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劍魔》 正文 分節閱讀1 劍魔01 金環莊 黑夜沉沉,兩道人影彷彿兩道流星般劃過夜空,往陰山上的天狼寨奔去。 那天狼寨乃是武林中的罪惡淵藪,名列三幫五寨之一,寨主「狼妖」董重可說是無惡不做,貪花好色的一代凶人,麾下還有四兄弟均是與其臭味相投的武林高手妖,董重本身的武功更是在五兄弟中為最高。 天狼寨中的守衛也極為嚴密,原因是「狼妖」董重自知自己樹敵甚多,雖說自己武功精湛不怕有人前來挑釁,但小心一點總是不錯,可惜今日闖山的兩人都是一流的武林高手,尤其是當先一人更是厲害,天狼寨的匪徒才覺眼前黑影一閃,劍光一亮,眉心已經中劍,劍勁刺入,任你武功再高也要魂歸九幽,往見閻王去了。 其他的匪徒連叫都來不及叫,當先的黑衣夜行人手一抖,長劍揮擊而出,無數閃亮飛躍,密如星河落雨的劍光散落灑開,劍無虛發,只一招之間便解決了十人之多,劍法之快、疾、絕、狠,看得隨後的黑衣人眼中異采連連,悄悄靠近先前一人,低聲道:「岳弟,留幾個給我試劍。」 那先前的黑衣人點頭道:「嫂子,你放心,我會把」狼妖「董重留給你處置的,這些人只是小角色,殺了也沒什麼大用,我們走吧!」那隨後的黑衣人道:「好,我們走。」兩人如同星丸跳擲,飛躍於陰山之中,直闖天狼寨。那天狼寨此時也已發現兩人蹤跡,號角急吹,當時人聲鼎沸,燈光處處,整個天狼寨全都動了起來。 當先黑衣人此時已經來到天狼寨門前,冷笑一聲道:「就憑這扇爛門就想擋住我雲岳,哼!看我破門而入。」臉上紫氣大盛,離天狼寨大門還有數丈,足下一點,人如流星怒矢,破空射出。身在半空急旋如龍,渾身紫氣繚繞,雙掌運足了內力,「轟」的一聲大響,雙掌打在天狼寨的大門之上,內力所及,如九天之上驚雷怒響,紫電狂殛,喀啦一聲,天狼寨那厚有兩尺的大門竟在雲岳雙掌怒擊下裂成數百塊,四下飛割。由於木片上貫注了雲岳雄渾無比的內力,木片飛出,無異鋼刀,登時唉嗥慘叫之聲此起彼落。 雲岳冷冷一笑,不知由那裡來的一柄長劍在手,劍尖一抖斜圈,劍光驟然大盛,光雨散開如海潮急轉,漩渦怒卷,劍光所至,無堅不摧,無敵不克,血濺肉離之下,又有數名天狼寨的惡人死在雲岳劍下,而那之後的黑衣女子則好像與天狼寨有深仇大恨似的,出劍狠絕,雖無雲岳劍法的清冷凌厲,但劍法中所含的煞氣沖天卻是雲岳劍法所無。 由於兩人武功劍法實在太高,天狼寨眾人才一接手便潰不成軍,便在此時,一聲暴喝響起,吼道:「誰敢來我天狼寨逞兇,死來。」一團黑影乍現,手持一根狼牙棒,自上而下,向當頭的雲岳壓下。 狼牙棒乃是沉重兵器,使棒者又是天狼寨中素以神力著稱的「巨狼」董山,這一棒怒砸可說是力逾千斤,棒勢未到,狼牙棒激出的勁風已令人呼吸不暢,氣魄勝人。 那隨後的黑衣人心中一驚,叫道:「小叔小心!」 雲岳面對董山這沉重之極的狼牙棒,臉色絲毫不變,只是冷冷一笑道:「來的好,就看是你的狼牙棒厲害還是我的」驚神九式「強橫?」 倏忽之間,一道雄強熾烈的光華驟然暴射,好似一條穿過九天烈日的長虹,以后羿神箭的威勢凌霄破出,兩人棒劍相交,抖然硬碰,「巨狼」董山大叫一聲,手中狼牙棒竟然在剎那間碎成無數片,滿天光雨也似的向四周暴散,而雲岳的劍也在一招擊碎董山的狼牙棒後,後招不變,驟化萬點星芒流彩,劍圈耀虹,冷電飛空,幻出一重又一重的劍雨紫霞,輕紗飄雪,大地飛霜,登時寒氣大盛,刺人如劍,無數光環劍影向「巨狼」董山聚合絞殺,只要四下劍光一收,「巨狼」董山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就在「巨狼」董山堪堪伏誅於雲岳劍下之時,四條人影暴閃,銳嘯嘶風,同時有人厲喝道:「劍下留人。」兩柄單刀,兩隻銅錘,外加一柄劍幾乎是同時不分先後的向雲岳身上猛砍狠砸,所採取的戰術正是圍魏救趙的策略,要逼得雲岳自救。 雲岳冷冷一笑,道:「有這麼簡單?雲某的劍出必見血,否則也不叫劍魔了。」 劍上陡一用力,劍光大盛,如極東之地的烈陽旭日自雲海波濤中乍現驟升,剎那間金芒遍灑大地,光華萬道,浩瀚無匹的劍氣充斥天地之間,彷彿每一寸空間都瀰漫著撕天劍氣,只一靠近便有如赤身裸露於萬劍千鋒之下,冷的令人膽落魂飛,而雲岳劍尖所爆閃而出的劍花,也如金蛇萬道,波光耀日般不住互撞衝擊,激出無數光點劍潮,千堆雪,萬頃波的向四方湧捲,不但劍法凌厲不減,反而更加三分,將其他四人圈在金芒劍光之中。 這一來,四位要救「巨狼」董山的高手不但救不了人,反而身陷雲岳的滔天劍浪之中,數不清的銀光刃影鋪下了一重重的天羅劍網,將陰山五狼完全捲纏在澎湃劍氣之下,六個人六樣兵器不住交擊,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激出藍星火花萬點,如正月的煙火般此起彼落,燦爛之極,看得黑衣女子與天狼寨眾人都是呆呆的看著六人火拚,根本無從插手。 驀地,一道驚雷也似的大響,如天地同崩,似五嶽乍碎,轟然一股大力於劍圈光潮中炸開,萬千劍影如星碎月破,暴灑無數寒芒冷電,挾著沛然無盡的森森劍氣,向四面八方怒射開來,劍光過處,無物不摧。陰山五狼做夢也沒想到雲岳的劍法之高已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在雲岳威力無匹的「驚神九式」之下,「巨狼」董山首當其衝,身中無數劍招,劍尖上貫入了雲岳的渾厚內力,當場哼也沒能哼一聲便在雲岳的萬劍絞殺之下化為一天血雨,屍骨無存,就此人間消失,化為烏有。 而那馳援而來的陰山五狼中的其他四位也在雲岳凌厲無比的綿密劍法下負傷掛綵,老二「陰狼」董玄一顆眼珠被挑出,鮮血流了滿面,老四「人狼」董風較好一些,只胸前中劍,血肉模糊,右耳被削掉一半,老么「淫狼」董雨也沒好到那裡去,左腕中劍而斷,鮮血狂湧。 至於「狼妖」董重由於武功較四位胞弟為高,受傷較輕,但也身中七劍,閃躲不開雲岳快若流星,變化奇奧的劍法。雲岳以一擋五,憑高超劍法護身,竟然一點傷都沒有,仍是一身黑衣如墨,靜謐地卓立場中,手中靈犀劍在月光映射下,寒芒閃動,劍尖滴下一滴鮮紅血水,四週一片靜肅的可怕,幾乎是一片死寂,只有眾人因恐懼而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連那隨同雲岳齊來的黑衣女子也同樣震懾在雲岳的這一式劍法之下,心中寒氣直冒,幾乎不敢相信人世間有如此驚天動地的劍法。 好一會兒,雲岳才回過頭來,冷冷對「狼妖」董重道:「董重,你兩年前殘殺了我結拜的義兄,今天我雲岳要帳來了。」 「狼妖」董重雙睛睜大,失聲道:「什麼?你是『劍魔』雲岳?」 雲岳殘忍的一笑道:「不錯,我就是『劍魔』雲岳,劍魔魔劍,出必見血,想你也應該略有耳聞才對?」 「狼妖」董重強忍怒火,沉聲道:「雲岳,我天狼寨與你無冤無仇,你居然下這等毒手,就算你劍魔名聲天下震動,我天狼寨也不含糊你。」 一使眼色,陰山五狼剩餘的四狼立刻將雲岳圍在其中,雲岳冷冷道:「與我無冤無仇?董重,我且問你,兩年前你可曾在淮陽山區試圖非禮一對夫婦不成後,狠下殺手,可有這檔事?」 「狼妖」董重心中一悚,強道:「沒有。」 雲岳冷笑一聲,眼中殺氣大盛,問道,「當真沒有?」還未等董重回話,那跟隨雲岳同來的黑衣女子已經忍不住,厲聲喝道:「董重,你瞧我是誰?」 董重一愣,往發聲處望去,只見一名黑衣女子猛然脫下頭套,一頭烏黑長髮筆直的瀉了下來,一張美艷絕倫,卻帶無邊煞氣的天仙面孔陡然現於眼前,董重先是一怔,既而失聲道:「是你!你沒死?」 那天仙般的女子怨毒地道:「是的,董重,我沒死。你以為我掉下山後必無生理,可是?可惜你算錯了,那山崖之下是一條大溪,我掉落山崖後恰巧落入溪中,為人所救,你想不到吧?雲岳是我丈夫的結拜義弟,今日正是與我來報兩年前的殺夫大仇。」 董重沒想到,自己以為早已不在人世的人居然沒死,更帶來天下威名最盛的「七魔三仙」之一的「劍魔」雲岳,不禁又驚又怒,冷笑道:「唐雲真,當日你僥倖逃過一劫就該隱姓埋名才對,居然還帶人來我天狼寨逞兇,今日我要你們來得去不得。」 大喝一聲道:「布天狼陣,將這對狗男女砸成肉醬,為三弟抱仇。」便在他喝聲方出的同時,五狼之一的「人狼」董風人化狂風,猛然向唐雲真撲去,一出手就是一招「雙雷轟」,兩柄大銅錘猛向唐雲真擊落,雲岳見狀也不出手,只淡淡一笑道:「嫂子,他是你的了。」 唐雲真應道:「小叔,你放心,他跑不掉的。」嬌喝一聲,手中劍不知怎地彷彿幽靈虛空陡現,無聲無息,只一眨眼,明晃晃的劍尖已到「人狼」董風面前,董風再怎麼樣也沒想到才兩年時間,唐雲真的劍法大進,竟然變的飄忽玄奇,與她所成名的流雲劍法以變化多端為主的劍路大相逕庭,大駭之下,暴吼一聲,雙錘齊出,力拒這虛空陡現的神來一劍,但唐雲真這兩年來受「劍魔」雲岳調教,武功劍法大進,已非兩年前的吳下阿蒙。 這神來一劍正是雲岳的成名劍法「驚神九式」中的第一劍「驚虹陡現」,也正是雲岳方才一劍滅絕「巨狼」董山的劍法,「人狼」董風本想柿子挑軟的吃,沒想到唐雲真的劍法如何奇奧,還以為自己的雙錘一擋,唐雲真劍法再高也要無功而返,卻不知這一招「驚虹陡現」乃是雲岳苦心研創,綜合各派劍法菁華所彙集的劍招,威力之強,變化之妙,可說是江湖中一等一的武功。 「人狼」董風才自以為擋開唐雲真這一劍,唐雲真的這一劍彷彿就像有生命一樣,一變二、二成四、四生八,霎時間,光虹亂閃,劍氣千絲,一柄劍於眨眼之間,驟化無數芒彩流虹,由四面八方向「人狼」董風捲擠絞來,劍未至,劍風嘶嘯,寒芒冰心,令人手麻足酸,活動不靈。董風面對如此刁鑽難測的劍法,眼中駭意大盛,叫道:「大哥救我。」雙錘狂舞,意圖架開唐雲真這鬼神莫測的一劍。 董山見胞弟處境危險,厲喝道:「四弟撐住,我來了。」身子剛動,頭頂上猛然傳來一道冷若玄冰的語音道:「回去。」一道劍光如練,寒氣大盛貫頂,董重武功再高也不得不擋這一劍,否則一劍刺入天靈那還有命在?無奈之下,厲吼一聲,金背刀揚起,與雲岳硬碰硬。 雲岳冷冷一笑道:「天狼刀?你還差的遠,若是」大漠神刀「沙飛羽來使還差不多,你!根本不配!」劍身一震,劍光暴漲,如飛瀑流泉,似星河落雨,鳴珠濺玉般,千點萬點的怒灑而下,又快又疾,又密又勁,彷彿狂風驚濤,奔騰不絕。長虹一卷,萬刃齊出,冷森森,紫瑩瑩,晶芒閃動,滿空流舞的劍光交織成一大片光網,猛然向董重罩下,氣勢之強,變化之繁複,直令人以為是魔術,而非武功。 董重於江湖中雖然也算是高手,但雲岳的武功卻更令人心寒,這一劍出,董重已知要馳援董風是不可能了,沒有人能在「劍魔」雲岳那千重浪疊,變化無窮的魔劍下還能分心救人,當下全力應付雲岳的進擊。 而雲岳根本不是真的想殺他,只是不願讓唐雲真要親手復仇的心願落空,這才出手阻止董重相救董風。 劍魔02 金環莊 只聽得一聲慘叫,在唐雲真全力施展雲岳所傳的「驚虹陡現」劍招下,董風雖竭力招架,卻仍不敵「驚神九式」的莫測變化,顧上顧不了下,顧左則失右,被唐雲真橫裡一劍,寒光閃過,帶出大片血雨,將兩腿齊根切下,昏死了過去。唐雲真也是第一次以這招「驚虹陡現」對敵,沒想到只一出手就將董風雙腿斬下,又快又狠,自己也被這式劍招的威力嚇得一呆。 董雨,董玄也沒想到唐雲真竟然只用了一招便重創了自己兄弟,出劍之快,直如閃電驚虹,劍光過處,董風雙腿已斷。又驚又怒兩人聯手齊上,單刀長劍向唐雲真猛攻。 唐雲真呆了一呆,隨即被兩人刀劍激起的寒風驚醒,眼見董雨、董玄刀劍齊施,向自己砍下,急忙長劍圈轉,劍光飄移不定,如風中柳絮,似雲間飛羽,化出了星星點點的冷電精芒鳳凰展翼般將兩人的刀劍撥開。 董雨、董玄面對武功大進的唐雲真,心知若不盡力施為,不知道唐雲真還有什麼絕招能致兩人於死地,索性先下手為強,以狠攻猛打逼得唐雲真不得不全力招架,再伺機消磨她的體力精神然後下殺手。 唐雲真冰雪聰明,自然看出兩人用意,暗哼一聲,心道:「想消耗我的體力,哼!那有那麼容易?」腳踩流雲步,手中三尺青鋒指東打西,指南打北變化倏忽,每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再生變化,殺的董玄董雨兩人冷汗直流,根本無法應付唐雲真的劍法,只有仗恃力大與唐雲真周旋,暫保不敗,但已經招架的十分吃力。 另一方面,雲岳面對陰山五狼中武功最強的「狼妖」董重,一柄靈犀劍使得矯若神龍,自在騰飛,長劍揮灑中,圓轉如意,變化詭奇,劍尖幻出千朵劍花,萬點寒星,星羅棋布也似的上下閃流,有時劍若長虹,縱橫環繞,發出炫人心神的七彩霞光,有時劍如潮浪,層層疊疊,爆裂分出無數銀環星點,如海龍掀濤,激起萬丈波濤,似群龍爭食,數道匹練般的劍光由浩瀚劍海中盤旋交纏捲上,將董重緊緊困在這明滅不定,閃爍不停的無邊劍網之中,芒彩合流中,萬千光點如怒湧青天的銀白海浪碎裂開來,一蓬又急又密的碎浪劍雨傾盆灑下,劍氣絲絲,董重根本無法抵擋,若非雲岳要讓唐雲真親手報仇,殺了董重,在如此漫天劍雨中,董重那還會有命在? 過不一會兒,只聽唐雲真喝了聲道:「著!」一劍奇詭無比的刺出,如晴空萬里,四望無雲的長空突然閃過一道冷電,精芒一閃,劍光穿過董雨的護身劍網,颼的一聲,一劍貫入董雨喉嚨,董雨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死在唐雲真劍下,尤其是這神來一劍,毫無預兆,好像本來就在那兒,是董雨自動將自己的喉嚨湊上去的。董雨喉頭鮮血直冒,雙目瞪大,一付不可置信的神情,咚的一聲,倒臥黃土,就此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董玄親見自己兄弟遭誅,心神大亂,手中單刀狂舞,招不成招,董重見了,心急如焚,吼道:「二弟穩住,大哥就來救你了!」 雲岳冷笑道:「救人?你還是先救你自己吧!手中靈犀劍吐出蛛網也似的大蓬星芒劍雨,如雨灑芭蕉,叮叮噹噹之聲不絕,火花亂閃旋飛,董重雖全力硬闖雲岳布下的綿密劍網,但兩造功力天差地遠,根本無法相比,董重根本無法闖得出雲岳天羅地網般的劍幕。再聽一聲慘叫,董重心中一沉,通體冰涼,不由得轉過頭去,正好看見唐雲真劍光一線,先將董玄右臂斬下,隨即劍光橫披,劃過董玄咽喉,一顆毛頭飛起,鮮血噴出丈來高,斑斑點點,落了一地血紅。 雲岳見唐雲真劍誅董玄、董雨兩人後立刻往自己這個方向而來,知她心意,朗笑一聲,喝道:「去。」力貫劍尖,運勁一挑,董重此時心神已亂,哪裡化解的了這一劍?被雲岳一劍掀飛,人在半空,無從著力。 便在此時,唐雲真厲喝一聲:「董重納命來。」一個飛雲步,足下一點,人如飛仙出遊,手中劍暴閃出萬點寒芒,百練千絲,迎向董重。 董重大駭之下,頓起拚命之心,虎吼一聲道:「賤人!還我弟弟命來!」單刀瘋了也似的狂劈怒擊,與唐雲真一陣快打,叮叮噹噹,如珠落玉盤,清脆玲瓏,如金鈴響風,又快又急。只一眨眼的時間裡,兩人已經互換了六七十次刀劍交擊,但唐雲真劍法刁鑽,居然在第七十五劍上穿入董重的刀光之中,陡然拋手棄劍,那柄劍頓時如脫手飛龍般電射而出,只見寒光一閃而沒,血花驟起,洩紅了董重衣衫,臉面朝天,重重地摔倒地上,胸口上插著一柄精光閃動,兀自發顫的長劍。 董重的表情則是又驚又怒,不敢置信的神色。雲岳走到他面前,淡淡道:「沒想到吧?這就是」靈犀一劍「,虛空陡現,靈犀一劍,若你能避的過的話,我這魔劍的招牌不就砸了?你的時辰到了,我送你一程吧!」董重怒目瞪視雲岳,卻無力說話。雲岳中指一彈,一度劍氣吐出,結束了董重的一生。 正文 分節閱讀2 劍魔03 金環莊 雲岳,唐雲真兩人聯手,不出三十招便將陰山五狼誅於劍下,如此神功,嚇的天狼寨門眾不等董重死透,便樹倒猢猻散,各自逃命去了。雲岳自然也不會去追殺這些無足輕重的小羅嘍,當下在挑了天狼寨之後,一把火將天狼寨燒成飛灰。三幫五寨之一的天狼寨就這樣滅在雲岳的手中,與唐雲真連袂而去。 隔日,天狼寨滅於「劍魔」雲岳手中的消息便傳了出去,三日不到,整個江湖就好像一鍋沸騰的開水般,每個人都在談論雲岳滅了天狼寨的消息,這其中最感震驚的自然是與天狼寨同列三幫五寨的其他七家,雖說天狼寨於三幫五寨中,若以實力論,可以說是敬陪末座,但由於寨主「狼妖」董重是西域大漠派的弟子,以大漠派的實力,絕不會輕易放過雲岳,而且這也顯示,以陰山五狼聯手都無法擋的住雲岳三十招,若雲岳有心滅絕三幫五寨,以三幫五寨目前的實力,任何一家幫派恐怕都擋不住雲岳的魔劍。 外面江湖鬧的沸沸湯湯,此刻的雲岳卻一點也不在意,悠然自得地在他自己所擁有的「雲濤山莊」逍遙。 雲岳此時懶洋洋的躺在一張木製軟椅上,雙目微閉,全身放鬆,身周桃花如林,落英繽紛,卻都落不到他身上。原來,雲岳的武功深不可測,已到了罡氣外放,自動護身的上乘境界,因此落英雖多,卻半點沾不得他身。軟木躺椅旁還擺了一張上好木桌,外加三張椅子,桌前大約兩丈之遙的地方則有一個小湖,湖心中建有假山,另有一條木橋與之相連,假山上有一平台石桌,可以容人於湖心假山頂上舉酒賞月,別有滋味。這處正是雲岳用以放鬆心神筋骨,最喜歡來此曬曬太陽,享受寧靜的「滌心別苑」,與雲岳練劍所在的「神劍堂」所散發的肅殺冷森之氣,截然不同。 雲岳殲滅了天狼寨,為義兄報仇之後便無事一身輕,除了平時練劍的習慣外,便沒有什麼事了。當下覺得無聊,曬太陽也曬夠了,身子輕輕蹦起,心想道:「反正閒來無事,不如去玩玩水,順便可以藉水力練功。」主意既定,足下用力,人如大鶴飛起,三兩下縱躍,身子已經在十丈開來,朝莊後的一處瀑布流泉而去。 那瀑布不大不小,但水量卻多,河水奔騰而下,巨響如雷,濺起無數水花,在艷陽映照下閃出七彩光芒,令人歎為觀止。雲岳毫不在意奔騰飛落的河水,人如一道銀光般射入那瀑布之下,劍光挾著水光,竟然於瀑布下練起劍來,如此練法,不但須要使劍者有極深內力,還要熟悉水性才行,雲岳當年便是發現了此處之後,藉水練功,是以武功進境一日千里,內力也無形中增強了許多。 練了好一會,雲岳突然咦了一聲,於巨響如雷的飛瀑暴落下,居然還能聽到林中的些許聲響,當下咻的一聲,由水中射出,半空中急旋,瞬間將自己身上的水珠灑掉大半,獨立樹稍,迎風搖擺,輕功之高,武林中少人能及。 雲岳挺立樹稍,由上而下,一切盡入眼簾,只見樹林中正有兩人打得激烈,分別是一男一女,男的使扇,女的舞劍,一時間難分高下。雲岳定睛一看,那女的赫然正是與自己連袂滅了「天狼寨」的「流雲劍」唐雲真,而那與唐雲真交手的漢子則是一名書生打扮的翩翩公子。雲岳眉頭一皺,施展「神潛魔蹤」的身法,無聲無息地接近兩人,隱密地躲在樹枝葉影之後。 耳中傳來那公子柔聲道:「唐姑娘,你何苦這麼倔強?楊懷遠已經死了兩年了,人死不能復生,你又何必為他豎立貞節牌坊?不如跟我回」萬艷宮「,包你吃香喝辣,從此無憂無慮,沒人敢惹你,要什麼有什麼,否則,憑雲岳一人,又怎能力抗大漠一派,保你無傷?還是跟我回去吧!」說話之時,又連出三招,將唐雲真逼退三步。 唐雲真美目怒視那書生公子道:「安少谷,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唐雲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人,更不會到你的萬艷宮去任你淫慾,當你的玩具,我勸你還是趁早滾蛋,否則的話,等雲岳來了,你就走不了了。」 那人陰陰一笑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豈會這樣便放棄?雲岳又怎麼樣?他雖名列七魔三仙之一,但你別忘了,我」靈魔「安少谷也是七魔之一,雲岳還不在我眼中,你還是乖乖的歸順我吧!」 說話間,突然一扇橫掃斜敲,勁風如刀,噹的一聲,劍扇相交,唐雲真內力不足,手中劍被安少谷掃得脫手飛出,面如死灰。獰笑聲中,安少谷一指點向唐雲真,眼見唐雲真難擋這一指,便要成為安少谷的階下囚。 陡聽一聲冷哼,一人冷然道:「安少谷,這裡還由不得你撒野!」話出劍到,一度劍氣射下,快如迅光驚虹,只一閃,靈犀劍的劍尖已經堪堪指到安少谷的天靈蓋。 安少谷大駭,雖驚不亂,冷喝道:「誰?出來?」身子橫移七尺,本來直出的指力陡然向上發出。 雲岳冷笑一聲道:「比指力?安少谷,你不是我的對手的。」 中指一彈,一道指力襲出,與安少谷的指力硬拚。雲岳專研劍法,連帶的也鑽研指力,這一指突出正是雲岳自「驚神九劍」蛻變出來的「驚神指」,安少谷雖然也是七魔之一,但其人專長以扇招掌法為長,雖然也會其它武功,但畢竟在指法上不比雲岳功力修為之深,悶哼一聲,退了兩步。雲岳得理不饒人,靈犀劍閃出無數炫目寒光,如冷月清輝灑落大地,又快又密,又是那樣的無法抵擋。 安少谷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厲喝一聲道:「誰?報上名來,安某扇下不殺無名之鬼。」 雲岳冷笑道:「安少谷,你剛才不是說不把我放在眼中嗎?雲某就看你有多大本事?」 安少谷失聲道:「你是劍魔雲岳?」便在三句話的時間裡,雲岳已經出了九招一百九十九劍,這一百九十九劍化為一面天羅劍網向安少谷罩下,安少谷也不是省油的燈,手中鐵摺扇如卷狂風,叮叮噹噹,鐵摺扇化成銅牆鐵壁,盡擋雲岳一百九十九劍的連環追擊。 雲岳冷冷一笑道:「好身手,能連續接我九招劍法的不多,你這淫魔還算有些本事,不太膿包。」話鋒一轉,急轉直下道:「只可惜你找錯對手了。」 安少谷也冷哼道:「本座早想找你較量了,如今正好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居然能與本座齊名?」話落,一柄鐵扇舞出凌厲狂風,排山倒海也似的向雲岳掃來,威力強勁無比,正是其成名絕技「修羅扇」。 雲岳哼聲道:「來得好。」靈犀劍一式千鋒,如萬劍同出,江河奔流般滔滔不絕,瞬間交纏旋絞,爆出數不清滿天星斗似的光點寒芒,潑風狂雨的急射而出,正是驚神九劍第二式「四海龍騰」。無數劍光冷虹幻化成星點劍幕,天羅也似的向安少谷罩去,劍幕飄揚中,匹練電閃,激迸成五道寒虹劍芒,分上下左右中五個方位環擊安少谷。 安少谷大叫一聲:「來得好。」人如陀螺急轉,帶起威力強大的護身旋風,一柄鐵扇則化成無數扇影組成一片扇山,將安少谷整個人如人藏鐵塔般緊緊護衛在鐵扇的防護圈裡,雲岳的劍法雖然凌厲無匹,可稱天下第一。但在安少谷無懈可擊的防守下,劍扇交擊,爆出無數藍光火花,卻難以摧破安少谷的扇招。 雲岳十餘招狠攻強打無功,心火漸發,長嘯一聲,如老龍清吟,似鳳鳴九天,聲回雲間山嶺,久存不散,人也如神龍出海般電射長空,一騰十丈有奇,正是驚神九劍第三式「驚雷殛魔」的前奏。 只見雲岳人在半空翻滾旋轉,靈犀劍帶起一圈又一圈,閃爍不停,明滅不定,相生相滅的銀環劍芒,在烈日映射下激出萬丈豪芒,整個人已經完全被靈犀劍灑出的寒芒所掩,只看見半空光球旋動,發出令人目視心寒的冷冽劍光,看得唐雲真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只是雙目直直地瞪著半空中旋飛的劍團光球,宛如失了魂。 安少谷見雲岳的劍法未出,氣魄已然壓天蓋地,知道這一劍勢必凌厲凶險非常,哪敢有絲毫大意?於瞬間已將壓箱底的絕技「玄陰神功」運足了十二成功力,修羅鐵扇緊緊握在手中,額上已經見汗,準備迎戰雲岳這凶險無比的一劍。雲岳半空舞劍,此時已經聚集了十成功力,便在一聲長嘯中,一道雄強光芒,彷彿慧星落地,長虹貫日,發出的浩瀚劍光之盛大猛烈,連天邊的太陽也相形失色,轟然一聲,向安少谷殛下;就好像世界末日來臨,萬物俱毀。 安少谷大叫一聲,修羅扇配合玄陰神功十二成的功力全然無保留的送出,迎向雲岳身化劍芒光虹的驚神第三劍「驚雷殛魔」。兩造硬拚立刻爆出震天巨響,光華大盛,劍光扇影如中天皓日突碎,萬道劍氣挾玄陰神功的渾厚勁道四下散開,威力無可比擬,劍氣扇風所到之處如怒濤破岸,似狂風拔樹,方圓十丈之內的生物樹木不是被雲岳發出的劍氣所滅絕,就是在安少谷的修羅扇下化成飛灰,連唐雲真也不能抵擋兩人硬拚所發出的餘勁,幸好她還遠在兩人八丈之外,能及時跳出兩人硬拚所產生的風暴圈外,但奇猛無比的罡風還是將她掃飛五、六丈外,若非她輕功不錯,又在雲岳處學了一些借力化勁的法門,否則這一下罡風掃至,她非重傷不可。 儘管如此,唐雲真仍然驚駭非常,沒想到兩人的功力之高,竟然已到如此境界。陡聽一聲悶哼,一條人影飛起,隨即聽得安少谷厲聲道:「雲岳,這筆帳安某記下了,斷指之仇日後安某會加倍還你!」 雲岳則毫無表情,傲立被兩人轟出的大洞之中,緩緩的抬起頭,眼中發出寶劍般的刺目寒芒,彷彿是一柄亙古就存在於天地間的無敵神劍,冷冷道:「安少谷,雲某警告你,若你再敢糾纏不清,騷擾我嫂子,雲某的劍就會毫無保留的刺入你的咽喉,不會只取你一根手指。」 唐雲真定睛一看,果然見到地上血淋淋的一根小指,原來方才雲岳,安少谷硬拚,由於雲岳發動的早,劍法又凌厲多變,安少谷硬拚之下被雲岳斬下一根小指,雲岳也受了些許輕傷,兩袖,褲管都是破皮見血,論傷勢,是比安少谷要輕許多了。 劍魔04 金環莊 唐雲真驚呼一聲,帶著一股香風捲到,焦急地問道:「岳弟,你受傷了,有沒有怎麼樣?」 雲岳微微一笑道:「只些皮肉之傷,沒什麼大礙的。」 唐雲真幽幽道:「都是我不好,沒事到處亂跑,才會招惹到這七魔之一的」靈魔「安少谷,害得你受傷。」 雲岳微笑道:「雲姐,這事不是你的錯,安少谷專門找女人下手,就算你不出去,別人一樣會遭殃,我取了他一指,讓他有所警惕,看他日後還敢不敢到處強搶女人?」 看看天色道:「我們回去吧!」 唐雲真點頭道:「嗯。」兩人便連袂走回雲濤山莊。 是夜,雲岳正在書房中看書,屋外腳步聲傳來,輕敲房門,柔聲道:「主人,小柔幫你送蓮子湯來了。」 雲岳放下手中書券道:「進來。」呀的一聲,門被推了開來;一名雪衣女子,手裡端著蓮子湯,緩緩地向雲岳走來,將蓮子湯放在書桌上,輕柔道:「主人請快趁熱喝了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雲岳瞧了瞧小柔,突然笑道:「小柔,你是越來越漂亮了,來,坐下來!」伸手握住他柔細玉嫩的手掌,輕輕一拉,小柔輕啊一聲,整個人跌入雲岳懷中,斜倚在雲岳肩上,吐氣如蘭,玉手輕撫雲岳胸膛,臉上儘是柔媚春情;雲岳舉起蓮子湯,三兩下就將蓮子湯一飲而盡。 左手如一道強而有力的鐵箍環在小柔腰間,右手則毫不客氣的伸進小柔的胸衣中尋找那豐滿堅挺的雪玉雙峰,輕輕揉弄,同時,更不斷的親吻小柔的雙唇;小柔輕吟嬌喘,與龍浩耳鬢廝磨,全身發熱滾燙,一雙水汪汪的靈眸雙眼灑出一重又一重的款款柔情,玉臂環抱雲岳頸項,身子輕輕蠕動,向雲岳緊靠過去。 雲岳一邊與小柔熱吻,一邊還不停的撫摸小柔雪滑玉嫩的身體,右手手掌先是在那堅實挺拔的雙乳恣意摸揉撫弄,漸漸往下探向小柔的雙腿之間,食中二指在小柔的玉穴蜜洞中輕輕撩撥,把小柔弄的渾身火熱,下身更是泌出了蜜汁,又癢又熱,不禁扭搖起屁股來,玉手也忍不住伸向雲岳的陽具,輕輕握住它上下套動。 雲岳被小柔這一刺激,陽具暴漲紫紅,又大又燙,索性將小柔抱起,走向床邊,大手一揮,小柔已經是身無寸縷,全身雪白如羊脂白玉,光滑柔嫩,誘人之極。尤其是那胸前雙乳,又大又挺又白,粉紅的乳頭高高聳起,兩股之間的蜜洞玉穴隱隱有水光閃動,小柔那張美艷的天仙面孔紅撲撲的,眼中發出熱切神色,櫻桃小嘴微張嬌喘,配上鮮紅欲滴的雙唇,看的雲岳不能自己,雙目冒火,跪在床上,一雙大手將小柔玉腿分開,露出那世人皆迷的玉洞,讚歎了一聲道:「真美!」 以雙手托住小柔渾圓滑潤的無暇玉臀,令小柔雙腿環勾自己的腰間,毫不客氣地將大陽具對準玉穴,滋的一聲,狠狠貫了進去。 小柔的玉穴本以氾濫成災,如今雲岳將大陽具干入,立刻看見玉門穴口冒出泡泡,小柔發出如釋重負的嬌吟,不等雲岳攻擊,小柔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將玉門湊上挺動與雲岳的陽具緊密結合。 雲岳此時陽具漲的難受,立刻聳動屁股,狠狠的在小柔的玉門蜜洞抽插。雲岳天賦異稟,不但是練武奇才,性慾更強,再加上那長達六寸以上的大陽具,長硬粗圓兼具,以及深厚的內功基礎,這一下狠插,可說是直搗花心,記記結實,把小柔弄得全身滾燙火熱,嬌顏紅雲滿面,雪白的肌膚因為興奮而呈現粉嫩的粉紅色光彩,更不時的嬌吟出聲道:「啊……啊!主人,你好……好……大,干死我了!我……我好快活啊!」 雲岳則是哈哈大笑道:「現在還沒開始呢!我這才只是熱身而已,等一下就要讓你好看了!」 說話時底下也不閒著,大陽具陡然加速,密集的挺動,當下噗嗤噗嗤之聲不絕於耳,間雜著水聲與小柔的淫叫聲,在燭光映照下,雲岳看著自己的陽具來回不停在小柔的玉門進出,更是興奮;陽具發熱炙燙,狠狠的插入,龜頭抵住小柔的花心嫩肉,緊貼猛旋,發出陣陣熱力,把小柔弄得嬌吟聲越來越大,雙腿緊緊纏在雲岳腰間,雲岳空著的雙手自然也不客氣,在小柔的一對玉乳上不停的搓揉撫弄,恣意輕薄,還捻住小柔因興奮而發紅挺立的鮮紅乳頭輕輕旋轉,雙管齊下,把小柔弄得快活無比。 雲岳狠幹了小柔五、六百下後便想試試別的姿勢,突然間耳朵一動,隱隱然聽見屋外似乎有人呼吸急促,只略一凝神,便發現那人竟是自己的嫂子,「流雲劍」唐雲真。 腦筋一轉,故意要引起唐雲真的性慾,微微一笑,索性將小柔抱起,令她雙臂環抱自己的背部,雙腿緊黏著自己下身,自己的頭臉則埋在小柔的雙乳胸前,含住小柔的右乳,不停地用舌頭舔卷吸纏,下身不斷挺動,碩大的陽具在小柔的玉門蜜穴忙碌地進出,還帶出不少水花沾滿了整根大陽具,連睪丸也是水淋淋的,鮮紅的陽具,雪白的玉臀,以及漆黑如墨的沾水陰毛在燭光映射下看在窗外偷窺的唐雲真眼裡,當真是耳鳴心跳,全身無力,整個人癱在屋外,淫水將唐雲真的下身衣裙全弄濕了,且渾身滾燙,慾火中燒,想將眼睛移開不看,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右手不自覺地深入裙子之中,在她那兩年未經男人滋潤的玉門輕輕摳弄,激起一陣陣的快感趐麻了全身,左手則是緊緊握住自己的乳房,又擠又揉,美如天仙的艷麗面容上閃現的是濃媚春情的飢渴神色,雙目微閉,幻想房中正在受雲岳寵幸的不是小柔而是自己,鮮紅的雙唇不時讓丁香軟舌資潤的泛出水光,全身因欲焰燃身所發出的容光令人血脈沸騰,直想提槍上陣,跟她來場盤腸大戰。 天啊!怎麼會那麼「長∼∼∼」 正文 分節閱讀3 劍魔05 金環莊 雲岳雖然在屋內與小柔纏綿,但仍極為注意屋外的唐雲真,尤其是耳中聽著她微喘嬌吟的聲音更是令人慾火高昇,不禁將懷中的小柔當成了唐雲真,將她放下,令她雙手按住圓桌,撐開立地的兩腿,露出了那鮮紅的肉瓣玉珠,尤其是沾滿了淫液之後,小柔的玉門肉瓣更是在燭影搖紅下閃閃發光,火紅的肉瓣因充血而興奮炙燙,胸前的玉乳雙峰下垂,發出白玉也似的光澤,看起來比平常更大更圓更白更有吸引力。 面對如此美艷的胴體,雲岳仍然強忍著狠幹小柔的慾念,將漲大的紫紅陽具輕輕地在小柔的雙股之間,玉門之前廝磨,火熱的陽具在小柔的玉門徘徊不進,都快把小柔逼瘋了,忍不住向雲岳求愛道:「主人,請干我吧!小柔需要你的大陽具啊!」同時右手迅速回抓雲岳的胯下大傢伙往自己的玉門塞……雲岳哈哈一笑道:「好,就成全你!看我怎麼把我幹的欲仙欲死!」 陽具往小柔的玉門狠狠一頂,抽插如風,又快又急,把小柔干的浪叫:「啊……啊……主人,再……再快一……點,啊……啊……我……好美!……我……我要升……升天了!「雲岳也覺得肉棒陽具被小柔的玉門緊緊夾住,舒爽非常,而小柔又猛搖那迷人之極的圓大雪臀,一扭一甩的更增情慾,耳中小柔的淫聲浪語傳來:」嗯……啊……主人,你……你好會插穴,啊……啊……小柔的小穴好爽……主……主人,我……我快不……不行了!啊……啊……!「雲岳不理她求饒,龜頭狠狠頂住花心嫩肉,緊緊的頂住旋磨,一股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掃過小柔全身,小柔渾身劇震,啊了一聲,陰精如瀑布暴瀉,衝向雲岳的龜頭,將雲岳的龜頭陽具完全包住,雲岳也是痛快非常,陽具插在小柔的蜜洞裡不願抽出。整個人趴在小柔的背上,大肆揉弄她的玉乳雙峰,盡情撫摸。陽具還不時在小柔的蜜洞中輕旋細轉,弄的小柔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只得求饒道:「主人,我……我幫你吹……吹一吹,好不好?」 雲岳笑笑,指了指門外道:「好啊!怎麼不好?」 小柔冰雪聰明,自然明白有人在外偷看,不覺大羞,玉面發燙,小聲道:「那我就開始了。」雲岳將陽具由小柔的蜜洞中抽出,哈哈一笑,向小柔使個眼色,小柔立刻會意,假裝弄出口交的滋滋水聲,還不時故意發出淫聲道:「主人,你的陽具好大,我……我……」。這一來立刻把屋外的唐雲真弄得面紅耳赤,慾念達到了頂點,已經是快忍不住就要衝進去求雲岳干她了。 突然間,唐雲真聞到一股濃烈的男人體味,同時,更有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微閉的雙眼緩緩睜開,赫然發現雲岳正滿面笑意,全身精赤,挺著一根怒聳微動的紫紅七寸大陽具站在她面前,那發出撲面熱氣的大陽具正面對著自己,距離不到三寸。玉面漲得通紅,當下不知所措,面動雲岳,全身酸軟無力。 雲岳此時慾念高漲,大陽具不斷跳動,一彎腰,雙手將很快的解開唐雲真的所有衣物,露出一個完美無暇,羊脂白玉的女體,再也忍不住,說道:「嫂子,我要干你了!」 不等唐雲真反應過來,猛地將她抱起,分開雙腿,大陽具對準已經濕到無可再濕的玉門,運用腰力一頂,陽具破門而入,直搗花心,唐雲真嚶嚀一聲,酸軟趐癢的小穴肉瓣早就希望有一根大陽具貫入,如今夙願得償,很自然的雙腿一勾,緊纏雲岳的腰身,螓首後仰,襯托的胸前美乳雙峰更加突出,雲岳美人在抱,等不及入屋上床,腰身頻頂,邊走邊干,將唐雲真弄得淫狂快活,雪臀連扭,喘氣道:「小叔,幹我,我……我需要你。」 雲岳親吻著她道:「我也需要你,今晚,你就是我雲岳的夫人,我要好好的和你享受干穴的快樂。」輕輕地將唐雲真放在床沿上,分開唐雲真雙腿,將之握在手中,當下唐雲真的玉門蜜洞整個暴露在雲岳眼中,只見唐雲真兩股之間的蜜洞又紅又濕,居中一條肉縫,兩片肉唇全被淫液浪水給沾濕了,蜜洞旁長著稀疏的墨黑陰毛,誘人之極。 雲岳至此實在忍不住了,大陽具對準玉門,狠狠一推,陽具盡根而入,把唐雲真的玉門塞的滿滿的,飽滿充實。 唐雲真已有兩年未曾做愛,陰道甚緊,雲岳的陽具干入,便覺得舒爽無比,整根大陽具被一團嫩肉緊緊包住,溫潤暖和,彈力十足;而唐雲真騷癢的玉門被雲岳的大陽具貫入,騷癢略受抑制,但仍覺騷癢非常,需要雲岳大力抽插來滿足她騷得要命的陰幽。 檀口啊啊發出模糊的噫語,身子不由得扭了起來,尤其是那渾圓無暇的雪嫩白玉臀更是難耐奇癢的幽騷,不停地扭動,一邊喘氣一邊要求道:「岳……岳弟,快……快干我吧,我……我快……快受不了了,今……今晚……嫂子……是你的了。」 雲岳屁股快速抖動,也是喘息道:「嫂子,不,雲……雲姊,你……你不但今晚是我的,以……以後你也跑不了。」說到這,臀部加勁,陽具充血後更呈火熱,雙目欲焰大熾,抽插速度加快,陽具力抵花心嫩肉,唐雲真的圓臀與雲岳的陰部因抽插而不時碰撞,發出啪啪的肉擊之聲,其間還挾有噗滋噗滋的水聲,把唐雲真干的淫言浪語不斷,小柔在一旁也不閒著,將自己豐滿圓挺的玉乳自動送上雲岳面前,任由雲岳親吻舔吸,三人之中,春光無盡。 劍魔06 金環莊 唐雲真昨夜今早連續兩次與雲岳合體交歡,臉色紅潤中略帶蒼白,晶瑩剔透的汗珠自額頭、秀髮,嬌軀滾下,看在雲岳眼中當真是憐惜萬分,雖然胯下大陽具不再像一早起來那麼火氣升旺,但也脹得有些難受,但唐雲真此時已經渾身無力,實在再難與雲岳再一次雲雨。不捨之下,雲岳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陽具抽出,深吸一口氣來平息體內慾火。 雲岳功力深厚,雖然昨夜耗了不少力氣降服滿足唐雲真及小柔,現在仍是精神奕奕,不露半點疲態。指了指唐雲真,向小柔笑笑,小柔微笑點頭,知道主人要自己服侍唐雲真,以免唐雲真因雲岳自己在場而羞的不敢起來。 雲岳見小柔示意點頭,笑笑穿好衣服便到「神劍堂」練劍去了。只留下小柔服侍唐雲真。自此之後,唐雲真便儼然成為「雲濤山莊」的女主人,小柔則與另一位美艷不輸唐雲真的侍女冰姬成了雲岳的寵妾,雲岳每日不是練劍,就是與三女交歡,這其中自也傳授了不少內功心法的秘訣予三人,三人之中,唐雲真功力最高,獲益也最大,小柔與冰姬雖不如唐雲真功力較深,但兩人練的乃是和合神功,反而更容易與雲岳所練的「逍遙紫氣」相融合,燕好之時所得的益處反而更多。 雲岳盡情享受兩人的溫柔濃情,口中含著小柔的雪白嫩乳,胯下陽具在唐雲真的蜜洞忙碌進出,可以說是爽到了極致,一連抽插了三、四百下兀自不滿足,索性將唐雲真翻過來,背對著自己,分開兩腿,騎了上去。大陽具自後面插入唐雲真的蜜洞,雙手各自捉著一個碩大堅挺的白玉嫩乳,彈力十足,摸起來光華細緻,柔潤飽滿,更是令雲岳性慾高漲。陽具用勁,全用腰力,一次次深深地干入唐雲真的蜜洞,龜頭更是輕旋廝磨,把唐雲真弄的騷癢難當,非得將肥大的圓臀向後連挺才能令陽具與蜜洞嫩肉產生更大的磨擦,結合的更密實,才能滿足。 小柔也不甘寂寞,從後面抱住雲岳,雙乳抵在雲岳背上輕輕磨轉,雲岳夾在兩人中間,性慾更呈狂放,狂風暴雨似的挺動屁股,狠狠地在唐雲真的蜜穴裡進出,小穴中溢出的淫液順著唐雲真雪白的大腿流下,濕了床單。雲岳的陰部與唐雲真得圓臀相擊,更是啪啪之聲不絕,淫叫不斷,一連搞了一個多時辰,三人才有倦意,相擁而眠。 翌日,雲岳功力最高,因此最早醒來。細細瞧著唐雲真與小柔的睡姿,唐雲真正滿臉笑意的躺在自己懷中,胸前雙峰依然雪白堅挺,彈力十足的隨著唐雲真的呼吸起伏微微顫動,鮮紅的乳頭襯著雪白的柔肌更呈嫣紅,誘人之極,雲岳差點忍不住就想咬了下去。再看下去,除了堅挺豐滿的雙乳外,唐雲真纖細的小蠻腰也是光滑如緞,白璧無瑕,而之下的渾圓的雪臀,細長溫潤的一雙美腿更是放出無限熱力,尤其是兩股之間露出一小措黑毛,與雪白嫩玉的肌膚相襯,更是美不勝收。回頭看小柔,她也是美極了,又純又真,像一隻安順的貓兒,由身後緊緊貼住雲岳,正熟睡著,還露出甜甜的笑容,一身肌膚雪白,不輸唐雲真。 雲岳一早起來,陽具正處於興奮勃起的狀態,看著這兩位美女寸縷未御地躺在自己身側,陽具更呈火熱發燙,小心地分開唐雲真的玉腿,將她的雙腿分開多一些,登時便看見那兩股之間的蜜洞小穴是如此的鮮紅可愛,昨晚的淫液浪水還未完全退去,在微光下閃閃發光,美麗之極。那還忍得住,一個翻身,壓在唐雲真身上,大陽具自動找到蜜洞,右手放在唐雲真左大腿根部外側一提,唐雲真嚶嚀一聲,左腿被雲岳高高提起,將那蜜動鮮紅的陰唇完全暴露了出來,而這時雲岳運用腰力,「滋」的一聲,大陽具隨即插入唐雲真的蜜洞之中,抽插了起來。 雲真被雲岳一插,人也醒了,只覺下身奇癢,身體的磨擦令唐雲真的情慾迅速高昇,身體很快的發熱,滿臉通紅的看著雲岳,嬌吟道:「岳……岳弟,你……你怎麼可以……啊……啊……」叫聲高了八度。 雲岳親吻著唐雲真的臉頰耳後,在她耳邊悄悄道:「雲姐,小聲點,小柔還在睡覺,若你叫的太大聲把她吵醒了,你好意思嘛?」 唐雲真漲紅著臉,嬌羞道:「岳弟,你……昨夜我都被你給……你怎麼還不滿足?」 雲岳輕吻她的鼻頭,下身仍然快速挺動,發出滋滋的肉擊聲,邊干邊道:「沒辦法啊,雲姐,我的情慾可是很強的,可以說是無女不歡。難道你不想我把你弄得欲仙欲死,同游巫山?」 話停陽具可不停,挺動的更厲害,幹得唐雲真雪肌泛出鮮艷的紅光,淫水直流,口中不停叫道:「岳……岳弟,你干……幹得我太爽了,我……我好美……好……啊……啊……不行……啊……我……我要洩了……我……我不行……行……了。」 雲岳聽得唐雲真浪叫,慾火更是高漲,索性將唐雲真兩腿扛在肩上,紫紅髮燙的大陽具不停在唐雲真那已經濕透了的玉門蜜穴抽插旋動,時而九淺一深,時而七淺三深,時而記記結實,把唐雲真幹得淫言浪語不斷,央求道:「岳……岳弟,你好會……干啊!我……我好美……好像要飛……飛上天了,啊……啊……美……美死我……我了,骨……骨頭都趐……趐了,不……不……不行了……我……我快不……不行了!我……我快……快丟……丟了,啊……!」 雲岳的陽具猛然在唐雲真的肉穴中緊絞連旋,龜頭貼住穴中嫩肉又吸又咬,唐雲真哪裡見過如此絕技,「啊」的一聲長聲,陰精自玉穴奔流而出,沖激在雲岳又熱又硬的龜頭上,弄得雲岳也是快感連連,微閉雙眼,陽具仍然塞在唐雲真穴中,享受那將龜頭浸泡在陰精穴心中的溫柔。 唐雲真昨夜今早連續兩次與雲岳合體交歡,臉色紅潤中略帶蒼白,晶瑩剔透的汗珠自額頭、秀髮,嬌軀滾下,看在雲岳眼中當真是憐惜萬分,雖然胯下大陽具不再像一早起來那麼火氣升旺,但也脹得有些難受,但唐雲真此時已經渾身無力,實在再難與雲岳再一次雲雨。不捨之下,雲岳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陽具抽出,深吸一口氣來平息體內慾火。 這時,小柔張開了眼睛,方才雲岳、唐雲真朗人一陣巫山雲雨她都看在眼裡,沒有半點遺露,只是怕唐雲真臉皮薄,羞了她,才假裝睡得極沉。雲岳自然不會不知小柔在偷看,輕輕地在小柔的圓臀上打了一記,笑罵道:「你還要裝?起床了。「這一來羞得唐雲真不敢見人,急忙用被子蒙住頭臉,不敢出來。 小柔窘笑了一下,庸懶地伸了伸身子,從後面抱住雲岳,在他耳邊悄悄道:「主人,需要我幫忙嗎?」雲岳的陽具漲得正難受,那有不需要幫忙的? 雲岳將小柔抱在懷中,親吻道:「當然了,讓你看了一場白戲,不讓你做些工來補償我,我豈不是虧大了?」 雙手順勢在小柔身上亂摸。小柔雪白嫩滑的美麗胴體如水蛇般的滑下床,雙臂環在雲岳頸上,在雲岳耳旁悄悄道:「主人,我幫你吹一曲可好?」 雲岳雙手抓住她雪白且彈力十足的乳房道:「那就來吧!」小柔溫順地蹲了下去,玉手握住了雲岳的大肉棒,輕輕上下套動,螓首一低,張開那鮮紅欲滴的櫻桃小嘴,吐出一道熱氣,緩緩地將雲岳的大陽具含在口中,丁香之舌則在雲岳的龜頭上打轉舐舔,含弄吞吐。 雲岳的陽具被小柔含在口中,只覺得又暖又嫩,舒服之極,尤其是小柔的口技十分了得,再加上小柔除了不怕髒的將雲岳的陽具含在口中外,一雙纖纖玉手也不稍停地按摩著雲岳的睪丸,雲岳雙眼微閉,左手撫弄小柔豐滿的乳房,右手則在小柔頭上不停地梳弄。 小柔為討主人歡心,更是加緊吞吐雲岳的陽具,偶而還用牙齒輕咬雲岳龜頭,不停地刺激雲岳的感官。雲岳被小柔這一輪吞吐陽具的功夫弄的陽具更加漲大,就要爆炸了,忍不住陽具挺動,在小柔的櫻桃小口抽插起來。 小柔知道主人已經快要射了,當下更是用心吞吐陽具,舌尖不停地舔舐雲岳龜頭馬眼,只見小柔螓首埋在雲岳雙腿之間,秀髮微揚,全身雪嫩白玉的胴體在門外太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異常動人。 過了一會,雲岳實在忍不住了,精關一開,濃濃白濁的精液激射而出,全射在小柔口中,有部份還溢了出來,由小柔的嘴角流下。小揉不以為髒,一點不剩地將雲岳的精液完全吞入口中,還伸出香舌將嘴角溢出的多餘精液捲入口中,媚眼如絲,溫柔之極地瞧了雲岳一眼,再度埋首雲岳陰部,以舌為布,用溫潤的香舌將雲岳的下身再舔一遍,然後才站起來穿上衣服,到外頭取出早已弄好的溫水抹布為雲岳擦拭下身,弄個乾淨。 雲岳功力深厚,雖然昨夜耗了不少力氣降服滿足唐雲真及小柔,現在仍是精神奕奕,不露半點疲態。指了指唐雲真,向小柔笑笑,小柔微笑點頭,知道主人要自己服侍唐雲真,以免唐雲真因雲岳自己在場而羞的不敢起來。雲岳見小柔示意點頭,笑笑穿好衣服便到「神劍堂」練劍去了。只留下小柔服侍唐雲真。 自此之後,唐雲真便儼然成為「雲濤山莊」的女主人,小柔則與另一位美艷不輸唐雲真的侍女冰姬成了雲岳的寵妾,雲岳每日不是練劍,就是與三女交歡,這其中自也傳授了不少內功心法的秘訣予三人,三人之中,唐雲真功力最高,獲益也最大,小柔與冰姬雖不如唐雲真功力較深,但兩人練的乃是和合神功,反而更容易與雲岳所練的「逍遙紫氣」相融合,燕好之時所得的益處反而更多。 劍魔07 金環莊 時光匆匆,雲岳自滅了天狼寨後,已有三個月。這段期間雖然江湖上傳聞大漠派已經下令全派動員追查雲岳下落,格殺勿論,以報雲岳殲滅天狼寨之仇,但雲岳卻不當一回事。 「雲濤山莊」自建成以來,還未曾被人入侵過,且江湖中認得雲岳的人可說是少之又少,一般人只是聽得「劍魔」雲岳之名,對於雲岳是老是少,高矮胖瘦卻是一無所悉,只知道雲岳的成名劍法「驚神九劍」凌厲無匹,尤其是變化奇詭,往往於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出手,克敵致勝。 雲岳劍法之高,聲望之隆,於滅了天狼寨後,於七魔之中僅遜於七魔之首的「渾沌魔君」公孫羽,至於原本排名在雲岳之上的「大力神魔」西門仲則成了第三,於七魔中排名僅在「血魔」蕭狂,「雪魔」冷月公主嚴雪瑤,「毒魔」龍山,以及「靈魔」安少谷之上,尤於西門仲一向對七魔排名十分在意,昔年便因不滿七魔排名以「渾沌魔君」公孫羽為首,遂挑戰公孫羽於黃山之巔,雖不幸落敗,但公孫羽也沒能殺他,「大力神魔」西門仲之名自此廣為人知,於七魔之中僅次於公孫羽。 正文 分節閱讀4 這次因為雲岳仗劍滅絕天狼寨而將西門仲擠下,屈居第三,已有江湖傳聞說「大力神魔」西門仲已經放出風聲要與「劍魔」雲岳一戰,以定七魔第二、第三位的排名。雲岳也聽得了風聲,絲毫不以為意,七魔雖然與三仙齊名,但雲岳從為見過「大力神魔」西門仲,就連「靈魔」安少谷也是數月前肇因於安少谷想強搶唐雲真才迫的雲岳與之動手,在此之前,雲岳對於七魔的其他六人可說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何況,「雲濤山莊」雖然說是雲岳的老巢,但江湖中知道雲岳就是雲濤山莊莊主的,除了雲濤山莊中人外,幾無他人得知,因此雲岳在雲濤山莊中可說是住的十分安穩,未受侵擾。 這日,雲岳正於後莊中與唐雲真,冰姬及小柔三人調笑,突然有急報以飛鴿傳書送來。雲岳接過傳來的紙條,只見上面幾個潦草的字跡歪歪斜斜地寫著,「危甚,請世兄速來」七個大字,落款無名,只畫了一個金環。 雲岳看完字條,雙目冷芒大盛,立刻下令道:「備馬,我要立刻趕往」金環莊「。」 唐雲真見雲岳瞬間臉色變的異常怕人,不禁擔心問道:「岳弟,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雲岳雙眉微鎖答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事十分危急,否則」金環莊「莊主」金環絕刃「東方剛與我交情非淺,憑他那金環絕刃的技藝,決不會輕易向我求援,我知道他的脾氣的。現在東方剛不但向我求援,而且字跡潦草,連說明發生了什麼事的敘述都沒有,顯見此事定然非同小可,我要親自走一趟湘南金環莊,越快越好,即刻啟程。」唐雲真忍不住道:「我也去!」 雲岳一愕,搖頭道:「不行,雲姐,聽我說,這件事看來非同小可,定有一場大廝殺,我不能讓你去。」 唐雲真眼眶一紅道:「你是不是嫌我武功太差,怕拖累了你?」 雲岳將唐雲真抱在懷中安慰道:「雲姐,不要胡思亂想,我怎會有這種想法?你的功夫有一部份是我傳授的,那有太差之理?只是這次我不想你捲入這場風波,我一個人應付的來的,你幾時聽過」劍魔「雲岳敗戰的?」 唐雲真知道雲岳的脾氣,當下不再要求同行,只憂心道:「那你要早去早回,記得一定要全身而退哦!」 雲岳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道:「這是一定的。」說完,也吻了冰姬,小柔,飛快地出了莊院,上了快馬,風馳電掣地星夜趕往湖南「金環莊」。 金環莊,金環莊乃是武林大豪「金環絕刃」東方剛所有,於江湖中也算是有相當份量的武林重鎮,但此刻的金環莊卻是火光燭天,殺聲四起,黑夜沉沉中人影不停跳來竄去,刀光劍影來回閃動,金鐵交擊之聲不絕,挾著怒喝暴吼,劃破了重重寧靜黑幕。 金環莊莊主「金環絕刃」東方剛此時正一臉怒容,悲憤無比地揮動著手中成名兵器,一枚奪命金環,一把長刀與兩名枯瘦漢子做殊死戰。那兩名枯瘦漢子,陰著臉,出招狠辣絕毒,兩人一使喪門劍,一使一對短柄狼牙棒合攻東方剛。 東方剛雖然武功不弱,但與之交手的兩名漢子乃是巫山四妖,若是一對一單打獨鬥,東方剛可說是佔了六成贏面,但以一敵二就不同了,儘管他將金環長刀使得風雨不透,在巫山四妖中兩人合力下,卻漸漸不支,手臂青筋暴起,額上已經見汗。 陡聽一聲慘叫,東方剛心神大震,那是愛逾骨肉的親生兒子啊,就在東方剛心神稍分之際,巫山四妖中的「鬼妖」林盛陰陰一笑,手中劍猛然刺出斜斬,東方剛一個閃避不及,胸口中劍,被劃出了一條尺餘長的口子,鮮血直湧,一旁的「狂妖」吳蒙也抓住這大好良機,厲吼一聲,人如狂風捲來,手中兩柄短狼牙棒快疾無比的連出二十七棒,棒棒招沉力猛,逼的東方剛連退六、七步才勉強擋下吳蒙的攻擊,但身上也因此而多了幾道新傷。 暴吼一聲,東方剛全力反攻,左手金環擲出,帶著銳嘯風聲,急撞「鬼妖」林盛,右手長刀刀花暴放,如嚴冬飛雪,大地飄霜,冷森森,白茫茫,閃動著無數晶亮銀光的刀花如雪片般降下,寒意襲骨侵膚,銳氣穿心洞肺,刀招之奇之猛,正是東方剛的成名絕技之一「雪花旋風刀」的殺招「風揚飄雪」。 劍魔08 金環莊 「狂妖」吳蒙沒想到東方剛重傷之下仍能使出如此凌厲的殺招,大驚失色,怒吼一聲,一對短柄狼牙棒急舞,布起一面狼牙棒幕,力擋東方剛。 東方剛方才聽得親生兒子慘叫,心中認定僅有的一個獨子已經沒了,因此這一招可以說是殺紅了眼,出手的每一刀都用上了十二成的功力,這招「風揚飄雪」又是雪花旋風刀中的精華,吳蒙雖說全力相抗,仍難全身而退,在東方剛的雪花旋風刀網下,一重又一重的密集刀花,如暴風雪狂捲,罩住了吳蒙全身上下,偏偏「鬼妖」林盛又被東方剛脫手而出的奪命金環逼開數步,緩了一緩,未能即時補上相助吳蒙,就這麼一緩,東方剛刀法已經使全,雪花旋風刀的重重刀浪圈下怒絞,殺氣大盛,全力擊殺吳蒙。 倏聽一聲慘叫,東方剛的雪花刀網乍放突收,在萬刀怒卷下,東方剛以刀破棒,亂刀斬下,硬是砍入吳蒙的狼牙棒影中,卸下了「狂妖」吳蒙的一條左臂,登時血花飛濺,噴了在旁的「鬼妖」林盛滿頭滿臉,而東方剛也在一招斬下吳蒙一臂後,脫力而倒。單膝跪倒地下,長刀插地撐住身子不倒,雙目血絲滿佈,怒火仍盛,全身洩血,狠狠地瞪著「鬼妖」林盛,神情怕人之極,彷彿一頭吃人的野獸。 眼見「狂妖」吳蒙重傷,林盛呆了一呆,隨即怒火狂升,暴喝道:「老狗,你死定了。」長劍一抖,狠毒無比地向東方剛天靈蓋刺下,東方剛其時已經是力竭氣衰,連躲的力氣都沒有,又怎能閃的開林盛這一劍? 林盛一劍刺來,眼見東方剛便要死於非命,突然黑夜茫茫中傳來一道冷極的聲音道:「你敢?」聲出人到,一道雄強光芒,如慧星貫日,金烏落地那樣暴綻出無數劍光銀芒,就在那一瞬間,照亮了每個人的臉龐,林盛清清楚楚地見到一道來自無盡黑幕的夜空驚虹,那麼的氣魄盛大,光華耀眼,就彷彿是天兵神將降臨,那麼了令人敬畏莊嚴。 還來不及反應,那道劍光已經電射而下,驟然炸開,好似寒星怒碎,天河落雨,數不盡,看不清的閃爍劍光如千刀萬劍同時碎成無數片,向林盛的方向狂灑,挾浩瀚無匹的沛然劍氣,驚濤怒卷的向外急湧,每一劍都蘊含了滅絕萬物的力量。劍氣所至,無物不摧,將五丈方圓內的人或物全數絞成粉末霽粉,只留下東方剛睜大了雙眼看著這總算趕到的救星。 而巫山四妖中的「鬼妖」林盛,「狂妖」吳蒙,連見都沒見過來人像貌如何,才覺眼前劍光炫目難張,照得兩人通體皆銀,便已身受萬刃加身之禍,於一瞬間千鋒萬劍同時聚合圈殺,當下哼也沒能哼一聲,血花飛濺,骨碎肉離,在雲岳劍下驟化一團無生命的血肉,連骨頭都沒剩半點,名副其實的粉身碎骨。 雲岳一劍誅雙妖,劍法之玄奇神妙,看的東方剛目瞪口呆,連自己身負重傷都忘了。還沒回過神來,人影一閃,雲岳運指如飛,瞬間封了東方剛數處大穴,以免東方剛流血過多致死,同時手掌攤開,遞給東方剛一顆清香撲鼻的藥丸道:「東方莊主,這是小還丹,快服了它,其他事你就不用擔心,交給我雲岳就是了。」 東方剛眼中淚光閃動,緊握住雲岳的手道:「那就有勞老弟了。」 雲岳道:「這是我份內的事,本來就該做的,你用不著謝我。」身法展開,快速無比地在東方剛周圍布下了一個簡易的風火陣。陣勢一成,人也電射而去,一劍在手,將獨門的「神潛魔蹤」身法施展得淋漓盡致,快若一條閃亮的銀線,只要一見到與巫山四妖同來襲擊金環莊的同黨,毫不留情,便以快絕劍法斬於刃下。 巫山四妖此次襲擊金環莊可說是事先有預謀的,雖然「金環絕刃」東方剛警覺性高,巫山四妖一入湖南地界便十分注意四人行蹤,但仍令東方剛措手不及,受了四妖的突擊,而四妖之所以突擊東方剛便是因為東方剛有一顆祖傳的「靈龍珠」,據說這顆靈龍珠具有化解百毒的能力,因此引的四妖覬覦,下手強搶。 雲岳身法奇快,才一會兒便已經繞行了全莊一圈,劍下也添了不少亡魂。突然,當雲岳來到後院的時候,耳朵一動,聽見柴房中似有什麼動靜,正想入內,驟然「呀」的一聲,柴房的門被推開,由裡面走出兩名滿臉淫邪笑容的漢子,一人手提單刀,一人則手持雙短槍,衣衫不整的由柴房中走出。 那提刀的漢子還淫笑著向持槍的漢子道:「嘿嘿,沒想到東方剛的這老婆保養的還真不錯,細皮白肉的,風騷有勁,幹的真爽,這一,兩個月來就這娘們最夠水準。」 那持槍漢子也是淫笑道:「不錯,不知道東方剛知道我們上了他的老婆後會不會叫我們一聲小舅子?」兩人相視大笑,旁若無人。 雲岳聽在耳中,心火已發,面罩寒霜,以陰冷無比的聲音道:「你兩個就是巫山四妖裡的兩個人渣?」 這時兩名漢子才注意雲岳,警戒立生,那提刀的漢子立刻厲聲道:「你是什麼人?竟敢詆毀我們巫山四妖,報上名來。」 雲岳此時臉色鐵青,駭人之極,雙目暴射奪人寒光,直如兩柄利刃,刺入人心,瞧的兩妖膽顫心虛,冰冷地道:「」劍魔「雲岳。」 兩妖聞言失聲道:「什麼?你是」劍魔「雲岳?」 雲岳殘忍的一笑道:「不錯,我就是」劍魔「雲岳,你們今天死定了。」 兩妖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一時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那提刀的漢子「刀妖」蔡玄才強道:「雲岳,我們巫山四妖跟你毫無瓜葛,閣下開口就說要殺我們不嫌太霸道嗎?」 雲岳嫌惡地往地上呸了一聲,冷冷道:「殺你們巫山四妖這種人渣還要理由嗎?我已經送了你們兩個同伴往見閻王去了,你們也該上路了,免的讓閻王等太久?」 兩妖又驚又怒,那持槍的漢子「屠妖」週年暴喝道「你殺了吳蒙,林盛?」 雲岳冷冷道:「不錯,而且還是萬刃加身,粉身碎骨,化成一堆血肉。」兩妖聞言,再也忍耐不住,暴喝聲中出手,「屠妖」週年使的是雙短槍,手中紅櫻短槍一抖,紅雲滾動,銀浪驟現,一出手就是寒星萬點,風狂雨驟的怒插而下,挾著帶起的霍霍勁風,槍影縱橫,威勢十足,大有橫掃千軍的氣勢。 「刀妖」蔡玄也不閒著,「四絕刀法」的壓箱底絕技全力施展,也是刃流寒光,刀吐冷芒,一柄刀布下了交織繁密的刀網,如老翁撒網,以「天降刀羅」之勢向雲岳當頭劈下,又狠又辣。 劍魔09 金環莊 雲岳眼中出現鄙夷的目光,冷笑道:「就這一點功夫也敢為惡?你們是找死。」掌中靈犀劍便在滿天槍影刀光罩下之際陡然化做一團刺目銀球,不偏不倚,猛然突現,擋在身前,正好將兩人的槍法刀招完全接下,與兩妖的短槍單刀一接,銀球怒爆,無數劍芒銀虹激射,流星縱橫,光華大盛,靈犀劍反射昏黃月光,稀微星光而成的劍光竟在剎那間匯聚成令人無法張眼正視的刺目銀光,以雲岳為中心擴展成一個奇大的閃動光球向四方放射出逼人的劍光,刺人的寒芒。 兩妖在那一瞬間,在雲岳的劍光反射月光,星光下,則變成兩個銀人,全身光華閃閃,而也在這一瞬間,雲岳人的槍法刀招接下之餘也猛然反攻,一出手就是驚神九劍的第二劍「四海龍騰」。 劍招一出,頓時光潮猛湧,劍式化龍,如大海中翻波掀浪的神龍,激起暴捲千丈的劍浪寒濤,浪花銀白碎成數不清的光點星珠,比暴雨更密,比狂風更急的驟落,時而大海漩波,怒濤湧天交纏,劍花暴閃驟現,千千萬萬的劍雨似有生命的環旋飛舞,帶起鬧海的神龍,於劍浪光潮中匹練驚虹陡現,正是「四海龍騰」的殺招「六龍御天」。 原來這「驚神九式」招中有招,每一式劍法都由數招劍法融合濃縮而成,因此雖說是一式,但卻包含了數十甚至百餘殺手,也因為如此,接雲岳的一招其實等於接了數十招,再加上雲岳出劍奇快,對手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雲岳驚神九式的數十下殺手已經幾乎同時施展開來,自然是不大可能有勝算了。 雲岳出手之快之疾,「刀妖」蔡玄與之一經交手,便心中大叫不妙,懼意立生。高手相鬥,除了本身技藝影響勝負之外,武林高手本身所發出的氣勢亦是能否取勝的關鍵,尤其是當雙方武功相若時,一時氣勢的消長更有決定性的影響。 「刀妖」蔡玄武功本就遠遜雲岳甚多,這一膽怯,刀法氣勢由盛而衰,更加不敵。才一觸及雲岳反擊回捲的萬千劍氣寒芒,濤天銀潮怒湧而至,一下子蔡玄的刀網便被雲岳那千點萬點的驚神劍潮所破,潰不成軍,靈犀劍浪環飛出無數銀點光圈,明滅閃爍不定,更令蔡玄擋不勝擋,大駭之下,抽身急退。蔡玄這一抽身,原本與他並肩同抗雲岳的「屠妖」週年便覺壓力大增。 週年的武功與蔡玄可以說是半斤八兩,本來兩個人聯手還可以多抵擋雲岳一下子,蔡玄這一抽身,壓力全落到週年身上,週年本來面對雲岳萬變無常,鬼神莫測的驚神九劍已經是異常吃力,如今蔡玄因懼而蒙生退意,所受壓力更大,大叫聲道:「蔡玄,快……」「快」什麼還沒說出口,眼前雲岳的靈犀劍閃化出千萬朵劍花,驟吐乍進,數道轟雷掣電的劍光陡然劃過,彷彿沉沉黑夜中,毫無預警地飛射過數道閃電,每一閃都帶起照夜如晝的光華,那麼地快速急疾,映的週年髮鬚皆銀,還不及反應過來,胸、肩、腹、臂、腿、腰感覺一涼,鮮血如注飛灑,大蓬血花爆開,雙臂雙腿在瞬間被雲岳的靈犀劍劍環迴旋圈斬,血肉分離,斷成了八段,再也無力撐住週年的身體,砰的一聲,鮮血飛濺下,塵土揚起。 週年渾身劇痛,躺在血泊之中,臉色蒼白的怕人,一點血色也無,只剩下一口氣,洩紅了金環莊的黃土。手中雙短槍也在雲岳的神兵靈犀劍下斷成近百段,看得蔡玄駭得愣住了,做夢比沒想到雲岳的驚神九劍恐怖到這種地步,直覺以為這已經不是人間的武學,而是魔法了。 正文 分節閱讀5 雲岳本擬用一招蘊藏數十下殺手,數百次劈刺斬擊的「四海龍騰」,一舉就將蔡、周兩人殲於劍下,沒想到蔡玄臨陣退縮,因此也改變主意,不一口氣將週年誅於劍下,而是要他一點一點的失血死去,為他對金環莊所做出的傷亡付出代價。 靈犀劍一抹流虹,於月光下微微閃光,那麼的晶亮燦爛,但映射出的冷芒卻那麼的令人心寒,打從腳ㄚ子冷到了心房。蔡玄強自鎮定,深吸一口氣,突然悶哼一聲,胸口奇痛,低頭一瞧,只見胸前血肉模糊,鮮血浸透了前襟,縱橫交錯的劍痕翻皮見肉,血跡斑斑,傷的也不輕。原來方才蔡玄雖說及時暴退,躲過了雲岳驚神劍法的致命劍招,但劍魔劍下豈有全身而退,毫髮無傷之輩? 在雲岳無定無常,凌厲萬分的驚神劍招絞纏追卷下,銀光灑落,劍影縱橫,把蔡玄的前胸斬了個血肉模糊,鮮血淋漓。蔡玄又驚又駭又怕又怒,心知自己絕非雲岳對手,週年就是個例子,當下用力廝吼道:「不是我,不要找我,不是我,不要找我。」 雲岳眼中奇光一閃,冷喝道:「你說什麼?這金環莊的人難道不是你殺的,難道還有別人嗎?說。」 蔡玄刀抱前胸,啞聲道:「不錯,人是我殺的,但是東方剛先討釁我們的,我們巫山四妖南下遊玩,根本沒有生事之心,東方剛卻放出風聲說要殺我們,還派人到我們下榻的酒樓下戰書,是他先向我們挑戰的,怎麼能全部怪在我們頭上?」 雲岳神色一冷,冰聲道:「是這樣嗎?恐怕是你們得知金環莊東方家有一顆不世奇珍」靈龍珠「,這才起了貪心,想仗侍人多強搶靈龍珠吧?」 蔡玄又驚又怒,嘶聲力呼道:「沒有的事,雲岳,你講話要憑良心,那靈龍珠有什麼好,我們巫山四妖要遠自巫山下來搶奪?那靈龍珠雖說可以解百毒,但我巫山四妖一不練毒功,二來不碰毒藥,就算搶了靈龍珠也是無用,何況我們若搶了靈龍珠,毒門的人肯定會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巫山四妖雖說每個人身上都背了數條人命,但得罪了毒門,生不如死,我們巫山四妖豈會自找麻煩?」 雲岳想想蔡玄話也有幾分道理,但臉上寒霜依舊,冷聲喝問道:「你說金環莊向你巫山四妖挑釁,據我所知,東方莊主還不致於如此做,你休想瞞我。」 蔡玄啞聲吼道:「你若不信,我有戰帖為證。」伸手入袋,三掏兩摸的好一會兒才取出數片紅帖,原來蔡玄方才與雲岳交手時將蔡玄前胸斬得血肉模糊,連帶的也切碎了蔡玄懷中的大紅戰帖,蔡玄一看紅帖破碎,人都呆了。 雲岳見他雖然沒有拿出戰帖,但手中卻有數張紅色碎紙,疑心大起,心道:「莫非他並未說謊?」劍眉一揚,右手虛空一招,冷喝道:「拿來。」蔡玄被雲岳一喝,如嚴冬冰水貫頂,全身一震,手上一鬆,掌中數片破碎紅紙居然被雲岳在五丈之遙以「虛空取物」神功吸了過去,驚佩不已。 雲岳臉上紫氣一閃,真氣聚於手掌,形成一層無形的氣罡,以免蔡玄施詐,紙上塗毒來陷害自己。凝神檢視手中數片紅紙,只見上面除了有金環莊三字的印押外,更有其他文字,微一皺眉,冷聲道:「你身上還有沒有這些破碎紙片,快快拿出來。」 蔡玄忙道:「有,有,我馬上拿,我馬上拿。」一隻手伸入懷中掏摸,一雙眼睛卻瞪視著雲岳,似乎怕他在自己伸手拿東西的時候出手襲擊。 雲岳冷哼一聲,冰然道:「你不用瞪著我,我若要動手殺你,你就算請了天王老子來也保不了你,難道你自信你能比我的劍快?」 蔡玄臉色難看之極,伸手掏摸的左手又取出了幾塊紅紙片,攤在掌心。雲岳右手再招,將紅紙吸到手中,略一凝神將紅紙拼成一張,雖說仍缺了好幾塊,但的的確確是討戰書沒錯,不禁一愣,心道:「東方莊主一向溫和,不大惹事,怎會發出挑戰書呢?何況金環莊中除了東方莊主外,門人弟子夠格能與巫山四妖抗衡的一個也沒有,發出這封挑戰書豈非自殺?」 再著,看這場廝殺,對方似在不久前才發動,我的雲濤山莊雖然距此並不太遠,只有約莫三百里左右,但這三百里路程也花了我一個時辰的時間快馬趕來,再加上飛鴿傳書所耗的時間,就算東方莊主有心假我之力除掉巫山四妖,也不致於在危急之時才以飛鴿傳書求援?此事並不單純,莫非是有人陰謀挑起金環莊與巫山四妖的火拚,好漁翁得利?「一念及此,腦中靈光一閃,正想再對蔡玄盤問,突然咦了一聲,感到氣流有異,似有極為細小的些微風聲傳來。 雲岳應變奇快,閃電騰空,靈犀劍頓時爆發無數亮銀閃爍,迴旋環飛的星芒光雨,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將雲岳緊緊守護在流光四射的炫銀劍球中,密不通風。只聽嗤嗤數聲,似有什麼東西被雲岳的靈犀劍絞碎。 雲岳心叫不好,人在半空便如長空飛龍般的急射「刀妖」蔡玄,帶起一大片星河也似的光虹芒雨,又密又急,天河飛瀑的一傾而,氣勢無兩。蔡玄還來不及反應,突覺腳踝,腰間,背部似乎被蚊子咬了一口,還不覺的有什麼不對,已經臉色發黑倒地,臨終最後一眼只看見雲岳破風而來,靈犀劍灑下穹蒼萬點的劍雨,那麼的明亮耀眼,滿天流動。 劍魔10 金環莊 雲岳怒喝一聲:「誰?出來?」靈犀劍凌空揮斬,光華大盛。一道光勝星月、匹練也似的經天長虹,陡然自靈犀劍揮擊而出,是那麼的凌厲威猛,又快不可擋。似夜空中慧星驟流,來的那麼突然急疾,只一閃,那驚虹也似的劍芒已經發出。 劍芒過處,無物不摧,那以暗器偷襲雲岳並殺了蔡玄的人沒想到雲岳功高如斯,才見銀芒電閃,心中喊了一聲「不好」,雲岳所發出的劍芒已經一線橫閃,血雨狂飛,將那人斬於劍下,一刀兩斷。 人影一閃,雲岳默默靜立於那人之前,冷冷地看著地上被自己一劍斷首的黑衣人。神目如電,搜尋著那黑衣人全身,只見那偷襲雲岳的黑衣人衣襟上繡有兩個金字°°「長江」。 雲岳眼中冷芒一閃,心道:「長江?這不是長江幫的記號嗎?怎會出現在這人身上,莫非是長江幫在背後搞鬼?」心中雖然存疑,但卻不敢肯定就是長江幫在幕後搞鬼。 這時嗶剝嗶剝的烈火燃物聲傳來才使得雲岳一驚,身法快如閃電環飛,四處審視是否還有人存活下來,來到柴房,赫然發現地上鋪的乾稻草上躺著一具赤裸女屍,下體明顯遭人污辱,雙目圓睜,表情悲憤,死不瞑目,嘴角掛著一片紅肉,雲岳翻開那女屍的嘴巴一看,只見女屍的舌頭全被嚼爛了,顯然女屍生前承受了極大的痛苦?生不如死。 雲岳見東方剛的妻子死的這麼慘,不禁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這些沒天良的傢伙,倒讓蔡玄死的太便宜了。」伸手令東方剛的妻子單小蓮閉上雙眼,同時語重心長地道:「大嫂,您安息吧!我雲岳不會讓你白死的,必定會將一切真相查出,以慰你在天之靈,大嫂,你安息吧!」 便在這時,雲岳突覺門外人影一閃,一道勁風猛然向雲岳天靈蓋打下,似乎是棍棒之類的兵刃。雲岳一生最恨的便是遭人偷襲,對方一語不發便下殺手更是令雲岳心中暗怒。頭也不回,反手出劍如電,劍光倏亮驟明,「噹」的一聲,一劍震開偷襲的鐵棍,轉身面對偷襲者,靈犀劍一圈一抖,冷芒乍飛,星點倏流,帶起長江疊浪的奔潮劍濤,劍光吞吐如急拋突收的漁網,將那人完全困在靈犀劍萬刃旋絞的劍網之中。 那偷襲雲岳的乃是一位全身補釘的乞丐。他萬萬沒想到雲岳的劍法神奧奇絕如斯,手中鐵棍才被震開,雲岳的靈犀劍已經順勢而上,化成滿空星雨,芒彩閃虹的冷電精光罩下,只覺得上下左右前後全是雲岳的閃動劍光,而且雲岳發出的劍光更像是有生命的,明滅不定,相生相隨,就彷彿是奔潮拍岸所激起的浪花那麼的密集光亮,永不止歇。 面對如此劍法,老丐想也不想,手中鐵棍一掄,棍影如山,護住全身上下左右前後,力抗雲岳的綿密劍法。 雲岳冷冷一笑道:「有這麼容易?」握劍的手掌一緊,內力驟增,頓時光華大盛,如東昇的太陽,激射出無數的燦爛金光。所不同者只是靈犀劍發出的是銀光,而非金光。老丐不意雲岳居然還能再增劍威,頓感壓力奇重,四周上下旋飛,左右閃流的劍雨星點光華更盛,速度也更快。雖然拼了命的舞動手中鐵棍,但如此使招耗力必鉅,何況雲岳的內力之高還在老丐之上,只要在略一加勁,「四海龍騰」劍招往中心一卷,萬劍齊發之下,任你武功通天也逃不出雲岳的靈犀劍下。 便在雲岳即將聚合那滿場環飛的靈犀劍光,將老丐毀在劍下之時。陡聽一人啞聲急呼道:「老弟手下留情。」 雲岳劍眉一軒,原本就要力壓而下,將老丐斬於劍下的「四海龍騰」突然間,狂風乍止,雲雨驟收,滿室晶光閃亮,跳動無定的靈犀劍光就好像本來就不在那裡一樣,虛空消逝,無影無蹤。當真是船過水無痕,半點先兆也無的就這樣將交織無數的劍網收了回去。 老丐不意雲岳突然收回劍招,壓力驟失的當兒,全身一鬆,手中鐵棍在激起的旋風餘勁四卷下,激射而出,「彈前一燈」,鐵棍直奔雲岳面門。雲岳神色自若,沉穩依舊,寒光一閃,「噹」的一聲,雲岳一劍快疾絕倫地在老丐的鐵棍堪堪還距自己三寸左右,驀然出劍,「驚虹陡現」將老丐的鐵棍盪開震回,劍上內力回襲老丐,將老丐退了兩、三步才站定,臉現驚容,冷汗濕衣,幾乎不敢相信天下居然有這麼快的劍。 雲岳動作快如鬼魅,身子一閃,已到東方剛身旁,見他因為方才勉強出聲制止自已,中氣一消,人自然而然地便不由自主地跌倒,健臂一伸,及時將他扶住,與其同時右掌已經輕放在東方剛胸口,雄渾深厚,兼之精純無比的「逍遙紫氣」內力輸入東方剛體中,東方剛原本委靡困頓的神情立刻為之一振,那老丐大驚,誤以為雲岳要向東方剛下殺手,暴喝聲道:「死來!」情急之下,鐵棍帶起強橫勁風掃了過來,風聲嘶嘯,顯然用上了全力。 雲岳此時剛好背對著老丐,聽得耳邊風聲響起,勁風壓體如山,若被這一棍打中,不死也重傷,卻又不能放下東方剛不管。猛地回頭,雙目冷電閃動,鋒銳如劍,彷彿寶石寒光,令人全身一寒。 老丐與雲岳凌厲的眼光一接,不由得心中一怯,膽氣便消,出手也緩了一緩,就這麼一緩,便已足夠。 雲岳體內逍遙紫氣運功九轉,一道無形無影的真氣運行全身,形成了一道護身罡氣,右掌往前一推,足下用力。帶著東方剛貼地平飛射出,身子姿勢不變,仍然以雄渾內力為東方剛護住心脈。 就這麼一緩,雲岳險而又險地避過老丐的殺手棍招。那老丐由於雲岳突然撲向東方剛,又擋在東方剛之前,因此根本不知道雲岳並無加害東方剛之意,反而誤會了,以為雲岳想殺人滅口,才一愣,人以怒吼追出,鐵棍狂舞,人騰空中,如山棍影向雲岳當頭打下,聲勢之強,勁力之猛,比之方才一棍橫掃威力大上三成,顯然是急了。 雲岳臉上冷氣大盛,哼了一聲,就在老丐的鐵棍打下之際,一個「神仙幻影」,於瞬間左右一幌,人影一閃,於千鈞一髮之際堪堪避過老丐的棍招,老丐沒想到雲岳身法奇幻如斯,亂棍打得塵沙飛揚,黃土四起,眼前一片迷濛。心中一驚,還沒回神過來,一道冷氣由身後直透背心,同時耳邊響起雲岳的聲音,冷冷地道:「你是第一個能連續兩次在我身後出手而不死的人,也將會是最後一個,若非看在東方老哥的面子上,你鐵世心就算有三頭六臂又焉能在雲某的劍下全身而退?我再警告你一次,若下次再敢於雲某背後出手偷襲,則雲某的靈犀劍將毫不留情的一劍洞穿你的喉嚨。」話落,抵在老丐鐵世心背後的靈犀劍倏回乍收,就好像那劍原本就沒出鞘似的。 鐵世心一呆,靈犀劍之名在他腦中猛然響起一道驚雷,不禁叫道:「你是劍魔雲岳?」 雲岳在他身後冷冷道:「不錯,我就是劍魔雲岳。」這時,雲岳的腋下傳來虛弱的呻吟聲,雲岳眉頭微皺,問道:「東方老哥,你還好吧?」 東方剛虛弱地道:「老弟,這是誤會,鐵老哥不是存心的。」 雲岳點頭道:「我知道。」這時鐵世心也轉過頭來,於煙塵中依稀見到了雲岳,卻看得不甚清楚,就在這時,遠處似有一道飛影掠過,雲岳反應快極,閃電突進,將東方剛交到鐵世心手上道:「好好照顧我東方老哥,我去追敵。」 鐵世心還沒反應過來,東方剛已經靠在他身上,不得不接,還待開口詢問,雲岳的身影已經快逾閃電的撲出,化成一道銀白長虹,急追那飛影。 劍魔11 金環莊 那飛影身法奇快,雲岳卻也不慢,兩人一前一後追了個首尾相接。那飛影知道雲岳在後,更是全力施展輕功狂奔。 雲岳雖以劍成名,但輕功之高亦不在其名動天下的「驚神九劍」之下,追了盞茶時候居然還距那飛影有十丈之遙,不禁爭勝之心大起,臉上紫氣大盛,雙足用力一點掠過的樹枝,靈犀劍陡然出鞘,乍放出令人刺目,照夜如晝的雪白銀光,身法溶合靈犀劍,身劍合一,彷彿一條跨越千山巨大銀龍,長虹臥波,慧星落地似的在茫茫夜幕中劃過一道炫目的銀河,猛然向飛影身後噬來。 那飛影只覺身後壓力如山,靈犀劍氣如寒潮雪浪自後捲來,氣魄盛大,難以抵擋,端的可以凍骨傷命。心知自己絕擋不住雲岳如此凌厲無匹的劍招,卻又不能不擋,一咬牙,轉頭回身,大喝一聲,雙手連發,一口氣打出六顆球形暗器回敬雲岳。 雲岳聽到那喝聲竟是女子口音,心中略感詫異,那六顆球形暗器已經堪堪打到。冷哼一聲,運氣三轉,原本高速直衝的身子居然猛地上提三尺,就這三尺之差,六顆暗器便呼呼數響地從腳下射過,與其同時,雲岳人如神鷹般俯衝而下,又快又急,不等那黑衣人有所行動,滿天閃動的刺目劍光已經交織入一面扇形光幕罩下,只要雲岳用力下壓,扇形光幕猛落,黑衣人神通再大,恐怕也難逃靈犀劍下。 黑衣人眼中露出極度驚恐的神色,面對雲岳凌厲無匹,變化無窮,又快又狠的驚神九劍化成一面光幕飛落,在靈犀劍發出的寒勁劍氣下,只要一動,便覺全身如遭玄冰封凍,萬刃攢割,連動一下小指均覺困難,眼睛不由得一閉,靜立等死。 便在這時,滿天劍光突然瞬間不見,雲岳人如鬼魅般的冷冷地站在黑衣人面前,靈犀劍於些微依稀星光之下寒芒閃動,望之令人全身發冷,如處冰山雪岳之中。 正文 分節閱讀6 而這時,那黑衣人打出的六顆暗器也堪堪墜落,轟然數響,爆發出強光煙霧,不但令人視野難開,而且強光傷眼,爆炸驚人,可說是極為厲害的暗器。爆炸威力震得地面傳來強大震波,撼得那黑衣人幾乎站不住,而且飛石碎木四射,足以入肉斷骨,威力強悍。雲岳卻是面無表情,神色依然冷靜,身子站得筆直,不動如山。 儘管碎石斷木散飛如蝗,但雲岳功力深厚之極,逍遙紫氣佈滿全身,三尺之內,紫氣隱隱,碎石斷木一遇上雲岳護身的逍遙紫氣不是被震成粉末,就是遭彈開,根本傷不了雲岳半分。由於雲岳如巨人似地站在黑衣人面前,那黑衣人的身材又較嬌小,因此雲岳等於為黑衣人擋了所有碎石斷木。好一會兒,那黑衣人才睜開眼,只見雲岳雙目如炬,灼灼目光落在自己臉上,心知今晚是跑不了了,索性手一攤,苦笑道:「好,我落在你手裡了,你要問什麼就儘管問吧!我有問必答就是了。」 雲岳冷冷一笑道:「也不怕你不說,好!我問你,你是誰派來的?」 那黑衣女子毫不猶豫地道:「我是」天靈宮「風後座下三大使者之一的飛影使者,奉風後之命監視長江幫的一舉一動。」 雲岳略感詫異道:「天靈宮?」 那黑衣女子答道:「不錯,就是天靈宮。」 雲岳略一皺眉,再問道:「你說你奉命監視長江幫的一舉一動,又為何會出現在」金環莊「?我且問你,金環莊之所以被毀可是你」天靈宮「一手導演的?」說到這裡,雙目冷電暴射,殺氣大盛。 那黑衣女子心中一寒,急忙搖手道:「雲岳你別誤會,我們天靈宮與此事無關。」 雲岳重重地冷哼一聲道:「與這無關?好,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跑?又為什麼會在這會兒出現在金環莊,早不早,晚不晚的?「 那黑衣女子飛影道:「我老實告訴你吧!我是跟蹤一個人才會來到金環莊的。」 雲岳冷聲問道:「誰?」 飛影道:「是一位長江幫的高手,」江上飛魚「馬奇,也就是死在你劍下的那名長江幫高手。」 雲岳雙目奇光閃動,冷然道:「那好,我且問你,」刀妖「蔡玄可是你下的手?」 那女子飛影連忙搖頭道:「不是,絕不是,你應該知道,蔡玄是死在暗器之下,只要你查一下蔡玄所中的暗器就應該知道他中的是」飛魚刺「,我」天靈宮「是不用這種暗器的。」 雲岳哼了一聲,再問道:「好,那我問你,你」天靈宮「暗中追蹤長江幫高手所為何來?」 女子飛影猶豫了一下道:「不瞞你說,長江幫近來不斷擴張勢力,不但接連與其他幫派起了不少衝突,也直接間接與我們」天靈宮「有了一些利益上的衝突,其實,早在一、兩年前,風後就已經下令要嚴密地監視長江幫的一舉一動,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因此我們」天靈宮「監視長江幫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道:「我們監視了長江幫這麼久,他們也多多少少發現似乎有人在暗中監視觀察他們,因此我們只有在監視他們的時份外小心,沒想到這次沒被他們發現,卻落到了你的手中。」說完,連連苦笑。 劍魔12 金環莊 雲岳半信半疑,心想:「瞧她說的似乎不是假話,只是沒想到連一向神秘的天靈宮都扯進來了。」冷冷地望著那黑衣女子道:「你說你是天靈宮風後座下的三大使者之一可有什麼證明?」 黑衣女子點頭道:「有,你若不信,我可以讓你看看我天靈宮的信物。」 雲岳點點頭道:「好,不過我警告你,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我的劍會比你想像中更快的一劍刺入你的咽喉。」 黑衣女子苦笑道:「如果是在昨天有人向我說這些話,我一定嗤之以鼻,但是看了你方才劍斬馬奇那一劍威勢,我還不致於輕舉妄動,拿我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雲岳冷哼一聲道:「這樣最好,否則你就宣判己死刑。」 黑衣女子輕輕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塊金色的令牌,大概只有巴掌大小,令牌的一面雕刻著名姿態飄逸,凌波而仙的女子,另一面則是刻著「天威無限,靈氣所鍾」八個小金字。 雲岳雖然沒看過天靈宮的信物,但也曾聽聞過天靈宮的一些傳聞,這「天威無限,靈氣所鍾」八個字正是天靈宮為人所知的話語。當下對黑衣女子的話已經信了九成,但為了謹慎起見,仍冷然問道:「好,那我問你,既然你說你沒參與滅絕金環莊的行動,那你可知道金環莊的幕後黑手是誰?長江幫?」 黑衣女子猶豫了一下,道:「我不知道金環莊的幕後黑手是誰,滅絕金環莊的雖說是巫山四妖,但長江幫似乎也脫不了干係,因為我曾見到馬奇鬼鬼祟祟的頻頻與一名黑衣人接頭,只是不知是誰。」 雲岳哦了一聲,眉頭微皺,臉色一變,叫道:「不好。」人如流星破空,疾如閃電一抹,快絕無比地回射金環莊。 那黑衣女子一愣,隨即也領會到雲岳所擔心的事,不但不趁機逃走,反而緊緊跟著雲岳奔回金環莊。 天靈宮立足江湖數十年不衰,除了本身絕藝神功有其獨到之處外,其輕功更是馳名江湖。事實上,以輕功論,天靈宮的輕功絕技可以說是天下第一,沒有任何一個門派在輕功的成就上能與其相抗衡。 雲岳由於心急如焚,「神潛魔蹤」的身法使到極限,速度之快,連名列天靈宮三大使者之一的飛影使者見了雲岳如此快絕的身法都是大為驚異,雖然盡了全力跟上,仍不能追上雲岳,反而兩造距離漸漸拉開。心中又驚又佩,暗道:「好快的身法,我本以為劍魔雲岳以劍成名,除了劍法之外,若論輕功,當遠不及本宮絕技,沒想到他輕功如此之高,看來本宮中只有宮主的輕功才能勝他。」 便只一眨眼,雲岳已回到了金環莊。才一踏入金環莊燒燬的殘骸斷木中,雲岳便親眼看見一名黑衣人手中握著一柄鐮刀,刀刃閃閃有光,猛地向扶著東方剛的老丐斬下。 怒氣勃發,頭髮根根豎立,狀若猛獅,暴吼一聲道:「賊子爾敢?」手中靈犀劍寒芒驟盛,化為一道光射鬥牛,怒破霄漢的經天長虹,於茫茫夜幕中照亮了每個人或物,彷彿白晝,纖毫畢現,那麼的快絕凌厲,無可抵擋。 那黑衣人頭抬也不抬,手中鐮刀脫手擲出,撞向雲岳脫手的靈犀劍,而在鐮刀脫手的同時,人也著地一滾,想必是知道手中擲出的鐮刀不足以擋住雲岳的靈犀劍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棄車保帥。 果然,雲岳這一劍可說是盛怒下出手,自然用上了十成功力,靈犀劍威可破山,只聽一聲「嗤」,精鋼所製的鐮刀當場被削成兩斷,深深插入土中。而靈犀劍受此一阻,威力居然絲毫不減,帶著光盛烈日的寒芒冷電,「轟」的一聲震天巨響,泥翻土飛,彷彿火山爆發,潛藏於靈犀劍中的「逍遙紫氣」整個發揮其威力,如地底潛雷炸開,一股海嘯驚濤的狂勁怒氣猛地湧出。 黑衣人雖避過這一劍,卻想不到雲岳這一擲居然威力如斯強猛,雖早以運功護身,仍覺胸口如雷殛錘轟,一股鮮血忍不住奪腔而出,人也被震拋的老高,不分東西南北。 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陡覺頭上氣流有異,如神龍分波,一股冷冽犀利的劍氣猛然刺下,心中大驚,勉強一個「鷂子翻身」躲過雲岳的驚神指。只聽數聲沉響,地上泥沙飛濺,深達兩尺,可見雲岳指力之強。 驚神指威力雖不若驚神九式威力宏大,但用於近身搏鬥,短兵相接,其功用卻更大於驚神劍法。驚神指源出驚神劍,刁鑽之處,絲毫不下於驚神九式。黑衣人才避過雲岳凌空下擊的數道驚神指力,雲岳已經於瞬間變招,驚神指密如急雨繁星,如千刃萬鋒隨風捲起,涵蓋了黑衣人正面全身上下。 黑衣人也是高手,不用眼看,只憑感覺便能知道雲岳攻勢之凌厲,實不比有劍在手遜色。心知這次是避不過了,索性來個正面接觸,雙爪猛旋急舞,綿密的爪網迎向雲岳的驚神指,還帶起陣陣腥風撲鼻,似有毒物在身。 雲岳察覺到黑衣人雙手戴著鐵手套,且鐵手套上鋼釘處處,還傳來令人渾身不適的腥風,心知對方九成九練有某種毒功,或者是有什麼毒物在身。總之,與毒脫不了關係便是。 冷哼一聲,不願與對方手掌接觸,展開「神潛魔蹤」的小巧身法,於瞬間化出數十個幻影,臉上紫氣大盛,但掌心卻閃過一抹難見紅光。便在剎那間,雲岳化出的數十個幻影排列成一座山形的人牆,易指為掌,近百掌影滿天蓋下,掌心發出奇熱紅光,與臉上浩盛的紫氣大異其趣,截然不同。 黑衣人沒想到雲岳的掌上功夫也不弱,只一怔,雲岳的千百掌影已經驟然擊落,帶起熾烈無比,熱力無限,洪爐火網般的掌力壓下,才一眨眼的時間,黑衣人彷彿置身火海,難逃難避,只有硬拚。 心一橫,暗道:「好,老子就跟你拼了。」怒喝一聲,如大地獅吼,音波如浪,猛地向雲岳襲去。人也在同時,兩手鐵爪毒功齊齊向雲岳迎去。 雲岳自然不會笨到以自己的肉掌去硬拚對方的帶毒倒鉤鐵爪,「紫陽掌」驟化「紫殛手」,雙手一圈一探,抓住黑衣人雙 .黑衣人大驚,暴怒聲中,鐵腿猛地上踢,「噹」的一聲,腳尖彈出一截明晃晃的劍尖,踢向雲岳小腹。 雲岳臉上紫氣大盛,沉喝一聲:「你找死。」突然間,電光大做,吱吱之聲不絕於耳。雲岳扣住黑衣人雙腕的手陡然發出無數紫色電光,千絲萬縷地將兩任包在一團紫色光球之內,光球之中,紫電起落不絕,隱隱有雷聲霹靂,當場殛得黑衣人面容扭曲,渾身無力,汗透重衫,堪堪刺入雲岳小腹的鞋底劍尖也因此頓住,再難有所寸進。 雲岳則是臉上紫氣濃得化不開,雙目冷若寒星,精芒如電。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雲岳才沉喝一聲,道:「去。」雙手紫電暴閃,光華燭天,將黑衣人拋了出去,跌了個四仰八叉,動也不動。雲岳則凝立不動,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冷哼一聲,神功默運,手掌瞬間轉紅,正是自出道以來未曾施展的「紫陽掌」。 這「紫陽掌」乃是純陽武功,最是熾烈陽剛。紫陽掌內勁一到,火熱浩猛的紫勁立刻將手掌上沾到的毒全數煉化,傷人不得,化做縷縷青煙歸於虛空。 飛影沒想到雲岳的武功之高,只一瞬間就能將侵入體中的毒力盡數逼出,不禁看得呆了。 過了好一會兒,雲岳緩緩地呼了口氣,喃喃道:「好厲害的毒,差一點就廢了我的雙手。」雙掌一圈化圓,捲起無數草灰斷木,突然喝道:「什麼人?出來。「內力陡發,那無數草灰斷木彷彿千百利刃向倒地枯木樹幹擊去,飛影見雲岳居然向一截斷木出手,不禁大感奇怪,心道:」他不會是中毒了後連腦子都被毒壞了吧?明明沒有人,只有一截斷木,怎麼……「心念未完,便見那段枯木居然飛起,同時耳中聽得有人大笑道:」好,劍魔雲岳果然不愧是劍魔雲岳,連老夫都瞞不過你,接老夫一招。「化成一道圓形的黑影向雲岳撲到,人未到,凜冽暴猛的拳風已如泰山般壓下,千百拳影又密又急,直令人喘不過氣來。 雲岳眼中神光怒射,臉上冷氣如霜,長嘯一聲道:「好,我雲岳就領教領教你的」玄武神拳「。」 雙掌各轉一圈,紫陽掌法於瞬間拍出數十道掌影,這一招正是雲岳紫陽掌中的絕學「紫陽飛焰」。登時在黑影千重拳影中金紅光華閃動,只聽兩聲悶哼,兩人驟合倏分三次,「波」的一聲,兩人各退七尺,那黑影正好退到黑衣人身旁,腳一挑,將黑衣人挾在腋下,大笑道:「雲岳,這人我帶走了,後會有期。」展開身法就想走。 雲岳豈會讓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雙眉倒豎,冷喝道:「想走?玄武星君,你也太小看我雲岳了。」足下一點,人如神龍騰野,急追玄武星君。 玄武星君與雲岳交手過,知道雲岳的功夫絕不在己下,若真的打起來,自己並沒有什麼勝算。當下大喝道:「看招。」伸手入懷,巨掌一揮,打出一大把圓形扁平的暗器,如有生命般的由各種角度向雲岳射來。 雲岳大怒,紫陽掌神威大顯,雙掌飛舞中帶起數條火龍騰旋,火勁到處,玄武星君發出的暗器全數被雲岳發出的紫陽火龍勁擊落,但便只這一擔擱玄武星君已經不知去向。只留下聲回長空的笑聲道:「雲岳,要這個人的話就到我」四象宮「來,我會好好招待你的。」 雲岳大怒,正想循聲急追,突覺左肩中拳處一股陰森寒勁猶如一隻冰爪緊緊抓住自己的肌肉氣血,而且還向四方擴散,頗有要將雲岳凍僵的樣子。 正文 分節閱讀7 雲岳不敢大意,臉色倏紫乍紅,運轉逍遙紫氣驅出侵體寒勁,不一會兒,雲岳呼出一口氣,侵體寒勁已在瞬間被雲岳的「逍遙紫氣」化解盡淨,半點不存,但玄武星君也因此早已跑的無影無蹤。 雲岳冷哼一聲,自語道:「中了我一記」紫陽掌「,我就不信你會比我好受。」悶悶不樂,單手朝靈犀劍一招,靈犀劍如有生命般回射雲岳手中。  走回東方剛身旁,只見他在老丐鐵世心的扶助下臉色已經好轉了不少,但內傷依然不輕。 雲岳皺眉道:「老哥,你受傷不輕,看來要靜養一陣子才行。」 東方剛悲憤道:「我知道,只不過讓那些滅我金環莊的混蛋逍遙法外,我又如何對得起所有死傷的人命。」 雲岳正容道:「老哥,這事有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絕不會讓那些幕後黑手逍遙法外的,你放心好了。」 鐵世心也勸道:「雲大俠說的不錯,老弟,你還是先安心療養傷勢的好,否則你傷勢不好,就算遇上了對頭仇人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先到我那邊休養,等你身子好了,老化子陪你報仇。」 東方剛感激道:「鐵老哥,多謝你了。」 鐵世心笑道:「這是應當為的,說什麼謝?」 一行人商議了一會兒,決定先將東方剛送到君山丐幫總舵休養,雲岳則負責追查幕後黑手。 而那天靈宮的飛影使者,雲岳則放她走,不認為天靈宮跟金環莊這事會有什麼關聯。當下決定往長江幫一行,再順道前往四明山區的四象宮。 主意既定,雲嶽立刻動身前往長江幫總舵。而金環莊被滅的消息傳了出去,轉瞬間就已經是武林皆知,各派震動。尤其是知道「劍魔」雲岳曾於金環莊出現過後,更令各派心中一跳,密切注意雲岳的消息。 雲岳則飛鴿傳書回雲濤山莊告知唐雲真情況,讓她安心,自己才前往長江幫。 劍魔13 金環莊 長江幫,這天下知名的武林幫派,雄踞長江水域,勢力之大,徒眾之多,幾乎不下於天下第一大幫的丐幫,其幫主「長江王」司徒無懼更是武功超絕,智計高人的曠世奇才,聲名之響,比之「七魔三仙」更有過之,而無不及。且麾下率多奇人異士,幫中高手如雲,聲勢之顯赫,已隱隱然有蓋過丐幫,位居天下第一大幫的趨勢。 雲岳自然知道長江幫財雄勢大,幫中能人無數,但憑著一身膽氣,雲岳無畏無懼,決定獨闖長江幫。 這日,雲岳來到了長江幫所在的千秋鎮,問明了長江幫總舵所在,休息了一會,養足了精神氣力,便逕行拜訪長江幫。 雲岳策馬緩步向長江幫總舵而去,走在通往長江幫的黃土道上,心中正思索著該如何面對長江王之時,突然背後蹄聲如雷,煙塵滾滾,當先數騎領頭,之後一輛馬車緊隨,正快馬加鞭的自後掩來,看這氣派,似乎是長江幫的重要人物。 雲岳微一皺眉,不去理它,自顧自地策馬獨行。那馬車隊越來越近,當先一騎的馬上大漢見雲岳一人獨行道上,立刻大聲喝令道:「閒雜人等快快讓道,可是活得不耐煩了?」雲岳冷哼一聲,置之罔聞,依然緩步前行。 那馬上大漢遠遠地瞧見雲岳一點讓道也無的表示,本來雲岳一人策馬獨行,並無佔據整條道路,但那馬上大漢也許是驕狂慣了,見雲岳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心頭火起,雖說雲岳原本就靠邊行走,根本沒有妨害到任何人,但那大漢心中已起來要雲岳出醜的念頭,快馬將超過雲岳之時,猛然大喝一聲:「好狂的小子,滾一邊吃泥去吧!」手收長索,皮鞭一揮,往雲岳座騎的馬臀抽下,要讓雲岳當眾出醜。 雲岳豈是好相與的,心中冷笑一聲,暗道:「你是自找苦吃。」出手如電,便在那皮鞭長索揮下之時向後一抓,一把抓住鞭稍一甩,一股大力猛然衝來,那馬上大漢猝不及防,被雲岳藉鞭使力,拋了出去,重重地落在道路兩旁的泥田之中。弄的全身泥污,狼狽不堪。 本來那馬上大漢也有一身功夫,不會輕易便被弄得灰頭土臉,滿身泥濘,但雲岳是何等人也,豈會被人相戲而束手無策?這一甩之中用上了「疊合勁」,令那大漢空有一身功夫,但在雲岳的疊合勁下全然用不上,摔了個四仰八叉,渾身泥污。這一來,氣得那大漢怒吼,顧不得甩掉身上泥污,暴吼一聲:「王八羔子。」人如餓熊撲鹿,雙拳緊握,猛地當頭跳起,衝向雲岳,對著雲岳的臉就是一拳。 雲岳冷冷一笑道:「你這麼愛玩泥污,捨不得拋開,那就再下去玩玩吧!」食中兩指駢起如劍,在大漢打來的拳面上一敲一撥,痛叫聲中,大漢轉向飛回,「噗」的一聲,整個人頭下腳上,「插」入泥田之中,雙腳兀自在外不斷踢動,狀甚滑稽。 那跟在大漢身後的同伴見竟然有人敢在長江幫的地頭上撒野,而且還是在長江幫總舵之前,均是大嘩,立刻有人厲喝道:「好大膽子,長江幫地盤豈容你撒野?拿下。」 話聲方落,人影閃動,身法奇快,一下子雲岳已被四、五人圍住,顯然這般人全是訓練有素的戰士。雲岳頭也不回,只淡淡地掃了幾人一眼,問道:「你們是長江幫的?」當前一名粗豪漢子洪聲道:「不錯,我們正是長江幫」天機堂「秦堂主座下的開山五力士,小子,你擋了我們秦堂主的路已經不對了,現在又出手傷了本堂同伴,快快向我秦堂主負荊請罪,否則……」雲岳目光一轉,道:「否則怎樣?」 那漢子冷笑一聲道:「否則你就可能不能走出這長江幫地界了。」 雲岳哦了一聲,微笑道:「這倒有意思,雲某行走江湖一向是別人怕我唯恐不及,躲得遠遠的,至今還沒有一個人能讓雲某退卻害怕的。」 那粗豪漢子似是開山五力士之首,聞言大怒道:「好小子,敢在我長江幫地界耍嘴皮子,絲毫不將我長江幫放在眼裡,你這小子找打。」一使眼色,便要動武。 雲岳淡然處之,神色自若,徐徐道:「你們自己要找苦吃,我也沒辦法了。」 那人怒喝道:「動手,這小子找打,我就看他有幾條命,敢在長江幫撒野?」 就要動手之際,突然一道嬌柔的語音由馬車中傳出道:「且慢!」 原本要上前動手的開山五力士,連那怒氣沖沖剛從泥田中被「拔」出來的漢子聞言都不敢不聽,垂手靜立,不敢稍動,可見長江幫紀律之嚴。 馬車上布簾輕動,一女探出頭來,原來是位千嬌百媚的美女,只見她蛾眉輕蹙,向開山五力士之首的車明問道:「車明,你們是怎麼了,吵吵鬧鬧的,難道你不知道小姐最愛靜了,不喜歡旁人喧嘩吵鬧的?」 開山五力士之首的車明連忙道歉道:「對不起,靈兒姑娘,我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在我們長江幫的地頭上找碴,又傷了我們的弟兄,我們才想教訓教訓他,沒想到竟然吵到了小姐,還請小姐海涵,靈兒姑娘多擔待些。」 那叫靈兒的姑娘看了一旁悠閒的雲岳一眼,心道:「是個俊人兒。」說道:「這事小姐已經知道了,這種小事不用跟人家動手,何況,以你們的身手,就算五個齊上也不是人家對手,這件事就算了吧!」 車明聽了,心中大為不快,不禁說道:「我們還沒出手,還做不得準呢!」靈兒姑娘瞪了他一眼道:「你有什麼本事,敢說這樣子的大話?告訴你,剛才小姐已經看到了你們動手的情況,別說你們不是人家對手,就憑方才人家將你們摔出去的那一手功夫,已不下本幫堂主級以上的修為,你們五個送上去也只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而已,有什麼沒出手做不得準的?難道你們自以為武功比小姐高,眼力比小姐好?」 雲岳聽那靈兒姑娘對開山五力士一番斥責,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自己居然被暗罵成狗,不禁對那車中人請了好奇之心,想道:「剛才動手時我確曾注意到馬車的窗簾動了一下,似乎有人掀簾,看來就是那小姐,沒想到這小姐也是一位高手,才一瞥便已大略測知我武功深淺非開山五力士能敵,看來,這長江幫的確是臥虎藏龍,這一次長江幫之行可大意不得。」 開山五力士被靈兒斥責的面紅耳赤,連稱不敢,心中卻大大不服,心中均想:「小姐大概是看中這小子了,不忍他被我們打得鼻青臉腫才出言制止。」 雲岳則笑吟吟地看著那靈兒姑娘如何處理這事。那靈兒姑娘見雲岳在一旁笑吟吟地瞧著自己,頗有幸災樂禍的意思,不禁些許著惱,心道:「好傢伙,我替你出力,你卻一旁看戲,一句道謝的話也沒有,真正該打。」 眼珠兒一轉,心中已有計畫,要耍雲岳一耍,雲岳見她暗地裡慧黠的一笑,靈動的大眼中露出幾許淘氣促狹的神色,心知這小丫頭必有詭計,心中暗笑道:「好傢伙,要耍我雲岳來了,好,我就看你玩什麼把戲?」 就當靈兒要施詭計之時,馬車裡突然傳出銀鈴般優美悅耳的話音道:「靈兒不准淘氣,否則小心你的……,哼,結果你知道的。」 靈兒厥起小嘴,小聲地向馬車內道:「小姐,我都還沒……。」馬車中的小姐不等靈兒說完便道:「不能胡鬧,對方可是絕代高手,非尋常高手可比,如此單身孤騎一人前來我長江幫,若無驚人藝業豈敢為之?普通的高手也就罷了,這人非你所惹的起的,不能亂來。」 靈兒心中一驚,悄悄問道:「小姐,你看得出來?」話還沒說完,額頭上已經挨了一指節,馬車中人笑罵道:「怎會看不出來?若看不出來,我還會叫你去制止那開山五力士,你當我是當玩的?你在我身邊這麼久,卻還懷疑我的話,該打。」 靈兒委曲的摸摸額頭,雪雪呼痛道:「小姐真沒良心,打得我這麼痛?」 馬車中的小姐笑罵道:「你敢罵我?好,看我回去後怎麼處置你?」 靈兒淘氣地向馬車裡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道:「小姐,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 車中的小姐笑罵道:「好啊!你以為我沒看到你在幹什麼嗎?哼,你錯了,你敢向我做鬼臉,回去你有苦頭吃了。」主僕兩打趣笑罵,差點把雲岳忽略了。過了一會兒,車中小姐才向靈兒道:「靈兒,你去問問那位公子看來我們長江幫有何貴幹?」 靈兒點點頭道:「好,我去。」輕盈地下了馬車,臉上帶著甜甜的酒渦,笑盈盈地走到雲岳面前道:「這位公子你好,我們家小姐遣我來問你來到我們長江幫有何貴幹,有什麼我們可以效勞的嗎?」 雲岳笑笑回答道:「我是來向貴幫詢問一下,」江上飛魚「馬奇是否是貴幫中人?」 靈兒哦了一聲,向馬車瞧了瞧,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可能要問問我家小姐方知。」雲岳嗯了一聲,只是笑了笑,並沒說什麼。 劍魔14 金環莊 正文 分節閱讀8 便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由長江幫的方向奔來了三,四騎,一陣風也似地趕到了馬車面前才勒停馬,馬上漢子個個身手矯健,明顯都是高手,尤其是當先一人,衣飾光鮮亮麗,年紀不大,頂多只有二十五、六左右,雙目閃動有光,長相不凡,可說是俊俏風流人物,腰間佩帶著一柄鯊皮金鞘長劍,看來是個用劍好手。 靈兒一見來人,心中暗喊一聲糟,想道:「不好,又是他,看來小姐這回又被他纏上了。」那人遠遠就瞧見了靈兒和馬車,面帶微笑道:「靈兒,小姐在車裡吧?」 靈兒心知無法隱瞞,只有微笑道:「是的,小姐在馬車中。」 那公子瞧了瞧一旁的雲岳以及滿身泥濘的開山力士,皺眉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弄得一身泥,也不梳洗乾淨,成何體統?」 那被雲岳摔落田里的開山力士滿臉通紅,低聲道:「小的是被摔的,不是故意要弄成這般德行的。」 那公子眉毛聳了聳,冷聲道:「是誰敢在長江幫的地盤撒野?不會是這小子吧?」 說著冷冷瞧了雲岳一眼,眼神中似有嫉妒不滿之色。那力士低聲道:「啟稟公子,正是他。」 那公子隨即冷喝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長江幫前撒野,把他給我抓起來。」那跟在那公子後的三名護衛聞言,正要行動。 突然,馬車中的小姐喝道:「且慢。」那三名護衛立刻停住,靜待下文。這時馬車中的小姐徐徐道:「令狐公子,妾身在此多謝你的好意,但這事既然已被妾身碰上了,又在長江幫地界內發生,可否請令狐公子不要插手管這檔事,由我來處理,可以嗎?」 那令狐公子知道馬車中的小姐外柔內剛,也不便太過於介入,否則引起馬車中小姐不滿,反而不美。當下哈哈一笑道:「既然嫣妹想自己處理此事,那麼愚兄也不便僭越了。」 一使眼色,那三名護衛立刻退下。令狐公子瞧了雲岳一眼,笑問道:「敢問嫣妹要如何處置他?」 馬車中小姐淡淡道:「站在那邊的公子乃是一位少見的絕世高手,豈是我秦紫嫣所能任意處置的?」 令狐公子一怔,啞然失笑道:「絕世高手?就憑他那樣子?嫣妹可能看走眼了吧?當今之世能稱的上絕世高手了,除了貴幫幫主,家父以及幾位老一輩的前輩外,能稱的上絕世高手的可說是寥寥無幾,就連那什麼七魔三仙恐怕也構不著」絕世高手「這四個字的邊,何況是他?」 他話才說完,還等不及馬車中的小姐回話,已有人冷喝道:「是誰說七魔稱不上高手的?」話聲宏亮有力,聽在耳中宛如雷震,可見來人功力深厚之極。 雲岳眼中奇光一閃,向發話之處望去,只見一人高頭大馬,身長最少有七尺,長髮披肩,一身虎皮大衣,全身上下都是皮革製品,尤其是插在腰間的的一件重兵刃,獨腳銅人,更是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發出炫目黃光。每走一步都是沉雄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每個人的心房下震了一下,猶如擊鼓,令人心神搖憾,在氣勢上已壓過眾人。 雲岳名列七魔之一,當然不會輕易被嚇倒,仍然悠閒之極,雙手負在背後,顧盼臨風,好像在觀賞附近風景,這七尺大漢的來到一點也不關他的事。 那七尺大漢雙目威稜如電,環視了眾人,還特別地瞧了雲岳一眼,目有異采,分明已對雲岳注意上了,最後才慢慢將目光停在令狐公子的臉上,冷冷地道:「是你說七魔稱不上絕世高手的?」 那令狐公子雖然不知來者是誰,但一瞧見大漢腰間的那獨門獨腳銅人以及碩壯的體格,也猜得到對方是誰,不甘示弱地冷然道:「不錯,我是說過這句話,怎麼,你不服嗎?」 那大漢眼中精光暴射,沉聲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令狐公子冷冷一笑道:「瞧你這身打扮大概就是那名列七魔之一的」大力神魔「西門仲吧?」 那大漢宏聲道:「你既然知道我就是七魔之一的」大力神魔「西門仲還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膽子不小。」 令狐公子冷笑道:「你」大力神魔「西門仲在別人面前耀武揚威還可以,在我」羅剎公子「令狐長松面前,嘿嘿,你」大力神魔「西門仲的名號還嚇我不倒。」 「大力神魔」西門仲一向最忌諱有人小視於他,今日居然被令狐長松公然小視,是可忍孰不可忍,當下氣極反笑,笑聲如天雷連響,轟然霹靂之聲不絕於耳,連附近樹木林葉都禁不住他的沉雄笑聲,紛紛飄落,氣勢驚人。 連令狐長松都是心中暗驚,暗道:「好深厚的功力,不知道我的羅剎神功擋的住擋不住他?」好一會兒,西門仲才笑聲漸歇,朗聲道:「好,原來你是羅剎教令狐老怪的兒子,怪不得如此囂張,目中無人,只可惜……」 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只可惜令狐老怪一世英明,卻生了個不識時務的笨兒子,居然惹上了我西門仲,小子,別說是你,就算是你老爸」羅剎神君「令狐百齡親自來也不敢對我」大力神魔「西門仲如此無禮,好,今日我就代你老爸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兒子。」令狐長松被他左一個笨兒子,右一個笨兒子早已罵的心頭火起,如今西門仲更佔他便宜,居然要代他老爸來教訓他,這一口氣哪裡咽的下?尤其是心愛的人更在馬車中聽得清清楚楚,如若退縮,這個臉往那裡擱?當下暴喝道:「西門仲,休得逞口舌之利,有膽就接我幾招試試。」 長劍出鞘,金光亂閃,如烈陽初升,暴放無數逼人劍芒,群蜂出巢也似地向西門仲猛地攻到,劍法之凌厲,實非一般高手所能抵擋。 西門仲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為令狐老怪教了你什麼了不起的本事呢?原來只是這一路「羅剎絕劍」,哈哈哈,連「劍魔」雲岳的「驚神九劍」都被我破的乾乾淨淨,死在我的獨腳銅人下,你這一路羅剎絕劍又怎能奈何的了我?「 說話間也不閒著,半步不退,順手舉起獨腳銅人,一式「千軍衝鋒」,獨腳銅人舞起一面黃澄澄的光幕,將令狐長松的劍招盡數擋下,只聽金鐵交擊之聲不絕於耳,兩人斗的異常激烈。 雲岳在一旁聽見「大力神魔」西門仲居然聲稱自己已經死於他的獨腳銅人之下,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想道:「這西門仲是個草包,我明明還在這兒,怎會死在他手中?想來是有人冒了我雲岳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卻倒楣之極的遇上了這」大力神魔「西門仲,結果反而被殺,這草包,也不搞清楚便殺人,當真是頭腦簡單,可笑之極。」心中暗罵,卻仍目不轉睛地凝視兩人交手的情況,只見兩人兔起鵠落,各顯神通。 西門仲獨腳銅人在手,舞的風狂葉落,威猛之極,方圓兩丈之內,飛砂走石,黃霧濛濛。反觀令狐長松一柄劍則是使得辛辣詭譎,招招致命,化起千重劍浪向西門仲蓋下,一時之間兩人旗鼓相當,勝負難分。 兩人出手均快,不一會兒,兩人已經交手了三、四十招,西門仲由於力大招沉,漸漸佔了上風,而且他內力較令狐長松為深,四十招之後,獨腳銅人威力顯露,令狐長松已漸漸露出了疲態,但令狐長松生性好強要勝,雖然心中叫苦,但卻絲毫不露出萎靡之色,咬緊牙關將羅剎絕劍使到極限,萬千環身劍影形成一重又一重的綿綿劍浪,向外展延,額頭已微現汗珠。 西門仲見他居然可以與自己拆上七、八十招不敗,心中也覺詫異,暗道:「看來」羅剎神君「令狐百齡那老兒倒還有一手,教出來的兒子還不算太差,能接的下我西門仲七、八十招的人已經不多了。」 突然間暴喝一聲道:「小子,就到這裡了,躺下。」一招「威鎮八方」,獨腳銅人化成數十根黃澄澄的光柱,交織如網,以推金山,倒玉柱的崩天陷地之勢壓下。這一招威猛無倫,就連一旁觀戰的雲岳也不禁微微皺眉,可見這一招威力之大,非常人所能擋。 令狐長松自不甘束手待斃,厲喝一聲,羅剎絕劍陡現沖天劍浪,要一舉突破西門仲的這招「威鎮八方」。奈何西門仲已佔先機,獨腳銅人威力完全施展開來,就算是令狐百齡親至,恐怕也要費一番手腳才能話解西門仲這威猛無倫的一招。 令狐長松劍招方出,已知不對,所有的出路已經全然被封死,想要硬闖,功力又不及,再加上西門仲膂力驚人,獨腳銅人又是外門重兵刃,眼見就要死在西門仲的銅人之下。 突然一道黃影自馬車中電射而出,同時嬌喝道:「住手。」閃到西門仲背後,玉掌輕拍,如大地飛霜,似寒冬降雪,一道奇冷無比的掌力如自冰淵雪岳之中吹出的寒潮,好似一塊寒冰般貼上西門仲的背脊,連四周的空氣也都在四周急凍如冰,略一吸氣便覺全身如墜冰窟,四肢奇冷,連血液似乎都凍住了。 雲岳噫了一聲,低聲道:「雪玉掌。」西門仲沒想到有人會突然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天下至寒的「雪玉掌」。心知這雪玉掌厲害之極,有中掌血凝,內腑成冰的大威力,豈會讓這雪玉掌力著身? 怒吼一聲,獨腳銅人硬生生的收回,如轉風車,舞大輪似的將銅腳銅人化成一面光幕,護住全身上下,同時左拳轟出,略減雪玉掌的威力。如此一來,令狐長松壓力大減,當機立斷,立刻跳出戰圈。 那黃衣人見目的已達,正想脫身,陡聽西門直仲怒喝道:「這樣就想走?給我留下。「獨腳銅人再起,狂砸黃衣人。那黃衣人正是長江幫」天機堂「的堂主」寒梅玉女「秦紫嫣,見西門仲轉移目標出招向自己猛攻,急道:」且慢。「但西門仲充耳不聞,獨腳銅人舞的勢若狂風摧樹,一招狠似一招,將秦紫嫣困住。 秦紫嫣連呼幾聲「住手」,西門仲不但不聽,反而攻勢更狠,出招更猛。秦紫嫣幾次拍出雪玉掌的寒勁冷風全都被西門仲或閃或接,頂了下來。 由於秦紫嫣手無寸鐵已經先吃了虧,再加上西門仲恨她攪局,出手更是全用重手法。只要挨上獨腳銅人一丁點保證不死也重傷。 秦紫嫣身處危境,最急的自然是侍女靈兒了,連忙向令狐長松急道:「令狐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快不行了。」 令狐長松好不容易從西門仲的手下藉秦紫嫣之助逃生,內力已消耗了大半,再加上見識過西門仲獨腳銅人的威力後,知道其厲害,信心膽量大挫,哪敢再上前找死?只有苦笑道:「我是很想幫秦堂主的忙,只是……只是……」吞吞吐吐,一時居然語塞,找不到適當的話來搪塞推辭。 靈兒又急又怒,叫道:「只是什麼你說啊?怎麼不說話,我家小姊快抵不住了。」隨同令狐長松而來的侍衛見靈兒居然向令狐長松不客氣的喝問,立刻上前喝道:「不得對我家公子無禮。」 同時更出手去推靈兒,便在此時,雲岳也看不下去了。施展「神潛魔蹤」的快絕身法,人如一道乍現的雪銀劍光,由靈兒身邊射過,暗施勁力將那出手要推靈兒的護衛摔了出去,硬生生地插入西門仲,秦紫嫣兩人之間。就在雲岳出手的剎那,秦紫嫣悶哼了一聲,而雲岳也在這時劍掌齊出,掌是「紫陽掌」,劍是「驚神劍」為秦紫嫣化解了西門仲的一式殺招,攔腰將秦紫嫣抱起,騰空而起。 西門仲兩次出手受阻,心中之怒,無已復加,豈會讓雲岳輕易脫身?厲喝道:「哪裡走?下來。」收起獨腳銅人,人如餓熊狠撲,雙拳匯聚「雷霆魔功」的十成功力,拳風呼嘯,向雲岳背後連出三拳隔空拳勁,正是西門仲成名江湖的絕技,「轟雷拳」。 雲岳不必回頭,光聽拳風呼嘯如狂,便知這三拳非同小可,不可等閒視之。 「逍遙紫氣」祭起,全身發出淡淡紫霧,宛若身披紫紗,真氣三轉,身子驟五尺,避過西門仲兩記轟雷拳的隔空拳勁,第三拳卻正對雲岳脊骨打來,最是陽剛。雲岳冷笑一聲,右手掌心閃過一抹紅光,頭也不回,反手便是十成功力的「紫陽掌」,正好藉拳掌硬拚所產生的震力騰的更高,射的更遠,還順手在路旁的樹幹上「喀啦」一聲,借物化勁,將西門仲的轟雷拳勁力以及自己部份的紫陽掌力全數卸在樹身上,同時長笑道:「大力神魔,不過爾爾,你也接我一指試試。」反手一指,「嗤」的一聲,一度劍氣射出,威力不亞於長劍破空,脫手飛擲,正是由「驚神九劍」蛻變而來的驚神劍氣。 西門仲冷不防雲岳來一招回馬槍,才一眨眼,那一度驚神劍氣已堪堪射中自己。怒吼一聲,鐵拳上擋,總算險險接下這招,但拳背上被雲岳的劍氣所傷,現出了一個不太深的血洞,把西門仲氣的暴跳如雷,抬頭望時,雲岳和秦紫嫣已經不知所蹤。正想循路急追,猛地頭上一黑,「喀啦」一聲大響,那被雲岳將勁力卸於其上的樹木因禁不住兩人的拳功掌勁,倒了下來,向西門仲頭上壓來。 西門仲連續受人出手相擾,已經是怒不可抑,這下連樹木都來找他的麻煩,更是怒火三千丈,暴喝道:「滾回去。」轟雷拳勁力狂放,數十拳如一拳,將那斷樹打的枝斷葉殘,木屑四飛,激起漫天風沙,里許可見。待風沙稍歇後,雲岳與秦紫嫣早已無影無蹤了。 劍魔15 金環莊 雲岳抱著秦紫嫣飛馳,以他輕功之高,沒出多久兩人已在數里之外,這長江幫總舵的千秋鎮雖說是人煙聚集之地,卻也是較近高山林野之所,尤其是雲岳因有心避開長江幫的後續追蹤,因此多揀人煙罕至,鳥獸稀少的山林險阻之地而行。幾個跳縱騰空,雲岳遊目四望,忽然瞥見有一處山璧籐蔓雜生,心中只想找個隱密所在先將秦紫嫣的內傷治好,再行問話,見那籐蔓之後似有山洞,心中一動,暗道:「天助我也。」將秦紫嫣抱入山洞,依稀讓幾度天光射入洞中,這才仔細審視懷中安詳沉睡的秦紫嫣。 雲岳低頭瞧著被自己點了睡穴的秦紫嫣臉上隱隱有紫黑之氣,知道這並不是中毒,而是中了西門仲的獨門絕技「轟雷拳」所致。眉頭微皺,深吸一口氣,輕輕解開她的鵝黃衣衫,只見她衣衫底下圍著淡紫肚兜,香肩肌膚雪白柔嫩,宛若凝脂,迎著淡淡女兒體香,雲岳差點都醉了。 搖了搖頭,用力拋開腦中綺思,解開秦紫嫣的淡紫肚兜,赫然發現在她堅挺聳立的雙峰玉乳之間有個暗黑拳印,拳緣之處已成淡紫,顯見瘀血已經漸凝於秦紫嫣胸口,若不運功將之逼出,將來可能會有後遺症。 正文 分節閱讀9 雲岳面對如此美艷動人的半裸美女,趐胸盡露,雙乳挺立,微為顫動,兩顆鮮紅中略帶粉色的乳頭如兩顆紅豆端立於雪白乳峰上,映的晶瑩剔透的肌膚,白裡透紅,吹彈欲破,嬌嫩的幾乎是一碰就可碰出水來,如此美景呈現眼前,別說一般正常男人受不了,就算是孔子再世,恐怕也要先撲上去好好地發洩一下再為如此尤物治傷。 雲岳是正常男人,更有甚著,是性慾超強的男子。若是一般庸脂俗粉,雲岳自然不屑一顧,但面對如此天生尤物,美艷傾城的女子,雲岳也難壓下心中慾火,胯下早已一柱擎天,大的漲痛了。 雲岳深深再吸了一口氣,強運神功壓下心中慾火,雙目微張,抱元守一,澄思靜慮,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讓胯下陽物稍退其漲痛,雙目中神光一凝,專注著秦紫嫣胸前拳印,好一會兒,雲岳便已能控制情慾,達到了對秦紫嫣的美艷體態以及誘人體香達到視若不見的地步,這當然都要歸功於雲岳苦練「逍遙紫氣」不輟,今日雲岳才能做到視美色若無物的地步。 雲岳臉上紫氣一閃,功運右掌,祭起了「紫陽掌」的功夫,輕輕按在秦紫嫣雙乳之間,將紫陽掌的雄渾純陽內力緩緩輸入秦紫嫣體中,左掌也按在秦紫嫣背心潛送內勁,如此雙管齊下,以雲岳深厚無比的逍遙紫氣內力,豈有救不活秦紫嫣之理?雲岳內力到處,沒一會兒,秦紫嫣的嘴角已有血絲流出,雲岳則目不斜視,專心運功,雄渾之極的逍遙紫氣內力源源不絕地輸入秦紫嫣體中。 濛濛璊丑A秦紫嫣只覺胸口溫熱,,全身暖呼呼的,彷彿在寒冬中浸在熱水澡裡,全身舒泰。美目微睜,赫然發現自己居然上半身全裸,兩座雪玉雙峰微微顫動,雙乳之間還有一隻男人的手掌印在自己胸口,大驚失色,立刻醒了。驚呼一聲,毫不猶豫,本能地揮掌拍出,正中雲岳胸口。 雲岳沒想到她會忽然醒來,心中才叫了一聲不好,胸口已被秦紫嫣的雪玉掌拍中。如是在平時,以雲岳的武功,秦紫嫣要打中他,雖非不可能,卻也是萬難。但,如今雲岳正全力為秦紫嫣治傷,兩人距離又近,這一掌可說是挨的結實,悶哼一聲,鮮血沖喉而出,落地迅速凝結成冰,被秦紫嫣的雪玉掌擊飛了出去。 而秦紫嫣則匆忙地將衣服穿上,兩頰紅若烈火。雲岳一片好心,沒想到卻反而被打成內傷,雪玉掌冰寒之極,天下第一,這一下又是在雲岳為秦紫嫣輸功治傷的當兒中掌,護體氣勁的防備力最弱之際,這一掌傷的雲岳不輕。 雲岳只覺如墜冰窖,全身彷彿在剎那間與冰雪寒霜合而為一,冷氣瞬間走遍全身,身體冒出絲絲白氣,居然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全身披上一層寒冰,被秦紫嫣凍成冰人。 劍魔16 金環莊 雲岳心中暗駭雪玉掌威力驚人,自己只是略一疏忽,護身氣勁不足,就被雪玉掌寒勁趁虛而入將自己凍成冰人,不顧內傷可能加劇,迅速運起逍遙紫氣第七重神功「紫陽浩日」,丹田中一點純陽真氣在他強行運功下,立刻引發火山也似的紫陽真氣走遍全身,滾滾洪流似的紫陽真氣與雪玉寒勁一相遇,一個極熱,一個至寒,雲岳身上的寒冰立刻因紫陽真氣發出的熱力而融化退去。 雲岳內力深厚無比,就在秦紫嫣穿好衣服的剎那,雲岳身上的堅冰也剛好完全退去。雖然如此,但因雲岳強行運功去除身上堅冰,卻也加深了內傷。丹田一陣劇痛,如十餘柄小刀同時攢入攪動,喉頭一甜,忍不住哇的一聲,鮮血奪腔而出。 而秦紫嫣穿好衣服後才猛然覺醒,想起自己被「大力神魔」西門仲一拳擊中胸口,之後便覺腰肢一緊,似被人抱住,然後就不省人事了。直到方才醒來見有人居然將手掌置於自己胸前雙乳之間,再加上自己上半身全裸,不及細察之下,本能立刻出手將那人震飛。現在回想起來仍然耳鳴心跳,滿面紅暈。 聽到雲岳哇的一聲吐出鮮血,秦紫嫣陡然一震,轉過頭去,只見雲岳全身濕透,所坐的地上正有一灘冰水向四方擴散。猛然想起:「他不就是在路上與我座前的開山五力士起衝突的那人嗎?怎麼他會這裡?」秦紫嫣冰雪聰明,想到這裡,將前後事件串連在一起,已知其理。 想起自己上半身全裸,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人眼前便覺雙頰發燙,羞不可抑,但又對雲岳在中了自己的一記雪玉掌後明明被凍成了冰人,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融冰出困感到驚異無比,心道:「師父曾說,本門的」廣寒奇功「及」雪玉掌「兩大絕技乃是冰寒天下第一的武功,我自練成雪玉掌以來,還沒有人能夠在中了我的雪玉掌後這麼快便能融冰出困的,他……他到底是誰?」心中對於雲岳當真是又驚異又好奇,外加七分嬌羞。 想起對方好心為自己療傷,自己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給他一記「雪玉掌」,心中揣揣不安,實在是羞窘非常。手足無措,不知道怎樣才好,好一會兒,秦紫嫣才鼓起勇氣上前道歉道:「這位公子,剛才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只是……只是……」說到這裡,雙頰已然羞紅欲滴,講不出話來。 雲岳苦笑一聲,尷尬笑道:「沒關係,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有這種反應,只是你的反應太大了點,我差點就被你凍成了冰屍。我只希望你以後能弄清楚事情再打,否則幸虧是我,換了別人,只要功力略差一點,恐怕現在已經變成冰人了。」 秦紫嫣兩頰飛紅,困窘地低聲道:「多謝公子教誨,我以後不會了。」玉手伸入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白玉瓷瓶,倒出一顆藥丸,瓶蓋方除,立刻一陣沁人清香散發開來,彷彿有淡淡的梅香以及清新的蓮香。藥丸呈淡紅色,放在秦紫嫣羊脂白玉般的掌心裡看來十分舒服。秦紫嫣善意微笑,向雲岳柔聲道:「這位公子,這是我師門秘製」雪蓮丹「,服下去可以讓你舒服些,也可稍減我傷你之過。」雲岳目泛奇光道:「雪蓮丹?是了,你會雪玉掌,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長白雪神瑤寒娘娘」蕭雪華蕭前輩的弟子了?「雙眼在秦紫嫣上下打量了一下,點頭道:」是了,我想起來了,聽說長江幫內三堂堂主其中之一便是昔日威震天下的「長白雪神」瑤寒娘娘的親傳弟子,這麼說,你應該就是「寒梅玉女」秦紫嫣了?「 秦紫嫣嫵媚的一笑,臉色微微一紅,柔聲道:「是的,妾身就是秦紫嫣,公子還是趕快服下這雪蓮丹吧,否則傷勢惡化就不好了。」 雲岳經她這麼一提,隱隱約約又感到雪玉掌的寒勁有爆發之勢,心知剛才這一掌傷的不輕,雖說自己有神功護身,但畢竟「雪玉掌」非一般武功掌力所能比擬,又是在自己氣虛之際而中掌的,最是難以完全治好,除非有藥物以及細心調養才容易將雪玉掌寒勁完全排出體外,徹底根治。當下便不客氣,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由秦紫嫣手中接過「雪蓮丹」服下,立刻盤膝運功,催動藥力運行全身,秦紫嫣自然而然地便為雲岳護法。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雲岳才行功圓滿,功力回復平時的五成左右,身子仍虛。秦紫嫣也比雲岳好不了多少,只恢復了六成內力,胸口還是會隱隱做痛,真氣運行也有所滯礙,一時之間未能盡復。由於兩人同病相憐,均是有傷在身,天色又已經暗了,當下秦紫嫣便建議雲岳與她一同到附近的一處她喜愛的別館休息,雲岳自然說好,兩人因有傷在身,不便施展輕功,徒步走了一個多時辰才總算到了秦紫嫣的別館。 是夜,兩人便各居一室,潛運神功治傷。由於兩人都是武道行家,心知所受的傷癒快處理愈容易治好,因此一住便達十日之多,這段期間,雲岳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劍魔的身份,將此行來此的目的告訴了秦紫嫣。 秦紫嫣先是一驚,沒想到眼前之人居然就是名動天下,七魔之一的「劍魔」雲岳。隨即沉吟了一會兒,向雲岳搖頭道:「」江上飛魚「馬奇確實是本幫中的人物,在幫中的地份也不算輕,只是這類追蹤探密的工作向來都是由本堂」天機堂「負責,別堂弟子,若非幫主親自下令,一般是不會做這種刺探的工作,就算有,如此重大的事,也絕對是由我親自指揮調度,再向幫主報告負責,不會由馬奇所屬的」飛騎堂「出任這項任務。」 雲岳哦了一聲,問道:「那會不會是極機密行動,連你都不知道?」搵陬給銩n頭道:「絕對不會,幫主十分信任我,自我入長江幫來還沒有發生過你所說的這種事,也不會有什麼極機密行動。基本上,幫主在決定任何事情之前,尤其是大事,都會與我們內三堂的堂主聚商會議,先問過我們的意見再執行,因此,這件事除非是馬奇的個人行為,否則的話,如果是幫中派下來的命令,我身為天機堂主,斷無不知之理。」 雲岳點點頭道:「這倒也不錯,看來這金環莊滅門之禍應該另外有人在幕後操縱才對。」 秦紫嫣也凝聲道:「如果馬奇當真為人做事,並非出自於個人行為,則本幫也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雲岳道:「這倒是不錯,任何一個組織都應該有一套辦法防止旗下弟子叛亂才對。」兩人又談了不少話題,天南地北,琴棋書畫,無所不包。 到了第十二天,雲岳因有秦紫嫣的雪蓮丹藥力之助,再加上他原本功力就高,經過這十餘天的休養已經將雪玉掌寒勁盡數驅出體外,功力盡復,且行有餘力,更以「逍遙紫氣」的深厚內力為秦紫嫣盡快由轟雷拳傷中復元過來,而兩人感情也快速滋長。 深夜,皓月當空,冰輪流輝,將沉沉大地浸在一片溶溶的柔和月色下。晚風吹來,帶來一絲絲的沁膚涼意,絲毫沒有白天那股炙膚如火的炎威,是那麼的平和柔順,就像是情人的眼波那樣令人心醉神迷,忍不住就要展開雙臂,擁抱那無形有感的晚風。松濤陣陣,花香可聞,雲岳與秦紫嫣漫步這「松竹小館」內,兩人都只是靜靜地享受這凝心靜神的美景,不願開口說話,以免破壞了這寧靜的辰光。 劍魔17 金環莊 好一會兒,風聲漸響,松梢擺動,秦紫嫣才首先打破沉寂,忽然開口道:「雲大哥,你明天就要走了嗎?」 雲岳嗯了一聲,道:「不錯,我明天就得走了,我已經在這裡養了十幾天的傷,也從你口中得知了長江幫介入此事的可能性不高,因此我必須前往」四象宮「一趟,弄清楚到底誰是金環莊滅門慘案的幕後黑手……」說到這裡,頓了一頓,靜肅無語。 秦紫嫣睫毛抖動,眼皮略抬,垂手道:「之後呢?」雲岳歎了一口氣道:「之後就得重建金環莊,助東方兄復仇。」 秦紫嫣幽幽地接下去道:「然後你就會回到」雲濤山莊「陪流雲仙子去了,對嗎?」 雲岳苦笑無語,只能沉默以對。好半晌,雲岳才道:「不錯。」 秦紫嫣心中沒來由的一酸,幽怨地道:「那你會來長江幫看我嗎?」雲岳將秦紫嫣輕摟懷中,溫柔地捧住她那美絕人寰的芙蓉玉面,眼中所見的是一雙略帶霧氣的翦水雙瞳,閃亮如天上的星星,輕輕地用手撫摸著秦紫嫣烏黑光亮的秀髮,雙目凝視著秦紫嫣的雙眼,堅定地道:「會的,我一定會來看你的。」 秦紫嫣癡癡地凝視著他,臉上微紅,眼神卻堅定之極地道:「我等你。」兩人四目交投,情感交流。只是不超過一刻間的深情對望彷彿兩人已經相愛相戀了有千年之久,一切盡在不言中。 雲岳環著秦紫嫣小蠻腰的健臂一緊,令兩人的身體緊密相貼,眼中深情化為一把烈火,熊熊燃燒,目光灼灼地凝視秦紫嫣道:「我要你。」秦紫嫣只是臉色微紅,嬌羞的神情一閃而逝,不但不抗拒,反而迎了上去,將她那可令天下男人瘋狂的玉體貼上雲岳壯碩的身體,同時玉臂輕展,環住雲岳的脖子,鮮紅性感的朱唇微張道:「我也要你。」語音雖柔,語意卻是簡潔有力。深情款款中流露出堅定性格。 雲岳再不遲疑,一把將秦紫嫣抱起,令她雙腿分開,纏捲住自己的腰,兩人陰部相磨擦,彼此都感到對方發出的熱力正飛快地蔓延全身,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秦紫嫣呻吟了一聲,玉頰蒙上了一層紅暈,一雙靈眸卻是發出熱切的神色,眼波流動,情絲萬縷,緊緊將雲岳抱住,生怕有人會隨時將雲岳搶走似的。 雲岳懷抱秦紫嫣發燙的豐腴胴體,也感到一波波的熱力向自己侵襲而來,胯下陽具隔著衣褲緊緊頂著秦紫嫣,只一走動,兩人的下身便會磨擦,更是漲得難以忍受,幾乎就要當場將秦紫嫣的衣裳撕的粉碎,痛快地在床上將她徹底征服。 好不容易兩人跌跌撞撞地自「松竹小館」的花園走回秦紫嫣的寢室,秦紫嫣已經是紅潮滿面,全身熱的發燙,幾乎要將衣服都燒起來了,下身也因與雲岳的陽具隔著衣褲磨擦而流出了淫液,濕了底褲,只是秦紫嫣還不自知而已。 雲岳一把將秦紫嫣抱到床上,三兩下就將秦紫嫣剝的精光,自己也一絲不掛的鑽進了棉被中,將秦紫嫣那豐腴性感的火熱嬌軀摟在懷中,享受那玉雪光滑的嬌嫩胴體與自己身體相互磨擦的快感。 秦紫嫣被雲岳抱個滿懷,一雙高挺玉乳緊緊地抵住雲岳的胸膛,呼吸略顯急促,那美絕人寰的芙蓉玉面則泛起了一層紅暈,看在雲岳眼中更是嬌羞的令人想加以憐惜。嗚的一聲,雲岳毫無預警的低頭熱吻秦紫嫣,秦紫嫣遭他突襲,只是象徵性地蠕動一下身體,玉手先在雲岳強壯光滑的胸肌上撫摸,隨即熱情地將一雙玉臂緊緊環住雲岳,與他打起舌戰來了。 雲岳身子一翻,將秦紫嫣整個人壓在身下,右腿故意放在秦紫嫣兩腿之間,令她雙腿不能合攏,還用膝蓋輕抵磨擦秦紫嫣的小穴,以便引起她的情慾。右手則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住秦紫嫣那從未被人撫摸過的美乳,恣意地搓揉捏撫,食中兩指更在她那如風中嫩蕊的突起乳頭上輕捻。 劍魔18 金環莊 正文 分節閱讀10 秦紫嫣從未與男人交合過,面對雲岳的攻擊絲毫沒有抵抗力,身子火熱,一陣微抖,顯然她的欲焰已經被雲岳全麵點燃。好不容易兩人四唇分離,秦紫嫣已經羞紅了雙頰,連耳根都紅通通地發燙。 雲岳則繼續進攻,遍吻她的額頭、雙頰、美目、粉頸,最後則在她的耳後親吻,同時在她耳邊呵氣道:「紫嫣,今晚我要讓你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秦紫嫣的臉羞的無可再紅,只有緊緊抱住雲岳蚊聲低道:「今晚我就隨你了,你要怎麼樣都行。」 雲岳輕笑一聲,咬著她的耳垂道:「我會給你一個永遠難忘的溫存夜晚。」再度吻的秦紫嫣的柔嫩肌膚,順著耳垂而下到肩,胸脯,一張口就將秦紫嫣的乳頭含在口中,還刻意用自己的臉頰與秦紫嫣的美乳相磨擦,右手也毫不客氣的大力搓揉她的高聳玉乳,秦紫嫣哪曾經歷過這種陣仗?雙手整個插入雲岳的頭髮中,緊緊地按住雲岳的頭,一顆螓首左右搖幌,額頭冒出晶瑩汗珠滾下,表情似痛苦又歡樂,嬌吟道:「岳……岳哥……哥,不……不……不行啊……,不……不要……再……再吻了……我……我受不……不了……啊。」 雲岳輕輕分開她緊按自己的雙手,不理她的嬌吟喘息,繼續由胸脯美乳往下吻,直到小腹,陰部。 最後,雲岳半跪在仰躺的秦紫嫣面前,分開她的雙腿,露出了兩腿之間的一條肉縫,以及肉縫周圍濃密而烏黑的陰毛,白晰的如同羊脂美玉雕塑而成的雪白大腿,與肉縫鮮紅充血的濕潤陰唇相映照,配合著肉縫外圍的亮黑陰毛,此種美影看得秦紫嫣羞不可抑,極力想合起雙腿,卻被雲岳雙手按在大腿根部,動彈不得。只有央求道:「雲……雲大哥,不……不……要看……了,羞死人了。」 雲岳聽若未聞,歎道:「真美。」胯下陽具一陣鼓動,更是威猛的連跳數下。秦紫嫣見雲岳的胯下肉棒居然威猛如斯,不禁又羞又怕。羞的的是長得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看見男人的東西,怕的是雲岳的陽具如此碩大粗長,不知自己那芳徑未曾緣客掃的密道是否能容的下這位貴客。 就在這又羞又怕的當兒,雲岳已經忍不住了,手指輕移,在秦紫嫣的陰唇上下攪動,左右撫揉,不時還大拇指,食指兩指並用,輕捻著秦紫嫣陰唇中的一顆玉珠。 秦紫嫣是未經探採的處女,平時自己沐浴時洗到這個地方都會特別小心,以防不小心碰到那殷紅赤貝肉中的玉珠整個人會如同電殛一樣渾身無力,癱瘓在澡桶中,良久才能起身。這時平常連自己都不感碰的機密要地居然被雲岳任意把玩,而且是將那玉珠輕捻指間,一陣陣癱瘓快感轉瞬間傳遍了全身,已經無力夾緊雙腿。 雲岳則是乘勝追擊,雙手磨擦秦紫嫣那豐滿白玉的雙腿,頭一低,把嘴湊近秦紫嫣的小穴,伸出舌頭輕舔徐刮,這一來把秦紫嫣弄得興奮萬分,嬌吟喘息道:「不……不……要啊,那……我……我受……受不了啊……,好……好癢……雲……雲……快……快給……我……我……啊啊……又……又進去了……啊啊啊……小穴……好……好……好哥哥……不……不要折……磨我……快干我啊……啊啊啊啊……「 雲岳耳聽秦紫嫣淫叫,人也興奮了起來,大陽具不停跳動,似要尋穴而入,好好的翻江倒海一番。 微微一笑,雲岳抬起頭來,秦紫嫣的小穴已經是濕透,肥美的雪臀輕扭徐搖,似乎早已難耐穴中騷癢,同時胸前雙乳急速起伏,媚眼如絲,又幽怨又飢渴,半埋怨的喘息道:「你就只會折磨我,這是人家的第一次,難道你就不能對人家好一點?」 雲岳哈哈一笑,道:「好,那我就來了。」身子貼上秦紫嫣,大陽具的龜頭頂端在秦紫嫣的小穴上沾了一些淫水,再慢慢地鑽進秦紫嫣的小穴中,秦紫嫣只覺一向保護的很好的小穴突然被一根又粗又長又火熱的東西塞入,密實充滿的感覺傳遍全身,私處一陣發漲,偷偷一看,雲岳的陽具居然只進了三分之一,正值臉紅心跳,手足無措之際,雲岳屁股猛一用力,大陽具藉淫水潤滑,「滋」的一聲,衝破簾幕,陽具整個沒入秦紫嫣的小穴之中,直抵花心。 這一下子痛得秦紫嫣全身肌肉緊繃,熱淚直流,雙腿勾住雲岳虎腰,不許他抖動陽具。雲岳也知道女人這時最痛,若強行抽弄,只會把她弄得苦不堪言,當下體貼地緊抱秦紫嫣,一手在她的乳房捏揉以引起情慾,一邊吻住秦紫嫣的雙唇給她溫存。 好一會兒,兩人四唇分開,雲岳一手撫摸秦紫嫣的烏黑秀髮,一邊憐惜地吻著她美目流下的淚滴,溫柔的問道:「還痛嗎?」秦紫嫣點點頭,臉色痛的發白,更增雲岳的憐惜之情。 又過了一會,秦紫嫣感覺雲岳塞在自己小穴裡的大陽具正在散發著熱力,知道雲岳此時必定漲得難受,不忍雲岳強忍慾火,當下低聲對雲岳道:「雲大哥,你……你可以動……動看,不……不要忍。」她說這話時羞態誘人,臉色又紅潤了起來。 雲岳得到秦紫嫣的允許,心中大喜,但也不忍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秦紫嫣的痛苦上,當下輕抽徐動,細膩且緩緩地將大陽具在秦紫焉的小穴來回抽動。這種緩抽慢送的技術對此時的秦紫嫣而言雖然仍感到些許疼痛,但比起方才雲岳陽具暴入的威猛之勢所帶來的破瓜之痛已經減少了許多。 過了好一會兒,秦紫嫣已經不感覺痛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股趐麻騷癢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正在強烈的增長中,小穴也因此淫水洋溢,更利於雲岳陽具抽動。 秦紫嫣被雲岳這一陣緩抽慢插弄得全身難過,尤其是小穴騷癢難當,不自禁的搖起雪臀,聳動蛇腰,迎合雲岳的攻勢。全身肌膚微微泛紅出汗,嬌喘吁吁。 此時的秦紫嫣可說是慾火全麵點燃,春情蕩漾,雙目媚眼如絲,彷彿能放電,灑出一重又一重的欲網情絲將雲岳牢牢套住。抱住他的一雙玉臂也不知什麼時候移到雲岳的臀上兩股,用力將雲岳的屁股往自己的身體上壓,同時胸口急速起伏,雙目眼波流轉,媚態嬌人,再加上那蠕動纏上雲岳身子的雪玉胴體,以及秦紫嫣的等不及咬著雲岳的耳朵,在他耳邊吐著熱氣道:「雲大哥,干……幹我,我……我……我要你。」 雲岳得到了攻擊令,心中大喜。他已經忍了許久,下體陽具早就漲得紫紅髮痛,若非顧慮秦紫嫣新苞初開,不得強渡關山,他早就快馬馳騁,大殺一陣了。 此時耳中聽得秦紫嫣首肯,當下再不客氣,上身挺起,分開秦紫嫣那誘人之極,雪白的發出暖玉嫩光的美腿,看見自己的粗紅大陽具沒入秦紫嫣那鮮紅的小穴中,彷彿一張小嘴含著一根粗長的紅甘蔗,忍不住雙手由兩腰外側伸到秦紫嫣的臀肉下,手掌緊貼秦紫嫣那肥嫩柔膩的雪臀,下身用力,屁股如幫浦般急速抖動,如礦工采炭,一下比一下深,一次比一次急,有時陽具干入抽出之際還會帶得淫水飛起,滋滋動人的水聲,加上秦紫嫣哎呀嬌吟的浪叫聲,眼中看著自己濕潤光澤的鮮紅陽具在秦紫嫣的小穴中進進出出,如此視覺聽覺與觸覺的三重享受如層層大浪湧來,幾欲要將雲岳淹沒。 而秦紫嫣此時則已經拋去了矜持,雪臀連扭,小穴陰道壁內的肌肉緊緊將雲岳的大陽具包住,夾得沒有一絲空隙,那種密實的感覺令雲岳通體舒暢,再加上秦紫嫣有時雪臀旋圓甩動,那種陽具旋扭的快感比起唐雲真又是另一番滋味。 劍魔19 金環莊 雲岳知道秦紫嫣欲情已起,可以大殺一陣了。不再憐惜,大陽具抖動如狂,「噗滋噗滋」的水聲連響,「啪啪」的肉體相擊聲打聽來清脆悅耳,更有種振奮的作用,秦紫嫣則浪叫狂吟道: 「啊……啊……好……好哥哥……再……再快……快一點……你……你打……打到我……我……我的花……心了,我……我好……美……,啊啊啊啊……哥……快……重……重一點……我……好……好舒服啊,就……就這樣……我……啊……我要……飛……飛上天……天了!「雲岳一邊狠幹秦紫嫣,一邊雙手已經轉移陣地在秦紫嫣那鼓漲高聳的大奶上恣意摸揉,享受那掌握肥美大乳的溫潤觸感。 秦紫嫣胸前兩個鼓起的肉球玉乳在雲岳技巧性的捏揉下,弄得秦紫嫣難以自持。螓首左右搖擺,秀髮飛散,臉上汗珠滾滾而下,臉上春情濃冽的化不開,一雙星眸似開未開,似閉未閉,秋波流動,如烈火燎原,眼兒媚,臉兒俏,烈火紅唇鮮艷欲滴,令人忍不住要上前採摘。玉體陳於雲岳胯下蠕動迎合,紅唇開合間淫聲不斷,嬌息喘喘,跳動著胸前彈力十足的美乳雙球。冰肌玉骨的細嫩皮膚如要滴出水來,閃出一陣又一陣的雪澤柔光,那麼的光滑白晰,晶瑩剔透。 秦紫嫣這時又叫了道:「哥……輕……輕些……我……啊啊……哥……你……你好……強……我……我快不……不行了……!「雲岳則喘息道:」紫嫣,撐下去,我們還沒完啊。「秦紫嫣的雪臀搖得像波浪般起伏,劇烈無比,偶而陽具會脫離小穴,還可見到那內藏的鮮紅肉瓣可愛地向雲岳的陽具閃著淫光。 猛然之間,雲岳抖然將秦紫嫣的玉腿扛在肩上,陽具暫時退出小穴。秦紫嫣正值高潮,突然間失去了止癢停騷的燙熱大陽具,那種難熬滋味說有多難熬就有多難熬。不禁蛇腰狂扭,屁股連搖,顧不得矜持,伸手就抓向雲岳的陽具往自己的小穴裡頭塞,臉色已經紅的好像蘋果。 雲岳微微一笑,知道秦紫嫣已經進入情況,不那麼害羞了。當下也不在客氣,人如百戰沙場的長征勇士,猛如獅虎地向秦紫嫣做一連串毫無保留的連環進擊,陽具抽插如風,「噗滋噗滋」的水聲不絕,偶爾還來個回馬槍,龜頭在秦紫嫣熱燙的緊密小穴內輕旋廝磨,藉龜頭肉稜輕刮秦紫嫣的陰道壁,弄得秦紫嫣全身發癢,小穴肌肉緊縮,如此一來,兩人陽具陰穴的磨擦力大擦,雲岳每次陽具干入都感到被秦紫嫣的小穴緊緊包圍困住,又熱又燙,柔嫩彈力兼具,忍不住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秦紫嫣則越叫越凶,喘息著囈語道:「哥……哥……我……我……快……我……裡面……就……就是這……這樣……」 陡然浪聲倏高,只聽秦紫嫣喘著道:「啊啊……哥……啊啊啊……哥……你……你好……會幹……干,我……我……我……快……快……上天……原……原來……交……交合這……這麼……快樂。」 雲岳一邊挺動著屁股讓陽具盡情地深入秦紫嫣的小穴中,一邊也喘息道:「嫣,你……你現在見識到交合之美了吧?以……以後你……你還願不願意給我?」 秦紫嫣胸口起伏快喘道:「妹……妹現在……已……已經是你的人……人了,你……你要怎……怎麼幹……就……就怎麼……干……」話猶未完,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欲浪如怒潮捲來,秦紫嫣再也撐不住,尖叫一聲,四肢鎖緊雲岳身軀,一道熱滾燙辣的陰精由雲岳唔的一聲,龜頭受此沖激,淫液一燙,全身骨頭彷彿趐了,精關震動,陽精怒灑而出。陰陽交泰,男女合體,兩人先後達到情慾的至高境界。交互相擁而眠,沉沉睡去。 劍魔20 金環莊 雲岳懷擁玉人,睡的正甜,突然被一股風雨突至的沙沙聲吵醒。 揉了揉眼睛,天邊略明,雖是風雨如晦,卻也還能辨視已是隔日清晨了。屋外風雨陡然大作,而且越下越大,滂沱之勢,直如千軍萬馬,衝鋒陷陣而來,又似戰鼓頻傳,短兵相接,殺的不可開交。 雲岳只覺抱在自己懷中的秦紫嫣一動,低頭一看,秦紫嫣正好醒來,兩人四目相接,秦紫嫣的雙頰沒來由的又紅了起來,羞態可掬。假意惡狠狠的道:「看什麼看,還沒看夠嗎?」話一出口,便知說錯話了,雲岳哈哈一笑,一個龍翻虎躍,紅帳翻浪,整個人壓在她身上,鼻子相抵,笑道:「我是還沒看夠,今天可得看的仔細些。」 不等她有所反應,立刻將被子掀起,身子坐高,分開了秦紫嫣雪白玉嫩雙腿,雙手壓在她的肉唇細縫上緩緩用力揉弄,胯下的大陽具也不甘寂寞,沾了一些陰戶中未乾的黏液淫水,龜頭前抵小穴,徐徐旋動,其時雲岳運氣陰莖,龜頭火熱,這觸及秦紫嫣小穴殷紅貝肉的大陽具一轉,秦紫嫣立刻嬌吟出聲,傭懶無力,柔若無骨的冰肌雪膚立刻泛起一陣紅光,圓臀不由自主的挺動迎合,嬌羞萬狀,看的雲岳癡了。 秦紫嫣則面紅如滴血,想用被子住頭臉,卻被雲岳一把將被子掀起,見他癡癡地瞧著自己的下身小穴,蜜洞更是充血發紅,火熱燙辣。那胯下的大東西,粗大硬長,偶爾跳動幾下,看的自己春情蕩漾,恨不得那大陽具立時狠狠的攻入自己那濕潤之極的小穴蜜洞,偏生雲岳不知道是中了邪還是存心吊她胃口,大陽具明明已經進入了小穴半個龜頭,卻突然頓住,只是癡癡地瞧著自己。 心中又羞又喜,穴中又騷又癢,想開口叫他行動,卻又怕他覺得自己淫蕩,不敢出聲,難過之極。 情急之下,狠狠地在雲岳臂上捏了一把,佯嗔道:「你元神出竅啦?」 雲岳吃痛,腰間用力,大陽具噗滋一聲,盡根而沒,全數被秦紫嫣的小穴吞入。 雲岳藉前撲一頂之勢,身子貼上,抵住秦紫嫣小穴嫩肉的龜頭急轉倏旋,龜頭用力,鑽的秦紫嫣渾身趐酸,張口直叫:「哥……快……再……再……用……用力……妹……妹……那裡好……好酸……」雲岳哈哈一笑道:「還有更酸的呢?你要不要嘗嘗?」 雖是問話,不待秦紫嫣回答,突然屁股上下抖動,大陽具如波浪捲來,一重重,一浪浪,上插花,下插花,記記結實招招准,全數打在那花心嫩肉上。 秦紫嫣哪裡受得了這奇招?櫻唇直喘浪叫道:「哥……哥……快……快來……我……我要……再……再來……」 雲岳笑道:「這可是你說的。」 屁股陡然加速,又快又狠,如狂風暴雨摧花蕊,又急又切壓海棠。秦紫嫣此時已被慾念淹沒,口中直叫道:「哥……你……你的雞……雞巴……好大……搗……搗的我……好……好舒服,唔……唔……妙……妙極……哥……你……你好會……會幹……我……我要……飛……飛了……你……你……要插……插死……我……我了,我……我……我快……快……死……死了……哼……唔……啊……不……不行……啊啊啊……太……太酸……酸了……我……我快……撐……撐不……住……住了!」 雲岳不理她求饒,大陽具仍然苦幹實幹,花樣百出,把剛初開苞不久的小穴弄的火燙肉緊,又磨又抵,看著自己的大陽具在秦紫嫣的小穴出入裕如,將小穴嫩肉陰唇弄的濕透,翻進又翻出,還可見到白濃濃先前所留下來的精液在陽具抽插中,一將陽具抽出再送,就由小穴中流出,順著雪白嫩軟的股溝沾濕了床單,混著處女貞血,看的雲岳又是刺激,又是興奮。 大陽具猛然一送,只聽秦紫嫣悶哼一聲,身子緊夾雲岳,再慢慢放鬆,秀髮身體,全是汗珠,差一點就軟癱了。 正文 分節閱讀11 雲岳微閉雙目,享受大陽具被秦紫嫣小穴緊夾的溫暖快感。 過了好一會兒,才將陽具從秦紫嫣的小穴抽出,將秦紫嫣整個翻轉過來,背對自己,露出光滑晶瑩的玉背,肥美的圓臀高高鼓起,又翹又挺。 雲岳驚喜萬分,心道:「這麼翹的雪臀,搞起來一定很舒服。」  雙手分開兩股,大陽具於濃密烏亮的黑森林中自動找到燙紅的小穴。 秦紫嫣才回過頭來問道:「哥……你要干……」「什麼」兩字還沒說出口,雲岳的大陽具已經中宮直入,擠開護衛小穴的兩邊肉唇,滋的一聲清脆水聲,陽具已入花心重地,雲岳整個人也已貼上了秦紫嫣後背,雙手自腋下穿過,緊握秦紫嫣高聳的圓滾玉乳又摸又揉,又捏又搓,在她耳邊吐氣悄悄道:「紫嫣,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今天我要好好讓你爽翻天,你學著了,這招叫老漢推車,實用的很。」 不等秦紫嫣回話,屁股一陣風狂雨驟的急頂,秦紫嫣的雪臀又翹又挺,被雲岳的大陽具狠命抽插,弄得她舒爽的搖扭屁股止癢,迎合雲岳。 雲岳陰部與秦紫嫣圓臀相擊,快疾的抽插,勢若烈火,不時還可聽到兩人肌膚相撞的肉緊聲,啪啪啪啪,又密又響,聲若連珠,又似烈火焚木,劈哩啪啦,火星飛濺。 不同的是,飛濺的是蒙瘞{光的淫液浪水,而非燎原星火。雲岳一連串急攻猛打,陰部狠撞秦紫嫣雪臀,力道結實,把秦紫嫣的臀部撞的都紅了,白玉似的臀肉肌膚泛出水淋淋的嬌艷紅光,又鮮又嫩,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兩人這陣子熱烈的合體愛撫,耗力不少,雲岳唔的一聲,精關鬆動,背脊一麻,在狠插了數百下之後也擋不住如潮快感,真陽傾瀉,與秦紫嫣的元陰混合交流,同時軟癱在床,趴壓在秦紫嫣背上,輕撫她烏光晶亮的秀髮,吻的她細膩柔致的耳垂,陽具仍緊緊塞在秦紫嫣的小穴裡,享受那合體交歡後的溫柔舒適,嫩軟溫潤,久久不願起來。 就這樣,雲岳又在松竹小館多待了幾天,才依依不捨地告別了眼眶含淚,楚楚可憐的秦紫嫣。狠下心來,咬牙步上征途。 劍魔21 四象宮 雲岳與秦紫嫣歡好後的數日,由於雲岳身負查明金環莊血案的重任,不得不起身前往四象宮一行,因此儘管不捨秦紫嫣,雲岳仍然毅然決然地要往四象宮要人。兩人約定最多三個月後在「松竹小館」相見,不見不散。 雲岳腳程極快,才沒幾天就來到了傳聞中四象宮所在的四明山區,他人才到四明地區便覺此地氣氛詭譎,籠罩在一股不安的氣氛之下,頗有鬼域的味道。 心中雖然無所畏懼,不過也自然而然地提高警覺,畢竟此處已屬四象宮的勢力範圍,而這四象宮又極為神秘,外人輕易不敢冒犯,就連名動天下的魔教中人提起四象宮也是頗有顧忌,不願與之為敵,可見四象宮後台之大,必定大有來頭。 雲岳細心觀察,這四明山區雖說是在四象宮的勢力範圍之內,但不知怎地卻有不少江湖人物在此走動,心中甚感奇怪,想道:「四象宮據我所知一向於四明地區有極大勢力,怎麼此地有這麼多江湖人物出沒?看他們裝束,似乎有些人還是遠自關外或大漠地區而來,難道四象宮招惹的這些門派,要來個大廝殺?」心中狐疑,對這四明地區留上了心,行動也更加小心。 深夜,雲岳正在客棧房中打坐養氣,驀然耳中傳來一縷極細的破風聲,心中一動,身子彈起,心道:「有夜行人。我且去看看。」一手貼在窗戶上,微用陰勁一推,窗戶無聲打開,人快如電,彷彿一抹閃溜飛射的迅光,只一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出窗外便施展出「神潛魔蹤」的絕世身法,人若鬼魅離形,身子連幌,已在數十丈外,緊跟著前頭那飛馳的夜行人。那夜行人輕功雖然不錯,但卻沒有發現雲岳已經跟上他了,只管全力施展輕功奔馳。 雲岳跟在他身後,見他輕功不同中原各派的身法絕技,雖是奔馳如飛,卻給人有一種黃沙千里,飄風四起的感覺,心中微微一怔,暗道:「是了,此人必非中原人氏,瞧他身法雖快速,卻沒有輕靈的味道,反而有一種黃沙飛揚的感覺,看來此人當是大漠人士。」 一想及大漠,便想起自己數月前所滅的天狼寨正是大漠門下。心中冷哼,要看看這群大漠弟子此次來到中原究竟所,若是要為天狼寨狼妖董重複仇,自己雖然只有孤單一人,卻也不懼。 雲岳跟了大約有半盞茶的時間,那人來到了一處破廟,小心翼翼地四下察看附近是否有人,這才迅快無比地射入破廟之中。雲岳人躲在一處枝葉濃密的大樹後,雙眼運足目力看去。只見那人進入破廟後,左瞧右看,一個虎跳,居然跳上那廟中的破爛神桌,翻過神像,一會兒才從神像背後出來,一臉笑意。 雲岳一怔,心知那神像定有問題。待那人一臉得意的離開走遠後,雲岳輕飄飄地從樹葉遮掩中落下,正想到那神像後一窺究竟。耳朵一動,眼角精光陡射,倏地拔身而起,奇速如電,低喝一聲道:「誰?出來!」一掌突出,掌力浩猛,涵蓋了一丈方圓,向一處樹叢轟去。 風凌厲,吹得葉落枝搖。那人哈哈一笑道:「好掌力。」不閃不避,黑影由樹叢中破出,單掌旋出,掌力之猛,絲毫不遜於雲岳。兩人半空中對了一掌,由於兩人都不願意發出太大聲響免得引起四周可能的高手注意,因此兩人掌力一觸便收,只發出波的一聲沉響。半斤八兩,誰也不勝誰。 雲岳一掌逼出那人現身,還沒講話,那人已經先哈哈笑道:「兄台好功夫,我只不過一時不小心,呼吸聲大了點就被兄台發現,嘿嘿,好功夫,好功夫。」 雲岳冷哼一聲,凝視那人,只見那大漢一身布衣,漿洗的甚是潔淨,身上補釘不少,但卻掩不住那股英氣勃勃。高頭大馬,尤其是一雙神目如電,威稜閃動,自有一股英雄氣概,腰間懸了一個酒葫蘆,手中握著一柄青竹棒,極似丐幫弟子形象,但他那股不怒而威,豪邁爽朗的神態卻非尋常丐幫弟子可比。 當下快速地打量了他一下,心中已知今夜遇上了個罕見高手,緩緩道:「你是四象宮的人?」那人搖搖頭笑問道:「像是四象宮的人嗎?」 雲岳面無表情,淡淡道:「不是最好。」轉身便想走。 那人朗笑一聲,道:「怎麼?想走了?」雲岳頭也不回,冷冷地道:「你管得著嗎?」 那人道:「我看你方才跟在那名大漠派弟子」飛駝「沙宣而來,想必不會是大漠派的朋友吧?」 雲岳回過身來道,雙眉一聳,道:「你知道的似乎不少。」 那漢子淡淡道:「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 雲岳眼光上下掃了他一遍,忽然道:「你是丐幫中人,而且輩份不低?」那人一怔,隨即笑道:「怎麼,我不可以是丐幫中人?」 雲岳再凝視他一眼,突然身法如風,當面就是一掌印向他面門,這一掌又快又勁,直如春,事前半點徵兆也無。 那人沒想到雲岳會突然出手,眼前一花,雲岳的掌力已經及身,不及細想,本能反應便是一招「亢龍有悔」驟喝出聲。兩人這次內力不再保留,掌力相擊,轟的一聲大響,掌力旋勁激起勁風流散,方圓一丈之內,砂飛石走,兩人各退三步,功力悉敵。那大漢不意雲岳會突然出手攻他,本來還想跟他交個朋友,這時已經是滿臉怒容,正要責問雲岳為何突襲他,雲岳已經先搶先道:「降龍掌力?你是北豪「鐵掌馭龍」燕驤?「 那大漢宏聲道:「不錯,正是燕某。」 雲岳點頭道:「難怪了,若非是你,當今江湖能擋得住雲某一掌的也不多了。」 燕驤心中一光一凝,喝問道:「你姓雲?」 雲岳緩緩道:「不錯。」 燕驤臉色轉為鄭重,雙目緊盯著雲岳,跟著問道:「武林中姓雲的高手少之又少,閣下出手又如此快速凌厲,恕燕某冒昧,閣下可是」劍魔「雲岳?」 雲岳眼中奇光陡射,點頭道:「不錯,正是雲某。」 燕驤聞言又喜又怒,又是可惜,喜的是自己四處尋找雲岳無著,正在心中煩惱,沒想到得來全不費功夫,居然在這四明山區被他遇上了「劍魔」雲岳。 怒的是丐幫中人有不少人或死或傷在雲岳劍下,自己身為丐幫幫主,卻一直無能將雲岳擒下,枉稱「北地狂豪」,又有「鐵掌馭龍」之名,今夜誓非擒下雲岳回丐幫君山審不可。可惜的是,他方才與雲岳交了兩掌,知道雲岳功力之高非一般高手可比,若非彼此立場對立,倒可交個朋友,煮酒論武,豈不快哉? 當下怒喝道:「雲岳,你無端殺我丐幫弟子十五人,傷我丐幫弟子十人,其中五人肢體成殘,這筆帳,燕某今天就要跟你算清,將你帶回君山公審。」說完,掌力凝聚,當頭呼的一聲,一掌對準雲岳胸口擊來,風聲雖不大,但勁力凝實,如韋陀揮杵,內力深藏,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一招,「深藏若虛」。 雲岳見燕驤無緣無故指自己濫殺丐幫弟子,正感莫名其妙,燕驤的降龍掌力已經如暗潮怒漲,掌力廣被七尺,滔滔湧至,又勁又猛。當真有如神龍撲至,張口便噬。 不願與燕驤打糊塗仗,口中喝道:「且慢!」雙掌卻不閒著,雙臂揮舞化圓,掌心閃過一抹紅光,只剎那間便幻出掌影如輪,帶起一股飛騰的火環勁力驟舞,如神龍盤繞護主,與燕驤的降龍掌力連接七掌,正是紫陽掌法之「紫陽火環」 劍魔22 四象宮 兩人功力皆深,這七掌硬拚,誰也勝不了誰,各自退了七步,每一步都足足陷地達半寸。燕驤噫了一聲,心道:「當今天下能接得下我這一招」深藏若虛「的人已經不多了,能一招將我逼退七步的人更少,這」劍魔「雲岳我先前只以為他以劍成名,掌法並非所長,沒想到他掌力獨樹一幟,熾烈如火,居然不在我的降龍掌力之下,好,且看他有什麼話說再將他擒下不遲。」隨即喝道:「你有什麼話快說,別浪費我時間!」 雲岳冷哼一聲,不理他言語中的冒犯之意,冷冷道:「你說我殺傷了你丐幫門下數十人,我倒是想問你,這事發生在什麼時候?」 燕驤大憤,肅然道:「雲岳你別不認,你於半月前在臥龍山區因言語不合,竟然出手將本幫三袋弟子吳佩等七人斬於劍下,只留下一人不死傳話,還留話要我丐幫在你所到之處退避三舍,難道沒有?」 雲岳見燕驤說來滿面怒容,義憤填膺,似乎不是做假,不禁一怔,心中隱隱覺得這其中必有人在幕後主導,要令自己與丐幫火拚。當下冷哼一聲,並不答話,冷冷道:「還有嗎?」 燕驤見雲岳一付事不關己的模樣,神色淡然,不禁大怒,全身肌肉繃緊,厲喝道:「在江蘇蕪湖郊外,你又藉言本幫弟子對你無禮而用分筋錯骨手法斷了本門弟子六人四肢,在嘉興,你又……」雲岳陡一揮手,打斷了他話頭,冷然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正文 分節閱讀12 燕驤怒氣勃發,厲喝道:「半月前。」雲岳冷冷道:「你確定?」燕驤宏聲道:「錯不了。」 這時雲岳才緩緩道:「這些都不是我做的!」 燕驤聞言大怒,厲喝道:「雲岳,男子漢大丈夫,敢做敢當,你也是條漢子,如此敢做不敢當還佩是武林中人嗎?」 雲岳冷冷地看著他道:「雲某向來行事正大光明,不會偷雞摸狗,更不會敢做不敢當,半個月前我根本沒去過蕪湖、嘉興,又未曾到過臥龍山區,如何殘殺你丐幫弟子?再者雲某不會無事生事,找你丐幫弟子的麻煩,如若真要殺你丐幫弟子,那鐵世心會是第一個為雲某祭劍的丐幫弟子,不會找那些三袋弟子的碴?」 燕驤一怔,問道:「你是說」風雷棍「鐵世心鐵長老?」 雲岳冷冷道:「不錯,就是他,你若不信,不妨問問鐵世心,雲某還有一位朋友暫時在鐵世心處休養,你是丐幫幫主,這等小事應該難不倒你吧?」 燕驤雖然長相粗豪爽朗,卻非無腦之人,當然聽得出雲岳言中的挖苦之意,只冷哼一聲,不去理他。心中已經隱隱有疑雲浮現,覺得事情內幕可能不單純。 一轉身,便想離開。燕驤陡然一喝:「且慢!」 雲岳回過頭來,目冷如冰,沉聲道:「你待怎地?」 燕驤哼聲道:「你不能走,至少事情未明之前燕某人不會讓你走。」 雲岳臉罩寒霜,怒極反笑道:「是嗎?如果我堅持要走呢?」 燕驤眼中閃出堅毅之色,朗聲道:「那燕某將盡全力將你留下。」 雲岳冷笑道:「這麼說你是要逼我動手了?」 燕驤也冷然道:「必要時燕某會動手將你擒下。」 雲岳大笑道:「好大的口氣,雲某自出道以來還沒有人敢對我講這種話,好,久聞丐幫兩大奇功」降龍十八掌「與」打狗棒法「威震天下,罕逢敵手,雲某今夜就領教燕幫主的降龍掌法是否真有傳說中的凌厲威猛,不可抵擋?」 燕驤絲毫無懼,也道:「燕某也想看看名動天下的」驚神九劍「到底有多大威力?」雙掌一前一後,右掌提至胸前,掌心微微向下,左掌虛抓成拳,微貼腰間。雙目銳利如鷹,緊視雲岳。雲岳與燕驤對過掌力,知道他掌力之雄渾,絕非一般高手可比,自也不敢怠慢,深吸一口氣,神功默運,雙掌發出奇熱,正是師門絕學「紫陽掌」的功夫。 燕驤見他身子不動,雙臂下垂,只是內力微運,紫陽掌發出的熱氣就已經令地上雜草枯黃,落葉團團飛舞著火,迎的紫陽掌發出的上旋氣流將雲岳守護在團團火葉之中。招未出,氣勢已如五嶽凌人般,正大浩猛。 當下大喝一聲,無懼無畏,降龍掌帶起強大氣流風聲,隱隱彷彿有雷震之威,身法幻變為三,由三個方向分別出掌,掌力沉猛如金鐘下壓,泰山蓋頂。一出手就是降龍掌法的猛招「戰龍於野」。 雲岳自也不會呆立挨打,長嘯一聲,紫陽掌帶起團團火葉,流螢萬點的向燕驤迎去,雙掌拍出彷彿如同兩個火球,熾烈奇炙,觸手可燃。 降龍掌法素來便有天下掌法陽剛第一的美譽,再加上燕驤天生異稟,精壯神武,降龍掌在他手中使來更是陽剛凌厲,有如排山倒海,一掌接著一掌發出,掌力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前掌力道未盡,後掌勁力已自跟著捲來。一浪接一浪,其掌法雄渾厚實之處,將降龍十八掌的威力發揮的淋漓盡致,似怒海澎湃,無窮無盡。雲岳自也非弱者,雖知降龍掌乃天下絕技,不可小覷,但自恃師門紫陽掌亦是不遑多讓於丐幫降龍掌的神功,又豈會自呈虛弱,不敢上前相搏? 紫陽掌內勁一到,通體火熱,體內真氣加速運轉,掌出帶起團團烈火,彷彿中天烈日,浩猛正大。不閃不避,與燕驤的降龍掌戰在一塊。 兩人皆是當世難尋的奇才,又各有絕技神功稱雄於世,這一下交手可謂棋逢敵手,將遇良才。降龍掌功勁沉雄,聲如霹靂,有堥蜀_魔之力。紫陽掌內力如火,浩猛熾烈,有煉神熔妖之威。 兩人這一交手,掌風所及,六、七丈內風聲如濤,霹靂連響,喀啦喀啦的斷木聲不絕於耳,當真是打得風雲變色,飛砂走石,轉瞬間兩人已經硬拚的二十餘掌,交手了六、七十招。 劍魔23 四象宮 燕驤雖然越打越是悍勇,體內潛能愈用愈出,但也沒想到雲岳功力之高竟高出他意料之外,降龍十八掌已經使了一半以上,仍然只能跟雲岳打成平手,連半點上風也沒佔到。 對雲岳不禁起了英雄相惜的欽敬之心,想道:「好傢伙,我自練成降龍十八掌以來,還未有人能在我的降龍掌下交手六、七十招而無傷,這」劍魔「雲岳果然有真材實學,並非徒有虛名。 看他掌法熾烈浩猛中還隱含的一股剛正之氣,招數之奇,用勁之巧絲毫不在本幫神功之下,唉,這人若不是本幫對頭多好,若能與此人相交為友不亦快哉?「心中雖起愛才之心,但掌上卻絲毫不減凌厲剛猛之威,仍然招出如電,勁可摧山。降龍掌化出重重天羅地網般的掌影向雲岳蓋下,是一招」密雲不雨「。 雲岳見他掌法繁複威猛,以八方風雨會中州之勢自上壓下,掌法綿密,將自己的退路完全封鎖,欲避無從。當下眼中閃出冷冽寒光,易掌為指,嗤嗤之聲不絕,驚神指力連彈連發,指芒淡紫,銳利如劍,迎上燕驤的降龍掌。 燕驤滿擬自己這招「密雲不雨」蓄勁已久,縱或不能將雲岳擒下,至少也能將雲岳逼得手忙腳亂,先機盡失。那時自己再藉降龍掌的陽剛掌力強攻猛打,則便有六成把握將雲岳擒下。卻不料雲岳竟易掌為指,指力鋒銳如鑽,自己的降龍掌力雖然渾厚雄實,但雲岳的指力卻更凌厲,居然穿透自己的降龍掌勁向咽喉襲來。不禁微微動容,頭一偏,避過雲岳指力,但掌法已現缺陷,露出一絲空隙。 雲岳身處燕驤降龍掌的威猛掌網之內,被他的掌法勁力激的頭髮飛揚,風雨飄搖,正愁若不盡快破招,自己先機一失,要再扳回就難了,那時燕驤必會窮追猛打,絕不會輕易放棄這唯一可以擊敗自己的機會。 倏見燕驤掌法出現空隙,一閃即逝,當機立斷,怒喝聲中,紫陽掌招出「神龍逐日」,帶起一圈圈纏繞全身的火龍烈勁,掌力如神龍昂首,波浪般地飛騰旋出,掌勢凌厲連綿,後招無盡,由下而上向燕驤露出空隙的右脅拍去。 燕驤歎了一聲,心知這招未能把握機會,再要彌補已是太遲,雲岳掌力已到,不得不擋,不得不退。陡然變招,「飛龍在天」一掌突出,先擋雲岳紫陽掌力正鋒,再接著急速的連環三招「履霜冰至」「潛龍勿用」「時乘六龍」將雲岳的後招掌力截斷,以免他乘勝追擊,入己於險。 雲岳本想用這式「神龍逐日」一討受困燕驤掌網之下的烏氣,沒想到燕驤應變之快,掌力之沉,心思之密絲毫不輸自己。才要追擊,就被他連環三招風聲呼嘯,勁力凜然的降龍掌逼得緩了一緩,就這一緩,燕驤已經從容化解的自身先機喪失的危機。不禁脫口讚道:「好功夫。」雙臂一揮,收回內力,身若柳絮飛羽,輕飄飄地落地。 燕驤微微一笑道:「你也不錯,能在我的降龍掌下走上六、七十招不敗,可說絕無僅有。」隨即歎了一聲道:「可惜你我是敵非友,否則你我倒可以交個朋友。」 雲岳淡淡笑道:「也許不是,別太武斷,你尚未查出究竟是誰殺你丐幫弟子,這麼快便認定是我雲岳恐怕也不是你所想見的吧?」 燕驤凝視雲岳問道:「當真不是你?」雲岳微慍拂袖道:「我雲岳在武林中雖然不算是正派人物,卻也不會敢做不敢當,我說不是便不是,信不信由你。不要說你要追查出那殘殺你丐幫弟子的人是誰,連我雲岳也想揪出那冒我名四處犯案的人,你若不信,不妨去問問「大力神魔」西門仲,我曾在長江幫總舵地界遇過他,他還曾在「羅剎公子」令狐長松以及長江幫眾人面前大言我已死在他手下,你丐幫弟子遍天下,找一個像西門仲這樣一個顯眼人物應該難不倒你吧?「 燕驤一怔,見雲岳說話的神態不像說謊,心中也暗道:「瞧他說來振振有詞,莫非當真另有其人在背後搞鬼?」他本來就無意與雲岳為敵,只不過身為丐幫幫主,幫中弟子遭人殘殺重傷卻不得不管,聽得雲岳如此說詞,又指出有何人可以為證,不禁信了七、八成,問道:「既然你知道有人冒你之名為惡,為何你卻置之不理?」 雲岳哼了一聲道:「我豈有置之不理?只是我雲岳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種冒名之事我就想管,一時之間也脫不了身來管,你道我雲岳會分身術,能同時在兩地犯案行事?」 燕驤悶哼一聲道:「那你至少也該出面澄清,否則誰又會知道其中隱情?」 雲岳哈哈笑道:「燕幫主,你認為我會在意一定要出面澄清嗎?哈哈哈,雲岳遊遍天下,一向是自行我道,對身外之名並不是太在乎,否則怎會有」劍魔「之名?燕幫主,你太不瞭解武林了。」燕驤冷哼一聲道:「那倒未必,武林中還有很多惜名如金的人,未必人人都像你一樣毫不在乎。」 雲岳輕鬆道:「不錯,但你也不能否認,在武林中,跟雲某同樣不在乎身外名聲的人也不少,而且……」他話還沒說完,突然四下一亮,顯然有人放出了蛇焰箭示警,一聲大響,似乎由破廟中傳來陣陣悶響,連兩人足下所踩的土地都感到震動。 兩人互望了一眼,幾乎是同時,身法如電,齊齊向那破廟射去。雲岳距破廟較近,才一踏入破廟,便瞧見那釋迦牟尼佛的神像猛然向自己壓下,頭上一黑,勁風大作,連忙回躍倒射,寒光閃動,靈犀劍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在手中,於那回射的一剎那間連出七七四十九劍,將神像藉劍尖用借力使力之法卸向一旁。 燕驤慢了一步進廟,卻剛好親見雲岳出劍之快,只是寒芒一現,光華亂閃,那釋迦牟尼佛的佛頭已經被切成數十塊,崩倒一旁,不禁心中暗凜,讚道:「好快的劍。」 心中對於雲岳劍魔的身份更是無庸置疑。佛像倒塌,煙塵暴起,突然一道灰影自煙塵出突現,當頭便向雲岳撲來,厲喝道:「滾開。」拳風凜冽如刀,刮面如割。 雲岳大怒,手中靈犀劍長劍圈轉,劍光如海浪分波,千點萬點的灑將開來,如千巖競秀,似繁星無數向那灰影當頭落下。那灰影沒想到雲岳武功之高,瞬間就能反擊,而且劍法之快之奇,帶起大蓬劍雨向自己灑下。一時間被弄得手忙腳亂,趕忙大聲道:「師父,師妹小心,外面有敵人。」 便在他話落之際,那佛像之後又射出兩人,其中一人在半空中一轉,居然不用借力換氣,便可直接向燕驤撲去。手中劍精芒連閃,幻出劍光點點,狂風暴雨似的向燕驤捲來。燕驤身為丐幫幫主,自然不會輕易被人逼退,手中青竹棒迎風一幌,登時碧影千條,青虹亂閃,交織成一片蒼翠欲滴的碧玉瑩幕,棒棒力道沉雄,與那人閃亮炫銀的劍光一撞,登時錚錚鏗鏗,火星四射,光華亂閃的一陣快打,如珠落玉盤,叮叮噹噹,起落不絕,如急雨打瓦,淒淒切切,寒氣凜冽。 驀地一聲金鐵交鳴的大響,兩人劍棒驟分,碧影息,劍光斂。燕驤定神一看,那與自己劍棒相交,一陣潑風急雨似的快打之人居然是名紅衣妙齡女郎。只見她長劍在手,雙目怒瞪燕驤,趐胸快速起伏,臉上微見汗珠。滿臉敵意,仗劍在手,護衛在一名黃袍老者身旁,雖是盛怒,但仍掩不住那嬌俏秀美的天姿國色,以及身材婀娜的曼妙身段。 燕驤還待出言相詢兩人來歷。耳中倏聽雲岳驚奇叫道:「玄武星君,是你?」不禁轉過頭去,看個究竟。那女子見有機可乘,嬌吒一聲:「滾開。」 手中長劍精光大盛,如孔雀開屏,化成一面七尺寬的光幕,天外來虹似的向燕驤當頭壓下,這一劍劍勢凌厲,後勁不絕,尤其是劍意綿綿,繁複無窮,更是難當。燕驤先機一失,打狗棒只能堅守,當下略退半步,手中青竹棒急掄如風,碧芒閃動中,青氣森森,整個將燕驤人裹在其中,任你紅衣女劍法再辛辣狠絕,凌厲奇詭也休想攻的入這招「百犬吠影」的打狗棒幕之中。 劍魔24 四象宮 正文 分節閱讀13 紅衣女數使殺招都無法再將燕驤逼退半步,又急又怒,出劍更狠,全是招招致命的奇詭劍招。就在兩人戰況糾纏的當兒,最後出來,端坐地上的老者突然雙目一睜,神光暴閃,低聲道:「鳳兒退開,讓我來。」話聲雖低,但自然而然就有一股君臨天下的威嚴,紅衣女聞聲,半點也不猶豫,隨即長劍一抖,劍光如瀑,全數打在燕驤的碧玉打狗棒上,借力翻飛回射。 這時黃袍老者又開口道:「小子,滾。」握拳的右手一推一放,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大力轟然而出,掌力未至,那前緣掌風已經在喀啦喀啦的斷木聲中,硬生生地如狂風驟至,暴雷襲來,那麼的快絕無以抵擋,狠狠地打在燕驤的打狗棒上。 燕驤不意老者驟然出手,雖知這掌非同小可,但自信尚能抵擋。不料掌力方及,燕驤臉色立變,大喝一聲,降龍掌力拍出十二成功力,同時足尖用力,點地急退,卻仍難接下老者這內力渾厚無匹的一掌。悶哼一聲,藉老者這一掌之力騰起,半空中連轉七個跟斗卸勁,手下不停,降龍掌連珠發出,好不容易才擋下這一掌。飄身落地,雙腿一軟,差點就當場出醜跪下,幸好他應變神速,及時出掌轟地,才免得下跪之辱。 雖然勉強接下了老者這一掌,但胸中氣血翻騰如狂,全身氣力如虛,雙臂居然不自主地被震得發抖,這是燕驤自練成降龍十八掌以來所未嘗有的事,不禁駭然暗道:「好可怕的掌力,這是什麼功夫,居然連降龍掌都擋他不住?若非我見機的早,這一掌怕不已將我打成重傷了?」心中餘悸猶存。 再看那老人等三人時,只聽一聲悶哼,一條人影飛出,老者三人則在佛像激起的煙塵猶自未散下,破空而去,轉瞬不見。 燕驤唉喲一聲,心道:「不好,雲岳不見了。」 身法如電,穿過滿天煙塵的破廟前一看,果然不見雲岳蹤跡。氣極敗壞,腳下一頓,破空而去。 且說雲岳於那破廟外與玄武星君赫然相遇,兩人都是一愣。雖說雲岳此趟四明山之行便是到四象宮找玄武星君的晦氣來的,但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卻是突兀之極。玄武星君也是一愣,自然認得出「劍魔」雲岳,心中叫苦,手上卻不停,大喝一聲道:「滾開,我沒時間跟你乾耗。」 不知什麼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對金銀雙鉤,金鉤當頭對著雲岳的天靈蓋便是一招「東海釣鰲」,左手銀鉤則斜裡橫掃,劈向雲岳的腰眼。 雲岳自不會被他輕易鉤中,冷哼一聲,劍法幻變如百花驟放,當當數響,便將玄武星君的金銀雙鉤盪開,同時劍法乍斂突展,劍光如大海平波,水光耀浮,於瞬間豁然開展,銀芒如練,長達一丈橫掃過來,口中冷然道:「玄武星君,我雲岳討債來了。」 玄武星君怒哼一聲,金銀雙鉤連挑快擋,退了三步才勉強將雲岳這一劍接下。 雲岳見他鉤法雖然凌厲,但劍鉤相擊時的內力接觸卻比月前兩人於金環莊初次交手時還來的弱,不禁心中疑雲大起,心道:「奇怪了,以他的功力就算中了我一記」紫陽掌「也不至於如此傷身,何況還有一月的調養時間,以他的功力來說可以說是綽綽有餘,怎地我會覺的他似乎有傷在身,功力只有原來的八成?」心中存疑,劍法卻不因此而稍緩,仍然是快絕急疾如轟雷電掣,似迅光過嶺。 就在玄武星君被雲岳逼得連連後退,只能苦守之際。玄武星君的耳邊突然響起一道威嚴的語音道:「你退下,我來。」那聲音彷彿有號令天下的力量,玄武星君聞言,忙不迭地後退急撤。 便在這時,雲岳於煙塵飛散間隱隱看見一道黃影飛起,就在這瞬間,一道轟雷似的掌勁如天雷擊鼓,混沌初開猛然向雲岳的前心撞來,那股掌勁不快,但不知道怎地雲岳就是避不開,迫於無奈之下,雲岳只有出掌硬拚,「紫陽掌」運聚十成功力劈出,波的一聲沉響,雲岳只覺身子如中雷電,酸麻趐碎的感覺於瞬間傳遍全身,悶哼一聲,被那黃影一掌劈飛,借力遁入林中,雙掌急拍身周林木卸勁,只聽啪啦啪啦的斷木聲連珠暴響,身子如轉陀螺的轉了十餘圈才勉強定住,人向前撲,雙掌自然前推,聽得喀啦一聲,一株一人合抱的小松被他掌力震倒,激起煙塵上卷,久久不散。 劍魔25 四象宮 雲岳雖被那黃影一掌劈飛丈餘,但他神功奧妙,卸力得宜,因此黃影的這一掌雖然威力奇大,但還傷不了雲岳。調息了一會兒,想起追查金環莊滅門血案的線索全在玄武星君身上,當下毫不遲疑,也顧不了那黃袍老人神功蓋世,緊追了下去。 雲岳才追了沒多久便聽到前面有刀劍兵刃的撞擊聲,身子連閃,只見月光下一場混戰,一群身著關外以及大漠服飾的漢子正在圍攻玄武星君等人,那群漢子每個人武功都不弱,且驍勇善戰,悍不畏死,玄武星君等人武功雖高,但蟻多咬死象,如果拖延下去,勢必討不到好處。 正想出手相援,突然黃影連閃,一人穿梭人群中,手爪連抓連拋,只要一出手便有人傷亡,招不虛發,又快又疾,轉瞬間那群關外豪客已經傷了七、八人。只聽一人驚恐叫道:「邪皇,是邪……」話還沒說完,頭上一緊,波的一聲,已被那黃袍老人一爪抓爆頭顱,血花飛濺,死狀極慘。黃袍老人這一出手殺敵,武功之高,全場震動。 大漠派這次傾半派之力而出,由大漠派副門主「天狼尊者」沙玄空,率領護法「大漠神刀」沙飛羽,以及麾下大漠十八鐵騎,一行人浩浩蕩蕩,受人之托,與關外千山派合作,合力剷除四象宮。 方正慶幸四象宮內策反成功,將宮中的重要人物玄武星君,鳳凰聖女倉皇地由宮中秘道趕出,卻沒想到四象宮中尚有一名武功高得出奇的黃袍老人邪皇在。邪皇一出手,大漠十八騎轉瞬間已經倒下近半,逼的沙玄空不得不出手,只聽一聲怒吼,沙玄空人如飛將軍撲下,銀灰雙爪頭下腳上的向邪皇頭顱攫來,爪勁凌厲,正是大漠派的鎮派神功之一,「天狼爪」。 邪皇冷哼一聲,森然道:「沙玄空,你是找死。」 微睜的雙目暴開,雙目殺氣濃冽的化不開,寒芒閃動,袖袍鼓風,也沒見他怎麼做勢,只是平平淡淡的一拳由下而上自衣袖中打出,卻能發出驚世駭俗的大威力,彷彿這一拳出,日月失色,鬼神堜騿A一種呼風喚雨,號令天下的至尊氣勢油然而生。 只見人在半空的沙玄空臉色驟變,驚呼道:「至尊皇拳。」 堪堪抓下的天狼爪硬是被邪皇的「至尊皇拳」勁力於半空中虛空頓住,再難寸進。 沙玄空心知邪皇的「至尊皇拳」威力無邊,雖說自己的天狼爪已幾達爐火純青之境,但邪皇的至尊皇拳一出手,他沙玄空若不急撤爪力,以至尊皇拳的霹靂大威力,不把他十指震碎才怪。 當下應變奇快,雙爪十指一緊一放,天狼爪勁連珠暴放,意圖抵消部份的皇拳拳勁,只聽邪皇冷笑道:「有這麼容易?」正想加一把勁,以「至尊皇拳」的「三皇勁」將沙玄空震斃,一旁的沙飛羽已經看出不對,怒吼一聲:「休得張狂。」隨身兵刃風沙刀出鞘,跳至半空,但見刀光狂閃,刀勁霸猛,當頭便是一招「怒破狂風」,風沙刀運足十二成功力斬下。 而那關外千山派的兩大高手名宿,「青衫客」伍子同和「紅磷手」田慎,似也知邪皇厲害,身法如鬼魅幻影同時自兩側無聲無息地向邪皇胸脅拍來。雖說掌力並無「天狼爪」那股狠厲的氣勢,但暗流潮湧,內勁深藏,卻另有一功,不容小覷。 邪皇以一對四,絲毫不懼,心中卻有隱憂,想道:「我身中」紫龍血「劇毒,又被龍兒那孽徒叛師篡位,打了一掌,非速戰速決不可。」臉上殺氣大盛,沉喝一聲,雙目厲芒閃動,冷森道:「你大漠派與千山派聯手與我四象宮為敵,今日就要你們後悔莫及,知道四象宮的手段。」突然間黃袍鼓動,金光大盛,照的人炫目難睜,就在沙玄空,沙飛羽,伍子同以及田慎四人圍攻之下驟失身影,沙玄空雖然身居大漠,但他博聞強記,於中原老一輩的高手多有所知,邪皇身形方失,他心中便大喊不妙,應變奇速,雙爪反手上撩,手臂上青筋暴起,十指已成銀灰色,正是天狼爪練到極致的表徵。 劍魔26 四象宮 邪皇正如他所料以「虛空化影」的超絕輕功脫出四人圍攻之外,而且更搶在沙玄空頭上,只聽邪皇冷聲道:「沙玄空,你玩完了。」下手絕不留情,「太一掌」凝聚了邪皇的獨門內功「無上至尊令」數十年的功力下擊,再加上「太一掌」具有聚內力於一點,瞬間爆發的特性,五成的掌力經太一掌使出足足可以發出八成、九成、甚至十成的威力,況且邪皇為求速戰速決,這一記太一掌已經用上了七成功力,只餘下三成壓制體內的紫龍血毒,掌力更是強橫無比。 但見邪皇掌泛金光劈下,一道圓柱金虹彷彿流星下墜,劃出一條金芒閃華、照眼難睜的氣柱,威猛無倫地向沙玄空蓋下。 沙玄空狂嚎一聲,身法半空中連扭連閃,竭盡所能的使盡輕功躲避邪皇的太一掌,奈何他反應雖快,邪皇更快,太一掌凝足力道劈下,沙玄空唯有無奈硬拚,喀撕一聲,天狼爪不敵邪皇的太一掌,整條右臂被邪皇硬生生地遭太一掌斬落,當場骨斷肢殘,血肉橫飛。 太一掌餘勁未了,掌勁爆入土中掀起大片泥沙,如火山爆發,怒浪濤天,掀起的黃土泥塵在半空中形成整團整團的黃雲落下,十丈方圓之內,伸手不見五指,放眼望去儘是黃濛濛的一片細沙泥霧。 伍子同,田慎、沙飛羽沒想到情勢變化之快,轉瞬間優勢逆轉,招到邪皇已失蹤影,耳中聽得沙玄空慘叫,血雨灑下,沙玄空一臂已失。 駭的一呆,陡然間背後風聲大做,一道狂勁自伍子同身後撞來。伍子同見沙玄空與邪皇才交手一招便斷了一臂,嚇的冷汗濕了衣衫,突然身後風聲大做,勁力狂湧,那還猶豫?暴吼一聲,手中青銅鐵管簫回身出招,毫不保留,畢生功力盡注於青銅鐵管簫之中,使出千山派最凌厲的殺招「千山萬嶺」。 鐵簫迎風,發出淒厲的嗚嗚急響,直如鬼哭猿啼,杜鵑泣血般令人心神煩燥,胸中萬針攢刺般的難受,簫影縱橫,密如鐵桶將全身上下完全護住,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希望能擋得邪皇一擋,那時再合沙飛羽、田慎兩人之力與邪皇相抗,縱不能勝,自保應不成問題。 哪知才一轉身,簫影千重中,一個黑影撞來,伍子同一邊大吼急退,一邊簫如雨落,全數打在那黑影之上。只覺簫管觸物柔軟,似是人體,想收回青銅鐵管簫已經太遲,簫影又快又狠地打在那黑影人體上,這一招伍子同乃是傾全力的搏命一招,別說是人體,就算是金剛銅人也要被打扁,如今簫上還貫注了伍子同畢生內力,功勁之猛,幾乎是鐵簫一打中那人,便是血花如注,飛濺開來。 「千山萬嶺」的簫招堪堪使完,那人也已被打成了一堆肉泥,早已不成人形了。 伍子同沒想到自己的簫招居然這麼容易就得手,而且對方全然沒有反抗,任憑自己簫招如狂的打在他身上,哼也不哼一聲,定睛一看,那人已被打得血肉模糊,癱在地上,早已氣絕多時,死的不能再死了。 瞧他衣飾,赫然發現是本門弟子,再看那人身上衣物,居然便是跟隨自己此次前來圍攻的兒子。腦中轟然雷響,一團混亂,身子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一動也不動,雙目呆滯,直勾勾地瞧著地上一團已經稱不上人形的血肉,宛如木塑石雕。 田慎聞聲趕來,一把搶到伍子同身旁,他倆同時入門,共拜一師,一向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聽得伍子同出聲使招,風聲勁急,大異尋常,心知伍子同必處危境,否則以兩人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的江湖經驗,不會如此使招,風聲凜冽。 急忙一手抓住伍子同手臂急切問道:「老伍,發生了什麼……」話猶未完,眼光掃到地上一堆模糊難辨的血肉,鮮血滲入黃土泥中,正四下散開擴展。 那衣飾入眼熟悉,心中打了個突,隱隱覺得大事不妙,定睛一看,失聲叫道:「這……這不是衛山師侄嗎?」伍子同驟見兒子死於自己簫下,而且是死無全屍,血肉一團,可說死狀極慘,不忍卒賭,已經受到了莫大刺激,一時之間激憤、悲傷、苦澀、懊惱、自責等情緒由心底爆發,竟自呆了。 及至田慎搶到,失聲叫出兒子名字,「衛山」兩字聽在耳中,傷在心中,如尖針入耳,似鐵鑽錐心,一股銷神傷魂的悲酸痛苦襲上全身,身子發冷,雙掌顫動,抖個不停,連脊髓都涼了。 「噹」的一聲,鐵簫落地,敲中地上亂石,火星一閃立滅,發出清脆響聲,彷彿是送走伍衛山的喪鐘鳴起。伍子同雙腿一軟,眼睛血絲密佈,大吼一聲,揮掌振臂甩開數十年形影不離的好友田慎,上下兩排牙齒咬得格格做響,喉頭也發出如街狗遇險,情急搏命的低唁聲,淚水已濕眼眶,啪噗一聲,撲倒緊抱那已成一團血肉的伍衛山遺體,嘶聲厲叫道:「我的兒啊!」叫聲之淒厲錐心,更勝三狹猿啼,夜規子哭數倍,聽在耳中就如同受聲的野獸呼嚎哀啼,令人全身發冷發軟,整個人渾身不適,身體好似灌了鉛酸,又酸又軟。 田慎見伍子同連向來不離手的隨身青銅鐵管簫都掉了,知道伍子同此時心中必是悲痛欲絕,否則一個武林高手,兵刃是他的第二生命,豈有輕易脫手之理?眼眶微濕,心中也是難過之極,伍衛山不但是他的師侄,更是他的女婿,伍、田兩家世代交好,因此也結姻親,沒想到女兒嫁出未及三年便成寡婦,看著老友緊抱著地上一團血肉,片刻之前還是活蹦亂跳,談笑自如的一個精壯漢子,只是一眨眼間便變成了一團沒有生命的血肉,頭腳手肩全部分不清楚。 本來在江湖中打滾,刀口上舔血,生死之事可以說是無日無之,時時刻刻都有可能遭到橫死,命喪黃泉,但像伍子同父子一樣,兒子死在老子手中,而且是屍骨無存,血肉模糊,雖說當時情勢緊急,不得不為,但對有血肉之親的伍子同而言,卻又情何以堪。 鼻子一酸,兩行清淚滑落臉頰,想上前去安慰數十年同門學藝的老友,卻是心中一陣絞痛,才剛踏前一步,就覺渾身無力,實在踏不出第二步。 耳中聽到伍子同呼天喊地的瘋狂叫道:「兒啊,你回來啊,快回來啊!你叫我怎麼向你的母親交代,你還有一個兩歲的孩子啊!你不可以丟下他,你才剛當爸爸啊!兒啊……「田慎聽的伍子同聲嘶力竭的狂呼,雙手亂抓,口中喃喃道:」沒有,沒有,你沒有死,爹可以……爹可以把你拼湊起來……可以的……可以的……你……你可以再活過來……可以的……可以的……「人若失了魂似地在地上亂扒亂抓,血水和著黃泥,沾滿了伍子同全身,星空下月光透過濃蔭林葉透射下來,清風拂來,帶著濃濃刺鼻的血腥氣,本來應該是詩情畫意的一個夜晚,卻在此刻變的邪異之極,風雖不冷,各人的心裡卻都陰颼颼的,寒意佔滿了整個心房,升起了一陣莫名的恐懼,彷彿看到了什麼山精鬼怪。 田慎見伍子同心神已亂,靈明早失,知道若不管他,伍子同早晚會精神錯亂,變成一個瘋子,一咬牙,單手如刀,手掌斬在伍子同後頸,只聽伍子同悶哼一聲,被田慎一掌將他劈昏,免的他神情大變,心性不定下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 正文 分節閱讀14 劍魔27 四象宮 就在邪皇一掌斷了沙玄空右臂,藉混亂之中,讓伍子同親手誤殺了自己的兒子後,突然腦中一陣昏眩,身子搖搖欲墜。原來他身中紫龍血奇毒,又在四象宮時被自己的大徒弟「青龍帝君」蔣破天在胸腹之間打了一掌,方才一連以「虛空化影」的輕功脫離四大高手包夾,又以太一神掌力斷沙玄空一臂,用勁過度,立刻引起紫龍血寒毒入腦,差點鎮壓不下,當場倒地。 幸好他反應快,瞬間連通內息,真氣九轉,硬是以「無上至尊令」的霸烈真氣將紫龍血寒毒壓下,堅持不倒。 紅衣女見師父滿面通紅,身子搖晃,急忙由懷中掏出藥丸往邪皇的口裡塞,忙道:「師父,快服下四象丹。」 邪皇二話不說,一口氣吞了三顆足以療傷鎮毒的本門四象丹,向玄武星君、鳳凰聖女使了個眼色,示意三人趁亂遁走。 鳳凰聖女和玄武星君兩人知道目前情勢凶險,師父毒傷復發,敵方又盡多高手,就算是大漠十八鐵騎也不好惹,若在平時,以兩人的劍法功力自然不將大漠十八騎放在眼中,但時移勢轉,今非昔比,多擔擱一刻,便多一分凶險,雖說大師兄「青龍帝君」蔣破天被邪皇的二徒弟「白虎巨靈」石漢拚死纏住,但兩人都知道,石漢絕非蔣破天的對手,若讓蔣破天擺脫石漢糾纏,尾隨追來,那時集青龍帝君,大漠派,千山派剩餘的人力,則自己三人岌岌可危。 當機立斷,由玄武星君開道,鳳凰聖女隨身保護邪皇,趁邪皇方才一掌激起漫天泥塵,又正值黑夜,只有稀微星光的導引下,殺出一條血路,聲東擊西,消失於濃林夜幕之中。 待沙飛羽、田慎、伍子同回過神來、泥塵稍散之際,邪皇等三人已經不知去向。急忙圍成一圈,由大漠十八騎中剩餘的九人擔任警戒,守在外圍,將沙玄空護在圈中包紮傷勢,以免邪皇去而復回,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雲岳躲在林中,居高臨下,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毫無遺露。心中對於邪皇只用一招便將沙玄空右臂齊肩而斷的絕世神功欽佩之極,也駭異之極,想道:「好霸道的功夫,這一掌威力之猛簡直可以說是舉世無匹,當者披靡。邪皇啊邪皇,你到底是何方神聖?」於黃沙彌空中覷準了邪皇撤退的方向,「神潛魔蹤」的身法如幽靈隱顯,無聲無息,化做一個極輕極淡,若有若無的飛影,點塵不驚,足不著地,直如魅影魂形,飄追了下去。 只留下大漠、千山兩派人馬如臨大敵地固守陣地,不敢稍移,免得遭邪皇突襲,徒增傷亡。 劍魔28 四象宮 雲岳藉著「神潛魔蹤」的超絕輕功緊緊跟在邪皇三人之後,內力調勻,不敢綴的太近,否則以邪皇神功之精奧,斷無不知有人跟蹤之理。好不容易,雲岳秘密跟著三人,忽而上山,忽而入谷,時而涉溪而過,時而飛越泥沼,彎彎曲曲,九轉十八拐的跟了幾十里路,來到了一處籐蔓處處,雜草叢生的山谷,耳中聽得邪皇沙啞的聲音道:「到了,就是這裡了。」 那個孽徒神通再大,也找不到這裡,這裡就是我們「紫晶門」的發源之處,紫星谷的入口處。「雲岳陡然聽得」紫晶門「三字,身子一震,一個不小心,手掌碰到了樹葉,發出極細微的沙沙之聲。邪皇何等功力,這誤觸樹葉發出的沙沙之聲雖然細小,但仍被邪皇聽在耳中。 心念電轉,突然連咳數聲,將雲岳發出的樹葉風聲蓋了過去。鳳凰聖女與玄武星君雖然略有警覺,卻不確定方纔的沙沙聲響是聽錯呢?還是師父邪皇的咳杖聲?連忙由懷中再掏出幾顆四象丹給邪皇,邪皇伸手取過丹藥,一手遮住嘴巴服藥,實際上卻是另有用意,嘴唇急動,以「傳音入密」的功夫在鳳凰聖女的耳邊道:「鳳兒不要慌張,有人跟蹤我們,不要聲張,敵人竟然能跟蹤我們到紫星谷而不被老夫發現,武功定有過人之處,你與玄武暫且不可輕舉妄動,引他入紫星谷再來收拾他,千萬注意,不可打草驚蛇,嚇走了他。」 「鳳凰聖女」柳玉瓊冰雪聰明,當下微微點頭,不動聲色,向玄武星君喚道:「師兄,你且為師父開道,我殿後。」 玄武星君點點頭道:「好,讓我來。」撥開厚厚一層籐蔓,籐蔓之下,赫然有一條約莫可容兩人同進的暗黑甬道。 玄武星君一馬當先,雙拳凝勁,緩緩走進甬道,怕這紫星谷通道荒廢許久,會有些毒蛇猛獸之屬藏於其中,左手拿著火摺子照明,右手則虛握成拳,隨時可以應變出招。 邪皇隨後進入甬道之前還向「鳳凰聖女」柳玉瓊使了個眼色,要她見機行事,先將雲岳引入紫星谷擒下再說,不可噪動,壞了大事。 柳玉瓊暗暗點頭,心中卻想道:「好傢伙,居然跟蹤起本姑娘來了,等一下你不進來便罷,只要一進來,哼哼,就要你先吃本姑娘一劍!」裝做若無其事,仔細地查察附近是否有可疑人跡。 雲岳方才手掌觸及樹葉出聲,自己也是嚇的一身冷汗,心知邪皇功力之高,委實稱得上深不可測的地步,瞧他一掌劈斷沙玄空的威勢,普天之下能有如此神功者可說是鳳毛麟角,少的可憐。 心念電轉,見柳玉瓊快速地在四周繞了一圈才掀開籐蔓進入甬道,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不把握機會潛入這紫星谷,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又想:「邪皇方才怎會提到」紫晶門「?」 記得師父說過,本門神功源自一處水晶石洞,創派祖師便以「紫晶」為名,建立本派,名曰「紫晶門」,這是巧合,還是我聽錯了?「細細思量了一番後,決定不顧一切,定要弄清楚這邪皇與紫晶門的關係。 沉住了氣,雙目緊盯那籐蔓樹幕達半盞茶之久,才突然「颼」的一聲,動作快如捷豹,撲進了那紫星甬道。 雲岳不貪功,不躁進,雖然瞧準了邪皇等三人已經進入甬道甚久,但仍極為小心謹慎,步履輕如瞈腄A落地無聲。每走三、五步便伏下身子,耳朵緊貼地面探知邪皇三人的動靜。 雲岳越往裡走,越覺甬道漸漸變寬,走了四、五十丈,甬道已有三個人寬。有時甬道還有涼風吹來,拂在臉上,隱隱嗅的到水味。 雲岳心中對這甬道之長,嘖嘖稱奇,心想道:「這甬道好長,我走了這麼一會兒,說不得也有四、五十丈遠,居然還不到底,可以想見當初建這甬道時工程多麼浩大?」他越往裡走就越是小心,深怕被邪皇三人發現,光邪皇一個人就夠他受了,何況還有邪皇的兩大弟子隨身在側,功力火候比起自己絲毫不會差到哪裡去。 劍魔29 四象宮 突然前面不遠處似有光點閃動,雲岳小心駛的萬年船,腳步放慢放輕,一邊凝足目力以夜視眼的功夫一窺究竟,看那光點起伏如波,竟像是水光反射所散出的的光華,心中大奇,暗想道:「我已深入山腹之中,何來水波?瞧這水波紋路由中心擴散四周,莫非是個湖麼?」 他好奇心甚重,遇有不解之事必要查個水落石出方休,心中決意要將這邪皇的底細查個清楚。正想再往前走,突然覺得地面微微震動,山壁中隱隱傳來隆隆之聲,連頭上都有飛沙簌簌落下。 雲岳暗叫一聲不好,正想急退,身後驀然傳來邪皇那冷峻威嚴的聲音道:「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呼呼數響,雲岳只覺得身後一道無可匹敵的大力湧來,掌力未至,那股冷森壓體的澎湃潛力已經令雲岳呼吸不暢,想拔地而起閃躲邪皇的掌力正鋒,然而身處甬道,上下左右的迴旋空間不及一丈,雲岳輕功再高,在此甬道之中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完全施展不開。 情急之下,潛力爆發,硬著頭皮轉身出掌,雙掌紫氣隱然,全身如裹在一團紫紗之中,淡淡的、柔柔的,絲毫沒有些許火氣,輕柔空靈,若有還無。雲岳無奈之下出手硬架,自知功力不如邪皇深厚,因此這一招掌法運勁圓轉,上下左右一連化了四個圓圈,掌力急速迴旋,掌法翻飛如蛺蝶翩翩,甚是好看。 雖說是無奈之中硬架,但掌力一接便卸,絕不接實,或移或轉,或卸或吸,不是將邪皇的掌力卸於山壁之上,擊的土石散飛,就是快步急退,足下用力,將掌上傳來的凌厲掌力轉到腳上,踏出十數個深達近寸的腳印,只有些許部份的掌力難卸難移,只有奮力以「逍遙紫氣」的深厚內功承受。 邪皇噫了一聲,低聲道:「紫虛清空!」 雲岳正忙著竄高伏低,掌影翻飛拍擊山壁卸力,雖然隱隱然聽見邪皇低聲說了什麼,卻是聽不清楚。何況甬道僅有三人寬,最高不過一丈,邪皇太一掌拍出,掌力在甬道之中不住迴旋激盪,風聲呼呼,音波來回互震,如同耳邊霹靂連響,更加不知邪皇自己在低聲說些什麼,也沒餘力注意。 好不容易雲岳身法如風車急舞,以師門借力打力,移氣化勁的功夫接下了邪皇這一掌,正待喘息吸氣,背後劍光猛然暴閃,一個女聲道:「中!」 雲岳只覺身後無聲無息地寒氣刺骨,萬針攢刺的點向自己身後數十大穴,雖然劍光於暗黑甬道中清晰可見,但劍風卻微,如天星眨眼,千眸所視,只見長劍芒彩點點,卻聽不到半點聲息。 腦中靈光一閃,陡然想起習藝之時師父論及天下劍法時,曾說過江湖上有一門「無音劍法」,出劍無聲,於暗夜對搏,視野不明之時,頗有奇效。心道:「莫非這就是無音劍?」 硬生生頓住身形,一個「斜插柳,大彎身」靈犀劍自腰帶中揮出,閃出一溜冰星流虹,劍光初而成線,但兩劍相交之時卻成了落雨冰珠,千劍萬劍的於千鈞一髮之時,靈犀劍流虹下壓,登時銀瓶乍破,萬千水珠灑出,晶瑩輝耀,滿空星流,硬是將柳玉瓊這一式無聲無息的無音劍法給化解掉。 柳玉瓊滿擬這一劍無聲無息,蓄力已久,又是以逸待勞,攻敵於不備,十拿九穩會一劍中的,至不濟也能來人身上留下些記號,卻萬萬沒想到來人是最近聲望如日中天,名列七魔第二的「劍魔」雲岳,「驚神九劍」繁複萬變,於不可能的角度出招正是雲岳的拿手好戲,往往敗中求勝,便是靠此。這一劍居然被化解,不禁一呆,簡直不敢置信。 劍魔30 四象宮 正文 分節閱讀15 柳玉瓊自信滿滿的一招出手居然不中,愕然間,雲岳動作連環,靈犀劍使得狂風大作,密道浪湧。急速貼進,靈犀劍大海汪洋,浩浩的劍光如屏,披展開來,光影舞動中挾星點閃芒,劍華映射的如同強光照面,令人不敢逼視。 整個人在瞬間如個發光球體升起,劍海浩瀚,劍潮怒卷中,彷彿海神現身,興風作浪,糾纏捲絞,刺劈斬擊,全受他控制,硬是把柳玉瓊整個人圈在這招「四海龍騰」之中,脫身不得。 心想:「只要將她困住,邪皇投鼠忌器,我就有機會逃出生天。」 柳玉瓊身處雲岳劍海中心,只覺自己彷彿大海中的一葉孤舟,秋風中的一片落葉,劍濤洶湧,幾乎要把她吞噬淹沒。心中大駭,沒想到雲岳劍法之高,竟是如此神奇。 敢忙身子急縮,長劍揮舞,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手中三尺青鋒使得風雨不透,密如鐵桶,劍尖急顫,劍花千朵護住全身上下,形如春蠶吐絲,做繭自縛,將自己密密包住,又似鳳凰縮身,雙翼開展鼓風,萬千飛羽劍光飄移不定,疏而不漏,將雲岳的四海龍騰劍招拒於外門,傷人不得。 兩人出劍均如電閃,快疾如風,一個強攻,一個緊守。攻者劍法精奇迅捷,如天神行法,似應龍布雨,千千萬萬的亮銀劍刃化成白光閃動的汪洋劍浪,捲起千堆雪。守者,劍式密雲不雨,如堅城金牆,似五嶽巨山,層出不窮的重重戒備守護,直如皇宮大院,飛鳥難渡。 雲岳一口氣連出二百七十九劍,劍劍真力充沛,勁氣凌厲,卻沒想到柳玉瓊一介女子居然頂的住,強守關卡,不讓雲岳輕易過關。 驀地一聲大響,雲岳萬劍歸元,一劍怒劈而下。這一劍下劈,不論精神、氣力、內勁、意境都到了頂峰,轟然雷震聲中,在烏黑的紫星甬道內,劍光乍亮倏滅,一道光射鬥牛的劍光如電劈下,就在那眨眼的瞬間,柳玉瓊只覺如處空曠原野中,萬物俱空,只有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密雲滿佈的天上閃電下殛,雷公擊錘,電母照鏡,一道銀虹似的電柱照亮大地,遍地皆銀,就在那一刻間,電柱連接天地,接通乾坤,天即地,地即天,再無天地之別,乾坤之分。又似劈開虛空,將長天斬為兩半,神威至此,無以復加。 雲岳這一劍劈在柳玉瓊劍上,不但劍勁剛猛無匹,且所發出的大力更將柳玉瓊整個如斷線風箏般磕飛,手中利刃脫手,虎口流血,整個人暴退三丈有餘,玉臂垂了下去。 劍招到此,勝負已分,亦以完結。雖是如此,柳玉瓊卻於被劈飛後卻仍清清楚楚地看到,一道閃亮不滅的劍光紫電,兀自虛空凝形,豪芒不散,冷森森,明灩灩地於空氣中蕩漾。劍招雖盡,其意不絕,驚懼縈心,餘威兀自迫人。邪皇見雲岳如此出劍,神威凜凜,大有氣吞天下,睥睨宇內的威風氣勢。氣派莊嚴,雄偉肅穆,霸氣無邊中帶著一股出傲立出塵的清冷氣度,彷彿宇宙盡在我手,任我掌控。一時也看的呆了,待見柳玉瓊被震飛,心神大震,再不遲疑,閃電出手,已經顧不得在人後出手有失宗師氣度,高手風範。太一掌拍出「絞合聚殺,劈震轟斬」這八大絕招中的「神龍絞」,掌力一出,頓時怒龍呼嘯,破空有聲。 一般高手出招,內力深的可以徒手出掌,破空有聲,所發出的聲音也只不過是風聲較緊的空氣磨擦聲而已。邪皇則不同,他以七十餘年的「無上至尊令」內功運使「太一神掌」,只是手掌輕舉,沒啥做勢,已經是風聲銳嘯,勁氣撕呼了。 殆他情急出手,手掌一揮,太一掌勁自掌緣處隱隱透出,居然發出布帛撕裂之聲,似乎連虛空也被他一掌劈開,破浪分波的擠向兩旁。太一神掌的內力神功轟雷似的吐出,怒龍呼嘯,化成一股旋風向雲岳捲來。 雲岳力敗柳玉瓊,單劍抵地,大口喘氣,顯然方纔那一招驚神第八劍「天絕地滅」極耗真力,雖說雲岳未用全力,尚留兩成真力,但已是神威赫赫,無人能攫其鋒。 才喘的一口氣,突然聞得身後邪皇深吸一口氣,揮掌虛空,聲如裂帛,心中狂震,還沒定過神來,那怒龍嘶嘯的太一掌勁已尾隨捲來。 雲岳頭也不回,只聽那掌風如狂,帶起沉猛無比的呼吼聲,彷彿滾木下山,巨石落嶺,初時風聲雖大,並無特異之處,隨著掌勁推進,居然有如落雷行雲,天邊驚震連響,飛雲奔馬般捲到,霹靂連珠,一雷聲波未滅,另一雷聲又已轟然而至。 再加上邪皇又是在細長的甬道中發掌,掌力在甬道中澎湃激盪,四下狂捲,卻受困於堅實甬道之中,出困不得,更增狂風怒號的無敵勁勢。太一掌力便在甬道中回絞翻騰,向雲岳身後捲到。 雲岳不用回頭,聞聲知威,知道此掌絕不可擋。若在空曠之處,雲岳自可以輕功翻騰挪移,先避其鋒,再伺機乘瑕抵隙,尋其弱點而攻。 但此時身處甬道之內,高不過一丈,寬不過七尺,邪皇的掌力足以全數涵蓋,毫無遺露。當機立斷,不擋不接,大吼一聲,足下猛一用力,身子貼地平飛電射,人如星矢,向前猛然急衝。 身後邪皇那山洪暴發似的太一掌力則如神龍追珠,緊追不捨,旋風烈勁纏向雲岳雙足。 柳玉瓊與玄武星君亦是行家,見雲岳不要命似的火速急衝,身後雷聲隆隆,一響比一響驚心動魄,一聲比一聲震人心神,也是臉色丕變,暴吼一聲,兩人同時狂射後退。 如此一來便成了玄武星君與柳玉瓊兩人在甬道最深處向裡面直奔,雲岳則緊跟其後,身法如電,與緊咬不放的「神龍絞」掌勁賽跑,只要慢了一步,便可能有殺身之禍,邪皇則殿後。 陡聽嘶的一聲,玄武星君與柳玉瓊兩人衣裳好似被什麼鉤中,由於兩人身法太快,只聽得衣帛裂響,兩人已在同時射出甬道外。 邪皇的太一掌勁一發難收,若是平時,他自然可以控制自如,隨心所欲,然而此時,身中劇毒,功力只餘七成,要想強收太一掌力等於是當胸自擊一掌。 何況太一掌神功奇特,掌力可以驟增一倍,用於攻擊自然收效奇大,但要練到掌力收發自如,卻比任何神功要難上數倍,更別說邪皇現在有傷在身,為毒所擾,要想收回掌力可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雲岳想都沒想到,自己本是被人追殺擒捕的對象,如今卻成了你跑我追,身後尚有來人的局面,追人的被追,被追的追人,實在是哭笑不得。 自練成「神潛魔蹤」的身法來,一向只用來追人的絕世輕功,這下子成了逃命的法寶,心道:「師父在天有靈如果知道我用」神潛魔蹤「來逃命不知道會怎麼想?」 這個想法一閃即過,眼前倏亮,豁然開朗,已經出了甬道,背後的掌力也堪堪觸及雲岳身後。雲岳虎吼一聲,用盡畢生功力往上一縱,急如星火,太一掌力自腳下捲過,風聲勁急,腳下倏涼,人在半空中低頭一看,哈,一雙鞋子已被邪皇的太一掌力掃中,瞬時間化為飛灰,黑沙細絲,漫空飄舞。翻身落地,餘悸猶存。 劍魔31 四象宮 邪皇見雲岳居然能在千鈞一髮之際,險而又險地逃過自己這一記殺招,還逼的自己的兩個徒兒跟他一起逃命,三位名滿天下的一流高手居然逃的這般狼狽,鞋掉衣破,實在丟臉之極。又好氣又好笑,不禁想起兒時與師兄邪神同門學藝,一次兩人邀約於山中打野豬,其時兩人尚小,武功只是足堪自衛而已,還稱不上高手,卻自以為武功蓋世,可以單掌斃山豬。由自己負責引出山豬,師兄邪神伺機撲殺山豬。沒想到山豬皮堅肉厚,不但一掌殺不了他,反而引起山豬野性,追的自己滿山亂跑,師兄邪神在後面急追,滿山遍野地大呼小叫,急喊救命。若不是師父及時出現,殺了山豬,救了自己,恐怕自己早已被山豬的獠牙掀入山谷,死於非命了。 今日見自己一掌拍出,本是莊嚴肅穆,氣吞山河的一招「神龍絞」,到頭來居然耍了個大烏龍,心道:「什麼」神龍絞「?這一招我看應該改名為」烏龍絞「才對。」想到這裡,心中也覺得好笑,走出甬道,不自禁的放聲大笑起來。 玄武星君、柳玉瓊和雲岳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彼此都是灰頭土臉,衣破鞋掉的狼狽樣子,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霎時間笑聲震天,沖淡了不少兩造為敵的肅殺氣氛。 四人一陣大笑,笑聲聲回空谷,久久不絕。好一會兒邪皇才止住笑聲,回復他冷峻嚴肅的性格,冷聲道:「小子,你敢冒險跟入紫星谷,膽子不小。」 雲岳只是微微一笑,神色自若道:「我若連這點膽子都沒有,就枉稱劍魔了。」 邪皇哼了一聲,森然道:「你可知老夫是誰?跟蹤老夫有什麼後果?」 雲岳歎道:「我根本沒想那麼多,否則我就不會在這裡了。」 邪皇見他面對自己毫無懼色,就好像是在一位極熟識的老友談天,不卑不亢,侃侃而談。 心中略異,暗道:「怎麼他的性格這麼像師兄,一付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 隨即喝道:「你跟蹤老夫到底有何目的,老實說。」 雲岳見他出言喝問,不怒而威,自有一股令人尊崇的威儀。當下微一皺眉,目光一冷,緩緩答道:「我只想知道金環莊的滅門慘案可是貴派所為?」這下輪到了邪皇皺眉,斥道:「什麼金環莊慘案?」 雲岳冷冷道:「大約一個月前,湘南東方老英雄的金環莊因」巫山四妖「覬覦莊中藏寶」靈龍珠「而遭滅門之禍,我雖及時趕到,救了東方莊主一命,但金環莊全莊上上下下四十八人,除東方莊主外,盡數慘死。本來,雲某已經劍誅四妖,堪堪將那可疑的主謀黑衣人擒下,卻不料貴高足突然出現,挾走了那人,今日雲岳至此,不顧一切的冒險卯上前輩,潛入紫星谷,便是為此。」說著,眼角朝玄武星君看去。 邪皇一怔,眼光瞧向玄武星君,眉毛聳動,威嚴道:「玄武,他所言可是?」玄武星君不敢隱瞞,恭敬的垂手道:「啟稟師尊,確有其事。」 邪皇口中喃喃道:「一月之前,一月之前……」驀地眼中精芒大盛,威稜陡現,彷彿君臨天下,不怒而威,冷冷道:「玄武,你好大的膽子,敢背師出宮。哼,你是認為老夫功力差勁,不足以壓下紫龍血劇毒,這才瞞著我南下湘南,藉口打探魔教動靜,其實是去奪金環莊的靈龍珠,可是?」 玄武冷汗涔涔而下,他本是邪皇的近身書僮,因忠心耿耿,於一次事件中立有大功,邪皇為提拔他,便收之為徒,跟了邪皇四、五十年,於邪皇的脾氣最是清楚不過,急忙跪倒在地,惶恐道:「弟子不敢,弟子是擔心師父毒傷復發,這才……」話未說完,邪皇便冷然接口道:「這才自作主張,瞞師出宮。」玄武心中害怕,不敢再說,唯有磕頭,咚咚有聲。 劍魔32 四象宮 邪皇最忌他人懷疑他能力不濟,功力不足。玄武星君自承瞞師出宮,奪取靈龍珠,更是令他大怒,臉上冷的可以刮下一層霜。柳玉瓊見師兄跪倒在地不住磕頭,玄武星君大她少說也有三十歲,平常對她十分照顧,兩人名雖同門,情誼卻如叔侄,當即毫不考慮,也跪了下去,央求道:「師父,玄武師兄並無別的意思,只是擔心師父的傷勢,這才南下金環莊企圖奪取靈龍珠,請師父看在玄武師兄一片忠心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說完淚流滿面,跪在玄武身旁,不住向邪皇磕頭。 雲岳看了不禁眉頭微皺,雖然欽佩玄武星君一片忠心,但金環莊慘案歷歷在目,又處在敵對狀態,雖然同情玄武星君,卻也不能說什麼,只有保持沉默,看看邪皇如何處理。 邪皇不理兩人叩頭如搗蒜,額頭已經流血,視若不見,冷然道:「我且問你,那靈龍珠呢?」玄武星君心中一喜,見邪皇不再說反話,分明已有赦免之意,當下仍然惶恐,但語調已經回復平常,搖頭道:「徒兒雖然瞞著師父南下金環莊,但趕到時金環莊已滅,正好看見劍魔雲岳與一黑衣人交手,徒兒突發奇想,認為那黑衣人必與金環莊滅門一案有關,說不定便是因為靈龍珠而起,因此便將雲岳逼退,擒下那黑衣人帶回宮中,並沒找到靈龍珠。」 邪皇眼光一冷,轉頭看著雲岳。雲岳知道他將矛頭對準了自己,不疾不徐,緩緩的道:「前輩可是懷疑我監守自盜、惡人先告狀,誣陷貴屬?沒錯,雲某確實曾與那黑衣人交手,但那因為那黑衣人事前出手欲殺東方莊主,雲某才出手將他擒下,前輩不信的話,可再問貴屬,看他是否有出手將黑衣人擒下,抑是隨手撿便宜,將已被雲某癱瘓的黑衣人帶走?」 邪皇緩緩轉頭過去看著玄武星君,雖不說話,但那股冷靜肅穆的威嚴氣勢已壓的玄武星君喘不過氣來,在邪皇面前不敢說謊話,低低道:「確實如此,不過徒兒擒下那黑衣人,雖無找到靈龍珠,卻有新的發現。」 正文 分節閱讀16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偷偷看了邪皇一眼。邪皇面無表情,只冷冷地道:「說下去。」玄武星君定了定神,道:「那黑衣人用的是兵刃是兩柄鐮刀,徒兒在將他搶走之前就懷疑他是大師兄的人,劫了他之後發現他正是大師兄座下的金銀雙侍三鐵衛中的」流影雙鐮刀「余定海。」 邪皇聞言,雙目陡然圓睜,精光怒射,暴吐數尺,彷彿光憑眼神便能殺人,目光如兩道利劍抵著玄武星君伏下的背心,冷氣侵膚,駭的玄武星君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冷汗濕了背脊衣衫,手掌不自覺的握了握拳,竟是掌心濕冷黏滑,冒出了一手冷汗。 邪皇突來的殺氣無形有質,壓在玄武星君身上,怕不有千斤之重,但玄武星君心裡精神的壓力更是數倍於邪皇無形的殺氣,胸中氣血翻湧,不可遏抑,幾乎要被邪皇發出的凌厲殺氣給壓垮,勉強支撐,已有心力不濟之狀。 邪皇冷哼一聲,收回散發的霸烈殺氣,「無上至尊令」的高深內功真氣自腳下吐出,借地傳功,無聲無影,無跡無形的由玄武星君著地的四肢輸入體中。 邪皇神功真力一到,玄武星君心有所感,體有所覺,胸中翻騰如沸的真氣立刻如古井不波,明潭照鏡,整個平息,水波不興,氣定神凝,舒爽無比。 劍魔33 四象宮 雲岳初見玄武星君冷汗涔涔,一滴一滴的汗水自額上落下,似乎承受了極大壓力,戰戰競競,汗出如漿。雖在丈許之外,亦能感受到邪皇發出的殺氣如大石壓胸,令人呼吸不暢,沉悶異常。速提神功護身,「逍遙紫氣」勁走全身,紫氣淡然,天衣著身,將邪皇的霸烈殺氣抵消大半,心中暗驚道:「好可怕的殺氣!」再看玄武星君時,邪皇殺氣已斂,不如先前濃冽逼人,但威態仍在,高高在上,氣度不變。 玄武星君的臉色亦由慘白轉紅,歸於正常,殊不知就在這一眨眼的時間裡,玄武星君已經由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回來。 若非邪皇及時以內力藉地輸功,穩住玄武星君的翻騰只要殺氣再重上一分兩分,強大的肉體精神雙重壓力就可以令玄武星君真氣走入岔道,輕則大病一場,功力難復,重則當場殞命,喀血而亡。 雲岳雖然未能親身體驗其中威力,但他心思縝密,冷靜沉著,隱隱也看出些許端倪,只是內勁無形,真力無影,實難想像玄武星君所受壓力之重,已是生死攸關的存亡關頭。 邪皇冷哼一聲,森然問道:「那余定海是那孽徒派去搶奪靈龍珠的?」 玄武星君唯恐搖頭道:「徒兒也在懷疑可能是大師兄的陰謀,不過沒有確切證據。余定海嘴硬,徒兒一直問不出什麼來,只好將他帶回宮中,沒想到大師兄消息靈通之極,我一回宮,大師兄便派人將余定海接走。靈龍珠徒兒曾親自搜過了余定海全身,確實不在他身上。」 邪皇聽他大師兄、大師兄的叫,一把無名火陡然冒起,厲聲道:「什麼大師兄?那個孽徒,叛門弒師,逆倫犯上,萬死不足贖其罪,以後不准在提他是你們的大師兄,如若有違,哼哼,你們知道我的脾氣,應該知道有什麼後果!」說著眼向柳玉瓊。 柳玉瓊不敢跟邪皇那銳利如劍的眼光接觸,邪皇向她看來,柳玉瓊自然地垂下了頭,口中道:「是!」 轉向玄武星君再問道:「我方才察覺到你有體內怎有一股陽剛內氣,這與我傳你的」玄武心法「不合,你受傷了?是那小子傷你的?」說著眼光如電,冷冷地掃了雲岳一眼。 雲岳不等玄武星君回答,隨即淡然道:「不錯!他的傷是我打的,我們互換一掌,誰也不欠誰!」 邪皇眼中奇光一閃道:「小子,你會紫陽掌?邪神是你的什麼人?」 雲岳一震,凝神奇道:「你認得紫陽掌?」 邪皇冷哼一聲道:「怎麼會不認得?紫陽掌熾烈浩猛,像天日之形,是」天威六絕「之一,老夫從知看過多少遍了,豈會認錯?小子,你既會紫陽掌,想必是我師兄邪神的弟子,還不趕快拜見師叔?」 劍魔34 四象宮 雲岳一怔,沒想到邪皇居然自稱是自己的師叔,瞧他竟能將紫陽掌的特性說出,連師尊的名號也知道,若非真是自己師叔,便可能是師父的死仇大敵。 想起師父於授藝之時曾提及說道:「孩子,紫晶門的信物我都已經給了你了,咱們紫晶門向來擇徒極嚴,因此徒眾不多,不像少林丐幫徒眾遍天下。你還有一位師叔,我與他已經數十年沒有見面了,也不知道他過的怎麼樣,生活的好不好,唉,我們都老了,卻還在為當年的事做意氣之爭,卻又何苦來哉?日後你若有幸遇上你師叔,你師叔手指上有一枚紫晶玉戒,與我傳給你的紫晶玉劍同是紫晶門的掌門信物,當初我與你師叔不願執掌門戶,數十年不知所蹤,因此便耽誤了掌門之位,咱紫晶門成了無主門派,我與你師叔各自保管一項掌門信物,殆將來傳與下一代重新執掌我紫晶門門戶。日後你行走江湖,注意江湖中是否有一位手戴玉戒的老者,十之八九就是你師叔,見到了他,可取出紫晶玉劍與他相認。」 當下眼光一轉,暫不答話,卻看向邪皇雙手十指是否有玉戒。 邪皇見他眼光不看自己,反而落在自己手上,知道雲岳想看看他手中是否有紫晶門的掌門信物,紫晶玉戒。當下揚了揚手,淡然道:「你是在找這個嗎?」 雲岳見他右掌舉起,掌心向內,掌背朝外,無名指上戴了一枚紫晶光亮的戒指,在紫星谷中映著水光,幻出紫氣隱隱,通體晶芒閃爍著天虹七色,正是邪神所提的紫晶玉戒。心中一喜,再無疑問,眼前之人必是自己師叔無疑。便要上前相認,叫聲師叔。 邪皇看出他心意,喝聲道:「且慢!」 雲岳一怔,問道:「師叔,你……?」 邪皇揮手將他話頭打斷,威嚴道:「你的紫晶玉劍呢?」 雲岳心中暗罵了自己一聲笨蛋,邪皇既已出示掌門信物之一的紫晶玉戒,自己也該拿出紫晶玉劍才好跟他相認;伸手入懷,取出一柄短劍。 邪皇凝神瞧去,那柄短劍劍長不滿一尺,通體紫晶透明,在光華映照下向四面折射出一個紫色光環灑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所做,雖然雲岳尚離邪皇有一丈多的距離,但短劍所發出的柔和劍氣卻不因距離遠近而有所消減,只消看那短劍所發的紫氣劍光,心中便隱隱生寒,彷彿一劍當頭,中宮刺到。 朗聲大笑道:「好!好!真的是紫晶玉劍,真的是紫晶玉劍,老夫只道自從昔年與你師父分手後,今生再無機會見到師門信物紫晶玉劍,沒想到老天待我不薄,終於又讓我再有生之年再見到這柄玉劍,好!好!」 說完仰天狂笑,笑聲四處走,笑聲越笑越響,隱隱有轟雷之勢,可見邪皇內功之精深,雖然身中紫龍血奇毒,仍然功力深厚無比,高不可測。 雲岳見邪皇仰天狂笑,忽然見到邪皇臉上閃光,凝神緊視,居然是淚光。不禁心想,邪皇英雄無敵,神功驚天,當世難尋抗手,不意今日見了紫晶玉劍居然會大笑流淚,真是奇事一樁。 劍魔35 四象宮 柳玉瓊、玄武星君兩人見邪皇笑中有淚,似乎想起了什麼傷心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玄武星君跟在邪皇身邊最久,於邪皇所知最多,心中隱隱想道:「師父笑中帶有淚光,莫非是想起了師母?」 原來邪皇昔年因與師兄邪神在一次遊俠江湖中救了一位重傷女子,經兩人細心照顧療養,女子復元的極快,也同時與邪神、邪皇師兄弟兩人產生了情愫,陷於兩難,不知該選擇邪神好呢?還是邪皇?邪神、邪皇兩師兄弟亦知女子處境困難,不管選上誰,都會傷到其中一人。 邪神與邪皇同門學藝,心知邪皇脾氣剛烈,若受拒絕,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自己脾氣則較為柔和,因此決定退讓,成全邪皇與那女子,並自願放棄紫晶門門主之位,讓予邪皇,偷偷將原本由他保管的掌門信物「紫晶玉戒」放在邪皇的包袱中,而邪皇也是同樣心思,支開邪神,將紫晶玉劍置於邪神的包袱裡。就這樣陰錯陽差,兩人的信物互換。 那女子對邪神兩師兄弟亦是情深義重,兩師兄弟的暗中作為全都看在眼裡,遂決定於夜裡悄然離開,卻不料就這麼巧,三人選擇同一天夜裡離開,只是時間不同而已,邪神因怕觸景傷情,最早離開,因此也就一去不回。 那女子與邪皇也是只有前後腳之差,那女子剛踏出門外,邪皇也已準備好要動身離開,就這樣三人便各自分手。 日後則是機緣巧合,邪皇與那女子又碰到了一塊,遂成了夫妻,住在四象宮中,生下了一對寶貝女兒,卻又因為誤會而分開,那女子一怒之下,帶走大女兒,從此離開了四象宮,不知所蹤。邪皇驟見紫晶玉劍,想起前塵往事,心中百感交集,才會仰天大笑,笑中帶淚。 好一會兒,雲岳見邪皇笑聲漸歇,這才上前拜見邪皇,稱他一聲師叔。 邪皇隨即問他道:「那金環莊莊主是你的什麼人,居然甘心為他甘冒奇險夜探紫星谷?你不怕我一掌將你殺了?」 雲岳笑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東方莊主於我有恩,無法不報,況且師叔身繫本門」紫晶門「生死存亡於一身,雲岳受師父大恩,也不得不管。」 邪皇點頭道:「不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大丈夫恩怨分明,快意恩仇,應當如是。」回頭掃了柳玉瓊、玄武星君一眼,皺眉道:「你們兩個還跪在地上做什麼?起來見過你們的師兄弟!」 柳玉瓊、玄武星君兩人一喜,知道邪皇如此說話,那是不追究玄武星君背師出宮,金環莊伺機奪寶之過了。 正文 分節閱讀17 長身起立,見過了雲岳,歉然道:「雲師弟,咱們是大水沖倒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冒犯之處,小兄在這裡賠罪了。」說著向雲岳一揖,雲岳連忙伸手攙扶道:「玄武師兄客氣了,小弟也有不是之處,玄武師兄這不是折煞我嗎?」兩人一揖一扶,內力相接,均是心中各自一震,知道對方功力甚高。 玄武星君哈哈一笑道:「雲師弟客氣了。」心中卻想道:「這雲師弟功力之高,當真雄厚之極,比之月前金環莊一戰,功力似又深了幾分。」柳玉瓊也來拜見雲岳,眾人自有一陣寒暄。 劍魔36 四象宮 隔日清晨,邪皇等人還在各自的房間中歇息,雲岳已經起身,四處走動。這紫星谷雖然名為谷,其實卻是藏在山腹之中,不見天日的一個大山洞,但雲岳等四人待在紫星谷中卻絲毫不覺氣悶,時有清新空氣吹來,微風陣陣,感覺於處在山中野谷並無不同。心下甚奇,想道:「這紫星谷看來封閉緊鎖,出路難覓,卻是空氣流通,並無氣悶之感,想必定有通風口之類的裝置,否則藏在這個大山洞裡,就算不餓死,也會悶死。」腳下飄飄,足不點地,如御風乘雲,似神仙漫步。看似慢,實則快,沒一會兒便將這紫星谷整個繞了一圈,看了個大概。 發現這紫星谷似乎是半由人工,半由天生的一個大山洞,當中一條溪流貫穿山腹,由紫星谷中間流過,再以人工於兩側將河道變大,溪水至此減緩,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湖中有魚,絲毫不怕人類,想來是此處游魚極少見過人類,自然不怕,隨手抓魚,輕而易舉。 再看隔河數十丈遠的石壁,似乎閃閃有光,紫氣外露,不禁好奇想道:「那是什麼東西?」凝足目力看去,似乎壁上尚有題字。定睛一看,石壁上刻著兩行各七個字的詩句,左邊一句寫道:「手握日月摘星辰。」右邊一句寫道:「天下無我這般人。」 這兩句話,氣魄盛大,隱然有威,大有天地萬物任我掌控,日月乾坤盡在我手的氣勢。這兩句話,一左一右,相隔數丈,中間空白之處,則有石刻壁畫,只不過這壁畫刻在山壁上,縱橫上下,線條複雜,刻痕較淺,若非雲岳神功精奧,兼之練有夜視眼的功夫,目力特強,根本看不到山壁上竟有石刻題字。 雲岳心道:「好狂的口氣,手握日月摘星辰,天下無我這般人,這人大言炎炎,竟置於斯,若非瘋了,便是腦袋有問題!」唉呦一聲,心中叫道:「不好!這石壁遺刻在此,莫非是祖師留下來的?我罵這人瘋了,豈不是罵到了祖師?」 驀地身後傳來邪皇的聲音道:「這祖師的石壁遺刻你看了有什麼感覺?」話聲威嚴,一如平常。 雲岳心中一驚,邪皇已經來到了身後一丈,自己兀自不覺,若是敵人,自己已落下風,說不定連命都送掉了。 索性連頭都不回,裝做彷彿是早知邪皇已在身後的模樣,徐徐道:「這石壁遺刻入石三分,線條蒼勁有力。詩句氣魄宏大,天下唯我獨尊的氣概表露無遺,祖師莫非是帝王之後麼?」 雲岳只是信口胡猜,沒想到邪皇聽了卻大感驚異道:「是誰告訴你祖師是帝王之後的?這件事連我師兄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祖師是帝王之後的?」 劍魔37 四象宮 雲岳心中狂跳,心道:「聽師叔語氣,祖師還當真是帝王之後,沒想到居然被我瞎猜猜中了。只是……祖師以帝王后裔之尊,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幹麼沒事創建本門?」心中不明所以,正想發問。 邪皇歎氣道:「你能從石壁遺刻看出祖師是帝王之後,這份眼力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和師兄在你這個年歲的時候就沒有這份眼力,只覺這石壁遺刻氣度儼然,志在天下,絲毫沒想到祖師可能是帝王之後,王公世家。」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續道:「這也是為什麼祖師將傳下來的兩大神功命名為」紫龍帝皇訣「和」無上至尊令「的原因。沒想到吧?」 雲岳一怔,轉過身來,忍不住問道:龍帝皇訣?師父只告訴我本門的兩大神功是「逍遙紫氣」和「無上至尊令」,沒提到紫龍帝皇訣啊!「邪皇微微一笑道:」紫龍帝皇訣便是逍遙紫氣,逍遙紫氣便是紫龍帝皇訣,你師父沒告訴你,那是因為你師父信的是道家清靜無為,萬法自然的那一套,認為紫龍帝皇訣這個名字太過霸氣,有違道家神遊太虛,逍遙世間無所拘的原則,因此便將紫龍帝皇訣復名為逍遙紫氣。「雲岳遲疑了一下,問道:」復名?那這門內功本來就叫做逍遙紫氣羅?「 邪皇點頭道:「不錯,紫龍帝皇訣是後來取的名字,本門祖師因是帝王之後,於皇宮大院的藏經閣中本來就藏有不少武林秘笈,祖師天聰穎,有過目不忘,一目十行的奇能,這門無上至尊令的功夫便是祖師閱盡大內秘笈所融合創出的絕學,後來祖師私自出宮,遊俠江湖,接觸到不少道家武功,又崇敬漢朝黃老治術,便花數十年之功,將一處偶得自市井小民的稀世武功秘笈加以增添變化,遂成紫龍帝皇訣,而此功原名便叫」逍遙紫氣「。」 雲岳恍然大悟,這時才知逍遙紫氣源流,本來這個問題他也曾問過邪神,只不過邪神也答不出來,今日與邪皇一談,才知逍遙紫氣創功始末。 兩人談的起勁,這時步履聲傳來,柳玉瓊與玄武星君也起來了,看到師父正在河邊與雲岳對談,敢緊過來問安。邪皇經過一夜休息,今日似乎興致頗高,不似昨日那麼易怒,鐵面威嚴,令人望之生畏,不敢親近。當下道:「既來之,則安之,你們身為紫晶門的一份子,就不能不知本門歷代祖師的英風偉烈,跟我來,我讓你們見識見勢紫星谷的機關佈置,同時也該向歷代祖師上個香了。」 說著,恭恭敬敬地先向那石刻壁畫拜了三拜,這時雲岳才看見那兩句詩的中間空白之處畫的正是「紫晶門」創派祖師的肖像,那肖像是個中年男子,腰懸一劍,大袖飄飄,足下浮雲片片,面笑,超塵之姿,表露無遺,頗有神仙道家的味道。 雲岳心道:「這就是祖師肖像了。」必恭必敬的拜了三拜。 邪皇等三人拜完後,便道:「走吧!我帶你們四處看看。」邪皇一步當先,三人緊跟在後。來到了一處石門,邪皇走上前去,在一塊毫不起眼的石頭上一推,轟轟數響,那石門向左右兩邊移開,那不起眼的石頭赫然是石門開關的機制。 三人跟著邪皇進了石門,只見那石門之內是條甬道,甬道細長,與紫星谷連外的甬道極為相似。邪皇開口道:「這甬道叫做地獄道,是本門怕外敵入侵,人數又多時所設計的殺人甬道,你們別看這甬道不過十來丈,但其中機關佈置,烈火翻板,毒箭鐵槍,腐汁酸液,刀山劍林可說是天最,人莫能過,除非熟知機關,否則即使你是大羅金仙,只要受困於地獄道中,任你本領通天,也要在這地獄道中身遭萬劫,銼骨揚灰。」 邪皇邊走邊講,說完四人已到甬道的另一邊。一扳牆上火把,陡然間甬道上下左右冒出熊熊大火,青紅紫黃,分為四色。火勢之猛,連邪皇四人遠在十餘丈外,亦感熱氣襲來,全身發燙。若有人想強行衝過,四下火舌一捲,定化飛灰。看的雲岳三人咋舌不已。 邪皇緩緩道:「這四把火有個名稱,叫做」煉神火「,顧名思義,就算是神仙至此,也難逃劫數。」接著邪皇又發動了其他機關,同樣的威力十足,令人膽寒共計這十丈長短的地獄道總共設計了「煉神火」、「誅仙劍」、「化骨水」、「滅魔箭」以及「搜魂槍」等五樣機關。 看的三人瞪大眼睛,沒想到天下竟有如此,駭人聽聞的機關密道。 劍魔38 四象宮 邪皇隨後又帶他們參觀了觀星堂、帝劍閣、金石居等處所。 那觀星堂顧名思義是將夜觀星象所得的心得繪成圖案,按易經易理,先天八卦,河洛圖書等高深學問應用排列,記於觀星堂中,堂中並無圖書,只有壁畫。壁畫雕刻文字,深淺不一,篆隸有別,有些蒼勁有古風,有些雄傑而豪邁。筆法不同,用字殊異,想是歷代祖師所留,各人功力高下有別,但醉心鑽研之意,並無不同。 帝劍閣則是收藏了不少寶劍名器,每一柄刀劍槍戟後面都有一個動人的故事,一入帝劍閣便覺冷氣森森,殺伐之氣大盛。 金石居則是古董珍玩的聚集之所,陶瓷字畫,歷代精品,甚至帝王之家的奇珍異寶所在多有,只消在金石居任意拿一件物事典當,便能一生衣食無虞,錦衣玉食出外車馬代步,陵羅綢緞,永不匱乏。 最後,邪皇帶他們來到紫星谷的最後一個地方,合歡洞。四人一進去,柳玉瓊立刻臉上發燒,滿面通紅,不知道是看好呢?還是不看好?就連雲岳進了合歡洞,見了牆上壁畫,也是面皮一熱,有點不好意思。 原來這合歡洞四壁都是文字圖畫,文字也還罷了,那圖畫卻是描繪男女交歡,巫山雲雨之時的春宮圖,而且描繪之人畫工極佳,即使最最隱密的私處陰戶,男子陽莖,都是毛髮兼備,栩栩如生,連那歡愛喜樂的臉上表情都是一樣鉅細靡遺,女的臉色微紅,媚眼如絲。男的意氣風發,猛如獅虎。遠遠望去,還能瞧見壁上女子玉面上紅暈若有若無,艷美非常。 邪皇微微一笑,人道:「這是合歡洞,也是祖師習練雙修神功的地方,你們看這壁上圖畫,全是雙修神功的妙法。如若不明其意,祖師巧手還有東西讓你們瞧。」 說著向前走到一處置中石桌,雙掌按柰其上,左右推分,當下桌面分開,破出一洞,洞中豪光四射,晶芒亂閃,天虹七色全數藉反光映射在邪皇臉上,忽暗忽明,閃爍不定。 三人噫了一聲,見邪皇不知按了什麼裝置,喀喀聲響,絞輪轉動,從那石桌中升起了一隻較海碗稍大的水晶球,水晶球底下有一球檯,形如人手,與四下自石壁反射的柔和光線相映成趣,將洞中四壁的男女交歡圖刻,完全顯現出來。且因為光線折射將圖刻映在水晶球中,球中顯現的春宮圖居然動了起來,將石壁遺刻的男女交合各種妙相、姿態、體位、毛髮、角度、男上女下抑或是女上男下,甚至臉部表情、性器密合時所溢出的淫液水光完全無所遺露的忠實呈現在邪皇四人眼前,而且只要角度不同,光線強弱不一,便會呈現完全不同的交合姿勢,儀態萬變,無盡無窮。 邪皇見三人個個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水晶球出了神,微笑解釋道:「這是本門祖師所巧手妙制的合歡球,這球轉動,便會將四壁上下的交歡圖映射出來,你們別小看這球,以為只能用於閨房之樂,這些男女交歡的姿態各個不同,各有妙用,於習練雙修神功時可發揮無比妙用,除提升練功男女的功力外,更可增加男女交合時的快感,愛意,實是本門的一大秘寶。」 瞧向柳玉瓊道:「鳳兒,你到外面去拿一盆水來,我讓你們看看這水晶球檯的其他妙用。」 柳玉瓊其時臉色已經紅潤嬌羞的低下頭去,聞言如獲大釋,應了一聲:「是。」立刻拔腿飛奔而去,不一會兒,手中捧著一隻裝滿清水的金盆,遞給邪皇,道:「師父,水來了。」 邪皇嗯了一聲,接過金盆,將盆中清水悉數倒入球檯四周的圓環水道,水才倒完,邪皇又再度起動水晶球。水晶球在那人手形狀的持球鐵桿上轉動,不僅將壁上春宮畫完全動了起來,於球中演出一場內含雙修神功無上心法的活春宮,男女交合之處,筆筆分明,鮮然欲活,更發出了男女交歡時的淫聲,嬌柔膩春情無限,彷彿水晶球中住了兩個精靈,正在抵死纏綿,極盡歡愛之能事。 看的雲岳三人個個面紅耳赤,雙頰若燒,尤其是柳玉瓊,淫聲入耳,春畫映眼,更是羞的不敢看,卻掩不住淫聲入耳,聲聲挑動著她的心弦。本來少女懷春,心性本來就較為浮動,柳玉瓊雖然已經二十三、四,但一生未曾見過如此奇事,再來紫晶門中雖說雙修神功,男女交合之技乃是必要功課,師父也曾教過,但畢竟是紙上談兵,未盡實際。 今日眼見水晶球中男女歡愛,嬌言嫩語,體位上下,翻騰左右,比之書中所學,道聽塗說,實是強了百倍。雙腿夾緊,不由自主地磨擦蠕動,只覺下身方便之處溫熱濕潤,似有什麼東西流出,黏稠滑嫩,想伸手去擦,卻又不敢,師父師前,若真伸手去擦,豈非顯得自己淫蕩放浪?當下強忍小穴火熱,硬撐下去。 正文 分節閱讀18 劍魔39 四象宮 雲岳也是看的慾火上升,心猿意馬。只不過他功力較高,逍遙紫氣的禪定澄心功夫甚是高明,略感不對,便即寧定。不像柳玉瓊,搞的面紅耳赤,雙頰如火。 邪皇看出了雲岳三人的窘態,本來帶他們前來合歡洞便是想藉機測試雲岳功力定力如何,是否抵得住美色誘惑?初時見雲岳雙目欲焰熊熊,下身似有變化,心底不免失望歎道:「畢竟是年少輕狂,血氣方剛,禁不起一絲誘惑。」 待得見雲岳深吸一口氣,臉上紅潮瞬間退盡,神色自若,彷彿無事,不禁驚異,暗道:「好傢伙,祖師傳下來的這合歡洞中春宮畫有無上魔力,能引得煉氣之士真元鼓動,精關鬆弛,內力走入岔道,修練一生的神功於剎那間便如東流之水,一去不回。若非本門神功內力有相當火候,絕計抵不住這合歡洞中的圖像神功,轉瞬間便能化去入洞者畢生功力,瞧他只是精關微動,便即寧定,看來」逍遙紫氣「已有八重已上的功力,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哈。」 瞥眼瞧見了柳玉瓊雙腿微動磨擦,玄武星君面如充血,顯然難抵合歡洞中春宮畫像以及水晶球的魔力,正全力運功寧定心神,與水晶球魔力相抗。嚶嚀一聲,柳玉瓊居然忍不住發出了春聲,這聲音便如傳洩病,玄武星君聞聲陡震,大口喘氣,由喉頭發出了荷荷之聲,雙目如赤,臉上已現汗珠。 邪皇冷哼一聲,走到兩人身後,一人一掌,輕拍兩人背後神道穴,將「無上至尊令」的雄渾內力輸入兩人體中。柳玉瓊,玄武星君陡獲邪皇神功相助,內力到處,如當頭一盆冷水淋下,欲焰立熄,全身一震,清醒了過來。想起方才失態,都是羞愧之極,不敢抬頭與邪皇眼光相接。 雲岳裝作無事,心中卻已狂跳,暗道:「好厲害的春宮水晶,差點就讓我在人前出醜,真氣走入岔道,這合歡洞當真不簡單。」 邪皇為顧全柳玉瓊、玄武星君兩人面子,當下裝做什麼事也沒發生,只淡淡道:「走吧!紫星谷中的佈置就這樣了,這合歡洞你們也知道它的用途了,我們也可以走了。」伸手在那石桌球檯一按,喀喀數響,人手球檯下沉,石桌慢慢合攏,收起了水晶球,一切又回歸寧靜,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四人走出了合歡洞,柳玉瓊、玄武星君兩人因方才洞中失態,不敢面對邪皇眼光,只是跟在邪皇、雲岳身後,不發一語。邪皇走著,突然轉過頭來向雲岳問道:「你的逍遙紫氣練到第幾重了?是第八重」紫霄穹蒼「?還是已經練到了第九重」紫晶歸元「?」 雲岳知道邪皇必有深意,不敢相瞞,當下謙遜道:「稟師叔,弟子愚魯,只是初窺第九重神功精奧而已。」邪皇嘿嘿一笑道:「愚魯?嘿嘿,你恐怕還不到三十歲吧?你未滿三十歲便能將本門兩大神功之一的」逍遙紫氣「練到最高的第九重,就算是你師父當年恐怕也沒有你這等功力,若你這等資質仍只能算是愚魯,那本門的列代先賢,除了創派祖師之外,不就全成了白癡了?」 雲岳忙道:「師叔繆讚了。」 邪皇突然又道:「你且出手用第九重的神功打我一掌試試,我要看看你的」紫晶歸元「功力有多深?」 劍魔40 四象宮 雲岳隱隱約約覺得不妥,想起邪皇有傷在身,體內積存著紫龍血劇毒,一個不好,自己掌力全力出手,逼得邪皇運功相抗,引發紫龍血毒發作,豈不是弄巧成拙,反噬自身?想那紫龍血是天下一等一的奇毒,至陰至寒,乃是取自南疆一種蟒蛇的膽汁毒液所製成,這種蟒蛇通體淡紫,一生只脫三次皮,蟒皮堅韌,雖非刀槍不入,卻也須神兵利器,吹毛斷髮的魚腸太阿之屬,方能將之斬斷。是以用來當做軟鞭皮帶,最好不過。雲南滇人見此蛇長於瘴癘之中,絲毫無損,顯然極毒,便設法擒捉煉藥,遂成紫龍血。 邪皇的大弟子「青龍帝君」蔣破天背師犯上,心知邪皇功力之深,真氣之純,可說已到爐火純青,當世無匹的境界,尋常毒藥,必定傷不了他,反而有可能讓他及時逼出,反傷自身。因此方才費盡心血,花了不少金銀財寶與滇南毒門交涉,購得這紫龍血,下於邪皇的飲食杯口之中。 這紫龍血經滇南毒門煉製後,無聲無臭,淡然無味,邪皇一時不察,竟受自己親傳弟子毒害,身中劇毒,若非他「無上至尊令」七十餘年的功力火候精深,否則這紫龍血奇毒之極,乃毒門三大至毒之一,只需一滴的毒力,便可將一個五、六百人的小鎮盡數毒殺,又怎能活到現在? 心下猶豫,臉色卻不露半分,知道邪皇最恨他人看他不起,自己若有半點遲疑,邪皇精明幹練,豈有看不出之理?當下只好道:「既然如此,那師叔,我就得罪了。」 邪皇點頭道:「廢話少說,出手吧!」雲岳不敢留力,迅速祭起「逍遙紫氣」,臉上顏色幻變,頃刻間紫氣濛濛,柔光閃動,隱隱透出晶瑩之色,彷彿半透明的水晶。 邪皇神情凝然,不言不動,心中卻是大吃一驚,想道:「好小子,居然真的練到第九重了。這紫晶之氣若非真功實學,假也假不來,老夫只道這小子為了顧全面子而吹牛,沒想到這小子倒真的練到了這最高一重的」紫晶歸元「。」 本擬雲岳功力再高,限於年歲火候,也未必能有自己的七成功力,陡見雲岳面呈紫晶異色,顯然功力之高,超過自己先前預估,心一緊,又追加了一成功力。右拳握起,拳頭好像灑了一層金粉,金光燦然,黃氣如龍,靈蛇般的纏上右臂,拳未出氣魄已然懾人。 雲岳也是心中直跳,邪皇這拳分明已經是勁足力凝,端看他黃氣環身的氣勢威嚴便已令人膽寒,若是全力出手,這拳威力之大,可想而知。陡然想道:「師叔功力之高,天底下幾無抗手,我的」逍遙紫氣「最多不過二十餘年的火候,比起師叔七十餘年的神功那是天差地遠了,我居然還擔心會傷了師叔,豈非太過無知,自大狂傲?」心裡失笑,再無顧慮。 雙掌朝下,左右輕輕揮出,成「合氣聚功」之勢,看似中門大露,毫不設防,實則守勢嚴密,固若金湯。邪皇見雲岳使這「合氣聚功」的起手式,雙掌外揮之勢雖然輕柔,空靈瀟灑,不帶半點火氣,但是他掌式方出,一股錢塘暗潮,怒海潛濤的勁氣油然而生,清冷而不冰寒,浩瀚而不暴烈,勁含其中,氣形於外,若非對本門神功有相當造詣,又焉能致此? 劍魔41 四象宮 暴喝道:「還不出招,更待何時?」話聲方落,雲岳雙掌陡揮,「紫晶歸元」內力盡灌雙掌,一個「雙龍出洞」,雙掌併攏推出。 柳玉瓊、玄武星君見兩人動手,本擬雲岳這招推出,必定是石破天驚,轟雷怒震的澎湃掌力,沒想到雲岳雙掌一推,居然無塵無埃,連勁風也沒激起半點。正自詫異,不知這掌招有何奇特之處,突覺心口鬱悶,彷彿大石壓胸,又如千巾重擔壓在肩上,兀自不斷增加重量,彷彿自己是那負山之龜,被塞在北海泉眼的申公豹,日日夜夜要受盡那無盡汪洋的萬丈波濤所壓,說不出的苦楚。 驚駭之下,臉色玄黑,全力運功,抗拒那心頭重壓,萬斤巨石。 柳玉瓊也不比玄武星君好多少,四人之中,以她年歲最輕,功力也最淺,只不過她習練的心法與玄武星君不同,練的是道家無質無形的「無相神功」,因此感受也自不同。 只覺四周空氣在雲岳雙掌推出之後,似乎在剎那間全被抽乾了,呼吸困難,臉色發紅,如游魚離水,似仙鶴失翼,腦中熱烘烘的,身體卻是冷冰冰,雖極力行功相抗,仍然沒有好轉,呼吸急促,臉色緋紅。 邪皇見雲岳雙掌推來,掌力逼至,雖無轟雷之勢,卻有汪涵之力,彷彿天神的大手移動神州五嶽,勢雖緩,但後勁無窮,向自己當胸撞來。掌力潛藏,壓力千鈞,隨時有可能火山爆發,一掌將自己劈出丈外。 雖是與後輩交手過招,卻絲毫不敢大意。兩條雪白長眉驀然倒豎,龍顏變色,雙目銳利如刀,喝道:「來得好。」至尊皇拳猛然擊出,霎時間,雲岳頓覺身周殺伐之氣大盛,冷意刺骨如劍,彷彿面對的不是邪皇一人,而是千軍萬馬,潮水般湧來的鐵騎精兵,耳聽戰鼓雷鳴,馬蹄動地而來,眼中宛然便見到旌旗飄揚,軍容壯盛的兵團黑壓壓的一片攻來,瞧那氣度森嚴,千刀萬劍的閃映著比雪還冷的寒光,比波瀾還壯闊的天朝之師,黃沙千里,長槍大戟,那股一往無前,無怨無悔的氣勢,盡數包容在此拳之中。 兩人掌法拳功各有特色,各盡其威。邪皇的至尊皇拳,陽剛霸烈,一拳擊出,大有八荒六合,唯我獨尊,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威風。雲岳的掌法以道為宗,擬萬物之形,舉凡星河日月,雨雪風霜,雲雷閃電,海山五嶽,無所不包,無所不至,融自然之力,合萬象之功,全力出手,頗有天威震怒的大威力。 只聽波的一聲沉響,兩人拳掌相接,邪皇的至尊皇拳由於走的是剛猛路子,采的是「極剛破柔」至強至霸的法門。雲岳的掌力則不同,使得是紫虛清空,萬流歸宗的「以柔克剛」心訣。兩人掌力拳功陰陽不同,剛柔互異,是以雖是硬拚,卻無轟然雷震之聲,只有波的一聲,內力各自反彈回撞,退了三步。 邪皇又驚又喜,又悲又歎,沒想到雲岳居然能有自己的八成功力,奮力一拼,絲毫不處下風,連自己從未失手過,出招必殺的至尊皇拳也讓他接下了,心中既喜邪神後繼有人,紫晶門香火絕技得以延續,又悲自己徒弟不孝,逆倫弒師,心中歎息連連,亦是歡喜連連。 忽然想道:「他雖已將逍遙紫氣練至最高的第九重,但功力未純,只有二、三成火候,若命他去殺我那不肖徒兒,太一神掌威力無窮,他雖有」紫虛清空「大法護身,恐怕還未能將我那不肖徒兒致於死地,不如……」 念頭一轉,瞧了瞧柳玉瓊一眼,心道:「鳳兒至今尚不知我就是她親身父親,我如今身中奇毒,非有最少一年之功苦練不能盡去餘毒,總不能讓他們幾人在這陪我整整一年罷?再者無上至尊令也得再找傳人,漢兒大概已經死在我那不肖徒兒手中,玄武又年歲過大,不是傳功之人,看來只有將」至尊五法「傳給雲岳了。」 劍魔42 四象宮 一想及忠心耿耿,一生隨侍左右的二徒弟「白虎巨靈」石漢此刻大概已經屍骨無存,死於孽徒「青龍帝君」蔣破天手中,心裡便是一陣絞痛,暗自咬牙道:「老夫不殺那畜生,誓不為人,只可惜……可惜了我的好徒兒。」 雲岳見邪皇被自己震退了三步之後,先是面露喜色,隨即又臉色幻變,似是悲痛,又是愁苦,一時之間搞不清楚邪皇心底到底在想什麼,只是暗自詫異,卻又不便打亂邪皇思緒,心中直想:「師叔莫非想起了以前的傷心事,才會有如此表情?卻又不知能令他傷心至此的是什麼人?什麼事?「 邪皇自傷自憐,好一會兒才從沉潛心中已久的情緒中猛然轉醒,想起自己的失態,驚道:「我一時不察,竟自現出柔弱的一面,恐怕我這些弟子看了之後,不免要在背後譏笑於我,卻又如何是好?」臉色一肅,迅即又恢復那張鐵面無情,不怒而威的臉孔,雙目威稜閃動,冷沉冰寒。 待見眾弟子眼中只有關懷之情,並無譏笑之色,心中一塊大石微微放下,暖流升起,十分窩心,想道:「還好,我平日御下極嚴,想來他們也不敢輕易在背後批評我。」 看著自己退後三步所留下的腳印,深有半寸,心下一怔,暗想:「好傢伙,老夫的至尊皇拳出手,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兩人能硬接的下,一個是我本門師兄邪神,另一個便是通天教主魔尊了,沒想到師兄教出來的這個弟子雲岳居然能英雄出少年,將我迫退三步,老夫這一拳雖然未盡全力,卻也有八成功力,好,好,只要這紫龍血毒老夫不死,讓老夫將至尊五法盡傳雲岳,待他神功一成,與老夫兩人聯手,任你教主魔尊能將」魔經「中傳下的」真魔大法「練到化境,怕也敵不過兩個邪皇吧?」想到這裡,越想越興奮,忍不住仰天長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志得意滿的歡娛之情,彷彿生平大敵魔尊已在腳下,任人魚肉,由己宰割。 雲岳等三人雖不知邪皇為何發笑,卻都聽得出邪皇笑聲中的得意之色,心裡都是放下了一塊大石,柳玉瓊心想:「太好了,師父總算回復正常了,方纔的樣子好怕人。」玄武星君則想:「師父定是解決了心中某個難題,才會如此放聲大笑,志得意滿。」 雲岳與邪皇相處不久,只覺得邪皇的笑聲來的莫名其妙,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愣愣地瞧著邪皇。 正文 分節閱讀19 劍魔43 四象宮 邪皇雙目燦若明燈,不住打量雲岳。雲岳被他看的渾身不舒服,彷彿自己於轉瞬間變成了陶瓷古玩,任人觀賞撫拭。正想開口相詢,邪皇猛然大笑道:「好!好!雲岳你既然能接下老夫的一招至尊皇拳,又是我紫晶門人,老夫決定就將」至尊五法「傳給你,掌我紫晶門門戶,誅滅蔣破天那弒師犯上的畜生。」 雲岳大驚,叫道:「師叔……」 話猶未完,邪皇雙眼陡現凌厲目光道:「你既是我紫晶門人,便當服從長上命令,不得有異議,否則便是不尊長上……」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歎道:「難道你忍心看到本門絕技自我而滅?無上至尊令的神功被我那孽徒用來為非做歹?污我紫晶門長久以來所建立的名聲?練或不練,在你一念之間,你若堅持不練,我也沒有辦法,只是想想,你師父對你恩重如山,你又是我紫晶門中唯一現存有資格功力練那「至尊五法」的人,難道你真願意看到本門神功自你我手中而絕?「 雲岳本想婉拒,他逍遙紫氣神功未成,若再去學至尊五法,貪多嚼不爛,倍多則力分,反而不美。但聽邪皇這麼一說,又感覺到將本門神功絕學延續下去,使之流傳千古,是身為紫晶門人責無旁貸,無可推拖的責任。雲岳一直以來雖然門戶派別成謎,但對於江湖上任何有關紫晶門的風聲傳言都極為注意,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師叔邪皇,送回紫晶玉劍,了卻心中一樁大事,免得鎮日壓在心中,煩惱苦多。 如今找到了師叔邪皇,肩上的擔子不但沒有稍減,反而更加重了,實在是始料未及。邪皇軟硬兼施,以長上之尊逼他修練至尊五法,又將傳續本門絕學,誅滅叛徒「青龍」蔣破天的大帽子扣在他頭上,左閃右躲,畢竟是逃不了了。 一時語塞,苦笑一聲道:「師叔,傳續本門絕技香火於不墜我很樂意,但弟子不明,為何定要弟子練那至尊五法,還請師叔示下。」 邪皇嘿了一聲,知道雲岳如此說話,那是答應了,遂道:「至尊五法,至陽至剛,至強至霸,若非自小就練,極難有成……」頓了一頓,清清喉嚨續道:「你卻不一樣,你自小習練」逍遙紫氣「,功力之深,已有相當火候,以逍遙紫氣的陽和內功為基礎修習至尊五法,可以說是事半功倍,可得陰陽相濟,剛柔並蓄之功。 再者,你若不親練本門神功,難道就想憑著薄薄一冊秘笈,將至尊五法傳承下去,永不斷絕?嘿嘿,你若如是想,那就大錯特錯了,至尊五法不同其他,箇中奧妙若非親身習練,根本無法體會其威力,又怎麼能將之流傳下去?「 又道:「至尊五法鋒稜霸烈,倘若沒有明師指點迷津,在旁導引,任你天資異稟,也難消受那初練時萬刀割體,烈火焚身之苦,你道至尊五法是容易練的嗎?」 劍魔44 四象宮 雲岳忍不住問道:「難道師妹不能練嗎?」 邪皇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怔了一下,道:「無上至尊令的神功本來是不限於男子才能修習,但鳳兒自小體弱,練的是較為柔和的無相神功,無上至尊令必須從小奠基,若是半途出家,雖也練得,但威力減半,修練時所遇的關隘險阻困難更多,實在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你則不同,逍遙紫氣自祖師創派以來,十餘代傳將下來,雖然非祖師所親創,但經本門各代先賢高手添增補益,已經可以與無上至尊令相合無間,融於一體。是以紫晶門目前只有你一人能練這無上至尊令了。」 雲岳一怔,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複雜的關係。邪皇又說道:「你要你師妹與你同練也是可以,只要能去除無上至尊令的霸烈鋒稜,鳳兒便可修習這門神功,你要不要她與你同練?」 雲岳心中尋思道:「這門無上至尊令的功夫本來就是師妹所應得的,師叔若將之傳給了我,不傳給師妹或玄武師兄,未免太過不公,反正我神功功成之後,只消為本門清理門戶,除去犯上叛師的蔣破天便成,與我無害,又能傳承本派神功,還有什麼推拖的呢?」 當下點頭道:「好。」 邪皇聞言,心中大喜,嘴角之間隱隱現出令人難明的笑意。 雲岳見邪皇笑容中似有深意,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疏忽了些什麼,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想問邪皇,邪皇笑容一閃而逝,轉過頭去叫了柳玉瓊過來。 柳玉瓊端坐地上,香汗淋漓,方才邪皇與雲岳的硬拚,雖說沒有激起狂風四卷,勁力怒海翻騰,但那股鬱悶沉雄的壓力卻仍在她腦海中嗡嗡做響,縈迴不去。無相神功頻通內息,卻也沒有多大幫助,及至邪皇傳音,聲波入耳,彷彿暮鼓晨鐘,平靜祥和,胸中的氣血翻騰,腦裡的脹疼欲裂隨即化風而去,一切重回平常。雖然頭腦還是有點昏沉沉的,但比起方才腦中的雷鳴裂疼,火灼刀切般的痛楚,已經是好的太多了。 應了邪皇一聲,站起身來,用力的甩了甩頭,像要把疼痛完全甩開。無相神功內息急轉,心神略定,向邪皇雲岳兩人走去。 柳玉瓊走到了邪皇面前,叫了聲:「師父。」臉色略顯蒼白,邪皇見她臉色不如以往紅潤,精神氣力也較以前萎靡,知道這兩日來的一連串搏鬥令她精神損耗不少,憐惜之心大起,輕撫柳玉瓊秀髮道:「孩子,這兩天苦了你了。」眼中露出少有的溫柔慈愛之色,與先前高高在上,冷漠冰森的態度截然兩樣。 柳玉瓊這幾天來可說是提心吊膽,深怕大師兄「青龍帝君」蔣破天隨時可能出現。邪皇又是一臉冷森無情,想起可能已經被殺的二師兄石漢,心裡就是說不出的難過。這些情緒一直受到壓抑,直到方才邪皇憐惜之心大起,現於顏色,心中方覺溫暖,雙手緊抱邪皇略顯粗糙的大手,用臉去磨擦邪皇的大手,眼中閃動著些微淚光笑道:「師父。」蒼白的臉上因興奮而漸有血色,微現光澤。 邪皇心中一陣激動,自蔣破天叛師以來,他帶領柳玉瓊、玄武星君自密道脫逃,本來「白虎巨靈」石漢是跟他們在一起的,但因為他忠心為師,拚死守在密道入口纏住追擊的「青龍帝君」蔣破人,好讓師父與師弟師妹順利自密道暫時遁走,是以並未能脫困殺出。 本來以他的功力並非蔣破天的對手,但由於密道入口狹窄,僅能容許一人通過,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他的武功雖不如蔣破天,但也沒差太多,仗著地利,居然能與蔣破天眾人周旋數刻,待的蔣破天等人好不容易將石漢拿下,衝出密道,邪皇三人已經破圍而去,不見蹤跡。想起石漢,更是心痛。看著柳玉瓊依戀自己,本來高高在上的鳳凰,這時成了落難的麻雀,心中說不出的難過。 劍魔45 四象宮 歎了一口氣,溫柔道:「鳳兒,我們休息幾天,幾天之後,你就必須跟你雲師兄一同練功,我也要閉關驅毒去了。」 柳玉瓊一怔,問道:「師父,我們不出去嗎?」 邪皇搖搖頭道:「暫時不會出去。我身中紫龍血毒,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逼毒,實難清除體內奇毒。那孽徒機靈之極,一擊不中,未能制我死命,必定高飛遠揚,另圖東山再起,遷移四象宮。說不定此時已經一把火燒了四象宮,半點不留……」 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又道:「我奇毒未清,功力最多只有平時八成,若真出谷遇上了那孽徒,是否能將他斬於掌下,實在也沒半分把握。現在咱們只有忍一時之氣,成萬世之功,暫且蝸居此地,留待他日,等我功成毒清之際,再將那孽徒碎屍萬段不遲。」話語及此,臉上殺氣之濃,目光之冷,令人不寒而慄。 柳玉瓊見邪皇殺氣之濃,恨意之深,實在已經達於極點,心知師父有恩必報,有仇必還,他人助以涓滴,邪皇報以湧泉;他人戮以刀刃,則邪皇回之以滅族,恩仇兩極,實有天壤之別。大師兄弒師背道,實已犯了邪皇大忌,再無可能原諒他,想起小時候大師兄對自己極好,傳功授藝,百般照顧,實在不亞於邪皇。如今長成,父兄成仇,彼此對立,她心知邪皇要自己練功正是要待將來有朝一日,誅滅大師兄,消除胸中怨氣。心中雖然不願,但她深知邪皇脾氣,不容他人忤逆不遵,何況邪皇中毒在身,若是自己出言相抗,恐怕邪皇盛怒之下引起毒傷復發,反而不美。 心道:「只能口頭答應,將來再想辦法化解。」瞧了邪皇、雲岳一眼,突然想道:「師父似乎對這新來的雲師兄不錯,說不定雲師兄將來有辦法能說服師父,化解這段仇恨,唉,這都是將來的事了,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當下垂手點頭,恭順地道:「是,師父。」 邪皇點頭微笑道:「好,你們先回去休息,澄心靜慮,幾天後,我會將無上至尊令的練法口訣傳授給你們兩人。」 柳玉瓊一怔,問道:「師父,你不是說我的體氣較弱,不適合修習至剛至陽的無上至尊令,怎麼這會兒又……又要我學這門神功?」 邪皇點頭道:「你自小體弱多病,確實不適合習練無上至尊令,只不過若有人從旁協助,你還是可以練的。」 柳玉瓊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邪皇一揮手道:「你們先去休息了,我要一人獨處練功。」三人對邪皇命令不敢違,當下退了下去。 是夜,雲岳正一個人在房中練氣打坐,忽聞有人敲門。立刻下了床,打開木門,依呀一聲,原來是師妹柳玉瓊。 柳玉瓊淡施脂粉,衣飾素雅,帶著甜甜的笑容來到雲岳門前,略帶嬌羞道:「雲……雲師兄,我能進來嗎?」 雲岳連忙道:「當然可以,師妹請進。」 柳玉瓊大方地走入雲岳房中,雲岳細心體貼,將椅子拉開,木門關上,讓柳玉瓊坐下,微笑問道:「師妹有事嗎?」 柳玉瓊努努嘴,俏皮道:「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 雲岳不明所以的臉上一紅,笑道:「當然可以,只不過我猜想師妹當不會沒事找我尋開心吧?」 柳玉瓊橫了他一眼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沒事找你尋開心?」 雲岳笑笑道:「直覺吧!」 正文 分節閱讀20 劍魔46 四象宮 柳玉瓊瞪了他一眼,忽然幽幽道:「我確實是有事想找你幫忙。」 雲岳嗯了一聲,不說話,只是靜待下文。 柳玉瓊續道:「雲師兄,我從你和師父、玄武師兄的口中知道你在追查金環莊滅門血案的幕後黑手,我只想知道,你找到了那幕後黑手後會怎麼做?」 雲岳眼中奇光一閃,問道:「你知道那幕後黑手是誰?」 柳玉瓊不答他問話,道:「你先告訴我你會怎麼做?」眼中流露出倔強之色,想是若雲岳不答,她也不說。 雲岳尋思了一會兒,歎道:「你可是怕我知道那幕後黑手可能是你那大師兄後,怕我對他不利,特地來此跟我商量,可是?」 柳玉瓊心中劇震,她今夜來此,正有此意,只不過並不是單純為了這件事而來。心中狂跳,嘴上卻不承認,道:「師兄你別亂猜,我只不過是見你甘冒奇險,為那金環莊奔波四走,更不惜潛入紫星谷,只為了將這事查的水落石出,因此才隨口問問你會怎麼對待那幕後黑手,你不要太多心了。」 雲岳笑笑道:「是嘛?」忽然問道:「你那大師兄平常應該對你不錯了?」 柳玉瓊沒想到雲岳會忽然問起蔣破天的事,不禁一愣,不知怎麼回答。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大師兄對我極好,我要什麼他都會給我,就像是我爸爸一樣。」 雲岳一怔,問道:「你爸爸?他是師叔邪皇的徒弟,怎……怎會……是……,對了,他今年多大?」 柳玉瓊黯然道:「師兄與師父年歲差距也不是太大,師父今年七十七,師兄五十三,因此師父就像是我爺爺,師兄就像是我爸爸。」 雲岳默然無語,柳玉瓊的心情他能體會,一個是對自己從小到大,百般呵護的大師兄,一個是愛藏心中,表情冷峻的邪皇,現在兩者成仇,勢不兩立,夾在中間的柳玉瓊不知如何是好,卻也是情理之常。心中想著,不免將自己比做了柳玉瓊,雙目迷離,似乎有點茫然。 柳玉瓊見雲岳雙目不比之前清明沉冷,彷彿蒙上一層淡淡霧氣。心中一動,低低道:「雲師兄,你能瞭解我的心情嘛?大師兄與師父已經結了死仇,師父的脾氣又是絕不退讓,大師兄也不會走回頭路,你說我該怎麼辦?」 雲岳苦笑了一聲,歎道:「你要我怎麼幫你?」 柳玉瓊心中一喜,知道說服雲岳幫自己化解大師兄以及邪皇的死結已經有可能了,當下輕聲道:「我希望你多多勸勸師父,給大師兄一個機會。師父很看重你,你的話他雖然不一定採用,但多半會聽的。」 雲岳笑了笑,問道:「你怎麼不親自跟師叔講,反而要我在師叔面前說項?」 柳玉瓊幽聲歎道:「師父要是肯的話就好了,你知道嗎?師父雖然疼我,但是像這種事我是沒有發言餘地的,師父只會說我是婦人之仁,成不了大事,我又怎麼能跟師父說?」 雲岳再問道:「那玄武師兄呢?」 柳玉瓊道:「玄武師兄素知師父脾氣,更不敢冒犯師父,又怎能勸得動師父?」 雲岳歎聲道:「那你就這麼相信我嗎?須知我可能是你大師兄最大的敵人呢!」 柳玉瓊低頭垂聲道:「我知道,但沒有辦法,而且事情尚未明朗,現在就說我大師兄是金環莊滅門的幕後黑手,對我大師兄而言豈非太過不公?以雲師兄的識見清明,當不至於犯這種錯誤吧?」 雲岳嘿了一聲,微笑道:「你不用激我,我雲岳有時雖然衝動,但還不算糊塗,在還沒有確切證據證明你大師兄就是滅絕金環莊的幕後黑手前,雲某不會就這樣即認定蔣師兄就是兇手,自當明查暗訪,揪出幕後主使,以謝金環莊四十八條人命在天之靈。」 柳玉瓊喜道:「如此就最好了。」 雲岳搖搖頭道:「你別高興的太早,若是蔣師兄確定便是滅絕金環莊的幕後黑手,則就算師叔原諒了他,我也不會善罷干休,拼著這條命不要,也會將你大師兄斬於劍下,絕不饒他。」 柳玉瓊心中一悚,瞧雲岳談論此事,表情淡然,連語氣也是淡淡的,並不強硬,但語意中的那股堅定之意卻如泰山之重,不可動搖。當下一咬牙,堅定道:「好,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雲師兄要為金環莊四十八條人命報仇,我柳玉瓊也無話可說,兩不相助就是了。」 雲岳點頭道:「正該如此。」 微微笑道:「師妹還有事嗎?」 柳玉瓊白了他一眼道:「怎麼,不歡迎我?下逐客令了?」 雲岳搖頭微笑道:「豈敢?我是看師妹進門之時,雖說臉上帶笑,但似有滿腹心事,今夜找我當不止是為了這件事吧?」 柳玉瓊美目眨了眨,雙目長長的睫毛動了動,道:「還有另外一件事,是……是有關於練功的事情?」 雲岳一怔,問道:「練功?什麼練功的事情?」話才出口,便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是師叔要傳我無上至尊令的事?」 柳玉瓊點點頭道:「不錯。」 雲岳問道:「這有什麼嗎?」 柳玉瓊臉上沒來由的一紅,雙頰發燙,低聲道:「你可知本門神功無上至尊令如何練法?」 雲岳毫不遲疑:「無上至尊令是本門內功心法,並非拳腳兵刃,難道還有什麼奇特練法嗎?」 柳玉瓊垂首道:「我曾聽師父說過,無上至尊令一個人的練法與練其他內功並無不同,但若是男女同練,練功之法便大大不同。」 雲岳微一皺眉,問道:「有什麼不同?」 柳玉瓊輕啟朱唇道:「不同之處在於……」 話還沒說完,門外快步聲傳來,砰砰兩下敲門聲,門外玄武星君叫道:「雲師弟請開門,師父要我來請你到師父的丹室去一趟。」 柳玉瓊臉上一紅,低聲道:「來了!」 雲岳問道:「什麼?」柳玉瓊搖搖手,示意他去開門。 劍魔47 四象宮 雲岳心覺奇怪,想道:「師妹在搞什麼鬼?」 上前開門讓玄武星君進入,玄武星君年約六旬,圓圓臉,滿面紅光,身子胖胖的略顯福態,一雙眼睛時常瞇成一線,笑嘻嘻地,有點像彌勒佛。玄武星君一入雲岳房裡便看見柳玉瓊也在,高興道:「師妹也在,那是最好不過了,省的我再跑一趟」香雲軒「。」 雲岳笑道:「玄武師兄這麼晚來找我有事嗎?」 玄武星君呵呵一笑道:「我只是個傳令兵,稱不上有什麼事,只是師父要雲師弟你和師妹一起到師父的丹室一趟,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吩咐。」 雲岳怔問道:「這麼急嗎?明天去行不行?」 玄武星君搖搖頭道:「雲師弟你不懂師父脾氣,師父向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沒有折扣可打,你們還是快去吧!免得惹了師父生氣,那時大家都有罪受。」 雲岳笑笑不答,柳玉瓊則關心問道:「師兄你的傷勢怎麼樣?好些了嗎?」 玄武星君點點頭道:「好多了,方才師父叫我去他丹室,承蒙他老人家以深厚內功幫我療傷,現在已經好太多了。」 正文 分節閱讀21 眼中不經意的流露出對邪皇的感激之色。瞄了雲岳一眼道:「雲師弟,你那一掌可真重,打的我胸口火熱,差點沒燒起來。」 雲岳歉然道:「玄武師兄恕罪,那時我一時情急,出手自重,傷了師兄,真是不好意思,這樣吧,我這裡有一些傷藥丹丸,就算是我賠償玄武師兄的禮金。」 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瓷瓶,打開彌封的布片木塞,從瓶中倒出幾顆火紅丹丸。滴溜溜的在掌心打轉,發出淡淡的梅香,沁膚的清涼。玄武星君聞得那清冷淡雅的香氣,彷彿雪中寒梅的吐蕊馨香,北風一吹,飄雪落梅,冷意淡然,雋雅舒暢,空氣中芳香如絲,清如朝露,千絲萬縷地沁入人心,令人覺得通體清涼,身子飄然欲浮,羽化成仙。又驚又喜,叫道:「雪蓮丹。」 雲岳微微一笑道:「正是雪蓮丹,此丹清冷沁涼,對像玄武師兄這類內功偏於陰柔的武者更有助益,此丹是我一位好友所贈,玄武師兄若不嫌棄,這雪蓮丹就算是我對玄武師兄的一點小小意思。」掌心攤放這三顆雪蓮丹,在柔和光線照射下,發出令人通體清涼的淡紅色澤。 玄武星君忙搖手道:「不成,不成,這三顆雪蓮丹太過貴重,我不能收。你還是自己留著吧!「雲岳笑笑道:」我自還有,師兄不用擔心。「說著,硬將三顆雪蓮丹塞到玄武星君手中,道:」玄武師兄,你若是不接受,叫小弟何以安心?「 玄武星君還待推辭,柳玉瓊也道:「師兄你就收下吧!縱使你現在用不著,也可以留著,說不定日後我們都用的到,不然的話,師父身中紫龍血奇毒,你也可以給師父服下啊!」 玄武星君心中一動,想想也有道理,暗道:「師妹說的也有道理,我大可不必藏私自用,師父比我更需要它。」感激道:「那我就受之有愧了,雲師弟,多謝了。」 雲岳笑道:「都是自己人,說什麼謝?」 玄武星君瞧了瞧在雲岳房裡的柳玉瓊,似有深意的笑笑問道:「師妹,你怎會在這裡?」 柳玉瓊臉色一紅立逝,攏了攏頭髮,若無其事地道:「我來找雲師兄談一些事情。」 玄武星君笑笑,沒說什麼。看看雲岳房間四周,才道:「雲師弟,還住的習慣嗎?」 雲岳笑道:「還好,山居野人,餐風露宿,什麼地方不可睡,我早就習慣了。高帳暖被也好,破席冷地也罷,對我都沒太大差別。「玄武星君失笑道:」沒想到雲師弟這麼隨遇而安,我倒是多心了。「看看時間不早了,遂道:」師弟,師妹,你們也應該去了,讓老人家久等,總是不好。「雲、柳兩人相視一眼,點頭道:」好,我們走。「 玄武星君道:「我也該走了,那就明個兒見了。」退出房外,輕飄飄的走了。 雲岳回頭看了柳玉瓊一眼,柳玉瓊點頭道:「好,我們走。」兩人並肩而行,悄然無話,不知怎地,氣氛似乎有點沉悶。柳玉瓊沉默不語,走了幾步,足下一踢,一顆小石飛出,落在河邊,滾了幾滾,通的一聲響,小石落水,激起些微水花,漣漪向外擴展,溶在水波之中。 雲岳見她足尖踢石,似有什麼煩悶心事,靜靜問道:「師妹,你心裡很煩嗎?」 柳玉瓊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很煩,就是覺得有點燥,有點心神不寧。」 雲岳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師兄,師父的事總會解決的,現在想那麼多也沒什麼用,還是靜下心來,到時再見機而動了。」 柳玉瓊沉默了一會,才道:「也只有這樣了。」 又等了一會兒,柳玉瓊突然問道:「師兄,你有喜歡的人嗎?」 雲岳一怔,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有點詫異道:「你怎麼……」話還沒說完,柳玉瓊幽幽道:「你不要問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先回答我好嗎?」 雲岳定了定神,腦中想起了雲濤山莊中的小柔、冰姬和唐雲真三人,只一會兒,腦中又閃出秦紫嫣的形象,心下有些茫然,小柔、冰姬、唐雲真、秦紫嫣四個人他是很喜歡的,只是柳玉瓊的問話似乎意思有點不同,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沉默了一會兒,道:「有。」 柳玉瓊輕輕道:「那她一定很漂亮了?」 雲岳嗯了一聲,不怎麼答話。柳玉瓊的問題讓他有點招架不住的感覺。 劍魔48 四象宮 隔了一會兒,柳玉瓊突然道:「師兄,你在敷衍我!」 雲岳一愕,不知柳玉瓊為什麼話出此語。 柳玉瓊撇撇嘴道:「師兄,你為什麼不說你愛的人是誰,這不是在敷衍我嗎?」 雲岳臉現苦笑道:「我並沒有敷衍你,只是我……我現在不大想談而已!」 柳玉瓊奇道:「為什麼不想談,你不是愛她嗎?」 雲岳淡淡一笑道:「我現在的心情不知道是不是被師妹你感洩了,心中有點燥,你若是我,在這種心情下,大概也不會想談吧!」 柳玉瓊噗嗤一笑道:「現在我心情好了,可以談了。」 雲岳搖搖頭,向她看去,微光下,柳玉瓊實在長得絕美,一雙眸子尤其靈動,時而情深萬縷,似無底深潭,時而英氣煥發,意態昂揚,又帶點迷離似的模糊,眼睛蒙上一層淡淡霧氣,令人無從自她那對美眸中瞧出端倪。雖無秋水為神的清靈,卻有勾魂攝魄的魅力,一種醇酒微醺,其香自發的嫵媚。 風吹秀髮,青絲飄空,傳來淡淡髮香,不似寒梅幽蘭,卻是雍容玫瑰香。與秦紫嫣,唐雲真相較,唐雲真成熟嫵媚,舉手投足,彷彿都有一種自然散發的性感風情;秦紫嫣則是暗香浮動雪中仙,溫柔飄逸,像個善良的花中精靈。 清風吹動柳玉瓊的烏黑秀髮,露出發下粉頸,雪嫩白晰,膚光柔和,不經意的伸手去撩,更是艷麗迷人。小巧的鼻子微微一皺,露出淘氣神色,向雲岳做了個鬼臉,配上櫻紅雙唇,嘴一嘟,光澤鮮然,露出編貝玉齒,笑起來臉上還有個深深的酒窩,雙眉細長黑濃,眼波欲流,似笑非笑地看著雲岳。 雲岳發現自己沒來由的盯著柳玉瓊看,不禁有點不好意思。柳玉瓊向他做了個鬼臉,清新可愛,俏皮討喜。雲岳臉上一熱,正想用咳杖一聲來掩飾過去。柳玉瓊已經笑道:「師兄,你在看什麼啊?怎麼都不說話?」春蔥般的玉指在臉上劃了幾下,吐了吐舌頭,天真嬌憨。雲岳苦笑一聲,委實拿這個師妹沒有辦法,以前的辯才無礙,滔滔不絕,似乎遇上了剋星,絲毫沒有發揮的餘地。 兩人邊走邊談,來到了邪皇丹室之外,雲嶽立刻趁機轉移話題道:「到了,我們進去見師叔吧!」 柳玉瓊點點頭,嗯了一聲,雲岳朗道:「師叔,我們來了。」他吐語清朗,邪皇丹室雖以石門與外界隔絕,但聲音還是清清楚楚地傳了進去。只聽一個蒼勁的聲音自丹室內傳出道:「進來。」轟隆聲響,那石門向旁移開,兩人大步走入,進了丹室。 丹室中光線柔而不烈,正中石桌上點著一盞油燈,正自燭影搖紅,發出暗黃光芒。雲岳抬頭一看,這間丹室是以數十顆夜明珠當做反射光源,是以燈焰雖弱,光度卻夠,不會令人有黑暗的感覺。邪皇則端坐在面對石門的石床上打坐練氣,寶相莊嚴,自有一股天生的威儀。 邪皇睜眼瞧了兩人一眼,擺手道:「坐。」兩人分兩邊在石桌旁的石椅上坐下,心下惴惴,不知邪皇叫兩人到跟前有什麼吩咐。邪皇見兩人正襟危坐,一派恭謹,笑了笑的搖搖頭道:「你們不用如此拘謹,放輕鬆點,就當是日常聊天,我又不會吃了你們,怕什麼?」兩人尷尬的一笑,不知如何回答。 邪皇看了看兩人,突然笑道:「才沒兩天,你們兩個人處得不錯嘛!正好,這樣一來,你們彼此扶持,對練就無上至尊令神功就更有益了。」向兩人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柳玉瓊被邪皇看的臉上倏紅,低下頭去,雙手互搓,玩弄裙角,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 雲岳意有所感,聽出邪皇似乎話中有話,正想說話,邪皇已道:「我今夜要你們來便是要告訴你們一些事情,」頓了頓道:「我身中奇毒,短期間難以痊癒,多則一年,少則半年,方有把握盡清體內的紫龍血毒。這段期間,我要閉關練功療毒,不得分心。把你們拖住,跟我這個老頭共同藏在這紫星谷固然非我所願,情勢亦不容許。岳兒尚有金環莊慘案一事待查,不可能躲在這紫星谷一年半年,因此我特准你們兩人將無上至尊令的初階功夫練成後便可離谷自去。」 說到這裡,神目如電,掃了雲、柳兩人,見兩人都是一臉驚訝之色,柳玉瓊首先急道:「師父,不行啊!我要留在谷中陪你,也……也好就近服侍您老人家。」邪皇搖頭道:「孩子話,老夫總不能把你永遠綁在我身邊,你是女孩子家,早晚總有一天是要嫁出去的,把你留在紫星谷中,還不如讓你和岳兒到江湖上闖一闖,何況你還得配合你師兄練功,早日練成無上至尊令,幫老夫清理門戶,怎麼可以留在谷中?有玄武在旁陪我,服侍我就夠了,你和岳兒練完無上至尊令最重要的扎基第一重後就得出谷,我另有要事要你們兩個出谷去辦,留在谷中濟得什麼事?這是命令,不得違抗。」說到後來,語氣已漸變嚴峻。 柳玉瓊眼眶微紅,知道邪皇言出法隨,令出如山,只有旁人聽他話的份,一言既出,再無更改可能。當下低頭垂手,道:「是,師父!」 邪皇歎了一口氣道:「鳳兒,不是師父要趕你出谷。你年紀也不小了,也到了應當嫁娶的年齡了,師父知道你關心我的毒傷,不忍驟離,是你的一片孝心。不過這事用不著你操心,紫龍血雖厲害,卻也未必就難得倒你師父。你師父闖蕩江湖數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紫龍血還不算什麼,比之你師父昔年討戰魔尊,接天峰上惡戰數千招,中了這紫龍血就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算的了什麼?」他初時語氣略嫌蕭索,但講到後來,雙目微閉,回憶昔年接天峰上一場惡戰,聲音竟然變的激昂起來,豪氣頓生。 雲岳一旁觀察邪皇表情,悶不吭聲,心中對於邪皇又有了深一層的認識,只覺得邪皇心中藏著不少秘密,有些是武林秘辛,有些則是個人感情,初時對邪皇那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不免淡了些,心道:「師叔畢竟還是有感情的,不像初時見面那麼嚴峻,令人難以親近。」 劍魔49 四象宮 邪皇雙目睜開,眼神並不凌厲,只是淡淡的一瞧雲岳,不知怎地,雲岳心中竟起了彷彿自己心中一切所想都被邪皇一眼看透的感覺,不敢與邪皇對視,技巧性的避了開去。 邪皇淡淡一笑,並不點破,問道:「那東方剛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居然願意為他甘冒奇險?上次你說他於你有恩,到底是什麼恩惠如此之大,要讓你幾乎連命都賠了進去?抑或是就只為那無聊之極的公理正義?」雲岳臉色一黯,道:「我小時候貧困潦倒,未遇師父之前,只能當個乞丐,四處向人討些東西裹腹度日,有一年冬天,我只有七歲吧!我又餓又冷,四處找東西吃,卻怎麼找也找不到,反而遇上了一些街上惡狗,差點沒被那群惡狗咬死……」說到此處,捲起衣袖,赫然在右手手臂接近關節之處隱隱有咬痕,雖因長大後咬痕漸淡,但隔了近二十年而咬痕依然可見,顯見其時受創之深。 歎了一口氣道:「那時東方莊主大概才二十出頭,路過此處,見我受惡犬圍攻,奄奄一息,便趕走惡犬,救了我一命,還將我帶回金環莊治傷,於我雲岳實有再造之恩。其後我因機緣湊巧,跟隨師父上山練武,學得了一身武功,下山成名之後,以劍魔之名行道江湖,東方莊主不以我在外聲名狼藉,與我結為至友,雲岳無以回報,只有肝腦塗地,盡心盡力為東方莊主揪出幕後黑手,以報莊主之恩。」 正文 分節閱讀22 邪皇噫了一聲,點頭道:「不錯,受人涓滴之助,尚且當報以湧泉,何況救命之?大丈夫恩怨分明,東方剛既然有恩於你,自然得為人家盡心盡力,不怕危難了。」轉移話題,由懷中取出一本薄薄書冊,啪的一聲擲在石桌上。 雲岳低頭一瞧,只見那書已經泛黃,書頁摺邊略有破損,封面也有剝落斑駁的痕跡,似乎還被水浸泡過,顯然是多歷年所,年代久遠的書冊,封面上五個墨黑大字卻仍然清晰可辨,寫著「無上至尊令」。 邪皇徐徐道:「這就是本門傳下來的兩大神功之一的」無上至尊令「。這書乃是祖師所做,後來傳下,各代皆略有增補,我如今將此書傳給你,至尊五法的拳腳功夫,掌氣內功,均在此書之中。你可自行修習,本來,我應該連紫晶玉戒也一併傳給你的。只不過你神功未成,出谷之後,尚有不少艱鉅任務留待你來完成,其中幾項更是凶險,因此我不得不未雨稠繆,暫且為你保管這掌門信物,等你日後完成這些任務後,掌門之位自是你掌中之物,這就不必我說了。「雲岳忍不住急道:」師叔,雲岳山林野鶴,天邊浮雲,當不得這掌門的。「邪皇搖頭道:」不由得你不答應,咱們紫晶門現在僅存我們這幾個,漢兒大概已經往生,是當不了這掌門了。玄武與我年紀太大,一隻腳都已經踏進了棺材裡,鳳兒年紀太輕,經驗、武功、膽識都不如你,你倒說說看,除了你之外,紫晶門中還有誰可以擔當這掌門大任的?「 說到這裡,頓了頓,雙目精光凜然,道:「難不成你要我將掌門之位傳給那弒師犯上的畜生?」雲岳啞口無言。紫晶門人丁本就不多,傳到邪神邪皇這一代更是少的可憐,只有兩個徒弟。時至現今,紫晶門人死的死,傷的傷,老的太老,小的經驗不足,整個加加減減,居然只有雲岳一人夠格可當掌門。 邪皇又道:「你也別把這掌門之位看的太高,紫晶門現在就我們這幾個,你雖說是掌門,但手上可用之兵大概也只有我們幾個罷了!玄武要陪我閉關驅毒,不能隨你出谷。只有你師妹可以跟你一同出谷,因此你這門主呢,是掌門兼徒眾,一個人全包了,大不了也只有你師妹一個人可當你的小兵。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你要做一些粗重工作,難道你還會讓你師妹一人獨力去做,自己一旁納涼不成?因此我說啊!你就是做了這掌門,又跟那山林野鶴,天邊浮雲有什麼不同?「 雲岳想想也是,出了紫星谷後,蔣破天叛師逆上,勢必不會遵他為掌門,束手就縛,引頸待戮。邪皇又必須閉關逼毒,自己這紫晶門門主只是有名無實,空殼子而已,又有什麼好拒絕的?笑了笑,點頭接下了掌門之位。 柳玉瓊噗嗤一笑,嬌靨如花,笑道:「師兄,原來你這個掌門只是做做樣子而已,根本就是空殼子嘛!」 雲岳斜瞄了她一眼,見她笑得花枝招展,香肩亂顫,笑道:「那也未必,至少我還有你這個小兵,粗重的工作你做不來,跑跑腿總行吧?端茶燒飯,嘿嘿,那也有得你累了。」 邪皇聽了哈哈大笑道:「這倒也不錯,只不過這麼一來,咱們紫晶門的掌門也只能命人燒飯做菜而已,那也是……嘿嘿……窮酸的緊了。」柳玉瓊撲到邪皇懷中搖手撒嬌,佯嗔道:「師父你看,師兄欺負我啦!我不依,我不依。」 邪皇看著懷中柳玉瓊的兒女之態,慈愛的撫著她的秀髮,笑而不答。好一會兒,邪皇扶起躺在他懷中撒嬌的柳玉瓊,正容地向雲岳道:「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們。」 雲岳道:「師叔請說。」 邪皇歎道:「你們出谷後,除了要找出蔣破天那孽徒的下落,並為我清理門戶外,行有餘力,順便幫我打聽一位女神醫李芷蓉的消息。」 雲岳怔了一下,問道:「女神醫李芷蓉?」 邪皇道:「不錯,女神醫李芷蓉,你們若聽到有關她的下落,立刻報與我知,如若有緣能遇上她,就說……就說……」想了一想,黯然地搖搖頭道:「不用了,只要讓我知道她好就好,不用再多說些什麼了。」 雲、柳兩人見邪皇說話有頭無尾,由語氣語意推斷,那叫李芷蓉的女神醫似乎跟邪皇有著密切關係,互望一眼,邪皇雖沒說什麼,兩人心中都是同一心思,要為邪皇找到這一個叫李芷蓉的女神醫。 邪皇瞧了瞧柳玉瓊,心道:「有了鳳兒服侍在側,已經是老天給我的極大恩典了,我又怎能再奢求貪多,要芷蓉回到我身邊?」 柳玉瓊見邪皇看她的眼神有異,似是父親對女兒的關愛之情,又似情人之間的男女之愛,時而火熱,時而慈藹,心跳怦然,血液加速,臉上閃過一絲嫣紅。 邪皇猛然一驚,心道:「我是怎麼了,最近怎麼變的婆婆媽媽,優柔寡斷?難道二十年來我仍是未能將她完全忘卻?」見柳玉瓊嫣然嬌羞之態,依稀便是李芷蓉當年的翻版,心中針刺似的疼痛,用力搖了搖頭,似乎想將那股思念甩掉。深吸一口氣,內力行遍全身,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心湖波濤,揮手道:「沒事了,你們可以回去休息了。」說完,也不理睬兩人,逕自閉目打坐,養神練氣。 雲、柳兩人不敢打擾邪皇用功,恭敬地拜了幾拜,悄悄地退出了丹室。 劍魔50 四象宮 兩人走出丹室後,柳玉瓊突然問道:「師兄,你看那女神醫李芷蓉是師父的什麼人?為什麼師父別的人不找,偏偏要找這女神醫李芷蓉?」  雲岳沉吟了一下道:「師叔口中的女神醫可能是……曾經救過或幫過師叔吧?是以師叔才會這麼念念不忘。「柳玉瓊搖頭道:」決計不是!「雲岳哦了一聲,淡然道:」何以見得?「柳玉瓊道:」我雖不知那女神醫李芷蓉跟師父是什麼關係,但瞧師父說到那女神醫的時候,臉上流露出極度溫柔的神色,此人決計不是單純有恩於師父那麼簡單。「 頓了頓,續道:「我從小就長在四象宮中,二十幾年來,師父一向是鐵面冷峻,一絲不獢A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宮中的人,包括大師兄在內都極怕師父,偶爾師父會對我們好一點,跟我們聊聊天,說說笑,卻也都是保持著一貫的威儀,從不輕易顯露感情,今夜師父說話的態度已有所改變,不像以前那麼嚴峻難當,尤其是提及那女神醫時,更是溫柔,與平常的師父大不相同,因此不可能是只有受了人家恩惠那麼簡單。」 雲岳聽在耳裡,大表贊同。其實他也看出來了,邪皇只要一提及女神醫李芷蓉這六個字,臉色就會變得極端溫柔,連一向炯炯有神,精光閃露的一雙眸子也會在霎時間變的如同春風般的柔和,毫無冷峻之色。他之所以不明白將自己所見吐露出來,便是覺得在背後論及他人隱私,未免不妥,何況對方又是本門長輩,更該謹言慎行,小心翼翼。這才隨便找個理由想搪塞過去,並非真的看不出邪皇神色有異。 雲岳淡淡一笑道:「師妹倒細心的很,看的出師叔的種種異像。」 柳玉瓊道:「我倒不是細心,你若與師父相處了有二十年之久,卻連這點變化都看不出來,那也太扯了,何況……」想起邪皇看自己的眼神有異,臉上不由的一紅,續道:「師父那時的表情就好像是丈夫在看妻子,我是女人,這點直覺還有。」 雲岳異道:「妻子?」 柳玉瓊點點頭道:「不錯,就是妻子,我曾聽玄武師兄說過,師父本來是有位師母的,只是不知怎地後來卻離開了四象宮,就沒有回來了。好像是說跟師父鬧翻了,才負氣出走。」 雲岳忍不住問道:「是以你認為那女神醫李芷蓉可能就是你師母?」 柳玉瓊點頭道:「沒錯。」 雲岳皺了皺眉,道:「我想,這事還是不要亂猜的好,說不定事實與我們想的完全不同。」 柳玉瓊肯定的道:「絕對不會。」 雲岳笑笑道:「師妹這麼肯定?」 柳玉瓊橫了他一眼道:「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尤其是對感情這種事,只要有人說謊或言不由衷,我們女人就可以立刻感應出來,而且是屢試不爽,少有出錯。「瞧著雲岳笑笑問道:」師兄你說是不是?「 雲岳聽得她話中有話,顯然是針對自己而來。假裝不明其意,笑道:「既然師妹說是,那就算是吧!」 柳玉瓊瞪了他一眼,嬌嗔道:「什麼叫做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麼算是的?」 雲岳無話可說,只道:「那就是羅!」 柳玉瓊哼道:「油嘴滑舌。」 雲岳被她一頓搶白,弄的說是也不對,說不是也不對,只有沉默以對,來個靜觀其變,看她還有什麼花樣。 柳玉瓊見雲岳不答,詫異道:「師兄你怎麼不說話?」 雲岳苦笑道:「所有的道理都讓你佔盡了,我還說什麼?」 柳玉瓊瞧了他一會兒,突然幽幽道:「師兄你生氣了?」 雲岳怔道:「沒有啊!我為什麼要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 柳玉瓊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說話?」 雲岳雙手一攤,道:「你要我說什麼?」 柳玉瓊道:「說出你心裡的感覺啊!你們男人啊,也不知道怎麼攪的,就喜歡肚皮裡做功夫,什麼喜怒哀樂全藏在心裡,問也不說,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整個人悶在那裡,活像個雕像,真是奇怪。」 又道:「說什麼女人心海底針,令人難以捉摸,我看哪,男人心比女人心更像海底針,永遠不知道你們心裡在想些什麼。」 雲岳笑笑,不予置評。心知自己若出言反擊,勢必惹來柳玉瓊不快,說不定還會嘰嘰聒聒,喋喋不休的與自己爭辯,那時反而不美。他雖與柳玉瓊相處的時間不久,但細心觀察,也對柳玉瓊的個性有些瞭解。自然不會自己找罪受,跟她詞語爭鋒。 兩人談了一會兒,已經走到了柳玉瓊所暫住的「香雲軒」。那「香雲軒」想是紫星谷中專給女弟子住宿的地方,花木扶疏,芳香陣陣。雲岳心想:「這紫星谷中的佈置還真是奇妙,座落山腹之中,不見天光,花草樹木還能長得這麼好,莫非是異域奇種嗎?」 仔細地瞧了瞧,只覺這「香雲軒」的花木草皮與普通花木並無不同,似乎並非奇花異卉,心中正覺納悶。看見柳玉瓊向自己招手,示意要自己過去。當下走了過去,問道:「師妹有事嗎?」 柳玉瓊道:「我看你在我的花園裡瞧東瞧西的,你在看什麼?」 雲岳哦了聲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此處紫星谷位於山腹之中,陽光不至,這些花木似乎沒受到影響,仍然長得這麼好,是以覺得奇怪,多看了幾眼。」他近來由於專事研究金環莊血案,想找出最有可能的兇手,因此對外界的一些變化視而不見,經過一、兩天的休息後,頭腦得以休息,便對這週遭環境注意起來。 柳玉瓊笑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在這」香雲軒「找到了什麼寶藏呢?看的那麼入神,連我叫了你好幾聲都沒有回應。「雲岳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歉然道:」我是看得入神了些,以致沒聽見師妹叫我,莫怪莫怪。「柳玉瓊笑笑道:」這也難怪,這紫星谷的佈置確實有些令人難明的地方,我昨天也跟你一樣,不明白為什麼我們處在山腹之內,卻仍然能見天光,別人卻瞧不見我們,也聽不見我們。後來啊,我找了一下,終於被我找出了其中奧妙。「 雲岳哦了一聲,問道:「那是什麼?」 柳玉瓊並不正面回答,只是指著數十丈高的頂巖道:「你看那是什麼?」雲岳順著她手指所指的方向往上望去,只見頂巖上有一大片晶光閃亮的金屬閃閃發光,一怔之下,凝足眼力看去,那頂巖金屬光滑平面,中有人影,折光反射,那人赫然是自己。雲岳忍不住叫道:「是面鏡子。」 正文 分節閱讀23 柳玉瓊拍手笑道:「不錯,就是鏡子。祖師深藏洞中,利用鏡子將太陽光引進山腹,由於本谷深藏山腹之內,天光難至,便想出了這一個妙法,怎麼樣,聰明吧?」 雲岳點頭道:「不錯,確實很有巧思。」  再看了看襄在頂巖的大鏡子道:「只不過這頂頭離地少說也有二、三十丈,四下石壁光滑,少有攀巖著力之處,鏡子又這麼大,一體成形,不知道祖師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柳玉瓊攤了攤手,聳聳肩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說不定祖師神功通玄,脅生雙翼,飛上去襄上的。」雲岳笑笑,自不會把她的話當真。 柳玉瓊問道:「師兄,你要到我的房間看看嗎?」 雲岳想想也好,暗道:「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她也吃不了我,怕什麼?」點頭道:「好,那小兄就見識見識師妹的閨房。」 柳玉瓊嫵媚的一笑道:「進來吧!」 打開房門,走了進去。雲岳緊跟其後,只見那柳玉瓊的閨房全部都是粉紅顏色,一入房間,便有如走入書中所說的溫柔鄉中,讓人覺得全身都暖和起來,十分舒適。 柳玉瓊毫無女孩子家的怩忸之色,大方地為雲岳倒了一杯香茗,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雙手捧茶,笑吟吟地端到雲岳面前道:「師兄請用。」 雲岳笑道:「師妹客氣了。」 隨手接過香茗,手指不免碰到柳玉瓊柔嫩雪滑的玉手,只覺觸感溫潤,不免心道:「好嫩的小手!」心中一陣綺思,想起了秦紫嫣。 將那杯香茗湊到嘴邊,呷了一口。只覺那茶清香淡然,絲一般的鑽入自己鼻中。茶香順勢而下,轉瞬間佔據了整個心胸。茶水呈淡褐色,入口生津,滿嘴生香。雲岳雖不懂茶,但好茶壞茶卻還分辨的出,當下嘿了一聲,忍不住讚道:「好茶!」 劍魔51 四象宮 柳玉瓊微笑道:「這茶好嘛?我倒不知道。只是在這房間中找到茶葉,便泡來喝了,師兄覺得還好嗎?」 雲岳奇道:「你沒喝過?」 柳玉瓊道:「自然喝過,雖然覺得是好茶,但因為我不懂茶,不知道好在哪裡?師兄既然懂茶,必定有以教我了。」笑吟吟地看著雲岳,等他回答。 雲岳臉上一紅,知道柳玉瓊存心整他,故意泡這茶讓自己不由自主地起個話頭,再伺機糗他。雲岳不懂茶,只是覺得茶水入喉,香氣清邈,彷彿有高山大嶺,名岳冷霧的那股幽然之感,便自然而然地讚了聲:「好茶!」卻被柳玉瓊捉到了機會,要糗他一糗。 柳玉瓊這麼問他,倒是把他問倒了。噪的滿面通紅,赧然道:「我也不懂茶,只是覺得好喝,便不自主地讚美,並非真的懂得如何品茶,師妹問我,那是問道於盲了。」 柳玉瓊吃吃笑道:「這麼說我們是豬八戒吃人果,吃不出滋味來了?」 雲岳窘笑道:「只怕真是如此了。」 看了柳玉瓊一眼,調笑道:「有師妹這麼漂亮的豬,那也真稀奇了。」 話一出口,便即後悔。心中想道:「我身為師兄,卻言詞不正,調笑師妹,未免有失師兄風範。」 偷看柳玉瓊一眼,見她不但不惱怒,反而是臉紅嬌羞,美艷動人。隨即身子挨進雲岳,撒嬌道:「好啊!你竟敢說人家是豬,你要怎麼賠我?」雙手捉住雲岳手掌頻搖,身體相觸,香澤微聞,嬌顏近在咫尺,伸手可及,忍不住就想將師妹抱個滿懷,摟在懷裡溫存。 急忙連連吸氣,鎮定心神,但手掌仍被柳玉瓊捉住,並未掙開。胯下陽具也是略嫌漲疼,立刻運氣使之平復。柳玉瓊見雲岳連連吸氣,臉上微泛紅光,奇道:「師兄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眼珠一轉,瞧見雲岳胯下衣褲一漲便消,她冰雪聰明,雖然未經人事,但平常男女之事在紫晶門中本就不禁談論,雖然未曾親身體驗,卻也能夠瞭解,臉上一紅,便想縮手。隨即又想道:「這有什麼好害羞的?男女之事,天經地義。師父不是說過:「男女大欲,人之大倫。」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轉念又道:「反正師父要我與師兄合練無上至尊令,那是要藉雙修神功來幫師兄早日練成神功,我早晚是他的人了,幹麼顧忌這麼多?」心中雖這麼想,但還是忍不住臉紅,嬌羞萬狀。 雲岳看著柳玉瓊那嬌羞模樣,不禁看得癡了。燈下看美人,只覺得柳玉瓊倍加迷人。雙眼若瞟若瞄,眼角微翹,小嘴艷紅泛光,似笑非笑。水汪汪的大眼灑出一重重的情網,正加緊緊收,要捉住雲岳這條大魚。明艷嬌媚,清純端莊,這些原本應該分散於不同美人身上的特質竟然全數在柳玉瓊身上出現,而且刻正發出無限吸力,在引誘著雲岳。 雲岳只覺這個師妹的個性千變萬化,說她溫柔嬌羞,她又大膽活潑,說她明艷嫵媚,有時卻又清純端莊,時而天真爛漫,全無機心,真情流露,時而聰明伶俐,心細如髮,言之有物。當真難以應付,幾下與她言語交鋒,都被她佔了上風,好像她生來就是專克雲岳來的。 忍不住右手一圈,將她摟在懷中。柳玉瓊嚶嚀一聲,似拒還迎,整個人如小鳥依人般順勢貼倒在雲岳懷中。火熱的胴體,美艷的臉龐,吐氣如蘭,香氣陣陣,薰的雲岳意亂情迷。手臂再緊,令柳玉瓊那凹凸有致,減一分則太瘦,增一分則太肥,磎皉X度,玲瓏窈窕的身材整個與自己的身體盡量磨擦接觸。全身汗毛豎了起來,三萬六千個毛孔全開,緊緊地與她的身體相依相偎,享受女體磨身,軟玉溫香抱在懷的無邊艷福。 低頭瞧著被自己緊抱、不住吐氣的柳玉瓊,只見她表情慵懶,星眸半開半閉,柔情無限地與雲岳四目交投,說是幽怨,卻又情火熊熊,渾身發燙,說是嫵媚,卻又清雅柔順,馴若綿羊。一雙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只是一個眼神,一個淺笑,便有勾魂攝魄的魔力,令人心甘情願拜倒石榴裙下,忠貞不貳。 雲岳越看越愛,心頭火熱。看她那鮮紅欲滴,光澤流轉的朱唇櫻口發散出陣陣熱力,忍不住便想低頭吻下,一親芳澤。柳玉瓊也在此時柔聲叫了一聲道:「師兄!」吐聲柔膩,這話就好像是個火引,把雲岳隱隱便欲爆發的情慾全麵點燃,再也控制不住,雙唇印在柳玉瓊的小口上,雙臂如鐵箍似的將柳玉瓊緊緊地圈在自己懷裡。 柳玉瓊也愛極了這個師兄,被雲岳雙唇親上,心中愛意橫流,全身更是熱的燙人,一雙玉臂用力地從後頸繞抱著雲岳,身體蠕動貼上,與雲岳剛健的身體磨擦相抵,像只八爪魚似的緊緊抱住雲岳,不令離開。 好一會兒,兩人才四唇分離,雲岳看著柳玉瓊那宜喜宜嗔的芙蓉玉面上紅通通的,可愛之極。不禁歎了一聲道:「師妹,你真美!」柳玉瓊聽在耳中,喜在心中,甜甜道:「師兄過獎了。」 不經意地呼了一口氣道:「好熱!」 隨手便去撥頭髮。雲岳這時才猛然驚覺自己仍然緊緊抱著柳玉瓊,瞧柳玉瓊雖然口裡說熱,卻也沒有推開自己,保持距離的意思。索性裝做不知,享受那肌膚相親,吐氣相聞的溫柔。 柳玉瓊身子蠕動了一下,火熱的女體在雲岳身上輕輕廝磨,玉手順著雲岳的頸部撫摸下來,幽幽道:「師兄,你喜歡我嗎?」雲岳沒想到她單刀直入,居然如此大膽直接,看她幽怨熱切的眼神,就好像是個望穿秋水,日日夜夜盼君早歸的香閨少婦,如此的誘人,令人憐惜。心中一陣火熱,衝口而出道:「喜歡!」 這「喜歡」兩個字才一出口,雲岳就想起雲濤山莊中的唐雲真正日夜北望,上香禱告自己能平安回來。長江幫的秦紫嫣也可能在想念著自己,三月之後,相會松竹小館。心中閃過一絲悔意,想道:「雲姐、紫嫣對我情深意重,我卻在此與師妹溫存擁吻,不免太也不該。」 正想放開柳玉瓊,突然肩上一痛,被柳玉瓊狠狠地咬了一口,雖說他有逍遙紫氣護身,外力加身,真氣自動護體,但柳玉瓊這一咬,毫無預警,又快又狠,雖然沒有咬出血來,但也是疼痛非常,差點叫出聲來。正想質問柳玉瓊為什麼突然發飆,張口咬人。 柳玉瓊已經醋勁大發,嗔道:「你現在跟我在一起,不准你想其他的女人!」雲岳臉上一紅,沒想到柳玉瓊這麼厲害,自己才不經意的想起唐雲真、秦紫嫣兩人,立時被她一眼識破,狠咬一口。 劍魔52 四象宮 忍不住道:「你又知道我在想別的女人了?」柳玉瓊哼了一聲,隨即歎了一口氣,幽幽道:「師兄,這種本能每個女人都有,只要你在想別的女人,神情就會有所異樣。我說過了,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比男人強多了,你懷中抱著我,腦子卻想著其他的女人,你說,我該不該咬你?」說話間,環抱雲岳頸部的雙手不但沒有放鬆,反而摟的更緊,雙目清若水晶,與雲岳四目對望。 雲岳不敢與她眼神相對,總覺心裡有虛,當下轉頭想避了開去。柳玉瓊手上用力,同時道:「師兄,你看著我!」話音柔和,並無威嚴之氣。但雲岳聽在耳中,卻彷彿是天底下最不可抗拒的命令,令人難以違逆,只得面對現實,與她雙目對望。心中則想道:「雲岳啊雲岳,你單人獨劍,縱橫天下,武林中幾人當得?怎麼現在連你師妹的一句話都抗拒不了?」 與她四目交接,只見柳玉瓊癡癡地看著他,眼神堅定深遂,彷彿有無盡吸力,只要一與她眼神對上,便會不可自拔,深陷其中。雲岳現在便有這個感覺,柳玉瓊的眼波一重重,一圈圈,如蜘蛛吐絲般,正牢牢的、緊緊的將他綁住,又彷彿深潭潛泳,漩渦突現,將他拉向柳玉瓊的靈魂深處,心湖潭底,直要將他淹沒。雖極力抗拒,卻又抵擋不住,正緩緩的被她一點一滴的拉了過去。 柳玉瓊輕啟朱唇,喚了聲:「師兄……」話還沒說完,雲岳覺得眼前驟然一花,黑影閃動,熱氣撲面襲來,原本抱在懷中嬌柔幽怨的柳玉瓊突然猛地櫻口倏張,向他的鼻子咬來。雲岳駭然,後仰急退,卻沒想到柳玉瓊雙臂環在他頸後,只需用力一箍,他退無可退,又怎麼避得了? 雲岳是個武人,武林中人遇險,身子自然而然的會出現一些防禦動作來保護自己,便是所謂的武功。這些武功心法經雲岳長年累月的苦練,毫不間斷,可以說是已經嫻熟非常,甚至是本能性的反應了。一有情況,不待思索,反應立生,回擊緊跟著來。現在的雲岳便是如此,柳玉瓊驟然張口向他的鼻子咬落,其時兩人緊擁,口鼻相距僅有數寸,柳玉瓊又事先環抱住他的頸子,令他無法動彈。待這一口咬來,雲岳居然難以抵擋閃避,事先又一點徵兆也無,可說是突兀之極。若是強敵對陣,雲岳自會百般防備,不容對方欺到身邊來,但這時兩人正自擁吻溫存,戒心大為降低,哪裡想得到柳玉瓊會忽然說變就變,張口咬他鼻子? 不過他畢竟是武功不凡,驟遇險招,全身肌肉立刻緊繃,出手快疾若電,柳玉瓊堪堪咬中了他的鼻子,雲岳的右掌也已貼在柳玉瓊的前心胸口,掌力蓄勢待發,只要柳玉瓊嘴上落力,他掌心真力即時吐出,不容他人全身而退,半點不傷。雖說雲岳掌貼趐胸,手握玉乳,香艷非常,風光旖旎,但此刻情勢之凶險,實不亞於高手對搏,生死之鬥,是禍是福,是生是死取決於一念之間,額頭上已現汗珠。 此時若有人自外頭偷看,定會認為兩人正在親熱,相互愛撫。男的把手放在女人的趐胸上輕揉搓弄,女的則緊吻男人面頰鼻端,呼吸喘喘,熱氣陡生。卻不知兩人看似香艷的擁吻愛撫中,殺機暗藏,已經到了生死立判,心碎鼻落的境地。 雲、柳兩人俱是高手,對方若不妄動,自己便蓄勢不發,因此兩人之間情勢看似凶險,目前也只是點到為止而已,未敢妄動。柳玉瓊咬在雲岳的鼻子上,用牙齒含住,並不咬落,雲岳也是掌心溫熱,內勁深藏,掌力含而不吐,蓄勢以待。 好一會兒,柳玉瓊才張開櫻唇,螓首略退,放開雲岳鼻子,但雙臂仍然緊緊抱在雲岳頸後,幽幽道:「師兄,你會殺我嗎?」雲岳也退回掌力,真氣歸於丹田氣海,但肌肉仍然略緊,不敢全然放鬆。聞言苦笑道:「你方才嚇了我好大一跳……」歎了聲道:「說真的,如果你方纔那一口真的把我的鼻子咬落,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會掌力疾吐,一掌殺了你?」柳玉瓊看他說這話時,想也不想,知道確是實言,否則在如此情況下,玉人在抱,幽香 心,又怎會說出這麼煞風景的話來? 當下幽幽道:「師兄,我要求的不多,只求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心中只有我一個人,你說這個要求過份嗎?」 正文 分節閱讀24 雲岳苦笑道:「不過份,只不過……你……你……我……我們之間,未免也……這……太快了些吧?」 柳玉瓊依然緊抱雲岳道:「一點也不會,師兄,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雲岳雖然知道她有時大膽熱情,卻沒想到她這麼快便向自己表白自己的愛意,雖然事先已經隱隱有料到她會有些大膽之舉,卻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心裡雖有準備,仍然吃了一驚。當下吞吞吐吐,道:「這……這個……我……我……」一時間居然找不出適當的話語來應對,滿面通紅,十分尷尬。 柳玉瓊將身子貼的更緊,幾乎是將自己柔嫩火熱的胴體完全黏在雲岳身上,頭靠在雲岳的肩頭上道:「師兄,我知道你在外面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說不定你已經有了女人,但我不管,我要你,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就算做小的也無所謂。」玉手在雲岳胸膛上撫摸劃圈,髮香陣陣,聞的雲岳差點醉了。 雲岳聽了,心中又是慚愧,又是感動,想道:「雲岳啊雲岳,你何德何能,居然能獲師妹青睞,甘心做小,這恩情……這恩情不是太大了嗎?」想起唐雲真,秦紫嫣,小柔、冰姬四人嬌俏的面容,各人有各人的好,如今又多了一個柳玉瓊,心中亂成一團,情絲糾結,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劍魔53 四象宮 柳玉瓊在雲岳耳邊呵氣,悄悄問道:「師兄,你在想什麼,你不喜歡我嗎?」 雲岳陡地一驚,想道:「我有雲姐、紫嫣、冰姬、小柔四人已經夠了,若再招惹師妹,豈非太過貪心,得隴望蜀?」但要他向柳玉瓊說不愛她,卻又於心不忍,何況柳玉瓊現在美目迷濛,沉醉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如果直截了斷的向她說,又怕傷她太重,會做出什麼傻事,因此只得隱忍不說。 柳玉瓊抬頭問道:「師兄你怎麼不說話,是厭煩了我嗎?」 兩人相識雖然不久,但此刻柳玉瓊說話的語氣,柔膩嬌人,彷彿已經相戀多年。雲岳雖然英勇神武,靈犀劍在握,天下沒幾人能擋得住他,但這種感情的事,任你神功驚天,可以呼風喚雨,排山倒海也是無用,一樣得乖乖地為情煩心,為愛苦惱。其中情愛糾纏,千絲百繞,卻比世間任何拚鬥來得更令人神傷,也更令人無從下手。 雲岳不忍此刻一棒敲醒她的美夢,靈明之中,隱隱亦有船到橋頭自然直,得過且過,且戰且走,端看後勢發展如何,再做決定的想法。 當下柔聲道:「當然不是,你不要胡猜,沒有的事。」柳玉瓊一喜,再追問道:「那你愛我嗎?」 雲岳不忍傷她心,柔聲道:「我會愛護你的!」 這愛與愛護只得一字之差,但個中意義卻可因個人解釋而有極大不同。父母兄弟可以彼此愛護,但這種愛並非男女之愛,而是手足之情,舐犢情深的濃恩厚愛,與男女之愛,大不相同。卻也可以解釋成男女之間因相戀相知而發展出來的愛護之情。言語之間,端視當事人看法、心境而有所不同,解釋便異。雲岳不忍傷柳玉瓊之心,只有另尋他法,以愛護一詞代替愛,為自己留下後路迂迴的空間,又不至於立刻便傷了柳玉瓊的心,實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柳玉瓊此時沉醉於雲岳懷中,那股男子氣息,縈心繞鼻,久久不去。心中為雲岳而傾倒,沐浴於愛河之中,對於雲岳的用詞便不注意,喜道:「師兄,你真好!」臉上不知是興奮還是嬌羞,整張臉紅撲撲的,明艷動人,容光四射,就好像在臉上塗了一層油,柔和地發出令人心蕩的艷光。 雲岳見柳玉瓊神情喜樂,彷彿得到了天下間最珍貴的寶物,像個小女孩般緊緊地將自己抱在胸前,不願放手,只想穩穩地擁有雲岳,就算是只能維持一刻鐘也好。雲岳見她神態媚人,自有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吸引力,也不禁被她的美艷嬌憨所迷,心想:「我雖然在言辭上動了手腳,但師妹天真善良,美貌嬌憨,卻也是個十分值得人愛的奇女子,我說愛護,那也是真心誠意,不是欺騙了。」 心念及此,看著柳玉瓊容光煥發,笑靨如花的依偎在自己懷中,不禁一陣衝動,目炫神馳,只想痛吻柳玉瓊,來個兩情繾綣,抵死纏綿。 手掌不由得一緊,只覺觸手柔軟,彷彿握在一個肉球上,熱氣自掌心五指傳來,彈力十足。柳玉瓊則呻吟一聲,本已紅透的臉,更加紅了,喘道:「師兄,你……」還沒來得及將話說完,胸前玉乳被雲岳這一握,不輕不重,恰到好處,激起的欲焰狂潮瞬間走遍全身,嬌弱無力,只能靠著雲岳喘氣,媚眼如絲,眼波流轉,望著雲岳,似是責怪他用力捏痛了自己,又似是鼓勵他再進一步,享受溫柔。 雲岳貼在柳玉瓊胸前的那一掌,本是為反制柳玉瓊將自己的鼻子咬掉才緊貼不放的,雖覺握感奇佳,但其時兩人各自將對方制於掌下,也各自受制於人,因此雲岳為防柳玉瓊反悔,騙得自己撤回掌力後會驟起發難,因此掌力雖撤,手掌不退。 柳玉瓊同樣的也是採用相同方法,表面上她檀口離鼻,理應已經解除對雲岳的威脅,但她雙臂環頸,手指虛按雲岳腦後玉枕穴,也是提防雲岳狼子心性,可能會對她驟下殺手。及至雲岳吐露愛意,說出「我會愛護你」的話,這才撤回手指,不設防的完全開放,任雲岳右掌觸胸,亦不在意。 雲岳唉呦一聲,連忙撤回手掌,俊臉漲的通紅,困窘非常。柳玉瓊見他困窘的模樣,臉色紅的像煮熟了的蝦子,不禁「嘰」的一聲,笑了出來。這一來,雲岳的臉更加紅了,恨不得地上開了一個洞,鑽了進去。 柳玉瓊柔聲道:「師兄,你不用害羞,反正……反正……」想及自己遲早要與雲岳以雙修神功扎基,練那無上至尊令,必然會有肌膚之親,似乎用不著避嫌,如此害羞。不過她雖然落落大方,不拘俗禮,但說到這裡,卻也難以啟口,不知道怎麼接下去。當下兩人均是面紅耳赤,相擁而對,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見了彼此的窘態,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又愣又怔,呆在那裡。對看了一會兒,忍不住相對大笑,笑聲歡娛,再無矜持。 雲岳伸手輕撫柳玉瓊秀髮,臉上彷彿有光,憐惜疼愛的向柳玉瓊柔聲道:「師妹,時候不早了,你該去歇息了,太晚睡對你不好。」 柳玉瓊雙手緊握雲岳的大手,像個孩子似的甜蜜笑容露出溫順的神色,點點頭道:「嗯,師兄,你也早睡,不要太晚睡了,我們明天見。」 雲岳微笑的點點頭道:「好,我們明天見。」 柳玉瓊輕輕地放開雲岳的手,就要揮手跟她說再見。突然間,雲岳彎身將她抱起,驚呼一聲,雙臂自然纏上雲岳的頸子,雲岳則柔聲道:「來,我抱你上床睡覺。」 懷抱柳玉瓊,往那香氣隱然的軟帳走去,輕輕地將她放下,蓋好被子,順便在她額上一吻道:「好好睡覺,不要胡思亂想,明天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 柳玉瓊回親他一吻在臉頰上,道:「你也是。」拉上被子,闔上雙眼,靜靜躺在粉紅色的香閨羅帳之中,彷彿是個天使,正沉沉睡去。 雲岳憐惜地看了她幾眼,退出房門,走出香雲軒,大步走回自己居所,再無回頭。 劍魔54 四象宮 隔了幾日,邪皇又將兩人叫到跟前道:「我目前已經將紫龍血毒用內功逼迫到一處,此舉非常凶險,一個不慎,便有毒發身亡之禍,所幸我功力尚在,已經成功,日後再每日用功,漸化毒性,一年之後,當無大礙,可將奇毒盡去。我今日叫你們來便是要你們即日起便可開始練那無上至尊令,我已命玄武將一切用品準備妥當,置於合歡洞中,你們兩人今日便可入洞,直到將無上至尊令的第一重功夫練成之後,便可出洞自去,離谷辦事。「雲岳大吃一驚,忍不住問道:」合歡洞?那……那不是……「邪皇微笑道:」不錯,那合歡洞是祖師用來習練雙修神功的所在,我日前不是問過你,你要不要與鳳兒同修神功,你不是說好了嗎?怎麼,反悔了?「雙目精光直視雲岳,看他怎麼說。 柳玉瓊也側著臉看他,臉上露出擔憂神色,心怕雲岳會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 雲岳心中叫苦,隱隱約約已經猜到邪皇故意在日前將練功程序那一部份略過不提,將自己套入網中後,再要自己與師妹同練雙修神功,藉此為無上至尊令的神功奠基,也牢牢地綁住自己,將自己的命運與邪皇等人緊緊結合,要他無法在與大漠派、千山派、「青龍帝君」蔣破天這三方的恩怨糾纏中脫身,置身事外。 心下不忿,卻又無可奈何,事已至此,如若斷然峻拒,不但傷了師妹的心,更可能會引起邪皇殺機,那時,勢必兵戎相見,並非雲岳所樂見。苦笑道:「師叔,你沒告訴我要……要先練雙修神功,再練無上至尊令啊?我只道無上至尊令與逍遙紫氣的練法應當相同,你給我的秘笈也沒有寫……這……這如何使得?」 邪皇嘿嘿笑道:「這便是你不懂了!無上至尊令,無上至尊令,顧名思義,這門神功是由大內留出,因此使來氣度森嚴,雍容肅穆,威力極大,但你可別忘了,古代帝王多妻多妾,三十六宮,七十二院,嬪妃無數,什麼房中術,帝王術,御女術在皇宮之內的典籍亦是多不勝數,祖師既然長於宮中,關於這方面的書券自然也不會遺漏。我說過了,無上至尊令初練之時,那萬刀割體,烈火焚身之苦非常人所能當,你道那是為什麼?告訴你吧!無上至尊令至陽至剛,威力無窮。但也因為太過陽剛,於習練之時容易導致陽火內焚,走火入魔,若不散功,則有性命之虞,但一散功,便將前功盡棄,所有努力化為烏有。因此只好以雙修神功為引,藉男女交合,陰陽相濟,龍虎交會之時,真陽真陰互換,化去無上至尊令的霸烈鋒稜,如此練成第一重後,日後各人用功,就不會再遭萬刀割體,烈火焚身之苦,你怪我不事先告訴你?嘿……嘿……我若告訴你,你還會練嗎?」 歎了一聲,又道:「老夫也非故意騙你,你以為老夫捨得鳳兒,會無條件的將她送給你?你如果這麼想,那就錯了。老夫只希望你能傳承本門香火,將此功延續下去,至於將來如何,那是將來的事了,不是老夫所能逆料的。再者,蔣破天那個畜生,人品雖然惡極,但他一身功力著實不低,已得老夫八、九成真傳,所差者,只不過功力不如老夫精純而已。你的武功雖然不錯,但要將這畜生一劍梟首,為老夫清理門戶,卻還是力有未逮,難竟其功。」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略有深意的看了雲岳、柳玉瓊兩人一眼,續道:「你逍遙紫氣的內功根基扎的極深,如若再習本門無上至尊令神功,到時你剛柔兼俱,內外雙修,雖然未必就能無敵於天下,但肯定江湖中能是你對手的大概也沒幾個了。那畜生只通曉本門無上至尊令神功,不知本門尚有另一絕技,孫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修習了無上至尊令,這知彼就成了。你又會我師兄傳你的逍遙神功,這知己更是深厚,如此一來,你要殺那畜生才有希望,你明白了嗎?」 雲岳悶哼一聲,心下不快。暗想歎道:「師叔不愧是老江湖,我以為我這幾年行走江湖,所遇上的仇殺佈局,陰謀詭計也不少了,對於這些下作手段,甩陰害人的計倆所知甚多,已經足堪自保,不會輕易蹈入別人的圈套之中。沒想到師叔只是略施小計,我便無能相抗,雲岳啊!雲岳!做人不能太自滿,否則報應就在眼前!」 他心中自責,臉上卻不露半點痕跡,雖處下風,仍是腦筋轉的飛快,想想有沒有什麼反制之道。邪皇自然知道他心裡不快,當下和聲道:「岳兒,我知道你心中不快,師叔這麼做也是沒辦法的,但請你以大事為重,以復興本門,清理門戶為第一要務。何況,這幾天來你與鳳兒不也相處的很好,和樂融融,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雲岳皺眉道:「師叔,事情不是這麼說,我還有……」邪皇不等他將話說完便道:「在本門,有什麼天大的事都可以解決的,你有什麼難題,儘管說來。如若是有關嫁娶,或已與他人論及婚嫁,那我可以告訴你,這完全不用你來操心。本門允許多妻多妾,甚至多個丈夫,面首,完全不禁。只要你有本事擺得平,你就算要娶上一、兩百個妻妾,那也無所謂。「雲、柳兩人聽得都是一驚,雙目睜大,異口同聲道:」一妻多夫?「沒想到紫晶門的門規竟然這麼松,連三妻四妾,一妻多夫也是不禁。那三妻四妾也就罷了,在江湖中,平常人家裡,也率多有人是三妻四妾的,但一妻多夫就很少聽過了,柳玉瓊長於四象宮中,外出的機會雖然不少,但也沒有聽過有人是一妻多夫的。當下面面相覷,看著邪皇,希望他能有所解釋。 邪皇見兩人吃驚的表情,彷彿看到了什麼奇怪物事,微哂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本門自創建以來,第三代,第六代門主都是女性,以女皇為號,裙下率多男性面首,有什麼不可以?世人局限於枯澀無聊的男女之別,禮教之防,本門可不吃這一套。想那大唐盛世,唐太宗英明神武,到後來還不是差點香火絕斷,被武則天改國號為周,自號則天皇帝,嘿嘿,江湖傳言武則天穢亂春宮,後院之中,率多面首,那不是一妻多夫了,又是什麼?本門可不會拘泥於一定要由男子來擔任門主,只要此人能力強,功夫夠,智慧高,能為本門事務盡心盡力便成,誰又會去管什麼道德不道德了?此事既有先例可循,他們做得,咱紫晶門乃帝王之後所創建,又有什麼不可以了?」兩人聽了,都是張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劍魔55 四象宮 邪皇瞪了兩人一眼,突然笑道:「你們沒想到吧?很吃驚吧?」 雲岳用力甩了甩頭,似乎想把剛才的話改甩掉,看著邪皇,忍不住問道:「師叔,這……這是真的?」 邪皇哼聲道:「小子,你好大膽,敢懷疑我的話?我邪皇一言九鼎,難道會騙你不成?」 正文 分節閱讀25 雲岳怔了好半晌,才苦笑道:「師叔,這……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這不一樣。」 邪皇冷然道:「這有什麼不一樣的?我倒看不出來,小子,你自己想清楚了,不要做了會令你終生後悔的事,有些事,你可能沒有第二次機會的。」 雲岳咀嚼邪皇話中含意,知他意有所指,不禁轉頭向柳玉瓊看去,只見她正癡癡地瞧著自己,數天來,邪皇故意讓兩人親近,而兩人也因為年紀相近,話題相同,而互相吸引。此際雲岳看著柳玉瓊的目光,似是幽怨,又似癡情,兩人目光接觸,就像是黏著了一樣,難分難捨,情深交流,再無窒礙。 好一會兒,邪皇輕咳一聲,兩人才彷彿大夢初醒,回想起方才深情交眸,心中甜蜜蜜的,暖意襲遍了全身,臉上熱燙燙的,滿面通紅。 邪皇微微一笑道:「就這樣說定了,我紫晶門下不拘形式,答應就算。從今天起,你們兩人便是榮辱與共,生死一體的同命鴛鴦,必須互相扶持,共進同退。你們知道嗎?「 柳玉瓊喜孜孜的,低頭蚊聲道:「知道了,師父!」 雲岳則是說好也不對,不說好也不對,彷彿被吊在空中,上以上不得,下也下不得,十分尷尬。既怕傷了柳玉瓊之心,又不願違背自己良心,十分為難,當下道:「師叔,這事可否晚一點再說?」 邪皇聞言,臉色一變,就要翻臉,忽然想道:「不對,我若侍強硬逼,這小子看來外和內剛,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搞不好會跟我翻臉成仇也說不定,到那時,我弄巧成拙,反而不美!嗯,我此刻正當用人之際,不能與這小子翻臉,只能用水磨功夫,看他撐得了多久?」 轉頭瞧見柳玉瓊正偷眼瞄著雲岳,眼中憂慮情癡,表露無遺。心中一歎:「女生外向,果然不錯!」又轉念道:「對了,只要我說服這小子進入合歡洞中,將兩人鎖在洞中,那時春宮水晶發揮威力,不愁這小子不拜倒在鳳兒的石榴裙下?」 當下假意拉下臉來,沉聲道:「怎麼,鳳兒配不上你?」 雲岳急忙搖手道:「師叔,你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師妹個性溫婉,人又漂亮,若能娶之為妻,當是人生大樂,豈有配不上之理?」 邪皇依舊臉色沉冷,哼聲道:「既然如此,那你又拒絕什麼?為什麼要晚一點再說?」 雲岳歎道:「師叔,我這就實說了吧!金環莊血案未破,幕後黑手尚未授首認罪,雲岳實在無顏結親,再者……再者……」 回頭瞧向柳玉瓊,只見她一雙美目正一瞬也不瞬地瞧著自己凝視,彷彿要看透他的心,不禁心頭一凜,想道:「我要將雲姊,紫嫣的事說出來嗎?師妹會有什麼反應?要現在說嗎?師妹會不會受不了?」 一連四個問題接腫而至,幾乎是同時在心中湧現,不分先後。心念電轉,暗道:「女子多情,這事日後再說應還不遲,否則此刻有師叔在旁,說了出來豈非削了師妹臉面,無地自容?」硬生生道:「再者我也不急,現在就決定,似乎太早了!」 邪皇見他說話前先向柳玉瓊看了一眼,心知柳玉瓊對他必定有所影響,心中在意,言語方會在剎那間急轉而下,倏改說詞。心中暗笑道:「好小子,就這點能耐就想騙過老夫?嘿嘿嘿,老夫若這麼容易就被你騙過,這七十幾年的闖蕩江湖,人事滄桑,不全都活在狗上了?」 想到這裡,不知怎地,女神醫李芷蓉的形象突然在腦中升起,心口一痛,看著雲岳此刻困窘的樣子,活脫脫的就像當年的邪神、邪皇兩人,心中又酸又苦,又甜又澀,心道:「這小子為恩所累,為情所苦,嘿,咱家當年不也跟他一樣,說來也只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唉,老夫至今猶仍為情所累,他年歲尚輕,為愛所苦,怕也難怪吧?天底下又有幾人能逃得過情關?」 神情略黯,有點意態蕭索的揮手道:「隨你吧!看你要什麼時候入合歡洞練功,就去吧!」瞧了瞧兩人道:「好了,你們可以退下了。」雲岳如獲大赦,與柳玉瓊攜手退出了邪皇丹室。 雲岳與柳玉瓊才退出了丹室,雲岳便率先吁了一口氣,如釋重負。柳玉瓊見了雲岳的表情,幽幽道:「師兄,你很討厭我嗎?要不然為什麼不……不答應?」 雲岳心中一凜,雙手按在柳玉瓊雙肩安慰道:「師妹,沒有的事,你不要亂想,我怎麼會討厭你呢?我若討厭你的話就不會要你跟我一齊練功了?」 柳玉瓊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道:「是嗎?那剛才師父要你跟我……我入……入那合……洞中練功,你為什麼不要?」 雲岳苦笑道:「那時我是嚇了一跳,搞不清楚為什麼練無上至尊令要跑到合歡洞中去練?我從來就不知無上至尊令是要以雙修神功為引方能練就的神功,如果知道的話,我就不會拖你下水了?」 柳玉瓊嗯了一聲,問道:「那師兄,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還……還要到那合……合……洞練功嗎?」說到這裡,臉上不禁現出一團紅暈。 雲岳想了想,歎道:「我也不知道,大概還是要到那合歡洞練功吧!只不過或許我們不用雙修神功,便可練就,那也說不一定。」 柳玉瓊駭然,花容失色道:「師兄,你不可冒險。師父也說了,無上至尊令至陽至剛,至強至霸,若沒有雙修神功為引,化解掉無上至尊令的霸烈鋒稜,那將是凶險萬分,還會受烈火焚身,萬刀割體之苦,輕則全身癱瘓,半身不遂,重則走火入魔,發瘋驟死,師兄,你不可冒險,我不准你冒險。」說完,眼眶中珠淚滾滾,便要滑落臉頰。一雙淒迷的雙眼瞧向雲岳,雙手緊握雲岳,希望他打消這個念頭。 雲岳將柳玉瓊輕擁在懷,安慰道:「師妹,不要擔心,你不是那天才跟我說過,無上至尊令一人的練法和其他內功沒有什麼不同,既然沒有什麼不同,那你還擔心什麼?」 柳玉瓊眼中淚光閃動道:「沒錯,我那天確實是這麼說過,但那時我只知道無上至尊令皮毛,一個人修練當然可以,但所受之苦要比兩人同修要苦上好幾倍,而且更是凶險,師兄,你不要一個人練好嗎?」 雲岳搖搖頭道:「不成,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師叔,便要做到,否則的話,豈非成了言而無信的小人?只不過……」歎了一聲道:「我當初是想這門神功本是你的,師叔將它傳給了我,對你和玄武師兄不免太過不公,因此便想要你與我同練。這……這下子恐怕要食言了。」 忽然又道:「這樣吧!我神功練成後再將內力傳給你,那時我以逍遙紫氣的根基消除無上至尊令的霸烈鋒稜,那我就不會食言了,這樣的話,跟我們兩人同練就沒有什麼不同了。」 柳玉瓊搖頭道:「師兄,你不知道的,這樣是行不……」雲岳不等她說完便道:「就這麼決定了,不要再說了。」柳玉瓊見他心意已決,再說也是無用,遂閉口不言,心思飛轉,轉瞬間已經有了計較。 劍魔56 四象宮 隔日,雲岳一早便進入了合歡洞練功。他不願多欠情債,因此一入合歡洞便將洞門緊鎖,不令他人進入,也沒去找柳玉瓊。雲岳端坐合歡洞中的練功石床上,心中對柳玉瓊微有歉意,但只一閃而過,便即平靜。深吸了一口氣,澄靜心神,由懷中取出無上至尊令的秘笈,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至尊之道,唯我獨尊……」雲岳一路看下去,一口氣將無上至尊令的第一重練法看完,隨即雙目閉上,不理合歡洞中春宮圖文的干擾,照著秘笈上面了練法練了起來。 他神功方運,臍下丹田穴猛地一陣跳動,一股熱氣油然而生,漸漸流動起來,在他的奇經八脈中運轉開來。只是初練,全身已自發出蒸騰熱氣,身上千千萬萬個毛孔全開,如煙囪般發出極微極微的白霧。血行加速,心跳變快,耳中清清楚楚地聽到自己撲隆撲隆的心跳聲,胸腔肌肉明顯感受到因心跳加快而發出的震波,像漣漪般擴大,轉眼間傳遍全身。 雲岳連連吸氣,想將自己的心跳平息下來,不要跳的那麼厲害,才一開始便弄得心跳加速,血騰如沸,又怎能再練下去?他連通內息,逍遙紫氣的綿柔內勁隨即發生功效,心跳果然漸回正常速度,不再像初練之時那麼戰鼓緊擂,咚咚有聲。神功再運,至尊真氣走遍全身上下,甚至連手指末稍,髮絲毛端都隱隱有真氣透出,可說是無所不至,練的十分徹底。口生甜香,津液滿嘴,數吞口水,鼻息放慢,緩緩地將至尊真氣納於四肢百骸,週身的穴位之內。雲岳天資甚高,進境也快,又有逍遙紫氣的深厚內功為基,沒多少時間,真氣已經在體內運轉了三十六大周天,至尊真氣的威力也漸漸浮現。 這至尊真氣其實就像是陳年烈酒一樣,初時酒入喉腸,威力不顯,雖有感覺溫熱,並不強烈。但這三十六大周天一過,至尊真氣散諸於百脈眾穴的內力開始聚合,發揮威力。先是在體內胸口猛地一震,彷彿被人狠狠地擂了一拳,接著便似刀石互擊,火星怒爆,瞬間星火燎原,奇速無比地激起體內至尊真氣連鎖反應,如油遇火,轟然一聲,火星急漲,烈焰燒天,全身幾乎要燒了起來。 雲岳怎麼也沒想到這至尊真氣霸烈如斯,說爆就爆,一點預兆也沒有。就好像晴空萬里,四野無雲的天際突然一道紫電殛下,又快又狠,才見電光,身體已被擊中,全身火灼趐麻,所有的力氣於瞬間被抽乾,又乾又癟,僵立當場。心中大駭,急由丹田中運使逍遙紫氣的陽和內力,想將初練的至尊真氣壓下鎮住。他不運逍遙紫氣還好,一運神功,丹田穴中彷彿刀絞刃挖,又挑又劈,內力鼓動,如布袋漲風,甚至可以感覺到筋脈跳動,又快又猛,好似正有人以他全身的奇經八脈為弦,輪指急撥,十指同出,挑動著他身上的每一根韌帶,每一條經脈,隨時都有可能「繃」的一聲大響,全身經脈斷碎成為一個廢人,體內真氣鼓蕩,簡直就是要破體而出。 雲岳汗流滿面,俊臉通紅,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做夢也想不到這無上至尊令鋒稜之霸烈,邪皇以烈火焚身,萬刀割體形容,毫不誇張。額頭上汗出如雨,流的是熱汗,背上涼颼颼的,出的是冷汗。一冷一熱,內外交攻,若非他逍遙紫氣內功深厚,此時早已昏倒在地。 大吼一聲,雙臂向外一揮怒震,「轟裂」一聲,腦中雷鳴,嗡嗡有聲。衣裳碎裂,化成蛺蝶片片,漫空飄舞,如同天花紛呈,千朵萬朵地落將下來,還未能觸及雲岳身體肌膚,已先撞上了霸烈之極的至尊真氣,嗤嗤數響,布片化成粉末,消於無形。胯下陽具更是漲的酸疼火熱,又長又硬,就好像一條不斷灌氣的香腸,真氣源源不絕,川流不息的供應,陽具已經漲到極限,不能再大了,但那真氣卻是一發不可收拾,仍是硬塞,到處碰撞,似是其中藏有一條禁錮神龍,正要破土而出,飛騰九天。那又漲又痛的感覺,彷彿陽具隨時會斷成兩截,爆出血花。恨不得一掌劈下,將它斬斷了事,免受漲痛禁錮,火熱煎熬之苦。 雲岳只覺得自己的陽具不斷跳動,火熱灼人,那陰部氣味受熱力蒸騰,散播開來,濃厚的體味,淫靡的異香,彷彿有魔力似的引得他心旌浮動,心裡彷彿油煎快炸,難過之極,直想找個女人好好的發洩一下,是浪蕩淫娃也好,是小家碧玉也罷,總之只要是女人就可以,至於美醜胖瘦,高矮老幼,那是全然不管了。 這時雲岳方才領略到邪皇所言,要他先以雙修神功為基,並與師妹柳玉瓊同參神功的含意,並非無的放矢,信口胡謅。心下不禁後悔道:「若有師妹在就好了。」想散去至尊真氣,卻不知是因新學乍練,方法不對,抑或那裡出了問題,體內真氣居然不受指揮,自個兒亂衝亂撞,愈是想控制它,所遇的反抗之力愈是強橫,就好像馴服野馬,你愈是騎在它身上不肯下來,愈是想將它馴服,它的脾氣愈是剛悍暴烈,也就愈會狂跳怒蹬,要將你翻落馬背。 突然間,雲岳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好像是石板掀起的聲音。正想回頭看個究竟,全身骨骼猛然炒豆似的連珠爆響,原本尚稱清明的頭腦也驟然充血,一道熱氣急衝腦門,腦中一昏,幾欲暈去。不過他生來就有一股遇強愈強的不服輸脾氣,所受的考驗愈是巨大,雲岳的反應也就愈強,抗拒之力也就隨之陡增,硬撐到底,不到最後關頭,就算是只有一絲一毫的機會也絕不放棄,不輕言服輸。腦中被這熱氣一沖,雙眼雖睜,但視野模糊,就好像人在霧中,眼前白濛濛的一片。 這時的雲岳慾念摧心,雙目血絲滿佈,情焰熊熊,全身燙熱。腦子迷迷糊糊的,眼前似有影像閃動,感受奇特之極,似在夢中火海,火焰因熱力四放而將人影變得重疊模糊,看不清楚是人是物。吃力之極的運足目力看去,隱約見到人影閃動,但已經分不清楚來人是誰,只聞得那雍容的玫瑰花香鑽入鼻孔,頓時腦子一清,脫口便道:「師……」還沒說完,僅存的腦中一點靈智便後悔道:「不可能的,我已將合歡洞大門鎖上,任何人都進不來的,不可能是師妹,定是我走火入魔產生的幻象。」 劍魔57 四象宮 心念一灰,彷彿失落了些什麼,那股不服輸的鬥志也為之一冷。如此一來,此消彼長,體內真氣更是灼熱四撞,所發出的烈勁幾欲要將他的皮膚燒熔龜裂,化成煉獄火海。雲岳一驚之後,雖極力試圖將亂竄的真氣導回正途,卻是不能,這至尊真氣就好像是他的生平大敵,只要雲岳有片刻疏忽,便將萬劫不復。 雲岳苦苦支撐,耳中突聽女聲驚呼道:「師兄,撐住,我來助你!」 雲岳既已認定自己已經走火入魔,先入為主的念頭作祟,心中便想道:「這定是魔像,我要撐住,不能放棄,一放棄就完了!」 又想道:「我身受烈火焚身之苦,這聲音必是魔由心生的魔障,不能理她!」 當下對耳中柳玉瓊的焦急呼叫置若罔聞,汗珠自額頭、下巴、臉頰、耳朵涔涔落下,全身肌肉出汗,又紅又亮,隱隱發出水光,好似塗了一層油,覆蓋了全身上下。 至尊真氣猛然衝上腦門,腦中轟然,驚雷連響,彷彿老天在他腦中搗蛋,狂風暴雨,劈雷閃電,什麼都來,整個腦袋暈沉沉的,也熱辣辣的,敲鑼打鼓,十分熱鬧。隱隱約約似乎聽到有人正在合歡洞中說話,只不過雲岳現在心智靈明已漸漸變的模糊,全身力量正一點一滴地被體內霸烈無比的至尊真氣消蝕化去,想豎起雙耳聽聽看是否真的有人在講話,卻始終無法集中注意力,體內真氣亂竄已經夠他受的了,哪還有餘力去兼顧外界變化如何,是否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到了合歡洞中? 濛濛獢A迷迷糊糊中,感覺似乎有人正向他快步走來,依稀聽到腳步聲,正想振作張眼,力求看清楚來人是誰。陡然下身陽具一熱,彷彿被一團嫩肉包住,又溫又暖,又柔又軟,一條什麼東西,帶著溫熱的濕氣以及略感滑膩的黏水,蛇一般地在自己的龜頭上舔舐,時而那包住自己陽具的嫩肉更會發出或急或緩的吸力,弄得雲岳飄飄欲飛,胯下東西不再像先前那麼漲疼,雖說仍是漲的難受,但比起方才陽具那股禁錮破牢的衝動,已是舒服的太多了。 正文 分節閱讀26 下體一涼,陰囊一緊,似乎被人用手握住,十指纖纖,在他的陽具根部,陰囊袋上輕抹徐捏,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陽具棒身也被另一隻柔嫩細緻的玉手輕摸愛撫,來回套動,彷彿只要被那手來回套動一下,陽具上的燙熱烈灼之感便減一分,忍不住急喘發聲,啊啊數聲,鼻音重濁,臉上紅光連閃,不自主地的挺動起陽具,在那團嫩肉的緊緊包裹下抽插起來。 其時,雲岳全身的感覺全數集中在胯下陽具之上,身體其他部位火燒刀切的痛苦便相對的顯得不似先前那麼難當了。說也奇怪,只是這麼嫩肉一纏,套住雲岳的陽具緊吸,雲岳的身體便漸漸能適應那無上至尊令所帶出的霸烈鋒稜,逍遙紫氣的神功內力經過這麼一陣激烈鼓蕩之後,也逐漸能與無上至尊令的陽剛內氣相融,銷其鋒芒稜角,將之化入雲岳本身的內勁神功之中,委實神奇之極。 雲岳愈是挺動陽具在那團嫩肉中抽插,身體上的痛苦便愈是減少一分,只不過抽插那團嫩肉的感覺與美女交合時的感覺略有不同,有時彷彿還會被什麼堅硬的東西撞了一下,咬了一下,雖然沒有交合時那種陽具被陰戶整個緊緊挾住,扭臀狂搖的快感,但適時的硬物合撞,四下嚙咬,卻更能將那充滿著整個陽具的能量釋放開來,實是另一種滋味,異樣的享受。 雲岳體內的真氣適時得到抒發,陽具熱度稍減,原本昏沉沉的腦子也因至尊真氣漸漸與本身逍遙紫氣的內功融合為一後,而逐步恢復清明,只覺得整個身子飄蕩蕩的,似浮似沉,如在夢中。正感舒爽時,最敏感的下身陽具突然被那團嫩肉緊緊束住,嫩肉深處發出的吸力不斷向他的尿道口猛汲,一股奇強的吸力把他弄得陽具酸麻無比,不住急速跳動,尿道口的兩片唇連續鼓張,陽具棒身被人用手指徐括,驟漲驟消,顯然那人雙手十指非常靈活,能精確地控制雲岳陽具的漲消大小,並加以安撫刺激。 「唔」的一聲,語音悶響濃濁,鼻息咻咻。胸口起伏,心跳怦然,全身肌肉緊縮,後背弓起,真陽蠕動,精關已快把持不住。就在這時,背後「促精穴」一麻,被人一指點中,脊髓一涼,再也守不住元陽傾瀉,精關大開,白濃濃的黏稠精液猛然衝出,「啊」的一聲大叫,全身力氣驟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身子往後便倒,整個人無力地躺在石床上。四肢放開,連動一動眼皮的力氣也沒有,躺在床上不停的喘氣,心臟撲撲急跳,怦然有聲。 雲岳無力地躺在床上,那猛烈無比的至尊真氣也似隨著他精關大開,元陽怒洩如洪流驟散,化風而去,歸於虛空。鼻翼翳張,胸口起伏,嘴巴張的大大的,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氣,好似離水的游魚,魚鰓不斷地張合鼓動,沒一刻停過。 好不容易,雲岳深深的吸一口氣,一道清流自口鼻深入肺葉胸腔之中再慢慢散開,將紊亂的氣血稍稍平復,這才緩緩地睜開雙眼。他才睜開眼簾,第一眼就看見邪皇赫然就在他面前,雙手負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禁大感羞慚,想起身端坐,這才發現自己身體軟綿綿的,連骨頭似乎都化成了絲,哪裡坐的起來? 臉上熱濕,略感麻癢,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他臉上滑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卻是苦澀的很。大汗淋漓,整個人彷彿剛剛才從水池中被人拖上來,渾身濕透。陡然臉皮上一涼,似有什麼東西快速滑過,流到頭後貼床的髮根處,便有股涼意貼上頭皮,原來是汗珠。微風一吹,便覺得有點冷颼颼的,散入腦殼之中。 邪皇走近他身邊,淡淡道:「你現在知道為什麼我要你和玉瓊先練雙修神功,再練無上至尊令的原因了吧?你想獨力練成這門神功,只是這入門扎基的第一重前三十六大周天的運氣之法就已經差點讓你走火入魔,經脈盡斷,成為廢人。現在你知道我是為了你好了吧,並非害你?否則的話,你再強練下去,沒有你師妹用雙修神功中的「陽春三法」,以口將你體內的至尊真氣導出射精,這會兒你怕不早成了太監,自己下手把自己給閹了?「 雲岳聽得滿臉通紅,沒想到自己心中所想的事完全一點不差的被邪皇給料中。他初練至尊令神功,弄得全身滾熱,烈火焚身,那陽具乃是人身陽氣之所匯,感覺最是靈敏,幾乎是他全身一熱,陽具便即舉起。漲到痛極欲爆時,心中確實有閃過索性一咬牙將它一掌斬斷的念頭,所幸這念頭一閃即過,並未付諸實行,否則雲岳現在怕不已成了太監,躺在血泊之中。 劍魔58 四象宮 邪皇嘿嘿一笑,又道:「本門就是因為這門神功難練之極,非得天資過人,耐力,忍受力皆屬超人之輩不傳,為的就是這無上至尊令神功的扎基第一重太過艱難,一般人根本練不成,一個不慎,練功人不是走火入魔,發瘋死亡,便是」喀擦「一聲,引刀自宮。這也是為什麼本門人丁一向單薄,門徒弟子不多的原因。」 歎了一聲道:「只不過這無上至尊令神功委實太過吸引人,凡是練武之士,只要看過這本秘笈,絕少有人能抵住書中誘惑,不加修習的。本門就曾有人像你一樣,不願藉雙修神功之助練功,一意孤行,到最後,嘿嘿!只落得兩個下場,不是真氣爆體,發瘋驟死,就是引刀自宮,成了太監!本來,成了太監之後,烈火焚身之苦便去,這門無上至尊令也盡可練得。只不過那是去菁存蕪,入了魔道,陽剛霸烈的無上至尊令轉成了陰狠毒辣的功夫,卻非本門祖師創功的本意了。」 雲岳腦中一震,心中抽了口冷氣,心道:「若非師叔師妹相助,這會兒說不定我已經成了太監!」 一想及師妹,猛然念及邪皇方才說過,柳玉瓊為救自己,曾以雙修神功中所記載的「陽春三法」,用口幫助自己將至尊真氣導出洩精,這麼說那時陽具上包的那團嫩肉就是……,思慮及此,又慚又窘,又愧又羞。身上一涼,下身陽具傳來一股冷意,這才想起自己練功之時,由於體內真氣澎湃激盪,霸烈火熱,雙臂一振,衣服便被自己震成了碎片,那現在自己豈非一絲不掛,渾身赤裸的任人觀看? 又急又怒,面皮紅漲,就想起身。無奈他受至尊令這一陣子的折磨,身子那還有半絲力道?要想起身,那是比登天還難。雖是如此,雲岳仍不死心的連通內息,希望能喚起自己精修二十餘年的逍遙紫氣,恢復力氣,就算是只能動一動小指也好。 邪皇自是看得出他心意,哼聲道:「你神功初練,目前真氣渙散,我勸你還是不要逞強的好。你想強行運使逍遙紫氣,目前是辦不到的,你給我乖乖的休息,睡一覺再說。」說完,手指一彈,指風激出,撞在雲岳的睡穴上,雲岳腦中一昏,人事不知,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雲岳眼皮微動,漸漸轉醒,全身筋骨酸痛,彷彿要裂了開來,不禁張口呻吟了一聲。慢慢地張開了眼睛,蒙璊坐丑A眼前人影幌動,耳中聽得一個女聲喜道:「師兄,你醒了?」眼中所見的模糊影像這時才漸漸聚焦成一個人形,快速地眨了眨眼,甩了甩頭,定神一看,那人正是師妹柳玉瓊。 尷尬的笑了笑道:「師妹,你沒睡?」 柳玉瓊眼眶微現淚光,此時卻是興奮的笑道:「師兄,你總算醒了,你睡了兩天呢!」 雲岳驚問道:「師叔點了我的睡穴,讓我昏睡兩天?」 柳玉瓊點頭道:「可不是嗎?師父說你強練至尊令神功,體內經脈一時適應不過來,所以點了你的睡穴,讓你睡個兩三天,好讓經脈休息休息,不要繃的那麼緊,否則的話,對你將來不好。」說罷,一雙水汪的大眼凝視雲岳,儘是關切擔憂神色。 雲岳被她看的臉上發燒,面皮發熱,正想說些什麼。柳玉瓊倏然梨渦淺笑,喜動顏色,道:「師兄,你眼睛清明,血絲盡掩,沒有半分火氣,那是已經復原了。太好了,我去告訴師父。」說著便要起身到丹室中去稟告邪皇。 雲岳急道:「師妹且慢!」伸手就想去拉柳玉瓊。他身子方動,骨頭便是拆裂般的酸疼,彷彿整個骨架就要崩塌,「嘎」的一聲,骨頭發出怪聲,嚇的柳玉瓊趕緊回來,伸手扶住雲岳,焦急問道:「雲師兄,你還好嗎?」 雲岳苦笑道:「還好,只是骨頭扭撞,應該一下子就好了。」 柳玉瓊這才鬆了一口氣,埋怨道:「你們男人啊!就是愛逞強,從不按步就班來,就想一步登天,看吧!身體弄成這般模樣,還能成什麼大事?」 雲岳被她數落的啼笑皆非,本想出言反擊,但想想她也是為自己好,也不便說什麼,只是苦笑道:「師妹你才多大?怎麼講話的態度好像已經是三、四十歲,兒女成群了?」 柳玉瓊佯怒道:「你說什麼?小心我打你屁股。」話一出口,便覺不對,臉上隨即紅的像蘋果。 雲岳哈哈大笑,笑聲牽動臉上肌肉,中氣一窒,咳杖出聲,差點回不過氣來。柳玉瓊趕緊一隻手伸到他背後輕拍,幫他順氣,佯嗔道:「你給我好好休養,不准再講話了!」雲岳臉色一苦,張口欲言,柳玉瓊隨即瞪了他一眼,不讓他說話。 雲岳苦哈哈的閉上嘴巴,眼光一轉,突然發覺自己仍是渾身赤裸,一絲不掛,胯下陽具有氣無力地垂在兩腿之間,整個人倚在石壁上,嚇得身子一繃,不知道那裡來力氣,重重地後背一縮後彈,撞在石壁上,發出「砰」的一聲。這一嚇,整個人都清醒了,腦中彷彿灌進了冰水,一下子腦筋變的清楚無比,原本尚存的三分睡意,也在頃刻間跑的無影無蹤,半點不存。 柳玉瓊也是嚇了一跳,不知道雲岳怎會突然蝦子般後彈,硬往石壁上撞。香風拂來,一手抓住雲岳手臂,焦急道:「師兄,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去請師父過來。「說完,就欲轉身離去,請來邪皇。 雲岳急道:「師妹且慢,我很好,沒事的!」他一張口說話,突然覺得自己的聲音也啞了,傳出的聲音破破的,好像攙了沙似的。怎麼也沒想到,無上至尊令神功未成,連第一重也還沒練就,自己的聲音就大受影響,如烏鴉嘰嘎,鐵刀磨石,十分難聽。 柳玉瓊也是一愣,不明所以,只是怔怔地瞧著雲岳。雲岳深吸輕呼,略一平定心情,柔聲問道:「師妹,我的衣服呢?」聲音倏變,不再沙啞,想是方才心裡一急,不知怎地居然聲如破鑼,想想心裡也覺得好笑。柳玉瓊也回過神來,聽得雲岳問起他的衣服,不自主地就往他身上瞧去。 只見雲岳全身赤裸,半點蔽體之物也無,跨下東西軟綿綿的垂著。不由得想起自己情急之下,為求救得雲岳,曾在邪皇指點下以「陽春三法」為雲岳口交,還讓他的精液射了自己滿嘴,不小心還曾吞了些許入腹。一念及此,玉面便是羞紅燙人,連耳根耳垂都是發紅髮熱,狠狠地瞪了雲岳一眼。意思好像在說,你自己把衣服震碎了,卻找我要,真是豈有此理。 劍魔59 四象宮 雲岳也覺得自己的問話有點不對,訕訕地窘笑道:「師妹,你不能請你幫個忙,找一套衣服給我?」 柳玉瓊看他雙腿緊挾,縮成一團,手掌掩在陰部,似是怕冷,又似是害羞,十分窘迫。忍不住「嘰」的一聲,笑出聲來。玉面漲得紅通通的,伸手掩嘴,香肩亂顫,想笑又不敢笑太大聲,憋在心中,十分難過,雙目儘是笑意。 雲岳自然是尷尬的無地自容,不但耳根發燙,連全身肌膚都泛出紅光,苦笑道:「師妹你就行行好,快幫我找一套衣服穿吧!難道你要我雄壯威武的光著身體到處跑?這……這……總不太好吧?」柳玉瓊這時已經忍俊不住,全身亂抖,蹲在地上笑的不可遏抑,笑聲若銀鈴連響,黃鶯嘀啾,十分悅耳。右手在小腹上揉撫,似是笑痛了肚子。 雲岳見她腳步一步也不移,只是蹲在地上,抬頭看著他直笑,氣喘不已。秀髮亦如波浪般上下震動,笑的氣竭力失,最後只能蹲在地上喘氣。只好無奈地歎道:「唉!你不幫我拿衣服,莫非這兩天來你還看不夠?好吧!我也不遮了,沒的讓你笑我小家子氣,你要看就看個飽吧!」說完,雙手放開,雙腿也分開,露出那男性象徵的丈八蛇矛,軟綿綿的垂著,存心惡作劇,羞柳玉瓊一羞。 柳玉瓊沒想到雲岳居然出此奇招,羞窘的全身熱燙,渾身無力,不知如何是好。好一會兒才聽雲岳大笑,上氣不接下氣,更是羞入骨髓。不知那來的力氣,啐聲道:「無賴!」一溜煙的躲了開,逃出合歡洞,兀自聽得雲岳笑聲四回,得意之極。 好不容易雲岳笑聲漸歇,身子動了動。說也奇怪,雲岳這麼一陣大笑之後,力氣似乎回來了。本來只能移動雙手,就算伸展雙腿亦會覺得全身酸痛趐麻如拆的感覺,似乎已經沒有剛醒來時那麼強烈。雖然仍是酸痛難當,肌肉彷彿糾結成一團,但手足已漸感暖和。想是大笑一陣後,心跳加速,血液行開,全身也放鬆了。不似初醒時那麼全身緊繃,一動就痛。 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氣,默提丹田真力,果然臍下一陣暖烘烘的,彷彿火炭慢熱,漸漸地走遍全身。雲岳吁的一口氣,心道:「還好,功力尚在,沒想到這無上至尊令這麼霸道,差點就讓我走火入魔,連逍遙紫氣也差點被化去。」想起柳玉瓊這兩天來全心全神的照顧自己,不禁歉然,暗道:「將來非得對師妹更好才行,否則光這恩情就夠我還的了1」 想起柳玉瓊不避嫌的救了自己,還對自己進行口交,一念及此,臉上就不由的火辣辣的一陣熱燙。雖說在雲濤山莊之時,小柔也曾為他口交過,但柳玉瓊乃是童體女子,與小柔不同,讓一個從沒接觸過男女之事的師妹為自己口交,這事對柳玉瓊來說,可說是羞人之極,跟破體失身委實沒什麼不同。 只有一陣苦笑,知道邪皇一定不會放過他,定要他與柳玉瓊同練那無上至尊令神功,否則,柳玉瓊還能跟第二個人嗎?想起小柔、冰姬、唐雲真、和秦紫嫣四人,雖說他以前是來者不拒,美女愈多愈好,但畢竟這四人個性不同,要想擺平,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小柔、冰姬還好,她們是他在一次行道江湖時,途經東海遊玩,因緣際會所救的異國女子,來自扶桑。兩人身世坎坷,本來就是扶桑某一門派大豪的禁臠,後來因為乘船出遊遇險,為海盜所劫,卻碰巧雲岳路過,殺了眾海盜,因之將兩人救出賊窟。兩人無家可歸,也不想回去扶桑,便跟隨雲岳回到雲濤山莊,當了他的侍女小妾。只求平平安安,無風無浪的過這一生,因此較易搞定。 至於唐雲真本是他義兄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嫂子,應該也蠻好說話的。怕的是秦紫嫣不知道會怎麼想,是最大的變數。再加上柳玉瓊知道他最少有四個女人後,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雖說她曾經說過甘願做小,但那是在兩情繾綣,意亂情迷下說的話,恐怕當不得真,將來為有什麼風波,實在難以預料。 愈想愈是頭大,愈想愈是煩惱,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柳玉瓊與她們之間有什麼衝突,自己要站在哪一邊呢?苦笑一聲,心中歎道:「我以前只道美女愈多愈好,多多益善,這會兒可煩惱了,唉,這可該怎麼辦?」 心中愁絲百結,正煩惱時,沙沙的腳步聲傳來。眼前一亮,柳玉瓊手捧著一套衣,嫣然笑道:「師兄,你的衣服來了!」 走到他身前,說道:「諾,這就是了!」將衣褲遞了過去。 雲岳接過衣褲,不好意思的道:「師妹,剛才是小兄惡作劇,不要介意呦!」 正文 分節閱讀27 柳玉瓊臉上一紅,露出雪白玉齒,調皮的道:「沒關係,師父說你如果再這麼做的話,就」喀擦「一聲,讓你當了太監。」說著,比了一個斬首的手勢,接著對他扮了個鬼臉。 雲岳一愕,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這個師妹百無禁忌,居然跟自己來這一套,與秦紫嫣,唐雲真的端莊嬌羞完全兩樣,看似放浪淫蕩,實則活潑搗蛋。心念一轉,打蛇隨棍上,故意歎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師妹用你的玉手讓我變成太監好了。」說著閉上雙眼,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 柳玉瓊本擬要窘的雲岳知錯服輸,這才放手。沒想到雲岳一眼就看破她的心機,當下順水推舟,反將她一軍,還一副捨生赴死,大義凜然的模樣,雙目閉上,慷慨就義。當下哭笑不得,又羞又窘,僵立當場,不知所措。 雲岳心中暗笑,差點沒在石床上笑翻。柳玉瓊自然不會不知雲岳存心跟自己搗蛋,心道:「好啊!你敢做弄我,咱們不能算完。」 眼珠一轉,歎道:「既然如此,也只好這麼辦了。」 叫了一聲道:「把它伸出來受死!」玉手豎立如刀,颼的一聲,掌挾勁風,當真往雲岳的陽具斬下。 雲岳沒想到柳玉瓊說動手,當真動手,還以為她在說笑。待得一掌斬至,冷風襲上,才覺不對,柳玉瓊似乎是玩真的。大叫一聲:「不行!」身子急縮,右掌出手如電,快疾無比的抓住柳玉瓊手腕。手指才一搭上柳玉瓊手腕,隨即緊握後拉。柳玉瓊沒想到雲岳出手忒快,手腕被雲岳抓中一拉,重心頓失,驚呼一聲,整個人如乳燕投懷,撞入雲岳的臂彎之中,被雲岳緊緊抱住。 雲岳還真怕弄巧成拙,激得柳玉瓊當真出手把自己閹了,那時就不美了。雖然知道師妹有九成九是跟自己開玩笑,但掌勁襲來,自己再勇猛神武也不敢用那話兒去硬碰柳玉瓊掌刀,至於要他「伸出來受死」,那就更難了。 說不得只好食言而肥,寧為狗熊,不當太監,情急出手先將柳玉瓊拿下再說。是以這一抱上,雙臂便如一雙鋼條將柳玉瓊硬是緊緊困在自己胸前,動彈不得,深怕她一個不小心,「喀擦」一聲,自己恐怕就真的要入宮當太監了。 劍魔60 四象宮 柳玉瓊在他懷中掙了幾下都掙不開,當下在他懷裡撒嬌道:「師兄,不行!你說話沒信用,快把它伸出來,我要把它給斬了!「雲岳苦哈哈地道:」師妹,你就饒了小兄這一遭吧!你若真把它給砍了,小兄……小兄就真的得入宮當太監了。「柳玉瓊聞言,躺在他懷裡嬌笑不已,渾身亂顫。雲岳軟玉溫香抱在懷,胸口被她高挺且彈力十足的豐胸抵住,又溫又軟,只覺一道熱氣自丹田升起散開,情慾隱動。 她今天穿著一襲緊身錦袍,衣服將自己緊緊包住,露出異常火辣的傲人身材,胸口雙峰堅挺,柳腰纖細,臀部在緊身衣袍的襯托下顯得十分高翹,又圓又挺,本就非常迷人。那錦袍又是最煽情的大紅顏色,雲岳初看她時,身子便有火熱之感,只不過那時自己睡夢初醒,身子尚虛,因此感覺並不強烈。 這下子嬌軀在抱,玉乳纖腰貼上身來,只要是男人,沒有不動心的。何況柳玉瓊又長得美艷絕倫,嬌顏媚誘之下,雲岳哪還忍得住?彷彿懷抱著一個火爐,又熱又燙,端起她小嘴,低頭吻了下去。雙腿也如螃蟹雙螯鉗上,緊緊地鉤纏住柳玉瓊的下身,雙膝自兩側斜抵柳玉瓊的美臀,陰部緊貼她的身體廝磨,胯下陽物已然高舉,不時地觸弄著柳玉瓊雙腿之間,似要尋穴而入,來個翻江倒海,巫山雲雨一番。 柳玉瓊被他弄得渾身燥熱,雙臂索性環在雲岳頸上,專心與他打起舌戰來了。雲岳將舌頭渡入柳玉瓊口中,與柳玉瓊的香舌互攪,津液相通,兩條嫩舌如深潭游魚般追逐嬉戲,相纏互絞,享盡溫柔。右手更不客氣地在柳玉瓊的背上輕撫徐括,漸漸地往下在柳玉瓊的圓臀上不斷摩娑,把柳玉瓊弄得難過之極,身子蠕動,那高翹的美臀也不由得扭動起來,似是在回應雲岳的摩娑。 雲岳見柳玉瓊並不排斥,那手在柳玉瓊背臀上撫摸夠後,意猶未盡,緩緩地順著柳玉瓊身子的曲線向上愛撫,最後到達柳玉瓊的胸口,握住柳玉瓊的美乳,五指略一用力,手指陷了進去,輕輕旋動起來。 其時兩人四唇分離,但四目交投,情焰熊熊,絲毫不比兩人方才接吻纏綿來的稍弱。尤其是柳玉瓊在雲岳的愛撫下更是覺得渾身熱燥,彷彿體內有一把火正在熊熊燃燒。雙峰又挺又鼓,好似充滿了乳汁,漲的非常難受,好像只要一捏,就會滲出水來,美乳沉甸甸的,亟需撫慰,而雲岳這美乳一握,正是時候,剛好能稍解柳玉瓊的玉乳鼓漲之苦。當下忍不住嬌吟一聲,櫻唇吐氣,如麝如蘭的香氣拂在雲岳臉上,令雲岳更加興奮。索性大膽些,手指急動,解開柳玉瓊的前襟衣扣。 這衣扣方解,雲岳的手已經急不待等的滑入了柳玉瓊的錦袍之內,手掌接觸到的是一片柔膩細緻的溫熱肌膚,忍不住五指一抓,拇指食指捻住柳玉瓊的乳尖,輕輕前後捻動,要引得柳玉瓊欲焰高漲,自動獻身。 柳玉瓊嬌喘噓噓,雙臂一用力,立刻引得的雲岳身子一翻,整個人壓在柳玉瓊身上。雙目媚眼如絲,發出一陣陣電波往雲岳的身上殛,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溫潤的大磁鐵,緊緊地將雲岳吸住,不令離開。 雲岳美女在抱,下身陽具也漲得難過非常,尤其是師妹那不用言語,只靠雙目勾魂所產生的誘惑,更是令人心醉神迷。一雙媚眼水汪汪、濕淋淋、情濃濃地往自己身上套,更是令人難耐。略嫌粗暴的脫掉柳玉瓊的上衣,露出兩個圓滾滾,鼓漲堅挺的肉球,乳頭上的紅暈更如玫瑰花瓣的散開,呈現淡紅色,忍不住身子挺起,半跪坐的坐在柳玉瓊的雙膝上,雙手自然而然地往前捉住柳玉瓊的美乳肉球,玩弄起來。自己胯下的陽具也是一柱擎天,亟需撫慰。 心念一轉,伸手握住柳玉瓊的玉手,將之放在自己的陽具上,低聲道:「師妹,你既然已經用你的小嘴幫過我一次,就行行好,再幫我一次吧?」柳玉瓊被他坐在身上,起身不得。玉顏紅熱,又喜又羞,橫了他一眼,嬌聲道:「你們男人啊,就愛來這一套,得寸進尺!」話雖如此,雙手並未收回,握住雲岳的陽具,以掌心與雲岳的陽具接觸,雙掌將雲岳的陽具合在手中,上下的搓弄起來,正是雙修神功所載「陽春三法」中的「手交法」。 所謂「陽春三法」其實就是不用交合而可令男子達到快感,甚而射精的方法。說穿了就是口交,手交,乳交這三交法,因此稱為「陽春三法」。這方法一般而言乃是女子所習,用來取悅男子的閨房秘術,男子是不學的。 雲岳的陽具被她溫暖的小手握住搓弄,彷彿包在一塊溫熱的泡棉之中,不斷受到擠壓按摩,十分舒暢。包皮被柳玉瓊的玉指輕輕翻下,露出整個火熱鮮紅的龜頭。柳玉瓊手上功夫不錯,手指在龜頭的肉稜邊輕擦撫弄,又不時在尿道口挑摸,弄得雲岳渾然忘我,鼻息咻咻,陽具又癢又漲,差點抵受不住,當場射精。 柳玉瓊初時幫雲岳搓弄陽具,羞得閉上了眼睛,只是用手去感受雲岳陽具的變化,只覺雲岳的陽具又熱又大,握在手中十分充實。漸到後來,她越搓越快,雲岳抓在她胸前美乳的雙爪也似是隨著她的節拍而力道不同,她搓的快,雲岳感受越強烈,磨揉她玉乳的力道也就大增,反之她的力道減小,雲岳也跟著減輕力道。只覺得鼓漲的玉乳被雲岳一揉,那鼓漲酸癢的感覺便如洪潮退去,但雲岳的掌上力道小了,那鼓漲之感便又立刻充實了整個乳房,直需雲岳再增力道加以揉弄才覺舒服,去除那漲癢之苦。 陡聽雲岳悶哼一聲,精關難守,真陽一陣攪動,尿道口一開,射出了濃白重濁的精液。由於雲岳是半跪坐的壓在柳玉瓊身上,身子自然前傾,陽具也朝向柳玉瓊這方向。這一下精液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柳玉瓊臉上。 柳玉瓊只覺的臉上熱濕,似有什麼黏稠的東西落在臉上,眼睛張開,玉手自然縮回在臉上一抹,部份精液黏在她手上,定睛一瞧,羞的連忙閉上眼睛,把頭翻過一邊,不敢再看。 雲岳精液激射,體內慾火略消,見柳玉瓊嬌羞如此,媚態迷人,陽具又是一陣暴漲,火熱堅硬。身子貼緊柳玉瓊,與她並躺床上,右手毫不客氣地將整個手掌按在柳玉瓊的飽滿陰戶上,只覺觸手濕滑黏膩,溫潤火熱,心知柳玉瓊的慾火也已將近燃燒到了極點。微微一笑,中指貫入溫暖無比的陰戶中抖動,在她的陰道壁中連挑連磨,弄得柳玉瓊渾身發癢發熱,緊挾雙腿,卻是半點力道也無。陰戶中彷彿有幾千幾萬隻螞蟻在同時爬行噬咬,又騷又癢,卻又無法搔到癢處,身子像毛蟲一樣忍不住蠕動了起來,肌膚泛出陣陣紅光,鼻息加快,美乳連連起伏,央求道:「師……師兄……快……快……我……我……不……行……了……」說話斷斷續續,想是陰戶騷透了,需要一根強有力的陽具來滿足她。 劍魔61 四象宮 雲岳得意的一笑,突然間手指急顫,快速無比地在柳玉瓊的陰戶裡抽插,和著汨汨流出的淫水,滋滋之聲不絕。柳玉瓊哪裡經歷過這種風流陣仗?只覺快感一波波自陰戶向全身襲散開來,帶著令人趐酸的電流傳遍了身子的每一處,忍不住淫叫聲,喘息聲時續時斷,時快時慢,連雲岳的心跳也似受她所感洩,彷彿被一條無形的線所緊緊繫住,隨著她的喘息聲跳動,血行加速,心臟怦怦急跳。 柳玉瓊則是香汗淋漓,臉色表情似痛苦,又歡樂,腦子裡熱烘烘的,已經沒有辦法思考。秀髮也似沾上了汗珠,顯得光滑油亮,臉上雲岳的精液發出淫靡的異香,海潮也似的一波波衝進柳玉瓊的鼻中,刺激著柳玉瓊的感官,發出催情般的功用,幾乎要將柳玉瓊淹沒。 柳玉瓊喘息道:「師……師……兄……我……我……不……不要……再……再……弄了,我……我……快……快丟……丟……」雲岳聽若未聞,只是微微一笑,本來只是中指在柳玉瓊的陰戶摳弄,這是又將食指伸了進去,緊貼陰道肉壁輕旋了起來。內勁微運,食中二指發出陣陣熱氣,沾滿了淫液潤滑的雙指在柳玉瓊的蜜洞中不住攪和,在合歡洞中夜明珠所發出的柔光照射下,閃出點點星芒。 柳玉瓊極力地搖動屁股,讓雲岳的雙指能更深入,更搔得她穴中癢處,口中卻呼道:「停……停……師……師……師兄,我……我……不……啊啊啊……又……又……」心中雖然希望雲岳的雙指能停下來,但蜜洞中騷癢趐酸的感覺卻逼使她不斷地挺動美臀去迎接雲岳的手指,讓那手指可以更深入,更有力道地進入自己的陰戶之中,紓解那難忍的騷癢之感。 由於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對待,雖說雲岳是她心中認定的愛人,但柳玉瓊心中仍升起強烈的羞恥感,彷彿雲岳在以手指娛悅她的同時,四周有無數對眼睛正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她,那些無數對觀看的眼睛就像是會放出炙膚的熱線般,在她身上來回巡視,尤其是下身陰部的蜜洞,更是水淋淋,紅灩灩地閃動著妖異的光澤,似乎是在招呼著巡視的眼光入內一遊,肌膚因此變得燙熱,身子不斷扭動,既覺羞恥,又感驕傲,心中隱隱有個念頭道:「我是淫蕩的女人!」但這個念頭一閃即過,隨即又被肉體上傳來的陣陣快感所淹沒。 突然間,柳玉瓊覺得身上重物壓身,張眼一看,瞧見雲岳正似笑非笑地與她四目相接,說道:「師妹,你可真多水,弄得我整個手掌都濕了。瞧!」說著就將右手手指由柳玉瓊的小穴中抽出,舉到柳玉瓊的面前晃動。 柳玉瓊羞得整個臉蛋紅無可紅,再紅就要滴血了,穴中因為驟失慰藉而感到騷癢空虛,難過的挺動起陰部,大腿腿根柔肌不住相互磨擦,希望能推擠到蜜洞,稍解穴中騷癢之苦。鼻裡聞得雲岳掌上自己淫液的騷味,更是沒來由的興奮起來,看著那淫液滴下,落在自己嘴邊,居然不由自主地伸出香舌一捲一舔,略帶甜酸。與雲岳那笑吟吟的眼接觸,羞得無法自己,只有不停的搖動螓首,躲避雲岳的眼光。 雲岳見柳玉瓊羞態可掬,心中不由得一蕩。陽具頂住柳玉瓊小穴先沾滿了淫液潤滑,再慢慢地塞入。龜頭才插入,柳玉瓊已感下身充滿結實,一條火熱堅硬的東西進了自己的身體,由於柳玉瓊是破天荒第一遭做這種事,龜頭才入,不免緊張,陰戶向內擠壓,將雲岳的陽具挾得緊緊的,十分舒服。 雲岳略一用力,就想盡根而入。才一用勁,柳玉瓊已經痛的滋牙咧嘴,略帶哭音道:「師兄,好……好痛……不……不要再進……進去了。」雲岳心知這是柳玉瓊的第一次,萬萬不能太過粗暴,否則就不好了。 只得身子貼上,在她耳邊呵氣,吻著她的耳垂道:「師妹,忍一下就好。第一次會有點疼,以後就好了。忍住!「說著,陽具又進入了少許。 柳玉瓊雖然極力忍耐,但那陰戶整個被撐開的感覺就好像撕裂般痛楚,火辣辣的疼痛,緊咬下唇,雙手在雲岳胸前不住拍打推撐,搖頭連道:「好痛!師兄,不……不要再……再進了。「雲岳見柳玉瓊痛得臉上冷汗直冒,心中也是不忍,但這破瓜的第一遭是每個女人幾乎都會有的,因此只得安慰柳玉瓊道:」師妹,放輕鬆,你們肌肉太緊了,放輕鬆放輕鬆的話就比較不會痛了。「柳玉瓊勉強的點點頭,試著想放鬆肌肉,但小穴被雲岳的陽具塞的滿滿的,一時之間實在放鬆不了。 雲岳無法,正想索性來個霸王硬上弓,狠命一擊。又怕柳玉瓊這次之後,如果弄得她太痛,日後若想求歡,可能就不容易了。正在進退不得的當兒,突然看見自己濕淋淋的手掌,腦中靈機一動,將手上混著兩人體味的淫液隨手抹在柳玉瓊身上。柳玉瓊只覺得雲岳的手濕濕的,抹在身上黏黏的,正想開口問他。 才一開口,雲岳已經將手指探入她的櫻桃小嘴之中。陰戶的淫液混著男人陽具的體味整個從柳玉瓊口中衝到她的鼻中,瞬間癱瘓了柳玉瓊的神經,想搖頭將雲岳的手弄開,雲岳卻是不放,將右手四指放入柳玉瓊的口中,同時在她耳旁悄悄道:「師妹,這是你和我的味道,讓你嘗嘗新,舔舔看。」 柳玉瓊羞得滿面通紅,雖想將雲岳的手指甩掉,但雲岳另有用意,硬是不放。一會兒之後,柳玉瓊漸漸習慣那混著淫水與陽具的濃厚氣味,不再如先前那麼抗拒,乖乖的舔著雲岳的手指。一雙美目則幽怨地望著雲岳,似乎在說,你一點都不憐惜我。 雲岳則愛憐地輕輕吻著她的面頰道:「師妹,忍住,一下子就好。」伸手繼續將淫水抹在柳玉瓊身上,沒多久,柳玉瓊的身上已經隱隱塗上了一層油光,那淫水的味道也不那麼嗆鼻了。柳玉瓊反而覺得這淫水的味道有種極強的吸引力,誘惑著自己不斷伸出舌來舔弄著雲岳手指上的淫液,雖然心中知道這種行為極為淫蕩,彷彿就是妓院中的妓女,深深引以為恥,卻不知怎地,就是不能抗拒那味道,雙眼瞇成一線,似是極為享受,半無意識地舔弄雲岳的手指,心頭湧現受虐的興奮快感。 雲岳見她轉移注意力之後,小穴已不似先前那麼緊縮,便想中宮挺入,犁庭掃穴,大殺一番。心念一轉,暗道:「我得先將手指收回來,否則師妹一痛之下,牙齒一咬,說不定我的手指就被她咬斷了。」緩緩將手指收回,在她鮮潤的紅唇上撫弄。只見她小嘴開張,紅唇上閃動著油光,看來又滑又濕,又紅又軟,既濕且潤,又熱又暖,直想將陽具插在她的嘴裡。 再也忍不住,臀部用力一壓,陽具整根貫入,衝破那代表處女貞潔的簾幕,陽具直抵花心嫩肉,緊緊相靠。 柳玉瓊正沉醉在那淫水陽具的異香之中,整個人飄飄蕩蕩的,彷彿被那團氣味所包住,浮在半空中。陡然下身一痛,一根熾烈火熱的陽具貫入,逼開兩片肉唇,翻出熱燙的艷紅柔肌緊緊地將雲岳的陽具挾住,直把柳玉瓊由天上摔到地下,痛得緊抓雲岳肩膀後背,手指深陷雲岳肌肉之中,身體與雲岳用力相抵,藉以減輕疼痛。 雲岳也被她抓得痛極,差點叫出聲來,知道柳玉瓊此時定是痛極,才會做如是反應。當下不敢抽弄,按兵不動,一手在她胸前美乳上摸捏,一邊還不停地吻著她的額頭、臉頰、嘴唇、雪頸、耳後等女人最敏感的地方,手指上暗用陰勁,在柳玉瓊的乳根穴、乳中穴上按揉,以挑情手法惹起柳玉瓊的慾念,讓她忘卻下體之痛。 柳玉瓊先是覺得極痛,下身彷彿要裂開般火灼似的疼痛,只有緊抓雲岳藉以降低自己的苦楚,幾乎要哭出來。 雙拳緊擂雲岳胸口,哭道:「快抽出來,不……不要再進去了,好……好痛啊……嗚嗚嗚……好痛啊……」雲岳知道此時抽插不得,只有用水磨功夫才能將柳玉瓊的情緒安撫下來,當下緊緊挾住柳玉瓊,輕憐蜜愛,不住在她耳邊吹氣親吻,深擁懷中,讓柳玉瓊有被全心呵護的感覺,分開她的注意力,以便減少下身破瓜之痛。 正文 分節閱讀28 劍魔62 四象宮 柳玉瓊先是覺得極痛,下身彷彿要裂開般火灼似的疼痛,只有緊抓雲岳藉以降低自己的苦楚,幾乎要哭出來。不過雲岳的挑情手法極為高明,每一次愛撫,每一次揉弄都如彈琴挑弦般撥動柳玉瓊的情慾之火,是以雲岳的陽具初入之時,柳玉瓊痛苦無比,心中不免埋怨個郎不懂溫柔,弄痛了自己,但隨著雲岳以挑情手法在她敏感部位逐漸挑起她的情慾,心中因痛楚而稍熄的慾火也慢慢轉旺,下身騷癢趐酸之感又重新回來,徘徊不去。煎熬的淫水汨汨直流,又濕又熱,不禁難過的發出了春聲,美臀不由自主地自動搖了起來。 雲岳陽具插入後,由於知道柳玉瓊是處女開苞,第一次必然疼痛非常,因此不敢妄動,靜待其變。但他陽具漲大,整個塞在柳玉瓊的陰道之中,雖然不動,仍是漲得十分難受,尤其是洞內溫暖肉緊,更能難忍,陽具漲癢發熱,想抽插小穴,藉磨擦陰道壁來釋放潛藏在陽具中的能量,卻又擔心柳玉瓊痛澈心肺,因此遲遲不敢稍動,隱忍之苦,亦不下於柳玉瓊的破瓜之痛,只是感覺有異罷了。 待得柳玉瓊忍受不住,美臀挺動迎合,心裡這才舒了一口氣,喜道:「好了,可以開始了。」仍是不敢太用力,整個人緩緩地貼著柳玉瓊的身子前挺,陽具徐徐深入,緩緩退出,左手環在柳玉瓊頸後與她相吻,右手則不住地玩弄柳玉瓊的乳房,在她的乳頭上捻揉搓捺,挑纏捲點,如火爐鼓風似的將她的慾火越催越旺。 柳玉瓊只覺下身雖有淫水潤滑,不致如刀刮刃割般痛苦,但亦覺擦傷般的火熱略痛,柳眉微蹙,紅著臉低聲道:「師……師兄!輕……輕些,我怕……我怕我抵受不住!」 雲岳一邊輕抽慢插,一邊安慰她道:「不會的,我會很溫柔的,慢慢來,一會兒過了這第一關後就好了,不會再像第一次那麼痛了。」說話間,陽具已漸漸力道略增,棒身亦漸起舒爽快感,漲癢略去。 柳玉瓊亦覺下身沒之前那麼裂疼,反而覺得雲岳愈是抽插,自己愈是多水,穴中的騷癢也就愈受愈受紓解,自己也就愈舒服,肌肉也就不自禁的放鬆了些,不再將雲岳抱的那麼緊。 柳玉瓊雙手一鬆,雲岳便有更多的空間活動,不用緊貼柳玉瓊身上不敢稍動。當下臀部用勁,力道漸增,一邊享受陽具抽插的快感,一邊欣賞柳玉瓊的艷姿媚態。 柳玉瓊雖覺小穴中被雲岳抽插的極為舒服,但不知怎地,總覺雲岳抽插的力道不夠,只是隔靴搔癢,未能盡解穴內騷麻。身子不由的蠕動起來,臉上紅灩灩的,春情濃冽,似是幽怨,又是難過的發出喘息聲,胸前雙峰因起伏上下而幻出皎白乳波,帶著油光,閃閃動人。 整個人如靈蛇般纏上雲岳,小穴緊緊套住雲岳的陽具扭磨,只求陽具能更深入,挺頂那花心嫩肉,以求騷癢得解。 小嘴咬著雲岳耳朵喘息道:「師……師兄……快……快……我……我……我要……」 雲岳故做不知,也在她耳邊道:「要什麼啊?」 柳玉瓊臉上一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就會欺負我。」 雲岳輕笑一聲,靠在她耳邊悄悄道:「不錯,我就要欺負你,看你還敢不敢閹了我?」 柳玉瓊「嘰」了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即又嫩言軟語地依上雲岳身子搔嬌,櫻唇吐氣,在雲岳耳邊道:「好嘛,好嘛!人家不閹你就是了,小氣鬼。」 雲岳又好氣又好笑,陽具陡然大力上頂,狠狠地撞向柳玉瓊蜜洞深處,只撞得柳玉瓊無力地嬌吟一聲「哎呦」,魂魄彷彿在剎那間被撞得散碎離體,只一瞬間,便又魂魄歸位,復合為一。 雲岳這一撞,力道十足,柳玉瓊只覺得整個人輕了不少,十分舒暢,尤其是那花心伸展,倏緊乍松的感覺更是縈迴不去,亟需雲岳再次落力撞擊。 雲岳這次撞擊,不僅帶給柳玉瓊快樂,自己也是十分舒服,當下再次用力,快馬加鞭的抽插起來,同時喘息道:「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的本事,看你還敢不敢跟我搗蛋?」 陽具用力,抽插如風,如猛雞奪粟,又快又勁,一點花心,那快感電流立刻由中心向四周擴散,轉瞬間傳遍柳玉瓊全身。如礦工采炭,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趐酸夾著噗滋噗滋的水聲,把柳玉瓊弄得骨軟筋趐,只得任憑那欲潮風浪襲來,怒濤中浮沉。 雲岳愈是抽插,愈是興奮,索性將柳玉瓊的左腿高高抬起,暴露出整個鮮紅嫩濕的陰戶,與雪白的大腿腿肉,烏黑油亮的陰毛,紅黑白三色相映,看得雲岳陽具更逞漲大,盡力猛抽。 柳玉瓊則是蜜洞被雲岳一陣狂抽猛送,弄得香汗淋漓,秀髮沾濕,螓首不住搖晃,只覺得欲焰狂潮一波波湧來,一浪未盡,後頭的浪潮已經捲至,整個人沉浸在慾海之中,彷彿一葉小舟於驚濤怒浪中浮沉起落,時而白浪湧天,小舟被捲上青空,似乎伸手便可採摘流雲,時而浪回百轉,漩波陡現,將她整個吸向慾海深處,整個浸滿淹沒,充實擠壓。 一高一低,一起一落,一顆心也隨之若飛若沉,暢快之至。想要大叫,卻是一點聲音也無。陰戶肉唇吞吐陽具,翻出一陣又一陣的淫液浪水,既熱且燙,彷彿有生命也似地向外呼吸開闔,陽具擠入,淫液便漲滿溢出,順著陽具自兩端流下,連股溝都沾滿了閃閃發光的淫水,濕了整個下身,陰部附近的肌肉也變得紅亮鮮然,光澤隱隱,十分可愛。 雲岳連續抽了五、六百下,蘊藏於龜頭棒身的能量稍洩,龜頭肉稜前緣已可見自尿道口滲出的精液。雲岳將陽具自柳玉瓊穴中抽出,將柳玉瓊修長的美腿放下,正想將柳玉瓊翻過身來,以隔山討火的姿態再來一次。 突然間,柳玉瓊雙腿一緊,雪臀挺上,將雲岳的陽具吞入穴中,嘿的一聲,身子一翻,不知哪來的力氣,居然將雲岳抱住一滾,翻在身下,整個人壓在雲岳身上,成了男下女上。 劍魔63 四象宮 柳玉瓊下身緊貼雲岳陰部,將陽具含在穴中,上半身則微微撐起,雙手按在雲岳胸前,螓首低垂,秀髮自額頭兩側飛瀑似的瀉下,不禁單手撐在雲岳胸頭上,空出一手將秀髮往後撥,螓首也隨之向後挺仰,將頭髮向後一甩。 雲岳只覺得鼻頭被她秀髮掃過,傳來陣陣玫瑰花香,香氣不濃,淡雅宜人,卻不失雍容氣度,富貴風華。 眼光不自禁地落在柳玉瓊的胸脯上,只見她胸前玉乳高挺顫動,兩粒淡紅色的乳頭如寒梅新苞於雪白的美乳中洩上兩點艷紅,正自上下跳動,似是在向自己招手。 正想伸手去摸,只聽柳玉瓊喘氣道:「師……師兄,方……方纔你在上……上面,這次換……換我上……上你了……」雲岳聽得有點哭笑不得,雖知這位師妹有時極為好強,卻不知連這方面也是半點不讓。他以前所遇,曾與之有關係的女子如小柔、冰姬、唐雲真、秦紫嫣之屬固然各個風情不同,但一直以來,在床上交歡時都是由他主動,她們被動,他要她們怎樣,她們就照辦,不似柳玉瓊,會與他一爭長短,連房事也不例外。 心中雖然覺得被個女人騎在身上有失英雄氣概,但相反的也更令他興奮,頗有棋逢敵手,將遇良材之感,心中爭勝之念大熾,定要將柳玉瓊馴服胯下,乖乖地聽自己吩咐。 才想翻身將柳玉瓊壓在身下,柳玉瓊已經不顧一切,如石磨般旋轉起雪臀來。雲岳才想反擊,柳玉瓊的蜜洞嫩肉已經將他的陽具龜頭緊緊包住,藉女上男下之勢,挾住雲岳的陽具猛旋。 雲岳只覺得陽具龜頭傳來陣陣趐酸,麻癢漸增,彷彿柳玉瓊的蜜洞真像個石磨一樣,每一轉都將精液擠出一點,而且力道輕重不同皆由她控制,雲岳幾次猛攻回刺,都被她身子一抖,扭臀驟搖,弄得陽具幾次差點守不住精關,噴射出來。陽具陣陣趐酸無力,雖然仍然性器高舉,卻彷彿棒身灌滿了水,只要柳玉瓊再一用力,就會失守。 雲岳在柳玉瓊在石磨緊碾旋轉的絕技下,陽具得到前所未有的舒適之感,柳玉瓊的雪臀越是轉動的厲害,雲岳的感受也就越強,陣陣快感襲上身來,下身狂震,彷彿通了電流,在下體到處亂轉。 眼睛所見,柳玉瓊上身挺直,身子騎馬般不斷上下顛簸,套弄著他的陽具。雙手更緊捏著自己的兩個乳球,不住按壓揉弄,口出發出喘喘淫聲道:「師……師兄……我……我好……舒……舒服……好……好美……」。 雲岳見她胸脯兩個乳球被她自己的雙手相擠揉搓,擠出一條深陷的乳溝,晶瑩的汗珠自她的秀髮、臉龐、身上流下,在光滑如緞,細緻柔嫩的身體上劃下了一道水線,滾落於乳溝之中,毛孔大開,滲出了無數小點汗珠,於夜明珠的珠光之下,雲岳看得一清二楚。胸前玉乳也因為汗所濕而更呈誘人,油亮亮的閃出光澤,在柳玉瓊用力握擠自己的美乳下,媚態紛呈,既淫蕩又美麗,眼波掃來如同一絲絲的火線,引得雲岳慾火又是大熾,忍不住雙手扶住她那纖細的小蠻腰,陽具急挺,撞擊著柳玉瓊的花心嫩肉。 柳玉瓊騎在雲岳的身上,只覺花心連連被撞,心兒也隨之緊縮倏張,叫道:「啊……啊……啊……師……師兄……你……你好……棒……再……再來……快……快頂……我……我……快……不……不……啊……啊啊啊……「叫聲倏高,彷彿已到了極樂境地。 雲岳也是滿頭汗珠,陽具被柳玉瓊的小穴挾的肉緊。柳玉瓊每一次的美臀扭動都讓他覺得自己的陽具彷彿打了個結,兩端用力拉扯,扭捲到了極處,再慢慢伸展開來。這一鬆一緊之間,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緊時彷彿萬馬奔騰,直如天地初生,就要飛爆開來,松時則如清風拂江,人浮大海,一望無際,心胸開闊。 至於柳玉瓊也是被雲岳那一柱擎天的陽具頂的十分舒暢,穴心那如萬蟻噬咬的騷癢趐酸,只要雲岳的陽具一撞,那騷癢之感便如天星乍碎復合,先是爆裂成無數星塊,又在一剎那間聚合復元,騷癢又起,只有再次坐下沉扭,令雲岳的陽具再次頂在穴心,才能紓解騷癢,通體舒活。 雲岳一手扶著柳玉瓊腰身,一手在她肥美的乳球上大肆輕薄,用力捏拉,喘息道:「怎……怎麼樣?師兄……弄……弄得你不錯吧?」說著,又是狠狠地連頂三記,把柳玉瓊弄得哎呦哎呦之聲連叫,身子前傾,兩個雪白嫩彈的美乳在雲岳眼前跳動,又滑又膩,還不時發出雪白的柔光,乳波陣陣,乳香和著處女幽香,挾雜著陰部異香,玫瑰髮香吸入雲岳鼻中,更是刺激,手掌用力,整個抓住柳玉瓊的乳房,只覺觸感柔嫩舒滑,溫暖細緻,一把在手好像隨時擠的出乳汁,那麼飽滿豐實,肥大圓鼓。 柳玉瓊連連喘氣,小嘴急速開闔道:「別……別得意,我……我才……不……不會……輸……輸給你……你呢……啊啊啊啊……哎……啊啊……」陡然間,叫聲倏高八度,原來是雲岳趁她說話時,猛力連捅數下,陽具頂旋花心,把柳玉瓊整個人連魂兒都幾乎轟散了。 雲岳得理不饒人,右手伸至兩人交合處抹了一掌淫水,將之塗在柳玉瓊身上。用力一掀,身子坐起,變成了兩人面對面,下體相合,彼此擁抱的姿態。頭一低,含住柳玉瓊的嫩滑大乳,吸吮著那淡紅乳頭,不斷用舌頭去絞纏挑弄,只把柳玉瓊吻得放聲狂叫,螓首後仰,整個胸部乳房向上挺起,秀髮甩出數滴汗珠,飛濺牆上春宮畫,雙手緊緊抱住雲岳的頭往自己的胸部用力按下,喘息道:「師……師兄……快……快吸,我……我好漲……我……我好……好滿……快……快……再……再吸……我……我……啊……啊啊啊啊……嗚嗚嗚……」。 突然之間,話說不出來,只發出嗚嗚叫聲,好像嘴巴被什麼堵住似的。原來是雲岳又將沾滿了兩人淫液的手指探入柳玉瓊嘴中,讓她吸吮,因此說不出話來,只發出嗚嗚叫聲。 劍魔64 四象宮 雲岳這三方進攻,把柳玉瓊弄得難以招架,雖然極力緊縮陰道,要將雲岳的陽具纏扭挾緊的求饒,但雲岳的陽具不知怎地連連傳來源源不絕的熱氣,只要一碰穴心,整個嫩肉就彷彿被開水燙過般毛孔全開,舒展鬆弛,再難收聚,全身也是趐酸連連,彷彿有人用檸檬片在她的小穴嫩肉上連擦,酸液滲入,那種酸入肉裡,趐入骨中的感覺,整個人在瞬間好像連骨頭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團肉,不停地喘氣。 雲岳的臉埋在柳玉瓊的胸部乳房之中,肌膚所觸,全是光滑柔嫩,肥圓韌彈的雪肌玉膚。鼻中聞得乳香濃溢,整個人彷彿淫浸在乳液之中,又是興奮,又是快活。鼻子連嗅,雙唇緊吸,舌頭連纏,不時還有柳玉瓊因受不了受冷落的左乳未得撫慰而自行以左手揉捏抓弄,時而會將左乳撞到他臉龐,更是香艷無比。 好一會兒,雲岳抬起頭來,臀部猛一用力,「砰」的一聲,柳玉瓊的玉背撞在石床上,再度把柳玉瓊壓在身下,陽具彙集了所有能量,一次送出。龜頭陷入那花心嫩蕊之中,整個被緊緊包住,用力收縮,只覺得龜頭又熱又濕,又酸又癢,麻趐齊上,騷漲同來,再也忍不住,「唔」的一聲,精關大開,如火山爆發,又濃又熱,又勁又強的精液整個射出,彷彿一道極強力的水柱撞在柳玉瓊的花心嫩肉上。 柳玉瓊的嫩肉被雲岳一撞一射,哪還擋得住不洩?花心又趐又熱,又嫩又熱,大叫一聲,整個人如八爪魚般先是緊緊地將雲岳卷捆在自己的四肢裡,陰精淋下,與雲岳的陽精和成一塊,再無力地緩緩放開,陰戶中精液濃濃,陽具濕淋淋的,自蜜洞中滲出乳白的液體,沿著腿根柔肌流了下來,弄濕了雲岳的陰囊,也令柳玉瓊的下體陰毛更是因為塗上一層精液而烏黑油亮,閃閃有光。 正文 分節閱讀29 雲岳收回讓柳玉瓊舔弄的手指,自柳玉瓊的胸脯中抬起頭,喘呼呼的說道:「怎麼,這……這下你……你可服……服了吧……,要……要壓……壓在我……我上面……你……你……還早……早咧……」柳玉瓊這一場風流陣仗下來,幾乎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只聽她喘氣聲清晰入耳,胸口起伏,顯然是整個人都累垮了。 好一會兒,柳玉瓊才氣喘吁吁,不服氣地道:「還……還沒有呢,我……我……我……還……還沒輸……鹿……鹿……鹿死……誰……誰……手,還……還不知……知道呢……」竭盡最後一分力氣,「嘿∼呀」一聲,又是砰的一聲,雲岳居然被她翻過,壓在身上,又成了女上男下之局。不過柳玉瓊也累得只能趴在雲岳身上大口大口的吸氣,彷彿總是少那麼一口氣似的,喘道:「怎……怎麼……樣……樣,我……還……還沒……沒輸……」。 雲岳沒想到柳玉瓊的好強好勝之心,比起自己毫不稍弱,連在床上親熱也不讓自己輕易佔取上風,當下休息了一會,力氣稍復,「砰」的一聲,又翻了過去,把柳玉瓊壓在身下。 柳玉瓊自不會輕易認輸,休息了好一會兒,又是用力一掀,又翻了回來。兩人就好像兩隻正在玩弄嬉戲的雪白狐狸,雖然幾乎筋疲力竭了,還是不輕易認輸,彼此交纏相撲,在石床上滾來滾去,時而滾到東,時而滾到西,時而雲岳在上,時而柳玉瓊在上,爭得面紅耳赤,互不相讓。 終於,砰的一聲大響,兩人不知已經滾到床邊,一同掉落床下,撞的頭昏眼花,誰也沒壓在誰身上,各自四肢大張,躺在地上,雲岳的右臂橫跨放在柳玉瓊的胸脯上,手肘緊壓柳玉瓊的白嫩乳房。柳玉瓊的左腳蓋在雲岳的小腹上,小腿背肌與雲岳的陽具相靠,這一場盤腸大戰,兩人打得昏天暗地,實在是累極了,躺在地上,沉沉睡去,兀自打呼發聲,互不相讓。 雲、柳兩人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見雲岳先是眼皮一動,緩緩地睜了開來。四肢自然地伸展開來,在柳玉瓊柔嫩的乳房碰了一下,把柳玉瓊也碰醒了。慵懶地睜開了眼,雙手自然地便去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這時雲岳已經坐起,看著柳玉瓊那修長渾圓,細緻無瑕的玉腿仍跨在自己雙腿之間,不禁好笑,心道:「瞧師妹美艷絕倫,沒想到私底下倒也蠻隨便的。」胯下陽具因一覺醒來,陽氣正盛,正自充血發漲,高舉堅挺。想要站起,柳玉瓊的小腿靠在他的陽具上,自是不免與她小腿柔肌相磨,只覺得陽具一磨,那漲癢之感便得紓解,甚是舒服,不免多磨的幾下,享受那片刻溫柔。 柳玉瓊也已醒來,只不過初醒時神智未清,迷迷糊糊的,只覺得小腿肚有個什麼熱長的東西在磨擦,自然的腿一縮,伸手打去,同時問道:「什麼東西?」 腿長手短,柳玉瓊這一掌自然打不到雲岳的陽具之上,不過雲岳與她同時跌在床下睡去,相距咫尺,這一掌便拍在雲岳的小腹上,「啪」的一聲清脆響亮,嚇了雲岳一跳,小腹略現紅痕。 雲岳又好氣又好笑,沒想到柳玉瓊人在睡夢中,半睡半醒之間兀自打人,這一掌實在是挨的冤枉,當下一個翻身,壓在柳玉瓊的身上,笑道:「懶豬,起床了。」 柳玉瓊揉了揉雙眼,睜眼一瞧,只見雲岳正笑吟吟地壓在她身上,兩人面對面,相距不及一尺,饒有笑意地看著她,不禁大羞,想起昨日與雲岳兩人在床上雲雨翻滾,更是玉面燙熱,急著要起身。 一挺玉背,就想坐起,奈何雲岳壓在她身上,又存心跟她搗蛋,雙臂架在她關節膝蓋之後,略一用力,柳玉瓊雪臀抬起,雙腿高舉,露出了那世人皆迷的蜜洞,只見那蜜洞受雲岳陽精以及柳玉瓊陰精充實液滿之後,雖經一夜時間,仍是濕漉漉的,濃稠乳白的精液有一部份黏在茂盛的陰毛上,陰毛受精液淫水整夜浸泡潤滑,整個油亮,連帶的陰部旁邊的雪膚柔肌也因沾了些許精液,而變得艷麗有光澤,紅光灩灩,油嫩嫩,滑膩膩的,令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雲岳一覺醒來,下身陽具正漲癢,見到如此美景,心道:「反正我已經與師妹有合體之緣,再難恢復她的處子之身,不如此刻多享溫柔,以後的事日後再說吧!」此念既生,再無顧慮,雙臂將柳玉瓊雙腿架高,略挺虎腰,將陽具對準柳玉瓊那油光閃滑的陰戶,嘩滋一聲,藉淫水精液潤滑之助,毫無困難的挺了進去,只覺得柳玉瓊的小穴又柔又暖,十分舒服。陽具漲癢略消,如釋重負的臉上肌肉放鬆,面露微笑,神情陶醉之極,緩緩地吐出了一口長氣,顯然是樂在其中。 劍魔65 四象宮 柳玉瓊只覺小穴中闖入一個不速之客,整個蜜洞完全被陽具充滿,又熱又暖,水汪汪的大眼拋出柔媚濃情的眼波,玉面含春,臉上表情似幽似歎,似怨似喜,「啊」的嬌吟一聲,圓臀自然扭動,抖得雲岳只覺得一陣震波自陽具襲上身來,十分快活。一連數十次進擊猛刺,勇猛如獅,把柳玉瓊弄得全身一陣騷熱,小穴嫩肉急抖,淫水涔涔,整個人嬌癱無力,任憑雲岳愛撫。 雲岳一早醒來,性慾並不強烈,只是陽具有點漲癢,想找人發洩發洩,因此只抽插了七、八十下便停了,嘿的一聲將柳玉瓊拉起靠在他身上,笑罵道:「起來了,還睡?」 柳玉瓊整個膩在他身上撒嬌埋怨道:「還說呢?都是你啦!昨……昨天把人家開……開了,現在還全身無力呢?剛才又是誰趁我未醒佔我便宜的?」身子抵在雲岳身子扭搖,兩個豐滿肥美的乳球緊挺在雲岳胸前擠壓,讓雲岳本已漲癢略消的陽具幾乎又高舉了起來。臉上一紅,微微一笑,健臂環抱在柳玉瓊的纖腰上,右手不客氣地在她背臀美腿上下不斷撫摸括弄,低笑著在她耳邊道:「你再這樣挑逗我,我就再把你推倒在床上再來一場大戰了?」 柳玉瓊羞得滿臉通紅,心中卻是甜絲絲的,啐的他一口道:「不要臉,厚臉皮!」 雲岳故意道:「好啊!那我們再來一場。」說罷,做勢就要將她抱起,壓在床上親熱。柳玉瓊不是傻瓜,知道他在開自己玩笑,但也怕他假戲真做,自己剛破瓜不久就經歷一次盤腸大戰,方才又被雲岳突襲,抽送了七、八十下,小穴酸麻中還帶有破瓜的疼痛,實在難以再承受雲岳又一次的攻擊。 嚇了一跳,玉臂勾住雲岳脖子,像個向慈母嚴父撒嬌的小女孩,咬住雲岳耳朵吹氣道:「好嘛,好嘛,師兄你就饒了我這一次,人家才剛被你開……開苞,也不憐惜人家,還要人家向你道歉?」 語音幽怨柔膩,雲岳聽在耳中,不禁愛憐之心大起,也在她耳中說道:「好吧!這次就饒了你。」柳玉瓊白了她一眼,眼中愛意無限。 兩人略略分開站定。柳玉瓊身無寸縷,臉上一陣燥熱,就想伸手去拿自己那件被雲岳解下亂擲在床上的大紅錦袍,腳步才移,跨出一步,便覺下身雙腿之間一陣裂疼,腿一軟,差點就跌倒,幸好雲岳見機的快,立刻出手扶住她腰身,關心地道:「師妹小心。」將她摟回自己懷中,問道:「怎麼了?那裡不舒服嗎?」雙目凝視柳玉瓊,眼中儘是關切憐惜神色。 柳玉瓊見個郎情深,眼中全是愛憐神色,心中甜的像是澆了蜂蜜,臉上一紅,白了他一眼,佯嗔道:「還不是你做的好事,還說呢?」雲岳一愣,一時不明所以,呆呆地看著她。 柳玉瓊見雲岳怔怔地瞧著自己,一臉無辜,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一笑,燦若玫瑰,清如朝露,彷彿一顆珍珠般的晶瑩水滴,圓滾滾地自雨後青翠欲滴的新芽嫩葉上掉落,「通」的一聲,落入水池,激起小小水花漣漪,在平滑如鏡的水面上劃過一圈圈擴大的波紋,那麼深入人心,超塵絕俗。古云:「回眸一笑百媚生。」恐怕也不過爾爾。若以清新嬌俏論,柳玉瓊這一笑可比艷麗嫵媚更令人感到心曠神怡,溫柔舒暢了。 雲岳恍然大悟,尷尬的笑了笑道:「我幫你拿。」手一招,自然而然的丹田真氣如泉湧出,掌心發出強大吸力,將那紅衣錦袍吸在手中。 柳玉瓊見雲岳只是手一招,自己的紅衣錦袍便如磁石引針般向他手中飛去,絲毫不費半分力氣。不禁叫道:「好功夫!」 雲岳笑道:「多謝讚美。」將紅衣遞給柳玉瓊道:「諾,你的衣服。」 柳玉瓊接過紅衣,驚喜道:「師兄,你沒事?」 雲岳怔了一下,問道:「怎麼?我該有事嗎?」 柳玉瓊手執紅衣,驚奇道:「你難道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嗎?兩天前你強練至尊令神功,差點走火入魔,真氣走入岔道,師父說,你體內真氣紊亂,要休息幾天,短期間內不能再運神功,但……但你卻能用手凌空招衣,這……這不是很奇怪嗎?」 雲岳經她這麼一說,心道:「這倒不錯,我練功差點走火,論理並不應該復元的這麼快,怎麼……只……只不過……我……我沒覺得身體有什麼異樣啊?」雖是如是想,但仍小心的默運神功,真氣走遍全身穴位,暗察體內是否有暗傷,或是任何可能走火的徵兆。 他的逍遙真氣運行的極快,一下子便走遍全身大穴,勁通百脈。只覺得渾身舒泰,真氣到處如被開水燙熨而過,全身熱滾滾的,也輕飄飄的,神功運行一大周天之後,身上彷彿輕了十斤,二十斤,似乎只要輕輕向上一跳,人就能飛上天似的。「咦」了一聲,說道:「我的身體好像變輕了。」 伸拳踢腿,只覺在自己二十年苦練的逍遙紫氣中隱隱藏有一股剛勁,這股剛勁和在逍遙紫氣之中,若不用心細察,並不易發現。這股潛在內力雖無逍遙紫氣的陽和渾厚,兼容蓄包,但至陽極剛,威猛凌厲之氣卻更勝雲岳所修習達二十年的逍遙紫氣。 雲岳心中雪亮,暗道:「我只道練功走火,至尊真氣已散,必須重練,沒想到這無上至尊令神功卻已經散入了我全身經脈,與我的逍遙紫氣合而為一。」 柳玉瓊見雲岳一陣揮拳踢腿之後,靜立不語,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不禁奇怪,問道:「師兄,師兄,你怎麼了?」 一連問了幾聲,雲岳才如大夢初醒,回問道:「什麼?」 柳玉瓊瞪了他一眼道:「你呆立著出神幹麼?哼,我知道,你一定又在想你的那些紅粉知己了?」眼眶微紅。 雲岳啞然失笑道:「我有什麼紅……」就在話將出口的當兒,突然想起秦紫嫣,唐雲真等人,心想:「紫嫣,雲姐對我極好,說她們是我的紅粉知己也不為過。」當下搖搖頭道:「你別想太多,我剛才什麼也沒想,只是因為體內多了一道真氣,嚇了一跳,才因專注內視,沒回答你的話,沒想什麼其他的人。」 劍魔66 四象宮 柳玉瓊聽得雲岳沒在想其他女人,心花怒放,破涕為笑,笑問道:「什麼真氣?」 雲岳搖搖頭,心道:「女人真是善變。」答道:「我只道那至尊真氣已經因我散功而盡數化去,可是剛才我默視內察,那至尊真氣好像已有部份溶入我的逍遙紫氣之中。」 柳玉瓊「咦」的一聲,說道:「那就奇怪了,照理說你新練神功,既然練功不成,散氣化勁,至尊真氣便應自然四散消勁才對,怎會還有殘留?」 雲岳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得問問師叔,看他怎麼說?」 柳玉瓊點頭道:「不錯,師父或許知道答案。」 兩人討論之際,柳玉瓊眼角一瞥,突然瞧見那石桌上不知何時居然放了一封信,「咦」的一聲,忍不住道:「那是什麼?」雲岳朝她的眼光方向瞧去,走了過去,將信封拿起道:「是封信。」定睛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字諭岳兒,鳳兒親啟」八個大黑字,兩人一看,便知這封信定是邪皇所寫,不禁臉上都是一熱,柳玉瓊尤其嬌羞困窘的低下了頭。 記得兩人昨日還沒見到這封信,今日這封信居然會出現在石桌上,那必定是有人來過了,不是玄武星君,就是邪皇,想起自己兩人片刻之前還寸縷未著的躺在地上,交頸疊股的一番親密形象定然全部被人看在眼裡,柳玉瓊臉薄,雖然沒有外人在場,仍是羞不可抑,嚶嚀一聲,整個人投入雲岳懷中,將小臉藏在雲岳胸口,不敢看那封信。 雲岳臉上也是一陣熱辣,想起自己與師妹交歡的情景說不定已經全部被邪皇看在眼裡,自己早些時候因不願多欠情債,想獨力練成無上至尊令神功,沒想到到頭來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逃不過邪皇手掌心,一時意亂情迷下,破了師妹的處女完璧,見了這封信,雖還未讀內容,但心中已經有了個譜,也是困窘非常。 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澎湃心潮,抽出信紙,開展閱讀。柳玉瓊雖然羞窘萬分,但聽到雲岳拆信閱讀的悉索聲,仍不免好奇想看看師父邪皇究竟在信裡寫了些什麼,偷偷露出一眼向雲岳手中的信紙探看,雲岳笑了笑,將信紙開展,兩人都看得到,只見上面寫著:「字諭岳兒、鳳兒: 爾等兩人既以合體,練功障礙便去,無上至尊令乃至陽至剛之絕技,非兩人同心齊意,陰陽相濟,龍虎交會,極難有成。合歡洞中壁畫無數,所載之學博大精深,爾等可參照壁上神功修練,以陰化陽,以陽濟陰,則神功之成,指日可待。 自此之後,爾等兩人自應相互扶持,互助互諒。老夫神功得傳有人,紫晶門香火有後,實是大暢老懷,胸中再無牽掛。當汝等兩人閱展此信之時,老夫當以鎖門閉關,煉化餘毒,不克見汝。合歡洞中有密道可以外通,鳳兒當知其中奧妙,待爾等扎基功成之後,自可出谷離去,不用關照老夫,但於清理門戶,復興本門之念,不可或忘,務必劍誅孽徒,以消老夫胸中之氣,正我紫晶律法。 一年之後,老夫功成出關,自會設法與爾等相會,如若不遇,年半之後,自會相聚紫星谷,切記!切記!「底下並無署名,但兩人均知是邪皇所留。看完之後,都是臉上熱燙,自己於合歡洞中的所作所為,分明已經半點不露的看在邪皇眼裡,都是忍不住雙頰發燒。 正文 分節閱讀30 柳玉瓊看完之信後,更是羞得將臉面深藏雲岳懷中,不敢與他相視。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雲岳窘笑道:「看來師叔什麼都知道了。」 柳玉瓊的臉紅的像是喝醉了酒,瞟了他一眼,佯嗔道:「都是你,這……這……羞死人了。」 雲岳輕笑著在她耳中低笑道:「這有什麼好羞的?反正師叔不是要我們同練雙修神功為引,好為無上至尊令扎基嗎?這不是剛好?」 柳玉瓊瞪了他一眼道:「便宜都讓你佔了,你當然剛好了。」 雲岳無辜的道:「那……你……也來剛好一次好了,咱們一個人剛好一次,彼此都不吃虧。」重施故技,雙目輕閉,雙臂略張,一付任你處置的模樣。 柳玉瓊又羞又氣又好笑,心知雲岳得了便宜又賣乖,要讓自己羞窘的說不出話來,存心捉弄自己。心念一轉,暗道:「好啊!咱可不能這麼容易便放過你。上一次當,學一次乖,我還會上你的當嗎?「 雲岳則是偷偷睜開一線眼皮瞧著柳玉瓊,心中暗笑道:「嘿嘿,看你怎麼著?」正得意時,冷不防柳玉瓊突然點了他的穴道,全身僵立不動,立刻大叫起來道:「喂,喂,師妹,你……你怎麼點了我的穴道?」 柳玉瓊笑吟吟的道:「你不是要讓我剛好一次嗎?我這就來剛好了。」 雲岳心中叫苦,知道柳玉瓊定會想法子來整自己,一時大意,沒想到她會出手點自己的穴道,只得賠笑道:「師妹,小兄在這裡像你賠不是了,你快解了我的穴道吧!」 柳玉瓊笑若銀鈴,向他扮了個鬼臉道:「不行,這次絕不饒你,你敢佔我便宜,哼哼,我得要想個辦法處罰你。」 雲岳苦笑道:「那好吧!你要怎麼處罰我?」 柳玉瓊慧黠的一笑,走到他耳邊,輕聲道:「我要讓你當太監。」說著,不知由那裡拿出了一柄匕首,一拋一拋在手中擲著玩。 雲岳大驚,雖知柳玉瓊不會真的閹了自己,但那匕首在夜明珠柔光照射下,一閃一閃的冷光晃動,寒氣隱隱,看在眼裡,尤其是此刻受制於人,委實心中涼氣陣陣,肌肉跳動。 柳玉瓊手拿匕首,刀鋒映著珠光,反射出寒光閃爍,照在雲岳臉上,雲岳只覺眼前光暗不定,忽明忽暗,寒毛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 正想開口說話,柳玉瓊陡然叫道:「別作聲!」刀鋒貼在雲岳那軟垂的陽具上磨來磨去,歎道:「師兄,對不住了!」雲岳自知她是跟自己弄著玩的,要自己求饒才罷休。雖然有心撐下去,看柳玉瓊會如何處置他,但那匕首冷冰冰的鋒刃在陽具上磨來擦去,寒氣整個冒了上來,也是心裡毛毛的,心臟怦怦急跳,臉色十分尷尬,哭笑不得。 劍魔67 四象宮 突然間,柳玉瓊手腕一陣急抖,刀光閃動,雲岳只覺得刀鋒冷森之氣整個貼了上來,彷彿數十柄匕首同時在自己的陰部陽具之前交織穿梭,寒風如剪,刮上肌膚,不禁大叫一聲。 雲岳滿面漲紅,正想怒斥柳玉瓊玩得太過火了。突覺胯下一涼,似有什麼東西落了下去,腳面亦略感刺癢,似是毛髮之類的東西。低頭一看,地上滿是毛髮,自己原本茂盛的陰毛全被柳玉瓊以匕首剃掉,只覺得胯下陰毛被剃之處刺癢難當,就想伸手去抓,但穴道被點,動彈不得,只有尷尬無比地看著柳玉瓊。 想起自己成了胯下無毛之人,實是哭笑不得,心道:「女子無毛叫做白虎,男子無毛不知道叫做什麼?不會是青龍吧?」又想道:「世上多有女子白虎,若無男子青龍與之相對,未免也太過寂寞……」轉念又道:「只不過我成了這天下第一位無毛青龍男子,未免也……也不太名譽。」心知毛髮已掉,這天下第一青龍男子已經是當定了,也不好意思小題大作,對柳玉瓊發脾氣,只是心中暗道:「好,等我穴道解後,不把你變成白虎才怪。」 苦哈哈地向柳玉瓊道:「師妹,我已經變成青龍了,你總該滿意了吧?」 柳玉瓊一怔,問道:「什麼青龍?」隨即明瞭,一瞥雲岳原本濃密的胯下森林,頓時成了光禿禿,淡褐泛紅的一片平原,不禁忍俊不住,格格地笑了起來。 雲岳胯下毛髮被剃,騷癢難當,急需止癢,但穴道受制,抓不得癢,柳玉瓊又遲遲不解開他的穴道,忍不住急了,苦笑道:「師妹,你就行行好,解了我的穴道吧?我……我……我實在忍不住了。」 柳玉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幾次要解他穴道,都是手提到一半就垂了下去,看著他直笑。雲岳無法,只得催促她盡快,心中暗道:「待我穴道解開之後,就有的你好看了。」一邊運氣衝穴,一邊要柳玉瓊幫他解穴。 幾次衝穴之後,「嘿」的一聲,雲岳吐氣開聲,逍遙紫氣配合新練的無上至尊令神功,終於衝破被柳玉瓊封住的穴道,向柳玉瓊撲去。柳玉瓊只覺得眼前一花,黑影閃動,一道熱氣撲來,驚道:「什麼?」還來不及反應,手中匕首已被雲岳劈手奪下,同時身上一麻,軟倒石床之上。 雲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著軟倒石床上的柳玉瓊,呼了一口氣,嘿嘿笑道:「師妹,這叫眼前報,還得快。」伸手在胯下連搔。他陰毛被剃,下身癢得很,這一下手足獲得自由,立刻動手搔個痛快。瞪了柳玉瓊一眼,突然笑道:「師妹,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二話不說,又將柳玉瓊剝個精光,露出來一身冰肌玉骨,曲線玲瓏有致的誘人胴體。 柳玉瓊見他伸手在陰部搔癢,軟綿下垂的陽具隨之抖動,像隻猴子似的,十分不雅,不禁笑了出來。雲岳臉上一紅,佯怒道:「好啊,你敢笑我,看我怎麼整你?」分開柳玉瓊的雙腿,露出了下身溫潤鮮紅的鼓實陰戶,輕笑一聲,刀鋒貼著柳玉瓊肌膚輕刮,柳玉瓊只覺得胯下一冷,隨之是如螞蟻上身般的騷癢,不一會兒,柳玉瓊的下身已經被雲岳用刀刮個乾淨,露出白嫩肌膚,沒半點毛髮,成了沒毛「白虎」,同樣的也是刺癢難當。羞紅了玉面,狠狠地瞪了雲岳一眼。 雲岳嘿嘿一笑,道:「這可是你先動手的,我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咱們彼此戶不相欠,剛好扯直。」說完,右手五指一拂,內勁透過指尖發出,頓時解了柳玉瓊的穴道。 柳玉瓊重獲自由,第一件事便是穿起衣服,搶回匕首,佯嗔道:「一個大男人偏生這麼小氣,真沒風度。」白了他一眼。 雲岳打了個哈哈,笑道:「我這可不是小氣,是公平。我可不會束手任你處置,這可辦不到。」 柳玉瓊哼聲道:「早知你這麼小氣,一點都不讓我,我就……哼哼……」 雲岳問道:「哼哼什麼?」 柳玉瓊道:「哼哼就是哼哼,還有什麼好說的?難道你希望我哼出個蛋來?」 雲岳哈哈大笑道:「你若真能哼出個蛋來,那可是天下奇譚了。」 柳玉瓊不服輸的道:「你又知道我做不到了?」雲岳知她存心與自己吵嘴,只是笑笑,不去理她。 兩人斗吵間,雲岳也已將衣褲穿上,不便讓青龍跑出來亮相。柳玉瓊則背過身去將衣服穿上,順便搔一搔癢處,否則在雲岳面前伸手抓陰部止癢,不免太過不雅,也太過難看。 雲岳將信紙放回信封之內,突然問道:「對了,師妹,我記得我在練功之前已經將合歡洞大門鎖上,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柳玉瓊這時也穿好衣褲,橫了他一眼道:「你以為就只有你聰明,其他人都是笨蛋?鎖了門,別人就進不來了?哼,你可別忘了,師父從小就在這紫星谷裡習藝長大,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路,你就算關上了門,又怎麼難得倒他老人家?」 雲岳臉上一熱,訕笑道:「說了這些,你還是沒說是怎麼進了的啊?你總得講個理由啊,也好讓我這個井底之蛙增長一些見識。」 柳玉瓊噗嗤一笑道:「好,就說予你這只青蛙聽個明白。這合歡洞中有個密道……」頓了一頓,又道:「其實在這紫星谷的每一間房子都有密道可以彼此相通的。」 雲岳驚噫了一聲,問道:「每一間?」 柳玉瓊點頭道:「對,每一間。師父說,祖師創建這紫星谷時就曾設想過,這谷藏在山腹之中,隱密之極。若有外人當真能在本谷弟子固守下入侵,則敵人的學識定然不低,地獄道中的機關也可能把守不住,因此事先未雨稠繆,在建這紫星谷時便在每個房間都設有一條密道相通,由師父所在的丹室為總樞紐,密道縱橫錯雜,均有定數,就彷彿迷宮一般,若不識本門步法輕功,一進了密道,要再於地下蛛網般的密道走出,除非有過人智慧,否則任你武功通天,也難走出這密道奇陣。」 劍魔68 四象宮 雲岳一怔,問道:「什麼密道奇陣?」 柳玉瓊瞄了他一眼,老氣橫秋地道:「好吧,就讓你長點見識,也免得什麼都不懂。」雲岳被她弄得啼笑皆非,只是搖頭。 柳玉瓊隨即解釋道:「祖師設計這密道之時曾將武學陣法運用在這上面,密道四通八達,暗藏陣法,外敵不識,只要走錯,就可能走不出這密道。」 雲岳皺眉道:「這也不通,若本門之人沒事先學過出陣之法,不也會被祖師的密道困住了?這又跟識不識本門輕功步法有什麼關係了?何況既是密道,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說不定本門弟子壓根兒就不知道有這密道,或著是敵人攻到之時,臨時才知道的,那時如果本門弟子散佈在不同地方,雖入密道又怎能走出這密道奇陣?不通,不通。」說著,大搖其頭。 柳玉瓊佯嗔道:「你別自作聰明了,難道你以為祖師沒想過這些問題?告訴你吧,要走出這密道奇陣,跟本門的輕功步法有極大關係。祖師將本門的步法身法溶入這密道奇陣之中,只要是本門中人,練過本門輕功絕技,步法身法,一看見這縱橫錯雜的密道就自然會走,不會被困在陣中,旁人不識,自然就會被困住了。「雲岳這才恍然大悟,伸手在額頭上一拍,叫道:」原來如此,我懂了。「原來紫晶門的身法與眾不同,是將陣法溶入武學中的一門絕技,也是入門的第一課,只要是紫晶門下,沒有人不會這基本步法的。 這基本步法初練之時,先練馬步,馬步練好後,下盤功夫也紮了基,再練幻變的身法。因此雖說是練步法,其實也兼練下盤內氣,鎮心定性的養氣功夫,不單單只是純粹的練步法而已。待等得下盤馬步有基礎了,授業的師父會因徒弟體型身高不同而製作一座,類似少林銅人陣的迷宮陣法,彼此以木柱木牆相隔,其實就是密道奇陣,讓門下弟子練習步法,並限定時間破陣,陣中自然還有其他佈置,或刀或槍,或劍或錘,各個不同,因此只要能依師父所傳的心法破了這陣,步法自成。將來如遇險境,必須以密道奇陣脫逃救急,自也不用擔心走不出這陣了。 忍不住擊掌讚了聲道:「好。果然好巧思!」 柳玉瓊白了他一眼,諷道:「這會兒你怎麼不說不通了?」 正文 分節閱讀31 雲岳只是笑笑,對她的諷刺毫不在意,問道:「所以你與師叔就是利用這密道進來的?」 柳玉瓊點頭道:「不錯,我們進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你……」想起自己以處女之身為雲岳口交的情事,不禁臉上一熱,狠狠地瞪了雲岳一眼,續道:「後來你就都知道了。」 雲岳也是臉上一熱,想起柳玉瓊以處女之身為自己口交,心中不由得一蕩。見柳玉瓊臉泛紅光,艷若朝霞,隱隱之間還似有流動之意,更是容貌兼資,動人之極。 柳玉瓊撩人地瞧了雲岳一眼,突然道:「我要去沐浴了。你去不去?」 雲岳一怔,問道:「沐浴?這裡哪兒有地方可供你沐浴?」 柳玉瓊道:「鏡心湖啊!你去不去?」 雲岳笑道:「在鏡心湖裡洗澡,你不怕春光外洩?」 柳玉瓊臉上一紅,道:「才不會呢!師父和玄武師兄都在丹室裡,不會到鏡心湖去,有什麼好春光外洩的?」 雲岳邪邪一笑道:「別忘了還有我,我可不像玄武師兄那麼規矩,要把你看個飽。」 柳玉瓊啐了他一口道:「你不去就算了,稀罕嗎?」說著,人已經出了合歡洞。 雲岳笑道:「我可沒有說不去,有師妹這樣的美女出浴,我若錯過了,豈非白長了這對招子?這也太對不起自己了,這樣的事,我雲岳可是不做的。」話聲中,人也出了合歡洞,緊跟著柳玉瓊。 柳玉瓊不去理他,自個兒三步兩步的就到了鏡心湖旁。一聞到微風徐來帶出的水氣,整個人就彷彿泡在冰水中的清涼徹底,歡呼一聲,脫掉衣裳甩了出去,足下一用力,整個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頭下腳上,飛魚也似的穿入湖中,只濺起些許雪白水花,激盪湖心。 雲岳跟在柳玉瓊身後,還沒看清楚柳玉瓊如何起跳落水,眼前一黑,一道勁風拂來,似有一物迎面罩下。右手一長,將來物抓下,原來是柳玉瓊的大紅錦袍。不禁好笑,搖搖頭,心道:「我這個師妹可野的很,哪有人衣服隨便亂扔的?」想起自己居然還得跟在柳玉瓊身後幫她整理衣服,啞然失笑道:「我雲岳這可不成了燒飯整衣的老媽子了?」 向湖心看去,只見柳玉瓊如同一尾美人魚似地在湖中盡情游泳,時而還會如游魚跳起,激起雪白如銀的浪花,不停地在水面鑽進鑽出,快活的就像條魚。不時還高興地向雲岳揮手呼道:「師兄,你也下來吧!這湖水好舒服的。」雲岳的劍法內力有部份是在瀑布奔流中練成的,因此亦通水性,見柳玉瓊快樂無比地在湖中忽起忽落,翻轉滾動,被她弄得心癢癢的,也想下湖玩水。 聽得柳玉瓊叫喚,哈哈一笑道:「好,我也來。」脫掉衣褲,與柳玉瓊的衣服一起放在岸邊,「噗通」一聲,人也投入了湖中,與柳玉瓊在湖中追逐嬉戲起來。 柳玉瓊有心試試雲岳水性如何,見雲岳下水,隨即叫道:「師兄,我們來比賽,看你追得到追不到我?」秀髮拋起,帶出一溜晶亮水珠在空中劃出一道銀線,便潛入了水中,雙腿急拍,人如箭般射了出去。 雲岳哈哈一笑道:「好,我一定追得到你。」雙臂用勁後滿A人如撲蝶般騰起驟落,激起大蓬水花,緊追在柳玉瓊之後。 柳玉瓊一口氣游出二十餘丈外,回頭看雲岳時,只見他的泳式不似自己甚少激起水花,只是偶爾雙足上下拍動,會濺起些許水花外,幾乎就不會激起太大的浪頭,但雲岳則不同,雲岳游起來氣勢十足,彷彿一條翻江的神龍,起落拍打之間,激起水花飛濺數尺,就如同長江滾浪,一重重,一層層的後浪推前浪,疊疊相加,向自己捲來,又快又猛又疾,絲毫不比自己稍慢。 劍魔69 四象宮 好勝之心大起,存心與雲岳比較泳技。當下深吸了一口氣,雙腿急速擺動,射了出去,沒激起半點水花,只看到湖面上一條水線快速之極的劃過湖心,就好像有什麼神靈精怪正在用刀子切割鏡心湖似的。雲岳也不甘示弱,鼓足內力,破水激浪,緊咬著柳玉瓊不放。兩人在湖中追逐,時上時下,或沉或浮,彷彿一條大鯨在追一條小魚,小魚靈活,大鯨威猛,大鯨始終未能縮短兩者之間的距離,小魚卻也未能擺脫得了大鯨。 游了好一會兒,湖面上突然變得平靜許多。柳玉瓊一愕,回頭看雲岳,水面上卻是空空的,沒有人。迅速之即的四下探望,水面上也都沒有雲岳的蹤跡,不禁心想:「師兄莫非已經上岸了?」往岸上瞧去,只見自己與雲岳的衣裳都好端端的放在岸上,一點被動過的跡象也沒有,心中升起一陣莫名的恐懼,四下越是寂靜沒有人聲,柳玉瓊的心越寒。 叫了幾聲:「師兄,師兄,你在哪裡?」只聽四下回音相應,卻沒有人答話。柳玉瓊不禁想道:「莫非師兄泳技不精,沉湖沒頂了?」想到這裡,全身頓起雞皮疙瘩,再也沒有心情玩水,正想潛入水中尋找雲岳,突然腳底下激流湧現,似有什麼東西正急速竄升,向自己撞來。大驚之下,右足連踢,左腿擺動,整個人往左旋開。 那激流來的好快,只一眨眼便已追近到柳玉瓊身後一丈距離。「嘩啦」一聲大響,水花如巨浪暴起,灑下無數晶瑩閃動的水珠,彷彿星空帶雨,千點萬點地落下,還帶起一片撲前的水波光屏,向柳玉瓊罩下。浪花中黑影陡現,撲向柳玉瓊。 柳玉瓊尖叫一聲,正想避開,左足已被那黑影捉住,用力回拉。柳玉瓊情急之下,右腿隨即回踢,釘向那黑影的頭部。這一腿招出風聲,足尖如鐵錐分流,驟化一股細流向那黑影鑽到。那黑影嘿嘿一笑道:「春光外洩了!」伸手一格一擒,化解了柳玉瓊這一腿,一爪捉住了她的足踝,讓她不能再出招。 柳玉瓊雙足被一雙有力的手掌抓住,不能擺動,整個臉也就浸入了冰涼的湖水中,抖了一陣,突然間就不動了。 那捉住柳玉瓊腳踝的人正是雲岳,他是看到要追上柳玉瓊要花太多力氣,還不一定追的上,因此以龜息功藏在水中,引得柳玉瓊急了,這才突然出現將她捉住,沒想到柳玉瓊抖動了一陣,居然就不動了,似乎是昏了過去。不禁一呆,不知所措。愣了一會,才急急放開柳玉瓊足踝,將她整個人抱住,面對自己,讓她的頭伸出水面之上,焦急道:「師妹,師妹,你怎麼……」還沒說完,猛然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口中猛然遭水灌入,嗆得他連連咳杖,臉上發紅。 原來柳玉瓊突然櫻唇倏張,冷不妨一道水柱噴出,淋了雲岳一臉,還有部份射入雲岳口中。隨後便聽到柳玉瓊銀鈴般的笑聲在風中飄蕩,格格笑道:「活該!誰叫你騙我。」人如泥鰍連扭,三搖兩搖就溜滑無比地脫離了雲岳掌握。 雲岳又好氣,又無奈,自己用龜息功詐的柳玉瓊心神不寧,柳玉瓊可不是省油的燈,也回敬雲岳一口水,兩人之間可算是扯了個直,誰也不勝誰。只有聳聳肩,一陣苦笑。隨即假裝發怒道:「好啊!你敢用水噴我,看我可饒你?」潑剌潑剌的水聲連響,立刻追了上去,頓時兩人又鬧在一塊,原本謐靜平和的鏡心湖被兩人這麼一鬧,似乎變得生氣盎然,活潑了起來。 兩人玩了好久,柳玉瓊內力不如雲岳深厚綿長,終於被雲岳追上,將她壓在身下,靠在岸邊,氣喘喘地道:「你還真能躲,我……我差點讓你跑掉了。」柳玉瓊也喘呼呼地道:「那……那當然,我……我在四象……象宮的時候,曾經潛水三個時辰以上,那……那有那麼容易被你……你追上的?」 雲岳笑道:「不過我最終還是追到你了,看你還跑得了嗎?」奮起殘餘力氣,將柳玉瓊抱起,走上岸來,邪邪地道:「我要吃了你。」 柳玉瓊抱住他的脖頸,媚眼流波道:「怕了你嗎?」其實兩人力氣都以將盡,就是要想親熱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上了岸後,兩人平躺岸邊休息,慢慢恢復力氣。 約莫休息了一個時辰,兩人力氣漸復,甩乾身上水珠後再穿上衣服,相偕走回合歡洞。才一入合歡洞中,便見玄武星君正在張羅兩人的飲食,石桌上擺了不少色香味俱全的佳餚。 柳玉瓊聞到香味,忍不住便道:「好香。」食慾一被引起,登時飢腸轆轆,「咕嚕」一聲,居然發出了肚餓之聲。 雲岳哈哈大笑道:「師妹,你也未免太……」「太」什麼還沒來得及說下去,驟覺胃腸一陣蠕動,也是「咕嚕咕嚕」發出腹饑之聲,臉上不禁一紅。 柳玉瓊「嘰」的一聲,嫣紅笑道:「你還不是一樣,還說我哩?」 玄武星君哈哈大笑道:「你們定是餓壞了吧!雲師弟兩天沒吃東西了,這可餓壞了吧?來來來,坐下來吃一點東西暖暖肚。你們兩個大哥別笑二哥,還不都一樣餓了,坐下來吃罷?」兩人都是臉上一紅,被玄武星君說得不好意思起來。 玄武星君見兩人呆站在那邊,放著椅子不坐,不禁笑道:「怎麼還不坐下來吃飯?嫌我做的飯菜不好嗎?這會兒游泳游的累了,也該坐下來歇歇腿罷?」 柳玉瓊臉色羞得火紅,蚊聲道:「師……師兄,你知道?」 玄武星君哈哈大笑道:「怎麼不知道?這紫星谷就我們和師父四個人,我又不是聾子,你們兩個在鏡心湖玩水游泳弄出的聲響,恐怕連死人都被你們吵醒了,我怎會不知道?」 柳玉瓊羞得低下了頭,不敢與玄武星君相視,只希望地上有個洞能鑽了進去。雲岳雖然比較不在意,但被玄武星君當面一說,也是臉上熱辣辣的一陣發燙困窘。 劍魔70 四象宮 玄武星君見兩人困窘的模樣,不禁搖搖頭笑道:「不要害羞了,反正做都已經做了,咱們都是自家人,難道我還會說出去,鬧得全武林皆知不成?坐下來吃些東西吧,餓著肚子可不好受。」 兩人互望了一眼,想想也是,反正都是自己人,似乎沒有什麼好害羞的,又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赤身裸體的玩水,那才叫丟臉呢! 雖是如此,女孩子家臉嫩,終究是不好意思。柳玉瓊雖說個性比起那些關在深閨內院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要來得開放許多,但畢業被人瞧見在野外裸泳,仍是羞不可抑,雖說玄武星君不會說出去,但那也是夠羞人的了。 雲岳右臂環抱她的香肩,在她耳中吹氣,悄悄道:「師妹,坐下來吃飯吧!你不吃,我們可不好意思先吃,我可餓慘了,你就饒了我,坐下來吃飯吧。「柳玉瓊想起雲岳的確已兩、三天沒吃東西了,聽他說的可憐,噗嗤一笑道:」好吧!我們就吃飯了。「臉色雖紅,但已是大大方方的入座,與雲岳、玄武星君同桌共食。 雲岳,柳玉瓊坐在石椅上,正想動筷用食。突然間雲岳似乎想到什麼事,向玄武星君問道:「對了,玄武師兄,那師叔呢?他老人家進食了嗎?」 玄武星君微笑道:「難得你還問起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如何,師父現在閉關煉化紫龍血毒,無法出關與我們一同進食,方纔我已經將師父的那一份準備好,送到丹室去了,不用擔心。」 雲岳哦了一聲,訕訕笑道:「原來如此,我差點忘記了。」 柳玉瓊白了他一眼,道:「下次看你還會不會忘記不?」雲岳只是笑笑不答,運筷動食。 好不容易,這一頓吃完之後,柳、雲兩人幫忙玄武星君收拾清理好碗筷,洗乾淨後才回到合歡洞中參詳壁上神功。 正文 分節閱讀32 那壁上的的雙修神功,雲岳雖然已從邪神處習過大半,但仍有部份心法未學過,想是邪神也未學全,因此有部份刻在壁上的圖刻雲岳並不認得。柳玉瓊則只認得「陽春三法」的圖刻,其他只是聽師父講過提到,何況男女有別,邪皇也不會教她有關男子部份的雙修神功圖刻。 兩人各自看著牆上圖刻,各有領會。雖然初時看得面紅耳赤,對於壁上圖刻繪得如此大膽,感到驚異,但只一下子便是羞怯之心盡去,繼之而起的是鑽研武學之心,以及強烈的好奇心。 那壁上春宮壁畫雖不如藏在石桌中的春宮水晶合歡球來得引人情慾大動,卻也是筆筆鮮然,雕刻欲活的絕佳之作。好不容易兩人將壁上一百八十幅春宮壁畫仔細看完,心中都有了譜。看到最後一幅畫時,只見那幅畫像之右刻了一行小字道:「春宮畫壁,細解雙修。非順非逆,自取適用。水晶為助,無始無終。」共二十四字。 柳玉瓊看完之後便道:「這話好像是在說要我們學這雙修神功時不一定要按照順序來,只要選取自己適用的就行,師兄,你說是不是?「 雲岳點頭道:「不錯!祖師還說那水晶球中所顯現的畫像,無始無終。看來是要我們自行活學參悟,不要順序死練的意思。「柳玉瓊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忍不住抬頭向雲岳看去,正好雲岳也向她看來,兩人臉色都是一紅。 雲岳則雙臂一環,已將柳玉瓊抱在懷中,低聲道:「師妹,我們開始練吧!」 柳玉瓊嬌羞的點點頭道:「好。」 兩人既已有了合體之緣,彼此赤裸相見就不那麼害羞了。先由雲岳端坐石床上,眼觀鼻,鼻觀心,心視內察,按照無上至尊令的練功心法運行真氣。柳玉瓊也不在一旁閒著沒事做,螓首微低,將以前所學過的部份雙修神功重新與壁上的練功圖譜做一驗證,體內真氣運行,催動起雙修神功。 這雙修神功乃是陰陽和合之道,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正是要融合陰陽之力方能練就的神功。 雲岳神功運起,體內至尊真氣由丹田升起,全身漸熱,血液快速流動,心跳加速,清清楚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音,與第一次練功時的感覺並無二致,胯下陽具亦已翹起,一柱擎天。 轉瞬間,雲岳體內真氣加速運行,額上已經見汗,肌肉也發出了紅光。雲岳這次已有準備,真氣運行了三十五大周天之時,隱隱已覺得丹田真氣蠢動,似發未發,知道已是至尊真氣發威的前兆,急急向柳玉瓊眨眼示意。 柳玉瓊點了點頭,臉帶嬌羞,雙腿纏住雲岳腰身,氣沉丹田,將雲岳的陽具請入洞中。那陽具入洞,柳玉瓊便覺彷彿是根又紅又燙的大鐵棒插了進來,緊緊頂住花心穴肉,一股溫熱的趐麻傳遍全身,一陣心猿意馬。 雲岳見柳玉瓊春情滿面,眼中有陶醉之色,不禁大急,心道:「怎麼這當兒師妹卻……」丹田猛地一震,雲岳心中喊道:「來了。」陽具一陣急抖,頂在柳玉瓊花心,登時快感如漲潮前浪,波湧捲來,襲上柳玉瓊。 柳玉瓊心中一震,朱唇輕啟,「啊」了一聲,運起雙修神功中所載的「陰壁內縮」之法,陰道猛然向中聚合,將雲岳的陽具緊緊鎖住。同時真氣運至下身,穴心嫩肉發出陰涼之氣,正好與雲岳的龜頭熱氣相抗抵銷。 與其同時,雲岳也已運氣三十六大周天,無上至尊令發揮威力,龜頭熱氣如浪,抵住穴心嫩肉,只要一撞那嫩肉,龜頭熱氣與穴肉涼氣一觸,陰陽相抵,雲岳便覺陽具的漲滿之感略減一分,火灼之感亦消散一分,忍不住雙手緊抱柳玉瓊,屁股急速抖動抽插起來。 柳玉瓊雖覺穴肉趐酸無比,但仍咬牙忍住,施展雙修神功中的「陰磨功」。這門陰磨功,顧名思義,便是先行運氣以穴肉將雲岳的龜頭包住,再極力扭動臀部,使之輕旋,藉緊窄陰道按摩陽具的棒身,使之能量放出,便如石磨碾米一樣,化積雲岳的至尊真氣。這門功夫練到深處,若對手不強,只需一扭一搖,對方馬上射精投降,丟盔卸甲,一敗塗地。本來柳玉瓊是打算擋不住的時候用的,沒想到雲岳這麼強,一開始就逼得她使出了這門絕技。 兩人一個扭腰急旋,以雙修神功中的陰磨功取勝,一個則是陽具急挺,抽插如風,只藉龜頭熱氣相抗。陰陽兩氣在兩人的下身鼓蕩融合,每一次撞擊,雲岳都能感受到那股彷彿百花盛開,雲破日來的清朗感覺,穴肉上傳來的陰氣如清風帶露,那麼的甜美甘涼,全身舒暢,整個人如同在盛夏的暑日浸泡在冰水之中,那麼痛快清涼,舒爽徹底。 柳玉瓊則有不同的感覺,每一次穴肉與陽具的接觸都讓她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沛然如海潮的猛地湧來,似乎是永不止歇,那麼的充滿能量,蘊藏著無限的生機、活力。整個人彷彿蛻變的蠶蛹,每一次新的衝擊都帶給她些許轉變,不斷的累積能量,靜待那破繭蝶出,翩然飛舞的美妙時刻。 只聽的噗滋噗滋的水聲,啪啦啪啦肉擊聲,兩人斷斷續續的喘息聲,以及柳玉瓊的淫叫聲此起彼落,兩人都是滿頭大汗,連頭髮都濕了,全身因毛孔出汗,在柔光下身子閃閃發亮,彷彿塗了一身的油脂,又滑又嫩,又亮又光。 雲岳一口氣連頂近百下,龜頭陽氣與穴肉陰氣交流互換,每一次龜頭撞肉,就有一道陰氣自尿道口襲上身來,柳玉瓊也是一樣,穴肉上傳來陣陣暖氣,全身彷彿要溶化。兩人真陽真陰交流,百餘次挺刺之後,雲岳覺得陽具上的熱度已經稍退,不似初練之時那麼漲滿欲爆,尤其是棒身在被穴肉擠磨壓吸之後,能量放出更多,已經漸漸能駕馭這霸烈無比的至尊令神功。 柳玉瓊則盡情享受雲岳帶來的春風雨露,體內雙修神功自行運轉,整個人已經完完全全的沉浸在愛樂的慾海之中。 雲岳跨過了這無上至尊令最為艱難的初練第一重,有了經驗,又有柳玉瓊相伴練功,往後的一個月,進境自是一日千里,為日後習練無上至尊令神功打下了良好基礎。合歡洞中風光旖旎,春情無限。 劍魔71 江湖道 艷陽高照,正值這春日近夏時節,清風拂來,帶來陣陣清涼。四下綠草如茵,松間好鳥鳴叫,嘀啾有聲,碧油油地彷彿在黃沙大地上鋪了一襲地毯,日光照射下,令人覺得全身暖烘烘的,就想躺在草地上,好好地享受這陽光。 花香傳來,耳中聽得蜜蜂嗡嗡,於百花之中穿梭來去,正忙著採蜜做工,偶爾還有數只蝴蝶翩翩飛舞,時東時西,忽上忽下,於花叢草樹之間追逐,時隱時沒,一副平和寧靜的如詩景像。 突然間,自草地一邊走來了兩人,是一男一女,男的身著藍衫,背負雙手與那女子並肩同行,那女子則是一襲紅衣緊緊包住,襯托出玲瓏有致的身材,正是雲岳與柳玉瓊。 原來兩人自從以雙修神功為輔,練那無上至尊令神功不致走火入魔之後,已經是時隔一月。雲岳天資甚高,又有逍遙紫氣的深厚內力為根基,配合柳玉瓊以雙修神功去除無上至尊令的霸烈鋒稜之後,短短一個月內便把無上至尊令入門的第一重練成,一切正如邪皇所料,半點不差。當下便告別邪皇,由另外一條密道出了紫星谷。 一出紫星谷,柳玉瓊便深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好舒服的花香。」 雲岳笑了笑道:「怎麼?紫星谷中的花香不夠香?」 柳玉瓊白了他一眼道:「當然不是,但感覺卻是不同。紫星谷雖然大,不會讓人感到氣悶,但感覺總沒有真正出谷後的清爽。」 雲岳點頭道:「這倒是實話,出了谷後,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至少感覺人好像輕了些。」 柳玉瓊道:「是啊!谷中雖然不小,但谷外天地卻更是廣闊。」 雲岳舒展了一下四肢,活活筋骨,瞧著柳玉瓊道:「師妹,你說我們上哪兒好?」 柳玉瓊想了一下道:「我想回四象宮看看。」 雲岳一怔,點頭道:「好,我陪你去。」柳玉瓊對他甜甜的一笑,嗯了一聲,兩人施展輕功,由柳玉瓊帶路,向四象宮所在奔去。 柳玉瓊外號「鳳凰聖女」,輕功自然不弱。只見她腰肢連扭,如風中擺柳,只是輕輕提氣一縱,便已在三丈開來,尤其是一身大紅衣衫,十分惹眼,就好像是一頭鳳凰,空中射過的一團火。 雲岳緊跟著她身後,聞著她逆風而行飄來的體香、髮香,看著她動人的纖細腰肢扭動,每一次柳玉瓊的腰身扭動,雲岳看在眼裡就好像是那腰隨時會扭斷似的,忍不著就想上前扶住,將柳玉瓊抱在懷裡,不過,終究是忍住了。 柳玉瓊自小生長在這四明山區,對於這週遭地形可說是瞭如指掌,雖然恨不得脅生雙翼,立刻返回四象宮看個究竟,但畢竟仍怕暴露形跡,被大師兄青龍帝君蔣破天發現,因此一路上多揀一些人煙罕至、荒廢不用的羊腸小道而行,以避人耳目。 兩人一路上縱高伏低,左轉右繞,在樹林中彷彿捉迷藏的到處穿梭,走出約莫裡半之後,來到了一處山崖處。這山崖是一處高地,自林中突出,可以俯視崖下風光,一覽無遺。 柳玉瓊回頭向雲岳招招手,低聲道:「師兄,來這裡。」雲岳應諾,一個輕縱,無聲無息地站在柳玉瓊身旁。兩人並肩站在崖上,崖上天風甚勁,吹得兩人衣衫後飛,獵獵有聲。 柳玉瓊站在高崖上往下指道:「那裡……那……裡便是四象宮所在。」 雲岳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那崖下柳玉瓊手指之地哪有什麼建築物,只是一團廢墟,黑鴉鴉的一片。奇道:「沒有啊?怎麼不見四象宮?」 柳玉瓊痛心道:「有的,你不見那處廢墟嗎?那便是四象宮所在。師父猜得沒錯,大師兄向來謹慎,一擊不中,未能制師父死命,便會全身而退,不再逗留。他為了不讓師父將來還能續用四象宮,因此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一把火燒了四象宮,要絕師父的根。你看,那地方還偶爾有白煙升起。」 雲岳心中暗歎一聲,定睛細察,果然那崖下的廢墟還有些許白煙裊裊,想是火燒四象宮後,餘燼不絕,仍有白煙升騰。苦笑一聲,心道:「這個蔣破天做得倒徹底。」問道:「你還要回去看嗎?還是在這裡遠遠眺望就可以了?」 柳玉瓊猶豫了一下,道:「我想回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也說不一定。」 雲岳道:「說的也是,那我們就下去看看。」 便在兩人正要動身之際,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悲嘯,彷彿是野獸受傷的哀吼,但嘯聲之淒厲慘烈,卻似非任何一種野獸所能發生的吼聲。雲、柳兩人雖是高手,鎮定如恆,不為所動,但是這嘯聲入耳彷彿尖針穿腦,利刃割心,背脊沒來由的竄起一道冷氣,擴散全身,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雲岳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野獸的叫聲?」 柳玉瓊也是驚疑不定,搖頭低聲道:「不知道,我從小在這山區長大,從沒聽過這麼淒厲的嘯聲,好似不像野獸,倒像……倒像是什麼怪物……」說到這裡,雖然藝高人膽大,也不禁寒毛盡豎。 雲岳深吸一口氣,搖頭道:「這應該不是什麼怪物,倒有點像是人的嘯聲,只是我從未聽過人的嘯聲可以如此令人膽顫心驚,全身發涼,此次回到四象宮,我看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柳玉瓊「嗯」了一聲,點頭道:「正該如此!」 仍由柳玉瓊帶路,於樹林中穿行往來,向四象宮的方向奔去。 柳玉瓊輕車熟路,這四明山區她從小就走慣了,就是閉著眼睛也不會迷路,幾下轉折,已到了四象宮外。兩人不敢大意,雖說自蔣破天叛變弒師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四象宮也已燒成了白地,但兩人仍是小心翼翼,如臨大敵地步步為營,提高警覺,細察四周動靜,是否有什麼風吹草動,暗樁埋伏。 正文 分節閱讀33 劍魔72 江湖道 好一會兒,兩人確定這四象宮舊地已經是人去樓空,只剩一座廢墟之後,這才舒了一口氣,緩步進入這片殘垣敗瓦中察看,找找看是否有什麼物事遺留下來。 雲岳東看西瞧,只見遍地都是碎石斷木,灰炭泥瓦,用腳踢了踢地上破敗的木頭泥瓦,什麼也沒有,只激得塵沙飛揚,急忙掩鼻趨避。 不經意地一瞥,似乎見到遠處光華一閃,「咦」了一聲,足下微一用力,人如飛羽飄空,無聲無息地落在兩丈外,蹲下身去撥開殘石碎瓦,赫然發現在那之下放著一把虎頭金刀。隨即伸手去拿,那虎頭金刀較平常單刀大了一號,刀背甚厚,尤其是刀身自虎頭刀鞘中吐出,刃吐金光,顯然是一件名器。 雲岳將那金刀拿起,只覺這刀沉重異常,怕不有五、六十斤,刀上刻有四字「虎嘯風生」。金刀在艷陽映射下閃閃發光,芒彩奪目。只聽柳玉瓊驚呼一聲,叫道:「那是二師兄的」巨靈虎頭刀「。」急風颯然,只一閃,已經搶到雲岳身邊。 雲岳不待分說,便將巨靈虎頭刀遞給柳玉瓊。柳玉瓊接過金刀,玉手輕撫刀身,那刀刃磨得甚亮,光可鑒人,癡癡地看著手中金刀,刀身映影,將柳玉瓊的表情全然反照在刀身上。雲岳見柳玉瓊那癡然表情,心中不由得一酸,似有醋意。 良久,柳玉瓊才緩緩的低聲道:「這刀是我二師兄的隨身兵刃,二師兄體格粗壯,因此所用兵器也較我們使用的更為沉重。這刀,據二師兄說,是師父在二十歲成年之時,特地命工匠專人為二師兄打造的,二師兄十分尊敬師父,一向是刀不離身,沒想到……沒想到……」想到「白虎巨靈」石漢可能已死,語音哽咽,落下了晶瑩的淚珠,滴在刀身上。淚珠在刀身上滾了滾,沿著鋒刃邊緣落入土中不見。 雲岳摟著柳玉瓊香肩安慰道:「師妹,不要哭了。我們雖然找到了石師兄的兵刃,但這並不代表石師兄已經往生,說不定石師兄已經自行逃出去了也說不定呢!」 柳玉瓊搖搖頭道:「不會的,我最清楚石師兄的個性,石師兄的脾氣最是寧折勿彎,要叫他逃走,那是死也不幹的。」 雲岳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石師兄有沒有死,咱們總要找到證據才行。」 柳玉瓊點頭道:「不錯。」 兩人隨即在那四象宮的原址廢墟中尋找,看還有沒有什麼遺留下,未遭焚燬的物事。找了好半晌,兩人把整個廢墟找了一遍,除了那巨靈虎頭刀外,並沒有找到什麼其他東西。商議了一下,正要離開。突然那先前聽到的嘯聲又起,嘯起風聲,一陣大風吹來,帶起了松濤陣陣,海浪也似的枝葉拂動,沙沙作響。 兩人互望了一眼,雖是陽光普照,風光明媚的好天氣,但只一聽到那嘯聲,不知怎地,心裡就是一陣陰鬱,蒙上了一層烏雲,好似那嘯聲帶著極度的悲傷,一種酸入骨髓,緊抓人心的沉痛哀號。 兩人心裡都是一跳,不知這嘯聲怎地如此令人神傷。雲岳深吸一口氣,眼光倏冷,柔聲道:「師妹,我們走吧!這裡看來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好找的了?」 柳玉瓊點點頭道:「嗯,我們走吧!」轉過身去,正想與雲岳一同離開。突然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轉瞬間傳遍全身,彷彿有人正怨毒無比地盯著自己的背後,那眼光就好像兩柄冰冷之極的利劍,緊緊抵在後背,混著濃冽的殺氣,如一張羅網似的將自己罩住,不斷內收。想舉步就走,腳上卻似綁了鉛條,只跨出半步,便覺雙腿無力,走不出第二步。 雲岳也有所感,只覺空氣似乎凝結住了,要呼吸一口氣也難,雖說陽光照在身上,感覺暖和,但一顆心卻不知怎地,正急速下沉,掉到了谷底。難發的鬱悶整個塞在胸口,又脹又滿,心似油煎,想發洩卻又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連呼吸也不得暢快。一股無名怒火油然而生,暴喝一聲:「誰?出來?」 身子竄起,斜騰後射,在空中劃出了一條優美的長弧,雙掌蘊勁,紫陽掌力如兩團火球在握,一上一下,各劃一圓,向身後的一處短樹叢拍去。掌力未及,掌風前端的熾烈剛勁已經逼得那短樹叢沙沙作響,枝葉枯黃飛散,紫陽掌的威力之強,可見一斑。 「呦嗚」一聲,那短樹叢中嘯聲再起,一團黑影撲出,迎向雲岳壓下的雙掌。那黑影撲來,雲岳只覺一股腥氣襲來,還帶著腐臭的酸味,不禁眉頭微皺,待得四掌相接,只發出一聲沉響,一聲悶哼,那黑影急速後退,半空中翻了兩個瘞哄A這才跌下,四肢同時著地。 雲岳搶上前去,雙目凝視那團黑影,原來是個人。定睛一看,只覺這人甚是面善,雖是雙目陰狠怨毒,如同受傷的猛獸,臉上表情似哭似笑,似悲似癡,但仍可辨視出是個青衣漢子。 這時,柳玉瓊也緊跟上來,閃到雲岳身邊問道:「師兄,怎麼……」話還沒說完,那人突然淒厲狂嘯,全身毛髮盡戴,彷彿一隻發怒的刺,猛然就向柳玉瓊撲到,吼道:「還我兒子來。」十指如鉤,左右抓向柳玉瓊的臉頰,勁風中挾著酸腐臭味,泥香土氣。 柳玉瓊尖叫一聲,與那人野獸般的眼神一接,心中沒來由的懼意大生,渾然忘了自己是個絕技在身的武林高手,可以即時反擊,嚇得躲到雲岳身後擋災。 雲岳聽得那人吼道:「還我兒子來。」猛然一驚,心道:「什麼兒子?」待得柳玉瓊躲到他身後,雲岳定神與那人正面接觸,這才認出這人正是一個多月前與大漠派同盟合攻四象宮,但之後卻親手誤殺自己兒子的千山派高手,「青衫客」伍子同。 當下不避不逃,凝神出招,紫陽掌內力運聚雙掌,真氣如火發出,雙掌盤舞,登時轟然之聲大作,彷彿兩條火龍護衛胸前,奇熱如炙,迎面向伍子同臉上噬來。 熱浪撲來,伍子同雖因喪子之痛導致人呈半瘋,但他四十餘年的武學造詣可不是白學的。猛招臨門,自然出手護衛,想也不想,便是一招「斜扣擒虎」,右臂陡長,倏地五指急落猛抓,向雲岳的脈門扣下。左掌斜裡一圈,掌力自圈中突出,又快又猛,拍向雲岳胸腹之間,一圈之力則將雲岳的左掌拒於外門,要讓他來不及救。 雲岳忍不住讚道:「好功夫。」左掌回收,掌心由內向外翻出,正好接住伍子同這猛攻胸腹的一掌,右掌化為鶴嘴,如蜻蜓點水,猛然一啄,「叩」的一聲,兩人指爪相擊,掌力互撞,各自退了開來,誰也不勝誰。 劍魔73 江湖道 伍子同一退立進,勢如瘋虎,雙爪怒抓如狂,整個人如同四肢伸展開來的大蜘蛛,硬是向雲岳整個撲來。雲岳見他衣衫破破爛爛,首如飛蓬,全身上下都是泥污,知道他因心傷喪子之痛,整個人已經半瘋,出手雖然凌厲,卻沒有章法,勁力雖然威猛,也只也徒有氣力而已,全身上下,儘是破綻。心中一歎,暗道:「他人已瘋,我勝之不武,殺之不仁,不如將他制住再說。」 心中存了不殺之心,出手便不如先凌厲,戟指如劍,手指一陣上下急幌,指影縱橫,左右突出,數道指風激射,點向伍子同胸腹脅下的數處大穴。雲岳指風方出,伍子同突然身子一縮,側身斜進,快如閃電,頭一低,張開嘴巴,露出白森森的一口利牙,又狠又毒地向雲岳喉頭咬下。 雲岳沒想到伍子同奇招之變,竟是如此狠辣絕毒,可說是出乎意料之外。先前一念之仁,出指未向伍子同致命部位招呼,居然引來伍子同這形如野獸的殺招,大驚急退,伍子同的那口利牙已堪堪咬到。「啊」的一聲,呼吸一窒,彷彿脖子上被人纏了一條粗繩,用力對拉,氣息便止,說不出的難受。與其同時,脖上的肌膚已經可以感受到伍子同的嘴巴所噴出的熱氣。 便在千鈞一髮之際,突然間一掌自雲岳脅下拍出,正中伍子同右腰。掌力驟吐,一股大力湧來,將伍子同震開一尺,利牙劃過雲岳脖子,留下一道極細的血痕。而雲岳的劍指也在此時插入了伍子同的肩頭,劍指一挑,血花怒飛,隨即右膝上頂,將伍子同擊出七尺,整個人朝天而倒,激起泥塵上卷。 雲岳驚魂甫定,鬆了一口氣。轉頭向柳玉瓊感激道:「師妹,多謝了。」 柳玉瓊也呼了一口氣笑道:「彼此彼此,你幫我擋災,我替你解危,咱們誰也不欠誰。」 雲岳眼光一轉,隨即又將注意力回到伍子同身上,只見他慢慢地自地上爬起,臉上濺著了自己的鮮血,伸手在臉上一抹,黃泥混著鮮血整個塗在臉上,喉間發出「荷荷」之聲,表情似笑非笑,看著兩人。伸出了舌頭在嘴巴四周舔了一舔,喃喃道:「鹹鹹的,不好吃,鹹鹹的,不好吃,鹹鹹……」神情詭異之極。雲、柳兩人見伍子同顯然已經瘋了,面面相覷,彼此點了點頭,不願再和他動手,轉身便想離開。 便在這時,一陣長嘯傳來,嘹亮聲中帶有焦急之情。伍子同聞嘯色變,大叫道:「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身子在林中連閃,一下子便失去了蹤影。雲柳兩人見了都是一愕,沒想到那嘯聲居然會有如此威力,伍子同一聽到嘯聲,轉頭便跑。 互望了一眼,雲岳低聲道:「此乃是非之地,有人來了,我們且先躲起來瞧個明白再說。」 柳玉瓊點點頭道:「好!」指指頭上,雲岳抬頭上望,只見頭上枝葉繁密,而且交纏糾結,正是個藏身的好所在。點頭低聲道:「好,我們上去。」兩人手牽手,輕輕一縱,跳上了樹頭,藏在枝葉之中,靜待其變。 那嘯聲不絕,來得好快,兩人剛剛上樹藏好,人影一閃,樹下已經來了一人。雲柳兩人由枝葉中的孔洞向外看,登時認出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千山派的另一個高手名宿,與伍子同焦孟不離的「紅磷手」田慎。 只見他不知怎地,臉頰上貼了一塊白紗布,似是臉部受了傷,一臉焦急憂慮的神色,大叫道:「老伍,老伍,你在哪裡?快出來啊!我是你的好兄弟田慎,老伍,老伍……」突然聲音一窒,「咦」了一聲,道:「這是什麼?」蹲了下去,正是伍子同方才跌倒所在。 田慎見到地上血跡,心中一跳,隱隱有不祥預感,喃喃道:「血,是血,是人血,莫非……莫非是老伍他……他……」想到這裡,用力的甩甩頭道:「不會的,不會的,老伍功力再差,自衛之力尚在,普通的野獸根本也無法近他的身,不會的,不會的,野獸動不了他的。」神目一掃,猛然瞧見地上雲岳、柳玉瓊所站過的地方有明顯足印,不禁心中一震,暗道:「有人來過。」 凝神審視了一會兒,只見那足印甚是清晰,共有兩對,一對足印較深,一對足印較淺,其他地方則有凌亂之極的足跡,枝葉也有斷折摧殘的跡象,當下對四周環境留上了心。不動聲色,假裝正自出神地細細審視地上足跡,其實卻是眼觀四方,耳聽八路,默察方圓十丈之內的風吹草動,蟲鳴蟻鬧。 雲柳兩人藏在樹上,看著田慎的動靜,也知道田慎已有所覺,當下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雖說自己人多,敵方只有孤身一人,根本不用怕田慎,但雲柳兩人仍希望不要這麼早便現身,否則田慎傳了出去,讓蔣破天以及大漠派等人知道,便難收奇兵突襲,暗中調查之效。因此按兵不動,冷眼看著田慎如何反應。 這時,一陣清風吹來,風動松濤,傳來陣陣清香。枝葉隨風搖曳舞動,發出沙沙聲響,陽光透過枝葉的稀疏縫隙灑下,充滿了整個林子。地上枝影搖動,陽光灑下了金紗般的外衣,雲柳兩人的影子在夾雜在枝葉陰影之中,整個映照地上,輕輕擺動。 田慎眼睛一亮,瞧見那地上陰影,已知樹上有人,心中怒哼一聲,正想騰身出手將樹上藏人揪出。突然發現那人影似乎有兩個,凝目望去,心道:「不錯,樹上藏有兩人。」心中飛快盤算道:「這兩人是誰?是四象宮的人,還是一般的江湖高手?是他們傷了老伍,還是被老伍所傷?」正想將兩人的行藏喝破,忽然想道:「不對,敵眾我寡,若對方是高手,則我孤身一人,老伍又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一旦打了起來,我未必能佔上風,還是先行忍讓,瞧清楚對方是誰再說。」當下又待了一會兒,假裝大叫道:「老伍,老伍,你在哪裡?」身法展開,一下子便消失林中。 劍魔74 江湖道 柳玉瓊人在樹上,看著田慎走遠了,這才舒了一口氣道:「師兄,他走了,我們也走吧?」不待雲岳回答,縱身便跳下了樹稍,雲岳無法,只有跟著下去。並肩站在柳玉瓊身邊,微微皺眉道:「師妹,你應該再多等一下,待確定田慎完全離開後再下來才對。」 柳玉瓊嘟著嘴道:「這有什麼關係,他都已經走遠了?何況我們有兩個人,還怕他嗎?」 雲岳搖搖頭道:「話不是這麼說,江湖多險路,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否則依你這樣,那能闖蕩江湖?恐怕沒三天就中了人家的計,落入人家的陷阱了。」 正文 分節閱讀34 柳玉瓊不服氣地道:「那有?我才不會哩!」斜睨了雲岳一眼,笑道:「怎麼,名震天下的劍魔雲岳也會怕了千山派的高手?」 雲岳搖搖頭道:「我可不是怕了他,只是沒必要招惹這不必要的麻煩,橫生枝節,劍魔雲岳,怕得誰來?」說到後來,豪氣頓生,雙目閃動有光。 柳玉瓊向他做了個鬼臉,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劍魔雲岳的名頭天下皆知,卻也不用在我這個無名小卒前展威風。」雲岳啼笑皆非,只好搖頭。 柳玉瓊看著雲岳搖頭,突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雲岳被她笑的莫名其妙,一怔問道:「有什麼好笑的?」 柳玉瓊的笑靨如花,道:「師兄,你年紀也沒比我大多少,卻盡學那私塾中的腐儒冬烘搖頭晃腦,咬文嚼字的盡說些大道理,瞧你那搖頭模樣,活像個小老頭,可不好笑嗎?」說著格格嬌笑。 雲岳佯怒道:「好啊!你敢笑我是糟老頭,看我不打你屁股?」 柳玉瓊聞言,臉上一紅向雲岳又做了個鬼臉,頑皮地道:「來啊!我可不怕你。」 雲岳作勢要撲,口中叫道:「看你往那裡跑。」身子一幌,向右邊虛閃一下,其實是撲向左邊。 柳玉瓊見雲岳左肩沉,右肩浮,已經知道雲岳假意要向右邊撲出,實則是向搶向左邊,當下人向右邊連閃,格格笑道:「抓不到!」語音方出,背後已經傳來陰狠的話聲道:「是嗎?」一道勁風如巨杵撞鐘,猛然向柳玉瓊背心襲來,這一掌使足陰柔內力,出招特快,兼之無聲無息,待柳玉瓊驚覺不對,掌力已經堪堪及身。 雲岳大駭,怒喝道:「賊子爾敢?」雙掌急速出招,右掌凝足陰柔綿長的內勁向柳玉瓊一拂,掌力連同袖風如一隻無形大手整個向柳玉瓊護衛捲來,要將她推出一旁,以避開那偷襲掌力。左掌則是運聚陽剛霸烈的紫陽掌力,猛然一式「紫陽破日」,掌力如雷震轟然,眨眼便至,似狂潮暴湧,勢道勁強。這一招兩式,陰陽兼備,發出的掌力截然相反,可以說是雲岳的生平力作。 柳玉瓊身處險地,想也不想,本能反應,就是一個回身猛旋,人如風車急轉,「鏗鏘」一聲,青光閃動,長虹如練,芒彩飛流中,當頭向身後發招之人一劍劈下。這一劍又快又急,又勁又猛,實是身陷絕境,已經無路可逃,進行最後一搏,乾坤一擊的絕式殺招,因此出劍不可謂不快,使招不可謂不毒,要與敵人同歸於盡。 那在柳玉瓊背後出掌的人正是「紅磷手」田慎。那日邪皇與柳玉瓊、玄武星君三人殺出一條血路,兩人曾經見過,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日一戰,邪皇武功委實太高,因此田慎對邪皇,以及柳玉瓊、玄武星君兩人印象深刻,一見柳玉瓊,便即認出,正好柳玉瓊背對自己,當下殺機大盛,想也不想,一掌便劈向柳玉瓊後背。 就在田慎掌力將發未發之際,一道閃光夾凌厲冷風當頭劈下,鋒銳的劍風觸體如割,快疾若電,正對田慎天靈蓋斬落。田慎心念電轉,劍長手短,這一掌雖能得手,但柳玉瓊這一招反手回劍,狠惡無比,縱然能傷得了她,自己恐怕也要掛綵。當下怒喝一聲:「去!」掌力如山洪暴發,身子左閃,竭力閃躲柳玉瓊這反手一劍。 就因這麼一閃,田慎的掌力偏了一偏,未中柳玉瓊背心大穴,再加上柳玉瓊應變奇快,幾乎是掌風一貼上身,柳玉瓊便立刻回身急轉,反手出劍。雲岳的右掌柔力此時也是後發先至,將柳玉瓊隔空推出少許,因此這一掌只拍中柳玉瓊右脅。掌力驟發,只聽柳玉瓊悶哼一聲,鮮血奪腔而出,被田慎一掌震飛七尺,臉色蒼白。手中劍拿捏不住,脫手飛出。 雲岳大怒,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背後偷襲的鼠輩,田慎在人後出手,已經犯了他的大忌。跨步如飛,身法奇速,半空中搶下柳玉瓊脫手的長劍,臉色鐵青,驟喝道:「大膽賊子,往那裡逃?」「颼」的一聲,劍刃劃空生嘯,化做一道流電精光,帶起匹練般的驚虹,射向田慎。 田慎方才躲過柳玉瓊的致命一劍,雲岳的隔空掌力已經轟到。急忙連閃連避,躲過雲岳掌力正鋒,只將那藏身的樹叢草堆打個稀爛。驚魂未定,雲岳虛空跨步,一劍又已刺到。劍尖冷瑩瑩地閃動,發出刺骨的寒氣。劍氣如潮,直如怒潮浪湧,要將自己吞沒,那敢硬接雲岳這一招「驚虹陡現」?連思索的餘裕也沒有,倒地急滾,只覺頭頂一涼,似乎失去了什麼東西,險而又險地避過雲岳這一劍。 田慎狼狽之極的避過雲岳這一招「驚虹陡現」,伸手一摸頭頂,只覺得掌心黏濕濕的,定睛一瞧,滿手都是鮮血,還雜了一些毛髮。心凝神定後,才覺得頭上火辣辣的刺痛,顯然雲岳的虛空一劍,斬下了他不少毛髮,連頭皮也傷了,滲出了鮮血。心中先是一寒,繼之大怒,「霍」的一聲站起,就要找雲岳晦氣。 雲岳一劍刺空,雖然也是不忿,但心懸柳玉瓊傷勢,不便追擊。足下輕輕一點,縱回柳玉瓊身旁,摟住她的香肩,關切地問道:「怎麼了?要不要緊?」柳玉瓊臉色蒼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只是搖了搖頭。雲岳心痛柳玉瓊一出谷就受傷,而且是跟自己在一起時受的傷,不禁內疚,從懷中掏出白玉瓷瓶,倒出一顆丹丸,納入柳玉瓊口中,低聲道:「這是小還丹,對於治療內傷頗有奇效,你吃一顆看看。」柳玉瓊點點頭,吞下小還丹,眼睛微閉,用起功來。 劍魔75 江湖道 雲岳將手中長劍插在柳玉瓊身前,眼中冷芒大盛,覷定田慎,冰然道:「好個背後偷襲的狗賊。」 田慎大怒,他是關外千山派的高手名宿,一向受人尊敬,如今在雲岳口中卻成了只會在別人背後偷襲的下三濫狗賊,叫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氣?暴然道:「小子,留心你的用語!」 雲岳冷笑道:「怎麼?叫你狗賊你還不高興?哼,我以為叫你狗賊還污辱了狗呢,你,恐怕連狗賊都配不上。」 田慎聞言,氣得渾身發抖,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毛髮根根豎起,當真是只有怒髮衝冠可以形容。厲吼道:「小子,老夫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敬老尊賢,還以為老夫可欺!」 雲岳鄙夷的大笑道:「敬老尊賢?憑你也配?你老是老了,確又那裡賢了?值得我尊敬?嘿嘿,一個人若只是想用年歲來壓人,光是靠癡長幾歲便要別人尊敬,嘿嘿!雲某可不會尊敬他,只會瞧不起他。「說完,嘴噙冷笑,冷冷地看著田慎。 田慎氣往上衝,厲吼道:「小子,休逞口舌之利,有本事就掌上見高下。」一張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雲岳淡淡的瞧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不配。」整個人靠在樹上,雙手抱胸,一副吊兒郎當,目中無人的神色,就好像田慎根本不存在似的。 田慎一生之中那曾受人如此輕蔑過?千山派在關外乃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派,地位可比中原的少林、丐幫,於關外武林可以說是地位尊崇,泰山北斗的地位。田慎身為千山派中少數的高手名宿,一向以此自豪,沒想到卻被雲岳貶得一文不值,是可忍,孰不可忍,怒吼聲道:「小子,你太囂張了,給老夫跪下。」 雙掌凝足內勁,掌心發出點點紅光,彷彿在掌上塗了亮粉似的,身法奇快,只是人影一幌,一雙略胖的手掌已經搶進雲岳身週三尺之內,右手掌力圓如穹蘆,廣被五尺,向雲岳當頭摟下。左手掌力直出,勁強力猛,勢險短節,直如戰鼓怒擂,鷹擊長空,又快又狠,當著雲岳胸腹之間便是一掌。 雲岳惱怒他人後出手,傷了柳玉瓊,有心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暗道:「我就用你來試試我新練的至尊令神功。」臉上紫氣驟盛,雙掌紫氣如紗,上下擺動,如觀音千手,楊柳飄風,斜劃一圓,將田慎的掌力吸納引領,轉移了方向,打在身旁三尺的一棵松樹上。掌力所及,那松樹一陣急抖,樹葉紛落,簌簌有聲。「裂」的一聲,那松身被他一掌打凹,掌印宛然。 雲岳一驚,心道:「好掌力!」趁田慎招式已老,反手陰掌變成陽掌,斜向外劈,登時掌嘯嘶風,如一柄大刀般向田慎頸項斬落。田慎掌力受雲岳牽引,劈在松樹上,已是吃了一驚。待得雲岳易守為攻,掌緣斬下,正是最要緊的頸項要害,豈敢不擋?急急掌心上翻,手腕騰起,噗的一聲,與雲岳的掌刀接個正著。雲岳掌緣發力,田慎頓時悶哼一聲,右掌抓著左腕,暴退四尺。又驚又駭,怒目瞪視雲岳,雲岳則只是退了一步。 雲岳暗自驚喜,方纔那一斬,他是以新學的至尊令神功發招,只想接下田慎的掌力,拚個旗鼓相當便心滿意足,沒想到至尊令居然有偌大威力,不但接下了田慎這一掌,並且將他震退了四尺,自己只退一步,不禁對這無上至尊令的神功威力之大,感到欽服。 田慎又羞又怒,沒想到自己蓄勢而發的一掌不但無功,還被人震退,且瞧雲岳出手的模樣,根本未盡全力,登時惱羞成怒,大叫道:「再接我幾招試試。」 雲岳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再接幾招都是一樣。」 田慎暴吼道:「少廢話!」雖然氣沖腦門,感到無比的羞辱,但他畢竟是千山派少有的高手名家,強壓怒意,身法幻變,急衝而前,雙掌連拍一十八掌,掌掌勁力嘶呼,捲起狂飆怒至,掌法綿密,涵蓋了雲岳上半身。 雲岳冷哼一聲,道:「你是自取其辱。」紫陽掌祭起,雙掌盤舞紛飛,帶起紫陽烈勁如火。掌心紅氣隱然,如天邊流星似的帶起細長的尾巴,那情境就彷彿是有人拿著一根燃燒旺盛的火炬不斷揮舞,焰影流紅,熱力四散,頓時間火炬迎風怒爆,千萬點火星挾著勁風飛散,天羅地網似的掌影密如繁星,迎向了田慎猛撲而來的紅磷掌力。 兩人掌法皆精,這一接上,自然是掌擊拳回,足踢爪扣,無所不用,盡在方圓七尺之內的範圍內攻守推拒,你來我往。田慎淫浸紅磷掌已有三、四十年,招式之熟,已經不用細想,右掌出手攻敵,左掌隨即護衛,一套「紅磷掌法」使得風聲凜冽,隱隱有雷震之聲,攻時如天風海雨,激起萬丈波濤,層層下壓,步步進逼,差點逼得雲岳喘不過氣來。守時凝重如山,淵嶽峙,氣度謹嚴,實是無懈可擊。 雲岳本就不以掌法見長,雖然所練紫陽掌是一等一的絕技,但畢竟不如田慎三、四十年淫浸其間的紅磷掌招熟,交手了數十招後,已經有點相形見絀,守多攻少,四成攻擊,六成守衛。縱然如此,雲岳仍是將紫陽掌使得虎虎生風,雙掌舞動帶起的熾烈熱勁如兩條火龍交纏盤捲,穿梭飛旋,雖處下風,氣勢不失。 田慎越打越心驚,只覺雲岳的掌法精奧奇特,前所未見,雖然自己佔了上風,數使殺招,想將雲岳劈在掌下,但雲岳總是每每在關鍵之時,突使奇招,一下子又將自己的優勢抵銷拉平,力挽頹勢。心道:「在這樣打下去,瞧他鼻息悠長,分明是內力深厚之輩,如此一來,越拖越久,未必對我有利,得想個法子。」 掌影紛飛中瞧見坐在一旁的柳玉瓊正在盤坐用功,臉色紅潤,流下了幾滴汗珠,頭頂上白氣蒸騰,絲絲冒起。立刻有了主意,猛然間大喝一聲:「開。」紅磷掌內力怒發,硬打硬架,彷彿力士開山,巨靈劈巖,直上直下,強攻猛打,硬是逼得雲岳退了幾步。 雲岳大怒,正想以紫陽掌的殺手回敬,討還顏面。只聽田慎驟喝一聲:「著!」左手掏手入懷,猛然向外一揮,打出大把雪銀細針,密如急雨,半空中針尖閃華,亮晶晶地如成片成片斷線的珍珠,點點激射而下,對正了運功療傷中的柳玉瓊。 劍魔76 江湖道 雲岳大駭,怒吼道:「無恥!」田慎臉上一紅,稍現即隱。雲岳心中大急,再也顧不得留力,靈犀劍出鞘。只見寒光乍起,劍圈閃爍,明滅不定,不及一瞬的時間裡,電漩星飛,銀光灑落,劍圈四下伸展擴延,原本一個不及三尺的雪銀劍圈,頓時暴漲成一個圓形光屏,煙花般的散落倒掛,整個將柳玉瓊罩住,光華驟盛,劍氣千重。 嗤嗤數響,圓如穹廬的光屏羅罩,數點星爆火花激飛,叮叮噹噹一陣急響,田慎發出的獨門暗器「透骨銀針」有些被雲岳的靈犀劍一絞,化成星雨銀粉,隨風飄散,有些則被磕飛盪開,回射四周林木,整個林中登時冷氣森森,劍氣瀰漫。靈犀劍反照日光,芒彩分合,彷彿千萬柄刀劍在烈日下閃爍其華,雖有暖陽照身,仍不自禁的讓人感到寒意。 田慎這一把透骨銀針打出,本意不在傷害柳玉瓊,只是要讓雲岳分心,好讓他能找出雲岳掌法中的破綻,一舉摧破雲岳的防守掌網。萬萬沒想到雲岳劍術之高,只是寒光一閃,隨即劍影密如天星,化做一幢圓形光罩將柳玉瓊護住,滴水不漏。不禁為雲岳劍法之精所震懾,忍不住喝了聲道:「好劍法。」 雲岳心急之下使出了這第六劍「烈陽金芒」,劍光之盛,便如半空中迸出一個流動閃芒的光球,遮天蓋地地將柳玉瓊罩在其中。本來這一式「烈陽金芒」是主攻的招式,並不適合用來防守,但情急之下,雲岳也沒時間想那麼多,很自然地便將這驚神第六劍使了出來,如個倒掛花籃,綿密地守衛著柳玉瓊。 田慎看得一呆,心中猛然想起:「唉呦,不好,再不出手,良機稍縱即逝,待得她療傷完畢,我豈非不妙?」本想細看雲岳劍法之心頓時被自身安危的警訊壓過,身如鬼魅,「颼」的一聲,一陣風的貼上雲岳背後,一掌印向雲岳後心「至陽穴」,出招又狠又猛。 雲岳急著救人,靈犀劍才剛將那滿天花雨的透骨銀針絞碎磕飛,背後掌風凜然,田慎的紅磷掌已堪堪擊到。雲岳聞聲知威,只覺身後壓力奇大,如玄龜負山,紅磷掌力激盪空氣,划水分波似的撞向雲岳背心,這一掌若在雲岳的至陽穴上打得結實,則雲岳不死也重傷,可能還會落個半身不遂,終生殘廢。 雲岳心念電轉,已有定見。眼露殺機,目射寒芒,臉色冷的駭人,田慎在雲岳身後出掌,無法看到雲岳的表情,但那股濃洌的殺氣卻如江河滿溢的流散開來,「逍遙紫氣」的護體神功運到極點,勁聚後背,準備硬接田慎的紅磷掌,臉上閃過紫晶水氣,正是至高無上的第九重神功「紫晶歸元」。靈犀劍手腕一轉,劍尖倒反回刺,險之極矣的貼肉而過,由腋下穿出,刃吐銀光,寒氣如劍,指向田慎心窩。 田慎只覺心口驟冷,彷彿要結層冰似的奇寒澈骨,就好像千萬根細長尖針同時在左胸攢刺,中氣為之一窒。本來田慎出手在先,理應是穩佔上風,但由於其中田慎呆了呆,再加上雲岳出劍回招奇快,以速度取勝,正是驚神九劍之長,尤其是在這生死攸關的當頭,雲岳出劍之快,比平常還急三分。田慎才將手掌貼及雲岳背心「至陽穴」,雲岳明晃晃的劍尖也已經抵住了田慎心口,冷氣攻心。 田慎腦中靈光一閃,知道自己縱使掌力暴發,能置雲岳死命,但雲岳已經運勁後背,這一掌真力怒吐,未必便能立時取了雲岳的性命。倒是雲岳的劍只要稍一用力,劍刃刺入胸口三寸,他田慎武功再高也不能一劍穿心而不死。瞬間計算出利害得失,暴吼一聲,身法急走,向右飄飛。就這麼一緩,雲岳已經抓准機會,逃出鬼門關,脫離了田慎掌力控制之下。 正文 分節閱讀35 田慎身法移動,掌力便偏,這一掌只打得砂飛石走,煙塵彌空,七尺之內,儘是黃濛濛的一片泥霧,地下被田慎打了一個大洞,凹了進去。 雲岳死裡逃生,也是捏了一把冷汗,掌心後背全都濕了。深怕田慎方才當真會狠心出掌,跟自己拚個同歸於盡,兩敗俱傷。那時自己雖然聚勁於背,力抗田慎的紅磷掌力,但心裡委實沒有把握在要穴暴露在敵人重掌揮擊下,是否還能逃出一命,所幸田慎不願與他玉石俱焚,否則這一掌下去,縱然能以靈犀劍殺得了田慎,自己恐怕也好不了多少,即便不死,只要重傷殘廢,半身不遂,就夠他受的了,那時就是生不如死,苦不堪言的境地了。 兩人心裡都是暗叫了一聲「僥倖」,想起方才鬼門關前徘徊,均覺險極。 田慎見雲岳靈犀劍在手,面寒如水,靈犀劍劍尖朝下,雖未直指自己,但所發出的冷氣刃光,卻如寒潮捲地般湧至,心中一沉,見雲岳如此氣勢,整個人天神傲立,自有一股威嚴,雙目冷冷地瞧定自己。強定心神,深吸一口氣,雙掌蓄足了十成功力應變。 雲岳惱他兩次背後出手,還傷了師妹柳玉瓊,心中之怒,無以復加,臉色變得更加深沉,凝視著田慎,緩緩提起了靈犀劍。一劍橫胸,左手食、中兩指在上,大拇指在下,用力扳住靈犀劍劍尖,將靈犀劍彎成了一個弧型,凝力不發。 田慎見他的起手式甚是奇特,知道雲岳如是出手,劍法必定是石破天驚,鬼神堜鰝漱@擊,當下不敢托大,以一雙肉掌對付雲岳。從懷中掏出兩件輕易不用的貼身兵刃,左手握釘鑿,右手拿鐵錘,那形象就好像神話中的雷公,足下不丁不八,與雲岳怒目相視。 雲岳冷笑道:「雷公錘,破雲鑿,好,我就看你是否擋得住我的驚神劍?」 田慎怒哼道:「驚神劍又如何,你道我破不了你的劍法嗎?」 雲岳冷冷地瞧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道:「能破得了最好,我這門驚神劍法自創立以來,還沒見過有人能破的,你不妨試試。」 田慎哼聲冷笑道:「好大的口氣,別人破不了,未必田某就破不了,進招吧!我就破給你看。」說完,錘鑿交擊,兩樣黑黝黝的兵器相撞,噹的一聲,金鐵之聲風中飄蕩,激射數點火星。 劍魔77 江湖道 雲岳左手再度用力,手中靈犀劍幾乎被他扳成圓形,陡然放手,「錚」的一聲,劍刃彈回,白光閃動,幻出了一片若有似無的光屏。靈犀劍風中急顫,劍刃發出嗡嗡之聲,似斷還續,久久不絕,光點萬千的向田慎罩下。同時雲岳引劍長歌,唱道:「長鋏輕彈,劍震龍吟,風激千重浪。」 田慎本來凝心定性,貫注心神,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雲岳瞧,以防他突然出招,攻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卻沒想到雲岳扳刃彈劍,劍發顫聲,那聲音聽在耳中,難受之極,彷彿被個大金鐘罩住,巨杵鳴晨,音波在金鐘來回激盪,四面夾攻,嗡嗡之聲不絕,整個人魂顫魄抖,頭昏腦脹,身子欲飛,眼前一陣模糊。 雲岳覷準這個大好良機,靈犀劍自左而右騰飛,再自右而左急抖,出手快絕無倫,劍影縱橫交織,化成一面光屏銀紗,當頭向田慎飄落,劍屏中星點無數,寒芒冷冽。 田慎大喝一聲,雖然被雲岳以「劍嘯龍吟」的功夫冷不妨搶了先機,震得腦中嗡嗡做響,頭腦一時不清,但他功力深厚,立時便恢復了過來,見雲岳靈犀劍帶起氣勢萬千的光屏星點又快又密的罩下,想也不想,雷公錘,破雲鑿相擊狂舞,兩條黑氣隱隱,敲捶釘砸,力抗雲岳的驚神九劍。 雲岳冷笑道:「有這麼容易?」紗屏也似的劍幕突然如被人用力撕扯般,分成了兩片,靈犀劍左右急抖,劃了兩個半圓弧圈,向田慎兩肩斬落。這一下變招,突如其來,竟在招式將老之際再生奇變,招中套招,式中藏式,靈犀劍銀影流虹,劍光居然在剎那間變得溫柔之極,彷彿丈夫正在為親愛的妻子畫眉,彼此眉目傳情,愛意流波。 田慎做夢也沒想到雲岳的劍法多變如斯,刁鑽無比。錘鑿急忙回師自救,身子速退,但雲岳殺心已起,豈容他全身而退?靈犀劍快如電閃,當當兩聲,盪開了田慎手中的雷公錘、破雲鑿,手腕微沉,「嘿」的一聲,真氣貫入劍身,靈犀劍嗡嗡之聲大做,劍尖如靈蛇怒竄,百花驟放,一口氣斬出數十劍,悉數砍在田慎胸口。 田慎大叫一聲,幾乎是在中劍的同時,錘鑿不分先後的離手擲出,飛撞雲岳。雲岳聽那風聲呼呼,顯然飛撞之力不輕。眉頭微皺,左手手掌一翻,中指彈出,彈在雷公錘上,這一指之力不在將雷公錘擊落,而在改變雷公錘撞來的方向,只聽的叮一聲,雷公錘轉向飛出,落入草叢之中。與其同時,雲岳右臂一抬,劍柄揚起,也將破雲鑿敲落,跌在地下。 就這麼一阻,田慎已經連滾帶翻的倒跌,胸口濺出大蓬血花,隨著身子後仰怒射之勢,強忍胸口奇痛,雙手探入懷中,拋射出兩蓬透骨銀針。雲岳正待追擊,突見兩團銀光打到,嗤嗤的破風聲大作,顯然打來的透骨銀針為數不少,不敢大意,單足立地,人如陀螺般原地急轉,靈犀劍驟化圓桶似的劍柱,守得密不通風,叮叮噹噹一陣快響,兩蓬透骨銀針全被雲岳擋下,傷人不得。 也虧得這阻了一阻,便讓田慎逃得性命。千山派在關外是以打獵買賣皮毛以及採集藥材起家,追蹤逃脫之術天下無雙,田慎是派中高手,更是精於此道,之前偷偷潛回,掌傷柳玉瓊,便是靠此。如今身處危境,自然而然便藉此脫逃,雲岳被他以兵刃和暗器阻了兩阻,欲再追時,田慎已經遁形無蹤,逃之夭夭了。冷哼一聲道:「好狗賊,逃得可真快。」 雲岳擔心柳玉瓊傷勢,田慎既已逃走,便不再追擊,收起靈犀劍,回到柳玉瓊身旁。柳玉瓊這時也已經運功完畢,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較為紅潤,顯然是那小還丹發揮了作用。 雲岳將柳玉瓊扶起,讓她倚在自己懷中,看著她額上泌出些許細小的汗珠,呼吸略促,胸口不住起伏,原本紅潤的臉色變得蒼白,不禁心中一痛,輕輕地撫著她的秀髮,在她額上一吻,柔聲問道:「師妹,你還好吧?」 柳玉瓊點點頭,低聲道:「還好!」右脅雖然隱隱生痛,心中卻是甜絲絲的,想道:「師兄畢竟還是關心我的。」 雲岳扶著柳玉瓊,皺眉道:「你傷勢不輕,得找個地方安養休息,第一次出谷就碰到瘋子仇敵,真是倒楣。」說完,搖了搖頭。 柳玉瓊細聲道:「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再說吧。」 雲岳點頭道:「正是如此。」接著問道:「師妹,你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年,這附近可有什麼地方可以歇息的?」 柳玉瓊想了想,搖頭道:「沒有,這地方很少有人家,若有,那也是本門弟子才會在此出沒,連獵戶樵夫也是極少,經年看不到一個。」 雲岳眉頭聳了聳道:「那可麻煩了。」 柳玉瓊忽道:「對了,我想起來了,距此南方大約二十里的地方,以前有座土地廟,年代已經很久了,從我小時候就有了,不如我們到那裡去休息一會兒。」 雲岳問道:「那裡有人嗎?」 柳玉瓊搖頭道:「那座廟在我印象中似乎已經荒廢許久了,應該不會有人才對。」 雲岳點頭道:「好,我們就到那土地廟去,也免得在這裡受太陽荼毒。」 彎下身去,將柳玉瓊背在背上,身不幌,肩不搖,雙足微一用力,腳底下好像裝了一對大彈簧似的,輕輕一縱,在樹幹上一點,便彈出數丈。踏葉點枝,在樹頂上飛馳,直似御風凌雲。 柳玉瓊只見兩旁樹影不住倒退,迎風嗆喉,急急躲在雲岳腦後,整個人貼緊雲岳,兀自感受的到雲岳的心跳聲。童心大起,故意用胸部去頂雲岳背部,玉乳緊靠輕磨,還不住地在雲岳耳後吹氣,柔膩道:「師兄,你的心跳好快。」 雲岳被她弄得臉色通紅,略感狼狽,只覺得背後兩團嫩肉緊緊相抵,傳來陣陣熱氣,又溫又軟,骨頭彷彿趐了。低聲道:「你在這麼搞,我不好專心。」 柳玉瓊伸手玩弄著雲岳的耳垂,悄悄道:「不專心就不要專心,反正我們也不急,不是嗎?」頓了一頓,嘻笑道:「師兄,你的耳垂又柔又軟,摸起來好舒服。」 劍魔78 江湖道 雲岳一臉無奈,苦笑道:「你當真分不清輕重緩急,什麼時候了,還在玩?」言下甚是無奈。 柳玉瓊吐了吐舌頭,撒嬌道:「師兄,你怎麼說話越來越像老頭子了?就只會管我這,管我那的,難得出來嘛,幹麼老是找人說教?「 雲岳搖頭道:「我這那是說教?我這是為你好。你可別把我的好心當歹意。」 柳玉瓊將臉頰湊上去,在雲岳的耳旁頸中廝磨道:「好嘛,好嘛,算我錯了,這總行了吧?」 雲岳搖搖頭道:「你都二十幾歲了,還童心未泯,真是……」還沒說完,柳玉瓊突然伸手穿過他的腋下,手掌在他胸前輕撫,同時在雲岳耳邊媚聲道:「師兄,我幫你揉揉胸口,消消氣。」 雲岳正在樹稍上以「神潛魔蹤」的絕世輕功踏葉飛行,要練成這門輕功最要緊的是要真氣精純,持續不斷,方能不疲不倦的趕路奔馳。柳玉瓊突然雙手在雲岳胸前撫弄,登時弄得雲岳心猿意馬,真氣略窒,「唉呀」一聲,身子急降。足下勁力過處,喀啦喀啦聲響不絕,踩斷了不少枝幹。不過雲岳反應奇快,連忙真氣連提,雙足連踢連點,在樹身枝幹下留下了淡淡足印,人則借力騰起,身子前傾,在樹梢上滑出了三丈,右足再點,又騰飛了出去。 柳玉瓊在雲岳背上格格笑道:「師兄,你定力不夠哦!才這樣就抵受不住了。」 雲岳回頭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還說哩,要不是你干擾我,我那會被你擾的真氣不純,差點出醜露乖?」 柳玉瓊臉泛酒窩,嬌俏的一笑道:「師兄,你這樣說就不對了。紫晶門人要禁得起任何考驗才行,否則那能擔任門主的重任?你說對不對?」 雲岳哼了一聲道:「你受了傷,什麼都不用做,當然會在一旁說風涼話了,卻也沒想到我還要背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柳玉瓊得意笑道:「沒辦法啊!誰叫你是門主?門主的責任就是要保護門人不受傷害,還要照顧門人,不是嗎?」 雲岳悶哼一聲道:「你倒是伶牙俐齒,說得好聽。你是我的門人,又做了什麼門人應盡的義務了?」 柳玉瓊嬌笑道:「誰叫你是門主?不然你把門主之位傳給我,我來照顧你。」 正文 分節閱讀36 雲岳本來想回她一句「給你就給你」,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心道:「不對,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永遠被她壓在頭上,抬不起頭來了?」嘿嘿一笑道:「師妹你倒狡猾,我才不會那麼笨,將門主之位傳給你,等你拿到了門主之位,那時我還有的混嗎?大概整天被你呼來喝去,當奴僕一樣使喚,嘿嘿,我可不會上當。」 柳玉瓊雙拳輕擂雲岳頭部,笑罵道:「小氣鬼,連讓我佔點上風也不肯。」雲岳不去理她,只自顧自的飛馳林間。 不一會兒,柳玉瓊突然指著前面四、五十丈遠的地方叫道:「就是那裡。」 雲岳在柳玉瓊出言指點之前就已經看到了那土地廟,道:「好,我們總算到了。」雙足用力,身子如飛燕般斜圈回射,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優美圓弧,輕輕巧巧地進了土地廟。 那土地廟似是已經荒廢許久,廟中七零八落,到處都是蛛網灰塵,發出陳腐的木頭味。廟中的一些桌椅不是殘缺斷腳,就是被蛀蝕的鬆了,到處散落在地上。正中的土地公神像也是滿身泥塵,彷彿從泥漿中被拉了出來,全身的泥漿乾硬了之後,便黏在身上,掉不下來,頗有神仙落難的味道。 雲岳搖了搖頭,扶了柳玉瓊進了土地廟。才進了土地廟,便聽得遠處雷聲隱隱,轉瞬間天空變得灰暗起來,不復之前明亮活潑的景色,空氣中還似可以聞得到水氣。 柳玉瓊低聲道:「要下雨了,這就是山區,說下就下,沒什麼預兆可循。」 雲岳看了看天色道:「幸好有這土地廟在,可以躲雨,否則,我們兩人大概就要變成落湯雞了。」話猶未完,雲岳清清楚楚地自廟中看到遠處風雲聚會,不住在天邊翻滾騰湧。倏地,一道光亮明照的閃電下殛,似是打中什麼東西,在樹稍上冒出幾許火星紅光,距離雖遠,但與閃電相應而生的雷鳴卻不減其威,悶響沉鬱,依舊憾人心神。 柳玉瓊腳步虛浮,必須雲岳攙扶才得行進,顯然田慎那一記紅磷掌打得不輕。雲岳小心地扶著柳玉瓊,不碰到她的傷處。拍了拍地上的灰塵泥沙,讓她緩緩坐下,將柳玉瓊整個人抱在懷中,倚在自己胸口,溫柔問道:「有好一點了嗎?」 柳玉瓊點點頭道:「好一點了,只不過頭腦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睡覺。」 雲岳點頭道:「正常。這是因為你服了小還丹之後,藥力行開所致,睡一覺就沒事了,來,讓我看看你的傷處。」柳玉瓊點點頭,馴若綿羊地任雲岳解開自己的外衣,捲起中衣,赫然見到右脅之上一個烏紫的掌印,掌緣四周紅腫,傷勢看來委實不輕。 雲岳皺了皺眉,暗罵道:「好狠的田慎,出手這麼重。」「裂」的一聲,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塊白紗,由懷中取出江湖武人必備的傷藥,將之塗抹均勻,敷在柳玉瓊傷處。 敷藥之後,柳玉瓊只覺得傷處一陣清涼透體,本來隱隱做痛的傷處一下子變得舒服許多,身子彷彿輕了少許,不禁問道:「師兄,這是什麼藥?」 雲岳微笑道:「我將我隨身攜帶的一點上好金創藥與」雪蓮丹「攪碎混合,敷在你的傷處,你覺得怎麼樣?這雪蓮丹不但可以內服,更可外搽,對於掌傷內疾,尤有奇效,你覺得有好一些了嗎?」關注地瞧著柳玉瓊,凝視著她的一雙靈眸。 柳玉瓊被他看得臉上不禁一紅,心中甜絲絲的,柔情無限地答道:「好多了,剛才還會隱隱做痛,有些裂疼,搽了藥之後已經好多了,沒有剛才那麼疼痛了。」 雲岳舒了一口氣道:「那就好,我還真怕這雪蓮丹沒有什麼作用呢?有用就好。」 柳玉瓊靜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師兄,這雪蓮丹據我所知,是長白雪神瑤寒娘娘的獨門療傷聖藥,你怎麼會有呢?」 雲岳一怔,沒想到她會問起這個問題了,道:「這事說來話長,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你先睡一會,等醒來之後我再告訴你。」柳玉瓊正想撒嬌不依,雲岳已經出手點了她的睡穴,先讓她安靜的睡一覺再說。 劍魔79 江湖道 雲岳懷抱沉睡中的柳玉瓊,見她像個孩子般的躺在自己懷中,長長的睫毛烏黑略動,胸口起伏,呼吸緩而有力,知道她服了小還丹之後,傷勢已經鎮住了。凝視著她那略帶微笑,天使般的面孔,紅撲撲,粉嫩嫩的可愛之極,就像是個剛出生,天真無邪的嬰兒,那麼無垢無擾,膚光晶瑩如玉。 雲岳微微一笑,心道:「師妹變化多端,睡得卻是如此安詳,還是不吵她,讓她好好的休息一會兒。」斜倚牆頭,懷抱柳玉瓊,雙目闔上,閉眼假寐。廟外風雨依舊,時大時小,急一陣,緩一陣,雨滴打在土中廟上,泥香水氣瀰漫。 雲岳頭也不抬,眼也不睜,只是單袖輕拂,掃出一道勁風在土地廟的大門上一撞。「依呀」一聲,大門關上,頓時風雨之聲小了,不再那麼惱人,而柳玉瓊依然安睡,絲毫沒有察覺週遭的任何變化。 廟外風雨忽大忽小,持續不斷,天光也隨之黯淡。過了幾個時辰,漸漸地,風蠅龜頭頂到薇薇的直腸壁,巨大的刺激讓薇薇幾乎暈過去,而傑克烏黑的手指毫不容情的插入薇薇的陰道,一進一出的抽插,傑克意猶未盡,改用兩根手指一併插入薇薇扭動的陰阜,傑克另一手扳開薇薇的嘴唇,揉捏薇薇的櫻唇。 薇薇屁眼的極痛逐漸麻痺,摩擦的熱度讓薇薇的體液狂洩,屁眼裡排泄物像洪水般洩出,卻被傑克巨大的龜頭擋住,薇薇小腹脹的非常難受,黃色液體摻雜著血水沿著傑克的陰莖滲出,而快速摩擦著敏感陰蒂的手指,薇薇的陰道貪婪的吸允傑克的手指,巨大的指節摩擦著陰道壁,薇薇的淫液狂洩而出,前後夾攻的刺激讓薇薇逐漸失神…… 文華聽見薇薇的慘叫心如刀割,看著不斷上下搖晃的旅行車廂,文華知道傑克又再佔有他的妻子。只是這個賤婦還叫的這麼爽,文華內心的自尊徹底被粉碎,和老婆做愛時從沒聽見老婆浪叫的這麼大聲。 傑克空的手沒有放過薇薇,扳開薇薇的嘴唇,攪弄著薇薇的舌頭,薇薇吸著傑克的手指好像剛剛吸允傑克陰莖一樣,口水由薇薇嘴角留下,興奮的刺激從薇薇全身傳到腦部,薇薇幾乎暈死。 混著黃黃的大便,傑克抽出繃到極限的陰莖,翻過薇薇的身體,薇薇癱躺在床上,兩腿半弓靠著傑克,一股股黃色黏稠的糞便和血水從薇薇屁眼猛洩而出,這時一陣陣強勁的,吃完了烤鳥,也有了力氣,抬頭癡癡地望著高掛星空的玉蟾冰輪,不禁神往,低聲道:「不知道月亮裡是否真的有嫦娥玉兔?如果有的話,不知道她們過的可好?」 雲岳輕撫她的香肩,低聲在她耳邊輕聲道:「想必她們應該過得不錯吧?」 柳玉瓊搖搖頭道:「這可不一定,師兄,你可聽過一首詩?」 雲岳一怔,問道:「什麼詩?」 柳玉瓊道:「是晚唐李商隱的詩。」 雲岳微一凝思,隨即吟道:「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可是這首李商隱的嫦娥?」 柳玉瓊微噫一聲道:「你知道?」 雲岳微微笑道:「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這唐詩三百首嘛,我倒也讀過,當然知道了。」 柳玉瓊輕輕道:「這就對了,師兄,你想那嫦娥雖然住在那天上宮闕,但卻日日夜夜要因偷走靈藥服食而後悔,縱有玉兔為伴,還會快樂嗎?」 雲岳輕撫的她的秀髮道:「說的也是,若是每日都要為昔年所偷的靈藥後悔煩心,那就是瓊樓玉宇,恐怕也過的不快樂了。」 柳玉瓊道:「是啊!只可惜她不能下人間來,否則如果她能下凡,那該有多好?」 雲岳笑笑道:「你想見嫦娥?」 柳玉瓊輕聲道:「從小的時候我就好喜歡月亮,我還記得小時候師父還會抱著我,講嫦娥奔月的故事給我聽,後來長大了,雖然知道嫦娥奔月的故事不是真的,只是神話而已,但我還是很喜歡月亮……」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突然問道:「師兄你呢?你小時候有特別喜歡什麼嗎?」 雲岳反問道:「喜歡什麼?」 柳玉瓊道:「例如星星啊,月亮啊,螢火蟲啊,或其他什麼的?」 雲岳被她問的張口結舌,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回想自己童年,似乎沒有什麼心情去欣賞一些星星,月亮,螢火蟲之屬的東西,每日為了覓食,填飽肚子而在街上乞討,或者跑到別人的田野或山中撿一些地瓜,挖一些山藥來吃,終日勞頓,就為了能夠活下去,哪有什麼心情去欣賞星星,月亮,螢火蟲?更別談喜不喜歡了。 即使後來雲岳有幸遇到邪神,將他收之為弟子,並傳授紫晶門的種種絕技,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都有所涉獵。但那時,雲岳一心只想將武功練好,以便將來能在武林中出人頭地,掙得一席之地,並不特別去注意這些他當初認為枝微末節的小事,多愁善感的詩人情懷,如今被柳玉瓊這麼一問,想說什麼,才一張口,居然發現自己無話可說,整個人不禁愣住了。 小時的種種,寒冬冰潭中練劍,暑日沙漠中聚氣,就只為了要出人頭地,這一幕一幕的湧上心頭,胸口激情澎湃,似乎受了委屈,整個塞在胸膛,難以宣洩,但仔細想想,邪神傳藝時並沒有強迫他,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主,下的決定,似乎怪不到別人身上,是自己的選擇,但為什麼當初的選擇,今日被柳玉瓊一問,卻什麼都答不出來?腦中亂成一團,心中不斷有個聲音反覆在問:「我錯了嗎?我錯了嗎?「 強定心神,用力搖了搖頭,似乎想將那個在自己腦中反覆不斷的問話甩掉。突然間胸中一股煩惡之氣翻騰,彷彿有什麼東西要衝喉而出,急忙吞了吞口水,將那煩惡之氣運功壓下。好一會兒,雲岳沉默了一下子,才歎道:「我不知道。」 劍魔80 江湖道 柳玉瓊詫異道:「不知道?」 雲岳苦笑道:「不錯,我不知道。」長歎了一聲,緩緩的道:「從我有記憶起,我就一直在為生存下去而努力,從來沒去想過這些星星,月亮,螢火蟲什麼的……」停了一停,續道:「師父雖然教我讀了不少的書,但對我來說,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李商隱的這首詩雖美,但我心中只有劍,並無詩。」 柳玉瓊雙目迷濛困惑,怔怔地看著雲岳。她從小就受邪皇等人呵護,照顧的無微不至,閒暇時便喜歡搞些風花雪月,松泉雲石的詩詞來讀,對她而言,實在不能明白為什麼像雲岳這樣一個人,連自己喜歡的東西都說不上來,正想出言相詢,更澈底的瞭解雲岳。突然雲岳一掌驟出,掌風滅火,勁力所及,連灰燼都激的四散,瞬間暗了下來,同時在她耳邊低聲道:「有人來了,我們上去。」 柳玉瓊還搞不清楚狀況,只是模糊的問了聲:「什麼?」身子陡然上騰,眼前一花,已經與雲岳同時上了土地廟的樑柱。 正文 分節閱讀37 雲岳在她耳中低聲道:「有人來了,我們先躲起來,看清楚來人,再做打算。」 柳玉瓊點點頭,答道:「好。」 柳玉瓊還待說什麼,雲岳已經示意她噤聲。猛然間,廟門被人用力一推,兩個人跌跌撞撞的闖入了廟中。雲岳居高臨下,一時之間看不清楚兩人面目,只知道這兩人是一男一女,身上似乎都帶有傷。 那男的單膝跪地,手中長劍抵住地面,既悲傷又忿怒的道:「沒想到昔日的同門師兄弟,此刻卻一點情誼也沒有。」左手撫胸,不停的喘氣,指縫間不斷滲出鮮血,想是胸口受了傷。 那女的悲聲道:「志浩,都是我不好,才會拖累了你。」 那男的搖搖頭,將那女的緊緊摟在肩頭,柔聲道:「青霜,這不是你的錯,我們是同命的鴛鴦,生死都在一起,快別這麼說了。」歎了一聲道:「其實應該是我對不起你才對,你本來在苗疆生活的很好,無憂無慮,我卻奉了師命到苗疆去臥底,還把你拖下水,累的你跟我逃亡,沒一日好過……」說到這裡,不禁露出忿恨不平的面容,恨恨道:「他們若真的要趕盡殺絕,我就是拼的這條命不要,也要跟他們拚個同歸於盡。」 他話才說完,廟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了數人,多是黃衣裝束,想是同一派的。當中一人陰惻惻的道:「是嗎?」 那男的聞言大懼,顫聲問道:「是夏師叔?」 那陰惻惻的聲音冷冷地道:「怎麼,楊志浩,你怕了?你方才不是說要跟我們同歸於盡嗎?怎麼現在說起話來連聲音都顫了?」 楊志浩心念一灰,啞聲道:「夏師叔,我們說好的,我到苗疆臥底,為本派取得無形散的解藥,你則放過我和青霜,怎麼現在倒反過來要來追殺我們,殺人滅口?」 那被稱為夏師叔的漢子冷森森地道:「不錯,你是為本派取得了無形散的解藥,但咱們要的是解藥的藥方啊!可不單單只要解藥而已,何況你還勾結魔教妖人,為了這個苗女,傷了本派弟子,卻又怎麼說?你可別忘了,本派與魔教仇深似海,你的親生父親便是死在魔教妖人手下。」 楊志浩紅著眼,嘶聲道:「殺父之仇,我自然不會忘記。但這件事與青霜無關,她從來沒有害過人,也沒有殺過人,為何你們連她也要殺?」 那夏師叔冷哼一聲,森然道:「她既入毒門,又是金蠶娘的弟子,咱們黃山派傷在這兩派手中的弟子難道少了?自然饒她不過,只能怪她拜錯了師,投錯了門派,何況她並非漢人,乃是生苗蠻夷,豺狼心性,殺之並不為過。」 雲岳在樑上聽了,不禁大怒,心道:「此人視人命如草芥,強分漢苗,非好好教訓不可。」柳玉瓊也是恚怒非常,血氣一陣翻湧,若非有傷在身,依她脾氣,早就提劍下去將那姓夏的漢子打得滿地找牙。 說話間,那廟外的黃山派門下已經逼近了土地廟,當先一人身材高瘦,表情陰,臉色僵硬之極,彷彿自出生以來便不曾笑過一般,雙目銳如鷹隼,冷冷地在楊志浩身上掃射,就好像楊志浩已經是他的階下囚,可以任意宰割。身後一眾黃山弟子則是面無表情,護衛著那夏師叔。 楊志浩一咬牙,撐劍跳起,表情悲憤,舞著手中長劍,顫動有聲,厲聲道:「夏師叔,青霜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你要殺她,就得先將我殺了。」手中長劍劍刃震動,幻起了寒光刃影,青森森的閃動。 那夏師叔雙目殺意驟濃,冷然道:「楊志浩,你雖是掌門弟子,卻也別要以為我」雲中雁「夏靖奇不敢殺你,若非看在掌門師兄金面上,要給你一個求活的機會,你道你活得到現在?」 楊志浩心中一動,問道:「什麼活命的機會?」 夏靖奇冷冷道:「很簡單,只要你殺了桂青霜,斬下她的首級,同時回黃山向掌門師兄認錯,我還可以為你求情,免你一死。」 楊志浩愣了一愣,突然仰天大笑,笑聲悲恨憤慨,滿是不平之氣。驀地,笑聲嘎然而止,楊志浩莊容肅然道:「我楊志浩豈是殺妻求生之人?今生我既已與桂青霜結成夫妻,生則同生,死則死爾,要我殺妻求生,絕無可能。」最後四字,他以內力發話出聲,說得斬釘截鐵,語氣堅定如山,在場的黃山弟子都是聽得聳然動容,知道楊志浩如此說話,那是不願妥協,要放手一搏了。 各人心中都是一跳,雖說黃山派人多勢眾,但桂青霜是毒門弟子,下毒之技天下無雙,若兩人當真不顧一切的豁盡一拼,黃山派在人數上雖佔了上風,恐怕也不見得必勝。 夏靖奇不料楊志浩居然敢公然出言頂撞,臉上甚是難堪,不禁大怒,臉色更冷。沉聲道:「楊志浩,你最好想清楚,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別要自誤,否則,連你師父都救不了你。」 楊志浩慘然道:「你們要我殺妻求生,絕無可能,我能怎麼樣?」說到這裡,頓了頓,提高聲音道:「張師兄,許師兄,我妻桂青霜曾兩次饒過你們不殺,你們也不出來為她講講話嗎?」 劍魔81 江湖道 他這話才說完,黃山弟子之中立刻引起了一場騷動,只見兩名身著黃衣的漢子,表情尷尬,手足無措,不知怎麼回答。一會兒,其中一人才勉強硬著頭皮,也不知道是張師兄或著是許師兄,道:「楊師弟,彼此……彼此各有立場,我……我們也是……是……奉師命,不得不爾。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他起先說話吞吞吐吐,但腦筋飛轉,一想及師命,語氣便不自覺的氣盛了起來。 楊志浩又怒又恨,想起原本同門學藝的師兄弟,居然如此無情,完全不顧昔日情誼,本來他還道桂青霜曾饒過兩人兩次不殺,兩人多多少少還能在師父前為自己美言幾句,沒想到事到臨頭,兩人居然推得一乾二淨,不禁恨的牙癢癢的,心道:「這兩個沒良心的畜牲,下次犯到我手中,看我饒得了你?」想起自己今日是否逃得了還是問題,有沒有下次實在是由人不由己。 緊了緊手中劍,伸手握住桂青霜手掌,將她拉到身後,一劍橫胸,擋在桂青霜身前,狠下心腸道:「我是不可能殺妻求生的,你們要殺我妻,就得先殺了我。」 雲岳身處樑上,雖然看不清楚楊志浩的面容,但對他寧可與師門為敵,也不願背德殺妻的行徑大為喝采,手指上已經扣了一顆小石子,只要雙方一動手,隨時便可暗中助楊志浩一臂之力。 桂青霜則緊緊的雙手握住楊志浩的手,雙目淚水盈眶,將身子靠上去,在楊志浩耳邊悄悄道:「咱們生死同命,永不分離。」楊志浩胸中一痛,又是甜蜜,又是淒苦,強笑道:「咱們還有機會,他們未必就能擒得了我們,你可先不能氣餒了。」他口中雖如此說,但是心裡實在是雪亮,別說黃山弟子一擁而上,他們夫妻兩人,雙拳難敵四手,光是「雲中雁」夏靖奇一人出手,他們夫妻倆聯手就未必擋得住。 當下向桂青霜小聲急道:「青霜,你還有金蠶粉嗎?」桂青霜一怔,反問道:「你……你要我用金蠶粉對付他們?」楊志浩苦澀道:「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有選擇了。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你有金蠶粉在身,他們未必敢動你,待會兒我引他們攻我,你就破圍逃脫,逃得越遠越好,他們如果追來,就……就……」一咬牙道:「他們既然無情,我們也不用對他們講義氣,儘管用毒對付便是。」 桂青霜搖搖頭道:「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楊志浩急得跳腳,滿頭大汗道:「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還猶豫不決?快走,快走。」桂青霜神情出奇的平靜,緩緩道:「郎君,我是不會一個人獨走的。我們苗人,從一而終,至死不改其志,我既然已經跟定你了,你也認我當做你的妻子,我們生死都要在一起,我是不走了。」 楊志浩望著她呆了半晌,忽然狂聲大笑道:「好,好,我楊志浩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咱們生不能同日,死也要在一起。好,我們就聯手對付他們,縱然戰敗,有死而已,又有何懼?」 夏靖奇見楊志浩狂態如此,不禁皺眉,心中想道:「毒門毒技,天下無雙,他們兩人既然起了反抗拒命之心,則難保不會施毒相抗。」瞧了一眼躲在楊志浩身後的桂青霜,暗道:「唯今之計,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出奇不意的先殺了桂青霜,否則讓她使出了毒物就麻煩了。」 心中雖顧忌桂青霜毒物厲害,臉色卻半點不露,冷笑道:「戰死?你想的美?那豈不便宜你了?我偏不殺你,連你老婆也不殺,只斬斷她的手筋,腳筋,廢掉她的功夫,將她賣到妓院去,任她千人跨,萬人騎,嘿嘿,到時,再請你過來也參一腳玩玩,嘿嘿,那時就精采了。」 楊志浩勃然大怒,簡直氣炸了肺,漲得臉紅脖子粗,毛髮根根豎起,指著夏靖奇厲聲道:「你這無恥……」無恥什麼還沒說出口,耳中突然傳來一道極細的語音道:「冷靜,他這是在激你,別上當。」 楊志浩聞言一呆,眼光就往夏靖奇的手臂看去。陡然耳中又傳來那話音道:「別看,你一看他就動手了。聽他還有什麼話說?」楊志浩只覺那聲音雖然細如蚊鳴,但清晰異常,一字一句,絕無遺漏。心中大震,暗忖道:「是什麼人在跟我說話?怎麼他們好像都沒聽見似的?」頭殼微動,假意怒視夏靖奇,其實在暗中找那傳聲之人。 夏靖奇方才見他暴怒之時,心情浮動,心中大喜,暗自獰笑想道:「小畜牲,就這麼一點江湖經驗也想跟老子鬥?嘿嘿,等你心浮氣燥之際,老子一劍就結果了你這小畜牲。媽的,這桂青霜長得真不賴,細皮白肉的,比窯子裡的娼頭強多了,老子玩了不少女人,這苗家女子倒還沒玩過,嘿嘿,這次說不定倒可嘗嘗新了。」 他心中盤算,正待更進一步激得楊志浩發怒,以便將他斬於劍下。沒想到楊志浩怒氣突斂,變得沉冷鎮定,雙目直視著他,手中劍已經擺出了「金城壁壘」的守式,劍尖隱動,護住了身週五尺方圓的地方。這一來倒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心中暗罵道:「小畜牲,這麼機靈。」 不動聲色,夏靖奇冷然道:「楊志浩,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我也不要你殺了桂青霜,只要你們夫妻倆乖乖的跟我回黃山便成。」楊志浩心道:「跟你回黃山,那豈不是死路一條?師父絕不會容我娶苗家女子,說不定一回去便不由分說,一劍殺了青霜,這麼一來,豈非害了青霜?」 眼角一瞟,看見夏靖奇正邪邪地向桂青霜身上瞧,目光冷沉中帶有色瞇瞇的慾火,他於黃山學藝十年,除了盡得黃山掌門「黃衫絕劍」於長卿的真傳外,與一些師叔師伯也處的不錯。知道這位夏師叔素行不端,尤好漁色,只要遇到稍有一點姿色的女子,便不會輕易放過,如今見他居然打起自己愛妻的主意來,不禁肝火上升,氣沖腦門,厲喝道:「你在看什麼?」 劍魔82 江湖道 夏靖奇被他喝的臉上一紅,自覺臉上無光,心中大怒,暗道:「好小子,你敢削我臉皮,看老子饒得了你?」他生性陰沉,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如今當庭被個後生小輩喝叱,心中之怒實是無以復加。冷喝道:「好小子,我已經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這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話聲略停,沉聲道:「明倫,你上前去領教領教你楊師弟有多大本事?」 那弟子曾明倫乃是夏靖奇的大弟子,劍法心機,俱受真傳,素來就因楊志浩是掌門一支而與其面和心不和,暗中較勁。如今有這機會打落水狗,自然不會放棄,心中竊喜,臉上卻不露半分,由人群中走出,步入土地廟,向楊志浩說道:「楊師弟,我看你還是不要頑抗了,乖乖跟我們回黃山向掌門繳令,殺一個苗女,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楊志浩大怒,喝道:「她不是你的妻子,你當然會說風涼話了。說什麼苗女可殺,姓曾的,你還有沒有人性?」恚怒中挺劍疾刺,劍到中途,劍尖突然上下左右急顫,劍光點點,斜圈下斬,本來是刺向胸口「紫宮穴」的一劍,居然瞬間變幻,逕掃曾明倫兩腰,劍風勁猛,顯然貫注了極強內力。 曾明倫出言相激,正是要他如此,只要楊志浩氣燥神煩,自己便能得利。倏地回劍相交,青光閃動,「噹」的一聲,將楊志浩的長劍架開。楊志浩雖非暴燥易怒之徒,卻也還是不及曾明倫心機深沉,尤其是關乎愛妻的生死榮辱,更是事不關心,關心則亂。當下一咬牙,心一橫,手腕用力,寒芒乍起,冷森鋒銳的劍刃自下翻上,向曾明倫的胸腹撩了上來,又快又狠,如深淵騰蛟,似極地流光,手中長劍圈送,霎時間劍環橫來,一招兩式,由「起鳳騰蛟」化成「力士揮斧」,斬向曾明倫的頭顱頸項。 曾明倫雖知激怒了楊志浩之後,楊志浩心浮氣燥,於己大為有利,但卻沒想到也因為這怒氣,楊志浩出招比平常更為狠辣,劍招襲至,快如閃電。曾明倫大驚失色,足下倒踩七星,身子急退,手中長劍暴起,一招「千巖競秀」,挽起激浪劍花,陡然間劍焰暴漲倏長,劍光如孔雀開屏化成了一堵劍牆,叮叮噹噹,如珠落玉盤,錚錚,似錘鈸相擊,不得已之下,只好與楊志浩以快打快,鬥起快劍來了。 原來楊志浩雖然較容易衝動,卻也非胸無城府之人,心知唯今之計,只有速戰速決,出奇招將曾明倫制住,藉以威脅夏靖奇等人,則兩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黃山弟子一擁而上,一來敵眾我寡,勢難匹敵,二來他於黃山與眾弟子同派學藝,實在不忍下手戕殺同門,三來他以快劍之法與曾明倫火拚,彼此移位快速,也叫夏靖奇難辨敵我,不敢在身後出手偷襲,因此半真半假的故做受激,與曾明倫鬥劍。 兩人出招越來越快,只見土地廟中劍光起落不絕,一道未滅,一道又起,楊志浩劍出如追風逐電,整個人繞著曾明倫急速飛轉,每轉一圈,劍法就快一分,所激盪出的劍光也就更盛,劍刃所化出的無數劍圈銀環也就更窄一分,向內緊縮。楊志浩劍法愈轉愈奇,愈奇愈險,彷彿攀登華山,越是往上爬,山路越陡,所見的風光美景也就更雄偉奇麗,險拔峻秀,劍法中的冷森殺意,也就隨之增長。 夏靖奇本擬曾明倫再不濟,也可支撐到百招開來,不意楊志浩存心拚命,一上來就使出黃山派中最為凌厲的「千回落雁劍」。這千回落雁劍乃是黃山派「松泉雲石,雁落天都」這五大神劍之首,可以說是黃山派的鎮派絕技,最是奇絕險厲,威力強大。 黃山派自開派以來,各代都曾諄諄告誡門下弟子,除非是生死關頭,否則不得使用這門千回落雁劍,原因就是為了這門劍法太過凌厲險奇,一旦出手,必有死傷,也正因為如此,這門劍法向不輕傳,就連夏靖奇也不會,只知道皮毛而已。如今楊志浩居然使出這門劍法,不禁令夏靖奇吃了一驚。 正文 分節閱讀38 夏靖奇沒想到楊志浩居然會使這門劍法,又羨又妒,又怒又恨,心道:「我幾次向師兄要求傳我這門劍法,想借劍譜一觀,師兄總是推三阻四的找藉口不傳,沒想到卻傳給了他的弟子,當真是欺人太甚。」越想越怒,恨不得立刻插翅飛回黃山,當面向「黃衫絕劍」於長卿質問。 夏靖奇雖然沒學過這門千回落雁劍,但也知道這門劍法以螺旋為形,愈轉愈險,愈險愈狠,乃是參照南雁回峰,一圈比一圈高,一轉比一轉緊的山路繞旋而創。派中所謂「松泉雲石,雁落天都」之語便是形容黃山之高,秋雁南飛之際,旋騰繞峰而上,到得最高處的天都峰,已經無力再上,遂有雁落之語傳世。也正是說這門劍法轉到了極處,便將如雁群力盡,頹然而崩,也就是最後的殺招,「雁落天都」。 曾明倫被困在楊志浩的劍圈之中,只覺壓力奇大,而且不住增長,眼中所見全是晶光跳躍,星華閃芒的劍影刃雨,一圈又是一圈,一纏又是一纏,劍刃顫動發出冷風颯颯,身子就彷彿被人用一條條銀索密密麻麻的綁起來一樣。楊志浩的劍每轉一圈,曾明倫承受的壓力便重了一些,鼻息也短了一點,呼吸急促,體內已有氣力掏空之感,自知再不想辦法突出楊志浩的劍法禁制,不待他使最厲害的「雁落天都」來對付自己,自己就會先被活活累死了。 雲,柳兩人藏身樑上觀看黃山兩大弟子鬥劍,強弱之勢,已經很明顯了。知道憑曾明倫的劍法技藝,要突破千回落雁劍的螺旋劍網是不大可能了。心中不但沒有高興之意,反而有憂心之色。 柳玉瓊悄悄在雲岳耳邊低聲道:「師兄,你看怎麼樣?幫不幫?」雲岳眉頭微緊道:「再過十招,這姓曾的必敗,恐怕還會死得極慘。只是……這門千回落雁劍耗力甚鉅,縱使他能殺了這姓曾的,也必是元氣大損,之後恐怕擋不住那」雲中雁「夏靖奇三招。」柳玉瓊道:「是啊!師兄,咱們不能見死不救,師兄,你救救他們好嗎?」 雲岳見柳玉瓊向自己央求,楚楚可憐,他早先見楊志浩,桂青霜兩人情深意濃,誓同生死,早有援手之心,師妹既然開口,索性就做個順水人情,點頭道:「我不會讓他們倆人被殺就是。」 柳玉瓊見雲岳如此說,當即面露笑容,舒了一口氣,知道以雲岳劍法之高,功力之深,即使在場的黃山弟子一齊擁上,也不會是名震天下的劍魔對手。 劍魔83 江湖道 這時,楊志浩的千回落雁劍已將近使到極致,隨時均可下殺手,只要腕上用力,劍刃一壓便成。曾明倫則是滿面大汗,臉上儘是驚恐駭懼的神色,汗透重衫,幾乎已經完全看不清楚楊志浩的劍法走勢,臉上、肩上、腿上、腰上,以及胸前都被楊志浩的劍鋒劃過,鮮血點點飛灑,濺了開來。地上血跡斑斑,甚是可怖。夏靖奇見親傳弟子危急,已是千鈞一髮的當兒,再不救,曾明倫這條命就算是送在楊志浩手中了。 心中大怒,正想提劍而上,拯救自己的徒兒。突然腦中一個意念閃過,暗忖道:「不對,我若出招救明倫,這麼一來就無法看清這姓楊的小畜牲劍招變化,待會兒他再用這門劍法對付我,我不清楚他劍招變化,豈非大為吃虧?」想念道:「也罷,反正我的弟子不少,死一個也沒什麼大不了?何況明倫這小子心機深沉,連我有時也要防他一防,不如趁此機會讓楊志浩殺了他,我再趁這小子力盡之際將他擒下,逼問千回落雁劍的劍法,就算他骨頭硬不肯說,還有他那貌美如花的老婆可以享受享受,嘿嘿,回山之後,我立了這趟大功,師兄還敢不傳我這千回落雁劍嗎?嘿嘿,妙極,妙極,這曾明倫不可救,不可救。」 雲岳初時見夏靖奇滿面怒容,伸手及肩,就要抽劍出招,突襲楊志浩。臉上一冷,寒氣凝容,只要夏靖奇敢妄動,雲岳就會毫不客氣地讓他嘗嘗劍魔的手段。他的一雙眼睛就彷彿是黑夜中的兩盞明燈,棲枝樹上的貓頭鷹,緊緊地盯著夏靖奇的一舉一動。 沒想到夏靖奇手掌才碰觸到劍柄,臉上怒容已如緊弓緩弦,漸漸地放鬆開來,表情雖然仍是一付忿怒的模樣,但看在雲岳眼中卻發覺了夏靖奇臉上的忿怒是裝出來的,並非打從心底的發怒,雙目閃爍,依稀露出絲絲詭譎難明的笑意,狡獪之意,表露無遺。不禁心裡一陣嫌惡之感竄起,彷彿看見了長蟲蜥一類濕冷黏滑的東西,渾身不舒服。 就在這時,楊志浩的劍招已經轉到極致,手中三尺青鋒在瞬間化成一個閃動的大青球,森森寒氣逼得曾明倫毛髮俱落,將曾明倫緊緊困在劍網之中。只見曾明倫眼中現出哀求恐懼的神色,毛髮和著汗水,血水黏在臉上,身上早已是鮮血淋漓,體無完膚,口中發出荷荷之聲,幾次開口欲言,卻是強行忍住,眼中儘是害怕,那麼的無助,心如死灰。 楊志浩一接觸到曾明倫的哀求眼光,心中不禁一軟,想道:「他雖然向來與我不合,但從來沒有害過我,我……我該殺了他嗎?」再瞧曾明倫渾身血汗濕遍了衣服,狼狽之極,人被困在千回落雁劍的劍圈之中,彷彿喝醉了酒,東倒西跌,只一眨眼的時間,身上又多了三道血槽。心下猶豫,實在委決不下。 自來行劍之道,便在於「心無窒礙,鏡心通明」這八字訣,如此使劍方能行雲流水,空靈瀟灑,也才能做到「意所當行而行,意所當止而止」的劍術絕詣,快慢隨心,自在如意。如今楊志浩這一遲疑,正是犯了劍道大忌,心滯於物,意難通達,劍法中自然露出了空隙,現出了破綻。 楊志浩劍法露出破綻,雲岳在樑上看得雪亮,心中大罵道:「混蛋,對敵之時居然用心不專,當真混帳透頂,你道你有兩條命嗎?」心中雖急,但也不好出手,畢竟楊志浩已佔了上風,再要暗中幫他,實在說不過去。 楊志浩劍法略滯,曾明倫身處千回落雁劍的劍海之中,感受最深,一覺壓力變輕,立刻大叫一聲:「師父救我。」手中劍自然而然的對準楊志浩的破綻猛刺,劍上貫注了畢生內力,頓時劍光閃爍,銀練披展如霞,洪流驟吐般向兩側怒湧翻出。這一劍他為求生存,運勁之凝不可謂不猛,劍勢之出不可謂不盡,劍刃破海分波,居然逼開了楊志浩的千回落雁劍,當胸向楊志浩連人帶劍猛撞過來,去勢之盡,正是不成功便成仁,死中求生的最後一擊。 楊志浩這一念之仁,局勢頓時逆轉,反而變成了他身陷絕境,曾明倫一劍中宮直刺,眼看就要洞穿他的胸膛。楊志浩萬念俱灰,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闔上雙眼,就待閉目等死。 突然「噹」的一聲,曾明倫長劍落地,激起數星火花,雙目魚眼般暴突,滿是血絲,口吐白沫,整個人在地上打滾,雙手不住狠抓自己的胸膛,鮮血由他的指縫中湧出,胸口上滿是抓痕,口中發出荷荷之聲,披頭散髮,渾身是血,洩的土地廟的黃泥地上都變成了詭異的腥紅,於月華照射下閃閃有光,異常恐怖,似是邪靈附體般,發狂瘋了似的到處掙扎亂抓,面容猙獰扭曲,如地獄中的惡鬼,九幽下的怨魂,看得一眾黃山弟子駭然,不自禁的向後連退了數步,心中寒氣直冒。 楊志浩駭然睜眼,一張眼就看到曾明倫狀似瘋狂地掙扎向他抱來,跌跌撞撞,啞聲嘶吼道:「救……救……救我,救……救……」楊志浩悚然急退,暴喝道:「出去。」雙掌合什翻出,掌力如兩扇門般向左右拂出,撞在曾明倫胸口。曾明倫悶哼一聲,血灑長空,被楊志浩掌力劈飛,背對著夏靖奇向他當頭壓下。 夏靖奇沒想到曾明倫居然會弄到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狀若瘋狂的境地,曾明倫飛來,本想伸手去接。突然想道:「不對,其中有詐。」雙手急縮,連忙側身躲過,喝道:「滾開。」右足踢出,正中曾明倫的臀部,將他踢飛數尺,「砰」的一聲,在地上滾了幾滾,沾了滿身泥濘,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死活不知。 劍魔84 江湖道 桂青霜則驚呼一聲,緊捉著楊志浩的手臂焦急的問道:「你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怎麼樣?「楊志浩搖搖頭道:」沒有,我很好。「看著曾明倫方纔還是生龍活虎的一個大人,沒想到轉眼之間就躺在地上不動了,心中不禁油然升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對剛才自己一招「開門見山」將曾明倫震出老遠不禁感到內疚,心中後悔想道:「他剛剛明明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我卻還是出手將他劈退,不免……」驀地腦中靈光一閃,暗忖道:「奇怪,曾師兄怎麼會突然好像中毒一樣,口吐白沫,莫非……」倏然回頭,雙目凝視著桂青霜問道:「你使了金蠶粉?」桂青霜呆了一呆,默默的點了點頭。 楊志浩臉色一沉,就要發作。他自九歲就被叔父送往黃山學藝,拜在黃山派掌門「黃衫絕劍」於長卿的門下,是黃山派中年青一代最有前途的後起之秀,從小就受於長卿教導薰陶,為人要光明正大,不可偷偷摸摸,暗箭傷人。因此今日一戰,雖然形勢強於人,若不用非常手段,楊,桂兩人實在難以突圍,但曾明倫一來沒使陰謀詭計,二來他是正正當當向自己挑戰,依楊志浩的想法,當然就該與他公公正正的決一雌雄,豈可暗中施毒傷人?當下臉色難看之極。 桂青霜見楊志浩臉色鐵青,不發一語,心中害怕,緊緊地捉著楊志浩的手不放,眼中滿是淚光。楊志浩心中百感交集,他一向自命俠義,正大光明,雖然以臥底的手法潛入苗疆,盜取毒門三大奇毒「無形散」的解藥,但背後實在有殺父滅派的深仇大恨在,沒想到到頭來,同門要追殺他,毒門也派人要追回無形散的解藥,雖然如此,他自認行事有充足理由,不失風骨,還算是個漢子,但桂青霜以毒傷人,在他心中卻是耿耿於懷,視之為奇恥大辱,當下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道:「給他解藥。」 桂青霜一呆,心知楊志浩如此說話,那是不容她違逆了,沉默了一會兒,由懷中掏出一隻包好的藥包擲向夏靖奇道叫道:「這是金蠶粉的解藥,和水給他服下。」 夏靖奇江湖中打滾多年,事事可疑事事疑,多年的經驗已經將他訓練成一隻老狐狸,見楊志浩一句話就讓桂青霜取出金蠶粉的解藥,不禁心中大疑,忖道:「金蠶粉的解藥珍貴無比,價值千金,何況雙方為敵,豈有如此輕易就將解藥予人的道理?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心中懷疑,自然對桂青霜丟過來解藥不敢大意,深恐桂青霜借物傳毒,那時就不妙了。 當下退了一步,夏靖奇大喝一聲,寒光一閃,驀地精芒流動,劍影縱橫。夏靖奇瞬間出劍,一式「雲迷霧影」長劍甩出,劍刃上純用陰力,劍身霎時間柔若楊柳,向前遞出,劍尖發出一股吸力,將那丟來的藥包整個以內力黏在劍鋒上,劍法老練沉凝,隱含後招,顯然對桂青霜這藥包深具戒心,不敢貿然用手去接。 楊志浩見夏靖奇這一劍穩狠凝實,劍意不絕,雖處敵對,仍不自覺的喝采道:「好劍法。」夏靖奇冷哼一聲道:「這還用你說?」瞧了瞧黏在劍尖上的藥包,再瞧了瞧躺在地上,滿身泥濘,生死不知的曾明倫,尋思想道:「這藥包中的藥不知是真是假,倘若是真,我若貿然將之毀去,不免暴殄天物,看在本派弟子眼中也必說我見死不救,藏有私心。此藥若是假,反正明倫顯然身中劇毒,離死不遠,這裡十數位本門弟子都是人證,只會說是楊志浩夫婦殺了明倫,絕不會算到我頭上,我反而領有大功,何樂而不為?」就想伸手去拿劍上藥包。 忽然心生一念,想道:「不對,她若在藥包上塗毒,我這一伸手去拿豈不是中了她的詭計?還是先叫個弟子來做比較妥當。」心下惴惴,轉頭向身後弟子道:「明德,你來把這藥包拿去給明倫和水服用。」那叫明德的弟子臉色丕變,顯然甚是害怕,手腳不住觳觫發抖,遲遲不敢出來。夏靖奇怒道:「叫你出來你怕什麼?有師叔在,沒人傷的了你。」 那叫明德的弟子雖極力鎮定,但不知怎地越是想鎮定,越是抖得厲害,語音發顫地道:「師……師叔,那……那……有……有……」他因害怕,講話居然結巴起來,半天說不到一句。夏靖奇怒道:「我叫你做,你做是不做?」那弟子只是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我……」夏靖奇見他嚇成這樣子,氣得厲喝道:「你再不出來,我就當場把你宰了。」他話才說完,突然「唉呦」一聲,那弟子突然踉蹌而出,瞧那前衝之勢,顯然是被人暗中推了一把,這才越眾而出,並非自願。 雲柳兩人在樑上瞧得一清二楚,看得直搖頭,心中均想:「這群黃山弟子個個貪生怕死,師奸徒詐,當真是蛇鼠一窩,沒一個好蛋。」 夏靖奇向眾弟子罵了一聲:「你們這些貪生怕死的混蛋,一點用處都沒有,真是一堆飯桶。」眾弟子嘴裡不敢頂撞,心中卻道:「你還不是一樣,只會耍師長威風,自己也不敢去拿那藥包。」夏靖奇長劍遞向那弟子面前,「諾」的一聲道:「拿去。和水讓明倫服下。」劍尖冷氣逼來,那弟子不禁打了個寒噤,微退了一步,還待說些什麼,但一瞧見夏靖奇那嚴厲之極的眼神,彷彿就要殺人般,那還敢出言求饒?一咬牙,硬著頭皮,伸手顫抖著去拿那黏在劍上的藥包。 楊志浩太息了一聲,忍不住道:「王師弟,你放心,那藥包上沒有毒的。」王明德只能苦笑,手指已經碰到了藥包,心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這次就算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心裡雖然這麼想,手臂卻不聽使喚,依然發抖。夏靖奇又罵道:「膽小鬼,沒用的東西,懦夫,黃山派有你這樣的弟子,真是可恥,丟臉丟到家了。」 劍魔85 江湖道 儘管夏靖奇罵聲不絕,他自己卻也不敢去碰那藥包。王明德迫於無奈,手指已經碰觸到藥包了,若要中毒,恐怕他現在早已身亡了。當下一咬牙,想道:「一次污,兩次穢,反正我已經碰到藥包了,再毒也不過如此,不如捨命一搏,掙個好名聲,沒的死後還被師兄弟笑話。」心意既決,再無顧忌,反而容易放得開手腳,將那藥包內的解藥和著水讓曾明倫服下。 過了一會兒,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曾明倫,王明德兩人身上,眾人並非關心,而是要看服下了解藥的曾明倫和碰觸到藥包的王明德有什麼反應,會不會有什麼中毒的異常現象。靜待了一會兒,才聽到曾明倫的喉頭發出微弱的聲聲,氣若游絲的道:「王……王師弟……」語音既低,距離眾弟子又遠,聽來並不清楚,但眾弟子都是喜動顏色,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均想:「太好了,藥包無毒。」 夏靖奇也是暗中鬆了一口氣,想道:「幸好藥包上無毒。」轉念又想,心中既悔又怨,暗道:「早知道那藥包裝的是真藥,就不用給明倫了,還不如自己收起來,沒的浪費了給這要死的小子。」不禁暗歎,捶胸頓足。 看著王明德正將滿身血水泥濘的曾明倫扶起走回來,突然又想道:「不對,毒門毒技,無孔不入,說不定明德已經中毒了,只是一時不顯而已。」驟然大喝一聲,劍尖指著兩人道:「你們兩人到那邊去。」王明德一愕,敢怒不敢言,只有忍氣吞聲的扶著曾明倫走到一旁的樹下,倚樹歇息,恨恨地從後面瞪了夏靖奇一眼,夏靖奇則收劍回鞘,不理兩人死活。 夏靖奇冷冷地掃了坐在樹下的曾、王兩人一眼,轉而面向楊志浩,桂青霜兩人,森然道:「楊志浩,你對同門下毒,該當何罪?」楊志浩悶哼一聲道:「你待怎樣?」夏靖奇冷冷道:「楊志浩,你戕害同門,罪大惡極,我夏靖奇今日就要正我黃山門規,你覺悟吧!」 突然間夏靖奇右肩一沉,運氣於背,背上長劍猛然彈出,「錚」的一聲,白光閃動,劍柄在前,劍尖在後,向楊志浩射來。楊志浩大吃一驚,暗道:「這是什麼功夫,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心念電轉,不敢有絲毫大意,挺劍一挑,夏靖奇的長劍在空中轉了幾圈,反射了回去。 夏靖奇正要他如此,身子搶上,一把握住回射長劍的劍柄,劍刃顫動,急如星火,出劍快疾狠辣,唰唰唰唰,連出四劍,劃了四個圈,彷彿水潭之中同時落下四顆石子,水波激盪,圈紋擴散。 楊志浩是黃山弟子,知道夏靖奇這一式劍法是黃山「松泉雲石」四大劍法中的「玉泉劍法」。這門劍法,向以清波冷潔見長,但在夏靖奇手中使來卻是清冷中帶著狠辣,靈動中挾雜著沉穩,實是黃山劍法中前所未有的劍招。心中暗驚,忖道:「師父曾說過夏師叔這幾年練劍不綴,大有進境,卻沒想到竟到了如此境界。」 當下採取守勢,楊志浩手中劍劍鋒微轉,斜帶橫削,以「寒松劍法」對應。這門寒松劍法以蒼廩勁實,寂然彌堅為劍意,取得正是「松柏後凋於歲寒,雞鳴不已於風雨」的精義,與玉泉劍法正是相生相剋的劍招,楊志浩以此劍法回應,正是他自小就練熟了的劍法。 正文 分節閱讀39 夏靖奇暗自獰笑道:「笨傢伙,你放著千回落雁劍不用,卻以寒松劍法來跟我過招,你道你在」松泉雲石「本門四大劍法上能勝得過我嗎?」劍法倏忽一變,由玉泉劍法變成了靈雲劍法,劍式翻騰,雲掩霧湧,層層疊疊,如波濤捲來,激得四下風生,寒氣凜冽,當真就如同在那高山絕頂之上,勁風拂衣,雲海繞峰,無邊無際,四下觀望,俱是白茫茫的劍光。 楊志浩暗叫一聲不好,極力想搶到外門,突破夏靖奇的劍招圈纏,以便能使千回落雁劍來敗敵。但夏靖奇人狡如狐,豈會讓他輕易破圍而出,以千回落雁劍來對付自己?手掌一緊,劍法使得更密更疾,心中打定主意,絕不讓楊志浩有機會使出千回落雁劍,因此劍法使來可以說是招招狠辣,全是致命的劍招。 楊志浩心中叫苦,額上汗水涔涔而下,接不到幾招,夏靖奇長嘯一聲,劍光暴漲,嗤嗤嗤嗤數響,一連四式快劍,直劈,橫削,斜斬,回擊一氣呵成,四式如一,精妙之極,就連樑上的雲柳兩人也都心中喝采,暗自叫了聲:「好。」 楊志浩接下了前三式,第四式卻接不下了,被夏靖奇一劍回擊後拖,在右脅下劃了一道長達近尺的口子,鮮血急湧,洩紅了衣衫,連袖口也被切下。桂青雙見丈夫危急,不救不行,嬌喝一聲道:「住手。」黑影抖動,一條長索如靈蛇般竄出,點向夏靖奇面門。夏靖奇正想補上一劍,將楊志浩斬於劍下,突覺勁風撲面,帶著微淡的甜香,向自己甩來。大驚急退,手中劍翻上一擋,「噹」的一聲,索劍交擊,各自退開,誰也不勝誰。 就這麼一擋,楊志浩已經趁機躍後,躲開了夏靖奇的追擊,胸口劇烈起伏,只是吸一口氣,胸部擴張,牽動脅下肌肉,便覺中劍處火灼般熱燙,痛入骨髓,挨了這一劍,楊志浩傷得委實不輕。 桂青霜雖然將夏靖奇逼退,但卻絲毫不敢大意,長索垂到地上,雙目則緊盯夏靖奇,左手手指探在腰間,似是捻了什麼東西在手上,只要夏靖奇稍有異動,桂青霜霎時便能行動,施毒用索,決計不會再讓夏靖奇傷自己丈夫分毫。 以武功論,就算兩人聯手,夏靖奇卻也不懼,但桂青霜乃是毒門弟子,毒門奇毒,天下一絕,最是令人頭痛,也是夏靖奇最忌憚的。若是中了毒後,當場便死,那還是好的了,若是被毒門奇毒弄的半瘋不瘋,要死不活,那才是最恐怖的,這也是為什麼黃山派處心積慮讓楊志浩到苗疆去臥底,偷盜那無形散的解藥藥方,事成之後必須殺人滅口的原因,否則這事傳了出去,一來毒門不會與黃山派干休,其他武林人士覬覦這解藥藥方的也所在多有,日後自然麻煩不斷了,甚者還有滅派的危險。 劍魔86 江湖道 夏靖奇出招受阻,心中大怒,恨不得當即出手將兩人擒下,但又忌憚毒門毒技厲害,不敢貿然出手,一時間僵在當場,進退不得,眼神閃爍,不住尋找可趁之機。桂青霜自知武功不及夏靖奇,所仗者僅是身上的金蠶粉奇毒,制得夏靖奇不敢妄動,更是全神貫注,凝神注意夏靖奇的每一個動作。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彼此均深懷戒心的當兒,只聽門外的黃山弟子突然有人驚呼道:「死了,死了,曾師兄和王師弟都中毒死了,那藥包解藥是假的,兩個人都死了。」 楊志浩身子一震,聽得外頭眾弟子的叫喊聲,又驚又怒,喝道:「青霜,你騙我?」桂青霜也是一呆,急忙回頭向楊志浩辯解道:「志浩,我沒……」話還沒說完,夏靖奇見有機可趁,趁桂青霜心神大亂之際,當下一劍快如閃電的向桂青霜頸項斬下,又絕又狠,顯然已決心要置桂青霜於死地,不再存將桂青霜生擒猥褻之心。 楊志浩見夏靖奇驟施突襲,隨即狂吼一聲:「休傷吾妻。」奮不顧身的連人帶劍向夏靖奇撞了過去,只攻不守,長劍逕自刺向夏靖奇的小腹,劍勢狠惡異常,是玉石俱焚的打法。奈何夏靖奇出招在先,動作又快,這一劍又是蓄足而發,出劍之快,比平日更快上數分,別說楊志浩有傷在身,縱使讓他完好無傷,恐怕也未必擋得了夏靖奇這一劍,因此楊志浩這一劍雖狠,卻還是慢了一步。 眼看桂青霜一時疏忽,就要慘死夏靖奇劍下,這時雲岳再也不能做壁上觀了,冷哼一聲,手中小石彈出,化成一道白線,「噹」的一聲,小石打中夏靖奇的劍刃。 夏靖奇這時才驚覺土地廟中居然還有別人,掌中長劍已被雲岳彈出的小石擊中,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長劍彷彿被人用銅錘猛擊,勁力反激,震得手腕酸麻無力,全身如受雷殛,長劍幾乎脫手飛出。而雲岳也在小石彈出的同時,神鷹般俯衝而下,又快又疾,一閃立至。 雲岳兩手朝楊志浩,桂青霜後領上一按一提,逍遙紫氣的神功內力貫入,當下楊桂兩人力氣彷彿被瞬間抽乾,整個身子空蕩蕩的,如老鷹捉小雞般被雲岳整個提起。步伐一邁,竟然虛空踏出七尺,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黃山派眾弟子想將雲岳攔下,卻那擋得住雲岳的神功?三拳兩腳就被踢翻在地,只有眼睜睜地看著雲岳乘風而去,消失林中。氣得夏靖奇暴跳如雷,銜尾直追。 雲岳雖然背背一人,手提兩人,負重達兩百餘斤,但仍然是奔行奇速,飛躍縱跳不失敏捷。楊、桂兩人被雲岳提在手中,只覺強風刮面如刀,又冷又勁,不禁心下駭然,想掙脫雲岳掌控,奈何重穴受制,全身形同癱瘓,連真氣都運行不起來。夏靖奇則緊追在後,大呼小叫的叱喝要雲岳停下放人,雲岳不去理他,只管在林上飛奔,月夜馳騁。 夏靖奇人稱雲中雁,輕功委實不弱,初時還能緊追雲岳,只落後四、五丈,不時的還在雲岳身後連連發掌,只不過他掌力不強,勁風難及,全都打了個空。雲岳冷哼一聲,體內逍遙紫氣發揚宏奮,全身微熱,雙臂怒振,形若大鵬展翅,搏扶搖擊九萬里,長嘯一聲,一道宏亮雄渾的嘯聲遠遠地傳了出去,如海波交疊,後浪激前浪,前浪頂後浪,波濤滾湧,嘯聲迴盪山區,一時間四處皆嘯,如黃鐘大呂,莊嚴肅穆,嘯聲雖盡,餘韻不絕。 夏靖奇初聞雲岳發嘯,並不以為意,雖覺雲岳內功深厚,也不過爾爾。及至雲岳一嘯而萬山皆應,千松風動而百谷俱鳴,四下曠野回音,足底林濤相和,不禁心裡驟寒,駭然而懼,速度便緩了下來。 他膽氣既衰,速度緩了下來,本來就落在雲岳身後四、五丈距離,這下子立刻拉大到十丈左右,再加上雲岳奔行了一陣子之後,體內真氣愈用愈出,速度益形增快。 沒一會兒,轉過一個山坳,便失了雲岳蹤影,鴻飛冥冥,沒留半點痕跡。 雲岳甩開了夏靖奇之後,速度也跟著慢了下來,雙目環視,看看是否有歇息的所在。柳玉瓊在他背上突道:「師兄,到那山坡上面去,那裡有個山洞。」雲岳點點頭道:「好。」足下一用力,逸出林中,身子如紙鳶飄飛,隨風而至。待得力竭勢盡之後,才又單足一點,怒矢急出,竄上坡頂,果然發現有一處隱密山洞。當下大步而入,將背上的柳玉瓊及手上的兩人放下。 雲岳舒了一口氣,伸手在楊、桂兩人背上一拍,真力貫入,楊、桂兩人立時覺得被抽乾的精力在剎那間又回來了,桂青霜首先跳起,見楊志浩掙扎著要起身,連忙伸手將他扶起。 楊志浩看了雲岳一眼,感激道:「多謝恩公相救。」曲膝一彎,就要跪下。雲岳笑道:「不用客氣。」大袖輕擺,一股無形柔力拂出,登時將楊志浩托住,讓他跪不下去。楊志浩心中一驚,眼中露出欽敬之色。 雲岳只是笑笑,隨即轉向柳玉瓊問道:「師妹,你覺得好些了嗎?」柳玉瓊甜甜的一笑,點頭道:「好多了,睡了一覺,看了一場鬥劍,我精神正旺呢!」說著,瞄了楊志浩一眼。 楊志浩臉上一熱,甚覺羞愧,低下了頭。他自九歲起就在黃山學劍,於黃山一派有特殊感情,如今被外人瞧見黃山派內鬥,雖然自己受到本派師長追殺,但自覺仍是黃山派的一份子,家醜外揚,實在是臉上無光。 雲岳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桂青霜,道:「你受傷不輕,還是盡快包紮的好,免得傷勢惡化了。」楊志浩經他一提,果然覺得中劍處傷口隱隱做痛,只是稍一用勁,傷口便有破裂之虞,當下由桂青霜幫他清理傷口,包紮妥當。 劍魔87 江湖道 這時,雲岳才有時間好好打量兩人。那楊志浩長得甚是斯文俊朗,鵝蛋臉,遠山眉,一表人才,看似孱弱,實則一雙眼睛清明有神,堅定卓絕,柔中帶剛,一望而知必非池中物,做黃衫打扮,彷彿便是一個周遊天下的書生文士,儒雅中英姿煥發,雖然身上受傷,臉色蒼白,兼之血跡斑斑,衣衫破爛,但仍不掩其容光英風。 再看桂青霜,只見她長得極為柔美,尤其是肌膚雪滑玉嫩,白如秋霜,比柳玉瓊還勝三分。鳳眼含黛,櫻唇小巧,眉宇中略顯憂色,身穿苗服,露出了手臂小腿,髮束金環,腰纏黑索,身材纖細,容顏秀麗,實是千中挑,萬中選的出色美女。眼光則是溫柔之極,癡中帶戀,靜靜地看著楊志浩。 雲岳暗中喝采道:「好個美女。」回頭瞧瞧柳玉瓊,只見她正頑皮地向自己擠眉弄眼,伸吐舌頭,笑靨如花,清秀絕俗,洋溢著青春熱力,與桂青霜沉靜寡言的柔美截然不同,兩人春蘭秋菊,各自擅場。 楊志浩休息了一會兒,這才向雲岳感激問道:「敢問恩公尊姓大名?」言語相當客氣。雲岳笑了笑道:「我叫雲岳。」楊志浩口中喃喃低聲念道:「雲岳,雲岳,這個名字好熟,我好像在那裡聽過似的?」柳玉瓊見他居然不知道雲岳大名,忍不住便道:「就是劍魔雲岳嘛!」 楊志浩聞言一驚,失聲道:「劍魔雲岳?」兩個眼睛瞪的老大,注視著雲岳,一臉不敢置信的神色。雲岳摸了摸鼻子,笑道:「有什麼不對嗎?」楊志浩看了半天,仍是一臉狐疑,小心謹慎的問道:「你真是七魔中的劍魔雲岳?」雲岳笑笑道:「如假包換。」頓了頓,笑問道:「怎麼?你不信?」 楊志浩搔了搔頭,道:「不是我不信,而是劍魔雲岳成名已久,當我在黃山學藝時就聽過師父提起,我只道劍魔雲岳年歲應該在三十到四十之間,或著年紀更長,只是……只是……」說到這裡,欲言又止,怔怔地瞧著雲岳。 雲岳笑著接下他未完的話頭道:「只是我年紀不大,恐怕也不大你幾歲,看起來不像,可是?」楊志浩臉上一紅,被雲岳說中心中所想,連忙解釋道:「恩公千萬別誤會,我沒有其他意思。」 雲岳失笑道:「我怎麼會誤會?這種事我以前也不是沒見過,有好幾次我說我就是劍魔雲岳,別人還不相信呢!都說我在吹牛,招搖撞騙,想用劍魔的名義賺幾兩銀子花。還有人說我雲岳是個白鬍子老公公,說得口沫橫飛,江湖上就是有這些似是而非的傳言,說的煞有其事,其實全是瞎掰,當不得真的。」說著,笑著搖了搖頭。楊志浩則有些困窘的笑了笑。 桂青霜生長在苗疆,不知雲岳之名,當下將身子向楊志浩靠了一靠,悄悄地在楊志浩耳邊問道:「夫君,劍魔雲岳是誰?他在中原很有名嗎?」楊志浩點頭道:「是啊!劍魔屬七魔之一,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與……」說著,向桂青霜瞧了一眼,續道:「他跟你師伯」毒魔「龍山一樣,是齊名的高手。」桂青霜噫了一聲,驚異地瞧著雲岳。 桂青霜胸無城府,久長苗疆,於漢人的進退應對不甚清楚,心想道:「他才多大,居然就可以與師伯齊名?不知道是真是假?師伯的功夫我是見過的,可以單掌破碑,一指碎石,連像師父這種不輕易服人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師伯的武功在她之上,他恐怕是在吹牛吧?」她不善 揉做作,心中想什麼,臉上就顯現了出來,當下露出懷疑神氣,上下打量雲岳。 雲岳見她不住打量自己,似有不信神色,笑笑問道:「你不信?」桂青霜遲疑了一下,才道:「我……我看你年紀不大,不會是劍魔吧?你是開玩笑的?」雲岳笑道:「劍魔有什麼好,我為什麼要冒他的名?」桂青霜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劍魔有什麼好,也不知道劍魔的武功有多高,我只知道你最多也只大我三,四歲,不太可能與我師伯齊名。」雲岳一怔,問道:「你師伯是誰?」桂青霜略帶傷感地道:「我師伯就是」毒魔「龍山。」 雲岳,柳玉瓊兩人互望了一眼,點了點頭。本來兩人在那土地廟將救兩人之時,就已經知道桂青霜是毒門的人,只是不知桂青霜在毒門的份量地位如何,因此一直不提,這下順水推舟,既然桂青霜的師伯是毒魔龍山,則她在毒門的地份應該不會太低。 雲岳心中一動,想道:「她既是毒門中人,說不定會解紫龍血之毒,如能得她臂助,則師叔出關之日,指日可待。」柳玉瓊也是同樣心思,暗忖道:「師父中了紫龍血毒,正需要毒門的解藥,說不定她可以幫助我們。」張口欲言,忽然又想道:「不對,我如果這時向她要求紫龍血解藥,不免讓她懷疑我們因功要挾,那時好心便成了歹意。還是暫且忍下的好。」硬生生地將已到口中的墾求的吞了下去。 桂青霜見柳玉瓊欲言又止,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兼之臉色黯然,頗有頹喪之色,不禁問道:「這位姐姐,你怎麼了?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柳玉瓊心中一動,半真半假地苦笑道:「沒有什麼,只……只是……,唉,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桂青霜見柳玉瓊面有難色,似乎有什麼事纏繞心中,委決不下。她生性善良,樂於助人,當下毫不猶豫便道:「姐姐儘管說無妨,若有我需要幫忙的,我們一定幫忙到底。」說著,走上前去,握住了柳玉瓊的手,輕輕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柳玉瓊先是一驚,本能反應就想立刻收回雙手防禦,以免對方存有異心,趁機出手。待見桂青霜語出至誠,毫無做作。伸手相握,正是她表達善意友誼的表現。臉色溫柔之極,就像鄰家的大姊姊般,令人十分想跟她親近,善良體貼,語音柔和,不禁臉上一紅,感到汗顏,心道:「她以至誠對我,我卻是心中另有圖謀,想騙她的解藥來幫師父解毒,用心未免齷齪了些。」 劍魔88 江湖道 忍不住就想出言解釋,哪知她身子方動,右腰中掌處驟疼,彷彿被人在傷處狠狠地打了一拳,身子往左一移,不禁痛得哼出聲來,伸手緊撫傷處。桂青霜驚異問道:「你有傷在身?」不由分說,伸手就向柳玉瓊傷處摸去。雲岳雙眉微皺,身子略向前傾,只要桂青霜有什麼不利於柳玉瓊的舉動,便可即刻出招,置桂青霜於死地。 正文 分節閱讀40 楊志浩只見雲岳身子一傾立回,以為他是關心柳玉瓊傷勢,當下向雲岳說道:「恩公不用擔心,我妻的醫術不錯,定可為恩公夫人減輕痛楚,治療傷勢。」雲岳臉上一紅,對他笑了一笑,楊志浩也向他笑了笑。 雲岳知他江湖經驗畢竟不足,一點都沒有防人之心,看不出自己那身子一傾用意為何,也不點破,心中有點慚愧,卻又暗自搖頭,忖道:「我雖然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行走江湖,又豈能毫無警戒心?瞧他半點防人之心也無,如此經驗,又怎能行走江湖,是」雲中雁「夏靖奇那老狐狸的對手?」 瞧那桂青霜正小心翼翼地將柳玉瓊的衣服掀起,察看她的傷勢,當下向楊志浩使了使眼色,示意兩人先出去,楊志浩會意,當下與雲岳走出了山洞。 只見明月掛天,冰輪皎潔,四野還不時傳來唧唧蟲鳴,幾聲宿鳥振翼的飛擊聲。微風送來,令人精神一陣爽朗,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清涼直達發稍,彷彿整個人吸入了一大片水晶,連空氣都變得碎碎的,只要一吸氣,就好似瓷瓶碎裂般,清脆冷吟,水聲泠泠,彷彿心中流過一抹清泉。 雲岳伸展雙臂,盡情呼吸,遠遠地就看到天邊略白,心道:「怎麼?折騰了這一會兒,居然快天亮了?」楊志浩也看見了天邊微光,忍不住便道:「天快亮了。」雲岳嗯了一聲,雙目凝視遠處,似有所感,好一會兒才道:「是快天亮了,好久沒看日出了。」楊志浩感懷的道:「我也是。」 楊志浩雙目向遠方眺望,癡癡地凝神看著天邊,只見穹蒼漸明,黑暗慢慢退去,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道:「這讓我想起了黃山看日出。」 雲岳沒說什麼,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靜待下文。 楊志浩歎了一聲,雙目微閉,良久才道:「我記得當我在黃山的時候,師父待我極好,時常帶我到天都峰看日出,同時也會督促我在峰頂練劍,藉黎明時那似亮未亮的微光訓練眼力,那時我們好親近啊!有時師父還會順便在袖中藏幾塊糕餅,怕我餓了,就有東西吃,只可惜現在……我……我……恐怕不能回黃山了。」一念及此,不禁觸景傷情,心中感慨萬千。 雲岳聽他話聲感慨,不禁也歎道:「師恩浩瀚,愛妻難捨,那也是人間難事了。」楊志浩身子一震,轉過頭來向雲岳問道:「你知道?」雲岳淡淡一笑,道:「你們在土地廟講的話我在樑上都聽得清清楚楚,若非見你不願背德殺妻,依我平日的個性還不一定會救你。」頓了一頓,突然道:「看,日出了。」 楊志浩轉頭向前看去,果然,天邊白雲捲湧,成堆成堆地向四方開展,時而雲海幻變,波濤山立,彷彿要吞噬大地,氣勢洶洶,時而輕柔似雪,飄靈若羽,令人忍不住就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想要不顧一切地將自己毫無保留地投入如棉的雲海中,享受那超凡絕塵的舒適。 由雲下發出絲絲微弱的陽光,則像襄嵌金箔似地,隱隱的在雲海邊緣處鏤上金邊,白雲彷彿受到蒸烤般,漸漸轉紅,半白半紅,光華掩射,似透非透,似明非明,就像是美人飲酒後玉面酡紅,媚目流波,令人心醉神迷,癡癡地望著遠端雲破日出。 雲岳雙手負背,足踏坡頂,整個人懸在坡沿頂邊,承受山區勁風吹拂,衣衫後飄,獵獵有聲,身子卻是挺得筆直,如崇山峻嶺,沉凝雄穩,彷彿是不敗的天神,獨立迎風。雙眼似凝非凝,極目望去,只見天邊朝日初升,一派陽和渾厚,雲耀金波,霞彩流輝,眼睛微瞇,依稀便瞧見七彩霓虹化做千絲萬縷的無數天光,紅黃藍紫,錦緞燦然,網也似地將大地整個緊緊罩住,整個人突然覺得精神在恍忽之間似乎變得有一點渾沌,有一點清明,彷彿足不履地,身子飄蕩欲飛,心中雖感驚訝,但奇怪的是,靈台卻是平靜的很,沒一絲漣漪,沒半點塵埃,無垢無洩,一派祥和。謐靜安然,幽寂清朗。 雲岳閉上雙眼,不以目視,只以神遇,放鬆全身肌肉,三萬六千個毛孔全開,讓肌膚自由的感受風的清涼,光的和煦,雙足雖不用勁,卻仍然牢牢地釘在坡頂,不動搖分毫。精神向全方位擴展,就好像旭日東昇,光華逐漸延伸到天地間的任何一個角落,沒一處遺露。整個人在剎那間突然熱了起來,體內真氣活潑潑的四處遊走,毫無窒礙,彷彿自己變成了一道光,一片羽,那樣飄空回舞,無所不至,心中陡然想起了邪神所說「空」的境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雲岳才緩緩睜開雙眼,身上熱暖暖的,眼前強光刺目,原來雲岳獨立山坡,面日而立,已有好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已夠太陽爬上山頭了,當下伸手略擋日光照眼,似歎似讚的道:「這是我第一次看日出啊!」 心中回想起小時候邪神帶他暢遊名山大川,足跡遍及中原各地,曾在泰山極頂「玉皇頂」之東的「日觀峰」「探海石」上觀日出,那時他已經是個少年了,所學劍法已約略成形,只是對於劍道,還只是停留在似懂非懂的階段,不是很明白。 邪神曾教他「以神化劍」的心法,奈何他那時年紀尚輕,未能領略這套劍道心法,只覺得泰山觀日出,雲海變幻奇奧,尤其是色彩變化,絢爛多姿,令人歎為觀止,但也僅止於對天地造物之奇,感到驚服,並未進一步深思冥參,更上一層樓,求道於劍。 今日不知怎地,似乎是受了楊志浩感歎師恩的影響,居然不知不覺地在凝觀旭日之升的同時,心中若有若無的意念牽動,進入了邪神所謂「以神化劍」的心法,也就是「空」的境界,這時才瞭解到邪神的師傳心法奧妙之處,真真正正的以心,而不是用眼,來看日出。 劍魔89 江湖道 雲岳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四下一看,楊志浩已經不在了,當下飄身回洞。雲岳還未回到洞口就聽見洞中有人正在講話,似是在解釋什麼,停步凝神,側耳傾聽,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入耳中。 只聽得洞中桂青霜的聲音傳來道:「夫君,你相信我,我真的沒給假藥,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中毒死的,但我給他們的確實是正確無誤的金蠶粉解藥啊!」語音中挾雜著哀求,哭音,以及些許恐懼。 楊志浩則長歎一聲,突然問道:「我且問你,你讓我交給我師父的無形散解藥可是真的?」桂青霜又傷心又忿怒,語音發顫道:「你……你……懷疑我……我給你師父假藥?」楊志浩則靜立不答,似是默認。 桂青霜眼淚直流,續道:「你……你……怎麼可以懷疑我?我……我跟著你,到處被人追殺,還為了你背叛師門,幫你取得了無形散解藥,你……你怎麼可以懷疑我?你怎麼可以懷疑我?」說完,低聲啜泣,想是極為傷心。 楊志浩靜肅無語,一言不發。雲岳在洞外聽得眉頭直皺,忽然警覺心起,暗忖道:「奇怪,怎麼沒有聽到師妹的聲音,難道……」心中打了一個突,臉上殺機驟起,想道:「如果他們敢不利於師妹,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他本非容易衝動之人,只因關心,一時胸中殺意縈懷,洞中只聽得桂青霜的啜泣聲。 良久,楊志浩才歎了一聲,向桂青霜安慰道:「青霜,別哭了,我們是同命鴛鴦,生死都在一起,這一生是永遠不分開了。」桂青霜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龐,既幽怨,又歡喜地道:「你相信我沒給你假藥了?」眼眶中猶帶淚光,又是害怕,又是期待,眼前帶著一層淡淡的霧氣,癡癡地瞧著楊志浩。 楊志浩苦澀的一笑,不敢與她的幽怨雙眸相對,眼光避了開去,歎聲道:「青霜,其實我並不是懷疑你,也不怕背負毒殺同門的大罪,我知道你溫柔善良,不會給人假藥,只是……只是……我實在想不透,為什麼我們的解藥反而會毒死了王師弟和曾師兄?」桂青霜茫然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給的確實是真的金蠶粉解藥,不會錯的。」楊志浩嗯的一聲,當下陷入苦思。 桂青霜怔怔地瞧著沉思中的楊志浩,幽怨雙眸中閃過一絲迷惘,她本以為她瞭解他,但是方纔他居然不相信自己,還懷疑自己給了夏靖奇假藥,毒殺了王明德和曾明倫,心中驟感酸楚,滿腹委屈,張口欲言,卻見楊志浩埋頭苦思,似乎甚是煩惱,當下幽幽地歎了一聲,歎聲低回輕曳,如嫠婦夜悲,牽人心腸,一顆珍珠般的眼淚自眼角悄悄落下。 雲岳聽得她的歎聲,淒楚苦澀,憐意驟起,心中大罵道:「這個莽夫,事情還沒搞清楚就胡亂責怪人,真是該打。」胸中一陣衝動,就欲搶入洞中將楊志浩大罵一頓。 他腳步才向前跨出半步,心中突然想道:「我是怎麼了?怎麼變得如此衝動?」心中疑念既起,當下深吸一口氣,平靜心湖,念道:「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我有什麼資格介入?」一念及此,便沉住了氣,縮回踏出的右足,繼續傾聽洞中動靜。 其時山洞中一片靜默,寂然無聲,眾人呼吸可聞,雲岳功力既高,當下便聽得山洞中有三人的呼吸聲,其中一人呼吸深緩有力,其他兩人則較為急促短揚,顯然功力較為不如先前一人。雲岳呼吸聲入耳,便知柳玉瓊夷然無傷,可能只是被桂青霜弄得睡著了而已,當下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 雲岳想道:「他們兩人的關係好像有點僵,我若現在進去,不免有些尷尬,不如……」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突然遠處傳來尖銳哨音,彷彿一縷鋼絲拋向天際,聲音雖然不大,但聽在耳中卻極不舒服,令人心浮氣燥。雲岳微一皺眉,心中暗罵道:「這是什麼鬼哨聲?這麼難聽?」就想走進洞中瞧瞧柳玉瓊。 他人才走入洞中,便瞧見桂青霜臉色丕變,雙手發抖,表情害怕之極,似是看見了什麼山精鬼怪般,雙眼瞪的大大的往洞外看,身子瑟縮,臉色蒼白,沒半點血色,上唇緊咬下唇,顫聲道:「天……天毒哨……」楊志浩見桂青霜居然如此駭怕,忍不住將桂青霜抱在懷中憐惜問道:「青霜,青霜,你怎麼了?」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雲岳見楊桂兩人相依相偎,心道:「我本來還以為她們兩人在吵架,看來應該只是個小誤會罷了。」但見到桂青霜居然如此害怕,幾乎是哨聲一響,就整個人打顫發抖,不禁奇道:「莫非那哨聲另有乾坤,是毒門的人追來了?」他心中疑團滿腹,臉上卻半點不顯,只是淡然笑道:「啊,你回洞裡來了。」 楊志浩沒想到雲岳居然會在這時候進來,自己還緊抱著髮妻,不禁有點不好意思,臉上一紅,有點歉然道:「我看恩公看日出出了神,因此不敢打攪,恩公不怪我先進來了吧?」雲岳笑道:「如果我連這種事都怪你,那我雲岳豈不顯得太小家子氣了?」眼光掃了兩人一眼,最後落在躺在一旁了柳玉瓊身上,試探問道:「我師妹她……」 桂青霜不等他問完,便勉強擠出笑容道:「她內傷不輕,幸好處理得宜,我讓她服下了我們苗疆獨有的」桃花酒「,讓她先睡一覺,一覺醒來就好了。」雲岳對她微微一笑道:「那就真的多謝你了。」桂青霜也對他笑了一笑,這次笑容自然多了,似乎因為有了雲岳,楊志浩兩人在旁,遂感安心不少。 這時,那哨音又再度響起,所幸那哨音逐漸遠去,顯然吹哨人已經走遠了。桂青霜原本繃緊的心情,這時才得以緩和,吐出了一口氣,放鬆身子,自言自語道:「走了,總算走了。」雲、楊兩人互望了一眼,不知為何桂青霜會如此害怕,但都猜得到這吹哨人大概十有八九是毒門的人。 劍魔90 江湖道 桂青霜看了兩人,幽幽地歎了一聲道:「剛才那是本門的天毒哨音。」雲、楊兩人聞言都是心中大悟,均想:「果然不錯,是毒門的人。」桂青霜低聲續道:「那天毒哨音是本門有緊急要事時召集門人的信號,凡是聽到哨聲的人必要放下手邊工作,依沿路信號趕往集合,否則,殺無赦……」說到這裡,香肩一陣微抖,哨音雖過,她仍是不自禁的害怕。 楊志浩站在桂青霜身旁,見她害怕,不禁將她緊抱懷中,低聲安慰道:「有我在,不用怕。」桂青霜向他甜蜜的笑了笑,低聲道:「有你在,我不怕。」只覺得心中溫暖喜樂,就算是毒門的人立時找上來也不怕了。 楊志浩則是默然地笑了笑,心中總有一個陰影揮之不去,雖然懷中擁著桂青霜,對她異常憐惜,但一想及恩師「黃衫絕劍」於長卿可能拿到假藥,心中就是一陣焦燥,心神不寧,偏偏又不能對桂青霜生氣,憋在心中,只能苦笑。 雲岳旁觀者清,冷眼看著兩人對話神情,一個是心懸恩師,滿懷無奈,對愛妻略帶歉意,另一個則是憂喜參半,全心愛戀,對夫君百依百順。看在雲岳眼裡,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便在這時,柳玉瓊嬌艷的臉上閃過一絲紅光,嚶嚀了一聲,緩緩地伸展了雙臂,揉了揉眼睛,心道:「奇怪,我怎麼睡著了?」一張眼便見雲岳對她笑笑問道:「師妹,你醒了?」臉上不禁一紅,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道:「嗯!」楊桂兩人見柳玉瓊醒來,不便人前當眾擁抱,當下略略分開了一點。 柳玉瓊噗嗤一笑,嬌顏俏喜道:「你們不用顧忌我,要抱就抱,反正你們已經是夫妻了,又有什麼好顧忌的了?」說完,向兩人眨了眨眼。楊桂兩人聽得滿臉通紅,臉上熱辣辣的一陣困窘,不知怎麼回答。 雲岳則心裡暗笑道:「師妹又在搗蛋了。」柳玉瓊斜眼一瞄雲岳,笑問道:「師兄,你剛才在笑什麼啊?」雲岳心道:「好傢伙,要找我碴來了。」若無其事的微笑道:「沒什麼,你太多心了吧?」柳玉瓊哼了一聲道:「是嗎?」雲岳笑笑道:「是啊!」 柳玉瓊還待說什麼,楊志浩突然道:「多謝兩位恩人搭救,楊某在此先行謝過了。」說著,深深向雲柳兩人一揖。雲岳、柳玉瓊都是一愕,詫異地看著楊志浩。柳玉瓊首先問道:「你要走了?你身上的傷不輕啊,這麼就走,若再遇上黃山弟子恐怕……啊……對了,你們要上哪裡?」眼神中透露關注之色。 楊志浩心中一跳,見柳玉瓊一雙清澈晶明的大眼注視自己,顯露關切之情,不知怎地心裡一蕩,臉色微紅,胡想道:「莫非她對我有意……」不經意地瞧見桂青霜面有憂色地望向自己,顯然一顆心全繫在自己身上,雲岳則是臉色淡淡的,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不禁臉上熱燙,自責道:「我已有家室,豈可再起二心,不忠於青霜?何況恩公救我於危難之中,我居……居然對她有遐想,楊志浩啊楊志浩,你真是卑鄙齷齪到家了。」忍不住啪的一聲,打了自己一巴掌。 桂青霜嚇了一跳,捉住楊志浩的手問道:「夫君,你是怎麼了?怎麼……怎麼自己打自己?」楊志浩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情急生智,勉強笑道:「沒什麼,剛才有只蚊子咬我,我打蚊子。」桂青霜哦了一聲,沒說什麼。 雲岳則是一旁笑笑,忽道:「楊公子今後要上哪去呢?」楊志浩一呆,歎口氣道:「我也不知道。」看了一下身旁的桂青霜,續道:「我只想跟青霜找個地方隱居起來,養些小雞小鴨,平平靜靜的過這一生,實在不想踏入江湖之中,整日恩仇纏身,我想……我們大概會遠走域外,或行舟海上吧?」轉頭與桂青霜對望,四目交凝,輕聲問道:「青霜,你願意嗎?」桂青霜伸出雙手緊捉楊志浩的手掌,眸中泛出欣喜的淚光,用力的點點頭道:「我願意。」 雲岳點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看了看洞外天色已經漸漸明亮,日華漸盛,當下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再不走,黃山弟子遲早會找到此處,兩位休息了一夜,傷勢也包紮的差不多了,我想也該動身了,否則等到你那一干師兄弟找上門來,那時就不易善了了。」楊志浩點頭道:「不錯,我們立刻動身離開。」頓了一下,突然問道:「對了,恩公,你們要上哪兒?」 雲岳不意他有此一問,怔了一下,笑著答道:「我們兩人遊山玩水,哪裡好玩就去哪裡,順便還要找幾個人,所以沒有固定去處。」楊志浩怔了怔道:「找人,這可不容易吧?天下之大,要找幾個人恐怕……恐怕是大海撈針。」雲岳心中一動,歎氣道:「可不是嗎?只可惜我們也想不出什麼找人的好法子,只好用這笨方法,邊走邊找了。」楊志浩心中好奇,問道:「不知恩公要找誰人,或許我們幫得上忙也說不定。」 雲岳、柳玉瓊兩人對望一眼,已經取得默契,見他表情誠墾,並無他意,當下便道:「我們是要找一位女神醫,年紀……呃……年紀也不小了,最少也有四、五十歲吧,這位前輩姓李,雙名上芷下蓉。我們也是受人所拖,要找這位女神醫為我們的一位長輩看病,只不知她仙居何處,因此找來毫無頭緒。」說完,搖了搖頭。 正文 分節閱讀41 雲岳這話,半真半假,邪皇確實曾要他與柳玉瓊出谷之後幫他找尋昔年的髮妻,女神醫李芷蓉,但治病云云,卻是他自己編出來的,只不過邪皇身中紫龍血毒,卻也是實情,因此雲岳說要找女神醫李芷蓉為邪皇治病解毒,說得倒也理直氣壯,合情合理,不算瞎扯。 劍魔91 江湖道 桂青霜聞言,忍不住問道:「你們家裡還有人生病嗎?否則你們怎麼還要找那女神醫?」雲岳心道:「好,魚兒快上鉤了。」當下便道:「也不是生病,只是不小心中了毒,要找人解毒。」桂青霜道:「原來是中了毒,只不知道你們那位前輩是中了什麼毒,說不定我可以幫得上忙。」雲岳見表情真摯,自己說什麼就信什麼,心中略感慚愧,道:「我們的這一位尊長中的是蛇毒,毒性甚烈。」 桂青霜隨即問道:「是什麼蛇?在哪裡被咬的?是金線蛇?青竹絲?還是鐵頭蛇?」雲岳見她一口氣說出數種毒蛇名稱,都是毒性奇烈的毒蛇,就要脫口而出說出邪皇中的是紫龍血毒,突然想道:「不對,紫龍血是毒門至寶,她是毒門弟子,斷無不知之理,我若說出師叔中的是紫龍血毒,則豈不當場露了馬腳?」 心念電轉,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蛇,只知道這蛇通體皆紫,刀劍難傷,而且行動如風,善藏於泥葉之中,出奇不意便會突然竄出咬人。」他小時曾隨邪神雲遊天下,所到之處遍及大漠苗疆,邪神每到一處也都會告知他當地的一些民俗習慣,風土人情,因此對這紫龍毒蛇的習性知之甚詳。 桂青霜臉色一變,心中懷疑道:「他講的好像是紫龍,只不過……紫龍的毒性之烈,天下第一,就連本門的金蠶蠱毒都比不上,平常人只要被咬上一口,走不到三步,就會毒發身死,那還有時間找大夫解毒去?」臉上立時流露出不信神色,忍不住問道:「你說的可是紫龍?不會吧?在哪裡被咬的?」 雲岳眼光一閃,剛想說明,柳玉瓊已經忍不住道:「不是被咬,是被人用這種毒蛇的毒液下在酒菜杯盤之中才中的毒。」桂青霜驚咦了一聲,心中隨即浮起一個名字:「紫龍血。」當下搖搖頭道:「不可能。」心道:「紫龍血重逾珍寶,師伯一向看得極重,本門損失了不少弟子也才煉出了一瓶紫龍血,師伯怎肯輕易使用?再者,紫龍血奇毒無比,乃天下之最,中者立斃,那有時間讓你找大夫?」柳玉瓊不服問道:「為什麼不可能?」 桂青霜搖搖頭道:「就是不可能。」頓了一頓,遲疑了半晌,才道:「你說的毒,大概就是本門中的至毒,紫龍血。但這是不可能的,紫龍血煉製極難,紫龍又特別難捉,再加上紫龍長於瘴癘之地,要捉紫龍,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在瘴氣之中,為了捉這紫龍,本門前前後後就死了數十名弟子,毒門成立數十年來也只煉成了一瓶紫龍血,珍貴可知。而且紫龍血奇毒無比,中者立斃。你說你們那位尊長中了紫龍血毒,依我看,根本不可能,中了紫龍血毒,不可能撐得了這麼久的。」 柳玉瓊見桂青霜不相信自己的話,不禁有些著惱,正想開口再說什麼,雲岳已經搶先道:「不管那是不是紫龍血,我們想知道這紫龍血可有解藥,或者是其他的解決之道?」桂青霜躊躇了一會兒,眉頭深鎖道:「這紫龍血,據我所知,不錯,是有解藥,只不過……」不等她說完,柳玉瓊已經忍不住問道:「不過什麼?」桂青霜瞧了她一眼道:「只不過非常難尋。」雲岳雙眉微蹙,問道:「怎麼說?」 桂青霜歎了一聲道:「其實,就算我告訴你也無用,這解藥,說真的,除了我師伯外,沒人有此紫龍血的解藥,他是不會給你們的。」雲岳道:「既然有解藥那就好辦,至少我們還有希望。」桂青霜見他說話淡淡的,但眼神之堅定,直如五嶽巍峨,雄傑不可動搖。當下心想:「他們救我夫婦一命,有恩報恩,不如就跟他們說了吧!」忍不住道:「你們不要亂來。」隨即歎了一口氣,憂鬱地道:「這解藥在苗疆。」 雲、柳兩人互望了一眼,知道桂青霜必有下文,當下靜靜的瞧著她,並不打岔。 桂青霜續道:「這解藥其實是一株藥草,而且劇毒無比,我們苗人叫它」藍燈草「……」頓了一頓,看見柳玉瓊的表情有點困惑,解釋道:「那是因為這種藥草的莖上有一條極細的藍線,長出的花是藍色的,倒垂而掛,就像個藍色的燈籠,因此我們便叫它」藍燈草「。這種藥草就長在紫龍洞穴方圓十丈左右的地方,所以……」聽到這裡,柳玉瓊忍不住打岔問道:「既然這草劇毒無比,怎麼會是解藥?」 桂青霜點點頭道:「你說的沒有錯,其實,這個問題我以前也問過,據我師伯說,這是因為紫龍血太毒,解藥難尋,而這藍燈草又是奇毒之物,論毒性可以說並不在紫龍血之下,以之為解藥,正好可以以毒攻毒,解紫龍血之毒。」柳玉瓊這時才恍然大悟,伸手一拍額頭道:「原來如此,我知道了。」看了看桂青霜,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桂家妹子,真不好意思,剛才誤會你了。」桂青霜笑笑道:「沒有關係。」 這時,一直待在一旁,靜默無語的楊志浩突然問道:「恩公要南下苗疆求取藍燈草嗎?」雲岳沉吟了一會兒,道:「或許吧,我們還沒決定。」楊志浩鄭重道:「恩公,你若真要南下苗疆,我勸你要多加小心,那天南荒地的瘴癘之氣可不是弄著玩的,只要吸入半點,便有性命之虞。」雲岳點頭道:「這個我理會得,多謝關照,如若南下苗疆,我們會小心的,多謝楊兄了。」 桂青霜也道:「我夫君說得不錯,苗疆瘴氣極重,若無萬全準備,最好不要前往,否則的話,也要找個識途老……老……那個……那個……人,這樣才容易避開瘴氣,以免中毒。」她雖學過漢文,但到底這些書本上的成語並不好學,一時間記不起來,只有含糊其詞的帶過去。雲岳只是笑笑,並沒說什麼。 桂青霜略感慚愧,垂首道:「對不起,我的漢文不好,說不清楚。」柳玉瓊伸手握住桂青霜的玉手,溫柔地道:「妹子,你的漢話已經說的很好了,我們都聽得懂,沒什麼說不清楚的。」桂青霜只覺心頭一陣暖意,梨渦帶笑,感激地道:「姐姐,謝謝你。」柳玉瓊噗嗤一笑道:「妹子,你這麼說就太見外了。」伸手輕輕梳著她的秀髮,彷彿就是一對姊妹花。 劍魔92 江湖道 雲岳瞧著兩人親密模樣,當真就像是同胞姊妹,一樣的貌美如花。心道:「我只道師妹調皮搗蛋,卻沒想到她還會安慰人呢!」楊志浩則想:「這位姑娘又溫柔,又體貼,只可惜不知她芳名為何?」張口欲問,突然忖道:「不對,我這樣問人名諱,未免太過突兀?何況恩公在側,瞧他兩人先前的親熱模樣,不是情侶,便是夫婦,我若當真問話出口,那成何體統?」心中想著,不知怎地,竟是微有酸意。 雲岳看看天色,道:「時候也不早了,我看我們也得動身了,否則等到日頭大明,恐怕有所不便。」柳玉瓊點頭道:「不錯,我們也該走了。」回頭向楊桂兩人笑笑道:「不如我們一起走吧,也好有個伴。」楊志浩猶豫了一會兒,道:「好,就一起走好了。」當下由柳玉瓊指點出山路徑,淨選些小路曲道,避過搜山的黃山弟子耳目,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便出了四明山區,一路上還故佈疑陣,以免黃山弟子追了上來。 出了山區之後,四人首要之務便是先找家客棧歇息,順便抓藥整治傷勢。拚鬥了大半夜,楊志浩雖說是年輕力壯,但到底是有傷在身,不比平常,需要更多的休養來恢復體力,加上久未進食,人是鐵,飯是鋼,總不能空著肚子帶傷到處跑。這一路趕來,四人快手快腳的已經離開四明山有百里之遙。 是夜,四人分居兩間客房,於客棧中暫時歇息。桂青霜心細,知道自己身穿苗裝,露臂現腿,十分惹眼,容易被人察覺,因此托雲柳兩人到鎮上買了些易容用品,女用漢服,免得招搖,引人注目。 柳玉瓊見桂青霜買了這些物事,她冰雪聰明,隨即笑道:「啊,桂家妹子,你要易容啊?」桂青霜微微一笑道:「是啊,否則我這一身打扮不免太過顯眼,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不是中原人氏,黃山弟子只要一問就知道我們下落,那時就算想逃也逃不了啊!」柳玉瓊點頭道:「說的也是,要讓人找不到樹葉,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樹葉藏在樹林裡,如此一來,他們神通再怎麼廣大,要在樹林中千千萬萬片樹葉中找到自己要的那一片,那……嘿嘿……恐怕他們也沒那麼大的神通吧?」 桂青霜笑道:「正是如此。」說著,將兩人買回來的一些易容物事調和攪拌,製作易容膏。 柳玉瓊睜大了眼睛看著桂青霜將買來的易容物品放在桌上,又從懷中掏出一罐又一罐的瓷瓶容器,不一會兒便放滿了整張桌子,不禁驚訝,心想道:「沒想到她身上還藏了這麼多東西,怎麼外表一點都看不出來?」忍不住問道:「妹子,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東西?」桂青霜笑笑道:「也不多,我只是每種毒藥,解藥都拿一點,瓶瓶罐罐的大概有七、八十種吧,身上的東西大概也只有十來個而已。」 柳玉瓊叫道:「十來個而已?我若像你一樣身上藏了十來個瓶子,一路上奔跑逃命,這些瓶子怕不早被我摔個稀巴爛了?」桂青霜略帶傷感,黯然苦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既然已經選擇逃亡,就只有繼續走下去了,身上帶多這些瓶瓶罐罐,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否則本門毒藥天下第一,一旦中了,沒有解藥立時解毒,絕對活不過三天。」柳玉瓊吐了吐舌頭道:「這麼厲害?」桂青霜點點頭道:「就這麼厲害。」 柳玉瓊雙眼骨碌碌的轉動,瞧著桂青霜這裡東倒一點藥粉,西攪一把易容膏,有時又從同一瓶罐之中倒出金黃色的黏稠汁液進入易容膏中,心中不禁大奇,暗道:「怎麼一個罐子能裝這麼多東西?」定睛一瞧,拿起桂青霜的罐子仔細一瞧,原來那些瓶罐都是經過特殊設計,一個罐子同時之中有好幾個暗底,可以承裝各種不同的毒藥解藥,或濕或乾,任憑己意。 柳玉瓊看著桂青霜忙碌異常,偏偏自己又受了傷幫不上忙,只能坐在一旁看著桂青霜做事,心中甚感無聊,隨意地拿起一個瓶子,將瓶塞拔開,便覺一股香味衝了上來,輕輕一搖,香氣更是濃郁,柳玉瓊用力地嗅了嗅由瓶中散出來香氣,喜道:「啊,我知道,這是酒香,桂家妹子,你還藏酒啊?」 桂青霜一怔,由柳玉瓊的手中拿過瓶子一聞,笑道:「哦,這個啊!不錯,這是我們苗疆特製的桃花酒,有點類似你們漢人的女兒紅,不過有點不一樣。」柳玉瓊問道:「有什麼不一樣?」桂青霜答道:「這桃花酒是藥酒,不是普通你們平常喝的酒,通常這」桃花酒「都已經藏了十幾年來,只有在洞房花燭夜的那天才可以拿出來喝。」柳玉瓊奇道:「為什麼?」桂青霜臉上一紅,道:「因為……因為……這……這酒比較特別,是給夫婦同飲的。」 柳玉瓊又再問道:「只能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給夫婦喝?這有點不太合情理吧?難道這對夫婦當夜就需將一壇桃花酒喝光,不能日後再喝?」桂青霜道:「成了夫婦後,你日後要喝自然也行,當然不會規定當天就將整罈酒喝光,我們那會這麼不近……不近……人……那個,只是這酒一次只能喝少量,不能喝太多,喝太多妻子就苦了。」柳玉瓊笑笑道:「是啊,若在洞房花燭夜醉倒了,那可不是太掃興了。」說完,曖昧地向桂青霜一笑。 桂青霜一愣,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以為這酒性烈,極易醉倒,心道:「我可不是這個意思,若是此酒只能醉人,那我們的桃花酒也就沒什麼稀奇了,那還需要釀個十幾年才在洞房花燭夜飲用?」只是笑笑,也不點破,道:「是啊。」說著將那瓶桃花酒隨手放在桌上。 柳玉瓊並不嗜酒,但無聊之際,不免東張西望,沒事找事做,跟桂青霜聊聊天,但桂青霜因忙於製作易容膏好掩人耳目,對柳玉瓊的談話不免唯唯諾諾,有一聲沒一聲的應著,柳玉瓊只覺得興趣索然,沒什麼味兒。 劍魔93 江湖道 眼角一帶,掃了桌上的桃花酒一眼,發覺自己手中還握著桃花酒的瓶塞,當下伸手將桃花酒取過,就要塞上瓶塞。 她才將桃花酒拿近,那濃郁的香氣迎面撲來,不禁熏熏然的感到舒服非常,香氣入鼻,喉頭不禁覺得甚是乾裂,想喝些什麼,四望尋找茶水,茶壺中卻是乾的,全被桂青霜用來製作易容膏去了。 柳玉瓊瞧了瞧懷中的桃花酒,聞著桃花酒發出的香氣,口中乾渴更甚,心道:「找不到茶水喝,就向桂家妹子要一點桃花酒來解解渴好了,想來她也不會那麼小氣,借我喝一口也不給。」當下向桂青霜叫道:「桂家妹子,這酒借我喝一口行不行?我好渴。」桂青霜此時正忙於製作易容膏,不能分神,只聽到柳玉瓊說我好渴,以為她要向自己借茶水喝,卻沒注意到屋子裡的茶水已經被自己用光了,想也不想,當下便應了一聲道:「你喝吧!」 柳玉瓊嘿了一聲,心道:「可以嘗嘗鮮了。聞這氣味這麼香,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反正我也沒喝過苗疆的酒,就喝一口試試看,解解渴。」將瓶子湊到嘴邊,咕嚕一聲,仰首喝了一口桃花酒。 那酒入喉,香氣更濃,當下便止了柳玉瓊的口渴,而且還弄的她滿嘴香氣。 柳玉瓊喝了一口桃花酒後,只覺得整個人彷彿被雲霧簇擁,花海擁抱般,整個人飄飄然的,一顆心浮蕩蕩的,香氣縈迴,久久不散。漸漸地,一股熱力自丹田中升起,竄向四肢百脈,弄得她心臟怦怦急跳,腦中滿是慾念綺思,揮之不去。腸胃暖暖地好似火爐,每一次呼吸就好像是用風箱鼓火般,越扇越旺,全身也就更是發紅髮熱,一雙眼睛水汪汪地泛出媚光,臉上嬌艷紅暈,雲霞滿面,騷癢襲向下陰,登時坐立難安,「啊」的一聲,雙腿挾緊蠕動,甚是難過。 桂青霜聽得柳玉瓊叫了一聲,隨即問道:「怎麼了?」回頭一看,只見柳玉瓊嬌顏紅似烈火,耳朵像是燒紅了的木炭,額上冒出極為細小的一片汗珠,整個人如坐針氈般搖來搖去,一手扶在床頭,一手似乎是忍不住騷癢在胸口掏摸,臉上紅光閃動,鼻息咻咻,口中吐著熱氣,桃花酒則已經塞上了瓶蓋,放在床上。 桂青霜吃了一驚,叫道:「柳姐姐,你怎麼了?」連忙放下手邊工作,衝到柳玉瓊身邊,將她扶住。柳玉瓊一手搭著她的肩,一邊還斜倚在她身上,吐氣如蘭,狀甚難過的嬌喘道:「你……你的……桃……桃花酒很……很好喝,不……不過……後……後勁好強,我……我快撐不住了。」 桂青霜瞪大了雙眼,驚訝道:「你……你喝了桃花酒?」柳玉瓊無力點點頭道:「我……我剛才不……不是向……向你要來解渴嗎?只……只是……喝……喝下去好……好奇怪……我……我全身好像……好像火在燒。」說著,忍不住身子扭晃,啊的一聲,臉上春意盎然。 桂青霜又好氣,又好笑,又是無奈,低聲在柳玉瓊耳邊苦笑道:「柳姐姐,這……這不是普通的酒啊!也……也不是用來解渴的,是……是……用來……用來……增近閨……閨房之……那個的春……春那種藥,唉,你怎麼喝了?」 原來,這桃花酒不比尋常,它是一種藥酒,由於在製作之時便加了數味壯陽催情的藥物一同釀造,因此藥力甚強。而且也就因為它是一種藥酒,對於治療內傷頗有奇效,少量的啜飲一小口還不妨事,但方纔柳玉瓊一陣口乾舌燥,急需茶水潤喉,雖只喝一口,卻是一大口,顯然已經過量,登時惹得慾火燒身,身體發燙。 柳玉瓊一驚,嬌喘喘地問道:「那……那該怎……怎麼辦?」桂青霜臉上一紅,低聲道:「沒有辦法了,這藥酒是沒有解藥的,你就是用冷水澆頭,寒冰敷身也沒有用,只有……只有找男人了。」說到這裡,臉上已經紅的像塊紅布。 柳玉瓊胸口劇烈起伏,也是羞不可抑,只是她臉上已經紅的不能再紅了,因此卻也看不出來。當下喘息道:「妹……妹子,扶……扶我去……去找……找我師兄。」話聲嫩媚動人,春意濃濃,語調呢喃,如怨如訴,聽得桂青霜雖是女人,也不禁血行加速,心旌搖動,面紅耳赤,低聲道:「好,我立刻就帶你去找雲大哥。」 正文 分節閱讀42 其時天色已晚,但桂青霜仍是異常小心,先將房門打開,探頭四處看了看有沒有人,確定沒人後才扶著柳玉瓊來到雲岳的房間,伸手輕敲雲岳的房門。 雲岳正心想柳玉瓊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才想要到桂青霜處問問,沒想到就有人來敲門,當下呀啊一聲,打開房門便看見桂青霜正扶著柳玉瓊站在門口,不禁嚇了一跳,關心問道:「我師妹怎麼了?她的內傷復發了嗎?」桂青霜搖搖頭道:「不是,我們進去再說。」雲岳點點頭道:「好。」當下讓桂青霜扶著柳玉瓊進了房間。 桂青霜將柳玉瓊扶至床上讓她躺下,同時悄悄對她道:「之後就全看你了。」說完,嘻嘻一笑。柳玉瓊滿面紅暈,狠狠地瞪了桂青霜一眼,也對她悄悄道:「誰不知道你等下回去之後是不是也會喝上一杯,說不定還會喝的比我多呢!」說著,雖然全身燙熱,仍然頑皮地對桂青霜做了個鬼臉,擠眉弄眼,甚是俏皮可愛。桂青霜被她說的臉色一紅,啐了她一口道:「沒一句好話。」 雲岳見兩人在床頭邊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豎起耳朵想聽,兩人的對話已經完結。當下向桂青霜問道:「桂姑娘,敢問我師妹是怎麼了?怎麼……」桂青霜不等他問完,似笑非笑的看了雲岳一眼,神秘地道:「你有福了。」雲岳被她說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心道:「我怎地有福了?」愕了一愕,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的內傷……」 桂青霜搖搖頭道:「這與她的內傷沒有關係,她的內傷復元的很快,沒有復發,傷勢很穩定,只是有點勞累,休息一下就好。」說完回頭看了看柳玉瓊,向她眨了眨眼。柳玉瓊紅雲滿面,心道:「這ㄚ頭什麼時候變得機靈起來了,還會向我眨眼?」 劍魔94 江湖道 雲岳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我還以為她的內傷惡化了,那就麻煩了。」桂青霜笑笑道:「不會的。」看了看四周,問道:「對了,雲大哥,志……志浩不是在你這裡嗎?怎麼沒有看到?」雲岳哦了一聲,微笑道:「他剛剛就在你們來之前出去了,說要到外面走一走,大概一會兒就回去了,你不用擔心。」 桂青霜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我沒瞧見他。」笑著向雲岳眨了眨眼睛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晚安。」說著,退出了房門,臨走前還不忘背著雲岳向柳玉瓊扮了個鬼臉,以牙還牙,羞得柳玉瓊緊閉雙眼,一動也不動。 雲岳走上前去將門關上,回頭瞧見柳玉瓊手足舞動,身子不斷在床上翻來覆去,鼻息急促,還不時發出啊嗯的甜膩春聲,聽來似是痛苦,又令人心癢癢的。 雲岳心中奇道:「師妹在搞什麼鬼?」走上前去,握住柳玉瓊的雙手道:「師妹,你怎麼……」話還沒說完,柳玉瓊已經等不及了,整個熱燙如火的嬌軀貼了上來,雙手掙脫雲岳掌握,緊緊環抱著雲岳脖頸用力下扳,香唇一湊,四唇相接,將舌頭渡了過去。 雲岳唔唔的發了幾聲,懷中彷彿抱了個火爐似的,柳玉瓊的肌膚又熱又燙,又嫩又軟,整個人小鳥依人的躺在胸前,麝香陣陣,隨著桃花酒的藥力漸發,身子紅熱,登時薰香體味藉熱力上騰,鑽入了雲岳鼻中。 雲岳一邊吻著柳玉瓊,與她津液交流,香舌相攪,一邊聞著那誘惑力十足的女性體香,還不時混著桃花酒獨特的醉人香氣,直把他弄得意亂情迷,雖然覺得奇怪,師妹今天怎麼變得如此熱情大膽,但此時實在沒有時間細想,身子藉勢一壓,整個人撲在柳玉瓊身上,雙足抖掉鞋襪,上了床。 柳玉瓊被他緊壓在身下,自然而然的起了反抗之念,再者她因喝了桃花酒後全身發燙髮熱,那受得了雲岳壓在身上所帶來的熱氣?嘿的一聲,硬是翻了過去,雙掌按在雲岳雙肩上,喘氣呼呼地道:「好……好熱,我……我……我快受不了了,我……我要在上面。」不待雲岳有所反應,已將外衣脫下,露出絲質貼身,若隱若現,薄如蟬翼的中衣。 雲岳沒有說話,只是微笑地看著柳玉瓊將衣服脫掉,一頭烏黑長髮後揚散開,姿態優美極了,彷彿就是一道飛瀑流濺,披瀉之時,在空中雲霞飄展如緞,光滑細緻,烏黑油亮。 再向柳玉瓊看去,只見她眼波流動,似笑非笑地瞧著自己,眼神慧黠俏喜中帶著狂野大膽,嬌媚風情裡藏著性感成熟,就像是一朵承接充足雨露之後的雍容玫瑰,火紅而鮮艷,熱情而炙烈,引動著雲岳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隱隱跳動,又像是當令時節的成熟蜜桃,吸足了水份,涵成了養份,白中透紅,充實飽滿,那麼的鮮嫩多汁,引人採摘,恨不得立刻咬它一口。 這一來,雲岳的慾火立時被全麵點燃,胯下陽具隨即膨脹漲大,怒峙挺立。看著柳玉瓊低頭俯首,像只發情的母豹,目光炯炯地瞧著自己,彷彿自己在剎那間成了她的獵物,她變成了世界的女王,高貴尊榮,風情萬種。眼神滿是挑逗性的濃冽春情,又是飢渴,又是害羞,水汪汪地灑出重重情網,緊緊將雲岳縛住,雲岳只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好像是一隻落入蛛網中的昆蟲,被柳玉瓊一絲又一絲的圈住,動彈不得。 柳玉瓊狀似難過的扭搖著身子,櫻桃小巧的朱唇紅潤鮮亮,油嫩溜滑,那麼的誘人,不時還有熱氣吞吐,看的雲岳陽具充血,直想將陽具插入柳玉瓊口中,要她幫自己口交。 柳玉瓊則等不及了,貼身的中衣自雪嫩的香肩滑落,那麼的輕柔飄逸;全身肌膚因發熱而變得淡紅,微微的發散體香;插雲雙峰圓滾飽滿,雙手一擠,現出的深深乳溝因汗珠的濕潤而閃動著誘人的光澤,亟需異性的慰藉。心中慾火熊熊,陣陣熱氣襲上心頭,彷彿胸口當真就有一把大火在熾烈燃燒,不禁呼吸急促起來,又快又短,玉乳跳動起伏,更是刺激雲岳慾念如狂。 柳玉瓊身子猛然前傾,雙肘按伏在床上的雲岳的頭兩側,櫻唇上沾了一絲烏黑長髮,吐氣如蘭,向雲岳薰來。頭低臀高,玲瓏有致的身體勾勒出完美的曲線,狀若新月,圓翹的美臀的高高挺起,修長的玉腿略略分開,雙膝跪在床上,彷彿就是一隻隨時可以撲出獵食的花豹,那麼的充滿能量,蓄勢待發,胸前雙峰也因下垂,看來更形肥圓可愛,不住地吻著雲岳的額頭、臉頰。 雲岳雙臂抱住柳玉瓊,手掌在她凝脂般無瑕的美背上輕輕摩娑,只覺觸感柔嫩滑美,幾乎是吹彈欲破,只要一碰就會碰出水來似的舒服溫暖。手掌漸漸往下撫摸,劃過纖細的蠻腰,圓挺的雪臀,修長的大腿,過山丘,涉深谷,終於來到了芳草萋萋的迷人玉洞,手掌輕撫,中指將軍當前鋒,首先入洞一探。 雲岳的手指才剛緩緩插入柳玉瓊的溫暖玉洞,便發覺那雙腿之間的淺谷已經是濕潤已極,淫水氾濫成災,只是食指指尖在那鮮紅嫩唇上輕輕一劃一挑,柳玉瓊便是身子一陣扭搖,花唇鼓動,發出溫黏的吸力,彷彿張開透氣的蜆殼赤貝。花蜜淫水滿溢,肉唇一陣收縮,便有晶瑩黏滑的猶溫淫珠,如花瓣上的朝露般,顫巍巍地沾在柳玉瓊的股間嫩肉上,瑩瑩生光。 一個不小心,淫珠滑落,帶著一條細長透明的黏絲在空中飄了飄,晃了晃,這才斷成兩條,一條回收飛揚,一條則掉落纏弄在雲岳的龜頭上。 劍魔95 江湖道 柳玉瓊被雲岳用手指這麼一挑,登時穴中彷彿通了電流似的麻癢趐騷,好像有幾千幾萬隻跳蚤在陰道中噬咬一樣,想伸手去搔,偏生又全身無力,張口欲叫,卻只能發出唔唔春聲,只有求助於雲岳,不住地以小穴迎合著雲岳的手指,扭搖著屁股,任他在洞中採蜜,好解穴中趐騷。滿溢的愛液則濕了雲岳的手掌,順著雪白的大腿根部流下,變得更加誘人。 雲岳此時也快忍不住了,柳玉瓊喝了桃花酒後,血行加速,體內熱氣蒸騰,體香被熱氣所激,自然變得更為濃洌,由柳玉瓊身上的毛孔散發到空氣之中,混著小穴蜜汁直流的淫香,瀰漫著房間,既淫靡,又放蕩,卻又熱情洋溢,充滿活力。 倏地,雲岳將手指由柳玉瓊的小穴中抽出,在床單上擦了擦。柳玉瓊本來被雲岳用手指服侍的正舒服,雖然不是很滿足,但至少有個東西可以暫解自己的幽騷趐癢之苦,冷不妨雲岳突然抽出手指,穴中一陣空虛,正需要安慰的時候雲岳卻來這一招,存心吊人胃口,不禁又愛又恨,趐騷酸癢的感覺登時變得強烈無比,再也顧不得放浪淫蕩,伸手探向雲岳的鼠蹊部,一把抓住雲岳的陽具就往自己的小穴裡送,實在是無法忍受那騷癢之苦。 雲岳其實並無意吊柳玉瓊的胃口,柳玉瓊洞中奇癢,亟需雲岳的大傢伙撫慰,雲岳何嘗不是玉莖充血膨脹,幾欲爆裂,陽具既熱且硬,又癢又漲?當下順勢而為,被柳玉瓊玉手握住的陽具一陣舒服,只覺得柳玉瓊的手又柔又軟,光滑平順,整個抓住棒身,熱氣相導,稍降陽具溫度,略略感到一種解放的快感。 雲岳雙手則順勢搭在柳玉瓊臀部的那兩片皓月上,略一用力,手指陷入臀肉,便覺彈力十足,肌膚光滑細緻,撫之如若錦緞,十分舒服。而這時柳玉瓊也忍不住了,玉手才將雲岳的龜頭塞入蜜洞,便迫不及待的沉腰坐下。 雲岳只覺陽具一暖,大傢伙已整個貫入柳玉瓊的洞中。龜頭剛入,便將柳玉瓊兩片多汁濕透,充血發紅的肉唇向兩旁擠開,含著雲岳的肉棒約略成一個圓形,整個塞的密實。陰道中的淫水受雲岳肉棒擠壓,登時溢出,還帶著些許泡沫。 柳玉瓊雖說是自己將雲岳的陽具帶入自己的小穴,但就在那陽具塞入之時,仍感一股熱血上湧,激情不能自己,櫻唇微張,似歎似怨地叫了一聲「啊」,叫聲柔膩幽延,拖的似斷還續的唇音就彷彿牽纏萬縷的情絲,低迴盪魄,勾魂縈心,一絲一縷都像抽絲剝繭般,細細的,慢慢的,引出人們的情慾。陡然「啊∼」的一聲,叫聲低旋而回,驟高八度,便如同江南女兒家的刺繡妙手這麼的一鉤一挑,輕繃一聲,絲線飛起,溫柔而細膩,玲瓏而細巧,釣起了慾念情火重回高峰,懸出了深埋心底的愛意。 雲岳也是同樣的嗯唔了一聲,緊繃欲爆的赤紅陽具被送入了一個溫暖的蜜洞中,又柔又軟,再加上有淫水潤滑,就像整個陷入溫熱的泡棉之中,舒泰之意以陽具的中心傳遍全身,神經一陣放鬆,差點就抵不住柳玉瓊的請君入甕後的一陣急扭,當場射精。急忙舌頂上顎,口水連吞,咕嚕微響,真氣一連數提,才及時止住了龜頭中的一陣鼓動,免了提早丟盔卸甲之丑。 雖是如此,雲岳仍感到下身陽具一跳一跳的陣陣蠢動,每一次跳動就好像挑動著雲岳興奮之極的緊繃神經,連心神都在那一跳之際,不由自主的一陣恍忽,全身微微發顫,只是外表看不出來。龜頭處則是熱血洶湧,一股滾水沸騰般的力量在龜頭裡激盪,連青筋都漲得圓大,似是不斷地逼迫著要雲岳的陽具更為長大,卻總是不能得逞。 雲岳只覺得下身難過之極,尤其是興奮之際,那陽具感覺就好像是被人緊緊用袋子包住,不許漲大。龜頭的皮膚漲得紅通,又紅又亮,伸手一摸,當真是又滑又緊,十分順手。 這還不說,最要命的是雲岳的慾火還在不住高漲,陽具自然就會不斷充血,如此一來,雲岳的陽具理應更呈堅硬,旦事實卻不然,雲岳陽具中的舊血未退,新血便已洶洶而至,兩股力量相擊反激,攪在一起,就如同胡弄一鍋渾湯,醬醋油鹽,胡椒烈酒整個調在一起,當真是又麻又辣,又酸又苦,此刻的雲岳就是如此。 堅硬的陽具看似屹立不搖,英姿昂揚,實則外強中乾,麻癢趐酸,騷硬漲痛,百味俱全,就像是被蛀空的神木,幾欲斷折兩截。再也忍受不住,急忙快速在柳玉瓊穴中抽插起來,藉著男女性器交合來發洩攢積的能量熱力,慾念情火。 柳玉瓊當然也好不了多少,兩人同一心思,都是希望狠狠地發洩一番。當下男的狂,女的野,柳玉瓊在上,雪臀搖扭的如同波浪起伏,吞吐陽具,狠狠地讓它撞擊穴中嫩肉,以解穴中騷癢。高挺圓鼓的大乳也隨之上下跳動,又白又嫩,還泛出柔光,似是在向雲岳招手,更是望之令人情慾大盛,就想摸一把,好好地把玩撫弄。 到了這個地步,雲岳自然不會客氣,暴殄天物,冷落了柳玉瓊的肥大美乳。手臂伸長,一手一個,就像持球般將柳玉瓊的兩個豐滿圓碩的緊緊抓住,只略一用力,十指便深陷其中,掌心感覺到柳玉瓊的肉乳隱隱藏有一股柔韌的反彈之力,乳球整個握在手中,既溫暖,又滑順,兼之彈力十足,且因雲岳掌上用力,柳玉瓊的胸部更因此而蒙上了一層粉紅淡光,粉嫩嬌貴,直是令人愛不釋手。 劍魔96 江湖道 便在兩人激烈交戰之時,隔壁突然傳來一聲極低的碰撞聲,似是有什麼瓶瓶罐罐的東西被打翻,接下來便是一聲女聲低呼,叫聲雖輕,但焦急之意,表露無疑,若不仔細凝神傾聽,實在聽不出來。 雲岳內功極高,雖然正與柳玉瓊抵死纏綿,輕憐蜜愛,但隔壁的輕呼叫聲仍逃不過他的耳朵,約略聽得「啊」的一聲,心中一動,便聽到窗戶開闔聲,還沒想清楚怎麼會有人在夜間開窗,柳玉瓊已經整個將身體貼了上來,圓潤鼓滿的美乳緊抵他胸口,身子壓低,眉眼帶笑,玉頰含春,輕輕廝磨起來,當下色授魂予,沒空去擔心隔壁發生了什麼事。 雲岳躺在床上,下顎微收,略略將頭提高,頸項懸空,向身前望去,便看見柳玉瓊嘴角微翹,眼神水汪汪地的媚目流波,儘是濃情蜜意。雪白粉嫩的趐胸玉乳緊壓在自己胸口,一片白晰,再加上柳玉瓊身子上下前後,左右搖晃的將她的兩個美乳緊抵在自己身上劃圈,兩個乳球時垂時扁,時即時離,不時還因汗珠滾落,身子卻突然後仰甩起,美乳上下一陣騰動,帶起柔光潤澤,玉珠飛耀,看得雲岳心頭慾火又是一輪狂捲,雖說被柳玉瓊這門「玉乳磨胸」的功夫弄得快意舒活,整個身子好像被燙熨過似的服貼,魂兒飄飄,魄兒嬌嬌,但胯下陽具卻還不知足的騷癢蠢動,似在催促雲岳盡快施展出他的男性雄風,徹底征服柳玉瓊。 雲岳本來已經稍熄的慾火被柳玉瓊這麼一搞,又重新熊熊燃起,四肢一緊,將柳玉瓊整個翻過壓住,身子虎地一聲坐起,健臂挽在柳玉瓊玉腿的後膝部位,將之扛起,搭在肩上,露出了柳玉瓊那白玉如瓷的大腿柔肌,濕漉漉的殷紅赤珠,以及大片茂盛芳草。 雲岳看得雙目冒火,陽具不由自主的急跳快抖,似是等不及的要尋穴而入,但仍是強忍興奮以及陽具漲疼,右手捧著自己的陽具龜頭輕輕與柳玉瓊的陰唇赤珠接觸,上下磨動。 這一來,紅通燙熱的龜頭半淺不深地在柳玉瓊的私處觸弄,極盡挑逗之能事,柳玉瓊那受得了?眉頭緊攢,狀似痛苦地發出時斷時續的嬌吟,雙腿自然而然地就想伸回,卻被雲岳強力按住,玉門赤珠急速充血發紅,嬌艷鮮然,在微光下,就好像顆蚌殼中的光灩寶珠,正自發出動人的光澤。 柳玉瓊身子直扭,曼妙惹火的身材蛇般的蠕動,玉頰火熱,香汗淋漓,自鬢角流下,趐胸起伏,雙眼迷離地向雲岳央求道:「師……師兄,快……快進……進來,我……我忍不住……了,嗚啊……啊……嗚……」便在這時,雲岳也忍不住了,陽具蜜穴氣機相引,柳玉瓊的小穴彷彿有股吸力似的,又熱又暖,發出漩渦般的牽引力道,將雲岳的陽具捲入。 正文 分節閱讀43 雲岳心知難以抗拒,索性一橫心,力道集中後臀,猛力前撞,陽具如攻城巨木般,整個狠狠地貫入柳玉瓊的小穴中,只聽滋的一聲,發出又脆又響著肉擊聲,「啊」的隨著柳玉瓊一聲興奮的呼叫,就像一個渴望玩具已久的小孩,突然間得到了心愛的玩具,當真是大旱逢甘霖,眉舒容展,臉上露出欣慰滿足的笑容。 雲岳也是感到一陣繃緊後的舒爽,陽具一送而抽,才將陽具抽出柳玉瓊體外,低頭便看見那細嫩可愛的鮮紅蜜穴,濕漉漉地熱的發光,連自己的陽具也是沾滿了兩人的淫液,又油又滑,彷彿調了蜜似的,喉頭咕噥一聲,陽具又重新充滿能量似的漲大難受,忍不住順勢滑入,直搗黃龍。 這一次,雲岳不再小火慢燉似地的跟柳玉瓊調情,而是大火快炒,新鮮熱辣,一上來便是暴雨狂風,千軍萬馬的衝刺,舂米似的越搗越快,弄得柳玉瓊全身狂抖,豐乳顫動不止,幻出迷人之極的乳波,叫聲也越來越大,越來越銷魂,呻吟道:「師……師兄,啊……啊……你……再……再快……啊啊啊啊……,我……我快……快死了……啊……啊……好……好美……你……你要弄……弄死我……我了……啊啊啊啊啊……」。 雲岳正在興頭,自然不會這樣就停手,每一次抽送,花樣都有所不同,或快或慢,急緩有節,急時如行雷閃電,霹靂般的轟然雷震,記記打入柳玉瓊的花心深處,水聲滋滋,慢時則如老農翻田,速度雖然不快,但次次切中癢處,準確無比,或而輕刮徐抽,藉龜頭圓稜與陰道壁相碰撞,增加抽插快感,或而捲入旋出,濺起淫水愛液,熱氣直達花心來癱瘓柳玉瓊的神經。雙手也不閒著,撫摸著柳玉瓊白嫩柔晰的雪臀臀肉,有時手指還在兩人性器之交處沾些淫液,在柳玉瓊的菊花蕾上又抹又塗,不時還在一旁摳挖,把柳玉瓊弄得快感連連,幾乎是吶喊般的叫了出來。 雲岳鼻中聞著如脂的乳香,陽具飛快的抽送,噗滋噗滋的發出聲響,柳玉瓊溫暖柔嫩的小穴像個海綿般將他的陽具包住,時緊時纏,有時還像個無底洞般,要將它整個吸入深處,化而為一,整個人已經沉醉在性愛的歡娛之中,低吟道:「師……師妹,你……你好緊啊,好……好舒服……太……太好了,師……師妹……我……我好像……要……」要什麼還沒說完,柳玉瓊的嫩穴深處突然傳來一股強極的吸力,這吸力是如此的強力,似乎連雲岳的魂兒都要將之吸出。 雲岳被柳玉瓊這一吸,只覺得龜頭陣陣趐酸,而且這趐酸還像籐蔓似的蔓延開來,原本堅硬勝鐵的棒身一陣騷麻,精關鼓動,真陽頻震,連陽具根部都有種彷彿要被連根拔起的感覺,一種酸到骨裡,力氣放盡的真空。 劍魔97 江湖道 「唔∼∼」的一聲,雲岳發出濃濁的低吟,臉上漲得通紅,牙根咬的緊實,一口氣停在胸口,全身筋脈繃緊,竭力保住真陽不失,就彷彿用盡力氣在拔河一樣,雖然竭其所能,但手中的帶子還是緩緩的一寸寸自掌握中溜走,手心又濕又滑,只靠一口氣硬撐。雖是如此,雲岳的龜頭上已經沁出數滴精液,身子略向前移,沾到了柳玉瓊烏黑濃密的毛髮上。 柳玉瓊則是被雲岳弄得筋疲骨軟,玉足自雲岳的肩上滑落,幾乎不能動彈,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全身氣力幾乎放盡,就好像大戰過三百回合般身子空虛無力,只剩下一個空殼子。耳中則聽得雲岳「嗯∼唔∼∼啊∼∼」的要力挽狂瀾,止住不洩。 柳玉瓊「荷∼∼荷∼∼」地大口喘氣,螓首略抬,只覺得才一使力,那股無形酸軟之感便從頸項以下連鎖反應,經由脊骨,像大石驟落水塘所激起的震波水花般,向身體的每一處傳了過去,震波到處,那處身體便彷彿有千巾之重,但承受之力卻只有百斤。 柳玉瓊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先是一緊,接著全身肌肉繃起,只是頃刻間,力量突然盡數被抽離,整個人剎那間彷彿變成了一張紙,緊緊地貼在床上,額上、臉上和身上滿是汗珠,頭腦也覺得暈眩,後腦勺好像裝了一條煉子,被人用力一拉,頭部整個撞上床板。在外人看來,柳玉瓊只是後腦輕輕觸及床板,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對柳玉瓊來說,卻是感到是被人狠狠地一拉,眼冒金星,腦中一黑而亮,整個人彷彿要翻過一樣,自然而然玉足挺起。 雲岳此時全身就像拉緊的長弓,止住精關,不令元陽外洩,不意柳玉瓊玉足輕舉,足尖翹起,正巧碰觸到他腋下的「天泉穴」,腳趾在雲岳的腋窩上刮了一刮。 這腋下「天泉穴」部份最是敏感,平常時小兒玩耍,常會以手指搔對方的胳肢窩呵癢,讓對方笑得沒力氣了,弄得全身酸軟,以為玩樂。雲岳此時便是如此,其時雲岳正全力守住精關,沒想到柳玉瓊這一抬足,無巧不巧正好碰觸到這個最敏感的部份,忍不住便笑了出來。 這一笑,那憋在胸中,守住真陽的那股真氣登時潰散,精關驟開,便如在本已搖搖欲毀的河堤上鑿了個洞,轟然聲響中,嘩啦啦的河水破堤而出,洪潮暴湧,又急又猛,四野流黃,汪洋一片,頃刻間便氾濫成災,水淹千里。 雲岳悶哼一聲,身子前撲,整個壓在柳玉瓊身上,陽具也順勢插入柳玉瓊的穴中。這精關一開,再也擋不住,棒身一熱,元陽精液怒射而出,整個緊繃的肌肉也乍然放鬆,全數激淋在柳玉瓊的花心嫩肉上。 柳玉瓊花心被雲岳噴射出的精液強力衝擊,又熱又燙的整個鑽入嫩肉之中,小穴自然收縮,緊緊地將雲岳的陽具挾住,同時「啊∼∼」的尖叫一聲,叫聲忽高陡落,彷彿突然被人掐住喉嚨,聲音被砍了一截,嘎然而止。而就在那叫聲初始的一剎那,柳玉瓊也是陰精全拋,全身先是一弓,不知那來的力氣,美背略略離床,平滑的小腹也是向上一拱,再無力落下。 雲岳精液狂射,只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暢感覺自陽具傳來,那種一瀉千里,縱情奔馳的快感,精關大開時噴出的濃濃液汁,帶著強烈的體味,猶自在空氣中蕩漾。 射精完後,雲岳整個趴在柳玉瓊身上,身子微動一翻,側躺床頭,懷擁美人。看著柳玉瓊妙人兒一個,玉體橫陳,寸縷未著,雪白瓷滑,溫柔玉潤地肌膚因興奮充血現出的淡紅色澤,如初綻的玫瑰一般,既鮮又嫩,溫馴地像只安睡的貓兒蜷縮在自己胸前,胸中一片寧靜喜樂,不禁輕輕的撫著柳玉瓊的秀髮,在她額上一吻,和聲問道:「累了嗎?」 柳玉瓊臉上嬌紅未退,略帶羞澀的點點頭道:「有一點。」雲岳輕撫她的玉臂道:「那就睡吧,明天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柳玉瓊甜甜地對他一笑道:「嗯。」長長的睫毛微動,頑皮的眨了眨,突然伸手抱住雲岳悄悄道:「師兄,我要抱著你睡。」雲岳笑笑道:「怎麼,你怕我跑了?」柳玉瓊噗嗤一笑道:「才不呢,我只是……我只是……」眼波突然變得恬雅溫柔,含晴脈脈地道:「只是抱著你睡我比較有安全感,你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雲岳憐惜地將柳玉瓊額發之交沁出的汗珠抹去,柔聲道:「那是一定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的。」在她的額頭又吻了一下道:「因為你是我的師妹啊!」柳玉瓊喜道:「師兄,你真好。」雲岳輕拍她手玉背道:「好了,該睡了,你不是好累了嗎?早些休息,明兒個才有體力,乖,好好睡了。」 柳玉瓊白了他一眼,道:「還說呢?還不是你把我弄得渾身無力了?」雲岳啞然失笑,伸食指在她那小巧玲瓏的鼻尖上輕押微顫道:「你還說哩?今夜是誰先要的啊?那可不是我哦?」柳玉瓊俏臉一陣羞紅道:「那也不是我的錯啊,誰叫桂家妹子不明白告訴我那桃花酒是什麼東西,害我會錯了意,否則那會……那會……這樣。」雲岳一怔,問道:「什麼桃花酒?」柳玉瓊當下紅著臉把事情說了。 雲岳聽完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是你偷喝了人家的春藥藥酒,難怪會變得這麼勇猛,我說哩,怎麼以前都沒這麼厲害,今夜卻花了我好大力氣?」柳玉瓊玉手握拳,輕擂雲岳前胸,身子貼著雲岳直搖,撒嬌道:「人家才沒偷喝,是……是……一時口渴,桂家妹子又沒事先對我說明清楚才會誤喝了他們苗疆的桃花酒,誰知道他們苗人會釀這種酒,桂家妹子又會帶在身邊?」雲岳搖頭笑道:「總有你說的。」看了看柳玉瓊,突然笑笑,低聲向她悄悄道:「不過這酒倒不錯,師妹啊,不如你想辦法向桂家妹子要個釀法,我們自己也來試試。」 劍魔98 江湖道 柳玉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不妨伸手在雲岳的大腿擰了一下,痛得雲岳叫了起來道:「好痛。」差點跳了起來。柳玉瓊佯嗔道:「才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你這色狼。「話雖如此,柳玉瓊說這話時卻是滿臉笑意,眼光儘是調皮之色。 雲岳也不甘示弱,叫道:「好啊,你敢玩我,看我怎麼整你?」當下伸手呵柳玉瓊的癢。柳玉瓊笑聲格格,哎呀唉呦的直叫,身子在床上翻滾,雙手極力抗拒雲岳呵她癢,一時間鶯啼燕吒,笑聲不絕,鬧了好一會兒才聽得兩人濁重的喘息聲,無力地相擁躺在床上,相視而笑。 雲岳渾身精赤地躺在床上,摟著柳玉瓊,雙目微閉回想,心中依稀感到每次跟柳玉瓊在一起談話說笑,就覺得心神輕鬆無比,一切的煩惱彷彿都在剎那間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童心大盛,就好像回到了童年時候,自己孤獨一人羨慕地站在鎮上廣場,看著其他小孩高興玩樂的景象,所不同的是自己已不再孤獨,而是有個相依相偎的伴侶與自己玩耍,分憂解勞,同甘共苦。 想到這裡,雲岳不禁將摟住柳玉瓊的手緊了緊,身子也挨近了柳玉瓊些。柳玉瓊將螓首枕在雲岳肩上,手指無意識地在雲岳強健的胸肌上畫圈,突覺雲岳環在她香肩上的健臂緊了緊,身子也更挨近自己,當下悄悄地在雲岳耳邊溫柔問道:「師哥,你冷嗎?」 雲岳微一轉頭,眼光溫柔之極,輕輕道:「有你在我懷中,怎麼會冷?」拍拍她肩胛道:「好了,我們也該睡了,沒得明天賴床起不來。」柳玉瓊噗嗤一笑,嘟著嘴道:「人家才不會呢!」雲岳笑笑道:「不管會不會,早點睡總沒錯,何況你身上有傷,多休息總是好的。睡吧!」柳玉瓊點點頭道:「嗯!」緩緩地閉上雙眼,安詳地躺在雲岳懷中,像個天使。 雲岳癡癡地看著柳玉瓊那滿足粉嫩的臉龐,心中出奇的平靜,波瀾不興,一片祥和,好一會才閉上雙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還未亮,雲岳已經隱約聽到窗外幾聲雞啼報曉,眼球在眼皮下動了動,緩緩地睜了開來。只見房裡還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不過雲岳練有夜視眼的功夫,這等程度的黑暗並難不倒他。 雲岳神目如電環視了房間四周,突然覺得有點冷,隱隱還看到床帳一陣搖動,當下向窗戶看去,果然,那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風吹開了,冷;風由略開的窗縫中灌了進來,這才會讓雲岳感到有些冷意。 雲岳看了看懷中安睡的柳玉瓊香肩露在外頭,擔心她著涼了,隨手便拉了拉被子蓋住柳玉瓊肩上,以免她受了風寒。自己則輕輕地自被窩中鑽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躡手躡腳下了床,怕吵醒了安睡歇息的柳玉瓊,走到了窗前,就要將窗戶關上。 才要將窗戶關上,雲岳突然聽到窗外傳來梆篤、梆篤的聲音,似是窗戶受風吹動,撞擊到房外木板所發出的聲音。雲岳心中好奇道:「這聲音好像是從楊兄弟的房間傳來了,他們的窗戶沒關嗎?」當下推開窗戶,一股冷風灌進,不禁略感涼意,身子縮了一縮,左手搭在右手,右手搭在左手,相互的磨擦了擦,探出頭去,左右看了一下,果然發現桂青霜和楊志浩的房間窗戶未關,正受晚風吹拂,「唧∼∼」的發出低聲但略嫌尖銳的窗動聲,還不時地於風中左右幌動。 雲岳搖了搖頭,心道:「他們也真是的,晚上睡覺連窗戶都不關,這可不是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時代,盜賊小偷到處都是,身為武林人,連這些最基本的警覺都沒有,窗戶大開,什麼都讓人家看個通透,還混什麼江湖?」就想披上衣服,走出房門告訴兩人將窗戶關上。 雲岳關上窗戶,才披上衣服,猛然想起天還未亮,這麼早為了這點小事就去擾人清夢,不免太小題大作了些,不禁啞然失笑道:「我如果就這樣去敲了他們的門,說不定他們還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反正只是小事一樁,我又幹麼這麼囉嗦,為了這點小事惹人煩?還是回我的被窩了好好的睡一覺再說。」當下重新爬回床上,鑽入了被窩。 雲岳重回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怎樣,就是睡不著,心中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藏在心裡,似乎有什麼事情不對,但就是不知道那是什麼,閉上眼睛想睡,腦中卻是一團亂絲般糾結,心裡沉甸甸的。 雲岳心煩氣燥,當即連通內息,真氣數提,果然,這一來便好了許多,雖說那煩燥之氣並未盡去,但畢竟是比方才舒服多了。試了幾次閉眼想睡,卻都睡不著,索性睜大了眼睛看著床頂,平心靜氣地整理心中那團亂絲。 一時房裡靜寂無聲,只聽到柳玉瓊安穩睡著所發出規律的呼吸聲。雲岳聽著柳玉瓊的呼吸聲強而有力,綿長而細韌,知道柳玉瓊的傷已經不礙事了,傷勢至少好了六、七成。當下嘴角帶笑,想道:「師妹的傷是不妨事了,明日得好好的謝謝楊兄弟夫婦才是。」 念及楊志浩、桂青霜兩人,雲岳自然而然地就眼睛就朝將四人分隔了兩間的隔牆木版望去,耳朵豎起,傾聽兩人房間動靜。 他內功極深,一時無聊,逍遙紫氣神功祭起,當下十丈之內的蟲鳴蟻鬧,葉落風吹,全逃不過他一雙耳朵。只聽得隔壁楊志浩、桂青霜兩人的房間內傳來一絲極為微弱的呼吸聲,呼吸聲若斷若續,似有還無,顯然此人練有奇特內功,不同於武林中各家大派的內功心法。 雲岳心中雪亮,知道這呼吸聲必定是桂青霜所發,苗疆內功不同中原,一聽便知。心中想道:「聽她呼吸聲,內功應當不弱,只不知是那種神功?」眼睛微闔,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突然間,雲岳眼皮突睜,神目驟亮,心中奇怪道:「不對,怎麼他們兩人的房中怎麼只有一個人的呼吸聲?難道楊兄弟內功如此之高,連在睡覺也能運使龜息功,做欺敵之計?」 再次凝神傾聽,過了良久,依然只聽得桂青霜一人的呼吸聲,再無第二人的呼吸聲可聞,心中疑雲大起,暗道:「莫非楊兄弟不在房中?」 劍魔99 江湖道 雲岳心念電轉,想道:「這麼早楊兄弟若不在房中,會到那裡去了?莫非……」他心念未完,隨即又推翻了自己先前的想法,搖搖頭忖道:「不會,如是黃山派或毒門的人將楊兄弟押走,斷無留下桂青霜一人,只帶走楊兄弟之理,楊兄弟大概是氣悶出去走一走,我也未免太多心了。」想到這裡,心中一片坦然,啞然失笑。當即閉上雙眼,讓腦子充份休息,不再亂想,靜靜享受著天光破曉前的安寧寂靜。 正文 分節閱讀44 過了將近大半個時辰,天空已經漸漸明亮,陽光斜射在窗欞上,由窗縫之間射入絲絲金線,光而不烈,柔而不弱,雲岳於蒙璊孜◎L微睜開雙眼,向窗外看去。只見陽光照入房中,隱隱可以看見在旭日映射下,無數的細小塵埃空中飛舞,白影點點,若有生命般的上上下下,左右翻滾,匯成漩波,心中不覺升起了一股思古幽情,連吸一口氣都能感受到木香泥氣萃聚,流入心中,一種古意盎然,生機勃發的氣息。 「嗯∼∼悶∼」一聲,就在雲岳還凝視著那窗外篩射進來的日光時,柳玉瓊身子略動,玉臂向外伸展開來,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雙手揉著眼睛,睡眼惺忪的睜開了雙眼。 雲岳見柳玉瓊醒來的,當即微微一笑道:「啊!你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柳玉瓊臉上微紅笑道:「我可不想被你罵賴床,所以還是早早起來為妙。」雲岳哈哈笑道:「是嘛?」柳玉瓊橫了他一眼,佯嗔道:「不信就算了。」說著人也坐了起來。 柳玉瓊昨日與雲岳酣暢淋漓的一夜激情,身無蔽體之物,這一坐起,被子滑落,登時露出一身白玉無暇,溫潤粉嫩的肌膚,胸前乳球微微上下跳動,乳尖上鮮紅絳朱,淡柔清雅,襯著粉紅乳暈,看了令人讚歎不已。 柳玉瓊則是輕呼一聲,急忙伸手掩住雙乳,雙手交叉胸前,有意無意間露出深狹的雪白乳溝。秀髮垂下額頭,形成瀏海,臉上淡紅微暈,容光嬌艷,彷彿是大雨過後盛綻的玫瑰,迎著微風一幌,芬芳吐蕊,清香撲鼻,花瓣分層相擁,如天星伴月,有條不紊,散發著尊貴之氣,成熟艷麗。 雲岳看得一怔,只見柳玉瓊的身體部份映著日光,淡金輕紗似的朝陽流輝橫斜掩映在柳玉瓊身上,雪白的肌膚登時變得金黃光亮,彷彿柳玉瓊的身子瑩瑩生霞,逆著光看上去,另有一股迷濛的美感,打從人心底一股暖意升了上來,不禁讓雲岳看得癡了,定定地瞧著柳玉瓊。 柳玉瓊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來,臉色羞紅,心中卻如攪了蜂蜜糖砂般,甜蜜蜜,油浸浸的。佯嗔道:「你看什麼?快轉過頭去,我要換衣服了。」雲岳哦了一聲忙道:「是,是。」轉過了頭去。柳玉瓊見雲岳有些困窘,動作笨笨的,當下「嘰」的一聲,笑了出來。 雲岳將眼光自柳玉瓊身上移開,只聽得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不一會兒。柳玉瓊已經穿戴整齊,笑道:「好了,現在你可以轉過來了。」 雲岳緩緩轉過頭來,只見柳玉瓊一身碧綠羅衫,翡翠般的鮮亮,衣服將柳玉瓊的身段緊緊包住,曲線曼妙玲瓏,凹凸有致,雙目滑溜溜的轉動,眼如點漆,靈氣薈萃,像朵笑迎春風的花兒向雲岳眨了眨眼,扮了個鬼臉,天真活潑之氣,表露無遺。 雲岳心道:「好美。師妹真是個名副其實的美人。」當下對柳玉瓊笑了笑,下得床來,換上一身淡藍長衫,當下顯得俊逸儒雅,頗有書卷之氣,隨身靈犀軟劍化做一條雪銀玉帶,環在腰間,銀光閃動,芒彩隱隱,真是英姿煥發,氣態舒閒。 待兩人穿戴梳洗整齊後,天光也已幾近大明。柳玉瓊伸手攏了攏那如雲秀髮,略加整理,忍不住說道:「桂家妹子不知道起來了沒,咱們今天還要趕路呢?」雲岳微微一笑道:「應該起來了吧!時候也不早了,再不起來太陽就要曬到屁股了。」柳玉瓊「嘰」的一聲,嫣然一笑,調皮的道:「那好,咱們就過去敲門,看看他們是否真的睡到了太陽曬到屁股還沒起床?」說著,就要出去。 雲岳哈哈笑道:「那有人像你這樣淘氣,一大早就去吵人家的?說不定他們睡得正甜呢!」柳玉瓊嘿嘿笑道:「那正好。」斜睨了雲岳一眼,抿嘴笑道:「師兄,你不是叫我要向桂家妹子要那桃花酒的藥方嗎?我們過去,最好他們兩人還在睡覺,抱在一起,捉姦捉個正著,再向桂家妹子要那酒的藥方,嘿嘿嘿,還怕他們不給嗎?」雲岳又好氣,又好笑,笑罵道:「人家是夫妻,那有什麼捉姦在床的?」柳玉瓊笑道:「那羞羞他們也好啊!誰叫桂家妹子不早告訴我那桃花酒是什麼東西?」說著,當真走出門外,到隔壁房間敲門去了。 雲岳笑著搖搖頭道:「這個師妹。」也緊隨跟著柳玉瓊出了門,隨手帶上了房門。 柳玉瓊走到桂、楊兩人的房間門口敲門叫道:「桂家妹子,你們起來了嗎?」一連叫了幾聲,敲了幾下門,屋內都沒有人應門。這一來,柳玉瓊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心道:「我門也敲了,人也叫了,怎麼沒人理我?難道他們真的睡得這麼熟,連我在屋外敲門也聽不到?」當下轉頭向雲岳望去,眼光中儘是疑問。 雲岳也覺奇怪,心中一動,當下示意柳玉瓊不要出聲,將耳朵貼緊房門,豎耳傾聽。柳玉瓊忍不住好奇,也學雲岳模樣,凝神傾聽房中動靜。 雲岳附耳門上聽了一會兒,眉頭略皺,低聲向柳玉瓊道:「房中只有一人的呼吸聲。」柳玉瓊點頭道:「我也是只聽到一人的呼吸聲,只不過那呼吸聲甚是奇特,想是桂家妹子所發,因她所練的內功不同,才會有所不同。」雲岳道:「不錯。」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當下便道:「我們進去吧!」不等柳玉瓊答話,雲岳手掌在門上一按,掌心真力微吐,喀啦一聲,登時震斷了鎖門橫栓,推門進了屋內。柳玉瓊不意雲岳動作忒快,跟在雲岳身後,也進了屋裡。 劍魔100 江湖道 兩人一進屋內就是藥香撲面,桌上瓶瓶罐罐的擺了滿桌。柳玉瓊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桃花酒的酒瓶放在桌上,當下走上前去,拿起桃花酒向雲岳招手道:「師兄,就是這瓶。」說著,將桃花酒遞給了雲岳。 雲岳隨手接過柳玉瓊遞過來的桃花酒,打開瓶塞聞了聞,果然其味甚香,尚未啜飲,單聞其香就有種令人熏熏然,全身飄飛的甘醇走遍全身,忍不住道:「好酒。」只聞了一下,便將瓶塞蓋上,放在桌上。環目四顧,只見窗戶大開,還不時被風吹動,發出聲響。床前放了一雙鞋襪,而非兩雙,床上桂青霜睡得正香甜,一點也不知房間已經多了兩個人。 雲、柳兩人面面相覷,心知不妙,這麼一大清早,窗戶不關,叫也不應,定是出事了。 當下柳玉瓊坐到床邊,一邊搖著桂青霜,一邊喚道:「桂家妹子,桂家妹子,起來了,起來了……」一連喚了四、五聲,桂青霜竟是沒什麼反應。柳玉瓊心下一寒,伸手探了她鼻息,見她呼吸正常,這才放下一顆心。 雲岳見柳玉瓊叫不醒桂青霜,馬上道:「她被人點了睡穴。」當下伸手在桂青霜身上一拍,逍遙紫氣神功到處,穴道立解。柳玉瓊則又搖了桂青霜幾下,桂青霜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囈語道:「發……發生了什麼……什麼事?」 她眼睛方睜,陽光刺目,當下自然而然地舉起手臂遮陽,眼前籠罩著一陣迷霧般的水光,依稀看見兩個人影,一坐一站,心中一驚,身子做起,搖了搖尚略感昏炫的頭腦,雙手揉眼,這才看清楚屋子中的兩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雲岳和柳玉瓊。 桂青霜沒想到雲岳與柳玉瓊居然會在自己房裡,怔了怔,忍不住問道:「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柳玉瓊舒了一口氣,面有憂色的埋怨道:「還說呢?我們在門外叫你都叫不醒,又看到你窗戶沒關,還擔心你出了什麼意外,因此就只好破門而入了。「桂青霜臉色一紅,歉然道:」對不起,柳姐姐,我也不知道為什……「話還沒說完,雙眸一轉,並沒看到楊志浩,臉色陡然丕變,一手抓住柳玉瓊手臂,焦急問道:」柳姐姐,今天早上你有沒有看見志浩?「柳玉瓊被她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搖頭道:」沒有啊!他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嗎?「 桂青霜聞言,頭腦一陣暈眩,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雙眼無神,只是怔怔的看著前方發呆,彷彿失了魂。 雲岳,柳玉瓊兩人見桂青霜如此神情,相視一眼,心中均道:「出事了。」 柳玉瓊憐惜桂青霜,握在桂青霜手掌上的玉手緊了緊,柔聲道:「妹子,妹子,你先不要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出來,我們也好幫你拿個主意。」她一連說了好幾聲,桂青霜都沒什麼反應,只是呆呆地看著前方,理也不理柳玉瓊。柳玉瓊又喚了幾聲,搖了搖她的肩頭,桂青霜還是相應不理。雲柳兩人一時之間也是束手無策,房中一片死寂。 桂青霜眼神呆滯,靜靜地坐在床上好一會兒。突然間,熱血上湧,胸口一股氣翻攪,整個像氣球似的悶在胸中,胸口漲得難受卻又宣洩不出,一顆心卻往底沉,又酸又苦,又淒涼,又悲切,心頭寒得彷彿披上了一層霜,臉色難看之極。 柳玉瓊見桂青霜臉色不對,伸手輕拍撫順著她的背,同時溫言道:「桂家妹子,你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中,這樣你會憋壞自己身體的。」桂青霜臉上肌肉牽動,眼皮跳動了一下,似是略有反應。柳玉瓊一喜,繼續與她說話,試圖導引出桂青霜心中悲苦,不致積鬱心中,悶壞身子。 桂青霜心情激盪,「哇」的一聲,一口氣沖喉而出,抱住柳玉瓊痛哭道:「柳姐姐。」柳玉瓊沒想到桂青霜反應這麼大,自己也嚇了一跳,一時間手足無措,僵在那裡,任由桂青霜抱著她在她肩上痛哭。好一會兒,柳玉瓊才反應過來,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溫言安慰著桂青霜,撫平她激動的心情。 雲岳一旁冷眼旁觀,既見不到楊志浩,又見桂青霜如此反應,心中隱隱已經知道了一些端倪,回想昨日兩人在山洞時依稀聽見兩人爭吵,似乎有些誤會,本以為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如今想起來,說不定就是這事導的因。當下走到窗前細察,果然窗口上印有一個淡淡足印,瞧那足尖方向朝外,顯然是有人從屋內縱到屋外,踏在窗格上才留下的痕跡。房中也沒有打鬥的跡象,只有地上有幾塊瓶罐碎片散在地上。 雲岳蹲下身來仔細觀察,只見一片細小的碎瓷片上似是沾上了金粉似的,在太陽光下閃閃有光,心道:「這是什麼?」就想伸手將那瓷片撿起。 這時桂青霜也在柳玉瓊的安慰下止住了激動,心中酸苦有所發洩,情緒也平穩了些。偶爾抬頭一瞥,正好瞧見雲岳伸手撿拾地上瓷片,心中一急,大叫道:「不能撿,上面有毒。」雲岳嚇了一跳,堪堪碰到碎瓷片的;手陡然定住,相距只有一發,轉過頭來向桂青霜望去,眼中儘是疑惑。 桂青霜淒然道:「那打破的瓶子原來是裝無形散用的,志浩懷疑我用假的無形散解藥騙他,交給了他師父,因此……因此昨日假裝喝醉,故意將我用來裝無形散的瓶子弄翻,將無形散灑在自己身上,結果……結果……」 說到這裡,話聲哽咽,又是泣不成聲。 雲岳哼了一聲,道:「好一招苦肉計。」接著又歎道:「看來他是趁著你匆匆忙忙拿著解藥救治他的時候,暗中記下了你的解藥放在何處,色澤如何,待服下解藥,確定無誤之後,再將你點倒,拿著解藥跳出窗去,可是?」桂青霜呆了呆,淚如雨下道:「是的。他……他說他……他不能騙他師父,所以……所以……」雲岳不等她說完,接著道:「所以他就拿了你的解藥去給他師父?」桂青霜淚眼濕紅,點了點頭。 柳玉瓊聽了,不禁怒道:「好個笨蛋,這不是去送死嗎?」三人相視,雲岳歎息,柳玉瓊忿怒,桂青霜則是因為丈夫不相信自己而傷心到了極點,眼淚一滴又是一滴。 柳玉瓊餘怒未熄,恨恨的道:「這個混蛋,被我遇到了,不賞他兩個老大的耳括子才怪?」一面說,一面伸拳狠狠地槌了一下床板。 雲岳眉頭深鎖,向桂青霜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桂青霜止住哭泣,道:「昨天晚上我將柳姐姐扶回房間後,過不了一會兒,志浩便走進來了,還帶著一身酒氣。」雲岳皺著眉道:「他喝酒了?」桂青霜有點茫然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時我正在攪和著易容膏,沒什麼注意,他就坐在桌邊,接著就不知道怎麼樣,他打翻了我那裝無形散的瓶子,灑了不少無形散在身上,整個人躺在地上抽蓄呻吟……」 桂青霜說到這裡,頓了一頓,臉色慘然,續道:「之後,我急忙取出解藥餵他服下,把他扶到床邊休息。他……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青……,對不起「,然後就在我的睡穴上一點,我就昏倒,不省人事了。後……後來,就看見你們了。」 雲岳深吸了一口氣,回想起昨晚自己曾聽到隔壁發出聲響,若從那時算起,計算了一下時辰,楊志浩離開至少也有三個時辰以上了。微一皺眉道:「他離開最少也少三個時辰以上,桂姑娘,你梳洗一下,我們去追他,應該還不算太遲。」桂青霜嗯了一聲,在柳玉瓊的幫助下,很快的就梳洗完畢,帶了隨身的行李包袱,匆匆的與雲岳、柳玉瓊兩人追楊志浩去了。 劍魔101 黃山派 一路上,三人行色匆匆,心情沉重,楊志浩突然的不告而別令每個人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尤其是桂青霜更是神情木然,欲哭無淚,一顆心宛如刀割,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柳玉瓊見桂青霜神色淒苦,忍不住伸手握住桂青雙的手掌溫言道:「妹子,你不要擔心,我們會把他找回來的。相信我。」桂青霜勉強擠出笑容道:「柳姐姐,謝謝你。」雲岳看在心裡,也是不忍,只是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 三人無話,氣氛異常沉悶,每個人的心裡彷彿都掛了一塊鉛似的,沉甸甸的,連呼吸都覺不順,雲岳幾度想開口打破沉默,說些笑話來緩和一下氣氛,但只一看到桂青霜必須強自振作精神的應付眼前的一切,不禁慾言又止,嘴唇動了動,還是只有苦笑一聲,繼續趕路。 三人走了許久,一直低頭不語的桂青霜突然間咦了一聲,低呼道:「且慢。」柳玉瓊略感詫異問道:「怎麼了?」只見桂青霜雙目定定地瞧著一堆亂石道:「在那裡。」柳玉瓊聽得莫名其妙,心道:「桂家妹子莫非是關心過度連腦子都燒壞了?根本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堆亂石哪有什麼……」心念一轉,眼睛猛地一亮,不禁叫道:「是了,是了。」雲岳陡然聽見兩人叫聲,一回頭也瞧見了那堆亂石,凝神觀之,立刻瞧出了端倪。 原來武林中各家各派都有其獨門傳遞訊息的方法,有人用飛鴿傳書,有人用快馬遞信,有人折枝為號,有人刻石為記。這種種的方法無非是用來持援、追敵、求救等等所相應而生的方法,圖畫意義或是折枝為號只有本派中人方知,他派高手是無從知曉的。楊志浩因桂青霜而不惜與師門決裂,逃亡之時,不免便將本門傳訊之法告訴桂青霜,以求避過黃山派耳目,因此桂青霜一瞧那堆亂石排列的方式便知其意,雲岳、柳玉瓊兩人則是稍晚了一步,雖知其中有文章,畢竟不明其中含意。 桂青霜急急向那堆亂石奔去,仔細的看了一會兒,焦急地道:「他們向東方去了,我們快追。」話聲未完,人已如箭般的射出,又快又急。雲、柳兩人互望了一眼,隨後追了上去。 桂青霜心懸楊志浩安危,一路上四處尋找黃山派留下來的亂石暗記,連帶的雲岳、柳玉瓊兩人也不閒著,幫著桂青霜找尋黃山派留下來的蛛絲馬跡,三人找了三、四天,逢人便問,連一餐都沒好好吃過,終於問到了黃山派的下落。 原來黃山派這次因為楊志浩反出師門,派中長老耄宿緊急研商對策的結果,都認為茲事體大,不可等閒視之,因此可以說是傾全派之力,務必要追回桂、楊兩人,隨即飛鴿傳書,通令所有黃山弟子務求將兩人或殺或擒,生死不拘。 正文 分節閱讀45 俗話說:「人多好辦事。」黃山弟子在掌門人「黃衫絕劍」於長卿一聲號令之下,逼得楊桂兩人四處逃逸,惶惶不可終日,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若非雲岳相援,兩人恐怕早已成了黃山派的階下囚,因此成績可說不錯。但人多則手雜,也容易洩露行蹤,因此雲岳一行人很快便找到了黃山派弟子的落腳處。 雲岳察明瞭黃山派眾人的落腳處後,反而不急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謀定而後動,救出楊志浩。桂青霜則不同,恨不得當下就殺入黃山派眾人所暫時聚居的「靈鶴山莊」,不過她心中雖急,卻不好啟口,畢竟,憑她一人之力,若無雲岳、柳玉瓊相助,無異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何況是這種拚命的事,又豈是容易向人開口的?當下沉默不語,靜看雲岳反應。 雲岳察言觀色,自然不會看不出來桂青霜表面不說,實則心如油煎,焦急萬分,當下溫言向桂青霜道:「桂姑娘,你先別急。我們既然已經找到了黃山派落腳的的地方,就不怕他們會溜走,何況敵明我暗,對我們更有利……」說著,抬頭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趕了一天的路,也該找個地方吃些東西,休息一下,先恢復體體力再說。」 柳玉瓊也附和道:「是啊!桂家妹子,皇帝不差餓兵,我們先養好了力氣,也才好與他們周旋!」桂青霜心中雖然焦急萬分,但她並非不明事理之人,當下點頭道:「好。」三人隨意找了間客棧,略作休息,養足了精神體力,趁著月光稀微,準備夜探「靈鶴山莊」。 春日夜裡,涼風徐徐吹來,牽動松枝落葉,送出了陣陣松香,一派祥和寧靜。突然,在雲下月影之間,花叢林木之旁陡然有黑影閃動,動作快如瞈腄A只是枝葉微幌,若有似無的迎風一搖,便又一切復歸寧靜,寂然無聲,只有偶爾幾聲蟲鳴,數聲鳥叫,為這謐靜的靈鶴山莊帶來些許生氣。 雲柳桂三人此時則已經穿好了夜行衣,正躲在一處草叢之後監看著靈鶴山莊中的一舉一動。只見靈鶴山莊中,雖已月掛中天,但從遠處仍可瞧見莊中燈火通明,各處皆有人站崗守衛,或明樁或暗哨,顯然是外弛內張,守衛極為森嚴。 雲岳見靈鶴山莊中守衛嚴密,不禁眉頭略皺,心中想道:「怎麼守衛會如此之嚴,莫非楊兄弟已經被捉了?」柳玉瓊這時也覺得有點不對,悄悄挨進雲岳身邊細聲問道:「師兄,你看怎地?」 雲岳微哼道:「也沒什麼,他們的守衛雖嚴,我雲岳也不是省油的燈,就憑這些明樁暗哨就想阻我,哼哼,那也未免太小看我雲岳了。」這時桂青霜也靠過來悄聲道:「那我們要怎麼進去?」雲岳略一思忖,道:「你們先在這裡不要離開,我去去就來。」說完,不等兩人回話,身子一幌,人已經無聲無息的射出丈外,當真如同黑夜中的魔影一般,魅秘詭奇。 劍魔102 黃山派 柳玉瓊沒想到雲岳說走就走,才要叫住他,想要尾隨跟去,雲岳已經不見蹤影了,不禁向桂青霜埋怨道:「男人都這樣,說走就走,連問候也不向你問一句,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就是愛出風頭,一點都不曉得別人牽腸掛肚,一顆心懸在空中會有多難受?」桂青霜聽得柳玉瓊抱怨,只是笑笑,並不說話,心中卻道:「你還好,至少你還知道你的他安然無恙,毫髮無傷,而我呢,卻連志浩生死都不知?」想到此處,心中就是一陣抽痛。 柳玉瓊見桂青霜臉上肌肉一陣牽動,知道她定是想起了楊志浩,觸景傷情,才會如此,不禁心下略有歉意,溫言道:「桂家妹子,你就別太擔心了。吉人自有天相,楊兄弟應該不會有事的。」桂青霜勉強一笑道:「希望如此。」 柳玉瓊又道:「不過,等把他救出來之後,我一定為你賞他兩個耳括子,什麼東西嘛,居然暗算自己的老婆?」說到這裡,握緊了拳頭在桂青霜眼前幌了幌,心中猶有憤憤不平之氣,弄得桂青霜有點哭笑不得,神情尷尬中帶著感激,柔聲道:「姐姐不用動氣,我……我自己會處理的。」 柳玉瓊歎道:「妹子,你太好了,對這種男人用不客氣,他們總將我們視為理所當然,哼哼,我們女人豈是好欺負的?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他還當我們是他的老媽子呢!」說到這裡,不免有些趾高氣昂起來,活像是世界的女王,彷彿全世界都在她腳下似的。桂青霜沒說什麼,只是笑笑。 柳玉瓊又道:「妹子,我看你也太好欺負了,對付男人啊,有時候就是要欲擒故縱,千萬不可讓他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否則的話,一旦把他們的胃口養大了,他們就不把你當一回事了,只會拿你當僕人一般使喚,什麼柔情蜜意,海誓山盟,通通都拋在腦後了。」桂青霜怔了一怔,心道:「真的嗎?」她半信半疑,臉上不禁露出遲疑的神色。柳玉瓊並非呆瓜,自然看得出桂青霜並非全然相信她的話,當下老氣橫秋的問道:「怎麼?你不相信?」 桂青霜急忙答道:「不是……不是不信,只是……只是……據我所知……好像……好像有點不一樣。」柳玉瓊哦了一聲道:「有什麼不一樣法,你倒是說說看?」桂青霜想了一會兒,低聲道:「我……志……志浩他待我很好的,什麼事都跟我搶著做,從不真要我動手,他還曾經開玩笑的對我說,他聽說生孩子很痛苦,若不是他無法代替我的話,他還真想幫我生孩子呢!」說到這裡,想起曾與楊志浩同在一起時的甜蜜,心底就是一陣溫暖,十分窩心。 柳玉瓊怔了一怔道:「這樣啊,那這麼說他還待你不錯了?」桂青霜點點頭道:「嗯,他是待我很好的。」柳玉瓊遲疑了一下,才道:「雖然如此,但說比做的容易,雖然他曾經這麼說過,但我……」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猶豫了一下,道:「妹子,我不是存心要破壞你們兩個,只是我有點懷疑就是,說出來你不要介意。」桂青霜溫柔道:「姐姐但說無妨,我不會的。」柳玉瓊道:「你這麼說我就好過一點了,我是想說楊志浩他說不定是……」話還沒說完,柳玉瓊陡然警覺有人,無相神功念動功生,玉掌揮出,快如閃電。 只聽夜裡傳來一人低沉的聲音道:「是我。」驀地裡黑影一閃,迎上了柳玉瓊這一掌。柳玉瓊聞聲知人,連忙收回掌力,身邊微風輕動,雲岳已在身旁。柳玉瓊不等雲岳開口,便低聲埋怨道:「什麼嘛,神出鬼沒的,你想嚇我嗎?」雲岳笑笑道:「我是有點想,不過可不想挨打。」柳玉瓊沒說什麼,只是瞪了他一眼。桂青霜則是迫不及待的問道:「雲大哥,你探的怎麼了?」 雲岳皺了皺眉道:「我在想黃山派可能來了大人物,否則守衛不會如此之嚴。我方才進去探了一下,有兩處地方守得最嚴,一是大廳,一是後廂房,想來如果楊兄弟在裡面的話,應該就在這兩個地方中的其中之一。」 柳玉瓊聽了之後,隨即便道:「那好,我們就到這兩個地方將楊兄弟救出。」雲岳點頭道:「由東邊繞過去,東邊的防衛比較松,也較容易混水摸魚。」他話才說完,柳玉瓊就迫不及待的想立刻動身,她剛出紫星谷便受傷,可說是憋了一肚子鳥氣,氣悶的很,正想找人打架,活動活動筋骨,順便一吐受傷烏氣,當下磨拳擦掌,一付躍躍欲試的神氣。 雲岳見柳玉瓊一付想找人打架的神色,像個調皮的孩子,雙目閃動著狡黠的光芒,臉上似笑非笑,嬌美之中帶著天真淘氣,不禁心中暗自搖頭,卻也隱隱覺得心底有一股想要惡作劇的衝動,好笑當中自己也有點驚訝,自己的個性一向是冷靜沉著,老練深潛,與柳玉瓊在一起之後,似乎產生了些微變化,忍不住便道:「好,我們走。」當下一馬當先,引領著兩人由東方繞過去,伺機潛入靈鶴山莊。 三人悄悄掩近靈鶴山莊東面,果然正如雲岳所說的,東方的守衛較松,只有一個明樁和一個暗哨交叉掩護,雲岳低低在兩人耳邊道:「看到沒有,那人就躲在樹叢後,是個暗哨。」柳桂兩人向雲岳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株茂密的短樹叢中隱隱可以看到黃影閃動,顯然躲著有人。 柳玉瓊馬上道:「讓我將他拿下。」雲岳點點頭道:「好,不過可別傷了他的性命,這種小角色殺了也沒用,徒增罪孽。」柳玉瓊嫵媚的一笑道:「知道了,掌門人。」隨手拾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彈出,黑夜中認穴奇準,精巧無比的打中那人穴道,那人連哼都沒能哼一聲,便已受於柳玉瓊。桂青霜見柳玉瓊傷後居然還有如此準頭,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治人而不傷人,忍不住低聲喝采道:「好功夫。」柳玉瓊轉過頭來向她笑了笑。 解決了暗哨之後,要躲過明樁就容易多了,三人都是高手,輕輕鬆鬆的就避過了黃山弟子的耳目,潛進了靈鶴山莊。 劍魔103 黃山派 進了靈鶴山莊後,由於隨時有可能被發現,因此三人格外謹慎,在雲岳帶頭下,三人由東廂漸漸摸向了後廂房,也就是兩個守衛的最嚴密的地方之一。 三人悄然而行,沿著房間前進。突然間,領頭的雲岳陡然停了下來,緊跟其後的柳玉瓊差點收不住腳,撞了上去。正想抱怨幾聲,雲岳轉過頭來示意兩人噤聲,壓低聲音道:「有人,大家小心。」 柳玉瓊將臉湊上去問道:「是守衛的人嗎?」雲岳聞著由柳玉瓊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心兒不禁為之一蕩,隨即收斂心神答道:「應該不是,聲音是從房裡傳來的……」話還沒說完,柳玉瓊也聽見了「啊∼……嗯……啊……啊啊啊……啊∼∼」的聲音,聲音時而急促,時而舒緩,聽得柳玉瓊兩頰羞紅,雙目水汪汪的眨動。 桂青霜在兩人之後,不知前面發生了什麼事,當下悄悄碰了一下柳玉瓊的香肩道:「你們怎麼了?怎麼不走了?聽到了什……」「麼」字還沒出口,桂青霜也聽到了房中傳來的喘息聲,顯然有人正在房中大口大口的喘氣,不時還可聽到「哦……哦哦哦……快……啊啊啊……哼……啊……嗯」的膩人春聲,伴著時疾時徐的啪啪聲,頓時間桂青霜的臉頰羞紅如火,熱的發燒,所幸是在黑夜,遇到這種情形,三人雖然著實尷尬,卻也看不大出來。 雲岳深吸一口氣,真氣瞬間走遍全身,登時心平欲止,冷靜了下來。用口水沾濕窗紙,破了一洞,向裡瞧去。只見床上兩條肉蟲正在抵死纏綿,那男的皮膚較黑,不比女的一身細皮嫩肉似的白光滑淨,正扶著那女的的屁股,以老漢推車之式,一根肉棍在那女的的陰戶中進進出出,忙碌異常。那女的則是頭髮飛散,喉頭蠕動,「啊……啊啊……啊啊啊……」的淫叫,只見她面容扭曲,似是快樂,又似痛苦,一個大屁股不停的往後頂,還不時的左搖右幌,弄得淫香滿室,實在是騷的可以。 雲岳心中苦笑道:「怎麼我老是遇上這種事?咱們是來救人的,沒想到反而在這裡成了別人的聽眾,真是……」才想轉頭跟兩人商量下一步要怎麼走,手臂陡然一疼,被柳玉瓊狠狠的擰了一把,痛得差點叫了出來。耳邊則感到熱氣撲來,一個惡狠狠的嬌柔女聲道:「你看什麼啊?」 雲岳聞聲知人,索性伸手一覽,抱住柳玉瓊的小蠻腰,讓她緊靠自己,同時在她的耳邊呵氣道:「我在看你啊!」柳玉瓊大羞,啐了他一口道:「不正經。快放手。「雖說如此,但她既沒有掙脫的意思,雲岳也就裝做沒聽到,將她擁在懷中。 屋外雲柳兩人甜蜜相擁,屋內的妖精打架此時也已近完結。三人在外只聽得一聲悶哼,一聲短促尖音的女聲,之後便是「嗯啊∼∼」的吐氣聲,屋內兩人氣力放盡,一同躺在床上喘氣。這時屋外三人也才鬆了一口氣,回想方才情況,三人也覺好笑,沒想到竟然會遇上這種事。三人相視而笑,原本凝重嚴肅的氣氛登時被沖淡不少。 好一會兒,雲岳向兩人打手勢,準備繼續前行,先到後廂房再說。這時,廂房內卻傳出兩人說話的聲音,只聽得一個淫邪的男子聲音道:「小寶貝,怎麼樣,我不錯吧?要……不要再來一次?」話聲濃濁,顯然精力消耗不少。那女子啐了他一口反問道:「你行嗎?我看你已經不行了,別忘了等會兒你還得輪班守夜呢!被上面察覺了,你我都不好受。」 那男子悻悻道:「可不是嗎?都是那個楊志浩捅得紕漏,還累得我們為了他到處奔波,他媽的,我看到他就有氣,掌門弟子又有什麼好驕傲的?最後還不是成了階下囚?哼哼,若不是他八字生得巧,是掌門弟子,我一定狠狠的踢他一腳,他媽的,小白臉。」 那女的哎呦一聲道:「我的老爺,你就別發牢騷了,人家是掌門弟子,是鳳凰,那是我們比得上的?咱們程夏蘇黃四支,又有哪一支比得過掌門弟子了?小心別被人聽見了,否則的話,我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那男的恨恨的道:」我就是不服,那些掌門弟子憑什麼什麼都不用做,一天到晚養尊處優,跟娘兒們調情,而咱們四支呢?卻什麼都沒有。就拿守夜來說吧!你什麼時候看到掌門弟子守夜過了?「 那女的歎了一聲道:「這有什麼辦法?掌門除了位高權重之外,還有郭長老在後面做靠山,長老的武功你是知道的,只要是他贊成的事,有什麼人敢說不的?」 那男子哼了一聲道:「那可不一定。這一次那姓楊的反出師門,弄了個天大的紕漏,我就不相信長老們還能繼續包庇他。這一次,嘿嘿嘿,我倒要看看他們這些掌門弟子還有什麼臉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的?」 雲岳等三人在外聽得兩人對話,隱隱約約都覺得黃山派之中一場大風暴已經在醞釀之中。一時之間,四下闃無人聲,連蟲鳴也似不知那裡去了,一片死寂。 又等了一會兒,房中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那女的問道:「你要去守夜了?」那男的不滿的道:「可不是嗎?時辰快到了,我再不去,少不了又是一頓好罵。媽的,大半夜的大夥兒睡得正香甜,老子卻得去看管死囚。媽的,真不是人幹的工作,真他媽的晦氣,守個鬼夜。」他口中雖然罵的凶,卻也不敢不起來守夜,想是黃山派門規甚嚴,門下弟子不敢輕忽。 雲柳桂三人在屋外聽得那人提及死囚,都是精神一振。楊志浩反出師門,又因故毒殺了同門師兄弟,雖非是他親自下手,但光是第一條反出師門,忤逆尊長就可安個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的罪名,何況又有同門師兄弟因而喪生,罪名更重,幾乎在武林各派都是死罪,因此若非意外,這男子要去看管的死囚十之八九便是楊志浩無疑。 劍魔104 黃山派 當下雲岳向兩人打了打手勢,示意兩人跟在那男子身後,看看那死囚是否就是楊志浩。柳桂兩人點了點頭,正想動身,雲岳又將兩人截住,低聲道:「這樣好了,你們先跟蹤那漢子,我到大廳一探,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就算那死囚真是楊兄弟,你們也要等我回來再行動,知道嗎?」 柳桂兩人齊齊點頭道:「知道了。」雲岳看看天上明月,道:「那好,你們自己小心。」柳玉瓊也道:「你也小心。」雲岳笑了笑,身子連閃,一幌便失了蹤影。 這時,呀的一聲,那男子推門而出,柳桂兩人急忙掩身樹叢。只見那男子向四周張望了一會,確定無人之後,方始滿意的手提單刀燈籠向後廂房走去。柳玉瓊瞧那漢子並沒有疑心有人已經潛入靈鶴山莊,伸手向桂青霜招了招,比了比,兩人幾乎是同時飛起,活像兩隻暗夜的大蝙蝠,無聲無息,緊綴著那男子跟了下去。 而另一邊,雲岳仗著師傳「神潛魔蹤」的絕世輕功,一路上就像個影子,黃山派的明樁暗哨還不及眨眼,雲岳已經幽靈似的越過了守衛,點塵未驚,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了大廳屋頂旁的一處死角,掀開一片屋瓦,向大廳內窺視。 正文 分節閱讀46 只見那大廳之中巨燭高舉,光射四處,聚集的人還不少,當中的兩張太師椅,以及左右兩排的椅子上都坐滿了人,瞧他們個個眼中精光閃動,分明都是內家好手,連之前在土地廟中追殺楊志浩°桂青霜兩人的夏靖奇也赫然在座,只不過他似乎輩份不高,只被排坐在右首倒數第二位。 其中一人黃衫長髯,年約五旬,兩鬢灰白,一張國字臉,雙目神光隱隱,只是眼光淡淡一掃,自然就有一股威儀,當中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想是黃山派中地位最高之人。身旁桌翰h放了一柄形式奇古的長劍,佩上淡黃劍穗,想來必非凡品。 在他身旁則坐了另一位老者,這老者一身粗布葛衣,臉上滿是皺紋,兩手乾枯如鳥爪,腿上則蓋了一張布,似是雙腿已廢,不良於行。雙目緊閉,似在閉目養神,看都不看身旁的長髯客一眼。 雲岳見當中那人氣度神態俱高,大有宗匠氣度,心中雪亮,知道這人必是黃山派的重要人物。目光電射,很快的將大廳中所有人看過了一遍,並沒有楊志浩在其中。不禁一怔,尋思道:「我本以為楊兄弟應該在此,沒想到卻是錯了。」就想動身離開。 便在這時,那黃衫長髯客卻開口了,向在場所有人問道:「大家覺得怎麼樣?」話聲不大,但聽在雲岳耳中卻是一凜,心道:「好內功。此人內力極深。」 大廳寂然無聲,好一會兒都沒人開口說話。那黃衫長髯客見無人回應,緩緩道:「大家有話便說,不用顧忌。我今天要大家來,便是要聽聽大家的意見,也好做個決定。」他說完之後,神目如電,環視在場所有人。他的目光炯然生芒,眼睛向誰望去,就像是一道閃電劃過,既明又亮,冷厲威嚴,彷彿是一把利刃抵在眾人胸口。大廳中眾人一與他的眼光相接,不是低下頭去,便是避了開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那敢說話? 黃衫長髯客見大家無話,嘴角泛起了一陣難察難明的莫名笑意,似是得意,又是譏嘲。當下清了清喉嚨,就要說話。突然間有人叫道:「且慢。」 這個叫聲來的突然,登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連一旁躲在屋外的雲岳也忍不住向那聲音來源望去,只見坐在右首倒數第二位的夏靖奇霍然站起,深吸了一口氣道:「大師兄,我有話說。」霎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看他有什麼話說。 那當中正坐的黃衫長髯客沒想到夏靖奇居然會突然站出來,先是一怔,臉上閃過一絲怒意,稍現即逝,隨即又恢復淡然威嚴的神情道:「哦,原來是夏師弟,真想不到。」這時,連一向閉眼不睜,坐在黃衫長髯客身旁的葛衣老者也陡然睜眼,要看看夏靖奇有什麼話說。 夏靖奇見那葛衣老者雙目暴睜,兩道威稜冷芒倏閃,直逼自己而來,彷彿兩盞明燈,要將自己看得通透。心中沒來由的寒氣直冒,不敢與葛衣老者雙目相對,藉故轉過頭去,咳杖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大師兄,我反對。」 黃衫長髯客臉上一冷,隨即又恢復淡然神色,雙目閃芒,心中怒氣漸生,只淡淡的哦了一聲道,雙目覷定了夏靖奇,靜待下文。 夏靖奇被他瞧得毛骨悚然,頭皮發麻,渾身不安,雙腿微抖,但既已站出,便再無退縮之理。當下硬著頭皮道:「大師兄,楊志浩既已反出黃山,再無收他之理。何況他還傷了本派弟子,戕害同門,罪行重大,還請掌門三思。」 這時雲岳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黃衫長髯客竟然就是黃山派掌門「黃衫絕劍」於長卿,心中暗道:「嘿,原來是他,難怪我覺得此人氣度非凡,不同流俗。連他都來了,這下子可熱鬧了。「當下稟氣凝神,只以龜息功呼吸,免得呼吸聲過大而被發現,靜觀其變。 於長卿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夏師弟,你說的不錯。只是曾王兩位師侄既然沒死,志浩縱然有罪,卻也不大。何況他為本派出力,潛入苗疆盜取無形散解藥,功勞不小。縱使他不小心得罪了你,在言語上有所冒犯,那也是一時情急,並非存心,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不然的話,我叫他向你賠罪就是了。」說著,雙手一拍,一人自內堂曲徑走出,只見他一身藍衣,神情憔悴,垂首束手,走到於長卿面前站定,低低的叫了聲:「師父。」 雲岳心裡一震,沒想到楊志浩居然會從內堂走出,凝足目力望去,果然是他。登時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從夏靖奇°於長卿的對話中,那曾王兩名黃山弟子似乎未死,只不過當日土地廟夜鬥,雲岳明明聽到廟外黃山弟子叫喊曾王兩人已然中毒身亡,又怎會未死?一念即此,當真是腦中一團亂絲,理也理不清,直覺彷彿被耍了,心中大為不快,定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劍魔105 黃山派 且說另一邊,柳玉瓊和桂青雙兩人緊綴著那男子,一路上穿過假山花園,走過水榭長廊,莊中還有不少亭台樓閣,在在都有可能藏人,因此兩人特別謹慎。俗話說:「三個臭皮匠,勝個一個諸葛亮。」柳桂兩人雖然湊起來還不到三個,但兩人齊心合力,也避過了不少暗樁。尤其是桂青霜乃毒門弟子,毒門毒技,天下無雙,只是袖袍微揚,便擺平了不少暗哨,若非她在事情未明前不願傷人,黃山弟子此刻恐怕已經死傷大半。 好不容易,兩人終於跟著那男子來到了後廂房。那男子才一趨近,暗地裡兩團黑影一閃,兩個人擋在那男子面前,低聲喝道:「什麼人?報上名來。天官賜福。」那男子隨即應了一句:「五路進財。」接著低低的罵了一聲,道:「老李,你連我都認不得了?我是來接班的。」那人一怔,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人,當下笑道:「原來是你這死骨頭,老史,怎麼,爽完了?」 那老史用舌頭舔了舔嘴,笑罵道:「當然完了,否則你祖宗豈會來這鬼地方接班?媽的,他們在裡面舒舒服服的享受,老子就要活該受罪,守個鬼夜。」說到後面,不禁有點憤憤不平。那老李聽了,連忙小聲向那老史罵道:「老史,小聲點,他們在裡面,別讓他們聽到了,否則倒楣的是咱們。」 那老史心有不服,道:「老子才不怕……」話還未說完,突然房中有人冷然道:「你們兩人嘀嘀咕咕的在說些什麼?還不敢快換班,皮癢了嗎?」兩人聞言,登時噤若寒蟬,唯唯諾諾的應了聲是,迅速的換好了衣裳,躲回原位。 柳桂兩人一路跟著那老史而來,見那後廂房守衛果然嚴密,當下低聲商量對策。柳玉瓊問道:「妹子,你有沒有辦法將這兩人同時迷倒?」桂青霜瞧了瞧那兩處暗樁,遲疑了一下道:「這兩處暗樁相隔太遠,要將兩人同時迷倒有點困難。不過我可以試試看。」說著,伸手探入懷中取了一些藥粉,測了測風向,手指一彈,灑出了毒粉。 桂青霜毒粉彈出,那叫做老史的漢子冷不妨有人施毒,吸入桂青霜彈出的毒粉,登時腦中天旋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聽得咕咚一聲,腳下一個不穩,仰天跌倒,後腦撞上了地上石板。 那另外一人見老史突然仰天而跌,才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鼻前陡然傳來一陣奇香,也是腦眼昏花,不支倒地。 這兩人一倒,大門的守衛便去,由暗處閃出兩人,正是柳玉瓊和桂青霜。兩人動作奇快,一下子就將兩人拖入花叢隱蔽處藏著,免得驚動了旁人,洩露行跡。 當下由柳玉瓊一馬當先,低著頭走向前去,伸手輕敲大門。過了一會兒才聽到裡面有人走動,開門喝道:「誰?天……」話還沒說完,柳玉瓊已經忍不住了,一腳將大門踢開,碰的一聲,那人被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怒道:「王……」王什麼還沒出口,柳玉瓊出手快極,駢指一點,瞬間連點那人七處大穴,閃電般制住了那人。 接著手起掌落,一掌切在那人後腦,那人連來人是誰都沒能看得清楚就被柳玉瓊一掌擊昏,身子軟倒。柳玉瓊動作之快,一氣呵成,看的一旁的桂青霜也是一愣,沒想到柳玉瓊這麼快便動手,手法如此老練。 柳玉瓊一經撂倒那人,隨即伸手將他的身子拖住,低聲道:「青霜妹子,快來幫我。」這時桂青霜才如大夢初醒般,兩人合力將那人拖到一邊。 桂柳兩人擺平了門前守衛之後,這才有時間巡視四周。只見眼前一條長廊直通到底,盡頭的那一端則是另一扇門。兩人面面相覷,本以為硬闖入這門後不免驚動旁人,可能會有一場惡鬥,沒想到這門後還有一條長廊,當下顯得有些猶疑不定,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前行探視,察個究竟。 柳玉瓊環目四顧,看了一下所在地方,心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來了,豈能空手而回?「向桂青霜比了比手勢,兩人步履輕若瞈腄A躡手躡腳的向那門走去。 兩人才走近那門,便隱隱約約聽到門後傳來幾許呻吟聲道:「不……不……要……嗚……嗚嗚嗚……啊啊……不……啊啊啊……我……我受不……不了……不……」兩人聽得那聲音,都是面紅耳赤,沒想到之前看了一出妖精打架,這裡又演一出。兩人互望一眼,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想:「今天怎麼碰到的全是這檔事?」兩人耳聽淫聲,也是血氣略浮。 桂青霜將身子靠向柳玉瓊,在她耳邊悄悄道:「柳姐姐,我們走吧!這裡應該已經沒有什麼死囚,這種事不看也罷。」柳玉瓊點點頭道:「好,我們走。」 就當兩人要離開時,房內突然傳出一陣淫笑道:「臭婊子,怎麼樣,知道大爺的厲害了吧?」接著房內就是一陣急喘,吐音模糊的哀求聲道:「求……求求……你,快……快停……停……」那房中男子獰笑道:「停?嘿嘿嘿,老子還沒玩夠哪!你想得美。「接著就是一連串密集的肉擊聲,啪啪連響,混雜著男子得意的淫笑,女子的苦苦哀求,聽在耳中,柳玉瓊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幅弱肉強食的圖畫。 陡然一聲慘叫,那房中女子語帶哭音道:「不……不要……不可以……快……快抽出來……不……不要……嗚嗚嗚……不……嗚嗚……」叫聲突然間變得模糊,彷彿被人在口中塞入什麼東西,痛苦不堪,卻又發不出聲音來,只有嗚嗚聲。 柳玉瓊聽得火起,心中大怒,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迸出聲音道:「這些畜牲。」忍不住就想提腳破門而入。桂青霜有了前次的經驗,見柳玉瓊又要破門而入,當下急忙拉住柳玉瓊,在她耳邊低聲道:「姐姐且慢,我們先看看再說。」柳玉瓊被她一拉,怔了怔,想想也對,抑制住火氣,點頭道:「好。」 劍魔106 黃山派 只見那房中共有三人,兩男一女,全是赤身裸體,一絲不掛。那女的躺在床上,雙腿被一位漢子用力扳開,露出雪白大腿,連那女子最為隱密的所在也讓人看得一覽無遺。兩腿中間的一條細縫紅肉外翻,露出肉摺數重,蚌珠充血,隱約還可見到穴口數點鮮紅,沾上數滴血液,連床單也被弄得桃花處處,紅白相映,鮮艷奪目。想是那女子還是處女之身,方有落紅。 另一名男子則挺著肉棍,硬是將陽具塞到那女的口中,一張醜臉因為興奮而泛出紅光,額上已經見汗。還不時地伸手用力搓揉那女子的碩大乳房,又捏又掐,大肆玩弄,留下了不少指印捏痕,絲毫不在意那女子眼淚直流,痛苦之極,只是死命的將自己的陽具在那女子的口中抽插,口中發出啊啊之聲,竟似是個啞巴。 先前的那一位漢子則哈哈大笑道:「啞巴,怎麼樣,不錯吧?這娘們可是個原裝貨,還沒被人碰過,老子也還是第一次玩處女,嘿嘿,果然緊得很,尤其是這個後庭……,嘿嘿,果然夠辣,果然夠辣。」說著,毫不憐香惜玉的身子下壓,根本不理那女子死活,只是一個勁的狠插。 同時還狂笑道:「臭婊子,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你他媽的那日讓老子大失面子,老子就今夜就騎了你。你神氣啊,你神氣啊,你們毒門的毒不是號稱天下第一嗎?使出來啊,使出來啊。」一邊說著,一邊還用力捏著那女子的乳房,五指一按下去,那女子的乳房上立刻出現五個青黑的指印,可見用力之重。那雖女子極力想抗拒,奈何身制人手,渾身無力,雖有一身武功,此刻卻也半點使不上力。 那漢子則依舊不停,一邊冷笑,一邊嘲諷道:「臭婊子,怎麼樣,打我啊,反抗啊,你們毒門的武功不是挺高的嘛?來啊,來啊,老子讓你三招,怎麼不答話?啞巴那東西的味道不錯吧?瞧你還吸的挺帶勁的,果然是個賤人。」 那女子在肉體受到侵犯,身體制於人手,無法自主的同時還聽見如此譏嘲,那漢子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就好像一把把磨利灑鹽的鋼刀,亮閃閃,明晃晃的一刀刀刺向那女子心底深處,聽在耳中更是萬針攢刺,十分難當。回想起兩派成仇,自己因落單而被擒,自己雖練毒功,卻從未傷人過,只因為身在毒門便受凌辱,心中既痛苦又憤恨,滿腔儘是不平之氣,想要大叫出聲,卻難開口,反而被啞巴抽插在自己口中的陽具頂回,又腥又臭,幾欲做嘔。胸中卻是悲憤難言,怒氣澎湃一如煮沸狂滾的熱水,翻騰左右,直欲沖喉而出。 這兩股力量交雜作用,那女子只覺得胸口腫脹,幾欲爆破,整個人感覺就好像在剎那間便會碎成千百塊似的,突然間,眼前驟黑。耳中只聽見那漢子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興奮、殘忍、狂亂、嘲諷、凌虐等種種情緒,整個混成一團,時間那女子悲傷、憤怒、不平、羞辱、悔恨、害怕、心酸等千般痛苦情緒整個襲上心頭,雙目驟闔緊閉,腦中瞬間閃過父母親慈愛關照的臉龐,不禁珠淚滾滾,長黑的睫毛微微的顫動,兩條淚線劃過雙頰,心中喊道:「爸、媽,原諒我。」緩緩地睜了開眼,正好那漢子向她看來,兩人對個正著。 那漢子與女子四目相接,只見她瞪大了雙眼,眸中滿是血絲,雖無猙獰之態,卻是眼神狂厲,恨中帶癡。半哭半笑,又哭又笑似的神情,挾雜著時而低迷模糊,目簾升霧的蒙甈眸流露出絲絲悠悠長恨,時而又是怒火熊熊之中略顯哀沉深痛,半癡不笑,似癡似笑,雙眸一瞬萬變,眼神詭異之極。 心底驟然一凜,不知怎地心中居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懼意,連毛髮都不禁豎了起來。心臟怦怦直跳,每一次的跳動都似乎是有人在自己繃緊的心弦上用力一撥,身子微震,心神卻是一陣恍惚,腦中好似有什麼東西的轉動,眼前所見的影像突然化分成三數個幻影,旋即又合而為一。心中寒意漸盛,心上卻是暖癢癢的,就好像是毛蟲爬過,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陡然一瞥,突然見到那女子酸楚絕望的眼中閃過七彩異光,紅黃青藍,十分奇特,而霎時間那女子的表情也變得平靜之極,沉冷堅定,似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心底猛然覺得極度不安,就彷彿在繁華熱鬧,人聲鼎沸的街市中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一片死寂,回頭一瞧,整個街市只剩下自己孤單一人,耳聽風聲過耳,落葉飄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全身沒來由的微抖,愣愣地瞧著那女子。 那啞巴此時似乎也感覺氣氛不對,原本用力抽插的陽具登時停了下來,看了看那漢子,又瞧了瞧那女子,張口欲言,卻才猛然想起自己從小便是個啞巴,說不出話的。當下張大了嘴巴,發出微弱的啊啊之聲,雙目瞪大了眼,呆呆地瞧著那女子,整個人就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僵立不動,只是怔怔地與那女子四目相接,宛若失魂,整個人寂然不動,眼中卻流露出極度恐懼,彷彿看到了什麼妖魔鬼怪。臉上肌肉顫動,雙手微抖,突然間胯下一鬆,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忍不住用盡全身力氣低頭一看。 他不看還好,這低頭一看,登時喉頭發癢,「荷荷荷」發出驚駭的低吼,眼睛如死魚般變得灰白突出,雙手不由自主地抖動,想要將之停住,卻是身不由己。一滴滴的汗珠自額上°頰邊落下,滴在那女子身上,腥紅刺目,竟是鮮血,而非汗水。 再定睛一瞧,只見自己的陽具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斷了,整個含在那女子的口中,自己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心底霎時間變得空沉失落,魂魄全無,只剩下一具中空的軀殼,愣愣地瞧著那女子。過了好一會兒,啞巴這才回過神來,耳邊突然聽見卡滋卡滋的咀嚼聲,只見那女子滿臉是血,卻似是毫不在意,嘴巴上下咬動,正一口一口,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陽具吃掉,見他在看她,還對他笑了一笑,笑容詭異之極,充滿了詛咒怨恨,彷彿是惡魔的獰笑。 霎時間屋中靜謐無聲,彷彿時間在此刻停止轉動,所有人,連在門外偷窺的柳玉瓊°桂青霜兩人都是驚駭的整個人彷彿被冰凍住了,身子變得僵硬異常,直似此身已非自己所有,心底發寒發毛,只覺得如處蛇窟,千萬條黏纏冰冷的長蟲捲上身來,卻又移動不得身子,陣陣冷氣恐懼自脊骨升起,瞬間擴散至全身。耳中猶自聽見卡滋卡滋的嚙咬聲傳來,全身力氣頓失,呆呆地杵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正文 分節閱讀47 劍魔107 黃山派 好一會兒,長廊外冷風捲入,寒意襲上桂柳兩人,一直窺視在外的桂青霜才猛地驚醒,定了定神。待得看清楚那女子容貌,腦中陡然一陣天旋地轉,「轟」的一聲,腦中一片空白混沌,一顆心顫然狂抖,就像狂風中的落葉,不知將飄落何處。胸口則是一陣絞痛,眼淚沾濕了睫毛,不住在眼眶中打轉。整顆心彷彿浸在強酸之中,正一點一滴地遭到溶蝕噬咬,不住的往下沉。 每下沉一分,心頭上的壓力便大上一分,那澈骨的酸楚悲痛便更深一分,入骨錐心,直如利鋸剜向傷口,鋸齒嵌入,猛地一拉,一顆心彷彿便要被撕裂成兩半,又似鐵鑽猛旋,冰涼透體的鑽身穿透了心,涼遍了胸,那麼冷凝悲沉,哀慟絕訣。 此時的桂青霜再也忍不住,悲叫了聲道:「師姐。」「碰」的一聲大響,破門而入,登時激得黃沙飛揚,木屑四射,一個箭步搶入房中。柳玉瓊這時也被桂青霜的破門之舉驚醒,想也不想便急急跟入,同時喊道:「妹子等我。」身子一幌,也進了房中。 那漢子不意房外居然有人偷視,房門乍破之時,心中猛然一陣狂跳,一顆心幾乎奪腔而出,大驚叫道:「什麼人?」武人反應,立刻就想跳開防禦。奈何此時的桂青霜恨意已經達於極點,悲憤填胸,再也顧不得雲岳囑咐,避免與黃山派正面衝突,怒喝一聲:「你去死吧!」出手毫不留情,一腳飛出,正中那男子下顎。只聽得那男子慘叫一聲,下顎被桂青霜踢個粉碎,鮮血乍吐而出,整個人飛了出去,後腦撞上堅實的木板,咚的一聲,腦袋軟軟的垂下,昏死了過去,鮮血緩緩地自嘴角流出。 柳玉瓊沒想到桂青霜看似柔弱,盛怒之下出手卻是狠辣異常,一腳就把那漢子的下顎踢碎,不禁呆了呆,心底咋舌道:「青霜妹子出手好狠。」。眼光一瞄,只見那啞巴兀自一手搭在那女子頭上,抓著那女子的頭髮,雙目大睜,一臉驚愕,竟是嚇呆了。 當下怒從心起,嬌喝道:「人渣,滾。」內力潛運,正待一掌將那啞巴劈飛。陡然身邊疾風乍動,只聽桂青霜悲喝道:「放開我師姐。」不等柳玉瓊出手,驀地半空中一道黑索捲至,纏在那啞巴的脖子上,大喝一聲:「滾。」勁力到處,黑索收縮內纏,那啞巴一張醜臉立刻充血發紅,雙目暴突,頸項青筋暴起,雙手用力扳住頸項黑索,樣子痛苦之極,喉頭「呀啊呀啊」的發出混沌不明的叫聲,似在求饒,整個人被桂青霜拖離了三尺。 柳玉瓊見那啞巴面紅欲滴,整張臉已經因過度充血而變得陰紅沉鬱,遠遠望去猶似暗光微動,陰森森的看來極為怕人。忽然見到那啞巴在桂青霜的黑索纏頸下,雙目淚濕,眼睛閃光向自己看來,眼中滿是祁求之意,混雜著恐懼°害怕,面容扭曲,臉上肌肉顫動,汗珠涔涔而下,喉頭嗚啊喔啊的發出混濁語音,不禁心中一陣不忍,別過頭去,向桂青霜叫道:「青霜妹子……」她話才起了個頭,只聽桂青霜恨意盈頂地道:「你也去死吧。」心中陡然涼了半截。 就在這時,桂青霜黑索怒揚,整個人將啞巴甩了出去,嘩啦啪碰,打碎了房中不少瓷具器皿,夾雜著喀勒喀勒的骨碎爆裂聲,於夜深人靜之時聽來特別清楚,遠遠地傳了出去,令人心底升起了陣陣寒意。 柳玉瓊身子一悚,心頭顫然猛跳,忖道:「糟糕,咱們弄出了這麼大的聲響,他們一定聽見了,要盡快離開才行。」當下向桂青霜急道:「妹子,快帶你師姐走,等他們聚集起來就不妙了。」她話才說完,門外已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同時有人喝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快開門。」接著就是碰碰碰的敲門聲,門外人聲漸響,顯然黃山派弟子已經察覺有異。 桂青霜美眸帶淚,一手扶起那女子,一手按在那女子後心大穴,緩緩地輸入內力,低聲喚道:「師姐,師姐……」那女子不意居然在此地遇見同門師妹,又悲又喜,心中一陣激動,胸口氣息翻湧,直欲沖喉而出。不知那來的力氣,伸手緊抓著桂青霜的手臂,淒然一笑道:「師妹。」話聲軟弱無力,蒼涼悲沉,桂青霜聽了陡然心中酸痛如絞,整顆心彷彿被一隻冰手貫入,五指握心一捏一轉,胸口直欲爆破。身子微幌,見了同門師姐,忍不住眼淚簌簌而下,眼前一片模糊,哽咽道:「師姐。」 那女子雙眼無神地瞧著桂青霜,突然間搖了搖頭,口中喃喃道:「這是夢吧……這是夢吧……你……你怎會在這……這裡……怎會在這裡?」語音衰弱之極,似是向桂青霜詢問,又似是自個兒喃喃自語。 桂青霜含淚道:「師姐,是我,真的是我,我是青霜,是你的師妹青霜,你記得的,你記得的,我們時常在女兒湖戲水邊的,你不記得了嗎?我是青霜啊!」雙手緊緊地將那女子的手掌握在臉頰旁邊磨擦,睫毛一眨,眼淚滴下,正好落在那女子的手背上。 那女子只覺得手背上一熱,似有什麼東西沾濕了自己的皮膚,想掙扎著張開眼皮,坐定起來,卻是渾身無力,連眼皮也似有千斤之重,欲張唯艱。全身的氣力正一點一點的流失,眼前所見的桂青霜面容也漸漸模糊,只依稀知道有人握著自己的手掌磨擦撫弄,一股暖意升上心頭,彷彿回到了慈母懷中,整個人躲在母親胸前,任憑外面風雨不斷,雷電交作,在慈母的懷中卻是無憂無愁,安詳平靜,全身暖氣流過,絲毫不覺寒冷。神志也已漸漸喪失。 當下聽得那女子低呼道:「媽媽,媽媽,你是媽媽,你是我媽媽。媽媽,媽媽……」話聲微弱,幾不可聞。桂青霜整個人將那女子抱在胸前,早也忍不住淚濕衣襟,只緊緊地將那女子抱在胸前,口中喃喃,低聲喚道:「師姐,師姐……」柳玉瓊一旁看了也是眼紅鼻酸,心底酸楚難過,那女子雖跟她無親無故,一點瓜葛也沒有,但瞧見那女子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心中也是一陣抽痛,忍不住掉下淚來。 劍魔108 黃山派 便在這時,長廊外「碰」的一聲大響,只聽得有人大喝道:「彭志盛,胡志平,你們在幹什麼?發生了什……」話還沒說完,就聽得有人叫道:「長老,長老,胡師兄在這裡,他被人點了穴道……」那人話還沒說完,陡然長廊內狂風驟起,一條黑影自長廊內射出,快如閃電,一把就將那人劈飛了出去。隨即轉了個方向,撲向了那帶頭破門而入的黃山派長老,只聽得一聲怒喝道:「人渣。」 那當先破門的黃山派長老才一眨眼,香風撲至,當頭便見一掌自上按下,向自己的額頭拍來,風勢勁急,力道沉凝,顯然來人掌力不差,大吃一驚,怒道:「什麼人?竟敢偷襲老夫?」急忙搖頭擺腰,下身一沉,左掌翻擊迎上,與來人掌力相接。兩人這一對掌,那黃山長老只覺對方掌心雖然柔嫩,掌中真力卻是韌長綿遠,後勁不絕,驟然湧到便如一個充飽了氣的皮球,輕輕一彈,不但消解了自己拍出的掌力,而且力道迴旋反擊,如怒潮之起,似風帆之漲,重重後勁層層下壓,逼得那長老連退三步,胸口氣悶,左掌一陣趐麻。 那長老又驚又怒,他萬萬沒想到在此黃山派操控的靈鶴山莊中居然有人敢向他突襲出手,才待喝道:「什麼人?報上……」「名」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眼前又是一花,強風似剪,數十腿影縱橫上下,斜擊左右,「鴛鴦連環」,一口氣連出二十六腿,盡往那長老的頭°臉°肩°喉招呼,出腿又快又急,彷彿秋風捲葉,平地刮來一陣風,吹得落葉飄飛散射,將那黃山長老完全罩在腳下。 那黃山長老暴喝一聲,雙掌急速旋舞,化出掌影重重,法度綿密緊嚴,只聽得啪啪啪啪數十聲炒豆般的急響,好不容易接下了這二十六腿鴛鴦連環,想起無緣無故的受襲,心中不禁無名火起,雙目圓睜暴喝道:「是誰……」話未說完,半空中已經傳來一個女音恨聲道:「是你家姑奶奶我。」 那黃山派長老愕了一愕,還待將來人看清楚,半空中陡地閃出一道冷森森的劍光,大鐮刀也似的劃成半月銀虹,又清瑩,又優雅地劈下,帶著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意,月華溶溶,流水泠泠,向自己的眉心正中斬落。這一連串攻擊,飛撲°出掌°踢腿°劈劍四個動作一氣呵成,中間沒半分耽擱,其間起落轉折,渾然天成,恰似江河之落,一躍而就,完全不假雕飾。 這一劍下劈乃是柳玉瓊學自雲岳的劍法,是自驚神九劍的第八式「天絕地滅」中蛻變而來的。只不過因為女子先天力氣不如男子,本是至陽至剛的一式劍法,在柳玉瓊手上使來倒彷彿成了仙女的綵帶,流虹圓融,半月回波,又輕又柔的玉帶掠下。 柳玉瓊劍到中途,劍尖猛地左右乍顫急抖,劃出了兩抹銀圈光環,光華並射,交互掩映,霎時間劍光錯落,隱隱之間彷彿見到銀圈升降輪轉,一上一下,明暗驟移,芒彩倏流,在不及一瞬的時間裡,居然虛化成四個劍圈,上下左右分四方罩下。銀圈之中寒星閃動,或明或暗,一眨一眨的瑩瑩生光,彷彿是冰珠落雨,彼此被人以一條無形的絲線串成一圈,星星相隔,或遠或近,遠者成堆而不覺其疏,觀之若海,波光銀點起伏;近者成團而不覺其密,視之若網,兀自飛灑輝耀。 光點鳴珠濺玉的拋空滑落,就彷彿是「啊」的一聲,觀音大士身旁的玉女一不小心將柳枝淨瓶中的甘露水濺出滑落,瓶中甘露嘩啦啦地自九天急墜,化成一天晶瑩冰珠,稀稀落落的投入凡塵。 那黃山長老幾曾見過如此清奇出塵的劍法,面對這一式殺招,只覺心中整個清明澄澈,無紛無擾,完全感受不到柳玉瓊劍法中的殺意,反而忍不住由衷的讚歎道:「好美。」。先前的怒意不知怎地居然在瞬間一掃而空,不閃不動,只是癡癡地見那光華劃下,怔怔地出了神,彷彿情人之間的情眸凝視,深邃幽淵,彼此緊視相對,兩顆心交互扭纏,誓不分離。眼中清明幽朗,沒半點雲翳,一派平靜。一顆心明湖照鏡,古井不波,心如止水。 倏忽之間,那劍光已經堪堪指到黃山長老的雙眉之間,這黃山長老不但不避,反而踏步迎上,心中強烈地感到胸口激情澎湃,起了一股莫名的衝動,不但不想趨避閃躲,反而自己迎了上去,依稀便想起暑日夜裡,自己獨立山頭,眺望山下萬家燈火,一片燈海明滅閃爍。微風拂來,化成了一片片清涼的絲絹,將自己整個緊緊裹住,心中不知不覺地升起了一個念頭:「我要和這陣風合而為一。」登時無懼無畏,坦然面對柳玉瓊劈下的劍光,眼睛微瞇,目光直視柳玉瓊。 柳玉瓊一劍將至,卻不見那黃山長老閃躲趨避,反而見他手無寸鐵,雙目如燈的上前大跨一步,迎了上來,似要用額頭來硬碰自己的手中長劍。心下驚異,腦中閃電般閃過一個念頭,忖道:「搞什麼鬼?一定有詐。」當下硬生生地變招,氣聚丹田,力沉百脈,身子急降,手中劍不落反彈,「錚」的一聲,劍尖彈起,半空中劃出一道橫臥的半月圓虹,閃亮了夜空,自左而右,斜掃了過來,招化「玉帶圍腰」捲向那黃山長老的腰身,這一下驟然變招,事出倉促,轉折之間,不免未能盡如人意,激起的寒風登時將那長老驚醒,右腰倏冷,依稀已能感覺到劍鋒寒氣。 當下只聽那長老大吼一聲,雙足奮盡全力一蹬,身子火速回射,一個「鐵板橋」,貼地平飛,倒縱了出去。 柳玉瓊方才不該變招而變招,心中已經甚是後悔,如今到口的鴨子居然就要化風飛去,好強好勝之念大起,怒道:「你跑不掉的。」手中劍一送倏旋,晶華耀動中挾著一聲悶哼,血花怒濺,滴滴鮮血洩紅了長廊石板地。 劍魔109 黃山派 柳玉瓊一劍得手,信心大增,手中長劍虛劈,振吟有聲,就要追擊。黃山弟子做夢也沒想到本派長老居然連柳玉瓊三招都接不下就受傷見紅,全都呆了。待見柳玉瓊做勢欲飛身追擊,當下發了一聲喊,幾乎是不分先後,同時有兩三名黃山弟子向柳玉瓊撲來,其中有兩人還是那黃山長老的親傳弟子。 柳玉瓊見黃山弟子撲來,長劍幌動,寒芒連閃,出招十分狠辣,尤其是其中兩人一左一右,一人使「冷泉靈芙」,乍吐劍花千瓣,看似花巧無力,實則暗潮洶湧,勁力深藏,刺向她的左脅,右邊一人則是單劍怒斬,一式「北海斬蛟」,又快又狠地自柳玉瓊後頸劈下,長劍到處,勁風凜冽,顯然劍上貫足了內力。 柳玉瓊怒哼一聲道:「滾回去。」身子閃了閃,只見人影微幌,瞬間化出了數條若有若無的淡淡身影,於黑夜之中,視線不明之際,更是難分難辨,幾乎是與夜幕溶成了一體。整個人就好像施了魔法般,就在兩位黃山弟子左右攻到之際憑空消失,讓兩人撲了個空。 兩人這一撲空,招到人杳,心中陡現警訊,暗喊一聲:「不好。」正待回身自救,化攻為守,猛地黑夜中一隻玉手纖纖,細嫩素潔,柔若無骨地穿過兩人劍式,似回風擺柳,若羚羊掛角,無聲無息地向兩人臉上摑來。啪啪啪啪四聲清響,兩人各被柳玉瓊摑了兩記耳光,跌了出去,臉頰腫的老高,耳光挨的不輕。只聽得柳玉瓊冷笑道:「怎麼?就這麼一點功夫?」 就在這時,柳玉瓊突然感到背後氣流有異,一道冰柱似的冷氣如江河激流,分波逐浪似地向自己的後脊刺來,隱隱之間感到對方劍尖傳來的那股殺氣已將自己身後大穴全數籠罩,只要稍有不慎,就有命殞魂斷之禍,同時還聽得桂青霜驚叫急呼道:「姐姐小心。」 柳玉瓊一驚,反應快極,雙腿一劈,使個「一字馬」,上身前傾,右臂反鉤,掌心手腕齊齊用力,劍身輕轉,反手彈刃,手中長劍驟然躍起,彷彿乍死還活的靈蛇,猛地趁旁人一個不注意,陡地飛起猛噬,又快又狠,令人防不勝防。 與其同時,桂青霜也出手了,怒喝道:「無恥狗賊。」「咻嘶」一聲,桂青霜黑索破空,一揮丈餘,在空中「啪」的一聲,虛繞成圈,頃刻間又是運得筆直,氣達鞭梢,圈直如意,猛力向偷襲柳玉瓊的那名黃山弟子一鞭打下。 這一鞭對正了那黃山弟子的後腦正中,黑索上凝聚了桂青霜近二十年的功力,又是情急而發,力道之強,破空生嘯,就連那偷襲者也感到桂青霜這一鞭之狠,黑索未到,索上鞭勁已經如快刀般斬下,彷彿一鞭要將自己打成兩半似的,來勢十分凌厲。 三人動作均快,那偷襲者一動,柳玉瓊立即回應,反手出劍,既守且攻,實是精妙之極的一式劍招。那偷襲者一看情形不對,原擬在柳玉瓊說話分神之際出招,又是在看清楚柳玉瓊身法落點後突擊,事先料定自己再不濟也會弄得柳玉瓊手忙腳亂,殺她個措手不及。 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出手之際被桂青霜一語叫破,柳玉瓊反應更是神速,沉身回劍,守中帶攻,輕靈凌厲兼俱。自己雖佔了覷定柳玉瓊背後空門的優勢,出手後卻反而夾在柳玉瓊與桂青霜兩人之間,柳玉瓊長劍後旋彈射,指向自己小腹;桂青霜黑索怒揮,對正自己後腦打下,本是十拿九穩的一式突襲,卻在一瞬之間情勢陡變,反而遭到柳桂兩人前後夾擊。 那人心中喊了一聲「糟糕」,長劍刺空,柳玉瓊劍尖發出的寒氣已堪堪抵住了自己小腹,情急之下,長劍斜切而下,「噹」的一聲,劍鳴嗡嗡,與柳玉瓊反手騰起的一劍相交互劈,爆出數點火星,一溜如飛,同時借力右閃,急避桂青霜鬼魅似的黑索。 桂青霜豈容他輕易逃離自己的鞭下?尤其是在親眼瞧見黃山弟子無端迫害自己的師姐桂秋霜,將她折磨的不成人形,身心嚴重受創之際,又要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偷襲,心中之怒可說已經達於極點,不發不快,腦中飛快閃過自己因為愛還偷了師門無形散的解藥給楊志浩帶回黃山,本擬拼著師父一頓罵,可以快樂無憂的跟心上人在一起,雙宿雙飛,自在逍遙,卻沒想到黃山派居然食言,還通令黃山弟子拘殺兩人,一直以來,每日逃命奔波,沒一日好過,那還不要緊,至少她還能跟心上人在一起,奔波逃命雖苦,惶惶如喪家之犬,心中卻是甜蜜蜜。 沒想到事出突然,跟自己一起同甘共苦的心上人居然在土地廟一役之後懷疑自己給的是假藥,還毒殺了兩名黃山弟子,自己莫名含冤,百口莫辯之餘,只有暗自哭泣,希望郎君有朝一日能明白自己是清白的,卻不料楊志浩卻使計取藥,離己而去,更是讓她傷透了心。 及至眼見從小與自己一同長大,情逾姊妹的師姐桂秋霜只因身在毒門,就遭黃山派生擒糟蹋,將她折磨的不成人形,凌虐污辱,無所不用其極,呈現半昏迷的狀態,且因她強使「天毒大法」想與敵人同歸於盡,更是毒入內腑,性命岌岌可危。 現在又見黃山弟子偷襲柳玉瓊,心中之怒,再也壓抑不下,萬般思緒湧上心頭,酸的、苦的、甜的、辣的全在心中攪和擾動,一顆心時酸時甜,時縮時展,時而歡笑,時而淒苦,時而冰冷,時而火熱,想起自己為了楊志浩偷藥、叛門、逃亡、廝殺受盡了苦楚,一句怨言也沒有,到頭來卻只換來了楊志浩在土地廟一役之後對自己的不信任,還認為自己給了假藥,毒死了兩名黃山弟子,最後居然還使計點倒了自己,偷走了自己隨身攜帶,用來救命的無形散解藥。親密如枕邊之人者,行逕居然如此不堪,反倒是只有數日之識的雲柳兩人,義無反顧,為自己奔波勞碌,挺身拚命。 桂青霜耳聽師姐桂秋霜無意識地低喚著母親與自己的名字,每一聲低聲叫喚都像是在她的心上砍上一刀,擂上一拳,舊傷未癒,新創又增,哪還忍受的住?一顆心危顫顫的悸動,殘破不堪,淚水濕了衣襟,苦澀難嘗,歸根究柢,這一切都是黃山派的錯,否則的話,師姐桂秋霜也不會性命垂危,恩人柳玉瓊也不會險成劍底遊魂,她越想越是恨意如山,仇海難填。當下眼眶含淚,咬牙迸聲道:「你逃不了的。」 正文 分節閱讀48 劍魔110 黃山派 「的」字出口,那名黃山弟子便知不妙,桂青霜矯若神龍的黑索打下,快疾若電,連讓那黃山弟子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已堪堪觸及那黃山弟子的天靈要害。 急切間,那黃山弟子的頭猛地一偏,閃過天靈要害,卻避不了左肩,被桂青霜勁運十成的黑索打中,整個人只覺得如中雷殛,渾身骨骼彷彿就在那一剎那碎成了千百塊似的,腦海中「轟」的一聲,一片空白,耳中則是萬雷齊鳴,金鈸怒擊,還清清楚楚地聽到自己左肩的骨碎聲。狂濤怒浪似的劇痛襲上身來,整個人彷彿被大浪飛撞般,整個被拋了出去,忍不住嘶聲哀號,但只叫了半聲,胸口真氣頓塞,一口氣轉不過來,便昏了過去,重重地跌在地上,不省人事。霎時血花飄濺,骨肉分離,一條左臂硬生生地被桂青霜打掉,斷口之齊,猶勝刀切。 那黃山弟子狂嚎一聲,叫聲淒厲錐心,就像一把利刃劃破了夜空,搗碎了寧靜,在原本平靜安詳的夜裡平添了幾許悲愴的氣息,猶如在一盆清水之中滴入了幾滴鮮血,雖然鮮血瞬間散去,但水已變質,不再清純。只見那名黃山弟子斷臂之後,大蓬血花如水球爆破般整個在空中灑了開來,鮮紅萬點,燦爛奪目,依稀看去就像是突然升起了一陣血霧,空氣中浮著淡淡的血腥氣,又是時值黑夜,月華稀微,星光黯淡的當兒,紅黑交映,朦朦朧朧,看得所有人都呆住了,心中隱隱約約起了不祥的預感,一股寒氣直往心頭冒。 柳玉瓊沒想到桂青霜出手這麼狠辣,一條柔韌的黑索在她手中使來居然有偌大威力,心中叫道:「糟糕,糟糕,青霜妹子殺了他們黃山派兩人已經惹下了不小禍事,這下子又把一個黃山弟子打斷了手臂,這麼一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干休,要跟我們拚命。目前情勢險惡,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先撤離找到師哥再說。」當下跳起身來,一把抓住桂青霜執索的手臂低聲急道:「青霜妹子,咱們快走,等他們人一多就不好了。」 桂青霜恨聲道:「我不走,我要他們黃山派血債血還。」柳玉瓊見桂青霜雙目仇火怒燃,知道桂青霜此時心志之堅,復仇心切,恐怕就是用一百頭牛來拉她,也拉她不走,只是唉聲歎氣的急跳腳,想將她硬拉離開靈鶴山莊,卻是如蜻蜓撼石柱,桂青霜說什麼也不走。當下情急智生,急道:「妹子,你再不走,你師姐就被你害死了。你師姐還有氣,應該還有救,再不醫治就太遲了。」 果然,柳玉瓊一言驚醒夢中人,桂青霜聞言渾身劇震,眼淚滾滾而落,瞬間已經下了個重要決定,咬牙道:「好,我們走。」左手緊抱桂秋霜,右手執黑索,準備與柳玉瓊並肩突圍。 柳玉瓊喜道:「這才是我的好妹子。好,我來開路。」當下心一橫,一馬當先,嬌喝道:「滾開。」手中三尺青鋒如狂風掃雪,激飛無數亮銀劍光,千回萬轉地似奔潮爆裂,怒浪交疊相撲,捲湧出晶亮虹光,向擋在面前的黃山弟子殺去。桂青霜也不在一旁閒著,怒吒道:「擋我者死。」手中黑索狂舞,霎時間謐暗的夜空中幻出數十鞭影,彷彿靈蛇無數交空亂竄,要擇人而噬,威力之大,比之柳玉瓊的劍法,絲毫不讓。 柳桂兩人一發威,黃山弟子豈是輕易抵擋得住的?當下慘呼唉叫之聲四起,不是肢體中劍流血,就是整個人被桂青霜的黑索摔了出去。那黃山長老沒想到兩人功力如此之高,又驚又怒,聲嘶力竭地吼道:「上,把她們攔住。快上。」自一旁的黃山弟子手中搶過一柄劍,衝了上去,與柳桂兩人廝殺了起來。 一旁的黃山弟子見長老奮不顧身的殺入戰圈,又見同伴不是中劍流血,便是手折骨斷,不禁同仇敵愾之心大起,恨不得將兩人斬成肉醬,當下蜂湧而上,殺聲震天,一團混亂。 且說柳桂兩人這邊廂殺的不可開交,一團混亂,另一邊雲岳則屏氣凝神觀看大廳中動靜,要瞧瞧楊志浩到底有什麼話說,一時之間大廳中氣氛凝肅,彷彿結了冰似的,在場的每個人全都將眼光集中在楊志浩身上,靜默無語,要看楊志浩是否真會如掌門所說的,肯低下頭向夏靖奇認錯道歉。 於長卿見楊志浩自內堂走出,神情憔悴,低頭束手,一付落寞神色,與往昔在黃山派中時那股自信沉穩,意態昂揚的氣度簡直是判若兩人,想起這個自己最最中意的弟子居然落魄到如此田地,虧得自己還一心一意栽培他,甘冒觸犯門規之大忌,將掌門神功,千回落雁劍,私下偷偷地傳予他,沒想到這個弟子居然如此的不爭氣,竟為了一個女人而弄得落寞憔悴如斯,自信全失,一想起來心中就一肚子火,不禁眉頭微皺,就待喝令楊志浩向夏靖奇道歉,及至見到楊志浩兩眼無神,低低地叫了他一聲師父,不禁心頭一軟,想道:「志浩一向心高氣傲,目高於頂,如今竟落得如此田地,我又何忍苛責他呢?」 偶爾眼光一瞥,瞧見夏靖奇正嘴含冷笑,眉宇間隱露得色,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眼皮輕抬,只一瞬間便將在場眾人的表情看得通透,只見有幸災樂禍如夏靖奇之流者,也有面無表情,彷彿漠不關心,冷眼旁觀者,更多的則是眉宇之間流露不耐鄙夷,在一旁看好戲的門人弟子,就連隨侍在側的本門弟子也是鄙夷的多,同情的少,不禁心下一驚,忖道:「我當初要志浩臥底潛入苗疆取得」無形散「解藥,便是希望志浩能為本派立下大功,取得解藥,日後好繼承我的衣缽,接掌黃山門戶,沒想到今日居然會落得如此田地,弄得騎虎難下,進退維谷,看若無郭長老出面是難以善了了。」想著,頭頸微微一轉,向坐在身旁那粗布葛衣的郭長老看去。 (待續) 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