?」   「我怎麼會知道?不過回公司之後可有話題和課長他們聊了。」   「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像你那樣蠻不在乎的。」   不倫的那對男女也一臉擔憂地在竊竊私語。   「我們的事應該不會上電視或報紙吧?」   「我想不會吧……。總之我會去拜託警察不要公佈我們的名字的。」   「這趟旅行真不祥。一定是老天給我們的懲罰。」   「你別這麼說嘛,搞得我心情也越來越糟。」   五人組的老婆婆完全失去了活力。   「雖然說活得越久經歷越多……」   「可是真沒想到連殺人事件都會碰上。」   「好可怕喔。」   「一想到我就全身毛骨聳然。」   沒有同伴的橘洛瑪一個人安靜地坐著。像往常樣沉著的表情,但是臉色也不太好。   老闆娘的倉敷英惠和山田一郎始終保持著沉默。是否在想些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然後是康介和靜香。   「康介,到底發坐了什麼事?」   對於靜香在耳邊小聲問的問題,康介感到不知所措。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在浴池裡昏倒了不省人事,直到你叫醒我我才發現文江的屍體浮在那邊。」   「你說的是實話?」   懷疑的眼神。   「真、真的啦。我沒有騙你。」   「電視的懸疑片裡通常犯人都是相關人物呢……。」   美代喃喃地說著。   大家恐懼地面面相視。   這時,表情嚴峻身穿老舊風衣的刑警從男更衣室走了過來,向大家欠身致意。強硬的體魄、強硬的表情,令人感覺彷彿經過嚴格鍛煉過似的。   那刑警站在原地開始發表談話。   「我是負責這件案子的搜查組組長。請大家務必和我合作。」   他說完,立刻拿出了黑色皮革的記事本出示他的身份證明。   「錢方平吉副警部長。」   靜香一念出他的名字,刑警趕忙以手指著,「不是錢方,要念成錢形。」   「可是上面明明是寫著錢方呀……」   「錯了!」   錢方刑警大聲地制止了她。   「我的本名確實是錢方。但是!我希望大家讀成錢形。為了效彷我們日本國警界所崇拜的永遠偶像,將那個神田八下掘的手下錢形平次的威望發揚光大。」   他說著說著,從口袋裡抽出了雙手擺了個POSE。   「錢、錢形平次……?」康介瞠目結舌地開口問道。   「對,你知道吧。在電視或是舞台劇上相當有名的。」魯邦三世「卡通裡也出現了一個同名的警察。雖然一方是高階的警官,而我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鄉下警察,但是我有自信自己的抱負和能力決不比錢形警官來得差。所以請大家稱呼我錢形,知道了吧。」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的話。」   「嗯,接下來就開始調查吧。」   「呃…在這些人之中嗎?」   滿子心驚膽顫地詢問著。   「為了明白事情的真象,各位的證詞是非常重要的。不過各位也用不著擔心。憑我的實力,這件案子很容易就可以解決了。」   錢方拿出警察手冊翻閱著。   「鑒定的結果是這樣的。從血液的流量來看,死者遇刺的時間應該是在屍體被發現之前不久,最多五分鐘之內。因此犯案的時間應該是在六點二十五分到六點半之間。為了謹慎起見,請大家盡可能詳細報告一下各位在這六點到六點半這三十分鐘裡的活動。我先聲明,若是有人刻意說謊的話以偽證論,最好是別耍什麼把戲。那麼就從旅館人員開始吧。」   錢方看向老闆娘倉敷英惠。   「是這樣子的,六點的時候我正分送晚餐到每個客人的房間去。因為我們這兒的晚餐是訂在六點。我和廚師山田兩個人一起送的話大概五分鐘就送完了。」   「廚師兼司機的山田一郎,她說的沒錯吧?」   「是的,在那之後我和老闆娘兩人就在廚房裡吃我們的晚餐。然後六點半就聽見浴場傳來的慘叫,以及橘小姐等人大喊」殺人了!「。我立刻從男更衣室衝進浴場。   於是知道了瀧川小姐遇害之事。「   「廚房在男更衣室的對面是嗎?」   「是的。」   「在那一段時間裡有沒有人出入男更衣室呢?」   「好像沒有……」   「我們都沒注意到。」   「接下來該問客人了。請說一下六點到六點半的時候你們在做些什麼。」   錢方刑警一一地盤問著每個客人。   每個房間晚餐所送到的時間都大約在六點。美代和滿子一直在房間裡用餐到六點半為止,之後就到浴場去了。在半路上碰到了獨自在房裡用餐完畢的橘洛瑪,所以大家就一同進入了女更衣室。   這時在尋找康介的靜香來了,並且發現了文江的屍體和昏倒在一旁的康介。   不倫的這封中年男子和上班族女郎六點到六點半之間也是在房間裡吃晚餐,一步也沒離開過房間。   老人會的五個老婆婆表示一直待在房間裡。   「最後是你了,熱海康介。」   在錢方尖銳的目光之下,康介緊張了起來。   「你記得是幾點進入浴場的嗎?」   「六、正好六點整。」   「那個時候有其他的人跟你一起進去嗎?」   「沒、沒有。」   「那之後呢?」   「呃……」   康介微微地瞄了靜香一眼。   「我比他晚到一會兒。因為康介在裡面……所以我立刻就出去了。」   「你們兩個不是情侶嗎?居然見到彼此的裸體還會不好意思?」   靜香憤恨地瞪了錢方一眼。   「我們還不是情侶。」   「那麼為什麼兩個人一出來旅行呢?」   「這跟你沒關係吧?」   「有沒有關係我自然會判斷!」   錢方的大嗓門使得窗戶的玻璃震動欲裂。   靜香搗住隆隆作害的耳朵不住地眨眼。這樣奇妙的迫力即便是靜香也幾乎要招架不住。   錢方冷冷的機續說著。   「這麼一來,浴場就只剩下熱海康介一個人了。再來沒有其他的人進去過嗎?」   「這個嘛……」   康介猶豫著。這時候應該提起那五個謎樣的美女嗎?   但是,如果說出來的話,那麼和那五個美女做愛的事也就非說不可了。   康介偷偷觀察了一下靜香的神色。靜香正以凌厲她的目光盯著他。   康介不由自主的就這麼開口了。   「沒有。一個人都沒。」   「一個人都沒有?」   錢方的眼中閃爍著光芒。   「你連瀧川文江進來了都不知道?」   「那個時候我失去意識了。」   「失去意識!怎麼回事?」   「呃……熱水泡太久,整個人昏了過去。」   「這麼說,當你女朋友離開浴場之後,留下來的你因昏迷而失去了意識。當你醒來的時候瀧川叉惠的屍體早已在浴池裡了。這段時間裡所發生的事因為你失去意識,所以你完全不知情。」   「是…啊。」   一段連自己都不太相信的供詞。   「那麼你,傲慢的千金小姐,」   「我不是千金小姐,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姬乃樹靜香。」   「別頂嘴。你們的房間就在女更衣室的對面對吧!」   靜香氣呼呼地點頭。   「在事件發生的六點半左右,你聽見更衣室的門的開關過幾次還記得嗎?」   「呃……」   靜香的記憶力一向很好。一下子就清楚地想了起來。   「只有一次。我想大概就是滿子她們進去更衣室之時所發出的聲音。」   「門只開過一次而已,你確定嗎?」   「是的。」   絕對沒錯。她想到她聽見了那個聲音,並且不想讓康介有機會和別的女人一起入浴。   「嗯,這麼一來結論就很明顯了。我的推理能力果然是不同凡響。」   「你的結論是……?」   康介提心吊膽地問著。   「你還想不到嗎?那個浴場只有兩個出入口,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而已。男更衣室沒有人進出過,這點剛才老闆娘和廚師證實過了。」   「………」   「假設嫌犯是由女更衣室進出的。在此情況之下那扇爛門應該會發出很大的聲音才對。」   靜香不安了。她大約地瞭解到錢方刑警想說的重點為何了。   「然而,這位傲慢的千金小姐卻說只聽見一次開門的聲音。也就是這邊的上班女郎和占卜師三位進入更衣室的聲音。也就是說,犯人並非是從男更衣室或女更衣室進出的。」   康介的臉色刷地一片慘白。   「既然犯人不曾出入浴場,那麼結論只有一個。和死者同時留在該處之人,換句話說,熱海康介,你就是兇手!」   錢方的十指全都指向康介。   緊張的沉默在大廳漫延開來。   所有的人都以恐懼的表情看向康介,當他是殺人兇手。   靜香的臉色一片蒼白。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的證詞居然變成了康介是殺人犯的證據……。   錢方看著靜香。   「我先說明了,如果你是為救男朋友而打算改變證詞的話,那大可不必。因為我對大家的詢問就到此為止了。」   被搶了先機,靜香啞口無言。   「我不知道她的動機為何,不過這真是傻事一件。最近的年輕人啊……」   「不是我─!」   康介慘叫著。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啊!」   「別吵了!」   錢方以更大的聲音制止康介,窗玻璃再度被震得嗡嗡作響。   「在案發現場只有你一個人而已。根本沒有其他的人出入過浴場。你認罪吧!」   靜香忍不住開口了。   「等一等,康介根本不是那種會去殺人的人!」   「多說無益。總之事情的經過我已經詳細調查過了,我們警察有權利拘捕嫌犯。」   「可是這不是很奇怪嗎?如果康介是兇手的話,在殺了文江之後為什麼不逃走呢?」   「那可不一定。有兩種可能性。第一,他在殺了瀧川文江之後滑了一跤撞到頭,真的失去了意識。第二,他在殺了瀧川文江之後正準備逃走之時,發現你們進來了,他沒有時間逃走,所以乾脆當場倒下,假裝昏迷。」   「太離譜了!」   「要是聽信這小子所說的,兇手和瀧川文江在他昏迷失去意識的時候進來了,兇手並且在昏迷的熱海康介身旁殺了瀧川文江。之後呢,兇手既沒有從男更衣室或女更衣室脫逃,難道就這麼憑空消失在浴場之中了嗎?」   「可是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啊!」   「你以為編出這種愚蠢的故事會有用嗎?你也未免太小看日本警察了吧!」   這時走來了一個制服警察。   「錢方警官!」   「不是叫你們要稱呼我錢形的嗎?」   「啊,對不起,錢形警官。指紋檢驗的結果出來了。是否可以過來一下?」   錢方向那制服警察點頭示意了之後轉向康介。   「不論如何你是這件案子的重要人證。待會兒我還有話要詳細盤問你。你先回房間去乖乖的給我待著,知道嗎?」   說完錢方就隨著制服警察走了。   「重要人證……我……」   康介臉色慘白,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似的。   靜香慌忙過來扶住他。   「康介,你要振作一點。總之我們先回房間去,好好商量一下該怎麼辦。」   康介喪氣地垂著頭。   回到房間的康介和靜香面對面地歎著氣。   「真是沒想到會捲入這樣的事件裡。」   「文江真是可憐……」   康介隨地坐了下來。   萍水相逢有過一次關係的交情。這樣的一個朋友被殺之事對於大而化之的康介而言的確是個震撼。   「如果我沒有昏迷的話,也許就可以保護文江了……」   「康介,這不是你的錯呀。」   「也許吧。」   「對方是個可以從沒有出入口的地方憑空消失的兇手耶。即使你在場也沒有用,他還是有辦法以巧妙的方式殺死文江的。」   「靜香,你相信我是無辜的嗎?」   「當然啊。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說你是殺人犯,我也絕對會相信你的。」   「靜香……」   康介的心中擴散著一股暖意。   「我太愚蠢了。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女孩在我身旁,而我卻不斷的和其他的女人糾纏不清。」   康介的眼眶因感動而濕潤,緊緊握住了靜香的手。   靜香的臉剎時佈滿紅霞。   「討厭,這麼嚴肅的表情說這些幹什麼。」   靜香羞得想抽出手,但是康介硬是將她拉住不肯放開。   「洛瑪說得對。千萬不可忘了最重要的人,要是因其他的女人而眼花撩亂,一不小心就會被捲入麻煩之中。靜香,這次我真的清醒了。」   「康介……真的?」   「真的。我和你約定好。等一切事情過去我們平安回到了家,我決不再花心。」   「你說的是真的?」   康介用力的點著頭。   兩個人的距離慢慢拉近。   眼看兩個嘴唇就要碰上的瞬間。   「等、等一下!」   靜香推開康介的臉拉開距離。   「怎麼回事啊!」   「現在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再不想辦法的話你說不定真的會被當成殺人犯的。   我們再從頭整理一下案發過程。「   「真是的……我好不容易為了真愛而清醒了……」   靜香拍掉康介不斷伸過來的手,努力將話題轉移到事件的方向上。   「首先,怎麼都令人猜不透的就是,兇手究竟是從哪裡逃走的這件事。這個謎題若是無法解開的話,別人始終會把你當成兇手的。」   康介正經地坐回原地。   「沒錯。」   「如果犯人從男更衣室離開的話,老闆娘和廚師應該會看見的。而從女更衣室走的話,我也會聽到開門的聲音才對。」   「靜香,你真的只聽見過一次開門的聲音嗎?」   「很抱歉,真的只有一次。康介,在你洗澡的時候真的沒有什麼奇怪的人進去嗎?」   康介迷惘了一下。   該說出那五個謎樣的美女嗎?可是靜香的怒氣好可怕…。   結果康介選擇了裝傻。   「真的什麼人都沒有。」   「你確定?」   「嗯。」   靜香交叉著手臂思考著。   對於這麼認真為他擔憂的靜香撒謊實在是於心不忍,但是說出真相的話又怕會對她傷害更大。   「康介,文江到底想和你談些什麼呢?」   康介嚇了一跳。   「她說她死去愛人的鬼魂出現了……」   「鬼、鬼魂?」   「是啊,而且她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   「…難、難道,殺死文江的是……」   康介和靜香互看了一眼。   這時晚風也漸漸地增強,吹得窗戶格格作響。   「……靜香,你在想什麼?」   「和你想的一樣……」   「……這麼說,你也認為兇手是鬼魂囉?」   「說不定呢。」   「也對,總覺得這間旅館陰森森的……   說著,兩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極了。   「假如殺死文江的真的是鬼魂的話,那麼兇手可以自沒有出口的澡堂消失也就找得到理由解釋了!…!」   「但是那個刑警會聽信這個解釋嗎?」   「是啊,從外表就看得出來她是個頑固的單細胞生物,一臉笨頭笨腦的蠢相。」   「長得一臉笨頭笨腦的蠢相可真是糟糕啊。」   紙門忽然被拉開出現了錢方刑警的臉。   「哇!」   「刑、刑警先生,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會有鬼魂這種東西呢!全是騙人的。在現代這種科學文明發達的時代是不可能會有鬼魂或幽靈這種東西出現的。」   「但那是文江自己親口說的呀。」   「那只不過是玩笑而已不可當真。對了,有幾個人想見你。」   「想見我?」   紙門被完全拉開,出現在門後的是老人會的五位老婆婆。錢方聲音裡充滿了得意。   「怎麼樣,還記得這幾個人吧!」   「當然啊,在巴士裡還有剛才在大廳裡都見過呀。」   「不止如此,在你犯罪之前還曾經跟她們共浴過不是嗎?」   「什麼?」   「康介,你剛才為什麼說?」   「我沒說是因為我根本沒有和這些婆婆一起……」   剛才在浴室裡一起進行那場激情遊戲的謎樣美女是五個人。   而這邊也是五個人。   「不、不不不不會吧……」   康介臉色大變,錢方一定是弄錯了。   「你不用再偽裝了,所有的事情我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五個老婆婆一齊臉紅了。   「可、可是!和我在浴池裡作愛的是五個美女啊!」   康介啪地摀住了嘴。   然而已經太遲了。靜香憤怒地抬起頭來瞪著康介。   「在浴池中作愛?」   「呃…我……」   「到底怎麼回事,康介!」   「別裝糊塗了!」   錢方的聲音比靜香還要大。   「什麼五個美女。和你在浴室還發生關係的就是這五個人,沒別人了。」   這時五個婆婆開口了。   「剛才在眾人的面前說不出口,最後還是被這位刑警追問出來了。」   「殺人這件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且他剛才又對我們那麼好。」   「多虧了這位小哥,我起碼年輕了五十歲。」   「上一次有人這麼溫柔的對我已經是好幾十年前的事了。」   靜香愁眉苦臉地倒退了幾步。   「……康介,你真的和這些老婆婆……?」   「才不是呢!那個時候的的確確是五個豐滿的美女的。我承認我是有點浸昏了頭,彷彿像在夢裡一樣,但是把老婆婆都看成是年輕的女人,那就太不可能了!」   「你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因為有當事人的證詞指證你。老實說,我一點想瞭解的興趣也沒有。事實就是事實。熱海康介,你剛才為麼沒有提到和這些人共浴?」   「那是、那是因為……」   康介瞥了靜香一眼。   「你說不出口的話讓我替你說好了!你不記得你在這些老太太進浴場的時候說了些什麼嗎!?」   「什麼啊?」   「你還裝傻!」   錢方的聲音有如打雷一般。康介的耳朵被震得哦嚼作響。   「婆婆,我到底說了什麼呢?」   老婆婆互看了一眼竊竊私語了起來。   「你對我們那麼好,可能的話我們真的不想說出任何不利於你的話……」   「可是我們又不能對警察說謊,請你原諒我們。」   「我到底說了什麼,快告訴我呀!」   「我們從更衣室進入浴場的時候你說了一句」文江嗎?「。」   康介的身體整個僵硬了起來。   聽她們這麼一說,自己好像也有點印象。   「你想起來了吧。」   錢方緩緩地靠近康介。   「也就是說,當時你是在那裡等待瀧川文江的。因為殺人的念頭而亢奮的你於是就和這五個老女…,婦人一一的發生關係。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對吧。」   「你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等回局裡我再慢慢盤問你。還有你和瀧川文江的關係以及你殺人的動機。嗯,帶回去!」   聽見錢方的吩咐,走廊上的警察立刻咚咚地進來房間。   「靜、靜香,救救我!」   康介不自覺地住靜香的背後躲。   「康介,你剛才對我說的話都是騙人的是不是?」   「啊?」   靜香的肩膀顫抖著。不用想就知道是極度憤怒的結果。   回過身來的靜香揪住康介。   「靜香,你冷靜一點!」   「大騙子!」   啪─!   清脆的一響,靜香在康介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飛身而出的康介就這樣跌入警察的手中。   警察穩住了康介。   「啊,等等啊!我真的沒有做!」   「有什麼話待會有的是時間讓你說。」   康介在瞬間被帶了出去。   「多謝合作。」   錢方一面說著一面打了個禮。靜香這時才忽然驚醒來。   「等等我,康介!」   她急急忙忙衝到走廊上,但是已看不到康介了。   「康介!」   等靜香穿上脫鞋衝到昏暗的戶外之時,康介所乘之警車正好鳴起警笛離開了。   在警車中的康介好像在對靜香喊著什麼,但他的聲音被警笛聲掩蓋住了。   「康介!」   靜香的聲音也同樣無法傳到康介那裡。   警車在瞬間消失於黑暗之中。警笛聲也越來越遠。   站在原地靜香的身旁不知何時冒出了叨著香菸的錢方。   「是癡情的糾葛還是怨恨?或者另有難言之隱呢……。雖然還不知道他的動機,但是應該所去不遠了。才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是個好色的窩囊廢。而且還是個殺人犯!你真是遇入不淑啊,小姐。」   靜香猛然地轉過身瞪著錢方。   「你什麼都不瞭解!康介的確是愚蠢好色又冒失,下半身毫無節操可言,而且成績和運動神經也都不怎麼樣……」   錢方一臉的不可思議。   「邢你為什麼願意做她的女朋友呢?」   「因為他也有他的優點呀。康介絕對不會去殺人的。這點我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還要清楚。我一定會想辦法證明康介的清白。你等著瞧!」   錢方嘲諷地微笑著。那表情擺明了一副像你這樣一個小女孩能有什麼能耐。   「雖然很想祝你成功,不過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凶器上的指紋已經證實是熱海康介的了。」   「指紋是她的……?」   「我勸你還是盡早忘掉這件事,拿出精神來好好的唸書考上好的大學,將來在社會上做個有用的人吧!」   錢方說完之後便彈掉菸蒂,背對著靜香走開了。   靜香幾乎要冒出火花的凌厲目光一直盯著她的背,直到警車開走了為止。   「康介,你等我。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靜香認真的說著。   安琪兒1美少女偵探。靜香「ACT4」幽靈兇手?   「你還不老實地給我認罪!」   啪!錢方刑警用力拍著審問室的桌子。   「你要我認什麼罪,根本不是我做的啊!」   康介的眼睛下方出現了黑眼圈。   這裡是烏塔木館山下的警署。   案發的第三天,星期一的早晨。   「所有的跡象都顯示你就是兇手!而且你還和瀧川文江約好了在那裡見面。凶器上也有你的指紋。如果你不是兇手的話,一切又該如何解釋呢?」   「你不要問我呀!事情怎麼變成這樣的,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啊!」   「看來你是打算一直裝糊塗下去囉?」   「最起碼,我沒有理由殺死文江呀!」   「也許是感情糾紛,也或者是分手出了麻煩,反正就是這一類的原因吧。」   「從在電車裡認識以來也不過才五、六個鐘頭而已,那有時間製造什麼感情糾紛啊!」   「愛是不需要時間的。」   「太離譜了!」   「讓你聽聽我的推測。你和瀧川文江約好了在澡堂裡見面。反正是四下無人的用餐的時間,順便也可以進行那件事。像你們這種輕薄的年輕人都稱做愛為那個對吧。」   「不要亂套用年輕人的話!」   「你先進了澡堂等著瀧川文江,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回事。可是瀧川文江始終沒有出現。就在你的忍耐到達極限的時候,那群老婆婆進來了。被慾望沖昏頭的你的本能反應只要是女人都可以,你就和那群老婆婆發生關係了……」   康介恨得咬牙切齒的。   「不要說了∼∼。我不想再想起那一段了。」   「這時,瀧川文江終於來了。明明和你約好了,你卻做出那種事情,於是你們兩個發坐了爭執,憤怒的你隨手拿起了身旁的刀子就往瀧川文江的身上一剌。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如此了對吧。」   「為什麼在澡堂裡會有刀子呢?」   「這一點只要你肯招供的話,不就可以真相大白了嗎?」   「可是,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啊!」   「真是嘴硬的傢伙!」   ……就這樣,康介被拘留在警局裡,一次又一次的重覆著同樣的過程。   開了一個鐵窗的拘留室。   康介望著格子外的藍天歎氣。   「靜香,快想想辦法呀!這個時候我只能靠你了……。   ※※※※※※這時,靜香對康介依然十分生氣。   「人家那麼為他擔心,那個混蛋,居然還足對我撒謊!簡直是不可原諒!」   靜香等人聚集的老地方國立兩高中體育館今天依舊是艷陽高照「康介怎麼會捲入了殺人事件啊!」   蹲坐在地上看著報紙的人就是那個一張老臉、留著一頭龐克頭的空手道部主將菊池完二。   「平常看他傻里傻氣的,沒想到真的做出了傻事。」   「他哪有那個膽量呀!」   在完二旁邊聽著消息的是自稱是靜香徒弟的神原龍子。   「原來他跟一般的色狼大不相同呢,真是令人大吃一驚。」   再過去以同樣姿勢聆聽著的是原察同好會的會長井上美玉。   她毫無防備地露出了內褲坐著。因為色狼康介不在了,所以一點也不用擔心會被人偷窺。   報紙上以紅色的標題寫著:裸體殺人!兇手是都內高中生!   報導中充斥著「瘋狂青春期的性「和」現代教育的盲點「等等字眼。當然康介的名字受到了保護以」少年A「代替,但是敘述文字卻極盡惡毒。   「從以前我就這麼想過了。那傢伙並非是尋常色魔的那種慢性情慾男。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搞出一番大事來的。」   「我就不這麼認為。以她的腦袋所能想到的頂多就是偷窺女更衣室、騷擾女孩子啦,或者是偷偷內衣褲之類的行為。」   「對呀,再不然就是和班上的女孩糾纏不清。」   「……說得還真貼切呢,我也是這麼認為。」   靜香表情複雜地說著。   對於完二等人的話她的確是深有同感,然而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她還來不及生氣就先感歎了起來。   「康介的確是個輕浮的人,但他絕不是那種敢去殺人的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你這麼說也對。」   「她是有色狼對情慾的那種瘋狂,但是他從來不會對女人動粗的。」   「兇手會不會是另有其人呢?」   三人同時面面相視。   「問題就出在這兒。」   「康介肯定不是兇手。然而究竟是誰、又是如何殺了文江呢?」   完二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報紙上。   「可是警方或是媒體全都斷定康介就是兇手了不是嗎?」   「因為當時的情況還有指紋…一切證據都對他不利。」   「再加上靜香大姊的證詞更是斷定康介是兇手的關鍵不是嗎?」   「是呀,我還在內疚呢。」   「更衣室的門只被打開過一次而已,就是那兩個上班族女郎和女占卜師進去的時候所發出的聲音。」   美玉念出了報導。   「沒有人從男更衣室進出過。這點從在廚房裡的老闆娘和廚師的證詞可以明顯地瞭解到。凶器上有少年A的指紋。」   「這樣子的情形之下要證實他的清白不是難如登天了嗎?」   「我知道。可是如果我們都不幫他的話,康介不就真的被當成兇手了嗎?那個叫做錢方的刑警很可能乾脆就替他編出個口供或證詞之類的。我只知道他是錢形平次迷,不過看得出來他的思想十分偏激。」   「哇,對手是這樣的人,我們可有得苦戰了。」   「大家幫幫忙吧。朋友陷入了絕境,我們怎麼可以見死不救呢?」   「就算他不是朋友,既然靜香大姊都開口了,我們也非幫忙不可了。」   龍子站了起來抽掉長裙上的塵土。   「對呀!管他熱海康介會怎樣,但是我們絕不願意看到靜香難過的樣子。   「算了,幫幫那個傻瓜也沒什麼損失。之後再好好地討回來就好了。」   說著,完二和美玉也站了起來。   「謝謝你們,我會記得你們的恩惠的。」   靜香緊緊握住了三人的手。這三個人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都是十分難得的好朋友。……而且其實他們也沒什麼惡意,只不過是把實情照實說了而已。   「那,我們要怎麼開始呢?」   被完二問起,靜香從口袋中拿出了記事本。   「這裡有當時所有住宿旅客的地址。是我從旅館登記簿上抄來的。你們分配一下,再去詢問他們一次。」   「那你打算做什麼呢?」   「調查的根本就在於現場。我要再去烏塔木館看看。」   「烏塔木館!現在嗎?」   「是啊,有句話說兇手都會回到現場,也評會找到什麼遺漏的線索也說不定。而且,我有一個疑問。」   「是什麼啊?」   「那就是,」   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靜香的臉上。   「瀧川文江到烏塔木館之時不利用旅館的巴士的理由。」   ※※※※※※「為了這個原因特地又光臨本地,真是辛苦了。」   烏塔木館的老闆娘倉敷英惠一如往常般悠閒地接待著靜香。警察和媒體已不見縱影。大概是覺得這樣一個偏僻的旅館沒什麼值得大幅報導的,烏塔木館又回復到原來的平靜。   「我認為康介不是兇手。拜託你,婆婆,你一定要幫我。」   「這麼可愛的小姐的請求我怎麼能拒絕呢!只要是我老太婆幫得上忙的事情你儘管開口就是了。」   「我想再看看浴場,並且四處繞繞。」   「沒問題的,你可以任意隨處看看。」   「不好意思。」   靜香換上拖鞋,上了烏塔木館靜悄悄的走廊。   「現在…沒有客人嗎?」   「是呀。本來客人就很少了,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情,客人哪裡還敢上門呢?真是糟糕。」   過了康介和靜香住過的房間就是問題所在的女更衣室了。   靜香把手伸向那扇老舊的門,慢慢地拉開。   吱嘎、吱嘎、吱嘎、吱嘎。   果然不行。無論如何小心,就是無法不發出聲音而把門打開。   「我打掃過了,血漬和警察留下來的痕跡都清理乾淨了。你慢慢的看。」   老闆娘說完就返到外面。   留在浴場的靜香仔細地環視著四周。   牆壁和地上都鋪著磁磚,很顯然是不可能有任何秘密通道的。   天花板,大約有三層樓的高度吧。一方面也沒有梯子,而且采光用的窗戶也很小並且有鐵絲網覆蓋住。從那裡進出也是不可能的。   再來是浴池。熱水出口對人而言實在太狹窄了。   除非是幽靈,否則根本沒有辦法犯下這件案子。   總覺得殺害文江的兇手好像隨都會出現攻擊靜香似的,瀰漫著一股恐怖的氣氛。   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收穫的。   靜香忽然想起什麼似地朝男更衣室走去。   吱嘎、吱嘎、吱嘎、吱嘎。   這邊的門也響得很厲害。   一出走廊,眼前就是廚房的所在。   廚房的門大大的敞開著,一眼就可看到裡面的水槽和角落的冰箱。   「哎呀,你從這邊出來了嗎?」   英惠從走廊的右手邊,玄關的方向走了過來。   「婆婆,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在廚房裡嗎?」   「這個嘛,我也跟那個可怕的刑警說過。在我們送完晚餐之後,我和廚師的上田就一起回到這裡吃著我們的晚飯。」   「那個時候這扇門是開著的嗎?」   「我真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這樣子啊……」   若是門開著的話,只要是有人從男更衣室進出的話一定馬上會被注意到的。   「你們吃飯的時候一直都在一起嗎?」   「這個……,我不太記得了耶。山田好像到辦公室去了一下。不過應該都是在這房間裡。你看這個房間,辦公室剛好夾在中間,和玄關的櫃檯是相通的。所以一有客人的時候就可以立刻到玄關去接待。」   「山田先生現在在哪裡呢?」   「他開著巴士到山下的車站去了。即使是平常的日子只要一有時間他都會到車站前去招攬客人。」   靜香技巧地將話題引導到自己的疑問所在。   「說到這裡,被殺害的瀧川文江那天並沒有坐巴士過來對吧!」   「嗯,好像是這樣子沒錯。」   「如果不利用巴士的話該怎麼到這裡來呢?」   「這個呀,因為山下的車站是民營鐵路的終點站,所以如果在半路下車改搭計乘車的話會走內山的路從出的另一側繞過來。」   「文江為什麼不坐巴士呢?」   「我也想不透。搭計乘車的話不但耗費時間而且也很花錢。比起來的話坐巴士要划算多了。」   「是啊……」   靜香挽著手臂思考著。   文江好像說過是想重遊她和死去男友懷念的地方。   那麼,也許她曉得什麼小路也說不定。但是她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呢?   「對了,婆婆,你這裡有從前的旅客住宿記錄嗎?」   「有的。從戰前到現在,不論多久以前的記錄我們都還保留著。」   「這五年來的記錄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沒問題的。有什麼用處嗎?」   「文江之前就曾到烏塔木館來過。我想知道當時相她同行的人是誰。」   「啊,原來如此。請到這邊來。」   英惠領著靜香進入了廚房旁邊的小辦公室裡。   「呃…應該在這邊……。啊,找到了,就是這個。」   嘟嘟噥噥的,英惠踏上了木製的古老小板凳,從牆上的吊櫃上取下了好幾冊以黑色細繩裝訂的本子。   英惠呼的一吹,最上面的那本記錄本上揚起了白濛濛的灰塵。   靜香忍不住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接過本子。   「真是太麻煩你了。」   「哪裡,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   靜香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開始從最新的一筆記錄查起。   她心裡對五年份記錄的份量早已有所準備,然而實際上卻少得多了。看得出來生意並不是很好。   首先,文江的名字並沒有在今年的記錄裡。   接下來是去年的記錄。也看不到文江的名字。   「來我們這裡的客人經常都不用本名。說不定就是這樣所以才找不到她的名字。」   也許真如英惠所說的也不一定。   不過靜香不死心,依然翻起了兩年前的記錄。   「咦?」   她的眼睛因懷疑而謎了起來。   「怎麼了呢?」   「真是奇怪。其他的本子都佈滿了灰塵,為什麼單就是這本沒有呢?」   「是啊,真的呢!」   靜香迅速地潮覽著內容。   一月、二月、三月……   「啊!」   靜香不覺停下了手的動作。   三月份第一個星期的那一頁完完全全不見了。   靜香和英惠互相對視了一眼。   「婆婆,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那個…不太清楚。我們旅館一向都十分仔細地保存著這些記錄的。」   「一定是有人將這頁偷走了。」   「對呀。否則不可能只缺這麼一頁的。」   「會是誰呢?看樣子方剛偷走不久而已。如果是更早的話,上面應該會有灰塵才對。這兩三天裡……」   「但是會是誰呢?什麼時候做的…」   表情向來悠閒的英惠,這時也不禁露出緊張的神色。   「這個我雖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誰做的了。」   「是誰?」   「殺害文江的兇手。」   靜香盯著英惠說著。   這麼一來,英惠大概是誤會了靜香的神情,恐懼地倒退了幾步「不、不是我。我這麼老了,那有力氣去殺害一個年輕人呢?」   「沒有人會懷疑婆婆你的。如果你是兇手的話何必將登記簿給我看呢?哪有人會想故意引人懷疑呢?」   「真是的,害我嚇死了。」   「那一頁一定記錄著文江和她男朋友的名字。不但是文江的名字,還有她男朋友的本名和住址。」   「你是說,兇手是她男朋友嗎?」   「可是,真是奇怪……。文江的男朋友早就死了呀。」   難道鬼魂又出現了嗎?   殺死文江的鬼魂穿過牆壁離開了浴場,潛入這個房間將寫著自己名字的那頁資料偷走了嗎……?   「……太荒謬了。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呢?」   靜香搖搖頭,好像是覺得自己的妄想十分可笑。   因為這個想法實在是人一廂情願了。   在這間古老的旅館中似乎潛伏了一個不明的恐怖怪物正虎視沈忱的盯著靜香。而且那種感覺一直緊迫地向她逼近。審問室裡,錢方和康介隔著桌子僵持不下。   「…你還不肯從實招來……」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是我做的呀……」   兩人的聲音都已變得沙啞。   四方形窗外的天空已佈滿了晚霞,而且不時傳來烏鴉的叫聲。   「算了,今天的盤問就到此為止吧!」   「你的話還真有關西藝人的幽默呢!」   錢方拿起了置於角落的電話。   「我是錢方。派個人過來一下。」   門立刻被打開,出現了一個二十五歲左右表情嚴肅的女警。   哇,美女!在任何情況之下都不會喪失對女人敏銳嗅覺的康介立刻就注意到了。   「櫻井,把他帶到拘留室去。」   「是的。我知道了。」   「你總是這樣一絲不苟的,很好。要是生在江戶時代的話絕對是個捕快最好的賢內助的。」   「您太誇獎了。」   「把他帶下去吧。」   「是。」   女警扣住康介的手腕,將康介從彷彿隨時會解體的椅子上拽起。   「換個涼快一點的地方再好好的考慮考慮吧。反正現在一切都已罪證確鑿,乾脆識相一點早點認罪的好。」   「呵,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感覺到錢方的視線在他的背後,康介隨著女警出去。   「喂,大姊。」   「不可以叫我大姊,要稱呼我女警。」   「是的,女警。你在那種胡亂瞎搞的老頭手下做事一定很辛苦吧?」   「你胡說什麼呀?錢方警官熱衷工作,又有很有能力,是個好警察。我十分尊敬他。」   「……你在開玩笑吧!」   「當然是真心話呀。到目前為止他的手上還不曾有破不了的案子呢!」   「在這種鄉下地方能有什麼大案子!」   「你說的固然沒錯,但就是因為有這麼一件大案子發生,所以他所有的鬥志都被點燃了起來。」   「所以我就慘了呀。你也覺得我是兇手嗎?」   「除了那個老頭之外你應該多看看年輕的男性才行。譬如像我。」   「你在幹什麼?身為殺人犯居然還想誘惑女警?」   「你別說得那麼嚴重嘛。我是熱海康介,你姓櫻井對吧。我可以請教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嗎?」   康介一邊說著一邊蓄意撫摸著女警的背。   嚇了一跳,櫻井女警的動作剎時停頓住。   眼神變得空洞,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呃…女警,怎麼了?」   「好熱……」   「啊?」   「我的身體…好熱……忍受不了……」   她的臉頰驟然通紅,並且出人意料的直住康介身上靠。   「女、女警,你怎麼了?怎麼突然……」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無法忍耐下去了……」   她邊說著邊開始以身體摩擦著康介。   康介感到受寵若驚。到目前為止他不知跟人搭訕過多少次,而幾乎每一次都遭到拒絕。像現在這樣順利的還是頭一回呢。   儘管腦筋依然狼狙不堪,但是下半身卻立刻充滿活力。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了,不過既然是如此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康介抱起女警火熱的身體,鬼鬼祟祟地檢視了走廊一番,選了間像是沒人的空房間進了去。   幸好裡面真的沒人。   「好熱……好熱……快點過來……」   女警歎語似地自言自語,一面迅速解開自己衣服的扣子。   噗嚕,覆著黑色胸罩的胸部暴露了出來。   「我忍不住了……快點……快點……!」   櫻井女警緊繃的表情漸漸因渴求而扭曲,身體不斷地偎向康介。   「我知道了,你別催我嘛。」   被康介摸到胸部,女警忽然「啊…!」地向後倒退。   「哇,這麼敏感!」   康介再無疑問,立刻一嘴湊上女警的胸部。   「啊、啊、啊啊啊啊啊!」   制服的前襟敞開,櫻井按耐不住地抱住康介的頭,緊緊壓在自己的胸前。   康介也忘我地吸吮著從制服裡解放出來的胸部,舔繞著,以舌尖挑逗著,然後再度吸吮。   櫻井女警不耐煩地將身上的衣物扯下來。   「求求你…快來……!」   她要求著,並上到身旁的一張椅子上將臀部朝向康介,以朦朧的眼神凝視著康介。   康介也十萬火速地脫下了自己的褲子。   整裝待戰的康介暴露出股間。   「我來了!」   「好,快點!」   女警的股間早已如洪水般潮濕。   康介一口氣進入櫻井女警之中。   「啊!」   「喔─!」   有如怒濤般洶湧,康介開始動起腰來。   「啊啊啊啊啊啊!」   女警的聲音在房間中迴響著。   一生中也許只有一次,也許再也不可能有這種機會了。   這種特殊的情況使得康介的興奮更上了一層。   「啊,再激烈一點!」   按耐不住瘋狂的櫻井哀求著。   「沒問題,看我的。」   康介回應著她的要求開始奮力地運動腰部。   粘膜摩擦的聲音在廁所中迴響著。   也許隨時會有人進來。但是這種驚快感卻更加刺激。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兩人的呻吟交織著不斷攀升。   啊─的一聲,同時到達了頂點。   「…………」   餘韻在康介的腦中迴盪著。   櫻井頹然地跪了下來。   「女警,你還好吧!」   然而對方卻沒有回答,完全陷入失神狀態之中。   「……這…莫非是我的大好機會?」   康井換上了櫻井女警的制服,將她留在原地輕輕地打開門窺探著走廊。   一個人也沒有。   康介躡手躡腳地出了走廊,在警局中找尋著出口。   安琪兒1美少女偵探。靜香「ACT5」逃亡者。熱海康介就在康介和女警辦事的同時。   「住宿登記不見了?」   龍子、美玉和完二異口同聲地問著。   這裡是國立南高中體育館的後方。   從烏塔木館趕回來的靜香和打聽其他消息的龍子等人都聚集在這裡。   「正確地說,只有登記著瀧川文江和她男朋友住宿記錄的那頁不見了。偷的人肯定就是兇手本人。」   「這不是很奇怪嗎?地男朋友不是已經死了?早已經死掉的人怎麼會扯上這件事情呢?」   「嗯……。說不定殺害文江的兇手和她的男朋友有某種關係。」   「可是失去了這麼重要的文件,線索不就斷了嗎?」   完二挽著手臂思考。   「你們大家有什麼新的情報可以做為參考嗎?」   美玉和龍子一齊搖頭。   「完全沒有。」   「事情真是棘手啊。」   「太遺憾了,不過大家還是報告一下所打聽到的消息吧。」   完二先開口了。   「我拜訪的對象是不倫的中年男士和上班族女郎。他們住宿時登記的名字都是本名。我先打了電話到男的家裡打聽他公司的資料,然後就直接到他公司去了。」   「他們看起來像是外遇,沒想到真的是外遇?」   「嗯。起先那個男的什麼都不承認,後來我對他加以威脅,好不容易他方肯坦白的說。花了我不少工夫呢。」   「我還真同情那個中年老伯。」   「根據那個老伯說的,他是銀行的課長,女的則是櫃檯小姐。他們交往了半年多,這是他們第一次出外旅行。地點當然要選人煙稀少的地方才好,所以才會選上了烏塔木館。遇上了那件事,女方受到了相當大的衝擊。」   「這是必然的,我自己也十分震撼。」   「那個女的認為那是老天爺給她的懲罰而退縮了,所以提出了分手的要求。老伯方面則十分的沮喪。」   「關於事件發生當時的供詞如何?」   「和他們告訴警方的一模一樣。六點到六點半的時候兩個人都在房間裡吃晚餐,之後一步也沒踏出房門。」   「的確是毫無參考價值,兩個人在一起,既有了不在場證明,而且也找不出殺害文江的動機。」   「對呀。」   「接下來該我說。」   龍子從長裙的口袋中掏出了米老鼠記事本。外型和喜好完全不搭軋的龍子也有她不為人知的一面吧,靜香暗暗想著。   「我詢問的對象是和熱海康介共享六人盛宴的老人會的婆婆們。」   「其實我還真想親自去問問她們呢。」   美玉、完二也頗有同感地催促著。   「言歸正傳。你繼續吧,龍子。」   「哇塞!真是大吃我一驚!她們把熱海康介當成是神一樣地崇拜。」   靜香睜大了眼睛。   「神?為什麼?」   「聽說是在浴場和康介發生關係之後感覺上年輕了三十歲,不但身體狀況大大提高,唱卡拉OK的時候更是順暢得不得了。也有個婆婆說病全好了。總之都是因為熱海康介對她們的熱心款待。」   靜香表情複雜地皺起眉頭。   「……我真是不知道是該生氣或不該生氣的好。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放蕩行為的,但是對方是那幾個老婆婆……」   「那些老婆婆根本就把熱海康介當成是活佛、活菩薩了。還問我有沒有他的照片呢!」   「照片?要做什麼?」   「放在錢包裡當護身符呀。她們還說那樣像神一般的溫和的男孩子不可能是殺人兇手的。對於她們的不利證詞,也就是熱海康介在浴池中說的那句」是文江嗎?「,她們實在是內疚得不得了。為了彌補這個遺憾,她們還打算集結起來組成一個熱海康介救援會呢!」   靜香更訝異了。   「真的嗎?她們真是有勇氣。」   「是啊,如果真的能讓他平安脫罪的話,下一次還要邀請熱海康介一同聚聚再去烏塔木館旅行呢!」   美玉和完二也皺起了眉頭。   「這麼說來好像是為了讓自己有機會可以再做愛……」   「那些老婆婆看起來真的年輕多了。真是有趣極了。」   「事件發生的時候她們在做什麼呢?」   靜香努力維持表情的平靜繼續追問著龍子。   「她們吃完晚餐到澡堂去的時候大約是六點十五分。當她們進去的時候康介忽然目光閃亮地……」   靜香垮下了臉。   「那部份可以跳過去。我不想去想像當時的情形。」   「很有意思呢。總之和五個人做完之後,熱海康介整個人就完全不行的失去了意識。而老婆婆們就丟下他迅速回自己的房間去了。之後,到發現屍體而引起騷動為止她們誰也沒出房間,全都紅著臉在討論著剛才的體驗。」   「……這副情景也很難想像呢。」   完二苦著臉說著。   「再怎麼樣對女人飢渴也用不著成七十歲的老太婆呀!那傢伙一定是腦筋秀逗了。」美玉批評道。   「是啊,這就奇怪了呢。」靜香再三考慮之後說道。   「康介不是和文江約好了在浴場見面的嗎?就算沒有那些老婆婆,他應該馬上就可以見到文江的呀。為什麼會對那些老婆婆產生興奮呢?」   「烏塔木館不是個回春溫泉嗎?也許是泡太久了,理性的克制就失去作用了。」   「如果,那些老婆婆是兇手的話,在康介昏迷的時候把他留在那裡,等著文江進來。然後五個人合力將她殺了……雖然不知道動機為何。總之康介就成了代罪羔羊,而她們則立刻離開了現場……」   龍子搔著頭。   「好像不太合理吧。而且那些老婆婆的眼神很認真呢。她們是真心想幫助熱海康介脫罪的。如果她們才是兇手的話,又何必要救他呢?」   「你說的也有道理。最後該美玉了。」   「我分配到的是上班族的那兩個女孩,滿子和美代。她們兩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是短期大學的同學。兩個人都是二十一歲,都是溫泉狂。被捲入殺人事件之後在她們在公司裡驟然成了話題的焦點,高興得不得了呢。」   靜香歎了口氣。   「不錯嘛。事件的當時她們在做什麼呢!」   「跟她們回答警方的答案差不多。六點晚餐送到,到六點半為止她們都在房間裡看電視。六點半左右想去洗澡所以就出了房間,在走廊上遇到了占卜師橘洛瑪,然後就一起到女更衣室去了……」   「那時的開門聲我有聽見。」   「後來當她們在脫衣服的時候,靜香大姊也進去了,並且一直朝浴場窺視。不知道你在看什麼她們自己也好奇地一看,才發現瀧川文江的屍體和倒在一邊的康介。就這樣了。」   「她們對康介的事怎麼說?」   「看他一副無辜的表情,覺得人真是不可貌相。她們完全相信熱海介是兇手。」   「這樣子啊……」   靜香側著頭分析。   「如果兇手是這兩個人的話,那麼應該是在老婆婆們走了之後才進澡堂的。那時候昏迷的康介和文江都在。或者文江是在兩人之後進去的,反正就是被她們殺了。她們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靜悄悄地打開門出了浴場回到房間,等待時機差不多了,又到浴場去……」   「這就更不合理了。那兩個柔柔弱弱的人會是殺人兇手,怎麼可能呢?」   靜杳也贊成美玉的看法,雖然說人有時是不可以單純從外表判斷。   完二對著陷入思考的靜杳說著。   「旅客之中還有一個人對吧。就是那個占卜師橘洛瑪。」   「那個人我會親自去找她。她好像跟康介蠻熟的,而且我想好好地問她有關占卜的事。」   ※※※※※※「我就知道你會來。」   這是坐在放著大水晶球的桌子後的洛瑪對著迎面而來的靜香所說的第一句話。   「這是你所占卜到的嗎?」   「不是。從你和那個男孩子的要好的程度看來,你一定會想辦法證明他是清白的。真不錯啊,那麼要好。」   洛瑪嬌媚地微微一笑。靜香感覺氣勢被壓了下去。   也許是這個房間的氣氛所造成的感覺吧。   洛瑪的店在鬧區大街的中心地段。面對著馬路的一棟綜合大樓的一室。略暗的照明,牆壁覆上了紅色或紫色的布簾,魔法畫和星廊圖表。   整個房間佈置都充滿著神秘、未知的感覺。   但這不是一個會讓人想久留之地。   「那麼,我來這裡的目的你應該也知道吧。」   「你是想找出證明他是無辜的證據是嗎?」   「洛瑪小姐也認為康介是兇手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占卜師而不是神。但是我不認為他會做出殺人這樣嚴重的事情來。」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證明康介是清白的。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啊。不過對你是否有幫助我就不知道了。」   「這個我自己會判斷。我想請你再敘述一遍事件發生當時你的行動。以及,你是否有留意到什麼特別的地方,不論是再小的事都請你務必告訴我。」   「這個呀,我試著回想看看。那天晚上六點鐘左右烏塔木館的老闆娘送了晚餐到我的房間。我慢慢的吃,吃完的時後大概是在六點二十分。」   「這段時間之內你有見過任何人嗎?」   「你知道我是一個人旅行的。只有經過洗手間送餐具到廚房去的時候吧。」   「你到廚房去的時候有誰在?」   「只有老闆娘─個人在吃晚餐。」   「一個人?」   「是啊,我送餐只過去的時候她抬起頭來對我說,不真好意思讓你特地送過來。」   「那個婆婆沒有跟我提到這個呀!」   「也許是老年人比較健忘吧。後來我就去了洗手間然後回房去。六點半的時候我想去洗澡所以才又離開房間。在半路上碰到了上班族的滿子和美代,再下來的事你都知道。因為脫衣服脫到一半你就進來了。」   「洛瑪小姐,你為什麼會選擇到這個溫泉來呢?」   「我從事這種工作,一天到晚所接觸的都是別人的煩惱和命運。也許有人認為占卜師是一項很輕鬆的工作,然而我們並不只是信口開河地跟別人談談話就可以了。有時要兼心理顧問,有時則是婚姻或金錢問題的咨詢者,精神上的負擔其實是很重的。   所以有時候我會忘掉工作一個人出外旅行。「   「原來如此,真是辛苦的工作呢。」   「但是大多數的人卻都不這麼想。任何人都會尊重律師或是護士之類的職業,然而對於占卜,卻有不少人認為不過是個賣弄神秘的詐騙行業。這是一份孤獨的工作。」   洛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那個男孩子也真是的,枉費我的好意免費為他占卜,而他卻不聽塔羅牌的忠告依然不知自愛地讓自己捲入了殺人案件,並且成了嫌犯。人類真是愚蠢的動物。你明明告訴他踏上那裡會招致毀滅,他卻無法制止自己於是終於走向毀滅。即使占卜師多麼誠意的勸告也是枉然。這次我真的是沮喪極了。」   「你好像很累似的。」   「是啊,一切都變得空虛起來。一直都是一個人孤單地工作,我已經厭倦了。」   洛瑪又歎了一口氣。   「對了,你不是問我是否發現任何不尋常的地方,即使是再無聊的小地方也無所謂嗎?」   「你想起什麼了嗎?」   靜香不知不覺地站了起來。   「請你告訴我。是什麼呢?」   「想知道嗎?」   洛瑪故作姿態地開口問道。   「當然呀!」   「這個我可不能大聲的說給你聽。萬一被別人聽到了可就不好了。請過來這邊一下。」   靜香感到詫異地繞過桌子來到洛瑪所坐的大椅子旁。   「請再靠近一點。」   洛瑪說著,並且凝視著靜香的眼睛。   一不留神,不知何時洛瑪的手居然放在靜香的大腿上。   「你、你想做什麼?」   靜香本能地想撥開那隻手,然而洛瑪卻以著出人意料之外的強勁力氣抓住了靜香的手並且更貼近了她的臉。   「被你這麼一個美好的女孩子所喜歡著,那個男孩真是人幸福了。能不能將那幸福分一些…給我?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   「不懂的話,也用不著撒謊。……但是,你真的不懂嗎?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天真呢。既然如此,就讓我教教你什麼叫做成人的愛。」   洛瑪的手在靜香的制服上游移著。   靜香想逃,然而身體卻動不了。靜香的眼睛被洛瑪眼中的異樣的光芒給吸住了,視線根本無法轉移。   就在這同時,洛瑪的手也開始愛撫著靜香的身體。   從大腿到側腹,然後是背部,由下而下再由下而上輕輕摩擦著。   靜香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怎麼樣,感覺越來越好了對不對?接下來會更好的。」   在靜香耳邊呢喃著,洛瑪的手開始按摩著靜香的胸部。   靜香的身體整個變得虛脫無力,別說是站著,連動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我到底是怎麼了?靜香勉勉強強地在模糊的意識中思考著。   然而在身體深處不斷湧出的快感之中,理性及思考力漸漸地被淹沒了。   「啊……啊……啊……」   在靜香胸前游移的洛瑪的手在頂點處摸索著,靜香終於忍不住地開始發出了歎息之聲。   「對,感覺好的話再大聲一點也沒關係的。」   洛瑪說著,一隻手邊愛撫著靜香的胸部,而另一隻手則打開制服鬆開她純白的胸罩的扣子。   靜香的胸脯坦露了出來。   「真漂亮……。這麼漂亮的身體變成男人的所有真是太浪費了。」   靜香動員了所有殘存的理性開口了。   「線索……」   「啊?什麼?」   「能幫助康介……的線索……」   洛瑪憐愛地愛撫著靜香白皙的胸部說著。   「這個時候了你的心裡還是想著他的事情。好吧,我就告訴你吧!是這樣子的,我在送餐具到廚房去的時候男更衣室的門是開著的。」   「開著的……?」   這是什麼意思?靜香迷迷糊糊地思考著。   啊,可是現在什麼都無法去想。   「嗯,教了你這麼多,換我索取我的酬勞了。……一個吻。」   洛瑪說著,呼吸急促地開始接近靜香的嘴。   這個靜香的腦中忽然靈光乍現。   「……我知道了!」   這是多麼激烈的衝擊呀。一瞬之間,靜香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這上面來的,完全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   靜香不知不覺地站了起來。由於動作太過猛烈,靜香的肩膀彷彿一記下勾拳般地痛擊了洛瑪的下顎。不過靜香並沒有察覺到。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了!」   忽然受到攻擊的洛瑪痛得眼前發黑在地上翻滾著。靜香慌慌忙性地整理好自己的儀容。   「謝謝你的線索,實在是太有幫助了!」   說完就如狡兔般地逃離了洛瑪的屋子。   知道了!   靜香一面穿梭在街道中,一面在心中大聲叫喊了無數遍。   古時候有個數學家還是物理學家什麼的,被國王所出的問題困擾了好幾天,後來在洗澡的時候想出了解決之道於是高興得光著身體就衝到了街上。靜香現在就是同樣的心情。   即使差點兒就被洛瑪奪去貞操,現在的她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總之她得再去一趟烏塔木館。   靜香先回到家中。她得準備一些現金和衣物。   即使心情是那麼的急切,回到家的靜香還是留意到自己房間的門是開著的以及四周的異樣氣氛。她的身體不由得僵直了起來。   「誰?給我出來!」   然而卻無人回答。   靜香拿起了練習劍道所使用的竹刀,猛然的就朝床底下戳去。   「啊─!」一聲男生的慘叫。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這個混蛋!居然敢闖入我的房間,不要臉的混蛋!快給我滾出來,否則我要報警了!」   充滿著怒氣的靜香忽然轉變成脅迫的語氣。一面怒罵一面猛戳著床下。   「知道了,我投降,我投降!你饒了我吧!」   一邊說著一邊爬出來的是康介。   「康、康介?」   康介不知為何手上拿著一件靜香的內褲。   「……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裡?」   「唉,說來話長。總之我從警察局逃了出來,如果回家的話一定會被警方逮個正著。幸好我有這裡的鑰匙,所以就想來這裡躲一躲。」   「你怎麼逃過那個錢方刑警耳目的?」   「這也是說來話長。」   他說不出口和那個女警所做過的事。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能不能借我一些錢?我一定要親自去找出那個逍遙法外的真兇。」   「咦?你為什麼拿著我的內褲?」   「啊!這、這、怎麼回事呢?因為我太想念你了,所以不知不覺的就拿在手中了。真是討厭死了,這隻手。哼!哼!」康介邊說邊打著自己的手。   看著他那副蠢相,靜香的怒氣頓時消了不少。   我這麼的拚命地四處奔走想替他洗脫罪名,而他本人到底在幹什麼呀!   「你不用擔心了,康介。我已經知道殺害瀧川文江的真兇是誰了。」   「什麼!是真的嗎?」   「我自己也嚇了一跳。為什麼當時沒有注意到那一點呢!當然我還有很多疑問,不過等我直接問過了兇手之後,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   「誰?誰是真兇!」   「他就是……」   就在此時門鈴響了。   叮咚。   公寓大門的門鈴聲輕快地傳了過來。   靜香穿過走廊接起了對講機。   「我是搜查組的錢形!」   「啊!」   「姬乃樹靜香,熱海康介藏在你這裡對吧!快點把門打開!否則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我沒有藏任何人呀!咦?你是說康介從警方那裡逃走了嗎?」   「你別裝傻了!我限你十秒之內把門打開,否則我就用槍把門鎖打爛!」   這個刑警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或者他根本就很想從事這種暴力的行為也說不定。   「啊,等一下、等一下!我剛從浴室出來還光著身體呢…」   「我就給你一分鐘。你敢玩什麼花樣的話我就連你也一起抓起來!」   靜香匆匆忙忙地回到房間。   「不好了,錢方來了。康介,你快逃!」   「逃?從哪裡啊?」   「從窗戶跳下去,或是、從哪理都可以呀!」   「你別開玩笑了,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會死的。」   「那,你找個地方躲起好了。」   「不行啦,萬一被找到的話你也會成為共犯的。算了,沒辦法,就讓他抓吧!」   「你說得倒容易!別說廢話了,快點啦!」   靜香一邊說著一邊將康介硬塞入身旁的衣櫃裡去。   對康介而言真是不知該從或不從的好。   「我難得說了句這麼有男子氣概的話……。」   咕噥著,康介在黑暗狹小的衣櫃裡屏住了氣息。   接著靜香開始脫衣服。   剛才還說在浴室,沒道理這麼快就穿好衣服了。   飛快地脫下了衣服,靜香以浴巾纏住了身體。   這樣子應該瞞得過去了吧。   「喂!已經超過十秒了,還不開門!」   沒有使用擴音器聲音就在家中迴盪著了,真是宏亮的聲音啊!   靜香衝到玄關去打開了門鎖。   一副令人難以忘記的嚴肅體魄和嚴肅臉孔。錢方就站在那裡。   「哇,剛洗完澡頭髮居然一點兒都沒有弄濕呢。」   錢方完全不受包裹著浴巾的靜香的姿態所動搖。雖然眼神有點不一樣了。   「因為最近的吹風機性能很好呀!」   「熱海康介一定在你這裡的。我帶了搜索令來,請你讓我們進行搜查。」   說完錢方就脫下鞋子大搖大擺地擅自進來了。   「刑警先生?」   「我不是說過叫我錢形警官的嗎?」   「錢形警官,你真的認為康介……熱海康介是兇手嗎?」   錢方自傲的挺起胸膛。   「那是當然的。我的第六感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失誤過。」   憑著第六感將無辜的人定罪真是不可原諒,靜香在心中想著,但是沒說出口。   「但是,說不定兇手是另有其人呀!」   「不可能!」   斷然回答之後錢方進入了靜香的房間。   靜香稍稍地感到緊張。要是康介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的話就完了「那麼,如果我說我知道那個兇手是誰的話呢?」   「我沒有時間去管女學生的無聊妄想。」   錢方目光犀利地檢查著房間四周。   「那不是妄想,我已經查到真兇是誰了。」   然而錢方對靜香所說的話完全不加以理會。   「嗯,這間房間好像有點臭呢……」   「我這麼認真的對你說話你要聽啊!」   「別吵!大人在做事小孩子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天哪,這是什麼可笑的大嗓門啊。靜香耳朵嗡嗡作響眼冒金星不由得往康介所躲藏的衣櫃靠了一下。   嘎─。衣櫃搖晃了一下。   「啊!」康介叫了一聲。   糟了!   「在那裡!」   錢方迅速地打開了衣櫃。   康介縮著身體躲在靜香的衣服下。   「你、你好。」   康介抬起手來。   錢方得意的聲音響起。   「熱海康介,殺人嫌犯、及在逃現行犯,還有姬乃樹錚香,藏匿嫌犯並且作偽證。把他們兩個一起帶走!」   「等一等,你聽我說……!」   康介一邊慘叫著,兩隻眼睛卻直盯著靜香浴巾下所露出的修長大腿不放。   安琪兒1美少女偵探。靜香「ACT6」名偵探。姬乃樹靜香是也!   「你給我從實招來!」   「我真的不是兇手啊!」   「你至少聽聽我們的話呀!」   烏塔木館山腳下的警局。   在偵訊室裡錢方和康介,這次加上了靜香,互相大吼著。   「我沒時間聽小孩子胡說八道。跟你說了那麼多遍你還聽不懂嗎?」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得先聽了才知道呀!」   「你別賣弄口才了!熱海康介,殺人嫌犯,逃獄,外加逃獄之時向櫻井女警所犯下之暴力傷害罪。」   「暴力傷害?」   「沒錯。櫻井女警她說在押送你回拘留室的時候忽然失去意識,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倒在男廁的角落。一定是你趁機從背後攻擊了她或是做了些什麼。」   靜香瞪著康介。   「康介,你做了這麼過份的事?」   「開玩笑,那個時候是她自己突然……」   康介急忙住嘴。在靜香的面前怎麼可以到和女警所做的那件事。   「你說她突然怎麼了?」   「啊,沒什麼,是她自己忽然站不穩似地倒了下來。也許是貧血吧,於是我就趁機溜了呀。」   康介順水推舟地編了套謊言。   「誰會相信呢?殺了一個女人的人居然不會對另一個女人動粗,這怎麼可能?」   「所以呀,你要你肯聽我說,你就知道康介不是殺人兇手了。」   「你是兇手的同黨,有什麼好說的!還未成年就瞞著父母結伴到溫泉旅館,真是太豈有此理了。要談戀愛的話未免早了十年吧。高中生就應該像個高中生一樣聽老師的話,認真的用功考試、參加社團活動、唸書、發展健全的人際關係,將來成為社會上有用的人。你們應該好好的自我反省反省!」   「真是獨到的分析呀!」   「人與人互相喜歡是不分年齡的。你所說的像高中生的高中生只不過是符合成人理想的高中生而已,不是嗎?」   「這個世界不就是由成人所支撐的嗎?你們這些不事生產、靠父母生活的小鬼有什麼權利在那裡說大話?」   「不事生產的人,就應該在一個想說話都不能說的世界裡嗎?你的想法才是有問題呢!」   「好了靜香,現在不是討論這種問題的時候。」   「你讓我說完嘛。我最討厭這種不分清紅皂白就胡亂說教的人了。看似好意給予對方忠告,結果根本就是在自我陶醉。」   「好了。一切都交給我。刑警先生,我明白了。是我錯了。」   「啊?」   「我想所有的事情的確都是如刑警先生所料。果然不愧為錢形平次迷,說起話來就是不一樣。」   「你不必故意奉承我。」   「回想起來,我小的時候對每天下午四點重播的錢形平次實在是熱衷得不得了。   但是曾幾何時節目忽然由怪獸卡通轉變為特攝英雄故事,而警匪片也被通俗連續劇所取代了。時代劇只在國營電台裡偶爾看得到。人生的原點、日本的心,和俠義精神都被忘懷了。「   「日本人的心啊,也許真的是如此吧。你要不要喝杯茶?」   「好,謝謝。特別是在俠義風範方面,錢形平次那濃厚的人情義理,以及在那超凡智慧之下的行動力,還有他的金錢鏢總是百發百中。那股帥勁真是無以倫比。」   「吃點仙貝吧。再來呢!」   「我記得錢形平次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有一次他以為解決了一件案子,然而在事後卻又發現了新的線索。經過他嚴密的追查,總算使得事件的真相得以大白。任何細微的蛛絲馬跡都不輕易放過,果然是搜索的基本要件呢。」   靜香十分感佩並且驚愕地聽著康介的話。這時她才感覺到其實這個人的腦筋好得很呢。   錢方的表情整個軟化了下來。   「你雖然很年輕,但是卻挺懂事的呢。」   「那麼你是否可以聽聽我和靜香就此次的事件,依錢形平次的邏輯所做推理呢?」   錢方的表情立即又回復到原來頑固。   「不管你們是怎麼推理的,兇手就只有你一個人不是嗎?」   「唉,你就看花錢形平次的面子上聽聽看嘛。我們打從心裡想學習錢形平次,因此腦子裡有了許多的想法。」   「好吧,就看在錢形平次的份上。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道理可說……」   「靜香,說吧。」   錢方偏過頭去,靜香便開始說了。   「從結論開始說好了。兇手就是……」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有什麼事啊?」   錢方把門打開。門外站著個滿臉恐懼的制服警察。他在錢方耳邊悄聲地說了幾句話之後錢方忽然臉色大變。之後,錢方轉過身來面對著好奇的靜香和康介。   「偵訊暫停。你們先回拘留室去。」   喀鏘的一聲,鐵柵門關了起來。   拘留室裡既涼又暗。氣氛陰沉沉的。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樣子事情好像不簡單呢!」   「靜香,你真的可以說服錢方我不是兇手嗎?」   「至少我可以讓他瞭解嫌犯除了你之外還有可能是其他人。這件案子還有好幾個可疑的地方。如果找到答案了的話,說不定比想像的要來得容易破案。」   「我只顧著迷,根本沒時間去想。」   「第一個疑點,兇手為什麼要在浴場殺死文江呢?這個很簡單,就是要你頂罪。」   「原來如此,兇手從一開始就打算陷害我。媽的!」   「你現在生氣地無濟於事呀。總之兇手知道你和文江約在浴場見面之事。」   「怎麼知道的呢?」   「也許是聽到了你和文江的談話,或者是從文江的口中得知的。由此可知兇手也是旅館中的一份子。第二個疑點,旅館裡的住宿登記本不知在何時被人盜走了一頁。」   「住宿登記?」   「是的。文江之前在此的住宿記錄被偷走了。也許是趁著案發當晚一片混亂的時候下手的。而兇手究竟是如何得知那份記錄的存在呢?」   「要是問那個老婆婆的話事跡就會敗露。應該是自己去找尋存放地點的呢,對不對?」   「不對,兇手一開始就知道登記本的存在了。」   「怎麼說?他怎麼會知道客人的那些事情呢?」   靜香惡作劇似地笑了笑但是不予回答。   「更奇怪的是第三點。這也是整件事情的最大關鍵所在。文江為什麼不利用旅館裡的接送巴士,而故意浪費時間和金錢從別條路繞到旅館來呢?」   「也許是巴士上坐了她不想見的人吧。不對呀,這就奇怪了。還沒上巴士之前她怎麼會知道和哪些人同車呢……」   「那可不一定。至少有一個人是肯定會在那輛巴士上的。」   「咦?」   康介一臉的迷惑,然後終於恍然大悟地睜大了眼睛。   「……對呀,沒錯。就是那傢伙嘛!」   這時鐵門忽然喀鏘地打開,錢方走了進來。   「熱海康介、姬乃樹靜香,你們被釋放了。」   「釋放?」   康介和靜香異口同聲地問道。   錢方表情沉痛地解釋。   「真正的兇手留下遺書自殺了。他就是山田一郎。旅館的廚師兼司機。」   ※※※※※※搭乘警車前住烏塔館的途中,錢方對康介和靜香說了。   「山田是在烏塔木館的浴場裡上吊自殺的。本來那裡除了警方的人其他的人是禁止進入的,不過這一陣子誤會了你們,為表達我的歉意,所以帶你們一起同行。」   「道歉或是給面子你說清楚一點呀。」   「先別管那麼多了,山田的遺書裡寫了些什麼呢?」   「他在瀧川文江上次前來住宿的時候對她一見鍾情,所以對她提出交往的請求。   然而當時文江已經有了男友因此當然是遭到了拒絕。「   「文江不願意搭接送巴士也是為了避免見到山田時的尷尬。」   「然而這次文江是單身出遊,山田又再度有機會接近文江。意外地文江居然說好,並且給他六點在澡堂見面。」   「怎麼會?那不是和與我的約定衝突了嗎?」   「文江原本就不打算和山田交住的。她就是想和你熱海康介在澡堂親熱好讓山田能再度死心。」   「等等,我是文江用來甩掉別的男人的工具?」   「說實話,就是如此。但是當瀧川文江進入澡堂的時候你正好倒在那裡一點兒用處都沒有。這時山田也正好到了。一方面瀧川文江和山田都是全裸,另一方面也因為回春溫的水氣,山田興奮地開始挑逗瀧川文江。瀧川文江想逃,然而力氣卻不及男人,只得乖乖就範。但是這時候,山田好像因為興奮過度,她的道具反而不管用了。」   「哎呀。」   靜香發出了小小的聲音,臉都紅了。   「瀧川文江毫不留情地取笑了他一番,於是山田才下手……」   「殺死了文江。」   「在這段期間我完全不省人事地倒在那裡。想想真是可憐啊。」   「男更衣室的門從六點到六點半為止都是開著的。山田從廚房穿過玄關的櫃檯到走廊。然後瞞過老闆娘倉敷英惠的眼睛,潛入了男更衣室。」   「既然那扇門是開著的,當然就不會有吱吱嘎嘎的聲音了。這麼說來,也許是在我進去之時因為太興奮了,所以門也沒關就開始脫衣服了。原來那個澡堂根本就沒有密室什麼的。既然門是開著的話,那麼任誰都可以進進出出了。」   康介說到這裡,靜香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然而,卻在剎那間又消失了……   「兩女更衣室的門在老婆婆們走了到上班族和占卜師進去之前都沒有人開過。因此靜香當然不可能聽到開門聲的。」   「在遺書的最後他對無辜的人……也就是熱海康介被當成兇手之事感到十分抱歉。以上就是他所有的自白,他願以死謝罪……。」   錢方大大的歎了一口氣。   「自首就好了,何必非得尋死不可呢?真是太想不開了。個性太直也不好呢,真慘啊。」   「刑警先生,沒想到你也有感性的一面呢!」   「我先聲明,我並不同情山田。不論是多好的人只要是犯了罪就是就是罪犯。而且一定要為他所犯的罪付出代價。但是自殺就不行了。規規矩短地接受法律及社會的制裁才是真勇氣。法律也正是因此而存在的。」   接著靜香開口了。   「你現在知道真相了吧!」   「是啊,差不多了。」   偷走記錄的肯定是山田沒錯。是為了要誤導警方調查的方向嗎?或者是想抹去對文江的回憶呢?──也許兩者都有吧。   事情終於到此告一段落。   烏塔木館裡的善後已大致處理完畢。搜查員的人數變少了。山田的遺體也已經運走。   四處都不見倉敷英惠。一定是跟在山田的遺體旁邊。   康介和靜香兩人漫步在空蕩蕩的旅館中黯然地交談著。   「好可憐。文江也是,山田也是。還有老闆娘。」   「這間旅館該怎麼辦呢?」   「只好關閉了,不是嗎?也說不定因為這次的事件而知名度大增,反而帶動了生意的興隆。」   不論如何,那和自己還有康介一點關係也沒有。   「好不容易有機會兩個人單獨出遊,卻碰上了這種意想不到的事…」   靜香參雜著苦笑看著康介。   「什麼兩個人單獨啊。你在電車裡不是和瀧川文江要好得不得了?」   說著,靜香狠狠地擰了康介的屁股一把。   「啊─!」   靜香若無其事的伸手打開了女更衣室的門。   浴場中已空無一人。抬頭望著高高的天花板。   「要把上吊用的繩子掛上去也不容易呢。」   「他一定是想和文江死在同一個地方的。」   「走吧,靜香。一想到這裡死了兩個人我就渾身雞皮疙瘩。」   「對呀。反正我們兩個人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   兩人穿過開著的門回到了走廊。   康介一邊將門吱吱嘎嘎地關上一邊喃喃說著。   「鬼魂。結果文江所見到的鬼魂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忽然間,靜香的身體僵硬了起來。   「怎麼了,靜香?」   靜香沒有回答。只是像座雕像般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注視著前方。   ※※※※※※「啊,歡迎。這麼晚了你怎麼會來這裡呢?」   在昏暗的房間中見到康介的到來,洛瑪面帶驚訝地詢問著。   牆上的鍾正好過了十一點。   「沒什麼啦,哈哈哈。你要關店了嗎?」   「是啊,我想差不多也該回去了。沒關係的,如果有什麼煩惱的話儘管說吧。」   「不是的不是的。托你的福還有你的幫助,我才能平安無事洗清罪名。我是來向你道謝的。」   「看不出來你還挺懂人情世故的嘛。」   「沒有沒有,是靜香叫我來的。」   「一點小事不足掛齒。那個兇手後來自殺了不是嗎?根本就用不著我出來作證。」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關心。而且靜香好像還有事情想問你的樣子。」   「她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本來我們是約好一起來的,可是到了時間卻一直連絡不到她。沒辦法,只好我一個人先來了。」   「真高興。我也很想再見你一面。」   洛瑪投以意味深長的一瞥。   康介的喉頭一緊。   「真、真的嗎?」   「你認為我是在說謊嗎?」   洛瑪嫵媚地微微一笑,彎下身去坐在沙發上盤起了腿。白皙的大腿看得康介目瞪口呆。   「小子,上次那個女孩來這兒找我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知道嗎?」   「嗯,大概知道吧。」   「我並不是什麼女同性戀。只不過上天賦予了我能夠平等地去愛男人和女人的能力。因此我的人生比起平常人要豐富了一倍。你覺得呢?」   「啊?怎麼說呢。」   康介曖昧地笑了笑。從來就沒有對男人產生過感覺的康介聽了這些話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洛瑪拍了拍身旁的位子,對他做了個過來吧、過來吧的暗示。   面對著這麼明顯的誘惑,康介飄飄然地坐到了洛瑪的身旁。   香水的味道竄入他的鼻子令他神魂顛倒。   香水直接地刺激著她的慾望。康介的本體立即進入戰備狀態。   洛瑪將手置於康介的膝蓋,上身緊緊貼住了康介。   「我並沒有要從你手中奪走她的意思。不過人類應該要能夠更自由的互愛不是嗎?」   康介幾乎要點出聲音般用力的點著頭。   洛瑪的手從領口侵入,撫摸著他的胸膛。   「我呢,被你的女朋友拒絕,真是傷心極了。而且身體方面也感覺慾求不滿。你看該怎麼辦呢?」   「這個責任就交給我吧。」   「太好了。你可要能幹地負起責任喔!」   「沒問題!」   康介吸著洛瑪的嘴唇。洛瑪也積極地以舌頭回應著。果然是火辣辣的一吻。   康介的腦海被一股麻痺感所襲擊。   洛瑪拿起身旁桌上的遙控器將照明調暗。房間陷入完全的黑暗。   「洛、洛瑪,你喜歡黑暗嗎?」   「在黑暗之中我方比較大膽。」   洛瑪的手探向康介的股間,輕柔地隔著長褲撫摸著。   康介也不干示弱的愛撫起洛瑪的身體。   解開胸前的扣子,洛瑪在之下並沒有穿著內衣。暖暖的隆起立刻接觸到康介的手。   那比康介想像的來得有份量多了。和洛瑪削瘦的身材極不成比例的豐滿。   在黑暗之中兩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康介的唇吸住著洛瑪的肌膚。   嚇了一跳,洛瑪身體微微一顫。   接著舌頭開始朝下方移動。   「比起被動的接受,我比較喜歡主動的服務。」   洛瑪一邊說一邊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拉下康介的褲子襲擊他聳立的本體。   「嗚……!」康介忍不住發出了呻吟。   厲害!太厲害了!   是正中要害呢,或者是對男性的弱點瞭若指掌呢?   不斷地維持著快感,並且越來越強烈的舌上工夫。   「那個女孩和我哪裡不同?」   洛瑪帶著笑意的聲音問道。   然而由於快感實在是太強烈了,康介一點回應也沒有。   洛瑪的舌頭在康介的本體上滑動著。   彷彿要含住了,卻一閃而過。以為輕輕滑過,卻又驟然被包圍住。   這種原始的快感簡直勝過了真正做愛的感覺。   「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大了呀。」   洛瑪滿足地歎了口氣,然後站了起來。康介也隨之起來,向洛瑪靠近。   「年輕人,麻煩你從後面來。」   既然對方如此希望,康介便將她攔腰抱起讓她伏在沙發之上。   康介慌慌張張地在洛瑪的背後探索。   雖然很遺憾由於四週一片漆黑而無法瞻仰洛瑪的股間,不過憑藉著想像力的刺激也別有一番趣味。   四肢就地的溶瑪伸手向後將康介的道具導入自己裡面。   一陣不同的感覺,康介貫穿洛瑪體內。   「啊…………」   兩人同時發出了呻吟。康介不由得吸了一口氣。好強烈的緊繃感。到目前為止他所接觸過不少的女性,但是這種感覺還是頭一次。   康介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於是便猛烈地開始腰部的動作。   「啊啊啊啊,你太棒了!年輕人!」   洛瑪沙啞地發出了愉悅的聲音。   緊繃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洛瑪,我已經到達極限了!」   「沒關係,來吧!」   「啊、啊、啊、啊─!」   一道熱流射出。一股彷彿要將康介的身體溶化般的快感包圍住他。就在絕佳的時刻,洛瑪驟然勒緊康介的本體。   「……!」   當最後一滴都被搾取殆盡之時,康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一陣力氣湧上,他將洛瑪的背拉向自己的胸前,不斷地喘息著。   「怎麼樣?成熟的女人就是有成熟的好處吧!」   黑暗之中響起了洛瑪的聲音。   「如果那個靜香不能滿足你的話,歡迎你來我這裡。只要你喜歡,我的身體隨時可以取悅你。」   「真、真的嗎?」   康介的聲音激動了起來。真的有這麼便宜的好事嗎?   這時屋內的燈光忽然亮了起來。   「康介!你在做什麼?」   康介眨著眼睛適應著眩目的光線,不知何時靜香已來到她的身旁。   「啊!靜香,這是個誤會、是誤會!」   康介邊說邊慌慌張張地拉起褲子。   「褲子都脫了,哪裡有什麼誤會!」   靜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踢正中康介的臉。   「哇啊!」   康介還來不及穿上褲子就被端到牆邊當場昏了過去。   「使用暴力是不可以的,小姐。你的男朋友會不喜歡你的。」   洛瑪邊整理儀容邊微笑地說著。   「用不著你來對我說教。洛瑪。」   靜香放低了聲音。   「……!不,應該稱呼你中村貴史才對呢。」   「中村貴史?」   「沒錯。我調查過你的過去,你的本名叫做中村貴史。到三年前為為止,你一直是文江皂男友。」   ※※※※※※有好一會兒沒有一個人開口。   總算康介爬了起來。   「……你剛剛在說什麼啊,靜香?」   「這個人其實是個男人喔。他注射了女性賀爾蒙,做了變性手術。外表看來幾乎百分之百是個女人,可是她的戶籍上明明白白登記的是男人。」   「這不是真的吧,洛瑪?」   康介轉向洛瑪。   洛瑪絲毫不遮掩豐滿的胸部就這樣站了起來。   康介的視線從胸部慢慢地往下看去。   然後注意到那個部位。   也許是受了女性賀爾蒙的影響而變小了,但,那的確是男性之物。   「這麼說來我和男人做了嗎……?」   鏗─!   康介的腦海裡發出隆隆的巨響。   漫畫中的人物在遭受到巨大打擊之時總會畫上一隻錘子在其頭上,原來如此,那種感覺的表達真是太貼切了。   「沒問題的啦。我的健康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不是那個問題啦!」   康介的臉色越來越壞。   ……這麼說來,難怪他總覺她那裡的感覺和其他的女人有著微妙的差異。緊繃感也很不尋常。   原來那是臀部上的「洞洞」啊……。   康介的眼前一黑。   他真的和一個男人「做」了!   這次的事件對他來說已經夠不幸了,而這段插曲可以說是雪上加霜。   ─不過等一下!   為什麼靜香會特意去調查這些事情呢?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洛瑪和靜香的對話仍然持續著。   「沒錯,現在的我正如我的外表是個人妖。但我沒有必要和別人討論我的過去。」   「不過我倒是有些話非得對你說不可呢。」   「你說啊!」   洛瑪迅速地穿上衣服,坐在沙發上。   靜香並沒有跟著坐下。   「……我一直在思考著你對我說的那件事。就是男更衣室的門是開著的事。」   「那件事怎麼了?你認為我在說謊嗎?」   「不是的。」   靜香轉向康介。   「康介,你還記得你在烏塔木館說了些什麼嗎?」   「啊……!?」   受到極大震撼的康介幾乎完全沒有將靜香的話聽進去。   「門只要一開,任可人都可以進進出出了。聽到了這句話我方恍然大悟。不見得每個人只能進出一次呀。女更衣室也是同樣的道理。」   洛瑪一句話也沒說。   「案發當時的六點半左右門只被打開過一次,也就是我聽到的那一次。你、還有那兩個上班族女郎進去的時候所發出的聲音。」   靜香刻意停頓了一下咳了一聲。   「我回想了一下那天出現在浴場的人的順序。首先是康介在六點的時候從男更衣室進入了浴場。跟著我也由女更衣室進去了。我從女更衣室出去之後接著是那五個老婆婆。康介昏迷之後老婆婆們也走了。不一會兒文江從女更衣進去,而山田一郎則從男更衣室進去。山田和文江發生了爭執於是山田殺了文江然後逃走,但是文江其實只是昏死過去了而已……」   「靜香,你在說什麼?」   靜香不予理睬地逕自說了下去。   「山田進浴場的目的是為了和文江私會親熱的。所以在那之前他怎麼會想到自己可能萌生殺意而特別準備了把刀呢?」   洛瑪依舊沉默不語。   「山田在自己的遺書中並未提到是以何種方法殺害文江的。所以根據我的想像,我想可能是兩人爭吵之時文江不慎滑倒撞到了頭,或者是山田忍不住捏了文江的脖子等等。自以為殺了文江的山田早已失去了冷靜,哪裡還想得到文江是被以刀子刺死的這個疑點呢。於是就這麼以為自己是殺人兇手而自殺了。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話,那麼我們非得要還山田一個清白不可。對不對?」   「那麼兇手到底是誰呢?」   「山田匆匆忙忙從浴場逃出來之後,大概在六點二十分的時候,女更衣室來了另一個人。帶著刀,從一開始就想置文江於死地的人。那個人一進來就看見康介和文江雙雙倒在地上。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就只有兇手一個人才知道了。我想應該是文江清醒了過來。兩個人不曉得談了些什麼,然後兇手就在爭吵之中將文江給殺了。這段過程大概有十分鐘吧。」   「………」   「康介被棄於原地。為什麼呢?這是兇手的計畫之一,把康介擺在文江的屍體旁好讓康介頂罪。時間正好是六點半。兇手迅速的離開現場。當他吱吱嘎嘎打開門下了走廊,正準備關上門之時,走廊的轉角處忽然傳來了聲音。是上班族的美代和滿子。   兇手順勢就在那兒等候著,當美代和滿子出現之時,便裝出一副正要進去的樣子,然後一起進了更衣室,把門又吱吱嘎嘎地關上了。後來我便衝了進去,發現了屍體……「   洛瑪冷冷地淺笑了一下。   「這一切只不過是你的假設而已。」   「剛才我的朋友從美代和滿子那裡傳了消息過來。她們問得很仔細,究竟是在上澡堂途中的哪一個地方碰到你的。」   「哦,她們怎麼說呢?」   「就如同我所推測的,是在更衣室的門口。」   洛瑪的臉上再也無法維持笑容。   「你還是男人的時候和文江是一對情侶。去烏塔木館也是在那個時候吧。然而你卻漸漸地發現到自己的女性特質,於是文江在衝擊之下和你分手,而你也乾脆將自己的身體變成女人。從此之後你就以占卜師橘洛瑪的身份開始了你的新生活。文江所指的戀人已死,就是指身為男性的你已經不存於這個世界上了的意思。而鬼魂出現則是因為你再度出現在她的眼前。我有沒有猜錯?」   「你調查的還真仔細呢!」   洛瑪歎了一口氣。   「沒錯,我以前的名字的確是叫做中村貴史。我還是男人的時候曾經喜歡過文江,因為它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女性。至於那是同性之間的愛慕或者是男女之間的愛情,我自己也弄不清楚……」   「那麼現在你對文江……?」   面對靜香的問題洛瑪點了點頭。   「雖然我成了女人,但是我始終無法忘記文江。那一天,我不顧一切的想和文江再一次重修舊好,於是便我偷偷跟著文江到烏塔木館去。我喬裝成一個業務員呢。但是在電車上一下子就被文江認出來了。於是她故意在電車上誘惑了熱海康介。她是故意讓我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為了讓我我死心才這麼做的。而且她還在半路下車想甩掉我。」   「原來她不搭巴士是為了這個理由啊……」   「我想文江一定會去烏塔木館的。果然不出所料,文江真的出現在旅館裡。並且主動的去找康介和山田,約好了一起到澡堂去。因為兩個男人同時在場的話一定會互相牽制,不讓對方有便宜可佔。然而看到那場面的時候我還是忍受不了。反正她也不會回我身邊了,不如……。」   說到此處洛瑪沉默不語。靜香開口了。   「……對於你的故事我感到很遺憾,可是真正最可憐的人是被你殺死的文江,還有自以為殺了人而上吊自殺的山田。老闆娘也很可憐,文江的家人也是。而且康介也差點兒被當成了殺人兇手。」   洛瑪嫵媚她笑了一笑。   「你還不懂得成人之愛的恐怖呢!」   「即使你自己遭到不幸,你也沒有權利把其他人也推向不幸。」   靜香義正辭嚴地說著,並且毫不畏懼地迎向洛瑪投來的視線。   「有一點我想問你。康介在浴池裡將那五個老婆婆當成妙齡少女的幻覺是你的傑作嗎?」   「沒錯。我是有能力利用催眠術將人的性慾推至最興奮的狀態。如果成效不佳我就會借助藥物。那天我在旅館大廳裡以塔羅牌替他占卜的時候就對做下了催眠指令了。本來我是打算讓他攻擊文江好加強她的嫌疑的,沒想到他卻找上了那些老婆婆,是我失算了。」   「等一下,難道我逃出警察局時那個女警的行為也是……」   「如果你逃走的話,那麼嫌疑就更重了。所以我避過錢方的耳目潛入警察局裡,向那個女警拖下誘惑你的指令。此外在靜香來的時候我本來地想替她催眠的,沒想到被她給溜了。」   「………洛瑪,請你去自首吧。我們實在不願意看見你被警方強行押走的樣子。」   「然後成為週刊雜誌或是熱線報導的題材嗎?省省吧!不可能的。」   洛瑪徐徐的站了起來。   靜香也隨之移動。   「無論如何都不肯嗎?」   「沒錯。」   「那麼我們只好強迫你去了。」   「恐怕沒你想像的那麼容易呢!」   靜香擋在洛瑪面前向他一步步逼近。就在此時,洛瑪啟動了不知何時握在手中的遙控器。將所有的燈都熄滅。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靜香大喊了一聲。   「康介,別讓他逃走!」   下一瞬間,靜香的喉嚨被某人的手指給捏住了。   「我就逃給你看,在我給了你回禮之後。」   洛瑪的聲音在靜香的耳邊響起。   靜香拚命地想掙脫開來,但是喉嚨上手指卻越箍越緊。無容置疑的,這的確是出自男人的力道。   「康介……救我……!」   靜香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絲的呼救聲。   「靜香,你在哪裡?」   康介在黑暗中大叫著。鏗─砰!從東西被撞倒的聲音判斷,康介根本就轉錯了方向。   「沒有用的。這麼暗他是沒辦法辨別方向的。」   洛瑪在靜香耳邊輕聲說著。   隨著頸骨所發出的聲音,靜香的意識逐漸遠離。   然而接下來的一刻,咚!   不知什麼東西猛然撞擊了過來。   洛瑪的手鬆開了靜香的喉嚨。   「靜香!」   是康介。   「你怎麼會知道位置……」   洛瑪詫異地問著。   「香水呀!我就是靠你身上的香水味判斷你的位置的。」   靜香猛烈地咳嗽著。   「靜香,你沒事吧?」   康介摸索著抱住了靜香。   一瞬間,房間的門被打開照進了走廊的燈光。但是不一會兒門又被關上了。   「糟糕,被他逃走了!」   「康介,快開燈!」   喉嚨尚未復原的靜香以嘶啞的聲音喊著。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開關在哪裡啊!」   「那開窗戶呀!」   「對喔!」   刷地拉開了窗簾,外面的光線立刻照入了室內。   「洛瑪不見了。」   「他出走廊了。我們得趕快抓住他不可!」   靜香轉動門把,但是門被上鎖了。   「我們被關住了。」   「沒關係,從窗戶走!」   康介拿起滾到腳邊的水晶球用力朝窗戶一砸。   喀鏘─的一聲,玻璃全部碎裂。   靜香從口袋中拿出行動電話。   「龍子、美玉,洛瑪逃走了!請大家依照計畫行動!」   「知道了!」   龍子意氣風發地應答著。   「我們出發吧!」   「哦─出發!」   美玉的原察部隊也進入備戰狀態。摩托車的引擎聲從電話的那端傳了過來。   「我們也走吧,靜香!」   「好!」   兩人從玻璃碎裂的窗戶跳出。洛瑪的房間位於二樓。靜香輕巧地跳落著地,而康介則笨拙的摔痛了臀部。   現在的位置是在小巷子裡。從大馬路的方向傳來了原察會轟隆隆的聲音。   「一定是躲進巷子裡了!」   「他逃不掉的!」   是龍子和美玉的聲音。   靜香從口袋中拿出另一隻行動電話。   「康介你走那邊,我走這邊!」   「知道了,小心一點。」   「嗯,你也是!」   康介迅速離開。這時正好時過半夜,小巷裡一個人影也沒有。   過沒多久行動電話就響了。   「我是康介!」   「我完二!洛瑪正越過第二條巷子到第三條巷子朝北方前進!」   「知道了!」   康介朝著完二通知的方向跑去,忽然眼前的轉角閃過長袍飄逸的洛瑪。   「站住!」   康介拚命在洛瑪的身後追趕著。這時,靜香從正前方的角落轉出將他堵住。兩側已無其他去路可逃。   洛瑪甩了甩頭髮,眼神銳利地盯著從兩側向他接近的靜香和康介。   「你逃不掉了,洛瑪!」   康介和靜香的身後各聚集著原察會的同伴們,以車前燈刺眼地照著洛瑪。   她的臉孔燃起了瘋狂般地憤怒。   「該死的傢伙─!」   那是男人的聲音。   優雅及溫和都消失了,洛瑪以凶狠粗暴的聲音叫嚷著並朝靜香躍去。   「喝─!」   靜香千鈞一髮地閃過洛瑪揮過來的重拳,在她的胸口回擊了一拳。   洛瑪發出一個像青蛙被踩扁時的聲音癱倒在也上。   康介、靜香、美玉、和龍子等人緩緩地縮小了圍住她的圈圈。   洛瑪蹲在地上開始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我是真的喜歡文江。只喜歡她一個。文江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女性了。我好羨慕她。而且嫉妒她。我真的好愛她。可是她居然說我是變態………。我是男人或是女人有什麼差別呢?為什麼文江不接受我的愛!」   他那副悲淒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抱以同情的眼光。於是康介開口了。   「……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文江,在她理解之前你應該一次又一次的對她說明才對啊。」   錢方不知在何時來到了靜香的身後。   「刑警先生。」   「我猜想你們似乎在進行著某一個行動,所以就跟在後面過來看看。橘洛瑪,不,中村貴史,我現在以殺害瀧川文江嫌犯的罪名將你逮捕。」   喀鏗─的一聲,洛瑪被套上了手銬。   ※※※※※※翌日的午休時間。在國立南高中的頂樓上。   任風吹拂著頭髮,康介和靜香交談著。   「啊─哈,這次真是倒了大霉。被誤當成殺人犯,還受到那種怪刑警的嚴厲逼供……」   而且居然和一個男的發生關係。其實康介對於同性懋者並沒有持以任何的偏見,但是當事情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那就……。   更糟的是那感覺還相當不錯呢。要是他就這樣子迷戀上了另一種嗜好豈不是太可怕了嗎?   「這段令人厭惡的回憶我一輩子忘不掉了。」   「你別在那裡誇大其詞了。」靜香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龍子她們很生氣喔。她們說就是因為你丟下大家兩個人單獨去旅行,所以老天給了你這個懲罰。」   「哪有啊!她們知道我是多麼辛苦、費了多大的功夫才促成的這次旅行的嗎?」   「然後被文江、洛瑪一誘惑你就飄飄然的跟去了。說起來就是你這種輕浮的個性替自己招來了這次的無妄之災!」   「何必要這麼說呢?男人嘛!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多少會心動的呀!」   「哼!多少……?」   靜香不屑地瞥視康介一眼。   「昨天晚上我在洛瑪那裡聽見了呢!你在電車裡和文江做愛,然後還有一個什麼女警誘惑你……」   「什麼?有人說過這些話嗎?」   「你少在那裡裝蒜!」   靜香一步步地逼近康介,而康介則緊張的不漸向後退。   「你跟洛瑪的那一次還沒算到呢!」   「那時候你不是已經給我懲罰了嗎?」   「那還不夠呢!一點兒都不夠!」   康介吞下了一大口口水,轉身就向後跑。   「你給我站住,康介!」   「我只愛你一個人,原諒我吧!」   「你以為這樣說說就可以逃過這一劫嗎?門兒都沒有!」   「我沒有騙你,我是說真的!我真的愛你呀!」   「你這種說法哪裡是真的啊!」   上課的鐘聲響起了,然而兩人都都不予理會,繼續在頂樓上追逐著。   天空裡胖嘟嘟的積雲層越堆越厚,夏天真的到了。   「∼美少女偵探。靜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