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二叔懷先》 二叔懷先(01) 章沉璧 陶沉璧頭一次見二叔陳懷先是在自己成親那天。 她穿著喜服坐在床上,聽著外面敬酒的喝酒的,起坐喧嘩,屋裡卻又冷又冷清,彷彿和門外是兩個世界。 她小心翼翼地搓手,不敢做太大的動作。 不一會兒門響。來人躡手躡腳,伴著衣料摩擦的動靜兒,蹭到附近。陶沉璧一顆心要從腔子裡跳出來似的。她感到那人影影綽綽,動到她跟前,然後俯身——卻不為挑開她的蓋頭。 床上擺著「早生貴子」的喜頭,他過來抓了把花生,又站直,慢條斯理地捏開,慢條斯理地,一顆一顆嚼碎。 陶沉璧以為來人是自己丈夫,於是強壓著緊張,笑著問,「好吃嗎?」 那人一愣,彎下腰來,隔著簾子跟她對峙了好一會兒。他下了好大決心似的,把蓋頭挑起一個小角。 陶沉璧看他,並不真切,只記得是張帶著笑意的,少年人的臉。 他說大嫂,我不是懷光,我是你二叔,懷先。 陶沉璧經常夢到這個場景——只是每次都是一模一樣的,古板老套如她這人。縱使後來她總在內宅碰見陳懷先,他那張臉她也能清楚地記得,可是在夢中,陳懷先的臉永遠只是那麼一小塊。 他眼神清澈,鼻樑高挺,唇角上揚。 他笑著說,我是你二叔,懷先。 懷光命短,去世的時候不過二十歲。那年陶沉璧十八,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陳家人通達,陳家哥倆兒的媽,陶沉璧的婆婆在扶靈柩出城的時候拉著陶沉璧說,你要是想回娘家,要是想再嫁,那便去吧。這樣輕的年紀,不該吃這麼大的苦頭。 陶沉璧確實想走。 懷光是個一表人才的好人物,只是千好萬好,陶沉璧不愛他。 當然,他也不愛陶沉璧。 這天晚上陶沉璧正在屋裡收拾包袱,她訂了明天一早的馬車,要回娘家小祝 彼時是夏夜。 窗外正在下一場淋漓的雨。 陳懷先就在這時候,穿過遊廊,帶著雨水的潮氣,來到陶沉璧門前。 陶沉璧去開門時候,非常奇怪地穿越風雨,聽到了南山的鐘聲。 陳懷先莽莽撞撞地深夜來了,他一進屋就莽莽撞撞地抓住了陶沉璧的手。 陶沉璧倒也不驚,只是卸出手來,又低著頭說二叔這是做什麼? 陳懷先急急的,過來摟住陶沉璧,「別走。」 他胸膛起起伏伏,呼出的熱氣藏到陶沉璧的發間。 懷光,很久很久,沒這樣抱過她了。 陶沉璧貪戀這懷裡的一點兒溫度,拼了命把自己團成個團,想貼得離陳懷先近點兒再近點兒。她漸漸發現陳懷先前胸濕了一片,於是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哭了。 陳懷先抱她到床上,一顆一顆解開她斜襟的扣子。他從她寬敞的裡衣邊兒上探進手去,一直摸索到她胸前起伏的山丘。陶沉璧看著陳懷先的手在自己襟前漸漸顯出形狀,她的神思開始抽離,身體的感覺不再被注意。 她想,這手長得可真好看。 懷先和他哥懷光一樣,都是有名的紈褲子弟,那點人事都是在煙花地被人精心教過的。 只是懷先忽然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會了。 面對陶沉璧,他感覺自己像張白紙。他手在顫,攏著揉著那兩團柔軟,就像觸著陶沉璧的心跳。 陶沉璧看著他,眼底什麼情緒都沒有。 小婦人並未生育,小腹平坦,雙乳帶著少女特有的彈性。懷先的手指流連她的乳尖兒,直到她輕輕呻吟一聲,那點暗藏著的嫣紅就愈發灼人,結成兩顆肉珠。 陶沉璧閉著眼,側過身,面對著半個身子都在地上的陳懷先。 「我才剛死了丈夫,二叔就來欺負我。」陶沉璧兩頰飛紅,聲音裡帶著呼之欲出的情慾,她輕輕伸手碰了碰他的臉,「地上涼,上來吧。」 二叔懷先(02-04)2H2H2H,COM 第二章親眷 半年後陳家老夫人病逝,陳懷先未娶妻,只一房陳老爺強說過來的妾室,陶沉璧也就理所當然地成了當家的主母。 只是她是因為什麼留下來,並無人知道。 陶沉璧去廚房看給公公陳老爺煲的湯是否到了火候,剛往灶台前面一站,就覺得自己被人從後面抱祝那人身上帶著宿醉的酒氣,直接把手伸到了她前胸,沒有章法地胡亂撫摸。 「你也太放肆了點兒。」 陳懷先親親暱暱地伏在陶沉璧耳邊,「這家裡,除了老爺子,誰還管得了你我?」 陶沉璧用勺子在湯甕裡攪攪,舀起一小勺來,想要嘗嘗鹹淡。但這手剛端著勺子走到一半,陳懷先就偷擰了一把她的左胸。 陶沉璧猝不及防,勺子一抖,湯都灑了。 陳懷先說,我跟你說話呢,你專心點兒。 「這是給老爺的湯。」 「少喝一口,他又不會死。」 「你說什麼呢……」陶沉璧本想虎下臉來訓他,卻又被陳懷先捏了一下。她扶著台邊,差點兒站不住,「你,你別鬧了。」她略帶怒氣地轉過頭,正對上陳懷先一雙漂亮的眼睛。他貼著她說,你親我一口,我就放你走。說著閉上眼睛,把薄薄的兩片嘴唇湊過來,看起來乖極了。 陶沉璧逗他,彎著手指,蹭過他的嘴。 「好了。」 「好什麼了!哪兒好了陳懷先犯起倔來,一臉的不樂意,「你就知道騙人!你對我根本不是真心的 陶沉璧原來覺得自己這二叔光風霽月,自帶著一派少年的率誠可愛。卻萬萬沒想到,他纏起人來,也透著那麼幾分磊磊落落的摯誠,讓人根本不忍心趕他走。 陶沉璧笑起來說你放開我,我要走了。 陳懷先失望地跟她討價還價,「親臉也行,就一下。我昨天喝多了,你給我解解酒。」 陶沉璧飛快地在他左頰親了一口,又伸手抹抹,抹去了淡淡的胭脂印子。 陳懷先看她一眼。 陶沉璧覺得不好,掙開他就想溜,陳懷先卻抱得極緊,根本掙脫不開。 他緩慢地蹭著陶沉璧,陶沉璧隔著厚厚的冬衣,還是能察覺到他某個部位整個發熱發燙。他低下頭來咬著陶沉璧的耳垂,再低點兒,把腦袋埋到她白皙的脖頸。 灶裡燒著劈柴,偶爾發出點嘶啦啦的響動。 陳懷先緊箍著她,「給我一回吧,我想要。」 陶沉璧也被他撩撥得渾身發軟,但她確實是說好了要給公公送湯,所以只能強打著精神,推著陳懷先,「這會兒真不行。」 陳懷先說你總吊著我,我真煩你。他在陶沉璧脖子上狠嘬了一口,看著這艷紅的印子,心裡才舒服些。 陶沉璧伸手去摸脖子,「你幹嘛了?」 陳懷先這才鬆開她,替她理好衣領,又麻利地幫她盛湯,端好餐盤。 「去吧你。」 「那個……」陶沉璧接過來,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口,「算了。」 陳懷先纏陶沉璧,這算是闔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陳懷光在時這兄弟感情好的一個人似的,陶家的女兒嫁來,本是極規矩地避著,只是懷光對這些繁文縟節素日裡極其不屑,兄弟來找自己,無論二人有事無事,總要陶沉璧出來陪著。大夥兒總覺得是久而久之,這大奶奶也就把二爺當做了是自家兄弟一般疼愛,卻不知這其中另有一段關節。 陳懷光喝多了酒,懷先送他回房。因著懷光想留宿妓院,陳懷先說他是有家室的人,不許他這樣胡鬧,所以強扭了他回來,這兄弟二人一路上就片語不談,暗暗較勁。 這會兒陶沉璧已經睡了,陳懷先送懷光到了門口,就說了句哥哥你同嫂子早點兒休息。說罷就轉身要走。 懷光卻一把抓住陳懷先,「弟弟慢走,你既這麼熱心勸我回來,不讓你眼見著我跟你嫂子鸞鳳和鳴,怎對得住你這麼成全她?來,進來聊會兒,讓你聽聽我二人感情多好。」 陶沉璧被這動靜兒吵醒,匆匆披了件外衣出來看。 陳懷先這會兒臉色陰沉,低著頭跟陶沉璧說,哥哥喝多了,嫂子照看照看他,我先走了。 陶沉璧一句謝謝二叔還沒說出口,就被陳懷光摟著腰抱住,極用力地親了起來。陳懷先皺著眉看著哥哥懷裡小小軟軟的一個人,被粗魯對待得眼裡有淚,支吾的聲音也帶了哭腔。她原先披著的衣服被掙到了地上,孱薄的綢緞罩著身上那點兒曲線,她一雙小手嚴防死擋,拚命推著阻著不讓男人的大手侵上去。 她就這樣,眼裡帶著光,看了陳懷先一眼。 陳懷先想打他哥哥一頓。 他狠狠地替二人關了房門。 剛走出沒幾步,屋裡就傳來女人高聲的嬌呼。 聽著,很疼。 陳懷先頭皮發麻。 懷光醒後,不記得昨日夜裡的事。他不記得,陶沉璧自然也不會提。 給公公婆婆問完了安後,陶沉璧拖著發沉的身子往回房的方向走。走到半路,陳懷先追上來,迭聲叫她大嫂。 他跑到陶沉璧面前,紅著一張臉,陶沉璧還以為他是跑的,就笑著說二叔這是有什麼要緊事,這麼著急?說完她又想起昨天晚上,臉也紅了起來,低著頭不敢說話。 陳懷先從袖子裡抽出個小瓷瓶兒塞到陶沉璧手裡,他結結巴巴地說,「這個是,就是,塗在那個地方的……大哥……大哥或許昨天弄疼了你……」他抓著陶沉璧的手,十分真誠,「嫂子別摔,也別還回給我!昨天也是怪我非要讓他回來,他是生我的氣來著。您就當是弟弟疼姐姐吧 陶沉璧被他攥著手,半晌才說,「二叔,您,那什麼,我手疼。」 陳懷先這才發現自己骨節發白,陶沉璧肯定被他攥得更疼。 陶沉璧如何也不肯抬頭,卻也不肯說話。 陳懷先鼓著膽子,輕輕地說:「我希望您,把我當成親人。」 「二叔這是哪裡話,咱們本來就是親人。」 「再親點兒的那種。我房裡給您送吃的,您以後就別拒絕了。我大哥苦著你,我實在是想替他做點事。」他聲音越來越低,「您要同意,就,點個頭吧。」 陶沉璧忽然笑出聲來。 陳懷先看看她,自己也笑出來。 第三章裂瓷 從陳老爺房裡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發黑。陶沉璧吃過了飯,就回到自己房裡待著了。 她從梳妝盒裡又拿出那個瓷瓶端詳。 她吹了燈,鑽進被裡,脫了褲子。 陳懷先一直對她很溫柔,不是他。 這藥膏的味道,她真的很久沒聞過。 陶沉璧抱著被子哭了起來,如果只有陳懷先,從頭開始就是陳懷先,到最後也只有陳懷先,那她一輩子都不用聞這種味道。 只是這次,她的二叔陳懷先,幫不了她。 陳懷先推門,嘴裡叼著個果子,手裡還拿著三四個。他費了挺大勁才關上門,又顛兒顛兒地過來,「睡得還挺早。這個可好吃了,我有個舊相識,昨天跟著家裡上山打獵,他特意給我摘了幾個。」他在桌子上把果子們擺成一排,「明兒吃吧。」 陳懷先解著衣裳,絮絮叨叨地說話,「我袖子開線了,明兒有空你幫我縫縫。快過年了,你看是不是張羅去街上買點東西?我陪你去。」脫得差不多,他鑽進被裡,習慣性地過來親陶沉璧。 嘴唇沾到她的臉,卻是一片濕潤。當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hugmail.com獲取最新地址發佈頁! 「你,你怎麼了?哭什麼?」 陶沉璧再也忍不住委屈,轉過身來,抱著陳懷先嚎啕大哭起來。 陳懷先被她哭得發懵,胡亂伸手,卻摸到了那個瓷瓶。 他這會兒心下已經清楚了幾分,只覺得一股氣從心口直衝到腦門兒,沖得他頭昏腦漲。陳懷先猛然坐起來,「他主意打到你身上!我現在就要去問問他到底披的是不是人皮說著就要衝下床去。陶沉璧連忙摁住他,哭著求他別去。 「他沒對我做什麼,真的,二叔你別去!你要去了,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陳懷先胸口起起伏伏,氣都喘不勻。他捏著陶沉璧的腰,分開她兩腿,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頭墊著他肩膀。 陶沉璧抱著陳懷先,低低地啜泣,「冷。」 陳懷先手撫著她頭髮,嗤笑一聲,「我又有什麼資格去問他……我又是什麼……」 陶沉璧趴在他肩上,軟綿綿地說:二叔你不一樣的。 「我當時就該讓你走……我當時,就該讓你走……」 「是我自己要留下的。那天我就想清楚,就算是二叔以後要娶正妻生孩子,要把我這段不清不楚的過去甩開,我也是樂意的,為了這點甜頭,我是樂意的。」陶沉璧輕輕引著陳懷先的手往瓷瓶兒那兒去,「二叔剛才洗了果子,手是乾淨的,幫幫我吧。」 她緊貼著陳懷先,「別嫌我髒。」 陳懷先那股氣化成幾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揩了些藥膏,手指來到陶沉璧的下身,「裡面還是外面?」 「外……外面。」陳懷先無意間碰到了那處煙袋鍋子斗部燙出的傷口,疼得陶沉璧倒吸一口涼氣。陳懷先想起在晚飯的飯桌上還見了她,「你是怎麼強忍著吃完飯的?」 他手指輕輕柔柔,撫過傷口,撫走痛感,又帶來一陣清涼。 「我怕不吃飯,被你看出來。我胃口一向挺好的。」 「吃飯時候不發現,晚上我也要來的。」 「初桃說,你今天去她那兒。」 「她可真是個禍害。」 陳懷先無意間碰到了陶沉璧兩腿間隆起的那處花核,陶沉璧本就緊張,被他一觸,禁不住渾身一抖,蕩漾著淌出一股泉來。泉水滴到陳懷先手背上,他抽出手,用手絹擦了乾淨,又把手絹扔在一旁。 「我明天送你回娘家。」 陶沉璧沒說話,就是默默地從陳懷先的腹部順下了手去,摸了摸尚且軟著的塵柄。她挑挑捻捻,手法生疏青澀,像是在完成什麼任務一般,一絲不苟,認真非常。 陳懷先說你別忙了。 陶沉璧終於停手,哭得脊背一動一動的,「這麼說雖然很難為情,但是我真的離不開二叔。」 「你回去,和爹娘講了,就說要招我當上門的女婿。陶家多個男孩兒,我想他們是樂意的。」 陶沉璧一下子被他逗樂,嗆了一口,連連咳嗽。她坐起來,敲著陳懷先胸口,「你說的哪門子胡話!陳家也就剩下你一個兒子了 第四章入魔 陳懷先忽然看到陶沉璧脖子上有兩塊紅櫻 起初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定了定神再看,確實是兩塊,就在他親的那口旁邊,還有一塊大小相當的,長長的紅櫻 「你這兒……」 陶沉璧連忙抓好領子想擋,陳懷先這次卻冷靜許多,只是瞇起眼睛,「看來還是我給你惹出的麻煩。也好,他應該知道是我。」陳懷先慢慢把陶沉璧放平,解開她上衣,伏在她胸前,頷首吻住她左乳的尖端。 陳懷先心思本是清明的,他知道自己要是在陶沉璧身上吃這飛醋,那他就跟自己那個混蛋大哥沒什麼區別。但他也確實是控制不住,起初還能收著性子盡量如常,可對著這白花花的身子,他卻總想起另一塊用心險毒如法炮製的印記,禁不住就加大了氣力,咬得陶沉璧發痛。 陶沉璧撫住胸前這顆頭,「二叔輕點兒。我疼。」 陳懷先心裡生出點不甘來。 誰都能對她陶沉璧下重手,她都是默默忍過來,為何到了自己這兒她就這麼嬌氣? 陳懷先帶著這點兒報復的心思,一路連啃帶咬的從前胸移到了她鎖骨,又到她唇邊。他早就硬得生疼,隔著自己的一層裡衣,一下一下地磨她的花心。 陶沉璧又是疼又是怕,她覺得二叔變了,變成了這陳家剩下任何一個男人,偏偏不是那個帶著點兒孩子氣的,把她當成最要緊寶物的二叔懷先了。 陳懷先脫了褲子,把陶沉璧的嘴唇咬得出血,咬到他們倆嘴裡都泛著腥味兒。然後他挺身進去,就像對待最下賤的女子,毫不溫存地急抽狂搗。 他心尖兒上的陶沉璧,很疼。剛有些不覺痛的傷口此刻被揉蹭破開,又淌出血來。 而陳懷先,剛剛還親手給她上過藥的陳懷先,正完全不顧她吃痛的呻吟,彷彿是要做死她一般,把全部力氣都使了出來。 陶沉璧漸漸不叫了。 她也不再摟著陳懷先。 陳懷先啞著嗓子說,你喊疼埃 陶沉璧說,不疼了。 陳懷先灌了陶沉璧滿滿一股精水,他趴在她身上,軟在她身體裡,並不打算下來。 「二叔還要再來嗎?不來的話就走吧,我困了。」 陶沉璧,自小就是個哭包。 她哥哥在十五歲上夭折,在的時候對她這位幼妹是極好的。也是他慣的,陶沉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旦什麼東西得不到手,便要坐在地上哭鬧,或是抱著哥哥的大腿,再或者伏在哥哥肩頭。 她這毛病一直留到如今。 她忍不住哭,想要和人放狠話,說到一半,自己倒是先軟了語音,帶上哭腔。 陶沉璧央著陳懷先說二叔你走吧,我不想跟你一起睡了,你走吧。她強忍著眼淚,只是剛哭過的眼睛太過敏感,淚落得自然而然。 「你,跟我大哥也這麼哭嗎?可他說你像塊木頭。」 陶沉璧推著他堅實的胸跟臂膀,「你怎麼能這麼欺負人 「你在他床上哭過嗎?還是跟我們家老爺子哭過?他們說沒說過你哭的時候特別好看,眼睛特別亮?讓人看著就把持不住?」 「你混蛋陶沉璧一口咬在陳懷先肩膀上,陳懷先身下漸漸甦醒,頗有節奏地又動了起來。 他走得深深,一直到底。他每觸底一次,陶沉璧咬他的力道就加重一回。她這邊還沒來得及鬆口,陳懷先就又要把她戳穿了似的,狠狠地進入一次。 她這麼狠狠地咬著,他也說些狠話。 陳懷先撞著她,撞一次便問一次,「有沒有?」 「你哭過嗎?」 「他們床上,你哭過嗎?」 「你這眼淚,是獨獨給我的嗎?」 「你有沒有?」 二叔懷先(05-08) 第五章果子 陶沉璧之前捨不得抓他,手只是抓著褥子,等感覺復甦,時常感覺手指疼痛,再看就是長長的指甲劈折殆荊 這次不是了。 陶沉璧把手伸進他衣服裡,把他後背抓出道道血痕。她鬆開嘴,咬緊牙關就是不說話。 陳懷先忽然抽離。 本已適應了這節奏的甬道就差那麼一兩下就要登到頂峰去了,此刻正失落地夾著空氣。 陳懷先抽出來,又坐起來,端著這分身去陶沉璧的洞口研磨。 她很需要他。 陶沉璧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皺著眉頭想要夾緊雙腿。 陳懷先自然不能讓她如願。 她覺得自己,還在收縮,擴張,收縮,擴張。 她還在等他。 她下身淋漓一片,他給她的東西,還有她的血,混成一團,正在一口一口地被她委委屈屈地吐出來。 陶沉璧聲音很啞了,她哭得嗓子都壞了。她真想也坐起來,抽陳懷先一個嘴巴,問問他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陶沉璧認輸了,她說我沒有,除了你和我哥哥,我沒在男人面前哭過了。我哥哥死了,很早的事了。你是唯一一個了。 陳懷先洶湧地回來,像是帶回了全部的溫度給她。 他來勢洶洶,可真的動起來,卻又變成了之前的陳懷先,溫柔的陳懷先,周到的陳懷先,甚至是,小心翼翼的陳懷先。 他拿著手絹,一點點給陶沉璧清潔身體。陶沉璧哭累了也做累了,眼皮禁不住打架。 她踹了正在床尾忙活的陳懷先一腳,「一會兒,你給我,滾。不許在這兒祝」 陳懷先哄孩子似的說行,我走我走,你睡吧,你睡了我就走。 陶沉璧又踹他一腳說不行,你現在就走,我困了,我盯不住你了。 陳懷先真的下床,赤條條地什麼都沒穿。陶沉璧知道他下床了也就真的合上眼睡了,過了一會兒卻覺得有東西在蹭自己的臉。 她迷迷瞪瞪地說你幹嘛呀二叔? 陳懷先坐在她身邊,拿著乾淨的溫手巾給她擦著臉,過了一會兒又換了塊冰手巾,蓋到她臉上。 陶沉璧一下兒就被涼醒了,「你幹嘛啊你讓我睡會兒覺 陳懷先歎口氣,「怕你明兒起來,眼睛腫。這個太涼了嗎?那我就幫你捂捂。」 「腫就腫吧,別管它。」 「很快的,你睡吧。我一會兒就走。早晨起來記得吃果子噢,真的很好吃。」 陶沉璧側過身,對著桌子。 她偷偷睜眼,看見桌子上,整整齊齊地排著幾個可愛的果子。 整整齊齊。 陳懷先邊用冷熱手巾給陶沉璧輪流敷臉邊說,「哦對,你針線放哪兒了?一會兒我一併拿走,明天用完了再給你拿回來。」 陶沉璧擰一把陳懷先的大腿。 不解氣,又擰了一把。 「說的跟真的一樣,好像你真準備走似的。」 「你攆我,我怎麼能不走呢?」 「二叔你再這樣我真攆你走了 陳懷先馬上跳上床,跑得比猴兒都快。 陶沉璧抱著他後背,摸著那一道道口子,「你疼不疼?」 陳懷先避而不答,只是說,「你別怕。只要你還肯在陳家一天,我就是被開出家譜,挫骨揚灰,也絕不會再讓別人碰你一下了。」 第六章扮戲 陳懷先每次都是趕著早上回到自己房裡,可這次,陶沉璧從一個冗長的噩夢裡驚醒,陳懷先卻還在。 他洗漱罷了,這會兒正穿戴整齊地坐在圓桌附近,看一本書。 「醒了?我叫人端點兒粥進來吧。」 陶沉璧低聲驚道:你瘋了?讓人瞧見…… 陳懷先一挑眉,「你當他們真不知道?他們不知道,老東西怎麼知道的?」 陶沉璧坐起來穿衣服,身上輕一塊紫一塊的。她繫著扣子,陳懷先過來幫她把頭髮攏好。陶沉璧就笑說你這體貼都是在哪兒學的?是麗春院哪位姐姐手把手調理的?陳懷先說美得她們,我從前去了算是貴客,一個兩個的都要來伺候我,哪裡有我伺候她們的道理。 陶沉璧說,我才不信。懷光從前就跟我說過,說那雙花魁秦氏和小秦氏,生得都是國色天香,只是性格冷淡,都需要男孩兒們上趕著去追。 「那是懷光,我從來沒覺得她倆好看過。」 「你就欺負懷光不能說話。」 「我沒有。」陳懷先捏了捏陶沉璧的臉,「姐姐還信不過我?」 陶沉璧下床洗臉,陳懷先就一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她俯身濕臉,陳懷先靠著架子忽然說,「咱們,要個孩子吧。」 陶沉璧愣了愣,抹一把臉,「我的孩子,也要跟著我,叫你二叔的。」 陳懷先悄悄靠近陶沉璧,從背後環住她。 陶沉璧說你放開我,我臉上都是水。 他聲音疲憊,「我自見了你之後,玩心就收了。我什麼都好好去做,這幾天喝酒也是為了陪家裡的客人。我很努力了,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來傷我了好不好?」 陶沉璧心一軟,拍了拍陳懷先交叉在自己身前的手,「我知道了,以後不說了。」 陳懷光死後,家裡的生意就一直是陳懷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照顧。好在陳懷先雖然不用心,但是為人要比懷光和善,又極其會籠絡人心。他籠住幾個掌櫃的,掌櫃的再籠住夥計,這生意就不會難做到哪兒去。 不過陳家二叔近來行徑也是越發的出格,本來跟主母那點兒事還避著人,如今卻是全然不避諱。就是在白日裡,但凡得了空都要跟在她身後轉悠,咬著耳朵同她說話。下人們都說陶氏很有手段,沒了丈夫就打起小叔子的主意,只怕是將來小叔子成親,新奶奶一來,她立馬就會被踢回娘家去,陳家的便宜她一分也佔不到。 這些風言風語,陶沉璧自然也不是不知道。 她甚至想告訴這些人點兒更仔細的消息,告訴他們她陶沉璧確實是個淫婦,和二叔不清不楚;只是他們陳家的老太爺更是個不正經的東西,髮妻亡故還不到三月,就惦記起了自己的寡婦長媳。 但她不能說。 她在陳家是沉默的。 沉默的,一句話不多說,就像從來不在。 而今陳老爺每次單獨找她,她都不再那麼迅速地回應。要不就是拖著,實在拖不過去,就假裝出門,再跟著陳懷先一起回來,一同去回話。 陶沉璧裝著什麼都不知道,陳老爺也裝著什麼都不知道。 陳懷先更是裝著什麼都不知道。 他恭恭敬敬地給父親和大嫂問安,陳老爺把一肚子的花花腸子按下,扮作慈父,陶沉璧的任務就簡單多了,她只需要當她自己。 當陳家宅子裡的陶沉璧。 第七章學費 陶沉璧用簪子挑挑燈芯,揉揉眼睛,又伏案看這幾個月內宅的賬本。 要過年了。 她還沒主持過這麼大一家人過年呢。 她昨天給母親去了信,估計最快也要後天才能發回來。 可信中就真能說得那麼清楚明白嗎? 陶沉璧一腦門子官司,陳懷先推門進來,過來瞧她,「幹嘛呢你?」 陶沉璧拉住陳懷先的手,「你們家都是怎麼過年的?要給下人賞錢嗎?」 陳懷先坐下,笑嘻嘻地,「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陶沉璧乾脆利落地親了,「你說。」 「要給。人家也要過年關埃一般也就是三兩五兩的,一個月到兩個月工錢這麼多。」當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hugmail.com獲取最新地址發佈頁! 「這樣噢……那過年的菜單子,要我定嗎?」 陳懷先點點自己左邊的臉頰。 陶沉璧又親他一口。 「當然你定了。根據大傢伙兒都樂意吃什麼。我娘跟懷光就不算了,我爹比較喜歡吃淡的,所以每年都有一道清炒蝦仁,你樂意吃甜的,連著幾年娘也吩咐後廚特意做了,前年是拔絲山藥,去年是糖醋排骨。至於我,」陳懷先笑了笑,「我樂意吃你。」 「說正經的呢。」 「我很正經埃」 陶沉璧捏著毛筆,「這麼看的話,倒也沒什麼大花費。」 陳懷先說不是這樣的。很多東西你都沒算。 陶沉璧抬頭看他,心領神會地過去摟他。陳懷先站起來,伸手一撈就把陶沉璧抱在了懷裡,又放到床上。 他邊解衣服邊說,「鄉下的親戚過一陣子可是要來了,要給紅包;我的幾個伯伯叔叔,也要去走動,要備禮;初一去南山廟上施捨的香火錢,得備好現銀;初二你要回家,東西也得提前買好;什麼人跟你去,跟你去幾天,如何結算,也要考慮進去。但這還不是最頭疼的,最頭疼的是櫃上。掌櫃的,夥計,供應商,收貨的,還有衙門的人……」 陶沉璧盤腿坐著,勾著陳懷先下巴說,「你是不是,都安排差不多了?」 陳懷先也坦蕩,「是,我不敢指望你。」 陶沉璧捶他肚子,「你就眼看著我忙裡忙外,跑了好幾天,還什麼都弄不懂,四處問。你都不主動提提要幫我 「你也沒問我不是?」 「你!你陶沉璧鼓著腮幫子,像只小倉鼠,「你真夠討厭的!我還給我娘寫了信,讓她教我!她平時最討厭寫字了,這會兒肯定在家罵我呢!我初三回去可怎麼見她 陳懷先躺下來,笑呵呵地給她順毛,「功勞都是你的,苦都是我的。你不提我不提,誰知道這些到底是誰安排的?來來來睡了睡了。」 「那,那萬一有人問起來?」陶沉璧掙扎著想往起坐,又被陳懷先一把摁倒了,「沒人這麼好事的,沒事。」 「你教教我,我能學會的……唔……」 陶沉璧還想說,陳懷先卻已經抓著她的手壓過頭頂,直眉楞眼地親了上來。陳懷先很喜歡吃水果,所以嘴裡常年有點淡淡的瓜果香氣,陶沉璧被這個漫長的吻纏住,咂摸咂摸,似乎是橘子的味道。 橘子甜而清冽,唇齒間綿綿不斷,儘是悠悠餘韻。 陳懷先一條手臂撐在她身側,「你真想學?要交學費的。」 陶沉璧啄他一口,「二叔嘴裡好甜。」 他搖頭,「不夠。漲價了。」 「那不學了。」陶沉璧手腳並用,往床裡面爬過去,背對著陳懷先團成團兒。陳懷先過去戳她,「裝睡?」 「我今天累了。」 陳懷先給她掖好了被,就也平躺了下來,不再說話。 第八章初二 陶沉璧窩了好一會兒,覺得好累,就翻過身來抱陳懷先,像個樹懶。 「你別再來招我。」 陶沉璧曲著腿,扣在陳懷先身上。她左膝提提,恰好碰在陳懷先凸起的那部。她小心碰碰,又伸手去摸,「是它噢,我還以為是什麼。」她軟軟膩膩地趴在陳懷先耳邊說,「二叔你難受不難受呀?這樣也能睡得著嗎?」 陳懷先挪開她手,「我說了,別來招我。要睡趕緊睡。」 「好嚴肅。怕了,走了。」 她說著走了,卻並走,反而是把手伸進了陳懷先褲子裡,輕輕捏著他挺立的陽物。她沒什麼章法,好像真的在研究一般的一會兒摸摸這兒,一會兒摸摸那兒,從光潤的尖端撫下去,摸到山脈一般行走的血管,她說,唔,好可怕。再向下,摸到叢生的毛髮鼓脹著的囊袋,她說,挺可愛的。 「你到底困是不困?」 「困。而且明天還好多事情要做的。我就是覺得你這時候,好有趣。像嘴裡含了東西,不能嚥下去,又好像,嗯,好吃的就在面前,卻碰不得摸不得。」 「嘴裡含東西?」陳懷先猛一翻身,直接壓了上去。他沉著腰撞了幾十下,到了最後的關頭卻忽然抽出來,持著這粗長直射了陶沉璧滿臉。 陶沉璧還懵著。陳懷先就抹了一點在指尖,伸到陶沉璧面前。 「舔乾淨。」 陶沉璧像只爪牙被縛緊的小貓,眼神呆呆直直,顯然是還沉浸在剛才的激烈裡。她湊過來,一口含住陳懷先的手指,嚶嚶地嘬起來。 「嚥下去,不許吐。」 她看起來真的,又純又欲。 她把那手指吐出來,「我臉上還很多嗎?」 「嗯。」 「可是,二叔不射進去的話,我們怎麼有孩子啊?吃進去也可以嗎?」說著她舔了舔上嘴唇,吸了一些白濁進到口中。她搖搖頭,「可惜了。」 陳懷先說你別這樣,我聽不得你說這種話。 陶沉璧捏著寢衣的一角擦臉,露出兩團渾圓的邊際。 陳懷先伸手去摸,陶沉璧又問他,「是不是女兒家只要懷了孩子,這兒就會變大呀?小孩兒每天都吃的話,我覺得這,並不很夠埃」 「我,我也沒懷過……」陳懷先被難祝 陶沉璧語氣都不變,話卻讓陳懷先聽來,脊樑發涼,「可是初桃懷過呀,也是二叔的孩子呢。她都有過二叔的孩子,我從來沒有過呢。」 初桃確實懷過,只不過孩子不滿三月就小產了。 那還是她剛進門時候的事情。 「我那時候好羨慕她,我也很想有個孩子。只不過是跟懷光。我想著要是有個孩子,他也許就會對我好一點。」她沉沉地說著,「二叔那時候,好高興,每天忙裡忙外,我也希望懷光能有那麼一次,是為了我,那麼高興。」 陳懷先心情複雜,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每次陶沉璧提起懷光,都帶著點兒跟平時不一樣的模樣。陳懷先其實對這個很吃味,他覺得陶沉璧對他哥哥,是真情實感地有過愛戀。 對他,卻更像是在哄孩子。 哄著疼著,也跟他玩,但他卻似乎從沒走進過她的心。 他甚至不敢去問陶沉璧,到底,是不是愛他。 他自認是這座宅子裡跟她最熟悉的人了,他們呼吸相融,汗水交纏。 可他又好像是離她最遠。 很遠很遠。 「初二那天,二叔會跟我回家嗎?」 陳懷先隨口應付,「要是那陣子不忙,我去接你。」 「你必須不忙,」陶沉璧很認真,「你也得跟我回去。」 「怎,怎麼呢?」 「你是我們家的姑爺。這事雖然荒唐,可……」 陳懷先忽然過來抱住她,摟她在身前蹭了又蹭,「別說了,我跟你去。」 「你可真好哄。明明剛才在生氣。」 「是,我不喜歡你提懷光。他不是什麼好人。」 陶沉璧也環住他,「那就不提。我們回家,回我家可就不一樣了,」她雀躍地說著,「我可是我爹娘最喜歡的孩子,家裡的兄弟姐妹都很慣著我。你要是對我不好呀,我弟弟們就能打得你回不了陳家。」 「還要對你怎麼好才算好?心掏出來給你嗎?」 「那倒不必。」 陶沉璧輕笑出聲。 二叔懷先(09-12)2H2H2H,COM 第九章繡囊 年初一的晚上,陳懷先獨自到了父親房裡。陳老爺正在沏一壺茶,見他來了,便招呼他坐下。 「兒子這次來,是有事要跟父親說。」 「你說。」 陳懷先清清嗓子,「兒子明日要送大嫂回娘家。」 「當日去當日回?」 「不是,和她一起回。」 陳老爺忽然笑起來,笑著笑著就往地上狠狠地摔了個杯子,「你還真的不避人了?還跑來特地跟我說?」 「年關剛過就要出門,自然要和父親打招呼。」 「你!你好無廉恥 陳懷先看陳老爺一眼,「也扯不到這邊去吧父親?兒子只是送大嫂回門。大哥不在,我自然要照顧寡嫂。父親不是對她也多有照拂?」 「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懷先懶洋洋地頂回去:「沒意思。」 他若真想續娶陶沉璧並不是不可以,只是有陳老爺在中間攔著,這事是如何都做不到的。 陳老爺可還想和這陶沉璧有點兒什麼呢。 陳懷先站起來,「就是來告訴您一聲,您同意我去我也要去,不同意,我也要去。哦對了還有,」陳懷先臉上浮起一個笑來,「您可千萬別指望我娶妻的事,只要不是她陶沉璧,別說是新說的媳婦,就是您千方百計塞到我這兒的,我的那位小媽,我也敢一併攆出去。我說到做到。」 「滾 陳懷先閃出來,關好門,「爹,氣大傷身,您好好休息。」 陳懷先去找陶沉璧的時候,她正在拿著單子站在院子裡,清點第二天回門要帶的東西。陳懷先過來給她捂了捂手,「冷不冷?」 「還行。」 「還缺什麼嗎?」 「不缺了。就是給我弟縫的荷包還沒做好,給他個半成品糊弄他,他應該也看不出來,不過還是對他好點兒吧,」陶沉璧禁不住笑起來,「他原來總替我挨打挨罵的,特別可憐。」 陳懷先捂了半天,覺得她手還是不熱。陳懷先替她收好了清單,又牽著陶沉璧的手伸到自己領口裡。 「咱,為什麼,不進屋呢?」 陳懷先下巴點了點遠處,「那邊天挺好看的。發紅。」 陶沉璧翹著腳去看,「哪有?」 陳懷先就在這時候親過來,飛快地在她嘴唇上掠過。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我也要。」 「要什麼?」 「你給你弟弟做了什麼樣子的荷包?我也要。」 陶沉璧就笑了,「我手工活很差的!做這個是因為跟他約好了每年都做一個給他,他留著也是要預備著要日後笑話我的!真的很難看,拿不出手。」 「那我也要。」 「你要了我命得了。」陶沉璧把手伸出來,對著有光的一邊給陳懷先看,「你看給我的扎的,我根本不會做這個。」 陳懷先定睛一瞧,她左手的食指中指確實有不少針扎的傷口。 陳懷先苦笑—— 「我跟小舅子這仇啊,結大了。」 第十章襄舟 一行人一早出發,晃晃蕩蕩大半天,終於是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到了陶家。陶沉璧的一雙父母一個弟弟,再加上回來的比她早些的一位姐姐,都早早地在門口等她。陳懷先騎著馬,看得遠,他說似乎是到了——陶沉璧一聽這話,還沒等轎子停穩就飛速地跑了過去。 陳懷先確實是沒見過這樣生動活潑的陶沉璧,她圍著家人問東問西,滿臉的喜氣,就連隨口說出的話,也是透著親近,與在陳家時候截然不同。陶老爺說你倒是沒清減,還是那樣,臉上有肉,陶沉璧說我再瘦只怕是睡覺時候要硌到自己,沒什麼好的,是絕對不會瘦的;陶夫人心疼女兒沒了丈夫,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陶沉璧卻大大方方地掏出手絹來給母親擦淚,「他活著也是摧折我,死了我倒安心」;她姐姐姐夫過去安排卸車,弟弟陶晰一見了陶沉璧簡直就是要高興到天上去了,拉著她就不放手,左一個想她右一個想她,聽著膩得很。 膩得很,當然是站在一旁的陳懷先的想法。 陶沉璧自己是很受用的。 陶老爺說這位是? 陳懷先連忙過去行禮,「見過伯父。」 陶沉璧百忙之中撥冗介紹,「這是陳家的二公子,女兒的二叔,叫懷先。」 陳懷先跟她家裡人一一見禮,這時候有個人路過,也過來打招呼。 「喲,二姑奶奶回門子。」 來人二十四五的歲數,看來是個讀書的,青衫磊落,氣韻嫻雅。 陶沉璧歪過頭來,「劉,劉襄舟?」 劉襄舟笑她,「你可別不敢認啊,就是我。」 陶沉璧把手從她媽媽弟弟那兒抽出來,立刻跑到劉襄舟那兒,拉著他跟陳懷先介紹,「這位是我鄰居家的哥哥,叫劉襄舟,特別出息的。這位是我婆家的二叔,陳懷先。」 劉襄舟拱手,「陳兄。」 陳懷先上下打量他一通,也笑著拱手,「劉兄。」 陶老爺說咱就別在這兒站著了,進屋吃飯吧。襄舟吃沒吃?也過來就和一口。 劉襄舟說,好。 一行人說著就往院子裡走,陶沉璧笑得跟朵花似的也要跟著往裡走,卻被陳懷先拉祝 陶沉璧睜大眼睛問他怎麼了? 陳懷先看了眼遠處,「這人誰啊?」 「鄰居哥哥埃」 「他怎麼這麼不見外,隨便走過來,就能在你家吃飯?」 陶晰耳朵靈得很,慢走幾步湊到陳懷先他倆身邊,大咧咧地抖落舊事,「陳家哥哥這就不知道了,我們二姐當時可是很傾心劉家哥哥的,要不是劉家哥哥考試高中,娶了考官的女兒呀,我們二姐估計現在就是住在隔壁了。」 噢,娶了,已婚。 還成。 「不過劉家哥哥命也是不大好,好容易調回家鄉,也有了孩子,夫人卻偏偏架不住舟車勞頓,歿在了半路。」 陶沉璧還不覺景兒,「他兒子今年該有,三歲?還是四歲?」 「四歲了吧。」 「欸要不要接過來一起吃飯?」 「對噢你還沒見過,走,問問劉家哥哥去。」陶晰說著就跑到前面去問了,陶沉璧顯然也想跟著去,卻被臉色鐵青的陳懷先再次拉祝 「你總拉我幹嘛?你輕點兒我胳膊疼。」 陳懷先就真的鬆開她。鬆開了,卻也不看她,逕直走到廳中去了。 陶晰又跑回來,「走啊,咱倆去隔壁抱孩子。」 陶沉璧還沒來得及想陳懷先為什麼又生氣了,就被這喜悅沖昏。 她能去抱小孩兒了! 陶晰拉著陶沉璧,跑得比兔子都快。 陳懷先回頭看看那個竄出去的背影。 當時就氣得想回家了。 一家人落座,給陶沉璧和陶晰留好位置後,同為外姓人的大姐夫、陳懷先、劉襄舟就被安排挨著坐。 大姐夫高高膀膀,性格也非常豪爽,「陳……」 「懷先。」 「噢好的,懷先可娶親了?看你是一表人才的,我動了點歪心,想把我妹妹說給你。」 陳懷先咧嘴笑了,「您妹妹,是我大嫂陶沉璧嗎?」 「噢不是不是,是和我一個娘生的妹妹。今年十六歲。」 劉襄舟接話,「大姐夫那位妹妹可是素有賢名。」 陳懷先心想,你為什麼也能跟著叫大姐夫? 而且怎麼哪兒都有你?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第十一章寒流 陳懷先垂著眼簾,「那倒是位好姑娘了,只是家中近來接連辦了喪事,就是要再納新人,也要等著守喪結束。就是怕耽誤了她的好青春。」 大姐夫當真了,摸著下巴說,「倒是可以先熟悉熟悉。」 這時候陶晰和陶沉璧帶著劉襄舟的小孩兒進來了,那孩子被陶晰摟著,一雙臂膀卻一直撲著陶沉璧,叫著要姑姑抱。 陶沉璧說我怕抱不住你,咱們說好,姑姑抱你的話,你可不許動。 那小糰子點點頭,「田田不動。」 劉襄舟拍了拍陳懷先,「田田,蓮葉何田田。」 陳懷先皺著眉,心說我才不在乎你兒子叫什麼。當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hugmail.com獲取最新地址發佈頁! 劉襄舟看著陶沉璧小心翼翼接過田田,眼裡都是星星點點的光。田田賴在陶沉璧身上,摟著她脖子不撒手,「姑姑我們去坐,坐。」 說來也怪,這孩子在陶晰身上就扭來扭去,陶沉璧一抱他,他就乖得很。 陶沉璧抱著田田,覺得他香香軟軟的,喜歡得捨不得鬆手。 大姐夫招呼陳懷先吃菜。 陳懷先把菜夾過來,卻一點吃的心思沒有。 他覺得自己要氣飽了。 陶老爺問陳懷先,「懷先是明天回去嗎?」 陶沉璧這才好像想起來他也在似的,連忙答道,「他多住幾日,和女兒一起回去。陳家在這邊有生意,他正好過來辦事。」 「很辛苦,過年也不能歇歇。」 陳懷先道,就是小本的買賣,得勤折騰。 陶夫人說沉璧你也別光管孩子,吃口飯。陶晰喂陶沉璧一口,說娘您吃您的,不用管她。 大姐說陶晰你有點兒正事,顧一顧體統。 陶晰又給陶沉璧喂口飯,「我二姐不早說了嘛,就把我當你們三妹妹。大姐你可有點忘性太大了。跟我說什麼體統,你瞧瞧這桌上也無外人不是?」 陶家大姐對陳懷先說,二叔別見外。 陳懷先:??? 我是外人? 我是在場唯一的外人? 他看了一眼劉襄舟,劉襄舟神態怡然,眼睛釘在陶沉璧身上一樣。 這飯吃得可,太憋氣了。 就這麼折折騰騰地,到了深夜,這飯局才散。陶沉璧一眼都不看陳懷先,忙著哄孩子,忙著和姐姐媽媽敘舊,忙著打麻將。男人們這邊就是有一搭無一搭地聊天,陳懷先家幾代經商,他在那個環境裡浸淫多年,對付幾個只會紙上談兵的書生老書生還是手到擒來。 陶老爺說懷先長得和懷光說像也像,說不像也不像,感覺比懷光要清秀點兒。 劉襄舟說我是沒見過懷光的,見了懷先,卻也能理解為何當年沉璧對他一見鍾情了。 大姐夫擺了擺手,「懷先比他哥哥靠譜點兒,我能看出來的。他哥哥有些太過張揚,哪裡有懷先好。」 「怕不是你相中了人家,要人家做你妹夫,這才一時不停地誇。」劉襄舟笑起來,大姐夫說襄舟你看破不能說破,給我們這粗人留點兒空間。 陳懷先喝口茶,「劉兄的機靈勁兒是壓不住的,一點就透。倒是適合在生意場上往來。」 「抬愛 「不必過謙。」 陶夫人過來叫劉襄舟,「田田睡了,你要不帶著孩子先回去吧?」 陳懷先心裡放起了花來。 可算是走了。 他可太煩人了。 陶沉璧這也抱著田田過來,剛交回給劉襄舟,還沒碰到他爹肩膀他就一陣的哭鬧,說什麼都不肯從陶沉璧身上下來。 劉襄舟說二妹妹要是不嫌麻煩,就幫忙送他回去吧。 「行,反正也近。我就跟你走一趟。」她抓著陶夫人的手,十分認真,「娘,我的牌,務必給我留著,別讓陶晰亂打。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陶夫人說誰等你,你一走我就讓陶晰替你。 陶沉璧苦著臉招呼劉襄舟,走吧,你看你耽誤我好大的事,我就等著這把翻身。 陳懷先站起來,扶著陶夫人,「陶家媽媽要是不介意,我就先替她一會兒,替她散散財。」 雙方安排停當,劉襄舟陶沉璧帶著孩子出門,陳懷先往牌桌前一坐,跟陶夫人、陶家大姐還有臨時抓來的一個丫鬟一同打牌。陶晰坐在陳懷先身後,他和陶沉璧側臉生得很像,於是他湊得極近時,陳懷先好幾次都錯以為是陶沉璧在身邊,下意識地就想親上去。 「二萬你不要啊懷先哥哥?」 陳懷先回神,「要,我要,要吃的。」 老臉通紅。 第十二章灼身 陶沉璧和劉襄舟到了家裡,糾纏一陣,好容易把田田哄睡。劉襄舟送她到自家門口,陶沉璧說你家這孩子可是夠沉的,小臉兒肉乎乎的,墜得我胳膊生疼。 劉襄舟說,那我幫你揉揉。說著就拉過她胳膊,真的揉了起來。劉襄舟盯著地面,「你鬢角那塊疤還在嗎?」 「哪塊?」 「就是咱們小時候出門玩,你絆到我身上,戧壞了的那處。」 「早該好了吧,沒注意。」 劉襄舟忽然靠近,跟陶沉璧簡直要鼻尖兒碰鼻尖兒,他撥開她鬢間碎發,眼睛卻在盯著她的眼睛,他說,「好了。」 陶沉璧囁嚅,「你根本沒看。」 劉襄舟湊到她鬢邊,輕輕吻下去,陶沉璧想躲,卻被他摁在門板上。 他在她耳邊說,確實是好了。 熱氣灌進耳道裡,陶沉璧覺得渾身酥酥麻麻的,她撐著一點兒意識推著劉襄舟,「咱們不能這樣……我婆家來人了……」 「他不是你二叔嗎?又不是懷光。」 陶沉璧說你別在我耳邊說話,我受不了。 劉襄舟就湊得更近,說,是嗎?他咬住陶沉璧耳廓,沉聲說,「這麼些年你就不想我?我挺想你的。」 劉襄舟一手摁著她肩膀,一手圈著她腰,時不時地在她後腰捏上幾把。陶沉璧怕癢,每被捏一下就求饒著說你放了我吧,但換來的卻是力道更重的更具挑逗意味的觸碰。 他吻到她耳垂,靈巧的舌頭頂著耳後,一點點地退下了陶沉璧小小的點翠耳飾,含在嘴裡。 他繞過來,想親陶沉璧,陶沉璧卻緊閉著眼睛和嘴,一言不發。 劉襄舟一笑,叼著這耳飾,鑽到陶沉璧領子邊,扔了下去。 「你猜它掉到哪兒去了?」 陶沉璧紅著臉,「你喜歡你拿走好了,這個也給你,」說著她伸手取下了另一邊的,塞到劉襄舟的香囊裡。 「那個呢?」 「我,我找到我再……」 「不用,我自己找。」 劉襄舟本是摁著她肩膀的手,這時候順著順著她上衣的下擺鑽進了前襟,直鑽到最裡面一層,觸著她的肌膚。他手很涼,涼得陶沉璧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在這兒,在外面那層,你放開我,我找給你。」 「別說話。」 劉襄舟的手摸到陶沉璧左胸的時候,陶沉璧週身一抖。他輕輕揉捏,時不時滑過她頂端因緊張而挺立的乳頭。她把頭放在劉襄舟肩上,但卻還是控制不住因為恐懼而發抖的身體。 「不在這兒。」 劉襄舟剛要把手移到另一邊,陶沉璧就按住了他的手。她大口喘氣,她的手隔著衣服能感覺到劉襄舟的手的形狀,感覺他還沒停,還在緩慢地抓著捏著,用手指在她胸口打圓兒。 「別按這麼用力,你自己不疼嗎?」 陶沉璧要化了似的,卻還得強裝著如常。只是一開口,綿綿軟軟的聲音又出賣了她,「我得回去,我爹爹媽媽會問的。」 「別走了,我明天就去提親。」劉襄舟吻過她臉頰,也吻過她頸側,他沙著一把嗓子,「我真的很想你,別走了。」 「你,你要真的想娶我,早幹什麼去了?」 「我貪慕虛榮。」劉襄舟坦誠地認錯,「是我對不住你。只是你嫁給陳懷光,不也是因為他生了一副好皮囊,祖上又有皇商背景,家資無數?」他忽然加重力道,捏得陶沉璧驚呼了一聲,「咱倆這樣的人,就該在一起。所以活該我沒了夫人,你沒了相公。如今想要的都到了手,生活裡不就差彼此了?嗯?」 陶沉璧咬著下唇,「我對陳懷光是真心的!和你不一樣她終於攢夠了力氣推開他,重新攏好衣襟,「你不配我再叫聲哥哥說完就甩開他,大步往自己家跑。 劉襄舟摸摸嘴邊,在黑夜裡,無聲笑笑。 二叔懷先(13-16) 第十三章熟稔 陶沉璧一回來往那兒一坐,陳懷先眼睛都不用抬,就知道她剛碰見了什麼事。 什麼哥哥,就是個混蛋。 陳懷先說大嫂過來打會兒吧。 陶沉璧瞪他一眼。 陶晰過去問她,「二姐你怎麼了?好生氣。陳二哥特別會玩,哄得咱媽和咱姐姐可高興了。」 陶沉璧說怎麼?他把我那點兒底子都扔出去了? 「沒,他會喂牌,自己卻也不怎麼吃虧。真是好能耐。」 陶沉璧一戳他腦袋,「學點兒好,學學你姐姐,真心實意,坦坦蕩蕩,孝老奉親。」 陳懷先一推牌,笑著說,「大姐的手氣真棒,我算是輸得心服口服了。陶晰快過來替我,我不行了。我要喝口茶水壓壓驚。」 陶晰跳著過去,陶沉璧這就要走。 陳懷先說大嫂別忙,剛回來就要走?坐會兒埃 「我累了,我睡覺去了。」 陶夫人說你帶著懷先走吧,客房就是你房間旁邊那間。你給懷先去你屋搬套床褥,都是新的。 「那您為什麼不直接給他鋪好呢?」 「我這不沒想到懷先不著急走嗎?也不很麻煩,你別耍性子。」 陶沉璧心說不是我耍性子,娘你這是給他陳懷先整治我的機會。 她有氣無力地招呼陳懷先,「走吧二叔。」 陳懷先這邊兒還跟大夥兒行禮呢,「先走一步。」 倆人剛邁出屋門,陶沉璧就一聲長歎,「要罵我趕緊,我準備好了。」 「你耳環呢?」 陳懷先確實很敏銳。 「劉襄舟那兒呢。」 「你們還挺快。我以為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你不要陰陽怪氣的。」 他倆並肩走著,陳懷先走在裡面,比陶沉璧高了大半頭。他語速慢悠悠的,自帶一點兒從容的貴氣,「我沒有啊,我平時也這樣。我原以為你弟弟陶晰不好對付,誰成想來了才知道,這兒還有個劉襄舟。你嘴真嚴,這人我可從沒聽過。今日一見,卻又是私定終身,又是陰錯陽差的,真是好可惜一段緣分。你叫我來幹嘛的?來給你當三媒六證的?要不是說好了不走,我今天晚上可能就連夜回去了。」 陶沉璧低頭,停住腳步,「那二叔回去吧。慢走不送。」陶沉璧摸著自己身上,忽然摸到了劉襄舟扔進去的那只耳環,她掏出來,快墊幾步,很用力地扔進了水塘。 陳懷先看著她,「你這種腦子有毛病的,是怎麼活這麼大的?」 「你腦子才有毛病 陳懷先說,「說真的,你家人現在可是都把姓劉的當姑爺看了,你說著喜歡我愛我離不開我,你倒是打算給我個什麼名分呢?你們女孩兒家需要名分,我也得要一個。」 陶沉璧都要煩死了,「我哪想到是這個情況呀……你愛走走吧,你邁出我家門,我就也不回陳家了。」 「留在這兒給劉襄舟當續絃?給他家那個兒子當後娘?」 陶沉璧推門進了自己屋,陳懷先也跟進來。 陶沉璧要給他拿被褥,陳懷先卻說先坐坐,不急。 第十四章甜瓜 「他怎麼欺負你了?」 「你還樂意聽這個?」陶沉璧笑笑,「我倆上床了。」 「別扯。不可能。他頂多也就親親摸摸到頭了。」 「你都猜到了還讓我說,」陶沉璧趴在桌子上,「他變了,跟以前一點兒不一樣。」 陳懷先托著下巴,「說真的,要是我跟他,你選一個,你選誰?」 「我自己過。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陳懷先一手托腮,一手摸著陶沉璧下巴,「認真的。現在兩頭你都甩不掉,你告訴我你怎麼想的,要是選他我就走,選我我就去讓他死心。」 「怎麼讓他死心?」 「去把你耳環要回來嘍,然後當他面兒,也扔進那個池子裡。」 「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陶沉璧說那我自己也能做埃她一錯下巴,輕輕叼住了陳懷先的大拇指。 「你那叫什麼啊,你那是欲迎還拒。」陳懷先也趴下,「你選我吧,我多好,比他年輕,比他好看,還比他有錢,還未婚未育。我這優點可太多了。」 「你未婚,那初桃是什麼?」 陳懷先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只是改換話題,「我對你也好埃以後這孩子,願意跟你姓陶就姓陶,願意跟我姓陳就姓陳。男孩兒女孩兒我都喜歡,最好是個女孩兒,養得漂漂亮亮的,到時候女婿上門,我就灌他酒,喝不過我,不能娶走。」 陶沉璧笑了笑,閉著眼說,「你倒是挺甜的。比劉襄舟甜太多了。像個甜瓜,黏黏糊糊的,很可愛。」 「那選我吧?」 「行,選你。」陶沉璧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撲到床邊,縮進被裡。 陳懷先過去取被褥,陶沉璧卻叫他,「別走了。」她困得整話都要說不出,「你,你別走了。你留下,我明兒也好順水推舟解釋了。過來躺了。」 陳懷先於是把被褥放好了,過去給陶沉璧脫衣服,自己也脫了,一併窩進被裡。 陶沉璧強打著精神頭,最後一句話是趴在他耳邊,氣聲說的。 「說你是姑爺,你就是了,我不騙你。」 她親他一口,「別生氣了。我太睏了,不哄你了。不許生我氣。」 陳懷先只覺得心都化了,哪裡還捨得生她氣了呢。 第十五章爭舸 第二天一早,陶沉璧很難得的起得比陳懷先要早,她收拾停當,正好趕上陶晰過來敲門,叫她一起去趕早集。她剛想出門,路過床邊的時候卻被陳懷先伸出一條胳膊拉住,「幹什麼去?」 「趕集去。」 陳懷先扔開她手,不滿地喃喃,「也不叫我。你去吧。」 「那我走了喔。」 陶沉璧真就歡天喜地地跟著陶晰去了。 陳懷先左思右想不是味兒,只能默默地勸自己:不能一早起來就惹一肚子氣,得養生。 陶晰攢了一年的話,撈到單獨跟陶沉璧說話的機會,自然是嘰嘰喳喳的一刻不停。 陶晰啦著陶沉璧往首飾店鑽,首飾店這時候才剛卸下門板。 陶沉璧捏著一個包子,吃得遮遮掩掩——放在從前她是不怕的,只是如今嫁了人,也要顧及婆家的面子。 但她還真餓。 所以就吃得非常艱難。 倆人穿過靄靄的白霧,穿過熱熱的白氣,到了首飾店。 陶沉璧說你這是幹嘛? 陶晰跟老闆很熟的樣子,敲敲櫃檯,叫聲掌櫃的。掌櫃的拿出一對兒珍珠耳墜遞給陶晰——那珍珠極其飽滿,在熹微的晨光下流著燦燦的光芒。陶晰小心地給陶沉璧戴好,「還行,顯得白。」 「你哪兒來的錢?」 「娘給我的體己,我攢下的。」當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hugmail.com獲取最新地址發佈頁! 二人溜了一圈,拎著不少好好吃的好玩的回了家。 到了二門口,陶晰才偷偷拉著陶沉璧說,「可別告訴大姐,我沒給她預備。」 陶沉璧心說,完了。 她抬頭一看,面前可不就是,她大姐—— 還有陳懷先。 陶晰腳下抹油,拿過陶沉璧手裡的東西,說著我幫姐姐送回屋,說走就走。 陶沉璧:「呃你別跑啊,我也跟你去。」 大姐叫她,「過來坐會兒吧妹妹,重活讓他個男孩子去做。」 陶沉璧:「不,不了吧,我去後廚瞧瞧。」 陶大姐過來握住她的手,「昨天到現在,咱還沒怎麼說過話呢,你嫌棄姐姐了不是?」 我沒有。 我沒有嫌棄姐姐。 我只是怕眼睛比鷹還尖的陳懷先。 「耳環挺漂亮。誰送的嗎?」 「沒,我自己打的。」 陶沉璧偷瞄陳懷先,陳懷先望著院子,也不看她。 大姐滿頭的珠翠,富貴得不得了。她其實大不了陶沉璧幾年,也正是好年紀,可陶沉璧就顯得像個孩子,大姐更像是個貴婦人。 「懷光不在了,你還在陳家撐什麼呢?這麼苦苦地守著,換個牌坊,不值的。咱們爹娘都不是在乎那個的人,如今,」大姐頓了頓,「時機也恰當,是不是?」 陶沉璧眼睛瞬間放大,甩開她大姐的手,「恰當什麼啊姐姐!你說什麼呢 「劉襄舟,姐姐說劉襄舟,」大姐推她一把,「你們從小就好,不是嗎?」 陳懷先笑吟吟的,望著陶沉璧。 陶沉璧紅著臉,「大姐,咱們不提這個了吧。我心裡,我心裡……」 陶晰這時候又衝將回來,自以為在給二姐解圍,「二姐,咱們去找田田玩吧 陳懷先一口茶嗆到氣管裡,邊咳邊笑。 陶沉璧恨不得自己是個蟲子,鑽到地縫裡,不要見人。 她擠眉弄眼地問陶晰,「田田是誰?」 陶晰完全沒收到,「劉家哥哥的孩子啊!姐姐你這就忘了 陳懷先還在咳嗽,陶晰過去給他拍後背。 「陶晰你別管他!咳死他 陳懷先喘勻氣,跟陶晰說:「你瞧瞧你姐姐,她肯定巴不得我死,好趕緊嫁到劉家去。」 大姐跟陶沉璧當然都反應過來了。 陶晰腦子慢,「陳二哥這是什麼話呢?姐姐就算嫁人,也要聽我父母的話呀!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陳懷先就噙著笑看著陶晰,「怎麼跟我沒關係,跟我關係很大的。」 「陶晰別問了。」 陶晰:嗯?怎麼了呢?二姐你怎麼走了?大姐你為什麼也走了? 陳懷先站起來,把著陶晰的膀子,「走。你們這兒有什麼好玩的地兒,哥哥帶你去,哥哥全請了。」 第十六章新蕊 陶沉璧是家裡人再怎麼勸都不肯出門,她昏沉沉地在屋裡躲了一天,醒了睡睡了醒,不知是第幾次再醒來時,陳懷先已經在她身邊躺著了。 陶沉璧軟軟地叫聲二叔,窩進陳懷先懷裡,「你是不是把事情都辦好了?」 「差不多。至少是終於跟你弟弟解釋明白咱們倆是個什麼關係了。也把他哄好了。」 陳懷先有了點兒興致,抬著陶沉璧下巴吻了她一會兒,陶沉璧迎著他跟他糾纏,梗著脖子把自己往陳懷先身上送。陳懷先一邊親她,一邊摸著她耳邊,慢慢地替她摘耳環。 陶沉璧好不樂意,從陳懷先那邊抽離出來,「你幹嘛總盯著我耳朵不放?」 「不是我盯著。你睡覺也不摘,不硌得慌嗎?」 「不會啊,平著躺。」 「懶到家了。」陳懷先摘罷了兩邊,陶沉璧斜著半拉身子追過來,伏在陳懷先身上,「你給我放好了啊!很貴的 「行行行,很貴的很貴的。」陳懷先說,「試點新的吧?」 「新……的?」 陳懷先坐起來,架著陶沉璧也坐在他身上。陳懷先靠著牆,陶沉璧邊被他脫著衣服邊去摸他身後的牆壁,「你涼不涼?」 「不涼,沒事。」 陳懷先用被圍住了單單薄薄,好像還冒著熱乎氣的陶沉璧。 「坐上去就行?」 陶沉璧試探地把那挺立著的柱體含進身體,陳懷先被她燙了一下,下意識地「嘶」了一聲。 「就,這樣?」 陳懷先扶著她的腰,「你得動。」 「哪兒動?」 陳懷先簡直懷疑她是故意的。 可是看看陶沉璧大眼睛眨眨,水靈靈的一派純真,又好像是真的不懂。 他大哥這幾年到底在做什麼? 這是一點兒都沒開發出來埃 陶沉璧待得有點悶似的,「我還是下來吧,一點兒也不好玩……」她說著就要錯著身子爬到旁邊,卻被陳懷先攏著,抓著她狠狠向下坐了一次。 陶沉璧從尾椎骨一路麻到後背,當時就癱在陳懷先身上起不來了。 他來回推了陶沉璧幾下,讓她前後動動。他硬得像把兵刃,一直繞著她身體深處最敏感脆弱那處反覆研磨。陶沉璧這會兒根本動不了,軟趴趴地被陳懷先抱著,咿咿呀呀在他耳邊叫著,神志卻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陳懷先其實是不大過癮的。他被陶沉璧叫得心旌蕩漾,偏偏陶沉璧自己還動彈不起來,全靠著他那一點搖晃和挺身。 他不解渴。 陶沉璧那邊兒,看樣子都快喝吐了。 他咬著陶沉璧脖子,「你倒是動動啊 陶沉璧猛地夾緊了他,陳懷先只覺得自己這次洩得不情不願的,是被她突然這一下給嚇的。 陳懷先把陶沉璧扶正了,陶沉璧就像沒骨頭似的,怎麼都坐不祝不光沒骨頭,她還發脾氣,「你幹嘛!我就是動不起來嘛!我什麼力氣都沒了!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陳懷先稍稍退了退,又是猛一個挺身,陶沉璧直接被他戳得高昂了頭,身體繃成一條線。 「你說誰強人所難呢?」 陶沉璧一聽都快哭了,他怎麼這麼認真啊?她知道自己這會兒肯定說不出整話,於是就只敢在腦子裡想想:她覺得她跟陳懷先八成的日常矛盾都來自於他陳懷先太認真,不,不光是認真,他是太愛吃醋,有的吃沒的也吃。剛才明明就是看那耳環不順眼,還要硬扯什麼睡覺硌得慌。 她被陳懷先毫不惜力地提著撞著,又喃喃道,小心眼兒。 她沒意識到自己說出了口,吧唧吧唧嘴,又添了一句,好麻煩。 陳懷先神志還在,他忽然停下來,「離我這麼近,怕我聽不見?」 陶沉璧哪受得了這個,立時掐著後背讓他別停。 二叔懷先(17-19)2H2H2H,COM 第十七章遂願 「你剛說誰呢?」 「說,」陶沉璧本想抓陶晰過來替罪,可是一想就她二叔這個脾氣,在自己床上聽見別的男人的名字,只怕是要氣炸,於是只好迎鍋而上,「說我自己呢。你,你別停礙…」她嬌著嗓子求他,陳懷先也不難為她,親她一口就繼續了動作。 這時候忽然有人敲門。 陶沉璧一口咬住陳懷先肩膀,一句話也不敢說。 「二姐,我是陶晰,大姐叫我找著你,咱們放花燈去。」 陳懷先惡趣味地加快了頻率,陶沉璧不叫了,屋裡的水聲就大了起來。她身下開成泥濘一片的漩渦,兩乳也輕輕隨著節奏,拍著陳懷先的胸口。 陳懷先低聲叫她,「他找你呢,你應應他。」 「二姐?」 陶晰又拍拍門。 陶沉璧鬆口,想要回他一句,陳懷先卻又是一個用力。陶沉璧還沒開口就變了調,立刻又咬回陳懷先肩頭。她捶了陳懷先兩把,臉紅得像剛從籠屜裡被拎出來的螃蟹。 「她一會兒就去,你們先……」陳懷先回了陶晰,陶沉璧就像腦子忽然被門夾了,心想憑什麼我連話都說不出,你卻這麼氣定神閒?於是還沒等陳懷先說完,她就劈頭蓋臉地親了過去。陳懷先這後半句,就被淹在了一陣支吾裡。 這會兒陶晰就是再不懂事,也該琢磨出點滋味了。他朗聲道,二姐要是有事,我們就先去了,反正這也沒什麼好看的。 陶沉璧這就急了,一個收縮夾得陳懷先差點兒又是支撐不祝 陶沉璧說你們等等我!我也要去湊熱鬧! 她聲音很啞,陳懷先卻十分震驚於她竟然說了句整話。 陶晰說了聲好,轉身就走了。 陶沉璧看看陳懷先,催促道,「你快點,我要出去玩。」 陳懷先氣得眉毛快要豎起來。 他撲著陶沉璧倒下,一下比一下探得更狠,「偏不讓你如願。」 陶大姐和陶晰就坐在門口石獅子那兒等,等了真是好半天,陶沉璧才出來。 陶晰過來拉她,「你不餓嗎?磨磨蹭蹭的!我這兒都要餓死了!大姐你是不是也餓?」 陶大姐瞧瞧陶沉璧,笑著說,「你二姐,沒少吃。她撐著呢。」 陶沉璧:我可沒背著你們偷吃!不信問廚師傅! 她大姐趁著陶晰去買吃的,拉著陶沉璧終於問出了那個壓在心裡已久的問題。 「他們姓陳的,是不是就專門喜歡傻子?」 「沒有吧,我挺精明的。真的。我管家管的可好了。」陶沉璧十分驕傲,走出幾步卻忽然覺得腳下一軟,連忙扶住她大姐手臂。 「還說沒偷吃?站都站不祝陳懷先也是真放心讓你出來。」 陶沉璧還是嘴硬,「我,我這是昨天走多了,累著了。」 她其實有點後悔剛才實在是出來得太著急,陳懷先說要給她擦擦下身,簡單處理處理,她都嫌麻煩,穿上衣服就走了。這會兒每走幾步,身下就吐出一口來,打得她褲子濕濕的,動起來黏黏膩膩的,很不舒服。 她想,還是得聽陳懷先的。 他有經驗。 陶晰排著隊買餅,陶大姐和陶沉璧站在一旁聊天。 陶沉璧忽然想到劉襄舟,便問姐姐道,劉襄舟今日沒來嗎? 「來了,還沒到正廳見到爹娘,就被陳懷先拉出去說話了。後來就走了。」 「他們說了什麼?」 「不知道,我哪能近前去呢?不過我還真想知道知道。陳二公子好一張巧嘴,就連劉襄舟也說得動。你回去問問他。」 陶沉璧想到了點不好的事,連忙搖頭,「我可不敢問,我怕他又要生氣。」 「他不是什麼器小的人,只是你倆事情沒定下來,他時時憂慮著就是了。」 「他給你錢了你這麼替他說話?」 陶大姐說,那他確實就是很好嘛。 陶晰拿著餅回來,「來來來一人一個,趁熱吃。」 第十八章舊事 陶沉璧走了,劉襄舟來了。 陳懷先坐在正廳裡嗑瓜子,劉襄舟大步走進來,兩人相視一笑,都十分自然。 劉襄舟只覺得陳懷先笑得熟悉,並不是笑裡藏刀,而是帶著一種熟悉的饜足。 熟悉,能不熟悉嗎。 就像之前的陳懷光,也像懷光之前,二十歲那年,在陶家花園裡的自己。 他很想知道陳懷先要是聽說了——當年陶家人設計他哥哥陳懷光,在酒裡下藥,只為了早早地把已經被人破了身子的女兒嫁走。 他陳懷先,還能不能這樣氣定神閒? 他看見陶沉璧,還能不能愛得動。 陳懷先其實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穩。 他其實特想把茶水都潑到劉襄舟那張虛情假意的臉上。 劉襄舟實在是太假了,假得令人髮指。 陳懷先看過這麼多張假臉,似乎都比不上眼前這張這樣令人作嘔。 陳懷先說,劉兄吃了嗎? 劉襄舟笑容都不變,「吃了,昨天的晚飯。」 「嗨,您那叫什麼吃啊,那頂多就是個點心。」 「看這意思陳兄吃得好?」 陳懷先坦誠地點點頭,「是唄。」 陳懷先心想,看你什麼時候露出尾巴來。 倆人就這麼僵著。 陳懷先卡嘰卡嘰地嗑瓜子,劉襄舟就這麼看著他。 陳懷先笑了,說劉兄也來一口嗎?陶晰買的,我抓了一把。 劉襄舟沒心思跟他繞了,就說你知道陶二,十四歲那年,曾碰見過一件大事嗎? 「劉兄,」陳懷先看著他,似笑非笑,「具體的咱們不談,我只想告訴您,我們家不是吃素的。至於我和懷光什麼名聲,您大可以去打聽。您若覺得真有什麼事瞞過了懷光,那可真是錯了。」 劉襄舟也笑了。 他說你哥哥怎麼想我才不在乎呢。 我就是想告訴你,那時候陶二啊,可嫩了。又嫩又潤,她一慌,就又很緊。你試沒試過逼著她做什麼事?她那人啊,放鬆的時候才不好玩呢,就是要用強的。 陳懷先表面上不動聲色,暗裡卻已經抓緊了杯子。 他說,這事兒,陶家人都知道? 劉襄舟搖頭,陶晰不知道,他是個小孩子。大姐是知道的,只是後來設計嫁給你哥哥,不是她出的主意。她只是怕事,這次要是沒有你,估計陶二也就被推到我那兒去了。當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送郵件到diyibanhugmail.com獲取最新地址發佈頁! 陳懷先有點心涼了。 陶沉璧那麼心心唸唸想要回的家。 那麼心心唸唸的家人。 就這樣算計她。 懷光是知道這事的,他也曾和陳懷先提過。 陳懷先,當時打了陳懷光一個嘴巴。 「該和離就和離!只是你這麼對她!不算男人。」 劉襄舟道,「很震驚?」 陳懷先點頭,「可不是麼,沒想到你們讀書人,」他頓了頓,笑起來,「也這麼不要臉。」 「二少爺大好的青春,儀表堂堂又溫柔體貼,何必在這樣一個人身上耗著?」 陳懷先一時間想起好多的事來。 想起他溜進新房,看到蓋頭底下帶著羞怯的一雙眼;想起她起了大早去廚房給大哥做吃的,而他宿醉回家,纏著她也要討口甜的;想起她一心一意地想做個好婦人,只是開頭的天,給公婆敬茶時候,就被公公趁著別人不注意,多摸了一下手。 陶沉璧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陳懷先這才明白她當時心裡有多難過。 陳懷先看著劉襄舟說,「我樂意。」 「什麼?」 「做這一切,都純屬我自己樂意。而且我現在,要打你,你太討厭了,我實在忍不住了。」 第十九章恭喜 陶沉璧到家的時候,陶夫人正給陳懷先冰敷著右手手腕。 陶沉璧趕忙想把嘴裡這口糖葫蘆嚥下去,卻怎麼都嚼不完,急得滿頭是汗。 陶晰說你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兒,我去幫你問問。 陶夫人說,陶晰你回屋去。 「為什麼我要回去?你們要說什麼這麼避著我?」 陳懷先實在是心煩,起身行個禮,過來拉著陶沉璧就走了。 陶沉璧還在嚼,嚼嚼嚼。 這顆山楂實在是太大了。 倆人進了屋,陶沉璧支支吾吾地說,「你等,等下,我嚼完。」 陳懷先從她嘴邊摘下一點兒冰糖的渣子,放到了自己嘴裡。 「不急,你慢慢來。」 「筋真多,這個。」陶沉璧實在嚼不動了,就跑出屋外,跑到花園裡吐了。她跑回來,捏著腮幫子,「呼,好酸。你幹嘛了受這麼大的傷?摔了?你這兒都腫了。」陶沉璧伸出一根手指去戳,「霍,腫的好高。」 陳懷先坐著,說你過來讓我抱抱。 陶沉璧就真的走過去。陳懷先把頭放在她胸前,撫著她後背。 「你餓不餓?」陶沉璧摸著陳懷先的腦袋。 陳懷先歎口氣。 「避無可避,避無可避,躲無可躲,躲無可躲。」 陶沉璧感覺他很少這麼疲憊。 「你還挺好抱。」 「我肚子都是肉。」 陳懷先閉上眼,「你怎麼不恨他呢,你為什麼不恨他呢?」 「恨不過來呀。」陶沉璧也歎氣似的,「記著的話,實在是太痛苦了。我就只能裝作是忘了。我忘了,家裡人忘了,就誰也不記得了。你也不許記得噢 「我?」 陳懷先聲音悶悶的,「我不會忘的。只是好麻煩。」 「不會很麻煩的。」陶沉璧摸著陳懷先的頭,「我不提,你也不要想,會過去的。我們很快也就回去了,你就見不到他了。」 「我是說,好麻煩,他是朝廷命官。」 「別,別吧。」 「你大哥要是在,難道不會打他一頓?難道不會想盡辦法要他付出點代價?他不在了,這事也要有人做。」 「別再這樣了。咱們就安安靜靜,安安靜靜的,能過一天是一天。總會好起來的。」 陳懷先搖頭。 他抬起眼來看陶沉璧,抓著她的手,「不會好起來的。除非永世不見,否則拖著就永遠不是好辦法。我爹那邊也是,劉襄舟也是,你還不明白?拖著,沒有人會放過你。」 「我……」 陳懷先掐著陶沉璧的臉,「難做的事情我去做。你只要答應我一條。」 陶沉璧低頭看他,活看出了雙下巴,「哪條?」 「站在我這邊兒,別總給我拆台,不然我真是帶不動你。再就是,你也硬氣些。」 「我在你家還不夠硬氣嗎?我覺得我很硬氣的。」 「你那,不叫硬氣。你那叫自閉。」 二人也沒在陶家多待。陶沉璧戀戀不捨,陳懷先卻從裡到外地犯著膩味。等到初五那天到了家,陳家卻還是和往常一樣,一片沉沉的死氣。 初桃難得的過來找陶沉璧說話。 「家裡還好?」 初桃是戲班子裡出來的姑娘,妖嬈明艷,實際卻比陶沉璧還要小上一歲。 「還行。也見了我姐姐他們,吃了幾頓消停飯。」 「閒話也不多說。我來就是告訴大嫂,我有喜了。」 陶沉璧心裡「咯登」一聲,但表面上還得穩著,「既然有喜了,那就恭喜了。」 「真穩啊大嫂!你一點不難過嗎?」 陶沉璧眼睛盯著地面,「難過什麼,你跟二叔的孩子,也是我的侄子,陳家的孩子。我自然要高興。」 初桃靠著門框笑笑,「行吧,我看你能高興到幾時。給二爺捎個話,讓他有空,也常去瞧瞧我。」 陶沉璧懶得解釋,擺了擺手。 初桃:「知道你不喜歡我,我走了。」 陶沉璧一雙手冰涼冰涼的。 她大腦一片空白,就是靜靜地坐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她就這麼坐著,一直坐到了陳懷先來。 陶沉璧眼波如深潭,陳懷先看她情緒不對,還以為是有人惹她生氣。他也坐了好一會兒,見陶沉璧是真的不理人。 「你怎麼了?」 陶沉璧:「嗯?你說話了?」 「你怎麼了?心不在焉。」 陶沉璧拉過他的手來,「恭喜二叔。」 陳懷先一臉的莫名其妙,「哪兒來的喜?」 「恭喜二叔,要當爹了。」 陳懷先心都跳漏一拍,他捏著陶沉璧的手瞬間抓得更緊了。他眉毛挑挑,嘴角還沒來得及揚上去,陶沉璧就又開口—— 她看看他,表情平靜,「二叔也該恭喜我,我也要做伯母了。」 二叔懷先(20-22) 第二十章告別 陶沉璧,如果強讓她自己評價自己是什麼動物,她會選蝸牛。 走得緩慢,體型很小,膽子也不大。 怕事。 自以為縮回殼裡就安全了,只是她不知道,這殼也很脆弱。被人隨便一捏,就會化成齏粉。 有殼總比無殼好。 她收拾好了行李,趴在床上等陳懷先。 三更沒來。 四更沒來。 五更沒來。 陶沉璧跟往常一樣梳好頭髮,描好眉毛,趁著天還沒徹底放明,就匆匆上了路。 駕車的車伕是陶沉璧從娘家帶來的,如今又要送她回去。 「姑奶奶前兩天不是剛從家來,怎的又要走?什麼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陳家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 路只趕了半個上午,陶沉璧就頭昏腦漲,噁心想吐。他們在臨路的一個小客棧歇下,車伕餵馬,陶沉璧強撐著吃了半碗粥,也就躺下了。 她再起床時候,是黃昏。 陶沉璧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窗口。這窗口視線極好,面前波光粼粼一條大江,滾滾奔流。 夕陽給浪頭鍍金,金箔輕飄飄的敲崖拍岸,失去金色。 陶沉璧想到自己。 她從前自己並不是多抗拒男人納妾的人,她一直覺得自己也不乾不淨的,不配要求太多。 可是到了陳懷先這兒,她卻還是會失望。 陳懷先給了她所有的希望。他許諾給她的那許多許多,並沒做到。 她趴在窗邊,略略低頭。 小街巷行人三兩,花傘次第。陳懷先就在這涓涓流淌的人群中停下腳步,抬頭看她。 陶沉璧笑起來,很鮮艷的一個笑,像是把全身的血氣都融到臉上,她笑得眼睛都彎起來,彎成一道漂亮的新月。 她伸手搖搖,「二叔你來啦!上來坐坐呀 陳懷先一早起來,被下人通知說陶沉璧走了,從那時起心就一直懸著。他騎著快馬早就已經在陳家和陶家之間跑了一整圈,卻沒找到人。垂頭喪氣行到此處,想要喝碗茶。只是冥冥中的感覺讓他抬頭。 他抬頭,就看到一叢叢外吊著的蓬勃綠籐中,陶沉璧正在看著遠處。 「你下來。」 「我不下去。」 「那我上去?」 陳懷先找了一把梯子,臨窗放好,三下兩下就爬到了二樓的窗口。他扶著陶沉璧跳進屋來,對著陶沉璧傻笑。 「二叔此來?」陶沉璧端著陳懷先的手看了看——他的手因為勒韁太緊,已經磨壞了一圈,她輕輕吹了吹,掏出手絹來給他纏好。又語音平靜地說,「二叔現在,不同往常,要好好珍重自己。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初桃,為了孩子考慮。」 陳懷先忽然抓緊了陶沉璧,「你聽我解釋。」 「不重要。我反正要回家了。」陶沉璧笑著笑著忽然流出眼淚來,「我也只配在床上聽二叔幾句漂亮話,」她說著就動手去解陳懷先的衣服,「二叔追我這麼遠,想必也是為了這個來的。」 陳懷先說著不是的不是的,陶沉璧卻就是不聽,一門心思地拉著陳懷先上床。 「是我自作多情,耽誤二叔了,我給二叔賠不是。」陶沉璧哭得十分傷心,她抖著手一直脫到裡層,陳懷先氣得想扇她耳光,然而一抓著她的手腕,就怎麼都捨不得下手了。 陶沉璧就趁著陳懷先愣神的工夫,把他的褲子褪到膝上。 陳懷先被溫溫熱熱的口腔倏忽含住了最脆弱的一處,上身猛然前弓。他本是軟著的,被陶沉璧尖尖的虎牙無意劃過尖端,卻瞬間抬起了頭來。陶沉璧其實很生澀,她嘴生得並不大,此刻費力吞吐,也是強壓著喉口的返上來的不適。 陳懷先齒間淌出一點壓抑的呻吟,他捏著陶沉璧手腕的力道越發沉重。 她青絲凌亂,就著汗水和眼淚貼了一些在臉上。兩個人都沒赤裸著,勉強可算是好整以暇。只是她跪在床上,塌著腰,向前弓著身子,極盡的諂媚,而他只是站著,把著床邊的樑柱。 更像是一方屈從,一方掠奪。 陶沉璧憨憨軟軟的,總讓人很想欺負。陳懷先起初很疼她,不忍心下重手,可相處長了,卻越發管不住自己。 他確實就是想看陶沉璧的身上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是他印記的樣子。他想在她並不豐腴的胸乳留下清晰的指印,想在她的肩頭脖頸刻下殷紅的吻痕。他想看她躺在床上克制不住身體深處的癢意,拉著他的手軟著聲音要了又要;想看她雙眼失神,最隱秘的地方淌的都是他的精水。 可他不想像現在這樣。 他知道陶沉璧,是在告別。 他寧願陶沉璧這輩子都是那個畏手畏腳的小姑娘,被弄痛了會打人,懶乎乎的什麼也不會,每次都要他一個人做完兩個人的事。 第二十一章緲語 陶沉璧會的並不多,胡亂舔弄之後就往後退退,只包住前端,用力一吸。 陳懷先頭頂都麻了起來,他忍著不去抓陶沉璧的頭髮,只是撈住了她後襟衣物。陶沉璧不明所以,還在吸吮,陳懷先大口喘著粗氣,扯著陶沉璧的衣服就把她摁到了床上。 她背對著陳懷先趴著,陳懷先狠捏了一下陶沉璧的腰,「你抬起來!你不就想這麼說話嗎 陶沉璧猶猶豫豫地,緩緩翹起臀來。陳懷先這邊早已在這短短的等待裡耗盡了所有的理智,他直接進入,薄薄一層津液完全不夠潤滑,陶沉璧疼得又落下淚來,她被反剪雙手,四下裡都碰不到摸不著。 她脖子生疼;下半身重量都壓在屈著的腿上,本是不重的,只是陳懷先又壓著她,所以腿也生疼;腿生疼,腳背被翻過來壓著,也是生疼。 她渾身哪兒都疼。 心裡的疼就淡了點。 陳懷先也疼,卻還是用力地貫穿她。陶沉璧只覺得眼前一片空白,她似乎是終於泌出滑液,或許也只是他失守,射給她的,可總之他是一刻不停,完全未歇。 陶沉璧覺得自己被分成了兩半。 她在一片白茫茫裡,聽到陳懷先斷斷續續地說,孩子不是他的,初桃是陳老爺養在他那兒的小妾。他遲遲不敢跟陶沉璧解釋,也是因為他確實做過錯事,初桃的個孩子,確實是他的。 等到陶沉璧眼前不白了,她就看到了陳懷先。陳懷先背對著她躺著,氣息綿長安穩。 她動了動,只覺得疲憊入侵四肢百骸,頭疼比之前更烈了。 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陶沉璧撐著胳膊,想要繞過陳懷先,下床喝口茶水。哪想到陳懷先睡得極輕,她才剛動動,陳懷先就抓住她,問她去哪兒。 「喝,喝水。」 「你不許動,我去給你拿。」 陳懷先也是剛從長睡裡醒過來,剛下床時候路都走不直,搖搖晃晃地給陶沉璧倒了水,端著杯子過來遞給她。 「慢點喝,別嗆著。」 陶沉璧渴壞了,急急地喝下去,「還有沒有?」 陳懷先又去倒,門外的光透進來,打得他腰是腰頸是頸,十分流暢曼妙。 陶沉璧看著,心裡一動。 他又回來,遞給陶沉璧,陶沉璧這次有點喝夠了,擦了擦嘴,打了個嗝兒。 陳懷先送回杯子,往杯子裡一鑽,「睡覺睡覺,我也折騰一天了。」 他還是背對著陶沉璧。 陶沉璧悄悄湊過去抱他,在他後背上揉了揉自己前胸。 「你不要生氣了吧?」陶沉璧可憐巴巴地求他,「別不理我呀。」 陳懷先輕哼一聲,「被人一挑唆就走了,不要也罷。」 陶沉璧摸上陳懷先細溜溜的好腰,搖晃搖晃他,哽哽唧唧地像個小豬,「你理理我嘛,理理我,別晾著我嘛。那,你不說,我哪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呀。」 「倒是來問我啊,就這麼信不過我。」 「別生姐姐的氣啦,姐姐錯了。」 陳懷先一下子就炸毛了,「不許提 「我本來就比你大呀,半個月也是大。」 陳懷先抖著肩膀把陶沉璧抖開,「誰是你弟弟你找誰去,我沒生日。」 「那,當時也不知道是誰說,咱們就當姐姐弟弟相處。我是沒見哪個姐姐弟弟,相處到床上的。」 陳懷先嫌她好聒噪,轉過身就親住了陶沉璧。 陶沉璧緩過氣來,舔舔嘴,輕笑道:「弟弟。」 陳懷先摸到床邊掛著的衣服,翻到裡面,取了個香囊出來。他單手取出香囊裡裡揣著的一塊二寸來長,一寸見寬的羊脂玉,他捏著玉貼到陶沉璧後腰,陶沉璧被涼得一抖。 陳懷先說,「你再說一遍。」 陶沉璧鐵了心要調戲陳懷先,於是靠在他耳邊說,「再說一遍,我也是還你姐姐,你是我弟弟。」 第二十二章涼玉 陳懷先眉頭一皺,手沿著陶沉璧滑滑的皮膚就順了下去。他摸到蕪草叢雜處,熟稔地尋到小口,反手就將那玉塞了進去。 玉石沾了些陶沉璧的體溫,要不是她太急著拆台,玉石還能在她腰間再溫一會兒。如今倒好,這苦果只能自己去食。玉石沁著她最熱的一地,吸著溫度,而陳懷先慢慢地推這玉石,直到沒了。陶沉璧全程不敢動也不敢吱聲,只是瞪著陳懷先。 陳懷先並不急著抽出手,他問,「你剛說什麼來著?」 陶沉璧用腦瓜頂兒蹭他鼻間,「放了我吧二叔,你怎麼這麼較真呀。」 陳懷先像是沒聽見,食指和中指向上移移,捏住花核重重地點點。 陶沉璧驚叫出聲,陳懷先說你倒是答呀,剛才不是挺硬氣的。 「別,別碰,礙…」陳懷先有規律地揉弄起來,陶沉璧抵著陳懷先胸口,聲音都虛了,「你幾歲呀陳懷先!啊!你別!你!你是不是一天不聽我認錯就活不下去啊!別弄了……別弄了……」陶沉璧變得濕潤起來,滑得陳懷先有些捏不住已經膨脹了些的肉核,他伸手去捉,陶沉璧就緊緊夾著他手,想要阻他,但無奈她腿上並沒什麼肉,自然也沒什麼力氣,只能受著。 陶沉璧本已是空中的危檣,只差一陣風吹。他輕輕一觸,陶沉璧就劇烈地開合起來。 「都是你勾的。」 陶沉璧喘過氣來,壓著陳懷先的手不讓他走,「你放的什麼啊?給我拿出來。」 陳懷先搖頭,「要是某位再不自覺,非說是我姐姐可怎麼辦?」 陶沉璧嗔道,「二叔。」 她顫著尾音,一下就顫進了陳懷先的心坎兒裡。他心小到只有一條縫,此時被這句「二叔」填得嚴絲合縫,一點兒也透不進其他東西來。 陳懷先伸著長指去探那塊打磨光滑的葫蘆形玉墜,他剛觸到,陶沉璧就已經抓緊了他的胳膊。 「你這,到底是要不要我拿?」 陶沉璧點點頭,把頭埋得更深。 陳懷先試探著摸過去,只覺得位置似乎是比自己剛才放的時候更深了些。他卡住葫蘆肚子上的一道橫紋,屈著指頭向外拖拽。陶沉璧嚶嚶地低吟,皺著眉頭十分難耐。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不好拿。」 「二叔——」 「別叫啦,」陳懷先哄她,「你再叫我都沒勁兒了。」 陶沉璧於是只能化成一灘水,咬著陳懷先前襟兒的衣裳,不敢再出聲。 陳懷先終於順出了玉珮。他攥著陶沉璧的衣角擦了擦,又放回了那香囊中。 陳懷先低頭看自己胸前,已是濕噠噠的一片。她還咬著那塊布料不放。 他伸手扥扥,「松嘴。」 「嗯嗯嗯。」陶沉璧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兒,陳懷先去摸,摸到她肩頸處一片灼熱。 有人折花,有人折楊柳。 陶沉璧黃昏時候站在綠籐後,衝著他陳懷先笑了又笑。 含笑問檀郎,花強妾貌強? 檀郎故相惱,須道花枝好。 一面發嬌嗔,碎挼花打人。 陳懷先很少記得古文歌賦,腦子裡賬比詩多。只是他忽然想起這句來,臉上的笑就再也收不祝 只是沈郎易瘦,潘鬢先愁,好事從來不自由。 帶著她回了家,回家,如何面對父親,如何面對初桃和她的孩子—— 他們是沒做錯事的人。 只是生在錯的環境中,對倒是錯了—— 待續——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