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外傳第二部(更新至第九章)   秦始皇外傳第六章殺弟行冠禮 嬴政親率十萬大軍,浩浩蕩蕩殺向上黨,一路上只遇到趙魏軍象徵性的抵抗,但在行軍佈陣上,卻顯示了他出眾的軍事天賦,連屬下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將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出發前,群臣建議以桓齮為裨將,意思是要桓齮指揮作戰,秦王只是掛個名義而已。誰知秦王不用裨將,凡事親自策劃指揮卻也頭頭是道,彷彿久歷戎行一樣。嬴政自己才發覺到,商隱老人多年來傳授他的兵法,乃是真材實料,並非一般的紙上談兵。 出發前的這幾天,他對國內事務也作了妥善的安排。呂相國和騎射蒙武共同掌管政事。運送糧料、後勤補給、準備增援部隊等軍政事務,全權交由桓齮負責;  另派李斯為長吏,專事負責對敵情報的蒐集,策反敵國大臣將軍,並維護國家機密,隨時查緝通敵謀反軍民,並對大臣及地方首長進行秘密考核。 嬴政這一項行動,奠定了政軍分離,以及情報系統直屬國君的基礎,不像以前,凡事都要經由丞相。由此大權全掌握在國君一人之手。 正在他連戰皆捷,急著趕去救成蟜的時候,中途得到成蟜已反的消息,乍聽之下,他真的不敢相信。 最使他傷心的事是成蟜還發佈了一項檄文,除了聲討呂不韋專權誤國,結黨營私,淫亂後宮等罪狀外,連他嬴政也牽扯進去,說他乃是呂不韋的兒子,不配繼承王位,只有他成蟜才是先王血胤,應該登秦王位。 先前他只知道母親原是呂不韋義妹的事,小時候聽那些邯鄲小兒胡亂唱歌,喊他棄兒等等,雖然異常憤恨,而且形成了他偏執,陰狠的性格,但畢竟事情本身在印象中早已淡掉,回秦以後,更是沒人敢在他面前提這類事,成蟜這一提,將他的新仇舊恨全引發出來。 他看到那篇檄文後,就像瘋了一樣的狂怒大叫,將刻著檄文的竹簡劈得粉碎,還把那些撿拾檄文報功的兵卒全部斬首,罪名是為敵宣傳。爾後再也沒人敢在他前面提起成蟜的名字。 他連騎在馬上或坐在車上行軍時,也常會仰首對天喃喃而語:「成蟜,成蟜,我唯一的兄弟,別人這樣對我,我不會難過,為什麼獨獨是你!難道忘了我們小時候的誓言?」 接著他又低頭嘆息,不斷自語:「成蟜,成蟜,我不相信,你絕對不會,這是假的,乃是敵人的離間之計!」 屬下的將領見他這副神經錯亂的模樣,深怕他胡亂指揮,貽誤軍機,在他發號施令、調兵遣將時,全都是捏著一把冷汗。到後來才知道,他在指揮軍隊時,卻變成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他冷靜沉著,談笑之間,什麼任務都分配得妥妥噹噹。 秦國大軍兵臨屯留城下時,已見不到一個趙軍。原來,趙國看到成蟜已反了,希望造成秦軍自相殘殺,尤其是秦王兄弟相殘的悲慘局面,所以自己的圍城軍隊立即撤軍了。 嬴政下令圍城,十萬精兵除了側翼用部份兵力警戒,防止趙魏的奇襲外,全都參加了圍城行動。他的主要目的是讓城內叛軍看看討伐部隊的軍威,最好是知難而降,自己人在敵人環伺中互相殘殺,是愚蠢的悲劇,也是危險的鬧劇,注定會是同歸於盡的命運。 嬴政在完成圍城部署後,兩度派出使者要求叛軍投降,但都遭到拒絕。叛軍聲言,他們才是正統,要和平,首先要解除呂不韋的官職,追查這次補給支援不力的責任,同時嬴政必須退位,由宗正召開宗室會議,在他和成蟜中間選一個冊立。 在嬴政耳中聽來,當然這都只是些笑話,但卻表示出叛軍寧死不降的決心。 他決定下令攻城。 在要下達攻擊命令的當天拂曉,他帶著將領騎馬巡視了一趟攻城準備。 云梯隊也已準備好,一架架長長的云梯橫放在地面上,俯伏在兩旁的兵卒,就像蟻附在竹枝上的螞蟻。 撞門隊巨大的撞門機由四騎馬拉著,粗壯的撞門木以四條鐵鏈吊在木架上,要運用幾十個人的力量才能推動,撞開城門。 騎兵隊則集結兩側,是擔任側翼警戒,也是等待步兵攻開城門,由他們衝殺進去,擴張戰果。 這些人馬個個屏息以待,數萬大軍,除了偶爾聽到傳起來回部隊間傳令的馬蹄聲以外,一片寂靜。 還有一項秘密行動,這也是嬴政的創舉——他派了數千兵卒和附近徵集來的民伕,正從城外挖幾條地道入城,這樣可減少人員傷亡,也可攻敵不備。為了怕挖掘進行時為對方發覺,多半是夜裡進行,戰鬥開始後,則可在戰鬥的掩護下日夜進行。 秦王在巡視完攻擊準備後,對一切都感到很滿意。他望望屯留城樓,只見也是火把處處,在火光下看得見巡邏人員來回走動不斷,兵器偶爾在火光中閃亮。 「啟稟大王,攻擊時刻快到,大王是否要退居指揮位置?」一位中軍都尉說:「犯冒石矢乃是為臣的事。」 「等一下,」嬴政沉吟地說:「攻擊時間可以延後一點,寡人不見到成蟜勸誡他一番,實在是不甘心,這場兄弟鬩牆之戰,能免就應該免掉!」 「可是攻擊開始時間已通令全軍……」中軍都尉遲疑地說。 「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攻擊開始得聽寡人親自下令,以鼓聲行事!」嬴政果斷地說:「派人向城裡傳話,寡人要見長安君。」 兩名傳騎應聲而出,飛馬來到城樓下放聲大叫:「大王要長安君說話。」 城上只是一陣嘈雜,似乎是認為秦王部隊要開始攻城,接著有人喊著說:「要打要殺,趕快開始,不要囉嗦!」 很多在城上的兵卒也跟著鼓噪起來。 嬴政將馬一夾,向城樓下馳去,中軍都尉要想攔阻,已來不及,只得率領執盾護衛跟了上去,緊緊護著秦王。秦王要護衛燃亮火把,中軍都尉連忙在一旁制止:「大王,這樣太危險。」 「寡人要他們看清到底是誰來了,不要緊的。」嬴政微笑著說。 接著他大聲向城樓上喊:「各位弟兄,嬴政要成蟜講話!」 城樓又是一陣騷動,有人喊著說:「真的是大王親自到了!」 「大王要長安君說話!」城下傳騎跟著喊。 沒過一會,成蟜在城樓上出現,火光中還能辨識他那張年輕俊秀的臉,雖然他全身甲冑,卻顯得萎靡不堪,身邊跟著諸將領。 「成蟜,你為什麼負我,為什麼要違背諾言?」嬴政高喊著。 「事到如今,有如船到江心補漏,已經嫌遲,只有決一死戰了,我們和趙國訂有盟約,相信他們會來相救。」成蟜硬著頭皮說。 「成蟜,這樣大的人,怎麼還這樣天真?秦趙之間訂過多少盟約,有哪件是實行過的?趕快投降,自行請罪,還可罪不及家族!」嬴政嚴厲大喝。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十萬軍隊能攻下此城,算你有本事,放箭!」成蟜有點惱羞成怒。 嬴政看到已無勸降希望,於是下令攻城,一時之間,鼓聲雷動,號角齊鳴,殺聲震天,一場驚天動地的攻城戰開始了。 大軍很快就攻破了城池,叛軍很快就亂了,有人打開城門,紛紛棄械投降。 成蟜屬下將領見大勢已去,橫劍自刎,結果不到兩個時辰戰爭即告結束。只有成蟜最後下落不明,據說是投奔了趙國。 秦王宣佈,只追究帶頭反叛將領,其餘不究,並且罪不及家人。 叛軍全軍士卒聞赦,高呼萬歲。 但他恨屯留這些百姓,要不是他們先反,秦國不會派成蟜率兵來,他就不會發生後續的一連串事故。 他下令毀城,將屯留人口全部遷往臨洮。 嬴政處事的明快果斷,很快傳遍天下,諸侯各國更為憂懼。 ********** 秦王政九年三月,嬴政平定上黨反叛,班師回朝,受到全秦民眾英雄式的歡迎。朝中大臣對他更是衷心敬服,不再視他為一個凡事不管的懦弱君主。 回到咸陽後,嬴政發現到,按 照現制,丞相的權限太大。丞相總領百官,綜理政務,考核地方首長或諸侯政績優劣,任命官吏,主持朝議,可說政由他出。 同時,丞相還管到對外討伐的結盟等外交和軍政事務,形成丞相總攬一切,變為實質上的君王。在這種情形下,能幹的丞相假若忠心,固能便宜行事,若有貳志,很容易造成君王大權旁落,謀反篡位的事也就因此發生。 於是他開始改變這種制度——形成三權分立的體系。丞相管行政,國尉(太尉)管軍政,廷尉管司法,三者全對君王個人負責,互不隸屬。 本來,所謂三公除了丞相、國尉外,還有御史太夫。他掌理監察,輔助丞相處理政務,故有副相之稱,而廷尉只在九卿之列,位尊不如三公。 但嬴政認為,君王要擁有絕對權力,就必須以法治國,因此他加重廷尉的責任和職權,下廷尉法辦,以後全由君王直接下令,而不再經由丞相。 另外,他在相國以外又設左丞相、右丞相,名義上是輔助,實際上是互相牽制監視,也是逐漸分割呂不韋的權力。 在宗室大臣和舊臣的擁護下,嬴政經過以上一系列的政治變革,逐漸取得實權,而呂不韋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實力基礎竟然如此薄弱,這麼快就被嬴政瓦解的差不多了。 在政治基礎穩固後,嬴政命太史在四月選定吉日,為他舉行了冠禮,他正式戴冠佩劍變為成人,真正成為名符其實的秦國大王。 舉行冠禮忙了整整一天,晚上嬴政懷著無法抑制的興奮心情回到自己的宮殿:公孫玉領著眾位師姐妹和一班侍女們向他恭喜道賀。 嬴政坐在榻上,看著跪在地上六個如花似玉的師姐妹,特別是他心目中猶如慈母、姐姐、女神般的公孫玉,內心中的溫情不斷激盪。 他起身將公孫玉攙起來,命眾位也都起來,他自己握住她的雙手,雙目凝視著她的美麗臉龐,大聲喊道:「左史。」 侍立在一旁的左史向前行禮。 「傳旨,封公孫玉為夫人」 「是。」左史退到一旁。公孫玉一楞,還未來得及說話。 「侍中。」秦王政接著又喊。 「臣在。」侍立一旁的侍中向前行禮。 「封宣姜、文姜、蘇喜、鄭月、蒙虹為美人」 「是,臣遵命。」侍中退下。 嬴政接著說道:「今夜請夫人侍寢」 「大王,臣妾不能遵命……」公孫玉跪下奏道。 嬴政聞言一楞,臉色登時凝重起來,一言不發,返身回到榻上坐下。 宣姜、文姜、蘇喜、鄭月、蒙虹本來一起跪下要謝恩的,這下也都沒有說話,都側臉看著公孫玉。 殿裡的所有人也都跪在地上,面面相覷。 原來秦王宮裡后妃的等級沿襲了周王的制度,王后為尊,以下為夫人,夫人之下,再有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長使、少使等,夫人的地位僅僅次於王后。 嬴政十四歲初近女色,不說沒立初夜的女人為夫人、美人,僅僅還是個侍妾,就是幾個已經為他生了公主的女人也只是給了良人的稱號。現在一下就封了公孫玉姐妹們夫人、美人的稱號,可以說絕對是另眼相看了,特別是公孫玉直接封為夫人,現在嬴政剛剛行完冠禮,下一步就要舉行大婚,如果不出意外,王后的位置非公孫玉莫屬,所以公孫玉拒絕封號和侍寢的王命,使得所有的人都感覺非常愕然。 公孫玉、宣姜、文姜、蘇喜、鄭月、蒙虹她們其實是商隱老人苦心的安排,多年來,老人用心教導她們武功人品、而且特意把她們與嬴政分開,一直不讓他們見面是費了一番苦心的:一方面這可以作為一股重要的力量暗中保護、幫助嬴政而不為其政敵知道(當時秦國朝朝政由呂不韋把持,晦暗不明,而七國戰亂彼此之間暗殺事件也是層出不窮),所以如果不是老人有遠見的安排,嬴政當初遇刺大概就沒命了。 另外老人希望這幾個女子將來不但在武功上能貼身保護幫助嬴政,而且還希望她們將來能作為嬴政身邊最親近的人給他以心靈上的溫暖和幫助,遏止他心中魔鬼般的偏執和陰狠,特別是公孫玉絕頂聰明成熟,嬴政少年時期對於公孫玉的依戀,老人都看在眼裡,老人特意安排公孫玉離開嬴政就是希望分開之後,這種依戀能留在嬴政心中,將來起到的作用才會更大。 對於她們姐妹來說,嬴政這種安排在她們的意料之中,宣姜、文姜、蘇喜、鄭月、蒙虹她們也都沒有什麼意見。但公孫玉是個奇女子,人也絕頂聰明,雖然她深知老人的苦心安排,也非常喜歡嬴政這個小師弟,但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嬴政臉色陰沉,商隱老人在秦王政的心目中,不只是師、也是父、是他的神,是他自己良心和理性的准衡。對於老人留給他的這幾個師姐妹,不說她們個個美貌如花,武功高絕,曾經救過他的命,就從師傅這方面來說,他也是下決心要永遠善待她們的。更何況公孫玉不但是他心中如母親、如姐姐般依戀的女人,現在師傅不在了,她幾乎又成了師父的化身。 最近忙於政事,每逢內心神人交戰、相持不下的時候,公孫玉的智慧如同老人一樣,總是一言釋疑,使他對再疑難的問題立即豁然而通,當他憤怒,忍不住要發作的時候,只要公孫玉在他的身邊,那明亮的眼神看著他,總是能化解他心中的憤怒和煩惱,讓他冷靜下來。 嬴政本性很好色,但對於公孫玉,雖然他每次看到她絕美的身材和容貌都心動神搖,但他絕對不是僅僅為了要女人的興奮才做這樣的安排。 所以他才忙完這一段,首先做的事情就是給這幾個師姐妹一個明確的身份。 他命令公孫玉晚上侍寢,本身是很想和公孫玉溫存說話,同時也是出於大王頤指氣使的習慣,並不是出於想要女人的興奮,但他沒有想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孫玉竟然給他來了當面拒絕。 嬴政揮揮手道:「公孫玉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殿裡其他的人都叩首謝恩退出了殿外,殿裡只留下了他和公孫玉。 看著公孫玉低頭跪在地上,嬴政突然有一種心痛的感覺,臉色也變的柔和起來了,起身走到她的身前,伸出雙手將她攙起來,他輕柔地握住她的手,她微微地掙紮了一下,隨即放棄了,雖然初春夜仍寒,但一股溫暖由兩人握手的交集點傳到兩人的內心。 「玉姐姐,你是否還記得邯鄲攜手共游的那段日子?」嬴政感嘆地說:「兩小無猜,無憂無慮!」 「大王……」 「不要喊我大王,」嬴政制止她說:「大王會驚醒我的夢。還是喊我嬴政或其他任何什麼。」 「陛下——那我就這樣稱呼吧。」她笑了笑說:「人不能活在夢幻裡,總得面對生活中的現實。」 「沒有夢又怎麼顯得出現實呢?」嬴政喜辯的本性只有在老人和她面前才會顯露,對別人他只想下命令:「沒有過去和未來的夢,現在又有什麼依託呢?」 「記得邯鄲攜手同遊吧?」他堅持要她回答這問題。 「當然記得。」她也用同樣夢囈似的口吻回答。 「那你應該記得你小時候說過的一句話。」嬴政逐漸進入正題。 「哪句話?我們說了很多話。」她認真地思索起來。 「不記得了?」嬴政握緊一點她的手,似乎在幫助她回憶。 「我們小時侯說過很多話,但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她沉吟著,握在他手中的手突然顫抖了一下:「你是指那句話!」 「想起來了?」他的語氣中充滿期待。 「想起來了,但是我不說。」她撒賴時的嬌憨一如邯鄲的那個小姐姐:「要你說!」 「要我說,我就說,怕什麼?」他也恢復了那個邯鄲小子的豪氣。 「那就說啊,看看是否和我所想的一樣?」她輕笑起來。 他們不再是大王和臣妾,而又再度變成了邯鄲那對小兒女。 「你說過:既然你這樣喜歡我,長大就娶我好了!」 「我沒說這句話!」公孫玉急急抵賴,臉色緋紅,低下了頭,但接著她臉上現出的朦朧微笑,使他明白,他們所想到的是同一句話。 「現在讓我們回到生活現實。」嬴政裝得一本正經地說。 「那就是說要我喊你大王?」她促狹地問。 「不,不是那個意思。」下面的話,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講。 「嬴政,聽我說,我願意做你的夫人,為你管理後宮,為你料理身邊的瑣事,但是我不願做你的女人,和你做那件事。」 「哪有這種分開算法的?既然做我的夫人,將來我還要你做我的王后,就得做我的妻子和我的女人啊。」 「你錯了,這三者的確是可以分開的,夫人和王后只是盡公事方面的責任,做妻子則只要關切你,照顧你的生活,真心真意的愛你,做女人只要能給你暫時歡娛和肉體官能上的享受就可以了。你的女人多得很,缺我一個不少,三樣我做到兩樣,你還嫌不夠嗎?」她笑著問他。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秦王政氣鼓鼓地說:「這樣對我太不公平,夫人和王后不像其他的姬妾,她應該同時負起這三種責任。」 「嬴政,」她苦笑著說:「是你逼我說的,你聽了不要生氣。第一,我對床第之間的事沒有興趣。第二,我比你年齡大很多,心中一直是把你當成我的弟弟,是非常純潔的,我們之間的愛超乎姊弟,也超過夫妻之上」 「得不到自己心愛的人,就算得到天下又有什麼意思?」嬴政真的沮喪極了。 「你已經得到我整個人和心,何必計較每個女人都能給你的床笫之歡?」她微笑著說:「這樣好了,我們商量一下,等你得到天下的時候,讓我自己真心全意的把自己獻給你!」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嬴政賭氣地說:「也許我已戰死……」 「不准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她迅速蒙上他的嘴:「好吧,也許你可以用王的身份命令我盡這方面的責任!」 「我不要,我要你自己喜歡做!」嬴政嘟著嘴,像個八歲的孩子。 她也像在邯鄲的那個小姊姊一樣,拍拍他的臉頰:「那就乖,今晚要別的妹妹來伺候你吧!」 嬴政本來只想和公孫玉在一起,不想要任何女人,但經過兩人的一番纏綿回憶交談,讓嬴政心裡感覺到極度的興奮和沮喪,他現在對公孫玉簡直有一種發狂的感覺,大概男人都一樣吧,越是得不到越是發瘋的想,當他看到公孫玉裊裊婷婷的走出殿堂裡的背影的時候,他幾乎忍不住要發聲命令她回來了,但他還是強忍著克制住了自己狂躁的念頭。 公孫玉命侍中請蘇喜來侍侯嬴政,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公孫玉之所以拒絕嬴政,是因為她深深明白:女人像山水,男人像尋客的道理!一目瞭然,山川美景全收眼底,尋客會倦遊思歸;只有山窮水盡,卻有一線曲徑通幽,才會激發尋幽客的好奇和好勝心,在這種後宮佳麗千萬,機關重重的王宮裡,她必須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她比嬴政大了5歲,不管天生國色,資賦再好,脫去衣服都不能和十六、七歲的少女比美。而他戀她的是邯鄲那股溫馨回憶,對她要的是母親姐姐兼情人的那種體貼和照顧,她必須長久扮演這個角色,才能讓嬴政只要在她身邊,就會生活在邯鄲那段甜美的回憶裡,就會終身都戀著她。 她這是孫臏賽馬,以上駟對下駟的戰法,假若她以胴體和眾姬妾爭寵,就算是他會封她為王后,那她也有人老珠黃的時候,到時候豈不變成她以下駟對那些年輕貌美姬妾的上駟!老人苦心交待希望她做的事情不也會落空了? 公孫玉這個想法不錯,她最後做的也很成功,但嬴政性格不但極其陰狠偏執,而且異常矛盾,當他憤怒、仇恨時他的偏執會把他引向極端的殘暴和報復,但當他溫情時他的偏執又會把他引向另外一個極端,他對公孫玉的愛和依戀就是如此。 當初商隱老人曾經預料如果贏政當政,天下不是大亂就是大治,老人對此做了苦心的安排,甚至期望用女性的溫暖和愛來制約他殘暴的一面,公孫玉是他最為苦心安排的一步棋。 但老人沒有想到的是,公孫玉確實真正理解和發揚了他的想法,甚至做的超出他想像的好,只可惜陰錯陽差,她的這種想法和做法確實起到了一定的制約作用,但事情總是一正一反,這種制約作用並沒有解決根本問題,反而讓嬴政在情感上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為大秦王朝種下了最為致命的滅國禍根。 此為後話,將來再表。 ********** 蘇喜帶著四個侍女身穿白色的宮袍走了進來,跪在嬴政腳下請安。 嬴政現在心裡異常躁熱,看到跪在眼前身材嬌小,白色宮袍裡微微發抖的身體,一股衝動直湧上他的腦際,他起身拉起蘇喜,不容分說將她嬌小的身子斜抱在懷裡,大踏步向後堂走去。 後堂要小的多,溫暖如春,嬴政將蘇喜抱著放到榻裡面,自己斜躺在她的身邊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左臂彎裡,右手撫摩著蘇喜如滿月般透著一股緋紅潔白如玉的臉龐。 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閃動著,細眉彎彎微微簇起,小巧微圓的鼻子和她的圓臉配的完美無缺,嘴唇粉紅鮮嫩在燭光下閃著動人的光澤,身體在嬴政的懷裡在微微發抖,看起來她很緊張。 嬴政看著師傅留給他的溫柔的小師姐,把對公孫玉的一番思念輕輕的轉移到了她的身上,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對女人的溫柔,將嘴輕輕吻在她的小嘴上。 嬴政的嘴唇慢慢下移到她露出的雪白頸項上繼續舔著,右手向下移到她的腰部,解開她宮袍的束帶,將她的宮袍掀開在兩邊,露出雪白圓潤、幾乎豪無瑕疵的肩膀和豐滿如嫩藕般的胳膊,嬴政隨手又解開她胸前粉紅色的肚兜,露出了她的胸部和腹部。 蘇喜兩個圓嫩的乳房像兩個小饅頭一樣,呈半碗狀扣在胸前,粉紅色的乳頭猶如黃豆般大小,和她的臉龐一樣,顯得異常精緻,嬴政一邊用嘴吻住她左邊乳房的乳頭,一邊用手握住右邊的乳房,蘇喜的乳房看起來很挺的,但摸起來卻不是結實的感覺,而是非常柔軟滑膩。 蘇喜已經21歲了,身體早就成熟了,但卻沒有任何和男人親熱的經歷,如今在嬴政的親吻撫摩下,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有了反應,身子微微顫抖,小小的乳頭變的堅硬結實,喘息也開始變的急促起來。 嬴政把玩一會蘇喜精緻柔軟的乳房,右手開始繼續下移,順著她的光滑柔軟的肚子伸向她的小腹部,順手將她的貼身下衣褪到她的大腿處,將她的下身裸露出來。 蘇喜的陰阜像個小圓饅頭微微凸起,上面長有一小片橢圓形短短茸茸的淡黑色陰毛,雖然她雙腿緊緊夾著,但下身的肉縫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嬴政揮揮手,一直在榻邊站立侍侯的侍女們趕忙過來,輕輕抬起蘇喜的雙腿,褪掉蘇喜纏在大腿上的下身小衣。蘇喜的雙腿真可稱為極品,緊靠在一起的大腿圓潤光潔,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但撫摩上去和她的乳房一樣又完全不失豐滿柔軟的感覺,圓潤的膝蓋形成兩道柔和的弧線連接到她修長筆直的小腿。 嬴政的輕輕將手插進她的大腿之間,微微用力分開她的大腿,面前出現一副絕美的陰戶:蘇喜整個下身圓潤豐滿,白嫩無毛,兩片小小的大陰唇和乳頭一樣是嬌豔的粉紅色,微微的張開著,一粒比芝麻粒略大的小陰蒂在陰唇的交叉處探出頭兒來,猶如透明琉璃做的一般晶瑩閃亮。 蘇喜常年練武按理說應該身體結實強壯,但躺在床上脫去衣服後,卻絲毫不失女人的嬌媚:陰毛很少,陰戶白嫩幼窄粉紅,看起來像是個未發育的幼女(這對於嬴政來說很重要,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第一次性愛那白嫩無毛的陰戶);但乳房圓潤挺拔,又像是成熟少女,摸起來柔軟滑膩又完全是少婦的感覺,身材嬌小圓潤但雙腿卻結實修長,比例極為勻稱,看起來沒有半點贅肉,撫摩起來卻又是豐滿柔軟的感覺,真算是個女人中的極品。 蘇喜雖然看起來身材嬌小,面如滿月,說話輕聲細語,但給嬴政的印象還一直是她身著勁裝,揮戈舞劍,英姿颯爽的身影。 現在看到她赤身裸體,躺在那裡臉帶緋紅,緊閉雙眼,無限嬌媚的摸樣,和他原來的印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特別是這樣集幼女陰戶、少女身材、成熟女人的柔軟、健美颯爽女人的印象,嬌媚女人溫柔特點於一身的女人更是讓他感受到極其興奮。 嬴政被她迷住了,他將她緊緊擁抱在懷裡,寬闊的胸膛緊緊壓住她柔軟的雙乳,再次緊緊吻住她溫暖濕潤的嘴唇,剛才因為公孫玉帶給他的煩惱終於得到了緩解。 蘇喜也本能地感覺到了嬴政的熱情,身體不再顫抖,迎合著他的熱情,手臂自然伸開搭在他的肩上,雙腿自然抬起,箍住他的腰身,茸茸的陰毛蹭在他的小腹上,讓他覺的癢癢的。 嬴政吻著她開始發燙的嘴唇,左手繞過脖頸撫摸著她柔軟的乳房,右手慢慢的撫摩著她柔軟的陰戶,一個手指輕輕摸索到她的小穴中,一層薄薄的富有彈性的肉膜兒擋住了他的手指,護在收縮的陰壁上,蘇喜雖然練習武藝,經常進行劇烈的運動,但還是保持著「處女」的身子。 嬴政的溫情越來越熾熱,他隨著蘇喜身體的扭動,下身終於越來越膨脹堅硬起來,蘇喜的開始明顯感覺到他堅硬的下身在她身體上的壓力。 嬴政終於壓抑不住了,一邊更加猛烈的吻她的嘴唇,一邊伸手撕扯自己的袍帶,旁邊的侍女趕忙過來幫忙,嬴政伏起身子來在侍女的幫助下,很快脫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健壯的身軀,他下身的陰莖雖然不是很長,但卻是又粗又硬,這點很像呂不韋。 他抬起蘇喜的雙腿,翻身跪坐在蘇喜的跨間,侍女要過來幫忙,被他揮手擋了回去,蘇喜雖然也是初次,但卻沒有表現的忸扭捏捏,反倒是刻意承歡,雙腿順勢抬起,他看著蘇喜白嫩,已經泛著水跡亮光的陰部,一手扶著她的雙腿,一手扶著自己的陰莖,在她幼窄的陰部縫隙裡上下磨擦著。 摩擦了幾下,他將粗大的龜頭對準蘇喜陰道縫隙的底部慢慢向裡面推進,他覺得她的陰道像是實心的一樣,異常的緊密,他進入的很是困難,看到蘇喜眉毛緊緊皺著,身子也在哆嗦,他沒有敢使勁強插,而是緩緩推進。 隨著他的陰莖一點點的推進,蘇喜的兩片小陰唇已經看不見了,整個陰部被慢慢分開擠向兩邊,他碩大的龜頭終於沒進了她的陰道里,一絲鮮紅的血跡順著嬴政的陰莖滲了出來。 蘇喜也感覺到下身一陣陣撕裂般的劇痛,雙腿不由的繃緊了,緊閉的小嘴終於輕輕哼叫出來。 嬴政知道是怎麼回事,趕忙停止插入,輕聲問道:「蘇姐姐疼的厲害嗎?」 蘇喜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嬴政保持這個姿勢,輕輕伏在她的身上,雙手撫摩她的乳房和乳頭。 蘇喜緩了一口氣,疼痛減輕了不少,她明白嬴政的刻意眷愛,她不想讓作為大王的他受委屈,睜開含著淚光的眼睛,伸手撫摩著他壯實的胸膛,輕輕挺動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嬴政明白她的意思,繼續將陰莖輕輕的向裡插入,這次順利多了,不一會就全根沒入了。不過蘇喜的陰道實在太緊了,緊緊的包裹著他的陰莖,還在不停的收縮,猶如和他的陰莖連成一體的感覺,他幾乎就要洩出來了。 嬴政直起身子來,輕輕扶持著蘇喜的兩腿向兩邊分開。 蘇喜刻意逢迎,順勢將自己的雙腿沿著身體兩邊筆直向頭部伸展開來,膝蓋幾乎碰到了自己乳房的外側,但屁股還只是微微抬起,讓整個身體幾乎正好呈現對半折起的狀態,雖然陰部充分暴露出來,但卻絲毫不影響嬴政陰莖插入的角度。 蘇喜身材柔軟,而且常年練武,練武時她可以很輕易的站立著把自己的一條腿繃直抬起,將腳放在後腦上,一般人怕是無法做出這樣的動作。 隨著蘇喜身體的打開和放鬆,嬴政明顯感覺到陰莖雖然還是緊緊的被她的陰道包裹著,但不再是那麼緊箍著的感覺,而是舒服多了,嬴政心中不禁莞爾一笑,心想這個小師姐雖然初經人事,到還真是善解人意,不僅更加憐惜。 他將手扶著蘇喜光滑的大腿,開始輕輕抽動自己的陰莖。 雖然他感覺好多了,但蘇喜的陰道還是緊密的裹著他的陰莖,即使是輕輕的抽動,都讓他感覺到很刺激,結果沒幾十下他就忍不住了,一陣陣強烈的快感直衝他的腦際,他爬在她的身上,將陰莖緊緊頂在她的陰道深處,猛烈的將精液噴射進她的體內,隨著噴射他能感覺到蘇喜陰道同時在猛烈的收縮,幾乎讓他感覺到陰莖都有點發疼,刺激得他噴射無法止歇。 以往他在高潮時是伴隨著屁股的抽搐在女人的身體裡間歇噴射,這次讓他幾乎屁股緊繃一直噴射完畢而沒有中歇,很像他少年時候那種強烈感覺,覺得非常舒服刺激。 蘇喜初次經歷人事,陰道口處處女膜撕裂開的疼痛雖然減輕了不少,而且嬴政粗硬的陰莖給她下身一種極其充實的感覺,但並沒有感覺到明顯的快感,但嬴政最後向她體內噴射的時候,那種灼燙的感覺確實讓她很是難忘,自己的陰道也不由自主的猛烈的收縮時讓她略微感覺有些快感。 嬴政終於噴射完畢,他喘息著爬在她柔軟的身子上,臉埋在她的脖項間,繃緊的屁股也放鬆下來但依然緊緊貼壓在她的小腹上,蘇喜的身體還不敢動彈,只是輕輕的用手撫摩他被汗水浸濕的發冠。 嬴政很快就恢復過來了,輕輕伏起身子,已經變軟的陰莖還含在蘇喜的陰道裡,旁邊的侍女們趕忙圍繞過來,兩個侍女手裡每人拿著一條雪白的絲巾,一個用絲巾裹住他的下身,然後扶他側坐起來,另外一個則將絲巾裹在蘇喜的下身上。 蘇喜放下自己的雙腿,翻身跪坐在榻上,正要向嬴政叩首謝恩,嬴政看見蘇喜屁股下面榻上,還有大腿根處都被鮮血染紅了,自己下身的絲巾也滲出了血色,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不容她叩首,將她拖到了自己懷裡,讓她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閉上自己的眼睛,伸手撫摩著她光滑如玉的後背,蘇喜不再掙扎,象只小白羊一樣乖乖的爬在他的懷裡。 嬴政雖然經歷過不少女人了,但這些女人都是他的侍女,在他面前每次都是戰戰兢兢身體緊繃的,並沒有像蘇喜這樣不失處女羞澀卻又落落大方曲意承歡的,所以和蘇喜做愛不但讓他身體得到了只有他少年時候才有過的強烈快感,而且他懷著對師傅和公孫玉無限的愛憐和小師姐在一起做愛,那種溫暖的內心真誠情誼更是讓他身心俱暢,只是蘇喜的陰道太緊,讓他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有意猶未盡的感覺。 說來也是命運使然,幾年來只有幾個女人為他生了幾個公主,沒有一個兒子誕生,但這次蘇喜和他第一次歡好,就懷上了他的孩子,10個月後蘇喜為他生了長公子,取名扶蘇,蘇喜也被晉封為夫人。 秦始皇外傳第七章長信侯受驚 隨著嬴政的政治基礎越來越穩固,他開始對嫪毐和呂不韋動手了,他首先選擇嫪毐作為動手的對象。 他先派人在咸陽散播傳言,說是秦王已接到密報,長信侯嫪毐在府中聚眾人歡宴淫亂,正密切注意中。 接著秦王又要人傳言:有人密告,嫪毐非宦者,假冒進宮,乃是想不利秦王和太后,秦王正追查中。 最後,咸陽附近又興起一股傳言:長信侯宮室之美,車駕之華麗,服飾之精致,侍女之眾多,全都在王宮以上,同時長信侯府中的家僕舍人,全都接受軍事訓練,顯然有謀反企圖,秦王近日內即將採取行動。 嫪毐緊張起來,要宮中眼線窺伺秦王政的反應,但看不到他有什麼異常的行動或言論。這更使得嫪毐日夜疑懼,時時刻刻如坐在針氈之上。 嫪毐終於忍不住了,慌忙的跑到大鄭宮裡找太后求救。 太后宮中內寢,太后坐在繡榻上,繡兒湘兒分侍兩旁,兩個粉雕玉琢般的孩兒分成左右倚在懷裡。 在嫪毐進入內寢後,太后要繡兒和湘兒將孩子帶走,沒有召喚不准進來。她們臉露曖昧的笑容帶著孩子退出室外。 等她們一走,太后就板起臉孔,聲色俱厲地對嫪毐說:「你記得來了?怎麼多次召你都敢拒絕,你好大的膽子!」 嫪毐卻一句話不說,跪俯在她腳前連聲喊道:「太后救我!」 太后轉過頭去,仍是滿面怒容,不理睬他。 嫪毐跪行向前,仰著頭祈求說:「臣不是不來,而是不敢來,主上監視得太凶!」 「你怕嬴政,難道就不怕我?哼,他想殺你,我就不能嗎?」太后臉上似乎真的蒙上了殺氣。 嫪毐也不回答,只是像狗一樣用舌頭舔她露在長裙下面的赤腳,先是腳指,然後逐漸舔到腳心。太后先是皺著眉頭想罵,隨後是閉上眼睛享受,最後忍不住開始哼笑起來。 嫪毐一邊雙手順著長裙向上滑動,一邊慢慢伏起身來,斜坐在她的身邊,貼向她的臉。太后年紀已過四十,加上長期養尊處優的結果,身材明顯發胖,雖然還不到痴肥的程度,但雙下巴卻已經可見,極度縱慾的結果是眼圈發黑,下眼瞼也出現眼袋了,為了掩蓋眼角和嘴邊的小皺紋,太后臉上施了厚厚的脂粉,一股濃厚的脂粉香氣直衝鼻子。 嫪毐忍住心理的不快,一手攬住太后的腰,低下頭去輕輕的吻著太后猩紅的嘴唇,另一隻手解開太后上身的無袖夾袍,然後將手伸進她的紅色絲絹宮袍裡揉弄她更加碩大柔軟的乳房。 太后在他有技巧的接吻和揉弄下,很快開始變的眼神迷離,氣息粗了起來。 嫪毐輕輕地脫掉她的窄腰長裙宮袍,除去她的上下褻衣,將其脫的赤條條的一絲不掛。 趙姬真的是老了,四十多歲再加上又生過兩個孩子,脫光了衣服後,原來豐滿結實微微下垂恰到好處的雙乳,現在則是肥碩如肉袋一般垂在胸前,腰肢也變粗了,原來結實平坦的小腹現在則看起來猶如豬腩一般油滑肥膩,曲線玲瓏的腰枝也和屁股幾乎一般粗細,豐滿結實的大腿和屁股現在變得粗肥而喪失曲線美感,下身原來濃密油亮的的陰毛現在猶如亂草一般。 特別是趙姬的陰部,原來是白嫩的陰部襯托著整齊濃密的陰毛、紫紅的陰唇和鼓脹的陰蒂充滿成熟女性的性魅力,現在整個陰部幾乎全部變成紫褐色,兩片肥大的陰唇邊緣變成紫黑色而且發乾,就像燒焦了的肉條一樣,絲毫沒有吸引男人的魅力了。 嫪毐自己最初對扮演這個角色還是心有所甘的,畢竟當年的趙姬美麗妖嬈,身材高大豐滿結實,這樣的女性本就是他所喜歡的。 但現在他已經是長信侯,常年錦衣玉食,女人成群,當主人被別人伺候慣了,再加上這具肉體雖然還是雪白滑膩,但確實和當初完全不一樣了,所以他撫摩著這膩人的肉體,特別是親吻她紫褐色的陰部的時候更是有種欲吐的感覺,每次伺候完太后心理都會恨恨的罵道:「可惡的老女人。」 所以他儘量找理由不來太后這裡,實在躲不過去了,來應付一下,也絕不過夜就匆匆走了。 但他知道自己的現在的一切都還是來自於這個老女人,特別是現在他的命怕還得這個老女人來救,所以他在太後面前還是不敢稍暇以辭色,仍然使出渾身的解數來討她的歡心。 他把她大葡萄般的紫褐色乳頭親吻直立堅硬以後,再跪在她的跨間舔吸她的陰蒂和陰唇,甚至使勁將她的兩片陰唇用力吸進嘴裡用牙輕輕叩咬,弄的她渾身哆嗦,不斷扭動,嘴裡發出夢囈般的叫聲。 嫪毐看她已經渾身哆嗦了,站到地上幾下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猙獰巨大的陽具來,他將她拖到榻邊躺好,扶起她的大腿分開朝天舉起,充分暴露出她混合了口水和陰道液體的陰部,然後用自己巨大的陰莖她的陰道口緩慢摩擦著。 太后忍不住了,一邊扭動著屁股,一邊喊道:「快來」 但嫪毐並沒有插進去,而是用自己巨大的陰莖敲打她已經鼓脹猶如小孩手指般大小的陰蒂,每敲一下,她都會渾身哆嗦一下,呻吟的聲音也更加大了,下邊的液體也流的更加多了。弄的她急躁的伸手亂抓,渾身也都在扭動,努力要直起身子來。 嫪毐知道差不多了,將陰莖對準她的陰道口,將她的兩腿搭在自己的雙肩上然後爬伏下去,雙手使勁攥住她軟軟攤在胸前的兩個碩大乳房,屁股猛地一使勁,巨大的陰莖全根沒入她的體內。 趙姬乳房被巨大手掌狠命攥住帶來的痛感,加上下身巨大的充實快感一瞬間都衝向她的腦際,讓她渾身都緊繃起來,屁股猛地上翹,陰部更加貼緊嫪毐的小腹,嘴裡發出巨大的呻吟聲。 嫪毐用這個姿勢一會慢,一會快,深入淺出的抽插了幾百下後,趙姬終於抽搐著身子癱軟在榻上。 嫪毐撥出自己的陰莖,輕輕的將趙姬雙腿抬放到榻裡面,自己也爬上榻摟著她,一手輕輕摩挲她泛紅的出汗的臉,另一隻手整個覆在她的濕漉漉粘滑的陰部輕輕按壓著。 趙姬喘息聲漸漸平靜下來,伸手握住嫪毐巨大的陰莖,臉貼在嫪毐的胸膛上輕聲問道:「看你剛才著急的樣子,到底出了什麼事?」 嫪毐翻身起來,赤身裸體跪伏在她身邊,淚流滿面地一邊接連叩頭。一邊將最近的情形說了太后無語地凝視著他英俊的臉,看到他額上叩頭留下的紅印,憐惜地將他拉起來,讓他坐在身邊,輕聲問道:「毐郎,要我怎樣救你?」 「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他咬緊嘴唇。 「這是謀反,乃是滅族之罪,他和我是母子之親,難道你不怕我告訴他?」 太后笑著說。 「母子之親,親不過肌膚之親,再說,一個也當不過兩個,別忘了我們還有兩個兒子!」他挨近她身邊,在她耳畔輕語。 「我能幫你做什麼?」太后問,語氣中充滿了猶豫。 「將你的玉璽和軍令符給我,我好發兵!」 「給我點時間考慮,好不好?」 「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秦王那裡早晚就會發動。」 「但是事關重大,我不能不考慮一下!」 「聽人說,秦王已經知道我假冒閹者進宮的事情,要是揭穿,我死不足惜,太后有何面目見天下?」 「他敢!」太后氣憤地坐起來。 他又跪在榻上,拉著她的手說:「看他處理成蟜事件的樣子,他還有什麼不敢的?我死不足惜,可惜那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怎麼樣?」她有點心動了。 「我獲罪以後,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兩個孩子的!」他哀聲地說。 「哼!」太后不再說話,赤裸著身子下地慢慢走近窗前。 她真的是為難的,再怎麼說,嬴政總是她的兒子,雖然她並不喜歡他。但當她聽到窗外兩個稚子的嘻笑聲,她心動了。的確,依嬴政的個性,絕不會放過這兩個孩子,而且事情揭穿,她又有何面目來對天下? 她再回頭看到嫪毐赤身裸體跪在那裡的那副可憐相,這幾年這個男人的確給了她有生以來的最大快樂,她不敢想像,沒有了這個男人,她還有什麼幸福可言! 沒有這個男人的日子也許比死還難過,她這生只經過了三個男人,在呂不韋面前,前半段她只是他的奴隸,委屈承歡;後半段,他變成她的奴隸,一心想討她的喜歡,但一個老男人做出那種刻意討好的醜態也難於讓她真正舒心愉快,至於那個短命的子楚,那更是不堪回首,她所有的寂寞淒涼,全是由他一手造成! 只有跪在地上這個男人,他給她歡笑,給她刺激,有了他以後,才知道什麼是男人,什麼是男女間的歡娛,也才知道做女人是多麼美好,多麼幸福! 儘管她也知道他現在在府裡也豢養了成群的女人,甚至也感覺他對自己一直都是處於演戲討好的狀態,但也許他做的太逼真了,也許是她是自己在欺騙自己,但她還是覺得自己離不開這個這個男人,無法沒有這個男人,她甚至有時候所都怕他不再欺騙她。她不追究這個男人在府裡養成群的女人,甚至問都不問。 她不發一語走進帷幕內,在壁櫃的密間裡取出太后玉璽和軍令虎符。 她輕柔地喊著嫪毐說:「起來,毐郎,哀家的一切和兩幼子的生命,全託付在你手上了。」 嫪毐破涕為笑地跳下地來,抱住太后,在她耳邊輕語:「卿卿,我絕不會負你所托,事成以後,你是掌握實權的攝政太后,我們的兒子是秦王,呂不韋仍然是相國。」 「你不能讓呂不韋知道此事!」太后緊張地說。 「當然,我沒有那麼笨!」說完話他開始穿衣服想走。 「你今晚不能留下?」太后擁著他的身體問道。 「來日方長,今晚我回去還得調兵遣將!」嫪毐神氣而興奮地說。 「幾年前嬴政已另制軍令玉符,虎頭符還有效嗎?」太后擔心地問。 「我早注意到這項嬴政的疏忽和呂不韋的抗命,軍令玉符只管調動征外大軍,對內久未用兵,呂不韋也就對改符之事置之不理,我手上的虎頭符至少可調動縣卒、官騎和戎、翟諸君的人馬!」 「毐郎,小心行事,最好不要傷害到嬴政,他到底是我親生的兒子!」太后最後帶點祈求的口吻說。 「卿卿放心,事成以後,我會封個嬴國給他。」 「那樣也好。」太后嘆了口氣。 嫪毐穿上衣服興沖沖地走了。 太后望著他消失背影的門,撫摩著自己赤裸的胸脯,久久不知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 嫪毐在雍地幾年來,一方面在伺候太后的時候他還算是小心翼翼,扮演著自己主人和奴隸的雙重角色,但另一方面也利用太后的保護瘋狂獲取利益,培植自己的勢力,發洩自己的慾望和這種不倫不類身份的憤怒。特別是隨著太后年紀繼續增大,身材臃腫發胖,他每次和她做愛都尤其感到厭惡。 他回到自己的長信侯府,他則像個君王一樣,僅僅侍侯他的侍女、舞伎、歌女就有幾百名。他還豢養了大批的門客(大都是他的一些狐朋狗友,和呂不韋的門客完全不一樣)。嫪毐不但將門客經常招集到一起縱情聲色,弄出各種希奇百怪的遊樂花樣,而且自己還比做紂王搞起了什麼股林,陰陣、肉榻之類的花樣。 所謂肉榻,就是要四位身材高大結實,皮膚白皙細膩,胸部豐滿高挺,不容易出汗的美麗女子組成。首先選一個乳房柔軟巨大的女子赤身裸體頭朝外仰面躺在嫪毐特製的一個寬大的方榻上,肩與榻邊齊平,頭朝下垂在榻邊上,雙臂緊貼在身體兩側,雙腳抵在榻背上兩腿併攏曲起。 然後再有一個同樣是赤身裸體,乳房豐滿挺拔的女子爬上榻來,兩腿分開跪坐在躺在榻上的女子小腹上,屁股靠坐在她微微曲起的大腿根部,上身保持挺拔直立讓豐滿堅實的乳房向前挺出,接著是兩名女子一邊一個身子側貼在她的身邊,一條腿支起來讓大腿平行地面,另外一條腿單腿側跪,小腹緊緊貼在跪坐在榻上女子腰部,三名女子上身貼緊,兩側的女子分別伸出各自左右手臂圍繞中間女子的後背握緊,中間女子則兩手臂從兩側女子身後緊緊環繞在她們的腰部。 這樣就形成了以躺著女子的胸部乳房為椅面,另外跪坐三名女子的上身緊緊靠在一起形成一個半圈的椅背,六隻豐滿挺拔的乳房靠在一起形成靠背,兩側單 腿跪坐的女子各自支起的左右大腿正好形成椅子兩個扶手的一個完美的人體椅子 (那時候還沒有現代椅子的概念,嫪毐稱其為肉榻)。 這樣當嫪毐赤身裸體的坐上去的時候,屁股正好坐在身下女人的乳房上,上身則靠在身後三名女子的胸膛上,六個豐滿的乳房呈半環狀緊緊貼住他的後背,他的雙手臂膀則舒服的搭放在身邊兩個女人支起來的光潔白嫩的大腿上。 待嫪毐舒服的坐定後,再有兩名身材豐滿圓潤,全身赤裸的女子並排背向嫪毐跪爬在榻下,屁股頂在榻邊上,後背放平,這樣嫪毐就可以舒服的將兩腿伸直放在兩女光潔、圓潤的後背上。 對於嫪毐來說,這是他的得意發明,坐在這樣的肉榻上,整個人幾乎陷在女人的乳房堆中,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溫柔鄉了。他不但經常坐在這樣的肉榻上欣賞歌伎們的豔舞,待到性起時,則選看中的歌伎姦淫玩弄,而且還經常向他的狐朋狗友炫耀展示他的發明。 只是這樣的肉榻對於身下的女子來說是最為痛苦的,她的整個胸部乳房和肋要承受一個體重超過200斤的男人的巨大壓力,她巨大豐滿的乳房被壓的完全扁平變形,呼吸變的非常困難,臉色也漲得通紅,特別是嫪毐坐在她胸上並不是一動不動的。 嫪毐每次換動姿勢,扭動屁股,乳房和胸骨都因為被擠壓而給她帶來巨大的痛苦,所以承擔這個位置的女子有好幾名,需要每天進行專門的耐力訓練,而且一旦嫪毐臨時離開,如大小便,姦淫女人,則需要立即換上另外一個頂替,如果萬一哪天嫪毐一坐半個時辰沒動的話,身下的女子可就慘了。 所謂股林、陰陣就是在嫪毐的歡樂堂裡,有兩個巨大的長榻,長榻相對著擺在一起,榻中間有一條窄窄的走道,每次有16或20名身材高大、豐滿成熟的女人,分成兩排在榻中間的過道上背對背略微分開雙腿站好後,中間相隔有可供一人勉強通過的通道,然後每人彎腰伏下身子,雙臂支在榻上,乳房垂在胸前,翹起屁股。 這樣從側面看,過道兩邊兩排女人黑色的長發垂在榻上,每邊一排雪白的乳房在女人的胸前懸垂懸動,兩排雪白豐滿高翹的屁股相對。看起來就像是屁股組成的兩排樹林。嫪毐將其稱為股林。 所謂陰陣就是這些女人都翻身仰躺在榻邊上,每個人都自己用雙手扶著自己大腿高高翹起來的大腿,這樣兩排女人三四十條豐滿白皙的大腿一個挨一個舉在空中,而陰毛濃密的成熟女人陰部分成兩排互相正對著充分暴露出來,形成壯觀的女人陰部排隊大展示。嫪毐將這樣的隊列稱為陰陣。 嫪毐經常命令安排組織這些股林或陰陣,供其享受,特別是伺候完太后他更喜歡用這樣的方式發洩自己的慾望。 每次嫪毐在享受股林、陰陣前,都是在通道中象逛市場一樣,摸摸這個屁股,拍拍哪個下身,反覆欣賞幾回,然後再由侍女把他的陽具侍侯充分勃起後,從通道的一頭開始,在幾個侍女陪同下側身擠進女人屁股組成的通道中間,將自己的屁股半依在一側女人的屁股上,陽具對準面前女人翹起屁股中間的陰道,雙臂一邊一個摟住身邊伺候的侍女,手掌緊緊抓住她們胸前的乳房,被抓住乳房侍女則需要忍著乳房的漲痛,一人雙手使勁掰開爬伏在榻上的女人屁股,然後順勢用大拇指撐開這個女人的陰部,使得這個女人的陰道口充分暴露出來,另一人用手扶著嫪毐的巨大陰莖對準陰道口。 嫪毐看都準備好了,將陰莖在陰道口緩緩摩擦幾下後,屁股使勁一挺,將自己的陰莖使勁插入面前女人的陰道里。 他在抽插幾十下之後,拔出陰莖,再在侍女的攙扶下移到下一個女人的屁股前,如法炮製,再抽插一通。 就這樣嫪毐從隊伍的一頭插到另外一頭,直到一排女人插完了再轉身,開始插另外一排女人的屁股,什麼時候插到射出來什麼時候則停止,如果另外一排女人插完了,他還沒有要射的意思,則令這些女人再翻身擺出陰陣來,在陰陣裡嫪毐則屁股半坐在一側女人的陰部,陰莖插入另一側女人的陰道里,輪流抽查直到全部隊列都被插過或射出為止。 股林和陰陣是嫪毐最經常玩的遊戲,看他的心情有時候全是股林或陰陣,有時候玩完股林再玩陰陣,也有時候交叉進行,一半是股林一般是陰陣。 ********** 當嫪毐興高采烈的拿著令符從太后那裡回到長信侯府裡,把他的那些門客心腹親信召集到一起商議,最後的結果是先發制人,後發受制於人,與其坐等秦王治罪,不如乘豈不備,搶個先機。 於是他們開始分工安排,這些親信們分頭去調動縣卒、官騎和戎、翟諸君的人馬!商定凌晨開始起事。 嫪毐看這這些心腹一個個興奮的離開這裡,雖然心有坎坷,但他畢竟是個市井流氓,根本不瞭解政治的詭異和殘酷,似乎覺得秦王的性命已經在他的手裡了,他的兒子就要登上的秦王的寶座,他自己也要向呂不韋一樣成為仲父、相國了。 所以他是心情興奮,滿心歡喜。 嫪毐的一舉一動都沒有能逃出嬴政的眼裡,他終於看到這頭野獸自動走向他佈置的陷阱了,只是他自己也在此事上出了很大的疏漏,那就是縣卒、官騎和戎、翟諸君的人馬調動問題竟然給忘記了。   秦始皇外傳第八章咸陽平叛 在咸陽宮中秦王的密室裡,燈光明亮,嬴政居中而坐,主持著捉拿嫪毐的行動。國尉桓齮一旁侍坐,忙著發號施令,調兵遣將,公孫玉她們則身著普通便服,侍立他的左右身後。呂不韋則沒有接到通知,嬴政根本沒有讓他知道這項行動。 琉璃燈光下,秦王政面無表情,聽著桓齮報告軍情:「據軍使來報,昌平君率領的虎賁軍幾個時辰前已出發,預計寅時前可包圍長信侯府,發動拂曉攻擊,計劃是在明日午時前完成消滅嫪毐叛逆的任務。」 秦王政此時面現微笑,點點頭說:「這次派昌平君領虎賁軍,完全不經過一般的軍令系統,嫪毐在朝中的耳目再多,也無法事先知道消息,趙高,你說是不是?」 侍立在秦王政背後的趙高,一臉陰鷙之氣,他聽到秦王政的問話,趕快彎腰躬身,露出諂媚笑容:「大王所料甚是,可謂神機妙算。」 「不過,據情報得知,因嫪毐叛逆早有謀反準備,門客舍人、家僕奴婢全都實施行軍佈陣訓練,長信侯府興工重建,以陣勢排列抵抗,不可輕視。」桓齮憂形於色地說。 「這點寡人早就知道,他要不是有這麼多謀反逆跡,寡人怎麼會如此大動干戈?」秦王政臉上出現微怒。 秦王政惋惜地說:「看來不滅他們三族,事情不會了結,這也許是他的命。」 「是!」桓齮點頭再轉頭看看壁上掛著的計時沙漏,向秦王稟報說:「寅時已至,昌平君應該是完成了包圍部署了。」 此時忽聽門外郎中稟報,有探子求見。 秦王政要趙高帶他進來,一面懷疑地看著桓齮問:「難道說昌平軍提早發動了攻擊?」 「不可能,」框齮恭身回答:「提早發動,叛逆很容易在暗夜中乘亂逃脫。」 「那是怎麼回事?」秦王皺了皺眉頭。 「臣虎賁軍左尉王翦參見大王,參見國尉。」 趙高帶進來的不是探騎,王翦這個名字好熟,但秦王政一時想不起來。 在燈光下,秦王政很快打量了一下王翦,三十多歲,全身鐵甲,身材魁梧,神情非常威猛,卻長著一張相當英俊的臉,秦王政一見他就有好感。 「虎賁軍左尉?有什麼事不去稟報中尉和郎中令,直接找到寡人這裡來了?」 秦王政溫和地問。 桓齮在一旁想開口叱責,秦王政以手勢制止住他。 「軍情緊急,不得不冒罪越級,郎中令及中尉處,臣已派人通知。」王翦俯首說。 「何事緊急,還不快說?」桓齮是作戰行動實際執行人,凡是有軍情必須先經過他綜合判斷,然後才稟告秦王,部屬越級,他當然不高興。 「咸陽城內已有大批人馬出現,正往王城方向過來!」王翦稟告。 「什麼?桓將軍,哪方面的人馬?」秦王政轉向桓齮問。 「除了擔任城防的衛卒部隊,不應有其他部隊!」桓齮也大惑不解:「臣這面立刻派人去查。」 桓齮步出室外派人去了。 「你的人可曾看清是何方人馬?作何緊急處置?」秦王政對肅立在面前的王翦說。 「在火光下,模糊地看到似乎是咸陽縣的縣卒,另外幾方面據報還發現衛卒、官騎和戎翟君所屬的夷軍。」 「什麼?他們怎麼會集合的?如何進得咸陽城?」秦王政怒聲大叫:「領軍的是誰?」 「這個末將就不知道了,末將要他們在原地等候,但他們口口聲聲說是大王遭人劫持,他們是來救駕的,聲言我們要是阻擋,就一定是劫持主上的黨羽,在他們強行衝入以前,末將就飛馬來報,只怕現在他們已和虎賁軍發生了戰鬥。」 正說話間,只見桓齮臉色鐵灰地走進室內,後面跟著郎中令。他稟告秦王政說:「情況緊急,不知由誰調動的大批人馬,四方八面圍攻王城,請大王在此稍待,臣到城樓上去探看究竟。」 「桓將軍,這是怎麼回事?據王翦說,他們是來護駕救寡人的。」秦王政不怒反笑,表現得出奇鎮定。 「恐怕是太后那邊的虎頭符出了毛病。」趙高在一旁插口說,同時看了看桓齮.秦王全身震動了一下,隨即平和地向桓齮說:「這是寡人的疏忽,只廢掉虎頭符調動大軍的權力,而忘記連調動地方軍的效能都廢掉。」 桓齮明白秦王政是幫他解脫責任,他感激得流出眼淚,不顧沉重的甲冑,跪在俯伏謝罪。 「桓將軍,請起,」秦王政親手扶起桓齮:「情況緊急,我們先上城樓看看究竟。」 「大王,城樓危險……」桓齮急忙勸阻。 「不,」秦王政笑著說:「寡人要這些忠心愛我的士卒看看,寡人並未遭到劫持,他們只是被奸人所利用。」 室外已傳來廝殺聲。 秦王政上得城樓,天色還未大明,只見咸陽城中火光四起,煙霧衝天,他明白這是嫪毐的詭計,他要將咸陽城弄得越亂越好,這樣才可以混水摸魚。 他後面跟著桓齮和郎中令,王翦未奉到離開的命令,也就只有硬著頭皮跟上城樓。公孫玉姐妹和另外是八名執著長劍和盾牌的護衛,緊緊跟在秦王前後左右,以備隨時抵擋飛來的流矢。 幸虧是王翦見機得快,下令所有虎賁軍都退入內城防守,不然後果更是不堪設想。因為大部份的虎賁軍都由昌平君帶著攻擊捉拿嫪毐,王城防務可說是甚為空虛。 秦王政命王翦喊話,要下面攻擊的指揮官出來答話。城下的部隊清一色黑色戰袍、鐵盔鐵甲,在火把的照明下,辨識得出正是戍守咸陽城的衛卒部隊。 這時候,其他方面的縣卒、官騎和夷軍,不像衛卒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節制之師,早就開始火箭亂放,投石機發出飛蝗石,攻門機撞門,攻擊行動已經胡亂開始了。 衛卒部隊剛完成攻城準備,衛卒都尉王竭正要下令攻城,忽聞城樓上有人喊話。 「主上在此!命衛卒都尉答話!」王翦在叫。 王竭剛想縱馬上前答話,他身邊嫪毐的親信不等雙方對話,大喝一聲說道:「主上被奸人所挾持,不要聽他們的鬼話,趕快攻城!」 「王竭,難道你連寡人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 那種狼音豺聲一經擴大,顯得特別尖銳,劃破夜空,在王城四周迴蕩,令人聽了毛骨悚然。 「不錯,是主上!」王竭向周圍騎在馬上的部將說,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他下令停止攻擊城,但由於有多處攻城行動中,特別以夷軍的表現最為積極,因嫪毐和他們達成了協議,只要攻進王城,寶石珠玉任他們掠奪,美女宦者任他們帶回去做妾做婢,或是當奴隸。 他們不但用撞門機撞門,用云梯爬城,他們更使出特有的絕技,以飛云索鉤住女牆,就著繩索揉爬上去,輕捷有如猿猴,使防守者防不勝防。 這些夷軍全力攻擊,鼓聲、喊殺聲,驚動天地,震懾人心,他們所攻的城門岌岌可危。 宮中則到處都是由火箭引發的火頭,經過夜風一吹,火勢蔓延加強,宮女奔逃號哭亂成一片。 秦王皺皺眉頭向公孫玉說:「你下去整理宮中,各就各位工作,哭號亂奔者斬!」 公孫玉奉命下去,帶著數十名侍衛巡視各地,拘押了十多名驚惶哭喊的宮女宦者,再安排所有的女官宮女送水送食,照護傷者,將全部宦者和侍中都安排送上宮牆戰鬥,這樣宮裡開始有秩序了,不再聽到宮內有人哭叫,也不見有人豕奔亂竄了「誰去昌平君處請救兵?」秦王政轉臉問桓齮.桓齮一時未回答出話來,秦王政這時才發現到站在桓齮背後的王翦,他微笑著對他說:「王翦,你有辦法出去請救兵否?」 「啟秦大王,召昌平君回救,恐怕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王翦回答。 「依你之見,」秦王政笑笑看著他,鼓勵他說話:「大膽進言,不要怕說錯。」 「依臣之見,只要能使衛卒反正,則王城之圍瞬間可解……」 「辦法雖好,只怕難以做到。」桓齮不以為然地在一旁插口。 「讓他說下去!」秦王政瞪了桓齮一眼,溫和地對王翦說:「你有辦法嗎?」 「正是,」王翦胸有成竹的說:「衛卒左尉楊端和是臣好友,衛尉王竭與臣也有數面之交。」 「好,你去試試,如有閃失,寡人會封蔭你的家人。」秦王政的口氣,也是不太相信事情會成功,但情況緊急,也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請大王賜臣憑證。」王翦拱手俯首行軍禮。 秦王政想了想,取過桓齮的佩刀,割下王袍的一角,咬破了中指,滴血寫道:「如寡人親臨。」 接著他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密璽蓋上,交給王翦說:「交託將軍了。」 ********** 王翦將秦王政賜的白馬牽上城牆,然後用數根粗壯繩索捆住馬腹,再以數十兵卒的合力,將他連人帶馬從城角的陰暗處放了下去。 他身騎白馬,手執白旗,口中大喊:「王翦奉大王命,前來對話!」 部分衛卒正要放箭,王竭制止住。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何況他只單人匹馬。」他轉臉向一旁的左尉楊端和說:「你上去看看,接他過來!」 楊端和聽得是王翦來了,早就想迎上去,一得軍令,兩腿一夾,座下馬急衝而去。 兩人在半途中停下,馬上輕聲交談。王翦先將秦王政血詔給楊端和看了。 「血詔不假,」楊端和說:「但說不動王竭」 「為什麼?」王翦催動馬,和楊端和並轡而行。 「看來嫪毐一心要置主上於死地,口口聲聲說他是被劫持,王竭本就是忠於太后和呂相國,奉的又是太后符命,主上現在說什麼都是不能算數的。」 「那依你之見呢?」王翦說:「我敢單人匹馬來,主要是因為你在。我死不足惜,大王一旦有失,秦國不堪設想。」 「擒賊先擒王,我回去建議召開攻城最後協調會議,乘機制住王竭。衛卒將領中還是忠於主上者居多。」 「事成主上一定有封賞。」 「'如寡人親臨',你現在的話就是主上的話,」楊端和笑著說:「但我們是在行險招,能活命時再說吧!現在我們要快馬回陣,免得王竭起疑。」接著他大聲高呼:「跟我來!」 楊端和一馬當先,領先回陣,王翦白馬緊緊跟隨。 「原來是你,王將軍。」在火光下,王竭一眼認出是王翦。 「正是末將。」王翦在馬上行了軍禮。 「宮內主上情況如何?」王竭問。 王翦還未來得及答話,楊端和已接了過去:「主上原來真的遭到劫持,末將建議召開最後協調會議,討論攻城最後部署。」 「主上真的被劫持?」王竭轉向王翦問:「帶頭者是誰?」 「主上情況的確危急,帶頭者為一閹者,末將亦不知其姓名。」王翦答道。 這時楊端和已派出傳騎召集步、騎、車及其械隊各少尉前來開會。 楊端首先傳閱了秦王政的血詔,然後大聲說:「主上的確被人劫持,但劫持者並非別人……,而是命令我們攻城的長信侯」。 隨後他反手將佩刀架在王竭頸子上。 大喝著說:「各部少尉聽令,奉大王詔,衛尉王竭昏庸,著即拿下!併合力殲滅叛軍,捉拿首逆嫪毐!」 幾個王竭的親信護衛上前來救,王翦一刀一個,全都了帳,其餘的也都不敢再動。各部領軍少尉見過血詔,當然無話可說,楊端和隨即命人將王竭捆綁在馬上,王竭大呼冤枉。 「等見到主上,你當面解釋吧,」楊端和笑著說:「目前未將只有得罪了。」 這邊楊端和重新分配任務,除了留守少數車卒隊外,全都分兵側擊攻城各路叛軍,並命一路喊話招降。 此時天已大亮,叛軍聽到喊話,紛紛器械投降。夷軍見大勢已去,紛紛向西撤退,只見西邊又出現大批虎賁軍旗兵,原來是昌平君攻下長信侯府後,發現嫪毐已經沒了蹤影,趕快率騎兵回程來救。 秦王政在城樓上親眼看到事情的進展,見王翦白馬白刃,在敵陣殺進殺出,有如猛虎入羊群,他忍不住對桓齮等人說:「王翦真是一員智勇雙全的虎將!」 這時候他才想起,父親莊襄王臨終時,曾遺命注意培植這位將才,難怪名字這樣熟。 經過衛卒部隊和昌平君回師的虎賁軍夾擊後,各路叛軍紛紛撤離王城,各自在咸陽城民屋設防,負隅抵抗,尤是縣卒和官騎明白秦法嚴峻,沒投降者在民間大事擄掠,準備搜括點逃亡的本錢,搶完了就放一把火,燒得精光,對婦人女子更是不肯放過,燒殺姦淫擄掠乃是敗兵臨死前的享受和報酬。 咸陽巷戰經過了一天一夜,總算平定下來,秦王宮傷痕處處,咸陽城近乎半毀。 經過清點,死傷兩千多人,重犯衛卒領軍衛尉王竭、縣卒領軍內史劉肆、官騎領軍佐弋張竭、中大夫令陳齊等皆生俘,就是不見了嫪毐。 秦王政下令,這些謀反重犯下廷尉治理審問,待首犯嫪毐逮捕一併判罪。 有功者先行賜賞。 昌平君反應靈敏,回軍快速,及時救駕,加封食邑三千戶,連同前二萬戶,共食邑兩萬三千戶。 國尉桓齮,秉性忠義,自始至終,與君共難,著進爵兩級,由左更進至少良造,升任大將軍。 虎賁軍左尉王翦智勇雙全,臨危不亂,挽轉狂瀾,著進爵三級,由不更進爵為公大夫,升任虎賁軍都尉。 衛卒左衛楊端和,生性聰慧,見機而作,反亂為正,著進爵三級,由上造進為五大夫,升任衛尉。 夫人公孫玉安定後宮有功,封為公孫大家,行王后令管理後宮。 侍中趙高,其志忠純,危時護駕,只言釋疑,著升車府令。 其餘參戰人員,連同宦者皆進爵一級,並厚予金帛賞賜。 同時下令全國: 有生擒嫪毐者得賞錢百萬,殺之者賜錢五十萬。 另派人馬守住雍地大鄭宮。 但嫪毐卻像輕煙似的消失無蹤,儘管官家民間、軍隊百姓,人人日夜都在注意搜查。 有些聰明人卻並不盲從這股風潮,他們知道,除了雍城的某個地方,就算翻遍秦國每寸土地也找不到嫪毐。 秦王政心理也是明白,但投鼠忌器這個問題卻擺在他的眼前。    第九章殺逆逐母 贏政親率人馬來到大鄭宮,目的是要搜查嫪毐的下落,他和很多人一樣,相信除了大鄭宮以外,任何地方都不能讓嫪毐藏這樣久。 他端坐在車上,心情一直不寧,他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那位淫蕩的母親。 公孫玉昨天的話如今又在他的耳畔響起:「我對你的問題不想回答,只想告訴你一個故事。 「從前齊國一個士人家中患鼠,衣服用具咬壞不說,夜夜跑到他床上打架吵鬧,甚至在他頭上拉尿撒尿,這才是他最受不了的事。有一天他忍無可忍,半夜起來打老鼠,打死了不少,可是最大最凶的一隻老鼠卻逃進洞裡去了。本來,那天晚上,他只要用水灌,或是用煙薰,就一定能將那隻大老鼠逼出來。 「可是他怕灌水會損壞地基,火薰會薰黑室內的家具,於是他將鼠洞塞上就不再管它。誰知過了幾天,他越想心越不安,有天他終於要鄰人幫忙,用水灌、用火薰,卻薰灌不出那隻老鼠,他一氣之下拆掉牆壁,才發現大老鼠早利用這幾天時間,另打通道跑掉了。」 「夫人的意思是這個人最後不該拆牆抓老鼠?」當時他問。 「呵呵,我說的是故事,不回答問題。」公孫玉頑皮的笑道。 其實他明白公孫玉的意思,自己因為投鼠忌器,優柔寡斷可能導致最後拆了牆還沒有抓到老鼠的後果。 但事到如今,要抓這隻大老鼠就得拆牆,就得和母親決裂,讓她傷心而且顏面無存,但不抓到這隻老鼠,他於心不甘,也無法向全國百姓交代。 「王子犯法,與民同罪。」這是秦國立法的根本,也是為什麼秦國短期內能如此強大的基礎。他就讓嫪毐躲在太后那裡逍遙,他將如何面對百姓,今後如何要求百官嚴格執法? 他正想著,先行郎中回馬來報,太后在便殿接見大王。 贏政踏進佈置雅緻精巧的便殿,只見太后盛裝朝服端坐中央几案前,後方左右侍立著湘兒繡兒,懷裡卻抱著兩個粉雕玉琢似的孩兒,他們瞪著眼睛,驚惶地看著單身進殿的贏政。 「孩兒向母后請安。」贏政跪倒在地行禮。 「起來坐著說話。」太后淒然地笑著說。 「謝母后。」秦王在一旁坐下。 「王兒難得到大鄭宮,今天一來就帶了如此大隊人馬,有什麼事嗎?咸陽之亂是否已完全平定?」太后神情鎮定,若無其事。 「孩兒據報,亂賊嫪毐藏身大鄭宮……」 「所以你就親自帶兵來搜了?」太后聲音加厲。 「不敢,只是怕叛逆驚動母后。」 「孩子,真人面前不要說假話,嫪毐這多年來侍候哀家,日夜都在我身邊,這是全國乃至天下人皆知的事,如今他卻不在此地,你怎麼搜都可以。」太后冷靜地說。 「多謝母后。」贏政連忙用道謝扣住她,隨即大聲向殿外喊:「來人!」 王翦和趙高二人應聲而至,兩人先參見太后行禮:「微臣王翦、趙高參見太後!」 「王翦,是你!」太后笑著說:「先莊襄王常向哀家提起,你是個可造的將才,這次平亂你是嶄露頭角了。」 「謝先王和太后賞識!」王翦跪地拱手行軍禮。 「還有你,趙高!」太后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但接觸到他猥瑣的臉和怨毒的目光時,她的心猛然一震,浮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底下的話說不下去了。 「太后,正是奴僕!」趙高言外有意地說:「多謝太后的賞識和提攜!」 太后皺皺眉頭,體會出他的弦外之音,但不知該說些什麼。 然後二人起立,站在贏政面前待命。 「王將軍,你部署兵卒,搜遍大鄭宮,一草一木都不得放過,寡人已得到太後的准許。 王翦領命帶兵搜查整個宮殿,可是正個宮殿包括密室複壁全都查出來了,也沒有找到嫪毐。 整整搜了一個上午,王翦來向贏政報告這項發現。 在這段時間裡,秦王母子二人有話沒話地閒聊,趙高則臉色陰沉地侍立在贏政後面。 聽完王翦的報告後,贏政臉色鐵青地站起說道:「母后,孩兒有所得罪,還望恕罪。」 「公而忘私,為天下作表率也是應該的。」太后笑著說。 贏政正想告辭離去,忽聽到趙高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兩個孩兒多可愛,粉雕玉琢一般。」 贏政猛然驚覺,暗道慚愧,只想著搜查嫪毐,卻忽略了眼前這兩個餘孽。他轉身向太后問:「這兩個孩兒是什麼人?」 「哀家宮中寂寞,收養作伴的兩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太后裝得毫不經意地說。 贏政看看趙高,意思是問有什麼辦法。 「啟稟太后和大王,」趙高躬身說:「按照秦律,宮中不准收留非王室血統子女,如要認養,需得宗正召開宗室會議決定。」 「這兩個孩兒,大的哀家已養了四年,你說應該怎麼辦?」太后賭氣地說。 「回稟太后,按律應帶出宮,交宗正代管。」趙高一本正經怪聲怪平地回答。 「王翦,趙高,」贏政下令說:「將兩孩子帶走交宗正處理!」 「是!」兩人同聲回答,上前來抱孩子。 本已驚惶害怕的兩個幼兒,此時放聲大哭,緊緊抱著太后母親大叫:「娘,壞人要抓我們!娘!」 王翦手快,趙高也不慢,幾個拉扯以後,就已將孩子搶到手,太后護犢心切,站了起來,厲聲叫道:「嬴政,他們和你一樣,都是為娘所生,你想怎麼樣?孩子還我!」 太后又驚又怒,這時她已完全忘了太后的身份,她只是母親,就像一頭不顧一切保護幼獸的母虎,她連哭帶喊地說:「孩子無辜,還我孩子!嬴政,他們是你的兄弟!」 她這幾句話等於承認兩個孩子是嫪毐的。 贏政本來還在左右為難,有點徬徨失措,畢竟當年他曾經與母親在趙國母子相依度過了最困難的歲月,他不想太為難他的母親,可這幾句話刺激得他心中登時火氣直望上衝,激起了他心理無比的憤怒和殺機,他呼吸變粗,臉色也變的猙獰起來,。 「趙高,這該怎麼辦?」贏政恨聲問道。 「按秦律,謀逆者滅三族,但宗室所下嫁之女不是主謀者可免!」趙高這下可抓著為自己遭閹的報仇機會,而且這種機會稍縱即逝,永遠不會再有。 贏政此時也想到,這種事必須當機立斷,否則越理越亂,他沉聲說:「趙高,這件事情交給你了,你知道該怎麼辦!」 「奴才遵命!」趙高答應道。 「王翦!」贏政又低喝道。「帶太后回咸陽,好好照護太后,若有閃失,你們明白後果!」 太后意識了危險,撲上去拖住自己的兩個孩子坐在地上,死活也不肯起身。 聲嘶力竭的喊道「嬴政,不要傷害還我兒子!」 看到這尷尬的場面,贏政向趙高使了個眼色。 趙高悄悄拔出佩劍一揮,手上幼兒的頭隨即落地,血噴得趙高一臉一身。趙高反手又從後背當胸一刀又把那個大孩子刺了個對穿太后眼睛一黑,暈倒在地上。 王翦趕忙命令幾個已經嚇的直哆嗦的宮女上來抱住太后,半拖半抬的向殿外走去。 贏政轉臉向王翦等人低喝一聲:「走!」 「趙高,」贏政在上車時贏政隨即又命令道,「你務必要查出嫪毐的下落,務必抓住此逆賊」。 趙高斜眼看到站在太后車邊的湘兒、繡兒說到「大王,為了找到逆賊,奴才需要湘兒、繡兒幫忙,望大王恩准。」 贏政璇即明白了趙高的意思,隨即命道:「湘兒、繡兒留下,我們走。」大概是想到了什麼,他在車臨走前又對趙高說道:「不要傷了她們的性命。」 「奴才遵命!」趙高跪地答應道。 ********** 看著秦王的車馬隊伍離開大鄭宮殿,趙高下令道,立即封鎖宮殿,不許任何人出去。 趙高帶領侍衛再次仔細查看了宮殿裡幾處可疑的地方,沒有發現蹤跡。他回到邊殿,命令侍衛將湘兒、繡兒、大鄭宮的女總管和太后身邊的四個貼身宮女都帶了上來。 趙高陰狠的看著這一排站在地上發抖的女人,用他不男不女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那位知道逆賊的下落,趕快說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這些女人瑟瑟發抖,但沒有人說話。 趙高走到一個一個身材嬌小,皮膚白嫩的小宮女面前,伸手擰了一下她白嫩的臉蛋,問道,「你說說,逆賊到底藏在那裡,說出來本宮保你沒有事」。 小宮女睜著恐懼的大眼睛,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趙高一把抓住她的發髻,把她拖出了隊列,伸手撕開了她的上身衣服,一對白嫩的才發育的小巧乳房露了出來。 「真的不知道?」 小宮女雙手掩住胸前,驚恐萬分的搖搖頭。 趙高哼的一聲又一把抓住了她的宮袍束帶,小宮女有些慌了,急忙向後閃身,可趙高比她高一頭,一手就緊緊夾住了她,猛地扯斷了她的宮袍束帶,她的宮袍無力地垂到了地面,兩條白皙的腿裸露了出來,隨後趙高又抓住她的褻褲,一把撕了下來,小宮女的下身完全裸露出來,尚未長毛的下身白嫩光潔,露出一條淺淺的肉縫。 趙高一手緊緊夾住了她的脖子,另一手緊緊攥住小宮女白嫩嬌小的乳房,將陰騭的臉貼到她的臉前,陰氣沉沉的說道:「到底知道不知道?」 小宮女眼裡充滿了淚水,顫抖的搖搖頭。 趙高命一個隨來的太監,將光著下身的小宮女臉朝下按在了殿中的榻邊上,趙高掀起她的宮袍,雪白圓潤的小屁股顯露了出來。 趙高抽出馬鞭,一手按在宮女柔嫩的屁股上猥褻的揉著,食指甚至伸向她呈粉紅色的肛門,揉了幾下,受辱的宮女哭叫著兩腿亂蹬,趙高拍拍她白白的屁股威脅道,「再不說真就要吃苦了!」 見小宮女仍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掙扎,他抬起手中的馬鞭狠狠地抽了下去。 小宮女「啊呀」一聲慘叫,腿猛地繃直了,白嫩的屁股上立即腫起一道血印。 趙高又舉起了馬鞭,再次重重的打下去,一邊打一邊逼問:「說,快說!」 他連打了十幾下,直打的血花飛濺,小宮女雪白的屁股被打開了花,疼的連聲慘叫。 趙高見小宮女的身子軟了下來,停下手來抓住小宮的頭髮拉起她的頭問:「疼不疼,再不說就打死你!」小宮女無力地搖搖頭閉上了眼睛。 趙高氣的猛地拉起她的上身,嘩地一聲撕開了宮女的袍子的上衣,將其全身剝的一絲不掛。然後砰地一聲把她仰面推倒在地上,伸腳狠狠的踩住她的小腹逼問:「你說不說?說不說?」 小宮女雙手抱住他的腳拚命地哭喊,拚命地搖頭,拚命地掙扎。 趙高狠狠的踩住她的肚子,揮起鞭子狠狠的抽向她的胸部,隨著颼颼的鞭聲,小宮女白嫩的乳房,胸部,肩部很快就的血花飛濺,佈滿鞭痕,小宮女也很快失去了知覺。 趙高看到腳下這個昏迷過去的小宮女,伸腳分開她的雙腿,露出了她的陰部,小宮女還沒長陰毛,粉紅色的陰唇像兩片鮮嫩的花瓣盛開在白皙豐滿的大腿根部。 趙高伸腳向她的陰部狠狠地踢了一腳,隨著「撲哧」一聲,帶尖的馬靴刺進了宮女幼嫩的陰戶之中,昏迷中小宮女「呀…」地一聲慘叫被疼醒了過來,雙手摀住自己的下身哭號打滾,鮮血從她的下身湧了出來,趙高隨後又伸腳狠狠朝小宮女的頭踢了下去,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小宮女翻著白眼,口吐白沫,耳鼻眼都流出了血,渾身抽搐著不再叫喊了。 殿中的女人全都哭了起來,有幾個大概嚇的失禁了,殿中出現了一股尿騷味。 趙高不耐煩的揮揮手,兩個小太監上來,拖著還在抽搐的小宮女的兩隻腳將其拖了出去。 趙高又抓住身邊一個身材豐滿的宮女,將其衣服扒開,露出雪白的上身,一對高聳的乳房立刻挺了出來,他惡狠狠地拽著她豐滿的乳房,一手抽出佩刀,用刀背朝著那對白晃晃高聳的乳房抽了下去。刀背打在嫩肉上發出啪啪的響聲,震的人痛徹肺腑,白皙的乳房上出現一道道血紅的腫印。 趙高瞪著血紅的眼睛問道「說不說?」 這個宮女哭叫著直搖頭。 趙高颼地反轉佩刀,只見刀光一閃,血花四濺,這個宮女「啊」地慘叫一聲,潔白的胸口出現一個圓圓的血窟窿,一個乳房被齊嶄嶄地削掉了,那慘白的乳房掉在地上似乎還在微微的顫動。 趙高再次問道「說不說?」還未等這個宮女反應,又一刀劈下,這個宮女的另一個乳房連帶小半個肩膀都被劈了下來,這個宮女渾身是血載到在地上昏死了過去,幾個小太監也都被趙高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呆了。 趙高隨後來到大概剛才失禁,身下有水跡的宮女身邊,抓住她的衣領狠狠的問道,你說不說,這個宮女被嚇的翻著白眼,渾身哆嗦著癱在地上暈了過去,隨後一股臭氣撲鼻而來,原來這個宮女被嚇的大概大便也失禁了。趙高鬆開手掩住鼻子,退到一邊。揮了揮手,侍衛將她拖了出去。 他隨後來到已經癱坐在地上的最後一個宮女身邊,抓住她的頭髮把她軟軟的身體拖起來,猙獰的問道,你說:「逆賊在那裡」。 這個宮女白著失神的眼睛點點頭,又搖搖頭,大概已經嚇傻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趙高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伸腳朝這個宮女的小肚子狠狠踢了一腳,這個宮女悶叫一聲被踢出來一丈多遠,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其實趙高也清楚,這幾個宮女也未必能知道什麼,他的主要目標其實是湘兒、繡兒和大鄭宮的女總管,他之所以殘暴的虐殺這些宮女,一方面是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另外一方面主要是為了給湘兒、繡兒、大鄭宮的女總管心理震撼,期望能達到目的。 湘兒、繡兒、大鄭宮的女總管這時候也已經嚇的夠戧了,全都渾身瑟瑟發抖的爬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趙高走到湘兒、繡兒身邊,陰狠的凝視著她們,他身上、臉上都沾著血跡,陰鷙的臉色更加猙獰,湘兒、繡兒嚇的渾身瑟瑟直抖,不自禁的擠到一起。趙高對太后是仇恨萬分,雖然他才殺了太后的兩個孩子,出了不少心中的惡氣,但對太后本身還是無可奈何,他現在自然把遷怒發洩到了湘兒、繡兒身上。 但贏政有話,所以他不能下死手痛快的折磨她們,他看著湘兒、繡兒豐滿的胸部隨著身體的顫抖不斷的顫動,他右手抓住湘兒的發冠將其拎起來,左手撕開了她胸前的袍子,一對豐滿雪白的碩大乳房彈了出來。 他看著湘兒晃動的乳房眼珠一轉來了主意,他指揮幾個隨身的太監將哆嗦著的湘兒、繡兒上身的袍子全都扒了下來耷拉在腰上,讓她們的上身完全暴露出來,然後命太監將她們的雙手綁到身後,湘兒、繡兒是太后身邊的紅人,厲來是受人尊敬的,雖然在伺候太后做愛的時候也曾經被綁,受虐,但像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受辱還是第一次,不禁暗暗嚥著淚水。 隨後趙高走到湘兒身邊,伸手攥住她豐滿白嫩的左乳,伸手拿過一根繩子繞著她的左乳根繞了幾圈後用力一勒,湘兒一聲慘叫,繩子緊緊紮住了她的左乳根部,使整隻豐滿的乳房勒得向前鼓起,漲成一個紫色的圓球,隨後趙高又對湘兒另一隻乳房也被如法炮製,疼痛難忍的湘兒低低地哀哭著。 趙高又對繡兒的兩隻乳房也如法炮製,最後將捆綁兩女乳房的繩子結在一起,這樣湘兒、繡兒臉對臉,紫色鼓脹的四隻乳房緊挨在一起被怪異的捆在一起,隨 後趙高又命太監把一根粗的長繩拋到大殿的中樑上垂下來和捆綁湘兒、繡兒乳房 的繩子連接到一起,指揮太監們拉動繩子的另外一頭,這樣捆著捆綁湘兒、繡兒乳房的繩子緩緩上升,吊著她們的身子直立起來,雙腳除了腳尖略微沾地,幾乎離開了地面。 殿裡的所有人都震驚了,誰也沒見過乳房可以這樣來施虐的。由於只有腳尖著地,湘兒、繡兒只得全身僵直,使勁伸展自己被綁住的身體,使得嬌嫩的乳房儘量少承受一些身體的重量,姐妹倆就這樣面對面吊著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趙高走到女總管的的身邊,這是一個身材高條,豐滿白皙的漂亮女人,輪廓清晰的臉上顯露出了總管的幹練。但她現在的身體也在微微發抖,她目睹了趙高狠毒變態的手段,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自己,說實在的,她和湘兒、繡兒對太后都是忠心耿耿,但對嫪毐卻都沒有什麼好感,用不著為保護嫪毐受刑。 但實際上嫪毐到底藏在那裡,她們也不是很清楚,按照道理說應該就在那幾個秘道里,但王翦已經找到那幾個秘道了,卻沒有發現嫪毐,她們心裡也在奇怪。 其實趙高也大概知道這一點,但他可不管這些,他是一定要不擇手段的要從這些女人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更何況虐待女人本來就是變態心理的一種渴望和發洩,特別是對這些太后身邊高傲無比的女人下手,更是讓他感覺亢奮。 他命令手下太監們把女總管的衣服全都扒光後雙手反綁在背後,將反綁著她雙手的繩子連接到掛在殿中的樑上長繩上將其反吊起來,使她面俯向地,雙腿垂下腳尖著地,身體折成一個直角,兩隻只豐乳沉甸甸地下垂著晃來晃去,女總管的由於雙臂被反擰高吊,雙肩反轉承受了幾乎全身的重量,因為極其痛苦臉也變得扭曲變形。 趙高自己舒適的坐在榻上看著被吊起來的三位女人,陰陽怪氣的說道:「誰說出逆賊的下落,誰就可以被放下來免受刑罰了。」 那邊湘兒、繡兒已經快承受不住了,上身大汗淋漓,口裡不停地慘叫著,雙乳上的劇痛使她們根本無法承受,如果她們想放下腳就變成了自己拉扯捆綁自己乳房的繩子,乳房根就得承受更大的重量,如果使勁用腳尖承受重量,那身體的僵硬帶來的巨大痠痛讓人更難受,這種緩慢但巨大的痛苦折磨的她們幾乎發瘋了。 湘兒哭訴著說道:「趙大人,我們確實不知道嫪毐藏在那裡,我只知道昨天晚上太后去了暖閣半天沒有回來。」 趙高哼了一聲說道,暖閣裡的密室王大人已經找到,嫪毐沒有在那裡,你最好還是說實話。「 湘兒哀哭著說道:「那我們就確實不知道了,還望大人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饒過我們吧!」 趙高起身來到湘兒跟前,摸摸她們胸前已經完全變成紫色的乳房,恨恨的說道:「太后可不念我趙家當年的情分。」 他不理哭泣的湘兒、繡兒,轉身來到女總管的身邊,伸手抓住她胸前垂晃的乳房恨聲說道:「你說不說,不說的話,我這裡還有好多新鮮玩意給你試試。」 女總管抬起滿臉是汗的臉說道:「趙大人,我們確實不知道嫪毐藏在那裡啊,大人讓我說什麼啊?」 趙高狠狠擰了一把她的乳房,狠狠說道:「你還嘴硬。」 他不能把湘兒、繡兒弄的太狠,但這個女總管估計是要治死罪的,他完全可以肆意施虐。 他抽出馬鞭,轉到女總管的身後,朝著她翹起的赤裸豐滿的屁股狠狠的抽了下去,隨著嗖的一聲,女總管一聲慘叫,屁股劇烈開始劇烈的扭動,她的屁股這一掙扎,帶動被反扭的雙肩反而帶來更加巨大的痛苦,豆大的冷汗忽地從頭上,背上冒了出來,趙高可不管這些,依然狠狠的鞭打她豐滿赤裸的屁股,十幾鞭子抽下去,女總管的屁股就開了花,慘叫聲就也變調了。 趙高抽了十幾鞭子,看女總管的身子發軟了,就停住手,命令太監們解開吊起來她雙臂的手,女總管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隨著胸脯劇烈的起伏乳房不斷的在胸前顫動。但趙高沒有讓她喘息幾下,命人將她的雙臂扭到胸前,將其雙手緊緊綁住,把樑上垂下的繩子和綁住她雙手的繩子連接到一起,拉動繩子把她伸展身體再吊起來,剛才被反轉的雙臂膀現在被正吊起來,巨大的反力量讓女總管的雙臂感受到了難以忍受的強烈漲痛。 趙高走到她的眼前,伸出馬鞭托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輪廓分明冒著汗珠的美麗臉龐陰笑著說道:「要想不吃苦,最好趕快說出嫪毐的下落,否則本宮還有的法子叫你嘗嘗」。 「大人,奴婢確實不知道啊,求求大人饒過奴婢吧!」女總管明顯求饒的口氣看來是真的害怕了,但趙高可沒管這些,他伸手揪住她小腹下一撮黝黑的陰毛使勁拔了下來,女總管疼的一哆嗦,腿使勁一掙扎,膝蓋正好頂在了趙高的襠間,趙高怪叫一聲,捂著小腹差點坐在地上,他那裡雖然被閹割了,但被膝蓋這麼突然一頂還是疼的眼冒金星。 趙高緩過一口氣,氣的鼻子都歪了,揮起鞭子沒頭沒腦的朝著女總管的頭部,胸部一頓狠抽,女總管的臉上、乳房上很快多了幾條鞭痕,美麗的臉龐看來是保不住了。 趙高隨即命令小太監把女總管的雙腿綁結實反轉到身後把雙腳上的繩子和綁 著雙手的繩子聯接到一起。然後從小太監那裡要過一段細麻繩,像剛才捆綁湘兒一樣緊緊系在女總管的一隻乳房上,豐滿的乳房被勒得鼓了起來,接著,另一個乳房也被勒上了麻繩。女總管的兩隻乳房像皮球一樣在胸前顫著,兩個乳峰高高翹了起來。 隨後趙高從侍衛那裡要來幾支箭,他用箭翎在突出的奶頭上紮了扎︰「你現在說不說?」 兩個乳房被緊緊地勒住,奶頭集中了血液,膨脹起來,奶孔都張開了,變得十分敏感,每碰一下,都使女總管渾身抽搐一下。她驚恐的趕快說了那幾個秘道的事情,趙高搖了搖頭,反轉箭頭對著奶頭深深刺了進去,粗大的箭頭順著奶頭扎進了紫漲的乳房。 「啊??呀??」女總管發出令人毛骨聳然的慘叫,由於被吊在樑上,她只能猛烈扭動自己的腰部。趙高隨後抓起左乳,將另外一支箭頭慢慢地扎進了她的乳房,她的慘叫聲不斷在大殿裡激盪,令幾乎所有的人都感覺到毛骨悚然。 趙高揪住她猛烈甩動的頭髮,惡狠狠的說道:「說不說,再不說還有苦頭給你嘗!」 女總管這時候心理真的要絕望了,她確實不知道嫪毐在那裡,叛亂後嫪毐逃到這裡,她只見了一面就再也沒有見過了,太后在這個問題上真的是小心,連她這個總管都沒有告訴實際情況,但劇烈的痛苦使得她心裡忽然好像開竅了,湘兒剛才說的太后暖閣的話讓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她急喊道:「我說我說啊,大人饒命。」 趙高一楞,他原以為沒什麼希望,趕忙過來抓住她的手臂,扶住她的下巴:「快說,說了就饒你」 女總管忍著巨大的痛苦,吃力的說道:「暖閣,暖閣,大人再去看看啊!」 趙高臉色一變就要發作,但看到女總管不像瞎說的樣子心裡一動,突然他想起了湘兒剛才說的話,他鬆開女總管,在地上踱了幾步,揮揮手領著幾個太監快步向太后寢宮旁邊的暖閣走去。 ********** 廷尉結案上奏,贏政批准——嫪毐領軍謀反作亂,判車裂之刑,當誅三族,但嫪毐隻身在秦,無族可誅,罪其舍人門客。曾隨同謀反者,一律梟首,未從者罰勞役三年,為宗廟提供燃薪。從犯衛尉王竭、內史劉肆、佐弋張竭、中大夫令陳齊皆梟首,滅其宗族。 同時贏政下令,嫪毐行刑時,由相國呂不韋監斬,秦王本人將親臨觀刑。這是因為他恨透了嫪毐,也是給呂不韋增加心上壓力。 贏政還下令將太后遷回咸陽甘泉宮,沒有命令不得外出,這實際上是將母親軟禁了。 幾個月來,咸陽城可說是天翻地覆。 先是五月的嫪毐之亂,咸陽城百姓死傷上萬,房屋半毀,好不容易逐漸平靜恢復原貌,接著又是審查嫪毐反叛案,日夜偵破四處抓人,凡是和嫪毐及叛黨沾上一點關係的,莫不人人自危。而嫪毐得寵多年,又喜歡交遊,靠山又是當今太後和相國呂不韋,與他有拉扯關係的當然不在少數,再加上從犯都是些領軍軍官,長官部屬及家人的關係更是一大片。 因此,幾個月來,咸陽城內幾乎是天天都在抓人、審案或是捕捉逃亡者。 好不容易嫪毐的案子審結了,接著就是每天殺人。 以往殺三個五個都是在北門市場街口,現在一殺就是一家百餘甚至數百口,地方不夠,不得不改在北門城外大校場,看殺人幾乎變成咸陽人每天的例行娛樂,有關被殺者的謠傳和生活背景,也成為咸陽人飯後茶餘聊天的資料。 咸陽城幾個月來都生活在心驚膽顫和愁云慘霧裡。 加上天氣劇變,十月天氣,沙漠方面的西北風提早吹來,竟是天寒地凍,街頭出現凍死的餓莩。 今天又是個殺人的大日子,而且要殺的是首惡嫪毐,用的刑法是秦律中最嚴厲的車裂之刑,也就是俗稱的「五馬分屍」。這種車裂又分成兩種,一種是先斬首而後分屍,一種則是活活生裂,後一種是秦國的極刑,很多年難得看到一次。 再加上嫪毐是名聞天下的美男子和男人中的男人,又是太后的專寵,咸陽和附近幾個城的百姓全都慕名而至。 由於贏政要親自觀刑,大校場建了一座坐北朝南的大看台,形式和宮中朝殿相似,乃是為秦王專設的。兩邊各設一看台,坐東朝西的是監斬官呂不韋所用,另一座看台則是為秦王指定來觀刑的大臣所設。 辰時開始,數萬虎賁軍就開始佈置警戒,由咸陽宮一直佈置到刑場,鮮明的盔甲、武器和旗幟,在灰暗冷寒的天空下,仍然顯得兵強馬壯,精神抖擻。 秦國軍隊是天下最強的軍隊,紀律嚴明,驍勇善戰,虎賁軍更是秦軍百中挑一的精兵,乃是秦國人的驕傲,尤其是經過這次嫪毐事件的考驗,不但證明它英勇能戰,而且忠心耿耿值得信賴。 巳時一過,嫪毐的刑車從廷尉大牢中拉出來,前後都有虎賁軍押陣,因為有傳言,跟嫪毐交情很深的戎、翟君,造反不成,逃回邊地後,今天可能會來劫法場。 在由單馬拉著的囚車裡,嫪毐蓬頭垢面,在廷尉的酷刑下早已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他兩眼緊閉,似乎神魂早已離開這個世界。 呂不韋坐上監斬台,命人打開囚車,將嫪毐帶上驗明正身。他轉臉看了看坐在正中看台上的贏政,看到他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暗暗心驚,他明白,嫪毐的事一辦完,下一個贏政要對付的就是他。父子相殘,他該怎麼辦?也許嫪毐說得對,他們應當同心合力,協同太后先將嬴政廢掉,但廢掉又要立誰?嫪毐的兒子? 不,絕不可能!無論如何嬴政是他的兒子,唯一的兒子,不管嬴政自己或是別人都不承認,但只要他知道就好。 也許父子相爭,該退讓的應當是父親,父親只有過去和不多的現在,而兒子卻擁有無窮無盡的未來! 「該死!嫪毐!該死!叛逆!」群眾的吶喊聲將呂不韋從思潮中驚醒。只見兩名手執大刀的劊子手已將嫪毐押到監斬台前。 嫪毐長發覆臉,身上的白色內衣沾滿了受刑逼供所留下的血跡,五花大綁,背上插著「叛逆犯嫪毐」的斬標。劊子手拉著他的頭髮,將他的臉抬起來讓呂不韋驗明正身。呂不韋依例仔細觀看,這時,嫪毐緊閉的眼突然張開,依舊炯炯有神,破碎囚衣裸露出的胸部和肩部,肌肉仍然墳譬如栗。他兩眼瞪視著呂不韋,呂不韋在他眼中讀出:「他今天殺我這個假父,明天就輪到你這個真父!」 「你叫嫪毐嗎?」呂不韋依例問:「還有什麼遺言?」 嫪毐不作回答,他又在他眼中讀出:「今天是我,明天就輪到你!」 兩旁的劊子手用腳踢嫪毐膝蓋後方,一面罵道:「死囊囚,跪下答話!」 嫪毐沒有理他們,仍然兩眼登著呂不韋,兩腿站得更為挺直。劊子手想再踢,呂不韋喝住:「算了,準備行刑!」 劊子手一左一右攙扶嫪毐走,嫪毐搖動身子,擺脫他們,昔日邯鄲惡少的豪氣又再恢復。 「五馬分屍!嫪毐,車裂死他,叛逆!」群眾又噪叫起來。 咸陽城和附近幾個城的居民幾乎是空城而至,大校場周圍的高地、樹上,甚至遠方的屋頂都擠滿了人,根本不管看不看得到。 「萬歲!吾王萬歲!」有人帶頭喊,幾十萬人隨聲附和。 在呂不韋耳中聽到的和聲是:「叛逆!吾王萬歲!五馬分屍!嫪毐!吾王萬歲!……」 呂不韋搖頭,苦笑著在心裡想,成王敗寇,假若嫪毐那天攻打咸陽宮成功,如今押在場中央的一定是嬴政,嫪毐會和嬴政易地而處,坐在觀刑台上,也許旁邊還會坐著太后,那他呢?又會在何處? 「吾王萬歲!叛逆!萬歲!五馬分屍!……」 群眾的兩種吶喊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吾王?哪是叛逆?誰該萬歲?誰該車裂? 走向場中央的嫪毐,突然又轉頭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神情不是怨恨,卻是憐憫,他彷彿又在他臉上讀出:「今天是我,明天是你!」 他打了一個寒噤。 五部不同顏色的單人馬車,由五匹與車同色的馬拉著,分五個方向排列。車馬的顏色分別是紅、黃、白、黑和黑白相間,象徵著金、木、水、火、土五行(刑)。 劊子手將五條帶鉤的繩索分別綁住他的四腳和頸子,然後將鉤掛上車後的鉤環,他就此成大字形躺在地上。 鼓擂三通,車刑官飛馬來到監斬台前稟報:「時刻已到!」 「行刑!」呂不韋丟下行刑竹牌,大聲喝出。 車刑官急馬回到五部車中央,高呼一聲:「行刑!」 坐在五部車上的御者揚鞭抽馬臀,口中嗚嗚而呼,五匹馬人立而嘶,接著分成五個方向狂奔。 馬蹄印、車轍痕,外加嫪毐身首四肢在沙場上拖出的點點血跡,形成一幅血淋淋的殘慘畫面。 「萬歲!吾王萬歲!」人群歡呼。 「叛逆!該死!死有餘辜!」群眾又喊。 「萬歲!叛逆!吾王萬歲!該……」兩股聲音又合流混雜在一起。 贏政有種興奮後的空虛。 呂不韋還在讀著嫪毐的眼神:「這次是我,下次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