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如煙往事h》 正文 如煙往事(01-05) 作者:天涯客 字數:539 () 二十多年前,我在北京某高校讀大學,還沒有女朋友,正在追一個高中女同 學,她在上海讀書。 我們系沒有多少女生,就那幾個長得歪瓜裂棗的也都早有男朋友了。我不善 於交際,很難在其他系找到女朋友,只好捨近求遠,千里迢迢地寫信給遠方的高 中同學。 那時我們班同學常常搞到一些香港三級片、西方毛片,晚上跑到實驗室的電 腦上觀看,一群荷爾蒙嚴重過剩的男生,看得眼珠子都快出來了,但除了偷偷摸 摸手淫自慰外,實在沒有辦法瀉火。 有天晚上宿舍臥談,有人提議去找個小姐,但說了半天,還是沒膽子真去做, 只好過過嘴癮。 那時候,我有事沒事常去校園外面大街上的幾家小飯店喝酒,喝得醉醺醺的 也能壓壓邪火,或者去操場跑步踢球。 有一天晚上我又去一家老四川喝酒,看見一位年輕的女服務員,大概2來 歲,和我歲數差不多,一頭好看的長頭髮,中等偏上的窈窕身材,大大的眼睛, 笑起來很燦爛,聲音甜美,雖然她的普通話很差勁。 我一時被她吸引住了,端起酒杯說總有意無意地用目光,她的正面、側 面和背面都很迷人,想起幾天前在電腦上看的片子,真想把她壓到床上 我雖然滿腦子胡思亂想,但一旦和她的目光相遇,立刻怯了,像真的做了那 些壞事一樣,趕緊低頭,耳朵根和臉都紅了,幸好我在喝酒。然後我又到處找她, 她端著盤子忙乎個不停,好像一點都未曾注意或在意。 我故意慢慢吃喝,直到夜深酒店快要打烊,只剩兩三個座位上還有人。我招 呼她過來要帳單,付錢的時候,乘著酒意,近距離狠狠地盯著她看,越看越覺得 她無比秀麗。 我轉身離開酒店,走在街上,頭看見她一個側影,倏忽消逝。 (2) 以後我就專門去那家老四川喝酒,不過那女服務員不總在,即使在,也不總 是她給我服務。 那家店有3、4個服務員,有男有女,操著不同口音的普通話。 我屬於有色心沒色膽的那種,慾火中燒恨不得立馬把她給上了,卻不曉得怎 麼套近乎,在她面前立刻心慌意亂。 那段時間為了有錢每週去那家飯店,我又做家教又糊廣告掙錢,忙得不亦樂 乎。去的次數多了,她好像也開始認識我了,很是熱情地招待我。 有個週日下午,下著細雨,我家教校,路過那條街,就直接到了老四川, 弄了一盞老白乾,幾碟子小菜,坐在窗前細斟慢飲。 那時時間尚早,大概3點來鐘,店裡只我一個客人,她給我端上酒菜後,坐 在不遠處的桌邊,低頭擇菜。我一抬頭就看見她側後影,她卻不能看見我,因此 我放大了膽子細細觀看她束腰服務裙勾勒的身軀,想像裡面誘人的風景。 我那時候還是個雛,從來沒和女人上過床,連接吻把手都沒有,但對男女之 事以及女生的生理結構卻懂得太多,結果只讓自己慾火焚心,卻無計可施。 有一天晚上我在學校外一條小街閒逛,望見路燈下一個女人,朝我擠眉弄眼 的,那副裝束和媚態,讓我立刻明白那是一隻站街的雞。 我雖然那時精蟲上腦,但還是趕緊逃了,一是那女人比較醜,也怕什麼性病, 更怕員警叔叔抓。不過如果那女人像這位女服務員這麼漂亮,我也就豁出去了。 我正在胡思亂想,想找藉口跟她說話,她可能擇完了菜,忽然站起轉過身, 拿著手裡的東西剛想邁步走,就看見我直勾勾地望著她。等我反應過來,覺得異 常尷尬,趕緊低頭喝酒,心跳不已。 她撲哧一聲笑了,竟走到我的桌邊,對我說:「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常 常一個人來喝酒?」 我抬頭,卻不大敢直視她,吶吶地說:「是的,最近心煩,借酒消愁。」 「你是附近大的學生吧?」 「是的。」 「看你的樣子也像。你是大的高材生,有什麼可煩的!」她臉上現出一絲 羨慕和淡淡的哀愁。 「煩人的事情多著呢!」我心想你要是天天陪我上床,大概我就沒有煩惱了。 「你是不是失戀了?你的女朋友不理你了?」 「沒有,沒有」 我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才好。我那位高中女同學,只說假期要跟我見見面, 對我的長篇情書,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不過總算很有希望,至少我這麼認為。 「肯定是的!哈哈」她笑著走了,提著一籃子菜進了廚房。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連對面的街道也模糊不清了。 (3) 我們宿舍的范驢子常說,追女孩就得厚顏無恥一點,像我這樣臉皮又薄又嫩 卻老想著上的人,只好活受罪。 范驢是理論專家,牛皮吹得山響,但我也沒見他交上女朋友。 有天晚上,范驢很遲才宿舍,是從水房窗戶爬進來的。 我們的臥談會剛結束不久,還沒睡著。 范驢一進來,就大聲嚷嚷,說他在一間熄燈的教室裡,看見一男一女在搞。 女的仰面躺在課桌上,男的站在地面,把女孩的光腿抱住了,使勁抽動,那 動作真大,又把女的翻過來,俯在桌上翹著白花花的屁股讓他插,最後男的屁股 直哆嗦,估計都射進去了。 我也不知道范驢說得是真是假。 我和寢室的老大哥老禿,有一次夏天上晚自習,溜躂到教室樓湖邊小樹林抽 煙吹牛,忽然聽見林子裡傳來極低的女子呻吟。我倆連忙扔掉煙頭,悄悄蹩進去, 生怕驚了野鴛鴦。 裡面比較暗,但能看見兩個人抱得緊緊的,男生一隻手插在女孩的大腿中間, 不知道在幹啥。女孩身材不錯,臉蛋埋在男的胸脯看不真切。這時那男生左手把 女孩的裙子掀起來,右手把她的內褲一把拽到膝蓋,露出非常肉感的屁股,不肥 不瘦正適,反射著些讓人頭暈的銀光,像兩瓣月亮擠在一起,交匯的地方有些 黑暗,卻是最要緊處,我和老禿恨不得眼神能夠拐彎,死死盯住那裡。 可惜只有幾秒,她的裙子就掉下來遮住了,只見男生的手在裡面輕輕攪動, 女孩壓抑地哼哼著,一隻手也伸進男生的大褲衩裡了。 我和老禿看呆了,恨不得上去打跑那男的,然後把女孩給壓倒在地。也許他 們發現了我們,忽然停下來,很快整理了一下衣服,手挽手從林子另外一邊匆匆 走掉了。只剩我們兩個支稜著好大的兩頂帳篷,半天都挪不開步。 這時那女服務員從廚房出來,輕快地哼著歌,走過我的桌子時,我不失時機 地奉承道:「你唱得真好聽!」 她停下腳步,笑盈盈問道:「先生,你還要什麼嗎?」 我心裡想我要的東西你也不賣。想起范驢說的,便厚顏無恥道:「我能請你 一起喝酒嗎?反正現在店裡也沒有其他客人。」 她搖頭道:「這是我的工作時間,不好喝酒,但可以陪你說一會兒話。」 說完她就在我對面大大咧咧地坐下,問:「小,你叫什麼名字?」 「小?我肯定比你大吧?」我抗議道。 她還真比我大半歲,如果她沒有謊報年齡騙我。她名叫沈輕紅,我立刻尊她 為紅姐,她管我叫家明小。 紅姐說她高考兩次落榜,於是出來打工,闖蕩江湖好幾年了。 我們正聊得入港,外面驟雨初歇,進來兩個人,插手站著,紅姐趕緊起身招 呼客人。 (4) 這頓酒喝得暢快無比,雖然只和紅姐聊了十幾分鐘,感覺她應該歲數比我略 小,不知道她為什麼喜歡充大,叫我小。奶奶的,小就小吧,只要上了她 就行。 我心滿意足地走在雨中哼著不著調的小曲,到宿舍,躺在床上狠狠地意淫 了她好一會兒,但覺空虛無聊之極,抱著腦袋盤算了一陣,如何騙她才好。 吃罷晚飯正準備去晚自習,老禿說他搞來一個光碟《玉蒲團》,大傢伙跟過 節一樣,騎著自行車殺奔實驗室。那光碟被看的遍數太多,老卡,老禿忙得一頭 大汗。 這時一個師姐闖進來,我們都沒注意,等發現了,已經太遲,還好不是毛片, 要是師姐瞧見兩件碩大無毛的寶貝物事正在交戰,那就狼狽了。 看完了三級片,那晚的空虛比以前更勝十倍,我發誓今後再也不看這些玩意 兒了。 一個星期之後,我又是那個時間跑去老四川,不料那天紅姐不在店裡,我坐 在那裡喝悶酒。有個比較醜但非常友善的女服務員給我服務,看我望著窗外發呆, 笑著問我:「你是來找沈輕紅的吧?」 「不是。嗯,就算是吧。她今天怎麼沒來?」 「小紅今天休息,我們服務員也不能天天上班啊。」 我想問沈輕紅住哪兒,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我付帳出來,姍姍走到大街上,準備去書店逛逛,忽見她站在馬路對面朝我 招手,連忙竄了過去。 「紅姐,你怎麼在這兒?」 「我到貨店買點東西,正好看見你,巧了。你今天又去喝酒了?」 「嗯。」我暗想:世間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你現在學校去?」 「我本來打算去書店逛逛,也不知道還開不開著。」 「那好,我去貨店了,再見!」她轉身就要走。 「哎,紅姐,你等等,我不去書店了。」 「哦,那你校?」她轉身,笑瞇瞇地問。 「我陪你去貨店,怎麼樣?」 「我其實也不想去貨店!」 我們相對一笑。 「紅姐,要不小陪你逛街?」 「去你們學校走走吧,瞻仰一下。」 我們邊走邊聊,從西校門進去,走不多久就到了水塘邊。那時已經深秋,落 木蕭蕭,夕陽西沉。 沈輕紅坐在長椅上,剛才還興高采烈地,不知怎麼,好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 我站在旁邊指手畫腳自顧自地說了一陣,忽然發現不對勁,轉頭問她:「紅 姐,你怎麼了?」 她搖搖頭,沒說什麼。風輕輕吹著她的長髮,這時很安靜。以前在飯店看見 她,她總是把長頭髮盤成又粗有長的辮子,我第一次看見她只在頭頂紮了一個發 卡,長髮像飄散的烏雲。我坐到她的身邊,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紅姐,你餓了嗎?我們去吃晚飯吧。」 「我不餓。我出門之前才吃的飯。你餓了?」 「沒有,我才去的老四川。」 我一時無語,望著落日緩緩消逝,天空漸漸暗了,路燈卻還沒有點燃。 我正想著是先去抓她的手,還是一把攔腰摟住她,她卻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5) 我趕緊把紅姐摟在懷裡。 第一次懷抱女人,而且還是十分秀麗的女人,我心情激動死了,再看多少部 三級片、毛片,意淫、手淫多少次,都比不上跟活生生的一個美麗女子相擁,雖 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愛她,是所謂的愛情還是僅僅荷爾蒙作祟,可能都差不多吧。 我們寢室只有一個人(外號楊小邪)已有女朋友。每次我們在床上瞎吹女人, 或者吭哧吭哧地手淫,小邪總是嘲笑我們,讓他講真經,狗日的推三阻四的不肯 說。現在老子也有女朋友了,我不禁萬分得意起來,把她抱得緊緊的,生怕她忽 然跑了似的。 隔著許多層衣服,我依然能夠感到她身體的柔軟。我轉過身輕輕吻了她的臉 頰一下,她伸手想推開我的樣子,卻感覺不到她在用力。 我握住她伸過來的溫暖的手,她的面龐現出一些紅暈,在剛剛亮起的路燈下, 彷彿秋天燃起的火。我情不自禁想去吻她的唇,她低頭巧妙地頂住了我的臉,然 後抬頭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小,你不好這麼欺負姐姐!」 「紅姐,我,我愛你!」我脫口而出。但覺「我愛你」這三個字說起來很彆 扭、極不自然,簡直是一種矯情,一時又找不到更適的表達方式。 「我知道,可是」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說:「小,你還是個毛孩子。」 「我就比你小半歲啊,後年大學就畢業了。」 我心裡想,要是把你壓到床上,你就知道我小的利害了。我們宿舍六個人, 有天晚上實在無聊,比試起誰的小最偉大,弄硬了之後,用皮尺仔細地測量過, 我的長度和口徑都是第一,因此獲得了權老實的尊稱,其實我的也不比那五位大 多少,需要精確到毫米。 後來看西方毛片,洋人那玩意兒真是利害,比驢馬都要雄健,難怪日得洋妞 嗷嗷亂叫,跟發情的瘋狗一樣。 我不好強求,只將紅姐抱緊,想說點兒肉麻兮兮的話,討她的歡心,卻說不 出口。不知不覺過去許久,夜黑了,沒有月亮的晚上,水面泛著波紋,寒意一絲 絲襲來。她抬起頭說:「小,我要去了。」 「那我送你吧。」 「好。」 我拉著她的手,走過水邊一帶黑暗的樹林,出離校門,路過燈火的長街,邁 進一條小巷,在一處小院她推門進去,從上衣口袋裡掏出鑰匙打開一間小屋的門, 然後伸手拉亮了燈。小屋不到十平米,沒有暖氣片,很冷,但看上去很整潔。我 站在門口靠著門框,沒有貿然進去。 「你站在門口乾嘛,快進來,今晚真冷。」 我趕緊閃身進去,生怕她後悔,她一把將門關緊。 「小,你餓了吧?我煮點麵條一起吃,好嗎?」 「好,我特別喜歡吃麵。」這時我真覺得餓了。 她出去過了好一會兒,端來兩碗湯麵,每碗裡兩隻雞蛋,幾根蔥絲。他們十 來個租戶公用房東的廚房。我們就著小桌,坐在小凳上,正呼啦呼啦吃著面,下 午我見著的那個女服務員走了進來,笑嘻嘻地說:「嗨,你們兩個在這裡吃麵!」 「春梅,你來了?」她和春梅租這間小屋。 「早知道你們兩個在這裡,我就到朋友家去睡一晚上,不打攪你們。」春梅 爽朗地說。 「你瞎說什麼!」 我有點不好意思,三下五除二幹掉了那碗麵條,趕緊告辭而去。 【未完待續】 正文 如煙往事(06-10)(完) 作者:天涯客 字數:9948 (6) 我和紅姐開始了一段頗為奇特的關係,介乎姐和戀人之間,我拿她當女朋 友,她當我是她的小,總也不讓我碰她的關鍵部位,搞得我很惱火,以為她存 心戲弄洒家,真想跟她一刀兩斷不來往了,卻又時時想念她,想念跟她度過的每 一分鐘。 只要她休息,那段時間我們總在一起,看電影逛公園壓馬路。我根本沒把上 課當一事,一學期不聽課我也能至少糊弄個7、8分。 有天傍晚我們牽著手在大街上閒逛,一不留神撞見了三節棍。 這小子是我們寢室的第一猛人,敢公開手淫,把他那睡在下鋪的兄搖得差 點暈船,大叫「你這反革命手淫犯!」 可能由於手淫過度,他的小的根部好像長成了兩截,加上龜頭,便是三 節棍。他賊眉鼠眼地朝我一個勁壞笑,我假裝沒看見,大搖大擺走了過去沒理會 他。 沈輕紅卻注意到了,走出去很遠,忽然問我道:「剛才那個人,是不是你的 同學?」 我想裝糊塗,但覺得騙不了紅姐,只好點頭說:「是的。」 「那你怎麼不跟他打招呼?」 「這小子壞蛋,我怕他胡說八道。」 「你去見到他,他還是會說的。」 「那隨他說去了。」 我心裡很矛盾,怕同學嘲笑我找個端盤子的做女朋友,可又不想在和她上床 之前放棄。 過了幾天便是元旦,晚上我拉她到校園裡玩。 我們早就說好了,老闆娘格外開恩,那天讓紅姐提前一個小時下班。那個大 水塘四周架著篝火,冰面上到處都是歡慶的人群,大聲唱著歌曲。 我們混在人群裡,非常開心地瞎跑,由於太亂太暗,她一時不見了蹤影,我 急切地四處,呼喊她的名字。忽然我被人從身後抱住,頭看見是她,暗暗 的火光裡,我看見她臉上兩條淺淺的淚痕。 這時雪開始飄落,當新年鐘聲震響,轉眼被無數年輕的呼嘯淹沒。許多情侶 熱情相擁,熱烈相吻,我也抱住她,第一次和她唇吻。 她閉上雙眼緊緊抱著我,舌頭深入我的口中,和我的舌頭攪在一起,瘋狂地 吮吸。 我趁她意亂情迷,一隻手摟緊她,另一隻手掀開她的長尼大衣,隔著褲子撫 摸她圓潤緊致的臀,見她沒有反對,便繼續深入,打開她的腰帶,進入一個溫暖 濕潤細草茸茸的美妙所在,分開兩瓣淤泥也似的滑膩,感覺隱藏著的溫泉和熱谷, 讓人銷魂徹骨。 她的臉紅了,喘著粗氣停止了熱吻,嘴唇貼在我的耳朵邊說:「小,你不 要這樣,被人看見了,可不好!」 我也覺得有些過分了,趕緊抽出手來,將指尖放在鼻子底下使勁嗅那略帶葷 腥的味道,又放進嘴裡細細品味。 她嗔笑著迅速紮好腰帶整理好衣服,對我說:「你這個小流氓,大壞蛋,快 送我去吧!」 我開心地拉著她的手,邊走邊說:「你讓我這個小流氓送你去,你不怕我 把你」我想說強姦,但忍住了,因為周圍有好多人。 這時雪越來越大,在路燈的光芒中,無數亂瓊碎玉飛舞,好似來自一個純潔 無暇卻又瘋狂迷茫的世界。 我們來在小屋門口,我想春梅肯定在早在裡面睡著了,不方便進去,便對她 說:「紅姐,我就不進去了,再見。」 「小,你這麼急著要走幹嘛,你不是想耍流氓嗎?」她笑著說道。 「唉,我早想耍流氓了,但春梅在裡面,我還沒有那麼流氓,呵呵。」 我嚥著口水,望著到了嘴邊卻無法吃著的肥肉,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 「春梅今天晚上去朋友家了,不來。」 (7) 說完她撣去身上的雪,開門走進小屋。 小屋忽然明亮起來,她坐在床上,望著我關上房門拴好插銷,走近她的身邊, 將她摟在懷中,親吻她的額頭和秀髮。 她輕輕側過頭,把臉貼在我的胸膛,似乎想傾聽我熱烈的心跳。 我伸手解開她前胸的大衣紐扣,隔著厚厚的白毛衣,撫弄兩座柔軟挺拔的秀 峰,她便轉過臉面對著我,四片嘴唇自然地貼在一起。 我輕輕用力把她壓倒在床上,用舌頭頂開她的牙齒,她伸開兩隻手抱緊了我 的頭頸,緊閉美麗的雙眼。 她在柔和的燈光下美麗極了,讓我不禁停下親吻,抬頭仔細看她的臉。她好 像從沉睡中驚醒似的,睜開眼睛凝視著我。 「輕紅,你真美!」我輕撫她的面頰、頭髮、耳朵和頸脖。 她輕輕推開我到一邊,脫下沾滿積雪還未融化的靴子,甩去大衣,蛻去所有 衣物,坐在床邊赤身裸體卻一點也不害羞地面對著我。 我呆呆地望著她,兩隻眼睛不夠用,她身體每一處都不肯放過,尤其是兩腿 之間的幽暗處。 過於寒冷的天氣,讓她開始瑟瑟顫抖,我心疼地拽過兩條厚被,讓她躺下仔 細蓋好。 我急急忙忙地脫衣褲,亂七八糟扔在地上,不知是由於寒冷還是緊張,手哆 嗦得利害,襯衣老是解不開,氣得狠命一拽,紐扣掉了好些。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臉頰紅彤彤的,像上一我們在一家小飯店喝酒喝多了 一樣。 寒氣向我襲來,我也渾身顫抖,連忙鑽進被窩,一把抱著她,渾身抖得更厲 害了。 我們臉對臉側著,她一隻手摟著我的脖子,一隻手輕輕安撫我的後背,使我 慢慢安靜下來,只有下面的小和尚鼓噪起來,硬硬地頂在她肚腹最下方細軟的一 叢茸毛上。 第一次和妙齡女子赤裸相擁,所有文學作品的描寫,都真實不虛,也遠遠不 如。 我覺得像紅姐此時的身體,才是最美妙的。比她更年輕的瘦了一點,不夠豐 腴澤潤,比她年紀大的開始長出多餘的脂肪。她的身體無一處不讓我銷魂,尤其 緊靠我胸膛的乳房,有著無法形容的溫軟豐盈,我輕輕滑動身體,感受乳尖和乳 暈反覆擦拭的觸電一般的快感。 我暗自讚歎造物的神奇,給我們男人製造這麼好玩的女性身體,實在是世 間頂頂好玩的玩具。怪不得從前的皇帝大都荒淫無道,要是我有三宮六院,呵呵, 我也不愛什麼鳥朝政什麼鳥江山,老子要天天荒淫,比所有的皇帝加在一起還要 荒淫! 我的小和尚已經受不了了,莫名其妙地難受極了,一團火苗炎騰騰地從根部 向著禿頭蔓延,一跳一跳地抗議著,如果再不給它浴液和澡盆,小和尚簡直要上 吊自殺了。 我雖然沒有真刀實槍地幹過哪怕一次,但理論知識足可以當性學教授,知道 必須前戲充分,男女尤其是女人才能歡暢,不然她覺得不爽,今後就不愛性交了。 我的手伸進她的私處,準備學學毛片裡的洋鬼子,認認真真兢兢業業地撫愛 她的陰唇、陰蒂和陰道口兒,誰知那裡早就氾濫成災一塌糊塗了,我的手像旱鴨 子忽然掉進沼澤地,整個陷在水汪裡。 紅姐的臉更紅了,也伸手探向我的下體,一把盈盈握住那裡,望著我調皮地 笑,好奇地輕輕撫弄那陽剛之物,還有兩隻漲得滿滿的丸子。 我已經很久沒有手淫了,哪裡受得了她輕柔曼妙的愛撫,剛想讓她拿開手, 小和尚已經比我更加頭暈目眩,哇地一聲吐出積蓄良久的天地精華,全噴射在她 的小腹和大腿上。 (8) 紅姐撲哧笑出聲來:「小,你早洩啊,姐過兩天帶你去看醫生。」 我羞愧萬分,跳下床隨手撈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然後去找衛生紙和毛巾, 給她仔細擦拭乾淨,短短幾分鐘又冷得直哆嗦,她連忙掀開被窩讓我進來,抱著 我的頭臉,親了又親,不知把我當作她的愛人,還是小孩子,然後伸手摸摸我下 面軟塌塌的一撮,失望地說:「你這麼不中用啊,我看你胳膊胸脯挺粗壯的哩。」 我著急道:「怎麼會呢!剛才一個沒注意,等會兒就好了。」 她笑著說:「你真是個小孩子,姐逗你玩呢。」 她一邊輕輕揉搓著我的陽物和睪丸,一邊問道:「跟姐說實話,你是不是還 是個處男?」 「嗯。」我很難為情地說,真希望有些真刀實槍的經歷,好跟她吹噓一下。 「真是個好孩子!等會兒姐讓你失身了,你會不會哭啊?」 「嗨,紅姐,你怎麼老拿我當小孩,我讓你知道我的利害!」 我的小和尚已經在她的手中恢復了猙獰,於是我翻身壓在她身上,和尚光頭 剛剛碰到她的大腿中間沾滿露水的春草,還沒深入沼澤,就又不行了,突突地抖 動起來,還好沒有噴射,只好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 她的嬌軀何其柔軟細膩溫存,難怪那本絕世淫書的名字叫做《肉蒲團》,能 夠趴在紅姐的身上,這時讓我去死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我低下頭,緩緩從她的額頭一寸寸吻到乳頭,便停在那裡,伸手將被子往下 拉了一截,好仔細看她潔白的乳房,和粉紅的乳暈乳頭,像剝去花瓣的雌蕊被一 圈雄蕊包圍,擺在在凝脂白玉之上,輕輕搖曳,滲出些許秋露。 她閉上眼睛,喘息聲粗重起來,雙手緊抱我的背,分開雙腿夾住我的腰臀, 用力向上提起小腹,前後左右胡亂地用她最隱秘的部位摩擦壓迫我生命最蓬勃之 處。我的心臟莫名地砰砰亂跳,砸得胸腔很疼,幾乎喘不過氣來。 「家明,你不要緊張。但,但你快一點好嗎,我真的受不了了。」 「對不起,輕紅!」 我趕緊用力挺進,急切間忘記動作要領,差點硬硬地頂入她的菊穴,嚇得她 身子一縮。我忽地想起該先用手找準部位,分開陰唇才好插入,她已經先我一步, 輕輕仰起身子,左手拿住那沒頭沒腦亂衝亂撞的鐵頭和尚,使勁往裡就塞。 我卻想起一件極重要的事情,連忙說:「等等,等等,紅姐,你下面要不要 墊塊毛巾,待會兒把床單弄紅了不好辦。」 她睜開眼,望著我搖頭說:「沒事,你姐又不像你這樣,還是個處女。」 她以為我會失望,甚至沮喪,誰知我沒心沒肝地一點也不在意,甚至有一絲 難以掩飾的開心放鬆和釋然,用力進入她的身體。她閉上雙眼,將頭稍稍偏向一 側,緊緊抱著我,眼角流下一滴淚。 我被從未有過的歡愉裹挾著,並未在意,還以為她跟我一樣快樂地忍不住流 淚了。 那裡真是一個天堂一樣的世界,人類發明語言文字,也許就是為了描述這一 刻的銷魂蝕骨,但任何語言文字都是徒勞,最高明的作家也像小學生寫作文。這 樣的感覺也是創造信仰的動力,大概每個人都希望時時刻刻活在性慾最高漲時的 滿足。 但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宗教鬼神,但億萬年的進化,竟真能創造兩件這麼密切 融、水乳交融的器官麼?她竟是為我所生麼?為什麼她的花房正好容得下我的 陽物,一絲不嫌太緊,也一毫不嫌太鬆,滑膩酥熱地套在上面,讓我輕輕移動一 下,連著頭腦和陰莖的一條神經就因為拉得太緊快要爆炸了。我多麼想要這樣的 爆炸,我簡直有點瘋了的想要,又不願這樣結束,這無邊歡愉的世界就緊緊套在 我的一件初次有效使用的器官上。 但紅姐顯然不喜歡我靜止在她身體裡,她需要的是汽車活塞,鑽井隊的鑽頭, 越剛強越迅猛越好。 她終於忍無可忍,自己活動起來,我趕緊抬起屁股想減少內部那可怕的簡直 毀滅一切的摩擦,她雙手用力抱住我的下身,一瞬間我便從九霄雲中像一隻煙花 急劇爆發了,一道道銀河射向星雲深處,每射擊一次,我們兩個人的身體都要顫 抖一下,一直口中沒有聲音的她,忽然間嗚嗚嗚嗚地失聲大叫起來,分不清是哭 泣還是歡笑,但我能感到其中混著一種巨大的生命存在的苦痛,就像失陷崩潰 的天堂那紛揚的大雪正撞擊著屋宇和北方的大地。 (9) 「紅姐,對不起,我,我剛才忘記拔出來射到外面去了。」 我立刻有些後悔和害怕,從她身上下來,趕緊找到一條毛巾,掀開被窩,她 正用手堵在那裡。 「家明,沒事,我才來過月經幾天,是安全期。」 我們重新摟在一起,感覺很熱,我就扯掉了一層棉被。 「那就好,那就好!」我長出了一口氣。「輕紅,怎麼樣,我還可以吧?!」 「小,你還挺利害的哈,最後射得姐姐舒服極了,真燙!我都害怕裡面被 你燙傷了。」 「那當然,我們宿舍人都管我叫權老實,利害著呢!」我洋洋得意地吹噓起 來。 「什麼權老實?」 「紅姐肯定沒看過肉蒲團吧?!」 我摟著輕紅,給她滔滔不絕地講述未央生和權老實的故事,繪聲繪色地把她 逗得一個勁兒哈哈大笑。 「小,想不到你還挺會講故事,但你還比不上權老實。你說那傢夥一幹就 是一兩個小時,你剛才時間太短了,才幾分鐘,姐還沒怎麼興奮呢。」 「那是書裡瞎雞吧吹牛,人哪有那本事,不把皮給磨破了才怪。不過剛才我 的確不行,這次我肯定可以。」 她伸手一摸,我那個引以為傲的陽物又蠢蠢欲動。 「小,你可真行啊!」她由衷的讚歎讓我很受用。 這次讓她俯臥,我趴在她背面,壓在她的屁股上。女人除了臉蛋,我最喜歡 的是臀部,需要滾圓豐滿卻又要和細腰長腿相稱,不能太誇張。 紅姐當時的屁股還稍微瘦了一點點,但極白,在腰和大腿之間湧出兩瓣唆使 所有男人犯罪的弧面,交界的地方向下延展開迷人的溪流和芳草。 我喜歡這個俯身的姿勢,可以最大程度地接觸她的屁股。我也喜歡坐在女人 的屁股上,看陽物在兩片肥白的臀部中間的溪洞裡進出忙碌,將大小陰唇掀開來 又壓去,更喜歡讓女人倒騎在我仰躺的身上,看她翹著雪白的屁股一上一下。 但今天屋裡太冷,這兩種姿勢的好處只能今後細細品味了。 這一次我再沒有那種極欲噴博而出的感覺,終於可以瀟灑自如,九淺一深忽 快忽慢,將吾平生所學盡付諸實踐,在實踐中反覆檢驗所學之理論,竟是融會貫 通茅塞頓開,便使出渾身解數,定要取悅紅姐。 開始她還歪過頭和我接吻,後來就顧不上了,也像毛片裡的女洋鬼子一般, 狂亂地嚎叫起來,卻害怕隔音效果不好或被鄰居聽見恥笑,便咬住被子一角,含 混不清地快樂哼哼著。 紅姐越是哼哼唧唧,我就越開心,覺得自己的本事可真不小,每次熱血上湧, 被她裹挾和引誘得即將無法抵抗之際,便龜息起來,體會那裡每一寸肌膚上每一 跟神經的悸動酸麻,都清清楚楚玲瓏剔透;而她來自內部深處的微微顫抖,都像 高壓放電,激起一陣陣火花。 那花火不大不小,不高不低,正好讓我們眩暈迷離恍恍惚惚,和火山口、地 獄天堂的交界處只隔著一線的距離,越是靠近就越恍惚,也越危險,像癮君子控 制海洛因的劑量那樣危險,又像一個玩火自焚的人,終於無可避免地燃燒、燃燒、 再燃燒,最明亮最熾熱的一瞬間,多麼讓人後悔,讓人失落,變成近乎絕望的灰 燼。 那一晚我們不知道瘋狂地做了幾次,最後下面都磨得生疼,卻強忍著不肯甘 休,直到我們精疲力竭。但如果紅姐還想要,我會毫不猶豫地再去做,她便是要 我去死,那一刻我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不知曉我們什麼時候睡著了。黎明時分,當雪掩埋了窗戶,我被凍醒。 原來我們只蓋了一床被。她一絲不掛地蜷縮在我懷裡,一點也不像昨晚老是 嘲笑我的紅姐,倒像一位惹人戀愛的小妹妹。我拖過另外一床棉被,給她嚴嚴實 實地裹好,緊緊抱住她,我的愛人,你是我的愛人呀! () 我睡到將近中午才緩緩醒來,發現沈輕紅不睡在我身邊,也不在屋裡。昨晚 地上我扔得亂七八糟的衣物,都被整齊疊放在緊靠窗戶邊緣的一張木椅上,那幾 條毛巾也清洗得乾乾淨淨。 我一陣恍惚,不知道身在何處,昨晚究竟是真是夢。 正胡思亂想之際,她扭動房鎖推門進來,左手拎著一個很大的保溫桶,右手 一個熱水瓶。 「紅姐,你早就起來啦?」 「嗯。你餓了吧?起來吃飯,我給你做了幾個菜,怕你還在睡,就跟房東借 了一個保溫桶。」 我坐起身來,把被子往上拽蓋住整個上身,懶洋洋地靠在牆上,頭還是暈暈 的,理不清頭緒,也不願去理,只顧盯住她看。 她被我看得臉紅起來,坐到床邊的小凳子上,把頭和胳膊伏在我的腿上。我 撫著她的秀髮和臉龐,一時間這世界多麼安靜多麼美麗,安靜美麗得讓我們因為 不敢相信而有點傷感,好半天都沒說一句話,只聽見小桌上的鬧鐘行走如飛,屋 簷水滴一顆顆清晰舒緩地掉落。 「家明,你今後不要忘記紅姐!」 「輕紅,你,你怎麼說這話。我,我愛你!」 我想說娶她,話到嘴邊,卻沒有底氣說出口,改成了一句廢話。 飯後我挽著她的手,一路說說笑笑,走過雪後晴朗的街道,由於積雪變得疏 朗空曠,那些街頭商販比往日少了很多。 在街頭一株葉落盡淨玉雕也似的柳樹下,我和她分別,她去老四川上班,我 宿舍。我大步跨過寬闊的街道,像往常那樣首,準備目送她美好的背影在人 流中消逝,卻見她站在原地沒有動,望著我的眼神,隔著滾滾車流,帶著無限哀 傷。我等車流稍駐,慌忙跑去。 「輕紅,你怎麼了?」 「家明,沒,沒什麼」 她把頭靠在我肩上,緊緊摟住我,在燦爛的陽光中身體顫抖不已,淚水無聲 滑落,從我的領口流進去。 「輕紅,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今天下午我陪你,你去老闆娘那裡請 個假?」 她搖搖頭什麼也沒說,抱住我的脖子,淚眼朦朧地仔細極近距離地望著我, 然後用力吻了一下我的嘴唇,轉身離去,沒有頭。 我以為她愛我都愛得不想片刻分離了,甚是得意,又感到有些害怕和不安。 到宿舍,三節棍和飛機頭(我們宿舍年紀最小者,其人愛模仿JimCa rrey的神探動作)正在聊天,其他人都不在。 三節棍一見我來,大叫一聲:「權老實,你老實說,昨晚去哪裡鬼混了? 交了女朋友,就敢夜不歸宿,哈哈。「 飛機頭和他一起放肆地大笑起來,逼問我那女生是哪個系的。 我支吾幾句,拿上換洗衣物,匆匆跑向浴室。他們二人連忙也掏出幾件內衣, 不知是乾淨的還是換下來還沒洗的,三節棍大叫:「史家明,你等等我們,一起 去澡堂啊!」 飛機頭跟著嚷嚷道:「我們正好去檢查一下,他的東西有沒有磨壞了。」 一個多星期後的週末下午,我去老四川找沈輕紅。 那是我最忙的時間,一學期的課程,都指望這最後兩個星期廢寢忘食挑燈夜 讀,好不容易對付完系裡最可怕的捕快頭子鐵手無情於教授的課,下周幾門比較 輕鬆,心情格外愉快。 飯店老闆娘卻告訴我一件遠比被於捕頭拿獲還要絕望的事情:她上個週末辭 去這裡的工作,和老闆結算清後,家了,說今後不打算再到這裡打工。 我登時懵了,這件事就發生在我們街邊分別的短短幾天後,怪不得那天她那 麼難過,但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追問老闆娘,究竟忽然發生了什麼事情。老闆娘也不太清楚,讓我問春梅。 春梅把我拉到門外,問我道:「你是不是和小紅吵架了?她走的那天很傷心。」 「沒有啊,真的沒有!我,我跟她從來都沒有吵過架。」我急得都快哭了。 「那真是奇怪。」 「春梅姐,我看你跟輕紅特別要好,你怎麼也知道一點吧,她為什麼忽然就 走了?!都不跟我說一聲。」 「小紅和我在一起,加起來一年多了,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她人真好,我 們都很喜歡她。那天她忽然要走,攔都攔不住。我也不曉得怎麼事,唉,這真 是的。」 「那你有沒有她家的,我要給她寫封信。」 「我有。她臨走給了我,叫我今後常和她聯繫,但是」春梅非常躊 躇。 「但是什麼?」 「但是,她特意關照,不要把她的家庭告訴你。」 「春梅姐,你看我像不像個壞人?如果你覺得我像,就不要告訴我她的。」 我又生氣又難過,為沈輕紅的異常絕情心痛不已,真想一走了之。但分手那 日她十分傷感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我的心,說什麼我也要弄明白,這是怎麼事。 「小明,我相信你,我這就給你寫去。」 當晚我就給沈輕紅寫了一封長信。第二天要考的科目,本打算今晚複習,現 在也不管了,去它奶奶的,願意給我幾分就幾分吧。 由於考完就家過寒假,我給她特意留了家庭。 後面幾門課我考得一塌糊塗,因為根本沒心思好好複習。臨放寒假的前一天 晚上,我躺在床上,悶聲不響,跟霜打的爛茄子那樣,無精打采。 「權老實,你這幾天都不怎麼說話,以前你的廢話最多,特別是晚上。你怎 麼了?」老禿不愧是老大哥,非常關切地問。 「大概他女朋友跟他吹燈了,呵呵。」三節棍幸災樂禍地說。 「史家明,我們都聽說你有女朋友了,怎麼事?跟哥們講講,我們給你拿 個意。」 范驢跟我最是要好,我便一五一十全說了。 「我覺得你和這位沈姑娘不是一條道的人,算了,你又不是找不到女人。哥 勸你忘記她,你現在是鬼迷心竅。」老禿直截了當。 「你瞎說,怎麼不是一條道的人?我見過她一次,覺得她很不錯,不僅長得 很漂亮,氣質也很好,比我們班的那幾個女生都要強。高中畢業怎麼了?要是我, 窮追不捨,管他娘的。」三節棍振振有詞鏗鏘有力。 「我同意三節棍,學歷不學歷的,沒啥鳥球關係。我今後就要找個賢妻良母, 看見那些張牙舞爪的女強人,我就來氣。」范驢道。 「我覺得老禿哥說得有理。你找個高中生,將來肯定會後悔,無論實際生活, 還是共同語言和愛好,都差別太大了。再好看的女人,你天天跟她上床也會膩味 的。」飛機頭道。 他們四人分成兩派,激烈爭辯起來。我們一貫如此,上次為在《玉蒲團》裡 看到一個性交姿勢,究竟應該叫做「隔山取火」還是「老漢推車」,一直吵到半 夜。 只有楊小邪半天沒有發表意見,范驢便問:「小邪,你怎麼半天不吭聲,這 可是關係到我們的老實和尚同志的終身大事啊。」 小邪慢條斯理道:「我覺得沈姑娘這是在考驗家明同學。史家明,你要是真 的喜歡她,肯定會追到她家去。看你這個情形,我覺得你只是還想跟她上床罷了, 所以你就別去找她了,這樣不好。」 我一個晚上也沒睡著,翻來覆去地掂量,卻不曉得自己真的是愛上了她,還 是像楊小邪說的那樣,僅僅出於滿足性慾。 從北京到家,我失望地發現沈輕紅並沒有信。我立即又給她寫了一封, 依然石沉大海。我整天想著沈輕紅,差點忘記和高中那位女同學約好的會面,匆 匆趕去,在公園裡跟她說話,答非所問,驢唇不對馬嘴,恍惚的時候,竟把她叫 成紅姐。氣得她拂袖而去,跟我斷絕了來往。 我終於明白:我無可救藥地愛上了沈輕紅,我不能沒有她。其他什麼我都可 以忍受,唯獨失去她讓我難受得不知怎麼辦才好,彷彿被一個無形的利爪掐住脖 子難受得喘不過氣來,被一把無形的利刃割得五臟六腑支離破碎,無法忍受。我 要去她家,當面告訴她,我不僅愛她,而且要娶她! 我跑到新華書店,仔細研究中國地理,找到從家到北京停靠的火車站中,距 離她家最近的那個,然後可以坐長途汽車到那個鎮,她家離鎮子應該不遠,即使 找不到她的話,鎮上也該有旅館住宿。 大年初九,我便上了火車,此時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星期。 到了那個火車站,正是清晨,我背著包蹦下車。車票上寫著三日內到達北京 有效,也不知是真是假,隨他去吧,大不了再買一張火車票。我坐上長途汽車, 換乘了好幾次,接近傍晚,方才到了那座小鎮,問了路邊一位老者,弄清路線, 大約要走半個小時,沿著鎮北一條比較寬闊的土路,便可入村。 我的心中頗有躊躇:是第二天白天前去,還是不管黑夜迷路的危險?最後下 決心要盡快見到她,冒一次小險吧,再等一個晚上,我簡直要瘋掉了。 那天天氣不太好,雖然沒有下雨,但一直烏雲密佈,讓我心生不詳之兆,忐 忑不安。 一路上憶起和她在一起的兩個來月的分分秒秒,不禁淚水漣漣。我發現情 愛與性愛一樣刻骨銘心,和她坐在小屋裡深夜吃麵,跟與她瘋狂做愛一樣,都終 生難忘。我不由加快腳步,越走越快,慢跑起來,只想與她早一刻相見。 當我接近那座和完全吻的村莊時,天全黑了,遠遠望見小村燈火閃亮, 被四周空曠黑暗的田畝團團包圍。 我的心狂跳不已,一再想像與她相見的那一刻:我敲開院們,她滿面愁容頓 時變作驚喜交集,不顧一切撲進我的懷中緊緊抱住我,而我要在她的耳邊大聲說: 輕紅,我的輕紅,我這一生不能沒有你! 我進了村,急切地跑進第一家門口,打聽沈輕紅家怎麼走。那中年婦女指點 我向左一直前行,看見一家正大宴賓客的就是。 我激動地一溜兒小跑,來到那兒,果見她家客廳堂屋裡擺滿酒席,熱鬧非凡 喜氣洋洋。最外邊一桌上一位年輕人,看上去好似學生模樣,我便問他,沈家今 天什麼喜事? 那人用結結巴巴的普通話告訴我,今天是沈輕紅結婚門的日子,她家辦酒 請女婿。 我一聽差點癱倒在地,然後執拗地拒絕相信,堅持認為他拿我開心取樂,卻 見沈輕紅身著大紅新衣,滿面紅雲,笑語盈盈,正在全力抵擋熱情的親友給她身 邊的男子灌酒。 我站在那裡,呆呆地發愣,不知何去何從,拚命忍住淚水,想轉身默默離開, 可是身體彷彿被孫猴子施了定身術,根本不聽大腦指揮,動彈不得。 她應付完一桌客人,轉身和她男人一起走向朝外的一桌,準備給他們敬酒。 突然間沈輕紅望見了我,萬分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手裡端著的酒杯猛地一晃, 暗紅的葡萄酒,血一樣傾瀉下來。她的丈夫以為她喝多了,將她的身體一把挽住。 這時煙花隨著爆竹升起一片絢麗和熾烈,轉瞬即逝,在黑暗冷漠的天空,飄 落如那個元旦之夜永遠的飛雪,又像一個人無處安放的青春愛情。 **** 後記: 這篇東西本來只想寫三、四千字,最後竟然一口氣寫了一萬三千多字,只是 寫得四不像,既不像憶錄,也不像小說。 我無意寫成小說,又不得不使用一些虛構和移花接木。紅姐,如果有一天你 看見了這篇文字(儘管小於萬分之一的概率),其中的好些細節,只有你我知道, 你肯定會明白是我所寫。我不會忘記你的,永遠不會。 記得整整一年,我最喜歡聽和唱的一首歌是《寂寞是因為思念誰》:你知不 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一顆 一顆流成熱淚。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寂寞是因為思念誰,你知不知道痛苦的 滋味,痛苦是因為想忘記誰 紅姐,我用那年為你暗地裡流的所有淚水,祝你一生幸福平安! 【完】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