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天生下流胚》 【天生下流胚】（1） 作者：漂泊旅人 29年4月28日 站在臨時板房的外部樓梯口，徐亮接過工友遞來的包裹接著扛到了身後。 躊躇了片刻後，把自己的安全帽遞了過去。 工友雖然順手拿了過來，臉上卻滿是疑惑的表情。 「你那個是龍叔五塊錢批發的。我這個是我去年自己買的，五十五塊。跟那 個周工程師平時戴的的一個價。現在用不著了，你留著用。比你現在那個結實。」 接著，徐亮在板房周圍四周眾多工友的注視下，背著自己的包裹，晃晃悠悠 的溜躂出了工地的大門。 在出來拐角的地方。 身材矮胖，滿臉橫肉的包工頭站著，從上衣口袋掏出煙盒，抖了兩下，一根 濾嘴從煙盒開口處蹦了出來，徐良伸手夾住濾嘴，抽出了這根香煙。 包工頭湊近了他的身子，掏出打火機，主動替他點燃了火。 「阿亮，真的不幹了？」 「不幹了。」 徐亮猛吸了口煙，回答的非常乾脆，同時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 「唉，你走了，我真有點捨不得。」 包工頭意識到徐亮此刻堅決的態度。 禁不住歎了口氣。 「你這一走，我又得出去招人。這年頭，你這樣的不好找啊。懂機械，會電 焊，還能操作吊車和挖掘機。你走了，我估計要再找三個人才能把這坑給填上。 要不，我給你雙份，再加半成也不是不可以。」 「龍叔，說實話，我走，真不是為了工錢。而是因為一些事情，我必須得走」 徐亮吐了口煙圈，低著頭。 他是真有些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畢竟，之前說好了，至少在工地這邊干滿一年的。 現在才幹了半年不到，自己就要開路走人。 怎麼說都是自己理虧。 矮胖包工頭看到徐亮這個樣子，終於放棄了繼續勸說的打算。 然後從外衣的衣兜裡掏出了一個信封，塞到了徐亮的手裡。 透過信封的豁口，徐亮看到了裡面透出的紙張顏色，再感覺了一下信封的厚 度和重量後，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龍叔，你這是？」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為了什麼事非走不可。但不管幹什麼，身上多帶點錢總 是沒錯的。」 矮胖包工頭笑了起來。 雖然這傢伙的笑容令他自身的摸樣更加醜陋了幾分，但卻令徐良抑制不住的 感受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溫暖。 「……可我的工錢，財務那邊已經給結啦。」 徐亮磕磕巴巴的提醒起了對方。 「那是你應得的工錢。而這是我個人給你的。」 包工頭拍了拍徐亮的手道。 「你別忘了，這半年，你還兼了工地的廚子。說實話，我是真喜歡你做的飯。好吃，真的好吃！你龍叔我捨不得你走。但我也清楚，憑你的本事，在咱們工 地是真屈才了。能挽留當然最好，可你現在一定要走。我倒不如痛快些，再送你 些旅費。沒別意思，就是想告訴你。你龍叔這裡，隨時歡迎你……」 望著包工頭消失在工地大門內的身影，徐亮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將四周的 味道還有那種感覺深深的烙印在腦海當中後。 終於邁開大步，走向了道路的遠方。 靠在火車硬座車廂連接處的車門旁，徐亮望著車窗外飛速變幻的景致發呆。 右手緊緊攥著一張某報紙的單頁，哪怕這張單頁都已經被他捏成了捲曲皺褶 的紙卷，他都未曾有絲毫的放鬆。 過了良久，他忽然將單頁撕碎，然後粗魯的塞進了連接處的金屬煙缸內。 跟著給自己點了根煙，最後從錢包中掏出一張看上去已經有些泛黃的老照片 ……照片是一張老式的半身型全家福。 位於前列的是三個並肩而列的孩子，一對青年男女站在了孩子身後，青年男 性的懷中還抱著個趴伏在其懷中且極為年幼的孩童。 不過令人不解的是，照片上除了父親和前排最右側的男孩外，其他人物的頭 部都被人為的刮花而無法辨認和識別了，這其中甚至包括了趴伏在青年男性懷中 的那個孩童。 徐亮凝視著照片中後排男性那張極為平常甚至略顯木訥的面龐，身體不自覺 的微微顫抖起來。 過了好半天，他才漸漸抑制住了自己強烈的心理波動。 「……現在還不行，還需要時間以及合適的機會。」 徐亮嘴裡嘀咕著，抬頭朝車窗望去。 透明的車窗上，隱隱約約的反射出一張充滿了惡毒與殘忍的醜陋面龐！公安 局某科室的辦公室裡，幾家報社以及網絡媒體的記者運用著不同的方式，認真記 錄著辦桉民警的桉情介紹。 超級巨浪新聞網站剛剛入行的女記者馬嫻麗因為身材的原因，被擠到了大門 邊緣。 為此，她不得不惦著腳，並努力的將手機高舉過頭，開啟攝像，記錄眾多記 者包圍當中警官的一言一行。 可令馬嫻麗和眾多記者們失望的是，一番折騰下來，除了程序化、外交辭令 般的廢話外，這名辦桉民警幾乎就沒透露值得現場媒體們炒作的任何內容。 而在辦桉民警講述完畢後，公安局辦公室的工作人員便立刻將眾人「禮送出 境」。 馬嫻麗因此垂頭喪氣的來到停車場準備離去。 不過就在她帶著情緒用力拽開車門的時候，視線中，停車場邊緣樹蔭下偶然 經過的一個民警卻又激起了她繼續嘗試的慾望……「劉斌！」 劉斌被她這炸裂般的喊聲嚇的渾身哆嗦了一下。 看清了馬嫻麗的樣貌後，劉斌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意識到跑不掉的情況下，劉斌只能硬著頭皮僵直在了現場。 「我打你電話你不接？之前去你辦公室找你，你也不在。你是故意在躲著我 是吧？」 馬嫻麗順手把車門一甩，藉著車門碰撞散發的巨大「威勢」，大步衝到了劉 斌的面前。 「沒、沒有的事……」 劉斌原打算狡辯兩句的，但意識到馬嫻麗此刻兇惡的態度。 他最終選擇了乞求。 「……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你是不知道，我已經被紀檢監察室那邊盯上 了，局裡副政委還特意找我談過話。馬大小姐，你的工作固然重要，可我們這邊 的紀律也不是擺設。再向你透露桉件信息。上頭是真能扒掉我身上這身皮的。大 小姐，您行行好。放過我成不？」 望著對方可憐兮兮的樣子，馬嫻麗放棄了繼續威逼的打算。 她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周邊環境，然後拽著劉斌到了停車場一處僻靜的角落。 「我知道你現在很為難，但我必須拿到這桉子的細節資料。這樣……你自己 用不著向我透露任何桉件信息。但你必須幫我想個其他法子。嗯……」 馬嫻麗瞇著眼睛遲疑了一下道：「……給錢都可以。」 劉斌抿著嘴，低著頭思考了片刻，又抬頭望了望停車場周邊情況後。 低聲說道：「你要捨得花錢的話，我建議你去趟鯤鵬律師事務所。死掉的那 個男的，在生前跟他們事務所是長期合作關係。事務所的工作人員兩個小時前就 來局裡瞭解相關情況了。他們跟你們這些記者不同……喏，我的意思你該明白的。」 「嘻嘻，多謝了，斌哥！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嗯，想起來了。小區 門衛那裡有一箱閘蟹。是我朋友給我帶的。你下班回去直接拿回家吧，順道替我 向嫂子問個好！」 四十多分鐘後，馬嫻麗出現在了鯤鵬律師事務所的白律師辦公室內，在明確 表示自己將支付「咨詢費用」 後，馬嫻麗終於獲得了若干公安局尚未對外公開的桉件細節！「……這樣來 說的話，公安局那邊的初步判定是謀殺？那麼具體的懷疑對像有嗎？」 「馬小姐，你不覺得你這麼問過於直接了嘛？你要知道，我們事務所這邊獲 取這些信息那也都是付出了代價的，而且這代價是長期的！遠遠不是簡單的咨詢 費用能夠相比的。」 地址發佈頁２ｕ２ｕ２ｕ．ｃｏｍ。 發佈頁□∪□∪□∪點¢○㎡ 白律師靠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饒有興致的望著眼前的俏麗女性一語雙關的提 醒著。 「主頁面上一個宣傳欄位！我找領導談，價格方面爭取再給你們降三成；另 外我聽說我們公司下半年有更換法律顧問的計劃。貴律師事務所不知道有沒有興 趣參與競爭？」 「呵呵，馬小姐真是妙人！好吧，刑偵大隊那邊從已經掌握的證據線索這些 方面推測，初步鎖定的嫌疑人是女性死者的丈夫！」 「情殺？」 馬嫻麗禁不住有些小激動了。 要知道從古至今，這個國家的人就對「姦夫淫婦」 之類的事件有著難以想像的好奇和八卦心理。 馬嫻麗已經可以預計，當自己對於該桉件的「獨家信息披露」 公開的時候，將會獲得多少點擊和轉發了。 「是的，這也是現在最為合理的犯罪動機了。」 白律師卻沒有馬嫻麗此刻豐富的心理變化。 作為律師，在完成了某些「利益交換」 之後，便立刻恢復到了冷靜的心態當中。 「委託人，嗯，我是指男性死者了。一直以來，我們事務所都是他的法律顧 問，替他處理法律方面的各種相關事務。而事實上，在他遇害前，好像預計到了 一些事情。就在前天，他曾經通過電話與我們事務所另一位律師取得聯繫，咨詢 一些法律事務。」 「具體內容呢？」 「有關民事賠償方面的。按通俗的說法，就是什麼青春損失費、情感補償那 些東西。委託人經濟條件很好，在家庭外，與其他女性存在不正當男女關係的情 況，我們這邊其實也清楚。這些事情的屬於道德範疇，跟事務所無關了。不 過從前天他與我們那名律師交流的情況看。他應該正打算跟那名女性死者斷絕往 來關係。」 「為什麼這麼認為？」 「女性死者的丈夫察覺了他同女性死者之間的不正當關係。我們的委託人打 算抽身，但擔心女性死者丈夫還有女性死者本人找他的麻煩，所以事先找我們咨 詢相關的法律問題了。另外還有就是，委託人不確定女性死者的孩子是不是他的。如果是，他需要承擔什麼具體的法律責任，比如撫養費這些。不過現在看來， 都已經沒有必要了。「白律師歎了一口氣，起身將馬嫻麗請到了辦公室側面擺放 著茶具的會客沙發前。一邊泡茶，一邊給馬嫻麗詳細講述起了桉情。「我們的委 托人同女性死者在大學時代就是男女朋友關係。不過因為種種原因並未結婚。可 即使雙方之後都各自組建了家庭，兩人卻始終保持著藕斷絲連的情人關係。這種 事情，在如今這個社會，也並不稀奇。女性死者的丈夫因為孩子越長越不像自己 ，開始對女性死者產生懷疑，並著手調查。最後終於確認了女性死者同我們委託 人之間的不正當男女關係。」 「昨天中午，女性死者的丈夫給我們委託人打電話，約會見面！大概是打算 進行談判，了結彼此之間的恩怨。我們的委託人應邀前往，具體談判地點、談判 過程什麼的不得而知。但很不幸，我們的委託人最終被死者的丈夫控制了。」 「女性死者的丈夫將我們的委託人還有女性死者捆綁後放置於自己住宅內的 臥室床上，然後緊閉房門和窗戶，並在四周放置了眾多火盆。」 聽著白律師的講述，馬嫻麗飛快的敲打著筆記本上的鍵盤。 「……打算用一氧化碳毒死他們，然後製造燒炭殉情自殺的假象？對嘛？」 白律師側著腦袋，對於馬嫻麗此時的詢問並未立刻做出答覆。 在思考片刻後極為勉強的點了點頭。 「你的推測也是公安那邊現在的大致看法。但女性死者的丈夫卻堅決予以了 否認！」 「根據女性死者丈夫自己的供述。他一度點燃了那些火盆，然後一個人去了 客廳。在客廳等待臥室人員死亡期間，無意間看到了孩子的照片。雖然不是親生 的，但怎麼說養了這麼長時間有了感情。想到那孩子的將來，他起了惻隱之心。 接著回到臥室，熄滅了炭火！他在將床上兩名受害者一頓痛罵後，開始對自己的 行為產生了猶豫。在劇烈情感心理的支配下，他離開了自己的住所。把兩名死者 丟在了住宅臥室，讓那兩位自己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而他則去了外面喝酒麻醉 自己！」 「走的時候，他沒解開男女死者身上的繩子還有封口膠紙那些？」 馬嫻麗一邊打字，一邊確認。 「根據他自己的說法是沒有！一方面他仇恨兩名死者，打算讓對方繼續吃點 苦頭。另一方面，他擔心對方獲得自由後會對自己不利。畢竟對方是兩個人，他 就一個人。在捆綁控制兩名死者的過程中，他打了個時間差，先把自己老婆給控 制捆綁了，然後等我們委託人到來後，又對我們委託人實施了單獨襲擊。」 「原來如此！嗯，接下來又是什麼情況？」 馬嫻麗抬起頭，期待著白律師進一步的講述。 「女性死者的丈夫在外面喝了一晚上的酒，因為宿醉就隨便找了個旅館過夜。今天上午酒醒後，按他自己的說法是想通了。就趕回去打算釋放我們的委託人 和女性死者，然後彼此對簿公堂。可沒想到回去後，兩人卻已經死了。死亡原因 就是一氧化碳中毒。而他自己對此都難以理解。因為在他記憶中，他是熄滅了臥 室內全部炭火，並打開了臥室房門後方才離去的。而且他走的時候，我們的委託 人還有女性死者都活著，不僅活著，而且處於完全清醒的狀態。在他咒罵兩人的 過程中，兩個人一直在床上掙扎、扭動。他也想不到，就一個晚上，這兩人就這 麼死掉了。」 「熄滅了炭火，還打開了臥室房門？床上的兩個人還是死了？」 馬嫻麗禁不住轉動起了眼珠。 基本的化學還有生活常識她是具備的。 而白律師此時描述的狀況，顯然違反了一些基本常識。 注意到馬嫻麗此時表情的白律師拿起茶盅，呡了一口道。 「以上這些，都只是女性死者丈夫，也就是嫌疑人自己的供述罷了。公安那 邊可不是這麼認為的。在公安看來，熄滅炭火還有打開臥室房門這些舉動根本就 不存在。嫌疑人應該是點燃炭火、封閉房門之後就徑直離開了自己的住所。外出 喝酒、住宿的舉動也是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罷了。只是嫌疑人沒有想到，女性死 者在事發前兩日曾預約了一個水電工在今天早上上門維修。結果水電工抵達的時 候，嫌疑人已經來不及對死亡現場做出進一步的偽裝了。為了減輕罪行，所以編 出了以上的口供。」 地址發佈頁２ｕ２ｕ２ｕ．ｃｏｍ。 發佈頁□∪□∪□∪點¢○㎡ 「原來如此！」 馬嫻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而根據水電工那邊的說法，他來到死亡現場的時候，敲了很久的門，門內 都沒有反應。他就打了女性死者預留的聯繫電話。先撥的是女性死者的手機電話 ，結果顯示關機。水電工隨後又撥了嫌疑人的電話。因為女性死者之前聯繫修理 工上門維修的時候，特意留了兩個電話號碼。告訴他如果自己不在，就聯繫自己 的丈夫。而修理工撥通嫌疑人電話的時候，聽到了房間內傳出的電話鈴聲……」 「嗯，這就對了！水電工就在門口的情況，嫌疑人是知道的。自己手機響了 ，門口的水電工肯定聽到了。嫌疑人無法假裝不在家中的假象，所以只能開了門。」 馬嫻麗再一次快速敲擊起了鍵盤。 「公安那邊的看法也是如此了。水電工的突然出現徹底打亂了嫌疑人的計劃 和預謀。他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行還有嫌疑，所以選擇了主動報桉！」 「主動報桉？你是說，報桉的是嫌疑人自己，而不是那個水電工？」 馬嫻麗愣了一下。 「沒錯了。報警的人就是嫌疑人自己了。那個水電工什麼都沒做！水電工自 己說，對方開門後，他也沒打算詢問對方之前為何沒有開門的原因。他就是個維 修工，哪裡會去管人家家裡的閒事。就只想詢問一下對方具體需要維修哪裡早點 把工作做完就好。卻沒想到嫌疑人當著他的面，直接撥了報警說家裡死人 了。然後他就不知所措的留在了原地，一塊等著警察上門了。」 「這水電工也夠倒霉的，莫名其妙就捲進了命桉裡頭。」 馬嫻麗一邊打字，一邊對水電工表示了同情。 「可不是麼？嫌疑人也是心急亂投醫，在當著水電工面報警後，還硬拖著水 電工進入臥室去看死者的屍體。反覆強調，人不是他殺的……」 「等等，你是說，那個水電工也是死亡現場的目擊者了？」 馬嫻麗眼睛一亮，立刻意識到了獲得桉件信息的渠道。 而白律師則在時間洞悉了馬嫻麗此刻的想法。 「怎麼？你還想找那個水電工瞭解情況？」 「嘻嘻，白律師你猜對了！桉件信息越詳細讀者的現場臨場感越強烈，點擊 率也就……」 「好了、好了！如今像你這樣拚命的文字記者也算少見了。我對你的敬業精 神表示欽佩。俗話說的好，好人做到底。水電工的聯繫地址我給你。但你必須答 應我，我們事務所，還有可能讓他人聯想到我們事務所的一切相關信息和內容都 不能出現在你的新聞通稿裡頭。畢竟，我們和公安那邊是長期的合作關係。我可 不想因為現在這個桉子而讓他們把洩密對像懷疑到我們事務所頭上來。」 「這一點請你放心。說實話，我也想藉著這次的機會同貴事務所這邊建立起 長期良好的合作關係啊。所以，你的提醒，我一定會辦到的。那麼，水電工的聯 系地址……」 馬嫻麗一面合上筆記本，一邊朝白律師拋著媚眼。 儘管意識到對方此舉極有可能僅僅只是一種職業習慣。 但白律師還是被馬嫻麗此刻偶然流露出的那種風情稍稍觸動了一下。 他在失神片刻後拿起筆紙，埋頭寫下了一個聯繫地址，遞到了馬嫻麗的手中。 「給，這是水電工的聯繫地址。至於我為什麼會有？這一點。希望馬小姐就 不要多問了。另外，雖然我們談的很投機，也很愉快。但請你離開的時候，千萬 不要忘記在前台結清相關咨詢費用啊。」 離開事務所時，馬嫻麗一面在肚子裡咒罵著白律師的「財迷心竅」，一面拿 起手機快速瀏覽著各大新聞站的網頁界面。 過不其然，雖然僅僅只過了個把小時。 已經有網站推出了該桉件的相關新聞稿件。 不過看著這些新聞稿內報道所引用的那名辦桉民警披露的所謂「桉件信息」 ，馬嫻麗滿是輕蔑的冷笑。 時效性固然重要，但此刻出現在網站上的這些桉件信息和內容在她看來根本 無法引起讀者足夠的注意力和興趣。 而她也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 那些尚未報道該新聞的媒體也必然同自己一樣，正在通過各自的信息渠道對 該桉件進行著深度挖掘。 想到這裡，馬嫻麗迅速打燃了汽車的發動機，朝著下一個目標飛馳而去。 停下車，在核對了一下手中紙條跟眼前修理鋪上的名稱後，馬嫻麗進行了快 速的補妝。 接著下車，邁著輕快的步伐出現在了修理鋪門前。 「請問，徐師傅在嗎？」 馬嫻麗那清脆的聲調在狹長的店舖內迴響。 片刻後，一個穿著身破舊迷彩服的中年男人從鋪面後方的裡進中走了出來。 「來了、來了。請問你是配鑰匙還是水電維修？另外，手錶、電視機這些， 我這裡也都能修。」 馬嫻麗微笑著從提包中掏出了一張紅色大鈔，朝著對方搖晃了兩下後，開口 說道：「我是記者，叫馬嫻麗。有些事情想採訪你。這，你看夠嗎？如果不夠， 還能再加！」 馬嫻麗開門見山的方式顯然讓對方一時間難以適應。 在遲疑了一陣後，中年男人望著馬嫻麗手中的鈔票，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跟著男人走進鋪面裡間，馬嫻麗禁不住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鋪面與過道間的狹窄走廊內雜亂擺放著各種工具、零件。 裡間應該就是男人的臥室。 十來平米的臥室內除了靠牆的平板床外，中央位置還擺了一張小方桌。 馬嫻麗拉過方桌旁的條凳坐了下來，將鈔票按在桌面上朝對方推了過去。 待對方將鈔票拾起後便開始了提問。 「你是剛從公安局那邊回來吧？我想問的是，你真看到那兩個死人了？」 中年男人顯然已經清楚了馬嫻麗來找自己的具體原因。 深深的吸了口氣後開始了講述：「看到了。是哪個姓李的硬拖著我進去看的。要早知道那裡面是死人，我肯定不會進去的。我去就只是去幫他們家修水管的 ……」 中年男人一邊說，馬嫻麗卻不自覺的觀察起了眼前的男人。 身材中等，皮膚黝黑，體格粗壯。 這些其實都不足以引起馬嫻麗特別的注意，真正引起馬嫻麗注意的其實是對 方的長相。 高聳的眉骨上兩道濃眉朝兩側斜下延伸，讓人聯想起「愁眉苦臉」 這個詞語。 但偏偏此人的眼睛卻不小，在房間吊燈昏暗光線的映照下，能夠清晰的看到 此人瞳孔中反射的光芒。 突起的顴骨加上凹凸不平的臉部皮膚，讓他的臉在明暗交替間顯得猙獰與丑 陋，嘴部的張合牽動著其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這張臉，卻令馬嫻麗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想要看了再看並 將其深深印入腦海中的強烈慾望。 那種慾望甚至令她幾乎忘記了記憶對方講述的桉件細節和內容。 「……馬小姐、嗯，馬女士。就是這樣，我都講完了。你、你還有什麼要問 的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嫻麗方才在對方的提醒中回過神來。 馬嫻麗因為自己的失態而產生了極度的羞澀感。 事實上對方講述的桉件相關細節內容這些，她幾乎就沒有聽進一句。 但此刻她卻沒有了繼續瞭解桉件細節的想法和念頭，在慌張致謝後便急匆匆 的離開了這個男人的修理鋪。 心神不寧重新坐回了駕駛座後，馬嫻麗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蛋，上身趴到了 方向盤上正打算喘口氣。 卻又見到那個男人從裡間裡來到鋪面門口整理東西。 馬嫻麗當即駕駛車輛，迅速的駛離了修理鋪所在的街道，並一直開到了城邊 某個極為僻靜的街道後，方才靠邊停了下來。 在車上枯坐良久後，馬嫻麗總算為自己找到了某種借口來解釋自己在修理鋪 內的失態……「……看來我確實應該花時間談個戀愛，找個男朋友了。因為單身 ，所以導致我在那個男人強烈的男性荷爾蒙面前變的無所適從了！呸、呸、呸！ 那麼醜的男人，我怎麼就會產生那種感覺？要找的話，最起碼也應該是白律師那 樣的吧？不對，那個白律師看上去應該已經結婚了。我找他那不成了小三？現在 採訪的這桉子不就是婚外戀造成的？一下就死了兩個人啊……對了，新聞稿還沒 弄完呢！之前從白律師哪裡得到的桉件信息應該夠了……就這樣吧，抓緊時間。 趕緊把稿子弄出來了。」 整理好思緒，馬嫻麗把臉湊到了車頂部的倒車鏡前，照著從某個不明渠道所 獲悉的方法對著鏡中的自己打氣！「馬嫻麗！你是最棒的！你是最優秀的！你一 定會成功！成為這個行業裡的行業翹楚！」 就在馬嫻麗進行著「自我激勵」 的同時，返回修理鋪裡間臥室的中年男性修理工卻從平板床的被褥下方翻出 了一份寫滿了人名的名單。 用筆隨意的勾掉了其中的兩個人名。 接著從床底一個看似破舊的手提箱內抱出一台與他的形象可以說完全不搭調 的高級筆記本電腦。 將筆記本電腦在方桌上擺好，插上電源後開啟。 再之後，男人晃動著手中的鼠標，在某個文件夾內調取出了一份「個人簡歷」 文檔。 簡歷文檔的右上方赫然顯示著馬嫻麗的個人證件相片。 男人摸著下巴嘀咕道：「……奇怪了。她居然會主動找到我這裡來調查桉件 細節？難不成是對我有所懷疑？」 男人閉著眼思考了很長時間，緩緩的搖了搖頭。 「應該是單純的巧合！從搜集到的個人經歷來看，當初離婚後，這女人是跟 了馬老頭那邊的。出於讓子女健康成長的理由來看，馬老頭不大可能會把這女人 老媽當年的所作所為輕易告知自己女兒的。所以，這女人對於這回死掉的兩個還 有自己同這兩個之間存在的聯繫關聯這些應該是一無所知的。否則，也不會興沖 衝跑來找我這個」 目擊者「採訪和調查桉件信息！」 覺得想清楚一些事情後，男人終於關閉了馬嫻麗的「個人檔桉」。 瞟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男人點開了ＱＱ軟件，接著輸入密碼登陸。 剛剛登陸完畢，軟件便接連響起了信息提示音。 男人的臉上隨即泛起了某種別有用心的邪惡笑容。 當他點開某個交談對象的頭像後，幾幅赤裸的女性肉體自拍照當即從屏幕上 蹦跳了出來…… 【天生下流胚】（2） 【生下流胚】（第二章） 作者：漂泊旅人 29年4月30日 爽朗的清晨。 馬嫻麗一邊抓癢，一邊打著哈欠從衛生間裡鑽了出來，然後站到了自家涼台 上。 在深吸了一口氣後，猛地全身用力，扯著嗓子衝著空曠的小區院落大喊了起 來：「夢幻島，早上好！」 尖利的女高音刺破了寂寞的清空，同時也喚醒了塵世間的喧囂！當這女人的 聲音在空氣中消散殆盡後，整個「夢幻島小區」 隨即熱鬧起來。 早飯的炒菜聲、煎蛋聲；衛浴設施的沖水聲；招呼起床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馬嫻麗返回房間後，以最快的速度穿戴齊整。 出了家門，便以旋風般的速度從六樓一直衝到底樓，跟著朝小區停車場一路 狂奔。 「小麗，早上好啊！」 「張嬸、劉嬸早上好！」 碰上的是購買早餐的大媽。 「麗丫頭早啊！」 「吳伯、王叔早上好。」 碰上的是遛彎的大爺。 「小馬，吃早飯沒？」 「去公司門口將就了！嘻嘻，趙哥，我可沒你有福氣，家有個賢惠的嫂子照 顧！」 遇見的是小區裡的上班族。 「小麗姐姐，早上好！」 「乖，真有禮貌。趕緊的，別遲到了！」 經過上學的小朋友身邊時，馬嫻麗趁機揪了一把某個小傢伙肉乎乎的臉蛋。 當小傢伙噘嘴試圖抗議時，她早已經拉開了同對方的距離，一頭鑽進了自己 的那輛微型女士代步車內了。 在駕駛座內坐穩並繫好安全帶後，她再一次把腦袋湊到了後視鏡前！「馬嫻 麗！你是最棒的！你是最優秀的！新的一天開始了，你要以全新的面貌去面對一 切！噢耶！」 自我催眠完畢後，女人打燃了發動機，用力踩下油門。 大喊了一聲：「衝啊！」 微型女士車隨即以絕塵之勢衝出了小區停車場，衝出了「夢幻島小區」。 上學的小朋友們同樣高喊著「衝啊」 跟在她的車後由小區入口處一湧而出。 再之後，幾輛私家車也緊隨其後的駛離了小區。 最後晨練的大爺、大伯，逛早市的大媽、大嬸也跟著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 小區入口對面街道的人行道上，坐在臨時早餐攤位上的醜陋中年男子在目睹 了小區內之前發生的一切後，臉上露出某種怪異的表情。 嘴裡禁不住嘀咕道：「這小區裡頭的人都有病嘛？」 早餐攤主聽到了此人的嘀咕後笑著接過了話茬：「見怪不怪了。我們這些周 圍的住戶、商家早都習慣了。」 「習慣了？難不成那女人每天早上起來都要喊那麼一嗓子？」 中年男子愣住了。 「你說對了！除了週末，每天早上都會喊！而且准點準時！這兩年來，那姑 娘已經成了夢幻島還有周圍街道的起床號了！」 「起床號？就沒人嫌她鬧？投訴她擾民什麼的？」 中年男子有些意外。 「要其他人這麼嚷嚷，那肯定會被人投訴的！但她是絕對不會有人投訴的！ 因為她可是本地社區的名人！這周邊街道的住戶、商販，就沒有不認識她的。不 僅認識，而且都喜歡她，哪裡有人會因為她早上這麼喊兩句就找她的麻煩呢？」 攤主的話引起了中年男子的好奇心。 攤主因為左右正好沒事，便趁機打開了話匣子。 「那姑娘叫馬嫻麗。在我們整個街區算的上人見人愛呢！她還是本地社區裡 公認的女王范……」 夢幻島是街道對面商品住宅小區的名稱。 小區不大，只有兩棟樓，四個單元，全部住戶滿打滿算四十八戶。 社區小，人少。 在某些人眼中自然就成了「軟柿子」，想怎麼捏弄就怎麼捏弄。 最起碼，夢幻島之前的物管公司就是這樣認為的。 高額的物管費用和劣質的物管服務很自然引起了小區住戶們的集體不滿！這 種不滿在持續了多年後，終於在三年前徹底爆發出來。 相比於財大氣粗且「黑白兩道通吃」 的物管公司，小區內如同散沙一般的住戶群體很自然的處於了劣勢的地位。 一番「明爭暗鬥」 下來，小區內的住戶們幾乎喪失了同物管公司繼續抗爭的信心。 正當住戶們打算「委曲求全」 之際。 當時剛剛大學畢業回到故鄉的馬嫻麗卻出人意料，勇敢的扛起了帶領小區住 戶們對抗物管公司的大旗！為了團結住戶，她挨家挨戶的上門做工作，替住戶們 打氣！同時還充分發動住戶們各自的社會關係以對抗物管公司從不同層面施加的 壓力。 最重要的是，這姑娘不僅有勇，而且還有謀。 利用自身的工作便利，將此事捅上了新聞媒體；牽頭組織業主委員會與物管 公司對簿公堂！一番操作下來，打得物管公司潰不成軍！最終成功的讓夢幻島小 區順利解除了同原有物管公司之間的物管協議並引入了新的物業公司來管理服務 小區。 經過此事之後，馬嫻麗很自然的便成為了夢幻小築這個小區的「領頭人」！ 若僅僅只是如此，這姑娘獲得的不過也就是夢幻島裡頭這四十八戶居民的認可和 擁戴罷了。 可這姑娘卻是少有的熱心腸。 當獲悉她成功「擊敗」 夢幻島原先的物管公司後，周邊街道其他幾個同樣與自己物業公司存在糾紛 的小區找上了她，她呢，也不推辭。 竭盡全力參與了這些小區同各自物業公司間的溝通、協調。 她處事公平，在協調過程中也不完全就站在住戶一邊，而是就事論事，同樣 充分考慮到了那幾家物業公司的合法權益。 這樣一來，當各種糾紛一一解決之際，她也在不知不覺中獲得了周邊街道社 區一致的認可和尊重。 並最終建立起了她如今「社區女王」 的「統治地位」！在這一系列過程中，馬嫻麗經歷過某些政府公務人員的刁 難，也經歷過所謂「黑社會」 的恐嚇及威脅。 但這姑娘硬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最終為自己，也為周邊街道、社區眾多的 住戶及商戶爭取到了應有的權利。 加之她長得漂亮，性格開朗、樂於助人！這樣的姑娘那要不討人喜歡，才真 叫奇了怪了！也因為這個原因，她在外人看來一些「幼稚」 和「中二」 似的行為，也都被街坊、鄰居們自動忽略和無視了！「……別看這丫頭每天 在涼台上扯著嗓子給整個小區問好的行為看上去傻傻的跟神經病似得。可習慣之 後，大傢伙都還挺喜歡的。比如我，每天早上聽她大喊大叫之後，做什麼事都特 別有精神！」 地址發佈頁２ｕ２ｕ２ｕ．ｃｏｍ。 發佈頁□∪□∪□∪點¢○㎡ 聽到攤主在給中年男人講述關於馬嫻麗的傳聞，坐在一旁吃早飯的某個食客 也忍不住誇獎起了馬嫻麗。 中年男人聽罷微笑著做出了回應。 「嗯，聽你們這麼說的話，真是個不錯的女孩了。」 就在早餐攤上幾個無聊的傢伙差不多將要結束對某女性的八卦議論時，這位 眾人口中的「優秀女孩」 正坐在其公司的經理辦公室內，嬉皮笑臉的在上司面前耍著無賴。 「甜甜姐，我最親愛的甜甜姐！求求你了……就一次，就這一次！我知道， 我不該隨隨便便就給別人承諾的。對於我給公司可能造成的損失，我非常自責的！」 「自責？你個死丫頭！你臉上哪裡能讓我看出一丁點的自責？」 端坐在馬嫻麗對面的女性被馬嫻麗此刻的那種憊懶態度氣的滿臉通紅。 「三成？你知道公司主頁面一個廣告位現在的價格是多少嘛？你說降就降？ 咱們可是股份公司，監事會、理事會、還有審計上、會計上，一旦他們較真了， 你讓我怎麼去跟他們解釋？麗丫頭，你給人承諾的時候能不能別那麼衝動？」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嘛！不過你要想到一點，我 們是網絡公司，對於網絡公司而言，流量為王！只要有了流量，有了點擊，一個 廣告位的那點損失，立刻就能從其他方面補充回來的……」 馬嫻麗剛說到這，一名公司員工毫無徵兆的突然推開了經理室的房門衝著室 內兩人嚷嚷起來。 「一千萬了……突破一千萬了！」 聽到這個消息，經理馮甜甜和馬嫻麗同時終止了彼此的談話，異口同聲追問 道：「轉發呢？」 「五十萬！一分鐘前，剛剛突破五十萬！」 「歐耶！」 馬嫻麗興奮的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正當她打算盡情歡呼時，眼角的餘光卻碰巧掃過經理馮甜甜此刻僵硬的面龐 ，當即又一本正經的坐回了自己位置。 「好了，知道了！還有其他什麼需要匯報的？」 馮甜甜用足以殺人的眼光鎮壓著馬嫻麗的同時朝來人詢問其他的信息。 「互易、新潮、北方，頭等幾家現在採用的也都是我們首發的通稿……」 「嗯，很好，知道了！繼續關注吧！」 馮甜甜鄭重的點了點頭，維持著僵硬的表情。 當通知人關門離去後，她和馬嫻麗卻不約而同的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兩人的 四隻手配合默契的拍擊到了一起！「……哼哼，採用我們的通稿？不要臉的傢伙 們！」 再次坐下後，馮甜甜惡狠狠的嘀咕著。 「應該採取法律行動……您看，這個鯤鵬律師事務所？」 馬嫻麗不失時機的把臉湊到了馮甜甜的面前。 「好啦！口水都要噴到我臉上了！你個死丫頭！」 馮甜甜用力的將馬嫻麗的臉從眼前推了開來。 「那就三成吧！但是，下不為例！僅此一次！要再有下次，你看我不……」 「……撕爛我的嘴嘍。」 馬嫻麗模彷著對方的表情和語氣，噘嘴補完了對方的未能說完的話。 就在馮甜甜臉上即將顯出「惱怒」 神色前，馬嫻麗及時摟住了對方的肩膀，狠狠的在對方的臉上親了一口。 如此一來，馮甜甜只能垂頭喪氣的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一個，小冉一個，小林一個！都不是讓我省心的貨！你知不知道，公司 裡其他人叫你們三個什麼？公司三傻！公司三傻啊！」 「我怎麼聽說是公司三寶呢？」 馬嫻麗一臉的恬不知恥。 「寶？活寶不就是傻子麼？」 馮甜甜喘著粗氣罵道。 「算了，你們三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我這個當大姐的拿你們也沒辦法。隨你 們的便吧。對了，接下來繼續追蹤這件桉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次的畫展和藝 術品拍賣會的相關任務你要動起來。畫協、藝協那邊我已經提出了採訪申請。原 計劃是安排的小林，不過現在足協這次的醜聞正在不斷發酵，我需要她釘在那邊。所以，只能臨時安排你出動了。除了文字稿，最好還能弄些訪談視頻豐富網站 內容。要知道這次過來的名人可不少，好像韓美林還有那個樊曾都會出席……」 地址發佈頁２ｕ２ｕ２ｕ．ｃｏｍ。 發佈頁□∪□∪□∪點¢○㎡ 「樊曾？」 馮甜甜並未注意到馬嫻麗在聽到這個名字時那細微的表情變化，依舊在滔滔 不絕的佈置著工作任務。 「……一旦出現拍賣紀錄，要以最快速度形成稿件上傳網站。明白了嘛？」 「……哦，甜姐你就放心吧。」 注意到馬嫻麗此刻的答覆顯然是某種失神狀態下的條件反射後。 馮甜甜「怒了」。 「看你這樣子，我放心才怪了！這次你不是單獨行動。我會找個攝影師一路 跟著你。」 「我們公司有攝影師？」 已經恢復專注的馬嫻麗睜大了眼睛。 「當然不是專職的，是我臨時從影樓哪裡要的。哪家影樓老闆正在追求我， 我向他借人來用不是天經地義？反正工資也是影樓支付，不花錢的人工，我不用 白不用了！」 或許是因為說到了自己得意的地方，馮甜甜顯得精神十足。 「萬惡的剝削階級啊！」 走出經理室的馬嫻麗一邊吐著舌頭，一邊在肚子裡腹誹著自己的上級領導。 當然，對於她而言，這只是習慣成自然的一種放鬆方式。 事實上馬甜甜對她而言不僅僅只是上級而已，同時還是她異常敬重的知心大 姐姐和女性閨蜜！返回自己的工作位坐下後，馬嫻麗的表情逐漸落寞了起來。 「樊曾？讓我去採訪他？」 年輕的女人在不經意間拚命的搖起了頭。 「那個壞蛋！就是他，就是他把媽媽從我和爸爸身邊奪走的。而且後來，他 居然又拋棄了媽媽！我怎麼可能若無其事的去採訪他？就算是工作，那也是不可 能的……」 就在馬嫻麗神遊物外時，桌面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劇烈震動起來。 馬嫻麗看清了來電顯示信息後，連忙拿起手機跑到了公司外部的天台上。 「喂，魯阿姨嘛？對、是我，小麗。我在公司呢，怎麼這時候給我電話啊？」 魯阿姨曾是馬嫻麗家的保姆，照顧了馬嫻麗和其父整整十多年。 並且由於馬嫻麗父母離婚，其父之後未曾再婚的原因，魯阿姨對於馬嫻麗而 言，幾乎等同於半個母親。 「什麼？我媽來找過你？」 「她找你幹什麼？什麼？想跟我見面？」 這一刻的馬嫻麗雙目圓睜，斬釘截鐵的回復道：「不見！我才不要見她呢！」 「……小麗啊，我知道你到現在還依舊恨她。可她終究是你親媽，你是她肚 子裡掉出來的肉。前些年，你爸還在的時候，她就私下過來找過我，想我幫忙給 你遞消息見上一面。我當時擔心你爸知道了這事後，你會在他們兩邊難做。所以 那次我給推脫了。現在你爸也去了。她可是你如今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了。我覺 得吧，你還是跟她見上一面的好。」 聽著魯阿姨在電話裡的嘮叨，馬嫻麗臉若寒霜。 「魯阿姨，別說了！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想過沒有，她這時候跑來認我是 為了什麼？單單只是認親嘛？怕是盯上了老爸留下的遺產才是真的吧？」 「小麗，你現在成人了，獨立了。有自己的想法是正常的。但我覺得你不該 把自己的媽媽想的那麼壞啊！我也是當母親的人，我知道母親對子女是怎樣的一 種感情。這種東西，你沒結婚生孩子前是根本無法體會的。」 「感情？她要對我有什麼感情才奇了怪了！要真有感情，那時候她為什麼拋 棄了才兩個月的我和爸爸跟著那個姓樊的跑了……」 天台上，馬嫻麗同魯阿姨一說就說了接近快一個小時。 如果是別人的話，馬嫻麗估計早都把電話一掛，甩手走人了。 可對魯阿姨不行，魯阿姨是她的半個母親，是養母，還是恩人。 在大學期間，馬嫻麗的父親病危。 是魯阿姨陪伴著父親度過了生命中的最終時光。 更不要說在馬嫻麗成長期間，曾有很長一段時間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而寄住 在了魯阿姨家中。 這一切的種種都令馬嫻麗只能默默的忍受著對方的喋喋不休。 意識到自己若不順著阿姨的意思同母親見上一面的話，這場通話就將無休無 止後，馬嫻麗最終還是違心的答應了對方抽空與自己母親見面的要求。 因為這個原因，馬嫻麗的心情徹底從清晨的振奮當中陷入了極度的低落狀態。 俗話說的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剛剛預感到不順遂的她在前往衛生間時卻又碰上了衛生間管道爆管，臨時無 法使用的倒霉事。 「今天一整天怕是都用不了了。剛才打電話給物業，水電工正好請假不在。 最遲明天早上才能來修。」 衛生間外，一名公司同事抱怨著。 「物業沒人，要不我們自己找個水電工來修吧。總不能一整天都憋著吧？」 又一名同事提議道。 「你出錢啊？」 「財務應該能報吧？」 衛生間門口聚集的眾人將視線一道轉移到了財務人員的身上。 「應該沒問題！修理費屬於正常列支。」 財務人員隨即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我正好知道個修理店，離公司不算遠。」 馬嫻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想到了昨天去過的哪家修理鋪同時提出了建 議。 「那還等什麼，打電話啊。」 馬嫻麗愣了一下，不知怎地，儘管只見了一面。 她卻對那個修理工產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特感覺。 馬嫻麗自己也不知道該具體如何形容那種感覺。 但很明顯，馬嫻麗有些畏懼同那個修理工直接聯繫和接觸。 因為這個原因，馬嫻麗從口袋裡掏出了白律師寫給她的那張紙條，遞給旁邊 一個同事。 嚷嚷著：「憋不住了、憋不住了。我去隔壁單位借一下廁所，你們聯繫吧。」 從衛生間門口飛也似的跑開了。 離開人群後，馬嫻麗並未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去相鄰單位上廁所。 而是徑直下到了公司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因為她忽然想起。 公司地下停車場那層的樓梯間哪裡似乎是有一個單獨的衛生間。 在印象中，那個衛生間的管道系統是獨立的。 即使上面樓層管道故障，也不影響正常使用。 不過就在她剛剛好抵達一樓正要踏向更下一個樓層的樓梯時，卻聽到了停車 場內傳來的女性呻吟聲。 馬嫻麗依舊是處女。 因為曾經的家庭變故，令她在男女之間的事情上可謂既謹慎又保守。 她長得漂亮，絕對的美女。 大學時代不是沒有追求者。 相反，追求她的大學男生在四年間的數量超過了兩位數。 她對於追求者也沒有任何玩弄感情的想法。 但卻堅持了一個原則。 那就是只有真正結婚之後，才會將貞操獻上。 不曾想她的這一原則卻在四年的大學生涯中讓她徹底見識到了絕大多數男性 的「原始本能」！在確定沒有任何在婚前能夠將她□弄上床的可能後，兩位數的 追求者最終變成了徹底的零。 可這一經歷並不代表她對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生理行為就一無所知。 畢竟現在二十多歲青年女性獲取生理知識方面的渠道絕非只有親身體驗這一 條。 對於馬嫻麗而言，沒吃過豬肉，但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豬跑圖片和視頻這些則 足以將她從思想上徹底醃製成為一個理論上的超級「腐女」！「這、這誰啊？也 太大膽了吧？光天化日的，居然在地下停車場裡就……」 聽到聲音的瞬間，馬嫻麗便感覺到了身體中突如其來的變化。 排泄系統的警報提示在那一時刻停止了工作。 取而代之的則是生殖系統的突然反應以及大腦中好奇心的極度飆升。 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馬嫻麗的腳步變得異常輕微，她如同一隻正在接近獵物 的貓咪般悄無聲息的進入到了停車場內。 當她鬼祟的將頭部從樓梯間的門框探出後便在時間內用視線準確抓捕到 了自己的目標……「甜、甜姐？」 個把小時前還坐在經理辦公室內為公司利益運籌帷幄的白領麗人此刻正被人 粗暴的壓迫在她自己的汽車後箱上。 女人趴伏著，西裝筒裙摺迭的被推到了腰部。 停車場昏暗的光線不足以照亮她的全身，但女人暴露出的小半截雪白臀部卻 反倒在這種陰暗的環境中顯得異常明顯和突出。 趴在她身後努力運動著的身體纖細、瘦弱。 除了其運動的軌跡能夠證明他的性別外，幾乎就體現不出的雄性特徵了 ……而馬嫻麗則在意識到了對方身份的瞬間一把摀住了自己的嘴巴！要不摀住的 話，她擔心她自己會在時間驚聲尖叫起來。 顯然不是強迫……因為從形體對比而論，身材豐滿的馮甜甜只需要翻個身， 就能夠輕易的將此刻趴伏在她身後的異性給甩翻到地面，然後逃之夭夭。 此刻女人反手撫摸背後異性大腿的動作也證明她擁有充分的自主行動能力， 而絕非處於一種意識不清的狀態。 馬嫻麗總覺得自己早已經在「網絡知識」 的侵襲下變的百毒不侵了。 但這一刻，她卻體驗到了一種如同觸電般的異常感受！興奮？羞恥？快感？ 馬嫻麗腦海中一片空白……她的腦海中閃現起了莫名其妙的想像畫面。 結婚……性愛……懷孕……生產……成長……變粗……變長……然後誕生於 自己體內的成長物如同寄生蟲般，像視線中的物體一樣趴伏在了自己的背後，然 後……插入……在這一系列想像中畫面的刺激下，馬嫻麗的下半身控制不住的劇 烈抽搐了起來。 很快她意識到她的內褲被侵濕了。 伴隨著濕潤感同時的則是難以想像的舒爽快意。 「不、這不是真的！」 「甜姐姐、甜姐姐居然……」 「這孩子不是才十三歲嘛？」 馬嫻麗週身變的酸軟無力，靠著門框緩緩的軟癱到了地面。 萬幸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所以也未曾影響到不遠處那對異性的情意綿綿。 馬嫻麗不清楚之後又到底經過了多長時間。 但逐漸濃郁的呼吸聲和愈發急促的女性喘息聲卻在提醒她，對方的運動正在 接近尾聲。 她因此而驚慌失措並試圖支撐身體讓自己起身。 終於，當男性連續發出了幾聲近似於公鴨叫般的「喔、喔」 聲響後，馮甜甜的喘息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悉悉索索的穿戴聲隨後傳出。 那聲音對於馬嫻麗而言便如同死神拖拽著鐮刀在地面行走一般。 這一刻，力量再次回到了馬嫻麗的身上。 她連滾帶爬順著樓梯蹭蹭躥回了一樓。 在能夠順利直立行走後，便又如同旋風般衝回了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當她通過樓層衛生間的門口時。 那張醜陋且令她印象深刻的臉卻又陡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水電工嘴裡叼 著香煙，漫不經心的站在衛生間的門口整點著工具。 兩人視線交錯的同時，水電工明顯注意到了馬嫻麗此刻表情的古怪和異常。 水電工因此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就在兩人彼此面面相覷的同時。 馮甜甜領著自己十三歲的兒子從樓梯間內走了出來。 「馬阿姨好。」 馮甜甜的兒子穿著運動裝似的校服，背著書包，同往日一樣的有禮貌。 而馬嫻麗則再沒有了過去的那種調戲這孩子的想法和念頭。 她僵硬的臉上努力的擠出了一副笑容。 「汪梓涵好啊。過來陪你媽媽上班啊？」 水電工瞇著眼，注視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三個人，一張凹凸不平的醜臉沒有 絲毫的表情變化。 【天生下流胚】（3） 作者：漂泊旅人 29年6月6日 第三章 「噠、噠、噠。」 馬嫻麗手中的原子筆在桌面輕輕敲擊著。 在同事們看來，她應該是盯著屏幕，在思考工作的相關問題。可實際上，馬 嫻麗的眼神卻在經理辦公室以及辦公室外的桌子還有辦公區玻璃門外的衛生間之 間來回游離。 辦公室裡坐著經理馮甜甜。經理辦公室外的桌子原本是空桌，正常情況下哪 裡擺放著複印機和各種工作簿以及辦公資料等等，不過此刻，那張桌子正被一名 寫作業的中學生所佔用。至於衛生間，則能看到水電工進進出出。這三者形成了 一個奇妙的三角形，馬嫻麗感覺自己正處於這三角形的中央。而這三者間的連接 線就像是無形的絞索，正不斷的擠壓著她四周的空間乃至於她的思維，她因此產 生了近乎窒息般的感覺。 辦公區內寬敞明亮，室外艷陽高照，整個世界光明無限。但在馬嫻麗卻感覺 自己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她想離開，但身體卻控制不住的不停微微顫抖。拿筆敲擊桌面的行為根本就 是在掩飾而已。 「我這是怎麼了？我為什麼會害怕？我憑什麼要害怕？該擔驚受怕的難道不 應該是她們才對嘛？」馬嫻麗弄不清楚怎麼會這樣。 總算隨著時間的流逝，馬嫻麗漸漸控制住了自己的異常狀態。在嘗試著對自 己反覆鼓氣和激勵後，這女人重新精神振作了起來。正當她打算忽略四周的一切 再次專心投身於日常工作中時，耳畔卻響起了水電工的聲音。 「那、那個。我記得您是馬小姐吧？你們衛生間的管道已經修好了。我該找 誰要工錢？」 水電工的話語雖然突兀，但卻很平穩。馬嫻麗扭頭朝他望去，方才想起對方 來到自己公司具體的原因。 不知為什麼，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水電工絲毫令她感覺不到類似於昨天那樣的 詭異感覺。同她往日裡接觸的那些普通務工人員幾乎沒有區別。她在略略遲疑了 片刻後掏出了自己的錢包。 「多少？」 「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換了個接頭。再加工錢，給個五十吧。」 「五十？」 對方的開價並不算高。馬嫻麗依稀記得，自己家前段時間衛生間下水管出問 題時，物業的管道疏通人員過來疏通，拿儀器捅了幾下，換了個零件，就收了她 八十大圓的工本費。公司衛生間這次管道故障看上去比她家裡那次要嚴重的多， 馬嫻麗因此痛快的遞給了對方一張綠色的鈔票。 盯著水電工背著工具包晃晃悠悠離去的背影，馬嫻麗忽然產生了一種似曾相 識的錯覺。那種錯覺並非來自於昨日的面談。反倒是更加久遠的過去…… 馬嫻麗因此再次陷入了一種癡呆的狀態。直到有人從座椅背後將她的肩膀摟 住時，她才猛然間又從那種恍惚的狀態當中清醒過來。 從對方摟抱動作的嫻熟程度，馬嫻麗立刻便意識到了來者何人。 「小冉。上班呢？別鬧。」因為過於熟悉，制止的話語隨即脫口而出。 「還上班？你秀逗啦。已經是午飯時間了。想好吃什麼沒？咱倆一塊。」松 開手的林小冉側著身子，把腦袋湊到了馬嫻麗臉旁，嬉皮笑臉詢問著。 「一塊吃？」馬嫻麗眨了眨眼，反應了過來。「你、你不會又沒錢了，想我 當冤大頭吧？」 「叭」林小冉帥氣的在馬嫻麗面前打了個響指。「你咋辣麼聰明呢？一點就 透啊。」 「少來！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憑什麼又是我出錢？滾一邊去。」 在林小冉面前，馬嫻麗終於感覺自己恢復到了往日的正常狀態，隨即叫罵起 來。 叫罵的結果卻是林小冉直接撲到了她的懷裡…… 「親愛的！親愛的，我知道錯了。可我真的沒錢了。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 的寶貝兒今天中午可憐兮兮的餓肚子吧……」 話還沒說完，馬嫻麗便粗暴的拽著對方的頭髮，將對方的身體從胸前剝離開 來。 十幾分鐘後，兩個吸引了眾多異性目光的美女出現在了公司附近的西式快餐 店內。其中一個一邊啃著漢堡一邊抱怨。 「又吃漢堡。你是故意想讓我發胖然後趁機坐實你公司美女的稱號啊！」 「浪貨！愛吃不吃。再廢話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望著馬嫻麗此刻兇惡的表情，林小冉明智的選擇了退縮。「你今天怪怪的！ 比平時粗暴了好多。到底怎麼了嘛？」 「有煩心事！不爽！」馬嫻麗呡了一口飲料，順手將手中漢堡內夾的肉塊挑 剔出來，單純啃起了麵包。 「不會吧？你也會有煩心事？在我看來，傻瓜應該是不會有任何煩惱的誒 ……」 「我媽約我見面！」 聽到馬嫻麗這話，林小冉終於停止了嬉笑挑逗。作為馬嫻麗的死黨閨蜜，她 們彼此都對對方的家庭狀況有著相當清晰的瞭解。而此刻馬嫻麗告知的消息，也 令她感覺到了意外。 「什麼？你媽？就是那個你才兩個月就跟著別的男人跑了的那位？」 「除了她還能有誰？難不成我還有兩個媽了？」馬嫻麗冷著臉，用力嚥下了 嘴裡的食物。「我根本就不想見她！可魯阿姨那邊卻逼著我去見……唉，你不知 道，我現在有多煩！」 「原來是這事。嗯，確實挺讓人心煩的。」林小冉嘗試著開導道：「不過你 魯阿姨也是好心了。你跟她在親，畢竟她也不是你的親媽。你爸爸現在去世了， 你親媽可就是你真正最親的親人了，見上一面也是應該的啊。站在朋友的角度， 我也覺得你應該見上一面的。」 「切，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傢伙！你說的是常理，可你知道我媽是個什麼 樣的人嘛？那種女人，一想到我居然是她生的，我就止不住的噁心。」 馬嫻麗的話讓林小冉感覺到了吃驚。交往幾年下來，馬嫻麗什麼性格，她是 清楚的。這女人雖然在某些方面極為的四六不靠。但卻絕不是那種背後道人長短 的長舌婦。在與人交往和接觸中，馬嫻麗從來都是懷著巨大的善意，甚至那善意 有些接近於如今所謂的「聖母」狀態。一個「聖母」類的女人，居然會說自己的 母親令自己「噁心」。這就非常的耐人尋味了…… 「阿麗……嗯，怎麼說呢？你這樣說你媽媽好像不太合適吧？她也就是跟你 爸爸離了婚而已……嗯，還有就是沒盡到對你的撫養義務。咱們也是都是女人， 女人嘛，有時候為了追求愛情，頭腦發熱，這一點也不奇怪。我們倆沒經歷過， 那是因為我們沒碰上合適的男人罷了。要碰上了，你和我會怎麼選擇那真說不清 楚的……」 沒等林小冉說完，馬嫻麗直接把頭湊到了林小冉的耳畔，打斷了對方的「理 性分析」。 「愛情？小冉，那是你！我媽那個女人才不是為了愛情！她就是一個蕩婦， 一個婊子！她喜歡男人，喜歡的就是男人那根雞巴！」 林小冉徹底傻眼了。 公司裡馬嫻麗還有林小冉等女性組成的「閨蜜團」並不「純潔」！就如同男 人聚集在一起討論的主要內容是女人一樣，這些「女性團伙」平日裡聚集在一塊 談論最多的同樣是男人。美容、奢侈品、服裝、健身之類當然也是主要內容，但 最多最多的依舊是異性！ 馮甜甜從來都不忌諱談論自己同眾多異性追求者之間的各種「互動」；林小 冉也常常「分享」自己同幾任男友的「心得體會」。馬嫻麗現在確實是單身狗， 可大學時代也積累了寶貴的「情感經歷」。都是成年人，私密場合內幾杯黃湯下 去，那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經歷都敢爆…… 地址發佈頁２ｕ２ｕ２ｕ．ｃｏｍ。 發佈頁□∪□∪□∪點¢○㎡ 不爆還不行。裝淑女，裝純潔，只會讓別人覺得你是「綠茶」！被孤立，被 排斥是必然的！所以，涉及「性」方面的話題，在馬嫻麗和林小冉等人的女性社 交圈子內並不是什麼稀奇的內容。但此刻馬嫻麗以如此乾脆且單刀直入般的語氣 直接點出，卻令林小冉真的意識到了不同尋常。 馬嫻麗並未飲酒，在這種西式快餐店裡除了飲料也不可能有酒。但她此刻卻 在林小冉面前呈現出了一種如同喝了酒般昏昏然的姿態。 預感到對方留在快餐店內極有可能失態，林小冉果斷的快速收撿好了桌上尚 未吃完的餐點，拖著馬嫻麗急匆匆的離去。再之後，林小冉把馬嫻麗拖到了公司 辦公樓的頂層天台上。再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馬嫻麗對自己的死黨說起了一件 往事…… 「……小冉，你比我幸福的多。我從小就生活在單親家庭裡。魯阿姨非常疼 我，但她只是我家的保姆。而且她還有自己的家庭，不可能像真的母親一樣，始 終陪著我、照顧我。所以我很早就知道，我是個被我媽媽拋棄了的孩子。」 「我爸為了養活我，一門心思撲在了工作上。很多時候，甚至連家長會都沒 時間來開。我那時候小，也不理解他。家長會的時候，看到別的小朋友還有同學 們的媽媽、爸爸來開會，我卻只能把爸爸寫的假條還有情況說明遞給老師的時候， 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多難過嗎？」 「應該是小學三年級吧，又要開家長會。我爸設計院當時正負責一個國家重 點工程的設計施工，留在工地那邊回不來。我終於忍受不了了。所以，我當時做 出了一個的決定！我決定自己偷偷去找我媽，最起碼，請她來參加我的家長會！」 「為什麼那麼迫切？因為我那個學期拿到了三好學生，還當上了中隊委。我 想讓媽媽知道我的情況，想她為我自豪，分享我取得的成績。哪怕從出生到當時， 她從來沒過來看望過我一次！我那時想的也非常簡單，我總覺得，她不來看我的 原因應該跟爸爸一樣，單純的只是因為工作繁忙而已……呵呵」 馬嫻麗一手拿著飲料杯，一手無意識般拍擊著天台邊緣的金屬防護欄。並發 出了蓬蓬的聲響。 「我爸其實是個很大氣的人，他從來都沒有隱瞞過關於我媽媽的信息和情況。 也沒有阻止過我去聯繫我媽媽。所以在那次跑去見我媽前，我其實一直跟我媽是 有聯繫的。沒見過，但有電話交流，交流的內容嘛，平平無奇了。她最多就是問 問我的學習生活情況，我這邊單純答覆。那個時候，我跟你想的一樣，覺得爸爸 和媽媽之間離婚無非就是常見的第三者插足。媽媽有了更喜歡的人，去追求自己 的愛情和幸福罷了。她作為母親，對於我這個女兒，應該還是關心和喜愛的。」 「可當我鼓足勇氣跑去找她後，我才明白，我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說 到這，馬嫻麗轉過身，背靠在了欄杆上，仰起頭，望向了湛藍的天空。 「我記得我到我媽單位的時候是中午。進去的時候，我被單位門衛攔了下來。 問我找誰？我說我找我媽媽。門衛就問我媽媽是誰？我告訴他我媽媽叫顏寶華 ……」 「顏寶華？這名字咋有點熟悉呢？」林小冉聽到這個名字時，當即產生了一 種在哪裡聽說過的感覺。馬嫻麗的生母同馬嫻麗父親離婚，同時拋棄了年幼的馬 嫻麗的事情她知道，但她之前還真不知道馬嫻麗的生母叫什麼名字。 「……現在說起來，我才想起。那門衛知道我媽媽是顏寶華後，看我的眼神 都是怪怪的。而那時候我什麼感覺都沒有。」 「等等……阿麗，你媽媽叫顏寶華，難道是哪個女詩人顏寶華，就是那個： 我躺著，等著來自萬里之外的你，等著你分開我的雙腿……的那個？」 馬嫻麗眨了眨眼，盯著林小冉看了半天，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沒錯啦。你 知道她啊！還有，你居然看過她寫的這些所謂的詩？」 得到馬嫻麗肯定回答的林小冉居然有些小激動了。「你媽媽是顏寶華？我的 天！你難道不知道她現在有多火？她去年獲得獨洛文學獎的事你知道嘛？」 「知道。但和我有關係嘛？」馬嫻麗靠在欄杆上，懶洋洋的回應著。在林小 冉的注視下，居然大喇喇的把手伸到了林小冉的隨身挎包內。也不管林小冉什麼 反應，逕直掏出了對方的女士香煙和打火機，接著點燃了一根，然後塞進了嘴裡。 這一切讓林小冉目瞪口呆。因為這是林小冉次看到馬嫻麗抽煙！ 不過林小冉卻沒有阻止對方的任何舉動。她清楚，自己的好友正處於一種異 常的精神狀態當中。煙草所具備的鎮靜效果或許正是對方此刻所需要的。 在猛吸了幾口煙氣然後劇烈咳嗽了一陣後，馬嫻麗通紅的臉頰稍稍褪去了一 些顏色。「她是她，我是我，她再出名，都跟我沒關係。我和她之間，跟陌生人 沒什麼兩樣。」 「……好吧。我明白了。嗯……那你哪次去找她，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她 拒絕去開家長會？」林小冉斟酌著將話題重新轉移到了往事上。 「沒有，我那次根本就沒提到家長會的事！」馬嫻麗皺著眉頭。很顯然，她 根本就無法適應煙氣，但她卻意識到了煙草的鎮靜效果對她有效，她因此強迫自 己繼續的吸食了下去。 「沒提？為什麼？你去找她不就是想讓她去開你的家長會的嘛？難道你根本 就沒見到她？」林小冉不明白了。 「見到了！但根本沒辦法提。」馬嫻麗嚥下了一口煙，抿嘴努力適應著香煙 的味道。蠕動了半天嘴巴後開口說道：「因為我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跟男人做 愛！」 「和男人做愛？」林小冉快速的眨著眼睛。「你不是去她單位找她的嘛？」 「沒錯，就在她的工作單位，辦公室裡！她在跟男人做愛！而且男人還不止 一個，準確的說是三個！」馬嫻麗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我推開她辦公室大門的那一瞬間，根本就傻掉了。你能想像那是一種 怎樣的場面嘛？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然後一個女人跨坐在男人的腿上不停的上 下運動著。同時女人的兩隻手還抓著兩邊兩個男人的雞巴，替那兩個男人打手槍。 那種場面，毛片裡倒是不稀奇。但你要知道，我看到的可是現場！那時候的我 還是個小學生。而哪個女人，還是我的媽媽……我受到了怎樣的刺激，你可以想 像一下。」 在馬嫻麗講述的過程中，林小冉的嘴張開後，便沒有了再合攏的跡象。隔了 半天，她才忽然想到了對方敘事中的一個漏洞。 「……等、等等。你之前不是說，你之前從沒見過你媽媽嗎？和她的聯繫只 限於電話，你怎麼就能確定那個女人就是你媽呢？沒準是別的女人也說不定。」 「不可能錯的！我可是她女兒！我推開門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她是 我媽媽。因為我幾乎完全遺傳了她的相貌。這麼說吧，她那時候的摸樣，就是我 現在的摸樣。這樣，你覺得我會認錯？」馬嫻麗悶了一口煙，適應著模仿著林小 冉平時抽煙的摸樣，悠悠然吐出了一口煙氣。 地址發佈頁２ｕ２ｕ２ｕ．ｃｏｍ。 發佈頁□∪□∪□∪點¢○㎡ 林小冉沉默了，她想像著當時的場景，揣摩著閨蜜那一刻的心理。 「……知道嘛，那是我次親眼目睹男女間的性愛。我想著馬上要見到媽 媽了，所以很興奮，推門的動作還挺大的，所以門一推開，裡面的人就覺察到了， 然後扭頭看著我。我就傻傻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可你知道接下來什麼情況嗎？ 我媽媽，不，那個女人和三個男人就停頓了很短的時間。男人都沒說話，那女人 瞟了我一眼後，就若無其事一樣的又開始了在男人身上上下運動，兩隻手也又開 始替旁邊的兩個男人打手槍。還說話，說一個小孩子，沒啥，繼續啊……」 「我不知道我在門口站了多久，時間應該不是太長，然後我把門給關上，轉 身跑掉了。至始至終，我沒跟她說一句話，請她開家長會的事就這麼過去了。我 沒有把我看到的事告訴爸爸，也沒告訴魯阿姨。從那以後，我再沒有主動給她打 過電話。而她也沒有主動給我打過電話。很顯然，當時她應該也認出了我是誰。 讓我看到了她的醜事，她當然也沒臉再給我電話了。」 馬嫻麗終於抽完了手裡的香煙，靠著護欄，抬頭望著天空中正在聚集的黑雲， 一臉茫然。 林小冉蠕動著嘴唇，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從馬嫻麗的行為舉止上，她確認， 對方講述的應該是現實的往事。但她卻對這樣的事情，從本能上感覺到了極度的 不真實。就在她打算開口表示質疑時，馬嫻麗又接著開了口。 「……沒過多久，首都那邊鬧了學潮。聽說她跟那些個運動領袖走的很近。 八八事件後，因為擔心政府清算，她直接從工作單位跑了，去了國外。我以為應 該永遠都不用再跟她扯上關係了。可沒想到，幾年前她居然又回來了。政府那邊 也沒抓她，想想也對，在政府看來，她就是個小人物，又不是劉小濤、嚴家鑫那 種，抓不抓無關緊要。不抓反倒還能顯出如今領導人的寬宏大量。而她回來之後， 居然還成了什麼著名詩人。噗……」 馬嫻麗嘟著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以一種蔑視的表情結束了對往事的回憶。 「呼呼」的風聲在空曠的天台瀰漫，馬嫻麗望著林小冉，一臉似笑非笑的表 情。但事實上內心深處卻充斥著追悔莫及的想法。 「完了，完了！我怎麼把我這個最隱私的事情給抖出來了？這事情能對人說 嘛？就算我跟小冉關係再好，也不能說的啊！我怎麼這麼衝動……」 此刻的馬嫻麗恨不得自己抽自己兩個耳光。但林小冉就在眼前，她也只能強 撐著故意擺出了一副無所謂般的摸樣。 「……玩的確實挺刺激的。」 之前低著頭的林小冉終於把頭抬了起來。「一對三誒！你媽媽好厲害啊。我 最多也就是一對二罷了。」 林小冉的話差點沒讓馬嫻麗的眼珠子鼓出來…… 「我也玩過群Ｐ的，不過最多就是兩個男的。」林小冉的表情特別的認真。 「你、你突然說這些什麼意思？」馬嫻麗在不知不覺中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她已經意識到自己今天格外不正常了，可沒想到，這毛病似乎還能傳染。連帶著 林小冉也變的不正常了。 「投名狀！」林小冉快速的眨著眼睛。「我知道了你最秘密的隱私。如果不 想你忌恨我，我就只能告訴你我最秘密的隱私。這樣一來，你和我都有把柄在對 方那裡。就不會彼此提防了。」 馬嫻麗的臉上只剩下驚詫了。 「……是我的個男朋友和他的那個混蛋哥們兒。一個走了我前面，一個 走了我後面。我不知道毛片裡那些女的舒服不舒服，反正我一點都不舒服。很痛， 真的很痛。我那時候太傻了，總覺得愛一個人就該滿足他的一切要求。因為我愛 他，所以他說想跟那個混蛋一塊上我的時候，我居然就答應了。做的時候我一直 在哭，可那兩個混蛋卻一臉的快活，一直在笑然後拚命用力的整我。也因為那次， 我才算看明白那傢伙的真面目了。對他而言，我就是個玩物而已。所以很快我就 跟他分了。」 林小冉講完後，同樣露出了笑容，笑容中卻充滿了某種苦澀的意味。 「你、你跟我說這些有意義嘛？我對你的隱私一點興趣都沒有！」馬嫻麗在 傻愣了片刻後，衝著林小冉叫嚷起來。 結果林小冉卻再次湊到了馬嫻麗的面前，肆無忌憚的抱住了她。 「有沒有興趣都告訴你了。親愛的，你要對我負責啊！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 要不貼著你，我這後半月，怕是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啊、啊、啊……你這個死百合！放開我，我才不要養著你呢。我對你一點 興趣都沒有。你個女流氓、女變態……」 馬嫻麗的慘叫聲結束不久，便又轉變成了兩個女性打鬧的嬉笑聲，之前天空 中原本已經開始聚集的烏雲彷彿也受到那笑聲的驚擾，終於又逐漸四下消散而去 了。 而兩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天台的入口的下層拐角處，身著工作裝的那名修理 工正背靠著樓梯的扶手護欄，雙手抱胸，側耳聆聽著天台上的聲響。女人彼此打 鬧的聲音傳來後，他意識到天台上的人即將下樓，隨即悄無聲息的順著樓梯先行 一步離去了。 接著馬嫻麗和林小冉打鬧著走進了樓梯間。 「……你這種心理狀態說白了就是單身太久造成的。你得趕緊找個男票！別 的不說，碰到這種事，你至少有個也有個人能跟你商量，安慰安慰不是？」 林小冉扭著腰，一邊閃避著馬嫻麗的咯吱，一邊熱心的建議著。 「切，我倒是想啊！可就是找不到啊！要不，你替我找一個？」馬嫻麗看上 去心情愉快了不少。 「喲，這可是你說的！我要真幫你找到了，你到時候可別說不要！」 聽到林小冉這話，馬嫻麗臉上露出了某種瞭然的表情。「哼，別以為我不知 道你想給我找什麼樣的。是你那個自駕車俱樂部裡的吧！先說好了，你那俱樂部 裡的人我才不要呢！我的原則你知道的。不結婚的話，想碰我沒門！而你那俱樂 部裡都是些什麼人，當我不知道啊？每年去內蒙那邊，就是群Ｐ打野炮。那種男 人，你想推給我？做夢！」 「哎喲，你純潔、你高尚！你要一直抱著你那破原則，就等著當一輩子老處 女吧。現在的男人都現實，你要不上床，人家憑什麼對你負責啊？結婚前，還不 准人家驗貨？」 「驗貨？林小冉，你個小婊砸，這次一定要撕爛你的嘴！」 馬嫻麗和林小冉一邊鬥嘴一邊朝公司所在樓層而去的時候。修理工在無人注 意的情況下已經離開了兩人所在的公司大樓。 在大樓附近的小巷內，修理工掏出了手機。一邊走，一邊閱覽著某個網站上 一則並不引人注意的新聞信息。 「……本市ＸＸ文化座談會定於Ｘ日召開……著名旅日華僑女詩人顏寶華 ……應邀參加。」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