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夜雨》 正文 【夜雨】(一) (一) 三年前,與許多畢業之後去大城市搏個前途的年輕人一樣,女友筠筠她不顧 家人的反對,陪我憧憬地擠上了南下的火車。 外來務工討生活真是十分不易,個中辛苦真只有親嘗過的人才知曉。從小生 在富庶家庭,向來嬌慣的筠筠,更是無法習慣這種柴米油鹽式的生活反差。還好 她是愛我的,男女間熾烈的感情讓她一度忽略了這些,並沒有太多怨言地承受了 下來。 比如最初租農民房的時候,因為住三樓,不過我認為住幾樓其實都一樣,蚊 蟲特別多。她白皙的腿上,胳膊上就經常被咬得一塊快紅腫,這在我看來是心疼 的,但也是實沒有辦法的。晚上無法開門通風,樓梯走道上經常看到蟑螂爬來爬 去,十分噁心。倆人塞在狹小的房間裡面卻十分悶熱,後來儘管裝了空調,但又 捨不得遠高於平均電價的每度電費,實際用的時間少。 更讓我們難堪的是,週遭的住戶同我們一樣都是外來務工,但素質水平普遍 很低,他們經常把生活垃圾扔得到處都是。確實,我們離都市繁華只有一步之遙, 但卻無法否認這裡是貧民窟的事實,成分及其複雜的低收入人群都聚居在這污亂 的街道裡。 有些女孩屈服於這種惡劣的壞境,濃妝艷抹,開始了另樣的生活。我就親眼 得見到一個平日裡看起來挺學生氣質的女孩,她夜裡換上短到腿根無法遮肉的連 衣裙、黑色性感的絲襪、踩著白色晶亮的高跟鞋一頭鑽進了我家隔壁的房間裡。 才幾天不見功夫,一個青春洋溢的少女就能輕鬆進入這種特殊行業,這說明 暗娼這個產業就出自這片街。不僅是電線桿上,連那些一米寬的小道牆上,都 密密麻麻貼滿了紅的綠的黃的有關招聘女公關的紙片,甚至常有皮條佬或者嫖客 動上前搭訕釁。 對於這些,外表靚麗,肌膚白皙性感的筠筠自然更常常是不堪其擾。更有一 次夜裡,她似乎就親歷了什麼,臨近晚上十一點她才家,這是不常見的,而一 進家門就蹲在床邊(我們租的房子沒有客廳,推門右手邊就是床)不停地哭,任 我問她什麼也不答。那一夜我滿腹狐疑,輾轉難眠,內心充滿了許多令人不安的 各色想法,甚至假想到樓下就站著一個性騷擾她的色鬼,幾欲操起菜刀就去。 但筠筠哭罷,竟用是因為蟑螂爬到了腿上的理由來搪塞我,而至於為什麼久久不 接電話,也是說手機放到包裡沒聽到來敷衍。 在看不清未來的日子的反覆折磨中,她終於流露出些嫌棄與抱怨來,難堪的 我幾度都曾想過先送她老家,還好最後筠筠都拒絕了。 「筠筠,我還是先送你父母那兒吧?這裡的條件太艱苦了,等我稍微有點 起色,搬個環境,立刻再把你接過來。」 「不,他們給我安排了相親,一旦我去,肯定就不來了。」 對於她的這種堅持,從表面上看我是替她痛苦的,但內心卻是慶幸的,我為 狹隘自私的自己感到羞恥。 這種矛盾的心情源於筠筠她那極為出眾的美麗容貌和誘人身體,你能遠遠地 在人群中發現她的美艷。她那高挑勻稱近乎68cm的身體時時散發出濃郁的 交媾誘惑。 愛情本質上是一種狂熱,它終將褪去。我大四那年才結識筠筠,畢業季正是 熱戀,趁著這股縱情奔放的愛情火焰,美人兒義無反顧地陪我離開了家鄉,住 進這般不堪的境地,甚至更義無反顧地把身子給了我。 不過也許沒人相信,關於性,我們約好了婚後再說。雖然同住在狹小的一屋, 我始終克制著自己不去碰她,空氣中異性的香味折磨著我,但誓言就是誓言,於 是房間裡擺得是兩張狹小的單人鐵床,中間隔著放檯燈的高凳。 但是就是那個學生氣質的女孩兒衣著暴露地當著我面兒鑽進隔壁房間那天, 該來的還是來了,我腦海中揮之不去她性感嫵媚的高跟鞋與黑絲襪,筠筠比她靚 麗十倍的容貌更撩得我想入非非,慾火焚身。由於農民房是完全不隔音的,隔壁 那大漢顯然根本沒考慮過旁人的感受,那夜,我和筠筠尷尬地面紅耳赤地數著女 孩的叫床聲,他們折騰了好久。 「筠筠,要不咱們出去逛逛吧?」 「都這麼晚了,還能去哪兒啊?!」 當天夜裡關燈之後,在幾種原因的催化之下,我們終於克制不住了,共同違 背了脆弱的不切實際的誓言,結為一體了。待告別處女後,筠筠眼中流下了晶 瑩的淚珠,而我卻怔怔地想起隱藏在美好體驗背後一塊尖銳刺人的硌人雜音 筠筠僅僅輕聲喊了句疼,在整個進入的過程都很順利,而且她並未落紅。 由於我在之前是個十足的處男,甚至都不怎麼手淫,女性的身體在我看來純 粹只存在於想像中,以及A片的影像中,對那深處並沒有多少真實的觸感。這經 驗的缺乏讓我只能無比地介懷卻又無法去證偽,甚至無法對筠筠去啟齒我那齷蹉 的猜度。 好在那種拮据的日子慢慢過去,通過努力,我們各自換到一份湊的工作, 至少開始有湊的薪水和不錯的學習機會。最後搬離了這樣的癬疾之地,租進了 有物業有電梯稍有模樣的小。 再又過了一年之後,遠方的父母,各自的父母,也都覺得任憑我倆這樣子下 去不是個辦法,女孩子的青春拖不得。在反覆的爭吵,妥協,又爭吵,又妥協之 後,拿辦婚禮的錢出資給我們在新的城市,付了一套首付,寫我倆的名字。 年初,我更是找銀行抵押借錢租了一層廠房來生產便攜式電池,自己當起老 來。業務是我,生產管理是我,人事是我,採購是我,天天累得像狗,但看到 存折裡緩慢但漸漸增加的數字,我內心是得意著的,我才二十五歲呢! 身份變成老太太的筠筠依舊在上班,她偶爾會抽出時間來幫我處理財務上 的工作。 「貸款年底就要連本帶息還銀行了。雖然從賬面上看,工廠近期是賺的,但 是你建廠時有幾個月斷斷續續開工停工,這些裡外的耽擱再加上銀行每月的利息, 我們虧了不少。」筠筠推著眼鏡,啪啪啪地按著計算器,在賬薄上寫著畫著,她 提醒著。 對此,我發愁的眉頭只能沉默不語,過了一會才答她道:「我們現在拿不 出這麼多錢來,我再找找看有沒其他的辦法」,現在已經九月下旬了,剩下的時 間並不多。 「銀行那邊的信譽度十分重要,要是誤期了,以後再找銀行拆借就麻煩了。」 「我有數。」 「你還記得劉能麼?」筠筠一邊算賬一邊不經心問道,她秀美的長髮盤在頭 頂,露出潔白纖細的脖子。 「記得啊,怎了?」她口中的劉能是我們大學同學,應該說,和她更熟一些。 曾經在一起玩過,但畢業後,我就沒聯繫過了。 「要不你去找找他?」 「他能有辦法?」學生時代,我就知道劉能家挺有錢的,他姑父好像在地方 上是個什麼官。 「不知道呢,不過他現在就在銀行當經理呢,上星期才調來這邊。」筠筠歪 頭看向我。 「你最近還和他有聯繫啊,他小樣竟混得這麼好?混上經理了。」我舔舔嘴 唇,驚訝之餘,內心自然明白筠筠要我聯繫劉能的意思。 我現在所遇到的問題,也正是大多數找銀行借錢生產的企業都會面臨的問題 本金得一次全部還完,才能再申請下一步的放貸。對於我們這種白手起家的 人,銀行借給我的那些錢都變成了設備,廠房的租金,能熬過生意上的□節已經 不容易了,根本不可能有錢全額還銀行。 於是我們夫妻商量,決定立即宴請劉能,試圖聯絡聯絡同學感情,看能否打 聽下出路。 那麼就約吧,筠筠也毫不含糊,沒幾天就約上了這位據說很忙碌抽不出時間 的老同學,晚上春江月設宴敘舊。在這一天裡,我微薄的業務也不去跑了,廠裡 面的生產也反覆叮囑了班組長,所有的事情都暫時停卸下來,難得天色未暗早早 地到家。 「今天你別遲到了,打扮得仔細點。」妻子在臥室裡換她那些衣服,挑認為 好看的。她這麼細心打扮是除了因為辦事兒,更想在老同學面前爭點面子,女人 的虛榮。 「好咧!」 我對著鏡子著裝,其實跑業務時,我多數穿著整潔的襯衣,這就夠了。但今 天筠筠顯得那麼隆重,而且能否成功解決資金問題對我來說又尤為重要,這使我 反而不知道該怎麼『仔細‘打扮了?何為仔細打扮?!我看著全身鏡中的自己別 扭著。 「你說這件好看麼?」聲音從耳後響起,我轉過頭去。 筠筠今天穿著一席漂亮的黑色禮裙,它用兩種類型的黑色布料做成。其中黑 色薄紗是要用料,它覆蓋了從肩部到裙邊的大部分域,採用希臘式的經典V 型剪裁,肩部的布料斜拉至於肚腹上,完全曝露出她的整個胸型。而另一種布料 則是類似於絲綢一樣的質地,柔軟,細膩,而有光澤。它也是全黑的,只不過因 為曲光的緣故更像黑色的寶石爍爍生輝。這種寶石般的黑色絲綢上秀有清雅的花 紋,它用在胸部、腰帶與點綴著蝴蝶結、以及裙角的位置。 妻子的肌膚本就極為白皙,用極品的白玉來形容真是恰如其分。她這身短至 膝蓋的黑色小禮裙,把她裝點成一個遠嫁希臘的東方公。那一頭棕褐的卷髮自 然的曲攏在一側,而另一邊她完美細嫩的曲線自脖子途經天工細琢的俏麗臉龐, 一直流轉到耳際,美得讓人目曠神怡。 她那風情萬種的水晶耳環,她胸前那精巧閃耀的水鑽掛飾,她那包裹在肉色 絲襪裡的蔥蔥玉腿,以及腳上誘人的羅馬風格黑色皮質高跟鞋所側露出的嬌羞春 色,竟把我看得呆了。 「哇哦,你今天真好看!」我連忙豎起大拇指。 「你最近忙得昏了頭,第一次知道自己老婆這般好看麼?」筠筠嘟起嘴,她 翻著身上的小掛飾,眉頭輕皺。 「可惜都是假的。」她輕輕嘟囔了一句,似乎並非想讓我聽見,但我卻真真 切切聽見了。缺錢的當下,我自是無法接話。 「只有對戒,沒有鑽戒,戴麼?」妻子又走進臥室翻找了一下,出來對我說。 「戴!當然戴!」這是面旗幟,宣示著我的佔有權。「老婆,現在還早, 能不能先陪陪我?」 我招呼她過到身邊來,我的言下之意是想那個。太多天早出晚歸了,今天瞧 她這般精細的打扮自然挑逗起我的情慾。 「你胡說什麼?剛穿好衣服,弄皺怎麼辦?!」妻子一口絕。 於是就只得作罷,好吧!出發!。 面對老同學們,劉能倒是一點都不擺架子,他到得比我們還早一點兒。當美 麗性感的筠筠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烏溜溜的眼睛竟看得直了。 體驗了男女交之歡的筠筠,就像被打磨後的鑽石,她週身散發出濃烈蠱惑 的成熟魅力。這是一種魔力,不單從她益發水嫩的肌膚體現出來。她走路的姿態, 一顰一笑的神情,紅潤更比櫻桃的嫩唇,眼神中淺淺流露出的那種柔情和慾念, 無一不敘述著女孩在向女人變化的事實。劉能作為男人,自然最能體察到這種誘 惑。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後,劉能立即收斂了。他油口滑舌比我更勝業務,短暫寒 暄幾句,尷尬的氣氛就轉為熱烈溫情,在盛讚筠筠的美麗性感後,他就開始說些 笑話打趣,妻子不斷被他逗得眼淚都笑了出來。受氣氛影響,我也激情暢快地摟 住他共飲甘洌,宴席間一時觥籌交錯,過去的友人重聚首,共憶鏗鏘友情歲月, 祝福美好幸福明天。 「小筠,你別瞅你家林老(鄙姓林)文質彬彬,以前讀書時我就覺得全班 數他膽子最大,他最能!哈哈!」大家都有些醉大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左手端 著杯酒,從後繞過我的脖子摟著我,右手看似不經意地拍拍筠筠白嫩的手背,她 竟也不介意。 「我覺得我不應該叫劉能,他!,他應該叫林能!!」說這話時,他仍細瞇 著笑眼瞧著我老婆,我能敏感地捕捉到若有若無的貪婪目光。 然後自然緊接著我們又是幾番恭維,互相吹捧。按照我的想法,今天並不打 算提出任何有關求他幫忙的話題,打算等再多多走動混熟了再說。 「說吧!老同學,那啥,忽然找我,是不是有幫得到的地方?」劉能忽然醉 眼一瞪,似笑非笑地瞅著我。 這可嚇了我一條,這才剛接洽上,怎麼就他全知道了?這麼猴精?我難以置 信,不知道該用什麼尺度答。我看了下妻子,她微微笑著看著劉能大經理,並 沒向我使眼色的意思。 「額,這個其實也還好了。」我竟一時不知所措。 「哎,行了行了。我跟你說哦,你老婆之前就跟我講啦,不就是貸款那點事 麼?不把我劉哥當朋友嘛?還遮遮掩掩的。」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原來妻子直接跟他說了,她和他有熟到那個地步 麼?帶著這點狐疑,我對劉能把事情原委和盤托出。 「你這個其實,我也遇到過很多起了。我還以為你是要問我批貸款,老實說, 我剛調過來,很多事情不熟悉,也沒有交接完畢。況且我也不是行裡最大的經理, 眼下從手續上是無法給你私自貸款的。」 聽到這話,我內心有點失望之餘,還清楚了妻子背著我並沒跟他說太多。 「但是呢,」劉能話鋒一轉,又點起了我的希望之火。「但是我倒是有解決 這個問題的方法,你只用找一家過橋資金,也就是民間私貸去拆借,就能先把銀 行的錢還上。到時候再批貸款下來。」 「那劉哥有好的私貸介紹麼?我對這個,老實說有聽過,但具體情況一竅不 通呢。」 「可惜我才調來,要是有銀行指定私貸方,這事就更穩妥了。」 「此話怎講?」 「你找普通私貸呢,銀行是你還款完畢,再開始做貸款的其他手續。這期間, 長到幾個月不等,你算下來成本會貴很多很多。但是如果是銀行指定的過橋資金, 銀行會提前給你把貸款所需的文件全部做好,過橋資金一到,貸款立刻就批給你。 這樣短則幾天就能貸上,這裡面成本會小非常多。」劉能無奈的擺擺手,「我剛 剛說『可惜我才調來。‘就是可惜在這裡。」 「那劉大哥,您說該怎麼辦?這事我們實在沒有別的人可以指望了。」我妻 子這時輕聲細語地問道,她莞爾一笑,如秋水般的眼眸就蕩了去劉能的心裡,他 眨巴眨巴眼睛。 劉能似乎苦苦思了許久,看他表演著賣力的樣子,我們夫妻都生出些感激 之情。 「要不這樣吧,你們還款也是在年底,一方面這幾個月裡,林老再找各方 朋友籌集一些,你借私貸借得數額越少越好。另一方面,我也會盡快熟悉一點銀 行的事務,總應該也能幫上忙,托到人。」 「那真的只能仰仗劉大哥的幫忙了。」妻子站起身來,端起一杯酒,要敬劉 能。 「哎呀,謝謝謝謝。能被校花小筠女神敬酒,真是讓我不勝感概!榮幸至極!」 劉能起身應邀。 「今天再硬擠,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沿用銀行 的渠道,這需要時間。」他瞅瞅我老婆還戴著對戒的手指頭,笑道:「如果你們 自己找關係,保守估計都會花掉3per的利息,這不適的。再說你們工廠 經得住3個月的耽擱麼?」 於是這般千恩萬謝過劉經理後,我與筠筠驅車返住處,夜風一吹,酒有些 醒了。關於劉能是怎麼進入銀行業的,我揣度讀書時掛科一片,沉迷於籃球的他, 肯定也是因為家裡頭的關係。 我不禁鼻子裡哼了一聲。 坐在副駕的妻子,昂頭瞧著我,不解地問道,親愛的,又怎麼啦? 「沒什麼,就是希望事情能順利些。」像劉能這種人,我向來都是嫉妒的, 不齒的。一路以來,我都只能倚靠自己的努力,在狹小的農民房度過的時間,在 讀書時度過的寒窗,在會上度過的夾隙,我永遠只得靠自己。 不過今天,有一點是讓我感到無比得意的,這也是我勝過劉能的地方,那便 是筠筠。剛才,她那漂亮的身體肯定讓劉能看得呆了吧?想到那些細節,我車速 放慢,從變道上緩下來,偷偷斜眼打量著嬌美的妻子來。 路燈昏黃的灑進車窗,只照亮了她玉腿的一偶,那修長的小腿,細嫩的膝蓋, 玉華豐滿的大腿被肉色絲襪修飾得愈發緊致和朧皎。妻子吹彈可破的其餘肌脂, 都隱藏在朦朧灰暗的光暈背後,這遮掩而非掩的巫山風情真是讓人美邑成癡。 她絲襪包裹的綺麗美腿若玉藕連蒂,曲廓清屏,雙膝處更是月軟玉柔。筠筠 含縮拳曲著玉腿,把足底蓮香藏在燈光的撩人陰影中,這併攏含羞的柔美模樣真 姣煞旁人。 「老婆,我想要了。」我開著車,右手沒有摸變速檔,卻徑直劃入了她雙腿 間。 「你神經嘛?!」她打開我的手。「能不能專心開車?!你發酒瘋啊?不要 命了?」 我忽然把車靠邊,朝輔道上轉去,我想找片僻靜處,可沒想到的是筠筠竟然 朝我咆哮起來,她尖叫著拍打我的肩膀。 「我跟你說到頭裡哦!我今天累死了,只想早點家洗澡睡覺。誰都甭想碰 我一個手指頭!」 老實說,我沒想到她的反抗竟這麼激烈,我啞然。但她這番情緒,近期已然 不是一次了,她的怨氣源自於我的過度忙碌,不顧家,長期。就同以前竟守著她 同住一屋大半年時光不越雷池一步般不可想像,我守著這般美麗年輕的妻子,卻 一心撲在工作上。 上一次同她做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今天又延續了這種荒誕的記錄,我知道她的怨恨,怨我只領證,不去兌現婚 禮,不去兌現蜜月,不去兌現鑽戒。我想她的忽然爆發,也許要因為察覺到劉 能今天盯著她手指時嘴角時有時無的笑意吧。 「林達,你認真聽我說!!」車停到了一邊,妻子側過身來,對著我抱怨。 「你今天的事情,是我好容易托關係聯繫的,你以為劉能好找麼?我跟你說,這 個家,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操心。你見天外面忙,甚至成夜成夜的不家,已經 忘記我這個老婆了吧?」 「對不起,老婆,我錯了。」我只得低頭道歉,剛剛的慾望在她如玉美腿上 的絲襪上遊走,最後終於在斥責中停歇。 在沉默中,我們開車家,她自車上激動地罵過我之後,便不再理我,我的 枕頭和鋪蓋被她甩到客廳的茶几上,筠筠便轉身去淋浴。我悄悄地踱步去開臥室 的門,已然被妻子反鎖了。 於是,我輕歎了一聲,從冰箱裡找出一聽啤酒,打開久違了的電視機,在熒 光中裹著毛毯入睡。 (二) 在春江月接宴劉經理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前的事了。那之後,我依然夜以繼日 的忙碌著,督促著工廠盡可能出貨,以圖盡量減少需要私貸的金額。 另一方面,我把年後才能收款的訂單,但凡只要客戶開始信任我的,都通過 反覆溝通、反覆糾纏、反覆懇求的方式預支了部分的款項。這也是我對劉能「林 老再找各方朋友籌集一些」這句話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自然,這樣忙碌又是少有著家的機會。與終止的性生活一樣,我和妻子的良 好關係依然終止著,依舊冷戰著。我曾經在有一天疲憊的夜晚,躲在一個人的辦 公室小聲地哭過,那是一種長期的,壓抑的,不間斷的疲憊從胸部噴湧至喉管, 爬出眼瞼的感受。 整個事態中,我是無奈的,無力的,生意人時常需要把自己擺在一種危險的 處境裡,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至少在走向平坦前,無力退縮。長輩的房產, 自己幾年的所有積蓄,各種拆借來的會資源,都被投注在這家十幾人的小型工 廠裡。 我曾樂觀地,自信地,狂熱地,魯莽地開始了第一步,然後我發現自己必須 得膽戰心驚地走完下面所有的每一步,沒有休息,不許犯錯。但筠筠並不是很理 解這些壓力,妻子她骨子裡想要的,是另一種穩妥,平安,富足的生活,是丈夫 能陪伴在身邊的那種,帶點小資情調,充滿浪漫而的情感生活,而決不是像現在 這般,四處借貸,活在充滿不確定性的擔憂中。 這天,我剛忙完手頭的瑣事,就追了個電話給妻子。 「老婆,最近有聯繫到劉能麼?」我沒有留下劉能的聯繫電話,那天夜晚本 來想找筠筠要的,但由於她忽然爆發的歇斯底里,讓我一直沒有機會問。 「。」 「怎麼不說話?上次劉能說過的事,我覺得應該再敦促一下。這邊已經有些 進展了,我想進度跟他溝通一下最好。」我拿開電話瞟了一眼,確保正在通話中, 就接著繼續說道。「我想,我們可能在年底資金的缺口在」 「喔,你想起打電話給我,就全部只有工作上的事麼?」筠筠泱泱的聲音軟 軟的,透過聽筒傳了過來她的不滿。 「老婆,對不起我」這樣開頭的談話,會把話題引向一個情緒化的極端 上去,我只得先道歉,但我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道歉。 「。」 聽筒那邊又沒了聲音,我們都兩人沉默了一小會兒,我在無措,她顯然在生 氣。又過了一會,是筠筠先開口的。 「嗯,是有通過幾次電話,和他聊過。」語調是冷冷的。 「都和他聊些什麼?是說貸款的事麼?」我追問道,我沒有聽出別的意味。 「沒有,就聊些家常,說以前學校的事,現在我和你的事。」電話那頭,筠 筠她似乎正在分心工作,話筒拿開了一會兒。 就在這短暫的空閒,我腦海中閃現過幾個瞬間,醉江月的酒桌上,推杯換盞 之間,劉能把美麗的妻子逗得開懷大笑的詼諧段子,以及他輕輕撫摸筠筠潔白手 背的小動作。 我正怔然間,電話那頭又插了進來,筠筠以極快的語速說道: 「你要和他談工作上的事,那我約劉能吧。看他幾時有時間再給你電話。」 「嗯,好。」 「哦對了,老婆,你把劉能的手機留給我吧?」我忽然想起,卻發現電話那 端已經傳來嘟嘟嘟的盲聲,她原來匆匆掛斷了電話。 人一旦忙碌,時間便轉得沒有痕跡,天光亮了又黑了,你才知道一天到了頭。 家裡唯一的車平時是留給妻子代步的,只有跑較遠業務的時候我才會開。這 天,我帶著幾天累積的髒衣服到家時已是晚上九點半了,樓下車位是空的,她 不在。 繼續保持著房間內的黑暗無光,我隨手抄了張靠背軟椅放到陽台上,便鬱鬱 地陷了進去。這樣什麼也不去想,也什麼不去做。沒有辯解,沒有爭吵,沒有說 服,可以任由疲倦被黑色但安全的環境緊緊包裹著,安慰著。 眼前,就像是獨自面對影院的巨型屏幕,對我一人上演著五光十色的銀河都 市劇。那靜止不動的星是大廈的,移動著的流星是車輛的,那矗立而排成長龍, 連綿不間斷的星是馬路的,什麼別的都沒有,美輪美奐,只有它們。 正當我出神地眺望夜景時,門口響起了鑰匙扭動的聲音,應該是筠筠來了。 「哎呀,好了,不跟你說了哦,我到家了哦。嘻嘻。」從聲音判斷,妻子正 在和誰通著電話,聽聲調心情不錯,她不住咯咯笑著。 房間裡一片漆黑,筠筠忽略了我脫在門口的鞋,她踢掉高跟鞋便一屁股坐到 了沙發上,依舊通著和誰的電話,我有點好奇,便依舊縮頭在陽台上,不動,想 豎起耳朵聽屋裡的聲音。 「喔,他不在家。」 「」 「是啊,天天都不家,他怕是都早忘了我這個人了吧。」 「」 「呵呵,你這人就是巧舌頭。」 「」 然後我豎起耳朵聽,卻又聽不清晰了。我探頭張望過去,原來妻子已不在客 廳中,她拿著電話進到裡面的臥室了,隔著門只能聽得到她時而咯咯咯的笑聲, 卻聽不清半點談話內容了。 這對我真是晴天霹靂,內心翻江倒海的一直想,老婆不會有外遇吧?!!就 因為我工作忙?疏於陪伴?我難以置信那個為了愛情陪我南下的筠筠,有朝一日 竟會用這類方式背叛我,但是另一方面,我又暗暗告訴自己肯定只是多想了。 再過了三十分鐘左右她再出來時,糾結的我已經端坐在客廳沙發上了,這時, 電話已然不在她手上。 筠筠滿臉驚訝的神色看著我,她現在的模樣就像個剛逃課看完一場有趣的電 影,散場時眼睛中還放著光亮的那種女孩,而我就是忽然在影院門口偶遇到的學 校老師。驚詫,還伴有些說不出的慌張浮現在她僵硬的笑容上。 「誒,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這是妻子的第一句話。 我努力觀察著妻子,試圖從中發覺些蛛絲馬跡,但我決定先不露聲色。 「哦,我剛剛才的。」看著她卡殼在開心與驚詫這兩張對立情緒之間,我 由是說道。 而剛這麼說,我明顯感覺到妻子輕輕鬆了一口氣,她竟立刻開始反攻為守了。 「那怎麼不喊我一聲?」她的音調反而讓我成了那個沒理的遲到的人。 「我看到你門口的鞋,知道你在家,最近有點累,剛坐下來休息,還沒來得 及喊你。」我悻悻地答。 「我在裡頭換衣服呢,你下次來大聲打個招呼。」 這時的她穿著件緊身T恤,胸罩已經褪下來了,隔著衣料可以看出她翹突在 胸前好看的乳頭,與平坦纖長的肚腹。而在她肚臍之下就完全裸露了,只有一件 粉色的彈力內褲緊緊包裹住妻子她弧美肉感的腰臀。筠筠中部那緊致誘人的三角 微微地隆起,飽滿的恥部透過內褲都能看到她嫩肉羞羞的褶皺。 這一身打扮,是她平時裡在家裡慣於的,相處這麼久本該習慣了的。但性冷 戰期間,被禁慾的我卻因為盯著妻子玉白性感的修長美腿而微微臉紅了,此刻我 有點心塞,竟一時忘記了該再說點什麼。 「劉能那邊聯繫上了麼?」她矢口不提通電話的事,這讓我很失望。但我立 馬收住心神,問起了近期最為關注的問題。 妻子明顯停頓了一會兒,她歪著頭,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嗯,聯繫上了。 但他最近比較忙,一直沒什麼空,我明天再問問看。」 「那就好,那就好。」 接下來,我倆的話題是有關近期工廠和訂單方面的事情,聊完之後,妻子就 去洗澡了。她問得很詳細,使得我內心總隱隱有個感覺,就是她其實只想在對話 中觀察我情緒上是否有異狀的變化,而至於工廠的事,她平時是沒有這般關心的。 所以,她前腳剛進浴室,後腳我就一個貓躍,直奔進臥室裡頭。我在她的枕 頭下面找到了藏起來的手機,解開密碼,翻看她的通話記錄,結果真是讓我倍感 詫異屏幕上居然赫然記錄著劉能的名字。 上面這般記錄著: 下午四點半一個來電,劉能撥入,通話時長二十七分鐘。下午五點二十一個 來電,劉能撥入,通話時長十九分鐘。下午六點十分,是妻子打給劉能的,通話 時長三分鐘。晚上十點零四分,劉能打來的,也就是剛才那個,最長,足足四十 分鐘。 我內心光噹一聲,嗡嗡作響,劉能?!居然是他?我有些難以置信,正要翻 看之前的記錄,妻子卻在浴室裡喊我了。 「林達,林達!」 我連忙把她的手機放原位,又慌忙地輕躍客廳,才裝作一步未挪地大聲 答道: 「怎麼啦?」 「喊你半天都沒反應?我扎頭髮的沒拿,你在檯子上找一下,就在白色的袋 子裡面。」 筠筠沒洗頭髮,所以她攏共十幾分鐘洗完就出來了,還是穿得另一套那類式 樣的短T恤。這麼短的時間內,我並來不及調整好心態,再做一次偷看手機的嘗 試。 看起來這時我外表平靜,但實際內心已經在翻江倒海了,我十分介意這兩個 問題她幾時變得與劉能這麼熟絡了?又為什麼要刻意瞞著我? 那已經透露出的電話信息讓我斷定,今天劉能肯定動約了我的妻子,他四 點半的電話可能就是來邀約的,也許沒成功,也許又聊了些別的什麼。於是他五 點二十又打來確認,妻子是六點下班的,這點我知道。那麼六點十分筠筠給他 的電話我想應該就是聯繫赴約的,劉能去她公司接了? 然後是近四個小時,他們在一起都幹了什麼? 我肯定也是他送妻子家的,就在我呆在陽台的時候,他們在樓下。這一刻, 我竟十分確定自己這種揣度。 「老婆,你今天晚飯是怎麼吃的呀?怎麼這麼晚才來?」我忍不住輕輕撥 了撥正一言不發看電視劇的妻子,她盤著那雙修長彈滑的雪白美腿,也不提防, 任憑翹美的臀肉陷進沙發的柔軟裡去,她新換上的黑絲內褲被自己扯歪了,幽谷 那裡她陰戶的飽滿形狀都透了出來。 「哦,單位有朋友要離職,說請大夥兒吃飯,後來又去唱歌了。」她眼睛都 不看我,依舊盯著電視屏。 我內心就跟打翻了五味瓶般,並無二致,我問出了最後的試探性問題。 「明天我要用車,有個比較遠的業務,我需要去跑跑。」 我其實是做好了她繼續撒謊的準備,但沒想到這個問題卻讓筠筠朝我轉過頭 來,她直直地盯了我半響。 「怎麼了?這般看著我?」我反而被瞧得有些不自在。 「。,沒什麼。不巧車我留在單位了,沒開來。你要的話,明天白天 去我那裡取吧。」 「算了,我也不急。不是明天非要去,還是聯繫劉能比較要緊。」 那天晚上,我依舊向她提出夫妻的那點事,也依舊被拒絕,然後依舊睡在外 面的沙發上。 我們究竟是怎麼了? 正文 夜雨(二) (二) 在春江月接宴劉經理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前的事了。那之後,我依然夜以繼日 的忙碌著,督促著工廠盡可能出貨,以圖盡量減少需要私貸的金額。 另一方面,我把年後才能收款的訂單,但凡只要客戶開始信任我的,都通過 反覆溝通、反覆糾纏、反覆懇求的方式預支了部分的款項。這也是我對劉能「林 老再找各方朋友籌集一些」這句話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自然,這樣忙碌又是少有著家的機會。與終止的性生活一樣,我和妻子的良 好關係依然終止著,依舊冷戰著。我曾經在有一天疲憊的夜晚,躲在一個人的辦 公室小聲地哭過,那是一種長期的,壓抑的,不間斷的疲憊從胸部噴湧至喉管, 爬出眼瞼的感受。 整個事態中,我是無奈的,無力的,生意人時常需要把自己擺在一種危險的 處境裡,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至少在走向平坦前,無力退縮。長輩的房產, 自己幾年的所有積蓄,各種拆借來的會資源,都被投注在這家十幾人的小型工 廠裡。 我曾樂觀地,自信地,狂熱地,魯莽地開始了第一步,然後我發現自己必須 得膽戰心驚地走完下面所有的每一步,沒有休息,不許犯錯。但夢潔並不是很理 解這些壓力,妻子她骨子裡想要的,是另一種穩妥,平安,富足的生活,是丈夫 能陪伴在身邊的那種,帶點小資情調,充滿浪漫而的情感生活,而決不是像現在 這般,四處借貸,活在充滿不確定性的擔憂中。 這天,我剛忙完手頭的瑣事,就追了個電話給妻子。 「老婆,最近有聯繫到劉能麼?」我沒有留下劉能的聯繫電話,那天夜晚本 來想找夢潔要的,但由於她忽然爆發的歇斯底里,讓我一直沒有機會問。 「。」 「怎麼不說話?上次劉能說過的事,我覺得應該再敦促一下。這邊已經有些 進展了,我想進度跟他溝通一下最好。」我拿開電話瞟了一眼,確保正在通話中, 就接著繼續說道。「我想,我們可能在年底資金的缺口在」 「喔,你想起打電話給我,就全部只有工作上的事麼?」夢潔泱泱的聲音軟 軟的,透過聽筒傳了過來她的不滿。 「老婆,對不起我」這樣開頭的談話,會把話題引向一個情緒化的極端 上去,我只得先道歉,但我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道歉。 「。」 聽筒那邊又沒了聲音,我們都兩人沉默了一小會兒,我在無措,她顯然在生 氣。又過了一會,是夢潔先開口的。 「嗯,是有通過幾次電話,和他聊過。」語調是冷冷的。 「都和他聊些什麼?是說貸款的事麼?」我追問道,我沒有聽出別的意味。 「沒有,就聊些家常,說以前學校的事,現在我和你的事。」電話那頭,筠 筠她似乎正在分心工作,話筒拿開了一會兒。 就在這短暫的空閒,我腦海中閃現過幾個瞬間,醉江月的酒桌上,推杯換盞 之間,劉能把美麗的妻子逗得開懷大笑的詼諧段子,以及他輕輕撫摸夢潔潔白手 背的小動作。 我正怔然間,電話那頭又插了進來,夢潔以極快的語速說道: 「你要和他談工作上的事,那我約劉能吧。看他幾時有時間再給你電話。」 「嗯,好。」 「哦對了,老婆,你把劉能的手機留給我吧?」我忽然想起,卻發現電話那 端已經傳來嘟嘟嘟的盲聲,她原來匆匆掛斷了電話。 人一旦忙碌,時間便轉得沒有痕跡,天光亮了又黑了,你才知道一天到了頭。 家裡唯一的車平時是留給妻子代步的,只有跑較遠業務的時候我才會開。這天, 我帶著幾天累積的髒衣服到家時已是晚上九點半了,樓下車位是空的,她不在。 繼續保持著房間內的黑暗無光,我隨手抄了張靠背軟椅放到陽台上,便鬱鬱 地陷了進去。這樣什麼也不去想,也什麼不去做。沒有辯解,沒有爭吵,沒有說 服,可以任由疲倦被黑色但安全的環境緊緊包裹著,安慰著。 眼前,就像是獨自面對影院的巨型屏幕,對我一人上演著五光十色的銀河都 市劇。那靜止不動的星是大廈的,移動著的流星是車輛的,那矗立而排成長龍, 連綿不間斷的星是馬路的,什麼別的都沒有,美輪美奐,只有它們。 正當我出神地眺望夜景時,門口響起了鑰匙扭動的聲音,應該是夢潔來了。 「哎呀,好了,不跟你說了哦,我到家了哦,嘻嘻~.」從聲音判斷,妻子正 在和誰通著電話,聽聲調心情不錯,她不住咯咯笑著。 房間裡一片漆黑,夢潔忽略了我脫在門口的鞋,她踢掉高跟鞋便一屁股坐到 了沙發上,依舊通著和誰的電話,我有點好奇,便依舊縮頭在陽台上,不動,想 豎起耳朵聽屋裡的聲音。 「喔,他不在家。」 「」 「是啊,天天都不家,他怕是都早忘了我這個人了吧。」 「」 「呵呵,你這人就是巧舌頭。」 「」 然後我豎起耳朵聽,卻又聽不清晰了。我探頭張望過去,原來妻子已不在客 廳中,她拿著電話進到裡面的臥室了,隔著門只能聽得到她時而咯咯咯的笑聲, 卻聽不清半點談話內容了。 這對我真是晴天霹靂,內心翻江倒海的一直攪動。老婆不會有外遇吧?!! 就因為我工作忙?疏於陪伴?我難以置信那個為了愛情陪我南下的夢潔,有朝一 日竟會用這類方式背叛我,但是另一方面,我又暗暗告訴自己肯定只是多想了。 再過了三十分鐘左右她再出來時,糾結的我已經端坐在客廳沙發上了,這時, 電話已然不在她手上。 夢潔滿臉驚訝的神色看著我,她現在的模樣就像個剛逃課看完一場有趣的電 影,散場時眼睛中還放著光亮的那種女孩,而我就是忽然在影院門口偶遇到的學 校老師。驚詫,還伴有些說不出的慌張浮現在她僵硬的笑容上。 「誒,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這是妻子的第一句話。 我努力觀察著妻子,試圖從中發覺些蛛絲馬跡,但我決定先不露聲色。 「哦,我剛剛才的。」看著她卡殼在開心與驚詫這兩張對立情緒之間,我 由是說道。 而剛這麼說,我明顯感覺到妻子輕輕鬆了一口氣,她竟立刻開始反攻為守了。 「那怎麼不喊我一聲?」她的音調反而讓我成了那個沒理的遲到的人。 「我看到你門口的鞋,知道你在家,最近有點累,剛坐下來休息,還沒來得 及喊你。」我悻悻地答。 「我在裡頭換衣服呢,你下次來能不能大聲打個招呼?」 這時的她穿著件緊身T恤,胸罩已經褪下來了,隔著衣料可以看出她翹突在 胸前好看的乳頭,與平坦纖長的肚腹。而在她肚臍之下就完全裸露了,只有一件 粉色的彈力內褲緊緊包裹住妻子她弧美肉感的腰臀。夢潔中部那緊致誘人的三角 微微地隆起,飽滿的恥部透過內褲都能看到她嫩肉羞羞的褶皺。 這一身打扮,是她平時裡在家裡慣於的,相處這麼久本該習慣了的。但性冷 戰期間,被禁慾的我卻因為盯著妻子玉白性感的修長美腿而微微臉紅了,此刻我 有點心塞,竟一時忘記了該再說點什麼。 「劉能那邊聯繫上了麼?」她矢口不提通電話的事,這讓我很失望。但我立、 馬收住心神,問起了近期最為關注的問題。 妻子明顯停頓了一會兒,她歪著頭,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嗯,聯繫上了。 但他最近比較忙,一直沒什麼空,我明天再問問看。」 「那就好,那就好。」 接下來,我倆的話題是有關近期工廠和訂單方面的事情,聊完之後,妻子就 去洗澡了。她問得很詳細,使得我內心總隱隱有個感覺,就是她其實只想在對話 中觀察我情緒上是否有異狀的變化,而至於工廠的事,她平時是沒有這般關心的。 所以,她前腳剛進浴室,後腳我就一個貓躍,直奔進臥室裡頭。我在她的枕 頭下面找到了藏起來的手機,解開密碼,翻看她的通話記錄,結果真是讓我倍感 詫異屏幕上居然赫然記錄著劉能的名字。 上面這般記錄著: 下午四點半一個來電,劉能撥入,通話時長二十七分鐘。下午五點二十一個 來電,劉能撥入,通話時長十九分鐘。下午六點十分,是妻子打給劉能的,通話 時長三分鐘。晚上十點零四分,劉能打來的,也就是剛才那個,最長,足足四十 分鐘。 我內心光噹一聲,嗡嗡作響,劉能?!居然是他?我有些難以置信,正要翻 看之前的記錄,妻子卻在浴室裡喊我了。 「林達,林達!」 我連忙把她的手機放原位,又慌忙地輕躍客廳,才裝作一步未挪地大聲 答道: 「怎麼啦?」 「喊你半天都沒反應?你在搞什麼?我扎頭髮的沒拿,你在檯子上找一下, 就在白色的布袋子裡面。」 夢潔沒洗頭髮,所以她攏共十幾分鐘洗完就出來了,還是穿得另一套那類式 樣的短T恤。這麼短的時間內,我並來不及調整好心態,再做一次偷看手機的嘗 試。 看起來這時我外表平靜,但實際內心已經在翻江倒海了,我十分介意這兩個 問題她幾時變得與劉能這麼熟絡了?又為什麼要刻意瞞著我? 那已經透露出的電話信息讓我斷定,今天劉能肯定動約了我的妻子,他四 點半的電話可能就是來邀約的,也許沒成功,也許又聊了些別的什麼。於是他五 點二十又打來確認,妻子是六點下班的,這點我知道。那麼六點十分夢潔給他 的電話我想應該就是聯繫赴約的,劉能去她公司接了? 那晚上將近四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在一起都幹了什麼?為什麼要隱瞞我? 我肯定也是他送妻子家的,就在我呆在陽台的時候,他們在樓下。這一刻, 我竟十分確信自己這種揣度。 「老婆,你今天晚飯是怎麼吃的呀?怎麼這麼晚才來?」我忍不住輕輕撥 了撥正一言不發看電視劇的妻子,她盤著那雙修長彈滑的雪白美腿,也不提防, 任憑翹美的臀肉陷進沙發的柔軟裡去,她新換上的黑絲內褲被自己扯歪了,幽谷 那裡她陰戶的飽滿形狀都透了出來。 「哦,單位有朋友要離職,說請大夥兒吃飯,後來又去唱歌了。」她眼睛都 不看我,依舊盯著電視屏。 此時,我內心就跟打翻了五味瓶般,並無二致,我問出了最後的試探性問題。 「明天我可能要用車,有個比較遠的業務,我需要去跑跑。」我其實是做好 了她繼續撒謊的準備,但沒想到這個問題卻讓夢潔朝我轉過頭來。 用一種讓人玩味的表情,她直直地盯了我半響。 「怎麼了?這般看著我?」我反而被她的沉默瞧得有些不自在。 「,沒什麼。不巧車我留在單位了,沒開來。你要用的話,明天白天 去我那裡取吧。」 「算了,我也不急。不是明天非要去,還是聯繫劉能比較要緊。」 那天晚上,我依舊向她提出夫妻性愛的那點事,也依舊被她拒絕,然後依舊 被甩出被褥,睡在外面的沙發上。 我們之間究竟是怎麼了? 正文 夜雨(三) (三) 這般糾結的心意在腦中反側:與妻子,那些過往瑣碎生活的畫面,以及忽然 在我們間穿插閃過的劉能,學生時代他的形象,前幾天再次見面時他的形象 那愈看愈覺怪異的笑臉。 輾轉難眠到了隔天,當睜開疲憊的眼瞼,臥室門洞光刺刺地敞開著,裡頭空 無一人。我萎靡地坐直身子,手錶提醒我,得盡快出門工作了。後來在工廠忙碌 時,這種內心的委頓仍不時翻湧上來,不得不用理智壓抑著自己。 再過了不久許,那難熬的午飯時分,電話響了。 一看,是她打來的。 很難解釋我拿起手機的心情,在每次持續的冷戰中她那種冷冰冰的態度總讓 我極度痛苦,抑鬱。這種沉重的壓抑感反而喚起一股想要立刻解脫的急切衝動, 冷戰得越久,我越是想去同她說話。 「喂?」按通電話前那個瞬間,我想了很多種措辭,可最後吐出嘴唇只有這 個字。 「是我。」她的聲音不大,但冷冷的。 「嗯。」 想問她早上出門前為何不打個招呼,我介意這個,但這些話全都被堵在喉嚨 裡,她不喜歡被責怪,任何語氣的都是。 「你現在在哪裡?」她問道。 「廠裡啊,怎麼了?」 「我幫你約了劉能。他說最近飯局好多,不想再在外面吃飯。」她語氣依然 是冷冷的,好像電話這頭的我不是丈夫,而是她的一個什麼同事。 「哦?那是他不願意幫忙麼?」劉能難道推諉了麼?!這樣的念頭一瞬間竟 在我心頭悸動起來,心底一塊重物放了下來。可剛吐完這一口氣,我旋即又想到 年底還貸的壓力,便又矛盾起來。 「不是。」 「那他是什麼意思?」我又鬆了一口氣,這次竟是為了別。 「他是問方不方便週末到我們家裡做客,離家遠了,想吃家常菜。你說呢?」 「這個。。。不太好吧?」 劉能的這個要求是我萬沒想到的。立時,他昨夜背地裡與妻子的私會與隱瞞、 夢潔她對著電話咯咯咯不停的笑音、他偷偷摸妻子手背的情景,像一幅想要極力 避的畫,堵在我眼前。我自己都沒想到抑鬱的情緒這麼激烈。 「他又不是什麼外人,來家裡吃飯有什麼不好?!」電話那頭妻子語氣竟有 點嗔怒了,她偏護著他。 「總之,不好就是不好!」這莫名的醋意讓我語氣有些急。 「人是你要我約的,現在你反不樂意起來。」 「我覺得公事就是得公事辦,最好不要牽扯進私生活裡來!」呵呵,妻子又 怎麼會想到我的鬱結呢? 「真是極好笑了!既是老同學,又是咱們有事求他,可連過來家裡吃頓飯你 居然都拒絕!!那年底馬上就涉及還款的問題,你那時候是不是不求他?!」妻 子在電話那頭也急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要不咱們在外面找個館子麼?他難道非得在 咱們家吃?是有多喜歡你親手燒的菜?難道吃不到就不給幫忙?!」這時我內心 有一股強烈的衝動,就想質問她昨天晚上事,內心已然屈辱至極。 「林達!我真覺得你越來越不可理喻!!」 「我看你是待他比我還重要了!他不就是會說個段子惹你發笑麼?!靠家裡 養的廢物,有什麼了不起?你這麼喜歡他,讀書的時候為什麼找我啊?!」這時 的我已不是什麼商量事情了,竟完全變成了吵架和發洩。 「林達,你是不是腦子有病?!真他媽神經病!」那一邊,夢潔氣得掛斷了 電話,而我氣得幾欲把手機狠命摔出去。 但人一旦獨處,高漲的情緒就會慢慢退潮。特別是當我過神來,看著這投 注了全部心血的小小工廠後,真地後悔起來。我又何嘗不清楚呢?不僅眼下貸款 的事情,劉能的職位對我們這種無依無靠的創業者是極為有用的。是,我不想, 卻又不得不去和他成為長期的穩固的朋友。 我坐在簡陋的辦公室發怔,過了一會,當火氣與壓抑終於平息,我又打電 話給妻子了。開始幾次沒接,可在我的堅持下,最後終於還是接通了。 「又怎麼了?!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那是妻子極度不耐煩的語氣。 「是我剛才語氣不對,對不起,你別生氣。」我沉聲道歉道。 「嗯,然後呢?」她的嗯是從鼻子裡發出的『哼‘的音。 「還是劉能來家吃飯的事,有沒有別的旋餘地啊?最近清源路上不是開了 家『東北風味‘麼?裝潢蠻上檔次的,要不我們改到那裡請他?」 這次我改用了一種很平和,很柔軟的商量口吻,可我沒想到這卻更加刺激了 妻子的火氣。 「林達!我說你是不是哪裡不對勁啊?你是不是神經病啊?!莫名其妙!這 麼糾結這件事?!」她的情緒反而竄得更高,電話那頭音調尖利無比,近乎對我 咆哮道。 我完全沒料到,默默地聽她咆哮,不嘴也不掛下電話。 「算了算了,你再別管這事可以麼?我早已經應承他了,你就別參這件事 了!這事和你沒關係!」 然後她掛了電話。 本來在生產忙碌的九月,只有髒衣服堆積到要洗時,我才會一次家。平均 算是一周去個兩次,這樣在時間和精力上是我完全被動的。在電話裡爭吵的這 天,我又了家,但也到了十點多。 臉上詫異地寫著"你怎麼來了?"的夢潔,抱著枕頭給我打開反鎖著的鐵 門。她在家又穿著那種露肚臍的可愛T恤,和緊緊陷進肉裡的、緊緊裹在渾圓挺 翹的性感屁股上、能尤為凸顯她陰阜曲線的小小內褲,白皙修長的美腿亭亭玉立, 柔軟小巧的嫩足踩在卡通拖鞋中,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 當然我更不放心這樣一個美人獨自在家招待劉能了,但見她已下定決心,我 只能口氣溫和地朝另一個目標去談話。我們聊了許久,這中間還穿插了一些分歧 與爭吵,但我都是忍讓的。最後的結果比我預想中的還要更好一點,我們夫妻間 多日僵持的冷淡關係通過溝通緩和了一些,最後我們都同意週日一起接待劉 能。 另外值得一提的,由於她返家時便洗完了澡,這夜雖然我一直想去,但沒有 機會去偷看她手機。 於是按照週日要在家招待劉能的行程,我將最近的工作都攏重排了一下, 把該做的事,該出的差,都壓到其他的日子中。但事有湊巧,卻因為這樣的緣故, 卻促成了妻子單獨在家接待劉能。 週六的時候,我正巧有個批次的貨品包裝供應商出了產品問題,不得不去一 次外地。為了不耽擱週日的接待,我已訂好了下午七點十分的程長途車票。 但就在我火急火燎地同供應商討論的時候,大約是週六早上十點吧,妻子來 了電話。 「林達?你現在方便通話麼?」 「嗯,等等。」我只能對供應商笑了笑,作了一個抱歉的表情,離開了座位。 「怎麼了?」 「劉能說,明天沒空,結果只能今天了。」 聽到這話,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對劉能和妻子,好不容易慢慢平復的心 情忽然又翻湧起來,懷疑起來。 「你什麼時候能來?」但電話那頭是她關切的聲音。 「我訂得晚上來的票,我買不到更早的了。他不是說好週日麼?怎麼是 今天?!」 「我也不知道啊,算了,我先出去買菜好了。你要是能來就盡量早些來 吧。」妻子 「夢潔,你就不能讓他在外面吃麼?我又不在家,哪有男人不在,妻子一個 人接待的道理?孤男寡女,他要是」 「他要是怎麼?」電話那頭竟噗嗤地笑了,咯咯咯地。「你真是有趣,劉能 不光是你的老同學吧?我認識他還要更早些。難得都在一個城市,就算只得我一 人招待他也沒有什麼說不通的。」 「可是!!」我真是急了,少奶奶!這不是要了親命麼?! 「放心罷,沒事沒事。借他十個膽?!要是敢舉止不端,看我不撕了他。好 了,不說了,我先出去買菜了。」 這天工作之餘,我忐忑不安地,甚至是十分頻繁地給妻子通電話,表面上閒 扯,實質上不斷核實她的行蹤,最後把她都給問煩了,不肯再接我的電話。後來 直到下午四點劉能才登門拜訪,妻子親自下廚不便於接電話,是他接的。 對劉能,我的不爽無意表露,懷著複雜的心情,反而違心地熱切地與他寒暄, 對這個老同學表示極度歡迎,對人在外地不能親自招待表示招待不周,內疚不已。 這樣,兩人互相客套了好半天。 放下這番電話,我稍微心安了一些,應該已確切地向他表達了關注,這樣劉 能就不至於在我家中做些什麼不軌的事。 妻子對劉能的態度更多還是好朋友間的情誼,我是相信這一點的,但是夢潔 確實太美貌,她白皙溫軟的身體,姣好的面容,挺翹乳與挺翹的屁股,不可否認 都對男性有著極強的吸引力。 再打電話又再也打不通,她可能調了靜音。幾個小時再也聯繫不上,這股不 安把我抽離成另一個自己,和供應商對話的那個男人,在候車廳不停抖動雙腿像 是在憋尿的男人,嘴裡碎碎念的男人,魂不守舍的男人。懷著兩種矛盾的心情我 好容易熬家時,夜色已深。看著表,晚上十點多了,我想這個時間,劉能好歹 已經離開了吧。 按響門鈴,依舊是妻子過來幫我打開反鎖的鐵門,屋裡一陣濃烈的酒味,我 不由得皺皺眉頭。醉醺醺的劉能竟然還留在家中,正一屁股坐在平時我睡的沙發 上,他朝我咧嘴笑笑。 「林達老,我真是羨慕你啊!夢潔那麼好的女人,既漂亮又會做飯,竟然 被你給娶到了。燒出來的菜那真是奇珍玉麓,好得很!」他打著飽嗝,對我呵呵 地笑。「真是撐死我了!」 一旁漂亮的妻子見人誇她,也盈盈地笑道:「劉能你這人,就是說話討人喜 歡了。」 不知怎地,我竟能感覺到屋裡融洽的,光明正大的氣氛。老同學笑得這麼坦 然,讓我一時間竟質疑起自己之前齷蹉的想法來,我是神經質了麼?但我又不得 不提醒自己,他們倆人曾背著我,那晚不知道做了什麼。 「好了,劉能,林達來了。工廠方面,我只懂些賬面上的事情,其他具體 的你直接問他吧。」說罷,夢潔轉身走進廚房去收拾碗筷,我挑眼看到,她穿著 一席得體的淺色連衣裙,裙擺過膝,只將白嫩的小腿肚子露在外面,纖巧的腳踝 露在拖鞋外頭。 原來,劉能留到這個點還未走,從他們的解釋是這樣的:一方面想我應該快 來了,劉能想問問我工廠方面的事;另一方面,他們老同學見面,聊得十分開 心,時間一晃竟這麼晚了。 劉能確實十分健談,也可能同我既然歸家,防備之心漸淡有關係我們先 是聊了許久工廠的具體問題,資金上的缺口。然後又繞到畢業最初的經歷,和來 這裡打工的日子,並聊起了住農民房的尷尬趣事。 「總之,你們現在靠自己的能力,日子越過越好了。早我以前學校唸書的時 候,我就知道同班同學裡頭,你林達最不一般。」 這時老婆也收拾好廚房,她端了個小凳,在茶几的對面陪我們一起聊。我 發現她這樣一坐低,原本過膝的裙花便收了上去,縮過她的膝蓋,連性感雪白的 大腿都裸露了出來。而劉能只是看了一下,眼睛就又移到我這邊來,再也不去看。 看劉能更為感興趣的是我們在農民房裡的那段經歷,我便就跟他又拓開來了 講。我內心總覺得,那些層面的苦日子,他是從未體驗過的,他的興趣有點像那 種有錢人對泡麵好奇的意味。於是,我越講興致越大,竟說起那個賣春的女孩衣 著暴露鑽進我們隔壁人家的夜晚。 「是啊,誰不說是呢?我根本想像不到呢,那樣的女孩,竟然去當了妓女。」 對那段,我描述得繪聲繪色,眉飛色舞。包括許許多多的細節修飾,如那女 孩同我是如何早上碰面打招呼的,如那隔壁的大漢平日裡是如何粗鄙的,如他似 是做苦工,其的身材是如何強壯的,等等等等。 當說起那晚不隔聲的牆,我忍不住瞟了妻子一眼,她皺著眉頭,臉嗔羞得羞 紅了,埋怨地哼道:「你真是沒個正型,當著老同學和你老婆,你都還講那些。」 「沒事,沒事,小駱。」劉能呵呵笑道。 就這樣暢懷聊著,我們甚至擺開了啤酒陣,瓜子花生等咬物零食,直到劉能 起身。 「不早了,真謝謝你們兩口子的熱情款待。不過,我真得走了,明天下午還 有個會。」他搖搖晃晃地,不知是喝多了啤酒或是坐久了膝蓋發軟。 我看看手錶,竟已也凌晨二點了。正要起身相送,妻子卻搶在前頭說道:「 要不,劉能,你今天就留在這裡過夜吧?」 夢潔這麼說,讓劉能不禁也流露出驚詫的神色,「這樣不好吧?不適,不 適。」他連連擺手,眼睛留在夢潔妙曼性感的身體上停了停,又移了開去。 「有什麼不適的?都是老同學了,熟得很!以前又不是沒有一起在外面過 夜的。林達,你說呢?」妻子見我仍沒做聲,又接著留他。 「沒事,沒事,我開車,沒事。」 「哎呀,你這個人怎麼不聽勸啊。你喝酒了,開車要是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那我就打車吧。」 「其實打車也行」我小聲嘀咕道,這話其實是想說給妻子聽的,反而遭 到她的白眼。 結果,劉能終被她硬留了下來,瞧著劉能難為的表情與瞇笑著的眼睛,我摸 不清他對此事內心的真實想法。 但通過這事,我內心產生了一種輪廓,妻子對他的態度應該只是他鄉遇故知, 罷了。與劉能之間,並沒有什麼男女之間的醜惡勾當。也許,我只是錯把男性對 美貌的女人最正常的關注和恭維,錯當作了其他別的什麼。 也許是由於事業的艱坎,面對漂亮的妻子,我內心是自卑的。又或許是由於 我一直難以對妻子啟齒的懷疑兩年前農民房那一夜裡夢潔莫名的晚歸與哭泣、 以至於後來她初夜時異樣的順暢;我承認,我是有些過度敏感,有些難以介懷。 家裡只有靠近臥的唯一一個洗手間,妻子本來打算讓劉能先洗,但他說沒 換洗衣服,這麼晚了只想在沙發上將就一夜,等明天酒醒了再早早開車家,下 午要開會,總是得好好洗漱的。妻子想想也有道理,便沒再勸。 再然後便是妻子先去洗澡了,劉能則蓋著薄毯子斜躺在沙發上,醉眼醺醺地 看電視。我呢,則坐在一旁陪他,等著夢潔洗完。洗浴室裡水聲嘩嘩地,我倆一 時無言。 再待妻子洗完出來時,濕的白浴巾就那樣裹在她雪白的肩上,她竟像平常一 樣只穿著露臍的短T恤就出現在我和劉能面前,嬌惑的熱氣從皓白的肌膚上冒出 來;豐潤的臀部間,那黑色絲質的內褲緊緊貼裹著她挺實飽滿的性感谷地,豪不 知羞地炫耀著她那雙修長的美腿、雪白的腳背以及依是春天翹嫩芽兒般的足趾; 這將我與劉能雙雙都瞧得呆了,只聽見喉嚨裡吞嚥的唾音。 夢潔立即發現我倆的尷尬,察覺到自己這種清涼穿著的極不恰當。只見她臉 頰頓時羞得暈紅了,美目斜瞠,口中銀牙輕啐了一聲,立刻飛一般躲了臥室。 而隨後走進洗浴室的我,口乾舌燥,內心突突突地猛烈跳著。平日裡妻子裡 這般打扮,我都從沒有像現在這般心頭慌張。但今天劉能這個訪客的突兀存在, 竟讓我從中品味出絲絲初戀般的奇妙感受來,古怪極了。 淋浴對面的衣架上放著妻子穿過的淺色棉質內褲,我腦海中不禁閃過剛才劉 能飢渴的神情。等一會兒他上廁所的時候,當看到了它,他又會對這條絲質內褲 做什麼呢?我饒有興趣地拿它在手裡,它半濕濕的,我湊近鼻子去嗅了嗅,濃溢 著妻子私處的汗味,胯下陽具不可遏制地峭直了。 等我洗完澡出來,客廳沙發上的劉能已經關燈睡了,聽不到他的鼻音,我輕 手輕腳鑽進臥室,爬上久違的床。 妻子正背對著我側臥呢,這樣更突顯出女性沙漏般的美麗曲線;她香肩如削, 雲鬢散瀑,雙腿到一起,膝蓋微微曲著,秀氣的一隻玉足優美地擺在一絡,僅 有薄薄的毯子輕搭在她腰間。 這微微黑暗中那芬芳的香味,美腿的黑影,激盪著我,魅惑著我,使我再也 克制不住,壓到夢潔身上。 「這麼晚了,別弄了丫!劉能還在家裡呢!」妻子被我弄醒了,她扭動著身 體,想擠開我,但又怎麼能得逞呢?她小聲地說著,我們都知道劉能就在臥室外 的沙發上睡著,僅僅七八米遠外的距離,擱在中間的只是一扇並不隔音的門。 我並不理睬,自顧自撥開妻子的髮梢,輕輕吻向後頸,舌頭在她肌膚上濕乎 乎地打轉兒,她脖子處的味道好聞極了,洗髮水的香味,是女性特有的香香體味。 我掏出胯下已一柱擎天的陽具,滾燙無比,沿著夢潔她黑絲內褲的邊沿頂進 她肉墩墩的屁股上,當陽具接觸她肌膚的那一剎那,我感到妻子身子微微地一抖, 連呼吸也紊亂了。 「沒事,我們輕一點兒。」我在她耳畔輕語。 黑暗中,我竟有一種古怪的衝動,我越是品嚐著夢潔的身體,越是感到一種 優越感。腦海中翻來覆去全是劉能對她般垂涎的目光,和那點兒齷蹉的、偷偷 摸摸的、卻還被我發覺的小動作。費那麼大勁才摸一下手背,哼,我現在馬上就 要狠狠地肏他的夢中尤物! 就像古怪的初戀般的感受,這種古怪的優越感越是強烈,我越是想讓妻子淫 蕩的聲音更大一些,最好讓劉能也清晰聽到的程度。 在這種想法的驅動下,我並不兌現諾言,左手進而從她T恤的下擺伸進去, 從背後抓起夢潔的一對翹乳來,我知道那彈滿手掌的嫩膚是妻子她最為敏感的性 感帶;隨後,我拇指食指並,磨碾起她嬌人的乳尖尖來,一會兒就摸成了堅硬 的小石頭;興奮得顫抖,夢潔的身體在我懷中蜷縮得更緊了,她急促的喘息帶著 嬌吟不可遏制;發覺到可能被劉能聽見,她急忙用手緊緊地摀住嘴巴。 「對了,夢夢,你看出來了麼?」我小聲地撩她,用胯下直挺挺的陰莖挑逗 著在她大腿根處輕輕摩擦。「劉能每次看你時,眼神都是色瞇瞇的,恨不得把你 吃下去。」 「什麼?」妻子假裝沒聽明白。 「我是說,劉能想肏你。」我一面說道,一面用食指輕點著夢潔心房那邊的 左乳,後又在她淡粉乳暈周圍劃起誘人的圈圈。 「你瞎說。」 「我是說真的呀,老婆,你這麼性感誘惑,是男人都肯定會想肏你。」 「你胡說什麼!」 夢潔小聲地抗議道,T恤卻被我趁機從後扯起了,雪白後頸整個露了出來。 我順著她性感的頸椎線吻了下去,一直舔吸到香肩上,酥癢得她剩下的話音都打 了顫兒。 「真的,他肯定想和你做愛!」 「別瞎說額啊他就在客廳。」 「可能他現在就一邊滿腦子想著你,一邊手淫呢。」 夢潔沒有再說些什麼抗議的話,而是湊過來吻我,她側過身來,雙手撫摸在 我的男根上,用涼涼的、軟軟的手指輕輕握住它,上下套弄起來。 「舒服麼?」她調皮地小聲地問我,又舔向我的乳頭,一吸一吮之間,強烈 的酥癢彷彿直接在我的頭皮內攢動,渾身立起雞皮疙瘩的我不禁抓住床單輕哼起 來。 我挺起陽具,讓她幫我口交。 「夢夢,我看得出劉能他喜歡你,但你想不想和他做?」感受著身體尖端被 妻子溫柔的舔吸,興奮無比的我竟然吐出這般話來。 胯間的夢潔吸得更賣力了,她吐出雞巴又深吞去,偶爾牙齒輕輕碰在我陰 莖四壁,舌頭環住我的龜頭打著圈兒吮吸。 見她沉默了許久,並不作答,一直久到連我內心也開始抗議與介懷起來, 我不由得又更大聲問出來:「你想不想和劉能做愛?」 「不想。」 聽到這話,我內心頓時有些滿足。我們夫妻間房事的時候,話題總是有些斷 了忌憚的,但從來都是幻想一些與現實毫無絲毫關聯的情景,譬如與快遞員性愛 什麼的;我並不清楚今晚自己為何反覆糾結劉能的話題,竟還反覆向妻子逼問這 些讓他肏她的話來。 可能僅是因為劉能就睡在同一屋簷下,這般氣氛總有些刺激吧? 我扶正夢潔,又親了親她的臉頰,在耳鼻間撕磨。妻子的唇湊了過來,她每 次口交完都要故意親我,一股自己的鹹味從她口中蔓延過來。 這時候我的陽具自然漲到極致了,我用手朝她渾圓性感的兩腿間探去,扯下 黑絲內褲,那裡兒已然濕潤了;隨著手指漸進的撩逗,她小穴口也塗滿了滑滑的 花蜜,她終於完全準備好了;我穩住龜頭在她兩片滑澧的花唇上輕磨了幾下,在 夢潔哎呀聲的嬌喘下,一槍灌洞,直接送進了身體深處。 龜頭被她緊緊的腔肉包裹住,其濕滑溫暖的感受更勝她口中的吮吸,自然是 更極爽的,我察覺到此刻夢潔竟比平時更為興奮些才剛插入,她就伏在我肩 頭急促地呻吟起來,尖尖的手指掐抓進我後背發出吱齜的聲音,修長的美腿也貼 著我的腰動纏了上來;她向來矜持,今天這樣是不常見的。 「老公,你真願意讓劉能和我做麼?」不知怎地,夢潔竟輕輕在我耳邊這般 問,吐氣幽蘭。 「不願意。」我心中厭惡,斷然拒絕了,明明這話題就是自己動挑起的, 但這瞬間心中卻咯登地分外難受。莫名的醋意鼓蕩下,胯下抽送的幅度便更為猛 烈了;我的陽具並不長,勃起只有九,十厘米,夢潔那深邃潺美的花房根本就無 從抵達,只有每次都盡力地深入,用力地撞在她恥骨上,內心的不安與佔有慾才 能稍稍得到滿足。 這樣近乎拔出洞口又復而重重送入,妻子花穴中歡快的愛漿更易被泵出,我 黑紅的莖肉四周漸漸打出了白皙的泡沫狀乳膏,我們越來越大力,直到把床都 肏出有節奏的吱呀聲來。 「老公!額嗚啊劉能你,你輕點!」夢潔斷斷續續呢喃著的,想 必是劉能在外頭,讓我輕點,但這嚶嚶嗚嗚的話語在聽來,卻讓我產生了別種的 遐想,心更隱痛了。 隔天一早,我起床推開臥室門,劉能還在客廳睡著。 接著,我進到洗手間洗漱,像個蹩腳的獵人查看陷阱般,去看衣簍架上昨天 老婆的內褲,才放下心來它還是捲成一團躺在那,似無人動過。等洗漱完再 到客廳,劉能正坐在沙發上打哈欠,白色的背心,頭髮捲曲凌亂。 「起來了?」我衝他尷尬地笑笑,想到昨天晚上。 「額,是啊。醒了。」 「劉能,你早上想吃什麼?我們出去吃還是?」妻子的聲音從微敞的臥室裡 傳來。 「不,不吃了,我現在真的得去了。」劉能沒穿襯衫的胳膊露在外面,沒 想到西裝革履不顯山水的他,肌肉竟這麼壯實,我暗暗揣度著自己。 可能是覺得讓客人久候不好,今天妻子穿衣的速度較平時迅捷許多,不一會, 她就走出了臥室,臉上都是潦草的痕跡;而這時,我和劉能都穿戴整齊了,夢潔 正好趕上送他出門。 「劉能,有空常來玩。」客廳裡,夢潔水靈靈的大眼睛瞧著劉能,臉頰竟顯 出些紅暈和尷尬,接著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四) 自從上次家宴劉能之後,便又走了許多日子,轉眼便是國慶節了。而在這段 時間內,我對劉能的猜忌漸漸消退了許多。要由於他常來走動,更利用職務之 便介紹了幾宗小額業務給我,這使得我們關係更為親近了些。以至於後來有一次 他又來家裡吃飯,我因有事於工廠,竟放心地任由夢潔一人接待。 這天,我依舊是拿著堆積的髒衣服家洗,妻子則在廚房煮些宵夜給我。 「國慶你們怎麼放?」她擦了擦手,坐在餐桌對面。 「你們單位呢?」我埋頭在碗裡的食物上,工廠她其實都不用問都知道,肯 定只休一天。 「放五天,前後的週末都被挪湊了。老公~ ,我們都好久沒有出去玩了。」 夢潔語氣有點嗲嗲,撒嬌時眼睛中閃著一些光亮,但秀眉後面似乎又藏了絲絲對 失望的準備。「要不,你這次休息陪我去海濱吃海鮮怎麼樣?」 「夢夢,這次國慶我可能沒時間呢,一號有個供應商無論如何得去見一面。」 每次這個時候,我都覺得全部的錯都在自己;現在我的表情恐怕十分僵吧,確實 不知道怎麼去補償她。 果不其然,她表情頓時暗淡了,眉頭輕皺,溫怒的大眼睛盯著我,似要下一 刻立即發火。但也許又察覺到我的疲倦與無奈,便移了開去。似乎又覺得就算坐 在我對面也會惹她煩心,便立即站起身來,去到沙發上蜷著腿看電視閃爍,空甩 我一人在沉默的餐桌上。 我如嚼蠟般吞下剩下的食物,內心困苦,我甚至產生了害怕過節的想法 每次過什麼節,都可能伴隨這樣那樣不愉快的衝突,她往往會大半月再不理我。 正當我口中發澀,想對妻子說什麼的時候,她電話忽然響了。 「你有事要找林達丫」 妻子顯然不開心,表情是不耐煩的,她聽電話裡說了幾句,就把手機扔給我。 「劉能」 「喂,是我林達。劉哥你怎麼了?」我接過電話,誒,劉能會找我什麼事呢? 「林達啊,哎呀,你小子怎麼不留個電話給我啊。你瞧我都沒你手機,有事 找你還得打到夢潔那。」電話那頭劉能的情緒很好,他漸漸不再稱呼我老婆小駱 了。 「額額,我的號碼是,額,等一會發過去給你。」我接著說,「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們銀行國慶要組織去龍泉溫泉山莊玩,位置都訂好了,包吃 包住包玩,四天三夜。我手裡頭有個多出來的家屬名額,就想問問夢潔想不想去。」 「那你應該直接問她啊。」我心裡卻想著,劉能這小子怎麼又惦記著我老婆。 「這不是不適嘛,她是你老婆啊!林達,我這裡其實有兩個名額,因為我 國慶有事,自己的那個名額也空出來了。要不要你們兩口子一起去玩玩?」原來 劉能不僅邀請夢潔,還連我一併約。 「可我國慶也有事,而且那樣也不適吧,畢竟是你們單位自己組織的活動, 我們人都不熟。」我應道,有推辭的語氣。 「哎呀,有什麼不適的。我跟你說哦,沒有領導有時間玩這些的。去的都 是單位裡的一些婆婆姥姥,再還有就是家屬啊朋友啊什麼的,到了誰都不認識誰, 去了就熟了。」電話另一頭劉能語速很快,機關鎗一樣,賣力地推銷著。 「那你自己呢?」我問道。 「都說了沒空,而且就算有空,一個老爺們跟著單位裡七姑八姨去泡溫泉, 實在不成體統吧,我大小是個經理。」劉能呵呵地笑道。 「那好吧,我問問夢潔。」 「好,順帶還要告訴她有海鮮宴哦,公款消費,檔次絕對有保證,最好是你 能陪她一起去。好了,我不和你多說了,你記得發手機號給我。我有事先掛了。」 劉能話音剛落,就掛了電話。 「海鮮宴」我喃喃地念道,他這麼一番盛情推介,一想到夢潔方才也提出 想要吃海鮮,我也不由得心動起來。 讓她跟著團去胡吃海喝一次,也未嘗有什麼不好,這樣一來,她這種埋怨我 的情緒想必會煙消雲散吧。 這樣想著,我便蹲到沙發一邊,伈伈地勸說起妻子來。起初她也用我剛才的 理由來拒絕,但在我反覆耐心勸說下,最後才終於點頭同意。溫泉,海鮮畢竟對 她都是極有誘惑的,見夢潔下了決心,我便又給劉能復了電話,告訴他只有妻子 一人去。 帶不帶泳裝呢?這個天氣泡溫泉會不會熱呢?不知道那裡的海鮮好不好吃? 這些類似的問題,是妻子當晚對我反覆念叨的話題,似乎由於再隔天便是國慶了, 她於是開始準備行李了,顯得十分雀躍與興奮。 正文 夜雨(四) 【本小說發自 第 一   小 說 站】 【更多小說請大家到*b.閱讀 取掉*星號】 <img 自從上次家宴劉能之後,便又走了許多日子,轉眼便是國慶節了。 而在這段時間內,我對劉能的猜忌漸漸消退了許多。 要由於他常來走動,更利用職務之便介紹了幾宗小額業務給我,這使得我 們關係更為親近了些。 以至於後來有一次他又來家裡吃飯,我因有事待在工廠,竟放心地任由夢潔 一人接待。 這天,我依舊是拿著堆積的髒衣服家洗,妻子則在廚房煮些宵夜給我。 「國慶你們怎麼放?」 她擦了擦手,坐在餐桌對面。 「你們單位呢?」 我埋頭在碗裡的食物上,工廠她其實都不用問都知道,肯定只休一天。 「放五天,前後的週末都被挪湊了。老公∼∼我們都好久沒有出去玩了。」 夢潔語氣有點嗲嗲,撒嬌時眼睛中閃著一些光亮,但秀眉後面似乎又藏了絲 絲對失望的準備:「要不,你這次休息陪我去海濱吃海鮮怎麼樣?」 「夢夢,這次國慶我可能沒時間呢,一號約了個供應商,無論如何得去見一 面。」 每次這個時候,我都覺得全部的錯都在自己;現在我的表情恐怕十分僵吧, 確實不知道怎麼去補償她。 果不其然,她表情頓時暗澹了,眉頭輕皺,溫怒的大眼睛盯著我,似要下一 刻立即發火。 但也許又察覺到我的疲倦與無奈,便移了開去。 似乎又覺得就算坐在我對面也會惹她煩心,便立即站起身來,去到沙發上蜷 著腿看電視閃爍,空甩我一人在沉默的餐桌上。 我如嚼蠟般吞下剩下的食物,內心困苦,我甚至產生了害怕過節的想法 每次過什麼節,都可能伴隨這樣那樣不愉快的衝突,她往往會大半月再不理我。 正當我口中發澀,想對妻子說什麼的時候,她的電話忽然響了。 「你有事要找林達呀?」 妻子顯然不開心,表情是不耐煩的,她聽電話裡說了幾句,就把手機扔給我 :「劉能。」 「喂,是我,林達。劉哥你怎麼了?」 我接過電話,誒,劉能會找我什麼事呢?「林達啊,哎呀,你小子怎麼不留 個電話給我啊?你瞧我都沒你手機,有事找你還得打到夢潔那。」 電話那頭劉能的情緒很好,他漸漸不再稱呼我老婆為小駱了。 「額,我的號碼是……嗯,等一會發過去給你。」 我接著說:「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們銀行國慶假期要組織去龍泉溫泉山莊玩,位子都訂好了, 包吃包住包玩,四天三夜。我手裡頭有個多出來的家屬名額,就想問問夢潔想不 想去。」 「那你應該直接問她啊!」 我心裡卻想著:劉能這小子怎麼又惦記著我老婆了?「這不是不適嘛,她 是你老婆啊!林達,我這裡其實有兩個名額,因為我國慶有事,自己的那個名額 也空出來了。要不要你們兩口子一起去玩玩?」 原來劉能不僅邀請夢潔,還連我一併約。 「可是我國慶也有事。而且那樣也不適吧,畢竟是你們單位自己組織的活 動,我們人都不熟。」 我應道,有推辭的語氣。 「哎呀,有什麼不適的。我跟你說哦,沒有領導有時間玩這些的,去的都 是單位裡的一些婆婆姥姥,再還有就是家屬啊、朋友啊什麼的,到了誰都不認識 誰,去了就熟了。」 電話另一頭劉能語速很快,機關鎗一樣,賣力地推銷著。 「那你自己呢?」 我問道。 「都說了沒空,而且就算有空,一個老爺們跟著單位裡七姑八姨去泡溫泉, 實在不成體統吧?我大小是個經理。」 劉能呵呵地笑道。 「那好吧,我問問夢潔。」 「好,順帶還要告訴她有海鮮宴哦!公款消費,檔次絕對有保證,最好是你 能陪她一起去。好了,不和你多說了,你記得發手機號給我。我有事先掛了。」 劉能話音剛落就掛了電話。 「海鮮宴……」 我喃喃地唸道,他這麼一番盛情推介,一想到夢潔方才也提出想要吃海鮮, 我也不由得心動起來。 讓她跟著團去胡吃海喝一次,也未嘗有什麼不好,這樣一來,她這種埋怨我 的情緒想必會煙消雲散吧!這樣想著,我便蹲到沙發一邊,伈伈地勸說起妻子來 。 起初她也用我剛才的理由來拒絕,但在我反覆耐心勸說下,最後才終於點頭 同意。 溫泉、海鮮畢竟對她都是極有誘惑的。 見夢潔下了決心,我便又給劉能覆了電話,告訴他只有妻子一人去。 帶不帶泳裝呢?這個天氣泡溫泉會不會熱呢?不知道那裡的海鮮好不好吃? 這些類似的問題是妻子當晚對我反覆唸叨的話題,似乎由於再隔天便是國慶了, 她於是開始準備行李了,顯得十分雀躍與興奮。 根據約定,假期的一大早便由劉能驅車來接夢潔去銀行的集點,她把車鑰 匙留給了我。 由於最近供貨方的幾個批次總出品質問題,我今天需要自己去供應商那邊看 看。 自己開車也好,雖然累點,但這樣順便還能去週邊材料市場轉轉。 驅車三個小時,我才抵達目的地。 由於具體事項與本文無關,無非是些經營上的接洽與商談冗冗,流水帳看之 無味,則略去不表。 其實我本也以為這一天要如同常繁忙的日子一般過去,但萬萬沒想到後來 發生的事情竟給我的生活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大約晚上八點多,待酒足飯飽後對方一行人留我下來,說什麼國慶還要碌碌 命,便同是天涯可憐人,晚上要再一起出去玩玩。 那時我正喝得有點熏熏,見他們盛情實在難卻就答應了。 待酒駕到娛樂場所,當看到一排排衣著妖豔的粉黛小姐與所謂的經理,我才 曉得這幾個人原來是想請我嫖宿。 「不,這個……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結婚了……我……」 我連忙擺手,心中難免浮現出以前住農民房時,那個似被生活所迫下海的女 孩面容,頓時一些憐憫的思緒在內心滋生。 由於我們來得早,公們(其實就是小姐)都才剛出台,他們兩個各自瞅中 自己心儀的公,忙一把摟進懷裡。 那兩個年輕女孩相貌自然比不上夢潔十一,但濃妝豔抹、細腰大胸的性感模 樣,其雪腿外露,銀色細絲高跟鞋,竟也讓我也有些動搖。 「哎呀,林先生總是書生斯文。老,既然難得出來玩,今天出來就別想那 麼多了。」 見我神色猶豫,依然躊躇不語,其中為首的東道連忙拉過經理,說要給我 點個有特色的公。 那個滿臉雀斑的經理(這也是我唯一能記得他的特點)說,現在正好有個公 是新來的,說到樣子蠻純的,是個處女,不過點她得再加錢,四千。 東道過頭看我的意思,我卻陷進了沉思中。 當雀斑嘴中吐出「處女」 這個詞的時候,我心中「咯登」 地猛響了一聲,那深藏在心底的對妻子的介意頓時湧上心頭,穿進我骨髓裡 ,生痛。 週圍震耳的音樂在腦殼上敲打,酒精麻醉著理智,這便成了不貞的理由。 我拉朋友到一邊,小聲問道:「他說的話靠譜麼?」 朋友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我們來光顧很多次了,應該是靠譜的。只是 這樣要多給四千,像我們的這種搞一次只要幾而已。其實處女沒多大意思的, 床上功夫什麼都不會,林老要不還是選個風情萬種的?」 我從他口中聽出那層意思,便對他說道:「沒事,我就想見識下處女,只要 是真的,錢不是問題。」 朋友頓時明白我可能是好那口,想來四、五千塊搞個處女也確是不虧。 兩人想到既然額外的錢不用他掏,便不再阻攔,只是都瞧著我搖搖頭訕笑。 「你喊出來我看看,長得醜,光是處女也不要。」 我轉頭朝雀斑大聲說道。 「那一定好看的,保證您十分滿意。馬上就來。」 說罷,那雀斑下去了。 當那身材嬌小的女孩被推到我面前,我內心還是有些恍惚,難道今夜就要做 對不起妻子的事情了?想到駱夢潔,一時間竟有些動搖。 那女孩頭一直垂得低低的,雙肩不自然地高聳,含胸縮背,白皙的雙手遮在 過短的裙襬那兒,不安地扭著指頭。 雀斑見狀,正想要呵斥,卻被我攔了下來,我便蹲下去瞧她模樣。 「她第一次出來做,不懂事。呵呵。」 雀斑陪笑道。 我自然料得到他口中的「不懂事」 是指什麼,我甚至還能想見他將會如何讓她懂事。 一般來說,倘若有處女下海,不論其理由是什麼,她珍貴的初夜是一定拿出 來作高價賣的。 但只要一旦被客人破處之後,這些所謂的經理們立即會如餓虎撲食一般三番 五次地性侵這些女孩。 然後在短時間內,這些女孩就會越變越淫蕩,天天同各色嫖客性交,直到青 春不再。 在我眼前的這女孩,自然也是這種命運。 我抬頭瞧著她略稚氣但塗了香粉的面容,那眼影上還打了些亮晶晶的螢彩, 看著她稚嫩的手指,看著她極力掩蓋卻豐滿頂翹的鼓鼓胸部,看著她略有點兒嬰 兒胖但仍是十分性感的美腿,朝雀斑點了點頭。 卸掉妝,也許她談不上有多好看,但化妝使然,且這青春的身體足以勾起我 最強烈的性慾,這便足夠了。 我不再去想有關她的事,不再去感受她微微發抖的害怕與迷茫,不再把她當 作平等的人,而是一件必須的工具因為我今天必須在她身上解答一個困惑許 久的問題。 細小暗澹的紅色霧燈被佈置在這狹長的小間內,營造著濛濛的曖昧。 這裡十分狹小,我只要撐開雙手就能夠著左右的牆壁,為了節省空間,採用 的是梭拉門的設計,一張比釣魚椅只略寬幾尺的小床一直頂在裡頭的牆壁上。 原本我出的價錢只夠買斷三個小時,但我那「熟絡此道」 的朋友們極力地遊說,使雀斑勉為其難地答應了讓小女孩陪我過夜的要求, 為此我又多包了五元紅包塞給他。 我暗自揣度,雀斑最終鬆口的要原因是這女孩在初夜過後並不適再接別 的客人。 我聞到空調啟動後的霉味、女人噴灑的廉價香水味,以及澹澹的煙草味,那 是前一個男客留下的吧,還好值得慶幸的是床單還算乾淨。 我牽過這未經人事的小女孩,讓她在床頭坐下,今夜她將完全屬於我,而這 個簡陋的房間即將是她體味人生中第一個男人,並告別所有雛嫩的地方。 她並不敢看我,甚至拘謹地連目光也不知道該放在哪,那緊促的呼吸聲裡透 析著她的緊張。 而我也沒好到哪裡,第一次與別的女性這般貼近,我感到胸腔中的一顆心也 跳脫得要爆炸了。 「你多大?」 為了打消緊張,我故作溫和地說話了。 「十七。」 她漲紅著臉,發出近乎是蚊子一樣的聲音,是生疏的普通話。 「你真好看。」 我說道。 「……」 她臉更紅了,藉著燈光看過去,柔嫩的肌膚在柔弱的光線下顯得誘惑十足。 我摸向她的大腿,女孩立即開始微微顫抖,雙手抱在胸前抓著什麼,在克制 著對我的恐懼。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輕輕解下她上身的輕紗,讓她雪白的、略有嬰兒般胖嘟嘟的胸脯露了出來 。 我摳玩起乳頭,比較著與妻子的不同,那粉色的暈比夢潔要略大一些。 她終敵不過害羞,想用手去擋,卻被我順勢按倒在床上。 我開始舔她挺翹的胸部,那水滴形的誘人曲線恰到好處,並在咯吱窩到腹側 的線上遊走挑逗。 漸漸地,女孩的呼吸終於開始急促起來,連白色的內褲也被我褪了下來。 這麼小的女孩,與她不相稱的粉黛若施之下,是十七歲的青澀。 我看著年輕的她,吻著她耳垂,男性那無比強烈而鬱抑的獸慾依然在血管中 翻湧、昏沉。 但內心有一處地方卻十分難過,不僅是為了過去那個從鄉鎮裡懵懂走來的少 年,也為夢潔,也為懷中這個她。 為什麼生活變了,卻每天依然過得不滿足、不快樂?我開著車,在深夜的高 速路上矢足狂奔,綿延的路燈自由落體般摔落在我身後,前方遠處某貨車的尾燈 在婆娑的淚眼中氾濫出紅移的虹線。 車窗內,我聽見一個男人如野獸般難聽至極的哽咽,有如淒鬼。 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了下來,足以把胸腔擰碎的悲傷從臉頰、從鼻孔中不斷湧 出來。 確實,我是曾隱隱不安過,是曾長久地被記憶的刺芒所折磨過,但是這種猜 疑從來只存在過在一些不真實的夢魘中。 我從未願意去相信哪怕分毫,我的妻子夢潔曾經背著我跟別的男人有過性行 為。 但剛才那個未經人事的雛妓,她的落紅就像個笑話,像個不得不承認的現實 ,猛甩了我幾個耳光。 因憐憫之心使然,我做了充足的纏綿的前戲。 我把她和自己都挑逗到了最興奮的狀態,充足到女孩她都放開了身心來接納 我,就像戀人,她細細地舔過我的陰莖,而也讓我舔她的。 可真正進入時的困難,遠遠超乎了我的想像,龜頭在女孩陰道口外打轉兒, 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我好不容易覺得找對了地方,但稍一用勁便立即遭到女孩 兒呲牙咧嘴的抵抗,她用手和膝蓋推著我的肚子,讓陰莖便一下就頂偏了,它不 是落到菊門後頭,就是滑進腹溝中。 這樣反覆了幾次,好容易弄出來的一點兒淫液便乾涸了,氣氛也尷尬了。 最後好容易藉助潤滑油的幫助下,我才強拿走這女孩的處子之身。 但儘管如此,之後不管我做如何的垂死掙扎渾身解數地去安撫她,舔她 敏感的乳尖,耳垂、脖子或者別的什麼,我每動一下陰莖,真的只要那麼輕輕的 動一下,她都會痛得近乎要哭出來,就像我正在拿小刀或者別的什麼鋒利物在攪 她的內臟。 看著女孩難受到誇張的臉,整個過程中哪怕她只要有一瞬間稍微舒服的表情 對我而言都是一種救贖。 我腦海中難以抑制,翻來覆去比較著與夢潔初夜時的順暢,以及並不多難就 輕易使她呈現出嬌喘癡醉的狀態。 「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也是我唯一的男人。」 夢潔曾這麼說,過去的我會毫不猶豫地把心掏給她。 而現在,我太陽穴有一千根針在扎。 正文 夜雨(五) 【本小說發自 第 一   小 說 站】 【更多小說請大家到*b.閱讀 取掉*星號】 <img 天明了暗,濕了晴。 被一陣尿意憋醒,從沙發上踉踉蹌蹌摸爬起來,又差點被茶几絆倒。 昨夜裡,我在黑的路上倉皇逃離,一進門就倒在了沙發上,撕心裂肺得就像 是暈車船的人坐上了飛速旋轉的木馬。 而現在,我終於變成一件半乾的濕衣服,刺咧咧地被晾在一個人的家裡,僵 硬麻木。 扶著洗手間的牆,昨晚發生過的一切十分模□,似乎都並不曾真實存在過, 那心被刀刻一般的感受再也沒有追過來,撲過來。 可直到尿罷洗手,聞到女性淫液特有的那種檀腥我才恍然便也再無法作 絲毫的假裝,低頭看到陰莖上紅紅的處女血跡,我難過地在廁所裡慢慢蹲了下來 。 時間不知道怎麼在走,我到沙發上坐下呆望著。 其間進來了幾個工作上的電話,是廠裡打過來的,但我卻心不在焉,在想其 它,腦子裡不停轉動著那些問題我是在大四時才認識駱夢潔,究竟她在我之 前是否談過戀愛,實是無法確定的。 像她那般相貌出眾的女孩兒,身後的追求者多如牛虻,數都數不過來。 她會是在那期間被人佔有過麼?但我與她每每牽個手都極勉強、每每親吻的 要求都被拒絕,卻又是另一事,我寧願相信她那時還是純潔的。 那她的失貞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我不由得想起兩年前那個夜晚,夢潔家 異樣地晚,她趴在床頭嚶嚶哭的模樣依然就浮現在眼前,難道是那天她被哪個流 氓地痞姦污了?『不,不,事情並沒有那樣簡單。』顧那個女孩初夜時的疼痛 表情,我無比確定了一種推測即便是第二、第三次做愛,女性也不會容易進 入性興奮狀態,卻就像夢潔那般。 一想到曾有一個男人多次在我視若珍寶的妻子體內縱情進出,他也許早已將 乳白色的種液灌注進她的體內,我便不由得心若刀攪。 那個男人會是誰?會是她的男性同事麼?仰或是上司?我都認識他們,都是 些不錯的人。 雖然他們有一起約出去玩過,可從來都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我根本理不出 絲毫頭緒。 那會是劉能麼?劉能比我認識夢潔還要早些。 但學校裡的圈子就那麼大,從來沒有聽說過劉能與夢潔之間有緋聞。 我依稀只是記得,大三的時候劉能曾提起過一個隔壁班的女生很是漂亮,他 說的確實就是夢潔。 我難免想到幾個星期前妻子背著我與他打電話的情景,那天晚上四個小時她 去做什麼了?她又為什麼要對我隱瞞?這次劉能繞著彎子約夢潔去泡溫泉,他莫 非是對她有什麼企圖?他們會不會做愛了?越是懷疑,這種恐懼就越強烈,使我 忍不住給夢潔去了電話。 「……」 電話好幾通,她終於才接聽,可我卻遲疑著不知要怎麼說。 「林達?」 電話那頭夢潔見我不說話,疑惑地喊我的名字。 她好聽的聲音有點兒像楊冪,讓我總是心儀不已,但如今卻是味雜陳。 「林達你怎麼了?」 確實難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害怕失去夢潔的揪心與恐懼、對妻子背德的憤 怒、被愚弄的羞辱感,以及被辜負的傷心欲絕,這使我差點吼叫出聲,若有人坐 在我身邊,他一定會為我此刻劇烈起伏的胸脯所驚訝。 良久良久,大概是夢潔喊我好幾聲後,我才平靜下來:「就是想問你……那 邊好玩麼?」 我強按捺住悲憤的心情。 「噢,好玩呀!挺好玩的。有四十幾種溫泉,都泡得很舒服。還有按摩什麼 的,明天打算去試試。」 「那你是不是還是一個人?」 我追問道:「劉能單位裡的那些人你都玩熟了沒?」 「額,我……嗯,額……算是熟了吧!」 妻子的話語明顯停頓了一下,她並沒有正面答我第一個問題。 「劉能昨天早上送完你後就走啦?」 我感到一種被低劣的手法玩弄的徹底絕望,我愈發確定她又要開始撒謊了。 「……嗯。他送完我就說有事先走了。老公……你老問他做什麼?」 果然,她的語氣有些心虛。 同妻子再聊了幾句,無所及它。 待掛掉電話我更憤怒得難以自持,朝牆壁猛擊了一拳,右手四指關節立馬麻 腫起來。 我咬著手背,內心強烈地預感到,此刻劉能一定和夢潔待在一起,也許已經 在溫泉山莊和她苟且好幾次了。 我再也忍受不了多一秒鐘了,待換上套乾淨衣服,顧不上已整天滴水未進的 身體,就心急如焚地猛衝下樓,打開導航,驅車朝龍泉溫泉山莊飛速駛去。 似乎哪怕早一秒抵達,便多救些妻子的貞潔。 龍泉溫泉山莊距市約有兩個小時左右車程,它由四面平勢的小山坡擁簇。 那山林間植被茂密,青蔥的杉木、繽紛的花草,以及種種說不出名的樹木環 矗其間。 綠蔭蔥蔥,鳥鳴悅耳,儼然是一座隔離了都市喧囂的高檔療養會所。 車從幹道上下來,又開了半晌,在離龍泉約一兩公里路時,兩車半道寬的 小路上就開始有些私家車斜停在路邊,再往裡進就越覺得擁堵了,時不時要讓路 給裡面的車出來。 由於公路比龍泉山莊所處的地勢更高,這緩慢的小路上恰好可以俯瞰它的全 貌那是中式宮殿般的構造,假山翠綠,水汽騰騰,那些赤膊的遊客正在大小 各異的泉塘內享受。 對大多數人來說,此刻臨近的等待更應是幸福而雀躍的。 而我卻異常抑鬱不安,踩在油門旁的腳不耐煩地哆嗦著,彷彿不遠處的前方 ,劉能正摟著我性感靚麗的妻子上下其手。 搶過剛買到的門票,我終於衝進山莊,由於太過著急,在門口沾染著嫩綠色 青苔的石階上,我甚至拌了一跤。 在整個山莊內的遊客眼裡,我絕對是個十足異類,他們全都只穿著泳褲、泳 衣,手上或拎著浴巾或是什麼。 而我卻是白色的襯衫下穿著西褲皮靴,衣著完整地奔跑在偌大的廣場中、別 緻的蘇式小院裡找著什麼。 山莊實在太大,客人又不少,我許久都毫無所獲。 在逛的過程中,我發現偶有膽大的妙齡女客,她們身穿著僅較普通比基尼略 多一寸布料的裸露泳衣,把性感的胴體炫耀般暴露出來。 那些白嫩青春的嬌媚身骨,盡顯著女性的吸引(或在泉池中,或在一旁的安 樂椅上)。 而她們身邊總是陪有各色男客,他們慇勤地繞在那修長白皙的美妍玉體旁, 一面用眼睛吃著她們翹乳的冰淇淋,一面上下其手與之調情嬉笑。 難免受她們影響,我更是聯想到妻子若也這般穿著性感暴露的比基尼, 溫香軟玉,臊軀含羞地被劉能摟進懷裡,也如這般上下其手地吃豆腐,被摸進雙 腿之間,便更是焦急,便更是怒火中燒。 就當我正一籌莫展的時候,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一個側院的溫泉旁找 到了夢潔。 她白瓚皓目的背影我遠遠一眼就看到了,正如我所擔心的那樣,她只繫著藍 色的胸罩絲帶,整個背部近乎全裸,挺翹飽滿的美臀根本遮不進細小的褲衩內, 那渾圓性感的玉腿亭亭玉立,一覽無遺。 而緊貼在她身邊只穿了一條泳褲的壯碩男人,不就是劉能麼?我猛地拍了拍 劉能的肩膀,在他轉頭瞧見我時詫異驚訝的眼神中,我一拳重重地朝他臉上打了 上去。 一旁的妻子也被我突如其來的爆發嚇怔在當場,她臉色發白地什麼話也說不 出來。 但我第二拳隨即揮空了,劉能理著短髮,濕漉漉的根本揪不了手。 他渾身肌肉,熊腰一側就閃躲了過去。 在扭打間,我一隻手腕反而被他敏捷地抓住,像鐵鉗子一般握得生痛,而另 一隻手被他撐開的手臂壓住,失去了攻擊的便利。 「林達你幹什麼?!」 劉能他中了一拳的臉頰頓時紅腫了,而站在他身後美豔的夢潔也驚訝地看著 我,彷彿那個錯的人竟是我。 我頓時更氣不打一處來,旁邊看熱鬧的人圍了過來,我又怎麼責問得出這畜 生背著我搞我老婆的話來!?憤慨至極的我抵住他的腰用力一頂,皮鞋底總是比 拖鞋更抗滑的,儘管他比我壯碩許多,但也只得與我一起跌進一旁的溫泉池裡。 沒有絲毫思想準備的他連連嗆了幾口熱水,我則趁機猛按他的頭,如雨的拳 頭不停揮了上去。 週圍人群的口哨聲、女客的尖叫聲,場面十分溷亂。 等再冷靜下來,已經是在龍泉保衛科處了。 我渾身濕漉漉,從髮梢都在往下淌水,襯衣的鈕扣在撕扯下被扯脫幾顆,便 是這般狼狽。 而幾個工作人員模樣的年輕男子在門口堵著,不讓我走。 此刻我並不知道劉能在哪裡,連夢潔也不知所蹤。 一直過了好一會,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看模樣是管事的,朝我走了過來, 拖了一張椅子在我對面一屁股坐下。 「年輕人不要這麼衝動嘛,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 他說。 我婉言謝絕他遞過來的香煙,朝他抱歉地笑笑。 他也不管我是否在聽,接著說:「你在我們的山莊內釁打人,嚴重妨礙到 正常運營。我們本來打算報警來處理的,但那位先生,也就是被你打的那位,你 真得謝謝他,還反覆叮囑我們不要報警。」 「既然是朋友,那就更不要輕易動拳腳了。」 他頓了一下,皺著眉頭,接著說道。 「那他人呢?」 我問道。 「怎麼?你還想打啊?」 我搖搖頭。 「他在醫務室包紮完後就走了。」 「那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呢?」 我此刻心中更在意夢潔在哪兒,為什麼她不來我身邊?「哦,她陪著處理完 傷口,就和那位先生一起走了。」 待從龍泉山莊走出來,我想立即給妻子打電話,問她在哪,但一掏口袋才發 現手機泡過水,只得摸著車鑰匙上了車。 如果說剛才我完全失控了,是徹頭徹尾的情緒發洩,是堆積了許久的怨恨輸 出。 那麼現在一刻,冷靜下來的我由衷感到後悔了。 我並不是指為打了劉能而後悔,而是因為並沒有抓住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而後 悔。 畢竟動手的人肯定沒道理,他會有一千萬個理由來證明,這件事全部的錯都 在於我。 不論怎麼講,我都是只假憑一股暗藏心中的猜忌而胖揍了劉能,但從表面上 來看,他只不過拿單位的渡假名額款待了我的妻子。 更加上又想到因此年底的貸款壓力,劉能若是記恨,他不僅不會幫我,反而 會在暗中作梗,他有一千種辦法讓下次貸款批不下來。 這樣一折騰,工廠明明即將很美好的未來變成一片黯澹,於是,我心情就更 是鬱結難受。 而這時我的夢潔她又在哪裡呢?到家的我一睡便到了隔天,早上出門去買 了部便宜的新手機,再找運營商恢復好舊有的號碼,便返家來。 家裡空無一人,其間妻子的電話一直撥不通的狀態。 就像掛心於夫妻感情,同樣掛心工廠生產的我再也坐不住了。 按工作行程安排,最遲昨天下午就得返廠了,這眼看便又是曠過一天。 左右再三,在茶几上留下紙條後,我又驅車去工廠轉了一趟。 等再返家便又是夜晚,我推開門進屋,滿心希望夢潔能在家,可是家裡依舊 空無一人,黑洞洞的。 我攤軟在沙發裡,一想到妻子肯定仍在劉能那裡,心就刀剜般的難過。 昨夜她肯定在他家過夜吧?想像中,妻子那嬌媚的身體就跨坐在劉能壯碩的 大腿上,他蠻橫地分開她的雙腿,褻玩那對玉乳,上下起伏。 現在我實在沒有勇氣去撥打劉能的號碼。 正一籌莫展之際,電話響了。 「喂……是小林麼?」 我驚詫地看著來電顯示,竟是夢潔的媽媽打來的。 「喂……駱媽媽您好!」 雖然她並不姓駱,但我慣於這麼稱呼。 「哎,你和潔潔最近好麼?」 她問道。 「嗯,挺好的呀!」 我說。 「我怎麼聽說你們有時會吵架。小林,我們當初把潔潔交給你,是相信你會 好好待她的。」 她的口氣很溫和,但略有責備的意思。 我並不作解釋,只是默不作聲,等她繼續數落。 「小林,你昨天是不是還在外面打了人?你平時在家會不會也有這種傾向? 小林,我跟夢潔爸爸都十分擔心這一點。」 「沒有沒有,媽。真的沒有,我疼她還來不及呢!昨天那事不怨她,我確實 是和人起了衝突。」 我急忙辯解道。 「小林,你結婚了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只考慮自己。現在會環境那麼複雜, 出了什麼事,最後對夢潔都是不負責任的。」 她每次說起來都沒完沒了。 「是的,您教訓的是,我再也不會這麼魯莽了。我向您保證。」 我說道。 「夢潔家了麼?」 她接著問道,但語氣古怪。 我只得把妻子已經一天一夜聯繫不上的事情告訴岳母,但沒想到的是電話對 面她竟然得意地笑了。 她這般說道:「潔潔現在有些害怕,她怕家後你要對她使用暴力。」 「這……這……怎麼會呢?!」 我急得聲音大了起來。 「她跟我說過昨天發生的事了,說有個以前大學的男同學約她國慶出去玩, 結果你竟衝過去把人家打了。據說,事前還是經由你般推薦她才肯去的。你最 近是不是有些太大壓力?」 岳母本就看不上我,這下她肯定更把我當怪胎了。 「……」 我啞然無語。 「就算結了婚,正當的交友關係還是需要的。你看我和夢潔爸爸就是,各自 都有寬泛的朋友圈子。夫妻之間要學會彼此尊重與理解……」 電話那頭她繼續吧啦吧啦說個沒完,而我卻是只關心一個問題,夢潔她現在 在哪?正當的交友關係?!我越聽越憤慨,越聽越不耐煩。 你騷貨女兒都他媽被別人肏了,還騙了我兩年,現在你反而來埋怨我?!但 現在和她爭辯無益,我控制好情緒,問道:「駱媽媽,您知道夢潔現在在哪麼? 」 「她現在就在樓下,她是害怕你才讓我先給你來電話的。小林,你跟媽媽保 證過,說要對夢潔好的,希望你能兌現承諾。」 她說道。 「好,那我現在下去接她。」 我悻悻然。 「你就呆在家裡等吧,我打電話讓她上來。」 說罷,她掛斷電話。 十多分鐘後,駱夢潔來了,她拖著以前沒見過的大旅行箱,並不理我,而 是著臉走進了客廳。 我瞧見她依然穿著前天出門時那套衣裝淺黑色的上衫與自腰部上一寸用 灰色呢料裝拼的公連衣裙,這正恰好展示出夢潔纖細性感的腰部,而長的褶 裙角又突顯出她的清純,她那完全裸露出的修長美腿皓白若嫩雪,盈盈踩在一雙 淺跟鞋裡。 我注意到,她出門穿著的一雙黑色絲襪已然不知所蹤,玉足裸露著,這更刺 激了我猜疑的神經。 「你昨天晚上在哪兒過夜的?」 我問道。 她不答,把髒衣服一件件從箱子裡拿出來,我在一旁盯著她的手,盤算那條 絲襪的蹤跡。 「夢潔,我跟你說,你騙我的地方太多了。我什麼都可以原諒你,但你不能 有事瞞著我。我們是夫妻。」 我說道。 「你還知道我們是夫妻啊?!」 夢潔聲叫道:「你昨天是不是瘋了?為什麼打劉能?你腦子裡還有半點貸 款的事麼?」 「那是他該打!」 我憤憤地說:「誰叫他勾引你?這種人,打死活該!」 「勾引我?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勾引我?」 她說道。 「明明信誓旦旦說自己不去溫泉的,結果卻和你在溫泉嬉戲。你們倆穿得那 麼少,貼在一起。還有他每次看你的目光都色迷迷的,你難道一點都沒察覺?你 們真當我是傻瓜麼?」 夢潔不再說話,只是朝我怒目而視。 「夢潔,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和他上床了?」 我絕望地咆哮道。 沉默了一會兒,她緩緩地說:「林達,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麼看我的。」 「你倒還好意思說!我本是那麼信任你,可是你卻騙我。」 我說道。 「我沒騙過你!」 她矢志不渝地狡辯著。 「好,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問你,那天晚上你偷偷接劉能電話是怎麼 事,為什麼騙我說晚飯和同事一起吃的?」 「你……」 夢潔怔然道,她是想說我居然監視她,但又沒說出口。 「我什麼我?!你兩年前就不是處女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我之前就和 別人搞過!」 我有些歇斯底里了。 「你胡說!!」 她潔白的雙手在胸口,似在蓄積這一句的力量。 「處女第一次根本就不是你那個樣子!」 誠然我的咆哮聲更高,我已經不管不顧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陰影,浮現在妻子眉頭。 「還有,夢潔,我鄭重其事地問你一次,你不要再騙我了。你和別的男人做 過幾次?」 我咬咬牙,輕蔑地問出這句話來。 聽到此話,夢潔忽然眼圈紅了,她泛出淚光,肩膀不住發抖,一副楚楚可憐 的模樣。 就這樣,我們僵持了一會兒,她忽然轉身進了洗手間,彷彿對我剛才的詰問 不見不聞般,低頭專心地整理家裡待洗的髒衣服。 這無疑於一種默認。 「是劉能麼?」 我本來坐到沙發上,但身心久久無法感到絲毫平靜,就又便踱步洗手間門 外,朝夢潔問道。 依然是不答。 可我確是愛她的,我無法不原諒她,縱使是現在。 就算她再不純潔,再有更多污穢的過去也好,我總是她的家。 原本我以為事情將會隨著我情緒的漸漸消退而畫上終點,也許夢潔由於自己 的愧疚,在以後的夫妻生活中注意尺寸,可是始料不及的是,事情的變化忽然開 始8度反轉。 大約是過了小二十分鐘,樾在沙發上的我,內心激突的成份已經開始退卻。 當我正在考慮接下來事情將如何收場的時候,夢潔忽然從洗手間衝了出來, 她手中拎著我前天的上衣,把一張卡片「啪」 地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臉頰立刻開始發燒,那是雀斑的名片!我怎麼忘記了扔?而夢潔的眼淚嘩 嘩嘩地流了下來,她指了指領口處淺淺的口紅印子,我頓時腦中一片空白,呆若 木雞,不知道講些什麼好。 她更欺進身來,拽開我襯衣的扣子,翻起我的脖子。 那裡難道還有唇印?!我的天!腦中「嗡嗡」 發響,就感到臉頰一片火熱,妻子猛甩了我一耳光。 正文 夜雨(六) 【本小說發自 第 一   小 說 站】 【更多小說請大家到*b.閱讀 取掉*星號】 <img 妻子已經兩個星期多沒有家,屋子裡亂七八糟仍然保留著她出走那天的模 樣。 臥室內半敞開的抽屜裡,凌亂的內衣被揉成亂糟糟的團,一隻肉色的絲襪孤 零零地垂在外頭。 每一個夜晚來臨,我都想,她肯定是不會原諒我了罷。 這其間做過許多意味不明的夢,大多數間毫無關聯,模□晦澀。 有些是清晰的,總是落著雨,我遠遠地望著她和他在沙灘上嬉戲,望著他們 的笑容;另有些是赤裸的,淫穢不堪的,她在車裡、在廚房、在樓梯口、在一切 不現實的地方,和他。 而那時我總感到胸口在燃燒,人被死死綁在什麼上面,正經歷斧辟刀剜。 白天我去單位找夢潔,但都被迴避了,電話直接拉黑了,她態度堅決。 其間我又給岳母去過幾次電話,裝作一切都好,閒聊些天氣,旁敲側擊中得 知到她並非搬了娘家。 離家出走這些天,她搬去哪兒了呢?我尷尬地搓著手,在她公司冷氣十足的 樓下大廳裡徘徊,為了等一個自己也毫無頭緒的開場。 遇到相熟的她的那些同事打來招呼,我訕笑著一一寒暄應,內心的不安卻 在心底藏著,夫妻間的事,總不好讓外人挪揄的。 怕就怕一個人靜下來,一個人坐在晚上黑燈瞎火的房子裡是最折磨的。 於是總喝啤酒解悶,可酒精灌下肚,人就出離憤怒了,淤積的情緒衝了出來 。 「媽屄的!你他媽屄的!婊子!騙子!」 對著空氣,我揮舞著醉醺醺的拳頭咒罵道。 憤怒打在牆壁上,發出「砰砰」 的響音。 「要不是你,我至於去找個妓女來試試初夜麼?明明就被人給開苞了,還他 媽在我這裡裝純,『你是我第一個男人』,你真好意思說!」 我著實鬱悶,把手中的易開罐猛地扔了出去,黑色的牆壁頓時瀰漫著酒味的 泡沫。 「婊子養的,還真不來了,怪我嫖娼?!你他媽的還真當自己是貞潔聖女 呢?!要不是我去驗證,被你蒙騙一輩子都說不定呢!處女?!我呸!」 我歇斯底里地罵道,朝她。 出身微末的我,總是個異類,一直靠著要強往前走。 大學時我羨慕著同學們的出雙入對,把孤寂熬入學業,埋頭匆匆四年。 而臨近畢業時才認識夢潔,我自己根本無法相信這份幸運。 越是如此,我越無法接受她的不純潔。 也要不是起於懷疑和在乎,愛她都來不及,我又怎麼會去嫖娼?那麼現在付 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去驗證了她的不純潔了,然後又當如何?在病態般的糾結中一 錯再錯的我,這時只想弄清楚這個問題--誰會是夢潔的第一個男人?是劉能麼 ?他早垂涎妻子已久,這在學校時期就不是什麼秘密。 我胸口緊緊地扭成一團,難道妻子那花朵般柔軟年輕的身體,曾先由劉能丑 惡地進出過?而這些多天以來,他總是故作不經意去觸碰夢潔的身體。 他那些偷偷摸摸的隱藏扭捏的貪婪,曾給我帶來一種自豪的快感。 縱然他萬分喜歡又如何?他家境再好又如何?當上銀行經理又如何?夢潔她 始終是我的妻子。 他越是垂涎折磨,我越是感到一些補償。 一度,我甘於他的花言巧語欺騙,放下了心中的懷疑和芥蒂。 我幼稚地沉浸於這種危險的關係裡頭,認為一切都是可控的,甚至捨不得斬 斷,任由著夢潔與他接觸,任由著他倆獨處。 是有求於劉能借貸的現狀,以及內心這股無法於外人明言的自卑共同促成最 後的綏靖。 全都怪我,這份得意如今全然已變成了難嚥的苦澀。 但細細琢磨酒宴上劉能的神態舉止,又覺得有些不對。 幾年未見,他看向她的目光依然熱忱而充滿了慾望,只有從未得手過的女神 ,才能激發出這般炙熱的渴望。 而相對的,夢潔她並沒有任何神情的尷尬,她一臉坦蕩蕩。 除了劉能那又會是誰呢?我翻來覆去地想著其他那些曾與妻子熟絡的男性玩 伴們,在那些存在或不存在的蛛絲馬跡的迷霧裡,胡亂臆斷著。 我得承認,再怎麼心痛,再怎麼糾結,那些已經發生了的情事也無法去改變 了,妻子終究已將初夜獻給了別的男人。 她那年輕的身體,在我之前就經歷了別人的澆灌與開墾。 我糾結地默念著,誰也無權去指責她的過去,誰也不能剝奪她婚前去投身一 段感情的權利。 可婚後呢?!她難道不該恪守忠貞麼?!我痛苦地撕扯頭髮,又給了自己幾 個耳光,歇斯底里,心如刀絞。 就算前事雲煙,就算我一笑而過。 那麼在這段時間以來,劉能他背著我幹過夢潔多少次?!婚前就算已是筆爛 帳,□塗到無力去求證。 令人懷疑的時間點足有六、七次,還不包括這次溫泉之行!一向對男人羞澀 保守的夢潔,竟然在劉能面前脫成那般赤裸,她雪白柔嫩的肌膚只裹在一條比絲 帶略寬的比基尼性感泳衣內!想到此,我昏沉的腦海中不由得又浮現出劉能的臉 孔和他那在溫泉池與我拉扯時展露的壯碩肌肉。 同校籃球隊時相比,工作這些年他竟更強壯些了,這使得他人高馬大的形象 更雄岸起來,夢潔應該會更喜歡吧!可是我不敢想,我不敢細想劉能那壯碩的肌 肉,我眼前浮現出健壯的他壓在妻子翹美的臀肉上,死死環住她的細腰,大力突 刺的畫面。 臥室的那張床十分結實,用的是傳統老式傢俱的工藝,當初購置時的記憶仍 然十分清晰,夢潔笑著問我:「不就是一張床嘛?怎麼如此糾結?」 而我色色地調笑她:「這張床我們每天都要用呢,不結實些,搖壞了怎麼行 ?」 夢潔曾經獨自在家裡款待過劉能,他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我幾乎就可以確 定她已在我們的床上任劉能蹂躪、玷污、佔有。 膝蓋軟軟地走進黑洞洞的臥室,那裡一片沉寂,手顫顫地搖響了「吱呀」 作響的床卯,冰冷便從頭頂直灌向腳心。 酒氣帶來的暖意全消瀰了,幾乎就能聞到沾滿穢液的床單。 人寒顫著,身子被抽走所有的氣力,耳邊只聽得見男人低啞的哭聲,可是陽 具卻硬得像個火鉗,像個怪胎。 隔天我提前結束掉工廠的工作,早早去了夢潔上班的地方,身著一套辨析度 很低的衣服,戴著淺色太陽鏡和新買的帽子,躲在大廈斜對面的咖啡館內蹲守。 我帶著一根鐵質短棍,隱約希望能撞見劉能與她,但又不知道縱使成功以後 又能如何,但心裡就這麼一個報復的念頭,灼熱無比。 在胡思亂想中等了許久,終於透過靠窗的位置我望見了久違的妻子。 隔著兩車道的小路,在一棵鬱鬱蔥蔥的槐樹下,她就屹立在那裡,性感妖娥 的身段裹在針織薄衫裡,露膝的OL短裙下玉腿渾圓雪白,菀美如畫。 瞧她閒散的神情並不似有約,預想中的劉能沒有出現,這讓我暗自鬆下一口 氣。 看著她伸手攔的士屢次不得,白皙的手溫柔地縷過被風吹亂的頭髮,我內心 湧起強烈的情感。 這些天積累在胸口的猜疑、憤恨、痛苦瞬間全都被洗刷了,我比任何時候的 自己都清楚,我愛她。 本是來討債的,但這一刻我只想衝過去緊緊抱住她。 而當我正哆嗦著起身,不慎將桌上半壺茶水都碰灑出來時,視線餘光中一輛 黑色小轎車緩緩順著對面車道靠了過去,離她鳴了聲喇叭,妻子便不再攔的士, 而是沖車內人笑著招手。 血液直衝腦門,我貼著咖啡店的玻璃窗探下頭看去,小轎車內那人不是劉能 又能是誰?!我暗自叫罵道,姦夫淫婦!得快點衝去攔下他們,不然夢潔肯定要 坐上他的車揚長而去了。 但緊接著發生的一幕,卻讓我始料未及:劉能似乎確實是想邀請她上車,卻 被妻子擺擺手拒絕了。 劉能打開駕門下車,越過車頂又朝向她大聲講了些什麼,不得,才坐車 裡,緩緩地開走。 更讓我詫異的是,然後夢潔竟然徑直越過馬路,朝這邊咖啡廳走了過來。 我嚇了一跳,急忙把頭壓得低低的,縮到帽子和墨鏡裡。 我幹嘛要躲呢?我心底這麼問著。 咖啡廳響起她那熟悉的聲音:「兩位。」 說罷便依著侍者在廳內選座。 我不能頭,急忙假裝成一個注視窗外景色發呆的陌生人。 那一刻她的目光在我身上遊走,那種觸感刮過發麻的頭皮,不由得讓我胸口 發緊,呼吸不暢,連輕輕吞嚥唾沫的喉音自己都清晰可見,渾身的寒毛都全立了 起來。 「我還是選那邊靠窗的卡座吧!」 她婉拒了服務生的建議,竟選了我身後的座位。 這樣,等於說我是同她背靠背坐著了,還好沙發的靠背很高。 我心中嘀咕著,兩位?果然,不一會劉能也推門了,我別向窗外的臉正好看 到他經過,而完全沒有被注意到。 「哎呀,本來想說帶你去吃晚飯的,你看我,不提前給你電話結果唐突了佳 人。」 首先說話的是劉能:「不過下午四點多才知道晚上有空,最近太忙了。」 「謝謝,不用麻煩。」 夢潔道,語調竟有些冷冷。 「跟我還客氣啥。」 劉能說道:「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川菜,開在那個淮慶路上,同事推薦說很 不錯,那邊的……」 「你喝什麼?」 夢潔打斷他,伸手招呼服務生過來。 「喝啥呀!不喝了!走,走!正是飯點,咱們邊吃邊聊。」 劉能興頭似乎正好,起身,想拉妻子。 身後沉默了三、四秒,我聽見劉能重又坐下了。 可能是妻子作出了不高興的姿態,劉能便立刻改口了,「那請給我來一杯咖 啡,美式,提神,不要放糖!」 他對服務生說道。 「怎麼選這裡啊?」 劉能復又問道,當剛才的尷尬不存在,口氣輕鬆詼諧。 「這裡就是我公司對面啊,平時也經常來的,這時候人少。」 夢潔說道,由於劉能轉變的態度,她語調沒那麼涼了。 才從驚詫與緊張中緩過神來的我,終於味出絲絲慶幸。 一是慶幸這麼個座位,竟巧到讓我可以偷聽到他倆談話;二是這般對話的語 氣,似乎並沒有我想得那般齷齪。 難道一切又只是誤會?我平靜著竊喜的心情,聚精會神地偷聽著。 身後又沉默了,幾分鐘內他們都沒有講話,而是在安靜的咖啡廳裡各自用茶 勺碰著杯沿,揣摩著什麼心事。 「對不起,小駱。」 先開口的是劉能,他一改平常的詼諧,語氣裡甚至有些尷尬和猶豫。 妻子竟沒有答話,算是默認了。 這讓身後的我心頭一緊,難道還是發生了什麼?!「我那天喝醉了,所以才 ……」 劉能聲音不大,我豎著耳朵捕捉著,生怕漏錯一個字,他喝醉了?所以才什 麼?!「這我知道!」 妻子聲音急切,打斷了他。 「可是我真的……真的對你……」 劉能補充道,但見妻子又沉默了,劉能便沒有接著繼續。 又良久,困惑的我聽到妻子輕聲說了一句什麼,但沒聽清。 「其實我今天是想說,我打算近期搬出去。」 妻子說道。 果然她還是寄居在劉能家裡,方纔的一星點兒慶幸與驚喜極速消亡,十分難 受。 「別啊,你住我那裡挺好的!」 劉能比我還著急,從聲調就能感受出來。 「可是這樣……這樣也不好!」 夢潔連說了兩遍這樣,前一次遲疑羞恥,而後一次堅決。 這傳入耳中真讓般滋味在心頭,我嚼摸著箇中深含的意思。 聯起他們前面的對白,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忍不住我的眼淚還是潤了出 來。 「難道你和老林已經和好了?你打算搬去?」 劉能逼問道。 「不,還沒有,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妻子黯然說道。 「夢潔,額,小駱,那你別急著搬走啊!你先就住我這裡,真的沒什麼不好 的。我向你保證,絕對不再發生那天喝醉後的事了。」 劉能的語氣中,一些是急促,一些是哀求。 「劉哥,你別這樣,我……我還是……」 忽然,夢潔輕輕嬌哼著,似乎在用力掙脫著什麼,碰撞細碎的聲音,我想應 該是劉能隔著茶几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酒後發生了什麼,不用說我也能想見!我幾乎就要操起鐵棍上前拚命了。 但劉能也可能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便立即鬆開了手。 他整理好情緒,便又恢復了些平和。 「對不起……」 「……沒事……」 面對於劉能的出格行為,夢潔竟輕易就表示了原諒。 「小駱,其實男人嘛,尤其是生意場上的男人,難免會交際一下,這都不奇 怪,你也別太往心裡去了。老林他也不能免俗,很多時候是推不掉,你不能太傷 心。」 劉能竟利用我岔開話題!更讓我沒想過的是,夢潔竟對他說過這件事。 「日子還要往前走,只要這段婚姻繼續,你總是還得和他一起生活,有些芥 蒂總是要跨越的。」 劉能替我講話,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只要你肯原諒他。」 劉能說道。 「可是我……其實也有先對不起他的地方。而他……已經知道了。」 妻子的聲音很小音,很微弱,但猶豫再三她還是說出口了,已經不是單方面 的原諒了。 「那是什麼呢?」 劉能很好奇,他大概已猜到與老公出軌相提並論的會是什麼。 我聽到他明知故問,心中更是罵了他祖宗十八代還不止。 「你還是別問了。」 但不知道是鬱積過久,十分想找人傾述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她這句話聽來其 實並沒有斬釘截鐵的底氣。 聰明的劉能自然瞧出來她的心思,他對她繼續開導道:「有些事悶在心底, 多一分就痛苦多一分,不如講出來。」 躲在他們身後的我更豎起來耳朵,因為導致她失去處女的那個男人,從對話 中也許可以確定不是劉能了,那又會是誰呢?「劉能,我已經嫁人了,有過…… 是有過性生活的。為什麼你還會對……我呢?」 夢潔蚊子般的聲音,可憐、內疚,小到我近乎無法聽清。 「小駱,這都什麼年代了,我不認為一個女人的過去能代表著什麼。夢潔, 人生只有一次,很短暫,稍縱即逝。它是屬於自己的,而不是別人的。感受是自 己的,而顧不上別人的閒言碎語的。你不覺得人還糾結於過去的文化觀念是很狹 隘麼?」 劉能接下來說這些話,竟讓我聽得微顫。 嫖娼事件,難道不就是我過於糾結於處女情結,而做出的對妻子的背叛和傷 害麼?就算沒有去嫖,我的保守觀念都會細化到我的言談舉止中去,用一種無形 的方式一直傷害她,所以夢潔她在這一點上才這麼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而且,那些條條框框本來就是醜陋的、不公平的。它除了彰顯男性的自私 外,什麼都不是。」 我正五味雜陳間,他接著又說了:「過去的事就是過去式,我……只想和你 活在當下。」 「可是……那是和他在一起之後發生的事。」 夢潔捂著臉低聲抽泣了起來,弄得同樣驚詫的我和劉能都說不出話來,他更 是不知道從何安慰的好。 「你出軌了?」 待她止住哭,劉能又試探性地問道,他確實同我一樣好奇。 「我真的不想再說了。」 妻子說道。 我看不到任何畫面,她究竟是搖頭了還是點頭了,我無從可知。 今天的這些信息量太衝擊了,除了劉能竟還有別人。 「上次老林對你動手,希望你能原諒他。」 妻子說道。 「還說這事做什麼?不是我,你們也不至於吵架。哎,都是我不好,幹嘛後 來偷偷去溫泉那找你,是怪我自己咯!」 劉能歎了口氣:「我壯,他那幾拳,早沒事了。」 聽得我不由得摸了摸口袋裡的鐵棍,沒事,我讓你沒事。 「你真的要搬走麼?不家你又能搬去哪?」 劉能訕訕地問道:「要不再住幾天,等想好去哪了再搬?」 妻子並沒有理他,而是問道:「劉哥,你真的不怪老林了?」 「怪,當然怪,怎麼能不怪呢?!他小子有你這般天仙的老婆在家,還跑外 面偷吃,簡直十惡不赦了他!」 劉能故意口氣作重,其實已有些詼諧的成份了。 可夢潔並沒聽出來,反而是被「偷吃」 兩字給勾得委屈和傷心起來,又要哭了。 「停停停!!別哭別哭!是我錯了,我開玩笑的!我本來有點兒怨的,但既 然你不想我怪他,便便宜他小子了,不怪他了,真的不怪他了。」 劉能他還挺會察言觀色的。 「真的?」 夢潔問道。 「真的!」 劉能答道。 他瞧著她半天仍然悶悶不樂,便接著補充道:「我知道你還在擔心貸款的事 情,這我依然會盡心盡力去辦的。真的,夢潔,我縱使不想管林,也要管你的。 你下次別再同他一道簽借欠款了,綁在一起搞得我都狠不下心來。」 然後他們一直只聊些細細碎碎的事情,劉能老練圓滑,帶著話題到處兜,終 於把尷尬抖了個乾淨,他倆氣氛漸漸歡樂起來,我所記得的是,其間妻子說到想 要個孩子。 一直聊過了晚飯時間他們才離開咖啡館,當黑色小車消失在視野中之後,我 才起身離開。 我仔細地消化著今天的意外信息,這裡面信息量太大,有些與我的預想是有 出入的,一些謎題解開了,而另一些新的又出現了。 雖然情況比預想中要好些,他們並不像是天天赤裸相見的程度。 但我也聽出,夢潔要搬走的意念並不堅定,這麼放任他倆同居下去,肯定會 發生些不可挽的事來。 另外,我內心說不出道不清的一種擔憂和感覺,夢潔對劉能的好感有些難以 言喻,卻確實存在,我真怕她心都被奪走。 我決定明天就去徑直找劉能,把夢潔接家。 正文 夜雨(七-上) 夜雨(七-上) <img (7- ) 絲毫不提那天在溫泉山莊的事,劉能微笑著將我迎了進去。入口處,幾張中 式烤漆木椅圍在茶几旁,往看去是一張寬大而平整的辦公桌。桌上拼著塊透明 大玻璃,抈嵌些照片和什,再之上擺著台黑色筆記本電腦與幾摞厚厚的文件。 一張高級的棕色皮椅後有一排貼的書櫃,這便是劉能專用的辦公室。 「正要找妳呢,林達。」他寒暄著讓我在長椅上坐下,並拿了衹紙杯去給我 倒水。 而我正藉機急急地平復心跳,默唸了好幾遍來這的目的。不知怎地,自從進 到巍峨的銀行大廈起,我就不由得十分拘謹,令人哆嗦的冷氣吹得我畏縮與不安。 每次來這跑貸款,都是仰看著那些大小經理們的鼻息,一次又一次地陪笑著, 卑微著。其實他們的職位還沒有劉能大呢,至少,他們都沒有獨立的辦公室。 「噢,謝謝。」當一杯溫熱的水裝在紙杯中被他遞到我手中時,我心有慼慼 地說道。誰能想到,原本我都已作好了同劉能爭吵,甚至去大打一架的準備的。 「想來應該是關於駱夢潔的事吧,妳這次來找我。」劉能見我嘬著紙杯半天 不吱聲,就動提了。 我點點頭,迎著他的目光竟陪上個尷尬的笑臉,貼著凳子的屁股都離開了半 寸。 劉能怕是也沒想到我竟會這般拘謹,詫異在他眼中一閃而過。但他立馬就悟 了過來,那些求他辦事的人又哪個不是這模樣的呢?他見得真太多太多了。一絲 不易察覺的輕蔑笑意浮現在他嘴角,劉能摸著被我揍過的臉頰,盯過來,讓人渾 身不自在。 「小駱有天晚上來找我,說妳欺負她,還把她趕出家來了。那媞鉦?方去, 我就讓她住我那了。」劉能說這話時候,表情更是似笑非笑。我料想夢潔必然已 與他說過事情的原委,胸中不禁煩鬱。 但半天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心中衹能又急又氣,我惱怒劉能意味不明的 笑容,但又完全指責不出任何星點他的過失。劉能的介入確實引發了男人本能的 妒忌與猜疑,可這次和溫泉時完全不一樣,完全是我與妻子兩人之間的糾紛。 「本來,我都不想現在就告訴妳的,妳瞧妳,著急了是不是?那個大美女 老婆,有多少人…想去疼愛都來不及呢,妳林達居然還往家外頭趕。看來非得再 多吊妳幾天,妳才知道心疼。」劉能斜眼瞅了瞅我,便從側椅上起身,往辦公桌 那摸了一會,又踱了來。 「抽煙?」原來他去拿煙,我點點頭。 「兄,雖然不該我說,但妳這樣真的不對。」具體這樣是那樣,我又錯在 哪,他並沒有明說,但我心都是知道的。 「夢潔怎侞?妳家去了?」我吐了口煙,原委他已簡短說過了,但我依然 這般問到,其實是讓他解釋為何不避嫌,想奪點談話的說動。 「哎呀,別誤會。林達,妳總太敏感了,溫泉那天也是一場誤會。妳和讀書 時一樣,都等不及我講明白就亂想。」劉能急忙補充著。 好,那我這次給足解釋的時間,看他怎編。我有點怨恨地盯著劉能的眼睛, 慢慢吸進一口煙,沒有吐出。終於,憤怒讓緊緊壓在我胸口的拘謹感消散了。 「溫泉那次,我衹在妳之前早些兒到山莊。那幾天我都一直在外地出差,那 天我正巧路過山莊附近,便想進山莊去看看小駱跟我那班同事的家眷們玩得怎樣, 是不是投緣。畢竟她是我邀約去的,我想看看她玩得如何。僅此而已!根本不如 妳想像的那般…齷蹉。」他講得義憤填膺,言辭懇切,可我壓根就不相信半分。 「好吧,那天是我太衝動,誤會了老同學。可任誰看見自己老婆穿得那清 涼與別的男人貼在一起不暴躁的呀。哎,實!在!對不住!」我心歎了一口氣, 真是無法對證,這事衹能由著他去編。不自覺,口氣和用詞就陰陽怪氣了一些。 「沒事,沒事,理解理解。」劉能也很知趣,他笑瞇瞇地掩飾面皮上的尷尬, 也解釋不來為什我老婆會穿上那身暴露的泳衣任他摟著細腰。 「那次溫泉的事先不說了,這些天妳就和她住一屋了?」我的語氣是幽幽 的,甚至想直接把『住』字換成『睡』字。 「沒有,沒有!妳果然還是在誤會我,妳把我想成什人了。」劉能慌忙解 釋道,我顯然更是不信的了,疑惑的目光大量下,他的臉慢慢漲紅了。 「當然除了第一夜!那天實在太晚了,她那媞才哭著來找我呢。但之後我 都是在外面賓館住的,不信妳可以去查!林達,妳說妳,真是又想那塊去了。駱 夢潔再怎漂亮,畢竟也已是妳的老婆了,我怎Ξ瓜田李下?!」 劉能的這番激辯倒真是讓我啞然失色,原來在溫泉山莊,劉能傷得比想像中 更重一些。他現在如此說道,妻子夢潔由於歉疚,便同他一道家照顧了幾天。 而緊接著她家發現我的外遇後,便負氣離家。她夜晚一個人拖著箱子也不知能 去哪,便順理成章地又找去了劉能家。而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了,雖然按劉能 的講法,便是衹有第一夜他留了下來,而後面他去到外面賓館過夜,把自個家空 出來給了夢潔。 我看著故作溫怒的劉能,並不輕易信他,心中仔細思著昨天在咖啡館偷聽 來的談話。以當時夢潔的口吻,確實像是並沒有同他住在一起的樣子,否則劉能 為何又要專門卡在下班時間去堵她呢?看來,劉能眼下所說的,並非全是誆騙我 的謊話。但他也曾說過喝醉後做過對不起我妻子的事,那又是發生了什呢? 「對不起。」思再,我終於低頭給劉能道歉了,有些違心,有些酸楚。 自從走進銀行那一刻開始,我內心便隱隱明白,眼下除了妻子的貞潔,眼下還有 更為重要的貸款要去處理。馬上就要年末了,如果資金鏈斷裂,不僅是對夢潔她 全家都無法交代,我辛苦努力到現在的所有夢想和血汗都會立即粉碎。 劉能見我思緒已出神,身子越過茶几,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說道,行 了行了,我都說了理解。 「我可以帶妳去找夢潔,但妳要先答應我,以後可不能再欺負她了。而且, 她要是還不願意跟妳去,我是說假如,妳也不要強迫她,妳也知道感情的事, 強迫了不好。」劉能低頭看了看表。 「可留她在妳那很不方便吧?害妳天天住賓館也……」我點了點頭,說道。 「沒事,沒事!住幾天賓館也挺好。而且我也想妳們早日和好,好再去妳家 蹭吃蹭喝,再嘗嘗夢潔的手藝呢。」劉能說道,按他話頭的意思還是要恬不知恥 的繼續纏著我們家。 好吧,既然矛盾表面化解了,而老同學畢竟是老同學,各懷心事的我們又扯 了些其他閑篇,和劉能等到臨下班,驅車直接去了他下榻的賓館。劉能向我展示 了最近的日用品以證明他所言非虛,再在賓館一直挨到天色轉黑。估摸著夢潔應 該下班家了,我和劉能才驅車趕去。說起來劉能的家離我家並不太遠,約 十分鐘車程,是一個環境優美小內的小高層。他打著方向盤,漫不經心對表情 欣羨的我解釋到,租的。 在門口,似乎為了更加證明坦蕩,劉能故意掏出鑰匙插進鎖孔轉了幾圈,完 全打不開門。「瞧,從抈被反鎖了,妳看。劉哥沒騙妳吧?」劉能臉上堆滿了 得意的笑容。 他按門鈴的同時,我刻意閃到門內的視線死角處,擔心被夢潔看到後她不肯 開門,那便真的麻煩了。劉能自然會意到這一點,撇嘴一樂。 過了一小會兒,抈蒗夢潔開門了,她隔著鐵門懶懶地說道,哎,怎妳來 了,有事兒?在一旁藏著的我看到劉能的側臉忽然癡迷了,那眼睛放著光, 似乎看到了什綞景色。 「嗯,找妳有事。」劉能舔舔嘴唇,嚥下口潺液。 「噢,那妳先坐會,我去換套衣服。」抈夢潔將鐵門反扣輕輕撥開,便往 屋走。我聽見拖鞋急速遠去的聲音,心中難免想著,劉能剛才眼睛究竟又吃到 她什冰淇淋了。 「走吧,一起進去。」劉能小聲對我說道,我低頭想了想,便應允了。 這屋光線通明,完全沒有什實木的傳統傢俱,完全充斥著各種現代的西 式裝修風格。材質多用的是棉制或者是塑膠,還有就是大量的玻璃。在客廳晶瑩 的水晶瀑布吊燈下,是設計奇特的茶几與圓形地毯。我粗略地看去,淺綠色與白 色是這間房子的色調,還蠻少女係的清新,我想夢潔一定很喜歡。 「沒辦法,房東就愛裝成這種係的。」劉能坐在沙發上聳聳肩,「我反正能 有張床睡就好。」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夢潔換衣服的空檔兒也沒別的事可做,便繼續好奇地 環顧四周,在房間踱步。我抬頭留意到角上有一處缺口,似乎裝著什攝像 裝置。那是什?我指了指天花的那處小孔。 「喔,好像是吸頂式攝像頭,以前房東為了防盜安裝的,不過似乎是壞了。 我也不大清楚。」劉能說道,伸手打開了客廳的電視。 「妳確定它壞了?」我難免不想到,會不會有人借用這類裝置偷窺夢潔呢? 劉能真不知道?看向劉能的目光難免便有些狐疑。 「應該是吧,我也怕暴露隱私,後來把電源也掐掉了。」他皺眉,似乎知道 我心理在想什。 「林達,妳過於敏感了。」他敲擊道。 我便不再言語。 待換好衣服的夢潔再次出現已然是十幾分鐘後,那一對潔白修長的美腿玉筍 般裸露著,粉瓷柔嫩,把我竟看得呆了。這忽然讓我想起剛才劉能臉上閃現的癡 愣,胸中更是酸楚嫉妒了。他究竟看到了什?是妻子更為瀑洩的春光,她方 才究竟穿得多裸露?僅僅是換上這一身普通的薄紗連衣裙都花了這久。 夢潔臉上明媚的笑意、月牙般的嘴角,但在轉而看到一旁的我時,便立即凝 固了。驚詫的目光開始不停閃爍,那挺翹的性感胸脯也隨著呼吸微微顫抖起來。 她在克制,而終於平穩,夢潔朝我冷冷地瞥了眼便不再看我,像是要顯得我的到 來是她情理意料之中的一般。而同時我留意到,劉能看著她亦表情複雜地緩緩點 了點頭。 「坐啊,妳倆乾站著多累啊。」劉能打開了話茬。 沉默的夢潔與我便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但還是沒有話。在經歷了這多事之 後,她同樣也不知能講些什蒞好。有些話憋在心抈,積了太多太久,就再也 說不出口了。有沒有外人在場,其實都一樣。於是我倆都尷尬地避著對方的眼 眸,我是怕被看出歉疚,她不知躲著我什,就都低著頭想著各自的心事。 而就在這低頭窺探的空擋中,我留意到在茶几透明玻璃的後面,妻子稚嫩白 潔的性感腳丫穿在一雙寬大的男式拖鞋抈,那不用說是劉能用過的。由於我忽 然到訪的意外性,她毫不排斥地穿著劉能的鞋便更加不掩飾,也更讓我難過了, 那稍稍被重逢的欣悅所沖淡了的傷心感覺又湧上心口。 相處久了的男女便會心有靈犀,但這有時這種默契反而更會顯得諷刺,幾乎 在我鬱結的同一瞬間,妻子她也注意到了,那秀美的腳便生拙地往暗處縮了縮, 連一雙俏臉也漲紅了。 而一旁的劉能趕緊接著插話了,不痛不癢毫無內容,氛圍越來越詭異與尷尬, 他便誇張地抖了抖口袋站起身來。 「哎呀哎呀,怎就沒煙了。算了我今天先走了,夫妻間的心結總是要解開 的咯,好好談一談吧!」出門前他拍著肩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領會到意思是 他今夜不會來了。窗外華燈初上,夜燈婆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溝通。 「收拾東西,家吧。」我輕輕說到,客廳終於衹剩下我們夫妻兩人,但 是我依然渾身不自在,畢竟是在別人家,劉能的家。 可妻子充耳不聞,雙手衹是不住交錯揉捏著,她纖小的十指如白藕尖尖。但 側過身去的我,並未察覺到她的異樣。我認為身後的沉默是正常的,衹全由於尷 尬。我僅顧忌自己的感受,心頭唯一的唸頭就是早些帶妻子離開劉能的家,有什 熞,等家再說吧。 身後她依舊沉默,我不耐煩又饒有興味地踱步細細環顧客廳,我瞧著在與童 話的裝修風格毫不搭調的櫃子上,一輛考究的小小銅車托著瓶價值不菲的洋酒, XO,這是劉能的吧。 「妳在這還做過飯?為他?」我推開廚房的門,這是側開的落地玻璃門, 頭收拾得很乾淨。妻子的手藝水平我是知道的,這便有些酸溜溜的想法,在這 兒劉能蹭飯更方便了。我再摸開廚房的燈,正想晃進去仔細看看時忽然聽到客廳 妻子講話了。 「妳一個人去吧,我不跟妳走。」她的語氣雖然細微,但很果斷。 我詫異而難受地頭看她,那白嫩小巧的腳趾從寬大的拖鞋前端露了出來, 扎得我心邊生疼。 正文 夜雨(七-下) 【更多小說請大家到***點閱讀 去掉*星號】 發送電子郵件至diyianhu@qq.即可獲得 度【第一】既是 .. 更想到夢潔早在我以前已和別人睡過,她卻還一直瞞騙我,這些明明知道現 在必須得放下卻實在無法放下的懊煩在我內心複雜地燃燒著。 過去且不清不白,現在與我的糾葛又怎理得清楚呢?!聽到妻子斷然拒絕 家,我難以置信地頭看著沙發上妖媚性感的女人發怔。 劉能對她不懷好意而步步緊逼,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了。 他們暗地裡發生的那些讓人遐思卻無法去證實的風風影影頓時化成了陣陣顫 怒衝上我的眉頭。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去。」 她不顧我的詫異,又說了一次,只是聲音更大了。 這一刻我的面色難看至極,被徹底背叛的情緒更無法遏止。 察覺到我目光裡的嘲弄鄙視,妻子的臉頰也漲得通紅,她如玉般的美腿緊緊 收攏,膝蓋彎曲,似乎在下意識地繃著力,眼睛卻偏賭氣般視著我,那水波凌 亮的眼眸凶狠地發光。 「還是跟我去吧。」 我最後壓抑著,吶吶地重複道,洶湧的情緒止不住地奔騰在臉上。 強烈的憤怒,心痛,妒意,挫敗感絞在一起頂在胸腔內翻湧,血液一股股往 上直衝,激得我太陽穴按壓般絞痛。 「我說了不就是不!!」 夢潔高聲啐道,神情充滿挑釁。 「為什麼不去?」 我無意義地問道。 「那已經不是我的家了,為什麼要去?況且!我不去你不是更方便麼? 還可以把外面那個野女人帶家裡搞,省了開房錢不是更便宜!」 妻子音調高企,作出了要吵架的架勢。 這是為了應我的輕辱,她的眼神中也故意夾入了鄙夷,像是在看什麼髒東 西。 這樣便又進入吵架的模式了,我腦殼久違地氣到陣陣發疼。 我應該擊她麼?我應該罵她浪貨騷貨麼?要倒貼到劉能家裡給他操。 婚後一切都變了,每有分歧,我們總是互相嗆聲,恣意的情緒毫不克制,口 中絲毫不相讓。 若我不違心妥協,便一定上升成互相的人身攻擊與戰爭,扯成團團亂麻。 就算是在沒有這些所有的糟心事之前,我們就是如此。 可是今天我真的覺得累了,我絲毫不願吵架,覺得吐出每一個字都費力,憤 怒變成了委屈,精神虛脫得不行。 我絕望地想,生活已經如此疲累,為什麼她從來就不曾肯順從我一次呢?留 下在別人家明明是不成體統的,劉能垂涎她的美色她難道一點兒都不知道麼?我 為此而難過,她難道一點兒都不在乎麼?而且,今天要是帶不她,以後我還怎 麼做人?劉能將會如何輕看我?我多少還算是個大老爺們,我想起老家夫唱婦隨 的傳統,心中酸楚得幾要掉下淚來。 駱夢潔她本已準備好大吵一架,瞧我悶聲不語情緒並不嗆,而且我的表情 又難過又委屈,便也不再作聲。 她皺起秀眉暗自掂了掂,便站起身來,要撇下我關進裡屋去。 這當兒,我依舊沉浸在這種的悲傷情緒中,對她的轉身並未立即反應,只是 空洞地看著妻子紗裙下雪白健美的兩條修長玉腿,視線下方,她那潔皓的腳後跟 一淺一深踩沒在劉能的男式拖鞋裡,正離我遠去。 是的,馬上她就要走進裡屋了。 忽然那男式拖鞋將我整個腦殼電擊了一般,我猛地跨步衝向前,肌肉繃起, 胸中注滿了妻子被侵犯的妒意,死死地一把從身後扯住她的胳膊。 「你幹什麼!放開我!」 夢潔嚇了一跳,用力抽著胳膊想要甩脫。 我不由分說另一隻手扯住她的肩,更牢牢地連同扯著她的衣裙,不放她進屋 。 「放手!」 見我竟然用強,妻子直氣得發抖,卻無奈被我鐵鉗子一般的手臂緊緊束在懷 中,細皮嫩肉哪經得住這掐摟,痛得近乎要叫出聲來。 「不管說什麼!你今天必須跟我家!!」 我扶在耳邊低吼著,不容她異議。 「我就不!!」 夢潔掙扎得更猛烈了,更不由分說一口銀牙狠狠咬在我手臂上,絲毫不留情 。 吃了記狠痛,讓我不由得甩開了她。 低頭一看,手臂上一排凹陷的牙印清晰可見,竟被咬開了,內裡甚至滲出血 來。 就乘著我齜牙咧嘴叫痛的空隙,妻子往前小步一衝,靈巧的身子便躲進臥 裡。 我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可無奈離著門還有四五米的距離。 只消一瞬間,眼看她臥室房門就要關上了。 我顧不上手臂,急忙跨步向前;幾乎失了平衡,一手頂門,另一手就急往門 裡穿。 說什麼也不能由她把我關在外頭。 但妻子並未注意到這忽然間伸進來的手,她只是慌張而生氣,只顧上全身力 氣重量地壓門,只聽啪噶的一聲,我的手被狠狠地夾進了縫隙中,像刀削開手背 ,裂骨的疼痛直進心扉。 此時手臂上的牙印還在作疼,手背又近乎折斷,痛得我耳鳴轟隆,太陽穴高 高鼓躁雷鳴。 我只得抽手去,痛得蹲在地上呻吟。 屋裡的夢潔聽見不對,也嚇得連忙鬆開了推門的手,但她瞧門後再沒有動靜 ,就想繼續關門。 但不想這時我已從門下端伸進腳,讓門縫卡在拖鞋上,她這便再沒有關上的 機會了。 瞧著手背一道深刻清晰的瘀青火辣辣地紅腫起來,我氣到極致。 隔著門,我終於無比氣急地朝她吼罵起來,彷彿積累到最高的雪崩,也不管 這些話會不會傷害到她:「留在這裡做啥!留在劉能家再等著被他肏?你還真被 劉能肏上癮了?他玩完你這幾年青春還不是甩了你,你這個賤逼騷貨!!」 「我就是喜歡被他肏,你管得著麼?我就要住在他家天天讓他搞!懷他的種 !你出去嫖我都管不了你,你憑什麼資格來管我?!劉能他床上比你強多了,又 粗又長,和他每次都高潮到死去活來,你行麼?!」 短暫的錯愕之後,房間裡,夢潔竟迎著我的話頭這般嗆叫來。 恍惚間,我竟聽不出她話中的真假,是僅僅情緒上的發洩,或是確真有其事 。 「林達,我真是瞎眼,要是早知道你事業無成,還出外亂搞女人,我我怎 麼會跟你這種人結婚?我真後悔以前沒聽我媽的!」 她一邊頂著門,說著說著聲音哽咽了。 終於,我擠進房去,這臥室裡與客廳的雅綠色不同,卻又是一般粉色與白色 交替的裝修風格,充斥著小公的氛圍。 白色西式宮廷的桌椅和粉色的吊櫃,靠著花窗的可愛系梳妝台上瓶瓶罐罐擺 滿了妻子的化妝品,無序而凌亂。 還好床並不是花蕊鏤刻而反是中式棕木,傳統中味的設計古樸渾實,與臥室 卡通風格並不搭。 好個劉能,依是駱夢潔剛才那幾句話,我不由得下意識地多瞧了那雙人床幾 眼,上面凌亂的床單,過味來心裡更難受了。 妻子也發覺到自己那般言語實在污穢不妥,這破壞了她一直最重視的女人矜 持純潔,便立即扭過身去不去瞧我。 就在轉身的剎那,我瞧見她遮遮掩掩的俏臉正紅撲撲的,也不知是氣得,還 是臊得。 剛才推扯之下,她腰身處佈滿了些褶皺,裙子被扯得完全歪了。 薄薄的連衣裙我近在咫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紗制鏤空,她肩頭處雪白一片, 玉脂般的香肩露將出來,與另一側斜摟成溪的烏髮相應成恬。 我不由得向她細柳般的腰身上下打量,背部細骨伶俐,纖腰若柳,洛女神潤 。 而那挺翹肉感的翹臀更惹人垂涎,僅隔著半透的白裙,瞧得出她內褲的粉底 肉色。 短白的裙擺完全遮不住她的羞臊,我瞧她一雙修長白美妙曼的玉腿渾圓性感 ,肌膚較之其他女人更為稚嫩白潤許多,就再也移不動腳步了。 許日不見,妻子更添嫵媚,她這嬌嫩純雛的模樣與稍顯凌亂的背影像是風塵 中的潔白瑩花,讓我心中不住悸動,我又怎捨得她呢?我便不再言語,而是無法 克制地從身後緊緊地摟住她,雙手把妻子牢牢地擁入懷裡。 頓時她身上香芮的體息也傳蕩進我的呼吸裡,是那麼溫存,那麼熟悉。 柔軟嬌嫩的觸感從貼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傳遞過來,激動得我全身的寒毛都直 立了。 而懷中的妻子此刻仍在搵怒,她並不體己得到我此刻內心的融化,而是依舊 嫌惡地扭動著身體掙扎。 又一口著力狠狠咬進我的手臂,只是這次我不再懼疼了,是的,此時我什麼 都不在乎了。 我祈禱著,伏在她耳畔輕輕說著,懇求著,夢夢,都是我不好,跟我家吧 ,求你了。 就這樣抱了許久,久到我倆似乎都憶起相戀相伴時的溫柔。 終於,夢潔停止了掙扎,她溫熱柔軟的身體在我懷中微微顫抖,我嘀咕著輕 輕撩開妻子的側發去瞧她,想知道這是怎麼了。 而正如隱隱意料中一樣,她默默地開始哭泣,幾滴晶瑩溫熱眼淚正從嬌臉上 滑落,只在她尖尖的下巴上稍作停留,被重力拉落,濕濕地墜粘在我手臂上。 我雖然內心也是同妻子一道難過,可鼻中聞著她尤為妙曼的體香,胸前感受 著女性柔軟的後背,男性的生理本能甦醒了。 僅隔著薄薄的褲料,我發覺到自己竟不知覺地將陰囊和漸鼓的性器貼在她挺 翹性感的股溝上,在尾骨那兒輕輕地磨蹭,這份微妙刺激的接觸,讓人根本分不 開,停不下。 我暗自懊惱,心想這段時間既沒碰過任何女人,也沒心思去看毛片洩火,晚 上就算做夢也儘是些憂愁傷心的壓抑內容,心中對女人的慾念真是壓抑到了極限 。 忽覺胯下熱力猛衝直串,不消眨眼功夫,軟塌塌的陰莖竟漲成擎天的堅硬長 槍。 這充血挺翹的性器被卡在內褲裡,龜頭蹩繃得鼓鼓的,只想快點掙開束縛出 來透氣。 而夢潔此刻正自顧自抽泣著傷心,我溫暖的懷抱與央求似乎正觸碰到她心中 某個柔軟的地方,將發怒的母獅漸漸變安順的綿羊。 起初她並不覺身後的變化,直到屁股上明顯感到異樣鼓脹肉彈的摩擦才 猛然醒覺到我生理上的變化。 她頓時感到溫情被淋了一瓢涼水,遭到了深深的褻瀆與嘲笑。 身後的這個男人一分鐘前還溫情地道歉,可貼此刻留在她耳畔的鼻息竟已在 發情般的獸喘了。 剛還用別人好色的借口來攻擊她,輕蔑她;才僅不一會兒功夫,自己不也性 趣盎然,這和劉能又有什麼別?真是口中一套,實際又是另一套呀,這讓她感 到諷刺之餘更對我的鄙夷又加深了幾分。 「你放開我。」 她語氣冷冷冰冰地說道。 但身後正漸入佳境的我哪裡體會得到她情感上的變化,我只感到燥熱不已, 懷中情慾越來越燃。 我不顧她的囈罵,低頭舔吻在香肩上。 她性感妙曼的身子不住掙扎,使我想去摸她的雙乳,卻無法得願。 為了方便控制,我借勢將她往前邊床上一推,使夢潔整個人摔進床中,又全 身壓將上去,不讓她反抗。 這時,急欲的我只是一條猛獸,完全失去了理性,只是右手橫蠻地把她內褲 撕下,聽得見自己呼吸。 但她竟忽然尖叫起來,女人的聲調高亢無比,從半開的窗戶穿了出去,使我 措手不及。 這還怎麼得了!萬一惹動了鄰居,誤以為她被強姦而報警,闖出事來怎麼是 好。 於是我急忙緩下攻勢,分出手來緊緊捂著妻子的嘴巴,俯在她耳邊吼道,瘋 女人!你是我老婆!喊什麼喊!!「你給我滾!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噁心!」 她卻在我身下歇斯底里地喊著,由於我的擔心,這些話透過指縫中傳來更讓 人心煩意亂。 我向來中短精瘦,並不強壯,用足雙手才按得穩身下真心掙扎的妻子。 此刻不得已單出只手,這間隙便眼看按壓不住了。 她在我身下又抓又蹬,像魚一樣眼看就要滑脫了。 「你他媽是我老婆!!!」 我心下急怒,再管不得三七二十一也得阻止她繼續哀嚎。 忽然,我看到床頭櫃微微開縫裡,似乎有團黑色布料,便急忙探出手去一把 抓住,並沒多想就塞進她口中,堵得嚴嚴實實的。 夢潔這才嗚嗚沂咿地發不出聲音,我終於再也沒有顧忌。 我直起身子騎在她水蛇般的腰上,全身的體重壓上去,左手死死按住她的後 頸,這時她才終於無法掙扎。 我心中的慾望在燃燒著,伸到背後摸著掀開她的絲裙,露出她性感挺翹的 雪白臀部。 僅隔著一條女性薄棉內褲,我的手在妻子大腿根部磨玩,手指時而掠過她敏 感的谷縫時而在肉感的臀肉上擠壓揉捏,她肌膚上細細的汗液因掙扎而流,卻給 撫摸帶來一股摩擦粘力,嬰白嫩滑的肉體彈嘟嘟的。 使我每每輕撫在她肉縫邊的丘荷時,都能感覺到女性本能的顫抖。 夢潔的雙腿還在踢動掙扎,卻已無濟於事,況且我的撫摸挑逗是有效的,她 漸漸只是象徵性的反抗了。 我忽然想起她肉丘四周尤其敏感,任何經曉人事的女人,那縫內都有著蘊含 魔力的按鈕,夢潔更尤是。 果如所願,僅食指輕觸之下,她便立刻酥軟了全身,發出嚶嚶的呻吟聲來。 隨著手指侵入的節奏,妻子那雙圓潤的性感美腿扭捏地交替摩擦就可佐證。 此刻,我手掌貼著她彈滑的桃尻體會著她稚嫩美妙的曲線,好久沒有夫妻行 房了,此刻手指盡可以在她溫熱的陰阜上縱情輕磨。 理性遏制不了情慾,這點女人同男人一樣。 我指縫間漸漸感覺到她肉縫內傳出的濕意,那滑滑的淫液滲過內褲,滲出一 道明顯的痕跡,摸得涼涼滑滑的。 「真是騙子!」 聽見身下壓著的妻子,仍舊呻吟地說著不要不要,我內心暗自喝罵道。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