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情和欲的兩極》 正文 情和欲的兩極(1) 徐芃像打樁一樣撞擊著施夢縈。 他每次都幾乎把整根肉棒拔出肉穴,然後又狠狠地插到盡頭,全無花巧,陰 囊左右前後地甩動著,拍擊著施夢縈的臀、腿。 施夢縈的陰道比想像中還要緊窄,如果不是因為有些乾涸,剛插進去的時候 甚至還有些疼,徐芃還真有可能在插進去時就爽得哼起來。 他到現在還不算很清楚為什麼這個自己過去這一年曾經勾引過幾次,卻完全 沒有得到應的女人,突然同意跟自己開房玩ONS,而且來了之後還走了又 地反覆了一次。 但在徐芃插入施夢縈陰道的那一刻,這些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周曉榮沒干到的屄,自己先一步操了。 這又是一次勝利啊。 令徐芃不爽的是,這個已經被自己操了快十五分鐘的女人,除了剛被自己插 入時因為疼痛而呻吟了幾聲之外,後來居然一直不肯發出什麼聲音。 無論自己用什麼溫柔的態度頂弄她的陰唇陰蒂,還是粗暴地直接抽插她的陰 道,她都半閉著眼睛,時不時地咬著嘴唇,不發一聲,頂多從鼻子裡冒出幾個「 嗯」 字。 這種情景,讓徐芃感覺很糟。 原本在把施夢縈剝光時,對她豐滑肥膩的屁股和圓潤修挺的長腿讚歎不已時 ,徐芃還一度想著慢慢玩,還想著軟硬兼施地表現一下自己的床上功夫,現在這 些念頭都已經被扔到九霄雲外。 他只管越來越兇猛地衝刺,帶著一種一定要把你操出聲來的狠勁,顧不上去 玩施夢縈身體的任何其他部位,而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肉穴上,這倒是徐芃 十來年玩女人的經驗裡從來沒有過的。 徐芃的持久性相當不錯。 狀態比較好的時候,一次能堅持半個小時以上。 曾經他一心以為越持久越強,能讓女人更滿意,所以想盡辦法撐足時間。 後來他才發現,對於大多數女人來說,時間上,適比持久更重要。 他常能遇到干到一半就叫停的女人,因為她們已經感覺不到快感,反而各種 不適。 所以很快徐芃就調整了狀態,總是盡可能地加快自己射精的速度,除非遇到 極好的對手,他通常會通過各種方式加強刺激感,在二十分鐘以內就釋放,爭取 自己和女人同步感到快樂。 但是今天看到施夢縈這麼一副被操了還假正經的樣子,徐芃心裡有一股發不 出的火氣,性只管操,才不去理會她有沒有快感。 沒想到,別看施夢縈在床上各方面都顯得笨拙,卻在他持續猛攻了二十分鐘 之後,依然冷著臉澹定地躺著,好像很適應這種一直被操的節奏。 徐芃感到自己愈發被小看了。 他猜這是因為施夢縈的男友大概就是一個很持久的男人,她已經被這樣操慣 了。 每當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徐芃就恨不得能多生一根雞巴出來,操死這奇怪的 女人。 心裡發了狠,手上自然而然地就有了動作。 徐芃一直撐在施夢縈身側的左手,突然一下落在了她的一側乳房上,兩根指 頭捻住了她的乳頭,使勁地轉了一圈。 施夢縈叫了一聲疼,憤怒地望向徐芃,用手推著他,想要翻身起來,結束和 他的性交。 徐芃好不容易看到她有了一些動靜,哪肯就此放手,死死地壓住她,不讓她 掙扎起身。 施夢縈力氣當然沒有男人大,卻一直不肯屈服,又推又打。 徐芃猛地挺起身,緊箍住她的雙手,死死地按在床上,一邊加快抽插的頻率 ,一邊惡狠狠地說:「你這騷貨發什麼神經,自己送上門來讓我操,還擺出這麼 一副樣子幹嘛?你看看自己的屄,都要被我操爛了!你還發什麼神經!」 施夢縈睜大了眼睛,也許她從沒有聽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突然變得十分激 動,掙扎扑打得更加厲害,但畢竟徐芃是個比她高了將二十公分的大個子,輕而 易舉地就把她按住。 這時徐芃才感覺到了比單純的打樁強了那麼一些的樂趣,操得更加賣力起來 。 畢竟是在一個幾乎和處女完全一樣緊窄的陰道裡抽插,肉棒被咬的感覺總是 不同,在操到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的樣子的時候,徐芃「嗷嗷」 地叫了起來,下身死死地頂在施夢縈的胯間,一大泡濃精完全射到了女人身 體的最深處。 施夢縈猝不及防,一陣滾燙的酥麻瞬間從陰道深處蔓延到整個臀部、大腿、 腰腹。 終於沒能忍住,「啊」 地一聲叫了出來。 雖然短促且單調,但徐芃終於聽到了她的叫床聲,興奮地抱緊了她的軀體, 不停地聳動著下身,試圖向施夢縈的身體裡灌進更多的精液。 直到這天下班前,徐芃都沒想到今天晚上居然能夠把自己攢了好幾天的 精液一股腦地射進施夢縈的陰道。 這些精液原本是為了辦公室裡另一個小騷貨準備的。 上個星期他剛把那小騷貨搞上床,說好了今天再幹一次。 那小騷貨看來是被他的雞巴干服了,動要求他這幾天一定要攢夠體力,存 夠精液,好一次讓她吃個飽,喝個夠。 中午休息時間,那小騷貨還特意跑出去買了一根棒棒糖來,在辦公室裡當 著所有的同事,不停地舔啊舔。 徐芃發了一條微信過去:「上次舔雞巴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的舌頭這麼靈活? 」 小騷貨道:「不行了,想得厲害。屄都濕了。剛才去周總那裡,腿都軟了 ,差點就想叫周總先操我一次。」 徐芃差點笑噴了。 他當然知道那胖子總經理周曉榮早把公司裡一半以上的女員工都操遍了。 那小騷貨還不知道已經被搞過多少次。 也懶得再跟她廢話,只是磨著洋工,等下班。 要說到周曉榮想操,但一直沒有得手的女人,施夢縈絕對排在第一位。 徐芃從自己的座位恰好可以看到施夢縈的側臉。 這是一個帶著古典氣質的美女,僅憑相貌,大概也就在八十分上下,並不算 有多好。 徐芃操過的女人裡,論長相比她更好的兩個巴掌都數不過來。 但是她有一種特別的味道,能迅速地讓你在人群中把她找出來。 徐芃是一個職業講師,負責企業培訓,他雖然不掛任何管理人員的名頭,但 實際上這家公司一半是他的,當然更嚴格地講,是他老頭子出的錢,只不過這也 就等於是他的。 而施夢縈的職位是所謂的客服經理,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客服,負責聯繫和 公司有培訓協議的那些企業,訓前溝通、訓後服務以及新培訓業務推廣等等 一系列工作。 這是一個很努力的員工。 徐芃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但同時,施夢縈也是業績最差的一個客服。 這也是每個月的考勤績效表上明確顯示的。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倒差呢?徐芃心裡有數。 首先,施夢縈是一個在溝通能力上略有欠缺的女人,不是說她表達能力有問 題,而是說她缺乏一種客服所應該特有的機靈勁兒。 很多老朋友喝酒的時候都會說:「你們那個客服啊,說話的時候文縐縐的, 講的都是些沒意思的廢話,總讓人覺得彆扭。」 其次,施夢縈又是一個完全不會或者說不願意利用自己天生優勢的女人。 說白了,就是她從來不肯讓客戶佔一點點便宜,更別說上床了。 一個女客服,如果連一點點的甜頭都不肯讓客戶嘗,在如今這個競爭激烈的 市場,想保持客戶的難度可想而知。 最近一個多月她的狀態尤其差。 要不是周曉榮對她一直都有想法,把她調去專門負責一些關係十分牢固的老 客戶,恐怕憑她過去半年的業績,已經到了走人的邊緣。 但是,這麼照顧她的周曉榮曾經向施夢縈暗示過三四次,也不知道她是沒看 出來還是完全不放在心上,根本沒有應。 周曉榮甚至當面直接提過一次要求,卻又被她明確拒絕。 徐芃和周曉榮是發小,兩個人的老頭子也是鐵桿。 這倆人從小好事壞事都在一塊干。 連高中時給班花破處都是兩個人一起上的。 當時兩個人抽籤決定誰第一個上,輸了的那個則先用班花的嘴。 雖然那班花說她也是第一次給男生口交,但是輸了的周曉榮一直都不怎麼相 信。 畢竟上面這個洞到底是不是第一次,完全就是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的事,誰 能吃得准呢?當然,重點不是周曉榮的那一臉不爽的矬樣,重點在於,他們之間 就是這種能一起給班花破處的關係。 所以周曉榮在施夢縈身上吃癟的事,徐芃一清二楚。 周曉榮在他面前不止放過一次狠話,老子總有一天操死這爛屄!徐芃卻看得 更明白一點。 他還真不怎麼相信周曉榮能吃到施夢縈。 真正讓徐芃想不太明白的一點,是辦公室裡,施夢縈怎麼會和孔媛是最好的 朋友?徐芃最瞭解孔媛不過,當初就是他面試的孔媛。 孔媛學歷不高,僅僅是個中專生,在這個所謂的精英教育產業裡,其實算是 有點不太入流的。 周曉榮和徐芃的公司裡,超過3/4的客服是大學畢業生,還有好幾個是出 自2名校。 但徐芃從孔媛身上看到一股勁兒,覺得這個女孩子有想法,有野心,肯拼, 肯奔。 徐芃當時故意刁難她,問她覺得自己評論一下自己的長相?孔媛說7分的 外形,9分的身材,分的態度。 徐芃立刻就覺得這個女孩子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言外之意,是個極其聰明的。 於是立刻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一個客戶非常明確地告訴你,可以買你 的課程,但你要陪他上床,你會怎麼說?」 孔媛極其平靜地說:「對不起,我們是業內知名的專業的培訓公司,是靠課 程質量為客戶服務,不能靠這些額外的服務換取您的訂單。」 徐芃微微皺眉,他倒不是驚訝於這個答桉,因為很多女生面試時面對這個問 題都這樣答。 但他原本以為孔媛會有不同的答桉。 但孔媛還沒有說完,她緊接著站起來,在桌子上隨手拿了一張白紙,放到徐 芃面前,說:「但是如果您簽了這份同,購買我們的課程,就成為我們最尊貴 的客戶。我們會專門為我們的客戶他特別訂製的服務。」 「前提是,您得先成為我們的客戶。」 孔媛特別強調說,「如果您簽了字」 她繞過桌子,來到徐芃面前,半倚在桌子上,將裙子撩起,露出裡面的肉色 連褲襪。 「如果您簽了字,您可以告訴我,您需要我怎麼為您服務呢?」 徐芃笑了。 他當然知道,孔媛如果真的遇到了這種情況,並不一定真的會這樣說,但她 表明了一個態度,第一,她不會砸公司的臉面;第二,她完全不介意靠自己的一 身皮肉去換客戶。 當天晚上,孔媛向他證明了自己服務的多樣性。 徐芃差不多已經有個月沒試過一個晚上在同一個女人的三個洞裡連續射 了五次。 第二天他打了個電話給周曉榮,說自己今天不上班,又打了個電話給人力資 源部,確認要招孔媛入職。 而孔媛也完全沒有辜負他的信任,兩個月後就迅速成為客服當中績效最好的 前三名之一。 這大半年以來,公司一半的新客源都和她有關係。 在碰到特別難攻關的客戶時,徐芃第一個會想到客服總監程莎,第二個就會 想到孔媛。 程莎在酒桌上夠狠,在床上夠騷,三十四五歲的年紀,又是人妻,是很多男 人特別好的那一口;而孔媛年紀夠輕,身材夠好,氣質夠辣,何況還能「走後門 」,也許再過三四年,就能接程莎的班了。 當然,前提是,三四年以後,徐芃還在玩這個公司,幹這份活兒。 你說,這樣的施夢縈,和這樣的孔媛,為什麼竟然會是最好的朋友呢?徐芃 有點想不通。 快下班的時候,徐芃已經開始收拾東西,突然看到QQ公司內部群裡有一個 人正在對他發出私聊,居然是施夢縈。 徐芃很意外地點開施夢縈的頭像,看到她說:「晚上有沒有時間?」 這是什麼意思?徐芃不大明白施夢縈找他幹什麼。 他雖然不像周曉榮那個肥仔,把上床這個事情直接掛在嘴上,但自從他去年 年初把自己原來的公司關閉,把錢投到周曉榮三年前開辦的這家培訓公司開始, 他就看中了當時也是剛來不久的施夢縈。 他第一時間問了周曉榮有沒有搞過這妞?周曉榮鬱悶地說想搞,還沒搞上。 施夢縈當然有男朋友,據說關係還可以,已經同居一年多了。 施夢縈偶然一次和公司裡一個比較要好的女孩那時孔媛還沒進公司 說男朋友家庭條件、收入水平都很不錯,而且馬上就要結婚了。 施夢縈不是那種能交很多朋友的人,她只和那麼幾個人有來往而已,這些話 她只對這個朋友一個人說過,但大家既然在同一個公司,八卦總是瞞不住的。 而她那個比較要好的朋友還去過她男朋友家一次,據說確實相當不錯,是個 單體的別墅,總面積雖然並不算大,但兩個人住很舒服。 徐芃知道施夢縈男友住的那個小,他剛來時,就差點選在那裡買房子。 於是徐芃知道,他確實遇到了那種最難搞定的女人。 本身的氣質就不是那種放得開的,即將結婚,感情穩定,男朋友的經濟能力 又沒有問題,這種女人還會圖什麼呢?憑什麼和你玩ONS呢?除非她是那種隱 藏得很深的欲女,否則基本上沒有機會。 果然,在試了幾次約吃飯和約唱歌都沒有成功之後,徐芃基本上就放棄了。 他才不像周曉榮這死胖子,吃不到也不分析一下為什麼。 你不想想這女人到底衝著哪一點要跟你上床?大不了就不在你這裡幹了,從 施夢縈朋友的簡單描述中,徐芃確信就算施夢縈天天呆在家裡,她男朋友也是養 得起她的。 但即便如此,施夢縈應該明白自己對她是動過念頭的,也正因為如此,她甚 至連一頓飯也不願意和自己吃。 為什麼今天她會突然問自己這麼一個問題呢?徐芃答:「那得看幹嘛?有 些事有時間,有些事沒時間。」 他不是很有耐心,都已經約了小騷貨了,哪還有功夫和另一個吃不到的女人 廢話。 施夢縈不說話了。 徐芃把桌子收拾乾淨,看看大概還有二十多分鐘下班,正要關電腦,卻看見 施夢縈的頭像又在閃。 「你對哪些事會有時間呢?」.. 徐芃這時候有點惦記著小騷貨的床上功夫,就直接說:「開房做愛我就有時 間,別的嘛,改天吧。」 他相信這下施夢縈肯定不會再搭腔了。 萬沒料到,施夢縈迅速復道:「可以,不過還是要先吃頓晚飯的吧?我想 找人聊聊。如果聊得開心,我可以和你做愛。」 徐芃迅速地盤算了一下。 換個女人說這話,他可能會說你別耍我了,然後再探對方的口風。 但是施夢縈這麼說他第一時間說沒問題,然後立刻就發信給小騷貨,讓 她自己想辦法填屄,然後又打電話給一家常去的飯店訂座。 今天的施夢縈確實有點怪,居然向徐芃這個以前工作之外說話可能還沒有超 出十句的男人,說了一些原本只應該在她和朋友之間才會說的話。 徐芃對施夢縈的很多話題完全沒有興趣,但他對她的肉體很有興趣,為了這 身肉,聊會天有什麼關係?反正就是扯澹。 何況徐芃算是很會聊天的男人,很快他大概瞭解了為什麼施夢縈會找自己聊 天。 這是個有點莫名清高的女人,自謂交朋友要找有質量的,事實上儘管她的工 作業績很一般,但對公司裡的很多女人她卻是看不上眼的。 所以在她遇到問題,希望找朋友聊聊天的時候,居然找不到人。 今天孔媛去了鄰市出差,和一家企業談下半年課程征訂的事。 其實周曉榮和徐芃的這家培訓公司,一半的業務量都是靠老頭子和他們倆自 己的鐵關係拉來的。 那個老總和徐芃很熟悉,他們打電話時就說定了,下半年的課程沒有問題, 但對方直接說在你們的客服裡挑個質量好點的小妞帶同過來。 徐芃就派了孔媛出馬,他也沒有事先告訴孔媛對方會有什麼要求,反正孔媛 肯定會處理好。 他此刻有點惡趣味地想,孔媛應該正在被干吧?這大半年她還真是辛苦。 上個星期和她做愛的時候,徐芃就覺得她的屁股好像比以前更豐滿了,看來 還真是被操得太多了。 想到屁股,徐芃又在對面的施夢縈身上打量,大致上觀察,這是個胸部一般 ,腿長,屁股應該還不錯的女人,不知道脫光以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孔媛不在,施夢縈想說些心事也沒了對象。 她對徐芃的印象還可以,雖然她知道徐芃曾經對她有過一些想法,但是一個 男人對一個女人有些想法,也不算什麼太大的問題。 無論怎樣,總比周曉榮那個好色、吃相又難看的老總要有品多了吧?何況徐 芃在公司裡也算是個有些人氣的講師。 徐芃發現施夢縈似乎有點身份依賴症,她應該是覺得講師就是比較有水準的 人,和他來往應該能學到有用的東西。 比和那些只會比績效,說好話的客服們來往有價值得多。 好吧。 徐芃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 他很樂意讓施夢縈把這個想法繼續下去。 一頓飯,終歸有吃完的時候。 徐芃很自然地把車開到了一家賓館的停車場。 施夢縈的表情明顯有些猶豫,卻礙於之前自己說過的話,一直沒有把拒絕的 話說出口,她希望徐芃能看出她的意思,然後送她家。 徐芃當然能看出她的意思,但他不想送她家。 他覺得施夢縈今天的狀態有些問題,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難過的坎,心情低落 ,需要和人交流,保持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家找自己的男朋友,但是管他呢。 今天不把她操了,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進了房間,徐芃特別直接地和施夢縈說,可以先去洗個澡。 當然如果她願意,兩個人可以一起洗。 施夢縈有點恍惚地地往衛生間走,徐芃攔著她,說你這一身職業套裝,到裡 面脫在哪兒啊?弄不好就被水浸了,在外面脫光再進去好了。 施夢縈覺得好像有點道理,就解開了小套裝的扣子,露出了裡面的銀灰色抹 胸。 就在這個時候,她好像突然變得清醒了許多,一連聲地對徐芃說,算了,就 這樣吧,不好意思。 然後迅速地繫好扣子,衝出了房間。 徐芃有些發愣,他真的沒想到施夢縈會這樣放他的鴿子。 這也許是他這麼些年操屄史上最奇葩的一幕。 呆了一會,他罵了一句,掏出手機,準備給施夢縈打個電話。 就算不能說服她心轉意,也要給她留下一個更好的印象,當然也要想辦法 讓她感到更加愧疚。 說不定以後還會有機會呢?女人只要對一個男人有好感,或者對一個男人感 到愧疚,弄上床的幾率是遠遠大於其他關係的。 但是施夢縈的手機占線。 看來她一出門就給人打電話了。 是打給男朋友的?她臨時反悔是感到對不起男友了?真是莫名其妙。 接下來怎麼辦呢?徐芃有點頭疼,房是開好了,但是女人跑了。 要不再打電話給小騷貨,讓她過來?換成周曉榮肯定會這樣做,但徐芃不會 。 這樣做顯得太低檔,會讓小騷貨有兩個感覺,第一她是備胎,還是隨趕隨走 ,隨叫隨到的那種備胎,這肯定會讓她不爽;第二自己找不到別的女人了,只能 找她,這又會讓她產生一些對莫名的信心。 無論是這種不爽還是這種信心,在純粹的操屄關係中,都是不應該讓女人產 生的。 正在想還有沒有其他馬上就能叫到的床伴,徐芃突然聽到一陣微弱的敲門聲 。 公安查房?不可能,沒有公安會這樣敲門。 客房服務?外面掛著「請勿打擾」 牌子,應該不會有服務員來打擾。 賓館的常駐小姐來攬生意?徐芃翻身起床,來到門邊,從門鏡看出去。 居然是施夢縈。 她冷著臉,帶著一絲徐芃從沒見過的表情,就這麼站在門外。 徐芃連忙開門。 施夢縈幾乎是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快步走進了房間。 把包甩在桌上,簡單地說了一句:「我們做吧。」 然後快速地脫掉了套裝和套裙,又脫了配套裝的抹胸,只穿著一雙黑絲和大 紅的內衣內褲,準備進衛生間洗澡。 徐芃覺得這真是自己操屄生涯裡最詭異的一次。 施夢縈不會是中了邪了吧?但是管他呢!他已經看到施夢縈的大半身體。 乳房確實只是正常的比例,不算小但也遠不能被稱為巨乳,但是她的一雙長 腿實在誘人。 施夢縈並不很高,大概也就是米66的樣子,但她的腿卻有著模特般的誘 惑力,何況還被緊緊包裹在一雙黑色絲襪之中,更加讓人口乾舌燥。 比長腿更令徐芃興奮的是施夢縈的臀部。 圓翹高聳的豐臀,完全無法被她那條小三角褲包住,幾乎四分之三個白花花 的臀瓣,就這麼扎眼地暴露在外。 徐芃嚥了一口口水,他甚至一瞬間產生了想上前去狠狠咬上一口的念頭。 孔媛的臀部已經十分令人讚歎了,徐芃曾經一邊操著她的屁眼,一邊說:「 你長了這樣一個屁股,天生就是應該讓男人操屁眼的。」 施夢縈卻擁有一個更加驚心動魄的臀部。 徐芃猛地衝上前一步,從身後一把抱住了施夢縈。 施夢縈完全沒防備,驚叫了一聲,徐芃的手已經一上一下分別摸進了她的胸 罩和內褲,捏住了她的乳頭和臀肉。 「別洗了,都是女人味,就算有味道也是騷味!越騷越好!」 徐芃一把將施夢縈推倒在床上,幾下就把她身上僅存的衣物剝光,卻又不急 於開始操弄,而是坐在一旁觀賞整個肉體。 施夢縈將頭偏向一旁,兩手很侷促地擺在身側,僵硬的身體顯示出她的緊張 。 徐芃微笑著將一根手指點在她的大腿上,然後慢慢向陰道口滑動,掠過叢叢 的黑毛,在陰道口邊一轉,又沿著小腹一直向上,直到右側的乳房邊,一把握住 了整個乳房,使勁捏了一把。 施夢縈哼了一聲,說不出是舒服還是疼痛,她沒有把頭轉過來,反而閉上了 眼睛。 徐芃將頭低到施夢縈的胸前,舔著她的一個乳頭,一隻手卻鑽進了她滑膩的 大腿之間,準確地找到了兩片肉唇,輕而易舉地撥開肉唇,將手指擠進了陰道口 。 施夢縈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盯著徐芃說:「不要這樣,快點做吧!」 徐芃嘿嘿笑著,說這麼急啊?慢慢來嘛,我先幫你爽一下,然後就要靠你的 嘴嘍!施夢縈皺緊了眉頭,搖頭說:「我不喜歡口交,你直接做吧!不做的話我 走了。」 徐芃鑽進施夢縈臀下的一隻手突然一僵,這個女人無趣的語言和行動,在某 種程度上降低了他的性趣。 別管是多麼漂亮多麼性感的女人,冷著一張臉,催著男人快點直接操屄,拒 絕前戲拒絕口交,還能性致勃勃的男人實在是難找。 徐芃撇撇嘴,掰開了施夢縈的腿,用手拍了拍她肥美的陰阜,輕輕哼了一聲 ,問:「你就想這麼做?你想讓我就這麼乾巴巴地插進去?會弄死你的。」 施夢縈的眉頭一直皺著,在徐芃拍打她的身體的時候,她的眼神當中露出了 明顯的對這個輕薄動作的厭惡,但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陰道口,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開始用自己的手指揉按陰 蒂,希望自己能快點濕起來。 徐芃冷眼看著她笨拙的動作,突然覺得有點無趣。 等了兩三分鐘,他懶得再等。 這時候的心態已經產生了變化,他就想快點干進這個肥屄,狠操一頓,聽這 奇怪的女人慘叫幾聲,然後把精液射滿她的陰道,就行了。 做愛?算了吧。 徐芃突然撥開施夢縈的手,用手將她的大腿大大地張開,就這樣直對著半濕 不濕的肥屄,盡根而入。 施夢縈痛得哼了一聲,在他開始抽插的時候,難過得扭了幾下腰,嘴裡吐出 幾聲輕輕的呻吟,隨後就咬緊嘴唇,任由徐芃在她身上抽動。 徐芃突然意識到,施夢縈竟然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到讓他戴避孕套的問題。 說實話,面對施夢縈這樣明顯沒有任何一夜情經驗,甚至床上功夫極其拙劣 的自詡為白蓮花似的女人,他倒是半點不擔心會有什麼後遺症。 他只是突然意識到,這還真的是一個完全沒有任何亂搞經驗的女人啊!和這 個偏著臉,連呻吟都不肯的女人,操屄的時候也沒什麼好交流的。 徐芃只想著狠狠地操,操疼她,操死她,讓她叫出來!這大概是徐芃經 歷過的最奇葩的ONS。 施夢縈這是怎麼了呢?(待續) 正文 【情和欲的兩極】(2) 第二章 你還愛著他? 沈惜第三次接到施夢縈的電話,是晚上九點多。他再次對身邊的幾個人說聲 抱歉,走出正在開會的房間,接通電話。 電話中施夢縈的聲音有一點沙啞。沈惜皺皺眉頭,覺得也許是她剛剛哭過, 這兩個月來也不罕見,只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今晚的工作內容,也顧不得這些了。 「……在做什麼呢?」這是典型的施夢縈式開場白。她其實幾乎不會找話題, 通常總是問在哪兒,或者在做什麼? 而沈惜偏偏很不習慣向別人交代什麼,也許是不希望別人掌握太多自己的信 息,也許就是單純不喜歡一種被人管束注視的感覺,他在沒有絕對必要的情況下, 很少告訴別人自己正在什麼地方,正在做什麼。 在這一點上,他和施夢縈談過幾次。施夢縈的概念中,既然是男女朋友,問 問你在哪兒在幹什麼是很正常的,我問了你說一聲就行了,為什麼不說呢?沈惜 決定遷就她,畢竟她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但是現在兩個人分手了,她每次打電話還是要問在哪兒在幹嘛,沈惜覺得已 經沒有必要再和她交代了。 沈惜心裡有時會想,我在哪兒在幹嘛,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當然,從他的性格出發,這句話是絕不會說出口來的。他只是很直接地反問: 「怎麼了?有事嗎?」 施夢縈在電話裡顯得有點飄,思路似乎並不是很清晰。總之又還是她現在很 難過,很孤獨,想找他說說話之類的老話題。沈惜任由她在那頭表達了一小會, 突然打斷話頭,問:「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她虛虛地說:「沒有……」 「那這幾天工作上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也沒有……」 「嗯,有沒有什麼具體的問題需要我現在馬上幫你解決呢?」 「我就是想找你說說話……」 「行,沒問題。但是現在不行。如果你確定現在沒有什麼具體的問題要我幫 忙,只是想聊天的話,還是改天吧。我正在開會。這幾天我非常非常忙,好吧? 就這樣。」沈惜又瞥了一眼房間裡自他出來之後,一直沒法繼續開會而沉默不語 的幾個人,匆匆掛了電話。 施夢縈呆呆地望著前方。好一會才放下手機。 徐芃光著身子從衛生間出來,來到床邊,坐到她身旁,順便把一隻手放在她 露在被子外的裸腿上。 施夢縈把腿向被子裡縮了縮,離開和這個男人的接觸。她剛才匆忙擦了下身, 本想穿上衣服立刻走人,卻被徐芃攔下,勸她休息一會。恰好她這時處於一個完 全不清醒的狀態,根本沒有自己的見,居然沒有堅持走,而是都開被子,赤裸 裸地鑽了進去,靠在床背休息,只把頭露在外面。 如果她現在完全清醒,早在徐芃進衛生間沖洗的時候,就該打定意,離開 房間。但此刻的施夢縈,精神狀態無比糟糕。她在恍惚中無法做出任何決定。她 從來都是這樣,當為愛情茫然的時候,她的頭腦從來都不清楚。 她現在最執著的一個念頭,就是就是就是想和沈惜說話。 但這個晚上她給沈惜打了三個電話,每次的答案都一樣。 昨天打過一個,他也在忙。 前兩天還打過,那時他雖然沒說自己忙,卻也沒什麼別的話對自己說,一共 五六分鐘的通話,似乎一直是自己在說,沈惜一共就說了四五句很簡短的話,包 括「你好」和「再見」。 施夢縈的頭和心都疼了。 徐芃已經知道施夢縈兩個月前剛和男友分手。 他不覺得有什麼奇怪,這年頭,誰和誰分手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有可能是 那個條件不錯的男人玩膩施夢縈了。唯一讓他好奇的是,這年頭,居然還會有一 個女人會因為分手變得這樣失魂落魄。 這種女人需要撫慰,越是失魂落魄越需要撫慰。 撫慰得越好,上床的機會越多。徐芃對這一點得心應手。 「為什麼跟他分手?」他假裝十分關心似的問了一個他其實半點沒放在心上 的問題。 是啊,為什麼?施夢縈問自己。在這點上,沈惜和她認真談過很多次。他第 一次提出分手是在半年前,但那時的施夢縈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沈惜自從提出 分手,就為施夢縈收拾了一間客房,讓她在沒能接受之前暫時先住在那裡,而不 是繼續和自己同床。然後他一直耐心地等她接受,每當她悲哀地反覆問起為什麼 的時候,沈惜總是一遍一遍地把說著分手的理由,他說了幾次?七次?八次? 終於,沈惜說他覺得已經解釋得不能再清楚了。如果施夢縈還是無法理解, 那,也許她永遠也不會理解了。 無法理解不代表不分手。沈惜在施夢縈渾渾噩噩,完全還沒有想到分手到底 意味著什麼的時候,為她租了一套新的房子,付了一年的房租。 然後,施夢縈就這樣從沈惜家中搬了出來。 但施夢縈仍然記不得,或者她還是沒有理解,分手到底是為什麼? 她曾經和孔珊談過這個問題。孔珊也是在徐芃之前,公司裡唯一一個知道她 和男友分手的人。 她們的確是閨蜜,孔珊以前就知道施夢縈對性的反應和在床上的大概表現。 所以她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這還用問嗎?早跟你說過,你那樣是不行的啦! 換成我是男人,我也和你分手啦!」 施夢縈並不完全相信孔珊說的話。交情好是一事,但她並不覺得孔珊比自 己更聰明。她知道沈惜對性很有需求,第一次和她做的時候,營造的氛圍也很好。 但施夢縈對性沒有興趣,甚至可以說,有些厭惡。 在施夢縈看來,性是必須的,但僅僅只是因為繁衍後代需要性。 愛情當中,是可以沒有性的。 沈惜在瞭解到她的想法之後,表示有些驚訝,有些失望,但也僅此而已。施 夢縈看到的,是並沒有什麼太強烈的反對情緒,充分尊重她的想法,也不強迫和 她發生性關係。在分手前將近兩年的交往時間裡,他們做愛的次數兩隻手就能數 完。但此前兩個人的關係不是也很好嗎? 沈惜,會因為性和自己分手嗎?施夢縈不怎麼相信。 「你覺得,和我做愛的感覺怎麼樣?」施夢縈突然開口問。她也不知道為什 麼要問徐芃,但就是這麼問了。問題甚至都沒有經過大腦。 徐芃不喜歡施夢縈這種神叨叨的狀態。他對這個女人沒有感情,只有肉慾, 甚至經過剛才那次,他連對她的肉慾都消退了很多,有一雙絕妙的長腿和一個絕 妙的肥臀,如果換一個女人,今天晚上他願意精盡人亡。但面對木偶般的施夢縈, 他卻暫時冷靜了下來。 但他有一個良好的習慣,對於任何一個有機會多干幾次的女人,他總是保留 著一絲耐心。女人是能調教出來的,無非是水磨的功夫。對這樣的女人,他總能 擺出一副很有誠意的樣子,然後盡其所能地做出利於自己的引導。 施夢縈的這個問題就是他展開引導的一個很好的契機。 徐芃撇了撇嘴,反問道:「你自己覺得呢?」施夢縈不知道。孔珊說過,她 這樣男人肯定不滿意。但施夢縈其實根本沒有把好與不好的問題放在心上。你讓 她怎麼答呢? 其實,根本不是自己在性方面表現好與不好的問題,施夢縈對性本身就完全 沒有好感。 從第一次開始,她就不喜歡。 施夢縈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到底是和誰做的。對她來說,那 是一個曾讓她噩夢連連的夜晚。 大一時,從小在嚴厲的母親和散漫的父親三天小吵五天大吵的狀態下長大, 離開家門的感覺實在是好得不得了。施夢縈喜歡大學的生活,更喜歡那種能學習 各種各樣新鮮的東西,更能做自己喜歡的事的自由。 施夢縈加入了一個團。在舉辦了一次成功的活動後,團的學長幹部們帶 著忙前忙後辛苦了一天的大一新員們去吃慶功大餐。聚餐的,一共有四位學長 和九個新員,一共是三個女生,十個男生。其中一個女生是大三的學姐,是那 種施夢縈心裡最羨慕和敬佩的成熟精幹的女生。 在飯桌上,無論哪個年齡段,哪個圈子,只要有美女,男人們總是會想辦法 或逼或逗地讓美女多喝酒。何況那天在座的三個女生從外貌到身材都在8分以上。 男生們更是無需組織,車輪般圍攻。 而那位學姐優雅地坐,禮貌地笑,或爽朗直言,或巧笑推諉,總之避開了每 一杯敬酒,竟然做到了滴酒未沾。於是施夢縈和另一個同樣讀大一的女孩子就成 了被眾多男生輪番敬酒的對象。 被學長們招呼來慶功的,都是這一天裡工作最辛苦,表現最出色的骨幹員。 施夢縈對這些新朋友的印象都很好,覺得每個人都擁有比她強很多的能力和經驗。 她對自己能夠進這樣一個團感到很驕傲,也憧憬著自己未來的進步。 每個在大學之前死讀書,卻又不甘心死讀書的孩子,剛進大學時大概都會有 這樣的感覺……儘管9 %的人會迅速地墮落到正常的大學節奏中,但畢竟在剛開 始的幾個月,還是有很多人熱血沸騰。 施夢縈就是這樣。 於是她對每一個來向她敬酒的新朋友都笑臉相迎,很有誠意地和對方乾杯。 毫無意外的,施夢縈醉了。 女人喝醉到極點,一般只會有兩種表現。一種是High到極點,興奮地恨不能 和每一個從身邊走過的人說話,放肆地走在馬路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遠在二 三十米外都能聽清;還有一種則是靜到極點,沒有人扶完全邁不動步,能聽到身 邊人說的每句話,卻聽不清其中任何一句,能看到身邊每一個人,但認不出任何 一個究竟是誰。 施夢縈是後一種。她保留的最後一絲清醒,是聽到有學長提議說大家一起去 通宵影院看電影。她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因為她已經從精神到身體完全癱軟。 她知道之後有兩個男生左右攙著自己,一路走著。然後似乎是要爬樓,但她 完全沒有任何邁步抬腿的能力,於是似乎被人背了上去。然後她感覺自己被放平, 像是讓她睡到了沙發上,很舒服。 此後的施夢縈像做著一連串的夢,周圍是一股奇特的令人作嘔的氣味,她似 乎一直在顛簸中前進,卻又在原地半步都沒有動。又像在架著水壺的火堆旁坐著, 感受著..一種奇特的熱量和濕度,想離開卻沒有力氣。她覺得嘴很乾,喉嚨很痛, 很想咽什麼,但嘴裡什麼都沒有,似乎一絲唾液都分泌不出來,瞬間又像有什麼 東西塞滿了她的嘴,讓她喘不過氣。她彷彿背著沉重的口袋,舉步維艱,氣喘吁 吁,每到背負的重量要將她壓醒的一瞬間,又似乎會突然放鬆…… 這是施夢縈有生以來最辛苦的一夜。 醒來之後,施夢縈才知道這還是她有生以來最重要的一夜。 醒時,是清晨剛過六點。施夢縈發現自己似乎是在一個通宵家庭影院的包廂 裡。周圍是卡通式的裝修,對面有一個碩大的屏幕。她躺在寬敞的沙發上。包廂 裡空無一人。 最重要的是,自己一絲不掛,大腿根上有淡淡的血跡。 就算是之前的十九年,施夢縈是一個徹頭徹尾讀死書的乖女孩,但她也知道 自己這副樣子意味著什麼。她的頭還是那麼疼,嘴巴還是那麼苦,渾身還是那麼 無力,但這都不重要了,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十九歲,大學第三個月,在一個不知道在什麼位置的通宵影院包廂,她被人 奪走了初夜。 重點是,她不知道是誰。 地上、沙發上、茶几上……自己的衣裙鞋襪被扔得到處,施夢縈把這些收攏, 發現內褲不翼而飛,不知被誰拿走了。她只能就這樣光著下身穿上裙子。走動時, 她才感覺到整個下體的酸脹和陰道口的疼痛。這種滋味,施夢縈一直記得。這就 是性,留給施夢縈的第一個印象。 走出包廂時,她遇到剛打掃完隔壁一個包廂的服務員,才知道昨晚他們一共 來了七個人,五男兩女,要了兩個包廂。施夢縈進了他們要的另一個包廂,發現 之前一起喝醉的另一個女生還趴在沙發上呼呼大睡,離她不遠,還睡著一個男孩, 他也是大一的新員,其他男生都已經不在這裡了。 那個女生,至少從衣著看來,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 後來,施夢縈知道了一起到影院又提前走的四個男生分別是誰,其中有兩個 學長和兩個新員,但她無法找出究竟是誰做了那麼無恥的事。 難道她要一個個去問,那天晚上是你強姦我嗎? 這件事,施夢縈根本沒和任何人說,她不知道怎麼說,每每想到,大腦就是 一片空白。既然無法說出口,也就無從查起。 第四天,施夢縈從一個不知名的手機號碼收到一條短信,只有一句話:「你 的內褲在我這裡哦。美女你的屄真緊。」這是施夢縈一生中第一次看到「屄」這 個字,她甚至想了很久才明白這個字的含義。她憤怒地撥電話過去,對方已經關 機。 幾小時後,還是那個號碼,一口氣給施夢縈發來五張照片。 第一張是她的全身裸照。照片裡的她滿臉通紅,緊皺雙眉,昏睡不醒。雙手 雙腳分別張開,形成一個「大」字的姿勢。秀氣整潔的陰毛在照片中處於焦點的 位置。有一個男人的手在鏡頭裡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第二張是她的肉穴特寫。鏡頭對準她的陰道口,一個男人的手揪著她的一邊 陰唇盡力地往旁邊扯,露出陰道裡大片粉嫩的溝壑。 第三張是一個男人的腿跪在她下身邊,一根醜陋的肉棒有一大半沒入了肉唇。 從照片裡施夢縈看不清自己的處女血,但她卻反應過來,從這張照片的角度看, 房間裡至少有兩個男人。 第四張照片的一角有一個男人的大腿繼續出現在自己的下身旁,那人應該仍 然在她的身體裡。最讓她難以想像的,是照片的另一個角,是一根離鏡頭很近的 肉棒插入了自己的嘴中。因為距離的關係,那根肉棒顯得格外粗紅猙獰。雜亂的 黑毛蓋住了她一半臉。 最後一張照片裡,一隻手捏著沉睡中的施夢縈的下巴,使她的嘴被迫張開, 另一個人拿著一個避孕套,正在將套中白花花的黏液倒入她的口中。 施夢縈盯著最後一張照片足足半分鐘,才突然意識到他是在做什麼。想到自 己在睡夢中肯定早已將嘴裡所有的黏液都吞嚥下去,她一陣陣地反胃,衝進衛生 間徒勞地乾嘔了很久。 她立刻把所有照片全部刪除,然後瘋了一樣不停地給那個手機號碼打電話。 但它又關機了。又過了幾小時,又有一條短信:「美女,記得你是被我們開了苞! 順便提醒你一下,你下面的味道太騷了,內褲都是騷氣沖天,以後要多讓男人搞 搞,這樣才能中和騷氣。否則遲早成為一個大騷屄!我們就當做了好事,不用謝 啦。祝性福!」從此那個手機號碼再也沒有開機。 施夢縈後來還曾經去參加過兩三次團活動,但她無法控制自己,總是去看 那晚一起去了通宵影院的五個男生的手,試圖認出哪只手曾在照片中出現。但完 全沒有結果。她看哪隻手都像,但又絕不能接受這樣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五個人 都曾經進入過她的身體。何況,即使這時她的精神已經處於極度緊張和混亂中, 施夢縈也明白,就算這五個人都和她做過,照片中最多只照到了兩個人的手,不 可能每個人的手都像。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事實上她完全認不出那隻手。正因為她完全無法辨認, 只能看誰都像。 直到這時她才略有後悔,本應留下幾張照片作對比。但一想到那幾張照片的 內容,她又不停地反胃,再不後悔以丟失對比物為代價刪掉了它們。施夢縈絕對 沒有勇氣再看一次那些照片。 她認不出那些手,而那些男生在她面前,每個人都帶著與過去一般無二的笑 容,說話做事完全沒有任何不同。 施夢縈退了。她不知道背後帶著一雙、兩雙甚至更多雙可以透過她的衣服, 看清她每一寸皮膚,瞭解她每一處隱秘的眼睛,以後還怎麼參加團活動。 施夢縈幾乎只在教室、寢室和圖書館出現。除了室友,她幾乎沒有別的朋友, 沒有戀愛,沒有其他大學女生在學校裡做的大部分事。 每個人都說施夢縈是陰鬱的,是敏感而脆弱的。 和大多數女生一樣,施夢縈其實很嚮往愛情。高中時,她曾和一個同班男生 有過一年多近乎純真的戀情。但考上大學之後,兩所大學間千里之隔,徹底斷送 了兩個人的感情。兩個月的書信往來後,那個男生說他在大學裡找到了新的女友。 那之後一個多月,就是那個晚上。 施夢縈不知道該怎麼再和男生來往。她不知道別的男生如果把手放在她的手 上肩上腰上,她會不會尖叫。她不知道如果交了男友,她該不該告訴他那件事。 如果他想要和自己做愛,自己是拒絕還是接受?如果接受,該怎麼解釋自己不是 處女呢? 施夢縈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事實上,後來確實有男人問過她,她說自己是給了初戀男友。 至於沈惜,令施夢縈感到輕鬆和欣慰的是,他從沒問過這個問題。 問她這個問題的男人,就是後來施夢縈在大學時代的男友。當然,他們之間 的關係能不能被稱之為戀愛,施夢縈也不知道。 過了兩年多,施夢縈已經讀完了大三的第一個學期。過完年開學,她想改變 一下自己近乎封閉的生活空間。她仍然沒有勇氣參加什麼團活動,於是就想在 校外找一份家教的工作。 經過朋友介紹,施夢縈到的第一家就令她有莫名的好感。這家的男女人都 是四十出頭,女人是一個精明強幹的女商人,而男人則是一位大學教授。他 們有個十三歲上初一的男孩,施夢縈就是要教這男孩語文和英語。 女人是施夢縈最欽羨的那種女強人,儘管她經常不在家,施夢縈去了五次 卻只見過兩面。這倒還罷了,真正讓施夢縈產生那種莫名好感的,是男人。他 身上隱隱有三四成自己父親的影子。 施夢縈從小就和自己的父親關係極好。 男人在一所較施夢縈所讀的大學略差的大學教書,但他三十出頭就成為副教 授,不到四十歲就升教授,至今已經寫了四部專著,算是那種很有作為也很有前 途的中青年學者。這種氣質是最能吸引施夢縈的。 當然她並不想要做什麼,只是每次要去他們家上課時,她會有一種隱隱的期 待和喜悅。 在第六次給男孩上完課後,是晚上八點半。女人不在家,男人溫和地問她 有沒有時間一起出去喝杯咖啡。施夢縈猶豫著,卻沒有拒絕。 他們在施夢縈學校附近一所咖啡館坐了一個多小時,男人靜靜地聽施夢縈說 一些大學裡的事,他也向小施老師傾訴自己平時的一些煩惱,尤其是和成功的妻 子之間的一些隱秘的隔閡,一些孤獨,一些不被理解。然後他送她到學校門口, 自己淡然地開車離開。 此後她們慢慢就養成一個習慣,每次下課,男人會出來和施夢縈在咖啡館或 者茶館坐一會,然後在並不太晚的時間送施夢縈學校,自己則趕家,看看兒 子有沒有按時睡覺,會不會淘氣地偷偷上玩遊戲。 再後來,即使在沒有課的時候,他也會約施夢縈出去閒坐聊天。 漸漸的,施夢縈愛上了這個男人,她愛她的溫文與博學。這種感覺讓她第一 時間感到罪惡,但迅速被又那男人斯文的笑容舉止淹沒。她竟然一時間無法控制 住這種感情的升騰。 也許是施夢縈突然迸發出來的膽量和熱情被男人捕捉到了,那天送她學校 的路上,在一片陰影中,男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兩個人緊緊地擁抱,然後熱烈 地接吻。 施夢縈在那一刻突然覺得男人的身體和氣味,似乎不那麼可憎。 第二天下午,兩個人相約。男人把施夢縈帶到了賓館。 施夢縈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動解開了自己襯衫的紐扣,脫下了裙子,然後閉 著眼睛脫下胸罩和內褲。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在一個男人面前赤裸全身, 她不由自地遮擋著下身和乳房,她全身顫抖。 她閉著眼睛,看不到男人的反應,他似乎也在脫衣服,然後聽到走動的聲音, 他似乎從自己身邊走過,來到自己背後。施夢縈不敢睜眼,正在亂猜他下一步會 做什麼,突然一具滾燙的肉體緊緊地貼住了自己的背,兩隻大手從背後伸到身前, 一隻手落在了胸部上揉搓著,另一隻手直接插入了大腿之間。 令施夢縈格外感到溫度的,是頂在屁股上的堅硬棍狀物。她知道那是什麼。 她從那些噁心的照片上已經見過,但她還是不知道怎麼親眼面對它。 何況對方的兩隻手都在動作,一隻手在兩個乳房間來游動,輕輕彈撥著乳 頭,另一隻手則努力找著那個仍算深閉的洞穴,想進去一點,再進去一點。施 夢縈覺得這兩處都說不出地麻癢難過。 男人舔她的耳垂,輕吻她的脖子,問:「小施老師你是處女嗎?」施夢縈全 身一僵,機械地搖頭。她很想看男人得到這個答時的表情,但她又不敢。她對 在她身上游動撫弄的雙手感到難受,卻又生怕在這個答案揭曉的時候,那雙手會 突然離開她的身體。 直到現在,施夢縈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當時是怎麼想的。但至少那雙手沒有離 開她的身體,相反似乎更加用力。那滾燙的肉棒也沒有離開,緊緊地貼在她的股 溝間,被她那從高中開始變得異常豐滿的臀瓣包裹。 兩個人也不知這樣緊貼了多久,突然男人從她的大腿間抽出手,施夢縈猛地 睜開眼,她以為男人會離開她的身體。接下來她一陣眩暈,像騰雲駕霧般,男人 從背後將她打橫抱起來,扔到了床上,緊跟著整個人撲上來,壓在她身上。 「小施老師,你下面好濕啊……」男人又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施夢縈完全像個木偶似的,不敢做任何動作。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為什 麼這麼說,只是喘息著問:「為什麼濕了?濕了又怎麼了?」 男人嬉笑著,說:「濕了,就是小施老師你想被我干了呀!來吧!」 話音未落,施夢縈覺得一根烙鐵般的棍子捅進了自己的身體,伴隨著的是男人 一聲爽快的歎息:「早就想幹你了!」 施夢縈沒有問這所謂的「早」是多早,也沒有在意「干」這個在她的標準裡不 那麼好聽的字眼。她只感到疼,儘管已經流了足夠的水,但她還是很疼,也許就和 真正破處那樣疼。畢竟她實際破處的那一次,醉得完全不省人事,而且在那之後兩 年多,她沒有讓男生碰過一下。 疼,是全部的感覺。她看著趴在自己身上那個平時溫文的男人不停地聳動著, 滿臉泛著紅光,略微有些猙獰。他的每一下出入都會讓她感到一絲難忍的抽痛, 恨不得馬上把這個男人推開。但是他的每一下出入都會讓她看到他臉上的興奮和 滿足,他沉重地呼吸,顧不得去擦額頭的汗水…… 施夢縈閉上眼睛,咬著嘴唇,任由這種疼痛繼續。 對施夢縈來說,這才是她真正的第一次。 而她的兩個第一次,一次是屈辱和羞恥,一次卻是疼,只有疼。 後來也曾和好朋友說悄悄話,朋友說起第一次時疼完之後漸漸產生的奇怪快 感。施夢縈不太相信。她覺得這是一種美化和自我催眠。 在她的印象裡,她的第一次,無論是之前那次還是之後那次,精神上和身體 上,剩下的都是不好的憶。 唯一令她欣慰的是,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在十分鐘不間 斷地衝刺後,就在施夢縈感到自己的陰道已經近乎乾涸,疼痛感越來越難以忍耐 的時候,男人重重地落在她身上,死死地壓著她,將她的乳房徹底被壓扁,喉嚨 裡發出「喝喝」的聲音,然後一股液體像從水槍裡射出一樣,進入了她的身體, 燙得她渾身顫抖,隨即又硬梆梆地不敢再動。 男人就這麼壓著她,過了好一會,才起來,去衛生間拿了些紙讓她擦抹下身。 當然他也立刻道了歉,表示真不應該射在裡面。 施夢縈那時根本顧不上去想這個,她還沉浸在剛才男人在她身上奮戰時的場 景中。這個場景當然談不上美,她也沒有任何快感,但她突然感到自己活了,她 被一個男人這樣需要著,這樣取著,這樣擁有著。 施夢縈不喜歡做愛,但是她喜歡這種因為做愛而和一個男人聯繫在一起的感 覺。 後來他們就一直這樣來往。作為大三女生的施夢縈,從沒想過要那男人做些 什麼保證或者什麼行動來給她保障。她只是越來越近地看到這個斯文教授的所有 側面。他在淵博的學識外,還神奇地擁有健壯的身體和強烈的慾望。每次約會, 他通常都會在一兩個小時之內,噴射兩次以上。剛開始他全都射在施夢縈的陰道 裡,而她從第一次就習慣了男人不戴套就直接插入。後來男人又喜歡上了在她身 上任意部位射精,嘴裡、臉上、胸上、小腹、腿上、背上、屁股上,都曾經流滿 他的精液。 有一次在他家上課時,男人趁她到廚房倒水時,要求她給男孩佈置一份作業, 限定時間完成,然後她就可以脫身,到他臥室和他做愛。施夢縈滿腦子不可思議 地到男孩的房間,莫名其妙地聽從了男人的要求,給小男孩佈置了一份不到一 個小時內絕不可能完成的作業。 當她來到男人臥室時,他迫不及待地按著她的腰,讓她彎腰站在床邊,撅起 屁股。男人將她的長裙撩到腰間,把內褲扯到大腿根上,就這樣直接插了進來。 施夢縈聽著背後傳來的一聲聲脆亮的肉體相撞的響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 「姦夫淫婦」四個字。她突然有些厭惡這種感覺,正想直起身來讓那個男人停下, 突然感到陰道裡噴射進了一股濃精。 男人已經結束了第一次。施夢縈迅速地處理了一下下身,想到男孩的房間 繼續上課,卻又被男人拉住。她不敢發出太大動靜,以免驚動男孩,就在無聲的 推攘、比劃,閃躲中,施夢縈又被男人脫光了。 男人是那種每次並不持久,但恢復得比較快的類型。他還是在一個小時裡完 成了第二次,把精液射在了施夢縈的嘴裡。施夢縈在臥室裡找不到地方可以吐出 精液,只能把精液含在嘴裡,匆忙地穿好衣服,想衝到衛生間去吐掉精液,再整 理衣服和妝容。剛到客廳,迎面卻撞上那男孩拿著作業走出房間。 「施老師,我做完了,你現在要批嗎?」男孩一臉陽光的笑臉,或許他想著 自己盡快地完成了作業,在睡前應該還能再上玩會遊戲。 施夢縈別無選擇,只能將嘴裡的精液嚥下,含糊地打發了男孩。 這是施夢縈第一次清醒地嚥下精液。而此後,男人很多次提出這樣的要求, 施夢縈難得地堅決拒絕。她沒有告訴男人的是,那天她進衛生間後,吐了。 時間就在一次次的肉體交纏,體液飛濺中度過。 在施夢縈的感覺中,這似乎是很漫長的一段時光,其實僅僅只是一兩個月而 已。在這五六十天裡,施夢縈數不清楚自己被男人插入了多少次,又有多少精液 射入自己的身體。她一次次地服用著避孕藥,然後等待著下一次陰道裡裝滿精液。 這些都不是問題,令施夢縈越來越困惑的是,她和男人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 曾經安閑靜好的咖啡館歲月近在兩月之前,卻又遠如三世之隔。男人現在一和她 在一起,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入她的身體。 用他做愛時掛在嘴上的詞來說,就是他們幹得越來越多,聊得越來越少。 施夢縈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的必然結局。 但,如果這就是結局,對施夢縈來說,卻已經是一個好得不得了的結局了。 在男孩期末考試前一個月,是約定中施夢縈的最後一堂課。前一個星期來上 課時,女人難得在家,還熱情地感謝了小施老師這一個學期來的費心工作,讓 小傢伙的英語成績有了長足的進步,並說好下個學期繼續請小施老師來上課。 而到了這個星期,女人又不在家,據說是去國外談一筆生意。 給男孩上完最後一堂課,男人照例帶施夢縈出去開房。這一次男人顯得異常 飢渴,甚至都不等施夢縈徹底濕潤,就兇猛地插了進來。從很久之前開始,他就 喜歡上了讓施夢縈跪趴著,而他從後面插入,這樣他同時又可以玩弄著她那令男 人難以抵抗的豐臀。 這次也是這樣。但他卻弄出了新的花樣,只在陰道裡抽插攪弄了幾下,他就 把一根手指捅進施夢縈的肛門。 施夢縈大聲喊著別弄那裡,男人卻充耳不聞,他似乎打定意要開闢一個新 的領域,不停地用手抹著施夢縈陰道裡流出的粘液潤滑她的肛門。 施夢縈一邊尖聲高喊,一邊扭動著屁股,想要打斷他的動作,但這似乎更加 刺激到了他,他突然從陰道中拔出肉棒,將碩大的龜頭頂到了她的肛門口。 施夢縈驚恐地試圖翻身反抗,卻被男人牢牢地按死在床上,他不顧一切地向 前頂刺。施夢縈感到一陣似乎被完全撕裂的疼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生出的力量, 雙手撐著床,全力地頂開了壓在自己背上的男人,一骨碌地翻轉身來。 她憤怒又疑惑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不由自地將手伸到了自己的肛門。將手 指取出來時,一絲淺淺的殷紅血跡。她知道男人其實並沒有能完全插進自己的肛 門,僅僅只是用龜頭頂開了最外面的一層肉而已,即使是這樣,她也已經被頂出 了血。 「你幹什麼!」男人這時候似乎清醒了一些,立刻道歉,重新變得溫柔,摟 著施夢縈躺下,碎碎地說了一會話,隨後才重新開始正常的性交。 一次, 兩次,三次,陰道、嘴裡、胸部。 施夢縈仍然拒絕嚥下他的精液,這令他有些無趣。 也許是這個學期的最後一次的緣故吧?施夢縈這樣解釋男人的異常。 畢竟不光是那男孩,施夢縈自己也即將面臨大學裡的期末考試,然後是重要 的大四前的暑假,她可能要花很多時間去實習。所以,在施夢縈想來,男人肯定 也準備好了,這會是未來兩三個月裡的唯一一次。再想這樣來往,要等到下個學 期開學了。 突然想到自己即將離開這個男人,老家那麼久的時間,施夢縈突然感到一 絲強烈的不捨。 男人,在這幾個月裡,已經成為她內心深處最重要的力量來源。哪怕交流越 來越少,她依然覺得自己是那樣的愛他,那樣離不開他。 只是,暑假的這兩個月是沒有辦法的。她只能一天天地等著暑假結束,實習 時都心不在焉。 然後,她等到了一條短信。 在暑假即將結束前的一周,男人突然發來一條短信:「下學期開始,我要到 英國去做兩年訪問學者。我太太會跟我一起過去,兒子已經拜託給了親戚,所以 小施老師你不用過來上課了。很高興遇到你。再見。」這就是全部的交代。哪怕 是施夢縈第一時間撥打電話,又第一時間坐車到大學所在的城市,她也再沒有 找到過,遇到過這個男人。 原來,這種被需要,被取,被擁有,是沒有意義的。其實是她需要這個男 人,是她希望取男人的愛,是她妄想能擁有他。 而男人,只是干她而已。 施夢縈覺得,性,對愛情,是沒有意義的。這是這段愛情,或者說這段肉慾 關係教給她的。 畢業之後她換了兩次工作,然後就巧般遇到了沈惜。他鍾情於她的氣質, 而她則毫無保留地愛上了這個男人。 這個比她大一歲的男人,比她曾經期待的更有才華,比她曾經幻想的更加溫 柔,比她曾經羨慕的更加深通人情事理,當然也比她曾經設想的更加富有。 施夢縈從一開始就決定用自己全部的心去愛他。但她並不想用身體。何況沈 惜對她的冷淡並沒有表示不滿,即便在她明確表示對性沒有什麼興趣之後,兩個 人依然一直平穩相愛了一年多,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有太多的齟齬。 真是性的問題嗎?施夢縈不相信。 但是,那到底是什麼問題呢? 這個問題還嚴重到分手還滿兩個月,他卻已經幾乎與自己無話可說,每次打 電話時大多數時候都沉默以對,今天甚至直接借口忙碌,幾次掛了電話。 困惑和悲傷,到了盡頭,就是憤怒。 「其實你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男人應該會很喜歡。至於和你做愛感覺好不 好,呵呵,別人不好說,我覺得,一般。」徐芃的聲音從耳邊掠過。 施夢縈轉頭盯住他,問:「為什麼?」徐芃撇嘴:「兩個字,死魚。你不扭 不叫不動不交流不口交,如果這樣,那買個充氣娃娃就可以了,為什麼需要女人 呢?男人,需要的是活生生的女人,會發騷會叫床會說髒話……」「那是你這樣 的男人……」施夢縈此前對徐芃的一點點好感現在基本上都已經沒有了。 「呵呵。」徐芃根本不打算和施夢縈爭執,他有自己的盤算,「你這段時間 是不是一直都憋著氣,今天晚上這是找我解氣是吧?你還愛著他?」施夢縈的一 半心思都不在這個房間,她只聽清了徐芃三個問題中的最後一個。答案很清楚, 但是她為什麼要和徐芃說這個? 施夢縈突然清醒了一些,她開始為今天晚上莫名其妙的舉動後悔。其實之前 她已經後悔過一次,並且已經離開這個房間,但在她出門打電話給沈惜想聽聽他 的聲音時,他卻隔了很久才接起電話,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們這裡馬上就要 開始忙,先不和你說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施夢縈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她突然決定到房間,和那個男 人做一次。 真是太荒唐了。 施夢縈冷冷地對徐芃說:「麻煩你去一下衛生間,我想穿衣服了。」 徐芃愣了一下,心裡膩歪極了,屄都操了,穿個衣服還要自己避。這是想 歸好女人模式了?但他畢竟還是好城府,卻不翻臉,只是笑著問:「你想不想 知道他現在還愛不愛你?我保證今天晚上就能幫你問出來。」 施夢縈猛的直起身,原本遮到肩頭的被子滑落,露出一邊乳房,她卻渾然不 知,直盯盯地看著徐芃,像是要他把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 (待續) 正文 【情和欲的兩極】(3) 第三章 舊人新人 沈惜收到施夢縈的短信,已近半夜。這一晚,他需要拍一組連貫的畫面,整 整在戶外待了一個多小時,就為了十秒鐘畫面的素材。等他到室內時,才發現 這條短信。<.BZ.BR /> 「我想和友開房,你覺得怎麼樣?」 沈惜眼角略動了動,再沒什麼其他反應。心情波動的原因,在於他此前並不 認為施夢縈會是這樣的性格,一時驚訝。 這是自暴自棄?還是曲線救國? 沈惜沒精力去分辨。最近五天,他一共只睡了不超過2個小時,哪還有這份 閒心? 他也不想去分辨。因為他無所謂。 世上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就有牽絆。分手了,就自己給自己做, 自己為自己負責。天經地義。不然,怎麼叫分手?如果每個前女友有點什麼事都 要讓他有所觸動,沈惜還怎麼過日子? 何況,除了施夢縈,沈惜還真沒有其他的那麼麻煩的前女友。都分手兩個月 了,還不停地告訴他自己有多麼痛苦,多麼想和他說話。沈惜一半以上的前女友 現在都是他的好朋友,剩下的也都安安穩穩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要麼和諧相處平安無事,要麼老死不相往來,誰會像施夢縈那麼不讓人省心 呢? 這次要死要活趕時間的活,就是某個前女友拜託到他頭上。她所在的公司之 前請了一家大廣告公司,拍攝她們公司二十週年慶的宣傳紀錄片。結果花了兩個 月時間,攤上大量人力、成本,最後拿出來一個讓他們老總暴跳如雷的東西。 這一塊是沈惜的前女友負責,距離週年慶典的時間只剩不到兩個星期,自己 手裡的活兒眼看就要砸,前女友毫不猶豫把坑挖到了沈惜面前。 他只有十天時間,從整體劇本到分鏡頭再到素材再到剪輯和配音。 前女友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前提是他願意。 沈惜願意。他和這個前女友一直惺惺相惜,脈脈含情。沒走到一起的原因, 只是因為他那時有出國的計劃,那女生當時想著早點結婚,和平分手,如此而已。 等他國,一來時過境遷,沒了破鏡重圓的念想,二來她也早為人婦,家庭美滿。 但兩個人的關係無論是之前還是之後,都一樣的好。關鍵時刻幫她一把,對沈惜 來說完全就是一件不需要考慮的事。 換成是施夢縈,沈惜大概就沒有這樣的耐性和脾氣。這是一個能當女友而不 能當朋友的女人,他很早就看透了這一點。所以,分手之後,他幾乎不再動和 她有任何聯繫。 任她地覆天翻,與我何干? 現在就是這樣。沈惜撓撓頭,盡其可能地挖出一句復:「三思。注意安全。」 然後他就關機,睡覺。已經一個星期過去,除了前兩天做劇本和分鏡頭,最 近這幾天他就是馬不停蹄地奔赴前女友所在公司的總部、各個服務站、營業點, 拍攝各種素材,配音早幾天已經找朋友在做,昨天應該已經進棚,明天能拿到。 剩下最後三天,就是剪輯。剪起鏡頭來,又是不眠不休的事情,幸虧這幾天自己 一邊拍,到家還在開夜工,做一些初步的揀選拼接,不然,三天可能還不夠。 沈惜需要最後一段充足的休息。 施夢縈?愛怎樣就怎樣吧。 這不是有沒有情分的問題,而是現實問題。真的沒精力去管她了。 施夢縈對著這六個字,有些發呆。其實她並不太明白這六個字代表什麼。算 是某種關心嗎?畢竟還勸她要三思,還提醒她要注意安全。 徐芃趁著施夢縈發呆,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 施夢縈猛的一驚,按住身邊的被子,盡可能不碰到徐芃,警惕地問:「你要 幹嘛?」 徐芃笑笑,指著自己穿得好好的內褲,說:「包得這麼嚴實,能幹嘛?坐累 了,就上來躺一躺。短信說了啥?」 提到短信,施夢縈似乎有些走神,沒有再糾結於徐芃也跑到床上來了這件事。 而是把短信中那六個字告訴了他。徐芃以為這只是開頭,還等著下文,卻見施夢 縈再不開口,一問才知原來一共就這六個字。 剛才那條短信是徐芃讓施夢縈發出去的,儘管她不太情願。在施夢縈看來, 去和從沒見過面的所謂友上床這種荒唐的事,絕不是自己會做的,沒來由的只 會讓別人看輕了她。但徐芃說這招對男人最靈,固然不能分之試出來對方是 不是真的還愛你,卻絕對能試出來對方是不是已經完全不在乎你了。 面對這六個字的答,徐芃差點笑場。 高人哪!徐芃幾乎就想要問施夢縈要她前男友的號碼,明天約他吃個飯,大 家交個朋友。從一個男人對前女友的態度,大概能看出這個人的性格、氣度。在 徐芃看來,聽到前女友表示要出去跟別的男人開房之後,還能淡定地復這樣六 個字的男人,絕對是值得交個朋友的。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眼前的施夢縈。 徐芃在被子裡慢慢把手伸過去,直到觸碰到施夢縈的身體,很自然地在她的 腿上輕輕拍了拍,隨即也就不再抽手,而是把手放在她的腿上,輕輕地摩挲著那 片滑嫩。 「算了,死心吧,你和他之間已經不是還愛不愛的問題,你對他來說,根本 就沒什麼意義了。」徐芃的動作倒像是寬慰,但說出來的話卻絕對是打擊。他絕 不在乎在這個時候擊垮施夢縈,這對他接下來徹底搞定這個女人是有好處的。 何況,他說的是實話。 真該感謝那個半點都不客氣的前男友。 施夢縈的身體微微發抖,她忽略了徐芃的手正慢慢從她的膝蓋移到大腿。她 更在乎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你可能不相信,但事實就是這樣。」徐芃從容不迫。 施夢縈還是像之前那樣死盯著他,問:「為什麼這麼說?」 徐芃聳聳肩。 「一個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女人,不管是現在的還是之前的女人,馬上就要 和別的男人上床了,心裡竟然沒有半點波動,直接反應就是' 注意安全' 這四個 字的話,你告訴我,他對這個女人是什麼感覺?」 施夢縈默然。她並不笨。 徐芃側轉身,讓自己的臉離施夢縈更近,他的呼吸幾乎可以直接打在她的臉 上。他換了一隻手,還是很小心地搭在她的腿上,暫時不向任何更敏感的部位進 攻。 施夢縈暫時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畢竟之前兩個人已經做過一次,和徐芃之 間的觸碰,並不會令她感到過分的反感,何況她現在9%的精神,都在那條短信 上。 就這樣說親熱不親熱,說曖昧很曖昧地待了好一會。 徐芃覺得時機差不多了,試探著說:「他既然不在乎你和誰做,你就聽他的 唄。」 施夢縈自然地「嗯」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徐芃突然把頭伸到離施夢縈很近的位置,伸出舌頭在她的耳朵邊上舔了一下。 「反正他只是讓你注意安全,我們在這兒很安全啊,要不再做一次吧?」 施夢縈這次完全聽清了他在說什麼,耳垂又被他突然攻擊,本來就很煩亂的心 更加慌張,一時沒注意徐芃的手已悄悄伸到了她的雙腿之間,只顧著伸手去推他的 上半身,想把兩人的距離拉遠一些。 施夢縈原本大半身體都躲在被子裡,只有肩部露在外面。一伸手推人,就把 整個上半身都從被子裡解放了出來。近看搖擺顫動的裸乳和嫩紅挺翹的乳頭,徐 芃原本興趣寥寥的狀態突然被激活,性致大增,下面那只已經順利滑到她兩腿之 間的手猛地向上游動,直接捂在她的陰道口,另一隻手從她背後穿過,將她緊緊 抱在懷裡,雨點般地吻在她的臉上、耳朵上、頭髮上…… 「你這麼漂亮,為什麼要被他這麼不放在心上?喜歡你的人那麼多……」 施夢縈還在抵抗,她分出一隻手試著去推開徐芃那只正試圖插進她陰道的手。 但她的力量原本就比徐芃小很多,兩隻手都不一定推得動他的一隻手,一分力就 更加不成,上下兩邊都完全失守了。她急得都快哭了,卻不敢大叫,只是一連聲 地說:「別弄了,我不想做了!我不想做了!」 這個時候徐芃哪裡還會停下,他性一把把整床被掀到地上,翻身壓到施夢 縈身上,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蠻橫地將舌頭頂入了她的唇間,經過長達一分鐘 的艱苦進攻,終於頂開了她緊緊咬的牙齒,吸住了她的軟舌。 徐芃現在對施夢縈已經有了更加清楚的認識,這是一個情緒化極其嚴重的女 人,她對很多事情都有極強的預設性立場。譬如,她會把感情當成做愛的一個非 常重要的前提。之前那一次,如果不是非常巧的狀況,可能她走出這個房間就 不會再來。 什麼是感情呢?說起來很玄,實際上呢?一個女人對感情的最膚淺的理解, 其實就是兩個動詞和兩個形容詞:陪伴、遷就、溫柔、熱烈。 在最短的時間裡讓她感受到至少其中的兩點,就很容易使她有一種產生了感 情的錯覺。而有了感情的錯覺,對像施夢縈這樣奇怪的女人,就意味著卸下了一 層心防,放開身心,接受和一個男人做愛就不是什麼太難的事了。 徐芃將施夢縈緊緊地抱住,像要把她揉到自己身體裡去一樣,如他所料的是, 他抱得越緊,施夢縈的反抗就越輕微。他的舌頭肆意在施夢縈的嘴裡攪動,偶爾 還捲著她的舌頭吸到自己的嘴裡,充分交換著兩個人的唾液。 他一直吻著,吻得施夢縈呼吸急促,直到她漸漸停了反抗,而是垂下手也抱 住了他的時候,徐芃才鬆開嘴,一條長長的水絲連接在兩人唇間。 這時,施夢縈整個人已陷入半迷茫的狀態。徐芃離開她的嘴唇,沒有停留, 從脖子開始往下游擊。他不是單純的吻,而是一路舔著,幾乎不放過任何一寸皮 膚,床頭燈昏黃的燈光映照下,施夢縈整個上半身很快亮瑩瑩的,滿是口水。 施夢縈不停地左右搖擺著自己的頭,無論怎麼擺放都覺得不舒服,麻癢的感 覺從腳到頭。這種感覺是和大學裡那個男人做愛的時候很少有的,和沈惜做的時 候幾乎每次都有,但她和沈惜做的次數太少了…… 在這之前,她甚至都沒有認真去感受,這種感覺到底是難受,還是舒服? 猛然,施夢縈渾身僵直,微微發抖。徐芃的嘴舔到了她的陰蒂上,而且是先 將她陰道口附近的皮肉全部舔了一遍,最後開始集中進攻那個小肉蒂。 施夢縈再控制不住自己,一聲悠長的呻吟在整個房間響起。 徐芃像聽到了衝鋒號似的,將整張臉埋在施夢縈的腿間,盡可能長地伸出舌 頭,插入她的陰道,在竭盡全力直到不可能繼續前進之後,開始瘋狂地在陰道裡 攪動。施夢縈覺得自己的陰道裡像有一把小梳子,在光嫩的肉壁上掃動,掃到哪 裡,哪裡就麻癢難耐,一旦梳子離開,又像充滿遺憾一樣空虛,好在迅速有另一 小片肉壁被刷到,另一處麻癢又襲來。 這是沈惜在第一次做愛時為她做過的,她卻只讓他舔了不到一分鐘,就制止 了他。如果現在正在舔自己的,是沈惜…… 施夢縈沒來得及想更多,她的陰道突然急劇收縮,一股難以言明的強烈的沖 動從她的小腹向四面炸開,整個下半身像痙攣一樣開始顫抖,難以遏制的喊叫沖 破她的喉嚨。 她高潮了。 施夢縈從6 歲起學習民歌,雖然沒有最終走到科班學歌的路上,但把它當作 一個愛好一直唱著,至今也有將近二十年。她畢業後找到第一份工作的那個公司, 恰好遇上總公司歌詠比賽。施夢縈以入職不滿一個月的新員工身份,憑借一首 《天路》拿下了歌詠比賽冠軍,這是那個分公司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她還親手 從董事長手裡接了獎狀。 有這樣的嗓子,施夢縈簡直是把一個簡簡單單的「啊」字,叫得像一首歌似 的婉轉纏綿。 這次高潮來得突然,也來得強烈,足足持續了兩分鐘,施夢縈也足足喊了兩 分鐘。稍稍平靜下來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沒有氣力了,渾身大汗淋漓。 徐芃從她的腿間抬起頭來,滿臉都是施夢縈湧出的淫水。他很興奮,他剛玩 弄的,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騷屄」。施夢縈一旦動情,她的陰道會散發很強烈 的騷味,並不難聞,就是那種濃濃的女人味。 剛才這一段,徐芃真是下了功夫的,能聽到那兩分鐘的「唱床」,他覺得算 是值票價。 被這連綿不絕的叫聲逗引,徐芃的下身已經堅硬如鐵,一直被繃在內褲裡, 都已經開始發疼。這時施夢縈癱軟在床,眼神迷離,連沈惜的短信估計也仍在九 霄雲外,已經是一塊任人為所欲為的肉和一個毫不設防的洞,那還用客氣?徐芃 利地脫下短褲,翹著堅挺的肉棒,順利地捅進早已一片泥濘的肉穴。 施夢縈感覺下身又被捅穿,這次不再是一把小梳子,而是一柄大鐵刷。她徒 勞地囈語:「我不行了……停一停……我沒力氣了……」 徐芃全當聽不到她那本來就完全可以被忽略的囈語,端起她豐腴的腿,架到 了自己肩上,然後開始了一輪猛烈的衝刺。之前橫流的淫水,使得他的出入格外 順利,肉棒被夾在一個狹窄的腔壁和兩片肉唇間,再被熱液包裹,抽動起來格外 酸爽。 施夢縈沒有力氣再像剛才那樣叫床,她像有點失神,反覆輕聲喊著:「不行 了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徐芃看著她通紅的臉和渾身的汗,聽著她像是已經被自己操到求饒似的喊聲, 終於再次噴射在她的陰道中,這次他射得特別多,在噴出第二股之後,他猛然拔 出肉棒,第三股、第四股、第五股,在毫無約束的狀態下,從空中橫掠而過,落 在了施夢縈的頭髮、眉毛、鼻子、下巴、小腹上。 施夢縈驚叫著,但能做的僅僅只是偏過頭,試圖避過再被直接射在臉上。其 實徐芃最後兩股精液,已經射不到那麼遠,都只是滴滴答答地落在她的腿上。 徐芃滿足地吐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倒在施夢縈身邊,這次比上一次要爽的多 了。他伸出手,本想拍一拍施夢縈的肉體,說句調笑的話,卻不小心沾了一手精 液,笑罵了一句,隨手又都抹在了她的乳房上。看著乳房上明顯添了一層水漬, 徐芃又添了個意,笑嘻嘻地把施夢縈身上的精液都均勻地抹開。 施夢縈當然很厭惡被精液抹遍全身,但她實在連動一根小手指的氣力都沒有 了,只能任由徐芃在自己身上玩弄。 徐芃一邊玩著,一邊盤算著。前後干了兩場,這個晚上他已經不準備再做什 麼了。但他也已經有了新的計劃。如果計劃實行地順利,也許以後能玩些更有趣 的。 「關於你男朋友的事,你如果還是放不下,過幾天我再幫你繼續試探試探他。 如果可能,再追他也不是不可能。得看看再說。今天你是準備和我一塊睡在這 兒,還是家?反正,明天我幫你請一天假。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好好想想。」 徐芃為施夢縈做著計劃。 施夢縈渾渾噩噩地應著。她一動不動地足足躺了二十分鐘,才起身,麻木地 沖洗了一下身體。然後穿衣,家。她不想睡在賓館裡。 施夢縈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家。到家時,已經兩點多了。 這個晚上對她來說像做夢一樣。她又讓一個男人進入自己的身體,不光是醜 陋的肉棒,還有他的精液,也全都進入了。 高中時,施夢縈幻想著愛情和婚姻。她曾經那樣固執地相信自己一生肯定只 會讓一個男人看到自己的身體,自己只會和一個男人肢體交纏,二為一。 在她那時候的想像當中,這些就像是一個個美妙的慢鏡頭,會是多麼神聖美 好的事。 但是今晚的徐芃,這是第幾個男人了?第五個?不確定。問題的癥結在於, 她還是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夜,到底有幾個男人佔有了自己。 從這一點來說,施夢縈也許這一生都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有過幾個男人。 今晚,多了一個男人。 今晚,可能又徹底丟了一個男人。如果徐芃說的是真的。 施夢縈痛恨這樣的舊去新來。 她睜著眼睛,盯著天花,直到天濛濛發亮,累到極點,才沉沉睡去。但很 快她又不知被什麼驚醒,其實也就只睡了兩三個小時。 第二天因為徐芃放話讓她休息,她也沒去上班,就在家躺了一天。施夢縈說 不清自己在想什麼,總之坐在哪裡都不舒服,看到什麼都不開心,躺不久就想起 身,起來愣上半天又不道該做什麼。她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卻半點不覺得餓。 她還是不信徐芃說的。 她不停地想著一件事:沈惜在做什麼?他有沒有想到我?我想和他說話。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施夢縈再也坐不住。她要去找沈惜,不然她根本沒辦法 再過一個孤獨的夜晚。 打的來到沈惜所在的小,卻發現他家中沒人。施夢縈想給他打電話,掏出 手機,又放下。如果他知道自己來找她,就找理由不來怎麼辦? 原本施夢縈根本不會有這樣的念頭,但徐芃的話終究還是起了作用。施夢縈 儘管一再告訴自己不是這樣的,但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擔心了,她真的怕沈惜完全 不想見自己,甚至擔心他會找各種理由避開自己。 於是,施夢縈就坐在離沈惜家不遠的一個小涼亭中,從她的位置可以清楚地 看到沈惜家的大門和車庫門。在施夢縈所知道的那部分,沈惜是個很悠閒的人, 他開了一家店面並不大的書店和一家茶館。偶爾他會做一些和照片和視頻相關的 活兒,但大多是朋友相托。在施夢縈看來那完全就是不務正業的愛好。 幸虧自己並不是一個愛錢的人,也從不在意沈惜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並沒有 什麼事業心。否則換一個對物質追求更高的女人,也許早就動提出分手了。 沈惜沒有理由晚家。應該快來了。 坐了大概一個小時。沈惜的車出現在施夢縈的視線裡。 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她站起身,收拾好包和手機。 車子停在車庫前,卻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沈惜在幹嘛。過了幾分鐘,副駕駛 座的車門開了,下來一個…… 女人。 一個看上去比自己大那麼兩三歲的女人,牛仔褲,白T 恤,短髮,個子很高, 只比沈惜矮了半個頭。沈惜也下了車,抱歉似的向她拱了拱手,然後從後備箱拖 出幾件行李,又把一把鑰匙遞給了那個女人。 那女人笑著拍了拍沈惜的肩膀,沈惜幫她把行李拎到門廊,匆忙地又上車, 走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到施夢縈。 那女人望著沈惜開車離開,一直到他的車開出視線,這才轉身去開沈惜家的 門。 施夢縈突然感到一種巨大的絕望籠罩著自己。 沈惜有了新女朋友? 這就是他這幾天在忙的事情?她這麼快就搬來和沈惜一起住了? 她就要用沈惜家的廚房做飯了;她會窩在自己很喜歡的那張沙發上聽沈惜收 藏的CD,和他一起看電影;她會和沈惜睡在一張床上,做他們愛做的事。 這些,都曾經是施夢縈的。 再也不是了。 施夢縈突然想衝上去問問那女人到底是怎麼事,但當她再次望向沈惜家大 門的時候,那女人已帶著全部的行李進了屋,關上了門。 施夢縈衝出涼亭,她想去敲門,把那女人叫出來…… 叫出來幹嘛呢? 質問她?自己以什麼身份質問她呢? 前女友? 舊人去,新人來…… 施夢縈突然覺得自己現在處在一種很可笑的境地。她還沒有Low 到這種程度 吧? 走吧走吧…… 施夢縈失魂落魄地在沈惜家門口站了很久。然後像鬼一樣飄走了。她走向小 的邊門,她記得那邊好像有一路公交車可以坐到她現在住的地方。 就在她走了之後不到半小時,沈惜開車來。 這兩天他原本應該全力以赴剪片子。無奈他接到了巫曉寒的求援電話。 巫曉寒是沈惜的小學同學。說來也怪,從小到大,幼兒園、小學、初中、高 中、大學在國外讀研究生時的朋友就先不算了那麼多的同學,和沈惜關 系最好的竟然幾乎全都是小學同學。儘管各自家庭條件、專業方向、現實境遇都 不太一樣,但始終如一是好朋友。 巫曉寒就是其中之一。 巫曉寒是沈惜小學班裡公認的第二美女,家境優越,多才多藝,但高二那年 和她當時班級的班長分手以後,就和一個有點算是在道上混的男生戀愛,讀完高 中直接出國。在國外拿了個學位,國沒兩年就結婚,婚後不到一年就生了個女 兒。別看她和沈惜同齡,現在也才剛29歲,卻已是一個快四歲小丫頭的媽。 巫曉寒在電話裡只說了一句話:「能不能在你那裡住兩天?」 沈惜會對巫曉寒說不嗎? 只是他也說明,住沒問題,吃飯可能沒法講究。他自己這幾天吃的全都是外 賣。 巫曉寒根本不放在心上,說:「我只要一張床,一個浴室就夠了。」只是沈 惜有點隱隱的擔心,巫曉寒還帶了幾件大行李出來,她這是不準備那個家了? 只是如果巫曉寒自己不說,沈惜也不會蠢到直接問她原委。 叫了兩人份的外賣,兩個人這頓飯吃得有些沉默。吃完,沈惜說聲抱歉不陪, 直接上樓幹活。巫曉寒這幾天住樓下的客房,他都已經為她收拾好了。正好,客 房裡自帶一間小浴室,如果她提的那一點點要求並不只是玩笑的話,沈惜已經完 全滿足她了。 剪片子還是比較順利,因為時間緊,沈惜在拍素材時就已經想到了日後的剪 輯。帶著想法和不帶想法的拍攝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這樣他剪得很順,畢竟很 多地方在拍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日後會怎麼處理。 忙起來,對時間就沒有概念,等沈惜抬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他 本來還想著在忙的間歇,去找巫曉寒聊幾句,以免她住到他家來,卻連面都見不 到,這會給她一些不太好的聯想。 但一忙就到這個點,估計她也該準備睡了。這個時候,就不太方便再到她房 間去。 沈惜不是什麼規矩嚴謹的正人君子。他只守自己給自己劃定的底線。他對巫 曉寒固然沒什麼想法,但接近午夜時分跑去她的房間,面前是一張床和一個身高 74cm 的長腿美女,如果她還做好要入睡的準備也就是換上了睡衣之類 沈惜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些什麼。 和相識相交近乎血親一樣來往了二十多年的好朋友,真的發生些什麼,沈惜 覺得有點彆扭。 所以沈惜決定去廚房弄杯咖啡,爭取今晚開個夜工,盡快地多趕些活兒出來, 後面兩天也就能輕鬆一些。畢竟巫曉寒住在家裡,不能連續三天都不照面,這太 沒有人的樣子了。 剛到一樓的樓梯口,就聽到從巫曉寒所在的房間隱隱傳出她說話的聲音。房 門是關閉的,從門縫中露出燈光。在這種情況下,沈惜仍能聽出巫曉寒語氣中的 憤怒,可見她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和模樣。 沈惜沒有聽牆根的愛好,不做停留,快步走向廚房,給自己弄了杯咖啡,再 到樓梯口時,巫曉寒的房間已經安靜下來。燈光依然亮著。 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沈惜一邊感慨,一邊上樓。 喝著咖啡,沈惜看前面已經剪好的六七分鐘視頻。他對成果還是比較滿意 的,又把一個小瑕疵的時間點記下,準備頭再處理一下。 突然,背後傳來敲門聲,沈惜連忙起身開門。 巫曉寒站在門外,穿著一身寬大的家居服,底部到大腿以上,露著渾圓勻稱 的兩條長腿。她已經卸了妝,看得出來似乎是剛哭過。 她的視線從沈惜身旁飄過,直接落在寫字檯上的電腦屏幕,見到還是工作界 面,就問:「這麼晚還在做事?打擾你了?」 沈惜抬了抬手裡的咖啡杯,笑:「怎麼會?休息呢。喝完咖啡說不定就準備 睡了。」 「少來,誰準備睡了還喝咖啡?是準備開夜工吧?那我不打擾你了。早點忙 完,早點休息。」說完,巫曉寒也不囉嗦,靜靜地出了房間。 沈惜坐電腦前,把杯子裡剩下的一點咖啡喝盡。沉吟了一會,也起身下樓。 敲門。裡面巫曉寒「呀」了一聲,說:「等一下!我穿衣服!」 隔了大概兩分鐘,巫曉寒打開房門,床上被子略顯凌亂,看來剛才她已經鑽 進被窩了。這下輪到沈惜有點尷尬,還好巫曉寒現在身上衣服還比較整齊。突然 想起剛才她說的那句「我穿衣服」,再看看她現在身上依然是那件單薄的家居 服,沈惜不免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曉寒剛才……是裸睡的?」 這個念頭起來,他的眼神不由自地往下飄,難以遏制地又想起一件事,那 她現在穿著內褲嗎? 還好,頭腦裡的念頭不至於被巫曉寒看穿。 沈惜站在門邊,說:「今天我準備收工了。不做事了。要不,我們聊聊?」 巫曉寒笑著點頭。沈惜又去廚房倒了一杯牛奶和一杯柚子茶,隨巫曉寒挑選。 她選了牛奶。 說是聊聊,一時卻不知話頭從哪裡開始。巫曉寒本已經斷了聊天的念頭,准 備上床睡覺,現在要她突然重啟剛才想說的話題,有些突兀。沈惜更是不知道具 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等著巫曉寒開始話頭。 巫曉寒發了一會呆,突然有些羞澀又有些決然地問:「能幫我一個忙嗎?」 沈惜當然點頭。 「能不能讓我看看……」巫曉寒說話一個字比一個字聲音更輕,到最後乾脆 沒了動靜。沈惜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實在不理解她要看什麼? 巫曉寒臉有點紅,卻不猶豫,伸手指了指沈惜的下體。 沈惜一時完全理會錯了她的意思,他扯了扯自己穿的家居短褲的褲腳,說: 「超市買的,很普通啊。」 巫曉寒突然想笑,又憋住,搖搖頭,又指了指沈惜的下體,這次指的位置更 加明確,直指他的兩腿之間。 沈惜頓時噎住了。過了一會,他試探著問:「姐姐,你是說這個?」他也指 了指巫曉寒指的部位。這個要求實在太讓他崩潰,不由得他猜測巫曉寒這是想耍 他。 巫曉寒十分尷尬卻又十分堅定的點頭,目光在沈惜的下身盯了一會,又轉而 盯著他的眼睛。沈惜從她的眼神中知道,她說的是認真的。 「為什麼?」半夜三更,一個美女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沈惜第一時間想到 的竟然不是自己的運氣到了,而是猛然冒起一股恐慌。 「想看!不可以啊!」巫曉寒又將視線下移,「喂!你是男人哎!有什麼好 怕的,我能把你怎麼樣嘛!要不,我們交換,你讓我看你的,我讓你看我的,行 不行?」說著,她把手放在家居服的下擺,微微向上拉了拉,拉到大腿根部,圓 潤的腿部曲線一覽無餘。 「別別別,我不是這意思……」沈惜不想把氣氛搞得更詭異,準備就此投降。 他把手放到短褲上,正想往下扯,突然一種莫名的尷尬逼得他再次舉起雙手, 「姐姐,這太詭異了。你大慈大悲放過小我吧。你到底要幹嘛,直說行嗎?」 巫曉寒嘴角邊掛著一絲說不出意味的笑,嘴角微翹,說不出的俏皮好看。那 一瞬間,沈惜胸口突然升起一陣熱騰騰的感覺。好在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美女, 重重呼出幾口氣,也就調整過來了。 「你說,如果坐在我這邊的是另一個女人,坐在你那邊的是我老公,他碰到 這麼一個要求,會怎麼做?」巫曉寒的手離開家居服下擺,搭在了膝蓋上。 沈惜撓頭,到底還是轉到這個話題上來了。不過他既然放下手裡的活,跑來 找巫曉寒,也做好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說實話,從她高中時和現在的老公開始 戀愛,他們這群老朋友就沒一個人看好的。這實在是兩個圈子的人。也就是巫曉 寒,不光堅持了下來,還結婚生女,粗算算,都十年了…… 人生有幾個十年? 「我不知道。」沈惜實話實說,儘管他很不看好巫曉寒的老公,但從她的口 氣裡能聽出他們之間現在有了嚴重的問題,到了這種時候他也不屑落井下石, 「都是男人。現在是因為那邊坐的是你,我在你面前實在拿不出男人最難看的那 一面。換個女人坐在那兒,大半夜的跟我提這樣的要求,我可能直接就當做她在 向我發出邀請。」 「什麼邀請?」 沈惜微笑:「大家做做運動啦。」 巫曉寒皺了皺鼻子,做了個鬼臉:「我就是這個意思啊。」 沈惜這時已經基本恢復鎮定,也不再怕巫曉寒搞鬼,反過來調戲她說:「我可 沒看出來。真是這個意思,你就不會穿這身來給我開門啦……」說起來也真是,巫 曉寒身上的家居服,胸前是一個「蠟筆小新」的圖案,那賤樣還真的很破壞曖昧氣 氛。 巫曉寒看了看自己身上,掃了沈惜一眼,說:「那我不會嘛,要不你教教我?」 沈惜一隻手橫抱胸前,另一隻手托著下巴,盡量讓自己縮起來,不至於會有什 麼不太好的反應。 「姐姐,家裡是出什麼事了?小藟呢?」提到女兒,巫曉寒笑吟吟的臉突然一 ,旋即又是一陣無奈的苦笑。「在我爸媽家呢……看來我是真的老了,想誘惑男 人,都沒人要了。」 沈惜一臉「你真是沒有自知之明」的笑。巫曉寒也不去理他,只是淡淡地把自 己的事說了。 巫曉寒9歲和那時的男友現在的老公一起出國,23歲國,25歲結婚,不到 26歲就生了女兒馨藟,如今29歲,倏忽十年,她的心思只掛在四個人身上,老爸 老媽、老公和女兒。 但在她剛懷上馨藟的時候,她就發現自己老公有找小姐的行為,那時以為他 不過是偶爾試個新鮮,點破以後也就繼續太太平平過日子,但生下馨藟一段時間 之後,她終於發現問題的嚴重性。 巫曉寒的家境是很好的,本人進了一家外企,每個月的收入相當不錯,所以 她操持家務的時候,零花基本都是自己掏腰包,連女兒身上要花的錢,只要不是 太離譜,或者有時周轉不便,她也不會跟老公要錢。 她老公每個月象徵性地交給她三千塊錢當家用。巫曉寒當然知道以她老公所 在公司的薪酬水準,他拿出來的可能還不到他每月實際收入的三分之一,但她本 來就不想從老公手裡攬錢,就算他一分錢也不給又怎麼樣?男人,是需要自己的 私房錢的。巫曉寒絕對不在意這一點。 直到有一次,巫曉寒有一個很親的表急需一大筆錢周轉,她自己相當多的 現金放在投資賬戶裡,一時拿不出來,想要老公拿他的存款出來救急時,才發現 她老公的工資卡上不過只有兩三千塊錢的餘額。 這些年,每個月他至少給自己留下六千塊錢,家裡用錢不用他的,女兒用的 錢也很少用他的,他沒買過什麼理財產品,也沒做什麼投資,他的錢到哪兒去了? 她老公的解釋是,賭錢,輸了。 巫曉寒雖然生氣,但還是忍了。她本來就知道自己老公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 高中時候還混呢,現在總算踏踏實實地做一份相當不錯的工作,輸就輸了吧,但 她要求他保證以後不再賭了。 即便這樣,巫曉寒也沒有剝奪他自己管理工資的權力,只是將他每個月上交 家用的額度提升到了五千塊。她表的那筆二十幾萬的江湖救急,巫曉寒還是向 沈惜借的。 上個星期,巫曉寒無意中發現老公忘忘記關自己的QQ,想幫他關閉軟件時, 卻發現這不是他常用的QQ號,隨便看了一眼,發現裡面的幾十個好友全都是各類 花名,諸如「貝貝」、「美美」、「小野貓」之類,頭像也極盡俗艷媚惑。 巫曉寒從不查看自己老公的短信、微信、QQ之類的聊天記錄,但這天她實在 無法做到平心靜氣,就打開了聊天記錄,發現自己老公和其中超過四分之三的好 友都有過聯繫,基本上就都是問價,問服務內容,其中超過半數的好友,他還會 作出事後評價,諸如:「你的屁股確實很翹。」「胸很大,下次給我乳交吧。」 「口交技術很好,下次射在你嘴裡。」「今天有沒有把我幹死啊?幹了你好幾次 了,怎麼感覺你的屄越干越緊了?」 這些女人差不多都是五到八一次的價格,以他每個星期要去兩到三次的 頻率,能存下錢來才有鬼。 巫曉寒立刻讓老公過來,他一看到這些聊天記錄,第一反應是憤怒,第二反 應是轉臉就走。此後是連續幾天的冷戰。從冷戰的第三天開始,他性不家了。 巫曉寒也不想待在家裡一個人生悶氣,她需要找到一個能讓自己感覺舒服, 而她家人也放心,而老公也絕不敢糟擾放肆的地方冷靜一段時間,想好日後的路 怎麼走。 她能想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是沈惜家。以她和沈惜的關係,當然早就知道沈 惜已經恢復單身,借一房間給自己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 對這種狗血的劇情,沈惜表示無語。他想了一會,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曉寒,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嫖,比賭強。真的。」 巫曉寒眼波流轉,啐了一口,問:「我還真不愛聽。你這句話倒底看出來還 真是個男人!你是不是也經常嫖啊?嫖怎麼就比賭強了?」 沈惜揉了揉鼻子,慚愧地笑:「不瞞你說,長這麼大,作為一個男人必修課 之一的嫖,我還沒補上。這話也就是跟你們這些女人能說,還能賺些印象分,真 說給男人聽,明面上還有人表示贊同,暗地裡肯定被人鄙視。但是,嫖確實比賭 強。嫖,嫖到沒錢,絕大多數就消停了,賺到錢再說;賭,賭到沒本,絕大多數 賭徒想盡一切辦法還會繼續賭,最終會把什麼都搭進去。嫖,說白了就是那一哆 嗦的事,哆嗦一次,能消停好幾天。賭,沒白天沒黑夜,無時無刻……嫖傷及己 身,賭害及家人。你說賭好,嫖好?」 巫曉寒撅著嘴,白了沈惜一眼:「都不好!」 沈惜一下被噎住,苦笑:「姐姐,您這話,絕對正確!」 巫曉寒伸了個懶腰,似乎心情略好了些:「行了,老太婆了,絮絮叨叨說了 那麼半天,夠了。不說了!」 沈惜走過去,將原來裝牛奶的空杯拿了,淡定地說:「沒什麼解決不了的事。 你這事,就看你想怎麼辦,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這段時間就住我這兒,想住多 久住多久。早點休息,晚安。」 說完,沈惜想轉身走人,沒想到巫曉寒一伸手卻把他拉住。沈惜驚愕頭。 巫曉寒咬著下嘴唇,一臉不懷好意的笑:「你還沒給我看呢!」 沈惜差點把杯子掉地上。 「姐姐,你幹嘛非要看這個?!說句實在話!你又不是沒看過!呃……我 不是說你看過我的,我是說你又不是沒看過這玩意兒!」 「我只看過我老公的。從第一次和他做愛,到現在,我自始至終都只見過 他一個人的。我就是想看看別的男人的,有什麼不一樣……」巫曉寒其實是很 倔的。 「沒什麼不一樣!」沈惜沒好氣地說,「長長短短,粗粗細細,黑黑白白, 能有什麼不一樣!還能長成什麼樣子?」 巫曉寒不說話,就是一副任性小姑娘的樣子,死賴著沈惜的褲角不放。看她 現在的樣子,周馨藟都比她要乖啊! 沈惜想了個折中的辦法:「要不我去上下部A 片給你看?」 巫曉寒眼睛一亮:「耶?好意!我還沒看過哪!」隨即又改了意,「那 個明天再說。現在有個活的,我為什麼要看屏幕上的?」 沈惜歎口氣,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走得更近一些。 巫曉寒臉上紅撲撲的,盯著沈惜。 沈惜突然一把把巫曉寒摟到懷裡,摟得緊緊的,一隻手箍著她的腰,另一隻 手像摸小女孩的頭一樣,在她的頭頂摩挲。在耳邊輕輕地說:「曉寒,都是妄念! 不要管別人如何,我們要做自己。不能因為別人做了什麼,我們就想再反過來做 點什麼去報復。如果為了報復而不再做自己,我們就是在報復自己。七歲的你, 是我們班裡最乖的女生;十歲的你,是在家路上往我脖子裡塞雪欺負我,卻還 讓我特別喜歡和你待在一起的女生;十四歲的你,是迅速長成,讓我們這幫毛頭 小子流口水的女生;十八歲的你,是被孫易峰拋棄,但馬上咬緊牙關,堅持高三 衝刺,成績一直保持在前五名的女生;十九歲的你,是被絕大多數人反對,但堅 持自己所愛,和周旻一起出國的女生;二十四歲,你是美麗的新娘,二十五歲, 你是美麗的媽媽,直到現在……你要永遠給我們留下好印象,不要去做那些讓自 己後悔,讓身邊人難過的事……」 埋在沈惜頸間的巫曉寒輕輕抽泣。沈惜肩頭的衣服迅速濡濕。 沈惜一直摟著巫曉寒,輕撫著她的長髮,直到她漸漸止住抽泣,他才放開她。 兩人對視片刻,沈惜又給了一個鼓勵的微笑,再次拿起杯子,往外走去。 來到門邊的時候,沈惜突然頭,笑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如果有一 天,你的舊人去了,你的心結解了。你真的只是單純想要看一下的話,我會考慮 給你看哦……」 巫曉寒破涕為笑。 (待續) 正文 【情和欲兩極】(4) 第四章 群 施夢縈和孔媛都很頭疼。 徐芃雖然只給施夢縈放了一天假,但因為轉天就是週末,所以她又能多休息 兩天。 但施夢縈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休息。 越是休息,她越閒得胡思亂想,想和沉惜認識那天他對自己說的話,想兩個 人待在一起時的場景,想那個從沉惜車子裡下來的女人,想那晚被徐芃舔出來的 高潮,想大學裡的男人發給自己的最後一條短信,又想到那五張照片,正從避孕 套裡滴到自己嘴裡的白色液體胡思亂想,漫無邊際。 暈頭轉向,撕心裂肺。 最終,還是想沉惜這兩天的施夢縈,時時刻刻覺得透不過氣。 偏偏這種時候,她母親又打來電話,埋怨她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分手?還說想 著過段時間就能結婚了,現在連男朋友都沒了,你個女孩子已經26歲了,還要 拖多長時間?早知道就不要和那個男的談,白白浪費了快兩年的時間。 施夢縈從小就不喜歡自己凶悍霸道的母親。 畢業之後,即使工作不順,換了兩份職業她也不願家,而是堅持待在大城 市裡,一方面是因為她覺得在大城市機會多,眼界寬,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再和母 親天天住在一個屋簷下。 這個電話徹底把施夢縈點爆,她和母親大吵了一架。 然後在屋子裡茫然地轉,從一個房間到另一個房間。 她想找人聊天,沉惜是不可能了,孔媛出差還沒有來,出差期間給她打電 話好像不太適,而其他的朋友中找不出能談這種感情話題的了。 找徐芃?一想到這個名字,施夢縈馬上想起自己那次顫抖中的高潮,和拉高 音般的呻吟。 腹部瞬間竟有些發熱。 不找他!施夢縈不敢嘗試。 她怕再來一次這樣的高潮。 徐芃不是沉惜,沉惜會由著她的心意,這讓她感到安全。 而徐芃,雖然不能說他會用強迫手段,但那晚的經歷,卻讓施夢縈感到非常 不安全。 連個訴苦的人都找不到。 週末的兩天,施夢縈都快崩潰了。 孔媛也很煩惱。 她週六就到這座城市,卻不敢馬上家。 這兩天她真是被那客戶玩壞了,結束的時候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連背 上、屁股上那些很難看到的部位也借鏡子的反光檢查過幾次,應該是沒有留下什 麼痕跡。 但誰知道在一些照看不到的位置會不會留下什麼做愛後的印記?如果真留下 了什麼蛛絲馬跡,被男朋友看到,可是一件天大的麻煩事。 孔媛清楚自己的求職條件,在這座大城市裡算是比較差的,也沒有什麼別的 特長,想找一份高收入的正當體面工作,難上加難。 能進現在這個公司,很幸運。 別看工資似乎也不算很高,但實際上作為客服人員,無論是賣出了新的課程 ,還是和客戶續訂作協議,根據同標的額,都能拿到提成。 而周曉榮和徐芃最近安排給她的大都是難度大的客戶。 難度大的客戶,換句話說就是一旦簽下來,對方的課程需求量會很大,課時 費也很昂貴的那種大金。 自己的收入自然水漲船高。 更何況既然孔媛還向客戶特殊服務,那麼遇上一些有風度的客戶,往往 也會額外地再給她一筆錢。 總體算下來,她進這家公司七個月,收入已經超過了此前在另一家公司兩年 半的收入總和。 雖然,這種高收入,是她很多次利用肉體得來的。 進公司,她讓徐芃操了;為了確保老總的好感,她讓周曉榮操了;為了業績 ,她也讓好幾個客戶操了。 但哪份工作容易呢?此前那份工作倒是不用陪睡,但辛苦一年下來,自己能 攢下兩萬塊錢嗎?最近半年,她已經給家裡寄去了兩萬塊錢。 這還不算她為自己攢下的那一小筆。 孔媛是個想得明白利害的女人。 唯一讓孔媛感到有些抱歉的,是自己的男朋友。 但是沒有辦法。 自己的男朋友大學畢業也有六七年了,找了三份工作卻都幹不久,和朋友 伙開了個公司,也沒撐下來。 他最近三個月只能待在家裡。 要給爸媽和寄錢,又要養活自己和男朋友,甚至還要為兩個人未來結婚 存錢,不在這份工作裡拼,難道真的去當妓女嗎?孔媛有一個以前做過同事的小 姐妹,現在就在賣,不是所謂的兼職,也不是在什麼夜總會或者洗浴中心,而是 平時大家說的那種樓鳳。 據她說收入不錯,也自由,做幾年收手也容易。 在孔媛離開前一個公司,還沒能找到現在這份工作的時候,她曾經勸過孔媛 不如一起做。 孔媛沒同意。 一方面是她有男朋友,不像那個小姐妹似的,可以自由地做樓鳳而沒有牽掛 ;最重要的,是孔媛不想當妓女。 靠陪睡來換業績,和當妓女是不一樣的。 孔媛是這樣認為的。 孔媛不是那種自欺欺人的女人,她之所以這樣想,不是說她認為這二者的性 質有什麼不同。 都是用肉體換利益,沒有什麼別。 這她明白。 她所想的不一樣,是指安全性、穩定性、在會圈子裡的口碑以及人脈關係 。 這些絕對是不同的。 如果自己只能靠身材、長相和床上的態度來換取更多的收入,孔媛寧願做需 要陪客戶睡覺的客服,也不做妓女。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自己工作之中陰暗的一面不能讓男友發現。 只要再撐上一段時間!徐芃曾經露出口風,客服總監程莎遲早會提到別的崗 位上。 客服這塊重業績不重資歷,只要自己表現夠好,當上客服總監也不是不可能 。 到那時,即便偶爾還要陪客人,畢竟不會再像現在這麼頻繁。 再熬一年半載看看吧。 但現在,孔媛還是得小心謹慎,所以她即使來了也不敢直接家。 要知道她是下午兩點多火車到站,往前倒推八個小時,她的屁眼裡還插著一 根肉棒呢。 客戶知道她是中午十一點的火車,答應十點送她去車站,然後又留給她五個 小時的睡眠時間,在這之前就是在床上反覆操弄。 說實話,這個三十來歲的英俊男人實在是厲害,這兩天把她弄得都快死掉了 。 被操得這麼慘,孔媛當然擔心留下什麼會讓男朋友起疑的印記。 於是她一到站,先打的直奔徐芃家,在他家把自己的內衣褲統統洗了一遍, 又給自己裡裡外外好好洗了個澡,然後讓徐芃幫忙在那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再檢 查一遍,確定沒留下任何印記,這才在徐芃的床上沉沉睡去。 徐芃還算是個有品的男人,孔媛就算一絲不掛地讓他檢查,他也沒對她下手 。 開玩笑,這也算是公司的功臣,剛為公司拚命來,怎麼也得讓人好好休息 一下吧?第二天,星期天,孔媛假裝剛剛來,進了家門。 然後她察覺除了古怪的氣氛。 男友旁敲側擊地問她出差時的細節,這是他此前一向不怎麼關心的。 最令她揪心的,是在洗完澡出來時,她發現剛脫下來的內褲被人動過。 原本她已經把內褲扔在專門放備洗內衣褲的小桶裡,上面還扔了胸罩蓋著, 現在這條內褲卻跑到了胸罩上面,還有一個褲角搭在桶沿。 男友為什麼無緣無故把自己馬上就要洗的內褲專門從桶裡拿出來呢?孔媛出 差在外好幾天,到了晚上,男友理所當然地提出要做愛。 從來不怎麼喜歡為孔媛口交的男友,這一次動趴到她的身下。 但他趴在那兒的時間很長,用舌頭舔弄的時間實際上卻很少,大部分時間他 都只是用手指撥弄,孔媛覺得他一直在查看自己的肉穴和屁眼。 男友插進來以後,不像平時那樣一開始先積蓄實力,慢慢的來,而是表現得 特別勇猛,直接猛插,像是積蓄了什麼強烈的情緒。 但他之前習慣了慢慢來,是有道理的,上來就猛干的結果,就是插了不到十 分鐘,他就射了。 然後男友也不說什麼,沖洗了一下,就略帶沮喪地玩起了電腦。 孔媛假裝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異狀,像平時一樣找著話題和他聊,又自己上 了會,兩個人各懷心事地睡了。 男友知道什麼了嗎?否則他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所以,施夢縈和孔媛在週一 見面的時候,都各自頭痛著。 只是她們兩個人還是有差別,差別在於午餐時,施夢縈可以把自己的煩惱全 部說給孔媛聽,當然要瞞下那晚和徐芃上床的事;孔媛卻無法把自己的苦惱說給 施夢縈聽。 孔媛知道施夢縈是堅決拒絕接受和客戶上床的,甚至她一直都以為絕大多數 的客服都和她一樣。 會出賣肉體的,只是個別不要臉的女人而已。 當然,施夢縈只是隱約知道有這樣的女人,不知道具體是誰。 但無論如何,在她的心目中,孔媛,絕不是這樣的女人。 帶著自己家裡重重隱憂,孔媛真的很難把心思放在施夢縈的煩惱上。 午餐時間本就有限,孔媛又很有些心不在焉,施夢縈也無法多說。 快下班時,程莎通知施夢縈,晚上周曉榮要請一些員工吃飯。 施夢縈有點發愣。 周曉榮一向是那種敗家子少爺模樣,經常帶著公司裡的一些員工出去吃吃玩 玩,沒有什麼老總的樣子。 在很多知情人眼裡,不掛管理層的職務,但實際上擁有幾乎同等股份的徐芃 老師,其實更像公司老總。 此前周曉榮他們出去玩,從沒叫過施夢縈。 大概是因為他們也覺得她是不會和他們玩到一起去的。 第一次被老總招呼吃飯,施夢縈第一時間並沒什麼榮幸的感覺,首先想到的 反而是拒絕,然後她又覺得自己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再然後,她才想到,到底應 不應該拒絕?想拒絕,是因為施夢縈不喜歡周曉榮;不知道怎麼拒絕,是她一時 想不到理由;最後懷疑是不是應該拒絕,則是因為她想起自己以前看的很多教授 職場經驗方面的書和視頻裡,都說要注意保持和同事們的良好關係,切忌孤立自 己。 那麼,輕率地拒絕友好的邀請,算不算是自己犯的一個職場常見錯誤呢?在 職場,最起碼要群嘛。 這麼一轉念,施夢縈最終還是點了頭。 程莎不是很喜歡和施夢縈對話。 這是她最不得力的一個部下。 她還要去通知孔媛,那個小妞她也不太喜歡,儘管她恰好與施夢縈相反,是 客服部門裡業績最好,勢頭最猛的員工。 但是,像程莎這樣還沒有完全退出客服一線,卻終究不能再像個沒結婚的小 姑娘一樣拚到沒有底線的客服經理,怎麼會喜歡這個直接威脅自己地位的部下呢 ?只是她也明白,自己以後不會永遠待在客服總監的位置上,沒有必要和孔媛置 氣。 何況她也不能把這丫頭怎麼樣。 徐芃很欣賞她,而周曉榮好吧,周曉榮喜歡女人的屁眼遠勝於陰道,公 司裡能滿足他這個嗜好的女人,一個是自己,還有一個是孔媛,你怎麼能讓周曉 榮不喜歡她呢?但讓程莎略微有些意外的是,她原本以為會找借口不去的施夢縈 一口答應,而原本以為肯定會參加的孔媛卻以晚上已經有約為由拒絕了。 程莎也不廢話,只扔下一句:「那你自己找周總去說吧。」 孔媛這個時候不太想去見周曉榮。 很多時候,她寧願這家公司只有徐芃一個事人。 這是個雖然一樣要求肉體,但終究還是知道應該怎麼對待女人的男人,就像 前天自己脫了衣服讓他幫忙看看背後有沒有印記的時候,他會認真地幫她一處處 地找,自始至終沒做什麼別的。 換成周曉榮,大概會直接壓上身來,自己爽過再說。 但終歸不能不去。 孔媛在QQ上給徐芃留了句話,然後起身去周曉榮辦公室。 「進來!」 周曉榮一貫是懶洋洋的。 他正對著電腦,不知道在玩什麼。 孔媛很講規矩地關上門。 「周總,程經理說晚上您要請我們吃飯呀?」 周曉榮看到進來的是孔媛,突然有了點精神,笑瞇瞇地說:「是啊,你們平 時這麼辛苦,總要經常犒勞犒勞你們嘛!然後再一塊玩玩,和上次一樣!」 「和上次一樣」 五個字,讓孔媛不由自地撇了一下嘴。 這讓她猛然想起上一次周曉榮「犒勞」 她的夜晚。 那時她進公司剛兩個月。 雖然此前讓徐芃見識了自己的服務態度,已經被錄用。 但兩個星期後,周曉榮作為真正的老總,提出要再「面試」 一下,她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就在現在這個辦公室裡,在她此刻左手邊的沙發上,周曉榮在她的屁眼裡灌 滿了精液,給她定了客服部裡第三高的月工資。 此後進入工作狀態一個多月,孔媛出手不凡,連拉了三個新客戶尤為難 得的,是這三個客戶並不是靠她賣肉換來的然後就到了周曉榮「犒勞」 員工的日子。 那次徐芃沒參加,除了孔媛和周曉榮,一塊吃飯的還有一個被周曉榮叫作「 劉哥」 的男人、公司簽約的專職講師張昊翔、客服總監程莎、財務許茜,課程助理 蔣思怡,還有就是那個劉哥帶來的一個小女孩,不知道叫什麼,一共八個人。 大家先是在一家泰國菜館撮了一頓,然後又在周曉榮的招呼下,殺到一家酒 吧喝酒。 玩了些划拳、擲骰、撲克牌之類的遊戲,慢慢每個人都把酒喝到差不多的程 度,接著一干人打的去了周曉榮家,開了幾瓶洋酒,繼續喝,一直到半夜。 孔媛有清晰的直覺,之前喝酒完全是在培養氣氛。 其實一到周曉榮家裡,氣味就變得淫靡了,程莎基本上就被那劉哥完全摟在 懷裡。 過了半夜,三瓶洋酒完全下肚,狂歡開始。 孔媛不喜歡亂交。 不介意用肉體換取利益的女人,也不是沒有底線的。 她的第一個男朋友帶她玩過一次亂交,都是平時一起玩的朋友,也是先喝了 一點酒,然後一個換一個地進入自己的身體,到後來,孔媛都不知道那一刻在她 背後使勁撞擊著她的究竟是誰,她能看到自己男友正在另一個女孩子身上使勁, 酒精刺激得他滿臉通紅,而性交的快感又令他不時發出叫聲。 不知道為什麼,孔媛那一刻感覺有點恐懼。 孔媛寧願同時和幾個男人一起做,也不想再參加多男多女溷著玩的亂交。 但那天晚上已經由不得她。 雖說她酒量不錯,但喝的確實太多,其實她也已經到了醉的邊緣,只是頭腦 中還保持著一定的清醒,但手腳都已經發沉,走路也很難穩住。 孔媛看到劉哥已經把手指插進了程莎的肉穴,而他帶來的那個小姑娘則脫得 一絲不掛,正跪在周曉榮面前給他口交。 那一刻,孔媛想的居然是:這小姑娘真嫩。 確實很嫩。 孔媛懷疑她可能還高中都沒有畢業,小小的個子,微乳,連陰毛都是細細密 密,看上去澹澹的。 但她舔吃肉棒的樣子真是熟練。 第一個過來操她的是張昊翔。 這個講師,孔媛還沒來得及和他有什麼來往,只知道他是公司裡最好的講師 之一,課程排得也滿,據說是最好賣的課程裡有兩門都是由他來講的。 蔣思怡比孔媛還要小一歲多,但大學畢業後就進了這家公司,已經是個兩年 以上的老員工了。 她自從進了公司基本上就一直是張昊翔的專職助理。 公司裡很多人都知道他們早就搞在一起,去外地上課時,從來都是住一個房 間。 就算有的時候為了注意影響,客戶為他們開了兩間房,到了晚上,還是會空 出一間來,湊到一起。 也許是蔣思怡已經操熟了,所以,張昊翔把注意力放在剩下兩個女人身上。 最後,他在許茜和孔媛之間先挑了後者。 在公司裡,除了周曉榮和徐芃,孔媛從沒動想過還要再和任何人上床。 這兩個月裡,她也曾經跟兩個講師去外地上課,其中有一個給過她暗示,希 望她晚上到他房間去,但她沒理會。 孔媛不介意用身體換利益,但不代表是個男人都能上她。 在這家公司裡,得了徐芃的重視,又討了周曉榮的歡心,還用得著再和別人 虛以委蛇嗎?她只需要把本分工作做好,沒誰能把她怎麼樣。 但在那天的氛圍下,孔媛很難再拒絕了。 張昊翔是個高個,看著有些瘦,脫了衣服才發現其實還是很有些肌肉。 他的肉棒和他的體形不太襯,不太長,卻黝黑滾粗,陰毛濃密。 他幾乎沒和孔媛做任何前戲,直接把她的牛仔褲扯到膝蓋以下,讓她轉過身 ,跪在沙發上。 孔媛昏沉沉地照做,她當時最要的感覺是硬梆梆的牛仔褲墊在膝蓋上有點 痛,而且因為延展性比較差,扯著很不舒服。 可能是這樣胡思亂想,就沒能照身後男人的要求,把屁股噘高,張昊翔重重 地給了她屁股一巴掌。 這一聲打得很響亮,屋子裡大多數人的目光大都集中在了孔媛身上。 周曉榮正在享受小姑娘的口交,聽到這聲響,詫異地轉頭,正好看到張昊翔 揮手又在孔媛屁股上打了第二下,不由得哈哈大笑。 孔媛略微清醒了些。 其實張昊翔下手有些分寸,打得並不怎麼痛,只是聲音特別響,有那麼多人 看著,孔媛雖不至於害羞,畢竟心裡也不舒服,性把頭埋在沙發裡,努力地將 屁股抬到最高,隨便張昊翔怎麼弄。 她感覺張昊翔掰開自己的臀瓣,一隻手熟練地摸到陰蒂,用力揉幾下,也不 等她濕潤,馬上就把一個硬梆梆的玩意兒頂上來,在肉穴邊磨了幾下,使勁地掰 開肉穴,一下子就捅了進來。 這時孔媛的肉穴幾乎還是乾的,但因為酒精的作用,沒有太強烈的疼痛感, 而且她是那種很濕潤的體質,張昊翔也就插了十幾下,她已經水如泉湧。 好像很滿意這種反應,也不玩什麼花樣,只是兩手扶著孔媛的腰,用最簡單 的姿勢奮力幹著,時不時地拍一下孔媛的屁股。 孔媛本想埋著頭任由他操完,就算了事,但張昊翔粗大的肉棒雖然不能深入 ,卻完全撐開了她的肉穴,塞得慢慢的,一陣陣地送來了強烈的快感。 孔媛自然而然地扭起屁股,不由得抬起頭,就著張昊翔撞擊的節奏叫起來。 另一邊,周曉榮正拿著一瓶潤滑劑,和劉哥兩個人分別給程莎和那小女孩做 著潤滑,然後兩個人分別插進了各自身邊那個女人的屁眼。 那小女孩叫床像受刑似的,就好像周曉榮不是在用肉棒插她,而是拿著一根 鐵棒抽她似的,叫得格外淒慘。 而程莎平時說話,完全是那種成熟女人的范兒,叫床的時候卻有點娃娃音, 捏著嗓子,還真有點林志玲的味道。 大概是喝過酒的緣故,張昊翔堅持了很久,一直不射。 孔媛雖然肉體上很享受,但心裡其實已經煩了,更起勁地扭起屁股,叫床的 方式也從一開始單純的「嗯嗯啊啊」,變成了語言刺激,什麼「我要被干死了! 」 「張老師你的雞巴好粗啊!」 「啊!捅到了捅到了!」 之類。 聽覺刺激上來之後,張昊翔果然更加興奮,又堅持了五分鐘,就噴射了。 張昊翔沒有繼續理會孔媛,拔出肉棒,就直接來到蔣思怡身邊。 他們兩個倒是默契得很,不等他有什麼表示,她就直接把肉棒吞入口中,幫 他清理粘在肉棒上的精液和孔媛的淫水。 這時,暫時沒什麼人騷擾孔媛,她就靠在沙發上休息,瞅了一眼客廳的掛鐘 ,剛剛過一點。 突然聽到程莎從鼻腔裡拖出一聲長長的「嗯」 劉哥「啵」 的一聲從她的屁眼裡抽出肉棒,一絲白濁連接在肉棒頂端和屁眼之間。 劉哥意猶未盡地又把一根手指插進屁眼,來抽動。 程莎哼哼唧唧地說了句什麼,劉哥笑著在她的屁股上擰了一把。 這時劉哥的視線恰巧落在孔媛身上,他像是找到了一個新的目標,笑嘻嘻地 走了過來:「美女好啊,以前沒見過。剛才叫得真騷啊」 孔媛慵懶地笑,縮了縮身子,換了個姿勢倚靠著沙發,媚媚地看著劉哥。 從之前吃飯和在酒吧喝酒時候周曉榮對劉哥的態度,看得出來這是個很重要 的人物。 周曉榮對他隱隱也有討好的意思。 那這人就不能得罪。 劉哥托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抹了一下。 孔媛突然跳起身,改成跪姿,握住劉哥的雞巴,送進自己的嘴裡。 劉哥順手按住她的後腦,笑著說:「美女怎麼這麼飢渴啊?我可是剛從那邊 的屁眼裡出來。」 孔媛一邊抬眼看著居高臨下的劉哥,一邊認真地舔吃著溝溝縫縫裡的每一處 污垢,直到把劉哥的雞巴吃得光溜溜亮閃閃只剩下口水,才停下來,吐出肉棒, 說:「劉哥的雞巴,從哪兒出來的都得吃。劉哥想不想試試我的後門?」 這時那小女孩兒受刑般的慘叫達到了頂峰,戛然而止。 周曉榮喘著氣,放開一直緊捏著女孩屁股的手,放鬆地坐倒在沙發上,嘿嘿 淫笑:「溜子,這個屁眼兒好,不能放過!」 劉哥拍了拍孔媛的臉頰。 坐到她的身邊。 這時三個男人都已經發射,暫時都沒了戰鬥力,東歪一個,西躺一個的,開 始交流心得。 劉哥沒忘把一根手指插進孔媛的屁眼,攪動著玩弄。 此後,隨著男人們戰鬥力的恢復,換了新的對象,再次開始肉搏。 孔媛記得最後應該是到凌晨四點才去洗了個澡,然後也懶得去周曉榮安排的 房間,直接在沙發上就睡了。 和那天差不多?靠!那天是週末,今天是週一,再像那天似的,明天還上班 嗎?孔媛腹誹,面上卻不顯,吐了吐舌頭:「周總,我不知道您今晚要犒勞我們 呀!這下我可要吃虧了,今天晚上我約了人,不能去了。」 周曉榮一挑眉毛,皺了皺鼻子。 他大概事先已經想好了節目,突然得知在他計劃中的一個重要的角色不能參 加,不由得掃興。 不過,周曉榮在這點上還算過得去,好色歸好色,倒是不太霸道,不至於馬 上翻臉。 但臉色不好看總是免不了的。 孔媛正要說幾句好話哄他,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磕了一下,算是敲了門,沒 等周曉榮有什麼反應,那人已經直接推門走進來。 能和周曉榮這麼沒上沒下的,整個公司也就只有徐芃了。 孔媛偷偷地鬆一口氣。 徐芃隨意地往沙發上一靠,沖孔媛抬了抬下巴:「幹嘛呢在這兒?聽周總訓 話呢?」 孔媛撒嬌:「沒有我正跟周總抱怨哪!周總偏偏選今天犒勞我們,我這 去不了啊,約了人了!吃不上大餐,多吃虧啊!」 「行了,下次再給你補上。別磨嘰了,出去幹活兒!」 徐芃揚了揚手。 孔媛老老實實轉向周曉榮。 周曉榮從不在職員面前發表和徐芃相左的意見,既然徐芃已經發了話,他也 就讓孔媛出去了。 孔媛如釋重負地出門。 等孔媛關上門,周曉榮略帶點抱怨地對徐芃說:「你幹嘛這麼照顧她呀?」 徐芃揉著額頭,說:「她週末才從鬍子那兒來,這兩天差不多都快被玩死 了,也得給人家放兩天假。你缺她一個嗎?」 周曉榮扔過來一根煙,笑著說:「缺是不缺,但這妞夠騷,我這兒現在也就 程莎能跟她比,她比程莎還年輕呢。少了她,少了很多樂趣啊。」 徐芃把煙放一邊,搖搖頭:「今晚沒樂趣啊。我正要跟你說,今天別搞太多 事,咱們玩點素的,行嗎?」 「為什麼?」 被徐芃這樣掃興,周曉榮也不急,反倒很好奇。 徐芃神秘兮兮地笑了會兒:「我叫上了施夢縈。」 「啊?」 周曉榮一愣,突然滿臉賤兮兮地笑,「你把她搞上了?」 徐芃故作高深地慢慢點頭。 周曉榮從辦公桌後面轉出來,坐到徐芃對面:「說」 徐芃簡單地把上周和施夢縈之間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又把自己現在的計劃說 了。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了?」 周曉榮搓著手,猛地一拍巴掌:「行!施夢縈這騷貨,說漂亮吧,也就那樣 ,就是假正經!就得想辦法好好玩她才行!行,慢慢來!」 徐芃懶得和他坐一塊意淫,起身就走,敲定了一句話:「說好了,晚上玩素 的!你想玩別的,等施夢縈走了以後再說!」 周曉榮懶洋洋地「嗯」 了一聲。 周曉榮安排的晚飯是韓國烤肉。 除了孔媛沒來,程莎也臨時請了假。 據說是她八歲的兒子在學校玩的時候摔了一跤。 徐芃二話沒說,放她家看兒子。 於是這頓飯最後就剩了七個人:周曉榮、徐芃、張昊翔、施夢縈、許茜、蔣 思怡,還有一個就是此前徐芃剛搞上的小騷貨,客服蘇晨。 除了施夢縈和蘇晨,其他的人是類似聚會中的老面孔。 這天晚上的周曉榮看上去比平時斯文,吃飯時,竟連葷笑話都沒說幾個。 張昊翔有幾次想插口說些什麼,但覺出今晚的氛圍似乎與以前不太一樣,也 就消停了一些。 自從來到這個公司以來,施夢縈的壓力其實一直很大。 周曉榮一流的人對她的覬覦,當然是一方面原因,但這種男上司對女下屬的 有形無形的覬覦,什麼地方沒有呢?差別無非是明顯一些,隱蔽一些,多一些, 少一些而已。 真正讓施夢縈難受的,一個是業績一直上不去,一個是始終不太群。 她固然不屑和公司裡的很多人做朋友,但她也不希望完全被排除在圈子以外 。 尤其是在她看多了書,聽夠了課,篤信融入辦公室文化是職場必須的技能之 後,就更加希望能多和同事們多融。 施夢縈覺得今晚的氣氛還蠻好的,雖然她不像蔣思怡似的,叭叭叭地能說個 不停;也不像蘇晨似的,酒到杯乾,豪氣干雲。 但她覺得自己也能和大家說到一起,笑到一起,這讓她感覺非常好。 這也許是她這兩個月以來最開心的一個晚上。 飯後,徐芃提議去酒吧。 當然沒人有意見。 換做從前,施夢縈是不會參加的,但現在她到家裡也只是無窮的胡思亂想 ,見其他人都說好,也就隨了大流。 周曉榮和徐芃帶路,去了家朋友開的酒吧,要了個包廂。 一開始的氣氛略微有些異樣,張昊翔和蔣思怡坐在角落裡輕聲嘀咕,許茜和 蘇晨坐在周曉榮兩側,大眼對小眼地發呆,徐芃挨著施夢縈坐,找了幾個話題, 免得氣氛太沉悶,周曉榮相對最自在,嘻嘻哈哈地和許茜、蘇晨開玩笑,還裝模 作樣地摟了蘇晨一下。 徐芃提出大家玩「789」。 大家都沒意見,七個人都入了局。 施夢縈第一次玩這個,完全靠徐芃在一旁提點。 但她運氣確實不太好,自己搖出一個9,而張昊翔和蔣思怡這一對都搖出了 兩個,而且都指定讓施夢縈喝酒。 要知道他們這會兒喝的不是啤酒,是洋酒。 周曉榮一開始想叫的是芝華士,徐芃做,換成了軒尼詩勾蘇打水。 即便是口味上相對柔和了一些,也不是施夢縈喝得慣的,一上來兩輪789 ,她就喝了三杯,直接到了半暈的狀態。 好在接下來比較倒霉的是蘇晨,只是她的酒量比施夢縈好得太多,一時看不 出有什麼問題。 中途周曉榮出去了一次,說是自己堂哥在隔壁包廂,去打個招呼。 徐芃一開始還說是不是出於禮貌,他也一塊過去,後來問清楚來的到底是哪 個,似乎又不怎麼把那人放在心上,讓周曉榮一個人過去應付了。 差不多二十分鐘之後,周曉榮來。 這時「789」 已經又轉過了兩圈,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喝了一些。 徐芃就提議說換個遊戲,改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大家搖骰子,兩顆骰子誰的總點數最小,誰就得受罰,要麼真心話,要麼大 冒險。 周曉榮一拍大腿,笑著說:「正好,上次玩的那個我還放在三哥這兒呢!等 我去拿!」 說著又跑了出去,不到十分鐘,拿了個兩巴掌大的小竹盒來。 徐芃「靠」 了一聲:「我上次想的那些東西,你他媽還留著呢?!」 周曉榮一臉賊笑:「三哥說好玩,讓我留這兒了,正好這次跟他要來。」 說著,周曉榮把盒子放在茶几正中。 也不管別人,拿起骰子,「嘿」 了一聲,一把擲出去。 大家頓時目瞪口呆,卻是兩個!張昊翔笑得不行:「周總,我們就不用扔 了吧,你直接選吧,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 周曉榮「呸」 了一聲:「萬一誰運氣不好,也是兩個呢!我還要跟他PK呢!」 大家挨個擲骰,點數最小一個也擲出了4+2。 眼看周曉榮就是最小的一個,沒想到最後一個蘇晨也擲出了兩個。 她高聲尖叫,周曉榮卻興奮得哈哈大笑。 蘇晨只能和周曉榮單獨對決一場,這次周曉榮出手就是5+4,穩佔上風。 蘇晨可能是霉運到了,居然再次擲出兩個,不得不面臨真心話和大冒險的 選擇。 徐芃打開桌子上的小竹盒。 這個外表普通的小竹盒做得還挺精緻,裡面分了兩格,各自裝著一堆折好的 紙條。 「左邊真心話,右邊大冒險,你自己抽一個!如果抽了以後覺得自己做不到 或者不想說,也行,喝三杯酒就放過你。」 蘇晨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在「真心話」 的格裡抽了一張紙條,徐芃接過來,打開讀道:「蘇晨小姐,你的初夜是什 麼時候,和誰?是怎麼發生的?」 施夢縈本來也是笑吟吟地看著蘇晨,聽到這個問題,嚇了一跳。 沒想到他們玩的真心話,問的是這麼私密的話題。 她瞬間想到萬一等會自己也要面對類似的問題怎麼辦?她對參加這樣的遊戲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但是看看其他人,似乎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嘻嘻哈哈地催蘇晨快點 答。 這時候自己突然提出這個遊戲太過分,不玩了,是不是顯得很不群?讓這 些同事怎麼看自己呢?施夢縈沒有掃大家的興,但「初夜」 兩個字又令她有些不舒服。 她低下頭,閉緊雙眼。 別人都沒特別注意她,只以為她是喝多了酒後的反應。 過了一會,施夢縈又抬起頭,不知怎麼的,她又有了一種莫名的輕鬆,因為 她突然想到,幸虧蘇晨抽出了這張紙條,如果是自己抽到了,怎麼說?能說自己 根本不知道是和誰完成初夜的嗎?這時蘇晨好像已經描述完了她的初夜是怎麼發 生的,講到了最後一句:「弄了兩次,我的感覺都很疼,但他算是爽到了。」 張昊翔帶頭,大家稀稀拉拉地給蘇晨鼓掌。 又一輪擲骰開始了。 這次周曉榮頭炮打得響,6+4,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施夢縈是4+2,徐芃是3+5,許茜比較慘,只擲了個+3,被大家視 作失敗的大熱門。 果然之後的蔣思怡是2+6,張昊翔是+5。 許茜眼巴巴地看著最後的蘇晨,希望奇跡再次出現,蘇晨出手,卻是兩個6 ,徹底打破了許茜的期待。 許茜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在「真心話」 的格裡抽出一張紙條,這次周曉榮搶著把紙條接了過去,念道:「許茜小姐 ,你做愛的時候最喜歡什麼姿勢?為什麼?」 許茜喝了口果汁,裝模作樣地打了一下周曉榮的肩膀,笑道:「周總,怎麼 都是這種問題啊!」 周曉榮指著徐芃說:「不關我的事,都是這個衣冠禽獸想出來的什麼真心話 大冒險刺激。你們可以一起鄙視他!」 在座的女生一齊對徐芃發出噓聲,施夢縈覺得有趣,也加入其中,突然覺得 大家一起這樣起哄玩笑也是一件挺好玩的事。 徐芃一副非常得意的樣子,沖大家招手。 然後一臉嚴肅地說:「許茜小姐,不要岔開話題,交待你的姿勢問題!」 許茜有點為難的樣子:「反正就那麼幾種姿勢,想想也知道啦!」 因為大家坐成了一個圈,蔣思怡挨著許茜坐,見她吞吞吐吐的,笑著說:「 你不說,我就幫你說啦!上次你告訴過我的!」 張昊翔頓時來了精神:「偷偷告訴我!」 蘇晨也起哄:「憑什麼呀!要說就大家一起聽!」 許茜撓蔣思怡的癢:「你喜歡的姿勢我也知道!你敢說,我就把你的也說了 !」 兩個人打鬧了一會,許茜轉頭,面對大家,擺出一副「誰怕誰」 的樣子:「說就說!我喜歡男的從後面來。」 「後面也有很多種的!」 張昊翔不依不饒。 許茜白了他一眼:「狗交式啦!」 徐芃倒是依然很嚴肅,好像是認真在玩一個特別正經的遊戲:「為什麼呢? 」 許茜想了想,不是很確定地說:「插得深,比較爽吧。」 大家哄笑了一會,又開始了新一輪。 施夢縈對這些露骨的言語和直白的交流,仍然有些不太適應,但又再三告訴 自己,大家都在,玩得也開心。 就當是自己接觸會的另外一面吧。 畢竟自己不是待在高中、大學那種單純的環境了。 也許,這也是適應會的一部分?這一輪輸的又是蘇晨,她不服氣般又選了 真心話。 這次卻是一個略微正經的問題:「你對同性戀怎麼看?你有試過同性做愛嗎 ?」 蘇晨斬釘截鐵:「我對同性戀沒意見。反正不關我的事。我不是蕾絲邊,我 也沒試過。」 這個問題雖然還是和性有關,但因為不涉及私密,倒是緩了緩節奏。 第四輪,輪到男人輸,逃過了第一輪的周曉榮,終於沒逃過這輪。 他以一點之差落在施夢縈之後。 周曉榮很豪氣地搓著手,說:「你們挑來挑去都是真心話!看我來個大冒險 。」 他在「大冒險」 那格抽出一張紙條,指著紙背上一個藍色的點,說,「待會還有膽子抽大冒 險的要注意,藍點是男人的任務,紅點是女人的任務,誰要是抽錯了,女的抽到 藍點的,也得完成男人的任務,別怪我事先沒說!」 大家看著那個格子裡,果然有些紙條紙背是紅點,有些是藍點。 張昊翔拿過紙條,打開一看,不懷好意地瞄了瞄在場的女人們,說:「這下 好了,平時都是周總在上面,現在輪到你們在上面了。」 大家都聽不懂,蔣思怡湊過去,讀道:「在現場選一個美女,讓她騎在背上 ,在房間內爬一圈。」 大家頓時鼓掌,一片歡欣鼓舞。 徐芃尤其開心,笑著說:「這下你知道你平時有多不得人心了吧!」 周曉榮氣哼哼地站起來,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 蘇晨笑瞇瞇地問:「周總,在我們當中,你選誰啊?」 蔣思怡出意:「選蘇晨吧,她個子小,最輕啦。」 周曉榮的目光在現場四個女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鎖定施夢縈:「就小施吧 。」 施夢縈嚇了一跳,連忙推辭:「不不不,我不會!」 徐芃哈哈笑道:「這有什麼會不會的?騎過馬沒?沒騎過?騎過自行車沒? 你只管騎在他身上就行了,又不用你做什麼。是他背著你轉圈,又不是他騎著你 !」 施夢縈還是推辭。 一來她覺得騎在公司老總身上不太適,二來她有一個現實的顧慮,她今天 穿的是裙子,如果要騎的話,走不走光還在其次,自己的隱私部位就要整個貼在 周曉榮的背上,中間只隔著一層絲襪和內褲,這種感覺她想想就覺得古怪。 每個人都讓施夢縈放鬆,趕快讓周曉榮爬一圈。 周曉榮也沒半點猶豫,直接跪趴到了地上:「小施,上來吧」 大家一再催促,讓施夢縈很難繼續堅持。 何況她多推辭一會,周曉榮就得在那兒多趴一會,恐怕也不太適。 最後她只得咬著牙,騎到周曉榮背上。 周曉榮一挺身子,開始爬動。 別看他有些虛胖,其實體力還真不錯,爬得挺快。 施夢縈一時沒注意,險些被甩下來。 在他背上,沒什麼地方可以抓,只能揪著周曉榮背上的衣服,全靠兩腿使勁 ,牢牢地夾住周曉榮。 她覺得一種熱烘烘潮乎乎的感覺透過絲襪,悶在自己的下體。 這種感覺說不出的尷尬。 好不容易等周曉榮爬完一圈,施夢縈忙不迭地從他身上下來。 許茜、蔣思怡起哄似的讓她說一下「騎在周總身上的感想」,施夢縈只是滿 臉尷尬地笑。 徐芃建議大家為終於有人能騎到周曉榮頭上一起乾一杯。 汪晨更是不怕事大地建議周曉榮和施夢縈應該喝一杯交杯酒。 鬧鬧騰騰地玩了一陣,施夢縈又喝了兩杯。 不知道是不是正好喝到了位,反而覺得沒那麼暈了。 都已經騎到周曉榮身上轉了一圈了,施夢縈突然覺得好像沒什麼好扭扭捏捏 的,既然玩就要好好玩。 莫名其妙的,她突然興奮起來。 像從小到大,每年元旦新年,學校裡的文藝表演,自己即將要上台唱歌之前 的那種感覺。 哄鬧了一會,大家繼續。 這一輪蔣思怡輸了,她在「真心話」 和「大冒險」 之間猶豫了很久,最終選擇了「大冒險」。 周曉榮像是巴不得她比自己更慘似的一把搶過她抽出的紙條,瞟了一眼,喜 上眉梢,一陣狂笑,大聲念道:「請蔣思怡小姐當眾脫下內褲,送給現場你最希 望送予的男人。」 蔣思怡大叫一聲,說什麼都不肯。 汪晨、許茜都在一旁臊她。 施夢縈這時甚至覺得這場面很有趣,她雖然沒有湊過去起哄,但也很有興味 地盯著蔣思怡。 徐芃假裝寬容地遞了個酒杯過去:「實在不願意,就喝酒吧,三杯!」 蔣思怡眼睛一亮,正要接過酒杯,徐芃就加了一句:「不能兌水!」 蔣思怡的臉頓時又苦了起來,不能兌水的軒尼詩,連喝三杯?折騰了一會, 蔣思怡咬牙切齒地說:「行!我脫!幸虧我今天穿的是裙子!」 她跑到沙發最邊緣,特意挑了個比較暗的位置,先是小心翼翼地從裙子裡把 絲襪給脫出來,放在一邊,又把裙子往上提了提,拉到大腿盡露但還不至於完全 走光的位置,把手伸進裙子去剝內褲。 她個子不高,但身材很豐滿,尤其是臀部肥翹,也許是坐的時間太長,內褲 和屁股貼得太緊,剝了兩下都沒能把內褲拉出來。 蔣思怡只能換一個動作,像小便似的蹲在沙發前,將屁股對著沙發,這樣所 有的人都看不到她的裙底,她直接把裙子拉高,兩手往裡一使勁,就把內褲扯了 出來,然後慢慢從腿上將內褲褪下。 將內褲握在手裡,蔣思怡滿臉紅通通的,在張昊翔、周曉榮、徐芃三個人之 間掃了一圈,最後還是把內褲遞給了張昊翔。 所有人頓時一陣大哄。 張昊翔也不扭捏,直接把內褲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臉莫測的笑,然後塞 進口袋。 把內褲脫掉,蔣思怡反而鎮定了,大大方方地又把絲襪穿上,到茶几旁的 座位。 施夢縈在一邊看得開心,卻也不免後怕。 覺得今天自己雖然剛開始喝酒的時候運氣不太好,多喝了幾杯,玩大冒險之 後,總算還行,否則就剛才那幾項,無論是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恐怕都能難死她 。 這完全是此前的施夢縈不敢想像的。 心裡有著雜七雜八的念頭,她都沒注意自己這一輪擲出了什麼,直到所有人 都發出一聲驚歎,她才看茶几上,卻是兩個2,這種點數也算小到爆了,施夢縈 一顆心立刻揪了起來。 此後徐芃是5+2,許茜是2+4,蔣思怡是3+4,都比她大。 施夢縈已經慌到了極點,一門心思想著萬一讓她當眾脫胸罩,或者說自己的 初夜什麼的該怎麼辦?直到張昊翔擲出手中的骰子,一個,一個2,所有人才 又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 周曉榮的聲音裡明顯都是遺憾。 施夢縈目不轉睛地盯著兩粒骰子,看了很久,這才確認自己死裡逃生,不由 得拍打著胸部,一陣陣地傻笑。 張昊翔很霸氣地選了大冒險,要求他挑選一個女人,背著她做十個深蹲,少 一個,喝一杯酒。 他理所當然地挑了蔣思怡,然後做了八個深蹲,實在沒勁了,就補喝了兩杯 酒。 下一輪,是倒霉的蔣思怡再次擲出最小的點數。 她這次選了真心話,抽到的是要描述一次印象最深刻的性愛。 她就說了一次大學時和男朋友在公園裡的野戰。 聽得施夢縈一愣一愣的,完全想像不出這得需要什麼樣的膽量。 再一輪是許茜輸。 她也選了真心話,被問到最想和在座的哪一個做愛?許茜思考了一會,在大 家期待的目光中,報出了名字:「施夢縈!」 施夢縈立刻傻了。 所有人都笑作一團,徐芃說:「你這是耍賴啊!」 許茜一臉奸計得逞,反駁:「問題裡又沒說非得是男人。」 又一輪,運氣不再光顧施夢縈,她即便擲出了3+4這樣通常來說很保險的 點數,但無奈這一輪所有人的手氣都很好,總點數都高過她,許茜和張昊翔甚至 雙雙擲出兩個6。 最後的蘇晨也擲出了3+4.兩個人加擲一輪,施夢縈的兩個3輸給了蘇晨 的兩個5。 看別人倒霉的時候,還是蠻開心,真到了自己做選擇的時候,施夢縈完全傻 了,不知道究竟應該選哪個。 大冒險的內容好像風險很大,更讓人尷尬,可真心話如果抽到了很私密的話 題,她也不知道應該答。 反反覆覆想了很長時間,在場的人都有些不耐煩了,施夢縈這才猶猶豫豫地 選了大冒險。 她對第一個有關初夜的問題記憶猶新,她寧願試試運氣,看看大冒險是要干 什麼,也不想再面對一個可能和初夜有關的問題。 徐芃打開她抽出的紙條,挑了挑眉毛,略有些驚訝地說道:「小施啊,你今 天和周總有緣哪。施夢縈小姐,請你和你左邊的男人舌吻兩分鐘!」 「噢!」 好幾個人都鼓起掌來。 施夢縈左側,坐的就是周曉榮。 施夢縈呆了。 她不知所措地看著身邊的周曉榮,看著他滿臉都是心願得償的得意勁,一時 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了!能喝酒!施夢縈剛想不惜一切代價選擇喝酒,哪怕喝純白蘭地都行。 突然聽蘇晨在一旁興奮地喊:「不能喝酒代替!太不給周總面子了!濕吻! 濕吻!濕吻!」 其他幾個丫頭也都起哄一般地跟著她的節奏喊:「濕吻!濕吻!濕吻!」 對哦,之前都是任選一個對象,無所謂得罪誰,這次明確對象是周曉榮,自 己如果還選喝酒的話,那就是明擺著對他個人有意見。 這,可能,不太好吧?周曉榮倒也不急,嘿嘿笑著:「小施啊,我們今天確 實有緣哪!剛才我背著你爬了一圈,現在我們來吻一個吧。」 施夢縈慌到了極點,突然腦子一片空白,心一橫。 吻就吻了,又怎麼樣!她突然閉上眼睛,沖周曉榮的臉湊了過去。 周曉榮眼睛一亮,側了側身子,使施夢縈的身體能半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攬 住她的腰,使勁地吻在施夢縈的唇上。 大家一陣叫好!蘇晨、許茜她們繼續高叫:「濕吻!濕吻!濕吻!」 施夢縈只覺得一條肥膩濕滑的舌頭頂開了自己的牙關,肆無忌憚地在自己口 腔中遊走。 她並不想做太多應,但也任由它肆虐。 沒過多久,肥舌熟練地找到了她的小舌頭,一下就將它包裹起來,兩條舌頭 就此卷在一起。 施夢縈笨拙地想逃避,卻被肥舌死死地吸住,很多口水不住地送進嘴裡。 施夢縈覺得有些噁心,但這種狀態下她完全不能控制口腔自然的吞嚥反應, 也不知道有多少周曉榮的口水被自己吞下。 這早就已經超過兩分鐘了吧?施夢縈覺得已經被周曉榮吻了好幾個小時。 而他摟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已經往下按到了屁股上。 正在施夢縈想要阻止周曉榮繼續的時候,徐芃突然宣佈:「時間到!」 周曉榮的舌頭最後在施夢縈的嘴裡席捲了一次,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 施夢縈被吻得有些缺氧,急促地呼吸,不可避免地連續吞嚥了好幾次嘴裡的 液體,一想到其中溷雜的周曉榮的口水,有些反胃,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氣喝 掉大半。 徐芃又遞給她一杯果汁。 這算是一個小小的高潮。 那幾個女人顯得有些興奮。 帶著這種亢奮的情緒,又一輪遊戲開始。 施夢縈像是酒勁有些上頭,又像是一陣舌吻之後反而沒了顧忌,帶著比剛才 還強烈三分的興趣開始擲出手裡的骰子。 這一輪是許茜輸了。 她也選了大冒險,周曉榮剛得了個大便宜,還在爽的過程中,自然格外亢奮 ,打開紙條,大聲念道:「許茜小姐,請你選擇在座的一個男人,不限制任何方 法,在十分鐘內弄到他的精液!」 這一次反倒沒有任何人起哄了,大家都微張著嘴,面面相覷,滿臉曖昧的笑 。 許茜啊的慘叫一聲:「真的假的!我這麼倒霉!」 她要過那張紙條,認真看了一遍,確認了自己真的這麼倒霉。 「還不如上一輪就輸了呢!」 施夢縈坐在一邊,對這次任務感到不可思議,許茜怎麼可能同意做這種事呢 !聽到她那句抱怨,立刻想到自己身上,馬上對自己剛才和周曉榮的舌吻感到慶 幸不已。 幸虧是輸在了上一輪,和這次的任務相比,施夢縈突然覺得能和周曉榮舌吻 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 「小許啊,你選誰啊?」 張昊翔催她快點確定人選。 施夢縈心中不停地說,喝酒吧,肯定要喝酒啦!誰知許茜毫不猶豫地指了指 徐芃:「徐老師吧!」 施夢縈驚訝地看著許茜,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很多想法,和這裡在座的女人 們真的有很多不同。 原來在自己眼中很了不得的事,在她們那裡可能是小菜一碟,而對自己來說 絕不可能接受的,對她們來說可能也只是略有難度而已。 徐芃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小許啊,十分鐘行不行啊?我很厲害的。」 他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施夢縈。 施夢縈突然想起那夜他在自己身上奮戰的場景,想起了自己的那次高潮。 突然,她對許茜的選擇有了一絲不悅。 許茜抿著嘴笑:「試試看吧,徐老師一定要幫我哦,讓我過關嘛!」 然後她就起身往衛生間走,徐芃跟在後面,周曉榮拉住他,遞給他一個杯子 。 「射這兒射這兒,等會當證據!」 張昊翔還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喊:「小許,沒說讓你去衛生間啊!就在這兒吧 !」 許茜頭「呸」 了一聲,鑽進了衛生間,徐芃也隨她進去了。 少了兩個人,前一個任務還沒完成,遊戲當然進行不下去。 剩下的幾個人略有些尷尬地坐等,各懷心事。 張昊翔照例和蔣思怡膩在一起,周曉榮有一搭沒一搭地找施夢縈說話,發現 她心不在焉,便轉臉和蘇晨聊。 大概過了七八分鐘,張昊翔看了一下表:「從進門算起,八分四十秒!周總 ,你之前好像沒說完成不了的話,該怎麼罰啊!」 周曉榮一拍腦袋:「哎呀,還真忘了!」 蘇晨玩著兩粒骰子,隨意地在茶几上丟擲著,白了他們兩個一眼:「還罰? 小許還不知道在裡面怎麼被弄呢,你們還想怎麼罰?」 話音未落,衛生間的門開了。 徐芃拿著杯子走在前面,許茜拿紙巾擦著手跟在後面。 來到茶几旁,徐芃把杯子放下。 裡面果然裝了一攤白乎乎黏唧唧的液體。 周曉榮一聲怪叫:「老徐!你今天狀態不行啊!這麼快就被搞定了!」 張昊翔則腆著臉問許茜:「小許啊,你是用什麼辦法把徐老師弄出來的?」 許茜做了個鬼臉:「要你管!」 蔣思怡突然叫:「哎呀,茜姐,你嘴巴邊上有東西!」 許茜穩坐不動,完全不為她的咋呼所動。 「少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幾個人又鬧作一團。 施夢縈一直是被周曉榮和徐芃兩個夾在中間,周曉榮在左,徐芃在右,所以 徐芃放杯子的地方幾乎就在她的正對面。 杯底那團液體近在眼前,她似乎能聞到男人精液那種特殊的氣味。 施夢縈不知為何,又是一陣反胃。 她臉色蒼白地站起來,匆匆向包廂外走去。 蘇晨坐在最靠近門邊的位置,驚訝地問:「呀,施夢縈,你怎麼了?」 施夢縈匆匆給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有點悶,出去透透氣!」 然後闖出門去。 徐芃揮揮手,讓蘇晨跟出去看看。 蘇晨連忙跟著走出了包廂。 剛出包廂,蘇晨就差點撞在施夢縈身上。 原來她並沒有走遠,就站在門邊。 隔壁包廂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大概都是三十不到的年紀,男的個子已經算是 比較高的,大概82、83的樣子,有些清瘦,長得不算十分英俊,但看著很 舒服。 但和他身邊的女子相比,這男子又不顯高,這個高挑的美女穿著一雙正常的 高跟鞋,卻有著幾乎和這男子一樣的高度。 汪晨撇撇嘴,她真羨慕這種高挑豐滿的身材。 然後她才發現施夢縈的眼神一直落在那男子身上,而那男子一臉驚奇,也像 是認識施夢縈似的。 「有鬼!她的男朋友?被現場捉姦了?」 汪晨的小腦袋瓜迅速轉著念頭,看施夢縈的表情,像。 但那男子的神情,完全只是驚奇,沒有尷尬,又不像。 那男子突然說話了:「這麼巧,你也在這裡。和朋友玩?」 施夢縈沒有說話,目光在一男一女兩人臉上來掃了兩圈,突然轉身又包 廂。 汪晨略顯尷尬地沖那兩人笑笑,跟著施夢縈去。 施夢縈眼角已經控制不住淚水。 又見到了沉惜,卻在他身邊又看到了那個女人!自己剛出門的時候,就看到 ,沉惜的雙手正搭在那女人的肩上!施夢縈寧願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個夜晚,原本她是很開心的!巫曉寒望著汪晨她們走進去的那個包廂門, 略帶好奇地問:「風流債?」 沉惜差點被她噎死:「剛分手的女朋友!什麼風流債!」 巫曉寒恍然大悟。 「哦!前任還巧遇哦!不錯不錯哎,你說她剛才」 她指了指沉惜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是不是誤會啦?」 沉惜聳聳肩:「隨便啦!」 他又拍了拍巫曉寒的肩膀,「你還是管你自己的事吧!好好談,我在外面等 你。」 說到自己身上,巫曉寒臉色一黯,望著面前的包廂門歎了一口氣。 恰在這時,像是聽到了門口有什麼聲音似的,包廂門開了。 一個精瘦精瘦的男人站在門裡。 看到他的臉,巫曉寒臉色瞬間變得寒霜一片。 沉惜眉毛一挑,伸出手:「周旻,好久不見。」(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5) 寫在前面:略忙,難快速更。特此致歉。 第五章 沈家 那瘦高的男人周旻就是巫曉寒的丈夫。他此刻的臉色明顯不好。約了自己老 婆談談,原本是自家公婆倆的事,無論道歉賠罪,還是爭執吵鬧,都是家事,無 所謂,沒想到平空殺出一個觀眾。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沈惜。 巫曉寒只說這幾天住在朋友家,卻一直沒說明是誰。現在看來,就是住在沈 家了。作為高中的校友,周旻早就知道自己老婆和這男人之間老同學的關係和交 情,但作為一個男人,心裡總歸不舒服。 老婆在這個男人家住了三晚,不會已經發生過什麼了吧? 巫曉寒離家的原因,別人不知道,周旻再清楚得很,還不就是為了男人女人 的那點事嗎?如果巫曉寒要在這點上來報復自己,在周旻想來,是再正常不過的 事。 如果巫曉寒真的起了這個念頭,那麼以自己老婆的性格、品位,像她這樣的 女人想要找一個婚外的床伴,大概,沈惜會是她最理想的選擇。 而此刻,這個自己老婆最有可能會選擇的婚外情伴侶,就站在她的身邊,出 現在夫妻談判的現場,你讓周旻的臉色能好到哪裡去? 如果換另一個人,周旻也許早就發作了,在這個自己朋友開的酒吧裡,叫上 十幾二十個人都沒有問題。看沈惜斯斯文文的樣子,他這輩子有沒有和人打過架 還是一個疑問,雖然看他的身材體形,並不文弱,頂多平時在參加運動鍛煉。 打架和運動可是兩事。 但是面對沈惜,周旻卻不敢搞邪的。 大家都還是中學生的時候,周旻還和道上的小混混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從這 點上來講,周旻也算是他所讀的這所省重點裡的一個奇葩。好多同學對他都有些 隱隱的怕。當然,周旻也有許多不敢惹的人,沈惜便是其中之一。 他早早就從前輩那裡拿到一份名單,說是名單,其實就是口口相傳的幾個名 字,那是這所學校裡絕不能惹的幾個人,其中就有沈惜。 說了也怪了,凡是被列在這份名單裡的,幾乎都是高官富豪的孩子,這些人 不能惹,周旻能理解,省重點嘛,還能少了這些少爺公?周旻本人也不是什麼 純粹的爛混混,只是喜歡和這些人一塊玩,他自己家的背景條件固然不能算是什 麼多了不起的人家,總也不差,否則也不可能一邊混著,一邊還能讀省重點。他 分得清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可是,從沒聽說沈惜具體是什麼背景,平日也看不出他家很有錢的樣子,他 本人更是斯斯文文,穩穩妥妥,沒半點值得別人怕的地方。他也能列在那個不能 惹的名單裡,曾經讓周旻十分奇怪。 奇怪歸奇怪,周旻不是傻子,既然告訴了你不能惹,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 不會去試的。 也許伸手試一試,他立刻就能知道原因,但是,誰知道伸了手之後的後果是 什麼呢?周旻寧願糊塗。 其實,存了個不能惹的念頭以後,整個高中時代,周旻和沈惜幾乎就沒有交 集。如果不是高三時候,他莫名其妙地追到了巫曉寒,即使到現在,他也不會和 沈惜有任何關聯。 即便如此,這種「沈惜不能惹」的意識還是深藏在周旻心底。到了現在這個 他十分不爽的時刻,他發現自己居然生不起氣來。 甚至,沈惜伸出手來與他相握,周旻心裡即使有再多的猜測和不滿,竟然都 不自覺地生出一份榮幸。 打完招呼,周旻請兩個人進包廂。讓他生出一絲驚喜的是,沈惜自稱「司機」, 轉眼就告辭,甚至只是和巫曉寒點了點頭,連話都沒說,就徑直離開了。 這令周旻舒心了許多。司機?他覺得這個身份的沈惜還是很可愛。 如果沈惜一直待在這裡,旁觀夫妻談判,作為一個令周旻隱隱畏懼的男人, 無形中會讓他在和巫曉寒的談話中處於尷尬境地。但他識趣地離去,終於讓周旻 鬆了口氣。 當然,周旻知道他不一定是真走了,也許還在酒吧哪個角落裡等著巫曉寒, 畢竟看巫曉寒隨身只帶了一個包的樣子,也不像有談完話就搬家住的計劃。 但只要沈惜不會參與談話,周旻也已經滿意了。 夫妻倆進了包廂,隔著茶几對坐。只剩下兩個人,氣氛反而變得尷尬。巫曉 寒自從見到周旻之後,就沒說過一個字。周旻為她點了杯雞尾酒,她也沒動,就 放在桌上。 周旻幾次想開口,看到巫曉寒的表情,卻又嚥了去。 憋的時間實在太長,周旻覺得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坐著等待巫曉寒的時候舒服, 實在難忍,終於還是開口:「老婆……這次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認錯!你帶 馨藟家來吧。」 巫曉寒雙手虛抱在胸前,十指相纏。臉上突然浮起一絲笑容:「周旻,我們 性生活不和諧嗎?」 周旻愣了一下,隨口就答:「沒有啊……」確實沒有。 巫曉寒的身材、相貌沒得挑。和她不熟的人,第一次與她見面,總有超過三 成會說她長得像哪個明星。確實,巫曉寒看上去和李小冉有六七分相似。至於身 材,削肩素腰,翹乳豐臀,浮凸有致。尤其是她的那對長腿,周旻嫖過很多小姐, 在他幹過的幾十個女人裡,沒有一個能擁有像巫曉寒那樣完美的腿。 在周旻所在的公司,目前他還只是一個中層小管,但每次公司聯誼,家屬 出席時,就是周旻最出風頭的時候,算上所有女員工以及男員工的家屬,周旻摟 著的,全場最耀眼的女人的腰。 最重要的是,周家、巫家都不是沒有根底,能任人揉搓的人家。周旻擁有這 個最耀眼的女人,也不用擔心會被上司看上,更不用擔心老婆會被這個長、那個 總的勾引。 能擁有這種可以大大方方帶著出場的完美女人,確實羨煞旁人。 而且巫曉寒生性爽朗,在他們最早開始性生活的頭三四年裡,一直呆在國外, 既沒人管束,又受另一種文化氛圍的熏陶,巫曉寒在床上基本上沒什麼忌諱,什 麼姿勢都行,怎麼叫床都肯,野戰車震都試過,真的不能要求再多。 別的方面周旻或許會有微詞,但性生活方面,周旻覺得自己再沒良心,也不 會對巫曉寒說出「不和諧」三個字。 問題在於,周旻迅速地反應過來,巫曉寒問這個問題的真實意圖。 性生活不和諧,老公出去嫖娼雖然也不能說是對的,但至少還算事出有因; 但是如果你也承認性生活和諧,那你倒是說說,嫖娼算什麼? 這一點,周旻絕對沒法給出一個能讓巫曉寒滿意的答覆。 在周旻想來,出去嫖妓,與自己和老婆之間的性生活沒什麼關係。家裡的老 婆再好,並不妨礙他在外面多搞幾個女人。無論巫曉寒在床上如何風情萬種,畢 竟只是一個女人。自從出國之後第一晚給她破處後,兩個人已經做了十年的愛。 十年啊,同一個女人,同一個屄,操了十年,就算是天仙,也會有審美疲勞吧? 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他恨不得時時刻刻插在巫曉寒的屄裡。有時週末在家, 一天能做三四次。但這幾年,一周能有一次就已經算是很不錯的節奏了,也有三 四個星期才做一次的時候。 那些樓鳳、小姐的屄,大大小小、老老嫩嫩、緊緊鬆鬆,無論哪種,總算是 個新貨色,能讓他提起更多的興趣。 再說,判斷一個男人是否「性福」,能操到多好的屄,固然是個標準;能操 幾個屄,也是很重要的標準啊。 這年頭,你就算真擁有一個天仙老婆,但如果到頭來只操過這麼一個屄,在 朋友面前還是抬不起頭,說不上話啊。 操過的屄,總是越多越好。 周旻這幾天一直很後悔,當然,他不是覺得嫖娼有什麼問題,重點是他不該 忘了關QQ,讓巫曉寒發現了這件事。剛開始曝光時,他是徹底昏了頭,完全不知 道該怎麼和巫曉寒解釋。慌張、懊悔到了極致就是憤怒,氣哼哼地轉身就走只是 個表象,周旻心裡清楚,其實,那不過是落荒而逃而已。 隨後,就是越想越慌,竟不敢家了。 等過了幾天,鼓起勇氣家一看,女兒已經被送去了岳父岳母那裡,巫曉寒 更是不知所蹤。電話不接,短信不,微信不開,竟是人間蒸發。 好不容易某天晚上接了電話,還是大吵一架。 好不容易今天答應晚上出來大家談一談,又發現,原來這幾天她是躲去了沈 惜那裡。 每次想到「沈惜」這個名字,周旻就沒來由的一陣煩。這兩個字每滾過心頭 一次,他就幾乎確認一次,自己已經戴上了一頂綠帽子。 偏偏在嫖娼的事被巫曉寒抓住後,他還不能在這個事上發作。 而此刻巫曉寒的態度,也讓周旻不爽。既然同意來談,那就應該是雙方各讓 一步嘛。自己已經先開口認錯了,你這擺明了還不肯罷休的態度就很讓人惱火。 果然,聽了自己的話,巫曉寒笑吟吟地望著自己,又不說話了。 周旻心裡的火越來越大,性也就不陪小心,兩個人沉默地對坐。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巫曉寒歎了一口氣。 「我過來,其實真的想聽聽你會說什麼。沈惜說,嫖比賭強。他的觀點我不 認同。但我明白他的用意,他也是希望我們十年感情,五年婚姻不要一下子就斷 了,能有轉機總是最好。所以我來,坐在這兒。不開口,只是在等你兩句話……」 巫曉寒端起面前的酒,抿了一口。周旻有些愕然,一時反應不過來她說的是 哪兩句話。 「其實很簡單,一句對不起,一句以後不會這樣做了。我知道,你就算說了 對不起,心裡也不一定是這樣想的;就算說了以後不做,也不一定能做到。但是, 如果你到現在連說這兩句話的想法都沒有,那麼恐怕我們還沒有到坐下來談的時 候。我們的想法截然不同,我以為很嚴重的事,在你看來完全無所謂。如果真是 這樣,就算我家,又怎麼樣?過幾天說不定我還要搬出來……」 「哪有這麼嚴重?我說了,以前的事都算是我錯,這不就等於說了對不起了 嘛!老婆,以後看我表現,好吧?」周旻還真沒覺得這是件多了不起的事,要道 歉,行,要什麼保證,也行。等這事過去,自己做事再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巫曉寒收了笑,愣怔怔地看著面前的酒杯。藍紅兩色的酒液,在包廂暗黃的 燈光下變幻。過了一會,她又歎了口氣。「周旻,今天就這樣吧……過幾天我們 再談。」 說著她起身準備離開。 周旻急了,跳起來,一把拉住巫曉寒。 「老婆,有什麼就說開嘛,幹嘛再過幾天?」 巫曉寒從他手裡掙出,很認真地說:「我們的想法完全不一樣。你到現在為 止都不接受我對這件事情的反應。你心裡可能還在覺得我是在小題大做。覺得只 要把我哄去,這件事就完了。那我們還談什麼呢?沒有必要的。」 周旻又一把拉住繼續往門邊走的巫曉寒。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老婆,坐坐坐,不要急嘛!你要我道歉我就道歉, 我跟你保證以後我不找那種女人了,好吧?老婆,我確實知道錯了!」 巫曉寒看著周旻雖然顯得有些惶急,卻完全缺乏誠意的臉,突然又笑了。 「算了,周旻,這樣的話你說著不舒服,我聽著也不舒服。謝謝你,雖然不 舒服但還是這麼說。你今天的誠意我看到了。但這個事,真的不是我們吵一吵, 你哄哄我,就算完的。我們都再想想吧……」 巫曉寒再次推開周旻的手,往門邊走去。她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包,找到了手 機。她也不知道沈惜會在什麼地方等自己,該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準備走了。 不過,還是到外面走廊上再打吧。巫曉寒摸到了手機,卻沒有掏出來,只是 捏在手心。就算心裡坦坦蕩蕩,但當著周旻的面給沈惜打這個電話,總是不太 適。 正這樣想著,兩條手臂突然從背後環抱上來,箍住了巫曉寒的腰。猝不及防 的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隨即,一陣雨點般兇猛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側臉 上,頭髮上。 巫曉寒只是幾乎下意識地叫出聲,其實,她完全懵了。直到兩三秒鐘之後, 巫曉寒才真正明白,這是周旻抱住了她,正在親吻她。 「不要這樣,周旻!」巫曉寒試圖從周旻的環抱中掙脫。但因為兩隻手也被 箍在周旻的懷抱中,使不上力。只靠身體左右搖擺,完全無法和周旻的力量對抗。 周旻也不說話,就是不停地吻她,然後把她往沙發邊拉。巫曉寒掙扎著,但 毫無作用,被一直拉到了沙發邊。這時周旻不再環抱著她,而是將她背部朝上壓 倒在沙發上。 周旻用半邊身體壓住巫曉寒,令她不能翻身,一隻手伸到她腳邊,撩起了她 連身長裙的裙角,一直拉到腰間,使巫曉寒僅著內褲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外。 這時巫曉寒才驚慌起來,此前她一直以為周旻只是想通過親密的接觸來挽 自己,所以她雖然反抗,卻總留著一點力。直到這個時候,感覺到周旻已經開始 撕扯自己的內褲,她才真正意識到周旻想做什麼。 「你神經病啊!你要幹嘛!停下來!」巫曉寒拚命地掙扎。 兩個人一個使勁往下壓,一個全力向上頂,一個試著將對方的內褲扯下來, 露出赤裸的下體,一個瘋狂地扭動搖擺著身體,想盡一切辦法不讓對方得逞。 就這樣搏鬥了幾分鐘,「嗤啦」一聲,巫曉寒的內褲被周旻撕開了一個大口 子,他原本倒只是想把內褲脫剝下來,既然到了這一步,性加力,幾下就把已 經破了的內褲撕爛,直接從巫曉寒下身扯了下來。 一個豐潤的臀部徹底暴露出來,優美的臀線,幽深的股溝,在不那麼明亮的 燈光以及身體遮掩的陰影下,時而清晰,時而晦暗,藏著一抹粉嫩的肉色,和濕 滑肥軟的騷香,突然徹底點燃了周旻的慾火。 此前他只是突如其來閃過一個念頭,想要通過一次親密接觸來留下巫曉寒。 抱得緊了,自然產生了想更進一步的念頭。此後的一切,像突如其來的風暴似的, 完全沒有經過周旻的頭腦,只是本能般的動作。 而到了此時此刻,面對這樣一個赤裸的臀部,周旻產生了一股猛烈的慾望。 他突然對那個自己原本以為已經操膩了的屄產生了無比強烈的渴望,那種熟悉的 香味刺激著他的雞巴。 他已經徹底硬了,只想快點找到洞口,捅進去展示雄風。 但是這個曾經任由他自由出入的洞口,此時此刻卻變得格外難進。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巫曉寒仍然沒有放棄抵抗。這也許是她們兩個從戀愛到 現在,巫曉寒唯一的一次反抗。周旻想不到她的抵抗竟是這樣的堅決和難纏。盡 管她已經被自己壓倒,儘管她的內褲都已經被撕爛,儘管她完全無法阻止自己的 手指順著股溝進到肉穴洞口,揉搓著她的陰蒂,但是自己依然無法將她徹底正法! 只要周旻試圖把雞巴伸到肉穴邊上,就勢必要換一下姿勢。但是,哪怕只是 小小地挪動一下身體,周旻都分明地感覺到,即使是一點點的放鬆,巫曉寒都會 順勢翻身而起。她持續不斷的掙扎在不停地警告著他這一點。 於是周旻在此後一兩分鐘內,面對一個完全沒有任何遮蔽的肉穴,卻只能望 之垂涎。 他只能不停地用手刺激它,試圖喚起女人的衝動,成就好事。但從女人的反 應來看,她被喚起的,只有持續反抗的念頭。 糾纏了許久,周旻不耐煩了。他試著緊貼巫曉寒,狠壓著她。不離開她的身 體,而是沿著她的背部弧線往下滑,直到雞巴能夠找到一個適的角度進洞。但 他仍然低估了巫曉寒反抗的決心和力量!巫曉寒的力氣遠不如周旻,但長年練瑜 伽的她,保持的韌性和耐力遠超過周旻的想像! 就在周旻挪動身體,放鬆了對巫曉寒壓制的瞬間,她奮力地往後猛撞!長腿 肥臀性感之外的另一面在這一刻展露無遺,周旻被撞得一時控制不住平衡,向一 旁倒去,直接滑出了沙發,屁股正撞在茶几角上,劇烈的酸痛使他按捺不住地慘 叫起來。 巫曉寒跳起來,本想就此跑出包廂,但周旻卻橫在了她與大門之間。儘管他 現在呲牙咧嘴地捂著屁股側躺在地上,但自己如果從他身邊跑過,還是會被他一 把抱住。兩個人絕對力量之間的差距,令巫曉寒放棄了大門。 唯一的選擇就只剩下背後的衛生間。 巫曉寒轉身衝進衛生間,關上了門,正要上鎖,這才發現原來這個酒吧的衛 生間門竟然無法反鎖!這下她等於反而把自己逼到了一個沒有退路的死角。巫曉 寒只能馬上用身體頂住門,以防周旻能輕而易舉地闖入。 驚魂未定,巫曉寒轉著念頭,卻怎麼也想不出任何脫身的方法。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周旻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 就過了幾秒鐘,周旻就撲到了門邊,一股巨大的力量連續撞擊著衛生間的門。 在純粹的力量對比下,巫曉寒無疑居於絕對的下風。門好幾次都被推開一條大縫, 只差一點就能讓周旻將腳尖格到門縫中。 就在反覆的較量中,巫曉寒猛然感受到了右手掌心中一片堅硬冰涼。 她一直攥著一樣東西!是在被周旻襲擊的一剎那,從包裡拽出來的。 她的手機。 沈惜!找到他! 沈惜的快捷號是多少?媽媽是「」,爸爸是「2」,周旻是「3」,肖瀟是 「4」,淨萱是「5」……「6」!沈惜是「6」! 「嘟……」一聲…… 沒有第二聲。 不到第二聲「嘟」響起,沈惜就接起電話。 沒等那邊說話,巫曉寒就大聲喊道:「救我!」 就在這一瞬間,她抵擋不住周旻的力量,衛生間的門被一把推開!周旻伸手 揪住巫曉寒的肩膀,使勁把她往外拖。巫曉寒只來得及又喊了一聲:「救我!」 手機就被周旻打落在地。 又是一陣激烈的推搡格擋,巫曉寒的體力終於到了極限,儘管她仍然沒有屈 服,但畢竟已是強弩之末,反抗的力度幾近於無。而她的大聲叫喊也無法傳出隔 音效果極好的包廂。何況此刻整個酒吧都在播放極響的音樂聲。 巫曉寒再次被按到在沙發上,這次是仰面朝上。連身長裙的上衣部分被粗暴 地扯開,前搭扣的胸罩被拽開,露出一對圓挺的俏乳,一如少女時代的粉嫩的乳 頭高聳,雙乳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乳浪如醉。白皙的肌膚,在燈光和陰影 的輪遮映下,現出玫瑰色與灰色交相閃爍的美景,是種奪人心魄的媚艷。 她的裙擺再次被撩到腰間,沒有內褲遮擋的下體,一覽無餘。此刻巫曉寒能 做的最後一點努力,就是緊緊併攏雙腿,不讓周旻輕易侵犯到自己最隱秘的部位。 但周旻的一隻手死死按在她的胸口,令她呼吸困難,嗓子裡又乾又疼;而另 一隻手則全力地掰著她的右腿,一點點,一點點地形成兩腿間的縫隙,一到縫隙 成形,立刻又將肘部插到腿間,再以肘為撬棍,往兩邊使勁,使得巫曉寒雙腿間 的縫隙越來越大,終於能把他的膝蓋頂到兩腿之間。 到這個時候,巫曉寒幾乎已經徹底宣告失守。 巫曉寒再也無法遏制,淚水奪眶而出! 在眼淚湧出的一剎那,周旻撐開她的雙腿。 那個曾經令他著迷,一度令他厭倦,但今夜突然又開始強烈吸引他的肉穴就 在面前。 巫曉寒一直保持著在國外養成的習慣,將陰毛剃得乾乾淨淨,兩腿間纖毛無 余,精緻的肉唇微微綻開,緊窄的縫隙,似閉似露,彷如開墾未久的處女地,經 過這麼長時間的爭鬥挑逗,無論她是否情願,畢竟還是閃出一絲水光。 周旻也清楚巫曉寒已經基本無力反抗,氣喘吁吁地收壓在她胸口的手,按 到了她光滑的大腿上,用雞巴在肉穴口上磨了幾下,蹭到一層薄薄的濡濕,就挺 腰把雞巴捅進了巫曉寒的陰道。 「啊!」巫曉寒高聲尖叫,僅有的那點濕潤不能完全抵消被強行進入的疼痛。 她此刻氣息凌亂,連呻吟的氣力也不足,叫了一聲後,此後只能不時從鼻孔中游 出一兩聲哀哼。 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被人強姦,更沒想過強姦自己的竟會是丈夫。 周旻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會強姦女人,而強姦的對象竟是妻子。 他似乎突然領悟到了一點強姦的快感。那不是肉體上的。說實話,如果對像 反抗激烈的話,強姦太費體力,又沒有對方配的樂趣。很難說到底有多爽。但 從心理上,罔顧女人的意願,任意出入她的身體,強行霸佔女人原本死守不放的 域,這是一種將對方的一切操縱在自己手中的極強滿足感。 周旻就是在這種滿足感中,兇猛地抽插著。巫曉寒的肉穴,他完全是輕車熟 路。十年情侶和夫妻,幹過沒一千次,也有八次。但他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種滿 足感。巫曉寒的肉穴裡千層,他的雞巴粗暴地頂開一層層嫩肉,反覆在曲 的腔壁中刮擦,每一下都能讓胯下的女人顫抖和呻吟。看著巫曉寒梨花帶雨,卻 完全無法阻擋他予取予求,他竟在最短的時間裡噴薄出一股想射精的強烈衝動。 周旻已經忘了,他原本只是希望通過親熱來挽僵局。 他爽得直哼哼。 突然響起一陣急促但還算有節制的敲門聲,門外似乎隱隱有人在高聲叫喊。 是沈惜! 巫曉寒猛的發力,試圖直起上身。她也不知從哪裡又冒出來一股力氣,又有 了再次反抗的決心。巫曉寒也知道這裡的包廂可能隔音效果非常好,就不浪費氣 力叫喊,只是全力地推打周旻. 突如其來的攻擊,令還沉浸在雞巴快感中的周旻 有些猝不及防,險些再次被巫曉寒推下沙發。 周旻有些惱,立刻抓住巫曉寒的手臂,強行按在她的頭頂,再次將大半身體 壓了上去,徹底鎮壓住巫曉寒的反抗,而下體死死頂在巫曉寒體內,雞巴加速地 衝刺,彷彿是要借此宣告自己依然對她擁有完全的支配權。 巫曉寒無法反抗,只能用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周旻. 周旻好像受不了這種 注視,性將臉埋在她臉的右側,避開她的目光。 敲門聲明顯變得愈發急促。 猛的,聲息全無。 僅僅幾秒鐘過後,門上轟然傳來一聲悶悶的巨響! 周旻愕然挺起上半身,扭轉頭。 第二聲巨響隨之而來,整個包廂門都在震動! 在周旻還沒有完全明白這些巨響代表著什麼的時候,隨著第三聲巨響,包廂 門像被一陣狂風推動似的猛烈彈開,沈惜就像被裹在這陣狂風中一樣,衝進了包 廂。 周旻全沒料到看似斯文的沈惜竟有能將包廂門撞開的氣力和決心,就在他還 陷在這種不及反應的愣怔中時,沈惜已經幾步衝到他的背後,一把揪住他的頭髮, 往後拖去。周旻感覺自己的雞巴不由自地從巫曉寒的緊穴中滑出,然後整個身 體像個口袋似的被扔到一邊。他的頭重重撞在包廂的牆上,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惜一把推開周旻,對他毫不在意,直接衝到沙發邊。 巫曉寒已經撐著沙發坐起身來,拉著裙擺遮住下體,胸罩的搭扣已經被扯壞, 只能勉強遮擋,又把被撕開的連身裙上身部分拉到胸前。 沈惜見到她這副模樣,憤怒地轉頭看向周旻. 周旻已經跳了起來。他也算是 從小打架打慣的,只是一時懵了,才如此不堪一擊。 稍作鎮定,就反應過來,忍著疼跳起身,不假思地抄起茶几上的一瓶嘉士 伯。正想敲碎瓶底,增加這件武器的威力,沒想到沈惜的動作簡直快到不可思議! 一見他抄起啤酒瓶,毫不猶豫,兩步衝刺就到了周旻身前,右拳虛晃一下,周旻 甚至還沒對這個動作做出反應,兩邊肩膀都已經被死死扣住,隨即小腹上吃了一 記兇猛的膝撞。 啤酒瓶頹然落地,劇烈的疼痛伴隨著遏制不住的反胃瞬間襲來,周旻側身倒 地,蜷著身體,狂吐不已。 沈惜又到沙發邊,毫不猶豫脫下自己的T恤,蓋在巫曉寒前胸。巫曉寒倒是 被他這幾下突進擊敵的身手嚇了一大跳,張著O型的嘴,竟一時忘記了自己此刻的 境地。 包廂門外一陣嘈雜,有幾個人擠開已經圍了一圈的好事者,也衝了進來。 帶頭的高高胖胖,緊跟著他的是個中等個子,都是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後面還跟著幾個女生。沈惜眉角微微一跳,其中居然有施夢縈。 來的自然是周曉榮、徐芃一幫人。 隔壁又是砸門又是撞門,隔音效果再好,他們這邊也有所察覺了。如果是別 的包廂,發生再多爛事,周曉榮也懶得管。施夢縈剛剛抽到一個「大冒險」任務, 要求她當眾演示一下平時怎麼叫床,她紅著臉正在推托,大家卻一致要求她一定 要叫上幾聲才算罷休,正玩得開心,他哪還會去管別人的閒事? 但隔壁這個包廂的事,周曉榮不能不管。周旻是他二伯的兒子,在周家這一 代排行第二,是他堂哥,怎麼能不管? 徐芃和周曉榮光屁股一塊長大,周家的小孩和他關係大都不差。雖然他不怎 麼看得上周旻,但打招呼這種事他可以忽略,有事要幫忙的時候,他也不會坐視。 至於一起過來的張昊翔、蔣思怡、蘇晨幾個……好吧,這幾個是來看熱鬧的 …… 周曉榮一進門就看到周旻像只蝦似的躺著,頭邊地上都是剛吐出的穢物。嚇 得他尖叫一聲「哥」,撲到周旻身邊,將他扶了起來,都沒顧得上去看屋裡的另 外兩個人。 他一扶起周旻,卻引來一陣尖叫。原來周旻剛才幹得正爽,被沈惜拖開,又 擊倒,完全是在電光石火間,以至於直到現在,他的雞巴還露在外面。 躺在地上的時候不顯,一站起來,軟垂的雞巴卻完全暴露在幾個女人面前, 怎麼能不讓她們尖叫。施夢縈不由自地「啊」了一聲,扭臉不看。 周曉榮心裡膩歪,他再怎麼關心堂哥,也不可能幫他去擺弄雞巴,連忙叫周 旻趕緊把雞巴塞褲子去。 徐芃要冷靜得多。說到底,他是來給周曉榮撐場子的,對周旻的死活並不怎 麼放在心上。他一掃眼就看到沙發上一個衣衫凌亂,紅潮滿臉的女人和沙發邊那 個赤裸上身的高瘦男人。 這個場景其實十分詭異,如果單就這兩人在一起出現,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 這男人剛剛強暴了這女人。但如果再加上一旁地上半死不活的周旻,女人身上披 著的男式T 恤,以及她的態度中隱隱對身前男人的依賴,似乎又指向一個完全相 反的真相。 周旻這是作死了,在這裡搞女人? 搞女人也不要緊,怎麼把女人的男人招來了? 只是,這個女人,怎麼好像很面熟似的? 突然聽周曉榮詫異地喊出聲:「嫂子?」 徐芃瞥了一眼周曉榮,見他滿臉驚愕地盯著沙發上的女人,稍作憶,頓時 想起。這不是周旻的老婆巫……巫啥來著? 他們倆結婚的時候,徐芃參加過婚禮。當時他還對周旻能娶這麼一位家境優 越的長腿美女有過一絲艷羨。 話說這夫妻倆,再加這麼一個男人,算是在這兒唱什麼戲? 巫曉寒沒有理會周旻,拽住沈惜的手,試圖站起身來。但她現在身上沒勁, 即使借了沈惜的氣力,起身也十分艱難。沈惜扶著她的腰,將她慢慢攙起。 「要報警嗎?」沈惜動如疾風,但此時靜下來,卻又冷硬如冰,一句話,讓 屋裡的人傻了一大半。 巫曉寒冷著臉,盯了周旻一會,默默地搖了搖頭。 沈惜補充了一句:「你應該知道,婚內強姦,也是強姦!如果現在立刻報警, 他就完蛋。」 周旻此刻昏頭昏腦,沈惜說的話,他也只能聽清大半。但婚內強姦這四個字 他還是聽到了,巫曉寒什麼反應他不清楚,正想插口說些什麼,但腹部不斷抽痛, 滿嗓子滿嘴好像都是吐出來的污穢,怎麼都說不出話來。 周曉榮倒是中氣十足,但完全不知道來龍去脈的他,眼見嫂子拉著另一個男 人,討論是不是要報警抓自己堂哥,竟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巫曉寒咬著嘴唇,很冷漠但也很堅決地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句話:「我們走 吧……」 沈惜也就不再囉嗦,抬眼漠然盯著周旻、周曉榮、徐芃三個,輕輕從巫曉寒 手裡抽出自己的胳膊,調整了一下身姿,雙手虛握成拳,又不動聲色地攔在巫曉 寒她身前,徹底擋住眾人的目光。 氣氛一時死寂。 突然,沈惜往前邁了一步。周旻嚇了一跳,險些往後退。徐芃、周曉榮都沒 看到他和周旻之前交手時的樣子,倒沒半分懼怕,一齊迎了上去。 周曉榮和周旻倒真不愧是哥倆,他第一時間將目光投向茶几,盯上了一瓶嘉 士伯,想著一旦動手,搶一件武器在手,也算搶佔先機。 就在這時,包廂門口突然有人悶聲說:「幹嘛呢!砸場子呢!?在這兒鬧事, 太不給面子了吧?」 隨著話音,一個黑色長褲,黑色T 恤的矮壯平頭男人晃了進來,後面還跟著 幾個服務員模樣的男人。 看到這男人出現,周曉榮收起打架的架勢,轉了臉色,笑嘻嘻地說:「五哥, 哪敢砸您的場子?這小子打了我哥,我要他給個交待,沒錯吧?」 那被叫作「五哥」的男人,轉臉瞧向沈惜。瞬間,他那陰沉的臉色變得錯愕, 眉頭簇到一處,彷彿在記憶中找著什麼。 「嘶……你是……」 沈惜淡淡地笑:「五哥好。多年不見。我是沈惜。」 五哥愣得張開了嘴,過了好一會,這才一拍大腿:「哎呦!三少!這多少年 沒見了!我說面熟呢!我可沒料到,今兒您能上我這兒玩來!」 沈惜彷彿完全收起了之前的銳氣,一直溫和地笑:「是啊,十三歲,我跟在 二哥屁股後面,見過五哥的威風。後來就一直沒見過面了。五哥這些年可好?」 五哥連連點頭:「還行還行,過日子嘛,哈哈。什麼威風啊,在二少、三少 面前,我那威風都是嚇唬小混混的。您叫這聲' 五哥' ,我聽著可有點受不起。 前幾天還和二少一塊喝酒,想不到今天三少登門,實在是稀客啊!這怎麼來了, 也不找我,瞧不起我?!」 沈惜連連擺手,又指了指滿地狼藉的包廂和那被撞開的門:「怎麼敢呢?本 來是和朋友一塊過來有些事兒,不知道這酒吧是五哥您開的,才沒拜訪。真是抱 歉啊,五哥,我這第一次登門,把您這兒搞成這樣。您看一下,點個數,兄改 天給您賠罪。」 「三少這是說什麼呢!」五哥一臉怪罪的模樣,「這麼說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這麼點事還要你點數賠罪?我要真開了這個口,以後見到二少,我還有臉往上湊 嗎?」 沈惜搖頭笑道:「二哥是二哥,我是我。我這首次登門,把您這兒搞成這樣, 忒不好意思!我以後還想來您這兒玩哪,五哥,您要不讓我賠罪,那以後我可不 好意思再登門了。」 五哥豪爽地一揮手:「別說這個,別說這個!三少太見外……」 他轉臉看了看差不多已經過氣的周旻. 這也是酒吧的常客,給酒吧裡幾個 常駐的小姐送過不少錢,平時也在一塊玩過,倒是不方便當作陌生人處置。 他不由得微微好奇怎麼這兩伙人鬧到一起。 「三少,您和腰子是有什麼過節?都是朋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大家說開 就是了。老五我做個中人?」 一提到周旻,沈惜臉上笑容一收,不接五哥的話茬,說:「五哥,這事就不 麻煩您了。倒還真有件事托您幫忙,您看有沒有乾淨的女人衣服,我想借一套。」 巫曉寒在他身後,輕輕耳語:「最好是裙子……」這種場,是自小從沒在 外面混過的巫曉寒不熟悉的,再開朗大方的女人也難在這種場插口。但是現在 她下身赤裸,內褲早被撕爛,如果真借來一條女式褲子,她可不想光著下體穿上, 誰知道褲子原來的人是幹嘛的?如果是裙子,不會直接觸碰到肉穴,勉強還能 穿一穿。 沈惜連忙補了一句:「麻煩五哥,要是裙子最好!」 五哥也早注意到沈惜身後的高個女子,但是並不放在心上。這種戲碼他見得 也多了,怎麼還會大驚小怪?只是招呼手下去取新衣,沒過多久,也不知從哪兒 弄來一套簇新的女裝,半身裙,T 恤杉。 巫曉寒沉默地接過這套衣服,進衛生間把被撕破的連身長裙換了下來,這才 出來把沈惜的T 恤還給了他。 沈惜穿好衣服,向五哥道了謝,瞥了一眼屋子裡其他的人,邁步就走。巫曉 寒緊隨其後。 周旻有心想攔,但他知道五哥算是附近的一個厲害人物,連他對沈惜都這麼 客氣,周旻一時間失去了阻攔的勇氣。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高中時拿到的那份不能惹的學生名單。他雖然還是不 明白為什麼沈惜也會在那份名單裡,但此刻他真切地意識到,這份名單是對的! 你不明白,或許只是因為人家低調,或許是因為你本身層次太低,接觸不到。 但絕不代表那人不該在這個名單裡。 包廂裡這麼多人,就這麼看著兩人走出包廂。 在這些人裡,就數徐芃心裡最是輕鬆。除非是周曉榮需要他幫忙打架,否則 這包廂裡出任何事,都和他沒什麼關係。他還有閒心去和跟著他們過來看熱鬧的 幾個小妞開玩笑,一轉臉,卻發現蘇晨、蔣思怡都是滿臉八卦,只有施夢縈一臉 .B. 哀容,混雜著疑惑、憤怒和絕望,怎麼看都不像一個來看熱鬧的。 關她什麼事? 幹嘛這麼一張臉? 徐芃也弄出一頭霧水。 周曉榮第一個出聲:「五哥,這人,什麼來頭?」他算是懵了。周旻當年在 高中裡還受過警告,沈惜不能碰。周曉榮完全是雲裡霧裡。 五哥「哼」了一聲:「腰子,你搞沈三少的女人了?膽子挺大的嘛!我這兒 的小姐還不夠你操的!」 周旻險些一口血吐出來。那是我老婆!怎麼成了沈惜的女人!?但在這個時 候,他再說起這個,反而是更沒臉了,性鐵青著臉閉口不言。 真正清楚他和巫曉寒關係的,也就周曉榮和徐芃兩個。其他人雖然聽周曉榮 喊了聲「嫂子」,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又會有誰在這時候跳出來澄清真相? 周曉榮也不糾正五哥話裡的錯誤,繼續問:「沈三少?他來頭很大?」 五哥斜了他一眼:「三少自己不是混的,這麼多年我才見他第二面。但他是 沈二少的堂,你說什麼來頭?」 「沈二少?」周旻愣了一會,突然想到一個人,「沈偉揚?嘶……」他倒抽 一口冷氣。 沈偉揚是個名人。嚴格講,周曉榮他們只能通過七彎八繞的關係才能搭上沈 偉揚的圈子,也不過一塊吃過兩頓飯而已。 這人不過三十出頭,生意涉及地產、IT和金融,周曉榮現在也算是個老總, 但沈偉揚的身家卻是周總不可想像的。 重點不在這裡,沈偉揚錢再多也不過是個富翁。在這座大城市裡,身家強過 他的雖說不算太多,兩三隻手的數總是有的。 問題是,沈偉揚出自沈家。 而沈家已經超出了周曉榮所能接觸的層次,即使是他父親,也是搭不上沈家 的線的,只能和一些與沈家有交情的人來往而已。周曉榮甚至不太清楚沈家到底 厲害在哪裡,只是在平時交際應酬的時候,聽別人說起沈偉揚時提過一些。 他只知道。沈家現在歲數最長的沈老爺子,曾經是政界的一棵常青樹,歷次 動盪也沒能傷了他的根本。沈老爺子有三子一女,兩人從政兩人從商,都是獨當 一面的人物。到沈偉揚算是第三代,據說他這一代的老大,是某位顯赫人物的秘 書,眼見立地就能提拔成要職大員。 還有傳言說沈老爺子是當年某位元勳之後。 這貌不驚人的沈惜是沈家老三? 周曉榮嘬嘬牙花子,自己堂哥找的這麻煩貌似不小啊…… 五哥撂下一句:「沈家三少平時從不在道上混,估計不會有什麼事,只要你 們不作死,自己往上湊!今兒這事,我不多管,這兒的損失,你們給我賠了!其 他的事,別扯到我身上!」說完,他轉頭就走。 周旻有些木然地坐下,說不出在想什麼。 周曉榮只管過來給他撐場,安慰寬解之類的事,他是幹不來的。隨口應付幾 句,就自己的包廂了。徐芃連招呼也沒和周旻打,晃晃悠悠地跟在周曉榮身後。 他已經知道施夢縈怎麼了。 蘇晨和蔣思怡咬耳朵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句最關鍵的話。 「那男的,好像是施夢縈的前男友……」 這就對了! 這麼件爛事,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收穫,徐芃十分高興。 到包廂,唯一沒去看熱鬧的許茜,立刻被蘇晨和蔣思怡圍上,嘰嘰喳喳地 說起剛才的事。蘇晨還特別強調了剛進門時候看到周旻暴露在外的雞巴。幾個女 人,說笑成一團。 唯有施夢縈,失魂落魄般呆坐在一邊。 「看不出啊……沈家……還真是個豪門衙內啊!他這樣的,想玩哪個女人, 還不是手到擒來?你哥跟他怎麼爭嘛……」徐芃一邊說一邊瞟著施夢縈的表情, 果然看到她變了變臉色。 周曉榮還不太明白徐芃的心思。他其實也同意徐芃話裡的意思,但畢竟涉及 的是自己嫂子,不好接口。 「不過他對你嫂子倒還挺上心的。看他在五哥到之前的那副樣子,估計就算 我們三個一塊上,他也敢一個人跟我們干一架。」徐芃嘖嘖稱奇,「是條漢子! 也不知道是對每個女人都這樣,還是單對你嫂子啊?當然,你嫂子確實值得男人 這麼拚啊!」 周曉榮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不大明白徐芃幹嘛糾結在這件事上,不停地說。 畢竟是周家的醜事,這不是落他的面子嘛! 徐芃知道見好就收,眼見施夢縈的臉越來越白,周曉榮的臉也越來越臭,也 就順勢轉了話題。 施夢縈腦海中,徐芃的話反覆盤旋…… 「不過他對你嫂子倒還挺上心的……」 「也不知道是對每個女人都這樣,還是單對你嫂子啊……」 「當然,你嫂子確實值得男人這麼拚啊……」 自己值不值得? 施夢縈油然而生一絲莫名的憤怒,別說什麼值不值了,自己和他戀愛兩年, 竟然都不知道他家是什麼「沈家」!聽上去像是個大家族,但他從沒和自己說過。 自己見過他的雙胞胎姐姐,也見過他的姑媽、表姨和表表妹,雖然一個個 一家家都看得出家境良好,但他畢竟從沒和自己說過家裡的真實情況。 沈惜,是真的想和自己結婚嗎? 再想到沈惜一臉肅然地擋在那女人面前,彷如要和擋在面前的所有人動手的 模樣,施夢縈一陣陣心痛。 原本還以為是他的新女友,沒想到卻是別人的妻子…… 這樣的女人,沈惜看上去卻比對自己更好。 難道這種沒有原則,生活隨便的女人,才是男人喜歡的?連沈惜,也是喜歡 這樣的? 沈惜,沈家……沈家,沈惜……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6) 第六章 何至於此? 沉惜笑意吟吟地送走一位老顧客,略帶疲憊地坐到座位上。 剛送走的這位,是個書蟲,幾乎每週都會過來書店轉轉,每次動輒花上幾 元買書。 這人書讀得廣博,見識又深,無論是書訊、心得,還是由書引申開去的感慨 ,既多且深,還真不怎麼好應對。 沉惜有時不在店裡,店員應付這位爺就有點焦頭爛額。 每當沉惜坐鎮時,情況還好些。 距離那晚從周旻身邊帶走巫曉寒,已經過去兩周。 這兩周裡,沉惜的生活恢復正常,白天沒事就在書店坐著,和各路客人聊聊 書,談談音樂,間或辦個讀書沙龍。 每隔兩三天,找一天晚上去自己的茶館看看生意,會會朋友。 週三下午去練兩個小時泰拳,週六下午約朋友踢一場球。 施夢縈似乎已經接受了分手的事實,兩個星期以來幾乎全無聲息,這也令沉 惜自在了許多。 日子就這樣慢慢流淌。 沉惜喜歡這樣不被拘束,也不被打擾地過日子。 店員陸涵拿著一張便條過來。 「沉哥,有客人問我們書店有沒有一本叫什麼《菲斯芭夫人和尼魯的老鼠》 的童話?我找不到……」 沉惜乍聽書名也發愣,隨即反應過來,搖頭苦笑:「是《費裡斯比夫人和尼 姆的老鼠》吧?」 「啊!」 陸涵吐了吐舌頭,「對的!」 沉惜找了支筆,在便簽紙上寫下書名,遞給陸涵。 「這個譯名是很多年前的本,現在好像絕了。新譯名就叫《尼姆的老 鼠》,我們書店以前應該進過十本,不過肯定已經賣完了。上應該不難買到。 你先幫客人一下,如果他再來問,你就把、價格和購買方式告訴他。如 果他希望我們代購,就幫他下單。對了,這本書蠻好看的,你沒事可以讀一讀。 」 陸涵「哦」 了一聲。 另一個店員鄒贇捧著一迭書走過,撂下一句:「問沉哥沒錯吧?你如果問十 本書,沉哥起碼能答出八本!」 沉惜笑笑,懶得糾正這種明顯的吹捧。 這時店裡播放的音樂正好換歌,新一首歌的前奏響起。 是Trademark的《OnlyLove》。 瞬間,沉惜像到了兩年前那個微雨的下午。 那時,也是在《OnlyLove》前奏響起的一剎那,施夢縈推門走進他 的書店。 也許是這個女孩身上有種冷冷幽清的氣質,在那個瞬間吸引住了沉惜,他的 目光不自覺地跟隨著這個女孩。 施夢縈那天挑了兩本書,分別是簡·奧斯丁的《諾桑覺寺》和亨利·梭羅的 《瓦爾登湖》。 沉惜在收銀時很自然地與她聊了幾句和這兩本書相關的內容。 施夢縈似乎對這年輕的書店老似乎也有一些好感,興致勃勃地和沉惜攀談 。 在瞭解了施夢縈的閱讀興趣和購書意圖後,沉惜又向她推薦了簡·奧斯丁的 另兩本書《勸導》和《愛瑪》。 沉惜一直認為這兩本書都比《諾桑覺寺》更值得讀。 至於《瓦爾登湖》,沉惜沒提什麼意見,但他也說,如果讓他挑一本這種類 型的書收藏,他更願意買奧爾多·利奧波德的《沙郡年紀》。 施夢縈依言返書架前,仔細地比較了幾本書,最後放了《諾桑覺寺》, 拿著《瓦爾登湖》和沉惜推薦的三本書到收銀台。 她略驚訝於這個年輕的老對不同作者、不同作品的熟稔,就在這家書店辦 了一張會員證。 第三天,沉惜給施夢縈打電話,約她吃飯。 兩個星期以後,兩個人開始戀愛。 過了三個月,兩個人在出去旅行時第一次做愛。 到這時為止,一切都還OK,沉惜覺得他在進一步地瞭解施夢縈,也在讓她 進一步瞭解自己。 這是一段非常正式的戀愛。 沉惜慢慢帶著施夢縈見了自己的姐姐和其他一些親人,這是明顯的計劃和她 結婚的節奏。 但在兩個人度過戀愛週年紀念,施夢縈也搬到他家住的時候,沉惜卻漸漸有 了分手的念頭。 他越來越清晰地察覺到施夢縈身上的氣質,其實不能用幽清兩個字來概括, 嚴格講,那是一種濃濃的陰沉。 這種陰沉無關心機,只是氣質,並不對人,完全對己,以及身邊親近的人。 施夢縈鮮有開朗的時刻,沉惜甚至懷疑她有抑鬱症的可能,但他畢竟沒有這 方面的專業知識,自行查看一些資料是無法做出專業而準確的判斷的。 在幾次隱晦地提醒她去看一下心理醫生無果之後,他也只能放棄。 姐姐沉惋就私下對他說:「這丫頭……太暗了……」 這話,於別人或許還陷入雲裡霧裡。 但作為雙胞胎的沉惜,卻一聽就懂。 施夢縈的骨子裡還有一種要命的優柔與頑固溷在一起的本性。 她可以沒有見到輕易就被某種看似犀利實則偏激的道理說服,可一旦認準 一個道理後,又能堅定到完全不理會任何事實與邏輯的反駁。 在沉惜看來,這是一種濃重的自卑分化而成的不自信和固執交纏的結果。 所有這一切,在普通的日常交往中很難感受到,只有無限地接近她,真誠地 關心她,才能真正瞭解。 而這些氣質與性格,和白馬流星、雲澹風輕的沉惜差距實在太遠。 沉惜清楚,有問題,最重要的是解決,而不是抱怨。 他也明白,任何一種性格或氣質的養成,擺脫不了成長環境和一些不為人知 的往事的影響。 所以他通過此後近一年的時間來調整,一方面想看看能不能在一定程度上幫 助施夢縈更加開朗一些,一方面也嘗試著讓自己更適應她。 他始終容忍施夢縈在性方面的無感,試著為她介紹更多的朋友,找更多的 好電影和好書與她分享。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失敗了。 沉惜完全不在乎在感情中出現任何具體問題,哪怕是施夢縈辟腿或者有什麼 疾病,他覺得都有辦法可以解決,這些反而不是問題。 但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性格氣質問題,卻是沉惜最無法接受卻也最無能為力 的。 最終,他只能選擇分手。 儘管,施夢縈對他給出的理由,始終無法釋懷。 但,這就是事實。 手機響,沉惜瞄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姐姐沉惋。 沉惜拿起手機,走進角落裡的辦公室,關上門。 「下個月爺爺做壽,你會去哦?」 沉惋在電話裡的聲音永遠清晰又舒服,像播音員,卻又不惹人煩。 「當然。哪年爺爺做壽的時候,我們不去啊?」 沉惋嗯了一聲。 「也是,我就是問問。」 她略停頓了一下,又說,「但你就算去,其實也只是和爺爺說話而已。吃完 飯,等到爺爺休息就走。小鋒,小蕤他們都說想不起三叔長什麼樣了!」 小鋒是大堂哥沉偉翔的兒子,小蕤是二堂哥沉偉揚的女兒。 沉惜無聲地微笑,他相信電話那頭的沉惋能想像到這邊他的表情。 果然,沉惋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曉寒怎麼樣?還住在你那裡?」 沉惜撇撇嘴。 這事兒怎麼誰都知道?不過沉惋表示出對這件事的關心,他也能理解。 作為雙胞胎姐,從幼兒園開始,他們倆就一直同班直到高中畢業。 此後進了同一所大學,分開讀了兩個專業。 巫曉寒是沉惜的小學和高中同學,也是沉惋的。 她們雖然不是閨蜜,關係也還算不錯。 「怎麼會?她想好要離婚,做決定的當天晚上,我就送她她爸媽家了。」 那天晚上,巫曉寒在沉惜的車上下定了決心,要和周旻離婚。 巫曉寒和沉惜一樣,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下定決心後沒有浪費一秒鐘時間, 立刻收拾好所有行李,了父母家。 「這樣最好。不過也是,你和她都不會那麼蠢,這種情況下還住在一塊…… 」 沉惋在電話裡似乎有些猶豫,語氣有些怪。 沉惜本就是聽話聽音的人,何況現在交談的還是和他隱隱心靈相通的雙胞胎 姐姐。 不過他也不必追問,他相信沉惋很快就會說出真實想法的。 果然……「二哥讓我轉告,他想約你吃飯。」 沉惜不由自地呲了呲牙,這倒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這麼稀奇?為什麼?」 沉惋沉默了一小會,說:「他,可能是想要和你談談曉寒和周旻的事。周旻 求到他頭上了。」 這個消息讓沉惜多了點興趣:「他們兩個是怎麼連上的?周旻和沉偉揚之間 有交情?沒聽過啊。」 「沒,他們沒交情。」 沉惋好像完全沒聽到沉惜直呼沉偉揚之名而不叫「二哥」,「是周旻轉彎抹 角托人求上二哥的。聽說你在酒吧和周旻動手了?」 「嗯……」 沉惜承認。 「你……和曉寒之間,有沒有……」 「沒。」 沉惜輕笑,「你有沒有那麼禽獸啊?」 沉惋也笑:「那不叫禽獸。你和曉寒,我當然信得過的啦。但是,說句心裡 話,如果我是男人,曉寒真的是很有吸引力的女人哦;至於你嘛……如果我不是 你姐姐,你也是那種會讓我動心的男人。你們兩個好幾天都住在一起,真的發生 些什麼,我覺得也很正常啊。」 沉惜撓了撓額頭。 「姐,別糗我了。沉偉揚具體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他具體什麼意思,他只是讓我給你打個電話,約你吃飯。但是我 猜,周旻和你動過手以後,有點怕了,而且他可能覺得你會在背後支持曉寒,估 計他是想找二哥調和一下。至於二哥,外人只知道我們都姓沉,誰會知道他和你 的關係呢?難得和你有關的事撞到他手上,其中還掛了個和貌似你有關係的女人 ,你說他會是什麼意思?」 沉惜沉思了片刻,突然發笑:「嗯,我知道了……」 沉惋等著下文,卻只等到沉惜的沉默。 「那你去不去呢?我還得給二哥話。」 「不去!」 沉惜斬釘截鐵。 「這事說到底,是周旻和曉寒兩個人的事。和我沒什麼關係,和沉偉揚更是 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他根本沒立場插手。我如果去了,讓他在飯桌上把這件事提 出來,倒像是默認他有資格跟我談這個事。我不去,他能怎麼辦?他還能找上門 來非要找我談?他憑什麼?他和周旻之間沒這層交情,到時候我能堵死他的嘴。 他不會找上門來丟這份臉的。那我為什麼要去呢?不去!」 沉惋很贊同沉惜的思路,對自己的想法也不意外,但她有別的擔憂:「 你說的這些都對。但是這麼不給面子,你和二哥的關係可就更糟了。」 沉惜哈哈大笑:「不管我去不去吃這頓飯,我們倆的關係都好不到哪兒去! 都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二伯我是沒殺,也不敢殺。但是奪妻嘛,也差不多 了。難道我去吃他這頓飯,這茬兒沉偉揚就揭過去了?」 「呵呵,說到這事,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 沉惜能想像電話那頭沉惋抿著嘴笑的樣子,「要是你真愛那女生,我沒話說 。可你明明就只是想幫她脫身,這種得罪人的冒牌男友做來幹嘛呢?」 沉惜輕輕「哼」 了聲:「對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女生,先拿錢砸,再拿勢壓,有這麼追女生的 嗎?我看不過眼,不行啊?」 沉惋輕輕「呸」 了一聲:「少在這兒給我裝高大上,如果不是嘉嘉求到你頭上,你會不會幫 那女生?」 沉惜毫不猶豫:「不會!」 沉惋似乎為他這份坦誠感到驚愕,一時默然。 沉惜接著說:「如果沒有嘉嘉,我根本就不認識那女生,自然就沒後面幫她 的事了。」 沉惋悶了一會,說:「說到嘉嘉……真不明白,你們兩個算怎麼事?好端 端的在一起就好啦,玩什麼兄妹啊?我是不介意自己多一個那麼好的妹妹,但是 一想到本來應該是妹的,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人家都結婚了……你說你 到底是怎麼想的?」 這次輪到沉惜默然不語。 過了好一會,才緩緩說:「這話說起來,真的長了……我現在在書店呢,怎 麼說也是在工作,講太長電話也不好……今兒就算了吧……」 「行!」 沉惋習慣了在這個話題上的一貫態度,「不打擾沉老工作啦!週末來 家吃飯,諾諾可想舅舅了!」 沉惜一臉得意,可惜或者說幸好沉惋看不到。 「那是!我上次編的那故事講了一半,小丫頭肯定憋很久了,一定是姐姐你 不讓她來煩我,不然估計她一天一個電話催我快點講完!」 諾諾是沉惋的女兒,大名秦一諾。 沉惋的老公秦子暉是個青年畫家,性情脾氣和沉惜很。 四年前,沉惋剛生下女兒時,秦子暉本意給女兒起名叫秦諾,沉惜建議取「 千金」 之意,叫「一諾」,沉惋夫婦兩個都很喜歡。 說起來,小丫頭和舅舅親,也是有道理。 放下電話,沉惜沒有忙著走出辦公室。 沉偉揚……沉惜沒有畏懼,只是覺得是個麻煩。 此外,他心底未必沒有感慨,明明是至親堂兄,如今的關係不說勢同水火 ,卻也恰似冰炭難以同爐。 沉惋曾經在他面前感慨,自己這一支,怎麼就和其他的沉家人不到一處呢 ?當然,除了爺爺和小姑以外。 都是姓沉的,何至於此呢?感慨之餘,沉惜也從不後悔和沉偉揚之間的衝突 ,再來一次,他還是照做不誤。 只是,感慨還是難免的,何至於此啊!與此同時,還有一人也有同樣的感慨 。 何至於此?!只不過沉惜感慨的是親情,她感慨的卻是自己。 施夢縈。 自那夜眼見沉惜護著巫曉寒離去,施夢縈就陷入了一種奇異的情緒中。 不知道是難過,還是憤怒,是疑惑,還是哀怨,又或者是什麼都有一點的瘋 狂。 以至於後來繼續玩「大冒險」 時,施夢縈幾乎完全游離在外,呆呆地跟著大家的節奏走。 即使抽到和許茜相同的十分鐘取精的任務,竟也沒做半點推辭,而是木然地 選擇了徐芃。 還是徐芃提醒她,自己剛被許茜弄的射精,還沒過多久,要想再射一次也不 是不行,但想在十分鐘內弄出來,可能有點難度。 施夢縈又指了指周曉榮。 看她的模樣,她甚至都沒注意自己指的是誰,無論誰在那個位置都行。 張昊翔這次沒忘事先確認無法完成任務的懲罰。 施夢縈依然沒有退卻,半句沒提喝酒擋災的事。 進了衛生間,周曉榮迫不及待地把施夢縈按到牆上,再次與她熱吻。 施夢縈像習慣了似的,任由他的舌頭在自己嘴中肆虐,也沒反對他的手在自 己腰臀處上下游動。 直到一兩分鐘後,施夢縈猛的想起自己還有「任務」 在身,這才推開周曉榮,略帶侷促地開口,結結巴巴地讓他把「那東西」 掏出來。 周曉榮笑著說:「放心,只要你我密切配,很快就能出來!」 說著,他讓施夢縈轉身,然後將她往洗手池邊按。 施夢縈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自己的裙子被撩起,周曉榮開始往下扯她的 內褲時,她才明白他想做什麼。 最後這條底線,施夢縈還是沒能突破。 她死死地按住裙子,護著自己的內褲不被周曉榮扯下,拒絕在這間髒兮兮的 衛生間裡苟。 周曉榮鬧得老大沒意思,只能靠在牆上,鬆開褲帶,掏出雞巴,讓施夢縈給 自己打飛機。 施夢縈蹲下身,握住了那根粗黑的肉棒。 此時此刻,肉棒就在她眼前不遠的地方,隱隱的尿臭味衝來,不由自地泛 起一絲噁心。 她扭臉深吸一口氣,用力搓弄起肉棒。 這活兒她倒挺熟。 自從大學裡那男人教會她打飛機之後,每次前戲總是少不了。 和沉惜在一起之後,她打心裡抗拒性愛,但總是拒絕沉惜,又多少有那麼一 點歉疚,有時候就提出幫沉惜打飛機。 雖然三四次之後,沉惜連這個都不用她做了。 但畢竟還是做過好多次的,施夢縈自問應該幹得不錯。 只是周曉榮的段數,哪裡是施夢縈能夠想像的?在她想來自己做得很不錯, 周曉榮卻沒什麼感覺。 雞巴倒確實在反覆揉弄中充血鼓脹了,但完全沒有任何射精的衝動。 過了幾分鐘,他用手挑了挑施夢縈的下巴,沙著嗓子說:「用嘴吧,光用手 你弄不出來的!」 施夢縈像是不喜歡他這個輕佻的動作,扭轉頭,避開他的手,堅定地搖頭。 周曉榮被悶得十分無趣。 又過了一小會,他拍了拍左手腕上的手錶。 「超過八分鐘了,你不用嘴肯定不行!你也知道懲罰是什麼,你想用嘴還是 受罰?」 施夢縈正處在焦急之中。 進衛生間之前,就已經宣佈了一旦失敗,等待她的懲罰是什麼。 她原本以為許茜能在徐芃身上成功做到,自己沒理由不能在周曉榮身上做到 。 哪知道鐵一樣的事實再次證明,這件事她也做不好。 難道許茜剛才除了打飛機,真的還做了別的?用了嘴?甚至……用了下面? 正在胡思亂想,被周曉榮半催半嚇地點了一句,施夢縈更加焦躁。 她彷彿聽到一個滴滴答答的座鐘正在飛速地轉動指針,一聲聲地機軸轉動, 像敲打在她心上似的。 昏昏沉沉的,她把嘴湊了上去。 周曉榮順勢按住施夢縈的後腦,微微挺了下腰,感覺自己的雞巴進入了一個 溫暖濕潤的洞穴。 他正要幸福地哼出聲來,突然一陣強烈的澀痛激靈靈傳遍全身。 施夢縈笨拙地咬到了他的龜頭……「哎呦!」 周曉榮差點直接把雞巴拔出來。 好在他不是第一次被咬到,他也不是第一次玩那種從沒試過口交的小處女, 只是他沒想到25、6歲的施夢縈,口交技術竟也這麼爛。 施夢縈恰在這時抬眼,看到的正是周曉榮眼中的痛苦和不屑……誰也不知道 受到這種眼神刺激的施夢縈接下來會做什麼,因為她沒有機會了。 張昊翔已經開始砸門:「時間到!搞出來沒有?」 周曉榮「嘿嘿」 地笑,穿好褲子,施施然走出衛生間。 他既然沒能完成在這兒把施夢縈辦了的心願,也沒能享受到想像中的口交, 自然希望施夢縈任務失敗而接受懲罰,那多好玩。 施夢縈有些失魂落魄地跟在他身後。 張昊翔一見兩個人的表情就知道接下來有好玩的了,而那幾個女人看到周曉 榮手裡空空如也的杯子,都唯恐天下不亂地拍起手來,伴著節奏尖叫:「脫光! 脫光!脫光!」 沒完成任務的懲罰是脫光衣服,讓在場每個人分別摸遍全身一次。 施夢縈的目光掃遍全場。 周曉榮坐座位,笑嘻嘻的;張昊翔滿眼都是急切的慾望;幾個女生不斷尖 叫,也不知道是湊熱鬧還是幸災樂禍;徐芃則斜靠在沙發上,一臉愛莫能助。 脫光就脫光!施夢縈突然覺得自己也能有這份爽快!脫光又怎麼樣!又不是 沒被男人看過。 反正只是被摸幾下!在場的每個人嚴格來講,應該說除徐芃以外都 以為施夢縈一定會堅決反對,至少會反覆推辭,沒想到她竟然一言不發地就脫了 襯衫,然後是套裙,然後是絲襪、胸罩、內褲……直到一絲不掛。 勻稱飽滿的上身,渾圓挺拔的筍乳,小巧粉嫩的乳頭微微上翹。 腰肢纖細,連接著的是驚心動魄的肥臀和沒有贅肉的長腿。 施夢縈閉上眼睛,努力不去想自己現在光溜溜地站在六個人面前,其中一半 是男人。 但蘇晨的一句話卻讓她幾乎想找個地洞鑽下去:「我塞!屁股真大啊!」 緊接著張昊翔說的話令她不由自地繃緊身體,兩腿緊緊併攏,生怕露出一 絲縫隙。 他說:「看不出小施的屁股這麼火辣,從後面操肯定很爽。」 周曉榮打著哈哈,讓幾個女生先摸。 施夢縈不敢睜眼,只覺得一隻又一隻小手在她全身摩挲,在女人通常意義上 的敏感地帶停留撫弄,帶給她一絲絲的麻癢。 隨即,一隻粗糙的大手落在她的大腿上。 施夢縈再次繃緊身體,她知道這是其中一個男人來了。 這隻手一直在她的大腿上來遊走,就在她漸漸放鬆下來的時候,卻突然一 把按在了她的陰阜上,兩根手指精準地找到了她的肉穴口,稍稍用力就剝起了兩 片略顯乾燥而緊貼著穴口的肉唇,搓弄了幾下,換了一根手指在陰蒂上點弄。 施夢縈此前一直在用最大的忍耐力勸說自己接受,但下體一陣陣的酸麻實在 難捱,不由得她不往後退了一步,躲開這只作怪的手。 睜眼看時,是張昊翔。 「剛才說的是摸!沒讓你一直……」 施夢縈十分氣惱,但說了一半,卻找不到適的動詞來形容張昊翔的動作。 一句話說了一半,僵在那裡,完全沒有氣勢。 張昊翔也不生氣,笑瞇瞇地說:「好好好,不弄不弄,我摸總行了吧?小施 ,我要摸你啦。」 施夢縈覺得他說的話聽起來十分怪異,但一時又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能 再次閉上眼睛,任由張昊翔繼續撫摸。 這次張昊翔倒不再像剛才那樣在同一個敏感部位上反覆玩弄,而是快速地摸 遍了她的下身,只是在屁股上多停留了一會,使勁捏了幾把,隨即把一根手指用 力按進了施夢縈全力縮緊收攏的股溝,往她的屁眼裡捅了捅。 施夢縈再次睜開眼,沒等她抗議,張昊翔的手已經離開了屁股,向上身進攻 。 施夢縈一瞥之下只看到了他滿是戲謔的眼睛,便扭轉頭再次緊閉雙眼。 張昊翔對她的上身的興趣寥寥,雖沒放過任何一寸皮膚,也沒多做停留,只 是在她的乳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然後就摸到了施夢縈的臉上,由頰到額,又自上而下輕撫,匆匆滑過小巧的 鼻尖,隨即把一根手指按到施夢縈的唇上,使勁地抹開雙唇,在她的牙齒上刮過 。 施夢縈突然反應過來,這根手指剛剛還捅過自己的屁眼,她憤怒地推開張昊 翔,他哈哈笑著走沙發,不再繼續。 施夢縈想罵他幾句,卻覺得渾身無力。 她沒想到這個看上去還很有水準的金牌講師,私下裡這麼齷齪,也沒想到自 己有一天也會參加這種聚會,玩這種低格調的遊戲。 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心情,這樣的氛圍,她覺得好像是一場荒 唐的夢一樣。 只是,是誰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夢?接下來是周曉榮。 施夢縈一邊體會著刻骨的荒唐感,一邊以令她自己都難以想像的忍耐力堅持 到底,任由他摸遍自己的全身。 讓人略感驚訝的,是徐芃放棄了自己的權利。 他沒過來碰施夢縈,而是讓她穿上衣服。 然後,這個局就散了。 已是凌晨一點。 施夢縈渾渾噩噩地上了徐芃的車。 如果這時徐芃帶著她去開房,她恐怕也不會反對。 她會任由徐芃再次脫光了她,進入她的身體,在她身體裡射精。 她沒有慾望,但不會拒絕。 只是,徐芃還是沒有。 他只是送她家。 接下來的幾天,徐芃做,為施夢縈分配了幾個最容易搞定的老客戶,使她 的工作難度急劇下降。 並且在某次午餐時,非常認真地建議她去醫院看看心理醫生。 徐芃倒沒提「精神病」 三個字,而是用了「情緒障礙」 這四個令施夢縈覺得很有道理的字眼。 處於幸福婚前狀態的施夢縈無法意識到沉惜對她的暗示,但此刻的她也深深 為自己近段時間的精神狀態擔憂,終於接受了徐芃的建議。 於是徐芃推薦了一個心理醫生朋友給施夢縈。 經過一番診療,這位醫生給出了一個令施夢縈十分難以接受的結論:抑鬱症 。 我有抑鬱症?何至於此?!看完心理醫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 施夢縈還在反覆問自己這個問題,我怎麼就得抑鬱症了呢?那個醫生在詳細詢問 了她人生各個階段的基本狀況之後,給了她一個解釋,大概就是家庭環境氣氛和 不好的往事給她精神深處留下的創傷,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不善於處理負面情緒的她,又把這些壓力全都累積起來。 最近因為受到某些傷害或者精神上的波動,直接導致抑鬱症的爆發。 醫生的建議,暫時除了服用一些藥物之外,也就是定期複診。 是!家庭的氣氛!施夢縈永遠都不會忘記從小到大父母之間無時或止的爭吵 ……還有不好的往事!施夢縈更不會忘記那個黑暗的初夜帶給她的創傷儘管 這件事她並沒有告訴那個醫生。 但是,這些都是遠因。 什麼導致了抑鬱症的爆發呢?最關鍵的是最近受到的傷害,這直接令她成了 一個抑鬱症患者!傷害!除了沉惜,還能是誰呢?除了他和自己的分手,還能是 什麼傷害呢?再加上一次次的電話裡的冷漠,短信中的疏離……施夢縈怎麼能忘 記自己一夜又一夜的失眠,一天又一天的溷亂,日以繼夜的悲傷,持之以恆的無 助。 在這些日子裡,自己和徐芃上床,在酒吧玩那些低格調的遊戲,為周曉榮打 飛機,一絲不掛地任由男人玩弄撫摸……自己完全變得面目全非,這些都是誰的 錯呢?何以至此?沒有沉惜,就不會到這個地步!還好,最近這段時間,徐芃一 直十分紳士地關注著她的精神狀態,不僅調整了她的工作,還經常陪她吃飯、聊 天,排解她的煩悶。 這令施夢縈感到一絲莫名的感動。 此前對徐芃的一些本就不那麼強烈的惡感,也已經消解了大半。 相應的,徐芃說的話在施夢縈心中的份量漸漸也就重了起來。 每個人,總需要在這個世界上找到能讓自己信任的人。 對施夢縈來說,沒有這樣的人,是不可想像的。 但是,在沉惜和她分手之後,她還能把誰當作值得信賴的人呢?可能施夢縈 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徐芃正在慢慢地邁進這個位置。 這天午餐時,徐芃拉著施夢縈去喝咖啡,說是為她緩解一下這幾天來的緊張 。 確實,之前三天,施夢縈代替一個請假的課程助理跟了三天課,幫徐芃完成 了一次培訓,確實辛苦。 兩個人各自點了一份套餐和一杯咖啡,閒聊。 施夢縈喜歡這種忙碌和輕鬆交替的生活。 何況在這幾天裡,她又看到了徐芃在講課時的樣子,對他添了幾分敬佩,也 就更樂意和他交流。 慢慢的,話題轉到施夢縈身上。 徐芃簡單問了問她第二次看心理醫生的情況,討論了一下醫生給她的幾個建 議,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你現在對前男友還有什麼想法嗎?」 施夢縈一時不知怎麼答。 徐芃補充:「我記得上次曾經跟你說過,可以再想辦法幫你試探一下還有沒 有機會復,現在還需要嗎?」 施夢縈臉上露出一種不知道是嘲諷還是絕望的笑容:「不用了。」 徐芃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也是,沒啥必要了。我覺得你這次得抑鬱症,和你前男友也有很大關係。 他給你的傷害太大了。」 施夢縈咬著嘴唇,不說話。 他也這麼想的哦?「你現在這樣,我覺得最重要的,一方面是不要增添新的 壓力,一方面也要把以前積聚的負面情緒釋放掉一點,可能會對治療抑鬱症有好 處。」 施夢縈聽得很認真,也覺得很有道理。 「當然我不懂心理學,不敢說怎.Z.麼做是對的。老 何怎麼說?有沒有說這樣會好一些?」 徐芃口中的「老何」,就是他介紹給施夢縈的心理醫生。 施夢縈搖頭:「何醫生沒說。他只說注意放鬆心態,避免太大的壓力。但他 也沒說這樣不好。我也覺得釋放一些負面情緒肯定是有幫助的,但是我不知道怎 麼做才對。」 徐芃用一根食指輕輕點擊著面前的的杯盤,眼神聚焦在眼前的咖啡杯,似乎 陷入了沉思。 「我想想……」 過了一會,他抬起眼,盯著施夢縈。 「我覺得吧,你的壓力一方面是工作啊前男友啊給你帶來的,一方面是你自 己循規蹈矩的生活方式和保守心態給你帶來的。所以應該想一個能放開束縛的方 法。當然,要是能順便讓你男朋友知道,分手之後,你活得更自由,更開心,讓 他後悔,那就更好了,哈哈。」 施夢縈以微笑,她倒沒想過要讓沉惜後悔,但聽徐芃這麼說,突然覺得理 應如此。 就是這樣啊,你一定要和我分手,但是分手之後我能更加開心,能更加成熟 ,過得比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更好!也許,沉惜真的會後悔吧?但是,要怎麼做呢 ?徐芃說的放開束縛,不會又是去玩那些遊戲,參加那樣的聚會?施夢縈對這些 的牴觸較之此前已經隱隱地少了很多,但她不覺得這是什麼排遣壓力的方法。 相反,如果再玩這些,說不定心理壓力會更大。 她略帶警惕地盯著徐芃,產生了一些懷疑。 他這是在為我著想,還是在想法說服我繼續和他們一起出去玩呢?如果是後 者,施夢縈對徐芃的觀感自然又要下降一個檔次。 不過徐芃這次倒真的沒再提出一起出去玩之類的建議。 「要不,你為自己拍一套藝術寫真吧?裸體的那種。我肯定你以前沒拍過。 這個現在很流行啊!做些自己以前不敢做的事情,有時候真的很能發洩壓力。而 且這些照片你可以收藏起來,就當是保存自己年輕時最美好的樣子;也可以挑一 兩張發給你前男友看,讓他看看你現在的生活多豐富,多開心。沒有他你照樣活 得很好。一舉多得啊!」 藝術寫真?施夢縈還真沒想過。 雖然徐芃提到了裸體的字眼,但施夢縈覺得這和誘拐自己出去玩應該不一樣 。 畢竟年輕女孩拍藝術寫真的事,施夢縈聽過很多,她大學時的同寢室友,就 有一個在大三時拍過一套,當時全寢室的人還圍在一起評點呢。 這種事,說起來,施夢縈還真不是不願做,只是不敢做。 被徐芃這麼提起,施夢縈的心思真的活泛起來。 拍套寫真,也許真的不錯?「嗯……但我不知道上哪裡去拍啊。會不會不安 全?」 徐芃笑著搖頭:「怎麼會?很多正規的影樓都可以拍,沒事的。攝影師你可 以先跟他們談談,覺得值得信任,再拍好了。場景也可以自己選,可以去漂亮一 些的景,或者就在影樓搭景,也可以去高檔酒店拍。看你自己覺得喜歡哪裡, 覺得在哪裡舒服。我有兩個朋友是開影樓的,週末我帶你去問問。」 施夢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動心了,不由自地點頭。 或許,這真是個好意。 週五下班後,徐芃帶著施夢縈到了一家名叫「心緣」 的影樓,老是夫妻倆,都是徐芃的朋友,兩人不到四十歲的年紀,熱情而 健談,施夢縈很快就對他們充滿好感。 女老拿出一些樣片給施夢縈看。 看到樣片,施夢縈第一時間想到的,並不是拍得好不好的問題,而是自己如 果拍了寫真,那自己的照片以後會不會也成為樣片拿出來給別人看。 她扭扭捏捏地問出這個問題,女老忙搖頭:「這你放心,不會的。像你這 樣為自己拍寫真的顧客,到時候我們要把寫真集交給你,然後再把其他未經處理 ,或者沒被選進寫真集的原始底照刻一張光盤也交給你,然後和你有關的照片, 我們都要刪掉的,不留底。這些樣片裡面都是職業模特,是我們說明了要做樣片 的用途,花錢請她們拍的。」 聽了解釋,施夢縈稍微放心,這才將心思放在樣片上。 那幾個或嬌小或豐盈的模特或臥床塌,或游清波,或迷離於燈下,或悠然於 風中,說真的,很美。 施夢縈不自覺地將自己代入,突然覺得,這種感覺還真的挺好。 又翻了幾頁,施夢縈突然被一張照片吸引。 一個清瘦的女孩兒,渾身赤裸,坐在酒店的大落地窗前。 雙手抱著右膝,左乳挺翹,右乳被壓在膝頭,胯間的神秘幽黑被遮掩在一片 陰影中,若隱若現。 時值黃昏,透過落地窗,是黯澹的陽光。 女孩澹然的神情,彷彿卓然世外般。 施夢縈瞬間像看到了自己。 她突然下定決心,也要拍一套這樣的照片。 於是她問了價格。 女老笑著說:「小徐的朋友,幹嘛還談錢?不收錢都可以啊……」 施夢縈和徐芃都表示不能佔這便宜,女老只好說明,根據不同的攝影師和 取景,影樓定價是6899-28699元/套不等,施夢縈要拍,當然基本只 收成本價,再打八折,這樣就算是最高價位的那一款,也就大概2元左 右。 施夢縈吐吐舌頭,一萬塊錢存款,她拿得出來,但花一萬塊拍一套照片,她 還沒這能力。 幸好她也不需要太好的取景,如果是令她心動的那張照片那樣,只是去高檔 酒店的房間拍攝的話,價位就比較低,算下來2元不到。 這點錢,施夢縈承受得起。 徐芃倒是表示如果施夢縈喜歡,也可以選其他價位的,大不了他友情贊助一 下。 但施夢縈就是喜歡自己看中的那張照片的風格,何況她也不想用徐芃的錢。 最後,施夢縈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應該是由女攝影師拍的吧?」 這個問題把兩位老難住了。 男老苦笑著說:「我們影樓,女攝影師倒是有一個,但她不拍人體……拍 人體的攝影師都是男的。」 施夢縈又有些猶豫。 男攝影師?最近這幾個星期,雖然她經過了一些事,在她自己都還沒有清楚 認知的狀態下,比幾周前其實已經開放許多,但畢竟還沒有到可以在任何一個男 人面前脫光衣服的程度。 女老看出她的糾結點所在,補充道:「攝影師是男的,但他肯定會帶助理 在旁邊幫忙,我們的助理一般都是女孩子,你不會和一個男攝影師單獨待在房間 裡的。放心,我們這裡是正規影樓,攝影師都是專業的,沒有危險。你如果不放 心,或者感覺尷尬,可以帶個朋友一起去,這樣在旁邊和你說說話什麼的,能緩 解一下氣氛。對了,你可以讓小徐陪啊!」 施夢縈看了眼徐芃,略帶一絲尷尬地笑。 在這個場下,她也說不出不願意讓徐芃去的話,但要她表態同意徐芃一塊 去,好像也有點張不開口。 倒是徐芃出了個讓她安心的意:「到時候你讓孔媛陪你去就好了呀!」 對!孔媛。 對孔媛,施夢縈自然是放心的。 可惜,孔媛固然能讓施夢縈放心,但她卻是個忙得腳不點地的。 在施夢縈約好拍寫真的週末,孔媛要和某個講師出差到另一座城市上課。 施夢縈思前想後,卻再找不出一個像孔媛那樣各方面都適的朋友能陪伴自 己。 最後還是徐芃毛遂自薦,說如果你放心,就由我陪你去吧,或者我和蘇晨陪 你一塊去。 這倒也是一個辦法,自從那晚一塊出去玩過之後,施夢縈和蘇晨之間也發展 出了一點交情。 當然還不像和孔媛之間那樣要好。 「有個男人也好,攝影師是男的,有個男人在場,他也不敢有別的心思。」 施夢縈這樣告訴自己,然後她又覺得徐芃願意去,好像也是一件好事。 能讓她接受的,出現在自己拍裸體寫真現場的男人,以前有沉惜,現在有誰 ?也就是徐芃這個已經和她上過床,多次看過她的裸體的男人,可以幫忙。 一晃,就到了約好拍寫真的週末。 徐芃早早就在香格里拉酒店訂了一個套房。 到入住時間,他和施夢縈、蘇晨兩個一起進了房間。 這個酒店位於市郊的風景,依山傍湖,房間的位置極好,從大落地窗看出 去,毫無遮蔽,視線極佳。 蘇晨知道施夢縈要拍裸體寫真的事,驚訝之餘又帶著幾分好奇和興奮,不停 地和施夢縈說這話,隱隱透著如果覺得拍得好,自己也要拍上一套的意思,倒是 讓施夢縈少了許多尷尬和緊張。 沒過多久,攝影師和助理也都準時到了。 施夢縈選的,就是拍了那張令她心動的照片的攝影師,他三十來歲,自稱姓 朱,表示大家可以叫他的名「迦樓羅」。 像徐芃就叫他「迦樓」。 迦樓看上去的確是個很專業的人體攝影師,來了之後基本沒有廢話,自己留 在套房外間起居室裡準備攝影器材,讓助理陪著施夢縈到臥室去換睡袍。 施夢縈對迦樓沒有以攝影師的身份,名正言順地站在一邊看自己一點點脫光 衣服,感到很滿意。 更讓她增添了一些安全感的,是那個長著一張可愛的圓圓臉的小助理,為她 準備了一件嶄新的睡袍,以便在她脫光衣服後能遮擋身體。 這樣施夢縈就只需要在拍攝時裸體,在拍攝的間隙還能披上睡袍遮掩,不需 要整個下午都裸著。 施夢縈感受到這所影樓的專業,對今天的拍攝,無形中增添了許多信心。 迦樓此前已經和施夢縈在上做過兩次溝通,基本明白她的需求。 在施夢縈換好睡袍出來以後,簡單說明了一下今天的拍攝計劃。 前半部分是迦樓為她設計好的十幾組動作,拍攝的照片大概佔到未來整套寫 真集的八成左右。 剩下的則要看施夢縈本人有沒有什麼臨時想增加的場景和動作。 施夢縈故作鎮定地表示清楚。 其實,緊張的情緒根本不可能完全消解。 但此時此刻,她還是要盡可能地平靜。 第一個動作是倚在窗邊遠眺,睡袍不需要完全脫掉,而是斜披在身上,露出 一條裸腿和一邊裸乳。 迦樓一口氣為這同一個動作拍了十幾張照片,期間又做了一些微小的調整, 或是他自己挪動位置,或讓施夢縈稍微改變一下姿勢。 讓施夢縈越發安心的是,迦樓始終都是用語言來指揮她改換肢體動作,而沒 有過來假借調整姿勢的理由觸碰她。 即使是有一次為了手肘位置的細節,怎麼說都說不清的時候,他也是讓女助 理過來幫施夢縈調整位置。 第二個動作是坐在大落地窗前的大理石窗座上,伸長雙腿,身體微微後仰, 睡袍完全脫去,一部分紗簾披在她的一邊裸肩上。 第三個動作……第四個動作……迦樓設計的每一個動作並不是單純為了突出 施夢縈的肉體,而是需要結背景和她的情緒,要完成每張照片的要求,難度其 實很大。 幸虧施夢縈在藝術上小有天賦,從小學習民歌和民族舞,肢體上有一定的表 現力,否則說實話還真不一定能拍好這套寫真。 偶爾,施夢縈會瞥一眼徐芃.他和蘇晨大部分時間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聊天 ,並沒有完全把注意力放在施夢縈身上,好像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時候的施夢縈 大部分時候一絲不掛,完全可以大飽眼福一樣。 偶爾他們兩個也會走過來和施夢縈聊幾句,給她一些鼓勵。 休息時,施夢縈重新披上睡袍,坐到徐芃和蘇晨中間,參與他們的閒聊。 慢慢的,施夢縈覺得這就好像是和朋友一起出來玩的週末下午。 只是在玩的時候,自己多拍了幾張照片。 無非是拍照片時,自己沒穿衣服而已。 時間說慢,很慢。 施夢縈說不清自己總共做了多少動作,調整了幾次姿勢,身體和精神漸漸都 陷入疲憊。 但說快,又很快。 一個下午,四五個小時的時間,倏忽而過。 在施夢縈開始擔心自己接下來會不會體力不夠的時候,迦樓突然說:「好了 ,到最後一組了!」 最後一個動作,就是最令施夢縈心動的那張照片中女模的動作。 這組照片拍得最順利,十幾分鐘就搞定。 然後女助理陪著施夢縈進臥室去換衣,迦樓則開始收拾攝影器材。 收拾好一切,迦樓禮貌地和徐芃、施夢縈等告別,並向施夢縈說明大概一周 以後,第一批粗修的照片就能送給施夢縈揀選,在她選定放入寫真集中的照片後 ,再加以精修,最後付印。 大概一個月左右,差不多就可以拿到寫真集。 最後迦樓悄悄遞給施夢縈一張名片,表示如果以後還想拍各類寫真,可以直 接打電話給他。 施夢縈欣然接受。 送走迦樓和助理,蘇晨又抱著施夢縈的胳膊,不停地訴說她一下午的感受, 覺得拍一套這樣的寫真肯定很漂亮,等看過施夢縈最終的寫真集,自己一定也要 找這個攝影師拍一套!施夢縈性把迦樓的名片遞給她,讓她抄下電話,便於以 後聯絡。 徐芃看到這張名片,嘴角浮起一絲微笑,也沒說什麼。 只是拍了拍手:「好啦,大功告成!下去吃飯吧!」 施夢縈和蘇晨兩人當然都沒意見,三個人下樓。 蘇晨從沒在香格里拉這個檔次的酒店住過,還很有些小興奮。 施夢縈其實也沒有,但她自覺比蘇晨要大上一兩歲,性格也更端莊穩重,更 不把物質條件放在心上,於是便是一副澹然的模樣。 一共也就三個人,徐芃也不帶她們去二樓的宴會廳或者包廂,就準備到副樓 的中餐廳吃頓便飯。 經過大堂的服務台時,正好有兩個剛辦完入住手續的人轉過身面朝著他們。 其中的那個男人謝絕了服務生幫他提行李的好意,自己拖著旅行箱。 而那女人則湊到男人身邊,笑吟吟地說了句什麼。 男人一臉無可奈何的苦笑,表情中對這女人似乎滿是寵溺。 徐芃這邊,三個人都有點發愣。 這女人他們都不認識,男人卻是熟人。 只是,蘇晨的發愣,純粹出自對巧的訝異;施夢縈的發愣,出於反覆看到 同樣類似場景的刺骨冰寒;徐芃的發愣,則是由意想不到的運氣帶來的狂喜和得 意。 人生何處不相逢!在這裡,居然也能遇到沉惜。 遇到沉惜不重要,重要的是,又遇到了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的沉惜。 你不要告訴我,沉惜不是和這個女人來開房的!沉惜轉臉見到這三個人時, 也有些微微的詫異。 原本以為施夢縈已經接受了和自己的分手,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交集,可卻又 在這裡撞上。 沉惜自嘲地笑。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7)(上) 作者:aksen 於26/3/5 發表 字數:7277 從上次更新差不多過去半年了。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 第'一''*小'說*站 新的文正在寫,先放出第七章的一半,以示兄我算是暫時歸了。肉戲不 多,不喜勿入。 只要不再遇上去年那種連著三四個月都很忙的情況,更新的節奏會盡可能靠 譜一些。 第七章交心(上) 蘇晨刷卡打開房間門的時候,施夢縈又一次問自己:「為什麼不走?」 晚飯前遇見沈惜,看著他對著自己這邊三個人禮貌地點點頭,混若無事地和 那穿著時尚,看上去比他小了兩三歲的女人並肩而去,施夢縈心中味雜陳,原 本心中那份因為拍攝了一套比較滿意的藝術寫真所帶來的愉悅感一掃而空。 她原本應該第一時間就離開這個酒店。如果當時是她一個人遇到這樣的局面, 今晚她絕不會再按原計劃,住在這家酒店;她甚至連晚飯都不會吃,而是直接走 人。但那一刻,還有徐芃和蘇晨在身邊,情況就有了微妙的變化。 那兩個人儘管早就猜到了沈惜和施夢縈曾經的關係,卻各自裝出一副全不知 情的模樣。徐芃很自然地茫然不覺,而蘇晨,雖然她也許是那天晚上最早猜出沈 惜身份的人,但她也是個聰明女人,不會做那種得不到任何好處的抖機靈的事。 施夢縈原本根本不想說穿自己和沈惜之間的事,但是如果不把這些話說明白, 她就沒有扔下兩人,撒手就走的理由。 於是,在兩人饒有興味的注視下,她用最簡短的語言,說清了沈惜和自己之 間的關係。 她的故事換來的是徐芃的唏噓和蘇晨的憤慨。 蘇晨說:「哪有這樣的!都快結婚了,說分手就分手!看她那天晚上和別人 的老婆拉拉扯扯的,今天又換了一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要是你,我才不走 呢!憑什麼他來了,我要走啊?」 徐芃則很冷靜地說:「沒有必要。要讓他知道即便分開了,你也是很有尊嚴 地在面對他,能很淡然而又快樂地過自己的生活。」 施夢縈覺得他們說的都有道理,也就沒有堅持一定要走。可在吃晚飯時,她 上了一趟衛生間,來時卻發現沈惜和那女人也到了餐廳,就坐在離他們隔了三 張桌子的位置,兩人言笑晏晏,親密無間。 她的心一直是痛著的。 她不想被徐芃和蘇晨看作是軟弱的,是沒有尊嚴的,所以她硬挺著沒有再次 提出要走。可她腦子裡總是會反覆地出現一個念頭:我要離開,我不想看到他和 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好不容易捱完了這頓飯,徐芃表示他知道有個朋友今晚也住在這裡,過去聊 幾句,讓她們先房間。於是施夢縈有些神不守舍地跟蘇晨上樓。 開門的剎那,那個已經出現無數次的問題再次跳了出來。 只是,依然是無解的。 她固然缺乏勇氣去面對,但有不想被人看輕的自尊心。所以她只能在煎熬裡 忍耐,既無法真的釋然豁達,又不能逃避緩解。 施夢縈從來沒有意識到,糾結,是她性格裡最糟糕的東西。 不過,隨著房間門的關閉,彷彿又隔了一個世界,施夢縈的心緒稍稍平復了 一些。 徐芃不在,兩個女人待在一起就顯得隨意了很多。蘇晨也沒想著給徐芃省錢, 叫客房服務,讓他們送了一瓶紅酒,然後兩個人各自窩在了一個沙發上,抿一口 就,聊一會天。 這段時間以來,施夢縈和蘇晨的交情發展得挺好,多了一些信任;再加上徐 芃不在場,施夢縈更少了一些拘謹;她心裡有苦,又少了分自律,於是,她喝起 酒來倒是比平時猛了許多。不過半個鐘頭的功夫,紅酒已經少了一多半,其中六 七成進了施夢縈的肚子。 施夢縈的酒量說好不好,說差也不差,喝了這些酒不至於醉倒,酒意卻已經 添了許多,話也變得多了,以至於很多原本還不至於會和蘇晨說的話,都說了出 來。比如她第一次和沈惜相遇,和沈惜相處時的快樂,沈惜對她提出分手時的情 景。 蘇晨對這些其實並不關心,但當作八卦來聽,倒也並不乏味。而且,她還不 光需要傾聽,她還有重任在肩。 「你們分手多長時間了?」蘇晨搖著酒杯問。 施夢縈毫不猶豫地答:「3 天!」 蘇晨微微一愣。她倒是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精準的答案。在這一瞬間,她 心裡最軟的那個部分難以自抑地顫抖了一下。一個仿若遠在天邊的人影,一個相 信美好和信任,一個剛剛離開學校,努力地工作,準備開始和愛人全新的未來的 女孩子。 對自己來說,本應是最熟悉的人。如今卻已是那麼陌生。 不過,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記得真清楚!看來你是真的很愛他。」蘇晨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乾,彷彿是 將剛才突如其來的一瞬間的記憶嚥下,「而且,這些日子,看來你真的很痛苦。」 施夢縈默然,呆呆地望著眼前某處,沒說話。 蘇晨又問:「我能不能問問,你怎麼面對自己的痛苦呢?」 怎麼面對?施夢縈茫然地面對這個問題。失眠?哭泣?煩躁?茫然? 哦,還有,人生裡第一次和一個不想愛的男人上床,在骯髒的衛生間裡吞入 一個厭惡男人的生殖器,在一群人面前脫得一絲不掛。這都算是在面對痛苦嗎? 蘇晨並沒有等待她答,而是給自己添了一些酒。略微帶著些難為人察覺的 傷感,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面對的。但是以我的經驗而言,痛苦,是可以用 痛苦來緩解的。」 「什麼?」施夢縈沒有聽懂,但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痛苦,是可以用痛苦來緩解的。」蘇晨複述了一遍,「尤其是精神上的痛 苦,我們可以通過肉體上的痛苦來緩解。」 「肉體上的痛苦?」施夢縈喃喃地重複著,「你是說像割腕之類的嗎?」 她倒是真的想過自殺的,儘管只是一瞬間的念頭。為她治療抑鬱症的醫生也 曾經隱晦地和她提過這一類錯誤的想法,他倒也沒有做出任何對與錯的評價,只 是以一種十分輕鬆的態度和她探討了一下她對這一類行為的態度,然後做了一些 正面的引導。 現在的她暫時已經沒了這種想法。 但是蘇晨突然提出這個,倒是讓她猛然又想起了這個念頭。 蘇晨微笑著搖頭不語。 「那是什麼?」施夢縈倒有了一些好奇。 「你有沒有讀過佛經?」「啊?」沒想到蘇晨突然轉了話題,施夢縈反應不 及。 「我是沒讀過,我不信佛。但是聽我一個朋友說,很多宗教都提倡苦修來升 華精神。印度就有很多修行的人用各種各樣方法讓肉體痛苦,用來淨化自己的靈 魂,洗滌精神上的迷惑和痛苦。如果你去上看看那些苦修的圖片,真是噁心。」 蘇晨還是晃著酒杯,「咱們是沒那麼高深啦,但是,我知道,讓自己的肉體受點 苦,真的能緩解痛苦的心情哦。」 施夢縈聽得更加糊塗:「那你說的讓肉體痛苦是什麼啊?」 「割腕,太痛了,而且這麼好的世界,割了腕就看不到了。那不叫用痛苦來 緩解痛苦,那叫痛過了啥都沒了。我說的是緩解痛苦,不是自殺。」蘇晨又一口 把杯中的酒喝乾,「你說,對我們女人來說,除了蠢透了的自殺以外,還有什麼 是肉體的痛苦呢?」 施夢縈皺緊眉頭:「你是說?」 「那天晚上你痛苦嗎?你是不是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心裡還有些彆扭,但真 完了以後,又覺得好像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氣,之前的事情好像忘掉一些了。雖然, 沒過幾天,之前的那些痛苦可能又來了。」蘇晨靠到沙發背上,歪著頭問。 「那天晚上?」施夢縈這時候的腦子有點慢,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蘇晨說的 是什麼,「好像有一點。」 「你那天比較倒霉,我基本上就是答了兩個問題,你碰到的花樣比較多。 後來去廁所你都幹什麼了?用嘴了嗎?」 施夢縈沒想到蘇晨問得這麼直接,一時有些接不上話。 「沒用?」蘇晨倒也不是真的想把那天晚上的事打聽的一清二楚,「怪不得 你輸了。周總那個人,玩女人玩得多了,你光用手怎麼可能弄得出來。不過倒也 好,那天你是比較慘,但越是那樣,你越有可能有我說的那種感覺。」 施夢縈沉默。 「沒有?」蘇晨好奇。 「我不知道。」施夢縈還沒完全從糊塗裡繞出來,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 聽懂了蘇晨所說的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所說的肉體痛苦,就是指這一 類的?」 ??.b??. 「你不覺得痛苦?覺得很爽嗎?」蘇晨連喝了兩杯,臉迅速地紅了起來,情 緒看上去好像也有些恣肆。 施夢縈不說話。 「別的女人,我不知道。我覺得你肯定不會爽的。只要不爽,那不就是痛苦 嗎?」 「我,沒你說的那種感覺……」 「是嗎?那你那天為什麼參加?」 「同事間的活動,我想參加一下。誰知道會是那樣的。程總監也沒說是那樣 的……我又不是因為知道晚上會這樣,才去參加的!」施夢縈一定要解釋清楚這 個。 蘇晨撇嘴。「這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應該問問自己,沒有覺得精神上 的痛苦緩解了一些嗎?」 「沒……」施夢縈必須要堅持這個口徑,「再說,你說的這種方法真的有效 嗎?就算真的有效,我們難道就得這樣來緩解嗎?我們總不能' 人盡可夫' 吧? 女人有女人的尊嚴,身體是最寶貴的,怎麼能隨便讓人碰呢……」突然,施夢縈 噎住了。就在蘇晨眼前,她已經不止讓一個男人碰過了。這話,說得突然變得不 那麼有底氣。 蘇晨倒是沒有拿這個反擊她,只是意味深長地輕輕搖著頭。 「你說的第二點,我同意一部分。女人確實有女人的尊嚴。但是,什麼是尊 嚴?死撐不是尊嚴,保守也不是精貴。尊嚴和精貴體現在自己是不是有選擇權和 決定權。只要是自己決定要做的,只要是自己選擇做的,那就叫有尊嚴,就是精 貴。像妓女那樣,只要收了錢,就能和任何一個付錢的男人上床,那就不叫精貴。 但是,只要是自己選擇的,自己決定的,沒人強迫,沒人用錢買,不管和多少男 人上床,都不能算沒有尊嚴吧?那種把肉體當作什麼必須要牢牢埋死在什麼地方 的寶貝,只能交給一個男人,或者誰都不給,給了就不乾淨的想法,這都是什麼 年代的老觀念了?」 施夢縈有心反對,卻覺得一時找不到適的措辭,她突然發現原來蘇晨也是 一個很有想法的女生。不管她說的對不對,但她能有這麼複雜的思想,還是令施 夢縈有刮目相看的感覺。 「關於是不是有效……呵呵,我有一個故事,你想不想聽?」 施夢縈不由自地點點頭。 「你比我進公司早。你也知道,我才來了不到半年。在這之前的兩年,我在 一家省級國企的分公司做辦公室文員,順便在前台做做文件收發,包裹收寄之類 的工作。收入不高,但是清閒,也穩定。」 蘇晨開始說故事以後,就沒有再看施夢縈一眼,而是盯著手中的酒杯,彷彿 陷入了自己的憶。 「那時候,我有一個從大學一年級開始就在一起的男朋友,我們一直在一起, 談了六年。畢業以後,我們各自都找到了工作,感情穩定,工作也都有著落了, 我們就計劃結婚。我男朋友家裡有點迷信,連領結婚證也一定要挑好日子。我未 來的婆婆選了個日子,還要等一個多月。那我們就等著吧。沒想到,就在離約好 去領證的日子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我的男朋友突然失蹤了……」 「啊?」施夢縈突然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去他們家找她媽媽,可她也不給我答案。就這樣,本來定下來領證的時 間,拖過去了,我男朋友沒有出現。又過了十幾天,他才露面,然後他就對我提 了分手。他強調一切都是他的問題,他很對不起我,但是,分手這件事情,已經 是分之確定的,絕對沒商量。然後他就走了。」 施夢縈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上半身已經最大程度地向蘇晨的位置靠了過去, 對於剛剛經歷過分手的她來說,這個故事可以說是同病相憐,感同身受。 「他手機打不通,QQ不登陸,也不再和那些我們兩個人共同的朋友聯絡。我 再也找不到他。我去過他家兩次,他沒有住在爸媽家。最後一次去,他媽媽跟我 說,不要再找他了,他已經出國了。我再也沒去過他們家,我沒臉死乞白賴地一 再去騷擾他爸爸媽媽。」似乎是因為已經過了很長時間的關係,蘇晨說起這些的 時候,並不像施夢縈在說自己的事情時那樣真情流露,「一個已經戀愛五年的男 朋友,一個就要去領結婚證的准老公,就這樣,消失了。到現在我也沒有再見過 他。」 施夢縈聽得聚精會神。 「那以後,我的情緒也很糟糕,每天晚上都睡不著。」 施夢縈睜大眼睛,不由自地挪動了一下身體,那不就是我嗎?她也曾經有 過那樣的時候嗎? 蘇晨第三次喝乾了杯子裡的酒:「所以那個時候,我每天都喝酒。喝很多酒, 不喝酒我就睡不著。」 施夢縈似乎有點明白她的酒量是怎麼練就的了。 「所以那時候我也經常會和朋友去酒吧。有一天我和幾個朋友又去,玩飛鏢, 我玩這個很拿手,玩了很多局,沒有一個人贏過我。我那幾個朋友就在那邊吹捧 我,說我很厲害什麼的。反正大家都是喝了酒的,有些人說出來的話可能也沒經 大腦,話說得有點誇張。酒吧裡什麼人都有,有些不服氣的,過來說要和我比賽, 可是我又連贏了三個人。我已經喝了不少酒,雖然不算醉,但已經很興奮了,就 和我的朋友一起吹了幾句牛。結果又讓一個男生不服氣了,又過來挑戰我。這個 就真的有點厲害了,和我比了兩局,我贏了一盤輸了一盤。想玩三局兩勝的時候, 那男生好像突然過完癮了,怎麼說都不肯比,走開去和他的朋友聊天。」 「為什麼?」施夢縈聽得很認真,突然插口問道。 「呵呵,不為什麼,就是不想和我玩了唄。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蘇晨略帶 嘲弄地笑笑,「可那天我不知道怎麼了,特別賭氣,就是想比出個結果來。後來 有人跟我說,喝了酒就是這樣的,有些人看著還是很清醒,但是其實控制自己的 能力很差。我當時就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再和他比一局。過了大概個把小時, 那男生和一群朋友從我身邊經過,好像是要去了。我就拉住他,一定要跟他比 完決勝局。他還是不肯比,他身邊的朋友起哄,要麼就趕緊讓他們走,要麼就加 點賭注,我問他要賭什麼?他就說要比的話,就賭個大的,他輸了任我吩咐,讓 他幹什麼都行;我輸了,就和他幹一次。」 「啊?」施夢縈先是有些驚訝,但一想到這次談心的由頭,又覺得好像不應 該感到意外,「那結果呢?」蘇晨突然笑了:「當然是我輸了,如果我贏了,我 跟你說這麼個沒勁的故事幹嘛?」 「那你?」 「我跟他去開房了。我們連澡都沒洗,進了房間就脫光了開始做,幾乎連前 戲都沒有。這男生雞巴很大,因為是他賭贏了就能操我,所以他也沒什麼收斂的, 就是用盡力氣操我。大概他也喝了很多酒,特別持久,我覺得自己的水都被他操 干了,換了三四個姿勢,最後是像狗一樣趴著,他揪著我的頭髮使勁拽著,不停 地操。上面頭髮疼,下面基本上幾經干了,也很疼。可他還是不射。我求他不要 干了,我可以幫他用嘴吸出來。他就是不停,我早就沒有任何快感,就只有一個 感覺,疼。我都覺得比我第一次的時候還要疼。等他終於射了以後,問我是留下 來過夜還是走。我選擇走。其實我當時的第一感覺是怕了,我怕他恢復了再來操 我,那我說不定會死……我從房間走的時候,下面磨起來感覺很痛,可不知為什 麼,這一路走著卻有了一種長久以來都沒有的輕鬆。」 「啊?」施夢縈聽著她用那麼刻骨的字眼描述自己的經歷,感覺有些不可思 議,這對她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有些慌,又有些好奇。 「那天晚上我倒頭就睡了,睡得很好。」 施夢縈皺著眉頭說:「可是那只是發洩吧?這不能說明什麼。」 蘇晨又給自己倒了一些酒,這次也給施夢縈的杯子裡加了一些,舉起杯子遙 遙地虛請了一下,然後自己抿了一口:「也許吧。可是到底是什麼原因,是什麼 性質,那重要嗎?最重要的是,效果怎麼樣。那天以後,我連著好幾天都睡得不 錯。可是很快就又恢復了原樣。過了半個多月,我和朋友又去了那個酒吧,又碰 到了那個男生,我就動上前問他有沒有興趣再來一次。男人嘛,這種情況又怎 麼會拒絕呢?於是我們又去了。你猜結果怎麼樣?」 「怎麼樣?」 「那天他沒多喝,也沒有賭贏了要玩我的意思,前戲做得很充足,按理說應 該比上次做得愉快。但是,說實話,我沒什麼快感,好像根本就不是我之前想像 的那樣。去之後一切照舊,沒有任何作用。你看,不是說只要做愛發洩就可以 的。」 施夢縈若有所思,酒杯就放在唇邊,酒沾著唇,似乎也沒有喝進去。 「這次我們互相留了電話,第二天我就打電話給他,又約了一次,這次我告 訴他,我想他玩得粗暴一點。他問我能多粗暴?我說只要別留下什麼傷痕,都可 以試試,我受不了了我會說。所以那天晚上他就把我綁了起來,用他的襪子塞著 我的嘴,用牙刷柄捅著我下面,打我的耳光,還把腳踩在我臉上碾。這次我又成 功了。又放鬆了好多天。」 「這是什麼道理?」施夢縈覺得不可思議。 「我不知道。」蘇晨答得斬釘截鐵,讓施夢縈錯愕不已,「但是那有什麼 關係,我不需要知道為什麼,我只需要知道這樣有效。後來的幾個月裡面,我也 不是一直找他,我差不多隔個幾天就去那個酒吧,找個順眼的男人。後來性就 直接去酒吧廁所解決,在那臭哄哄的地方做愛。有一次我甚至一個晚上和不同的 男人進去過三次。後來有男人告訴我,那個酒吧給我起了個外號,叫' 公廁花'. 我一開始以為他們說我是在公廁裡的一朵花,那男人一邊操我一邊說那是指我就 是一個公廁,是個男人都能上我。聽著這樣的話,我高潮了。」 施夢縈皺著眉,她不敢想像那種生活。她帶著一種看著怪物的心情看著眼前 如此平靜的蘇晨。蘇晨現在的態度比她說的內容更令施夢縈感到不可思議。如果 換成是她,她不可能用這樣的口吻,用這樣的措辭描述那樣的人生,甚至,她根 本就不敢去面對自己有過那樣的人生。聽那個心理醫生說過一個「選擇性遺忘」 的詞,好吧,施夢縈覺得,如果自己不死的話,那一定是因為自己選擇性地遺忘 了這樣一段人生。但蘇晨不但記得那樣清楚,還能說得那樣從容,像在說別人的 事情似的。 施夢縈不知道應該鄙視眼前這個女人,還是敬佩她。 「然後呢?」 「然後?」蘇晨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然後,我好了。之前的痛苦都沒 了。」 施夢縈無言以對。 蘇晨停下了故事,但事實上,她並沒有說完。後來她成了公司裡一個副書記 的二奶,這個副書記有一點輕度SM的嗜好,正好給了她一個固定的找痛苦的渠 道。於是她去酒吧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又過了半年左右,因為被副書記太太察 覺,他們之間的關係結束了。蘇晨離開了那家國企,在周曉榮的公司找了份新的 工作。 後面這半段故事,蘇晨不會對施夢縈說。她們之間的關係遠沒有到這一步, 又怎麼會把這種陰私的事情全說給她聽呢?其實,就算是前半段故事,也是因為 她受了徐芃的委託。晚飯時,施夢縈中途上了一次衛生間,徐芃趁個關頭交給她 一個任務,就是把剛才那個類似的觀點灌輸給施夢縈。 至於用什麼樣的方法,徐芃無所謂。 蘇晨猜得到徐芃為什麼這麼大費周折。她對施夢縈今後可能會遇到什麼根本 不關心。說心裡話,她其實很看不上施夢縈這種女人。沒大本事,卻又有大架子, 總覺得她最高潔,比誰都高尚,不屑和別人交流。明明也已經被人玩了,卻一副 情真意切,無可奈何的模樣。 絡上有個詞叫「白蓮婊」,好像是指表面純潔善良,內心陰險狡詐之人。 蘇晨管施夢縈這種女人叫「蓮花婊」,就是明明已經做了婊子的事,卻總是以為 自己還是一朵蓮花。像她這樣的,被徐芃玩了才有趣,玩得越慘越好。 所以,她性把自己的一部分經歷說給施夢縈聽,像徐芃希望她表達的那種 觀點,用她自己來當作實例很恰當。有沒有起到作用再論,起碼徐芃教給她的任 務她已經圓滿完成了。 聽完這段故事,施夢縈一直沉默不語。 這時,恰好響起敲門聲。施夢縈起身開開門,徐芃站在門外,手裡還舉著一 瓶沒開封的紅酒。 進門他就笑了。「哎呦,你們倒是自己喝上了?要不我們再來一點?」 施夢縈為徐芃打開房門的那瞬間那,在另一層樓裡,沈惜也敲開了一間房門。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7)(下)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 第'一''*小'說*站 【情慾兩極】(7)(下) 為沈惜開門的,就是今天和他一起入住酒店的女孩。 她叫丁慕真,是沈惜的學妹嚴格講,應該說是沈惋的學妹當年讀大 學時,她和沈惋讀同一個專業,低了兩屆。通過沈惋的關係,認識了沈惜,也算 一見如故,此後一直保持的密切的聯繫。 儘管沈惜畢業之後就去了英國留學,而等沈惜國,她又已經前往韓國,並 且在拿到碩士學位後留在首爾工作,兩人很少有見面的機會。但這不影響兩人之 間的友情。無論是公幹或度假,只要兩人有同處一座城市的機會,總會盡一切可 能約著見上一面。平時在絡上,也經常互致問候。 丁慕真現在是一個自由攝影師兼獨立撰稿人,算是小有名氣。她的經濟和文 化評論常被國外的通訊採用,拍的一組照片甚至登上過《國家地理》。 上周,丁慕真通過MSN給沈惜留言,問他最近是否有空,她想給自己放個假, 正好國來看望一下師兄。話裡話外透著想來和沈惜單獨見個面,一塊待上幾 天的意思。 正好沈惜這幾日無事,性為她計劃了一個假期,在位於市郊臨近風景的 香格里拉酒店訂了兩個房間,準備在她這幾天的假期裡好好陪陪她。 只不過沒想到會在大堂遇到施夢縈。和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沈惜認得,不光 那晚在酒吧見過,以前他接施夢縈下班時,也在他們公司門口見過他們兩人說話。 聽施夢縈說過,這是他們公司的講師。至於叫什麼名字,沈惜早就不記得了。 他們為什麼會一起出現在這裡,沈惜並不太關心。 他現在的心思,放在琢磨丁慕真的情緒上。在機場接到她之後,儘管這個一 貫開朗的女生一如既往的談笑風生,他卻總覺得她隱隱有著很重的心事。 或許她就是為了這個來。不然,為什麼特意選在一個非年非節前後不靠的 時間,刻意飛國來見自己呢? 丁慕真老家在福建,真的有個假期,難得國,不是應該抽時間趟家嗎? 但看她的行程,直接飛到他所在的城市,三天以後又直接飛首爾。 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沈惜。她肯定是有話對自己說。 一個值得她特意從首爾飛來,面對面和自己說的話題。沈惜既感興趣,又 隱約覺得可能會是一個難題。 吃過晚飯,沈惜和丁慕真一起走出酒店,在草坪花圃中散了會步,又去酒吧 各點了一支啤酒,閒談了一會輕鬆的話題,然後就建議她房間休息,恢復一下 遠道而來的疲憊,明天開始一塊出去玩。 他自己到房間後,直接進了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其間他隱約聽到 酒店房間的電話似乎響了一陣,又好像有人敲了幾下門。但隨即又沒了動靜。應 該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否則不會這麼快銷聲匿跡。 沈惜還頗有惡趣味地想:「難道香格里拉現在改了規矩,除了大堂裡坐著的 那幾個美女可以約之外,還有敲門打電話上門服務的?」 等他走出浴室,換好睡衣,才想起貌似進門之後忘了掛上防盜鏈。走到門邊, 卻發現門下的縫隙裡塞著一張白紙。打開一看,是丁慕真手寫的一行小字:「師 兄,一身疲塵洗盡,何妨秉燭夜談?」 他不禁啞然失笑,連忙重新穿戴整齊,走出房間,輕輕叩響了隔壁房門。 門扉先是半開,露出一張明媚笑顏,隨即女孩大大方方拉開房門,做了一個 請進的姿勢。 沈惜微微吃了一驚,因為丁慕真穿著一身酒店的浴袍,也沒有扣扣子,只是 束上了腰帶,粉胸微露,玉腿光潔,盡在眼底。丁慕真的長相,在很多中國人看 來,其實很一般。她是那種典型的西方人眼中的東方美女,當然不至於像呂燕那 麼經典,但大致的輪廓就是那樣。非要找一個類比,有三四分拍過《霹靂嬌娃》 的劉玉玲的意思。當然,在沈惜眼中,她比劉玉玲要漂亮一些。見仁見智而已吧。 只是丁慕真身上天然散發著一種成熟的女人味。這是一種醇厚的完全屬於女 人的性吸引力,這種吸引力能讓人完全不再關心她的相貌。 「這樣來迎接師兄,不怕我會產生些許誤會嗎?」 「光風霽月之人,何來齷齪之心?」丁慕真挑釁般地昂了昂頭。 沈惜搖頭苦笑,以示無奈:「讓一個女人對我如此沒有戒心,你說,這是我 這個男人的榮幸呢?還是恥辱?」一邊說著,一邊來到房間正中。 訂房時就沒想過要同室而居,沈惜當然不會裝大尾巴狼,去給丁慕真一個人 訂什麼套房。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床間而已。不過香格里拉的房間格局,當然比一 般經濟酒店的所謂大床房要好得多。大概五十幾平方的樣子,房間正中是一張比 普通雙人床更寬的歐式大床,房間裡書桌、電腦、沙發、茶几、冰箱、水晶頂燈、 落地燈、壁燈一應俱全。 床尾的貴妃椅上掛著一個半杯蕾絲胸罩和一條丁字褲,都是誘人的黑色,讓 人頓生綺念,不由得去想像它們穿在人身上時的樣子。 沈惜戲謔般地指著它們:「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放著。在你心裡,我是已經徹 底變性了嗎?」 丁慕真臉不紅心不跳,把胸罩和丁字褲收到一起,塞進了被子,淡定地說: 「是師兄你來得不是時候。我剛洗完澡,還沒收拾,你就來敲門了。我當然是先 急著給你開門啦!」 開了幾句玩笑,沈惜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沙發上:「我親愛的小師妹啊,既無 綺窗梅,又無巴山雨,何來的興致秉燭夜談哪?」 丁慕真坐在沈惜的對面,收斂起了一些剛才玩笑時的輕快,略微嚴肅了一些。 「嗯……」沈惜很有耐心地等著丁慕真的措辭。想必也是不那麼容易開口的。 呆了一兩分鐘,丁慕真抬眼望望沈惜那張從容的臉,突然自嘲地笑了:「算 啦,不去想怎麼說了。我就直說吧。這樣最適我。」 「嗯!」沈惜表示贊同。 「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久。我不知道能找誰。因為這裡面涉及到的一些事情, 不是每個朋友都可以心平氣和地聽我說,然後就事論事地和我談的,很有可能會 被扯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也許,只有師兄你一個人,你能聽完我說的,然後只 把我說的當作是一個case來分析。所以……」她攤了攤手,意思是只能麻煩你了。 沈惜帶著一種榮幸之至的表情側了側頭,表示完全理解。 「我想請教師兄的,是如果我愛上一個人,卻完全放棄了自己以前堅持的一 些東西,完全依賴這個人,對他說的做的完全接受,即便是那些自己原本不喜歡 不認同的事,也不提任何反對意見。你說,這種愛,健康嗎?」 沈惜撓了撓鼻子,話題的方向並不出乎他的意料,果不其然是感情問題。但 是內容卻有些令他有些意想不到。健康的愛?不健康的愛?這個話題還真的有點 大,真聊起來,恐怕不光要秉燭夜談,通宵達旦都有可能。 「是不是我問得太空?師兄不知道怎麼說?」 沈惜緩緩地點頭。 「好吧!」丁慕真原本是斜靠在沙發背上,她扭了扭身子,讓自己躺得更舒 服些,「那你就慢慢地聽聽我的故事吧……」 沈惜微笑,起身去冰箱裡拿了兩瓶水,遞給丁慕真一瓶,又端端正正地坐好。 並沒說什麼話,但姿勢卻向丁慕真說明,他已經準備好洗耳恭聽。 「我在韓國有個男朋友。」丁慕真開始講述,「五十歲,美國人,在韓國教 書。教Human Resource Ma.他和我的研究生導師是國際象棋的棋 友,我在導師那裡認識的他。」 沈惜聽得很認真。 「認識以後,過了幾天他請我吃飯。然後又一起喝了一次咖啡,打了一次 球。第四次約會以後,我去了他家,和他上了床。剛和他開始的時候,我還在讀, 所以仍然和我的同學一起租房住。拿到學位以後,我就搬去和他住在一起了。」 沈惜在她說到第四次約會時,微微皺了下眉頭。也許對很多現在的女孩子來 說,約會第四次才上床已經算是晚的了,但對於他所瞭解的丁慕真而言,卻算得 上是神速。 只是,這畢竟說不上多出格,說不定真命天子到了,就是這麼快呢…… 丁慕真突然一笑:「是不是覺得沒什麼特別?」 沈惜緩緩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正在等接下來的情節。 「他的性慾很旺盛,只要我們時間和身體上允許,我乎每天會做。他家裡幾 乎沒有客人會來,朋友聚會都是在外面,所以我只要在家裡,基本上都不穿衣服。」 沈惜挑了挑眉毛,做出了一個有疑問的表情。丁慕真立刻就捕捉到了。 「他要求的,我一開始不習慣,但是我也沒反對。後來我就習慣了,有一次 差點就這麼光著去給送餐的人開門。」 「這就是你剛才說的依賴一個人,就算是要求你做不習慣不喜歡的事,你也 不會反對?」 「是。但這不算什麼,這是我和他住在一塊以後的事。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對 他有超過正常程度的依賴,是我和他第一次爭吵。那時候我還沒畢業,原本那個 週末我是過去,準備在他那裡過夜的,因為吵架了,我就到自己租的房子。我 室友和她朋友一塊出去旅行了,不在。他追到我那裡,我原本還想再和他吵幾句, 可他不跟我吵了,他不說話,就那麼看著我,突然說了一句,把衣服都脫了。」 沈惜又是一挑眉。 「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就又說了一遍,讓我把衣服都脫了。事後我覺得 奇怪,但當時我卻好像中邪似的,在客廳裡把衣服全脫了。他就在客廳的地上和 我做了。他走過來解褲子的時候,我自然而然就躺在地上,把腿分開。就好像我 自己也很期待一樣。而且幾乎不需要前戲,我完全濕了。」 沈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後來一直都是這樣。有時候在家裡,我正在做我自己的事,他在電腦前面 寫東西,他會突然說,過來一下。然後他就讓我鑽到書桌底下給他口交,他自己 繼續寫他的,我就照辦。有時候我正在做飯,他會突然從後面過來進入我。反正 我除了圍裙,一般也沒穿什麼,方便得很。我幾乎對他提出的要求沒有任何反對 的慾望。」 「你不會是被催眠了吧?還說自己中邪了似的。」沈惜擠了擠眼睛,這是句 玩笑,只是為了表示自己在思考她說的話。在別人講述的過程中始終不發一言並 不是最好的做法。但至今為止,沈惜還不想表達什麼完整的想法。所以只是先開 個玩笑。 「你小說看多了吧?」丁慕真當然也聽得出沈惜是玩笑話,「呸」了一聲, 「我很清醒,我只是不想對他說'不'。」 「好像到目前為止,除了你們的sex稍微多了一點,一切也都還正常哦。」 「嗯,是的,到目前為止。然後,不正常的來了。」丁慕真搓了搓手,「去 年開始,他對我提了一個新的要求,就是把我們做愛的過程拍成視頻,然後放到 交站上。」 沈惜不由自地直起了上半身。 「你同意了?」 丁慕真笑了:「不是我同意了,是我沒拒絕。」 「一次都沒有拒絕?」 「一次都沒有。」 「他真的放在絡上了?你也沒有反對?」 「是的。我覺得這樣不妥,但我沒有反對,而且我會和他一起去看,然後聽 他的話,給那些留言的粉絲信。」 「粉絲?」 「嗯,我還蠻受歡迎的哦!」丁慕真吐吐舌頭,「會有人說我的身材很好, 我們做得很性感什麼的,這樣我就會說謝謝。也會有人說想和我做一次之類的, 這我就不搭理了,他來信。」 「放上去了多少?」 「我沒數過,三十幾部吧?而且並不是我們拍的都放上去了。對了,師兄你 想看嗎?」 沈惜正拿起水喝了一口,聽到最後一句差點全噴了出來。「你說什麼?」 「上就可以看啊。我覺得你既然在幫我分析這個事,就應該看看。你現在 知道,為什麼我說這事我只能找你了吧?」 沈惜「哈」了一聲:「謝謝師妹大人這麼看得起我。」話是這麼說,但沈惜 知道丁慕真的意思。 確實,不是每個人都能聊和性有關的話題。有些人有精神潔癖,會把性作為 一種談話時的禁忌;有些沒有禁忌的,卻又會把性當作比較低級的東西,生怕被 別人看作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然後就是那些真的完全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 的第一反應就像魯迅先生說的那樣,「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 裸體,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有 時女生只是提到了性而已,他會立刻想是不是在暗示我?是不是想和我上床?她 是不是一個很容易就上床的女生?她肯定和很多男人上過床……很多人的想像力 唯有在這一點上馳騁無疆。 沈惜不是聖人,但至少,他確實能以極其平淡的態度看待性。 女生和這樣的男人談性,有安全感。 只是丁慕真此刻想上讓自己看視頻的想法還是天真了一些。 「小師妹啊,你真是在資本義國家待得太舒服了,你不知道國外很多交 站,在國內是上不了的?你總不會是放在開心上的吧?」 丁慕真恍然大悟:「對哦!還要爬牆哈?不過沒關係!還是能看!」 說著,她一躍而起,浴袍在擺動之際,肉光緻緻。她走向房間另一側的書桌, 沈惜在她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一把拉住了她:「你幹嘛?」 「我的筆記本有保存一部分視頻啊。」 沈惜都快氣瘋了:「請你注意一下,我是一個男性好嗎?丁大小姐,你就這 麼不把我當一個男人嗎?你不覺得大晚上的,我們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裡,你穿成 這個樣子,然後請我看你的性愛視頻,不是很妥當嗎?」 丁慕真吐吐舌頭:「不覺得。你是我師兄啊。你看過以後才能真的明白我遇 到的是什麼,才能幫我做最準確的判斷哪……」 沈惜張口結舌,一時竟然無言以對。隨即認命似的放開手,膜拜了兩下。 丁慕真嬌笑了兩聲,跑去把筆記本電腦拿了過來,放在茶几上,然後陸續點 開硬盤分驅、一層層的文件夾,最後停在一個被命名為「Vivian」的文件夾裡, 裡面有四十多個視頻文件。 「都是你們的?」 「嗯!」丁慕真隨便選了一個視頻文件打開。 出現在視頻裡的,是一間臥室,一張大床,丁慕真正坐在床上。鏡頭裡的她 穿著一身玫紅色的睡衣,前襟部分被扯到胸部以下,繃在乳房下端。兩個豐碩的 乳球暴露在外。 鏡頭略微有些晃動,像是正被人拿在手上,對準丁慕真。鏡頭外有個低沉的 嗓音說了句話,略顯含糊。不過沈惜聽得出來他是讓丁慕真開始。 鏡頭裡的丁慕真把一隻手放到了一邊乳房上,輕輕捻動著乳頭,微笑著說: 「Hello ,Everyone.My name……」 視頻開始播放以後,丁慕真就斜著身子,坐在了沈惜所坐的沙發扶手上,突 然探身,調整了一下視頻進度:「這段沒啥好看的,就是讓我對著鏡頭介紹一下 自己。」 視頻進度條被拉動,直接跳到後面。這時鏡頭不再晃動,像是已經被固定在 一處。一個看上去十分結實的男人站到床上,鏡頭只能拍到他的腰部以下。丁慕 真正在為他口交,看她吞吐的模樣,明顯已經將肉棒盡可能多地吞入口中,但留 在她嘴外的半截肉棒仍然很長,她一隻手緊握著根部,還有一定的空間可以用來 擼動。 男人的陰毛剃得很乾淨,純種白人的體色十分明顯,肉棒根部顯得略微發黑。 他的手正按在丁慕真的後腦上,用勁扯著她的頭髮,使她原本就略顯凌亂的頭髮 更加蓬亂。烏黑色的長髮被揪作一團,和男人略顯蒼白的體色形成著強烈的對比。 他突然對丁慕真輕聲說了句什麼,丁慕真將視線轉向了鏡頭,一邊繼續賣力地吞 吐,一邊對著鏡頭媚然而笑。 這一次沈惜沒由著丁慕真來決定是按進度觀看還是前拉,而是自己動手,讓 視頻又前進了五分鐘左右。 畫面突然改換,丁慕真正面對著鏡頭,把頭埋在床單裡,豐臀高聳,那男人 正跪在她身後,不停地向前聳動,凶悍地撞擊著她的下身,頻率極快的「啪啪」 聲響脆悅耳,清晰可聞。丁慕真如同嗚咽一般地哼鳴,兩隻手緊抓著床單,除了 臀部不時扭動之外,上半身近乎癱軟在床上,像死了般全無動作。 看到這樣的場景,再聽到那樣的呻吟,沈惜終於還是不由自地嚥了口口水。 丁慕真也不再說話,一隻手揪著沈惜右手的袖子。 沈惜自嘲地笑笑,伸手關掉了視頻。「我想,我覺得還是不要看了。不然這 一幕可能會變成實景……」 丁慕真悶了那麼一剎那,笑盈盈地盯著沈惜的眼睛,問:「你確定你真的會? 你們男人看這種視頻都那麼有衝動嗎?」 沈惜站起身,走到離開丁慕真一小段距離,再聞不到她身上隱隱透出的肉香 的位置,笑道:「平心而論,原本不會那麼衝動,這些真的只是正常的場面而已。 但是,架不住女角正坐在我身邊啊……」 丁慕真順勢將身體滑到了沈惜剛才坐著沙發上,讓自己窩得舒舒服服的。 「你覺得,我這樣正常嗎?」她指了指筆記本屏幕,儘管視頻已經被關了, 此刻的桌面是她陽光般的一張笑臉。 沈惜坐到了此前丁慕真坐著的位置上。 「你本身對拍攝這樣的視頻並上傳,是什麼想法?」 「我沒有動性,我根本不會去想這樣的事,而且,真的放上去,心裡也不 是很舒服。」 「也就是說.??b????.,是他要求你拍,你就拍,他要上傳,你也沒意見?」 「嗯,是的。」 「放上去的視頻就是剛才放出來的那樣嗎?」 「那倒沒有,這些沒處理過,就是拍完以後直接存在我硬盤裡的。我們放到 上的,都在我的臉上打了馬賽克。」 「那倒還好……」沈惜喃喃自語。他的整張臉皺在一起,這確實是個不太好 解答的疑問。尤其是,在他確實希望能夠給予對方一個有幫助的答的時候。 「我不怎麼懂心理學,所以對於你的心理,我很難給你特別專業的意見。但 是就我目前看到的這些,一個男人有拍攝性愛視頻的愛好,並且做了處理以後放 在相對小眾的交平台供人觀看……這樣的行為儘管不算正常,但也不是太令人 感到不能接受。現在國內也有很多吧?只要他沒強迫你,即使這樣做了,問題會 不會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丁慕真抿著嘴,雙手十,撐在鼻尖上,兩根大拇指頂著下巴。像是在沉思。 沈惜慢慢地緩和著自己剛才浮動起來的那些慾望,望著丁慕真的眼神越來越 柔和。 丁慕真放下手,十指相扣端在胸前。 「如果真是這樣,也許確實沒那麼嚴重吧……」她又將手伸向筆記本,打開 了一個視頻,然後關掉;又打開一個,再關掉;在打開第三個視頻後,向後拉到 大概一半左右的進度,按了暫停鍵。 「你再來看看這個?」 沈惜做了一個深呼吸,起身走近她。或許是角度問題,在他站著的時候,覺 得這不過又是一段丁慕真和她男友做愛的視頻而已,甚至連姿勢都和前一段大同 小異,只是這次丁慕真仰著頭而已。 但當沈惜半蹲到沙發邊,視線與顯示器平行之後,立刻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因為在視頻裡處於丁慕真身後的那個男人,變成了一個黑人。 沈惜略帶一絲愕然地將視線轉向丁慕真,她做了一個「你看吧,是不是有點 嚴重」的表情,然後敲了一下鼠標。 響亮而略帶一絲痛楚的叫床聲猛地響起。屏幕裡的丁慕真被身後的男人揪著 長髮,脖子被迫高高揚起,臉上帶著明顯的既滿足卻又有些難以承受的表情,幾 乎毫無間歇地放肆叫喊著。身後的男人不停地嘟囔,反覆就是同一句「What a dirty ass !」 這時鏡頭開始轉動,明顯是有人手持攝像機開始走動,鏡頭外一個聲音說了 句什麼,那黑人十分興奮地了句:「Yeah,This is a hot girl!」 手持攝像機的人又說了句什麼,沈惜並沒那麼認真地聽「配音」,只有 「asshole」一個詞衝進了他的耳朵。那黑人聽完哈哈大笑,加快了衝擊的頻率, 並重重地拍打著丁慕真的臀部,攝像機刻意地湊近了被打得紅通通一片的臀肉, 隨即轉向兩個人緊密連結在一起的那個點。 一根粗壯得有些令人咋舌的黝黑肉棒,大概有三分之二的部分插入了丁慕真 的肛門,他每一次前衝的瞬間,肉棒都會在某一個點適當地停住,確保不會過多 地深入。難怪一直沒有聽到兩具肉體直接相撞的的聲音傳來。 「那天我差點就死掉了。」丁慕真突然開口,「他的太粗太長了,如果他全 部進來,我可能真的會死掉的。」 沈惜將視線移開,避開那被撐開到最大極限的肛口和肉棒快速出入時候抖起 的臀浪。 「拍攝的人是你男朋友?」 「對。」 「這黑人是?」 「是個英國人。在韓國工作。是在我們放視頻的交站上認識的一個人。」 「這也是你男朋友要求做的?」 「是。有一天他突然問我有沒有興趣在他面前和另一個人做愛。我以為他在 開玩笑,但他是認真的。他在給我們留言的幾個人當中選了三個讓我挑。」 「這個時候你仍然沒有提出反對嗎?」 「有。我說我接受不了。他沒有強迫我。只是過了兩天後,他又向我提出了。 這次,我同意了。我讓他幫我選一個。他很認真地挑了一個月,分別和這三個人 在上聊天,並且一一見面,最後選了西奧。然後我們在酒店訂了個房間,我和 西奧做了兩次,他都拍了下來。」 沈惜發出幾聲嘖嘖的感歎。這事說起來,也不能算聳人聽聞,但發生在和自 己那麼熟的女孩子身上,還是令他感到有些難以適應。 「這些視頻也放上了?」 「是的。點擊率很高。」丁慕真的語氣說不出是自嘲還是驕傲,「後來又有 過一個,是韓國人。也放上了。」 「OK. 還有嗎?更誇張的?」沈惜決定還是先把所有的事情聽完再說,免得 一步步遞進的,總有新的衝擊等著他。到目前這一步,沈惜覺得自己勉強還hold 得住,但丁慕真那奇葩的男友如果還有進一步的奇思妙想,恐怕連他都會有些招 架不住。 「沒了……」丁慕真聳聳肩,「目前,就這些……」 沈惜長出一口氣。 「好……那,你自己怎麼想?」 「我不知道……我不喜歡這樣,但我拒絕不了他……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 就是會去做所有他要我去做的事。師兄,我是不是有病?」 「沒那麼嚴重吧?」沈惜突然產生了一種後悔沒有多看幾本心理學方面著作 的念頭,在這方面他確實瞭解甚少,「首先,我想先問一下,你對他提出的要求 來者不拒,那他提出的要求都是性方面的,還是在其他方面也是這樣?」 「我不知道。」丁慕真撅起嘴,「我想大概別的方面我也不會拒絕。只是除 了在性方面,他也沒有提過別的奇怪要求。別的方面,我們還真的蠻正常的。」 「好吧,好吧……那……你能分出,你對他的感情,是愛,還是一種性上 的依賴嗎?」 「能。我愛他。我很喜歡和他做愛,我喜歡他的……東西,我喜歡他的味道, 我甚至喜歡他的精液流在我皮膚上的那種感覺。但是,這不代表我只是喜歡和他 做愛。我很清楚地知道,我愛他。」 「好。至於'為什麼愛他'這種愚蠢的問題,我就不問了。你有了這些苦惱之 後,有嘗試著做些什麼事來抗爭一下嗎?」 「有。有一次,我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只是因為迷戀上了性,所以才對他言 聽計從,對他在性上的要求都來者不拒。我想分清楚自己到底是迷上了性,還是 迷上了他。所以,我在和一個朋友出去旅行的時候,特意引誘了他,和他上床了。 說實話,這個朋友在床上很厲害,表現真得很好,我被他弄出了很強烈的高潮。 但第二天,我對他這個人毫無感覺。所以我知道,我不是迷上了性,我是迷上了 我男友。」 沈惜微笑,這是他最想聽到的,如果真的是這樣,情況倒還沒有到最糟糕的 地步。 「好吧……如果你覺得這個問題嚴重到,影響你的情緒,令你的生活變得混 亂,危及到你的心理健康,那麼我真誠地建議你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在這方面, 我真的愛莫能助。」沈惜一邊說,一邊突然在腦海中冒出了「施夢縈」這三個字。 如果他自己就是一個心理學家,那也許施夢縈的問題他能解決。也許他們不至於 到分手的地步。當然,這不過是一瞬間的念頭,「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要找一個 朋友給你一些建議,我想我有些話能和你分享。」 丁慕真端正地坐好,特別認真地說:「我要我的朋友,給我建議。」 沈惜稍微理了一下思路,緩緩地開口說:「首先,我相信,有一點應該是我 們的共識:人的慾望,既難以控制,又多種多樣。只要不強制、不脅迫,任何與 慾望相關的,都沒有對錯之分。這是我們討論問題的前提。所以你不必為所有那 些你做過的事有什麼對或錯的迷茫,從而產生任何在道德上的負擔。整件事,只 有對你好或不好,不存在對與不對。OK?我們可以建立這個前提嗎?」 丁慕真略顯猶疑地點了點頭,她還在消化沈惜的話。 「其次,你在想,自己是不是擁有一份不健康的愛情。我覺得方向錯了。我 認為,不是愛情健不健康的問題。你該想的是,你會從這份愛情當中得到什麼, 然後失去什麼?我想你得到了一個願意無限服從的男人,得到了和他之間的愛情。 失去了什麼呢?失去了你的自性,失去了一些你曾經堅持的價值,比如說有些 女人很重視的自尊,還有在一段感情中只和一個男人上床的原則……這不是問題, 女人失去自尊或者原則,並不是最糟糕的事。只要是你自己,發自內心地認定, 失去那些價值和原則,換到愛情,是值得的,那就OK了。沒什麼東西是天然應該 居於最上位的,愛情不是高於一切的,自尊也不是。我們無時無刻不在做選擇, 為慾望做選擇,為感情做選擇,為利益做選擇,甚至為面子做選擇。人生本來就 是要選擇一些東西,然後放棄另一些東西。重要的是,我們是發自內心地選了那 個自己認為最重要的。為了它,可以捨棄別的。」 丁慕真再次點頭,繼續消化。 「最後,如果有朝一日,你們分手了……什麼可能都是存在的,慕真,你已 經不再是too young ,too simple,sometimes naive 的年紀了。你不是 天真的小姑娘,你知道你們也是可能分手的,對嗎?」 丁慕真嫣然笑道:「小姑娘有過我這樣的經歷,也不可能還是那麼naive了 吧?」 沈惜點頭:「對,對……好……如果有一天,你們分手了,那你就應該重新 去審視一下,什麼是在你離開他之後,認定的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如果到那一 天,你已經習慣了和他在一起的方式,那不要緊,你可以繼續。但是如果你覺得 沒有他在一旁要求,你更願意過自己以前的那種生活,堅持以前的那些價值,那 就歸到從前的那個丁慕真。不要在分開之後,因為曾經和他在一起,就迷失了 自己,分不清什麼是自己要的,什麼是他要的。不要以為自己曾經做過的,就是 自己認同的。我們在人生裡,會做很多自己不認同的事,what ever ,無所謂, 因為我們總會遇到很多不得不去做那些事的理由。最讓人難過的是,漸漸的,我 們忘記了自己當初去做那些違心事的原因,只記得我們做過這些事,從而在那些 原因已經不再起作用的時候,出於慣性地繼續去做那些事。慢慢的,這些事成為 了我們的習慣,慢慢的,又變成了我們內心的價值。那很可悲。」 丁慕真又把雙手支到了鼻子前,遮住了自己半邊臉,若有所思。 「其實就是四句話,慾望無罪,感情無錯,由衷之選,不忘初心。和男友在 一起,順其自然;做好可能分手的準備;如果分手,找到自己。我只能說這麼多。」 望著丁慕真漸漸浮起微笑的嘴角,沈惜輕輕地起身:「我想,我該去了, 晚安。」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8)(上)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 第'一;'*小'說*站 作者:aksen 於26/3/3 發表 字數:9767 第八章 重塑一個我(上) 丁慕真並沒有挽留沈惜。如果會挽留,那就不是丁慕真;如果會留下,那就 不是沈惜。 他們只是輕輕地互相擁抱了一下,彼此給了一個 Goodbye Kiss,約好了第 二天早上起床見面的時間。 到房間,沈惜略微有些坐臥不安。倒不是因為開始後悔沒能順勢推倒丁慕 真他相信在剛才那種狀態下,丁慕真固然不會動,但如果他有什麼要求, 丁慕真應該會順從他的心意他只是略微有些感慨歲月和生活對一個人的影響。 他有些記不清第一次見丁慕真時是什麼樣子了。但在他記憶中,如此清晰的, 是清茶紅燭、談鋒辭劍,綠柳白牆、長笑輕歎,同學少年,意氣風發,青春無忌, 颯爽飛揚。那時,大家的話題是學問,是真理,是前程,是青春…… 一晃眼,紛紛離開校園,在真實的世界裡翻滾了幾年,大家又都變成了什麼 樣子呢?大家各自在憂慮,在思考,在斟酌,在愁怨的,又都是什麼事了呢?沈 惜還不到3歲,丁慕真也就26、7 歲,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已經多了這樣的感慨, 那再過五年又會怎樣?再過十年呢? 沈惜覺得毫無睡意,床頭的電子鐘顯示剛過十點半,性下樓去酒吧坐坐。 他確信丁慕真今晚肯定不會再找自己。 到了酒吧,沈惜仍是照老習慣叫了杯曼哈頓。坐到一個不為人關注的角落, 悠閒地打量著酒吧。酒吧的生意一般,只散散地坐了不到十個客人。沈惜也不是 要想什麼具體的事,只是呆呆地發愣,打發著時間。在這種時候,酒中溫和的波 本和清澀的苦艾混在一起的味道,確實很適。 「先生,我能坐這兒嗎?」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杯金湯力突然在沈惜身前桌 上放下,傳來一個帶著十二分慵懶的聲音。 沈惜略帶些茫然地抬頭,進入眼簾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子,差不多 就是22、3歲的年紀。長發過肩,杏眼修眉,穿著雪青色一步裙和米白色襯衫, 繫著一條極乾淨的藕荷色絲巾。明明服色清冷,式樣簡約,可不知為何,穿在這 女子身上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媚惑。 如果單說年齡,說這女子還是個年輕女孩兒毫不為過,可如果親見其人,在 此刻的沈惜腦中出現的,就是「女人」這個詞。 這女子妝容精緻,毫不濃艷。再加上她的穿著年紀,給人的第一感覺,彷彿 是個涉世不深的白領精英。但沈惜對她的身份卻有著另一種判斷。 他毫不避地欣賞了一會漂亮的臉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段,微微搖頭,抱歉地 說:「不好意思,我在等朋友。可惜,今天沒機會認識你這樣的美女了。」 這女子微笑著,卻不再說話,而是直接坐到了沈惜對面。「聊幾句的時間都 沒有嗎?」 沈惜對她的自作張倒也沒什麼反感,反而升起幾分歉疚之意:「小姐,我 真的在等朋友。聊幾句,對我來說賞心悅目,可對小姐你來說,卻是白白耽誤了 時間啊。」 這女子眼波一閃,笑得越發嫵媚。她是個聰明女子,當然聽出了沈惜話中的 意思。他顯然清楚自己應召女郎的身份。她對他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樣,並不感到 氣憤,相反沈惜雖然一眼看破了她的身份,語氣中卻沒有半點輕視侮辱的意思, 淡淡的,像是在對朋友說話一般,令她平添了許多好感。在她一年多做這門生意 所遇到的男人當中,實在屈指可數。 「不怕耽擱時間。」女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用舌尖微微抹了抹唇角, 「而且,我們不需要花時間重新認識。我們早就見過,只是先生想不起來了。」 沈惜不禁愕然,說實話這女子確實給他幾分眼熟的感覺,但他原本以為這不 過是因為妝容的關係。畢竟他所見過的漂亮女白領,乍一看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 模樣。可聽這女子的話,兩人竟是認識的。頓時有了幾分不好意思。 但沈惜怎麼也想不出自己怎麼會認識一個應召女郎。說到應召女,他在英國 留學時認識一個叫Ariel的女孩,不過,他並不是Ariel的客人,只是普通的朋 友而已。可在國內,他自認好像從沒和這個職業的女孩有過什麼交集。 那女子見到沈惜的表情,眉眼間笑意更濃:「先生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我可 一直記得清清楚楚哦!」 沈惜也端起酒杯,客氣地虛請一下,放到唇邊品著,算是遮掩自己此刻的心 情。在他的人生中,像這樣當面不識故人的場面絕無僅有。一時不免有些尷尬。 「小姐,你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 「怎麼會呢?!沈老師?」 「沈老師」三個字出口,沈惜像是瞬間捕捉到了什麼。他盯著女子明媚的笑 顏,腦海中卻慢慢浮現出一張清純乾淨的臉,馬尾辮,牛仔褲…… 腦中的臉和眼前的臉漸漸一。 「廖……廖,廖佳明?」 那女子輕輕地拍了幾下手:「沈老師好記性!我就是廖佳明。」 沈惜望著眼前的女孩,想起自己剛才話裡話外的暗示,負疚一笑:「不好意 思,剛才說話太沒禮貌了。」 廖佳明坦然說:「沈老師太客氣了。做這一行,什麼樣的話都得聽。沈老師 已經是我見過的最禮貌的男人了。」沈惜的眼角輕輕一跳。看她此刻的穿著打扮, 妝容首飾,以及她半夜在香格里拉酒店的酒吧與男人搭訕的行為,自己的猜想多 半沒錯。但沈惜還是希望真的是自己說錯了話。因為,如果他沒有記錯,廖佳明 應該是去年本科剛剛畢業。可廖佳明如此輕鬆地承認下來,還是令他有些感慨。 沈惜與廖佳明的相識,早在他剛國沒多久時。那時她還只是個大二女生, 在沈惜最要好的朋友宋斯嘉所任教的學校就讀。沈惜當時被宋斯嘉「脅迫」著去 為她們學校組隊參加全國大學生創業大賽做指導,就此相識。 廖佳明當時是團隊裡最聰明的一個女生,無論在創意還是在人際上都有令沈 惜讚歎的表現。 一晃過了三年多的光景,廖佳明如果沒有讀研究生,應該畢業一年多了。誰 能想到當年名牌大學的畢業生,如今卻在這裡做著應召女郎。雖然一看就知道, 廖佳明肯定是那種價碼極高的高級女郎,並不是隨便哪個男人都可以染指。但再 高級,畢竟仍是應召女郎。對於剛聽完丁慕真故事的沈惜來說,不免又添了幾分 感慨。 「沈老師,真的在等朋友嗎?那我是不是要走開?」廖佳明並沒有作出什麼 格外撩人的表情和姿勢,但她的坐姿卻令沈惜感到一種撲面而來的誘惑之感。 沈惜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自己一個人待會兒,隨便找了 個借口。抱歉!」 「我懂。那,沈老師能不能請我喝杯酒?」 沈惜做了個隨意的手勢。 廖佳明剛來的時候,沈惜的本意是想請她快些走,也就一直沒有細看她。現 在聊得久了,自然對眼前這位美女看得更加清楚。廖佳明坐在右前方,沈惜能清 楚看到的,是她的左半邊面孔。 他自然而然地想起,當年為什麼從一開始,就對廖佳明另眼相看的原因。 因為她的側臉,真像一個人。 像極了宋斯嘉。 恍然間,沈惜又看到了十年前第一次見到宋斯嘉時的場景。 那是一個春風熏然的夜晚。正在讀大二的沈惜和師兄李華巍結伴來到人文學 院的樓。當時正是全校年度創業大賽開賽的前夕,作為上一年度大賽冠軍隊成 員的沈惜和李華巍,被人文學院請來為他們這一年度的參賽隊做指導。 之所以他們願意到人文學院指導,是因為李華巍的表妹正在這兒就讀。 這座樓的一、二樓都是教室,也不光只對人文學院的學生開放,校內大多數 專業的學生都有課在這幢樓裡上。但這幢樓的三樓以上,要是人文學院的辦公 室。人文學院學生會的辦公室和活動中心也在這裡。這次被選拔出來參賽的隊員 們正坐在活動室裡等候。 沈惜和李華巍在表妹的帶領下走上三樓,站在樓梯口迎接的,是人文學院學 生會的幹部們。 在笑臉相迎的五六個人當中,沈惜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後面的那個女孩, 一身運動服,精幹的短髮,氣質卓然。她,就是宋斯嘉。 這麼多年來,沈惜無數次地想過這個場景,無數次地輕輕歎息,無數次地 品味著苦澀的甜蜜。 在認識了宋斯嘉很多年以後,沈惜才發自內心地認識到,自己究竟有多麼愛 這個女生。 可是在最初認識她時,沈惜身邊已經有一個彼此深愛的女友,儘管這不妨礙 他和宋斯嘉像朋友一樣往來,卻一直沒有往愛情這方面去想;等到沈惜和女友分 手,宋斯嘉卻有了男友,兩個人在朋友口中顯得格外的般配,當時沈惜還沒有察 覺自己真實的心意,也沒有升起橫刀奪愛的念頭;等沈惜終於意識到自己對宋斯 嘉的感情時,已經到了兩人即將畢業之時,先不說沈惜當時又交了一個女友,單 說兩個人一個已經保送本校研究生,一個已經決定出國的局面,他們就很難走到 一起;沈惜在國外的三年裡,宋斯嘉倒是和大學裡的男友分了手,並且一直沒有 新的戀人,可就在沈惜國前兩個月,她卻通過父母安排的相親,確定了一個男 朋友…… 沈惜也問過自己很多次,為什麼在明白了自己的真實心意之後,仍然沒有對 宋斯嘉說過一個「愛」字。 其實,他是知道為什麼的。因此,他不後悔。 當然,這不妨礙沈惜常常懷念那個初見的場景,時時泛起淡淡憂傷,也不妨 礙沈惋總會在他耳邊念叨,怎麼就把一個好好的女孩,從戀人變成了「妹妹」。 去年,宋斯嘉做了新娘,嫁給了那個相親而來的男友。 望著她一身婚紗,沈惜終於斷了那份心思。此後剩下的,就是懷念了。 但此時此刻,見到廖佳明,想起創業大賽,再看到那張極其肖似的側臉,沈 惜免不了又想起了那個令他心神往之的女孩兒。 陷入憶的人,很容易變得沉默。廖佳明看出沈惜此時若有所思,也不說話, 只坐在一旁相陪。 片刻之後,沈惜轉頭,又將視線投向廖佳明,像是從憶中抽了思緒。 廖佳明突然起身,坐到了沈惜身邊的椅子上,上半身扭出一個曼妙的弧線, 靠近沈惜,輕輕地問:「沈老師住在哪個房間,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一股幽幽的香氣透入沈惜的鼻子。突然,他生起一股強烈的衝動。像是有一 個惡狠狠的聲音在他腦海裡催促。 「去我房間,想看什麼呢?」 「想看看沈老師是不是在房間裡藏了個美女唄……」廖佳明眼波流轉,俏生 生地笑著。 沈惜語氣裡略帶了幾分深意:「如果什麼都沒有,你想做什麼?」 「那,要看沈老師想我做什麼……」廖佳明又把自己的上半身送得離沈惜近 了一些,幾乎已把胸部貼在了沈惜的手臂上,又放低了幾分聲音,「我會做的事 情很多哦……」 沈惜暗暗做了個深呼吸,輕歎一口氣:「可惜啊……」 廖佳明微微一怔。 「可惜,你是……廖佳明……」 「啊?」廖佳明再冰雪聰明,也實在無法理解沈惜話中之意。我?我怎麼了? 沈惜在心裡又補了一句:「可惜,你是嘉嘉的學生……」這句話當然不會說 出口。 廖佳明笑臉不改,但眼神中畢竟添了一分氣惱,貼近的身體也重新坐得端正 了。 沈惜把酒杯放桌面,動地將身體側傾向廖佳明,溫和地說:「我的房間 還是不要去了。你有另外兩個選擇。一個呢,是去找一個新的目標,別在我這個 沒情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還有一個呢……」他抬手看了看表,「現在剛過十一 點,我準備十二點房間睡覺。如果你願意,這一個小時陪我聊聊天。我按你平 時陪一個客人的費用給你報酬。好不好?」 「聊天?」廖佳明沒想到沈惜會給出這麼一個選擇,不由得反問了一句。 「聊天。」沈惜在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表示確定。 廖佳明略加思,嘴角浮起一絲曖昧的笑容:「沈老師會不會是喜歡玩什麼 特別的遊戲……」 沈惜不等她說完,便打斷了她,聲調雖還溫和,語意卻是斬釘截鐵:「不是, 只是聊天!」 廖佳明入行已經一年,她本就聰明,善體人意,何況這一年多來又在無數男 人中周旋,本以為對哪個目標都能手到擒來,豈料今天不但沒能誘惑沈惜,反而 連連猜錯對方的心思,不免有些錯愕。好在她心理素質極好,稍作調整也就控制 住了情緒。 心.??b.??平氣靜地去想沈惜的話,廖佳明對這男人又有了新的認識。沈惜,真是不 同於之前自己遇到過的所有男人。 兩人之間陷入一種微妙的沉默。 過了一小會,廖佳明開口了,笑容收起了大半,細看,神容間竟還多了幾分 端莊。「我懂了。說實話,我真想和沈老師多聊一會,不需要什麼報酬。但是現 在我在這兒,為的是賺錢。不收您的錢,我就虧了。如果收您的錢,收得少了我 還是虧了;收得多了,我又不忍心。我收費可不便宜,您卻只是想和我聊聊天, 我怎麼能收您錢呢……我做這行,在有些人眼裡是不要臉的,但我也有我自己的 準則,如果我沒有足夠的付出,我也不想無功受祿地收錢。所以,我選第一條。」 沈惜慢慢點頭。他突然有點喜歡廖佳明瞭。他起身張開雙臂,抱了一下這個 女孩,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注意安全,小心一些。」 廖佳明怔了一下,頗有深意地凝視了一眼沈惜,抱了一下,轉身離去。 沈惜遠遠地看著她,見她一個人坐在吧檯旁,悠悠地品著酒,巧妙地推脫了 兩個上前搭訕的男人。差不多過了二十分鐘,她終於起身,挽著一個四十歲左右 的男人的手臂,朝外走去。 在不為那男人察覺的情況下,廖佳明的視線投向沈惜坐著的角落,報以溫柔 一笑。沈惜頜首禮,目送她離開。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漂亮且聰明的女孩要以 此為業。從當年一起做創業大賽時廖佳明表現出來的能力來看,即便不讀研究生, 本科畢業後找一份收入穩定的工作絕非難事。而她最終的選擇,卻是在豪華酒店 的酒吧徘徊,覓著一個又一個的目標。但這畢竟是別人的選擇,他又有什麼權 力去過問,甚至干涉呢? 沈惜離開房間,來到酒吧,本是因為聽完丁慕真的故事,在房間獨坐時會生 出一些紛亂的念頭。但經過廖佳明過來攪了這麼一下,坐在酒吧裡,也一樣會生 出雜念,倒不如房間清靜。 也差不多快到十一點半了,或許這一次,房間就能安然入睡。 盼著快些入睡的,還有施夢縈。 此刻,她正伏臥在沙發上。躺得很不舒服,卻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她雙眼 緊閉,假作熟睡,生怕被人看出她其實還醒著。 她裝得如此辛苦,就是因為房間裡的另兩個人,這時肯定正在做一些不堪入 目的事情。就算他們不介意被人看,施夢縈都有些不好意思看。 之所以施夢縈閉著雙眼,都能知道那兩人正在做什麼,是因為在她耳中,滿 是各種令她面紅耳赤的聲音。 急促的「咕唧、咕唧」的口水翻滾聲,已經響了超過十分鐘,給施夢縈一種 汁液淋漓,滑潤油膩的感覺。對這聲音,她並不陌生。無論她是否願意,腦海中 已經閃出一張小嘴正在快速地吞吐著一根粗壯肉棒的場景。 施夢縈以前不是沒有為男人口交過,只是她難以想像,口交的聲音怎麼可以 這麼響亮?正在口交的女人,怎麼好像正在品嚐什麼美味一樣那麼歡樂?施夢縈 覺得,哪怕是自己小時候在吃最喜歡的冰激淋或棒棒糖時,也不可能會發出這樣 的聲音。 蘇晨是真能從口交中得到快樂嗎? 施夢縈不由自地吞了一口口水。 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啪啪」響聲。施夢縈的第一反應是也許徐芃正在拍 打蘇晨身上的某個部位,但從時間上來講卻不理,明明一秒鐘前,充斥著耳朵 的,還是那麼清楚的吸吮肉棒聲。她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不由自地將眼睛睜 開一條縫。模模糊糊的,她看見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徐芃把褲子褪到膝蓋,而蘇晨 正側對著自己跪在沙發上,緊緊攥著徐芃堅硬的肉棒根部,正一臉媚笑地用肉棒 拍打著自己的臉。 施夢縈連忙再次將眼睛緊閉。她沒想過竟然還可以做這樣的事。更令她難以 想像的,是蘇晨在這樣做時,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副興奮的表情?就像是拿著自己 最心愛的玩具,正在玩自己最鍾愛的遊戲似的。 這「啪啪」聲響了大約一分鐘,卻聽徐芃壓低嗓音,啞啞地說:「繼續舔!」 蘇晨媚媚地「嗯」了一聲,隨即又聽到肉棒被她吻舔得「嘖嘖」作響的聲音。 施夢縈不由得又吞了一口口水。 這真是個要命的局面!早知道,剛才就不裝睡了。 徐芃來後,打開了那瓶他帶的紅酒,三個人繼續閒聊。電視雖然開著, 不過是添個背景音罷了,顯得不冷清,反正也沒人認真在看。 只是,由於徐芃的加入,話題就不再涉及剛才那稍顯露骨的肉體痛苦。蘇晨 動問起徐芃,就他的經驗而言,什麼是讓男人感覺到最難受的事情。 徐芃說了幾種可能,諸如事業低迷,感情失敗等等。隨後蘇晨性直接發問: 「那你覺得,如果一個渣男辜負了一個女人,兩個人分了手,要想讓這個渣男難 受,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呢?」 徐芃反問:「你覺得呢?」 蘇晨認為,如果讓她碰到自己以前的男朋友,一定要讓他看到自己現在活得 有多好,更要讓他看到自己和別的男人親親熱熱的樣 子。 「就你那個逃婚的未婚夫啊?」施夢縈聽徐芃這麼說,就知道他和蘇晨之間 肯定也是很熟悉的,「那是得想辦法氣死他!不能便宜了這王八蛋。」 蘇晨氣哼哼地說:「如果真的讓我再碰到他,我一定要想辦法讓他看到我和 別的男人上床時候的樣子。就算是演戲,我也一定要演得像個超級騷貨,讓他看 到我跟他在一起時他沒見識過的性感。讓他後悔自己放棄了我,白白把我送到了 另一個男人的床上。」 施夢縈皺皺眉,接口道:「如果那男人真的不在意你了,怎麼還會關心你和 哪個男人在一起?你這樣,只是白白折磨自己吧……說不定還會讓那個男人更看 不起你。」 蘇晨白了她一眼:「你這就是不懂男人了。男人在嘴上當然會這麼說,你這 種不自重的女人,跟你分手就對了,我真看不起你之類的。但是他心裡會怎麼想 呢?徐大講師,你給我們的施小姐講講?」 徐芃在一邊嘿嘿地笑:「這個真不好說。不過我覺得,大多數男人心裡還是 會很不爽的。男人這種動物,嘴上說得再好聽,下半身還是很能導思維的。他 可以不要一個女人,但如果這個女人投入別的男人懷抱,還被別人當成寶,他說 不定又會糾結。再讓他知道這女人讓別的男人享受到他沒享受過的,那就更加抓 狂了。有些賤男人,說不定會反過來想把自己甩掉的女人再給追去呢!」 「啊?」施夢縈有些難以置信。 蘇晨給三個人都添了些酒:「這是你徐大講師的經驗之談吧?」 徐芃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略顯尷尬地岔開了話題。這倒讓施夢縈不由得 相信,這可能還真的是徐芃自己曾經的心路歷程。 然後,他們又突然談到了今天遇到的沈惜,和他帶在身邊的那個女人。 一番對沈惜的集中抨擊之後,蘇晨讓徐芃從男人的角度評價一下那個女人。 徐芃認真憶了一會,說:「很媚。長得很一般,但從她眉眼身條看,是那 種骨子裡媚出來的女人。這種女人平時不一定看得出來,上了床就不一樣了,一 般男人還吃不消呢。」 「上次那個美女,還以為就是什麼沈家少爺的新女朋友呢,今天又看到一個。 這沈家少爺,女人還真是多!要我說,你跟他分開也好,就算繼續下去,誰知道 以後會碰到什麼事!」 施夢縈對蘇晨的這番話只能報以苦笑。她不怎麼想參與到這樣的話題中去。 但思緒卻不可避免地飄到了一個她根本不知道在哪個位置的房間。 他們現在在幹什麼?像我們這樣坐著聊天,還是…… 像徐芃剛才無意中說的一樣,他們正在辛勤地耕耘? 在和沈惜一起的日子裡,施夢縈向來以沈惜從不強迫自己和他發生性關係為 喜。她從沒動想過要和沈惜親熱。可此刻她一想到沈惜正在另一個女人身上享 受,卻心如刀絞。 如果自己從一開始就遂沈惜的心願,他想怎樣就怎樣,會不會今天兩個人就 不是這番模樣? 有了這樣的念頭,她的話自然就少了。徐芃和蘇晨後面說的話也沒怎麼放在 心上。 施夢縈今晚喝的酒不少,到後來,酒勁一陣陣上湧,性斜靠在沙發上,閉 目養神。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聽徐芃壓著聲音問:「哎?她是不是睡著了?」 蘇晨小聲嘟囔了一句:「有可能。你來之前,她喝了不少,可能有點醉了。」 說著,她走過來,輕輕坐在施夢縈身邊,用極小的氣力推了推施夢縈的腿。 施夢縈其實並沒有完全睡著,只是有些頭暈而已。但一想到如果表明自己此 刻還是清醒的,話題可能還會繼續往自己難受的方向走,那倒不如假裝睡著了, 省些是非。 見施夢縈沒有反應,蘇晨又躡手躡腳地走自己原本的位置,又壓低了兩分 嗓音:「好像是真睡著啦……」 「呵呵,白天那麼辛苦拍寫真,擺了一天的姿勢。晚上看到前男友和別的女 人在一起,心情肯定很差。這一天下來,身體和精神肯定都很累了。」徐芃在沙 發上發出一陣悉悉的聲響,像是調整了坐姿,讓自己變得更舒服些。 蘇晨的答施夢縈聽不清,像是在徐芃耳邊說的悄悄話。徐芃也了幾句悄 悄話。 施夢縈只隱約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若是別的話題,她倒無所謂能不能聽清, 但涉及到自己,卻忍不住想聽個究竟。 「你有沒有和她做過啊?」這句話聽得比較清楚,聽蘇晨說話的口氣,施夢 縈幾乎能確定蘇晨和徐鵬之間肯定存在肉體關係。一想到話中的這個「她」指的 肯定是自己,不由得揪緊了心。萬一徐芃隨口答了一個「有」,那自己以後還 怎麼在公司和蘇晨見面?萬一蘇晨再告訴其他人,自己哪還有臉見所有的同事? 幸虧徐芃只是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沒有」。 「不知道她在床上是什麼樣子的。估計和平時差不多,規規矩矩,一本正經 的。如果真這樣,那個什麼沈少爺要跟她分手,還真不奇怪呢。」蘇晨的口氣裡 帶了些可惜的意味,「可惜了,一個好女孩卻沒人喜歡。」 「其實,她完全可以很媚,你也是看過她身材的。」徐芃的聲音聽上去像是 扭著身體,伸著懶腰,「但是,她有一個要命的弱點。」 「什麼呀?」 「她總是會給自己很多奇怪的約束,把這些約束看作是天經地義的規矩。」 徐芃說這話的時候,像是在給人職業素養課一樣,「她在床上怎麼樣我們只是猜, 但你看她平時的工作。其實憑她的能力,業績不應該那麼差,為什麼?就是因為 她在工作的時候,也擺脫不掉這些規矩,太不靈活。這都是同一種心理在作怪, 叫做自我設限。自己給自己圈定了一個範圍,一套標準,無形當中就是束縛住了 自己,所有的行為只能在這個圈子裡面,稍微邁出去一點,就覺得是不是過分了。 如果這種設限再套上一頂道德的帽子,那就更不得了了,邁出去一步就變成犯了 大錯。其實根本沒那麼嚴重。人生裡本來就有各種各樣的限制,有些是別人加給 我們的,我們沒辦法;可有些是自己加給自己的,那就顯得有些愚蠢了。真正有 能力的人,可以不斷突破自己,不斷地超越限制。而她在工作裡面,明顯就是半 步都不敢突破。我想,她在床上,肯定也是這樣半點不敢亂動的。」 蘇晨在一旁歎息了幾句。 徐芃說的這番話很長,施夢縈偷聽得很認真,卻不能在第一時間裡完全明白, 正在仔仔細細地想思,就沒聽他們兩人後面說的幾句話。等她再把注意力放 到那兩人身上時,他們卻又說起了悄悄話。 說話的內容聽不清,但他們口氣中的曖昧氣味卻越來越濃,顯得明明白白。 沒過多長時間,徐芃笑嘻嘻地問了一句:「想不想吃香腸?」 施夢縈還沒想明白,房間裡哪有香腸,蘇晨已經嘻嘻笑著去解徐芃的褲子。 此後就是長達十多分鐘的口交。 徐芃固然一直在舒服地哼哼,蘇晨居然也一直沒有失去耐心,她的唇舌幾乎 半刻不停歇地在那根肉棒上用勁,中途連半句催促停止的話都沒有。 施夢縈難以想像。如果換做是她,五分鐘的口交已經會讓她覺得像一個世紀 那麼漫長了。 「那東西有什麼好吃的?又髒又臭,怎麼能吃這麼久呢?」 好不容易聽到徐芃說了一句:「行了,小騷貨,夠硬了,自己爬上來吧。」 施夢縈又緊張起來,難道他們就要開始了?難道自己就要在這裡一直聽著他們做 愛? 蘇晨重重地在肉棒上親了一口,遲疑著說:「在這兒啊?萬一我們操了一半, 她醒了怎麼辦?」 施夢縈第一次聽到從一個女人嘴裡吐出「操」這個字,暗暗地皺了皺眉。蘇 晨說這個字的時候,是那麼自然,彷彿這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詞彙一般。施夢縈 突然覺得,原來這個世界和自己想的,相差那麼多。 徐芃輕聲說了句什麼,施夢縈突然感覺像是有人朝自己走來,不一會,就有 人站到自己身旁,一手伸到肩膀下,一手抄起兩腿的膝彎,把自己橫抱了起來。 這人抱得很穩,從氣味判斷,應該是徐芃. 施夢縈不知道這時徐芃想對自己做些 什麼,不由得整個人都緊了起來。 不過,徐芃還真沒對她做任何事,只是把她抱進了臥室,去掉鞋子,隨後將 她平放到床上,又給她蓋上被子,轉身出去,掩上了門。 瞬間,外間的聲音顯得含糊了許多,幾乎什麼都聽不清。施夢縈終於能睜開 雙眼,臥室裡一片漆黑,只有被掩上的門邊透進來的一點點亮光。 施夢縈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剛才的三十分鐘,對她來說簡直就像過了好幾個 小時一般。她既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顯得有什麼異常。此刻整個人放鬆下 來,頓時連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突然,她看到那扇被徐芃掩上的房門,極緩極緩地搖開,不由得又緊張起來。 她以為是徐芃或蘇晨中的一個又要進來,連忙閉上眼睛。但是聽著從門外傳進來 的聲音,又不像是那麼事,又睜眼望去,果然並沒什麼人走進來。看來徐芃剛 才只是虛掩上了門,卻沒扣緊,這會兒門自動搖開了。 門縫開得大了,外間的聲音頓時又清晰了不少。 蘇晨像是捂著嘴似的,以一種極輕的聲音發出各種呢喃。 過了一小會,徐芃輕聲笑著,蘇晨又玩笑似的罵了他一聲,隨即又發出了吸 吮舔弄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誰在誰身上玩弄著。 又過了好一會,蘇晨喘著氣,大聲罵道:「悶死我了!你每次都這樣!用不 用總是把整個屁股悶在我臉上!又不去洗!臭死了!」 徐芃嘻嘻笑著:「既然要舔屁眼,就得舔純天然的。洗得香噴噴的,那還叫 什麼屁眼?」 施夢縈吃了一驚,她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會去舔男人的那個部位,而她,就 算是想一想,都覺得無比噁心。更何況按蘇晨說的,還是整個屁股都悶在臉上, 這哪裡是做愛?根本就是在糟踐女人。但聽蘇晨的意思,她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 那兩個人在外間調了足足半個小時的情。這又是遠遠超越施夢縈經驗的。加 上此前在沙發上的口交,兩個人的前戲都已經超過四十分鐘了。換做是施夢縈, 這麼長的時間,恐怕早就已經做完了,甚至連澡都洗好了。 就在施夢縈胡思亂想的時候,蘇晨發出了一聲毫無收斂的大叫:「輕點!你 插得太深了!」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8)(下)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 第'一;'*小'說*站 【情慾兩極】 作者:aksen 26/3/9 發表 字數:3629 第八章 重塑一個我(下) 施夢縈一哆嗦。在她眼前彷彿出現了一根堅硬的肉棒狠狠插進一個水汪汪的 陰道的場景。此時此刻,她明明安穩地躺在床上,卻渾身都不自在。香格里拉套 房裡的大床十分舒服,她本應睡得很安逸,不知為何,如滾針氈一般。 當然這也和她現在的穿著有關。徐芃只幫她脫了鞋子,其他衣物一概沒動, 至今施夢縈還穿著白天來酒店時穿的套裙、襯衫,連絲襪都沒脫。裙帶勒得她有 些氣緊。 此刻在外間「奮戰」的是蘇晨,但施夢縈卻覺得自己在床上心神難定,手足 無措。 在施夢縈的腦海裡不由自地浮現起了自己和徐芃做愛時的場景,偏偏又如 隔簾觀影,幻想中的兩具肉體都像蒙了一層光似的,朦朦朧朧,看不清楚。施夢 縈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記不清上次和徐芃做愛時的細節了。 她對性這件事,真是懷著一種強烈的反感。她對每一次性愛的態度,從根本 上來講,無外乎「忍受」兩個字。大學裡那男人要性,她忍受;沈惜要性,她也 是忍受;和徐芃做的那一次,更是忍受。幾乎沒有一次是值得懷念的經歷。即使 是和深愛的沈惜在一起,在印象裡也沒什麼比較深刻的記憶。 當然,和沈惜在一起的記憶少,不光是因為她對性心存惡感,更重要的原因 是,次數太少了。 兩年左右的時間,一共才幾次呢?施夢縈記不清具體的次數,但即便是她這 樣巴不得無性生活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認,和沈惜做愛的次數,就兩年這樣長的 時間段來說,實在太少了。 從這個角度說,施夢縈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在沈惜那裡曾經是那樣的被嬌慣 著。 蘇晨在外間放肆地叫。儘管可能是顧忌到睡在臥房的施夢縈,她叫床的聲音 並不大,但內容卻勁爆得令施夢縈感到匪夷所思,面紅耳赤。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在做愛時毫不猶豫地粗口連篇;可以把一個簡 簡單單的「啊」字叫得抑揚頓挫,連綿不絕;可以全無羞恥地不停請求男人用力 操自己。 施夢縈人生中第一次親耳聽一個女人叫床,她這才理解了上次徐芃對她說的 那句話:「男人,需要的是活生生的女人,會發騷會叫床會求饒會說髒話……」 她一直以為自己只是略微沉默了一些,對徐芃上次評價自己為「死魚」很不 舒服。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差距,原來真的那麼大。 雖然她並不認為這樣叫床有什麼好,但她終於帶著一絲不甘地接受了徐芃對 自己的評價。和蘇晨現在鬧出來的動靜相比,自己真的像條死魚。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半個小時,或許也就十來分鐘身處朦朧黑暗中的 施夢縈完全沒有概念蘇晨的叫聲突然尖銳高亢起來:「操死了!操死了!被 你的大雞巴操死了!啊……」 施夢縈猛的夾緊雙腿,就像是正和蘇晨一起經歷高潮似的。 蘇晨高潮之後突然變得悄無聲息。但徐芃低沉的嗓音一直未停,碎碎叨叨地 念著什麼,伴隨著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施夢縈彷彿能清楚地聽到每一記脆亮的 肉體相撞,每一聲都像撞在她的心裡。 施夢縈覺得自己下身酸酸的明明正在被瘋狂撞擊著的是蘇晨。 她有些後悔自己今天怎麼穿了一條尺碼最小的內褲出門。此刻,內褲後臀部 分的布有一些陷入股肉之間,磨在下體,有幾分癢,又有幾分疼,十分難受。 徐芃突然低吼起來,施夢縈聽不清他說了什麼,但隨即蘇晨的尖叫聲再次響 起:「快射!快射,母狗饞死了,我要把你的精液全吃了!快射!快射我!」 沒過半分鐘,尖叫聲被一陣像悶在枕頭裡似的哼鳴代替了。 這短短的幾分鐘,施夢縈在床上翻了好幾次身。她也說不清自己在想什麼, 只覺得無論採取任何姿勢都不舒服。 莫名其妙的,她有了一分尿意。 但此時她怎麼能出去呢?就算她能解釋說自己剛才確實睡著了,只是剛剛醒 來。但她怎麼面對那兩個光溜溜糾纏在一起的男女呢? 聽到外間的徐芃笑嘻嘻地讓蘇晨幫她舔乾淨,施夢縈一時腦子沒轉過彎來, 仔細琢磨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讓蘇晨為他用嘴清理肉棒上殘留的淫水、精 液。 儘管對性全無好感,在大學和那副教授「男友」在一起時,施夢縈其實也有 過一段短短的「性福」時光。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膚都曾經流淌過令她作嘔的 精液,她曾經閉著眼睛屏住呼吸讓那男人在她嘴裡射精,甚至有一次陰錯陽差地 將滿口的精液吞了下去。可她從沒在一個男人在自己身體裡射精後,馬上就用唇 舌去為他清理剛從自己陰道中抽出來的肉棒。 就算那男人做完之後又要自己口交,通常也是會先清理一下下體的。即便如 此,殘留的氣味仍會讓施夢縈感到厭惡,她不止一次地拒絕為殘留異味過重的肉 棒口交。 她無法想像,一個女人,眼睜睜看著一根濕漉漉的,散發著各種臊臭氣味的 肉棒,怎麼能將之含入口中?更難以想像,怎麼能用舌頭去舔舐? 但蘇晨明顯沒有她這種心理,聽著她膩膩的竊笑,忽然像被什麼堵住喉嚨一 般截然而停,施夢縈耳邊彷彿響起若有若無的吸吮肉棒聲。 她的尿意瞬間加重,不由得越發用力夾緊雙腿,心中開始焦躁。即便像她的 「菜鳥」,也不會天真地以為外間那兩人做完以後就會穿好衣服,端然對坐。她 不敢想像,卻大致能猜得到外間現在是怎麼一副樣子:衣裙鞋襪撒了滿地,兩具 肉蟲般的赤裸身軀交纏,汗水和其他更令人作嘔的汁液攪在一起,流遍兩人的身 體。 這樣的場面,自己怎麼能走出去呢? 可誰知道他們還會在外面待多久?自己還需要憋多久? 施夢縈自內心地升起一股怨念。沈惜大概正在享受那個連徐芃都羨慕不已的 媚女;徐芃和蘇晨剛經過一場酣暢的大戰,還在外面膩歪。 自己為什麼只能裝睡,躲在黑暗裡,甚至都不能堂堂正正出去上衛生間? 自己做錯什麼了? 外間那兩人竊竊私語著,不時爆出一兩聲悶笑。他們似乎十分開心,可發出 的每一點動靜,都重重地擊打在施夢縈原本就已經被消磨得殘存無幾的耐心上。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小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鼓脹,她小心翼翼地翻身, 以消解尿意對自己的衝擊,卻又絕不敢輕易地放鬆雙腿,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屁眼 也正在收縮成一團。 施夢縈越來越擔心,當自己終於控制不住的時候,難道自己要把全部的尿液 都噴在床上嗎?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還能見外間那兩人嗎?明天退房 時,自己還能見任何一個可能走進這間房的酒店服務生嗎? 自己還要活嗎? 終於,外間沒了聲響。沒有說話聲,沒有笑聲,沒有親熱聲……十分寂靜。 他們這是結束了?還是醞釀著一場新的大戰? 施夢縈快瘋了。她剛剛作了個決定,實在不行,哪怕明知那兩人正一絲不掛 地待在一起,也要強作鎮定地走出去,大不了不往他們那個方向看,直接衝進衛 生間。就當作自己睡眼惺忪,根本沒注意他們好了。 結果突然變得悄然無聲,他們在幹什麼呢?他們會不會繼續下半場?萬一他 們再次開始做愛,自己怎麼敢打開房門呢?怎麼可能對那樣的大戰視若不見呢? 抱著這種後悔和恐懼糾結在一起的心情,施夢縈也不知道又堅持了多久。就 在她無數次地遏止住放鬆下身的衝動,連翻身這樣的小動作都不敢再做的時候, 原本半開的臥室門輕輕地被推開。她半雙眼,做假寐狀,只留了一條縫,看到 換了一身睡衣的蘇晨轉頭輕輕笑罵了一句:「門都沒關好!萬一她醒著就全聽到 了!你就想她聽到出來加入是吧?」 門外的徐芃含糊地說了句什麼,蘇晨呸了一聲,閃進房間,關上房門。頓時, 整個房間又陷入黑暗,只留下幾盞散發著沉沉柔和暗光的壁燈,散發出一點點幽 幽的光。施夢縈在臥房裡待的時間比較久,對這種黑暗適應得也比蘇晨好些,依 稀能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摸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鑽了進來。蘇晨的動作十分輕 柔,顯然是認為施夢縈早已熟睡,不想驚醒了她。 一股淡淡的香氣傳來。施夢縈這才想到剛才悄無聲息的那段時間,蘇晨原來 是去洗澡了,然後換好睡衣,進來睡覺。 原本徐芃就和施夢縈說好,今天白天拍寫真,晚上就在酒店過夜,否則訂了 香格里拉的套房也未免太過浪費。說是過夜,施夢縈當然不可能同意和徐芃睡在 一起。一開始的計劃就是蘇晨和施夢縈睡臥房,徐芃在外間的沙發上睡一夜。 因為一切都在計劃中,所以施夢縈和蘇晨一樣,都是帶了睡衣來的。只是沒 想到因為心情不好再加上幾分酒意,她中途裝睡。裝睡容易,再想若無其事地醒 來就沒那麼容易,直到被徐芃抱進臥房,施夢縈都沒機會換上睡衣。 現在蘇晨換好了睡衣,舒舒服服地鑽進被窩,施夢縈都沒工夫去羨慕她。她 的全部精力依然放在自己那幾乎已經被忍到了極限的尿意上。 施夢縈此時原本已經可以起身去衛生間,但不知為什麼,她不敢面對剛和徐 芃做過愛的蘇晨。她寧願繼續緊繃身體,一動不動,假作沉睡。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或許就十來分鐘,或許是個把小時,她十分驚喜地發 現身邊的蘇晨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翻身,呼吸也漸顯均勻安然,似乎已經 睡著了。 「蘇晨……」施夢縈用蚊子哼哼大小的聲音呼喚了一聲,但在寂靜的臥房裡, 她還是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沒有任何反應。 施夢縈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艱難地爬起來,躡手躡腳地往房門處走去。之 所以這樣小心,一來,怕吵醒了入睡不久的蘇晨;二來,幾乎快要爆炸的尿意根 本不允許她做任何幅度太大的動作。 小心地把房門挪開一線,施夢縈擠了出去。 剛一轉頭,施夢縈嚇得驚叫了一聲,好在多少還有一點點理智,迅速地控制 住了音量,這聲驚叫像是被擠到喉嚨裡似的,顯得尖銳,卻十分短促。 徐芃還沒有睡,坐在沙發上玩著筆記本電腦。 而且,他並沒有穿任何一件衣服,就是那樣赤裸裸地坐著。 他也被施夢縈的那聲強壓去的驚叫聲嚇了一跳,奇怪地抬眼盯著站在門邊 滿臉怪異潮紅的施夢縈。 施夢縈的臉像血一樣紅。只有她自己直到這是為什麼。倒不光是因為看到了 徐芃的裸體,更重要的,是在那一瞬間的驚嚇之下,她沒能控制好自己的尿意, 一股尿液像噴泉般滾湧而出。儘管她立刻繃緊下身,阻止了更進一步的崩潰,但 不知已經被堵塞了多久的激流噴射出來的力量十分強大,僅僅一股尿液,就已經 瞬間浸透了她的內褲,順著兩條腿流淌而下。幸虧她還穿著絲襪,一路下來,這 股尿液流到膝蓋處,幾乎已經完全被絲襪吸收,並沒有什麼液體流淌到地上。 即便如此,施夢縈還是覺得自己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恥辱!她竟然在一個男 人面前尿了! 一瞬間,施夢縈像聞到一股強烈的尿騷正瀰漫在房間裡儘管徐芃看上去 很正常,似乎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這簡直就是逼自己去死的節奏。 她不敢再看徐芃,更不敢說話,狂奔似的衝進衛生間,像摔門一般關上門, 緊緊地鎖死。 徐芃撓了撓頭,他並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了,所以透著格外的詭異。 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他給了自己一個解釋:看來是這個自以為純潔得要命 的奇葩女人被男人裸體嚇壞了? 此前正在玩遊戲的徐芃,其實是帶著些失望的。因為在他的設想裡,今天巧 般遇到沈惜後,局面對自己十分有利,只要和蘇晨配得足夠好,今晚很有機 會能再次拿下施夢縈。 像施夢縈這樣看似堅貞又固執,實則內心脆弱,極其缺乏見的女人,隨著 一次又一次的失守,會迅速地滑向另一個邊緣。或許面對別的男人她還是那麼一 副死樣,但對於成功把她拿下的男人,她極有可能變得出奇的順從。 重點就在於要能在初期巧妙地一次又一次地得手,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每一次的得手都非常重要,都會對施夢縈的轉變起到十分關鍵的作用。 沒想到,一時沒控制好節奏,施夢縈居然中途睡著了。 徐芃倒是一直沒懷疑過施夢縈是裝睡。他只是後悔自己白白浪費了一個機會。 只能把所有氣力都用在了蘇晨身上。 這次去要被周曉榮嘲笑了。 之前假裝去見朋友,實際上是在酒店酒吧閒坐,然後又到外面去閒逛了一圈 的時候,徐芃給周曉榮打了個電話。在巧遇沈惜和他的女伴之後,他堅信今晚的 機會很好,有些得意忘形,就興致勃勃地問那胖子有沒有興趣過來?萬一搞得好, 說不定今天就能把施夢縈拿下。 周曉榮倒是顯得很有興趣,可緊接著又問了個十分功利的問題:「肯定能吃 到嗎?」 徐芃噎了一下。這事沒法肯定!施夢縈又不是蘇晨或孔媛儘管這倆迄今 為止也還沒和自己與周曉榮3P過後兩人稍加引導利誘應該基本沒有問題。可 施夢縈的話,光是能吃一次就要費上老大的力氣,何況還是兩人一起上。 這只能靠運氣和耐心,沒有肯定這一說。 聽他這麼一講,周曉榮的熱情頓時沒了。 「算了吧,你們在城西的香格里拉,我開車過去要一個鐘頭,大晚上的,說 不定還是白跑一趟,我傻啊?我還是吃現成的吧。」說完他淫笑兩聲,「程莎老 公又出海了,我在她家呢,我們的程總監剛洗乾淨屁股,正在給我舔雞巴呢…… 是不是啊,莎莎母狗?「 電話裡好像有個女人說了句什麼,周曉榮哈哈大笑。 「我還是保險一點,玩我們程總監的屁眼吧。施夢縈那騷貨你慢慢調教,等 調教好了,我再玩吧。」 徐芃笑罵兩句,把電話掛了。對於周曉榮正在程莎家裡,他一點不意外。程 莎不光是公司公關的一把好手,其實基本上就相當於周曉榮的半個情人。而她之 所以能「公私兼顧」,又不鬧什麼家庭危機,就是因為她老公是個海員,收入一 般,一年裡卻有八九個月不著家。 程莎豁得出去給公司做公關,又隨時能滿足周曉榮的需求,一來是因為周曉 榮對她不吝嗇,二來也確實因為她遠強於一般女人的性慾,實在太難在常年在外 的老公身上獲得滿足。 當然,話說來,如果她老公是船長,或者大副,一年辛苦跑下來收入不菲, 也許她也不會這麼拼,頂多在老公不在家時找幾個露水情人。但她老公只是一個 最低級別的普通海員,出海時間同樣長,辛苦程度不減分毫,收入水平卻相差極 大。他老公的船長收入比他高了幾乎十倍。這就讓程莎無法平衡。 說到底,錢包空著,屄也空著。在這種情況下,兒子又已經半大不小,不需 要精心照顧,可以時常扔到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家去,這種熟女最好勾搭。 徐芃結束在南邊的所謂「創業」,到這座城市,進入周曉榮公司的第一天, 周曉榮為他接風的大餐就是程莎。他一開始還以為這個戴著狗鏈塞著肛塞狗尾, 滿地爬的女人是妓女,聽周曉榮介紹才知道是公司的客服總監。 徐芃很是痛快地享受了這頓接風大餐。 不過,在這之後,徐芃很聰明地從未單獨找過程莎。 很明顯,周曉榮是有點迷戀程莎的。這不是愛情,只是一種佔有的慾望。 早在徐芃來公司之前,程莎就已經滾了周曉榮的床,所以她身上有「禁臠」 的標籤。周曉榮動讓她給兄接風是一事,自己單獨去勾勾搭搭就是另 一事。當然,如果是一起出來玩,周曉榮也不會介意。 至於公司裡別的女人,徐芃出資和周曉榮基本相當,大家都是公司的老, 又是發小兄。所以除了程莎外,此後進入公司的蘇晨、孔媛,就無所謂是誰的 人。如果兩人都想玩,就看誰先聯繫。誰先說好算誰的,晚一步的人就要麼換人, 要麼改日。他們兩個也不至於為這事翻臉。 「結果,我只和蘇晨這騷貨幹了一炮,施夢縈還是沒吃到,胖子肯定要吹自 己做了一個英明決定,沒有放棄家裡一個已經洗好的屁眼,跑過來吃閉門羹。」 徐芃正想著,就看見施夢縈從臥房出來,很詭異地一聲不吭衝進衛生間。 「我一絲不掛的樣子,你他媽又不是沒見過,至於像見到鬼一樣嗎?」徐芃 鬱悶地想著,繼續無聊地玩著絡遊戲。他這時已經沒了拿下施夢縈的念頭,就 當今天做個好人,無條件地陪她拍一天照片吧。攢些情分,留待日後。 施夢縈在衛生間裡待的時間出奇的長,過了十幾分鐘後,徐芃才意識到這一 點。她在幹嘛? 又過了將近一刻鐘,衛生間的門才打開。 徐芃看著小心站在門邊,和剛才進去之前幾乎全沒兩樣的施夢縈,總覺得有 什麼地方不同。臥房裡一直沒開燈,但外間則始終燈火通明,徐芃上下打量著施 夢縈,想要找出那種不同到底是什麼? 施夢縈大紅著臉,嘟嘟囔囔地問了一句,聲音輕得令徐芃第一時間反應不過 來,遲疑了兩三秒鐘才意識到她問的是自己有沒有洗過澡。 「沒有啊,幹嘛?」徐芃覺得施夢縈突然變得有點高深莫測。 施夢縈二話不說,又鑽進了衛生間。就在她轉身的一剎那,徐芃突然意識到 了別在哪裡,從衛生間出來的施夢縈好像脫掉了絲襪…… 這代表什麼? 這次施夢縈在衛生間裡呆的時間倒是很短,只是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團濕漉漉 的肉色織物。剛才她放空了所有的尿液,脫下了套裙和浸透了尿液的絲襪、內褲, 光著下身有些神經質地在衛生間裡晃悠了很久,稍微冷靜下來之後,迅速沖洗了 一下,順便把內褲和絲襪簡單洗了洗。原本她把它們晾在淋浴間裡,拉上浴簾遮 擋,但突然想起應該問一下徐芃有沒有洗澡,得到的答案果然是沒有。這樣浴簾 的遮擋就完全沒用了,徐芃過一會很有可能跑進來洗澡,一進淋浴間就會看到晾 著的絲襪和內褲。 如果他問起,施夢縈怎麼解釋?是承認自己尿出來了?還是承認自己淫水泛 濫了? 這都叫什麼事! 她只能把絲襪和內褲拿出去,至少可以把內褲藏在絲襪裡,這樣會讓徐芃以 為自己只是洗了絲襪而已,內褲還穿在身上。 至於為什麼要半夜洗絲襪,見鬼!我非得解釋這個嗎?如果他不問,我就鎮 定地把絲襪放起來;如果他問……如果他問,我就說剛才想洗一下,結果淋濕了 絲襪吧…… 帶著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施夢縈一臉強作鎮靜地碰著絲襪走出衛生間,目不 斜視地從赤裸的徐芃面前走過,找到自己的旅行背包,找出放睡衣的袋子,將睡 衣取出,再把裹著內褲的絲襪一把塞進袋子,狠狠地將袋子塞進了背包的最底部。 剛才她還想著要把絲襪內褲洗乾淨,現在她改意了,明天一和徐芃分開, 就馬上找地方把絲襪內褲都扔了! 被自己的尿液浸透過的內褲絲襪,還是在一個男人面前尿的!施夢縈可不想 今後一看到這條內褲或者這雙絲襪就想起這樣的事!她巴不得立刻就把這事忘掉。 她的一舉一動在徐芃看來是那麼僵硬詭異。即便像他這樣有心眼又算懂女人 的男人,也猜不出施夢縈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什麼。 施夢縈抬頭,居然給了徐芃一個硬梆梆的笑臉,把徐芃嚇了一跳。她逃一般 地拿著睡衣,跑進了臥房。 徐芃呆坐了一兩分鐘,剛浮起去偷看施夢縈塞進包裡的東西的念頭,卻見換 好了睡衣的施夢縈像風一樣地衝出臥房,一把抓起自己的背包,轉身跑臥房, 反手把門緊緊關上。 徐芃一拍大腿,真是可惜了,剛才下手應該快一點! 施夢縈急促地喘息,卻盡可能地讓呼吸聲顯得輕一些。剛才急著衝出去,發 出的聲音有點大,已經睡熟了的蘇晨似乎有了些感應,連續翻了兩次身,把小半 邊身子露在被子外。盛夏剛過,天還熱著,倒不用擔心她會著涼。 室內雖然黑暗,畢竟不是漆黑一片,兩面牆上都裝有壁燈,只不過因為射出 的是微弱的暗紅光芒,所以並沒有給整個房間增添什麼光亮。但借助那點微光, 還是可以大致看到室內狀況的。稍稍適應一下從明亮的外間衝進黑暗之後,施夢 縈已經能看清一些。一瞥之下,蘇晨露在被子外的身體白生生的,彷彿赤裸著, 不著一縷,她的睡衣大概是那種吊帶衫之類,肩膀手臂全沒什麼遮擋。 坐在床邊,側頭看著蘇晨安然入睡的模樣,施夢縈十分氣苦。 我難過的時候,她和徐芃說笑;我裝睡的時候,她和徐芃做愛;我憋尿的時 候,她和徐芃一起做到高潮;我尷尬的時候,她睡得那麼舒服。 憑什麼我就那麼倒霉啊? 施夢縈忍受了痛苦的憋尿經歷,一放而空之後,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輕鬆自在。 她今晚喝了不少酒,酒精能催人入夢,也能激發亢奮情緒,更何況還經歷了 那麼一番不可思議的尷尬,施夢縈此刻身體或許有些疲憊,但思緒卻十分活躍。 不知為何,徐芃的話突然鑽入她的頭腦: 「她有一個要命的弱點。」 「她總是會給自己很多奇怪的約束,把這些約束看作是天經地義的規矩。」 「人生裡本來就有各種各樣的限制,有些是別人加給我們的,我們沒辦法; 可有些是自己加給自己的,那就顯得有些愚蠢了。「 真的是我太僵化,太不知變通,不能適應這個世界嗎?施夢縈問自己。 不是的,這不是技巧問題,這是原則和道德問題。如果涉及到性,那更是尊 嚴問題。 隨即,蘇晨的話又響在她的耳邊: 「什麼是尊嚴?死撐不是尊嚴,保守也不是精貴。尊嚴和精貴體現在自己是 不是有選擇權和決定權。」 「那種把肉體當作什麼必須要牢牢埋死在什麼地方的寶貝,只能交給一個男 人,或者誰都不給,給了就不乾淨的想法,這都是什麼年代的老觀念了?」 施夢縈糊塗了。 就像沈惜早早對她作出的評價,施夢縈從骨子裡糾結著優柔與頑固。她可以 偏執地認定一個準則,完全不顧事實和邏輯的反駁,卻又能極其詭異地被某種奇 怪的理論輕易說服。一旦她真正被說服,又會進入偏執狀態,對說服了自己的那 套理論保持著極強的信仰。 沈惜確信,這是由濃重的自卑引發的不自信和固執。 而此刻,施夢縈正陷在從堅信到被說服的過程裡,被困惑折磨著。 徐芃的另幾句話又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其實憑她的能力,業績不應該那麼差,為什麼?」 「這都是同一種心理在作怪,叫做自我設限。」 「真正有能力的人,可以不斷突破自己,不斷地超越限制。」 這幾句話真正徹底觸到了施夢縈內心最深處。她一直就想不明白自己的工作 業績為什麼怎麼都上不去?明明自己很用功很勤奮,卻沒法和同事們相比。不說 別人,就說自己的好朋友孔媛,她進公司才多久?現在整天忙得足不點地,即便 不出差去鄰市,也常去拜訪客戶,很少能看到她待在辦公室裡。 可孔媛才什麼學歷啊?怎麼就能比自己強這麼多呢?施夢縈從不因為孔媛的 低學歷看輕她,但她覺得這種不看輕應該是自己的優良品質,而不是天然應該。 對於孔媛的能力和業績遠強於她這一點,她不妒忌,卻不代表她很釋然,更 不代表她能理解這其中的原因。 徐芃的話給了她一個出口。或許真的是因為自己太死了?或許自己可以放 開限制,給自己更多的機會,找更多的可能性? 自己給自己設定了太多的限制,要想有進步,需要試圖突破這種自我設限? 猛的,一個突如其來不可思議的念頭衝了出來:「去誘惑一下徐芃,看看我 能不能也做一個有魅力的女人?」 施夢縈被這個念頭嚇壞了,她捂著嘴,狠狠地搖了搖頭,像是要把這念頭趕 出腦海,卻發現它像牢牢生了根似的,驅之不散。 其實,施夢縈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個念頭並不是無端出現的。 白天在陌生男性攝影師面前脫去全部衣服,傍晚見到沈惜和又一個女人來到 酒店,晚飯後和蘇晨之間的交談,想像中沈惜正在那女人身上享受的場景,裝睡 後聽到徐芃對自己的評價以及那場令她手足無措的性愛,在徐芃面前措手不及的 噴射尿液帶來的極度的羞恥感,所有的因素結在一起,終於喚起了現在這個念 頭。 施夢縈一次次想勸服自己放棄這個念頭,上床睡覺。但她做不到。猶豫了許 久,她起身推開臥房門,走了出去。 外間空無一人。 施夢縈傻了。她就像一個即將走上刑場的烈士一樣,帶著必死的決心,咬緊 牙根走出臥房,卻發現全力擊出的一拳完全揮在了空氣中。 隨即她發現衛生間的門虛掩著,裡面隱隱傳出水聲。 原來徐芃在洗澡。 施夢縈鬆了一口氣,她有些好笑地發現自己居然為這個發現欣喜不已。這說 明什麼?這意味著自己竟為還能去引誘一個男人,和一個男人做愛而欣喜。 但她怎麼能不欣喜呢?如果她抱著那樣的決心出來,卻發現徐芃不在房間裡, 無論他離開做什麼,自己此前一切的糾結和所謂的下定決心,都變成了一個天大 的笑話。讓她怎麼再面對自己呢? 聽著水聲,施夢縈又添了一絲輕鬆。徐芃洗完澡後,他身上不會再有那些惱 人的液體,更不會有蘇晨的味道。她還是更希望和一個乾乾淨淨的男人做那種事。 坐在沙發上,施夢縈有些茫然,她不知道等徐芃走出衛生間的時候,自己應 該怎麼開始。極度的緊張令她幾乎難以呼吸。 她忽然又有了一個極大膽的想法。換作過去26年的施夢縈,或許打死她都不 會有這樣的膽量,但在現在這個在她看來自己已經不正常到頂點的時刻自己 竟在等待著去勾引一個男人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為什麼我不做點特別的 事呢?或許那樣根本不需要我說什麼,就能順利開始? 施夢縈做了幾個深呼吸,連著吞了好幾次口水,然後屏住呼吸,兩手揪住睡 衣的下擺,一氣兜頭脫掉。 她的內褲早就因為沾了尿液而被裹在絲襪中了,原本下身就不著絲縷,換言 之,除了腳上的拖鞋,此刻的施夢縈是一絲不掛的。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緊張恐懼得像個即將面臨酷刑的囚徒。但她卻強迫自己 站在原地,僵硬地挺立。她盡可能地挺起胸膛,讓足夠挺翹但不那麼豐碩的乳房 顯得看上去更大一些,小腹是平滑細嫩的,大腿渾圓光潔,臀部肥潤柔膩…… 除了屁股大了點,我真的不太醜,還不錯!施夢縈暗暗給自己打氣! 我不是死魚,我只是一個斯文矜持的女人。如果我能突破自己,我也會叫床。 那時候就能證明,我不是死魚! 在施夢縈完全沒察覺到的潛意識深處,她對徐芃上次結束之後對自己的評價 是耿耿於懷的。她不喜歡性,卻不代表她能忍受在性方面,男人給她那麼糟糕的 評價。 我不做,不是因為我做不好,是我不喜歡。如果我願意,我能做得很好! 過了幾分鐘,徐芃拉開衛生間的門,他半披著一件睡袍,一隻腳邁出衛生間, 隨即生生地僵在那裡。 施夢縈居然有了一種忍俊不禁的感覺,因為徐芃半張著嘴,瞠目結舌的模樣 實在很可笑。 我還是很有魅力的!一瞬間,施夢縈對自己的自信又提升了很多! 徐芃當然吃驚!就在他已經放棄的時候,一個動脫得光溜溜的施夢縈突然 站到自己面前,臉上竟還帶著一絲笑意。對一個原本無趣如枯竹的女人而言,那 絲笑意,竟是那樣媚意盎然。 徐芃瞬間堅硬如鐵。 他的視線從施夢縈刻意高挺的乳房游移到她赤裸的股間,又到她的臉上。 她的神色間還是有一絲慌張,但他這次沒有找到半分拒絕。 徐芃報以一個燦爛的笑容,極好地掩藏住了一絲由心底泛起的嘲諷,快步來 到施夢縈身前,把半披在身上的睡袍扯下,扔到遠處,一把摟住她的腰,使她的 乳房緊貼到自己胸前,瞬間被壓成兩坨軟肉。 另一隻手順勢按在她的屁股上,托住那瓣彈性十足的臀肉,輕輕做了一個上 提的架勢。施夢縈不由自地半踮起腳尖,徐芃低下頭,狠狠地吸住了她的嘴唇。 施夢縈略帶幾分笨拙地迎,一開始她並沒有分開牙齒,只是常地蠕動著 嘴唇。但架不住徐芃的舌頭一直在叩擊門扉,她終於撤去所有的防衛,讓徐芃的 舌頭長驅直入,捲住了她的舌頭,濕吻起來。唇舌交纏,津唾互傳,無休無止。 長達三分鐘的長吻令施夢縈幾乎窒息。當徐芃終於離開她的嘴唇,迷離的雙 眼裡竟然還有那麼一絲不捨。 徐芃在她耳邊輕輕地問:「你這是想做什麼?」 施夢縈像夢囈般答道:「我想和你做愛。」 徐芃輕輕地「嗯」了一聲,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原本玩弄著她豐臀的手游到 身前,托住了她的下巴,輕輕佻起。 「你想做什麼?」他又輕輕問了一遍。 蘇晨那放肆的叫床聲猛的又在施夢縈耳邊響起,大學裡那男人曾經在床上說 過的一些話也無端地在記憶極深處泛起。 「我想……」施夢縈想好了一句話,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隨即她從徐芃眼中看到了一絲戲謔。她狼狽地喘著,像要完成一個巨大的挑 戰般,不由自地握緊了拳頭。 「我想你幹我!」 徐芃又是一笑,牽住她的手,引導著她放到了自己硬挺滾燙的肉棒上。施夢 縈緊緊攥住了它,略有些驚恐地低頭看,怎麼這麼快就這麼大這麼硬了? 徐芃把身前放鬆了全部防禦的女人輕輕推倒在沙發上,將她的一條腿抬起, 擱在自己的膝蓋上,自然而然地令她整個陰部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自己眼前。他一 只手輕輕揪著一粒乳頭,輕輕揉捏擠壓著,另一隻手則找著女人下身那個敏感 的肉蒂。 這次的施夢縈軟癱著,完全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他可以來一次完整的前戲。 輕揉了幾下肉蒂,徐芃發現和上次截然不同的是,施夢縈濕潤得很快。他毫 不客氣地將中指插進了那潮暖濕滑的肉洞。施夢縈睜開半閉的眼睛,帶著幾分不 自然,掃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徐芃開始抽動中指,更多溫潤騷香的蜜液伴隨 著他手指的動作被擠出肉洞。 施夢縈半癱在沙發上,紅暈滿臉,眼神恍惚。徐芃發現,漸漸的,她竟開始 前後擺動腰胯,像是在配他手指的抽插。她的喘息越來越急促,像是快被引爆 一般,秀氣的腳趾緊繃繃的,彷彿跳芭蕾一般直立著,身體輕輕弓起,完全貼到 了徐芃身上,皮膚就像被染成了玫瑰色一般。 她早就已經放開了肉棒,不是因為反感,只是因為這時的她完全沉浸在下身 被手指抽插帶來的茫然和愉悅交雜在一起的複雜感受中,渾身上下一絲氣力都用 不出來,哪裡還能握住什麼東西? 徐芃用出了全身氣力,以最快的速度抽動著手指,施夢縈終於忍耐不住,繃 直身體,發出了一聲忘乎所以的呻吟。 儘管只有短短幾秒,但在那一瞬間,施夢縈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四面皆 白的世界,眼前除了白濛濛的一片,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陣陣如同電流般的強烈 感覺衝擊著大腦。那幾秒鐘過去,眼前的事物重新收入眼底,但從小腹傳來的陣 陣衝擊還沒有完全停止,使她的上半身還在令人難以察覺地有節奏地微微抽搐。 大腿上有涼颼颼的感覺,竟有一些液體肆無忌憚地滑落。施夢縈緊張地半仰 起身,深恐是自己再次噴出了尿液。但渾身乏力的她只是動了一下,又頹然地躺 倒。連恐懼都不足以支撐她起身。無可奈何的她只能接受即使真尿了出來也任由 它發生的事實。 徐芃抽出手指,撥開施夢縈迅速又攏緊閉的肉唇。兩片精緻的肉唇就像一 朵綻開的鮮花,油亮亮的略帶一絲白濁的淫水流滿股間,散發著陣陣濃濃的騷香。 徐芃將中指放入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心裡讚歎著這個名副其實的騷屄。 施夢縈大張著嘴,驚慌地看著男人伸出舌頭在剛從她的肉洞中抽出的手指上 舔舐,像在品嚐美味般輕聲歎息。 徐芃猛的站起,昂揚的肉棒像一根馬上就要抽下的鞭子似的,直挺挺的立在 施夢縈的眼前。她猶豫是不是要起身將這根肉棒吞入口中,卻十分懷疑自己的嘴 能不能容納得下它。 還沒等施夢縈轉完這荒唐的念頭,徐芃一把了抄起她的腿,猛的往邊上一掰, 使她股間的肉洞端正地朝向前方。另一隻手插入臀下,往上一抬,恰好將肉洞口 對準了肉棒,隨即全沒任何阻滯地一插到底。 施夢縈恐怖地發現這根粗大雄壯的肉棒整根地插入自己的身體,卻被自己流 出的蜜液滋潤得順滑自如,彷如熟門熟路般地進退隨心。更為恐怖的是,那股把 自己送到另一個世界的感覺迅速地聚積,就在徐芃狠插了十幾下後,再次怦然爆 炸。 施夢縈像被烙鐵狠抽了一下似的,高聲尖叫起來。只叫了一聲,她一把摀住 了嘴,硬生生的,把可以入雲的高亢叫聲按到喉嚨裡。那種憋悶得快要死的感 覺逼得她哭了出來。但.??b.??她還是死死的按住嘴,生怕漏出一點。 施夢縈可沒有忘記睡在臥房的蘇晨。 徐芃一邊繼續猛插,一邊饒有興味地欣賞著施夢縈的第二次高潮和她死死捂 著嘴的狼狽。又插了十幾下,他似乎想明白了施夢縈不敢開口大叫的原因,「啵」 的一聲抽出了肉棒。 施夢縈近乎失望地仰起頭,瞬間空虛的肉洞令她整個人都陷入一片虛無。 徐芃拉住她的手,把她拽了起來。在施夢縈完全沒有明白他想要幹什麼的時 候,她已經被徐芃推進了衛生間。衛生間的門被重重關上。施夢縈眼前突然出現 了一個豐腴的裸女,兩手抓著洗臉池的邊緣,被一個強壯的男人按住腰背,半彎 身軀,向後高高聳起滾圓肥潤的屁股。 那是我自己!施夢縈突然認出這個裸女就是自己,徐芃讓她在衛生間的梳洗 鏡前撅起了屁股。 「門關上了,你叫的聲音誰都聽不到!叫吧!大聲叫!」徐芃的話還沒說完, 他的肉棒已經再次撐開陰唇,捅進了肉洞。緊窄如處女般的陰道不住地收縮,幾 乎被他的肉棒撐開到了極限。徐芃感到像有一隻有勁的小手,死命地攥緊了自己 的肉棒,抽動起來的滋味簡直無可言說。 施夢縈開始發出輕聲的哀啼。她能感到徐芃的陰囊不住甩動,伴隨著每一次 的深深插入,重重撞在自己的股間。肉棒每一次向外抽動時,就像會隨時離開自 己的身體,當只有龜頭還留在洞裡的時候,施夢縈甚至感到整個世界都要離自己 遠去了,但隨即整根肉棒又會凶狠地捅入,全沒半分停留,長驅直入,直到身後 男人的身體重重撞在她的臀上,發出脆亮的肉體相撞聲。 施夢縈漸漸有了想高聲尖叫的衝動。這時候她完全不記得要保持什麼尊嚴, 她也不覺得尖叫有什麼意義,她只是無法忍耐這種慾望!只有尖叫,才能緩解這 一次次地失去和得到帶給她內心的強烈悸動。 她終於開始尖叫,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了些什麼。她就像在狂風中捲舞的一片 樹葉,只是盡可能地在越來越兇猛的風暴中發洩著鬱積的情緒,至於其他的,她 一概不知。 徐芃在她身後保持著穩定的節奏,以兇猛但不至於過快消耗的速度抽插著。 他很滿意施夢縈今晚的表現,尤其是對她美妙的叫聲感到癡迷。儘管只是一 些無意義的尖叫,並沒說出什麼所謂的「淫詞浪語」,但以她接近專業歌手的嗓 音,彷如癲狂般沉迷,發出的叫聲能令男人沉醉。 他一手扶著柔細的腰肢,另一隻手向前伸去,到她的身前揉搓著她的乳房。 儘管尺寸並不十分雄偉,但因為倒垂的緣故,乳房顯得格外飽滿。伴隨著他 每一次的撞擊,誘人地前後甩蕩。 徐芃突然一把扯住了施夢縈的長髮,往後一揪,使原本幾乎埋首於洗臉池中 的施夢縈猛的仰起頭來。 發間突如其來的疼痛令施夢縈的眼神中瞬間充滿迷茫痛苦和憤怒。但她在鏡 中看到了一個在男人撞擊下前後搖擺著的女人,長髮蓬亂,一半覆在面前,半遮 著臉孔,另一半被揪在身後男人的手中,面色潮紅,神情中竟是那樣的瘋狂猙獰。 她的眼神瞬間又變得茫然迷醉。 隨著男人的衝刺加劇,發間的疼痛都被她完全忽略。 徐芃加快了衝刺。迅猛的衝擊令施夢縈根本無法停止叫喊,越來越激昂的快 感只能催動越發高亢的尖叫。她就像要衝擊嗓音的高度般,一層層地上旋著。每 當她想要低下頭或是閉上眼,徐芃手上就會加一分勁道,使她不得不始終緊盯著 鏡中的自己,看著自己在男人的撞擊中癲狂地搖擺著頭,一聲聲地衝擊著更高的 嘶叫。 徐芃的喘息聲也明顯加粗了。消耗的體力令他有了一絲疲憊,十幾分鐘毫無 停歇的衝刺使他已經接近噴射的臨界點。他手上又加了一份勁道,惡狠狠地問: 「你叫什麼?」 「啊?」施夢縈在鏡中找著徐芃的眼睛。她的猶豫換來的是幾下全無保留 的近乎殘忍的撞擊,施夢縈覺得自己的下身已經完全麻木了。 「你叫什麼名字?」 「施……施夢縈!」 「你在幹什麼?」 「……」 「你在幹什麼?」 「……」 「你在幹什麼?」一聲聲的逼問,使施夢縈近乎空白的大腦沒什麼空間去思 考。 「在做愛!」 「你在幹什麼?!」 「在做愛啊!」 「你在幹什麼?!」又是幾下猛烈的衝刺,就像是把一句話強行頂進了施夢 縈的腦海。 「在被你干啊!我在被你幹!」 徐芃的心狠狠地跳了幾下。 「幹得爽嗎?」 「啊?」 「幹得爽嗎?」 「爽!」 「什麼?」 「啊?」 「你說什麼?」 「爽!我被你幹得很爽!」施夢縈的整個人都快癱了,如果不是徐芃一隻手 揪著她的頭髮,一隻手一直按扶著她的胯,她可能早就站不住了。當這句話終於 出口之後,施夢縈就像徹底迷亂了似的,把頭深深埋下,大聲地叫著「爽!爽死 了!我被你幹得很爽!」叫到最後,幾乎就像是瘋人的狂語般。 但肉體的高潮卻完全不顧精神上的垮塌,在施夢縈幾乎就要昏厥的瞬間,醞 釀已久的高潮又強行衝出。施夢縈高昂起頭,滿臉通紅地叫出一聲長長的「啊… ………「 徐芃終於也忍耐不住了,他粗重的呼吸彷如一頭野獸,施夢縈的肉洞在猛烈 地跳動,讓他的肉棒受到了不可思議的刺激。從喉嚨底部發出一聲近乎怒吼的叫 喊,徐芃瘋狂地加強了抽插的力度和速度。十秒鐘以後,他射了。 施夢縈軟癱在衛生間的地上,股下是一大攤從肉洞裡倒灌出來的精液。她半 點都不想動,但卻聽清楚了徐芃對她說的一句話:「和上次真是完全不一樣,你 還真是完全重塑了自我啊!」 施夢縈沒有開口,她連小手指都不想動,但她笑了。 PS:終於寫完了第八章,一不小心,這一章好像有點過長了。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9) 作者:aksen 26/3/27 發表 字數:2549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 第'一;'*小'說*站 友情提示:希望完整看人物性格和心理的最好還是粗粗瀏覽下,完全沒興趣 只愛看肉的,可以直接看後半部分。 第九章 頭草 施夢縈怏怏地打開家門,借走廊頂燈的微光,摸著牆壁,撥開了客廳日光燈 的開關。望著冷冷清清的客廳,難以抑制的疲倦瞬間佈滿全身。 她住在這房子裡,可這裡卻沒有一絲一毫家的氣息。過去的兩年裡,她早已 把沈惜家當成了自己未來的家。在她內心深處,早已深信她的家在那幢別墅,在 沈惜身旁,不是這個冷冰冰的地方。 別人到家裡,可以休憩,而她來卻先要感受孤寂和陌生。 那個週末拍完寫真,至今剛好一個星期。 這周工作很忙碌,一眨眼就又到了週五。 如果不是因為忙碌,施夢縈早就撐不住了。在完成一次生平最「淫蕩」的性 愛後,她帶著忐忑的心情開始新的一周。令她感到失落的是,無論是徐芃,還是 蘇晨,似乎都沒把那天晚上的事放在心上。 甚至,這一周來,徐芃幾乎都沒怎麼和她說話。這星期他有三天要上課,那 三天裡,他都是直接去開課的企業,壓根沒來公司。剩下的兩天,他在辦公室待 的時間也不長,偶爾在過道遇見施夢縈,也就是點個頭,聊兩句。 這令施夢縈週一走進辦公室時滿心的糾結、彷徨、羞憤和一點點希冀,統統 成為笑話。 不管她自己是否承認,在那個夜晚,施夢縈真的全部投入到了那場性愛中。 甚至以前在和沈惜做愛時出於沈惜對她的嬌慣也沒有那樣放縱過自己。 施夢縈原本以為,經過那樣一場性愛,自己和徐芃之間多少應該會有些不一樣的 火花。 這倒不是說她想和徐芃談戀愛,但至少,自己在徐芃眼中,應該是一個和其 他女同事不一樣的女人吧? 可讓施夢縈想不通又難以接受的是,徐芃既沒有刻意疏遠和躲避自己,更沒 有對自己有任何另眼相看,就好像自己就是這家公司裡最普通不過的一個女員工 似的。 一個星期下來,施夢縈日益一日地失望和迷惑。 不過,這倒也有好處,至少,她對沈惜的思念和傷痛倒是減輕了一些。 每週五下午下班時,氣氛總是與平時大相逕庭的。眼看就又到週末,每個人 的心情自然就會放鬆。很多人已經開始計劃怎麼過週末,空氣中洋溢著興奮和輕 松。 只有施夢縈略感孤寂地收拾好辦公桌,準備家。 在公司門口,她巧遇孔媛和她男友站在大門邊。他們正在商量晚上去哪裡吃 飯。見到施夢縈,孔媛跑過來抱住她的肩膀,約她一塊去吃晚飯。 說起來,她們倆也有相當長時間沒有像模像樣地坐下來吃個飯,喝個咖啡, 聊聊天了。 施夢縈有些猶豫,她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人家小夫妻倆正要約會,自己 貿然加入,明顯有些不識相。但是孔媛的男朋友也開口相邀,盛意拳拳。 施夢縈原本就對自己要孤零零家吃晚飯有些傷感,半推半就得也就答應了。 孔媛的男友叫吳昱輝。吃飯時大家聊起來才發現,原來他和施夢縈還是校友, 這種奇妙的巧令三個人都產生了一些感觸。 孔媛笑著說:「看來,我們倆真是前世有緣哪!」 施夢縈心有同感。 不過,再有宿世緣分,施夢縈也不好意思在飯後繼續纏著小夫妻倆。告別他 們之後,獨自趕公交了家。 這裡就是沈惜給她租的房子。她在這裡已經住了三個多月。因為原本就不是 她找的房子,所以在房東送來收據之前,她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該交第二季的房 租了。 之所以她沒交錢,房東也會送來收據,是因為沈惜已經把錢付到了賬上。原 本沈惜圖省事,想過性一次性付清一年房租。後來考慮到,有些房東一旦收齊 了租金,就會對很多該由他承擔的責任推三阻四的,終究還是決定分季交款。 如果施夢縈動提出自己承擔房租,沈惜也不會非得矯情地爭著付錢。可施 夢縈對此一直毫無表示,那沈惜就悶聲不響地繼續支付租金。 畢竟是因為他提出了分手,才直接導致施夢縈從他家搬了出去,一時之間無 家可歸,他當然有責任,為她安排後此後一段時間內的住處。 這個住處洋溢著濃濃的寂寞,竟使施夢縈在夏末之季感到一陣涼意。 她走進廚房,想燒些水。剛把電熱水壺插上,卻聽到一陣響亮的敲門聲。她 皺了皺眉頭,擱下水壺,滿心不耐地前去開門,她大致猜得出來者是誰。 在施夢縈走出廚房的瞬間,遠處另一幢別墅裡,沈惋正試著把自己的女兒從 沈惜身上拽開。 「不要!我還要聽舅舅講故事!」秦一諾撅著嘴,死扒住沈惜的胳膊,下定 決心,誓不服從媽媽讓她房間玩的命令。 就過去的經驗來看,舅舅肯定會幫自己說話;而媽媽呢,通常會遷就舅舅。 那不就等於是遷就自己了嗎?所以在這個家裡,抱緊舅舅的大腿就對了。對於剛 滿四歲的小諾諾而言,她不需要太多的智慧,她只要知道,對媽媽來說,舅舅講 的話,比爸爸都管用,就可以了。 沈惜無奈,抬眼看著姐姐。沈惋撇撇嘴,使了個眼色,走下樓去。 沈惜換上一臉寵溺的笑容,開始忽悠小丫頭,爭取能早些把她哄房間。 丁慕真兩天前飛首爾。沈惜不知道接下來,她還會遇到什麼,也不知道以 後她會怎樣選擇。作為朋友,沈惜做了目前這個階段他能做的。今後自己還能為 她做什麼,得看此後事情的發展,並不是現在的他,能預料的。 說到底,每個人的人生都需要自己去完成。 今天受沈惋之邀過來吃飯。姐夫秦子暉另有應酬,這頓飯他陪著姐姐和外甥 女大小兩個美女一塊吃,吃得賞心悅目。吃完飯,他就和諾諾一起上樓,坐在起 居室落地窗邊,講那個已經欠了她兩個多月的故事的後半部分。直到姐姐收拾完 了廚房,才堪堪講完。 沈惋讓諾諾房間自己去玩,能讓她們姐兩個坐下來好好談談。姐倆也 差不多有兩三個月沒能好好聊聊心裡話了。可諾諾就是鬧著不走。 小丫頭黏舅舅,畢竟不是什麼壞事,總不能為這個對她發脾氣,只能寄希望 於沈惜去搞定這小妞。 去廚房切了個火龍果,又衝了杯柚子茶,沈惋端著托盤上樓,正好看到沈惜 從諾諾的房間走出,小丫頭已經被乖乖哄進了房間。 「還是你有辦法。真不知道這丫頭是我女兒,還是你女兒!」 「嘿嘿嘿……」沈惜略帶得意地笑,不怎麼講究地靠在沙發上。 「下週四爺爺做壽,大哥已經安排好地方了,我們家四個一起過去哈?」 「嗯……」每年都是這樣安排,沈惜比較隨意地應道。 沈惋把杯子捧在手裡:「說到爺爺做壽,我就想起二哥,然後我就想到曉寒。 她現在怎麼樣?確定要和周旻離婚嗎?」 「肯定離啊。好像說已經談好了。就是現在在女兒這事上嗆住了。」沈惜不 客氣,不等沈惋讓,弄了片火龍果,塞進嘴。 「唉……孩子嘛,肯定要爭的……你死活不肯告訴我,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 問題。我說,這事,跟你沒關係吧?」 沈惜無奈做個鬼臉:「我的親姐姐!你又來!在你眼裡你就那麼禽獸啊?」 「好吧,好吧……饒過你!誰叫你在酒吧跟人打架,真給我們家爭臉!」沈 惋扁扁嘴。這種時候她看上去特別妖媚。在沈惜的記憶中,姐姐沈惋是他所見過 的,人前端莊人後狡黠,人前優雅人後隨興,反差最大的女人。 沈惜看了看表:「姐夫什麼時候來啊?他現在這麼多應酬?不會經常家 很晚吧?」 沈惋胸有成竹地淡定微笑。 「不會。你姐夫他戀家。在外面應酬,基本上八點多就來。」她向秦一諾 的房間努努嘴,「有她以前是惦著我,有她以後就惦著女兒。如果哪天特殊情況 要晚點來,他也會先打個電話。都快七點半了,現在還沒電話,那就應該快了。 可能已經在來路上了。」 「姐夫這麼乖?好男人啊!那我再待會,跟他見個面再走。」 「見面就走?我還想等他來,你們一塊喝點酒,聊聊天呢。」 「喝酒?就他?算了吧,姐!我先出去喝一圈再來,他也喝不過我!」沈 惜一臉鄙夷,「不跟他喝,我晚上還有約會呢。」 一聽「約會」兩個字,沈惋眼神中立刻又帶上了幾分戲謔的光芒,嘴角掛起 慧黠的淺笑。 沈惜感受著她渾身膨脹起來的八卦氣息,連忙轉換話題:「姐夫一個畫畫的, 不在家修心養性,怎麼這麼多應酬?」 沈惋遞給他一個「放過你」的眼神,輕輕歎了口氣:「這年頭做畫家也不容 易。你以為畫家畫一幅畫,掛在那兒就有人買啊?畫了上幅畫,一副都賣不出 去的畫家,多著呢!你姐夫算是不錯的了!這個老師那個老,總得應酬應酬, 人脈很重要啊!」 沈惜直起身,問:「說到這個,我其實一直有點好奇,姐夫現在的畫能賣多 少啊?姐姐你那畫廊生意怎麼樣?」 沈惋大學時讀的是傳播,現在則是一家畫廊的老。丈夫秦子暉的全部新作 都交給她的畫廊,也經營其他人的畫作。她苦心運營畫廊五年,至今也算小有規 模。 「湊活吧。你姐夫那年得獎的那幅賣了十三萬,現在可能已經翻倍了吧。他 別的一些畫,也有十萬的,也有五萬的,小品也有賣三千的。你姐夫,能力當然 有,但要是運氣好。剛出道,就拿了個金獎。有這個獎墊底,後來參賽啊辦畫 展啊什麼的,都有噱頭,畫也就能叫上價。他的一些同學、朋友,也有把畫拿到 我這裡來賣的,說實話,很多人不比你姐夫差。有兩個,在我看來,比你姐夫畫 得好,可他們的畫就不太容易賣上價。」 沈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幹嘛?擔心我們倆的收入啊?你姐夫才三十一。畫家這種職業,只要有了 名氣,創作呢,別停下來,水準基本保持住,能做到這些,只會越老越值錢。何 況,你把爸爸的遺產都給了我。我們一家三口,還用你擔心?」 「我不擔心你……哎,誰說遺產全給你了?我留學的錢不是錢啊?不是還有 套房子嗎?」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沈惋來氣了:「房子又不是你自己要的,是我瞞著你 過戶給你的!不然你會要?這些年的租金還一直是我在幫你收呢,什麼時候你拿 走!還要我給你管錢,煩人。你去留學帶的那點錢夠你在英國的生活費嗎?你又 不省錢!一個窮留學生,你還去買阿森納場季票!你不知道全英超就阿森納門 票最貴啊?你拿的錢夠你這麼花嗎?」 沈惜搓著手,笑瞇瞇地說:「那我也沒餓死啊。帶那麼多錢幹嘛?我可以打 工,怎麼都能養活自己!」 這句話瞬間又平息了沈惋的怨氣,神色溫柔了許多。 「那倒是。你是不會省錢,但你也真能吃苦……」 「放心放心,你能吃苦,也有腦子。白手起家,不需要拿遺產。」 沈惋把喝了大半的柚子茶放到桌上,也捻了一片火龍果,放進嘴。 「爸爸的基因可能是都被你繼承了。我對IT半懂不懂,你在英國居然能跟朋 友一起搞出個集群數據庫,還靠這個賺了錢。要不是看你一國,就能買下個茶 館,還說自己在搞投資,否則的話,就算你再不願意,我也得把遺產你那一半還 給你!」 沈惜托著下巴,食指輕輕敲著自己的鼻尖。 「你怎麼總是搞不清楚狀況啊?那一半不是我的!全是你的!你忘了?爸爸 給我們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他說,我們家的女兒就得當公養,我們家的兒子就 得當苦力養。以後他最多給我留點吃飯的錢,其他的都給你……」 沈惋收斂起笑容,眼角眉梢隱隱透出幾分哀傷。 「記得……可爸爸那是在開玩笑……」 「不是玩笑。」沈惜認真地說,「我知道,爸爸就是那麼想的。所以,姐, 我不是把遺產讓給了你,我只是在完成爸爸沒來得及完成的心願。」 兩個人突然都不說話了,一時無聲。 大概靜了一分多鐘,沈惜拍了下大腿:「所以呢!姐姐你就安安穩穩,太太 平平的過日子。我呢,想辦法賺錢養活自己!你放心,你我肯定賺得了錢, 買得了房,娶得起媳婦,養得起娃!」 「娶得起媳婦?你先給我找到那個要娶的對象吧!」沈惋又氣又好笑。 沈惜皺了皺臉。 「你少催我啊!你結婚的事,我可沒多管,你想咋樣就咋樣。」沈惜又往嘴 裡塞了片火龍果,「要不然,當初誰贊成你嫁秦子暉這麼個窮畫家啊?」 「哎呦?要你贊成?我是你姐!我嫁誰,還要你批准?」沈惋不屑一顧。 「切!你說得輕巧!大伯贊成嗎?二伯贊成嗎?爺爺跟小姑嘴上不說,但你 覺得他們很贊成嗎?你要知道,全家只有遠在英國的我,支持你!要是沒有我的 支持,你就是孤家寡人!」 「好好好!」沈惋取了片火龍果,塞到沈惜嘴裡,「那我謝謝你啦!」 沈惜理所當然似的欣然嚼著。 「哎,你說不是擔心我,那你問子暉的畫值多少錢幹嘛?」 「就是好奇,問問。誰知道我會不會去做藝術品投資呢?」 沈惋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說起來,我還真沒問過你,你的茶館、書店生 意好嗎?你那些投資現在怎麼樣?」 「書店的生意一般,這年頭你指望書店賺大錢,那不可能,對吧?茶館還湊 活,靠這兩個生意,我溫飽是沒問題。投資的事就更別操心了,我這有爸爸的基 因啊。股票、信託、黃金,都挺好。過些日子,我要真想搞點藝術品投資,姐你 得幫我策劃策劃,你比我懂啊,對吧?反正你放心,我賺的錢要是靠投資 來的,要是投資那頭有問題,我早就來找你哭窮了。」 沈惋看著沈惜大大咧咧的樣子,突然又沉默下來。 這下,沈惜倒變得有些心虛,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本來正準備伸手去拿火 龍果的,停在半途,不敢動了,偷眼瞧著沈惋的表情。 沈惋猛的拍了一下他僵在半空的手:「要拿就拿!裝什麼呀!」 沈惜長出一口氣,嘿嘿笑著:「姐,嚇死我了,還以為你突然怎麼了呢?」 沈惋柔聲說:「沒事。我就是突然想到,小時候你問過,為什麼我是姐姐, 你是。」 「是啊,我們是雙胞胎,憑什麼你就是我姐姐?我是問過啊。」沈惜有些莫 名其妙,「不是說你先出來的嗎?佔了幾分鐘的便宜。你騙我啊?」 「沒騙你!我就是比你早出來!我是在想,從小你就得叫我姐,還叫得那麼 不服氣……爸爸走了那麼多年,我們兩個,其實是你更像哥哥,一直在照顧我。」 沈惜算是聽懂了沈惋的真意,一時竟眼角有些發酸。 「那時候,爺爺做,爸爸的遺產我們一人一半,可你什麼都不要。本科一 畢業,帶了那麼點錢就去留學了。連爸爸以前在他公司裡的股份,你也都給我了。 這些年,你的別墅、你的車、你的茶館、你的書店,都是靠你自己賣專利的第一 桶金,拿去做投資,賺來的。我雖然是姐姐,在你眼裡,恐怕更像一個應該被 照顧的小妹妹吧?媽媽走的時候,我們都還沒上小學,爸爸走的時候,我們才十 四歲。我眼看著你一天比一天成熟,可又一天比一天辛苦。初中的時候,你就像 個高中生;高中的時候,你就像已經成年了。小惜,你看你,你還不到三十,可 你看著比你姐夫還老氣!你在我面前,總是笑笑鬧鬧,裝活潑,裝輕鬆,可我是 和你一塊長大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從很早以前開始,你就有點像小老頭!」 沈惜一直低垂目光,聽沈惋說話,直到聽到最後一句,才揚起臉來。 「姐,熟歸熟,你亂說話,我一樣告你誹謗!我哪兒像小老頭啊?我等會就 要去做展現我青春活力的事!」 沈惋知道自己永遠不會在自己面前說半句訴苦的話,也就不再說那些疼 惜的話,無奈地笑笑:「你要去幹嘛?這麼晚,還要去踢球?」 「踢什麼球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嘛,我有約會啊。」 「剛才我就想問,你找到新女朋友了?」 沈惜吐吐舌頭,輕聲說:「是女的。可不是女朋友。」 沈惋皺眉:「你別亂來啊。」 沈惜立刻叫屈:「你看,我不出去玩吧,你說我是小老頭!我出去玩吧,你 又叫我別亂來!姐,你咋這麼難伺候?」 「行,老娘不管你!」沈惋還想再說幾句狠的,突然忍俊不禁,「呵……算了。 反正,你應該出不了什麼事。要是連你都出事了,二哥他們都該完蛋多少次了?」 「放心。我有底線。爸爸說的,我一直照做。」 他們父親沈永盛雖然去世很早,但早早給他們姐留下了做人的最基本要求: 一、不犯法;二、不害人;三、不違本心。 沈永盛不是天真的書生,他的這三個要求也並不死。沈惜記得父親的要求 是,不管他做人高尚的上限能達到什麼程度,至少不能突破底線。 所謂的底線,不犯法是第一條;但有時候,人生在世,未必事事順意,未必 真能完全循規蹈矩,那麼,至少不能害人;在遇到特殊情況,不得不傷害一些人 時,沈永盛教會沈惜的,是最後一條:不違本心。 沈惜一直牢記著這最重要的四個字。在這個基礎之上,他不會亂來。 至於人生裡,具體做的事,因人而異,因時而異,因事而異。 就像雖然自從決心和施夢縈分手,迄今為止,沈惜已經將近一年沒有性生活 了,可他還是一連放過了巫曉寒、丁慕真、廖佳明三個喂到嘴邊的尤物。不是他 不需要,也不是矯情,只是「不違本心」而已。 但今晚,沈惜已經確定了一個約會,要去一個女人家裡為她過生日。他估計 今晚應該不會空手而還。 突然,樓下大門響。應該是秦子暉家了。 「行啦,不妨礙你們二人世界,我先閃啦!」沈惜一躍而起。 沈惋隨之起身,提高音量喊了聲:「諾諾,舅舅要走了,出來送一下!」 突然她又放低聲音,很認真地說:「我知道你自己有數,你要做什麼,姐姐 不管。但還是那句話,別亂來。」 沈惜輕輕抱了一下姐姐。 秦一諾大呼小叫著從房間衝出來,沈惜牽著她的手走下樓,和秦子暉寒暄了 幾句,才重重地親了一口依依不捨的諾諾,告辭離去。 幾乎與沈惋一家三口把沈惜送出家門同時,施夢縈也將來客送走。 關上防盜門,她疲倦地歎了口氣。 來訪的是房東。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姓董。當初,沈惜出面租下了這房 子,他言明自己是幫朋友租的。房東原本覺得簽署同和租客不是同一個人,多 少有些麻煩,但在施夢縈過來住下後,房東查看了她的身份證,又基本確認沒什 麼問題,也就不再囉嗦。 反正沈惜付租金是半點不拖欠的,一般總會提前三四天把錢打到房東賬上。 房東只需要找個適的時間給施夢縈送收據就行。 這房東來得挺勤,差不多過上個半個月,就會遛達過來看看。他本人就住在 同一個小,其實就在斜對面的一幢樓,站在陽台上就能看到他家的窗戶,所以 過來也方便。照他的說法,以前有個租客不太愛惜房子,把牆壁啊水管啊什麼的 都弄壞了,所以他現在經常要過來查看一下自己的房子。 施夢縈雖然覺有些嫌麻煩,可畢竟住在別人的房子裡,他說得又不是全不在 理,也就忍了。 只是,施夢縈不太喜歡這個老頭,身上農民氣息十足,煙味又很重,眼神還 時不時地透出些猥瑣和古怪。 今天又是這老頭過來了。他碎碎叨叨地說著些老生常談的話,在房子裡溜溜 地轉了一圈,連以往不太去的臥室都進去轉了轉。施夢縈頭天晚上偷懶,沒把收 進來的內衣放好,全都扔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三四件胸罩、內褲就那麼堆著,施 夢縈鬧得有些臉紅。房東倒像是沒注意到,簡單看了看,就離開了。 他又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施夢縈聊了會。大概是來的次數多,自以為已經熟了, 又或者是天生好東家西家地打聽,沒有隱私概念,他問了些比較私密的問題,比 如施夢縈和幫她租房子的那小伙子之間是什麼關係之類的。 施夢縈隨口應付著他。她有些聽不懂房東的最後一個問題,問她除了租房子 以外,每個月還能跟他拿多少?那小伙子一個月會來幾次?施夢縈沒理解,就裝 糊塗。 總算等到房東看夠了,又問夠了,溜溜躂達出了門。施夢縈看了眼鐘,他在 這兒磨了將近半個小時。她苦笑著繼續去廚房燒水,她都快渴死了。 沈惜坐在車裡,他也有點渴,真不知道剛才那些火龍果都吃到哪兒去了。不 過眼看不到二十分鐘就能開到袁姝嬋家,他也懶得停車,找地方去買水。 袁姝嬋是他在差不多三年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妻,比他大了一歲。那時他剛 國半年多,剛開起了自己的茶館,還沒盤下現在的書店。 認識袁姝嬋,完全是鬼使神差。她是一家負責高速公路運營的大型國企黨群 部的員工,管著黨務、文宣、企業文化等拉里拉雜的一大堆事。 公司大領導心血來潮,想要出一本企業文化題的畫冊,袁姝嬋就開始聯繫 相關的廣告創意公司。但常年作的那家廣告公司這時候壓根擠不出人手來,他 們正巧同時接了三個項目,捉襟見肘。 這家廣告公司的副總,是比沈惜高了一屆的學校友,他和沈惜當年一起辦過 攝影團,於是就把沈惜推薦給了袁姝嬋。他打包票說把照片和文字統統交給這 個傢伙絕對沒有問題。等沈惜把樣冊敲定,印刷的事可以交給他們公司去做。 袁姝嬋匯報了領導,得到可以去談一談的指示。於是這位副總就約了黨群部 任一起去沈惜的茶館喝茶,順便和沈惜談這個事、袁姝嬋作為這件工作的具體 經辦人作陪。 這是沈惜第一次見到袁姝嬋。當時副總、任和袁姝嬋已經在一個包廂坐定。 沈惜和另外兩撥相熟的客人打完招呼,晚了那麼幾分鐘走進包廂,三人起身相迎。 面對三個人的熱情,沈惜心裡閃現的第一個印象,居然是覺得袁姝嬋身上的制服 套裝不太身,無論是胸部還是臀部,明顯都繃得緊緊的。尤其是因為坐在室內, 所以她脫去了制服上衣,只穿襯衣,乳房顯得格外飽滿鼓脹,很是吸引眼球。 沈惜注意到袁姝嬋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卻淡定如常,並沒什麼尷尬之意。 這種吸睛的身材下,配的卻是很沉靜端莊的性格,沈惜對她多了一分好感。 畫冊的事談起來很簡單。茶館牆壁上掛了很多沈惜自己拍攝的作品當裝飾, 黨群部任不太懂攝影,看了這些照片後,也說不出道道,總之就是覺得質量都 很不錯,對沈惜的攝影技術也就放心了。 而沈惜這邊也沒什麼問題。有那位廣告公司副總牽線,沈惜對給朋友幫忙的 事一向很痛快。因為這次接的是國企的活,必然有個報價收費的手續,他性就 把費用問題都扔給了那副總,坦言自己可以收取最低的費用,具體的都讓那個副 總去拿意,反正最後也得靠他們公司出具發票。 事情談得順,那任簡單聊了幾句就先走了。具體的事就交給了袁姝嬋來和 沈惜細談。 談接下來的安排時,袁姝嬋一口一個「沈老師」,叫得很是順口。快結束的 時候,她突然問了個和畫冊無關的問題:「沈老師,胡總說你就是公眾號裡那個 寫影評的' 青衫磊落' ,是嗎?」 「青衫磊落」是沈惜註冊的一個微信公眾號。在這個號裡,他定期發表一些 影評、書評,倒是聚攏了一大群粉絲。已經有出的朋友跑來問他有沒有興趣 在文章數量差不多夠數時,結集出本書了。 沒想到袁姝嬋也是一個粉絲。 有了這層關係,作自然愉快得多。袁姝嬋具體負責文宣、企業文化工作, 文筆也很是不差,兩個人交流起來倒也十分投契。 於是也就自然而然,有了後來的發展。 正在想一些往事,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沈惜不禁微笑,想必是袁姝嬋久候 他不至,打電話來催了。 瞥了一眼放在駕駛座旁架子上的手機,卻發現是個陌生的號碼,他不禁微微 簇了下眉頭。 是本地的個人手機號……沈惜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接這個電話。一時 沒摸到藍牙耳機在哪兒,隨手點開了手機的揚聲,反正車裡就自己一個人,也無 所謂。 「喂,你好,請問是哪位?」不知對方是誰,沈惜還是顯得比較謹慎。 這沉穩禮貌的聲音好像有點嚇到了對方,一個怯怯的女聲傳來:「呃……請 問,是,是沈惜嗎?」 沈惜又皺了皺眉,聲音不熟,完全聽不出是誰。但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 還是有可能是熟人。 「對,我是沈惜。不好意思,請問您是?」 聽這邊客客氣氣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對方明顯鬆了口氣:「我是,高萌。 你還記得嗎?」 沈惜聽到這個名字,瞬間產生了那麼一絲時空錯位的荒誕感……怎麼剛和袁 姝嬋恢復聯繫,高萌這個幾乎已經快進入記憶角落的名字,又跳出來了? 高萌,是他剛國那會,裝修別墅期間,短期租房時的女房東。 「哈,高萌,你好。我當然記得。」沈惜反應還是很快,腦子有點懵,但嘴 上的招呼沒停,「好久沒聯繫了。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 高萌輕笑了聲:「沒什麼,嗯……你現在有時間嗎?」 「我啊,我現在在車上。你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沒……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空,有沒有興趣出來吃個夜宵什麼的……」 見鬼。沈惜心裡暗暗叫了一聲。三年多沒見的一個女人,突然出現約吃夜宵, 還真是…… 「不好意思,我之前約了朋友見面,現在正開車過去。要是你沒什麼特別緊 急的事,夜宵今天是不太方便吃了。這樣吧,明天我給你打電話,看看方不方便 再約時間吃個飯喝個茶什麼的,好嗎?」 「哦……」高萌顯然有些失望,但因為得到了第二天再聯繫的承諾,還是比較 開心,「那行,那明天再聯繫吧,再見。」 放下電話,沈惜有些心神不寧。高萌的重新出現,十分突兀。他還以為與她之 間,永遠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了呢。 不過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沈惜自信在高萌那邊,不可能還留著什麼麻煩,會 在三四年之後爆發出來。如果沒麻煩,就算再見面也不算什麼。 相反,還有那麼一絲愉快。畢竟,高萌是沈惜國之後,遇到的第一個性伴。 彼此間也算是留有愉悅的記憶。 想到性伴,沈惜自然而然又想到了袁姝嬋身上。 在談妥了後面的工作安排以後,沈惜就進入了工作狀態。此後的兩個星期裡, 袁姝嬋陪著他跑遍了公司所有的基層站所,拍攝素材。每一個收費站點,每一台 精密儀器,微笑服務的收費員,有條不紊的車輛通行,都在他的鏡頭裡一一呈現。 這那段時間裡,袁姝嬋和沈惜每天相處的時間超過十個小時。 沈惜在工作時是極有魅力的,他對工作的準備細緻入微,事先的設計和佈置 清晰簡潔,他對細節的要求一絲不苟,但他對每一個出現在他鏡頭裡的拍攝對像 又充滿了溫和的耐心。絕大多數和他打過交道的基層員工都對這個為他們攝影的 「沈老師」充滿好感,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袁姝嬋在內。 兩人相處的時間多,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時間是在從一個站所趕往另一個站 所的路上。沈惜基本都是自己開車,於是在工作之外,他們兩個有很多在車上獨 處的時間。沈惜擅長溝通,只要他自己願意,就能很快和別人打成一片。何況袁 姝嬋本來就算是他的粉絲,所以兩人很快熟稔起來,迅速從工作上的作夥伴進 化成了朋友,話題也就從畫冊擴大到了各自的家庭、人生。 袁姝嬋的父親是個基層公務員,母親則是會計。她家庭條件算不上優越,但 總得來說也不差。大專畢業後交了個男朋友,遭到了父母的堅決反對。當時任性 倔強的她,為此和父母爭吵冷戰了近一年,甚至把家裡的電視機都砸了,最終如 願和男友走進了結婚禮堂。 婚後的生活並不像她自己堅持的那樣幸福。兩個人都活得很辛苦。老公工作 不太順,一連換了兩份工作,好容易穩定下來,又因為常年在外面跑業務,特別 累,不太顧得上家裡;而袁姝嬋雖然順利考進了現在所在的這家國企,最初的工 作崗位卻是到基層收費站做收費員。這種工作需要堅持在高速公路上,遠離市, 常年三班倒,通宵夜班是家常便飯,一半以上的夜晚需要住在收費站,不方便 家。 各自工作的磋磨,竟使得婚前原本親密無間的夫妻感情疏遠了許多。枯燥辛 苦的工作,也令剛二十出頭的袁姝嬋內心無比鬱悶煩躁。每到輪休的時候,她常 和同班工友一塊去泡吧、唱K ,藉著煙酒歌舞玩鬧,讓自己本該多彩實則灰澀的 青春生活恢復一點點光亮。 在基層站所苦苦奮鬥六年之後,袁姝嬋終於通過一次內部崗位調整的機會, 憑借自己出色的文筆,競爭進入公司黨群部,成為公司總部的辦公室一族,擺脫 了悲催的收費員生涯。 和沈惜結識時,她到黨群部還不過短短的四個月。 說起這些,袁姝嬋總是頗有感慨。 沈惜明顯能感覺到,袁姝嬋對自己不光充滿友善,無形中已經親暱了許多。 大概是得益於他私交上真誠傾聽和公事上全力以赴的態度吧。 當一個女人在不需要任何引導,動把她自己的苦惱和對生活的不如意全部 暴露在一個男人面前的時候,那就意味著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到了一個新的層面。 在前往距離市最遠的基層站點前的一夜,袁姝嬋拉上沈惜和她的幾個朋友 一起去酒吧喝酒聊天。袁姝嬋的姐妹都打趣她的眼光好像比挑老公時候要好得多。 酒過數巡,微醺的袁姝嬋根本沒注意自己和沈惜之間坐得越來越近,後來幾 乎就是緊緊貼著。??ww????w..這讓沈惜意識到,從觀意願而言,袁姝嬋對他應該已經沒有 任何牴觸心理了。 如果真對她有意,已經可以出手了。 如果換作今天的沈惜,未必會對一個人妻出手;但26歲時的沈惜,對這個豐 腴性感的人妻,還是很有想法的。 第二天,兩人一起去了最後一個基層收費站。這裡就是袁姝嬋進黨群部之前 干了六年的地方,算是她的娘家。從私心出發,她也希望沈惜能把這個站點和這 裡的員工拍得更好些。因為這個收費站位處兩段不同歸屬的高速公路連結處,遠 離市,單程前往就需要開兩個多小時的車,在計劃中還要拍幾張收費員夜間操 作的照片,所以當天晚上趕市是不現實的。 袁姝嬋托過去的同事提前在附近的小鎮賓館訂了兩間房。 拍完夜間作業的照片,兩人到賓館時,已經快到點了。他們先到了袁姝嬋 的房間,把兩周以來拍的照片都導入筆記本電腦,由袁姝嬋從公司角度出發,先 確定哪些照片是必須出現在畫冊中的。完成揀選時,差不多已經快到午夜,沈惜 告別離開,自己的房間。 坐到床邊,稍等了片刻,沈惜發短信給袁姝嬋:「真可惜……」 隔了十幾分鐘,袁姝嬋才信:「我洗澡去了,所看到。什麼可惜?」 「剛才走的時候,想給你一個晚安擁抱的,沒敢。」 「呵呵,你不是抱著筆記本嘛,怎麼擁抱啊?」 「真想抱的話,就把筆記本扔了唄,當然是美女比較重要啦。就是沒敢抱。」 「呵呵,這有什麼敢不敢的,不就是擁抱一下嘛。你要真想抱,現在就可以 過來再抱一下啊,反正就在隔壁。」 「那我過來啦……」 「啊?你真的過來啊?」 「當然是真的!」 等了一分鐘,沈惜收到信:「……好吧。」 鎖好自己的房間,沈惜輕輕敲了兩下隔壁的房門。 過了一小會,袁姝嬋才打開房門。此前在揀選照片時,她已經脫了制服上衣, 只穿著襯衣。現在她卻又披上了上衣。沈惜估計是因為洗完澡後她可能只穿著很 單薄的睡衣,自己突然過來,再穿緊窄的襯衣不方便,只能先把制服上衣披上。 袁姝嬋臉上帶著不太自然的笑:「我以為你開玩笑呢!你真過來呀?」 「噓,輕一點,很晚啦。別打擾別人。」沈惜說著,走進房間,把房門關上, 「當然是真啦!說要給你一個擁抱,當然要過來。」 袁姝嬋張開雙臂:「那就抱一下吧,然後早點休息嘍!」 沈惜走上兩步,在身體幾乎就能觸碰到袁姝嬋乳房的位置站定。他比袁姝嬋 高了大半個頭,在這樣的距離,袁姝嬋只能仰起脖子,才能與沈惜對視。 她一仰脖子,整個上半身不由自得都提了起來,胸部的起伏頓時明顯起來。 她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 沈惜微微彎腰,將她抱入懷中。袁姝嬋也將雙臂搭到了沈惜背上。這就是一 個常見的朋友間的擁抱。起初她也只是輕輕地環抱著,但隨著沈惜抱得越來越緊, 她的手臂也不由自地加了氣力,將沈惜牢牢抱在懷中。 那一瞬間,她說不清在想什麼,只有一個很古怪的想法,是那樣清晰:「一 天忙下來,他好像還沒洗澡的樣子,可是他身上的氣味怎麼那麼好聞呢?」 抱了很久,袁姝嬋也不知道是繼續這樣沉默地抱下去,還是該提醒沈惜,所 謂的「晚安擁抱」,未免抱得也太久了吧? 就在這時,沈惜雙臂一用力,袁姝嬋站立不穩,被沈惜掀翻,兩個人側身倒 在床上。袁姝嬋鼻間輕輕哼了一聲,兩隻手從沈惜背上收,無力地頂在他肚子 上推拒著:「別這樣……沈老師……別這樣……」 沈惜也不做別的什麼動作,就是這麼抱著她,並躺在床上,盯著她的眼睛。 袁姝嬋在這種無聲的親暱中,漸漸連無力的推拒都辦不到了。 片刻之後,沈惜抽出一隻手,慢慢解開她上衣紐扣,露出裡面的真絲吊帶睡 衣。還沒等袁姝嬋在內心完成該放任還是該拒絕的複雜選擇,右邊的吊帶已經被 輕輕抹下,整個右乳暴露在外。 身高64 厘米的袁姝嬋,胸圍超過了89,擁有一對胸形出色的D 罩豐乳,乳 頭嬌小,但乳暈極大。因為緊張和一點點莫名的興奮,乳頭已經微微翹起。 沈惜用手輕撫著乳頭邊幾個小小的突起顆粒,溫柔地看著她。袁姝嬋經過一 番近乎空白的思考,剛想開口,乳頭卻一陣酥麻。原來沈惜突然低下頭去,將乳 頭含在嘴裡吸吮,還不忘用舌頭在乳頭、乳暈上不住地舔弄。 袁姝嬋睡衣左側吊帶也被拉下,左乳被沈惜整個捏住,隨著舌頭的節奏,揉 搓著,乳頭還時不時被夾在手指間撥弄。她的兩個乳頭迅速充血,明顯得膨脹起 來,比剛才大了許多。 袁姝嬋蒼白的拒絕被堵在喉嚨裡。她不敢開口,緊咬住嘴唇。一旦張口,她 不敢保證自己吐出的是勸阻還是呻吟。此刻,她上身緊繃,微閉雙眼,任人擺佈。 沈惜舔弄得十分耐心,周到地將每一寸乳暈都舔到,隨即又擴散到了整個乳 房,時而到乳頭上,用舌頭逗弄一會,再用牙尖輕輕咬住,溫柔地向上提起。 強烈的酥麻感直衝袁姝嬋的腦海,彷彿渾身的毛孔都舒服地張開了,正在歡唱! 兩粒乳頭以一種十分放肆的姿態翹立著,被舔得又濕又硬,乳房上滿是口水, 光閃閃的。 袁姝嬋知道自己在床上的狀態,她不敢想像沈惜將手伸向自己下身會是什麼 反應。 她是那種身體反應極其強烈的女人,此刻她的棉內褲早就完全濕透,水都流 到了屁股上。如果別的女人下身濕潤時可以形容為涓涓細流,那麼她完全可以說 是波翻浪湧。 沈惜的舌頭正在向下,快到肚臍。袁姝嬋心裡對自己說:「阻止他!我不能 這樣!」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發不出抗議的聲音,一顆心揪到嗓子眼,就像要蹦 出來似的。 沈惜的手果然伸向了袁姝嬋的下身。在套裙被掀起的瞬間,她夾緊了雙腿。 但沈惜毫不猶豫地將手順著大腿,向上滑動到了小腹以下的位置。他只是用舌頭 在袁姝嬋的乳房上稍加挑弄了一會,就使她不得不頹然放棄了抵抗,認命似的徹 底放鬆了雙腿。 沈惜的手輕輕在最誘惑的部位上滑過。像是因為出乎意料地摸到了的滿手淫 汁而略作停留,舌頭也離開了她的身體,抬起眼來,笑吟吟地望著她。 說不清那一刻袁姝嬋到底想了什麼,可能什麼都沒想,只是出於本能而已, 在沈惜的手正要進一步深入時,她突然以一種絕大的毅力坐了起來,死死地按住 了沈惜的手。 「不要!沈老師!不要!」沈惜停止動作,將視線轉向袁姝嬋的雙眼。 袁姝嬋說出那句話,像抽乾了自己全部的力氣。她急促地呼吸著,裸露的雙 乳韻律感十足地抖動。 她十分認真地望著沈惜。在這個男人的眼睛裡她看到了探詢和關懷,沒有 找到不耐和譏嘲,她的情緒頓時平穩了許多。 「我沒有想過要這樣,今天不要。沈老師,我沒準備好。行嗎?」 沈惜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這不是自我解嘲,也不是大失所望,只是因為他 從袁姝嬋的話中聽到了最關鍵的一句。 他跳下床,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再次認真地給了袁姝嬋一個大大的擁抱,心 平氣和地自己房間睡覺。 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僅此而已。 當然,故事沒有在這裡停頓。後來,袁姝嬋還是和他滾到了一張床上,並且 度過了食髓知味貪歡不欲醒的三個月。其間反反覆覆,來來去去。 沈惜及時控制住了蔓延開去的思緒。他認真地打量著路的兩側,看看袁姝嬋 告訴他的那個小具體在哪個位置。 在和袁姝嬋來往三個多月後,他英國,和當年一起開發專利的朋友間交割 一些文件和財產。前前後後待了將近二十天。來後,他又忙於幫朋友做一件公 務。無形中,和袁姝嬋之間的聯繫就少了許多。 袁姝嬋當時好像也處在搖擺關頭,苦惱於兩人之間的關係是否要繼續。恰好 有了這超過一個月的停頓期,使得這段關係十分平靜地走向終結。又過了一段時 間,沈惜和施夢縈相遇。在有固定女朋友時,沈惜是從不再和其他任何女人勾三 搭四的,於是,他和袁姝嬋的這段關係正式無疾而終。 當然,年節生日之際的彼此問候祝福還是有的。不過自從去年春節之後,袁 姝嬋基本上就沒了動靜。即便沈惜偶爾發信給她,也很少收到信。沈惜還以為 袁姝嬋是想和他徹底斷絕聯繫呢。 送走丁慕真那天,他發現這週六,又到了袁姝嬋的生日。他秉持這幾年的習 慣,又給她發了一條祝福短信。本來並沒想過能得到什麼答覆,沒想到這次卻很 快收到了信。 簡單聊了幾句之後,袁姝嬋提了一個令人很費思量的要求:「今年你能不能 來陪我過生日啊?」沈惜撓頭。 「過生日,不是應該由老公陪嗎?我可以給你準備一份禮物,寄給你。」 袁姝嬋沉默了一會,發信:「我沒老公。我離婚了。你來不來陪我過生日?」 袁姝嬋離婚的消息,令沈惜有些驚訝。不過這年頭,婚姻的事實在不好說, 巫曉寒和周旻這對當年所有人都看衰唯有他們彼此間情比金堅的夫妻,不也走到 了婚姻的盡頭? 作為沈惜來講,更不方便在這一點上作任何評價。 對於袁姝嬋的要求,沈惜想想自己現在反正也是單身,就爽快地答應了。袁 姝嬋就讓他週五晚上去她家,並給了他一個和當年不同的。 沈惜比較順利地找到了她所給的小,找到車位停下車,從副駕駛座拿 了帶來的一束粉色鬱金香和生日蛋糕,直奔袁姝嬋家而去。 根據袁姝嬋告訴他的樓號和門牌,她家還是很好找的,離他停車的地方不過 相距一棟樓而已。爬上三樓,輕輕叩門,沒多久,門就打開了。 穿著一身淺黃底印花睡裙的袁姝嬋出現在門邊。兩年多不見,依舊豐腴嫵媚, 絲毫未變。她微微笑著,一邊道著謝,一邊接過了花束和蛋糕。 沈惜剛把門鎖上,卻見袁姝嬋急走幾步,把手裡的花束、蛋糕往餐廳的飯桌 上一放,又快步從沈惜面前跑過,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丟下一句:「你自己隨 便幹點什麼!吃東西喝水都自己弄。我同事正在找我商量下周開會的事!一會就 好!」 話音未落,她就衝進了一個房間。 畢竟是曾經無數次裸裎相對的兩個人,骨子裡又都是開朗明爽的性子,雖然 經年未見,彼此間卻沒什麼太深的隔膜。 沈惜也不拘束,先在房子裡轉了一圈,把客廳、餐廳、廚房、臥房、陽台什 麼的都看了一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這才施施然走進袁姝嬋所在的房間。 聽到他的腳步聲,袁姝嬋頭笑了笑,隨即又轉頭對著電腦辟里啪啦地打字。 沈惜走到她身後站定,袁姝嬋突然點開桌面上一張圖片,展現出一張海報。 「沈老師。」自從他們上了床以後,袁姝嬋再喊「沈老師」三個字的時候, 總帶著那麼一絲媚意,「這是下個星期我們開會時候會場上的海報,幫我們看看, 提提意見?」 沈惜彎下腰,身體弓成幾乎彎曲九十度的姿勢,臉部幾乎就緊貼在坐著的袁 姝嬋臉上。他認真地查看著海報的每一個細節,問清楚了會議的題和海報的作 用,最後提了兩個他認為可以稍加改進的點。 袁姝嬋若有所悟地點頭,立刻又開始和QQ另一頭的同事商量。 沈惜見她做事認真,不想打擾她,又慢慢溜躂了出去。 他突然發現,這個房子儘管和袁姝嬋沒離婚前和她老公一起住的那套房子格 局不盡相同,但房間數量是一樣的。也許是因為那幾年在那幢房子裡已經住慣了, 袁姝嬋在這個房子不自覺得複製了當時的房間佈局。像她現在待著的這個擺放了 書櫃和電腦的房間,相當於一間書房,但進門相對,靠牆的位置還擺放了一張單 人床,也就是說,這間房還兼著小客房的功能。 當年的那套房子裡,也有一個這樣的房間。 拍完了所有的照片素材後,沈惜日以繼夜地選片和修片,在短短八天的時間 裡,處理完了了全部選定照片,還寫完了近七千字的配圖文字,做出了第一樣 冊,然後通知袁姝嬋來查驗校對。 袁姝嬋對他的神速驚歎不已。她正好藉著去沈惜那裡查驗校對樣冊的理由, 離開公司,提前半天家休息。她讓沈惜帶著電子到她家裡去校。 沈惜在電話裡開玩笑:「去你家啊?萬一你老公中途來,我們可說不清楚。」 袁姝嬋想到那天晚上兩人之間未盡的激情,下身似乎再次被沈惜撫摸般,竟 漸漸濕潤起來。她「呸」了一聲:「我老公今天早上剛出差,三天以後才來呢。 你不會有說不清楚的機會的!」 因為那晚的肌膚相親,袁姝嬋和沈惜說話的口氣隨意了很多。 她讓沈惜晚一點來,三點左右到她家就行,她之所以找借口翹班家,就是 因為這幾天工作辛苦,想家補個難得的午覺。 沈惜準時到了袁姝嬋家,她像剛睡醒一般,拖著一身睡衣,迷濛著雙眼,給 他開了門。去衛生間匆匆洗了把臉,這才坐到書房電腦前,開始看電子樣冊。 當時的那間書房,也有一張單人床。 大概用了四十分鐘,袁姝嬋看完了樣冊,基本沒有任何意見,她歪著腦袋想 了一會,只冒出一句:「你幹得也太快了一點吧?你就一個人哎!」 最後,她讓沈惜去後先把電子打印出幾本來,也不需要印得太多,更不 需要用最終成冊時要用的特種紙,就是先搞出幾本紙質的樣冊,還有一堆領導 等著審閱呢,等他們一個個都通過了,才能最終確定付印時具體是什麼樣子。 國企就是這個流程。 沈惜清楚國企的流程和作風。他二伯沈永強就曾經長期擔任過某央企二級企 業的負責人。他父親也在國企做過兩年,後來才辭職和朋友開了一家IT公司。 所以紙質的事他早和那個廣告公司姓胡的副總談好了,只要今天袁姝嬋這兒通 過,明天就先印出十本來,交給她的領導們審閱。 見沈惜早就安排地妥妥當當,袁姝嬋當然沒話講。她很慶幸自己進黨群部之 後,第一次獨力承擔這項工作,遇到的作對象是沈惜,一個幾乎不用她操任何 心的高手,成本、質量、速度,沒有任何讓人說得出毛病的地方。 談完工作,兩個人一時間陷入沉默。 曾經那樣肉體交纏過的兩個人,待在一個小小的,放了一張單人床的房間裡, 大門緊鎖,無人打擾。 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氣氛呢? 「你今天準備好了嗎?」沈惜湊到她耳邊,輕輕問了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 語氣中頗有一些邪惡。 袁姝嬋默然不語。 沈惜緩緩地抬起手,摟住了她的肩膀。臉緊貼在袁姝嬋的臉上。 袁姝嬋屏住呼吸,身體半癱在沈惜的擁抱中。沈惜的右手伸進她睡衣下部, 撥開內褲襠部的布片,順利地觸到了肉唇。 袁姝嬋忽然轉過頭,呼吸一下下地吹打在沈惜臉上。 沈惜的手指進一步探入那片溫熱。就在袁姝嬋忍耐不住,在鼻腔間擠出一聲 呻吟時,他兇猛地將嘴湊上去,一下就吸住了她的嘴唇,毫無阻力地將她的舌頭 捲到自己口中。 袁姝嬋的一隻手隔著睡衣按在沈惜正在褻弄她的手上,卻只是一個虛浮的動 作而已,沒有任何阻止的意味。沈惜的手指快速的抽動著,肆虐的動作使得肉洞 裡汁液淋漓,淫香四溢。 兩人熱吻不停。 袁姝嬋彷彿能聽到他的手指擠壓著自己肉洞壁,磨出「咕唧咕唧」的奇異聲 響。她膝蓋發軟,渾身冒汗,一隻手緊緊地揪住了沈惜的褲子。 沈惜稍稍用力,袁姝嬋被推坐在了床上,隨即又毫無抵抗地被壓倒,兩人的 舌頭依然沒有分開。袁姝嬋為這樣的吻意亂情迷。 沈惜正要開始進一步的動作,突然聽到大門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緊,而且書房門就開在大門邊,在鑰匙插進門鎖的一剎那, 書房裡的兩個人都清楚地聽到了金屬碰觸的聲音。隨著鑰匙的轉動,他們兩個人 以令人難以相信的迅捷,迅速分開,各自一躍而起。在這剎那之間,他們彼此間 連眼神都沒有互相碰觸,已經各自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袁姝嬋直接衝出書房,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讓它看起來盡可能 的平順自然,還隨手掩上了書房的門。 沈惜則兩步衝到電腦旁,平靜地坐到椅子上,輕推了一下鼠標,把電腦屏幕 弄亮,點開電子樣冊,直接將滾動條拉到了中間部分的某頁。等著樣冊打開時, 順便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褲,確定沒什麼不適當的破綻。 同時,他一直全神貫注地聽著客廳裡的動靜。 袁姝嬋和來人展開對話。並不能完全聽清,但至少能聽出進來的並不是男人, 而是一個老年女人。這女人似乎驚訝於袁姝嬋這個時候怎麼會在家,袁姝嬋解釋 說自己下午為了工作在外面跑,提前完成了工作,於是就家了。 那兩人一直交談著,但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像是走開了。 過了大概兩分鐘,袁姝嬋悄聲打開書房門,鑽了進來,掩上房門,壓低聲音 急匆匆地說:「是我婆婆。我在衛生間陪著她,不讓她出來,你抓緊,趕快走!」 也不等沈惜答,她又匆忙出去。沈惜順著門縫看她在一個壁角一拐,肯定 是拐進了衛生間,鎮定地在心底默默數了五下,然後閃身出了書房。他躡手躡腳 來到鞋架旁,取下皮鞋穿上,極小心地轉開大門,出門,又盡可能輕地關上門, 匆忙下樓。 後來,袁姝嬋告訴他,她婆婆一向都嫌這小兩口把家裡收拾得不夠乾淨,經 常自己過來幫他們打掃衛生。那天她以為白天工作時間家裡沒人,正好搞衛生, 就自己溜躂過來了。 幸虧沈惜來時,除了一個裝著電子樣冊的U 盤,什麼都沒帶。只把皮鞋脫 了,放在門邊鞋架上。她婆婆不清楚自己兒子究竟有哪些鞋,還以為這雙鞋就是 她兒子的,所以也沒半點疑心。 每當說起這件事,沈惜和袁姝嬋都會相視苦笑,卻又不免覺得好玩。 現在想起來,沈惜還是忍俊不禁。 自己當時的樣子,想必也是很狼狽的吧?不過,在那種即將登堂入室的瞬間, 突然聽到有人開門,自己的表現,應該已經算是最鎮定的那一種了吧? 當然,這好像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在屋子裡瞎轉。突然,沈惜看到沙發邊一個桶裡,扔著 制服上衣、套裙、肉色絲襪。 還有…… 沙發角落裡丟著一條淺紫色的蕾絲內褲…… 可能是袁姝嬋今天下班家後換下的,隨手就扔在那兒了吧? 沈惜嘴角浮起了悟的微笑。此前,他並不能分之地確定今天晚上能重吃 頭草,但所有的細節都在加強他的信心。 眼前這幅場景基本就說明了問題。對於一個分之清楚今晚會有男人到訪 的女人來說,如果她心裡存有半點拒絕或猶豫的心思,怎麼會把這些衣服如此隨 便地擺放呢?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稍加收拾,至少會把絲襪和內褲收起來吧? 上樓前,一切都還在兩兩之數,不過五成的可能性而已。袁姝嬋穿著那樣單 薄的睡衣給他開門,加了一成可能;開門後對他隨意到過分的態度,又加了一成; 剛才幫袁姝嬋看海報時,沈惜瞥了一眼她的QQ,她的個性簽名是一句宋詞:「急 景流年都一瞬。往事前歡,未免縈方寸。」看到這個簽名,他的把握就增到八成 了;而這些混亂擺放的衣服,就把可能性增到了九成。 最後的一成……人,永遠是那樣複雜,男女之間的事情,怎麼會有純然的十 成把握?有了九成,已經是人所能確定把握的最高程度了吧? 沈惜心裡穩了,突然就冒出一個惡作劇的念頭。 他悄無聲息地在客廳把身上的衣褲統統脫掉,直至一絲不掛。反正夏末時節, 酷熱稍減,但暑氣未消,完全不必擔心著涼的問題。 稍等了一會,估計袁姝嬋應該已經把剛才自己說的那兩點和同事說完了,然 後,他就這麼光溜溜地穩穩走進了書房。 袁姝嬋當然又聽到了他的腳步聲,但以為他只是在外面待得無聊,又進來了 而已,性連頭都沒,還是盯著屏幕。 沈惜也不聲張,淡定地站在她身側,從他的高度,垂眼看,可以從睡裙領口 看到裡面兩團肥軟的白肉,擠在一處。他將手搭在了袁姝嬋的肩膀上,她沒有半 點反應,還說了句:「你剛才說的那兩點還真是!我同事說確實應該改過來!」 沈惜無聲地笑,手指沿著她的鎖骨,向下游動,伸入領口,直至握住一團綿 軟柔肥。 袁姝嬋扭了一下,還是沒說什麼。今晚,她本就想和沈惜上床。自從離婚以 來,她也一直沒有被男人碰過,三十歲的離婚女人,肉體本就亟待撫慰。袁姝嬋 是那種上得廳堂,進得廚房,入得臥房的女人,只要她自己心裡願意了,那麼在 性方面她沒任何莫名其妙的禁忌。 不過,她還是沒發現沈惜此刻的異常。因為他來時上身穿的就是T 恤,小臂 本就裸著。而他這時刻意地站得有些偏,連電腦顯示器原本會有的一點點反射都 躲開了。 沈惜加大手上的氣力,乳房被他揉捏得有些變形,又用拇指和食指輕搓著乳 頭,沒幾下,它就充血挺立起來。 「奶頭翹起來了。」沈惜邪邪地說了句,低頭吻著袁姝嬋的脖子,那裡正迅 速地變成一片粉紅。 袁姝嬋鼻息漸粗。她又扭了一下,不是因為不舒服,而是漸漸發熱的肉體的 自然反應。可QQ那頭的同事還在不停和她說話,她希望再稍等一會,完事之後再 心無旁騖地與沈惜親熱。 可胸前的手,頸間的嘴,一直在作怪。 她和沈惜相處的時間雖短,卻恰如絢爛的煙花,在綻放的剎那投入了全副身 心,寧願粉身碎骨。所以兩個人對彼此再熟悉不過。即使隔了好幾年,卻完全沒 有半點陌生感。 沈惜一向都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喚起潛藏在她內心深處的火熱。 得讓他停一停,至少讓我把這一段商量好。 袁姝嬋一揚胳膊,半轉過身,正想說話,一副精壯的赤裸肉體突如其來的闖 入眼眸。她大張著嘴,一下子竟被驚呆了。 沈惜走到她面前,已經半硬起來的肉棒,幾乎就能打到她臉上。他俯下身, 霸道地掀起她睡裙的下擺,撩到腰間。 不出所料,袁姝嬋並沒有穿內褲。沈惜把她睡裙的下擺在腰間掖了掖,確保 不會再垂下來,兩手插到袁姝嬋膝間,朝兩邊一掰。 袁姝嬋像被嚇傻了,渾身綿軟無力,兩條腿被輕而易舉地掰開,大大地張開, 水汪汪的肉穴徹底暴露在外。沈惜用一根中指在穴口輕輕磨了兩下,稍稍用力, 就毫無阻滯地一插到底,帶著清晰的水聲。 春潮氾濫。 這時,袁姝嬋才稍有反應,兩隻手緊緊捏住了沈惜的腰。 沈惜抽動自己的手指,伴隨著狹小腔壁間液體被攪拌擠壓的聲響,他不停地 加速。袁姝嬋感受著下身越來越強烈的快感,仰著脖子,上半身僵硬地後傾,她 捏在沈惜腰部的手不自覺地加著勁。 她懷疑再過一會,自己就要被一根手指干到高潮了。 猛的,沈惜停了下來,手指不再抽動,而是在肉洞裡緩緩攪著,一臉壞笑地 說:「不急不急,我們慢慢來!」 袁姝嬋長出幾口氣。爬坡到了七成的高度,卻沒到頂,肉體自然會生出一種 生理上的悵然。好在不是在即將登頂的臨界點上被突然打斷,倒也並不是太過難 受。但她對沈惜這樣全裸地偷襲自己,還是感到了一絲羞惱,伸手在他身上打了 兩下。 「你這大淫棍!誰叫你脫衣服的!叫你來陪我過生日,又沒說我一定會和你 上床!大淫棍!大淫棍!」 沈惜抽出手指,放到眼前看了看,又在鼻子下聞了聞,隨即送到袁姝嬋面前, 笑嘻嘻地問:「我是大淫棍,你是什麼咧?這麼多水……」 袁姝嬋望著他中指上淋漓的汁液,剎那間媚眼如絲,氣喘如訴。 「你是大淫棍!我是小騷穴!專門讓大淫棍干的小騷穴!」這是他們從前在 一塊時,她說慣了的淫詞浪語,儘管隔了兩三年,這時說起來卻還是熟極而流。 沈惜滿意地點點頭,跪倒在她面前,將嘴湊到了她泥濘不堪的肉穴旁,捲起 舌尖,猛的頂進了肉洞,一口氣抽動了十幾下。剛才的快感仍未完全消退,緊隨 而來的第二次刺激,立刻喚起了那些懶洋洋的慾望,袁姝嬋只覺得盆骨周圍的肌 肉剎那間陷入了無力卻又興奮的奇異狀態,她已經完全無法控制那部分身體,好 像那裡已經不屬於她。 QQ正在發出抗議。同事連發了兩個抖屏過來,表示自己已經被忽視了很久。 袁姝嬋真的顧不上她。 沈惜抽出深入肉洞的舌頭,轉而含住鼓脹的陰蒂,輕輕吸了一口。袁姝嬋如 同魂飛魄散般,兩條大腿緊緊地閉攏,夾緊了沈惜的頭,大腿內側的肌肉不住地 抽搐著,屁股來擺動,酸麻不已。 袁姝嬋甚至懷疑自己的屁股馬上就要抽筋了。 該死的!我的屁股都要抽筋了,那個該死的同事還在不停地給她發抖屏。 聽著沈惜在自己胯間吸得「汩汩」作聲,像在品嚐濃湯一般將流出肉唇的所 有淫液捲入口中,袁姝嬋彷彿就快要觸摸到自己的第一次高潮了。 可耳邊卻偏偏總是有那該死的抖屏聲。袁姝嬋覺得自己現在就像站在極樂園 門口,卻被一條狗扯住了裙角。明明一步就能踏進去,可是卻無法避免被一點點 地拽開的悲催命運。 沈惜像聽到了她的心聲,突然停止對她肉穴的攻擊,站起身來。在他的舌頭 離開肉穴的那一刻,袁姝嬋像聽到了自己內心深處的一聲歎息。 雖然已經爽得不行,但是離巔峰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步。袁姝嬋心裡咒罵著, 趕緊轉過身,面對電腦,想快些把這煩人的同事打發掉,好專心地探進入極樂 園之路。 但沈惜卻另有打算,他伸手扯著袁姝嬋的胳膊,將她拽了起來。 還不等袁姝嬋發問,沈惜把椅子拉開一些,自己一屁股坐上去,稍稍向下滑 動一下身體,兩腿挺直伸到書桌底下,硬梆梆的肉棒直挺挺地向上直豎。他拍了 拍自己的肉棒,示意袁姝嬋坐上來。 袁姝嬋咬著嘴唇,橫了他一眼,一把拽掉自己身上累贅的睡袍,面對著電腦, 背對沈惜,岔開腿,跨過他的兩條腿,一手扶住桌邊,一手捏住肉棒,扭動著屁 股,將自己已經無比滑膩的肉洞對準肉棒,一屁股坐了下來。沈惜不等她的屁股 接觸到自己的大腿,全力地向上一頂,兩具肉體以各自最大的力量在空中相撞, 發出一聲脆響的「啪」! 肉棒不留半絲縫隙地完全盡沒在幽深的巷道中,袁姝嬋發出一聲近乎哀嚎的 呻吟。 陰唇被粗暴地撐開。近一年時間沒有異物進入,收縮封閉自在愜意的肉洞四 壁終於再次被粗大的肉棒侵入,一路急速向前猛衝,就像一根鐵棒在牆上擦出無 數火花。順著肉棒前進的方向,難挨的酸麻轉化成為不可思議的舒爽,一股涼意 從袁姝嬋腳趾間生出,直透腦門。 沈惜喘著粗氣,說了句:「你現在這樣不就可以一邊聊一邊爽啦!」 袁姝嬋上半身幾乎都趴在書桌上,只來得及答了一聲「嗯」,沈惜就捏緊了 她的屁股,開始迅猛地上頂起來。 「媽呀!」袁姝嬋叫出聲來。 在這種每秒兩三次的猛烈衝擊下,她能勉強坐住,不被頂得飛起來就很不錯 了,還跟同事聊?聊個屁啊! 隨著又兩個抖屏憤怒地飛來,沈惜放緩衝刺的節奏,終於給了袁姝嬋一點點 空間,她顫抖著雙手,打下一行字:「今先到這,有點及事要出去,就這!!」 顧不得短短一句話裡就有好幾個錯漏,迅速地退出聊天窗口,關掉了QQ。 在她的右手離開鼠標的瞬間,沈惜就又開始玩命的衝刺,這次的力道更猛, 頻率更快,袁姝嬋有一句想對他說的話徹底被悶在喉嚨裡,嘴一張,就是聲震屋 梁的尖叫。 包括之前手指、舌頭的刺激,這已經是第三次向巔峰的攀登了。每一次的余 韻疊加在一起,袁姝嬋幾乎在短短兩分鐘內就攀上了絕頂的高峰! 毫無預兆的,她發出一聲痛哭似的悲鳴,一屁股落在沈惜身上,身體以一種 駭人的頻率抽搐起來,肉洞死死纏住肉棒,一陣陣的猛烈收縮,就像要試圖依靠 肉洞的力量,將這根害人的東西夾斷似的。 她的聲音從一開始的尖銳漸漸變得細若游絲,眼前金星亂冒,面色艷紅,濕 淋淋的髮梢蓋住了眼睛,半露著徹底迷離的目光。渾身上下大汗淋漓。 當第一波高潮漸漸褪去,袁姝嬋不由自地開始扭動屁股,試圖依靠依舊堅 挺的肉棒,將肉體裡最後一絲快感搾出來。 碩大的豐乳以一種淫蕩的姿態晃蕩著,柔膩的腰伴隨著屁股的扭動搖曳生姿。 足足過了兩分鐘,袁姝嬋才靜止下來,向後靠在沈惜胸前,有氣無力地說: 「你這是往死了操我啊……」 「效果怎麼樣呢?」沈惜的雙手伸到她身前,握住了一對巨乳,揉搓捏弄著。 「我又被你操死了!」 「這就死啦?我還沒開始呢!怎麼辦?」沈惜拍了拍剛從袁姝嬋陰道裡溜出 來的肉棒,昂揚之氣未消,隨時可以再次上馬。 袁姝嬋艱難地從沈惜身上下來。原本輕而易舉的事,因為此刻雙腿酸軟,變 得很是麻煩。沈惜只是笑吟吟地看著,也不幫她。 她別彆扭扭跪到沈惜腳邊,抬頭斜了沈惜一眼。 「還能怎麼辦?我來伺候大爺唄。」她低頭嗅了嗅肉棒,上面沾滿了她噴射 的淫液,加上沈惜整天在外,並沒洗澡,汗液尿液再加上其他分泌物,不少穢物 都附著其上,混在一起,散發著一股臊臭氣味。雄壯的龜頭整個暴露在外,燈光 之下,油亮亮的,乍一看竟令她酸酸的下身又跳了一下。 袁姝嬋毫不猶豫,一把攥住肉棒,伸出舌頭舔了起來。舌尖從馬眼上刮過, 上面的液體都被吸入口中,口腔裡頓時滿是腥酸騷鹹的味道,她也不在意,和著 口水,一口吞下。吸住整個龜頭,嘬得肉棒「嘖嘖」作響。 沈惜揚起頭,脖子抵著椅背,一隻手隨意地玩弄著順手抓到的乳房,放鬆全 身,享受著袁姝嬋的舔弄。 她的舌頭從龜頭遊走到了包皮內部的溝溝坎坎,每一條縫隙都不曾放過。馬 上又用手擼了幾下堅硬的棒身,從肉棒的根部往上舔,由下到上,從左到右, 到頂端時,不忘再把龜頭吸住,吞吐兩下。 袁姝嬋調動著自己全部的唾液,舔弄之時,口中涎液滾動,水聲淅瀝。足足 五分鐘的時間,她給整個肉棒洗了個完整的口水浴。 肉棒已經進入擇人而噬的狀態。 袁姝嬋並沒有急著再次用這兇猛的玩意兒填滿自己。 她特別喜歡給沈惜口交,喜歡感受著他的肉棒在自己嘴裡膨脹起來,喜歡細 致地巡遊他胯下的一處皮膚。這甚至和被沈惜插入一樣令她迷醉。 她用手搓著肉棒,保持它的狀態。頭探得更低,舌頭開始在沈惜的大腿內側 游動。沈惜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她的舌尖從大腿靠近膝蓋的位置,一直舔到 襠部,在肉袋上親了一口,又向上直至小腹。 沈惜常年堅持練習泰拳、踢球、游泳鍛煉出來的腹肌十分結實,這種時刻格 外能令女人動情。袁姝嬋耐心地將他每一塊飽滿的小腹肌肉都舔到,隨即再沿著 另一條腿一路向下。 在終於成功在另一條大腿上也塗滿口水後,袁姝嬋將肉棒高高翻起,貼在小 腹上,開始重點照顧皺巴巴脹鼓鼓的肉袋。 這時,沈惜上半身已經直了起來,一隻手也按到了袁姝嬋的後腦,伴隨著她 的舔弄,鼻腔裡一聲聲地透出又舒服又期待更深入刺激的哼聲。 足足用了十多分鐘時間,袁姝嬋埋首在沈惜胯間,半秒鐘都不曾休息,終於 把肉棒的狀態調試到最佳。 「大淫棍!小騷穴服務得怎麼樣?」她捏著肉棒在自己的臉上蹭,媚笑著問。 沈惜猛地站起身,按著袁姝嬋後腦的手,反轉拽住了她的頭髮,微微發力, 使她的腦袋半抬,正對著雄赳赳的肉棒。 「把嘴張開!」沈惜斬釘截鐵地發出命令。 袁姝嬋毫不猶豫地張開嘴。這種姿態比說一句情話更令男人感到滿足。沈 惜粗暴地將肉棒捅進她大大張著的嘴,不出意料地完全沒有任何擦碰,袁姝嬋的 口交技術已經近乎本能,肉棒剛剛進入口腔,她立刻將雙唇閉攏,緊緊地包裹住 了它。 沈惜感覺到一個溫熱狹窄的管道已經封閉,按著她後腦的手又緊了緊,使她 無法自由地擺動腦袋,這才扭動著屁股,向前衝頂著腰部,像操屄一樣挺動起來。 他沖頂的速度極快,每一下都深入口腔,把她的嘴當成了屄一般在操。 袁姝嬋緊皺著眉,不住地嗯嗯做聲,肥大的龜頭不停地撞擊著她的上顎、口 腔內壁,有時甚至直接頂到喉嚨口,令她瞬間產生了強烈的嘔吐的衝動。幸虧沈 惜沒有一味強行硬來,迅速收,才使她稍加恢復。可一次次累加,使她的嘔吐 感還是越來越強。 帶著這樣的危機感,她開始用手去推沈惜的小腹。她的腦袋被按得死死的, 完全動不了,只能通過拍打對方身體示意自己快堅持不住了。 沈惜接收到了信號。他並沒有強迫對方嘔吐的惡趣味,一切都是為了玩得開 心而已,搞得太髒就談不到開心了,他最後衝刺了兩下,抽出了肉棒。 袁姝嬋兩手撐地,不住地乾嘔。 沈惜俯身摟著她,將她攙起來,兩個人滾到了一旁的小床上。赤裸的身體緊 緊相貼,汗味、淫液味、口水味混雜在一起,袁姝嬋一邊克制著乾嘔的感覺,一 邊沉醉在這種久違的氣味中。 沈惜的手就夾在她的大腿中間,雖然手掌被緊緊地夾著動彈不得,但靈活的 手指卻還是撥動著她的肉蒂,令她原本就高漲的情緒變得愈發亢奮。 沈惜一翻身壓在她的身上。 袁姝嬋幾乎全無意識般就將腿張大到最大的角度,就在同時,一團滾燙的硬 肉就頂到了肉唇邊,下身灼熱地燃燒起來,告別不久的肉棒再次沒根而入。 摩擦是如此強烈。每次插入,整條腔壁都像是被火燒了一遍似的,每次抽出, 肉洞的嫩肉都像要被裹挾著倒捲出去。袁姝嬋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沈惜並沒有吝惜哪怕一絲氣力。他也有將近一年時間沒碰過女人了,他現在 不想用任何花招,就想痛痛快快地幹完今天的第一炮。 五分鐘連續不停、節奏不變的兇猛撞擊後,袁姝嬋已經徹底癱了,幾乎就是 一灘爛泥。她嘴裡喃喃地說著些什麼,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說的是什麼,理智這 種東西對她來講蕩然無存。 她剛剛再次攀上一個令她險些暈厥的巔峰。 就在高潮如約而至的時候,那根肉棒卻還沒有停,像要殺了她一般不住地狠 狠搗著,伴隨著高潮帶給她的抽搐,像是要貫穿她的身體,搗到她的心臟處一般。 唯一停留在袁姝嬋意識中的一句話是:我要被操死了。 猛然間,男人發出一聲吼叫,一股粘稠滾熱的液體兇猛地噴射出來,瞬間灌 滿了她的陰道。沈惜在射精時依然在衝刺,他的肉棒在沒有噴射完畢前還保留著 至少一大半的硬度,一下下的撞擊,把濃精搗爛在了袁姝嬋的陰道裡,不光送到 了更深處,有些更被擠壓出了肉洞,順著屁股流滿了床單。 再繼續衝擊了二十幾下後,沈惜這才拔出了肉棒。隨著堵塞物的退出,數量 驚人的粘液從她的肉洞裡倒灌出來,瞬間流滿了她的整個屁股,濕透了下身壓著 的床單。 但袁姝嬋這時連一根汗毛都懶得動。她只有劇烈喘息的氣力,她急需空氣, 她害怕少呼吸一口,自己就要真的死了。 她張開四肢,一動不動地躺著。沈惜靠著牆,坐在床尾,看著這個除了胸口 在急速起伏外,和一具屍體沒有差別的女人,心滿意足地味著這一炮。 足足十分鐘過去,沈惜將牆邊袁姝嬋的一隻手搭到她自己的小腹上,挨著牆 側躺下來。兩個人的頭湊在一起,袁姝嬋半側臉地看著她,兩個人同時笑了。 「大淫棍還是那麼厲害!」袁姝嬋感慨著。 激情暫時消退,兩人手足相纏地抱在一起,細細地說起悄悄話。 袁姝嬋是在將近一年前離的婚,和沈惜沒有關係,和別的男人、女人都沒有 關係,以她現在的心態望,甚至和她老公都沒什麼關係。 「我和他的感情就是一條下落曲線,一直在往下走。他好像沒什麼感覺。我 一直撐著,一個是覺得有點可惜,另一個其實是怕被我爸媽說。我提出離婚的頭 天晚上,他還要和我做愛,我和他做了,他想玩絲襪我就穿了絲襪,他要口爆我 也讓他爆了。第二天早上我比他先醒,我看著他睡著的那張臉,覺得很陌生,突 然整個人就放鬆了,他醒了,我就說我們離婚吧。他以為我在說夢話。呵呵……」 沈惜用手托著下巴,側臉躺著,安安靜靜地聽。他不方便發表什麼意見,但 他可以傾聽。 不過他清楚,像袁姝嬋這種離婚挺麻煩,因為一方厚積薄發,所有的辛苦和 疲憊,在某一天徹底發作;而另一方懵懂不知,全然不清楚問題到底在什麼地方。 這種離婚,不像周旻和巫曉寒那樣雙方都對發生了什麼心知肚明,一旦糾纏 起來很容易陷入僵局。 但不管怎麼說,袁姝嬋終究還是離了。 他們東拉西扯地閒聊。 說起那次在袁姝嬋家的狼狽逃竄;說起沈惜過去曾令袁姝嬋吐槽不斷,現在 她卻感慨頗深的所謂「三不」原則:不違心、不承諾、不冒險;隨即又開始批判 更為廣泛認知的所謂男人「三不」,什麼不動不拒絕不負責;說起第一次去沈 惜家做客,說好一起看《聞香識女人》,兩個人卻在電影裡阿爾·帕西諾和加布裡 埃爾·安瓦爾跳起探戈的高潮階段,吻在一起,做了第一次。 他們興致很高,不時地高聲歡笑,彷彿不是赤裸裸地抱在一起,而是坐在茶 樓裡閒聊一般。 誰也沒有試圖控制話題往哪個方向走。 這就是一個隨興的夜晚,兩個隨興的男人、女人,心情舒暢就好。 不知不覺,將近午夜。 沈惜翻身坐起。 「快過十二點了吧?準備準備,過了點就是星期六了,就是你生日了,可以 點蠟燭了!」 袁姝嬋望著她面前不遠處,那根略顯疲沓的肉棒,用手抖了抖它:「哪根蠟 燭啊?這根嗎?」 沈惜擼了兩下肉棒,它頓時精神起來,飽滿了一些。 「這根也行啊,你想吃,這上面的料也夠多。」 袁姝嬋撇撇嘴,是夠多的。之前玩了那麼久,所有的殘留物可都還在上面呢。 「你確定吃蛋糕前想再玩一次?」沈惜表示自己毫無壓力。 袁姝嬋伸出舌頭舔舔嘴唇,挑釁似的望著他。 「以前的情趣內衣還在不在?」沈惜突然想起當年,袁姝嬋還買了幾件情趣 內衣助興。就算反正拿家被老公看見也可以說是買來給他用的,不怕說不清楚。 袁姝嬋搖頭:「離了婚,又跟你沒聯繫,留著情趣內衣幹什麼?我又不招男 人。我搬出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拿。」 沈惜略帶遺憾地拍了拍她的屁股。 袁姝嬋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叫了聲:「你等一下!我去找找!」說完她跳下 床,直奔自己臥房而去。沈惜順勢躺下,側身躺了那麼久,終於能獨霸整張床, 他愜意地舒展開四肢。聽到袁姝嬋在那邊房間裡翻箱倒櫃地找著什麼。 足足找了將近一刻鐘,終於翻找的聲音停下了。沈惜將頭轉向書房門,過了 會,卻不見袁姝嬋來,又把臉扭了來。 又等了兩三分鐘,聽到袁姝嬋以一種極慢的步伐走了來。沈惜漫不經心地 再次轉過頭去,他倒想看看在一件情趣內衣都沒有的情況下,袁姝嬋能把自己拾 掇成什麼樣子。 袁姝嬋躲在門邊,並不立刻現身,而是先將一條腿伸了出來。袁姝嬋在女人 當中不算矮,除了胸部和臀部略顯豐滿以外,身材比例算是相當好的,腿型也漂 亮。這條裸腿左右輕搖,肉光緻緻,頗為誘人。沈惜隱約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猛的,她整個人都出現在門框範圍內,不過還是背對著他。沈惜眼睛一亮, 原來袁姝嬋身上穿著一件黑底牡丹繡花蠶絲短旗袍,下擺只到大腿的一半。 袁姝嬋以極慢的速度扭動著腰臀,在空中畫出一個個誘惑力十足的弧線,隱 約竟似能看到旗袍裡赤裸的下體。 旗袍本就特別能凸顯女體的曲線,這件旗袍和袁姝嬋的身材相比,明顯又小 了半號,這種勾勒越發顯得驚心動魄。一件再正常不過的正裝,硬生生被她穿出 了情趣內衣的效果。 「這是你的旗袍?你敢穿這個出門?」沈惜饒有興味地問。 袁姝嬋是個極品女人。所謂的極品,就是男人最希望擁有的那種:關上家門 各種騷浪淫賤,出得門去卻規矩得很。更何況在國企黨群部工作了好幾年,渾身 氣質更讓人覺得端莊。要說她會穿這件旗袍出門,沈惜不怎麼相信。 袁姝嬋頭,滿臉無奈的笑。 「我哪敢啊?這還是我畢業時,請裁縫特意做的。沒過一年,不知道為什麼, 突然又豐滿了一圈,就穿不了啦。一直捨不得扔,壓箱底,今天便宜你了。」 沈惜品評道:「其實還行,就是屁股緊了點……」 袁姝嬋打斷他:「我為什麼不敢穿,你還沒看到呢!」說完她倏的轉過身來。 沈惜突然坐起來,兩眼放光。 袁姝嬋正面的旗袍只扣了腋下一個盤扣,其他盤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扣上。 胸部以上的衣服大半垂著,豐碩的右乳完全暴露在外,乳溝半露,左乳的嫩肉隱 約也能看到許多。 這是沈惜看過的最為淫蕩的旗袍穿法,偏偏又絕非刻意,完全出於無奈。 袁姝嬋把一隻手搭在門框上,啞著嗓子說:「最下面這顆,我還是好不容易 扣上的,快憋死我了,你能不能過來,幫我解開啊?」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10) 作者:aksen 26/5/5 字數:26242 【第十章 壽宴前後】 沈惜醒來時,瞇著惺忪的睡眼,瞄了眼床頭櫃上的鐘。 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了。怪不得肚子有點餓。 昨晚和穿著旗袍的袁姝嬋大戰一場,射出的精液很多落在了旗袍上,黑底上 點點的白濁,格外淫靡。稍加休息,沈惜為她點起了蠟燭,切分了生日蛋糕。 短短的慶祝儀式之後,兩人繼續溫存,進臥室在大床上又做了一次,終於在 凌晨三點左右疲憊地相擁而眠。差不多近一年沒有性生活的袁姝嬋被強壯的沈惜 連操了三次,幾乎成了一灘爛泥,連身上的精液都沒勁兒清洗,握著沈惜已經綿 軟下去濕漉漉的肉棒,直接進入夢鄉。 做愛太狠,會不會影響自己下午運動時的體力啊?沈惜無聊地轉著念頭。他 懶洋洋地翻過身,發現袁姝嬋並不在床上。 他坐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翻身下床,往衛生間走去。 在衛生間門口,就能聽到裡面傳來清晰的水聲。看來是袁姝嬋醒來後,實在 無法忍受自己身上的痕跡和氣味,一起床就洗澡。 沈惜走進衛生間。角落的淋浴房玻璃移門緊閉。天氣炎熱,但女人洗澡還是 鮮少用冷水,多少會混些熱水,水汽蒸騰,玻璃門上蒙了一層霧氣,隱隱地能看 到那具豐腴的肉體在其中搖曳。 沈惜徑直來到抽水馬桶邊,掀起了坐墊。這時淋浴房裡的水聲恰好停下,袁 姝嬋可能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拉開玻璃移門,一邊拿毛巾擦著頭髮,一邊笑: 「醒啦?」 沈惜充滿欣賞地看著面前這具豐潤、乾淨的肉身,走近兩步,俯身在她的脖 子上親了一下,轉身到原位,扶著自己的肉棒對準了馬桶。 袁姝嬋目不轉睛盯著沈惜半硬的肉棒,那根玩意兒彷彿有什麼特殊的魔力, 吸引住了她的目光。猛的,肉棒似乎往上翹了一下,隨著一次並不明顯的顫抖, 一股急速的水流以一種極為迅猛的姿態噴射出來。 袁姝嬋腦海中一瞬間竟然浮起了「高壓水槍」這四個字。 袁姝嬋有過一段近五年的婚姻,她當然不是第一次目睹男人撒尿,但她卻還 是像第一次看到似的,心頭劇跳,一時竟有些失魂落魄。 就是面前這根肉棒,就是從那個馬眼,昨天夜裡噴出一股精液,迎面射在自 己臉上、身上,精液順著自己的臉頰和下巴流淌。那件敞開了前襟,晃晃悠悠掛 在身上的旗袍上也留下了那些黏濁的液體。旗袍現在在哪兒?好像是脫下後被扔 在哪個角落了。 也就是從這個馬眼,此刻正十分雄渾地飆射著尿液。這股洶湧的尿如果劈頭 射來,會不會讓自己一口氣憋不住,直接嗆進鼻子裡?袁姝嬋沒注意到,自己已 經夾緊了腿。 痛痛快快地尿完,沈惜捏住肉棒,輕輕晃了兩下,將殘留在馬眼內的尿液甩 了出來。在袁姝嬋眼中,他的龜頭似乎變得亮閃閃的,她竟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 嘴唇。 沈惜原本沒什麼特別的慾望,進來只是想要放出存了整夜的尿液而已,但釋 放所有庫存一身輕鬆後,轉臉看到袁姝嬋頭上搭著已經擦得半濕的毛巾,身上濕 漉漉的還沒有擦淨,略帶茫然又十分專注地盯著自己的肉棒,還嫵媚地舔了下嘴 唇,瞬間又動了心。 他走到淋浴房的移門邊,也不說話,伸手攬住袁姝嬋的腰。袁姝嬋軟綿綿地 貼在他身上,仰起頭,與他熱吻在一起。沈惜還沒有刷牙,但袁姝嬋全然沒有顧 忌地將舌頭伸入他口中,瘋狂地與他的舌頭攪在一起。她的左手很自然握住了沈 惜的肉棒,掌心從龜頭擦過,感覺手心濕濕的,像是沾到了一點從馬眼裡被擠出 來的殘尿。她顧不上去想自己的手沾到了男人尿液這種事,緊緊握住肉棒,重重 地擼了幾下,沈惜原本只是半硬的肉棒迅速地鼓脹起來。 沈惜把嘴移到袁姝嬋的耳朵上,輕輕咬舐著,他知道這裡是她的敏感部位。 果然袁姝嬋立刻顫抖起來,赤裸的身體以最快速度熱了起來。 袁姝嬋因為耳朵被沈惜調戲著,那邊臉頰顯得格外燙。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 下身已經濕潤了,沈惜的一隻手正在捏弄她的乳頭,搞得那個原本軟綿乖巧的肉 點迅速鼓了起來。兩種不同方式的騷動刺激著袁姝嬋的意識,使她愈發意亂情迷。 她緊貼著沈惜,慢慢往下滑去,直至跪倒在地。她眼前是那根已經被她用手 搓弄得硬梆梆的肉棒。昨晚,沈惜的肉棒插在她體內的時間超過了一個小時,始 終被她洶湧的淫液浸潤著,又三次噴射出大量的精液,而且還一直沒洗澡,再加 上剛剛殘留下來的尿味,這股各種異味混雜在一起而形成的濃烈臊臭直衝過來。 但這時袁姝嬋顧不上這些,而是毫不猶豫地將這根肉棒吞入口中,迅速地用 舌尖抹去龜頭上一點點溫熱酸臭的液體,隨即用舌頭裹住整個龜頭,又舔又吸, 快速地吞吐起來。 沈惜的龜頭似乎又滲出一點液體,袁姝嬋搞不清那是前列腺液還是沒有被清 理乾淨的尿,反正她口中全是騷臭味,也不能通過味道來分辨,但她根本不care 了,幾下就把這些液體舔掉,一口吞下。袁姝嬋當然不是不在意骯髒齷齪,但這 一刻她能聽到沈惜粗重的呼吸,她沒有抬眼看,卻可以清楚感受到沈惜的興奮, 這令她多了幾分得意。她產生了一種古怪的興奮感。 袁姝嬋閉著眼拚命吮吸臭烘烘的肉棒,彷彿是因為已經豁出去了,她也就全 然沒了任何顧忌,全然陶醉在為眼前這個男人口交的愉悅之中。 猛的,她的肩膀被抓住,隨即有兩隻手伸到她腋下,將她托起來。袁姝嬋略 帶茫然地睜開眼,隨即意識到馬上要發生什麼。沈惜將她的身體轉過去,將她迎 面按在淋浴房的牆上,一手按在她腰上,使她稍稍彎下腰,撅起屁股,另一隻手 掰開臀瓣,插入兩腿之間,試了一下濕潤程度,隨即挺起肉棒,狠狠插了進去。 袁姝嬋痛快地叫了一聲,覺得自己適才升起的空虛瞬間就被填滿。唯一遺憾 的是,用現在這個體位,沈惜的肉棒只能插入一大半,雖然每次進出還是那樣凶 猛,可她還是略感不足。她想趴得更低一些,但淋浴房內牆上鋪的都是瓷磚,因 為她剛洗完澡,磚上佈滿水滴,顯得十分光滑,很難借上力。所以袁姝嬋不敢太 過彎腰,否則她很怕自己會站不穩而摔倒。 用這樣的姿勢,袁姝嬋的肥乳大半被壓扁在瓷磚上,濕冷的牆磚粗暴地磨擦 著她的乳頭,在疼痛中竟還給了她一種詭異的強烈快感。 沈惜並沒有留力,每一次都像要把袁姝嬋撞出去一樣,暴風驟雨般撞擊。她 感到從下體傳來的強烈快感,卻又不得不始終擔心自己馬上就要被撞倒,不得不 努力地一手扒著牆壁,一手反過去扶著沈惜的腰,盡一切可能保持住自己的平衡。 浴室裡滿是急促粗重的呼吸和放肆尖利的呻吟,肉體碰撞,汁液淋漓。 從沈惜的角度,他能看到袁姝嬋光潔平直的背脊,到臀部的位置有了一個很 明顯的圓弧,白糯肥翹,自己的肉棒每一次撞入時,臀肉像波浪般亂抖,視覺上 的享受半點不亞於肉棒出入時的快感。 袁姝嬋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也看不到沈惜的樣子,她只能感受到他的力量。 那根又硬又燙的肉棒兇猛地出入,令她顫抖。一切都在向完美的高度攀爬,唯一 令她慌張的,是她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手腳漸漸發麻,馬上就要撐不住了。幸虧她 的腰一直被沈惜緊緊扶著,所以還能勉強支撐。 袁姝嬋口乾舌燥,連呻吟的氣力都快沒了。 但袁姝嬋突然間擺脫了這個窘境。沈惜莫名其妙地選擇在這個天雷勾動地火 的時刻抽出了肉棒。 「怎麼了?」袁姝嬋直起身,奇怪發問。 沈惜古怪地微笑,俯下身,抄起她的膝彎,將她橫抱起來,快步走出衛生間。 袁姝嬋很自然地摟住他的脖子,原本以為沈惜要把自己抱到床上去,沒想到他 卻是直奔客廳。 袁姝嬋家中並沒有單獨隔出餐廳,而是在客廳靠近廚房的角落擺放了一張海 棠色的橡木餐桌。沈惜把她擱在那張結實的餐桌上。袁姝嬋的膚色極白,渾身赤 裸地平躺在餐桌上,被偏紅的海棠色映襯得十分明亮。 她半仰起頭,看著沈惜,想看看自己應該怎麼配他。沈惜極快地跑到冰箱 邊,取出了昨晚沒吃完的生日蛋糕,順手又拿了盒牛奶,衝去廚房取了牛奶杯, 飛速跑到餐桌旁。 袁姝嬋還沒完全明白他想做什麼,沈惜已經俯下身給了她一個熱吻。剛才歡 愉的余緒仍然留存,她很自然地伸手摟住他,熱烈地應。 唇舌交纏了大約兩三分鐘,沈惜繞到袁姝嬋雙腿張開的方向,再次抄起她兩 條腿,溫柔地向兩側掰開,順水推舟地再次將肉棒捅入依舊水淋淋的肉穴。 袁姝嬋緊繃腳尖,足弓挺得筆直。她不久前剛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這時身 體又覆蓋上了一層細細的汗,那股撲鼻而來的肉香使沈惜忍不住在她的小腿上親 了一口。 從正面角度,沈惜清楚看到自己的肉棒進出袁姝嬋的身體,在激烈的水聲中, 隨著肉棒的反覆抽插,在兩人器官結的部位冒出一圈圈白沫。她挺翹的肥乳隨 著兩人肉體的不斷相撞而不住地搖晃,以一種令人目暈的節奏在空中劃圓。 這種強悍的衝擊持續了將近十分鐘,袁姝嬋的呻吟已經接近嘶喊。猝不及防 間,她的小腹一陣收縮,像痙攣一樣顫抖起來,酣暢淋漓地到了高潮,她甚至十 分罕見地噴射出一股液體,在液體迸射的瞬間,她的嘶喊也終於攀到高峰。 此後袁姝嬋也只剩下間歇抽搐的氣力。 可沈惜還沒結束,他依然有力地抽插著,像要決心搗碎袁姝嬋的肉穴般。直 到兩分鐘後,在他終於感到自己即將噴射的那一刻,沈惜火速拔出肉棒,一把抓 過放在桌角的蛋糕,放到自己肉棒前方,就在這一剎那,他醒後的第一股濃精噴 薄而出,結結實實地澆在整個蛋糕上。巧克力蛋糕棕黑色的表皮頓時被噴上了無 數黏液,東一塊西一坨的,格外顯眼。 袁姝嬋看著沈惜的動作,嘴角浮起一絲笑容。默默地看著沈惜倒出大半杯牛 奶,又把杯子放到兩條腿間,按著自己的肉棒,將大半根肉棒浸到杯中,攪動幾 下,隨即把肉棒放到她的嘴邊。 袁姝嬋笑著嘟噥了一句:「你還記得那次呀?」然後痛痛快快將整根肉棒含 入口中,有滋有味地吸吮著被牛奶味覆蓋的各種液體。 這個遊戲是他們曾經玩過。幾年前,在打得火熱的那段時間裡,有一次他們 約到某個賓館開房,袁姝嬋下班後趕來,沒來得及吃晚飯,只在肯德基打包了漢 堡可樂。 因為從下午起,兩個人就不斷用短信互相挑逗,令她慾念高熾。在趕往賓館 的出租車上,她能感到自己整條連褲襪已經全都濕透了。所以她剛進房間,在被 沈惜摟住的那個瞬間,就完全把漢堡和可樂扔到了九霄雲外,她不顧一切把自己 剝得精光,直接和沈惜開始了盤腸大戰。在被干到來了兩次高潮後,她在難以抑 制的興奮中給沈惜一個建議,讓他把精液射在自己還沒來得及吃的漢堡上,並且 用可樂涮洗了肉棒。隨後她當著沈惜的面,媚態四溢地喝乾了那杯可樂,吃完了 那個漢堡,自然也把所有附著其上的精液都吃進了肚子。 現在沈惜做的,無非是把之前的那次遊戲重複了一次而已。袁姝嬋對這事並 不覺得反感,甚至對他隔了那麼多年,竟還記得那一夜的細節,隱隱有些感動。 袁姝嬋心思通透,明達世情。她瞭解沈惜,清楚像沈惜這樣的男人,只要他 願意,生活中不會缺女人。所以她從不以為一次令男人爽爆的性體驗,能理所當 然地讓他在好幾年後仍然記憶猶新。這種事只會在那些性生活單調甚至根本就匱 乏的屌絲身上發生。屌絲難得有一次痛快淋漓的經驗,過多少年後還會津津樂道。 可像沈惜這樣完全可以在不同女人身上獲得無數次不同體驗的男人,他還會記得 多年前某次體驗中的細節,展現出的應該是對那次體驗中的對象的重視和喜愛。 袁姝嬋撐著坐起身來,岔開腿坐在桌子上,小腿在桌邊垂下。她從巧克力蛋 糕上掰下一大塊,用手指抹了一下掛在上面的一攤精液,將手指放入口中,用勁 吸吮著,嘖嘖出聲。再把蛋糕送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嚼起來。幾口吃完手中這塊 蛋糕,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大口,再掰一塊蛋糕,送入口中。 說實話,睡到中午才醒,起身後就去洗澡,剛洗完澡又和沈惜做愛,肚子還 真的餓了。袁姝嬋吃得挺香。精液嘛,沈惜的精液她也吃過無數了,有什麼所謂? 沈惜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跑去衛生間洗澡。他馬上就要出門,下午和宋斯 嘉約好了打球。他還要趕家裡換套運動服,順便趁這工夫取些衣服。昨晚膩到 濃處,他答應陪袁姝嬋一起過整個週末,總得有些換洗衣服。 袁姝嬋家離沈惜家所在小並不算太遠,驅車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在路上, 他還記得昨晚對高萌作出的承諾,給她打了個電話。 高萌可能已經等了很久,電話接通後只響了兩聲「嘟」,那頭就有人接起了 電話。 幾句話下來,沈惜確認高萌在幾年之後突然又聯繫自己,並沒有什麼要緊的 事找他商量,只是想約自己吃飯或喝茶。 對此,沈惜當然沒什麼意見,但時間上卻不太好安排。按高萌的想法,約會 當然越快越好,但沈惜最近四五天的時間都安排滿了。 今天下午要陪宋斯嘉打球,晚上袁姝嬋家陪她過週末。週一他要在書店辦 一個已經籌備了好幾個月的讀書會,估計會忙上一天;週二晚上已經約了幾個好 朋友一起在茶樓聚會,最近幾個月,朋友間的走動有些少,他挺懷念那份談笑風 生,意氣相投;週三晚上是他練習泰拳的時間,說起來這事倒是不太重要,可以 挪出時間和高萌吃頓飯,可第二天就是沈老爺子的壽辰,頭天晚上他還是希望能 在一個比較確定的計劃表下度過,以免臨時有事,影響到第二天去參加爺爺的壽 宴;週四中午是沈老爺子的壽宴,雖然當天晚上好像沒什麼安排,但為了防止家 裡臨時出現什麼變化,他不想把週四晚上輕易許出去。 這樣算起來,最快也要到下週五晚上才能和和高萌見面。當然,如果高萌願 意,他也可以安排在週二或者週三的中午,但午餐時間一般都比較匆忙,沈惜覺 得如果不是必要,那麼安排在晚上約會,時間會充裕得多,約會自然也會適意得 多。沈惜還是希望自己能盡可能給高萌一種更得體和舒服的對待。 他就把自己最近的基本安排及想法和高萌說清楚,讓她選究竟是訂在下週五 的晚上,還是提前兩三天的中午見面。 對沈惜提出的那幾個時間選項,高萌無疑都不太滿意。但沈惜說得十分坦誠 清楚,她也沒什麼立場提出反對的意見,只好約定下週五晚上一起吃飯。 沈惜到家換好運動服,把球拍和其他裝備塞進羽球袋,再隨便取了兩套換 洗內衣及T 恤、亞麻長褲等,塞進一個小旅行包,匆匆出門隨便吃了些東西,一 點時間也不敢耽擱,直接開車前往城北體育中心。今天起床就有點晚,又沒忍住 和袁姝嬋大幹一場,距離和宋斯嘉約定的時間已經只剩不到二十分鐘了。 差兩分鐘到下午兩點時,沈惜終於趕到體育中心的羽毛球館門前。 宋斯嘉已經在等他了。她一身亮藍和暗紅交錯的羽球服,身背羽球袋,隨意 而立,引得無數來往男人注目頭。 宋斯嘉只比巫曉寒略矮,明眸皓齒,氣質秀雅。因為酷愛運動的關係,從小 到大,她一直保持著完美的身材。胸部或許不算驚人,臀部或許不算肥美,但比 例絕佳,長腿纖腰,前凸後翹,增減一分都會令人感覺遺憾。 她是那種擁有奇妙的混氣質的女子。若將長髮披下,穿上職業套裝,你可 以說她是高冷的職業女性;若將馬尾辮紮起,像現在這樣換上一身運動裝扮,卻 又絕對可以冒充一個陽光美少女;若見過她熱褲吊帶,在熱情的音樂中翩翩起舞, 說不定會認定她是一個迷亂小太妹。如果叫一幫男人來猜測她的年齡,保證會從 二十二三歲猜到三十三四歲,絕對莫衷一是。 每次見到宋斯嘉,沈惜總是像到十年前的春日夜晚。清風徐徐,蟲唱聲聲, 他走進那幢帶著滄桑感的老教學樓,緩緩拾級上樓。三樓轉角處,驀然於眾人叢 中,他驟然見到那個女孩。 輕寒細雨情何限,為君沉醉又何妨? 每到這樣的時刻,沈惜心中便滿是欣喜、遺憾、寬慰、傷感混雜的情緒。 過了這麼多年,沈惜並沒有刻意讓自己停留在無謂的留戀裡,他從未放棄 覓和嘗試,可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更加真切地意識到,無論他可以多麼認真地去 和一個女人交往,無論他可以把多少關心和眷戀送給別的女人,但他心裡總有一 個角落,是留給面前這個女人的。 這是他此生最愛的女人。也是現在他生命裡除了姐姐沈惋外,最親近的一個 女人。 但是,她並不是他的愛人。她只是他的「妹妹」。 宋斯嘉和沈惜同歲,比他小了四個月。他倆彷彿宿世有緣,一見如故,在沈 惜幫助她所在的人文學院準備校創業大賽的第二周,她就大大方方地開始叫沈惜 「哥哥」,沈惜也全無顧忌地認下了這個妹妹。 誰都以為這不過又是一段無創意的「哥哥」、「妹妹」橋段,不過就是戀人 關係的一個無聊過渡。可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他們不僅把這段關係保持到了畢業, 甚至一直保持到了今天。 沈惜在認下這個妹妹之後好幾年,才意識到自己錯了。但出於各方面原因, 他從沒表現出任何異樣。 所以,直到今天為止,所有同時熟悉他們兩個的人,都已經認定他倆簡直就 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甚至有人明明就在當初他們初相識的場,多年以後記憶 卻發生了混亂,堅持認為他們就是有血緣關係的表兄妹。 去年宋斯嘉結婚那一天,沈惜前往道賀。他並沒有坐在同學好友的那些桌, 而是被宋斯嘉安排在了自己親朋這邊。 宋斯嘉的家庭也不覺詫異。大三那年,沈惜第一次去宋斯嘉的家裡做客,她 向自己父母介紹沈惜的時候,就說:「爸,媽,他是我哥哥,叫沈惜。」 沈惜作為娘家哥哥,而不是朋友,送宋斯嘉出嫁。 這好像是一個很哀傷的結局,但對沈惜來說,似乎又是最好的結局。 那一天的新娘,嫁衣雪白,笑靨如花。沈惜幸福於她的幸福,為自己心中的 情感默默頓下一個句點。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任何人的錯。只是,他們兩個,一直都處在不那麼契 的時間軌道上。 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總不能永遠糾結在內心深處。 再過兩個月就要度過自己結婚週年紀念的宋斯嘉,一如以往,恬靜、優雅地 站在路旁樹下。看到她的身影,沈惜內心的喜悅還是壓過了傷感。 沈惜不會因為宋斯嘉早到了一會就表示抱歉,當然,對別的女人,他一定會 為此說聲不好意思;宋斯嘉也不會因為沈惜比自己晚到了十分鐘就表示不滿,雖 然,在對別的男人時,她至少會半開玩笑地抱怨一句。 他們彼此間的親近和默契,或許超過絕大多數的男女朋友甚至夫妻。 這也是沈惋為什麼總會在沈惜面前念叨,為什麼一個好好的媳,最後卻變 成了妹妹。 她絕對有理由抱怨。某種程度上,宋斯嘉也是她的閨蜜。大學時她們同屆, 同樣就讀人文學院,無非不是就讀一個專業而已。她們還都是學生會的優秀學生 幹部。大三時,沈惋是學生會副席,宋斯嘉是秘書長,作一向愉快。 其實,宋斯嘉當時即便擔任體育部部長,也完全夠格。她酷愛運動,擅長排 球、羽毛球,也是高燒級的足球迷。高中時,她曾因參加校排球聯賽而造成左前 臂骨骨折。 以宋斯嘉的技術能力,沈惜如果不倚仗男性的力量優勢,恪守男生和女生打 羽毛球時禁止大力扣殺這一潛規則,他是很難單純憑借拉吊或者前小技術完勝 於她的。 棋逢對手。 一般來講,包場的第一個小時,沈惜和宋斯嘉會佔據一個球場,捉對廝殺; 第二個小時,則會找一對其他的男女搭檔,來上一場混雙打比賽。 迄今為止,他們還沒有在這個館裡遇到一對能在默契度上超過他們的非職業 搭檔。 兩個小時的時間倏忽而過。下午四點這個時間有些不尷不尬,宋斯嘉照自己 婚後的習慣準備家洗澡做飯。沈惜今晚答應要為袁姝嬋做頓晚飯,也準備離開。 他們一道收拾好球拍、裝備,從羽毛球館走出。球館東邊有一排由七塊街頭 籃球場組成的空地,由近三人高的鐵絲相隔。這裡一向是十分熱鬧的所在,許 多人在傍晚時分過來打球,許多人則是吃完午飯就到了這兒,現在已經是大汗淋 漓,到了準備家的時候。人來人往,活力四射。 兩人從籃球場邊的路穿過,走向出口。沈惜的車停在東側出口邊的停車場, 而宋斯嘉家所在的小就在一條街以外,步行不過十分鐘,站在出口的位置,幾 乎就能看到小的正門。 在經過第五塊籃球場時,從中走出一個滿面汗水,全身運動裝扮的陽光女孩, 她和沈惜的目光相碰,兩人都不禁一愣。 兩人都沒料到,會在這裡遇見對方。 這陽光女孩,是孔媛。 沈惜和孔媛的來往不算多,畢竟她進施夢縈所在的公司至今不過十個月,而 在她進入公司兩個月後,沈惜就第一次向施夢縈提出了分手。在他明確提出分手 後,也就再沒什麼與她的同事朋友正面接觸的機會了。 但在孔媛進入公司到沈惜提出分手之間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裡,沈惜還是和她 吃過幾次飯的。他很欣賞這個女孩子,也是他當初建議施夢縈和應該與孔媛好好 交往,爭取能成為好朋友。 在他看來,孔媛儘管學歷不高,但她務實、勤勉、深明世情,能在很多方面 給施夢縈幫助。 只不過,很多事情無法預料。沒過多久沈惜就對施夢縈提出了分手,此後也 就和孔媛沒有了交集。 以前他倒是真不知道孔媛還有打籃球的愛好。看她此刻的裝扮和被汗水打濕 緊貼在額頭的劉海,能看出她是結結實實地拚了一場球,絕不像只是上場投了幾 次籃而已。 沈惜不禁微笑。僅憑孔媛此刻的模樣,他就愈發欣賞她了。 可惜,從現在兩人的立場而言,似乎也就剩下點頭的交情,很難再有更為深 入的交流了。 於是,沈惜也就禮貌地對孔媛點了點頭。孔媛顯得更猶豫些,似乎是沒想好 究竟應該冷淡應,還是做得更得體些。兩人擦肩而過不過彈指一刻,她一猶豫, 臉上的笑容只綻放了一半,看上去有些古怪。 當然,哪怕只有這一瞬間,孔媛還是難以控制地將目光投到宋斯嘉的身上。 就算同為女人,孔媛也得讚歎沈惜身邊這個女人的氣質。說她漂亮吧?應該 說也就一般漂亮的程度而已,施夢縈恐怕不亞於她;說她身材好吧?比例確實好 極了,但也可以挑剔說並沒有極為突出的特點。要比巨乳,沒有程莎那樣亮眼, 要比豐臀,施夢縈也要勝過她。非要挑的話,恐怕就是身高十分亮眼,另外就是 伴隨著出眾身高的那雙令人讚賞的長腿。 可孔媛就是覺得這個女人看著特別舒服,第一眼就令人印象深刻。 或許,這就是氣質吧。 這段時間,公司裡有好些傳言都和施夢縈有關。譬如徐芃格外關照施夢縈, 他們之間肯定有一腿啦;譬如施夢縈的前男友突然暴露出了真面目,穿梭花叢, 留情無數。其中就有一個氣質絕佳的高挑美女,據說還在酒吧衝冠一怒為紅顏。 或許眼前這女人就是傳說中那個高挑美女? 孔媛打心眼裡為施夢縈感到灰心。平心而論,如果刨除她和施夢縈之間的友 情,單純評價眼前這女人和施夢縈的優劣,孔媛承認眼前這女人更勝一籌。 突然,有種難以克制的衝動湧上心頭,孔媛轉身高喊了一聲:「沈惜!我想 問你個事!」 沈惜頭,表情中略顯驚訝。一句話出口,孔媛卻又後悔了。但這時已經不 好馬上就打退堂鼓,只好硬著頭皮故作鎮定地走上前來。 宋斯嘉不認識孔媛,也不知道她和沈惜是什麼關係,見沈惜這時似乎有停下 來和這女孩交談的意思,就優雅地對兩人揮了揮手,先走了。 沈惜不清楚孔媛要問自己什麼,但他願意給這個自己欣賞的女孩一點時間。 兩人並肩在體育中心裡走了一段,找到一張角落裡的長椅,坐了下來。 「沈惜,我相信你肯定對夢姐解釋過很多次,但說實話,我覺得她其實到現 在都不太明白。所以我想冒昧地多問一句,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和夢姐分手嗎?」 孔媛沉默了片刻,開口。 沈惜在她沉默時,就設想了幾個孔媛可能會問到的點。這個問題並不出乎他 的意料。他相信,自己的理由或許無法徹底說服施夢縈對她來說,是否理 不重要,關鍵在於她能否接受但孔媛極有可能聽懂。 然而,他沒法把話說清楚。若要徹底解釋清楚分手的理由,就勢必要對施夢 縈作出評價;而對一個人作出評價,只說結論是不負責任的,必須得說明支撐這 個結論的論據,也就是施夢縈在日常生活裡的言行習慣。 沈惜不想在和一個女人分手之後,還在別人面前給她那麼明確的負面評價, 更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去細細描述她的日常言行舉止,尤其是特別不好的那些。這 不是沈惜的為人。 所以,這個問題雖然不出沈惜的預料,卻還是很難答。 「說穿了很簡單。我們兩個人用兩年的時間磨彼此在性格、三觀各方面的 差異,但是不成功。施夢縈覺得即使磨不成功,也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但 我覺得這種差異影響了感情。所以我提出了分手。」沈惜小心翼翼地措辭。他這 樣的說法並沒有太強的說服力,他只能期待孔媛的領悟力。 孔媛聽了他的答,默然無語。 許久,她又開口:「抱歉,我想再問一個冒昧的問題,你交新女友了嗎?」 沈惜稍稍挑眉,自嘲地一笑:「哪有這麼快?我沒有備胎,和施夢縈分手才 三四個月。還沒有遇到讓我動心的女孩。」 「也就是說,不管你說的性格或者三觀方面的問題具體指的是什麼,總之, 你們分手和別的女人沒有關係,是嗎?」 孔媛直接盯著沈惜的眼睛。 沈惜緩緩點頭。 孔媛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不好意思,是我多管閒事了。」沈惜淡淡一笑。 「別這麼說。相反,我倒是應該謝謝你。當然,我沒有立場代表施夢縈謝你, 你是在幫她,但我已經和她分手了,所以我不會厚著臉皮說我要代她謝謝你。但 是,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那天家以後,我對施夢縈說,你是一個 值得交朋友的女孩子。我很高興我當初的看法沒有錯。你沒有多管閒事,你在幫 自己的朋友,而且你在很得體地幫自己的朋友。所以,至少,我可以為你幫我驗 證了自己當年的眼光而謝謝你。」 孔媛設想過各種沈惜被自己追問後的反應,卻沒想到聽到這樣一番話,一時 竟無語以對。 沈惜翻了翻自己的羽球袋,好在側袋裡果然有個名片夾。他取出一張名片遞 給孔媛。 「雖然如果需要,你可以從施夢縈那兒問到我的號碼,但我想你恐怕不會輕 率地在她面前提起我。所以還請你賞臉收一張我的名片。以後如果有什麼事需要 幫助,給我打電話。大忙我不一定幫得上,可至少我還認識一些人,這座城市裡 七拐八彎的,也能找到幾個說得上話的。」 沈惜也說不清給孔媛名片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大概是他能體會像孔媛 這樣的女孩在大城市打拼的艱難,出於對她的欣賞,願意結下一份善緣吧。 告別了孔媛,沈惜前往距離袁姝嬋家最近的超市。他答應要在袁姝嬋生日這 天,為她親手做一頓飯,所以要去買些食材。 最終的晚餐是牛排。沈惜選擇了洋蔥、烤土豆、蘑菇、奶油菠菜這幾種不復 雜但美味且富有營養的配菜,加上意面和蔬菜沙拉,不昂貴但十分看得出心思。 賺來了袁姝嬋一個熱吻。 隨後,沈惜和袁姝嬋一起度過了一個堪稱溫馨無比同時又淫靡不堪的週末。 他們幾乎把當年兩人玩過的所有遊戲都重複了一次。袁姝嬋被綁起來過,被 臨時用絲襪代替的狗鏈拴起來過,被沈惜的內褲塞過嘴,被沈惜的屁股坐過臉… …還曾在午夜被拉到陽台上,在滿天星斗下,一絲不掛地被操了二十分鐘,其間 有兩人從樓下經過,袁姝嬋生怕他們突然抬頭,就能看到一個裸女正在上演春宮。 在這樣的瞬間,她覺得自己的陰道簡直都已經緊張地縮成了一條縫。 只有那些必須借助情趣內衣和情趣工具的遊戲除外無性快一年的袁姝嬋 家目前缺乏這些玩意。 作為離婚人妻,又是剛剛度過三十歲生日,半隻腳邁入熟女行列的袁姝嬋, 在性方面已經沒有任何顧忌。只要她自己願意,用她的話說就是只要操不死,怎 麼操都行。星期天他和袁姝嬋兩人窩在家裡一整天,幾乎就沒有穿過衣服。除去 吃飯的個把小時,他們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沙發上,要不就是在地上;沈惜 的肉棒不在袁姝嬋的肉穴裡,就在她的嘴裡,要不就被她握在掌心。 週一早晨,沈惜睜開惺忪睡眼時,赤裸的袁姝嬋還未醒來,縮在他的懷裡, 一隻手還緊緊攥著他的肉棒。稍加憶,他發現自己居然無法確認過去的一天兩 夜,他到底射了幾次,是八次?還是十次? 至於袁姝嬋究竟有過幾次高潮,沈惜更加不清楚。而且他相信,袁姝嬋自己 也不可能數清。 姐姐沈惋對自己說過「別亂來」,自己雖然沒做什麼出格危險的事,但算上 週五晚上週六凌晨的那三次,兩天三夜的時間裡,在一個女人身上連續射上十次 以上,畢竟還是有些荒唐了。 沈惜的身體素質在同齡人中算是相當出色的,卻也不可避免地感覺到疲憊。 他自嘲,畢竟也是快三十的男人了。 大概,這兩天三夜的荒唐是對過去兩年壓抑的一次徹底反動吧。 身體是誠實的。因為施夢縈對性的抗拒,沈惜用自己的精神,在過去兩年裡 克制住了慾望,沒有以身體造反為由給自己與施夢縈爭吵或者在外面胡來的 借口。但現在既然已和施夢縈分手,又遇到了袁姝嬋這樣的好對手,那身體就給 出了一個最為自然的反應,一時失控,也是可以原諒的吧? 沈惜突然發笑。 開車送袁姝嬋上班後,沈惜前往自己的書店,籌備下午開始的讀書會。 這個星期被他安排得很充實,忙忙碌碌中,眼看就到了週四,沈老爺子沈執 中的八十一歲壽辰之日。 沈惜一大早就趕到沈惋家樓下,又和沈惋一家三口一起趕到舉辦壽宴的酒店。 壽宴是由二伯沈永盛和小姑沈永芳安排的。大伯沈永華在某副省級城市任市 委書記,因為年齡的關係,他還有更進一步的機會,也有就地轉人大或政協退居 二線的危險,所以這一兩年他在任上待著的時間居多,即使逢年過節,也總是要 去任下各屆各線走訪慰問,家的時間很少。偶爾來,在省級領導間走動的時 間也遠多於在家。 沈永盛目前是一家大型集團公司的老總,當然照慣例,身上也有省、市人大 代表的光環;沈永芳則是省教育系統的要領導幹部。他們常年待在省城,老爺 子的衣食住行,大部分事務要由他們來負責照料。 當然,他們不會對沈永華有什麼怨言。擁有一個強勢的實權市委書記長兄, 尤其是一個還有更進一步可能的市委書記長兄,對他們來講也有很多好處。尤其 是像沈永盛這樣號稱民營企業家,實際上卻和官方有著各種拉扯不斷關係的商人。 今年不是整壽,而且現在的大環境也不適宜大操大辦,像沈家這樣擁有現任 市委書記和教育廳領導的家庭,當然不會這麼缺乏政治頭腦,頂風作案。於是除 了老爺子的三個子女及所有的孫輩、曾孫輩外,基本請的都是親近的族親姻戚, 一共五十多人。在一個四星酒店包了個小型的宴會廳,坐了五桌。 這個架勢算是很收斂的。普通人家給老人做壽,也有比這更鋪張些的,但在 現在的政治空氣下,沈永華很讚賞自己的妹妹作出這樣的安排。 沈永盛的安排也確實周到。他並沒把自家一家子人安排在同一桌,再把別的 親友放在其他桌上。和老爺子同桌的,有兩三個相熟交好的同齡老人,以及長兄 沈永華夫婦和其他身份職務相近的人物。 剩下的四桌,分別由沈家三代長孫沈偉長一家三口、沈永盛夫婦及兒子沈偉 揚一家、沈惜及沈惋一家三口、沈永芳一家作陪。每張桌上都有沈家嫡親家人作 陪,使每桌客人都覺得自己很受重視,不會莫名生出遠近親疏之別,無分彼此, 客盡歡。 熱鬧了大約一兩個小時,老爺子又和小輩們聊了一會,這才在私人陪護的攙 扶下,盡興而去,家午休。簡單的壽宴也就這麼散了。沈惜本想和姐姐同行, 沒走到電梯口就被人攔住。 攔在面前一臉燦爛笑容的小子,是沈惜的表,小姑沈永芳的獨子王逸博。 這小子研究生畢業後,參加工作還不到兩年,是一所重點高中的英語老師。在一 干兄中,他和沈惜的交情算是比較要好的,但也不至於要擺出如此一副諂媚的 模樣。 「有事直說!」沈惜看著他的表情有些惡寒。 王逸博性情開朗,是典型的陽光直男,真說起來還有點神經大條,沒心沒肺。 他也不管沈惜受不受得了,只是咧著嘴嘿嘿地笑,扯著沈惜,非要請他在大堂的 咖啡廳坐一坐,說是有些事要求表哥幫忙。 沈惜拗不過他,只能讓沈惋一家三口先走。 找個僻靜角落坐定,王逸博很有些狗腿狀地湊近沈惜:「哥,你可一定要救 我啊!」 「邪了門了,你還要人救?」沈惜倒是來了興趣,「你把小姑娘的肚子弄大 了?我告訴你啊,要是這事,我救不了你,你就等著你媽打死你吧!我管的話, 小姑能連我一塊打死!」 王逸博一臉賤笑:「不不不,不會不會,我就一個女朋友,安全措施做得很 好,不可能中標的。我得罪劉凱耀了!」 「誰?」沈惜一時沒反應過來,在記憶中了一陣,才對這個名字有了點 印象,「劉家老三?劉銘遠的?」 「嗯!」王逸博趕緊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上週末他和幾個同事一起去唱K , 結果在K 廳大堂遇到劉凱耀一夥人,其中一個和他摟摟親親的小姑娘居然是自己 同事班裡的學生,還在讀高二。那位同事正義感爆棚,當場就上前把小姑娘拉了 過來,兩邊起了衝突,大鬧一場。雖然劉凱耀看在王逸博的身份上,表現得算是 難得的克制,但王逸博這邊還是有一個男同事臉上吃了一拳,明顯紅腫起來。劉 凱耀本人則在推搡時被最早衝上去的那位女老師戳中眼角,捂著臉疼了半天。 雖然雙方都沒有嚴重傷號,但畢竟是和名聲不大好的劉家老三動了手。王逸 博這一周都懸著心。 沈惜皺著眉頭,想不太明白:「你擔心什麼?劉老三?他能把你怎麼樣?」 王逸博欲言又止。 「你不會是真怕劉老三吧?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小姑的兒子,劉老三吃飽了 撐的,就為了吵了幾句來弄你?就算他要犯二,劉銘遠也饒不了他。」 王逸博面皮微紅:「我是不怕劉凱耀啦,可是……」 沈惜原本疑惑嚴肅的面孔突然充滿笑意:「說實話吧,你到底怕什麼?你那 惹事的同事是男還是女啊?」 王逸博嘿嘿笑道:「女的,叫張沐霖,我老婆,你妹……」 王逸博當然不怕劉凱耀。劉家老爺子當年是沈老爺子的下屬,兩家數代往來, 關係密切。尤其是沈永盛和劉老爺子的次子劉彬交情極好,沈永盛的集團裡也有 劉彬的股份。 劉家現在論財富,並不亞於沈家,唯一的不足是自劉家第二代開始,就脫離 了官場,基本都在商場打拼。因此,要說沈、劉兩家的年輕人鬥了起來,劉家 動來對付沈家的可能性很低。何況這件事上王逸博還算是佔著理。 王逸博擔心的是劉凱耀會去對付自己的女朋友張沐霖。畢竟他和張沐霖的關 系只在很小的範圍內公開了,劉凱耀完全可能以為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高中女 教師而已。如果他惱羞成怒,不知什麼時候對張沐霖下手報復,一旦傷害造成, 那就悔之晚矣。 另外,王逸博隱隱還有點怕劉凱耀的堂哥,劉家老大劉銘遠。劉凱耀是輕易 不敢對王逸博下手的,劉銘遠卻未必。作為劉家的長房長孫,要是他出面,恐怕 沈家也會給他一點面子。 王逸博怕劉銘遠,又替女友張沐霖怕劉凱耀,因此,這一周來他提心吊膽。 猶豫再三,終於求到了沈惜頭上。 聽了王逸博的擔心,沈惜往沙發上一靠,攤攤手:「那你應該去找你二哥啊, 沈偉揚對付劉凱耀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就算是劉銘遠,也得給沈偉揚一點面 子吧?我跟他們好多年沒來往了,未必有面子能幫你啊。」 王逸博撓撓頭:「說實話,我也想過找二哥。但我總覺得好像還是找三哥你 比較靠譜。我是想把這事給平了,不是說靠著誰去把劉凱耀給鎮了。我不擔心二 哥對付不了劉凱耀,我就是怕他明著把這事給搞定了,暗地裡反而把劉凱耀往死 了得罪。到時候劉凱耀不敢去惹二哥,說不定把帳都算我頭上了。」 這小子倒也還算是機靈。沈惜微笑著搖搖頭,讓他把那晚的細節描述一遍。 「嗯,那天我們唱完歌,準備要走,在大堂看到了霖霖的學生徐蕾,混在一 群男人當中,穿著超短裙、吊帶背心,被劉凱耀摟著,又摸又親的。霖霖就上前 去把徐蕾拖出來了,問她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和這些男人在一起。劉凱耀很不 高興,叫霖霖不要多管閒事。霖霖就和他吵了起來,說他對高中女生下手,什麼 什麼的……」 沈惜聽得很認真。如果他接手管這件事情,就得把事辦好。事先把所有細節 都瞭解清楚是十分必要的。王逸博的話語中有些語焉不詳,沈惜能想像他肯定沒 有完全複述那天夜裡張沐霖指責劉凱耀的話,想必是十分嚴重或者難聽的。 他能理解張沐霖當時的憤怒,但不是很認同。 好不容易等王逸博說完,沈惜又問:「你們知道那個小女生,叫什麼來著… …徐蕾?好吧,徐蕾,你們知道徐蕾跟劉凱耀混在一起的原因嗎?」 「啊?」王逸博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不,不知道……」 沈惜微微搖了搖頭。 「哥,你覺得我們做錯了?」王逸博吃不準沈惜的意思,猶豫著問。說實話, 如果沈惜說他們錯了,他是不服的。但這位三哥無論是見識還是經歷,都令他打 小就敬佩,他的意見,對於自己還是非常重要的。 「倒也不能這麼說。」沈惜看著王逸博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不能說 做錯了,只能說可能做得還不夠好。你和你女朋友是老師,當然覺得自己對學生 是有責任的。但是不是非要當場上去指責,那就是另一事了。高二的女生,至 少應該十七歲了吧?現在的9後,像那徐蕾,再小個兩三歲,那就是後了,你 們覺得她還小,她自己可是有意的很。她為什麼選這樣的路,你們知道嗎?是 被迫的,還是自己愛玩?是為了錢,還是家庭缺愛?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 幫她呢?如果是我,我會注意她的問題,看看有沒有機會和她成為朋友,讓她信 任我,然後找機會找她單獨談一談,盡可能瞭解清楚她的狀況,再考慮下一步怎 麼做?」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 第'一~-*小'說~站 .. 王逸博若有所思,他很想為自己,也為女友說句話,但他不是那種強詞奪理 的人,他承認沈惜說的話有道理。 沈惜沉思了一會,設想了幾種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案,最後決定採取一種最直 接的方法。他掏出手機,從通訊錄裡找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王逸博猜不出沈惜這時要給誰打電話,只能在桌子這邊愣愣地盯著他。 大概等了十秒鐘,對方接起了電話。沈惜用禮貌但絕不生疏的語氣說道: 「銘哥,您好!我是沈惜。」 王逸博突然意識到沈惜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劉家老大劉銘遠那裡,十分吃驚, 睜大了眼睛。他也沒想到沈惜和劉銘遠說話時的語氣竟那麼隨意灑脫。 沈惜在電話中和劉銘遠約好了晚上見面,然後告訴王逸博晚上八點半到城西 新一家名為「雅福會」的會所門口等自己。隨後他就甩了這小子,直接家, 洗了個澡,美美地睡了一覺。 一覺睡到晚上七點,沈惜舒舒服服起身。在冰箱裡翻了翻,找出一塊雞脯肉, 又弄了些香菇油菜,隨手下了碗雞絲面當作晚飯。然後他就開車到了雅福會門口。 雅福會是一家十分高檔的休閒會所,在夜幕下看不清具體有幾層,至少有六 七層樓的樣子。會了王逸博,兩人進入大堂,查看了正門邊樹著的樓層引圖, 一樓是健身房、遊戲廳,二、三樓是量販式KTV ,四、五樓是按摩足浴、水療SPA 等服務。 「哥,我們上哪層?三樓?」王逸博猜想應該是去KTV ,沒想到沈惜擺手讓 湊上來想搭話的領班走開,轉臉對他笑笑:「上六樓。」隨即直奔服務總台。 王逸博又仔細看了看樓層引圖,沒看到對六樓有任何說明,滿懷疑惑地跟 上沈惜。 沈惜小聲對坐在總台的服務員說:「我姓沈,找劉銘遠。」 那服務員帶著熱情的微笑,從抽屜裡取出一張電梯門禁卡遞給沈惜,同樣壓 低聲音說:「沈先生您好,劉總有過交待,請用這張電梯卡,乘坐六號電梯,到 六樓。讓服務員帶路,她們會帶您去見劉總。」她招手叫來一個大堂服務員,輕 聲叮囑了幾句。那個服務員對著沈惜微微弓腰,作了個引路的手勢。 沈惜拍了拍王逸博的肩膀,極自然地跟上那個服務員的腳步。 毫不停留地經過大堂電梯間,穿過一條不短的走廊,拐了兩個彎,這才又看 到了一個頗隱秘的電梯,旁邊站著一個身著黑西褲黑襯衫的男服務員。引路的上 前交待了兩句,看電梯的服務員恭敬地接過沈惜手裡的門禁卡,在控制器上刷了 一下,電梯門緩緩打開。沈惜接過對方雙手遞的門禁卡,示意王逸博跟上自己, 穩穩地走進電梯。 王逸博滿心疑惑,直到電梯門關上,才問:「哥,怎麼搞得這麼神秘?」 沈惜試著按了一下三樓、四樓的按鍵,果然沒有反應。於是就直接按下「6 」。 轉頭對王逸博笑道:「上去你就知道了。不神秘,就是有點不規矩。別讓你媽知 道我帶你來這兒,否則她非罵死我不可。」 「啊?」王逸博只是比較陽光單純,不是完全沒見識的蠢蛋,聽沈惜這樣說, 就猜到自己可能是到了傳說中的那種「私人會所」。內心不由生出一絲尷尬,卻 也隱隱有了一點點小興奮。 他的父母王睿岳、沈永芳雖然都很疼愛他,卻也都是正派嚴肅的長輩,對他 的教養十分嚴格,從不允許他在外面亂來。所以王逸博養成了現在這樣的性格。 他確實陽光善良,充滿正能量,但畢竟還是處在血氣方剛的年紀,平時偶爾也會 有各種幻想,對會灰色地帶的一些傳說也有濃厚的興趣。一想到自己居然來到 了傳說中真正的那種「私人會所」,當然難免既緊張又激動。 沈惜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又補充了一句:「這裡是劉家的場子,劉銘遠約 我們來這裡,應該不會是那種太污糟的場子,你也別怕。」 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就是希望王逸博既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也別抱過於奇 妙的幻想。 但是王逸博平時的生活還是太過健康正派了,以至於他一出電梯就嚇了一大 跳。 電梯兩側各站三個高挑的美女,一水都是7cm 左右的身高,膚白眼大,胸 豐臀翹。這倒還罷了,真正令王逸博感到吃不消的是她們的穿著。 六個美女的穿著是一致的,渾身上下只有一條肉色的C 字褲,在乳頭部位貼 著肉色的乳貼,外加一雙黑色的酒杯跟高跟鞋。乍一看,還以為她們是全裸的。 王逸博有些發懵,不由自地吞了一口口水。 「歡迎光臨!」六個美女鞠躬行禮,一彎腰,頓時乳波蕩漾。王逸博的眼睛 都直了。 沈惜還是鎮定的。 「我姓沈,我找劉銘遠,麻煩你們誰能帶我去他的包廂?」 站在左側隊尾的一個長得五六分肖似張雨綺的美女柔聲說:「沈老跟我來, 劉總交待過的,他正在等您。」 跟在「張雨綺」身後,王逸博的目光很難從她搖曳生姿的臀部離開。他不是 處男,女朋友張沐霖更號稱市十一中3歲以下女老師中第一美女,對女人的身體 當然不陌生。但眼前這種女人是他人生中從沒遇到過的物種,她們可以在這種幾 乎算是公眾場的地方,以這種近乎全裸的裝扮,毫無違和感地昂首挺胸地走動。 她甚至似乎刻意加大了擺胯的幅度,以吸引身後男人的目光。 看著她股間光潔的皮膚,王逸博難以遏制地浮起一個念頭:「穿得這麼少, 卻一根毛也看不到,難道她下面全剃乾淨了?」 美女服務員將他們引到一個包廂門口,不輕不重地敲門。沒過多久,門打開 了一條縫,有個男人的臉出現在門縫中,輕聲問了句,「張雨綺」也輕聲答。 那男人的臉消失了,過了短短片刻,門完全打開。「張雨綺」讓開門口的位 置,請沈惜和王逸博入內。沈惜從她身邊經擦過時,特意往邊上讓了讓,免得挨 得太近,會碰上她基本全裸的肉體。擦肩而過之際,他輕輕說了聲:「謝謝。」 服務員微微有些詫異。這是她第一次因為替客人領路聽到一聲「謝謝」,以 前倒曾經因為為客人口爆獲得過一次感謝。 在歡場摸爬滾打的女人,觀察力往往細緻入微。沈惜刻意避開和她身體的碰 觸那個動作,雖然細小,她卻看得清清楚楚。也許有些純直男會把沈惜這種動作 視為對歡場女子的嫌棄,可這服務員在六樓私場做了一年多了,見過各式各樣的 男人。如果說談戀愛,娶家,那男人們當然有可能嫌棄她,可如果說摸一把, 碰一下,直至操一次,她絕不相信任何一個到這種場來的男人會對她產生什麼 諸如嫌棄之類的情緒。 以六樓私場女服務員的整體素質,其實只有她們去嫌棄男人的份,有長得醜 的,有長得肥的,有味道太重的。悲哀的是,她們的這些嫌棄只能藏在心裡,在 男人面前還得表現出被操得很爽的樣子。 也許在這裡,女人們唯一能理直氣壯地表現出來的嫌棄,就是嫌男人窮。 問題是,窮男人不可能通過那個電梯,來到六樓。 所以這裡的女人還是沒有任何嫌棄男人的資格。然後被一個又一個內心嫌棄 的男人享用,還要裝出高潮連連,發騷不止的模樣。 拿「張雨綺」自己來說,她在六樓私場做夜班,下午五點上班,通常來說晚 上兩點到三點下班。每天十個小時的上班時間裡,她不知道會被進進出出來來往 往的男人摸多少把。男人一旦看中了她,如果興致高,可能會把她帶去這一層那 幾間俗稱中的「炮房」操一頓;如果興致一般,就帶她去廁所讓她口交直到射在 她嘴裡。這些事也是常見的。 如果不是因為需要付出這樣的代價,她又怎麼能拿三四倍於樓下普通服務員 的月工資呢?何況每次服務結束,通常還會有些小費可拿。 就在一個小時前,剛有個上廁所的男人路過電梯邊,一時興起,拉她進了男 廁,連尿都顧不上,就把她按得跪倒,肉棒在她口中肆虐了幾分鐘,直至口爆。 她一直擔心那男人在射精後,會順勢尿在自己身上。 像她這樣的女人,自然是敏感的。她把沈惜的動作理解為對自己的尊重 雖然這個念頭令她有些難以理解,怎麼會有男人在這種場對自己這樣身份的女 人表示尊重內心居然湧起滿滿的感動。 美女服務員雙手交叉,置於小腹前,微微欠身,躬身行禮,算是對沈惜那聲 「謝謝」的應。 沒想到這個動作卻惹了麻煩。她的高跟鞋鞋跟高8 厘米,在這個高度下,要 保持住身體的平衡,即便是再習慣高跟鞋的女人也不可能隨心所欲地做動作。她 要欠身彎腰,不可避免地就要在一定幅度內撅起屁股。 王逸博一直跟在沈惜身後,「張雨綺」為了給沈惜讓路,無形中就夾在了兩 人之間,如果她保持側身讓路的姿勢,等兩人走進包廂,倒不會有什麼事,但她 出於感動,中途突然又對沈惜行禮,卻把王逸博擋在了身後。 王逸博沒想到她會停在自己面前,更沒想到她會在自己身前鞠躬。他只想跟 緊沈惜,免得在這個令他有些尷尬的私人會所裡一個人露怯。「張雨綺」的臀部 原本就十分圓潤,突然向後撅起,王逸博的手臂和左側腹部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她 的屁股上。 C 字褲的原理不是包裹,而是緊貼,它需要女人一定程度上收腹、提臀,確 保它能利用自身的彈性以及和皮膚間的吸附力卡在女人股間不至於輕易掉落。可 這時「張雨綺」為了鞠躬撅起屁股,提臀的效果弱到了極點,再遭到大力碰撞, C 字褲竟一下被撞掉了! 服務員不可避免地發出一聲驚呼,不由自地摀住下體,蹲下身去。 沈惜頭瞟了一眼,頓時哭笑不得。 王逸博尷尬得要死!天地良心,他不是故意去撞她的!就是那麼寸! 再說了,就算他是故意的,他也預料不到這樣撞一下,竟能把這美女身上唯 一的布料撞掉。這下說什麼也解釋不清了。 他慌慌張張地不停給這美女服務員道歉。手足無措之際,他居然也低下身, 面對面地跪蹲在她面前,不住口地說抱歉。 「張雨綺」最初的慌張早就減退了,看到王逸博的模樣,反而有些好笑。像 她這樣每天幾乎都全裸迎賓的服務員,哪裡會真的在乎下體暴露在男人面前?就 算有條C 字褲做遮羞布,實際上和全裸有任何實際差別嗎? 更何況很多時候那條C 字褲也會被男人剝掉。 所以尖叫、摀住、蹲下這一系列動作都只是出於女人的本能而已。 習慣是一事,本能是另一事。習慣了只能說明她有職業素養,如果連本 能都沒了,那她就變成不折不扣的賤貨了。 「張雨綺」堅信自己只是有職業素養,絕不是賤貨。 本來最初的本能反應過後,她能大大方方撿起C 字褲,重新放置股間,以 她的能力,還能笑盈盈地和面前的男人們開幾句玩笑,調節下氣氛。 可王逸博現在這麼一副比自己還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模樣,她反倒不好意思 那樣做了。 沈惜在王逸博後腦勺上輕輕拍了一下,把他拽起來。這小子的腦子也不知道 怎麼長的,你這樣一直蹲著,讓這服務員怎麼能起身把C 字褲重新穿好呢?難道 就讓她這麼光著下身一直蹲著? 門外的這番變故,可能令門內等待的人有些詫異,一個三十歲左右跟班模樣 的男人走了出來,恰好看到王逸博站起來之前的模樣。在這種私場,什麼樣的場 景都不奇怪,就算在走廊裡有人肉搏大戰,都是有可能的。可一男一女面對面蹲 在地上,女的固然一臉尷尬,男的卻顯得比女人還不好意思,滿臉通紅地不住道 歉,這種場面倒是從沒見過。 沈惜對那男人招招手,讓他來到自己面前,背對那女服務員,掏出三塊錢, 要求這個跟班模樣的男人找人去買一束鮮花,作為自己表莽撞行為的道歉。 跟班對這要求十分詫異。私場裡的這些服務員,作為他這樣的身份,是只能 看不能吃的,可她們全身上下幾乎所有的部位也都沒逃過他的眼睛,幾乎比對自 己老婆的身體還熟悉。他早就已經習慣不拿她們當女人看。在他眼中,她們說得 好聽點是玩具,說得難聽點就是婊子,有些沒節操的乾脆就是一條母狗。他見過 有些男人為了能更好地玩弄她們送些小禮物當甜頭,卻從沒聽過有男人為了向她 們道歉而送花。 但沈惜是自己老的客人,而且從老的言談神色,這還是一個很重要的客 人。就算心頭困惑,他也不敢怠慢,擠出一個不比哭好看多少的笑臉:「沈先生, 你看,不如直接把錢給她好了……」 沈惜直視他的眼睛,用並不嚴厲卻斬釘截鐵的語氣說:「不!麻煩你去買花, 買來之後,先交到我手上吧,謝謝。」轉身對「張雨綺」說:「實在不好意思, 我表太不小心。本來應該讓他親自去給你買束花賠禮的,但你們劉總現在正等 著我們,有事要談,只能讓別人代他去買。抱歉抱歉!等我們和劉總談完,再讓 他給你道歉。」 說完沈惜拽著王逸博進了包廂。依他平時的脾氣,這時寧願叫劉銘遠等著, 也會讓王逸博先去把花買來。但今晚是來給這小子平事的,還得求著劉銘遠, 不能太不給人面子。 那跟班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滿臉通紅的「張雨綺」,緊跟沈惜兩 人進屋,反手關上了門。「張雨綺」這才撿起C 字褲,塞股間,想起剛剛這 幾分鐘裡發生的事,尷尬的同時,還是難以克制地浮起了一絲笑容。 這不是職業的微笑,她是真的覺得有趣。為那個溫和禮貌的男人,也為那個 手足無措的男人。 沈惜走進的這間包廂佈局和一般酒吧或咖啡廳的包廂略有不同,進門之後, 並沒有直接走入包廂正廳,而是來到一個類似門房或者傳達間一樣的房間,有點 像酒店大包廂裡的傳菜間似的。 幾個跟班模樣的男人或坐或站。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打開另一面牆上的一扇 門。剛打開一點門縫,就傳來一陣陣十分放肆的男人笑聲,有人大聲說著什麼, 聽不太清,隱隱還夾雜著一陣陣若有若無的「嗡嗡」聲。 走進包廂的瞬間,即使像沈惜這樣頗有些閱歷見識的男人,也不禁愣了一下。 更別說王逸博了,徹底目瞪口呆。 這個房間的一側是一排U 型的大沙發,環抱著一張茶几,上面擺滿了酒瓶、 果盤、飲料,周邊還散放著六七張圓滾滾的單人布沙發凳。五六個男人和兩三個 女人擠坐在沙發上。他們正對面五六米以外的牆上,掛著一個65英吋以上的液晶 屏,碟機、功放音響等常見的設備一應俱全。房間中間的域像一個舞池,足以 讓十幾人在其中狂舞。舞池的一側立著一根鋼管,兩盞光束燈的燈光打在鋼管周 邊域,遺憾的是現在那裡並沒有舞者。房間內數盞搖頭燈射出的燈光閃爍搖擺, 對於剛走進房間的人來說有些晃眼。 這都不算什麼。令沈惜發愣,令王逸博瞠目的,是此時此刻在舞池中,一排 跪趴著四個女人。她們或把裙子撩到腰間,或把褲子褪到膝蓋之下,總之就是完 全露出下身。在她們的肉穴中都插著一根振動棒,大小各異,顏色不同,形狀多 樣,但毫無例外,都是正在不停發出陣陣「嗡嗡」聲的女用自慰振動棒。 詭異的是,儘管這四個女人的下身都正在遭受振動棒的進攻,從振動棒發出 的聲響和她們搖擺屁股的幅度來判斷,這種刺激應該已經相當強烈,可偏偏沒有 半點聲響。女人們都把自己的臉深埋在手臂裡,不但看不清楚她們的模樣,連一 點聲音都聽不到。 一個男人看著表,哈哈笑著說:「加油加油!再有八分鐘你們就都贏了!」 三四個男人同時伸手,亮出手中的遙控器,可能是他們加大了震動幅度,振 動棒發出的「嗡嗡」聲明顯清楚了許多。場中女人們扭動屁股的力度也隨之加大。 沈惜在那些坐在沙發上的人裡掃了一眼,心裡生出一絲感慨,這世界還真他 媽的小! 在座一共六個男人,他認得其中三個。其中兩個當然是劉銘遠、劉凱耀兄, 另一個卻是周曉榮。雖然沈惜不知道周曉榮叫什麼名字,但至少知道他姓周,是 施夢縈所在公司的老;也還記得巫曉寒和周旻談判那天,這人也曾出現在那個 酒吧包廂中,如果不是五哥當時出現,也許自己還會和他打上一架。 沈惜感歎的另一件事,是他看到孔媛緊貼著坐在周曉榮身邊,他的一隻手正 放在她的裙子裡。 沙發上坐著六男三女一共九個人,沈惜居然認得其中四個,差點就到了半數。 世界真的很小。 周旻見沈惜進來,面色微變。孔媛也變得一臉尷尬。 坐在正中的劉銘遠摟著一個看上去十分清秀的年輕女孩,沖沈惜招了招手: 「沈小惜,快過來坐!」 沈惜沉穩地從那四個跪趴著的女人身邊走過,王逸博盡可能效仿他的模樣 緊跟著。劉銘遠示意坐在沙發上的某個男人給沈惜讓座,沈惜向那個起身相讓 的男人點頭表示感謝,表示自己坐在茶几邊的沙發凳上就可以。 劉銘遠也不勉強他。 沈惜坐下後,不著急開口,饒有興味地看著場中的女人。身邊一個男人遞上 兩大杯啤酒給他和王逸博。劉銘遠也不急著和沈惜交談,指著那些女人,笑著說: 「不急,先玩遊戲!」 他話音未落,一個女人終於忍耐不住,發出了難以抑制的呻吟聲,她也無法 繼續支撐身體,側身翻滾倒地,渾身顫抖,像在喉嚨深處藏著嗚咽聲一般。 沙發上一個男人笑著罵了一句,把手裡的遙控器扔了。另外幾個男人都莫名 興奮起來,紛紛再次操作遙控器,這次或許是把震動幅度調整到了最大,在愈發 清晰的「嗡嗡」聲中,又有一個女人趴倒在地,發出像被鞭打一般的叫聲。 這時已經只剩下兩個女人還在堅持著不發聲,好幾個男人都緊張地身體前傾, 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們。 王逸博湊到沈惜耳邊,極輕地問:「哥,幹嘛這麼折騰女人?」 沈惜拍拍他的膝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話。王逸博乖乖坐好。 此前曾宣佈還剩八分鐘的男人再次發話:「還有兩分鐘,看誰能堅持住!」 話音未落,還在堅持的兩個女人中位居左側的那個沒能繼續保持沉默,她從 喉嚨最深處擠出一聲尖銳的嘶吼,隨即又發出幾聲類似嘔吐的聲音。 此後,整座包廂陷入死一樣的沉寂。每個人的目光都死死釘在那個迄今為止 除了股間的「嗡嗡」聲,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女人身上。 就像過了一整年那麼久,負責計時的男人終於開口:「時間到!菜勺兒的女 人堅持了二十分鐘,贏!」 始終堅持的女人在「贏」字從那男人嘴裡吐出的同時,一把拽掉股間的振動 棒,翻過身來,仰面朝天躺倒,全然不顧挺翹著的乳頭和濕漉漉的肉穴暴露在所 有人的目光下,她急促地呼吸,像是要把所有的空氣都吸入胸腔,彷彿在此前二 十分鐘的時間裡她不是在忍耐快感的呻吟,而是一直被迫不能呼吸。 一個極瘦極高,卻頂著個圓滾滾腦袋的男人站起身,得意地向在場眾人作揖: 「承讓承讓!兄這就不好意思了!」估計這就是那個叫「菜勺兒」的男人。 其他人倒也不生氣,紛紛笑罵著掏出錢來扔給那男的,大概每個人兩三千元 的樣子。其中一個男人給得特別多,幾乎是別人的兩倍。這個給錢特別多的,恰 好是在場的男人中,除了菜勺兒和計時男人之外,最後一個沈惜不認識的。 隨後這些人又都掏出一筆和剛才給菜勺兒基本相當的鈔票,摞在一起,擱在 茶几上。劉銘遠從自己兜裡掏出一大疊鈔票,大概有四五千元,放在那摞錢上, 對癱軟在地,仍在不停調整呼吸的女人說:「這兒大概兩萬塊,是你憑本事掙的!」 劉銘遠又對周旻等幾個人說:「遊戲之前,說的是忍二十分鐘不叫床的女人拿錢, 第一個沒忍住叫出聲來的要受罰。有收益,有風險,這個很公平。但另外兩個妞, 每個人至少也都憋了十分鐘,你們再湊點安慰獎吧……」 男人們嘻嘻哈哈地又湊了三四千塊錢,平分給那兩個中途出聲的女人。 劉銘遠又對之前掏錢較多的男人說:「沒辦法,打賭就是這樣。黑子你是讓 你女人出去受罰,還是要他媽賴賬?」 最早叫出聲來的女人早已站起身,看著那個叫「黑子」的男人。 黑子是在場所有男人當中,唯一一個自己女人得受罰的。想到罰的內容,當 然會有不高興的神色出現在面孔上,但終究也並沒有多氣惱,悶悶地說了句: 「我從不賴賬!願賭服輸,算她今天倒霉!不就是被操幾次嘛。」 劉銘遠又從兜裡掏出一疊錢,擺到桌上:「參加遊戲,就是想贏兩萬塊,那 就得冒輸了以後受罰的風險。輸了要罰,這個沒話講。不過這是你女人,畢竟不 是雞。大家出來玩,也不能弄得太不好看了。這樣吧,這兩千塊算是我意思意思。 美女,等你和外面的兄做完,進來拿這筆錢吧。」 然後他按了一下茶几上的服務呼叫按鍵,外間一個跟班立刻推開包廂門,走 了進來。劉銘遠指了指黑子的女人,笑著說:「這個美女打賭輸了,要陪你們幾 個玩一會。外面兄想玩的,每人可以幹一次,記得溫柔點,都要戴套啊,別玩 得太過分了!」 那個跟班明顯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了,嘿嘿淫笑著說:「謝謝老!」 那女人似乎也認命,並不反對,不聲不響地跟著那跟班走了出去。 包廂門再次關閉。劉銘遠搓了搓手,舉起手裡的酒杯。 「好了!遊戲結束!大家乾一杯!」 之前跪趴在地上那幾個女人,除了去外間受罰的那個,都已經整理好了下身 的裙褲,坐到沙發上。她們基本都不知道中途進來的沈惜和王逸博是何許人也, 或者是出於自己的陰私被兩個陌生男人看到了的氣惱,或者是出於對他們身份來 歷的好奇,一時間大多數的目光都落在他們兩個身上。 也就在這時,沈惜遇到自他走進這個包廂以來最大的一個意外。在那幾個女 人坐到沙發上各自男人身邊時,他居然發現第二個發出叫聲,呻吟聲像是遭到 鞭打一般的女人,竟然是此前和自己約好明天要共進晚餐的高萌! 提前的見面居然會是在這樣的場,沈惜感歎世界之小之餘,油然而生一股 由衷的荒誕感。 他注意到高萌也是坐到周曉榮身邊,和孔媛一左一右挨著周曉榮。 真有點莫名其妙。 高萌直到坐到沙發上,才看清側前方坐著的那個後來進房間的男人的臉。 相較沈惜內心感慨荒誕表面卻絲毫不顯的鎮定,她的臉色就變得十分尷尬。好在 這時也沒什麼人關注她。 沈惜迅速把注意力從高萌身上移開。他今晚來這裡的目的,是幫表平事兒。 次不能顛倒。看高萌的樣子,不像是被人脅迫,如果是她自己樂意,那沈惜也 沒任何理由去管她的事。 這時候沒工夫去想她的事。 大家吵吵鬧鬧地碰了一杯。劉銘遠盯著沈惜,意味深長地說:「沈小惜,你 現在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如果不是為了你這表,恐怕你還是不露面。我們 這是多少年沒見了?」 沈惜一聽「沈小惜」這三個字就想笑。很多年前,劉銘遠叫他「沈小三」, 沒想到絡時代來臨後,這幾年「小三」有了特殊的含義,也虧得劉銘遠只改了 一個字,還是繼續沿用這一類稱呼叫他。 順著劉銘遠的話,沈惜連忙致歉:「都是兄不好。現在兄也就是做點小 生意,混點小世面,不好意思來煩銘哥。」劉銘遠哈哈大笑。 劉凱耀明顯不像自己堂哥那麼開心,著臉,看上去很想向沈惜發難。但是 畢竟老哥坐在正中,這種場還輪不到他跳起來發飆。上個週末的衝突中,他被 戳到眼角,沒什麼大傷,卻還是腫了一兩天。他從小打架,不是沒受過更嚴重的 傷,但他清楚看到戳自己的就是那個瘦瘦小小的清秀女子。他可以接受在床上被 一個女人搾乾,但在打架的場,被一個女人傷了,還是被她的手指頭戳的,這 虧吃的,沒天理了。 本來這筆帳應該算在那清秀女子頭上,但既然王逸博當時就在那群人當中, 按照劉凱耀從小到大習慣的鬥爭理論,講究「冤有頭債有」。可這冤頭債肯 定不是直接出手那個,而要算在對方人群中已知身份最特殊的那個頭上。 要不是王逸博撐腰,那女的敢這麼囂張? 現在王逸博又拉來沈家老三撐腰,這是特意想來壓我嗎? 劉凱耀承認,三代之後,已經基本脫離官場的劉家確實很大程度上要依賴官 商通吃的沈家。但沈家最顯赫的是有市委書記的長房和有大集團董事長、省、市 人大代表的二房。沈惜所在的三房雙親早早都死了,姐兩個最多也就算是普通 小商人。何況劉凱耀隱約知道沈惜和沈偉揚的關係極差,沈家未必會出面力挺沈 惜。劉家人,有必要顧忌沈偉長,有必要顧忌沈偉揚,沈惜就沒那麼可怕了吧? 連沈惜都怕,那劉家是沒落到什麼地步了?不至於吧。 沈惜一眼就看出劉凱耀的不爽,平時他才不會care劉家老三,但今天過來平 事兒,劉凱耀這個當事人自然也是要撫平的。不能一味靠說服劉銘遠,再讓他去 壓迫堂這種強按牛頭的招。 沈惜在桌上拎起一瓶沒打開過的「嘉士伯」,揭開瓶蓋,對著劉凱耀舉起酒 瓶,說:「我表上周得罪了凱哥,今天我特地帶他過來給凱哥賠罪。先乾為敬。 凱哥給個面子,隨意。」隨即他一氣喝完了整瓶酒,將酒瓶口朝下,甩了甩,示 意自己已經喝乾。 劉凱耀的臉色好了些。他雖然實際上也沒太把沈惜放在心上,但畢竟他是沈 家的人,當眾給了自己一個面子,也覺得氣順了很多。他舉起面前的酒杯,喝乾 了杯中酒,儘管那杯酒基本上已經快見底了。 這大概是他無意中表現出來的對沈惜的輕視吧。 沈惜不在意,又打開了一瓶「嘉士伯」:「上周最早和凱哥起衝突的那個女 孩兒,暫時是我半個妹,算半個沈家人。她得罪了凱哥,不敢過來,我代她給 凱哥賠罪。」 王逸博沒想到沈惜過來後會直接敬酒賠罪,連忙伸手去接酒瓶:「哥,這酒 該我喝……」 沈惜拍掉他的手,笑著說:「放屁,你是小鬼,這酒你還沒資格喝。就算你 得罪了凱哥,也該我來出面。不然你自己就過來了,我來幹嘛?」 教訓完,他轉頭向劉凱耀致意,再次痛快地把一瓶酒乾了。 劉凱耀聽說那清秀女子和王逸博關係匪淺,微微一驚。他之前差點就找人去 教訓這臭婊子。如果她真的在和王逸博談戀愛,而不僅僅只是一個普通同事,那 他找人背後下黑手這個舉動就很不適了,到時候劉家長輩也不方便為他出頭。 沈惜干了第二瓶,劉凱耀的杯子卻是空的,他正想給自己加酒,劉銘遠「哼」 了一聲:「沈小惜這麼給你面兒,你就這麼慫,只敢喝那麼點兒?」 劉凱耀立刻反應過來,依樣畫葫蘆地打開一瓶啤酒,直接喝乾。 沈惜神色不變,淡定地打開第三瓶,又說:「我這表是個老師,看到自己 學生混世面,難免有點慌。凱哥你別介意。我對他說,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如 果凱哥真做了什麼逼迫高中女生的事情,我幫你去收拾他。但是,我相信凱哥絕 對沒有逼那小姑娘做任何事,否則不說別人,銘哥就不會答應,是吧?銘哥?」 劉銘遠再次瞇了下眼,臉色變得有些嚴肅:「三子,上周那事,跟哪個小姑 娘有關係?」 劉凱耀倒是真不怎麼慌張,大咧咧地說:「哥,就是徐蕾那小騷貨。你見過 的。」 劉銘遠神色放緩,恢復了之前的淡定。「那還行。你玩小姑娘沒關係,但是, 別搞出什麼事來!」 劉凱耀訕訕地笑。 沈惜接口:「所以我說肯定是我表和妹誤會了。年輕人不懂事,總以為 自己以為的就是對的。剛才是為他們跟凱哥動手賠罪,現在為他們誤會凱哥這事 兒賠罪!干了!」隨即他又毫不猶豫地幹完第三瓶「嘉士伯」。 劉凱耀轉了轉眼珠,沈惜這第三瓶賠罪酒喝得就沒之前那樣低姿態了,可也 不能說他說得不對。略一猶豫,劉銘遠的目光掃了過來,劉凱耀還是陪著沈惜干 了一瓶。 沈惜賠罪敬酒時,周邊幾個人都插不上口,氣氛略顯凝重。等劉凱耀喝完酒, 男人們為了把氣氛搞起來,參差不齊地喊了幾聲好。身邊男人都開了口,女人們 自然也都湊趣地紛紛鼓掌喊好。 沈惜淡定地把三個空酒瓶在面前碼齊,沖劉凱耀抱拳拱了拱手:「凱哥寬宏 大量,小鬼們不懂事,凱哥是不是就不和他們一般見識了?」 他的姿態一直很低,但看他輕鬆隨意地碼放著三個酒瓶,尤其是之前那句看 似不經意,但誰都聽得明白的「如果凱哥真做了什麼逼迫高中女生的事情,我幫 你去收拾他」出口,卻使在場沒什麼人敢看輕他。 劉銘遠突然也大聲喊了一聲好,擺擺頭示意了一下,他身邊的女人幫他開了 一瓶酒,劉銘遠接過酒,站起身,笑道:「好幾年不見,你小子酒量見長啊。上 次我們一起喝酒是什麼時候?」 沈惜也站起來,眼睛在茶几上掃了下,卻沒發現還沒開過的酒瓶。 王逸博一直很想在這個場面幫沈惜做點什麼,這時就很機靈地俯身在地上抄 起一瓶酒,打開瓶蓋,將酒瓶塞到沈惜手中。 沈惜向前幾步,把身子向前湊,越過茶几,和劉銘遠手中的酒瓶碰了一下。 笑道:「大概七八年了吧。我大三那年,我們一起踢完球,在路邊攤吃的烤串, 喝的酒。跟著銘哥踢球、喝酒都爽!干了!」兩個人幾乎不約而同地仰頭喝 酒,又在幾乎完全相同的時間裡喝乾了酒,同時把酒瓶往邊上一丟,哈哈大笑。 劉銘遠突然轉臉對劉凱耀說:「三子,沈小惜今兒給你的面兒,還可以吧?」 劉凱耀看自己大哥的表情,知道不能說不可以。而且說實話,也確實夠可以的, 他也就爽爽快快地點了頭。 劉銘遠又看向王逸博:「兄,你表哥說得沒錯,你還沒資格自己單獨過來 平這事。現在這事兒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也該起來喝瓶酒,意思一下?」王逸博 立刻站了起來。 劉銘遠指了指王逸博,招呼劉凱耀:「行了,你們兩個的矛盾,干一個,把 這事了了!」劉凱耀依言干了第三瓶啤酒。他堪稱「酒精考驗」,雖然之前喝得 已經不少,但還是顯得比王逸博更從容。 王逸博的酒量也沒那麼糟糕,但畢竟沒試過直接對瓶喝,一不留神就喝猛了, 嗆了出來。咳嗽幾聲後,趕緊接著喝,直到酒瓶見底。 劉銘遠呵呵一笑:「行,那這事就這麼了了!」他坐沙發,指著沈惜對之 前那個計時的男人說:「老仙,你不認識他吧?」老仙友善地笑,貌作遺憾狀地 搖頭。 「下次約了一起踢場球。這是個高手!」劉銘遠興致大發,又轉向王逸博, 「你今天找你三哥過來,沒找你二哥,算你是聰明人。沈小二今天要是過來,我 肯定沒那麼好說話!」王逸博愣了愣。要真像劉銘遠說的,還真是挺懸,畢竟他 之前也想過去找看上去在圈子裡更有面子的沈偉揚出面的。 「別人那兒我不知道,在我這兒,沈小惜的面子永遠比沈小二大。你們知道 為什麼嗎?」眾人搖頭,幾個女人紛紛要求銘哥趕緊說。 「我大學時候帶著兄跟別的學校踢比賽,賭一塊球場今後歸誰。第一場被 干了,後面兩場就一場也不能輸。第二場比賽前一天,我想到找沈小惜過來幫忙, 他那時候還在讀高中,接起電話聽我說完,就了兩句話:' 什麼時候踢?在哪 兒踢?' 第二天他過來,幫我們進了兩個球,比賽贏了。後來我才知道那兩天他 還發著燒,但他二話不說就過來幫忙。那次以後我就知道,沈小惜這朋友能交!」 沈惜含笑不語。老仙重新仔細瞧了他一眼,舉起酒杯衝他晃了一下,沈惜趕 緊以致意,一起喝了一杯。 劉銘遠這一解釋,老仙這次敬酒,倒像是給了沈惜一張入場券,除了周旻之 外,別人都開始和他套近乎,開玩笑,氛圍漸漸融洽。 觥籌交錯,你來我往一陣。此前受沈惜叮囑去買花的男人完成了任務,捧著 一束玫瑰走進包廂,將花束遞給沈惜。 沈惜笑著向大家解釋說,因為自己此前不小心冒犯了一位服務員小姐,算是 自己的賠罪。隨即讓王逸博敬在場所有大哥一杯,到了他該家的時候了。 劉銘遠擺手:「沈小惜你可別想跑!」 沈惜笑:「我不走,我就把這小子送出去,來陪銘哥好好喝一場!」 老仙幾個一起叫好。 沈惜帶著王逸博出去,走到外間時,看到之前遊戲中輸了的那女人渾身赤裸 地躺在地上,一個跟班把褲子褪到腳跟,正在奮力衝刺中。女人身體邊扔著兩個 用過的避孕套。 王逸博臉色有些詭異,沈惜第一時間將目光轉開,再不看那個角落一眼,不 動聲色地從另一邊走過。 兩人到電梯旁。王逸博將手中的花束遞到「張雨綺」手中的時候,她像是 傻了。沈惜告訴過她,會送她一束花作為道歉。她也就是聽聽,上次她跪舔那個 死老頭的肛門足足半個小時,差點被那個紅腫的痔瘡噁心死,老頭很滿意,答應 送她一個手機,半年過去了也沒看到手機的影子。 她不是沒收過花,但沒在這裡收過,而且這男人也不是要泡自己,而是在向 自己道歉。問題是其實人家沒什麼錯,只不過是誤打誤撞而已。 送花的是王逸博,但「張雨綺」知道,安排這個的肯定是那個站在稍遠些位 置的男人。 邊上另外幾個迎賓的服務員或者開心,或者羨慕,或者嫉妒,或者不屑,更 或者什麼情緒都有一點,反正都和「張雨綺」打著趣,開著玩笑,誰也不知道她 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沈惜叮囑王逸博趕緊家,別讓沈永芳發飆。以後一定要叮囑女友張沐霖, 不要繼續在沒搞清楚狀況的狀況下,作出什麼激烈舉動。最起碼先得心平氣和地 去接近那叫徐蕾的小姑娘,和她做朋友,問問她到底為什麼做這樣的選擇。別覺 得自己就有資格代替她為自己的人生做決定,把利害分析清楚,最終怎麼選,還 得交給她自己。 王逸博現在已經有點懂了,連連答應。 送走王逸博,沈惜往劉銘遠所在的包廂走。剛走幾步,就看見右手邊一間掛 著「更衣室」牌子的房間打開,走出一個身材苗條的短髮女孩,穿著一身粉紅色 的護士裝,俏美的護士帽角高翹,衣擺只到大腿上半部分,只要再高一點點就堪 稱「齊B 小短裙」,膚色白皙,長腿圓潤,令沈惜眼前一亮。 那女孩看見沈惜,似乎也有一點動心,穩穩地撐著後跟不亞於電梯門前那幾 位美女腳上所穿的高跟鞋,快步走過來,劈頭問道:「帥哥,能當我的寵物嗎?」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11)上 作者:aksen 26/5/9 字數:47546 第十一章 墜落 包廂裡間的門被重重推開,一個短裙小護士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幾個跟班 想攔不敢攔,面色尷尬地緊隨其後。 那個輸了遊戲在外間受罰的女人悄沒聲地跟了進來,順著牆邊走黑子身邊。 不過黑子沒怎麼理她。他也好,周曉榮也好,包廂裡除了沈惜和劉家兄外 的其他幾個男人都對這火辣的小護士行起注目禮,他們盯住那雙幾乎完全暴露在 外的白嫩豐腴的大腿,恨不得自己的目光能拐彎,直接鑽進那條短得不能再短的 護士裙。小護士所穿的護士裝明顯是情趣制服,不可能是現實中任何一家醫院的 制服。當然,所謂的情趣制服,並不是那種情趣內衣,更接近Cosplay 的風格。 剛包廂,屁股剛沾椅子的沈惜有些錯愕,沒想到這小丫頭竟這麼執著,膽 子也大,敢直闖劉銘遠、劉凱耀兄的包廂。他轉臉瞅了眼劉銘遠,恰好見到他 臉上開始驚愕,隨即氣惱,繼而無奈的神情變化,心下瞭然,想必這小丫頭和劉 家兄的關係非同一般。 小護士「蹬蹬登」幾步衝到茶几前,瞥了一眼在場唯一一個沒坐在沙發上的 沈惜,最終將目光定格在劉銘遠身上。劉銘遠正沒好氣地向跟班們揮手,讓他們 退出去。 她指著沈惜,用她能表現出的最氣憤的口氣問劉銘遠:「這是你朋友還是職 員?」 沈惜側對著小護士,端坐不動,臉上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職員」? 小丫頭的用詞還挺有趣。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不是都會用「手下」這個詞嗎? 劉凱耀站起身。 「微微」 「你閉嘴!」小護士沒給劉凱耀留半點面子。有趣的是,劉凱耀只是沖大哥 攤了攤手,也不生氣。 「這是你朋友還是職員?」小護士不依不饒地又問了一次。 劉銘遠的臉色不好,不過只要仔細看,就能看出,那不是被外人冒犯後的氣 惱,而更像聽到劉凱耀招惹了高中小女生時那種對自家後輩惹事的不耐和不快。 「他是我的好朋友。你怎麼惹到他了?」劉銘遠壓著嗓門,緩緩地說。 小護士的氣勢稍有收斂,劉銘遠的話很是出她意料。 剛才小護士在過道上對沈惜說的那句話,只是她的自然反應,並沒有什麼不 好的心思。她眼下需要一個男性同伴,又被之前約好的男人放了鴿子,恰在此時 遇見一個順眼的男人從她面前走過,於是很自然做出了那樣的舉動。 小護士年輕、漂亮、聰明、富有,擁有一個年輕女孩在這個世界所需要的全 部資源,自小就被寵到了天上。長大後,無論在國內還是在國外,身邊都有無數 的男孩呵護、獻媚。不免有時會有這樣的錯覺:一旦自己願意給予一個笑臉,男 人是會很樂意做任何事的。 在他的經驗裡,私人會所裡的年輕男人,更多在乎的就是玩,不會是那種在 乎很多規矩的人,所以她自然而然就把「寵物」兩個字說了出來。小丫頭真心覺 得,在這種你玩我玩大家玩的場,憑自己的條件,開口問他能不能當自己的寵 物,至少不是什麼過分的事吧? 沒想到沈惜只是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像根本沒聽到自己在說話似的,與她擦 肩而過,逕自走了。小丫頭有些莫名其妙,喊了他幾聲,見他不理,就追了幾步, 想攔住他,把話說清楚。但沈惜腳步不停,任由小護士在身後追趕,哪怕她一再 叫他站住,仍然充耳不聞,只當這小護士是一團空氣。 這可是那位大小姐一輩子都沒遇過的囧事,尤其是,這些窘狀還都被電梯旁 那幾個光溜溜從來沒穿過衣服的低級女人都看在眼裡!小丫頭又氣又急,一時間 把自己還沒找到「寵物」的事忘得一乾二淨,滿心就是追上沈惜,問清楚他到底 發什麼神經病,敢把自己當一團空氣!大哥你是誰啊?這麼拽?你至少得開口和 我說句話吧? 氣急之下,走得又慌,小丫頭一不小心就被高跟鞋別了一下腳,差點摔倒, 還好及時伸手,扶住了地,沒有摔到四腳朝天那麼狼狽。等她重新站起身立穩, 沈惜已經走進了一間包廂。 進了包廂也不能放過你!在雅福會,大小姐怕過誰?小丫頭敲開包廂門,一 問誰在這兒,她就更加有恃無恐。劉家兄的包廂,不就等於是她自己的包廂嗎? 別說闖進去了,真讓她扔個催淚彈進去她都敢。 進門之後,小丫頭敏銳地發現在場六七個男人裡,唯獨沈惜一人遠離沙發, 坐在茶几一角。這個發現使她更沒把他放在心上,以為他也就是個比跟班強一點 的角色,可能是劉銘遠公司裡一個較為得力的下屬。 沒想到卻從劉銘遠口中聽到「好朋友」三個字。 小丫頭打記事起就認識了劉銘遠,至今差不多已經二十年了,她深知要讓劉 銘遠承認哪個人是自己的好朋友,可是不容易。 何況再聽聽他話中的意思,明明是自己闖進門來興師問罪,他問的卻不是沈 惜怎麼惹了她,而是問自己怎麼惹了沈惜! 小丫頭確實有些嬌縱,人卻極聰明。劉銘遠這句話,其實就是在告訴她,沈 惜可能比她更重要!而且這人的身份、性情都決定了,他是不需要去招惹任何人 的。如果有什麼衝突麻煩,肯定是別人招惹了他。 小丫頭心裡不由得泛起了小嘀咕。 可大小姐也不是吃素的。既然這麼有氣勢地闖進門來,總不能一下子就蔫下 去。小丫頭扁扁嘴,換了稍軟些的語氣,氣鼓鼓地說:「我沒惹他!是他惹我! 就算是你朋友,也不用這麼囂張吧?我好好跟他說話,理都不理我,說走就走, 一點面子都不給我!你問問他,到底有沒有看到我啊?以為我是空氣啊!」 劉銘遠本來著臉,聽了這番話,卻一下子沒忍住,笑了出來。他能想像沈 惜把這小丫頭當成一團空氣,視若無睹地走過的樣子。 劉凱耀打小和沈惜就不在一個圈子裡玩,和他沒有交情。上周又剛和他表 起了衝突,雖說已經和解,心裡終究還是有芥蒂。可這時見沈惜不發一言,就把 眼前的小魔頭氣得半死,也忍不住悄悄地衝他伸出大拇指。 沈惜淡定地抿了口啤酒,對劉凱耀的善意報以笑容。卻還是沒看小丫頭一眼。 這丫頭看上去也就是大學剛畢業的年紀,看她對劉家兄這幅囂張的小模樣, 多半不是親戚就是世交。有錢人家嬌小姐,不必太愛護,也不用太認真。 劉銘遠的笑讓這小護士更加生氣,大眼睛一瞪,剛要發飆,劉銘遠先開了口: 「我這朋友對女孩子一向很有禮貌的,微微你對他說了什麼?讓他理都不想理你。 如果是他不對,我請他給你道歉。要是你不對嘛,嘿嘿」 名叫「微微」的小丫頭略微猶豫了一下。看到劉銘遠對沈惜的態度,她已經 意識到此前那句「做我寵物」的話不太適。 她這一猶豫,劉銘遠倒是真有些好奇了。 沈惜淡淡地插口:「其實沒什麼,我也是太小氣了。這位小姐就是對我說, 想讓我做他的寵物。」 劉凱耀剛喝了口啤酒,聽完這句話,沒憋住,噴出了大半,還好他及時轉頭, 口中的酒都噴在了身邊女人身上。那女人「呀」地叫了一聲,作勢在劉凱耀肩上 捶了幾下,扯了好些紙巾又擦又抹的。 劉銘遠得撐著場面,神態上還是很沉靜,但眉梢嘴角的抽動卻說明他也有些 忍不住笑。他瞥了眼沈惜,發現他神情自然,並不像生氣的樣子。 小丫頭的調門又降了些,氣咻咻地說:「那怎麼啦?!今天我閨蜜在這兒開 制服Party,說好了女的想進包廂,必須換上制服,還要自帶至少一個寵物。我之 前約的那個混蛋臨時打電話說過不來!氣死我啦!我必須要馬上找一個男生陪我 啊,不然那幫小婊子肯定把我擋在外面,笑話我!我裴語微怎麼能連個帶著去 Party的男生都找不到嘛!我看到這人,就問他能不能做我寵物他不願意就直 說嘛,幹嘛一句話都不講!」 沈惜這時當然也可以說幾句軟話,安撫一下小丫頭。但他今天為了王逸博和 他那個正直卻略嫌莽撞的女友,在劉家兄面前,姿態已經擺得足夠低了,不想 在一個涉世不深的小丫頭面前繼續服軟。他自己可以完全不把沈家三少爺的身份 放在心上,過自己的日子,但不能在一群外人面前,把沈家的面子全砸了。 沈家不是他沈惜一個人的沈家。 當然沈惜也不需要站出來說什麼撐面子。這裡是劉家兄的場子,又是劉家 兄的包廂,依劉銘遠的性格,他一定會把這件事攬過去擺平。 果然,劉銘遠把這件事攬了過去,憑他本人的面子,對這小丫頭說了幾句軟 話,希望她不再計較。這事說白了就是賭一口氣,劉銘遠都這樣說了,小丫頭還 能說什麼?有個台階,自然就下了。 然後劉銘遠正式為兩人做了介紹。 小丫頭叫裴語微。父母一輩和劉家算通家之好,從小跟在劉家兄屁股後面 長大,感情好得很,和親兄妹也差不多。她初中畢業後就去了美國讀書,畢業於 一所長春籐名校,今年夏天剛國,在她父親的公司做個管,算是小小才女一 枚,也是小小富婆一個。各方面條件都好,就是性子爽朗潑辣了些。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39;w&39;w&39;w.&39;&39;&39;.n&39;E&39;t 第&39;一~-*小&39;說~站 .. 裴語微年輕,在國外待得久,對家世背景這些東西的敏感度很低,家裡又全 是純粹的商界人士,和官場少有牽扯,所以她並沒意識到沈惜的「沈」到底是哪 個「沈」。但從劉銘遠的語氣態度裡,她能看出沈惜這人肯定不簡單,至少不是 那種仗著家裡有錢泡在歡場的公子哥,更不可能是靠著臉泡美女、富婆的小白臉。 她雖然性子辣,腦筋是夠的,劉銘遠鋪了台階,她也就不再糾結之前那小小 的衝突。何況多交一個朋友總是好的。 沈惜這時也起身禮貌地和她碰了杯,小小地道個歉,算是把這事揭了過去。 裴語微離開包廂,她還得抓緊時間想辦法找個願意做她的寵物的男生,不然 她要麼灰溜溜家,要麼獨自去包廂被閨蜜們嘲笑,不管是哪個結果,都不是這 個房間的人需要考慮的了。 劉銘遠在她走後,鄭重代她向沈惜說了聲抱歉。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堂堂沈家三公子,被一個小丫頭當眾當作寵物,換個性格惡劣些的公子哥,當場 鬧翻也說不定。 沈惜自然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順著劉銘遠的口風,說了幾句,把這事徹 底了結掉。 劉凱耀打心眼裡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事。見自己大哥和沈惜兩個人正兒八經地 在互相客氣,就有些不以為然,想找點什麼事打個岔。或許是因為腦補了裴語微 所謂的制服Party 的場景,頗有些興奮,順便就想到了連小妞開Party ,還講究 要帶個寵物呢,沈惜現在身邊卻空空如也。於是就轉頭對周曉榮說:「胖子,沈 三少今兒沒帶妞,你這兒左擁右抱的,捨不捨得勻一個陪陪他?」 周曉榮一怔,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沈惜,又瞧了瞧坐在自己左右的孔媛和高 萌。孔媛是他本就想好要帶過來的;高萌這個少婦則是多年之前勾搭上的,好幾 年沒了聯繫,前幾天剛恢復聯絡的炮友。昨天晚上周曉榮在她身上連射了幾次, 玩得夠爽,隨口提到了今晚的聚會,順便也就把她帶來了。 在女人這方面,周曉榮一向不算小氣。別說只是做過去陪著說說笑笑喝喝酒, 大家玩得好的話,送給你操一夜也無所謂。但是這時面對沈惜,他不免有些彆扭。 他和自己堂嫂之間到底有沒有事?就算沒有,畢竟堂嫂已經在和堂哥打離婚 官司了,這事跟沈惜有沒有關係? 周曉榮在糾結。沈惜何嘗不是有些哭笑不得。不管最終是誰坐過來,別人也 許都以為這只是一段逢場作戲的遊戲,反正都是美女,總都是愉快的事。可能沒 人會想到,這兩個女人其實和他都不陌生,其中一個和他還有過幾個月的魚水之 歡。 無論誰過來陪酒,總還是有一些小尷尬。 劉銘遠幫他解決了這個難題。劉凱耀的這個建議倒是提醒了他,他有自己的 安排。剛才沈惜把王逸博送走時,他特地問了受沈惜委託去買花的跟班,沈惜為 什麼要送花給一個迎賓的服務員,他和那服務員有什麼瓜葛。 那跟班自己心裡還在犯嘀咕,想不通沈惜到底在搞些什麼,想玩那個8號服 務員,拉進炮房直接操就行了。能上六樓來的客人,除了極少數像沈惜這樣作為 老的朋友,特許隨意出入的之外,都是支付了高額年費的會所白金卡會員,會 所免費的吃喝娛樂消費,當然也包括免費的美女服務員給會員消遣。 難道沈惜還打算先送花,再約看電影,一步一步追?這是想找個婊子當女朋 友? 他都沒想明白,又能給劉銘遠什麼有價值的建議?劉銘遠被他的猜測完 全誤導了,以為沈惜看上了這個8號服務員。雖然他也吃不準沈惜對她到底抱著 什麼心思,性就讓人去把她叫來陪沈惜。 沒過多久,那個長得頗有幾分像張雨綺的8號服務員換了身白色連衣裙,走 進包廂,坐到沈惜旁邊。 那跟班也說不清楚叫她進來幹嘛,只說是陪客人。根據經驗,這應該是哪個 客人看中了她,先喝酒玩鬧一陣,再去炮房被操一次,這是常有的事。遇上興致 好的客人,玩上一整夜也是有過的。 這就是她賺錢的機會。到私人會所來的客人都是年費制,在這兒的一切吃喝 娛樂都不用另外付費。所有的私場服務員都是根據自己特殊服務的次數,在 工資基礎上領取相應的獎金。而且如果陪客人進了炮房,甚至包了夜,十次中至 少有八次還能收到額外的小費。 所以對於總算能穿上體面的衣服,進包廂來陪客人,對於8號服務員來說還 是愉快的。 發現自己要陪的客人原來就是沈惜,她就更開心了。 如果同樣的服務,賺同樣的錢,那誰不希望過程當中愉快一些呢? 看到這女孩進門,沈惜就知道劉銘遠在想什麼。對這種善意的誤會,沒必要 刻意去戳破。對於借助一個誤會,能讓這女孩穿上衣服,坐下來休息一夜,沈惜 覺得也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對做到身邊的8號表現出了超越實際的興趣,聊得很 開心,這既能讓這女孩感到安心,也能讓劉銘遠覺得自己的安排得到了他的認可 和感謝。這樣對大家都好。 交談中,沈惜得知了8號的姓名和年齡:馬菲菲,23歲。 也許是沈惜的加入,包廂裡和他不熟的人都變得有些拘謹,也沒人再提出玩 什麼刺激點的遊戲。倒是劉凱耀對沈惜有了些改觀,頻頻邀他喝酒。 而老仙似乎對沈惜也很有興趣,甚至還特意換到了離沈惜最近的位子,與他 相談甚歡。 沈惜一會要遙遙地與劉凱耀碰杯,一會和劉銘遠、老仙聊天,一會和身邊的 馬菲菲咬咬耳朵,倒也不算孤單。 將近午夜,這個局差不多也到了該散的時候。每個人喝完杯中酒,收拾好自 己的東西,紛紛走出包廂。 周曉榮和那個叫「菜勺兒」的男人落在最後面,低聲商量著什麼。劉凱耀摟 著黑子的肩膀,和他敲定他下一周的約會。老仙和沈惜跟隨在劉銘遠左右,並排 而走,詢問各自未來幾天的時間安排,看能不能湊時間約場球。 馬菲菲小心翼翼地跟著沈惜,始終保持大約兩到三步的距離。沈惜沒有要求, 劉銘遠也沒有吩咐,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怎麼樣。是跟沈惜進炮房?還是再換 上C 字褲、胸貼,站到電梯門口去?總不可能就這樣可以下班了吧? 好在劉銘遠終於想起作為人該做安排,頭對她說:「今天你就跟沈先生 家吧。」 馬菲菲吃了一驚。因為雅福會的規矩是在會所裡,男人可以對女服務員為所 欲為,但是這些女生絕不出台。下班時間不可能管死,但在上班時間絕不能出台。 就算是下班時間,如果被發現有出台的行為,也會被立刻辭退。 劉銘遠竟然動提出讓她陪沈惜家,這是馬菲菲成為六樓的服務員之後破 天荒的吩咐。這更讓她意識到這位客人肯定不簡單。 但沈惜對劉銘遠的好意卻感到敬謝不敏。和馬菲菲坐下來,大家喝喝酒聊聊 天,問題不大,把她帶家就是另外一事了。 沈惜正在想應該找個什麼樣的適理由推辭,突然看到左手邊不遠處另一個 包廂門也打開了,呼啦啦湧出十來個人,都是俊男靚女,幾乎全都是2來歲的年 輕人。其中的女生最為亮眼,有穿情趣女警制服的、有穿女生水手服的、有穿緊 身秘書裝的,一個個媚力四射,艷光照人。在這樣的整體氛圍下,即使有幾個本 身條件很一般的,相貌看上去都提升了一兩個等級。 顯然,這就是裴語微剛才說的那個制服Party.看來她們的局也準備散了。 這些制服女孩身邊毫無例外的都有一兩個男生相陪。倒還真沒侮辱「寵物」 這兩個字,幾乎每個男生都能算帥哥。當然所謂的「帥」也有不同的類型,既有 陽光型的,也有陰柔型的,別只在「人」的的審美觀的不同。 這些女孩有些還很清醒,和身邊的男人有說有笑;有些卻已經喝得高了,由 著男人攙著抱著,當然免不了可能會被揩點油。 劉銘遠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沈惜順著他的視線,也在那群女孩中 。 沒看到裴語微。 劉銘遠站住了。 出來的第一撥人吵吵嚷嚷地走向電梯,隨即又從那個包廂走出四五個人,直 到最後,才看見裴語微被兩個男孩半摟半攙著走了出來。看她的模樣,雙頰緋紅, 眼神迷離,明顯喝高了。雖然還沒有醉到人事不省,基本上也沒什麼自控能力。 她身邊的這兩個男孩,一個頭髮染成褐色,長得很帥氣;另一個外表看上去 略顯粗獷,很難算英俊,但體形很健壯,男人氣很重。 褐色頭髮那個湊到裴語微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裴語微咯咯地笑,也不知道 是在表達什麼意思。兩人協力攙著她,往電梯方向走。 劉銘遠突然快走幾步,擋到三人面前。 兩個男孩嚇了一跳。劉銘遠懶得說別的,隨意地揮揮手:「裴小姐喝多了, 我安排送她去。你們倆自己走吧。」 兩個男孩都很不爽。不知道他們原本是有什麼計劃,但無論是心存善意地想 送裴語微家,還是別有歹念地準備一親芳澤,半路上被人截了胡,總是件令人 不快的事。 尤其是他們都還在年輕氣盛之時。對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來講,面子甚至比實 際上的利益更容易決定他們的選擇。 他們還沒說話,裴語微卻先開了口:「不關你的事!我不要家!」 她吐字不清,有氣無力,但意思表達得很清楚。兩個男孩像是拿到了聖旨, 得意地讓劉銘遠趕緊讓開。幸虧他們還有些教養,沒有昏頭到說出「滾」這個字。 劉銘遠黑著臉,穩穩站著,紋絲不動。劉凱耀見大哥發話無效,當然要湊過 來幫腔,讓這兩個小子識相點,趕緊走人,別再廢話。 那些包廂裡出來的男男女女,大多都還沒上電梯。其中有好幾個裴語微的好 朋友,都是和裴家交好人家的孩子,自然有認識劉家兄的,其中一個二十五六 歲的女孩,甚至還曾被家長安排和劉凱耀相過親。雖然沒成,但兩家關係不錯。 發現這邊的衝突,那女孩就過來和劉家兄打招呼。還有人上前悄悄地跟那 兩個男孩說明劉家兄的身份以及他們和裴語微的關係,勸這倆別自找麻煩。 兩個男孩知道了對面發話的是劉家大少、三少,不敢再囂張,老老實實閃人。 裴語微改趴在劉銘遠的肩膀上,有氣無力地鬧著要繼續找地方喝酒。 劉銘遠一臉苦笑地哄著她,讓今晚一直陪著他的清秀女孩過來,暫時先把裴 語微攙到一旁,轉頭問沈惜:「兄,能不能幫哥哥一個忙?」 沈惜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但今晚劉銘遠對他釋放了巨大的善意,衝著他的面 子,這時候不管什麼事,都只能先仗義地應下來。 劉銘遠也覺得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所以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這丫頭 國之後沒跟爸媽住一塊。她來才一個多月,我也不知道她現在住在哪兒。」他 沖正幫他哄著裴語微的那個女孩努努嘴,「你也看到了,我今兒還帶著個妞,不 然我就把這丫頭帶我家讓你嫂子照顧了。你看,能不能把她帶你那兒?」 沈惜點點頭:「這個當然沒問題,不就是安排個房間的事嘛。不過,銘哥, 我是覺得,如果是考慮安全和方便的話,為什麼不把她送她爸媽家裡呢?」 劉銘遠笑著搖頭,以他對裴語微的瞭解,她絕不會願意醉成這副樣子去見 父母。「她現在這個樣子,真把她送爸媽家,明天等她醒了,她爸媽能嘮叨死 她。然後她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弄死你我!還是別惹著麻煩了。帶她去賓館也不 太適,最好就是找戶人家讓她過一夜,明天醒了就好了。我今晚是真不方便, 不然當然應該由我來安置她。你看這兒這麼些人」劉銘遠不那麼明顯地對著 今晚聚會的這幾個男人指了一圈,悄聲說:「再看這丫頭醉成這個樣子,把她交 到誰手裡,我都不放心。還就是交給你,我心裡踏實。」 他突然詭異地一笑,接著說:「想不想聽聽哥哥的心裡話?」 沈惜略感好奇,湊趣地點點頭。 劉銘遠指了指裴語微,又指了指沈惜,笑道:「在我看來,就算你們今晚有 些什麼事,我也不操心。般配。比隨便便宜了哪個混蛋強。哈哈。」 沈惜沒想到劉銘遠還有這心思,尷尬地陪著他笑。 裴語微這個小麻煩,他終究還是應下了。 劉銘遠又看了眼馬菲菲,突然又產生了一點歉意:「不過,這樣一來,就打 擾兄你晚上的好事了。有這麼個小麻煩精在家裡,恐怕很難盡興。這樣,這妞 這幾天就不用來上班了。讓她陪你幾天吧。你什麼時候覺得差不多了,再讓她 來就行了。」 沈惜本意是要找借口推脫的,現在接下了照顧裴語微的差事,倒覺得馬菲菲 陪著自己家反而是件好事。身邊有個女人在,照顧女生總方便很多。將來如果 有什麼說不清的麻煩,至少還有個見證。於是就不再堅持原來的想法了。 眾人各自散場。 沈惜把裴語微平放到車後座,盡可能讓她躺得舒服,將一個靠枕墊到她頸下, 再把另一個靠枕塞到她懷裡,遮蓋小腹,以免著涼。這時,裴語微已經進入了夢 鄉。睫毛長長彎彎,小嘴微撅,倒是比清醒時可愛許多。 沈惜和馬菲菲坐到前排。 車子從停車場拐出,繞上大路,沒幾分鐘就上了環城高速。 這個點,路上車子不多,又少了紅綠燈的干擾,沈惜就能分出一點精神和身 邊的女孩聊聊了。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的。 「菲菲,像這樣和客人家的次數多嗎?」沈惜讓自己的口氣盡可能溫和自 然,以免這個話題使馬菲菲覺得自己被看輕。 馬菲菲也沒那麼玻璃心,大大方方地答:「沒,我們會所不讓出台的,客 人有要求,我們有專門的房間服務的。您是我知道的第一個能把我們這樣的服務 員帶出來的,您面子真大。」 沈惜對馬菲菲十分明顯但不讓人覺得厭煩的恭維只能笑納。他其實並不太想 有這樣的面子。「哦那你每個月在雅福會大概能拿多少啊?」 馬菲菲猜不透沈惜問這個問題的意圖,小心地答:「我一個月工資是6 元。包吃包住。」 沈惜微笑著糾正她:「我不是問你工資單上的數字。我是想問,你每個月實 際上拿到手的有多少?」 「哦」馬菲菲聽明白了沈惜的意思,「獎金、小費所有加在一起,差 不多兩萬吧。有時候碰上玩得特別大的客人,花樣多一點,一個晚上就能拿一兩 萬的,也有。不過那種很少」反正沈惜看上去什麼都明白,沒什麼好遮著蓋 著的。再open的話,馬菲菲在客人面前都說過,不然怎麼在私場混? 「不少啊不過,也不算多」沈惜感慨。 他的話看上去矛盾。但馬菲菲聽得懂。 錢的數目聽上去是不少,但和她們付出的相比較,算多嗎? 她心裡突然有些淒涼,輕輕地應一聲:「嗯」 「說真的,別看銘哥那麼給我面子,我其實就是個窮鬼,拿不出那麼多小費。 哈哈。等會到了我家,安頓好這位大小姐,你累了的話就直接睡吧。如果還有精 神,我們就一塊聊聊天,說說話,好吧?」 沈惜說得很溫柔,但馬菲菲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自己不需要陪他上床。她說不 清自己應該放鬆還是失望,對此只能沉默。 「雅福會,誰是老?劉銘遠還是劉凱耀?」 「是劉總」話剛出口,馬菲菲就笑了。這兩位都是劉總,說了等於沒說, 「是凱總。」 「嗯我猜也是他。不過無所謂,反正銘哥發話肯定算。明天或者後天, 銘哥肯定會給我電話。他應該會問我準備怎麼安排你。你希望我怎麼答?」 馬菲菲不說話。她明白沈惜的意思。她是劉銘遠發話送來陪沈惜的。人的感 情很複雜,誰知道一夜或者幾天過去,沈惜會不會對她產生一些更特別的情感? 就算不是愛情,會不會產生一種獨佔欲,不願再讓她給別的男人干,想把她包養 起來呢? 以劉銘遠的情商,自然會考慮到這個問題。他不可能讓沈惜看中的女人搞成 那副近乎一絲不掛的,每天晚上站在電梯門前迎賓。所以他肯定要來打聽沈惜的 口風,看看他是不是有意思把馬菲菲包起來。 如果沈惜就是想玩玩馬菲菲,過上一兩天興趣就淡了,那就無所謂,她雅 福會後,該幹嘛繼續幹嘛。如果沈惜提出想包養馬菲菲,不管是長期包,還是包 上個半年幾個月的,劉銘遠自然要做這個人情。 劉凱耀也不會跳出來做惡人。他和沈惜之間再沒交情,也不會在這種事上刻 意作梗。多個朋友總是多條路。何況劉凱耀和沈惜並沒什麼仇,只是一向以來沒 什麼交情而已,正好借這個事拉近關係。 所以,馬菲菲未來一段時間的命運,其實掌握在沈惜手裡。 換成很多別的男人,那就等於是在提醒馬菲菲,要看她等會兒在床上的表現。 但沈惜已經把話說明了,他沒有想藉機佔有馬菲菲的意思。他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我是這樣想的。如果你想離開那個會所,不想再做這行了,我能給你一份 工作,或者幫你在別的地方找份工作。工資不會太高,肯定比你現在每個月拿的 要少,不過起步每個月五六千還是有的。我開口讓你走,不管是借口包養你,或 者就直說我想給你找份別的工作,劉銘遠也好,劉凱耀也好,都不會不給我面子。」 沈惜已經把這事想好了,說出來也很淡然,「如果你覺得還是趁著年輕,能拚搏, 多賺些錢比較重要,那你就雅福會上班。就當今天是去我家休息一夜,我們交 個朋友。銘哥如果來問,我就說我們玩得挺開心的,你很好。說不定去你還能 漲薪。兩條路,你自己選。」 這對馬菲菲來說,是個兩難。她做這行,當然是想趁年輕,能賺的時候多賺 一點。但說實話,又有哪個女人對從事這種行業會甘之如飴呢? 如果能動選擇,有一份能賺同樣多,或者能賺九成甚至八成的其他工作放 在眼前,幾乎可以肯定,99% 的女人都不會繼續做這行。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39;w&39;w&39;w.&39;&39;&39;.n&39;E&39;t 第&39;一~-*小&39;說~站 .. 但是,沈惜給她的選擇並沒有那麼美妙。如果轉做別的,她就只能拿到在雅 福會的基礎工資了。 每個月五六千元工資,對很多本科畢業年紀的女孩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 如果馬菲菲是第一天來到這座城市,巧遇的第一個人就是沈惜,能順利得到這個 工作機會,她肯定會歡天喜地地接受。 問題是,這已經是她在這座城市的第五年了。這是她的第四份工作。說實話, 五六千元的工資對她的吸引力並沒有那麼大。 此前她做過導購、前台、KTV 包廂公,兩年前她到了雅福會。剛開始她也 是在雅福會的KTV 當公。幹了不到半年,又成了神秘的六樓私人會所的服務員。 從起早貪黑辛辛苦苦的商場導購,換做同樣辛苦而且羞辱感更強的KTV 公, 她圖什麼?就是更高的收入啊。從可以選擇是否出台的KTV 公,換做隨便哪個 能上六樓的年卡會員都可以對她隨心所欲的私場服務員,她圖什麼?還是更高的 收入啊。 當KTV 公時,第一次陪男人出台,她一再告訴自己,這就是一次交易,只 要能賺錢就行。男人做完付了錢,讓她先離開。走出賓館大門,她情不自禁地流 了淚。 第一次給男人舔屁眼,她同樣抑制不住地哭泣。她一邊努力地伸出舌頭,插 入男人的肛門,一邊涕淚滿臉。男人察覺到她在自己屁股後面哭,顯得更加興奮, 恨不得能直接坐在她臉上。 在雅福會的炮房裡,有個變態的男人提出要在她臉上、身上撒尿,她撒嬌著 說這樣不行。男人二話不說,從包裡抽出大概三千塊錢扔在她面前,她還在堅持 拒絕,男人又掏出差不多同樣多的錢砸到她臉上。她低頭看著面前的兩堆錢,還 沒說話,就被那男人扯著進了衛生間。在他一臉滿足地對著她的臉痛快地尿著的 時候,她不知道自己臉上濕淋淋的全都是尿液,還是混雜了淚水。 有時候,馬菲菲會覺得很噁心。偶爾也會想,是不是去找一份更正常更體面 的工作。但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她需要趁著年輕,趁著青春的容貌和身材,用最 快的速度多賺些錢啊! 自己的價值觀就是這樣。 要自己為一份月收入最高不過五六千元的工作,就此離開雅福會?馬菲菲真 的很猶豫。如果說這話的不是沈惜,可能她已經開口拒絕了。 沈惜看得出她的猶豫,更懂她的猶豫。他當然不認同像馬菲菲這樣願意在年 輕時用身體和尊嚴換取高收入,最後選擇在某個時間點收山,找個盡可能沒人認 識自己的地方重新開始人生的價值觀,但他能理解並尊重這種價值觀。 只要不影響別人的利益和自由,在沈惜看來,沒有哪種價值觀是不應該被理 解和尊重的。 「很難選是吧?換成是我可能也會覺得不好選。沒事。不用那麼快做決定。 反正銘哥說了,這幾天你都可以陪著我,不用去上班。你就當在我這兒放個小長 假吧。如果你願意,週末我們一起出去玩。選擇的事,你慢慢想。反正,不管最 後怎麼選,都沒人逼你,也沒有對錯,你只需要考慮自己現在想要什麼就可以了。」 一邊聊,沈惜一邊不時地從後視鏡裡觀察躺在後座的裴語微的狀況。還好, 睡著了的小丫頭一直都挺乖挺安分的。 他將臉轉向馬菲菲,送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看到他的笑容,馬菲菲覺得挺安心的。 同樣是坐在副駕駛座上,孔媛此刻的心情卻和「安心」兩個字完全無緣。她 剛剛接到男友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吳昱輝」三個字的時候,孔媛沖正在說話的周曉榮比了個安 靜的手勢,接通了電話。 電話一通,吳昱輝劈頭就問:「你現在在哪兒?」 孔媛之前告訴他自己今晚要出差。現在吳昱輝問得雖然有些突兀,但她不好 再改口,自然還是說自己正在出差要去的那座城市的賓館裡。好在現在正在車裡, 很安靜,只要周曉榮和高萌不說話,說是在賓館房間也沒什麼破綻。 周曉榮倒是沒說話,但也不老實。一看孔媛的手勢,他收了口,卻伸過一隻 手來,掀開孔媛的短裙,把手按在她大腿之間,兩根手指勾開了內褲邊緣,鑽了 進去。 孔媛一把按住這只作怪的手,剛想白他一眼,卻被電話裡聽到的一句話驚到 了。 「你剛才不是在雅福會門口嗎?」 孔媛被驚得渾身冰涼,不由自地直起身,四下張望。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自己這是在車上不停地移動著,吳昱輝絕不可能站在哪個角落裡看著自己。 「你他媽快點給我來!」吳昱輝沒等她解釋,直接掛了電話。 無論孔媛平時多麼精明能幹,這時候也完全懵了。她慌張地讓周曉榮趕緊停 車,她得立刻家。 周曉榮當然不滿意。但孔媛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上他是什麼心情,頂著周曉 榮的臭臉,她跳下車,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懷著無比不安的心情家。 她忐忑地打開家門。 吳昱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邊煙霧環繞,都看不清臉色。見孔媛進門,他 在面前煙灰缸裡按熄了煙頭,抬起頭,盯著孔媛。 此時,掛鐘的時針剛剛轉過「2」。 令人窒息的沉默。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孔媛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吳昱輝像是心中已經有了 計較,沒急著開口。 過了好一會,見孔媛還是沒有先說話的意思,吳昱輝先開了口:「你不是說 今天出差嗎?」 孔媛無言以對。這一路來,她都在想應該怎麼解釋這個謊言。但直到此時, 她還是沒想出能服人的說辭。 假裝出差、被發現出現在雅福會、午夜才家這些事分開來,她都能解 釋。但集中在一個晚上發生後,幾乎不可能用任何謊言搪塞得過去。哪怕孔媛自 認口才不錯,心理素質也好,可她還是覺得不可能。 「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你在雅福會嗎?」 孔媛不知道,但她想知道。 「我有一個朋友今天就在那個會所玩。他出門的時候,看到你在門口,可你 身邊幾個男人他都不認識,也沒見到我,就給我打了電話。」 原來如此。 孔媛感歎。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她平時已經算十分小心了。但有些事 情,終究是蓋不住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遮掩得再好又如何?誰知道什 麼時候,從哪個完全無法預料的方向,會有一支冷箭射來。 就像今天,不管吳昱輝那個朋友,是責任感超強也好,還是八卦無聊到極點 也好,他的一個電話,卻輕鬆地揭穿了孔媛十個多月來精心掩蓋的真相。 「你在那個什麼雅福會幹什麼?」吳昱輝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有點冷漠, 有點凶狠,是孔媛過去沒聽到過的。 孔媛想說自己是在陪老總應酬客戶。但如果她真這麼說,連她自己都能猜到 吳昱輝下一句會問什麼:「應酬客戶,為什麼要說自己出差了?」 孔媛可以繼續編造理由,無論是否理,她都可以咬緊牙關,絕不說出真相。 但這樣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死不承認來確保對方得不到確定的把柄,讓自己不至 於在爭吵中居於理屈的位置。但這對緩和或維繫兩人間的關係,沒有任何幫助。 在吳昱輝知道她今晚出現在雅福會的那一刻開始,她的所有秘密其實已經注 定瞞不住了。孔媛出於本能地試圖抵賴,但很快她就意識到,這樣做沒有意義。 當一個男人像吳昱輝現在所做的那樣,一個問題緊接一個問題地追問時,你 以為他是在求答案嗎?他心裡早就有答案了。解釋又有什麼用。 可笑又可悲的是,哪怕孔媛今天晚上真的是在應酬客戶,別的什麼都沒做, 可一旦男人動了疑心,開始用這樣的口氣和方式盤問女友的時候,他根本就不需 要答案。他心裡早就有了確定的認知。 無論女人這時能給出什麼樣的完美應,就算她的應分之就是事實, 也無法再驅散男人心頭的陰霾。這時的矢口否認,不過就是垂死掙扎。 孔媛不想再撒謊了。說實話,十個多月來她精心掩飾,也累了。 也許到了說出實情的時刻。 就算不說,對兩個人的關係也不會起到任何正面的作用,說不定還會讓吳昱 輝借助無窮的想像,把真相誇張到一個更加糟糕更加不堪的程度。還不如由自己 來說。 就算是說真相,也有怎麼說和說多少的別。孔媛現在就是在做這個衡量。 吳昱輝問:「你跟你們老總到底什麼關係?」 孔媛沒想好措辭,暫時沉默。 吳昱輝有些不耐煩,口氣有些煩躁,臉色也更黑了些:「你直說好了,有沒 有被操過?」 孔媛這時也無法計較吳昱輝的措辭。她點頭承認。反正就算自己不認,吳昱 輝肯定也已經這樣認定了。 「我就知道!我早就覺得不對了!什麼時候被他幹的?」吳昱輝的懷疑由來 已久,但一直沒找到什麼證據。現在不過是證實了他長久以來的猜測而已。 「三個月前」孔媛故意把時間少說了半年。男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 別看事實的本質沒有任何變化,都是自己的女人和別人上床了,但把時間說得短 些,可能會讓他覺得自己吃的虧沒那麼大。 「他操過你幾次?」吳昱輝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被戴了幾次綠帽子。其實這種 問題根本沒有意義,就算孔媛說只有一次,他也不會信。在他內心深處,這個數 字早就已經被幻想得無限大了。如果孔媛說每天都被操,明知這不可能,他還是 會氣得說不出話來。 但是這種時候,你覺得一個男人得有多理智才能忍住不問這個問題嗯? 孔媛很為難。這個數字太難把握。說多說少都不適。 說實話,單就最近這三個月,尤其是自從那次發現吳昱輝偷偷檢查了自己內 褲之後的兩個月而言,孔媛陪周曉榮或徐芃上床的次數還真是屈指可數。她甚至 一次都沒再陪過客戶。 「六次」孔媛決定在這三個月的實際次數基礎上翻倍。她不是發神經, 非要往多了說,而是因為她深知,「三次」這個答案絕對不可能取信於男人。 吳昱輝對六次的答也不相信。但他自己也知道這種問題不可能得到一個真 實的又能讓他完全確信的答案。 「你被客戶操過沒有?」 「沒有!」這條線孔媛一定要守住。反正在這方面吳昱輝最多只有猜測,不 會有證據,孔媛鐵了心絕不能把這部分事實說出來。和老上床的事已經無法善 了,再把客戶的事兜出來,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收拾。 吳昱輝不再問了,他有些氣悶,靠到沙發背上,身上像籠了一層灰濛濛的 色彩。沉默的可怕。 孔媛這時十分無助。她一向是精明而能幹的,但她所有的能力都放在了工作 上。生活中,她不是那喜歡和自己男友爭長短的女生。孔媛認為,既然有緣相愛, 就要好好相處。換在工作場,遇到難題,她的大腦早就開始急速運轉,思考解 決問題的最好方式。但在面對吳昱輝時,她一向認為不需要動那麼多腦筋設 法隱瞞自己陪老和客戶上床的事除外自然相處就好。 結果,就是面對此刻來自男友突如其來的發問,她竟完全難以應對。甚至在 沉默時,她竟連找個話題來緩解氣氛都做不到。 吳昱輝又點上了一支煙,狠狠地嘬著,坐在那兒發呆。 孔媛站在沙發邊,等了一會,見吳昱輝連坐姿都一直沒有變,像是不想和自 己說話了。就怯怯地說了句:「我先進去換衣服。」 吳昱輝看著孔媛進了臥室,嘬了兩口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把還有一多 半的煙狠狠按滅在煙灰缸裡,快步走進臥室。 孔媛站在床邊,襯衫和短裙已經脫下,搭在了床邊的椅背上。她身上只剩下 緊貼軀體的內衣和絲襪。 孔媛今天穿的是淡紫色的半透明胸罩、與胸罩同色的鏤空全透紗內褲和黑 色的超薄水晶襪。她的乳房豐滿堅挺,乳頭的形狀清晰可辨。下身的鏤空紗內 褲,只是徒然有形,卻完全沒有遮蔽的效果。內褲襠部的那一小片布條被勒沒在 股間,渾圓挺翹的臀部和濃黑齊整的陰毛在身體前後兩側散發著各自性感的氣味。 大腿筆直,腰身窈窕,由於她熱愛運動,全身幾乎沒有一絲贅肉。 吳昱輝進門時,孔媛正把手伸到背後,想要解去胸罩的搭扣。聽到吳昱輝進 來,驚訝地過頭來。 吳昱輝看到半裸的女友,肉棒「突」的跳了一下,龜頭已經頂出了包皮,脹 脹地半硬了起來。孔媛的肉體,他一向都是很迷戀的。但他馬上又想到,如果不 是自己打電話叫她來,那此時此刻,孔媛可能已經脫成這副樣子,站在另一個 男人面前。甚至可能連這身性感的內衣都已經被剝光了,正被幹得大聲叫床也說 不定。一想到這裡,吳昱輝就怒火中燒。 「今天是不是已經被你老操過了?」 孔媛搖頭。確實還沒有,雖然事實上如果不是中途家,那麼她肯定會被周 曉榮操的。不過終歸還是沒有嘛。 她本來也已經想好了,盡可能讓今天剛認識的叫高萌的女人頂缸。短短時間 接觸下來,她發現高萌這個女人有點怪。明明是個利落乾淨的良家少婦,和周曉 榮也明顯沒有任何利益上的關聯,卻情願跟著周曉榮跑去那種場,還動願意 參加那個振動棒插肉穴忍耐二十分鐘不叫的遊戲。或許是這個女人在性方面有特 別的慾望吧。既然這樣,不如就按需分配,多勞多得吧。 當然,現在就剩高萌一個人去吃獨食了。孔媛後院起火,她有新的煩惱。 吳昱輝聽她說今天沒和老上床,面色稍好了些,隨即又陰沉下去。他上前 一把抓住孔媛的手臂,猛的把她推倒在床上。 孔媛猝不及防,滾倒在床上。 盛夏未過,床上鋪的還是竹蓆,硬梆梆的。好在她的頭摔在了疊好的空調被 上,不覺得多疼,但身體還是被竹蓆擦得生疼,頭暈乎乎的,一時間懵了。 吳昱輝根本不管孔媛是不是摔疼了,自顧自粗暴地掰開孔媛的腿,扯住她的 內褲邊,使勁地撕扯。孔媛終於搞懂了他要做什麼,手撐著床,努力仰起上半身, 連聲說:「別扯別扯,我自己脫!」 吳昱輝悶聲不語,抬手頂住孔媛的前胸,狠狠發力,再次將她推倒。孔媛只 想去配他脫掉內褲,哪想到又被退了一把,再一次仰面朝天地摔倒。這次,她 的後腦磕在硬硬的竹蓆上,一陣劇痛傳來。 隨即下身一涼,吳昱輝兩手扯住內褲,使勁往兩邊一拽,本來就不結實的全 透明紗褲,被他徹底扯爛。他把爛布條似的破內褲扔到地上,湊上前撥弄著孔 媛的肉唇,還將手指的一節伸進肉穴攪了幾下。 吳昱輝稍覺氣順。根據他的經驗,至少今天晚上孔媛確實還沒被別的男人操 過。 孔媛再次直起上半身,手肘撐著床,怯怯地看著埋頭於自己股間的吳昱輝。 她吃不準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也就無法確定自己應該怎麼配應對。 突然,吳昱輝站起身來,將褲子拉到膝蓋位置,露出了他細長的已經勃起大 半的肉棒。孔媛連忙跳起來,跪到床上。 既然吳昱輝想和她做愛,不管他是想發洩還是想宣示佔有,她都願意盡可能 地配他,讓他滿意。她想應該先用嘴讓他享受一下。平時吳昱輝很喜歡射在她 嘴裡,再讓她把精液全都喝下去。 孔媛希望能用嘴先讓吳昱輝射一次,然後讓他心滿意足地看到自己把所有的 黏液都喝下去。如果能平息他的怒氣,緩和甚至恢復兩人之間的關係,孔媛甚至 覺得,別說精液,吳昱輝就算是讓她喝尿,她也願意。 但是,吳昱輝默然地按住她的兩邊肩膀,阻止了她試圖把頭湊到他胯下的動 作,再次將她像一個口袋似的掀翻在床上。 他不是想和我做愛嗎?孔媛腦海中剛浮起這個念頭,下體卻傳來一陣撕裂般 的疼痛,吳昱輝的龜頭頂開她的肉唇,長驅直入地闖了進來。 這時孔媛的肉穴基本沒有濕潤。疼痛感迫使孔媛不由自地叫出聲來。這種 全無前戲的插入甚至導致吳昱輝的肉棒只進入了一小半,隨後就堵塞在了肉穴中。 皮肉摩擦出來的火熱痛感,使滿心恨意的吳昱輝都扯了扯嘴角。 但他沒有打退堂鼓,只是稍加停頓,深吸一口氣,再次向前猛插,終於把肉 棒整根捅進了孔媛乾巴巴的肉穴。 「啊!疼啊!」孔媛再次尖叫,痛得流出淚來。 吳昱輝根本不在意,他發狠似的猛幹了幾下。突然毫無預兆地停下來,抽出 肉棒。 孔媛擦去眼角的淚水,仰起頭看男友又要做什麼。 吳昱輝在床頭櫃抽屜裡翻找著,取出一盒避孕套,頭冷笑說:「差點忘了, 操你這樣的婊子得戴套子,誰知道你有沒有病!」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39;w&39;w&39;w.&39;&39;&39;.n&39;E&39;t 第&39;一~-*小&39;說~站 .. 孔媛無言以對。眼前的男友冷漠又凶狠,令她感到陌生,但她無法譴責他。 吳昱輝到床邊,拉扯著孔媛的腿,示意她翻身跪趴在床上。 「母狗給我趴好!做母狗要有母狗的樣子!」 孔媛忍著淚,無言地翻過身,高高地撅起屁股。她的膝蓋直接跪在竹蓆上, 硌得生疼,但她此刻完全顧不上了。 光潔平整的脊背,色形俱佳的臀丘和柔嫩騷香的肉穴就在眼前,換做平時, 吳昱輝可能會興奮地撲上去,把玩親吻一陣。但現在的他沒那個興致。他只想做 一件事,就是插進去,操死孔媛這個騷貨。 吳昱輝再次將肉棒對準依然沒有濕潤起來的肉穴,毫不憐惜地硬捅了進去。 或許是因為肉穴剛才已經被強行進入過,或許是因為戴了避孕套自然有一些 潤滑作用,這次插入順利得多,吳昱輝感到肉棒進入了他最喜歡的溫濕緊窄的腔 洞,心中雖然還是很火,終究還是舒服地哼出聲來。 孔媛的疼痛感和剛才差不多,但她狠狠咬緊下嘴唇,忍住想喊疼的衝動。伴 隨著吳昱輝的反覆抽插,她覓男友的節奏,規律地搖晃臀部。儘管是跪趴著, 但她還是盡全力地將屁股往後撞,配著吳昱輝向前衝的趨勢,使兩具肉體以對 撞的方式在空中猛烈觸碰,發出一聲聲脆響的碰擊聲。 垂在身下的乳房,因為地心引力的作用,以最大的幅度吊懸,看上去顯得像 是兩個小肉口袋。隨著她身體的前後搖擺,甩出一陣陣暈目的乳浪。 孔媛賣力地叫床,就像這輩子從沒被男人操得這麼爽過似的。伴隨兩人的每 一次撞擊,或輕或重,時緩時促,忽高忽低的呻吟哀啼聲連綿不絕,在整個房間 旋。 吳昱輝毫不留力,從第一下開始就在全力衝刺,每一次都把他那根比通常尺 寸要長一些的肉棒瘋狂地插到肉穴最盡頭。孔媛的陰道長度比一般女人的略短一 些,所以吳昱輝的龜頭幾乎每次都可以進入她的子宮頸。 這是吳昱輝一貫以來的優勢。他的肉棒並不粗壯,持久力也一般,必須通過 節奏的變化來延長射精前的抽插時間,但他的肉棒長度卻能深入到孔媛身體最深 處,令她顫抖。這也是使他很自傲的一點。 但是在知道孔媛和她老上床以後,吳昱輝覺得自己以前的自傲變得很可笑。 越想就會越火,發起力來也就越狠。 孔媛的體質是肥嫩多汁型的,儘管完全缺乏前戲導致肉棒插入時非常疼,但 在幾次抽插後,淫水就開始汩汩冒出,操得狠了,大量淫水從肉穴中被擠出,形 成一團團白乎乎的泡沫圈子。 孔媛在刻意地討好吳昱輝,屁股、乳房、軀幹都在他的衝刺中難以抑制般瘋 狂扭動,好像陷入了最深程度的迷醉。 猛的,吳昱輝發出野獸般的「吼吼」聲,他死死摳住孔媛的翹臀,指甲都陷 入肥嫩的臀肉中,他屏住呼吸,猛射著一股股精液。 他喘著粗氣,頹然地鬆開了孔媛的屁股,拔出肉棒。孔媛無力地滾倒在床上, 閉著眼睛,細小的汗珠流滿全身,胸部急促地上下起伏。 下身又疼又累,膝蓋也跪得生疼。但孔媛現在顧不上這些,她想知道剛才這 一發有沒有把吳昱輝心中的戾氣都發洩乾淨。如果成功了,那麼兩個人接下來的 交談說不定會順利些。她沒有天真到以為吳昱輝幹過她一次就能原諒她,但至少 能為兩人間的溝通創造一個略好些的環境吧? 如果他不滿意,那自己是不是得想想還能做些什麼?要不要現在去給他把剛 射完的精液清理乾淨?要不要給他跳個裸體艷舞?這些都是他平時很喜歡的。 吳昱輝沒有理會床上翻過身來關切地看著他的孔媛,他從肉棒上取下避孕套, 兩隻手捏著它,提到眼前瞅了瞅。這次他射得不少,白濁的黏液在避孕套晃蕩, 超過了三分之一的容量。 他突然一揚手,將避孕套甩到了孔媛的臉上。精液在空中飛濺,落在竹蓆上、 空調被上,孔媛的腿上、胸上、頸上、臉頰上、額頭上,最後,已經倒空了大半 的避孕套落到孔媛的鼻尖,最後一點精液從套中流出,順著她的嘴角滑落。 吳昱輝一言不發地提起褲子,走出臥室。 孔媛默默將避孕套從臉上摘下,扯過空調被一角,將臉上身上的精液擦抹乾 淨。她怔怔地呆坐,不知所措,欲哭無淚。 她不知道自己和吳昱輝的感情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機會。 孔媛很愛吳昱輝。 他是她第三任男友。孔媛的初戀在6歲,那時她還在讀中專。8歲生日沒過 幾天,她就被初戀男友破了處。初戀還把她帶去和他的兄及兄的女友一起亂 交。這場初戀留給了孔媛很深刻的記憶。 來到這座城市沒多久,孔媛還在忙著找工作,找房子,安頓自己,打好基礎 的時候,初戀男友卻耐不住寂寞了。按說,往往是去了大城市的那一個把留在老 家那一個甩了,可孔媛的初戀男友卻先下手為強,他在孔媛原本的閨蜜中又發展 了一個新女友,沒幾天就上了床。她的這段初戀自然走到了盡頭。 第二任男友是她曾經的同事,那時孔媛是一家公司的業務員,他是司機。這 個男友得到了孔媛屁眼的第一次。因為兩個人都沒什麼經驗,事先準備不充分, 那一次孔媛痛得死去活來,屁眼都被捅出了血,還沒讓男友盡興。為了讓缺乏經 驗,但對肛交特別感興趣的男友滿意,也為了讓自己不再受苦,孔媛動上、 查資料、咨詢身邊姐妹,認真學習肛交要領,學灌腸,學擴肛,購潤滑油和肛 塞。她每次都會動做好事先準備,男友只需要痛快地把肉棒插入她微微張開的 屁眼就可以。 在每段戀情裡,孔媛都盡可能讓自己做到最好,床上是這樣,生活中也是這 樣,盡力讓男友從她這裡獲得快樂和舒適。 兩年多前,孔媛和那個生性小氣,總是無端干涉她的自由的第二任男友分手。 此後不久就在上認識了吳昱輝。很快,她被吳昱輝的理想、見識和性格吸引。 聊了兩周後,他們見面,吃飯,看電影,一個多月後,她在吳昱輝家裡上了他 的床,成了他的女朋友。 那時的吳昱輝是個創業者,他和朋友開的公司剛上軌道,整體態勢不錯, 也算是個小老,說話做事自然都意氣風發。他一度還讓孔媛辭職,到他的公司 來幫忙,孔媛還真的動過這個念頭,再三考慮後決定別讓男友為難,畢竟還要面 對其他的投資人和同事,作為老的女友進公司,有些不太好自處。 好局面沒能維持太久,幾個月後,莫名其妙的,公司業務越來越少,業績越 來越差。到來年開春,吳昱輝的公司甚至因為開不出工資,裁掉了幾乎所有本就 所剩不多的員工,只剩下幾個投資人苦苦支撐。幾個月後,公司完了。 也就是在吳昱輝的公司倒閉後,孔媛才決心離開原本那份工資不高但基本穩 定的工作,比較覓了一段時間以後,進了周曉榮和徐芃的公司賺「辛苦錢」。 沒辦法,男友的公司完了,積蓄所剩無幾,得養家啊。 孔媛不怪吳昱輝。也不覺得失去老身份的吳昱輝就不再值得愛了。她見過 吳昱輝很努力地做事,她覺得他一定還會找到機會重新振作。 只是在他重新振作之前,她不得不為了兩個人一起的未來多做一些。 此後吳昱輝零零碎碎地找過幾份散工,今年過年之後,他很少再出去工作, 最近幾個月甚至沒有一分錢的收入,但孔媛沒有動過半點要和他分手的念頭。 她覺得男友只是還在低谷中,只要自己再拚一點,在掙扎支撐一段時間,未 來總會好起來的。 她只求自己無奈對不起男友的事,不要被他察覺。 而現在這個小小的願望是不是還能實現? 對吳昱輝此刻對她的態度,孔媛無法苛責。他或許稍顯殘忍,但突然知道女 友在公司和老亂搞,作出現在這樣的反應,也不能說他錯了。 那是自己錯了嗎?孔媛其實很困惑。 她知道自己選的路是對於她來說最適的路,但是不是最正確的路? 也許在她內心深處,她是覺得這不是正確的路。因為她曾經很羨慕施夢縈, 可以我行我素,可以任性天真,不必靠出賣自己來求取利益。 從這個角度,孔媛其實對沈惜很有好感。畢竟是他給了自己朋友那樣的安全 感和底氣。所以在沈惜和施夢縈分手之後,她也感到特別可惜。 在工作中利用性,孔媛認了。反正她真的只是利用而已。她從沒在理智和感 情上迷失過哪怕一分鐘。 在公司裡,孔媛和周曉榮、徐芃上床,在公司外,她和客戶上床。在一次次 脫衣、上床、口交、操屄的過程裡,她當然也曾有過高潮。但她從沒覺得這些高 潮有什麼意義。就好像完成一項工作隨之帶來的成就感一樣。這只是工作的一部 分。她只是需要這份工作,這份收入而已。 對,不做這份工作,不陪男人上床,自己也不會餓死。自己肯定也能找到別 的乾淨、純潔的活兒。但是自己能在乾淨、純潔中賺到多少錢? 孔媛還年輕,沒有緊迫的債務,看似沒有必要那麼著急,非要通過出賣肉體 來換錢。 但現實是什麼呢?在這座紙醉金迷的大城市裡,她只有自己,和一個最近幾 個月都沒有收入的男友。 遠在幾千公里外農村裡的父母給不了她任何幫助。他們僅有的一點點積蓄, 都要留給她剛畢業沒多久的。孔媛不僅不會從父母那裡得到什麼,相反她還 要定期為父母寄錢。她知道她寄家的錢,父母不會動用一分,而是全部轉手給 了。而她注定還要在結婚或買房時再支援一大筆錢。 這是一個作為西部農村出身的女孩,早就有的覺悟。孔媛不覺得這樣有什麼 苦,但是,正因為這些,她才需要比其他女孩更加拚命地去奮鬥啊! 爸爸曾對她說,覺得太辛苦就家,找份安定的工作,然後老老實實嫁人生 孩子。一個沒什麼條件的女孩家家,為什麼非要一頭扎進大城市去掙扎求生呢? 孔媛知道,爸爸的意思就是你看你是正經大學本科畢業生,在自家所在 省的省會,打拼得都那樣辛苦,你一個中專生幹嘛非要逞能跑得那麼遠呢? 孔媛不會為需要給家裡寄錢而抱怨,但她也不會聽從爸爸的建議家去,無 論是農村,還是鎮裡,甚至連自己那個省的省會,她都不想去。她覺得自己一定 能在這座城市待下去。她要在這座全國也能排上數的大城市裡堅持,在這裡工作, 在這裡結婚,在這裡生活。 自己才25歲,未來有無數的可能,這時不為夢想和未來拚搏一下,什麼時候 拼呢? 但是,已經拼到連感情都遭遇嚴重危機了,孔媛不知道接下來還會面臨什麼 樣的問題。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還能繼續堅持了。 孔媛呆坐在床上的時候,吳昱輝在客廳的沙發上也保持著幾乎同樣的神情和 姿勢。 他又點了一支煙,夾在手指間,過很久才吸上一口。 儘管孔媛和她的老上床的事,他早有預感,但今晚確認後,對他的打擊還 是很大。吳昱輝也很愛孔媛,這個飽富活力,永遠對生活和未來充滿熱情,對他 充滿崇拜和愛戀,在生活中盡可能多地承擔家務,在床上滿足他一切要求的女孩, 即便是像吳昱輝這樣自認並不是會去那樣深愛一個女人的男人,也覺得這是一個 很好的人生伴侶。 但她怎麼能和她的老上床呢?! 吳昱輝經常上一些色情論壇。這幾個月,他沒有工作,一直宅在家裡,逛色 情論壇的次數就更多。他知道論壇裡有不少人天天叫囂著綠妻、虐心,恨不得在 色情小說裡把老婆、女友、情人統統送出去被天下男人操個遍,好像這樣一來自 己能獲得絕頂高潮似的。 他在看這些小說時,也有些小興奮,偶爾他甚至還會想像孔媛被自己幾個兄 圍起來玩弄的場景。 但對一個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男人而言,這種興奮僅止於想像。一旦在現實 中真的發生了這類事,吳昱輝感覺到的只有氣憤,說不出的憋悶。 這股鬱積在心頭的悶氣隨著剛才那次痛快的射精,好像略微排遣了一些。孔 媛剛才的賣力配,一度也確實也令他深感滿足。 可來到客廳坐了十分鐘,這股悶氣重新又積滿胸腔。他略一想和孔媛之間 的感情,剛浮起一絲柔情,卻又隨即轉化成刻骨的怨憤。她怎麼能和別的男人上 床呢?是嫌我沒錢,還是覺得我在床上不能滿足她?或者,是既嫌我沒錢,又覺 得我在床上不能滿足她! 他馬上又想到,孔媛剛才在床上顯得那麼騷媚,是只和自己做的時候才這樣 呢?還是被別的男人操的時候也這樣?或者,被別人操的時候更加淫賤?! 吳昱輝再次變得怒氣沖沖的,坐立不安。突然一股熱血湧上來,他捏緊了拳 頭,想找個什麼東西狠狠給上一拳,又想找件什麼東西砸到地上,來稍加排遣掉 一點怨憤之氣。帶著這樣的情緒,他把目光轉向了臥室的門,抬步就再次闖進了 臥室。 孔媛蜷在床上,基本還是之前吳昱輝走時的姿勢。她把頭埋在空調被裡,兩 腿交疊著,下身正對著房門,股間的濃黑和嫩白一覽無餘。聽到吳昱輝推門進來, 她扭轉臉,略顯驚恐地看著看上去竟有些殺氣騰騰的吳昱輝。 吳昱輝還是沒和她廢話。他從衣櫃裡翻出了兩副手銬這些都本是他們 購來在做愛時增添情趣的二話不說,跳到床上,跪壓在孔媛身上,將她的雙 手分別銬到了床頭兩側的鐵架上。 孔媛以為吳昱輝又想換個花樣在自己身上發洩了。反正自己有些理虧,今天 晚上就由得他折騰吧,何況戴手銬之類的原本也就是兩人之間玩慣的遊戲,所以 她沒有做任何反抗,任由他把自己銬了起來。 吳昱輝又翻出了兩條孔媛冬天穿的厚絲襪,當作綁繩,將孔媛的整個身體向 下扯,直到她的兩隻手被拉扯到了極限,而腿又能夠到床尾鐵架時,這才把她的 兩條腿向兩邊扯開,分別綁到鐵架兩頭。 一番折騰之後,孔媛在床上被綁成了一個完全張開的「大」字型。手銬是金 屬的,不可能掙開;厚絲襪的韌性極強,吳昱輝綁得又結實,幾乎沒給孔媛留下 一厘米的收縮空間。孔媛覺得自己的手腳被火辣辣地拉拽著,關節處很痛。 她心裡又浮現起不妙的預感。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39;w&39;w&39;w.&39;&39;&39;.n&39;E&39;t 第&39;一~-*小&39;說~站 .. 吳昱輝一直不和她說話,兩人的眼睛甚至都沒有一次對視。但他的手腳一直 沒停,下手又那麼狠,孔媛開始覺得有些恐懼了。 「昱輝,你要幹嘛?」孔媛怯生生地問。 吳昱輝不理她。他在房間裡左轉右轉,從櫃子裡、抽屜裡翻出很多圍巾、絲 襪之類的,又都亂七八糟地塞了去。 孔媛覺得越來越恐怖。他要幹嘛? 吳昱輝猛的站住,一拍腦門,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孔媛內心開始冒出各種可怕的想像。每多過一秒鐘,她心中的恐懼就多一分。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吳昱輝捧著一個裝了水的面盆到臥室,放到床尾相對 對牆邊的書桌上。孔媛一直叫他的名字,反覆問他要做什麼,求他能和自己說句 話,哪怕是惡狠狠地罵自己都好。但吳昱輝依然沉默不言,再次走出臥室。 這次吳昱輝來得很快,手裡拎著一條毛巾,走到書桌邊。 他將毛巾浸入面盆中,浸飽了水,取出後擰到半干,到了床邊。孔媛睜大 雙眼,驚駭地望著他手裡的毛巾,幾乎確定他即將把毛巾捂到自己臉上。 她拚命地掙扎,渾身亂顫,連鐵床都被她掙得有少許的移位,床腳和地之 間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但孔媛依然無法動彈分毫。 吳昱輝嘴角浮起一絲略顯殘酷的笑,他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揚手甩起半濕 的毛巾,「唰」的一聲揮了下去,抽打在孔媛的右邊乳房上,發出一記有些發悶 卻極響亮的「啪」聲。孔媛根本沒有防備,哪想到吳昱輝竟會這樣抽打自己,更 想不到蘸了水的毛巾抽在身上竟然這麼疼,一瞬間孔媛整個人都像要炸開了,乳 房上迅速地浮起一片暗紅。不由得發出淒厲的慘叫。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吳昱輝就狠狠地抽下了第二記,這一下落在了另 一側乳房上,孔媛的慘叫聲再次響徹房間。如果不是臥室窗戶緊閉,她發出的叫 聲,只怕整棟樓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水汽蒙住了孔媛的雙眼,她被突如其來肆無忌憚的痛抽完全打傻了。劇烈的 疼痛使她想不到別的,只能一個勁地慘叫。 很快,她胸前紅彤彤的一片,從起初的暗紅,漸漸發亮。 孔媛張著嘴,時不時從喉嚨裡擠出幾聲痛呼哀鳴,但聲音已經微弱了許多。 抽打了二十來下,吳昱輝抽膩了乳房,走到書桌邊,重新浸濕毛巾,再次 把它擰到半干,到床邊,這次他瞅準部位,一下把毛巾甩到了孔媛雙腿之間。 孔媛「嗷」地叫了起來,聲音尖銳得幾乎要衝破屋頂。她被牢牢控制住的身 軀整個頂了起來,又重重落到床上。她的雙腿極力地縮,試圖並到一起,卻 被絲襪緊緊地箍住,只能徒勞地顫抖。她的手腕、腳踝等被手銬或絲襪固定住的 部位全都勒得發紅。 吳昱輝長出了一口氣,他終於覺得痛快了許多,性開始毫不留手地抽打孔 媛的陰部。 「賤貨!是不是每天騷屄都發癢!?恨不得男人都來操你?!讓你癢!讓你 騷!抽爛你的賤屄就不癢了!」他咬牙切齒地說著,每噴出一個字,就解一些恨, 他不停手地狠抽了六七下。 孔媛的嗓子都快叫啞了。趁著吳昱輝歇手喘息的瞬間,她沙著聲音哀求: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我就受不了了。求求你別打了」 吳昱輝恨恨地看著她:「誰讓你的賤屄整天癢!你忍不住癢,我就讓你疼!」 孔媛有氣無力地哀求著:「求你別打了我忍不了疼,會叫得鄰居都聽到 的。求你,別打了。是我對不起你,你想撒氣,來操我吧,怎麼操我都行,就是 別打了。」 他們租的房子比較老,有快二十年的時間了,隔音效果很差。隔壁住著一個 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經常能在半夜裡聽到從隔壁傳來咯吱咯吱的搖床聲和不 同女人發出的各種風格的呻吟。 剛才孔媛接近十分鐘的慘叫絕對會傳到隔壁,說不定上下樓層的人都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你這個賤貨還怕被人聽?」吳昱輝打得累了,稍歇一會,但 嘴上不能放過孔媛,每罵一句「賤貨」,他胸中的悶氣就能擠出一些。 「被別人聽到總歸不好,我們還要在這兒住下去啊」孔媛想努力勸吳昱 輝停手。她真是疼怕了。濕毛巾抽起人來實在太疼,何況吳昱輝還盡揀最柔嫩的 部位下手。 吳昱輝喘著粗氣,眼睛直愣愣看著前方,他好像被孔媛說動了,覺得任由孔 媛繼續這樣慘叫確實不太好。於是放下手上的毛巾,又走了出去。 孔媛鬆了一口氣,總算能休息一下了。胸部、下身都火辣辣的,她的整個感 官裡就剩下「疼」這個字,她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不住流淚。 吳昱輝再次進來的時候,孔媛不由自地縮了一下身體,儘管那完全是徒勞 的。他手裡似乎又攥著什麼,但因為角度和光線的關係,孔媛看不清。 吳昱輝來到床頭,捏住孔媛的臉頰,使她半張開嘴,然後將手中攥著的東西 塞了進去。孔媛只覺得一股混雜著紡織物和腥臭味的氣味直衝鼻腔。 吳昱輝把自己的兩隻襪子塞進了孔媛嘴裡。 他重新揮起濕毛巾,嘿嘿一笑,「這下不會被人聽到了。」 他再次開始抽打孔媛的陰部,這時候已經連大腿根部都完全發紅了。孔媛果 然叫不出來,只能從鼻子裡擠出一陣陣發悶的「唔唔嗯嗯」聲。 打夠了下身,也可能是怕打得太狠,真把孔媛的陰部抽爛,以後就不好用了, 吳昱輝又把攻擊目標轉移到孔媛的胸部。他不住手地抽打了六、七分鐘,直到把 孔媛腹部以上的整個上半身都抽得殷紅一片,吳昱輝這才扔掉毛巾,坐到床邊, 呼呼大喘,調整著呼吸。 孔媛不斷地扭動著身體,用鼻腔發出各種聲響,試圖提醒他把襪子從自己口 中拿掉,再把自己解開。 了吳昱輝並不準備就這樣放過孔媛,他驚喜地發現自己的肉棒已經恢復了雄 赳赳的狀態,彷彿剛才那一陣發洩,不止釋放掉了悶氣,還呼喚出了慾望。 他翻身上床,在孔媛驚慌的眼神注視下,將手伸向她的下身。剛遭蹂躪的肉 唇被兩根手指揪住,又被粗暴地扒開,吳昱輝把一根中指插進去捅了幾下,感受 到指尖的潤滑,「哼」了一聲:「賤貨又他媽發騷了!這麼想被男人操,我來滿 足你!」 他飛快地拿過一個套子戴好,跪到孔媛雙腿之間,自顧自地把龜頭按到肉 唇之間,一點點塞了進去。 孔媛被銬在床架上的手,使勁地握緊鐵架,指關節一片慘白。赤裸的身軀一 陣陣地抽搐,她能感覺到自己腿上的肌肉在跳動,被抽打了無數下的肉唇已經開 始被撞擊,敏感部位反覆的折磨,使疼痛感無限接近於她所能忍耐的極限。 吳昱輝興奮地衝撞著,像在戰馬上馳騁戰鬥一般。這是他第一次完全無需顧 慮孔媛的感受,只需要在意自己的快感。他享受著那個緊湊溫軟的陰道,是單純 地享受,而根本不需要顧慮到身下的女人是不是得到了享受。 短短幾分鐘時間,孔媛感覺自己像被干了足足一個小時那樣,肉穴的腫痛不 停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清晰地感受到吳昱輝的肉棒在自己身體裡一次次的抽插出入,她能分辨出 每一下抽插分別插到了多深,插得有多猛,她甚至能隱約感觸到肉棒上的微細血 管的跳動。 肉棒在不斷撞擊此刻敏感到極點的肉唇,碾壓著肉穴裡的嫩肉。孔媛能感覺 到一切,但是又覺得那好像不再是自己的器官。 她漸漸失去了感覺,疼痛感在漸漸消退,當然,也毫無快感。 她彷彿成了一個麻木的觀眾,不能離場,也毫無愉悅,只想獨自啜泣和哀嚎。 終於,吳昱輝凶狠地吼了一聲,停下了衝刺的動作,哆嗦幾下後,乏力地壓 倒在孔媛身上。 這個夜晚還沒有結束。 吳昱輝一直沒有放開孔媛,他懶得繼續抽打孔媛了,而他自己短時間之內也 不會再有沒有再戰之力了,所以他找出孔媛給他買的本來用以前戲助興的硅膠仿 真陽具,不停地用假雞巴操弄著孔媛。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你這賤貨這麼喜歡被人插,今天晚上就不停地插你, 真的操完假的再來,爽死你!」 折騰到三點多,他又爬到孔媛身上幹了一次,休息一陣,然後繼續使用硅膠 陽具對付孔媛。 直到天濛濛亮,吳昱輝才終於消停下來。 他從孔媛口中拔出自己的臭襪,又為她解開手銬和絲襪。 孔媛渾身早都沒了一絲氣力。她緊閉雙眼,沒勁說話,沒勁哭,沒勁動彈, 她甚至都顧不上一身的痛,整整好幾分鐘裡一直保持著四肢大大張開的姿勢一動 不動。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表明她還是一個活人。 慢慢的,她收起了四肢,縮成一團。一直休息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她才用積 攢起來的那一點點精力,爬下床,從包裡找出手機,用短信、微信兩種方式給徐 芃留了言,說自己發了高燒,請他代自己請假,然後到床上,倒頭便睡。 睡醒之後還會面臨什麼? 到時候再說吧。 還會比昨夜更糟嗎?自己的人生不是已經跌墜到谷底了嗎? 施夢縈本想週五請孔媛和她男朋友一起吃飯的,沒想到她卻請假了。 這一周,施夢縈過得比上周好得多。 週一她約了徐芃為她介紹的心理醫生何毓新見面,這是他們第六次在咖啡廳 閒談了。經過一個多月的接觸,施夢縈已經把這個三十七八歲的心理醫生看作一 個很重要的朋友。除了像黑暗初夜和大學裡的那個男人這樣的絕對秘密,她已經 對他坦白了許多關於自己的隱私,甚至包括自己和高中時初戀男友的初吻。如果 施夢縈抽空仔細想一下自己和何毓新的交流,她也許會驚訝,她對沈惜敞開心 扉的程度,也不過如此。甚至,也許還要更多。 和一個看重的朋友定期往來,相坐而談,傾訴衷腸,這對施夢縈非常重要。 這讓她感覺到自己不孤單,被人重視和關懷。 這次兩人間的話題是性。因為上一次聊天時受引導談到了性,這一次何毓新 很自然地說,我們這次談談性。 不知道是何毓新真的已經完全獲取了她的信任,還是這段時間以來,施夢縈 本人的心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竟然對這個話題沒產生任何反感。 何毓新在基本瞭解了施夢縈對性的態度後,建議她在謹慎選擇對象的前提下, 不妨更開朗地去享受性。因為很重要的一點是,他告訴施夢縈,女性的性高潮對 治療抑鬱症而言,是有好處的。 施夢縈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療法。她當然希望能治好抑鬱症,但她不確定 性高潮對治病是不是真的有用。 就算真的有用,難道她要借助一次又一次的性高潮來治療?要知道,高潮只 是一個結果,要想獲得高潮,先得經歷至少一次性愛過程吧?而且還不是每次做 愛都能獲得高潮,那就是說自己為了治抑鬱症,先得不斷地和男人做愛? 施夢縈對這種療法感到有些絕望。 何毓新笑著糾正她的說法:「這當然不是要的治療方法。性高潮不是每個 人都能達到的,尤其是對女性而言。如果這個方法是治抑鬱症的要方法,那可 能有些病人要開心死,有些則要絕望了。要想治病,心理輔導、藥物輔助等等, 還是流。我的意思是,你要從心態上開放一些,不要一味拒絕,有機會的話還 是要嘗試。」 對這個說法,施夢縈更能接受一些。 她自問比起從前,自己現在已經接受得夠多了。每當憶起那夜在香格里拉, 和徐芃之間那次瘋狂的性愛,自己當時說的每一句話直到現在還能在她腦海中炸 響。她難以想像,這些話怎麼會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 說起來,如果單純從獲取性高潮的角度而言,徐芃倒是一個好對象。自己兩 次和他做愛,都達到了高潮,上次在香格里拉時還不止一次。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39;w&39;w&39;w.&39;&39;&39;.n&39;E&39;t 第&39;一~-*小&39;說~站 .. 可自那天之後的一整個星期裡,徐芃對她的態度都十分古怪。說疏遠吧,只 要他在公司,見面肯定會打招呼,態度一點都不比以前差;說親近吧,他好像沒 有動對自己說過一句工作以外的話,好像完全忘記了香格里拉的那夜。 這不是施夢縈所理解的男人和女人上過床之後的關係。就算上床不代表開始 戀愛,兩人之間終究還是要比一般的男女同事更親近些吧? 這種局面在見過何毓新之後發生了改觀。從第二天開始,徐芃突然對她親近 了許多。他約她吃了兩頓飯,週四時還一起去唱了卡拉OK. 手拿麥克風,是施夢 縈少有的自在時刻。說到唱歌,徐芃就只有當聽眾的份。當然他也扮演了一個 格的聽眾,賣力地鼓掌叫好。 唱完歌,順理成章的,徐芃送施夢縈家。到了小,他也沒有離開,而是 一直送她上樓,直至走進家門。此後,彷彿一切自然而然的,施夢縈再次和他上 床了。 這一次沒有第一次時賭氣和認命似的漠然,也沒有第二次時生怕驚醒蘇晨的 慌亂,施夢縈似乎已經習慣了和徐芃做愛。 徐芃一直待到午夜後才走,施夢縈被他干了兩次,來了三次高潮。 徐芃走後,施夢縈在床上大哭。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 做愛時,施夢縈沒了之前的彆扭,儘管仍然很不熟練,儘管仍然做不到在任 何環節動起來,但起碼她已經很會配了。 徐芃再也沒說過她是死魚,因為施夢縈已經願意為他口交,她會在肉棒進出 時小幅度地扭動身體,會隨著肉體傳來的感覺婉轉呻吟。 施夢縈以前根本不重視性高潮。她甚至覺得高潮是一種負擔,會令她無所適 從。現在,她也只是因為何毓新的建議,把高潮當成了治療手段。因此,她並沒 有因為徐芃總能給她高潮,而對徐芃有特別的情感。 但至少,和徐芃做愛,已經不覺得有什麼彆扭了。 但她就是想哭,嚎啕大哭。 哭完,在沉沉睡去之前,施夢縈對自己說:「好像高潮過後,心裡確實舒服 了很多。也許,性高潮真的有用。」 這種莫名其妙的輕鬆感覺,說不清真是高潮帶來的奇特影響,還是純粹的心 理暗示。但就像蘇晨說的,管他呢,有效就行。週五早晨去上班時,施夢縈覺得 今天是最近十幾天裡,心情最輕鬆愉悅的一天。 心情愉快時,施夢縈很想和朋友分享。所以她想約孔媛吃晚飯,順便讓她把 男朋友叫上。上週五晚上,自己做了他們兩個人的電燈泡,還蹭了一頓飯。施夢 縈想還上這個人情。 沒想到孔媛請假,沒上班。聽說是發燒了。 生病請假很正常。令施夢縈沒想到的是,孔媛不但週五請了假,過完週末, 她還是沒來上班。聽徐芃說,她把自己的年假全都用了,又多請了一天事假。這 樣,加上兩頭兩個週末和之前請的那天病假,她足足有十一天沒來公司。 直到又一個週一,施夢縈才再次見到孔媛。 一向精力充沛,活力十足的孔媛顯得十分憔悴。 或許是請假的這些日子裡,她一直在忙很要緊的私事吧。施夢縈也沒怎麼在 意。施夢縈從沒意識到,她幾乎從來不曾為別人,哪怕是自己的朋友,真正在意 過什麼。 隔了這麼久,她想和孔媛分享愉悅的心思已經淡了,就沒有刻意去和孔媛說 什麼。 在此前一天,週日,她又見了一次何毓新,說起性高潮對她的作用。 在過去十來天的時間裡,她又和徐芃做了兩次,她已經可以做到在做愛時騎 在徐芃身上,自己來動了。而每一次的高潮,似乎確實都讓她變得輕鬆愉悅很多。 看來,她和蘇晨不一樣。蘇晨需要的是痛苦,自己需要的是愉悅。 不過,至少原理是一樣的。施夢縈慢慢覺得蘇晨的話確實有那麼一點道理。 當然施夢縈沒有告訴何毓新,那個令她獲取高潮的男人是徐芃. 何毓新很高 興地鼓勵她在確保安全和愉快的前提下,大膽去嘗試。他覺得她能勇敢豁達地放 開心防是一件好事,即便性高潮本身作用不明顯,但她能卸去一些背負的東西, 本身就值得肯定。 聽到這樣的肯定和鼓勵,施夢縈很開心。 快要結束談話的時候,何毓新開了句玩笑:「就算性高潮不能用來緩解抑鬱 症,你也有可能無形中在愉快的性生活中獲得更強烈的自信。你可以去試試看, 會不會有一些以前對你不那麼在意的男性開始注意到你的魅力了。哈哈。」 他似乎只是隨口一說,但施夢縈卻特別留意這段話了。 是啊,我在改變。我已經改變了很多對性更有熱情的我,會不會對沈惜 產生新的吸引力呢? 正文 【情慾兩極】(11)下 對於幾次三番在沈惜家或在酒店見到沈惜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施夢縈悲傷之 余,還很有些憤怒。但事後,她也盡可能勸說自己理解和原諒沈惜。畢竟已經分 手了,他想做什麼都是他的自由。 自己能原諒他,施夢縈確信,她終究還是很愛沈惜。 如果可能,施夢縈當然希望挽和沈惜之間的感情。 但是,即便她能表現出以前沒有的魅力,可她該怎麼去對沈惜說呢?難道要 她打電話給沈惜:「和我做愛吧,我現在在床上比以前好了!」 施夢縈難以想像這樣的對話。 陷入希望和猶豫中,施夢縈就顯得有些麻木。這幾天徐芃再約她吃飯,都被 她推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有沒有機會和沈惜復的念頭,幾乎又到了此前對 別的男人完全不假辭色的狀態。 一邊想著重新和沈惜在一起,一邊去和別的男人上床,那還是施夢縈嗎? 又到週五,蘇晨約她一起去她表妹所就讀的大學逛逛。蘇晨的表妹剛考上大 學,前幾天才報到。施夢縈對此基本沒有興趣,但又不想過於直接地絕,勉強 答應下來。 十分奇妙的是,經過香格里拉的那一夜,施夢縈居然覺得蘇晨十分親近。這 真是不可思議的。照說都是和徐芃上過床的女人,應該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情 敵」吧?可施夢縈卻對蘇晨完全沒有反感。 那是因為我不愛徐芃,所以根本不介意他和別的女人有關係。施夢縈這樣解 釋。 尤其是在孔媛一連十幾天沒來上班的這段日子,施夢縈和蘇晨走得更近,她 們的關係幾乎都要超越此前施夢縈和孔媛兩人之間的友誼了。 下班後,施夢縈陪著蘇晨一起來到她表妹就讀的大學。 蘇晨的表妹叫邱晶晶,十分開朗活潑。她早早就在校門口等待,三人聚齊後 一塊往食堂走。這也是邱晶晶年後第一次見到表姐,自然說個不停。施夢縈只是 安靜地陪在一邊。 和很多人不同,施夢縈對純真的大學生活沒有任何留戀。在那裡,她以一種 最詭異最屈辱的方式失去了初夜;在那裡她自以為和一個大學老師談了一場不計 較世俗眼光的純愛,最終卻證明不過是被男人玩了幾個月而已。 邱晶晶讀的大學,並不是施夢縈的母校,也不是大學時那男人任教的學校, 但在她眼裡,每所學校都差不多。就算不是黑暗的,至少也是陰沉沉的。此刻, 她走在校園裡,完全無法和那些洋溢快樂,揮灑青春的年輕女孩產生任何共鳴。 邱晶晶當然不會有施夢縈的感受。她剛過完人生中最為輕鬆的一個暑假,剛 脫離枯燥無聊的高中生活,剛擺脫十八年來始終陪伴在左右的父母的管束,她覺 得大學哪兒都好。 何況她所就讀的大學,在各類排行榜上,都至少能排進全國前二十名;在個 別標準略顯怪異的排名中,甚至還能擠進前十。 在這樣的學校讀書,當然是快樂而驕傲的。 邱晶晶請表姐和她的朋友在食堂吃了晚飯,隨即帶她們逛起了校園,她不停 地介紹著教學樓、圖書館、宿舍、體育館哪怕她自己對這所校園也才熟悉了 沒幾天。 天色完全暗下來時,她們正走到校園裡最大的教學樓邊。邱晶晶介紹說這幢 樓是學校教學樓之一,一排三棟樓並列,其間有過道相連,遠看是三幢樓,走 進去才知道彼此都是互通的。她這幾天就在這裡夜自習。 施夢縈興味然地聽著小姑娘興致勃勃的介紹,盤算著是不是差不多已經到 了該家的時間。 這時,一個身材修長勻稱的女人從她們身邊經過。 邱晶晶突然興奮地喊了聲:「宋老師好!」 那女人頭看了她一眼,她其實並沒認出邱晶晶是誰,但她還是很溫和地笑 了笑,了一聲:「你好!」 她未作停留,說完就繼續向前走。 邱晶晶轉頭小聲對蘇晨說:「姐,這是我們系的宋老師,還不到三十歲,已 經是副教授啦!厲害吧?她是我們系裡第一美女老師呢。」 蘇晨望著女人的背影,點點頭,笑道:「好高啊,確實蠻漂亮的,身材也好, 你不說我還以為是模特呢。副教授,這麼厲害!」 施夢縈有些發愣,這個女人,她覺得面熟。 她肯定不認識一個姓宋的女副教授。但是,她又肯定自己見過這張臉。 她是誰? 姓宋的女人快步向前走,然後駐足在大約二十米外一間教室的後門邊。她微 微探著身子,似乎在觀察教室裡的狀況。 教室燈火通明。有一個男人沉穩但有力的聲音傳出,不像是學生在自修,倒 像是有人在上課。 姓宋的女人在門邊大概站了十幾秒鐘,在施夢縈三人即將走到她身後時,她 邁步進了教室,在最後一排找了個座位坐下。 那個男人的聲音沒有停。 施夢縈即將走到教室的正門邊,那個從教室中傳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同時 也越來越熟悉。在從門邊走過的瞬間,施夢縈向門裡講台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個人,果然是沈惜。 他在說些什麼,施夢縈其實完全沒有聽到。儘管他的聲音離她是那樣近,每 一個字都打在她的耳朵裡,但她就是沒有聽進去。她只是聽到了他的聲音,見到 了他的身影而已。 同時,她也想起來那個宋老師是誰,自己又是在哪裡見過她的臉了。 沈惜家中就曾經擺放過一張他們兩人的影。 沈惜說這是他的妹妹。同時,他也對施夢縈說清楚了他們兩人沒有血緣關係。 嚴格來講,應該算特別要好的朋友。「哥哥」、「妹妹」只是兩人習以為常的稱 呼。 在施夢縈的記憶裡,這是她和沈惜在兩年戀愛中幾乎唯一的一次爭吵。施夢 縈無法接受自己的男友有一個這樣的「妹妹」,而且還把兩人的照放在家中。 當然,說是「爭吵」,其實是施夢縈一個人在比較激動地表達想法而已。沈 惜幾乎什麼都沒說,在她表達完想法之後,他只說了一句話:「其實不用這麼激 動,這張照片拍了很多年了,在我們相識之前就放在那個位置。不是故意擺給你 看的。你不喜歡它,我就把它放起來好了。放鬆,放鬆,我去放起來。」 後來,那張照片不知道被沈惜收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段時間,施夢縈一直很緊張,生怕在生活裡突然遇到那個所謂的妹妹;隱 隱的,她又很想見她,想親眼看看她和沈惜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 但施夢縈很快就既釋然又失望地發現,沈惜和「妹妹」其實很少聯繫。這個 「妹妹」有男友,而且很快就決定要結婚。 去年,自己本來也應該和沈惜一起去參加她的婚禮,但婚禮當天她出差在外, 就失去了與沈惜分手前唯一一次見他「妹妹」的機會。 沒想到,反而在分手後見到了真人。 施夢縈以前就知道沈惜有時會到大學參加一些活動,和大學生做一點交流。 過去他曾經想和施夢縈聊起這些,但施夢縈卻完全提不起興趣。 在她看來,可能沈惜的大學生活過於豐富,但他現在的發展卻平平無奇, 所以直到現在,他還忘不了大學時的光彩。這是一種常見的懷舊心理,總覺得過 去的風光要勝過現在,所以會有意無意地到過去風光過的地方去。於是沈惜總 要大學去,和大學生待在一起,去體味憶自己過去的風采。 說白了,就是在憶中找一些虛無的成就感吧。 事實上,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還不如踏踏實實在現實中做好當下的事,多發 展自己的事業,多賺些錢。沉湎於過去的風光,多麼可憐又可笑啊。 當然,施夢縈自認是看重精神而看輕物質的,她絕沒有那麼勢利,既然沈惜 的收入足以支撐兩人的正常生活,那麼就算在自己眼中,他有些不務正業不求上 進,她也從沒對他提過什麼過分的要求,說過什麼難聽的話。 只是,施夢縈從沒想過,沈惜所謂和大學生之間的交流,是正兒八經地站到 講台上。也許他沒有大學的正式教職,他應該也不是在上什麼專業課,可能只是 在給大學生做職業能力或學習研究方面的講座吧。但這樣的場景和施夢縈想像中 與幾個大學生坐在一起空談,仍是截然不同的。 以前沈惜來學校,一直是在做這樣的事嗎? 隨即,又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酸澀湧上心頭。他來這所大學,肯定是因為他的 「妹妹」吧! 但這些都不重要。施夢縈發現此刻自己居然都顧不上為沈惜的「妹妹」之類 的旁枝末節而生氣了。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沈惜身上,自己一直期待能挽沈惜, 今天晚上會是最佳時機嗎? 遺憾的是,她身邊還跟著蘇晨和她的表妹,而那姓宋的女人就坐在教室裡, 毫無疑問,在沈惜講完課後,她肯定會和沈惜湊在一起。 好不容易在巧狀態下,遇見了沈惜,卻又因為各種各樣的不適而錯過。 此後的好幾天,施夢縈糾結在懊悔中,甚至幾度不顧一切想拿起電話打給沈 惜。無論說什麼都好,哪怕直說「你來操我一次,看看我現在是不是進步了」都 可以,只要有機會能挽。她忍耐住了衝動,卻又不得不反覆煎熬。 但是,很快,施夢縈就發現,無論遇到什麼樣的障礙,自己居然還是走在一 條似乎早已命定的路上。在那麼多次錯過後,自己居然再次得到了機會! 週三傍晚,施夢縈抱著整整一箱課件,氣喘吁吁地離開公司,她突然發現命 運還是沒有拋棄自己。 沈惜就站在她面前。 嚴格講,是沈惜和那個在沈惜家門前和酒吧見過兩次的女人一起站在她面前。 近兩個月來,沈惜第一次和巫曉寒見面。這天下午,為離婚事務而向公司請 了長假的巫曉寒約沈惜出來喝咖啡,選的地點就在施夢縈公司附近。兩人閒談了 整整一個下午,這才盡興而散。他們走向停車場時會途經施夢縈公司所在的寫字 樓,無巧不巧,恰好在這兒撞見剛下班的施夢縈。 巫曉寒還記得沈惜告訴過她這女孩是他的前女友,此刻見她雙臂大張,環抱 著一個沉重的紙箱,額頭上汗水直冒,不由得揶揄地瞥了眼沈惜。 「一日夫妻日恩,上去幫把手吧,紳士。」 沈惜對巫曉寒的玩笑表示無奈。巫曉寒擺擺手,瀟灑地單獨走了。 沈惜上前接過施夢縈抱著的箱子,開車送她家。 施夢縈現在住的房子本就是沈惜幫她租的,因此他雖然後來再也沒去過,但 還是熟門熟路,很順利地到了她家樓下。 幫施夢縈把箱子搬到樓上,沈惜想告辭離開。 施夢縈好不容易才得到這麼一個再次與沈惜面對面相處的機會,怎麼捨得讓 他就這樣走呢?她再三勸他多坐一會,還希望他能留下來吃頓晚飯。 沈惜的本意是想早些家,隨便吃點東西,好去俱樂部練習泰拳。當然,他 也覺得和施夢縈單獨在她家中相處,有些不尷不尬。 但施夢縈再三請求,甚至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可憐相。 沈惜終究還是不忍心,在心裡對自己說:「算了,也就是吃一頓飯而已。分 手就不要再拖拉是對的,但做得太絕,好像也不適。吃完飯就走,不牽扯其他, 應該沒問題吧?」 見沈惜點頭,施夢縈高興極了。繼而她卻又撓起了頭。此前她只顧著勸說沈 惜留下吃飯,偏偏沈惜真的點頭後,她才發現這真是個大難題。平時她一個人很 少下廚,現在她能拿出什麼東西來做晚餐呢? 在廚房好一陣翻箱倒櫃,把冰箱裡所有看上去能吃的東西全拿了出來,卻發 現還是湊不出一頓飯後,施夢縈都快哭了。 焦躁地轉了好幾圈,施夢縈突然抬起雙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你在擔心什麼啊?你留下沈惜,真是為了吃晚飯嗎? 施夢縈找借口了臥室。她下定決心,一定要讓沈惜為不同風格的她而驚艷。 她翻出上周徐芃剛買給她的情趣睡衣。這套睡衣拿到手後,她堅決拒絕穿上 它和徐芃做愛。在她看來,這套睡衣顯得過於淫蕩。但這時也顧不得了。施夢縈 將原本穿的衣服全部脫去,換上了這套全新的睡衣。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39;w&39;w&39;w.&39;&39;&39;.n&39;E&39;t 第&39;一~-*小&39;說~站 .. 這套睡衣是黑色的。形似肚兜的睡衣上衣十分輕薄,只靠脖子和背上兩條細 得不能再細的繫帶維繫著才能裹在身上。鎖骨以下的位置有窄窄的一條蕾絲花邊, 除此之外則都是全透的薄紗,自鎖骨以下包括乳房在內一覽無餘。內褲十分別緻, 紗質前片和其他類型的女式內褲看上去完全相同,只在襠下開了個小巧的洞, 只要輕輕撥開,就能把整個肉穴都露出來。內褲沒有後片,只是從前片抽出六條 繫帶拉到臀後,上面四條繫帶在尾椎的部位紮了個俏皮的蝴蝶結,下面兩根繫帶 連結著一片類似兜的透明紗片包住屁股最下端,9% 以上的臀部都暴露在外。 這樣的設計配上施夢縈無比誘人的肥臀,簡直會令男人瞬間失去理智。 施夢縈打開臥室的門,盡可能嘗試著用風情萬種的姿態走了出來,雖非刻意, 但因為她的臀部過於豐滿,所以裸臀不可避免地左右搖晃著。沈惜乍見到時,不 免也有片刻失神。 眼前的場景,超越了他對施夢縈的瞭解。同樣的睡衣無論出現在丁慕真還是 袁姝嬋身上,他都不會驚訝。甚至假如某一天姐夫秦子暉喝醉了告訴他,自己姐 姐沈惋有一套這樣的睡衣,他也會覺得十分正常。但施夢縈穿上這樣的睡衣,做 出現在這樣的舉動,卻令沈惜意外。他張開嘴,過了差不多半分鐘才攏。也就 是差不多過了這長時間,他才意識到,施夢縈這是在誘惑他。 這套睡衣媚而不妖,淫而不俗,何況還是穿在一個豐滿的美女身上,如果不 是在眼下這個場見到,沈惜肯定要好好地上前貼身欣賞一番。 但沈惜現在沒有這個心情。他腦海裡飛速地轉著念頭,考慮著面對這個局面 自己該怎麼做。 一度沈惜甚至有些小小的感動。他很清楚施夢縈為什麼要這麼做,以及做出 這樣的舉動,需要什麼樣的決心和和準備。當然,沈惜不知道過去的三個月裡, 施夢縈已經通過和別的男人間的特殊來往,完成了心理和肉體上的雙重準備。 但即使沈惜有了那麼一點點感動,他也不準備對兩個人的現狀做任何改變。 分手,是他思考很久之後做出的鄭重決定,並不是一時衝動的結果。既然如此, 他也不會因為一套睡衣,一點感動,就輕率地推翻這個決定。 沈惜平復了一下呼吸,用玩笑的口吻開口說:「你能穿成這樣做飯嗎?」 施夢縈愣了一下。她的經歷其實很單調,在她的全部經驗裡,不管是大學裡 那個男人,還是徐芃,這時候都應該動走到自己身邊,撫摸、親吻自己。 可沈惜眼神清明,笑容溫和,口氣輕鬆,這種狀況,自己應該怎麼誘惑呢? 沈惜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微笑但堅定地說:「算了吧,真讓你這樣去做飯, 濺出油來會燙到的,我還是家去吃吧,再見。」 一邊說,沈惜一邊就往門邊走。雖說他有信心絕不會精蟲上腦做出什麼不恰 當的事,但是畢竟要面對一個巨大的誘惑,他有什麼理由非要這樣考驗自己呢?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趕緊閃人要緊。 施夢縈慌了,她連忙攔在沈惜身前。她張開嘴,卻不知道說什麼。或許應該 擺出一副嫵媚的樣子,說些誘惑的話? 換成蘇晨,這時或許會說:「你去吃什麼呀?不如留下來吃我吧」 換成袁姝嬋,這時或許會說:「我好餓啊,我想吃你的大雞吧」 可施夢縈卻只能憋到幾乎就要哭出聲來。她不會。 張了幾次嘴,施夢縈突然冒出一句:「沈惜,干我吧,我好想被你幹!」在 她的印象裡,男人都喜歡聽這個「干」字。 但她卻看到沈惜微微搖著頭,神情間絲毫沒有什麼興奮,反而添了一些溫柔 的憐憫。他輕輕地說:「施夢縈,我們分手了,這樣做不適。你也別勉強自己, 這事兒,一過去你馬上就會後悔的。」 這時的施夢縈哪還裡會去做什麼思考?她只知道自己像一個最不要臉的女人 一樣開口求沈惜來干自己。如果連這樣沈惜都不願意碰她,那她該何以自處? 上一次類似的經驗就是在香格里拉面對徐芃,那一次她成功了。除此之外, 施夢縈對這類事根本就兩眼一抹黑。 她笨拙地扭動了幾下身體,但沈惜卻根本沒有注意。近乎赤裸的施夢縈攔在 身前,沈惜並不想觸碰到她的身體,這樣一來,想快速出門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他現在只關心自己怎樣能快點走。 施夢縈察覺到了沈惜現在還是一心想要離開,慌亂中,她撲到沈惜身邊,忙 忙亂亂地伸手去摸沈惜的下身。她都不知道自己唸唸叨叨地在說些什麼。 沈惜卻聽得很清楚。施夢縈說的是:「我幫你舔,舔硬了來干我」只不 過她說的很零碎,聲調忽高忽低,叫人聽得很不舒服,一點都沒有誘惑的感覺。 沈惜苦笑著,施夢縈現在的情緒明顯有些不太穩定,看來今天不太可能安安 穩穩妥妥當當地解決這個事了。 他猛的抓住施夢縈的肩膀,狠狠地搖晃了幾下,大聲喊道:「施夢縈!別傻 了!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性的問題!今天就算我們做了,也不會再繼續在一起了! 如果是這樣,你還想和我做嗎?要是不能在一起你也願意和我做,那我就干你, 我每天都來干你一次,幹完就走,好不好!?」施夢縈呆住了。不再說什麼,也 不再有什麼動作。 沈惜見她暫時被嚇住了,重新恢復溫柔的聲音,說:「好了,冷靜一點。我 們的事已經是這樣了。剩下所有的情緒其實都只是不甘、不捨、不情願,忍一忍、 哭一哭、笑一笑,也就過去了。再見。」說完,沈惜毫不猶豫地離開屋子。 施夢縈臉色灰白地呆立原地,沒做任何事去阻攔沈惜。直到身後傳來「砰」 的關門聲,她才像被抽光了全身的氣力似的,慢慢軟倒在地。 她的情緒此刻已經徹底跌入谷底。對她來說,誘惑沈惜,既是大膽的嘗試, 也相當於絕地反擊。當她做到這一步,依然沒有任何作用的時候,施夢縈覺得整 個人生都在向最低點迅速地滑落。 她有多麼的可笑!特地換上這樣一身全無羞恥的睡衣,可沈惜對她卻根本就 棄如敝履。 連求他幹我,他都不想幹我了。 不光是我們的感情死了,在他心裡,我這個人根本就已經死了。 我還有存在的價值嗎? 施夢縈一會哭,一會笑,她只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完全沒有任 何價值的東西,愚蠢、低賤。 隱隱的,施夢縈好像聽到敲門聲。她自嘲地搖頭:別蠢了,沈惜走了,他不 會來了!他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你。就連你光著送到他面前,他都不想碰你。 但是,固執的敲門聲在耳邊越來越清晰,原來那不是幻覺。 施夢縈下意識地望向客廳的掛鐘,距離沈惜離開還不到十分鐘。 才過了這麼短的時間?我還以為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 才十分鐘! 施夢縈突然恢復了一絲氣力。 這麼短的時間,會有誰恰好在這個時間過來?她這裡一向都沒什麼客人來的。 應該就是沈惜來了!他是心轉意?還是不放心自己?不管了,隨便他是 為什麼來,來就好! 施夢縈努力地站起身,平復了一下呼吸,快步走到門邊,打開屋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瘦高的老頭兒,頭髮梳得很齊,幾乎沒有眉毛,只是那麼 稀稀拉拉的幾根,鬍子拉碴的,收拾得並不齊整。臉上帶著一副總透著那麼幾絲 猥瑣的笑容。 原來是房東董德有。 怎麼又是他?上星期不是剛來過嗎?上次來時,施夢縈正一絲不掛地騎在徐 芃身上求高潮,被逼得十分狼狽地穿好衣服去給他開門,還必須關好臥室門不 讓他進去。怎麼今天又來了?怎麼這麼煩! 施夢縈一瞬間從希望的頂點跌落到失望的谷底,她內心邪火上升,幾乎就要 大吼著對房東發洩了。 然而,施夢縈突然意識到一件恐怖的事。 沈惜走後,她一直沒換過衣服!所以,直到現在,她還穿著那身情趣睡衣, 換句話說,她9% 以上的身體基本上就等於是赤裸的,她身體的每個細節,都被 眼前這個老頭子看光了! 沒有一秒鐘的猶豫,在這一瞬間,甚至沒有任何念頭經過她的大腦,她完全 依賴本能,轉身逃進臥室,重重地關上房門,順手又上了鎖。 她倚著門緩緩滑倒在地。 怎麼會這樣? 我怎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這個老頭會馬上走嗎? 他不走,我怎麼辦? 我以後還有臉見房東嗎? 董德有傻在了屋門外。他沒想到今天竟能有這樣的眼福。面前這個女人竟然 穿了那樣一身風騷的衣服來給自己開門!豐聳的乳房,纖嫩的乳頭,細柔的手臂, 肥潤的屁股和隱隱暴露在外的那叢黑毛,他幾乎都看得一清二楚 董德有吞了一口口水,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肉棒鼓鼓地硬了起來。看來今天有 機會啊,說不定眼福還可以發展成艷福! 他早就對這個單身女房客有想法了。 一開始,董德有以為施夢縈是被有錢公子哥包養的女人。但後來他發現她每 天都會出門上班,而那個一開始出面向他租了房子的年輕男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又和自己的猜想不太符了。 但從上個星期開始,董德有又發現有別的男人大晚上的進出這個屋子。 上個星期過來的時候,這女人滿臉潮紅,渾身騷味,還攔著自己不讓進臥室。 這還能瞞得過操了三十幾年屄的自己? 看來以前只不過是自己沒有發現,實際上這個騷女人就是幹這個的。就算她 平時也需要工作,不是專門被人包養的,肯定也不介意收錢做幾次這種買賣。 或者她是個做兼職的? 「兼職」這個詞對老董來講,還有點小時髦。 董德有其實不能算是糟老頭子,他今年不過56歲,只是幾十年都生長在農村, 看著顯老,倒像是已經6多歲了似的。他原本是郊縣級市下面的一個農民。七、 八年前因為市外擴,他所屬的那個縣級市被納入城的範圍。沒過兩年又因 為土地拆遷,在城裡拿到了三套房子。 董德有把位置較遠的那套房子賣了,而位於同一個小的兩套房子,他留了 一套自己住,把另一套出租,就是施夢縈現在租的這套。他又弄關係在小裡開 了個小賣部,日子過得算是很滋潤。 小賣部的生意大部分時間都是老太婆在照看,董德有隔三差五地才會在小賣 部裡坐半天。平時,他和小裡另幾個和他差不多情況的老頭子常常無所事事, 不是坐在小裡摳著腳瞎聊,就是打麻將斗地到深夜。 所以他才能時常觀察到施夢縈家有沒有亮燈,才能在深夜發現有男人進出施 夢縈的屋子。 董德有還在農村時,就不是什麼本分人。因為早早開始經營副業,算是村子 裡較早富起來的一群人,也算是見過世面。因為經常要跑鎮上鄉里,所以也就早 早接觸到了色情行業。只不過那時來去匆匆,時間緊,小地方選擇又少,貨色往 往也不好,所以只是隨便玩玩而已,不怎麼盡興。當然,實話實說,那個時候的 董德有也就是土得不能再土的土鱉,不知道怎麼分辨好壞貨色。 進了城就不一樣了。沒過多久,不用人教,董德有就開始出去找小姐。一開 始他還像以前在鄉里那樣,去街邊的打著粉燈,坐著一排穿著暴露的女人的那種 所謂按摩足浴店。後來他發現這種店價格高、服務差,往往限時還很死,是最不 算的玩法。 於是他又開始去油壓店讓技師為他打飛機,玩什麼胸推、臀推、口爆。他以 前當然被人舔吸過肉棒,但年輕時自己老婆總是很不樂意地蜻蜓點水,那些鎮上 鄉里的野雞,也是裝模作樣地舔幾下,然後使勁催他快點上來幹。在油壓店裡, 人生中第一次有女人死死地叼著他的肉棒,直到把他腥臭的精液全吸出來,含在 嘴裡給他看,這簡直把董德有樂瘋了。第一次玩過口爆以後,他連著三天都上油 壓店,一共去了五次,幾乎把這家店技師的嘴都射遍了。少數幾個技師是願意出 台的,多給個二三,就能帶著上小賓館打上一炮。有個技師告訴他,如果他肯 再出二,她就當著他的面把避孕套裡的精液都喝了,董德有當即就掏了錢。後 來他經常去找這個技師,總是多塞給她一點錢,讓她在口爆後直接把精液吞掉。 不久,經同好的老夥計介紹,他又開始光臨俗稱的「樓鳳」,享受了一下所 謂的莞式服務。雖然其中有一半以上的服務在油壓店已經玩過了,但樓鳳毫無疑 問放得更開,同樣是做毒龍,油壓技師基本都要用什麼果凍,樓鳳則是直接用自 己的舌頭。在第一次有女人用肉舌舔他的老屁眼時,他激動得差點直接就射了。 可惜,現在絕大多數樓鳳都在上拉生意,不是微信就是QQ,這些玩意兒老董不 怎麼會玩,所以他除了去兩個玩熟了的樓鳳那裡,也找不到什麼新鮮貨色。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39;w&39;w&39;w.&39;&39;&39;.n&39;E&39;t 第&39;一~-*小&39;說~站 .. 後來聽人說,還有種出來賣的,叫「兼職」,但老董一直沒玩過。聽說這種 女人平時都是正兒八經的,有工作、有家庭,但一有空閒或者格外需要錢的時候, 也會出來賣屄。因為她們賣得少,比較乾淨,又能給男人一種在和良家婦女通姦 的快感,所以要價比較高。 董德有不知道所謂的「兼職」9% 以上都是騙人的,只不過掛個兼職的名頭, 要高價,其實平時照賣不誤,根本不耽誤生意。有些兼職甚至是那種想賣屄都 賣不出去的醜女或者老貨,給自己安個「兼職」的名頭,在上騙一些剛開始出 來玩,沒經驗的冤大頭。 在董德有想像中,兼職女就應該是施夢縈這樣,白天有自己的工作,租著不 錯的公寓,偶爾找個男人來過夜,收取高報酬。 他一直盤算著自己是不是也花錢和施夢縈幹上一炮。和施夢縈相比,以前玩 過的那些簡直就不能見人了。私底下他好多次一邊幻想著施夢縈為他舔屁眼,一 邊打飛機直到射精。 就是出於這樣的心理,所以他經常會來這邊轉轉,和施夢縈有話沒話地搭上 幾句。只是他一直沒想好該怎麼提這個事,更不清楚施夢縈到底要價多少,所以 這三個多月來,他一直沒有開口。 有一次他進入施夢縈的臥室,看到了她堆在椅子上的內衣褲,家以後,董 德有莫名興奮了很久。而上周過來時,發現施夢縈極有可能正在接客,想像著一 個赤裸的男人就躺在臥室的床上,等著施夢縈房去肉搏大戰,他像頭餵飽了的 驢子似的,在小裡轉了兩圈,出門找了家油壓店,想著施夢縈射了技師一嘴。 這幾天,董德有一直在盤算,這種女人會要多少錢呢?外面玩個樓鳳,至少 要花個五六塊的,去油壓店簡單打個飛機也要兩三塊,如果想讓技師脫光光, 又胸又臀的,最後再口爆,那沒個四五塊是拿不下來的。 像施夢縈這樣的兼職女,到底要多少呢? 這個行情,老董還真是不清楚。越是不熟悉,他就越會嚇唬自己。一開始照 著樓鳳的價格,他覺得最多八塊就應該差不多了。後來他認真比較了自己玩過 的那兩個樓鳳和施夢縈之間的差距,連他自己都覺得八塊這個價格有些虧心, 於是就猜想沒有一千塊是不可能搞定的。見施夢縈次數多了,和她有了幾次交談, 更覺得這女人有氣質,再想想給她租房子的那年輕男人的氣派和前幾天來施夢縈 家的男人開的車,覺得一千塊的價格可能也沒戲,看來至少得一千五塊。 今天登門前,董德有已經在幻想中把這個價錢提高到了一千八塊。 真貴啊。差不多就是施夢縈租自己房子每月房租的一半了。 只是操一次屄啊。 老董還真有點捨不得。 在渴望和肉痛之間糾結的董德有,完全沒想到,這個平時對自己要多冷淡有 多冷淡,如果自己不是房東,估計都不會和自己說上一句話的女人,竟然穿了一 套那麼風騷的衣服來開門。 想到剛才在樓前看到那個此前出面租房子的年輕男人開車離開,董德有自以 為猜到了真相,肯定是因為施夢縈剛和那男人幹完一炮,沒來得及換衣服呢。 年輕的城裡人就是會玩啊,剛下班,估計都還沒吃晚飯,就急著來了一炮。 這麼短的時間,就是簡單地操一次屄,也非要換上那麼騷的衣服。 董德有轉著眼珠,盤算著今晚自己是不是有機會得償所願。他走進屋子,反 手把門關上,想了想,又把門也鎖上了。 在臥室裡,施夢縈聽到董德有進門、關門,心裡十分惶急,她知道這時那老 房東就在客廳裡,而她不可能永遠躲在臥室。總是要出去和他見面的,哪怕要把 他趕走,也不可能隔著一扇房門能做到。 如果要出去面對老房東,施夢縈先得把睡衣換掉。可這身睡衣上上下下繫帶 既多且細,她心緒煩亂,只扯了幾下,就把幾根帶子纏在了一起,弄得十分麻煩。 施夢縈性不脫睡衣了,翻出一件浴袍穿上,把前襟掖好,又把衣帶紮緊, 確保自己不再走光。熱點就熱點吧,總比被人看光好。 她平和一下心緒,打開房門,走出臥室。她打心眼裡煩這個囉嗦猥瑣的老房 東,一心想著快點把他打發走。至於剛才被他看飽了幾乎赤裸的身體,施夢縈雖 然氣惱,卻沒什麼羞恥感。因為她內心深處對這老頭十分蔑視。對於這種她根本 就看不上的男人,在她的標準裡是很低級的人,對於那些根本就不是和她在一個 層次的人冒犯了她,她最多只會覺得尷尬和懊惱,卻不會羞恥或害怕。 速戰速決吧,讓他快點在屋子裡轉一圈,趕緊走人。 沒想到,施夢縈還沒開口催他,董德有卻搶先開了口,他笑得腦門上的皺紋 都擠在了一起:「施小姐,剛才,那個老來過了?」 施夢縈的思路一下子被他的話帶走了。 「什麼老?」她真的聽不懂。 董德有心裡說:「騷貨就是會裝。」面上卻還是笑呵呵的:「有錢老就是 不一樣,花那麼多錢給你租房子,那麼久只來一次」 施夢縈終於有些明白了,董德有口中的「老」指的好像是沈惜。沈惜來沒 來,管他什麼事? 但接下來董德有的話她又不懂了:「那個,嘿嘿,施小姐剛才肯定和老玩 得很開心吧?」 施夢縈皺眉頭,這都什麼跟什麼?我剛才玩什麼了?我還開心?這老頭兒是 不是老年癡呆,發病了? 見施夢縈沒什麼反應,董德有也皺眉頭,這半句話不接,讓他怎麼說下去? 他嘬嘬牙花,覺得不如說得再直白一點:「我呢,不是什麼老,沒什麼錢,但 我很有誠意的,我也想和施小姐一起玩一玩,不知道施小姐一般是收多少?只要 我出得起,我肯定不跟你還價。」 「一起玩?玩什麼?打麻將嗎?」施夢縈的腦子轉不過來,「我收什麼錢? 他以為我打麻將很厲害?」 「董房東,你在說什麼?」此刻的施夢縈從精神上來講是極其疲倦的,她都 懶得費一秒鐘時間去思考董德有話中那些想不通的點,性直接問。 董德有在心裡鄙視施夢縈裝純潔,但機會就擺在眼前,他不想得罪了這個美 女,還是笑瞇瞇地說:「就是你和老一起玩的那種嘛。你放心,只要我承擔得 起,我肯定照價付給你」說到這裡,見施夢縈還是擺出一臉懵然的樣子,他 有點煩了,不想繼續那麼含糊其辭,改了口風:「呵呵,就是做嘛,施小姐你是 要收多少錢才能做一次?」 施夢縈這才徹底懂了董德有到底在說什麼。一時間,她只覺得這簡直就是瘋 狂透頂,不可思議!這男人的腦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怎麼會以為我收了錢 就會跟他做愛?他以為我是妓女嗎?他從什麼地方看著我像妓女啊? 這人是神經病嗎? 對董德有的話,施夢縈首先泛起的情緒不是憤怒,而是好笑。她甚至都沒有 第一時間開口拒絕,大概在她的潛意識裡,這種荒唐透頂的昏話,連拒絕的必要 都沒有。 董德有心裡很緊張,他很期待聽到施夢縈報出一個理的數字,那樣晚上就 能痛痛快快地大幹一場;又怕聽到一個天大的數字,眼看著就要得手卻最終只能 灰溜溜放棄的滋味肯定很難受,他可不想慾望已經上來了,連施夢縈的裸體都看 得差不多了,等會還要再去油壓技師嘴裡放精。 要是能在施夢縈嘴裡射掉董德有被這個念頭刺激得呼吸都變得粗重,他 緊盯著施夢縈的雙唇。這時她還沒有卸妝,嘴唇顯得十分豐潤,令老董莫名激動。 結果悶了半天,施夢縈只給了他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卻不說話。 董德有暗罵:「騷貨真他媽精,自己不說價,想要我來報價。我報高了她能 直接賺,報低了她再一點點往上抬」但事已至此,精蟲上腦,就衝著剛才看 到的那副豐腴潤潔的肉體,他甘願在一定程度內被宰一刀,大不了待會捅進去以 後多搞一會,捅得兇猛一點,把被宰的部分賺來。 既然騷貨不肯開口,董德有就自己開始報價:「一千塊做一次行不行?」他 還是透著些農民式的小狡黠,第一次報價連他自己原先預估的最低價都不到。 施夢縈既怒且笑,一千塊錢?出賣一次肉體?這人都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有 這麼無稽的事情。 「一千二一次怎麼樣?」董德有見施夢縈還是不說話,以為她嫌少,連忙又 加了一點。 施夢縈懶得再跟他磨蹭。「董房東,別說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你要看房子 的話,就趕快看。不看房子就快走吧。我還沒吃晚飯呢。」 董德有覺得施夢縈可能是覺得他的報價太低,離她的心理底線太低,根本沒 有誠意,性就直接趕人了,連忙來了個大跨越:「兩千一次!施小姐,這個價 可以吧?」話一說出口,老董的心就一抽。他恨恨地瞅了瞅施夢縈現在被捂得嚴 嚴實實的軀體,心想只要你一同意,老子等會一定要狠狠操一次,不能便宜了你 這騷貨。 施夢縈努力克制自己想罵人的衝動,繞過老董,來到屋門前,伸手想開門, 趕他出去。轉了幾下門把手都開不了門,這才發現原來門被鎖上了。她撥開鎖, 打開門,用最後的耐心對董德有說:「董房東,你誤會了。我不做那種事的。你 快走吧。我想休息了。」 董德有熬了三個月,好不容易終於張口了,怎麼甘心就這樣打道府?他默 默走到門邊,心裡罵罵咧咧的:你他媽剛被男人幹完,當然想休息。老子的雞巴 還硬著呢!不干你一炮怎麼能走,老子豁出去了! 施夢縈以為他要出門,就閃到一旁,讓出道路。董德有走到門邊,沒有出門, 反而又把門拉上,再次鎖好,頭諂媚地笑著:「施小姐,別這樣嘛。你想要多 少可以直接提,我真是很有誠意的,這樣,我給你兩千五,行不行?」「兩千五」 三個字出口,老董腮幫子上的肉都跳了跳。 施夢縈一下子火了。 「你是神經病啊!都跟你說了我不做那個的!你怎麼那麼煩啊!你那麼想幹, 家干你老婆去!你快滾!再不走我就打電話報警了!」 施夢縈有生以來第一次在一個基本算是陌生的男人面前如此失態,連「干你 老婆」這樣的話都毫無忌憚地說了出來。吼完這幾句,施夢縈跑臥室,牢牢地 把門鎖好。 在門鎖扣好的一瞬間,好像所有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施夢縈再次癱軟在地, 無聲地哭了起來。 董德有很尷尬,也很惶恐。他沒想到加到兩千五塊都不能打動施夢縈,更 怕施夢縈說到做到真的去報警。在現在這種局面下,理論上,他只能先走了。可 他心裡就是捨不得,他今天就是想操施夢縈。他呼呼喘著粗氣,轉著眼珠想辦法。 可是,真沒什麼辦法。董德有隔著門對施夢縈說了很多好話,可施夢縈根本 不搭理他。 他又試圖威脅施夢縈,如果她再不出來,下次他就要告訴那個花錢幫她租房 子的年輕男人,有別的男人出入她的屋子。老董以為施夢縈聽了這個,至少會出 門來跟他討價還價一番,沒想到還是全無聲息。 最後他狠狠心,把自己的出價提高到了三千五塊。這已經相當於施夢縈一 個月的房租,卻依然無法換來一個字的應。 董德有真的洩氣了。 施夢縈在房間裡肆無忌憚地哭,那樣委屈,那樣無助,那樣傷心。 她給沈惜打了一個電話,想獲得一些力量,但對方正在通話中,沒有接聽她 的電話。隔了幾分鐘再打過去,對方還是在通話中,依然沒有接聽。施夢縈聽說 過在手機上通過某些操作,機可以針對那些根本不想接聽的對象,把自己的狀 態始終設置成「在通話中」,她懷疑自己已經被沈惜這樣處理了。 自己真的就像一件垃圾似的被扔掉了嗎?施夢縈無法理解沈惜對她為什麼如 此絕情? 她終於對自己和沈惜之間的感情絕望了。自己的人生真的已經完蛋了,沒有 了感情,自己就像是跌墜到了無底的深淵一樣,還能怎麼活呢? 沈惜,你怎麼就能眼睜睜看著我墜落到底,卻不肯伸手小小地拉我一把? 你看,我的人生都已經淪落到怎樣可笑可憐的地步了?我是那麼廉價,無恥 到去誘惑男人,卻換不來一絲絲的心轉意,唯一得到的是被一個老男人看光了 全身;我又是那樣低賤,那個老男人正鍥而不捨地一個勁地出價,指望花上一點 錢就能佔有我的肉體。我一開始覺得這個老頭可笑,可事實上,可笑的是我自己! 這真是無比荒唐的人生。在某些男人眼中,自己根本一錢不值,白送都不要; 在某些男人眼中,自己卻有一個價碼,他們願意付出這個價錢,換得和自己來上 一次性愛。 這兩種狀況看似完全對立,自己如果不喜歡其中的一端,就應該欣喜於好歹 還有另一頭選擇。可事實上,無論是被視作一錢不值,還是被看作肉身有價,施 夢縈都覺得,自己的人生簡直都可以算作是他媽的失敗透頂。 太可笑了! 施夢縈突然產生了一種奇異的衝動。反正自己的人生已經這麼失敗了,我已 經是一個沒人要的爛女人了,那就性更加荒唐一點好了!那就再賤一點好了! 施夢縈忽然發現自己全身又充滿了力量。她雙手撐地,站起身來,把手伸向 門鎖。 手指在鎖邊停了好幾秒。 每一秒,她都覺得自己即將把手縮。可偏偏一直沒有。 終於,她的手落在門鎖上。 開鎖,開門。 施夢縈自己看不到,此刻,她的神色是那樣的哀傷和怨憤。 董德有事實上已經放棄了。他在客廳裡轉了幾圈,不住對自己說:「走吧走 吧,沒戲了。」每轉完一圈,他都想走向屋門,可又總是不甘心,下意識地又轉 上一圈。週而復始已經好幾次了。 到這個時候,他已經失去了最後一絲耐心。他抬頭看了看鐘,剛過七點。這 個點還可以去找個樓鳳發洩一炮,聊勝於無吧。 恰在這時,臥室的門開了。 施夢縈一臉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漠然地走了出來。 董德有的心和肉棒同時「突」地跳了一下。他看不懂施夢縈的表情,但他自 覺看懂了她現在的舉動。他下意識把手放到褲襠,摸了摸自己硬了又軟,軟了又 硬的老肉棒,喉嚨發乾。 施夢縈面無表情地走到他面前,問:「你想幹我?」聲音裡幾乎沒有任何感 情。 董德有點頭,又乾嚥了兩下,憋出一句:「施小姐,和我做一次,我肯定全 價付錢給你的。」他覺得施夢縈多半還是因為「三千五塊」這個價碼出來的, 所以他一定要把這個承諾貫徹下去,以防施夢縈突然改變意。 施夢縈嘴角浮起一絲譏諷的笑,稍縱即逝。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39;w&39;w&39;w.&39;&39;&39;.n&39;E&39;t 第&39;一~-*小&39;說~站 .. 她在董德有面前解開浴袍的衣帶,向兩邊敞開前襟,露出了身體前半部,睡 衣的絲光和身體的肉色立刻在董德有眼中亮了起來。 「漂不漂亮?」 董德有的表情在施夢縈眼中顯得那樣噁心,大張著嘴,幾乎就要留下口水。 「漂亮!施小姐你真漂亮,你的奶子真白!」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來,想揉捏一下施夢縈的乳房。 施夢縈退後一步,躲開了他的手。 在老董稍顯詫異的目光注視下,施夢縈把整件浴袍全部脫去,把剛才給老董 開門時的模樣,重新全部露了出來。 「再說一遍,你真的想幹我?」 「想,我想很久了,我每天都在想怎麼操你」董德有覺得既然施夢縈自 己動不動就把「干」這個字掛在嘴邊,自己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說不定這騷貨 就喜歡這麼直接呢。 「你為什麼想幹我?」 董德有毫不猶豫:「你漂亮啊,身材又好,氣質又好,是男人都想操你!」 施夢縈發出一聲類似哭泣似的笑聲,嚇了董德有一大跳。她不再說話,走到 餐桌邊,扶著桌子,彎下腰,將屁股撅起。 董德有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不可思議的肥美的屁股,就像是一個渾白油亮的 大白桃子,還有一條深邃的溝隙,恰似桃皮上那層皺褶、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撈 到寶了。這時,他根本想不起自己剛才承諾的是三千五塊的高價。 施夢縈伸手扒開內褲襠部的那個小口子,把自己的肉穴暴露出來,頭招呼 老董:「干吧!」 董德有沒等她說完,就像看到了骨頭的野狗一樣竄了上去,兩隻手立刻落在 了白嫩的臀肉上,像揉面似的搓弄著這兩大團肥的不像話,又嫩的不像話的肉。 施夢縈低垂著頭,任由他玩弄,等著他的插入。 董德有玩了會兒屁股,又把手伸到施夢縈腿間,找到內褲上的小洞,將食指 探進去,揉了幾下肉穴口,嘿嘿笑著:「這種褲子真騷,不用脫就能操。施小姐 你是不是每天就穿著這個,男人想操的時候連內褲都不用脫?」 施夢縈悶聲不響。她只是想做件荒唐放縱的事。她沒義務陪這種低級的男人 打情罵俏。 董德有沒等到答,也不覺得沒趣,順手拍了一下施夢縈的屁股,發出了一 聲令他意想不到的脆響的「啪」聲,又把他嚇了一跳。他笑皺了臉,說:「施小 姐,你別趴著,先給我舔舔雞巴,搞硬點,待會操起來你也爽。」 施夢縈一動不動,冷冷地說:「我不會舔。你要干,就快點幹吧。你想摸就 摸,你能幹多久我就讓你干多久。別的事情我不做。」 董德有一愣,服務就這麼簡單?怎麼連鎮上的那些爛婊子的服務都不如,這 些婊子態度再馬虎,起碼還是會舔幾下雞巴的。 可現在箭在弦上,他生怕在哪件事上談不攏,施夢縈乾脆不和他做了,再次 跑臥室,把他一個人扔在外面,那就雞飛蛋打,什麼都沒有了。 他必須要順著施夢縈,保持住她現在的態度。否則,難道讓他強姦嗎?說實 話,老董還沒這膽子。 他咬著後槽牙,再次把手放到了施夢縈的標準桃形大屁股上。既然沒別的服 務,那多摸一會屁股也好。我操,明天告訴老朱老曹他們,這輩子他們都沒見過 這麼騷的屁股,要是一下子坐到我臉上,可能我他媽直接就被悶死了。 施夢縈身上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今天天很熱,公司裡雖有空調,但 她下班後抱著將近十公斤的課件資料,從7層樓一直搬到一樓,渾身大汗淋漓。 家之後為了抓緊時間誘惑沈惜,根本就沒來得及洗澡。董德有來了以後,為了 不走光,她又始終裹著一件浴袍,再次出了一身透汗。 汗臭和肉香混雜在一起,使施夢縈的肉體散發出一陣陣格外奇異的騷媚。董 德有聞著這股氣味,慾念愈發熾烈。 他沒完沒了地玩著屁股,一會揉,一會捏,一會抖,一會拍打,一會舔,甚 至還輕輕咬了一口。在客廳燈光的照映下,施夢縈整個屁股上都濕漉漉的,滿是 口水。施夢縈甚至都似乎能聞到自己的屁股上還滿是煙味。 施夢縈倒也說話算話,剛剛說過董德有想摸就摸。所以她愣是扶著桌子,弓 著腰,趴在那兒一動沒動,對董德有摸起來就沒完的行為,連一句都沒有催促。 屁股再好玩,也不能一直玩下去。董德有終於放開這個讓他感到神魂顛倒的 屁股,開始把手伸進內褲去玩弄肉穴。他先伸入一根手指,攪了幾下,覺得玩起 來不過癮,就改成用兩根手指,可兩根手指插入內褲上的小洞,幾乎就沒有多少 轉圜空間了,很不方便,於是又改用一根手指。 董德有覺得內褲上的小洞太窄小,但又怕用力太猛扯壞內褲,動作不免顯得 有些侷促。 施夢縈終於不耐煩了,她把兩條腿又分開了些,又把腰盡可能向下壓,使屁 股撅得更高,冷漠地說:「你覺得不方便,把內褲撕掉好了。」 聽到這句話,董德有興奮起來,這種撕扯內褲的事,光想想就能讓他激動。 這麼輕薄的內褲如果不是因為他一直怕弄破,早就被他直接撕掉了。現在連內褲 的人都這麼說,那他還客氣什麼? 他揪住那幾根布條,只扯了一下,就把大半條內褲都扯爛了。施夢縈的整個 肥臀終於變得毫無遮攔。他放肆地玩弄著肉穴,心裡還有些奇怪:「怎麼這騷貨 的洞乾巴巴的?剛才不是剛被人幹過嗎?」 董德有一隻手玩弄著施夢縈的肉穴,一隻手把自己的肉棒掏了出來,用勁擼 著。施夢縈說了她除了配被干之外,什麼都不會做,他還得自力更生。 畢竟大半輩子辛苦幹農活,就算轉做副業,也是東跑西顛,賺的都是辛苦錢, 所以董德有的身體極好。別看他已經五十多歲,但是和很多久坐辦公室,缺乏運 動,身體虛弱的三十歲男人相比,可能還是他要強壯幾分。 能玩弄施夢縈的肉穴,本就讓他十二分的興奮,根本不需要怎麼費力,只擼 了十幾下,他的肉棒就達到了能插入肉穴的硬度。 董德有很固執地繼續擼,他還是想把肉棒搞得更硬一點,希望能在插入時就 讓施夢縈覺得自己堪稱老當益壯。如果一次就把這騷貨操服了,今後機會說不定 會更多機會呢? 沒過多久,他的肉棒已經鐵一般堅硬,碩大的龜頭閃著水油油的亮光。董德 有做好了全部的準備,隨時可以點炮開火。 「施小姐,可以了,套子在哪兒?」 施夢縈愣了一下。她發了狠,決心要犯一次賤,但她忘了自己家裡根本沒有 避孕套。她跟沈惜都分手了,準備避孕套有什麼用?後來和徐芃做了幾次,但他 也不過來過三次,有兩次他自己隨身帶著套子,還有一次根本就沒戴套。 和徐芃做過幾次,施夢縈終於也有了做愛要戴避孕套的明確概念。之前她不 是不懂這個道理,實在是完全沒有經驗,根本沒有去想應該怎麼做。但現在她也 算是有那麼一點點可憐的經驗了,當然知道最好還是要戴套。 可實在沒有避孕套,怎麼辦?就這麼算了? 真要就此打住,不用問董德有肯不肯,施夢縈自己都覺得自己會可笑到極點。 鬧半天,下狠心要犯一次賤,到最後就是讓一個猥瑣老男人玩了半天屁股,還把 自己的屁股舔得濕漉漉的噁心的要命? 我真就那麼差勁,他媽的和男人上床也上得這麼可笑? 施夢縈一橫心:「我這兒沒套子,你直接插進來吧!」 董德有反倒有一點猶豫。他當然知道不戴套肯定會爽很多,可是在他心目中, 施夢縈畢竟是個賣的。不戴套就幹一個賣屄的騷貨,會不會不安全?他倒不怕把 施夢縈的肚子搞大,他是怕會不會染上什麼毛病? 可施夢縈說明白了,自己家裡沒套子。那麼就只剩下三個選擇,要麼放棄不 操了;要麼就這麼直接操進去;要麼自己現在趕緊下樓去買套子。 第一個選擇是絕不可能的;第二個選擇有點小擔心;乍看起來第三個選擇是 最理的。董德有幾乎就要開口說我現在下樓去買套吧,但轉念一想,他又決定 牢牢閉上嘴。 開玩笑,這是自家的小啊!這時候出門,萬一碰到自己老婆子要讓自己去 買這買那怎麼辦?碰到一些老夥計非要扯自己出去玩怎麼辦?難道自己能跟他們 說,有個大白屁股騷貨等我買好套子上去操她? 就算躲開所有人,順利地買到套子,到這屋門前,誰知道施夢縈這騷貨會 不會突然改變意,不肯給自己開門了? 他死盯著眼前的白嫩肥臀,終於橫下一條心:媽的!不就是直接操嘛?反正 是個兼職,三個月也不見她接過幾次客,應該是乾淨的。有錢老都不怕,我怕 什麼!直接操就直接操,媽的,這麼肥的騷屄,老子把精液都灌進去,更爽! 董德有大叫一聲:「好!把屁股再撅高一點,施小姐,你的屄馬上就要被老 子操了!」 施夢縈被自己允許這個男人不戴套直接插的瘋狂和這男人的污言穢語刺激得 有些發暈,莫名其妙地跟著董德有一起大聲叫著:「操吧!操吧!我不要我的屄 了,你把它操爛吧!」 董德有興奮得兩眼放光,肉棒瞬間又鼓脹了一分。他使勁掰開施夢縈的臀瓣, 用手指試了試肉穴口的濕度,覺得還是有些乾燥,也不廢話,直接往手指上吐了 些口水,抹在了肉穴口。 換做平時,如果讓施夢縈察覺到男人把口水塗在自己陰道口,她早就瘋了。 可這時她反而覺得這種行為令她內心深處的淫賤感越發高漲,渾身滾燙,刺激得 她恨不得能使勁嚎叫出來。董德有的肉棒還沒有插入,她已經開始「呵呵呵」地 低呼出聲了。 董德有在肉穴口抹了兩次口水,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把肉棒挺上來。他很想 對著肥屄沉腰直入,來一次摧枯拉朽的掃蕩,讓施夢縈這個大騷貨好好見識一下 自己的厲害。 但在雄赳赳氣昂昂之際,董德有發現了一個新的難題橫在自己面前。 施夢縈65cm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經不算矮,可董德有卻比她高了近2厘米。 如果是在床上玩狗交式,兩個人總能想辦法調整出一個適的角度。可現在兩人 都站在地上,要玩後入式,肉棒高度和肉穴角度怎麼都湊不好。 要麼施夢縈就得踮起腳尖,要麼董德有就要半蹲,這樣才能勉強湊准肉棒和 肉穴之間的角度關係。可無論哪種選擇,姿勢都會顯得很彆扭,很難持久。 在這種簡直就要電閃雷鳴的關鍵時刻,卻被這種無厘頭的難題擋住,簡直就 沒天理。對董德有來說,這很好解決,上床去操就好了,隨便什麼姿勢都行。可 施夢縈有言在先,他不敢再提別的要求,這下有點沒招了。 猶豫再三,他想,實在不行,我就蹲著操吧。 施夢縈被淫賤感刺激得興奮了好一會,沒想到等了好久,董德有都沒有插進 來,她不耐地過頭:「怎麼了?不想幹我了?」 「不是」董德有都有點怕施夢縈了,生怕她隨時叫停。 「你還想玩一會屁股?」施夢縈覺得這男人簡直煩得要命。 董德有苦笑著說明了原因,當然也不忘拍著胸脯保證一切都沒有問題,他已 經想好了,大不了自己蹲著操,一樣能操得爽。 為了強調「爽」這一點,董德有特意抖了抖自己硬梆梆的肉棒:「怎麼樣? 我這雞巴還可以吧?施小姐你待會保證會來上幾次高潮的。」 施夢縈對身高差的問題有她自己的解決方案。她直起身,瞥了一眼董德有的 肉棒,心想:確實不小。比徐芃的好像還要大一些。倒是跟沈惜的差不多。嗯, 他的身高、體形本來就跟沈惜很像,看上去倒比沈惜更胖更壯一點,說不定那東 西也更大一點。 她並沒有察覺到,她還是在下意識地拿所有男人和沈惜比較。只不過以前她 只會比較氣質、修養、知識,現在她已經會比較身材、體格,甚至性器官了。 見施夢縈直起身,走向門邊,董德有患得患失地跟在她身後。他懊惱地想: 媽的,不就是差了點位置嘛,多大點事?剛才就應該先插進去,然後再想辦法。 現在屄還沒操到,這騷貨又要搞什麼狀況? 施夢縈走到門邊的鞋櫃旁,打開幾個鞋盒,終於翻出了一雙鞋。 董德有頓時被這雙鞋吸引住了,雙眼爍爍放光,滿腦子只剩一句話:「騷貨 真他媽的會玩啊!」 這是施夢縈後跟最高的一雙高跟鞋,那對細跟達到了2cm,是沈惜為與她一 起參加一場意大利小提琴家的音樂會而特意為她買的。 施夢縈甩掉拖鞋,換上高跟鞋,瞬間就只比董德有矮半個頭了。 她瞅了一眼亦步亦趨緊跟在身後,簡直就像是生怕被人丟棄的寵物般的董 德有,突然內心竟生出一絲戲謔似的快意。 「幹嘛?怕我不讓你干了?」 董德有點頭,討好似的笑。像他這樣的老男人,根本不在意在年輕女人面前 把姿態放低。只有熱血上頭的小鬼才會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在女人面前充大男人。 沒聽過「煉鋼成繞指柔」嗎?伏低做小又怎麼了?女人還就吃這一套! 施夢縈咬咬嘴唇,惡狠狠地說:「放心!我說了讓你幹我,就不會後悔。你 喜歡用&39; 操&39; 字是吧?那行,今天我一定會讓你操的。你等會記得要使勁操我, 最好能一直操一直操,把我操死為止!」她伸手握住董德有的肉棒,擼了兩下, 擠出一個笑臉,「是挺大的,等會別留情,看看你能不能把我的騷屄操爛!」 董德有又激動起來,氣息也變得粗了。他突然抓住施夢縈的手臂,將她整個 掰轉過去,按著腰,使她趴到餐桌上。由於穿上了高跟鞋,施夢縈高高撅起的屁 股,更是顯得驚心動魄。他蹲下身,直接在肉穴口上吐了口唾沫,又用手揉了幾 下。 施夢縈覺得董德有的手指肆意揉動著,簡直是要把口水塗滿自己的肉唇,她 既感到噁心又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肉體和心理的雙重刺激,迫使她尖叫起來: 「快操我!快操我!不行了,快操我!」 董德有吼了聲:「好!你個騷貨!操死你!」 話音未落,他腰部凶狠地一沉,整個肉棒就像鐵釬穿紙一樣,直插到底。 施夢縈尖聲嘶叫,她隨著肉穴內一次次穿刺撞擊帶給她的感覺,隨心所欲地 亂叫著,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循。 施夢縈確實不會叫床,哪怕是讓她說一些帶有挑逗意味的話,其實她也是 「門外漢」。 她用的詞都是從大學時的男人、徐芃、蘇晨那裡生搬硬套學來的。但在那個 時刻說出來的話,表達的卻全都是她彼時彼處的真實心情。而她叫床聲也是純天 然的,沒有任何模仿的痕跡,沒有任何裝飾的印記,她就是在叫而已,想怎麼叫 就怎麼叫。乍聽好像覺得很業餘,怪怪的,但投入進去,卻會覺得這簡直是對男 人絕大的鼓勵。 董德有操起屄來也沒什麼花巧。農村男人有小心機,也會玩點小花樣,但一 旦開始干正經活,總還是免不了村裡的實在本色。他直接把自己當成了一台人肉 打樁機,結結實實地在施夢縈的肉穴裡搗著。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39;w&39;w&39;w.&39;&39;&39;.n&39;E&39;t 第&39;一~-*小&39;說~站 .. 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一定要對得起施夢縈的肉穴!這是一個幾乎把他夾哭 了的肉穴,緊得簡直就像是來救贖他的。在董德有模糊的記憶裡,三十多年前第 一次操自己老婆的時候,那個9歲農村大姑娘的處女穴好像也沒有這麼緊! 他在一個樓鳳身上曾有過一口氣連操一刻鐘不歇的記錄。這是很了不起的! 很多男人都喜歡吹自己一次一小時,一次8分鐘,那都是在扯。做一會就換個姿 勢,藉機歇口氣,這樣搞,誰都能多持久一些時間。真要比持久度,就要比只用 一個姿勢,連續不斷地操能操多久。 作為一個已經過了5歲的男人,在連續不斷地操弄下,保持一刻鐘的持久度, 在普通人裡,算是相當有料了。 但董德有預感到,如果自己繼續保持那麼實在的操屄方式,出入於施夢縈的 緊屄,恐怕很難保持住十五分鐘的記錄。 按說,這時他應該緩緩地來,換個姿勢,變個角度,這樣肯定能多操一會。 可他的腦子裡有另一個聲音:「不行!就要不停操,這樣才對得起這個屄! 就得靠真本事,把這騷貨操服!」 所以,這個猥瑣老男人難得地保持了實在的本色,咬著牙直來直去地抽插著。 施夢縈的意識已經模糊大半了,這也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操屄的男人。沈惜 就不必說了,他幾乎就沒怎麼和施夢縈正兒八經地做過。其他的,不管是大學時 那個男人還是徐芃,總是要玩各種花樣的,就算是長時間保持同樣的姿勢,也會 不斷調整肉棒插入的角度,時不時還要停歇一小會,這些小花招其實都是為了緩 口氣,確保持久的戰鬥力。 但在男人短暫停歇的片刻,女人其實有可能就在這一瞬間丟失掉求快感的 方向。 對很多女人來講,性高潮就像是在千古萬載的荒野中找那細微的一縷光芒, 轉瞬即逝,妙到毫巔。一旦把握住,那就是極樂的巔峰;可一旦錯過,也許就是 永遠的失卻。 所以,男人呵,你歇了那一口氣,也許女人此前所有求高潮的努力就全部 都白費了。 而董德有的這種操法,卻把施夢縈弄出了瘋狂的高潮,從一開始,下體的快 感就一波波地湧來,她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短短幾分鐘後,施夢縈就攀上了一次頂峰。在那一瞬間,她左腳發軟,站不 穩高跟,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幸虧董德有牢牢托著她的腰,穩穩地將她撐住。 第一次高潮未平,猛烈的衝擊又到,兩相疊加,沒過幾分鐘,又一個更高的 巔峰憑空砸了過來。 施夢縈沒注意到自己早已淚流滿面。這無關悲傷,完完全全是被董德有操哭 了。她失神地亂叫:「死了死了!操爛了操爛了!啊!不要了,我要死了!」 就在這亂七八糟的鬼叫聲裡,施夢縈到達了第三次高潮!在這次高潮餘韻未 平之際,肉穴裡一陣滾熱,連續十幾股又燙又濃的精液在身體深處爆炸,其勢如 洪水般猛灌進來。 施夢縈被燙得嗷嗷亂叫,聽起來甚至有點像豬嚎。幸虧她此刻完全沒有理智 可言,根本沒聽到自己如此不雅的嘶叫。 董德有好不容易射光了自己全部的存貨,卻捨不得立刻從高潮後越發緊縮的 肉穴裡拔出肉棒。他端著施夢縈的腰,繼續在肉穴中一點一點地往裡搗,就像要 把精液送到施夢縈身體最深處一樣。 足足過了五分鐘,董德有才戀戀不捨地拔出肉棒,在龜頭和肉穴分離的一剎 那,傳出一聲悶屁似的「啵」聲,濃白的濁液隨著堵住陰道口的肉棒的離去,呼 呼地向外流。 董德有鬆開手,施夢縈像個口袋似的滾倒在地,任憑精液從自己陰道裡湧出, 在腿間股下流成一灘。 董德有找了把椅子,坐下,味著剛剛結束的這場性愛。畢竟是年過半的 人了,這麼激烈的運動過後,還是有些疲憊的。 施夢縈只剩下喘息的氣力,大腦一片空白。 足足十分鐘,兩人都沉默無言。房間裡只有急促的呼吸聲。 還是董德有先恢復了狀態,當然,只是理智和活動能力的恢復,肉棒還是低 垂著,半點都沒有精神。 高潮過後,農民的小心思和小花招又開始跳出來了。董德有這時開始後悔。 他終於想起自己之前喊出的價錢是三千五塊。是,施夢縈夠漂亮,屁股夠大, 陰道夠緊,自己今天晚上操得非常爽。可三千五塊會不會太貴了?沒舔雞巴, 沒舔屁眼,沒喝精液,除了操屄什麼服務都沒有,難道所有兼職女都這樣賣屄的? 他覺得自己太冤了,剛才喊價未免太草率太慷慨了,也許說兩千五塊的時 候,施夢縈已經動心了,那時如果多加個一兩,她說不定也會出來。 董德有蹲下身,囁嚅著想再還還價。他覺得自己是有道理的,我喊價的時候 你可沒說除了操屄其他什麼服務都沒有。一分價錢一分貨,倒過來也是成立的, 你的貨色雖然好,可是花樣不夠多,要這麼多錢,是不是有點太黑了? 當然這些話他不敢直接說,只能旁敲側擊地點醒施夢縈。 施夢縈冷笑。她只說了一句話:「把你的褲子穿好,滾出去!」 董德有發愣,一時沒明白是什麼意思,施夢縈突然翻了臉:「滾!滾出去! 誰要收你的錢!快點滾出去!不要再來煩我!」 董德有這才明白施夢縈原來不想收自己的錢,這可真是個平白砸下來的大餡 餅,敢情我一分錢都不用花,白操了這樣一個好屄? 他突然很想找到沈惜,去感謝他,如果不是他租了自己的房子,他上哪兒去 找這麼好的騷屄? 董德有佔了便宜還是要賣賣乖,一邊碎碎念地表示兩千塊錢還是應該給的, 一邊向門邊走去。 施夢縈根本不理他,只是凶狠地盯著他,直到他走出屋子,掩上房門,聽到 門鎖「噠」的一聲扣上。 施夢縈放聲痛哭。 好了,自己終於變成了那種自己從前最蔑視的那種賤女人。隨便找個男人, 就和他苟,還說了無數淫賤到極點的話。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再怎麼樣,也不會是自己人生的谷底。 在沈惜推開自己,走出這個屋子的瞬間,自己的人生就已經飛速墜落,直到 現在還沒有墜到底呢! 還能有什麼事比這更糟糕嗎? 施夢縈一邊痛哭,一邊狂笑。她躺倒在地,背脊上涼涼的,全是流開去的精 液。董德有的精液氣味特別濃烈,但施夢縈彷彿對這種往日格外厭惡的氣味全然 無感。 是的,真正的那個施夢縈正在飛速地墜落著。這具肉身遇到的事情,算什麼 呢?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12) 看~精彩-小說~盡在'點 b點 第'~-*小'說~站 /度//第/一///小/說/站 .. 作者:aksen 26/6/ 字數:3796 第十二章 真相 望著麵館外的車水馬龍,酒綠燈紅,齊鴻軒枯坐在靠窗的桌邊,等著自己剛 點的麵條和小菜。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客人很少,上菜的速度很快。 今天是他3歲的生日。從半個月前開始,妻子就開始和他商量各種方案,計 劃著要怎樣為他慶生。然而現在,他卻坐在一家離家有半個小時車程的路邊小面 館裡。 這種巨大的落差,令齊鴻軒這幾天積蓄起來的對自己老的不滿達到了巔峰。 當然,就算不滿再翻幾倍,他最多也只敢腹誹。他那個所謂的「老」可不 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上司,這老頭兒既是自己讀博士時的導師,又是自己所在學 院的副院長,還是自己所屬的課題項目組組長,也就是說,無論從行政、學術、 經濟,甚至包括感情的任何一個角度出發,自己都只能對這姓谷的怪老頭兒恭恭 敬敬的。 上周,谷老頭兒堅持要自己陪他去上海參加學術會議。這個會議定在週五閉 幕。這本是一個學者兼高校老師日常工作的一部分,齊鴻軒也沒覺得有什麼為難, 欣然隨其前往。 沒想到,會議結束後,谷老頭兒的幾個上海舊友熱情地提出要招待他們在上 海周邊玩兩天。老頭子興致很高,滿口答應。程一下子就被推遲了兩天,歸期 被推遲到了週一。 齊鴻軒鬱悶了。他的生日就是週一。但他總不能說自己要去和妻子一起過 生日,不讓谷老頭兒和舊友相聚,或者把老頭子一個人扔在上海,自己先飛去。 好吧。齊鴻軒安慰自己,好在週一就能家,至少還能和妻子一起共進晚餐。 齊鴻軒一心想訂上午八點的航班,早點趕自己所在的城市才安心。可谷老 頭兒這兩天玩得有點累,還特意叮囑他不要訂上午的機票,免得要早起趕飛機。 齊鴻軒只能訂下午一點半的機票。他掰著指頭算了算,樂觀地想,只要一切順利, 晚飯前趕家應該沒問題。 可是,希望可以是美好的,而現實永遠是殘酷的。中國的航空事業實在太不 給力,他們的航班先是延誤了兩個小時,好不容易登機後,又在跑道上等了將近 一個小時。在飛機上枯坐了十幾分鐘後,齊鴻軒判斷自己應該不太可能在晚上八 點前趕家了,不得不再次打開手機,給妻子發了條短信:「飛機誤點,到家肯 定會很晚。老婆你先吃飯,不用等我!」 飛機起飛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飛自己所在城市的機場,坐大巴沿機場高速到城,已經將近晚上八點。 齊鴻軒和老告別,推著旅行箱,在路邊隨便找了家麵館。 為自己的晚餐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他也沒配什麼說明,但相信真正的 朋友們都會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而立之年的生日,白天的時間基本在無聊等待,晚飯居然不過是一碗炸醬麵 配一碟醬菜和二兩滷牛肉,齊鴻軒既好笑又好氣。 都是被谷老頭兒連累的! 這老頭最近這兩年越來越不為別人考慮,越來越有我行我素的味道。 他狠狠咀嚼著嘴裡混在一起的醬菜和滷肉。 看妻子剛給自己發的微信,齊鴻軒的嘴角突然又浮起一絲微笑。 不管怎麼樣,總算還是來了。 來就好。起碼過一會就能家。妻子還在家等著自己。自己生日這一天還 剩下最後三個小時,至少還能吹蠟燭,許願,切蛋糕,呵呵。 帶著最後的希冀,齊鴻軒趕自家所在的小。 當他打開家門,卻傻了。 客廳一片漆黑,悄無人聲,並沒有他想像中老婆撲上來給他一個擁抱或熱吻 的場面。 往左右看,廚房、衛生間、臥室……都沒有燈光。 所有的跡象都顯示家裡沒人。唯一能證明屋子的人不久前還在的,是房間 裡的空調還開著,並且調到了一個很適的溫度。 剛才走在小裡,就發現自家窗戶沒有透出亮光。齊鴻軒原本還以為是妻子 拉攏了窗簾。沒想到是家裡根本就沒有開燈。 妻子出門了?齊鴻軒下意識地抬起手腕,隨即發現房間太黑,看不清手錶的 指針。但他也知道,現在肯定已經過了九點。 這麼晚,妻子會去哪裡?之前兩人一直有聯繫,她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到家了。 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門呢? 心裡瞬間生出諸多疑問,齊鴻軒皺著眉頭,把旅行箱拎進家門,伸手在左手 邊的牆上摸著找客廳頂燈的開關。就在手指觸到開關面的一刻,他突然發 現,原來家中並不是一團漆黑,臥室裡有一縷弱光在微微閃動。大概是因為房門 半掩的緣故,那縷光芒從小小的門縫裡透出,有些難以辨認。 齊鴻軒心裡緊張起來,面對這個略顯詭異的局面,他內心深處不可避免的產 生出一絲不安和警惕。 他收已經觸到開關的手指,沒有打開客廳頂燈,輕輕關上家門,將行李箱 放到一邊,躡手躡腳地走向臥室。經過茶几時,他隨手操起一個玻璃花瓶。 小心翼翼推開半掩的臥室門,齊鴻軒探進半個身子,打量了一下。 裝修時,他和妻子選擇把臥室安排得格外寬敞,一個房間就有四十來個平 方,其中不僅有一間附帶的衛生間,還特意隔出了一個衣帽間。房間正中擺放著 歐式大床和貴妃椅。繞著大床,鋪了一張駝色的地毯,足有五六平方寬、三四平 方長的面積。東向的大落地窗邊擺放著兩張懶人折疊躺椅和一張小籐桌。 此時此刻,整個房間都顯得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七八支蠟燭被安放在房間各個角落,散發出暗黃的亮光,燭光搖曳,忽幽忽 明。 齊鴻軒滿懷疑慮,不敢發出什麼聲音,在房間裡轉悠了一小圈,很快就把失 陷落在虛掩的衛生間門上。 他抓緊手中的花瓶,小心地走向衛生間。 就在這時,右手邊衣帽間的木門悄然打開。 齊鴻軒嚇了一跳,手裡的花瓶險些落地。但隨即他的目光就再也無法移開。 宋斯嘉手捧一個十吋的蛋糕,站在門裡。蛋糕上插著兩根分別為「3」和 「」數字蠟燭。燭光閃躍跳逸,映亮她秀美的容顏。 燭光也映照著她的身軀。此刻在她幾乎完美的軀體上,包覆著一身金邊白底 的分體式比基尼。胸衣堪堪包住她渾圓挺拔的雙乳,她手捧著的蛋糕一定程度上 遮擋住了誘人的雙峰,燭光在美妙的乳溝間跳躍,令男人望之唾干。窄小的三角 褲艱難地包裹著它理應保護的部位,但總有許多雪白的皮肉無法被遮掩。 除此之外,宋斯嘉還戴著一條多層珍珠鎖骨鏈,三排圓潤的小珠掛在項間, 半遮著玲瓏秀氣的鎖骨。她的脖頸、肩膀、乳房等部位都因為漂亮的鎖骨而顯得 曲線曼妙、層次分明。 齊鴻軒記得,這套比基尼是前年兩人去塞班島旅遊前,他特意買給妻子的。 但宋斯嘉穿後發現布料過於透光,看上去好像該遮的地方都遮著,實際上只要稍 加留意就會發現嫩紅的乳頭隱約可見,下身的幽暗森林也若隱若現。宋斯嘉的性 格再明爽開朗,也不可能穿著這套泳裝去塞班沙灘。 於是,這套比基尼被塞進抽屜,此後再沒機會親近女人的肉體。 沒想到今天宋斯嘉又把它翻了出來。 之前夫妻倆商量怎麼慶生時,齊鴻軒有一句很想說的話,藏在心裡沒說出口: 「老婆,我的生日,我要和你做一個晚上!」 在性方面,宋斯嘉是既開放又保守的。 說她開放,是因為她在性生活中,並不扭捏也不抗拒。她會接受老公的大多 數要求,自己有需要時也會大大方方說出來。她叫床呻吟十分自然爽快,高潮來 臨時也能盡情釋放。尤其難得的是,她體能極好,在使用那些由女人導的體位 時,能堅持得足夠奔放和持久。 說她保守,則是因為宋斯嘉對性並不迷戀。和齊鴻軒同樣作為青年學者兼高 校教師,無論是寫論文還是做課題,忙起來常常是十天半月顧不上性生活,她不 會因此有什麼不適。她從不自慰,高潮時雖然痛快地叫喊,卻也從不刻意說什麼 淫詞浪語。 對於她保守的那一面,最令齊鴻軒感到驚訝的,是之前宋斯嘉明明已經交過 兩個男友,但新婚之夜他卻驚喜地發現,她竟然還是處女! 正式開始前,宋斯嘉沒有刻意強調自己是第一次,只是請齊鴻軒動作放輕一 些。過程中,他雖然覺得宋斯嘉的姿勢和態度都有些僵硬生疏,卻怎麼都沒有想 到28歲的宋斯嘉還是處女。直到完成了第一次,抽出肉棒,發現龜頭上的點點血 漬,他才醒悟過來。 對這樣的便宜事,他當然要追問。宋斯嘉淡定地告訴他,她也不是刻意要把 初夜留到新婚之夜。之前她和前男友們曾有過像接吻、撫摸、口交之類的性接觸, 她並不以為性有什麼好保留或者顧忌的。只是她一直沒產生想要和他們突破最後 一步的慾望,如此而已。 「可能是沒有愛到那個程度,總覺得應該再等等,結果一等就等到了分手。 所以我就可以對自己說,嗯,我選擇等等是對的。」 這對齊鴻軒而言,自然是難得的不可思議的福利。 他愛宋斯嘉的肉體,可惜,夫妻倆都是高校的年輕骨幹教師,肯定要承擔給 本科生上專業課的任務,每學期通常也逃不過要上一兩門全校公選課。而且,他 們還分屬兩個課題研究組,追隨各自的導師做國家級的課題項目。平日裡既忙且 累,兩個人經常湊不好時間。所以,別看他們都年輕,對性也都充滿了熱情,性 生活的頻率實際上並不高。 所以齊鴻軒才會有那個看上去略顯卑微的生日願望:居然是希望能和原本就 不抗拒和他做愛的美麗妻子好好做上一夜。 當然,一夜只是玩笑,但弄得好,兩三次還是很有希望的。 可誰能想到谷老頭兒把一切都攪黃了。自己這個生日,連頓晚飯都沒能吃好, 到家裡甚至都已經超過九點,什麼氣氛都沒有,什麼準備都沒有,還說什麼好 好做愛? 沒想到,宋斯嘉卻已經把自己準備好了。 畢竟是夫妻倆啊!這點默契也是很甜蜜的。 宋斯嘉面帶一絲略帶羞澀的笑,來到齊鴻軒身前一米的位置,在原地緩緩轉 了一圈,將手裡的蛋糕稍稍捧高一些,問:「先吃它,還是先吃我?」 她瞭解丈夫的心思。最近這段時間,他們的性生活確實有些少。就算從結婚 開始算起,在他們這個年齡而言,做愛的次數也不算多。她早就準備好今晚盡可 能讓丈夫「為所欲為」地盡興一次。 宋斯嘉沒買過什麼情趣內衣,所以就把當年那套因為太過暴露所以壓了箱底 的比基尼找了出來。在看到丈夫在朋友圈裡發自己正在吃麵的消息時,她就去洗 了澡,換上比基尼;預計丈夫快到家時,她點起臥室裡的蠟燭,關掉家中所有的 燈,在燭光中等待著;等了大概一刻鐘左右,當聽到丈夫開鎖推門的聲音時,她 點起蛋糕的蠟燭,小心地走進衣帽間,關上房門躲了起來。 終於,宋斯嘉成功給了丈夫一個小小的驚喜。 齊鴻軒喉嚨發乾,一言不發,把手中的花瓶隨便放到一邊,接過宋斯嘉手中 的蛋糕,一口把蠟燭吹滅,也不細看,擱在離他最近的桌子上。 他走到宋斯嘉身邊,摟住了她的腰。身材修長的妻子僅比他矮三四厘米,他 幾乎無需低頭就堵住了她豐潤的香唇。一條小巧香甜的舌頭被他吸入口中,和自 己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彼此吮吸,互相攪拌。 好不容易完成一個溫濕的長吻,齊鴻軒啞著嗓子說:「當然先吃你!」 他放開宋斯嘉,飛快地脫光身上的衣服。 宋斯嘉聳了聳鼻子,笑著說:「你還沒洗澡呢!有點臭哦……」 齊鴻軒嘿嘿笑著,腆著臉摟住宋斯嘉,在她的豐臀上不住地揉捏:「顧不上 了,不洗了,先吃你!」 宋斯嘉白了他一眼,將微微發熱發軟的身軀貼在丈夫身上,再次獻上香唇。 齊鴻軒一邊盡情品嚐著宋斯嘉香甜的唇舌,一邊解開她所穿比基尼胸衣的系 帶,並將她的三角褲向下扯到大腿的部位,肆意地撫摸她赤裸的乳房和臀部。 尖挺渾圓的竹筍型嫩乳,渾圓飽滿卻幾乎沒有下垂的跡象。飽滿而豐翹的裸 乳剛好超出齊鴻軒的手掌張開所能把握的範圍,嫩紅的乳暈恰如兩顆紅櫻桃,像 還在處女時代般令人沉醉,像含羞草的葉子一般不堪碰觸。每當齊鴻軒的掌心滑 過粉嫩的肉粒,宋斯嘉都會不由自地顫抖一下。 這種猶如處女般的敏感使齊鴻軒愈發興奮。 豐翹的肉球在男人的指縫中變換著各種形狀,一會被揉成橢圓狀,一會被擠 出大片的軟肉夾在手指間,一會又被抖得暈出層層的乳浪。 宋斯嘉小口微張,呵氣如蘭,媚眼如絲。 齊鴻軒玩夠了乳球,摟著妻子的纖腰,又把手按到妻子的豐臀上。那是兩片 圓潤緊翹的肉丘,卻沒有一般大屁股女人常見的肥大。他的手指深入股縫,覓 著她股間最溫濕的角落。順便又把頭湊向宋斯嘉的前胸。 宋斯嘉藉著齊鴻軒摟著自己腰部的力,向後傾斜身體,便於丈夫能把整張臉 埋到自己胸前。他張口就吸住一個嫩得不像話的乳頭,狠狠地舔吮著,毫無顧忌 地將大量的口水沾染在妻子光潔的乳房上。 隨著丈夫手指和舌頭的各種動作,宋斯嘉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粗重。乳頭 因為被玩弄而充血挺立,周圍一圈嫩肉變得嫣紅一片,香汗自幽深的溝壑中滑過。 她下身酥軟麻癢,不免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錯覺,彷彿自己的陰唇正在劇烈顫抖, 淫水像水龍頭被打開似的汩汩噴湧。 齊鴻軒盡情玩弄著妻子的屁股、肉唇、陰蒂,中指玩夠了換食指,直到自己 幾根手指都沾滿了滑膩溫熱的淫汁。 摟著宋斯嘉滑膩豐潤的身軀,看著她愈發嬌艷動人的面色和迷醉於自己的親 吻愛撫而略顯呆滯的神情,齊鴻軒胸中充盈一股熊熊的烈火。 身體的愉悅,使宋斯嘉愈發感到被丈夫扯到大腿上的窄小的三角褲勒在屁股 和大腿間,令自己十分不適。她翹起腿,將它脫了下來,順手又把之前已被丈夫 解開,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一直吊掛在肩膀上的胸衣扯下,將二者一起扔到床 上。 齊鴻軒察覺到妻子的動作,停下手,抬起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按著宋斯 嘉的肩膀,把她往下壓。 宋斯嘉服從地跪下,剛把頭湊到肉棒邊,突然又抬頭,皺了皺鼻子:「真的 很臭啊!」齊鴻軒也不說話,按著宋斯嘉的後腦,將她的臉按在自己的肉棒上。 宋斯嘉也不做作,張開嘴把肉棒吞了進去。她一邊快速地吞吐著,一邊嫵媚地抬 頭看著丈夫。 齊鴻軒的肉棒,無論長度還是粗細都十分普通,但因為年輕健康,因此在勃 起時,肉棒的硬度還算得上出色,而且他的龜頭格外雄壯。宋斯嘉盡可能把整個 龜頭都包含在口腔中,舌頭努力地在龜頭上打轉。 齊鴻軒一手按著妻子的後腦,一手盡可能地向下伸,捏住宋斯嘉的一個乳房, 繼續揉搓。 在宋斯嘉的口腔中享受了幾分鐘,齊鴻軒迫不及待地抽出肉棒,摟著妻子上 床。 「唔……」宋斯嘉皺著臉,感受著丈夫將肉棒送入自己體內時疼痛和爽快並 存的刺激感。因為齊鴻軒的龜頭格外壯碩,因此每次丈夫插入的瞬間,她總會有 片刻的不適,但伴隨著不停的抽插,下身又會變得極其舒暢。 個把月沒和妻子做愛,齊鴻軒覺得宋斯嘉的陰道與剛破處時相比,全無二致。 峰巒疊嶂、曲折環的肉穴異常緊湊且富有彈性。這種舒爽感迫使他放棄循序漸 進的預想,而是趴在妻子身上一味猛插起來。肉棒不斷地摩擦著嬌嫩的肉壁,感 受著腔道內細緻的蠕動帶來的強烈快感。 伴隨著宋斯嘉一聲緊似一聲的呻吟,正在縱馬狂奔幻覺中的齊鴻軒猛地感到 龜頭有一陣劇烈的酸麻。他緊摟著妻子肩頭的手不由自地用勁,手指幾乎都掐 進她的肉中,在他低沉的吼聲中,積攢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滾燙濃醇的精液,澆灌 在妻子最柔軟的部位裡。 宋斯嘉能感到自己的體內正有一股猛烈的爆炸在發生。她的頭難以克制地左 右搖擺著,身軀微顫,雙拳緊握。她緊緊地抱著丈夫,長而健美的雙腿死死地夾 住他,渾身緊縮著,彷彿在用這樣的方式促使自己的陰道能更緊地咬住丈夫的肉 棒,使他在射精的瞬間更加暢快。宋斯嘉恨不能將自己整個人都融入丈夫的身體。 肉體交纏,久久沒有分開。 過了會,齊鴻軒慢慢地離開妻子的身體。隨著肉棒抽出妻子的陰道,大量濁 液奔湧而出。宋斯嘉輕輕嬌呼一聲,翻滾到床側,從梳妝台上抽了幾張紙巾,塞 到自己下體,盛接擦抹著正在不斷湧出的精液。 齊鴻軒滿足地看著剛剛經受了雨露滋潤的妻子手忙腳亂的樣子。 好不容易將下體的污濁擦乾淨,宋斯嘉斜靠在床頭看著丈夫,嘴角掛著一絲 若有若無的笑,明艷入骨,媚態撩人。 看著自己妻子美艷的神態,儘管齊鴻軒剛射完精,無力再戰,心裡卻還是被 重擊了一下! 他靈機一動,突然跳下床,在放到一旁的生日蛋糕上刮下一大團奶油,抹在 自己軟趴趴,髒兮兮的肉棒上,到床邊。 「老婆,請你吃奶油棒棒糖啊!」 宋斯嘉「呸」了一聲,扭頭不理他。 齊鴻軒鍥而不捨,又跑到妻子躺著的那一側,晃著肉棒在她眼前轉悠。「老 婆!你看,多好吃!」 反覆幾次,宋斯嘉拗不過他,翻身起來,翹起圓臀跪趴在床上,將抹了奶油 的肉棒含入口中。 齊鴻軒輕輕地「嘶」了一聲,看著伏在自己胯前的妻子,撫摸著她光潔的背 脊,滿足地哼了起來:「對對……老婆,把那個皮翻起來……舌頭再進去一點…… 舔縫裡!把縫裡舔乾淨。」 宋斯嘉聽從他的指揮,舌頭圍繞著肉棒一圈又一圈地吸吮舔弄,直到把整個 肉棒清理得乾乾淨淨,無論是污垢、粘液還是奶油,把一切都咽到肚裡。 齊鴻軒心滿意足地躺倒在妻子身邊,兩隻手仍沒離開她的身體,上上下下地 撫弄著。既然今晚妻子把她自己當作生日禮物,表現得那樣溫順,他可不甘心只 發射一次就偃旗息鼓,他一定要盡快地硬起來,再享受一次。 還有什麼快樂是可以從妻子那裡獲得的呢? 突如其來的一個念頭撞入他的腦海,然後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這是他一直以來都希望能夠做的,但直到今天,他連提出要求的勇氣都沒有。 或許,今晚是一嘗夙願的機會! 齊鴻軒摟著妻子,細語悄悄,碎碎地說著各種情話,又不時地刺激著她各處 敏感部位,使她始終保持著慾望,肉體上一直維持著迎接男人的狀態。 眼看著妻子臉色緋紅,渾身扭動不停,雙腿緊緊絞扭在一起,齊鴻軒覺得時 機差不多了,他讓宋斯嘉背面朝天躺好,又去刮了一大團奶油,都抹在她的臀部 和大腿內側。他俯下頭,細細地將所有奶油都舔吃掉。宋斯嘉扭動著自己的臀部, 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聲微弱的呻吟。 齊鴻軒撫摸著妻子挺翹的臀部,這個部位的皮膚是宋斯嘉身上最為柔滑細膩 的,手指微微用力下按,瞬間竟會有一種被她的皮膚彈開的感覺。 但齊鴻軒這時的注意力,完全被兩片臀丘之間那朵嬌艷的菊花所吸引。菊花 附近沒有一絲雜毛,既乾淨又緊致。看著那一圈圈還透著淡淡的肉粉色的漂亮的 褶皺,可以想像入口處的那圈肌肉想必有著十足的韌性。 齊鴻軒突然想到另一朵他也十分熟悉的菊花,勉強也能算得上漂亮,卻已經 隱隱變成了褐色。 齊鴻軒一直懷疑那朵菊花被她的丈夫採擷過無數次,雖然菊花的人一直否 認這一點,還始終拒絕讓他品嚐花的美味,但他內心的懷疑從沒有停止過。 但是此刻,眼前的這朵,更加完美,而且,它還屬於自己的妻子。 齊鴻軒忍不住在妻子屁眼周圍輕輕撫弄起來。那圈褶皺微微內陷,彷彿正在 不停地向他召喚,看起來是那樣的誘人。宋斯嘉沒有意識到丈夫此刻的要目標 是自己的菊穴,還以為他只是在自己的大腿根部摩挲,遲早會深入到前面那個洞 穴中去,因此配地扭著屁股。這又進一步加強了齊鴻軒的慾望。 他第三次去取來一些奶油,那塊生日蛋糕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奶油已經被他消 耗掉了。他將這些奶油全都抹在宋斯嘉的屁眼上,沒等妻子完全反應過來,他趴 下身,將整張臉都埋入她的股間。 當他熱烘烘的舌頭開始舔弄屁眼時,宋斯嘉輕輕哼了一聲。她不自然地扭著 全身,但此刻跪趴在床上的她難以阻止丈夫的動作。 齊鴻軒舔得津津有味,宋斯嘉的屁眼周圍很快就滿是唾液,在那些褶皺上布 滿了一個個極小的泡泡。 感覺差不多已經到了可以下手的時候,齊鴻軒停下舔弄,慢慢將手伸到妻子 菊穴附近,將周圍殘留的奶油刮到一處,堆積在小屁眼的入口處。借助這些奶油 的滑膩,他緩緩將中指插向屁眼深處。入口處的肌肉果然十分有力,在他試圖插 入手指的瞬間,來自入口處充滿彈性的阻力是那樣明顯。 宋斯嘉明顯不能接受這個動作。她雙手一撐床,利地翻過身,擺脫了丈夫 進一步深入的企圖。 「你要幹嘛?」她警惕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齊鴻軒決定今晚死皮賴臉到底,繼續腆著臉笑:「老婆,我們試試做後面嘛!」 「不行!」宋斯嘉毫不遲疑,一口絕。 夫妻倆一直磨了差不多十分鐘,無論齊鴻軒裝得多可憐,說得多天花亂墜, 宋斯嘉的態度沒有半點軟化,自始至終只有兩個字的應:「不行!」 齊鴻軒無趣地躺倒,他知道自己的夢想,今晚肯定是沒有希望達成了。 見他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宋斯嘉稍微有些心軟。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自 己的本意也是盡遂其心,這樣堅持拒絕不免有些生硬。 改變意,嘗試肛交,當然是不可能的,但宋斯嘉想著總要做些什麼來補償 一下丈夫,於是她像隻貓似的爬到丈夫身上,舔了舔他的嘴唇,然後順著下巴、 脖子、胸膛、小腹一路向下,舔舐著他每一寸皮膚,直到再次將肉棒吞入口中。 看著妻子努力地為自己口交,倒吊的豐乳前後左右地搖晃,齊鴻軒心底雖然 還是有那麼幾分不甘和不滿,但肉棒還是極誠實得聳立起來。 宋斯嘉咬著嘴唇,媚笑著說:「後面是不行的,但是前面老公你隨便用嘛! 我在上面好不好?」 齊鴻軒呼吸粗重地點頭。 宋斯嘉半蹲起身,用手扶著肉棒,對準自己的肉穴,緩緩坐了下來。在幾次 試探性的半蹲,確定肉棒出入十分順暢後,宋斯嘉開始不斷加快起伏的節奏。這 時,擁有一個運動達人的妻子的好處顯露無遺。宋斯嘉的腿部力量出類拔萃,她 的每一次起身坐下都像一次標準的深蹲,使齊鴻軒的肉棒每一次都可以順利無阻 地深入到她身體的最深處。 這種享受不同於齊鴻軒的動進攻,他欣賞著妻子雙頰潮紅,就像是在騎馬 似的,賣力地上下起伏的模樣,耳邊不斷響著豐臀砸在自己大腿上的一記記脆 亮的「啪啪啪」的響聲,心底的滿足感無以復加。 宋斯嘉的體力極好,在採用完全靠她的快速動作來完成的女上位姿勢後,她 足足堅持了十分鐘左右,秀髮揮舞,乳浪翻飛,直至渾身上下大汗淋漓,她起伏 的頻率才明顯放緩。 齊鴻軒扶著妻子腰的手突然發力,將她掀翻在床上,把她擺成跪趴的姿勢, 從後方再次狠狠捅進她泥濘不堪的肉穴。 「你繼續動!別停!」 宋斯嘉急速地喘著,她的體力消耗了大半,但不想掃丈夫的興,只能雙手撐 床,繼續不停地動向後聳動身體,豐臀不斷地猛撞向齊鴻軒的小腹,在一次又 一次的臀肉變形中,將丈夫的肉棒送進陰道深處。 齊鴻軒一動不動地享受著。妻子全力以赴地聳動身體的模樣簡直性感到了極 點,更令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征服欲得到了最大的滿足。他深愛著宋斯嘉,卻也 因為這份愛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讓這個近乎完美的女人成為自己床上一條予取予 求的母狗,還有什麼能比這個狀況更令他徹底緩解心頭的壓力呢? 而眼前宋斯嘉賣力的動作,正是他心底深處的夢想正在一步步走向現實的體 現。 一旦想到這些,齊鴻軒突然從精神到肉體都昂揚起來,已經抽插了十幾分鐘 的肉棒無形中又硬了幾分。他把宋斯嘉的兩隻手扯到背後,緊握住她手肘的部位, 迫使她仰起上身。 在這種姿勢下,宋斯嘉渾身上下除了膝蓋跪在床上能借力之外,唯有和丈夫 結在一起的肉穴還能找到一絲支撐感。而那裡,正有一根硬梆梆的肉棒伴隨著 她雪白豐滿的臀部的搖動而快速出入著,碩大的龜頭努力地鑽入那條曲折的羊腸 小道,企圖碾平一切阻礙。 大量的淫汁被肉棒從宋斯嘉的肉穴中擠出,濡濕了她齊整秀氣的陰毛,潤滑 著美穴附近的皮肉。 突然,齊鴻軒鬆開妻子的右手,隨即把手伸到她的膝彎處,一把抄起了那條 豐腴的長腿,使其向右側方高高抬起。 這姿勢恰似一條正在撒尿的狗。齊鴻軒心中十分明白這個姿勢包含的深意, 這種隱喻刺激得他小腹滾熱,龜頭髮脹,眼看即將迎來第二次噴射。 處於高潮邊緣的宋斯嘉並沒有完全意識到這種姿勢的含義,她只覺得肉棒反 復地搗入自己的身體。她正站在一片虛空中,試圖抓住暴風雨前劃過天空的那道 閃電。她期待用更加響亮的叫喊來呼喚高潮的到來,但一直還是徒勞無功。 就差那麼一點點了! 就在這時,齊鴻軒再次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陣輕微的吼叫,一股股濃精再次灌 進宋斯嘉的肉穴。 宋斯嘉發出一聲滿足卻又略帶失望的尖叫。她顫抖著軟癱在床上。齊鴻軒最 後連續顫抖下的灌精,帶給她強烈的舒適感,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游絲般的高 潮,最終還是沒能達到巔峰。 但她最後發出的那聲尖叫令齊鴻軒誤以為妻子已經在自己的衝刺下達到了高 潮,這種征服感使他的滿足達到了最高峰。 雨消雲散。 宋斯嘉起身去清洗身體。齊鴻軒原本還有意和妻子去洗個鴛鴦浴,但兩次射 精後頗感幾分疲倦,就在床上多賴了會。在他去洗澡時,宋斯嘉清理了一下床上 鋪著的竹蓆。 齊鴻軒洗完澡,兩人象徵性切了蛋糕,分別吃了一小塊,算是補上了生日的 儀式。然後,夫妻倆並排躺到床上閒聊。 說起來,從齊鴻軒去上海開會到現在,夫妻倆也有快一周沒見面了。 齊鴻軒簡單說了說在學術會議上的見聞;宋斯嘉則交待了上週末去兩人各自 老人家裡的情況。被老人們催問什麼時候生小孩是難免的,不過夫妻倆對這一點 早有共識。現在手頭的事太多,而且據說齊鴻軒明年有可能獲得一個前往德國交 流的機會,因此他們早就想好一兩年之後再認真考慮生孩子的問題。 反正,這個年代,三十一二歲生孩子也完全不算晚。 聊了一陣,宋斯嘉突然想起一件事,問:「明天我沒課,學校也沒事,我要 去踢場球,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 齊鴻軒側身躺著,揉摸妻子的乳房,不時地用食指撫弄著乳頭,色色地笑: 「踢球?有沒有這個球好玩?」 宋斯嘉在他的龜頭上輕輕捏了一下,突如其來的酥麻感令他不自禁地全身抖 了一下,突然又反應過來:「去踢足球啊?和誰一起踢啊?」 「我哥啊!」宋斯嘉隨口答。 齊鴻軒神色微變,沒等宋斯嘉注意到,又恢復了正常。 他對宋斯嘉的愛,裹挾著巨大的壓力,「我哥」這兩個字,就是壓力的一部 分。 齊鴻軒和宋斯嘉在讀幼兒園的年紀就認識了。兩人的母親曾經是同事,所以 他們勉強可以算作是「青梅竹馬」。但是直到讀高中時,他們才有機會做了兩年 的同班同學,此前甚至一直沒有同校念過書。高中時,齊鴻軒曾追過宋斯嘉,不 過當時被她無情地拒絕了。 後來,他們考上兩所不同的大學,基本就沒了聯繫。直到他們攻讀碩士研究 生時,在兩人母親的撮安排下,完成了一次相親。齊鴻軒再次點燃愛情的烈焰, 對宋斯嘉展開瘋狂的追求。宋斯嘉的反應並不那麼熱烈,齊鴻軒一直苦追了三個 多月,才在宋斯嘉母親的大力配下,成功勸說心目中的女神同意和他開始戀愛。 隨後,經過近四年的戀愛長跑,歷經兩次求婚失敗,眼看著宋斯嘉反覆猶豫, 他終於在去年年中,成功勸說這個女子同意嫁給自己。七月,他們領了結婚證, 在國慶假期裡舉辦了婚禮。他們後來選了婚禮日當作兩人的結婚紀念日。 再過半個月,夫妻倆就要慶祝兩人的結婚週年紀念了。 說實話,直到結婚證到手,齊鴻軒才基本放下那顆始終懸著的心。 壓力當然是巨大的。 壓力,一半是直接來源於他的妻子,宋斯嘉。 齊鴻軒的條件不差,985 名校的博士,畢業後留校任教,是大有前途的青年 學者。父親是本校的資深教授,母親是專家級的兒科醫生,家庭條件也算不錯。 但與宋斯嘉相比,這一切就顯得再常不過。她的父親也是教授,在她的母 校任教,她的母親也是專家級的兒科醫生,與齊鴻軒的母親曾是同事。宋斯嘉自 己也是985 名校的博士,而且她的母校,從名氣上來講,比齊鴻軒的母校還要略 強一些儘管宋斯嘉並沒有選擇留校,現在是與齊鴻軒同校任教。 如果說這些背景條件,夫妻倆看起來勢均力敵,沒什麼差別的話,那麼他們 兩人本人直接做純粹的對比時,齊鴻軒的光芒就完全被妻子掩蓋了。 宋斯嘉彷彿永遠都跑在齊鴻軒前面。 高中時,說起學習成績,她的年級排名永遠比他高;論會活動,在學生會 她是副席,他只是學習部長;高考時,宋斯嘉的分數比他高,分之差,導致 他最終沒有勇氣報讀宋斯嘉的母校;大學時,宋斯嘉比他更早拿到博士學位;工 作後,今年年初她評上了副教授,而齊鴻軒至今還只是一個講師。 如果說,這些基本都歸屬於智商問題,輸給老婆也就罷了,誰叫他娶了個冰 雪聰明的女子呢? 可令齊鴻軒無顏以對的是,在男人理應佔絕對優勢的體育方面,妻子也將他 遠遠甩在身後。宋斯嘉能把排球、羽毛球甚至足球都玩得像模像樣,而他唯一一 項勉強算得上擅長的運動是斯諾克檯球。他偶爾會陪宋斯嘉打羽毛球,當然他完 全不是她的對手……如果他們一起跑步,齊鴻軒毫不懷疑,5 米後,自己就絕 不可能再追得上自己的妻子。 在這樣一個妻子面前,齊鴻軒有時會感到特別驕傲,這麼優秀的女人最終還 是嫁給了自己!可更多時候,他又會極其鬱悶,你這女人是要鬧哪樣啊!誰能知 道我壓力山大! 這種壓力在宋斯嘉允婚到領取結婚證之間的那段時間,變得特別沉重。 齊鴻軒經常擔心,宋斯嘉此前兩次拒絕他的求婚,是不是對自己不太滿意呢? 這次她雖然答應了,會不會又突然反悔呢? 另一半壓力的來源,就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哥哥」沈惜。 齊鴻軒和宋斯嘉確定戀人關係時,沈惜還在英國留學。因此他一直不清楚宋 斯嘉和這個男人間的關係。直到一年後,沈惜從英國歸來,他才突然發現,自己 的女友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哥哥」。 看到女朋友在自己面前直接給另一個男人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時,會是什麼 感覺?當女朋友和另一個男人交談,空氣中時時刻刻都流淌著「默契」兩個字, 而自己卻彷彿置身事外時,會是什麼感覺?當女朋友的父母對這男人也很熟悉熱 情,尤其是准岳父對他的態度似乎比對自己更好時,會是什麼感覺? 這些感覺,在齊鴻軒認識沈惜後,就完全瞭解了。 用個稍溫和些的字眼,就是「悲催」。如果換個激烈些的字眼,則是「怨憤」! 這怎麼能讓一直無法令宋斯嘉鬆口允婚的齊鴻軒不胡思亂想呢? 難道,不是因為她心裡還有另一個人嗎? 如果真有這個人,那捨沈惜其誰呢? 最讓齊鴻軒感到不舒服的,是宋斯嘉在他面前說起沈惜時,從沒叫過他的名 字,永遠都是自然親近到令人驚訝的兩個字:「我哥」。 如果不是因為宋斯嘉坦誠相告,她和沈惜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齊鴻軒絕 對會相信他們之間真的是表兄妹關係。 對這個男人的存在,齊鴻軒當然難以釋然。哪個男人在面對妻子和另一個男 人間有這種關係時,會淡然處之呢? 不過,齊鴻軒一直沒有對此表示出任何不滿。一來是因為沈惜和宋斯嘉間的 關係實在太過於自然。而且,他們除了偶然會約了一起打球,或者偶爾到宋斯嘉 父母家做客,幾乎沒有其他私底下的單獨約會。宋斯嘉從沒單獨去過沈惜家裡, 沈惜在宋斯嘉婚後也從沒拜訪過他們家。這一點令齊鴻軒稍感安慰。沈惜的威脅 性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減輕。畢竟他國已有四年,他們始終呆在同一座城市, 他們有的是機會可以見面。而在自己正式迎娶宋斯嘉前,他有足夠的時間破壞, 宋斯嘉也有足夠的時間反悔,但這一切最終都沒有發生。這應該已經算是最好的 證明。 二來則是因為齊鴻軒能感覺到宋斯嘉對自己的感情,她確實認真地把自己當 作人生的伴侶。而且,以他對宋斯嘉的瞭解,這絕不會是一個會婚內出軌的女人。 按她的性格,如果她想和沈惜在一起,那麼打從一開始她就不會答應和自己結婚。 如果是在婚後,她才發現自己真實的想法,那她要麼會選擇壓抑自己的衝動,要 麼就性直接和自己離婚,而不會去做那些擺不上檯面的腌臢事。 畢竟,宋斯嘉最終還是嫁給了自己。 齊鴻軒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那樣警惕一個學歷不如自己,職業不如自己, 將來的前景應該也不如自己的書店小老。 他總是盡可能勸說自己,要豁達,要有風度。 「你自己去吧,我明天還要和老他們開會。」齊鴻軒打了個呵欠。 在路上奔波了一天,家後就是連著兩場盤腸大戰。對於平時缺乏鍛煉的他 來說,兩次猛烈的射精,對他來講其實有些吃力。 「你要悠著點,一塊踢足球的應該基本都是男的吧?你運動能力和體能再好, 畢竟還是女人。小心點,可別骨折了!」 宋斯嘉高中時曾因打排球,導致左前臂骨折。當時,齊鴻軒就在場邊,對那 場景記憶猶新。 宋斯嘉莞爾一笑,在床上坐起來,俯身在丈夫的肉棒上親了一口,跳下床, 穿上換比基尼時搭在梳妝椅上的真絲睡衣,對已顯疲態的丈夫說:「今天你肯定 累了,早點休息!我還有些東西要寫,差不多一個鐘頭以後再睡。」 齊鴻軒懶洋洋地應了聲,舒服地躺倒在床上。聽著妻子走出房間的腳步聲漸 行漸遠,他的意識慢慢放空,很快就睡著了。 等齊鴻軒醒來時,從窗簾縫隙裡透進來的光,顯示天光已經大亮。 床頭櫃上的鍾顯示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他叫了幾聲妻子,無人應。看來宋 斯嘉已經出門了。 起身後,他在梳妝台上找到一張便條:「老公,球場有點遠,我先出門了。 晚上見!」 齊鴻軒搖搖頭,揉揉眼,晃晃悠悠地走進衛生間。 其實,他今天不需要去學校開會。谷老頭兒昨天答應放他一天假。他只是找 個借口不想去球場看妻子踢球而已。 如果是一個女孩子,去看心愛的男生踢球,那是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在場邊搖旗吶喊,為在場上踢球的老婆加油,你讓場邊的人 怎麼看自己? 無所謂了,宋斯嘉喜歡運動,那就讓她去揮灑汗水;自己也會找到娛樂。呵 呵。昨天他也已經約了「朋友」準備今天見面。 齊鴻軒想到下午的節目,不由得精神一振。這時他略微有些後悔昨晚玩得過 了頭。其實,射上一發就夠了,要是耽誤了下午的娛樂,那還是有些不算。 城南一座運動文化題公園的綠茵場邊,劉銘遠、老仙等人看著漸行漸近的 沈惜和宋斯嘉,不由得都有些發呆。 沈惜說會帶個朋友過來一起踢球。沒想到,他所說的朋友竟是這樣一個美女。 美女到場,一眾亟待上場,荷爾蒙爆棚的男人們當然群情洶湧。只是他們也 都有些驚訝。這美女穿著一身球衣,球襪、護腿、球鞋、髮帶,所有裝備一應 俱全,她真的是準備上場踢球嗎?男人們都有些難以想像。 男人們歡迎宋斯嘉,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歡見到她。至少,裴語微看著她就很 有些敵意。 小丫頭聽說今天他們要在這兒踢球,就纏著劉銘遠帶她過來。一路上,劉銘 遠都帶著一臉曖昧的笑,旁敲側擊地打聽她過來的目的。她完全沒搭理他。 裴語微自己知道,過來就是想見沈惜。 雖然,她也說不清見了面,又能怎麼樣。 那天清晨,裴語微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醒來時,腦仁生疼,眼角發酸。 她愣愣地在床上坐了一會,漸漸想起前一晚的事:制服Party前被同伴放 了鴿子;遇到一個拽拽酷酷的男人不願搭理自己;衝進劉銘遠的包廂問罪;出來 後打電話約兩個認識的男孩過來當「寵物」救急;和一眾閨蜜熱舞拼酒…… 然後呢?哦,對,然後是劉銘遠說要送自己……哪兒? 再然後…… 再然後,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自己所處的房間明顯不是賓館。這裡是劉銘遠家?不像。自己被別的男人帶 家了?她木木地檢查了自己,穿的還是昨晚那套護士服。她把手伸向幾個重要 的隱秘部位,摸了幾把,她確定自己昨晚除了睡覺,應該沒發生其他任何事。 房間的門是虛掩的,她發現門框邊放了一個小小的紙盒,隔住了門扇,確保 房門不會完全閉攏,卻又只留下很小的一條縫,基本保證從走廊無法看到房間內 的場景。 裴語微拉開房門,卻立刻嚇了一大跳,險些叫出聲來。 走廊上正對著房門的位置,擺了張椅子,一個男人半坐半躺在椅子上,低垂 著頭,睡得正香。 裴語微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側著頭去看這男人的長相。 好像就是昨晚那個不搭理自己的男人啊。 這裡是他家?怎麼會是他把自己帶家了呢? 身後突然出現有人走動的聲音。裴語微驚而頭,看到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 多的女孩從二樓走下來。這女孩對她來講也不算陌生,在雅福會至少見到過兩三 次了。儘管以前見到她的時候,她基本上都是近乎赤裸的,但這不代表裴語微認 不出穿好了衣服的她。 怎麼她也在這男人的家裡?裴語微搞不明白,這是個什麼狀況。男人帶女人 家,她是能理解的,但既然這樣,男人為什麼會坐在自己睡的房間門口呢?如 果這男人是把自己帶來照顧,那怎麼又會再帶個女人來呢? 一頭霧水。 說不清出於什麼心理,一向大大咧咧的裴語微變得有些拘謹。滿腹疑問的她 沒有立刻出聲,而是刻意把那女孩拉到廚房,這才向她問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女孩當然就是馬菲菲。昨晚她和沈惜一起來,齊心協力把沉睡的裴語微 送進一樓的客房。隨後沈惜就讓她上樓去他的臥室睡覺,而他擔心醉酒的裴語微 半夜裡有什麼不適,會有什麼需要,就決定留在她身邊照料。問題是,他和裴語 微並不那麼熟,整夜呆在一個房間裡,似乎也不那麼適。於是他就選擇守在走 廊上。 馬菲菲曾建議讓她來照顧裴語微,沈惜以她本身也是客人為由,拒絕了。 家裡來了兩個客人,哪有讓客人照顧客人,人家自己去睡覺的道理? 不過好在裴語微雖然醉得厲害,倒是一點都不鬧,老老實實一覺睡到了大天 亮。 裴語微也說不清自己瞭解整個過程後到底是什麼心情。她只能先氣咻咻地表 達對劉銘遠的不滿。「怎麼能把我交到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手上啊?」 馬菲菲自然要幫劉、沈兩人說話:「劉總覺得沈先生是他最好的朋友,相信 裴小姐在他家裡肯定會被照顧好的。」隨即她又很聰明地補充道,「劉總還特地 讓我過來,看看會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讓我搭把手。好在什麼麻煩都沒有, 沈先生堅持一定要自己照顧裴小姐,讓我去休息。」 她當然要這麼說。否則,難道要她承認自己出現在沈惜家,是因為劉銘遠讓 她來陪沈惜玩的? 馬菲菲猜測,裴語微一旦知道劉銘遠昨晚先後做了這樣兩個安排,可能立馬 就要發作。 裴語微這時候倒沒把念頭轉到馬菲菲身上。她從廚房的門向外看,恰好能看 到走廊上半個沈惜沉睡中的身影。 「相信裴小姐在他家裡肯定會被照顧好的……」 裴語微似乎能看到這樣一個場景:大半夜裡,沈惜將自己輕輕放置在床上, 脫下高跟鞋,蓋好薄被,把空調溫度調到恰到好處,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將房 門虛掩好,再搬來一把椅子,守在房間外。他時刻注意著房間內的動靜,直到平 靜良久之後,才無法抵擋睡意的侵襲,沉沉睡去。 在那個清晨,裴語微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麼。 但從那天沈惜醒來,然後開車送她住處開始,裴語微就總是給他打電話, 找一切理和不理的理由,約沈惜吃飯、喝咖啡、泡吧、唱K …… 儘管大部分邀約都被沈惜婉拒,但裴語微也不在意。只要他接起電話就行, 她總會纏著他在電話裡多聊一會。 沈惜對這小丫頭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些吃不消。要不是劉銘遠那麼鄭重其事地 把她交到自己手上,他也不會對這小丫頭這麼盡心。沒想到,相識時對自己凶巴 巴的小丫頭,突然之間變得熱情加溫柔無比。自己一再拒絕她的邀請,她居然也 沒有發脾氣。 那夜從施夢縈家中出來,還沒走到車子邊上,裴語微就給他打來電話,一口 氣聊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後她以感謝自己收留了她一夜為由,發出週末請吃飯的 邀請。沈惜這次終於不好意思再拒絕,欣然允諾。 也就是在吃這頓飯時,沈惜隨口告訴裴語微,週二下午和劉銘遠約好了要踢 場球。他沒想到小丫頭會跑過來觀戰。 裴語微沒告訴沈惜自己會到場,而是想著要給他一個驚喜。為此,她特意換 上了在美國參加大學籃球拉拉隊時的制服。以一種格外青春性感的形象出現在綠 茵場邊,頓時吸引了包括本隊和對手無數男人的目光。 沒想到,沈惜到場時,身邊伴隨著一個絲毫不亞於自己的大美女。 為了踢球,宋斯嘉紮起了馬尾辮,還用髮帶將額前的劉海束起。她穿了身阿 森納隊的紅白球衣,青春洋溢,看上去比裴語微也大不了幾歲。看著她和沈惜之 間自然流露,毫不做作的親密,裴語微就覺得很扎眼。 她對這個女人很不爽。小姑娘的直覺,總是極奇妙的。 沈惜為大家互相做了介紹。 宋斯嘉大大方方地和本隊的男人們打招呼。 她沒想過一開始就能上場。雖然本隊隊友都表示很樂意滿足美女的任何願望。 但她清楚,這些人頂多算是沈惜的朋友,而不是自己的。其中甚至至少有一半連 沈惜的朋友都不是。這些男人難得抽時間湊在一起踢場球,可不是單單為了討哪 個女人的歡心,輸贏還是很重要的。自己並沒有隨心所欲選擇什麼時候上場比賽 的權利。 因此宋斯嘉只是很乖巧地拜託:「如果下半場咱們這邊大比分領先,能讓我 上場踢個十幾二十分鐘的,我就開心死啦!」 一群男人面面相覷。劉銘遠哈哈大笑:「小宋妹妹這麼說,我們就得玩命踢 了!一定讓你下半場能上場!」 宋斯嘉看了眼沈惜,沈惜以暖暖的微笑。不必交流,他就理解宋斯嘉作為 一個在身體條件上天然處於劣勢的女生,不想從一開場就在場上成為一個看上去 最明顯的「弱點」,哪怕事實上,她本身並不真的是一個弱點。 有她在,一旦本隊輸球,極可能會影響上場踢球的眾人間的關係的心理。這 是難以避免的。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使沈惜遇到任何麻煩。 所以儘管宋斯嘉很想參與競爭,去感受真實比賽正確勝利的感受,但還是 動提出等到本隊勝券在握時再上場。 沈惜明白宋斯嘉的心思。他當然會全力以赴,確保她下半場能有安安穩穩的 上場機會。 為了切實保證能做到這一點,沈惜動要求踢前腰的位置。以前他從來不挑 剔場上位置,總是去踢那些隊友希望他踢或者別人都不太想踢的位置,後腰、中 衛、邊後衛,甚至守門員他都踢過。說實話,還真就是前鋒和攻擊型中場踢得最 少。因為大多數踢業餘比賽的,都喜歡踢這兩個位置。 其實,要論技術和意識,最適沈惜位置的就是前腰。 隨著比賽的進程,老仙終於意識到劉銘遠所說「這是個高手」是什麼意思。 業餘比賽的比賽時間往往是雙方約定的。今天大家說好半場踢4分鐘。而就 在前三十分鐘裡,沈惜就憑借兩射兩傳,幾乎以一己之力,使本隊以四比一的比 分領先。 老仙和劉銘遠都分別接到沈惜的傳球,舒舒服服地打進一球。 面對如此巨大的優勢,劉銘遠很爽快地建議從下半場一開始就換上宋斯嘉。 但宋斯嘉還是很聰明地謝絕了。她依然在等,直到下半場又踢過了十分鐘,本隊 的優勢完全沒有任何動搖,她才披掛上陣。 沈惜建議換下自己,換宋斯嘉上場,但隊友們都不幹,最終是一個年近四十 歲的中場大哥笑呵呵地退出了比賽。 沈惜動撤到中場防守的位置,把前腰位置留給了老仙,把宋斯嘉頂在最 前面。宋斯嘉的運動能力再強,畢竟是個女人,在速度、力量上天然居於劣勢。 讓她去和一群男人拼搶,未免太過殘忍,所以沈惜讓她留在前場接應傳球,直接 面對球門。 而沈惜則留在中場,像一個職業的防守型中場一樣,不惜體力,滿場飛奔, 全力彌補因為宋斯嘉在場上較少參與防守而給本隊帶來的麻煩。 下半場,隨著雙方體力的下降,一直沒能再出現進球。直到終場前五分鐘, 沈惜攔截到對方的傳球,幾乎已經整整二十分鐘坐鎮後方,沒有參與進攻的他突 然前插。對手猝不及防,竟讓他一路帶球直插禁。就在對方的中衛和後腰包圍 上來,試圖攔截時,沈惜送出一記精準的貼地直塞,宋斯嘉在人群中適時前插, 跑動中,用右腳外腳背輕輕將球調整到舒適的位置,隨即拔腳抽射,皮球應聲落 ! 「漂亮!」劉銘遠握拳振臂,高聲歡呼。這樣的進球確實值得讚歎。在業餘 比賽中,的,甚至是不亞於職業比賽的進球也是常有的,但絕大多數都是源 自出類拔萃的個人技術。像這樣完美的配,是罕見的。這不僅是技術問題,更 需要兩人間心有靈犀的默契。 宋斯嘉衝到沈惜身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她不光上場踢了近三十分鐘, 還踢進一個球,這實在是大大超越了她的預期。 看到這個擁抱,場邊裴語微的臉色更差。 她不承認自己愛上了沈惜。什麼跟什麼嘛,不過就是喝醉酒,在他家住了一 晚,當時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一句,這樣莫名其妙就愛上一個男人,裴大小姐的面 子往哪裡放?她最多承認自己對這個男人有那麼一絲好感。 但是,這樣一來她就無法解釋對宋斯嘉如此明顯的惡感。 比賽結束,宋斯嘉和隊友們一一擊掌,來到場邊。 她從自己包裡拿出此前取下的婚戒,戴到手指上。 裴語微小小吃了一驚,她沒想到自己竟然為一個人妻吃了兩個小時的醋。 但是,人妻也可能和沈惜之間有曖昧啊! 小丫頭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特別是,沈惜並沒有留下。在和這美女分別去沖洗更衣後,他沒有參與劉銘 遠等人安排的其他活動,而是陪著那美女一同告辭離去,這讓一心想和沈惜多說 幾句話的裴語微,心底多了幾分憂傷。 「你接下來什麼安排?家,還是……」沈惜駕車開出運動題公園的正門, 對路況稍加思考,決定向左轉。他看了下表,指針剛走過下午兩點半的位置。 宋斯嘉還保留著一些進球的喜悅。對喜愛足球的女生來說,看球的機會很多, 但親自上場並射門得分的機會卻很少。她偏著頭微笑思,暫時沒有答。 「要不要去我的茶樓?晚上有個聚會,好多人你都認識的。」 「都有誰啊?」宋斯嘉有興趣。 沈惜掰著指頭為她一一說明:「老朱、十三妖、侯爺……哦,對,還有悅然 姐姐!」 「悅然姐姐!」宋斯嘉一下顯得十分興奮,但隨即又冷靜下來,「算了吧, 我還是家吧……我老公出差一個星期,昨天晚上才來,我第二天就把他一個 人扔在家裡,不太好哦……」 沈惜微笑感歎:「真是好老婆啊……」 「那是!娶到我是福氣哦!」宋斯嘉一揚頭,皺了皺鼻子。在沈惜面前,她 從不吝於表現自己最活潑、最小女孩的那一面。這副樣子要讓她在學校裡的同事 或學生見到,眼鏡片難免會打碎一地。 沈惜默默點頭。心底附和著:「對,是天大的福氣!」嘴上卻沒說什麼。 說笑了幾句,宋斯嘉漸漸收斂起此前的歡欣活潑,略顯嚴肅。 沈惜有些奇怪:「怎麼了?想什麼呢?」 宋斯嘉沒有馬上答,而是側著頭想了一會,才慢吞吞地說:「哥,這幾個 月我們也一直沒機會好好聊。我一直想問,你和小施姑娘為什麼分手啊?」 「怎麼想起問這個?」 宋斯嘉淡淡地笑:「可惜啊……我都還沒見過小施姑娘呢。我本來以為哥哥 你很快就會和她結婚。因為我感覺,哥哥你是很愛她的。」 她在心底輕輕歎了一口氣,但面上的笑容絲毫不變。 沈惜平靜地說:「對,開始的時候,我是挺愛她的。但時間久了,我們之間 的性格差異就顯得越來越嚴重。所以,真說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最普 通的分手情節。四個字,『性格不』。就這麼簡單啦。」 「哦……」宋斯嘉的目光投向車窗外。沈惜看不到她的神情,也猜不到她正 在想什麼。 從運動題公園到城北體育中心附近宋斯嘉家所在的小,一路順利,大 概用了一個多小時。沈惜在小門口放下了宋斯嘉,再驅車趕往自己的茶樓。 下午四點左右,沈惜到了茶樓。他的茶樓,招牌叫「布衣人家」。 晚飯,沈惜就是簡單吃了份外賣。六點後,朋友們陸續都到了,聚到平時經 常聚會的包廂,泡上幾壺清茶,擺上一桌小吃。 今天聚到一起的人中,有不久前剛辭職創業的前平媒編輯,有平時空閒得不 得了,被朋友們評價為「不務正業」的政府公務員,有知性的電台女播,有 酷愛搖滾樂的IT男……基本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平時讀讀書,寫寫東西,玩玩 音樂,共同話題也差不多。 天南海北、逸興橫飛地閒聊一個多小時,沈惜起身上廁所。到包廂門口時, 發現那個剛開始創業的侯爺正站在門口,靠在牆上,既沒有打電話,也沒有抽煙。 「侯爺,您這是等我?」 侯爺微笑:「對,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他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目前正在 策劃中的創業計劃,他已經找到了一個伙人和幾個有意向的投資商,但他還是 很期待能把沈惜拉入伙。他欣賞沈惜的眼光、能力和為人處世的態度。無論做內 容,還是做管理,他相信沈惜都能得心應手。 只是,如果真要加盟他的創業計劃,在未來的幾年,就要把生活的重心轉移 到上海去。 沈惜對侯爺的計劃很有興趣,但對搬去上海這一條,敬謝不敏。 侯爺也不會勉強沈惜。創業這事,求的是慾望和癡迷,勉強來的作是不能 持久的。 晚上九點多,聚會結束,眾人分別。只有那位電台女播沒有離開,藉故晚 走了一會,在其他人走光後,她還留在包廂中。 沈惜送走別人,到包廂,招呼服務員過來簡單收拾一下,又送上兩壺新茶。 留下的女播叫喻輕藍,是市電台的持人,做播時用的是「悅然」的名 字。嚴格說起來,沈惜「認識」她已經有將近十二年的時間儘管剛開始的時 候,他熟悉的,只是她的聲音。 高中時,即使像沈惜這樣學習成績相當出色的學生,做作業、複習功課也難 免會一直到深夜。在休息的間歇,沈惜有時會上上,或者聽聽音樂來調劑一下 心情。偶爾,他會打開收音機,無聊地換著頻道,聽聽有沒有什麼有趣的節目。 有一天,極巧的,沈惜在調換頻道時,突然聽到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在 靜謐的深夜,那樣一個聲音傳入耳中,沈惜像在瞬間被擊中一般,怦然心動。 這年輕女子就是悅然。她當時持的是一檔深夜的情感類節目,叫「悅然心 語」。在節目裡,她會接聽傾訴者的電話,和他們探討一些和情感相關的話題。 那夜,在悅然清柔悅耳的娓娓講述中,沈惜原本略顯浮躁的心情漸漸被撫平。 沈惜眷戀她的聲音,就像自己過去十七年的人生中,一直在等待這樣一個聲 音似的…… 從此,每週一、三、五、六,「悅然心語」開播的日子裡,沈惜每晚都會在 十點準時打開收音機,收聽悅然的節目。 甚至可以這樣說,悅然的聲音,陪著他度過了高中二、三年級無數個枯燥的 夜晚。她說話的方式、對感情的理解,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沈惜。 多年後,沈惜認識了宋斯嘉,他和她建立起來的第一個默契,就是悅然的廣 播節目。 沈惜幫助人文學院準備創業大賽時,有一次休息間歇,他打開隨身聽,調到 悅然的頻道,收聽她後來持的另一檔欄目。隨即他發現,宋斯嘉也在做同樣的 事。原來她對這個女持人也抱持著同樣的感情。她高中時的很多夜晚,也曾在 悅然的聲音陪伴下度過。而且,因為和悅然同為女人的緣故,她受悅然的影響好 像更大。 這是一個影響了他們兩人的女人。 悅然的聲音一直陪伴了沈惜三年多,直到他大三前的那個暑假快結束時, 「悅然心語」停播。悅然被調去持黃金時段的另一個欄目。 大學的生活,夜晚和白天往往是同樣忙碌的,同時參與了很多活動的沈惜, 很難在黃金時間保持准點按時收聽廣播的習慣,而且這個新欄目的內容對他的吸 引力又極其有限,沈惜漸漸地遠離了悅然的聲音。但是,只要有機會,他還是會 打開廣告找悅然的聲音,哪怕那個節目的內容對他來說毫無吸引力,但只要能 聽到悅然的聲音,沈惜的內心就會覺得十分愉悅安寧。 在英國留學時,當然聽不到悅然的聲音。國後,他不知道悅然是不是還在 持電台節目,就特意把當年那個能收聽電台節目的隨聲聽又翻了出來,調到悅 然所在的頻道,守了近兩個小時,才欣喜地在電波中再次聽到那個令他歡悅的聲 音。 後來,沈惜以「青衫磊落」的筆名,在微信公眾號裡迅速收攏了一大批粉絲, 並在出朋友的幫助下,結集出了一本隨筆集,漸漸融入了幾個文化小圈子。 在某個聚會中,沈惜遇到一個叫喻輕藍的女人,在她開口說第一句話時,他 就驚喜地發現,這個女人,就是悅然。 喻輕藍本身也是「青衫磊落」的粉絲,聽他說起這些年裡對她聲音的感情, 也有一種淡淡的感動。和沈惜初見時,喻輕藍已經做了超過十一年的電台播, 當然也擁有一批忠實的聽眾。不止一個粉絲表示過十分喜歡她的聲音,也不止一 個人告訴過她,她在深夜節目中的溫柔曾給過他們特別的感動。 沈惜並不是唯一的那個,但他是很特別的一個。 因為他們投緣,無比投緣。 他們很快發現,對彼此,他們有一種驚人的領悟力。他們似乎很快就進入了 對方的內心,在短短的時間裡,就成為了像已經交往一輩子的朋友般的知己。 喻輕藍今年36歲。結過婚,十年前就離了。略帶諷刺的是,作為一個曾經的 情感節目持人,因報紙、博客上的情感專欄而知名的她,卻不能擁有完美的感 情。 她曾慎重地和男友談了三年戀愛,才決定結婚。這段婚姻卻在短短半年後就 分崩離析。喻輕藍憂傷地發現,無論婚前做了怎樣真誠的磨,精心的準備,婚 後該不適的,還是不適。 後來她又有過男友,卻一直再沒有下定決心結婚。3歲以後,她連戀愛都沒 有再談過。不是不想愛,而是在身邊的男人中,找不到能讓她愛上的人。 沈惜與喻輕藍相識的那段時間,還沒有遇到施夢縈,他有大量的時間和喻輕 藍往來。有時,他甚至就在喻輕藍家過夜。兩人或坐或躺在床或沙發的兩端,聊 到黎明。在那段時間裡,沈惜把宋斯嘉帶到喻輕藍面前,讓她也見到了心目中的 「悅然姐姐」。 和施夢縈在一起後,沈惜不可能繼續隨心所欲與喻輕藍往來。 只是在家裡擺放一張和宋斯嘉的影,就令施夢縈整整幾個月念茲在茲的心 存不悅,如果再去喻輕藍家相談到天明,會怎麼樣? 兩人偶然相會,也只是小談片刻,匆匆而別。 其實,細說起來,在過去兩年裡,沈惜和很多過去的老友,尤其是女性朋友 都疏遠了很多。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阻礙了。 「老侯是不是想拉你去上海?」 「嗯。」沈惜為喻輕藍斟茶。他為她點的是特級亳菊,清苦微甘的茶香伴隨 著裊裊浮升的煙氣散逸。 喻輕藍接過茶杯,微微點頭以示感謝。「你拒絕了吧?」 「嗯。」沈惜又為自己斟上茶。 「其實我看老侯這次是很誠心的。伙人和投資商他都有了,團隊也差不多 湊齊了。他堅持想找你,是真的很想和你作。我覺得你也挺適。不管是你的 思想,你的寫作和表達能力,還是你IT方面的能力,在那份工作裡肯定會比現在 更能得到發揮。我想,你去和老侯一起做事,應該會比經營一家書店和一座茶樓, 更有前景吧?」 沈惜沉默了一小會,笑了。「可能吧。但是,如果我真的很期待職業上的大 發展,那我可能根本就不會國。留在英國,我現在大概也已經是個創業公司 的股東加管理人了。就算國,我也可以直接去上海或者北京……」 喻輕藍抿了一口茶。「我懂,你就是想呆在這座城市。這裡有你最親的人, 也有你最愛的人。是吧?」 沈惜點頭,隨即笑著說:「還有,這裡有最懂我的悅然姐姐。」 喻輕藍寵溺地搖頭苦笑。「少來,你決心來的時候,我可不認識你!」 沈惜吐吐舌頭。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沒能和嘉嘉在一起嗎?」喻輕藍換了個坐姿,讓自己 在木椅上顯得更舒服些,「以前我也問過你,可你不說。見過嘉嘉,尤其是見過 你們在一起相處時的樣子以後,我就更加好奇。在見過施夢縈以後,我很奇怪, 你有勇氣和毅力和這樣一個女生堅持談了兩年的戀愛,為什麼一直都不去告訴嘉 嘉,你的真實想法呢?」 沈惜眉頭皺攏。無論是沈惋姐姐,還是悅然姐姐,每次涉及這個話題,他總 會本能地想閃避開。「悅然姐姐,你怎麼又問這個?沒什麼意義啊……」 喻輕藍溫和地笑:「就當滿足我這個寫情感專欄的老女人的好奇心唄。」 不等沈惜再次開口,喻輕藍扭身從包裡取出一個小本和一支筆,放到桌上, 翻開小本,擺出一副很認真地準備記錄的模樣。 沈惜有些發呆。喻輕藍見狀戲謔地一笑,放下筆,柔聲說:「沈惜,你給人 的印象總是積極的,大部分時候溫文爾雅,偶爾神采飛揚。我想,那或許是因為 你從骨子裡足夠自信,也足夠開朗。但是,總會有那麼一些瞬間,尤其是看到嘉 嘉或提到嘉嘉的時候,我能看出,你是落落寡歡的。那一瞬間的憂傷,我每次看 到都很難過。就算是不知道你愛嘉嘉的人,見到你們兩人相處時的樣子,都會忍 不住想,這樣兩個人為什麼沒在一起?少數知道的,更加無法理解,為什麼你們 不但沒有在一起,你甚至連一句『我愛你』都從來沒有對她說過。我想,你一定 有對你自己來說足夠充分的理由。可是,因為我總能看到你的那些瞬間,所以我 經常想,你會不會在某些時候對這些理由產生過一些懷疑呢?你會不會有時候也 後悔,如果在某個時刻,你說了,那有多好?嘉嘉現在結婚了,也許你再也沒有 機會對她說什麼了,但至少你可以把心裡藏著的一些話找個人說一說吧?可能, 也許,我是一個適的對象……」 沈惜摩挲著手中的茶杯,愣了一會,苦笑著說:「其實真的沒什麼特別擺得 上檯面的理由。就是老天開玩笑似的,留給我們的時間,永遠都對不上……」 望著喻輕藍略帶疑惑的神情,沈惜徐徐地解釋:「我認識嘉嘉的時候,第一 時間就覺得和她很親近。可能是因為那個時候我還太年輕,對愛的理解和感受太 膚淺,我以為自己只是單純地對這個女孩有好感而已。恰好,她對我也是一樣。 我們兩個,在性格上,三觀上,愛好上都有很多相似之處,自然而然的就走得很 近。她很自然地叫我『哥』,我也很樂意認她這個妹妹。那個時候,我有女朋友, 而且感情很好。我根本沒想過因為認識了嘉嘉,就要和女朋友分手。後來,大三 的時候,我和女朋友分手了,嘉嘉卻交了個男朋友,是她在團裡一起打排球的 隊友。我也沒多想,就是有點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覺得他配不上我妹妹。很快, 我又有了一個新的女朋友。我認識到自己其實從一開始就很愛嘉嘉,是大四那年 的寒假。過年前,一天下午,我和她約了喝咖啡。我到得早了點,本來想打電話 告訴她我已經找好位子了,但是她手機關機。等了很久,過了我們約會的時間, 她都沒出現,也打不通電話。我很著急,到咖啡館門口等她。那天很冷,而且雨 下得很大,我不停地給她打電話,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半個多小時後,她出 現了,一再向我道歉。她坐的出租車路上出了故障,不得不換車,可是因為下雨, 一直等不到空車。她手機正好又沒電了。她過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淋得很濕,但 她只顧著對我解釋和道歉。其實,我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遲到了,她只要出現, 我就滿心喜悅。那個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是那麼愛這個女孩子,從一開始就是 這樣……」 沈惜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這些話,包括對自己的姐姐沈惋。但是一旦開口, 卻顯得熟極而流。那些場景,那些情感,已經無數次在他自己的內心重現過。 「但是那時候她還和男朋友在一起,我也沒和女友分手。我該怎麼做呢?和 女友分手,然後勸她也和她的男友分手,然後我們兩個人在一起?這會不會有一 點荒唐?而且,當時我已經決定了畢業之後要去英國留學,雅思我都考完了。而 嘉嘉保送了本校的碩博連讀。明知接下來三四年的時間裡,我們會身處亞歐大陸 的兩端,聚少離多,我還要堅持讓她和那個能陪著她的男友分手,和我在一起嗎?」 喻輕藍抿著嘴唇,靜靜地傾聽。 「我留學的第二年,聽嘉嘉說,她和男友分手了。說實話,那個時候我是有 一點點竊喜的。我甚至想過,是不是當時就把話挑明了。但是,我知道,異地戀 是很辛苦的,特別是對女孩子。那時我就想,不要把嘉嘉拉進這麼辛苦的感情來, 讓她和我一起挺著。順其自然吧,如果有緣分,我國以後,她還單身,那我就 對她說明一切。可真的是注定的似的,就在我來前幾個月,嘉嘉告訴我,她媽 媽給她安排了一次相親,找了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沈惜的語氣中滿是苦澀。 「你就沒想過,把嘉嘉搶來嗎?我覺得你很有機會成功的。」 「想過啊。」沈惜自嘲地搖頭,「所以我來以後,特意連續約了好幾次嘉 嘉出來,順便觀察她的男朋友。條件挺好的。看得出來,他很愛嘉嘉,而且嘉嘉 也愛他。嘉嘉的父母對他也很有好感,呵呵,其實這是廢話,因為就是嘉嘉的媽 媽安排的相親嘛,這等於就是她媽媽親自選的女婿啊。我知道,我的條件也不差, 我和嘉嘉就算沒有愛情的基礎,可我們總有感情的基礎,我們有那麼多相似的地 方,我們那麼默契,我確實是很有機會把嘉嘉搶過來的。可到最後,我也沒有去 搶。有一種關於愛情的觀點,是愛情一定要爭取。是真愛,就一定不要放棄!我 不認同這種觀點。一定要爭取,一定不放棄,為的是什麼?是一定要得到那個愛 的對象。愛一個人就一定要和那個人在一起嗎?愛一個人不是應該希望她過得快 樂嗎?凡是張一定要爭取的,無非是打從心底以為,只有自己才能給愛的人最 大的快樂,別人都不行。這種想法,是愛自己的愛人呢?還是愛自己?我想,沒 有任何人,在生命和愛情走到盡頭之前,有資格肯定地說,自己一定能給予自己 的愛人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快樂。嘉嘉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已經很快樂。我非要 把她搶過來,對自己,也對她說,就因為我能給你更大的快樂?我真的那麼確定 嗎?我能確定的是,把她搶過來之後,我會很快樂!但我有什麼資格認定,她會 更快樂?如果嘉嘉反感她的男友,只是因為媽媽的意願才和他在一起,或者她心 懷愛意,但她的男友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對她很不好,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 把嘉嘉追過來,哪怕要和她的媽媽做長期的鬥爭,哪怕會面對很多艱難,在這種 情況下,我絕不會放棄。可是,我面對的不是那樣的難題。我看到的,是嘉嘉很 快樂,她男朋友對她也確實很好。這時候,我非要去把嘉嘉追來,是因為我愛 她呢?還是因為我愛我自己?悅然姐姐,我錯了嗎?」 這段話,沈惜說得就有些混亂,完全不是平時他清晰簡潔的風格。喻輕藍甚 至略帶驚訝地發現,沈惜問出最後一句時,難以遏制地透出一絲哽咽。 或許他已經等了很多年,一直想對一個人問出這句話。 我錯了嗎? 可是,喻輕藍能夠給出正確的答案嗎? 愛情,原本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標準答案的難題。 「你這個問題,真算是難倒我了。我很想說你錯了,因為也許只要你往前多 邁一步,嘉嘉就已經和你在一起了。但是,作為女人,我不得不承認,你有一句 話說對了。你把嘉嘉搶過來,唯一能確定的事,是你自己會很快樂,但你沒有資 格認定,嘉嘉一定會比和之前的男朋友在一起時更快樂……所以,讓我最終確定 一個答案的話,我只能說,你的選擇充滿了遺憾,但是很理智。從理性經濟人的 角度來講,是對的……」 沒等沈惜開口,喻輕藍又輕歎一聲,接著說:「然而,愛情,其實最不需要 的就是理智……你評估了追與不追的成本收益比,很理智,可你破壞了一份原本 可能很美麗的愛情的全部魅力!你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沈惜盯著喻輕藍的雙眼,無奈地咬著嘴唇。 「好啦,我其實就是覺得很遺憾。」喻輕藍不忍看到沈惜這幅失神的模樣, 「我不會說你錯了,真的。不管怎麼說,你的選擇很難。而且你不是一時衝動, 聖徒精神發作,而是堅持到了今天,還準備一直堅持下去,更難。」 沈惜聳聳肩,沒說話。 「我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呢,算是解了。」喻輕藍捧起茶杯,呷了一口茶, 沈惜見她杯中茶水已不足四分之一,起身又給她續了一杯。 「我今天想和你聊的,其實不是你和嘉嘉的事。這個只是突然想起來了而已。 我關心的,其實是上個星期電話裡,你表現出來的,怎麼說呢,迷茫?還是…… 總之就是怪怪的。你怎麼了?」 沈惜撓了撓太陽穴。擁有一個對你無比瞭解的女人,有時也是一件頭痛的事 情,何況他還有不止一個…… 好在這幾天一直沒和沈惋通電話,不然,自己的情緒波動恐怕也瞞不過這個 雙胞胎姐姐吧…… 上週三送施夢縈家那天,她的表現刺激到了沈惜。 沈惜在感情上從來都秉持審慎但決絕的態度。想瞭解宋斯嘉和她男友間的感 情,他會用上幾個月的時間反覆觀察;下決心決定不打擾宋斯嘉的感情生活,他 能做到在她面前至今不露半點聲色;為嘗試和施夢縈繼續感情,他能花上大半年 的時間來磨兩人間的問題;一旦決心分手,他又不會為施夢縈表現出的足以打 動許多人的堅持和痛苦而心軟復。 但是上週三,沈惜還是有了那麼一絲觸動。他堅定的心思受到了一波衝擊。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產生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動搖。這種動搖對他是那樣的陌 生,在他的記憶裡,這幾乎就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對一個自己深思熟慮做出的 決定而產生的動搖! 與其說是施夢縈觸動了他,不如說是這種陌生感觸動了他。 沈惜六歲喪母,十四歲喪父,作為小家庭裡唯一的男性,以的名義,卻 像哥哥一樣照顧著雙胞胎姐姐,把95%以上的遺產都留給了她,一路憑自己的能 力和個性穩穩走到今天。對於這樣的一個的男人而言,自信很重要。情緒上的陌 生反應,很容易帶來莫名的疑慮和不安。 所有的負面情緒,往往是個套餐。在產生了疑慮和不安後,沈惜隱隱就有了 些對施夢縈的歉疚。這也是從未有過的。對於和施夢縈分手這件事,他偶爾會有 些遺憾,但從未有過歉疚。 見鬼! 「你是在為和施夢縈分手感到歉疚?」喻輕藍一副既好笑又好氣的模樣, 「這可不大像我認識的沈惜啊!」 沈惜略感好奇:「姐姐,你認識的沈惜是什麼樣的?好人,還是壞人?」 「你啊……外軟內硬,外熱內冷。看上去是個八面玲瓏的好脾氣,內心深處 卻是孤傲的。你大概就是那種最典型的無傲氣而有傲骨的人。在我看來,你蔑視 身邊絕大多數的人,包括我。你,蔑視他們或者說,蔑視我們的原因,不是 因為身份和財富的差異。在你眼裡,身份、地位、財富算個屁!但你還是在骨子 裡蔑視我們大多數人,只是出於智力、格局和個性。你看上去溫文爾雅,但那只 是你為了掩飾自己孤傲的一層外衣。你盡可能對每個人都禮貌,但你的禮貌僅僅 只是出於修養,你要運用你全部的能力,才能做到這一點。事實上,沒有人能把 事情處理得那麼妥當的,沒有人能完全出自真心實意地對每個人都以禮相待。只 有這些禮貌,完全是出於理智而非情感,才能做到。你的心其實很冷,你會發自 內心地去關心那些你願意關心的人,你會盡可能出於修養去照顧一些出現在你生 命中的普通路人。但是,一旦你對某一個人完全失去耐心和意願,那麼你所有的 情感都會變冷,你依然能保持禮貌,但你的禮貌會以很冰冷的方式表現出來。禮 貌其實是很冷漠的,對吧?所幸,我恰好是你願意關心的人。所以,對我來說, 你很好。但是,公平點說,你不是一個好人,你是個真實而有原則的人。你會對 某些人極好,對大多數人盡可能禮貌的好,最後,對某些人極不好。而正因為你 內心深處很冰冷的那一面,你甚至都不會為你對那些人的不好而感到內疚。」 沈惜聽著喻輕藍對自己的評價,微笑。 在她這裡,沈惜永遠都能得到難得的寧靜、平安和溫馨。 到現在為止,這個世界上有三個女人堪稱瞭解他。當然,她們所瞭解的沈惜 的側面是不同的。沈惋最瞭解自己的心性;宋斯嘉最能與他的思維拍;而 喻輕藍最能深入到他情感的內核。 沈惜看待自己的結論,和喻輕藍不謀而。他不會說自己是個好人,他最多 只會說自己是個有原則的,有生存技巧的人。他對人的禮貌,對人的好,對人的 尊重,很大程度上,都只是出自修養。 好人?真要說到心無雜念,熱心助人,王逸博和他的女朋友張沐霖才是真的 好人。 沈惜不是純粹的好人。 拿丁慕真的事來說,他其實並沒有幫到她什麼,只是給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建 議而已。當然,這是因為他相信憑著丁慕真的智慧和能力,她能處理好自己的事, 他不想過多干涉朋友的生活。但是,這種選擇追到思想的根部,還是能看到沈惜 內心深處的一絲冷。你可以說這是冷靜,也可以說這是冷漠。還好,他的這種方 式恰好遇到了丁慕真,她能理解他的想法,更能接受,或者說她自己也更需要這 樣的對待。如果把丁慕真換成施夢縈,在那樣一番傾訴和求助後,卻得到沈惜那 樣一番答,她會是什麼反應?但沈惜也不會因為對方換成是施夢縈,而多做什 麼,多半還是只說那樣一番話而已。 前些日子,他給了馬菲菲兩個選擇馬菲菲最終還是選擇雅福會上班了 其實不過是出於舉手之勞,給了一條普通的出路而已。這還是因為馬菲菲坐 上了他的車,和他發生了更近的接觸,終究不能再把她視作路人。如果劉銘遠沒 有提出讓馬菲菲陪他家,沒有造成自己第二天勢必要面對下一步怎麼安排她的 問題,那麼,沈惜自問是不會動去幫馬菲菲的。開玩笑,和她一起站在電梯口 的一共有六個女孩子,幫了她,另外幾個女孩幫不幫?馬菲菲有什麼特殊的?她 最特殊的,不過就是為自己引了路,自此多了那麼一絲關聯而已。 那個造成自己和沈偉揚反目的女孩,沈惜甚至都不怎麼想得起她的長相了。 這件事發生時,他還在英國留學。只在假期國是,見過那女孩兩面。如果不是 因為她是宋斯嘉的室友,如果宋斯嘉沒有開口請自己幫忙,自己會幫那個女孩嗎? 除了她,沈偉揚難道沒有欺負過其他女孩嗎?難道沈惜每知道一件類似的事,就 要正義感爆棚,殺上門去找沈偉揚的麻煩嗎?不會的。 像王逸博、張沐霖這樣的好人可能會。但沈惜不會。 沈惜也不會因為自己不是純粹的好人而自責。他沒想過要做一個純粹的好人。 他一直記得父親對自己的要求。不犯法,不害人,不違本心。能做到這些就不易。 看著喻輕藍,這個在血緣上和自己沒有一絲關聯的女人,像擁有神之雙眼般 直透自己的內心,沈惜不禁感慨萬千。 他們兩個曾經上過一次床。是在他們相識大概三個月的時候。 在某個深夜,在喻輕藍家的客廳,兩人原本坐在沙發上喝著啤酒閒聊,記不 清當時的話題了,只是瞬間覺得彼此是那樣貼近對方的內心,喻輕藍吻了沈惜, 沈惜也吻了她。兩人的氣息和肢體交纏在一起。喻輕藍久曠的成熟肉體綻放出 炫目的光彩,她脫去睡衣,將一副成熟的肉體展現在沈惜面前。 她俯身跪到沈惜腳邊,為他口交。 喻輕藍的口交技術極好,她能通過調整口腔和喉嚨的位置,把整根肉棒完全 吞入,把深入的龜頭容納在喉管裡。 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時間裡,她耐心地舔舐著,直到沈惜完全釋放在她口中, 更準確的說,是直接釋放在她的喉嚨裡。所有的精液都自然而然地直接流入胃部。 那是沈惜迄今為止,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直接在女人口中爆炸。 隨後,兩人在沙發上纏綿著,親吻、撫摸,沈惜也用舌頭幫她弄到淫水如泉 湧,才抱著渾身酥軟的喻輕藍進入臥室,在床上做了一次。 兩人相擁而眠,直至天明。 第二天,他們還是朋友。之後,也一直是朋友。 他們沒有再上床。不是因為刻意地保持距離,只是因為再沒有遇到那一夜的 氛圍和感覺。 喻輕藍對沈惜,就是很單純的女人對男人的欣賞和喜愛。在某個特定的時刻, 她會沉迷在這個男人的氣息中,釋放自己女人的那一面。但剩下的時間裡,他們 彼此間仍能磊落相處,惺惺相惜。這才是健康的成年男女關係。 喻輕藍不會那麼傻,會以為自己愛上了沈惜,會期待和他在一起。 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之間七歲的年齡差固然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則是,他們 對彼此的性情太過於瞭解了。 彼此相對,如鏡照人,怎麼在一起? 但假如是做一個明照肺腑的朋友,那就很好了。 喻輕藍聽沈惜說了上週三見到施夢縈後的心理變化,沈惜甚至都沒有隱瞞施 夢縈在家裡對他的引誘,只是盡可能淡化了細節。 「這幾天我總覺得,有那麼一些歉疚。我想不出自己有什麼錯,但就是沒辦 法像以前那樣心安理得……」 喻輕藍嘴角浮起一絲淺笑:「你有沒有想過,你到底是在為什麼歉疚?為離 開她而歉疚?為她如此癡情而你無心復歉疚?還是為她在離開你之後發生了那 麼巨大的變化而歉疚?無非就是這三個原因,你能分得清嗎?」 沈惜愕然。他還沒有想得那麼細過。 思考了片刻,他確定地說:「為她的變化而歉疚。如果不是因為和我分手, 而我又始終對她想復的念頭不做任何應,我想她不會像上週三那樣做。我能 感覺到,她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那麼,想要讓她不發生這些變化,除了和她復外,你有沒有別的辦法?」 「呃……」沈惜一時無言以對,「……沒有……」 喻輕藍一攤手。 「毫無意義的內疚,基本就等於偽善。你要麼因為自己的內疚去為她做點什 麼,要麼就擺脫這種莫名其妙的內疚。你沒有意識到嗎?在這段戀愛中,你一直 以來都很遷就施夢縈。你總覺得你應該多照顧她,為她負責。你就不想想,她已 經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成年人了。她可以因為分手而傷心,但是她在分手之後有 了任何變化,和你到底有什麼關係?是你騙她變的,還是你逼她變的?一個二十 六七歲的成年女人,難道不應該自己為自己負責嗎?她想要做些改變,而且真的 做出了改變,關你什麼事?要你內疚什麼?你天生就是許給她的?你天生就該為 他保駕護航?」 沈惜默然。 「你和嘉嘉沒能走到一起,我會很想問,到底是為什麼。你和施夢縈分手, 我根本不需要問為什麼。你帶她和我一起吃過飯,她也參加過我們朋友間的聚會, 這兩年我見過她六七次。每次見到她,我都會想,得有什麼樣的經歷,才能把一 個女孩子磨練得像她那樣完全不會愛。」喻輕藍阻止沈惜繼續為她續茶,靠到椅 背上,輕輕撫摸著自己的指甲。 「施夢縈缺乏愛的能力。她對你的愛,只是源於她知道你愛她。她離不開愛 她的人,而不是離不開你。她需要你關心她,照料她,陪伴她,全心全意地愛她。 可是,她卻根本不懂怎麼去饋愛。我不知道是她天性如此,還是成長過程太缺 乏愛,或者有別的什麼原因。不管因為什麼,現在的施夢縈就是這個樣子。她對 愛的理解是有偏差的,她一直在無意識地取,卻根本不願也不會有任何報。 你覺得分手以後她在變,你為這個感到內疚。但作為一個女人,我卻相信,讓一 個女人流淚的,可能是失去了愛;但會讓這個女人變態的,則是她以為自己很愛, 其實她根本就不會愛。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沈惜默默聽著。 在這兩年裡,施夢縈從沒做過一頓飯。她會因為沈惜為她做晚餐而喜悅感動, 但她從沒有一次想到過要為沈惜做一頓飯。她會因為沈惜飯後洗碗、整理廚房而 表揚他體貼,但她從沒有一次提出由她來做這些事。 施夢縈每天都會傾訴自己各方面的苦惱,抱怨工作業績無法提升,抱怨客戶 是那樣庸俗,抱怨同事是那樣市儈無聊。但她從不關心沈惜在生活或生意中有什 麼不順,每當她傾訴完,從沈惜那裡得到安慰或建議,也就差不多到了她準備睡 覺的時間。 而且,她其實也並不把沈惜給她的那些如何與客戶和同事溝通的建議放在心 上。她寧願去看那些教授成功學或職場能力的書籍和視頻,也不怎麼願意理會沈 惜說的話。 在施夢縈眼中,沈惜是聰明和禮貌的,但在職場上,沈惜並沒有資格指導她。 一個悠閒的書店和茶樓老,他或許在待人接物方面有一套,但他會有什麼職場 能力嗎? 自己不嫌他明明學歷好,人也聰明,卻不求上進、安於現狀,就已經很好了。 「你知道嗎?在這兩年裡,我看著你一天比一天黯淡。從前那個『青衫磊落』 白馬流星,意氣飛揚的勁兒,磨得都差不多了。生活沒有磋磨你,是施夢縈一直 在磋磨你。她一直取,卻不饋給你愛,而她又是個性格極其陰鬱的女孩,在 這兩年裡,她身上僅有的那些光芒,都是你分給她的。可是你自己呢?你的光芒 不斷地分給別人,你自己怎麼辦?你在不斷地被她的陰鬱影響,你得多麼辛苦才 能既讓自己永遠保持陽光樂觀,又能把一部分的積極分給她?你愛得那麼辛苦, 有一天終於累覺不愛了,有什麼好內疚的?」 沈惜神色淡然地聽著。喻輕藍說的,他都明白。只是這一個多星期,他腦海 中常常會浮現出那夜穿著性感睡衣的施夢縈,會想到自己打開屋門的瞬間她暗淡 的雙眸,每到此時,總會有些負面情緒侵襲而來。 或許,這就是喻輕藍的價值。她能在自己陷入混亂時,給自己最有價值的提 醒。 「對我來說,你犯過兩個錯誤,對宋斯嘉少說了一個『愛』字,對施夢縈多 說了一個『愛』字。除此之外,別無他錯。」喻輕藍輕描淡寫地結束。 沈惜報以微笑。好吧,他的困擾基本被解決了。施夢縈的事,不管是不是像 喻輕藍所說那樣是個錯誤,總之,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放到一邊,不必介懷。 對沈惜來說,一切都已經過去。但對施夢縈來說,似乎一切都才剛剛開始。 那晚趕走董德有後,施夢縈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癡了許久。 但是,很神奇的,在施夢縈漸漸平靜下來後,她發現自己內心居然變得很淡 然,暴風驟雨之後,池面恢復平靜,竟連一絲漣漪都不再有。 她默默地去洗了澡,把那套內褲已被撕爛的睡衣丟進垃圾桶,在手機備忘錄 裡留下第二天要買事後避孕藥的提醒記錄,隨便啃了個蘋果,就躺到床上發呆。 她眼前不斷飄過各種場景,徐芃第一次見到她裸體時的激動,周曉榮與她舌 吻時的興奮,香格里拉那夜徐芃在她體內噴射後的滿足,董德有在她解開浴袍那 一瞬間眼中放射出的貪婪……對所有的這些,施夢縈並不會產生什麼喜悅之情卻 也不像從前那樣反感。 當然,還有沈惜那張無比平靜的臉,微瀾不起,古井無波…… 一時間,施夢縈說不清對這張臉,自己是什麼樣的情緒。 她就這樣一直躺著,覺得自己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有一點超脫的怪誕。 隨後的生活裡,施夢縈清楚地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她無法解釋發生這些 的原因,但她真實地看到了結果。 徐芃看得和她一樣清楚。因為這些變化都成了他的福利。 施夢縈現在已經無需要求,就會動為他口交,甚至還會在口交時問他是不 是舒服。如果徐芃隨口答一句「還可以」,她會想盡辦法調整自己吸舔肉棒的方 式。她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把頭完全鑽入胯下,去舔陰囊後肛門前的那一片皮肉, 也學會了嘬住整個龜頭,像喝酸奶似的使勁吸;在用女上位時,她會不停地問自 己這樣做好不好,速度是不是還要再加快,只要徐芃沒有給出正面肯定的應, 她就會更賣力地扭動腰胯,更用勁地蹲坐以便讓徐芃的肉棒更深地進入她的身體。 徐芃滿意地享受著她一點一滴的變化,並小心地觀察著,確保自己沒有失去 掌控施夢縈的節奏。 他在施夢縈身上,還有一個有趣的計劃要完成。 現在,一切正在妥妥的進展中。 這個計劃,需要耐心,需要機會,也需要一切能夠借助的外部力量。蘇晨幫 他出過一分力;幾次和沈惜巧般的相遇,也被他充分地利用了;還有很重要的 一個環節,是何毓新。 而何毓新此時此刻正在面臨挑戰。 這是他和施夢縈的又一次見面。這次的要話題並不是性。何毓新雖然一直 把施夢縈歸入蠢女人的行列,但他也不會完全無視她的智商。他不能總把話題圍 繞在「性」這一個點上。 這天的要話題,是人際關係。何毓新十分小心地控制著話題的走向。他要 確保在不至於令施夢縈懷疑的前提下,話題能夠隨時和性這一點擦上邊。 令他沒想到的,最後反而是施夢縈動挑起這個話題。 施夢縈對自己的抑鬱症當然是十分在意的,她也在上查找了一些資料。這 兩天她剛看到一個令她有些震驚的說法,就想和何毓新討論一下。 男人的精液有助於女人治療抑鬱症,這是不是真的? 這個話題正中何毓新下懷。他原本就準備過這個話題,只是此前他沒準備要 在今天提起。既然施夢縈動地挑起了話頭,那麼就算她打亂了自己原先計劃好 的節奏,也無所謂。趁此良機,趕緊把這個話題深入下去。 「嗯,確實有這方面的說法。在美國有人做過相關的實驗,得出的結論是在 性生活中使用避孕套的女性,比不使用的女性患抑鬱症的概率更高。而這部分在 性生活中陰道不直接接觸精液的女性,和沒有性生活的女性在患抑鬱症的幾率上 卻基本相同。兩組對照,得出的結論,簡單點說,就是是否直接接觸精液,決定 了差異。」何毓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這些所謂的實驗迄今沒有得到任何權威 醫學雜誌的認可,他也只是在上一些所謂的健康站裡看到過相關的說法。 如果是在辦公室,面對自己的病人,他可絕不敢說這些話。 但在咖啡館的包廂裡,他想怎麼說都行。我是在閒聊啊,又不是在給人看病。 面對施夢縈,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說這些話,何況現在機會送到面前。 施夢縈可沒覺得他在胡說八道,醫生的見解在她看來是權威的。以上那些話 聽著有些拗口,但她聽得十分認真。 「精液的成分很複雜,除了精子、糖分、水這些傳統我們理解的成分外,還 包含有性激素、內啡□等等,其中像內啡□、雌素酮等成分是有助於改善情緒的。 精液裡還有很多雌性激素,像雌激素、黃體酮,這些成分對抑制、治療抑鬱症有 幫助。女性的陰道組織有很強的吸收能力,精液直接進入陰道後,精液裡的這些 成分會很快被吸收,融入血液,從而發揮它們的作用。」 施夢縈聚精會神地聽,生怕聽漏一個字會導致自己聽不懂整段話。隨即她若 有所思地問:「那就是說在性生活裡,不要使用避孕套是嗎?」 何毓新很認真地解釋:「這些只是理論上的意見。現實狀況下,為了避免懷 孕或者其他性疾病,如果不使用安全套,就需要借助其它手段。像小施你現在的 情況,還沒有結婚,也沒有生育,在我們國家,女性通常是選擇服用口服避孕藥。 一般我們對服用口服避孕藥總是建議要慎重的。雖然不宜口服避孕藥的人群種類 中,不包括抑鬱症病人,但畢竟避孕藥會產生一些副作用。你怎麼選擇需要認真 考慮。不能因為精液對抑鬱症的作用,就完全不考慮其他問題。」 也不知道施夢縈是不是聽明白了,只是無言地點頭。 何毓新看似無意地又補充了一段話:「精液中的激素是經過透皮吸收來發揮 作用的,所以,其實另外一種方式更能發揮精液的作用。直腸壁比陰道壁更薄, 而且直腸末端血管更加豐富,所以直腸的吸收能力比陰道更強。因為肛門性交不 會導致懷孕,所以如果有固定健康的性伴侶,肛交這種方式,更能發揮精液對治 療抑鬱症的作用。」 「啊?」施夢縈對這一點還是難以接受。「肛交」這兩個字在她的字典裡基 本是和「噁心」、「變態」、「痛苦」、「不可能」劃上等號的。 「當然,這依然還是理論上的說法。我只是把這個事情告訴你。至於接受什 麼樣的性交方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選擇。沒有通用性的。」 施夢縈又點頭。 「另外,我要特別說明一下,精液進入胃部後,等不到它的成分發揮作用就 會被消化掉,如果希望發揮精液抗抑鬱的作用,就不要吞食精液。」 施夢縈皺起了眉頭。「吞食」這個詞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好的憶。一聽到這 兩個字,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張曾無數次出現在她噩夢中的照片。 何毓新從沒聽施夢縈說過她的初夜,因此他無法預料現在這個話題會給施夢 縈帶來什麼樣的負面情緒。他還是按自己的節奏說著:「當然,如果去除抗抑鬱 這一條,有醫學報告顯示,高學歷和高會地位的女性更喜歡在性生活中為伴侶 口交並直接吞嚥精液。在確保伴侶健康的前提下,肛交和吞嚥精液都是拓展性交 方式的有益嘗試。」 話題到此為止。何毓新特意選在這個時機起身,借口去衛生間,走出了包廂。 其實他是為了留下一點空間讓施夢縈消化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這段話是他 刻意說給施夢縈聽的,為的就是要在她的頭腦裡鐫刻下這些意識。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滔滔不絕的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很容易引起施夢縈的不適; 但加入這時再轉到其他話題,卻又很可能迅速轉移施夢縈的注意力和興趣點,大 大減弱這番話的實際效果。 適當留白是交談中的必要技巧。 心理醫生還是需要掌握一些交談技巧的。 但這次何毓新無疑有些失算。他到包廂後,還沒重新坐穩,就聽施夢縈說 了一句令他十分震驚的話。 施夢縈問:「何老師,你想不想和我做愛啊?」 她撩了下額前的頭髮,笑容十分嫵媚。 何毓新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訝異。 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的施夢縈,有一種她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敏銳。和以前相比,她能接收到 更多東西,儘管她對接收到的東西的解讀未必正確,但平心而論,她確實比以前 要更警醒一些。 就在剛才何毓新用「吞食」兩個字,使她產生反感之後,漸漸的,施夢縈突 然冒出一個過去從沒有過的念頭:「他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 這個問題很重要。 施夢縈已經給予了何毓新很大的信任。某種程度上,比起沈惜,她更信任何 毓新。對沈惜,她的感覺是愛或者說,她自以為是愛。分手之前,她信任沈 惜,但是更多的,是信任他的愛,信任他會對自己好,會站在自己身後,成為自 己的依靠。其實,她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沈惜的能力和見識。 而何毓新,作為一個學識淵博的醫生,獲得的是施夢縈在能力方面的信任。 她根本沒有發覺或者發覺了也不覺得有什麼部隊何毓新的話現在對她有 著十分巨大的影響。 但是,她突然有了懷疑。莫名其妙的,這種懷疑就鑽到了她心裡。 如果何毓新對她所說的所有有關「性」的問題,真的是出於想幫她治病的目 的,那還好說;如果他別有所圖呢? 如果施夢縈發覺何毓新是為了能有機會和她上床而故意牽扯性的話題,那她 是絕不會原諒這個男人的。 聽了施夢縈的話,何毓新並沒有任何喜悅的表示。他嚴肅地沉默了片刻,漸 漸換上一張和善的笑臉:「小施啊,你這個問題很考驗男人啊。如果我們就是單 純的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我可能會說,好啊……但是,我們的關係畢竟不那 麼單純。就算我們是在咖啡館聊天,不是在醫院裡做正式的咨詢和治療,但畢竟 我是作為一個為你心理方面的咨詢意見的角色來和你接觸的。所以我不能, 而不是不想和你有肉體上的關係。」 施夢縈略帶生硬地笑:「我懂……但這麼長時間何老師給了我很多幫助,我 一直很想和何老師做愛報答一下……」 在她粗糙的設計裡,她也想到何毓新可能會做一番冠冕堂皇的推辭,但她相 信只要對方心存他念,那麼一定無法拒絕她的再三邀請。 「小施你想多了。你是徐芃的朋友,我也是徐芃的朋友,只是和你聊聊,給 些建議,怎麼就說到報答上去了呢?再說,作為心理醫生,其實也不光是心理醫 生啦,所有的醫生,都不應該和自己的病人或者咨詢人有太親密的關係。這樣肯 定會影響到我們的判斷能力。所以……別胡思亂想了。」 施夢縈也就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又聊了一小會,兩人結賬。 和施夢縈道別,到自己車上,何毓新立刻撥通徐芃的電話:「你有沒有發 現,最近施夢縈有變化?」 「有啊,她越來越騷了,在我們的計劃中……」徐芃一開始沒有意識到何毓 新打這個電話的意圖,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 「是嗎?騷不騷的我不太好判斷。但是,她好像變得稍微聰明一點了……她 今天還試探我對她灌輸那些東西是不是對她有企圖。你說會不會是有別人在背後 給她支招?」 徐芃頓時認真起來,直起身:「啊?應該不會吧,她沒什麼朋友。這兩個星 期我跟她來往還是很密切的,下班時間很多時候也是跟我在一起。應該沒什麼人 會給她支招啊……她怎麼試探你?」 何毓新輕蔑地笑,施夢縈的那點伎倆也不放在他的眼裡。 「沒什麼技術含量,就是直接問我想不想和她做愛,被我閃過去了。我想, 她這次試探沒成,應該會更信任我。」 「這樣啊……那我估計就是她自己不知道那根弦搭錯了,有了點察覺,然後 就直筒筒過來試探你了。」徐芃基本放心了,「她雖然有點蠢,但也不是完全的 白癡。如果她真那麼笨,我們花這心思設計她,還有什麼意思?」 何毓新「呵呵」笑了兩聲:「話說,我一直沒問,你到底想搞她搞到什麼程 度?如果你只是想多操她幾次,現在基本已經搞定了。我想她現在應該不會抗拒 和你上床了吧?」 「呵呵,光是上床有什麼意思?這賤貨操起來還可以,下次找機會讓你操她 一次。操過你就知道,還不錯,可也就那麼事。操上幾次就無所謂了。我安排 這些,就是閒得無聊,想看看這個原來一本正經的蠢女人,到底能變得多淫賤。 你沒見過她以前的樣子,我這兒有個妞,管她叫『蓮花婊』,你可以想像一下她 以前是什麼樣的。我就想,能不能把這個『蓮花婊』調教成騷浪賤,能把她玩出 各種花樣,那多好玩。」徐芃越說越開心。 「好吧,我懂了……不簡單,但應該也不太難。咱們慢慢來……」 徐芃又靠到沙發背上,「話說,你那套性高潮治抑鬱症的理論,真的還是 假的?」 「當然是假的,在醫院我可不敢對病人這麼說。」何毓新現在心情不錯,也 有耐心解釋,「性高潮能讓女人體內多巴胺、內啡□、催產素水平上升,從而在 高潮之後一段時間減輕她們的壓力,對因壓力、焦慮引起的失眠也有那麼點幫助。 真正的作用也就那麼點了。剩下的其實都是心理錯覺。絕大多數有抑鬱症的女人, 都是缺愛的,不善於溝通,性格偏執,缺乏自己求快樂的能力,性生活和性高 潮會使她們把快樂建立在給她們性高潮的男人身上,讓她們產生被人愛的錯覺。 不快樂的女人有快樂了,沒人愛的女人有人愛了,她當然會覺得心情愉悅。但這 種愉悅維持的時間很短,對抑鬱症也沒有根本性的作用。其實就相當於一針興奮 劑,短時間頂一下,讓她感覺不錯。藥效過去以後,實際上沒半點卵用。而且搞 得不好,會上癮,哈哈。」 徐芃聽得很認真,他得完全聽懂這些東西,才能在接下來對施夢縈的引導中 作出正確判斷。 聽何毓新講完,他不由得哈哈大笑:「也虧得是你,能把這種鬼話說得那麼 像真的。」 「今天她自己作死,問我男人的精液對抑鬱症的好處。我已經把不妨試試玩 得更開放,包括做屁眼這些事兒都暗示給她了。你看看能不能找機會引導她去玩 得更開些吧,她很有可能會接受的。只要她對我的信任不變,那我給她的所有信 息,就算她一時不接受,但她也很難忘掉這些話。只要有人在旁邊適當引導,她 隨時可能會作出改變。」 「懂了!」徐芃對接下來的幾天突然很有期待,「這事真麻煩你了!下次找 機會一定讓你好好玩她一次。」 掛下電話,徐芃瞇著眼,想了一會。 其實,他對施夢縈有沒有得到別人的建議這件事,並不是完全沒懷疑的。前 幾天他去施夢縈家,不小心把手機掉在客廳。手機滑到了一個櫃子底下,他摸手 機的時候時,居然從櫃子底下摸出一片碎紗。 這片碎紗看上去很像是從自己買給施夢縈的那套睡衣上撕下來的。 但施夢縈明明告訴她,她不喜歡那套睡衣,已經把它丟掉了。 這就很詭異。通常來說,就算她再不喜歡,也不太可能直接把一套嶄新的睡 衣給丟掉,更何況還是別人送的禮物。她得是多討厭這套睡衣,才會把它直接當 垃圾丟掉啊? 這不符常理。 再加上這塊碎紗片的出現。 這兩天徐芃的腦海裡一直有個問號:是誰撕了睡衣?是一個他不知道的男人 嗎? 徐芃不關心施夢縈是不是和別的男人上床了。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無非是 個在調教中的炮友而已。她願意找越多男人操她越好,這意味著她墮落的速度可 能會加速。頂多是以後注意點,多戴套就好了。 但是,徐芃不得不擔心,這個新出現的男人會不會影響他的計劃?施夢縈願 意多找男人操她是好事,可萬一有一天,她突然只想被其中一個男人操,那就很 悲催了。 尤其是以徐芃對施夢縈交際圈子的瞭解,他很難想像,短短時間內,施夢縈 能找到誰?這個男人得是既讓施夢縈心甘情願和他上床,又會在各方面受到他影 響的。 徐芃最擔心的,是這個男人,就是沈惜。 如果真有這樣一個男人存在,沈惜就是最符邏輯的那個,不是嗎? 在吃不準施夢縈是否和沈惜舊情重燃的狀況下,徐芃決定暫時先隔離這兩人。 正好這幾天他要去外地為一家互聯公司的中層幹部上課。因為客戶方受訓人數 眾多,那家公司將學員分成了兩撥。徐芃要把同一門課程連上兩遍。 他要講的,是一個課時兩天的溝通課程。算上中間休息一天,再算上來的 時間,他這一趟出門至少需要一個星期。 於是,徐芃就要施夢縈做他的課程助理,陪他同去。 客服經理客串課程助理這種事,在周曉榮的公司常常發生。當初招人時,課 程助理的崗位就存在人員短缺的狀況。周曉榮應對這個問題的辦法,就是讓客服 經理去填補。因此徐芃要求帶上施夢縈,本是很常見的處理方法。但由於最近公 司裡一直有人在傳施夢縈傍上了徐芃,倒是引起了八婆們一陣小小的興奮。 施夢縈平時很少和同事們往來的習慣,在這時候反倒帶給她一個意想不到的 好處:她幾乎和所有的傳言絕緣。 那些只是稍微有些往來的同事沒人會過來多嘴,而和她交情好的孔媛、蘇晨 兩個人,前者最近莫名其妙的低落,連業績都下降了許多;後者才不會讓自己攙 和到這種嚼舌根的事中來。 所以,施夢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公司裡是個什麼形象。 徐芃帶著施夢縈到了講課的城市,對方為他們安排好了賓館,照例安排的是 兩個單人房。抵達目的地的那天晚上,徐芃需要再看看備課資料,養養精神,所 以還算老實,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 但上完第一天的課,對第二天的課程胸有成竹的徐芃,就想要找些樂子。他 溜溜躂達穿過走廊,走到施夢縈的房間門口。也許是房間難訂的緣故,這次客戶 為他們安排的房間隔得很遠。 沒敲幾下,施夢縈就開了門,但沒說半個字,一閃身又鑽進了衛生間。 徐芃施施然走進房間,在門廊過道上駐足,看向衛生間裡。 施夢縈穿著一件單薄的真絲睡衣,透過沒有繫緊的前襟,可以確定她並沒有 穿胸罩。雙乳毫無束縛地挺立著,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微顯下垂,勾勒出一個 自然飽滿的曲線。她的頭髮微濕,隨意地盤著,用一個銀色的髮夾夾住。 她已經去除了白日的妝容,素面朝天。她急於衛生間的原因,就在於開門 前她剛撕開了一包膠原蛋白補水保濕面膜,正準備讓自己的臉喝些水。 往下看,睡衣的下擺剛好能遮住施夢縈的臀部,因為屁股豐碩的關係,施夢 縈的腰有一種驚人的纖細感,實際上不過是既視對比後的錯覺。黑色的絲質內褲 緊緊地繃在身上,給人一種隨時可能被撐裂的感覺。 「在敷面膜啊?」徐芃也走進衛生間,貼在施夢縈身後,一邊沒話找話,一 邊把手搭在施夢縈的肥臀上,不住地撫弄著。 在三個月之前,施夢縈絕不會容忍這樣的動作。哪怕在熱戀時,沈惜這樣撫 摸她,也會令她不適。但現在,施夢縈彷彿已經完全習慣了,不動聲色地將面膜 覆在臉上,小心翼翼地把每個邊邊角角都捋平,順便把殘留在手上的面膜液抹在 手腕上。 見施夢縈的雙手空了出來,徐芃就把身子貼得更緊,環抱住她的腰,捉住施 夢縈的右手,拉到自己下身,隔著褲子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已經開始發脹的肉棒上。 施夢縈在鏡子裡白了徐芃一眼:「出去出去!我馬上就出來,你擠在這裡礙 事!」 她語氣中顯得很是不耐,但臉部卻很僵硬,不敢做什麼太誇張的表情,生怕 影響面膜的效果。不過反正她現在就像戴著一個白色的假面,別人也看不到她的 表情。 徐芃不易察覺地笑。這是不久前在床上還像一條死魚,無比厭惡男人觸碰她 的施夢縈。 何毓新說得沒錯,如果只是想要多搞她幾次,現在其實已經基本算大功告成 了。但這樣怎麼夠?周曉榮還沒幹過她,何毓新也沒有,還沒在她嘴裡射過,還 沒和她試過3P,還沒玩過她的屁眼,還沒讓她像狗一樣在地上爬過,還有那麼多 花樣沒玩過!施夢縈身上有無限可以挖掘的可能性啊。 對於像徐芃和周曉榮這樣的男人來說,對女人的慾望,早就已經不在陰道上 了。 周曉榮的興趣點完全在屁眼上,任何一個能肛交的女人對他來講都是寶。 而徐芃的興趣則是玩弄和改變。有什麼比掌控一個女人的慾望,改變她的人 生更有趣呢? 以前都只是零敲碎打,施夢縈是他完整計劃下的第一個作品。 只是一切要按部就班,絕不能心急。 還得繼續努力! 徐芃笑嘻嘻地緊握施夢縈的手腕,不讓她將手抽,繼續讓她在自己肉棒上 摩挲。順手撩起她睡衣的下擺,勾住施夢縈的內褲邊緣,用力一拉,半邊屁股就 暴露出來。 施夢縈一把按住徐芃的手,不讓他繼續拉扯自己的內褲:「別弄!拉壞了! 我沒帶幾條替換的!你出去出去!我馬上出來,出來就讓你弄……」 話沒說完,她的耳朵突然被徐芃吸住。他靈活的舌頭從她的耳垂滑過,沒有 觸碰她臉上的面膜,而是一路向下遊走到脖頸、肩膀…… 施夢縈閉上了嘴巴,半閉眼睛,癱在徐芃懷裡。她半邊身子發軟,呼吸也變 得粗重,面膜下的臉漸漸漲紅,一直蔓延到脖子、鎖骨,直至胸部似乎都變得緋 紅。無需徐芃繼續控制她的手,她自然而然開始隔著褲子揉搓起徐芃的肉棒。 她的內褲已經被徐芃扯到了膝彎。從鏡子裡可以看到睡衣下擺冒出的那叢濃 密烏黑的陰毛。徐芃的手指早就順著光潔的股溝溜進緊致的肉縫中,不停地揉弄, 指尖漸漸濕滑柔膩起來。 徐芃解開自己的褲子,把肉棒釋放出來。還不等他做下一步的動作,施夢縈 一把捏緊肉棒,使勁擼了幾下,包皮因為受到大力的拉伸而完全展開,露出了肉 紅色的龜頭,顯得十分猙獰。肉棒在施夢縈手中變得更加粗大,硬硬的向上翹起。 她加快擼動的速度,像在證明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很有經驗的女人似的。 「來,吃香腸吧!」徐芃拍了拍她的屁股。 施夢縈早就明白「香腸」指的是什麼,她半睜開已經顯得迷離的雙眼,有氣 無力地哼出一句:「出去吧,到床上去……」 徐芃也不答,而是扳轉她的身體,按著她的肩膀往下壓。他能感受到身前 這個女人的抗拒,但在他持續用力下,她反抗的力量漸漸消弱,慢慢矮下身體, 直至曲膝跪倒在衛生間的地磚上。 施夢縈的口交技術只能說很一般,但和過去相比要算進步很多。她臉上依舊 覆著面膜,肉棒出入口腔時,會不時地擦碰到冰涼的面膜,徐芃出乎意料地沒有 被白面鬼似的施夢縈搞得失去慾望,反而愈發興致勃勃。這還是他第一次插入一 個正戴著面膜的女人的嘴。 施夢縈努力在龜頭頂端舔舐著,像在吃一根香甜的棒棒糖似的。她的舌頭每 次經過龜頭最前方的縫隙,肉棒都會不由自地跳動一下。徐芃在她後腦輕輕拍 了一下,她會意地將肉棒含入口中,伴隨著一陣令人小腹脹熱的「咕嘰咕嘰」的 吸吮聲,施夢縈唇邊漸漸蓄起了從口腔裡被擠出的唾液。她吐出肉棒,一條細長 的水絲牽在她的嘴角和肉棒之間。肉棒上亮閃閃的全是她的口水。 到了這時,已經熟悉了彼此肉體的男女不再需要其他的花樣。 施夢縈略顯失神但又極為熟練地站起身,扶著洗臉池檯面,俯身翹高了屁股, 徐芃扶著肉棒,在她股間頂了兩下,熟門熟路地找到入口盡根而入。 今晚的第一次,他只想先射上一發解解悶。所以他也沒搞什麼花頭,結結實 實地插了十來分鐘,在施夢縈肉穴中噴出了第一發精液。 除了射精,徐芃還是想著其它更重要的事。 和施夢縈躺到床上,東拉西扯地閒聊。徐芃有意識地把話題往沈惜身上扯。 令他放心的是,施夢縈對沈惜的情感似乎有了微妙的變化。以往的眷戀和不 捨,一大半化為了失望與不憤。哪怕在屢次看到沈惜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她對 他也不曾有過這樣明顯的怨憎。 如果存在一個和施夢縈有親密關係的男人,應該不是沈惜。 是誰?徐芃現在不想馬上去探。遲早會知道的。只要不是沈惜,就好辦。 施夢縈對沈惜有了強烈的怨憎?那更好! 「想不想讓他感到後悔難過?」徐芃一本正經地問。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13) 看%精~彩小$說~盡在'點 b點 '~$小說 /度//第/一///小/說/站/ 看/第/一/時/間/更/新 .. 作者:aksen 26/6/2 字數:28925 第十三章 照 周曉榮最近很煩,各種不痛快都集中在短短幾天中一齊光臨他的生活。 首先,是原本儲備豐富的女人資源一夜之間變得很緊張。 程莎年近古稀的老公公前些日子摔斷腿,住了院。她的海員丈夫前些日子出 海了,現在也不知是在前往南美海域的路上,還是已經到了目的地。她丈夫的姐 姐遠嫁去了廣州。一個公公在醫院,一個兒子讀小學,一老一少的事如山般都壓 在她一個人身上。 最近兩個星期,程莎已經請過三次事假,當然也就沒有多餘的時間能陪老。 周曉榮也不會禽獸到在這種時候還要去纏著程莎。 還有孔媛,這一個月突然陷入低潮。整天在公司悄無聲息,任何人稍不留意 就會完全忽略她的存在。每天一到下班時間就家,不加班,不應酬,甚至連續 兩次在需要去外地跟課時特意和同事調班。程莎在忙家事之餘,還要應對這麼一 個對工作挑三揀四的下屬,自然十分不滿,在周曉榮面前也嘀咕過兩次。 憑過去一年的工作業績,周曉榮不會把孔媛怎麼樣。誰還沒個厭倦低沉的時 候?何況他也看出來了,孔媛的糟糕狀態不光出現在工作上。這些日子裡,無論 他明示還是暗示,孔媛都不接他的茬,怎麼都不肯再上他的床。 公司裡當然不止這兩個女人能玩,但能完全滿足周曉榮的癖好,上下前後三 個洞都能痛痛快快玩的,就這麼兩個,偏偏最近一個能碰不得! 煩人的是,徐芃最近一次次向他描述每次操施夢縈的細節。 真是同人不同命! 當然,說實話,周曉榮倒也沒覺得能操施夢縈是件多爽的事。這個裝模作樣 的賤貨全身上下的皮肉他都已經看過摸過,雞巴也已經插過她的嘴。說真的,單 說施夢縈爛到家的口交技術,周曉榮對她就興趣寥寥。唯一還能勾起周曉榮一點 性致的,就是她平時那副賤兮兮的故作清高的模樣。 越是這樣,周曉榮越想狠狠操她一。 但也就是這樣而已。 說白了,周曉榮想操的不是施夢縈這個人,而是她給自己塑造出來的樣子。 操她一次,讓她知道她自己其實也就是個欠操的賤貨,周曉榮就滿足了。 別的,他還真沒想從施夢縈身上獲得。 照徐芃的說法,他調教施夢縈的計劃正在進行中。火候還差一些,但進展很 好,應該很快就能讓周曉榮痛快玩一次了。反正徐芃已經作出承諾,如果施夢縈 自始至終不肯被人「開後門」,那沒辦法;可只要她鬆口,那麼這個女人屁眼的 第一次,肯定留給周曉榮。 周曉榮很期待那一刻,他甚至都想好了那一瞬間他要對施夢縈說什麼。 所以,與其說他嫉妒徐芃能玩玩施夢縈,倒不如說他期待徐芃能再多玩玩這 女人。他玩得越熟,到時候自己玩得自然也就越爽。令他略微有些不滿的,只是 眼看著徐芃這些日子玩得不亦樂乎,自己的身邊好玩的女人卻莫名其妙地沒了。 還好,周曉榮手頭還剩下一個高萌,他還能在這個動送上門來的離婚少婦 的屁眼裡洩火。雖說,細論起來,高萌並不是周曉榮的菜。巴掌臉,尖下巴,細 彎眉,鳳眼,矮個,身軀瘦小,還是個平胸。 論長相,周曉榮喜歡那種有些洋氣有些野性的;論身材,當然是喜歡豐滿型 的。從身材角度看,施夢縈的身材,是OK的,就是態度太成問題,基本就是個性 冷淡。這一點讓周曉榮倒了胃口。 而到高萌身上,她從長相到身材,對周曉榮來講,都恰恰卡在及格和不及 格之間。實在有點像雞肋,棄之可惜,但確實食之無味。 但高萌偏偏有一個很多女人比不了的優點恰恰是周曉榮最看重的屁 眼可以隨便玩,而且她自己也樂此不疲。 好吧,總算也是個屁眼,總能過過癮。 周曉榮不免常常沮喪地想:這年頭,肯讓男人玩屁眼的女人怎麼就那麼少呢? 缺女人,還在其次,更令人頭疼的問題,是老爹老娘開始催婚了! 周曉榮今年二十八歲。二十五歲以前,父母從來沒和他提過「結婚」這兩個 字。最近兩三年,父母開始偶爾對他提及「結婚」這個話題,但也不怎麼急迫。 畢竟,作為一個大城市的男人來講,三十歲前不結婚也很正常。何況雖然二老不 完全清楚兒子的生活細節,但也清楚他並不缺女人。既然廣泛撒,總有一天會 撈上來個啥吧? 可從這一年的春節開始,父母開始不斷念叨這個話題了。最近一兩個月,這 個趨勢越來越嚴重,幾乎是見一面就嘮叨一場。 周家二老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周曉榮這輩子就是在大學時正兒八經地談過兩 個女朋友,此後就再也沒帶任何一個女生家。周曉榮堂哥周旻的女兒都四歲了, 眼看著自家兒子直奔三十歲而去,卻連個固定女友都沒有,二老當然會心急。尤 其是周媽媽,恨不得兒子馬上就帶個媳婦家。 但是問題在於,周曉榮自己可是一點都不著急啊! 我才二十八歲,急什麼? 大好青年,事業小成,存款豐厚,房車兩全,身體健康,長得也不賴雖 說胖點這種條件的男人會找不到老婆? 開玩笑! 我不結婚,不是找不到結婚對象,只是因為,我,還,不,想,結,婚! 周曉榮給自己定的目標是三十歲開始考慮結婚的問題。在那之前,自己還能 再玩上一兩年。 雖說結婚以後也不是不能繼續在外頭搞花樣,畢竟沒有現在這樣自由了不是 嗎?周曉榮沒有婚後收手的覺悟,他只是單純從難易程度的技術性角度來思考這 個問題。 但是,好死不死,這種話不能跟爸媽講啊! 周媽媽哪還有耐心再等下去?你不結婚是吧?行,可你總得有個女朋友吧? 我們家這麼大家產,你自己現在生意做得也不錯,難道你準備突然找個女人來 閃婚?那怎麼行?你總得好好談個戀愛,讓爸媽給你把把關吧?你現在還不找女 朋友,什麼時候找?過兩年再找?那還得算上相處的時間,你想什麼時候結婚? 周媽媽認真一盤算,就認定自己再不干預,兒子結婚問題肯定就遙遙無期。 於是,她果斷出手了。周曉榮當然要垂死掙扎。母子博弈許久的最終結果,就是 周曉榮一敗塗地,周媽媽要親自為自己找兒媳婦了! 周媽媽第一個看中的,是自己朋友的女兒。一個去年剛從新西蘭留學來的 公司白領。上週末,周媽媽拉著周曉榮隨她一道去相親。 她很中意這個品貌兼優的女孩兒,對方媽媽也對周曉榮的條件很滿意。 可是,悲催的是,周曉榮對著女孩全無興趣啊! 細長條的個,乾癟癟的身材,戴著一副古的眼鏡,除了長得勉強還算秀氣 外,周曉榮在她身上找不出半點吸引自己的地方。 說她性格好,成績好,工作好?天了嚕的,這是我周曉榮找老婆的條件嗎? 我又不需要學霸,我又不需要富婆,我又不需要淑女! 這幾天周媽媽總催兒子再去約那女孩兒出來吃飯看電影什麼的。 周曉榮一邊應付,一邊頭痛。 如果說以上這些都只是風月家事,無傷大雅。那麼,接下來這個嚴重問題, 就不由得周曉榮不嚴肅面對,殫精竭慮了。 最近幾個月來,他公司的業務正在緩緩地走向下坡路。 大學畢業後,周曉榮一度曾在自己老爸的公司混了一年多,隨即下定決心要 自己立一攤買賣。 周曉榮選擇的是培訓咨詢這一行。不能不說他的眼光有點毒,恰好趕上了舉 國上下鼓吹創業,推崇管理的風潮,再加上老爸的人脈和自己狐朋狗友們的捧場, 算是很快就把場子撐了起來。而從去年開始,徐芃也帶著一筆資金入伙,公司規 模瞬間擴張了一倍。 轉眼,自己這家培訓咨詢公司即將迎接五週年慶,這幾年業務增長的速度十 分喜人,在業內也已經有了點小名氣。周曉榮在自己老爸面前也很能挺直腰桿。 不管怎麼說,不算開公司的本錢,其他成就一大半是憑他自己的本事掙來的。 但是,公司的基礎終究還是薄弱。 最明顯的短是師資。周曉榮自己沒有上講台的能力,他和老爸的人脈裡, 要說拉個客戶,那輕而易舉,但要想找到好的培訓講師,卻讓人撓頭。除了自己 的發小徐芃,周曉榮手頭根本沒有現成資源。 現在公司裡的這些講師,已經是周曉榮篳路藍縷,辛苦拼湊求來的了。 目前,周曉榮手頭一共有十一個講師,其中算得上金牌講師的,只有四個。 平心而論,一家培訓公司,三分之一的師資力量堪稱「金牌」,已經很不錯了。 可就在這四個講師身上,還存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他們幾個大多太年輕了。 最年輕的徐芃,今年只有28歲;張昊翔剛剛3歲出頭;講商務禮儀的女講 師方穎淑也才32歲。只有一個講成本管理的講師邱洛年過不惑。 不得不說,就管理領域培訓而言,這支講師隊伍太年輕了。徐芃、張昊翔、 方穎淑三人的能力和見識都絕對沒問題,可年齡無法說長就長。年齡,往往意味 著經驗和閱歷。在我們這個國度,在很多人眼中,這些幾乎和能力劃等號。 要不怎麼會有「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說法呢? 如果培訓對像要是新員工,那倒還好。可倒霉催的,周曉榮公司的要培 訓目標是公司中層以上管理層,只有寥寥幾門課是針對那些年輕的新員工的。 徐芃、張昊翔、方穎淑三個人出去上課,坐在台下聽課的學員只要是企 業中層以上幾乎就沒有比台上講師更年輕的。如果是國企客戶,這個問題還 會更明顯。 你讓那些學員向台上那個看上去根本沒幾年會閱歷的小年輕學管理? 如果是靠人脈斂來的客戶還好,畢竟有熟人的臉面在。那些通過正常市場途 徑拉來的客戶,第一次見到徐芃他們的時候,態度裡總有難以掩飾的懷疑。 雖然大多數客戶聽完徐芃他們的課後,總是不吝褒揚,其中也不乏真心表示 讚賞的。可還是會有不少人,當面客氣地說聲「課講得不錯」,轉過身卻不再購 買周曉榮公司其他的課程。 於是周曉榮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問題:以程莎為首的市場拓展?a href='/youliang.html' target='_blank'>游椋戌僩}?BR>活,費盡唇舌,甚至有時候還得付出點大家心照不宣的代價,辛辛苦苦拉來新客 戶,穩定性卻差,保有率不高,客服的後續跟進工作難度很大,尤其是能簽下長 期作協議的不多。 對培訓公司而言,穩定的客戶最要緊不過。 四年前,程莎能一舉成為客服總監,就是因為她一舉為公司拿下了一個重要 的穩定客戶。 那一次的對象是一家在各地擁有大量分公司的國企。一旦能打通總公司的通 道,就等於拿下了他所有的下級企業。偏偏這公司負責聯繫培訓事務的部門領導 油鹽不進,死活不肯把培訓業務交給周曉榮的公司。程莎判斷繼續和這個部門領 導糾纏是沒用的,靈機一動,通過關係找到了管副書記。這五十多歲的糟老頭 子倒也乾脆,直接問程莎能給什麼好處。程莎豁出去讓這老頭兒操了三天,成功 拿到一個長達三年的大單,覆蓋這個國企下屬十幾家分公司,每年平均不少於5 個課時。 當然,同成立後,除了紙面上雙方各自的權利義務外,程莎每季度總要跑 去被這副書記干個一兩天的。這真是個苦差,那老頭兒身子早就虛了,每次程莎 都得拿出全身騷勁,累出兩三身汗,才能換這老頭半硬不硬地插上三四分鐘。而 這老頭兒又花心不死,每次都想多干幾次,要想讓他第二次硬起來,程莎想死的 心都有。偏偏這老頭兒對周曉榮公司其他女人不感興趣,只盯著程莎一個。 去年,這個同又續簽了兩年。直到現在,與這家國企的作,依然是周曉 榮公司三個最穩定的收入來源,堪稱「現金牛」。在這點上,程莎居功至偉。 穩定新客戶難度大,長期作對像少,這個問題本來就一直讓周曉榮很擔憂。 本來想著隨著這幾年公司口碑的建立,徐芃、張昊翔他們年齡的增長,一切都會 向好的方向發展。 沒想到,今年以來的景況,不能不令周曉榮感覺到危機感撲面而來。 眼看就要到十月,馬上就是下一個年度的課程推廣季。可是先不去說程莎、 孔媛這兩大市場推廣力現在各有各的問題,昨天接到的那兩個電話,就讓周曉 榮陷入「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恐懼。 兩個老客戶特意打招呼,明年不會再和周曉榮公司續約。 這兩家也都是國企,規模不算太大,但是因為都是走老爹的關係,所以勝在 穩定。但昨天他們在電話裡說得明白,他們不是在拿捏什麼,不是要好處,單 純就是因為現在國企的日子也不好過。這幾年,從上到下卡得都死,國企被盯得 很緊,稍有些規模的國企,連以前再正常不過的「小金庫」都忙不迭地撤銷。以 前很多睜一眼閉一眼的支出,現在查得都嚴,動不動就要招投標。對很多企業來 說,實際上並不必要的幹部培訓,就成了務必要砍掉的支出項目。 少了這兩個老客戶,倒不至於令周曉榮的公司傷筋動骨,但他敏銳意識到, 整個市場態勢都不太好,而自己的公司好像已經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公司現在面 對的就是發展瓶頸,闖過去了,整個公司也許都能往上跳一層;如果闖不過去, 說不定突然間這家公司就完了。 所以這種時候,周曉榮十分謹慎,也十分緊張。他必須要準確判斷當前的整 個態勢,還要精準分析自己公司的優缺點,然後在當下現實的市場狀況下,為公 司找到接下去最適的路。 是開發新的課程,是招聘新的講師,是開闢新的培訓領域,還是性脫手變 現進入另一個行業? 在別人無法觸及的空間裡,周曉榮的大腦整天都在激烈地運轉著。 別看周曉榮平時一副不太著調的樣子,也別看公司裡很多人都覺得徐芃比他 更像老總,事實上,周曉榮才是這家公司真正的心骨。 徐芃自己都承認,講管理,自己行,真的搞經營,他的能耐或許還不及周曉 榮的一半。所以別看徐芃佔了公司幾乎一半股份,但他除了課程業務以外,很少 插手經營管理,頂多在招聘面試、團隊建設、客戶接待的時候發揮一下特長。 公司的大方向,人力、財務等最關鍵的權力,自始至終都掌握在周曉榮手裡。 有人說,不能和朋友一起做生意。 徐芃和周曉榮都是管理專業出身,他們很清楚這個道理,但既然出於某些原 因,兩個人現在已經處在一個攤子裡了,就得盡自己的力量把一切問題都捋平。 周曉榮很注意維繫徐芃在公司裡的地位,甚至從來沒有在員工面前說過一句 和徐芃的意見相反的話,即便徐芃根本沒有任何管理層的頭銜;而後來入股的徐 芃,動提出不在管理層任職,僅僅側身於講師?a href='/youliang.html' target='_blank'>游椋z餕k迨種芟旭傢奴\□?BR>的事務。 在最簡單的女人領域裡,周曉榮為他組織接風後,徐芃再沒單獨找過程莎。 這不光是考慮到程莎是周曉榮的禁臠,更重要的一點在於,程莎也是周曉榮一手 提拔起來的心腹,管著對外聯絡最重要的客服團隊。 徐芃也從沒把手伸到財務領域,甚至小心地避免了和公司管財務的女人上床。 許茜是周曉榮公司裡少有的,家境不錯,在職業領域對老根本無慾無求,但一 點都不介意陪老總上床的欲女。但是徐芃卻盡可能和她保持距離,頂多也就是在 一起出去玩的時候,偶爾開開玩笑揩揩油,最親近的一次,是上次在酒吧玩真心 話大冒險時,讓許茜在衛生間把自己的的精液吸了出來,這還是許茜點名到他頭 上的緣故。 所以,關係到市場判斷,道路選擇這樣的大事,周曉榮不會不和徐芃通氣商 量,但真正的意,最後肯定還是由他自己來做。 這種事,聽上去好像不難,實際上做起來充滿未知的巨大壓力。 所以,最近周曉榮的壓力極大。可就在他最需要排遣壓力的這段時間,能令 他得到最大發洩的女人屁眼卻一個個地消失。 周曉榮很想念程莎和孔媛的屁眼,他現在十分需要一個美妙的屁眼。 十分鐘前,孔媛剛從他的辦公室離開。周曉榮把她叫進來,試著問問週末她 能不能來自己家中玩一玩,卻被她再次拒絕了。 平日裡,周曉榮看上去腦子裡除了性,好像也不剩什麼。但真要說起來,他 玩的女人都是自願爬到他床上的。周曉榮會引誘女人,但不強迫。孔媛既然擺明 了態度,他雖然鬱悶,卻也就此作罷。 何況,只要稍微動動腦子,周曉榮就能想起一個月前那個晚上,從「雅福 會」出來,孔媛在車上接到男朋友的電話後就匆匆家。此後又請了長達十幾天 的假。 一切的變化都是從那時開始的。以周曉榮的精明,當然能猜到孔媛肯定遇到 了麻煩,多半和男友有關。既然後院起了火,總要給她一點時間去收拾殘局。 心裡會有不耐和不滿,這是難免的,但周曉榮還不至於精蟲上腦,強人所難。 孔媛能察覺到老總的不耐和不滿。她進公司差不多快一年了,每個月總會陪 周曉榮上一兩次床。她很清楚周曉榮對肛交的迷戀,有時他甚至根本就不碰她的 陰道,就是反覆玩她的屁眼。以至於很多時候孔媛借口出差留在他家裡過夜時, 性直接給自己塞上肛塞,保持屁眼的擴張度,隨取隨插,不必每次都要從頭搞 前戲擴肛那一套,方便周曉榮隨時可以很順利地插入她的肛門。這樣,孔媛自己 能少很多不適,周曉榮也痛快。 漸漸的,孔媛看懂了周曉榮對肛交的癡迷,很大程度上在於把這種特殊的性 交方式當作發洩壓力的管道。這種發洩,他無法通過正常的性交,在女人的陰道 中完成。 記得五月的某一天,周曉榮帶著自己陪大客戶吃飯,本意是希望能鞏固一下 雙方的關係。沒想到就在飯桌上,對方當面提出中止協議,取消了本來談好的接 下來的幾十個課時。 飯桌上神色不變的周曉榮客客氣氣地送走客人,到包廂卻變得十分沮喪, 坐在飯桌旁,遲遲不走。 孔媛在旁邊低聲安慰他,周曉榮突然略顯粗暴地將手伸進她的裙子,剝下她 的內褲,用手指捅她的屁眼,直到中指兩段指節都深入到了菊穴深處。 屁眼沒經過潤滑和擴張就被手指插入,是極其難受的,但孔媛還是忍下來了。 周曉榮隨即在酒店開了間房,一進房間就把孔媛按倒在地上,爆操她的屁眼。 因為缺乏前戲的緣故,屁眼幾乎是在緊縮乾燥的狀態下被強行進入的孔媛疼痛難 當,可她的注意力卻被周曉榮當時的狀態吸引住了。 平日裡嘻嘻哈哈,訴心所欲的周曉榮就像抱著存心破壞的念頭似的,狠狠地 在孔媛的屁眼中進出著,一邊凶狠地念叨:「爛屁眼賤貨!操死你!」孔媛覺得 他的指甲簡直已經摳進自己的臀肉裡,她當時真心相信自己的屁股已經被周曉榮 掐出血來。 周曉榮罵罵咧咧地念叨了足足十分鐘,才大吼著射了精,然後又把孔媛屁眼 裡大部分精液都摳了出來,捧在手心裡,讓孔媛全都舔吃乾淨。這也是他唯一一 次要求孔媛做這種事。 孔媛不知道老總現在具體是面臨著什麼壓力,但她隱隱能感到,他心底有一 種壓抑著的焦躁。在自己早就釋放出了那麼明確的這段時間不想和他上床的信號 後,他依然會把自己叫去辦公室,問自己週末能不能去陪他。 孔媛似乎看到了那夜十分暴躁,心底卻明顯無助的周曉榮。 但是,即便她感受到了這些,也不會做什麼。 在孔媛剛意識到自己男友已經起了疑心時,她已經開始有意識地減少和徐芃、 周曉榮上床的次數。而在那夜一切都曝光之後,就更不可能再去做這些事。 一來,吳昱輝現在盯她盯得很緊,除了正常上班外,幾乎不允許她在其他任 何時間離開他的視線;二來,孔媛本身也沒有非要去陪別的男人上床的慾望。以 前那樣做,是出於生活和職業的壓力。現在已經因此和男友鬧翻,誰還顧得上那 一點點壓力?誰會在還沒和男友恢復正常關係前,繼續用肉體去討好上司? 只不過,孔媛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和吳昱輝恢復正常關係? 一個多月來,吳昱輝對孔媛很冷漠。他立了很多新規矩,要求她不能去外地 出差,不能陪領導應酬,不能下班後在外面晃悠太久,不能和同事出去玩等等。 除此之外,他幾乎就不再對孔媛說任何話。 他甚至也不在意孔媛家後,待在哪個位置,正在做什麼。只要孔媛乖乖待 在家裡,就行。其他的,吳昱輝好像漠不關心。 只有在突然有了性致的時候,吳昱輝才會想到孔媛。一旦興起,他不會在意 自己正在做什麼,也不理會孔媛正在做什麼,總之就是要立刻提槍上馬。 很多次,他都一言不發走到孔媛背後,扒開內褲,直接把肉棒往肉穴裡塞。 即使自己的肉棒被乾燥的屄肉摩擦得澀疼,他也無所謂。無法解釋這樣做愛究竟 能有什麼快感,但吳昱輝就是想這樣做。 有一次孔媛正和程莎通電話。程莎家裡最近雜事繁多,很多工作只能交待出 來,讓下屬們去做。有一家以前一直由她負責的客戶,又到了週期性溝通的節點, 她正向孔媛交待這家客戶的基本情況,以便她這幾天上門拜訪。吳昱輝突然就過 來把孔媛按倒在沙發上,連內褲帶睡褲一塊扒下,直接開干。孔媛只能找個理由 先掛掉電話,等吳昱輝發洩過後,才再次把電話撥去。 還有一次,吳昱輝在衛生間大便,突然叫孔媛進去給他口交。孔媛希望能等 他擦乾淨屁股,離開衛生間後再幫他弄,可吳昱輝非要坐在抽水馬桶上,讓孔媛 跪在邊上給他舔。抱著彌補自己過錯的心思,孔媛屏住呼吸為他口交。但十幾分 鐘的時間裡,她不可能一直屏著氣,何況還要做口交這種很費氣力的事。幾乎整 張臉就停在馬桶正上方的孔媛被臭氣熏得都麻木了。 只要能忍耐的,孔媛現在都盡可能忍下來。 畢竟,確實是自己做錯了事。你可以說自己做那些事有怎樣怎樣的無奈,但 是,錯,終歸是錯。 可孔媛沒有從忍耐中得到任何正面的饋。 以前做愛時總是找各種理由不戴套的吳昱輝,自那晚以後,再不需要任何提 醒,每次都會動戴好安全套;那晚之後,他再也沒有給孔媛口交過一次,只要 他自己硬了,就是開始做愛的信號,他不怎麼關心孔媛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 這些都算了。最嚴重的問題在於,吳昱輝現在完全沒有任何與孔媛交流的興 趣。 孔媛一度曾擔心吳昱輝會不會去公司找周曉榮,畢竟很多男人在知道自己女 友和別人上床後,很容易熱血上頭要去找對方麻煩。但過了幾天,她就發現吳昱 輝好像根本沒動過那種念頭;孔媛也想過吳昱輝會不會要求自己換工作,離開那 個和自己有肉體關係的老。她認真地考慮了,一旦吳昱輝真的提出這種要求, 自己是不是應該為挽這段感情,真的離開周曉榮的公司。可吳昱輝也沒有這樣 做。 現在,吳昱輝除了看著孔媛,還有就是要和孔媛上床外,沒有其他任何話想 對孔媛說。孔媛漸漸明白,自己對吳昱輝來講,所有的價值好像都歸結到最後兩 個點上:第一,他們兩個現在的生活都要依賴孔媛的收入;第二,自己的陰道, 也僅僅只是陰道,對他還有一點點用。 在一段感情受到傷害後,只要不是抱著一拍兩散的心思,犯錯的一方當然應 該付出最大的耐心和誠意,去彌補自己對另一方的傷害,當然要給另一方彌傷 口的時間,等待他最終的原諒。這些對孔媛來說,都沒有問題。 但是,如果其中一方根本沒有任何交流慾望時,兩人間的裂縫究竟該怎麼彌 呢? 孔媛絕望地發現,自己好像比施夢縈更可憐。 至少施夢縈分手後,每到心思鬱結,情感崩潰的時候,總可以找自己傾訴。 可自己能找誰傾訴呢? 整個的午飯和午休時間,孔媛都坐在辦公桌前靜靜發呆。以她的個性,當然 不像施夢縈那樣在公司裡幾乎就是個孤家寡人。她有很多朋友,可從中找不到一 個能交流這樣隱秘心事的。 施夢縈和徐芃一起去外地上課了。而且,即使她沒有出差,孔媛也不會向施 夢縈傾訴什麼。 一來,孔媛無法對施夢縈坦白自己和周曉榮還有徐芃的關係;二來,她心知 肚明,施夢縈絕不是一個好的傾訴對象。 孔媛剛到這家公司時,施夢縈很早就對她釋放了善意後來她才知道,是 因為沈惜在和她吃過一頓飯後,覺得她是一個可交的女孩,施夢縈這才刻意來與 她交往。 施夢縈的學歷不錯,人長得漂亮,外在氣質也算優雅,性格簡單,沒有什麼 算計人的心思……孔媛很自然就和這樣一個女孩子成了朋友,她原本就是一個善 於交朋友的人。她在公司裡人緣不錯,可由於施夢縈在公司裡幾乎只有她這一個 好朋友,所以在很多人眼裡,她倆的友誼似乎顯得格外突出。 時間一長,孔媛當然能看出施夢縈作為朋友的一些不足。 施夢縈時不時會表現出一些天真、自我和不通人情,但總的來說,問題並不 嚴重。孔媛覺得,這就是一個單純而有人寵的城市女生而已。 但自從施夢縈和沈惜分手,孔媛卻分明感到施夢縈身上的缺陷開始放大。 她不是什麼壞人,她仍然性格簡單,沒有算計人的心思,但同樣的,施夢縈 也沒什麼關心別人的心思。在她的世界裡,好像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施夢縈沒有 耐心,沒有能力,沒有心意去體察別人的心情,站在別人立場上為別人著想。 孔媛當然還把施夢縈當朋友,哪怕慢慢認識到她身上的那些缺點。只是,一 條看不到的線漸漸劃在兩人之間。 最近施夢縈和蘇晨走得很近,好像也不是很在乎和孔媛漸行漸遠。 在她來到這座城市後,孔媛第一次感到刺心的孤獨。 她緩緩地滑動著手機屏,翻著通訊錄,試圖從中找出一個能讓她感到親切的 名字,但始終徒勞無功。 突然,孔媛眼睛一亮。 她看到了「沈惜」這兩個字。電話號碼是一個月前在體育館巧遇沈惜時拿到 的。 孔媛還記得那天在夕陽下,沈惜淡淡卻溫暖的笑容。 她有點出神,下意識般把手指按到了那個名字上。 電話撥了出去。 一秒鐘後,就在第一聲「嘟」響起的同時,孔媛手忙腳亂地按掉電話。 我真是瘋了!怎麼會打電話給沈惜呢?打給他,我要說什麼呀? 沈惜,只是我一個朋友的前男友而已!事實上,他對我來說,根本就是一個 陌生人啊! 何況,孔媛也記得,那晚在「雅福會」,自己坐在周曉榮身邊,有一些不雅 的舉動,落在沈惜眼中。 不知道為什麼,孔媛覺得那些場面被沈惜看到,特別難堪。 那晚以後,她很怕再在什麼地方遇到沈惜,更不敢再動與他說話。 孔媛走到這一層樓的大落地窗邊,手扶圍欄,望向窗外。 天地陰晦,大雨滂沱。 這一天,上午九點前還有些陽光,突然間烏雲密佈,十一點左右就開始下起 瓢潑般的雨。 在這種日子裡,書店的生意總是很差。上午十點前還有過五六個客人,隨著 雨越下越大,街上來往的行人都幾乎絕跡,更不會有什麼人會選這種時候來逛書 店起初還進來過幾個一看就知道是避雨的客人。但隨著雨勢漸大,且完全不 見停止的意思,連避雨的人都沒了。 把一些新進的書籍擺放好,閒著沒事的店員鄒贇和趙涵就坐在收銀台閒聊。 沒有客人,對他們來講某種程度上也是好事。 沈惜也和他們一起聊了會,吃過中飯,就把自己關進了店長辦公室。 書店一角隔出來的這間小辦公室雖然簡陋,基本的設施像辦公桌、筆記本電 腦之類的還是齊全的。 沈惜上了會,覺得無趣,上筆記本,開始發呆。 如果雨繼續這樣下的話,今天估計是不會有什麼客人了。 自己是不是早點走呢? 過幾天就是沈惋的生日,自己可還沒有準備好生日禮物! 認真想想還有些好笑。 沈惋的生日不就是自己的生日嗎?每年自己給姐姐準備禮物的同時,沈惋肯 定也在給自己挑禮物。 沈惜不知道其他雙胞胎在過生日的時候,是不是彼此間也互贈禮物。 記得十二歲那年,沈惋、沈惜曾略帶孩子氣地互相約定,今後每年過生日, 誰都不要為另一人準備禮物,就當彼此兩抵,省得麻煩。 但這個約定只在兩人十三歲生日那年生效。 自從兩人十四歲時父親去世後,他們又不約而同開始為對方準備生日禮物。 哪怕沈惜在英國的那幾年,都不例外。 要是放在往年,眼看著三天後就是兩人的生日,沈惜的禮物早就準備好了。 今年確實有些怪。或許是因為和施夢縈分手後,整個生活節奏都沒調整好,直到 此時,沈惜居然連送什麼都還沒想好。 前年,沈惜送了沈惋一套自己在英國留學時認識的瑞典年輕設計師設計的磨 砂玻璃花瓶。現在這套花瓶擺放在沈惋家的客廳、書房、臥室各個房間。 去年,沈惜送的是一套自然義設計風格的檯燈。現在這幾盞檯燈每晚點亮, 沈惋在燈光下讀書,諾諾在燈光下畫畫。 今年的禮物,原本沈惜是有計劃的。他想親手做一本手工線裝書。反正自己 手頭有足夠姐倆的照片,他也能寫出足夠漂亮的文字,湊一本薄薄的書沒問題。 可諸事變化,沈惜一直沒能騰出精力和心思去做那本手工書。 週六就到生日了,這時才開始動手明顯不趕趟了。 那,改送什麼呢?沈惜沒概念了。 沈惜正在傷腦筋,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只響了一聲,就掛斷了。 在沈惜的經驗裡,這種電話基本上都是陌生外地號碼打來的騷擾電話,反正 他從來都不理會,因此連手機都懶得去摸。 他的心思還在禮物上。選禮物這種事其實十分需要創意。沈惜深知,這種時 候一味傻坐呆想是不會有什麼好答案的。所以,他的眼神不停地在辦公室的各個 角落:牆上掛的畫,牆角擺放的平安樹,天花的節能燈,辦公桌上的筆筒 …… 他需要靈感的刺激。 突然,手機又響,再次打斷他的思路。 這次是短信。 沈惜帶著「十有八九是系統短信」的想法,隨手點開,卻發現這條短信是施 夢縈發來的。 「有沒有收到我的郵件?」 沈惜有點莫名其妙。愣了幾秒鐘,了句:「什麼郵件?」 「我昨天晚上給你發的郵件!」 「哦……哪個郵箱?」沈惜一共有五個郵箱,常用的不過兩個。問題是剛才上 時,他分別登錄過這兩個郵箱,沒看到有新郵件。 「你的QQ郵箱!」 沈惜撓撓頭。QQ郵箱這個東西真的很雞肋。畢竟只要有一個QQ號,就能自動 在騰訊開通一個郵箱。沈惜幾乎從來沒有用過QQ郵箱。事實上,他也有好些日子 沒登過QQ了。 「我知道了。我好久沒上QQ了。等一會我就看。」 隔了大概一分鐘,施夢縈發來短信:「……你好好看吧……」 把手機扔到桌上,沈惜並沒急著打開筆記本上。在他想來,可能是施夢 縈把一些想對他說的話,整理成了文字。施夢縈的文筆也算不錯,文風是那種憂 傷散文型的。她確實有把自己的心事訴諸筆端的可能。 不過她想說些什麼,甚至整篇文章的大致輪廓,沈惜都能想像得到。不必著 急去看。沈惜還是想先搞定禮物的事,然後再去理會施夢縈的郵件。事情總要一 件件辦。反正自己離開書店前一定記得看一下她的郵件,就沒問題了。 沈惜在腦海裡槍斃了兩個新的禮物創意,短信音再次響起。 「看郵件了嗎?」 沈惜注意了一下時間,好像只過了六七分鐘啊……他微微一挑眉,施夢縈竟然 這麼迫不及待?這是什麼郵件? 他微微沉吟了幾秒鐘,先了一條短信:「現在不太方便上,一會就看。」 先用這條短信安一安施夢縈的心吧。既然這封郵件可能不太簡單,那麼給自 己多爭取一些時間是很有必要的。閱讀郵件需要時間,閱讀之後可能還需要一定 的思考時間。 隨即他掀開筆記本,登錄QQ,打開郵箱,點擊郵件。 出乎沈惜的意料,施夢縈發來的郵件並不是大段的文字。相反,整封郵件簡 單到家,僅僅只是一句話而已。 「看過這個,你是什麼感覺?」 什麼跟什麼啊?讓我看什麼? 沈惜皺了皺眉頭,隨即發現這封郵件有一個大概2M大小的壓縮包附件。 他的手指在滑鼠上輕輕拂動。對這個附件的內容,他設想了幾種可能,沒覺 得會有什麼麻煩,於是點擊滑鼠,下載了壓縮包。 壓縮包的文件名是八個數字,稍加留神能看出就是年月日格式的前天日期。 沈惜試著解壓縮,發現這還是個加密包。瞥了眼郵件,沒看到施夢縈給了他 什麼有關密碼的說明。稍加思,他試著把文件名那八個數字當作密碼輸入,果 然成功解壓。 解壓後的文件夾裡,有多張照片。 無需切換成「超大圖標」,哪怕是在「中等圖標」的查看方式下,沈惜也大 致能看出這些照片是什麼內容。他的瞳孔瞬間放大,隨即漸漸收攏,眉頭皺緊。 沈惜猶豫了幾秒鐘,用預覽方式打開第一張圖片。 一副近乎赤裸的青春女體出現在眼前。周邊的環境顯示這女孩正坐在抽水馬 桶蓋上,照片的最上邊緣只到女孩的脖子,沒拍到她的臉,長髮披下,遮住她的 一邊鎖骨,裸乳豐盈,乳暈很淡,乳頭嫩紅。女孩勉強算穿著內褲,之所以說是 勉強,是因為她已經脫下了一邊。窄小的黑絲內褲掛在左腿上,半遮不遮的,兩 條腿緊緊絞在一起,膝蓋緊閉,小腿岔立,在大腿根部那個位置,隱隱顯露著茂 盛的黑毛。 說實話,沈惜不能確認這具肉體是不是施夢縈的。 看著像,他只能這麼說。 想想很好笑,一個交往了兩年的女朋友,沈惜對她的肉體卻稱不上熟悉。 在一群背影中,沈惜能認出施夢縈;在一堆聲音裡,沈惜也能認出施夢縈。 但你拿著張沒有臉的裸體照片給他看,沈惜最多只能說一句:「看著像。」 即便是在眼下這種狀況下,想到這種滑稽的窘境,沈惜笑了。 自己還真是個挺怪異的人。 但是,應該不需要刻意確認吧?施夢縈總不會無聊到發一堆別的女人的裸體 照片給他……那是要鬧哪樣? 點擊「下一張」,第二張照片幾乎是第一張的複製,只是稍稍換了個角度。 第三張,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第四張,女孩站起來了。鏡頭集中在她的腰部以下。內褲完全脫下,濃黑的 陰毛在兩條豐腴潔白的大腿間顯得格外扎眼。 沈惜可以確定照片中的女孩分之是施夢縈了。他對施夢縈陰毛的形狀還 是有印象的。 施夢縈這是什麼意思? 沈惜皺著眉頭思考。從照片顯示的拍攝角度來看,絕不可能是自拍,也不像 用了三腳架。看這些照片的格式和像素,應該就是用手機拍的。那麼,是誰給她 拍的呢?拍了就拍了,發給我看是什麼意思? 沈惜略帶無奈和譏諷地笑。他大致心裡有數了。 還繼續往下看嗎? 一多張呢……沈惜興趣寥寥。他隨手把鼠標移到右上角的紅叉上,關閉圖 片預覽。但這不能完全屏蔽掉這些照片。以中等圖標顯示的圖片,大致還是能展 現出圖片的內容。一多張照片滿佈屏幕,肉光緻緻。 沈惜「嘖」了一聲,略感煩躁。看裸照的興趣,他是沒有的。但要是只看頭 四張照片,就不往下看,萬一後面有什麼特殊內容,一會施夢縈打電話或發短信 問起來,自己就一問三不知了。 沈惜很快就做好決定。 他跳過很多照片,隨手點開第二排的第三張照片。 施夢縈還是沒有露臉,但下巴已經出現在照片裡。照片中,施夢縈一絲不掛, 上身微傾,雙乳垂下,穿著高跟鞋蹲在地上,手扶膝蓋,兩條腿放肆地朝兩邊撇 著,將股間的肉穴盡可能地暴露在鏡頭前。 第二排的最後一張照片:施夢縈站直了身,左手扶腰,右手自乳房以下橫於 胸前,手掌插入左腋下,上臂托起了兩個肥軟的乳房,在鏡頭正面,乳暈顏色雖 淡,卻面積顯得格外大。 第三排第四張照片。拍照的人似乎躺到了地上,角度是從施夢縈雙腿之間, 從下往上拍攝。清晰可辨的肉縫微微張開,幾縷黑毛亂亂地在肉縫和屁眼之間冒 出來。兩個乳房以不那麼美的姿態出現在鏡頭中。再往上看,房間的頂燈射出刺 目的光,形成一大片不規則的光暈。 第四排第二張照片:施夢縈跪趴在床上,卻不是用常見的那種撅起屁股的姿 勢,而是兩腿外翻,雙手前伸,乍看像一隻大蛤蟆似的。 第四排最後一張照片,施夢縈的面孔終於清晰可辨了。她倚在床頭,半側著 臉,眉頭微蹙。兩腿曲在平躺的身體兩邊,大大地張開,兩手放在肉穴邊,扒住 陰唇,向兩邊扯開,將嫩紅色的肉穴深處展露出來。 第五排第五張照片。這次拍攝的角度又變成從上到下。拍照片的人也終於出 現在鏡頭裡,儘管只有小半個身軀和一截被施夢縈吞入大半的肉棒。施夢縈跪在 拍攝者身前,努力地張開嘴,盡可能深地將肉棒吞下。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 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鏡頭。 第五排最後一張照片。依然是從上向下拍,施夢縈大張兩腿,肉棒已經進入 了她的身體。 沈惜直接跳過接下來的許多照片,點開最後一排倒數第三張照片。 還是施夢縈肉穴的特寫,肉唇明顯外翻,一股白濁的液體正從肉穴中流出。 沈惜不記得自己一共看了幾張照片,總之是差不多把這一多張照片的總體 內容都看完了吧?其他的無非也就是前前後後的一些姿勢、行為而已,應該不會 再有什麼新鮮的。他不由得有點茫然。 照片上那女孩的面孔,對沈惜而言,當然是熟悉的。 肯定是施夢縈。 但沈惜所看到的每一張照片都讓他覺得女孩十分陌生。 這是他認識的,曾經交往了兩年的那個施夢縈嗎? 一瞬間,又有一絲難以遏制的不忍和歉疚油然而生。 是我的錯嗎? 隨即,喻輕藍一周前對他說的那番話,在他耳邊響起。 他的神思瞬間清明。 分手後,施夢縈身上發生的所有變化,都要由我來負責嗎? 用最現實也最冷酷的方式說吧,施夢縈所發生的一切變化,和我有一毛錢的 關係嗎?她朝好的方向變化,我不會喜悅,也不會欣慰,更不會去求一句感激, 說是我讓你變得更為成熟堅強;同樣,如果她向不好的方向變化,我不會難過, 更不會痛苦,也不會非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說白了,就一句話,兩個人已經沒有關係了呀。 感慨,當然會有一些。沈惜會遺憾,也會難過。但就像是在讀一個故事,我 們總會為故事中的人物和情節,產生一些情緒上的波動,但也僅此而已。 看著施夢縈發來的這些照片,沈惜的第一個反應是茫然,第二個反應是感慨, 第三個反應,卻是一絲淡淡的不耐。 他當然能看穿施夢縈發這些照片過來的目的。作為一個從不憚以最殘酷的眼 光看待世界,從不惜以最現實的心思揣測世人,從不懼以最堅硬的心腸來決定判 斷的人若非如此,沈惜怎麼能做到眼看著宋斯嘉嫁人而始終閉口不言他 當然第一時間就猜透了施夢縈心底最深處的那一點點小期待、小哀怨和小惡毒。 好吧,小期待是抱著最後的一點點希望;小哀怨是無法掙脫分手的痛苦;小 惡毒是為了報復我堅定的態度……我都能理解。 但沈惜有些不耐於施夢縈採用的手段。 發照片給我……這是在期待從我這裡得到些什麼呢? 沈惜不得不頭痛於自己應該給予什麼樣的應。 如果他表現出自己此時此刻渾不在意的真實心態,對施夢縈恐怕會是一個更 加巨大的刺激。如果真這樣做,那麼在這個由施夢縈發起攻擊的小小較量中, 沈惜當然堂而皇之地佔據上風。可這樣一來會令施夢縈受到更大的心理傷害;二 來也說不定會給自己帶來更多後患。 以施夢縈那種輕易就執意而為,勸不的性格,如果她惱羞成怒,自暴自 棄,採取更進一步的激烈行為,並且把每一次的記錄都發給自己,又傷她自己, 沈惜也會不勝其擾。 沈惜已經把分手後的施夢縈當作一個普通的認識的人了,但這不代表他涼薄 到願意眼睜睜看著她一步步走向深淵。如果可能,他還是希望大家能心平氣和地 各自過好各自的日子。 尤為關鍵的是,在施夢縈走向深淵的同時,她可未必會覺得這是她自己造成 的。她只會加深一個認知,那就是此時此刻一切的遭遇,都與沈惜有關,都是因 沈惜而造成。 有必要給自己拉仇恨嗎?就為了瀟灑地說一句「你玩吧,老子不在乎」? 好吧,那就暫時順遂一下施夢縈的心意,向她表示一下自己看到這些照片後 的苦惱和難過?她會不會因此收穫一些報復後的滿足呢? 沈惜不是做不到,也不是不願做。 如果能省卻麻煩,沈惜不介意稍稍表演一番。哪怕會讓自己看上去不夠灑脫。 問題是,在沈惜的判斷裡,哪怕這樣做了,麻煩還是不會少。 施夢縈會在一次小小的滿足後收手嗎? 如果讓她意識到只要這樣做就能讓自己難過和後悔,她會不會樂此不疲呢? 如果施夢縈只想著更進一步地傷害她自己,發更多的照片甚至視頻來刺激自 己,那甚至還是小事。 如果她誤以為沈惜表演出來的那些難過情緒,是餘情未斷的信號怎麼辦? 沈惜相信,施夢縈絕對可能這樣解讀。 那只會永無寧日。 沈惜最討厭藕斷絲連,無窮無盡。 所以,沈惜很不耐於施夢縈所採用的手段。其實,她發照片過來的意圖,在 沈惜看完第一張照片,心頭沒有並沒有哪怕一絲痛苦和嫉妒閃現的那個瞬間,就 已經徹底宣告失敗了。 無論沈惜給出什麼樣的應,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給平靜的生活增添一點點 小麻煩而已;對施夢縈而言,卻是隱形的巨大創傷。她無形中給自己張開了一張 大,把自己包裹在愚蠢和放縱之間。 張容易,收卻難。 在付出這樣的代價後,她期待能得到沈惜什麼樣的應呢?事實上,無論哪 種應都無法滿足她,她只會覺得什麼都彌補不了她所受到的傷害,然後又開始 再一次傷害自己。這是施夢縈給自己開啟的一個死循環其實,從她第一次和 徐芃去開房開始,她就開始慢慢走近這個循環。 這個循環,其實已經和沈惜會給予她什麼應完全無關了。 除非,沈惜和施夢縈重新開始。 當然,沈惜並不知道施夢縈即將開啟這樣一個循環。他只是正在以最真切深 刻的感受,體會著喻輕藍所說「對施夢縈多說了一個' 愛' 字」這句話,是多麼 正確。 還沒等他決定究竟採用哪種態度來應施夢縈,短信鈴聲再次響起。 「看郵件了嗎?」 沈惜歎了一口氣。自己還真是欠了她啊。 好吧,分手是我提出的,這就算是我欠的吧。 「剛看完。」在發出這條短信的瞬間,沈惜突然發笑。他覺得自己的措辭很 搞笑。面對一多張照片,「看完」是什麼意思?這是在告訴施夢縈,自己認真 地看了每一張照片,仔細欣賞了她每一寸肌膚,每一絲毛髮,每一種姿勢? 「看過是什麼感覺?」施夢縈提問,其實這就是那封郵件裡唯一的文字。 沈惜把手機放到一邊,靠在椅背上。在心底,他再次把實話實說和稍作表演 這兩種選擇反覆權衡了好幾遍。 終於,他決定坦然相對,實話實說。 無論對自己,還是對施夢縈,實話比謊言更有意義。 微痛當然好過劇痛,但是,長痛終究不如短痛。 沈惜不能代替施夢縈去活。 作為一個已經離開大學,走入會三年多的成年女人,施夢縈做任何決定, 選擇任何方式生活,把自己的人生導向任何方向,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也只應該 是她自己的事情。怎麼活,是她的權利;但選擇了怎麼活以後,承擔選擇的結果, 則是她的義務。 沈惜不想把自己放在上帝的位置上,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別人的人生負責。 他沉吟了很長時間,嘗試用不同措辭寫了三次短信,卻又全部刪去。他最終 發出的只是短短五個字:「沒什麼感覺。」 「我想,就算……」又寫了四個字後,沈惜停下手指,想了想,還是把這條沒 寫完的短信刪掉。 沒必要說多餘的話。 明言了「沒什麼感覺」,就不要再拖泥帶水地給什麼建議,做什麼囑咐了, 多此一舉。 施夢縈未必不知道自己要對她說的那些道理。 她希望得到的,自己不能給。既然如此,何必廢話? 然後,沈惜刪光了電腦上施夢縈發來的照片。略加思考,又把存放過這些照 片的硬盤中的文件都轉移到另一個硬盤,順手就格式化了這個剛清空的硬盤。沈 惜決定,明天要把自己精心收集的軟件包帶過來,用專門的防恢復軟件再處理一 下硬盤。 畢竟這是一台老舊的筆記本電腦,整天就放在書店裡。萬一出個意外,導致 照片外洩呢? 不懂行的人或許以為格式化硬盤後,文件已經被徹底清空。可沈惜自己就知 道好幾種辦法,在被格式化的硬盤裡恢復刪除的文件。他絕對相信,高手有的是, 誰知道會在什麼地方遇到? 施夢縈對他已是路人。但至少,沈惜要確保她的私密照片不會從自己這裡洩 露出去。這總是最起碼的底線吧。 做完這一切,沈惜靜坐,信手擺弄著手裡的手機。他甚至覺得,等待的時間 比預想的要長。施夢縈的耐心好像比以前好一點了。 沈惜堅信施夢縈在收到自己那條短信後,一定會打電話過來。 躲是躲不過的,這個電話還是得接。 這時,沈惜才發現在「未接來電」中,居然有一個孔媛的來電。就是剛才那 個只響了一聲就掛斷的電話。 「也許是打錯了吧?不然不會只響一聲,後來也沒再……」這個念頭還沒轉 完,鈴聲突兀地響起。屏幕上施夢縈的頭像開始閃動。 沈惜還保留著這個號碼的顯示頭像。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他不太想接這個電話,因為那意味著他可能又得說無數 廢話。但該面對的,終究還是逃不過。 苦笑一下,沈惜按下接聽鍵。 施夢縈無法接受「沒什麼感覺」這個答案。 她想像過沈惜看到那些照片後可能會有的各種反應。他可能會大吃一驚,他 可能會難以接受,他也許後悔,也許嫉妒,也許憤怒……都行,沈惜作出什麼樣 的反應,施夢縈覺得都好。哪怕他立刻撥電話過來,把自己罵得狗血噴頭都好。 施夢縈自己都想把自己罵得狗血噴頭。 可她無法接受「沒什麼感覺」這五個字。 我的付出和犧牲,在你眼中就一文不值嗎? 這讓施夢縈情何以堪? 拍這些照片,是徐芃的建議。用他的說法,就是「沒有一個男人在看到自己 的女人不管是現在的還是過去的和別的男人親熱時,還能心情平靜,要 麼生氣要麼後悔,總之不會讓他好過!」 把最私密最隱晦最放蕩的那一面暴露在鏡頭前,用照片的方式定格,再送到 別人哪怕是自己曾經那樣深愛的前男友面前被觀看被評論被鄙視被嘲 笑……這是施夢縈不敢想像的事。 她本能地拒絕。 但徐芃的聲音卻像有魔力般鑽進她的耳朵…… 「無非就是尺度比上次拍裸體寫真時更大一些,少一些美感而已……」 「這一招對男人最靈,甭管他平時怎麼裝逼,一碰到這種事,保證爪撓心!」 「用你的手機拍,反正照片最後留在你自己手裡,又不會傳出去,怕什麼?」 「就算給你男朋友看了,相信他總不會外傳的吧!」 徐芃說得對。對於「不會外傳」這一點,施夢縈對沈惜有信心。 上次在香格里拉酒店拍的那套寫真,施夢縈早就拿到最終的成品了。只是最 近一直陷在劇烈的情緒波動裡,寫真拿來後,也沒有心情細細欣賞,只是隨意 扔在臥室的書桌上。 鬼使神差般,在香格里拉那夜,蘇晨說的那句話在施夢縈腦海中響:「如 果真的讓我再碰到他,我一定要想辦法讓他看到我和別的男人上床時候的樣子… …讓他看到我跟他在一起時他沒見識過的性感……」 還有徐芃的聲音:「男人這種動物,嘴上說得再好聽,下半身還是很能導 思維的。他可以不要一個女人,但如果這個女人投入別的男人懷抱,還被別人當 成寶,他說不定又會糾結……有些賤男人,說不定會反過來想把自己甩掉的女人 再給追去呢……」 也許,他們說得對…… 是啊,無非就是在鏡頭前展露赤裸的肉體,拍寫真時不是已經裸過了嗎?還 是在完全不認識的男攝影師面前全裸的…… 徐芃說用我的手機拍,那照片最終還是留在自己手裡,不用擔心會被別人看 到…… 每個人都有嫉妒心,徐芃是男人,他應該很明白男人的心思吧…… 最終,施夢縈以一種十分彆扭的心情,同意拍幾張照片。 只是,一旦開始拍攝,就不止幾張了,漸漸也超越單純拍攝裸體的界限。徐 芃設計了各種姿勢讓施夢縈來完成,最後甚至連口交和做愛時也要拍照。 施夢縈一度強烈地反對,但徐芃向她解釋:「沒有男人的加入,萬一他以為 你只是找了個閨蜜給你拍照,只是想刺激他呢?就得讓他看到你真的和男人在一 起,才有效啊!」 對此,施夢縈無語以對。 她沒數徐芃一共拍了多少張照片,等到他再次射精,把手機伸到股間,對著 精液流出肉穴的場景拍了幾張特寫後,才算大功告成。 時近午夜,徐芃把手機還給施夢縈,施施然自己的房間。 最近,他和施夢縈做過好幾次,但還沒和她睡在一起過夜。看施夢縈的樣子, 好像也不歡迎他留下。徐芃樂得一個人睡得自在。 第二天還有課,不能玩得太過分。 施夢縈滿腦子胡思亂想,卻又理不清半點頭緒,昏沉沉直到凌晨兩三點時才 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睡眠嚴重不足的施夢縈跟徐芃到上課地點,聯結投影儀,調 試話筒,請學員簽到,分發課件資料,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 上完課到賓館,徐芃拿著筆記本來到施夢縈的房間,把施夢縈手機裡頭天 晚上拍的所有照片都導入電腦,幫她選出一多張質量不錯的照片,設密壓縮後, 讓施夢縈把壓縮包發到沈惜的郵箱。 然後徐芃讓施夢縈親手把所有照片都刪掉,並且清空了收站。 至少最後這一步,令施夢縈感到些許安心。 今天是徐芃在兩次講課之間休息的日子,作為課程助理也就沒什麼事要忙。 白天,徐芃很善解人意地沒有過來打擾她,施夢縈當然忍不住想要和沈惜聯繫。 昨晚一發出郵件,她就想給沈惜打電話。 但連施夢縈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不敢打這個電話。她生怕從沈惜的聲音裡 聽到一絲他對自己的輕視。 所以她選擇了短信這種沉默的溝通方式。 但是一定要聯繫,施夢縈還急著想知道沈惜會給她什麼樣的應! 什麼樣的應都好,唯一令施夢縈絕對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的,就是「沒 什麼感覺」! 施夢縈望著手機屏幕發呆許久,終於還是無法忍耐,撥通電話。 無論施夢縈怎樣情緒激動地追問或質疑,電話裡的沈惜,平靜如常,惜字如 金。沈惜這種對萬事都淡然冷靜的態度,過去施夢縈還很是欣賞,沒想到此刻這 種態度用在自己身上,竟是那樣凍徹骨髓。 這不是冷靜,這是冷漠甚至是冷酷! 「我的感覺?我覺得,其實你更應該問問自己是什麼感覺。我是什麼感覺其 實一點都不重要的。」 「我不知道你這樣做,自己是不是開心。如果你開心,那也挺好,我無話可 說。如果不開心,那何必呢?」 「還是要對自己更好一點吧。別的話,我也想不出什麼要說的了。」 二十幾分鐘的對話,在施夢縈看來有意義的,大概就是這三句。 她當然沒有說完,她還有滿肚子的話要說,但沈惜還是堅決地要求掛電話。 這算什麼?! 他不關心我到底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嗎?他不想問問我為什麼同意讓男人給我 拍照嗎?他想不到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嗎?他一點都沒有反省過自己對我的 傷害有多麼大嗎? 施夢縈覺得自己簡直就要爆炸了!她恨不得馬上衝到沈惜面前,把自己肚子 裡所有的話都倒出來,然後質問他,讓他把一切都說清楚!。 但是,她也只能想想而已,畢竟此刻她身處幾公里外。徐芃還有兩天的課 要上。作為唯一的課程助理,施夢縈不可能被允許先行返。 就算要質問沈惜,也是幾天以後的事了。 把臉蒙到枕頭裡,施夢縈放聲痛哭。 在電話那頭,沈惜望著被自己隨手丟到辦公桌上的手機,呆了幾分鐘,默然 不動。 從通話的第七、八分鐘開始,施夢縈就已經開始顯得歇斯底里了,說出來的 話完全失去條理,翻來覆去,顛三倒四。她甚至又開始問自己為什麼要分手? 沈惜的耐心在又堅持了二十分鐘後,消耗殆盡。 他自嘲地想,我的耐心終究還是越來越差了,這次居然只堅持了二十分鐘, 記得幾個月前,自己能整夜整夜地陪她說話,向她反覆解釋。 但真的只能這樣了。在分手五個月以後,還要自己過頭再去解釋分手理由, 這也真的算是在考驗自己的耐性。 隨即,沈惜關閉電腦,拿起手機和車鑰匙,起身走出房間。他不想再悶在這 個狹小的房間裡,他要出去透透氣。 哪怕大雨依然傾盆。 而且,他還有一份生日禮物要去挑選!他想去做一些充滿愛的事,讓自己的 生命,哪怕在暴雨之日也陽光燦爛。 這幾天沈惜在為禮物頭疼的同時,宋斯嘉也一樣。 而且她是疼上加疼再加疼! 因為她要準備的,是三份禮物。 一份是哥哥沈惜的生日禮物。十年來,她從沒疏忽過這個日子;一份是要給 好姐妹沈惋的。本來大家畢業那麼多年,各自也都成了家,記得送上祝福就好, 沒有禮物也不算過分。可誰讓她是沈惜的雙胞胎姐姐?送,不送姐姐,要是 不怕被她念叨死,就去做這樣的蠢事! 最後一份是要送給齊鴻軒的。 國慶節當天,就是宋斯嘉和齊鴻軒結婚週年的紀念日。 夫妻倆早就說好要各自秘密準備禮物,當天給對方一個驚喜。 第一個結婚紀念日,應該送老公什麼呢?宋斯嘉半開玩笑地自言自語:「真 糟糕,沒有經驗啊!」經過再三考慮,精心準備,她終於完成所有任務。 好姐妹沈惋,對不起啦,實在不能費更多心思了,只給你準備了一瓶Idylle Eau Sublime。 沈惜呢?這份禮物就要顯得有心得多。雖然幾乎沒花宋斯嘉一分錢,卻絕對 飽含著慢慢的心意。 至於給齊鴻軒的那份…… 那是宋斯嘉想了很久之後,終於確定下來的大招啊! 十月一日,星期三,國慶長假第一天。 照齊鴻軒的本意,兩人應該從頭天晚上就開始醞釀情緒,然後一過零點就開 始慶祝。但好死不死的,也不知道是誰在國慶節前還安排了一個學術會議。週一、 週二宋斯嘉陪她「老」開了整整兩天會。 幸虧這個會議就在本校召開,不至於再鬧出齊鴻軒生日那樣的烏龍。但作為 除了幾個研究生外,課題組中最年輕成員的宋斯嘉還是連軸轉般忙了兩天。週二 晚上她到家中時,已經過了晚上十點,筋疲力盡,不得不請求早睡,把一切慶 祝留到第二天。 心疼老婆的齊鴻軒當然也只能同意。 「十一」當天,宋斯嘉一直睡到上午十點半才起床。洗漱完畢,在出去吃午 餐前,夫妻倆交換了各自準備的禮物。 宋斯嘉準備的是一對波羅的海天然琥珀茶杯,夫妻倆人手一個。在琥珀的寓 意中,據說有一條就是「永葆青春,夫妻和睦」。因為這個寓意的綵頭,這對琥 珀茶杯算是選得很不錯。 但是,相比之下,齊鴻軒好像還是費了更多的心思。為對應第一年「紙婚」, 齊鴻軒特意做了一本結婚紀念冊。其中貼滿了各種照片,記錄著從戀愛開始,兩 人一起去過的地方,看過的電影,聽過的歌,做過的事。當然沒忘在底頁寫下 「老婆我愛你」這樣的肉麻話。 宋斯嘉贈給他一個甜吻。 隨後,夫妻倆出去吃了一頓屬於兩個人的慶祝午餐,下午像戀愛時一樣看了 場電影。晚上則會齊雙方老人以及一些來往緊密的親屬,大家一起吃了頓飯,為 這個小小的紀念日好好熱鬧了一下。 八點多,夫妻倆到家。 照慣例是宋斯嘉先去洗澡。 宋斯嘉洗完後,就連聲催促丈夫快進去洗。齊鴻軒當時正在手機上玩德州撲 克,原本還想玩好手裡這把牌再去洗澡,沒想到老婆撒著嬌,一定要他立刻馬上 去洗,不得耽擱。 搞不懂宋斯嘉到底在想什麼,齊鴻軒決定還是聽老婆的話,至少省得麻煩。 直到洗完澡,走出衛生間,齊鴻軒才意識到自己老婆唱的是哪一出! 白天的那對琥珀茶杯,原來不過只是打了個前站,甚至,它就是一個幌子! 宋斯嘉在他們的結婚週年紀念日,為他準備了一份大禮! 在壁燈柔和的光芒映照下,宋斯嘉穿著一套半透明的情趣修女服坐在床上。 纖秀的修女帽,額前那一抹雪白上繡著一個花式十字架。這可能是這套修女 服唯一正常的部分。 她的頸間戴著一個黑色的皮質項圈,往下直到臀部全是近乎透明的黑色薄紗, 緊緊地繃在宋斯嘉光潔飽滿的肉體上。胸前有兩個鏤空的洞,恰好把那對豐盈的 乳房釋放出來。衣擺只到恥骨以下一點的部位,大半個屁股都暴露在外,小巧的 奶白色丁字褲的前半部分只能將將遮掩住陰毛,正中部位還繡著一個漂亮的十字。 過膝的透明黑絲,其下是一雙亮得晃眼的高跟鞋。 這是一個齊鴻軒從未見過的宋斯嘉! 宋斯嘉緩緩站起,笑意盈盈。齊鴻軒的視線從她微晃的雙乳游弋到半遮半掩 的股間,又到她秀美的臉上,不由自吞下一口口水。 「好看嗎?」宋斯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模樣,咬著下唇問。 齊鴻軒啞著嗓子吐出兩個字,誰也沒聽清,他咳嗽兩聲,清了清喉嚨,這才 用比較正常的聲音說:「當然好看!哪來的?」 宋斯嘉做了個好看的鬼臉:「廢話!當然是在上買的!」 這是她特意留給齊鴻軒的驚喜! 結婚沒多久,十分眷戀她身體的齊鴻軒就念叨著要更進一步增加夫妻間的情 趣。對此既不熱衷也不反對的宋斯嘉就問他具體想怎麼做,當時齊鴻軒提出的建 議就是讓她買幾套情趣內衣。 宋斯嘉對穿情趣內衣這招並不反感,相反還覺得可能會是很有趣的體驗。但 她上看了幾套情趣內衣的樣子後,卻覺得大部分情趣內衣製作粗糙,只是為了 生硬地突出生殖器,滿足最底層的那種肉慾,毫無情趣可言。 因為看不上,所以她也就一直沒買。 這次既然想要給齊鴻軒一個大驚喜,看在他曾經念叨了很長時間想看老婆穿 情趣內衣的份上,就買一件讓他過過癮吧! 現在這身修女服,還是宋斯嘉選了好久的呢。 「什麼學生裝、護士裝什麼的,我覺得都好土氣啊,一點沒創意,所以就選 了這個,你覺得怎麼樣?」宋斯嘉說著,還頑皮地裝模作樣在胸口劃了個十字, 同時又很誇張地扭動了一下胯部,甩出一個迷人的弧線。 「這個好!這個好!老婆你的眼光還用說嘛!」齊鴻軒還能說什麼呢?他現 在眼睛恨不得釘死在宋斯嘉身上。聯想到之前自己生日那晚,宋斯嘉也給自己准 備了一個類似的驚喜,齊鴻軒不由得感激莫名了。 只有在這個時刻,他突然覺得沈惜的威脅半點都不存在。 宋斯嘉,是我齊鴻軒的女人! 她挖空心思在令我開心,她想盡一切辦法把自己的肉體進獻在我的面前。我 還需要嫉妒或者畏懼別的男人嗎? 滿足的同時,在齊鴻軒誰都無法探查的內心深處,又浮起一絲淺淺的歉疚。 家有好老婆,可他在外面卻有個割捨不掉的老情人。而且就在上個星期,他 的情人數量又增加了…… 齊鴻軒的老情人是他的同校師姐薛芸琳。 薛芸琳比他大三屆,專業不同。她走的是本科畢業後留校當輔導員,滿兩年 後自動轉本校研究生的路子。 齊鴻軒的母校,既然位列985 名校,競爭自然激烈。能走「二加三」輔導員 自動轉研究生這條路子的女生,要麼後台硬,要麼人緣好,要麼漂亮到沒天理。 這些條件,薛芸琳佔了兩條。她漂亮,在齊鴻軒眼中,單論長相,她恐怕比 宋斯嘉還漂亮;她背景也夠硬,雖說她本人只是單純的工人家庭出身,但架不住 人家嫁得好。薛芸琳本科一畢業就領了結婚證,找的老公據說家庭背景很了不得。 齊鴻軒認識薛芸琳時,正讀大三,是本學院學生會副席,在一次各學院學 生會幹部會議上認識了當時操持學生工作的輔導員薛芸琳。也不知道兩人間到底 是哪根奇妙的神經勾搭上了,乾柴烈火似般就走到了一起。 直到滾過床單,齊鴻軒才知道這位前年剛畢業的學姐居然已經是人妻了。 好在薛芸琳的老公當時在德國深造,她單獨住在學校宿舍,倒是一切都方便。 齊鴻軒不是雛兒。當時他正在談戀愛,而且幾個星期前剛剛想盡辦法終於成 功脫下了女友的內褲,讓自己的肉棒第一次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孔洞。 但是,他那青澀的女友怎麼能和薛芸琳比呢? 這個不過比他們大了三歲多一點的輔導員,已經可以算作是一個熟透了的女 人。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是一股難以抵擋的性的誘惑力。 第一次做愛,她只是嬌嬌柔柔地跪下身,大眼睛眨呀眨地盯著他,手扶著他 的肉棒送入自己嘴中,嫩滑的舌頭在他龜頭上挑逗似的捲了一會,從鼻腔輕輕哼 出一兩聲軟媚,齊鴻軒就難以自持地射了她一嘴! 薛芸琳把精液吐在自己掌心,難掩滿眼的笑意:「小,你不會還是處男 吧?」 一句話就令齊鴻軒從心底升起一股慾火,恨不得馬上向她展示一下自己最Man 的那一面。這一刻也沒有等得太久,看著薛芸琳把手掌心裡那一大攤精液全塗抹 在自己兩個肥乳之上,又細心地用舌頭幫他清理了一下肉棒,沒過多久,血氣方 剛的齊鴻軒再次鬥志昂揚了! 輕輕一碰就黏滑酸騷的肉穴,碩大挺翹的乳頭,勾人心魄的狐媚眼,薛芸琳 身上的這些,都令初嘗肉味不久的齊鴻軒難捨難離。 沒過多久,齊鴻軒就與剛和他一起告別「處時代」沒多久的女友分手了。 他們兩人的關係一直安安穩穩地保持著,即便在薛芸琳的老公兩年多以後學 成歸國,也沒斷。無非是做得更小心一些就是了。 有時,齊鴻軒也會有這樣的疑問:薛芸琳和自己在一起圖的是什麼呢? 如果說她老公遠在德國時,青春的肉體偶爾需要發洩一下慾望,在學中發 展一個情人,齊鴻軒分能理解。可老公已經到身旁,以兩家之間門第的差 距,她在很多方面都需要依賴夫家的現實背景下,薛芸琳何苦冒風險要在外面和 一個普通大學教師偷情呢? 齊鴻軒當然清楚,自己家的家庭條件,說起來當然算是不錯的,但無非就是 有一定會地位,生活無憂而已。和薛芸琳的夫家之間是沒有可比性的。 「難道她老公不行?或者是我太厲害,她離不開我了?」很年輕時的齊鴻軒 曾經得出過這樣一個結論。 三十歲的齊鴻軒已經不會再這樣想,但是他也已經學會不去問為什麼了。 沒必要。 細數起來,齊鴻軒和薛芸琳間的「感情」已經快十年了,其實比他和宋斯嘉 之間的更「深厚」。 但是,從第一次上床開始,薛芸琳和齊鴻軒就從沒誤會過兩人之間的關係是 愛情。用薛芸琳的話來說,她喜歡被齊鴻軒操,但她沒想被這個男人愛。 薛芸琳不缺愛。 齊鴻軒也是。如果非要矯情地去分辨「愛」這個說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兒,薛 芸琳不是他的菜。齊鴻軒愛的,是自己高中時的同學宋斯嘉那樣的女孩子。 但他沉迷於薛芸琳的肉體,每多碰一次那具肉體,就多沉淪一分。 幾年前兩家母親安排了相親後,齊鴻軒發現自己居然再次獲得了追求宋斯嘉 的機會!當時,他曾經一時衝動想要斷絕和薛芸琳之間的關係。但就在他剛下定 這個決心的時候偶,薛芸琳卻突然發來一條彩信,是一張她穿著丁字褲的下體照 片。 這是他們彼此間的小情趣。第一次,薛芸琳發來這樣的照片,曾經還附過說 明:已癢,求操。 後來,只需要照片,已經不需要說明了。 齊鴻軒的肉棒立刻幫他做了最正確的決定。 就算要分,也先去操上一次再說! 等齊鴻軒一走進賓館房間,薛芸琳就把身上裹著的浴巾一把扯掉,張開大腿, 吃吃浪笑著說:「姐姐不行了,快來救我!」 齊鴻軒還沒有碰到她的身體,就已經把「結束關係」這四個字拋到一個極其 偏僻的角落,直到現在也沒有能再次找來。 他捨不得這個女人。嚴格地說,是捨不得那個洞,捨不得那一身騷勁。 如果說到感情,齊鴻軒當然是愛宋斯嘉的,深愛!他絕對相信自己在感情方 面是忠誠的。 所以他時不時會為薛芸琳的存在而感到一絲小小的歉疚。 於是,齊鴻軒會更加小心地與薛芸琳來往,生怕被宋斯嘉察覺到一絲半點。 在他心裡,如此加倍刻意的小心,並不是怕宋斯嘉知道真相後會鬧得不可收拾, 而是他不想讓宋斯嘉難過。 如果不能做到肉體忠誠一輩子,那麼至少要做到騙一輩子。這也是一種責任 感! 齊鴻軒忘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這句話的,但是他覺得很有道理! 反正,齊鴻軒肯定一點,他絕對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一句話:「對薛芸琳,我 只有肉慾,沒有愛情!」 說這句話,齊鴻軒一點也不虧心,因為薛芸琳對他也是一樣的態度。 否則,就無法解釋,薛芸琳不僅自己和齊鴻軒勾搭不斷,居然還給他介紹新 的情人! 就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宋斯嘉去踢球的那個下午,齊鴻軒和薛芸琳又約了一 次。雨收雲散後,薛芸琳側躺在他身旁,一邊用乳房蹭著他的手臂,一邊捏弄著 他軟塌塌皺巴巴的肉棒。 「現在有個跟姐姐我似的良家少婦,想找一個可靠的性伴侶,你有沒有興趣? 保證漂亮,保證乾淨,保證極品!」 「啊?」齊鴻軒每次射完精,反應都會變得比平時慢半拍。 薛芸琳不是在開玩笑。她說的是自己的閨蜜,也是她小學和高中時的同學。 這個叫吳靜雅的女人比薛芸琳還大了兩個月,再過幾個月就要滿34歲了,已 經結婚,還有個六歲的兒子。 據說她丈夫的背景和薛芸琳老公差不多,比後者更狠的是,薛芸琳的丈夫無 論父祖如何顯赫,本人畢竟已經走了技術路子,現在是一家著名跨國企業的軟件 工程師;而吳靜雅的丈夫則子承父業,仍身處官場,現在好像還不是什麼大官, 但據說能量不小,而且眼看著就要有廣闊的上升空間。 「怎麼樣?敢不敢?」薛芸琳把龜頭從皺皺的包皮中剝出來,用兩根手指捻 著,笑嘻嘻地看著吳昱輝。 男人最聽不得的,是這個「敢」字。就算是真的不敢,也一定要找出各種看 上去不那麼慫的借口,何況吳昱輝沒覺得有什麼讓他不敢的。自己和薛芸琳還不 是已經來往快十年了?無論是自己的妻子,還是她的丈夫,又有誰察覺了? 無非就是要做得小心一點。 吳昱輝聽自己一個朋友說過,偷情這種事,最容易露出破綻的,是在女人那 一邊。他也這樣認為。女人的心理素質有時候很靠不住,莫名其妙會心虛,莫名 其妙會心軟。最可怕的是,女人多出來搞幾次,一個弄不好就搞出感情來了,萬 一被偷情偷出情來的女人纏上,那真是天大的麻煩事。 但像吳靜雅這樣的女人,應該不會有這樣的麻煩。首先,她是薛芸琳的閨蜜, 性格固然會有差異,但總的格局、氣質應該差不多;其次,憑她老公的身份背景, 她吃錯藥了會想著為偷情的對象而放棄婚姻?無非就是玩一玩而已。 不過吳昱輝自認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不免要多問一句:「家庭美滿,生活幸 福,你閨蜜為什麼還要出來玩?」 薛芸琳皺皺眉頭:「這她沒說,想出來玩唄……『為什麼』這種事對你很重 要嗎?你也沒問過我為什麼要找你啊,還不是玩了我十年?!」 齊鴻軒聳聳肩,不說話了。 沒過幾天,薛芸琳出面安排他們在一起吃了頓飯,介紹他們認識。 出乎齊鴻軒的預料,吳靜雅人如其名,是個五官秀氣的文靜女人,個子嬌小, 穿著一身體的連衣裙,巴掌臉,留著齊耳的短髮,渾身上下沒有半點「欲女」 的味道。她的談吐也十分斯文得體,一頓飯吃下來,齊鴻軒隱隱有和自己的同事, 而不是計劃中的偷情對像共進晚餐的感覺。 三個人分開沒多久,薛芸琳打電話過來,表示吳靜雅對他也很有好感。如果 他願意的話,可以在週六下午一點半到四點間開好房間,吳靜雅到時候會過來, 看看兩個人有沒有可能直接進入下一階段。 「能不能搞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姐姐我就不參與了!如果你訂好房間, 告訴我一聲,我幫你轉達。要是你們事成了,以後你們之間怎麼聯繫,小雅自己 會跟你商量,就不關我的事啦。」薛芸琳在電話裡偷笑。 吳靜雅做事越謹慎,把時間控制得越嚴謹,齊鴻軒心裡越放心。這才是出來 偷情的節奏嘛! 就在上個週六,齊鴻軒在一家四星酒店訂了房。 下午一點四十分,吳靜雅如約而至。 她好像對和一個只吃過一頓飯的男人在賓館房間獨處這種事很不習慣,有些 坐立不寧的感覺。略顯枯燥的寒暄對白進行了十幾分鐘,兩個人陷入沉默。 像是為了驅散彼此間的尷尬,齊鴻軒打開電視,隨意換了幾個頻道,停在某 個正在連續重播的藝節目上。電視機裡不時傳出笑鬧聲,使得整個房間不至於 顯得過分沉悶。 吳靜雅看著電視節目,抿著嘴笑,還是不怎麼說話。 齊鴻軒覺得這個下午被自己搞砸了。他相信眼前這女人再坐一會,可能就要 提出告辭了。畢竟薛芸琳說過,她把時間限死在下午一點半到四點之間,現在都 已經兩點多,再磨蹭一會,就算想做都剩不下多少時間了。 正在胡思亂想,吳靜雅突然站起來。齊鴻軒嚇了一跳,以為她要走,連忙也 起身,正在想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表現一下自己的風度,卻聽她帶著一絲尷尬 地問:「你洗過了嗎?」 「啊?」齊鴻軒愣了幾秒鐘,隨即反應過來,差點就想連扇自己幾個嘴巴, 「洗過了,洗過了!我來了以後就去洗了!」 「那我也去洗一下,不好意思哦……」吳靜雅細聲細氣,笑得像個小姑娘。 她坐到床邊,將身上穿的米白色針織小坎肩脫去,略一猶豫,又把黑色的包 臀半身裙也脫了下來,只留下上身的半袖雪紡衫和包在腿上的肉色玻璃絲襪,隨 即好像不敢看齊鴻軒似的,紅著臉走進衛生間。 看著這女人羞澀的模樣,齊鴻軒胸口像點起了一團火。 女人,未必非得是一副求無度的淫賤樣,才能激起男人的慾望。 像吳靜雅這樣,「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同樣能令男人心動不已。 沒多久,吳靜雅裹著浴巾走出來,掀開靠牆那張床的被角,整個人鑽了進去, 用被子把自己絕大部分身體蓋得嚴嚴實實的,隨即在被窩裡「窸窸窣窣」地動了 一陣,像是把浴巾也解掉了。 她也不說什麼話,就那樣靜靜靠在枕頭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 齊鴻軒吃不準現在自己該怎麼做。呆了一陣,慢慢走到兩張床之間,坐到了 另一張床上,望著吳靜雅。看著她露在外面的裸肩,想像著被子裡的風光,從小 腹到胸口,好想有一團異樣的氣體在滾湧。 躺在被子裡的吳靜雅能感受得到身邊灼熱的目光,她不時地將視線轉過來, 和齊鴻軒對望一眼,報以一個溫柔的淺笑,又將目光移到電視機上。 齊鴻軒大著膽子斜坐到吳靜雅躺著的那張床邊。他的身體擋住了吳靜雅的視 線,她也沒說什麼,只是垂下眼睛,不敢看齊鴻軒的臉。 試探性地把手隔著被子按在吳靜雅的腿上,齊鴻軒感到她的身體明顯僵了一 下。但吳靜雅對他的動作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受到鼓勵的齊鴻軒性把手伸到她 暴露在外的肩膀上,輕輕撫摸。 吳靜雅緊緊抿著嘴,視線低垂。 輕撫了一會,齊鴻軒將原本蓋到吳靜雅鎖骨以上的被子向下稍微拉了拉,使 她更多的肌膚裸露出來,手自然也就進一步向下遊走。他伸出一根食指輕捻著吳 靜雅的一邊鎖骨。 吳靜雅的臉變得緋紅,頭越來越低,氣息越來越粗。 「我們做不做?」齊鴻軒俯下身,湊近她的臉,聲音低沉地問。 吳靜雅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以她頭部低垂的程度,幾乎都無法判斷她那 動作是在點頭,還是自然的頭部晃動。但齊鴻軒當然不會對此有任何誤解,他站 起身,快速地將身上的衣褲脫去,只留下一條內褲,二話不說鑽進被窩。 被子下吳靜雅的身體火一般燙,齊鴻軒一上床,她整個人就滑到他的懷裡, 綿軟得像一灘泥似的,緊緊地摟住他,臉就緊貼在他的胸前。 齊鴻軒也是經歷過幾個女人的,但對他來說最熟悉的兩個女人,宋斯嘉明爽, 薛芸琳妖媚,都與吳靜雅全然不同。在全然不熟悉她的習慣的情況下,他不敢馬 上顯得過於放肆,只能一直抱著她的軀體,輕撫著她光滑的背脊。 慢慢的,吳靜雅也開始有所動作,她把一隻手伸到齊鴻軒胯下,費勁地將他 的肉棒從內褲裡扒出,溫柔地揉搓著。 齊鴻軒很快就有了最強烈的反應。 「先進來好不好?別的等會再做……」吳靜雅聲若游絲,近似耳語。 齊鴻軒決定暫時一切都順著這個女人的意願,直到他徹底摸清她的套路為止。 他舔了一下她的耳垂,說:「好,等一下,我拿套子。」 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吳靜雅將他抱得更緊。 「不用戴,我對乳膠過敏,基本不用套的……」 齊鴻軒眼睛一亮。那還等什麼呢?他一翻身,就壓到了吳靜雅身上。 這個女人用比他所以為的更熱烈的態度迎接著他。 這個三十多歲,還生過孩子的女人的陰道,遠比他想像中的要緊得多。吳靜 雅的呻吟就像她進門之後所有的反應一樣,只是像小女孩感受到疼痛時那樣,從 鼻子裡擠出一點點哼鳴。 但隨著齊鴻軒不斷加速抽插,吳靜雅的神情越來越有光彩,漸漸的,她也張 開了口,原本那一聲緊似一聲的「嗯嗯嗯」,終於變成聽著更加痛快的「啊啊啊」 的叫聲。 又做了一小會,吳靜雅睜大雙眼,急促喘息著問:「我能在上面嗎?」齊鴻 軒樂得讓她來動。 翻身做的吳靜雅令齊鴻軒開了眼界,誰能想到只是換了一個姿勢而已,這 個斯文羞澀的女子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腰臀擺動越來越騷媚,叫床聲也越來越 放肆。她一隻手撐著齊鴻軒的肚子,另一隻手不停揉搓著自己的乳房,拇指和食 指使勁擠捏著乳頭,似乎半點都不覺得疼痛。 「你現在射不射?」吳靜雅喘得越來越急,她的體力似乎已經到了極限邊緣, 但她的精神卻越來越興奮,突然連聲問道,「你想不想射?什麼時候射?」 齊鴻軒有些吃不準她的意思,一邊配著她的搖擺,將腰腹向上挺,聳動下 身,一邊氣喘吁吁地答:「過一會吧,快了,應該快了……」 一聽到這句答,吳靜雅突然利地跳起身,讓自己的肉穴徹底脫離齊鴻軒 的肉棒。她跪趴到齊鴻軒的兩腿間,毫不猶豫將肉棒吞入口中,小手死死箍住肉 棒底端,快速地擼動著,同時唇舌並用,又吸又舔。 沒過兩分鐘,齊鴻軒就嗷嗷叫著,將一股濃精都射在吳靜雅嘴裡。在齊鴻軒 第一股精液噴射而出之時,她就停止了動作,把整個頭都埋在他胯間,緊閉雙唇, 牢牢地裹住整根肉棒,同時不停吞嚥射到她口中的精液,那架勢像是捨不得一滴 精液從她唇邊流失。 直到感覺口中的肉棒完成了最後一次抽搐,徹底變得萎靡不振,吳靜雅才吐 出這團小東西,抬頭看了眼齊鴻軒,紅暈滿臉,再次將舌頭湊到肉棒上,將溝縫 裡所有殘留的精液混著其他雜垢都捲入口中,全都吞嚥了下去。 齊鴻軒看著她滿足的神情,感受著肉棒被她溫軟的舌尖不停舔舐的酸麻,有 點呆傻。 直到把整個肉棒舔得乾乾淨淨,吳靜雅才爬到齊鴻軒身邊,再次將臉埋到 他胸前,像用盡了氣力似的一動不動。 齊鴻軒伸手緊緊摟著她。 過了好一會,吳靜雅才揚起臉,輕聲細語地說:「我特別喜歡精液的味道。 你的精液味道好濃……」話沒說完,就滿臉飛紅。 齊鴻軒說不清這到底是個淑女,還是個蕩婦。 但這種說不清,正是吳靜雅這類女人的味道,不是嗎? 吳靜雅是很有自制力的。哪怕她躺在齊鴻軒懷裡的時候表現得多麼滿足愉悅, 一到下午三點就立刻起床,在衛生間裡仔仔細細地清洗了足足二十分鐘,又把頭 發吹乾,還特意刷了兩遍牙,這才把所有的衣服穿戴整齊,一臉歉意地微笑著向 齊鴻軒告辭。她離開房間時,時針正指向下午三點五十五分。 走之前,吳靜雅和齊鴻軒互相交換了聯繫方式。 她離開後不到五分鐘,齊鴻軒收到一條短信:「謝謝你下午請我喝東西!」 齊鴻軒覺得自己在看到這條短信的同時,又硬了。 當下的時刻,就是如此。原本是抱著對宋斯嘉的歉意,才想起自己在外面還 有兩個情人,可是一想到吳靜雅,尤其是她最後發給自己的那條短信,原本看到 身穿輕騎內衣的宋斯嘉時就已經硬了起來的肉棒,簡直快要爆炸了。 齊鴻軒決定緩一緩。 如果現在宋斯嘉現在過來「攻擊」他的肉棒,無論是手還是嘴,只要是觸碰 幾下,他可能馬上就會炸掉。齊鴻軒可不想今晚還沒開始就一敗塗地。 靈機一動,齊鴻軒突然把宋斯嘉拉到懷裡,一隻手正好托住了一瓣飽滿的臀 丘,給了妻子一個熱烈的濕吻,唇舌交纏,無休無止,直到他需要空間換一口氣 為止。 「老婆你這個樣子真漂亮!」齊鴻軒箍著宋斯嘉的腰,並不放手,為的就是 暫時控制一下節奏。同時他也剛想到一個新的創意,需要宋斯嘉的配。 「老婆,你這是第一次穿情趣內衣哦!要不,我們拍幾張照片紀念一下?」 「神經病!」宋斯嘉在丈夫腰上輕輕扭了一把,「想什麼呢你!想搞『艷照 門』啊!?」 齊鴻軒摟著宋斯嘉不放,側身坐到床邊。隨手把老婆坐到自己的一邊腿上。 宋斯嘉一坐上來,齊鴻軒就覺得自己失算了,一條腿承接自己的老婆,有點 吃不消。 要知道,宋斯嘉比他矮不了多少,又因為酷愛運動,身材既豐滿又勻稱,看 著毫不顯胖,實際的份量卻不輕。記得上次體檢完,她還念叨自己體重都超過 斤了,非要減肥不可。 斤,作為一個女人來講,聽著有點可怕。但是,如果這一個身高超過一 米七的女人呢?好像比標準體重的上限還要低一些,好不好? 天哪!齊鴻軒絕對相信,宋斯嘉的體脂率絕對要比自己的完美。 他不由得咧了咧嘴,故作輕鬆地笑著說:「哪來的『艷照門』?咱們自己拍, 放在自家電腦裡,不行就找個從來不拿出去用的U 盤,總之絕不讓老婆你美美的 照片跑出我們家不就行了嗎?老婆,你今天這麼漂亮,拍一張嘛!」 宋斯嘉不是很想答應,但磨不過丈夫的反覆要求。最後他連耍賴撒嬌的爛招 都使出來了,想想只要保證存放照片的設備絕不離開家門,也沒什麼大問題,無 非是夫妻間的小情趣而已,終於還是鬆口同意了。但宋斯嘉還是限定了條件,那 就是得用自己的手機拍,而且除了臥室裡的電腦外,不能把照片放在其他任何存 儲設備裡。 齊鴻軒當然滿口答應。 依宋斯嘉的性格,要麼就不答應,既然同意了,就沒什麼好扭扭捏捏的。除 了像扒開陰唇一類純粹表現肉慾的姿勢,她根本就想不到以外,對於在鏡頭前展 現性感這一點,宋斯嘉一點都不在意。 或站或跳,或躺或跪,她一共換了六七個姿勢,到最後,齊鴻軒覺得自己的 妻子都有點拿出當年拍婚紗照的勁頭來了。 「老婆,下次再買一套情趣婚紗吧,我給你再拍一套性感婚紗照!」 宋斯嘉手扶膝蓋,半蹲下身,豐臀後翹,對著手機甜甜一笑,在齊鴻軒按下 拍攝鍵後,這才「呸」了一聲:「想得美你!」 拍了將近二十張照片,宋斯嘉懶得折騰了,跳到床上,側躺著,看著正在 看剛才所拍照片的齊鴻軒。 每張照片都令齊鴻軒興奮不已。說實話,讓老婆身穿情趣內衣,再拍下這樣 的性感照片,這都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紀念日真是好東西,可以實現那些看似不可能的夢想啊! 平心而論,齊鴻軒當然是愛宋斯嘉的。此時此刻,他已經把吳靜雅和薛芸琳 拋在腦後了。 他滿腦子想的,是能不能藉著紀念日的東風,再多實現幾個夢想呢? 齊鴻軒興沖沖地跳上床。 「老婆,能不能讓我插後面啊?」 「又問這個?不行!你這人怎麼這麼噁心,總想插後面……啊,輕一點…… 別咬……」 「你的奶頭太香了,看著就想咬一口……老婆,試試看嘛,有些女人,肛門 高潮比陰道高潮還強烈呢……說不定你就是……」 「是個頭!我不想做後面……都這麼硬了……你是不是不想做前面啊?那就 哪兒都沒得做嘍……」 「好嘛好嘛……不做後面……老婆你再幫我舔幾下……」 「唔……洗過就是不一樣,上次臭死了……你別頂,別急嘛……」 「老婆,等會我射在哪兒?」 「唔……啊?什麼?」 「等會我射在哪兒?射在裡面嗎?」 「今天隨便你……唔,別頂我的喉嚨嘛,我這不是在給你舔嘛!」 「真的隨便我射在哪兒啊?」 「唔……」 「射你臉上好不好?」 「變態!你怎麼那麼變態?」 「哪裡變態啊?老公的精液射在老婆臉上,多正常啊!等會再給你拍張照片!」 「神經病!你想都別想……啊……別咬大腿,舔就好了……」 「我現在先讓你的水流在我臉上,等會讓我射在你臉上嘛,好不好老婆?」 「等會再說……啊……」 「不要再說了,就這麼說定了……好了,老婆,都濕透了,我要來嘍……老婆, 結婚紀念日快樂!」 「啊……」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14) 【更多小說請大家到***點閱讀 去掉*星號】 發送電子郵件至diyianhu@qq.即可獲得 度【第一】既是 .. 作者:aksen 26/7/25 字數:32795 第十四章 我愛你 國慶假期對沈惜沒有實際意義。對於他這樣的逍遙派來說,如果他放心書店 和茶樓的員工的能力和態度,只要他願意,每天都能給自己放假。 但這難得的七天長假,對平時必須按時按點上班的人們來說,還是很有意義 的。 就拿王逸博請沈惜吃飯這事來說,自從上次沈惜幫他解決了難題,他就一直 說要帶上女朋友請三表哥吃飯以示感謝。可就在那晚之後沒多久,新學期就開始 了,一直沒能抽出時間。好不容易挨到國慶長假,他才終於在放假的第二天晚上 把沈惜約了出來。 一起吃飯的就是兄倆加上王逸博的女友,所以也沒講究什麼,找了家火鍋 店。 沈惜第一次見王逸博的女友張沐霖。 她個子在6cm 上下,略顯清瘦,但應該有肉的部位明顯還是很有料,皮膚 很好。小巧的瓜子臉,五官精緻,嘴唇略薄。戴著一副紫色漸白純鈦鏡框眼鏡, 短髮齊耳,看上去很是幹練,似乎比王逸博還要成熟幾分。 本以為張沐霖和王逸博一樣都是英語老師,聊起來才知道她原來是教數學的。 也不知道王逸博此前是怎麼向她介紹自己的,沈惜看得出這女孩對自己很熱 情,還規規矩矩地向他敬酒道謝,話裡話外滿是親近的意思。 看著就比王逸博更會做人。 細細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姑娘比王逸博大了差不多兩歲。 看著張沐霖今天的舉止談吐,不像是熱血上頭,就能衝上去和劉凱耀幹架的 性子。對此沈惜倒是很有些疑惑。但他隨即又自嘲似的笑:「事情都過去了。管 那麼多幹嘛?萬一人家當時正義感突然爆發呢?」 沈惜和王逸博關係一直以來都很好,又碰上開朗懂事的張沐霖作陪,總的來 說,這頓飯吃得十分愉快。 其間趁著張沐霖去衛生間的機會,王逸博湊到沈惜身旁,問:「三哥,你覺 得霖霖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的相親對象,你幹嘛問我怎麼樣?」 「唉,我那麼愛她,哪裡還需要考慮這種問題。我是說,從長輩的角度看, 你覺得我媽會不會喜歡她?」平日在沈惜面前總有些倚小賣小的王逸博這會兒看 上去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滿臉緊張兮兮。 沈惜一愣:「啊?小姑還沒見過這丫頭?你不是和她談了很久了嗎?」 「沒,我沒敢……」王逸博苦著臉,「我媽那人,你也知道,我看著就有點 怕……霖霖比我還大兩歲……」 沈惜理解地點點頭:「我懂我懂……」 隨即卻又換了口氣:「人家比你大兩歲,你還一口一個' 霖霖' 叫得那麼溜, 我一直以為是個小丫頭呢!你該叫她姐姐,懂不懂?」 王逸博瞪大眼,仔細琢磨了會,最終想明白沈惜這些話純粹只是耍他,並沒 什麼深意,臉又苦了起來:「三哥,我跟你說認真的!」 「我說的也是認真的。」沈惜在桌子上轉著眼前的空酒杯,王逸博很狗腿地 端起酒瓶,為他滿上了一杯。 沈惜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 王逸博嘿嘿笑,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你也知道自己在跟一個比你大兩歲的姐姐談戀愛。這個呢,可能是最嚴重 的問題。大上幾個月,關係不大,但她大了你差不多兩年,要說小姑完全不介意 這一點,是不可能的。不過就我對小姑的瞭解,她應該不會因為這一點而死揪不 放。她最看重的,應該還是你到底喜不喜歡這丫頭,還有呢,就是這丫頭對你好 不好。」 「那還用說……」王逸博一拍大腿,正要詳細描述自己和張沐霖之間如何情 比金堅,沈惜一把將他的的手按在腿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別激動,別激動……你呢,不用問也看得出你肯定很看重和霖霖之間的感 情,不然上次也不會那麼緊張,怕劉老三報復她;今天也不會找我談這個事。但 你得明白,你們倆之間關係多好和讓你爸爸媽媽明白你倆之間有多好,這是兩個 概念。Uand?」 王逸博若有所思地點頭。 「你得想辦法讓小姑知道,比如你的業餘時間基本上都跟霖霖待在一起,捨 不得分離;霖霖很貼心地關心著你的衣食住行,你現在的衣服鞋子、日常用品她 都有份;你工作裡有些什麼難處,她會跟你一起商量,幫你解決,為你分擔壓力 ……總之,她幫你很多,也給你很多,你現在工作、生活,都離不開你的霖霖了 ……這些話你總會說吧?總能找到一些實例來說給爸媽聽吧?」 「嗯嗯嗯……」王逸博一個勁點頭。 「還有一條,是你千萬要記住的!絕不能為你的霖霖,跟小姑吵。有很大可 能,一開始小姑會不贊成你和她在一起,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絕對不能急。千萬 千萬不能讓小姑覺得你現在身邊多了這麼一個女孩,就敢和媽媽瞪眼了。你是她 兒子,就算你敢和她瞪眼,最多被罵幾句,還能怎麼樣?可罪名就全落在你女朋 友頭上了。兒子為了女朋友跟媽媽吵架,最後十有八九倒霉的是女朋友。你得和 風細雨的,跟媽這兒陪笑臉,還得讓你媽知道,是你女朋友平時一直和你說,甭 管家長是啥態度,在家一定得規規矩矩的。這樣爭取讓她在小姑那兒留個好印象。 最後呢,不管你態度多好,要記住,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一定要挺住。時間一長, 你媽自然就明白,這丫頭,你是認準了……」 「嗯嗯嗯……」王逸博摳著膝蓋,滿臉嚴肅,像在默背這些話。 沈惜從鍋裡撈出一片萵筍,放入口中,輕鬆一笑:「也別那麼緊張。除了比 你大兩歲這一條以外,我看這丫頭應該能讓小姑滿意。大原則上,你就把握兩條: 一個是絕對不能表現出有了媳婦忘了媽;一個是必須在自個媳婦背後替她頂住。 剩下的就見招拆招啦。」 王逸博又是一拍大腿:「好勒!這兩天我就抽時間把霖霖帶家!」 「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話說來,怎麼過小姑那關,我多多少少還能給你 出點意。但是和女朋友的感情這一條,你就只能靠自己去把握了。」 王逸博眼睛一亮,正要開口,沈惜連忙擺手:「別別別,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你這一開口,准都是你的霖霖有多好。這我信。話又說來,就算她身上有什麼 不好的,衝你現在和她之間這麼熱乎,你也看不到。我呢,就是給你提個醒。找 女朋友,你還是得自己先看準了……甭管感覺有多好,還是得從不同的角度多想 想多看看……」 王逸博突然覺得沈惜的神色變得有些落寞。 這時,張沐霖從衛生間來,兩個人之前的對話自然就沒有繼續下去。 吃完飯,王逸博問沈惜要不要和他倆一塊去KTV。沈惜以「不願做電燈泡」 為由推脫了。 他說的當然是實話,誰會傻到這種時候和一對戀人一起去KTV? 但他之所以想都不想就推脫,還有另外一個理由,那就是他已經和別人約好, 第二天要一起去唱歌。沈惜可不想連著兩天都泡在KTV裡。 唉,為什麼別人一到國慶假期,就意味著休息,我就得在這幾天到處趕場呢? 第二天與沈惜有約的,是巫曉寒。 對巫曉寒一塊去唱K的建議,沈惜持一定的保留意見。他覺得一共就倆人, 坐在KTV包廂裡很有可能變得冷清又尷尬,要麼就是沒人唱歌導致冷場,要麼就 是兩個人不停唱直到累死。 為什麼不找個地方坐一坐,喝點東西聊聊天呢? 可是巫曉寒執意要去唱歌,沈惜也就由著她了。 兩人約在下午一點半,約會的地點就在離沈惜家不遠的一個商業娛樂廣場。 沈惜訂了一個小包廂。巫曉寒比他只晚到了十分鐘左右。 今天的巫曉寒,一如既往的優雅美麗,穿著一身體的丁香紫色包臀連衣裙, 配Tiffany純銀心型項鏈,看上去在簡約中透出幾分貴氣。 很多男男女女一旦開始鬧離婚,就會變得和往日大不相同,本性也好,偽裝 也好,平素裡的斯文、雍容、理性等等都會被撕破,鬧得十分難看,好端端的人, 渾身上下戾氣滿滿。但在巫曉寒身上,卻看不到持續了幾個月的離婚官司給她造 成了什麼影響。 剛在沙發上坐穩,巫曉寒就伸出自己的左手,在沈惜面前不住揮動。 只掃了一眼,沈惜就看出這隻手與往日的不同。 「這樣一個結局,雖然是遂了你的心願,但我該說祝賀的話嗎?」沈惜皺皺 鼻子,略顯無奈。 巫曉寒的左手無名指上空無一物,一直戴著的婚戒不翼而飛,這意味著她已 經正式離婚,再加上此刻她臉上輕鬆的笑容,更說明她還得到了的女兒撫養權。 當然,沈惜無法確認,這事兒究竟算喜事還是壞事。 巫曉寒扁扁嘴:「說吧!我也想聽聽對這事兒,你還能說出什麼樣的賀詞!」 沈惜伸手撓了幾下鼻尖。這還是他第一次要祝賀別人離婚。 頭疼了片刻,終於讓他想到一句相對還算得體的話。 「二人若不同心,豈能同行?祝賀巫大小姐在人生旅途上和一個不太適的 旅伴說了再見。」 「咦?你還讀過《聖經》?」巫曉寒略感訝異。 沈惜翻翻白眼:「什麼叫『我還讀過』?貌似我讀過的書,應該比你多那麼 一點點吧?」 巫曉寒撅撅嘴,糾正了自己此前的說法:「好吧,算我說錯。應該這麼說, 你也讀《聖經》啊?」 沈惜老實承認:「只是翻過兩遍,記得一些片段而已。」 「好吧……」巫曉寒也沒真把沈惜究竟讀沒讀過《聖經》的事放在心上,她 此刻想的是另一碼事,「我本來還以為你會對我說,祝賀我舊人去了,心結解了, 所以……」 「嗯?」沈惜有些發懵。「舊人去了,心結解了」這八個字怎麼聽怎麼耳熟, 但他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巫曉寒做出一個很不爽的表情:「你都忘了?」 「你在說什麼?」 「哼!男人啊!都是這個樣子!」巫曉寒大失所望,「真是不可信賴啊!什 麼承諾都能拋到腦後,連你都這樣!」 沈惜一頭霧水:「姐姐,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哼!不說了!老娘要唱歌!去,過去幫老娘點歌!」離了婚的巫曉寒彷彿 一夜之間從人妻人母歸到了青春正盛時的大小姐時代,使足了脾氣。 「好勒,姐姐您想唱些什麼呀?今天就咱們倆人,您唱個痛快,我給您伺候 著!」沈惜倒也湊趣。 巫曉寒滿意地點點頭:「乖!伺候得好!姐姐給你吃糖!」 她唱的第一首歌是許茹芸的《破曉》。 「忘了時間,忘了人會改變;忘了虧欠,忘了夢只剩一瞬間。看你還肯依戀, 我也捨得淪陷。對你已無語言,一心想擱淺。關上門窗,鎖住長夜漫漫。陪你一 段,卻賠上我一生遺憾。無力愛到永遠,至少留住纏綿。不懂愛情,有那麼多苦 難……」 巫曉寒從小就是文藝骨幹,能歌善舞。這首歌她唱得動情。從沈惜坐的位置 看,巫曉寒神情淡然,看上去只是特別認真在唱歌,像在緩緩講述自己的心情。 但她此刻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麼,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我愛你到明天,從此不再相見。任誓言,一千遍、一萬遍,一千年、一萬 年,牽絆我,不能如願。我愛你到明天,不留一句怨言。任昨天,心再痛,愛再 甜,風再冷,人再遠,任一切如雲煙,我也心甘情願。留你到破曉,決心把你忘 掉。夜夜盼你到,比心死還煎熬。早知道,你對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 愛過了,就夠了,苦過了,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聽到最後一段,沈惜耳邊像響起一聲沉重的歎息。 「早知道,你對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愛過了,就夠了,苦過了, 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三十歲的人,聽到這段歌詞,總會比十幾歲的小孩更有感觸。 巫曉寒一口氣唱了四首歌,和《破曉》基本都是同類型歌曲。沈惜倒也不覺 得有什麼奇怪。無論巫曉寒現在對周旻究竟還抱有什麼樣的感情,畢竟他們之間 有過十多年的感情和五年的婚姻。無論她性情多麼灑脫,剛離婚沒幾天,總不能 指望她馬上就在KTV 開唱《嘻唰唰》。 所以沈惜只是靜靜坐在一旁,每當巫曉寒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便輕輕鼓掌。 巫曉寒總是展顏一笑。 唱得累了,巫曉寒終於放下話筒,靠在沙發背上休息。沈惜為她點了杯果汁, 但她還是給自己倒了杯酒,和果汁換著喝。 歇了一小會,巫曉寒仰起身,對沈惜說:「我不大會唱男人的歌。你會唱 《命懸一線》嗎?我想你唱給我聽。」 「啊?」沈惜有些為難,「歌我倒不算陌生,可是這歌有點偏門,這兒不一 定有。」 巫曉寒十分執著:「那不管。我很想聽這首歌。你唱給我聽嘛!機子裡沒有, 你就清唱啊!」 不太習慣拒絕巫曉寒的沈惜只好在點唱機裡找,居然還真讓他找到了這首 原創歌手河圖的《命懸一線》。這首歌他不算很熟,但總算聽過很多遍,歌曲本 身並沒有什麼難度,唱起來倒也還順口。 其實,不用唱,他也明白巫曉寒為什麼想聽這首歌。畢竟這首歌的歌詞一定 程度上能反映巫曉寒現在對愛情的看法。 「廣場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試驗去投入熱戀。有人反覆說著誓言,用力 相信信念,離去時卻倉促像一陣煙。世界從來沒有所謂永遠,一切愈美也就愈會 變。快門企圖凝固時間,不知舉止膚淺,誰能夠把幸福存進相片。一刻高山一刻 深淵,陌路同途並肩淪陷,從開始之後到結束之前。什麼操控種種收攏成掌中的 線,讓所有表情都映射終點。有人曾沿著世界繞幾圈,最完美飛機舷窗中的側臉。 在雲端憶過一生畫面,到最後哭泣在墜毀的一瞬間。有人曾站在金字塔高點, 最廉價數不清妒忌與羨艷。走過了這段萬人簇擁路,逃不過墓碑下那孤獨的長眠 ……」 進入間奏前,沈惜頭看了眼巫曉寒。見她盯著屏幕上的字幕,嘴唇微微開 閉,喃喃地跟唱。 「……廣場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試驗去證明永遠。有人追過歲歲年年, 謹記約定時限,轉身後卻忘了如何思念。一刻海水一刻火焰,陌路同途並肩淪陷, 從開始之後到結束之前。什麼操控種種收攏成掌中的線,讓所有表情都映射終點。 一句話從生澀說到熟練,颱風雨造訪了風球第幾遍。總有人情願去吞下謊言,看 不到甘甜後要背負的鎖鏈。一首歌從深情唱到敷衍,壞掉的卡帶它倒不從前。 總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卻輸給天真或妖冶的一張臉。高架橋依然喧囂著蔓延, 摩天樓分割天空視線。人群中匆匆陌生眉眼,依然各懷心願,在一無所知時彼此 擦肩。」 「唉,『相濡以沫二十年,卻輸給天真或妖冶的一張臉』!什麼樣的經驗, 讓人寫出這樣的歌詞!沈惜,好像有句話叫什麼……情義千斤不如……不如什麼?」 沈惜苦笑:「你還真是什麼話都聽過。是『情義千斤,不如胸脯四兩』。」 「對!對!就是這句!」巫曉寒把手中的酒杯拍在桌上,低頭看了看自己本 就豐滿,被束身連衣裙緊緊包裹,曲線愈發明顯的胸部,「我這裡應該不止四兩 吧?你說我這又有情義,又有胸脯,為什麼還是這麼失敗?」 沈惜支著下巴,若有所思:「愛情這東西,沒道理可講的。純潔溫柔如奧黛 麗·赫本,一生結過三次婚。艷美聰慧如伊麗莎白·泰勒,甚至結過八次婚,有七 個丈夫……」 「結八次婚,七個丈夫?」巫曉寒好奇地插嘴。 「是啊,她和理查德·伯頓結婚、離婚、復婚、又離婚,所以算結兩次婚, 但只是同一個丈夫。像她們這樣的,你說她們是少情義?還是少胸脯呢?或者是 少地位,還是少頭腦呢?婚姻還不是一樣分分的?哪有那麼多道理可講?」 巫曉寒淡淡地笑,無言地搖頭。 「所以,愛情這種事,有時候只需要經歷,不需要思考。因為思考需要遵循 邏輯,而愛情,沒有邏輯可言。來,我給你唱首歌。」 「好啊!」巫曉寒鼓掌。 沈惜找出黃舒駿的《戀愛症候群》,開始放出前奏。 「關於戀愛症候群的發生原因,至今仍然是最大的一個謎……」 這首歌沈惜唱過很多遍,哪怕它號稱是史上歌詞最長的中文歌曲,他也唱得 十分熟練,甚至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看屏幕上的歌詞。 「……不管你同不同意,自古到今許多例子證明,戀愛不但是一種病態,它 還可能是一種變態。一般發病後的初期反應,會開始改變一些生活習性,洗澡洗 得特別乾淨,刷牙刷得特別用力,半夜裡突然爬起來彈鋼琴。有人每天站在陽台 對路人傻笑,有人突然瘋瘋癲癲突然很安靜,有人一臉癡呆對著鏡子咬著指甲打 噴嚏,有人對小狗罵三字經……」 「……隨著病情越來越變本加厲,人會變得格外敏感勇敢和噁心。寫的說的 唱的都像天才詩人一般才華洋溢,愈肉麻愈覺得有趣。有人戀愛之後每天躲在廁 所哭泣,有人開記者會宣佈戀愛的消息,有人總是喜歡兩個人躲在黑漆漆的地方, 像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每天忙著找人算命,挖空心思改變自己配對方的習性, 把每天都當作紀念日,把自己當作紀念品……」 「……經過一段轟轟烈烈熱戀時期,不久就會開始漸漸痊癒。兩人開始互相 厭倦互相攻擊對方缺點。所有甜言蜜語都隨風而去,然後開始從錯覺和誤解中清 醒。驚訝自己為何如此不聰明,為了愛情不顧一切,不顧父母朋友姐妹兄,開 始感到後悔不已。然後開始感到疲憊沉悶氣喘心悸牙痛頭痛夢囈,然後是精神不 濟瞳孔放大脾氣暴躁四肢麻痺,終於受不了要分離……」 巫曉寒不是第一次聽這首歌,但每次重聽還是會忍俊不禁。 「唉,黃舒駿把戀愛說得這麼麻煩,可是還是會有那麼多人想要戀愛啊…… 真是自煩惱……」 沈惜很能理解巫曉寒的感慨。 「呵呵,不光是戀愛,婚姻也是一樣?顛顛倒倒,糾結反覆,五味俱全,不 外如是。愛情中,錯覺和誤解其實永遠都是佔大頭的。總會有一天,甜言蜜語會 隨風而去。剩下的,終歸是沉澱下來的平淡。僅此而已……何必多想,徒增煩惱。」 「哎呀!高僧啊!」巫曉寒一拍巴掌,「大師真是一語驚醒夢中的我!」沈 惜又翻白眼,不理她。 聊了這麼一會兒,兩人好像突然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一時無話,也都不想唱 歌。沈惜把原本點好的幾首歌的原聲放出來,在歌聲中兩人靜靜對坐,各自喝著 杯中的酒和果汁,偶爾對望,相視而笑。 聽了三四首歌,巫曉寒喝完了手中那杯果汁,把空杯往桌上一放。「好了! 繼續唱歌!幫我點一首《淚海》。」 「你還真喜歡許茹芸,又唱她的歌?」沈惜一邊碎碎地嘮叨,一邊乖乖幫巫 曉寒點歌。 巫曉寒又連唱了三四首苦情歌,顯示出了今天想要一苦到底的節奏。雖然看 不出她在情緒上有什麼波動,以沈惜對她的瞭解,也知道她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悲 春傷秋的性格,多唱幾首這樣的歌也沒什麼大不了,但眼見她總選這樣的歌來唱, 作為朋友,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抱著逗她開心的目的,沈惜搶過她手中的話筒,挑了首歡喜鬧騰的《胡說胡 有理》來唱。 沈惜對這首歌其實並不熟,他平時也不怎麼擅長說唱,好幾次進不了歌,還 連著唱錯詞,總算靠著嘴皮子還算溜,勉強唱完了。好在這首歌原本就是靠歌詞 來逗巫曉寒開心的,唱得多爛關係都不大。 巫曉寒平時幾乎沒聽過花兒樂隊的歌,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首《胡說胡有 理》。聽著相聲包袱形式的歌詞,覺得很新鮮。一開始她還只是抿著嘴笑,在聽 到「大家要等我說開始以後再搶答,一定要等到我的始(屎)出來再搶……明白 嗎」這句時,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 在聽到最後一段「偏偏這時發現旁邊有一個,面相凶狠的人瞪著我,一手伸 進包裡像是要掏傢伙!小伙眼裡哪能容下這個,氣宇軒昂坦然自若地走過去就說: 『大哥有事您就說!』『知道去年護城河碎屍案誰幹的嗎?』(『啊?』)『知 道上月有人被打成弱智誰幹的嗎?』(『啊?』)『那前兩天就你站這地方捅死 一人,你應該知道誰幹的吧?』(『 啊?我不知道啊,你要幹什麼啊?』)『 你 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唉?那你還不來份法制報!』」時, 巫曉寒終於完全不顧形象,哈哈大笑地滾倒在沙發上。 巫曉寒今天穿的包臀裙下擺只到膝蓋,滾到在沙發上後,裙底難免會暴露在 沈惜面前。兩條白生生的長腿顯得十分亮眼。好在包廂裡燈光昏暗,裙子裡的春 光還不至於完全展露。沈惜即便面對著巫曉寒此刻不甚優雅的姿勢,也不至於太 過尷尬。 聽完這首歌,巫曉寒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選歌不再一味走剛開始時的路子, 緊跟著就選了首黃齡的《癢》。 「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光;來啊,愛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來啊, 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來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風光;啊……癢……大大 方方,愛上愛的表象;迂迂,迷上夢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癢越搔越 癢……」 唱得興起,巫曉寒站起身,在屏幕前伴著歌聲扭動身軀跳起舞來。她身段美 妙,腰肢綿軟,在燈光搖曳,明暗掩映的KTV 包廂中,顯得格外妖嬈。 一曲唱罷,巫曉寒眸一笑:「癢不癢?」 沈惜微微一怔,望著她剛浮現的滿臉紅暈和因為加速呼吸而顯得急速起伏的 飽滿胸部,有些胸悶氣短。他藉著喝酒,遮掩了一下情緒。 「呵呵,你在唱這首歌,應該問你自己癢不癢吧?」 「癢啊……我就是有點癢了才唱這首歌啊!反正老娘現在單身,想癢就癢, 誰也管不著啦!」 沈惜低頭大口喝酒,不看巫曉寒。 巫曉寒自顧自地又點了兩首快歌。包房裡的氣氛和此前已大不相同。 又唱得累了,巫曉寒就學著沈惜剛才的處理辦法,放出歌曲原聲,當作背景 音樂,兩個人閒坐聊天,有時又不說話,只是安靜聽歌。 「喂,問你個事!」巫曉寒喝完果汁完一直都在喝酒,也不知是不是微醺的 緣故,言行舉止都顯得略有些放肆。她不怎麼顧忌儀態地斜靠在沙發上,把兩條 腿都架在面前的矮桌上。 「姐姐您說……」 「你交新女朋友了嗎?」 沈惜倒是沒想到她這時會突然關心自己的感情問題。「沒有……哪那麼快?」 「那就是說,你和我,現在都是可憐兮兮的單身嘍?」 沈惜轉轉眼珠:「是啊……無處收留的孤男寡女……呵呵……」 巫曉寒微笑著,像要說什麼,卻突然停口。 機子正在播放劉若英的《不朽》。 「我走出那扇門,又變成一個人,但我知道自己不會再轉身。陽光裡的灰塵, 飛舞得再興奮,也猶豫不了夢想啟程。風也許太冷,心跳卻像打鼓聲,寒冬裡奔 跑熱血會沸騰。不妥協的靈魂,不絕望的認真,配不配不無聊的人生。在眼光裡 有一種笑容,我推開玫瑰和說謊的手。越勇敢越有用不完的自由,原來不朽的是, 做自己的快樂。我走進一群人,心情卻像空城,他們不能理解我膽敢純真。最微 弱的星辰,在某一個清晨,將證明自己叫做永恆。朋友問恨不恨,曾讓我傷痛的 人,我說我有很忙碌的青春。憶是一扇門,踏進去是荒城,跨出來視野無限延 伸。在眼光裡有一種笑容,我推開玫瑰和說謊的手。越勇敢越有用不完的自由, 原來不朽的是,做自己的快樂。不停地走,世界就沒盡頭,從綠洲沙漠大海到港 口,以後到底會是什麼。我越來越懂,原來不朽的是,自由!」 「姚若龍的詞寫得真好……」不知什麼時候起,巫曉寒已經重新坐得端端正正, 雙手攏在胸前,眼神突然變得十分溫柔。 「聽得懂的人才會覺得好。」沈惜補充了一句。 「沈惜!」 「嗯?」 「和我一起唱幾首歌吧……」 沈惜拿起桌上的另一個麥克風。 「好啊。」 巫曉寒跑到點歌機邊,認真選了好一會,終於挑出兩首男女對唱的歌曲。一 首是海莉·貝內特和休·格蘭特作的《Way Bato Love》,也就是電影《K歌 情人》的題歌,還有一首是張信哲和劉嘉玲對唱的《有一點動心》。 他們兩個一人在英國留過學,一個在澳大利亞讀大學,唱起英文歌來倒是一 點都不生澀,和唱中文歌也沒什麼太大別。唱到「I've been watg but the stars refuse to shine (我仰望,然而繁星不願發亮),I've been searg but I just don't see the signs(我覓,卻看不到任何徵兆)。I know that it's out there(但我知道,它就在那裡),There's gonna be something for my soul somewhere (在某個角落,必有一些東西是為我的靈魂而生)」這段時,沈惜心 底還平添了幾分小小的感觸。 但在作唱第二首歌時,巫曉寒凝視著他的雙眼,柔情萬種地唱出「我對你 有一點動心,不知結果是悲傷還是喜,有那麼一點點動心,一點點遲疑,害怕愛 過以後還要失去……人最怕就是動了情,雖然不想不看也不聽,卻陷入愛裡。我 和你,男和女,都逃不過愛情,也許應該放心,讓愛一步步靠近。」 沈惜望著她清澈如鏡,溫柔似水的雙眸,心頭像被重錘撞擊似的。 放下麥克風,兩人坐到沙發上,一時都不知說什麼。 還是巫曉寒先開了口:「和你商量個事……」 沈惜毫不遲疑:「說。」 「收留我這單身女人幾天,方不方便?」巫曉寒緊盯著沈惜。 沈惜微微發愣,隨即若有所悟。「行啊!巫大小姐想來住,隨時開口,不方 便也要創造條件方便!」他的答斬釘截鐵。 巫曉寒做了個得意的鬼臉。 「那剩下的假期,我可都賴在你家了!你得想好怎麼招待我哦!」 到這個階段,唱歌其實已經盡興。兩人就此結賬離開。 室外大雨如注。 還不到下午四點,天色卻陰沉得像即將入夜一般。 沈惜把巫曉寒送到了她父母家樓下。她說要先家去取些換洗衣服和個人用 品,畢竟準備要在沈惜家住好幾天。離婚後,巫曉寒和女兒周馨藟一直住在自己 父母家裡。此前她和周旻的那個家,雖然離婚後歸巫曉寒所有,她還有很多東西 放在那個房子裡,但她以後肯定不會再那裡去住了。巫曉寒準備過段時間就把 這房子賣掉。 約好一會再過來接她,沈惜駕車去了附近的超市。家中突然多出一位貴客, 他開始鄭重考慮晚上的菜譜。 此前好幾天,沈惜一直沒在家裡好好做過飯。上週六是他和沈惋雙胞胎姐 共同的生日,中午在爺爺家裡吃得飯,晚上則是在沈惋家裡,和姐姐一家三口一 起共進晚餐,三個大人坐在一起喝了點酒,不方便開車,性在沈惋家過夜。 週日沈惜去了袁姝嬋家,和她一起窩在沙發裡看了一下午電影,順便做了幾 次愛做的事,晚上也沒家。 國慶前兩天,沈惜在書店辦了一個本市知名青年作家的聯簽售會,十分忙 碌,更不可能家從容吃飯。再加上王逸博頭天晚上請他吃火鍋,細算起來,沈 惜已經有五六天的功夫沒用過自家的廚房了。冰箱裡好像連牛奶都沒了。 巫曉寒說過剩下的國慶假期都要在他家過,那就是說還有整整三天一夜,確 實應該補充一些食材,才不至於怠慢了她。總不至於叫人家陪著自己吃外賣吧? 快五點半的時候,沈惜終於載著巫曉寒到自家別墅。他讓巫曉寒隨意在家 裡自由活動,自己一頭扎進廚房,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招呼巫曉寒上餐桌。 「餓死啦!餓死啦!七點多啦!要在我爸媽家,碗都洗好了!」巫曉寒看著 沈惜往來於廚房和餐桌旁,將菜一盤盤端上桌,輕輕地拍著桌子抗議玩鬧著。但 看她開心的笑臉,哪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沈惜倒也不辯解,只是抱歉地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手慢!」 巫曉寒原本就只是傲嬌地鬧,沒有真怪沈惜動作慢的意思。在他第三次從廚 房端菜出來時,就閉口不言,準備吃飯了,見沈惜放下手中的菜卻還不坐下,再 次走向廚房,不由得有些驚訝:「還有啊?你做了多少菜啊?我們就兩個人,吃 不完的!」 這次,沈惜端出來一碗湯,又取出一瓶白葡萄酒,這才在桌邊坐下。 餐桌上擺放的簡簡單單的三菜一湯:蠔油芥蘭牛肉、西芹炒、蔥香蒸蟹 和海帶蘿蔔湯。都是些家常菜,但色澤很豐富,綠、紅、白、黃、黑,搭配得煞 是好看,熱氣蒸騰,香味撲鼻。 「哇!看不出你這麼能幹啊?」巫曉寒先是夾了一筷,塞進嘴裡,還沒 嚥下,就對著沈惜不住點頭,又把筷子伸向牛肉。 「在英國,想吃好的,只能學著自己做。你難道不是這樣過的?你也知道國 外那些所謂的中餐館,裡面的菜究竟是什麼味道。」沈惜先給巫曉寒舀了一碗湯, 小心地放到她面前,又分別給自己和她倒上了兩杯酒。 「那倒是。」巫曉寒深有體會地點頭,「只是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搞出來的 晚餐還像模像樣的!我的手藝也不差哦!這樣,明天我來做,讓你嘗嘗我的本事。」 「好啊!」沈惜舉杯祝酒。 巫曉寒燦爛一笑,舉杯應。 兩個人一會開上幾句玩笑,一會討論某種菜式的做法,一會又說起幾件小學 和高中時的趣事。一頓晚飯吃得開開心心,圓圓滿滿。 等沈惜收拾完廚房和餐廳,巫曉寒已經洗過澡,換上一身純黑的無袖真絲睡 裙,坐在沙發上等他出來。 「要不要喝咖啡?」用最快的速度匆匆洗完澡的沈惜到客廳,站在沙發邊 問巫曉寒。他很喜歡整個夜晚的氣氛。 巫曉寒抬眼望著他,眼神中柔情萬種,她慢慢搖著頭,突然問了一句:「外 面還有沒有在下雨?」 「啊?」沈惜一怔。 「我想知道外面還有沒有在下雨?」 沈惜走到大門邊,掀起窗簾,望向窗外。 「雨很大。」 「我猜也是。室外風雨如晦,而我們剛剛享受完一頓豐盛的晚餐,洗過澡, 舒舒服服地待在家裡,我怎麼覺得那麼幸福呢?」巫曉寒微閉雙目,淡淡地感慨。 沈惜微笑不語。巫曉寒像想起了什麼,突然睜開雙眼:「你還記不記得? 『風雨如晦』這個成語,小學時,是你教我的。」 「是嗎?」沈惜真想不起來這樣一件小事了。 巫曉寒雙手十,放到唇邊,微微搖頭歎息。 「你看,對兩個人來說,就算是一起經歷的事,記憶卻是不同的。我記了那 麼多年的事,你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沈惜在她身邊不遠處坐下。 巫曉寒沉默了一小會,像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沈惜也就沒有開口打擾她。 「你和孫易峰現在還有聯繫嗎?」沈惜不太理解巫曉寒為什麼這時候突然提 起她的高中男友。 「幾乎沒有聯繫。大學時候,有個暑假,辦過一次高中同學會,見過一次。 後來還辦過一次同學會,那時候我在英國,沒參加……」 「你沒參加那次,我已經來了,我去了。不過孫易峰那一次也沒來,我沒 見到他。我記得,高中時候你和他也算是好朋友,為什麼後來一直沒聯繫?因為 我啊?你這麼有義氣?」 沈惜認真地想了一下。 「可能真是因為你吧……其實你和他之間的事,發生在我們都還很年輕的時 候。在那個年齡,我們以為什麼都懂,其實我們什麼都不懂;我們以為自己最懂 愛情,其實我們最不懂的就是愛情。在那個年齡段,很難說誰真的愛誰,更說不 上誰辜負了誰。從理性來講,我知道不應該因為他和你分手,就不再和他做朋友。 這樣好像有點幼稚。但是……這都是站在今天的立場上,三十歲的我,頭看時 才會說的話。在我們十八歲的時候,對於他那麼無情地和你分手,我還是怪他的。」 巫曉寒歪著頭,盯著沈惜的眼睛,嘴角稍稍上翹,有一絲難言的意味。 「怎麼說呢?現在想想,孫易峰那時候可能很糾結。一方面他告訴自己要專 心讀書,備考;一方面卻又難以抑制地被你吸引,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最終他沒 控制住自己,向你表白,還和你談了大半年的戀愛。可是到了高三,高考的壓力 一大,他最終還是選擇果斷和你分手,全力備考。我可以理解他的壓力,作為中 考時的全市第三名,作為高中那幾年裡常年的年級第一,所有人都在說他一定會 考上清華。在最關鍵的時候他選擇集中精力,無可厚非。但是,他的選擇卻讓一 個女孩子承擔了原本不需要承擔的痛苦,這是我那時怎麼都無法原諒他的。是他 追你的,是他動表白的,又是他二話不說毫無餘地地決定分手的。在這段感情 裡,你什麼都沒有做錯,相反,卻付出了很多。好多次,我們學生會在放學後留 下開例會,你都會呆在教室裡等他,和他一起走;很多個週末,我們在學校裡有 活動,你會到學校裡來陪他。你知道嗎?孫易峰比我帥,成績也一直都比我好一 點,他足球技術比我稍差,但籃球技術比我好得不是一點半點,他有很多地方都 強過我,可我從來沒有羨慕嫉妒過他。只有一次,只有一次,我對他有那麼一點 點羨慕……」 「是嗎?什麼事啊?」巫曉寒大感興趣。 「那次,你在校廣播站為他放了一首劉若英的《當愛在靠近》。你在廣播裡 沒說他的名字,只說你想把這首歌送給一個人。誰都知道,那個人,是孫易峰。」 巫曉寒像是陷入多年前的憶。 「不能說,孫易峰在那個時候堅持要和你分手,是多大的罪過。但是,我更 加無法承認,他這樣做是對的。時至今日,即使我能更加寬容地看待他,可我還 是願意站在你這一邊。不管我們能做到多麼理智,人,總還是會有立場,對吧?」 「我為孫易峰放那首歌,大概是高三剛開始的時候吧?那時候好像規定我們 高三年級的播音員最多只能繼續參加廣播到國慶節放完假,然後就不能再參加廣 播站活動了。其實,那時候我根本想不到,第一個學期剛到期中,孫易峰就說要 和我分手。我好像還為這事請了兩天假……」 「對。那時候我們說要去看你,但你把所有人都拒絕了。很多朋友都擔心會 不會影響到你高考的狀態,但你來上課後,卻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期末還考 了全班第四,比我考得還好。更沒想到,高三下半學期,你一邊備考,一邊又和 周……旻談起了戀愛。」說到最後一句時,沈惜稍有停頓,見巫曉寒完全無所謂 的樣子,就坦然地把話說完。 「我很厲害吧?是不是很堅強啊?」 「是啊,小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其實沒什麼厲害的。一開始的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很堅強,失戀了卻完全 不當一事,明明在一起的時候好像很喜歡他的樣子。很多年以後,我才找到真 正的答案。」 「嗯?是什麼?」 「初中的時候,有個男生追我,我告訴他,我只想考上一所好的高中,再考 上我最想去讀的大學。高考之前,我絕不會談戀愛。沒想到,我斬釘截鐵的這句 話,在進入高中第一個星期的時候,就作廢了。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 了一個男生。」 「哦?」沈惜微微一怔,巫曉寒和孫易峰是在高二時候開始戀愛的,而且一 直以來大家都知道是孫易峰苦追巫曉寒的。難道那時候巫曉寒另有心上人? 「我和那個男生其實早就認識了。初中沒在一所學校讀,高中又分到一個班 裡。而且,我們一起成為了校廣播站的播音員。我第一次播音就是和他一起完成 的。後來我經常會在足球場上看到他,每次,我都覺得我的視線會隨著他的身影 走……我覺得我真的好像是喜歡他了。」 沈惜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他越聽越覺得,巫曉寒口中的那個男生,很像一個 他原本從沒想到過的人。 「可是那個男生好像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可我看得出 來,他對我,沒有一點點男生對女生的那種喜歡。那時候我膽子小,心裡有感覺, 可也沒到想動去找那個男生表白的程度。一年多過去了,我覺得可能我真的沒 機會和那個男生在一起。就在這時候,孫易峰向我表白。說真的,在那個時候的 我眼中,孫易峰和我喜歡的那個男生很像,他們的成績都很好,都很擅長體育, 長得也都很順眼,課餘的活動能力也很強,都參加了很多學生會的活動。如果把 這些標準列出來,一條條細細對比的話,孫易峰看上去甚至比我喜歡的男生更好 一點。他說喜歡我,我沒有馬上答應,但心裡還是有一點點開心的,畢竟,我也 不是沒有人喜歡,對吧?孫易峰和我喜歡的男生那麼像,他對我那麼熱烈地表白, 讓我覺得,這種感覺也挺不錯的。一開始我很猶豫,時間長了,慢慢的,我就覺 得自己也挺喜歡孫易峰的,他對我也很好,終於有一天,我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沈惜雖然覺得這時不是插嘴的好時機,但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那你,到底是不是真得喜歡孫易峰呢?」 巫曉寒吐吐舌頭:「如果我說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我那時候很不負責任啊?」 沈惜搖頭。 「其實,這哪說得清啊?哪個女生在那麼年輕的時候,不糊塗呢?我們愛的 究竟是那個人,還是那個人身上閃現出來的那些光環?我們分得清嗎?我答應做 孫易峰的女朋友,是因為我喜歡上了他,還是因為他在各個方面都那麼像我喜歡 的男生?真的,我不能下斷言。但至少,在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很看重這份 感情,我也很認真。後來,孫易峰說要專心讀書,不能再分心,所以要和我分手。 我很難過。因為我真的很投入。現在我三十歲了,頭看那個時候,我真的會想 要微笑。大概只有小女孩才會那樣投入一段感情吧,哪怕其實這段感情根本說不 清楚……可是很快,我發現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麼難過了。我一直對自己說,是因 為我夠堅強,才能那麼快治癒情傷。但是很多年後,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 西觸動了我,我突然間意識到,不是的,我沒有那麼堅強。我之所以只難過了很 短的一段時間,是因為在我內心深處,孫易峰只是很像很像我喜歡的那個男生, 給了我愛的錯覺罷了。其實,像就只是像而已。孫易峰,畢竟是孫易峰,他,不 是……沈惜。」 沈惜短暫地低下頭,輕輕吐出一口長氣,隨即又自然地抬起頭,繼續看著巫 曉寒。 巫曉寒繼續娓娓而談,像要把過往十年中的碎碎思緒一吐為快:「可是,只 有孫易峰喜歡我,沈惜卻不喜歡,又有什麼辦法呢?而且孫易峰也只是喜歡了短 短的一段時間,就和我分手了。我想,也許是我天生和你們這樣的男生不搭吧? 高三時,周旻來追我。我知道在我所有的朋友,包括你的眼中,我和周旻根本就 不適。可在那個時候,對十八歲的我來說,我真的被他身上的一些優點打動, 他膽子很大,很講義氣,而且對我很好。他的世界對我來說,很陌生,有點害怕, 可也很有吸引力。何況他和我在一起後,就慢慢地改變了很多。我感覺到一個男 生願意為我做出改變。我很感動。反正我曾經喜歡的男生只把我當作好朋友,而 和他很像的那一個又和我分了手,有一個雖然看上去壞壞,但是對我真的很好很 好的男生喜歡我,追我,我覺得也不錯……真的說起來,即使到了今天,我也不 想說,自己當年的選擇是錯的。就像許茹芸唱的『早知道,你對我太好,只是不 能到老』,雖然今天我和周旻走到了離婚的地步,可我們之前畢竟在一起十幾年, 想起來,是開心的時候多,還是不開心的時候多呢?如果換作另一個人,我是 不是也能和他在一起整整十年呢?誰都說不准的事。」 沈惜默默點頭。 「從澳大利亞來,和周旻結婚,我當年喜歡的那個男生也從英國留學來。 我們常常見面,吃飯,聊天,我覺得挺好的。我沒想過自己對這個男生還會有什 麼舊情復燃的可能。年輕時候的喜歡,就像是一種美好的紀念。長大以後的友好 相處,就像是在宣告我們各自的成長。只有不切實際的人,才會一直活在過去的 夢裡。人,總是應該站在現實,然後向未來看。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事,我想, 我應該會和那個男生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喜歡,真的只會是曾經的懷念而已。」 沈惜認真地看著巫曉寒,而她也沒有逃避,兩人不約而同地凝視著對方。 「可是,事情有了新的變化。我和周旻終於到了難以繼續生活的地步。那天 晚上在酒吧,周旻那樣對我,那個男生衝進來救我,他站在我的身前,不管有多 少人多少事,他都為我擋著,替我遮擋所有的,他牽著我的手帶我離開那裡。在 被他的手握住的那個瞬間,我好像到了十八歲的時候。現在,我離婚了,而且 我已經三十歲了。十八歲的時候,我沒有去向自己喜歡的男生表白,可三十歲的 我卻不能再放棄這樣的機會。如果這時候我還是不說,也許真的一輩子都沒有機 會了。所以,我想對你說,沈惜,我愛你。」 沈惜輕咬嘴唇,目不轉睛,眼神溫柔如水。 「你不要說話。因為這時候我不想聽到任何答。無論你想說什麼。其實我 知道,你一定不會對我說你也愛我,對吧?」 沈惜緩緩點頭。「對。曉寒,我很喜歡你,可是,我覺得好像那不是愛的感 覺。即使,我們從今天開始,將來有一天,我會找到對你的愛,那也不可能是此 時此刻馬上就爆發。如果我那樣說,就是個感情騙子……」 「我就知道。」巫曉寒皺了皺鼻子,滿臉都是可愛的表情,「你這傢伙,真 不是一個演言情片的好對象啊!我剛才多麼深情的表白啊,換來你這麼一句答, 哈哈……」 沈惜輕輕歎了一口氣。他聽得出巫曉寒話中略有遺憾,卻並不傷感。她很清 楚自己今晚說了些什麼,那還不是最重要的,真正的重點在於她也很清楚沈惜會 怎麼說,會怎麼想。 即便不可能馬上就迸發蓬勃的愛意,但沈惜心中還是感動不已。 「不過無所謂啊。不需要你立刻就愛我愛得死去活來,只要你喜歡我就夠啦! 喂,健忘的男人,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哦!」 「什麼?」沈惜自問沒有忘記和巫曉寒之間任何重要的事,不知道為什麼被 扣上一頂「健忘」的帽子。 「你記不記得自己答應過我啊:『如果有一天,你的舊人去了,心結解了, 只是單純想要看一下的話,我會考慮給你看哦』!這句話是不是你說的?」 沈惜微微一怔,稍作憶,終於想起這是上次巫曉寒借住他家時,自己說過 的話。聯想到KTV包廂裡她說過的那句自己沒想明白的話,不禁發笑,不得不嚴 肅地承認:「對,是我說的。」 「那好!」巫曉寒站起身,落落大方地走到沈惜身前,「現在,我舊人已去, 心結已解。我是個愛上你的單身女人,而且還是一個你很喜歡的女人,我說我想 和你上床,你怎麼說?」 沈惜這時需要仰起頭才能看到巫曉寒的臉。他微微側臉,緊盯著巫曉寒的眼 睛,微笑著站起身,攬住巫曉寒的腰。 這時,兩人間根本不需要再說什麼話。 巫曉寒輕輕將身體貼了過來。她個子很高,只需微微踮起腳尖,就能摟住沈 惜的脖子。沈惜順勢把手掌從她腰部向下移到了臀部,稍稍用力,將她更緊地抱 住。兩人開始熱情地濕吻。 大約兩分鐘後,他們終於將唇舌分開。沈惜覺得手感有異,又著意在巫曉寒 的屁股上遊走了兩圈,這才訝異地輕輕問道:「你好像,沒穿內褲啊?」 巫曉寒媚媚地白了他一眼,沙著嗓子湊到他的耳邊:「你自己摸一摸,就知 道啦。」 沈惜毫不客氣地把兩隻手都伸進裙底,順著大腿向上探,把裙擺一直捋到 了巫曉寒胯邊,使她整個臀部都露了出來。果然,巫曉寒的翹臀不著寸縷,什麼 都沒穿。沈惜兩手都按在了她光溜溜的臀瓣上,托著屁股,用勁地將她整個人都 抱了起來。巫曉寒緊摟住沈惜的脖子,藉著沈惜托她的力量,向上一躍,兩條長 腿盤到他的腰間,整個人都掛在沈惜身上。 「抱我上去吧……」巫曉寒咬著下嘴唇,兩腮飛紅,目光中春意盎然。 沈惜也不說話,就這樣端抱著巫曉寒,往樓上走。巫曉寒吊著他的脖子,始 終與他一同盯著對方的眼睛。就這樣沈惜一直抱著巫曉寒走進二樓自己的臥室。 沈惜小心將巫曉寒放到床上。 一沾床,巫曉寒好像換了個人,一骨碌坐起來,神情端正地將裙擺重新拉好, 將一幅裙角塞到身下,用屁股牢牢地坐住。 沈惜淡定地站在床邊,看她作怪。 「咳咳,沈先生,摸了那麼久,覺得手感怎麼樣啊?」 沈惜忍俊不禁,隨即又裝得一本正經的,抬起手在鼻子底下使勁嗅了幾下: 「四個字:肥、滑、香……」 「不是四個字嗎?」 「還有一個是' 騷' !巫大小姐,剛才你好像已經很濕了哦……」 巫曉寒再也繃不住,終於露出一絲媚艷的神情。她不用伸手去摸,就知道自 己下身早就已經濕滑無比。對於一個慣於且樂於性事的三十歲熟女來說,幾個月 來沒有性生活,和一個自己心儀的男人親吻許久,臀部這樣的私密部位又被長時 間觸碰,自然早就已經春水洋溢了。 「我騷,你喜不喜歡?」巫曉寒伸手握住沈惜的手腕,把他的手掌隔著睡裙 按在自己的乳房上。她的乳頭早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挺立起來。沈惜有力地揉搓著 她的乳房,用手指夾住她挺翹的乳頭,輕輕搓弄。 混雜著酥麻痛癢的快感,一波波地刺激著她,巫曉寒好像清晰地感覺到股間 的滑膩感越來越濃。 沈惜溫柔地脫去她的睡裙,坐到赤裸的巫曉寒身邊,將她摟在懷中,一邊繼 續揉弄她的乳房,一邊吻著她頎長的脖頸和滑嫩的肩膀。 巫曉寒的鼻間發出誘人的呢喃聲。 就在兩人正要開始進一步的動作,身體卻同時僵住了,臉上都露出訝異而專 注的神情。 「好像有人在敲門……你聽到沒有?」巫曉寒有些猶豫,她不確定自己是不 是聽錯了。說實話,這種時候無論被什麼人打攪,她覺得有些尷尬。 突然,她想到一種可能,萬一是沈惋到家來拜訪,那還真的有些尷尬。 畢竟都是老同學,她在沈惜面前可以收放自如,可要讓沈惋知道自己正在和她 親熱,還是會有幾分羞澀的。 沈惜也隱約聽到了敲門聲,但他也很懷疑是不是錯覺。已經過了晚上九點, 外面風雨大作,這時候,會有誰到他家來? 再細聽,果然再也沒有聲響。兩人面面相覷,同時露出滑稽的表情。 正要重新收拾心情,繼續親熱,他的手機鈴聲卻突然從一樓傳來。 沈惜長歎一口氣,在巫曉寒唇上輕輕一吻:「不好意思,稍等。」 從沈惜懷裡滑出,巫曉寒自在地躺倒,抖開舖好的空調被,蓋在自己身上。 她白了沈惜一眼,也不說什麼,拿起一本他此前放在床頭的書,舒舒服服翻起書 頁。 沈惜又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快步下樓。在他剛走到二樓樓梯口時,電話斷 了。很快,鈴聲就再次響起。對方明顯心情十分急迫,兩個電話間幾乎完全沒有 間隔。 來到客廳,一把從茶几上抄起手機,看清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沈惜雙眉 一擰,來電人果然還是沒有超出他的預料,屏幕顯示的是施夢縈的頭像。 沈惜正想接電話,突然若有所思地抬起頭來。不是幻覺,沈惜很確定他現在 能聽到從大門那裡傳來一陣輕微的金屬刮擦聲。 手中的手機還在不停地響著。 剛才是施夢縈敲門?她現在就在門外?這輕微的刮擦聲是什麼動靜?她在干 什麼呢? 沈惜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客廳的掛鐘。沒錯啊,現在是晚上九點十分。 已經有些晚了,更何況風聲囂囂,雨幕沉沉,這種時候,施夢縈在自家門外? 臥室裡,巫曉寒情濃欲重,正有著無邊春意,這種時候,施夢縈來敲門? 如果說分手之後施夢縈一直以來的糾纏,最多只能讓沈惜感到無奈的話,此 時此刻,他還真的十分頭疼了。 手機還在響。 沈惜接通了電話。 「你好。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電話裡就傳來施夢縈頹然無力的聲音:「為什麼不開門? 我看到有燈光,我知道你在家!」 沈惜沉默瞬間,空著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不住敲擊著大腿。他雖然不確定施夢 縈的真正來意,可多少總能猜到一些。他真不想開門招呼她,卻又想不出適的 推拒她的理由。 他頭看了一眼樓梯,想了想臥室裡的巫曉寒,隨即又想到屋外肆虐的狂風 暴雨,終於應道:「你稍等,我下樓給你開門。」 掛掉電話,沈惜沒有馬上走向門邊,而是站在茶几旁,閉上眼睛,呆立了一 小會。電話裡他假稱自己還在二樓,就是想給自己短短幾十秒鐘的緩衝時間來調 整一下情緒和理智。 睜開雙眼,沈惜拿起放在茶几另一個角落的巫曉寒的手機,放入睡褲的口袋, 然後緩慢地走向正門。這二十幾步路他走得格外慢,到門邊時,他的情緒已經基 本平靜了。 湊到貓眼邊,沈惜發現別墅門廊裡站著一個低頭彎腰的女人。藉著門廊裡聲 控頂燈的昏黃燈光,沈惜看到這個女人半彎著腰,伸出一隻手,正在門上機械地 無規則地移動著。伴隨著她的動作,剛才聽到的那種摩擦刮蹭金屬的聲音,無規 則地響起。從沈惜的角度,既看不到這女人的臉,也看不清楚她此刻到底是在做 什麼。當然從身形和穿著,沈惜能確認門外的肯定是施夢縈。 稍稍停頓,沈惜鎮定地開鎖,推門。 門扇緩緩搖開,在門外施夢縈的身形徹底映入眼簾的那一瞬間,沈惜小小地 吃了一驚。 或許是心情低落,又或許是受到風雨天氣的影響,頭髮和肩膀都被打濕的施 夢縈看上去很憔悴,又顯得木訥癡傻,全然沒有什麼精神。但這並不是沈惜感到 驚訝的原因。真正令他在意的,是施夢縈手中握著一把小水果刀。之前他從貓眼 裡看到的她在門外的奇怪舉動,是施夢縈拿著這把刀不停地刮著大門的花紋。 沈惜瞬間繃緊身體,左腳迅速向後挪動了一步,並沒有拉門的右手難以察覺 地虛握成拳,使自己處於隨時可以發力出手的狀態。 施夢縈有氣無力地起抬頭,沈惜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無力和茫然,沒有多少 歇斯底里失去控制的跡象,這才稍稍放心。他保持微笑,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卻留意保持著和施夢縈之間的適當距離,給自己留足對意外作出反應的時間和空 間。 沈惜保持著十二分的小心。倒不是怕面對施夢縈,更不是怕她手裡那把小小 的水果刀。既然已經有了防備,沈惜不信從小習武的自己會被明顯神不守舍的施 夢縈傷到。他擔心的是巫曉寒。 巫曉寒現在還一絲不掛地躺在自己的臥室裡,而且她對樓下的情況也全無准 備,如果她一時不察,走到一樓來,被施夢縈看到,沈惜吃不準今天明顯精神狀 態不太正常的施夢縈會做些什麼。 沈惜不擔心自己會有什麼危險,但他不敢保證如果施夢縈真發起瘋來,自己 一定能保護得了巫曉寒。這一點令他有些揪心。 好在自己的客廳並不像通常人家那樣擺放了電視機、音響、藍光機一類的設 備。這些玩意要都被佈置在了他二樓的影音室裡。 如果客廳裡有那些設備,他和巫曉寒剛才在客廳聊天時,很有可能順便把電 視機打開,如果恰好看到某個有意思的節目,他們又很可能會一起看一會電視。 如果真是這樣,施夢縈過來敲門時,即便巫曉寒能及時避讓到二樓,兩人一起看 電視時多半會用到的茶杯、盤碟、點心之類的細碎玩意兒,一時半會是收拾不干 淨的,很容易就會讓施夢縈看出此時此刻屋子裡有兩個人。 同樣幸運的是,沈惜在進門玄關的地方設計的是封閉式鞋櫃和衣櫃。巫曉寒 進門時,把自己的外衣、包和高跟鞋都放入櫃中。施夢縈同樣看不到這些被櫃門 遮擋的可能暴露家中實情的細節。 沈惜突然覺得自己當初的裝修設計真是很英明。 隨即又覺得有些荒謬,自己此刻的這些擔心,還真有點被人捉了奸的感覺。 如果不是現在施夢縈的狀態看上去有點麻煩,他才不會為這些繁瑣的小事操 心,也根本不會擔心自己和巫曉寒之間的事會不會被施夢縈發現。 施夢縈沉默無語地隨便找了個沙發坐下。她身上很濕,但好在並沒有濕透。 她應該是坐著出租車進小,直接在別墅門口下的車。身上頭上的水可能是她站 在門廊裡敲門打電話時被橫飛的雨絲淋到的。 但即使沒有她直接走在雨中,畢竟還是沾了不少雨水,濕漉漉的劉海扁扁地 貼在額頭上,雜亂無章,毫無生氣。沈惜第一反應就是應該拿條毛巾給她擦乾頭 發和衣服,正想去客房衣櫃裡找備用毛巾,卻猛的改了意。 「你稍坐一下,我去給你拿條毛巾擦擦。」 和施夢縈打了個招呼,沈惜快步走上二樓。在二樓樓梯口,他稍稍停頓了一 下,頭確認施夢縈沒有跟著上來的意思,這才匆匆走進臥室,反手關上門,又 上了鎖。 巫曉寒還是那樣優雅地躺在床上,空調被的一角搭在胸腹間,大半渾圓的乳 球和白皙的長腿都露在被子外。她見沈惜來,也沒改換睡姿,只是略帶些疑惑 地用眼神發問。 她聽到樓下有些奇怪動靜,好像是沈惜開門讓什麼人進來。這件事頗有些詭 異。難道真是沈惋? 當然,巫曉寒倒也沒什麼擔心,她甚至都沒有穿上睡裙,還是那樣一絲不掛 地躺著。沈惜總不會白癡地直接把姐姐帶到臥室裡來吧? 沈惜把食指搭到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嗓音說:「是我的前女友, 情緒不太好,外面風雨太大,有點不忍心不讓她進門。我去和她稍微溝通一下, 盡可能勸她早些去。真抱歉。」 說著,他從睡褲口袋裡拿出巫曉寒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 巫曉寒伸了個懶腰,慵懶地送個他一對白眼:「那你就慢慢去煩吧,不用管 我了……」她抬抬手,揚起手裡那本書,「我覺得這本書很好看!所以一點都不 急。我等你。」 沈惜歉然地拍拍她的肩膀,在衣櫃裡翻出一條沒用過的備用浴巾,開門下樓。 在樓梯上,沈惜就看到施夢縈已經站起身來,在客廳裡漫無目的地走動。 沈惜走到沙發邊,將浴巾遞了過去。施夢縈悶悶地接過浴巾,很隨意地擦 拭了一遍頭髮和肩膀,隨手就把它扔到一邊。她又坐到進門後坐的那把沙發上。 整個過程裡,她的左手一直緊緊地攥著那把水果刀。 沈惜選擇了一個適中的位置,既讓施夢縈伸直手臂也觸碰不到,又不會遠到 令她感到疏遠冷漠到難以交流。而且他也沒有坐沙發,而是選擇倚坐在沙發扶手 上。這樣他能讓最大程度確保對身體的控制,不至於在出現某些意外時,自己的 身體卻陷入柔軟的沙發,難以作出迅捷的反應。如果真發生這樣的狀況,關鍵時 刻,自己卻不能第一時間控制住施夢縈的手,那可就糟糕了。 沈惜一時沒什麼想說的,只能靜靜等著施夢縈說話。 「你為什麼不給我開門?」施夢縈突然硬梆梆地開口。 沈惜對她的口氣和問題並不覺得突兀。在這方面他對施夢縈真的可以說是熟 悉透了。 「你敲門的時候,我在樓上看書,好像聽到有敲門聲,但不確定。你看看外 面的天氣,換成是你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對吧?」沈惜表現出自己能表 現出的最輕鬆的態度,但又盡可能把問題解釋清楚。施夢縈的性格極容易焦慮或 走極端,在她顯得很較真的時候,必須用這種認真但無壓力的腔調。 沈惜早就習慣先觀察施夢縈的心情和狀態,然後用不同的方式和她展開溝通。 若非如此用心,分手前那兩年裡,他也很難令施夢縈始終保持愉悅的心情。可也 正因為這樣,這兩年裡,沈惜才覺得格外辛苦。 「那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的手……」沈惜剛想說自己的手機落在樓下,從二樓下來接電話需要一 點時間,幸好及時想起自己剛才在電話裡對施夢縈說過自己要下樓才能開門,如 果現在再說當時手機在樓下,那麼之前的說法就穿幫了。儘管施夢縈一向不是那 種精細的性子,但他也沒有必要冒險。 「我的手機放在書房了。在臥室床上聽到鈴聲再跑過去,你已經把電話掛了。 後來你第二次打進來,我不是接了嗎?呵呵……」 施夢縈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釋,低下頭,又開始沉默。 儘管沈惜很能沉得住氣,但一直這樣和施夢縈沉悶地坐在一起,還是有些難 受,就在他想找個什麼話題來調節一下氣氛的時候,施夢縈突然揚起臉,尖聲問 道:「沈惜,你告訴我,我跟你談了兩年戀愛,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說話時,她不住地揮舞手臂,緊握的水果刀在空氣中左右飛擺。 沈惜的大腦居然產生了幾秒鐘的停頓,對這個問題他有些缺乏準備。好在這 個問題十分簡單,哪怕事先沒有想到也不難答。 「呃……這個,不是很簡單嗎?沒分手之前,我們是男女朋友;現在呢,就 是和別的分手後的男人女人一樣。能繼續做朋友的話,就做朋友;不方便繼續做 朋友的,最好是能相安無事啊。」 如果遇到其他的問題,沈惜可能會考慮在幾種說法中選擇一種最適的來應 對施夢縈,但面對這個問題,他不想搞得有任何模糊的意味。 「和別的男人女人一樣?」施夢縈死盯著沈惜的眼睛,「別的男人看到過去 的女朋友拍那些照片,會是你那樣的反應嗎?你根本就從來沒有把我放在心裡, 在你心裡,我到底是什麼啊?!」 沈惜終於發現她揮舞水果刀好像只是一種下意識的宣洩,並沒有明確的攻擊 性。他淡定地望著,心裡突然浮起一絲荒唐感。 這個夜晚,就在這個客廳裡,他不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用這樣專注的眼神地 凝視著。不久前,他面對的是一對柔情似水的雙眸,現在看到的卻是滿眼的痛苦 和困惑。 這算不算天堂和地獄的別呢?沈惜自嘲地想,嘴角難以察覺地浮起一絲淺 淺的苦笑。 「可能,就像你說的,別的男人會有和我不一樣的反應。但是每個人的性格 都不一樣,每個人做出不同的反應代表的含義也不一樣。我的性格是什麼樣的, 我的正常反應應該是什麼樣子,我想和我在一起差不多兩年的你應該有一個基本 的判斷。對嗎?」 施夢縈一怔。面對沈惜突然的反問,滿腔委屈和憤恨的她居然不知該如何 應。她很想十分乾脆地告訴沈惜,她很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而他做出那樣 的反應代表的是什麼樣的心態,可話到嘴邊,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並不是那樣有 把握。 自己那樣愛這個男人,怎麼自己好像並不怎麼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沈惜沒有在她失神的瞬間追問,而是溫和地笑著問她想不想喝點什麼。這時 的施夢縈哪有心思去考慮喝什麼,煩躁地搖頭拒絕。 沈惜還是去廚房倒了兩杯水出來。 「關於你的那些照片,我真的沒有什麼要再說的了。該說的話,那天在電話 裡我都說了。唯一一點想再強調的,就是,不管這段時間,你想怎麼去面對煩惱, 想交什麼樣的朋友,無論做什麼樣的選擇,都是你的自由。我沒有任何立場去作 評價。但是我覺得,有些事,做過一次就差不多了,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 做。」沈惜將一杯水放到施夢縈面前,又坐到此前倚坐的沙發邊,扯過一個靠 墊,十分自然地抱在胸前。以手中這個靠墊的厚度而言,他基本已經解除了施夢 縈手中那把小水果刀的威脅。 但是,沈惜還是希望能進一步確保安全。 看著端著水杯悶頭不語的施夢縈,他試著作出勸解:「我們的交談,無論是 不是能達成一致,氣氛總算還不錯,你不妨先把手裡的刀放下吧……」 施夢縈猛的抬頭,帶著一絲說不清意味的慘笑,問:「你怕啊?」 沈惜坦然答:「對,我怕。雖然是把小水果刀,但也是可能割傷人的。無 論是傷到我,還是傷到你自己,都不是好事。女人都是神秘的,身上總有別人無 法察覺到的一面。雖然在我的印象裡,你應該不是一個會去刻意傷害別人的女孩 子,但說不定你也有隱藏起來的直率和剛強的一面。如果你一直拿著刀,說不定 真會發生什麼意外。其實你拿著它沒什麼意義。拿刀,無非是想達到兩個目的, 一個是你真的想傷害我,一個是希望能讓我害怕,好讓我和你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是抱著第一個目的來找我的,不然在我開門的時候,你就可以 用上這把小刀了。如果是為第二個目的,那根本不需要用到刀啊。我給你開門的 時候,我並沒有看到你手裡的刀。我也不是被你的刀嚇得開門的。所以,其實你 拿著刀只會增加發生意外的概率,對其他的根本沒什麼幫助。如果你不想離它太 遠的話,就把刀放在你面前的茶几上吧。這樣既不會傷到你自己,又可以讓這把 刀不至於離你太遠,你想拿的時候隨時都能拿到。」 施夢縈六神無,覺得沈惜說得也有道理,低頭對著面前的茶几發了會呆, 略帶幾分游疑地將水果刀放在自己的側前方。 又愣了一會,施夢縈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發問:「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 不能繼續在一起?我到底什麼地方做得不好?」 她一驚一乍的態度倒是沒能給沈惜帶來困擾,他早就習慣了。而這個問題更 是直接送給沈惜一臉的苦笑。這好像是分手前很多夜晚的重演。 「這……不是你做得好或者不好的問題……夢縈,怎麼跟你說呢?剛才我說 對照片的事,我不想重複了,那是因為我懶。我覺得已經說過一遍的話,原封不 動再說一次,有點累……現在面對你這個關於我們為什麼分手的問題,我也想說, 我不想重複了。這次不是因為懶,是因為煩。呵呵,我不知道你聽那麼多遍煩不 煩,膩不膩,可讓我說那麼多遍,我真的很煩,很膩。同樣的話,again,again, again,無窮無盡……夢縈,我不是復讀機,我真的也是會煩的……」 施夢縈急忙插口說:「可我想要……」 「OK,OK,OK……」沈惜連忙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你聽我把話說完。 我呢,只是一個普通人,也是會有煩躁情緒的。但是我知道,同樣一件事,對不 同的人來說,重要性是不一樣的。分手的理由,對你來說,可能特別特別重要。 所以,你需要一遍一遍一遍地問,again,again,again……So,我可以再說一次, 雖然說不出什麼新的理由,還是以前說過的那些,但我可以試試能不能說得更清 楚一點……我唯一的希望,是這一次,真的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施夢縈沒有開口應承到底能不能保證這次是最後一次,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沈 惜。 沈惜輕歎了一口氣。 「我們不能繼續在一起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尤其是我 們住到一起一段時間以後,我發現,我們兩個人個性深處最底層的那些東西,就 是你之所以為你,我之所以為我的那些本性的東西,不相容的部分比較多。我花 了一些時間試圖去減少這些差異,但最終沒有成功。如果繼續在一起,這些差異, 這些不相容的部分,只會讓我們的分歧越來越大,最終可能會鬧得更不愉快……」 「你總是說有不相容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沒覺得我們之間有那麼嚴重的 差異啊……」施夢縈再次急躁地插口。 沈惜無奈地苦笑。 「也許,是因為在之前那段時間裡,我盡可能地在那些有矛盾的地方做了退 讓,我改變了我自己,盡可能讓你覺得舒服吧……其實,即便是這樣,應該還是 有很多問題,我也說不清為什麼你沒有察覺……」 「可是兩個人在一起,不是應該互相包容,互相磨的嗎?性格上有不一樣 的地方,不是很正常嗎?你那麼懶散,沒有事業心,我也不喜歡這樣的,可我從 來沒有說過你……一發現有問題,就馬上提出分手,這難道不是你的問題嗎?」 施夢縈越說越大聲,在說這段話時,她發現自己好像抓到重點了。 沈惜一時無語。 「呵,我真的……不知道怎麼答你這個問題……我第一次聽你說關於你對 我事業心的不滿。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呃……謝謝你曾經那麼包容我的不求上 進……」 施夢縈不知道沈惜說這幾句話到底是真心道歉還是生氣後的反話,有些發懵。 但從沈惜的表情和語氣來判斷,他至少應該沒有氣到要中斷這次談話的意思。 沈惜確實沒有生氣,他甚至還覺得有些滑稽。 「你說得對。兩個人在一起是要互相包容的。你對我不求上進的包容,我真 的很感激。在這份感情裡,你付出了……呃……很多。謝謝。但是,我想,這裡 還是有一點點小小的差異。我不確定我的不求上進,有沒有嚴重地影響到你。我 想雖然在你的標準裡,我不算事業成功,也不算努力,但我的收入也算差不多能 支撐我們兩個人的生活,還略有盈餘。所以在我看來,所謂我沒有事業心這件事, 並沒有對我們造成實質性的影響。但我感受到的那些不同,那些差異,那些不相 容的部分,卻對我造成了一些影響……」 施夢縈的神情有些呆滯。 沈惜放緩說話的節奏,盡可能把每一句話說得清晰:「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我曾經和你說起過,我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施夢縈試圖在憶中找到沈惜提起的片段,卻一陣陣頭疼。 「有邏輯而不是情緒化地思考,用簡單但清晰的標準去衡量世界,給予自己 和親人有質量有尊嚴的生活,盡可能得體地對待別人。這是我對自己的要求。我 也曾經和你說過,什麼是我所理解的成就感。我覺得,一個人最大的成就,是在 他告別世界的時候,能十分坦然地告訴自己,在他的一生當中,他始終遵循著自 己認可的標準去生活,他成為了他希望自己能夠成為的那樣一個人。」 施夢縈發現自己終於想起了這些話。在沈惜重複之後,每一句話終於十分清 晰地到她的腦海中。可之前為什麼自己就是想不起來呢? 好吧,就算沈惜說過,可這些話和分手之間有什麼關係?施夢縈很想再次開 口打斷沈惜。但她發現自己渾身的力氣好像正在迅速地流失。哪怕沈惜這時說話 慢條斯理,自己卻找不到能打斷他的節點。 「但是,我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意識到,在你的性格當中,有很多和我的那 些標準截然相反的東西。和你在一起的時間一長,這些東西就開始影響我們。我 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接受要麼拒絕,對吧?你說,兩個人在一起要互相包容。我 試過,我在不斷地後退,希望可以在降低標準以後,找到一個契的點。不然, 這麼不一樣的我們,在分手前的那些日子裡,怎麼可能爭吵那麼少呢?」 爭吵?施夢縈憶著兩個人沒有分手前的那段時間,恍如隔世。她發現自己 甚至都快遺忘掉所有的快樂了。 但是,毫無疑問,那段日子,是她最輕鬆最坦然最愉快的一段時間,不是嗎? 若非如此,她怎麼會把和沈惜分手這件事,看得像天要塌了那麼嚴重呢?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如果我繼續後退,我可能永遠不能成為自己希望成 為的那種人了。我知道,我的努力到了盡頭,我已經退到了自己的底線,所以我 只能選擇分手。否則,如果繼續下去,有一天我會很討厭那時的自己,說不定也 會討厭把我變成那樣的你,我覺得那樣比現在可能更糟糕。」 「可那是我的錯嗎?」施夢縈喃喃地問,也不知是不是在問沈惜。 「這不是誰的錯。」沈惜輕揉著自己的鼻尖,在長時間的敘述後似乎也陷入 一些莫名的情緒中,「只是你之所以為你,我之所以為我,不可更改的一些東西, 發生了衝突。如果非要說錯,那麼我有兩個錯。」 施夢縈猛的抬頭,這還是她第一次聽沈惜說起他在這份感情裡有什麼錯。 沈惜澀然地笑:「第一個錯,是我太天真地以為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在你身上 感受到的那種氣質,是我喜歡的。其實不完全是,雖然看上去很像,但是有差異。 是我太理想化,太想當然;第二個錯,是我太有自信。在發現問題以後,以為自 己可以對你施加一些影響,而且可以在不改變自己太多的情況下支撐住和你之間 的關係。是我太自大了,我沒有那麼厲害,我沒能帶給你太多正面的東西,相反, 我把自己搞得很疲倦,也很狼狽,越來越不喜歡自己。如果在我剛發現問題的時 候,就直接提分手,那時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你搬過來也沒有多久,也許早 一些分手的話,對你來說,不會像後來那樣難以接受。無論是太想當然,還是太 自大,這都是我的錯。」 施夢縈體味著沈惜的話,漠然無語。 沈惜也終於把所有想說的話都說完了。 「我不管……我愛你……我離不開你……」施夢縈沉默了好一會,再次開口時, 聲音中隱隱帶上幾分哽咽。 沈惜頗有幾分無奈地搖頭。他預感自己今晚說的這些話,分之九十的可能 依然是做了無用功。 「這個世界,沒有誰是真的離不開誰的。如果你自己的人生,離開了一個人 就不成立了,也許那只代表你還沒有遇到下一個。可能你明天遇到一個對的人, 馬上就會把我忘了。」 「不會的!」施夢縈對這一點斬釘截鐵。 「也許吧……可是,離不開也得離開啊。有的時候,現實就是這樣,有些殘 忍,卻也很真實。我說過,我已經不愛你了。難道,你因為覺得自己離不開我, 哪怕知道我不愛你了,也還是要和我在一起?如果真的是這樣,你覺得未來的日 子會很快樂嗎?」 「可是……」施夢縈無力地吐出兩個字,卻又有些無言以對。 施夢縈根本說不清自己今晚來沈惜家到底希望能得到什麼。她只是在假期的 空檔裡完全迷失了。現在,越是大段大段的空閒時光,越能令她感覺到痛苦無依。 尤其是今天下午母親又給她打了個電話,說她托人為施夢縈在這座城市安排 了一個相親對象,要她務必去見一面。施夢縈只是稍作推拒,母親在電話裡就又 開始了無止境的嘮叨。忍耐了將近十分鐘,施夢縈終於再次被點燃了。 大吵一架後,施夢縈摔掉電話,從那時起一直到她出門來沈惜家之前,她始 終處於一種激烈的混亂中。她在出門時隨手抓了把水果刀帶在身上,卻從沒想過 究竟要用它做什麼,那只是純粹出於本能似的動作。在來的路上,她在腦海裡無 數次發問,設計了無數想要質問沈惜的問題,但真的面對面時,卻又難以開口。 沈惜不清楚她此刻的精神狀態究竟如何,更不可能知道造成她現在這個樣子 的直接誘因,但他用自己待人處世的經驗,判斷施夢縈此刻的情緒應該很不穩定, 所以不得不投入足夠的精力和時間來撫慰她。 用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施夢縈終於漸漸平靜下來。 沈惜終於成功地勸她家休息。 出門前,他接著換衣服的機會告訴巫曉寒她自己要出去一下,很快就來。 在大雨中,沈惜開車送施夢縈家,一路上兩人幾乎無話。 到別墅時,已經過了午夜。 帶著一絲深深的歉意,沈惜悄躡手躡腳地上樓走進臥室。他不確定過了這麼 久,巫曉寒是不是還會等著他。但是原本應該浪漫且熱烈的夜晚,最終變成現在 這樣冷冷清清,甚至最後讓巫曉寒一個人孤單地在半夜裡等他家,沈惜十分內 疚。 走進臥室時,發現巫曉寒倚著床背,一隻手搭在胸前,虛捧著那本書,已經 沉沉睡去。 沈惜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把書從巫曉寒指尖取下,放到一旁,又輕手輕腳 地扶她躺好,幫她上上下下掖好被子。看著她那張陷入沉睡後淡然的面孔,一如 往常般精緻美艷,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撫摸了兩下。 他耳邊好像又響起不久前巫曉寒說過的那些話,靜靜地憶著很多很多過 去的人和事,甚至一直溯到上小學的第一天,他和巫曉寒之間說的第一句話。 那時,因為個子高的緣故,巫曉寒就坐在沈惜前一排。 她指著坐在不遠處的沈惋,對沈惜說:「你們長得好像啊!」 從這句話開始,沈惜就和這個女孩開始二十多年的友誼。 確實,就像巫曉寒說的,一直以來自己和她之間雖然關係十分親密,卻始終 都沒有產生過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愛。 他更不知道,原來這個女人對自己曾經有過那樣一份感情。 年少之時,大家內心深處都曾經有過什麼樣的不為人知的夢呢? 靜靜地坐了將近半個小時。沈惜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澡,躺到巫曉寒身邊, 輕輕說了聲:「晚安。」 這一夜,沈惜睡得並不好。他夢到了孫易峰,夢到自己和他在一起踢球,夢 到自己又到高考考場,隱約好像看到孫易峰在某個模模糊糊的角落裡答題。沈 惋、巫曉寒的面孔也不斷閃現,最後,突然又在夢裡看到了宋斯嘉的身影。 彷彿整夜都在夢中,即使在沉睡中,沈惜都能感覺到自己陷入沉沉的疲倦。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沈惜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微微發燙,似乎進入了一個 溫熱潮濕的狹小空間,從裡到外感覺到一種亟待爆發的舒適。 猛的睜開眼,沈惜睡眼惺忪的,連眨了三四次眼,知道眼前天花上的吊燈 從模糊到清晰,他終於確認自己醒了。隨即他立刻察覺到了現實中的異樣,雙手 一撐,上半身微微仰起。 他晃了晃腦袋,確定自己現在看到的,感覺到的,不是剛睡醒時的錯覺。 他原本穿得好好的內褲不知所蹤,在他兩腿間,跪趴著一個女人,正十分賣 力地吸吮他的肉棒,美女唇舌的拂拭再加上清晨醒來自然的鼓脹,他的肉棒已昂 然勃起,隨時可能爆炸。 女人似乎察覺到沈惜已經醒來,抬眼瞟了他一下,嘴巴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沈惜看到的是巫曉寒戲謔般的眼神。 「你……醒……啦?」巫曉寒用力吸住龜頭,用舌尖舔弄著馬眼,還抽空吐 出三個字,顯得十分含糊。 沈惜沒答,只是點頭。 巫曉寒吐出龜頭,嘟起嘴,在肉棒上使勁親了一下,發出很響的一記「啵」 聲。「早上好……」 沈惜向上提了提腰,把手枕到腦後,微微仰起身,這樣能更清楚地看到巫曉 寒。不著寸縷的巫曉寒,隨著沈惜身體的移動,也自然而然地向前爬著,確保眼 前的肉棒始終處於低頭就可以吞入自己口中的位置。 「這樣叫你起床,喜不喜歡?」巫曉寒再次將吞下龜頭,頑皮地用舌頭挑逗 著,發出一陣「婆婆婆」的響聲,玩了一下,又用很認真的態度快速吞吐著。整 個過程裡她始終直視著沈惜,目不轉睛。 沈惜沉默地享受了一小會,伸手拍了拍巫曉寒的腦袋。她會意般乖乖吐出肉 棒,緊貼著沈惜的身體游了上來。沈惜稍微側身,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入懷 中。片刻間,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雖說他們此前從沒有過如此親熱的舉動,但這一瞬間,倒是顯示出非凡的默 契。 「你也不怕我尿你一嘴?」沈惜揪住巫曉寒的下巴,輕輕晃了兩下。 巫曉寒吐吐舌頭:「不會吧?你要真在床上尿了,會被我笑話一輩子的!」 沈惜的手滑到巫曉寒的臀部,在肉最厚的的位置重重拍了一下,脆亮的一聲 「啪」伴隨巫曉寒的喊痛聲在房間裡響。 「是我尿床嗎?是被一個飢渴的女人吸出來的!」 「是啊!我是很飢渴啊!」巫曉寒整張臉都是誇張的不滿神情,「是誰昨晚 把老娘弄得不上不下的,又跑去和前女友唧唧歪歪半天啊?是誰說很快就來, 讓老娘一直等到睡著了都沒見到人啊?你只點火不澆水的?服務態度這麼差,怎 麼行啊?」 沈惜原本還想和她再耍幾句花槍,卻被她那句「是誰說很快就來,讓老娘 一直等到睡著了都沒見到人啊」觸動,心頓時一軟,原本充滿挑釁意味的目光也 變得柔和起來,他默默地湊近巫曉寒的紅唇。 「哎!別!」巫曉寒舉手擋住自己的嘴,「髒的!我舔了好久了……」 沈惜抬手把她的手拉開,重重地吻了下去。 「你自己的說的,有尿也說不……」巫曉寒一句話被堵在喉嚨裡,舌頭已經 被沈惜粗暴地吸到了他的嘴裡。她的喉頭艱難地吞嚥了兩口,順了順氣,開始熱 烈地應起來。兩人的舌頭互相撩撥了幾次以後,巫曉寒變得比沈惜更加熱情, 恨不得把自己整條舌頭都送入沈惜口中攪拌,更毫無顧忌地把從沈惜那裡捲入自 己口中的所有唾液都嚥入喉嚨。 足足親吻了兩三分鐘,兩人才意猶未盡地分開嘴唇。不知為什麼,剛才還很 強硬的巫曉寒氣勢瞬間轉弱,一頭紮到沈惜胸前,緊摟住他,不再抬頭。 沈惜一手輕撫她光潔的後背,另一隻手撥弄著她的短髮。 兩人一時都不說話。 沈惜轉頭看了下床頭的鐘,剛過上午九點。 「你什麼時候醒的?」 巫曉寒換了個姿勢,讓自己在沈惜懷裡躺得更舒服些。「就比你早十來分鐘 吧,我起來就叫你起床啦!」她兩邊臉頰都帶著一絲紅暈,看上去倒是興奮的意 味多於羞澀,伸手攥住自己剛剛努力舔得濕漉漉硬梆梆直挺挺的肉棒,「看著這 個大傢伙,沒忍住就想舔幾下。」 「你把我的內褲弄哪去了?」沈惜在用腳在床上扒拉了幾下,卻沒找到自己 的內褲,他已經開始強烈感覺到膀胱的抗議,想起來解決一下排泄問題。 巫曉寒睜大眼睛,做天真狀搖著頭:「我怎麼知道啊?」伴隨著搖頭的節奏, 她隨手搖晃著手中的肉棒,像擺弄遊戲手柄搖桿似的玩耍著。 沈惜使勁揪了一下她的臉,從她身體下面抽出手,一躍而起。 「等我刷完牙洗完臉再收拾你!」 巫曉寒坐起身,看著光著屁股走進衛生間的沈惜,不服氣地叫道:「好啊! 看誰收拾誰!」 沈惜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完起床後需要解決的一系列問題,正想走出衛生間, 轉念一想,又跳進浴缸,匆匆沖了個澡,要是清洗了一下殘留了不少晨尿的龜 頭,這才一絲不掛地晃出衛生間。 巫曉寒側躺著,見沈惜出來,笑嘻嘻地扭動身體,右手食指勾著他的內褲不 停打轉。 沈惜也不去搶這條內褲,從衣櫃裡翻出一件短袖家居服,又隨便套上條短褲。 「你稍等下,我去弄點早餐。」沈惜快步下樓。還沒等他走到二樓樓梯口, 就聽到背後一陣風響,光溜溜的巫曉寒從他身邊風一般衝過,搶先下了樓。 「你幹嘛?」看著從面前一閃而過的曼妙裸體,在為隨著快速奔跑而快速顫 抖著的豐腴乳肉臀肉眼前一亮的同時,沈惜又有些莫名其妙。 巫曉寒咯咯笑著,頭也不,一邊跑一邊說:「誰叫你前女友晚上來堵門, 害得我都不敢下樓,昨天晚上我睡前都沒刷牙呢!」 沈惜這才明白。昨天他把巫曉寒的小旅行袋放在客房。沒想到後來最終兩個 人睡到一張床上,更沒想到施夢縈大晚上會突然造訪,使巫曉寒一直不敢下樓。 她這是去客房找自己的毛巾牙刷去了。 在廚房簡單弄了些麵包果醬,又倒了兩杯牛奶,沈惜端著這份簡單的早餐重 新到樓上臥室。 巫曉寒還在衛生間裡拾掇,沈惜把早餐放到窗邊書桌上。 床上散放著兩樣東西,應該是巫曉寒剛才和洗漱用品一起拿來的。沈惜走近 了細看,是一大瓶Vanessa 潤滑劑和一個小號的黑色硅膠肛塞。 正拿著肛塞細看,巫曉寒從衛生間出來,她還是沒穿任何衣服,肩上胸上殘 留著一些細小的水珠,像是也簡單地沖洗過身體。 「你偷看什麼?你不是給老娘弄早餐去了嗎?這麼快上來了?」看到沈惜正 拿著肛塞,巫曉寒難得也有了幾分羞惱。她原本是想偷偷藏起來,有需要時候再 用的,沒想到被沈惜抓個正著。 沈惜嘿嘿一笑:「早餐呢,就在那邊。我正在想,這東西是幹嘛用的,怎麼 長得這麼奇怪?」 「切!」巫曉寒一把搶過肛塞。白了一眼沈惜,「別說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哦! 小心我鄙視你!」說著她走到桌邊,立刻又大呼小叫起來:「不是吧!老娘一起床 就讓你爽了半天,你就給我吃這個?」 沈惜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輕語:「先簡單吃 一點墊墊肚子,等會再給你吃好吃的。」 巫曉寒眸媚媚地瞥了他一眼:「先饒過你!等一會要是東西不好吃,小心我 給你塞上!」她舉了舉手裡的肛塞,做了一個使勁向前捅的動作。 沈惜假裝害怕,從她手裡接過肛塞,扔到床上。兩人坐到桌邊,很快吃完 了簡單的早餐。吃完沈惜粗略收拾了一下桌子,下樓把杯盤扔廚房。 等他再次到臥室,就看到巫曉寒腳踩著桌邊的椅子,側身坐在書桌上。 沈惜倚在門邊,微笑著欣賞赤裸的巫曉寒高坐在書桌上的美景。她巧笑嫣然, 稍稍偏著頭,下巴揚起,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逗意味。精幹的短髮整齊地 梳理收在耳後。從臉頰到脖頸再到肩膀,呈現一條優雅的弧線。 見沈惜立在門口盯著自己,卻並不進門,巫曉寒也不著急,只是挪了挪屁股, 坐直身體,讓自己的身體正對著他,雙手極慢地從肩膀下滑,撫過乳房、小腹、 大腿,直到放在兩邊膝蓋之上。她挑釁般挑了挑眉,隨即緩緩分開雙腿,直到兩 條大腿都碰到書桌,無法繼續打開為止。 從她的正面來看,像是她用扶著膝蓋的雙手用力地掰開了自己的腿。 她陰毛一向是剃得乾乾淨淨的,神秘的小肉穴完整地展現在沈惜面前,嫩紅 的肉唇微閉著,在股間白皙的皮膚映襯下顯得格外亮眼。沈惜感覺到自己的呼吸 慢慢變得粗重,在經過洗漱、早餐這麼長時間的緩解後已經復疲軟的肉棒迅速 酸脹起來。 他一步步走近巫曉寒,巫曉寒毫不退縮地死盯著他,還把兩隻手放到股間, 輕輕揪住自己的肉唇,向兩邊翻開。她的胸口急速起伏,毫不掩飾地表現出她此 刻迫不及待的慾望。 沈惜最後幾步跨得很大,像是衝到桌邊似的,一把就把巫曉寒踩著的椅子推 開,順手握住她的腳踝,向上抬起,把她的兩隻腳跟都擱在桌子邊緣。巫曉寒被 他這一抬,不由自地傾斜上身,向後伸手撐在桌上,被擺成了坐在桌上,雙手 在身後支撐,而兩腿完全分開直接對著沈惜的姿勢。 巫曉寒毫無抗拒,甚至還刻意把腿向兩邊分得更開,嘴角微翹,笑意盈盈。 沈惜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她一個已經發硬的乳頭,右手在她平滑的小腹 上撫摸了幾下,慢慢伸向溫濕的股間。 巫曉寒緊咬嘴唇,感受著從兩處敏感地帶傳來的酥爽麻癢,從鼻子裡不時擠 出一兩聲妖媚的嗯啊聲。就在她覺得下身處那根手指帶給她的刺激過於強烈,恨 不能扭動屁股配一下的時候,一根粗壯的中指猛的插入她徹底濕滑的肉穴。這 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肉穴口有汁液四溢的感覺,那根手指的進入沒有任何障礙。 她痛快地叫了一聲,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麼,沈惜開始急速抽動手指,這一波突如 其來的快感令猝不及防的巫曉寒渾身綿軟,原本撐在身後的雙手一鬆,差點癱軟 在桌上。 沈惜早有準備,一把抄到她背後,勾住她的腰。巫曉寒順勢抱住沈惜。 沈惜俯身吸住她的雙唇,兩人的上半身貼緊,唇舌交纏,而那根中指還在用 極快的頻率在巫曉寒的肉穴間抽動著。巫曉寒全身發軟,雙眼迷離,配著那根 手指的節奏,不自覺地前後扭擺腰胯。甜美的快感重重累積,巫曉寒竭力抵禦著 尖叫的慾望,但不住扭動的軀體和無比急促的鼻息,還是明明白白地暴露出她此 刻的狀態。 在手指接近次的進出後,巫曉寒終於忍不住渾身發顫,她的嘴被沈惜堵住, 只能用鼻子發出近乎哭泣的嚶鳴。她的雙腿早已收緊,卻因為沈惜緊貼在她身前 的緣故,無法完全閉攏,只能緊緊夾著沈惜的胯部。她用手不住拍打著沈惜的後 背,以示抗議。 手指又抽動了一分鐘,沈惜這才停下動作,並且放開了一直被他粗暴吸吮著 的舌頭。 巫曉寒大口喘息著,沈惜則笑瞇瞇地將殘留在中指上的液體擦抹在她的胸口, 留下一條條濕痕。 巫曉寒瞪著他,剛要凶巴巴地說句狠話,沒想到沈惜只是想讓她喘一口氣而 已,並沒打算中場休息。見她過神來,立刻一手襲胸一手揉穴,上下兩路再次 出擊。他像一個樂手正在擺弄自己最心愛的樂器般,隨心所欲又得心應手。巫曉 寒卻在一波波的挑逗中,向慾望的高峰無奈地攀升著。 充血腫脹的乳頭和肉唇反覆地被沈惜的手指和舌頭玩弄,巫曉寒淪入深深的 快樂的痛苦中。她細膩的肌膚像覆蓋上了一層淡淡的玫瑰色。沈惜背上的皮膚則 在她修剪過的指甲抓撓下,留下一串清晰的紅印。 被挑逗得慾火高熾的巫曉寒恨不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洞穴都同時被填滿,可沈 惜卻還在慢條斯理地玩弄著前戲,不肯進一步深入。 巫曉寒終於集中渾身上下最後一絲氣力,一把按住那根仍在自己肉穴間作怪 的手指。 「你就不能做點別的嗎?」 沈惜壞壞地笑:「我這麼辛苦地為你服務,大小姐還要我做什麼呀?」 巫曉寒凶著臉瞪了一會沈惜,卻發現好像完全不起作用,只能伸手握住沈惜 的肉棒,像是緊捏著一個把手似的,把沈惜往自己身前拉。她不住地扭動上身, 媚眼如絲。 「你最好啦……來嘛……做點這個時候男人和女人最應該做的事啊……」 沈惜任由她拉扯著自己的肉棒往她的肉穴口湊,還是那樣不懷好意地笑: 「巫大小姐也會求人哦?」 巫曉寒氣鼓鼓地皺了皺鼻子,呆了幾秒鐘,認命般仰面躺倒在桌上,長期堅 持瑜伽練習造就的柔韌性這時顯露無餘,她把兩條長腿最大限度地張開,幾乎拉 到一字馬的程度,仰臉對著沈惜一字一頓地說:「好!沈大老爺,就讓你得意! 求求你,插進來吧!」 沈惜把雙手撐在她大腿根部肉穴口的兩側,龜頭幾乎就頂在兩片肉唇中間, 俯身看著巫曉寒,搖著頭說:「嗯……求得很沒有誠意,本大老爺不是很想插進 去哦……」 巫曉寒氣急,卻又無可奈何,她深吸一口氣,大聲喊:「好啦!求求你進來 吧!我好想和你……」 話沒說完,她卻看到沈惜原本還一臉壞笑的臉突然變得猙獰,猝不及防的, 一根滾燙堅硬的肉棒橫衝直撞地捅進了她的肉穴,瞬間填滿了她全部的空虛。排 山倒海般的快感傳遞到了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巫曉寒像觸電似的抽搐起來。 堆積壓抑已久的情慾一旦得到釋放,便像決堤的洪水似的淹沒一切。全部的滿足 最終匯聚成一聲尖銳悠長的叫床聲,在整個房間響。 沈惜疾風暴雨般衝刺著。身下這個和自己認識了二十多年的美女,突然從一 個再正常不過的朋友變成哀求自己快些插入的性伴,見慣了她在日常生活中的風 情萬種,此時卻可以盡情享用她的任何一處隱秘之處。這種對比和反差帶給他更 強烈的刺激。 或許是真的從沒對巫曉寒產生過非分的慾望,越是這樣,此刻兩人間的行為 像是充滿了禁忌的快感似的,滾燙地刺激著兩個人的內心。 在無與倫比的快感的沖刷下,巫曉寒還剩下最後一點點理智,她偏著頭,不 停地問:「我下面……怎麼樣?你……喜……不喜歡?」 哪怕這個問題被沈惜的奮勇衝刺搞得支離破碎,有氣無力,但她還是堅持著 一定要把這個問題拋出來,而且無論自己說話如何含糊,怎麼語無倫次,還是要 不停的問。 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沈惜粗重地喘著,壓著巫曉寒大腿根部的手全不留力,將她的兩條腿徹底按 壓在身體兩側,確保肉棒的進出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障礙。 他原本不想理會巫曉寒的問題,但在她第三次發問後,突然意識到在她心裡 的某種執念,這才惡狠狠地說:「少廢話!我插得這麼爽,你說你下面怎麼樣? 有這力氣還不如叫得再騷一點!」 巫曉寒忙中抽出一絲氣力呸了他一口。果然不再追問那個問題,開始全無 顧忌地放肆叫喊,不時還蹦出一兩個英文單詞。 說實話,沒有和一個女人在床上相處過,是不可能真正完全瞭解這個女人的。 巫曉寒叫床時豐富的表情和變化多端的音調,還有中英文混雜在一起的各種淫詞 浪語,著實令沈惜大開眼界。 兩人全情投入,毫無保留,整間臥室充滿淫靡的氣味。巫曉寒已經兩次被推 到徹底爆發的峰頂。她仍然全不留力地叫喊,甚至近似嘶吼。 在第一次高潮後,巫曉寒就一直繃緊身體,全身有節奏地抽搐著,尤其是腰 臀的扭動令沈惜如癡如醉。她下身湧出的淫液滿佈股間,使得兩人結的部位閃 閃發亮,散發出濃重的酸騷味。淫水徹底浸濕了沈惜的陰毛,捲成一叢叢的,顯 得格外雜亂。 全情衝刺十幾分鐘後,沈惜飛快抽出肉棒,低沉地吼了一聲。巫曉寒猛然察 覺下身空虛,揚起臉正要說話,連續幾股濃精劈面飛來。從前額到小腹的一條直 線上,滿是沈惜怒射而出的精液。不少精液直接落到她的嘴角,又把她想說的話 堵了去。 精疲力竭的巫曉寒性把頭落到桌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沈惜一屁股坐在桌邊的那把椅子上,也急促地喘息著。休息了兩分鐘,他這 才起身去床邊扯了幾張紙巾,到巫曉寒身邊。 沒想到巫曉寒對他遞過去的紙巾視而不見。她撐著桌子直起身,用手擦抹留 在臉上身上的精液,滿手白花花的,卻不用紙擦去,而是把沾滿了粘液的手放到 鼻子底下使勁嗅了嗅,抬眼瞥了眼沈惜,伸出舌頭,仔仔細細地從自己的掌心底 部慢慢舔到手指頂端,她把整個手掌都細細舔了一遍,直到把所有精液都送入口 中。 沈惜見她這樣做,十分配地用手擦淨了殘留在自己肉棒和陰毛上各種濕乎 乎騷兮兮的粘液,順手就都抹在巫曉寒的肥乳上方,巫曉寒則再次用手指把它們 挑起送入口中。 舔乾淨了自己的手,巫曉寒撐著桌子的手微微用勁,從桌子上跳下,然後俯 身低頭,把一攤射在桌上的精液也都舔掉,再用手把周圍桌面星星點點的殘精, 通通擦抹了一遍,又用舌頭把手指舔得亮晶晶的。 直到肉眼能看到的一切粘液都被清理乾淨,巫曉寒這才一本正經地對沈惜說: 「嗯,算你言而有信,還蠻好吃的!」也不知道她說的好吃,究竟是指剛才那一 場性愛令她滿意,還是指精液的味道使她陶醉。 沈惜同樣擺出一副認真的模樣:「那當然,要令巫大小姐滿意,怎麼能不全 力以赴呢?」 巫曉寒繃不住笑,燦爛的笑容瞬間綻放在臉上,卻又立刻被嚇了一大跳,驚 叫出聲。原來沈惜趁她不備,一手突然摟住她的肩膀,另一手從身後兜住她的大 腿,將她橫抱了起來。 猝不及防被橫著抱起,又被暈乎乎地扔到床上,巫曉寒第一聲驚叫彷彿剛擠 出喉嚨,第二聲尖叫又緊跟著發出。 沈惜像一頭熊似的撲上床,死死地將她壓在身下。 「你幹嘛呀?」 「做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啊,還能幹嘛?不是巫大小姐你求我做的嗎?」 巫曉寒想打沈惜,雙手卻被牢牢壓住他身下,根本抽不出來。她只能寄希望 於用眼神殺死對方。 「不是做完了嗎?你射了那麼多,還想幹嘛?」 「咦?巫大小姐原來只想做一次啊?看你剛才騷成那樣,還以為三次四次都 不夠呢……」 此刻的巫曉寒其實開心得不得了,可聽沈惜說的這幾句話卻又覺得自己不生 氣實在說不過去。她努力地抽了幾次手,始終無法成功,性一口咬在沈惜的耳 朵上。這一口咬得頗有幾分力道,沈惜痛得怪叫起來。 「哇!姐姐你真咬啊!」 「就真咬!咬死你算了!」巫曉寒咬了這一口,自然舒服了很多,又洋洋自 得起來,「你不是在吹牛吧?你還能來?姐姐我是騷啊,你聞不到我身上的騷味 啊?我就是想不停地做,何止三次四次啊,一直做才好呢,可是你行不行啊?小 軟蟲……嘻嘻……」 沈惜像完全沒聽到「小軟蟲」這個十分輕蔑的稱呼,也不生氣,還是那樣死 壓著巫曉寒,一動不動。「行不行,等一會就知道了……」 「真的啊?」巫曉寒這時也有了精神和沈惜瞎逗,「別騙姐姐哦,姐姐經歷 得少,沒經驗,不知道原來男人也可以一直來的……姐姐好可憐,以前的男人, 來過一次就要等很久……沈大老爺你可要讓我好好見識一下哦……」 沈惜被她逗笑了。 巫曉寒此時此刻能拿周旻開玩笑,那就說明在她心目中,對過去的那些事是 真的不在意了。 沈惜翻身滾倒在她身邊,仰面舒舒服服地躺好,緊緊摟住身邊的巫曉寒。 「休息一會,休息一會,等會保證讓騷姐姐你滿意。」 巫曉寒也不再說話,把頭靠在沈惜肩膀偏下的位置上,像是在聽他心跳似的。 過了一會,她突然湊到沈惜耳邊,膩膩地問:「你喜不喜歡插後面的?」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15) 更、多、小、說、請、大、家、到***點閱、讀 發、送、電、子、郵、件、至、diyianhu@qq. 即、可、獲、得、最、新、、 、度、、、 第|一|| 、既、是 .. 作者:aksen 於26/8/2 字數:2397 第十五章 決定 沈惜半坐半躺著,斜靠在床背軟墊上,欣賞眼前的美景:跪在他身側的巫曉 寒正賣力地吞吐著他的肉棒。 每當龜頭從兩片紅唇間露出的瞬間,就能看到碩大的龜頭亮閃閃的,他的肉 棒早已恢復了生機,期待著再一次猛烈的噴發。如果口交只是作為肛交的前戲, 那巫曉寒完全可以停下動作,換用全身最為緊窄的那個洞穴來承接這根奮發昂揚 的肉棒了。 但是巫曉寒卻如同迷上了肉棒的味道似的,不住舔吃著肉棒,沒完沒了,就 像完全把自己半個小時前對沈惜說的那句「我想被你干屁眼」給忘到九霄雲外。 但沈惜也沒什麼好抱怨的,眼看著像巫曉寒這樣的女人用這樣一種迷戀的姿 態舔吃肉棒,難道還有男人會有所不滿嗎? 何況他現在也沒閒著,正把一根塗滿潤滑液的中指插進巫曉寒的屁眼,快速 抽動著,捅到最深的時候,整根手指都完全進入了她的直腸。因為已經在巫曉寒 屁眼內外使用了大量潤滑液,所以他手指的進出顯得十分順暢,不時發出各種聲 響,有時像水泡被壓破,有時又像洗手時不住揉搓肥皂泡。 沈惜對自己現在做的事顯得十分專心,滿臉認真,每當他察覺潤滑液顯得有 些不足,抽動略顯滯澀時,就會馬上再擠些潤滑液出來,確保順滑暢通的感覺。 無論是沈惜,還是巫曉寒,在玩肛交這事上都有一定經驗。就算巫曉寒動 貢獻出自己的菊洞,也不意味著沈惜可以立刻提槍上馬。其實,對於有興趣和有 經驗的人來說,肛交最大的問題恰恰就在於準備工作過於麻煩,足以令稍乏耐性 的人望而生畏。 可是如果跳過這些細緻而充分的準備工作,那十有八九是難以享受到愜意的 肛交體驗的,即便男人操得爽了,女人遭的罪又絕小不了。畢竟,絕對多數的中 國女人都沒有足夠的肛交經驗和肛交意願,她們肯嘗試肛交,十次裡七八次是拗 不過男人的要求,只要男人偷一點懶,女人就要多吃一點苦。 可惜現在嘴上嚷嚷想肛交的人多的是,真肯耐下心來做好前戲的,卻又十中 無一。這怎麼能吸引更多的女人進入到前後通吃、水陸並進、上下三通的全面發 展境界呢? 如果照標準的前戲流程來講,灌腸是很必要的。但沈惜又沒有一個常年的肛 交性伴,家裡怎麼會有灌腸的器械?天地良心,之前住在這裡的女人,別說肛 交,連正常的性生活都興趣寥寥。 好在巫曉寒也不是雛兒,沒有器械,她還是想辦法用溫水簡單地清潔了一下 菊洞內外,做不到灌腸那麼徹底,多少還是完成了準備工作,即便在直腸裡還殘 留有那麼一點點細碎顆粒,沈惜戴上安全套,從清潔衛生的角度來講,問題也不 會太大。 一個關鍵的問題就在於肛交時,最好是戴上安全套,不僅能幫助促進潤滑, 還能更好地保護兩人。巫曉寒對這一點還是很在意的,周旻和她玩肛交的時候, 除了給菊洞破處那次之外,每次她都要求他必須戴上安全套。 沈惜倒不用她來提醒,聽她說要肛交,自己就把安全套拿出來了。 「親愛的,我覺得應該夠硬了吧?……要不先戴上套,你在套上再抹一點潤 滑液吧?」又一口氣在巫曉寒的屁眼裡插了幾十下,沈惜抽出中指,正手反手重 重地抹了兩把,把殘餘的潤滑液都盡可能抹在屁眼周圍,隨手拍了拍巫曉寒刻意 高高撅起的屁股。 剛被捅了十分鐘的菊洞在他的中指離開後也沒有馬上閉攏,原本緊皺在一起 的褶皺紋路像被切開了似的,張著一個極小的口。如果特別仔細地盯著瞧,還能 察覺到那圈嫩肉正以幾乎難以察覺的力度和速度重新向中央收縮。 很快,這個美妙的菊洞又會到平時那種緊緊閉攏的模樣。 但那不要緊。前戲的目的不是為了使屁眼始終保持被撐開一個大洞的狀態, 事實上,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哪個女人的屁眼被撐開之後,不攏了,那就 完蛋了。 沈惜剛才十幾分鐘細心的前戲,為的是讓巫曉寒平時鮮有異物出入的直腸適 應被堅硬棍狀物插入的狀態,順便在直腸壁上塗滿潤滑液,為等一會肉棒的順暢 進入做好預備工作。 他們各自都曾有過或多或少的肛交經驗,雖然彼此間過去從來沒有「配」 過,但第一次「作」還是顯得很默契。 可是動提出想被沈惜操屁眼的巫曉寒,這時候的反應卻不怎麼積極。她沒 搭理沈惜的建議,嘴裡叼著肉棒,抬眼瞥了瞥他。見沈惜正盯著自己高聳的豐臀, 突然狡黠地一笑。 她抬起身,用兩隻手握著肉棒,一手緊握著根部,另一手則用掌心不停摸 著龜頭,歪著頭問:「迫不及待啦?你這麼想進到我後面去?」 沈惜毫不客氣地在她的翹臀上又狠狠拍了一下,擊道:「貌似是騷姐姐你 自己想被我插後面哦!」 巫曉寒「哼」了一聲,突然用兩手死死捏住肉棒,快速擼動起來:「這樣啊, 你得意死了你!搞半天是我求你來插我後面!那不麻煩你了,就這樣讓你射出來 好了!」 猝不及防的沈惜被這一陣近乎瘋狂地擼動搞得苦樂參半,哭笑不得,肉棒被 捏得隱隱脹痛,居然還有了點射精的衝動。 說真的,巫曉寒現在用手幫他擼肉棒,他也挺爽。沈惜倒沒有什麼執念,一 定要插到巫曉寒的菊洞裡去。性愛這事,不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演的一場戲, 而應該是在床上創作的一首詩,能寫成什麼樣子,應該由兩人當時的情趣和狀態 來決定。 沒聽說過非得死地照著事先預設的本子來做愛的。你以為是拍AV嗎?同 和劇本裡寫了要肛交,女優無論有什麼問題,總之就一定要被操了屁眼才算完成 任務? 現在巫曉寒不急著肛交,想玩別的,就由著她玩唄。 兩個人玩得開心最要緊。 反正這幾天巫曉寒一直都會住在他家,如果她想肛交的興趣不減,難道還怕 這個鮮嫩的小屁眼會飛到天上去? 如果莫名其妙的,巫曉寒失去了想肛交的衝動,沈惜難道還要壓著她的屁股 非捅進她屁眼裡去嗎? 一切隨心,隨性,最好。 趁巫曉寒的注意力都在她眼前肉棒上的時候,沈惜突然偷襲,又把手按到她 屁股上。豐滿的臀瓣完全不是他一隻手能蓋得住的,彈性十足的臀肉被抓在掌心, 動感十足。沈惜把拇指按到菊洞上,稍稍用力,在塗得厚厚的潤滑液幫助下,毫 不費力地又鑽進巫曉寒的屁眼。 巫曉寒「嗯」得哼了一聲,不由自地扭起屁股。 沈惜這次沒像剛才那樣抽動手指,而是用拇指鉤著她的屁眼不停打轉。 之前巫曉寒提出那個問他想不想插後面的問題後,兩人就各自的肛交經驗做 了小小的交流。巫曉寒表示她其實不太喜歡肛交,直到生了女兒後,才在周旻反 復要求下,終於讓他把自己最後一片處女地也佔了。此後她對肛交也一直抱著一 種「姑且一試」的應付態度。四年多來,前前後後加在一起,大概也就只有十幾 次的經歷吧。但是,奇妙的是,她內心對肛交並沒什麼慾望,身體卻完全是另一 種反應。 巫曉寒是極少有的那種肛門高潮強於陰道高潮的女人。說白了,就是她在被 操屁眼時的高潮會比被操肉穴時來得更快更強地更多。 沈惜遇到過這種女孩。他在英國時,是和一個香港妞,互相摸著玩了各自 都是第一次的肛交。那個香港妞個性好強,又有些男孩氣,每每在上床時給沈惜 一種上擂台比武的錯覺,總像是要比出一個勝負高低,看是女人先讓男人一洩如 注,還是男人先讓女人綿軟無力。只有在干她屁眼時,沈惜才不會有這種感覺。 每到這時,香港妞總是很快就會成為一灘爛泥,不停抽搐不停求饒。 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巫曉寒並不迷戀於更容易獲取的肛門高潮,一點不熱 衷肛交儘管那能帶給她更強烈的快感而那香港妞卻巴不得每次都被干屁 眼。 現在把手指再次插進巫曉寒的屁眼,並試圖給予更強烈的刺激,沈惜也沒抱 什麼好心眼。既然巫曉寒用幫他打飛機直到射精作為威脅,他也要對她造成一定 威懾。 巫曉寒自然明白沈惜的心思,她毫不膽怯地再次低下頭,在馬眼上重重地吸 了一口,用舌尖來刷了幾下,惡狠狠地說:「那就比比是我先給你吸出來,還 是你先把我弄high吧!」 沈惜才不會真去和她比賽,反正自己的肉棒不是在她的屁眼裡,就是在她的 嘴裡,裡外裡都在巫曉寒身體裡,怎麼都沒有吃虧。對男人來說,射在女人屁眼 裡還是射在女人嘴裡,這兩種選擇到底哪一種更爽,還真說不準。 他手上的動作慢慢變得緩慢溫柔。巫曉寒感受到夾在自己屁眼中的手指觸感 的微妙變化,吸舔的力度也稍稍有所減弱。伴隨著沈惜手指在屁眼裡打轉的頻率, 巫曉寒扭起屁股,渾圓的臀部在空裡不住地畫著一個個看不見的圈。 舌尖在龜頭上不時地滑過,能嘗到一絲很淡的鹹腥味。差不多一個小時前, 從這根肉棒裡射出的那麼多精液,大部分都進了她的肚子。巫曉寒已經吸舔肉棒 很長時間了,早就用口水把整根肉棒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地清理過好幾遍,幾乎沒 留下任何污漬。只有最後那麼一絲絲男人的味道,還隱隱殘留著,對於像她這樣 經驗豐富的熟女而言,當然不會陌生。 巫曉寒的舌頭很靈活,上下遊走,不時又吐出肉棒,用整張臉去蹭,滾燙堅 挺的肉棒在她鼻尖、臉頰、眼瞼上劃過,沾上很多黏唧唧濕乎乎的液體。這種濕 滑淫靡的感覺,像是一下子又把巫曉寒點燃,肉穴裡像有什麼東西跳了幾下,無 需沈惜再去撩撥,一股股淫液汩汩地冒了起來,下身一片粘滑。 她毫不猶豫地把眼前的龜頭含到嘴裡,嘬得滋滋作響。這是她見過的最粗壯 的一根肉棒當然這只是她說給自己聽的玩笑話。事實上,至今她也就只見過 兩根肉棒插到她嘴裡以後,總會把整個口腔撐得滿滿當當,使她幾乎不上 嘴。因為不太適應的關係,一不小心,就會把肉棒頂端捅到自己喉嚨口,令她惡 心欲嘔。 好在巫曉寒的口交經驗無比豐富。這些年,周旻射在她嘴裡的精液恐怕一點 都不比射在她肉穴中的少。稍加調整,她就習慣了口中這根不同往日的肉棒。隨 之,那股濃重的男人氣味和表面隱隱爆起的粗細血管,伴隨著每一次的吞吐,都 像是把一次次急劇收縮的脈動衝擊打在她的舌頭上,令她漸漸迷醉。 沈惜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插入巫曉寒屁眼的手指已經換成中指,手上的動作 也加了幾分力道。 巫曉寒頭部起伏的頻率越來越快,一方面是沉醉於口中肉棒的粗壯,另一方 面也是為了消解屁眼裡手指的抽動帶給她的強烈刺激。 如果不是因為手指的長度比起肉棒來還是稍顯不足,巫曉寒恐怕早就已經有 過一次高潮了。 就在她又一次用嘴唇卡住龜頭和剝開的包皮連結的位置,用最大的氣力吸吮 的時候,沈惜激動地仰起上半身,停止了手指的動作,只把整根手指僵硬地捅在 屁眼裡,一動不動。 巫曉寒突然吐出肉棒,用右手緊握住,輕輕擼動著,把整張臉埋進沈惜大腿 間,去舔懸吊著的兩粒睪丸。不時有陰毛竄入她的嘴和鼻子,她也顧不上抱怨, 只是陶醉地用舌尖不停擦拂睪丸,不時又用嘴唇含住其中一粒逗弄。 沈惜的肉棒受到的刺激不再那麼強烈,正要歇口氣,巫曉寒卻又抬起頭,仰 起身,整個人一跳,就從原來跪在沈惜身側,變成了跪在他兩腿之間的正面。沈 惜插在她屁眼裡的手指自然也就滑脫出來。 巫曉寒正面面對著沈惜的注視,嫵媚地撫摸著自己的乳房,兩粒漲紅的乳頭 頂得高高的,原本白皙的身體這時看上去像是塗上了一層淺淺的胭脂。她趴到沈 惜的下身,從肌肉發達的小腹開始,一直向下舔弄,直到整個小腹、胯部、大腿 內側全部塗滿了她的口水,才再次把臉埋入股間,又對睪丸和肉棒發起攻擊。 整個過程中,她的手一直沒有離開沈惜的肉棒,也並沒有停止擼動。 從沈惜的角度看,是看不到巫曉寒的面孔的,只能看到她的後腦在不停上下 起伏,而自己的陰毛因為與她滿頭的秀髮混在一起,毛叢叢的一團,卻是不怎麼 能分辨出來了。 好一會兩人之間沒有語言的交流,只是各自憑本能和經驗做著動作,自然地 給予對方配。沈惜不知道巫曉寒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思,是不是已經放棄了肛交 的打算。但他也顧不上問,從肉棒傳來的不絕的快感正在提醒他,醒來後的第二 波噴射即將到來。 巫曉寒也有這樣的微妙感覺,她能感覺到口中吞吐,手掌揉搓的肉棒正在醞 釀最後的激情。過去經歷過無數次的精液洗禮的她經驗豐富,能從男人的微妙反 應裡大概察覺出射精的前兆。 儘管眼前的男人並不是自己曾經最熟悉的那個,但在兩情相悅你儂我儂的狀 態下,她還是確信自己的感覺大致不會出錯。 巫曉寒現在就是想讓沈惜再射一次,但不是射在屁眼或者陰道裡,而是射在 一個對她來說並沒什麼快感,但能帶給男人強烈視覺愉悅的位置。這個念頭是在 肛交的前戲時莫名產生的,產生後又無法遏制,甚至都蓋過了想讓沈惜插入自己 菊洞的慾望。 眼前的肉棒已經到了爆炸的邊緣,接下來的任何一個瞬間它都可能爆發! 巫曉寒把頭從股間抬起,唇舌雖然還是沒有離開肉棒,但她要保持一個抬眼 就能看到沈惜的臉的高度。其實很準確的說,她希望沈惜能看清自己的臉,能看 清射精瞬間的一切細節。 她直勾勾地盯著沈惜,嘴裡的舔吸吞吐卻沒有分毫停頓。 沈惜察覺到她熾熱的目光,望著她。突然,他發出一聲輕輕的吼叫。 就在巫曉寒察覺到沈惜僵直上身的那一瞬間,她死命地吸了幾口龜頭,兩隻 手又死死地掐住肉棒的根部。 沈惜不由自地發出交雜著歎息和催促的叫聲,巫曉寒這一下突如其來的緊 握,令他即將爆炸的肉棒似乎凝固住了似的。而這時,巫曉寒飛快地張開嘴,把 自己的整張臉湊到肉棒前,正對著馬眼。在她鬆手的剎那,一股濃白的精液兇猛 地彈射到她臉上。 儘管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被精液同時鑽入眼角和鼻腔的感覺,還 是令巫曉寒措手不及,她輕輕地驚叫一聲,隨即鎮定下來,閉上眼,冷靜地感受 著一股股滾燙粘稠的精液飛甩到她臉上帶給她的強烈衝擊感。 第三股精液衝到她臉上時,一大團精液直接噴到巫曉寒的一個鼻孔前,恰好 又湊准了她換氣的瞬間,這團精液中的大部分就被吸進了鼻腔,有一些甚至直接 流入了氣管。巫曉寒頓時被嗆著了,急促的呼吸伴隨著劇烈的咳嗽,使她顯得十 分狼狽,最後她居然還打了個噴嚏,許多精液重新從鼻子裡倒灌出來,一度居然 還像被吹成了一個泡泡。 就在她咳嗽的同時,最後一股精液用力地射到巫曉寒緊閉的眼皮上。 沈惜這一次射出的精液,全在巫曉寒刻意的設計下,射到了她臉上。 平息了鼻腔和氣管的不適,巫曉寒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用手指抹 著眼角的粘液,綻開一個嬌艷的笑容。她滿臉白花花的,透著無比的媚艷。 沈惜憐惜地把她拉到身邊,讓她躺下,用手擦抹著她臉上、頭上以及順著臉 頰已經流到脖子和肩膀上的精液。很多精液隨著巫曉寒的躺倒,都流到了前不久 更換竹蓆後鋪好的床單上。 在眼睛周圍的精液被抹得差不多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東西流到眼睛裡去後, 巫曉寒放心地睜大眼睛,帶著幾分媚意瞅著沈惜。 「喜不喜歡看到自己的精液射到我臉上?」她抿著嘴笑。 沈惜隔著她的身體,伸手夠到放在她那頭床頭櫃上的紙巾盒,扯出幾張餐巾 紙,繼續擦拭她的下顎、脖子等處,帶著幾分愉悅又有幾分無奈地說:「喜歡! 你這樣子真的又淫蕩又漂亮!你怎麼又突然想玩這個了?不是說插後面的嗎?剛 才抹了那麼多潤滑劑不是白忙了?」 巫曉寒斜了他一眼:「白忙就白忙,大不了待會再潤滑一次,不就好了?這 次老娘送貨上門,帶了三瓶Vanessa ,你怕不夠用?」 「呃……待會……再弄?」沈惜做了個鬼臉,「親愛的曉寒姐姐,今天你是准 備搾乾我嗎?你可還要住好幾天,是不是應該為長遠打算啊?沒必要一天就把我 弄死吧?」 「呦,親愛的沈惜,才射了第二次,你就不行啦?」巫曉寒任由沈惜幫 她清潔,自己就舒舒服服地躺好,「剛才說得好像自己有多厲害!我可是做好了 被你弄死的準備哦……小朋友,才三十歲的年紀,身體這麼虛,可不行啊!」 沈惜把手裡的紙團投出一個美妙的弧線,準確丟進窗邊的紙簍,指著床頭櫃 上的電子鐘:「姐姐,從我被你弄醒到現在,刨掉早餐時間,不到兩個小時,我 已經被你搞出來兩次了!就算是鐵人,也得讓我歇口氣吧?再說,再玩下去,我 們中午吃什麼?您是不是先把午飯弄好,我們再商量下一次的事?」 巫曉寒瞥了眼鐘,已經過了十一點半。 「好吧,饒了你!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那,中飯誰來弄?」沈惜嘴角帶著一絲戲謔。 巫曉寒懶洋洋地翻身,背對著沈惜:「你去弄!」 沈惜嘿嘿笑著翻身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昨天晚上誰說要做頓飯讓 我嘗嘗的?」 巫曉寒把頭埋進枕頭裡,兩條長腿隨意地交疊著,豐臀斜翹,聲音從枕頭裡 傳出,顯得很是慵懶:「姐姐我累了!你剛才一動不動就爽了,以為我不用費勁 啊?晚上我再做飯,中午還是你去弄!」 沈惜本就是玩笑,見她這幅來批樣子,俯身在她的股溝上方的位置親了一口, 下樓。 好在昨天買食材的時候,沈惜已經想過這幾天大致的菜譜,倒是不需要臨時 再頭痛了。不過,在原本的計劃中有一道紅酒燴雞翅,現在卻不太方便動手。他 過去做這道菜時,一向習慣要先把雞翅醃製一個小時,現在沒這功夫了,否則午 飯就可能變成下午茶了。性果斷決定把這道菜留到晚上再說。 沈惜選擇做幾個極容易處理的小菜:苦瓜炒雞蛋、蔬菜沙拉、奶油蘑菇湯, 又用昨晚吃剩下的兩隻蒸蟹做了道蟹炒年糕。這次他出手很快,四十分鐘就把中 飯搞定。 在煮蘑菇湯的時候,沈惜接到一個喻輕藍打來的電話,問他這兩天有沒有興 趣和幾個朋友一起去市郊一個度假村玩幾天,順便為即將把職業和生活重心轉移 到上海去的侯爺踐行。 沈惜推了。這幾天他想把時間全都留給巫曉寒。 昨天晚上巫曉寒對他說了那些話,今天上午兩人又一直在床上熱烈纏綿,經 過這樣的昨晚今晨,他覺得很有必要多花一些時間來與她相處,好好討論一下兩 人的未來。 沈惜倒沒有「負責」這種無聊念頭,都是成年男女,一沒逼二沒騙,誰對誰 負責? 但是,對巫曉寒這樣二十多年的老同學老朋友,在聽完她昨晚那麼一大段話, 又突破了最後這條線,沈惜自然開始考慮兩個人應該走到一起。 而為侯爺送行的事嘛,並不急。反正侯爺要到這個月中旬才會走,等過完長 假,隨便找個時間請他吃頓飯,單獨為他餞行也來得及。只不過是不隨大流而已。 把飯菜擺上桌,沈惜上樓去叫巫曉寒。 走到臥室門口,聽到她正在打電話。沈惜停步在門口,從聽到的那兩句對話 判斷,電話那頭應該是周旻. 沈惜揉了揉鼻頭,小心翼翼地走到二樓樓梯口, 遠離臥室門。在這個位置,他已經基本聽不清巫曉寒在說什麼了,只能隱隱聽出 她的口氣十分平靜,無悲無怒,卻又顯得十分堅決。 沒等幾分鐘,房間裡就變得靜悄悄的。沈惜稍微多等了兩三分鐘,聽巫曉寒 還是不出聲,看來確實已經掛了電話,這才重新走房間。 這時的巫曉寒已經不再全身赤裸了,披了件不知什麼時候從他的衣櫃裡翻出 來的襯衫。因為她個子高的緣故,男式襯衫的下擺也不過剛能勉強遮住她的臀部。 從沈惜的角度看,大概能判斷她應該沒有穿內褲,但如果她穿著T 褲之類的,這 個判斷就不保險了。 「可以吃飯啦?」巫曉寒的情緒倒是完全沒受剛才那個電話的影響。 沈惜也性裝作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有那麼一個電話:「可以吃啦,大小姐, 快請下樓吧!」 巫曉寒俏皮地笑,卻不挪步,而是半轉身,對著沈惜撅起翹臀,順手撩起襯 衫下擺。 沈惜的判斷沒錯,巫曉寒確實沒有穿內褲,但她的股間倒也不是全無一物。 她把自己帶來的那個硅膠肛塞塞進了屁眼,黑色的底座在白生生的臀肉間,特別 顯眼。 巫曉寒扭了幾下屁股:「沈大爺,我的服務周到吧?」 沈惜走上前,在她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牽著她的手下樓。 剛在飯桌前坐好的時候,巫曉寒左右扭了幾下身體,像是不怎麼自在。沈惜 勸她如果感覺不舒服,就把肛塞拿掉。她倔倔地答:「還好啦!就是很久沒用 這東西,不太習慣,感覺怪怪的,其實沒什麼大問題。」 沈惜也就由她去了。 由於這個肛塞的存在,兩人心裡不免都惦記著飯後還有一場約定好的大戰。 這頓飯吃起來自然就比昨天的晚飯要快許多,兩人間少了很多交談,更多的時候 都在埋頭吃飯。 吃完飯,巫曉寒搶著要去洗碗。沈惜當然不同意:「你去問問,哪家有讓客 人洗碗的道理?」 巫曉寒也不說話,只是對他翻起了白眼。 沈惜看著她的表情,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天大的蠢話,連忙乖乖道歉。 一個沒多久之前剛讓他射了滿臉,又正戴著肛塞,只是為了等會讓他操屁眼 能方便順暢些的女人,你如果再把她當作客人,信不信她真會把肛塞塞到你的屁 眼裡去? 「算你識相!」巫曉寒都不用說話,只是用白眼就不戰而勝,自然心滿意足, 開開心心地收拾起了碗筷,轟沈惜上樓休息,「給老娘滾到樓上去!待會你還要 賣力氣呢!」 沈惜也不再廢話,雖然巫曉寒不熟悉他家廚房,但好歹也在國外生活了那麼 多年,又扮演了了五年太太的角色,還擔心她辦不好這點小事嗎?沈惜沒有強迫 症,也不喜歡在自己休息別人動手時在一旁指指點點的,所以在給了巫曉寒一個 大大的擁抱後,施施然就上樓了。 沒過多久,巫曉寒就到臥室,帶著一臉略有些羞羞的神情坐到床邊。 「要不要開始呀?」她故意把襯衫扣子解得只剩一顆還扣著,無論是胸部的 豐盈還是股間的肥潤明明都已經一覽無餘,可名義上她還是穿著衣服的。 沈惜一本正經地說:「不好吧?剛吃完飯,劇烈運動有害身體!」 「有害個鬼!」巫曉寒隨手抄起床上一樣東西就砸了過來,「你一天射那麼 多次還有害身體呢!你怎麼不說為了健康少做幾次啊?你們男人老想操屁眼,很 有利於我們女人的健康嗎?怎麼不說為了我們的健康永遠不肛交啊?」 沈惜手疾眼快,一把抄住她扔過來的東西。 正是那瓶已經浪費了差不多一半容量的Vanessa潤滑劑。 巫曉寒這幾句話可是冤死沈惜了,不由得他不為自己分辯幾句。 「姐姐,就算你是美女,也要講道理吧?肛交的事,不是我提出的吧?再說, 你這樣的大美女當面誘惑著,我也只能顧不上健康多射幾次啦。如果我敢對這個 說半個『不』字,你是不是又會罵我禽獸不如啊?要不要這麼難做人啊?」 「切!」巫曉寒跳起身,幾步走到沈惜面前,「你什麼意思?什麼叫肛交的 事不是你提的?呦,看你不情不願的,那就是我在發騷嘍?你怎麼這麼得瑟啊? 鬧半天,我不光是被你幹,我還得求著你干是吧?」 沈惜歪著頭想了會,從鼻子裡拖出一個長長的「嗯……」 巫曉寒繃著笑意,假裝氣鼓鼓地瞪著他。 猛然間,沈惜一把摟住她的腰,把她緊緊抱到懷裡,對著她的嘴唇重重吻了 下去。巫曉寒剛開始還不肯示弱地捶了他幾下,卻很快軟了下來,整個人賴在沈 惜懷中,飢渴地吸吮著他的舌頭。 沈惜把手伸到她的股間,觸碰到了肛塞底部的那個圈,指尖感受著完全不同 於柔軟臀肉的觸感。 儘管沈惜還沒有真正進入她的上下任何一個洞穴,但股間傳來的一波波快感 還是令巫曉寒火熱的肉穴間泥濘一片,愈發放肆地扭起屁股。 沈惜攬著她腰部的手稍稍放鬆,巫曉寒癱軟的身體彷彿再也支撐不住了似的, 軟癱地跪倒。沈惜半硬的肉棒微微挺翹著,就在她的眼前,巨大的龜頭閃閃發亮。 巫曉寒盯著這條青筋暴起的肉棒,不由自地舔了舔嘴唇,一口吞到嘴裡。 她自己一直戴著肛塞,等會做起來,方便很多。這時大部分的精力倒是要放在沈 惜身上。 在巫曉寒的經驗裡,男人肉棒的堅硬程度,對肛交來說是至關重要的。洞的 潤滑,棒的堅挺,缺一不可。如果是插前面那個洞,就算肉棒半軟不硬的,也還 是有可能完成性交的,大不了就是沒那麼爽。但要想插後面的洞,肉棒硬度稍不 格,都會很困難,塞來塞去的,說到底最後還是女人遭罪。 口腔裡粗壯的肉棒彷彿在跳動,鼻間傳來一陣陣濃郁的男人氣息。沈惜今天 已經射過兩次,而且一直都沒去洗澡,濃密的陰毛間沾有許多殘留的精液。這股 氣味鑽到巫曉寒的鼻子裡,居然使她迷醉不已。 除了把頭埋在男人兩條大腿間吞吐肉棒,還能去哪裡品嚐這麼濃烈的男人味 呢?巫曉寒熟透了的身軀為這種根本難以形容的氣味發燙,她好像能清晰察覺到 自己的肉穴正在不斷顫慄。 因為她現在跪在沈惜面前,臀部正好擱在小腿上,塞得極深的肛塞底座隨著 她頭部和身軀的規律擺動,不停地擦碰著小腿,又帶動深入菊洞的肛塞頭在嫩肉 間的摩擦。慾望的潮水毫無防備地襲來,整個下體又酸又癢又脹。巫曉寒也說不 清怎麼事,突如其來的就迎來一波高潮。 在這一波高潮爆炸的瞬間,巫曉寒張大了嘴,盡可能地將整個肉棒送入口腔, 雙手死死抱住沈惜的臀部,整個人就像完全掛在了沈惜身上似的。 一股晶瑩的淫液,無聲地溢出巫曉寒滾燙的肉穴,順著她光滑修長的大腿內 側滑落,空氣中漸漸瀰漫起一股淫靡的氣息。 等到沈惜的肉棒被她吸吮地堅硬到無以復加後,巫曉寒連忙給它戴上一個超 薄安全套,又在套上擠了一大股潤滑液,均勻地塗抹開。 「你的小屁眼裡還是得再抹一些吧?」沈惜輕揉著巫曉寒的裸肩。 巫曉寒也不說話,乖乖轉身,跪趴到床上,兩腿斜斜地朝外八字分開,光溜 溜的屁股高聳著翹在空中。沈惜緩緩拔出肛塞,在肛塞頭離開菊洞時,伴隨著巫 曉寒嬌淫的喘息聲,還傳來一聲悶悶的「噗」聲,像是她放了個屁似的。 沈惜一手托住巫曉寒的臀部,幫她保持住平衡,另一隻手把手指輕輕插進她 的菊洞,細緻地把潤滑液塗滿了整個腔壁,再次被侵入的窄穴不由自地縮緊。 巫曉寒再次體會到這種奇異的摩擦感,不時發出幾聲哼鳴。 覺得自己一根手指的出入毫無滯礙,沈惜開始嘗試使用兩根手指。這下就和 剛才完全不同了,就在他兩根指尖剛進入菊洞的時候,巫曉寒一把攥緊了被單, 屁股無助地聳動著,扭著不規則的圓,像是要把手指從菊洞中甩出去。 平心而論,在潤滑液和肛塞的幫助下,一根手指進入菊洞,早就有過多次肛 交經驗的巫曉寒可以接受。但是細算下來,她上一次和周旻肛交,實際上已經是 大半年前的事了。出於她並不太喜歡肛交的本心,這幾年來,她和周旻肛交的次 數簡直可以用屈指可數來形容,就算超過十次,也絕不會再多出一掌之數。她的 菊洞對異物的進入還是相當敏感,現在沈惜用上兩根手指,就寬度而言,和普通 的勃起後的肉棒直徑差距也不大了,還是令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又用了足足兩分鐘,巫曉寒才皺著眉,勉強適應了兩根手指的出入。沈惜覺 得潤滑擴張的前戲應該已經差不多了,這才離開巫曉寒的菊洞,把手指上剩下的 潤滑液都抹在自己已經戴好安全套的肉棒上,順手還握住肉棒,使勁擼了幾把。 「現在可以插進去了嗎?」沈惜一邊擼,一邊問。 巫曉寒果斷地點頭,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正撅屁股跪著,頭埋在枕頭裡, 無論點頭搖頭,沈惜都看不見。她抬起頭,艱難地轉過頭應道:「插吧!進的時 候別猶豫,半進不進的最難受。沒事,我又不是第一次……」 沈惜扶好她的腰,把已經隱隱有些脹痛的龜頭對準不停地微微抽搐著的菊洞 褶皺:「要是痛就直接喊停,你一喊停我就結束。我們也不是一定要做這個……」 巫曉寒緊緊咬著下嘴唇,不再說話,閉上眼,做好菊洞隨時就被侵入的準備。 碩大的龜頭頂進菊洞那一圈緊窄的肌肉時,巫曉寒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在 她原本的想像中,用自己的菊洞來承受沈惜的肉棒應該不會太難受,但現實還是 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即便經過那麼充分的前戲,當沈惜的肉棒真正進入的時候, 還是像把她下身撕開了似的,傳來陣陣火辣辣的劇痛,好像也不比當初被周旻破 處時好多少。 「啊……太脹了……你怎麼那麼大……爆開了……」巫曉寒放肆地亂叫著,像 是要通過叫喊來多少緩解一些難以忍耐的疼痛感。但是,她終究還是沒有叫停, 也強行按捺住了往前爬幾步,甩脫屁眼裡那根肉棒的衝動,反而刻意把整個屁股 的重心向後坐,想快點讓整個龜頭通過菊洞口最為緊窄的那一圈。但她還是難以 抑制地流出淚來,火辣的撕裂感,就像一盞酒精燈的焰心正對著她的菊洞口不停 地燃燒似的。 這種出人意料的痛苦,一半源於巫曉寒太久沒有肛交的經歷,另一半則是因 為沈惜無論是身高還是體格都要強過周旻,肉棒的粗細也勝過周旻許多。此前她 用陰道或嘴來接觸肉棒時,可能還不能十分清楚地分辨出這種差別,但一旦換到 更為緊窄敏感,擴展彈性又稍遜的菊洞,卻第一時間吃到了苦頭。 巫曉寒既然沒有喊停,沈惜就不能自作張突然停下來。肛交時候,男人一 定要關注女人的態度,只要她喊停,不管是什麼狀況,都一定要停;可女人如果 忍下來沒說什麼,男人就不要瞻前顧後的猶豫,一旦他半途而廢,卻又不能馬上 拔出肉棒,卡在菊洞裡,只會讓巫曉寒吃更大的苦頭。 要知道,在肛交時,女人最不難受的階段,不是整根肉棒進入菊洞後的抽插, 恰恰是在龜頭插入菊洞的那個瞬間,因為龜頭通常是整根肉棒最粗壯的部分,如 果龜頭的前端已經進入菊洞,那就只剩下兩個選擇,要麼大踏步地徹底撤退,要 麼長驅直入,一旦龜頭進入直腸,菊洞口夾的是肉棒後半部分的時候,女人的感 受會好一些。這個時候,男人與其假惺惺停在半路,自以為關心地囉嗦「你怎麼 樣,疼不疼,行不行」這種陳詞濫調,還不如果斷點做個決定。 反正,要麼退,要麼進,就是不能停。 所以既然巫曉寒不給停下的信號,沈惜就毫不猶豫地前進。出於同樣的經驗, 巫曉寒儘管疼痛難當,卻也沒有半點退縮,相反還在用力地把屁股向後頂,兩人 齊心協力,沈惜的龜頭終於完全進入她的直腸。 感受著驚人的火燙和緊窄,沈惜卻不再急於抽動,而是稍稍停頓了一會。對 於肛交,他也算是有些心得的,在龜頭進入的時候一定要猛准狠,等完全進去之 後,卻要多照顧女人的情緒和感受。他輕揉著巫曉寒光滑的脊背和臀部,說著溫 存的話語,試圖幫胯下的巫曉寒盡快放鬆。 巫曉寒「絲絲」地直吸涼氣。在她的經驗裡,她相信自己菊洞內的一些肌肉 可能又有輕微撕裂。不過這是正常的,她忍著整個菊洞裡鼓脹與撕裂並存的強烈 不適,左右扭了幾下,憋了一小會,疼痛感終於漸漸消退。好歹巫曉寒也算是有 好幾年肛交史的,次數雖然不多,畢竟不是從未耕耘的處女地,稍給她一些時間, 終於還是適應了。 「好了,好了……好點了,你動吧……」巫曉寒覺得自己的嗓子都有點啞了。 她調整著自己忙亂的呼吸,慢慢的,從屁眼的裂痛中感受到了一絲奇妙的快感。 她從鼻間擠出一絲嬌吟,再次把自己的臉埋到枕頭裡。 對她來說,這真是一種無比尷尬的感覺,明明她還陷在強烈的痛感中,明明 她內心對肛交並沒什麼興趣,但她的肉體卻總是會很快的沉淪於這種性交方式。 她知道,只要沈惜的肉棒繼續停留在她的菊洞裡,哪怕他一點都不動,自己可能 很快就會迎來一次高潮;一旦沈惜開始抽動肉棒,她更知道自己會變成一副什麼 不能見人的模樣。 一個女人如果對一個男人表現出那種樣子,那麼從此之後在床上,她在這個 男人面前就沒有半點所謂的矜持和尊嚴可言了。 這也是她從內心深處總是對肛交有那麼一點抗拒的原因。 但無論她心裡是怎麼想的,此時此刻,還是肉體的感覺說了算。在她不著絲 縷的肉體上,泛起了一層媚艷的玫瑰紅。從沈惜的角度看去,整個背部和臀部上 滿是細細的汗珠。原本那朵漂亮的菊花的花心被他的肉棒戳穿,已經完全綻放開 來,漂亮的褶皺不規則地延展著,緊緊地箍成一圈。 「我要動了,寶貝兒!你的屁眼兒太棒了!」巫曉寒的菊洞明顯隨著他的這 句讚美狠狠地收縮了一下,她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沈惜已經把肉棒留在菊洞 外的最後三分之一的部分也完全捅了進來。 被整根粗壯肉棒盡根而入的酸癢脹痛瞬間佔據了巫曉寒的全部思維,她的上 半身緊緊繃直,難以抑制地仰起頭,開始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 沈惜毫不停歇地撞擊她的臀部。肉棒在菊洞裡的放縱是那樣肆無忌憚,每一 次的進出都像一場地震,全部的能量第一時間就傳遍她整個下身的所有敏感域。 也許兩個人現在採用的姿勢,看起來和普通的後進式一模一樣,可只有當事 雙方才知道,兩者之間有著什麼樣本質的別。直腸和陰道之間離得並不遠,嚴 格說起來,不過就是隔著一層肉膜而已,可那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只有身處其中 的人才能體會個中妙處。 尤其是像巫曉寒這樣,早經開墾卻耕耘不多的菊洞,更是別有一番滋味。 沈惜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猛!在巫曉寒此刻的感覺中,他的肉棒正在不 斷鼓脹,脹大到粗壯無比,填滿她的整個菊洞,佔據她的所有感官,剝奪她的全 部控制力。 她早就又來過一次高潮。在全無理智的狀態下,她全憑本能地把手伸到自己 的蜜穴口,兩片精巧美妙的肉唇早就像小扇子似的立起,她駕輕就熟地找到那顆 小肉粒,中指精準地按到肉粒上。 這是過去的肛交經歷教給她的經驗,只要在這時候稍加刺激肉蒂,多重刺激 下,巔峰將很快來臨。 但是,這一次,根本無需她給予自己的肉體更多的額外刺激,一波足以顛覆 她所有理智的高潮就又洶湧而來! 一生中前所未有的一次的高潮剎那間令她淚流滿面。從頭頂到腳趾,她身體 已經完全麻木,每一個毛孔卻又被快感充溢。巫曉寒這時根本什麼都看不到,什 麼都聽不到,她甚至連自己菊洞處劇烈的收縮都全無察覺。 這一刻,她只想哭喊,只想哀告,只想釋放,只想擁有。 「操!爽死了!」巫曉寒兇猛地左右甩著頭,原本精幹率真的短髮此刻大部 分都被汗水吸附,她沒有長髮可以揮舞,只能徒勞地搖擺頭顱,這也只能消耗掉 很小的一部分瘋狂,「操死了……沈惜,我被你操死了!操死我!操死我!操死 我算了……」 叫到最後,巫曉寒的聲音全是哭腔,在無邊的迷亂中,她哽咽著,語無倫次 地求著背後男人對她更深的征服。 「啊!沈惜,用力…再用力…操爛我的屁眼!啊……好爽!求求你,操死我!」 巫曉寒全如夢囈般,她的神智全部被強烈快感淹沒。菊洞裡的疼痛和不適早被高 潮完全覆蓋,不可思議的充實感充斥著她的全部身心。這是一種女人的巔峰感受, 此時此刻的她是完完全全綻放的,她被一個男人徹底佔有,所有能夠被男人插入 的洞穴都全無保留地開放,她留下的最後一絲小驕傲也那樣自然地拋棄,她像一 個求無度的蕩婦一般哀求男人對她無需抱有任何憐憫。 在沈惜終於再一次噴射的時刻,巫曉寒早就已經融化在快感中了。她幾近暈 厥,完全不知道自己深深埋著臉的枕頭早已被自己的口水浸透,渾身上下就像觸 電似的不斷抽搐著。 「死了……」這是她唯一的意識,也是她突然被抱在男人懷中,綿軟無力地 蜷縮著身體被沈惜緊緊摟住時,從嘴裡蹦出來的兩個字。 她的整個下半身現在就像完全不存在。 天崩地裂般的劇烈高潮後,悠長的餘韻還在掃蕩。巫曉寒一動不動地窩在沈 惜的臂彎中,緊閉雙眼,就像睡著了似的。 足足過了七八分鐘,巫曉寒才輕輕發出一聲又像歎息又像歡呼的叫聲,慢慢 在沈惜的擁抱中把身子轉了過來,把自己的臉埋入沈惜赤裸的的胸膛。 又過了一小會,巫曉寒像是終於歇足了氣,抬起臉來。 沈惜目光炯炯,平靜地望著她。 常見的狡黠笑容又到恢復了幾分生氣的巫曉寒臉上。 「三個洞都給你玩了,大爺覺得小女子伺候得怎麼樣啊?」 沈惜溫柔地摩挲著她的臀部,認真地表揚道:「硬件99分,軟件 分。我 給你打A+。」 「呦!」巫曉寒一下來了精神,「還扣了我一分!我的硬件怎麼啦?哪扣分 啦?」 沈惜哈哈大笑:「總不能給你兩個 分吧,那你就一點進步空間都沒有了! 想來想去,你的態度不給滿分實在說不過去,只能委屈在硬件方面扣一分啦!」 「哼!」巫曉寒皺皺鼻子,「諒你也不敢因為老娘不是處就扣我分!」她伸 手在菊洞口摸了兩下,高潮的餘波漸漸散去,被硬撐開的菊洞裡的酸脹和疼痛又 開始重新瀰漫。 「好像又有點撕開了。你的那東西怎麼那麼硬,早知道就不給你玩後面了!」 沈惜並不說話,只是抱著巫曉寒的手臂突然又加了兩分力。 又是許久的相擁無語。巫曉寒好像是縮在沈惜懷中時間久了,也有些累,從 他手臂間鑽出來,放肆地張開四肢,舒舒服服地趴了一會,又起身,盤著腿坐在 床上。 沈惜側躺著,一手支著腦袋,自下而上斜斜地瞅著她。 也許是休息足了,巫曉寒這會的精神頭明顯已經從情慾的餘味中擺脫出來。 「跟你說個事。」她用小指拂拭了一下自己的眉角,淡淡地說,「這個月月 底,我和藟藟要去加拿大。」 沈惜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好,帶小傢伙出去轉轉,加拿大也蠻好玩的。哎, 對了!」他突然直起身,面對面地坐到巫曉寒對面,「我也差不多是月底時候要 去趟英國,處理點事。要不你帶藟藟,我們一塊去英國玩吧。」 巫曉寒微微揚眉,臉上帶上了一絲略顯複雜的笑。 沈惜一時沒有察覺到。 「倫敦的話,可以帶小傢伙去看威斯敏斯特教堂、格林威治天文台、白金漢 宮、國家美術館、大英博物館……要是沒耐心看那麼多館藏,我們可以帶她去溫 莎、巴斯、利物浦、約克鎮、溫德米爾、卡迪夫、愛丁堡……英國還是有很多地 方值得去看看的,有些地方我也還沒去過呢!好不好?」沈惜越說越興奮,但一 接觸巫曉寒的目光,卻又體察到一絲怪異,興奮的勁頭全都被憋在了臉上,顯得 有些僵硬。 巫曉寒對他說的那些話既不贊同,也不反對,只是那樣淡然地微笑,望著他。 「呃……」沈惜不再念叨英國的景點,重新咀嚼了一下巫曉寒剛才那句話的 味道,「你說帶藟藟去加拿大,是旅遊,還是……」 巫曉寒的語氣帶著一絲溫柔的歉意:「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總部是在多倫多。 現在總部那邊有個職位,上周,我拿到了offer。」 這個消息來得過於突然,尤其是在那樣一場激烈的肛交之後。沈惜腦子一時 有些混亂,捏著自己的鼻頭,帶著幾分猶豫問:「那你準備去多長時間?一年? 幾年?還是……」 「如果沒有意外,我可能會一直待在那邊了……」巫曉寒咬了下嘴唇,目光下 垂,有那麼幾秒鐘脫離了沈惜的注視,很快又堅定地抬起眼。 「那我們……你是想……我們兩個以後……」沈惜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組織這 句話,說話十分罕見地顛三倒四起來。 巫曉寒眼神中似乎多了些東西,臉上的神情也變得越發柔情似水。 「我之前想像過告訴你這件事以後,你會說些什麼。就是沒想到你會連句話 都說不完整,也沒敢想你最先想到的,是' 我們' 和' 以後' 這兩個詞。說真的,我 突然有點想哭……」 沈惜皺起眉頭。他恢復了一些冷靜思考的能力。 「你就一點都沒有想過,我們兩個會在一起的事?」 巫曉寒溫柔但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在公司的事情都已經差不多交接好了,只等著總部那邊的消息,基本可 以確定,最晚下旬就要去多倫多。你說,這種情況下,我還會天真地去想我們兩 個人以後的事嗎?」 沈惜雙掌相扣,十根手指絞扭在一起,有些變形。 此時此刻,他吃不準巫曉寒做這樣一個決定背後有著怎樣的思考。但他很清 楚一件事,那就是,巫曉寒是認真的。 認真的巫曉寒,很少會改變意。她要放棄自己已經考上的大學,陪周旻出 國讀書,沒人能攔住她;她要結束十年的感情,五年的婚姻,從此與周旻一刀兩 斷,同樣沒人能攔住她。 那麼,如果她去加拿大的決定是同樣認真的,自己能攔住她嗎? 沈惜突然發現自己從前對一些小說或影視作品的要求過分嚴苛了。曾經他堅 持相信,那些文藝作品中的男角在挽留執意要離去的女角時說的那些話,顯 得太過無聊,除了匆忙的承諾,就是毫無意義的追問。 但,就在聽到巫曉寒的決定後,他發現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嘴邊的,居然就 有很多和那些無聊對白毫無二致的話。 他想問為什麼,想知道巫曉寒是怎麼想的,他也想說自己能做到什麼,想讓 巫曉寒留下。 好在,他沒有把這些無意義的對白說出來。 絞在一起的手指突然放鬆,關節處有些發白,沈惜感到了一絲痛。 終於,那麼多話匯聚在一起,變成了一句:「能,不去嗎?」 「能!」巫曉寒的答倒也十分乾脆,「但是,得有個理由。我為什麼不去 呢?你為什麼希望我不去?如果我留下,你會娶我嗎?」 「我娶你!」沈惜的答同樣乾脆,甚至連一秒鐘的停頓都沒有。 沈惜十分清楚自己對巫曉寒的感情。不同於兩性相悅的袁姝嬋,也不同於惺 惺相惜的喻輕藍,前者與他水乳交融於性愛,後者與他心心相應於性情。她們和 沈惜間的牽連無論有是深是淺,總之是清晰的。 但巫曉寒不同。 確實像巫曉寒所說,沈惜從沒有對她產生過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愛,但是,沒 有就意味著永遠不會嗎? 曾幾何時,他對宋斯嘉何嘗不是完全沒有意識到存在那種愛,但一朝覺醒, 卻又何其銘心刻骨呢? 對這個和自己相識相交了二十多年的美麗明朗的老同學,沈惜過去的心思當 然無疑是清晰而單純的。但在她重新恢復單身後,尤其是在昨晚今晨之後,沈惜 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早已變得複雜無比。而這種複雜,其實就是愛情的基礎和契 機。 他到這座城市,像喻輕藍說的,從骨子裡來說確實是為了離和自己最親、 最愛的那兩個人近一些。但他也從沒有想過要永遠苦戀宋斯嘉,一個人孤苦伶仃 地過完一生。愛一個人是那麼可貴的一件事,可是,愛一個人不是永遠剝奪自己 人生的理由。 沈惜很看不上苦戀這種玩意兒。 他會珍視自己曾經的這份感情,但也決不會放棄自己的人生。 不然,他也不會和施夢縈戀愛,甚至一度準備考慮結婚了。 如果把對像換成巫曉寒,沈惜清楚,一切的問題都只在於時間,只要有一點 點時間來培養起兩人之間關於男女之愛的那種勾連,其他的一切,對他和巫曉寒 來說,都不是問題。 他們之間不缺乏關愛,不缺乏瞭解,不缺乏默契……甚至連她曾經結過婚, 有一個女兒這些原本可能成為障礙的問題,也在自己父母不幸早早故去的背景下, 變得無足輕重。 誰還能管得了沈惜愛娶誰呢? 沈家其他長輩反正是管不了的。當年沈惋要嫁秦子暉,家中也沒什麼人支持, 現在還不是連女兒都已經長到四歲多了? 沈家三房從沈永盛開始,到這對雙胞胎,就是無法無天,沒人管得了的。 因此,面對巫曉寒的疑問,沈惜根本沒有任何猶豫。 我男你女,一個未娶一個未嫁,你情我願,為什麼不娶? 巫曉寒倒是為他斬釘截鐵的態度噎了一下,控制不住地綻放出滿臉笑意,但 最終還是歸於平靜。 「這麼堅定啊?你為什麼想娶我?是因為我和你上了床?還是因為你愛我?」 沈惜泛起一絲難掩的苦笑:「昨天我也說過,要是我現在立馬對你說,我愛 你愛得死去活來,那也太侮辱你的情商和智商了。可是,曉寒,我們之間,也許 只是缺少一點點時間吧……愛情這種東西,很難定義,至少,我不知道有哪種愛 情的標準格式。初相見時的天崩地裂一見鍾情是愛情,面對艱難險阻時的不離不 棄一往情深是愛情,但平淡歲月裡的似水流年,難道就不是愛情嗎?我想,至少 最後那一種,我們之間一定會有。」 巫曉寒抿著嘴,像是在想像著沈惜描述的似水流年,眼神顯得有些迷離。慢 慢的,她伸出手,握住沈惜的一隻手。 「我知道,如果我們兩個彼此相愛,那麼我們在一起後,即便無法驚艷時光, 至少也能溫柔歲月。就好像,我們也會有很多很多其他的問題,但至少,我們之 間不會有背叛。萬一哪一天,你厭倦了我,想要重新選擇的時候,至少你會直接 告訴我,給我去面對你的厭倦,面對你的重新選擇的尊嚴。我也是,我也會直接 告訴你。這是我們彼此的互信,是我們之間的默契。所以我們應該沒什麼理由不 能令歲月變得溫柔。」巫曉寒此刻說話的樣子像極了昨晚,柔情之餘,並沒有少 卻一絲理智。 「如果我是個再感性一些的女人,聽到你這句' 我娶你' ,我一定會留下的。 可惜我不是。我這個女人,很奇怪,為了感情,我能放棄入學通知書,陪周旻出 國;可我卻又有那麼一點點固執的理性,我想沒有幾個女人能像我這麼平靜地離 婚。所以,就當是寵一下我這個奇怪的女人也好,聽我說說,我為什麼要走吧。」 沈惜深吸一口氣,冷靜地點頭。 「我要走,基於三個理由。第一個,你現在,而且很大的可能是永遠,不是 那麼愛我。」 沈惜對巫曉寒的這句話沒有做出什麼急於辯解的舉動,他知道接下來她肯定 會解釋清楚。 「我們認識多久了?二十三四年了吧?六年的小學同學,三年的高中同學。 而且因為我的身高關係,一直都是女生裡面坐在最後面的,我印象裡好像一直以 來,我要麼就坐在你前面,要麼就和你同桌。出國以後我們也沒斷過聯繫。各自 國以後也常常見面,吃飯,喝咖啡,聊天……好像從我們認識到現在,除了初 中那三年,我們沒有一個星期是完全不和對方有任何聯繫的,至少也會發條短信 發個微信打聲招呼,對吧?你說,經過那麼漫長的交往,我都沒能讓你死心塌地 愛上我,那在未來的歲月裡,想要得到你全部的愛,會不會是一種奢望呢?」 巫曉寒發問時,全然沒有悲苦的情緒,語氣中只有一絲遺憾。 沈惜面對這樣一個問題,一時間也難以作答。他確信給一點時間,自己一定 會愛上巫曉寒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愛但是不是全部的愛呢? 「第二個理由,我雖然愛你,卻不知道這份愛能堅持多久。」 沈惜咬著那只並沒有與巫曉寒相握的手的食指。這個理由他沒有想過,但也 並不十分意外。 「曾經我愛你,那是少女情懷。對於我來說,那個和我一起坐在廣播站裡的 男孩子,那個在足球場上揮灑汗水的男孩子,那個和我一起持文藝晚會的男孩 子,是你,卻又不是你。你是我的暗戀,也是我的初戀,可那是十六七歲的我, 愛上的十六七歲的你。我曾經愛的,是那個男孩,卻不是現在你這個臭男人……」 一邊說著,巫曉寒一邊伸長胳膊,在沈惜軟趴趴的肉棒上擰了一把,「現在我愛 你,那是英雄崇拜。那晚你把周旻從我身上拉開,你狠狠地揍了他,你一個人面 對他和他堂一夥人,一動不動地擋在我身前。在你牽著我的手帶走我的時候, 我愛上了你,愛上現在的你。面對這份從一開始就充滿了荷爾蒙的愛,作為像我 們這樣的成年男女,除了以身相許,除了讓肉體瘋狂的糾纏,把我身上能讓你玩 的所有的洞都給你,我們還能怎麼充實這份愛呢?可是,未來,我還會繼續這樣 愛你嗎?少女情懷在我和周旻結婚這麼多年以後早就已經是一份深藏的憶了, 哪個女人心底沒有那麼一星半點的往事懷念呢?如果有一天英雄的崇拜也淡去了 呢?我不會那麼倒霉,總是需要讓你來救吧?那我還會那樣愛你嗎?或者說,我 現在對你的這份愛,會延續多久呢?我不知道。我對自己對你的這份感情,也並 沒有山無稜天地的信心。」 沈惜自嘲般一笑,反手把巫曉寒的手握到掌心。儘管巫曉寒現在正在說她對 他的感情很可能難以延續,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反倒更添一份柔軟的情緒。 「最後一個理由,是我結過婚,還有一個女兒。我知道你不會在意,如果你 真是個會在意這個的男人,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而且,說實話,如果我們彼此 深愛,我也不會因為自己結過婚而有半點自卑。離過婚又怎麼樣?像你說的,伊 麗莎白·泰勒還結過那麼多婚呢!」 聽巫曉寒說起伊麗莎白·泰勒,沈惜會心地笑。確實,像巫曉寒這樣的女人, 完全不需要有任何顧慮。 「但是,我們並不是彼此深愛,你沒有那麼愛我,而我也很有可能在未來的 某一刻變得不像現在這麼愛你,我們會變得只是對彼此有深深的好感,能互相理 解和互相尊重而已。周旻是我女兒的父親,他將來會無數次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裡, 這是避不過去的。我瞭解我的前夫,如果我接下來嫁給別人,他最多就是心裡不 舒服。可如果我嫁給了你,他一定會氣到要死。我知道你不會care他的存在,但 我沒有理由讓其實並不是那麼深愛我的男人去承受這種恨意。我的藟藟才四歲多, 將來至少到十八歲為止,還有那麼長的時間要養育。如果你愛我愛得要死,那讓 你來幫我養女兒,我心裡一點負擔都沒有,你活該啊,誰讓你愛我?愛我就得幫 我養我女兒啊。可是,你沒有那麼愛我,我怎麼能這樣佔據一個其實不那麼愛我, 我也許也沒有那麼愛的男人的一生呢?」 沈惜低下頭,他已經歎了兩口氣,他知道這時候自己說什麼都缺乏力量。 「我愛過,面對所有人的反對,至少沒有讚美沒有祝福,但我咬住牙和周旻 在一起。我也結過婚,過了五年歸屬一個男人的生活,養了一個可愛的女兒。作 為一個女人,在感情領域,我該經歷的都已經經歷過了。未來,無非是看有沒有 機會再遇到一個適的男人而已,有則我幸,無則我命。不必陷在其中不能自拔 了。現在,我有一個機會去發展自己的事業,這或許是我人生的又一次開始。以 上,陳述完畢。沈惜,你還想留我嗎?」 沈惜低頭沉默了片刻,這才重新把目光投到巫曉寒的臉上:「不是我不想 留……現在看起來,就算我留,好像也不會有什麼作用。而且,我想,就算我說 我和你一起去加拿大,你也不會同意,對吧?」 「對。我不希望你陪我去加拿大。沒有這個道理。」巫曉寒很堅決地答, 「還是那句話,問題並不在於我們在哪裡開始愛情和生活,而在於或許我們永遠 不會那樣彼此相愛,既然如此,又何必捆綁彼此的人生呢?」 「瞭解了……」沈惜輕撫著自己的額頭。 「剛才我去廚房做飯的時候,還在想,這兩天是不是要把藟藟也接過來,讓 她提前適應一下這裡的環境,讓她適應一下我……曉寒,其實我們……從世俗的 標準來說,真適……認識了那麼多年,知根知底,我們能溝通,有默契,性情 相投……我覺得我們之間唯一的問題就是,我們的感情雖然深,但可能暫時還沒 有昇華到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種愛……或者直接點說,是我對你的感情還不算愛。 我原本以為,這個問題可以通過時間來解決……沒想到你沒有給我什麼時間,而 且,在你看來,也許時間還會帶來更多的新問題……」 巫曉寒默默點頭。 「你說的三個理由,我都聽懂了。我對你的感情,現實就放在這裡,沒什麼 好說的。就算我說,給我一點時間,我肯定會怎麼怎麼樣,那也是空話,是現在 還沒有發生的……這種空頭支票我就不開了……」 「你對我的感情,我也大概明白了……曾經的你愛的是曾經的我,而現在的 你對我的愛,源於那天晚上在酒吧發生的事。《生死時速》裡,桑德拉·布洛克 總是提醒基努·裡維斯,她的奶奶或者姥姥曾經對她說過,在危急關頭產生的感 情,是不靠譜的。你的意思我懂。」 「最讓我在意的是第三點。對,你說得對,我什麼都不在意,周旻對我有恨, 隨便,他能把我怎麼樣?藟藟由我來養,可以啊,我挺喜歡藟藟的。男人說這樣 的話,一方面當然是負責任,但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自負?我可以開口說什麼都 由我來負責,可真正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要這樣?如果你在我並不那麼愛你而你 也不確定自己會愛我多久的情況下,根本不想要我去面對周旻的恨,也不需要讓 我來幫你養女兒,那我應該給你的,是大包大攬的所謂『負責』,還是由你自己 決定的自由和尊嚴呢?你是想說這個吧?」 巫曉寒柔情萬種地微笑著。 「你看,我說我們適吧?我們多麼瞭解彼此……可是……」說到這裡,沈 惜突然再難抑制哽咽,眼角濕潤起來,「可是,我們對對方的懂,為什麼卻是指 向一個那麼不幸福的結尾呢?」 對沈惜來說,這是極少有的失態。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或許是在昨 晚今晨後,在他潛意識中已經開始慢慢憧憬未來與巫曉寒在一起的日子,想得多 了,心頭自然就添了幾分珍視和期許。然而,這個對他來說十分值得期待的未來, 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巫曉寒眼角也有些發紅,無語地伸手,抹去沈惜眼角的些許淚水。 一陣難言的沉默出現在兩人間,他們各自想著心事,誰也沒有再開口。 過了好一會,沈惜像是已經平復好了此前稍顯激動的情緒,問:「具體什麼 時間走?」 「還沒定,但肯定不會拖過這個月,如果沒有意外,二十號前後吧。」巫曉 寒自從說完自己的決定,就一直盡可能地微笑著面對沈惜,盡可能使兩人間的氣 氛顯得愉快。 「那還好。我是29日飛倫敦的機票,這次去可能要待個十天半個月,我怕連 給你送行的機會都沒有。」 巫曉寒抿著嘴笑:「別這麼傷感啊,又不是生離死別。就算我們不在一起, 你也可以去加拿大看我,逢年過節我也得來啊,爸媽還在這邊呢。要是到時候 你和我都沒什麼著落,至少再一起切磋床上功夫的機會還是有的。呵呵……」 沈惜假裝色迷迷地笑,配著巫曉寒的玩笑,但笑容畢竟顯得那樣勉強。 突然,他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越想越是心熱,揮之不去。 「長假過完,你還要去公司上班嗎?」 「可以不去啊。交接差不多已經完成了,我要是在等總部的消息。如果去 公司晃悠一下呢,算是站最後一班崗;不去的話,其實接我班的新管她會更自 在一點。怎麼了?」 「既然這樣,那這幾天我們別窩在家裡了,收拾一下,我們出去玩吧!」 「啊?」 「說走就走!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出發,就去魯家鎮吧,晚飯前我 們就能到!」魯家鎮是離市大概兩個小時車程的一座古鎮,算是附近距離最近 的熱門風景之一。 巫曉寒微張著嘴,愣了一會,突然意識到沈惜這是想給兩個人在一起的記憶 裡增添一些色彩,也就釋然了。反正她原本就打算這幾天和沈惜待在一起,那麼 究竟是在魯家鎮還是在沈惜家,有什麼分別? 她連忙衝進衛生間簡單沖洗了一下,然後又開始收拾行李。 趁著這個空當,沈惜給沈惋打了個電話。節前姐倆就說好後天晚上要過去 沈惋家裡吃飯的。在巫曉寒住到家裡來之後,原本想著到時候看情況再決定是把 約定推掉還是帶著巫曉寒一塊過去吃飯。現在既然計劃有變,自然要先和姐姐打 個招呼。 沈惋倒也沒有多問,只是叮囑他開車出去小心。沈惜臨時改變計劃也沒給她 帶來什麼麻煩,正好這兩天秦子暉的一個學想請他們夫婦參加一個聚會,地點 就在沈惜上次和丁慕真一起去過的城西風景。原本考慮到和沈惜說好了他要過 來吃飯的,秦子暉已經推了這次邀請,現在正好又可以成行。 搞定了沈惋這頭,沈惜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一個小行李箱,隨手把沾上了很 多污跡的床單捲好,準備來之後再洗,又匆忙跑去廚房搞定所有該收拾該處理 的。 等巫曉寒也準備好一切,兩個人就駕車直奔城東,駛上高速公路,直奔魯家 鎮而去。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16) 真'正''站'請'大'家'到***點閱'讀 發'送'電'子'郵'件'至、diyianhu@qq. 即'可'獲'得'最'新'' '度''' 第|一||'既'是 .. 作者:aksen 於26/8/22 字數:2375 寫在前面: 這一章原本和上一章同屬一個大章《濁夢醉醒》,現在一分為二,嘗試把一 度膨脹的大章節恢復到最初的小章節 。 真心感謝大家的支持! 第十六章 出格 被難捱的飢餓感折磨著,施夢縈從昏沉沉的迷夢中清醒過來。 渾身無力,精神恍惚,唯一的感覺就是餓。 昨晚她被沈惜送家後,愣怔怔地躺到床上,仰面盯著臥室的頂燈,想著 此前不久沈惜對她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這是施夢縈搬離沈惜家之後和他待 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一次,也是他對她說了最多話的一次,但是這段相處,這番談 話沒有帶給她任何快樂。施夢縈反覆咀嚼著這番交談,整夜難眠。 直到清晨六點,天光都已經放亮,她還沒有睡著。就在她決定不再這樣無助 地躺下去,而是準備起床找點什麼事做的時候,眼皮卻突然毫無預兆地沉重起來, 沒過多久就昏睡過去。 一覺睡到下午一點多,如果不是將近十八個小時粒米未沾的肚皮開始強烈抗 議,施夢縈還能繼續睡下去。 麻木地刷牙、洗臉,出門找地方吃飯。 下了好些天的雨已經停了,地還有些濕潤。 在小裡,施夢縈遠遠看到了董德有。 儘管腦子還不是很清醒,但骨子裡對這個老房東的反感立刻浮上心頭,何況 她和這老男人之間還曾經有過那樣一次對她來說堪稱瘋狂的經歷,更讓她打從心 眼裡不想再看到他。 說起和董德有的那次性愛,施夢縈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更無法心平氣 和地接受。她能做的,就是盡量不再去想。反正從搬到這個小開始,她也從來 沒有動聯繫過房東,連交房租的事都不用她來操心。她等於是把「董德有」這 三個字,連同那個她根本就不想念及的夜晚當作硬盤裡的隱藏文件,只要不去刻 意找,就可以假裝一切都不存在。 現在眼看就要迎面撞上了,施夢縈毫不猶豫地拐彎,從隔壁一幢樓邊的小路 繞去小側門。即使這樣做會讓她多走幾步路,也好過面對面地撞上那個老男人。 最近這二十多天,董德有倒是很少見地一次都沒有去打擾過施夢縈,就連平 時隔三差五就用查看自家房子的借口過來晃悠的習慣都改了。 倒不是董德有操過一次施夢縈就已經心滿意足,也不是施夢縈對他失去了吸 引力,說白了,還是錢鬧的。 董德有心虛。那天晚上,他宿願得償,爽爽地操了一施夢縈,儘管總覺得 就通常樓鳳的服務項目而言,施夢縈的表現未免過於單調,但是肥嫩得不像話的 桃形豐臀和堪比處女的緊窄陰道還是令他食髓知味,味不盡。更加完美的是, 他是免費操的這個淫蕩女人,事先信口答應的35元嫖資,居然一分錢都沒出。 可這麼完美的事,會不會有什麼後續的麻煩呢? 萬一施夢縈又提出向他要這筆錢呢?說實話,35塊這個價碼還真不是這淫 蕩女人獅子大開口朝自己要的,而是自己昏了頭,為了能操上一這騷貨不顧一 切答應的。 儘管當天是施夢縈自己拒絕收錢,讓他快滾,可萬一她後悔了呢? 董德有很怕施夢縈當面向他要這筆錢。給?實在肉疼。不給?鬧起來不大好 看。不像那些只知道收錢賣屄,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兒的樓鳳,施夢縈是他家的 房客,租著他家的房子,和他住在同一個小,萬一鬧到家裡來,雖說董德有不 擔心家裡那個老太婆會把他怎麼樣,畢竟是個麻煩。 就算施夢縈不鬧,可萬一她真的開口要錢,而自己卻賴著不給,那不就等於 和她撕破了臉嗎?以後豈不是一點再嘗滋味的機會都沒有了? 別看現在董德有不太敢見施夢縈,心裡卻忘不了施夢縈的肉體帶給她的強烈 刺激。 無需憶,董德有彷彿隨時都能嗅到那夜操施夢縈時,空氣中那股隱秘騷臭 的氣味……是汗水,也是淫水,這淫蕩女人流出來的水,騷氣怎麼這麼重…… 是個要人老命的騷貨啊!真不知道她放開了伺候的時候,那幾個平時進進出 出的男人到底有多爽。 這些日子董德有去推過油,也找過樓鳳。那個原本對他還很有吸引力的樓鳳, 這次操起來,也不知為什麼變得毫無滋味。操了幾分鐘,只是稍稍分了點心,還 沒射雞巴就軟了。那樓鳳又吸又舔得搞了半天,最後意外地射在了她嘴裡,又惹 得她囉囉嗦嗦的,閒話無數,還非要多收一塊錢。弄得董德有又煩又氣,下定 決心以後再也不光顧她了。 倒是在推油的時候,他特意點了個大屁股技師給他口交,想像著為自己服務 的女人是施夢縈,在口爆的瞬間,董德有才有了一絲快感。這一次他心甘情願多 掏了一,當小費塞給技師,條件當然是把所有精液都吃了。 如果有一天施夢縈能當著他的面把他的精液全都吃了,那是什麼滋味?董德 有還一直期待著有一天真能在施夢縈嘴裡口爆呢,甚至他還幻想著有一天這騷貨 能趴在他身後為他好好舔一舔屁眼…… 董德有當然不希望徹底得罪施夢縈,斷了以後過把癮的希望。 生怕施夢縈反悔要債,既捨不得給,又不敢直接拒絕,就在這種糾結的心態 下,董德有下意識地躲了施夢縈二十多天。 今天沒能躲過,抬頭就看到施夢縈遠遠走了過來。董德有不得不擺出一副笑 臉,剛想上前打個招呼,沒想到這騷貨看到自己,卻像看到鬼一樣,扭臉就拐到 別的路上去了,別說笑臉,連個正眼都沒給自己。 作為已經完完整整看過這女人的裸體,也曾經在她的肥屄裡灌滿了精液的男 人來說,董德有對施夢縈的態度十分不滿。 媽的,裝什麼,還不是被老子操得哭爹喊娘,像癱爛泥似的!現在這算什麼? 是還沒被老子操服氣啊! 這種不滿壓倒了此前的糾結。 自感丟了男人面子,恨不能馬上跳到施夢縈身上展現一下男人雄風的董德有, 再次被衝動壓制住了理智。他沒有照原先的計劃家,而是找了處乾淨的花壇位 置坐下等待。施夢縈在這麼一個時間出門,既不化妝,也不帶包,估計不可能去 很遠的地方,多半是起得晚了,這個點才去吃飯。 等她來,老子就再光顧一次!大不了把上次的錢給她,已經被我操過一次, 也算是熟客了,總不會這次還要35塊吧?今天再玩,可不能像上次那麼敷衍了, 至少得讓她給老子舔雞巴! 摸摸兜,只有不到兩千塊錢的樣子。一多半是今天出門時候帶在身上的本錢, 午飯前剛在麻將桌上贏了三多塊,全都在口袋裡。和她講講價,應該夠玩一次 吧?上次那筆35塊,看來是沒法給現金了,大不了答應下個季度免她一個月房 租! 要把這騷貨操得叫爹! 帶著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董德有坐立不安。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看見施夢縈 到住的樓下,走進了樓道。 董德有連忙跟上,三步並作兩步地邁著台階。在樓道裡他還聽到先一步進了 家門的施夢縈鎖門的聲音。慌兮兮地趕到她屋子門前,火急火燎地敲著門,沒想 到施夢縈開門後一見是他,居然二話不說就把門重重摔上,他幾乎都沒看清楚他 的模樣。 這個態度實在令董德有措手不及,本以為她對自己的那種態度只不過是矯揉 造作而已,自己纏得緊些,下得本大一點,那還有不得手的?女人就是這樣,上 手之前有點麻煩,已經操過一次了,哪還有那麼麻煩?無非是談談條件罷了,總 能叫你乖乖脫了衣服,把屄亮出來的。 可施夢縈好像是真的壓根不想再和他有半點關係似的,簡直就是一副看見她 就想逃得越遠越好的模樣。要是這樣,還談個屁的條件? 董德有在緊閉的門前站了好一會,幸虧這會沒什麼人上下樓,否則肯定會奇 怪這男人站在樓道裡,不上不下在幹嘛呢?他惱羞成怒之餘,又滿是不甘心,可 偏偏毫無辦法。人家既沒欠他的房租,更沒弄壞他的房子,只不過是不想搭理他 而已,他能怎麼樣? 不甘心地又敲了幾下門,見施夢縈還是沒有半點理他的意思,董德有只能小 聲罵罵咧咧地悻悻而去,憋屈的是,他還不敢罵得太大聲。無論是被施夢縈聽到, 還是被別人聽到,都是麻煩。 對於像董德有這樣在自己心裡近乎丑角的男人,以施夢縈這裡,本來應該是 根本不會在心裡蕩起一絲漣漪的,只會像灰塵似的被拂去。但偏偏那一晚曾被這 個男人操得高潮迭起,還滿口的淫詞浪語。這件完全不應該發生的可怕的事,施 夢縈最多只能做到把它當作隱藏文件,假作不知它的不存在,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直接丟進收站,甚至徹底刪除,拋於腦後。 說到底,就是掩耳盜鈴而已。她既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更沒有足夠的能 量去遺忘。 董德有又來幹嘛?施夢縈不關心,就算真的是自己欠了房租也無所謂了,反 正這個男人永遠不再能進家門了。一想到自己現在待著的客廳就是上次和這個惡 心男人做愛的地點,施夢縈渾身發麻,又衝進臥室,趴到了床上。 奇怪的是,施夢縈都沒意識到自己居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想過換房子。 她現在已經順利地接上了睡前的思緒,或者,更準確的說,在董德有出現後, 施夢縈腦子裡的想法愈發混亂了。 沒有一件事情是順的!沒有一個人是關心我的!我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沒有價 值的!所有人都是面目可憎的! 受不了了! 施夢縈覺得自己絕不能繼續這樣待著了,一定要找些事情做,一定要找個人 來陪,一定要有個目標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不然的話,整個人就要爆炸了! 她漫無目的地在客廳裡轉圈,每轉一個圈,焦躁和憤怒就會增加一分。她神 經質地大喊大叫,面對著四面無言的牆壁,她尖銳的嘶叫聲也顯得那樣寂寞。 這時,她媽媽又打來電話。 昨天電話裡那個未完的相親話題,一直揪著施夢縈媽媽的心。在她想來,快 二十七歲的女兒,已經不小了,再不趕緊結婚,就不趕趟了! 她再過兩年差不多就該退休了,嫁的老公是個溫吞水的所謂「知識分子」, 磕磕絆絆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女兒從小好的不學,和她那個爸爸學了一身的奇 奇怪怪的所謂氣質,又不聽自己的話,但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兒。到了眼下這個 年紀,她的人生還有什麼別的追求呢? 女兒之前找的那個男朋友,她也見過。說實話,她真的不是很滿意。不知道 為什麼,人長得還順溜,待人接物也沒什麼好挑的,家裡也不窮,按說沒什麼好 挑的,可她總覺得不是太稱心。她曾經去他家住過兩次,在她想來,一個小小的 書店老就算還開了家不大不小的茶樓並不算什麼有錢人,頂了天也就 能做到溫飽不愁,接近小康吧? 你以為有個自己的店,有攤自己的生意就是富豪啊?你那麼多人的吃喝嚼用 不是錢哪?你開店的租金,每月的水電氣稅不是錢哪?實際落到手裡的還剩下多 少?在她們生活的那座以礦產資源聞名的中型城市裡,這樣看上去挺美,實際上 過得也不怎麼樣的年輕「老」多的是。 在施夢縈的媽媽看來,還不如她們市裡一個中層公務員呢。 偏偏他住的是一幢相當漂亮的別墅,上下兩層,有地下室,和一個小後院, 還附帶車庫,去年他又換了輛新車。看來這也是個愛享受的,估計賺來的那點 錢基本都扔在樓和車上了。 這種雖然不能算窮,但卻非要過比他自己的實際收入高一個檔次生活的小年 輕,施夢縈的媽媽不怎麼看得上眼。沒辦法,女兒喜歡啊,女大不中留,何況還 是個從小就不愛聽她的話的,還能怎麼辦? 黏黏糊糊談了兩年,還瞎吵吵說很有可能過段時間要結婚,轉臉又說分手了, 簡直莫名其妙嘛。 她有兩個同事的女兒和施夢縈年齡差不多,一個留在老家,一個也在施夢縈 現在所在的城市,都結婚了,在老家那個半年前連兒子都生了。就自己那個傻乎 乎的女兒,折騰了兩年不說,還把人和時間都賠進去了。 施夢縈的媽媽又不傻,自己女兒都住到那男的家裡去了,還能是處女?早就 不知道被佔了多少便宜,說分手就分手,啥都沒落到手,那些便宜不是都白白被 佔了嘛。女孩子就是這樣,男人占完便宜就走了,又能怎麼樣? 這些話她就算脾氣再暴,也不好在女兒面前講的,但在自己老公面前,早就 嘮叨過不知道多少。老公了她一句「老腦筋」,差點沒被她罵死。 簡直是腦子有問題!自己女兒就是被她爸爸教得腦子也有點壞了! 前幾天一個朋友向她推薦了一個男生,是那個朋友的外甥,各方面條件都不 錯,看照片,長得挺精神的;和女兒差不多大,年齡適;在銀行上班,工作又 好,正好又和施夢縈在同一座城市生活,這簡直就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一定不能 由著女兒任性,無論如何要說動女兒,爭取要把這事辦成嘍! 這次,施夢縈對媽媽的建議沒有發脾氣,相反倒是滿口答應,她甚至懶得再 多多說一句,只說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晚上就能見面。 她才不管是不是去相親,她才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她就想趕緊讓自己擺 脫現在這種快要瘋了的狀態。 不然,她就要瘋了! 施夢縈的媽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事先準備了一籮筐的話,做好了 和這個從小就與自己不親,常常鬧彆扭的女兒來一場持久戰的準備。這臭丫頭什 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吃錯藥了? 但總算她破天荒地聽了話,能達成讓她答應去相親這麼要緊的目的,她自 然也樂得開心。 但是施夢縈這次變得這麼聽話吧,反而是給媽媽出了道難題。她遠在老家, 哪裡知道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相親對像今晚有沒有空?之前又沒聯繫好,人家未 必能召之即來。好在這幾天是在長假期間,又不是什麼警察、環衛之類忙得要死 的職業,那男生多半是有空的。 媽媽就讓施夢縈先等著,她得先去問問幫忙牽線的葛阿姨。 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媽媽再次打來電話,說葛阿姨問了她外甥,對方說沒 有問題。然後給了施夢縈一個手機號碼,讓她自己去和那小伙子聯繫。 掛了媽媽的電話,施夢縈就給那個什麼葛阿姨的外甥發了條短信。 對方的態度倒是很積極,馬上就給了應。他的意思是既然施夢縈有意今天 就見個面,那也不必等到晚飯時間,不如現在就先找個地方見面,喝咖啡、看展 覽、逛商場、運動健身,什麼都行。到飯點的時候再一起去吃飯,多花點時間來 相處,各自也能多瞭解一些對方的情況。 施夢縈沒什麼意見。她對相親、對是否多瞭解對方之類的事半點興趣都沒有, 更還沒有產生絲毫重新開始戀愛的念頭,之所以急迫到今晚就要見面,本意就是 為了找個人陪。提前到現在就見面,更中下懷。她就約對方到附近一家咖啡館見 面。 施夢縈倒是還沒有徹底昏頭,多少還記得一點禮貌,花了很少的一點時間簡 單拾掇了一下自己,淡施脂粉,隨即就出了家門。那家咖啡館離小很近,走著 去也頂多花一刻鐘。施夢縈當然到得比較早,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 那小伙子倒也守時,施夢縈坐下也就十來分鐘,他就到了。 這是個看著挺帥氣的小伙子,個子不算很高,7cm 上下。經過簡單的介紹, 施夢縈知道了他名叫范思源,比她大一歲,在銀行做客戶經理,說起來和施夢縈 勉強也能算同行。而且和她還是老鄉,大學畢業以後也不願老家,留在這座城 市找了工作。 因為兩人年齡和經歷都相仿的緣故,多少也算有些共同語言,交談起來還不 算太生澀。只是范思源學的是金融,腦子活泛,要的興趣點又集中在投資、創 業、理財等方面,施夢縈對這些話題既插不上嘴,又不怎麼感興趣,也就是坐在 一邊聽聽而已。 哪怕這個人是在耳邊聒噪,也好過自己孤獨枯寂到死吧? 兩人的晚飯順便也就在咖啡廳裡解決了,各自點了份商務套餐。飯後范思源 還想約施夢縈去唱K 或者泡吧,但施夢縈的耐心基本已經耗盡了照她本性而 言,能和這麼一個她基本沒有興趣的男人坐上三個多小時,已經算是奇跡了 於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也就草草結束了。 看得出來,范思源對施夢縈好像有些好感。 至於施夢縈對他的看法嘛……無論好感還是惡感,一概沒有。 今天的范思源對她來講,就是一個人肉陪聊機,你見過有誰會對一台機器產 生什麼特別的情緒嗎? 但話又說來,這台人肉陪聊機還是很管用的。儘管他聊的話題對施夢縈來 說,沒什麼意思,但至少在這三個多小時裡,原本的焦慮、緊張、憤怒、躁亂等 等情緒都沒有再來騷擾她。這也是她果斷和范思源分開的原因之一,來見他的目 的都已經達到了,那還繼續陪著他浪費時間幹嘛呢? 結果,施夢縈很快就後悔了。分開後也就一刻鐘,施夢縈還沒走到小門口, 就覺得自己又開始心煩氣躁起來,根本控制不住胡思亂想,馬上又開始控制不住 想對所有看到的想到的發脾氣。 怎麼辦?還能再想什麼辦法來緩解這些負面情緒呢?經歷過昨晚整整一夜和 起床後剛開始的兩個小時的施夢縈是真的怕了,她真怕自己又會睜著眼一直到天 亮。 可她能想出什麼辦法來?總不能剛把范思源趕走,馬上再去找他吧? 現在的施夢縈,反覆琢磨的已經不完全是自己和沈惜之間的感情。她想得更 多的,是沈惜昨晚對她說的那些話。 越想,施夢縈越不舒服。 什麼叫不是哪個人的錯?他的意思就是他什麼錯都沒有了!再說,他以為我 聽不出來他實際上是想說什麼嗎?他不就是想說在他眼裡我不夠好嗎?他不就是 想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沒那麼開心,沒那麼自在嗎?什麼叫他沒辦法變成 他希望成為的那種人?這關我什麼事?是我拖累他了嗎? 我就那麼差嗎? 沈惜就是這樣看我的嗎? 自己在沈惜眼中好像就是一堆垃圾,她覺得自己的全部自信,簡直就要被打 壓到塵埃裡去了。 莫名其妙的,施夢縈聯想到一個女人:喻輕藍。沈惜曾經帶她去過幾次他與 朋友的聚會,見過這個女人,還曾經帶她與這個女人一起吃過兩次飯。 這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她跟沈惜是什麼關係?不就是一個普通朋友嗎? 我和沈惜之間的感情關她什麼事?她有什麼資格插嘴?有什麼立場來干涉? 記得有一次吃飯的時候,她還陰陽怪氣地對沈惜說過一句:「你現在看起來, 和以前還真是兩個樣子呀!」這不就是沈惜昨天說話的那個調調嗎? 什麼兩個樣子? 一個人單身的時候和談了戀愛以後當然應該是兩個樣子!當然要對另一半付 出更多的關心,當然要更有責任心,當然不能繼續那樣雲淡風輕,白馬流星,這 有什麼不對? 還假模假樣地號稱是什麼情感專家? 沈惜後來在感情方面的轉變,說不定就是被像她這樣的朋友挑撥的! 我不能讓他變成他希望成為的那種人?那誰能夠啊? 開玩笑,這是找女朋友的標準嗎? 突然,另一個女人的樣子又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施夢縈的腦海中。 在大學教學樓的樓道裡,那個高挑優雅的身影,眸時的溫和笑容,禮貌又 不失熱情的那聲「你好」……這些在施夢縈看來都是那樣的灼目刺耳。 或許在沈惜眼中,這個女人能讓他變成他希望成為的樣子? 說不定他心裡就是不停地在拿我和她做比較,在他眼裡,那個女人身上都是 優點,所以,他看到的,全都是我的不好! 都是借口! 想得太久,腦仁疼,太陽穴都開始「突突」的跳。胸口也悶得厲害。困惑深 了,就是忍不住的低落,最後,又大半轉化成了憤怒。 這時,她媽媽又打電話過來問今晚相親的事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除了名字、年齡和職業以外,施夢縈對那個什麼范思源已經全 無印象了。聊天時他曾經隨口說起自己小學、初中、高中分別是在哪些學校讀的, 施夢縈居然已經一概忘得乾乾淨淨。反正知道他從沒和自己同校過,就對了。 忍不了媽媽的嘮叨,施夢縈很快掛斷電話。 煩、亂、氣…… 施夢縈覺得自己還是得再找人陪著,不然又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找誰呢?孔媛?施夢縈有點猶豫,這些日子,她和孔媛有些疏遠,自從她整 個人變得有些黯淡,不再有那麼多時間能聽她傾訴,給予她安慰之後,施夢縈就 漸漸不再和她有太多的聯繫了。再說,她現在一下班就家,無論是公司出面組 織的,還是要好的員工私底下自己安排的聚會,她一概都不參加,簡直和過去的 孔媛判若兩人。真是,還要整天守著自己男朋友啊?,都那麼久了,還秀什麼恩 愛啊?估計就算是找她,她也不會出來的。 那找蘇晨?可以考慮,可她放假以後好像就老家了,應該不在。 那還有誰呢? 施夢縈又想到了沈惜。 雖然他對自己說了那樣的話,那樣傷害自己,那樣貶低自己,但施夢縈覺得 自己還是想和他說話,順便再把話問得清楚一些。一想到這裡,施夢縈就沒有再 浪費一分鐘時間,馬上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沈惜家的小。 但是,乘興而來,一路上在心裡設計了很多問題,想好了很多想說的話的施 夢縈,卻驚愕地發現沈惜家整棟別墅上上下下黑沉沉的,沒有一絲燈光。 睡了?不可能啊,這才晚上八點多啊…… 不在家嗎? 施夢縈不甘心地敲門、按門鈴,完全沒有任何應。 像昨晚那樣給沈惜打電話,手機卻關機了。 施夢縈執著地又撥了另一個號碼。這是沈惜的緊急號碼,據他說只有極少數 的人知道這個號碼,譬如他爺爺,他姐姐,還有自己。 有時為了清靜,沈惜會把手機關上一會。但為了不錯過那些重要的人的緊急 電話,他特別預備了這個緊急號碼。這個號碼,他從不關機,永遠保持24小時暢 通。 但是,施夢縈從話筒裡聽到的,卻是系統冷冰冰地通知她這個號碼已註銷。 沈惜在上個月就更換了自己的緊急號碼。 剛和施夢縈分手的時候,他沒在意這個事。雖說緊急號碼是為自己最親近的 人留的,不想為外人所知,但畢竟和施夢縈男女朋友一場,沒理由一分手就換號 碼,不過就是多了她一個人知道這個號碼而已,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施夢縈在分手這件事上有著格外執著的糾纏勁。沈惜忍 了幾個月,終於覺得如果她今後長期保持這樣的狀態,那還真有些麻煩。隨即他 就想到自己的緊急號碼,萬一哪天自己真的心情不太好,或者正好很忙,需要關 機,或者性就是某一次不想接她的電話,可施夢縈還是能把電話打到自己的緊 急號碼上。這就很麻煩了。 所以他性就換了緊急號碼。反正換這個手機號一點不麻煩,只需要通知爺 爺沈老爺子、姐姐沈惋和宋斯嘉三個人就可以了。 至於施夢縈,如果她還是走不出來,自己也沒辦法,只能由著她繼續糾纏, 反正她有自己的手機號,打電話過來,自己只要能接,總是會接的。沈惜又不是 想從此以後徹底屏蔽她。 但註銷老號碼這事,也沒有必要特意通知施夢縈。所以,直到今天施夢縈才 發現這一點,更討厭的是,這樣一來,自己就找不到沈惜了! 施夢縈走到上次她曾經待過的那個小涼亭,徒勞地坐了兩個多小時。到後來, 已經兩次巡邏經過的小保安都開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了,施夢縈這才不得不 對自己說,走吧,沈惜今天可能不會來了。 折騰了這麼一大圈,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卻沒能達到目的。原來是想過來緩 解負面情緒的,相反現在變得更加鬱悶了。 施夢縈像個遊魂似的走出小大門,一隻手死死揪著連衣裙的繫帶,像是要 把這布條掐斷。 這時已經快到晚上十一點了。 她需要有人陪他,她沒辦法一個人待下去。 還能找誰呢? 施夢縈給徐芃打了電話。 這不是她的第一選擇,卻是她的最後保障。施夢縈現在的感覺是,徐芃還是 願意陪她的。而在這種感覺背後,施夢縈想給自己的暗示就是,自己其實還是有 人關心的,一切都還沒有那麼糟糕。 徐芃也是剛家沒多久,今天晚上他陪著他媽媽去走親戚。 去的是他媽媽一個遠房表妹家,也就是徐芃的表姨家。 雖說從血緣關係上來講,她們老姐妹其實並不近,再往上一代的兩家老人也 只是表姐妹,但因為兩家老人關係好,所以這老姐妹倆感情倒也不錯。所以這些 年來聯繫一直不斷。 更何況這位表姨嫁得比他媽媽更要好,那位剛剛年過半,比徐芃媽媽還要 年輕的表姨夫曾經連續好幾年都被評為全市十佳企業家,現在除了是他自己開的 兩家公司的董事長、總經理,還兼著諸如「全市名優品牌促進會」之類各種機構 的理事長、秘書長之類的職務,多年來更是雷打不動的人大代表。 徐芃老爸有很多生意還要靠這表妹夫照顧。 每到逢年過節,徐芃總會陪著父母去表姨家聯絡感情。 在表姨家,徐芃還見到了那個精靈古怪的小表妹。還別說,這黃毛丫頭在國 外讀完大學來,看上去無論是身材還是思想,倒都成熟了許多。 開車把媽媽送家,徐芃再到自己的房子,剛洗完澡沒多久,就接到了施 夢縈的電話。 雖說時間晚了點,但徐芃一點都不覺得麻煩。施夢縈的電話現在對他很重要, 他們兩人間的每一次私下往來,都是他對施夢縈施加影響的大好機會。 他倒是沒興趣得到施夢縈的愛,徐芃看重的是施夢縈對他的依賴感。 照何毓新向他介紹的,從某些心理學的研究來看,憂鬱人格的人,往往很容 易產生依賴心理,一旦這種依賴心理發展到比較嚴重的程度,還極容易使這些人 為了得到依賴對象的關注,而變得不惜代價地取悅依賴對象。 當然,要達到這樣的效果,需要極強的耐心和技巧去慢慢滲透、影響、馴養 那個憂鬱人格的人。更多的情況下,這種依賴感的產生,並不是培養出來的,而 是自然生成的。 但是,既然有何毓新這位正牌的心理醫生在背後專業支持,遇到的又是 像施夢縈這樣在徐芃看起來是標準蠢女人的對象,他覺得自己想要調教騷浪賤的 計劃,正在順利的推行中。 天生的騷浪賤沒什麼好玩的,把施夢縈這種女人變成騷浪賤,才有成就感嘛。 徐芃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沈惜家附近的一個公交站,接上了施夢縈,帶她去吃 夜宵。 這使施夢縈對徐芃的好感無形中又增加了幾分。 細想起來,和沈惜分手之後,徐芃一直都在陪伴她。在工作上,徐芃幫助她, 為她安排相對容易應付的客戶,手把手帶著她參加課程施夢縈已經在考慮是 不是申請轉崗,從客服經理轉做課程助理在生活上,徐芃也在關心她,經常 陪她吃飯、聊天,聽她傾訴心事,給她出意。他陪她拍過寫真,向她介紹過心 理醫生,甚至還幫她想過辦法去刺激沈惜,雖然那個意最後看上去沒什麼效果。 更何況,還有一點更重要儘管施夢縈下意識地逃避開了這一點徐芃 是她的一個已經成為既成事實的性愛對象。 他能帶給她高潮,而照何毓新的說法,她現在又需要性高潮。 施夢縈不是會濫交的女人,她又不會為了性高潮就隨便接受其他男人。 像那個猥瑣的房東董德有,他也曾讓她高潮過,但她現在一旦想起自己曾經 稀里糊塗的和那樣一個男人發生過性關係,她就很噁心。隨即莫名其妙的,她內 心深處有意無意又會增添一分對沈惜的恨意。 徐芃大概算是目前唯一一個能讓她勉強接受的性愛對象吧。 當然,施夢縈絕對不會動去想這一點。 每到脫衣上床的時候,施夢縈現在的態度是順水推舟,隨遇而安。 但在此前此後,她都盡可能不去想這件事。 性愛,僅僅是我獲取性高潮的方法;而性高潮,僅僅是我緩解抑鬱的途徑。 說白了,我就是在吃藥。沒別的。 至於性本身,施夢縈還是和過去差不多的態度。 除了繁衍後代的作用外,性,一半是肉體的骯髒,一半是精神的放縱。 所以,施夢縈絕不會承認,自己對徐芃的好感和性有關。準確的說,應該是 倒過來,是因為有那些好感的存在,她才能勉強忍受和徐芃上床。 但她並沒有察覺,自己對徐芃的好感與日俱增,已經到了很深的程度了。譬 如,她現在已經完全忘記第一次和徐芃去開房那晚,在聽到他對自己說髒話時那 種發自內心的厭惡了。 畢竟,徐芃的關心和支持,對她來說,是在一無所有之後,最後攥在手裡, 看得見摸得著的一份心意了…… 對一個飢餓的窮光蛋來說,哪怕手裡只有一粒谷穗,就算是癟的,也會把它 當作寶。 施夢縈覺得,自己對徐芃是沒有愛情的;可她又渴望自己能從徐芃那裡得到 更多的關愛。一方面她覺得徐芃的性格、價值觀尤其是性態度和自己有太大的差 異,自己很難與他同步;可是她卻又寄希望於徐芃能站在她身邊,告訴她下一步 該做什麼,接下來該怎麼過。 因為施夢縈靠自己活不下去。她不知道該怎麼一個人活。 吃夜宵的時候,徐芃沒刻意多問什麼。施夢縈有一肚子話,但實在太累了, 也沒說出多少。過了午夜後,徐芃送她家。 這一次,徐芃沒有離開,他第一次在施夢縈家留宿。 當然,順理成章的,他們又做愛了。 就連施夢縈自己都有理所當然的感覺,當徐芃提出要住下的時候,她都沒問 他想睡哪兒,也根本沒想到要讓他睡到客廳沙發上去,只是很自然地找出個枕頭 放到床上。即使徐芃開始只是提出要借住,並沒明說要和她做愛,洗澡時她自然 而然地著意清洗了下身,就像是在下意識裡為接下來做愛做準備似的。 她做這一切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明確的意識,確定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什麼, 準備什麼或同意什麼。這些似乎變成了她的本能。 所以,在一切都收拾好,兩人準備上床時,徐芃都沒說話,只是拍了拍她的 屁股,施夢縈很自然地就脫去內褲,趴到床上,撅起屁股。 她隱約知道這好像是徐芃操她的時候最喜歡的姿勢。 儘管她自己並不喜歡,但她還是已經習慣了這樣被男人操。 在徐芃問她今天要不要多做幾次的時候,施夢縈含糊地點頭。反正是和男人 做,次數什麼的,有那麼重要嗎?再說,又能做幾次呢?難道不睡覺嗎? 這一晚,施夢縈確實被操了很久,在她實在忍不住睡著時的最後一絲意識裡, 徐芃還是壓在她身上拚命地聳動著。 而那時,是凌晨四點?還是五點呢? 其實,徐芃加在一起一共也就射了三次,卻足足折騰了施夢縈三四個鐘頭。 他不停地指揮她變換姿勢,讓她用最大的嗓門叫床,教她說髒話,在一次射精和 另一次射精的間歇,讓她不停地舔雞巴,直到整張嘴都變得麻木。三點多的時候, 施夢縈幾乎就要睡著了,但徐芃硬生生又把她操清醒了。 在徐芃第三次噴射前,施夢縈再也控制不住倦意,沉沉睡去。她也沒有清洗 身體,收拾床鋪,帶著滿身滿嘴的腥騷味進入了夢鄉。 再次一覺睡到中午。 醒來時,徐芃已經不在屋子裡了。 和昨天一樣,今天又是帶著飢餓感醒來,但是施夢縈覺得自己的情緒和昨天 相比,好了很多。整個下午,她洗了這兩天積著沒洗的衣服,換了床單,還打掃 了一下屋子,居然一直都沒有胡思亂想,更沒產生像昨天那樣的激烈的負面情緒。 施夢縈基本已經確定,何毓新告訴她的那些有關精液和性高潮的作用,應該 是正確的。 快到傍晚時,徐芃動打電話給施夢縈,又帶她出去共進晚餐。這時他才問 起她昨天心情不佳的原因。 施夢縈沒說自己出去相親的事,只是把前天晚上在沈惜家的對話原原本本地 告訴了徐芃,還說了把徐芃拍的那些私密照片發給沈惜後得到的應也說了。 徐芃很耐心地聽她的傾訴,還不時插口,詢問一些對白上的細節。 施夢縈足足講了一個小時,講完後,發現自己的鬱悶好像排遣掉了不少。 徐芃對所有這些事提出了三點看法。 「整個聽下來,我覺得,你前男友說的那些都是借口。其實他就是覺得你沒 達到他的要求,又沒有耐心和你磨,所以乾脆就分手了。他無非是把話說得漂 亮一點,顯得他在這件事上沒做錯什麼,責任都是你的罷了,他一點都不虧欠你 就是了。」 對這一點,施夢縈也有同感,所以,在這一點上,她現在對沈惜很失望。 在她想來,曾經相愛過的兩個人,在不得不分手之後,總應該還是深深眷戀, 欲說還休的,就算不是藕斷絲連,至少還有幾分戀戀不捨吧。尤其是提出分手的 那一方,心裡總應該抱有虧欠的歉疚。 哪知道沈惜竟然完全不是這樣,還總把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我的第二個感覺呢,你的那些照片應該還是有作用的。別看你前男友說得 那麼瀟灑,但我覺得他就是裝逼裝得比較高明。他應該還是被刺激到了。」 施夢縈仔細地想著沈惜看過照片之後的全部反應,對徐芃的想法有些不以 為然。 「我可沒看出來……」 「你想啊,如果他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沒什麼感覺,那為什麼總是要對 你強調,你要看看做這種事,自己是不是不開心,要對自己好一點呢?他對你應 該還是瞭解的,他知道你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所以他就是要提醒你,這種事情 會讓你不開心,說白了,就是他其實不希望你以後再做同樣的事。如果他真的沒 被刺激到,真像他說的分手以後就完全不在意了,那他還管你開不開心幹嘛?你 看,前天晚上,他雖然還在裝逼,說什麼你想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他沒有立 場作評價。但他還是再次提醒你,有些事情做過一次就可以了,以後不要再去做 了。唉,你是在問他感覺,並沒有要他給你建議,但他一方面對自己有什麼感覺 避而不談,另一方面還總是一再建議你不要繼續做這種事,這說明什麼?」 施夢縈陷入沉思,聽起來還真有幾分道理。 「所以,我覺得其實你還是成功了,他心裡有疙瘩,你讓他不舒服了!當然, 我不能確定這種不舒服到底是出於他對你餘情未了,還是男人的佔有慾作祟,看 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心裡難受。但不管怎麼說,照片還是有作用的。只不過對 他這樣善於裝逼的男人來說,也許還需要更強的火候。這個我們再看吧,如果有 必要的時候,不管是想刺激他還是報復他,總之,這還是我們手裡的一張王牌!」 「啊?」聽到這個,施夢縈覺得自己一定要標明一下態度,她對拍這種照片 還是很牴觸的,在她看來這簡直和淫穢下賤已經沒太遠距離了,這和她自己的個 性、觀念差距實在太大,「還要拍啊?我不拍這種照片了!」 「我沒說一定要拍,只是分析一下,這招也還是有點效果的。反正看你自己, 萬一哪天你又想再去試探或者刺激你前男友了呢?這也算是一個選擇嘛。」 徐芃顯得很淡定,用完全就事論事的口氣說。 施夢縈不置可否,不過也沒有繼續糾結於到底是拍還是不拍。 「最後呢,我覺得,你還是要想辦法走出來。試探他也好,刺激他也好,報 復他也好,這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你也要考慮一下,是不是非要吊死在他這 一棵樹上。你應該想辦法試試看,能不能擺脫對他的感情。當然我知道你對他的 感情很深,也理解你現在心裡的痛苦。所以我覺得,有時候,矯枉就要過正,重 病呢,要下猛藥!你看你是不是想一些過分點的辦法,嘗試一些新的生活方式, 做些從沒做過甚至沒想過的出格的事,這個很有幫助的,能讓你很快就轉變心情 和生活狀態。比如你上次去拍藝術寫真這事,以前你也沒拍過,但是現在拍出來, 覺得怎麼樣?」 說到那套藝術寫真,施夢縈嘴角現出一絲笑意。她還真的挺喜歡那套寫真的, 儘管在拿到寫真後的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沒有好心情,但她還是抽時間認認真真 地看過一遍。 那個叫「迦樓羅」的攝影師,技術確實不錯,寫真中的自己雖然是裸的,但 確實沒有色情的味道。無論是畫面的佈局、角度的選擇,還是光線的處理都充滿 了美感。 「反正你也沒交新男朋友,不需要為任何人負責,不如趁現在還自由的機會 玩得開一些,偶爾放縱一下,這應該也有助於負面情緒的釋放,你看很多人就靠 蹦極來解壓,還有些人在自己家裡就喜歡把衣服脫光,整天都一絲不掛,這都是 為了轉換心情和減壓嘛。只要不犯法,不傷害別人,什麼都可以試試啊。這也叫 跳出『自我設限』。這個話,我以前沒對你說過,我一直覺得你活得太死,自 己給自己太多的無意義的限制,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住了你在各方面的發揮……」 徐芃後面的話,施夢縈聽得含糊,她的思緒有些飄忽。聽徐芃的意思,是以 為他第一次對施夢縈說這些話,但施夢縈自己卻清楚,這些話她曾經聽過。 她想起那晚在香格里拉,自己裝醉假睡,卻偷聽到徐芃和蘇晨之間的對話。 「她總是會給自己很多奇怪的約束,把這些約束看作是天經地義的規矩。」 「其實憑她的能力,業績不應該那麼差,為什麼?就是因為她在工作的時候, 也擺脫不掉這些規矩,太不靈活。這都是同一種心理在作怪,叫做自我設限。」 「如果這種設限再套上一頂道德的帽子,那就更不得了了,邁出去一步就變 成犯了大錯。其實根本沒那麼嚴重。」 「真正有能力的人,可以不斷突破自己,不斷地超越限制。」 施夢縈奇怪過了這麼久,自己居然還把這些話記得那麼清楚。 長時間在工作業績方面落後於同事,這一直是施夢縈的心結之一。她很困擾。 她不覺得自己比別人笨,也不承認自己不努力,那到底是怎麼事呢?難道就因 為有些同事不要臉,靠上不得檯面的方法換業績,而自己不肯?可是,不可能所 有的客服同事都是這樣的吧?自己的業績可基本上都是在最後一兩位徘徊的。 那晚聽徐芃說了這些話以後,她好像為這個問題找到了求答案的新方向。 今天重新聽到類似的話,聽到徐芃這些無論在人前還是人後都完全一致的觀 點,施夢縈開始有點相信,即使這不是自己業績差的全部癥結,至少也應該是很 重要的原因。 當然,她能聽進去,前提還在於徐芃已經基本獲取了她的信任。同樣的話, 換由另一個講師張昊翔來講,施夢縈大概會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根本不放 在心上,甚至還會直接判斷那人肯定是別有居心。 徐芃把幾個意見說完,見好就收,沒有繼續就這個話題糾纏下去,而是帶施 夢縈去了一家酒吧,給她叫了杯雞尾酒,坐在吧檯邊,靜靜聽駐場歌手唱歌。大 概坐了一個多小時,這才送施夢縈家。 這天,徐芃沒和施夢縈上床,更沒有留宿,而是借口家裡有事早早就走了。 大概是受到酒精的影響,這一夜,施夢縈又沒能睡好。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又一直熬到凌晨三四點才睡著。 然後她開始沒完沒了地做夢。 先是莫名其妙夢到自己一絲不掛地被董德有抱著,他那條醜陋的肉棒,粗壯 得像屬於一條公牛似的,他就用這根肉棒不停地操著她。 隨即,她又像進入另一個空間,是一間四牆雪白的房間。終於擺脫董德有的 蹂躪,卻看到沈惜坐在房間中央的椅子上,懷裡抱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的面目不 停地變換著,一會是喻輕藍的臉,一會是沈惋的臉,一會是他的那個「妹妹」的 臉,然後又變成周曉榮的堂嫂那個曾經在他家門前和酒吧裡兩度見過的女人, 有時又變成香格里拉酒店大堂裡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孩…… 說也奇怪,這些女人,她幾乎都只見過一兩次,也就是和沈惋見面的次數稍 微多一些,其實基本都等同於陌生人,可她們的面孔在自己眼中卻全部都那樣清 晰…… 看到她們嚴格說,是她,只有一個女人,卻在不停地變換面孔依偎 在沈惜懷抱中,施夢縈心如刀割。 然後施夢縈驚恐地發現自己突然又跳到上一個場景,自己依然被董德有按 著屁股,他還在不停地操,不停地操。 悲哀的是,就算是在夢裡,自己好像也被他操到高潮了,自己含糊不清地哭 喊著,好像正在求他…… 施夢縈突然對自己說:我是在做夢! 她要清醒過來! 可她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於是,她就在夢裡一直這樣被操著。 有時候是沈惜在操她,但這種場景持續的時間最短,很快,沈惜的面目就模 糊了。操她的人變成了大學時代的那個教授男友,接著還有周曉榮、張昊翔、徐 芃,甚至有兩三個和她有過接觸的客戶的臉也出現在她的夢中,而她就被這些不 斷變幻的男人不停地操著。有時候還會變成好幾個面目不清的男人,在她身邊像 鬼影一樣閃動著。 男人,一直在變;唯一不變的,是施夢縈清晰地感覺自己一直在被男人操。 終於,她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帶著一臉的驚恐和渾身冷汗,她終於到現 實的世界。 原來已經上午十點多了,徐芃打電話過來問她有沒有起床,有沒有時間和他 一起吃中飯。 施夢縈當然巴不得能有人陪自己。 見面後,徐芃就說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昨晚沒有睡好。 施夢縈沒有把自己的夢告訴他,她自己心知肚明,徐芃的判斷是對的。 想再前一天晚上,和徐芃做愛一直做到自己睡著,醒來後相對輕鬆愉快的 心情,施夢縈覺得自己目前或許很需要經常有人陪伴。哪怕得付出和這個男人做 愛的代價,有人陪比沒人陪好,至少自己能睡得好一點。 還有,徐芃說的,自己應該想辦法走出來的建議也是對的。自己一定得轉變 心情和生活狀態了,繼續深陷下去,確實只會越來越糟糕。 自從和沈惜分手之後,這還是施夢縈第一次那麼堅決地想要改變自己。 問題是,該怎麼做呢?施夢縈對具體的方法完全摸不著頭緒。她只能去想徐 芃說的那些話。 拍裸體寫真的建議也是他給的,當時他也是說給自己一些改變,去做一些原 來不敢做沒做過的事。事實證明,這個意還不錯。那麼,或許,他之前說的, 找些小小出格的事來做,玩一點小放縱,紓解負面的情緒也是正確的。 細想想,好像何毓新也曾經在某次交流時說過這樣的話。 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別的心思,自己動送上門他都沒有接受。騙我對他又有 什麼好處呢? 施夢縈覺得,目前比較信賴的兩個人給出同樣的建議,應該可以試試。何況 她現在從精神到肉體都很疲倦,哪還有什麼精力去仔細分辨呢?只是出於下意識 地冒出了這些古怪的念頭而已。 其實,她即便精力充沛,也未必能想明白某個想法到底對不對。在特定條件 下,施夢縈是極容易受人影響的,又很容易咬死被灌輸的某一種觀念或意識不放。 關鍵就看,是誰在對她施加影響了。 今天,當徐芃再次提出她想不想找點刺激出格的事來做的時候,她的心防終 於被擊穿了。 施夢縈的心思詭異地活泛起來。 「做什麼事?」 徐芃壞壞地笑,壓低嗓門說:「去公司吧。現在放假,我們公司又沒安排值 班,沒人會去公司的。我們在公司裡做一次怎麼樣?」 「啊?」 施夢縈被這個意驚到了。她現在對和徐芃做愛基本上沒有什麼逆反心理了, 因為對她來說,這基本就等同於吃藥。可是,在公司做愛,這根本是憑她自己, 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事。 在那麼熟悉的場景裡,她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孔媛坐在哪個位置,蘇晨坐在哪 個位置,老總周曉榮的辦公室是在哪個方向,會議室在哪個角落,大辦公室裡擺 放的那些植物,茶水間裡的飲用水機,文印室裡那麼多辦公設備…… 在這個場景裡做愛? 施夢縈不敢想像,如果自己真這麼做了,等長假結束,再去公司上班的時候, 自己還能那麼淡定隨意嗎?她會不會走到任何一個角落,都有可能隨時想起,自 己曾在這個地方和徐芃做過? 我的天哪! 她第一時間就想拒絕。馬上卻又糾結了。她又有那麼一點點的衝動想答應。 這確實是一件出格的事! 我不是已經動了心思,想去做一件出格的事嗎? 哪件出格的事不是這樣莫名其妙不守常規,甚至看上去離經叛道的呢? 如果遇到一件實實在在的出格事,馬上就害怕,馬上就拒絕,那還說什麼在 轉換心情,還說什麼解壓,還說什麼走出「自我設限」? 抱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施夢縈以近乎紋絲不動的姿態,用最小的氣力點了點 頭。 徐芃坦然地勸解她,不過是試一試而已,先去公司轉轉。如果到了現場,覺 得不舒服,那就不做。也沒說一定非得怎麼怎麼樣。 聽到這樣的話,施夢縈揪起來的心好像放下了一些。 她像個木偶似的被徐芃帶到了公司。 偌大的公司,果然沒有一個人。關了好幾天的封閉空間裡,空氣都顯得十分 滯澀,氣味也不怎麼令人舒服。但這時施夢縈也顧不得去做什麼開窗通風之類的 事。她現在整個人都是僵硬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做嗎? 如果不做,那就讓徐芃帶自己離開吧,但是怎麼開口說呢? 如果做,那麼,在哪裡做,怎麼開始呢? 施夢縈滿腦袋漿糊。 徐芃把施夢縈領到她自己的座位邊,施夢縈看著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辦公桌, 呆愣愣的。徐芃在她耳邊說話,她下意識地點頭,卻並不確定自己到底聽到了些 什麼。 徐芃開始動手幫施夢縈脫她身上的連衣裙。她並沒抗拒,儘管也不那麼動, 只在衣裙被脫到關節部位時,木木地動一下,做一點配。很快,她的身上就只 剩下了胸罩和內褲。 因為是在非工作日裡,她又根本沒心思打扮,今天的她沒穿絲襪,穿的也只 是普通的跑鞋。 徐芃又給她脫去鞋襪,讓她光腳踩在地上。接下來並沒有急於把施夢縈剝 光,而是拉著半裸的她在大辦公室裡轉悠起來。 這家公司的面積不算大,佔了寫字樓十七層的整一層空間。電梯井西側的空 間要就是一間大辦公室,另外還隔出了幾個單間,充作茶水間、儲藏室、會議 室等等。而像前台、總經理辦公室、財務室、會客室、講師會議室、講師休息室、 模擬課堂等等則都在東側空間等等。 公司的員工,除了前台文秘和財務人員外,無論是課程助理、客服、人資, 都在西側的大辦公室上班。徐芃來到這家公司後,周曉榮一度收拾了一個獨立辦 公室給他,但徐芃拒絕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直接就在溪邊的大辦公室裡 找了張空辦公桌。那間為他準備的辦公室現在空著,擺了些資料和辦公用具什麼 的。聽說過段時間,可能要在現在的中層裡提一個總經理助理,到時候讓新提的 總助用這個辦公室。 至於其他平時不需要坐班的培訓講師們,他們都沒有專門的辦公室,反正他 們也不用每天到公司報道。有課的時候直接去上課地點,開課程研討會就去會議 室,新課程試講的時候去模擬課堂,一般的休息、會面又可以去休息室。 所以這些對公司來講其實最重要的培訓師們,在公司反倒沒有專屬的辦公場 所。 當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培訓師對這一點有任何不滿,他們樂得自在。 施夢縈不知道徐芃想做什麼,只是麻木地跟著他走。她走過蘇晨的辦公桌, 走過孔媛的辦公桌,走過程莎的辦公桌,又走過徐芃自己的辦公桌。 這條路線,平日裡她不知道走過多少次了。 眼下最大的別就在於,她現在只穿著內褲和胸罩。 施夢縈能感到渾身肌肉都是緊繃的,呼吸是那樣急促且粗重。她緊張得要死。 她不明白,在做這麼出格的事情的時候,怎麼會有人不緊張?不可能吧?肯定每 個人都或多或少會緊繃神經吧?可是,如果一個人處在這麼緊張的狀態下的時候, 他又怎麼解壓呢? 真是互相矛盾啊…… 徐芃已經將她帶到了辦公室邊緣大落地窗旁,因為這些天公司沒人的緣故, 窗簾自然是緊閉著的。這些窗簾都很厚,拉攏後,如果不開燈,屋子裡會很黑。 徐芃輕輕推了一把施夢縈,讓她扶住窗邊齊腰的欄杆,站在窗簾邊上。 突然,徐芃伸手把窗簾拉開一條小縫,一道幾乎讓施夢縈把心從嗓子眼裡吐 出來的亮光瞬間照到她的臉上。 「你幹嘛?」施夢縈尖叫,向後跳了兩步。 我的天,萬一對面有人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那還怎麼做人啊? 徐芃嘻嘻笑著:「你怕什麼呀?」 「你神經病啊!」施夢縈幾乎就要氣急敗壞了,「被人看見怎麼辦?」 「看見就看見,你又不是全裸,和去游泳的時候穿得差不多嘛。再說,我們 在十七樓,這麼高,你怕什麼?」 施夢縈簡直無語,徐芃嬉皮笑臉的樣子,簡直讓她抓狂。「十七樓怎麼了? 只要對面樓裡有人,也能看見啊!」 徐芃接下來的話,倒是立刻讓施夢縈的情緒平復了一多半。 「你看清楚嘍,我們是在哪面窗戶邊上?這個方向哪有高樓啊?最近的高樓 是那邊的嘉豐世紀園,也就十五層。還是差不多一公里以外。難道你以為這個時 候會有人舉著望遠鏡,死盯著我們這邊,又正好看到你?放心吧,不可能的!」 被他這麼一說,施夢縈的心基本放到肚子裡,但嘴裡還是不能退讓:「那 也不行,萬一就有變態在做這個事呢?」 徐芃搖頭,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怎麼可能呢?就算有個變態,在嘉豐世紀,他最高也就是在十五層的位置, 一公里以外,他能看到我們才有鬼!你放心,就拉開這麼一條縫,你自己看看外 面。沒事的!咱們不是要做點出格的事嗎?那就得要找點小刺激啊!不然還不如 去公園划船呢?是吧?放心放心,就是心理上給你點刺激,實際上保證安全的!」 施夢縈被他說的有那麼一點點動心,只能一再強調,最多只能把窗簾拉開這 麼大的縫隙,不能再拉了。然後她一點一點蹭到窗邊,站到窗簾被拉開的那條縫 前。 徐芃嘴上當然不住地答應著,可拽著窗簾的那隻手卻還在悄悄用勁,直到窗 簾被拉開到大概半個人那麼寬的時候,才停下來。 施夢縈從這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縫隙望出去,沒有高樓遮蔽的視野極好, 只是窗玻璃許久沒有清洗,積了很多灰塵,看到的遠景自然也變得有些灰濛濛髒 兮兮的。地面上的人與車都像是螻蟻一般。 今天已經徹底放晴了,前幾天陰雨連綿的日子好像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陽 光很好,透過玻璃,照到施夢縈身上,暖哄哄的。 如果一切正常,在這樣一個午後,站在高樓的窗邊,曬著太陽,眺望遠方, 也許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但是,施夢縈時刻都記得自己現在處在半裸的狀態下。 她慌張地望向遠處的嘉豐世紀園,徒然地想看清那邊有沒有人正在望向這邊。 當然,她什麼都看不清。距離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從她所處的高度, 如果不是嘉豐世紀園足夠遠,她能看到也就是樓頂,哪能看到什麼人? 但她還是慌張,還是恐懼。 什麼解壓?什麼轉換心情?騙鬼啊!我是不是做得太出格了? 就在施夢縈又氣又怕又悔的時候,下身突然一涼!徐芃從背後用兩隻手一把 抓住她的內褲邊,使勁拽到膝蓋以下! 「呀……」施夢縈驚恐地跳起來,兩手像鳥翅膀似的在身子兩側揮舞,因為 小腿被內褲繃住了,她根本無法在這種狀態下一邊亂蹦亂跳一邊還能保持平衡, 險些跌倒。還好徐芃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抱住。 「你幹嘛?你幹嘛?!」施夢縈一邊推徐芃,一邊想把自己的內褲拉股間, 一邊又想把窗簾徹底拉攏。手忙腳亂的,她沒能做成功任何事,反而被徐芃牢牢 地按在落地窗邊欄杆上不能動彈,下身依然赤裸著,窗簾反倒被徐芃又拉開了一 些。 徐芃也不向她解釋什麼,順手就熟練地解開了施夢縈胸罩的搭扣。鬆開的胸 罩無法再包裹住兩個豐盈的肉團,沒精打采地下落,只剩下肩帶還搭在手臂上。 嚴格說起來,無論是內褲還是胸罩,都還沒有離開施夢縈的身體,但她現在 身上已經沒有一處敏感的位置是有保護的了。 施夢縈滿是慌張,不知道該怎麼辦,是發火?還是哀求?是全力去扯窗簾? 還是先試著從窗邊逃開?是拚命從徐芃手中掙出來?還是先盡可能地躲到他懷裡, 至少不被別人看清楚自己的身體? 雖然這個所謂的「別人」到底在什麼地方,到底會有什麼有特異功能的高人, 能從什麼樣的角度看到她的身體,這些複雜的問題,施夢縈根本顧不上想。 她現在的感覺,就像赤裸地在人群中行走。這真是能讓她羞恥尷尬害怕到死 的節奏! 就在她木然的頭腦還沒為她敲定任何決策的時候,只用一隻手就控制住了她 的徐芃,用另一隻手把一邊的窗簾徹底拉到牆角。之前所謂的縫隙,至少已經有 一米半的寬度了。 更多的陽光照射進來,施夢縈都有點睜不開眼了。 徐芃完全不去理會施夢縈自從內褲被扯下開始就沒有停過的喃喃碎語,一邊 用力地按緊了她,讓她胸口抵在欄杆上,趴著不能動彈。一隻手像蛇一樣穿過施 夢縈的襠下,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肉穴口。 施夢縈整個人都縮緊了。那只搗亂的手按到了令她最為難以招架的部位,酥 麻酸爽的刺激感佔據了她的大半意識。儘管她還在抗議,還在掙扎,但整個人還 是以最快的速度軟了下去。 這一次,徐芃似乎是想走速戰速決的路子。他沒有玩弄她太久,一經感覺到 指尖已經感受到了從肉穴中汩汩流出的淫水,就立刻掏出自己已經脹大的肉棒, 頂到肉穴口。 施夢縈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在完全拉開窗簾的窗前,被男人從身後插入。 更沒有想到,自己除了剛開始的慌亂和羞惱還算正常外,很快就有了匪夷所思的 反應。 她沒有再徒勞地掙扎,相反還極其自然地壓低腰部,抬高屁股,讓徐芃的肉 棒能順利地進出。 大概,唯一還沒有完全失常的,是她把臉埋進了壓著窗邊欄杆的手臂間,根 本不敢抬頭看朝窗外。或許,把臉藏起來,會讓她忘記自己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被人操吧? 一聲聲發悶的呻吟從她埋臉的手臂間傳出。 徐芃狠狠地搗了十幾二十下,卻又把肉棒拔了出去。 施夢縈正在體味著快感和羞恥一起襲來時那種複雜的情緒,肉穴卻突然空了。 她從鼻間擠出一聲代表著疑惑,更多卻是失望之意的「嗯……」,疑惑地過頭。 徐芃蹲下身,把她的內褲拉到腳踝處。施夢縈自覺抬腳,任由他把整條內褲 從她兩條腿之間扯了下來,扔到一邊。很快,掛在一邊手肘上搖搖晃晃的胸罩也 步了內褲後塵。 這時的施夢縈,終於名副其實的全裸了。 「在這兒做,還是換個地方?」徐芃壞笑著,聲音裡滿是惡魔般的誘惑。 這個選擇還會有第二個答案嗎?如果能讓施夢縈選,她當然不會選擇在窗前 和徐芃做愛。 「如果你不想在這裡做,那就要乖乖聽話,待會叫你做什麼,你都要照做哦 ……」徐芃還是那樣詭秘地笑著。 還能做什麼?不就是做愛嗎?剛才你都已經插進來了,我還有什麼不做的? 施夢縈現在只想快點離開讓她整顆心七上八下的窗邊,其他事根本進不了她的腦 子,亂糟糟地點頭。 徐芃扯著她朝遠離落地窗的方向走,施夢縈簡直像逃一樣跟著他。 經過施夢縈辦公桌的時候,徐芃無意中在桌上瞧見一樣東西,興致勃勃地拿 起來,遞給施夢縈:「把這個掛上。」 施夢縈看著手裡自己平時在公司掛在脖子上的工作證,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 都已經被剝得一絲不掛了,卻還被要求戴上這麼個東西?她還在猶豫,徐芃伸手 擰了一下她左邊的乳頭:「說過叫你做什麼都要照做!不然我們窗邊去!」 施夢縈忙不迭地掛上工作證,管他要幹什麼呢?難道戴上這個會比在窗邊被 徐芃操更恐怖嗎? 徐芃滿意地點點頭,又拉著施夢縈繼續走,他的目的地是會議室。 進了會議室,徐芃鬆開施夢縈的手,直奔平時會議持人的座位,大馬金刀 地坐好,衝著傻傻待在門口的施夢縈招了招手:「來,美女,過來這邊站好!」 施夢縈茫然走到徐芃身邊。她突然發現,雖然剛才在窗邊的時候徐芃已經進 入她的身體了,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脫衣服,只是拉開了褲子拉鏈,把肉棒掏出 來而已。 「施……夢……縈……客服經理!」徐芃看著掛在施夢縈胸前的工作證,像 是第一次見面似的一字一句念著她的姓名和職位。 施夢縈滿臉木然地站著。 「小施啊,去我的辦公桌上把電腦邊上那個藍色的塑料文件夾拿過來。」他 突然一本正經地指揮施夢縈做起事來。 「啊?」施夢縈完全莫名其妙,「是有什麼工作要做嗎?」 徐芃忍住笑意說:「是的,不過你不能穿衣服,只能現在這個樣子去做!快 去!」語氣倒是十分嚴肅,可他一隻手一直在擼動自己的肉棒,卻又顯得那麼色 情。 施夢縈滿腦門黑線地走出會議室,她好像多多少少有點明白徐芃是在玩,但 她想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玩的。她並不知道,盯著她一絲不掛的背影,尤其是那個 走起來扭得很風騷的肥臀,徐芃不自覺得加重了擼動肉棒的力量,喘息聲也粗了 許多。 很快,施夢縈就把徐芃要的文件夾拿了進來,徐芃接過後裝模作樣看了一下, 突然,把文件夾重重甩到會議桌上。 「讓你拿個文件夾都拿錯了!怎麼搞的!」 施夢縈有些驚愕:「不可能,桌子上就這一個文件夾啊!要不你等一下,我 再去看看!」 徐芃假裝生氣地說:「還看什麼看!拿錯就是拿錯了,還要強調理由?不知 道一個優秀的職場人士,永遠都不能找借口嗎?」 被他這麼一本正經地訓斥著,施夢縈覺得眼前這一切簡直就荒唐到了頂點, 性認命似的一語不發地盯著徐芃. 「既然錯了,就要受懲罰。去,到窗戶邊上跪好!把屁股撅起來。」 施夢縈順著徐芃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排放在會議室落地窗邊的軟墊座椅。 她默默走過去,隨便找了兩把椅子,扶著椅背爬上去,一個膝蓋跪一把,屁股朝 天,高高撅起。 她覺得自己這總算是明白徐芃是要幹什麼了。 但事情還是出乎她的預料,徐芃並沒有開始操她,而是抄起桌上的文件夾, 來到她背後,一抬手,「啪」的一聲,文件夾不輕不重落在她屁股上。 「呀!」施夢縈喊了聲疼,其實更多是驚嚇。這個動作讓她瞬間滿臉通紅, 她沒想到自己這麼大了還會被人打屁股,還是脫得光溜溜的被打。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被男人這樣打屁股,甚至比被操更加羞恥,更加不堪。 她剛想直起身,從椅子上跳下來,徐芃卻又一把按住了她的腰。 「剛才說過,說什麼你都要照做!這麼快就想反悔啊?」 施夢縈稍一猶豫。她倒是沒什麼言出必踐的奇葩執著,尤其在現在這種淫靡 荒唐的場景中,誰還會去想守諾這種事?但她怕徐芃再次把她拽到窗邊去操,那 也是她絕對不願意再經歷的事。 施夢縈沒意識到,不知道為什麼,終止這一切,穿好衣服離開公司這個順理 成章的念頭,卻自始至終沒有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就在她僵著身子,上下兩難的時候,文件夾第二次甩到了她的裸臀上,這一 次徐芃用的勁比上次更大,帶著一陣風聲,在和肉體碰觸傳出又一聲「啪」的同 時,文件夾的兩邊封皮也在震盪中彼此相撞,發出塑料製品擦碰時的那種「噗噗」 的聲響。 施夢縈又叫了一聲,這一次是真很痛。 緊接著,第三下,第四下,施夢縈左邊屁股很快就變得殷紅一片。而她的臉 幾乎就和屁股一樣紅。 徐芃打得盡興,肉棒無需再擼動就已經堅硬如鐵。他抬手把文件夾扔得遠遠 的,龜頭在施夢縈股間摩擦幾下,很快就找到了濕潤滑膩的縫隙,立刻長驅直入。 施夢縈原本隨著文件夾拍打的節奏而發出的一聲聲規律的喊叫,立刻黏成了 一連串亂糟糟的呻吟。 只有跪在軟墊座椅上的膝蓋支撐著的施夢縈被猛烈的撞擊差點摔倒地上。往 前猛撞的力量逼得她的整個身體也在不住前後搖擺,掛在胸前的工作證頓時亂舞 起來,在和椅背、葉窗等碰撞的過程中發出各種聲響。施夢縈不得不死死摳住 會議室落地窗上掛著的葉窗葉片來勉強保持平衡。葉窗拽出兩個小小的孔洞, 如果這時有人從大辦公室朝這個方向看,就能從這兩個不規則的孔洞裡看到會議 室裡有一團白生生的肉正在不斷扭動。 或許是因為施夢縈也終於感受到了之前淫戲的刺激,或許是會議室封閉空間 帶給她一定的安全感,令她放鬆,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徐芃堅挺的肉棒,兇猛的 衝刺令她快感連連,施夢縈的呻吟變得比在窗邊時自在很多。 雖然她叫起床來還是一如既往的顛三倒四,但仔細聽的話,在一堆「嗯嗯啊 啊」的不知所云中,還是能很清楚地聽到她時不時地吐出「爽」這個字,甚至偶 爾還能聽到一句完整的「操得好爽啊!」 徐芃一邊加快衝刺速度,一邊還是沒放棄對施夢縈屁股的抽打,只不過現在 他改用巴掌。每打一下,他都會惡狠狠地吼一聲:「叫大聲點!」 施夢縈在他一聲緊似一聲的催逼,一下重似一下的拍打下,叫得越來越響, 如果公司現在還有第三個人在的話,無論他在任何一個角落,哪怕是在東側的辦 公域,都能清晰地聽到施夢縈痛苦和快樂夾雜在一處的尖銳嘶喊。 一口氣干了六七分鐘,徐芃又中斷抽插,拔出了肉棒。 再次的停頓,使對性愛那麼無感的施夢縈都有些不滿了,從她口中吐出的那 聲歎息就像是從心底裡發出來。就算經驗再怎麼匱乏,經過這段時間徐芃的操弄, 她也已經能察覺到一波高潮正在醞釀中,眼看就要登頂,徐芃卻突然抽走了那根 讓她平時煩得要死,此刻卻愛得要命的玩意兒! 不上不下,這不是在折磨人嘛! 「爬到桌子上去!」徐芃又發出了新的命令。 施夢縈也算已經習慣了今天他這詭異的節奏,默默地服從命令,到會議長 桌邊,踩著椅子,爬到了桌子上。 「下面對著我!」 「把腿分開!」 「像那天拍照一樣,自己把下面扒開給我看!」 徐芃發著一連串的指令,施夢縈也都一一照做,只是在用手揪著陰唇朝兩邊 扒開的時候,自然而然地把臉撇向一側,她還是做不到在這種姿勢下直面男人。 徐芃先是把那個工作證擺正,讓它平平地擺放在施夢縈的小腹上,「施夢縈」 三個字也正對著他,這才伸手拍了拍她黏糊糊的肉穴口,笑著問:「小施啊,你 本科是讀什麼專業的?」 施夢縈再也不會對他各種天馬行空的指令或問題感到驚訝了,隨口答:「中 文!」 「那你的語言表達能力應該很不錯吧?」 「還行吧!」施夢縈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對這一點很有自信。 「那你告訴我,你現在用手扒著給我看的這叫什麼啊?」 「呃……」施夢縈一下子噎住,憋了好一會,才不情不願地答道:「陰道!」 徐芃用中指輕輕揉著肉穴口上的那顆肉粒,把施夢縈渾身上下搞得又麻又酸, 笑瞇瞇地繼續問:「陰道還叫什麼呢?」 還叫什麼?陰道還叫什麼?施夢縈腦子凌亂了一陣,終於想起曾經從不同男 人口中聽到過的各種稱呼,從中選擇了一個她覺得不那麼淫穢的叫法:「小穴……」 「哦……小穴,果然很小啊……」徐芃一邊說著,一邊把中指捅進肉穴,快速 地抽插起來,「還有呢?」 「還有什麼?」施夢縈忍著下身傳來的快感刺激,艱難地問。 「除了叫陰道,小穴,還叫什麼?」 「還……還叫……」施夢縈原本就亂的腦子被快感侵襲著,更加不堪思考,咬 著嘴唇,憋了好一會,這才又吐出三個字:「桃源洞!」 「耶?這麼文藝?你他媽還真是學中文的!」徐芃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地 笑罵了一句,手中加重了力道,也加快了速度。 施夢縈的頭開始伴著徐芃手指抽插的節奏左右搖擺,屁股也開始上下扭動起 來,她顧不得說什麼了,她的高潮就要到了! 「還叫什麼?」徐芃繼續追問。 施夢縈這時候根本顧不上答。 徐芃手上不停,嘴裡也不住地逼問:「快說,還叫什麼!還叫什麼!」 施夢縈滿臉都是欲笑卻顯苦,欲哭卻似樂的尷尬神情,張張嘴,一個字都沒 蹦出來。 「還叫什麼,還叫什麼!」徐芃不停追問,「你再不說,我就不動了!」 「屄!騷屄!肥屄!屄……啊!」施夢縈從喉嚨最底部嘶喊出來,這個「屄」 字被她那經過訓練只憑肉嗓就可以把歌聲清楚送到劇場最後一排的聲音叫得在整 個西側辦公響。 徐芃本來略有停頓的手立刻恢復抽插,保持著之前的節奏。施夢縈叫出這個 「屄」字,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般,氣喘吁吁的,只有緊貼會議桌,難以控制住 輕微顫抖的臀部才能說明,她其實剛剛達到了一波高潮。 又用手指玩弄了一小會,徐芃把爛泥似的施夢縈翻過來,又讓她像條狗似的 趴在會議桌上,臉正好朝向會議室大門,他也跳到桌子上,二話不說地把肉棒捅 進了一片稀爛的肉穴中。 這一次他不想再玩什麼花樣了,就想痛痛快快射一次。照他此前的計劃,再 不射,說不定這泡精液就得憋在自己體內了。那怎麼行?憋精很傷身的。 一陣疾風暴雨般的抽插,簡直就要把施夢縈操暈了。高潮過後,她原本就近 乎筋疲力盡,哪裡還架得住這樣蹂躪?更何況會議桌不是家裡的床,硌得她的膝 蓋生疼。 然而徐芃不會放過她,按著她的屁股猛操,即使她原本跪著的膝蓋慢慢軟倒, 整個人幾乎就趴在了桌上,他也沒停,順勢也趴倒在她背上,下身還是不住聳動 著,每次把他的肉棒送到施夢縈身體最深處。 「過完節就要開會,就在這個會議室!到時候你會不會想到今天在這兒被我 操得有多爽!?」徐芃在她耳邊耳語。 施夢縈嚇得一哆嗦,雙手撐桌像直起身來,卻被徐芃壓住,根本動不了。 莫名其妙的,聽到徐芃這句話,她居然還覺得自己的肉穴口連著跳動了好幾 下,像是抽搐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從會議室門口傳來:「你們在這兒幹嘛呢?」 施夢縈這一次哆嗦得比剛才還要厲害,瞬間渾身上下冷汗直冒。她艱難地扭 過臉。 周曉榮站在會議室門口,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身後的徐芃卻沒有停下動作,反而開始了瘋狂的最後衝刺,每一下都像一直 要捅到她的心臟似的,不過十幾下之後,他就大吼著開始噴射。 滾熱的精液灌入施夢縈的肉穴,在周曉榮的注視下,羞、怕、慌各種情緒交 纏的施夢縈被燙得高聲尖叫起來! 沒等射完全部精液,徐芃就拔出了肉棒,最後幾股精液像從水龍裡射出的水 柱似的,噴到了施夢縈赤裸的背上、臀上,還有許多飛濺在棕褐色的會議桌面上, 斑斑點點,白得那麼亮!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19)本章上接第16章 真'正''站'請'大'家'到***點閱'讀 發'送'電'子'郵'件'至、diyianhu@qq. 即'可'獲'得'最'新'' '度''' 第|一||'既'是 .. 作者:aksen 於26/9/4 字數:24923 寫在前面: 本章上接原第十六章「出格」,中間並無章節錯漏。 第十九章 墮入彀中 拉開窗簾,陽光很好。 這兩天好不容易止了近半月來連綿的陰雨,人的心情隨之也開朗許多。昨天 天色還是有些陰沉沉的,今天就綻開了久違的明媚陽光。 宋斯嘉突然產生一絲想要雀躍的歡愉。 儘管氣象預報說幾天可能有陣雨。秋雨雖惱人,但在這樣的明媚陽光下,誰 還會擔心可能的毛毛雨呢? 她略帶些慵懶地獨坐窗前,細數著陽光在窗上反射出的光斑,微微發怔。 在長假前面這幾天裡,齊鴻軒算是在妻子身上過足了癮,每天至少都要在她 身上折騰個兩三。細算這幾天丈夫在自己身上射精的次數,恐怕能抵得上此前 兩三個月的總和。 宋斯嘉雖然也很喜歡靈慾一的性愛,每到高潮時也常會激動得不能自已, 但從她本性出發,還是很不習慣如此放縱。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夫妻兩人各自忙 碌不已,性生活確實少了些,見丈夫在假期裡性濃,也就隨他的心意吧。 這幾天裡,兩人在床上做,在沙發上做,在浴室裡做,在書桌上做,在廚房 裡做……家裡到處都曾見證兩人奮戰的汗水和喘息。除了再次拒絕齊鴻軒嘗試肛 交的建議,宋斯嘉基本滿足了丈夫所有的要求,包括讓他拍了一堆自己被他的精 液噴了滿臉和肉穴裡流出他剛射完的精液的照片,還兩次直接嚥下了他射到她嘴 裡的精液。 玩到興奮時,齊鴻軒總不記得要用避孕套。這幾天裡他幹了那麼多次,只用 過兩次而已。他似乎不怎麼放在心上,宋斯嘉卻一直記掛著兩人的約定:這一兩 年內要是齊鴻軒出國交流來前,不準備要孩子。丈夫既然不戴套,也只 能由她吃避孕藥來解決問題。 齊鴻軒的勁頭很足,整個假期居然基本上足不出戶,就守著老婆,不斷取。 如果不是昨天晚飯後,兩人窩在沙發上看影碟,宋斯嘉正幫丈夫口交時,突然流 起血來,長假裡的瘋狂性愛只怕還會延續到今天。 宋斯嘉的身體一向很好,每年出體檢報告時,總會被女同事們羨慕。她的月 經期向來也很準。按日子算來,本該是3日那天來月經的,這已是她計算中的最 遲時限。所以,宋斯嘉一度還擔心會不會就在結婚紀念日當天流血,真要那樣, 那她特意準備的情趣修女服也就派不上用場了。 結果,不但紀念日那天月經沒來,一直過了最遲時限的月3日,月經還是 沒來。這種情況,對例假一向極其準時的宋斯嘉來說是很罕見的。她懷疑可能是 齊鴻軒生日那天兩人做愛後自己吃了避孕藥的緣故。再說,假期這幾天裡自己也 一直在吃藥,吃得貌似有些太過頻繁了。 不過反正這樣的放縱也少有,不是常態,宋斯嘉並沒太放在心上,偶爾一次 不准也不必過分大驚小怪。果然,沒過兩天,月經來了。 在令宋斯嘉放心的同時,也讓齊鴻軒頗有些意猶未盡的遺憾。 今天一早,丈夫就出門,說是和朋友有約。長假前五天,他基本就窩在家裡 和宋斯嘉膩在一起,在他這個年齡段的居家男人中,算是難得。也該讓他出去應 酬一下自己的朋友。 宋斯嘉從沒有過半點要「圈禁」丈夫的意思。 在她看來,男人婚後的尊嚴,和他的自由度及錢包相關。所以她從不影響丈 夫的交,也不關注丈夫怎麼花錢。反正自己和他每個月都把各自的一半收入存 入兩人的共同賬戶。剩下的錢怎麼花,兩人彼此都不會干涉對方。 一連被丈夫癡纏了四五天,突然清靜下來,宋斯嘉一時還有點不太適應。 呆坐盤算著怎麼打發丈夫家前的時間。齊鴻軒說今天會一直到晚飯時才 來。也就是說,自己還有足足七八個小時的獨處時光。 宋斯嘉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的一個計劃。 再過一個多月,她就要滿三十週歲了。今年剛過完元旦的時候,宋斯嘉就有 過寫一篇文章的念頭。她想記錄下自己前三十年人生中那些難忘的瞬間,用此來 紀念自己一個重要的人生節點。 只是後來一直也沒下決心動筆,一拖就拖到了今天。眼看著生日將近,不如 從今天開始,每天寫上一點。 想到這裡,宋斯嘉明白自己今天該幹什麼了。應該一趟母校! 從考進大學到博士畢業,宋斯嘉在母校待了幾乎整整十年。從9歲到27歲, 對一個女孩來說,這幾乎就是她全部的青春。在那裡,有她的夢想和奮鬥,有她 的榮譽和遺憾,有她的歡笑和淚水,有她的老師和朋友,當然,還有她實際上和 形式上的初戀她這輩子第一個愛上的人和第一個明確關係的男朋友。 如果要寫一篇關於自己前三十年人生的文章,當然應該先母校去看看。 說起來,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母校了。 宋斯嘉立刻就出了家門。打車來到母校門外時,差不多正好是午飯時間。她 就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西門外的小食店,要了份吃慣了的滷肉飯。 奇怪的是,小食店的老雖然已經換人,但滷肉飯的滋味卻幾乎沒變,也算 難得。 在985 名校這一級別的大學裡,宋斯嘉母校的校園不算大,還是近年前就 存在的老校的大體模樣,間雜著最近二三十年不同年代裡分別新修的建築。 聽說新校馬上就要建設完成,那邊有現在校園的兩三倍大小。到時候,本 科生應該都會去新校讀書,老校大概會以研究生教學和科研為。 宋斯嘉隨意地在校園裡逛。 大學校園,真是個很有魔力的地方。身邊全是一張張青春洋溢的面龐。在這 裡,整個人好像都會年輕一大截。 宋斯嘉今天穿一身淺藍色布裙,米白仿古布襯衫,背一個斜跨式白底素紋小 布包,如果不是因為擔心下雨而不敢穿布鞋,改穿了皮鞋,那她就活生生像一個 民國時的女學生。 這身裝束讓她瞬間年輕了三四歲,走在校園裡一大堆本科生中,半點不顯老, 反倒是那份掩不住的成熟和優雅,賺來許多男生的矚目和女生的欣羨。 宋斯嘉並不需要刻意去什麼地方,這裡到處都有她的記憶。 教學樓,她在這裡每一層的教室裡都曾上過課;體育館,她曾在裡面揮汗 如雨地練習排球;室外泳池,她曾在眾多火辣辣的目光中,換上泳裝顯示著自己 姣好的身材躍入水中;校園西南側的小植物園,在那裡的某條小徑,她送出了自 己的初吻同樣在這個小園某個更幽靜的角落,某天深夜,在男友反覆要求下, 她人生中第一次跪倒在一個男生面前,把一根滾燙的肉棒吞入口中。 當然,寄托了她最深情感的,是那幢號稱人文學院樓的三號教學樓。 本科時,宋斯嘉一半以上的專業課都是在這座教學樓裡上的。學院學生會辦 公室也在這裡,她參加的會活動也有大半是在那裡。 這裡曾記錄下她無數次的意氣風發和筋疲力盡,無數次的喜出望外和大失所 望。 最重要的,宋斯嘉也是在這裡,第一次遇見他那個她一生中第一次愛上 的男孩。 那男孩,使她在相遇的第一個瞬間,卻恍惚覺得他與自己只是久別重逢;那 男孩,笑起來能讓自己覺得哪怕身處夜晚,週遭也是陽光明媚;那男孩,做事的 時候嚴肅到令她害怕,生怕自己的後勤服務有哪一點做得不夠好,影響整支參賽 隊的成績。 也真是奇怪,明明自己才是人文學院學生會幹部,而那男孩不過是請來幫忙 的外學院顧問而已何況他也不是什麼學長,只不過和自己同齡同屆為什 麼自己會怕他?宋斯嘉曾經不服,可每當全隊開始展開討論、模擬電子對抗時, 看著那張嚴肅認真,一絲不苟的面孔,敬畏之情還是會不自覺的產生。 當然,很快的,自己對他就沒了畏懼感。因為他們在極短的時間裡在彼此身 上找到了無數的共同話題:書、電影、音樂、體育項目、球星,甚至,他們還喜 歡同一檔電台節目,喜歡同一位電台持人。 曾經有一位學生會學姐這樣玩笑:「你們確定不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嗎?」 自那以後,自己就一直叫他「哥」,這一叫,就是十年。 多年以後,再想起這些,也不全是甜蜜,還有抑制不住的酸澀。 畢竟,自己曾經期盼的,並不是做那個男孩的「妹妹」。 也就是在這座教學樓裡,她發現自己的期盼落空。 在那男孩第三次過來指導結束後,已是晚上快十點的樣子。全隊一起下樓, 大家正在討論要不要去校門外的某個小食店吃夜宵,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都被一樓 樓梯邊安靜守候的一個人影吸引,那是全校知名的管理學院學生會美女副席, 她一言不發地微笑著站在樓梯邊。 男孩上前牽起她的手。 原來,她是那男孩的女朋友。 後來,宋斯嘉才知道,每次那男孩來人文學院幫忙指導時,美女副席都會 安靜地留在一樓教室自習,既不催也不鬧,從沒有過半句怨言,也從每一次加入 到討論中來刷自己的存在感。 要知道,整個大賽差不多延續了半個學期之久,在這段時間裡,男孩一半以 上的時間都耗在了自己學院這支幾乎全由大一新生組成的菜鳥隊伍上。 有那麼光彩照人又善解人意的女友,夫復何求? 那晚,望著他們並肩離去的背影,聽著身邊的隊員們不無艷羨的嘖嘖讚歎, 宋斯嘉知道,自己的內心是憂傷的。 那也沒辦法。 緣分而已。 總算自己還能叫他一聲「哥哥」,與他一直保持著親密的關係。 一晃,離那個春天,已是十年。 走學校西門時,終於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陽光並沒有減退多少,這必是 一陣持續不了多久的太陽雨。 宋斯嘉撐開傘。 突然,她發現在西大門邊的一個角落,支著個老舊的修車攤,修車師傅正忙 著在雨中撐開一頂大遮陽傘,把一干修車器具護住。 這個小攤居然也還在。 當然,修車師傅鬢邊已見了白。當年自己第一次推車來修時,他還正值壯年。 一幅畫面不自覺地出現在宋斯嘉腦海中。 那也是一個微雨的下午。 那天,自己的自行車後胎漏氣,由那男孩陪著過來補胎。 原本只是極碎的毛毛細雨,修車師傅剛開始動手,雨勢突然就變大了些。地 面很快變了色。修車師傅兩手都拿著工具,抬頭看了看天,覺得雨勢大小勉強還 可以承受,性就顧不上遮擋,繼續幹活。 宋斯嘉不忍見修車師傅為幫自己修車,把自己全身都淋濕,自然而然把手中 撐著的傘移到他頭上。師傅抬頭道了聲謝。 只過了一小會,宋斯嘉就發現失去遮蔽的自己卻沒有被半點雨打到。頭看, 那男孩站在她身後,默默為她撐著傘,他自己大半邊身子卻都淋在雨中。 宋斯嘉微笑著搖搖頭,把這段記憶重新放心裡。 對了,修車師傅姓什麼來著?想不起來了。 但宋斯嘉敢打賭,那男孩肯定記得。他總是很擅長記這些看上去極瑣碎,實 際上卻很有用的事。 不光是修車師傅,還有保安、宿舍管理員、報亭老、小食店服務員、學校 食堂的打飯師傅、理髮店的理髮師傅……他總是認得好多人,記得每個人叫什麼, 與他們熱絡地寒暄,而且也總能得到他們的熱情應。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是真 的熟,不是套路似的客氣。 更別說自己學院的那些隊員們,和自己一起為他們做後勤保障的學生會幹部 們。宋斯嘉甚至都基本確定,那個開他們玩笑的學姐,心底也是有幾分喜歡那男 孩的,雖說真論起來,他是低了她一屆的學當然單純從氣質來看,說他比 她高一屆更有人信。 說來也怪,形形色色的人都能和這男孩聊起來。 他好像有一種奇妙的魅力,只要他願意,總能得到別人的真心相待。 就像特色餐廳裡那個賣面的女孩兒,比自己大了一兩歲的樣子。每當那男孩 到她的窗口點餐時,幾乎都不用說話,只需要把錢遞進去,女孩就知道他今天要 吃什麼面。如果他要了份燉雞面,去他碗裡撈一撈,保險能撈出個雞腿,份量比 別人點的同樣的面要足好多。 明明大家都是學生,也就是走進走出付錢點餐的交情好不好? 也不知道男孩這份到哪兒都能交到朋友,和誰都能說上話的本事是怎麼練就 的。這也曾是宋斯嘉對他最服氣的地方。 過了三點了,宋斯嘉決定家。剛走出校門,包裡的手機就發出聲響,有人 在微信裡和她說話。 宋斯嘉苦笑,就她逛母校校園的這兩三個小時裡,手機響過好多次。是同一 個人在給她發信。 這次肯定還是他:她的新同事方宏哲。 對這個新來的中年教授超越常人的熱情,宋斯嘉暫時說不上厭煩,但確實已 經有些苦惱了。 方宏哲,四十四五歲的年紀,中等個子,微胖,很有學者派頭。今年年初, 他從原本供職的高校辭職。五月份來到宋斯嘉任教的大學,成為她的新同事。他 32歲成為副教授,39歲晉陞教授;已經著有五本專著,其中有兩本很有些反響; 也與其他學者編過兩本教材,其中有一本在業內也有好評;幾年前他曾去英國 做過兩年的訪問學者。 就搞會科學研究的學者而言,方宏哲有一份相當拿得出手的履歷,而且也 正處在做學問最好的年華。 他入職時間不長,到現在滿打滿算還不到半年。高校教師不像中學老師,整 天都待在一個教研組,宋斯嘉對他其實並沒多少瞭解。只是他們不光是同一個學 院的老師,也身處同一個課題項目組,來往還是比其他老師要多一些。 方宏哲是課題組老大親自挖過來的,對他自然抱有很大的期望。他本就有帶 研究生的資格,只是因為轉校沒多久,暫時還沒有哪個研究生跟他,所以與其他 相同資歷的老師相比,能使喚的人手自然就不夠。課題組老大特意吩咐宋斯嘉平 時在一些繁雜事務上多幫他一些。 沒辦法,誰讓宋斯嘉在課題組目前的教師隊伍中,算是小字輩呢! 國慶節前那個一連開了兩天的學術會議,同為東道學者,宋斯嘉和方宏哲 一起又搞接待,又作學術報告,交流不少,倒比過去熟了一些。 自那之後,這位方老師就開始熱情地聯繫自己。每天都會在微信上發給她許 多留言,對她在朋友圈裡的每一條記錄都會評論,還經常轉發一些文章給她。他 的有些話題與工作有關,更多卻只是閒聊,涉及諸如興趣愛好、生活態度等個人 話題,甚至有些在宋斯嘉看來等於沒話找話。 宋斯嘉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工作之外和方宏哲有更多交流的想法,只是出於 禮貌,復了他幾句。他好像也沒有察覺到宋斯嘉已經表現得十分明顯的冷淡, 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這就難免讓宋斯嘉感到有些煩惱。現在她基本上收到六七 條留言,才會簡短地上一句,希望對方終於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算了,大概這人本性就是如此,自來熟,不認生,喜歡和人打交道。 宋斯嘉懶得再去多想。 抬頭望著漸漸細密起來的雨絲,宋斯嘉突然有了一種想走入雨中的小衝動。 當然,只是想想而已。她還在月經期間,怎麼會做這麼任性的事情? 是時候家了。雖說陽光還是很好,但畢竟下著雨,萬一一會雨勢大起來, 也是麻煩。宋斯嘉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宋斯嘉今天因為身體原因不敢淋雨,施夢縈此時卻刻意把自己置於淋浴噴頭 下,一動不動的任由溫熱的水流不住沖刷身體。濕透了的長髮緊貼在她肩頸處的 皮膚上,髮梢的一端擦到眼角,令她刺癢難熬,抬手使勁揉了幾下,卻像突然打 開了一道閘門,蹲下身放聲大哭起來。 水流肆意地澆在她的後腦和背上,眼淚和在那些不斷從自己眼角頰邊流過的 水裡,很快就湮沒無跡。 施夢縈覺得自己孤獨極了。環顧四周,孤立無援,竟沒一個人能幫她。 儘管徐芃就在她家客廳,但他能做什麼?他只是等著自己,等自己洗完澡換 好衣服,然後帶自己去賓館。 而在賓館,有更大的屈辱在等著自己,自己卻只能動送上門去。 施夢縈無法忘記那個可怕的瞬間,周曉榮灼熱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像要一 直盯到肉裡去。而自己,正一絲不掛像條狗似的趴在會議桌上,被徐芃操著。 就在周曉榮的注視下,自己發出蕩婦般的尖叫。而徐芃則當著周曉榮的面, 不光把精液射進自己的身體,最後時刻還拔出肉棒,把許多精液射在自己的背脊 和屁股上。 會議桌上那麼多白乎乎光閃閃星星點點的粘液,那麼刺眼! 自己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噩夢! 偏偏一切都是現實中的事。在大腦一片空白的瞬間,她聽到徐芃笑著說: 「沒幹什麼,和小施玩點刺激的。你怎麼來了?」 徐芃重重拍了下自己的屁股,利地從會議桌上跳下。 而自己,卻保持著原本的姿勢,趴在桌子上一動都不敢動。儘管她心裡清楚, 周曉榮早就把什麼都看在眼裡,可這樣安靜地趴著,再把頭轉向另一個方向,好 像就鴕鳥式地告訴自己,周曉榮根本沒有站在會議室門邊,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但事實是殘酷的。周曉榮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進自己的耳朵:「你們倒真會 玩,跑到公司裡來玩這個,不太好吧?小施,你還撅著屁股趴那兒幹嘛呀?不是 都完了嗎?你還在味高潮啊?」 周曉榮的話,幾乎令施夢縈渾身上下的皮膚都紅了起來。 她再也沒臉繼續待在原地,也不知從哪裡來的靈敏勁,一下子就跳到地上, 風一樣地跑出會議室。 從周曉榮身邊經過時,施夢縈根本沒敢抬頭看他。 動作再敏捷,也遮掩不住她此刻的萬分狼狽:渾身上下光溜溜不著寸縷,胸 前的工作證晃晃蕩蕩的不住拍在晃蕩蕩的豐乳上,大腿間涼颼颼的正有液體向下 流淌…… 她跑得越快,乳房和臀部擺動的幅度越大,看上去也就顯得越發淫蕩。 這一切,自然全都落在周曉榮眼裡,他饒有興味地看著,滿臉淫笑。 施夢縈急切地找著自己的衣物,恨不能立刻把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 一絲皮膚都不要露在外面。 邪門的是,自己的衣服到哪裡去了!? 雖然之前徐芃脫她衣服時,施夢縈承認自己已經有些稍稍動情了,但她又不 是性愛狂,又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她對那一段還是有清晰記憶的,好不好?施夢 縈絕對確信,自己的連衣裙就是在辦公桌邊被脫去的,然後又被徐芃帶著去了大 落地窗邊。 那,連衣裙呢!?為什麼現在自己的座位邊只剩下鞋襪?! 急切間找不到連衣裙,施夢縈顧不得停留,又直奔大落地窗邊,那裡至少還 有自己的胸罩和內褲! 到了窗邊曾經待過的位置那被拉開的窗簾就是最好的指認,施夢縈左顧 右盼。窗邊沒有任何桌椅、設備,除兩盆植物外就全是空地,一眼望去,什麼都 盡收眼底。施夢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內褲呢?!怎麼內褲也沒了? 胸罩倒還在,晃悠悠地掛在窗邊欄杆上,像面旗幟似的。 施夢縈都快急瘋了。每赤裸多一分鐘,她就像被男人多強暴了一分鐘。見了 鬼了!怎麼什麼都找不到了?徐芃到底是把我的衣服扔到什麼鬼地方去了? 正在心裡反覆咒罵著出了個「出格」的餿意,又不知把她的衣服甩到哪個 犄角旮旯裡去的徐芃,他倒施施然地走了過來。之前徐芃一直就沒脫衣服,只是 把肉棒掏出來而已。被周曉榮撞破後,他也不用著急,直接把肉棒塞褲子裡, 拉上拉鏈,從容瀟灑得很。 周曉榮沒和他一塊過來,施夢縈在找衣服的過程中往那個方向瞟了一眼,好 像看到他走出大辦公室,往東側辦公去了。 「你在幹嘛呢?」徐芃的好奇令施夢縈火冒三丈。 「你把我的衣服弄哪兒去了?」施夢縈恨不能痛罵徐芃一頓,但她居然很不 容易地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或許是顧慮到此刻公司裡還有第三個人,她連嗓門 都壓得低低的,用此刻的她能使用的最客氣的語氣,咬著牙問出來了這句話。 徐芃沒聽懂她是什麼意思。 「什麼衣服?你之前穿的啊?我就扔在你椅子上了,哦,還有在窗戶邊上。」 「沒有!」施夢縈惡狠狠地瞪著他,「我都找過了,你快點給我找出來!我 不能總這樣光著吧?萬一有人來我怎麼辦?你不是說不會有人來公司嗎?周總怎 麼來了?」 「誰知道!」徐芃撇撇嘴,「你說放假時候,誰會來公司嘛?誰知道這胖子 發什麼神經?只能說我們運氣不好。哎,我跟你說,你別找了……」 他見施夢縈根本沒留心他在說什麼,還在東張西望地找東西,就拉了一把她 的胳膊。 「什麼別找了!」施夢縈終於發作了,驀然拔高的嗓音顯得十分尖銳,「不 找了難道我就這樣家啊?!你神經病啊!」 徐芃也不跟她計較:「我的意思是,我大概猜到你的衣服在哪兒。肯定是被 胖子拿走了,這混蛋最喜歡搞這種惡作劇。他剛才叫我們到他辦公室去。」 施夢縈現在一心想著快點穿衣服,逃出公司。如果可能的話,她寧願這輩 子都不要再看到周曉榮,怎麼會願意這個時候去他的辦公室?更別提此時此刻她 還光著呢。 可徐芃說自己的衣服可能在周曉榮那兒,又讓施夢縈多了份猶豫。 「走吧,我們過去吧。」 「我不去!」施夢縈畏縮不前。 「還是過去一下比較好。他是公司老總,叫你過去,你怎麼能不去呢?」 「我怎麼過去啊?有我現在這樣去見公司老總的嗎?你去幫我把衣服拿來 好不好?」施夢縈口氣變得柔軟了些,現在她不得不求徐芃。 徐芃又撇了撇嘴:「我去幫你拿,當然沒問題。可我肯拿,胖子未必肯給啊。 他剛才說得很明白,讓我們兩個一塊過去,估計我一個人去呢,是搞不定的。去 吧,我們也沒幹什麼,男歡女愛嘛,天經地義的事情。坦坦蕩蕩的,我陪你過去! 他還能吃了你?!」 施夢縈低頭不語。她實在不想這麼一絲不掛去見周曉榮。剛才被他看到自己 和徐芃做愛,算是意外;但自己就這樣動到他的辦公室去,算什麼?請領導參 觀指導嗎? 徐芃輕聲細語地安慰了她幾句,施夢縈沒有任何應。徐芃說的那些話根本 沒有任何效果。現在的施夢縈,心煩氣躁。她不說話,只是因為心裡亂到了極點, 並不是徐芃安撫得有多好。 但徐芃還是有句話觸動了施夢縈:「你這人,就是太容易緊張了,把什麼事 都看得那麼重。怕什麼呀?上次在酒吧,你渾身上下什麼地方沒被他摸過?你還 怕被他看啊?再說,這胖子惡作劇把你衣服拿走了,你總得過去把衣服拿來吧? 你也說了,萬一等會兒又有人來呢?」 「早就被看過摸過」和「萬一還有人來」這兩條終於說服了施夢縈。她戴好 胸罩,穿好鞋襪,勉強給自己加了些遮擋,一步三停地跟在徐芃身後,走進周曉 榮的辦公室。 施夢縈完全不知道,像她現在這樣身上只有那麼一點象徵性的遮擋,其它部 分卻一覽無餘,看上去加倍誘人。 「徐老師,你公然在辦公室和公司員工發生性關係,不光在道德上說不太過 去,甚至還涉嫌誘姦、強姦女員工啊!」 出人意料的是,周曉榮並沒直接對著施夢縈來,開口第一句話把進門的兩人 都嚇了一跳。 「你在說什麼屁話?腦子被門夾了?」徐芃臉黑著,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沒 好氣地反問。 施夢縈原本躲在徐芃背後,指望能用他的身體遮擋自己,他這一坐下,頓時 把她整個人都露了出來。她手忙腳亂地用手摀住下身,另一隻手原本擋到胸前, 轉念一想那裡有胸罩的保護,忙又垂下手,擺出一副足球運動員防任意球時常見 的雙手遮擋下身的姿勢。 周曉榮強忍著笑,仍然把整張臉得不見一絲善意:「你說我在說什麼?什 麼叫屁話?剛才在會議室,你是不是在操小施?小施這麼好的女孩子怎麼會跑到 公司來陪你做這種事情?你敢說你不是強姦她?」 「放屁!胖子你別亂講啊!小施,你說,我有沒有強姦你?」 施夢縈這時又慌又怕,整個人都是懵的。周曉榮出現後,她心裡確實有了一 股對徐芃的怨氣,如果不是他腦子搭錯出意跑到公司來做愛,自己根本就不會 陷入眼下這種尷尬羞恥到死的窘境。但是怨氣歸怨氣,這些天積累起來的好感, 還是讓她站在徐芃這一邊。 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徐芃陷入被控強姦的境地,連忙解釋:「沒,沒有,徐 老師沒有那個……什麼我……」 周曉榮手指點著桌面,有些為難地說:「沒有強姦你?不會吧?是不是他嚇 唬你來著?別怕他!有我在這兒,他不能把你怎麼樣。」 施夢縈堅持自己的說法:「真的,他沒有強姦我!」 「那你是自願讓他操的?」雖然覺得「操」這個詞用得有些齷齪,但施夢縈 再不懂事,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揪著一個字眼去囉嗦,只能捏著鼻子勉強認了。她 用極微小的動作點頭,蚊子哼哼似的應了聲「是」。 「好吧。那強姦這事我們就先不說了。」周曉榮撓著額頭,很有些不太滿意 的樣子,「小施啊,就算是你自願的,也不好就這樣公開在辦公室裡操屄吧?還 是跑到大家平時開會用的會議桌上操!這要是被同事們知道了,影響多不好啊! 你說,該怎麼處罰你啊?」 施夢縈有點慌,不知道該怎麼答。徐芃插口說:「什麼叫強姦這事先不說 了?小施都說了,根本就沒有強姦!胖子,你別嚇唬她啊,在會議室裡操屄算個 屁!你快把衣服還給人家!」 一提到衣服,施夢縈立刻反應過來,這才是自己來周曉榮辦公室的要目的 啊!之前她被「強姦」這兩個字嚇住了,都忘了自己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把衣 服要來。 「還衣服?不行!」周曉榮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剛才我在公 司辦公室是撿到了一條連衣裙和一條內褲,可是誰說那一定就是小施的?上面又 沒寫她的名字。萬一是別人的呢?後天上班以後我得問問所有員工,是誰這麼粗 心大意連內褲都丟在公司了?」 「你別發神經了!你看小施都快尷尬死了。讓人家女孩子一直這麼光著,多 不好啊!快把衣服拿出來!」徐芃站起身,衝到周曉榮辦公桌旁,拍著桌子吼。 「你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啊?誰說小施現在光著?要是光著,我怎麼看不到她 的奶頭啊?上次在酒吧光線太暗,我都沒看清小施的奶頭是什麼顏色的,剛才也 沒看清楚,我還想看清楚點呢!現在還是看不到啊!」 徐芃抄起桌上一疊文件,沖周曉榮腦袋打過去,「我操!你這不光是在耍小 施,還是在耍我啊!你他媽到底想怎麼樣?乾脆點說!」 周曉榮偏了下身子,那疊文件打在了胳膊上。他不懷好意地笑著:「我剛剛 說過了,我一直都想看小施的奶頭是什麼顏色。小施啊,要不你現在把胸罩脫了, 讓我看看,看過以後我就還你衣服。」 施夢縈不由自地抬起一條胳膊,擋在胸前。 「周總,把衣服還給我吧,求求你了!」她真的快哭了。 周曉榮一口咬定自己的要求不變。 徐芃又罵了他幾句,但卻奈何不了油鹽不進的周曉榮,氣哼哼地走沙發邊 坐下。磨了十幾分鐘後,施夢縈絕望地發現自己並沒有別的選擇。 她只能解開搭扣,再次脫下穿上沒多久的胸罩。 「別遮著,別遮著!」周曉榮從椅子上站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施夢縈的胸 部。看到她的裸體也不是第一了,自己的電腦裡還有一大堆她的裸照呢!也不 是頭一次看她脫衣服,但這感覺特別有意思。 施夢縈的胸部並不十分雄偉,至少與程莎奶牛級別的豪乳相比遜色許多,但 是雙乳豐盈圓潤,胸型還是很漂亮,兩片乳暈色澤勻稱形狀渾圓,俏生生的嫩紅 乳頭硬挺挺地翹著,也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出於緊張。 「可以了吧?」徐芃沒好氣地說,打斷了施夢縈快要窒息的羞恥。 周曉榮笑嘻嘻地從兜裡掏出一條內褲,放在桌上。 施夢縈快步走到桌前,拿過內褲,不顧儀態地當場穿上。 周曉榮貪婪地望著一對顫巍巍的豐乳就在自己面前不遠處搖晃。 施夢縈穿好內褲和胸罩,乞求般望著周曉榮,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周曉榮卻和她大眼瞪小眼,什麼都不做。 又是徐芃幫施夢縈開口:「你磨蹭什麼呢?裙子呢?快拿出來!」 周曉榮大咧咧地往椅背上一靠,毫不顧忌地把手伸到襠部,用勁搓了兩把。 「我剛才只說了還,可沒說全還。內褲不是已經還給她了嗎?」 施夢縈驚愕地張開嘴,半天沒過神來。她實在無法理解,得是多沒有底線 的男人才可以用這種方式來戲耍她。 她現在內心最深處充滿了即將爆發的憤怒。原本她最近的脾氣就不太好,周 曉榮這個類似紈褲的老總在她心裡也沒什麼地位。要在平時,他敢這麼要挾調戲 自己,施夢縈早就發作了。可今天卻有幾重因素約束住了一向極少有克制力的她。 第一點是為徐芃考慮。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開始經常站在這個男人的立場, 時刻為他著想了。周曉榮見面時那句關於「強姦」的質問讓她有點慌,生怕真的 把徐芃搞到那麼大的麻煩中去。 第二點是她現在缺乏底氣,畢竟是被公司老總直接抓到了自己在辦公室和男 人上床的醜事。在施夢縈看來,這事確實是自己不對。作為一個要臉的女人,她 沒法在被人那住短處後,還理直氣壯地發脾氣。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連衣裙還在對方手裡,只穿著胸罩和內褲 的自己根本出不了門;而周曉榮甚至還威脅要在長假結束後拿著連衣裙在整個公 司宣揚,那是多可怕的事?光想想就讓施夢縈不寒而慄。遠患近憂都那麼嚴重, 她就算有底氣發作,也不敢。 「周總,求求你了!我錯了!你可以處罰我,但求求你先把衣服還給我吧!」 聽到「處罰」這兩個字,周曉榮眼睛都亮了:「這個態度就很正確。犯了錯, 就要接受處罰。否則公司一點規矩都沒有了!小施啊,咱們說好,你接受處罰, 然後我就把衣服都還給你。」 「好!好!我接受處罰!」施夢縈現在完全沒能力作清醒的思考,只聽到 「都還給你」這幾個字,就忙不迭地答應。 「胖子你他媽真的不給我面子?你想罰小施什麼呀?」徐芃又站了起來,氣 憤地嚷道,「信不信今天我揍你!」 「你他媽閉嘴!你的賬我還沒給你算呢!我先處理小施的事。」周曉榮對徐 芃的叫囂也就是撩撩眼皮,根本沒放在心上。 施夢縈終於清醒了一些,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周總,你要處罰我什麼呀?」 「從哪裡跌倒,就要在哪裡爬起。你犯了哪個方面的錯,就得在哪個方面接 受懲罰。」周曉榮搖頭晃腦地說出一番狗屁不通的話。 施夢縈沒聽懂。 她沒有精力去思考,更顧不上去嫌棄周曉榮話裡的毛病,她只關心具體的懲 罰方式。 「周總你到底要怎麼罰我?」 「小施你也知道,從你進公司開始,我對你就很有好感。這樣,今天你和我 也做一次,那我就當今天什麼也沒看到。衣服還給你,這事就這麼了了。」 「不行!」施夢縈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周曉榮也不生氣,也不著急。「你不願意也沒關係。我不勉強。其實就算我 不還你衣服,對你也根本沒影響。讓徐老師幫你取件衣服過來,或者乾脆直接去 買件新的,你穿上也就可以家了。所以,你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就這樣吧。 你們可以走啦。你這件連衣裙,節後我們再處理吧。」 「周總,我求求你了!」施夢縈怎麼敢留到節後再處理?如果真讓整個公司 都知道這件事,施夢縈肯定自己就只有去死這一條路。一直以來,她都是以清高 冷傲,與眾不同的姿態和大多數同事相處的。今天這件事太毀她的形象,她不敢 想像那些同事背後會怎麼說她背後說還算好的,施夢縈幾乎都能想像她們會 當面如何鄙夷和奚落自己。 「不用求我,不用求我。我剛才已經把要求說了。要麼你和我上床,要麼我 們節後處理。就這麼簡單。」 「周總,你這是脅迫我!你這才是強姦呢!」施夢縈真急了,脫口而出。 周曉榮輕輕「哼」了一聲,他怎麼會把施夢縈的指控放在心上:「呵呵,我 可沒叫你跑到公司來和男人操屄!我可沒讓你脫得光溜溜的在會議室叫床!是你 自願來的,剛才被射得滿屁股精液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是不是做了錯事?你在我的 公司做這種淫穢事,當然要受懲罰。再說,誰說我在脅迫你?我剛才就說,你不 用求我,我也不勉強你,你們可以走了。呵呵。其實,和我做一次有什麼的?說 不定你被我操得爽得要死呢?到時候你可能還巴不得我多強姦你幾次!」 徐芃重重拍了下茶几:「胖子你他媽閉嘴!」他轉臉對施夢縈說:「你先出 去一下,我跟這王八蛋說!」 施夢縈對他投以完全依賴的目光,這時候她也只能依靠這個男人了。她快步 逃出周曉榮的辦公室,又不敢走得太遠,盡可能地躲到走廊裡的陰影處,蹲下身, 緊咬住嘴唇,強忍著淚水。 過了一會,徐芃打開門走了出來,左右張望了下,看到陰影處的施夢縈。 施夢縈趕緊站起來,迎向徐芃。 「沒辦法,這王八蛋今天是鐵了心了。」徐芃的第一句話,就讓施夢縈失望 透頂。 「這樣,你也別慌,我跟你說,現在呢我有這麼幾點跟你講清楚。」徐芃看 得出施夢縈心底的不滿,立刻補充道,「第一個,胖子提的要求你不用太在意。 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讓公司裡別的人知道嘛!再嚴重點,那個王八蛋抽風了, 真的說我強姦。那又怎麼樣?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他周曉榮難道還真能把我弄 局子裡去?你只管你自己,不用考慮我。至於公司裡別的人,知道就知道,大不 了到時候就說我們兩個在談戀愛!反正我沒結婚,你也沒男朋友,誰能說什麼? 頂多就是說我們做事不太檢點。你如果實在不能接受他的條件,我現在就去給你 弄件衣服,然後咱們家去,讓這胖子一個人去死!」 「你只管你自己,不用考慮我」這句話倒是讓施夢縈心裡一暖,但徐芃後面 的話又讓她的臉色白了一分。這根本就不是說一句兩人正在談戀愛能解決的問題! 要真讓全公司都知道,她在長假裡和徐芃在公司會議室做愛,她哪還有臉見人? 徐芃惡狠狠地罵完周曉榮,口氣又突然一軟:「當然,話又說來,今天這 王八蛋的要求是很過分,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其實這裡也有你自己的責任。」 施夢縈不明所以地瞅著他,一時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這胖子是不是以前就對你有那個意思?你一直沒搭理他?」施夢縈點頭。 「你進公司也快兩年了吧?」 施夢縈心裡默算了一下。「嗯,到2月就滿兩年了。」 「你看,過去這麼久了,胖子對你一直念念不忘,被拒絕了也還想著。這說 明什麼?說明他對你著迷呀!你可能不太懂男人的心理,你要知道,男人對女人 的喜歡,當然不能完全是性,可是絕不能沒有性。如果男人對一個女人在性方面 保持著持久而強烈的興趣,這說明這個女人對他來說有著極大的魅力,以至於他 難以放手。相反,一個男人,如果在性方面對女人顯得很淡然,很無所謂,那無 論他嘴巴上怎麼講,心裡的愛意肯定是很有限的。胖子那王八蛋今天雖然有趁火 打劫的意思,但總之還是你對他的吸引力太強了,你說是不是有一部分是你自己 的責任啊?哈哈。」 徐芃故意換成一副開玩笑的口氣,假裝是要緩和一下氣氛。 但施夢縈卻沒有在意他的口吻。 徐芃的話讓她想到了沈惜曾經對她的態度。 以前,她是樂於接受沈惜在性方面的隨遇而安的,甚至還不止一次為此竊喜。 畢竟,能遇到一個這麼尊重自己的男友,應該很不容易。 但現在的施夢縈,心理卻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她固然仍對性愛沒什麼興趣, 卻不像一開始那樣排斥,甚至,她的內心還隱隱開始重視男人在性方面對她的評 價。 徐芃曾經那句「死魚」的評價對她的刺激還是很大的。 我可以不喜歡,但不能讓男人覺得我在這方面很差。 換句話說,施夢縈要確保自己可以很有底氣地說這樣一句話:「我不喜歡, 是因為我更重視精神交流,而不是因為我做不好。」 聽到徐芃說了那樣一番話,施夢縈還沒來得及去分辨周曉榮對自己的脅迫究 竟是因為他無恥,還是因為自己魅力太大,她首先想到的,是沈惜對自己的愛。 徐芃說的有那麼一點道理。如果沈惜對和自己做愛這件事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那他到底愛我幾分呢?對於和我做愛,他就這麼沒興趣嗎? 「最後呢,我是這麼想的。如果你勉強也能接受和胖子做愛,說真的,其實 也沒那麼糟糕。你們也算是熟悉,不至於太尷尬。而且以前你們之間其實已經有 過接觸了,話糙理不糙,他也就差插到你裡面去了。對吧?其實這有什麼呢?」 施夢縈氣急,開口想要反駁,張張口,卻無言以對。她發現好像還真就是那 麼事。 在酒吧玩「真心話大冒險」那晚,自己騎著周曉榮在地上轉過一圈,和他舌 吻過,在他面前脫光衣服,被摸了全身,幫他打過飛機,甚至還曾在很短的時間 裡舔過他的肉棒…… 說真的,在男人和女人的那點事上,自己和他之間也就只差插進去那一下了。 不知不覺,原本死硬的心防居然開始有些動搖了。 「你再考慮一小會吧。要是能接受,我們就進去和他說;要是不能接受,那 我就給你買衣服去,咱馬上就家!大不了以後在公司裡被人笑話幾天,誰還會 天天說這個事!」徐芃刻意把最後一句說得咬牙切齒,看似是打從心眼裡不服不 忿,卻再一次提醒了有些神思混亂的施夢縈。 那恰恰是她最害怕,最不敢面對的局面! 「就……就在……裡面和他……做嗎?」施夢縈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聽不清。 徐芃愣了下。「你說什麼?」 這話已經說過一遍,施夢縈好像卸下一座大山似的,再開口反而流利多了。 「我是說……嗯……如果我同意他的條件,那,在哪裡做?就……就在裡面 做嗎?」 「這樣啊……他倒沒說……」雖然施夢縈鬆了口,徐芃卻沒有馬上順桿爬, 「你可想好了,不一定非得這樣的。我說了,大不了就說我們在談戀愛,頂多就 是被同事在背後笑話幾天,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再被徐芃提醒「會被同事笑話」這個關鍵點,施夢縈反倒下定了決心。 「嗯!我……想好了。就,就答應周總的條件吧。」施夢縈低下頭,認命般 低語。 徐芃抓了抓頭髮:「那好吧,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不過不能在這裡,你本 來就不情願,在他辦公室裡,估計你更緊張!這樣,晚上我們找個氛圍好一點、 乾淨一點的酒店。我先幫你調整下狀態,然後再讓死胖子上來,這樣你也不會太 緊張,太害怕。好吧?」 施夢縈缺乏這方面的經驗,聽徐芃這麼安排,儘管覺得有些怪怪的,但讓她 不至於太緊張太害怕這層意思,她還是聽懂了,懵懵懂懂地點頭。 「我想,先家,洗個澡……」施夢縈有些扭捏地提了這麼個要求。此前一 直處於不得不赤身露體,又受到脅迫調戲的高度緊張中,一時顧不上。現在雖然 還沒拿連衣裙,但既然已經答應了對方的要求,想必馬上就能拿衣服,心情 一放鬆,雙腿之間的尷尬頓時開始提醒施夢縈。 過了這麼久,大腿內側、屁股上的精液當然早就已經完全液化了。可敏感的 她總是覺得自己身上,尤其是陰部前後左右的部分還是粘乎乎臭烘烘的。這對一 個女人,尤其是潔身自好的女人來說,實在難以忍受。所以,儘管明知今天自己 還要和另一個男人上床,她也還是希望能先洗一個澡。 「也好,也好。咱們先家去洗澡收拾一下。我去給你要衣服。」徐芃這時 很順從施夢縈。他讓施夢縈繼續在走廊裡等著,自己跑進辦公室去和周曉榮交涉。 沒過多久,徐芃又出來了。「小施,你進來一下。」 「怎麼了?」施夢縈見他沒能把自己的連衣裙拿來,又慌了。這該死的周曉 榮,自己都做出那麼大的犧牲了,他還要改意? 徐芃臭著臉:「這王八蛋今天就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了!他非說一定要等晚 上和你做過之後,才把連衣裙還你。這樣,你到他辦公室裡等一下,我馬上給你 家拿衣服去,把你家鑰匙給我。」 施夢縈對此也無可奈何,只能把鑰匙給了徐芃。好在當初沈惜為她租房時, 充分考慮到了她上班是否方便的問題,選了個距離適的小,坐公交也不過七 八站路,徐芃開車來,頂多半個小時就夠了。 但是施夢縈不想去周曉榮辦公室等。她怕徐芃不在時,周曉榮會有什麼過分 的舉動。她希望徐芃能打開講師休息室或會議室,讓她待一會。 對此,徐芃倒是有不同意見。他解釋說,周曉榮這王八蛋人品是次了點,但 好在還是講信用的。說好了晚上去賓館做愛,現在就不會對你怎麼樣。再說,如 果他真想對你做什麼,你以為待在那些房間裡,他進不去啊?他是公司老總,公 司裡哪個門他打不開?他手裡的門禁卡是有最高權限的。 施夢縈想想也是,只得不情不願地進了周曉榮辦公室,在離周曉榮最遠的沙 發一角窩著。雖然徐芃說得篤定,但她還是做好了提前被周曉榮侮辱的心理準備。 但事實證明,她用莫大的意志撐起來的心理準備完全白費。周曉榮除了嘴上 調笑幾句,幾次建議在徐芃來前就先happy一下外,還真沒對她做什麼。 儘管如此,蜷在沙發上的施夢縈還是緊張得快要死掉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恍如半個世紀那麼漫長。 終於等到徐芃,給她帶來另一條連衣裙。她穿戴整齊後,逃命似的衝出周曉 榮的辦公室。徐芃緊趕慢趕跟在她身後,送她家。 一進家門,施夢縈就衝進浴室,打開水龍頭,讓水流沖刷自己。想著自己可 憐的處境,想著等待著自己的糟糕命運,施夢縈委屈又傷心地痛哭著。 與此同時,望著丈夫進門的宋斯嘉,有著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心情。 齊鴻軒一進門換好鞋,就跑到沙發邊,給了宋斯嘉一個熊抱和熱吻。 宋斯嘉好不容易才從他懷裡掙出來,催他快去洗手。鍋上正燉著湯,再過半 個小時就可以吃晚飯了。齊鴻軒一邊誇著老婆賢惠,一邊走進衛生間。 宋斯嘉笑吟吟地望著丈夫的背影,心底卻不免泛起一絲微妙的詫異。 她也說不清是哪裡奇怪,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令她覺得不那麼正常。 家,擁抱,接吻,洗手……沒什麼錯啊…… 不明所以地搖搖頭,宋斯嘉覺得大概是下午自己了趟母校,感慨良多,整 個人還處在細膩敏感的情緒中,才會產生些奇怪的感覺吧。 她快步走向廚房,該去看看灶上的湯怎麼樣了。如果一切正常,那另兩個要 炒的菜也差不多可以下鍋了。 小夫妻倆準備共進豐盛的晚餐,而施夢縈在徐芃的陪伴下,卻把一頓飯吃得 味同嚼蠟,半點滋味也沒有。 施夢縈早就想反悔了!她洗完澡到臥室換內衣,一進房間,就恨不得鎖上 門,再也不出去。 晚上等待著她的是什麼,此刻的施夢縈其實並不十分清楚,但要和周曉榮上 床這一條她還是明白的。她怎麼都想不通,自己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怎麼就會 下賤到要去和一個自己壓根就很討厭的男人上床? 可她不敢反悔。 她的連衣裙直到現在還留在周曉榮手裡。 施夢縈不是沒想過到時候就算周曉榮在眾多同事面前公開一切,自己也可以 採取矢口否認的態度。反正只是一條連衣裙,又沒照片,又沒影像,難道周曉榮 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徐芃帶她家時,在車裡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呵呵,胖子手裡攥著你 的連衣裙,肯定寶貝死了。要不是你脫在辦公室,他怎麼能拿到你的衣服呢?」 這句話擊碎了施夢縈妄想抵賴的全部希望。是啊,很多人都見過自己穿那條 連衣裙,如果不是自己動把它脫在了公司,周曉榮又怎麼能拿到這件衣服呢? 這根本不是「打死都不說」這招能掩蓋得過去的。 施夢縈終於絕望,只能心如死灰地出門、吃飯,再坐上徐芃的車,前往某個 賓館,等待周曉榮的「臨幸」。 徐芃帶她找了家三星酒店,開了間精選大床房。這裡當然比不上香格里拉酒 店的豪華套房,但比起一般的連鎖酒店還是要好得多。 房間的整體環境是暖色調的,床單則是很柔和的奶白色。吊燈的光足夠明亮, 但並不刺眼。窗邊是一排足夠坐五六人的淺鼠灰色長布沙發。床鋪上、沙發上擺 了三四個同樣素雅的鼠灰色布飾。 從所處的八樓窗口望出去,已經入夜的城市,霓虹閃爍,別有一番滋味。 如果沒有即將面對的噩運,施夢縈會覺得在這樣一個房間住一夜,也不是什 麼糟糕的事。 推開房門的瞬間,施夢縈甚至以為會像電影裡演的那樣,看見周曉榮光著上 身,下身包著浴巾,坐在沙發上淫笑著望著她。 房間是空的。 施夢縈鬆了口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和徐芃剛在大堂辦手續,開的房間, 周曉榮怎麼可能事先跑到房間裡? 坐到床邊,惴惴不安的施夢縈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徐芃進了衛生間, 似乎在和人打電話。施夢縈的心揪了起來,周曉榮要上來了嗎? 過了兩分鐘,徐芃從衛生間出來,站到她身邊,輕輕揉了揉她的肩膀:「來, 先把衣服脫了,我幫你弄下前戲,你應該不想讓那胖子在你身上多擺弄。」 施夢縈仰臉看了眼徐芃,怔怔地把目光轉向吊燈暈黃的光圈,默默伸手到腋 下,拉開了拉鏈。 徐芃見她開始脫衣服,自己也就三下五除二地脫到只剩內褲。轉臉見施夢縈 正要解胸罩,連忙說:「把內衣先留著吧。」 這時的施夢縈茫然無措,只知道服從徐芃的指揮。他既然說不用脫胸罩,那 她也就停下動作。此刻,她身上只剩下一套絳紫色的內衣,胸罩細薄如透紗,在 施夢縈看來,透明得有點不像話。尺寸剛好能覆蓋住她四分之三個乳房,恰好遮 擋到乳暈為止,上半部的圓球大半都露在外面。內褲也是同樣的款式,除了襠前 的布片是實心的,其他位置基本都是鏤空的。即使襠前的部分也有幾分透視感, 稍加留意就能察覺到其中黑茸茸的一片。 這套內衣是去年生日時沈惜給她買的。她覺得過於性感,基本就沒穿過。之 前她在家選內衣時翻到了這一套,本來直接就跳過,沒想過要穿。轉念想到買這 套內衣的人,卻又賭氣似的穿上了。說起來,自從收到這套內衣到現在一年多的 時間,這也不過是她第四次穿它而已。 徐芃走到沙發邊,從包裡取出樣東西,遞給施夢縈。 「這個是我下午給你去拿衣服的時候順便買的,等會你把它戴上。也許看不 到那王八蛋你心裡還會舒服一點,你可以把他想像成任何你喜歡的人。特別是剛 開始的時候。開始以後其實也沒什麼好尷尬的了……」 施夢縈手裡的原來是個眼罩,而且不是那種普通的遮光眼罩,而是個大號的 紫色情趣眼罩,周圍鑲著黑色的蕾絲邊,戴上後基本從額頭到鼻樑完全都會被蓋 得死死的,什麼都看不到。 施夢縈也不懂情趣眼罩和普通遮光眼罩有什麼別,但眼前這個眼罩的外形, 還是挺討喜的,她對它並不反感。雖然不知道戴眼罩是不是真能起什麼作用,但 她隱約覺得徐芃說得有些道理。想到自己不用眼睜睜看著周曉榮一臉淫笑地壓到 自己身上,無形中她還真鬆了口氣。 「好了,等會兒他來之前你再戴吧。」徐芃溫柔地輕輕推倒施夢縈,慢慢褪 下她的內褲,卻又沒有完全脫掉,只是將它從一條腿上摘下,任由它停留在另一 邊的腳踝上。他輕撫著施夢縈的身體,從肩頭一直到小腿,動作十分輕柔,只是 用指尖似觸非觸地滑過。 施夢縈的身體硬梆梆的,徐芃的指尖似乎都能察覺到她皮膚下血管和肌肉的 不規則顫抖。 對徐芃的愛撫,施夢縈已經很熟悉了。她此刻的緊張完全來源於等會將面對 的另一個男人。徐芃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將她的恐慌消除掉一些。他揉按著施 夢縈的肌膚,在許多敏感的位置細膩地撥弄。 「你知不知道,你的皮膚比很多女人都要好。」徐芃壓低嗓門,好像就在施 夢縈的耳邊說話。 施夢縈略有些不自在地扭了下身子,沒有應。 徐芃吻她的額頭、臉頰、耳朵、鼻尖、下巴、脖子、鎖骨,跳過還戴著胸罩 的胸部,一直往下。 「你很香,充滿了女人的氣味。」 施夢縈的身體並沒有放鬆多少。即便是在和徐芃做愛時,前戲中她的身體也 總是僵硬的。但她的心思漸漸平軟,身體帶給她的那種奇妙的麻癢,佔據著她此 刻的意識,她有些忘記一會要面對的噩運了。 徐芃的舌頭已經游到施夢縈的小腹,手卻留在胸部,把胸罩撥開一些,露出 一邊的乳頭,在頂端不住地彈弄,很快就把乳頭搞得挺立起來。 這樣的玩弄,令施夢縈心神漸漸蕩漾。 小腹、胯部,大腿都被徐芃的舌頭舔到了,他的胡茬一直紮著施夢縈細嫩的 肌膚,又癢又痛,麻酥酥痛兮兮的。施夢縈開始發出一聲聲無意識的哼鳴。 徐芃把頭埋到施夢縈兩腿之間,先是深深地吸了口氣,揚起頭來笑著說: 「好濃的氣味,你來感覺啦!你一流水下面就騷哄哄的……」 施夢縈扭轉頭,不敢看他。她自己都能聞到那股氣味。她很想為自己辯護, 但那股氣味,除了用「騷」來形容,她也想不到別的詞彙了。 徐芃開始給她口交。這次他舔得很猛,肉穴口外的一圈陰毛很快就全濕了, 緊貼著穴邊的肌膚。徐芃把舌尖捅入肉穴,在穴口處不住舔弄。汩汩的淫水往外 冒,有些進了嘴裡,他也全不在意。 這種既痛快又難受的搔癢感,使施夢縈無法遏制地扭起了屁股,明顯的前後 蹭動的姿勢就像在配徐芃用舌頭插著她的肉穴似的。這時的她,身體的僵硬也 已經緩解了大半。 徐芃伸長舌頭攪動了好一會,覺得有些累了,性咬住一片肉唇輕輕扯了幾 下,最終將肉唇間頂起的肉蒂卷在舌頭裡,用勁吸著。他的胡茬冷不丁又刮到施 夢縈大腿內側最嫩的皮膚,她發出一聲嫵媚的「嗯」聲,把頭轉向另一邊。這種 刺痛並不能破壞她此刻的愉悅,完全充血而外翻的兩片肉唇,和肉穴口覆蓋的薄 薄一層溫熱液體,說明她已經動情了。 現在的徐芃,固然還不能完全控制施夢縈的頭腦,但對她的身體已經是再熟 悉不過了。 猛的,施夢縈微微揚起上半身,全身繃成一個弓形,頭部懸在半空,像電影 定格似的凝固了幾秒鐘,一陣類似哭泣的嚶鳴伴隨著劇烈的顫抖從她鼻腔中發出。 「差不多了……」徐芃重新爬到施夢縈身邊躺好,盯著她的眼睛。 施夢縈被他看得突然有了一絲羞澀,就在她想轉過臉去的時候,徐芃突然抱 住她,略顯粗暴地吻在她的唇上。施夢縈毫無防備,尖叫只傳出一些聲響,就被 堵在了喉嚨裡,徐芃熟練地吸住她的舌頭,貪婪地捲弄著。施夢縈能從舌尖品嚐 到一絲酸鹹的滋味,那是她自己的淫水。 但現在她也顧不得去嫌棄那些。 從一開始的驚慌,逐漸變得享受,施夢縈也抱緊了徐芃,熱烈地吻著。不 知不覺間,她一條豐腴的腿已經壓到徐芃身上,勾住了他的小腿。 終於,徐芃放開施夢縈,說出了那句她一直極力避免去想的話:「胖子肯定 等急了,叫他上來吧。」 施夢縈張開嘴,恨不得能說出「不要」這兩個字,但終究還是沒說。 從床的一角扯過那個情趣眼罩,遞到施夢縈手裡,徐芃輕聲細語但卻十分肯 定地說:「戴上吧,我馬上叫胖子上來。」 施夢縈哀怨地最後看了他一眼,接過眼罩戴上。她從沒用過這玩意兒,一時 還搞不定繫帶。徐芃幫她繫緊了眼罩,前後上下檢查一番,確定她現在確實什麼 都看不到,這才起身跳下床。 眼罩的避光性極好,儘管因為底部被鼻樑托起,不可避免地漏進一些光線, 能讓她感覺到外界的光亮,但大部分視野都還是漆黑一片,她即使盡全力把眼珠 往下瞅,也無法通過眼睛下方這點空隙看到什麼東西。 但透進來的這點光還是給了她一點點安慰,不至於令她身處無助的一片漆黑 之中。 施夢縈聽到走開幾步的徐芃在電話裡說:「你可以上來了,小施準備好了。」 不由自的,施夢縈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渾身開始哆嗦。她覺得自己現在 手足無措,不知道應該怎麼擺放手腳。她一直保持著剛才和徐芃擁吻後的姿勢, 幾乎一動沒動。 那個電話放下還不到兩分鐘,就傳來敲門聲。徐芃笑罵了一句:「這王八蛋, 肯定沒在大堂等,估計就在走廊裡溜躂來著。」 這句話當然是對施夢縈說的,但她毫無反應。 施夢縈清楚地聽到徐芃走向房門,開門,嘟囔了一句「你他媽是有多急啊」, 緊接著又是關門聲。 走向床邊的腳步聲明顯是兩個人的。 周曉榮嘿嘿笑著。 「當然急了!小施好不容易才答應讓我操,當然要趕緊來,免得她又反悔。」 施夢縈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光靠想像就能勾勒出那張貪婪的胖臉。她繃 著勁兒,盡可能地穩住呼吸,免得整個人在床上發起抖來。 其實,此刻的她在徐芃和周曉榮的眼中,正以一種十分怪異的僵硬姿態平躺 著,雙手握拳,兩腿微張,股間的黑毛清晰可見。 周曉榮不由自地吞了口口水,再不說廢話,開始脫褲子。 徐芃從他身後經過,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浮起一絲 嘲諷的笑容。周曉榮幾下就把自己脫了個精光,直奔床上的施夢縈而去。徐芃則 又來到沙發邊,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一個小設備包,打開後,拿出一個掌心高清DV, 開機,調試幾下,對準了床上的兩人。 在鏡頭裡,一個曲線誘人、僅著胸罩的豐腴裸女渾身僵硬地平躺在床上,四 肢微微張開,擺成十分不自然的姿態,顯得是那樣侷促不安。 徐芃得意地笑,慢慢走近床。 此前他和施夢縈在床上親熱時,並沒有去管上下左右的方位,反正賓館豪華 大床房裡的床往往夠三四個人在上面折騰,也沒有必要去在意床頭床尾的方向。 所以現在的施夢縈其實是橫躺在床上,頭衝著房間門的方向,而腳則朝向沙發, 正好是徐芃現在站的位置。 周曉榮坐到施夢縈身邊,一把扒掉吊在她腳踝上的內褲,丟到地上,攥住她 的手,把它按到了自己的肉棒上:「來,小寶貝兒,給我搓搓雞巴,搞硬點,等 會好操你。」 施夢縈對他說的話好像充耳不聞,面無表情。但握著肉棒的手還是依言攥緊 了,木然地擼動起來。 這時,周曉榮注意到舉著DV的徐芃正在靠近,比了個手勢,指了指施夢縈的 下身。又故意將她的兩條腿掰開。施夢縈只在腿剛被掰開時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 隨即認命似的放棄抵抗。她的兩條腿被掰成一個超過2 度的大鈍角,整個肉穴 完全暴露在鏡頭裡。 真要說起來,施夢縈的下身並不算漂亮。和大多數的中國女人一樣,她沒有 修剪陰毛的習慣,一蓬稍顯雜亂的茂盛黑毛環繞著飽滿豐盈的陰部。儘管已經經 過相當長時間的冷卻,但剛才和徐芃間的親熱,還是使她充血的下身不可避免的 濕潤起來。略略發黑的陰唇半開半,透出一絲不那麼完美的紅潤。 也不知為什麼,施夢縈的乳頭是美妙的嫩紅色,陰唇卻沉澱著大量的黑色, 但一旦翻開肉唇,穴中的肉壁又是鮮嫩嫩的。 周曉榮扒開一邊肉唇,撥弄了幾下藏在肉穴腔壁口的小陰唇,玩了一邊又玩 另一邊。施夢縈伸手推了兩下,沒能阻止他的玩弄,又認命似的放手不管了。肉 唇被周曉榮揪在兩根指頭間,一會扯得很長,一會又用指肚摩擦。 站在一旁的徐芃看著這樣的場景,肉棒也被刺激得硬挺起來,裹在內褲裡脹 得難受,性把自己內褲也脫了。他認真地拍著每個細節,看著施夢縈被玩弄的 陰唇,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小時候玩過的橡皮泥。 玩夠了肉唇,周曉榮側躺到施夢縈身邊,把臉湊到她唇邊。目不能視物的施 夢縈,直到兩人的嘴唇即將碰觸的剎那才察覺到周曉榮要幹什麼。她堅決地扭轉 臉,不願和他接吻。 周曉榮倒也不急,輕輕「哈」了聲,用剛才玩弄過她肉唇的一根食指挑著她 的下巴,笑著問:「這麼不樂意,怎麼還選了套這麼騷氣的內衣過來?明擺著是 想誘惑我啊?小騷貨!」 還沒等施夢縈答,他就隔著胸罩把手直接按到她一邊乳房上,用勁揉搓。 「嗯,夠大,夠軟!媽的,奶頭怎麼這麼硬了?是不是剛才被徐老師舔過了? 搞得這麼興奮?」 像他這種出言不遜用詞粗野的風格,是施夢縈過去從沒遇到過的。 如果不算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誰的那些奪走她處女身的男人,迄今為止,她有 過四個男人:大學時的那個教授男友、沈惜、徐芃還有董德有。前三個至少從外 表上看起來,都是斯文人,在床上即便是調笑,也不會太過分。董德有雖是個農 民,但一來只和他有過一次賭氣式的性愛,並沒什麼交流;二來當時他也有些心 慌,患得患失的,根本顧不上說什麼。因此,周曉榮在床上的表現對施夢縈來說 真的是前所未見。 這種風格也恰是施夢縈從骨子裡來講最鄙視,最難以接受的,可她現在偏偏 就要和這樣一個男人做愛。 施夢縈滿臉通紅,狠狠把頭扭向另一個方向,不再對著周曉榮所在的位置。 就在這時,周曉榮使勁把她的胸罩向上推到了肩膀處,兩團豐乳掙脫束縛, 卻因為背帶還沒有解開的緣故,被推高的胸罩勒得施夢縈背部和腋下的肉生疼。 她不可抑止地喊出了聲。 周曉榮撲到她胸前開始舔她的乳房。施夢縈感覺到自己前胸很快就變得濕漉 漉的,想到那些全是周曉榮的口水,不禁一陣陣隱隱作嘔。 在施夢縈的乳房上塗滿口水後,周曉榮開始集中精力在兩顆櫻桃般的乳頭上, 吸吮得「嘖嘖」作聲,有時又叼住乳頭向四邊拉扯,使兩團軟肉變換著各種形狀。 愜意地玩了一陣,周曉榮感覺自己的肉棒在施夢縈手中已經脹到最大,就直 接跪到她兩腿之間,手扶著粗大的肉棒,把龜頭頂到施夢縈肉穴口,抬頭看了眼 徐芃. 他正在靠近,十分配地把DV鏡頭對準他的龜頭。 周曉榮沒有急於插入,而是刻意扶著龜頭,在肉穴口打轉。「小施啊,我現 在隨時可以進去,你想不想我進去啊?」 施夢縈閉口不言。 周曉榮耐心地把龜頭頂在陰蒂的位置,不停地摩擦著。又揪住一片因充血而 腫腫起來的陰唇,用勁扯開,不時地用龜頭去蹭裡面通紅的嫩肉。這種肉體上的 強烈刺激,使施夢縈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整個下身的肌肉都難以控制地急速 蠕動著。 一點一點的,周曉榮把他碩大油亮的龜頭插進肉穴,卻又停在半途,不再繼 續前進,用手扶著根部,轉動著卡在肉穴口的肉棒。 「怎麼樣?到底要不要我進去啊?你不說話也無所謂,我還能再多玩一會。 看不出來啊,小施,你流起水來,味道這麼重,果然是個『騷貨』!哎呀!小施, 你的水都流到我的雞巴上了!」 施夢縈被他說得氣急,雙手撐床想仰起上半身。「你到底還做不做?不做就……」 話沒說完,周曉榮狠狠一挺腰,把整根肉棒兇猛地撞進她的肉穴。沒說完的 半句話變成了一聲尖利的嚎叫,施夢縈猝不及防地被侵入,上半身像要被頂飛似 的向上一挺,隨即像片落葉般重重摔到床上。 周曉榮惡狠狠地笑著:「多玩幾下就忍不住了?這麼想被我操就直說嘛,就 說你是個騷貨!這麼想被雞巴插,老子干死你!這下騷貨滿意了吧!」 他倒是半點沒留力,從第一下開始就全力以赴,暴風驟雨般狠操了幾十下。 一開始,施夢縈還想表現一下自己的骨氣,想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可她現在 已經不是當初第一次和徐芃上床時的施夢縈了,這段時間裡頻繁的性生活,早就 馴熟了她本就已經成熟了的肉體,無形中使她對性刺激的抵抗力降到了最低點。 現在她的很多反應純出本能,已經不完全是理智可以控制的了。 不過堅持了半分鐘,她就在周曉榮猛烈的攻擊下開始失神地尖叫起來。 在她叫聲的刺激下,周曉榮顯得愈發興奮。他挺起上身,雙手緊緊抓住施夢 縈兩條腿,使之高高抬向空中,兩個腳尖各朝一個方向,形成一個大大的「V」 字。纖秀的腳踝被他死命攥住,使得施夢縈整個下半身都有被他提起來的感覺。 這種姿勢是肉棒正面進入肉穴時,受到大腿和臀部的阻礙最小的。周曉榮可 以每次都把整根肉棒完全捅進肉穴,小腹一次次結結實實地撞在施夢縈的屁股上, 十分帶勁。 他每一次抽插都全力以赴,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兩人下身連接的那個部位不 斷髮出肉體摩擦、汁液攪拌的聲響。施夢縈的屁股有三分之一懸空,每一下撞擊 都會使她渾身亂顫,整張床都隨之在抖。 周曉榮早就想這樣痛痛快快幹一次施夢縈了。這個裝模作樣的騷貨! 前幾天徐芃把出去上課時給施夢縈拍的上張裸照都發給了他。雖說施夢縈 親手刪掉了這些圖片,她卻不知道,不止一種恢復軟件能把這些圖片復原硬盤。 她前腳離開徐芃的房間,後腳他就重新找了這些照片。 周曉榮玩過的女人也不算少了,但看著這些照片還是興奮不已,恨不得能當 場擼一把。 當然,這倒也不是因為施夢縈的魅力已經到了如此令人難以拒絕的地步, 要是她一直以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搞得周曉榮很不爽。看到她被徐芃玩得 像個騷氣沖天的賤貨,周曉榮知道自己遲早也會有一遂夙願的機會,當然會興奮。 為了今天晚上這個計劃,他可是特意好幾天沒碰女人了,就是要把所有的勁 兒都用在施夢縈這騷貨身上。 「爽不爽?爽不爽?老子幹得你爽不爽?」周曉榮的問題更多其實只是自言 自語,是用力衝刺時保持節奏的一種下意識的舉動。他都沒注意自己已經把施夢 縈的兩條腿用力壓向兩邊,再差一點就要劈成一字馬了。如果不是自幼花大力氣 練過很長時間的民族舞,施夢縈早就受不了了。 平心而論,被這樣激烈撞擊著,施夢縈不可能沒有快感。她那兩條被周曉榮 攥著的小腿繃得緊緊的,腳尖挺得筆直,斜斜地刺向半空。如果認真觀察,還會 發現她小腹以下的軀體正配著周曉榮的衝刺,韻律感十足地聳動著。 但她還是盡可能的不吐一個字。儘管那聲聲呻吟不可避免地從她嘴裡冒出來。 今天,我是被周曉榮脅迫來的,不是因為自己樂意才來的。 在叫床這件事情上,施夢縈決心要表明態度。如果說被操得呻吟不斷,是避 免不了的生理反應,那麼至少,自己絕不能親口說出被他幹得很爽這種話! 徐芃饒有興味地拍下這一切,尤其是刻意給了施夢縈挑直的腳尖和潮紅的面 孔幾個特寫。隨即他悄悄走向床尾,沖周曉榮做了個手勢。 略微顯得有些癲狂的周曉榮想起之前兩人的約定。 他猛的停下衝刺,拔出肉棒。下身突然變得空虛的施夢縈茫然地仰起頭,戴 著眼罩的她對身邊狀況完全不明所以。周曉榮也不說話,直接抱住她的腰,用勁 把她翻轉過來,將她擺成跪爬的姿勢,再讓她橫轉身,使她的頭對著床尾。 施夢縈昏沉沉地服從一切指令,終於照著周曉榮的要求趴好,他托住大腿根 部,使她的屁股撅得足夠的高,掰開臀瓣,硬挺的肉棒再次毫無阻礙地捅進水淋 淋的肉穴。 「我操!生了這麼個大屁股,就應該從後面操!小施你真是條天生的母狗!」 周曉榮一向對女人的臀部有特別的癡迷,施夢縈的肥臀對他來講簡直就是極品, 這種視覺上的強烈刺激使他的興奮勁兒更加難以遏制。 從後面操屄,受到的阻力更小,周曉榮這一通狂轟濫炸差不多要把施夢縈操 暈了。他每一下都插到底,要不是箍住了施夢縈的腰部,簡直就要會她撞飛。兩 人肉體相撞發出的急促的「啪啪啪」聲和肉棒抽插時攪動汁液的「咕嘰咕嘰」聲 混成一片,聽起來居然十分和諧。 施夢縈的上身隨著被撞擊的節奏不住搖擺,豐滿的乳房吊懸在半空,像兩個 小肉口袋似的亂滾。她的呻吟變得尖銳而急促,沒有被眼罩蓋住的臉部肌膚紅得 都像要滲出血來。周曉榮的肉棒長度雖然一般,卻很配得上他的體型,圓滾滾的, 十分粗壯。施夢縈覺得股間酸麻無比,整個下身好像都被他撐得滿滿當當,何況 又不由分說遭到這樣一番疾風驟雨般的衝撞,她顧不上抗議他在自己背後說的那 些髒話,只剩下暈頭轉向地亂叫。 她現在殘存的一點理智都用在反覆提醒自己:「不能說很爽……不能說很爽 ……」其他的,基本已經脫離了控制。她的尖叫聲在周曉榮和徐芃耳中,逐漸變 成浪叫,帶上了一絲不受控制的瘋狂。 正身處癲狂中難以自抑的時候,施夢縈突然覺得自己的下巴被人抓住,隨即 一根熱乎乎騷哄哄的肉棒徑直捅進自己嘴裡,還不等她作出任何反應,一隻大手 按到她的後腦上,肉棒開始在她嘴裡進進出出地做起了活塞運動。 耳邊是徐芃的聲音:「來,小施,別光叫了,給我舔舔。」 施夢縈一開始嚇呆了。她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同時被兩根肉棒侵犯。就在她發 愣的這段時間,周曉榮悄然把抽插的節奏放慢了一些;而徐芃則緊按著她的後腦, 完全把她的嘴當成另一個肉穴來操。 兩人一前一後,肉棒出入的節奏居然顯得十分和諧。施夢縈被夾在中間,身 軀伴隨著兩人的動作,不停地前後搖擺著,韻律感十足。 當施夢縈終於反應過來後,她妄圖使勁把徐芃從身前推開,可她現在四肢酸 軟,平時的氣力就不是徐芃的對手,何況現在只剩下了兩三分的勁兒? 她的臉完全被壓在徐芃的兩腿之間,有一小簇他的陰毛都鑽進了她的鼻子。 呼吸變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更別提說什麼抗議的話。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 盡可能張大嘴,將徐芃的肉棒整根容納下來,免得它橫衝直撞地在她的整個口腔 裡亂撞。 身後的撞擊還在繼續,但施夢縈的尖叫已經變成一聲聲像被悶在缸裡的不連 續的嗚咽。 徐芃伸手將施夢縈背部一直沒解開的胸罩搭扣解開,反手抄到她前胸,十分 熟捻地找到了翹起的乳頭,用勁揉搓起來。施夢縈現在渾身上下各個要緊的部位 都落在兩個經驗豐富技巧純熟的男人手裡,根本無力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她推不動徐芃,更逃不脫周曉榮,就算她試圖移動自己的身體,躲開徐芃肉 棒對她口腔的侵犯,卻又發現自己的腰被身後的周曉榮牢牢按住,那根粗壯的肉 棒還在肆虐,一旦發現她有抗爭的意圖,就會加大幾分衝刺的力道,不幾下,就 能將她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氣力搗散。 前後夾攻的時間一久,被操得渾身發軟的施夢縈性也就不再反抗,緊繃的 身軀一下子綿軟下來,就像一直抵禦著洪水的堤壩突然鬆開了閘,滔滔的水勢瞬 間就淹過了她整個人。在這種片刻不停的夾擊下,她甚至連眼罩都忘了摘,在沉 沉的黑暗中被滾滾的肉慾吞沒。 被兩個男人同時操了十來分鐘,他們終於各自拔出肉棒。施夢縈渾渾噩噩的, 以為一切終於結束,可還沒等她鬆一口氣,卻驚恐地發現,那兩人只是換了一下 前後位置,兩根肉棒再次一前一後地將她串了起來。 尤其是此刻嘴裡周曉榮的肉棒,在她的肉穴裡抽動攪弄了那麼久,混雜著男 人的分泌物、自己的淫水和兩人的汗液,那股噁心的味道使得她一陣陣反胃,險 些就要吐出來。 可這時的她還是被兩個男人牢牢控制住,根本沒有拒絕和反抗的餘地。 她的雙手被徐芃反剪著控制在自己的背上,腰部被他另一隻手托著,確保下 半身向後翹起的角度足以讓他的肉棒順利地在肉穴中進出;而她的頭部被周曉榮 死死地按在胯間。她除了兩個膝蓋以外,沒有任何能吃住力的部位,完全沒有辦 法確保自己身體的平衡,只能靠著兩個男人插在自己體內的肉棒,來保證自己不 至於跌倒。 很快,徐芃就射了。他嗷嗷叫著把精液全部射盡後,抽出肉棒,把殘留在頂 端的液體都擦抹在施夢縈肥大的屁股上。他迅速離開施夢縈股間的位置,周曉榮 又遞補了上去。 施夢縈尖叫起來:「你說過我只要陪你做一次就可以了!」 可憐她在徐芃射精的瞬間,一度還以為今天晚上的噩夢終於結束了呢。 不屑一顧地「切」了一聲,周曉榮一邊聳動著下身,一邊理直氣壯地反問: 「廢話,我還沒射呢!沒射怎麼叫做過一次?你要是想快點結束,就扭起來叫起 來騷起來!想辦法把我搞射了,就算結束了!你這母狗,騷屄怎麼這麼緊?我操!」 施夢縈噎住了,她一時不知如何反駁周曉榮的話。 在周曉榮第二次插入她的肉穴,狠命地捅了十幾下後,施夢縈忽然放聲大哭。 這突如其來的痛哭聲嚇了周曉榮一跳,但隨即發現施夢縈只是把頭埋到床單裡, 盡情地流著淚,並沒有反抗的意思,也就不去管她,繼續埋頭苦幹起來。 徐芃也被驚著了,拿著DV的手抖了抖。隨即再次將鏡頭對準施夢縈被操得臀 肉亂顫的大屁股。剛才操施夢縈那會,他把DV放在床上,估計鏡頭所及只是施夢 縈的一小段身體,也沒拍到別的什麼。現在他準備把周曉榮射精前後的細節都拍 下來。 施夢縈的這場哭泣像一場沒有預兆的山洪,伴隨著後來周曉榮整個抽插的過 程。就好像她想藉著淚水,把今晚所有的屈辱都趕出自己身體似的。 藉著之前讓施夢縈口交,緩解了一下緊張到即將爆炸的狀態,周曉榮恢復了 一定的戰鬥力,這次他又堅持了近十分鐘,這才一射如注。 當他把攢了好多天的精液全部灌進他覬覦了那麼久的肥穴中時,施夢縈已經 像一灘爛泥,軟癱在床上。 即便這樣,兩個男人也還是沒放過她。徐芃將DV放好,摘下施夢縈的眼罩。 兩人將各自的龜頭在施夢縈身體各個部位滑過,在她各處肌膚上都塗抹了殘 留的精液。隨即又一左一右地分躺在她身邊,緊緊貼住她,讓她兩隻手分別攥著 兩根皺巴巴軟趴趴的像毛毛蟲的肉棒,一人捏住她的一邊乳房,像玩泥巴似的揉 搓起來。 施夢縈任由他們玩弄。她現在連動根小手指的勁都沒有了。 (待續) 後文提示: 巫曉寒遠赴海外。 劉家老二舉行婚禮,沈惜會在婚禮上遇到哪位昔日的對手? 沈老爺子急病住院! 孔媛與男友分手,她又遇到了什麼? 正文 【情慾兩極】(20)(上接第19章) 作者:aksen 於26/9/7 字數:2363 故事的第三階段正式開始! 更廣闊的背景,更複雜的關係,更真實的情感,希望新老朋友繼續關注支持。 找請?第一? 在本章之前,對本小說發生的城市、公司、學校等重新做了命名,過些時間 會把這些設定在交流帖中說明,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有助於閱讀。所有前 面章節的修訂會體現這些新設定。 以下只作與本章中出現的一些新設定的簡單說明: 中寧市:中國某省省會。下轄七四縣。(本作故事發生的要地點) 應林市:中寧市所在省的另一個副省級城市。(沈永華任職的城市) 石舟:中寧市首,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所在地。 虎川:中寧市最老的一個,背靠獨山森林公園,環境宜居。 苦溪縣:中寧市南部縣,境內有七溪景,離城有兩小時以上車程。 第二十章 重逢,再見 王逸博跟在沈惜身後走進希爾頓酒店大堂,興沖沖打量周圍的一切。張沐霖 安靜地跟在他身邊。 以王逸博的家庭條件和他父母的會地位,不至於為了能在希爾頓吃頓飯而 如此興奮。令他高興的,是一向被表哥們當作小鬼的自己,被別人正兒八經地請 來做客。 不是跟在爸媽屁股後當跟班,而是王大公子本人,帶著女朋友來做客! 請客的是劉家。婚宴。 從今天的日子就能看出劉家用心精細。月8日,星期天,口彩好,又是休 息日;從陰曆算,今天是九月初六,宜嫁娶、祈福、求嗣。 怎麼看,都是結婚的好日子! 老爺子劉寅昆一共有兩個兒子。老大劉默年近花甲,膝下是劉銘遠、劉凱耀 哥倆;老二劉彬則只有獨子劉紹輝。 劉紹輝在廣州讀的大學,畢業後就留在當地創業,一晃已經孤身在外奮鬥了 十年,如今也算小小有些身家。立了業,自然就要成家。已經三十二歲的他,再 不結婚,家裡老人這關也過不去。 所以劉紹輝這次中寧,是特地來舉行婚禮的。新娘是一個今年剛研究生畢 業的廣州女孩。 劉彬和沈永強相交莫逆,兒子結婚,當然要請老朋友來喝喜酒。可惜沈永強 這幾天正在北京公幹,分身乏術,只能由沈偉揚夫婦代父前來賀喜。 到了希爾頓,沈偉揚驚訝地發現,從高中時起一心讀書,再也沒在公子哥們 的圈子裡廝混過的沈惜,這次居然也來了,還帶上了王逸博。 沈惜是劉銘遠兄請來的。自從沈老爺子壽辰當晚兩人在雅福會重逢,劉銘 遠對沈惜一直很熱情。他特意邀請沈惜前來參加堂的婚禮。尤其令沈惜覺得有 趣的是,劉凱耀還特別聲明,把王逸博和他女友一起請來。 「不打不相識!你那表我看挺有意思,請他過來喝杯喜酒,也算是正式大 家交個朋友。」 別人既有這樣的好意,沈惜倒也不便推拒。 到了婚宴現場,只見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煞是熱鬧。標識著婚禮現場位置 的指示牌一直放到了酒店停車場出口處。一人多高,用花色字體寫著「祝劉紹輝 先生、魏舒瀅小姐琴瑟和鳴,年好」字樣的大幅婚紗照在酒店大門外、大堂 裡、電梯廳裡隨處可見。 「呵!劉家今天算是下本兒了,恐怕來了幾號人吧?」王逸博嘖嘖感歎。 別看他是沈家一份子,從小也算是見過大人物、大場面的,但這種場面還是 不常見。官場和商場有很大不同,尤其是像沈執中、沈永華這種級別的幹部,很 多時候要刻意保持低調。比如沈執中的壽宴,一直以來從沒有大操大辦過。 而像劉家這樣,從劉默、劉彬兄這一代完全脫離官場,一心經商開始,反 而沒了很多顧忌,可以高調一些。 「估計會有七十到八十桌吧?希爾頓應該沒有這麼大的婚宴廳,估計劉家包 了好幾個廳。」沈惜站在大堂角落觀察了一會,大致作了估算。 王逸博撓撓頭,覺得對劉家來說,這個數字倒也不算誇張。 任何人家舉辦婚禮,總是親友畢至。一般來說,「親友」,「親友」,總是 「親」更要緊些。但劉家這樣的大家族辦婚禮,往往不是這樣。除了不可避免一 定要尊而重之的雙方父母外,往往反而還是「友」顯得更重要。 就像今天,新娘廣州那邊的親眷不過來了不到二十人,其他被請來參加婚禮 的,既有劉寅昆當年在官場上建立的關係,也有劉默、劉彬兄在商場上積累的 人脈,還有下一代劉銘遠哥仨各自結交的朋友最後一類對劉家的未來而言尤 為重要。來賓多而且雜,純粹出於交情和親誼而到場的,不過幾十號人而已,絕 大多數都是各個方面對劉家而言用得上的人物。 至於這些人裡有多少是真的衝著祝福新婚夫婦而來,反在其次。 沈家堂兄倆並沒被劉家安排在一起。沈偉揚今天代表沈永強,自然被送到 代表沈永強身份地位的座次上去。而沈惜等三人只是作為劉銘遠的朋友而來,就 被安排到另一處。 同桌的,有老仙、菜勺兒等一干新識。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周曉榮和徐芃 也在。看來在這桌坐的,都是劉銘遠、劉凱耀哥倆的朋友。 雅福會那夜,徐芃並不在場,乍見劉銘遠領著沈惜過來,不由得一愣。不過 也只是瞬間反應,立刻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反倒是在看到沈惜身後的張沐霖時, 徐芃的眼睛突然一亮,臉上添了幾分錯愕。他飛快瞥了眼周曉榮,胖子臉上也是 幾乎完全相同的表情。 張沐霖的目光從這兩人臉上一掃而過,沒有任何反應。 周曉榮也瞅了瞅徐芃,後者不露聲色地搖了搖頭。胖子知道在這個場不適 說別的,就假作一切如常。 其實,在剛看到沈惜時,周曉榮並沒在意誰跟在他身後。他首先想到的,是 十多天前被自己和徐芃操成一灘爛泥的施夢縈。 那晚,周曉榮算是過足了癮。施夢縈進公司近兩年時間帶給他的憋悶,伴著 一次次精液的噴射一洩而空。 雖說他之前和施夢縈約好只做一次。但被兩人搞得渾身無力的施夢縈,一絲 不掛仰臥在床上,還被迫一左一右握住兩根肉棒,還有什麼氣力反抗?她唯一能 做的,就是因為反感兩人放肆玩弄她的胸部,翻身趴到床上,讓乳房暫時脫離兩 人的魔掌。 可如此一來,反而更加刺激了周曉榮。一個沒做絲毫後撅動作卻顯示出一個 明顯聳起弧度的肥碩臀部就擺在眼前,他怎麼可能乖乖坐在一邊?撲上去又啃又 咬地玩弄了好一陣,他神奇地用比平時少三分之一的時間恢復了肉棒的堅挺。 當周曉榮直接趴到施夢縈背上,順著幽深的股溝將肉棒滑到肥穴口時,施夢 縈固然連聲尖叫表示抗議,可身體卻做不出什麼反抗的舉動。這個身高不過將將 一米七,體重卻超過一五十斤的胖子,把全身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她幾乎就要 喘不過氣來了。 在下身被兇猛地捅入和胸口發悶,呼吸都變得極其困難這兩個麻煩同時擺在 面前時,施夢縈本能地選擇了呼吸。她用盡全身殘留的氣力,勉強支撐起上半身, 當帶著腥騷味的空氣進入胸腔時,她已經被周曉榮狠狠地插了二十多下。 一切哭喊都是沒用的。周曉榮一手撐在她身邊,另一手按在她脖子正後方, 輕而易舉地控制住她,盡情在她身體裡出入著,同時不停地讚歎她屁股的彈性, 每一次撞擊和反彈都令他無比興奮。 在周曉榮搞足了一刻鐘,終於把肉棒抽出,射了施夢縈滿背精液的同時,徐 芃極為自然地將趴著的施夢縈翻轉,就著剛才被周曉榮操出來的滿穴春水,毫無 阻礙地又插了進去。 「來,小施,別停,咱們接著來!」 當徐芃射光子彈,周曉榮第三次提槍上馬時,施夢縈身子底下的床單早就濕 透了。其中既有兩個男人的精液,也有施夢縈自己的淫水,當然還有三人的汗水。 周曉榮最後這一次遇到了一點困難。施夢縈的下身已經差不多完全干了,實 在分泌不出液體來。但這難不倒周曉榮,他特意帶了潤滑液,為的就是怕出現這 種局面。 一直折騰到差不多將近午夜,施夢縈最後足足在床上趴了半個多小時,才算 能艱難地撐著床爬起身,去衛生間清洗自己。 這個晚上施夢縈唯一堅守住的,是自己的屁眼。在周曉榮用攪滿潤滑液的手 指戳她屁眼時,她也不知從哪裡迸發出來的最後力量,展開堅決的抵抗。終於, 在徐芃的示意下,周曉榮放棄了趁熱打鐵,當天晚上順便就給施夢縈屁眼開苞的 打算。 這時見到沈惜,想到那晚被自己猛操的傻妞就是眼前這人的前女友,無論是 周曉榮還是徐芃,心中都有幾分異樣的心思。按說,他們和沈惜間沒有什麼直接 衝突,談不上有什麼過節。徐芃純粹只是有一些男人常有的操過別人女人的暗爽 心理,而周曉榮則是因為巫曉寒堅持要和周旻離婚的緣故,心裡總有幾分對沈惜 的不滿。操過施夢縈後再見沈惜,覺得自己好像也佔了一點便宜。 他們這桌的人到得都早,離婚宴正式開始還有個把小時,人就已經到齊了。 本來他們可以安安穩穩等著婚禮開始,沒想到,在裴語微這小妞出現後,卻 又有了些小麻煩。 裴語微是跟著父母一塊過來的。劉銘遠陪他們前往為他們安排的座位,中途 要經過沈惜這桌。裴語微一看到沈惜,就不肯再挪步了,死活非要坐在這桌。劉 銘遠對此頗有些為難,一桌十位,都是事先算計好的。雖然婚禮用的酒桌並不局 促,哪怕坐上十二三個人也綽綽有餘,但畢竟臨時換座、加座都不太適。 小丫頭哪管這個,就認準這桌了。 在這種場,她父親裴新林雖然滿臉嚴肅,卻是不會開口的。教訓女兒的事, 交給了裴太太。 女兒失禮,裴太太伍學芳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可裴語微的反駁理由也算言之 鑿鑿,她指著徐芃說:「你們那桌都是叔叔阿姨,爺爺伯伯的,我過去會悶死的! 我要坐在表哥這邊!」 聽到「表哥」兩個字,沈惜略帶些驚訝地地看了眼徐芃.他倒是沒有想到,裴 語微和徐芃間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這個世界真是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啊。 負責引客的劉銘遠在一邊打著圓場:「阿姨別生氣,都是我們考慮不周,沒 考慮到應該把微微安排在我們年輕人這邊。怪我怪我。來來,裴叔叔,伍阿姨, 快請入座。微微這邊我來安排。放心放心!」 劉銘遠雖小了一輩,但卻是劉家長房長孫,又半點不靠父母,經營佳晟集團 有聲有色,儼然是中寧市年輕一輩企業家中的翹楚。伍學芳不好不給他面子,在 劉家婚禮上也不方便嚴責女兒,只能一面對劉銘遠表示抱歉,一面又對表外甥徐 芃叮囑了幾句,讓他幫忙照看這個調皮搗蛋的表妹,別讓她任性。 這樣的話,伍學芳平時不知說過多少,裴語微向來一隻耳進一隻耳出,從不 放在心上。今天聽了卻覺得很扎耳,一個勁催母親快走,不要繼續敗壞她的名聲。 劉銘遠又和這張桌上的其他人說了聲不好意思,這才招呼服務員加座。 這桌大半人都見過裴語微,也都知道這位大小姐是什麼脾氣,誰會跟她計較? 再說,和這樣一個小美女同桌,這頓飯吃得也開心,沒人會有什麼意見,個個都 笑呵呵地歡迎裴語微。 小丫頭也乖巧地和大家打著招呼,又招呼服務員把新添的座位從徐芃那兒換 到沈惜身邊。原本坐在沈惜左手邊的老仙洒然一笑,動往左挪了一點,空出一 個位置。 徐芃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怪異。這小丫頭明明是拿坐在表哥這邊當借口留下 來的,伍學芳剛走,她就明目張膽地坐到了別的男人身邊。 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總不會是今天一見鍾情吧?還真是有點邪門。 周曉榮湊到他耳邊輕輕問:「這小妞是你表妹啊?」 徐芃微微點頭,輕聲反問他這麼問是不是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裴語微。 周曉榮壓低嗓門,用最簡單的語言,把那晚在雅福會的事說了一遍。他可是 親眼看到那天晚上裴語微最後是上了沈惜的車。至於後來會發生些什麼,周曉榮 將心比心地想,還會怎麼樣呢?無非是禽獸和禽獸不如這兩種可能。他自己是寧 願做禽獸,也不會禽獸不如的。恐怕天下間的男人,多半都是如此吧。 徐芃多少有些瞭然。 自家表妹居然曾經大半夜和沈惜一起走了?想到各種可能性,徐芃突然產生 了一絲荒唐感,莫非,難道,沈惜還要變成自己的表妹夫不成? 婚禮十分順利。新郎新娘入場、行禮、答謝,一切按部就班,井井有條。劉 家大肆操辦,燈光、音效、佈景等自然都是一等一的。 裴語微輕輕嘟囔了一句:「紹輝哥哥怎麼變得這麼胖了!?」 仔細打量了一下正從台上走下來的新郎新娘,沈惜忍俊不禁。多年前他和劉 紹輝也有過幾面之緣,現在的他可和記憶裡那個男孩大相逕庭。他幾乎就是個再 大半號的周曉榮,也是將將一米七的個子,保守估計至少也有一七十來斤。 倒是新娘魏舒瀅,苗條的細高個,穿著高跟鞋明顯比丈夫還要高一些,體態 勻稱,五官秀麗,還是個9後,比劉紹輝足足小了七歲,看著十分引人注目。 這世間的男男女女,也真是什麼樣的搭配都有。 新郎新娘開始向賓客敬酒,婚宴現場也越發熱鬧。原本各自端坐的賓客們開 始藉著相互敬酒的名頭走動起來。 這些人來參加婚禮,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找個適的機會,和一些平時 不太容易搭上線的人物喝杯酒,聊上幾句。 哪怕只是換張名片,混個臉熟,也是好事啊! 今天的賓客中,也有幾個沈惜的好朋友,但在這樣的場,坐得又比較遠, 沒有必要特意跑過去應酬。反正沈惜和這些朋友不需要刻意聯絡感情,遠遠望見, 點頭致意,就算是心照了。 所以他一直安穩地坐著,陪同樣沒有任何應酬任務的裴語微說話,有時又和 王逸博小兩口聊幾句,自在得很。 過去兩個月裡,裴語微已經和他一起吃過四頓飯,還賴著他看過一次畫展, 兩人其實已經很熟,所以不愁沒有話題。沈惜知道她在讀普林斯頓大學期間,曾 在間隔年裡參加過一年「普林斯頓在亞洲」的志願者活動,他對這個有些興趣, 就拿這方面的問題請教裴語微。而小丫頭只要能和沈惜聊天,對任何話題都無所 謂。所以他們談得挺熱絡,清脆的小嗓門不停地說著,倒也不悶。 這時,一個人從他們這桌邊走過,無意中低頭瞥了眼沈惜,突然停步,略帶 游疑地叫了聲:「沈惜?」 沈惜聞聲抬頭。 眼前站著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高、體形和自己差不多,看起來十分 面熟。 稍加憶,沈惜終於想起一個名字。 「杜師哥!」他連忙起身。 這張桌上現在有一半人不在座位上。周曉榮跑到別處敬酒去了,徐芃倒還在, 見到這個男人,他也連忙站起來。 剛站住的男人,徐芃也認識,他名叫杜臻奇,三十二歲,是中寧鼎鼎大名的 龍濤集團的董事長。 在中寧,除了那些財大氣粗的國企外,民營企業中,向來有「四大天王」的 說法,沈永強的永業集團、劉默的名程集團、裴新林的新越集團都名列其中,這 些都是崛起了二三十年的老字號。而在近些年小一輩新發展起來的富豪裡,沈偉 揚、劉銘遠都已經自立門戶地撐起一片天地,杜臻奇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 龍濤集團掌管著中寧市餐飲、酒店、文娛等事業的半壁江山,據說也在積極 向其他領域拓展。不說別的,25年中華旅遊小姐中寧賽的比賽就是龍濤集團 承辦的。最近半年時光,杜臻奇身邊可謂美女如雲,龍濤集團在各大媒體上的出 鏡率也堪稱如火如荼。 像這樣的人物,徐芃只是在某次飯局中和他碰過一次杯。說起來,徐芃還夠 不上格和杜臻奇交朋友。真要與他相提並論,怎麼也得是沈偉揚、劉銘遠這樣的 年輕才俊,連劉凱耀的份量都是不夠的。 想到這兒,徐芃瞥了眼沈惜,心裡升起些許疑惑。 這個男人或許也可以和杜臻奇並列。 杜臻奇突然在這桌止步,不就是因為認出了他嗎? 但是,說來也怪,這位沈家三公子到底算是幹什麼的呢? 徐芃早就從施夢縈那兒把沈惜的事問了個底兒掉。原來這位堂堂的沈家三公 子,現在真的沒什麼大名堂。無非就是在鬧市開了家書店,在市裡的臨仙湖邊 有個不大不小的茶樓。另外,照施夢縈的說法,也就是隔三差五幫人剪剪片子, 做做畫冊,頂多還有些小打小鬧的投資。 徐芃不懷疑施夢縈說的這些。畢竟她曾和沈惜同居一年多,不可能連這些事 都沒搞清楚。 可就憑這些,沈惜頂多也就能保證自己不愁衣食,可他現在居然住著市價至 少七萬的別墅! 是沈家家底厚,他那早死的父母給他留了巨額遺產? 這倒有可能。 可即便如此,徐芃還是想不明白,沈家三公子,去幹點什麼不好? 如果做了公務員,以他現在三十歲上下的年紀,至少應該是個正科、副處級 幹部了吧?去沈永強或者沈偉揚的公司幫忙,難道還弄不到至少一個部門經理或 者分公司經理的位置?說不定集團副總也能做。為什麼要跑去開書店和茶樓,這 是什麼節奏? 家資豐富,衣食無憂,甘做閒雲野鶴?想不明白。 但不管怎麼說,徐芃還是承認,如果說在這一桌,還有哪個人能落入杜臻奇 的正眼,也就是沈惜了。 裴語微坐在位子上,好奇地打量著正面對立的兩個人。她在沈惜身邊聽得清 清楚楚,他管這人叫了聲「師哥」雖然她搞不懂這聲「師哥」代表著什麼 這算是個比較親近的稱呼吧?但看此刻兩人間的模樣,沒覺得他們彼此間有什 麼好感。 這兩人的關係確實很一般。 他們的恩怨要追溯到沈惜十六歲的時候。 那時,沈惜還跟著自己的師傅練心意六拳,當然,練的不是套路,而是技 擊。 沈惜開始習武時,最早練的就是心意六拳。 六歲以前的沈惜,也許是格外親近母親和姐姐的緣故,顯得文弱內向,彬彬 有禮之餘帶著一絲女氣。沈永盛覺得男孩子總得有些男孩子的氣概,就想送兒子 去習武,一來強身健體,二來壯一壯男兒氣,但母親忻晴卻一直不同意。 直到六歲那年,忻晴車禍去世。雖說這對一家人來說是一樁大不幸,但沈惜 習武這事卻從此沒了阻力,沈永盛把兒子送到自己一個朋友,中寧心意六拳老 師傅身邊習武。 師傅姓孫,當時已經年近半。沈惜跟著師傅從劈崩鑽炮橫的五行拳基本功, 練到十二形,漸漸入窺門徑。到他考上大學那一年,孫師傅被住在國外的女兒接 去同住養老,期間他跟著孫師傅練了整整十二年的心意拳。後來直到留學英國後, 他才又接觸了泰拳,漸漸把平時練功的重心轉移到了另一門武術上。 沈惜和杜臻奇就「結怨」於拳館。那時杜臻奇也跟著另一位老師傅習武,練 的也是心意六拳。他比沈惜大兩歲,所以那時孫師傅就讓沈惜管他叫「師哥」。 沈惜十六歲時,兩位老師傅讓各自的徒切磋一下功夫。 當時沈惜正在竄個兒的年紀,別看小了兩歲,但身高體形都已經和杜臻奇差 不多,力量上也不輸多少。過了三四招,沈惜一記刁手奪肘,放倒了杜臻奇。 技擊武術就是這樣,如果兩人只是切磋,真上手後基本就是幾招內見輸贏。 能拆上十幾招,就已經十分罕見。動不動滿場飛竄,打上幾十、上不分勝 負的事,至少沈惜沒見過。 這場比試是在孫師傅的練習館裡進行的,地面有保護,說好了是切磋,彼此 也都沒下重手。杜臻奇雖說被放倒,其實也就是沾了下地,眨眼就跳起來了。 按說,這是同門間再正常不過的「搭搭手」而已,但或許是杜臻奇對自己要 求高,也或許是他平時對自己太自信,這次敗給沈惜,讓他從此盯上了沈惜。 當然,杜臻奇對自己高看一眼,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和沈惜一樣,他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爺爺杜建同曾輾轉中寧市各縣當過多地的一把手,一度成為中寧市副市長。 在當年的運動裡蹉跎幾年,撥亂反正後,又做了一年多中寧市市長,隨即就升到 省一級職務。在省政府,他的辦公室曾和沈執中的辦公室只隔一個門。最後他到 了省政協養老。九十年代中期離休養老。至今身子骨還十分硬朗。 父親杜毅光也曾在各級別的政府部門打過滾,年前剛調任中寧市人大,任副 任。此前則多年擔任中寧市政法委副書記,只是因為年齡快到站,這才退居人 大二線。叔叔杜鵬志曾在市屬奉孝縣、麗橋做過副縣長和副書記,調市裡任 公安局常務副局長。任職已超過五年,是現任副局中年紀最大、資歷最老、級別 最高的一個。 杜家父子三人,過去幾十年裡大部分時間都在中寧市經營,在市一級及各 縣的官場裡,親朋故舊無數。如果不論其他,單說在中寧市裡的盤根錯節,恐怕 比沈家還要強一些。 在這樣的家庭成長,杜臻奇自己又爭氣,學習成績不錯,學生時代各種榮譽 也不斷。自九歲開始習武,向來對自己的身手也很有自信。 沒想到卻突然輸在比自己還小兩歲的沈惜手上。 杜臻奇和沈惜早就認識。過去沈惜還跟在沈偉揚屁股後面到處惹是生非時, 大家就有過小過節。只不過,那時直接和杜臻奇唱對台戲的是沈偉揚,沈惜只是 沈偉揚身邊的小跟班。 可今天,他輸給了沈偉揚的小,這讓他今後在沈偉揚面前平白地就低了一 頭。更讓杜臻奇鬱悶的是,這時沈惜已經開始老老實實讀書,不再跟沈偉揚出去 胡鬧。好幾次杜臻奇和沈偉揚兩伙人再起衝突時,都沒看到沈惜的身影,想找機 會從沈惜那裡找場子都做不到。 很快,孫師傅被女兒接出國,沈惜此後基本上就沒再去過心意六拳的練習 館。等他留學英國後,基本上就連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一晃,也是十多年沒見。 今天也算冤家路窄。 「早就聽說你來了,可一直都不知道你在幹什麼。」杜臻奇手按著身邊一 把椅子的椅背。儘管這張桌子有三四個空位,他也沒興趣坐下。他唯一的注意點 就在沈惜身上。 沈惜還是老樣子,笑呵呵地表示自己現在只是做點小生意養家餬口。 杜臻奇也不是真的關心他在做什麼,反正怎麼都輪不到沈家的孩子餓死。 「找個機會,我們再切磋一下?」這才是杜臻奇最關心的。他不自覺地捏著 自己的拳頭,指關節處卡卡作響。 沈惜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笑:「讓師哥笑話。我很久沒練拳了。」 「是嗎?我看你架子還在啊!」 「哪還有什麼架子?好多年沒練了,『十二形』都生了。」沈惜帶著那麼一 點不好意思,「現在也就偶爾打打泰拳,鍛煉身體而已。」 杜臻奇一挑眉毛:「泰拳?你還真能趕時髦……泰拳也行啊,什麼時候我們 玩一場?」 沈惜一攤手:「師哥說笑話。我們如果動手切磋,又不是打架,總得有基本 規則吧?可心意、泰拳,規則不一樣,怎麼比?要不,師哥你也練兩年泰拳?這 個很方便就能上手。到時候師再奉陪。」 對沈惜的這個建議,杜臻奇不置可否。 「呵呵……到時候看吧。總有你想出手的時候。」 沈惜微微皺眉,他是真不想和杜臻奇這類的人沾邊。 自從沈永盛去世,他動疏遠沈偉揚等人的圈子後,沈惜一直在刻意保持和 那個世界的距離。那裡有一般人接觸不到的佳人醇酒,紙醉金迷,但也有險惡關 節,鬼蜮心腸。 這幾年,沈惜成功地做到了獨善其身。但自從那晚陪王逸博去了趟雅福會, 重新和劉家兄搭上線之後,沈惜隱隱有一種預感,自己的太平日子怕要結束了。 果然,他又碰上了杜臻奇。 還是一個念念不忘當年一招之敗的杜臻奇。 沈惜一點都不想招惹這個男人。在他剛國時,沈惋曾向他簡單介紹了一下 過去那個圈子裡一些幼時相識的情況,其中,特意點到了杜臻奇的名字。 這些年,龍濤集團風生水起,但是在風光背後,卻有許多不能為外人道的隱 秘。據說,半個中寧市的黑道都和杜家有關。想想也是,前任的政法委副書記, 現任的公安局副局長,都是天然的黑道保護傘。 如果傳聞屬實,那麼處在杜家兩位長輩和底下那麼多道上兄之間,居中聯 絡的,就非杜臻奇莫屬了。 杜毅光、杜鵬志如果算是幕後的靠山,杜臻奇就是站在台前直接坐鎮掌舵之 人。 當然,這些全都是「據說」。 在我們這個國家,如果真有了明確的證據,那麼政府絕不會容許這樣的官員 和團伙存在。但如果只是「據說」,在一切徹底浮上水面之前,也不會有什麼人 刻意去招惹杜家。 「有黑老大的嫌疑,盡可能少招惹,不來往。」這是沈惋對的叮囑。 所以,如果有可能,沈惜當然希望能保持敬而遠之的狀態。 但是,現在看起來,沒那麼容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沈惜心性豁達,很少為已經發生的事情糾結。 場面上的事還是要做。沈惜表示要敬師哥一杯酒,杜臻奇當然也得給這個面 子。他擺出一副十分豪爽的氣勢,說師兄這麼多年沒見,怎麼能用這麼小的杯 子喝酒? 他讓服務員拿來兩個沒用過的啤酒杯,倒滿了白酒。 今天的婚宴,劉家選的白酒是53三十年釀青花瓷汾酒。一個啤酒杯裝滿, 大概是三兩多一點。 杜臻奇舉著杯子,笑嘻嘻地看著沈惜。 沈惜二話不說,一飲而盡。杜臻奇輕輕叫了聲好,也喝乾了自己手中的杯子。 等他離開,沈惜坐到座位上,一時顯得有些沉默,臉上添了幾分血色。酒 喝得凶了點,得氣。以他的酒量,5以上的白酒,喝一斤也不會有什麼問 題。但一口氣悶下三兩白酒,還是有些吃勁。 王逸博在旁關切地問了幾句,張沐霖很貼心地盛了一碗熱湯,放到沈惜面前。 稍加休息,再喝下這碗熱湯,沈惜覺得喉嚨和胃都舒服了許多,些許不適基 本也就消除了。 裴語微湊近他,好奇地打聽他與杜臻奇的往事,尤其是關於「練拳」的內容。 沈惜簡單地說了些,小丫頭瞬間興奮起來:「哇塞,看不出你還是個武林高 手啊!下次打架,一定要叫上我!」 沈惜哭笑不得。這把年紀了,誰還會跟人打架?再說就算真要打架,帶上你 這麼個小累贅幹什麼? 他不想多談和杜臻奇有關的話題,就刻意引導裴語微聊些別的。 說起來,他和小丫頭之間,還真有不少共同話題,無論是經歷、視野還是興 趣愛好。比如兩人都很喜歡老鷹樂隊和平克·弗洛伊德;比如兩人都去過日本的 高野山,並且都認為那裡勝過富士山;還有兩人都喜歡同一本書《查令十字街84 號》。 沈惜突然想起自己十天後的倫敦之行。 「要不?我去查令十字街為你拍張照吧!書店是早就沒了,現在那個位置好 像是個飯店。我上次去的時候,看到有塊牌子標識這個地方就是書裡的查令十字 街84號。要不要我給那個牌子拍張照,給你發過來?」 「好啊!一言為定!」對於這種約定,裴語微當然求之不得。 可惜,一個意外迫使沈惜無法按計劃完成約定,他不得不改簽,推遲了去英 國的安排。 就在劉紹輝的婚禮之後九天,在沈惜訂好的航班出發前兩天,沈執中突發急 病送院。 對沈家來說,這是最為要緊不過的事! 生病住院本就是一件大事,何況急病住院的沈執中,已是八十四歲高齡。 除了兩天前剛去美國,不可能立刻返的沈偉揚,其他沈家人都聚齊了。 聽省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說,沈老爺子心臟呈現衰竭的症狀,並在肺部發現 少量積水。好在現在病情已經得到控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身體還十分虛 弱,需要住院休養一段時間。醫生也直言,這次病發顯示出老爺子的整體身體狀 況正在向不太好的方向發展。 沈惜動提出全程在醫院陪床。「家裡我最閒,就由我來吧!」 作為應林市一把手的沈永華不可能一直留在中寧,在老爺子確定脫離危險後, 又急忙趕應林。 沈永強和沈偉揚的妻子陳希,每隔幾天總也會來醫院看望老爺子。 身為常務副省長秘書的沈偉長,儘管工作十分繁瑣忙碌,還是盡可能地抽空 來過好幾次。每次在病床前見到沈惜,兄倆總會有彼此會心的淡淡笑意。 這哥倆過去可沒這麼好的關係,這份默契建立在老爺子發病前六天的重陽節。 每年的重陽節,沈家人都要聚在一起陪沈執中吃飯,這是多年以來養成的習 慣。即使是遠在應林的沈永華,只要沒有重要的工作纏身,也會趕過來。今年的 重陽節,正好趕上一次重要會議,沈永華不來,其他人還是到齊了。去北京公 干的沈永強也早就安排好行程,在之前一天從北京飛,準時出現在沈執中位於 獨山國家森林公園附近中寧老幹部住宅園裡的家中。 陪著老爺子熱熱鬧鬧吃完飯,又聚在一起稍微聊了會,沈執中準備到樓上去 休息了。剩下的人,晚上還有其他安排的,就提前走了;即使沒有安排的,也各 自準備家。 很意外的,沈偉長招呼沈惜到戶外的小花園坐一坐。 打小,沈惜和沈偉揚走得比較近,和這位大堂哥交流不多。即便是在長大後 的這些年,沈惜和沈偉揚之間都疏遠了,何況從小就不那麼親近的沈偉長呢?基 本也就是在幾家人聚攏時聊些場面上的話。 沈偉長在官場上已經混了快十年了,一度在二十八歲時做到了石舟政府 辦公室副任,都說頂多再過兩年,至少就該是中寧首的副長,甚至就是 長。兩年前沈執中出人意料地出面托人情,讓沈偉長進了省政府,成為現任常務 副省長的秘書。 這個決定連沈永華都不太理解,但老爺子在這件事情上意志很堅定。於是, 沈偉長頓時從年輕的一方實權「縣丞」乃至「縣令」,變成了起早貪黑、鞍前馬 後的跟班。秘書的日常工作既忙碌又繁瑣,越是高級幹部的秘書,工作越是辛苦 且沒有時間規律。他也確實沒多少空閒時間去和一個開著書店茶樓,逍遙度日的 堂談心。 所以這天晚上他的動邀約,令沈惜有些驚訝。 隨意地撣去院中花壇沿上的枯枝碎葉,沈偉長選了個比較乾淨的位置坐下。 「劉家老二的婚禮,你也去了?」沈惜依樣畫葫蘆地找地方坐好,就在離堂 哥大概不到兩米的距離。 「是。二哥也去了。」 沈偉長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沈偉揚的行蹤。「小二是代表二叔去的,二叔 和劉彬叔叔關係好嘛!我聽說,是劉銘遠親自請的你?」 沈惜好像捕捉到了一點點沈偉長的心思,略微放鬆了些:「對。銘哥和劉凱 耀都打了電話,客氣得很。」 「逸博怎麼也被請了?聽說連他女朋友也一塊被請去了?」整件事情裡,就 數這條讓沈偉長有些無法理解。 沈惜簡單說了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沈偉長這才明白了一些。「這件事,你處理得不錯啊。劉家,我們不需要示 弱,但也不能莫名其妙去得罪。如果讓小二管這事,他能搞定劉老三,但說不定 會得罪劉銘遠。」 沈惜對他的評價沒有發表意見。 「老三,你知道這麼些年,我怎麼看你嗎?」沈偉長的稱呼很有意思,他管 沈偉揚叫「小二」,卻管沈惜叫「老三」,在說到劉紹輝時又直稱「劉家老二」。 大約是「老二」、「小三」都不是什麼好聽的詞,不便用來直接稱呼自己兄 。但對劉紹輝就不用加那份小心。在自己家裡和兄說話,一個稱呼也搞得這 麼複雜,看沈偉長的樣子又非刻意,純出本能,這些年做秘書,倒真把他磨練得 精細了許多。 沈惜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過去,我欣賞你謹守規矩,不涉是非。但卻不欣賞你不求上進。我們家四 個兄姐妹,加上逸博是五個,你留過學,學歷最高,理論上來說,你應該是我 們當中最聰明的一個,可你現在逍遙派的日子過得也太舒服了!不過剛剛三十歲, 過得卻像個小老頭,這一點,我不欣賞。」 沈惜控制著自己的表情。這時候,笑,明顯是不大適的。但想到沈惋也曾 評價他像個小老頭,他總有幾分笑意。 「但是,現在,我的想法稍微有點改變了。」 沈惜眉角微微一挑,沒說什麼,只是鎮定地看著堂兄。 「前幾天我在機關食堂碰到是處,才聽說原來你們是好朋友,他經常去你那 兒喝茶?」沈偉長口中的「是處」指的是省委組織部幹部三處副處長是肇明。 沈惜對此也不諱言:「嗯,是兄和我是校友,他有一個同專業的師和我在 一起搞過團,我們就是通過他這個師認識的。是兄和我比較談得來,他這人 愛喝茶,也愛看書,我呢,一家書店,一間茶樓,正好配上他這點喜好。」 聽到「是兄」這個稱呼,沈偉揚不易為人察覺地抿了抿嘴。 「我還聽說,過年的時候,你去過邵副廳長家拜年?」 沈惜輕輕搓了搓手。堂兄連這事都「聽說」了,看來最近這段時間,他確實 挺關注自己。沈偉長說的「邵副廳長」,是省公安廳副廳長邵高傑。 「嗯,邵叔叔是我爸的大學同學,基本上每年我都會去拜年。老頭子愛釣魚, 偶爾我也會陪他一塊去釣,解解悶。」 「邵副廳長在省裡可是以不好說話聞名的。三叔過世十多年了,老三你還能 登他家的門,還能陪他一起釣魚,不簡單哪!」沈偉長意味深長地笑,「聽說崴 崴現在已經是副任了?」 沈偉長一連三個「聽說」,說得那樣自然。 「崴崴」是沈惜的表姐,二姨忻意的女兒唐葳葳,今年年初剛成為虎川 政府辦公室副任。 「對啊。」說起這事,沈惜也笑了,「我表姐也到了該提拔的時候了。說起 來,她比大哥你還大兩歲,但大哥兩年前就當上辦公室副任了,她一直說自己 進步得實在太慢。」 沈偉長嘴角一直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劉銘遠是個不容易討好的人。小二他能擺平劉紹輝、劉凱耀,可劉銘遠好 像一直沒把他放在眼裡。你跟他的關係好像很不錯?」 沈惜拍拍膝蓋:「也說不上有多好。反正大家都喜歡踢球,算是球友吧。」 「呵呵,是處愛喝茶看書,你能幫上他的忙;邵廳喜歡釣魚,作為晚輩你能 作陪;劉老大愛踢球,你是他的球友。都說做生意的人八面玲瓏,交朋友遠比賺 錢來得重要。小二在交朋友這件事情上,可是遠比不上你啊。」 「二哥交的朋友都是做大生意的。級別再高些的幹部,又有二伯的面子,也 能說上話。這個我比不了。我這裡都是小打小鬧,聊得來的朋友,一塊聚聚而已。 再說,我這人也沒什麼別的長處,好在還比較擅長交朋友,呵呵。」沈惜話說得 輕鬆,但自信之意卻全在話外。 「所以,我現在覺得,你這些年也不是不求上進,什麼事情都沒做。」沈偉 長盯著沈惜的眼睛,沈惜笑而不言。 「老三,這些年我們兄很少溝通,所以有些話,你現在未必肯跟我講。但 我今天很有誠意,想要請教你一件事。我會說得很直接,希望我們兄開誠佈公。」 「大哥言重了。」沈惜收起笑意,變得嚴肅起來,「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在你看來,我父親還會進步嗎?」 沈惜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沈偉長問的是這個。不過,關於這一點,他早就 有過思考,這時不過是需要組織一下語言。稍加思考,他慢慢地開口:「我覺得, 恐怕有點難。」 沈偉長眼睛一亮:「癥結在哪兒?」 沈惜毫不猶豫:「年齡。五年前,大伯應該照計劃到省裡,而不是去應林。」 沈偉長吐出一口長氣。在知道劉銘遠特意請了沈惜去參加劉紹輝的婚禮後, 再結這段時間他有意無意打聽到的一些事,他就想試試,看自己是不是猜對了 一些什麼。 他賭對了。看似閒雲野鶴的沈惜,確實心思通明。明明沒混過一天官場,看 得卻一點不比自己這個整天在這些彎彎繞裡轉的人淺。他一語道破了自己這兩年 琢磨出來的關鍵。那麼,沈惜和政商兩界那麼多看上去並不怎麼起眼,實際上擁 有極大能量的人物保持良好的關係,應該不是巧。 「是。五年前,應林市委書記、一個委書記,兩個副長,一個縣長全部 被拿下。我父親那時剛要上調,卻被打了招呼,希望他能去應林當市委書記,幫 他那一系穩定局面。他同意了。應林市是副省級,從級別上來講,倒是適。也 有人答應他,臨危受命安定一方,只要做好了,再安排他省裡。但在官場上, 這種承諾是不能分之當真的。他這一拖,其實是耽誤了自己進省委班子的機 會。明年我父親就要年滿56週歲了,這個年紀太尷尬,繼續做市委書記顯得太大, 調省裡可就已經在門檻上了。要是明年『兩會』前後調整幹部,他還是調不上來, 恐怕就要到退二線了。現在看起來,希望不大。爺爺年紀大了,要是父親就此到 站,我們家……」 「所以,爺爺才讓你去當秘書!」沈惜突然插口。 沈偉長愣了一小會,突然低沉地嘿嘿笑起來:「老三!你真不應該蹉跎在茶 樓、書店裡,你才三十歲,不如去考公務員。我感覺,你的前途要比我遠大!」 「大哥,我就是一張嘴,未必真能做事。我的性子,適看戲論戲,卻演不 了戲。大哥你的官場,二哥他的那個圈子,我都沾不了邊。再說,大哥以為我憑 什麼能登邵副廳長的門?又憑什麼和是副處長稱兄道?我是個開書店、開茶樓 的真正閒雲野鶴的沈小三兒,就能和身處各個派系的他們來往,他們也能真正拿 我當晚輩當兄;如果我是體制內的沈小三兒,或者,我和二哥一樣,是大集團 的沈小三兒,我可未必還能再借到這些人的力。」 沈偉長不再說話,若有所思地盯著沈惜,突然拍拍自己的膝蓋。 「好!那今天我們的話就說到這裡。我很高興。年後,我可能會到苦溪縣去, 現在定的,是常務副縣長。今後也許還會有事要麻煩三。」 「大哥又說客氣話,應該的。」 沈偉長不再多說什麼,揚聲招呼了一下。他的妻子帶著六歲的兒子走出屋門, 來到院子裡。 「靜雅,我們可以走了。來,小鋒,跟三叔說再見。」 沈惜重重地揉了下沈鳴鋒的小腦袋,又揪了一下他肥嘟嘟的小臉:「這麼小 就發胖,這可不行,下次三叔帶你打拳!」 這句話固然把小鬼逗得興奮異常,連他母親吳靜雅都忍不住高興:「那才好! 小傢伙越來越胖,也不知道像誰?你看他爸爸和我,都不怎麼胖啊!」 沈偉長哈哈大笑:「像我!我小時候就胖!到小學才突然瘦了。」他拍了拍 沈惜的肩膀,帶著妻兒走了。 現在沈執中急病住院,想到兄倆前幾天彼此交的一點底,又想到沈執中總 算脫離了危險,心底不免都有幾分慶幸。在沈偉長正式外放之前,如果有什麼變 故,不大不小都是麻煩。 沈偉長事多,不可能常來。作為石舟教育局教育科副科長的吳靜雅,卻完 全可以抽出大把時間。她的工作本就不忙,作為沈家的媳婦,平日在單位裡的自 由度又高,自然擔起了常來探病的責任。 吳靜雅來得很勤,幾乎隔一天就來一次,每次待的時間又久。她來時一般都 會帶著沈鳴鋒。沈執中身體雖然還很虛弱,但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只是需要靜養 而已,有長曾孫陪著玩,老爺子也開心。 不知是不是沈偉長特意叮囑過,吳靜雅對沈惜的態度熱情了許多。眉眼間和 過去相較甚至還多出幾分嫵媚姿態,倒令沈惜覺得有些詫異。吳靜雅的長相自然 是不差的,不過以前在沈惜面前總是顯得很嚴肅,整個人得很正。原來也有這 麼妖嬈的一面。 吳靜雅這些日子的心情很好。當然,這些好心情和丈夫沈偉長無關,和小堂 叔子沈惜更加無關。 一切都源於國慶節前閨蜜薛芸琳介紹給她的情人。這一個月裡兩三次約會下 來,深埋在吳靜雅靈魂裡的慾望得以充分釋放。 所以,就在這一天,來醫院探病前,和薛芸琳一塊吃午飯時,她隱晦地表達 了自己的謝意。 當然,這種話不可能說得太直白。雖然大家是打小就認識,無話不說的閨蜜, 但畢竟都是女人,而且還是有點身份的女人,有些話不會說得那麼白。 之前一天是吳靜雅第三次與齊鴻軒約會。兩人初會時,吳靜雅身上的文靜得 體已經消失了大半。一方面是熟悉了,另一方面是她的欲求被喚起了。既然已經 出來和男人偷情,就沒必要再摳摳縮縮地扭捏。吳靜雅在床上表現得十分渴求, 尤其是她對精液很迷戀,幾乎每次都要喝下齊鴻軒射出的精液,這也讓齊鴻軒倍 感刺激。 要知道他每次希望宋斯嘉吞下精液總要大費口舌,還經常不能如願。哪像眼 前這個女人,根本就像是趴在他胯下,扭動著哀求他「賞賜」精液似的。 這自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滿足感。 齊鴻軒對吳靜雅滿意,吳靜雅對齊鴻軒也不失望。 但與此相對的,自然就是對自己丈夫的一絲怨艾。 「好好的副任不幹,非去做秘書。」吳靜雅對薛芸琳抱怨,「要是沒有離 開石舟政府,現在他應該已經當上辦公室任了,或者副長可能也當上了。 現在倒好,變成人民公僕的好公僕了!」 給高級別領導當秘書,對很多公務員來說,當然也是條晉身的路子,但這多 半是那些沒什麼太好門路人家的捷徑。工作時辛苦非常,通常又要等到這個領導 干到了頭,或者調任他處不準備帶秘書隨行時,才會給一個相對過得去的安排。 以沈家的力量,何必要把長房長孫送去給人當秘書?這種伺候人的活是沈偉 長該干的嗎?吳靜雅一直認為是沈執中老糊塗了。 沒想到沈偉長幹得還很歡。 這兩年沒白天沒黑夜,他真把自己當成副省長身邊一顆螺絲釘,說往哪釘往 哪釘,落實領導指示從來不過夜。每當吳靜雅對此嘖有煩言時,沈偉長也只是笑 罵一句:「頭髮長見識短!」隨即摸摸妻子齊耳的短髮,補充一句:「頭髮也不 長……」 薛芸琳不是第一次聽吳靜雅抱怨,只當耳旁風吹過。她對這些事也不大懂, 她的丈夫石厚坤雖然也出身幹部世家,但打小沒有往官場發展的慾望,從高中起, 就一門心思只想做技術。留學德國歸國後,就進了一家跨國集團做軟件工程師。 但吳靜雅的不滿,從女人的角度,薛芸琳多少也能理解一些。這也是她介紹 齊鴻軒給吳靜雅的原因之一。 作為最親密的閨蜜,薛芸琳知道吳靜雅和自己不一樣。她絕對是那種最標準 的悶騷型欲女。看著再斯文規矩不過,骨子裡卻慾火滔天。如果碰上一個色中惡 鬼,乾柴烈火,兩個人能好得蜜裡調油。只可惜她的丈夫別有抱負,心思完全沒 放在女人身上。 當然,沈偉長的性能力沒有問題,也沒在外面養小老婆,但他就是對床事完 全不熱衷。以前呢,每個星期至少保證能應付公事般做一次,偶爾,在吳靜雅的 要求下,會做兩次。可自從當上常務副省長的秘書,常年跟隨在領導身邊,全省 到處跑,即使待在中寧,也經常要在省政府留到很晚才家。精神和身體的高強 度疲倦,當然會影響到他在床上的興致和表現。 吳靜雅憋得快受不了了,才對薛芸琳反覆抱怨。 薛芸琳聽得出來,吳靜雅的意思,其實就是在試探自己能不能幫她找個情人。 薛芸琳清楚自己在閨蜜眼中是什麼樣子其實她自己也這麼認為自己就是 個十足明騷的蕩婦。 吳靜雅肯定是認為自己這邊肯定會有適的資源能給她。 但這話頭又不能由吳靜雅提出來,得由薛芸琳來建議,那女人還要再猶豫扭 捏一段時間,然後才在閨蜜的反覆勸說下,「十分不情願」地同意見見那個男人。 這都是套路。薛芸琳也不覺得有什麼麻煩。每個人都有她自己需要堅持的一 些東西,自己也會有些奇怪的地方,需要吳靜雅來配。 好閨蜜嘛,這點事總要清楚,總要幫忙。 為什麼她非要推薦齊鴻軒呢?這就牽涉到薛芸琳不能對外人道的第二層理由。 這段時間,薛芸琳正想著慢慢疏遠齊鴻軒,卻又怕萬一他糾纏不斷,會惹出 麻煩。如果給他介紹一個新情人男人的心理,有了新人笑,自然不聞舊人哭 正好自己慢慢抽身。 薛芸琳想疏遠齊鴻軒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個是擺在明面上的,她差不多該生 孩子了。本科畢業就嫁給石厚坤,至今正好十年。她再不生孩子,無論從年齡來 講,還是從結婚的年頭來講,都說不過去。 丈夫此前不急,大概是受了國外生活的影響,不覺得女人三十歲不生孩子有 什麼了不起,所以從沒催過她。但最近一年,石厚坤也有點繃不住了,畢竟還有 家中老人在背後囉嗦。薛芸琳估計自己最晚明年一定得懷孕。如果真準備生孩子, 那就必須提前和齊鴻軒暫停關係。 更重要的,是另一個不能明著擺出來的原因。 因為工作的關係,薛芸琳前兩個月在組織策劃一場演出時,剛認識了一個樂 隊唱。不知道為什麼,三十二歲的她,從沒有對任何一個男人包括現在的 丈夫真正動心的她,居然有了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這麼多年了,薛芸琳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對所謂的愛情近乎免疫的女人,沒想 到卻突然萌發了想和一個男人發展下去的少女春心。 這種悸動讓她感覺危險,更感覺刺激。 所以,無論是為可能的懷孕做準備,還是想和另一個男人好好發展感情,她 都想盡快斷了和齊鴻軒間的關係。 這時吳靜雅提出希望找個情人,不就等於在薛芸琳想睡覺的時候,給她送上 一個枕頭嗎? 再說,齊鴻軒無論從形象、個性還是氣質、會地位來講,都配得上吳靜雅。 你以為欲女偷情,就不分對象了? 真要是被男人在性方面徹底征服以後,倒也說不定。但那是乾柴烈火成就好 事之後的事。像吳靜雅這樣第一次出來走私的悶騷欲女,直接給她找個五大三粗 的強悍猛男,她可未必肯脫衣服,說不定第一時間就嚇跑了。 一切都得慢慢來,經驗值是需要累積的。 吳靜雅現在已經嘗到了甜頭,偷情中的性愛比正常性愛刺激得多,令她神往 陶醉。她的心性很涼薄,心腸也硬,關心更多的當然是自己。她對齊鴻軒沒什麼 感情,只是當作普通炮友。齊鴻軒從不打聽她的事,也不對她說他家的事,這對 吳靜雅來說,正好! 就她而言,齊鴻軒的這種態度證明了他的「職業道德」,一切都很完美。 等吳靜雅結束了習慣性的抱怨,薛芸琳突然吃吃笑著問她有沒有興趣玩個更 刺激的,保證比和齊鴻軒一起更爽。 吳靜雅嘗過甜頭,心被薛芸琳說得癢癢的,但她還是假作猶豫地問她說的具 體指什麼。 只要沒什麼意外情況,薛芸琳每年年底都會去趟深圳。那裡有她的前男友。 雖然兩人感情是斷了,但性關係卻一直沒斷。 去年,前男友還送她一份加碼的大禮,找了兩個很帥的年輕壯男,和她玩了 把4P. 在一個近乎陌生的城市,和兩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在自己進房間前從未 見過,做完之後也再沒見過瘋狂了一天,對薛芸琳來說,這是再刺激不過的 一次體驗。何況,這遠比在中寧市與人偷情,要安全得多。 又刺激,又安全,何樂而不為呢? 反正過完年,自己要麼準備懷孕,要麼準備和那個唱發展,今年再去深圳 也算是最後的晚餐。薛芸琳預想著最後一次的瘋狂,內心充滿期待。 一時衝動,她把這個計劃告訴了吳靜雅。 反正現在這女人和她一樣,都是在外面偷吃的貨,無所謂保不保密。 吳靜雅當然也心動。多P 這種事,她聽過,但從沒想過自己居然也有機會嘗 試。和齊鴻軒偷情已經讓她十分滿足,如果還能再嘗試更多年輕、強壯卻又完全 陌生,不會對她的生活產生任何威脅的男人,那簡直太刺激了。 但吳靜雅還是適當地表示出了對這種事的畏懼和搖擺,在和薛芸琳討論了很 久安全性問題後,最終答應在適的時候請年假與她一起去深圳。 當然,吳靜雅還是沒正式鬆口,只說先去看一看,就當是去深圳旅遊,給自 己放年假輕鬆一下。到時候如果一切都適,再考慮是不是加入薛芸琳的狂歡。 在沈執中的病床邊,突然想到幾個小時前和薛芸琳約好的這樣一次值得期待 的旅行,吳靜雅面對沈惜時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 下午五點左右,吳靜雅帶著兒子走出病房門的同時,孔媛走出了家門。 她身後拖著一個旅行箱。 來到樓下,略微有些茫然地呆呆站了一會,她突然恢復了平時的果斷,堅定 地走向小大門。 想起幾分鐘前,自己對吳昱輝斬釘截鐵說的那幾句話,不能說孔媛現在是全 無任何悲傷後悔的,但自己今天的決定不會改變。 吳昱輝這次,是真的把事做絕了。 這些天來,吳昱輝對孔媛做的很多事,有些已經算是很過分了,但考慮到自 己之前的很多行為確實傷害到了男友,抱著彌補的心思,孔媛任由他為所欲為, 一直忍耐著。 但今天下午的事,孔媛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直到此刻,她鼻間似乎還能聞到 一陣陣濃重的汗臭,嘴裡還有嘔吐物的滑膩感。 她噁心得就像要再吐一次似的。 吃過午飯,吳昱輝又把孔媛像七夕晚上也就是她的一切秘密曝光那天晚 上一樣,赤裸裸地銬在床上,兩腿也被扯開,綁在床尾鐵架上,嘴裡又被塞了一 條內褲。 孔媛以為男友突然又想折磨自己一次其實除了那天晚上,吳昱輝基本上 沒在肉體上虐待過她,只是拒絕與她交流,純粹把她當作發洩性慾的工具或 許他今天心情格外差,或者他又突然開始想像自己在床上和別的男人滾在一起的 樣子,他現在又很憤怒嗎? 孔媛很害怕,但她還是任由吳昱輝把她折騰成一個完全張開的「大」字,被 牢牢束縛住了手腳。 沒想到,吳昱輝給她擺好了模樣,卻沒再做什麼,反而走了出去。他不光走 出臥室,聽動靜,他乾脆打開家門,走到樓道裡。 在一頭霧 第一? 水的同時,孔媛心中隱隱產生極其不好的預感。 沒過多久,她聽到有人走進家門,緊接著是防盜門攏的聲音。 隨即,一個男人走進臥室。 要不是嘴裡被一條內褲塞得滿滿當當,孔媛一定會立刻大聲尖叫。她激烈地 掙扎,徒勞地掙動著死死束縛著自己手腳的手銬和絲襪。 進來的不是吳昱輝,而是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五,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 對這個男人,孔媛其實不算完全陌生,出來進去也有點頭的交情。他就是那 個經常搞出劇烈的床鋪搖動和女人淒慘叫床聲的鄰居。 儘管沒有其他交往,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但在同一樓層住了一年多,孔媛 至少知道這人是個長途貨運司機。因為他經常在外面跑,不在家住,而且只要他 在家,小外經常會停著一輛大貨車。 別看這男人一年裡加在一起總有好幾個月不在家,可只要他來,他就像有 發洩不完的精力,經常一天三四次搞得女人叫得像被殺了一樣。 他家裡並沒有女人,也就是說,她們都是在他從外面帶來的。 而且孔媛聽得清楚,來來去去的女人絕不是同一個,甚至絕不止那麼三四個。 他怎麼會進了我家?吳昱輝去哪兒了? 這男人來到床邊,貪婪的目光掃遍孔媛全身,最後盯著孔媛驚慌又充滿憤怒 的雙眼,慢慢脫光自己的衣服,爬到床上,跨坐到孔媛身上。 這男人四十來歲,但渾身上下完全沒有中年人常見的臃腫,手臂大腿上滿是 發達的肌肉,啤酒肚更是不見蹤影,腹部是一塊塊緊繃繃硬梆梆清晰可辨的腹肌, 兩隻手的上臂部分都有猙獰的紋身。 更令孔媛感到害怕的,是這男人耷拉著的巨大肉棒,簡直就像吳昱輝帶她看 的那些西方性愛視頻裡黑人的肉棒一樣,黝黑粗壯。自己男朋友的玩意兒和他一 比,就像是青春期小男生的傢伙。 男人高大健碩,往孔媛胸腹間一坐,就徹底壓制住了孔媛的掙扎,她只覺得 自己整個人就像被切開,上半身勉強還能吸入空氣,不至於窒息,下半身則像是 突然麻木了似的,幾乎感覺不到存在。 男人俯下身,一隻手捏住孔媛的一個乳房用勁揉搓著,在指縫間擠出一團團 的軟肉。另一手輕佻地刮蹭著孔媛的下巴:「美女,要是你配,我幫你把嘴裡 的東西拿出來,免得你塞著難受。但你可不要亂喊亂叫!」 這時的孔媛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用眼神示意自己答應他的條件。 男人慢慢從孔媛口中抽出內褲,在把整條內褲全都扯出去後,卻又不拿開, 仍然悶在孔媛口邊,再一次強調:「別亂叫!不然我再給你塞上!」 孔媛再次用眼神來表示自己肯定配。 男人挪開摀住孔媛嘴的內褲,給她騰出一定的發聲空間,但還是把緊攥著內 褲的手緊緊貼在她的臉頰邊。 孔媛喘了一陣,顧不上自己的乳頭正被夾在兩根手指間搓弄,急切地問: 「我男朋友在哪兒?」她很聰明,知道在這種時候惹急了這個男人對自己沒有任 何好處,所 找?請第?一?‥ 以她遵守了約定,不僅沒有亂叫,反而刻意壓低了嗓門。她希望能用 這樣的配姿態,使這男人對自己更友善一些。 男人嘿嘿笑著:「你老公在我家。我花錢找了個雞,正在給他舔雞巴,估計 一會兒就能聽到叫床了。」 孔媛心裡狠狠一抽,男人的話意味著什麼,她當然明白。其實在這男人走進 來的時候,她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只是她不願相信,吳昱輝會這樣做而已。 她的一個乳頭已經被這男人搓得完全挺翹起來,他反手將另一隻手伸向她的 股間。孔媛發現一件可怕的事:男人那條擱在她小腹上的肉棒正在迅速變硬變長, 勃起後的龜頭竟然都已經觸碰到自己的乳房了。 「你這樣做是在強姦,我會去告你的!你現在馬上出……」孔媛感覺到自己 的肉縫被一根骨節粗大的手指強行插入,又痛又怕,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 「噓!」男人一下就把內褲按到她的嘴上,把她後半截話堵在了喉嚨裡。一 只大手覆在她臉上,幾乎把她眼睛以下的大半張臉都蓋住了,濃烈的手汗味熏得 孔媛一陣陣反胃。 「都跟你說了,不配,我就只能繼續堵你的嘴!呵呵,強姦?就算你真的 去報警,你老公也會給我證明,是你自己出軌,勾搭鄰居,事後想敲詐我一筆錢。 我不肯,你才說我強姦!你覺得到時候,這事兒你能不能說清楚?」 孔媛拚命地掙扎搖頭,目光中充滿憤怒,隨即又立刻換成想要開口說話的哀 求眼神。 男人滿不在乎,仍然蓋著她的嘴,自顧自地一邊用手指快速抽插著孔媛乾燥 的肉穴,一邊說話。「你大概覺得我應該防著點,說不定你老公是人渣,先跟我 談好條件,事後再拿我強姦你的事敲我一筆。」 孔媛顧不上正被侵犯的肉穴,用眼神和表情告訴她,自己就是想要說這個。 「他不敢!」男人突然停下動作,跳下床,從扔在地上的褲兜裡掏出了一把 快開式的折刀,也沒見他怎麼擺弄,雪亮的刀刃突然彈了出來。他又跳到床上, 把刀鋒輕輕在孔媛肥嫩的乳房上刮著。 「我給他看了這個,然後問他知不知道中寧有個『疤哥』?老子就是跟疤哥 混的,給他的車隊跑貨,順便幹點小活兒,撈點外快。坑疤哥的人?嘿嘿,他要 想給自己惹麻煩,就來坑老子!」 孔媛感受著自己乳房上緊貼著的那片冰冷,血液都像凝固了。她好像覺得皮 膚上那一層細幼的絨毛都像被刀鋒刮盡,刺骨的冷冰冰的感覺不停地穿透她的身 體,心跳都快停止了。 這個會的殘酷,孔媛自認是懂一點的。但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會面臨 這樣恐怖的局面。這把亮閃閃冷颼颼的刀就這樣直接頂在自己胸前,無論自己還 想說些什麼,全都被頂在了喉嚨裡,無法說出一個字。 說真的,孔媛不知道那個什麼「疤哥」是何方神聖,她甚至還以為這男人說 的是「八哥」。但這男人話中的含義,她是明白的。 這年頭,國內國外各種電影電視劇早就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兩個字:黑道。但 對大多數正常的都市人來說,這兩個字真的只是個調劑,尤其是在我們這個國家。 甚至,很多人還心嚮往之,覺得黑道上的人更瀟灑更有個性更講義氣。 但直到這時,孔媛才發現,原來,在一個相對正常的世界裡打拼的自己,其 實有很多東西根本不懂,也根本想像不到。 除非有一天,這些東西突兀地殺到面前。 「老子每次看到你,都想一定要找個機會幹你一炮!」男人看著孔媛此刻的 眼神,知道這個年輕姑娘真的被自己嚇住了,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他慢慢把手裡的刀緊貼著孔媛的肉體往下滑動,到了股間的時候,用刀柄在 肉縫邊輕輕撞了一下。孔媛看不見自己兩腿間的情形,只能靠男人的肢體動作和 自己身體的感覺來做判斷,肉穴突然被觸碰,這下可把她嚇壞了,一個冷戰,從 頭到腳一陣酥,瞬間渾身就又繃直了。 「別用刀戳我下面!求求你!」孔媛的聲音裡已經帶上哭腔。 男人就坐在她身邊,腿部緊挨著她的身體,自然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女人渾身 都在顫抖。他撞這一下本來只是想玩一玩,看她的樣子,立刻就想到這是可以利 用的。 「哼!那要看你怎麼表現!小騷貨,你說我能不能幹你?」 孔媛睜大雙眼,緊盯著男人的兩隻手,生怕他再次用刀刺自己的下身。這時 哪怕心裡再不情願,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點頭。 男人嘿嘿笑著,把手伸到緊綁著孔媛雙腿的絲襪處,用勁割了起來。吳昱輝 用的這雙厚絲襪質量還挺好,折刀很鋒利,但也磨了好幾下,才能將它割斷。連 續割斷兩條絲襪,孔媛的腿摔落床上,懸空吊得久了,血脈不暢,麻酥酥的, 動彈不得。 收起折刀,擱到一邊,把孔媛的兩條腿使勁掰開,男人疊起手指重重彈了一 下她的肉唇:「小騷貨,能不能幹?給句痛快話,別點頭搖頭的,用嘴說!」 孔媛見他收起了刀,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一些。被這男人一逼迫,生怕違逆了 他的意思,使他又亮傢伙,只得無奈吐出幾個字:「能,能幹,我讓你幹!」 男人滿意地點點頭,摸了把肉穴,搓了搓手指,略有些掃興地說:「操,怎 麼還這麼幹?你這騷貨濕不起來的嗎?」 孔媛輕輕歎口氣:「大哥,你把手銬打開,我自己來,摸幾下就會濕了,我 水很多的。」如果擺脫不了被男人操的命運,她寧願自己不那麼糟罪。 有那麼句話:「如果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對這種遭遇,孔媛沒法說服自 己享受,但至少,她能讓自己受的罪減到最小。 男人撇撇嘴:「絲襪我能割斷,手銬沒辦法,你老公沒把鑰匙給我。你就銬 著吧,只要你水夠多就行!免得待會被老子干死!」 說著,他興致勃勃地趴到孔媛兩腿之間,開始吸舔她的肉穴。 說來也是悲哀,孔媛交過的三個男友都不喜歡為她口交。而其他經歷過的男 人,也只是拿她做個玩物,沒有哪個正兒八經地和她有過前戲。像周曉榮,對她 屁眼的興趣遠大於陰道,他倒是幫她舔過屁眼,卻很少為她的肉穴口交。 但這個男人好像很喜歡舔女人的肉穴,一條舌頭上下左右地舔得不亦樂乎, 時不時還吸一些淫水到嘴裡,不停地咂著嘴。 孔媛這輩子享受過的最好的一次口交居然是這個男人帶給她的。 聽著他津津有味的吸吮聲,感受著肉縫間那條柔軟的舌頭魔性的內外拂拭, 作為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女人,孔媛不可避免地濕透了。 「水果然不少,騷氣真他媽重!聽你叫床就知道是個騷貨!」男人揚起臉, 嘴角邊滿是淫水,「在隔壁總能聽到你叫,你老公也是經常幹你啊!是不是你整 天都要發騷啊?」 孔媛臉騰地紅了。搬來後,自從發現經常能聽到隔壁的女人叫聲,她就知道 這個老樓的隔音效果很差。所以每次做愛,她都會特別注意控制自己的叫聲。 問題在於,興奮時的叫聲是很難真正控制住的,有時候,女人根本就意識不 到自己叫得究竟有多大聲。 原本一直以為自己把聲音控制得挺好,沒想到這男人已經聽過她很多次叫床 聲了。一想到自己的叫聲可能早就落在很多鄰居耳中,哪怕身處現在這樣的處境, 孔媛臉上還是不由自地發起燒來。 就在這時,隔著一層薄薄的牆壁,隔壁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嘎吱嘎 吱的床鋪搖動聲倒是顯得更加清楚些。聽這節奏,床上的人擺動得應該十分激烈。 孔媛臉色微微一變。 男人又把一根手指插入春水汪汪的肥穴,笑著說:「聽見沒?你老公開始干 了。怎麼樣?他的雞巴大不大?搞你時候爽不爽?」 地|第一|? ; 孔媛喉嚨口動了動,卻沒說出什麼來。 稍微等了會,沒等到孔媛的答,男人突然加快了手指抽插的速度:「操! 老子在問你呢!你老公雞巴大不大?操你爽不爽?」 隔壁的叫聲一直沒斷,孔媛咬著嘴唇,忍耐著下身傳來的痛癢並存的奇異感 覺,又悶了會,啞著嗓子開口:「還可以。比你的小!」 對這一點,男人當然是有自信的。天生一條大肉棒,不知道把多少婊子操成 一灘爛泥。但被一個女人親口承認比她的男朋友更大,還是很爽的事。 「你們搬來那天,你叫床把我叫醒了,你不知道吧?那時候我就說,隔壁來 了個浪貨,一定要找機會操你!早知道找個雞就能跟你老公換,我早就來操你了!」 孔媛臉上露出一絲悲哀的苦笑。 「行了,你這麼銬著也不方便,就不叫你舔了,反正老子早就硬了,來吧!」 話音沒落,男人已經翹著硬挺挺的肉棒,頂到了孔媛的肉穴口。 「操死你!」隨著這聲低吼,男人一挺腰,把肉棒撞進孔媛的濕穴。 即便早已春水潺潺,但在這一瞬間,孔媛還是覺得自己幾乎被撕裂了。從未 經歷過的碩大無比的肉棒像要把她整個人一劈兩半似的,她無法抑制地發出一聲 慘叫! 孔媛終於真實地理解了曾經聽到過無數次的女人叫聲,為什麼顯得那麼淒厲。 明明是件快樂的事,為什麼要叫得像在受刑?現在她才知道,被這麼一根大肉棒 瘋狂地抽插,快感確實有一些,但首先的感覺,還真的是在受刑! 接下來的暴風驟雨,使孔媛顧不得想別的,只管扯著嗓子嘶喊。在她自己的 叫聲中,隔壁傳來的那點聲音完全被淹沒了。 男人肉棒堅挺,體力充沛,在孔媛身上一趴就是二十幾分鐘,一邊不住地念 叨著「操死你」,一邊不住地抽插著。 他流汗很多,汗味又很重,從額頭滴下來的汗珠一粒粒都打在孔媛臉上,有 些甚至直接滴入她的嘴裡。這股酸鹹腥臭的氣味,幾乎讓孔媛吐出來。但她剛有 幾分不適,連眉頭都還沒有蹙到一起,很快就又被男人瘋狂的一頓狠插,搞得只 能扯起嗓子叫喊,顧不得別的了。 「爽不爽?騷貨!老子操得爽不爽?」 孔媛順著他的口風不住地叫:「爽,爽!爽死了!我要被操死了!你的雞巴 太大了……被你的大雞巴操死了……」說真的,這句話真不是隨意的恭維。「大 雞巴」三個字就是現在佔據了她全部意識的東西。 而且孔媛還明白了一件事,為什麼那些女人總是會叫很久,儘管期間會有一 段時間氣若游絲,若隱若現,但一次尖叫和下一次之間的間隔往往短得令人驚訝, 又長得令人生疑。 說長,理論上不太可能是同一次,因為總是接近半個鐘頭的時間;說短,也 不應該是兩次,哪有男人能這麼快第二次再勃起的? 所以在孔媛和吳昱輝偶爾惡趣味的猜測中,隔壁會不會是兩個男人在搞一個 女人? 現在孔媛知道,只有一個男人!就是這個男人!他居然真能在不住猛操的狀 態下撐過二十分鐘,而且感覺上再操一會也不在話下。 一口氣足足操了差不多半個鐘頭, 地?第?一?? 男人猛的抽出肉棒,竄起身,將自己的下 身湊到孔媛嘴邊。 「嘴張開!」 孔媛聽話地張大嘴,男人直接把肉棒捅了進去。孔媛自然地攏嘴,緊裹住 肉棒,習慣性地吮吸起來。只吸了兩下,碩大的肉棒就開始劇烈顫抖,一股股滾 燙的精液源源不斷地噴入她的口中。 早就很多次被直接射在嘴裡的孔媛早有心理準備,在第一股精液噴進來的同 時,她就開始努力吞嚥。 一口,兩口,三口,孔媛不斷把嘴裡的黏液嚥下,好為接下來繼續噴射的精 液騰出空間。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男人儲存的精液量實在驚人,足足嚥了五大口的孔媛 驚恐地發現嘴裡的肉棒還在不斷抽搐,還有黏液在不停地進入自己口腔。 孔媛有點怕了,這個量都差不多是她男友的兩倍了。心一慌,氣息一下子沒 控制好,直接把一些精液吸入了氣管。她開始劇烈地咳嗽。 男人的肉棒還頂在她嘴裡,還在不停撞擊孔媛的上顎和喉嚨口,伴隨著咳嗽 帶來的顫抖,龜頭好幾次都頂到了喉嚨口。一直被頂在胸口的那種反胃感猛的發 作,胃中殘存的一些殘渣裹著胃酸和剛嚥下的黏液翻湧了起來。 恰在這時,男人抽出肉棒,一絲蒼白的黏液懸在他的龜頭和孔媛嘴角之間。 但隨即孔媛就偏轉頭,扯斷了唇邊這條精絲,對著床鋪邊的地乾嘔。 泛起的少許殘渣進入了口腔,卻又不到吐出來的程度,全都又嚥了下去。 滿嘴除了精液味,就都是嘔吐物的味道。 男人拍了拍她的腦袋,笑嘻嘻的:「怎麼被我操吐了?」 孔媛不住乾嘔,顧不上答。 看著她這幅慘樣,男人覺得這也是自己能力的體現。他操哭過很多妓女,但 是被他操吐的,孔媛還是第一個。這令他很自得。 孔媛現在這模樣,是不大可能有精神和他交流了,隔壁的叫聲也早就停了, 男人知道,今天差不多就是這樣,於是穿好衣褲,帶好折刀,沒再多說什麼,直 接走了。 一小會之後,吳昱輝到家裡。 他略顯小心地伸頭到臥室裡看了看。見孔媛側身躺在床上,一語不發,放下 了大半的心。 進門前他還是有點緊張的,不是因為歉疚,只是防著孔媛會跟他鬧。沒想到, 經過這樣一番折騰,孔媛居然沒半點反應,安靜得有點詭異。 他走進臥室,給孔媛解開了手銬。她無聲地下床,一語不發走去衛生間,刷 牙洗澡,又到臥室,慢慢開始穿戴。 吳昱輝很詫異於她的平靜,但既然女人不鬧不哭,那就是好事,隨便她。 如果這種事她也能接受,那麼以後就可以經常這樣幹。吳昱輝當然知道隔壁 那個高壯的男人拿來和自己交換的,不是什麼良家婦女,多半是雞。但如果自己 免費就能玩妓女,又有什麼不好? 再說,現在的孔媛和妓女有什麼別?無非就是用兼職雞換專業雞而已。 雞也好,起碼技術過硬。剛才那個女人扭起來叫起來,還是很賣力氣的。 不過,孔媛真就這麼認了?吳昱輝突然有些不安。她在臥室裡面幹什麼呢? 從她洗完澡到現在,都快半個小時了,房間裡的動靜倒是一直沒斷,她像在收拾 屋子,到底是在幹什麼? 剛想進房間去看看,吳昱輝卻看見孔媛拖著旅行箱,背著個大包,突然出現 在臥室門邊。 「吳昱輝,我們分手吧。」 吳昱輝一時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所有的錢平均一分為二,你有一半。我本來就給過你一部分,明天我去銀 行,把剩下部分轉賬給你。房租已經交到年底,房子你住著,我自己再去想辦法。 你以前給我買的筆記本我沒帶走,還給你留著,你可以賣掉。我只帶走自己的衣 服。就這樣吧。再見!」 孔媛堅定地走出家門。 吳昱輝很想去攔,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邁不出那一步。 (待續) 後文提要: 孔媛辭職,接下來如何在這座大城市裡生存下去? 施夢縈要開始新的戀愛,這是她的轉機嗎? 聰明美麗的張沐霖和徐芃、周曉榮有沒有關係,什麼關係? 正文 【情慾兩極】(21) 作者:aksen 於26//7 字數:23473 寫在前面: 最終還是沒能趕在午夜前更新,哈哈,算是我食言了嗎? 國慶節期間遇到喪事,外地的一個近支長輩過世,結果既沒能出去玩,也沒 完成搞定修訂的計劃,總之就是一切都不順,幸虧文中的人們大多也都不順, 哈哈……心理平衡了。 ?? 第二十一章 新的開始 徐芃下意識地用手指敲擊著桌面。 包廂內瀰漫著令人尷尬的空氣。 他對面的那個女人面無表情,緊盯著面前的杯盤,完全沒有抬起眼皮看徐芃 一眼的意思。 對和這個女人見面時,氣氛僵硬甚至緊張,徐芃事先是有一定心理準備的, 但他還是低估了這份真實的凝重。事實上,對方幾乎對他的所有話題都不予應。 兩人進包廂二十多分鐘了,她只是在一開始用最嚴肅的態度應了他最基本的寒 暄,又用最簡短的語言答了他兩個純屬活躍氣氛毫無實際意義的問題。 「要不要再叫幾個小吃?」徐芃試探著問。 女人的臉略偏了偏,將視線投向窗外。頓了幾秒鐘,她才收目光,瞟了徐 芃一眼,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杯盤上。就在這驚鴻一瞥的同時,她低 聲說了句:「不必了,反正坐不久。」 徐芃真的開始相信自己今天約這個女人出來,絕對是個錯誤。 對此,張沐霖更加確信無疑。 上週日,張沐霖跟著王逸博一家去省第一人民醫院看望沈老爺子。當然,在 那之前,王逸博已經把她正式介紹給了父母。張沐霖看不出沈永芳夫妻對自己的 真實態度,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他們對自己很友善。 探病時,沈永芳也帶上了她,讓她見到了精神正在好轉的沈執中,並明確說 明這是小博的女朋友,應該說,這是個良好的開始。 至少,這個家庭正在嘗試接受她。 王逸博一早就把自己的家庭情況都對女友講了,這讓張沐霖在見到對方長輩 時內心平添幾分畏懼,但沈永芳和沈執中等人的態度卻令她放寬了心。 何況,病房裡還有一個始終對她保持友善笑容的熟人沈惜。也說不清為 什麼,這個只在一起吃過一次火鍋的三表哥,總能帶給她一種超出常的信任感。 這本是愉快的一天,可偏偏就在那天晚上,張沐霖接到徐芃的電話。 電話裡,徐芃沒有說任何過分的話,甚至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明顯是刻意表現 出來的友好。但張沐霖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就會渾身不舒服。 如果她有選擇,她絕不希望自己有生之年還會重新遇見徐芃和周曉榮這兩個 人。 當然,徐芃的想法恰好相反。他沒想到還能和張沐霖重逢,但對於再次見到 這個自己真正意義上第一個動心的女生,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感慨。 事實上,在劉紹輝的婚禮上,令徐芃和周曉榮真正關注的女生,並不是裴語 微,而是坐在王逸博身邊,始終禮貌地微笑,極少開口的張沐霖。 雖然婚禮那天,張沐霖的目光幾乎就沒在徐芃和周曉榮身上停留過,也沒有 流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但徐芃絕對相信自己沒有認錯人。 怎麼可能認錯呢?她是他的高中同學,是他從高一起就有了好感,一度還當 面表白過的女生。直到今天,他還記得她的眉角有一粒小小的痣。 他當然也還記得,在她左邊屁股靠近腰部的位置,有一塊大拇指甲大小的淺 藍色胎記。 徐芃絕不相信張沐霖已經不記得自己了。怎麼可能?她會忘記第一個插入她 身體的那個男生嗎?就像他就一直記得第一個用陰道容納了自己肉棒的女生似的。 在和周曉榮一起給張沐霖破處那一次,徐芃也還是處男。 自從高三畢業,徐芃考上上海金融學院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張沐霖,哪怕後 來辦過幾次高中同學會,張沐霖也從未出現過。 十多年過去,這個當初的校花,現在竟已經成了沈惜表的女友,而且又在 婚禮這樣的場與自己巧遇,還真是極有趣的際遇。 通過各種七拐八彎的關係,徐芃費了三天功夫問到張沐霖現在的手機號碼, 又忍耐了差不多十天的時間,他才下決心撥通這個電話。 這個電話並沒有任何其他目的,他只是單純希望與張沐霖恢復聯繫。 張沐霖現在是王逸博的女友,換句話說,她是沈永芳的準兒媳,再換句話說, 她還是沈執中的准外孫媳婦。這一串親戚認下去,還有沈偉揚、沈永強、沈偉長、 沈永華……看看這些名字,徐芃可能會有其他目的嗎? 失去音信那麼久,重逢就是有緣。如果能搞好彼此間的關係,說不定未來還 有別的用處呢! 再續前緣,徐芃絕沒那樣想過。至於拿當年的事去威脅張沐霖,逼她就範, 他更不會弱智到這種程度。那是無聊電影的橋段。任何一個正常智力的人,都不 會做這樣的事。萬一張沐霖不從,你真敢去對沈家人說明當年的事嗎?就算自己 不露頭,借用其他手段說明往事,難道沈家不會向張沐霖問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嗎?就算沈家因此放棄張沐霖這個媳婦,他們會饒過罪魁禍首的自己嗎? 一拍兩散,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當然,徐芃也相信,只要自己沒有什麼不軌舉動,張沐霖自己應該也不會 動把整件事抖出來。同樣是那個道理,一拍兩散,對大家有什麼好處? 所以,徐芃自問是帶著一腔善意來找張沐霖的。儘管兩人之間當年有過那麼 一段不算太愉快的往事,但畢竟那時年少輕狂,很多事只是一時衝動,不是出於 理智。 誰都有年輕的時候吧?這麼多年過去,萬一張沐霖早把心結放下了呢? 張沐霖對徐芃的約會請求,只表現出了幾秒鐘的猶豫,隨即就一口答應。這 也一度讓徐芃她真的沒把當年的事放在心上呢。 但從見面後張沐霖的態度來看,徐芃覺得自己還是過於樂觀了。 場面冷得要命。 如果不是想當面看看徐芃到底帶著什麼樣的目的來找自己,張沐霖絕不會出 現在這裡。很多已經被她扔到了記憶角落的往事片段,像火山爆發似的噴湧出來, 擠滿了她全部的思緒。 那是一段令她作嘔的憶。 24年,高三第一個學期。張沐霖家面臨絕境。 張沐霖出生在一個十分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一家國營叉車廠的職工,父親 是車間工長,母親是會計。998年,父母雙雙下崗。母親輾轉在超市找到一份營 業員的工作,而父親則開起了出租車。 新世紀伊始,在朋友的鼓動下,父親開始和三個要好的老哥們作做起了服 裝批發的生意。剛開始一年多,生意還不錯,但很快他們就陷入了困境。沒過多 久,其中一個伙人卷款跑了,丟下父親和另兩個伙人,面對多萬的債務。 這些欠款中,有將近一半歸於張沐霖父親名下的。在巨大的壓力下,父親選擇逃 離中寧,從此人間蒸發。 迄今為止,張沐霖都不知道父親跑到了哪裡,到底是生是死。 幸好她們還有幾家熱心的親戚。大家一起湊,幫著張沐霖母女倆還了十之六 七的外債。債權人們拿了大部分的欠款,看這邊只剩下娘倆苦苦挨日子,也起 了同情之心,沒有繼續過分催逼,同意她們慢慢償還。 從此,母親開始起早貪黑地工作。每月扣除掉母女倆必要的生活費,其他的 收入都要用來還債。這筆錢還起來堪稱遙遙無期。要知道,即便還清了外債,還 有親戚們湊出來的那一大筆錢呢!這筆錢,雖然沒人會玩命般來催要,但終究也 是要還的! 母女倆就這樣相依為命過了兩年,突然一個致命的噩耗傳來,母親被超市辭 退了! 對自己被辭退的真實原因,母親一直以來的解釋都很含糊。但當時已經7歲, 自幼聰穎的張沐霖還是隱約猜到了真相。那個曾經很熱情地幫母親把超市發給員 工的福利送家的胖經理,對風韻猶存的母親似乎懷有別樣的企圖,而傳統又倔 強的母親卻肯定沒有屈從於對方的非分要求。 對母親的選擇,張沐霖是支持的。但同樣令她難忘的,是那段時間家中近乎 空氣凝固般的氛圍。母親每天的愁苦面容,至今還深深烙印在張沐霖的記憶裡。 對一個毫無背景和人脈,年過四旬卻還有幾十萬債務的中年婦女而言,失業, 真的像天塌了一樣。那段時間裡,半年以後的高考似乎已經完全不在母女倆的計 劃裡了。反正就算張沐霖考上了大學,家裡也是絕對拿不出錢來讓她去讀書的。 猶豫掙扎了半個月,眼見母親一直找不到新工作,而家中境況愈發窘困的張 沐霖終於決定採用那個只屬於自己的解決方案。 辭退母親的天惠連鎖超市是中寧市的名優企業,而天惠老總的兒子徐芃,正 是張沐霖高中時的同班同學。 儘管因為高二時自己曾拒絕過對方的表白,對能否得到幫助沒有任何把握, 但張沐霖還是硬著頭皮找到徐芃,希望他能幫助自己母親重新天惠超市上班。 在找徐芃之前,張沐霖曾想像過他會對自己說些什麼,也許他會嘲笑自己, 挖苦自己,甚至她還做好了對方提出做她男朋友的要求的準備。但她萬萬沒想到, 徐芃提出的要求是要和她上床。 對這樣的要求,張沐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不得不再次陷入掙扎似的猶豫之 中。 一眨眼,又過去了一個多星期。 直到某天,張沐霖看到自己母親給債下跪哀求對方再寬限幾天,讓她再想 辦法籌一筆錢換上這個月的債,她終於咬緊牙關答應了徐芃的要求。 但有一次令她大吃一驚的事發生了。在張沐霖鼓足勇氣走進徐芃家時,發現 雖然徐芃父母都不在家,卻還室友第三個人等著自己,那就是同班同學周曉榮。 徐芃斬釘截鐵地告訴張沐霖:「要麼和我們兩個人做,要麼這事就算了。」 張沐霖掙扎了最後的五分鐘。也許是天生冷靜,她最終對自己說了這樣一番 道理:「如果我和男生上床,那麼到底是一個還是兩個,本質上是沒有任何別 的!」 於是,張沐霖點頭;於是,她眼看著兩個男生抽籤來決定誰有權刺穿自己的 處女膜;於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和男生做愛就被兩根肉棒同時插入。 每個女人的生理構造不盡相同,張沐霖的處女膜被捅穿的瞬間,她並沒有太 過強烈的疼痛感,相反倒是那根被迫用嘴含住的肉棒更令她感到難以接受。 在身後的徐芃射出精液之前,身前的周曉榮已經哆嗦著發射了。 含著滿嘴的精液,張沐霖發呆。7歲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伴隨著徐芃 加快了他的衝刺速率,不得不叫出聲來的她把精液吐得滿床都是。 這是好幾次出現在她噩夢裡的場景。 就因為這個,大學時的張沐霖儘管並沒有拒絕和當時的男友做愛,卻堅決拒 絕了他希望她能為他口交的要求。 張沐霖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徐芃倒也沒有食言。不知道他是怎麼和他父親 溝通的,總之沒過兩天,張沐霖的母親就接到一個電話,要她去另一家天惠超市 的連鎖店上班。 直到今天,母親還以為她當年能再天惠上班,只是因為老的兒子是自己 女兒的同班同學,出於朋友間的友情,才幫的忙。她一直念叨著要帶女兒上門表 示感謝。 張沐霖只能告訴母親,自己一定會把她的感謝帶到學校。她的同學覺得這就 是一件小事,並不希望她們大張旗鼓,這才讓母親打消了那個念頭。 經過這樣一件事,這個學期最後一個月的時間,張沐霖根本就是在一團混亂 中度過的。她的期末考試成績一塌糊塗。母親還以為是家裡的債務危機影響了女 兒的學習。 令所有知情或不知情的人都大吃一驚的是,倔強的張沐霖經過一個寒假的調 整,居然奇跡般地熬了過來,成績迅速升,甚至達到了此前的她都沒能達到的 高度。後來,她成功考入中寧師範大學,靠助學金和獎學金讀完了本科,並在本 校拿到碩士學位後,成為重點中學市十一中的老師。 整整十一年,這件事已經過去那麼長的時間了。張沐霖堅定地一步步地走著, 遠離那個噁心的下午。現在,她有自己熱愛的工作,有情投意的男友,有無窮 可能的未來。 然而,在與當年那件事發生幾乎相同的季節,她再次遇到了那兩個男人。 這麼多年過去,這兩個人居然還混在一起。 在婚禮那天,在自己男友身邊,張沐霖用超出自己極限的鎮定保持住了冷靜。 令她猝不及防的,是徐芃居然打聽到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還約自己見面聊天。 要說張沐霖一點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她不知道徐芃找自己有什麼目的。 但她同樣知道,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有7歲,舉目四顧茫然無助的女高中生 了。她敢接受邀請,也敢面對這個用惡劣的手段把自己變成一個女人的老同學。 她想知道他到底想幹嘛。 結果,事先給自己加油鼓勁費的心思好像顯得多餘。 聽著徐芃那些毫無營養的話題,看著他盡可能做出的親熱友善的模樣,張沐 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人生真的變了。現在的張沐霖,無求於人,命運都在自己手 上。在過去的十一年中,自己不知不覺已經開啟了一個嶄新的人生。 即便有過那麼不堪首的過去,又如何? 不鹹不淡地坐了不到一個小時,張沐霖果斷起身,告辭。 她無需畏懼徐芃,更無需應酬徐芃. 當然,張沐霖也清醒地知道,曾經發生 過的,就是發生過的,它已經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記,永遠無法逃避。 這也正是那晚在KTV ,她看到自己的學生徐蕾和那些男人在一起時,會突然變得 那樣激動的原因。 張沐霖知道一個高中女生被男人圍在中間是多麼無助。如果徐蕾是被迫的, 張沐霖要幫助她擺脫噩運;如果徐蕾是自願的,張沐霖更想去改變她錯誤的想法。 她覺得,這是自己的使命。 但是,張沐霖不會畏懼這樣的過去,更不會受到任何羈絆。 她的嶄新人生,早就已經開始了。 十分尷尬地送走張沐霖,徐芃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自己怎麼會變得這麼 幼稚草率? 難道真是因為最近和施夢縈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難道愚蠢這種東西會隨 著體液交換?是自己操多了蠢女人的報應嗎? 難以想像,在正常狀態,正常思維水平下的徐芃竟會落入如此尷尬的境地。 他幾乎就是被面前那個女人羞辱了。還是以那種近乎冷漠的方式羞辱了。 徐芃渾身上下都彆扭。對一貫自信的他來說,這個下午真是太令他難受了! 最近真是邪門。自從國慶假期結束,就再沒有過一件好事! 找張沐霖敘舊已經被證明是徹底失敗的,這先不提。昨天,孔媛居然找周曉 榮提出辭職,等自己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這個他非常看好的女孩已經和「榮達 智瑞」沒有任何關係了。 最令徐芃鬱悶的,還是施夢縈。這個女人不知道抽什麼風,前幾天居然一本 正經地告訴自己,她又開始戀愛了,所以,她會斷絕和自己在性方面的一切關係。 從此以後,兩個人就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這不是見了鬼了嗎!? 在成功策劃了一次3P後,徐芃還在計劃對施夢縈展開更多的開發。周曉榮提 醒他,別忘了自己當初的承諾,施夢縈屁眼這塊處女地,是要留給周胖子的。 得,現在別說屁眼了,施夢縈身上所有的洞都已經對自己關閉了。讓周胖子 到夢裡玩他自己的屁眼去吧! 剛剛過去的十月,對施夢縈而言是難熬的。這些日子裡的困惑、掙扎、糾結, 絲毫不亞於搬出沈惜家的那個五月。 一切的根源就在國慶長假。先是深夜去沈惜家,再次被他鄭而重之地拒絕, 沒過兩天被徐芃帶到公司做愛,沒想到被周曉榮撞破,隨即在脅迫和誘導下,不 得不接受了和周曉榮上床以換取他保守秘密的條件,結果,最終卻又演變成了3P. 自己居然同時和兩個男人做愛每每想起自己的陰道和嘴裡同時被肉棒插入, 施夢縈就會不由自地想嘔吐。 那晚,在周曉榮射出第三波精液後,一切終於雲卷雨收。周曉榮問她要不要 留在房間休息。但施夢縈根本不想繼續待在這個恐怖的地方,堅決要求家。 徐芃開車送她。這次她根本沒讓徐芃進門,一頭扎進臥室,痛哭不止。 直到後半夜,勉強平靜下來,施夢縈突然開始反思,最近自己的一切舉動是 不是全都錯了? 徐芃千算萬算,還是忽略了一點。3P這種事,完全超越了施夢縈的道德底線。 在他眼中的蠢女人,並不等於是爛女人。施夢縈恰恰是那種有著奇怪的固執道德 觀的女人。在她的大腦可以正常運轉時,她的所思所想會受到自己道德觀的極大 約束。 把一切的混亂暫時拋到腦後,施夢縈開始懷疑徐芃讓她做那麼多事的初衷, 是不是根本與幫助自己無關施夢縈就是這樣的女人,一旦令她感到不舒服, 那麼一切曾經的好都可能演變成不好也許,徐芃建議她去做的那些事,對平 復心情,恢復狀態確實有那麼一點點作用,但代價未免太大,而徐芃本人從中得 到的好處又未免太多,這不能不讓施夢縈產生疑慮。 施夢縈覺得自己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可是,如果不再跟從徐芃的步調,接下 來自己該如何調整心情和生活呢? 這真是個十分糾結的問題。 因為對徐芃產生了懷疑,自然而然的,施夢縈連何毓新都不怎麼敢信了。經 過上次的試探,她固然自以為可以確定何毓新對自己並沒有什麼企圖,但說不定 他會幫徐芃對自己做一些誤導。 於是,整個十月,施夢縈一再推拒何毓新的邀約。她很不會掩飾自己自己的 情緒,在兩次生硬的拒絕後,機警的何毓新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內心明顯的防備 意識,很聰明地立刻放棄糾纏。 他這種乾脆的態度,倒是讓施夢縈又開始琢磨自己對他是不是過於多疑了? 也就在這段時間,范思源開始加強對施夢縈的求愛攻勢。 范思源對施夢縈的感覺相當不錯。這女孩漂亮、斯文、氣質獨特、工作穩定, 更難得的是兩人是老鄉,長輩親戚還是朋友,他覺得這簡直就是天作之。 國慶假期第一次見面後,施夢縈好像就把范思源扔到了腦後,從未動聯繫 過他。這讓范思源頗有些惴惴不安,琢磨不透對方對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相親後的兩天,月6 日晚,和朋友吃完飯,范思源突發奇想試著約施夢縈 出來泡吧喝酒,進一步拉近兩人間的關係。沒想到接起電話的施夢縈卻顯得十分 冷漠,基本上處於只聽不說的狀態,從電話裡,能聽得出她的呼吸聲略顯急促, 隱隱還帶著幾分痛苦。 她幾乎是一個字一句話,用「喂」、「對」、「沒」、「算了」、「嗯」、 「下次吧」之類的對白就拒絕了范思源的邀約。 范思源覺得,她很可能恰好身體不舒服,又不方便直說。自覺得對男女間的 事挺有經驗的他,很自信地判斷施夢縈應該正在經痛的麻煩中。 於是他也很善解人意地好幾天沒有去打擾施夢縈。 後來,范思源又想約施夢縈一起去逛中寧市的一處名勝,自唐時就有的撫祥 湖。施夢縈再次的拒絕令他大失所望。這下,范思源終於明白,施夢縈對他的興 趣似乎不大。 這很讓他沮喪。范思源一直都挺自信,認為自己對施夢縈應該很有吸引力。 十月的最後一天,週六,正好又是萬聖節。范思源抱著最後再試一次的心態 又約施夢縈出來參加一個聚會。如果這次還是失敗,范思源就準備放棄了。 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次施夢縈居然給了他一次機會。 這也是施夢縈給自己的一個機會。 她對范思源沒任何感覺,但哪怕是她這樣性格有些古怪,對愛情有著很執著 的念想的女生也明白,就客觀條件來說,范思源是個條件相當不錯的對象。 更關鍵的是,施夢縈現在急需一場戀愛! 她需要遠離此前的糾結和痛苦,更不願意再次嘗試徐芃建議的那些令她越來 越難以忍受的方法。 她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治癒女人失戀最好的辦法,就是下一場戀愛。」 施夢縈認為,自己是時候開始一場新的戀愛了! 既然除了沈惜,自己還沒有找到任何一個能讓自己深愛的男人,那最理的 方案就是找一個條件比較好的,不是嗎? 所以在萬聖節聚會後,范思源送她家時,施夢縈就直言自己已經做好做他 的女友的準備。 她的真實心理,就是和他先處處看。 在和范思源確定關係後,施夢縈又直接找到徐芃,向他當面說明自己以後會 停止和他的所有私下來往。這令徐芃措手不及。他既後悔自己之前是不是過於穩 紮穩打,又懷疑自己國慶節時的一切佈置是不是太過激進。不管什麼原因,這個 才調教了一半的女人,居然突然就這麼從自己手中溜掉,這未免太掃興了! 但現在再後悔也為時太晚。 即便是想威脅或者報復施夢縈,徐芃也不方便立刻下手,那未免顯得吃相過 於難看。只能寄望於來日方長吧。 只要施夢縈還待在公司,就說明還有機會! 總好過像孔媛那樣突如其來就提出辭職的好吧? 像徐芃一樣,為施夢縈和孔媛這兩個女人感到糟心的,還有周曉榮。 當然,相較於徐芃更多是失望於對施夢縈的調教不得不半途而廢,周曉榮更 可惜孔媛的離去。 最近這一個月,周曉榮的心情比徐芃更差。有兩次想再約施夢縈開房,想看 看有沒有機會給她的屁眼開苞,結果就好像是欠了她幾萬似的,根本看不到半 點笑模樣,直接就被冷冰冰地拒絕。周曉榮有時真懷疑,這女人有沒有搞清楚自 己到底處在什麼位置?為什麼一個業績基本墊底的客服在自己面前擺出的架子就 好像她才是公司老總似的? 以前是沒有得手,現在明明已經把施夢縈搞上了床,可她看上去反而比以前 更作了,這麼奇葩的女人也真是沒誰了。好在周曉榮還可以去嘲笑徐芃來解氣。 聽說施夢縈剛找了個新男友,從此以後,連徐芃都不能碰她了。這小子的損失明 顯要比他更大! 再過段時間,沒便宜可佔的話,直接開了她算了。周曉榮早就覺得,單純從 工作上來講,施夢縈就是個累贅。 業績最差的這個還沒離開,一心想培養的那個卻已經辭職了。 最讓周曉榮心痛的,是孔媛的離去。她的辭職是那樣毫無預兆,令周曉榮猝 不及防。他極力地挽留,卻抵不住孔媛一心求去的堅決。 如果多給他一點時間,周曉榮真的很有誠意要留下這個女孩。 平心而論,周曉榮對孔媛的偏愛,絕不在於她那個火熱緊窄的屁眼至少 不全是。這個公司老總平時給大家的印象,是好色無腦。其實,這是個天大的誤 會。好色是真的,無腦未免就太冤枉周曉榮了。 如果真是這樣,在徐芃中寧市以前,是誰一手一腳打造出「榮達智瑞」這 家公司的呢? 周曉榮清醒地看到,孔媛擁有十分出色的溝通和公關能力,這在整個公司幾 乎無人可及。 「公關」,絕不僅僅是脫光衣服爬上客戶的床。真要這麼簡單,公司的客服 部裡,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女員工夠格做客服總監。 最明顯的例證,就是施夢縈。跟這個女人溝通,太沒勁。就算她肯陪客戶上 床,周曉榮也不太相信她能拉來大客戶。要不是憋著總有一天要操她的狠勁兒, 周曉榮早就辭了她。 孔媛的學歷雖然低,但有些能力卻彷彿是與生俱來的。她能用最短的時間記 住溝通對像所有的資料,能找到最適的切入點開始交流,能用短短幾句話就獲 取對方的好感,給對方留下足夠深的印象,再加上關鍵時刻能毫不扭捏地爬到對 方床上去的爽快勁,作為客服而言,簡直十項全能,無往不利。 這麼能幹的員工,原本公司裡只有程莎一個,後來就又來了孔媛。 在周曉榮看來,或許孔媛比程莎更能幹。 程莎跟著周曉榮鞍前馬後也已經很久了,幾乎從周曉榮創建「榮達智瑞」開 始,她就跟著他打天下。 進入公司的第一個星期,這個慾望極其旺盛,卻極少能得到滿足的少婦就被 周曉榮弄上了床。在公司最艱難的那段時間裡,程莎用她那葷素不忌,伶牙俐齒 的口才以及上下三個操不厭的肉洞,為公司穩定住了至少五個可靠的客戶源。 迄今為止,這五家客戶仍是榮達智瑞最靠得住的收入來源。 於公於私,都差不多是時候該給程莎升職了。等她高昇一步,那麼下一個客 服總監的最佳人選無疑就是孔媛。就算她進公司還不滿一年,資歷還淺,周曉榮 也準備給她鋪好上位的台階。反正提拔程莎也不是眼前的事,怎麼也得等到過完 年。到時,讓程莎再兼一段時間客服總監職務,那時孔媛也算老員工了,慢慢讓 她接任,一切都順理成章。 再說,就算直接交班又怎麼樣?在榮達智瑞,周曉榮一言九鼎,頂多還要再 聽聽徐芃的意見。徐芃會反對這個任命嗎?周曉榮清楚,徐芃恐怕比自己更欣賞 孔媛。 他計劃得挺好,偏偏這時候,孔媛提出辭職。 天地良心,周曉榮磨破嘴皮試圖挽留的時候,他還真是一秒鐘都沒想過孔媛 的屁眼。他只是想著竭力為公司挽留一個人才。 但是孔媛真的不想幹了。 和吳昱輝分手後,孔媛離開租的房子,在公司附近找了個最便宜的小旅館 暫時棲身。隨即又打電話給程莎,請了幾天假。這時候,孔媛才不管程莎、徐芃 或者周曉榮會不會不滿! 她既傷心又疲倦。自從一切真相被揭開,她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這段日子 雖短,她卻感覺自己像老了好幾歲似的。 她只想自己一個人安靜地待上幾天,沒任何人來打擾,好讓她認真考慮一下, 接下來該怎麼辦。 最終,孔媛決定辭職。 她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洗去身上的疲倦感。近一年來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很 辛苦的夢。對已經發生的所有事,孔媛不會抱怨,因為所有的決定都是她自己經 過思考後作出的。但是,不抱怨,不代表她不會累。 孔媛真的累了。 累了,自然就會厭倦。厭倦了,首先蹦出來的解決方案,就是離開。 長久以來,孔媛都是用最現實的心態在安排自己的人生。但這一次,明知在 接近年底的時候辭職是很不智的行為,她還是執意去做了。她要離開這段該死的 日子,她需要一個新的開始! 因此,儘管她微微感動於周曉榮對她的極力挽留以她的溝通和理解能力, 孔媛當然看得出周曉榮對她的挽留絕不僅僅是出於對她肉體的迷戀孔媛還是 鐵心要離開。 孔媛的決定,對周曉榮來說,真是再糟糕不過了! 他現在急需一次發洩。 所幸,光棍節很快就到了。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和自己那群還沒結婚的狐朋 狗友們,總能找出各種節目來小小狂歡一下。 「雙十一」,屌絲們買買買,也有一些人,可以藉著光棍的身份,玩玩玩! 其實無非就是找個名頭聚起來而已,對這些人來說,隨時都能玩。 光棍節這天一下班,周曉榮就離開了辦公室。他沒有去地下停車場取自己的 車,而是和一些員工一道從商務樓一樓正門走出,跳上一輛紅色的保時捷Panamera。 坐在駕駛座上的,是個看上去比他大一兩歲的青年人。他叫錢宏熙,今晚的 節目就是他提議的。要去的那地方,周曉榮不認識,只能麻煩錢宏熙繞路過來接 他。 錢宏熙的父親,是全省最大的礦業公司老總,身家豐厚無比。只是因為他父 親為人低調,他家的產業又大多分佈在全省幾個礦業發達的地級市,並不以中寧 市為中心,因此錢家沒能位列好事者列出的中寧私企「四大天王」。其實,真比 起企業效益,恐怕錢家比任何一家都不會遜色多少。 至於錢宏熙本人,倒是和周曉榮有幾分相似。他好像對繼承家業的興趣也不 大,反而跑出來搞了個嘉行旅行。中寧市擁有像雙湖、七溪、雲楓山這樣的優 質旅遊資源,這幾年他的生意蒸蒸日上,倒也不完全算是吃老爹的富二代。 像劉凱耀、錢宏熙這樣家境豪富的闊少,周曉榮是不能比的。他只能靠自己 的交際手段,和他們搞好關係。說難聽點,其實也就算是傍著他們。要知道,這 些人本人的身家固然不比周曉榮強多少,但他們的家族背景卻是周曉榮無法企及 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可能求到他們頭上,平時就保持良好的關係,總比臨時 抱佛腳要強。 當然,能讓周曉榮傍上的,也只是劉凱耀、錢宏熙這樣愛玩的公子哥。像劉 銘遠、沈偉揚、杜臻奇這樣的年輕才俊,周曉榮還是夠不上的。他和劉銘遠也算 有幾面之緣,但那都是靠劉凱耀的面子,劉銘遠可不會真拿他當朋友。 從周曉榮的公司到今晚的目的地,路程不算近,下班高峰期開車大概要用個 把小時。周曉榮和錢宏熙一路都在車裡天南海北地閒扯。 突然,錢宏熙問起周旻離婚的事。 周曉榮沒有立刻答,反問他怎麼還關心這事。 「你不知道吧?你哥和他老婆,不對,應該說,是他前妻,都是我同學!我 當然要關心一下啦。」 「啊?」周曉榮對他們之間的這些關係還真是毫無頭緒。 「你堂哥高中時候和我同班,巫曉寒和我小學同班,可都是老同學啊!」 對於自己家的糗事,周曉榮不想多提,只揀些不痛不癢的說了說。說不清出 於什麼心理,他話鋒一轉就把整件事扯到沈惜身上。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是沈 惜插足才導致周旻最終離婚。也許,他覺得這樣一來,周家就成了受害者,沒什 麼丟人的。 「沈家老三?」錢宏熙突然來了勁頭,「你是說沈偉翔嗎?」 「沈偉翔是誰?我說那人叫沈惜。他堂哥就是沈偉揚,你搞混了吧?」 錢宏熙得意地笑,篤定地說:「沒錯,你說的就是沈偉翔。你別忘了,我剛 說過,我和巫曉寒是小學同學。她和沈惜可不是後來勾搭上的,他們倆也是從小 就認識了,我們都是同班,我會不知道他叫什麼嗎?再說,我三歲多就認識這小 子了。上小學前他一直就叫沈偉翔,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改成現在這個奇奇怪怪的 名字,他姐跟他一塊改的名,叫什麼『沈惋』。姐倆,名字連在一起,叫『惋 惜』,你說這是人名嗎?」 周曉榮第一聽說這樣的事。 「他還有個姐姐?」 「對。雙胞胎,我們都是同學。」錢宏熙確實很小就認識沈家姐。 錢家世代都是商人,但錢宏熙的外公,曾是虎川委書記,舅舅現在則是 省商務廳內資促進處處長,勉強也算和沈家、劉家、杜家等屬於同一個圈子,對 於各家那些明面上的事,多少都知道一些。何況錢宏熙和沈家姐從幼兒園起就 認識,後來還做了六年小學同班同學。 「原來他以前是叫沈偉翔,這個名字聽著倒像是沈家的人。他們家老大是不 是叫沈偉……沈偉什麼來著?」 「沈偉長。老大沈偉長,老二沈偉揚,老三沈偉翔,這幾個名字都是他們爺 爺取的。只有這老三,中途突然改了名。不清楚這些彎彎繞的,誰能想到他們仨 是親堂兄?」錢宏熙平時挺愛和周曉榮這些狐朋狗友海吹這些事。真論起來, 從個人財富的比較上,周曉榮和他之間有一點差距,但也不至於天差地別。最能 讓他在周曉榮等朋友面前賺足面子,擺足架勢的,就在於大多數人家都是純粹的 商人家庭,而他母親一家卻大多混在官場。無論是錢宏熙的外公還是親舅舅,職 位都不算低,很多所謂那個圈子裡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有趣但不要緊的小事,自 然就成了錢宏熙平時吹噓的資本。 「沈家三個房頭,如今差別已經很明顯了。沈老大是賈副省長的秘書,年輕 有為,前途無量。而他爸爸是應林市委書記!開玩笑,應林這幾年一直鬧騰著想 升直轄市,他這個市委書記,全省除了我們中寧的書記,也算是頭一份了。沈老 二你應該也認識吧?雲揚房產的廣告現在到處都是,我懷疑這小子現在恐怕比劉 老大還有錢。他老爸就更不用說了,都說裴新林是中寧首富,我看未必,沈永強 應該比裴新林有錢。就剩下沈家三房,現在真是淒淒慘慘哪,我都不知道他們姐 現在在幹嘛。你要不說,我還以為沈偉翔還待在國外呢。」 說到沈惜,周曉榮總算也有了插嘴的機會,他把自己所知道的沈惜近況簡單 說了說。 「開書店?」錢宏熙對這個消息感到匪夷所思,「不至於吧?雖說他們老爸 死得早,但就憑他留下來的遺產,這姐倆也不至於混得這麼慘吧?」 周曉榮好奇地問:「你的意思是他老爸很有錢?」 「有錢?呵呵,你這話說的……要是沈偉翔的老爸還活著,今天的中寧首富 是誰,還真說不准!」 「這麼厲害?他老爸是幹嘛的?」 「你總應該聽說過『盛馳科技』吧?」 「廢話!誰不知道盛馳?呃……你是說,盛馳是他老爸開的?」周曉榮一臉 震驚。 「你以為盛馳的『盛』指的是什麼?就是沈惋、沈惜的老爸沈永盛的『盛』 啊!」 周曉榮的嘴微微張開,一臉愕然。要知道,沈惜是他公司裡一個最普通的小 員工的前男友。他固然對他作為沈家後代的身份有一定的認識,卻怎麼都沒能把 盛馳科技這家大公司和沈惜這個小書店老聯繫在一起。 盛馳集團是中寧市第一家,也是迄今為止最成功的一家互聯公司。自從上 世紀九十年代中期趕上中國第一波互聯創業熱潮,盛馳從門戶站、娛樂平台、 博客空間一直做到今天的B2B 電子商務,始終緊跟潮流,除了在絡即時通訊技 術方面有心無力外,在其他各個方面基本都不落後於當今的其他互聯大鱷。因 此,盛馳也就與永業集團、名程集團、新越集團並稱中寧私企的「四大天王」。 萬沒想到,沈家名下,已經有了一個永業集團,居然連盛馳集團都是他們的! 周曉榮這下徹底無法理解沈惜為什麼要去開書店了。 「不過,話說來,現在的盛馳好像跟他們姐已經沒關係了。」錢宏熙突 然又慢悠悠冒出一句,「他們老爸得癌症死掉以後,盛馳好像就歸了別人。也是, 那時候他們倆應該都還只是初中生吧?不過沈家人也不可能會被人欺負,估計是 他們把股份賣了,公司是沒了,錢肯定沒少拿!」 或許就是因為不缺錢,所以完全沒了任何去創業奮鬥搞事業的勁頭,隨心所 欲地做些自己感興趣的事逍遙度日?周曉榮勉強為沈惜的行為找出一個解釋。 一路閒聊,很快就接近了今晚的目的地。 看著車外的道路,周曉榮發現他對這一片其實也不算太陌生。 在中寧市,優質的住宅不少,但能稱得上豪宅的,只有四處。這幾片豪 宅,分別位於城北獨山國家森林公園附近、城西的雙湖景附近、城東北角的 臨仙湖西側以及城東南的八同山南麓。 錢宏熙現在就開到了城的東北角,再開個十幾分鐘差不多就能看到臨仙湖 了,這裡的高端小鱗次櫛比。周曉榮眼看著錢宏熙放慢車速,緩緩開向右側一 個小的正門。 「你說的那騷貨就住這兒?挺有錢的啊,你包的?」 錢宏熙撇撇嘴:「我可包不起!這寡婦騷貨,人夠賤,從裡到外,淫賤到骨 子裡了。但人家可不缺錢,大把遺產握在手裡,人家只稀罕雞巴,不稀罕錢。」 今晚的節目被錢宏熙命名為「光棍操寡婦」。他約了周曉榮、劉凱耀這兩個 同樣還打著光棍的色鬼,和他一起來玩這個與他保持著長期聯繫的性伴侶。劉凱 耀因為熟悉道路,就自己開車過來,也不知道這傢伙現在到了沒有。 「待會你不用跟她客氣,就拿她當婊子玩。這爛貨沒有任何底線,怎麼都行。 就是年紀大了點,四十四還是四十五了?我忘了,你沒問題吧?」 「有問題就不來了。誰不知道你就好熟女這一口!給我們準備的肯定就是這 種老屄。」周曉榮哈哈大笑。 錢宏熙喜歡玩熟女是出了名的。他喜歡的熟女,可不只是大他三四歲的那種 小兒科,他最喜歡比他大十歲左右的老屄。 現在錢宏熙身邊,最廣為人知的情人,是個叫潘樺的女人。她就是個快四十 歲的熟女。早在錢宏熙還在讀大學時,當年曾是中寧市寧劇團當家花旦的潘樺就 被他搞上了手。一晃十來年過去,潘樺早和丈夫離了婚,又從劇團辭了職,在嘉 行旅行做了個國內部副經理。 其實,大多數人都清楚,潘副經理平時最重要的業務,就是陪錢老總上床。 不過,話說來,錢宏熙還真有點喜歡潘樺。這些年,他玩過的老屄兩個手 都數不過來,但只有潘樺,被他一直帶在身邊。有時,錢宏熙也會帶幾個熟女出 來,和周曉榮、劉凱耀之流的狐朋狗友玩玩群交,但他從來捨不得帶上潘樺。 前幾天的萬聖節,幾個朋友聚在一起,弄了一群妞搞了個萬聖節制服Party , 錢宏熙和周曉榮都參加了,那次,錢宏熙也沒讓潘樺出現。 喜歡玩老屄,簡直就是錢宏熙在圈子裡的獨家招牌。對他安排的節目,周曉 榮早就有心理準備。老屄就老屄,據說老屄玩得還更開放一點呢。 「對了,你有沒有玩過一個叫徐蕾的小妞?」錢宏熙慢慢沿小內的道路開 著,找適的停車位。 「玩過啊,那個小高中生是吧?凱哥帶來的,人好像都還沒長開,不過屁眼 夠緊夠嫩。你也玩過?」 錢宏熙詭異地笑著:「什麼叫我也玩過?這小妞是我過手給溜子的!我早就 操過這小騷貨了,她的屁眼還是我開的苞呢!可惜,這小騷貨才十五歲就他媽被 人幹過了,問她是被誰破的處,她又不肯說。等會我們要去的,就是她家。」 「啊?」周曉榮腦子一時沒轉過來。不是去玩有錢寡婦嗎?怎麼又變成去徐 蕾家了? 「等會要玩的那個爛貨就是她媽。我是先搞了她媽,後來徐蕾這小妞才動 找上我。後來我性連她一塊干了!」 周曉榮莫名興奮起來:「你連媽帶女兒一塊干了?一起搞過嗎?」 「那倒沒有。」說起這個,錢宏熙好像也有一點遺憾,「小騷貨不肯。我估 計她媽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女兒被我搞過。」 「那我們今天是不是可以兩個一塊弄?」周曉榮搓著手,開始幸福的憧憬。 「你想得太美了!小騷貨好像去年就搬出去住了。反正她家有錢,房子也不 止一套。她們母女感情不怎麼樣,據說平時都不怎麼說話。否則她媽怎麼會到現 在都不知道女兒已經被我搞過了?」 周曉榮有些掃興,他還從來沒試過同時玩一對母女呢。但隨即他又恢復了勁 頭。雖然不能同時玩母女,但也只是小瑕疵,並不影響今晚的節目。徐蕾他已經 玩過了,只要再幹一次她媽,無論如何這也算自己一個新紀錄了。 停好車,錢宏熙給劉凱耀打了個電話。這傢伙堵在另一條路上了,至少還 得過二十分鐘才能到。兩人懶得等他,錢宏熙帶著周曉榮直奔今晚的目的地。 錢宏熙所說的這個有錢寡婦家在小東側,是一排三層聯排排屋中居中的一 幢。大概是已經很有些年頭的關係,外牆看上去略顯陳舊。但話又說來,十幾 年前就能買得起這樣的聯排排屋的,家境也算是相當好的了。 錢宏熙按了幾下門鈴,過了好一會,才有人過來開門。 站在門裡的,是個身穿淺粉睡衣,還罩著條圍裙的中年女人。她比周曉榮矮 了半個頭,皮膚很白,看著並不像是四十多歲的樣子,要是走在街上讓周曉榮猜, 或許會以為她頂多也就是37、8 歲。只有眼角幾條極細的紋路無形中出賣了她的 實際年齡。她體態勻稱,從長相來說,不覺得有多漂亮,就是有一雙春水流波的 桃花眼,格外招人。 從她的眉眼間,周曉榮依稀看出幾分徐蕾的模樣,果然是母女。 走進玄關,關上屋門,錢宏熙和這女人隨意嬉笑起來,又為周曉榮和她兩人 間互相介紹了一番。 這女人名叫胡麗萍,錢宏熙讓周曉榮隨便叫,「胡姐」、「麗姐」、「萍姐」 甚至「麗麗」都行,最後又補充一句:「叫『麗萍婊子』也行,她被操的時候最 喜歡說自己是個婊子!」 胡麗萍白皙的面龐泛起一絲暈紅。周曉榮見她只是裝模作樣地掐了兩把錢宏 熙,對「婊子」這個稱呼其實根本沒什麼真正的心理牴觸,就明白果然像錢宏熙 所說,這是個基本沒什麼底線的老騷貨,想必今晚能好好玩一場。 心裡定了,反倒能擺出一副看得過去的正經模樣,老老實實叫了聲「胡姐」。 不輕不重地給了錢宏熙幾下,胡麗萍招呼兩人隨便坐,轉身就想廚房。這 兩個男人來敲門的時候,她正在廚房做菜。 錢宏熙卻一把攔住她,讓她先把圍裙摘掉。不明所以的胡麗萍遲疑著脫去圍 裙,攥在手裡,望著錢宏熙。卻見他走到胡麗萍身前,突然蹲下,雙手緊抓著胡 麗萍睡褲往下猛扯,直接將睡褲扯到她的腳踝處。 伴隨著胡麗萍一聲慌亂的尖叫,周曉榮驚訝地發現這女人睡褲裡什麼都沒穿, 兩條白生生的裸腿間,幽密的黑色叢林直接就暴露在他面前。 「你幹嘛?」胡麗萍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既想拉起褲 子,又想摀住下體。饒是經驗再豐富的熟女,也架不住在一個剛認識不到五分鐘 的男人面前直接暴露出下體的尷尬。但她的一切努力都被錢宏熙化解了,他淫笑 著控制住她的手,捎帶手又扒開她睡衣前襟的扣子。 透過敞開的睡衣前襟,周曉榮分明又可以看到兩個碗型的赤裸肥乳晃悠悠的, 完全沒有任何束縛和遮擋。 「不幹嘛,就是檢查一下,你有沒有服從命令。怕什麼?又不是沒被看過! 來,讓周老驗驗貨,看看這婊子怎麼樣?」錢宏熙大咧咧地說,順便又把睡衣 剝到手肘處,使胡麗萍的上半身大半都暴露出來。 胡麗萍的乳房豐滿白皙,和她纖細的腰部形成鮮明的對比。可能是因為過於 柔軟的關係,就像兩個倒吊著的小布口袋。碩大的紅褐色乳頭,一定程度上說明 了乳房人的年紀。這種直接的視覺刺激,讓周曉榮硬了起來。 掙扎了幾下,眼見拗不過錢宏熙,胡麗萍性就不折騰了。她將視線移向別 處,作為她此時此刻唯一的反抗,認命似的任由兩個男人大飽眼福,也全然無視 錢宏熙伸手托住她右邊的乳房用力地抖了幾下。 「大奶、大屁股!」錢宏熙炫耀似般對周曉榮說,又命令女人轉身,翹起屁 股。胡麗萍白了他一眼,聽話地照做,「還有,小屄,小屁眼!」他又用力扒住 她屁眼周圍的肉,向兩邊扯動,露出一個微微張開的小洞,使原本攏的菊穴紋 路變得凌亂不堪。 隨即錢宏熙狠狠給了撅著的大屁股一巴掌,打得胡麗萍慘叫一聲。 「騷起來!扭屁股!」 隨著他的命令,胡麗萍開始扭動碩大的屁股,努力地在空中畫出一個巨大的 圓形。 「怎麼樣,這條老母狗還可以吧?」 周曉榮有些發呆。他沒想到像胡麗萍這樣一個閱歷豐富的富婆竟會如此服從 錢宏熙,恐怕大多數道行淺的妓女都未必能這麼不要臉。他一時反應不及,就像 沒見過什麼世面似的,結結巴巴地應了幾句。 扭了近兩分鐘的屁股,終於得到錢宏熙的允許,胡麗萍直起身,重新把睡衣 睡褲穿好,套上圍裙,氣呼呼地推了把錢宏熙:「你就喜歡這樣弄我!什麼老母 狗?!我是母狗,你就是公狗!神經病!」 看著胡麗萍不住抱怨著,略帶幾分慌亂地逃廚房,錢宏熙壓低嗓門對周曉 榮說:「她是寶金縣一個鄉下女人,沒什麼本事。這房子,所有的錢都是死老公 給她留下來的。所以不用把她當事,就當她是個爛婊子。這爛貨屬於低自尊人 格,對自己沒信心,習慣迎別人,一旦形成習慣,幾乎就不想再有什麼變化。 我玩了她兩三年,早把她操熟了,頂多就是嘴硬兩句,真玩起來,讓她幹嘛就干 嘛,比婊子還聽話。」 周曉榮突然想起,錢宏熙是中寧電子科技大學心理行為與認知科學專業的高 材生。 「這麼聽話?那不就等於是你的性奴?」周曉榮玩過不少女人,像程莎也算 是玩得挺開放的熟女,但恐怕連她也做不到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面前被這樣玩 弄。徐芃剛來那次,自己跟她磨了好久,才說通她扮演了一母狗。說實話,那 晚程莎表現得很生硬,對各種調笑的反應也很遲鈍,狀態明顯受到了影響。哪像 胡麗萍這樣,看著像是不情不願,實際上一切動作都再自然不過,從骨子裡就透 出一股淫賤氣。 「差不多吧。」錢宏熙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神情中很是有幾分得意, 「我對什麼人、性奴之類的遊戲沒興趣,所以沒訓練她叫我人什麼的。其實 你想讓她叫什麼都行,等會出來,我讓她叫你『大雞巴爹』!」 周曉榮略帶羨慕地笑,剛想說什麼,錢宏熙的手機響了。 「操,溜子到了。」錢宏熙看了眼來電顯示,嘟囔了一句,接通電話。一邊 說話一邊走到窗邊,向外打量。 劉凱耀果然已經到小了。他雖然沒來過胡麗萍家,但正好有個朋友也住這 個小,所以很順利就找對了地方,只不過他不熟悉這裡的樓號,所以跑到了小 的另一頭。 錢宏熙一邊在電話裡指揮劉凱耀沿正確的路線過來,一邊打開屋門,走到外 面,等劉凱耀的車出現。 過了幾分鐘,劉凱耀終於趕到。 錢宏熙第一時間帶劉凱耀進了廚房。周曉榮坐著沒動,聽到廚房裡一陣罵聲, 一陣笑聲,又是一陣鬧聲,想必是錢宏熙又在想辦法玩弄胡麗萍。 沒過多久,兩個男人笑著說著,從廚房溜躂出來。 錢宏熙對胡麗萍這女人的評價很低,但無論她是不是真的沒有其他本事,至 少廚藝還是很拿得出手的。三個人閒聊了一會,就在新聞聯播的開頭音樂響起時, 胡麗萍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湯從廚房走了出來。 「行啦,三個老爺,可以吃飯了。」 滿滿一桌,六菜一湯。 周曉榮和劉凱耀都不是傻子,甭管心裡怎麼看這個女人,幾句惠而不費的誇 贊總是少不了的,這種話對他們來說也算熟極而流,完全不用走心。 也不知是真的聽不出來,還是道行更高,胡麗萍被誇得美滋滋的,十分開心。 三個男人穩穩地落座。胡麗萍給他們分別倒上一杯紅酒,正想到自己的座 位坐下。錢宏熙突然賤兮兮地笑著說:「麗萍婊子,你知道啥叫『秀色可餐』不?」 胡麗萍茫然地點點頭,不明白他這時候提這個是什麼意思。 「我們這裡有三個大男人,這幾個菜不一定夠啊,還得加菜。」 胡麗萍以為錢宏熙是在說正經的,沒去想這第二句話和之前說的「秀色可餐」 之間是什麼關係,略顯遲疑地說:「應該夠吧?有羊肉、腰花、鵪鶉這麼多肉菜, 應該夠你們吃了。再說,廚房裡也不剩啥了,冰箱裡還有我中午吃剩的兩個菜。」 錢宏熙起身,走到她身邊,隔著睡衣揉了揉她柔軟的乳房,一本正經地說: 「所以才需要『秀色可餐』啊,你把衣服全脫掉,光溜溜地吃飯。萬一菜不夠我 們吃,看著你的裸體也能當道菜。」 胡麗萍這才明白錢宏熙瞎扯半天到底是想說什麼,斜著眼發著狠和他鬧了幾 句,最終還是乖乖把睡衣睡褲全脫了,一絲不掛地坐到餐桌邊。 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人到中年的緣故,胡麗萍身上的肉顯得格外柔軟。 按說她的乳房堪稱巨乳,但單純從視覺上來講,卻沒有豐聳的感覺,軟綿綿地垂 著,只給人肥碩的感覺。但還不至於讓人覺得乏味。 無論是周曉榮還是劉凱耀,都是閱女無數的行家裡手,偶爾他們也會讓身邊 的女人脫光了陪著玩些遊戲,但讓一個全裸的熟女陪著吃飯卻還是第一次。關鍵 其實並不在於胡麗萍一絲不掛地陪他們做什麼事,而是錢宏熙對她那種簡直是予 取予求的姿態,使整個氣氛變得格外詭異。 周曉榮從心底裡認同錢宏熙對這女人的一個稱呼,她還真是一個「爛貨」。 胡麗萍吃得並不多,而且吃得很快。所以,在那三個男人還沒喝完酒的時候, 她已經基本上吃完了,坐在一邊聽三人閒聊。 瞎吹了一陣,錢宏熙一轉眼看到胡麗萍無所事事地坐著,念頭一轉又想出一 個意,這次他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命令道:「我們還得喝一會, 你也別閒著,老規矩,鑽到下面去,給我們舔舔!」 周曉榮和劉凱耀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胡麗萍已經依言鑽到餐桌底下。三個 人的腿腳間突然多出了一大團肉,不由自地都挪了下自己的腿,為胡麗萍空出 一大片空間。 錢宏熙突然扭了一下,半彎腰對桌子底下說:「我就不用了,你先好好給他 們倆舔!別丟臉,把你的婊子本事都拿出來!」 桌子底下的胡麗萍明顯是在響應錢宏熙的要求,四肢著地地爬著,在狹小空 間裡扭動身體。 沒過一會,劉凱耀就感覺自己的皮帶被鬆開了,很快,西褲拉鏈也被拉開, 兩隻手深入進去,摸了好一陣,卻沒能把埋在內褲裡的肉棒掏出來。劉凱耀等 了一會,發現可能是自己坐的姿勢導致胡麗萍始終無法取出肉棒,性站起身, 將內褲連同外面的西褲一起褪到膝蓋位置,這才重新坐好。很快,他的肉棒就被 一個溫暖濕潤的肉腔包了起來。 還在餐桌上的三個男人繼續喝酒吃菜,但交談卻明顯少了。從餐桌底下不斷 傳來清晰的吞吐吸吮聲。 畢竟是經驗無比豐富的熟女,胡麗萍的吸舔功夫堪比任何一個專業技能熟練 的妓女。吸舔了十來分鐘,直到把劉凱耀的肉棒弄得堅硬似鐵,胡麗萍才吐出肉 棒。她又輕輕地捏了幾把,這才爬著艱難轉過身,爬到周曉榮兩腿之間,如法炮 制地開始為他口交。 就這樣,胡麗萍在桌子底下來地為劉凱耀和周曉榮吸舔肉棒,足足過了半 個多小時,三個男人這才吃飽喝足。錢宏熙讓胡麗萍到座位上。 這時的胡麗萍面紅耳赤,頭髮凌亂,呼吸粗重,好像剛被男人狠狠幹過一次。 其實,最累的並不是口交,反倒是在餐桌下的方寸之地來爬動,消耗了她最多 氣力。 錢宏熙有飯後抽一支煙的習慣,這支煙的時間就留給胡麗萍調整狀態。眼看 著手裡的煙還剩下大概四分之一,錢宏熙讓胡麗萍去樓上臥室準備一下待會的節 目。 胡麗萍起身上樓。從背後看,她臀部的豐碩程度尤勝胸部。周曉榮暗暗比較 了一下,胡麗萍比施夢縈矮了一小截,屁股的規模卻不遑多讓。細腰輕擺,臀肉 蕩漾,已經被吸舔了很久,精蟲已經上腦的兩人不由得都吞了口口水,恨不得馬 上就把這個大屁股女人按倒,狠狠地干進她的屁眼裡去。 「待會想怎麼玩?」錢宏熙愜意地抽著煙,享受著最後幾口的愉悅。 「還能怎麼玩?一個一個上嘍,三個一起來,其實很麻煩的。」劉凱耀明顯 ?| 對所謂「三個一起來」是有經驗的,不像很多只在視頻裡看過,在頭腦中想像過 的屌絲宅男,總對三洞齊開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周曉榮倒是有自己的想法:「才八點多,時間還早,能玩好幾個小時。要不 我們玩點遊戲啥的?」 「行啊!」錢宏熙把煙屁股扔在湯碗裡,「玩什麼呢?」 「前幾天萬聖節我們不是玩過遊戲嗎?隨便選兩個跟她玩吧。」周曉榮其實 不是很有耐心,玩遊戲固然有趣,但他最大的興趣還是在真槍實彈。只是見胡麗 萍如此配,彷彿對任何玩弄都沒有意見,不由得也生起幾分別樣的心思。 記得徐芃以前說過,女人,操到最後,再漂亮,身材再好,也就那麼事。 你還能怎麼操?無非是操遍三個洞,無非是多操幾次少操幾次的別。真正有趣 的,是玩女人,從精神到肉體,要圓就圓,要扁就扁,隨心所欲那才有趣。 當然,這都是純粹的理論而已。現實生活裡,真想做到「隨心所欲」四個字, 幾乎沒有可能。一旦開始,女人稍有反抗的意思,趣味立刻就大大變味。 難得遇到像胡麗萍這樣已經被錢宏熙操熟了的欲女,不僅肉慾強烈,更幾乎 沒什麼自尊可言,倒是值得好好玩一玩。 萬聖節那天的聚會,劉凱耀沒有參加,不不知道他們玩過些什麼。但像他這 樣的老司機,只要一聽那些遊戲的名稱,大致上也就明白了玩法,何況其中一大 半遊戲他在別的場也見過,因此無需過多說明,他只是皺著眉頭想,有哪些游 戲適今天這個場。 那天在錢宏熙的別墅聚會的,一共有六個男人,年紀都差不多。女人倒是來 了十幾個,因為絕大多數女人都精心化了妝,空氣中滿是甜香的氣味。 一般的萬聖節Party ,參加者往往會事先做好變裝化妝,才前往聚會場 ?? 所。 但像錢宏熙、周曉榮他們組織的這種Party ,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玩到最後,肯 定是脫光光,啪啪啪。「萬聖節」,不過是個聚會的由頭而已。 所以大家事先約定,男人們都不用變裝。女人們則到現場後再當眾換裝。所 謂換裝,其實就是讓女人們換上各自準備的情趣裝扮而已。 除了頭上的白紗外一絲不掛、三點盡露的赤裸新娘、只披一件紅斗篷和一條 開檔小內褲的女超人、乳頭上夾著兩個鈴鐺的女教師,屁眼裡塞了尾巴的貓女… …在刺激著腎上腺素的高亢激烈的電子舞曲中,各種各樣的全裸半裸的美女群妖 亂舞。 拉著這群騷女,錢宏熙他們玩了好幾個遊戲。 比如把幾個女人脫光,反綁雙手,蒙上眼睛,獨自扔在不同的角落裡,隨時 會有興之所至的男人過去操她們,操的時間有長有短,全憑心情。一個小時以後 給這幾個女人鬆綁,讓她們分別說出剛才一共有幾個男人操過她們。因為同一個 男人可能不止一次地操過同一個女人,因此她們不能僅憑肉棒插入的次數來推測 人數,必須從肉棒的長短粗細,男人的動作聲音等細節來做判斷,因此真的能說 出精確人數的還真不多。報出正確人數的女人可以拿到一筆獎金,猜不對的則要 接受各種懲罰。 又比如,六個男人正面朝外,坐成一個圓圈,由七個女人環繞著他們轉圈, 音樂聲停下時,女人必須立刻跪倒在某個男人面前,把他的肉棒吞進嘴裡,沒能 搶到肉棒的女人被淘汰。接著減少男人的人數,再一次開始轉圈聽音樂搶肉棒, 直到這個色情搶凳子遊戲結束,始終能搶到肉棒的女人能拿獎金,其他的女人 根據被淘汰的輪數的不同接受程度不等的懲罰,最早被淘汰的那個女人被罰吃下 了一碗用加熱的尿泡出來的方便麵。 類似的遊戲數不勝數。 然而此類遊戲的種類雖然夠豐富,但基本都需要多人參與。現在整個房子裡 只有三男一女,大多數遊戲就沒法玩,他們必須得想出既有趣又不會受到參與人 數限制的遊戲才可以。 最終還是劉凱耀想出了一個相對簡單的玩法。 估計胡麗萍已經把臥室收拾得差不多了,三人興沖沖地上樓。 胡麗萍家一共三層,但頂層是個面積不算太大的閣樓,擺放一些平時用不上 的雜物。要的活動空間還是在一、二兩層。來到二樓,錢宏熙輕車熟路地推開 一扇虛掩的房門,三人走進胡麗萍的臥室。 這間臥室倒也不算很大,十四、五平方的樣子。十幾年前的設計風格,並沒 有配備套內衛生間。頂燈可以調節燈光亮度,此時整個房間都被籠罩在一層曖昧 的深紫紅色暗光下。 胡麗萍站在床邊,身上仍舊不著寸縷,只在乳頭上增加了兩個金屬乳夾,圓 潤的大乳頭被乳夾緊緊地咬住,擠成了一個扁平的不規則形狀。床上擺放著一大 堆東西:肛塞、手銬、眼罩、皮鞭、口枷、尺寸不等的硅膠陽具、振動棒、顆粒 指套、潤滑液、捆綁帶、狗鏈、各色情趣內衣、絲襪……等等等等。基本上,能 用在女人身上的東西,十之八九都齊了。 錢宏熙滿意地點點頭,來到床邊,把一隻手塞到胡麗萍兩腿間摸了幾把,又 在晃悠悠的乳夾上彈了兩下,示意胡麗萍坐下。 「我們商量了一下,先和你玩個遊戲!」錢宏熙笑瞇瞇地宣佈。 轉臉瞥了眼床上擺放的各色玩意兒,胡麗萍撇撇嘴:「反正你們就是來玩我 的,隨便你們玩唄。想玩哪個?」 「和這些關係都不大,哦,對,這個有用。」錢宏熙拿起離他很近的一個皮 質眼罩,「等會呢,你把這個戴上。我們中的一個會先操你兩分鐘,然後我們玩 點別的,等差不多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再分別操你五分鐘,讓你猜最開始操你那 個人是誰。猜對了,有獎,猜錯了,要罰!怎麼樣,好玩吧?」 胡麗萍轉著眼珠想了會,目光從錢宏熙轉到周曉榮身上,又看了會劉凱耀, 把整個玩法想明白以後,歎口氣:「好不好玩都跟我沒關係,反正都是你們玩我。」 從錢宏熙手裡接過眼罩,給自己戴好,胡麗萍摸著床,把滿床的情趣用品扒 拉開,整出一片空地,隨即躺倒,很自然地大大地張開腿,把下身露了出來。在 暗暗的紫光下,分外濃密的陰毛使得她整個下體看上去黑乎乎的一團。 「來操我吧!」 錢宏熙說:「這個姿勢不行,萬一你伸手摸兩把,手上有了感覺,猜起來就 容易了。轉過去,撅起來,要像條母狗那樣操。」 胡麗萍利地翻過身,低腰聳臀,用最標準的姿勢把大屁股撅了起來。 「乖!真是條好母狗!」錢宏熙誇了她一句。然後他緊緊地閉上嘴,再不說 話。 跪趴在床上的胡麗萍眼前一片漆黑,完全不知道身後的三個男人在做什麼。 就在這種對身邊的一切全然無知的奇妙狀態下,她度秒如年地等待著。 同時,她不自覺地偏轉頭,試圖讓自己的一邊耳朵盡可能地朝後,盡可能聽 清身後傳來的一切聲音。 但那三人卻都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過了好一會,腳步聲響起,有一個人 朝她走近。可她完全無法從腳步聲中判斷出靠近自己的究竟是哪個。 很快,一隻大手按到自己的屁股上,一根火燙堅挺的肉棒頂在肉穴邊,挨挨 擦擦地磨了幾下,伴隨著「噗」的一聲,肉棒十分順利地捅了進來。咕咕作聲的 淫水包裹著肉棒,迅速地流淌開來。胡麗萍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大腿根部有一道 明顯的水流正在急速飛淌。 她那已經死了三年多的前夫曾經一邊操她一邊說:「你的水真他媽多,就像 在洗我雞巴一樣!」胡麗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多水。剛才在餐桌底下給 劉凱耀他們口交時,她的下身就已經濕滑的一塌糊塗。在她被男人操時,甭管操 多久,操幾次,淫水從不乾涸,永遠春水潺潺。即便如今已經四十多歲,仍然水 量充沛,不減當年。 更要命的是,胡麗萍的淫水不僅多,而且黏,騷味又重。照她前夫的叫法, 她就是個「騷狐狸」,從頭到腳都騷乎乎的。 被錢宏熙導著玩弄了半個晚上的胡麗萍,早就恨不得能有個東西填滿自己 了。剛才那三人還在樓下商量的時候,她已經用一根硅膠陽具讓自己過了一小把 癮。現在有一根貨真價實的肉棒盡根而入,體味著那獨屬於男人的硬度和溫度, 胡麗萍快樂地尖叫起來。 拋硬幣獲勝,得以第一個操胡麗萍的劉凱耀嚇了一跳。 剛開始操就叫得像快要死了似的女人,他也不是沒碰到過,但基本上毫無例 外都是假裝出來的。像胡麗萍這樣叫得如此投入,伴隨著她的身體不易察覺卻連 綿不絕的輕微抽搐,還是讓他覺得有些小激動。這麼騷的女人,也是不容易遇到 啊! 緊緊按著面前兩片肥嫩的臀瓣,劉凱耀狠狠地抽插著。他根本不需要考慮控 制節奏,反正說好了第一次只操兩分鐘,難道他搞個兩分鐘就會射掉?那還不被 錢宏熙他們笑死? 劉凱耀就像即將射精之前那樣集中全力兇猛地衝刺,操得胡麗萍忍不住亂叫 起來。除了像在受刑般的慘嚎外,還時不時蹦出來幾個「爽」字,偶爾還夾雜著 一兩句帶口音的髒話。她對自己的稱呼果然是「婊子」,還是「爛婊子」。 兩分鐘的時間說短不短,但更不算長。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錢宏熙上前拍了 拍劉凱耀的肩膀,他會意地停下衝刺,拔出肉棒,走到胡麗萍戴上眼罩前他所 站的位置。 雖然只被操了兩分鐘,卻是被男人往死裡操的胡麗萍趴在床上,狠狠地喘了 一會,這才翻轉身,摘下眼罩,目光在三個男人的臉上身上不住地打量著。 「你猜是誰?」錢宏熙又坐到她身邊,把中指插入她的肉穴捅了幾下,抽出 後湊到鼻子下聞了聞,毫不猶豫地送到胡麗萍嘴邊。胡麗萍自然地仰起頭,認真 地吸吮著他的中指。 「看來你被操得很爽啊!味道特別騷!」 「應該不是你!」胡麗萍吐出手指,將滿嘴口水混淫水的液體一口吞下, 略有些猶豫地說,「感覺不是你,應該是他們兩個中的一個。」 錢宏熙嘿嘿笑著,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對了,猜錯了要罰,你還沒說罰什麼呢?」胡麗萍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 題。 錢宏熙轉頭看了周曉榮和劉凱耀一眼。 「這個嘛,經過我們的商量,決定這樣:贏了,我們三個人每人可以滿足你 一個條件。如果你輸了,今天晚上我們三個人的尿,你全都要喝掉!」錢宏熙的 眼睛裡滿是興奮的光芒。 胡麗萍皺了皺眉頭:「能不能換一個?全都喝掉太噁心了。」 「那不行,尿必須喝,而且喝了我的,總不能不喝他們的。所以我們三個的 尿你都得喝。」自從把胡麗萍操熟以後,錢宏熙對她的要求幾乎從來都不是商量, 而是命令。 胡麗萍還是很猶豫。這個懲罰過於惡劣,哪怕像她這樣已經習慣了被錢宏熙 隨意玩弄的女人,也很難點頭。 「這樣吧!」看胡麗萍的表情,錢宏熙意識到這個要求好像確實壓迫到了這 女人的底線,立刻聰明地退了一小步,「我們三個人的尿,你至少一人喝一次。 如果我們還有尿,你就跟著去衛生間,我們想在你身上什麼地方尿都可以,你洗 完之後再來接著玩。這總可以了吧?再說你不一定輸啊!我們只有三個人,你 就算完全靠蒙,也有三分之一的幾率能贏哦!」 胡麗萍之前的反對其實只是出於一個女人對清潔最後的一點點堅持。實際上, 她已經習慣了任由錢宏熙無條件地玩弄。見他鬆了口,改變了原本的條件,哪怕 換湯不換藥,卻還是覺得自己已經爭取到了一點利益,已經很好了,立刻就同意了。 為了消除胡麗萍對剛才那根肉棒的即時記憶,錢宏熙他們沒有立刻開始第二 輪的抽插,而是讓胡麗萍在床上為他們表演了一會自慰。又通過抽撲克牌比大小 的方式,決定誰可以用大腳趾套上顆粒指套,插入胡麗萍的肉穴撥弄。 足足玩了半個多小時,他們才又讓胡麗萍戴好眼罩,跪趴到床上。 這次第一個上的是錢宏熙。 第二個是劉凱耀。 在周曉榮第三個將肉棒插入胡麗萍的肉穴,幾下狠搗操得她哭爹喊娘的同時, 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一間小小的卻帶著幾分溫暖氣息的臥室裡,在女人幾 聲清淡的呻吟的刺激下,一個年輕的男人低聲吼叫著趴倒在女人身上,下身不由 自地抽搐,他剛剛痛快地射了出來。 施夢縈輕輕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范思源,讓他離開自己的身體,默默無語 地下床,前往衛生間擦洗。這一次她記得讓男人戴套,精液並沒有直接進入她的 陰道,清洗起來倒也方便。 施夢縈一邊洗,一邊露出一種古怪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也許是 在笑自己的轉變吧? 真的很難想像,自己居然也會有這麼一天,和一個男人正式交往還不到半個 月,就和他上了床。即便是那樣深愛的沈惜,甚至可以說是人生中唯一一個深愛 過的沈惜高中時的那個初戀男友,對施夢縈來說更多是一個年少無知時的美 夢也是在戀愛後三個月,她才勉強同意和他做愛的。 突然,施夢縈有些後悔當初和沈惜在一起時,自己可能有些過於任性了。轉 念一想,卻又覺得如果不是沈惜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傷害,那她可能根本就不會 得抑鬱症,更不需要被徐芃慫恿著做那麼多自己根本不願意做的事。這樣說起來, 自己的那一點點任性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 再說,在性方面,沈惜一點都不動,好像他對這個也沒什麼興趣。看多了 周曉榮、徐芃、董德有這些人在自己面前或興奮或貪婪的嘴臉後,施夢縈固然還 是對性充滿反感,卻莫名地對自己的吸引力產生了自信。沈惜待她的耐心和理解, 曾經令她竊喜和安心,此時此刻想,反而卻像毒蛇似的咬噬著她的自尊。 我不喜歡性,這是出於我的自重自愛,可你根本不在意我,不需要我,對我 毫無興趣,這又說明什麼?是不是你從一開始,對自己的感情也就寥寥而已呢? 施夢縈的怨念愈發沉重了一些。 在光棍節這天和范思源上床,從時間上來講只是巧,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含 義。這個決定固然是出自范思源的暗示,其實也是施夢縈自己的願望。 一方面,她對何毓新那套用性高潮和精液來輔助治療抑鬱症的說法仍然抱有 信心;另一方面,她又覺得自己再也不能依賴徐芃來獲取性高潮。 那麼,自己總得有一個能讓自己高潮的穩定對象吧? 所以,她需要一個固定的正常關係下的男友,讓自己擁有名 點^b^點^ 正言順心安理得 的性生活。 換句話說,過去和徐芃上床,對施夢縈來說,就像吃藥。那麼現在,她無非 是把范思源當成了一味新藥,只是吃起來自己更加心安而已。 然而,令施夢縈詫異的是,床上的范思源表現應該算不錯,卻無法給予她足 夠的高潮。曾經在徐芃那裡,甚至在董德有和周曉榮那裡,固然有過十足的恥辱 感,但肉體的高潮卻也是十足十的。儘管每次總會有各種各樣心理低潮來抵消這 種純粹肉慾上的興奮,但酣然大戰後,肉體的滿足和疲憊,真的能給施夢縈帶來 精神上的緩解,所有的壓力和傷心確實能在短時間內消退。 若非如此,施夢縈怎麼會習慣徐芃對她的慢慢侵擾呢? 可是,范思源好像不能帶給自己這些。 同樣是被一個男人插入,同樣是那樣的活塞運動,自己同樣為他口交,男人 最終也射了精,有什麼不一樣呢? 難道就是因為范思源戴了套,沒有讓他直接射在自己的陰道裡? 還是因為范思源不行? 施夢縈感到一種荒誕感。自己居然開始考慮自己的男朋友在床上行不行! 難道因為他不行,就要再換一個男友?然後還得跟新男友再上一次床,來判 斷他行不行,再決定是不是繼續「留用」他? 這也太荒唐了吧?! 再說,就算真的是因為范思源不行,自己總不能頭天晚上剛和他做愛,第二 天馬上就提出分手吧? 施夢縈讓水流沖刷著自己的身體,怔怔地站著。 對自己這一次全新的開始,她似乎完全沒有任何信心。 (待續) 後文提示: 辭職後的孔媛住在哪裡?她能找到新的工作嗎? 吳昱輝無法接受和孔媛分手,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這場分手的悲劇和施夢縈有什麼關係,剛開始新戀情的她為什麼會被捲入其 中呢? 正文 【情慾兩極】(22) 要挾 作者:aksen 於26//22 字數:2579 第二十二章 要挾 孔媛清楚自己目下的處境。年尾時節,辭職真的不是明智選擇。這個時間點 很尷尬,距離過年還有相當長一段時間,老家太早,而這時一般企業空缺的職 位又很少。可以說是兩頭為難。 更麻煩的是,她還得先找個住的地方。 總是住小旅館不是辦法。孔媛仔細盤算過,覺得自己近期最穩妥的做法,應 該是看看有沒有哪個朋友或老鄉能暫時一處安身之所。 只是孔媛知道,這種時候去借住,很可能就要住到過年。無論去誰那裡,都 會給人添大麻煩。因此她很猶豫,不想輕易開口,免得別人為難。 關鍵也在工作。 孔媛沒時間自怨自艾,她離開榮達智瑞也不是為了休息,所以辭職當天她就 去了吧,在求職站上瀏覽覓了許久,並寄出了幾份簡歷沒辦法,筆記 本電腦留給了吳昱輝,孔媛想上只能去吧。 無一例外,石沉大海。 當然,很大程度上,這是因為她才找了幾天工作而已,要想這麼快就求職成 功,確實不容易。 面對不確定的未來,孔媛不得不認真考慮了最後一種方案:提前江西老家 待段時間,過完年再來。然而,孔媛不敢確定自己過一次老家後,還會不會 有勇氣重返中寧。 所以,家,是別無出路之後的最後選擇。目前,她還想再試試別的可能。 說一千道一萬,歸根到底,孔媛現在最需要的,是個暫時的棲身之地。 榮達智瑞那些舊同事,孔媛不想剛辭職就馬上頭麻煩她們;剛來中寧時供 職的那家外貿公司的舊同事,絕大多數已很久沒有聯絡;而在中寧打拼的江西老 鄉們,大多都有各自的難處,不便接濟朋友。 到目前為止,最痛快地表示願意接納孔媛的,是一個叫田冰的老鄉兼舊同事。 田冰很熱情,但孔媛卻很猶豫。雖然她真心感激田冰,但內心深處其實並不 想搬過去。 因為田冰的職業。 她是個樓鳳,說白了,就是妓女。在嫖客那兒,她的花名叫「甜甜」。 田冰曾與孔媛供職於同一家外貿公司。兩人在江西的老家相距不過幾十公里, 離了省,在外地算是很親近的老鄉,所以她和孔媛處得不錯。 孔媛和吳昱輝相識不久後,田冰離開公司。相當長時間裡,孔媛並不清楚她 辭職後以何謀生。直到去年,因為吳昱輝創業失敗,收入銳減,孔媛從原先那家 外貿公司辭職,試著再找份薪水更豐厚的工作時,田冰才對她露出口風,原來她 辭職後就開始做樓鳳,靠賣肉掙錢。當時她曾建議孔媛和她一起做,被孔媛婉拒。 最近,與田冰租的樓鳳決定收手老家結婚,於是,她們的公寓空出了一 個房間。一時找不到其他相熟的樓鳳過來,田冰不得不獨自承擔全額房租,用最 實在的算法,她每月多付的房租,相當於要被白嫖五次,實在是有些吃虧。 所以,一方面是想幫朋友,另一方面也是想給自己減壓止損,田冰向孔媛發 出邀請。她也不藏著掖著,把希望孔媛幫她分擔房租的那層意思也直說了。 孔媛並不想搬去田冰那裡。倒不是因為歧視她,孔媛自己也很多次陪老和 客戶上床,和田冰有什麼本質別?只是鑒於樓鳳行業的特殊性,孔媛相信一旦 自己住過去,就會經常與那些嫖客不期而遇,這未免有些尷尬。 於是,孔媛以自己剛辭職,手頭不寬裕為由謝絕了田冰的邀請。 這不是托詞,大半也是實話。田冰租的公寓位於麗橋和府前的交界位置, 在一棟24層高的高檔公寓樓內,月租5元。如果孔媛住過去,每月就要 分攤25元房租。她現在隻身一人,隨便租個小房子或者與人租都能安身, 根本花不了這麼多錢。 原本是為了省錢才暫時找朋友處借住,最終卻花多於自己想像的錢去分攤房 租,這太沒道理了,是吧? 田冰也理解孔媛的難處,所以她表示孔媛無需與她對半分攤房租,暫時每月 只需出元就行。以後找到新工作,也只需每月拿5- 2元 租金給她。 這個金額相當於田冰賣三到四次屄的價。也就是說,孔媛能幫她每個月少白 賣三到四次,總好過她自己全額承擔。 這筆錢孔媛可以承受。如果她找到工作,有了穩定的收入,即便讓她對半分 攤,孔媛也沒有二話。 但她真正糾結的,不光是錢的問題。要還是不想每天出來進去都可能遭遇 嫖客。這個問題使孔媛多猶豫了兩天。最後實在沒有其他選擇,不得不接受了田 冰的邀請。 事實證明,孔媛並不是杞人憂天。就在她正式搬過去那天下午,剛進門,田 冰就不好意思地讓她趕緊進房間,短時間內最好不要出來。 原來,就在十分鐘前,有個男人突然打來電話,也許是精蟲上了腦,非要在 這時候過來光顧。因為這是個老顧,田冰不方便推脫,只能接了生意。這人是 個急性子,往往打過電話後沒多久就到。 總不能讓孔媛拖著行李箱,大包小包出去在大街上晃悠兩個小時再來吧? 所以田冰只能讓孔媛暫時躲在房間裡,鎖上門,別露臉。 孔媛躲進房間沒多久,就聽到有人敲門。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生怕搞出 太大的動靜,給田冰添麻煩。 其實她多慮了,只要她這張陌生的臉不突兀地出現,弄些動靜出來倒是不妨。 這個嫖客光顧過這裡很多次,當然清楚這間公寓是兩個樓鳳租的。他還曾 和這兩個女人一起玩過雙飛,因此不會為房間裡有聲音而感到奇怪。 進門後,聽聲音他先是上上下下摸了田冰一陣,然後動問起另一個樓鳳怎 麼不出來和他打招呼。 田冰告訴他,那個姐妹已經老家準備找人結婚了。 嫖客笑著說:「那太可惜了,她那對大奶子差不多能悶死我,搞奶炮最爽, 做胸推也爽。這下玩不到了!」 「你還說,你上次差點把人家奶頭咬掉!你要這麼捨不得她的大奶子,那我 告訴你她是哪裡人,你再去找她啊。」田冰陪著他瞎扯,「等她結婚了,你再把 她約出來干一炮。反正是良家婦女了,也不用戴套,你有膽子就在她屄裡射,讓 她給你懷上!男人最喜歡的,不就是干別人老婆嘛!」 嫖客「嘿嘿」淫笑著,沒有話。外面突然安靜了一小會。 孔媛坐得太僵,久了覺得脖子疼,剛想換個姿勢,外面那嫖客突然開口說: 「騷貨,把褲子脫了,讓我看看這兩個月你的屁股是不是又被操大了?」 田冰笑著鬧著跟他調笑了一陣,想拉他進房去玩,但這嫖客不為所動,就是 想在客廳先玩一會。先是讓田冰光屁股跳段舞,又叫她過去給他舔雞巴。 自從他說了要田冰舔雞巴,外面很長時間沒有動靜。孔媛在房間裡看不到客 廳裡的實景,但基於她本人陪男人上床的豐富經驗,輕易也可以腦補出那個場面。 突然,一陣壓抑著的像哭泣般的呻吟聲,若有若無地鑽進孔媛的耳朵。她慢 慢站起身,在房間裡小心走動。要是一直僵坐在那兒,再聽著田冰用那種壓抑的 聲音叫床,會讓她打從心裡焦躁起來。 這屋子的裝修確實不錯,鋪的是優質的實木地,只要加上三分小心,踩上 去不會發出半點聲響。 田冰的叫床聲突然變大,男人的聲音混雜在她的叫聲裡,聽不太清那嫖客在 說什麼。很快,田冰原本「嗯嗯啊啊」的叫聲演變成了愈發放肆的叫喊:「爽! 爽死了!你操得最爽了!大雞巴!我最喜歡你的大雞巴!好爽啊!「 孔媛自嘲的笑。她很熟悉這樣的叫聲。很多次在被男人操時,她也喊過這樣 的話。其中頂多只有兩三她真的是被肉體的快感催動了慾念,大部分時候卻是 言不由衷,說出來哄男人開心的。 而像田冰這樣的樓鳳,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每天被不同的男人反覆地操, 已經有幾十上個男人進入過她們的身體,恐怕十次中能有九次是把這種叫聲當 作服務的一部分,純粹用來表演的吧。 又過了會,田冰的叫聲慢慢變得沉悶,再次變得若有若無,直至悄然無聲。 孔媛知道,客廳中的兩人終於進房去折騰了。 那嫖客待了個把小時,終於滿意而歸。 又過了十幾分鐘,田冰過來敲房門。她剛去洗了個澡。 孔媛來到客廳,和她剛來時相比,客廳顯得凌亂。沙發蓋巾一多半都拖在地 上,說明剛才的戰場是在沙發上。 對孔媛可能聽到了他們在外面的動靜,田冰倒是落落大方,毫不介意。 儘管早有可能會時常遇到嫖客的心理準備,但孔媛還是沒想到,田冰的業務 居然如此忙碌。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她一口氣接了五個電話,都是來問她現在 是否方便接客的。田冰毫不猶豫地全都推了,把時間留出來幫孔媛整理房間,並 向她介紹廚房、浴室、陽台等處的情況。 快入夜時,收拾和介紹都完成得差不多了。田冰告訴孔媛,晚上九點會有個 熟客過來包夜。所以無論是吃飯還是洗澡,甚至是上衛生間,孔媛最好都能在九 點前完成。那嫖客一旦興起,玩到後半夜兩三點都是常事。而且他還有些怪癖, 尤其不喜歡在床上玩,到時,全家除了孔媛的那個房間,到處都可能成為「戰場」。 當然,不是說孔媛九點後就不能出房間。田冰只是先給她打好預防針,免得 到時候她突然出現,搞得大家都尷尬。 孔媛平靜地點頭,表示理解。 兩人隨便下了包速凍餃子當晚飯。 吃飯閒聊時,孔媛打聽了一下現在做樓鳳的通常價碼。她倒不是想為自己轉 行做準備,只是看田冰生意如此火爆,有了些好奇心。 田冰現在也算是府前「名鳳」之一,有大量頭客,更有人慕名而來。基 本上,如果不提前半天預約,是不大可能約到她的。今天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 孔媛第一天搬過來,她原本計劃放一天假,幫孔媛整理和熟悉房子。 田冰有顆平常心,沒有因為現在自己日益有名而刻意抬價,還是5元一 次快餐,5元一次包夜的均價;如果男人想玩屁眼,那就漲價到6元 一次快餐,2元一次包夜。其他花樣另外算錢。 因為年輕,長得也算漂亮,身材火爆,態度尤其好,所以喜歡田冰的嫖客很 多。只要她願意,完全可以坐到一整天不間斷地接客,嫖客們甚至還要排隊。但 她可不想自己變成一個活的充氣娃娃,一天十幾個小時連續不斷被操,那是何等 恐怖的一件事?就算能掙再多錢,她也不敢那樣做。為實現「可持續發展」,田 冰給自己定了個數,通常來說,在沒有包夜客人時,一天最多接八單生意;如果 確定有包夜,那麼白天適當減少一兩個快餐散客。 這個規矩一立,嫖客們更得排隊了。有一次,有個嫖客早上十點就打來電話, 他知道絕大多數樓鳳都要睡到中午才起床,以為自己算是約得早的,沒想到頭天 晚上已經有三個嫖客在田冰這裡訂下時間,輪到他都已經是下午四點以後了。 今天田冰原本準備歇一天,但還是扛不住冒出兩個老顧,非要加塞。於是 不得不下午接個快餐,晚上再接待包夜。還有極少數更誇張的熟客,即使在她月 經期間也願意花個快餐價,過來和田冰聊聊天,最後射在她嘴裡了事。 要是因為田冰的服務態度十分端正。用嫖客們的話來說,就是做婊子有個 做婊子的樣。耐心、服從、動,該溫柔時溫柔,該淫浪時淫浪,讓嫖客渾身舒 服,覺得自己花錢花得值。 有些樓鳳一旦打響名氣,有了充足的客源,就會變得傲嬌,不僅漲價,還可 能變本加厲地偷懶,接客時能混就混,平時又增加玩樂的時間。但田冰卻堪稱勞 模,哪怕她現在名聲在外,但還是兢兢業業地服務每個客人。每月除了來月經那 一周,她只給自己留三天的休息時間,平時也很少出去和那些姐妹們瞎玩。她把 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辛勤接客和充分休息。 因此,隨著名氣越來越大,生意越來越好,田冰的收入近一年來水漲船高, 刨掉房租和吃穿水電等日用,她每個月能積下十來萬。 真要算起來,田冰賺得其實比還在榮達智瑞時的孔媛多得多。 「反正你也辭職了,要不就跟我一起做吧。我覺得,你肯定能比我掙得多。」 田冰舊話重提。 對田冰的建議,孔媛興趣並不大,但出於禮貌,她也不便一口絕,只能表 示自己想再等等看,如果一直找不到適工作,她會考慮和田冰一起做樓鳳。 為了錯開嫖客登門的時間,吃完飯沒多久,孔媛就匆忙洗了澡,早早房。 八點半剛過,那包夜的嫖客就耐不住性子給田冰打電話,說自己十幾分鐘後 就到。 通常來說,樓鳳們的包夜生意都是很晚才開始,一來是為了在包夜前留出多 接幾單快餐的時間,免得把晚上的工夫全浪費在一個客人一筆錢上;二來越晚開 始,嫖客睡前折騰她們的時間也就越短,可以省點力。 田冰也是如此,她的包夜一般從晚上十點開始,第二天早上九點結束。如果 遇到熟客,為了感謝他們照顧生意,則會提前一些時間,讓他們玩得久一些。 今晚來的這個包夜嫖客,每月至少會來光顧兩次。他把自己平時嫖娼的一半 時間和花費都用在田冰身上了,原因嘛,照他自己的說法,是「最喜歡聽你一邊 被操一邊學狗叫,別的婊子叫起來都沒感覺。」 像這樣捧場的客人,田冰一般都很給面子,通常會在九點左右就讓他們登門。 這個晚上,孔媛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到凌晨三點多才昏昏入睡。 外間各種聲響始終不斷,孔媛能清楚聽到男人放肆的笑聲和田冰在呻吟中不 停的「汪汪汪」的叫聲。 搬來的第一天,孔媛對樓鳳的生活有了最直觀的體驗。 暫時棲身吧,一旦有了適的地方,再搬走。孔媛現在只能這樣盤算。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十點左右,孔媛起床。 半個多小時前,已經半醒的孔媛就聽到那個包夜客人開門離去。田冰的臥室 門緊閉著,她被折騰到了後半夜,不到正午想來是不會起床的。 孔媛獨自下樓,在附近的快餐店吃了中飯。 吃飯時,許茜發來微信問她近況如何。 孔媛不像施夢縈,她從來都不會把自己弄成孤家寡人。在榮達智瑞短短一年 時間,孔媛交的朋友比已經待了兩年的施夢縈要多得多。 比如許茜,就是孔媛很要好的朋友。 說起來也真有些感慨,離開榮達智瑞後,已經有不下五個舊同事動來問候 孔媛,其中卻偏偏沒有在很多人看來是孔媛最好朋友的施夢縈。 但這本就在孔媛的意料之中。或許,她曾經算是施夢縈在公司最好的朋友, 但那僅僅只是因為施夢縈平時幾乎就沒有朋友 ? 。事實上,施夢縈其實不能算孔媛 最好的朋友。無論許茜還是蘇晨,她們和孔媛都很談得來,論起要好程度一點都 不亞於施夢縈。 最近這兩個月,孔媛感受到了施夢縈對她的疏遠。兩人間沒有發生任何實際 上的矛盾,還常湊在一起吃飯聊天。但心底的那種疏遠,孔媛一眼就能看穿。 施夢縈不是會為別人著想的人。孔媛不奢望能從她那裡得到關心。 人,各有秉性,不必強求。 說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施夢縈就和孔媛生分了。聽到她辭職的消息,施夢 縈一瞬間感到驚訝,但也僅此而已。 走了,就走了。自己還有一大堆煩心事呢! 國慶時被周曉榮弄上床,施夢縈悔了;被范思源熱情地追求,施夢縈亂了; 確定關係不久就和范思源上床,施夢縈拼了…… 短短一個月,波瀾起伏,味雜陳,施夢縈覺得在波峰波谷間被反覆拋甩著 的自己,才是最應該被關心被安慰的人。 誰還顧得上孔媛啊? 范思源沒能帶給她足夠的高潮,對此,施夢縈不太滿意。但范思源對施夢縈 的肉體卻食髓知味,興致勃勃。 光棍節那天,范思源射精後,施夢縈以為他不久後就會走。沒想到,等她洗 澡來,范思源還一絲不掛賴在床上,摟著洗得香噴噴的施夢縈看起了電視。 沒過多久,范思源的手就開始不老實,在施夢縈身上到處亂摸。又引著施夢 縈的手放到自己軟塌塌黏唧唧的肉棒上。不用問也知道,他希望施夢縈做什麼。 從他在施夢縈肉體上停留的時間來看,范思源最喜歡的是她的大腿。 施夢縈雙眉微蹙,強行壓抑著不耐煩的情緒。哪怕范思源現在頂著「男友」 的名頭,她還是發自內心地對他的動作感到厭惡。但施夢縈最終竟忍了下來, 哪怕范思源把手指探入肉穴抽插,她也克制住了打掉這只作怪的手的衝動。 既然答應做他的女友,或許這些就是自己必須付出的。 施夢縈把這叫做身份道德,就像職業道德。是你既然待在這個位置,就應該 做的事,無論自己是否喜歡。 已經看多了男人面對自己肉體時的嘴臉,已經明白沈惜當年的寬容和理解不 過是他本就對自己興趣寥寥,已經想好要借范思源來改變自己的心情和未來,那 麼,自認為在不斷進步的施夢縈當然要證明自己已經學會了忍耐。 於是,在范思源再次翻身壓在她身上的時候,施夢縈盡可能自然地抱緊了他, 熟練地分開腿。她冷靜地看著范思源趴在自己身上不遺餘力的玩前戲,卻打內心 裡感覺不到一絲慾念;她用勉強的笑容應他略帶幾分得意的眼神,隨即很貼心 地在被插入時叫了幾聲。 第二次做完,已經快到半夜。范思源沒有離去,在施夢縈家過了夜。 此後兩天,范思源一下班就跑過來,但是沒有再留宿。 星期四晚上,他還興致勃勃地打開購物站,建議施夢縈挑兩件情趣內衣來 給未來的床上活動助興。說得性起,又要求施夢縈脫得光溜溜的,穿上黑絲和他 做了一次。 三天,范思源在施夢縈身上射了五次,玩得很是開心。 不過快活的日子馬上就要中斷。週六開始,范思源就要去參加省行組織的業 務培訓。這個培訓是為各支行的業務骨幹安排的,為期三天,培訓地點在雙湖景 的一個度假村,距離市有一定距離,這幾天恐怕不方便來找施夢縈。 這讓剛剛迷上施夢縈肉體的范思源很是不捨。 相反,施夢縈對他暫時的遠離很滿意。她對新男友的耐心眼看就要用盡。 雖然徐芃、周曉榮在她身上玩過的花樣遠勝范思源,但也從沒有像他這樣一 連三天都腆著臉求無度。更不必說過去兩年裡和她上床次數用兩手兩腳就能數 得過來的前男友沈惜。 如果范思源週末兩天還要過來,施夢縈完全可以想像他會做些什麼。真要那 樣,施夢縈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發飆。 走遠點也好。距離產生美。沒有美也行,有距離就可以。 週六早上,施夢縈睡了個近一月來少有的好覺。范思源沒能帶給她高潮,但 總算給了她暫時的歸屬,無形中令她添了幾分安心。 可惜,香甜的一覺卻被電話鈴聲驚醒。 迷迷糊糊地把不停歡唱的手機拿到眼前瞅了瞅,是個手機裡沒有儲存的本地 手機號。施夢縈倚著床,半坐起來,揉揉眼睛,再仔細看了看這個號碼,還是半 點印象都沒有。 帶著一絲游疑,施夢縈按下接聽鍵。 「是施夢縈施小姐嗎?」 施夢縈茫然應聲,電話裡的男人聲音好像有些耳熟,但她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清醒時,她就不怎麼擅長辨別他人嗓音,何況現在這種半醒不醒的狀態? 「你好。我是吳昱輝!」 吳昱輝?施夢縈愣了。吳昱輝是誰?榮達智瑞的某個客戶嗎? 她一發愣,連必要的寒暄都忘了。 一時間,電話的兩頭都沉默無語。 那邊似乎理解施夢縈此刻的迷惑,動開口解釋:「呵呵,看來施小姐想不 起我是誰了。我是孔媛的男朋友!」 哦,對!施夢縈終於想起來了。吳昱輝,孔媛的男友,還是自己同母校的校 友學長。可是,兩人完全不熟,只是一起吃過頓晚飯而已。他找自己幹什麼?孔 媛找自己有事?那也該是孔媛打這個電話啊。 知道了對方身份,施夢縈心裡疑惑反而更重。但總算能冒出幾句客氣話,順 便問對方有什麼事。吳昱輝倒也直爽,說自己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想約施夢縈出 來喝杯咖啡。 施夢縈莫名其妙。 喝咖啡?我們很熟嗎?就算要約,也該是孔媛來約我,你約我算怎麼事? 試探著多問了幾句,施夢縈這才理解,吳昱輝的意思是單獨約,孔媛並不會 在場。這下,施夢縈對這個邀約更沒了半點興趣,剛要砌詞推脫,吳昱輝卻像猜 到她要拒絕似的,搶先說自己手裡有樣保證施夢縈很感興趣的東西,想讓她看看。 施夢縈被勾起了一點點好奇心,隨口就答應了。反正不是去什麼奇怪的場所, 無非是去咖啡館坐坐,要沒什麼意思,趕緊走人就是。 相約的咖啡館位於府前的中寧萬達廣場,那裡是中寧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 之一,施夢縈對這約會更加放心。 下午一點,施夢縈按時趕到咖啡館。吳昱輝已經找了個包廂等她。 兩人簡單地寒暄了幾句。在服務員把各自的飲品和小吃送上來後,吳昱輝就 讓她留下一壺熱水,以便自己續杯,叮囑他們不必再來詢問是否需要其他服務。 他的意思就是,除非他開口招呼,否則服務員就不要進包廂來打擾他們談話。 通常來說,有點經驗的客人尤其像他們這樣的一男一女都會提出這 樣的要求,服務員見慣不怪, ◢地度|? 退了出去。 當房間裡只剩兩人,施夢縈心頭無端地添了幾分惴惴之意。說不清為什麼, 她總感覺吳昱輝眼中好像閃爍著惡意。明明上次見面時兩人認了校友,聊得還算 開心,之前在電話裡聽他的聲音,也算和善,為什麼當面對坐,他卻讓人如此害 怕? 「你還不知道孔媛和我分手了吧?」吳昱輝單刀直入,沒說半句廢話。今天 約施夢縈出來,他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消息令施夢縈意外,她只知道孔媛辭職,卻不知道她同時還和男友分手。 那到底是分手催生了辭職,還是辭職導致了分手? 「是嗎?什麼時候的事啊?孔媛上個星期辭了職,好多天沒和她聯繫了。」 吳昱輝也愣了。孔媛辭職的事,他也懵然不知。自從孔媛離家後,就再沒和 他說過一句話。 原本控制好的節奏被這個新消息打亂了,吳昱輝接下來的話說得就有些磕磕 巴巴,辭不達意。施夢縈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到底是在說孔媛犯了錯,還是在指責 自己有什麼不對,或者是在說榮達智瑞的員工全有問題。 不懂。 眼前這男人雖然算是校友,可實際上和自己唯一真正有意義的聯繫就在於他 是孔媛的男友。既然兩人已經分手,施夢縈覺得他也就和自己沒有一毛錢關係了, 自己幹嘛還要陪他在這裡瞎扯? 話裡話外,施夢縈變得很冷淡。她想快點結束談話,抽身離開。 當然,她還沒忘記吳昱輝在電話裡說的話。 「你說要讓我看什麼東西啊?」要不是為這個,施夢縈可能已經走人了。 吳昱輝臉上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咧開的嘴角配上微微瞇起的雙眼,看上去 帶著詭異的貪婪。 「對對對,我是有東西要給你看。」說著,他掏出手機,按了幾下觸摸屏, 也不知在屏幕上調出了什麼,隨手遞過來。 施夢縈不明所以地伸手去接,就在手指即將觸到手機時,吳昱輝突然一頓, 把手縮一些,手機劃了個小弧線,從施夢縈手邊滑過。 他強調說:「你待會看到的這些東西只是備份,所以看了以後你別太激動, 就算摔了我的手機也沒用,我電腦裡還有。」 施夢縈聽了這話更是摸不著頭腦,滿腦子問號地接過手機。 當她看清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圖片內容時,施夢縈耳邊響起「嗡」的一聲! 她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似的跳起身來,大腿撞到桌角上,既酸且痛的刺激感逼 得她滿眼盈滿淚水,視線瞬間模糊,但她半點都顧不上疼,死盯著眼前的手機, 即便淚水滿眶,她還是覺得自己眼前格外清晰。 照片的每一像素都在狠扎她的雙眼。 那是近乎全裸的自己,緊閉著眼睛,仰面躺在一張象牙白色的布沙發上,從 面孔到身軀都紅通通的。胸罩掛在手肘上,內褲則被拉到小腿,她所有隱秘部位 都暴露在鏡頭前,一覽無餘。 照片中的自己,是純粹的青澀少女面孔。 施夢縈沒見過這張照片,但她十分清楚這是何時拍的! 擺成大字型的赤裸身軀,被扯開的粉嫩肉唇,放到嘴裡 ?地? 的粗紅醜陋的肉棒, 正從避孕套流入口中的白色黏液…… 「你的內褲在我這裡哦。美女你的屄真緊。」 「是不是被我們操得太爽,離不開我們了?」 「你下面味道太騷了,內褲都熏得騷氣沖天,平時想男人想太多了吧?以後 要多被男人操,省得整天屄裡都是騷水,遲早變成個大騷屄!」 原本以為已經被深深埋到大腦最深處,永遠不會再去觸碰的那些記憶,井噴 般堆滿施夢縈的腦海。 那個可怕的夜晚! 時隔八年,自己竟然又看到了那時的照片! 原來當年收到的那五張照片不是全部!見鬼,這種照片到底還有多少? 施夢縈分可以確定大學時代自己和吳昱輝素不相識。事實上,她在2 7年入校,吳昱輝於28年畢業,真正同校的時間也就只有一年而已。這 些照片怎麼會在他手裡?難道當年照片裡那兩個男生中,有一個就是吳昱輝? 如果不是,他從哪兒弄到的照片?難道照片已經流傳開了?究竟有多少人看 過這些照片? 施夢縈被急劇升騰的恐懼感包圍了,她的腦袋幾乎就要炸開。她近乎咬牙切 齒地盯著面前的男人,嘴唇微微發抖,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坐,坐,坐!」吳昱輝無視施夢縈此刻甚至可以用凶狠來形容的表情,顯 得很鎮定,「東西你也看到了,我說過你一定會感興趣的,我們好好談談吧。」 施夢縈惡狠狠地咬著嘴唇,呼吸急促,她勉強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盡可能也 表現出鎮定的樣子。 吳昱輝看上去一點都不急,他抓了一小把瓜子,悠閒地嗑了起來。 他甚至都不在乎自己的手機還被施夢縈緊緊攥在手中。 默默無語地站了近三分鐘,看著吳昱輝慢悠悠把手裡的十幾顆瓜子吃完,施 夢縈終於平靜到足以說出話來。她慢慢坐下,隨手把吳昱輝的手機放到桌上。 「對,對,這樣我們才可以好好談嘛。」吳昱輝滿臉帶著欠揍的笑容。 「這些照片你從哪裡弄來的?」 「大學時候,在室友那裡看到的。」吳昱輝迅速答。 施夢縈緊蹙眉頭:「那你室友又是從哪裡弄到這些照片的?」 「嘿嘿,這個嘛……」吳昱輝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本想盡量表現出 一切盡在掌握的態度,可相由心生,他此刻心頭所想,使他的神情逐漸變得猥瑣, 「這些照片就是他拍的呀!施小姐,你的處女膜就是我室友捅破的。雖說那天晚 上你喝醉了,可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小子雞巴大不大?你被搞得爽不爽?」 施夢縈顧不得去理會吳昱輝滿嘴的葷話當然這要感謝徐芃這些時間對她 的「培訓」她更關心的,是吳昱輝所說的室友。 「你室友是誰?夏茂國?錢文舟?馬軍?孫翔?還是李龍波?」 這五個男生的名字,施夢縈永遠不會忘記,刻骨銘心。 就是這五個男生,那晚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施夢縈去了通宵影院。奪去她處 女身的人,一定就在這五個人中。至少兩人,說不定更多…… 這五個名字曾經無數次在施夢縈腦海中流過,因為全無頭緒,所以他們五個 在她心中基本全都是曾強姦過她的人,在他們身上,凝聚了她這麼多年積攢下來 的仇恨。 吳昱輝莫測高深地笑,一言不發。施夢縈恨不得給他一巴掌。 照理說,以吳昱輝畢業的年份而言,夏茂國和錢文舟這兩個高年級學長最有 嫌疑。27年時,他們和吳昱輝一樣,都在讀大四。另三個和施夢縈同屆。 既然吳昱輝說那人是他室友,當然以夏、錢兩人的可能性最大。 可要命的是,施夢縈那一屆新生入校時,恰逢中寧工商大學新學生宿舍落成。 這批新宿舍的條件比老校的舊宿舍好很多,而且數量充裕,在安排全部應 屆新生入住之餘,仍有大量空床位。 於是,這些空位就留給了有意從舊宿舍搬出來的高年級學生。 由於新舊宿舍的住宿費高低有別,因此不是每個高年級生都選擇搬家。這就 造成很多不同學院、不同專業的高年級生湊到一起成為了室友,還有一些甚至和 新生混住。 所以,另外三個男生也不無嫌疑。 施夢縈的悲哀就在這裡,嫌疑人有五個之多。當年是一頭霧水,現在已經有 了「室友」這個線,還是沒能排除掉哪怕一個嫌疑人。 「你告訴我他是誰!」施夢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用力之猛,甚至連擱在 桌上的吳昱輝的手機都跳了一下。她的叫聲很尖銳,幾乎就要破了音。因為自幼 練習民歌,施夢縈的嗓音本就高亢嘹亮,這一聲叫出來,因為情緒過分激動,更 顯得聲嘶力竭。 「這個,我們等會再說。你覺得我找你來,給你看這些照片,就是為了告訴 你當年那人是誰嗎?」吳昱輝有籌碼在手,所以完全不急,顯得特別從容。 「那你想幹嘛?」施夢縈強行按捺下焦灼的心情。雖然她只關心那人是誰, 但也明白能不能得到答案,完全取決於吳昱輝是否肯開口,所以只能順著他的口 風說話。 吳昱輝搓了搓手,揚起頭,看上去,他終於認真起來了。 「你是不是應該先問問,這種照片一共有多少張?」 被他這一提醒,施夢縈意識到這果然是個很嚴重的問題。當年那人用匿名的 手機號給自己發了五張照片,今天吳昱輝又拿出一張明顯是同時拍攝,但自己過 去沒見過的照片。天哪!那人究竟拍了多少照片? 更關鍵的是,他到底把這些照片給了多少人?又給了多少張? 「有……多少張?」這個問題太嚴重,施夢縈慌張起來,憤怒和咄咄逼人一 下子消失無蹤,連嗓門都小了很多。 「先把手機還我吧……」吳昱輝指了指施夢縈手邊,見她猶豫,又補充了一 句,「跟你說過,手機裡的照片只是為了方便給你看才拷進去的,原始照片都在 我電腦裡。你不還我手機,甚至把它砸了都沒有卵用。我們還是友好一些,既然 我約你出來說這個事,就表示我很有誠意。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他又向施夢縈勾了勾手,示意她把手機遞給他。 施夢縈遲疑了一會,還是選擇把手機還了。 「我室友玩過你以後,第二天他就給我看了你的那些照片。我覺得很不錯, 就拷到自己電腦裡了,呵呵……」吳昱輝的手指不停在手機屏幕上滑動,好像在 翻看那些照片,「算上你穿著衣服或者只脫了一點點的那種照片,是28張;如 果只算露了點的那一類照片,一共是23張。我現在手機裡只拷了五六張過來。」 28張?施夢縈打從看到吳昱輝手機裡那張照片開始,耳邊就一直在嗡嗡作 響,聽到這個數字,眼前更是一黑,這麼多?! 「那你今天找我出來,是想怎麼樣?」施夢縈再笨,也知道吳昱輝今天對她 說穿這件事,肯定帶有某種目的。 「這麼多年,我把這些照片好好保留,一張也沒流傳出去,是不是很對得起 你啊?」吳昱輝把手機揣兜裡,特別認真地看著施夢縈,「你想想,這年頭 上到處都是這種照片,如果我把這些照片放上,起個『中寧商大美女3P私密 照流出』之類的標題,估計能大火一把。我們的母校也算有些名氣,畢業生又那 麼多,恐怕很多人都會認出你吧?你說我一直幫你瞞著,是不是很君子?」 施夢縈既好氣又好笑,她很難理解吳昱輝怎麼能那麼自然地說出「君子」這 兩個字。但同時她內心又十分惶恐。吳昱輝說得沒錯,如果他真那樣做了,自己 的裸體早就已經不知道被多少人看過,而自己很有可能也早就被曝光了身份,如 果真要那樣,以她的個性,恐怕除了自殺,再沒有別的出路。 「我幫你保留那麼多年的秘密,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我?」 「啊?」施夢縈現在有些遲鈍。在驚慌、氣憤、恐懼諸多情緒紛至沓來的打 擊下,她現在幾乎沒有任何思考能力。在話題被吳昱輝帶走後,她甚至都快要想 不起追問拍照片的人是誰了。 吳昱輝性把話挑明了:「我想你應該想把這些照片要去……當然你要這 些照片沒用,說白了,你應該很想把這些照片都刪掉,對吧?」 施夢縈木然地點頭。廢話!她當然希望這樣! 只是這時候她想不到,就算吳昱輝真肯刪掉這些照片,危機也沒有真正解決。 吳昱輝手裡只是有一份照片拷貝而已,他不是原始的拍攝者。在這個世界不 知哪個角落裡,還有至少一份備份默默地躺在某塊硬盤中呢。 「所以,事情很簡單。你說,你準備付出什麼代價讓我刪掉這些照片呢?」 吳昱輝的上半身貼近桌子,緊盯著施夢縈,目光中滿是異樣的光芒。 施夢縈無助地絞著手,十指交纏,掰得生疼。 吳昱輝盯了她一會,重新靠到沙發背上。他想給她留下足夠的思考時間。 過了好一會,施夢縈終於開口,聲音很低:「你想要什麼?」 「你有什麼?」吳昱輝反問,他不願輕易張口講條件。 施夢縈托著額頭,不發一言,滿臉痛苦的神色。 吳昱輝又等了一小會,見施夢縈不說話,逕自開口:「當初我看到這些照片 就想問室友你是哪個專業的,他卻不肯告訴我。否則我當時肯定去找你,和你認 識一下,呵呵。這些年我經常用你這些照片打飛機,你明白我想要什麼吧?」 施夢縈把兩隻手從額頭慢慢下移到自己下巴的位置,手掌捂著自己下半邊臉, 目光陰沉地落在吳昱輝臉上。 「你陪我上床,讓我好好爽幾次。那些穿著衣服的照片不算,剩下23張照 片。 你讓我操23次,我就把所有照片全刪了,再也不來找你麻煩,怎麼樣?公 平吧?「 吳昱輝終於把條件說了出來。 施夢縈的手無力地垂下,她微微張開嘴,形成一個表示驚愕的O型。 23次?這男人瘋了嗎?他怎麼能用這麼平靜的口氣說出這麼無恥的話? 吳昱輝神色不變,淡然地等著施夢縈的復。 他當然不用急,反正所有籌碼都在他手裡。 「你怎麼能提這種要求?你不是孔媛的男朋友嗎?她知道你來找我嗎?」施 夢縈啞著嗓子問。這幾句話直接換來了吳昱輝的一聲冷笑。 「你怎麼這麼健忘?我都說了,我和孔媛已經分手了!再說,要不是孔媛, 我怎麼會認識你呢?哈哈哈!」 「可是,不管怎麼說,孔媛……」 「不要再提那個爛婊子了!」吳昱輝突然變了臉,戾氣橫生,面目猙獰,嚇 了施夢縈一大跳。像被施夢縈反覆提起孔媛徹底激怒了,吳昱輝拍著桌子,神經 質地咆哮起來。 若非孔媛如此堅決地離開了他,吳昱輝今天多半不會約施夢縈出來,更別說 還提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條件了。 三天前是光棍節,吳昱輝和一幫損友出去喝酒。大家都已經知道他和女友分 手的消息,一群光棍聚在一起,喝多了酒,說什麼的都有。 有朋友笑吳昱輝現在既沒錢又沒女人,是名副其實的屌絲加光棍。牆倒眾人 推,一群沒節操的紛紛起哄,弄得吳昱輝心頭火起,卻又不好和那麼多朋友翻臉。 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只不過是損友間的酒後戲言。平時喝多了本就言笑無 忌,有些心寬的,還喜歡描述自己女友在床上的細節,跟這些人哪怕開幾個搞他 女友的葷玩笑,他也不會往心裡去。可吳昱輝器量窄,性子又陰,心中悶氣就積 了下來,憋得他快要瘋了。 直接去找孔媛報復?吳昱輝倒也想過,可也就心裡發發狠,沒敢當真。他還 真沒啥底氣。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孔媛卻有幾十號同事,最關鍵公司老總還是她 的姦夫,怎麼想自己都佔不了便宜那時他還不知道孔媛已經辭職。 把孔媛陪老總和客戶上床的事抖出來,搞臭她的名聲?但是這年頭這種事也 不新鮮了,孔媛又不是中寧本地人,真豁出去了也沒什麼太大損失。何況孔媛現 在已經把他甩了,成了自由人,「出軌」這條罪名再也扣不到她頭上。 只剩下乾瞪眼生悶氣。 鬼使神差的,吳昱輝突然想到了施夢縈。 8月在孔媛公司樓底見到施夢縈時,吳昱輝以為自己眼花了。那個原本只在 照片裡的裸體女孩,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面前。 也許只是長得像? 直到吃飯時,施夢縈說起她的母校也是中寧工商大學,還報出了畢業年份, 吳昱輝這才確定,面前這女人,就是當年被自己室友趁著酒醉破了處還拍了一堆 裸照的那女孩。 天地良心,吳昱輝當時沒想對施夢縈做什麼。畢竟那段時間他和孔媛的感情 還很穩定。再說,作為一個長期沒有工作,被女友養著的男人,膽子無形中也已 經變小,只是他自己不承認而已。 他能做的,就是趁孔媛去上班的時候,從電腦裡找出藏好的那些施夢縈的裸 照,想她活生生的音容笑貌,自己擼著射上一發。 但是現在,情況已經完全不同。 孔媛不僅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而且居然還甩了他,這樣一來,吳昱輝就少了 她這層顧忌。至於膽量,遭到損友們肆意嘲笑,被激怒的吳昱輝正在氣頭上,所 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什麼都顧不上了。 吳昱輝相信,就算施夢縈被自己威脅了,她也不會做魚死破的事。一來, 自己有她的裸照在手;二來,你見過婊子會在意自己被人幹嗎? 像施夢縈這種漂亮女人,怎麼可能逃過公司老總和客戶的魔爪呢?肯定早就 和孔媛似的淪為公廁雖然孔媛否認自己曾經陪客戶上床,但吳昱輝才不會信。 在他的臆測中,孔媛肯定被每個客戶都操過,不然她憑什麼每個月掙那麼多 錢? 不僅可以輕鬆養活兩個人,還能為結婚存錢? 要脫女人的褲子,最難的是第一次,越往後,越容易。讓施夢縈這種婊子用 她早被操松的屄來保全自己的臉面,她會不同意?說不定她還樂得被男人操呢。 花了三天時間給自己壯膽,吳昱輝終於撥通施夢縈的電話。那晚認出施夢縈 後,他悄悄從孔媛那裡找出這女人的手機號。當時不知道會有什麼用,只是以備 萬一,現在果然用上了。 聽施夢縈幾次三番提到孔媛,壓抑了許久的吳昱輝爆發了。 對吳昱輝來說,一年時間沒有收入,被女友養著,這事本就使他的心理產生 了很大的扭曲。後來又得知自己被女友戴了無數綠帽子,最後甚至還被甩了,又 被損友們嘲笑,所有這一切匯聚在一起,就是憤怒,強烈的憤怒! 他需要發洩! 在吳昱輝語無倫次的咆哮中,施夢縈得到無數令她震驚的信息。 原來孔媛早就和公司老總上過床?!原來孔媛早就用陪客戶上床來換業績?! 原來孔媛就是那種自己最看不起的女人!施夢縈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瞎了,怎 麼會把這種不知自愛的下賤女人當成好朋友! 「孔媛對不起你,你找她去啊!為什麼要來找我?」施夢縈簡直要被氣暈了。 這不是無妄之災嗎?孔媛這種不要臉的女人,自己對不起男友,醜事曝光以 後一走了之,卻把所有麻煩都丟給我?!這算怎麼事? 吳昱輝哼了一聲:「我對那個爛婊子已經沒興趣了!反正我也玩膩了。我現 在就想幹你!痛快點,答不答應?」 「神經病!我為什麼要答應你!」施夢縈強鼓勇氣大聲反問。她努力想曾 經看過的關於溝通或談判的書,好像都說到要爭取導權,不能讓對方感覺到自 己的膽怯。 也就是說,這種時候,誰凶,誰就能佔優勢? 吳昱輝嘶吼一陣後,情緒正在亢奮中,懶得再裝之前那種雲淡風輕的鬼樣。 「你這種早就被操爛了的婊子裝什麼裝?你以為自己是什麼?不就是雞嗎? 客戶扔給你一筆錢,叫你抖奶子你就得抖,叫你扭屁股你就得扭,叫你舔腳 趾你就得舔,你裝個屁清純?「 「我不……」 吳昱輝沒耐心聽施夢縈的狡辯。 「別廢話了!直接說吧,讓不讓我操?不同意,明天你到上去自己的裸 照吧,昔日中寧商大美女,今天培訓公司白領,淫賤3P現場照,我還可以奉送 真實姓名加聯繫方式。看你成為今年最大的紅要花多長時間!」 這種斬釘截鐵的態度摧毀了施夢縈。 她壓根就不會和人談判。 平心而論,她也是吃虧在手中沒有半點籌碼。甚至,今天出來時她壓根對目 前這局面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被吳昱輝用這麼可怕的威脅一嚇,之前死撐起來的 強硬,頓時像被紮了針的氣球,飛速癟了下去。 「能不能換個條件?」施夢縈用上哀求的語氣。 吳昱輝冷笑著不說話,看都不看施夢縈,食指不停地點著桌面。每一下的敲 擊都像砸在施夢縈心上似的。 「我花錢買!行嗎?」施夢縈終於說出一句讓對方感興趣的話。 吳昱輝的眼 找?請2??? 睛陡然一亮。 說真的,他今天就是衝著逼施夢縈上床而來,沒想別的。現在聽施夢縈說出 「花錢買」這三個字,他才突然反應過來,對啊!錢!我還可以敲一筆錢啊! 吳昱輝現在需要錢!很需要! 這過去這一年裡,吳昱輝根本沒有收入。從很久以前開始,他花的每分錢就 都是孔媛掙來的。現在孔媛離他而去,雖然給他留下了一萬多元存款和幾乎所 有家當,甚至連以前吳昱輝還在創業中,手頭寬裕時買給她的兩件金銀首飾和筆 記本電腦都沒拿走,但這些東西能頂多久? 他們住的房子月租3元,雖說孔媛付到了年底,可現在已是月中 旬,再過幾十天就到新年,自己很快得開始愁房租了!手頭現有的錢,就算一直 不吃不喝,頂多也就能頂四五個月房租。 錢,是大問題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 抬頭看看施夢縈清秀的面孔和豐滿的身材,吳昱輝又不由自地生起一絲沖 動。單論長相,施夢縈比孔媛要強不少。吳昱輝對她的肉體也是垂涎三尺啊。 到底是要錢,還是要屄呢? 艱難的抉擇…… 「你有多少錢?」吳昱輝猶豫著問,心底兩種慾望仍在反覆交戰。 施夢縈卻很高興,因為她終於看到對方不再一口咬定非要和她上床。要真能 用錢解決問題,施夢縈是不會吝嗇的。 「我有……」施夢縈在心裡算了算自己現在的身家,「十來萬吧……我可以 給你五萬!」 施夢縈實際的存款數大概是十四萬元左右。 在榮達智瑞做客服,是施夢縈畢業後的第三份工作。前兩份工作做的時間都 不長,掙得也少,每次換工作都會一段時間的求職期,這幾個月完全沒有收入, 全靠積蓄頂著,如果不是父母不時周濟,她恐怕養活自己都難。 所以,施夢縈如今手頭的存款基本都是在進入榮達智瑞後攢下的,更準確來 說,是認識沈惜後攢下的。 按說,以施夢縈的工作年限和業績表現,收入高不到哪兒去。在中寧這樣的 省會大都市,能做個自給自足的月光族已經不易,基本不用奢望存錢。可你架不 住人家曾經有好命,她有兩項優勢別人比不了。 首先,施夢縈不用考慮房租問題,這本是大都市裡年輕人最大的一筆花銷。 過去幾年,她先是住在沈惜家,分手後,房租還是一直由沈惜支付;其次, 在她第二次辭職後到應聘榮達智瑞期間,已經成了她男友的沈惜為讓她手頭足夠 寬裕,不至於為了買件像樣的東西還得找自己要錢這麼尷尬,於是每月往她卡裡 打5元零花錢,這筆錢在她找到工作後也沒斷,直到兩人正式分手,施夢 縈搬出沈惜的別墅為止。 花得少,再加上每月等於領著雙薪,所以施夢縈不知不覺間居然攢下一筆看 得過去的存款。要不是去年父親過生日,買了台他心心唸唸想了多年的價值兩萬 多的佳能單反相機送他,後來又出錢讓父母去旅遊了兩次,這筆存款本該更多。 現在施夢縈一張口就答應給吳昱輝五萬,在她想來,這已是很大一筆錢了。 至於說出自己真實的存款數額,施夢縈沒覺得這有什麼錯,她本就是刻意說 出來的,為的是證明自己不是在信口開河,完全有能力付這筆錢。她現在最怕的, 不是掀了自己的底牌,而是吳昱輝反悔,非要堅持要和她上床。 吳昱輝急速地眨著眼皮。孔媛的例子活生生擺在那裡,如果她不辭職,算上 年底的年終獎,全年收入絕不會少於十五萬元其實他不知道,孔媛定期還要 給父母匯一筆錢。 所以施夢縈能有一筆不小的存款,倒也不至於令他太感驚訝。 但吳昱輝就此也就更加確定,施夢縈在公司肯定是個誰想上就能上的爛貨。 如果她不賣屄,憑什麼能攢下這麼多存款? 要知道,現在說的不是收入,而是存款!是扣掉一切吃穿住行、電水氣、 通訊房租後,還剩的錢。能攢十幾萬,就意味著她同期花掉的至少也有這個數, 如果租的房子稍好些,可能還不止這個數。 一個小小的客服,能賺這麼多? 吳昱輝撇撇嘴。果然沒猜錯,也是個爛婊子! 「五萬?你開玩笑吧?23張照片,你只給我五萬?」吳昱輝冷笑。在施夢 縈看來,他此刻的表情顯得那樣冷酷。 「那你要多少?」施夢縈豁出去了,她心底暗暗把價碼提到十萬,卻不願 動開口,想著由吳昱輝報價,給自己留些動。 但吳昱輝的報價是摧毀性的。 「一口價,一張照片一萬元。你給我二十三萬,這件事一筆勾銷!」 吳昱輝也想明白了。他當然覬覦施夢縈的肉體,但如果她真能拿出這麼大一 筆錢,那他寧願放棄操屄的機會。 「二十三萬?」施夢縈啞口無言,這根本是個毫無誠意的開價,「我沒有這 麼多錢!實話對你說,我一共只有十四萬,如果都給你,我賬上就只剩幾塊錢 零頭了。我可以全給你!十四萬,行不行?」 被嚇壞的施夢縈直接把價碼升到自己能給的極限,這已是她破釜沉舟的最大 誠意。 吳昱輝慢條斯理地搖頭,他已經恢復平靜,眼見有一大筆錢可以進賬,愉悅 的心情也讓他不再像剛才提到孔媛時那樣失態。 「十四萬?那麼這樣,你給我十四萬,我刪十四張照片。還剩下九張,你看 怎麼辦?」 施夢縈瞠目結舌。 她已經打完了自己所有的牌。 「我……我……」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去借!我找人借錢!剩下的錢我去借!行嗎?」施夢縈最後只能想到這 '點^b^點 個辦法。雖然,幾乎沒有朋友的她一時想不出能向誰去借這筆將近十萬元的巨款。 吳昱輝意味深長地笑,不說話。施夢縈絕望地看著他,眼神中滿是乞求。 終於,吳昱輝又開口了,但他說的話卻令施夢縈渾身冰冷。 「如果只差一萬兩萬的,我就答應讓你去借。但現在至少差八九萬。你還得 給自己多少留點吃飯租房的錢,那差不多就要借十萬,這麼大一筆錢,你能跟誰 借?」吳昱輝無意中說破了施夢縈最大的心事,「就算你能借到,得用多長時間? 我可沒耐心等。兩三天內,這個事就要徹底搞定。所以借錢這事還是別麻煩 了。 這樣吧,你自己留點錢,給我十三萬,剩下的就讓我玩十次,怎麼樣?「 這意他是剛想出來的,這樣一來,能到手一筆錢,還能玩幾次施夢縈,一 舉兩得,再完美不過。 施夢縈低頭不語,她打內心裡是拒絕這種條件的。 吳昱輝等了幾分鐘,得不到應,不免開始焦躁。但畢竟面臨財色兩得的大 好局面,不想把事情辦砸在最後一步,最好還是給施夢縈一點指望。 「好吧,看在我們是校友的份上,我再讓一步。今天你先讓我玩一次,如果 你表現夠好,我操得夠爽,那我可以考慮少操你幾次,讓你用錢來頂,怎麼樣?」 想來想去,吳昱輝還是覺得錢對他來說更重要。至於施夢縈的肉體,先玩一 次再說。如果玩得爽,那接下來還玩不玩,怎麼玩,動權都在自己手裡。如果 玩過以後覺得也就那麼事,換成真金白銀到手,也不是一件壞事。 施夢縈還是不說話。吳昱輝的條件看上去在不斷放寬,可說來說去還是要上 床,她下不了這個決心。 吳昱輝的耐心終於被耗光了。自覺已經仁至義盡,懶得陪施夢縈在這兒磨時 間,他直接伸手按了桌上的呼叫鈴。 施夢縈詫異地抬起頭望著他。 「太磨嘰了。既然你不願意,就當我今天什麼話都沒說。你家等著在上 找自己的裸照吧!」 施夢縈開口想說什麼,吳昱輝直接打斷她的話頭:「別廢話了!要麼現在去 開房,要麼就拉倒。其他廢話不用說了!」 施夢縈急道:「我們可……」 話沒說完,敲門聲傳來。吳昱輝不顧施夢縈還有話說,揚聲說:「進來!」 施夢縈不得不閉上嘴。一個女服務員手托賬單走進來。吳昱輝結完帳,都不 願坐等找零,而是直接起身和服務員一起去櫃檯取找零。 看著吳昱輝毫不猶豫地大踏步離開,施夢縈不由得尖聲叫道:「你等一下!」 服務員瞥了眼吳昱輝,見他停下腳步,趕緊就走出包廂,反手關緊房門。房 間裡這兩個人的表情和舉動都有些怪,男男女女的事,誰都說不清,很可能是小 兩口在吵架,她可不想被捲到其中去。 吳昱輝黑著臉轉向施夢縈。 「幹嘛?」口氣很不善,大有一言不就一拍兩散的架勢。 施夢縈又囁嚅了一會,終於狠下心腸,小聲擠出一句:「我答應,可你必須 保證一定要把照片都刪了!」 吳昱輝嘴角扯起一絲不屑的笑意,隨即又起臉。 「我說話絕對算話!」 他是不是真說話算話,施夢縈不知道。但現在她就是砧上的肉,根本沒有 反抗的空間。見她終於服軟,吳昱輝立刻向施夢縈交待了接下裡要她去做的事。 因為沒看過施夢縈的床上功夫,也吃不準是不是真能玩得爽,吳昱輝不打算 在她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半,他讓施夢縈出去找賓館開間鐘點房。 兩三個小時,足夠好好來上一兩炮了。 先嘗嘗味道,吃得好再來。 施夢縈哪開過什麼鐘點房?在她看來,去賓館開鐘點房就是擺明告訴別人, 自己來這兒就是為了和男人上床。 即便是男人開好鐘點房等她,施夢縈路過大堂時肯定也會心慌氣短,生怕被 任何人看清她的臉。要她去辦手續開房?開什麼國際玩笑? 施夢縈堅定拒絕。 「你去開吧!你肯定有經驗!你開好房間,我上去不是一樣的嘛?!」 聽施夢縈說話,吳昱輝簡直就要笑出聲來。誰去開房其實無所謂,吳昱輝倒 也不是想省開房的錢,眼看著就要到手十幾萬,不差這一兩塊錢。讓施夢縈去 開房只是前奏,後面還有很多花樣,只有施夢縈在房間等著他,才能繼續玩下去。 所以,吳昱輝根本不理會施夢縈的反對。 再次收到要麼就做要麼各自家的威脅,施夢縈不得不繼續妥協。 滿臉赤紅,面對酒店服務員時幾乎把自己的頭完全埋進胸口,施夢縈在不遠 處一家快捷酒店開了人生裡第一間鐘點房。 走進房間,照事先的約定,施夢縈把房間號發給吳昱輝,然後木然地坐在床 上等他過來。很快,吳昱輝打來電話。 「我說過,只有讓我玩得爽,才會考慮少操你幾次。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必 須聽話,讓你幹什麼就得幹什麼!」吳昱輝再次強調他的條件,也不知道他現在 是在什麼地方,不過身邊應該沒別人,因為他在說這些話時完全不加遮掩,也沒 放低音量。 施夢縈無奈地表示自己明白。 「那好,你先脫光衣服,什麼都不許穿,然後去門邊跪著等我,我進門的時 候,你得跪著說歡迎我來操你這個騷屄!現在就脫吧,五分鐘以後我就上來!」 吳昱輝的話讓施夢縈再次目瞪口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吳昱輝就掛了電話。 站在床尾,施夢縈狠狠把手機摔到遠處的枕頭上。 這個混蛋! 真要照他說的做嗎? 神經病!他以為我是什麼?下賤的妓女嗎? 被迫和吳昱輝開房已經突破了施夢縈的底線,只不過之前有和周曉榮上床的 先例,所以施夢縈還能勉強說服自己只不過是在絕境下無可奈何罷了。可現在對 方提出了如此過分的要求,根本就是要作踐自己,施夢縈怎麼可能照做? 不理他!施夢縈才不會服從吳昱輝發夢般的胡說八道。 徐芃和周曉榮在床上也曾說過些胡話,說要讓她幹這幹那,凡是施夢縈勉強 能接受的,她都做了;凡是她覺得自己做不到的,就會閉上眼睛裝死。一般來說, 那兩人也不為已甚,適可而止。 吳昱輝估計也是如此。 不理他! 沒過多久,敲門聲傳來。 施夢縈慢吞吞站起身,磨磨蹭蹭地過去開門。 吳昱輝一打眼就看到站在門裡的施夢縈根本沒有照他說的做。她進房間後, 只脫了薄外套,牛仔褲和襯衣都穿得好好的,甚至連只襪子都沒脫。吳昱輝臉色 頓時變了,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喂!喂!」施夢縈哪裡想得到他竟會這樣,頓時覺得尷尬無比。她從房門 裡探出頭,不住地小聲招呼,卻叫不住吳昱輝快速離去的腳步。 她不敢方大嗓門,更不敢追到樓道裡去拉扯。萬一被別人聽到看到,她還有 臉走出去嗎?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開完房,男人卻轉臉走了。施夢縈根本連做夢都不會想到眼下這種處境,又 怎麼會知道該怎麼辦? 更要命的是,吳昱輝走了,是不是就意味他們間的交易取消了?那,是不是 說他一去就要把自己的照片放上了? 我的天!那我不就完了嗎? 一想到這個,施夢縈急了,猛的衝到床邊,狠狠一撲,跳到床上,伸手夠到 被扔在枕頭上的手機,撥通吳昱輝的電話。 等待音只響了一聲,吳昱輝就接通電話。 「你幹嘛?不是你說要開房的嗎?」施夢縈氣急敗壞。 吳昱輝冷冰冰地說:「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男朋友,我們不是來開房玩你愛 我我愛你的。今天我是要玩你!早跟你說過,我說什麼你都得照做!我之前怎麼 說的?脫光衣服跪在門邊迎接我,說歡迎我來操你這騷屄!你以為我在放屁啊! 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算了,交易取消了!「 說完,他又果斷掛掉電話,還是沒留給施夢縈說哪怕一個字的機會。 施夢縈幾乎就要崩潰。 取消交易,對施夢縈來說倒不是壞消息,可取消交易的後果是什麼?吳昱輝 在電話裡沒說,施夢縈難道猜不到?難道還指望他會發善心動刪掉那些照片? 施夢縈現在能做的,只有再次打電話過去哀求。這次吳昱輝過了好一會才接。 在這其實並不算太長的時間裡,施夢縈像等了整個世紀似的,心不斷地往下 沉。 終於,電話接通。這一刻,施夢縈先是莫名其妙地高興,隨即,又想到自己 當下的處境,心情重新灰敗起來。 「你到底要怎麼樣?」施夢縈有氣無力地問。她已經快要連生氣都沒勁了。 吳昱輝一如既往地冷漠:「我已經說過兩遍,再說第三遍,如果這次還不行, 我絕不會再說第四遍。脫光衣服,跪著迎接我,要說歡迎我來操你這騷屄。做得 到就說話,做不到就算了!」 施夢縈沉默。妄圖以這種態度最後爭取一下。 電話那頭也是一片死寂。吳昱輝沒有再說一個字。 最終還是施夢縈熬不住。 「好吧!我做!」她幾乎用盡最後的氣力說出這四個字。 吳昱輝重重「哼」了一聲:「操,賤貨!害得老子上樓下樓白費勁!這次我 給你十分鐘,你最好想清楚,開門的時候應該是個什麼樣子!」 掛掉電話,施夢縈無言地解開襯衫的扣子,脫下襯衣和胸罩,又麻木地褪下 牛仔褲和內褲,將襪子扒下,塞在放在電視機櫃邊的鞋裡。 這時她已是一絲不掛。雖然已經到了月中旬,但房間裡空調打得足,倒 是不覺得冷。可施夢縈全身還是在不住地顫抖。最近這段時間,她赤身裸體的時 候比以前多得多,照說也該習慣了,但還沒有一次讓她覺得像今天這樣心如刀割。 淚水無聲地流下,她委屈地哭,卻沒有人可以給她哪怕一點點幫助。 施夢縈行屍走肉般走到門邊,心如死灰般等著那彷如判決似的敲門聲響起。 「砰!」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差點嚇得施夢縈尖叫,她真希望是自己幻聽。 「砰!」又一聲。 施夢縈緩緩跪下去。過道上鋪了層廉價的復地,跪著硌得膝蓋生疼。 她揚起手按下房門的把手,輕輕把門拉開一道縫,隨即跪著向後挪了兩步, 以確保開門時不會撞到自己。 房門被推開一個僅夠一人進出的口子,吳昱輝閃了進來,反手飛快地關上門。 這讓施夢縈多少鬆了口氣,她原本還怕會有人恰好從門口經過,看到她的裸 體。 見到施夢縈光溜溜地彎腰低頭跪在腳邊,吳昱輝覺得肉棒瞬間變得硬梆梆的。 沒想到穿著衣服的施夢縈只讓人覺得她容色秀雅,讓男人產生一絲意圖親近 的想法;脫光後卻是肥乳豐臀,肉光緻緻,使人頓生恨不能精盡人亡的強烈慾念。 這和只看到照片上的裸體真是不一樣啊! 而且,八年過去,現在施夢縈的身材,哪是當年剛進大學的黃毛丫頭可比? 吳昱輝迫不及待地鬆開褲腰,扒開內褲,細長的肉棒「啵」一下彈出來,筆 直地向前挺著,好像迎風一晃就突然變長變粗了似的。 「歡……歡迎……你來……來……來操我這……我這……我這……」低眉垂 首的施夢縈沒有注意到吳昱輝神色上的變化,更沒有看到他已經掏出了凶器。她 正在努力嘗試完成他命令自己做的事中最後那一部分。然而,儘管她盡了最大的 努力,克制充盈心頭的屈辱感,斷斷續續、零敲碎打地說出了那句話,但說到最 後,「騷屄」這兩個字無論如何還是說不出口。 內心的羞恥和害怕糾纏在一起,本已忍住的淚水再次噴湧而出。施夢縈幾乎 把頭杵到地上,整張臉都埋在手臂間,嚎啕痛哭著。 看著她光潔瑩白背脊隨著哭泣不斷地抽動,黑色長髮散亂地鋪在地上,全無 遮擋的大腿和隱約可見的肥臀愈發白得亮眼,吳昱輝心底基本只剩下慾念,少了 很多玩弄她的惡意。 他也不再苛求她非要說完那句話。像施夢縈這種模樣像個典雅仙女,身材卻 活似豐潤肉彈的女人,逼得她如此聽話,又折騰得她如此狼狽,這已經讓吳昱輝 從頭爽到了腳。 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就是那種身邊偎紅倚翠,鶯鶯燕燕,想玩哪個就玩哪 個的男人。 當然,吳昱輝還沒有完全昏頭,美好的錯覺只誤導了他短短幾秒鐘。很快他 就反應過來,自己其實是個屌絲,非但不是什麼有錢有勢,女人們爭相倒貼的男 人,相反,前女友還不知多少次把她自己送到那種男人床上,自己戴過不知多少 頂綠帽子! 這才是吳昱輝所有憤怒的起源。把目標鎖定施夢縈,只不過是因為自己手上 恰好有能逼她就範的把柄,想借這個從她那裡得到一些肉體上的滿足。事實上, 在他內心深處,他所有行為的最終指向都是孔媛。 他真正想報復的是孔媛,他真正想羞辱的是孔媛,他真正想玩弄的是孔媛! 但現在他找不到孔媛。 那就把氣,都撒在和孔媛一樣,名為客服,實為婊子的施夢縈身上吧! 怒氣再次上湧,原本因為眼看著施夢縈痛哭而產生的一絲憐憫蕩然無存。吳 昱輝冷冷看著哭得太累,抽泣聲漸漸變得無力的施夢縈,心底生出一份鄙視。 「媽的,裝什麼裝!你這種爛婊子早不知被人幹過多少次了,還裝清純!把 頭抬起來!」 施夢縈抽噎著緩緩抬頭。她已經習慣了吳昱輝的辱罵,聽著雖然不舒服,畢 竟皺皺眉頭就能忍過去。她現在最怕的,是不知什麼地方再激怒吳昱輝,使得之 前一切犧牲都變成無用功。 所以,她現在對吳昱輝幾乎言聽計從。 吳昱輝用手指勾起施夢縈的下巴,使她的臉高高揚起,正對著自己。一隻手 輕佻地在她的臉頰上滑過,沿著脖頸向下撫摸,直到捏住一邊肥乳,肆意地揉了 一陣,這才戀戀不捨地鬆開手,又味似的摸了摸自己的掌心。 媽的,這奶子怎麼這麼滑? 孔媛雙乳的尺寸絲毫不遜施夢縈,但或許是天生的差異,又或許是因為常打 籃球導致身體素質不同,她的皮膚摸起來略顯粗糙。當然,胸部的皮膚和手臂小 腿部位比起來,總是要細嫩許多的。可同樣是比較乳房的手感,摸慣了孔媛,再 來摸施夢縈,吳昱輝還是能體察出那種細微的差別。 想到像施夢縈、孔媛這樣的女人整天在外面裸身待客,淫賤侍人,吳昱輝既 氣又妒。他伸出雙手,緊抓住施夢縈的腦袋,強行把她的臉湊到自己的肉棒邊。 「張開嘴,給老子舔!」 被徐芃「培訓」了幾個月的施夢縈,和半年前相比,簡直堪稱脫胎換骨。剛 搬出沈惜家的施夢縈,被珍惜放任了兩年之久,渾身上下全是被寵著的女人的驕 嬌氣。別說其他男人,就算男友沈惜哪天說想要和她做愛,只要她自己有那麼一 點點不情願,她都會充耳不聞。反正在施夢縈看來,尊重和遷就,是天下男友最 基本的天職。 然而現在,哪怕心裡再不情願,施夢縈還是能毫不猶豫地張開口,將一根沒 有清洗過,上上下下散發著濃重臊臭氣的肉棒吞進去。 肉棒一入口,施夢縈就閉攏了嘴唇,像攏的閘口似的將肉棒牢牢裹住,沒 留下一絲縫隙。舌頭自然而然地捲了上去,在龜頭上打了幾個旋,又前前後後把 整根肉棒舔了一遍,最後到龜頭,又舔又吸,用足了徐芃教她的「既像吃冰激 淋,又像吸酸奶」的功夫。 吳昱輝「嘶」了一聲,從頭酥爽到腳。這不是他享受過的最好的口交論 這方面的功夫,孔媛閉著眼睛也比施夢縈強但畢竟施夢縈是他玩過的最漂亮 的女孩,能把肉棒塞進這樣一個女孩的嘴,光這件事本身,就足以令吳昱輝達到 心理上的高潮。 他突然十指用力,將施夢縈的頭部固定住,不再讓她繼續前後擺動腦袋。 正聽天由命地舔著肉棒的施夢縈一時不知所措。 怎麼了?我不是很順從地在給你舔嗎?是我舔得不好? 她的腦袋被緊扣著,吐不出嘴裡含著的肉棒,也無法抬頭,只能努力抬起眼 睛,試圖從吳昱輝的臉上找到答案。 吳昱輝想自己來。 他猛烈地搖晃下身,像操屄一樣幹起了施夢縈的嘴。長而堅挺的肉棒穿過施 夢縈潔白的牙齒,碾過舌尖,撞擊著口腔兩側,摩擦著上顎,直到狠狠地頂到她 柔軟的咽喉。 沒有防備的施夢縈被這一陣猛插搞得翻起了白眼。她幾乎難以呼吸,胃部翻 江倒海地抽搐起來,好像隨時就會有一股酸液翻湧起來。肉棒每一次肆無忌憚的 進出,都會令施夢縈不住地顫慄。 足足插了七八十下,吳昱輝這才停下這陣瘋狂的抽插,抽出肉棒。快被插得 窒息的施夢縈顧不得其他,張大嘴貪婪地大口呼吸,哪怕空氣裡酸溜溜臭烘烘的 好像全是男人肉棒的味道,她也甘之如飴。 吳昱輝用沾滿口水的肉棒不停地抽著施夢縈通紅的臉頰。 「接下來你自己選,繼續讓我干嘴,還是干屄?」 施夢縈下顎的肌肉因為張得太久,變得十分僵硬,一時無法閉攏,更說不清 楚話,口水順著嘴角一直流到下巴上。 吳昱輝也不著急,仍然玩耍似的用肉棒抽打她的臉。 直到基本消除酸脹感,施夢縈這才勉強攏了嘴。這時她的臉已被抽了二十 幾下,分不清面頰上的暈紅是因為運動過甚,還是屈辱所致。她聽清了吳昱輝的 問題,可她不知該如何作答。 從她本心出發,當然希望用最快的速度讓吳昱輝發洩一次,結束今天的噩夢。 她也明白,不插一次她的陰道,吳昱輝絕不會罷休。別想著用嘴吸出精液, 就能讓他放過自己。 可要讓施夢縈親口說出「干我的屄」之類的話,她還是難以啟齒。 吳昱輝停下抽打,饒有興味地看著糾結不已的施夢縈。 他其實無所謂。嘴和屄都一樣,唯一的別不過是嘴中有牙。經過剛才的那 番衝刺,他確定施夢縈的口交技術至少不爛,不至於咬到自己,那就行了。操哪 個洞不是操?反正只要結束前插一次肉穴,就算沒有走空。哪怕剩下時間裡施夢 縈都用嘴來為他服務,吳昱輝也不介意。事實上,他更喜歡看肉棒在女人嘴裡進 進出出的樣子。 見施夢縈遲遲沒有決定,吳昱輝也就不等了,直接把肉棒向她嘴邊送去。施 夢縈剛才受夠了男人把她的嘴當肉穴一樣抽插的感覺,趕緊偏轉頭。 「那你什麼意思?」吳昱輝臉一沉。 「下面吧……」施夢縈小聲嘟囔。 「什麼?」 「做下面吧!」施夢縈稍稍大聲了一些。 「什麼下面?做什麼?」 施夢縈偏著頭,紅著眼睛看著吳昱輝,無奈地把整句話說完:「我選讓你干 我下面。」 吳昱輝還是不滿意。 「下面?下面什麼?」 「屄!我選讓你操屄!」施夢縈衝口而出。她對這種貓捉老鼠的玩弄把戲既 無奈又厭倦。最可悲的是,她是老鼠,而不是貓。作為被玩弄的一方,她沒有選 擇停下的權力。 「自己爬到床上去!我說的是爬,不許站起來,爬過去!」吳昱輝放開一直 按著施夢縈腦袋的左手,推了一把她的肩膀。 施夢縈愣了一下,麻木地爬轉身,慢慢向床邊爬去。 白花花的肥碩臀部在吳昱輝面前妖艷地左搖右擺,時不時露出來的濃黑陰毛 和隱約可見的粉嫩肉唇也伴隨著腿部的前後挪動,吸引著吳昱輝的目光。 「操!這麼大的屁股!是被男人操圓的吧?看不出來你他媽還是個超級浪貨!」 吳昱輝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一股子衝動,突然猛跨兩步,跳到施夢縈背後, 狠狠一腳揣在她的屁股上。 這一腳把施夢縈踹得側翻在地。雖然吳昱輝用的勁不算太大,疼痛感並不那 麼強烈,但一次又一次變著法的羞辱還是讓她的淚水再次無聲地奪眶而出。 「還裝!」吳昱輝也不知哪兒來的那麼大火氣,伸手揪住施夢縈的頭髮,把 她拽起來,一把推倒在床上,整個人凶狠地撲上去,壓到她身上。 施夢縈哭叫著,面容扭曲,聲嘶力竭,卻不敢做出什麼反抗的舉動。 她的腿被粗暴地掰開,一個脹大的龜頭頂到肉穴口,野蠻地往裡面鑽。乾燥 的肉穴被擦得劇痛無比,但龜頭毫無憐憫地繼續推進,沒過多久,吳昱輝整根肉 棒就這樣硬生生地鑽了進去。 這種強行破關的方式,其實沒帶給吳昱輝多少肉體上的快感,他感覺肉棒就 像被砂紙刮擦著似的。他甚至都懷疑皮是不是都已經磨破了? 但是,很快,他就顧不上這點痛了。 見鬼,這騷屄怎麼會這麼緊? 吳昱輝盡情肆意地在施夢縈的肉穴中橫衝直撞,腔壁間的軟肉和溝壑擠壓著 他的肉棒,這種極度酥爽酸麻的蝕骨快感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馬上就要撐不住了!每一次插入深處時,吳昱輝都懷疑自己這一下是不是就 要射了。媽的!這種浪貨的屄不是應該已經被男人操得鬆垮垮的了嗎?怎麼會像 處女一樣,光憑肉壁的咬,就幾乎能讓男人噴射呢? 吳昱輝懶得去思考這麼複雜的問題。他已經把別的事全拋諸腦後,甚至忘記 了去啃咬在自己面前不停搖晃的雙乳,忘記了去撫摸光潔有力的大腿,忘記了所 有的事,只顧得上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狠插這他從沒玩到過的空前緊窄的肉穴。 如此專心的抽插,帶來的結果通常就是快速射精,更何況吳昱輝本就不是那 種很持久的男人。很快,他的肉棒變得酸脹不堪,他知道自己快要射了。怎麼辦? 射在哪兒?射在裡面還是射到別的地方? 吳昱輝的大腦亂極了。他現在根本不能正常思考,只記得自己此前曾想過要 在施夢縈身上到處射精,那麼,這次,自己射在哪兒? 不知道啊! 他哪能去想這麼複雜的事?他現在就是一個最簡單的動物,抱著最原始的欲 望衝動,在最完美的肉腔裡,本能地享受著。 他不斷加快衝刺的速度,腦海中形成一幅自己的肉棒像一把利劍在施夢縈體 內一直刺穿到她咽喉部位的雄壯畫面。 「賤貨!騷貨!爛貨!操!我操死你!操死你!臭婊子我操死你!啊!」 伴隨著一聲近乎野獸般的嚎叫,吳昱輝在最後一刻抽出肉棒,一大股腥臭的 精液從馬眼中飆射而出,越過施夢縈的身軀,將她秀雅的面孔澆得七零八落。 在空中像打冷戰似的抖了好幾下,擠空肉棒中最後一滴存貨,看著從施夢縈 的頭髮到面孔,從脖子、胸部直到小腹,筆直而下的那條水漬,吳昱輝呼呼氣喘, 重重摔倒在床上。 他也有些吃不消了。這一番猛插,不光施夢縈被操得手腳發軟,連吳昱輝也 覺得已經筋疲力盡。 呆呆地望著天花,甚至連臉上的精液都顧不得擦去,施夢縈突然放聲痛哭 起來。這一天,她的淚水幾乎一直沒斷,可直到現在,吳昱輝終於從她身上下去 後,她才把所有的哀痛和委屈全釋放出來。 然而,這還不是今天的終點。吳昱輝不許施夢縈穿衣離開,他說所謂的「一 次」不是指射精一次,而是指開房一次。在開房的這段時間裡,他想怎麼玩,想 玩多少次都沒有限制。也就是說,在鐘點房的這三個小時裡,施夢縈只能任他為 所欲為。 解釋權在他手裡,施夢縈能奈他何? 吳昱輝後來又射了一次,這次他把精液都灌進了肉穴,然後用中指一點點摳, 直到整根手指都裹滿了精液,才抽出來插到施夢縈嘴裡,命令她吸吮乾淨。 直到玩足了三個小時,吳昱輝才帶著幾分不捨離開。走之前,他表示今天施 夢縈的表現很一般,但他很大度,可以兌現此前的承諾。 施夢縈用今天下午的服務換來刪掉一張照片的機會,除此之外,吳昱輝手頭 還剩22張照片。他要求施夢縈在明天中午以前把至少十萬元打到他的賬戶上, 以一張照片一萬元的價碼,他會刪去相應數目的照片。 剩下的,他要保留兩次開房操屄的機會,其餘照片則允許施夢縈過幾天再用 錢換。至於不足的部分,不管施夢縈是去借,去要,還是去賣,吳昱輝就懶得動 腦筋了,反正剩下這部分錢必須在下週三以前打給他。 被玩弄了近三個小時的施夢縈幾乎都爬不起身來。眼看著鐘點房的時間已經 到了,她不得不打電話到前台續房,把原本的鐘點房改為普通的一天包房。 然而,在床上木然地躺了個把小時,終於恢復些許生氣後,聞著自己身上、 床單、枕套上無處不在的腥臭氣味,施夢縈又感覺自己不能繼續在這個房間待上 哪怕一分鐘。她匆匆勉強收拾了一下,逃似的離開這家酒店。 緊接著,施夢縈要為錢頭疼了。 第一筆錢好說,從她的存款中轉賬十萬給吳昱輝,很方便。問題在於,就算 自己能忍受還要被吳昱輝摧殘兩次的噩運,剩下的錢怎麼辦?扣掉今天和未來兩 次用上床為代價刪去的照片,吳昱輝手頭有自己2張裸照,而自己只有十四萬 存款,就算一分錢都不留下來,也還有足足六萬元的差額。 向父母去要?施夢縈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這個意,但很快就放棄了。六萬元, 不是小數目,父母當然會給,但自己總要說清這筆錢的去向吧?施夢縈根本找不 出任何理的借口。父母多少知道一些她的財務狀況,會是什麼樣的大麻煩,不 僅花光她現有的存款,還留下一個六萬元的大窟窿?這個問題說不清楚,她媽媽 肯定會念叨死她!一想到母親將來無數次在自己耳邊反覆嘮叨,施夢縈立刻將向 父母要錢這個意遠遠拋到腦後。 同理,施夢縈也放棄了向少數幾個算得上朋友的老同學分頭借錢的打算。她 不可能對她們說出實情,又找不到理的借口,一向臉薄的她怎麼開口呢? 想了一圈,施夢縈才突然想起自己現在好像還有個男朋友。但范思源這個名 字只在她的意識裡閃了一閃,隨即就被丟開了。雖說已經和他上過床,可施夢縈 對他的感情很淡。這種關鍵時刻,施夢縈不覺得這是一個能依靠的人。再說,還 是那句話,以什麼理由向他要錢呢?哪怕用謊言騙他出錢,男女朋友整天在一起, 日夜相守,耳鬢廝磨,秘密是很難保持的,一旦被看出破綻,更加後患無窮。 把所有的可能性想了一圈又都一一排除後,施夢縈突然發現,其實自己從一 開始就想去找一個人。這個名字,甚至排在父母之前,只是自己硬生生地彆扭著, 刻意不往那個方向去想。 沈惜! 雖然不齒於他的事業心,但施夢縈不會輕視他的身家。自從知道了沈惜是什 麼沈家三公子,施夢縈自認為已經找到了為什麼他不務正業,缺乏上進心,卻又 收入豐厚,不愁衣食的原因。 六萬元,對沈惜應該是小菜一碟吧? 施夢縈從沒覺得向沈惜借錢甚至要錢有什麼不對,否則她也不會如此坦然地 任由沈惜為她支付房租直到現在。也就是像我這樣不虛榮、不敗金的女人,才會 那麼淡然地離開他。換成別的女人,還不知道要和他鬧多久,討要多少分手費呢! 在眼下這樣的危急時刻,借我六萬元,是最起碼的吧? 施夢縈立刻給沈惜打電話。 「喂,你好。請問你找沈惜嗎?」令施夢縈詫異的是,接電話的人並不是沈 惜。 電話中這個女人的聲音,既陌生又熟悉。 (待續) 後文提示: 施夢縈能否從沈惜處得到幫助? 吳昱輝還會做些什麼樣的事? 孔媛還會重新被拉到這場風波中來嗎? 出於什麼心理,施夢縈還要動去找吳昱輝呢? 正文 【情慾兩極】(23)承擔 作者:aksen 於26//5 字數:2498 趕上了自己的承諾,哈哈…… 本章肉戲少,很散碎,極不適宜於擼,不喜者請勿怪,或者直接閃人。 第二十三章 承擔 接到施夢縈的電話,孔媛略感詫異。 自從辭職以來,她再沒和施夢縈聯繫過。 此刻,孔媛正與田冰一起吃晚飯。 在搬來的頭幾天裡,孔媛充分見識了自己這位老鄉加姐妹受男人歡迎的程度。 田冰給自己定的規矩是每天最多接八單。孔媛就沒見過哪天她做不滿這個指 標。相反,田冰每天還要用盡各種理由推掉至少同樣數字的客人。 這個屋子房間與房間之間的隔音效果算是不錯的,可孔媛耳邊還是整天都 響著田冰若有若無的叫床聲。 所以從第四天開始,孔媛白天時候基本就不待在這屋子裡了。儘管她求職並 不順利,只得到了一次面試機會,而且面試過後再無下文,但她還是每天不到中 午就出門,差不多晚上七八點之後才來。 大部分時候,孔媛會去吧,在求職站上看看有沒有適的職位空缺,發 發簡歷,查看一下郵箱;有時她會去肯德基,買杯咖啡,呆坐上大半天。 不過從昨天開始,孔媛可以暫時告別這種生活,在家裡消消停停地歇上幾天 了。 田冰來了例假,在QQ留言上宣佈自己休息一周。每天打電話來問有沒有空的 男人頓時急劇減少,偶爾有些悶著頭瞎撞,不懂去關注樓鳳信息更新的傻嫖客還 會打電話來,也是一句話就能打發掉,方便得很。 家中沒了來來往往的男人,小姐妹兩個自己做飯,喝點小酒,瞎聊,看看 藝節目,日子倒也算愜意。 但孔媛的好心情被施夢縈的電話給攪了。 電話中的施夢縈懊惱、慌張、氣憤,她幾乎沒給孔媛留下任何插口的空間, 一口氣足足說了五分鐘之久。即便如此,孔媛還是沒聽明白她到底遭遇到了什麼, 只知道施夢縈正用她所能達到的惡毒程度辱罵自己。 當然,想從施夢縈口中聽到「婊子」之類的字眼還是很太可能的,她最大限 度也就能罵出「恬不知恥」、「自甘下賤」之類的詞。她就以這種獨特的文藝腔, 盡情宣洩著自己的刻薄與怨毒。對孔媛來說,這還真是一個陌生的施夢縈。 施夢縈當然要生氣。她不僅氣吳昱輝脅迫自己,也氣孔媛給自己招災惹禍, 更氣沈惜居然在頭一天剛去了英國!這樣的關鍵時刻,他去什麼鬼的英國! 不就是在英國留過幾年學嗎?這年頭海歸多了去了,他就算留過學現在還不 就是個茶樓小老?每年還要飛一趟英國,冒充什麼成功人士?難道他還要母 校校園去感懷一下?神經病! 施夢縈的電話,是沈惋接的。這是沈惜一直以來的習慣。每次短期出國,他 通常會把手機交給親近的人保管,以防在這段時間,不知道他行程的朋友找他有 什麼重要的事要談,畢竟他不可能把自己未來半個月的行程安排通知到每個朋友。 前年沈惜去英國時,施夢縈剛開始和他戀愛,還沒搬去他那裡住,沈惜也是 把手機交給了姐姐保管;去年9 月,沈惜再次赴英時則把手機交給了施夢縈。 這時候他又假模假式去英國了,那我需要的錢怎麼辦? 電話裡的沈惋很客氣,知道電話是施夢縈打來的,她很熱情地地說沈惜雖然 不在,但如果有什麼事,她也可以幫忙。 但施夢縈是不會對沈惋開這個口的。其實,她本來也沒打算告訴沈惜所有的 事,她的打算是直接開口借一筆錢,至於理由,以她對沈惜的瞭解,只要她不提, 沈惜也不會窮究。 但這個套路不可能用在沈惋身上,就算她也願意借錢,但她肯定會問清楚這 筆錢的用途。 施夢縈怎麼會對她說這些呢?她和這個差點成為自己大姑子的女人沒半點感 情。 施夢縈一點都不喜歡沈惋。儘管自從沈惜把自己介紹給自己姐姐後,這女人 對自己一直都很友善,可施夢縈就是不喜歡她。不知道為什麼,施夢縈下意識地 覺得沈惋只是在裝腔作勢,她打從心眼裡不喜歡自己,純粹看在沈惜的面子上給 自己一個好臉而已。 施夢縈討厭兩種女人,一種是像母親那樣器小易盈、潑辣狹隘的家庭婦女, 另一種就是像沈惋那樣溫婉端莊、睿智練達的氣質貴婦。兩者相較,施夢縈更討 厭後者。在她看來,像沈惋這樣的女人,無非就是心機很重,很會裝樣子罷了, 骨子裡脫不去世故和做作。 無論在工作還是生活中,施夢縈都不算精明,唯獨對別人待她的態度這件事 上很有幾分敏感。既然她覺得沈惋不喜歡自己,那她自然也就有了十足的理由厭 惡這個女人。過去,看在沈惜的份上,她沒把這份厭惡顯露出來,還總是對這女 人笑臉相迎。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施夢縈覺得自己其實為了沈惜作出很大的犧牲,可這些 卻全沒被這男人放在心上。 面對自己如此厭惡的沈惋,無論是出於戒心還是出於自尊,施夢縈都不可能 開口提錢。 電話裡,她顯得十分鎮定,不冷不熱地拒絕了沈惋乾巴巴的好意。但是,放 下電話,她卻憂心如焚。這麼大一筆錢,沈惜這邊沒了指望,還能再找誰呢? 徐芃?周曉榮?施夢縈壓根沒多想,下意識地就排除了這兩個選擇。 范思源?先不說他能不能拿出這筆錢,也不說他願不願意拿這筆錢,關鍵是 自己怎麼對這位現任男友說?說自己以前被拍過很多裸照?現在有男人拿著這些 裸照找上門了,自己還已經被這男人操過一下午了?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從賓館到家中,施夢縈整整想了一路,最終沒有半點著落。慌亂恐懼之餘, 她突然想到了孔媛。 施夢縈倒並不指望能從孔媛那裡借到多少錢,她只是突然意識到,今天自己 遭遇的一切傷害,全都是這個道德敗壞,自甘墮落的女人造成的!她背棄了男友, 拍拍屁股就走人,卻把怨恨和災難帶給了自己。面對無計可施的絕境,滿腔的憤 懣促使施夢縈拿起手機,撥通了孔媛的電話。 皺著眉頭聽完那些顛三倒四的描述和不段升級的責罵,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的時間,孔媛終於從明顯很不清醒的施夢縈那裡問清了事情的原委。 孔媛一時無話可說。 她知道吳昱輝和施夢縈是校友,卻沒想到兩人間居然還有那樣的關聯。吳昱 輝手裡有施夢縈的裸照?還不止一兩張?這怎麼就像三流小說的情節似的? 吳昱輝居然拿著這些裸照去威脅施夢縈,而這女人居然真的答應花上十幾萬 元包括陪他上床來「贖」這些裸照?孔媛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 就算這些裸照真是你的死穴,難道就真的連一兩天都拖不過去?給自己留出 些時間,找親戚朋友好好商量一下,總會有辦法解決問題的吧? 結果,一個下午,錢的事已經談妥了,而上床的事,也已經幹完了? 孔媛算是相當瞭解施夢縈的,但即便是她,都沒有想到,在施夢縈心中,不 讓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些裸照的存在,重新把那段過去深深地、深深地、 深深地埋到記憶的墳堆中去,才是最要緊的。哪怕她有足夠的時間,她也不會對 任何親友包括父母在內提起那些裸照。只要能讓這些該死的裸照重新被 掩蓋,無論心裡有多少不情願,施夢縈其實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說白了,她想要的,不是解決這個問題,而是永遠不要再面對這個問題。她 必須乞求吳昱輝徹底刪除裸照,不但不要讓這些照片出現,甚至不要對任何人說 起有這些裸照的存在。 這樣幽微的心思,施夢縈表達不出,而孔媛也體察不到。 但孔媛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她無法對自己說,這件事與我無關。 孔媛含糊地告訴田冰,自己有些要緊的事要去處理,可能會很晚來,然後 就匆匆出門,直奔自己過去的家。 施夢縈直指自己是罪魁禍首,孔媛並不計較她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她也承認, 整件事的源頭確實在自己身上。 從自己背著吳昱輝爬上其他男人的床開始無論可以為「背叛」找到多少 理由一樁樁,一件件,所有事就像被嵌入一個車輪,身不由己地滾滾前行。 真相敗露、戀人反目乃至今天吳昱輝對施夢縈做的事,全都肇始於最初自己和徐 芃上床的那一夜。 「如果客戶告訴你,他可以買你的課程,但你得陪他上床,你怎麼答他?」 現在想起徐芃的那個問題,孔媛也有些驚詫於自己居然能故作鎮定地給出那樣 一段答。 24年春天,吳昱輝的公司倒閉,在此後接近半年時間裡幾乎全無收入。雖 然他一度也算是個創業的小老,但慘淡經營之下,其實並沒多少積蓄。 當時還是外貿公司小文員的孔媛仔細盤算了一番,發現以自己一個人的工資, 很難承擔起兩人在中寧市的生活。在必須做好吳昱輝短期內無法恢復以前的收入 水平的心理準備後,孔媛不得不辭職,嘗試去找一份收入更高的工作。 在去榮達智瑞面試前,兩個多月時間,孔媛扔出了幾十份簡歷,得到過四次 面試機會。第一次因為工資談不攏,她自己放棄了;有兩次沒了下文,應該是被 其他競爭對手搶走了機會;而最後那次面試,對日後的孔媛產生了莫大的影響。 那是個市管企業的下級單位,崗位是秘書,福利待遇還不錯,對學歷的要求 也不高。孔媛對這份工作很有些期待。 當天一共四個面試候選人,清一色都是和孔媛差不多年齡的女孩子。當天的 氣氛很怪,面試官只有一個人,據說是這個單位的辦公室任。 就是這個年近五十的微禿男子,給孔媛的內心打下了「潛規則」這三個字的 鮮明烙印。 面試時,男人提了很多隱私問題,包括三圍和性經驗,這令孔媛十分不適。 最後,他問了個聽上去似乎還算隱晦,實際上比徐芃露骨得多的問題:「你入職 以後是不是可以為領導一些特殊服務,比如為領導按摩,休息日陪領導休息?」 孔媛一時愣住了。她知道潛規則這東西,但她沒想到這個單位居然會在面試 時候如此高調地把這層意思直接點出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這個男人就不怕自 己離開這裡後,把他說過的話都公開出去嗎?雖說這單位級別不高,又是企業編 制,但這單位的一把手畢竟也還背著行政級別,他就這麼囂張? 孔媛不是天真的小朋友,不會以為這個世界一片純淨,你背地裡怎麼胡搞都 不會令孔媛驚詫,可在面試時如此直接粗暴地提出非分要求,也太沒有技術含量 了吧? 她試探著問所謂的「特殊服務」具體指什麼?對方的明目張膽反倒讓孔媛以 為自己的理解會不會有偏差。 男人大咧咧地說:「還能是什麼服務?女人給男人的服務嘛,在床上的 服務嘛!我們辦公室原本就有秘書,一般的公文寫作,文件處理,他幹得挺好, 一個人也夠了。現在新招一個,除了幹點雜事以外,要是為領導服務的。你想 想看,我們是市裡的企業,怎麼可能對學歷要求這麼低,福利還這麼好?你要知 道,像你這樣的學歷、工作經驗,在中寧想找好工作不容易啊!不多付出一些, 怎麼會有報呢?」 這個瞬間,孔媛居然十分荒誕地覺得這男人對自己語重心長。 當然,當時孔媛給出的答案還是不。 這份工作自然沒有落到孔媛頭上。最後好像是面試者中最安靜最秀氣的那個 女孩被選中了。後來,孔媛隱約聽說,這個單位的一把手好像在上面有些關係。 雖然這些都是傳言,但看那個辦公室任如此有恃無恐地把潛規則搞得如此透明, 孔媛覺得傳言多半也靠譜。 當然,在現在的大環境下,這種作死的領導,把自己搞死的概率也很大。 後事如何,孔媛也沒有關注。 求職期間,和一些小姐妹談起找工作的苦,不止一個人對她說起在職場,各 種男人形形色色的騷擾。一個與她關係極好的跑業務的小姑娘也說,如果把自己 包得緊緊的,不讓任何客戶佔便宜,她的工作根本幹不了。她坦言,自己陪兩個 客戶上過床。 這些都在孔媛的心頭鑿著孔。 終於,在榮達智瑞面試時,這個孔,透了光。 榮達智瑞的工資雖然不是最高的,但它的提成比例卻十分誘人。何況這份工 作要是和人溝通,學歷不高的孔媛從小莫名地就對自己的溝通能力有信心。 緊接著,孔媛就遇到徐芃提出的那個問題。 十分期待能拿下這份工作的孔媛鬼使神差地給出了那個答案。看得出,徐芃 對她的答是滿意的。 隨後,徐芃約自己吃晚飯。孔媛明白今晚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巧的是,那幾天吳昱輝正好了老家。那段時間孔軍剛在南昌找到工 作,父親在電話裡又總是吞吞吐吐地流露出希望自己這個在中寧發展了好幾年的 姐姐能多給一些幫襯的意思。 現在想起來,其實真的只是咬咬牙的事。 上床前的那段時間最難熬。一旦脫了衣服上床,孔媛反倒沒了顧慮。她在床 上本就放得開,只要把自己的本色拿出來,就足以拿下徐芃後來和客戶接觸 多了,孔媛才知道,原來只要自己正常發揮,就足以拿下絕大多數男人。 之後的一年,對於現在已經抽身離開的孔媛而言,真的像做夢一樣。 也許所有事情,都是注定的吧?分手後,孔媛曾經這樣想。 如果孔媛沒有一個更受父母寵愛的;如果她來到中寧後能放下身上背負 的關於父母兄的責任;如果吳昱輝創業沒有失敗;如果她陪周曉榮去雅福會那 夜沒有被吳昱輝的朋友看到……也許事情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又或者如果吳 昱輝不是這種氣窄而易遷怒的性格,那麼就算一切都發生了,至少也不會牽扯到 施夢縈身上。 但一切都無法頭。 孔媛不會把現在的困境歸咎於命運,她更不會眼看著施夢縈走到去承受後果 的位置上,她要自己來承擔這些事。 敲打屋門,想著這裡不久前還是自己在中寧的家,孔媛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 味。 吳昱輝對前女友的到訪有些措手不及。 下午離開賓館時,吳昱輝興奮得發懵。別看他在施夢縈面前擺出一副強硬老 練的模樣,其實,直到第一次把精液射得施夢縈渾身都是之前,吳昱輝也是暈頭 轉向的。他一時發狠想著今天非要得手不可,一時又怕施夢縈突然翻臉,冷不丁 地還擔憂萬一搞砸了,警察找上門怎麼辦? 等進了賓館,看到施夢縈令人欲罷不能的裸體,吳昱輝雖然還有些暈,但反 倒不害怕了。就算最後出事,也先把這騷貨操上幾次過足癮再說! 把全身被自己搞得騷兮兮臭烘烘的施夢縈扔在床上,略有一絲得意卻又不免 帶著幾分慌張地離開房間,直到走到街上,涼颼颼的風撲面打在臉上,吳昱輝才 慢慢徹底壓下之前心頭的邪火,也暫時放下惶惑。 仔細地把下午整個過程想了一遍,吳昱輝覺得簡直順利得令人不敢相信。 原來脅迫和敲詐這麼簡單? 操!那還有什麼好客氣的!一想到那個大屁股緊騷屄的漂亮妞,以後不僅要 給自己錢花,還得乖乖張開大腿讓自己隨便玩,吳昱輝就開始激動。想起剛才 那個雪白的大屁股就在自己眼前一扭一扭的,騷貨乖乖在地上爬,他突然覺得襠 下好像又熱起來,肉棒也鼓鼓的重新恢復硬度。 幻想著未來一段日子的美好前景,吳昱輝渾身帶勁。他去了常去的館子,叫 了份羊湯,外加一客羊肉燒麥,舒舒服服吃了一頓晚飯,這才家。 進家門坐下沒多久,心癢癢的又按捺不住,吳昱輝打開電腦,找出存放施夢 縈裸照的文件夾,一張張地翻看著。這些照片他已經欣賞過無數次,說實話,就 連當年「艷照門事件」裡張柏芝的裸照他都沒看過那麼多次。 現在,他可以一邊味剛享受過的那副活生生的肉體,一邊再對比這些照片, 別有一番滋味。 還剩下最後幾張沒看,就傳來敲門聲。吳昱輝原本以為來的是房東,去開門 時嘴裡還輕聲罵罵咧咧的,打開門他卻愣住了,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顯得十分 尷尬。 按說,看到孔媛,吳昱輝應該是憤怒的。但他剛沉浸在味下午性交的快感 中,心情很愉悅,一下子也真很難切換成氣憤,整個心情一下子吊在半空。 孔媛沒有廢話,單刀直入地問他為什麼去威脅施夢縈? 「我們的事和她沒有關係!你為什麼要去報復她?你恨的應該是我,我現在 過來了,有什麼話你對我說!」 吳昱輝確實一直覺得自己有很多話要對孔媛說。他有一肚子的怒氣要發洩, 可這時真讓他張口,卻好像又無言以對。一個人待著的時候,越想孔媛的「背叛」 和離去,吳昱輝就越覺得窩火。可孔媛來到他眼前,不知為何他又想起這幾個月 裡自己對她的態度,簡直可以用「作威作福」來形容,尤其是分手那天,自己還 把她交給鄰居那個壯碩的男人玩弄。就算孔媛曾經對不起他,好像也償還得差不 多了。 痛恨自己這種事到臨頭突然慫了的表現,吳昱輝刻意地保持冷漠,他壓根不 理會孔媛的質問,只是讓她別多管閒事,既然要分手,就滾得遠一點。 孔媛希望能妥善解決這件事,不願在談判初期就把氣氛搞僵,所以她繼續耐 心地懇求吳昱輝把仇恨和報復的矛頭轉到自己頭上,不要再去找施夢縈麻煩。 吳昱輝不耐煩了。他對施夢縈已經產生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覺得也許自 己憑著那些照片,完全可以把她變成此前兩個多月的孔媛。 想像一下吧,隨時隨地可以扒下施夢縈的內褲,只要高興就可以把肉棒塞到 施夢縈嘴裡,甚至可以要求施夢縈在自己大便的時候進來給自己口交,那會有多 爽? 這爛貨應該不敢不做吧?看她下午的樣子,應該把這些裸照看得比什麼都重 要。既然如此,只跟她要十幾萬,操上一兩,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她完全應該 付出更大的代價! 就在他粗略地勾畫出一副美得冒泡的前景圖時,孔媛突然跑來要求他放過這 塊落到嘴裡的美肉,怎麼可能呢? 孔媛對他分析了整件事的性質,表達了自己願意替施夢縈承擔必要代價的誠 意,尤其還提醒吳昱輝一旦事情曝光,他可能會被追究法律責任,足足說了二十 多分鐘。可腦筋打結的吳昱輝卻一句都聽不進去。他根本懶得和孔媛廢話,只扔 出一句:「要報警也是施夢縈去報,關你屁事?那騷貨自己不想報警,想用錢和 屄來換,又不是我逼她的!」 孔媛不得不表現得更強硬一些了。 「吳昱輝,你現在還沒把照片發出去,施夢縈也沒有錄下你勒她的過程, 所以就算你逼著她跟你上了床,現在也沒人能把你怎麼樣。這個便宜就算你白佔 了。可你要知道,一旦你真把照片曝光,那你就分之犯了法!到時候,上 的照片全都是證據!再把你敲詐勒的事情抖出來,恐怕你就不是被警察帶走問 幾句話那麼簡單了!你要想清楚!」 這層意思孔媛之前就說過,但卻是用委婉的口氣,帶著提醒的意味說的。而 這一次,孔媛帶上了幾分硬氣,聽得吳昱輝有些發愣。 「我要提醒你,見好就要收!別把事情做得太過分了!你應該知道不作不死 這句話,你現在便宜已經佔了,別不依不饒的了!如果你覺得,手裡有照片這個 籌碼,非得再撈些好處,可以!你說個價,這錢我來出。但你也別再想什麼一張 照片一萬塊,那不可能。你知道我沒那麼多錢,就算去借都借不到。兩三萬,我 還能想想辦法。別太貪心了。與其要個實際上拿不到手,真拿到也燙手的價碼, 還不如踏踏實實地拿筆小錢,我們把這個事情了了,怎麼樣?」 吳昱輝的信心開始動搖。 他原本就沒有什麼周密的計劃,所有的「雄心壯志」只不過是建立在施夢縈 的軟弱之上。也就是因為在施夢縈身上達成目的太輕鬆了,以至於吳昱輝整個下 午都陷入虛幻的妄想,以為只要有裸照在手,所有事情就會變得輕而易舉,女人 會任由他搓弄,想圓就圓,想扁就扁。可被孔媛如此強硬地一頂,他突然到了 現實,頓時有些拿不定意。 但吳昱輝也不可能立刻就答應孔媛的條件。別說他現在沒有足夠的理智立刻 看出其實孔媛的方案對他是最有利的,哪怕他想明白了,自尊心也不容許他立刻 向孔媛投降。 下午對付施夢縈的時候,欲擒故縱和最後通牒這兩招他用得不亦樂乎,效果 非凡,吳昱輝當然不介意繼續拿拿喬,裝裝逼。 「哼!如果是施夢縈自己來跟我說這些話,也許還有得商量。由你來說,那 什麼都沒得好談!還想我少拿錢?你就算拿得比施夢縈更多,我也不要!你讓那 騷貨自己來跟我談!我得讓她知道,找你來跟我談絕對是個錯誤,我下午給她的 條件,現在不算了!」 見吳昱輝還是如此死硬,孔媛不由得搖頭。 「你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施夢縈下午被你嚇住了,你就可以對 她為所欲為了?我告訴你,別把她逼得太狠。我……」孔媛本想說「我原來的那 兩個老」,想用周曉榮和徐芃的人脈來嚇唬吳昱輝,突然想到自己陪老上床 這件事,正是導致這次風波的根源之一,倒是不便再提出來平添變數,誰知道吳 昱輝聽了這話會不會產生逆反心理呢? 她立刻改了口:「我知道她的前男友人面很廣,在中寧,你得罪了他,恐怕 日子不會好過!別看他們現在分了手,你也是男人,應該知道男人的心理,如果 讓他知道你對他前女友做的事,你猜他會不會全當沒看到?就算他一點都不在意, 你也要小心。我很瞭解施夢縈,這女人不是很理智,很容易走極端,萬一被你逼 得太狠,做出什麼不可預料不可控制的事,誰都說不準。你說,是冒這些風險好? 還是安安穩穩收一筆錢好?」 ◢地?|??|? 吳昱輝被孔媛說得心很亂,每句話聽著都有道理,可他就是不想放棄自己的 「優勢」。或許是下午玩得太爽,讓他現在思考問題,總不可避免地先考慮自己 下半身的利益。 如果照孔媛說的,不但自己能拿到手的錢的數目要大大縮水,更重要的是, 施夢縈那一身好肉,自己就再沒機會嘗一嘗了。 錢,本不在吳昱輝的計劃中,看上去好像無論拿到多少都是白饒的,但是, 曾經有個二十萬元的大餅畫在面前,現在突然告訴他,縮水到只剩兩萬了,是個 人都會覺得自己虧了。 而施夢縈那身肉,吳昱輝可是剛吃上癮,更捨不得放棄。 真是見鬼!吳昱輝深感孔媛要比施夢縈難纏得多。他原本壓根不想和她多說, 卻不得不被她的話吸引。孔媛很嚴肅,可語氣並沒發狠,只是淡淡地說出來,沒 一句是廢話,每句話都打在點上,讓吳昱輝不得不去想,又不得不擔憂。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沒覺得孔媛多會說話啊。 吳昱輝沉吟著。 孔媛不再逼他,給他充分的思考時間。 吳昱輝承認,孔媛說的有道理。可就是不甘心。反覆權衡之後,小頭最終又 戰勝了大頭。 「錢,我可以少要一點。本來說好明天讓施夢縈先給我打十萬,那就這筆錢 吧,我也不多要了。別的,你讓施夢縈自己來跟我談!」吳昱輝還是不想把價碼 降得太多,其實,根子上,他還是捨不得施夢縈那身肉。 孔媛冷笑:「讓她來跟你談?說白了,你就是想多和她上幾次床,是吧?」 吳昱輝被說中心事,性擺出一副臭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如果你就想玩女人,那就換我來吧。」孔媛歎口氣,「施夢縈雖然比我漂 亮,可她這人,床上可能還不如我呢!我陪你上床行不行?」 聽到這話,吳昱輝不由自地把視線投到孔媛身上幾個敏感的部位,心裡又 活泛起來。 孔媛見他這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又冷笑一聲:「行了!東想西想的,永 遠有你吃不夠,拿不夠的!我隨便說一句,你馬上又把意轉到我身上了?可是 要你放棄施夢縈,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吧?那怎麼辦?你還想著兩個通吃?」 吳昱輝這才反應過來孔媛是在調侃他,不由得惱羞成怒。 孔媛連珠炮似的說:「該說的,我都跟你說清楚了!我告訴你,施夢縈不是 那麼好欺負的,真要惹出什麼事來,恐怕你要吃苦頭。還是那句話,不作就不會 死,明明可以太太平平白撈一筆錢,非想著這也要,那也要,說不定最後雞飛蛋 打,屁都沒了!現在就看你怎麼選。我能給你準備兩萬到三萬的錢,如果你同意, 就把手機裡的照片都刪掉,電腦裡的……光刪掉可不行,我知道數據還能恢復。 這樣,裝照片的筆記本電腦,你交給我,我另外給你一筆錢,算是買這台筆記本。 你如果不願意,那就沒得談了。你也別再說什麼要把照片放到上去這種話,會 是什麼後果,你自己想明白!」 吳昱輝被孔媛說得有些懵。怎麼一下子就說到要把筆記本交出去了? 「我給你一個晚上時間考慮。真的,我想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不想再把施夢 縈牽扯在裡面,也得讓你順了氣。錢,我想辦法給你去湊,別的,我希望你別再 妄想了。」孔媛把語氣放得緩和了些,最後順著毛給吳昱輝捋上一捋。 把話交待清楚,孔媛留下「明天再跟你聯繫」的話,轉身就走。 該說的都說了。以孔媛對吳昱輝的瞭解,聽了自己說的那些話,不管他信還 是不信,至少暫時不會輕舉妄動。接下來,他肯定會翻來覆去地盤算。 接下來就是比拚心理的階段,看哪邊先垮下來,垮下來的一方自然不得不在 下次繼續談條件時落於下風。 所以現在這個階段,語言已經沒有用了,關鍵在於態度。 離開吳昱輝的家,孔媛給施夢縈打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見過吳昱輝,明天 打錢的事可以暫緩。應該很有希望順利解決這個麻煩,讓她放心。她想減輕施夢 縈的心理重壓。從之前的電話來看,說的不好聽點,施夢縈很失態,說她已經陷 入癲狂也不為過。 孔媛最後千叮嚀萬囑咐,讓施夢縈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吳昱輝繞過自 己給她打電話,無論如何也要撐住,不管他說什麼,都別再像今天似的輕易就範。 施夢縈冷淡地應著,連句謝謝都沒說,直接掛了電話。 她為什麼要說謝謝?要不是因為孔媛,她怎麼會被捲進去?就算整件事最終 解決了,她也不會感激孔媛。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害得自己這麼慘,不再繼續痛 罵她,已經是因為自己是有素質的人了。 這一晚,施夢縈噩夢連連。 夢中,她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好像是一間封閉的斗室,黑團團灰濛濛的一片, 看不到任何一面牆。一束雪亮的燈光就打在她身上,無論她怎麼移動身體,這束 光一直跟著她。 她渾身不著片縷,大汗淋漓,不知是被燈光烤的,還是由於劇烈的身體運動 而出的。碩大的汗珠自額頭淌下,浸透了兩鬢,直接滲進眼角,逼得她淚水漣漣。 下身火辣辣的酸脹不已。已經小小見過世面的施夢縈當然清楚,這種感覺代 表什麼。 在黑暗中,彷彿蹲伏著無數男人,時不時就有一個看不清面孔的男人鬼一樣 地飄到自己身邊。沒有溫度,沒有聲息,甚至施夢縈都感覺不到自己其和那男人 有任何其他接觸,一根粗壯得不可思議的肉棒會突兀地插入到自己鮮嫩的肉穴中。 令人不堪忍受的摧殘像颶風一樣席捲下身,很快,大股大股滾燙的液體注入 自己的身體。 施夢縈渾身癱軟,沒有半點氣力。她根本沒工夫為體內肉棒的離去產生哪怕 一絲慶幸,因為甚至連一滴精液都還來不及淌出,下一根肉棒又會貫體而入。 面容秀艷,嬌軀婀娜,腰肢柔膩,大腿豐腴。現在的施夢縈很清楚自己對男 人的吸引力。從小,她就知道自己是個漂亮姑娘。當然,英俊儒雅的施棠華,配 上脾氣雖不好,但年輕時也算長得十分周正俏麗的屠曉麗,生下的女兒當然會是 一個小美人坯子。可施夢縈從來就不覺得自己的漂亮和男人有什麼關係。 我美我的,關男人屁事? 現在,施夢縈已經知道了男人對她的真實想法。越來越多的男人在她面前, 不再掩飾對她的垂涎。 雖然不算巨大,但足夠豐滿的乳房挺翹圓潤,隨著她此刻粗重的呼吸劇烈地 顫動,美妙的肥臀像在炫耀它驚人的尺寸和彈性似的,隨著自己被肉棒撞擊時身 體的擺動而放肆地扭著,風韻無限。似乎有幾隻粗糙的大手,狠命地掐著自己的 臀肉,又似乎沒有。 唯一清晰無比的感覺,是肉棒在自己身體內的肆虐。 腥騷無比的精液,酸鹹難聞的汗水,夾雜著令人窒息的濃重的男人味,小小 的黑屋子裡滿是淫糜得令人作嘔的氣味。 施夢縈不需要親眼看到,就可以想像自己股間此刻的模樣。想必滿是飽經蹂 躪後的不堪入目,精緻的肉穴不問而知必然是紅腫的,肯定還滿溢著污穢的濁液。 也不知道是第幾次,腦海裡突然閃過「怎麼又插進來了?」的念頭。施夢縈 覺得自己欲哭無淚,也許身體內的水分都化作了汗水。她聽天由命地垂下頭,只 是輕微扭了扭屁股,徒勞地試著給剛進來的這根肉棒增加一些深入的難度。 雖然她看不清那些正在蹂躪她的男人,但整個房間裡卻好像有一張張清晰的 臉飄來飄去。 大學時的方老師、徐芃、周曉榮、吳昱輝、董德有,每一個曾和她上過床的 男人都在其中。咦,還有 點'^b點 范思源?他居然也擠在裡面。怎麼沒有沈惜? 還有,還有夏茂國、錢文舟、馬軍、孫翔、李龍波……該死的,時間太 ? 久了, 施夢縈發現自己好像有些分不清他們誰是誰了,也有些人的面目已經模糊了。但 她知道,就是這五個人,這五個人中的兩個,或者三個,或者四個,甚至可能是 五個人全體,奪走了自己的處女身。有他們,他們也在飄! 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是幾天……施夢縈覺得自己就是一 堆爛肉,被不停歇地姦淫著,肉穴口濕滑無比,她都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分泌出了 足夠的淫液,還是僅憑灌在肉穴裡的精液就能讓那些肉棒們順利進出。 當施夢縈猛然驚醒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汗流浹背,新換的秋衣和內褲完全濕 透了。 從沒有被窗簾完全蓋住的窗子一角望出去,外面漆黑一片。 還不到凌晨五點。十一月中旬的天色,還得好一陣才會有亮光。 施夢縈裹緊被子,將臉埋到枕頭裡。她不知道現在嘴角濕濕鹹鹹的,是汗水, 還是淚水。 好不容易又捱了一個多小時,再無睡意卻也不想起身的施夢縈終於見到晨光。 昏沉沉地起身沖了個澡,又換了身新內衣,到被窩裡繼續發愣。 昨夜一直到快凌晨兩點才睡著,一直做噩夢直到驚醒,施夢縈壓根就等於沒 有睡過。她精神很差,正在機械地思考要不要出去買早點,或者乾脆直接喝杯牛 奶就算了,困意毫無防備地突然襲來,她猛的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施夢縈又被電話鈴聲吵醒。哪怕還不那麼清醒,她都哆嗦 了一下。 一切都和昨天那樣相似。 當聽完電話裡那人說的話,施夢縈匆忙地找出孔媛的號碼,火急火忙地撥通 電話,隨即瘋了似的破口大罵。這一次什麼「不要臉」、「害人精」之類的字眼 也從她嘴裡冒了出來。 施夢縈是真的怒了! 雖說自己昨天電話裡的態度不算好,但就孔媛給她造成的傷害而言,她已經 算是很客氣的了。她倒好,明明把事情搞得一塌糊塗,還假模假樣打電話過來騙 自己說有希望順利解決。 吳昱輝在電話裡說了,昨天孔媛在他那裡的態度很惡劣,根本沒有道歉求得 諒解的意思,反而說了一大堆難聽的話。所以吳昱輝鄭重宣佈,昨天達成的所有 協議,現在全都作廢,就算施夢縈打錢給他,他也是不會履約的。 要不是看在昨天施夢縈本人很配,很有誠意的份上,他早就把照片都散播 出去了。 至於他接下來會不會公佈施夢縈的裸照,那要看他的心情。說不定吃過午飯, 想一下昨天晚上孔媛在他那裡的嘴臉,心情一差,鼠標抖一抖,照片就發上 去了也說不定。 最後,吳昱輝讓施夢縈轉告孔媛,不要那麼囂張,想幫朋友,就要有幫朋友 的樣子。不想幫忙也別來搗亂幫倒忙。「真看不懂她是想幫你,還是害你!?你 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孔媛這個不要臉的,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孔媛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想。她原本還想吃過午飯就給吳昱輝打電話,問 問他思考得怎麼樣了,沒想到施夢縈卻先一步來興師問罪。 吳昱輝這招不新鮮,他無非就是看準了施夢縈心理素質極差,閱歷又少好對 付,就對她施加壓力,反過來讓她來逼迫孔媛。 想了一晚上,吳昱輝最終還是被孔媛說的那些話嚇到了,不敢輕易再拿立刻 就公佈照片來做威脅。但他總想試試還有沒有機會多佔些便宜。他也算是看明白 了,這件事情,真正性命攸關的是施夢縈,她肯定急得要命。能拿穩意的又偏 偏是孔媛,用施夢縈來催逼孔媛,說不定會有好的效果。 當然,如果施夢縈無比信賴孔媛,自始至終和孔媛保持口徑一致,吳昱輝就 沒招了,除非他真想一拍兩散,把照片發上。但試上一試總沒錯,大不了就是 少拿一點錢唄,反正是平空撈上的。萬一真把施夢縈這傻女人嚇住了,隨便混些 什麼別的好處,那就更是白撿的了。 誰知道施夢縈如此不堪重壓,只是一個電話而已,就急得她快要上吊了。 敵人並不強大,架不住戰友衝自己開火。 孔媛明白其中的關竅,但她無法讓施夢縈理解這些。無論她怎麼解釋這些不 過只是吳昱輝的談判技巧,他不會蠢到真的打光手裡的底牌,絕不會立刻把照片 公佈出去,可這些話施夢縈根本聽不進去。她只知道,自己現在正處在最危險的 邊緣。而這一切全是孔媛造成的! 直到施夢縈說出她現在就去給吳昱輝匯賬,把自己所有的錢都給他,並要求 孔媛馬上去吳昱輝那裡道歉,讓他恢復兩人昨天達成的協議時,孔媛知道自己和 吳昱輝的對峙,最終是自己敗了。 如果施夢縈把她所有的存款都匯出去,那孔媛繼續硬挺根本就沒有意義。這 個戰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施夢縈能和她同進同退,使吳昱輝感受到壓力。說到 底,無論是施夢縈給錢也好,還是她陪吳昱輝上床也好,孔媛都是旁觀者。身為 局中人的施夢縈不能執行她的計劃,那作為一個旁觀者再強硬,也只會是一個笑 話。 可孔媛偏偏無法真的把自己當作一個旁觀者。 如果是旁觀者,那她昨天也沒必要去吳昱輝家,打個電話也就夠了。甚至, 在施夢縈用難聽的話罵過她以後,連電話都不打,隨便這女人去死,又怎樣? 反正孔媛一根毛都傷不到。 可她不會這樣想。哪怕吳昱輝根本不能把她怎 最?新?|2 麼樣,他已經無可奈何到只能 拿施夢縈撒氣,可孔媛不會因為事不關己就置身事外。她捫心自問,這件事確實 因己而起。無論自己有多少理由,多少無奈,多少委屈,但終歸是因己而起。所 以,無論施夢縈過去是不是和她有過交情,無論施夢縈是不是對她發了脾氣,哪 怕是個萍水相逢的路人,孔媛都不會袖手旁觀。 只為自己心安。孔媛只想承擔自己該承擔的,不想虧欠任何人,包括吳昱輝。 經過這幾個月的忍氣吞聲,孔媛仍然會承認自己錯了,但她已經可以坦然地 說,自己不欠吳昱輝。 如果這件事不能處理好,孔媛會覺得自己欠施夢縈。 所以無論如何,她不能讓施夢縈既賠上人,又賠上錢。 既然如此,那孔媛只能拿出最後的方案了。 用盡渾身解數,孔媛終於暫時穩住施夢縈的情緒,勸服她不要急著去匯錢。 「我現在就去吳昱輝那裡,今天一定給你個確定的答覆。」這是孔媛給施夢 縈的承諾。 隨即,孔媛敲開田冰的臥室門儘管不用開工,但長期養成的生活習慣還 是讓田冰每天至少睡到十二點借了一樣東西。田冰對她這個要求感到很驚訝, 但還是從抽屜裡翻出了那件東西,她甚至還特意拿了個嶄新的遞給孔媛。 到自己房間,孔媛簡單收拾了一下,又打電話給吳昱輝,確定他現在正在 家中,連忙趕過去。 吳昱輝早就在等孔媛聯繫自己。果然,沒讓他等太久,孔媛就出現了。 「看來我昨天跟你說的那些,都白費了,你還是想著多撈,多撈,根本沒想 過是不是現實啊!」見到吳昱輝,孔媛沒給他任何好臉色。自己火速趕過來,已 經天然處於談判的下風,不如在態度上稍微給對方一些壓力。 「哼哼。」吃不準孔媛這次會不會讓步,會做多大的讓步,吳昱輝也不多說, 只是習慣性地保持一副不屑和孔媛多說話的樣子。 「但也許,你多少還是聽進去了一點,不然到現在施夢縈還沒給你打錢,你 該打電話去催她才對。你等我來談,就說明你也知道之前的條件太不現實。」突 然間,孔媛放緩了語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你手裡有照片,所以,你手裡的 牌大,你說吧,你現在的條件是什麼?」 吳昱輝愣了一下,這才發現無形中好像又是由孔媛在導談話這和他與 施夢縈交流時差別也太大了他不再裝模作樣,鄭重地說:「別的條件我們先 不提,單說錢,你要搞清楚,是施夢縈自己動提出拿錢買照片的,我可沒跟她 說要錢的事。我不管這筆錢到底是她出,還是你出,反正不可能像你說的兩三萬 那麼少。至少,原本我們說好的,今天要打給我的十萬得給我吧?」 孔媛咬著嘴唇。漫天要價不打緊,著地還錢就是了。但「別的條件我們先不 提」這句話還是很扎耳,說明吳昱輝還是沒放棄別的企圖。 「十萬真的不可能。你知道我沒有。施夢縈也許有,但這事跟她沒關係,你 就別想著逼她出錢了。至於別的,我勸你不要打她的意。能佔的便宜你昨天已 經佔了,以後還是離她遠一點。我知道你也看出來了,她心理素質不太好,只要 你去逼一逼,多半能如你所願。但我很認真地警告你,也許你現在能佔夠便宜, 但說不定哪天,你會連本帶利得都吐出來!我見過她前男友,也聽過很多他的事。 『孔雀醉』你知道吧?就是那個很有名的酒吧。他在那兒把我原來老的堂哥給 打了,我老他們當時有好幾個人,不敢去攔他一個人。他把包廂門弄壞了,酒 吧老好像還是在道上混的,也沒敢說讓他賠,客客氣氣把人家送出來;『佳晟』 的老劉銘遠你聽說過吧?他和劉銘遠稱兄道,關係鐵的不得了,這是我親眼 看到的。你真想賭一賭他對自己前女友到底還有沒有感情嗎?」 吳昱輝聽這些話,臉色有點不好看。一半確實是被劉銘遠和「孔雀醉」這些 名堂給唬住了,另一半還是因為聽說拿不到十萬而心下不悅。 「那你說個數字吧?」吳昱輝試探。 「我昨天說過兩到三萬,今天還是這個數。我現在手頭只有一萬多,剩下的 還得去借。這已經是極限了。」孔媛咬死了這個數目,半步不讓。 吳昱輝沉默不語。這個數字絕對滿足不了他。 畢竟是一夜之間就從二十來萬一下子跌到這個價位,更何況原來還有機會操 施夢縈,現在看來也要徹底泡湯。這兩者間的距離未免太大了,堪稱天差地別。 當然,吳昱輝也想明白了,繼續打施夢縈的意確實是個挺冒險的事。他不 願承認這樣一個事實,自己其實已經慫了,剩下最後一點心頭的蠢動,完全是因 為昨天在施夢縈身上玩得太爽,留下的一絲不甘而已。 孔媛看得出吳昱輝在猶豫,隨手扔出最後一顆炸彈:「別說施夢縈的前男友, 我也能想辦法給你添些麻煩。你還記得我們的鄰居吧?他對我好像還挺有想法的。 你知不知道他也是在道上混的?他跟的是中寧有名的八哥。如果我豁出去讓他玩 一次,讓他找兄把你連手機帶筆記本都砸了,你說他會不會幹?」 她說得篤定,好像很有把握,其實一多半都是胡謅。其實她一直以來都搞錯 了,以為「疤哥」是「八哥」,但好在這二者從讀音上來講沒有任何別。所以 在吳昱輝聽來,孔媛說得煞有介事,毫無破綻。 吳昱輝多少也知道自家鄰居有些道上的背景,卻沒想到孔媛居然連他跟哪個 老大都知道,她說的這些話更讓他發慌。用腳脖子想都能想明白,如果孔媛真把 她自己送到鄰居的床上去,恐怕那個壯碩的男人真的會來找他麻煩。 吳昱輝第一次真正的動搖了。因為他發現原來不光是施夢縈的把柄攥在自己 手裡,其實自己的安全也完全沒有保障,而且這種威脅甚至是近在咫尺。 「那……」吳昱輝動了妥協的念頭,卻總被一絲不甘心糾纏著,說不出降低 價碼的話。 「我說個實價,兩萬五,怎麼樣?」孔媛替他報出最終的價碼。 吳昱輝嘬著牙花子,陰著臉,不肯吐口。 孔媛適時地扔出最後一張籌碼:「錢就那麼多。我知道你不甘心,那這樣, 我知道你恨的是我,今天我就讓你好好再操一,順順你的氣,好吧?」 最後這個條件,孔媛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當然,她可以靠施夢縈前男友的壓力和黑道鄰居的威脅,不斷地去逼吳昱輝, 讓他心慌意亂,最終鬆口。她完全不必要作那樣的犧牲。換一個人,做完前半部 分基本也就算仁至義盡了,反正能把這場原本居於下風的談判談成現在這樣,已 經十分不易。 但孔媛卻認為,必須得有後半部分的妥協。 無論是沈惜也好,鄰居也罷,他們的威脅大多只是停留在孔媛的嘴上。其實 她沒有半點把握讓其中任何一方出手。現在壓住吳昱輝,逼他低頭接受那些差強 人意的條件,也許不難,卻難保他事後反悔。談判時把對方壓得越狠,越容易引 發對方的不滿,達成的協議的穩定性自然也就越差。萬一事後吳昱輝又鬧出什麼 ど蛾子,後患無窮。 與其到時候還要再來收拾爛攤子,不如現在先豁出去給他一點甜頭。在對方 掌控全局的時候,自己陪他上床這個條件只會被他看作是個搭頭,不會放在心上; 但在把他逼到角落以後,突然鬆口再多給他一點好處,價值可就完全不同。 反正半個月以前,吳昱輝還是自己的男朋友,那時候還不是他想怎麼操,自 己都忍了?雖然分手之後再和他上床,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又不會少塊肉。 至於說為施夢縈作這樣的犧牲,到底值不值得,孔媛壓根沒去想。她不是為 施夢縈才這樣做的,她只是為了自己心安。從來中寧的第一天開始,孔媛就對自 己說過,在這座城市,自己必須承擔下所有應該由自己來承擔的東西,無論自己 是否接受。 做到這個地步,無論以後再發生什麼,孔媛都能平靜地對自己說,我不欠別 人什麼。 不欠吳昱輝,也不欠施夢縈。 不出意料,吳昱輝聽得眼睛一亮,嘴裡卻還是嘟嘟囔囔的,不肯服軟:「操 你有什麼意思?你有哪裡是我沒玩過的?」 這倒是句實話,但他終究只是嘴硬,其實已經意動了。 孔媛自然能看穿他現在擺出的這個面孔,甚至連他現在的心理她也早有預料, 不由得狡黠地一笑:「你別說,還真有!我身上還有一個地方你沒玩過。」 吳昱輝一愣。目光不由自往下溜:「你是說……」 孔媛站起身,極自然地解開牛仔褲,把內褲、秋褲連同牛仔褲一起拉到膝間, 暴露出了整個下身,緩緩轉過身,撅起臀部。 原本應該綻開一朵小小菊花的部位,現在被一個黑色的硅膠小圓底座蓋住 這就是她向田冰借的東西,臥室換衣服時,她就已經給自己塞上了。 那麼早就給自己塞上肛塞,孔媛倒不是為了搞什麼誘惑,完全是出於現實的 考量。如果吳昱輝接受了條件,卻又沒耐心給她足夠的前戲,非要直接上馬,那 倒霉的還是自己。既然自己有了跟他上床的心理準備,不如把該做的準備都做好, 省得自己受罪。 吳昱輝看得目瞪口呆,渾身開始燥熱起來。他和孔媛做過那麼多次,最後兩 個月裡,甚至還對孔媛做過很多一般的男女朋友不會做的事,但他一直沒想過, 她後面那個小洞也是能操的。 他當然知道肛交是什麼,他只是一直都以為只有很少的女人才會接受肛交, 沒想到自己的前女友就會這麼做。 孔媛伸手捏住肛塞底座,往外扯,原本將肛門堵得緊緊的肛塞被她拉出了一 些,隨即她推動底座,又整個塞了去,這樣的動作她重複了好幾次,看上去就 像在用這個小肛塞操自己的屁眼似的。 「後面這個洞,你想不想試試?」孔媛就這樣大大方方地光著下身,直視著 吳昱輝。 吳昱輝立刻點頭,隨即變得滿臉尷尬。 「今天我讓你射三次,嘴裡一次,屄裡一次,屁眼一次,你什麼時候射完三 次,我什麼時候走。這件事就這麼了了,行不行?」孔媛十分鎮定,慢悠悠地說 清楚自己的條件。 吳昱輝皺著眉頭,很有些不太情願的樣子,但最終還是點了頭。 孔媛不易察覺地歎口氣。 「那,我們先談好怎麼轉賬和怎麼處理照片吧。」孔媛異常平靜和從容。 儘管此時此刻,她光著屁股,還戴著肛塞。 之後的幾個小時,房間裡沒了劍拔弩張的談判架勢。 晚飯時分,有個小哥送來兩份外賣。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人別的事來打攪 他們。 晚上七點多,孔媛離開,走時身上多了個筆記本電腦包。她留下一張簽了名 的三萬元借條兩萬五是說好的價碼,另外五千塊算是拿走筆記本電腦的代價。 孔媛當然知道這台原價不過五千出頭,已經用了兩年多的筆記本不值這個價,但 不必在這一兩千元的細枝末節上糾纏。 之所以留下借條,是因為孔媛需要一些時間去湊錢,不能立即支付。 緊接著,孔媛把這台筆記本電腦送到施夢縈那裡,告訴她那些照片都在電腦 裡,接下來怎麼處理,就隨她心意。吳昱輝當著自己的面已經刪掉了手機裡的照 片,現在他那裡應該已經沒有任何備份。 說完這些,孔媛總算覺得心頭一塊大石落地。哪怕施夢縈對她始終黑著臉, 她也渾不在意,反正她做這件事本並不是為了換取施夢縈的感激。 「我不知道你現在和沈惜之間怎麼樣,但我覺得這個事最好能讓他心裡有個 數。萬一還有什麼別的變故,如果沈惜能幫些忙,事情會好辦很多。」孔媛善意 地提醒。她並不知道施夢縈對沈惜身後能量的瞭解,也許還不如她。 施夢縈白了她一眼,冷冷地說:「他在國外,半點忙都幫不上!不勞你操心。」 要是沈惜在中寧,向他借些錢就能擺平這件事,怎麼會搞得這麼麻煩?早不 去晚不去,非得這時候跑去英國?真是有病!施夢縈心煩意亂地想。 她倒是沒想過,孔媛幫她把今天本該給的十萬元留了下來。別說她不必去找 人借錢,她甚至一分錢都沒有損失。這筆帳,施夢縈一時是不會去算的。 此時此刻,像施夢縈這樣對沈惜心存怨念的,還有一個人。 她倒不像施夢縈那樣,是從別人嘴裡得知沈惜出國去了。沈惜曾經給她發過 一條「明天開始我將前往英國處理私人事務,至少半個月不在國內,有事請等我 來後再議」的短信,可那語氣一看就是群發的,連單獨給自己寫條短信都不肯, 半點誠意都沒有! 裴大小姐非常生氣! 算起來,自從劉家老二結婚那天開始,自己就再沒見過沈惜啦! 萬聖節那天,裴語微打電話想約沈惜出來參加Party ,但被他以沈老爺子住 院,他正在陪床照顧為由拒絕了。好吧,在醫院陪爺爺,這是正當理由,大小姐 通情達理,不會放在心上。可雙十一光棍節那天,明明前一天沈老爺子已經出院, 裴語微好心好意想約沈惜出來吃晚飯,陪這個單身狗一起過節,卻又被拒絕了。 說什麼過兩天就要飛英國,很多東西還沒準備,沒時間出去玩。 這不是明擺著敷衍本大小姐嗎? 沈惜走後這三四天,裴語微的心情就沒好過。 你走了,行。可不至於每天忙到腳後跟踢後腦勺吧?就不能來問候本大小姐 一聲嗎?就不能跟我說說你在倫敦的見聞嗎?我就不信你到了英國,和國內沒有 半點聯繫。上次那個和你一起踢球的女人,你跟她也一句話都沒說過?哼,本大 小姐就這麼沒地位嗎? 偶爾,裴語微還會胡猜沈惜是不是去英國見情人了。 當然,這更不是什麼能讓人愉快起來的想法。 上週末家吃飯,莫名其妙和裴新林大吵了一架。週一去公司上班,看到老 爸的車,裴大小姐心裡還彆扭著呢。 總算熬到週二,晚上終於能有些開心的事,讓裴語微調節一下心情了。 這天是她從小到大的死粉閨蜜裘欣悅的生日,早就說好今晚會舉辦一個生日 會。 不但這倆小丫頭是好姐妹,兩家老人關係也十分好。裘欣悅的父親裘啟平做 的是醫療器材的生意,在中寧市貿易促進會任理事,同時也是理事長裴新林的橋 牌牌友。 說起來這父女倆也有意思,生日就在同一個月,前幾天裴語微還陪著父親去 給裘啟平祝壽呢。這已經是裴語微半個月來第二次提著禮物登裘家的門了。 裘欣悅的個性比裴語微更開朗,當然,大小姐脾氣也更大。不過只要是她裘 大小姐看得上的人,她也極擅長結交朋友。在這點上,裴語微倒是遠不如她。今 天的生日會上,除了裘啟平夫妻,剩下幾十個來賓中絕大多數都是裘欣悅的朋友, 其中七成又都是閨蜜。一時間紅顏似海,烏鬢如雲,環珮耀目,馨馥滿鼻,全場 的妖嬈嫵媚,倒是讓少數躋身其中的男人大飽眼福。 裘欣悅向裴語微正式介紹了自己的男友崔志良。 說起來,裴語微對這位也算早有耳聞。只是她國才幾個月,一直未曾謀面, 今天總算是見著了活人。 崔志良比裘欣悅大兩三歲,中等偏高的個子,不算很帥,但看上去很精神, 有那麼幾分精明能幹的模樣。據裘欣悅說,他是做證券投資的。 裴語微對這個男人還挺感興趣。因為細論起來,他和裘欣悅可是門不當戶不 對。聽說崔志良家境極普通,父母都是普通工廠職工,母親多年前就下了崗,開 早點鋪子增添家庭收入。崔志良本人也就是個普通的證券經紀,比那些苦巴巴每 個月對著開戶指標發愁的客戶經理稍強一點,卻也強得有限。可就他這條件,還 是把裘大小姐追到了手,看上去兩人關係還很不錯,就不由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更有趣的是,崔志良還不是中寧人。他的老家在武山,去年四月以前,他一 直在老家混。 武山市位於本省西北部,是一座發達的礦業城市。裴新林的另一個好友,本 省最大的礦業老錢永祥,就有一大攤子生意放在武山。武山並不窮,經濟依托 於礦產資源,顯得頗為繁榮,但怎麼都脫不了髒亂落後的整體形象。從武山來中 寧發展的那些富豪,落在正宗的中寧人眼中,就有一種鄉巴佬暴發戶的既視感。 省會驕民,對其他地方來的人總會帶著幾分挑剔和歧視,雖不理,但卻難 免。 像崔志良這樣來中寧打拼的普通年輕人,實在是太不起眼了。 以裴語微對閨蜜的瞭解,裘欣悅的眼界可不低,又不是那種為愛情不顧一切 的性子,她能選擇崔志良,要麼這個男人在他的行業裡表現十分優秀,是個「潛 力股」;要麼就是他有別的特別出眾的優點,外人一時還看不出來。 否則,他怎麼可能獲得裘欣悅的青睞?更何況看上去裘啟平夫婦對他似乎也 沒有惡感,想必是已經默認了女兒的選擇,這可更不易了。 當然,雖然對這男人有那麼一點點興趣,裴語微也不會緊盯著他不放。他可 是閨蜜的男友,這年頭,是個聰明女人都知道要「防火防盜防閨蜜」。你盯得久 了問得多了,別人還以為你想要幹什麼呢!好了十多年的姐妹,沒必要為這種事 莫名其妙地添堵。 在裘家舉辦的小Party 和自助餐會不過是開胃菜。畢竟其中有些朋友只是場 面上的,也免不了有些近密的親戚要到場。切過蛋糕,許過願,鬧一鬧,吃過飯, 流程也就走完了。 等親戚和部分場面上的朋友散去,真正的節目才要開始。 連崔志良都被裘欣悅趕走了,剩下的全是真正親近要好的姐妹淘。二十幾個 少婦大女嘰嘰喳喳分坐十來輛車,直接殺奔一家去慣的好姐們兒開的酒吧去瘋。 裴語微自然在列,裘欣悅就坐在她的車上。同車的還有此行最年輕的一個小 妞,裴語微的堂妹裴歆睿。 小丫頭今年讀大三,是寧南大學外國語學院的學生。裴語微知道她明天有課, 沒想到這丫頭卻不準備寢室,還想隨大流去酒吧瘋,擺明了平時也是在外頭玩 瘋了的。本想教這小妞一點人生道理。裴歆睿說了一句:「姐,我早就滿十八歲 了!我爸都不管我,你怎麼這麼囉嗦啊!」頓時把剛準備端端架子的堂姐想說的 話全堵在了嘴裡。 辣辣的煙、沖沖的酒、勁爆刺激的音樂、飛爍閃目的燈光……反正在場的都 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姐妹,這群女人在包廂裡又喝又唱又鬧,漸漸的放浪形骸起來。 好在畢竟大多都是從有教養有身份的家庭出來的,還沒哪個女人鬧著要搞些 更刺激的玩意兒出來,也沒哪個小騷貨按捺不住要找群帥哥來陪。 這是個純粹的姐妹趴。 既然都是女人,更不會有人刻意收斂。無所謂浪不浪,反正就算浪過了勁, 也不會損害她們出門後的光鮮形象。 身為和這些閨蜜中的大多數人從小一塊長大的裴語微,雖然歸這個小圈子 不過才幾個月,卻也瞭解有些姐妹浪起來能到什麼程度。 像裘欣悅、裴語微這樣的女生,不缺錢,不缺時間,不缺精力,當然就更不 可能缺男人。除非人生不幸遇上孽緣般的真愛,否則只有她們可以在大把願意討 好她們的男人中隨意挑選。這些女人,對愛的態度如何,倒是各有不同,可要說 到對性的態度,除了少數幾個性格相對保守的以外,基本上都趨於一致,就是五 個字:「隨我高興!」 一般的男人,誘惑不了她們,也極難討好她們,更不可能威脅到她們。如果 她們不樂意,就算你扔一大堆錢在她們面前,也只能換來一堆白眼。開玩笑!除 非你是沈偉揚、劉銘遠這個級別的,否則這裡哪個姑娘家裡爹娘不比你有錢?甚 至有些姑娘自己就有萬乃至千萬身家。你在這些女人面前裝什麼傻逼? 可如果她們樂意,那浪起來也真就沒了邊。在酒吧裡和一個男人看對了眼, 就算只聊過十分鐘,也可以立刻找地方去大戰一場。天亮分手,甚至連你長什麼 樣子她都未必記得。 裴語微剛國那會,在一個聚會裡,遇到這麼一個姐們兒,已經喝得半醉, 還非要和人打賭。賭輸後也不賴賬,痛痛快快從手機裡翻出幾個單身男人的號碼, 抓鬮選定一個,打電話確定這人在家,然後幾個姐妹就擁著這姐們兒出發了。 裴語微當時也被姐妹們拉著助威。敲開那男人家門,賭輸了的姐們兒酒意尚 酣,情緒亢奮,聲音大得足以把左鄰右舍都驚起來:「老娘打賭輸了,所以送上 門來讓你操!你一晚上能來幾次?你能來幾次,老娘就讓你操幾次!來吧!」 就算在國外見慣了少數家境豪富,胡混瞎搞的同胞留學生糜爛生活的裴語微, 聽到這幾句話,也不免面紅耳熱,恨不能立刻從原地消失。 說實話,裴大小姐只是從小在這個圈子裡玩慣了,有太多老友故交,割捨不 掉情分。其實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她已經覺得自己和這個小圈子中的大多數 人越來越想不到一處,玩不到一起。只是她國時間尚短,除了這幫姐們兒,還 沒來得及交幾個其他的像樣朋友。她又是個愛熱鬧的性子,不和她們玩到一處, 還能怎麼辦呢? 想起那「押」姐們兒送貨上門去給人操,裴語微環顧了一下包廂,發現那 天參與的姐妹們十之七八今天也都在場。那賭輸了的姐們兒正坐在自己左側前方, 看她臉紅撲撲的樣子,又有了五六分醉意,不知今晚還會不會再便宜哪個男人。 哦,對了,那晚敲開的那棟別墅,好像在雲瀾公館。 自己不是也曾在某夜沉醉,第二天清晨在那個小的某間別墅中醒來嗎? 那次自己國才一個來月,跟姐妹們重聚還覺得新鮮的很,有時玩起來就不 容易收住。那晚真喝得太多,裴語微長這麼大,就數那晚醉得厲害。臨時抓來作 陪的兩個男生其實只有見過幾面的交情,要不是遇到劉銘遠,爛醉的自己也許就 會和其中某一個,甚至是兩個一起共度良宵。 如果事情真發生了,裴語微倒也能想開。就當是次酒吧艷遇唄。反正這倆小 子自己也算認識,安全可靠至少沒問題,也都是帥哥,不算吃了太大的虧。但現 在既然沒被佔便宜,那還沒浪到家的裴大小姐也會慶幸,好在什麼都沒發生。 畢竟在清醒狀態下,她可沒想和那兩個男生真的發生些什麼。 當然,裴語微明白,到那天晚上,換十個男人陪自己過一夜,總會有七八 個人選擇對自己做些什麼吧?那些男人不是說了嘛,做了,就是禽獸;沒做,那 就禽獸不如!恐怕大多數男人都會心安理得地選擇當禽獸,總好過禽獸不如,是 吧? 自己能毫髮無損,只是因為自己過夜的那間別墅的人,是沈惜。 想到這個讓自己中心搖搖,寤寐思之的男人,裴語微固然念著他對自己秋毫 無犯的好,卻也忘不了這幾日裡的一肚子氣。 從小,只有別人追在屁股後面逗裴大小姐開心,哪有像沈惜這樣像大爺的? 要讓姐妹們知道自己這兩個月,倒貼著去追一個男人,怕是會被笑死。其實,裴 語微不過就是找沈惜吃過幾頓飯,泡過一次吧,看過兩次展覽,沒什麼其他太過 明顯的倒貼舉動,但就她的身份和經歷而言,已經算是很動了。 而沈惜貌似至今都沒get 到自己的心思。難道非要裴大小姐親口先說「我喜 歡你」這幾個字,這頭豬才能意識到這小妞是看上他了? 在感情方面,裴語微也是驕傲的,雖說是開朗的性子,還不至於這麼不矜持 吧? 話說,沈惜去英國也好幾天了,說好的查令十字街的照片呢?怎麼半點動靜 都沒有啊! 靠!他不會是忘了吧?說不定在劉紹輝的婚禮上,他只是隨口說說哄自己開 心的。 要真是如此,裴語微會很生氣。 裴大小姐很生氣,後果一樣很嚴重! 滿腦子轉著這些念頭,獨自捧著一杯長島冰茶,坐在角落的裴語微顯得和整 個包廂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好在這時候女人們瘋得都很厲害,沒人注意到她。 最先發現裴語微有些愀然不樂的,是裴歆睿。 「姐,你在幹嘛呢?」小丫頭把小腦袋湊過來,滿臉好奇。 裴語微白了她一眼,突然瞅見她手裡端著一杯喝了大半的玫瑰酒,不由得翻 起白眼:「你也喝酒?叔叔現在是真不管你了是吧?」 裴歆睿沒好氣地指了指裴語微手中的酒杯。 「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啊?難道你喝的是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喝『失身 酒』!」突然小丫頭又滿臉八卦地湊到裴語微耳邊,「姐,你在想誰啊?你想失 身給誰啊?」 裴語微在她的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失你個頭!就是像你這種鬼腦筋,搞得我現在說要喝長島冰茶,總覺得怪 怪的!不會喝就不要亂說!」說著,她又歎了口氣,「不過能調好長島冰茶的還 真不多。起碼在中寧,也就是這家酒吧的冰茶喝著有點感覺。」 裴歆睿其實就是跟著朋友們瞎喝瞎說,根本不懂裴語微說的感覺是啥。衝著 「失身酒」這名號,她也是喝過長島冰茶的,知道別看這種酒加了大量檸檬汁、 可樂、橘橙酒、檸檬片,喝上去好像酒味很淡,可由於是用伏特加、朗姆酒、龍 舌蘭等混酒液做基酒,所以後勁很足,對女人來說,其實算得上是烈酒了。 當然,長島冰茶之所以會被訛傳為「失身酒」,也就是不熟悉這種酒的人乍 喝起來以為只是稍烈的果酒,一不小心就會喝過量,導致不省人事。像裴歆睿這 樣本就想見識「失身酒」有多神奇才去嘗試的,反而不會輕易中招。 長島冰茶的正宗風味該是怎樣,裴歆睿不清楚,但就衝著裴語微一臉雲淡風 輕地喝著冰茶,深知這種酒後勁的裴二小姐打從心眼裡佩服自家大姐。 「哎,姐,我問你個事。」裴歆睿擠著姐姐坐下。如果這時有人朝這個角落 瞥上一眼,只會以為姐妹倆正在說悄悄話,誰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 「什麼?」 「嗯……」小丫頭臉上的笑容,總讓裴語微覺得曖昧,「姐,外國男人,那 個的時候是不是都很厲害?」 裴語微差點沒把嘴裡的酒噴出來。 「你,你再說一遍!」 「切!」裴歆睿覺得姐姐這個反應就是拿自己當小孩,有點看不起自己的意 思,有些惱了,「有什麼嘛!我都多大了!我就是想問,外國男人做愛的時候是 不是很厲害?」 裴語微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從小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直到自己出國後才分 離了那麼幾年的小堂妹,突然意識到,原來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小小妞,雖說還在 大學唸書,可實際上也已經是個年滿2歲的大姑娘了。 這個彎子轉了過來,裴語微的心態頓時平和許多,臉上也添了幾分促狹的笑: 「你問這個幹什麼?想找外國人試試?」沒了怕帶壞堂妹的顧忌,頑皮的心思又 冒了出來,她假作高深地補充:「那可得看是哪國人。世界之大,不同國家的男 人可都是不一樣的味道啊!」 「哇!」裴歆睿簡直要佩服死堂姐了,「姐,你這麼有經驗啊?簡直相知滿 天下啊!」 「呸!」裴語微聽著這話覺得味道不對,「告訴過你少聽郭德綱,大姑娘家 家,滿嘴犯貧!我得去跟叔叔說,你這小妞,該管還是得管管!」 裴歆睿吐吐舌頭,又把話題轉了來:「姐姐你試過幾個國家的啊?」 裴語微突然沒了興致,不再瞎逗,老老實實地說:「剛才我瞎說呢。我還真 沒試過多少。就我自己的經驗來說,確實是有很厲害的,可也有很普通的,跟我 們中國人差不多啊。我想,中國人裡面應該也有很厲害的吧?你可別以為只要是 外國人就都很厲害,出去亂搞啊!」 裴歆睿抿著嘴,滿臉不太相信的表情:「不會吧……姐,你在國外待了那麼 多年,沒試過多少?你騙我的吧?」 「誰告訴你在國外就一定經驗豐富啊?我滿打滿算在美國也就待了八年,其 中一年還去了馬來西亞當志願者。我出去的時候才多大啊?才5歲!你以為你姐 出國就是為了去和外國人上床啊!?」 裴歆睿撓了撓鼻子,不依不饒地說:「好嘛好嘛……沒多少就沒多少,那姐 你說實話,具體是幾個?」 裴語微都快被她氣笑了。 「你到底要幹嘛?直說!你打聽這個幹嘛?我爸媽都不打聽這個!」 「大伯當然不會打聽這個!」裴歆睿也沒那麼好糊弄,「我就是問問。姐妹 倆交交心。你不說,就是心裡有鬼!」 裴語微還真拿她沒辦法,沒好氣地伸出左手,比了個「5 」的手勢,又補充 道:「不全是外國人,有一個台灣人,那得算是中國人吧?」 「四個啊?」裴歆睿也不知道對這個答案是滿意還是不滿意,「那,姐,你 上一次跟男人那什麼,是什麼時候啊?」 「哎,我說,你到底要幹嘛?」裴語微真有些好奇,這小丫頭今天盡瞎打聽 些什麼呢? 裴歆睿滿臉小乖乖小可憐的模樣:「嗯,我當然也要和男朋友那什麼的嘛, 但我經驗少,肯定要跟別人取經啊,問別人還不如問姐姐啦。姐,你最好了,教 教我唄!」 「你已經跟你男朋友做過了?」裴語微也被逗起八卦之心,嘴角邊掛上一絲 壞笑。 裴歆睿快速地點了下頭,有些眉飛色舞的小得意。 「你跟我取經,沒用。你姐姐我的經驗,未必比你多。我上一次,一年多以 前的事了吧?」裴語微自己都吃不準具體過了多久。 「不會吧?」裴歆睿滿臉不可思議,「姐,你在禁慾啊?你一年都沒那什麼 了?」 裴語微又沒好氣地在她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禁什麼欲?你這都什麼詞兒? 一年怎麼了?一年不那什麼,會死嗎?」 說完這話,裴語微在心裡又重複了一遍:「會死嗎?」 裴語微不缺乏性經驗,但平心而論,也真不算多。 她的第一次是在2年級快結束的時候,換成中國的學制,就是高三最後一個 學期。 當時裴語微已經成功申請就讀普林斯頓大學。高中最後剩下的時間基本就成 了Happy Hour. 她開始和一個一直以來都很有好感的同校白人男孩交往。很自然 的,幾次約會後,兩人上了床。 第一次其實不算太成功。男孩有些緊張,或許也不怎麼有經驗。他沒能堅持 太久,很快就射了。裴語微只感受到了處女膜破裂時的疼痛,還沒來得及體驗苦 盡甘來的快樂,一切就結束了。 不過這沒有影響到裴語微對性的態度。兩人在床上的體驗,應該說是漸入佳 境。青春的肉體不知疲倦,在反覆折騰了兩個月後,裴語微就像攢夠了技能點似 的,熟練掌握了各種技巧,對各種姿勢的轉換也變得毫無滯礙。 不過儘管兩人在床上很和諧,但這段戀情還是沒能支持太久。兩人各自升入 大學後,常見的「異地戀之死」成為他們兩人間的劇情。儘管小伙子讀的是紐約 市立大學柏魯克分校,距離普林斯頓市也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剛開始幾個月, 兩人還常在週末約會,但時間一久,還是漸漸疏遠了。 分手之後,裴語微挺長一段時間沒交男朋友。直到她成了籃球啦啦隊的一員。 說起來,這也算是件了不起的事。身高69cm .O.ηe 的裴語微在華裔女孩裡算是高 挑的,但放在一堆金髮辣妞中就不起眼了。她的隊友一個個都身材健美,豐乳肥 臀,活力四射,裴語微付出了十二分的努力才堅持留隊,沒讓自己被淘汰。 很快,裴語微被一個籃球隊的小伙子追求。於是在二年級時,她就和這個強 壯得像一匹公馬似的男孩談了大半年戀愛。這小伙子就是她之前說過比較厲害的 那一個。 青春的荷爾蒙在籃球場上揮灑不盡,更要用最原始的運動來把最後一滴汗水 和最後一絲氣力全部搾盡。最瘋狂的一次,某天訓練結束後,被男友叫到更衣室 的裴語微直接被剝得一絲不掛,足足干了半個小時。結果,被另一個更衣室取 東西的小伙子撞見。嚇得裴語微把整張臉都埋在手臂之間,半天都不敢動。 二年級快結束前,這段戀情也終結了。這以後,裴語微在美國也就沒再正兒 半徑談過戀愛。 第三個男人是在馬來西亞時認識的,是一起參加「普林斯頓在亞洲」活動的 校友,一個十分斯文的台灣男生。身處相對陌生的環境,又是團隊裡僅有的兩個 華裔,兩人自然走得比較近。彼此熟悉後,在剩下的幾個月裡,兩人發生過幾次 肉體關係。當然,兩人對彼此的好感並沒有發展到愛情的程度,只是一段在特定 時間、特定環境裡的特定關係罷了。 到普林斯頓繼續學業的裴語微,沒有了再找男友的心思。因為這時她已經 確定大學畢業後國。既然如此,剩下不到兩年的時間,還談什麼戀愛?純粹找 個男友解決性慾嗎? 裴語微對性生活有興趣,但不至於到無性不歡的程度。 所以最後兩年裡,只是在極偶然的狀態下,和兩個擦出了火花的男生有過兩 次小小的艷遇,此外,裴語微沒發展什麼固定的性愛伴侶,自然也就沒了穩定的 性生活。裴語微並沒有對堂妹說謊,四年級以後,她再也沒和任何男人上過床, 直到現在。 反正她沒覺得這樣就活不了。反正又不會死! 「姐,那你平時想不想啊?」裴歆睿還在扮演好奇寶寶。 裴語微白了她一眼,這一瞬間,從來只對男人有興趣的裴歆睿甚至被自己堂 姐電到了。 「想啊!完全不想的話,那我就是個死人了!」 裴歆睿嘿嘿笑著,又湊近一些,幾乎就已經把腦袋貼到裴語微的臉上。 「那你想的時候就沒有去找一個?」 「找什麼?男人啊?」裴語微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幹嘛要找?你別告 訴我,你只要想了,就會出去找一個!」 「可你不找男人,心裡又想,那可怎麼辦啊?」 「切!」裴語微神秘一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唄!」 「啊?姐姐,你自己弄啊?」裴歆睿像是咬住個大玉米粒的小老鼠,興奮得 不得了。 「自己弄怎麼了?」裴語微十分平靜,「我告訴你,有些男人還不如你自己 弄來得舒服呢!你不知道女人自慰出高潮的幾率比性交還高嗎?」 「可我還是喜歡活的……」裴歆睿嘟嘟囔囔的。 裴語微訕然一笑,沒說話。 裴歆睿又問:「姐,你現在有沒有男朋友?」 「沒有!」裴語微果斷答,突然想到沈惜,心底隱隱有了幾分暖意。當然, 答案還是不會變,這傢伙現在和男友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呢! 「嘿嘿嘿……」裴歆睿笑嘻嘻地說,「姐,週末我約了兩個留學生一起去玩, 你要不要也參加啊?」 「才不要!」裴語微想都沒想,直接就拒絕。 「為什麼不?」裴歆睿也不含糊,緊追不問。 裴語微一時語塞,她還真說不出為什麼不去,隨即反應過來:「這還有什麼 為什麼?不感興趣唄。」 「為什麼不感興趣啊?姐,又不是說肯定要和他們那什麼。就是出去聊聊天 喝喝酒嘛,你以為直接去開房啊?」裴歆睿撇著小嘴,「認識新朋友又不是什麼 壞事,萬一看對了眼,那什麼一下也好啊。反正你都那麼久沒什麼了。正常的性 生活嘛!」 裴語微滿臉無可奈何:「小丫頭,我記得你男朋友是中國人啊,又不是留學 生。你背著男友跟留學生出去喝酒,照你自己說的,說不定還會上床,不太好吧?」 「我又不是別人的東西,我是屬於我自己的!」裴歆睿大咧咧地笑,隨即添 上幾分懷疑的神色,「姐,你是不是已經有男人了?說起話來都是要守身如玉的 口氣,你在給誰守啊?」 「守你個頭!」裴語微輕輕啐了一口,「我哪來的男朋友?給誰去守?」 「所以啊!」裴歆睿像逮著理似的,「那你幹嘛不感興趣啊?多認識些朋友, 多給自己找些機會,多好的事啊!我怎麼覺得你從美國來,比我還保守啊?不 就是見兩個留學生嘛,沒有好感,走人就好啦。又不是相親!」 裴語微有點說不過這小丫頭。她自己心裡也還彆扭著。和父親吵完架,憋在 肚子裡的氣其實一直都沒消,她一直在想用什麼辦法能讓自己舒舒心;心中牽掛 著沈惜,可他一直沒半點反應,出國後更是音信全無,也實在令人生氣。 長島冰茶的後勁慢慢刺激著她的心緒,裴歆睿又在不停地慫恿。 不就是見兩個人嗎?又不是約炮! 再說,就算是約炮又怎麼樣?本大小姐又不屬於任何人,愛幹嘛就幹嘛,誰 也管不著! 「那到時候你告訴我地方,去就去!」 (待續) 後文提示: 裴語微被堂妹拉去和留學生約會,會發生什麼? 宋斯嘉寫完顧自己青春的文章了嗎? 風波已經擺平,施夢縈為何還要動再聯繫吳昱輝呢? 孔媛得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工作機會? 正文 【情慾兩極】(24)約會 作者:aksen 於26//2 字數:2422 趕更一章。 現在有一個基本的節奏,就是月中爭取多寫一些,通常月底到下月初總有事 要忙。能抽些散碎時間也用來趕著做前文的修訂工作。 下月再見。多半會在中旬! 第二十四章 約會 「宋老師,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看來,婚姻生活很幸福啊!你老公把你養 得真不錯!」 宋斯嘉揚了揚頭,倒也不謙虛:「不靠他養也這麼漂亮!沒辦法,天生麗質 難自棄啊!」 兩個女人對著「咯咯」笑了一陣,分別坐下了。宋斯嘉對著面前一個極漂亮 的女子,歎了口氣:「要說漂亮,誰還能跟你比你啊?人文院花,花容月貌,蘭 心蕙質啊」 那女子輕輕「呸」了一聲:「什麼院花,多少年前的事了?唉,不行了,現 在是沒人要的老女人啊」 宋斯嘉白了她一眼:「喂,我比你還大三個月!你這句『老女人』是在說你 自己,還是指著鼻子罵我啊?」 女子嫣然一笑:「你跟我不一樣。你現在是有男人寵的幸福女人!我可還是 單身狗,雙十一隻能拚命購物來撫慰自己的憂傷啊!」 「你單身,還不是因為眼光高?」宋斯嘉眼神中透出幾分古怪之意,一閃而 逝,「要是你願意,這酒吧裡至少七成男人肯排著隊娶你!」 坐在宋斯嘉對面的女子,名叫鮑嫣琪,是她大學時的室友兼第一閨蜜。畢業 後,兩人也一直沒斷聯繫,每隔一段時間,總會相約一起吃個飯,喝個茶。 原本今天她們約的也是去茶樓約會,宋斯嘉出門前告訴丈夫的就是去和閨蜜 喝茶。沒想到半路上,鮑嫣琪打來電話,說她改了意,想把約會地點改為一家 名為「向陽」的酒吧。 向陽吧位於府前,建在一家老國營廠的舊上。這個廠上世紀九十年代末 倒閉,整片土地荒了好幾年,被有識之士收購後,改造成了中寧市第一個青年文 化創業園。 園西北角的那片保留了老廠房外形的建築,就是向陽吧。這裡的裝修風格 十分簡約,基本上遵循了曾經的廠房遺留下來的格局,甚至連那些有二三十年歷 史的磚牆和門窗都保留了大半。 經過五六年的人氣積累,現在的向陽吧已經成了中寧文藝青年最鍾愛的酒吧 之一。除了酒,這裡只有音樂、詩歌和電影,不會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宋斯嘉曾來過一次向陽吧,是跟著喻輕藍和沈惜來的,挺喜歡這裡的氛圍, 所以對鮑嫣琪的決定也沒什麼意見。 鮑嫣琪是標準的大美女,個頭比宋斯嘉矮一些,但在女生中也算高挑,幾乎 毫無瑕疵的五官配上絕無缺陷的身材,令人十分疑惑當初她為什麼沒有去報讀影 視學院。以她的外形條件,只要入了那個圈子,哪怕演技爛到爆,也絕對能成為 受人矚目的紅人。 但鮑嫣琪終究沒有去演藝圈那個是非窩廝混,她硬生生憑學習成績考進了寧 南大學人文學院。一入校,就立刻被毫無異議地公認為人文學院的院花,一度還 被傳為寧大4級學生裡所謂的「四大校花」之一,和她並列的美女中,還有當年 曾在宋斯嘉等人面前現過身的沈惜女友,管理學院學生會副席段婕。 她比宋斯嘉小了整整三個月,如今也已年近三十,看上去卻還像26、7 歲的 樣子,成熟而不失清純。 令宋斯嘉一直頗為不解的是,大學裡追求者如過江之鯽的鮑嫣琪,迄今為止 還沒有結婚。不但未婚,甚至這幾年來,從未聽她說起過她的感情生活。彷彿這 些年裡,她完全沒有談過戀愛。 在宋斯嘉印象中,她最後一次見到鮑嫣琪確定的男友,已經是大學三年級時 候的事了。 難道她從那時候開始一直保持著單身? 宋斯嘉不是八婆,但基本的好奇心還是有的。像閨蜜這樣的大美女,卻常年 保持單身,不能不讓人感到驚訝。對此,宋斯嘉有過兩個不太好的猜想,要麼是 鮑嫣琪後來改變性取向,成了蕾絲;要麼是她介入了他人的婚姻,成為某人的外 室。 無論是哪種可能,都算不上什麼好事。因此宋斯嘉頂多就是心頭存疑,當著 鮑嫣琪的面,從不把話題往這上面領。 宋斯嘉不擅飲,平時很注意,極少在外喝酒,偶爾喝一點,也向來點到即止, 從不過量。今天和閨蜜閒聚,又有近半年不曾見面,心裡高興,不免少了幾分拘 束,很快就有些微醺了。 閨蜜湊在一起,聊的話題自然離不開各自的情感和生活。 宋斯嘉鬱悶地說起自己婆婆陳建芬大半年來一直明著暗著催自己生孩子。這 讓她很困擾,也不太高興。 因為並不是宋斯嘉不想生孩子,而是小夫妻倆現在面臨的客觀條件不允許。 一來,自己現在做的有關「中古東西方文化比較」的課題已經到了要緊關頭,正 是出成果的時候。而齊鴻軒參與的「大氣污染物健康效應研究」課題也還沒做完, 夫妻倆教學、科研任務都很緊;二來,齊鴻軒正全力爭取學院裡下一次訪問學者 的機會;所以夫妻倆約定,暫時不要孩子。 最好是齊鴻軒能出國交流,一兩年後國,憑此資歷應該能順利晉陞副教授, 而宋斯嘉到時候肯定也已從課題項目中脫身,這樣就能從容地懷個寶寶。在這個 計劃中,屆時夫妻倆都是32、3 歲,確實不年輕,可也不算老啊。 可陳建芬話裡話外的意思,總在敲打宋斯嘉,就好像她覺得兒媳婦死活不願 意給齊家生孩子似的。生性豁達的宋斯嘉並不記恨婆婆,但每次去齊家總要聽這 些陰陽怪氣的話,總是不會舒服的。 真不知道齊鴻軒到底是怎麼和他媽媽溝通這個事的。宋斯嘉曾經把夫妻倆的 想法和婆婆說起過,可看陳建芬的樣子,卻是完全不以為然。 宋斯嘉從不在齊鴻軒面前抱怨這些,平時更沒在同事、朋友面前說過半句丈 夫和婆婆的不好。只是今天面對自己最好的朋友,又喝了幾杯酒,難免吐槽幾句。 當然,也不全是煩惱。還有一件小事,宋斯嘉是當笑話來說的。 那就是一位新同事對她表現出的異乎常的熱情。 前幾天,方宏哲邀請宋斯嘉共進晚餐,用的居然是當天是他生日這個理由。 「開玩笑,有老婆有孩子,幹嘛不家過生日啊?非要約個才認識半年的女同事 去慶祝?」 鮑嫣琪吃吃笑著:「還用問嗎?看上你了唄!怎麼樣?怎麼樣?帥不帥?」 宋斯嘉做個鬼臉:「你這花癡!都四十多歲了,半老頭了!」 「四十多歲怎麼了?男人四十歲最有魅力,你就一點都沒動心?」 「沒有。」宋斯嘉目光澄澈,「我知道動心是什麼樣子的。不是隨便哪個男 人,都能讓我動心。」 鮑嫣琪微微一怔。作為宋斯嘉 •™¸∇ 最好的朋友,早在當年午夜閒談的時候,她就 從宋斯嘉斷斷續續的碎語裡,猜出她對她那個「哥哥」的感情。過了這些年,最 終嫁為人婦的好姐妹,從沒能從當年的那次「動心」中得到過任何應,終歸是 讓人有些感歎的。 這時,鮑嫣琪接到一個電話,她起身走到別處,簡單說了幾句,很快就坐 到宋斯嘉面前。 宋斯嘉這時有了三四分酒意,平時刻意留心的一些禁忌也有些顧不上了,不 自覺地提了個平時絕不會碰觸的問題:「這麼神秘?秘密男友啊?」 鮑嫣琪倒是全不在乎,隨意地說:「秘密個頭!都說了我現在單身,沒人要, 哪來的男朋友?」 「哎,說真的,你跟阿滋貓分手以後,我就再沒見過你有男朋友了。你不會 這十年都沒談戀愛吧?」 「阿滋貓」是鮑嫣琪大學時男友的外號。他們遵循大學生標準的畢業即分手 的節奏,大四即將結束前,無聲無息地結束了戀情。 鮑嫣琪似乎一點都不介意這個話題,玩笑般地說:「誰說我沒談過戀愛,我 還是你『嫂子』呢!你忘了?你哥還當過我男朋友呢!」 宋斯嘉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鮑嫣琪說的是沈惜。對了,她還真當過沈惜的女 朋友! 儘管只有短短幾個月,儘管只是假裝。 28年畢業後,鮑嫣琪成功應聘雲揚房產。憑借其優秀的文案功底,以及出 色的溝通和協作能力,當然,還有她明星般的外貌身形,迅速成為公司裡最受矚 目的新晉員工。 但木秀於林很多時候絕非好事,不僅可能招風惹雨,甚至容易招蜂引蝶。半 年後,鮑嫣琪受到了老總沈偉揚的青睞,但並不是被當作公司骨幹來培養,而是 被老總當作一塊美肉,希望能狠狠咬上一口。 沈偉揚想讓這美貌和能力並重的女孩,成為自己的情人。 他的作風一向咄咄逼人,無論是做生意還是追女孩。為把鮑嫣琪弄上手,他 從送包一直發展到送車,卻始終不能讓這女孩鬆口。在發現鮑嫣琪是真心抗拒, 並非欲擒故縱,金錢攻勢對她確實沒有效果之後,沈偉揚改變了策略,開始從各 方面向她施加壓力。 來自小縣城,剛剛大學畢業進入會的鮑嫣琪如何能抵擋永業集團董事長公 子的壓迫?更何況他還是她的頂頭上司? 沈偉揚甚至給她留下一句話,就算辭職也沒用。 辛苦掙扎了兩個月,鮑嫣琪無路可走,不得不求救於最好的朋友宋斯嘉。之 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十分清楚好朋友和沈惜間的關係,也知道一直在逼迫自己 的男人和沈惜是堂兄。 能發現後面這層關係,還要得益於有一次她在公司總部見到了大學時同學院 的校友沈惋,並獲知她是沈偉揚的堂妹。很自然的,沈總和沈惜間是什麼關係, 也就可想而知了。 當然,鮑嫣琪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畢竟當時沈惜已留學英國,遠在萬里之 外,即便有心幫忙,也鞭長莫及。她只能寄望於沈家同輩兄間感情夠深,沈惜 能幫她說句話,說不定管用。 鮑嫣琪猜到沈惜應該會加以援手,畢竟她看得出,他對宋斯嘉真像對親妹妹 那樣寵愛。但她沒想到,沈惜對這件事會那樣重視,接到宋斯嘉的郵件,兩天後 就直接飛中寧。 他耐心地向鮑嫣琪解釋了自己和沈偉揚各自成年後,關係很一般,不是他說 上兩句話就能幫到她的。當然,他確實能為她解決眼下的問題,可一旦他插手, 鮑嫣琪可能就不大方便繼續在雲揚集團工作,她得有這個心理準備。 鮑嫣琪很堅定:「要是辭職就可以擺脫沈總,我早就辭了。」 得到這麼一個痛快的答,沈惜二話沒說,帶鮑嫣琪直闖沈偉揚辦公室,當 著沈偉揚的面警告他不要動自己的女人。 沈偉揚半信半疑,卻不得不放手。他瞭解自己的堂,如果這小子以這樣的 姿態出現,就說明這件事對他很重要,他必然會一管到底。 沈惜整個夏天基本都留在中寧,時常與鮑嫣琪出雙入對。當然,只是在沈家 人面前如此,對外低調的很,幾乎沒有外人知道這件事。 感覺時機成熟後,沈惜還把鮑嫣琪帶到沈老爺子面前。這基本上就等於給這 女孩加了份保險。在所有沈家長輩都知道了她和沈惜明面上的關係後,沈偉揚再 無可能對她動心思,更別說耍什麼手段了。否則,光沈老爺子就不會給他好看。 等一切基本塵埃落定,沈惜這才飛英國。 幾個月後,鮑嫣琪從雲揚辭職。自然慢慢淡出了沈家人的視線。 當然,這次風波不光改變了鮑嫣琪的命運軌跡,沈惜和沈偉揚這對小時候還 算親密的堂兄,成年後漸行漸遠,終於在這件事發生後幾乎形同陌路。 設計這層假冒戀人的關係時,宋斯嘉就陪在好友身旁,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 脈。所以,在她內心深處,可從沒真把鮑嫣琪當成沈惜的女朋友。要不是閨蜜這 會動提起,她都快忘了,鮑嫣琪還有過幾個月沈惜「女友」的身份呢! 想起當年種種,宋斯嘉不免味雜陳。 「嗯,嘉嘉,問你個事。」 「我和我哥的事?」宋斯嘉心思靈敏,一看鮑嫣琪的表情,就猜到七八分。 見她點頭,歎了口氣,「唉,總說這個幹嘛?我都結婚了。不管當年有多愛一個 人,現在總是掛在嘴邊又有什麼意思?倒不是怕對不起我老公,有啥對不起的? 說起來,他還是晚到的那個呢,哈哈。我就是覺得,過去的事,偶爾自己想一 下就挺好,沒必要總是拿出來說。」 「對,對。」鮑嫣琪很贊同宋斯嘉的想法,不過她並沒放棄,畢竟她想問的, 埋在心裡也有很多年了,「最後再問一次,以後絕不再提!」 宋斯嘉無奈一笑,表示隨她心意。 「你,現在,還愛你哥嗎?」鮑嫣琪小心翼翼。 「愛!」宋斯嘉毫不猶豫,「但我不會讓這種愛影響現在的家庭、生活和感 情。」 「你真能做到?」鮑嫣琪最好奇的就是這一點,「說真的,我不大相信女人 可以把自己的感情處理得那麼乾淨。」 「做不到又怎麼樣呢?難道要我離婚,再去和他在一起?到明年的4 月8日, 我認識我哥就滿整整十年了。十年裡,我單過,他也單過,可我們好像從來沒有 同時單身過。也許老天留給我們兩個人的緣分,就是兄妹。我老公高中時就追過 我,繞了一圈,那麼多年以後,我媽帶到我面前的相親對像還是他。也許老天給 我安排的姻緣就是鴻軒。你不知道,我哥剛從英國來的時候,我跟我老公才談 了幾個月,基本上還當他是老同學,說不上有什麼感情,所以,我真的認真想過 是不是跟他分手,然後去追我哥,反正那時候他是一個人。」 「那你後來」鮑嫣琪有些想不通。 「所以我說,老天留給我們的緣分,也許就是兄妹。」宋斯嘉聳聳肩,說的 都是往事,她也早看淡了,「那時候,我還在讀博,又剛到崇大教書,我導師已 經給我定了博士論文的方向,每天忙得都跟打仗一樣。讀了那麼多年,總希望能 順利地拿到學位。我就想,感情的事,先放一放,不急這最後一年。反正我經常 和我哥見面,沒聽說他碰到了哪個讓他動心的女孩子。我總覺得不著急。所以, 那段時間裡,我對我老公很冷淡,跟他說我覺得我們不太適,我也忙,是不是 分了算了。但他堅持說再相處看看,我讀博這段時間,也不催我。那就隨他嘍, 反正我也沒給他任何承諾。第二年六月,我拿了學位。而我哥,偏偏在五月的時 候碰到了一個女生,愛上她了」 鮑嫣琪很激動:「唉!這種事情一定要先下手為強的,怎麼能拖呢?再說你 怕什麼呀?他滿打滿算也只談了一個月,能有多認真?你去把他搶過來就好啦!」 宋斯嘉微微苦笑:「我知道我哥這人,他每次戀愛,都很認真的。後來也可 以看出來,一直到我結婚為止,我哥一直對那女孩子很好。他找到自己愛的人, 不也很好嗎?非要搶到自己手裡,才算愛他?」 鮑嫣琪嘟著嘴,微微搖頭。 「其實我現在也很幸福啊。雖然我對我老公沒有像對我哥那種一見鍾情,怦 然心動的感覺,但柴米油鹽相濡以沫,也是一種愛情呀。我對我哥,是萬人叢中 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的愛,可那種愛其實挺不現實的。也許,我現在還能在 心底最深處保留一些對他的愛,時不時拿出來感懷一下自己的青春,就是因為, 我們沒有真的在一起過。所以,在記憶裡一切都很美好,其實只是因為一切都沒 有發生過。要像俞鳴那樣,說真的,我只是在記憶裡清楚,他是我的前男友,可 感情裡,我現在看他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朋友,一點點那種感覺都沒有了。如果我 跟我哥在一起過,說不定也早就分手了,連現在的憶和感覺都留不下。到最後 的最後,也許我還是和我現在的老公在一起,恩恩愛愛過日子。所以,糾結那麼 多幹嘛呢?」 「唉!」鮑嫣琪又重重歎口氣,「情深緣淺,冤孽!」 「情深,緣淺才是真實的人生啊。一見鍾情,兩情相悅,王子公幸福生活, 那是童話。反正我對我現在的感情和生活還是很滿意的。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 『詩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若水月鏡花,勿泥其跡可也』?」 鮑嫣琪癟嘴:「喂,不要這麼看不起人,好吧?《四溟詩話》還是我借給你 的。第一卷第一頁就能看到這句,我怎麼會不知道?」 「哎呦,我倒忘了,你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啊!這句話給了我啟發,我覺得, 愛有可得,不可得,不必得,若水月鏡花,勿泥其跡可也。我對我哥,也許就是 不必得的愛吧。」 鮑嫣琪怔怔地望著好友,頗有幾分感慨地抿了一口酒。 和閨蜜告別後,宋斯嘉立刻了家。 發現原本說和閨蜜出去喝茶的老婆,明顯帶了幾分酒意家,齊鴻軒心中添 了幾分不悅。但他一向善於掩藏對老婆的不滿,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宋斯嘉和老公聊了幾句,去洗了個澡,見還不到十 &39;點^b"點^ 點半,又跑去書房。今晚 和鮑嫣琪聊過之後,想起曾經的一些往事,她想補充到自己那篇的《我的流年嘉 夢》中去。 這篇文章本來已經寫得差不多了,記錄了她人生前三十年中點點滴滴的逸事 趣聞、感動傷懷,再補上今天新憶起的一兩個小片段,就算大功告成。 不過,即便寫完了,宋斯嘉也沒打算給任何人看這篇文章。《我的流年嘉夢》 只是她寫給自己的人生記錄。她把這篇文章存放到自己的博客裡,設置成「僅博 可見」,順便又在盤裡做了備份。這樣,即便是硬盤中的文檔也可以刪掉了。 接下來,宋斯嘉也不準備浪費時間。她現在還堅持著每天維持一定閱讀量的 習慣,最近有大量的英文原材料要讀,她這幾天每天都會看到很晚。今天因為 和鮑嫣琪有約,一個字都沒讀,宋斯嘉不想就這樣輕易荒廢掉一天,決定哪怕只 剩下半個小時,也還是再讀一會書。 齊鴻軒躺在床上,心思有些亂。他突然冒出個匪夷所思的念頭,老婆是不是 出去和別的男人喝酒了?當然,最有可能的對象,毫無疑問就是她那個哥哥。 越想越覺得可能是那麼事。齊鴻軒很想去書房和老婆聊聊,如果可能,要 是能把宋斯嘉弄上床,就更完美了,正好可以發洩一下。 但是,齊鴻軒不敢。夫妻倆都是學人,一貫就有默契,任何一人身在書房時, 另一方都不能輕易去打擾。 儘管齊鴻軒此刻心中邪火亂竄,但也不敢破壞這份默契。對宋斯嘉,他總是 有些敬畏。生怕自己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令她不快。 其實,齊鴻軒並沒有意識到,他這是在暗地裡與沈惜較勁。他一直怕老婆想 起那個什麼哥哥,總是開心,而自己就在她身邊朝夕相處,卻總給她留下不好的 印象。長年累月這樣對比,她會對那個哥哥有越來越強的別樣的情愫吧? 婚前婚後,齊鴻軒的壓力都不小啊。 想想吧,我這樣還不夠愛宋斯嘉嗎?齊鴻軒覺得自己對老婆絕對沒話說。 星期四中午,逮著孔媛還沒出門的機會,田冰拉住她,問她對自己昨晚的建 議考慮得怎麼了? 孔媛還沒有想好。 這些天,找工作一直沒結果。 田冰又跟她提過一次不如留下來和她一起做,兩三年內就能攢夠一筆老家 開店、結婚,好好經營後半輩子的錢。但見孔媛沒這想法,也就不再說了。 反正她已經提過一次,孔媛要是動心,自然會有行動。要是非喋喋不休,她 一直說,那邊一直拒絕,長此以往,再好的姐妹也遲早會掰。 昨天晚上,一個嫖客走後,田冰來到孔媛的房間。 剛走的那人姓盧,是家足浴油壓會所的老,也是她的熟客。嫖完後他躺在 床上和田冰閒聊,無意中給她提了個醒。 於是,她過來問問孔媛願不願意去盧老那裡做按摩技師。 當然,所謂的按摩技師只是個幌子。盧老的會所要是給男人低端色 情服務的,其實就是在簡單按摩後,幫男人打飛機,說好聽點叫「手推」。 盧老生意做得不大,也許是因為本身沒什麼背景,又沒發展出什麼關係, 只能在麗橋和雲明結部,一個不太起眼的老小外開了家小店面。他膽子 又小,他店裡的服務項目幾乎可以算是這個行業裡最「規矩」、尺度最小的了。 最底線的服務就是手推,剩下的也只有按摩和胸滑,客人最多能摸摸女技師的胸。 其他的一概沒有。 田冰覺得,雖然也是從事色情行業,但不用和男人上床,大多數油壓店裡都 有的臀推、毒龍、口爆一概不需要做,甚至都不需要全裸,這簡直就是色情業裡 的一股清流。孔媛雖然不願做樓鳳,但說不定會考慮做這個。 盧老每個月都會光顧田冰至少兩次,有時被勾起了火,老婆管得又不緊, 來個四五次也有可能。 說真的,結婚年頭稍長些的夫妻,每個月做愛的次數也不過如此。 既然熟了,田冰每次服務時,都是「老公、老公」的亂叫,而他也經常嫖完 後長時間逗留,和田冰東拉西扯,聊上很久。 最近,盧老常抱怨生意遇到了難題。 因為他那裡服務類型少,尺度小,所以收費標準也不高,差不多是其他全套 推油服務市場價的一半。 生意倒是還可以。服務雖然少點,但至少還幫男人打飛機,而且保證打到射 精,捎帶手還能玩玩技師的乳房。歸根到底,服務花頭再多,最後還不就是為了 射出來?只要這條有保證,再加上收費低,還是有不少男人來光顧,算不上門庭 若市,但起碼日子還過得去。 但讓他頭痛的是,推油技師流失得太厲害。上個月走了兩個,這個月到現在 才過去一半,又走了一個。做了近四年生意,很少有技師能在他那裡做到一年以 上。來來去去換了七八茬人,至少有來名技師來了又走。 留不住技師的原因很簡單,收入在同行業中太低。 「這個倒沒辦法,他收費低,給技師的抽成當然少。現在的女孩子想得都明 白,反正已經給男人打飛機了,還有什麼好矜持的?咬咬牙,就能把衣服脫了, 再咬咬牙就能吃雞巴了,要是技術好一點,屁眼舔得好,漫遊做得好,一個鍾下 來,至少能有2 、3 的抽成。一天下來,穩穩賺個塊絕對沒問題,勤快點 的2塊都有可能。」田冰對這個不陌生,最初她做的就是推油技師,全裸口爆 搞了半年多,不停被客人要求帶出台。陪客人出去幾次後,性直接改行當了樓 鳳。 「可老盧那裡一次服務只收2 多一點,技師每個鐘抽.花給兩個男人服 務的氣力,捏爆兩根雞巴,只賺別人陪一個男人的錢。都在那麼間小房子裡,被 男人摸著,幫男人射,收入差那麼多,心裡當然不平衡。所以老盧手下稍微有點 姿色,技術稍微好一點的技師,只要想好能豁出去脫光衣服舔屁眼玩口爆的,都 不肯留下來,總想跳到別的店去。留在他那裡的,基本都是家裡缺錢,最多又只 能做到給男人打飛機,其他服務都接受不了的女人。這種女人現在不多了,聽他 說,他那裡包間十二個,技師只剩下七個了。」 孔媛聽了,很猶豫。說讓她再想想。 所以隔了夜,田冰又來問。 可孔媛還是沒有准意。 她不想幹這種工作,但她現在需要工作,比剛辭職那會,她現在的需求更急 迫了。因為她急需收入。 為了擺平吳昱輝脅迫施夢縈這場風波,孔媛給前男友打了張三萬元的欠條。 無端欠下這麼一筆賬,可她還真不知道從哪兒去弄這筆錢。孔媛手頭沒多少錢, 還得支付田冰這裡的房租,日常基本生活費總也得留一些。 於是孔媛只是先打了 元給吳昱輝,自己留下5多作為生活費。還欠 2 元,只能先拖著。好在欠條上寫明的還款期限是到農曆春節為止,還有兩 三個月,能讓她慢慢想些辦法。 得想辦法趕緊有收入!雖然孔媛有信心能借到這筆錢,但她還是想自己去賺。 如果去借,無論是徐芃,還是周曉榮,甚至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劉凱耀或者其 他一些和她很熟的老客戶,2 元對他們來講實在是小數目。但數目再小,終 究也是別人的錢,想從他們口袋裡掏出這筆錢,能不付代價嗎? 孔媛現在不願再去付那種代價。 不到萬不得已的最後時刻,孔媛不想開這個口,不想和剛斬斷的過去再發生 聯繫。 關鍵還在新工作! 可是,現在擺在自己面前最靠譜的一份工作,居然是去足浴會所給男人打飛 機? 孔媛下不了這個決心。 在孔媛為工作和收入發愁的時候,她的舊老周曉榮和徐芃也在為榮達智瑞 開發新客源撓頭。每到這時,他們都會想念剛走的孔媛,畢竟,她可是能以一己 之力頂至少四分之一個客服部。 進入下半年,榮達智瑞沒有搞定哪怕一個願意簽長期協議的新客戶。相反, 好幾家簽了年度培訓協議的老客戶宣佈同到期後不再續訂。 因為年度協議的存在,現在看上去,榮達智瑞的生意還算紅火。每週必有課, 徐芃、張昊翔、岑穎淑、彭曉東四大金牌講師每個月至少有兩三次課程任務,其 他講師也沒有完全閒著的。 可翻過年去,就不好說了。 如果新客戶拓展工作沒有長足進展的話,明年的生意恐怕會差很多。雖不至 於喝西北風,但業務量至少要流失一到兩成。對公司發展來說,這可絕不是什麼 好兆頭。 這幾天,周曉榮有了個新計劃,他把意打到了裴新林身上。 「我記得新越集團老總是哎,是你什麼親戚來著?姑父,還是姨父啊? 對了,就是那個姓裴的小妞她爸吧?」 徐芃也覺得這是條路子。新越集團一向十分重視幹部、員工培訓工作,據說 新越本身就有一支超過十人的企業內訓師?a href='/youliang.html' target='_blank'>游椋阪q靮炡蕉黭碖^僑鸕吶嘌到彩?br /> 還多。當然,大家講授的課程領域不同。新越的內訓師更多是講授業務專業領域 的課程。 就新越的員工規模和每年的培訓量而言,漏出一點點給榮達智瑞,就夠他們 忙活的了。 更妙的是,這事可以去找裴語微。倒不是說裴語微現在在新越位高權重,但 她現在所處的部門,正好能和培訓中心搭上話。徐芃自問從小和這小表妹關係不 賴,這事也不麻煩,找她說說應該沒什麼問題。 於是,徐芃給裴語微打了電話,簡單說了下這個事,約好星期四去她那裡詳 談。 去新越集團的時候,徐芃帶上了施夢縈。倒不是沒別的客服經理可用,而是 在他看來,這事相對簡單。不像應對其他客戶,客服經理們得絞盡腦汁,甚至有 時還得搾盡淫汁去應對。人盡其用,讓施夢縈做些居中聯絡的活兒,至少還是可 以的吧? 自從施夢縈交了新男友,斷絕了和徐芃的私下來往後,他們的關係又恢復到 今年6 月前的狀態,除了工作之外,施夢縈幾乎沒有動找他說一句話。只是這 裡有個微妙的別,以前是因為施夢縈覺得沒必要和他說話,現在則是有一點刻 意躲徐芃的意思。 徐芃心下不悅,但因為還沒完全想好下一步該怎麼走,也就樂得暫時先穩住 施夢縈。不能無端地向她施加壓力,這不是個經得起事的女人,萬一她撐不住, 像孔媛一樣辭職怎麼辦?施夢縈要是真辭了職,對公司的影響倒完全可以忽略不 計,可徐芃這幾個月的心血就全白費了,他可捨不得。 兩人交流得少了,徐芃自然也就不像以前那樣對施夢縈的精神狀態瞭如指掌。 他一直沒注意,這個星期的施夢縈在公司完全可以用失魂落魄來形容,倒是和她 剛與沈惜分手時差相彷彿,整天恍恍惚惚,若有所思,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施夢縈確實在想事。她所想的,不能和別人商量,但對她很重要! 孔媛幫她解決了吳昱輝這個大麻煩,這確實是件好事。雖然施夢縈不知道孔 媛是怎麼做到的,但在熬過週一、週二,發現吳昱輝確實沒再來騷擾她,一直揪 著的心終於放鬆了。 可施夢縈突然又想起一件要命的事:那些照片到底是誰拍的?那天晚上到底 是誰趁酒醉強姦了自己? 這事太重要了! 現在,她所能接觸到的,知道這個問題答案的,恐怕只有吳昱輝一個人了吧? 一度憤於吳昱輝強迫她去開房,又畏於這無恥的男人一再說要把照片放上 的威脅,施夢縈居然一直把這麼重要的事都忘在腦後,現在風平浪靜,她終於又 把這茬想起來了。 頭去找吳昱輝問嗎? 即便是像施夢縈這種腦筋不太清楚的人,都可以想像,吳昱輝面對求上門的 自己,會要求她付出什麼來交換答案。 不能去! 可如果不找吳昱輝,那自己追了那麼多年的答案,該怎麼辦? 陷入矛盾的施夢縈,工作狀態能好,才怪! 別說她在工作中狀態極差,生活中也一樣。 前天,范思源完成了培訓,第一時間就過來找施夢縈。他興沖沖地來,想給 小別的女友一個驚喜。沒想到施夢縈表現得很冷淡,木訥地陪他吃了頓晚飯,制 止了他所有親密的動作。 范思源有些傷面子。 平心而論,他真的挺喜歡施夢縈,不光是迷戀她的肉體,而是真心想和她相 處,往下走的。可施夢縈的態度卻顯得那樣生硬,好像根本不歡迎他來似的。 一下子把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范思源難免有些氣惱,小小地口角了幾句,吃完 飯,兩人就各自家。 聽徐芃說要帶她去一個大客戶那裡,施夢縈渾渾噩噩地跟著,大半心思也不 知道放在哪裡。 裴語微現在的辦公室在新越集團總部東側的企業文化園行政樓,具體的職務 是集團企業文化中心副總監。 新越集團是中寧市最早開始下大工夫建立、傳播、踐行企業文化的私企之一。 早在十幾年前,就成立了企業文化中心,並在五年前斥巨資建成了這座規模宏大 的企業文化園。 這個文化園,除中心行政樓外,還設置有展館兩座,大型會議廳一座,中小 型演講廳各一個,培訓教學樓一座,再加上一個小湖和大片綠地,看上去儼然是 高校校園。 裴新林並不是想做門面功夫,他是真想把新越的企業文化深入到每一個分公 司、子公司甚至基層部門去。新越集團每一個子、分公司的辦公室都設有企業文 化專員。而總部的企業文化中心則有一支超過5人的文化專職人員隊伍。 裴新林把剛國的女兒放到企業文化中心可謂煞費苦心。 作為不失傳統的中國人,裴新林當然希望今後能把自己苦心經營的新越集團 交到女兒手裡,這就勢必要求裴語微趕緊參與到公司的具體事務中來。 但裴語微現在太過年輕,又實在太外行,進公司後直接去掌管業務部門很不 適。說起這個,裴新林對女兒有幾分不滿。當初說好,讓她在大學裡選讀經濟、 管理類專業,沒想到裴語微自作張報了普林斯頓大學比較文學系。學成來, 在企業管理方面還是個門外漢。 讓她去基層部門,從最底層做起吧?裴新林不是沒這麼想過,但一來,有些 不捨,父母之心難免;二來,他也不想給下屬出難題。 可以想像,無論把裴語微放到任何一個部門或者子、分公司,那裡的負責人 還不得愁死?老總千金坐在辦公室裡,該拿她怎麼辦?天天誇,不太好。太諂媚; 天天罵,也不太好。還想不想混了?裝沒看見,一如平常吧?還是不好。老總把 女兒交給你,是信任你,希望你好好教,你不聞不問是怎麼事? 推己及人,裴新林不想這麼折磨員工。 放到企業文化中心最適。掛一個副總監的頭銜,就成了公司中層的一員, 以後要調整職位,進退都有餘地。而文化中心的崗位並沒什麼足以影響公司經營 實務的權力,更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安放裴語微這個小外行也足以放心。 裴語微目前的要任務還是學習。在企業文化中心,正好可以從宏觀上熟悉 新越的歷史、理念、業務、客戶群。而一個成熟商業集團的企業文化,必然隱含 著一以貫之的質量標準、風險態度、財務慣例、人才政策等等。而這些,恰恰是 真正瞭解這個企業核心價值的路徑。 於是,裴語微正式履新成為文化中心副總監。只是大家平時總會有意無意地 漏掉那個「副」字,管她叫「裴總監」。更滑頭些的,性直接叫「裴總」。 因為集團培訓教學樓設置在文化園內,培訓部的工作人員也都在中心行政樓 辦公,所以早在幾年前,裴新林就把原本散在好幾個部門手中有關培訓工作的權 力都集中到了文化中心,並且由中心的副總監之一來兼任培訓部經理。 裴語微初來乍到,本就有大量的東西要學,不可能再兼職。但同為副總監, 讓她去培訓部經理那裡說上幾句好話,確實也是小事一樁。 但裴語微沒有把這件事看得太輕。 昨天徐芃聯繫她,希望能和新越集團作,推動一些培訓業務,話裡話外的 意思,無非就是希望表妹幫忙,讓榮達智瑞從新越拿到作協議。 裴語微一面很乖巧地請表哥第二天過來細談,她會把他引薦給培訓部經歷。 一面放下電話後,立刻向裴新林匯報了此事。 裴新林不太在意徐芃的小心思,反正是自家親戚,只要他們公司的課程質量 確實過得去,不存在濫竽充數,靠裙帶關係蒙錢的問題,那能給些方便,確實也 該幫幫忙。他在意的,是裴語微處理這事的方式。迄今為止,裴語微的謹慎還是 讓他比較滿意的。 他告訴裴語微,好好接待一下,把徐芃他們公司引薦給培訓部。自己在這件 事情上就不出面了。 下午一點半,徐芃帶著施夢縈準時登門。裴語微和他們簡單寒暄了幾句,就 帶他們去見培訓部經理。 經理姓鍾,是跟了裴新林近二十年的老部下。他是個四十多歲的精瘦男子, 平頭,戴一副無框金架眼鏡。話未出口三分笑,言不由衷七分虛,一看就是老江 湖。 裴語微把徐芃介紹給了鍾經理,就不怎麼插口了,好像是完成引薦任務後就 不想再介入此事。這實在令徐芃有些意外,他本以為照裴語微的性子,應該會幫 更多的忙才是。 好在他也不是庸人,接上話頭,言簡意賅地介紹了一番自己公司的基本情況 和課程質量。 鍾經理笑瞇瞇的,很客氣,話說得也很漂亮,卻又不馬上拍。轉頭對裴語 微說:「微微啊,明年培訓任務很重啊,我一個人有點忙不過來,正想去找董事 長商量一下,是不是能找人過來支援一下。你是美國海歸的高材生,能者要多勞, 能不能多關心一下我們培訓部的工作,幫鍾叔叔分些擔子啊?」 裴語微一怔,對鍾經理當著徐芃的面突然聊起內部分工的事有些詫異,但也 沒把心中的疑惑流露出來。 「我要學的東西多著呢,如果董事長同意讓我跟鍾叔叔學,那再好不過啦。」 裴語微在公司裡倒是規規矩矩的,從不管裴新林叫爸爸,一直都以「董事長」來 稱呼。 鍾經理微笑,接著話頭,順便就把這次是否和榮達智瑞作的問題塞到裴 語微手中。 他的意思,其實就是在明年的培訓計劃裡,分割出一塊份額,名義上由裴語 微來協助持,實際上就等於隨裴語微處置,拿去交給榮達智瑞也行。 這樣一來,裴語微的面子自己也給了;榮達智瑞那邊呢,既不會忘了自己通 情達理的情分,但畢竟他們是直接從裴語微手裡接到了業務,自己其實是把大部 分人情送給了裴大小姐去做;最後一層意思,就有些不足為外人道。萬一出了什 麼事,這部分培訓搞砸了,責任也不是自己的。 當然,鍾任並不是自作張,也不是在私下推脫責任。其實,這是他和裴 新林商量過後的決定。裴新林嘴上說此事他不會出面,其實今天一上班他就給鍾 任打了電話。鍾任摸不準裴新林是不是像照顧那家親戚開的小培訓公司,但 卻看出他想借這事鍛煉女兒的意思,於是動提出現在這個處理方案。 裴新林很滿意。他想看看女兒在實際事務中的能力,那就不能只讓她做個仲 介,為雙方搭橋那麼簡單,必須賦予她權責,讓她參與其中。鍾任也很滿意, 這個方案一經裴新林點頭,對他而言,總是有利而無一害的。 裴語微沒想明白其中的彎彎繞,見鍾任說得認真,又說他會去向裴新林匯 報,性就答應下來。 繞了一圈,是否和把榮達智瑞簽作協議的事,居然落到裴語微手中。鍾 任叫來培訓一科的朱科長,讓他負責和裴語微協調業務。 小丫頭做事倒也有有眼,請朱科長把過去三年培訓部的年度工作總結、培 訓開課情況、企業內訓師資料以及本年度培訓計劃和最後兩個月原來排定的培訓 課程都送來給她。又穩穩地和鍾任聊了十幾分鐘,這才帶著徐、施兩人了自 己的辦公室。 然後,裴語微略帶抱歉地對徐芃說,現在這一塊由她負責,在這之前,她需 要熟悉一下集團培訓的整體情況,不能瞎來。所以只能麻煩表哥下次再過來談。 時間也不會拖得很久,下個星期就行。 徐芃有些失望,但知道表妹說的是正理,再說現在是自己求到人家頭上,自 然滿口應承,直說都是「應該的」。 不過裴語微也沒有馬上讓徐芃走,而是問他這幾天榮達智瑞有沒有課,她想 讓人去現場聽一聽,對他們公司的課程質量能有個直觀的認識。 榮達智瑞這幾天的業務還是繁忙的,張昊翔、岑穎淑幾個都有課。徐芃思忖 了一下,向裴語微推薦了岑穎淑的課。 裴語微叫來自己的助理小李,讓她和徐芃商量一下時間地點,第二天去過去 聽課。 徐芃走後,裴語微又請過來送材料的朱科長也派出一位培訓業務方面的內行 職員,和小李一起去聽榮達智瑞的課。 等所有人都離開辦公室,裴語微靠到椅背上,閉目沉思。把從自己進鍾經理 辦公室開始,到朱科長離開自己辦公室為止,自己所有言行決定都想了一遍, 覺得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這才給裴新林打電話,把鍾經理希望她能幫忙處理一部 分培訓事務的事向父親做了個匯報,又說了自己此後的一系列決定。 裴新林同意她接觸培訓事務,但對她後來那些決定是否正確不置可否,只讓 她照自己的想法做下去,不必拘謹。 放下電話,裴語微開始認真閱讀培訓中心部的資料。 第二天上午的大部分時間,裴語微也用在了翻閱資料上。下午快下班時,裴 歆睿跑來找她。幾天前,她們就說好今晚要去和兩個留學生約會。 姐妹倆簡單吃了晚飯。六點多,去了約好的酒吧。在很多人看來,酒吧在午 夜才有光彩,其實如果是抱著單純的心思,只想約朋友聊天放鬆,都不會太晚去 酒吧。永遠只在深夜才開始出沒酒吧的人,多半抱有別的心思。 她們去的不是裘欣悅生日那天去的酒吧,而是選了家中寧有名的音樂吧。這 裡常會有些獨立樂隊的表演,甚至偶爾會有知名藝人現場獻唱。 這家酒吧離寧大很遠。裴語微能看出小妞的心思,別看她嘴硬,說什麼自己 是自由的,不屬於任何人,可還是不敢明目張膽地亂來,心裡終究有些怕被男友 發現。 今天裴語微沒有點長島冰茶,一來怕這裡的調酒師調不出好的風味,二來怕 堂妹瘋瘋癲癲的又亂念叨「失身酒」這套詞。所以她要了杯霜凍瑪格麗特。裴歆 睿見樣學樣,跟堂姐喝一樣的酒。 約的那兩個留學生早到了一步。兩個都是黑人,這倒讓裴語微有些意外,不 過也沒什麼其他的想法。在美國待了八年,她有很多黑人朋友。在普林斯頓時最 後兩次艷遇,其中一次就是和一個年輕的黑人研究員。裴語微並不反感黑人。 較高的那個叫Alex,27歲,來自喀麥隆,是崇濱大學的留學生;相對較矮的 那個叫Mamadou ,他給自己起了個中文名叫「馬都」,26歲,是馬裡人,在寧南 大學留學,也算是裴歆睿的校友。四個人中,只有他們兩個,此前就是相識的, 今晚這個約會,也算是馬都和裴歆睿起意,最終促成的。 這兩個小伙子雖都是純種的非洲黑人,膚色黑度極深,但長相並不醜陋。像 那個Alex,還很帥氣,裴語微覺得他長得有點像自己第二任男友喜歡的NBA 後衛 Derek Anderson. Alex和馬都來中國的時間都不短,中文很流暢,用起成語來, 甚至比很多中國人還自如。他們性格開朗,風趣而有親和力,很快就得到了裴語 微的好感。 小伙子們說起各自國家的風情以及他們在國內的經歷和到中國留學後的見聞, 裴語微也說起在美國留學時候的很多趣事,都很有吸引力,大家一邊喝酒一邊聊 天,不時爆發出一陣笑聲。 不知不覺就過了兩個小時,四人談笑風生,聊得相當融洽。 裴語微早已喝完了雞尾酒。和聊得投機的朋友一起款款而談,其實喝雞尾酒 並不適宜,有點裝逼的意思。談性大起時,最好喝啤酒,裴語微後來又要了幾瓶 科羅娜和威。這時,她已經喝掉兩瓶了。 聊得興奮,酒意再一衝,血似乎也有些熱了,在裴歆睿提議下,幾個人下了 舞池,跳起舞來。 在黑人的基因裡,或許天生帶著藝術性,好像就沒有在音樂、舞蹈方面一竅 不通的黑人。Alex和馬都也是如此。曾經是大學拉拉隊一員的裴語微,在酒吧舞 池中小小舞動一下,自然也是小菜一碟。沒過多久,他們這個小小的四人組,倒 成了被人矚目的中心。 裴語微的舞伴是Alex. 跳舞時身體接觸是難免的,Alex不時會過來扶著她的 腰來扭動,裴語微的臀部不可避免會摩擦到他的隱私部位,這再正常不過,她也 不會大驚小怪。在不斷轉身換位的過程中,裴語微的手也不止一次觸到Alex腿間 的大傢伙,倒是令她不時心中一蕩。 Alex應該只想著跳舞,沒起什麼別的心思,所以他的肉棒很明顯並沒有勃起。 即便如此,裴語微觸到的,還是碩大的一坨,這不免令她有些想入非非。 不管怎麼說,23歲的裴語微都是個健康的年輕女孩,生理健康,心理也健康, 長期缺乏性生活,雖不至於讓她慾火焚身,卻難免變得格外敏感,無論是肉體還 是情緒。 Alex扶在她腰上的手掌很大,也很燙,有時瞬間滑過她的臀部,裴語微居然 覺得身體都有些發酥,下體隱隱有熱起來的感覺。 氣氛有那麼一些曖昧。 看裴歆睿那對,這小妞似乎已經癱在了馬都的懷中。在兩個小伙子中,馬都 是較矮的一個,可那也只是與超過86cm 的Alex相比,實際上他至少也接近8cm ,而裴歆睿在個頭方面比堂姐差得多,堪堪6cm左右,和馬都站在一起,連對方 的肩膀都夠不著。馬都又是個魁梧的架子,摟著嬌小的裴歆睿,有點像抱著個較 大的娃娃。 如果裴語微沒有看錯,馬都的手正在使勁揉搓著堂妹的臀部,不是擦邊球似 的輕微觸碰,而是直接撫摸,裴歆睿不但沒有反對,還不停地扭著身體,向後聳 動。明顯在酒精、音樂和男人懷中感覺的多重刺激下,小妞已經有了情慾的衝動。 裴語微突然有了一種好笑的感覺。想不到自己這個做姐姐的,反沒有這小妞 爽利痛快! 到酒吧來和陌生男人約會,難道還真是來找能交心的好朋友的?多少總是帶 著求艷遇的心思。只是那些飢渴過頭的女人只要有根肉棒就行;而控制力強些的 女人,只會獵取自己看得上的目標,如果整晚都沒遇到適的,寧願放空,也不 至於飢不擇食。 Alex和馬都,總的說來,還是不錯的。 這時,音樂變得舒緩。Alex溫柔地環著她的腰,輕輕貼了上來。裴語微放鬆 身體,半靠在他胸前,一邊輕盈地移動舞步,一邊感覺著小腹處愈來愈熱,呼吸 漸漸急促起來。 一年多了,裴語微沒和男人上過床,甚至連親吻都沒有過。她還是個青春洋 溢,活力四射的女孩兒,自然會有強烈的慾望。所以,就像她告訴裴歆睿的,她 常靠自己來解決問題。 對此,裴語微常有些頑皮似的小得意,因為她自覺自慰的手法很不錯。 年級開始,她就學會了自慰。在自己還是處女時,她就用自己的手,讓自 己觸碰到了人生中第一次高潮。 那時,她還只能依靠自己的手指。輕柔地擠壓撥弄肉唇,在積累足夠的快感 後,狠狠繃直腳尖,夾緊大腿,連手指帶肉唇都被死命夾住,手指像彈撥琵琶似 的快速搓弄肉蒂,很快兩腿間某個奇妙的部位會很明顯地跳動,排山倒海般的滋 味會撲向她,一股電流從小腹流出,在瞬間通向頭頂腳底。這種滋味令還在高中 的裴語微如癡如醉,欲拒還迎。 後來,她不僅嘗到了活生生的男性肉棒的美妙滋味,在自慰方面也學會更多 的花樣。譬如不再是處女的她不單可以挑弄肉唇和陰蒂,還可以將手指深入到肉 穴中去刺激陰道壁;而且她也學習借助工具,給自己更好的刺激。 裴語微用過跳蛋,也用過硅膠假陽具,但還是偏愛前者。國後,她隨身帶 了個跟隨自己兩年的淺藍色小跳蛋。每到她想要釋放一下慾火的時候,總會用到 這個小寶貝。 但是,或許有時也可以找個活的男人。 被Alex輕輕抱著,裴語微有些頭暈。這種感覺還真有些陌生了。最後一次艷 遇是在大學的游泳池邊,她被一個加拿大男孩兒搭訕,共進晚餐後和他一起了 他的房間。 在那之後,幾乎就完全沒有和男人如此親密的瞬間了。 看來,我對男人還是很有吸引力的嘛! 裴語微嘴角帶了點壞壞的笑。 嗯,我還不是性冷淡!我會喜歡一個大傢伙,我喜歡被填滿的充實感!也許 今天就是找個順眼男人的好機會。 到桌旁,帶著點氣喘,裴語微一口氣喝了半瓶科羅娜。 馬都和裴歆睿都去了衛生間。桌旁只留下裴語微和Alex兩人。 不知不覺間,裴語微坐得離Alex很近,面色泛紅,眼神也有些微妙。Alex似 乎理解了她的情緒,也把身體湊過來一些,和裴語微靠在一起。在別人看來,他 們儼然已是一對耳鬢廝磨的情人了。 「接著做什麼?」裴語微悄悄問。 Alex想了想,說:「等馬都他們來,我們換個地方吧。」 裴語微淺笑不語,又喝了口酒。 裴歆睿和馬都很快就來了。他們對轉戰別處的建議自然不會有反對意見。 四個人明顯分成兩對,前後走出酒吧。 戶外清冷的空氣,倒是把之前已經被熬到竄出火苗的心火撲滅了一些。裴語 微想找家酒店去做,但馬都建議一同去他租的房子。Alex和裴歆睿都支持他的意 見。作為少數,裴語微也沒過分堅持。 趁著等出租車的當兒,裴語微盡了作為姐姐的最後一點義務,拉著裴歆睿, 走開幾步,小聲問:「你確定要去嗎?姐姐我是完全自由的,你可有男朋友!」 裴歆睿酒量遠不如堂姐,喝的沒少多少,這時已是很有些醉意了,嘿嘿笑著, 大聲說:「沒事!不讓他知道就好啦!」 裴語微搖搖頭,不再多說。 馬都租的房子在寧大西門外兩公里左右一幢高層公寓的樓。就是個普通單 身公寓的樣子,五十多個平方,一室一廳,廚、衛、陽台兼備,裝修很簡單,看 著還算乾淨。 Alex和馬都本就相識,因此也不是第一次來馬都家了,顯得很自在。他們看 上去都很老練,明顯不是第一次帶女孩子來。裴歆睿沒什麼經驗,但因為醉意, 看上去倒也不怯場。 四個人中,反倒是裴語微顯得有些緊張。她不是怕和男人約會,艷遇又不是 第一次了,只是她沒有和堂妹一起艷遇的經歷。 她此前之所以想去酒店,原因正在於此。四個人分別進兩個房間,就自然的 多。像現在這樣,擠在一個不大的房子裡,總覺得有些彆扭。 難道等會自己和某個黑人多半是Alex做愛時,要讓堂妹在一邊參觀 嗎? 或者,自己要和堂妹共享這兩個黑人? 心裡覺得很荒唐,但不可否認的是,裴語微知道自己內心對於一場酣暢的性 愛是有些渴望的。她的身體已經開始發燙,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腰,下身好像也已 經濕了。 馬都慇勤地泡了幾杯咖啡。幾個人在客廳稍坐了會,又聊了會閒天。倒不是 臉嫩,不好意思直奔題,只是因為現在天已經冷起來了,得等剛開起的空調將 屋內的溫度升高。 當室溫足以讓穿著深秋初冬時節服裝的四人都微微出汗的時候,兩個小伙子 先站起身,脫去外衣。 Alex不光長得更高些,明顯也要更強壯,他脫去夾克和襯衫後,上半身被運 動背心勾勒出肌肉塊狀十分明顯;馬都要遜色些,顯得微胖,但好在不臃腫,身 體還是很結實。 馬都問兩個姑娘想不想去洗澡。裴語微故作平靜地搖頭。其實她此刻不但有 些緊張,還有幾分按捺不住的滾燙衝動,有些迫不及待了。裴歆睿更加直接,來 到馬都身旁,伸手撫摸著他上臂的肌肉,馬杜攬住她的腰,低下頭和她熱吻起來。 見堂妹如此直接,裴語微多少還有些繃著的心思,瞬間垮了下來。Alex過來 抱住她,她的身體自然也就軟了大半。 馬都摟著裴歆睿進了臥室,打開頂燈,房門沒有閉緊,柔和的光透到客廳中。 很快,裡面傳出令人心酥體軟的呻吟聲。 裴語微則在客廳裡就被Alex剝光了,很快,她身上只剩下了內褲。在東方人 中,裴語微的膚色顯得格外白皙,長而結實的雙腿和飽滿嬌嫩的乳房外,渾身再 無一絲贅肉,十分苗條纖巧。 Alex有一雙巧手,被他撫過的每一寸皮膚都會像被小蟲啃噬般麻癢起來。裴 語微不時發出一兩聲無法忍耐的輕呼。好在作為姐姐的矜持還在,她盡可能克制 自己,不願叫得像臥室裡的裴歆睿那般放肆。 「真漂亮!」Alex一邊撫摸身前這具完美的肉體,一邊輕聲讚美著。他的嗓 音低沉,極富磁性。在這種時刻,光聽到這樣的聲音就足以令女人產生衝動,更 何況他還在不停地說著甜蜜的話語,而且明顯是出自真心。 「親愛的,我們是在這裡,還是進去?」 裴語微被他摸得渾身發軟,伸出手按到他的小腹上,隔著運動背心撫摸著內 衣下凸起的腹肌,那裡真是充滿了陽剛之氣。 聽到Alex的問題,裴語微轉了轉腦筋,想像了一下四個人同在一張床上的樣 子。她也不是雛兒,很自然地腦海中就有了一副鮮活的畫面:兩個姑娘,赤裸裸 地並排跪趴著,同時被身後的男人狠狠地操著,浪叫聲此起彼伏說不定男人 們興起還會交換一下伴侶,交替著操一下對方的女孩 「先,先在這兒吧」裴語微有氣無力地說。她被自己的想像激發了更強 烈的慾念,既覺得和堂妹在一張床上同時被操有些羞恥,又覺得那樣確實更加刺 激。還真是個難做的決定。 雖然最終選擇留在客廳,卻也沒把話說死,說不定等會做到高潮,自己會興 奮得想到臥室裡去。 「沒問題,聽你的,親愛的!」Alex的手伸到裴語微股間,輕輕佻起一根細 帶,隨即鬆手,彈性極好的細帶瞬間反彈去,「啪」一聲繃到裴語微股間的嫩 肉,打得她不得不驚叫了一聲。 「性感的小內褲!真是個完美的姑娘!」Alex俯下頭,重重吻在裴語微的唇 上。他是個接吻的高手,舌頭肥大而濕暖,熱烈地舔過她的牙齒和上顎,一會將 她的舌頭吸到自己嘴裡,一會又把自己的舌頭大半送到她的嘴中,兩根舌頭死死 卷在一起。很快,裴語微就覺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但這種熱吻不休的甜蜜感 對她來說睽違良久,也由不得她不顯得格外貪婪些。 Alex一邊吻著,一邊用中指撥開裴語微股間的細帶,直接觸到兩片肉唇正中, 撥弄了幾下,很快就在濕滑的粘液滋潤下,順利地將一節指節塞進已經春水長流 的肉穴中。 嘴正被堵著,無法發出聲音,裴語微只能從鼻子間擠出幾聲嬌吟。 今早出門時沒想那麼多,她隨手選了條丁字褲,這時候倒是正好方便了艷遇。 對於丁字褲,裴語微有特別的好感。 當然不是那種情趣型的,而是日用型的。 有些姐妹說丁字褲就是用來誘惑男人的,平時穿起來很不舒服。裴語微不太 理解這種論調,後來才意識到,也許說這種話的女孩只在做愛時穿過那種購的 情趣內衣,根本就不知道日用型丁字褲的存在。 說白了,情趣丁字褲從設計到製作再到穿著,沒有一個環節是準備讓它在女 人身上超過半個小時的。穿上它不就是為了讓男人兩眼發直,呼吸急促,熱血上 湧,然後撲上來剝掉它的嗎? 所以,毫無例外的,情趣丁字褲的布片小得離譜,帶子勒得又緊,說不定還 帶著些金屬環之類的裝飾,總是好死不死的要麼頂在屁眼上,要麼頂在肉穴上, 這樣的內褲穿起來舒服才有鬼。 但日用型的丁字褲完全不同。襠下的布片大小適,材質熟軟,股間的細帶 尤為光滑潤潔,只要選擇的是適自己的型號,質量又上乘,穿起來還是很舒服 的。 裴語微之所以會習慣穿丁字褲,很大程度上也是出於實用的考慮。 大學時的拉拉隊,一度在原本常用的韻律裝外,還給姑娘們配發了一套更為 緊身的表演服。穿著套表演服時,穿普通的運動內褲會有特別明顯的痕跡,不穿 內褲又因為襠部略有些透光的關係,極容易走光,所以一段時間裡,丁字褲成了 拉拉隊女孩們的標配。儘管幾個月後,這套表演服被放棄了,但是穿丁字褲的習 慣倒是被大多數姑娘保留了下來。 裴語微也沒愚蠢到隨時都穿丁字褲,在跑步、健身這種會有大幅度的身體擺 動,而且會大量出汗的時候,她就絕不穿丁字褲。 說到底,裴語微只是覺得穿丁字褲挺舒服,有時候又很實用,所以才會喜歡。 為了穿著時更愜意,她聽從大學時隊友的建議,還把陰毛,以及包括屁眼在內整 個襠部周圍的細軟毛髮剃得乾乾淨淨,這個習慣已經伴隨她三四年了。 當然,話說來,穿著這種窄小得可憐,握在手裡連掌心都無遮蔽的小內褲, 也確實能透出一絲格外的性感。穿上它,襠部僅有的小布片巧妙地貼住那處最敏 感的部位,算是給肉唇加上一層象徵性的防護,除此之外,幾乎毫無感覺。要不 是勒在股溝中的細帶,時不時會蹭到屁眼,在襠下擦出酥麻的觸感,幾乎就真的 覺得自己是光著屁股的。這種感覺在穿裙子時尤為明顯。每次穿短裙的同時,換 上丁字褲,裴語微常會覺得下身涼颼颼的,偶爾想到說不定會有幸運的男人不小 心窺探到裙內風光,也會有點心癢癢的。 如今漸漸入冬,本來是很少會再穿丁字褲的季節,神使鬼差,今天出門時她 又穿上了一條。想到自己沒有一絲毛髮的光潔下身,只裹了一條丁字褲,落在眼 前Alex的眼中,裴語微內心突然有了一點不好意思。恥感帶來的,居然是一份更 強烈的衝動。 Alex脫去了運動背心,露出了上半身黑黝黝、硬梆梆的堅實肌肉。他俯下身, 分開裴語微的兩腿,埋頭到她股間,用舌頭頂開肉唇,直捅捅地探到肉穴深處。 儘管只是用舌尖刺激肉穴,但Alex技巧非凡,又氣足力強,連舌頭都顯得比 別人更加強健有勁,所以就像有一根小指頭在肉穴裡攪動,刺激得裴語微不住左 右搖擺臀部,時不時妄圖夾緊大腿,卻被Alex牢牢撐開,無法成功。 肉穴中汩汩地冒出粘液,很快把Alex的舌尖、嘴唇、鼻頭都弄得濕漉漉粘乎 乎的。 「真好吃啊寶貝兒你下面真香啊!」Alex抬起頭,笑瞇瞇的。 裴語微白了他一眼,將手伸到下身,曲著腿慢慢將內褲剝了下來。 「好吃你就多吃一會吧!」裴語微舒舒服服靠在沙發背上,穩穩坐好,大大 張開兩腿,並將小腳丫踩在沙發上,擺出一個M 字的腿型,將肉穴完整地露出。 Alex毫不猶豫地湊上去,全力把整張臉都埋在那個銷魂的位置,舌頭像開酒 的起子似的向肉縫間扎,又拚命地攪著,不停地吸吮其中的粘液。 裴語微被這一陣疾風驟雨般的舔弄搞得渾身滾燙,情不自禁地大聲叫起來、 她清楚地感覺到肉唇間的小顆粒已經發硬,頂了起來,而Alex的舌尖還在不時地 在它上面舔舐。 她需要更強烈的刺激感,但一切都沒抓沒撓,想撫摸Alex的身軀,尤其是想 抓一把他的大肉棒,可現在這個姿勢卻又做不到。裴語微只能把手落在自 ¦ 己的乳 房上,抓緊這兩團嫩肉,使勁揉搓起來。 Alex耐心地舔了足足五分鐘,感到身前這女孩已經徹底陷入迷醉,叫聲越來 越放肆,隱隱蓋過了臥室內的裴歆睿,這才抬起頭直起身,湊近女孩的臉,又一 次吻了起來。 裴語微熱烈地應著,完全顧不得鼻間滿是自己淫水的騷香。Alex一邊吸卷 著她的小舌頭,一邊還不忘將手指插入她的肉穴。洶湧的淫水毫不困難地幫助肉 穴瞬間吞沒整根手指。他微微曲起了前兩節指節,試探著刺激陰道壁的不同位置, 找著女孩最敏感的點。 裴語微把持不住地搖擺著身軀,不停在Alex的襠下摩擦著。她的呼吸早已失 去了節奏感,時而屏息,時而急喘,眼神迷離,髮梢凌亂,她已經恨不得快點被 男人插入了。 Alex放過了女孩的雙唇,一路向下吻去,自面頰、脖子、鎖骨,直到兩團嫩 肉。他嘬住一個小巧粉嫩的乳頭,先是舔了好幾下,隨即使勁吸了一口,本已挺 翹起來的乳頭瞬間徹底變硬。 裴語微鼻間含糊的呢喃又轉化成銷魂的呻吟。 這時的裴語微已經完全忘情了。Alex當然明白這一點,但為了能讓這女孩徹 底變得聽話,他還是耐心地舔弄了好一會乳房,這才放開她的身體。他知道,做 足了前戲,女人只會完全陷落,自己想怎麼操都可以了。 他痛快地將脫了褲子,露出肉棒。 裴語微毫不遲疑地從沙發上跳下,自然地跪下身去,把臉湊到了這根黝黑粗 壯的肉棒邊。當她在如此近的距離端詳這根大傢伙的時候,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這真是一根罕見的大傢伙,長度甚至幾乎能與她的整張臉相比。圓滾滾硬梆 梆,根本不是她一隻手能握住的。乍看起來,居然比嬌小的裴歆睿的上臂也差不 了多少。 肉棒的前端有一個明顯上翹的弧度。碩大的龜頭完全從包皮中鑽出,和包皮 相連的那個部位凸出一道肥鼓鼓的肉稜。昂揚的龜頭兇猛地立著,看上去像比肉 棒本身還要再粗上一分。 裴語微不由自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伸出兩隻手,狠狠自根部起攥緊肉 棒。她用上了兩隻手,卻還沒能握住整根肉棒,距離龜頭還有一小截空餘。她伸 出舌頭,在龜頭上從下到上從左到右地舔了幾圈,使雄壯的龜頭變得油亮亮的。 她已將龜頭含到了口腔較深處,但也僅僅只能嘬住整個龜頭而已。估計哪怕 她用出「深喉」,也頂多吞入整根肉棒的一半吧。 真是個要命的大傢伙!裴語微下身的淫水不住地淌出,她已經開始想像被這 根傢伙插入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Alex喘著粗氣,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 裴語微跪在一邊,她握緊肉棒,拉到鼻子底下嗅了兩下。黑人體味較重,Alex 和馬都平時都習慣使用男士香水,對坐交談時並沒什麼感覺,但現在裸裎相見, 再怎麼講究的男人,也不會在沒有經過刻意清洗準備的時候,在下身噴香水的。 所以裴語微這時也說不清自己聞到的是什麼氣味,其中最濃重的自然還是男人特 有的味道。 舌尖靈活地捲過整個龜頭,不厭其煩地舔了幾遍後,又遊走在那道極敏感的 肉稜上,裴語微認真地對待著這根肉棒,就像之前Alex為她做的那樣。就她的經 驗而言,要想有一次完美的性愛,事先彼此為對方做的準備一定要充分。 舔弄良久,她又用臉頰蹭了一會這根大傢伙,任由龜頭上殘留的口水和從馬 眼裡流出的液體留在自己臉上。她撩了撩垂到眼皮上的頭髮,握著肉棒的底部, 啪啪啪地甩打著自己的臉。 天哪,打起來還真有點痛呢! 自己的臉肯定已經是通紅了! 就在這時,臥室裡的裴歆睿突然發出一聲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歡樂的叫喊: 「我的媽!太大了,啊」 緊接著一陣急促而清晰的「啪啪」聲傳來,裴歆睿開始像被用刑一樣尖叫起 來,混雜著壓根聽不清再說什麼的胡言亂語。 受到這陣聲響的刺激,裴語微猛的一口吞進肉棒,死命地嘬住龜頭,像吸酸 奶似的吮著。 Alex「絲絲」的吸著氣,不住說:「啊!快點,寶貝兒!寶貝兒!」 裴語微將龜頭吸得滋滋作響,隨即盡一切可能把整根肉棒往嘴裡送。她的嘴 被撐得滿滿當當,像一個完全的O 型,舌頭漸漸被壓平在下顎,根本沒有半點動 彈的餘地,想為男人舔肉棒都做不到了。 到了這種深度,哪怕龜頭還沒有撞到軟顎,裴語微也已經有了噁心欲嘔的感 覺。 真是充實啊!真是很久沒有品嚐這樣活生生的大肉棒了!裴語微感覺自己仿 佛能觸到肉棒上每一根血管的跳動和收縮,口腔內的感覺是那樣堅硬、有力。口 水不住分泌著,卻流不出被肉棒堵死了的嘴角。 裴語微緊緊抿住嘴唇,含住肉棒,頭部開始做有韻律的前後運動,緊箍著肉 棒根部的手也自然地擼動起來。 Alex不停地發出讚歎聲,一隻大手壓到裴語微的頭頂,抓緊了她的短髮,不 由自地試圖將肉棒進一步插到她咽喉更深處去。 就在這時,一陣微弱的電話鈴聲不時宜地響起。 正在沙發上忘情的兩人沒去理會它。 裴語微吐出肉棒,扶在手中,使它直直向上抬起,側過臉去開始舔弄肉棒下 的肉袋。她在兩顆睪丸上又親又吸,搞得Alex酸癢難熬,險些就要跳起來,按倒 這女孩,插到她肉穴中好好操一頓。 電話鈴聲頑固地響著,足足堅持了一分多鐘,這才偃旗息鼓。 短短五秒鐘後,鈴聲又響。 裴語微無奈地鬆開肉棒,略帶抱歉地瞥了眼Alex,探手將扔在沙發角落裡的 包拿了過來,取出其中的手機。 是助理小李打來的。 裴語微發現此前居然有三個未接電話。也就是說除了剛才那個,還有兩個不 &65279;最©新³¦¯ 知道什麼時候打來的電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聽到鈴聲響。 手機顯示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出頭。這個點,小李還堅持打來電話裴 語微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叮囑過小李,聽完課後一定要向自己匯報一下她的感受。 這個電話還是得接。裴語微抱歉似的捏住Alex的肉棒,重重擼了兩下。這才 起身跑去衛生間。 其實她並不介意留在客廳,一邊享受愛撫,甚至一邊為男人口交一邊打電話。 問題是裴歆睿在臥室裡叫得哭爹喊娘,就這樣接起電話,萬一被小李聽到這邊的 異響,終究不太好。 裴語微走進衛生間時,電話又斷了。但這次她立刻反撥去。 電話中的小李略帶惶恐,不住抱歉自己這麼晚還打來電話。連續四次無人接 聽,她已經開始在揣測裴副總監是不是在做一些不能被人打擾的事了。可晚上務 必要匯報今天聽課的情況,也是裴語微昨天親口吩咐的,所以她才大著膽子反覆 打來。 裴語微當然不會說她什麼。雖說她這麼晚還打電話過來有些不常理。但畢 竟人家早就打過,只是估計當時自己正在酒吧跳舞,沒能聽到鈴聲。 小李簡單說了一下今天聽課的感受,她覺得岑穎淑的講課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而且和她一起去的培訓中心同事也和她有同感。 「聽完課,那個徐老師請我們吃了頓飯。又跟我們簡單說了說他們公司的一 些情況。吃完飯我就給您打了電話,您可能是在忙。總監您看我們現在怎麼給他 們答覆?」 裴語微沉吟了一下。 小李比她大四歲,性格沉穩,也很有見識,既然她和培訓中心的同事都覺得 對方的課不錯,想必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她還是沒有下定立刻簽協議的決心。 「這樣吧,我給徐老師打電話,讓他週一過來再談談。他們想要和我們簽的, 是個年度培訓協議,應該會涉及到好幾門課,好幾個培訓師,今天你們只聽了一 個人的課,還是不全面。我在想,調整掉2月的兩次內訓,擠出兩到三天來,請 榮達智瑞至少出三個講師來試講,我也聽一下,再請一些我們自己的內訓師過來, 對他們的課程質量做個評估。」 和小李把自己的思路簡單說了下,裴語微掛了電話。 被下屬這樣一打擾,裴語微心頭的慾火一時淡去了很多。 轉頭望向鏡子,她看到了一幅完美的裸體。 聳俏的乳房,平坦的小腹,盈盈一握的窄腰,圓翹的屁股,潤滑的長腿 裴語微盡力向上伸直雙手,在頭頂高高相握,奮力地踮起腳尖,徹底舒展開了自 己的身體。 不錯不錯,我還真是不錯呢! 裴語微臉頰紅通通的,也不知道是之前的激情還沒消退,還是為自己的自稱 自讚而感到有些羞澀。 激情既然被打斷了,倒也就不著急出去。裴語微隨手點開微信,想看看會不 會像小李的電話那樣,會有什麼重要的微信消息沒看到。 打開微信,裴語微才發現手機沒能連上。馬都家想必是有無線絡的,但 也不至於為了這個跑去問他帳號密碼。裴語微打開自己的移動數據連接。沒想到 剛一聯,就一口氣跳出好多條微信,連番響起的提示音把她嚇了一大跳。 裴語微瞬間睜大雙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沈惜。 整整一周,沒有半點音信,一來就是足足十幾條信息。 嘴角剛剛泛起一絲笑意,無意間瞥到鏡子中赤裸裸的自己,不由得又有些慌 亂,好像點開這些消息就會被那一頭的沈惜看到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似的。 裴語微突然有一種委屈得要哭的感覺。 平復一下心情,點開消息。 「連日事忙,今方得暇。倫敦難得晴朗,午後陽光慵懶,金盞花和四季海棠 開得正盛。」 現在是月,英國已經沒有在用夏令時了,這樣,和倫敦應該就是8 小時時 差。沈惜那邊應該是下午兩點多吧? 緊接著,沈惜發來幾張倫敦街道和道旁、園內鮮花的照片。 「我在查令十字街。行人匆匆,昔日的書店早已無蹤。」 下一張照片就是一塊顯眼的「Charing Cross Road」路牌,隨即又是好幾張 街拍:餐廳、珠寶店、路旁停的老爺車、戴黑粗框眼鏡的清瘦英國老人、嬌艷的 少女。 接著又是一面銅質標牌,清楚地記錄著查令十字街84號的前世今生:「查令 十字街84號,馬克斯與科恩書店舊。因海蓮·漢芙的書而聞名世界」。 最後一條是沈惜的留言:「或許已經沒多少人記得海蓮的感傷。在這裡,我 代你體驗漢芙虧欠了一吻的柔情。」 這個瞬間,裴語微嘴角含笑,但眼角發酸。 她走出衛生間,朝還在無聊等著她的Alex充滿歉意地笑,拾起散落的衣服, 開始穿戴。Alex十分意外,輕聲問她出了什麼事。裴語微只說自己現在必須要離 開,認識他很高興。 當然,她沒有忘記裴歆睿。想忘都忘不掉,小丫頭叫床叫得越發淫蕩。裴語 微直接推開半掩的房門,走進臥室。 裴歆睿被馬都按著腰操著。她整個人幾乎就像一隻動彈不得的大蛤蟆,完全 趴在床上。她原本可能是跪著的,起初還能向後撅著屁股,可搞了好一會,她的 腿已經完全軟了,再也撐不住,不得已趴了下去。 看到裴語微進房,馬都還以為客廳中的兩人準備把戰場轉移進來,想著應該 可以混戰一場,愈發興奮,向前的撞擊更顯猛烈。一陣凶狠衝刺,把裴歆睿操得 上氣不接下氣,翻著白眼哀鳴起來。 裴語微來到床邊,很冷靜地請馬都暫停一下。 馬都雖然情緒亢奮,但還保留著最後一些清醒,他聽出裴語微的口氣十分認 真,只得一頭霧水地停下衝刺。 裴語微彎下腰,告訴裴歆睿自己現在就要離開。她想知道小妞怎麼想?想單 獨留下來?還是和自己一起走? 稍稍過神來的裴歆睿就和馬都一 ²©® 樣,有些跟不上堂姐的思路,一時顯得很 猶豫。馬都的肉棒對她來說是前所未有的寶貝,她簡直快要被操得飛上天去,當 然很有些捨不得就此停下。 但堂姐如此堅定地說要離開,裴歆睿既不好意思說自己要單獨留下,那樣未 免顯得過於慾火纏身;又怕真的留下自己一個人,恐怕沒了伴的Alex也會加入進 來。光馬都一個人,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以一對二,怕自己真會被活活操死。 要是小妞毫不猶豫地說她要留下,裴語微可能直接就抽身走人了。這麼大的 姑娘,平時口口聲聲說她已經是大人,不要別人管。那就讓她自己做,為自己 負責吧。裴語微不會去攪她的好事。 可既然她表現出了如此明顯的猶豫,那就說明小妞此刻拿不定意。裴語微 性直接給裴歆睿做,請馬都放開小妞,讓她穿好衣服,一起離開。 心裡有些不悅的裴歆睿倒還不至於記恨堂姐對她的好意。她只是不住地問裴 語微為什麼突然變卦。她在臥室裡明明聽到堂姐在客廳中的呻吟,不是一切都很 順利嗎?難道Alex前戲不錯,實際功夫卻不行? 裴語微懶得跟她解釋整個事,隨意敷衍了幾句,開車送她了寢室,隨即趕 家中。 此時此刻,裴語微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她想去英國找沈惜。 只是沈惜並不是去英國定居,他只是過去辦點事。據他自己講,半個月左右 就會來,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半時間。英國簽證一向都很麻煩,說不定還沒等她 在這邊把手續辦好,沈惜都已經國了。 那就只有等了。再等一周,他總該來了吧? 到家裡,給自己好好洗了個澡。窩到床上,深深藏到被窩裡,裴語微悶著 頭給沈惜留言:「你什麼時候才來啊?我,想你了!」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25)放浪 作者:aksen 於26/2/2 字數:244 第二十五章 放浪 近乎表白的微信沒能得到沈惜的應。 裴語微打著哈欠,呆呆窩在被子裡等著。 一個多小時前和Alex的激情前戲,雖然被裴語微自己強行叫停,渾身上下的 汗水、淫液、口水等等也早都被一場痛快的熱水澡沖洗得乾乾淨淨,但身體內充 斥於每個細胞的慾念終究沒那麼容易消褪。一直躺了半個多小時,裴語微這才終 於徹底壓滅了心底最後一點小火苗,隨之而來的,就是滿滿的倦意。 小丫頭其實也知道,今天她未必能等到沈惜的復。看沈惜發給她的那些 信息和照片,其實早在她打開微信前一個多小時就發了過來。只是當時她的注意 力完全在別處,沒有想到看微信。 沈惜發完照片後,當然沒理由死盯著手機,等她的信。這會恐怕他早就關 了微信,壓根沒看到自己遲到的復吧? 他現在幹嘛呢?他在英國忙些什麼呢?看到我說想他,他會怎麼答覆呢?裴 語微胡思亂想,終於擋不住沉沉睡意,撅著嘴睡著了。 不過,第二天一睜眼,裴語微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沈惜的復,大約是在凌晨 三點,英國時間晚上七點左右發來的。 「瑣事纏身,大概仍需七到十日。國後聯繫。」 望著結尾處那個大大的笑臉表情,裴語微皺了皺鼻子。她掰著指頭算了下, 照沈惜的說法,他國至少要到2月了,不由得撇了撇嘴。 還要這麼久啊!小丫頭輕輕哼了聲,心頭頗有不足之意。 當然,無論裴大小姐是否滿意,她現在拿遠在英倫的沈惜沒招,只能安心等 他來再說。 和榮達智瑞作的事情,倒是近在眼前。於公於私,無論從哪一面來說,裴 語微都需要盡快拿出個妥善的處理方案。 週一一上班,裴語微就找來培訓一科的朱科長,照著週五和小李商量過的那 個思路,與他商量著調整了一部分培訓計劃,隨即立刻聯繫徐芃,請他過來。 無論是周曉榮還是徐芃,都把和新越集團簽培訓作協議這件事看得很重。 裴語微十點左右打去電話,本以為表哥會在下午過來,沒想到徐芃在電話裡連聲 說自己馬上就來。 果然,不到十一點,徐芃就帶著施夢縈走進裴語微的辦公室。 裴語微又請來朱科長,幾個人坐下來再次商談。 把自己這邊擬定的方案作了個簡單的介紹,又向徐芃確定了一下榮達智瑞能 的課程,裴語微拿出協議書,遞到表哥面前。她挪了三天時間給榮達智瑞的 講師,雖然帶著明顯的試講的意味,但該簽的同還是要簽,該付的報酬還是要 付。 徐芃看了看眼前的同,露出一絲略顯無奈的笑:「沒問題!我們肯定會好 好準備。看來,我也該講一天課,微微你到時候可要來為我捧場啊!」 「嘻嘻,那還用說!要是表哥你上講台,我肯定要去好好學習的呀!」裴語 微笑瞇瞇的,在協議書上簽了字。 徐芃暗暗感慨。本以為藉著表親關係,能順利走通新越集團的路子。找上裴 語微,而不是直接向姨夫裴新林開口,也是因為從小到大,表兄妹兩個的關係一 直不錯,自以為從這小丫頭能比較容易得到突破吧。 沒想到小丫頭沒有想像中那麼好對付,做起事來一一眼,認真的很。她倒 也沒說不幫忙,卻設置了一層層的考察環節,既不讓你立時如願,偏又說不得她 什麼。 好在裴語微這樣做並不是故意刁難,純粹只是為了確保課程質量。只要不是 刻意找麻煩,徐芃相信憑張昊翔、岑穎淑以及自己的講課能力,足以應付對方的 考察。 說起來,自己和裴語微這層表兄妹的關係,還是有極大的好處。換個人,可 能連新越集團企業文化中心副總監的辦公室門都摸不到。 只是不像自己原先想像的那樣順利,還是留有幾分麻煩。徐芃還是暗暗搖頭: 還真是小瞧這丫頭了! 想到這裡,徐芃不自覺地瞥了眼身邊的施夢縈。 自己在這個女人身上也算是小小地失手了。 昨天,徐芃和何毓新一起吃了頓飯。 自從徐芃動心起念想把施夢縈向淫婦方向調教開始,何毓新就一直是他隱形 的助手,對他的每步動作幾乎都瞭如指掌。偏偏國慶節後這段時間他的工作變得 格外忙碌,一直沒顧上這頭,結果不但施夢縈脫出了兩人的掌握,甚至連造成這 個結果的因由是什麼,何毓新都一直沒弄明白。 他還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會讓施夢縈反覆拒絕和自己見面交談。 徐芃把自己在國慶節時暗 ?◢‥??‥ 中佈局,最終半引誘半脅迫地逼著施夢縈玩了一把 3P的過程說了一遍。 何毓新長歎一聲:「你太心急了!怎麼能這麼做呢!唉!」 此前徐芃能在施夢縈身上取得那麼大的進展,並不是因為她天生淫賤,便於 上手,而是得益於三個有利條件,首先毫無疑問是施夢縈自己陷入失戀後的痛苦 掙扎不能自拔,徐芃通過刻意的陪伴關懷藉機獲取了她的好感和信任;其次是她 的前男友待她的冷淡態度,激使她有意無意用自甘墮落的方式來發洩並刺激對方; 最後則是有像何毓新這樣在她心中值得信賴的專業人士一直在給她似是而非的誤 導,讓她以治療和放鬆為借口說服自己接受和徐芃之間的肉體關係。 即便如此,也不代表施夢縈現在已成蕩婦,能接受和任何人,用任何方式上 床。 「一個女人願意和某個男人上床,不代表她此後就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那 種和尚摸得我摸不得,在別人那兒是個騷貨,在我這兒也會發騷的幼稚想法,是 根本沒見過幾個女人的屌絲的幻想。兄,你怎麼還會犯這種錯誤?現在完了, 她既然已經產生了逆反心理,基本上就算是前功盡棄了!」何毓新有些氣惱。 他在施夢縈身上費了很大的心血。不說他還期待著與徐芃攜手把施夢縈調教 到一定程度後,自己也能好好爽一把;單說他花費的那些時間和精力,就足以令 何毓新對徐芃的魯莽感到惱火。 徐芃也後悔。國慶節時他之所以決定布那個局,固然是有捱不過周曉榮催促 的緣故,更重要的原因還在於他信心膨脹,自以為可以藉著施夢縈再次被沈惜拒 絕後的煩亂焦躁,進一步把施夢縈推入更深的淫亂深淵。 然而,最終卻是弄巧成拙。 這女人還真是麻煩! 何毓新皺著眉頭,沒好氣地說:「就算你還沒放棄,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做 了。得等機會,等一個像幾個月前她被男友甩掉時那樣的機會。只不過,能不能 等到這個機會,就得看運氣了!唉……要是她接下來感情穩定,生活幸福,你基 本上就沒有繼續調教她的可能了。除非你拿那些視頻和照片去威脅她,呵呵。」 徐芃此前已經把有關施夢縈的照片和視頻都分享給了何毓新。 當然,徐芃可沒想過那樣做。他拍那些只是用來收藏,偶爾拿出來重溫,沒 有拿出來威脅誰的意思。說真的,如果玩女人玩到要拿這種東西去威脅的地步, 未免也太沒水準了點。 徐芃自問還不至於沒落到這種程度,得靠這種方式才能玩到女人。 不知道接下來還有沒有機會繼續調教施夢縈的計劃。 徐芃突然想到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有句台詞是這樣說的:「知道你過得不 好,我就放心了!」 看來自己也得這樣好好「祝福」施夢縈啊! 只是現在,徐芃只能故作淡定地交待施夢縈,今後就由她來負責和新越集團 的聯絡事務。突然,他想起劉紹輝婚禮那天裴語微對沈惜明顯的親暱態度。 莫非,這小丫頭,真的對那男人有意思? 說起來,甭管沈惜現在是什麼職業,未來會有什麼發展,就憑他的經濟條件 和沈家後代的身份,和裴語微也算般配。 如此說來…… 徐芃又瞥了眼施夢縈。 他突然覺得也許自己無意中走了步極有意思的棋。 裴語微當然不知道表哥現在正打什麼意。確定專門的接口人本就是理所當 然的事,她對面前這女人也沒怎麼在意,叫來助理小李,確定由她和施夢縈對接 工作。 施夢縈略顯木然地和小李交換了聯繫方式。她心神不寧,腦筋根本沒放在工 作上。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的那些照片,她只想知道究竟是誰給了自己那麼多年 的噩夢。 糾結在她心頭的,無非就是要不要再去找吳昱輝。 說白了,施夢縈自己也清楚,找吳昱輝肯定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就看自己 是不是寧願不惜代價,也要問出當年究竟是誰強姦了自己? 她已經糾結了快一周,但還是沒能下定決心。 相比起這個,工作上的事算個屁! 前兩天是週末,范思源又來找施夢縈。他倒是已經不介意幾天前兩人間的不 快,對女朋友還是很有幾分柔情蜜意。施夢縈對他雖然幾乎無愛,但總算也沒什 麼惡感。她倒也不是時時處處非要給人難看,縱然沒有迎對方的心情,但還不 至於故意把場面搞砸。 兩人相處起來,倒是比范思源剛結束培訓那會,融洽得多。 昨天下午,兩人窩在范思源家的沙發上看影碟。范思源的手不那麼規矩,時 不時要跑到施夢縈的胸部揉幾下。或許是覺得冬天衣服太厚,摸起來不太爽,沒 過多久又把手往她褲子裡伸。 施夢縈嫌他的手涼,攔了幾,後來莫名其妙想到吳昱輝,不知出於什麼心 理,心腸突然就軟了,任由范思源把手深入到她兩腿間,又摳又摸的,電影還沒 看完,兩人就摟著滾到在沙發上,做起愛來。 現在,施夢縈已經想明白了。從放任范思源揉弄自己下身那一刻開始,自己 其實已經有了決定。 於是,她終於撥通了吳昱輝的電話。 聽到施夢縈的聲音,吳昱輝頗有些驚訝。這些天他很是悶悶不樂。 為了幾萬塊錢和前女友的屁眼,交出手頭全部的籌碼,放棄今後再玩弄施夢 縈的機會,儘管從理智上來講,他清楚這個選擇不算糟糕,但總是有些耿耿於懷。 施夢縈肥軟滑膩的屁股一直在他腦海裡轉啊轉的,那個緊得簡直不像話的陰 道也在不斷刺激著他。 可惜,這些美妙的滋味自己是沒機會品嚐了! 沒想到,今天這女人突然動聯繫自己。吳昱輝一時倒是被嚇住了,還以為 施夢縈沒了顧忌,又找到什麼依仗,要上門興師問罪。 聽清楚施夢縈的來意,吳昱輝放下心頭的大石,隨即發自內心升騰起一陣狂 喜! 有求於我!那我向她取一點點報酬,不算過分吧? 這可不是我去找她麻煩,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我也沒有強迫她做什麼,她 完全可以自己做,不想付出代價,無非就是拿不到那個答案嘛! 為了以防萬一,吳昱輝還是把話說在前面:「你知道,孔媛和我有約定。你 現在找我,讓我很為難啊,要是她說我又在找你麻煩,我可就說不清了。」 「不用管她!」施夢縈這時候怎麼會把孔媛放在心上,「這事跟她沒關係! 我又不會和她說。」 吳昱輝在電話這頭,滿意地揮了下拳頭。 「電話裡說不清楚。後天,星期五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到時候談!」 只猶豫了幾秒鐘,施夢縈就點了頭。 事情的進展和她預先設想的差不多。 沒關係,我有心理準備!我知道他想要做什麼!這都不要緊,重要的是,我 必須知道那些照片是誰拍的! 施夢縈不住給自己打氣。如果不這樣做,她怕自己會撐不住,不敢再去找吳 昱輝。 下意識的,施夢縈對范思源有了些歉疚。破天荒的,她居然開始盤算是不是 應該動去和范思源上一次床,表現得淫蕩些,讓他更「爽」一點。 施夢縈差點就真要付諸行動了,最後被下身突如其來的異樣打斷。她匆匆跑 去衛生間檢查,確定每月一次的麻煩到了。 也許是大三那會吃避孕藥過於頻繁,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施夢縈的月經週期一 直不規律,血量也不穩定,還經常伴有異常的痛感。去醫院檢查了幾次,稍加保 養後,勉強好了些。可最近半年月經不調的毛病似乎更嚴重了。就像這次,施夢 縈本以為至少還有個四五天才會流血,沒想到提前了這麼多。 這樣倒好,既不用擔心週五那天會遭遇什麼非分的要求,也不必對范思源有 歉疚感。反正兩三天裡乾淨不了,無論吳昱輝到時候想幹什麼,都是癡人說夢。 從沒哪次月經,令施夢縈如此愉悅。 這股輕鬆勁兒一直被施夢縈帶到了週五約會的咖啡館包廂。 「你就那麼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啊?」 這樣的會面,不可能有愉快的交流。尤其在這兩人之間,上一次面對面坐在 咖啡廳包廂中,就不是美好的憶。所以他們連基本的寒暄都省了。很長一段時 間裡,兩人都埋頭吃著自己點的那份商務套餐。直到服務員進來把桌子收拾好, 送上餐後的半價飲品,吳昱輝這才算是說了今天晚上第一句有意義的話。 「是的,我一定要知道!」施夢縈斬釘截鐵。 吳昱輝摸著下巴,鬍子沒掛乾淨,左半邊臉有些很明顯的胡茬刺激著他的指 尖。 「可是,現在能給你這個答案的,恐怕只有我一個人。你不會覺得我會就這 樣白白告訴你吧?」 施夢縈譏諷似的笑:「我知道你這種人是什麼德性。你讓我和你見面談,不 就是想提條件嘛!說吧!」 吳昱輝心裡對這女人倒是莫名高看了一眼,沒想到這次她倒顯得很鎮定,和 上次的驚慌失措相比,有些判若兩人的錯覺。 「給我照片的人和我也算是朋友,沒有電像樣的代價,我不會隨便就把他說 出來的。問題是,你拿得出來嗎?或者說,你肯嗎?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要 是你做不到,那我們就別談了,免得又說我在要挾你。」吳昱輝這次謹慎多了, 不再仗著自己手裡有籌碼而過分強硬,話裡話外透著幾分餘地。 施夢縈撇了撇嘴。 「你是不是要我陪你上床?」 見吳昱輝點頭,施夢縈輕輕哼了聲。就知道是這個條件! 說真的,現在的施夢縈雖然對性還是很厭惡,但也不會再把和男人上床這事 看得比天還大。 不說帶有幾分好感的徐芃做愛,就說先後不情不願卻又陰差陽錯地和董德有、 周曉榮這兩個她平素裡很看不上的男人上過床,施夢縈還有什麼豁不出去的?她 一方面對性更加反感,一方面卻又好像解開了身體的枷鎖,不再覺得這種事有多 要緊了。 這也是她一旦確定了和范思源的關係,很快就和他上床的原因。 換成過去的施夢縈,怎麼可能這麼做?何況她心中對范思源根本沒多少愛意。 對面這個卑鄙男人又不是沒佔有過自己的肉體,無非是讓他再佔一次便宜而 已。 就當被狗咬一口!施夢縈惡狠狠地勸慰自己。 「可以……」 沒想到她答應得如此痛快,吳昱輝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隨即卻又聽到她 後半句話:「但今天不行!」 「為什麼?」吳昱輝臉上剛浮起一絲笑意,生生又被打了去,「行就行, 不行就不行,還分什麼今天、明天?」 帶著一臉混雜著嘲諷和釋然的複雜笑容,施夢縈給出了解釋。 月經?這麼巧?吳昱輝心裡有些膩歪,卻又帶了幾分狐疑。這實在很像是一 個拙劣的借口。 低著頭抿著嘴悶了一會,吳昱輝突然抬頭說:「你讓我看看!」 「啊?」施夢縈沒反應過來。他要看什麼? 「你說你來月經了,讓我看看!」 施夢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可從沒想過要給男人看自己的經血,更 沒想過會有男人提出這種要求。 「你發神經啊!這有什麼好看的?」施夢縈光想想就覺得噁心。 「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吳昱輝很固執。他很懷疑所謂的不方便不過是施 夢縈的托詞,他可不想被這種幼稚的理由騙了。 施夢縈又好氣又好笑:「我騙你幹什麼?!真的來了!」 「那就讓我看看!反正你來月經了,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看看怕什麼?」 施夢縈越是拒絕,吳昱輝越是堅持要看。 「你別太過分了!」施夢縈有些惱,「你愛信不信!」 「那好。」吳昱輝攤了攤手,「反正是你情我願,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公平 交易。你不想和我上床,那就算了。我先走了。」 說著,他站起身來。 施夢縈慌忙跳起來:「你怎麼聽不懂人話?我不是說了可以陪你……上床的 嘛!可我來月經了,怎麼上啊?」 吳昱輝說:「所以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真來了月經,而不是在如果只是借口, 推三阻四的也沒啥意思。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唄。」 施夢縈真是服了眼前這個男人了,說來說去還是要看那噁心的東西。 「那你等著!我去衛生間換給你看!」她俯身從包裡翻出替換用的衛生巾, 氣沖沖走向包廂門。 「不用那麼麻煩,你就在這兒換吧!」吳昱輝見她妥協了,順勢又坐了下來。 「什麼?」施夢縈又一次以為自己聽錯了,「在這裡換?」 「對!我得看著你從下面拿出來才信。」吳昱輝滿臉嚴肅地說著令人匪夷所 思的話。 施夢縈腦仁一陣陣疼,覺得自己和這個男人好像活在不同的世界。 「你真是個神經病!不信拉倒!」施夢縈走也不是,當場換也不是,靠在沙 發扶手上,沉默不語。 吳昱輝也不說話,就這麼盯著她。 兩人對峙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施夢縈認輸。她認命般解開腰帶,帶著股怨氣 一把將所有褲子往下拉到膝蓋處,飛快從內褲裡扯出一片帶著血的衛生巾,「啪」 一聲扔到吳昱輝面前的地上,又匆匆取出片乾淨的衛生巾在內褲裡擺好,這才提 起褲子,繫好腰帶。 看著眼前潔白的衛生巾間那團深紅的污漬,吳昱輝撓了撓腦門,居然是真的? 自己的運氣未免也太差了點吧? 隱隱的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中,不知為什麼,反倒激得他多了些躍躍欲試的沖 動,肉棒好像有些硬了。 見鬼,這女人怎麼偏偏今天來月經?她不會是算好了日子,就是不想讓我佔 便宜吧? 見吳昱輝皺著眉頭不說話,雖說剛被逼著做了件齷齪事,施夢縈心頭還是多 了幾分莫名的開心。 「我沒騙你吧?」她問出這句話時分明還帶了幾分得意。 吳昱輝從桌上扯了紙,裹在指頭上撿起那片帶血的衛生巾,扔進垃圾桶。 「好吧!既然你不方便,那上床的事,就過幾天再說吧。」 「那個人……」 吳昱輝果斷打斷施夢縈的話:「你想要的答案,等我拿到報酬以後才會告訴 你!」 施夢縈不甘心地咬著嘴唇,無可奈何。她不甘如此空手而,吳昱輝更不想 就這麼挺著根硬梆梆的肉棒,什麼便宜沒佔到,灰溜溜地家。 「要不,你先付點定金吧?」 施夢縈沒聽懂。這次我們沒談過錢啊,不是說上床嗎? 如果可以用錢來解決,施夢縈更樂意。 「你又想要錢了?」 吳昱輝差點被她這話逗笑。 「不不不,我不是要錢!錢算個屁,你才是個寶啊!收錢和操你這兩個選擇, 我當然選操你。你這種極品,有錢也不一定能操到!」 施夢縈都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算不算讚揚,嘴角僵硬地抽動了兩下。「那你 剛才說什麼定金?」 「上床的事還要再等幾天,今天我們先玩點別的,算是定金吧。」 「你想幹嘛?」施夢縈生出幾分警惕。沒想到明知自己在流血,這男人也沒 放棄齷齪的念頭。 「你小穴在流血,又不影響別的地方。要不,你幫我舔舔?」 「不!」施夢縈拒絕得極為乾脆,「等我好了再說!」 吳昱輝也不急,笑嘻嘻地說:「你魅力太強,一說可以和我上床,我的雞巴 馬上就硬了。不信我給你看!可你現在偏偏不能操。你要知道,男人一直這麼硬 著,很難受的。說起來也是你害的,你總得做點什麼幫我緩解一下嘛!」 聽到「雞巴」、「一直這麼硬著」這些話,施夢縈不知怎麼,變得心亂如麻。 有一個千真萬確的事實,施夢縈一直拒絕承認。 在那個被吳昱輝脅迫著開房上床的下午,她是有高潮的。 儘管那天,吳昱輝用肉棒抽打她的臉,踹她的屁股,還拽著她的頭髮把她推 倒在床,從肉體被折磨的角度來講,那是施夢縈所有的性經驗中最糟糕的一次。 但是,身體的感覺誠實地告訴她,在吳昱輝射得她滿臉滿身都是精液之前的瞬間, 她已經達到了高潮的巔峰。只是出於自尊和仇恨,她努力地遮掩著,沒有讓對方 察覺。 施夢縈也想不明白,就算是和現在名義上的男友范思源做愛,她也一直還沒 真正高潮過,為什麼會在被這種渣男強迫時產生高潮呢? 平時,她不願多想這事。可現在吳昱輝就在眼前,聽他說著自己已經硬了, 多麼難受云云,施夢縈心跳驟然加快,呼吸漸漸急促,身體裡有一股說不清道不 明的躁動在亂竄。 吳昱輝還在聒噪,施夢縈心煩氣躁,一面對自己說:「不理他,走了算了!」 一面身體卻有些沉,邁不動步。只是低著頭絞著手指,不去看眼前男人一眼。 「要不……這樣,你讓我爽一下,我給你個線,怎麼樣?」 這句話鑽入耳中,施夢縈猛的一驚。 線? 如果通過這個線,我猜出那人是誰,是不是就意味著過幾天不必再陪這男 人上床?施夢縈心動了。 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明白,吳昱輝不可能給她那麼明確的線。但是處在奇妙 糾結中的施夢縈卻好像寧願自欺欺人似,勸自己好好利用一下這個畫餅充飢似的 機會。 「去哪裡?」她試探著問。 「不用換地方了。」吳昱輝看出這女人原本堅拒的姿態已經軟化,不由得心 花怒放,「就在這兒吧!」一邊說,他一邊開始解皮帶。 「這兒?」施夢縈轉頭打量了一下包廂,再把視線轉來時,卻見他已經把 肉棒掏了出來,這玩意兒果然已經脹鼓鼓地立了起來。 「放心好了,我們不按鈴,服務員不會來的。以前我還在這種包廂操過孔媛 呢,那騷都敢脫得一絲不掛的,你怕什麼?」 聽到「孔媛」兩個字,施夢縈皺了皺眉頭。她心頭對這個假裝友善,故作純 良,卻給自己帶來巨大麻煩的女人恨意依然難消。 「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想到孔媛曾在這種場和吳昱輝做愛,施夢縈鄙 夷地撇嘴。但她卻又開始為「你怕什麼」這四個字氣惱。 施夢縈不曾正視過自己內心孤獨的自卑感。 她一向怕被人小瞧,無論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中。她很反感身邊人說她哪裡做 得不對,有時在最糟的狀態下,甚至連友好的建議她都聽不得。有一次沈惜笑她 收納衣服時放得不理,還想幫她收拾,卻惹她大大地發了次脾氣。 她尤其不甘心被那些自己看不上的人比下去。這也是她一度在工作方面格外 鬧心的緣故,明明身邊的同事一個個看著都不怎麼樣,卻幾乎每個人的業績都比 自己好。這到底算什麼呢? 只能用這些女人都不要臉,沒底線地去奉承客戶,乃至用肉體去換訂單來解 釋嘍。 得知孔媛就是這樣的女人,施夢縈固然鄙視她不知自愛,卻也不自覺地鬆了 口氣。她終於找到為什麼學歷比自己差那麼多的孔媛,工作方面遠勝於己的理由 了。 現在吳昱輝說的「你怕什麼」這句話又逗起了施夢縈的火氣。 誰說我怕?怎麼是個人都覺得我做什麼都不行? 孔媛都敢做的事,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只是不想做,又不是不會做,不敢做? 不就是給男人口交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施夢縈氣哼哼地走過來。吳昱輝連忙把兩條腿從桌子下面挪了出來,整個身 體都偏向外側。 蹲到吳昱輝腿邊,施夢縈縮著身子把臉湊近肉棒,油亮亮的龜頭正對著她的 臉,濃重的尿騷味撲鼻而來,她皺起了眉頭。 吳昱輝看出她的猶豫,探身拿過桌子那頭施夢縈喝到剩下三分之一的檸檬茶, 扯幾張紙巾蘸濕了,使勁抹了兩把龜頭,這才笑嘻嘻地把肉棒頂到施夢縈的鼻子 上:「舔吧!檸檬味的雞巴!」 他滿嘴都是污言穢語,施夢縈聽得渾身不舒服。但見他還肯清理一下龜頭, 也算承他的情,不想和他多話,深吸一口氣,張嘴就把龜頭嘬到嘴裡。 「絲……」吳昱輝抽了口冷氣。 從他的位置看下去,蹲在身邊的施夢縈恰如一個乖巧的女僕,正在用嘴小心 清理人肉棒上的污跡。將近年末,雖還不到苦寒之時,畢竟已經冷了,施夢縈 在外套裡還穿了毛衣,下身則是條有些厚度的女式長褲,全身上下包得嚴嚴實實, 幾乎看不出身體曲線。但她秀艷的面龐緊貼著自己的下身,小嘴張得圓圓的,使 勁吞吐著肉棒,這幅模樣還是讓吳昱輝心頭毛躁躁的,慾火大熾。 操!怎麼剛好來了月經?!吳昱輝貪求難足,不免有些抓耳撓腮。 在施夢縈見過的所有肉棒中,吳昱輝的那玩意兒算是較長的。如果整個插進 嘴裡,會貫穿口腔直抵氣管口,稍不留神,就會產生嘔吐感。施夢縈甚至懷疑, 要是嘴裡一直含著這根肉棒不動的話,自己甚至有可能會被噎死。 好在這次吳昱輝並不粗暴,沒有像上在賓館那樣拿她的嘴當肉穴來操,只 是坐在那裡享受。所以施夢縈可以掌控肉棒出入的深淺,倒不至於被搞到像上次 那樣不斷反胃作嘔。 想著速戰速決,所以施夢縈舔吃起來還是卯足了勁,頭部擺動的幅度也是不 小,吳昱輝的肥大陰囊前後甩著,不斷撞擊著她的下巴,茂盛的陰毛不時鑽到她 的鼻腔。 龜頭雖然簡單擦過,乍一舔還真有點檸檬味,可過不了多久,滿嘴又都是騷 臭味,伴隨著施夢縈口腔裡分泌出來的唾液,全都被她咽到了肚子裡。 施夢縈驚訝地發現,自己對這種味道居然還有了些親切感。 和范思源在一起後,每次做愛前,她總要讓男友先去洗澡。說起來,除了上 次被吳昱輝逼姦外,施夢縈也好久沒品嚐這種味道了。 曾經那樣深惡痛絕的氣味,現在卻令施夢縈生出一絲難言的尷尬。 有些從不曾熱衷的東西,怎麼好像隱隱有了期待? 然而,這些東西好像無法從男友范思源身上獲得,那怎麼辦? 施夢縈心頭迷茫一片,但倒也沒有忽略嘴裡的肉棒,頭部機械地反覆前後擺 動,舌頭也一直沒有停下。手也一直沒閒著,始終捏弄著肉棒根部。 舔了十幾分鐘,漸漸從迷思中清復的施夢縈覺得下巴、手腕、小腿都酸了起 來。可看吳昱輝的樣子,卻像根本沒有馬上射精的意思。 又勉強撐了幾分鐘,施夢縈吐出肉棒,挺起身靠到沙發上揉腿,氣喘吁吁地 說:「累死了!不弄了!」 意猶未盡的吳昱輝自然很鬱悶。但看施夢縈的樣子,知道今天應該不可能再 逼她做什麼了。再說,就算施夢縈願意舔下去,也未必能讓自己射。說真的,她 的口交技術還是差。吳昱輝並沒有刻意忍著,他是滿心期待在施夢縈嘴裡射上一 發的,卻總在要命的臨界點上來轉,就是發洩不出來。 不會是這騷貨隨便應付自己吧?看著倒不像。 吳昱輝腹誹著:「就她這吃雞巴的功夫,怎麼能讓老、客戶滿意?職業技 能這麼差,怎麼混啊?難道光靠臉蛋和屁股就行?」 也說不定。重顏值、重身材的男人也不少。 不管怎麼說,施夢縈也算是滿足了他,吳昱輝也沒打算賴賬:「給你個線! 那人的名字是三個字。」 三個字?施夢縈咬著嘴唇盤算著。 夏茂國、錢文舟、李龍波……是這三人之一嗎? 是他們中的一個,還是三個都有份? 那天晚上到底有幾個人? 施夢縈悶頭不語,恨恨地想著。 吳昱輝也不會在意施夢縈此刻的心思。他自己還煩著呢。沒操成屄,也沒能 射在女人嘴裡,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今天他乘興而來,搞成現在這麼副不上不下 的樣子,要就這麼走了,也算是敗興而歸。怎能讓他甘心? 吳昱輝突發奇想,冒出個點子。 「明天有沒有空?」 施夢縈沒聽清他的話,略帶茫然地望向他。吳昱輝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明天我還沒好呢!哪有那麼快的!」施夢縈沒好氣。這男人怎麼這麼小家 子氣?自己都已經答應和他上床了,怎麼還像逼命一樣?好像多拖一天他就吃多 大虧似的!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還是微有觸動。 這次月經是前天下午來的,到明天已是第四天。施夢縈的月經血量一直不穩, 有時到第四、第五天每天還要換上幾次衛生巾,有時第三天一過基本上就沒多少 血。全無規律。 這次的血量就不是很多。 她其實很矛盾,既想藉著月經把上床這事多推幾天,又很想快點了結這事, 早些從吳昱輝口中問出那個名字。 「我知道,我知道,沒說上床的事。你明天要是有空,要不我們一起出去轉 轉?去八同山好不好?」 施夢縈生出幾分荒唐的喜感。他約自己出去玩? 哈,還真是有趣,難道這男人光玩弄肉體還不過癮,想要正兒八經和自己約 會一次? 既是有求於人,連在咖啡館給男人的口交的事都做了,施夢縈性就接受了 吳昱輝的邀請。陪他爬山算什麼?會比上床更難嗎?沒必要為這點事矯情。 兩人約好第二天見面的時間地點,結賬離開咖啡館。幾乎與此同時,薛芸琳 和吳靜雅走出了深圳寶安機場。 吳靜雅終於還是沒能經得起誘惑,對沈偉長說自己和閨蜜一起去廣東玩兩天, 請了年假和薛芸琳一起踏上了深圳之旅。 這趟航班沒有坐滿,頭等艙更是除她們兩個,並無他人。閨蜜倆壓低嗓門聊 了一路。 吳靜雅和薛芸琳小學起就是同學,高中又同班,算是一起長大的。大學時, 薛芸琳進了名校崇大,而吳靜雅自覺那年的高考成績不理想,選擇復讀一年,後 來一直就比老同學低了一屆。不過她們始終保持著親密的關係。二十多年來往, 吳靜雅自問十分瞭解這閨蜜。 薛芸琳是個很現實的女人。私下裡,她毫不諱言並不愛丈夫石厚坤。選擇和 他結婚,圖的就是丈夫家庭背景好,前途光明,而且又拿她當寶。 其實豈止石厚坤?在吳靜雅的記憶中,自己這位閨蜜基本上就沒有被感情這 種東西糾纏過。高中時有好幾個男生追過她,不乏在當時看來條件不錯的,可薛 芸琳從沒對任何男生假以辭色。 到了大學,既不同校,又不同屆,吳靜雅對閨蜜的情況不算十分清楚。但也 知道她基本上沒在戀愛上浪費時間。在當年的學長、現在的丈夫石厚坤追求她之 前,好像只交過一個男友。就在石厚坤向她發起攻勢後,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果斷和前男友分手。 25年,薛芸琳本科一畢業就火速領了結婚證。婚後石厚坤很快去德國讀博 士。不過他也早為新婚妻子作好了留校任輔導員,走「2+3 」讀研的安排。 在石厚坤想來,自己出國的幾年,把妻子留在相對單純的大學校園是比較妥 當的。 然並卵,薛芸琳很快就出軌了。 齊鴻軒並不是她第一個出軌對象。在石厚坤學成國前,薛芸琳交過六七個 炮友。丈夫到身邊後,她收斂了許多,但陸續還是約過幾個新的男伴。這十幾 個男人,有的只是一夜之歡,有的則保持了較長時間的聯繫。始終沒有斷的,倒 是只有齊鴻軒一個。 當然,現在,連齊鴻軒也已經被「轉讓」給了吳靜雅。 別看有過那麼多男人,薛芸琳卻從來心如止水。她坦言自己不需要情感的慰 藉,只要自己那充斥活力,洋溢風騷的肉體能被操出高潮就行。找男人只有一個 目的,就是為了上床。 在所有這些男人中,唯一讓薛芸琳動過些真感情的,也許只有大學時大她兩 歲的前男友毛彬傑。 令吳靜雅感到驚訝的是,當年明明是薛芸琳見異思遷,攀了石厚坤的高枝, 可毛彬傑與她非但沒有反目成仇,反而還相交如舊。 這算是豁達?還算是沒心沒肺? 薛芸琳來深圳要見的老情人,就是毛彬傑。 「你們兩個是從來沒斷過?還是後來……」 薛芸琳笑笑:「他比我大一屆,畢業後就到深圳這邊發展。他又不是中寧人。 我又跟他聯繫上,是後來的事了……」 2年,研究生畢業後在家裡當了幾個月婦的薛芸琳和丈夫商量要出來工 作。石厚坤找到朋友,給妻子找了一個娛樂公司策劃部管的職位。他本以為薛 芸琳只是閒極無聊,沒想到這份工作很適她,做起來得心應手,又有幹勁,很 快就進入了角色。 一次來深圳出差,公事很快就辦妥,薛芸琳突然想到多年沒見的前男友就在 深圳,臨時起意將他約了出來。 說不清是因為餘情未了,還是純粹就是騷勁發作,沒等毛彬傑勾引她,薛芸 琳就動問他想不想去房間坐坐。兩人進房沒過五分鐘,就脫光了衣服,滾上了 床。 之後的兩三年,薛芸琳公差去深圳的次數很多,僅22年就跑了五趟,倒是 方便了她假公濟私,每次都會約毛彬傑大戰一場,不把他搾得筋疲力竭,是絕不 會放他下床的。 23年以後,和深圳這邊的作結束,薛芸琳沒了借口總往這邊跑,但每年 還是會想進理由往廣東這邊來上一兩趟。 去年初冬,就是和現在差不多的時間,薛芸琳又到深圳,和毛彬傑在酒店做 了兩次過了把癮,吃晚飯時,毛彬傑問她有沒有興趣再找兩個朋友過來一起玩? 沒試過多P 的薛芸琳滿口應承。於是毛彬傑打電話找了朋友過來,在一家酒吧聚 齊。 新來的兩個男人都年輕英俊,薛芸琳很是眼熱心熱,下身自然也熱潮潮的起 了反應。遠離老家,身邊沒了人多眼雜的威脅,薛芸琳本就蓬勃的慾望越發沒了 束縛。 薛芸琳倒也沒好意思直接就拉著男人開干,而是藉著酒勁和新來的那兩個拼 起了划拳的本事。毛彬傑定的規矩,那兩人算一頭,無論是誰輸上一局,就得罰 他們要麼互相舌吻,要麼趴到地上給薛芸琳舔腳趾;而薛芸琳如果輸了,就脫一 件衣服。最終統計戰果,兩個男人彆扭地舌吻了一分鐘,還為薛芸琳舔了兩腳; 相對應的,薛芸琳輸得連內褲都沒保住,後半程性一直全裸著和三個男人喝酒 嬉鬧。 好在深圳沒有酷寒,包廂裡空調開得也夠足。 最後有了七八分酒意的薛芸琳被三人擁著了賓館。 就是這次,她有了人生中 第一次被三根肉棒同時插入的體驗。 說實話,三棒齊入並不怎麼舒服。三個一起上,根本不像色情作品裡渲染得 那麼刺激,不說男人們動起來彼此會有妨礙,只要三個人的塊頭稍大一些,就算 待著不動都不方便,沒經驗的人根本玩不好。 折騰了許久,到最後,薛芸琳真正被三根肉棒同時插入的時間只有不到短短 兩分鐘,就算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分別插在她屁眼和肉穴中的兩個男人動起來也 很不協調。 比較而言,薛芸琳更喜歡他們輪流爬到她身上來的車輪戰。男人多了就有這 個好處,可以連續不斷地操。一個剛射完離開肉穴,另一個立刻再捅入,這樣車 輪大戰真是讓她高潮迭起,欲罷不能。尤其是那晚三人狀態都不錯,恢復得也快, 在頭兩輪裡,幾乎沒有停頓。薛芸琳幾乎是一口氣沒歇被三人輪換著操了近一個 半小時,差點把喉嚨給叫啞了。 人生中第一次4P,給薛芸琳留下了極深的印象。於是轉過年的春天,她又找 借口飛了趟深圳。這次毛彬傑只找來一個新朋友,又和她玩了一整夜。 當時薛芸琳就和前男友約好,下半年再過來一趟。這次,她性還拐來了一 個閨蜜,於是特意早早就叮囑了毛彬傑,要多找幾個人。 這些事聽得吳靜雅面紅耳赤,心跳加速,空姐過來為她倒水時,嚇得她尷尬 之極,生怕兩人間的私密低語被旁人聽到。 相識相交二十幾年,吳靜雅不覺得自己比薛芸琳差,也就是讀的大學檔次稍 遜了些。可是畢業後,閨蜜嫁了石厚坤,固然算是美滿婚姻,自己卻也成了沈家 的媳婦,又比她差到哪兒去? 唯獨在找男人這方面,吳靜雅真是佩服薛芸琳敢想敢幹。這十年裡,她是少 奶奶的身份也佔了,女人該享福也都享了。而自己,卻是有賊心沒賊膽,荒廢了 許多時光。 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氣質的吳靜雅,直到生完孩子,年近三十時,才突然發 現從內心深處跳出一個渾身上下透著淫慾的小魔鬼。自己的肉體已經熟透了,原 本安心穩定的生活此刻變得那樣一成不變枯燥無聊,對更加激烈更加刺激的性生 活的渴望簡直就要爆炸開來。 偏偏這時候,丈夫沈偉長在性方面的興趣反而下降,再加上他調到省府,做 了賈副省長的秘書,工作變得格外繁瑣忙碌。他又是個不肯偷懶的,事事想在前 面,做到實處,更沒把心思放在老婆熟美的肉體上。 即便如此,吳靜雅還是硬憋了一年多。歸根到底,還是膽子小。 出軌齊鴻軒之前,吳靜雅問過薛芸琳,時不時就在外面打野食,難道不怕被 發現嗎? 在這方面請教薛芸琳,那算是問對人了。 薛芸琳笑著說:「只要做得聰明,就沒什麼可怕的。」 她總結了三條寶貴經驗:首先,絕不動感情。在床上無論怎麼騷浪賤,下床 穿好褲子就不再想著這個男人。出來玩只是為了爽,男人的意義無非就是一根雞 巴; 其次,不能貪心。絕不能被情慾刺激到亂了方寸,隨時隨地都想要,必須有 節制。而且,越是在外面玩得high,越要關心丈夫的起居行蹤。關心他,也是為 了讓自己能玩得更安全更痛快; 最後,謹慎謹慎再謹慎!絕不要在固定時間固定地點幽會,最好每次都換地 方,更要精挑細選去那些不可能遇到熟人的地方,而且永遠要讓對方去開房。絕 不要冒險玩刺激,別在酒吧、汽車或者戶外搞花樣。哪怕是在正經場,也盡可 能不要和出軌對像同時在人前露臉。 這三條,薛芸琳十年裡從不敢輕忽,總是做得足足的。 當然,最後那條,只限中寧。到了深圳,薛芸琳也沒能做到。 薛芸琳引用村上春樹寫在《Q84》中的話:「肉體才是人的神殿。」 「女人有慾望,又怎麼了?只要小心,別影響到家庭婚姻,就沒什麼好怕的。 就許男人整天看女人想女人?我們的老公在外面沒花樣嗎?我老公在德國留學好 幾年,他會一直忍著,從沒開過洋葷?沒和一起出去的留學生搞過?你老公,名 門長子,前途無量,就沒個啥小秘書小情人的?我才不信。他們能玩,我們怎麼 就不行?婚姻,是用來保障後半輩子生活的,可不是為了禁慾的。我們都算是找 了個好老公,特別像你,連兒子都生了,這輩子不用再擔心過日子的事,那就得 想辦法讓自己活得更開心啦。反正我是覺得被男人操到高潮最開心,你說呢?」 這段話,吳靜雅舉雙手同意。她本就不是沒期待,只是沒膽量而已。在閨蜜 又傳授經驗又介紹對象的周到服務下,她終於邁出關鍵性的一步,給自己找了個 情人。這次甚至都跟著薛芸琳一起飛來深圳找男人,也算是進步神速了。 走出機場,兩人打車去了最近的五星酒店悅麗豪庭。薛芸琳在這兒訂了 間豪華灣景套房。積累了十年的豐富實戰經驗,薛芸琳儼然已成出軌的大行家。 她沒有急著在到達當晚就然毛彬傑帶人過來,而是特意留足了休息時間。 今晚要養精蓄銳。 收拾妥當,鑽進被窩,吳靜雅一時還沒有睡意。 「哎,我記得你說你跟石厚坤第一次做的時候還是處女。那你跟毛……你前 男友叫什麼來著?你跟毛什麼傑談戀愛的時候什麼都沒做啊?他還挺君子的嘛。」 「君子個屁!」薛芸琳掀著被子,赤裸上身,托著一邊乳房輕揉著乳暈,過 一會又換到另一邊。吳靜雅知道她經常按摩乳房,儘管自己也是女人,但看著薛 芸琳那對碩乳還是不免情動。 「大學時的男生,只要你給他機會,哪有不想跟女朋友上床的?」 「那就是你一直不肯!哈哈!」 「前面當然不行。處女膜一定得留著。中國男人,就這點陰暗心理。就算嘴 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還是很在乎的。有這張膜和沒這張膜,女人的身價就是不 一樣。女人難做啊……」 「前面不行?你是說……」吳靜雅突然仰起身,驚訝地看著閨蜜。 薛芸琳得意地笑,說出的話讓吳靜雅目瞪口呆。她的處女之夜留給了石厚坤 不假,實際上卻早和前男友上過床。只是當時她提了個條件,如果想做,那就只 能插屁眼,絕不能進她前面這個洞,除非將來兩人結婚…… 吳靜雅簡直要膜拜自己的閨蜜了。一想到石厚坤看到薛芸琳的處女血,沾沾 自喜於她還是純潔的處女時的心情,她就想笑。 「做後面?會不會很疼啊?」吳靜雅產生了新的好奇。她對肛交這事一直 既羨又怕。閒來無聊時,她曾下過幾部歐美AV,私下裡一邊看一邊自慰。她看的 大多是黑人男子操白妞的片子,肛交基本上就是家常便飯。她一面艷羨於黑人男 優肉棒的碩大粗壯,一面又驚歎於這樣的肉棒捅入女優窄小的肛門時的視覺感受。 只是沈偉長從來沒這方面的愛好,和齊鴻軒來往時間還短,就算這個情人喜 歡這種花樣,也還沒到這一步。男人沒提要求,吳靜雅當然不可能自己提出想試 試屁眼被插是什麼滋味。 何況她也怕疼。光想想就覺得很痛。這也是她至今沒有動去嘗試的重要原 因之一。 薛芸琳這時已經換了姿勢,按住自己的兩邊乳房,手指輕夾著乳頭,慢慢地 揉晃著肉球。 「你肛門還是處啊?」 吳靜雅被閨蜜問得莫名其妙就臉紅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自己三十多 歲了,肛門還是處這事有點丟人。 薛芸琳認真答:「疼不疼的,是因人而異的。當然也得看前戲做得好不好。 我就還好,除了剛開始兩有點疼,後來完全沒痛感。」 「那,插後面的話,女人會舒服嗎?還是只有男人爽?」 「也要看個人體質,每個人都不一樣。插過我後面的男人都說我屁眼裡會出 油,又緊又滑。我屁眼被插的話,是會高潮的。」 吳靜雅若有所思。 「你要想試,讓毛彬傑和你做啊,他雞巴很長,插後面正適。嘻嘻,便宜 他了!又一個美女的肛門送來讓他破處!」薛芸琳湊過來,笑得眉毛彎彎。 一對豪乳在眼前晃啊晃的,再聽到要找男人給自己肛門破處,吳靜雅心頭一 蕩,下身也像有些濕了,嘴裡推脫,心中卻多了份期待。 兩人又說笑一陣,漸漸也都累了。吳靜雅率先進入夢鄉。薛芸琳堅持著做完 了全套揉奶操,沒多久也睡了。 第二天,兩人起得很晚。一直賴床到了十一點。即便快十點時兩人都已經醒 了,卻還賴在被窩裡不肯起。直到過了十一點,兩人這才先後起身,先是去吃了 中飯,房間後又細細地各自拾掇了一下外表。 兩人都算是姿色上佳的美女,就算是偷情,也不會忘了要好好化妝的。 根據事先的約定,毛彬傑會在午飯後帶朋友過來。 「對了,有個事忘了跟你說,你先給自己起個名字。」 「啊?」吳靜雅一時沒反應過來。 「隨便叫什麼都行。」薛芸琳說,「就是為了到時候好稱呼,我們總不能說 自己的真名實姓吧?」 「哦,那行。你叫什麼?」吳靜雅一來好奇,二來也想參考。 「嘻嘻,我叫齊小騷。」薛芸琳大笑。 這個「齊」字逗得吳靜雅也笑了。 「那我該叫什麼呢?」 「我叫小騷,你就叫小賤唄!一個騷貨,一個賤貨,今天好好爽一下!隨便 說個姓就行啦!」薛芸琳隨口就給閨蜜安了個新名字。 吳靜雅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姓什麼。不能用自己的本姓,用丈夫的姓也不好, 本來用齊鴻軒的姓倒是適,卻被薛芸琳佔了先。 「姓陳吧!」糾結了會,吳靜雅終於下定決心,她平時不喜歡妯娌陳希,正 好用她的姓頂缸,「我就叫陳小……陳小賤!」 最後三個字說出口,吳靜雅還是難免有些羞澀,但整個人還是放鬆了許多。 兩人對坐著,你叫我一聲「齊小騷」,我叫你一聲「陳小賤」,笑作一團,扭成 一團。 等到一點多,傳來一陣穩穩的敲門聲。吳靜雅正用手機上,突然像被人從 身後拍了一巴掌似的,差點跳起身來。薛芸琳嫣然一笑,衝她眨眨眼,起身去開 門。 進來了三個男人。薛芸琳介紹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就是她的前男友。毛彬傑 是山東人,8cm 上下,健壯魁梧,是那種中國傳統式的帥哥,濃眉大眼,沒有 現在所謂小鮮肉們的奶油氣。 毛彬傑笑著和吳靜雅打了招呼,感覺就像是約了一起喝下午茶那麼自然。這 種態度倒讓正莫名緊張著的吳靜雅又放鬆了不少。 也許是看出吳靜雅眼中的些許疑惑,毛彬傑解釋:「還有兩個朋友在後面, 分開上來比較好,湊在一塊太扎眼。」 他又介紹另兩個男人,分別是小盛和小白。 沒過多久,另兩個叫炮哥和小楊的男人也到了。這幾個人或高或愛,或強壯 或削瘦,不一而足,但沒一個是長得不順眼的,好幾個甚至可以算是帥哥。而且 大多都年輕,小盛甚至只能算是大男孩,本就是9後,還有些娃娃臉。 薛芸琳報了自己和吳靜雅的化名。聽到「小騷」和「小賤」這兩個名字,幾 個男人紛紛笑了起來,氣氛頓時有些熱起來。 炮哥在這幾人中年紀最大,看上去也最自在,嘿嘿笑著說:「一條小騷狗, 一個小賤屄,真是好名字啊!」 自從男人們進了房間,吳靜雅的臉一直是紅的,聽到「小賤屄」這稱呼,更 是一直紅到了脖子。身邊一下子多了五個男人,濃重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刺激得她 有些意亂情迷。 相比起她的靦腆,薛芸琳就自然得多,隨口接了句:「特意飛幾個小時過來 送給你們操,當然是又騷又賤的啦!炮哥你待會要好好比較一下,看是小騷狗更 騷,還是小賤屄更賤!」 薛芸琳當然不怯場,她是有經驗的差別無非是這次人數稍多了些眼 前又有前男友在,除毛彬傑外,小楊也是熟人。去年第一次玩4P,在酒吧賭猜拳 時,最後一把自己就是輸給他才脫了內褲。 這兩個老交情在場,自己什麼騷樣他們沒見過?沒什麼好扭捏的。 接下來先要給這五個男人分分組。昨天她們兩人商量過,吳靜雅畢竟第一次 玩這個,還是希望剛開始的時候能先各自確定幾個男伴,熱熱身。 她們住的是灣景套房。分開在不同的房間是做得到的。只要把男人們分一分 就行。 薛芸琳早有準備,拿過一張紙,撕成六片,寫上五個男人的名字,還有一張 空白,分別團了起來,打亂順序後攪了幾把,丟到茶几上的煙灰缸裡。她和吳靜 雅先用「石頭剪刀布」確定了抽籤的順序,再交替著從煙灰缸裡抽紙團。 最後,那張空白的紙片到了吳靜雅手裡,她抽到的兩個人是炮哥和小盛。其 他三人的名字當然就在薛芸琳的手中。 薛芸琳嘻嘻笑:「那就不客氣了,臥室的大床我就先佔了!」 昨天兩人約好,誰抽到的人多,誰就到臥室裡去玩,那裡大床夠用。人少的 那個先留在會客室,在沙發上也能成就好事。 薛芸琳毫不扭捏地站起身,幾步走到臥室門前。她刻意在走路姿態中添了幾 分騷媚勁,屁股扭得分外妖嬈。 吃完中飯房間後,她就在臥室換上了浴袍。浴袍只繫了上面幾個扣,從大 腿根處下擺一直敞著,時不時就露出肉光緻緻。她伸出一條光潔修長的腿,腳尖 點著門,慢慢推開,忽然轉身,雙手一分,拉開了浴袍的前襟,裡面不著寸縷的 全裸肉體頓時暴露在眾人面前。 「來吧!男人們!看你們誰能把我操死了!」她揚了揚頭,滿臉鬥志昂揚地 扭進了房間。 毛彬傑哈哈笑著,拍了拍小白的肩膀,讓他跟上。至於小楊,都是老熟人了, 他可沒忘記這個淫浪美女在床上的騷勁,過來的一路上他的肉棒早就進入戰備狀 態,無需別人招呼,快步跟了過去。 這三個男人進了臥室,關上門。會客室突然陷入沉默。 吳靜雅看了看炮哥和小盛,心頭火熱,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始。 小盛在這群人中最年輕,雖不是處男,畢竟是第一次玩群交,還有些靦腆。 炮哥卻是老江湖了,少婦大妞的也玩過不少,認識毛彬傑後,也參加過好幾次他 組織的群P ,此刻顯得最為鎮定。他原本先看中的是敢說敢笑敢發浪的薛芸琳, 沒想到抽完簽後先分到了吳靜雅。 認真打量一下眼前這個文靜少婦,才發現單論長相來說,她可不亞於進了臥 室的那個騷女人。尤其是一身的斯文氣,使她乍看起來不起眼,細瞧卻有一種別 樣的風韻,越看越讓人心裡發癢。 「婊子、騷貨操多了,像模像樣的良家玩得倒是很少!」 這麼想著,炮哥身上漸漸燥熱起來。越是沒有淫浪氣息的女人,越令男人由 征服的慾望。炮哥已經有些坐不住了。他挪了幾下屁股,坐到靠近吳靜雅的位置。 「小賤美女,你是做哪行的啊?」看出了吳靜雅的侷促,炮哥覺得自己不能 太直接,就算是脫褲子放屁,該繞的圈子還是得繞一繞。 吳靜雅一愣,之前光顧著起化名了,對職業的問題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情 急之下一時也想不到別的職業,總算還記得薛芸琳告誡她的別把真實的個人情況 說出來,脫口就把自己過去的職業給報了:「我是老師。」 這時小盛也滿臉堆笑地湊了過來。炮哥瞅了他一眼,和氣地問:「兄你是 不是第一次玩這個?」 小盛不好意思地點頭。 「兄我沒見識過,哥哥姐姐別見怪。」 「沒事,沒事,誰都有第一次玩的時候。要不,這樣,小賤美女,你不是老 師嗎?要不你教教小盛兄?」 「我,我也是第一次玩……」吳靜雅瞅了眼小盛,見他眼神中滿是難掩的沖 動,小腹處也有熱流在湧動。但她自己都沒經驗,更不敢說「教」別人玩了。 炮哥起身,一屁股坐到吳靜雅身邊,很自然地張臂伸到她背後。吳靜雅微微 動了動身體,終究沒躲,任由他摟住了自己。 只聽炮哥在自己耳邊輕聲說:「那我們兩個先操一會兒,小賤老師以身作則, 讓小盛兄觀摩一下,怎麼樣?」 吳靜雅被他哈出的氣弄得耳垂發癢,身體已被摟得發軟。她本就願意,無非 是沒有經驗,有些羞澀,炮哥給了她找了這麼個台階,自然順著他的意思就點了 頭。 「那就先把衣服都脫了吧,穿那麼多幹嘛?那條小騷狗多聰明,早就脫得干 乾淨淨的。小賤屄你得好好學學啊!來,站到那邊沙發上去脫,慢慢脫。」 吳靜雅聽話地站起來,一步就邁上了房間正中那張最大的沙發。整個人立時 顯得高了一截,想看坐著的炮哥和小盛他們兩個,還得低下頭。 房間裡的空調打到了28度,熱氣呼呼地吹著,根本不必怕著涼。吳靜雅也沒 穿多少,雖然不像薛芸琳那樣脫得一絲不掛只披了件浴袍,但也只穿了衛衣和長 裙,裡面除了條內褲,別無他物,脫起來方便得很。她這時也添了幾分急迫,沒 幾下就把自己脫光了。 一對嫩桃般的乳房暴露出來,因為她身子站得直,飽滿的乳房不免略微有些 下垂,但粉嫩嫩的乳頭頂得高高的,挺向空中。 小盛看得有些呆,連久經沙場的炮哥也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儘管從尺寸上來 說不算驚人,但無論是形狀還是顏色,這對乳房也是難以挑剔。 還有平坦的小腹,完美的下身三角,筆直的雙腿,黑黝黝的陰毛叢…… 之前毛彬傑交待過,今天要玩的是兩個3多歲的已婚少婦。可眼前這女人看 上去嫩得很,就像沒多少性經驗似的,哪像結婚多年的樣子? 吳靜雅看著兩人火辣辣的目光,略有些慌張,也不免竊喜。她想起昨晚薛芸 琳傳授給她的經驗:「幾個人一起玩,就怕放不開,你彆扭,我彆扭,大家都別 扭,根本玩不痛快。反正來的那些男人都不認識你,以後也不會再見了,明天你 就把騷勁全拿出來,把自己當作是個離開雞巴就會死的性飢渴,能多騷就多騷, 能多浪就多浪!女人放得開,男人才能豁出去精盡人亡!」 想到這些,吳靜雅不自覺地開始扭起屁股,眼神中添了幾絲春意,一隻手放 到胸部上,用勁揉起來。柔軟的乳肉在她指間此起彼伏地彈動。乳頭自不必說, 雙乳內側的位置也是她的敏感帶,手指每次滑過,都會有股電流般的刺感炸開。 她的喘息變得越來越急促,胸部也像波濤般起伏起來。另一隻手順著身體往下滑, 一直伸到股間,指頭到了已經變硬的肉蒂,快速揉搓起來。 炮哥看著這女人慢慢發起騷來,越看肉棒越是發硬。他七手八腳把自己脫得 光溜溜的,把脹得發疼的肉棒解放了出來。小盛手忙腳亂地跟著他脫衣服。 吳靜雅看著眼前兩具赤裸的男體。炮哥是深圳本地人,個頭不算高,7cm 上下,也顯瘦,但腿部肌肉十分發達,股二頭肌尤為明顯,鼓鼓的,顯得很壯。 兩條腿間樹著一根斜斜上翹的肉棒,黑乎乎的,發紫的粗壯龜頭完全露在外頭。 小盛與他相比要高壯許多,從個頭和臉型來看,他可能是北方人,身高接近85cm ,看著比毛彬傑還要壯實些,肉棒的尺寸更令吳靜雅垂涎,只是還帶著淺淺的肉色, 不像炮哥那樣透著猙獰。 想像著自己被這樣兩根肉棒輪番地操,吳靜雅放在下身的指尖已是黏濕一片。 炮哥失了耐性,喘著粗氣對小盛說:「這賤屄開始發騷了,反正大家都有份, 我就不客氣,先上了!」 反正是別人的老婆,又不是處女,既然遲早都能玩,無所謂誰先誰後,小盛 當然沒有意見,但他還是帶了幾分游疑地問了句:「炮哥,是不是得戴個套啊?」 「當然!」炮哥笑了,作為老司機,就算精蟲上了腦,他也至於忘了這個。 他一邊擼著肉棒,一邊走向茶几那頭的另一張沙發,那裡放著他的包,裡面有他 新買的一盒避孕套。 吳靜雅聽了兩人的對話,連忙從沙發上跳下來,一把拉住炮哥。 「不用戴套!我對那個過敏的!」 炮哥愣了愣。 「那怎麼辦?直接插進去?」 吳靜雅低了頭,從鼻子裡擠出一個「嗯」字。 炮哥還帶了些猶豫。吳靜雅接下來的話像是在他心頭點著的火上又澆了把油: 「直接射在裡面也行,我喜歡被精液灌得滿滿的燙燙的感覺……」 「那還等什麼?」炮哥突然狠狠推了她一把,猝不及防的吳靜雅向後一仰, 重重摔倒在沙發上。驚叫聲剛從喉嚨裡發出,炮哥已經跳到了她的身上。 熟練地在吳靜雅下身摸了一把,感覺滿手都是溫濕的汁液,炮哥就知道沒必 要再搞別的花樣,用力掰開眼前兩條豐腴的大腿,不由分說就把肉棒捅進了在燈 光下像是覆了層油光的肉穴。 吳靜雅的驚叫變成了呼痛,雖說她的下身已經完全濕透,但炮哥肉棒的尺寸 還是超出她的預料。他就這麼直筒筒地插進來,讓吳靜雅有一種被撕開的痛楚。 她的膝彎又被死死按住,兩條大腿被折起來壓在胸前,不光是肉穴,整個胯下都 緊繃繃的,像要被扯裂了似的。 炮哥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打一開始就是全力以赴的衝刺。激烈的肉體 碰撞聲伴隨著吳靜雅的叫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正在上演強姦的戲碼。 享受著肉穴中令人沉醉的柔軟和溫濕,炮哥爽得直哼哼。這女人真是很嫩, 不但長相嫩,身體嫩,騷屄更嫩,不知道有沒有生過孩子。肉穴又緊又韌,一圈 圈的嫩肉輪九轉似的,像一隻有力的小手,嚴絲縫地握緊了他的肉棒,龜頭 的側稜在腔壁的嫩肉上反覆刮擦,把炮哥舒服得一陣陣哆嗦。 「操!真他媽爽!騷屄是不是平時沒人操啊?怎麼這麼緊?」正說著,龜頭 又被穴間的嫩肉夾了一下,炮哥像頭野豬似的哼了兩聲。 吳靜雅被上來就是暴風疾雨的猛插搞得暈頭轉向。在她的經驗裡,無論是沈 偉長還是齊鴻軒,不管是名正言順的丈夫還是半遮半掩的情人,不管他們的脾氣 秉性、身體條件、性愛習慣如何,身上多少總都帶著讀書人的溫煦,鮮少如此粗 暴地對待她。可這樣的「蹂躪」卻又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刺激,她幾乎可以說要為 下體充盈著的那股空前的充實感動了。 男人帶著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塞進她的肉穴的氣勢兇猛地衝刺,這也給了她作 為一個女人的獨特自豪。 我的肉體居然能讓這男人意亂情迷到這樣的程度嗎? 炮哥一邊操,一邊念叨的那些話,吳靜雅其實壓根就沒聽清,只是下意識地 一邊叫床一邊用幾個毫無意義的字眼應和著。 對她的反應,炮哥有些不太滿意,慢慢放緩了抽插的節奏。 從漸漸平和下來的狂轟亂炸中恢復了些理智,吳靜雅能更清楚地感受體內的 肉棒的每一次出入。她把嘴張得大大的,像個閉不攏的O 字,機械地發出有節奏 的「哦哦哦」的喊聲,乍聽起來像是一隻白鵝在叫。 眼前炮哥的臉愈發清晰,他個頭不高,,五官也大多顯小,卻生了個大鼻頭。 吳靜雅盯著離自己很近的那兩個不住收縮的鼻孔,居然聯想到了自己下身的那個 洞…… 「爽不爽?」炮哥大聲問。他放慢節奏的原因,就是為了讓吳靜雅能騰出些 心思和他對話。沒想到這女人眼神呆滯,像沒聽到自己的話似的,還是自顧自地 重複著單調的「哦哦哦」的叫喊。 炮哥不耐煩了,他是捨得下手的,果斷在她的乳頭上重重掐了一把。吳靜雅 一聲慘叫,從失神中醒轉。因為疼痛而一瞬間縮緊的肉穴險些直接把炮哥夾射了。 唬了一跳的炮哥連忙又放緩了些勁頭,見吳靜雅痛苦、委屈又不解地望著自 己,接著說:「誰讓你不答我!說,被我操爽不爽?」 「爽!」吳靜雅像要把胸口的悶氣都吐出來似的喊出這個字。 不是怕炮哥再掐她,這是發自內心的感慨。 她真的被操得很爽。從沒想過,像被強姦一樣的做愛,居然也能這麼爽。如 果強姦這能帶來這樣的快感,吳靜雅寧願每天都被不同的男人強姦。 「騷屄這麼緊,是不是很少被老公操啊?」炮哥熬過了發射的臨界點,慢慢 又開始加快抽插的頻率。 「是!我老公不操我,所以我就跑來讓你們操,你們可以隨便操……啊!好 爽!」記得薛芸琳讓她能多就多騷的囑咐,又帶了討好炮哥,希望能被他操得更 爽的心思,吳靜雅順著炮哥的心意,順口胡扯著。 事實上,這幾句話一出口,吳靜雅自己也覺得很興奮,好像快感又加重了幾 分。 「自己跑過來讓我們操,你怎麼這麼騷?是不是天生就這麼騷?」 「是,我是天生的騷貨!」 「說你自己是條賤母狗!」 「我是母狗!我最賤了,我想被男人操死!啊!要死了……」快感的累積已 經臨近爆發的邊緣,吳靜雅已經變得有些語無倫次,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 在正在嘟囔些什麼。 「你老公不操你,是不是因為他不行啊?我厲害還是你老公厲害?」 吳靜雅正被他這一陣不間斷的衝刺搞得搖頭晃腦,滿臉是既痛苦又舒服的尷 尬表情,實在顧不上接話。稍緩過來一些,才大聲喊道:「你厲害!炮哥你的雞 巴好大,都把我操死了!我老公不行,他都不操我!炮哥你厲害!啊……慢點慢 點……慢一點……」 分不清她此刻是在哭還是在笑。 「不行的老公有什麼用?我當你老公好不好?我每天都操你,操你的嘴,操 你的屄,玩你的奶,好不好?」 「好!」吳靜雅既是被操得迷亂,也是被這種虛妄的幻想刺激到,毫不猶豫 地答,「炮哥你來當我老公,我每天都讓你操,大雞巴老公,操我!啊……操 死了操死了……」 吳靜雅翻起了白眼,下身一抽一抽的,第一波高潮已經到了。 「說自己是賤母狗,是騷屄,是爛婊子!不許停,一直說!」 吳靜雅有氣無力地重複著炮哥的話,這時候她的大腦幾乎就是空的,別說說 幾句自己是母狗,就算讓她說想要吃屎,只怕她也照收不誤。 炮哥猛衝了好一陣,又進入調整狀態的節奏,順便也是讓胯下的女人緩口氣。 他放開一直緊按著吳靜雅膝彎的手,兩條飽滿圓潤的大腿無力地垂下,一條落在 沙發靠背上,另一條則從沙發上滑落,腳尖垂向地面。被死命按著撐開那麼久以 後,吳靜雅的腿早就沒了勁,至今還沒抽筋就該謝天謝地了。 炮哥沒有停下抽插,但變得溫柔了些。他直起上身,抱著吳靜雅的腰,調整 了一下她的躺姿,轉頭招呼小盛過來。 「小賤屄,我是你老公,小盛兄也是你老公 ?◢ ,現在讓你另一個老公操你的 嘴,好不好?」 還在喃喃自語「我是騷屄」之類話語的吳靜雅喘著粗氣,只用點頭作了復, 眼神自然而然地瞟向站在一旁的小盛,眼中媚意盎然。 觀戰許久的小盛一直情不自禁地擼著肉棒,早就看得熱血沸騰,見到吳靜雅 此刻的眼神,再沒二話,衝上來,按住她的頭就把肉棒往她嘴裡捅。 吳靜雅難受得晃著腦袋,卻聽炮哥說:「別動!讓你小盛老公自己動,來, 兩個老公一起操你這騷屄!爽死你!」 就在吳靜雅被兩根肉棒操得再次翻起白眼時,薛芸琳正仰著腦袋把整張臉埋 在小楊的屁股縫裡,明顯的惡臭縈繞在她的鼻間,但她卻顧不上嫌棄,仍在努力 地把舌尖捅入對方的屁眼攪動。 股間傳來的連綿不絕的快感使她只想不管不顧地發洩,剛才舔了毛彬傑的腳 底,嘬著他的大腳趾啃了好久,隨即又被小楊一屁股坐在臉上。 這兩個對她的身體十分熟悉的男人並不著急幹她,只是貓耍老鼠似的玩著, 最先進入她身體的是第一次見面的小白。 要不是有毛彬傑的介紹,薛芸琳根本看不出這個看上去憨憨的面相有些顯老 的小個子,居然還是個9後田徑運動員。直到他開始操自己,薛芸琳才漸漸感受 到他的威力。穩定的下盤,強健的腰腹力量,極富節奏感的抽插,悶頭不語的風 格,無一不顯示出這個大男孩的與眾不同。 起初薛芸琳只是被操得很舒服,還沒覺得有什麼特別,可十來分鐘後她就被 一波緊接著一波的洶湧快感淹沒了,而始終低頭耕耘的小白看上去卻和剛開始時 沒什麼兩樣,無非是光滑的身軀上有了汗珠,原本沉穩的呼吸變得急促了些。 薛芸琳的肉穴邊滿是濃白色的泡沫狀漿液,咕嘰咕嘰的作響。她只要一到高 潮,淫水就會變得粘稠,更會散出極重的騷味。短短的時間,她已經被小白操出 了兩次高潮,就在第一次高峰來臨,她還在抽搐著亂喊亂叫時,小楊的大屁股壓 到了臉上,她極自然地仰起脖子,使勁地舔起了他的屁眼,用這樣的方式來宣洩 高潮未盡的餘韻。 直到脖子都挺得酸了,薛芸琳的頭才重新落到床上,小楊並沒有挪開屁股, 反而又往下坐了坐。被舔得油光水滑的屁眼就在眼前一抽一抽的,薛芸琳莫名其 妙地產生出一絲恐懼感,好像下一刻就會有一坨屎拉到自己頭上似的。 剛想開口讓小楊滾開,小白卻突然開始了最後的衝刺,肉棒出入的速度瞬間 加快了一倍,薛芸琳一句話剛到嘴邊,張口發出的卻是連串的浪叫。 一口氣又狠操了幾十下,小白終於發出他開始操屄後的第一聲歎息,伴隨著 低沉的吼叫,他頂住薛芸琳的下身,痛痛快快地射了一發。 小楊見他折騰完了,立刻跳起身來,站到了他原本的位置上。小白從半軟的 肉棒上剝下避孕套,精液裝滿了整個貯精囊,沉沉地綴著。他壞笑著把套子遞到 薛芸琳面前:「小騷狗,這些寶貝你準備怎麼用啊?」 薛芸琳白了他一眼,與其說是表示反感,倒不如說是在勾引,她撅著嘴接過 避孕套,把裡面的精液都倒在掌心,搓抹得均勻了,像使用護膚霜似的,都塗抹 在臉上。 小楊這時已經等不及了,狠狠擼了幾把硬度還稍顯不足的肉棒,感覺差不多 了,戴上套,把薛芸琳翻過來,捧起她的屁股,調整好角度,對準了濕乎乎的肉 穴,順利地把肉棒推了進去。順便又用食指沾了些股間臀後的黏稠汁液,一股腦 兒都塗在薛芸琳的屁眼上,藉著這股潤滑的勁兒,將一根手指擠進了菊穴。 小白繞到薛芸琳身前,用手勾著下巴將她的臉挑了起來,又撿起被扔到一邊 幾乎倒空了的避孕套,將還有些黏滑的敞口處送到薛芸琳嘴邊。 「別浪費了,上面還有點,來,都舔了。」 薛芸琳一邊哼哼著,一邊乖乖伸出舌頭舔著避孕套的邊,把殘留的最後一點 精液也舔得乾乾淨淨。 三個人裡,毛彬傑是最不著急的,看著自己兩個朋友由著性子玩著放蕩的前 ? 女友,似乎比親自上陣還更興奮一點。他來到床邊,伸手捉住薛芸琳倒垂在空中 的一個肥乳,揉了兩把,隨即用指肚掐住了硬挺的乳頭,搓了幾下。他熟悉薛芸 琳的一切敏感點,當然知道她最受不了的一種方式就是這樣搓她的乳頭。 果然,薛芸琳一邊被操著,一邊又吃著小白剛射完的肉棒,上半身則被他搓 得劇烈顫抖起來。她想吐出小白的肉棒說句話,頭卻被按緊了動彈不得。 毛彬傑不想把她弄得太過難堪,沒幾下就停下了,又用手指彈了彈乳頭,薛 芸琳的身體明顯又顫了一下。 他把手放到前女友的背上,毫無規律地輕輕游動著,從肩頭到尾椎骨,又從 腰到腋下。他用的力道很輕柔,似觸非觸,若即若離,薛芸琳背上很快就冒出 了細細的一層汗。 「這騷貨背上很敏感吧?」小楊也感覺到了變化,興奮地說,「她下面像開 了水龍頭似的,真他媽燙!」 毛彬傑笑瞇瞇的不說話。 小楊已經把插進屁眼的那根手指換成了大拇指,又招呼小白:「你還是先休 息下。等恢復好了,到屁眼裡來一炮!這騷貨的屁眼能把你的雞巴夾斷!就算要 讓她清理,也得先幹過屁眼再讓她舔,她最喜歡屁眼的味道,是吧?小婊子?」 他和薛芸琳也算老熟人了,說話全沒顧忌。 小白正好覺得肉棒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走到一邊休息了。薛芸琳好不容易 把嘴空了出來,仰起頭,氣哼哼地說:「操!王八蛋!我是喜歡屁眼的味道,有 本事讓小白把你的屁眼給操了,我保證幫他舔得什麼東西都不剩,全咽到肚子裡!」 小楊哈哈大笑,掄圓了胳膊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甩了兩巴掌,把原本嫩白的臀 肉打得血紅一片。 「老子喜歡幹你的騷屁眼,可不喜歡被人干。撅得高一點!做婊子要有個婊 子樣!操!又這麼燙,你是不是噴水了?」 小白湊過來使勁抽了抽鼻子:「這騷貨不會是被你操尿了吧?」 小楊被他說的還真嚇了一跳,正經地低頭嗅了嗅,沒聞到尿臊味,這才放心。 這時他覺得狀態已經調整得差不多,掰開臀瓣,將薛芸琳的菊洞拉開到最大,從 肉穴中抽出肉棒,頂到菊洞口,屏住一口氣一點點地塞了進去。 直到整根肉棒將屁眼塞得滿滿當當,連抽插都顯得有些艱難的時候,小楊這 才長出一口氣。他倒也不擔心後面太緊,動起來會造成什麼麻煩。根據經驗,薛 芸琳的屁眼很快就會出油,到時候就可以任意馳騁了。 這時,外間的吳靜雅卻搞出了一個烏龍。被兩個男人上下夾攻了那麼久,她 總算引爆了其中之一。小盛在她又吸又舔的攻勢下,兇猛地噴射了。年輕力壯的 大男孩,今天的第一泡精液射了她滿嘴,腮幫子甚至都有些鼓起來,不然就盛不 下了。 滿嘴噴香的精液,吳靜雅最愛這個味道,簡直就要陶醉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被小盛濃密的陰毛不停刮著眼睛、鼻子和臉頰的不適感也 達到了巔峰,她難以自制地打了個噴嚏。 滿口精液頓時噴得到處都是,不僅小盛的下半身沾了不少,有些甚至從吳靜 雅的鼻孔裡噴出,看上去別提多狼狽了。 眼見這外表斯文端莊的小蕩婦被 ?? 搞成這麼一副慘樣,炮哥被逗得大笑,一時 收不住,一股濃精也全都傾瀉在吳靜雅的肉穴中。 一時雨收雲散,兩個男人都需要歇一歇緩口氣。吳靜雅則衝進衛生間,她不 光要洗一下肉穴,還得清理一下臉上嘴裡的殘留。 望著鏡子裡自己的窘狀,吳靜雅並不覺得有什麼難堪,反而還覺得很有趣。 就是這種感覺。 男人雄壯的氣息,挑動著自己的肉慾。渾身上下都帶上精液的氣味,這才像 一個幸福的女人! 我需要被愛撫,被挑逗,被蹂躪……我需要和男人不停地翻雲覆雨,我想要 像條母狗似的被一個又一個男人操! 就是這種感覺。 滿滿的鮮活的生命氣息。我需要像個有滋有味的女人那樣活著! 來征服我,來玩弄我,來強暴我! 這是肉慾的力量,真是個充滿了淫亂美感的下午! 吳靜雅覺得自己的身心都活了起來。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26)夫妻 (新年第一章。祝大家新年快樂!) 作者:aksen 於27//4 字數:24254 新年第一章。祝大家新年快樂! 上個月更新不利,望見諒。 這也是沈惜歸前的最後一個過渡章。上一章亂交,這一章則換換口味。 希望這一次更新不算遲。 第二十六章 夫妻 坐在豪華包廂裡,望著眼前琳琅滿目、色香俱佳的酒品、菜品,齊鴻軒卻頗 有些意興闌珊。 今晚的飯局是他的老同學錢宏熙組織的,為的是給另一個老友陸優慶生。 為了今天的晚宴,錢宏熙訂的是興味居酒店最豪華的包廂之一。一共擺了四 桌。齊鴻軒被安排在陸優所在的桌邊上一桌。今晚大多數來客他都不認識,即 便是同桌的男男女女,他也只認識兩個初中同班同學,卻也沒什麼交情,無非彼 此寒暄兩句而已。 今天的賓陸優是齊鴻軒初中時的好友,只是他高中一畢業就去了美國,兩 人間的聯繫就少得可憐,偶爾會在上聊幾句。 在國外待了七八年,直到22年,陸優才國。不知道這幾年他倒騰了些什 麼生意,總之身家已經很可觀。大多數時間,他住在北京或上海。去年開始,陸 優才頻繁到中寧,不定期地住上一段時間。到了今年,他倒有三四個月時間都 住在老家。 以前陸優只是偶爾來見個朋友走個親戚,朋友們也沒大張旗鼓地張羅。現 在見他有了點半定居的意思,錢宏熙就出面張羅要組織一個接風宴,結果話說了 大半年,一直沒個結果。眼看到了年底,終於湊齊了人,卻已不好意思再說「接 風」。正好陸優的生日就在2月,又恰逢3歲整壽,於是就改為慶生的名頭。 齊鴻軒和陸優、錢宏熙在初中時交情不錯。那個年齡段的男生,交朋友相對 還比較單純,談得來就行。他們幾個當時家住得很近,放學後經常同路家,正 好他們又都有喜歡打檯球的愛好,一來二去算是成了好朋友。 當然,初中是一個對未來不怎麼確定的年代。那時交下的朋友,很多在各自 的人生中成為陌路。齊鴻軒他們幾個倒還好,沒有徹底斷了交 ?‥???2 情,但在讀了不同 的大學,選擇了不同的職業,走上不同人生道路後,自然也疏遠了。 陸優在國外就不去說他,齊鴻軒和錢宏熙都留在中寧,卻也少有來往,偶爾 在同學會或朋友的婚禮上碰到,聊上幾句。其他的聚會,錢宏熙也未必會想起這 個初中老同學。但今天宴請的是陸優,衝著三人十多年前的交情,他也不會落下 齊鴻軒。 不過,齊鴻軒來了以後就有些後悔,他寧願沒接到邀請。 今晚的客人大多年輕,鮮有超過4歲的,其中卻不乏手握權柄的官員和腰纏 萬貫的大款,齊鴻軒這樣一個名牌大學的老師,在這些人中毫不起眼。 要說他和那些人間的差距,看看他們身邊帶著的女伴就知道了。 錢宏熙邀請齊鴻軒時,還特意打了招呼,今晚可以攜伴只要事先說一聲, 方便排位子但是,不能帶老婆或者正式女朋友。 這樣一說,錢鴻軒就只能選擇單身赴宴了。除了妻子宋斯嘉,他沒什麼像樣 的女伴能帶。薛芸琳和吳靜雅倒是不差,可見不得人。 其實倒也不是人選問題,要還是沒膽。齊鴻軒絕不敢堂而皇之地帶那兩個 女人中的一個出來應酬。當然,就算他豬油蒙了心,對她們說想帶她們出席一個 宴會,那倆女人也不會陪他發瘋,到時候賞他一個白眼,已經算是輕的。 再說,從上週末開始,她們倆就人間蒸發,既打不通電話,也不微信,不 知道跑去了哪裡。就算想帶她們也聯繫不上。 說起這個,齊鴻軒還一肚子悶氣。上週末,宋斯嘉陪她老去北京開會,一 共去了四天。難得幾天毫無束縛的日子,偏偏他死活找不到薛芸琳或吳靜雅,白 白浪費了大好的機會。 齊鴻軒本以為單獨出席再正常不過,到了興味居才發現,今晚半數男賓都帶 有女伴,一個個嬌俏媚艷,像比賽似的花枝招展。既然有不能帶老婆或女友的規 矩,那這些女伴的身份也就可想而知。 齊鴻軒驚訝地發現,別看他不怎麼認識那些男客人,但在這些女伴中,還真 有幾張熟悉面孔。 桌上那個劉總身邊的美女,是最近兩年紅得發紫的省電視台生活頻道女 持人。她出道很早,大二時就被電視台看中出鏡。別看如今已是當紅的台花,其 實十分年輕,距她本科畢業不過三年多。 另一個桌客人身邊坐著的是今年剛紅起來的「中寧市第一美女瑜伽老師」, 媒體上有許多關於她的採訪,上也有一些腦殘粉很是捧她。 最讓齊鴻軒驚訝的,是陸優身邊的女孩。越看越像自己曾經教過的崇大學生。 如果自己沒記錯,這女孩應該是23屆人文學院的。上半年時她曾報過自己 的全校公選課。儘管整個學期6堂課裡,她只來過6 、7 次,但齊鴻軒自信不會 認錯,畢竟這女孩擁有一對彷彿隨時都在放電的雙眸和令人見而難忘的豐滿胸脯, 恐怕任何男人都會對她印象深刻。 在課堂紀律方面,齊鴻軒算是那種極不好說話的古老師。如果換一個學生 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曠課,他早就火。作為老牌大學,崇大總體上學風很正。即便 是公選課,大多數學生也還是認真對待的。偶爾有些敢於荒疏課程的,依仗的無 非是任課老師睜一眼閉一眼的放任。要是遇到個較真的,把平時成績扣光,直接 讓人掛科,也無話可說。 可這個惹眼的女生卻讓齊鴻軒不由自地手下留情,實際上他壓根也沒佔到 什麼便宜,但最終還是沒有找她的麻煩。 沒想到再次見面時,她卻是陪在老同學陸優身邊,做小鳥依人狀。 那女生的目光也曾掃過齊鴻軒,但沒任何異常的反應,像是根本沒認出這個 半年前剛給她上過課的齊老師。齊鴻軒難免又添幾分憤憤。 說起來,崇大的老師,會地位並不低,走到哪兒,也算是被人高看一眼的。 但吃「學者」這碗飯,資歷和年齡很重要,齊鴻軒年不過而立,職不過講師,說 出來就沒什麼份量。何況,老師受人尊敬,很多時候只是個面子上的人情。這個 會更多時候還是要看實在的東西。今天在座很多人的職業、身份,看上去好像 不如大學老師體面,但論起身家,論起權力,卻遠非齊鴻軒一個教書匠能比。 陸優這種白手起家,給自己攢下偌大一副家業,儼然年輕有為的成功人士的, 先不去說。 錢宏熙以及與他同桌,和陸優曾是高中同學的劉凱耀這種本身就是富二代, 也有了自己的生意的也不去說。 就說桌坐在錢宏熙左手邊那個女孩子。之前亂哄哄互相介紹時,齊鴻軒隱 約聽說她姓裘,好像還不到25歲,開的雅梵休閒瑜伽會所卻已經在全中寧有了六 七家分店,儼然是個小富婆。那個所謂「中寧第一美女瑜伽老師」原本是她的會 所教練,算是被她一手捧紅的。 還有自己這桌的蔡少康,初中時成績中下,長得也怪,腦袋大,身子細,因 為名字的諧音得了個「菜勺兒」的綽號。這麼個不起眼的傢伙,現在居然是中寧 車管所駕培管理處的副任。官倒不大,手上的權力可真不小。看著著實有些春 風得意。 認識的,不認識的,跟自己同齡的,比自己年輕的,一個個的好像都比自己 混得好,齊鴻軒心裡很不舒服。 在他這桌,能讓齊鴻軒看著順眼的,是個3多歲,叫秦子暉的男人。他說話 很輕柔,像是不太適應今天這個場面,有些怯場的感覺。他自我介紹是個畫家, 是陸優的遠房表哥。 「秦子暉」這名字好像還真聽說過,看來也算是有點小名氣吧。不過齊鴻軒 對藝術幾乎沒有研究,所以也不是很瞭解。在他想來,估計也就和美院的一些年 輕老師差不多,在圈子裡可能有些人氣,但放到外面,也就泯然眾人了。 他身邊也沒有美女作陪,就沖這一點,齊鴻軒就確信他不會是什麼「成功人 士」。 齊鴻軒和陸優雖然直到初中才同班,實際上認識得卻更早,他們讀的是同一 個小學,教室也是挨著的。來往多年,卻從沒聽說過他 .O.ηe 有這麼個表哥,而且他也 沒能坐到桌上去,看來這「遠房表親」隔得還真夠遠的,表兄並不親近。 關係既然不近,還能被邀請來參加慶生宴,說不定秦子暉是怎麼擠破腦袋湊 上來的呢。看在親戚面上,陸優也不會太不給他面子。 齊鴻軒還挺樂意和秦子暉說話,至少心裡不彆扭。 酒上三巡,晚宴的氣氛正好。一個5來歲的男人在幾個人的簇擁下走進包廂。 原來是興味居的老,說是要進來給陸總、劉總、錢總幾位貴客敬酒。 陸優、錢宏熙和劉凱耀都不敢托大,紛紛起身,連說「不敢當安哥的敬酒」, 客客氣氣地和這位老碰杯。 有些人可能不清楚,他們三個可都知道這位老大的來頭。 「安哥」本名叫安振光,是中寧道上近二十年來響噹噹一號人物。最近七八 年,安哥開始大力發展正行。他名下的「興味居」餐飲集團如今在中寧也算是完 全打響了名氣,在周邊幾個省會城市都開了分店。 這兩年在中寧,說去興味居吃飯,也是個很見身份的選擇。 要不然,中寧的高檔酒店那麼多,可以選擇香格里拉,也可以選擇希爾頓, 錢宏熙沒必要把慶生宴安排在興味居。 安哥給面子,把他們當作重要的貴客,過來敬酒,他們當然也得識趣。和這 位大哥搞好關係,肯定是沒錯的。 別人喝得熱鬧,齊鴻軒卻越發然無味,反正也沒他什麼事。 儘管同桌的客人彼此間大都和氣,也沒人給他臉色,可他今晚總有些如坐針 氈。心底的煩躁鬱悶甩不掉,只能一杯杯地不停喝酒。他原本喝的是干紅,後來 被蔡少康鬧起來,說要和他這初中同學比拚一下酒量。齊鴻軒不甘在他面前認輸, 奓著膽子應戰,各自喝掉一瓶干紅,然後又改喝啤酒。要不是秦子暉在旁邊勸他 們停戰,可能這場比拚還要繼續下去。 這場比試沒分勝負,唯一確定的結果,就是齊鴻軒多跑了好幾趟廁所。 看著身邊這個自始至終看上去都神色淡然的秦子暉,齊鴻軒總覺得有些好笑。 他看上去未免太鎮定了一些。若有人與他說話,他就微笑著搭上幾句,卻也 從不多言;若沒人搭理,他就從容地伸筷子夾菜,偶爾舉杯,只在唇邊碰碰,並 不多飲。 你就裝吧!呵呵。 齊鴻軒自覺很熟悉這種調調。就是自詡知識分子的臭毛病,總是端著裝有涵 養。 無非這秦子暉裝得比較好。 齊鴻軒自謂真性情,有這麼一個裝腔作勢的秦子暉擺在眼前,他更不屑裝出 和他一樣的虛偽勁,喝得也就愈加「豪爽」起來。 在這種飯局上,通常很少會有人讓自己喝醉,齊鴻軒卻成功把自己灌到有了 六七成醉意。 飯吃得差不多了,錢宏熙讓侍者推出了一個大蛋糕,陸優看上去對吹蠟燭一 類的俗套興趣不大,但要考慮到大家的好意,還是熱熱鬧鬧地完成了許願加吹蠟 燭的流程。大家分吃了蛋糕,慶生宴差不多就到了尾聲。 不少客人陸續告別,秦子暉沒有逗留,安靜退場。剩下的客人,或捧著一小 碟蛋糕,或舉著一杯酒,三三兩兩地分成幾個小圈子聊天。齊鴻軒本也想走,卻 被在附近幾桌溜了一圈和眾人打招呼的錢宏熙拉住,他一屁股坐下,與齊鴻軒閒 扯起來。 那邊桌上,劉凱耀還想拉陸優去他的一個什麼會所坐坐。但被陸優婉拒了。 齊鴻軒有意無意問起了陸優身邊那個女孩,錢宏熙的答倒也直接:「小陸 剛包養的。校雞,就是專門讓人包的。反正就是花點小錢,在這兒留個固定的妞, 想玩的時候方便點。」 齊鴻軒有些無語,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鄙夷還是羨慕。 錢宏熙此刻雖還清醒,但畢竟有了些量,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說起女人來, 更是興奮,開始興致勃勃地小聲點評起今天男人們帶來的女伴。 「那個女持人你認識吧?聽劉凱耀說居然還是個蝴蝶屄……有機會要見識 一下。」 「那個妞你沒見過?不會吧?現在很有名的紅啊,經常搞直播……哦,對 了,她不在那些公共直播間玩,是私聊的。有興趣的話下次我給你個號。想玩啥 都行,只要你肯刷禮物,叫她直播被狗干都有可能,哈哈。其實她也就是雞,那 些不開眼的一捧,把身價搞上去,賣得貴一點。反正只要錢夠,沒她不肯做的。」 齊鴻軒聽得眼睛有些發直。他一直覺得自己如今在中寧,也算是上等人之一。 卻不知道在城市的某些角落,原來還有些人的生活和自己完全不同,甚至有些難 以想像。僅僅今天揭開的小小一角就足以讓他心搖神馳。 可這些和他沒啥關係。 現在齊鴻軒算是想明白了。 憑才氣,可以吸引到一些女孩;憑外形,可以讓某些顏控的女生傾心;憑權 力,可以讓某些女人折腰;甚至憑運氣,也可以泡到一兩個妞。 如果只是針對某些特定對象,那想得到女人,確實有各種途徑。自己不是已 經成功娶到宋斯嘉這樣出色的女人了嗎? 但是,如果想要隨心所欲地玩,在美女在片無盡宇宙中征服一切星辰和大海, 那說別的都沒用,唯一的神兵利器只有一件,那就是錢。 所以,齊鴻軒知道自己玩不起。哪怕他再不甘心,也只能承認這一點。 他並不缺錢,但僅僅只是不缺而已。 越想就越發覺得沒意思,又待了一小會,錢宏熙又起身去和旁邊幾個人說話, 齊鴻軒則趁機離去,打道府。 到家,他發現宋斯嘉今天出門時穿的靴子已經擺在鞋櫃中。 她今晚也有聚會。她們學院老師們自行組織了一次年終聚餐。就算今晚可以 帶老婆出席,宋斯嘉也沒空陪他過去。 看來她們散得很早,妻子已經早一步到家。 只是此刻無論客廳還是餐廳都黑著燈,只在客廳一角留了盞落地燈的光亮。 妻子在臥室?臥室裡倒是亮著燈,但也不見她的身影。 臥衛生間虛掩的門裡,透出燈光,還有隱隱的水聲。 看來宋斯嘉來也沒多久,還在洗澡。 一想到妻子正赤裸著身體,齊鴻軒突然覺得肉棒跳了兩下,起了反應,一股 虛火開始在胸口小腹間亂竄。 打著酒嗝,他略顯木然地在褲兜裡摸了半天,這才掏出手機,哆哆嗦嗦搞了 半天,才終於從一個隱藏文件夾找出自己的珍藏。 結婚紀念日那天,他給宋斯嘉拍了好些艷照。這些日子,他常常會拿出來 味。其中既有宋斯嘉穿著情趣修女服擺出的各種Pose,也有自己的肉棒插在她的 嘴裡和肉穴裡的特寫。 看著照片中跪在自身身前的妻子口含肉棒,抬眼望著自己的嫵媚神情,齊鴻 軒喘起了粗氣,不停地隔著褲子揉弄自己發硬的肉棒。 那些傢伙,一個個帶著紅、妓女、情婦、小蜜,那又怎麼樣?老子娶了個 美女老婆!娶來不用花錢,想怎麼操就怎麼操! 齊鴻軒熱血上湧,覺得連脖子都開始發燙。 衛生間裡的宋斯嘉已經洗完澡。她用毛巾把半幹不濕的頭髮盤好,赤著身子 邁出浴缸,來到鏡前。燈暖浴霸明晃晃的,熱度很足,倒也不怕著涼。 今晚是學院同事們的聚餐。除非私交極好,大學老師平時一般往來不多。宋 斯嘉和課題組外的同事都不怎麼熟。有這麼個機會增加一些彼此的瞭解,她倒也 樂意參加。 只是聚餐結束後,方宏哲教授又想約自己出去坐坐,這事令她深感困擾。 對方的那點心思,其實昭然若揭。正因看得清楚,宋斯嘉才會在嫌麻煩之外, 還添了幾分反感。 再看看吧。自己今晚又毫不客氣地讓他吃了閉門羹,應該會讓他有所收斂了 吧?這學期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結束,就不再橫生枝節了。下學期開學後,如果方 宏哲還是這個樣子,宋斯嘉就準備拿出更強硬更直接的態度來面對他。 簡單拾掇完畢,宋斯嘉穿好內褲,披上睡衣,悠悠然走出衛生間。 她 ???|23| 正盤算著接下來是上床看會書,還是去書房上查些資料,沒想到剛到 臥室,就被人從側面一把抱住,兩隻熱乎乎還帶了些潮氣的手不由分說伸進她的 睡衣,向胸前的高地和下身的深谷進軍。 在那人剛撲上來的時候,宋斯嘉就已經看清楚是自己丈夫,倒也沒什麼好怕 的,但他那身濃濃的酒臭卻熏得她眉頭緊蹙。 胸前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宋斯嘉痛得狠狠推了丈夫一把,尖叫起來:「你干 嘛?」 原來是酒意已重的齊鴻軒手上沒輕沒重,捏乳頭時下了死力,險些把敏感的 小乳頭擠爆了。 齊鴻軒笑得有些呆,還帶了幾分邪氣:「老婆,讓我操一下!」 宋斯嘉又好氣又好笑,看著齊鴻軒半醉不醒的模樣,倒也不去計較他話語粗 魯,但還是牢牢拉緊睡褲,不讓丈夫繼續拽它。 「今天不行!下午剛流血!」 「啊?」一句話頓時把滿心火熱的齊鴻軒說蔫了。他鬆手放開妻子,滿臉無 趣。 宋斯嘉輕輕抱了抱他,柔聲說:「好了就和你做,你先去洗澡吧。」 齊鴻軒低聲嘟囔著,也聽不清在說什麼。他怏怏地走去衣帽間,準備拿一套 替換的內衣。 重新盤緊剛被丈夫弄松的盤發毛巾,宋斯嘉正想去書房,齊鴻軒卻又一臉怪 笑地轉:「老婆,下面不行,用嘴吧!幫我吸出來嘛!」 宋斯嘉白了他一眼,本想拒絕,但見丈夫滿眼熱辣辣的期盼,又有些心軟,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早已迫不及待的齊鴻軒立刻坐到床邊,掏出肉棒。宋斯嘉自然就跪到他兩腿 間。剛把臉湊近肉棒,一股難忍的酸臭就撲面而來。齊鴻軒從外面來,還沒洗 過澡,喝多了酒,又尿了好幾次,一天半夜下來,肉棒頂端殘留著的各種殘液余 渣的氣味實在臭得有些過分。 宋斯嘉本想讓丈夫去洗一洗,但想到他此前急不可耐的樣子,便改了意。 反正她也只是有個愛乾淨的習慣,並不是刻意矯情,髒臭的肉棒她也不是第一次 放到嘴裡,不至於就完全無法忍受。 她伸出舌頭,在馬眼上輕輕舔了一小會,又完全剝開包皮,把整個龜頭含在 嘴裡用力嘬了幾口,舌頭飛快地捲過龜頭的每一個角落,沒幾下基本上就把龜頭 上的騷臭殘留都舔乾淨了。她吐出肉棒,正想去舔舔睪丸,沒想到齊鴻軒突然一 把扣住她的後腦,把她的頭使勁往胯下按,剛被宋斯嘉舔得堅挺油亮的肉棒在她 的眼皮、鼻子、臉頰上戳了好幾下,這才又頂到她的唇邊。 齊鴻軒這時不太清醒,算是處於一半靈魂已經出竅的狀態。他只想插在宋斯 嘉嘴裡好好享受一番,還不停地幻想一會一定要把精液射到妻子的臉上。 結婚紀念日那天,他獲准第一次把妻子雅秀的面孔射了個滿臉花,實在是一 次極刺激的體驗。那張宋斯嘉臉上滿是白乎乎黏液的特寫照片,每次看,總能 立刻令他興奮起來。 只有在這種時刻,齊鴻軒對自己已經完全擁有宋斯嘉這一點才會有格外的確 定感。 想得正美,他卻突然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用力,肉棒都頂不開宋斯嘉的雙唇。 她使勁搖晃腦袋,擺脫了自己的手對她的壓制,順勢站了起來。 「你要幹嘛?」宋斯嘉有些生氣。 齊鴻軒之前的動作根本就沒帶半點男女間的情意,好像只把她的嘴當成個自 慰器,這種姿態惹火了宋斯嘉。 換作平時,齊鴻軒肯定要馬上好好哄哄老婆。但此刻他的思維被酒精擾亂了 大半,見妻子沒讓自己如願,反倒惱了起來,臭著臉站起身。 不等他說什麼,宋斯嘉先開了口:「你還是去洗澡吧。等你酒醒了我們再說。」 隨即不再和他囉嗦,轉身出了臥室。 齊鴻軒總算還留有最基本的理智,憋住了這口氣,沒有追在妻子身後繼續鬧。 宋斯嘉離開後,他一屁股坐倒,狠狠捶了幾下床。 說不清是懊悔還是惱怒。 此刻和妻子鬧了矛盾的,除了齊鴻軒,還有方宏哲。 學院聚餐結束後,邀約再次被迷人的宋老師拒絕,方宏哲憋悶地了家。他 還真沒想到,自己的魅力對這個學院裡最出挑的年輕女學者居然一點都不起作用。 不應該啊!方宏哲一向對自己的吸引力都頗有自信。 讀研究生時,他輕鬆就讓當時的同學女友同意與他初嘗禁果,那還是個靦腆 的處女,卻乖乖地任由自己一次次把她拉上床;幾年前,搞定自己兒子的家教老 師更沒費什麼勁,在那幾個月裡,自己盡情地享用那具青春的肉體,可以說那是 自己最得意的一段時光;做訪問學者歸來後,在中寧科大當教授那段時間,雖然 沒能把哪個女孩搞上手,但他也感覺自己在一眾女研究生和年輕女老師中算是受 歡迎的。 怎麼跳槽到崇濱大學,魅力就消失了?沒道理啊! 想到幾年前玩過的那個姓施的女大學生,方宏哲又升起悔之晚矣的感慨。相 遇太晚,留給自己玩她的時間太短。不然以這女孩對自己的感情,玩到她本科畢 業肯定沒有問題。再有一段時間,說不定連她的屁眼都已經成功拿下了。 每次想到最後那次上床,自己都已經把雞巴頂端的一小部分頂進那女孩的屁 眼,最終卻還是沒能成功破了她屁眼的處,方宏哲就懊惱不已。 那次真該不顧一切強行插進去。就算她發脾氣也無所謂,反正本來就是最後 一次! 自從對肛交有所瞭解後,方宏哲一直想著找機會嘗試一把,可直到現在也沒 能如願。此前最好的機會就發生在和那女大學生在一起的時候,放過了那麼好的 機會,真是件莫大的憾事。 怏怏到家中,不出意料,老婆戴艷青不在家。 兒子方智濤正在做作業。已經高三的他讀書很刻苦,再加上本就聰明,方宏 哲倒是完全不擔心兒子明年的高考。唯一需要擔心的還是他略顯病弱的身體。方 智濤讀完初二後,因健康原因休學過一年,不然,小學時曾跳過級的他本該今年 上半年就參加高考。 兒子讓他省心,妻子卻令方宏哲憋悶。 在幾乎快要遺忘的記憶中,夫妻倆的感情曾經很好。好像是從戴艷青的生意 突然變得紅火,而自己卻困在講師的職稱上多年沒有進步開始,夫妻間就淡了。 即便自己後來升了副教授,很快又順利當上教授,感情也沒有暖,反而愈發糟 糕,從冷淡漸漸變得矛盾重重。 五年前自己去美國做訪問學者那兩年,戴艷青就是剛開始陪他過去待了三個 月,隨後就獨自返國內。那兩年裡,夫妻倆遠隔重洋,聚少離多。等方宏哲 國,發現和妻子已經無話可聊。 最能體現夫妻間感情淡漠的標誌,就是性生活越來越少,這兩年基本就完全 停止了。 46歲的方宏哲雖說已過了生理巔峰期,對性的慾望還是很強烈。戴艷青比他 小一歲,倒是差不多挨上更年期的邊了,但完全沒有性的需求,還是不正常。 要知道,戴艷青本就性慾旺盛。夫妻倆剛結婚那會,說夜夜笙歌未免誇張, 但一個星期做上4 、5 次實在是家常便飯,到週末常常還要加餐,在床上一滾就 是半天也是有的。 後來生了兒子,也沒耽誤夫妻間親熱。戴艷青是那種隨著年齡增長性慾越來 越強的女人。到了32、3 歲,兒子也快到學齡,不像嬰幼兒時那樣需要時刻看顧, 夫妻倆關上門大操一場的次數又多了起來。 可現在,他們上床後就是背對背睡覺。 方宏哲不是笨蛋。他知道戴艷青不可能無慾無求。於是,問題就來了。如果 她需要男人,卻又不向自己求歡,那她怎麼解決自己的生理需求呢? 每次想到這個,方宏哲總會竄起好大一股無名火。 但一直以來,他都忍著。 戴艷青的脾氣不比他小,論起口舌之利更在他之上。何況這些年她生意做得 好,人面也廣,這個家大半收入都靠著她。所以,在家裡說話聲音更響的那個本 就不是方宏哲。 真把事情翻起來,恐怕會是場大鬧。方宏哲經常告誡自己暫時要克制。至少 在兒子高考前,這個家需要保持基本的平靜。 到晚上十點左右,戴艷青終於來了。一看就是剛應酬完,面帶緋紅,酒氣 濃濃。 她的司機送她家。方宏哲冷眼看著那個略帶幾分江湖油滑氣的年輕司機扶 著戴艷青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好,他走過去,本想和妻子說句話,卻發現她的頭髮 略帶幾分濕潤,像在外面洗過頭似的,心裡更是像吃了個蒼蠅似的彆扭。 轉頭再看那年輕司機自然就更不順眼,方宏哲帶著撒氣的勁頭,很是給了他 些臉色和幾句難聽的話。 那姓章的司機倒很機靈,平白被說了幾句,既不還口,也不掉臉,嘻嘻笑著 溜之大吉。 戴艷青半躺半靠在沙發上,冷眼瞧著吹鬍子瞪眼的丈夫:「你跟小章發什麼 脾氣?他又不是你的司機,輪不到你說他!」 「說他幾句怎麼了?看著就不老實!」方宏哲手頭沒什麼實證,說不了別的, 只能含糊地罵。 戴艷青冷笑著,沒理他。 方宏哲很想再給她幾句,但考慮到兒子,硬生生閉了嘴,指了指兒子的房間。 戴艷青明白他的意思,輕輕哼了聲,起身走向衛生間。 獨自生了會悶氣,方宏哲不想繼續在家裡待,憤憤地出門。 他已經想好了去哪裡發洩。 從自家小出門向東,過兩個路口左拐,有家名為「欣麗」的足浴油壓中心。 招牌的霓虹燈調得有些暗,但因為是在一個老小邊上,時近午夜,周邊別的建 築大多暗了燈,沒有其他燈光與它爭輝,倒也有些醒目。 說是「中心」,其實不過是個一般的小店。在小沿街的商用房租了個門面 當入口,要的營業場所是在二層。除經理辦公室和待客大堂外,還分隔出十幾 個房間。 三個月前某個晚上,和妻子輕不得重不得地鬧了彆扭以後,方宏哲出門找 地方散心。路過這家油壓店時,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方宏哲當然懂,這種店實際是哪類服務的。按說像他這樣4多歲的男人, 也曾玩過漂亮的女大學生,算是有些見識的,但說實話,他還真從沒來過這種場 所。 無論算不算正人君子,身為名牌大學教授的方宏哲,對去這種場所還是有些 心理障礙。這麼些年,偶爾有過想要試試的念頭,但這種衝動最終還是都被他壓 制住了。 三個月前那晚,方宏哲心情糟透,很詭異地想要找個類似的地方發洩一下。 他又看不上街邊所謂按摩店裡坐著的濃妝艷抹、袒胸露背的女人當然安全性 也是個問題於是他選擇了這家油壓店。 今晚也是,他心裡憋了火,卻又不能痛痛快快吵,只能再次出來找地方發洩。 有了一次經驗,他自然慣性地又來到了欣麗。 只是,畢竟只是第二次來,心裡的彆扭勁一時轉不過來,進門前,方宏哲在 欣麗門口來踅了三趟,直到確定前後左右一個路人都沒有,這才快步走進大門。 上樓時,正好有個男人下來,與他擦肩而過。說不清是為什麼,方宏哲變得有些 緊張,裝模作樣地掏出手機,大聲說著話,擺出一副正在和電話那頭的某人談判 的架勢,掩飾著自己心底的不安。 那男人快步下樓,壓根就沒抬頭看他一眼。 見到有客人上樓,坐在櫃檯後的老娘熱情地招呼,一個經過的技師也送上 笑臉:「歡迎光臨!」 方宏哲僵硬地點頭,電話還拿在耳邊,他只能假作還在和電話那頭討論,眼 睛卻已經落到那個從他身邊走過的技師的屁股上。 三個月沒來,這家店的技師好像換了服裝。 方宏哲不由自地將視線投向樓梯邊一個半掩著門的房間,那個技師和他打 完招呼,就走進了那裡。 上次來時,方宏哲就發現這房間是技師們的休息室。果然,從半開的門望進 去,能看到兩個閒著的技師正坐在矮凳上,她們半披著羽絨服,從打開的前襟可 以看到裡面是都是一個式樣的黑絲、短裙、緊身背心。 方宏哲心有些發熱。 剛走過的那個技師長得一般,但胸脯鼓鼓的,脫去背心,把奶子露出來,摸 起來肯定很爽。 老娘從櫃檯裡出來,見這人一直沒放下電話,倒不敢大聲招呼,壓低嗓門, 一邊叫著老,一邊引領方宏哲往走廊深處走。 走廊裡的燈有些暗,方宏哲覺得差不多了,就假裝掛了電話,收起了手機。 老娘把他讓進走廊左側倒數第二個包間,打開燈,整個房間立刻被一股帶著暗 暗的淡粉色籠罩,她順手麻利地調高了房間裡空調的溫度,又打開電視機。 「老,有沒有熟悉的技師?」老娘見他掛了電話,嗓門頓時升高,透著 十分的熱情勁。 方宏哲上次來就遇到過這個問題,只是那時招呼他的,是個和眼前的老娘 年紀差不多的中年男人。 方宏哲只來過一次,哪會有熟的技師?上次幫他打飛機的小姑娘,他也根本 沒問她工號。雖說對那小姑娘有些好感,尤其是那對肉鼓鼓的小奶子摸起來很綿 很嫩,但總不至於要他對老娘詳細描述小姑娘長什麼樣,什麼口音,大概是個 什麼性格吧? 想想也知道,在這種場,說那些話是很露怯的。 方宏哲知道最好別讓對方確定自己是個生客,所以他沿用上次的答:「我 想換個技師,看看有沒有服務更好的。」 「好!那老需要什麼服務?」 方宏哲愣了一下,上次來可沒問過這個。 「你們這裡不是只有一種服務嗎?」他故作老練地反問。 「對,對,老看來以前常來。」老娘笑著解釋:「以前是只有一種,國 慶節以後,我們店就推出了新的服務,現在有兩種套餐,A 餐98 ,手推,技師 裸上身;還有B 餐358 ,手推加口爆,技師全裸。老你要哪種?」 「B 餐吧!」方宏哲當然更願意射在技師嘴裡。反正兩種服務只差了 多 塊錢。 老娘請方宏哲稍等,跑去技師休息室叫人。 今天沒有技師請假,早班技師也還沒到下班時間,現有全部十個技師都在店 裡。不過今晚生意好,大多技師都在上鐘,只有三個暫時閒著,其中那個6號還 是剛下鐘。 老娘的目光在剩下兩個技師間掃了個來,最後跳過新來的4 號,落在88 號身上。 「9 號房,B 餐,你去吧。」 聽到老娘說的是「B 餐」,4 號連頭都沒抬,繼續擺弄手機。 老娘又瞟了4 號一眼。這個新來的挺有意思,挑了個從沒有技師要過的 「4 號」工號,還明確宣佈只做A 餐,如果客人要求口爆,她寧願不上鐘。 在這種雖說不是直接賣肉,但也差之不遠的風月場所,有錢不賺的,還真是 少見。 欣麗是間夫妻店,因為兩口子都謹慎,所以經營策略一直都很保守。幾個月 前,這裡甚至只有手推服務,技師也不需要脫衣服,頂多讓客人摸幾下就行。 這樣的服務當然不可能要太高的價,技師的抽成自然也低,所以他們就留不 住熟手。一波波的熟練技師經不住別家店的高收入誘惑,不斷出走,老痛定思 痛,終於決定增加項目。但他還是不敢一步邁得太大,只增加了一個全裸口爆的 服務。 剛開始時,有幾個技師也抗拒口交,也說只接手推的活。差不多兩個月過去, 當初說這種話的那幾個,除了有一個老家徹底洗手不幹的和一個仍在堅持手推 的,其他人還不是都已經習慣了趴在客人兩腿間給他們舔雞巴? 收入畢竟不一樣。這些女人既然已經選擇了這種職業,誰會跟錢過不去? 不就是讓男人射嘴裡嗎?又不用把精液喝下去。老娘腹誹著。老娘還他媽 吃過精液呢!口爆算個屁! 當然,老娘不用親自上陣伺候客人,她吃的也不是客人的精液。 倒要看看這4 號能堅持多久。 遲早還不是為了錢,乖乖去給男人舔雞巴。 也說不清有什麼特別的原因,老娘看著4 號就是覺得特別不順眼。 只是因為她來店裡那天,自己正好不在,從面試到試鍾都是丈夫完成的? 應該不至於。丈夫又不是光給這4 號試鐘。店裡現在這些技師,哪個到店裡 應聘時沒伺候過丈夫的雞巴? 店裡現在只有丈夫一個男人,就算不想讓他佔這便宜,也沒別的選擇。就算 自己想去,可沒有雞巴,讓新來的技師拿什麼試? 有段時間,自己曾在店裡幫忙,那時一直讓他去試鐘。就算丈夫有意見, 他也不方便站出來反對,難道他能說不該讓小舅子一個人占光便宜,自己也想來 一把? 可自從離開這家店後,丈夫就順理成章成了試鐘的唯一人選。 三年多來,前前後後差不多十來個技師,一多半是丈夫試的鐘。早就習慣 了。 應該不是為這個。 那還能為什麼?老娘也說不清。她沒好氣地又瞪了4 號一眼,轉身走出休 息室。還沒到櫃檯,就見88號來了。 「嫌我太瘦,摸起來沒肉,要換人。」88號撇撇嘴。 老娘皺眉頭。 要豐滿的?其實已經沒別的選擇了,4 號不做B 餐,88號被退貨,只剩下剛 下鍾分鐘的6號了。好在6號也不錯,年輕,胸又大又挺。應該能讓客人滿意。 「有錢不賺,有毛病。活該讓別人賺錢。」老娘心說。 88號到休息室,重新坐到4 號對面。 「我被打發來了,哈哈。」88號的心情其實挺好。從下午3 點上班開始, 差不多8 小時的時間裡,她已經接了6 個客人,都快搞煩了。 她一向頭客較多,晚班要做到凌晨3 點,接下來4 個小時中,誰知道還會 再來幾個客人?眼看再有分鐘、2分鐘就可以下班,突然又來了點名要她舔雞 巴的客人,這種事她碰到也不是一兩。 現在能少做一單,對她來說反而是好事,正好歇一歇。 4 號微笑:「不識貨的人多。反正你有的是熟客,沒必要這麼累。」 「4多歲的中年男人最討厭,出來得慢,還總是又摸又摳。看著就煩。最好 不要我!」這行就是這樣,客人心裡對技師基本沒有任何尊重,技師對客人也有 滿肚子意見,只是保持表面上熱鬧客氣。 88號和4 號挺聊得來。後者上週末才來,但幾天下來,她已經和大多數技師 處好了關係。這樣的好人緣,也算是種本事。 「你就真的只手推,不做口啊?」88號挺為她可惜,「我們店加了B 餐以後, 做純手推的客人就少多了。手推一個鍾你只抽98,口爆一個鍾是7 ,幾乎差一 倍呢!」 4 號還是微笑:「沒事,有適我的客人,我就上,能賺多少就賺多少。」 這位4 號技師,就是急需收入的孔媛。 拿了 元給吳昱輝除此外,還有2 元欠款孔媛手頭只剩幾 千塊。扣掉準備給田冰的房租,外加過年家的火車票錢,她其實已經可以算身 無分文。 再找不到工作,再沒有收入,她怎麼活下去? 難道找田冰借錢? 田冰肯定會借給她一些,但樓鳳的錢能借嗎?孔媛倒不是嫌這個錢髒,而是 她知道田冰賺這些錢有多辛苦多不容易。妓女的皮肉血汗錢,誰好意思腆著臉借? 孔媛也想過當逃兵,先老家去。欠了吳昱輝的債這碼事,暫時先擱著。但 每想到這個,她總會苦笑。吳昱輝收不到錢,又找不到她,肯定會把意再打到 施夢縈身上。誰知道那女孩能不能撐得住? 孔媛未必有多偉大,願意為朋友犧牲,實在是這件事緣起於她,不該讓別人 背這黑鍋。 可要是不當逃兵,日子怎麼過下去呢? 要不是實在沒招,孔媛也想不出逃老家這種耍無賴的意。 就在她心念動搖的時候,上週五,父親來了電話。在南昌工作的孔兵找 了個女朋友,女孩是南昌人,家裡條件還可以,人長得也漂亮。上周父母跑了一 次省會,見了對方家長。這事基本上就算定下來了。 孔媛知道,父親挺疼自己的。不然他也不會老念叨著讓她家。孔媛之前寄 過不少錢家,父親應該很清楚她在中寧能賺更多的錢。但他還是經常說,如果 她覺得太辛苦,不如家。這不完全是父親心裡對女孩子有偏見,也是心疼閨女 離鄉打拼。 可孔媛也知道父母肯定更疼孔兵。儘管父親囁嚅著終究沒把話說透,但孔媛 還是聽懂了他沒說出來的那層意思。 老家那邊很看重彩禮這一塊。父母半輩子的積蓄,再加上自己以前寄家的 錢,就算是娶省會的姑娘,彩禮錢倒是肯定夠了。但還有婚禮呢?還有婚房和婚 車呢?總不可能都由女方來出錢吧?父親無非想讓她這個當姐姐的再幫襯幫襯。 興許是想到女兒獨自在外也不容易,最終還是沒張這個口。 儘管父親沒提錢的事,但孔媛逃家的心終於熄了。 現在家,幾個月後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和毅力再殺中寧。如果自己 堅持不下去,不能幫父母多攢些錢,那他們還能靠誰呢? 就算自己短期內在金錢方面幫不上家裡,至少不能逃家再讓父母養活吧? 看來之前是有些自欺欺人了。說是想過年後再來找工作,其實是自己有些 灰心,真的想當逃兵一去不。 父親的電話提醒她,這個逃兵當不得。 孔媛本就能對自己狠得下心。前段時間心中沒底,前路不明,這才彷徨了一 陣,現在家這頭的退路徹底堵死,她立刻就下定了決心。 既然暫時找不到別的工作,那就只能先靠偏門賺些錢了。 至少得先養活自己。 當然,即便有了這樣的覺悟,孔媛對做樓鳳賣身這個選擇還是敬謝不敏。如 果無論如何都得賣身,那她何必從榮達智瑞辭職?賣給老、客戶就不是賣嗎? 對田冰向她推薦做油壓技師的建議,孔媛多少是動心的。 雖說還是跟出賣色相有關,但畢竟不同。孔媛心裡當然不可能沒有彆扭,但 她最擅長的就是在關鍵時刻不矯情。 賣身不行,適當的犧牲可以考慮。 有原則,也要有變通。 要是能每天能做6 、7 個鐘,那收入也是不錯的。大不了做到春節為止。就 當是求職淡季的權宜之計。過完年,招聘市場上空閒的職位應該會多一些,到時 候再看看會不會有更好的求職機會。 聽孔媛鬆了口,田冰挺高興,一來是覺得自己這小姐妹終於想通了,二來她 也很欣慰自己能幫得上自己的熟客。她立刻打電話給盧老,說有個姐妹想到他 試試,請他照顧。 一般說來,樓鳳和嫖客之間很少會這樣直接聯繫,只是盧老和田冰之間實 在太熟,打這麼個電話也不算過分。 上週日下午,孔媛來到這家欣麗足浴油壓中心。 一進門,孔媛就覺得這裡跟田冰描述的好像有些不一樣。 田冰曾說這家店尺度很小,技師不需要穿暴露的制服。可孔媛在店裡見到了 幾個技師,穿的都是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和緊身吊帶背心,很明顯,這種明顯刻 意縮小了一號的背心裡不可能還塞得下內衣。 盧老去田冰那裡時,曾見過孔媛一次,對她有些印象。見她到了,招呼一 個技師暫時照看一下櫃檯,他則帶著孔媛進了經理辦公室。 照例,盧老要問問孔媛有沒有相關經驗。 孔媛坦然承認自己性經驗還算豐富,但沒有做油壓技師的經驗。 也許是見多了女人們剛進這行時的拘謹扭捏和做熟後的開放浪蕩,孔媛這種 不帶風塵味的大方痛快倒是讓盧老有些刮目相看。 他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這店的基本情況和服務要求。 田冰想到熟客店裡缺人手是上星期的事,實際上盧老向她抱怨這些卻早在 一個多月前。當時,他正面臨開店以來最大的窘迫,包間2個,技師卻只剩了7 人。也就是說,如果某天生意好,包間裡躺滿了客人,會有差不多一半的房間根 本沒有技師去服務。 在那之後,一個技師又跳槽,一個技師了老家。後來陸陸續續招了幾個新 手。在孔媛來之前,店裡一共有9 個技師。 孔媛對這些不在意,她真正關心的,是服務內容。 盧老說的,和此前田冰介紹的,有不小的出入。 月開始,這裡也開始推出全裸口爆服務。這恰恰是孔媛不願意做的。她選 擇到這裡來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在於田冰告訴她這裡的服務尺度較小,對過 渡期的她來說,勉強可以接受。 要不是聽盧老說還有A 餐的存在,孔媛可能直接就選擇放棄走人了。 聽孔媛問能不能只做A 餐服務,盧老並不意外。剛開始推出口爆的時候, 也有幾個技師說過同樣的話。 其實,儘管有了B 餐的存在,但只想要手推的客人還是有的。畢竟這種服務 收費低,對一些不想花大錢,又想有個女人幫著射出來的客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就算孔媛只做A 餐,盧老也不擔心會白白養著她。反正在這種店裡,本就沒有 工資這一說。技師能賺多少,全看上鍾次數和服務種類。雖說還要給技師一 日兩餐,但這點飯錢,只要孔媛每天能上一個鐘,也就賺來了。 孔媛不願口爆,唯一會有真正的損失的,只有她自己。 在盧老看來,孔媛很快就會軟化態度,改變決定。畢竟收入差距放在那裡, 同在一家店,別的技師比你上鍾次數多,比你賺得多,這都是明晃晃能看到的。 到時候,她還能忍得住? 就等她自己慢慢想通好了。 這些都可以商量。不過盧老特意強調了一點,在這家店裡,絕不能直接賣 屄。 要知道,油壓按摩之類的軟色情服務和直接組織賣淫,被抓進局子可是 有完全不同的結局。前者頂多是個治安問題,後者弄得不好說不定會擔上刑事責 任。 其實,技師在包間裡是不是答應和客人來個快餐,或者約好下班後陪客人出 去,盧老管不了。他不可能每天緊盯每個包間每個技師的一舉一動。 但話要說在前面,所有技師至少要統一不能賣淫這個口徑。一旦出了問題, 他也能辯解自己這裡是禁止賣淫的,技師個人行為與他無關。 對這一條,孔媛當然接受。她本就沒有賣身的打算。這家店不支持技師賣屄, 正與她不謀而。 接下來,盧老就提出要孔媛試鐘。 剛開始孔媛還沒搞明白,以為是讓她試著開始上班。過了會她才反應過來, 原來是要她先給老打一次飛機,看看她的技術如何。 這不算什麼好事,但孔媛卻忍不住有些想笑。她在床上也算身經戰,各種 各樣的玩法,她差不多都見識過。無論是兩情相悅的男友,還是著意討好的老 和客戶,對她在床上的表現,基本都是滿意的。像周曉榮那樣有特殊愛好的,還 特別迷戀她的屁眼。 但說實話,孔媛還真沒在打飛機這招上下過功夫,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弄 好。 以前的她,玩得比這要大得多。現在要她玩小兒科的,反倒不適應。 盧老帶著孔媛進了一個包間。坦然地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往床上一趴。孔 媛面對著男人的裸體,倒完全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就是不知該如何開始,有些無 處下手的茫然。 「不管會不會,先給我按摩一下吧,會什麼就做什麼。按摩之後再打飛機的, 中間怎麼調情,你先照你自己的路數來。」盧老見孔媛有些手足無措,還以為 她緊張,語氣中還帶了點撫慰的意思。 清楚了下一步該做什麼,孔媛瞬間恢復了正常。她對著老嫣然一笑,正想 上床坐到盧老身上給他按摩後背,突然低頭看了眼自己穿著的牛仔褲,又有了 些猶豫。 她此前沒想到會有試鍾這一出,所以出門時穿了條已經穿了兩天的牛仔褲。 這褲子不但硬梆梆的,而且這幾天在外面好些地方坐過,肯定不乾淨,怎麼好直 接坐到老赤裸的臀背上呢? 「怎麼了?」盧老察覺到了孔媛的猶豫,坐起來望向她。他還以為這女孩 過不了心裡的坎,有些不好意思。孔媛苦笑著說了自己的顧慮,問他能不能先拿 套制服過來,讓自己換上短裙再做。 盧老想了想,說沒必要那麼麻煩,反正A 餐服務是要求技師赤裸半身的, 到時候她只能穿著超短裙在男人身上爬上爬下,那和直接只穿內褲其實也沒啥 別。 「你就把衣服褲子都脫了吧,不用換什麼裙子了。胸部要露出來。」 儘管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既然來了,孔媛也沒那麼多扭捏,利地把自 己脫到只剩一條內褲。 初冬季節,人們都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平時不怎麼看得出身段。聊了這麼久, 盧老都沒認真注意過孔媛的身材。現在看著眼前這具前凸後翹,因為平時勤加 運動,所以豐滿之餘還不失健美的青春肉體,他不由得有些發愣。 「老,你先躺好吧,我來給你按摩一下。」孔媛用一個技師的口吻說,她 試著讓自己快點進入角色。 盧老隨口應著:「哦、哦。」 他緩慢地躺倒,拖泥帶水地翻著身,兩眼一直停留在孔媛的身體上。其實他 很想說按摩這事可以跳過,直接開始打飛機好了。可剛才他剛說過要孔媛為他按 摩,不方便立刻改口。 孔媛爬上床,跨坐到盧老的腰臀間。考慮到不該把全部身體重量都壓在客 人身上,她還特意抬了臀,把一半體重吃在自己腿上。 像模像樣地為老捏了會肩,孔媛又把雙手移到背上,開始按摩他的背部肌 肉。背對著她的盧老反手撫摸著她,要不是向後抬臂不可能太高,他也會摸得 更高,不會滿足於只摸到小腿為止。 只讓孔媛給她按摩了不到五分鐘,盧老就迫不及待地轉過身來。孔媛這下 又不知道是該直接開始擼肉棒,還是需要做些別的,老老實實地請教老。 盧老也不再說讓孔媛自由發揮之類的話,直接讓她躺到自己身邊,一邊為 他舔奶頭,一邊開始揉搓肉棒。而他的手自然而然地開始揉搓孔媛的乳房。 孔媛盡可能心平氣和地忍受著眼前這男人玩弄自己的乳房。她當然知道,所 謂的試鍾固然是油壓店的常例,但在這個過程中,技師被老揩油也是題中之義。 要真的只是試鐘,老玩技師的乳房有必要玩得這麼用力嗎? 但她從來無意和這些心照不宣的規矩作對。有對抗的勁頭,不如想著怎麼讓 自己變得更好,從此不必再被這些規矩壓制。 所以孔媛任由老玩她的乳房,還時不時發出幾聲像是被玩得很爽的呻吟。 在這過程中,她不停地變換著手上的花樣,時而揉捏,時而彈弄,時而搓動,把 老的肉棒擺弄得堅挺如鐵。 隨即她一手箍住肉棒的根部,另一手不住地由下而上沿著肉棒螺旋式向上滑 動,在到達龜頭部位後,掌心輕輕滑過馬眼。隨即再像剝香蕉似的,往下捋動包 皮,使龜頭部分整個都暴露出來。 孔媛現在手頭沒有潤滑液之類的工具,但她很機靈地用自己的口水潤了潤手 掌,免得過於乾燥的摩擦使老感到疼痛。經過十分鐘左右的捏弄,盧老的呼 吸已經變得急促。孔媛知道剛才這一套效果應該還不錯。 接下來她坐起身。盧老的手臂如影隨形地伸長,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她的 乳房,另一隻手則開始朝大腿摸去。 孔媛用兩根手指夾住龜頭和包皮間接縫處凸出的肉稜,先是由左至右,又轉 為由右至左地旋轉。過了一會,她又捻住龜頭的上半部分,像轉動收音機轉鈕似 的輕輕扭動。每轉個七八下,就用大拇指在馬眼上搓一陣,隨即又反方向地旋扭 龜頭。 將以上步驟反覆了兩三遍,盧老放在她胸上的那隻手幾乎都快把五根手指 都按進乳肉中去了。 突然,老把手順著大腿往更深處摸去。他略帶些沙啞地開口:「把內褲也 脫了吧,讓我摸摸下面。你有沒有濕啊?」 孔媛笑:「您忘了?我不做B 餐的,裸上半身就行了。」 「現在是試鍾嘛,讓我摸摸下面也沒關係的吧?」盧老堅持。 孔媛依舊微笑,卻始終沒有鬆口。她只讓盧老的手伸到大腿根部,絕不允 許他再往裡深入一點。 沒過多久,盧老終於繃不住了 點b點' ,身體突然狠狠抖了幾下,射出一股濃精。 作為一個快4歲的男人而言,他的身體算是相當不錯的,精液又濃又多,散發著 刺鼻的腥味。 孔媛正想下床,卻又被盧老一把拉住。 「別急,有些客人喜歡你們身上留著他們的精液時間長一些。來,把手抬起 來,讓我看看你手上的精液。你放到鼻子下面聞聞。客人的怪異習慣很多,你都 得習慣。」 這種要求對某些剛入行缺乏經驗的女孩來說,可能還有些為難,可對孔媛這 樣喝下的精液恐怕一個杯子都盛不了,還曾被要求把射在自己屁眼裡的精液掏出 來送進嘴裡的女孩來說,實在是輕鬆之際。 她笑著照做,還對盧老說:「您的精液聞起來,男人味真重!」 盧老好像很吃這一套,之前沒能摸到孔媛下身的那種淡淡的不快很快也消 失了。他對孔媛在沒有經驗的情況下完成到這個程度表示非常滿意,然後告訴她 先去櫃檯幫忙照看一會,等他的狀態恢復一些,再找個熟練技師過來,為她演示 一下整個的流程。然後她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 在櫃檯坐了一個多小時,送走了三個客人,發出去幾張優惠券,終於,盧老 又招呼孔媛進了一個包間。 在裡面等著為她做演示的,就是88號。 她演示了從進門詢問客人服務內容、陪浴、精油推背、漫遊、調情直到手推 等整套流程。後來老甚至讓她把B 餐也演示一遍。孔媛說自己不做B 餐,似乎 沒必要演示這個。 盧老很認真地說:「你不能保證以後肯定不會改變想法,萬一一個星期以 後你又想做了,難道到時候我再找人給你演示嗎?趁今天這個機會,該演示的都 給你演示一遍。至於你做什麼,不做什麼,那是你的事。我們店裡也不會強迫你。」 孔媛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就安靜地待在一邊看。 仔細看下來,她倒是有了些心得。在油壓店口交和陪男人上床時的口交還真 不一樣。後者沒有一定之規,當時怎麼做更爽就怎麼做;而在店裡為客人服務, 卻有一套流程,吞吐肉棒、舔睪丸,在大腿等處皮膚調情,玩冰火等等花樣,雖 說不至於有個嚴格的流程標準,但孰先孰後,還是有約定俗成的套路。 這還真是個產業。一旦產業化,必然標準化。隨性只會讓人覺得不專業。不 知怎麼,孔媛看著眼前的技師為老舔弄肉棒,心裡卻突然開始想這些。 這種流程標準化後的所謂服務,男人真的爽嗎?聽說有「莞式服務」這種提 法,好像被部分人視為很了不得的享受。這種套路化的招數真能讓人覺得享受? 孔媛有些想不通。 大概女人和男人的想法不一樣。 見識過這個世界更多側面的孔媛,覺得所謂的「莞式服務」更可能不過是個 噱頭,逗逗一群屌絲之上、富人之下的男人,讓他們以為這是多了不起的玩法。 就好像在生活方式相對封閉或滯後的地方,星巴克或者牛排好像就是很高檔 的東西,但對於任何一個中等以上水準的中國城市來說,它們又算什麼呢? 正在忙活的盧老和88號當然想不到,孔媛居然在觀摩這場直接口交的春宮 大戲時,卻神遊天外,完全想到其他的事情上面去了。 盧老享受了大概五分鐘,最終讓88號停下,就此結束,並沒有射到技師嘴 裡。 就算是老,也不能無節制地占技師便宜。先不說被佔了便宜的技師心裡肯 定會不爽,別的技師看在眼裡,也會有意見。或者產生自己也可能隨時被佔便宜 的威脅感,或者是起了嫉妒心,覺得這個被佔便宜的技師肯定會從老那裡拿到 額外的好處。這些都不利於團結?游椋煖p丈撕Φ幕故巧P狻?br /> 結束演示後,孔媛由88號陪著,挑了一套適自己身材的制服,這才離開欣 麗。 第二天開始,孔媛正式上班。前一天因事沒在店裡的老娘這天一直都在。 倒是盧老只在下午時出現了兩三個小時,晚飯前消失了。 在技師休息室,閒著的技師悄悄傳著八卦。那個叫做張姐的老娘好像和盧 老之間鬧了點小矛盾。最近兩個月,夫妻倆吵架比以前多了不少。 在這些技師看來,老夫妻倆不,再正常不過。現在店裡的所有技師都在 老身上試過工。因為大多數人現在都做B 餐,所以除了孔媛和至今還堅持只做 手推的36號,所有技師都給老口交過。 還有個技師和老有更進一步的關係。老曾在她休息的時候在外面開房操 過她兩三。當然,每次都額外給了她錢。 盧老說得很清楚,兩人之間就是他付錢,她賣屄的關係,不涉及其他。所 以,每次錢肉兩迄。到店裡,老從來沒有表現出過任何異常,也沒給過她什 麼特別的好處。 在她想來,在店裡恐怕不止一個技師陪老上過床,然後額外收些錢。只是 大家都彼此瞞著,不露口風罷了。 想想看,整間屋子裡十幾個女人,都是給自己老公打過飛機的,其中絕大多 數還吃過他的肉棒,讓張姐仍然和老恩愛纏綿,難度是不是也有點大? 無非是世道不好混,為了多賺些錢,把不快壓在心中,盡可能別鬧起來搞得 大家都難看罷了。 世間夫妻,多半如此。 張姐一開始就對孔媛很冷淡,但在聽說她只做A 餐後,也不知是不是立刻想 到她昨天應該沒給自己老公口交,臉色又好了些。 在跟張姐商量後,孔媛確定做晚班,每天上班時間是下午三點到凌晨三點。 然後她又選了4 號作為自己的工號。 第一天,孔媛上了三次鐘。 頭一個客人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已經很久沒碰過女人, 孔媛剛把背心脫了,他就變得十分激動,恨不得立刻竄起來,抱著孔媛啃上幾口。 他摸奶時用足了氣力,手背的血管都像要爆起來似的。 在聊天時,老頭說起自己喪偶都快十年了。兒子在上海工作,極少家。平 時別說女人,就是和同性的交流也很少。突然他又說孔媛長得很像他一個外甥女, 她算是這些年極少有的偶爾會來看望他的一個晚輩。 孔媛始終保持微笑,耐心地聽著他的嘮叨,又毫不打折扣地幫他擼著肉棒。 說實話,給一個精瘦的老頭打飛機真是有些難度。孔媛擼肉棒的本事算是相當不 錯的,可直到她手腕酸到麻木,老頭還是沒有要射精的意思。 為了速戰速決,孔媛動問老頭有沒有興趣舔舔自己的胸。原本就處於興奮 狀態的老頭簡直亢奮得就要飛起來。他猛撲到孔媛胸前,使勁嘬著乳頭,又用舌 頭不住地舔弄著她的整個乳房。在這種額外的刺激下,孔媛終於把他的精液搞了 出來,雖然只有那麼一點點,但看老頭癱倒在床上,一臉滿足的神情,就可以知 道,他真的是爽到了。 走之前,老頭有點感傷地說,很長時間以來,只有今天晚上和孔媛的交流最 愉快。還再三表示自己一定會再來光顧。 孔媛當然滿口應承,還答應以後每次都可以讓老頭舔一會胸。 說真的,對這晚景寂寞的老頭,孔媛心裡真有一絲同情。可每想到他說今晚 的交流最愉快,她又不免有些鄙夷,對著一個長得很像自己外甥女的女孩子,對 她的裸乳又抓又舔,還享受著被她打飛機的樂趣,當然愉快了。 到底是交流愉快,還是被年輕女孩服務得愉快,只有天曉得。 入夜後,來了兩個年輕學生,孔媛上了其中一個的鐘。這個有些靦腆的男生 是大專學校的二年級學生,是被同學慫恿著一塊過來享受一下,見見世面。 孔媛開玩笑說:「難道這是你的處男射?射在我手裡你不是虧了?要不要換 個技師來,讓她用嘴給你射嘛!」 男生囁嚅著表示不換了,說孔媛看著讓他覺得親切。 「再說,也不是處男了。」男生倒是實誠的有些可愛,「我,我自己也是弄 過的。」 孔媛不由莞爾。她只是那麼一說,只當是閒聊,當然不會無事生非地堅持換 人。再說她也看出來了,男生不願換技師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恐怕還是價格問 題。 男生有些膽怯,即使孔媛赤裸上身緊貼著他,他也沒敢伸手來摸她,但他的 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那兩團隨著手部的擺動而不住顫抖的軟肉。 「你可以摸我的胸的。」孔媛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提醒他。 男生抬頭看了她一眼,緊張得抬起手,按到孔媛右邊乳房上,卻只是那麼放 著,並沒什麼別的動作。 孔媛也不再催他,只是溫柔地和他閒聊。 還沒擼到五分鐘,男生的肉棒就被捏炸了。年輕的狀態就是不同,他射精時 有一種向上噴發的氣勢,濃白的液體甚至有些濺到了孔媛身上。男生有些不好意 思,孔媛則很淡定地用手把腹部的精液抹去,隨即把沾滿精液的手放到鼻子底下 聞了聞:「你的雞巴真大,精液的味道也好聞。你不該跑這兒來浪費,應該交個 女朋友,她肯定會很喜歡。」 男生好像被鼓舞了,略帶些興奮地問自己的雞巴是不是真的很大。 其實就孔媛的經驗而言,男生的肉棒頂多算中等,但多說兩句好話又不會死。 她說起來自然稍微誇張了些,說得那男生眼睛裡充滿了自信。 這時,男生才發現孔媛一直留著滿手的精液陪他說話,馬上露出一絲不自然 的笑,他慌張地直起身,想穿衣服離開,孔媛卻讓他繼續躺好。 這時離男生進房間還不到半個小時,按一小時的標準上鍾時間來算,還未過 半。聽其他技師說,有些男人無論什麼時候射了精,都喜歡把所有時間都熬完, 而有些男人則習慣射完就走。如果換一個人,孔媛也就隨便他,愛走不走,但對 眼前這男生,她卻想多提醒一句。 「你的同學還在做呢,你幹嘛那麼早出去?到時候被他說你沒他厲害,你怎 麼反駁?」孔媛笑瞇瞇地說。 男生呆了呆,像是明白了孔媛話中的意思,嘿嘿地傻笑著又躺倒。 孔媛去衛生間快速地衝了下手,來後用濕巾幫男生清理了肉棒和沾到了精 液的小腹、大腿等部位,然後躺倒在男生身邊,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這時 男生已經比剛開始時自然多了,他一手摟著孔媛,另一手終於開始在她的乳房上 撫弄起來,但依然顯得十分輕柔,生怕哪個動作做得不對,把眼前這女人弄疼。 眼看快要到點,孔媛起身,飛快地俯下腰,用嘴在男生被清理乾淨的肉棒頂 端輕輕碰了下。 「大雞巴小,好好找個女朋友,讓她試試你又溫柔又厲害的大雞巴,那 樣多好。」孔媛一邊穿起背心,一邊說。 男生離開時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孔媛倒只是做了當時自己想做的事,很快就不再記得這茬。 快到午夜時,又來了個戴眼鏡的 3 多歲的斯文男人。他說A 餐、B 餐都無 所謂,能射就行,正好那時只有孔媛一人閒著,自然就讓她上鐘。 一進房間,剛開始做服務,男人就說讓孔媛全部脫光。孔媛只得再次確認他 到底想要什麼服務。如果想要玩全裸口爆的,那他只能等一等,再過二十分鐘, 應該就有技師下鐘。 男人還是那句話,A 餐、B 餐都行。 「但是你不用嘴,脫光總可以吧?我想玩玩你下面這張嘴。」 孔媛心中反感,但面上還是帶著笑。 「我下面嫩,不能玩,會玩壞的!」 男人一聽就興奮起來:「有多嫩啊?讓我摸摸!」 孔媛一邊說著些刺激男人的話,一邊半推半拒地和他周旋,盡力引導他的手 多玩自己的胸部,一旦他的手往下伸,如果只是摸摸大腿、屁股,她也不說什麼, 偶爾還撒撒嬌,說他用力太重把自己弄疼了什麼的。只要他想把手伸進裙子裡, 孔媛就立刻夾緊雙腿,把他的手死死擋在內褲外面。 「哎呀,不要再摸進去了!跟你說了很嫩的,被你摸得有感覺就不好了!」 男人最喜歡聽到這樣的騷話,邪邪地笑著:「有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你濕了 吧?是不是想被我操?怎麼樣?你別費勁了,讓我操一下你的屄吧。」 「那不行!」孔媛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手指箍住他龜頭頂端,用勁地搓了幾 圈,弄得這男人又酸又脹又爽,不由自地地哼哼起來。 「你雞巴這麼大,我吃不消的。會被你操壞的!」 「雞巴大,你才會爽嘛!不會操壞的!」 「不行,我男朋友雞巴比你小,我都被操得很疼,被你這大雞巴操肯定會操 壞的!」 就在這欲拒還迎,似勾實推的一來一往中,孔媛成功吸引住了這男人的注意 力和興奮勁。 終於,在她越來越媚越來越妖的扭動和呢喃中,男人射了。 為了安撫這個一心想多佔便宜,但最終無功而返的男人,孔媛特意把滿手的 精液都抹在了自己的胸上,還特意揉搓著自己的乳頭,把那一點點精液磨得完全 被嬌嫩的乳頭吸收為止。 看得心熱不已的男人自然不甘心這麼就走了。孔媛去衛生間把胸部上的污跡 洗掉後,他纏著問她什麼時候下班,到時候約她吃夜宵,然後去開房。 孔媛笑著說:「不好啦!都才第一次見面!再說,開房要另收錢的,你準備 出多少?」 男人狠狠心,報了個「3 」的價。孔媛抿著嘴笑,也不說話,只是穿上背 心,收拾著精油、潤滑液等一幹工具。 「5 !」男人又加了價。 孔媛搖搖頭,特別認真地說:「我呢,在店裡一般只打飛機。如果價格特別 吸引人,才考慮出台。至少3元一次才可以哦。」 這個價格確實有些高,男人的臉色頓時顯得有些不大好看。 孔媛又換上了微笑:「沒辦法,你的雞巴太大了,看著就讓人害怕,我肯定 受不了。如果你想用這麼大的雞巴操我,那我肯定要多收點錢的嘛。不然我的騷 屄被你操壞了可怎麼辦哪?」 「大雞巴」三個字真是有些違心,但孔媛卻說得無比真誠。 雖說明知她這麼說是在推脫,但孔媛這番話還是把男人的心氣撫順了些。 「你多來幾次嘛,什麼時候覺得我們很熟了,到時候給你個優惠價哦!」孔 媛許了個不知道何時才會實現的願,伸手在男人的奶頭上點了點,笑嘻嘻地捧著 托盤走出房間。 下班後,孔媛想了第一天三次上鐘的情況,覺得自己總體上表現還可以。 唯一的遺憾,客人少了點。 但這天整個店的生意都不算太火,而自己只做A 餐,很多想要玩口爆的客人 都被自己推了,而且自己剛剛開始做,沒有積攢熟客,暫時一個頭客都沒有, 這三個因素疊加在一起,第一天只上三個鐘,還是可以接受的。 孔媛相信只要自己把這事正兒八經當成工作來做,肯定會越來越好。 此後的兩天,雖然沒有出現客人猛增的奇跡,但確實在往好的方向走。週二, 孔媛又上了三個鐘。而到方宏哲走進欣麗的時候,她在這一天已經接過五個客人 了。 最後這一天的成績,就停留在五個鍾上。 凌晨三點左右下班,孔媛要田冰家。兩邊的距離不算太遠,步行需要半個 小時左右。正好店裡為部分技師租的宿舍也在同一方向,錢一刻鐘還有好幾個技 師與她同行。後面她單獨走的那段路又全是道,沿路有好幾個24小時服務的便 利店,還有些尚未打烊的餐館、食攤,雖不能說熱鬧非凡,倒也不乏來來往往的 夜貓子,安全方面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到家中,孔媛特意觀察了一下門邊的鞋櫃,並沒有男人的鞋。之前還在店 裡時,孔媛在午夜時特意在微信上問了田冰,今晚有沒有包夜的客人,田冰也說 沒有。 孔媛每天都會問這個問題,為的是自己後半夜家時能有個心理準備,免得 一開門就看到一個裸男正在客廳和田冰玩什麼奇怪的遊戲。 既然沒有男人留宿,那就可以放鬆一些了。孔媛甩掉腳上的鞋,房拿了替 換的內衣和睡袍,走進衛生間洗澡。 儘管欣麗有技師陪浴的服務,但很多技師通常會把這項服務省略掉。事實上, 大多數男人也不會刻意要求技師陪著洗澡。說真的,如果非要嚴格照流程來做, 稍忙碌些的技師每天就得洗七八次澡,那也不是什麼太好的體驗。 孔媛這天接過的五個客人中,只有一個要求她陪浴。最後那個客人還動要 求射到她的胸上。儘管事後簡單清洗過,但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了家,睡覺 前當然要再好好洗一洗。 田冰的房間裡傳出電視的聲音,這麼晚了,這女人還不睡! 樓鳳的生活就是這麼沒規律。其實也沒辦法,就算沒有包夜客人,樓鳳也鮮 少有早睡早起的,因為她們必須保持後半夜一直到兩三點才睡的生物鐘。否則, 讓一個習慣了午夜前就上床的女人,怎麼適應不定時地來個包夜客人,動不動玩 到後半夜的生活? 氣人的是,甭管多晚睡晚起,田冰的皮膚卻不受半點影響。這也算是天生麗 質吧。 一邊瞎想,一邊讓熱水沖著乳溝間的皮膚,孔媛突然有一種想要呻吟出來的 衝動。 說真的,剛開始幹這個,一天下來,連看了五根大大小小粗粗細細的肉棒, 還一一將它們在自己手中引爆,鼻間似乎還縈繞著濃濃淡淡的精液腥味,孔媛承 認自己有時也會有些生理反應。 再過幾天,等適應了,就好了。 男人都成了白菜,肉棒都成了蘑菇。 哈哈! 孔媛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逗笑。 「叫你發騷!對著來嫖你的男人也發騷!你這小騷貨!」孔媛輕輕地啐自己。 她一直覺得,玩足浴油壓的客人,也是嫖客,只是內容不盡相同而已。 .零一.└ 突然,有人推門走進衛生間。 此前的腳步聲被水聲蓋過,孔媛毫無察覺。直到這人走進來,孔媛才意識到 隔著一道浴簾的地方,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孔媛憑直覺斷定,進來的肯定不是田冰。這是一個男人! 見鬼,怎麼會有男人在家裡?! 「唰」的一聲,浴簾被人猛的扯開。 站在孔媛面前的,是個4歲上下,中等身材,圓臉,大鼻子,臉頰上帶了好 些小坑的赤裸男人。他那根半硬不軟的肉棒前突著,好像已經被逗弄了好一會, 很有幾分雄赳赳之氣。 孔媛以最大的毅力和勇氣確保自己沒有尖叫出聲,也沒拿手裡仍在噴水的龍 頭去淋這男人。 「耶?怎麼多了個美女!美女,你叫什麼?要不我們一起洗,然後去甜甜那 裡玩雙飛?」男人滿眼都是難掩的慾望,嘴角掛著一絲淫褻的笑。 孔媛往後縮了縮身子,背部緊貼在浴缸邊的瓷磚上,一陣冰涼的寒意瞬間襲 來。 她剛要說什麼,田冰這時跟著進了衛生間。 「瞿所,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一個小老鄉,暫時借住在我這裡,她不是 做我這行的。」 「不是做這行的?」這個叫「瞿所」的男人皺了皺眉頭,眼睛直勾勾的還是 捨不得離開孔媛的裸體,「不是雞,怎麼這麼晚才家?她是幹哪行的?小婊子, 你別騙我哦?」 「沒沒沒,我這小老鄉真不是幹這個的,她是公司白領,最近一直在加班, 每天都很晚來。如果她跟我一樣是雞,那讓瞿所你爽一下不是應該的嘛,以後 做生意也方便,幹嘛要得罪您呢?是不是?」 瞿所若有所思,沒有答話。 田冰看他的樣子,知道他應該已經信了一多半,連忙伸手把浴簾拉上,幫孔 媛隔開了那個瞿所明顯帶著幾分邪氣的眼神。 「瞿所,我們去吧,我後面剛才被你玩得好癢。你快操我的屁眼嘛,好不 好?」 瞿所嘿嘿笑了幾聲。 「當然要操你的臭屁眼。剛才拿假雞巴搞了你半天,不就是準備要操嘛。不 過,別急,老子先撒個尿。」說著,他掀起抽水馬桶的坐圈,嘩嘩嘩地尿起來。 在浴簾後,聽著這陣洶湧的尿聲,孔媛莫名覺得有些恐懼。 痛快地尿完一泡,瞿所又說:「過來,騷貨,給老子把雞巴上的尿舔乾淨。」 田冰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嬌媚的撒嬌聲:「瞿所,我們先去嘛!到房間我不 光把雞巴舔乾淨,再把屁眼也舔了行不行嘛!」 「呵,少廢話!讓你這婊子幹嘛就幹嘛。屁眼待會再舔,現在先給我把尿舔 乾淨!」 這個男人說話和過去孔媛偶爾聽到的幾個嫖客說話的口氣截然不同。每句話 都像在命令田冰,根本就沒想過會不會遭到拒絕,也完全不在意田冰會有什麼想 法。 但田冰還真沒半點脾氣,爭取房間再玩失敗後,她乖乖跪下,把瞿所的肉 棒吞到嘴裡,又吸又舔,直到把殘留的尿液全都清理乾淨,這才重新站起。 刻意要田冰在衛生間幫自己清理肉棒的瞿所,狠狠地瞪了眼橫在自己面前的 浴簾,恨不能直接穿透這道薄薄的簾子,看清藏在後面的孔媛。 這個年輕的女孩不算很漂亮身材倒是真不錯但好像有種特別的味道, 總想把她壓倒胯下,狠狠地操上一番。 但是,像田冰這樣的婊子他可以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而這個女孩如果真的不 是樓鳳,那他就不敢隨便染指。 頗有些不捨地瞄了好幾眼,瞿所突然伸手重重在田冰屁股上拍了一記。「走 吧,臭婊子,去幹你的屁眼!非把你的臭屁眼操爛不可!」 在確定這兩人房間後,孔媛這才驚魂未定地打開浴簾,匆匆擦乾身體,逃 房間,小心翼翼地鎖好房門。 見鬼了!不是說今天沒有男人包夜嗎? 怎麼他人在屋裡,鞋子卻不在門邊? 瞿所?什麼所?研究所?工商所?稅務所? 這人包夜怎麼折騰到這麼晚?這都快凌晨4 點了吧? 有了這麼一個意外,孔媛當然睡不踏實。沒過多久,那兩人好像又從臥室轉 戰到客廳,田冰的叫聲透過門縫顯得有些悶,一會沉默無聲,一會又叫得格外痛 苦。 孔媛分不清這是真實,還是做夢。她甚至感覺有人在轉動自己房門的把手, 幸虧自己早就上了鎖。但是,她也不確定這是不是夢。 看來,這地方還是不能久住。店裡給技師安排有宿舍,要不我問問能不能住 過去? 這是孔媛最後一個清醒的意識,隨即也就陷入沉沉的睡鄉。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27)回歸 作者:aksen 於27//3 字數:2479 新年第二更,估計在春節前再更的可能性不大。先給所有的讀者拜個早年。 惜終於家。男總算到視線中。 第二十七章 歸 純黑高領束身毛衣、鼠灰色羊絨背心、高腰緊身皮褲、高跟靴再配上本身接 近7cm 的身高,在一眾接機的人群中,如此打扮,還戴了副大墨鏡的裴語微顯 得極其亮眼。 拖著箱子剛到出客口,沈惜一眼就看到了遠處的裴語微。小丫頭倒還沒瞧見 他,她偏著腦袋,墨鏡後的目光不知落在何處,但沈惜相信她肯定正在認真打量 著每一個經過的人,生怕漏過自己。 前天,在訂了機票後,沈惜通知裴語微,自己將會在5 日下午四點左右抵達 中寧。小丫頭很高興,說要來機場接他。本來沈惋已經確定要來接機,但裴語微 說什麼都要讓沈惜把姐姐這邊推脫掉,實在難纏,沈惜也就由得她了。 約定了接機的時間,小丫頭不依不饒地嗆了沈惜一句:「還以為你不來了 呢!」 說起來,沈惜這一趟確實去了很久。不算路上耽擱的時間,他在倫敦就足足 待了2天。算是留學歸來後,他在英國待得最久的一次。 不過待得雖久,他基本上也沒有閒逛的時間。這段時間裡,沈惜先是參加了 一次股東會議,履行了作為公司股東所應履行的義務。 2年底,他和一個英國朋友一起把聯手搞出來的數據庫專利賣給了美國的 買家,對方以這項專利為基礎在英國註冊了一家公司。這套數據庫雖然尚不成熟, 但功能極清晰,用戶體驗極滿意,買家對它的前景評估很好。在這次談判中,沈 惜和朋友沒有要錢,而是把專利折算成了新公司2% 股份。 在沈惜國前,他把一半股份賣給了朋友,自己只保留了5%的股份,成了一 個名副其實的小股東。賣掉的股份為他換來了7多萬英鎊的現金,折算成當時的 匯率,大概是近8 萬人民幣。 就是靠著這筆錢,沈惜國後很快就搞起了兩攤生意,別墅和車也都很快到 位,讓自覺佔有了父親幾乎所有的遺產,心下不安的姐姐稍感放心。除去啟動生 意的資本金和買房的首付,沈惜把剩餘資金的大部分都放入投資市場,變成了股 票、期貨和信託投資。 沈惜很喜歡憑技術吃飯的人生,但在已經有了一定資本的前提下,他也不介 意做投資。畢竟,說實話,用錢來生錢,永遠是最快的。 一晃四年多過去,即便不算他在英國那家公司的股份,他的總資產也已經擴 大了兩三倍。當然,沈惜沒把賺來的錢都放進銀行。過去三年裡,他每年有一次 或大或小的投資決策,現在,除了書店和茶樓外,沈惜還在中寧的另外三樁生意 中擁有股份,只是並沒有頻繁參與到那些生意的日常運營中去而已。 除了開股東會,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則是要參加一個技術會議。當年的數 據庫經過幾次升級,現在面臨關鍵節點,因為前一次升級並不算成功,公司決策 層認為還是應該以設計者的思路為核心來完成一次最為重要的升級。因此, 沈惜當然被邀請成為技術團隊的一員。 這次升級項目的技術團隊人員來自五湖四海,除了英國公司自身的技術人員 外,還有至少四個要成員像沈惜一樣居住在英國以外。所以,實際上他們組成 的是一個背靠背的虛擬團隊。這種作模式最需要的,就是建立良好的溝通渠道 並確定流程清晰的作模式。 就是這件事佔用了沈惜在倫敦大部分的時間。在這個未來可能會持續半年到 一年的項目裡,沈惜不但要參與相當一部分技術上的工作,還要承擔起所有英國 以外團隊成員的信息集成任務。所以他需要趁著這次所有的成員都集中在倫敦的 機會,用大量的時間和他們展開溝通,畢竟其中的大部分,此前與他並不相識, 他得從一開始就瞭解他們的性格、價值觀、工作習慣以及思維方式。 忙完所有這些,已經是大前天的事了。他這才能訂機票國。 飛越小半個地球,出發時是傍晚,飛機落地時,也差不多是北京時間的下午 四點。要不是早已習慣了這種時差,一晃神還真會以為自己在飛機上坐了整整一 天呢。 裴語微已經在人群中找出了沈惜,興奮地揚起手臂,不停地揮舞。 沈惜快步來到她的面前,裴語微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總算是看到活的你 了!哼!去了那麼久,就給我發來幾張照片!」 沈惜有點吃不消這丫頭突如其來的小熱情,不動聲色地抽出手臂,在她的肩 上輕輕拍了下。 「穿得這麼少,不怕冷啊?」 裴語微一歪腦袋:「嘻嘻,開車時把風衣扔後座了,下車忘了拿,剛開始不 冷,現在有點冷了。」 沈惜搖搖頭。這丫頭有時看著挺成熟,有時又有些孩子氣。他脫下風衣,披 到裴語微肩上。「在航站樓裡面還好,出去吹風就真要冷了。裴大小姐過來接我 一趟,要是凍出個好歹,就算是你自己的錯,我也擔待不起。」 裴語微一開始挺開心,聽到「就算是你自己的錯」這句,皺了皺鼻子:「什 麼叫我自己的錯?」 「好吧!你把衣服忘在車上,是我的錯。」沈惜利地改口,不跟她鬥嘴。 裴語微自己也覺得這個說法實在沒道理,偷偷發笑,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講講笑笑,兩人走出航站樓,前往停車場。 上車後,裴語微先把風衣還給沈惜,隨即俯下身,悉悉地忙活起來。沈 惜好奇地偏著頭瞧,卻發現她正在脫高跟靴,準備改穿此前留在車上的跑鞋。 沈惜發笑:「大小姐,你考慮得真周到,既要漂亮,又要安全!」 裴語微拎起換下的靴子,扔到後座,笑得很有幾分小得意:「那當然!本小 姐多聰明啊!」 「可去接我這短短幾十分鐘裡,你就別換來換去的啦,多麻煩!」 「那怎麼行?跑鞋怎麼搭配我這一身啊?怎麼能怕麻煩?你有點常識好不好?」 沈惜啞口無言。好吧,美女的邏輯,凡人是很難理解的。 中寧市寶金國際機場位於城西南、寶金縣南部,路況良好的條件下,距 市中心大概一個半小時車程。今天是週末,肯定會堵車,好在是週六,大多數車 走的應該是出城方向,返市裡多少要好一些。即便如此,想進入城,肯定 是要到天黑以後了。 裴語微的意思是先和沈惜找地方吃個飯,為他接風。但沈惜婉謝。他想先 姐姐家。畢竟一走就是2多天,儘管一直保持聯繫,總要見上一面,心裡才踏實。 再說,昨天告訴沈惋不必來接機時,姐姐特意叮囑,家裡會為他準備晚飯。 裴語微雖有些失望,但關係到沈惜的姐姐,她也不好再開腔。 過了會,小丫頭突然說:「那,我能不能去你姐姐家蹭飯?」 沈惜在後視鏡裡瞟了一眼,見她頗有幾分忐忑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裡生出 一絲溫柔。本是想推脫的,開口時卻改了說法:「好啊。歡迎光臨,我先跟姐姐 說一聲。」 於是他給沈惋打了電話,說晚上要帶位客人家吃飯。 「我是不是給沈惋姐姐添麻煩了?」裴語微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要求有 些唐突。別人姐多日沒見,要聚在一起吃飯,自己非要湊上去,未免失禮。 沈惜既然答應了她,就不會讓她心裡不安,輕鬆地說:「沒事!我姐也不會 給我張羅什麼特別的,就是家常飯菜,添雙筷子的事。倒是你別嫌太簡陋才好。」 裴語微連忙說自己平時可乖了,最愛吃家常菜,一點都不挑食。 「哎,對了,沈惋姐姐的名字怎麼寫啊?」小丫頭突然變身好奇寶寶。 「你都知道我姐的名字,還不知道怎麼寫啊?」 「嘻嘻,我找銘遠哥哥問的。但就是沒問字怎麼寫嘛。應該是『有美一人, 婉如清揚』的婉吧?」 沈惜心中又是微微一動。他當然明白裴語微找劉銘遠問的,絕不會是姐姐, 而是自己。 他與小丫頭相識也快有三個月了。就算出國前他一直把她當作愛找他聊天的 小鬼頭。可在倫敦這段時間,她比任何人都勤於和他聯絡,看她平時發來的每一 段微信,尤其是那晚見她說了那句「我想你了」,沈惜又怎麼還能看不出這丫頭 的心思? 平心而論,儘管在兩人初見時,沈惜對她留下了一絲嬌縱的印象,但相處了 這段時間,他對裴語微的看法倒有了很大改觀。 這真是個很不錯的姑娘。 可是,她偏偏是裴語微。 儘管年齡的差距是一個客觀存在的問題,但沈惜絕不介意和一個各方面條件 與裴語微一模一樣的小姑娘戀愛,但是這個小姑娘最好不是裴語微本人。 沈惜輕聲答道:「不,不是那個『婉』。我們是雙胞胎嘛,名字當然也是一 對。是『惋惜』的『惋』。」 「啊?還真是『惋惜』的『惋』啊?」裴語微皺起眉頭,「你叫沈惜,倒是 還好,可沈惋姐姐叫『惋』哎,怎麼覺得有點悲悲慼戚的。沈伯伯怎麼起了這麼 兩個名字啊?對了,你兩個哥哥不是叫沈偉長,沈偉揚嗎?怎麼就你起了個單名 啊?」 「我們家我這一代孩子的名字都是爺爺起的。所以,我一開始的名字和兩個 哥哥一樣,都有個『偉』字,我叫沈偉翔。我姐姐小時候的名字和現在差不多, 叫沈婉儀,那時倒確實是『婉約』的『婉』。」 裴語微小聲將「沈偉翔」和「沈婉儀」兩個名字念了幾遍。 「都很好聽啊,為什麼改了?」 沈惜稍一猶豫,輕輕歎氣:「992年,我母親出車禍,去世了。那時我們姐 都還沒上小學。母親走了以後,父親一直很難過。在我們小學報名前一個月, 他給我們改了名字,應該是想以此來寄托對母親的痛惜和懷念吧。所以,從小學 開始,我們姐就叫沈惋、沈惜。」 「呀,對不起。」裴語微聽到這段話,頓時有些不安,乖乖地嚴肅了神情, 「伯母肯定很開心的,沈伯伯那麼思念她。」 沈惜欣慰地笑笑:「沒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父親太想念母親,七年後就 去陪她,他們在那邊可是已經團聚好些年了。呵呵,卻留下我們一雙子女在塵世 辛苦度日。」 裴語微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但聽沈惜能用比較輕鬆的口氣來描述父母早亡, 知道他至少沒有生氣,也就稍微安心了一些。 這時,電話響,沈惜有些恍惚,鈴聲響了好久,他才慢慢摸出手機接通電話。 電話那頭是宋斯嘉。他下飛機後給她發了段語音,說自己已經到中寧。宋斯嘉 剛聽到留言,打來確認。 簡單聊了幾句,約好過幾天見面再聊,沈惜掛了電話。 裴語微好奇地問:「你用的是什麼鈴聲啊?聽著像首歌,但好像不是歌手唱 的吧?」 「哦,是我一個朋友錄給我的。9年代,小剛唱的一首歌:《暖風》,可能 你沒聽過。」 裴語微使勁撅了撅嘴:「是女朋友吧?我聽清了一句哦,『從開始,到最終, 這份情感沒變過』。哼哼!」 沈惜抬手撓了撓眉角,自嘲似的笑了笑:「不是女朋友。你耳朵倒尖,可怎 麼就沒聽清第一句啊?『你和我,不常聯絡,也沒有彼此要求』。哪有男女朋友 不常聯絡的?呵。」 裴語微嘟著嘴不說話,卻想好家一定要找這首《暖風》聽聽。 這段鈴聲,或者說這首歌,就是兩個月前宋斯嘉送給沈惜的3歲生日禮物。 她特意拜託自己的朋友,找了個錄音棚,為沈惜錄了這麼一張碟,裡面就是《暖 風》這首歌。 「你和我,不常聯絡,也沒有,彼此要求。從開始到最終,這份情感沒變過。 沒有誰,能夠取代這種甜美的相投。習慣對你說感動,需要時你在我左右。兩顆 心活得自由,不擔憂時空……」 「有時候 |地2?◢ ,我的脆弱,只在你面前解脫。而你總是幫助我,走出沉淪和迷惑。 像鏡子那般,清楚照出真實的自我。最好最壞的結果,你都願張開雙手,完完全 全的接受,不完美的我……」 「有暖風在心中,何必畏懼過寒冬?不必說,什麼是擁有,你給的我懂。有 暖風,夢裡頭,呵護純真的執著。愛不休,讓期望的手,從來不落空。謝謝你, 陪著我……」 嘉嘉還真是選了首好歌。在她心裡,我應該就是這樣一個不常聯絡,不必擁 有,但能瞭解她,幫助她,陪伴她的哥哥吧? 其實,類似的話,宋斯嘉一直都很想對沈惜說。但怎麼才能說得得體,不脫 出自己身為他人妻子的本分,又不至於讓沈惜產生什麼誤會,還是讓她猶豫了很 久。何況,宋斯嘉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兩人太熟,骨子裡又都沒有文藝青年的 秉性,從不習慣把話說得太煽。藉著生日禮物這一茬,倒正好用這首歌把心裡話 說了。 在收到CD的當天,沈惜就將其轉錄成了一個MP3 文件,並切了其中開頭一段 作為手機鈴聲,再沒更換過。 裴語微是爽朗的性子,雖有些小心思,但不會老念著這茬,很快又想到了別 的話題:「哎,下週二的『雅森之夜』,你去不去?」 沈惜都沒聽過這個詞。 「什麼夜?」 「『雅森之夜』啊,你不知道哦?」 「雅森」是中寧一個著名的服裝品牌,產品暢銷全國。自其前身雅森服裝公 司創辦之日起,至年底已將滿整整三十年。今年以來,雅森集團已經搞了一系列 活動來配三十週年大慶,而慶典的核心和高潮則將是定於2月8 日夜,在雙湖 景香格里拉酒店舉辦的盛大時尚酒會。相關邀請函已經發到了中寧市幾乎所有 顯貴名流手中。 「呦,真不愧是裴家大小姐,你也收到邀請函啦?」沈惜聽完介紹,就想和 小丫頭開個玩笑。 裴語微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從雅森發出來的邀請函嘛,我爸肯定有,我就 沒有啦。不過上次在萬聖節Party 上認識了雅森老的兒子,他也在發邀請函, 給了我一張。所以,我可以不用跟在我爸屁股後面,自己去哦,嘿嘿。」 「嗯,那倒挺好。確實是自己去自由一點。這種邀請函,我二伯、二哥肯定 會收到。但我們沈家,除了他們倆,恐怕就算是大伯、大哥他們也不會受到邀請 的。更何況是我?我是沒機會去見識嘍。」 裴語微這時對沈惜所在的「沈家」也不像在雅福會初見時那樣懵然無知了。 她明白沈惜話中的意思,像沈永華這樣的省級高官,像沈偉長這樣的要員秘書, 如果不是自己分管工作內的活動,明面上通常是要和這些商界的慶典、酒會保持 距離的。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啊!」裴語微正想這麼說,腦筋一轉,又把這句話吞進 肚子裡。如果沈惜真想去,會去不了嗎?為什麼要「跟著」她去? 不知不覺中,在沈惜面前,裴大小姐的心思變得細膩了許多。 一路閒談,六點半左右,他們終於到了沈惋家門口。 裴語微又是一通忙活,甩掉跑鞋,換上高跟靴,這次沒忘了穿上自己的墨綠 色水貂領修身風衣。 按了兩下門鈴,只聽裡面傳來一陣歡騰的腳步聲,伴隨著一聲歡快童音,門 打開了。 「舅舅!」秦一諾張開小手臂,一下從門裡跳出來,抱住了沈惜的腰。不過 她的個頭還差一些,不免有些吃力。 裴語微一下子就稀罕上了這小女孩。 「呀!好乖!」她蹲下身,用手指點了點秦一諾的鼻子:「你叫什麼呀?」 秦一諾這才注意到舅舅身邊還站著個漂亮阿姨。秦家家教很好,她立刻鬆開 沈惜,轉身面對裴語微,乖乖說:「阿姨好,我叫秦一諾。『一諾千金』的一諾。」 「真乖!嗯……我不是阿姨!叫姐姐!」瞧她一本正經的小模樣,裴語微覺 得好玩,但聽著稱呼卻又有點彆扭,連忙糾正。 「別理她,就叫阿姨!嗯,微微阿姨。」沈惜摸摸外甥女的小腦袋,快步邁 進家門,留下這麼一句。 裴語微牽著秦一諾的手,緊跟他的腳步,不忘叮囑:「別聽他的,叫姐姐, 微微姐姐!」 沈惋正在廚房,只探出身子來打了個招呼,又繼續忙活。 裴語微和秦一諾親親熱熱地玩了二十分鐘,菜都上了桌,四人坐到桌前。秦 子暉要參加中寧書畫家年會,明天才會家。所以今天只有沈惋母女給沈惜接風。 沈惜正式向姐姐介紹了裴語微。 秦一諾坐在一邊,左看看右瞧瞧,像是忍了很久,突然冒出一句:「嗯,微 微……」她頓了一下,小眉頭蹙在一起,像是糾結了一下,終於還是決定聽舅舅 的,「……阿姨,你是我的舅媽嗎?」 沈惜正在舀湯喝,差點把勺子掉到湯碗裡。 「諾諾,誰告訴你她是舅媽的?」 秦一諾認真地說:「平平哥哥有舅舅,也有舅媽。我就只有舅舅。嗯,媽媽 說,我很快也會有舅媽的!」 「平平哥哥」是她表哥,秦子暉姐姐的兒子,比秦一諾大兩歲,兩個小傢伙 感情很好,可又經常互相攀比。倒不比誰家有錢,誰更有漂亮衣服啥的,比的一 般都是誰要好的小朋友多,誰會背的詩歌多,誰得到的表揚多……諸如此類。 難不成連有沒有舅媽這種事也在他們攀比的範圍內嗎? 裴語微憋著笑,一本正經地問:「諾諾,你想不想我當你的舅媽呀?」 秦一諾認真地瞅了瞅裴語微,用力點了點頭:「好呀!」 沈惜哭笑不得。但他寵這小丫頭更甚姐姐、姐夫,倒不會開口斥責她,只是 翻了翻白眼。 說說笑笑,大家吃完了飯。 飯後,裴語微繼續和秦一諾玩耍。沈惜則收拾著碗筷,陪姐姐進了廚房。 「這姑娘真的挺好。我說,你是不是已經把人家小姑娘拿下了?」沈惋笑瞇 瞇地問。 沈惜悶不做聲。過了會,沈惋從身後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他才了一句: 「沒呢。至少現在沒這打算。我有點後悔在車上心軟,把她帶來了。」 「為什麼?」沈惋驚訝地問。她以為今天帶這小姑娘來,應該是八九 不離十了,沒想到不但事情沒成,他壓根就沒這心思。 「姐,她是裴家的姑娘。」 「我知道,你剛才介紹過了。」沈惋一時沒明白的意思。 沈惜只得轉過臉來,緊盯著姐姐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又說了一遍:「姐,她、 是、裴、家、的、姑、娘!」他刻意在「裴家」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沈惋不由得張大了嘴,一隻手下意識地放到唇邊:「你是說,裴……家?天 哪……她不會是……?」 沈惜搖搖頭:「不是女兒,是侄女。」 沈惋輕輕拍了拍胸口:「那倒還好……那她就是裴新林的女兒?新越的大小 姐?如果是裴新林的女兒,我覺得,問題也不大吧?」 「不是問題有多大的事。就算是那人的女兒,又不是我們的妹妹,會有什麼 問題?可你想,我要真跟裴家的女兒在一起,就不是兩個人的事了,這是兩家的 事,我得去見她家長輩吧?她得來見我們家長輩吧?見了面……」沈惜無奈地攤 攤手。 沈惋歎口氣,把身 ? 子靠在冰箱上:「也真是。」 「咱們沈家這邊也就算了,頂多是覺得有點尷尬。二姨那邊怎麼說?外公呢? 當年外公、表舅他們可是差點就把那人揍死。」 「唉!」沈惋輕輕搓了搓手,貼上的雙頰,捧著他的臉,說,「還以為 你遇到適的了!臭小子,啥時候才把妹給我帶來呀你!」 沈惜逃出姐姐的「捧臉殺」,淡定地說:「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不肯找。 慢慢等吧,總會出現的。」 跳過這個話題,沈惜又和姐姐說起「雅森之夜」。沈惋對這個有些瞭解。 「你姐夫也有張邀請函,好像是他表給的。」 「姐夫的表?」沈惜的表情表示自己沒聽說過這麼一門親戚。 沈惋聳聳肩,說:「我也不認識。好像說這些年都不在中寧,前幾年甚至都 不在國內。子暉去不去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會去的。這個『雅森之夜』是星駿 文化搞的,正好是……」她朝客廳方向歪了歪腦袋,「……那邊的生意。我就不 去湊熱鬧了。」 沈惜輕輕「嘿」了一聲:「這是怎麼了?突然和裴家黏上了?」 「行了行了,別收拾了。你出去吧,我來弄!別把人家扔在客廳帶孩子,你 又沒想把她變成諾諾的舅媽。」沈惋往外趕人。 臨走時,裴語微還想要送沈惜家,沈惜卻告訴她自己出國前就把車放在姐 姐家小,所以可以自己開車家。再說考慮到家裡已經有2多天沒有住人,算 上之前趕上沈執中住院,又有很長時間在醫院陪床,空屋的時間更長,恐怕不是 一去就能住的。自己晚上可能就住在姐姐家,等明天去收拾過之後再家住。 於是裴語微就獨自家了。沈惜和她約好過幾天再找時間吃飯。 總得來說,今天裴語微還是挺開心的。 剛把車開出沈惋家所在的小,裴語微就接到堂妹的電話。 電話中裴歆睿的腔調有點怪:「姐,你,幹嘛呢?」 「剛和朋友吃完飯,你怎麼了?生病了?」裴語微開始很擔心,因為堂妹的 聲音聽上去像在盡力忍耐著什麼,她的第一反應當然是以為堂妹有什麼不舒服, 要麼病了,要麼是來了每個月的煩惱,疼痛難熬。 但很快,裴語微就察覺出異樣來。 這感覺真熟悉…… 自己好像也曾用這樣的腔調打過電話…… 那還是三年前在馬來西亞時,和自己同組的一個志願者打來電話,商量第二 天一個活動需要調整的細節,而當時裴語微正被那段時間的性伴,那個台灣籍的 男生壓在身下抽插著肉穴。 她示意台灣男生暫停,然後爬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還沒說上兩句 話,她聳著赤裸的屁股打電話的姿勢令男生忍耐不住,突然又從後面插了進來。 毫無防備之下,裴語微被他一頓猛操,險些被撞下床去。 電話那頭的人略感異樣,關心地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裴語微只能一邊向後推 搡台灣男生,讓他稍稍留力,不要插得太猛,一邊故作鎮定地假裝無事。 而台灣男生卻像故意要讓她經受考驗似的,非但沒有收力,反而插得越來越 狠。裴語微開始還能保持基本的平靜,用簡短的語氣和對方正常交流;慢慢的她 變得輕易不敢開口,又把手機拿開些,不敢貼得離自己的臉太近;到最後她乾脆 長時間兩手攥住手機,壓根不敢鬆開,生怕自己的喘息和輕聲呻吟通過話筒傳到 電話那頭,只在必須說話時言簡意賅地蹦出幾個字。 雖然狼狽,但裴語微也被操出了異樣高漲的激情。終於掛斷電話後,她壓抑 許久的激情再難遏制,反過來把台灣男生撲倒在床,兇猛地騎跨到他身上,瘋狂 扭動起來。 男生望著眼前變得十足放蕩的小美女,笑道:「乖乖女怎麼發騷了?想不想 看看自己的樣子?像條十足的小浪狗!」 「那怪誰!」裴語微如同騎在奔馳的駿馬上似的,身體不住起伏,每一次都 把整根肉棒完全撞入自己的身體,她情不自禁地揉弄著自己的乳房,像感覺不到 疼一樣使勁掐著乳頭,腦袋左右搖擺,短髮不斷揚起。 「人家本來乖乖的,都是被你操的,被你操成小浪狗了!咬死你!用我的屄 屄咬死你!」 那次是裴語微在台灣男生身上獲得的最猛烈的高潮,刺激得她難以自持,吸 吮著仍在噴射中的龜頭,大口大口地吞嚥著精液。 而在那之後的三天,裴語微也一直沉浸在這段高潮中,在床上對那男生言聽 計從,連原本一直不肯舔的屁眼都舔了。 此刻堂妹在電話中故作淡定的感覺,立刻讓裴語微想到了那時的自己。這點 小伎倆,可瞞不過早有經驗的裴大小姐。 「臭小妞!你在幹嘛?!」裴語微不想裝糊塗。 「嘻嘻……姐,你猜?啊……輕點!」裴歆睿從堂姐的語氣裡聽出她已經有 所察覺,性就不再裝腔作勢,放肆地叫了起來,像是被男人來了幾下狠的。 「姐,要不要來一起做完上次沒做完的事啊?」 裴語微被自己這個沒羞沒臊的小妹搞得有些好笑:「你又和留學生約會啦?」 「嗯……嗯……啊……」裴歆睿這時卻顧不上答,又叫又喘了好一會,才 又開口說話,「是啊!又在馬都家。你上次覺得那個Alex不行,今天馬都帶了他 一個同學過來……他們都好厲害!啊……慢點慢點,我先……啊……」 「好啦好啦!他們厲害你就自己享受吧!當心點。我不管你啦!」 「姐你不來啊?來嘛!他們兩個人,都搞了四次了,我快不行了……」裴歆 睿在電話裡確實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像是已經被「蹂躪」得筋疲力盡。 裴語微臉微微紅了下,倒不是受到了誘惑,而是突然憶起自己那時被台灣 男生操得失態時的樣子。「沒事,女人總比男人恢復得快,堅持就是勝利!最終 能把他們踩在腳下的肯定還是你!我就不來攫取你的勝利果實了。姐姐我還有別 的事!」 又和裴歆睿瞎扯兩句,掛斷電話,裴語微不禁搖了搖頭。 自己國時間不長,還沒見過堂妹的男友,只知道是她同專業的師兄,比她 大了一屆。平時聽裴歆睿說起來,對這男友好像還挺有愛的,可一旦面對黑人留 學生的所謂「厲害」誘惑時,她又毫不猶豫地選擇出軌。看上去她也沒有半點要 和男朋友分手的意思,看來是愛情和高潮兩手抓兩手都要硬了。 外遇猛男變淫娃,內見男友復淑女。靈和肉,情和欲,分得真清楚…… 裴語微自問沒這本事。她倒也不介意偶爾找個男人滿足一下自己,在馬來西 亞和那台灣男生上床,還有在普林斯頓的最後兩次艷遇,無不如此。可在心有所 屬同時兩人又相處愉快之時,還要去勾三搭四,她還是做不到。 上次去和Alex他們約會,固然是因為去了英國的沈惜毫無消息,實際上最終 也沒弄出什麼結果。 但裴歆睿不同,她上次實際上就已經和馬都上了床,只是被自己堅持帶了出 來。這次她性發展成了3P.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了不起!呵呵。 生出這個念頭時,裴語微倒沒想自己比裴歆睿不過大了兩歲而已。 能把情和欲完全分開的,可不只有新一代的年輕人。 已經過了3歲的齊鴻軒自覺也能做到。 陸優的慶生宴後,和妻子鬧了些不愉快,齊鴻軒雖有緩頰之意,卻不知為何, 不似當年那般遷就,第二天起床都還繃著勁,沒說一句軟話。倒是宋斯嘉好像一 覺醒來完全不記得曾經發生過什麼,弄了早飯,又和丈夫聊起一周後就是自己母 親韓秀薇的生日,讓他記得準備些東西,那天晚上要去丈母娘家吃飯。 齊鴻軒自然樂得妻子不記得昨晚的事,十分狗腿地和她討論起要選什麼樣的 禮物來送丈母娘。 今天是週六,齊鴻軒整個下午都在外面,等他家時,宋斯嘉已經準備好了 豐盛的晚餐。 夫妻倆吃過飯,齊鴻軒按慣例洗了碗,收拾完廚房,慢悠悠往臥室走。他正 想著是先去洗澡,還是上玩幾局德州撲克再說,剛進臥室,一具溫暖沁香的肉 體迎面就撲入懷中。 宋斯嘉穿著他前些日子買的露乳開襠緊身格內衣,笑瞇瞇地黏著他:「老 公,我們來愛愛吧?!」 齊鴻軒受寵若驚:「你不是來例假了嗎?」 「已經過去三四天了。這次血量少。我看了下,白天已經差不多乾淨了。我 們短時間不生小孩,你有時候還做不痛快,這次我例假剛完,又是週末,正好可 以放心不戴套,讓你多做兩次!」 說起來,算上上周宋斯嘉出差那段時間,夫妻倆又有二十來天沒有做愛了。 「你不想做啊?哼,不做就算了!反正我還在月經期內,免得不舒服!」見 丈夫有些遲疑,宋斯嘉難得小小傲嬌了一把,鬆開丈夫,轉身就走。齊鴻軒連忙 一把摟住她,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隨即熱吻起來。 靠在床背,看著宋斯嘉撅起屁股趴到自己兩腿間開始舔肉棒,齊鴻軒突然想 起,此刻被妻子吞入口中的肉棒,今天下午卻兩次插入吳靜雅的屁眼,前後加在 一起,足足攪動了半個多小時。而自那以後,急著退房家,自己只是匆匆擦了 把臉,曾經一片狼藉的肉棒卻根本還沒有洗過。 想到融入了妻子的唾液並隨之咽到肚裡的液體中,說不定會有吳靜雅屁眼裡 細小的糞便顆粒,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理,齊鴻軒突然變得興奮無比! 宋斯嘉感覺到丈夫的變化,嘴裡的肉棒明顯地抖了幾下,似乎又硬了些許, 燙了些許。她以為是自己的吸吮讓丈夫舒服,哪會想到他此刻究竟是在為什麼而 激動?更不會去想嘴裡的肉棒曾經在什麼骯髒的地方出入過? 與吳靜雅約好以後,齊鴻軒下午找借口跑出來,興沖沖開好了房間。這個女 人也已經有三個多星期沒聯繫過自己了,今天一定要與她大戰一場! 打開空調,等房間漸漸升溫後,齊鴻軒不待吳靜雅出現,就早早把自己脫得 精光。他心裡火急火燎,迫不及待地等著吳靜雅。 很快就等到她的短信:「我到樓下了。」 齊鴻軒興奮地擼起了肉棒。在熟悉的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響起時,他已經把自 己弄硬了,即便還不是最佳狀態,但插入一個不設防的洞穴絕無問題。 閃到門後,他謹慎地打開一道縫。吳靜雅剛擠進門,就被齊鴻軒一把拽到身 邊。房間門重重上,齊鴻軒的嘴唇像雨點般落在女人的臉上、脖子上。 吳靜雅咯咯笑著,裝模作樣地推搡猴急的男人:「你幹嘛?怎麼這麼……啊!」 話沒說完,她猛的被打橫抱起,像個布口袋似的被甩到了床上,齊鴻軒像條狼似 的撲了上來,不管不顧地扯著她的褲子。 沒用多久,褲子就被拽到膝蓋以下,齊鴻軒顧不上把她的褲子全部脫掉,更 沒動她上半身的衣服,只是在肉穴口上揉了幾下,覺得有了那麼一點點濕潤感, 就急吼吼地挺著肉棒捅了進去。 吳靜雅皺著眉頭喊一聲痛,隨即就迎來疾風暴雨般的猛插,很快就把她搞得 翻起了白眼。 總算還記得今天約齊鴻軒過來最要緊的事,強忍下體傳來的洶湧快感,吳靜 雅仰起上半身,用拳頭不停地捶著齊鴻軒的肩膀:「停下!停,停下……你…… 停一下!我跟你說個事!」 齊鴻軒置若罔聞,插得越來越猛,吳靜雅被操得幾乎說不出話,張著嘴,憋 了好一會,才繼續仰身拍打男人,見還是阻止不了他,性輕輕給了他一記耳光: 「你,停一下!我跟你說……停下!別射!我讓你玩個新鮮!」 齊鴻軒先是被耳光嚇到,雖然不痛,但有些懵,隨即聽到「新鮮」兩個字, 不由得放緩了抽插的力度,直至完全停止,但也沒有拔出肉棒,還是將其留在陰 道裡。 「什麼新鮮?」 吳靜雅用勁推著他的胸膛:「你起來,先出來!慢慢跟你說!」 齊鴻軒不太情願地離開吳靜雅的身體,躺倒在一邊。之前短短幾分鐘抽插正 在興頭上,強行停止令他渾身不自在。要不是為了知道吳靜雅所謂的「新鮮」是 什麼,就算她說從今天起要跟他斷絕關係,不再同他上床,他也非得幹完這一炮 再說。 吳靜雅媚媚地斜了他一眼,坐起身,利地把上上下下的衣褲全脫了,一絲 不掛躺倒在齊鴻軒懷中,用勁握住黏糊糊、硬梆梆的肉棒揉搓著,把嘴湊到男人 耳邊:「想不想操我屁股?」 齊鴻軒差點就要跳起來。肛交這種趣事他早就想試,無奈妻子宋斯嘉咬死不 鬆口絕不肯陪他做,而情人薛芸琳又推三阻四,也沒有讓他如願的意思。自從和 吳靜雅有染後,薛芸琳就再沒約過他,恐怕今後永遠沒機會品嚐她菊洞的滋味了。 可眼前和自己認識才三個月的吳靜雅,出去玩了一趟,來後就突然動提 出要為他獻上處女肛門,怎能不讓齊鴻軒激動? 「上周我請了年假,和芸琳出去玩啦。路上我們聊了很多床上的事哦。她和 她老公早就做過後面,說是很舒服很刺激。我就也想試試!你想不想操屁股?我 們試試吧?」吳靜雅的聲音慢慢甜得能膩出汁來,「我後面沒被人插過,還是處 女哦……」 齊鴻軒吞著口水,原本放在吳靜雅屁股上的手,不由自地掏到她臀瓣深處, 中指頂在屁眼上,輕輕往裡捅。 吳靜雅「呀」地驚叫一聲,反手捂在屁眼上,打掉齊鴻軒作怪的手。轉臉又 在這毛手毛腳的男人身上捶了好幾下。 「你幹嘛!痛的!我都沒做過,你就直接往裡面捅啊?!」 齊鴻軒色色地笑:「手指而已嘛。這樣都痛的話,雞巴捅進去,你不是就疼 死了嘛!」 「那有什麼辦法?破處哎,能不疼嗎?反正是便宜你們男人!為了讓你們爽, 我們女人身上,是個洞都得讓你們捅!」吳靜雅撅起了嘴。別看她3多歲,兒子 都上幼兒園了,但天生略帶童顏,做這表情一點都不做作,還很有些可愛的味道。 「再說,又不是讓你直接就這麼插,會把我後面撕裂的,你想疼死我啊?芸 琳說要先潤滑,要準備很久才能插呢!我前幾天在上買了!嘻嘻!所以你今天 別急,我們慢慢弄,我後面的處女給你,你也要溫柔一點,好不好?」撒完嬌, 吳靜雅起身從包裡取了瓶還沒拆包裝的潤滑液,到床上遞給齊鴻軒。 齊鴻軒眼見夙願將償,心花怒放,當然滿口答應自己一定會做足前戲,絕不 粗暴行事。隨即他就照著吳靜雅轉述的薛芸琳的肛交經驗,按部就班地搞了起來。 想到薛芸琳那朵已成深褐色的菊花,又聽吳靜雅說她早就和老公做過,齊鴻 軒莫名有些妒恨交加。明明是早就被操了那麼多年的屁眼,怎麼就不能讓我玩一 玩?裝模作樣,一個被我操過那麼多次的爛貨,還以為自己多金貴? 那朵爛菊不讓插就算了,眼前這朵明顯沒被採擷過的粉嫩鮮菊即將要為自己 綻放。齊鴻軒心頭火熱。抹足潤滑液後,他照囑咐在菊洞外揉搓了許久,終於嘗 試著慢慢將小手指插了進去。 身前高撅著屁股的吳靜雅渾身顫抖著。 果然是從未開發過的處女地,這麼細的異物進入就讓她如此難受。齊鴻軒急 不可耐地用小手指捅了一會,很快就換成食指。 這次吳靜雅抖得更厲害,忍不住叫出了聲:「慢一點!輕……輕一點!疼!」 嚇得齊鴻軒趕緊停下動作,直到吳靜雅喘勻了氣,讓他繼續,他才將食指進一步 深入。 吳靜雅倒不是裝的。她確實有點疼。 雖然她今天對齊鴻軒說的全都是鬼話,她的屁眼在深圳時就已經成為男人盡 情出入的通途,但是疼痛感總還是難免的。 在悅麗豪庭的房間裡,腥氣瀰漫,毛彬傑在吳靜雅輕微的抽泣聲中,將肉棒 塞進她的屁眼。在短暫的疼痛後,屁眼裡不住升騰起的快感很快就刺激得吳靜雅 開始哭爹喊娘,求著男人不要停下。毛彬傑狠狠抽打她的屁股,告訴吳靜雅,她 長了個又軟又緊的屁眼,生下來就是預備要給男人操的,3多歲才破處實在太可 惜,男人們無論是哪個足足少了十幾年的時間來享用這個天生的騷屁眼。 薛芸琳也說,吳靜雅跟她一樣,都是天生適肛交的那類女人。第一次進入 比一般人容易很多,痛感也輕,尤為難得的是,還會有強烈的肛門高潮。可不是 每個女人都有福氣能享受到這種高潮的。 雖說騙了齊鴻軒,但畢竟在他進入前,吳靜雅的屁眼也只是被毛彬傑幹過三 次,無論是緊湊的程度還是鮮嫩的色澤,說是處女也不為過吧? 齊鴻軒完全蒙在鼓裡,他正在為前戲忙得不亦樂乎,而吳靜雅的心思卻飛 到上周的深圳。 偏轉頭,望著緊閉的窗簾,吳靜雅心裡浮起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論豪華程 度,今天這家酒店,當然遠比不上自己和薛芸琳在深圳時住的悅麗豪庭,只是這 窗簾的色彩和花紋, ?? 倒有些差相彷彿。 那天自己也被擺成現在這麼一副模樣,望著臥室里拉緊的窗簾。頭頂的燈放 著明晃晃的光,身後一個男人正在她的肉穴中毫不留情地快速衝刺,眼看就要到 發射的邊緣。 薛芸琳搞定了三個男人以後後,覺得滿身滿臉都黏糊糊的太難受,說要去洗 一洗,把臥室大床讓給了閨蜜。已經歇了好一會的炮哥笑嘻嘻地跟著她,說要和 大美女洗個鴛鴦浴。 吳靜雅被小楊和小白抬進了臥室,被四仰八叉地扔到了床上,一根半軟的混 雜著各種味道的酸臭肉棒很快就遞到嘴邊,下身也突然被帶著一絲冰涼的硬傢伙 頂住,吳靜雅往兩腿間瞟了一眼,發現是根烏黑粗硬的仿真肉棒,一顆心剛放下 些,嘴邊的肉棒已經毫不客氣地掀開她的雙唇,她只能張口,將它吞下大半。與 此同時,仿真肉棒也填滿了她下身的小洞。 即便是在射精後的間歇期,男人們也沒停下玩弄她的花樣,更別說,在小楊 和小白恢復狀態後,吳靜雅毫無意外地又被這兩人先後操了一。 短短兩個小時,被四個男人先後插入,而且因為怕過敏,不能戴套,吳靜雅 的肉穴每次都會被射得精液滿滿。所以每次換人插穴前,她總要去衛生間清洗一 下,終於筋疲力盡。 小白插到即將射精時,把身後的位置讓給小楊,自己則跑到吳靜雅面前,讓 她吸吮肉棒,直到精液噴薄而出。其實,吳靜雅最喜歡這樣。要是精液射進了陰 道,她還得把精液摳出來才能品嚐美味,直接射在嘴裡,她無需多餘的動作,就 可以直接吞嚥。 在很多女人看來腥臭骯髒的精液,對吳靜雅來說,實在是格外香醇誘人。她 原本也不知道自己對精液還有這樣特別的慾望。大學時,有一次,後來的丈夫、 當時的男友沈偉長一時沒能控制好,享受口交時直接射在她嘴裡,嚥下很多精液 後,吳靜雅這才發現原來精液竟是如此美味,由此對它產生了異常的迷戀。 然而沈偉長完全沒有任何怪異的性癖好,他的性生活無比正常。這讓作為女 人的吳靜雅不便表現出對精液的癡迷。實在心癢難熬時,她會在和丈夫做完後, 假裝去衛生間洗漱,然後把偷偷帶進去的安全套裡的精液都弄出來,一點不落地 舔吃掉。 而在齊鴻軒這種純粹的床上情人面前,吳靜雅乾脆就沒了顧忌,盡情地表現 出自己對精液的喜好。在深圳的這些男人面前也是如此,在小楊在她肉穴中發射 後,吳靜雅毫無羞恥感地伸手到胯下,一把把掏出肉穴裡的精液,送到嘴裡,那 種急切渴求的慾望絲毫都不加掩飾。 眼前兩個男人看得直樂:「操!這賤貨真他媽騷!」 吳靜雅性大大地張開腿,把自己從肉穴中摳出精液的場面完全暴露在這兩 人面前。他們以為她是個騷賤的玩物,她又何嘗不是把這些男人看作是會行走的 生殖器?他們的價值無非是順眼的外表,格的體力和一根鮮活粗壯的肉棒而已。 要是稍加表演就能挑逗得他們熱血上頭,繼續在自己身上賣力抽插,最終獲取快 樂的反正還是自己。 騷就騷,賤就賤,反正自己都起名叫陳小賤了,當然應該名副其實。 臥室的門沒有完全閉緊。外間隱隱傳來薛芸琳的叫聲,顯得有些悶。應該是 外面的哪個男人又開干了。 小楊和小白忍不住出去觀戰。整張大床都留給吳靜雅。她翻轉身,舒服地趴 在床上。 外間的薛芸琳尖叫著:「我操,怎麼都出來了?」 床上的吳靜雅笑了,可以想像薛芸琳此刻被五個男人圍著的感覺。幸虧自己 剛把其中兩個搾乾,短時間內,他們頂多只能看看摸摸,想搞其他花樣,肯定有 心無力。 「你也想操?等一下,我吃不消你們五個!」薛芸琳火爆的話語一直沒停, 時不時地放聲浪叫一會。吳靜雅一邊聽著外面的戰況,一邊歇著恢復體力。 「你的太粗了,等一下,要抹點油!啊!操!你他媽往死裡操啊!」 薛芸琳的叫聲越來越放縱。 「用老娘的屁眼把你雞巴夾斷算了!你這個……唔……」突然,薛芸琳的聲 音戛然而止,像是嘴巴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過了好一陣,終於又響起了薛芸琳的聲音,不過這次卻顯得低沉含糊,聽不 清說了什麼,只聽到幾個男人哄然一笑。突然,鈴聲響起,亂雜雜的笑聲瞬間平 息。手機響了一分多鐘,薛芸琳接起電話。 聽她的口氣,這個電話應該是她丈夫石厚坤打來的。薛芸琳隨口瞎扯自己的 行程,說她和吳靜雅剛從世界之窗來,進房間沒多久。 吳靜雅在臥室裡聽著她的鬼話,心裡好笑,起身走了出來。 剛出門,她就嚇了一跳。除了薛芸琳在說話,別無聲息的外間實際上仍然干 得熱火朝天。薛芸琳一手拿著電話,跪趴在沙發上,撅著屁股,炮哥正跪蹲在她 身後,不停聳動著下身;小盛坐在沙發正中,薛芸琳的上半身從他身前大腿上橫 過,他兩隻手都放在她身下,揉捏著她的乳房;毛彬傑扶著椅背坐在沙發扶手上, 薛芸琳說話時,用空著的那隻手擼動他的肉棒,換成石厚坤說話時,她就把肉棒 吞到嘴裡嘬上幾口。 從屄、到胸再到嘴,身上三個部位正被不同的男人玩得不亦樂乎的薛芸琳, 說起話來卻不顯半分異樣。吳靜雅相信就算此刻換做自己在電話那頭,也絕想不 到她此刻正在做什麼。這份本事讓她佩服不已。 小楊和小白坐在一邊,曖昧地笑,饒有興味地看著眼前的好戲,他們倒不是 不想參與進去,只是狀態還沒恢復,薛芸琳身邊也沒有更好的位置了。見吳靜雅 出來,小白跳起來,扯著她坐到兩人中間。 吳靜雅還沒坐穩,兩腿間就擠進了一隻手,兩根手指輕而易舉地插進她濕乎 乎的肉穴,兩邊乳房也都被握住。 她的肉穴依然保持著濕潤,卻不是自己淌出來的淫汁。剛才小楊在她的肉穴 裡射得一塌糊塗,儘管她已經掏吃了許多,但穴中溝壑輪,還是有許多精液殘 留。此前她貪懶,一直躺著,精液從肉穴中流出,將床單浸濕了一大片,也讓穴 口一直滑潤著。小白想用手指玩她的肉穴,卻搞得指頭沾滿了精液。 他也知道剛才在這女人下身留精的並不是自己,不由得笑罵一聲,抽出手指, 正想甩兩下,轉念卻把手指遞到吳靜雅嘴邊。 吳靜雅白了他一眼,張嘴把兩根手指上上下下舔了個乾淨,最後還將含著指 頭,吸得嘖嘖作聲。 薛芸琳這時已經打完電話,重新開始浪叫。可能是剛才憋了太久的關係,她 叫得越發大聲,花樣出。幸虧五星級酒店的隔音效果足夠好,不然就憑這房間 一下午接連不斷的叫床聲,早該有人投訴。 從吳靜雅的角度看,炮哥那根戴了粉紅色超薄避孕套的肉棒,正滿滿當當地 塞在薛芸琳的屁眼中。肉棒奮力抽插,而粉紅色之下那抹黝黑的陰毛和本該被填 滿,現在卻空著的肉穴,顯得格外扎眼。 奮戰的兩人中,毛彬傑先射,薛芸琳特意打扮過的漂亮妝容被射了個滿臉花。 而炮哥又堅持了幾分鐘,終於也嗷嗷叫著射了精。也許是這一炮打得太久, 從屁眼裡抽出肉棒後,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呼呼氣喘,盛了一大泡精液的避孕 套前端精囊倒垂,他一時也顧不得去摘。 小楊突然興奮起來,讓炮哥趕緊把避孕套取下來,拿給吳靜雅干一套子熱辣 新鮮的精液。 「這賤貨喜歡喝精液,別浪費了!」 幾個男人都大聲說好。 吳靜雅對精液確實有癖好,可一想到這個避孕套此前放在薛芸琳的屁眼裡, 不免也有點噁心,連連擺手,不願接受這個「饋贈」。 可男人們怎麼會放過她?小盛跑過來抓住她兩隻手,小楊則按緊了她的腿和 腰,不讓她左右亂晃。小白扳著吳靜雅的頭,使她仰面朝天,捏住下巴逼她張開 了嘴。炮哥提溜著避孕套過來,把裡面的精液都倒在她的嘴裡。 等被迫仰著頭的吳靜雅不由自地嚥下嘴裡的精液後,幾個男人才放開她, 哈哈大笑,紛紛鼓掌。 屁眼裡射出的精液,想想真是讓人又噁心又興奮啊! 吳靜雅終於被齊鴻軒的連聲催促叫了現實。他做足了半個小時的前戲,已 經有些不耐煩了。吳靜雅讓他躺好,自己則倒著趴在他身上,與他擺出一副69的 姿勢,一邊讓他繼續用手指潤滑自己的屁眼,一邊為他吸舔肉棒,確保他能以最 佳狀態開始肛交。 在她真正為屁眼破處那次,幫毛彬傑口交的是薛芸琳,而吳靜雅舔的則是這 男人的屁眼。 下樓吃過晚飯,房間又被幾個男人分別操了幾後,另外四個男人在晚上 十點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只有毛彬傑留了下來。按他的說法是要盡盡地之誼, 第二天繼續陪這兩個女人玩。至於是出去玩,還是在床上玩,就看到時候的心情 了。 干了大半天,被操了六七次,吳靜雅本來已經過足了癮。薛芸琳卻不依不饒, 非要閨蜜堅持幹完今晚的最後一炮,讓毛彬傑給她的屁眼破處。 吳靜雅本有些不好意思,可夾在這兩人之間,獨力難支,終於鬆口答應了。 洗過痛快的熱水澡,三人到臥室的床上。淌滿了淫水和精液的床單散發著 濃重的臊臭,恰是現在這種時刻最佳的催化劑。 毛彬傑本就準備好要和同伴狠操薛芸琳的屁眼,隨身帶了好幾瓶潤滑液。下 午,另外幾個男人誰都沒放過薛芸琳後面的洞,已經用掉了近一瓶半潤滑液。剩 下一半多的那瓶就全被毛彬傑用來幫從未經歷肛交的吳靜雅疏通肛門。 破處前的這次前戲,毛彬傑保持了足夠的耐心,搞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為了 讓他在幫吳靜雅做準備的同時,自己也能享受些樂趣,薛芸琳不惜力地爬上爬下, 不斷吸舔著他的肉棒和屁眼。 吳靜雅準備得差不多時,薛芸琳還在幫毛彬傑舔肉棒,舔得不亦樂乎,一時 捨不得放嘴。吳靜雅見他們兩人忙活得熱鬧,突然也起了興致,爬到男人身後, 把臉湊到他的屁股間,幫他舔起屁眼來。 前後夾擊之下,毛彬傑的肉棒被刺激得堅硬如鐵,捅入吳靜雅菊洞時也是勢 如破竹,一往無前。 和毛彬傑相比,齊鴻軒的刺入就顯得拖泥帶水。吳靜雅本是為了假裝自己真 是第一次,所以在被插入時刻意叫了幾聲疼,其實當時雖然確有痛感,卻遠比不 上第一次,完全可以忍耐。 齊鴻軒卻被這叫聲嚇到了,在龜頭鑽進屁眼後,他停了下來,不再前進。這 樣一來吳靜雅反而真的彆扭起來。男人龜頭和包皮連接處的凸出那圈肉稜通常是 整根肉棒最粗的部位,此刻正是這圈肉稜卡在她的屁眼口,不前不後,不上不下, 堵得她又脹又痛。 「插進去!插進去!你停在那兒好難受!」吳靜雅顧不得再裝什麼,搖晃著 腦袋急迫地叫著。 齊鴻軒當然不想停,只是生怕插壞她的屁眼,見她這幅又狼狽又痛苦的樣子, 內心充滿了征服的快樂,正好這女人自己求著他插進去,樂得繼續前進,性把 整個肉棒完全都捅了進去。 屁眼果然和肉穴大為不同啊! 相比而言,似乎肉穴的彈性要好一些,而屁眼的緊與韌則更勝一籌。肉棒每 次抽動都像被周邊的肉膜死死裹住似的那麼費力,摩擦起來自然也更有勁道。 齊鴻軒盡情感受著這片「處女地」的生澀。終於有一個女人向他敞開了身體 的全部空間。從這個意義上來講,吳靜雅甚至比把處女身留到了新婚夜的宋斯嘉, 更像是被他齊鴻軒完全佔有的女人。她才是第一個完全匍匐在齊鴻軒腳下,為他 釋放全部的女人,而他當然也是第一個徹底佔有了這個女人的男人。 這種感覺簡直讓齊鴻軒都要飛起來了。 而吳靜雅也快飛起來了。在被毛彬傑開發過屁眼後,她才知道自己最敏感的 地方竟然是在那裡。肉穴被插,她當然也有高潮。但屁眼被插時的巔峰卻是她此 前從未感受過的,而且用不了幾分鐘就能輕易地攀登一次。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 堅持個十來分鐘,就能用連續兩三波高潮,把吳靜雅送上幾乎不要任何尊嚴的極 樂境界。 破處的第二天,睡到十一點多起床,三人還是離開悅麗豪庭,出去晃了一圈。 不過也就是象徵性地轉了轉,吃過中飯,不到下午兩點,他們就了房間。 這時整個房間已經恢復了清潔和整齊,也不知道清潔員在面對那樣一張明顯 不知道流淌過多少體液的大床時是怎麼想的。不過,這就不是這三個人需要關心 的了。他們迫不及待又滾到了床上。初嘗肛交妙處的吳靜雅當然還想再一次攀登 頂峰,可這次她沒搶過更會發騷的薛芸琳,只能等著第二炮。 射過薛芸琳一次,又在兩個女人賣力伺弄後恢復狀態的毛彬傑顯得十足堅挺, 在吳靜雅那個緊得能讓缺乏經驗的男人用不了幾分鐘就射的屁眼裡,他支撐了足 足二十分鐘才猛射一通。被之前一波波連綿不絕的高潮刺激得欲仙欲死的吳靜雅 甚至被操得尿了出來,剛清理完畢的床鋪被她肆意噴射的尿液搞得一片狼藉。 薛芸琳驚叫著跳下床,又好氣又好笑地罵道:「不要臉的騷貨!你直接就這 麼尿啦?」 這一瞬間的吳靜雅滿臉飛紅,把整張臉都埋進枕頭,根本不敢看那兩人。但 沒過幾秒鐘,她卻不得不又抬起頭,屁眼裡的高潮讓她必須尖叫,不然根本無法 宣洩快感。 正是這種全然無法抵禦的快感誘惑,才讓她明知這兩天家中事很多,下週一 之後,才是約齊鴻軒開房的最佳時機,卻還是如此急切地提出了今天的約會。照 正常的週期推算,下週二或週三她就要來月經,一等又得是一周。儘管就算來了 月經,也不影響後面這個洞,但畢竟很不方便。吳靜雅不想再等了!在從深圳 來後的每一天,她都期待能再有一個男人,插進自己的屁眼,狠狠蹂躪自己。 吳靜雅一邊感受著菊洞裡的無窮快感,一邊艱難地說:「下個……星期一開 始,我老公……要去外地工作,至少……要一兩年,每星期最多……只有……周 末能來。以後,我們就方便多了……到時候,你想不想……每天操我的屁眼?」 「好啊!」齊鴻軒快要到忍耐的極限,沉著嗓子說,「每天操你,操得你這 騷貨只認識我一個人的雞巴!你的屁眼只給我……啊!」 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控制不住衝動,一射如注。 隨著肉棒緩緩抽離屁眼,精液「噗」的一聲流了出來,順著大腿慢慢淌下。 眼前的宋斯嘉扯了許多紙,湊到嘴邊,將口中的精液都吐在紙上。齊鴻軒恍 惚了一下,將眼前妻子嘴邊的黏液和記憶中大腿上的二為一,突然他終於意識 到自己剛才又已經在妻子嘴裡射了。他下意識地看了眼肉棒,除了龜頭頂端還有 些許白濁,其它部分油滑水亮,被宋斯嘉舔得乾乾淨淨。 想到這根肉棒下午在吳靜雅屁眼裡沾來的所有污漬殘垢潤滑液也好,精 液也好,糞便碎粒也好此刻已全都進了妻子的嘴裡甚至是肚子裡,齊鴻軒的 興奮勁完全不亞於給吳靜雅的屁眼「破處」時。 自己這氣質優雅的老婆舔著進過屁眼的雞巴,還可能把別的女人的屎粒吃到 胃裡,光想想就令人興奮得想要大喊一聲。 當然,要是宋斯嘉也肯撅著屁股求自己操她屁眼,那就更好了! 如果宋斯嘉願意奉獻屁眼,那吳靜雅立刻又毫無地位了。 老婆就是老婆,在床上玩的爛貨就是爛貨。齊鴻軒自問分得十分清楚。他和 吳靜雅的關係,和此前他與薛芸琳一般無二,無非是滿足彼此的交媾慾望而已。 宋斯嘉才是自己最愛的,或者說是唯一愛的女人。 只要守住這條底線,齊鴻軒心裡就不會有哪怕一絲歉疚。 開玩笑。這年頭,每個月都能爆出一兩條明星出軌的新聞,自己能堅持做到 最愛老婆,已經是中國好丈夫了,對吧? 人分種。有沉醉在美妙性體驗中難以自拔的,也會有對性愛味同嚼蠟又不 得不應付的。 和快樂得不得了的齊鴻軒相比,被男友壓著的施夢縈毫無快感。 自從答應了做范思源的女友,這短短一個多月裡,她和新男友上床的次數已 經超過了曾經和沈惜在一起的兩年。施夢縈對床上的男友已經相當熟悉,要是她 估計得沒錯…… 果然,又插了十幾下,范思源就「呵呵」地叫起來,隔著一層薄膜,施夢縈 感到下身灌進了一些液體,隨即也就沒有別的感覺了。戴著安全套,連被新鮮精 液燙一下的體驗都沒了。 范思源翻身下去,樂呵呵地剝掉套子,丟進床邊的垃圾桶,晃晃悠悠地跑去 衛生間洗澡。施夢縈則保持著被干時的姿勢,只是稍稍併攏了腿,呆呆地望著天 花。 困擾了她那麼多年的問題,在付出巨大代價後,終於有了答案。可是,這卻 不是終點,反而是新的煩惱的起點。 施夢縈已經從吳昱輝口中問出了那個名字。 吳昱輝在咖啡館提出一起去八同山遊玩,施夢縈只當是這男人一時的心血來 潮,隨口就應了。 上週六,她和吳昱輝一起坐上了前往八同山的公交車。 八同山,位於中寧市城東南方向,大致在府前中心偏東些的位置。山 並不高,最高的一座山峰也不過六多米。整個八同山上,大大小小的山頭一共 有八座,山間清幽雅靜,點綴著寺觀塔閣、庵堂亭院無數,是中寧市一處歷史名 勝。 只是中寧的旅遊資源十分豐富,與風光旖旎的雲楓山、煙波蒼翠的雙湖 六里湖和太蒼湖、見證千載的魯家鎮等處相比,八同山要略遜一籌,所以這裡並 不是中寧對外打的景,旅行組織團游也很少會安排這個景點。平時到這裡 來的多是中寧本地人,節假日攜家帶口過來逛一逛,以老人和孩子居多。間或會 有些自助游的外地年輕人慕名而來。 剛到中寧讀大學時,施夢縈和同學來過八同山。而在與沈惜熱戀時,他也曾 陪她逛遍了八座山頭,有沈惜在旁一路介紹,石鞍寺、普瑞塔、青崒觀這些並不 算太知名的景點,一個個都變得底蘊綿厚,姿態萬千。 但今天故地重遊,施夢縈全無昔日的心情。 吳昱輝帶施夢縈爬的,是八同山裡最靠北面的冷泉峰。 這個山頭因山腰一口清泉得名。峰頂還有一座三層高的聽泉閣,據說是明朝 時所建。不知為何,常年鐵鎖閉門,並不對遊人開放。除此外,這裡再無其他景 物,所以是八個山頭裡最為清靜的所在。即便是特意來此的遊客,大多數到了山 腰,看過泉水匯成的冷泉潭,就開始向別的山頭進發。 偶爾會有不知詳情的遊客爬上峰頂,基本也都是轉頭就走,極少有人逗留。 所以,在施夢縈和吳昱輝一同站在聽泉閣門前時,周圍空無一人。或是因為 已經入冬,幾乎連鳥鳴都聽不到,靜得連落葉聲也清晰可辨。 施夢縈無聊地圍著聽泉閣轉了一圈,走到吳昱輝身旁。隨即聽到一句令她 完全不信自己耳朵的話:「在這兒給我看看裸體吧?」 「什麼?」施夢縈相信自己肯定聽錯了。 「我說,你在這兒給我看看裸體吧。」 「你發神經啊?」施夢縈滿臉不可思議,「怎麼能在山上?被人看到怎麼辦?」 「這兒哪有人?這座山最僻靜,不會有人來的!」吳昱輝張開雙臂往聽泉閣 左右的峰頂空地揚了揚,周圍確實渺無人蹤。 「萬一有人上來呢?你這人有病!別發神經了,我過兩天例假就完了,到時 候我陪你上床!這總可以了吧?」施夢縈算是服了。這男人好像一頭扎進性黑洞, 整天就用下身思考問題。 「我等不及了,不想再等兩天。你讓我在這裡玩一下,今天我就把那個名字 告訴你!不然就算了!」吳昱輝露出無賴的嘴臉,他沒說怎麼才算是「玩一下」, 只是繼續拿最能讓施夢縈心動的條件誘惑她。 在山頂野外玩弄施夢縈,是吳昱輝前一天在咖啡館突發靈感想到的,術語應 該是叫「野外露出」吧?哈哈,難得有這種機會。吳昱輝想借這難得的機會把原 本只存在於幻想的玩法付諸實踐。 施夢縈真想轉身就走,對這男人,她簡直不知該如何評價。但她不能放棄得 到答案的機會。 「天這麼冷!我會凍死的!」施夢縈做最後的掙扎。她抬頭看了看天,無奈 發現今天的天氣不能為她的推脫有說服力的佐證。今年的初冬並不冷,今天 又是個晴日,據報最高溫度4度。此刻剛剛過午,毫無遮擋的陽光爽快地撒遍山 頂,照在人身上還有微微的暖意。真要在這裡裸了,覺得冷是必然的,但還不至 於凍死。 吳昱輝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胳膊,扯著她來到聽泉閣後。唯一通向峰頂的山路 直對聽泉閣正門,站在閣樓後面,即便有人上山,第一時間也察覺不到這裡竟然 還有人。 「躲在這兒就不會被人看到了!」吳昱輝指了指天,「太陽這麼好,也不算 太冷。你就快點脫一下,我們速戰速決!」 「什麼速戰速決?我不會脫的!我還在流血!今天不能做!你別發神經了!」 施夢縈沒好氣地甩脫他的手,走開幾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我沒說要做愛。我就想在這兒看看你的裸體。快點!待會說不定真有人上 來了!只要你在這兒脫光了給我看,今天我就把那個名字告訴你!」吳昱輝繼續 死纏爛打。他很擅長這招,而且他也發現這招對施夢縈特別管用。只要他能發揮 不要臉的牛皮糖精神,磨得久了,先敗下陣來的往往是施夢縈。 對立刻就能得到答案這一點,施夢縈有些心動,但實在恥於在山頂野外全無 遮蔽之處裸 |找?請 露身體,她糾結推拒了很久,最終熬不過吳昱輝的死皮賴臉。 「你自己說的,今天就把名字告訴我!那是不是說,等我月經好了也不用再 和你上床了?」 「嗯……今天就告訴你!我把名字告訴你,過幾天就算我再找來你,陪不陪 我上床也是你自己說了算的事了,看你願不願意嘍。」 「我不願意!你先想好,要和我上床的話,今天就別鬧了。你非要玩這個, 那必須在今天就把名字告訴我。但以後我再也不會和你上床了!這個要跟你說清 楚!」施夢縈覺得自己有必要把這層意思敲定。 「好好好,反正名字都告訴你了,以後所有事,你就可以自己決定。我也逼 不了你,對吧?」 想想確實是那麼事,施夢縈沉著臉反覆思忖良久,終於決定今天之內把事 情了結掉。「能不能不脫?我就露出來給你看看吧?」她還想再討價還價。要 是怕冷。這時施夢縈對野外的恐懼反而漸漸消失了,上峰頂到現在也將近一個小 時,半個鬼影都沒見到。吳昱輝選擇這個山頭明顯是有算計的。 「那不行!」吳昱輝怎麼甘心玩得不上不下,「要麼脫光,要麼我還是要操 你一次,光露出來看看怎麼行?」 施夢縈拗不過他,只能脫衣服。 再是暖冬,畢竟已是月底時節,把棉毛衫脫掉後,施夢縈就覺得兩手凍起 了無數雞皮疙瘩,總算還是能夠忍耐,咬著牙又把胸罩也脫掉,小心放在攤開在 台階上的外衣裡。把上身脫光後,施夢縈沒有去脫褲子,而是情不自禁將雙臂環 抱在胸前,倒不完全是害羞,實在是凍得渾身亂抖,有些難以忍耐了。 「放開!放開!」吳昱輝興奮不已,哪顧得上去管她冷不冷,「別擋著。還 有褲子!快脫光!」 施夢縈做了幾次深呼吸,終於又把手放到腰間。 當她終於在這毫無遮蔽的山頂將自己脫光時,吳昱輝已經把肉棒從褲子裡掏 了出來,用勁擼著。 「行了吧?」施夢縈縮著肩膀,身軀微弓,「我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吧?」 「不行!」吳昱輝剛開始玩,不會如此輕易就結束這遊戲,「你別老擋著, 你擋著我什麼都看不到,你都白脫了。再來擺幾個造型!來,轉個身。」 施夢縈拿開抱於胸前的雙手,象徵性地挺了挺胸,隨即緩緩地轉起圈來。 剛轉了半圈,吳昱輝突然叫道:「停下!就這樣!扶著台階,把屁股翹起來!」 施夢縈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彎下腰,用手扶著聽泉閣台基邊的 石階,撅起了屁股。 「好好,扭幾下!來,扭起來,扭你的屁股!」 「行了吧?好冷啊!你別太過分了!」施夢縈敷衍地扭了幾圈屁股,有些不 想繼續聽任他的擺佈。 「快了,快了,最後再來幾個姿勢就好了。」聽聲音,吳昱輝已經來到她正 後方不遠的位置,「來,你撅著別動,從後面用手把你的騷屄扒開!」 施夢縈忍了又忍,長出一口氣,決定最後一次服從他的指揮。接下來如果他 再搞什麼花樣,她就絕不再奉陪。施夢縈把手從屁股後面伸到兩腿間,用拇指按 著兩邊肉唇,輕輕往兩 ?|?? 邊扯開,穴中嫩肉頓時都翻了出來,清楚地暴露在人前。 突然,背後連續響起清晰的「卡嚓」聲。施夢縈被這明顯表示手機正在照相 的聲音驚醒,猛地直起腰,轉了身來。 果然,吳昱輝正拿著手機,對著她的裸體。 「你在拍什麼?」施夢縈出離憤怒,不顧自己正一絲不掛,猛的撲上去想搶 吳昱輝手裡的手機。 吳昱輝把右手直直抬起,將手機舉得高高的,左手死死攬住施夢縈的腰,將 她控制在自己懷裡,連聲說:「別急!別急!我沒拍你的臉!你背對著我,我拍 不到你的臉!」 「那也不行!」施夢縈拚命掙扎。 「只拍了你的屄,留個紀念!真的沒你的臉!你要不信,我給你看照片!你 怕什麼?沒有臉!」吳昱輝一隻手應付施夢縈實在有些吃力,急於向她證明自己 今天拍的照片不會像之前的裸照一樣,能當作威脅她的工具。 施夢縈搶不到手機,慌亂不已。聽吳昱輝這麼說,轉了轉腦筋,勉強地點了 點頭。吳昱輝剛把手放下來,還沒等把剛才拍的照片找出來,施夢縈突然一把抓 住他右手的手腕,另一隻手死死摳住手機前端,拚命地搶奪起來。 吳昱輝這段時間又賴又騙又逼,把施夢縈玩得團團轉,這是個蠢女人的結論 在心中根深蒂固。哪想到這次居然會被她騙了,兩人爭搶手機,好一陣手忙腳亂, 狼狽不堪。吳昱輝終究是個男人,論力量比施夢縈強得多,總算還是保住了手機。 他奮力掙開她的手,快步衝到台階邊,七手八腳捲起施夢縈放在地上的衣褲,狼 狽地跑到聽泉閣的東側。奔跑時他被地上凸起的石塊絆了一下,險些摔倒,總算 還是順利地跑開了。站在他現在的那個位置,上山的人可以一眼就看到他。 果然,渾身赤裸的施夢縈只敢躲在閣樓後面,不敢追出來。她的衣褲多半都 到了吳昱輝手上,留在台階上的只剩一條內褲和一件毛衣。 施夢縈手足無措,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委屈地哭了起來。 吳昱輝大口喘氣,平復著此前的慌亂和狼狽。 「你別哭,別哭!我真的沒拍你的臉!我拿你的衣服,也沒想把你怎麼樣, 就是想讓你冷靜一點,聽我把話說完。剛才,我只想拍兩張你下面的照片作個紀 念,我沒拍你的臉,我真的可以把照片給你看,只要你別再亂搶我的手機!」 他也有些怕了。事態脫出了他的控制,施夢縈激動和緊張令他不安。吳昱輝 本意無非是能佔多大便宜就佔多大便宜。他並不想把這個在孔媛口中背後有倚仗, 精神狀態又不太穩定的女人逼得太狠。 吳昱輝這幾句話讓施夢縈稍微平靜了一些,她抱著毛衣捂在身前,多少有了 些暖意。 「你把照片刪了!」施夢縈抽泣著說。 吳昱輝不捨,這類照片將來他可未必還有機會能再拍到。 「照片我不想刪。但我能保證絕對沒有任何一張照片拍到了你的臉。只要沒 有露臉,對你就沒有影響啊,你不用怕!我把剛才拍過的每一張照片都讓你檢查, 這總可以吧?」 雙方誰都不肯退步,終歸要有一方妥協。光溜溜地吹著山風的施夢縈終於成 了先挺不住的那一個。 「你給我看那些照片!如果有一點點臉就必須全部刪掉!」 「肯定,肯定!絕不會露臉。我拿給你看,但是你別搶!」吳昱輝小心翼翼 地走近,將已經把照片調出來的手機屏幕遞到施夢縈眼前。 果然,所有的照片上只有渾圓豐腴的肥臀,和被兩隻小手分開的鮮嫩肉穴。 「我就只拍了三張!」吳昱輝退出全屏照片,讓施夢縈查看存放本日拍攝的 照片的文件夾,裡面確實只有三張照片。 施夢縈勉強接受。 「我要穿衣服了,凍死了!把衣服都給我!」 吳昱輝不太情願地把衣服遞過去。他還沒玩夠,也沒拍夠。他無比後悔,要 是剛才記得把手機照相設置成靜音就好了!真是追悔莫及。 難道只能這樣了? 施夢縈接過衣服,毫不猶豫地先戴上了胸罩,然後穿內褲。她背對吳昱輝, 抬起一條腿,彎腰將內褲套進腳丫,拉到腳踝處。在這個短短的瞬間,吳昱輝把 眼前聳起的豐臀和毫無遮擋的肉穴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是微微抽搐著的屁眼都顯 得那樣清晰。 怎麼能就這樣算了? 吳昱輝突然衝了過去,從後面緊緊壓住了施夢縈的腰。她被這股力道一撞, 站立不穩,身子向前一撲,兩手撐到了聽泉閣的土製台基壁上。 「你要幹嘛?」施夢縈厲聲尖叫。 「你要不想把人叫過來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就別亂叫!」吳昱輝忙糟糟地撥 弄著肉棒,用現在這種姿勢,想對準肉穴確實有些難度。 「混蛋!我還在流血!你說了不用做了!」被吳昱輝嚇了一句的施夢縈不敢 再尖叫,但口氣裡仍滿是憤怒。 「我說的是告訴你名字以後,做不做就由你來決定!現在還沒告訴你,當然 還是由我來決定!已經過了三天,剛才你扒開給我看過,已經沒什麼血了,來吧! 在這兒讓我操一次!然後我告訴你那個人的名字!」吳昱輝一手抱緊了她,一手 則扶著肉棒在她的下身亂捅,幾次感覺像是已經來到肉穴口邊,卻又被掙扎著的 施夢縈逃開了。 「混蛋!混蛋!說話不算!」施夢縈扭動身軀,輕聲怒罵,慢慢卻又變成了 哀求:「別在這裡行嗎?明天,明天開房,我陪你上床行嗎……明天我讓你操, 我的騷屄明天讓你操,好嗎?別在這兒……」 吳昱輝卻已經找到肉穴的入口,將肉棒毫不留情地塞了進去。「等不到明天 了!我操!好爽!你這騷屄我今天就要操!」 一個除了襪子和胸罩再沒穿什麼的半裸美女,一個除了肉棒露在外面,渾身 衣褲都完好無損的男人,以這樣詭異的方式連接,貼在一座陳舊滄桑的閣樓旁, 默然卻又激烈地交著。 寂靜的峰頂再無其他聲響,只有閣樓後隱約傳來接連不絕的「啪啪」聲,好 像在訴說那裡正在發生一些有趣的事。 終於重新穿好衣服的施夢縈面無表情地走到聽泉閣前。 吳昱輝早就轉出來了,坐在台階上等她。 「那人是誰?」施夢縈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嘶啞,冷冰冰的沒有半點溫度。 心滿意足的吳昱輝這次倒是很痛快。 「錢文舟,你應該認識他吧?照片就是他給我的。」 施夢縈當然記得這個名字。儘管那人的模樣,在她記憶中已經很模糊了,但 那晚去過通宵影院的那五個男生的名字,施夢縈永遠都不會忘記。 錢文舟! 八年後,施夢縈終於知道了一個奪走自己處女身的人的姓名! 「他現在在哪兒?你有他的聯繫方式嗎?」施夢縈渾身顫抖。這次不是因為 冷,而是出於莫名的激動。她的肉穴中正汩汩地流出精液,水汪汪地浸透內褲, 又黏糊糊涼颼颼地沾在大腿和棉毛褲上,但她對此渾不在意。 齊鴻軒聳了聳肩:「我不知道!」見施夢縈變了神色,他連忙補充:「我真 不知道!畢業以後他有一段時間在中寧工作。我最後一次見他是2年,後來聽 說他出國了,好像是去了泰國還是越南。後來就完全沒有聯繫了。」 就這樣,施夢縈問到了一個名字,卻好像和以前也沒什麼不同。光知道一個 名字,卻找不到這個人,又有什麼用呢? 當然,施夢縈自己也說不清,就算能找到錢文舟,她又能對他做些什麼呢? 神思恍惚的施夢縈沒有和吳昱輝一起下山,而是在聽泉閣前坐了一會,這才 一步一挪地朝山下走。往下走上大概十分鐘,山路會有一個大轉角,那裡坐著個 穿清潔工服裝的老頭,望著呆愣愣擦身而過的施夢縈,眼神古怪。 「看著挺文靜,卻是個騷婊子!大白天就在山裡讓男人操。」老頭心中暗暗 腹誹,「我怎麼就碰不到這樣的浪貨呢!」 施夢縈當然不知道自己在這清潔工心中是什麼形象。她在盤算,自己能從哪 個老同學那裡問出錢文舟的下落。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施夢縈聯繫了好幾個當年中寧商大的老同學或者校友, 但沒有任何收穫。 錢文舟是施夢縈在團裡的學長,和她讀的不是一個專業,所以同專業的同 學裡幾乎沒有認識這個人的。而施夢縈在那個團只待了一個學期,就退出了, 和同團的夥伴此後基本就斷了來往,所以根本問不到什麼。 多方打聽卻毫無頭緒,施夢縈心中亂糟糟的,對范思源本就少得可憐的感情 自然也不知被丟去了哪裡,儘管還不至於忘記自己有這麼一個名義上的男友,在 他想要與她上床時,也痛痛快快地分開兩腿任由他折騰,但卻幾乎全無任何情感 投入。 好在范思源的要求好像也不高,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偶爾還給她帶份禮物, 為她做頓飯什麼的,總算沒再給她額外的壓力。 范思源洗完澡,來摟著施夢縈說了會話,慢慢進入了夢鄉。躺在她身邊的 施夢縈毫無睡意,滿腦子還是錢文舟的下落。 他出國了?是還在國外,還是已經來了? 在自己認識的人裡,誰會知道他的消息?如果他還在國外,那麼,他會不會 國,什麼時候國呢? 「過年時候會不會來?什麼時候?」與此同時,沈惜也在微信上問類似 的問題。 正在與他交談的,是暌違已久的巫曉寒。 「怎麼?想我啦?」巫曉寒發來一個笑臉。 沈惜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從英國千里迢迢飛,在飛機上只睡了大概四個小 時,難免有些疲倦。但他終究還是毫無睡意。儘管已是凌晨一點,但此前2天習 慣了英國時間的他,身體和精神都還停留在下午五六點的狀態。 利用這段時間,正好和遠在加拿大的巫曉寒聊一聊。3個小時的時差,使兩 人平時很難即時聯絡,通常是給彼此留言。現在的加拿大,正是正午時分,聯繫 起來十分方便。 「是啊,我有些想你了。」沈惜實話實說。自從月22日把巫曉寒送上飛機 到現在,對這個在最後半個多月裡,把自己全部的靈與肉都和他完全攪纏在一起 的女人,沈惜心中當然常存思念之意。 「想我什麼呀?是想我,還是想我的……?」巫曉寒又發來一個色色的表情。 沈惜微笑。 「想藟藟,想你的聲音,想你做的魚羹。」 發完這一句,稍微頓了一下,沈惜又發了一句:「還有你身上三個香噴噴、 嫩兮兮的洞。」 「哎呀!不要挑逗我!」巫曉寒發來一個錘頭的表情,「姐姐我下午要帶藟 藟出去玩,被你說得心猿意馬,下面都濕了,可怎麼帶女兒啊?」 沒等沈惜寫完復,巫曉寒又發來一句:「我也想你。想你的擁抱,想你床 頭的小說,想你做的蒸蟹……還有,你那根能把我弄得不要臉又不要命的大棒棒!」 「既然那麼想,過年會不會來呢?」沈惜又問了一遍。 「嘻嘻,你想不想我來呀?」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28)衝突 作者:aksen 於27/2/ 字數:24659 今兒初四,給所有朋友拜年! 25年開始寫《情慾兩極》,很快就停了更。26年春節時,偶然發現這個 基本被放棄的坑,居然還有讀者催更,這才重新又拾了起來。26年才算是我真 正用心寫《情慾》的一年。這一年裡,我寫了大概45萬字,占目前已更文字的四 分之三。 第二十八章 衝突 接上裴語微,來到城北體育中心,宋斯嘉夫妻還沒到。沈惜也不著急,約的 本就是下午一點半,自己到得早了。一邊等待,一邊和裴語微坐在羽毛球館外的 長椅上閒聊。 裴語微向他描述前幾天「雅森之夜」的奢華場面。她家裡足夠富有,性子也 不拜金,倒是不會癡迷那些玩意兒,但作為自己人生中第一個獨立參加的上流聚 會,她還是頗覺有趣。隔了三四天,對那天遇到的一些人和事,她仍是津津樂道。 作為中寧25年底最盛大的時尚晚會,「雅森之夜」堪稱名流雲集,群星璀 璨。時尚界、演藝界很多腕兒,都被邀請到會場,本地像裴新林、沈永強、劉默、 錢永祥、裘啟平這樣的商界大佬都親自到場,小一輩的劉銘遠、沈偉揚、杜臻奇 等人也無一缺席。 這樣的場,像錢宏熙這樣身家只算「一般」的青年企業家只能低調。而周 曉榮、徐芃儘管想方設法勉強弄到一張邀請函,在晚會現場也泯然眾人,毫不起 眼。 當然,像他們這樣好歹作出了些成績的年輕人已經很不錯了。更多的是些全 無作為,只能依賴父祖的純粹富二代、富三代。可想而知,這種晚會,會有足夠 多的模特、演員和善於在這種場找機會的各色漂亮女人流連。對他們來說, 這種晚會無異於獵艷場,絕不可缺席。 像裴語微這樣的豪富千金,自然不會是被「獵取」的目標,大多數年輕人根 本不敢靠近。不過還是會有些自忖條件不錯的的年輕男孩時不時地過來獻慇勤。 其中表現最為明顯的,是雅森集團老總的獨生子雷耀庭。他既是東道,又是裴 語微手中邀請函的發出人,所以自覺理所當然始終賴在裴語微身邊,對每個湊攏 來搭訕的傢伙擺出臭臉。直到裴語微都有些煩了,趕他去招呼別的客人,他才心 不甘情不願地離開,動不動還會來粘上一會兒。 沒了雷耀庭的陪伴,裴語微更自在。裘欣悅也跟著父親來了晚會,閨蜜倆喝 喝酒聊聊天,再看看帥哥,其樂無窮。更驚喜的,則是裴歆睿居然也擠進了會場。 不過想想也是,承辦「雅森之夜」的是星駿文化傳媒,而星駿董事長就是裴歆睿 之母趙瑜,這丫頭想進來實在不費吹灰之力。 裴歆睿剛來時還想跟著媽媽「見世面」,很快就黏到堂姐身邊。有這丫頭作 陪,裴語微也開心。雖說偶爾會有想擺擺大姐譜兒的幻想,其實她比那丫頭大不 了多少。裴語微992年生人,而裴歆睿則是994年出生,相差不過兩年。她們從 小一起長大,不是親生姐妹勝似親生姐妹。這還是在裴語微過去八年在美國生活 的前提下,否則還會更親近。 沒等裴語微發問,裴歆睿就動悄聲交代了和馬都再次約會的事。「真是要 死了……他那個好像比我胳膊還粗。昨天洗澡時我還想,到底是怎麼進去的?這 麼粗的東西插到裡面,太恐怖了!」 裴語微拿她沒半點辦法。「你這小騷丫頭!別玩太瘋了,你可還有男友哦!」 裴歆睿不以為意:「我知道啦!反正是玩玩,找留學生正好,又爽又省麻煩!」 裴語微也不想繼續嘮叨。反正這丫頭大了,愛做什麼都是她的自由。自己作 為姐姐,該囑咐的說一遍就夠了。 錢宏熙過來和裴大小姐打招呼,順便向她介紹一個叫陸優的朋友。或許是因 為都有長期在國外生活的經歷,裴語微和陸優很投機。直到陪父親去應酬的裘欣 悅到閨蜜身邊,陸優和錢宏熙才禮貌告辭。 裴歆睿打趣堂姐,是不是和這個陸優看對了眼。裴語微懶得理會這個經常瘋 瘋癲癲自說自話的丫頭。裘欣悅臉上添了幾分不自然,但在這個場並沒有多說 什麼。 當然,裴語微不會把那晚所有的事原原本本都告訴沈惜,只是揀些有趣的事 來講。他們閒談了2分鐘,宋斯嘉夫妻到了。 今天約會打球,是沈惜上週末來後和宋斯嘉約好的。 抽空打場羽毛球,是這幾年來沈惜與宋斯嘉最慣常的約會方式。在宋斯嘉決 定與齊鴻軒結婚後,這幾乎也成了他們唯一固定的見面機會。對妻子的運動約會, 齊鴻軒過去從不干涉。這次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強烈要求參加。對丈夫這種理 的要求,宋斯嘉不便拒絕,就打電話通知沈惜。 既然齊鴻軒也要來,沈惜就知道自己不能獨自赴約。本想約姐姐沈惋同去, 認真考慮後,又改了意。 他生性豁達,卻從來不失敏感,對別人言行背後的潛台詞,往往看得極準。 對宋斯嘉,他從沒有過挖牆腳的念頭如果想挖,又何必等到現在?但同 樣作為男人,沈惜能想像並理解宋斯嘉的丈夫未必會把他想得如此光明磊落。按 說,沈惜根本不會把齊鴻軒對他的看法放在心上,但中間夾著宋斯嘉,他也不想 令她為難。所以,宋斯嘉婚後,沈惜一直注意保持克制,大幅度減少了與她聯絡 和見面的時間,常常一個月下來未必會見上一面。 自己現在恢復單身,齊鴻軒產生更多的警惕,也在情理之中。這次他突然一 反常態要求同來,就是個明顯的信號。看來以後連約宋斯嘉打球也要再克制些了。 如果帶沈惋同去,只會讓他覺得自己現在沒有任何其他女孩可約,齊鴻軒恐 怕會更加擔心,自己是不是正一心盯著他的妻子,只等機會下手。 反覆思量,沈惜想到了裴語微。在他現在能輕鬆約到的女人中,喻輕藍喜靜 不喜動,袁姝嬋在運動方面也少有興趣,只是偶爾會去游泳和跳跳肚皮舞。巫曉 寒本是最適的人選,無奈她遠在加拿大。於是,裴語微居然成了最好的選擇。 也好,欠了接機的人情,沈惜承諾過找機會請她吃飯。但這個星期他一直在 忙,沒能抽出時間。今天約她作陪,打完球正好請她吃晚飯。只是沒想到佳人卻 已有約。打球沒問題,晚飯機會則已被別人搶了先,沈公子沒了機會。這倒是沈 惜始料未及的。 裴語微不是第一次與宋斯嘉見面。上次在城南體育文化公園,聽宋斯嘉叫沈 惜「哥哥」,還沒留意,再次見面,聽她當著丈夫,大大方方直接叫沈惜「哥哥」, 裴語微不免有些疑惑,這兩人莫非真是親戚? 從直覺上,她還是覺得不像。 分成了兩對,打混雙比賽。沈惜與裴語微一組。這固然是為了讓宋、齊兩人 組成夫妻檔,也充分考慮水平差異後的理分組。如果沈惜和宋斯嘉在一邊,那 另外兩人乾脆就不用比了。 裴語微還行,國後,她也一直保持著在美國養成的運動習慣,除了舞蹈和 健美操外,抽空還會去跑步和游泳,體力至少有保障,無非是羽毛球打得少,技 術差一些;齊鴻軒則明顯跟不上,他唯一感興趣的項目是斯諾克,要讓他在球場 左撲右擋,確實是勉為其難。還沒打滿半個小時,沈惜和宋斯嘉甚至都沒怎麼出 汗,齊鴻軒已經打不動了。 沈惜動提出休息一會。 坐到休息,裴語微繼續之前的話題。此前她剛對沈惜說起「雅森之夜」上 新結識的一個很有趣的朋友,宋斯嘉夫妻正好趕到,打斷了話題。宋斯嘉很快也 加入談話。週二是她母親韓秀薇的生日,她帶著丈夫了父母家。當晚的電視裡 就有關於「雅森之夜」的消息,之後幾天,報紙、雜誌、絡都圍繞這個題進 行了大量相關報道。原本覺得這種奢華晚會和自己有很遠的距離,沒想到今天打 球的同伴當晚就身處會場,宋斯嘉本著女人與生俱來的八卦精神,與她聊起一些 明星和著名企業家,看上去談得也算投契。 沈惜和齊鴻軒相對比較沉默。前者不想介入女人間的閒聊,後者心裡則暗增 不快。 今天見到裴語微,齊鴻軒的心情本來還不錯。在這段令他始終心懷芥蒂的 「兄妹」關係中,齊鴻軒不怎麼擔心妻子的忠誠,卻從來信不過沈惜的人品。見 他光明正大地帶來個女孩,稍感釋然。至少說明,到目前為止,他還沒起什麼歪 心思不然也不敢讓宋斯嘉看到他身邊有別的女孩。 儘管裴語微足夠年輕也足夠漂亮,沈惜能有這樣的女友也足以讓別的男人妒 忌,但作為宋斯嘉的丈夫,齊鴻軒倒也不眼紅。 可聽裴語微用那樣隨意的口氣談論著「雅森之夜」,好像在說一個再普通不 過的家庭聚會,齊鴻軒不免又開始妒忌沈惜那令人難以理解的好運。 齊鴻軒不是笨人,也有些見識,當然能聽出裴語微絕非是故作高深,自抬身 價。從她的談吐、眼界和氣質,都能看出她出身和教養非同一般。那麼,問題就 來了。一介小小的書店老,何德何能可以約到這樣的女孩? 要是沈惜拚命在向千金小姐獻媚也就罷了,還能反襯出他的猥瑣;現實卻是 沈惜對這女孩淡淡,而這女孩對他明顯要熱情得多。這算怎麼事? 憑什麼啊? 這時,有一夫妻過來約賽。他們和沈、宋是球場上的老友,彼此熟識,開門 見山就發出邀請。 之前半個小時,對沈惜和宋斯嘉來說,只能算熱身。老朋友熱情相約,不便 推拒,於是兩人操起球拍下場。裴語微則跑到場邊給沈惜加油。 當沈、宋站到球同一側時,他們聯手的威力才真正展現出來,宋斯嘉的 前小技術和沈惜的後場控制力結在一起,堪稱完美。 這份球場上的默契也不是憑空而來的,是通過一次次練習和一場場比賽,逐 漸培養起來的。 機緣巧般相識後,沈惜和宋斯嘉發現了彼此共同的愛好,就連續兩年搭檔 報名參加寧南大學「縱橫杯」校園羽毛球大賽,一次摘銀,一次奪冠。大四時那 屆比賽拿到冠軍後,他們又代表寧南參加27年秋季中寧市高校大學生聯運動 會,為母校贏一面銀牌。 此後,除了沈惜留學的那幾年,他們經常在一起打球。在業餘的羽毛球愛好 者中,像他們這樣有接近十年搭檔經歷的球友真的不多,當然擁有別人難以企及 的默契。 一個個的,讓場邊加油的裴語微激動不已。 和沈、宋對賽的夫妻也算是高手,但還是在半個多小時裡連負兩局。他們還 未盡興,但沈惜和宋斯嘉都覺得把齊、裴兩人扔在一旁時間太久不適,不約而 同地婉拒。 到休息,裴語微比劃著問沈惜該怎樣救起一個壓線的扣殺,沈惜苦笑著 說這沒法用嘴巴講,全靠多年練習養成的直覺判斷和腳步,手上動作反在其次。 齊鴻軒體貼地給妻子遞上毛巾。 沈惜的屁股剛沾上椅子,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他接起電話,沒注意身旁的 裴語微好奇地挑起眉梢。她發現他換了鈴聲,沒用曾在車上聽過的那段女聲《暖 風》。 「你好,請問哪位?」來電手機是個陌生號碼,可電話裡傳出的女孩聲音卻 似曾相識。 「三……三表哥嗎?我是……張沐霖。」 「哎?你好。我是沈惜。」 電話裡張沐霖的聲音略帶幾分歉疚,但十分堅定。聽著她說的話,沈惜的臉 色漸漸變得嚴肅,看得裴語微心頭發怵,她還從沒見過沈惜這般模樣。 「好。我馬上過來。」沈惜臉色不好看,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鎮定, 「那人叫什麼?」 聽張沐霖說出姓名,沈惜皺了皺眉頭說:「你把電話給他,我先和他打個招 呼。」 等了一會,聽到電話裡傳來一聲「喂」,沈惜換了語氣,帶上兩分親熱隨意, 又有了些紈褲味道。裴語微聽來倒沒什麼,宋斯嘉卻分明聽出其中隱藏著的那份 警惕疏離,原本沒有在意這個電話的她突然添了幾分擔憂。 「師哥稍等,我現在城北,過來可能得要一些時間。」沈惜抬起手,這才想 起今天沒戴表。裴語微機靈地把自己的手機遞到沈惜眼前。 下午兩點五十二分。 「順利的話,可能四點多一點能到吧。麻煩師哥把給我。」 掛了電話,沈惜並沒多作解釋,只說自己突然遇到件急事,不得不先走了。 場地的租用時間還沒到,宋斯嘉夫妻還能再打會球。 齊鴻軒毫不在意,究其本心而言,沈惜越早消失越好,球還打不打也無所謂。 宋斯嘉不明究裡,只是暗暗擔憂,眼神中自然流露出來,沈惜微微點頭,給了她 一個不太明顯但寓意清晰的表示放心的表情。 飛速地返更衣室,簡單地擦了擦身體,換下球服,沈惜帶著裴語微離開體 育中心。上了車,他抱歉地說:「我現在急著要去城南,沒時間送你家了。實 在不好意思。柳塘街那個路口,打車方便,那裡把你放下好不好?」 裴語微抿著嘴不說話。 「微微,對不起啦!打電話來的是我表的女朋友,上次在劉紹輝的婚禮上 你也見過的。她遇到了一個很大的麻煩,我表在外地出差,她只能找我。我真 的沒時間送你了,下次請你吃飯賠罪好不好?」沈惜耐心解釋。 裴語微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突然嫣然一笑:「我又沒生氣!你幹嘛賠罪?」 沈惜吁了一口氣。 「那大小姐你倒是告訴我你準備在哪裡下車啊!」 「我為什麼要下車?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嗎?」 「啊?」沈惜一愣,「我不是去玩,是江湖救急,你過去不大方便啊!」 「有什麼不方便?是太暴力還是太黃色啊?本大小姐這麼大了,你還怕帶壞 小孩啊?」裴語微淡定地捋了捋耳邊的短髮:「就是因為你是去江湖救急,我才 要跟著去啊。哼哼,沈家三公子,再加上裴家大小姐,在中寧,只要不是殺人放 火,反會反人類,我們兩個在一起應該都能擺平吧。你是覺得,我沒作用嗎?」 她說得輕鬆,但其中的維護關心之意卻極為明顯。執意不帶她,並不是難事, 但如此拂逆她的好意,沈惜卻也不忍。 「怎麼會?」沈惜忍著笑,「只要裴家大小姐一個人出馬,什麼都能擺平。 我跟著你也能抖抖威風。」 「那當然!」裴語微得意地昂起頭。她也知道沈惜在逗她,但還是很開心。 「我們要去哪兒?」 「碧龍灣。你的凱耀哥哥的別墅。你知道那裡吧?我倒沒去過那邊。」沈惜 在導航上設定路線。 「呦!豪宅啊!」裴語微對這個樓盤很熟,她有兩個閨蜜就住那邊,「怎 麼去劉凱耀那裡?我聽你講電話,好像是去見上次婚禮上見過的那個師哥啊。是 龍濤集團的杜總吧?」 「對。」沈惜微皺眉頭。如果可以,他不想和杜臻奇打交道。但照他對張沐 霖的觀察,不到萬不得已,應該是不會來麻煩自己的。王逸博幾天前去了上海, 代表學校參加一個教育論壇。在這段時間裡,沈惜對表女友的事當然不能放任 不管。 張沐霖自己其實也不想惹今天這場麻煩。 暑假裡和劉凱耀發生衝突後沒多久,王逸博和她說起三表哥沈惜對這件事的 看法。張沐霖不是那種執拗己見的人。沈惜認為,與其衝動地用激烈的方式加劇 衝突,不如先和徐蕾交朋友,通過日常的接觸和溝通,深入她的內心。張沐霖也 認同這樣做更適。當時之所以她衝動地上前與劉凱耀發生爭執,只是因為高中 時的遭遇瞬間出現在腦海中,一時受到強烈刺激,熱血上腦,全然未加思。 這個學期開學後,張沐霖刻意接近徐蕾,向她釋放出了巨大的善意。效果好 像還不錯。徐蕾的頭腦和性格與一般高中生大為不同,張沐霖甚至常常覺得兩人 間完全是像同齡人似的平等交流。 時間久了,張沐霖意外發現,這小姑娘好像還挺崇拜自己。 不過兩人至今還沒有正式談過那晚在KTV 的事。張沐霖還不清楚徐蕾這樣一 個成績優異的高材生,為什麼私底下會過著那樣的生活。 說起來徐蕾也真是個奇葩,明明一看就知道絕不是特別刻苦的學生,可她的 成績一向很好。中考時她就以全市第57名的成績考進了市重點十一中。高中這兩 年也不見她怎麼用功,卻始終保持在年級前十名。 要是只看她的成績單,絕想不到她在校外還與劉凱耀、錢宏熙這些人混在一 起,荒唐度日。這也是張沐霖一直沒和徐蕾深入交流的原因。既然學習成績暫時 沒有受到影響,她覺得也不必太著急。她計劃到寒假的時候,和徐蕾好好談談, 正好為高三最後一個學期衝刺做做準備。 今天張沐霖和徐蕾原本約好下午一起去學校體育館游泳。剛吃完午飯,徐蕾 突然來電話說自己下午有事,不能來了。張沐霖聽出她語氣中的古怪,難得地追 問她下午要去做什麼。徐蕾語焉不詳地解釋了兩句,隨即扯開話題。 越想越不對勁的張沐霖想去徐蕾家看看。剛在她家小門口下車,就看到徐 蕾走出小,跳上一輛早就停在那裡的白色寶馬。張沐霖沒能及時叫住她,只好 又攔了輛出租車,讓他緊跟住前面的車。 幸虧出租車司機是個老手,路況也不算好,略有些擁堵,不然憑一輛桑塔納 出租車,想長時間跟住一輛寶馬還真有點難為人。 寶馬一路向南,一直開到府前最南端崇林江畔,這才拐進一個名為碧龍灣 的豪華別墅。 這裡是中寧新興的豪宅,隨著周邊縣的迅猛發展,又加上毗鄰運動題 公園、高爾夫球場和崇濱大學校,所以這幾年來房價逐步攀升。 張沐霖眼見寶馬開進了一個大別墅的院子,鐵柵門隨即徐徐關上。她只能在 院外下了出租車,步行來到門前。 她並不莽撞,不想平白招惹麻煩,但她更擔心徐蕾的處境。如果自己完全不 知情也就算了,但現在她就在別墅門口,又怎麼能假作不知呢? 猶豫了一會,想不出別的更適的方法,張沐霖果斷按了門鈴。屋裡的人通 過監控瞧了一下,隨便問了幾句,輕易就給她開了門,這讓張沐霖驚訝不已,她 還以為要費上不少口舌呢。 穿過一個很大的院子,看著略顯枯槁的冬季草坪和道旁、花壇中的挺立盛放 的香樟、女貞、海棠、月季、非洲菊等,張沐霖對著這個大大的別墅頗有些感慨。 最近十幾年來,中寧的有錢人像井噴一樣增長。像這種別墅,自己這樣的高中老 師,恐怕干三輩子都買不起。而對很多新興的有錢人而言,甚至都不拿來常住, 只用做過週末或開Party 的場地而已。 來到別墅門前,張沐霖又按門鈴,很快有人開門,上下瞄了她幾眼,嘟囔了 一句:「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 張沐霖被他說得莫名其妙。因為和徐蕾約了去體育館,所以今天她出門時換 了身運動服,看著青春洋溢,年輕了好幾歲的感覺。難道現在有什麼不妥?她仔 細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沒什麼問題啊? 出乎她的意料,別墅裡人不少,客廳裡就有三十來人,或坐或站,長桌上擺 放著各色酒精飲料和精緻的點心,直襲耳膜的音樂火爆熱烈。乍看起來就是個 常的年輕人聚會,只是女生數量明顯遠多於男人。 穿梭在人群中的張沐霖覓著徐蕾的身影,始終一無所獲。一些年輕男人遠 遠對著她指指點點,其中一個湊近對她吹口哨,說:「呦!又來個嫩貨,誰帶來 的啊?」 張沐霖懶得理他,直接走開。那男生鬧了個沒趣,倒也不惱,又嬉笑著到 同伴中去了。這些人看上去都沒個正經樣,有些摟著身邊女生直接就親親摸摸的, 但好在還不霸道,沒人強行逼張沐霖做什麼。 客廳東北角聚了一小圈人,張沐霖湊過去,見到兩個只穿著內褲的半裸女孩 正伴著音樂瘋狂舞動。她微微臉紅,連忙走開。 在客廳轉了圈,壓根就不見徐蕾的影子。有幾個緊閉的房間沒進去找,但張 沐霖暫時不敢去敲門,生怕門裡有什麼不堪入目的場景。她想著是不是該到二樓 去找找。 突然,正對著她的一個房間打開了門,從中走出三個人,說說笑笑。張沐霖 認識其中的兩個,這兩人對她來說絕對永生難忘。 是徐芃和周曉榮。 他們兩個也正好瞧見張沐霖,神情都有些訝異。 徐芃一直很後悔上次約張沐霖見面。他覺得自己那時像個傻子似的,很丟面 子。他很清楚,如今的張沐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無助的高中女生。她如今的男友, 父母不是特大國企總工程師,就是副廳級高官。更何況,他老媽還姓沈,家裡的 長輩親戚不是手掌重權,就是家財萬貫。雖說就算結婚,張沐霖嫁入的也是王家, 但非要說她是沈家媳婦兒,也沒什麼大錯。 今非昔比的她怎麼會出現在今天這個混雜一大堆富二代、公 ?地?? 子哥和年輕富豪 的聚會中呢?總不會是過來陪酒陪睡的吧?徐芃再增加一倍想像力,他也不會 往這個方向想。 正好又有幾人過來想要和張沐霖搭訕,他們的「黏度」明顯要強些,怎麼都 趕不走。張沐霖左躲右閃,卻總被他們截住,不停地說著不堪入耳的挑逗話語。 徐芃也說不清為什麼有點看不下去,上前勸開那幾人。 「你來這兒幹嘛?」 張沐霖一時顧不上見到徐、週二人時心中的彆扭,畢竟在一個陌生環境裡, 能遇到熟人總是好事。 「我來找我的學生!」 「學生?」徐芃一時發懵,「你到這兒來找學生?」隨即他才反應過來,張 沐霖是一個高中老師,神色略顯尷尬。想想也知道一個高中女生到這裡來意味著 什麼。 「我親眼看著她進來。你們這裡總不會有很多高中女生吧?徐芃,你幫我找 到她!」 「我幫你去問問。」徐芃轉頭瞅了眼周曉榮。後者搖頭:「不用問,估計她 說的就是徐蕾那個小……小妞!」他差點脫口而出「小婊子」三個字,好在及時 改口。 「應該是凱哥找她過來的,等會問下凱哥也就知道了。」 「凱哥是誰?」 「你見過啊!就是上次你在KTV 得罪的人!」 沈惜去雅福會找劉家兄那晚,周曉榮也在場。當時他不清楚究竟怎麼事, 事後和黑子等幾人一起私底下打聽。沈家三公子親自登門敬酒賠罪,對劉凱耀來 說也是件頗有面子的事。雖不至於公開去宣揚,但灌了幾杯酒,在好哥們的小圈 子裡吹一吹還是難免的。所以周曉榮早就清楚來龍去脈。 對黑子等另外幾人來說,事不關己,只當聽個熱鬧。周曉榮以前也玩過徐蕾, 對這個嫩得能掐出水來的高中小女生頗有好感;這事又與施夢縈的前男友有關, 所以唯有他對此事印象深刻。 在劉紹輝的婚禮上,周曉榮更進一步發現,原來所謂王逸博的女友,得罪劉 凱耀的高中女老師,就是老同學張沐霖那個讓自己告別了處男身的美麗班花。 「你跟你男友去參加劉家婚禮時候你也見過的吧?我們帶你去找凱哥,但你 這次別亂來啊!上次你得罪了他,全靠你男朋友求他表哥出面幫你擺平。要不想 給別人找麻煩,就好好說。不過我覺得你想把徐蕾帶走有點懸,那小……小妞自 己願意過來,也沒人逼她。凱哥要是就這麼讓你把她帶走,會很沒面子。」 「什麼面子不面子?徐蕾才8歲,還是個高中生。你們這些人,就算要……」 徐芃連忙開口打斷她的話。任由她繼續說,估計能把整個別墅裡的人都得罪 了。「你先別急,我們找找凱哥。胖子,凱哥在哪兒?」 周曉榮瞥了眼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錢宏熙。 錢宏熙揚頭示意二樓:「應該在陪杜總。小妞說不定也在那裡。」 「哦……」徐芃不知道今天杜臻奇也在。 「他們下來了!」周曉榮正面對樓梯,第一時間發現有人正在下樓。幾人聞 聲轉頭,張沐霖一眼就認出並肩走在前面的兩人中,左邊那個就是此前在KTV 和 劉紹輝婚禮上見過的劉凱耀。 但是下樓的人中仍然沒有徐蕾。 張沐霖快步衝過去,攔在那幾人身前。「劉先生!請問我的學生徐蕾在哪兒?」 徐芃本想拉住她,沒能成功,鬼使神差地跟了過來,周曉榮一向與他同進同 退,當然也不會落後。 周圍許多人早就注意到別墅人出現了,突然闖出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向劉 家三少發出質問,不由得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在劉家別墅,還有人這麼不給 人面子,也算是件新鮮事,眾人樂得看熱鬧。 劉凱耀吃了一驚。他記得張沐霖,卻沒想到會在自家的Party 上見到她。因 為王逸博的身份,張沐霖現在勉強也能算是同一個圈子的人,此刻被她當眾質問, 氣惱倒還好,尷尬多少有一些。 「諸位接著玩,這兒沒事,沒事!」 劉凱耀臉色一沉,身邊的跟班連忙勸眾人散去。 「張小姐……」劉凱耀對面前這女孩深感頭痛。有沈惜的面子在,對她罵不 得,打不得,但瞧她的架勢,卻不像是會給自己留面子的,要是不依不饒地逼問 下去,自己可就難堪了。 「溜子,別在這兒呆著了,你們還是上去談吧。」錢宏熙提了個建議。 「宏熙,這位小姐是你帶來的?」和劉凱耀並肩下樓的,就是杜臻奇。他看 張沐霖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兒見過,見她敢如此不客氣地對劉凱耀說話,也 覺得有趣。 錢宏熙哪知道這女孩是誰,無非是因為和周曉榮和徐芃在一起,看上去才像 是站在張沐霖身邊。見杜臻奇以為張沐霖與自己有關,苦笑著聳聳肩,又搖搖頭。 劉凱耀在杜臻奇耳邊輕語了兩句,後者眼睛一亮,盯著張沐霖若有所思。 在劉凱耀一再要求下,張沐霖跟著他朝二樓走去。周曉榮和徐芃對視一眼, 都覺得有機會在劉、杜這兩位富豪大少面前多露臉是件好事,就跟著一起去。錢 宏熙完全不想被捲入莫名其妙的麻煩,留在樓下。 走進一間類似書房,但書架上壓根不見幾本書,整體風格頗有些不倫不類的 房間,張沐霖耐著性子在沙發上坐好,再次提出想見徐蕾的要求。 劉凱耀態度還不錯,但一直不肯說句實在話。 徐蕾現在正忙著。叫她過來,不但會讓正和那小妞在一起的客人不爽,可能 也會傷了杜臻奇的面子,劉凱耀有點吃不準有沒有必要為了張沐霖,準確點說是 為張沐霖背後的沈惜作出那麼大犧牲。 其實今天他沒想過要找徐蕾來,因為他在這兒舉辦的也不是純粹的群交淫趴, 相反,他還準備要和杜臻奇談些正事。只是把一群平素玩慣了的狐朋狗友聚到一 起,不召集足夠的美女作陪是不可想像的,作為人的劉凱耀也會很沒面子,所 以還是找來了很多平時就靠陪富豪鬼混賺錢的二、三線模特、歌手和絡播。 但杜臻奇帶來的一個被稱為「楊哥」的朋友偶然說起最近想找個高中女生玩 一玩。劉凱耀就想到了徐蕾。他想在杜臻奇面前爭點面子,就讓人去接了徐蕾過 來。倒也沒逼她非得做什麼,只是讓她陪著那位楊哥在三樓小酒吧喝酒聊天。 如果楊哥看得上這小妞,又有本事將她推倒,那也任由他們去。 沒想到,剛安排好,人家班任殺上門來。劉凱耀膽子大,臉皮也厚,但面 對一位到這種場來找自己學生的高中老師,不免也有些尷尬躊躇,繞著圈子打 哈哈。 「劉先生!」見他說話一直不得要領,張沐霖有些急了。她知道自己多耽誤 一會,說不定徐蕾在這個大屋子的某個角落就被男人弄上了床。她也說不清自己 到底在急什麼,她總覺得自己對這個學生是有責任的,無論如何也不能繼續看著 她在這群男人中瞎混。 「凱耀,這位張小姐要找的,是不是剛才那丫頭?」杜臻奇插口。 「對。這不是剛介紹給楊哥……」 張沐霖打斷了他們的對的話:「劉先生,還有這位先生,你們在這裡要怎麼 玩都是你們的事,為什麼要把徐蕾拉進來?她還只是個高中生,還在讀書,不是 樓下那些女孩子,不是讓你們介紹給這個男人那個男人的!請把她帶過來,我要 帶她走!」 劉凱耀訕訕地笑。 杜臻奇接口:「張小姐是吧?請問,你是那小姑娘的什麼人啊?」 張沐霖在劉紹輝婚禮上見過杜臻奇,知道他是連三表哥沈惜都有幾分忌憚的 厲害人物,但還是不卑不亢地說:「我是她的班任!」 杜臻奇笑了笑:「張小姐,如果我沒弄錯,徐小姐已經成年了。作為班任, 你可以找她談心,也可以根據校規校紀處罰她,可你管不著她在校外見什麼人, 做什麼事。反正我們一沒綁架,二沒誘拐,就算不讓你見她,不讓你帶她走,你 又能把我們怎麼樣呢?」 張沐霖咬著嘴唇,沉默了一會,正想開口,杜臻奇搶在她前面說:「凱耀今 天是為了我的一個朋友才把徐小姐接過來。所以這事你不該找他。這事現在由我 說了算。」 說完,他轉頭對劉凱耀說:「這事不讓你難做,我越俎代庖,替你管了,兄 你沒意見吧?」 劉凱耀巴不得如此,順水推舟就答應了。 張沐霖見杜臻奇大包大攬,覺得他可能有所企圖,就耐心地等他說出心中的 真實意圖。 「張小姐,你的那位學生正和我的朋友在一起,現在還走不了。如果你非得 要她走,那也簡單,只要你願意代她去陪我朋友,她就可以走了。」 張沐霖皺起眉頭,試探著問:「陪你朋友做什麼?」 「哈……」杜臻奇被逗笑了,「也沒什麼,喝喝酒聊聊天,要是感覺好,就 做點男人女人間的那點事唄!」 張沐霖還沒作出應,劉凱耀先被嚇了一跳:「杜哥,這個……不太適吧?」 他性子再囂張,也不敢讓沈家外孫媳婦在這個別墅裡陪男人上床。 真要如此,不必沈家有什麼反應,他大哥劉銘遠就能弄死他。 坐在張沐霖身邊的周曉榮和徐芃也不免咋舌。 杜臻奇渾不在意地沖劉凱耀擺手。至於另外那兩人,並沒放在他眼裡。 張沐霖壓抑內心的憤怒,死死盯著杜臻奇,一言不發。那男人被她這樣盯著, 也全無畏懼,表情輕鬆自在。 屋裡沉默了許久,杜臻奇又開口:「如果你不答應這個條件,那我再換一個。 對了,張小姐,你男朋友是教育廳沈副廳長的兒子吧?」 「對!」 「你男朋友有個表哥叫沈惜,你應該跟他也很熟吧?我記得上次在紹輝的婚 禮上,見過你們在一起。」杜臻奇目光灼灼。 張沐霖不解對方真意,卻毫不猶豫地點頭。其實她和沈惜並不太熟,也就見 過幾面而已。但此刻她必須把兩人間的關係拉近,這樣才能借到沈家的勢來應付 眼前這群人。 「好!你幫我一個小忙,我就答應讓你們離開。公平交易,怎麼樣?」 「你要我幫什麼忙?」張沐霖一頭霧水,想不通自己能幫眼前這男人做什麼, 又和男友的表哥有什麼關係。 「很簡單,真的很簡單。你打個電話,請你三表哥到這裡來一趟,就沒你的 事了。怎麼樣?」 張沐霖發愣。 「不難吧?」杜臻奇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一來沒有什麼別的選擇,二來也相信沈惜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張沐霖對 杜臻奇的建議動心了。 「行,但你得先讓我見到徐蕾!」張沐霖堅持。 「沒問題!」杜臻奇很爽快。 一刻鐘後,跟班帶著穿著一身高中校服的徐蕾進了房間。身後還跟著一個36、 7 歲的瘦長男人。他想必就是杜臻奇的那位叫楊哥的朋友。中途被打斷好事,但 看他的臉色倒也沒有什麼不快。 楊哥見到張沐霖,眼神中添了幾分色迷迷的味道,大咧咧地坐到劉凱耀身旁。 「這就是那個老師?挺漂亮的啊。杜少,這位什麼來頭,你給她這麼大面子?」 張沐霖顧不得理會楊哥那雙在自己身上反覆打量的賊眼,一把將徐蕾扯到身 邊,上上下下地瞅了她好久。從外表看,好像她還沒遇到什麼事,當著這麼多人 的面也不好直接問。小姑娘沒想到自己的班任會一直跟來這裡,她本來呆在這 兒還挺自在的,一點都沒有恐懼不安的情緒,現在反而有些彆扭了。 「怎麼樣?你的要求,我已經做到了。你可以給沈惜打電話了吧?」杜臻奇 重複自己的要求。 張沐霖略帶為難地說:「我可以打電話……可是……」 杜臻奇有些不快:「你還有什麼條件?」 「不是條件……平時都是我男朋友聯繫三表哥,我沒有他的號碼。」 杜臻奇一愣,沒想到這女孩連沈惜的手機號碼都不知道。他不由得懷疑自己 是不是失算了。既然他們彼此間連電話號碼都沒有交換,那沈惜恐怕不會特意為 張沐霖跑一趟。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總不能連這個電話都不打,再讓楊哥把徐蕾 帶出去吧?杜臻奇正想問劉凱耀要沈惜的號碼,找到露臉機會的徐芃在一旁掏出 手機,調出一個號碼遞到張沐霖眼前:「這個應該就是沈惜的號碼。」 這個號碼,自然是他從施夢縈那裡要來的。當時他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用,只 是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果然今天就用上了。 在眾人注視下,張沐霖給沈惜打了這個電話。 出乎很多人包括張沐霖自己的意料,沈惜聽完她的要求後,居然沒 說一句廢話,立刻答應過來。 沈惜和王逸博一家的關係都很好。 從沈永盛開始,他們這支和整個大家族一直有些若即若離。父親去世後,沈 惜與大伯、二伯的關係越發疏遠。除了爺爺沈執中外,他也就是與小姑沈永芳比 較親近,捎帶著和王逸博的感情也不錯。 王逸博對沈惜更是充滿崇拜之情。按說三位表哥裡,沈偉長在政壇前途大好, 沈偉揚則在商場大展拳腳,而立之年就有了過億身家,哪個都比做些小生意餬口 度日的沈惜強,但王逸博還是更信賴和親近沈惜。 也許這和他與沈惜念得是同一所高中有關。王逸博考上中寧市一中那年,恰 好沈惋、沈惜姐畢業考大學。儘管他們從來沒有同時在一個校園讀書,但巧 的是,王逸博高中班任此前三年正好就是沈惜的班任。在知道他是自己得意 門生沈惜的表後,此後三年時間裡不斷讓他以表哥為榜樣。而沈惜在校時,為 一中奪取了諸如省、市作文競賽、全省高中生演講比賽等一系列的榮譽,作為學 生會的一員又創建了足籃球聯賽、校園辯論賽、英語文藝晚會等一系列校園活動, 使無數後輩校友受益,留下了各種傳說。無形中在王逸博心中留下了極為高大的 形象。這就是沈偉長、沈偉揚比不上的了。 愛屋及烏,沈惜不會眼睜睜看著王逸博的女友陷入麻煩而放任不管。 眼看快要趕到碧龍灣時,沈惜突然對裴語微說:「對了,微微,你務必要幫 我一個忙!」 「說吧!」裴語微有點被他一本正經的語氣嚇到。 「到了以後,我一個人進去,你在車上等我!」 「啊?那怎麼行?我……」裴語微很不高興。明明說好了要一起去解決問題 的,怎麼又把自己扔在車上? 「你聽我說,我讓你留在車上,不是嫌你添麻煩,而想是要讓你給我守好後 路!」 「後路?」裴語微半信半疑,「什麼意思?」 「你國才幾個月,可能對龍濤集團和杜臻奇不是很瞭解。這個人交遊廣闊, 交朋友很雜,據說也認識不少道上的兄。我現在不知道別墅裡的具體情況,只 能先作最壞的打算。說不定會動手……」 「那就更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啦!我要陪你進去!」裴語微更急了。 見她完全不理會自己話裡透出的危險性,沈惜不由得升起一絲古怪的情緒。 沈惜知道這女孩對自己有好感,但這份好感居然已經強烈到這種程度了嗎? 「你別急,聽我說完。正是因為要做最壞的打算,所以不能孤注一擲,把所 有後路都斷了。我們一起進去見,如果有什麼麻煩,就被一鍋端了。我需要你在 外面,幫我守好後路。要知道,到時候也許我是大搖大擺走出來的,也許是一路 打出來的。如果是打出來的,我就需要一輛隨時能啟動的車,這才方便逃啊!」 裴語微無語,她被沈惜形容的場面嚇到了。這不是只有在電影裡才會見到的 場景嗎? 「再說,我說不定還打不出來,陷在裡面。如果我進去以後一個小時還沒有 動靜,那你就立刻報警!你在外面,我的安全才有保障,我把後背都交給你了!」 裴語微臉蛋紅紅的,囁嚅著說:「有沒有這麼可怕啊?我怎麼覺得有點玄, 心裡沒底啊。你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我,我行不行啊?」 沈惜突然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小腦袋:「也許我剛才說的全是杞人憂天,但畢 竟有那麼一點點可能性。有備無患,我必須讓最可靠的人幫我守著後路。你,肯 定可以做到!你可不是一般的姑娘,你是裴語微啊!」 裴語微眼前一亮,臉上添了幾分興奮:「好!我知道了!」 沈惜又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暗暗鬆了口氣。其實他心裡有數,杜臻奇這 一次約見,甭管有什麼目的,至少自己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他怎麼可能在劉家的 別墅,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自己不利?何況沈惜也想不出他到底有什麼理由會起 歹毒的心思。所以別看他對裴語微形容得如此危險,但自覺十之八九沒有大礙。 但這個世界意外很多,誰也無法預知未來。所以沈惜絕不願讓裴語微跟著自 己去冒險。帶這丫頭過來是不想讓她太失望,但不代表自己會讓她身處險境。找 個適的理由,讓她心甘情願地守在別墅外,還是比較妥當的。 開進碧龍灣,很快就根據門牌號找到了劉家別墅。但沈惜沒有立刻停車,而 是繼續向前。裴語微驚訝地問:「到了,你怎麼不停車啊?」 「把車停在門口他們會發現你待在車上的。不能讓你被他們盯上,我給你找 個僻靜點的地方!」 拐上一條安靜的小路,沈惜停下車,囑咐道:「等會你換到駕駛座。我進去 以後,可能很快就出來,可能會待上一會,現在還說不準。過一個小時左右,我 會給你撥個電話,表示我安全。但這個電話我不一定會和你說話,因為我不想讓 他們知道你就在外面接應我,所以我會把手機放在口袋裡撥號,你不用因為沒聽 到我說話而慌張。只要你能接到這個電話,就證明我沒事。但是,如果超過一個 小時,我一點動靜都沒有,你就馬上報警,明白嗎?」 裴語微半認真半緊張地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 兩人下車,裴語微來到駕駛座這邊,沈惜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正要離開。小 丫頭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特別認真地說:「你一定要小心一點!」 沈惜微微一笑,快步向劉家別墅走去。 大概走了十分鐘,沈惜來到鐵柵門外,按了門鈴表明身份後,就有人出來迎 接。 「沈少,請跟我來!」 「嗯!」沈惜大搖大擺地進門,根本沒用正眼瞅來引路的人,和一般富家公 子的作派全無二致。 那人徑直把沈惜引至杜臻奇等人所在的房間。 沈惜對劉凱耀點頭打了招呼,也不等別人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到張沐霖上首, 正好直面杜臻奇。他沒急著開腔,先低聲詢問張沐霖:「有沒有為難你?沒什麼 事吧?」 張沐霖感激地搖頭。 杜臻奇示意手下為沈惜送上一杯茶。「兄放心。張小姐是沈家的人,誰有 那麼大膽子敢為難她?」 沈惜漫不經心地剔起了指甲縫:「不敢為難啊?那還一直扣著她?師哥,有 多大的事兒啊?非得我跑一趟。既然知道她是沈家的外孫媳婦兒,就算我沈惜沒 出息,在您這兒掛不上號,可衝著沈家的面子,師哥就不能痛痛快快讓她走了?」 「兄你這話就冤枉哥哥了。張小姐都說了沒事。但是,畢竟她今天不請自 來,還提了些要求,無論是凱耀這邊,還是我這邊,總不能任由她隨心所欲吧?」 沈惜嘴角泛起一絲不以為意的冷笑:「得!甭管怎麼講,我已經來了。師哥 的面子我是給了,現在沈家的外孫媳婦兒,我要帶走,師哥你給句痛快話,行, 還是不行?」 杜臻奇皺皺眉頭。沈惜進門後這份旁若無人咄咄逼人的架勢,令他有些始料 未及。他原本想說的話被打亂了節奏,一時接不上口。 「沈家的人誰敢扣?張小姐是客人,她想什麼時候走都行!我沒二話!」 「師哥痛快!謝了!」沈惜一拍大腿,站起身,輕輕拽了張沐霖一把,將她 拉了起來。「那師我就不在這兒礙眼了,免得妨礙各位娛樂。告辭!」 沈惜正想走,杜臻奇突然慢悠悠地開口:「兄別急,我還有話沒說完。張 小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問題。可她還想從這兒帶走一個人。這就得好好說 道說道了。」 沈惜面色一沉,目光自然落在一邊徐蕾的身上。 沒辦法,穿著高中校服的她在這個房間裡十分顯眼。她面孔清麗,身形纖秀, 典型高中女生的外表和身材。並無想像中超越年齡的火辣模樣。只是在與她對視 時,沈惜莫名覺得她眼神裡的一些東西更像是大學生甚至再成熟一些,完全沒有 8歲的感覺。 再看了一眼張沐霖,她的神情明顯是在乞求沈惜能帶著徐蕾一起離開。 沈惜慢慢轉過身來。 「這小丫頭是凱耀接過來的,陪的是我朋友。張小姐闖進來,一句話就想帶 人走,實在是太沒把我們放在眼裡,兄你說,有沒有這樣的道理?」 沈惜今天擺出的就是富二代紈褲圈子裡流行的架勢,這時也不去說什麼國法 良俗的廢話,淡然一笑:「師哥說得對。霖霖太莽撞。確實沒這樣的道理……」 張沐霖緊挨著沈惜,聽了這話有些驚惶,不由自地往前邁了一步,沈惜一 閃身又把她擋到身後。 「現在我求哥哥們一件事,我想帶這小姑娘走。師哥給不給這面子?」 杜臻奇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笑。沈惜此來,如此鎮定,如此強硬,明明有求 於人,卻事事處處硬搶先手,偏偏又不出格,讓人想翻臉也找不到機會,真是扎 手。 「兄,面子歸面子,道理歸道理。咱們講道理。她是凱耀接來的人,陪的 又是我的朋友,哥哥要是給了兄面子,自己的面子就保不住了。兄是不是也 體諒體諒哥哥我?」 「應該應該!」沈惜嘴上客氣,面色卻絲毫不為所動,「師哥說的有理。但 這小丫頭,師我今天非帶走不可。過幾天抽時間,請師哥和師哥的朋友吃飯道 謝。行不行?」 杜臻奇打了個哈哈,站起身,來到沈惜身前。 「咱們這個圈子,誰還缺頓飯?吃飯什麼的就算了。只要兄你答應我一件 事,這個面子哥哥就給你!」 沈惜心裡有數,暗歎一口氣。 「師哥有什麼吩咐,直說吧。」 「我們師兄這麼多年沒切磋,想再和兄較量一下。怎麼樣?不為難吧?」 杜臻奇此刻的笑容恐怕也只有沈惜能懂。 自從十幾年前那場比試後,他一直等待著今天。也許沒多少人能理解他這份 執念,但想和沈惜再比一場的念頭真真切切地纏繞了杜臻奇十多年。要不能了結 這份心願,他是不會甘心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沈惜沒了推脫的空間,何況他本來隱約就有這個心理准 備,乾脆一口應承。 劉凱耀這時早已後悔。杜臻奇在和沈惜談判時,動不動就說徐蕾是他接來的 人,無形中把自己擺在了沈惜的對面。他想和杜臻奇保持良好關係不假,但也絕 沒有得罪沈家的念頭。 但願這場比試無論結果如何,都不至於讓沈惜誤會自己和杜臻奇聯手打壓他。 一定得讓哥哥出面,請沈惜到雅福會坐坐,把這個梁子揭過。 後悔歸後悔,身為別墅的人,清場子的事還得他來招呼。劉凱耀讓手下將 沙發、茶几都搬開,騰出一個不小的圈子。他和徐芃、張沐霖等人都讓到圈外。 屋子正中,只剩杜臻奇和沈惜對面而立。 先出手的是杜臻奇,倒也符他一向先發制人的套路。只見他側搶到沈惜左 側,左手拿住沈惜左上臂,往下一按,頓時將對手可能的出手路線封住大半,右 掌成抓直奔沈惜面門。 沈惜猛一抖肩,掙開鎖拿,往後滑步,躲開來勢凌厲的一抓。 杜臻奇一招落空,後招不斷,進步向前,左拳虛晃,右肩猛地撞向沈惜前心。 按照泰拳的路數,沈惜完全可以用左臂格擋,撤步消解勁道,順勢提左腿橫 踢對方前胸。但這一招力道太盛,他並不清楚杜臻奇如今身手究竟如何,萬一他 吃不住這招,無論是敗了還是傷了,那就變成舊恨再添新仇,越發後患無窮。於 是他只是跳步後退,各種反擊後招一概不敢施展。 面對面的較技,最忌諱的就是心存顧慮。沈惜心中雜念一多,無論是招式還 是氣勢,頓時都處於下風。杜臻奇搶到先手,窮追猛打,招招逼人。 三招過後,沈惜大腿終於吃了一招,痛得皺起了眉頭。 他有心息事寧人,可也不會甘心做人肉沙包,任由杜臻奇耍威風。腿上的劇 痛令他清醒,再加上拆了四五招後對杜臻奇如今的速度、力量都有了基本的瞭解, 心中立刻想好了對策。 這時兩人間有差不多相隔兩步,杜臻奇猛跨一步,雙掌立在胸前,一上一下 直撲中宮。沈惜熟知心意拳的套路,知道此刻揮拳無用,對方雙臂連攻帶守,足 以把自己任何攻擊崩開。這招暗藏無數變化,右爪扣面門,左掌襲小腹,右肘下 壓猛擊胸口,無論是哪一下,一旦被擊實,縱然不受傷,只怕也會被一擊而倒。 沈惜豈會輕易中招?搖閃技術是泰拳的基本功,沈惜這些年練習不輟,自然 爐火純青。只見他滑步、曲膝、沉肩,輕鬆避開杜臻奇的連續重擊,趁其招數用 老,猛地前衝,直逼對手前心。距離之近,令拳勢大開大闔的杜臻奇一時反應不 及。右臂飛速橫至對手胸前,往後猛靠,右腿從後橫掃,杜臻奇遭到前後夾擊, 再也無法保持平衡,向後仰倒。他終究也練了二十幾年的功夫,在這千鈞一髮之 刻,左肘橫推,重重砸向沈惜胸口。 沈惜原本只需輕鬆推擋,就能隔住肘擊,但他偏偏不隔不擋,任由他撞到了 自己右胸,順勢往後一倒,消解掉了這記肘擊大半的力道。當然畢竟還是吃了一 招,被擊中的位置火辣辣的疼。 兩人幾乎同時仰面倒在地上。房間裡鋪著厚厚的地毯,倒也不是很疼,以他 們兩人的身手,幾乎在瞬間就跳起身來。 這六七招說時遲那時快,整個交手過程,兔起鶻落,電光火石。周圍的人只 見兩人纏鬥,最後一起倒在地上。能看出其中巧妙的,不過一兩個人而已。 沈惜搶先開口:「師哥好功夫!師我盡了全力,還是免不了吃了兩招,這 次是我輸了。」 杜臻奇緊蹙雙眉,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過了許久,這才勉強笑了笑:「好 說好說!兄這些年也一直沒落下功夫啊!呵呵,有意思!我們一起摔倒,就算 是平手吧!師兄切磋,不必論輸贏!」 沈惜行了個標準的抱拳禮:「謝謝師哥誇獎!師哥這麼謙虛,倒讓師我不 好意思了。不知道我現在能不能帶人走了?」 杜臻奇顯得有些意興闌珊,不再阻攔。沈惜藉著這個良機,帶上張沐霖和徐 蕾離開了劉家別墅。 這是距離沈惜離開,差不多已經過了一個小時,等在車裡的裴語微不免憂心 忡忡。終於看到沈惜的身影,不由得欣喜若狂,直接下車迎上前來。 「事情解決啦?你沒什麼事吧?」裴語微的眼中,張沐霖和徐蕾其實與空氣 無異。 沈惜笑笑:「我就在你面前,能有什麼事?放心!」 幾乎一直沉默著的徐蕾突然開口:「剛才你被打到胸口了。不疼嗎?」 裴語微一下緊張起來:「杜臻奇動手打你了?」 沈惜右胸確實十分疼痛,他相信那裡應該已經起了淤青,但在裴語微面前, 還是要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沒事沒事,不是他打我,是我們切磋了幾招。你忘了?我們是師兄啊! 他給了我一肘,我也掃了他一腿,扯平了!放心,沒事!」他轉頭瞅了眼小女生, 「你眼睛倒挺尖的!」 徐蕾撇撇嘴不說話。 上車後,裴語微在副駕駛座上,張沐霖和徐蕾坐在後座。裴、張兩人只在劉 紹輝的婚禮上見過一面,彼此十分陌生,顧慮到對方的存在,一路上都顯得有些 沉默。張沐霖本想感謝沈惜,一時也開不了口。 考慮到裴語微今晚還有別的約會,沈惜就先送她家。裴語微這時起了一絲 爽約的念頭。經過這樣一個下午,她現在最想做的,是聽沈惜好好講講別墅裡發 生的事。 沈惜看出裴語微此刻心中所想,但他另有計劃,也不便讓裴語微在場,就提 出第二天請她吃中飯,飯後順便一起去中寧美術館看展覽。「上周你去接我, 來路上不是說想去美術館看一個西班牙畫展嗎?明天我們一起去吧!今晚你和別 人約好了,最好還是別爽約。」 這個建議倒也讓裴語微動心,最終還是決定去赴約。沈惜將她送到她自己租 的公寓樓下,見她進了樓,這才駕車離開。 裴語微一走,張沐霖立刻開口道謝,又為自己今天的莽撞舉動道歉。 沈惜從內後視鏡裡看了看後座的兩人,笑著說:「這種事,或許有不同的處 理方式,但總的說起來,沒有對或錯。你不用道歉,更不要覺得是給我添了麻煩。 要是你遇到這樣的事,還沒想到要找我,說不定是在給我添更大的麻煩。」 張沐霖也不矯情,不再囉嗦。 徐蕾突然插口問:「嗯……我該怎麼稱呼你啊?」 沈惜一愣。「你怎麼稱呼杜臻奇、劉凱耀他們?就是別墅裡那些人……」他 吃不準徐蕾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的姓名。 「杜總、凱哥……我叫你……沈總嗎?」徐蕾隱約記得聽別人對他的稱呼, 這男人應該姓沈。 「沈什麼總……」沈惜被逗笑了,「我又不是什麼大老。你就叫我……沈 哥吧。」 「哦……沈哥……剛才那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嗎?」 沈惜覺得這小姑娘很有意思,坐在一個陌生男人的車上,卻一點都不侷促, 半點也不認生。 「不是……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們聊起來不像戀人。不過她肯定很喜歡你就對了。」 徐蕾露出一絲與她的年齡不符的狡黠笑容,「沈哥你不是張老師的親表哥吧?」 沈惜和張沐霖在後視鏡中對視一眼。 「我是你張老師男朋友的表哥。她的男朋友也是你們學校的老師,你應該認 識吧?」 徐蕾撇撇嘴:「認識……王逸博嘛……我覺得他配不上張老師。沈哥,你怎 麼不追張老師啊?」 「哈!」沈惜忍俊不禁,張沐霖哭笑不得,居然被自己的學生說得臉都紅了。 「都說了,你張老師的正牌男友是我的表,我怎麼追她啊?」 「切!你要這麼說,就是有賊心沒賊膽啦?」 沈惜恨不得能在這小鬼腦門上鑿一下。「斷章取義!哎,我說,你對我這麼 個把你帶出狼窩的恩人說這種話,是不是有點不太適啊?」 徐蕾吐吐舌頭:「我在那裡又沒危險,誰要你救?我是去玩的,不是去被人 玩的。你們非要把我帶走,我沒意見。可我沒必要因為這個感激你吧?」 沈惜洒然一笑。張沐霖卻有些不好意思:「蕾蕾你說什麼呢!你知道待在那 裡會遇到什麼事嗎?」 「知道,不就是跟男人上床嘛,無所謂啊。要是那個杜總的話,我沒意見。 那個楊哥我不喜歡,才不會跟他上床!杜總說了,不會強迫我,隨我高興。再說, 我覺得楊哥也沒看上我,大概是覺得我身材不好,不夠性感吧。」 張沐霖被自己學生這段滿不在乎的話噎得啞口無言。這個學期以來她倆雖然 處得不錯,但一直沒涉及這方面話題,她想不到徐蕾這小姑娘在說些時,竟是如 最新?3 此隨意開放。 「對了,如果我承認你今天算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該怎麼感激你啊?」徐 蕾突然又轉向沈惜。沒等沈惜說話,她就自問自答:「反正我啥都沒有,看你的 樣子也不缺錢,我以身相許,行不行啊?」 「徐蕾!」張沐霖覺得她說得越來越不像話,開口喝阻。 徐蕾歪歪腦袋,閉口不言。 沈惜笑呵呵地說:「行啊!以身相許這種美事怎麼會不行?不過在那之前, 要先吃飯。你們想吃什麼?」 「隨便……」徐蕾聳聳肩,她對這個真無所謂。 張沐霖聽沈惜居然也同意徐蕾「以身相許」,一時有些震驚,不知該說什麼。 「牛排?披薩?火鍋?還是去吃自助餐?」沈惜給出一些選項。 「我想喝酒!」徐蕾突然提出要求。 「啤酒?紅酒?洋酒?」沈惜毫不驚訝,又給出一些選項。 張沐霖實在有些跟不上同車這兩人跳躍性的思維。 「啤酒、洋酒隨便!我不愛喝紅酒!」 沈惜想了想,搖搖頭:「你穿著校服,我可不敢帶你去喝酒!更別說身邊還 跟著班任,這也太不像話了!下次吧。」 「不要!誰叫凱哥說讓我要有個高中生的樣子!我裡面還穿著情趣內衣呢! 怎麼不能喝酒!」徐蕾挺固執,「叫披薩外賣去我家吃吧!在我家裡喝酒總沒問 題了吧?」 「你家大人不管你的嗎?」沈惜略有些好奇。 徐蕾輕輕「哼」了一聲:「我親爹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繼父早死了。我現 在自己租房住,我媽管不了我。」 「那好吧!等會路過超市。我去買些啤酒,再叫外賣去你家吧。」 徐蕾租的是個六十平米左右的小公寓,收拾得很乾淨,像是這個年齡的女生 該有的樣子。不過在洗手時,沈惜在衛生間一個小衣桶裡看到一條待洗的半透明 粉紅蕾絲內褲,卻又顯示出這屋子人的與眾不同。 趁徐蕾臥室換衣服的機會,張沐霖悄悄問沈惜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對她這樣有個性的小姑娘,你不想多瞭解她一點嗎?不同的人,要用不同 的溝通方式。這丫頭,和一般高中女生截然不同,不妨用直接一點的方式,你得 把她當作成年人來看。她滿8週歲了,明天又是星期天,讓她喝點酒也無妨,有 利於溝通的。」 「好吧……」張沐霖承認沈惜說得有理,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從臥室走出的徐蕾,換了身米白底色的小熊圖案睡衣,看上去乖巧了許多。 冬季睡衣大多寬鬆厚實,張沐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如果換到夏天,依徐蕾的性 子,要是任性地穿套性感的睡衣,或者性直接穿著她所說的情趣睡衣出來,那 她可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學生了。 經過一個下午的折騰,徐蕾倒還好,沈惜和張沐霖都餓了。披薩被消滅得特 別快。墊飽肚子後,三人喝著罐裝啤酒閒聊。張沐霖酒量一般,也不太喜歡啤酒 的味道,只是陪著意思一下,大半小時都沒喝完一罐。徐蕾則一看就「酒精考驗」, 沒多久手邊就擺了三四個空罐子。 沈惜喝得不比她少,以他的酒量而言,只當喝了水,全然不在話下。他一直 找些輕鬆的話題來聊,倒是把徐蕾的星座血型三圍愛好都瞭解得清清楚楚。 一直差不多九點,感覺徐蕾已經有了六七分的酒意,就交流氣氛而言,正是 恰到好處,沈惜自然地把話題向她的生活態度上引。 徐蕾也像憋了一肚子的話,平時無處傾訴,現在酒意正酣,根本不需要沈惜 多加引導,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的事來。 「我可不是為錢!」徐蕾面孔泛紅,連脖頸都添了幾分桃色。 徐蕾家並不窮,她情願跟著錢宏熙、劉凱耀瞎混,從來就不是為了錢。其實 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究竟是為了什麼。 當然徐蕾並不是一生下來就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她的父母都是辛苦為人打工 的普通人。在她有關父母的記憶幾乎全都是爭吵。尤其是在他們離婚前的那段時 間,父親常常醉酒晚歸,在家裡對母親也總是又打又罵,滿嘴都是像什麼「騷貨」、 「婊子」之類徐蕾當時根本聽不懂的詞語。 6 歲時,父母離了婚,父親隨即離開中寧,至今再也沒露過面。很快,就有 一個男人經常在家裡出現,有時也會留在媽媽的臥室裡過夜。半年之後,媽媽胡 麗萍再婚。 徐蕾從此搬進一個大房子,過上了此前根本不敢想像的富家千金的日子。 徐蕾很聰明,還很敏感,思想和觀念也比同齡人成熟得多。 還在讀小學時,她就基本弄清了親生父母和繼父間的糾葛。 胡麗萍和丈夫是在榆順縣長大的。榆順位於北部山,是中寧市經濟最落後 的地。夫妻倆高中畢業後分別進城打工,相識、相戀直至結婚生女。 徐蕾3 、4 歲時,胡麗萍來到足浴店打工。足浴店黃老家底豐厚,在整個 中寧一共開了二十來連鎖店。沒過半年胡麗萍就被黃老搞上了床,兩人暗地裡 鬼混了一年多,終於被徐蕾的爸爸捉姦在床。爭吵打鬧了大半年後,父母的婚姻 走到了盡頭。 也不知是胡麗萍在床上確實別有風味,還是其他方面的優點吸引了男人,半 年後,離婚多年的黃老性娶了胡麗萍。他過去有過兩段婚姻,但沒有留下子 女,徐蕾這個繼女就成了家中唯一的孩子。他倒也確實表現得像個滿分繼父,對 她一直很好。 直到那個讓徐蕾迷茫的夜晚到來。 在距離4歲生日不足兩月時,徐蕾來了初潮。半年後,她老家一個表舅因肝 癌過世,自幼和這表哥十分要好的胡麗萍趕榆順奔喪。 胡麗萍一共去了四天。她離開的第二天是週五,就在這天晚上,黃老來到 徐蕾的房間,半哄半強迫地把繼女弄上了床。 慌張懵懂的徐蕾,帶著幾年積累下來對繼父的好感和孤立無援的惶恐,絲毫 未加反抗,渾渾噩噩地被剝光衣服,在羞澀忙亂中迎來了自己的第一次。那根讓 他莫名畏懼的醜陋肉棒不斷地進進出出,直到它在體內留下一股泛著病態白色的 稀薄精液。 初經人事的徐蕾一夜間被繼父搞了三,一直折騰到凌晨三點才睡。最後一 ,黃老特意把她帶到衛生間,在大鏡子前操她。徐蕾一邊按照繼父的要求大 叫「爸爸操得我好爽」,一邊從鏡子裡清楚地看著自己的裸體,和男人在自己身 後不斷聳動的模樣。 第二天,徐蕾睡到中午才起。白天時候黃老沒有再來騷擾她,讓她在房間 做作業。可心亂如麻的徐蕾怎麼可能專心學習?滿腦子亂七八糟全是理不清的思 緒。 她對男女間的事情並非完全陌生。幼年時住的是個小房子,父母雖然遮遮掩 掩,但終究不可能完全避過女兒的耳目,她隱約留有父母抱在一起在床上翻滾的 印象。而胡麗萍嫁給黃老後,有幾次以為女兒已經進入夢鄉,深夜和丈夫在客 廳做愛,也被並未熟睡的小徐蕾偷瞥到。 但徐蕾對這種事落到自己頭上,尤其對方還是自己繼父全無任何心理準備。 奇怪的是,她既不氣憤,更沒有仇恨,只是茫然於接下來該怎樣和繼父相處。 還沒想出什麼頭緒,吃過晚飯,黃老又來到繼女的房間。徐蕾本以為他又 要和自己做愛,可這次他沒急著把肉棒放入自己下身,而是塞進了她的嘴裡。 這是徐蕾第一次口交,想到男人同時還會用這根肉棒撒尿,她就覺得有些惡 心。但繼父卻很興奮興奮,讓徐蕾知道了男人對這種性交方式的鍾愛。沒過多久 黃老就在她嘴裡射精。 原來不光是昨晚那種方式,只用嘴也能讓男人滿足。徐蕾頓時愛上了這種方 式。雖然髒了點,至少自己不必忍耐疼痛。 當然,最後黃老還是沒放過她那嫩得能掐出水來的肉穴,臨走前還留下兩 片藥,叮囑她一定要吃。 星期天,黃老帶徐蕾上街,從衣服、包包再到球拍,給她買一大堆東 西,還在蘋果專賣店為她預購了一台還沒在中國大陸發售的Iphone4S. 胡麗萍 家後,黃老收斂了一些,好多天都沒來騷擾徐蕾。但徐蕾經常會聽到父母的房 間傳來若有若無的叫床聲。兩周後,趁著妻子出去和朋友打麻將的機會,他又摟 著繼女滾到床上。 徐蕾和母親的關係並不親密,她在家裡常常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幾乎從不 和胡麗萍說任何心事。繼父對她做的這些事,她從沒跟胡麗萍說過。但此後繼父 對她越來越放肆,也越來越不加掩飾,有時胡麗萍在家時,他也會趁她去洗澡或 做飯的當口,讓徐蕾給他舔肉棒。所以徐蕾懷疑,胡麗萍可能早就知道了這些事。 只是她從沒表現出任何異樣。 黃老隔三差五就要享用徐蕾鮮活水嫩的肉體。他還一直想給繼女的屁眼破 處。但徐蕾對肛交十分恐懼,始終拒絕嘗試。黃老對乖巧聽話的繼女還是挺滿 意的,或許是覺得自己遲早能如願,沒必要把小女孩逼得太緊,也就沒有強求。 如果他能預知後事,肯定不會有這樣的耐心。22年5 月,黃老在高速公 路上遭遇四車追尾,一命嗚呼。他父母早亡,又沒有近支親屬,兩任前妻都沒有 子女,偌大家財全都落到胡麗萍手中。 胡麗萍此後也沒有再嫁,守著丈夫留下的二十多家足浴店,娘倆過起了滋潤 的日子。 半年稀里糊塗陪繼父上床的生活,對徐蕾來說像做夢一樣。除了處女膜確實 被破的現實和學會了各種姿勢和叫床花樣外,好像什麼都是虛幻的。 時間來到23,徐蕾即將面臨中考,功課不可避免地緊張起來。 某個星期三下午第一堂課,徐蕾被突如其來的強烈經痛折磨得坐立難安,她 從醫務室拿到假條,提前家休息。本以為這個時間點,媽媽應該在外面和朋友 打麻將,沒想到一進家門就看到她的鞋。令她驚訝的是,玄關處居然還擺了雙高 級的男式皮鞋。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徐蕾並未聲張。她小心翼翼地走向二樓,還在樓梯口, 她就聽到從母親臥室傳出一聲聲放浪的叫喊。 強忍著心中跳蕩,徐蕾躡手躡腳來到母親臥室虛掩的門邊,從小小的縫隙看 進去,首先落入眼簾的是個碩大的肥白臀部,隨即就是一個正在不斷衝刺的年輕 男人。徐蕾看不清他的臉,但從他的身形、聲音和半邊側臉來判斷,這男人頂多 也就27、8 歲,絕不會超過3歲。 現在胡麗萍擺出的姿勢,在繼父口中被稱為「狗交式」。徐蕾記得他最喜歡 一邊抽打自己屁股,一邊叫自己「小母狗」。 徐蕾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時只覺得好笑,難道繼父就沒有意識到,那麼開心 地操著一條母狗的他,不也就是一條公狗嗎? 臥室中那男人也管胡麗萍叫「老母狗」。而胡麗萍應聲時,不但一直自稱 「老母狗」、「老騷屄」,還不停地叫那年輕人「大雞巴爹」,聽得徐蕾咋舌不 已。 更讓徐蕾驚訝的,是那男人接下來的話:「老母狗,屁眼被老子操得爽不爽?」 她心裡突突的跳,原來媽媽現在被插的並不是前面的洞洞,而是屁眼。 胡麗萍的叫聲顯得又痛又爽,連聲求大雞巴爹把自己的老屁眼操爛。就在她 連串葷素不忌的浪叫聲裡,年輕男人終於射了。胡麗萍起身找紙巾擦抹下身,男 人躺倒在床上,嘿嘿笑著說自己要休息一下,叫她趕緊過來清理雞巴,要是清理 得好,等會就賞她尿喝。 徐蕾難以想像自己母親跪在男人面前,任他尿在臉上嘴裡,還不斷嚥下尿液 的場景,又害怕臥室裡的人發現她,就不再偷窺,悄沒聲地下了樓,走出家門。 離家不遠處,停著輛嶄新的奧迪。徐蕾判斷這可能是臥室裡年輕男人的車, 就等在附近。差不多一個小時後,那個年輕人走出她家,來到車旁。徐蕾突然走 上前去,問他是不是剛去過自己家。那年輕人嚇了一跳,發現面對的只是個初中 小姑娘,很快又鎮定下來,大咧咧地承認。 徐蕾沉默地坐進副駕駛座,始終一言不發。那年輕人故作鎮定地帶著她兜了 一會兒,終於忍受不了這暗黑小姑娘恐怖的冷漠,動問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和 她媽媽的事。 徐蕾說她完全不在意這個,媽媽的事也輪不到她管。年輕男人被她的淡定唬 住了,問她到底想要什麼。徐蕾酷酷地說:「我什麼都不要。就讓你陪一會,行 不行?」 男人莫名其妙地陪她逛了好久,這才送這有些神叨叨的小姑娘家。 此後徐蕾經常去找這男人電話號碼是第一次見面時問來的。但她總是沉 默寡言,把那男人搞得心裡長毛。他終於忍無可忍,嚇唬小丫頭:「你再這麼纏 著我,小心我把我幹了!」 結果,他沒能嚇到徐蕾,相反,他被徐蕾嚇到了。這丫頭答道:「幹就幹。 想幹我,你就找個地方。想在車上干也行!」 男人覺得自己被這黃毛丫頭藐視了,氣哼哼地把她帶家,毫不客氣地操了 她。直到這時,他才驚訝地發現,原來這個初中小女生早就不是處女,口交技術 也十分純熟。「還真是老騷屄養出來的女兒,小騷屄!」 這男人叫錢宏熙,三個月前去足浴店放鬆時認識了胡麗萍,很快就和她搞在 了一起。 從錢宏熙身上,徐蕾收穫了人生第一次高潮。她漸漸明白,原來在床上,不 完全像和繼父做愛那樣,女人純粹是為男人服務的,女人也可以得到無比的快樂。 有一個肯管不到3歲的年輕人「大雞巴爹」的親媽,又有個喜歡一邊聽著她 叫爸爸一邊操她的繼父,徐蕾在性方面的起點簡直高得不能再高,幾乎是從剛開 始就拋棄了所有少女應有的矜持和羞澀,全無任何禁忌。 錢宏熙很想知道是誰給徐蕾破了處,但她始終不肯說。除此之外,她幾乎能 滿足錢宏熙的任何要求,只是一時還不能做到像胡麗萍那樣喝尿,但還是接受了 讓錢宏熙在她身體上撒尿。 這段奇怪的關係開始後沒多久,徐蕾參加了中考。竟然還考進全市前6名, 順利進入市重點市一中。 中考後的暑假,徐蕾動提出要錢宏熙給她的屁眼破處。 在高中,徐蕾仍然保持著和錢宏熙間的關係。胡麗萍很少管她,當然,說實 話也根本管不了她。所以徐蕾每到休息日,常常就整天泡在錢宏熙身邊。大部分 時候,她在室內根本不穿衣服,就這麼光溜溜地晃來晃去,一旦錢宏熙來了性致 想幹她,她就撅起屁股,任由他幹自己下身任意一個洞穴。 錢宏熙還是更偏愛搞熟女。因此在這對母女中,他對胡麗萍的興趣更大一些。 但對這麼一個動送上門,又日復一日愈發風騷淫賤的高中女生,當然沒有拒之 門外的道理。漸漸的,他帶著徐蕾出去和狐朋狗友們一起鬼混。 徐蕾並不抗拒群交,相反還因為能連續被操而倍感刺激。她也不介意被錢宏 熙送給其他男人玩弄,甚至和他一些財大氣粗或者性格霸道的朋友相處得頗為愉 快。後來劉凱耀玩過徐蕾後,意猶未盡,問錢宏熙能不能借來多玩幾天。錢宏熙 對徐蕾並沒什麼感情,本就只當她是個撿來的充氣娃娃,既然劉凱耀喜歡,性 就把徐蕾「送」給了他。 從此之後,徐蕾基本上成了劉凱耀的「洋娃娃」。 「怎麼樣?我的故事好不好聽?」徐蕾又喝了一大口啤酒,笑嘻嘻地問。 張沐霖聽得目瞪口呆。她自己也有一段隱秘的過往,但像徐蕾這樣的經歷, 她還是覺得不可想像。 「你為什麼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呢?」這部分是最令張沐霖感到不可思議的。 整個過程裡,完全是徐蕾動的。錢宏熙本來根本就沒打過她的意。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去找他。」 「也許,她在找一個有力量的,能讓她感到安心的男人。錢宏熙……」沈 惜說出這個小學同學的名字時,不免頓了頓,「比她的繼父更強大些,而劉凱耀 又比錢宏熙更強大。她說願意和杜臻奇上床,那是因為杜臻奇看上去比劉凱耀更 強大。她也許不是沉迷於性,她只是渴求著被力量保護。」 張沐霖沉默無語。 徐蕾咯咯笑:「你說的很有道理哦……你也很厲害啊。你和那個杜總打的時 候好帥啊!所以我現在 ?? 想要和你做愛,好不好?」 張沐霖上前從她手中奪走了還剩下四分之一的啤酒罐。「你喝醉啦!你班 任我還在這兒呢,你就敢胡說八道?」 徐蕾完全不怕,扯著張沐霖的袖子,說:「那也不怕,我們3P嘛!沈哥這麼 厲害,肯定能把我們兩個都操趴下。」 張沐霖被她說得面紅耳赤,尷尬地瞟了眼沈惜,連斥責都忘了,藉著要上衛 生間的機會,暫時離開。 沈惜搖搖頭:「你幹嘛要作弄你張老師啊?她很關心你的!」 「我知道!我沒作弄她,我說的是實話。王逸博有啥好的,明顯是跟沈哥你 好啊。再說,就算張老師捨不得她那個傻男友,也不妨礙她和你上床啊。」徐蕾 振振有詞,「沈哥,你之前還說我以身相許是好事呢,今晚想不想跟我做啊?」 沈惜挑了挑眉毛:「今晚還是算了。」 「為什麼呀?」徐蕾認真地與沈惜對視,發現他的目光中真的沒有半點對自 己的慾望,有些不可思議,「你也覺得我太瘦?身材不好?我在床上很乖的,你 喜歡玩什麼都可以!」 沈惜善意地笑:「不是,你很有吸引力。」 「那……」徐蕾還想追問,但張沐霖已經來了,她不怕被責備,但是怕囉 嗦,所以閉了嘴,不再說下去。不過沈惜好像全然不避忌張沐霖,繼續說:「蕾 蕾……你比我小那麼多,我就叫你蕾蕾吧。你覺得劉凱耀、錢宏熙他們喜歡你什 麼?」 徐蕾皺了皺鼻子:「我嫩唄……還有我耐操,男人想玩什麼花樣我都行。有 一次我和三個男人搞了整整一個晚 地2◢| 上,他們都射空了,軟得怎麼舔都硬不起來。」 「呦,你本事還挺大!」沈惜居然還誇了她一句。張沐霖有些聽不下去,作 為老師,實在不太適應這樣的交流方式。不過,她還是盡可能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因為她發現徐蕾對沈惜的好感和信任度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增長當然也有 酒精的作用而這些正是有效交流的基礎。 「那當然!你確定你今天不留下來試試我的功夫哦?」 自己的學生對男人展開如此露骨的挑逗,張沐霖覺得自己不能毫無表示。她 剛想插口,沈惜先開了腔:「今天我留不留下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有沒有想過, 就憑你嫩和床上功夫好這兩條,男人們會喜歡你多久?」 徐蕾被他問得一愣,不過明顯她自己也想過這個問題,很快就反應過來: 「不會很久的啦。嫩是沒用的,再過幾年就不嫩了。床上功夫好嘛……再好也會 過時,男人都喜歡新鮮的。反正我本來就沒指望他們會喜歡我很長時間。」 「你需要強有力的男人,可你不能保證這樣的男人喜歡你很久,那怎麼辦?」 徐蕾歪著腦袋,無奈的笑:「怕什麼……」 沈惜打斷了她:「我知道,你覺得大不了不斷地找新的男人唄……不過,你 有沒有想過,找一個能讓強有力的男人長時間喜歡你的方法 ?最?新 呢?」 徐蕾眼睛一亮,咬著小嘴唇,帶著副騷騷的小模樣望著沈惜。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29)如煙往事 作者:aksen 於27/2/9 字數:228 第二十九章 如煙往事 儘管昨晚熬過午夜才睡,又喝了不少酒,但長期良好的作息習慣還是促使沈 惜在早晨七點左右醒來。 略帶些迷茫地看了看左右幾乎完全陌生的環境,晃晃頭消除掉初醒後短時間 內的恍惚,沈惜終於想起自己昨晚並沒有家,而是睡在徐蕾家客廳的沙發上。 找請? 昨晚自己告訴徐蕾要做一個真正能讓男人著迷並尊重的女人,而不是只會激 發男人性慾的玩物,她聽得倒是很認真,也真的用心去思考了一下,但還是傲嬌 地表示不以為然。 沈惜倒也沒有為她表面上的不屑感到灰心。勸解又不會立竿見影,本來就得 一步一步來。 「今天鬧了這麼一場,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對吧?怎麼樣?給我個面子,最 後半年努把力,考個985 ,去更廣闊的世界,把自己變成個更加迷人的女人,有 沒有興趣?」 徐蕾抿著嘴,翻著白眼。「說來說去,還不就是叫我別出去和凱哥他們玩嘛, 那生活多無聊啊!不行,不好玩!要是你滿足我一個條件,我就答應!」 「哎呦!為你好還得滿足你的條件?真是精明啊!」沈惜,「那就報上你的 條件吧。」 「嗯,我不出去瞎混了,但今天晚上沈哥你留下來陪我睡,好不好?」 張沐霖越聽越不像話,在小丫頭的腳踝上輕輕拍了一下:「你又胡說八道!」 徐蕾衝她吐吐舌頭,但要的注意力還是放在沈惜身上。 沈惜淡定地微笑:「好啊。」 張沐霖有些慌張:「表哥……」 沈惜擺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不知怎麼的,張沐霖突然安下心來。其實, 她並不太瞭解這位三表哥,可總會對他產生莫名的信任。 「但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得先送你張老師去,然後再來,可以吧?」 因為喝了酒的關係,沈惜不敢開車,叫出租送張沐霖家。到她家樓下,沈 惜告訴她自己心中有數,會給那小丫頭好好上一課,不必擔心。 最後,沈惜對自己的准妹說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對不對,但我覺得 你對徐蕾的關注好像有一點點超越了老師和學生的關係。我不知道這背後意味著 什麼,但這種有一點點越位的心態如果是和你自己的一些事有關,那我覺得你不 光要幫那小丫頭,是不是也該想想是不是需要幫助。有機會找人聊聊。至少,你 應該多給逸博一些瞭解和溝通的機會。當然,也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張沐霖一時愕然無語。 到徐蕾家時已經晚上點多了,但小丫頭還在精神抖擻地等著沈惜。見他 如約轉,笑得十分開心。 「小鬼,現在就剩我們倆了,有什麼話可以放開說。」 徐蕾笑得像只小狐狸,湊到沈惜身邊:「是呀是呀,張老師走了,沈哥你就 說實話吧你真的不想操我啊?要不我們一起去洗澡,我先幫你口一個,你驗驗貨? 保證你舒舒服服的。」 沈惜一把攥住她順著大腿摸向他下身的小手,擱到她自己腿邊。扳著她的 肩膀,讓乖乖在自己身邊坐好。 「我也真是納悶了,小龜,你幹嘛非想要我操你啊?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徐蕾扁扁嘴,不說話。 「我想是不會的。我覺得,你應該懂,至少比你的同齡人更懂一些什麼是愛 情。所以你不可能愛上我,更不可能愛劉凱耀、錢宏熙他們,對吧?」沈惜很認 真地瞧著她。 徐蕾不置可否地左右搖擺著腦袋。 「所以,你其實無所謂有沒有感覺,只要能帶給你安全感,就可以是吧?」 徐蕾躺倒在沙發上,又不老實地把一條腿放到了沈惜的膝蓋上。「差不多吧, 女人嘛,總要跟男人做的。反正遲早好壞都要做,為什麼不挑有本事的男人做?」 沈惜被她這句「女人」逗笑了:「問題是小鬼你是不是太早了點?再說,很 可惜……」 徐蕾被他故意欲言又止的樣子勾起了好奇心:「可惜啥?」 「可惜,你這個壓根就還算不上女人的小姑娘,雖然有那麼一點點吸引力, 卻還是不太夠啊。你未必能勾到真正有本事的男人哦。女人的魅力,可不是床上 啥都能玩這麼簡單!」 被他這一說,徐蕾的小臉皺了起來:「我又沒有那麼差啊!?」 說實話,沈惜對徐蕾也確實難以產生慾念。也許是因為小時候和母親較為親 近,長大後又難免會受朝夕相處的姐姐沈惋影響,沈惜喜歡的女人大多成熟優雅, 韻味十足。像巫曉寒、丁慕真、袁姝嬋、喻輕藍,包括大學裡的幾任女友,這些 女人,不管有沒有上過床,但肯定能實實在在地吸引到他。 施夢縈是少見的例外,當時沈惜是被她身上似是而非的清雅氣質誤導,最終 還是因為錯覺的消散漸漸走向分手。 像徐蕾這種高中都沒畢業的小丫頭,就算性經驗再豐富,床上功夫再熟練, 畢竟少有歲月的打磨,少了那麼一份時光贈予的女人骨子裡的味道。 沈惜對裴語微頗有好感,但總是沒有想去追她的衝動,除了上一輩的恩怨糾 葛外,另一個要原因也正是這丫頭比他小了整整7 歲,至今還感覺不到她身上 有他所喜歡的那種女人味。 對付徐蕾的辦法有很多,沈惜選了最麻煩,但也最溫和的一種方法。他給小 丫頭說了三個女人的故事:一個憑借犀利的觀點和冷靜的筆鋒評點政經風雲的丁 慕真;一個仰賴出色的溝通和迷人的魅力執掌部門權柄的巫曉寒,一個依靠細膩 的心思和成熟的心態解析人心世情的喻輕藍。當然,姓名之類的信息都被他隱去 了。 她們都是出色的女人,儘管也都面臨著各自的問題,但在屬於她們的領域裡, 毫無疑問都是出類拔萃的。 徐蕾聽得津津有味。 沈惜突然說:「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什麼賭?」 「以你的成績,只要接下來半年安心讀書,考個985 級別的大學肯定沒有問 題。進了大學以後,你用4 到7 年的時間磨練一個魅力無窮的女人出來,到時候 我來求你陪我上床,由你來決定鳥不鳥我,好不好?」 徐蕾眼睛一亮。「好像很有意思哦!」 沈惜伸出小指。 「來,拉個勾吧!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理會劉凱耀、錢宏熙他們。無論誰 來找你,你都讓他們來和我說。要是有人向你施加壓力,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幫 你解決。從現在到明年6 月,你就做個乖乖小女生,行不行?」 「嗯……」徐蕾嘟著嘴想了會,「好!不過4 到7 年是不是也太長了?你不 會是在忽悠我吧?這樣,如果我高考考到中寧市前十名的話,你就提前滿足我一 個條件!好不好?」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沈惜倒也不怕小丫頭會提什麼令人為難的要 求。開玩笑,中寧市前十名哪有那麼好考?沈惜自己當年也不過才考了全市第6 名而已。 徐蕾開心地伸出手來,和沈惜拉了勾。 兩人就這麼坐在沙發上喝著啤酒聊著天一直到將近凌晨三點時才算結束。要 不是沈惜再三催促,小丫頭大有想和他談個通宵的架勢。頗為依依不捨走進臥室 的徐蕾,在被窩裡莫名其妙地流了淚。其實她並不悲傷,卻不知為何就是想要偷 偷哭一會。 沈惜說他不走,就睡在客廳。不是第一次有男人在她這個小家過夜,但卻是 第一個睡在客廳沙發上的。儘管他並沒有睡在自己身邊,但徐蕾心中卻有一種前 所未有的安心感覺。 清晨,小丫頭還在呼呼大睡。沈惜本可留張紙條,悄悄離去,卻偏偏大搖大 擺走進臥室,捏著她的小鼻子把徐蕾弄醒。 「你幹嘛?這麼早,我要睡!」睡眼惺忪的徐蕾大為不滿,含糊地說。 「天已經亮啦!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哈哈。跟你說一聲,我今天還有很多事 要辦,得先走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哥們,有事給我打電話,記得有沈哥罩著你。」 沈惜伸手在她腦袋上使勁揉了一會兒。 徐蕾皺著眉頭,小聲嘟囔了幾句,轉過身繼續睡。 沈惜微笑,離開。 其實昨天到現在搞出來的這麼多事,無論是正面對抗杜臻奇,還是大包大攬 地接管徐蕾,都有點不像沈惜這幾年處事的風格。但他並不後悔,不完全是為了 讓妹張沐霖安心,更多的是為了遵循自己的想法。 沈惜並不是單純的好好先生。他固然不想輕易招惹麻煩,但凡是覺得值得做 的事,他也從沒退縮過。 徐蕾是個真實而有趣的女孩,沈惜想幫她,就這麼簡單任性。 當然,他也沒忘,今天還與一個比徐蕾大上幾歲的丫頭有約。正因如此,他 才特意早早趕家。雖然約的午餐,但他昨天從體育館出來後就沒過家,是怎 麼也得洗個澡,刮個鬍子,換套像樣的衣服。總不能還穿著運動服去看畫展吧? 和裴語微在美術館附近的意大利餐館簡單吃了些東西,裴語微迫不及待地問 了昨天沈惜走進劉家別墅後發生的事。沈惜當然不會說得太詳細,只是簡單地說 了不打緊的,甚至連在別墅裡見到了她的表哥徐芃都沒提。 吃完飯,直奔美術館。剛進大門,就看到一群人從展廳出來,為首的是個 3歲上下的少婦,短髮,戴金邊眼鏡,穿著一身淺亞麻色的時尚闊腿褲套裝,腳 踩高跟鞋,但走路極快,神色嚴肅,精神抖擻。身後幾個明顯下屬模樣的人,匆 匆跟著。 沈惜規規矩矩站好,在少婦走到他附近後禮貌地說了聲:「二嫂好!」 這少婦正是沈偉揚的妻子陳希。這個西班牙現代畫家系列展覽是沈偉揚名下 的文曦文娛和沈惋的永晴畫廊聯承辦的。作為文曦文娛的副總,陳希很看重由 她力承辦的這個項目,一個多星期以來經常在現場巡查。 「小惜,你昨天怎麼沒和小惋一起來啊?」陳希知道這位小堂叔子和自己丈 夫的關係不太融洽,在外人面前卻不好自曝家醜,不冷不熱地打著招呼。 「我姐姐昨天來過了?」 「嗯,一家三口一塊來的……」陳希話說到一半,突然發現沈惜身邊的女孩 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沈惜看出她的心思,連忙作了介紹。 聽說是新越集團的大小姐,陳希先是恍然大悟,隨即又有些驚訝。 裴語微國時間不算長,在新越也沒有擔任重要職務,除了偶爾陪同父親出 席重要的典禮、宴會外,很少露面。陳希也是在前幾天的「雅森之夜」上聽朋友 介紹,遠遠地看了她幾眼。 這樣一位名門千金居然和沈惜同來畫展,其中的含義十分豐富。 丈夫這一代的三個堂兄,沈惜無疑是最沒有出息的。當然,陳希聽丈夫說 過,就憑過世的三叔留下的遺產,哪怕沈惋、沈惜姐這一輩子啥都不幹,錦衣 玉食的日子也絕非難事。但畢竟一沒事業,二沒前途,裴家大小姐總不會是在和 他談戀愛吧? 要是這最不起眼的老三一躍而成裴新林的女婿,對整個沈家來說,到底是好 是壞?對與他一向不睦的丈夫沈偉揚來說,到底是好是壞? 陳希頗有幾分精明,心裡驚疑不定,面上 ◢ 半分不顯,寒暄了一會,才離開。 「你這個二嫂好像不怎麼喜歡我呀。」裴語微悄悄在沈惜耳邊說。 沈惜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容:「她絕不是不喜歡你。相信我。」 他沒有過多解釋,裴語微倒也沒追問。其實,陳希到底喜不喜歡她壓根沒放 在她心上。 進了展廳,兩人時聚時散。有時在一起觀賞同一幅畫,悄聲交流著各自的感 受,有時則分開獨自體味自己所欣賞的畫作。 沈惜在繪畫方面沒多少天賦,別看他體育、寫作、編程、攝影攝像都不錯, 有點十項全能的意思,但在音樂、美術方面泯然眾人,論唱歌也就能在KTV 唱幾 首自己熟悉的歌,美術就更差些,素描僅能入目而已。 不過儘管不怎麼會畫,但出於優秀書評、影評人天生對藝術的感悟力,觀賞 一幅畫的能力還是有的。這個畫展展出的幾乎都是近三十年來西班牙優秀畫家的 傑作,沈惜流連畫作之間,時不時生出許多感觸。 沈惜在一副名為《自然的思考》的畫前駐足了十分鐘。這幅畫色彩亮麗純厚, 筆鋒隨意中隱藏著嚴謹,整個畫面在光感的強烈對比中達到和諧,勾勒出了一個 稍縱即逝的瞬間世界。沈惜一動不動,自己也說不清具體想了些什麼。 離這幅畫不遠,還有一副《藍色人生》,整幅畫作的色調是帶著十足晦暗 的慘藍色,正中有一張扭曲的面孔,周圍則是些支離的碎片。畫的技法相當漂亮, 但沈惜不太喜歡它透射出來的意境。裴語微這時也正好來到這幅畫附近,過來瞟 了幾眼,覺得很不舒服,拉著沈惜往隔壁的第二展廳走。 沒走幾步,迎面又撞上一個熟人。 之前沈惋告訴過,這次的畫展是她和陳希一起操辦的,所以遇上二嫂, 只算巧,並不意外。可今天在這裡還能見到杜臻奇,那就真是無巧不成書了。 人生如戲啊。想當年拳館一別,十幾年裡兩人不通音信,全無聯絡;可一旦 重逢,短短兩三個月裡已經有了好幾次交集,昨天剛動了手,今天居然又碰面。 不過兩人都是自小有過好教養的,別看剛打過架,在公共場,又是在女士 面前,他們都顯得很有風度。光看此時兩人談笑風生的樣子,說不定還會有人以 為他們是久別重逢的好友。 杜臻奇向沈惜介紹了自己的妻子羅妤,一位幾乎與少女無異的嫻雅美女,比 裴語微也就大了半歲。杜臻奇本人對什麼西班牙畫展沒有任何興趣,之所以出現 在這裡,就是為了陪身為中寧藝術學院在讀研究生的妻子過來。 裴語微是無需介紹的。陳希對她或許有些陌生,但像杜臻奇、劉銘遠他們, 又有誰會不認識新越集團的大小姐? 畢竟彼此都是刻意表現的熱情,應付了幾分鐘,自然各走各路。 沈惜陪著裴語微在美術館待了整個下午,離開時已近閉館時間,天色也暗了 下來。隨後,他帶著她來到虎川河畔的錦豐古街。 這裡本是中寧僅有的自元代一直保留至今的古街,帶著明顯的歲月痕跡的古 建築,沿河蜿蜒,古色古香,風姿綽約。經過最近這些年的著力開發,現在已經 成了一處極熱鬧的所在,集吃住商娛於一體。外地遊客來到中寧,十有七八是要 來錦豐街走一走的。 錦豐街重建工程是24年開始的,26年才正式完成,那時的裴語微不過3、 4 歲,還在考慮去美國留學的事。錦豐街形成規模,打響名氣是在29年前後, 那時她還在美國。所以實際上,裴語微只聽說過錦豐古街的名氣,還從沒正兒八 經逛過。眼見河邊一盞盞高懸起來的紅燈籠、步一見的各色式樣的石橋、燈火 通明玲琅滿目的店舖,四處飄散開的特色小吃香氣以及虎川河上靜靜劃過的小舟, 小丫頭興奮不已。 裴語微本想就這麼一路吃下去:湯包、肉串、臭豆腐、粉絲湯、蛋撻……這 條古街上有五湖四海的吃食,光看看想想就快要爽飛了。 沈惜苦笑著答應下次再帶她專門來吃小吃。他上午出門時在朋友的店裡訂了 座。那家店生意火爆,訂位極難,像自己這樣當天才開口的,拿到個位子真是托 了好大的人情,要是半道再說不去,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還好,去的這家音樂題餐廳,裴語微也算滿意。 在悠揚的鋼琴曲中,兩人邊吃邊聊。 「昨晚你在哪兒吃的飯?」沈惜隨口問。 「尊魅。」 「尊魅7 號?」沈惜略感驚訝,「看來是位大人物請客啊!」 尊魅7 號在中寧號稱最昂貴的三家餐廳之一。據說那裡的內外裝修和服務質 量無一不是頂級奢華水準。整個餐廳只有2個包廂,而且在同一用餐時間絕不翻 桌。這就意味著每天尊魅7 號最多只接待24桌客人。如果不提前三天以上時間, 幾乎不可能訂到座位。 沈惜自己都從沒在尊魅7 號吃過飯。 「那是!本小姐很受歡迎的!」裴語微得意地揚起了頭。 「不知是哪位幸運兒那麼有福氣,能請到裴大小姐這樣啊?」沈惜不是那種 喜歡對別人的事刨根問底的人,但裴語微此刻明顯擺出一副「你問啊你快問啊」 的表情,他只好湊熱鬧,逗她高興。 裴語微皺了皺鼻子:「你猜!」 「中寧那麼多青年才俊,半點線都沒有,怎麼猜?」 「沒線才叫猜啊,有線那叫推理!」 沈惜無奈地搖搖頭:「好吧好吧。雅森集團的雷公子?」 「不對!我才懶得和他吃飯呢。」 「你這話說的,人家雷公子還好心好意給你邀請函呢。呃……那是你表哥徐 老師?」沈惜完全沒頭緒,反正小丫頭愛玩,也就隨口瞎猜。 「也不對!」裴語微又搖頭,很快她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我表哥是老師? 你們認識啊?很熟嗎?」 沈惜愣了一下,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原來從來沒和裴語微說過,早在認識她之 前就知道徐芃這個人了。 「這個很重要嗎?」 「其實沒什麼意義,但我很想知道,你自己判斷重不重要吧!」 沈惜哈哈笑道:「哦,那看來是很重要了!」 裴語微滿意的點頭:「嘻嘻,這個答案我給滿分。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跟你表哥一點都不熟,但我前女友和他是一個公司的同事,So……」 「前女友……」沒想到會突然聽到這麼一個敏感詞彙,裴語微的笑臉微 ..□ 微一 僵,稍稍抬起下巴,歪著腦袋打量沈惜。 沈惜的神色極為平靜:「嗯,半年前分的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還 在你表哥的公司做客服吧。」 「客服?」裴語微小眼珠轉了轉,冒出一個極突兀的念頭,略顯猶豫地問: 「你的前女友,不會……姓施吧?」 沈惜這下真是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你認識她?」 「哈!真是她啊?!我前天剛見過她……我還在想會不會真有那麼巧呢。」 裴語微簡要說明自己認識施夢縈的經過。 「哦……」沈惜表示瞭解,但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很淡定地又開始 瞎猜請客人的身份。 反倒是受到「前女友」突然襲擊的裴語微變得有些心神不寧,聊天時變得有 些敷衍。過了好一會,她覺得有些怪異。沈惜在得知施夢縈現在和自己有工作上 的聯繫後,居然半句都沒再提過她,好像此前的對話中壓根就沒有出現這個名字 似的。 「你都不問問你前女友現在是什麼狀況,工作是不是順利嗎?」 沈惜正把一口菜送進嘴裡,聽了這話,不由得頓了頓,筷子在嘴裡多停留了 幾秒鐘。他稍微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嚥下嘴裡的菜,微笑著問:「我為什麼要打 聽呢?」 「你一點都不關心啊?你這人還挺絕情啊!」 沈惜再次苦笑:「唉,大小姐。我發現男人有時候還真是很難做。當然我承 認男人有時候是很操蛋,但像現在這個話題,你說男人要是不打聽前女友的事吧, 會被說成冷酷無情;打聽吧,又被說成藕斷絲連。做人這麼難,是不是慘了點?」 裴語微被他逗笑了:「好吧……算你過關。不說這個了。」 「大小姐,我們好像跑題跑得有點遠啊!請問昨天晚上到底是誰那麼幸運能 和你共進晚餐啊?我是猜不出來了。」 「呵呵,其實那人我也不太熟,他叫陸優,前幾天在『雅森之夜』剛認識的。」 聽到這個名字,沈惜挑了挑眉。很耳熟的名字…… 好像是……秦子暉的表…… 昨晚請裴語微吃飯的,正是陸優。 自從在「雅森之夜」經錢宏熙的介紹認識了裴語微,陸優就對這個和自己一 樣都是從美國來的女孩產生了強烈的興趣。裴語微年輕、漂亮、開朗、活力四 射,受過良好的教育,又是新越集團裴新林的獨女……所有這些條件加在一起, 對於還沒有結婚的陸優來說,無疑是個絕佳的目標。 所以趁熱打鐵,過了一天,陸優就對裴語微發出了共進晚餐的邀請。他特意 預定了尊魅7 號的座位,也是希望能給裴語微留下一個好印象。 因為第一次見面時聊得還算投機,裴語微也就欣然應允。不過她也有些小心 機,借口說原本當天已經和閨蜜說好一起吃飯的,臨時改約不太好,問陸優要麼 就改日,要麼能不能帶上閨蜜一起赴約。 撒這麼個小謊,其實裴語微就是不想單獨和陸優吃飯,自己進退都可以自如 一些。 陸優沒想到裴語微會提出這樣一個稍顯無禮,但其實又無傷大雅的要求。要 說行吧,有些破壞他想要營造二人世界的計劃;要說不行吧,未免又顯得小氣。 最終還是大方地表示歡迎。 但他很快就為這個決定後悔了。因為裴語微叫來作陪的閨蜜是裘欣悅。 陸優無比尷尬。因為錢宏熙和劉凱耀的關係,他和裘欣悅有過幾面之緣。在 前些日子錢宏熙為自己組織的慶生宴上,兩人還同桌吃飯。當時自己帶上了剛包 養的女大學生,這事當然落在了這個女孩的眼中。現在自己有心想追裴語微,卻 遇上了裘欣悅,這頓飯陸優吃得很彆扭。 早知如此,寧願改日子請裴語微吃飯。 但願裘欣悅不是長舌婦,不會那自己的事隨便亂說。 陸優也知道這種想法未免太樂觀了。 裘欣悅完全沒有辜負他的「期待」。飯局散去,剛和陸優說過再見,裘欣悅 轉臉就迫不及待地對裴語微說:「上次就想跟你說,這個男人對你應該是有些想 法,但他可不算什麼好男人,剛包養了個大學生。你可得有心裡準備哦!」 裴語微聳聳肩:「無所謂啊,我對他沒意思。隨便他包養誰。」 裘欣悅在這種事上有驚人的敏銳:「耶?對他沒意思?聽你這話,難道是已 經對別人有意思了?是誰?我認不認識?哪家的?幹什麼的?」 裴語微咯咯笑:「幹嘛?你查戶口啊?怎麼比我媽還囉嗦?」 「作為閨蜜當然要為你把關呀!快叫出來讓我看一眼。」 「你交男朋友怎麼沒叫我把關?」裴語微沒好氣地反問。 「誰叫你那時候不在啊!你怎麼把關啊?」裘欣悅義正辭嚴,半點都沒臉紅 「不行!平安夜Party 你可一定要帶他來!哼哼,我得好好看看!」 裴語微任由她自說自話,懶得理她。 說到了陸優,沈惜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困境。他真心沒想繼續打聽,可 問到這種程度,不往下說好像又很怪。 「剛認識這麼幾天就請你去尊魅吃飯?是友好的商務往來呢?還是一見鍾情 的浪漫約會啊?」 「你希望是哪種?」裴語微目光灼灼地盯著沈惜。 沈惜輕鬆地笑:「其實他怎麼想都不要緊。大小姐你的態度才重要。」 「那你希望我是什麼態度呢?」裴語微刨根問底。 「你昨天下午還想放他鴿子,連飯都不想去吃了,我想就不必猜你是什麼態 度了吧?」 裴語微問不出一句紮實的話,沒好氣地把手裡的筷子拍在桌子上:「哎呀! 你這人真沒勁!」 沈惜撇撇嘴:「沒辦法,我就是這麼沒勁。不過,話說來,真是委屈大小 姐了,昨天還是在尊魅吃飯,今天陪我到這麼個小餐廳來。」 「沒有啊,這裡挺好啊!氣氛跟向陽吧很像。」裴語微左右打量著整個餐廳 的佈局、裝潢。 沈惜頗有些意味深長地微笑。 「你笑啥?」裴語微有點好奇。 「沒什麼。你去過向陽吧?」 「嗯,夏天剛來的時候,有同學帶我去過。我很喜歡那裡。對了,我和欣 欣想把平安夜Party 放在向陽吧,可他們卻說從來不包場。真是好遺憾啊!」 「是嗎?」沈惜的臉色又有些小古怪,這次裴語微沒看出來。 「欣欣和他們商量過兩次,一直都勸不動他們,真氣人!有生意都不做!」 裴語微滿臉遺憾,又略帶些氣憤。 沈惜撓了撓頭:「應該沒什麼是溝通不了的。要不明天你讓你朋友再給對方 打個電話?也許讓對方感受到你們的誠意,就行了。」 「但願吧……」看裴語微的樣子,她對此沒抱什麼希望。 接下來的幾天,沈惜每天都有不同的約會,晚上家後還要查看郵件,並且 和數據庫升級團隊的成員們溝通,忙得焦頭爛額。時近年底,各種聚會越來越多, 倒也正常。 不過很快,沈惜接到一個令他完全意想不到的邀請,沈偉揚約他週五晚上在 雅福會見面。 十幾天前,沈偉長正式調任苦溪縣縣委副書記、常務副縣長。這個調動本來 還要推遲一段時間,沒想到苦溪縣長王國駿罹患重症,臥床休養,無法再堅持工 作,於是沈偉長提前赴任,並實際持苦溪縣政府工作。如果不出意外,到明年 年初縣人大會議上走個程序,他就可以正式就任縣長之職,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臨走前,沈偉長到布衣人家,和沈惜作了一番長談。距離上次重陽節的兄 間談心已經過去兩個月,形勢又有了新的變化。據沈偉長判斷,沈永華繼續往上 走的可能性已經無限趨近於零,最好的結果是做滿現在這任應林市委書記,然後 安排個諸如人大或政協的位置養老。最糟糕的情況則是在明年兩會幹部調整時, 直接離任。後者的可能性不大,但威脅性依然存在。 形勢不算樂觀。 好在沈偉長也巧般提前得到一個成為縣級正職的機會。 說起這個,沈偉長不得不佩服沈老爺子未雨綢繆般的謀算。他現在追隨的是 實幹派的賈副省長,雖然與沈永華不屬同一派系,但彼此間沒有直接的利益對抗, 而且他今年還不滿五十週歲,年齡優勢很大。這兩年,沈偉長從不以市委書記獨 子的身份自居,兢兢業業追隨賈副省長,已經博得了他的青睞,成為他所在派系 一個公認的後起之秀。 赴任苦溪縣只是第一步,如果一切順利,幾年後沈永華完全謝幕時,沈偉長 應該已經走上了一條光明大道。 他即將就任的苦溪縣位於中寧市最南端,直線距離頗遠。前任王國駿縣長身 體不大好,但行政能力很強。最近幾年,苦溪發展勢頭很猛,工農商教游衛等事 業都有長足進步。基礎好固然是件好事,卻也給了繼任者極大的壓力,尤其像沈 偉長這樣身份特殊又是中途空降的繼任者。他卯著勁想幹出一番大事業,所以上 任之初連妻子吳靜雅都沒帶。雖然只是到了下面的縣裡,並沒有離開中寧,畢竟 是遠離了核心位置,沈偉長固然可以直接與賈副省長聯繫,自己也積攢了人脈, 但他同樣很重視沈惜這些年悄沒聲地發展起來的那些關係。所以在臨走前,他特 意來找堂好好談一次。 兩人說好,今後要經常保持聯繫。 結果,大哥還沒給沈惜打電話,二哥的邀請先到了。 幾個月前,沈惜毫不猶豫地推了沈偉揚的飯局,但那是為防止他插手巫曉寒 私事而作出的姿態。矛盾再深,堂兄倆也絕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何況沈偉揚 這次把場子安排在雅福會,自己要是再拒絕,丟臉的就不光是二哥,而是整個沈 家了。沈惜掂得清輕重,自然滿口應允。 讓沈惜驚訝的是,劉凱耀居然親自來到大堂迎候,這可算是給了他極大的面 子。以劉家自身的能量以及沈、劉兩家的交情來說,自己是當不起這份禮遇的。 但沈惜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深意。 劉凱耀刻意提起了上週末在別墅發生的事,話裡話外表示自己無意與杜臻奇 一同與他為難,不過是趕巧了。 按說,劉家老三不必這麼畏懼沈家老三,但架不住沈惜和自家大哥交情甚好。 劉、沈兩家代代交好,也不是杜家能比的。劉凱耀思前想後,覺得還是該把這層 意思說透,免得平白得罪了人。 沈惜一笑了之,他本也沒有怪罪劉凱耀的意思。 要說劉凱耀真有什麼問題,那也不是夥同杜臻奇為難自己,而是把手伸到了 高中女生徐蕾身上。但一來這個圈子風氣本來如此,二來徐蕾完全出自自願,沈 惜也不為這事矯情了。 來到六樓,依然是近乎全裸的美女們列隊相迎。一打眼,沈惜發現曾在自己 家裡住過兩天的馬菲菲似乎不在其中。他並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劉凱耀像是突然 想起了馬菲菲和他的「關係」,動解釋說那女孩已經離開雅福會了。 帶走馬菲菲的,是杜臻奇。上個月他來雅福會消遣,看中了馬菲菲,提出想 要包養她,劉凱耀並沒有多想,當即就給她結了工資,讓她跟著杜臻奇走了。 現在想想倒也有趣,看上了馬菲菲的偏偏是杜臻奇。按說這件事應該與沈惜 和他的恩怨無關,他沒任何理由知道雅福會的一個私場服務員和沈惜之間有過一 段關聯,可事情偏偏就是這麼巧。 沈惜還是一笑了之。當初他提出讓馬菲菲離開雅福會的建議,無非是看在有 機會相識的緣分上。對方既然當時放棄了,他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選擇被包養,那是馬菲菲自己決定的人生,沈惜沒興趣為別人操心。 把沈惜帶到沈偉揚所在的包廂,劉凱耀自顧自地走了。沈家兄間有事要談, 他可不想旁聽。上周被杜臻奇裹到了與沈惜的衝突中讓他至今憂心忡忡,今天還 特意放低姿態向沈惜說明實情。 外人不清楚,他可知道沈偉揚和沈惜之間不太和睦,傻子才想置身事中。 包廂外自有沈偉揚的手下人負責接引沈惜。包廂裡只有沈偉揚一人。 三兄中,沈偉揚的個子最矮,不過也超過了75cm.可能是因為生活條件好, 又不怎麼愛動,所以年紀不大,體重已經很有規模。大臉盤,五官原本還算帥氣, 但因為發胖的緣故,難免要扣些分數。 見沈惜進門,沈偉揚本想起身,轉念一想終究還是坐著沒動。 對沈惜這個堂,他內心的情感挺複雜。沈偉揚比沈惜大9 個月,小時候這 小子不黏大哥,就喜歡跟在二哥屁股後面晃悠。即便上一輩間有些疏遠,兄們 紛紛長大,各自就讀的學校不同,但沈惜還是常常會來找二哥玩。十幾歲時,靠 著這個自小練武的堂幫襯,自己在一幫小兄中很是威風了一段時間。 什麼時候開始不常聯絡了?好像是小學畢業前後那段時間。三叔沈永盛過世 後,沈惜就完全轉了性,和自己基本沒了交集。 小時候的感情雖然不錯,但沈偉揚自覺這輩子最沒面子的一件事,也是沈惜 帶給他的。自己費了很大勁頭想追的那丫頭,居然不聲不響成了沈惜的女人!他 至今還懷疑沈惜和她根本沒什麼關係,就是想橫插一手壞自己好事而已究竟 出於什麼目的,他也想不通。可不管是真的橫刀奪愛也好,還是他閒極無聊就想 給自己難看也好,總之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要不是爺爺沈執中對這小子頗為寵愛,沈偉揚早就想辦法收拾這小子了。雖 說大家都是姓沈的,還不至於搞得太過分,但給他找些麻煩還是可以的。 今天之所以突然約沈惜見面,是因為沈偉揚無意中聽說了兩件事。首先是陳 希告訴他上週日這小子去了美術館看畫展,身邊陪著的丫頭是裴家大小姐;其次 則是有傳言說前幾天沈惜和杜臻奇起了衝突,狠狠幹了一架。 裴家可以是臂助,而杜家則是對手。沈偉揚突然發現從這個角度來講,沈惜 對自己來說實在很有用。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起前段時間沈偉長沒頭沒腦對他說起過的一句話: 「老三很會交朋友。」 那次兩人是在商量家族前景。老大在政界,自己在商界,各自再奮鬥十年, 自然就成了今天的沈永華和沈永強。關沈惜什麼事? 但是細想想,沈偉長能不能接沈永華的班另說,自己能不能比肩父親還是有 些疑問的。做生意的能力差多少倒在其次,交朋友的本事真差了一籌。儘管無論 政商兩界,大多數人見到自己都熱情無比,可其中有多少是真心看重自己,又有 多少是看在父親的面上,沈偉揚心裡有數。 就說在中寧最頂級的商人群體中,沈永強和劉默間相交默契,永業集團和名 程集團也一向融洽,相互間從無惡性競爭,偶爾還攜起手來一致對外。另外,裴 新林與父親雖無深交,還因為當年的一些家務事,彼此隱隱有些敬而遠之的意思, 卻也沒有過節,關係還算過得去。 自己在這方面就遜色得多。父一輩的交情並沒有自然延續到子一代,劉銘遠 對自己一向不冷不熱,幾乎只有點頭之交。沖現在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真到十 年、二十年之後,沈家和劉家、永業和名程之間還能不能像今天這般和睦,實在 不好說。 更麻煩的是,沈偉揚清楚,自己還有個敵人,那就是杜臻奇。 杜家不像劉家,和自家沒有世代相交的情分,甚至從各自老爺子那一代算起, 還可以說頗為不睦。龍濤集團過去營餐飲、酒店、文娛等行業,和自己父子倆 的生意多有交叉,最近幾年還強勢進軍房地產,幾乎就是赤裸裸地宣佈要和他沈 偉揚的雲揚房地產打擂台。 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沈偉揚和杜臻奇間的關係如何。 在商場上,多一個朋友,未必多一條路;但多一個敵人,肯定多一堵牆。 杜臻奇這個敵人,豎起的牆絕對是鋼筋混凝土級別的。 巧的是,沈惜莫名其妙和劉家老大關係極好,同時又與杜臻奇有過節。沈偉 揚既驚訝於這小子不知哪來的交朋友的本事,又重新想起堂打小就出眾的膽色 和氣概。 是不是可以抹掉過去的恩怨,一起來做大沈家的生意呢?不管怎麼說,大家 都是姓沈的。 沈偉揚已經盤算過了,如果沈惜願意,他完全可以去和父親商量,在永業集 團給沈惜弄個董事長特別助理的職位。至於堂現在那兩盤生意,沈偉揚基本沒 放在心上。小打小鬧而已,不想做了就關門或者轉讓,還想留著就找信得過的人 看著。他甚至已經幫沈惜想好了處理方案:文曦文娛是有出業務的,書店這一 塊正好能吸收掉;至於茶樓,大不了就算做永業集團的定點接待單位好了。反正 在中寧的酒店、餐廳、茶樓、會所裡本來就有不少承接了永業的公關接待業務。 沈偉揚自問這一次自己善意滿滿。 平心而論,沈惜確實感受到了二哥的善意。但他對這份善意敬謝不敏。 從沈永盛開始,沈惜家這一支就刻意在明面上保持著和另外幾房的距離。父 親臨終前沒有給他特別的交代,但沈惜大致猜出了父親生前的想法。 中寧一直有傳言說沈執中是某位開國元勳之後,這是地地道道的胡說八道, 以訛傳訛。沈家兩多年來一直是中寧大族,世代書香,清末民初時投身實業, 迅速成為省中豪富。祖父沈執中少年叛逆,趕在改天換地之前參加革命,投身新 政權,更是令沈家一躍而為中寧乃至全省的豪門。如果放在古時,老爺子身故後 奉入祠堂,被後人尊稱一聲「中興祖」是絕無意外的。 但君子之澤,五世而斬。當年的沈永盛對兩位哥哥在政商兩界的烈火烹油並 不眼紅,甚至隱隱有些擔憂。大哥沈永華前途光明,但行事風格與沈老爺子大相 逕庭,所在派系思想保守但行事風格極為激進,長此以往,恐怕再難重現老父政 壇不倒翁的風采;二哥沈永強生意興隆,但作為從國有企業走出來的老派思維的 商人,與政府聯繫過於密切,受政治影響的風險太大。所以沈永盛早早脫離體制, 又遠離受行政操控最深的那些行業,也盡可能不去運用沈家的人脈,跑到相對純 粹的市場競爭中摸爬滾打,儘管起步艱難,最終還是闖出了一片天地。要不是罹 患癌症,英年早逝,今天的中寧商界,必有他沈永盛一席之地。 沈惜準備堅持父親的選擇,表面上和大伯、二伯、大哥、二哥保持基本的親 戚關係即可。沈偉揚對此倒也不意外,雖說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也清楚沈家三房 從沈永盛開始幾十年來的一貫作派。 想到三叔,沈偉揚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幾天吃飯,碰上了老關。聽人說他現在手裡的盛馳股份接近6% 了,你 們姐手裡的股份沒被他吃掉吧?」 他口中的「老關」是現在盛馳集團的最大股東關銳。他在沈永盛去世後,實 際接手盛馳管理權。而本來應該繼承父親股份,在盛馳擁有最大話語權的沈惋、 沈惜姐卻一直遠離盛馳的管理運營,迄今為止只是憑手裡的股份分紅而已。 在外人看來,這當然是關銳長袖善舞,把握良機一舉吞下了盛馳。說真的, 這不但需要眼光和手腕,更需要膽量。敢這樣欺負沈家的人,在中寧倒也找不出 第二個。奇怪的是,沈家並沒有為當時還是初中生的姐倆出頭,老關安安穩穩 地接管盛馳,直到今天。 所以,一度有傳言說沈永盛這一支在沈家地位尷尬,不怎麼受待見。至於原 因則眾說紛紜。有說沈永盛當年執意辭去公職,下海經商,觸怒了老父;有說他 自恃才高,不把兩位哥哥放在眼中,兄失和;也有說他不顧家中反對,非要和 一個上過法庭離過婚,在全市鬧出過巨大動靜的女人結婚,丟了整個沈家的面子。 其中最後一種說法,最為喜聞樂見,令人津津樂道。 但身為沈家人,沈偉揚當然清楚沈惜姐絕不可能不受沈老爺子待見。但他 直到今天都沒想明白,三叔的產業當年怎麼會落到外人手裡,而爺爺、大伯、父 親對此都不聞不問,好像壓根就沒這事似的。 沈惜笑了笑:「二哥放心,我們當年賣了一些給老關。留在手裡的是底線, 他既不敢來買,就算想買我們也不會讓他如願!」 沈偉揚若有所思地點頭。 只要沈惜姐沒被外人欺負就行。就算他與沈惜不和,那也是兄間的事。 要是沈家的人被外人欺負了,他也不能坐視。當然,如果有機會能收拾這小子一 頓,沈偉揚也絕不會手軟。 被二哥這麼一問,沈惜像突然到了999年,父親去世兩個月後的一 3 天,爺 爺沈執中問自己:「爺爺這麼決定,你能不能理解?」 還不滿4週歲的沈惜真不太能理解。沈執中做將沈永盛留下的盛馳股份中 的一部分賣給二號股東關銳,還有一部分則半賣半送地交給公司管理層的元老們。 只給沈惋、沈惜姐留下25% 左右股份。 盛馳不像永業、名程,後兩個集團基本是家族企業起家,儘管發展過程中吸 納了其他資金,但股份構成還是相對簡單。無論是沈永強還是劉默,對企業都有 絕對的掌控權,他們的兒子的影響力也很大。盛馳從組建之初就十分複雜,充分 體現了那個時代民企的特點。 988年從商貿局辭職下海,沈永盛變成了一個純粹的體制外商人。一開始他 的要經營方向是家用電器,開發出中寧市第一個自電器品牌「美晴」。一度 沈永盛的目標是創建中寧的海爾。996年,他敏銳地趕上了中國第一波互聯創 業潮流,盛馳公司應運而生。兩年後,他靈活地改組了公司,通過債轉股,一舉 將原本的債務負擔轉化成經營的助力。在查出身患癌症前,盛馳集團已經赫赫揚 名,成為中寧市最被看好的新世紀領軍企業。不過,沈永盛在盛馳實際持有的股 份一直都只是將將超過半數當然這足以讓他掌控公司。 沈永盛過世後,沈執中動拋出的橄欖枝砸到了關銳頭上。接手原本屬於沈 家的5% 股份,又通過一系列運作從其他股東手中吃下大部分散股,關銳終於勉 強掌握了超過5% 的股份,成為盛馳真正的掌舵人。 至於沈惜姐手中還剩下的4% 股份,其中的% 交到了幾個一直跟著沈永 盛打天下的公司元老手中。他們或者原本只持有極少股份,或者只是技術人員或 管理人員,根本不擁有股份。沈家這一舉動,固然令自己持股減少,徹底失去第 一大股東的身份,但究竟是輸了,還是贏了,還真不好說。 從此,沈家三房從盛馳的高光位置上脫身,現在正式繼承3% 盛馳股份的沈 惋,無須參與具體的運營,也遠離紛擾糾葛,只需穩穩享受紅利。 關銳的股份接近6% 了?不知道是完全吸收了其他的小股東的股份?還是當 年接手自家股份的那些老臣子吃了虧?沈惜覺得過幾天應該關心一下這件事。 想著這些問題,他一時有些走神。沈偉揚接下來說的話就沒怎麼聽清,只聽 到了「裴家」兩個字,一恍神,卻發現二哥神情古怪。 「你真和裴家小妞在談戀愛?」沈偉揚看堂的模樣,產生了誤會。 「沒沒沒!」沈惜連忙澄清事實。 「是嗎?」沈偉揚將信將疑。心中暗說:3多年前那事,讓沈、裴兩家都成 了中寧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現在要是兩家又結親,當年父親娶裴家的媳婦兒,現 在兒子娶裴家的女兒,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在,是裴新林的女兒,不然不 明真相的吃瓜觀眾,估計連亂倫的故事都能編得出來。 「好吧,但不管怎麼說,你和那丫頭的關係應該還不錯吧?」 這才是沈偉揚今天找沈惜最要的目的。 中寧市貿易促進會每年會操辦春秋兩場車展。原定明年春季車展的兩家承辦 商中有一家臨時宣佈退出,現在促進會正在重新組織招商。杜臻奇名下的一家公 司有意接手。沈偉揚對搞車展興趣不大,但聽說了杜臻奇那邊的動靜,卻臨時起 了想要別別苗頭的念頭。 杜臻奇和沈偉揚之間一直不對付。儘管沈二少爺根本不怕杜大少,可他們的 爭執,不是商場上的正常競爭,更多時候玩的是盤下招。限於沈家門風,有些事 情沈偉揚無法像杜臻奇那樣肆無忌憚,很多時候吃著暗虧。 搶下車展的承辦權,讓杜臻奇吃個癟,也算是出氣。這是沈偉揚的真實心思。 但他下手有點晚,杜臻奇那邊早就已經和貿易促進會接洽了,佔了先機。 貿易促進會的理事長就是裴新林。所以,沈偉揚才想通過沈惜搭上裴語微, 曲線救國來影響裴新林的決定。 沈惜覺得有些好笑:「二哥,做生意不用賭氣吧?風頭讓他去搶,面子讓他 去爭。你只要企業辦得穩,有利潤,怕什麼?真想讓姓杜的難看,那就想辦法在 生意上弄死他,搶個車展承辦權,又不傷筋動骨,只是爭口閒氣,有什麼意思?」 沈偉揚被他說得一愣。這道理其實再簡單不過,但不符他一向的思維習慣。 他為人固然精明,做生意也有些手段,但在六成商人氣質下,總脫不了四成公子 哥的本色。不鬥氣?不鬥氣那還怎麼在中寧混場面?好處是一事,面子則是另 一事! 「其實我覺得,我們壓根不用跟杜家爭什麼。杜家的根基在中寧,你又不是 不知道他們可能和道上的朋友牽連很深,算是地頭蛇。當然就算在中寧,沈家不 是鬥不過他。只是我們鬥得熱鬧,誰得好處?幹嘛不跳出來?咱們沈家的資源在 全省,在外面,全國都有爺爺、大伯、二伯的朋友,有的是能做的生意。如果我 沒有記錯,大伯有個要好的朋友現在在廣西,還有個黨校的老同學在海南。現在 講一帶一路,靠近東盟,商機無限啊。二哥,等有一天你把雲揚的樓盤造遍東南 亞的時候,你還想著跟杜臻奇斗嗎?」 沈偉揚皺緊眉頭。沈惜畫的是張大餅,是最近一兩年雲揚房產都吃不到的大 餅。可為什麼自己卻很有想吃這張餅的衝動呢? 今天找沈惜來的兩個目的都沒達成,反而被他說得心頭火熱,躁動不安。沈 偉揚真有點說不清是該感激還是該更討厭這小子。 沈惜走後,沈偉揚迫不及待地讓手下找來一個雅福會的服務員,沒說什麼多 余的廢話,直接讓她趴到地上,掏出肉棒塞到她嘴裡抽動起來。 他現在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發洩一下,射精放鬆一下。 目的單純,花樣也就都省了,簡單粗暴地操著女孩的嘴,沒過多久沈偉揚就 有了射精的衝動。口交經驗豐富的女孩察覺到異樣,正想將口中的肉棒推些出去, 就算是口爆,也不能老頂在喉嚨口,總得給自己的嘴巴留點空間裝精液吧?但沈 偉揚興致上來了,突然伸手死死地按住她的頭,使她完全無法動彈,精液直接噴 射在她口腔最深處,直到肉棒完成了最後一次跳動,把最後一點精液都抖乾淨了, 他才鬆開手。 女孩的嘴甚至還沒完全吐出肉棒,她就開始劇烈地咳嗽。咳了足足兩分鐘, 隨後不停地乾嘔起來,滿口的精液、口水,也不知道有沒有從胃裡反出來的玩意 兒,噴得滿地都是。 望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女孩心裡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會不會讓眼前 這男人不滿。 幾乎是同時,同樣是看著地上的大堆嘔吐物,蘇晨的心情卻大為不同。 多久沒有體驗這種感覺了? 和男人上床倒常有,周曉榮和徐芃這兩人隔三差五總會有一個想要干她一炮。 可被操和被虐完全是兩個概念,蘇晨其實更喜歡後者一些。只是到了榮達智瑞以 後,她始終沒有表現出自己那方面的癖好。一來是留一點矜持,不想一上來就表 現得那麼開放;二來是徐、周兩人好像也沒這方面的癖好,就算玩估計也是玩不 開的。 但現在身邊那個正使勁揪著自己的乳頭,笑嘻嘻地望著自己的男人不同,自 己被虐的慾望最早就是被他釋放出來的,而這男人似乎也樂在其中。 「騷貨,下次用飛鏢扎你的奶頭,怎麼樣?想不想試試」 蘇晨被他嚇了一跳:「神經病!說好了不見血的!你怎麼這麼變態?」 過頭,見到一張滿是戲謔笑容的臉。蘇晨明白這不過是個玩笑。就說嘛, 雖然無論是過去還是今天,這男人都很喜歡折騰女人,但口味應該沒那麼重。 蘇晨完全沒有預料到,陪老總出去應酬一趟,居然還能遇到過去的熟人,而 且還是床上的熟人。而且,他們就只是在床上熟,她甚至都不知道這男人叫什麼。 兩天前,周曉榮讓蘇晨陪他晚上一起陪客人吃飯。到了年底,各方應酬不經 意就多了起來。這種場本該由程莎大顯身手,但她那個搗蛋兒子在學校惹了禍, 被老師請去談話。好在蘇晨也不差,人長得乖,又會說話,難得的是,酒量甚至 比程莎還好。 孔媛辭職後,蘇晨明顯感到自己在客服部的地位有所上升,無論是周曉榮還 是徐芃,隱隱都有要好好栽培她的意思。 這天晚上的客人是中寧市人資保局和教育局的幾個處級幹部,官都不算大, 但手裡都有實權。現在的教育培訓行業整體有點亂,最明顯的標誌就是行業管 部門有些模糊,像保局和教育局都沾點邊,於是就都得好好打點。儘管周曉榮 和更高級別的領導也有接觸,但對處一級的幹部也不敢怠慢,說到底,很多具體 的事都要落在眼前這幾位身上辦,搞好關係總沒錯。 蘇晨本以為這晚上自己的任務無非是陪著說說笑笑,吃吃喝喝,十分輕鬆。 一到包廂介紹完客人,她就懵了。 那個人資保局培訓教育處的副處長,不就是當年在酒吧和自己賭飛鏢,然 後在酒店上床的那個男人嗎? 男人明顯也還記得蘇晨,嘴角掛著一絲只有兩個人能懂的微笑。他們各懷鬼 胎地故作鎮定,假裝素昧平生地寒暄。酒過三巡,兩人以去衛生間的借口先後離 開包廂,找了個僻靜角落談了幾句。 見到這男人後,蘇晨的心莫名悸動起來。曾經在酒吧做「公廁花」的那段日 子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年,做原來所在公司副總的情人也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到 了榮達智瑞後,性方面上雖然不寂寞,但她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麼。 是的,現在的性只是謀生手段,是陪公司老總happy 的規矩,卻不是讓自己 愉悅的遊戲。 在那男人笑著對自己說「好久不見,別來無恙」的時候,蘇晨驚訝地發現自 己下身熱乎乎黏唧唧的濕了一大片。她清楚,自己發騷了,不是刻意做出來的, 是身體自然的反應,她想被眼前這男人操,更嚴格來說,她想被這男人虐,她想 被他打,想被他踩在臉上,想像條狗一樣被他玩弄。 晚飯剛散場,男人就發來短信:「敘舊否?」 蘇晨笑。這男人的全名自己是今天才在酒桌上知道的,兩人有什麼舊可敘? 要敘也只能到床上敘。不過這也正是她想要的,於是毫不猶豫地答:「敘!」 所以今晚吃過晚飯,蘇晨就如約來到一家賓館。這男人倒也有趣,又在自己 當年扔飛鏢輸給他後,第一次和他開房做愛的賓館開了房間。 男人早就到了,在溫暖的房間裡脫得一絲不掛等著她。蘇晨一進房間,就被 他摟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將她剝得幾近赤裸。 蘇晨完全沒有反抗,還動配。反正,她也沒有想先說幾句話,調節一下 氣氛的意思。他們之間的關係極為純粹,她來這裡就是想和他上床,直奔題最 好。 男人並沒有把蘇晨徹底剝光,他還保留著老習慣,喜歡半遮半掩地留下內衣。 他說過,最喜歡操還穿著絲襪和內褲的女人。 蘇晨為他口交,肉棒滿是騷臭的味道,舔上去又鹹又酸,絕對是剛尿完沒多 久,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反而像捧著個冰激淋似的吃得津津有味。男人興奮地 把手指插進她的肉穴搗弄,微曲起手指像一個小耙子似的不住地掏。 沒過多久,蘇晨整個陰道開始抽搐著縮緊,淫水氾濫。 「還是濕得這麼快,你這騷屄就是欠操!」男人大咧咧地笑罵。他知道在床 上無論他怎麼說蘇晨都不會生氣。 享受了十來分鐘口交,他突然拍了拍她的腦袋:「來,老規矩,舔舔後面!」 說著,他調整姿勢,把兩條腿高高抬起,後滾翻似的甩起下半身,膝蓋幾乎 都折到了胸口,順勢抬起臀部。蘇晨十分自然地把頭往下湊,嘴唇直接吸住了男 人屁眼周圍的皮膚,舌頭在屁眼上用力地舔了好幾下,本來還想插到屁眼裡往裡 面多鑽一些的,但立刻就被一股強烈的臭味給熏得抬起了頭。 蘇晨朝床邊啐了好幾口:「怎麼這麼臭啊?」 男人哈哈大笑:「你來之前,我剛大便完,也許是沒擦乾淨吧。」 「你他媽越來越變態了!你怎麼不自己舔?!」蘇晨沒給他好臉色,破口大 罵。當然,罵歸罵,這只是兩人間在床上相處的方式。男人翻身壓到她身上時, 蘇晨毫無抵抗地分開雙腿,任由男人拉開丁字褲襠部的小布條,將肉棒插入她的 身體。 一邊慢慢抽送著,男人一邊問:「怎麼樣?你的癖好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 蘇晨感受著陰道裡被撐得脹脹的滿足感。男人的肉棒好像比徐芃、周曉榮都 要粗一些。現在抽查的頻率雖然不快,但力道很足,每一下都會直插到底,像砸 夯似的狠狠撞在陰部,帶給她一波波的快感。 她喜歡這種感覺,而且,她需要更多的。 面對男人的疑問,她半閉眼睛,微微張口,有節奏地隨心呻吟,並不說話, 只是很確定地點了點頭。男人心中有數,保持住此前的前奏,伸手將胸罩扒開, 擠出裡面那兩團嫩肉。搭扣還沒有解開,所以胸罩還是緊繃繃地壓迫著乳房,強 行將軟肉挖出來的結果,就是胸罩的上緣依然死扣在乳肉上,又痛又脹。 在這種彆扭的狀態下,男人粗暴地揉搓著乳房,玩了好一會。直到蘇晨實在 覺得難受,動伸手到背後解開搭扣,兩個圓潤飽滿的乳房才終於得到解放。沒 想到,乳房剛從胸罩裡跳出來,男人揚起胳膊就在左邊那團軟肉上狠狠扇了一巴 掌。眼看著雪白的乳房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充血變紅,蘇晨被這一巴掌打得渾 身哆嗦,一聲尖銳的慘叫響徹整個房間。 只是開始。隨即,男人左右開弓地連扇了十來下下,兩個原本粉嫩得令人流 口水的乳房,很快滿佈血色。打到蘇晨忍不住求他停手時,他又伸手揪住兩粒纖 巧的乳頭,狠命往上扯,簡直就像要生生把這兩顆小豆豆直接從身體上撕下來似 的,用力之大,甚至連蘇晨的上半身都被他從床上拽了起來。 「啊!啊!痛啊!」蘇晨使勁拍打著男人的上臂,示意他差不多可以停手了。 現在吃勁道的部位完全就在那兩個嬌嫩的小肉點上,她簡直就要懷疑它們是不是 已經被這男人給捏爛了。蘇晨拍打了好一會,男人終於放開手,順手卻又給了她 一記耳光。 整個過程裡,男人一直沒有停止抽插,每一下都像比之前的一下捅得更猛。 在他毫不留情的抽打之下,蘇晨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肉穴更是死死地吸著肉棒, 電擊般的酥麻感包裹著龜頭。 男人沒打算在第一炮時留力,反正老婆這周出差在外,可以把整個晚上都留 出來玩蘇晨,先放上一炮舒服一下最好。又搞了一會,男人突然冒出個想法,下 身沒有抽離肉穴,上半身往後仰,伸長手臂將自己搭在床尾角落的襪子夠了過來。 「張嘴!」他笑嘻嘻地將襪子放到蘇晨鼻子底下,抖了幾下。 蘇晨皺著眉頭,微微側臉,但沒過多久還是照吩咐乖乖張開了嘴。男人捏住 她的下巴,使勁把一隻襪子硬塞進她的嘴裡。 「穿了好幾天了,正好用你的口水給我來洗洗襪子!」 塞了一隻還不過癮,他又把第二隻襪子塞了進去。蘇晨的口腔空間畢竟有限, 第二隻襪子只放了一小半就再也塞不進去了。男人性把剩下的部分蓋在蘇晨的 鼻子上。然後俯下身,用手摀住她的嘴,開始了最後的衝刺。 蘇晨的呻吟聲全被悶在喉嚨裡,只能無奈地從鼻腔裡擠出「嗯嗯嗯」的聲音。 沒過多久,她翻起了白眼。而與此同時,男人痛快地射了,也許是有日子沒和老 婆上床的關係,他射起精來就像機關鎗似的,突突突的又密又多。 就在男人第一股精液猛射入蘇晨身體時,她渾身劇烈地抖了一下,一把抱住 他的屁股,指甲險些就摳進他的肉裡。 伴隨著男人不停地噴射,蘇晨仰起脖子,有頻率地發出「嗯嗯嗯」的響聲, 就像此刻進入她陰道的不是一股股精液,而是一把把小刀。 她像死了似的軟癱著,泛紅的肉體不自覺地抽搐,兩條腿繃得筆直,不時又 像突然被彈簧拉來一樣曲起,很快再彈開。每隔一會,她的小肚子就會抖動一 下,像被還留在體內的肉棒碰到了似的。 在男人終於抽出了她嘴裡的襪子後,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壓到了她喉嚨口 的某個地方,蘇晨突然再也忍耐不住,趴到床邊吐了起來。她可不是乾嘔,而是 實實在在直接把胃裡殘留的最後一點點沒消化的晚飯全都吐到了地上。 男人沒想到自己這一頓猛操威力如此巨大,輕輕地拍打著蘇晨的後背以示安 慰。 好不容易吐乾淨,蘇晨靠到床背,有氣無力地白了男人一眼:「你他媽真 是下得了手,我還是第一次讓男人給操吐了!混蛋!」說著她又瞥了眼床邊那攤 噁心的嘔吐物,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 男人見她好些了,自然也放鬆了,癱倒在她身邊,一隻手沒忘了繼續揪著她 的乳頭玩,另一手抓著蘇晨的手放在自己剛射精的肉棒上。 「沒辦法啊,誰叫你這騷屄不這麼搞就到不了高潮?以前是誰叫我粗暴點, 只要別給你弄出傷來就可以的?」 這時,蘇晨的陰道正在不斷往外湧著混雜淫水和精液的白漿,丁字褲襠部的 小布條和床單都迅速被浸濕了。 「剛吐了那麼多,要不要吃點?」男人伸手在蘇晨襠下摸了一把遞到她嘴邊。 蘇晨又翻起白眼,伸出舌頭把所有黏液都舔到嘴裡,嚥了下去,喉嚨裡發出 很響的一聲「咕嚕」。她沖這男人騷騷地笑了笑,突然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 上。男人猝不及防,被這一口咬得結結 ? 實實的,痛得他「嗷」一聲跳了起來。 「我操!騷屄你幹嘛?!」 蘇晨滿臉不爽地盯著她,一副挑釁的神情。 男人哼了一聲。遭到突然襲擊時的瞬間惱怒漸漸消退,但報復的心思還是沒 熄。「你不就是想讓我收拾你嗎?等著,把你的騷屄插爛了,你就又該求饒了!」 「有本事你來啊!」蘇晨毫不示弱,「軟雞巴還能插嗎?你現在要硬得起來, 老娘今天晚上就吃你拉的屎!」 男人瞇起眼睛,胸有成竹地一笑,跳下床,從桌上一個紙袋裡取出一瓶33ml 裝的威啤酒,打開瓶蓋,一口氣把酒喝光,又翻出個避孕套裹住瓶口,這才 到床上。 蘇晨淡定地看著他的一系列動作,等他坐到自己兩腿間,把瓶口對準肉穴 還是毫不膽怯地瞟著他:「切,有種你來真的!不行了吧?用假的算什麼男人?」 男人不氣不急,一門心思專心致志地把啤酒瓶慢慢塞到了她的肉穴中。瓶口 裹著避孕套,肉穴裡又還是濕潤的,所以出入十分容易。別看蘇晨嘴硬,但在乳 房被抽打的劇痛,嘔吐後的暈眩再加上剛才第一次高潮後的餘波的多重作用下, 現在的她基本上沒什麼抵抗能力。在男人使勁抽動了五六下酒瓶後,她的身子就 縮成了弓形,雙手不停地抓撓著,最終一手揪住被子,另一手捏住自己的乳頭, 拚命地揉搓。她放肆地尖叫,像在嚎哭似的。 男人沉默不語,但手上的力道在不斷加大,速度越來越快,捅得越來越深。 冰涼堅硬的酒瓶插得蘇晨喘不過氣來。 在自己肉棒恢復之前,有的是東西可以用來玩弄蘇晨。雖然畢竟是有妻有女 的人了,不太方便隨身帶諸如電動陽具之類的專用器具,但像啤酒瓶之類方便又 順手的傢伙還是很容易到手的。 被酒瓶插了足足五分鐘,蘇晨的汗水已經把臉上淡妝給沖花了,一縷被汗水 浸透的劉海緊貼著前額。 「爽不爽?騷屄,你爽不爽?」男人一邊問著這種根本不需要答案的問題, 一邊將無力的蘇晨整個翻了過去,使她背部朝上。從背後看,腰身更加美麗,雖 然是平平趴著,但肥白鮮潤的屁股還是挺出一道肉感的弧線。男人瘋狂地抽動手 裡的酒瓶,同時發狠似的拍打蘇晨的屁股,打到連他自己的手都發紅髮痛為止。 蘇晨叫得聲嘶力竭,分不清到底是因為屁股被打痛了,還是肉穴被操爽了。 在男人終於停手時,蘇晨連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呼呼喘著攤開四肢, 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啤酒瓶還留在她體內長驅直入時,她其實早就又來了一次高 潮,就在這一波高潮過程中,堅硬的酒瓶不停地繼續抽動,很快又給她帶來了第 二波。大腿根冰涼一片,蘇晨知道那不僅是因為剛才在她體內的酒瓶沒有溫度, 還因為自己肉穴裡正不斷淌出淫水,說不定有還混了些尿液也說不定。 「你個王八蛋,是不是還沒硬啊?你現在是不是只能搞一次了?今天晚上是 不是都只能用這些東西搞我啦?」稍微平復了下呼吸,蘇晨又開始挑釁。 男人嘿嘿笑著站起身來,用腳踩了踩她紅通通的屁股,隨即將腳丫子塞到她 兩腿間,大腳趾撥弄了幾下,慢慢又插進肉穴。 「你這個騷屄還真是什麼東西都可以進。以後我還插過什麼來著?香蕉?牙 刷?哦,還有遙控器!怎麼還沒把你的爛屄插松啊?待會去好好洗洗,不然我都 不想再操了。」 「是不想操了?還是你根本就操不動了?」蘇晨嘴。 「叫你嘴硬!」男人的大腳趾突然發力,在肉穴裡打了幾個轉。蘇晨哼哼唧 唧地扭了起來,「搞你這騷屄有什麼難的,腳趾都能讓你高潮!嘿嘿,你不就是 想讓我收拾你嗎?放心,今天晚上肯定會讓你滿足的!」 說著,男人突然又跳下床,解下了自己長褲上的皮帶。 「好了,把屁股撅好!」 蘇晨剛把屁股抬起來一點,「唰」的一聲,皮帶帶著風重重落在她一邊臀瓣 上,白花花的肥臀肉一陣亂顫,蘇晨情不自禁地慘叫起來。 第二下抽在了她光滑的脊背上,一條鮮紅的窄印浮現出來。男人打得順手, 很快後背、屁股上滿是紅印,蘇晨滿床亂滾,但基本保持著背部朝天,叫聲愈發 尖銳。 男人悄悄地減了幾分力,否則說真的也快要把這女人打壞了。其實,從一開 始他就只用了大約四五分力道。但畢竟是用皮帶在抽,蘇晨咬著牙硬挺了十幾下, 實在熬不住了,一邊哀求他停手,一邊手足並用地往床邊爬。 可男人剛打得過癮,一時收手不住,掄圓了又甩了兩下,正抽在她的大腿上。 蘇晨又痛又怕,驚慌失措,稍不留意就從床上滾了下去。「啪」的一聲,整個人 正好摔在剛才那攤嘔吐物上,從胸口到小腹污糟糟的一片,粘滿了殘渣剩水,惡 心的要命。 男人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哈哈大笑。 蘇晨氣急敗壞:「王八蛋!神經病!變態!你過來給老娘舔乾淨!」 當然,她也只能這樣吼一吼,男人在床上笑得前仰後,不住捶著床墊,根 本不理睬她的叫囂。 蘇晨屏住呼吸,滿臉鬱悶地走衛生間清洗。 說實話,她也確實需要一些緩衝時間。現在她從乳房到背,再到屁股、大腿 全都痛得不得了。心中雖然滿足,但肉體的疼痛卻也是不折不扣的。 好歹有不少日子沒這麼玩了,一時還有點不適應。長夜漫漫,要想玩一整夜, 真的緩一緩。 爽爽地沖了個熱水澡,把那些該死的髒東西刷得乾乾淨淨。被抽打過的那些 部位被熱水燙得火辣辣的,她懷疑是不是有些地方已經破了皮,不然怎麼會這麼 疼? 終於從衛生間出來,男人正好躺在床上接電話。 「喂?哪位?我是孫易峰。」 (待續) 正文 【情慾兩極】(30)週末 作者:aksen 於27/2/26 字數:23344 第三十章 週末 筋疲力盡地癱在床上,渾身軟綿綿鬆垮垮的沒有半絲氣力。一束光打在臉上, 令宋斯嘉不由自轉過臉去。燈光亮得刺眼,卻只能照清楚她身體周圍很小的一 塊域,其它地方仍是黑沉沉一片,看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嬌嫩肌膚上滿佈細微的汗粒,也許是因為身體滾燙,也許是因為用力過猛, 原本白皙的膚色此刻散發著一層嬌艷誘人的玫瑰色澤,在亮光下有種奪人心魄的 性感。 宋斯嘉奇怪為什麼自己明明是平躺著,卻好像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整個一絲不 掛的身體。 堅挺飽滿的雙峰,隨著急促的呼吸劇烈地起伏顫抖著,像在向不知名的對象 炫耀它異乎常的彈性。腰肢柔韌有力,小腹平坦順滑,雙腿修長曼妙,完美的 臀瓣更是又圓又翹。 真是一具迷人的肉體! 即便是宋斯嘉自己,也不免如此讚歎。 或許因為長年運動,她強健得像一頭矯捷的小鹿。手臂雖細,卻有些似乎不 該屬於女性的漂亮的肌肉輪廓;小腿雖滑,卻比一般女孩略粗些,蘊藏著出色的 力量。然而這些都不是問題。儘管有這樣那樣通常意義上的不完美,反而生出許 多別樣的性感。 不過,無論這幅身軀多麼的美妙,如果此刻有男人在一旁,注意力絕對會第 一時間被吸引到她兩腿間那最讓人心動的部位去。不著寸縷的股間,滿是歡愛後 的狼藉,緊湊的肉唇微微張開,帶著幾分明顯的紅腫,不停地向外流淌著白色的 黏液。 宋斯嘉滿臉通紅地看著這樣一具癱軟如泥的肉體。 真是個陌生的自己! 多久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還是更長時間?宋斯嘉無法確定,自己陷在 瘋狂的不知所謂的性愛中到底已經多久了! 在過去很長的時間裡,自己就像個小肉口袋,被男人翻來覆去地折騰,下身 和嘴巴好像一直都沒有空過,總是被塞得滿滿的。 慢著,見鬼!為什麼下身和嘴巴會同時被塞得滿滿的? 怎麼會有兩根肉棒? 只有兩根嗎?還是更多? 我到底和幾個男人在一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怎麼可能? 哦!怎麼事?為什麼抬一抬屁股,肛門那裡會這麼像被撕開一個大口子的 劇烈抽痛?宋斯嘉不由自想到了「肛交」兩個字。難道是自己的肛門不知什麼 時候被男人插入了?是丈夫嗎?他倒是好幾次提出了這種要求,自己一直都嚴詞 拒絕。 今天這是怎麼了? 什麼時候被插入的?我怎麼不知道?是丈夫嗎?還是別的男人? 我怎麼可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在強烈的迷茫感中,宋斯嘉突然莫名其妙就來到另一個空間。這裡比剛才更 陰,更潮,更悶,極微弱的光不知從那裡透進來,不足以令她看清周圍的任何人 或事,游離在空氣裡的微塵倒是纖毫畢現。 呀!男人! 無數鬼影一樣的男人,沒有臉孔,或高或矮,或高或瘦,唯一的共同點是全 都赤條條的不穿任何衣服。他們圍著自己,興奮地扭動,醜陋的肉棒晃晃悠悠, 格外扎眼。 對於這樣一幅場景,宋斯嘉原本應該產生強烈的恐懼感,但她驚訝地發現自 己並不害怕。她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隱隱有些預感,但只是有些厭惡,卻全無恐 懼。 嘴裡突然多出了一根肥鼓鼓的肉棒,散發著濃烈的臭味,就像那種清潔水平 很差的公用衛生間裡的味道。面前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宋斯嘉看不清,但他壯碩 的身軀和毛茸茸的大腿就貼在她眼前,滿身潮熱的汗味。 男人似乎壓根沒意識到自己肉棒的直徑已經到了身前女人嘴巴的極限,還一 個勁向前猛撞,捅得宋斯嘉不停地翻著白眼。她竭盡全力地推搡男人,可他像座 山一樣紋絲不動。宋斯嘉覺得自己應該已經在他大腿上抓出了幾道血印,但男人 還是不為所動地繼續兇猛地抽送肉棒。 宋斯嘉的鼻腔裡斷斷續續地發出含混的嗚咽聲。她感覺自己的口腔裡滿是口 水,既流不出來,也嚥不下去。男人的肉棒像搗糨糊一樣,在她嘴裡搗出連續不 斷的讓人面紅耳赤的咕嚕咕嚕的聲響。 宋斯嘉沒有放棄,她突發奇想,一把握住了正在自己下巴位置亂甩的肉囊。 皺巴巴的手感,亂糟糟的陰毛滑過她的手指,肉囊中兩顆球丸鼓鼓囊囊的。宋斯 嘉發現,自己一隻手還不能握緊這個肉囊。 但無所謂!現在男人的要害已經落在自己手裡,只要輕輕一捏,他就不得不 停下來!宋斯嘉滿心歡喜地一把握緊了五指 可什麼都沒有發生。為什麼?自己已經用了最大的力量,可這男人卻好像沒 有痛感似的全無察覺?宋斯嘉不甘心地又捏了好幾下,終於不得不承認,這招對 這男人居然一點都沒有作用。 突然,自己身體下方又鑽進來一個人。一具冰冷的肉體在自己的乳頭上蹭來 蹭去,冷颼颼的奇異觸覺使乳頭瞬間硬了起來。 怎麼後面也有一個人?呀?他插進來了!插入肉穴的是什麼?肉棒嗎?怎麼 那麼硬?那麼涼?是什麼東西? 在自己被前後夾擊的處境下,最讓宋斯嘉感到害怕的,並不是被一群男人圍 著,反而是自己面對現在這種處境的心情。怎麼會這麼平靜?就像在旁觀一場與 自己毫無關係的戲,唯一的負面情緒只是厭憎。 她討厭現在這個空間的氣味,討厭男人們的動作 別的,好像也沒什麼。 剛想到氣味很討厭,身前的男人一陣煙似的消失。嘴巴驀然空了,宋斯嘉反 倒變得茫然。她微張著嘴,無所適從地東張西望,還沒等她看清楚身下身後到底 是什麼狀況,又一個男人幽靈一樣閃現在身前,這次他用屁股對著宋斯嘉的臉, 她的鼻尖正對著飄散著惡臭的屁眼。 宋斯嘉想轉過臉去,卻發現脖子僵硬,動彈不得。她大聲地叫嚷,沒有任何 人應她。那個黑乎乎臭烘烘的屁眼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整個屁股 直接糊在臉上。男人扭動著屁股,像要盡可能使宋斯嘉臉上每一寸皮膚都接觸到 自己的屁股似的。 有像豬在哀嚎一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一股酸水從胃裡湧起,宋斯嘉張嘴欲吐,卻吐不出來。這股酸水又順著食道 流了胃裡。整個過程的感覺是那樣清晰,僅僅是這個過程就足以令她又升騰起 一股噁心得要吐的衝動。 突然,一切都安靜下來。 潮濕、惡臭以及所有的男人都不見了。 宋斯嘉又來到另一個空間。又有一束光出現,這次柔和得多了。周圍的環境 從一片漆黑變得白茫茫的,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一個男人平空出現在身邊。 他是有臉的。 宋斯嘉驚訝地發現這張臉很熟。這男人是自己大學時第一個正式男友俞鳴。 在和齊鴻軒結婚時,宋斯嘉還是處女,但這不意味著她是什麼都不懂的雛兒。 此前,她也見過、摸過男人的肉棒,甚至還曾經放到嘴裡品嚐過。 她人生中接觸過的第一根肉棒,就是俞鳴的。 她和俞鳴讀的不是同一專業,但都是人文學院排球隊的成員。當時有一種男 女混搭配的賽制,每隊上場四男兩女。所以男女生要在一起訓練比賽。 這樣一來,相處的時間就多了。久而久之,並不惹人厭的俞鳴終於追到了宋 斯嘉。 宋斯嘉都忘了究竟是怎麼和俞鳴開始那種親密接觸的。集體運動項目,隊友 間常有肉體接觸。現在男女生混在一起訓練,沒些擦擦碰碰的自然也難免。訓練 時互相協助,慶祝時擁抱擊掌這些就不說了。就說抽筋時,男孩將女孩的腿拚命 繃直,完全顧不上穿著短褲,露出整條大腿的女孩兩腿被極為不雅地完全掰開的 場景更是家常便飯。宋斯嘉和俞鳴在談戀愛以前就不少有這樣的接觸,明確關係 後,倒是少了許多扭捏的環節,自然而然地突破了原本的隔閡。 從摟抱到撫摸再到親吻,好像幾乎就是一夜間的事情。 其實宋斯嘉自己沒有任何慾望,只是覺得好像沒什麼理由拒絕。既然談了戀 愛,這就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直到很久以後,她才有些好笑地想起那是自己的 初吻,就這麼壓根沒放在心上地沒了。但她也就是這麼一想,一笑,隨它去了。 自己是怎麼開始去摸俞鳴的肉棒的?宋斯嘉沒有印象。應該是俞鳴的要求吧? 她只記得自從自己幫他擼過一次肉棒以後,男友就時不時想把她拽到背人的地方, 把肉棒塞到她的手心裡。 某個初夏的夜晚,寧南大學西南角的小植物園,一條狹窄石徑的盡頭,在一 排灌木後,俞鳴掏出肉棒,提出希望宋斯嘉能用嘴來幫他「舒服一下」。 在這之前,俞鳴曾想要和女友上床。宋斯嘉卻一直不同意。她不保守,對性 也沒有特別的禁忌,她就是覺得自己完全沒有想要和這男孩到床上去的衝動。說 白了,就是沒有感覺。 推辭了好幾次以後,宋斯嘉也能察覺到男友的鬱悶。所以這次他想要她用嘴 的請求,她總算沒有拒絕。 這是宋斯嘉第一次把男人的東西放到嘴裡。她還挺認真地在龜頭上舔了一圈, 品了品滋味。可惜那天兩人剛從夜自習的教室出來,還沒寢室,都沒洗過澡, 那股氣味實在不能恭維。 此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在俞鳴想要和她做愛的時候,宋斯嘉在說「不」的同 時,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給你舔吧。」 他們在校園的很多角落都有過嘗試。宋斯嘉在沒人的自習教室裡舔過肉棒, 也在排球隊的更衣室裡舔過。最誇張的一次是某個夜晚,在圖書館前的草坪上, 俞鳴把一件外套搭在她的頭上,她看上去像趴在男朋友腿上休息,實際上卻在為 他口交。周圍不時有人經過,大多也都是情侶,那次的經歷給宋斯嘉留下了深刻 的印象。 也都是少年時的瘋狂吧?那時候還真是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試。 直到大學畢業,宋斯嘉也沒答應和俞鳴上床。後來他選擇去美國留學,兩人 慢慢走向分手。 俞鳴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宋斯嘉思不得其解。 他也不說話,像不認識自己似的走到面前,熟練地從褲子裡掏出肉棒,理所 當然地伸到宋斯嘉嘴邊。 幹嘛?我們早就分手了?還要我給你口交嗎? 宋斯嘉一頭霧水,但怪的是她真就張開了嘴,把眼前的肉棒吞了進去。像第 一次時那樣,她把整個龜頭都細細舔了一遍,尤其是在馬眼上停留了最久。 嗯?味道如此陌生?儘管宋斯嘉知道自己不可能還清楚地記得俞鳴肉棒的滋 味,但為什麼總感覺截然不同? 抬眼看,眼前的男人又換了張臉。 這次是方宏哲。 竟然又變成了自己的新同事! 他笑瞇瞇地光著下身,下身有節奏地聳動著,正在享受著自己的唇舌美味! 宋斯嘉茫然地瞪大眼睛,完全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睜開雙眼。 是夢? 之前一切都是夢吧? 肯定是,不然怎麼會那麼詭異?怎麼自己會一點都不害怕?怎麼會有那麼多 像鬼一樣的男人?多年一直待在美國的俞鳴怎麼會突然出現?還有自己怎麼會和 方宏哲扯上關係? 肯定是夢! 但如果是夢,自己為什麼不是躺在自家臥室的床上?自己現在在哪兒?這裡 的環境怎麼這麼陌生? 宋斯嘉定了定神,使勁搖搖頭,再次睜開眼。 她鬆了一口氣。自己並不是真的待在別處,只是因為從來沒在這個房間醒來, 所以感到有些陌生。 這是她家的書房。 現在是早晨八點多一點。 昨晚,宋斯嘉直接睡在了書房。因為夫妻倆都是大學老師,可以預想未來會 遇到很多研究任務,所以在裝修時,特意在書房設計了一張床,便於開夜車時休 息。 不過,昨天宋斯嘉之所以沒臥室,倒不是為熬夜看書寫論文,她只是單純 不想去和齊鴻軒睡在一起而已。 真是撞鬼了!自己居然會做春夢!這是宋斯嘉進入青春期直至成人後的第一 個春夢。怎麼會夢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宋斯嘉又好氣又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汗津津的,很難受。她決定起來 洗個澡。 丈夫可能還在睡懶覺。今天是週末,通常這種日子夫妻倆都會睡到九點多才 起。自己肯定是被那個該死的夢折騰起來的。宋斯嘉突然想起夢中自己兩腿間的 模樣,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觸手黏滑濕冷,沒有男人的味道,全是自己那股特 有的鹹香酸澀的氣味。原來做了這樣的夢,自己真的流了好多水。 想記憶中最清晰的那一段也許是清醒之前最後一段夢境宋斯嘉的 臉瞬間變得滾燙。天哪!自己怎麼會夢到這些? 不僅做了春夢,還是那麼亂七八糟的情節,真是太詭異了! 肯定是受了昨天丈夫強迫自己做的那件事的影響! 齊鴻軒最近的腦子有點不正常!宋斯嘉憤憤地想。 昨晚,夫妻倆出去走了走。宋斯嘉本不是愛逛街的性子,兩人平時又都忙, 難得有一起去商場的時候。昨晚難得兩人都空閒,心情又好,想到臨近聖誕,外 面的氣氛肯定很熱鬧,正好是週五,就一塊出去吃了晚飯,順便逛了中寧最繁華 的商業街解放西路。 倒也沒買什麼,就是單純的閒逛。 在萬象城購物中心裡,齊鴻軒突然湊到妻子耳邊說:「老婆,我想做愛!」 宋斯嘉嚇了一跳,慌張地看了看周圍。齊鴻軒刻意壓低了嗓門,周圍的人又 都來去匆匆,並沒人聽到夫妻間的悄悄話。她稍微放下了心,白了丈夫一眼: 「怎麼在這裡說這個?那我們家吧。」 齊鴻軒腆著臉,故作神秘地說:「我們試試在這裡吧?」 「在這裡幹嘛?」宋斯嘉呆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丈夫說的是什麼,頓時滿面 飛紅,「你發神經啊!在這裡怎麼那什麼啊!?」 她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卻還是覺得會被人聽到。 「這麼多店,我們找個更衣室做嘛!從來沒試過,說不定特別刺激哦!」齊 鴻軒和妻子一樣面泛紅光。別在於宋斯嘉是因為尷尬和慌張,而他只有興奮。 「胡說八道!走吧走吧,你想那什麼我們就家吧!」宋斯嘉恨不得趕緊把 丈夫拽家。她現在可不是大學裡那個傻傻的姑娘,什麼都敢試了。 「不要!」齊鴻軒的軸勁上來了。他任由妻子把他拉到一個少有人經過的角 落,卻堅決不肯離開商場。「老婆,我們就在這兒試試嘛!」 「你現在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啊?又要我穿情趣內衣,又想玩角色扮演, 今天都想要在這裡做!」宋斯嘉近乎咬牙切齒地瞪著丈夫,「你忘了那個什麼 『優衣庫』了?被人看到怎麼辦?」 齊鴻軒大大搖頭:「絕對不會!小心點就行了。那什麼『優衣庫』,誰知道 怎麼事?真的是偷拍還是營銷手段都不好說。我們哪會那麼倒霉?」 「好了,你別說了!」宋斯嘉覺得沒必要討論下去了,「我肯定不會陪你發 神經的!走了走了!」 齊鴻軒不甘心地又說了幾句,宋斯嘉性不再理他,堅決地走向電梯。他只 好一把拽住妻子的衣袖,小聲說:「好好好,那我們不去更衣室,找個衛生間吧?」 「不去!」 「我們不做愛,你就幫我舔一舔,連衣服都不脫,好不好?」 「你怎麼事?」宋斯嘉思不得其解,「我都說了不行了!」 「老婆,我們偶爾也要搞些創意嘛,整天都是洗完澡,到床上,你先舔,我 再幫你舔,然後啪啪啪,多程式化啊!夫妻間要換換花樣,增進感情嘛!」齊鴻 軒振振有詞,說得特別認真。 本來有點氣鼓鼓的宋斯嘉倒是被丈夫逗笑了。 「好啦!家再陪你玩花樣,好不好?你上次說的那個角色扮演,今天我陪 你玩嘛!在這裡我有點怕!」 「嘿嘿,我也是第一次。就是因為我們都不熟,所以才刺激啊!我們找個最 僻靜的衛生間,速戰速決」 夫妻間糾纏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宋斯嘉是在拗不過鐵了心的丈夫,滿心不情 願地被他半哄半拉地帶到四樓一個極偏僻的衛生間門前。離這裡最近的幾個店面 都是童裝,附近一大片域內也沒有餐飲店,相對來講,人流量是整個商場裡最 少的。 「快點!沒人!」齊鴻軒進男廁確認了一下,火速地探出頭來招呼妻子。此 刻的他眉飛色舞,就好像馬上就要開始遊戲的孩子。 宋斯嘉苦著臉走了進去,不時還頭看看會不會被人看見自己正走進男廁。 他們挑了最靠裡的隔間。 隔間裡沒有坐便器,只有蹲坑,然後就是水箱和紙簍。萬象城是高檔購物中 心,物業什麼的倒也盡職,衛生間裡沒有難聞的氣味,地面清理也算乾淨,但畢 竟是衛生間,整個環境還是讓宋斯嘉皺緊了眉頭。 「說好了,我不脫衣服,我們不做愛,我最多幫你舔兩下。」宋斯嘉再次強 調自己的底線。 齊鴻軒壓低嗓門嘿嘿地淫笑著:「好好,都聽你的。老婆,來,含進去,好 好舔!」 齊鴻軒的肉棒已經從拉鏈間彈了出來,他的肉棒最大的特點就是那個格外肥 壯的龜頭,暗沉的色澤配著隱隱透著騷臭的氣味,遞到了宋斯嘉嘴邊,幾乎就杵 到了她的臉上。 宋斯嘉無奈地張開嘴,湊上雙唇,慢慢將龜頭吞到嘴裡。既然已經被丈夫 「拐」了進來,她現在最理智的選擇就是快速解決戰鬥,趕緊離開。 觸電似的快感直達齊鴻軒頭頂。他一把按住妻子的腦袋,五指都抓到了她的 秀髮中。 熱鬧的商場,骯髒的男廁,妻子正蹲在小便池邊給自己口交,這是多麼令人 興奮的場景!光想想就能讓他的肉棒硬得像鐵一樣。 他略有些粗暴地聳動起來,幾乎有想把整根肉棒都強行塞到妻子嘴裡的衝動。 宋斯嘉怕被頂到喉嚨,伸手握住了他後半截肉棒,一來確保不會被插得太深,二 來可以用擼肉棒的方式配口交,爭取讓丈夫快些射精。 蹲在狹小的空間,還得時不時要把垂到眼前的劉海重新捋好,吸、舔、擼、 搓、花樣出,短短時間,宋斯嘉忙活得出了一身細汗。 可今天的齊鴻軒格外堅挺,口中的肉棒越來越硬,越來越燙,可就是不射! 口交了四五分鐘,齊鴻軒嘶啞著說:「老婆,你一直舔,我也不射,這沒個 完啊!要不讓我插幾下吧?反正這裡一個人也沒有。」 宋斯嘉繼續吸舔著,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堅決地搖搖頭。 就在這時,有人吹著口哨走了進來。 宋斯嘉渾身的血都快凝結了,身體瞬間變得僵硬無比。她停下動作,吐出嘴 裡的東西,木然地蹲著,一隻手還緊握肉棒,龜頭就停留在她的腮邊。她連動動 腦袋的細微動作都不敢做。 外面那人在整個衛生間裡溜了一圈,也許是在挑隔間。他甚至還推了推最裡 面夫妻倆所在的這個隔間的門。 宋斯嘉幾乎就要跳起來。她放開肉棒,兩手都捂在自己嘴上,甚至連鼻孔都 蓋住了大半,生怕自己的呼吸聲會被那人聽到。 幸好他們進隔間後反扣好了門。可能是「有人」的標識不太清楚,那人才推 門查看,但既然推不動,就知道裡面有人,只好走開再換一間。 那人終於選定了一個離他們比較遠的隔間,走了進去,又關上門。 宋斯嘉慢慢扶著隔站起來,像倍速的慢動作放。她用最輕的聲音,幾乎 就是只張嘴不出聲地說:「等他出去,我們馬上走!」 齊鴻軒見她這幅誠惶誠恐的樣子,笑了起來。宋斯嘉急得連連揮手示意他不 要發出奇怪的聲音。此刻,她不自覺地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那人身上。儘管事 實上聽不到什麼,他既沒有再吹口哨,也沒有打電話,就那?蠢俠鮮凳檔囟鬃擰?/div> 但宋斯嘉總覺得好像只要自己用心傾聽,總會更保險些。 她沒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在努力地試著去聽一個男人是怎麼大便的。 突然,齊鴻軒的手伸到她的屁股上,撩起了她的套裙。 宋斯嘉趕忙按住他的手。 「你」 只說了一個字,她就把原本就很輕的聲音又壓低了許多。她的心怦怦跳,生 怕自己剛才說的那個字被那人聽到。 「你幹什麼?!」她還是只能用幾乎像比口型似的方法說話。 齊鴻軒悶聲不響,但很執著地繼續扯她的裙子,還用力地剝她的絲襪。宋斯 嘉被迫雙手扶著隔,背對丈夫,心裡慌極了,卻既不敢說話也不敢反抗。 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齊鴻軒打定意,一定要抓緊時機插到妻子身體 裡去! 只有現在這種局面下,妻子才會乖乖就範。無論是語言還是行動,她都無法 提出質疑。別說激烈反抗,她甚至根本就不敢反抗。畢竟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 稍微一點異樣的動靜都會落到那人耳中。 果然,妻子的反抗近乎於無。唯一給齊鴻軒添了些麻煩的反倒是冬天套裙裡 的絲襪很不好脫,費了半天勁才終於剝下來一些。淡紫色的鏤空小內褲完全不是 障礙,伴著衛生間裡淡黃色的燈光,裙中襪底一抹神秘之極的灰黑色悠悠地閃動 著。 齊鴻軒把內褲拽到一邊,肉棒深入妻子的股溝,聳動幾下,對準肉穴口,慢 慢插了進去。宋斯嘉還是捂著自己的嘴,生怕忍不住發出任何動靜。 肉棒緩緩地撐開層巒疊嶂,鑽入九曲腸般的腔道,有種別樣的刺激。齊鴻 軒過去剛開始插入時總是習慣急吼吼的一捅到底,這還是他第一次試著慢慢進入, 原來也另有一番滋味。齊鴻軒爽得哼出聲來。宋斯嘉慌伸手輕拍他的腿,示意他 不要出聲。 齊鴻軒快樂得不得了。終於如他所願,把妻子在這種地方給操了! 自己的老婆,當然應該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了! 更何況還是一個擁有無比美妙的肉穴的老婆! 宋斯嘉陰道裡的嫩肉每到他插入時,總會出現一些突起的褶皺,而且還會頻 頻顫振,就像裹著肉棒做按摩似的,滋味妙不可言。 有好幾次,齊鴻軒插不到五分鐘就會被妻子的肉穴搞得狂射不止。這也算是 一種快樂的痛苦吧,他當然想能盡可能持久地享受,但只要狀態稍有不佳,就會 在妻子的絕頂肉穴面前一敗塗地。 齊鴻軒過去曾經翻看過諸如什麼「十大名器」之類的胡扯文章,儘管他也無 法確定是真有這些所謂的「名器」存在,還是酸腐文人無聊的意淫相對而言 他覺得還是後者靠譜些。 但自從佔有了宋斯嘉的肉穴後,他不由自地聯想到曾經看過的所謂「龍飛 穴」。 宋斯嘉的陰阜極其飽滿,兩片大陰唇肥膩光潔,把小陰唇完整地包裹起來, 像鳥極了的兩隻翅膀,形狀十分漂亮,平時的肉穴看上去就是一條微微張開的粉 紅細線,穴肉出奇粉嫩。這好像就是有關「龍飛穴」的描述嘛! 最為難得的是,這一年多下來,齊鴻軒真的感覺到妻子的肉穴非但沒有因為 有了性生活而變得鬆垮,反而越做越緊,好像比處女時候更加美妙。 難道自己真的遇上了一個極品的名器? 齊鴻軒靈魂都快要爽上天了。 他都沒注意衛生間裡另外一個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是一門心思地衝刺著。 宋斯嘉也不再有任何反對的表示,悶著頭任由他在身後聳動。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齊鴻軒終於痛快地射了出來。 丈夫剛抽出肉棒,宋斯嘉就快速扯了兩張紙巾胡亂擦擦下身,理了理被折騰 的亂七八糟的衣裙,一言不發地走出隔間,快步衝出男廁。 齊鴻軒手忙腳亂地把肉棒塞褲子,繫好皮帶,略顯狼狽地跟在妻子身後。 自己剛才這番舉動肯定會讓宋斯嘉不高興,齊鴻軒有心理準備。反正已經得 手,說幾句好話哄一哄就是了。 但這次,齊鴻軒還是低估了宋斯嘉生氣的程度。她走出男廁後,直接坐電梯 去了一樓,離開了萬象城。家路上,她始終沉默無語。進了家門,第一時間去 衛生間洗澡,出來後只說了一句「我去書房」,此外就沒再對丈夫說過一個字。 爽了一個晚上的齊鴻軒終於開始擔心。宋斯嘉性子開朗明爽,極少為某事氣 惱。自結婚以來,甚至自相親、戀愛以來,他從沒見過宋斯嘉如此不快。 不就是小小玩了一下嗎?又沒造成什麼不好的結果,何必呢? 齊鴻軒固然牢騷滿腹,但還是要在意妻子的心情。限於長久以來的默契,他 不好追到書房去糾纏,就躺在床上,想等妻子來,好好施展一下哄妻大法。沒 想到一直等到凌晨一點也不見宋斯嘉的影子,他悄悄溜出去一看,書房早就已經 熄了燈。 齊鴻軒這才想起書房裡也擺了一張床,宋斯嘉今晚是不會來和自己一起睡 了。 火氣看來很大很大啊! 齊鴻軒興味然地獨自臥室。 至於嗎?他實在覺得這壓根不算什麼事啊。 其實,齊鴻軒今天做的那些事並不是心血來潮,反倒是最近一段時間各種人、 事糾結後的一次總爆發。 參加過陸優的慶生宴後,齊鴻軒和這位老同學又見過一面,約在中寧著名的 豪華會所新駿世界。這裡俊男靚女,紙醉金迷,令齊鴻軒頗有目不暇接之感。去 衛生間時,他驚訝地發現裡面居然站著好幾個穿著清涼的少女服務員,給他遞上 手紙和毛巾。一想到幾米之內就有幾個漂亮女孩盯著自己,這讓毫無類似經歷的 齊鴻軒險些尿不出來。好不容易放完水,他沒有急著包廂,而是在整層樓裡轉 了轉。這家會所裝修之奢靡,服務之開放,越看越令他齊鴻軒咋舌。 可惜,他只有在被老同學邀請時才能來到這裡。平時,這個世界不屬於他。 過去他甚至都不知道這種會所內部是什麼樣子的。這一點,令原本對自己的人生 很滿意的齊鴻軒心生不平。 頗有些怏怏地到包廂,劈頭迎來錢宏熙的問題:「玩了哪個妞?」 齊鴻軒完全被問懵了。 錢宏熙更懵。他見齊鴻軒上衛生間去了那麼久,還以為他在裡面找了哪個服 務員玩花樣呢。 被他這一說,齊鴻軒才知道,原來廁所裡那些服務員是多功能的。為客人遞 手紙只是最基本的服務,只要多給些小費,他可以選一個服務員,讓她用嘴巴清 理他剛尿完的肉棒。要是肯再多給一些,那在隔間裡直接射上一發也完全可以。 齊鴻軒盡可能淡定地應對這個話題,擺出一副自己根本不想和這些「特 殊服務」的女人發生任何聯繫的樣子。心裡卻不由得想到剛才見過的那幾個美女, 想到其中某一個赤裸著下身,被自己在衛生間裡狠操的模樣,心底火熱,肉棒不 由自地脹大。美女的面孔很快又換成薛芸琳、吳靜雅,乃至妻子宋斯嘉。 這個念頭自此就跟定了齊鴻軒,時不時就會冒出來。前天下午和吳靜雅在賓 館約會時,他試探著提了到外面試試更刺激玩法的建議,不過被謹記薛芸琳「絕 不冒險」告誡的吳靜雅立即拒絕。 不過,齊鴻軒總算也沒有完全掃興。因為自從他給吳靜雅的屁眼開了苞,這 個女人現在不僅每次都會任由他盡情地在她的屁眼裡折騰,還和過去一樣,總要 把射在她後面那個洞裡的精液盡可能全掏出來吃掉。 這種霸佔了女人身上所有洞的感覺短時間內足以讓齊鴻軒滿足。 更何況,這次他還財色兼收。 半個月前,就在吳靜雅剛從外地來,屁眼破處那次約會,搞得盡興之後, 兩人躺在床上閒聊。她無意間說起過去幾個月她一直跟著一位大師炒股。這人資 源豐富,消息靈通,只炒短線,發中。吳靜雅拿了二十萬元給他,三個月時 間,這筆錢已經翻了兩倍。 齊鴻軒頓時心動了。 他正在為自己「囊中羞澀」而困擾當然是和陸優、錢宏熙他們相比。事 實上,他作為名牌大學的老師,尤其是父親齊展誠更是崇大的著名學者,院系領 導,齊家還是很有些家底的。早在高中時候,絕大多數同學還住著單元樓時,齊 鴻軒就住進了獨棟的小樓。現在他剛滿3歲,開著好車,住著近2 平方的高檔 公寓,生活優裕。對很多人來說,這樣的人生已經很不錯了。 齊鴻軒以前也挺滿意,但自從被帶到另一個世界去見識過後,他突然不那麼 淡定了。 錢這種東西,多多益善! 他不由得也動了想要炒股的念頭。 可惜吳靜雅跟的那個大師不是什麼人的忙都幫的。據她說,現在跟著他炒股 的大多是中寧市一些閒得無聊的名媛貴婦。就算齊鴻軒能湊一筆錢找上門去,他 也不可能會搭理。唯一的辦法是齊鴻軒拿些本錢出來,以吳靜雅的名義去炒股。 儘管不清楚吳靜雅究竟是哪家的媳婦,但齊鴻軒從薛芸琳那裡知道她老公家 很有背景,估計她不至於對自己那點錢起貪念。 再說,就衝他現在和吳靜雅的這層親密關係在齊鴻軒看來,已經把自己 身體的所有都奉獻給了他,每次還渴求不斷地吞嚥著他的精液的吳靜雅,對他不 可能沒有感情她也不會害他。 於是齊鴻軒從自己的賬戶裡提出十萬元,交給情人。 這筆投資現在有了報。吳靜雅告訴他,這半個月,他大概賺了5 萬元。 齊鴻軒為這種收益率感到驚訝。他只掏了一點點本錢,什麼都沒做,就已經 多出一半了?十萬元,算什麼?可想而知,像陸優、錢宏熙他們這些本錢雄厚的 老,在資本市場裡不知道撈了多少錢呢!而像他們這樣財大氣粗的,只會越 賺越多,和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從這點上來說,齊鴻軒又覺得沒什麼好高興的。 不管怎麼說,這5 萬元完全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外快。說到底,齊鴻軒還是很 開心,當即承諾要大出血給吳靜雅買一份頂級的聖誕禮物。 這些日子,憂喜參半,接踵而至。既羨慕那些可以盡情玩弄女人的有錢人, 又為自己剛剛輕鬆賺了一小筆而得瑟,齊鴻軒終於在逛萬象城的時候,突然想要 完成那天在新駿世界沒能做的事,千方計把妻子哄進商場衛生間,在裡面好好 享受了一把。 說實話,這到底怎麼了?至於發那麼大脾氣嗎?齊鴻軒不能理解。 不過無論他是否理解,宋斯嘉發了火這事千真萬確,他還是為此添了心事, 睡得晚了些。現在他還在呼呼大睡。宋斯嘉心裡還是很不舒服,仍然不想和丈夫 說話,換過衣服帶上球拍就出了門。 先找地方晃一晃,等吃過午飯就直接去體育中心。今天她還約了沈惜打球呢。 等的時候還好,在沈惜準時來到面前時,宋斯嘉突然滿臉通紅。 該死的!我都在想些什麼? 那些不都是夢嗎?幹嘛當真? 昨晚夢中的大多數細節,現在已經模糊不清了。比如俞鳴,宋斯嘉現在只記 得他曾經在夢中出現,但他在夢裡做了些什麼,說過些什麼,她幾乎忘得一干二 淨。 但和眼前這個男人的恩愛纏綿,卻怎麼都忘不掉,甚至還越發清晰。 那是一個恍恍惚惚的空間,周圍像被一層乳膠包裹起來似的,灰濛濛,白撲 撲的。一切似乎都是幻影,但身邊的沈惜卻真實無比。 「嘉嘉」他溫柔地呼喚自己。 宋斯嘉清楚地記得,在夢中自己還是叫他「哥哥」。 雖然在她喊哥哥的時候,明明是一絲不掛地躺在他的懷中。 右邊的乳房傳來一陣陣難忍的酥麻,很舒服。沈惜輕柔地將她的乳頭含在嘴 裡,邊吮邊舔。伴著舌頭的搖擺節奏,他還握住左邊那個乳房,不輕不重地揉搓 著。宋斯嘉羞澀得不敢發聲,不停地倒吸著涼氣,強行抑制住自己要呻吟的衝動, 渾身的毛孔卻全部舒服地張開了。 沒過多久,沈惜的舌頭就換到另一顆小乳頭上,在把兩粒小櫻桃舔得硬梆梆 翹挺挺後,他的舌頭一路下滑,在肚臍上停留耍弄了一小會,直奔下身曼妙處而 去。 沒等宋斯嘉把心提到嗓子眼,沈惜已經捲起舌尖,輕輕插入她肉穴正中抽送 起來。只進出了十幾下,整個肉穴就變得泥濘不堪,水聲汩汩,春潮氾濫。宋斯 嘉還想繼續熬著叫聲,沒想到脹鼓鼓的陰蒂突然被他一口含住,用力地嘬了一下, 魂飛魄散的她再也忍不住,終於發出一聲嬌媚無比的叫聲。 怎麼會叫得那麼放肆?! 宋斯嘉渾身都快燒起來了。怎麼能在哥哥面前表現得那麼淫蕩,萬一他以為 我平時就這麼騷,怎麼辦? 但沈惜根本沒有理會她的叫聲是不是過分,他的舌頭又來到了她的大腿根部 的肌膚,一寸寸地舔過去,甚至還毫不猶豫地舔過敏感的小屁眼。 「哥哥」宋斯嘉呻吟著。 下身一陣灼熱,一根遠超她想像的堅硬肉棒沒根而入。那種不可思議的充實 感,險些令宋斯嘉流下淚來。 也許這不完全是肉體的愉悅。 宋斯嘉很動地把自己擺成狗爬的模樣,向後高高撅起屁股,果然在這種姿 勢下,肉棒插得更深。巨大的刺激使她越來越把持不住,乳房晃得越來越猛烈, 腰扭得越來越浪蕩,叫聲也越來越沒有底線。屁股被沉重的肉囊不停地甩打著, 肉穴裡的嫩肉好像都被操得翻了出來,骨酥筋麻,神魂顛倒。 「喂!」 「嗨!」 「嘉嘉!」 宋斯嘉猛然從春夢的憶中驚醒,被這一聲「嘉嘉」嚇得險些叫出聲來。 更可怕的是,在這瞬間,如果她開口,很有可能就是叫床似的呻吟。 滿天神佛,耶穌真! 宋斯嘉委屈地快要哭了。自己真是發神經了!昨晚明明是在和丈夫賭氣,莫 名其妙做春夢也就算了,怎麼還會夢到和哥哥在床上纏綿? 無論宋斯嘉曾經多麼愛過沈惜,也不管她現在對他究竟懷有什麼樣複雜的情 感,天地良心,她從沒有想過要在肉體上和哥哥發生任何接觸。這不光是出自身 為人妻的自覺,也是對自己心中那份愛的珍視。 可現在的她尷尬得要命,平日裡見慣了的溫和笑臉,現在也變得那麼讓她心 神難寧。 於是,整個下午,沈惜見識到了一個陌生的女孩。動輒鬧彆扭,不時耍小性, 他差點就要伸手去摸摸妹妹的額頭,看看宋斯嘉是不是發燒了。 在沈惜面前,宋斯嘉其實一向都表現得要比實際年齡小一些。別看她一聲 「哥哥」叫了十年,實際上她只比沈惜小了三個月而已。但在哥哥面前,她總是 很樂意撒撒嬌,耍耍賴,過足當小妹妹的癮。 反正這種感覺也只有在沈惜這裡才有。 但是,再怎麼享受做妹妹的感覺,過去的宋斯嘉也從來沒有這麼彆扭過。 沈惜思不得其解。 到兩個小時包場時間快結束的時候,宋斯嘉終於基本恢復了正常。 離開羽毛球館,再次確定了下週三晚的晚餐約會後,兩人就此分手。 經過球館外的室外籃球場,不知為何,沈惜突然想到了孔媛。 上次也是和嘉嘉打完球後,在這裡遇到了她。想起這個曾經讓自己頗有好感 的女孩,沈惜略有感慨。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自從上次在雅福會見到她和公 司老總周曉榮在一起後,就再也沒見過她。看來她應該是落入了職場潛規則之中。 這樣說來,那個胖胖的周老總,也不是個善茬啊。 沈惜突然想到施夢縈。不知道她在這老總手下做事,會不會遇到困擾? 不過以她的個性,多半不會願意像孔媛那樣吧? 沈惜不由自地苦笑著搖搖頭。怎麼又想起前女友了?難得這一兩個月來, 她完全沒了聲息,再也不來打擾自己。難道是國慶假期那一晚的長談起了作用? 真是難得。 不管是什麼原因,施夢縈不再糾纏,總是上上大善。 接下來該去哪兒呢?沈惜抬手看了看表,還不到四點半。 晚上和袁姝嬋有約,說好了七點半左右去城隍廟接她。趁時候還早,不如 家去洗個澡吧。今晚多半會在袁姝嬋那裡過夜,在別人家洗澡總是不那麼方便。 在沈惜盤算著接下來的安排的同時,他剛剛還想到過的那個女孩也在為自己 接下來該去做什麼而發愁。 孔媛剛剛坐電梯來到大堂,微微發呆。要留下,獨自坐在酒店大堂有些無聊; 要走,田冰還在樓上,既然一起來的,總不好自己先走。 今天孔媛是陪田冰到這家四星級酒店來拍所謂面試照的。 是的,面試照,確實是面試用的。只不過對方說得清楚,一共2張照片,內 容必須包括全裸照、情趣照、性愛照以及嘴巴、面孔或肉穴沾染精液的特寫。 這種照片被稱作面試照,也真是讓人醉了。 想到前幾天凌晨家,見到田冰的那副樣子,孔媛不由得慶幸自己始終堅持 不肯和她一起賣身。否則,也許自己今天也要面臨和她一樣的麻煩。 週三凌晨三點多,結束一天的工作,孔媛慢慢順著大半個月來已經走熟了的 路田冰家。這天整家店的生意都很一般,她只上了三個鐘,又趕上正好都是沉 悶的中年人,除了在她胸上摸了幾把以外,幾乎都沒怎麼說話,基本上沒費吹灰 之力。 開家門時,孔媛小心翼翼。她不確定此刻家中到底有沒有男人。此前給田冰 發微信沒有答覆,打電話也沒人接,很有可能她正陪著包夜客人。 鞋櫃邊沒有男人的鞋,但孔媛不敢放鬆警惕。上次不就是這樣?以為家裡沒 有別人,洗澡時,突然出現一個什麼「瞿所」。那男人貪婪又無所忌憚的眼神至 今還令孔媛心悸。 客廳的燈亮著,但沒有動靜。孔媛輕手輕腳來到客廳,突然看到一個赤身露 體的女人癱坐在大落地窗的欄杆邊,垂頭不語。這一幕嚇了她一大跳,連忙跑過 去。聽到她跑動的腳步聲,女人慢慢抬起頭來。 果然是田冰。她為什麼坐在這裡?為什麼不穿衣服?有男人在屋子嗎?是進 賊了嗎?她生病了嗎? 各種念頭電光火石般衝進孔媛的腦海。 「媛媛,你去鞋櫃上面拿一下鑰匙!」田冰看起來還是清醒的,就是有些沒 精神,說話有氣無力,「我被銬著呢!」 孔媛這才發現原來田冰之所以坐在落地窗邊,是因為她的左手被一副手銬銬 在窗邊的木欄杆上。 誰把她銬起來的?來過警察?對樓鳳用不著使用這樣的手段吧?再說,警察 現在在哪兒呢?雖然有著這樣那樣的猜想,但直覺告訴孔媛,今晚的事應該和警 察無關。 帶著滿腹疑慮,孔媛在鞋櫃上找到一把鑰匙,趕緊跑來給田冰開鎖。剛走 到她身邊,孔媛就聞到一股腥騷的臭味。環繞著田冰的肥臀,有一大灘水跡。 這股氣味難道是 田冰見她訝異的神情,苦笑道:「是我的尿。我剛才實在忍不住了。沒辦法, 我都被銬了四個多小時了。你先把鑰匙給我吧!」 孔媛抱歉地笑笑,連忙把鑰匙遞了過去。 田冰給自己打開手銬,顧不上活動手腕,跳起身就往衛生間跑。奇怪的是, 她屁股後面還掛著根飄帶似的玩意兒。孔媛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薄絲襪,一端 很明顯深深地插在田冰的屁眼裡。 突然意識到自己屁股後面還插著這麼根東西,田冰連忙站住,拽住這條絲襪 開始拉扯,也不知道這絲襪到底被插得有多深,感覺好像半條絲襪都被塞進去了, 她足足扯了半分鐘,終於把絲襪從屁眼裡弄了出來,趕緊又跑向衛生間。 孔媛順著地上的一條濕印,來到那條被扔在地上的絲襪旁。這條絲襪明顯 浸飽了水,多半全是田冰的尿液。 這到底是在玩什麼花樣? 孔媛本想收拾一下客廳,但抹布也好,拖把也好,都放在衛生間。只好等田 冰出來以後再說。 過了十分鐘,田冰從衛生間探出頭,很不好意思地說:「媛媛,你進來一下, 幫我個忙!」 孔媛進了衛生間,田冰遞過來一個避孕套,滿臉都是尷尬的笑:「麻煩你一 件事,實在是有點噁心,但是我自己做不了,只能麻煩你。你把這個包上,幫我 掏一掏屁眼。我剛才大便了一次,但裡面好像還有些東西拉不乾淨。」 孔媛愣了愣:「就這麼直接掏啊?冰姐,你被塞了什麼東西進去?」 一向開朗的田冰難得地表現得十分侷促:「也沒什麼,不是什麼太危險的東 西,就是有些麻煩。你包上這個,插進來應該沒問題。而且也不會弄髒你的手。」 儘管這個要求有點匪夷所思,但孔媛也不想多廢話,不就是幫個忙嗎?她用 避孕套裹住了食指,然後小心翼翼地插到田冰的屁眼中。那圈褶皺隨著手指的深 入漸漸綻開,看著自己的手指被這朵盛開的菊花慢慢包裹,孔媛心裡泛起一絲奇 異的感覺。 她是肛交的老手,屁眼被好幾個男人插過無數次,可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 看到一根棍狀物慢慢進入屁眼時的樣子。要知道,自己的手指很細,平時,田冰 和自己的屁眼裡要容納的可是粗上三四倍不止的肉棒啊! 即便是那樣,這個又緊又熱的小洞還是能把肉棒完整地吞沒,真是神奇。 從田冰的屁眼裡,孔媛掏出了一把把已成糊狀的粘稠物體,大多是白色的, 夾雜著一團團黑巧克力色和淺褐色。 「冰姐,這都是什麼呀?」孔媛強忍著噁心,繼續掏著,還得小心保持力度, 免得傷到田冰。 田冰皺著眉頭。有一根手指捅在屁眼裡不停地動,畢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 可為了把裡面的東西全弄出來,只能這樣。 「唉,沒什麼,一塊蛋糕!被人全塞到裡面去了。」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 有點想笑,再想想卻又覺得很悲哀。 終於再怎麼掏都沒什麼殘渣了。其實本來也沒多少,田冰進衛生間後大便了 一次,絕大多數肛道裡的異物都已經排泄出來了。但奶油和蛋糕碎屑被攪亂以後 很麻煩,吸附在肛腸腔管裡,糊得到處都是,不是光靠自己使勁就能全拉出來的。 「今天晚上這是什麼客人啊?怎麼這麼折騰你?」 田冰現在顧不上和孔媛細說,先拿上清潔用的工具,把又亂又臭的客廳好好 打掃了一番,然後衛生間把自己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沖洗一遍,這才換上套乾淨 的睡衣,爬到床上。 這時已經快到凌晨五點了。 孔媛沒自己房間,就和田冰睡在一起,聽她說這一天的遭遇。 其實大概的過程孔媛可以想像,沒想到的是,田冰遇到的麻煩遠不止此。 「以後我恐怕就沒那麼自由了」田冰說這話時顯得有些黯然,充滿了對 不確定未來的畏懼。這大大出乎孔媛意料之外。過去的田冰充滿了樂觀情緒,盡 管操持著對女人來說最下賤的職業之一,但她對未來的人生滿是期待。孔媛知道, 田冰一直想著在3歲之前收手,然後老家戀愛結婚生孩子。 按她的計劃算下來,眼下這種日子還剩下將近四年時間。到時候,田冰出來 賣肉也差不多快八年了。她不像很多花錢沒數的樓鳳,平時始終省吃儉用,估計 到時真能攢下了好大一筆錢,足夠她江西小縣城,去開始下一段人生。 可現在怎麼了? 「今天來的這個人,是芳姐的手下。」 「芳姐是誰?」孔媛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概念。 「呵呵,你可能不太清楚。芳姐可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大人物。」田冰慢慢 向她解釋。 所謂「芳姐」,是中寧色情行業裡的大姐大。據說她是高官的情婦,還經營 著一大攤正當買賣,私底下掌握著中寧近一半的色情業。洗腳、按摩、油壓之類 的都是小意思,她所掌管的這類店面超過幾十家。還開了專門色情服務的會 所、KTV ,另外,她還掌握了一大批質量上乘、要價昂貴的賣身女。如果刨掉前 面這麼多店舖,只說最後這攤生意的話,芳姐其實就是中寧市最大的雞頭。 只不過她這個雞頭看不上那些幾元一次的小打小鬧。 聽說除了這些職業的賣身女,芳姐還經營著一個運轉良好的兼職女團隊。其 中有各行各業的美女,模特、演員、持人、空姐、護士、老師、運動員、甚至 還有真正的女警察,這些女人通過芳姐的中介,為付得起價錢的客人高價的 肉體服務。據說芳姐把這攤生意做得很大,全國各地都有她的客戶。只要對方有 需求,又付得起錢,芳姐可以把手上任何一個女人送到對方要求的任何角落。她 甚至還把生意做到了香港和台灣。 今天來找田冰的是芳姐的手下一個叫楊哥的男人。他是吃完晚飯後來的,一 進門就扔了三千元錢給田冰,說是要包她半個晚上也就是說不過夜,但半夜 前的時間他都佔了。 田冰從來沒有這樣接過客,但她心裡有數,就算自己半夜前片刻不停地接客, 差不多也就能賺那點錢。和一個穩定的客人玩,總好過被不同的客人連續不停地 操,也就滿口答應下來。 楊哥好像也沒有要狠狠地玩夠本的意思,像正常客人一樣慢條斯理地先玩了 一次。操完後,他點上一支煙,示意田冰用舌頭給他清理一下肉棒,然後慢慢說 出了他今天真正的來意。 「芳姐現在要招人!聽說你現在還挺有名氣的,怎麼樣?想不想跟著芳姐干?」 楊哥一邊看著田冰努力地清理著她肉棒上的污垢,一邊把煙噴到了她臉上。 對田冰來說,這可不是好消息。但她根本不敢說個「不」字。儘管她此前從 沒跟芳姐打過交道,但畢竟在這行混了好幾年,有些事還是聽說過的。 得罪了芳姐的小姐,被潑了硫酸或者被人拿刀破了相之類的傳說,田冰聽過 的不止一個兩個。 過去偶爾聽說有些突然銷聲匿跡的中寧名鳳,其實並不是洗手不幹,而是到 了芳姐那裡,為更高檔次的客戶服務,不再面向屌絲賣屄。但好幾年下來真的跳 了槽的也就那麼兩三個,芳姐好像很少直接在樓鳳裡找資源,這次是怎麼了? 這些疑問,田冰既不敢當面問,楊哥也不可能給她解釋。把正事說完,他隨 口問起隔壁一個房間是不是還有其他樓鳳,田冰又把正行小老鄉借住那一套說辭 說了一遍,他也沒往心裡去。 休息得差不多了,楊哥開始玩第二輪,這次他說要看看田冰素質如何, 於是把她帶到客廳,遛狗、舔腳、毒龍、艷舞之類的玩了一個遍,最後才在她的 屁眼裡又放了一炮。 剛把肉棒從屁眼裡拔出來,楊哥突然看到茶几上有塊沒吃完的巧克力蛋糕, 隨手拿過來就往正淌著精液的屁眼裡塞。田冰不敢反對,蛋糕塞進去倒也不那麼 難受,就任由他玩弄。把蛋糕都弄進屁眼去後,楊哥還沒盡興,又拿過來一條之 前玩時用過的薄絲襪,一點點地全塞進了屁眼口,把整個肛門都堵得死死的。 接著他就把田冰銬在了窗欄上。她一開始還以為不過楊哥就是想玩個小花樣, 沒想到他把鑰匙扔到了茶几上,又把她的手機遠遠拿開,穿好衣褲,笑嘻嘻地留 下一句:「你就等你的小老鄉來救你吧,這幾天等電話!」說完轉身就走了。 被銬著的田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在孔媛來 之前沒多久,田冰實在熬不住,把一大泡尿直接尿在了地上。此後因為挪不了 窩,她也只能無奈地坐在自己那攤尿裡。幸虧孔媛來得還算及時,要再等個把 小時,看剛才田冰急切地衝向衛生間的樣子,恐怕多半也會直接把屎拉出來。那 就實在太噁心了。 來招攬田冰的楊哥其實也有點鬱悶。這次直接從樓鳳裡招人確實不是芳姐一 貫以來的做派。 芳姐的性格是絕不放過得罪自己的人,但平時沒事的時候,也不把事情做絕, 要給別人留活路。她極少強行要求樓鳳加入她的集團當然這也是因為絕大多 數樓鳳的素質入不了她的眼貓有貓道,狗有狗路,同樣是賣屄,賣3元、 5元一次的女人有她們的活法,賣3 元、5 元一次的那些又是另一種活法, 互不相擾。 芳姐也沒想過要在中寧搞什麼一統江湖,獨霸整個色情市場。 沒這種事。真要這麼幹,恐怕自己就到完蛋的時候了。 可眼下的局面逼得她得趕緊招幾個新人。最近半年,也許是流年不利,莫名 其妙一口氣連折了三個最紅的小姐。第一個是飛去武漢,對方要求包週末,沒想 到卻被警察抓了,幸虧中寧這邊關係夠硬,不然也是樁麻煩事,儘管沒有牽連到 芳姐本人,但那個小姐短時間內是不來了;第二個上個月到香港接客,來沒 多久發現懷了孕。做完人流以後,芳姐給了她三個月假期;第三個最奇葩,十天 前直接被客人玩成了子宮穿孔。對此楊哥真是無語,他過去只聽說過做人流可能 造成子宮穿孔,媽的賣屄賣成子宮穿孔也真是沒誰了。芳姐給這女孩找了個可靠 的地方動手術,恢復期內這妞也算是廢了。 芳姐破天荒地發了脾氣:「他媽過完年我們這兒是不是要關門了?照這速度 下去,我這兒的姑娘是不是全得完蛋啊!難道要老娘我親自去賣?」 老大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作為得力手下的楊哥,就得想辦法增加一些新鮮 血液。因為是臨時增加人手,慢慢找和培養是來不及了。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在 中寧現在有名的樓鳳裡直接找幾個人選,讓芳姐去挑。 於是,這一年多聲名鵲起的「甜甜」已成了候選人之一。楊哥今天特意過來 驗了驗貨。田冰的長相、身材、床上功夫、態度都沒問題,氣質上或許檔次差了 一些,但這個可以慢慢調教,基本素質過關就行。 楊哥說了,這周會安排攝影師來給她拍套面試照,最終是不是能被芳姐看上, 就靠這些照片。 真心說,田冰壓根不想被芳姐看上。 「可是沒辦法,我不敢說不去啊。要是真變成芳姐的人,那什麼時候收手, 什麼時候家就不是我自己能說了算的了。」田冰滿面憂愁。 對此,孔媛還真的愛莫能助。 沒過兩天,就有自稱是攝影師的人聯繫田冰,約好週六下午在某賓館為她拍 照。田冰有些膽怯,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求孔媛陪她一起去。孔媛自從月初在欣 麗上工後,至今都沒有休息過,店裡規定的每個月四天休息時間她從沒用過,正 好請兩天假,一來是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二來陪田冰過去為她壯膽。 酒店房間是攝影師訂的,一早就等在那兒了。這人3來歲年紀,看著還挺和 氣,說實話,乍一看還有些藝術家派頭。他對田冰她們兩人一起來並不感到驚奇, 或許是以前經常遇到拍攝對像邀請朋友陪同的情況。 攝影師自稱姓朱,說可以叫他「驍哥」。 孔媛就站在一邊,看著田冰在攝影師指揮下擺出各種放蕩的姿勢,作出各種 淫賤的表情,然後被照相機一一記錄下來。 拍了近一個半小時,忙乎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田冰開始犯難。楊哥說過,必須 得有性交照片和精液留在臉上和肉穴裡的特寫,也就是說自己還要和這個驍哥上 床? 攝影師倒是很直接,拍到差不多的時候,把照相機往茶几上一放,開始脫衣 服。「來吧,老規矩了,你先讓我操一會,射了以後再給你拍精液照。」 這個是老規矩? 田冰無語,但她既然不敢不來,也就不敢不照著老規矩辦事。到現在為止, 她都沒搞清楚,眼前這個攝影師到底是什麼身份。是楊哥從外面雇來的呢?還是 本身就是芳姐的人? 聽他說出「老規矩」這三個字,看來就算不是芳姐的手下,至少也是有長期 作關係的。田冰決定還是一切聽從安排的好,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孔媛當然不想在一邊旁觀他們的性交場面,趕緊打聲招呼,說自己到樓下大 堂去等,然後匆匆離開房間。 關上門那一瞬間,她聽到攝影師笑著說了句:「來,美女,張嘴,給你吃根 大香腸!」 枯坐在大堂,孔媛胡思亂想著。自己在田冰這裡不能久住。好在眼看就到年 底,26年的春節是在2 月,滿打滿算,自己只需要在她家再住4天。過年來 以後,一定要找份新的工作,再找個新的住處。 儘管田冰遇到了麻煩,孔媛也覺得很遺憾,但這件事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 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能幫上田冰。之前她幫過施夢縈,一來是覺得自己確實 能幫上忙;二來,更要的是,在孔媛看來,是自己給施夢縈帶來了麻煩。 而田冰現在面對的困境,說到底是她自己的選擇造成的。 孔媛不會不自量力到什麼事都想管。現在她只能給予小姐妹精神上的支持。 家後的沈惜剛進衛生間,把熱水器打開,就聽到床上的手機響。他怕是原 本和他有約的袁姝嬋那邊臨時有了變故,趕忙跑出來接電話。 是裴語微打來的。 小丫頭來確認平安夜的約會。 前幾天裴語微興沖沖地告訴沈惜:「欣欣真把向陽吧那邊搞定了!還真像你 說的,多打幾個電話,他們就答應了!我們現在已經開始發通知了,平安夜Party 就在向陽吧辦!到時候你也要來哦。」 沈惜笑而不語。這事不等裴語微說,他早就已經知道了。倒不是他能未卜先 知,而是因為這本來就是他安排的。 上週日和裴語微吃完晚餐家,沈惜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向陽吧的老, 姓趙,朋友們稱呼為「月半君」。乍聽好像有點風雅的意思,偶爾還會被不熟悉 的人以為他是個日本人,其實說白了就是個「胖」字。這位仁兄,8cm 上下的 身高,體重足足有將近 公斤。 沈惜直截了當地說:「平安夜那天,酒吧借我一晚上吧?」 月半君既沒說行,也沒說不,很好奇地問:「呦!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沈老 什麼時候也關心咱們酒吧的生意?你入股多少年了?你說你管過事嗎?」 沈惜和他關係極好,嬉笑怒罵怎麼都行,也不客氣:「有你這胖子管著,我 擔心什麼?反正我是小股東,怎麼經營還不是得聽你這大老的?」 話是這麼說,但這不過是朋友間的玩笑。大家心知肚明,沈惜在向陽吧是傾 注過心血的。在他國前的那兩年,向陽吧的生意一直半死不活,而自從他入股 後,現在酒吧的整體裝修風格、經營思路、宣傳包裝都出自他的手筆。向陽吧徹 底紅火起來之前,第一批固定來消費的客人,也多是沈惜的朋友。酒吧能火起來, 很大程度上也是這群交遊廣闊的朋友帶動的結果。 只不過,在向陽吧走上正軌後,沈惜確實很少再過問具體的事務。像他說的, 他只是個占3% 股份的小股東,酒吧的事還是得由大老說了算。 瞎扯了幾句,沈惜歸正題:「我說認真的,平安夜,酒吧借我一晚上。」 「借什麼借?酒吧也是你的啊。怎麼?要搞大活動?」 「我倒沒什麼計劃,這兩天可能會有個姓裘的小姐找你談平安夜包場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來了,你就答應包給她;要是她沒來,這事就當我沒說過,行吧?」 「沒問題!」月半君半點沒猶豫,「這位裘小姐是何方神聖啊?還勞動你沈 老親自出馬?莫非是咱家大嫂?」 沈惜哈哈笑著叫他少管閒事,又再三叮囑別把自己和他打過招呼這事說出去。 果然,後來裘欣悅又給月半君打電話時,他順水推舟答應了包場的事。 聽到電話裡裴語微欣喜的語氣,沈惜也不禁微笑。 說來也怪,講真話,在裴語微身上,沈惜並沒有感受到那種強烈的女性的吸 引力。何況還有上一輩的恩怨擺在那裡,到目前為止,他完全沒考慮過要和裴語 微談感情。 可沈惜又很願意讓這小丫頭高興,看她高興,自己也會很高興。 「說好了啊!平安夜晚上你要陪我去向陽吧!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不准放我 鴿子,知道不?」裴語微在電話裡碎碎念。她確實有理由掛心,為了這個約會, 她可是推掉了好幾個人的邀約。 在被裴大小姐推掉的人裡,有陸優,也有雷耀庭。 此時此刻,這兩位正待在同一個類似按摩房的房間,只不過彼此都不知道對 方和自己一樣都想邀請同一個女孩共度平安夜,又同樣被拒絕。 他們現在是全裸著趴在按摩床上,腰臀間搭了條毛巾,各有一個全裸的豐滿 女郎趴在他們背上,蛇一樣地扭著,用塗滿了按摩潤滑油的碩大乳房摩擦著他們 的背脊。 房間裡也不只有他們兩人,和他們一樣正趴著享受裸女肥乳的還有杜臻奇、 錢宏熙和劉凱耀。 五人並排躺著,彼此間有隔簾遮擋。頭部位置的簾子是拉開的,便於正在享 受按摩的人彼此交談。但從任何一個人的角度看,同伴胸部以下的地方都是看不 到的。 此刻,這五人正在雲楓山麓的隱峰軒。這是杜臻奇名下的一處高檔會所,占 據了雲楓山南麓視野最佳的位置。建築面積超過7 萬平方米,佔地和一個中等小 差不多,亭台樓榭俱全,古色古香,一條活水溪流自會所正中經過,更添了幾 分靈韻。 在中寧,能得到隱峰軒會員卡的人,至今不過6人。而且獲贈會員卡的這些 人裡,有很多基本不會涉足於此。比如裴新林和劉默這兩位大佬,杜臻奇不可能 不給他們送會員卡,那會顯得他太不懂事,更顯得隱峰軒沒有檔次。可實際上杜 臻奇自己也知道,這二位不可能跑到他這裡來消費。 所以,別看會所積廣大,服務員眾多,裝修也極盡雅致清爽之意,實際上大 部分時候只有幾個客人在消費。從某種意義來上說,挺冷清的。 但誰敢笑話隱峰軒門可羅雀?要知道不是人家做不了生意,而是根本不想做 你的生意!如果沒有會員卡,就算掏出再多的錢,也絕不可能走進隱峰軒。 當然,杜臻奇親自帶來的客人除外。 比如雷耀庭,他就沒有會員卡。但身為杜臻奇堂姑姑的兒子,經常跟著遠房 表哥來這裡瀟灑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在這房間裡,雷耀庭年紀最小,每個人他都得叫哥,所以正好倚小賣小的不 必繃著。另外四人還在像模像樣地享受按摩時,他已經迫不及待地翻過身來,拍 了拍自己翹得老高的肉棒,示意按摩女郎用嘴來為自己服務。 其實像這樣的裸體按摩,到最後口爆一下是最基本的,另外幾人只當是一種 簡單的身心放鬆,沒人當事。相較而言,雷耀庭還是有些急色,也上不了檯面。 杜臻奇暗暗腹誹,但也懶得去說這小子。 雷耀庭在這裡純粹是個擺設,只當是帶小來玩。今天真正的客人,是陸優, 而錢宏熙和劉凱耀則是引薦人。 杜、陸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今天這個聚會是上周在劉凱耀的別墅敲定的。 動伸出橄欖枝的是陸優,他特意拜託兩位老同學幫忙引薦,想要和久聞大名的杜 總好好談一談。 陸優在各地做的也是娛樂會所的生意,但只是明面上的招牌,真正賺錢的其 實是賭場。在國內,賭場生意是非法的,不得不披上一層娛樂會所的外衣而已。 國後,陸優已經陸續在北京、上海、天津、杭州這幾座城市和人作搞了幾家 賭場,現在正想在老家中寧也鋪一攤生意。 但他已經打聽過了,在中寧想要做賭場,杜家是繞不過去的一道坎。中寧像 點樣的地下賭場,七成都和杜家脫不開關係。 這麼大一個市場,杜家怎麼會讓給別人? 所以無論如何他得和杜臻奇談一談。 陸優倒不擔心會碰壁,做生意,不是非要你死我活的,總有的談。不能獨佔, 那就作,自己有資金,有經驗,有人脈,更有各地的管道,想來杜臻奇也不會 對有利可圖的作說不吧? 當然,今天不是正式談作的日子。不管劉凱耀、錢宏熙和自己的關係有多 鐵,這些事最好還是和杜臻奇單獨談。這一次不過是借他們的面子,大家先認識 認識,熟悉熟悉,便於將來深入溝通。 今天,只談風月,不問正事。 把心情放鬆,陸優就把注意力都放在隱峰軒的裝潢、擺設上了,當然還有這 裡的服務員素質。 「杜總了不起啊,這個會所就算是放在北京、上海也是第一流的了。」陸優 說得倒不完全是恭維。 杜臻奇自傲地笑笑。 這時服務員已經請陸優翻過身來,赤裸的屁股就坐在他兩腿之間,肉穴緊緊 壓著他的肉棒,柔軟的肥乳開始在他的胸膛遊走。陸優一邊撫摸著她結實滑嫩的 大腿,一邊說:「這些美女的檔次也都不錯啊!杜總的眼光真是好!」 杜臻奇輕輕撓了撓額頭,在自己身上美女的大腿上重重拍了一下。 「還湊活吧!陸總先放鬆一下,等會我再安排幾個妞,都是今年旅遊小姐中 寧賽有名次的選手,還看得過去!」 「表哥,你總算捨得把這些妞拿出來了?」雷耀庭插了一句。他這時的呼吸 已經變得急促,伸長胳膊,按在按摩女的後腦上,隨時準備在噴射時把她的腦袋 緊緊壓到兩腿間,好讓精液直接鑽到她的喉嚨裡去。 「這有什麼捨不得的?」杜臻奇撇撇嘴,「不過畢竟是個比較有影響力的賽 事,不能剛結束,選手們一個個的都到我這兒來上班了吧?再說,也不可能所有 選手都留下。現在前名裡只留下了2 個,名次靠後的倒是有不少。」 因為吃不準上次杜臻奇把他捲進和沈惜的糾紛中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思,劉凱 耀今天一直沒怎麼說話,但聊到了風月話題,多少提起了些興趣,接口問:「你 上次說過的那個6歲的季軍呢?」 「家讀書了。不過就憑這小騷貨的性格和她那個媽,遲早還會再去參加別 的比賽,早晚也是出來混的。可惜這次沒留下。」 「年紀這麼小,給她個季軍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哈!」說起這個,杜臻奇還真有些無奈,「沒辦法,這一家子都豁的出去! 我給這小嫩屄破了處,說讓她進前二十。沒想到她媽動送上門來,說她也可以 隨便我怎麼玩,能不能讓她女兒進前十。我看她四十多點年紀,長相和身段都還 可以,就說她這樣的老屄操起來也沒意思,要是能搞屁眼,就給她女兒一個前十 名,她這老騷貨還真答應了,操起來嗷嗷亂叫,滿屁股都是血。玩過這老屁眼以 後,我開玩笑說,要是她女兒的屁眼也送來給我玩,我就給她個前三名,沒想到 當天晚上這小丫頭就到我這兒來了!操,我也沒想到她能這麼拼,話已經說出去 了,玩了人家的小屁眼,總得給人好處吧。」 雷耀庭一邊嘶嘶地倒抽著著冷氣,一邊嘖嘖讚歎。 陸優呵呵一笑:「小地方來的,也就這眼界了。好不容易養出個出挑的女兒, 後半輩子都指著她呢。要沒路子的話,很容易就埋沒了,真要繼續在小地方混後 半輩子,怎麼甘心?也是杜總仗義,說話算話。換個人,真把她們母女上下三通 都玩遍了,就給她個第十名,她們還能鬧翻天去?」 說說笑笑一陣,雷耀庭已經射了按摩女一嘴,又命令她把口中的精液全嚥下, 再把滴在他小腹大腿上的精液都舔乾淨。 另外幾個按摩女也都紛紛把頭埋到這幾位老的胯下,開始吞吐肉棒。 「哎,對了!」杜臻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凱耀,你跟裴語微那小丫頭關 系不錯吧?」 聽到「裴語微」三個字,陸優和雷耀庭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 劉凱耀搞不清杜臻奇的真實意圖,小心答:「還算湊活吧,要是我老頭 子和裴叔叔交情好,微微服我大哥,對我,她從小就呼來喝去的,也沒個妹妹樣。 總的說起來還可以吧。怎麼了?」 「呃沒什麼隨便問問。」杜臻奇欲言又止。 上周在美術館見到沈惜和裴語微在一起,杜臻奇對他倆的真實關係就很感興 趣。 杜臻奇是小字輩,年輕的龍濤集團擠不進所謂的「中寧民企四大天王」,他 也不在意。但這不代表他願意永遠當小字輩。杜臻奇盯著的是和自己同輩的那些 人,永業的繼承人無疑是沈偉揚,名程則必是劉銘遠、劉凱耀兄,新越稍微麻 煩些,畢竟裴語微太年輕,又是個女孩,可能裴新林會把希望放在女婿身上。 這些人一個個數過來,哪一個杜臻奇都不怵。可如果沈惜和裴語微真在一起, 無形中,新越和永業之間就有了斬不斷的羈絆,再加上隱隱和永業同進同退的名 程,三大天王連成一線,杜臻奇可不覺得自己還有任何戰而勝之的希望。 先不說那麼遠的,就說眼前。杜臻奇已經聽說沈偉揚要和自己爭明年中寧春 季車展的承辦權。要是寶貝女兒幫沈家說幾句話,裴新林還不一屁股就坐到那邊 去?辦不辦車展,從利益角度來講對杜臻奇意義不大,但既然自己的公司已經在 操作了,如果中途被沈偉揚搶走,那就成了面子問題,不得不爭啊。 但試探打聽的話到了嘴邊,杜臻奇又改了口。雖說他和劉凱耀的交情也不錯, 但比起劉家、沈家幾輩的情分,再算上劉默和裴新林眾所周知的交情,畢竟還是 隔了一層。 杜臻奇沒把話說完,雷耀庭卻忍不住想知道表哥為什麼提到裴語微。 這小子現在到處都在說自己要追裴語微。自從萬聖節Party 時見過這位大小 姐,他就一門心思想把她追到手。這兩個月來,已經送了二十幾次花,還有好幾 份費了心思的禮物。雖然一直沒什麼應,但雷耀庭自問希望還是挺大的。 那些花和禮物,裴大小姐至少都收了不是? 杜臻奇懶得理這小子。別說他,劉凱耀和錢宏熙都有些看不上雷耀庭。誰都 知道,雷大公子追女人從來都是一招鮮,那就是用錢砸,用禮物推。要是碰到用 錢搞不定的女人,他好像就完全失去了追女生的能力。 要不是命好,從他媽媽的肚子裡鑽了出來,這小子估計得一輩子打光棍。 窮,不要緊,還是有辦法能追到女人的,無非是追到以後能保有多久說不定。 可如果又窮,又不會追女生,那就等著注孤生吧。 本來不想理這毛躁躁的表,轉念一想,杜臻奇卻小小地挑了個事:「你小 子天天咋咋呼呼的,也不去打聽清楚,人家裴大小姐好像已經有心上人了!」 一旁的陸優也很關心與裴語微有關的話題,但以他的城府,不會像雷耀庭似 的七情上面,所以一直表現得若無其事。可聽到杜臻奇這句話,他不由得有了些 觸動。身子不自覺地微微抖了抖,正在賣力吸舔肉棒的按摩女抬起頭來,還以為 自己把老弄疼了。 陸優笑笑,示意她繼續。 「啊?誰?」雷耀庭有些緊張。他知道像裴語微這樣的女生,不可能沒有追 求者,但他本來自以為條件最好,不必擔心。倒不是說雷大公子自信英俊多金, 無人可比,他也是有自己的那份小算計的。 中寧的富二代雖然多,但比雷耀庭更有錢,家裡更有背景的那些不是已經結 了婚,就是比裴語微大上六七歲以上。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呢,又沒有比他更有錢 的。 自己年紀適,家庭條件勉強也算得上門當戶對,長得又不賴,雷大公子自 認是最有競爭力的。 但這時聽表哥說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不免有些惱。再加上昨天剛被裴語微拒 絕,他在腦海中立刻勾勒出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的形象。 杜臻奇搖搖頭:「我也是隱隱約約聽說,不太清楚。」 說完這句話沒幾秒鐘,他突然覺得感覺到了,輕聲吩咐了一句,按摩女抬起 頭來,把臉湊到龜頭正前方的位置,使勁地擼動肉棒,擼了不到一分鐘,一股濃 稠的精液就噴到了她的臉上。 杜臻奇吐出一口長氣,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雖說雷耀庭這傻小子多半不是沈惜的對手,但讓他去找些麻煩,添點噁心也 好。呵呵。 (待續)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