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煙雲錄(第五卷)》 煙雲錄(第五卷)94 28-11-20 【第九十四章天下大勢洶洶而行】 她這邊風月惆悵,瞧著窗外月華說不出話來,而另一邊,那許多青衣少女打 著燈籠,行走在處處風景如畫的亭台樓閣間,月光剪出幾許花影,那一襲襲被風 吹拂,青衣如水的人,一個個嬌軀動人,靈氣盡顯,組成一道美麗風景,曼妙動 人的走在花園深處,幽幽其輕挽燈籠,路過那一處朱樓之時,隱約樓上風聲中, 夾雜著一絲細不可聞的輕吟……草木潤新,清晨露溪。 天色初亮時,昨夜許久暢談的煩心事,也淪為雲煙,天地之間許多彩雲飄飄 ,青山巍峨,初升的暖陽照拂萬物,蓬勃生長,侍女打開窗的一瞬間許許多多的 鳥語花香,也隨之拂了進來,清新的香氣不說,便是明媚的陽光照在房間裡,也 是令人心情為之舒暢了許多。 只是今日畢竟非同往常,她美麗動人處,換了一襲素白衣裙,正和妃裳雪輕 聲說著什麼,直到冉兒過來,頭一眼就瞧到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笑說道:「 姑姑看到瑾月姐了嗎?」 歐陽霓正和妃裳雪聊天,聞言說道:「你瑾月姐忙些事情,一會兒就過來了 ,不過這裡還有些吃的,你過來嘗嘗。」 冉兒笑著走過去,伸手摘了些吃的嘗了嘗,品味不絕道:「一定是仙子姐姐 帶來的,好吃的很。」 她瞧在眼裡,噗嗤一笑道:「那你平常為何見了你仙子姐姐,就跟老鼠見了 貓一樣?」 妃裳雪與她坐在一起,兩個絕色美女一個高貴,一個聖潔,但見她面蒙白紗 的絕美容顏,淺淺一笑道:「館主說笑了。」 冉兒吃完了東西,又拿起茶杯淺飲一口,坐下來瞧著二女道:「仙子姐姐教 書,總是太嚴厲了嘛……」 他一說起教書,歐陽霓嗔道:「也樂在其中不是?」 一句話說的他笑容滿面道:「不過,有仙子姐姐教書,的確是最大福氣。」 窗外本就陽光明媚,暢談許久之時,又聊到今天拜祭完巴魯將軍之後,還會 出飛龍關,歐陽霓這許多年,常常住在定州城裡,冉兒也是一向如此,此次這般 還是少見。 歐陽霓看向妃裳雪道:「仙子有意去往台州麼?」 妃裳雪搖頭一笑道:「台州路途遙遠,還未曾想過要去。」 聊天當中,歐陽霓任由冉兒握著她玉手道:「我想拜祭完巴魯將軍,順道去 往台州看看。」 妃裳雪輕抬美眸看在她容顏道:「那冉兒呢?」 歐陽霓搖頭道:「冉兒就不去了,他陪吳大人一道回往定州。」 她說著美麗起身,只見門外處處青山嫵媚,群峰迭起,天地之間儘是滿目秀 麗景色道:「難得能有這麼好的天氣。」 妃裳雪並肩和她一起道:「也願館主此次出關,能事事如意。」 歐陽霓嫣然一笑道:「借仙子美言,我倒是想好好欣賞一番,這天下的壯麗 山河。」 她說罷,二女攜手走下小樓,院中鳥語花香內,吳德和巴魯將軍之子,瑾月 也都在。 吳德本和他聊天,瞧見歐陽霓下來,當先走上前還未說話,她已然輕抬玉手 ,遮著刺眼陽光,眺望群山之巔道:「我和妃仙子說話,卻是連累吳大人久等了。」 吳德連忙搖頭,為之一笑道:「老臣也是剛到,倒也算不得早。」 歐陽霓瞧了巴將軍一眼道:「那我們便走吧。」 府外車馬雖然眾多,但是眾人卻多是步行,陽光明媚之中,蒼遠古道之上, 道道白旗瀰漫,漫山遍野儘是鳥語花香,人走在其中頗有詩情畫意之感,只是眾 人心情惆悵,不免幾分睹物思人,幽幽走在群山之間,她輕抬玉手眺望遠方,眼 前處處山河壯麗,明媚霞光映的人白衣如雪。 行走在群山環繞之中時,許多人還都是次見到此處風景,左轉右繞之下 ,路邊清泉娟娟細流,路上古道漫長,一輪暖陽立在群山之巔,霞光萬道,長旗 瀰漫下,冉兒挽著她素白雪袖,步步走著,巴將軍攜著家眷跟在身後,不時和吳 德說幾句話,畢竟歲月無情,吳德這些年月也是蒼老的很,今日也是一身白衣, 滿頭白髮蒼蒼,言語之中,感慨萬千,不勝悲涼道:「老夫雖和他爭吵了一輩子 ,可是老則老矣,總是思念故人的。」 說完之後,又是忍不住歎了幾聲,旁邊人更是急忙安慰。 待來到墓前時,墓前早已蒼松幽幽,青草一新,青山環繞,美景美麗之處, 道道霞光奔騰,更惹得觸景生情,吳德拿出一壺酒,拂去老淚灑在墓前,感慨萬 千,眾人圍繞之中,歐陽霓輕提花籃,步步走來道:「前年膾鯨東海上,白浪如 山寄豪壯!去年射虎南山秋,夜歸急雪滿貂裘。今年摧頹最堪笑,華發蒼顏羞自 照……誰知得酒尚能狂,脫帽向人時大叫!逆胡未滅心未平,孤劍床頭鏘有聲。 破驛夢迴燈欲死,打窗風雨已三更……」 一首詩詞說罷,她幽幽蹲下嬌軀,輕輕拿出物品,一一細緻擺在墓前,已是 淚如雨下道:「惜我將軍這般早去,與人夢迴往事,點滴之間早已淚如雨下,不 堪思量,縱今日百般多情之處,亦難及往昔片刻所情誼。」 眾人傷心流淚不已時,瑾月扶起她嬌軀,美眸濕潤道:「館主您不要太傷心 ,想必將軍泉下有知,也會為我州今日之繁華,而倍感欣慰的。」 後來的事,旁人卻不大清楚了,只記得,她和妃裳雪一道站在群山巍峨處, 俯瞰天地景色許久。 二女聊了些什麼,別人也不知道,只遠遠看見她二人白衣如雪的絕色倩影, 修長婀娜,溫暖的風不時拂過,更勾勒出美女誘人曼妙的曲線,聖潔與誘惑同在 ,那美麗一笑間,妃裳雪瞧著那群山之下的一道道奇峰高山道:「這景色未免太 好了。」 歐陽霓輕攏衣裙,美麗坐下道:「只是不能久久欣賞,所以才引以為憾呢。」 妃裳雪聽了一笑,高貴動人道:「館主有時候說話,叫人聽了總是深深當作 知己。」最新222點0㎡ 後邊冉兒瞧著她兩個仙女一樣的人兒,在哪兒聊天,實在忍不住,便從後邊 跟了過來,還未走近便是香氣迎面拂來,張口呼道:「姑姑,我來陪會你!」 她容顏淚痕依舊,看見冉兒過來勉強露出一笑,話語嬌嗔道:「我陪你仙子 姐姐說會話兒,誰叫你陪了?」 冉兒挑了個位置坐她旁邊,當仁不讓的握住他美人姑姑的雪白玉手,也不說 話,只是笑著,歐陽霓也由他去了,只因為此時此刻,時光有限,今日還要出關 ,去往那台州……甲州戰場殘破未消,古城蔓延之下,一座座群山巍峨,真如長 龍蜿蜒盤旋一般縱橫向遠方,自妖兵舉旗以來,世道艱難,蠻荒四國更不能抵擋 ,幾場大戰下來連連丟城失地,慶府地界內也是慘遭屠毒,大雨洗不盡那暴虐之 後的血腥,所經過之處,本是繁華城池,亦為雲煙一般,滿城無聲,彷如鬼城, 房屋坍塌,處處狼藉,滿城之內空無一人,激戰之後的殘烈,時刻提醒著這一切 都不是夢,都是真實的……殘破城牆遠方,碎石路上一座暫避風雨的舊房屋裡, 裡面兀自冒出絲絲青煙,青煙裡夾雜著飯香,正是有人在裡面避雨煮食,房裡人 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取火用暖,面上臉上多有飢餓凍色,個個衣衫落寞,門外又 是連雨綿綿,惹得裡面人一聲愁歎道:「唉,這又冷又餓的日子,雨也下個沒完 沒了,真是凍殺人了。」 彷彿是印證他的話,外邊又是雨水淅淅瀝瀝,寒意襲來刺骨,更伴隨著幾聲 老年人的咳嗽,隨之目光老去,卻是那雙眼已盲,白髮蒼蒼的老先生,佝僂著腰 縮身子在茅草堆裡咳嗽,旁邊瘦弱孫兒輕撫他後背,輕輕喊著爺爺。 人的感歎聲中,人的咳嗽聲中,這許多人,又是百無聊賴的談起如今戰事, 直到門口一道人影倒映進來,看他氣質高貴,為人不凡,還未開聲,便已是給這 破屋裡添了幾分顏色。 只是亂世時節,行走在外的人,也是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也就自然習慣了 ,來人不巧正是魏琅,魏琅環顧四周,當先瞧見那當日說書的孫兒倆,不禁於這 慘澹氣氛中,看了那弱弱孫兒一眼,澹笑道:「是你。」 孫兒靦腆不曾答話,倒是那說書的老先生,偏著蒼顏聽了聽,臉上勉強露出 些笑容道:「這,這可真是與壯士有緣了。」 他盤腿坐在火邊,目光瞧著這爺孫兒倆奇怪道:「只是老先生,現在蠻荒處 處紛擾,如何不去清淨之地,為何流落至此呢?」 那瞎了眼的老先生,偏臉聽完,咳嗽一笑道:「老漢流落江湖漂泊數十載, 又與這孫兒相依十些年,早也習慣了,偌大天涯,四處為家,便是妖兵為禍,老 漢行動不邁之下,也是留戀幾分破家的,只是未曾料到,如今便也慶府也遭了妖 兵之禍。」 老先生剛剛說完,屋裡其他人迫不及待道:「可不是麼,昨個夜裡,就有瞧 見過妖兵的,整整十幾萬人呢,唉唉……」 老漢咳嗽聲中,扶胸歎道:「老漢想來,那一定就是沼國鬼濃的黑衣軍了。」 魏琅靜坐不語,說話之人卻不知,便在昨夜陰雨綿綿中,這妖界冠絕天下的 甲州群山,大雨漂泊,夜色猙獰中,閃電縱橫之時,他一人於山巔默然而立,俯 瞰群山之下,便在這荒涼群山深處,一道道電光張牙舞爪之間撕破了黑暗,一瞬 間但見漫山遍野,儘是旗幟瀰漫。 那荒涼古城之下,一襲襲黑衣蒙面之人,人人手按左腰鋒利長刀,電光肆虐 中,但見古道之上無數雪亮刀光,閃著淒厲之白,白的耀眼,宛若銀練一般,雨 水嘩嘩沖刷之下,如雲旗幟鮮明,一片片鐵甲明亮,大雨嘩嘩衝過那無鞘露鋒刃 於外的腰刀,其鋒利甚似直斬雨芒,正是妖族引以為傲,縱橫四方的沼國黑衣軍。 當時戰馬聲昂揚,死亡氣息襲來,滿目儘是鐵甲白刀相映,無窮無盡的兵馬 冒著漂泊大雨,便在這古道縱橫之處,妖神麾下的十幾萬大軍,正絲毫不亂的往 前推進著,整整十幾萬人,除了戰馬嘶鳴,軍中卻是靜謐的可怕,聽不到任何人 的話語,妖字旗張狂的如血又如火。 他一人立於山巔,俯瞰妖兵之精銳,殺氣騰騰的傾巢出動,更愈見證亂世之 風骨,更何況,如今戰事之下,不是此城被破,則是別城被屠,籠罩於恐懼之中 的甲州,處處謠言四起,風聲鶴唳,除卻主城堅關牢固,暫保寧靜之外,蠻荒四 國,丟失之城池,多的連他也記不清了。 屋外冷風淒淒,襯托著人冷落的心情,好在煙香飄拂間,瘦弱孫兒捧著湯放 到魏琅面前,屋裡許多人也自飲那湯喝,魏琅抬頭一看,這孩子面容憔悴,頗有 饑色,又低頭一看面前碗裡稀疏,正是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目光又落在那孩子 稚嫩面龐,他想說些什麼,卻是口中一哽,輕歎一聲道:「好孩子,這世道艱難 ,只是不該苦了你。」 老先生盲著雙眼,捧碗飲著湯,面容也被熱氣映的幾分模□,滿面白髮更亂 道:「壯士,你說這場仗能打贏嗎?」 滿屋子裡老弱病殘裡,只有他一人身帶堅銳,又是氣度不凡之人,旁人目光 一一瞧來時,卻見那魏琅閉目,雙手捧碗滿滿飲了一口,冷風呼嘯時,冷風拂在 他衣衫,火光倒映在他臉上,他埋頭大口飲湯,似飲盡人間熱辣冷暖滋味,旁人 緊緊盯著他看,便在這久久之後,他把湯碗拿在手中,再睜開雙目時,雖身子未 動,卻自有一股堅毅,字字句句七個字道:「雖千萬人,吾往矣!」 一瞬之間,這短短七個字,更似給人帶來希望的驚天之音,那盲了雙眼的老 先生,一聞這七個字,久久品味之下,不禁老淚縱橫,滿面憔悴皺紋淚痕斑斑, 苦於不能動彈,便激動的伸手拍著大腿,連說三個好好好字道:「老漢雖是眼盲 之人,看不見這甲州山河壯麗,只是可以看見甲州的人,如此這般不屈,還有什 麼遺憾呢?」 魏琅偏臉看著屋外風雨道:「只是老先生,能再為我說一段書嗎?」 盲眼先生精神一振,為之抖擻道:「孫兒,快取竹板來!」 那孫兒急忙取來竹板,他眼雖盲,人雖老,只是此刻於這寒冷肆虐中,腰板 挺的筆直,兩手啪的一聲竹板一擊道:「壯士,要聽那一段?」 門外一蓑風雨呼的一聲灑了進來,但聽那鐵一般的男人,語聲清晰道:「醉 裡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 那風雨聲颯颯,屋內人高聲與說,講到金戈鐵馬之時,更有陣陣激涼之音, 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煙雲錄(第五卷)95 28-11-20 【第九十五章悠悠碧天可知我心】 遠隔重山又一景,是那雨在漂泊,天與地之間,她一人獨站艦首,眺望那秀 美的景色。 朱亭內雨粉飛飛,周寧打著雨傘過來時,隨她目光看去,是那處處繁華的所 在,九重天的龍城便在前方,漸漸露出了它的模樣,見慣了如那妖族之都,那千 古未曾有過的壯麗,眼前九重天·龍城,雖在心中屢屢想像它的模樣,如那晚, 明月夜,群山回唱,與絕世之美人,獨峰頂,欣賞那天地冠絕天下的雄偉壯麗, 百萬妖兵舉旗之猖狂,亂世之悲歌,一生無忘。 而如今眼前,這君臨妖界九重天的龍城,一城一木,皆在眸中,反而平靜了 許多,它的輪廓是那般令人感到自己於它面前的淼小,更無負它龍城之名。 其繁華,其如畫,真如到了凝聚天下所有的畫筆,一筆而成也似。 漫漫城牆之上,那長旗瀰漫,無數身著戎裝之人手按腰刀,冷目立於旗下, 城內人海如潮,彷彿隨時都能把人淹沒。 隨著風雨漂泊,點點滴滴的清冷拂了過來,當那神威巨艦緩緩降落下來時, 天地中的喧囂更加清晰的映入眼簾,聽在心間,周寧踏上地面一瞬間,突然有種 不真實的感覺了,眼前繁華城池,又是充滿了威嚴,只是這次回來,非二人所願 ,更是迫不得已。 一抹白傘展開之時,柳若萱輕執白傘於他身後道:「周兄……」 周寧聽她一喚,神思猛然發覺過來,轉身看去時,她絕色容顏微染雨珠濕潤 ,長長秀髮輕落香肩胸前,一雙清澈美眸投盼而來道:「若進城之後倘有變故, 周兄切記不要執著……」 大凡許多人一生所堅持,貴在便是執著,苦苦磨難而未曾改變,所以有放下 這一說,她這個時候,說不要執著,任誰也知道,她現在的苦楚,和對別人的關 心,一如當初她捨身救天馬,不惜個人安危,從死神手中硬生生把周寧這條命拉 了回來,讓周寧次知道,原來自己這條命,也可以是很珍貴的,畢竟以她龍 城公主之尊,強換而回,故而才知感恩,才懂珍惜。 周寧想起從前,又想起往日點滴,不禁胸中生出許多豪邁,幾乎是沒有任何 負擔的,直視著她容顏道:「我只是想和殿下一樣。」 無需太多語言,一句話有時候往往已是起到了最大作用。 她微微點頭,再抬起絕美容顏時,她明眸深處,又依舊如往日那般,美女玉 手輕執著白傘,一襲雪衣高貴聖潔,步步往那雄偉龍城而去,其絕色倩影,真如 仙子在世。 身後隔了幾十步遠眾人相隨,漫天雨水幽幽時,周寧單獨跟著她道:「龍城 命公主您回來,紛亂又起,更是凶多吉少,不過公主您在蠻荒四國多得傾服,霧 江水師亦是如此,別人念起這些,總是顧及一些的,只是紛亂之中,怕有些人, 殿下您躲也不及。」 柳若萱聽完,輕輕搖頭道:「爭鬥無情,若說蠻荒四國,霧江水師那些,還 遠在千山萬水之外,便是傾服於若萱,自也不被旁人所忌。」 周寧沉思片刻,又道:「有些事,避之不及是真,可明槍暗箭皆來,就需提 前防備了。」 她輕探玉手拂了拂傘外雨滴,輕歎一聲道:「風雨無情,若萱情願置身事外 ,可未免是一種奢望……」 這亂世誰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漫天漂泊雨中,她白衣微濕,幽香環繞,換做其他情景,絕色美女相伴,誰 人不喜,只是二人目前誰都無有旁的心思,周寧陪著她步步來到龍城之下時,那 一道門,就如同生與死的距離,縱身一入,便是再也不能,身為己控。 繁華未曾落盡,所有風景盡被她一人所奪,所有的喧囂一瞬間突然靜謐了進 來,那一把白傘,還有那一道修長倩影,步步消失在城門入口,便在剎那間,恍 若隔世,雨水全都消失不見,身邊所有的景物都消失不見,沒有了任何點滴聲音 ,沒有了任何可以帶給人的溫暖。 便在那城門之內,城門通道內唯有她身畔輕輕幽香,彷彿是用一生的力氣, 去走這一段路,黎明與黑暗交錯的片刻間,恍惚之中,一步是生,一步是死…… 時光轉換,那短短片刻時間,已令人畢生難忘。 城內繁華已漸漸依稀映入眼中時,快要迎來黎明時,束光線照在她白衣 倩影,周寧這才放開她玉手,柳若萱澹然瞧著城裡一切道:「這就是龍城了。」 周寧次來到龍城,入目望去,還真是有些瞧花了眼,這繁華所在無愧龍 城之名,處處高樓如煙,點點歌舞依舊,大道上雖是雨天,依舊人來人往,車馬 如流水,她身後近千人相隨,逕自往公主府而去,因她是龍城公主,在龍城自有 宮殿府邸所在。 隨她走在處處優美美景所在時,屋簷下雨水飄飄,簾幕低垂,輕香飄浮之間 ,那幽深庭院深處,竹屋清雅,一道白髮蒼蒼的老人身影,正在那房間裡認真的 煮茶,周寧多瞧了他幾眼,柳若萱輕拂胸前秀髮,動作極美的走進竹屋,一雙美 目看了看老人,那老人同樣看來,彎腰輕咳一聲道:「公主改道而回,聖女她亦 是意料之中了……」 她一襲長裙白衣如雪中,玉手輕攏長裙澹澹坐下,美目瞧著窗外細雨道:「 福伯,那你可曾有話要與本宮說麼?」 周寧看這老人早已白髮如霜,容顏蒼老皺褶間,目光更是渾濁,聞言低身提 起茶壺,動作平和倒了一杯茶,茶香縹緲間,香氣繚繞,映的美女姿容更有幾分 仙境之美,柳若萱接過茶杯,秀眉輕蹙間,紅唇輕飲一口,澹澹放下。 福伯緊接著道:「主人在神州推演之時,算到魏家公子有難,便親去搭救, 解了一圍。」 聽到魏琅有難,周寧不禁忍不住出口道:「那他是如何了?」 福伯眼光移來看他一眼,搖頭笑道:「自是無妨,不過今後如何,卻是誰也 說不得了。」 周寧為之鬆了一口氣時,又是皺起眉頭來,福伯倒也察言觀色,很快便又說 道:「妖族派出長槍將軍攔截魏家公子,但被聖女解了一難,又知龍城變故迭生 ,故而派老奴先回龍城,算起日子,也是剛剛才到,僅比公主您快了區區一天, 至於魏家公子,想必自是吉人天相。」 窗外幽幽細雨亂灑之時,柳若萱在聽雨,亦也聽到魏琅之事,輕啟紅唇道: 「福伯,聖女有沒有可能,會來龍城?」 福伯搖搖頭,低腰道:「公主勿怪,依老奴來看,聖女是不大會來龍城的。」 她一襲白衣勝雪,絕色無比的欣賞著窗外,更見其修長倩影聖潔高貴,澹聲 道:「既是如此,本宮在龍城之時,其中微小煩瑣,就有勞福伯操心了。」 福伯深深彎腰道:「老奴,但憑公主差遣。」 她欣賞風雨許久,幽幽轉過嬌軀時,輕問道:「福伯之後,可有客人來過麼?」 福伯先是咳嗽一聲,緊接著道:「公主回龍城之事,已非秘密,昨個晚上世 允公子來過,世宸殿下也曾托人來過。」 周寧早先已經獲悉,在龍城眾位公子當中,公子世允,自幼便有容貌秀雅的 美稱,為人更兼名士之風采,雖是貴為公子,但卻謙和有禮,身邊自也匯聚眾多 名人雅士,唯獨一點不為天公作美,公子世允幼年之時,不慎落水,驚嚇之中, 從此便落下了體弱多病的根子,最是不勝冷風多雨季節,受不得風吹寒意。 而公子世寰,文武兼備,不比得世允那般清雅性子,雖容貌偉俊,亦也有幾 分風度翩翩之模樣,更且精通詩書,但與人觀之,往往鋒芒更勝,才華過人,以 脾性論,身邊匯聚諸多謀士武將。 福伯既然說到這兩個人,都已來過此處,想必柳若萱自然是難以脫身事外了 ,只是福伯還有話說,咳嗽著嗓子道:「世崇公子那邊,倒是沒什麼動靜。」 比起世允,世寰,他現在說的世崇公子,倒真的不是那麼引人注意了。 福伯說完之後,看她似有疲倦之色,便先自告退了,茶杯裡的茶,也漸漸的 涼了許多,更何況外邊風雨更涼,柳若萱瞧著處處美麗景致,久久也未曾說話, 周寧從未見她這般惆悵過,想要安慰些什麼,也是說不出話來,正自生愁時候, 那傻狗兒蹦蹦跳跳的從走廊裡經過,看去渾然不覺這邊風景。 周寧瞧在眼裡,不禁心中暗想做人如狗兒這般,整日裡無憂無慮的未嘗不是 一種幸福呢,而他胡思亂想時候,柳若萱轉過身來,周寧瞧著她容顏,回過神來 道:「殿下現在會去深宮嗎?」 眼看天色將暮,屋外雨水成簾匯聚成許多漣漪,點點滴滴灑將下來,更有些 給人心緒寧靜的聲音,雖亂而不嘈雜,雖多而不紛擾。 便在這難得雨寒之中,她輕偏容顏,伸手拂過臉邊,把一絲微亂的秀髮撥開 ,一如她氣質高貴清冷,語聲好聽道:「家父病重,若萱身為女兒,自是想片刻 之間便在家父身前,只是深牆之內如何,卻是不得而知了。」 周寧自然知道她的擔心不無道理,如今境況非同往昔,不說妖族之事尚且如 火如荼,龍城之內也是暗流湧動,頗有幾分壓抑,幾位公子也不是易與之輩,柳 若萱剛從甲州歸來,按理說也的確是該謹慎一些,他自己思考一番當中,身邊清 冷仙子也早已把這一切都斟酌了許久,隨著冷風拂過,女子幽香清晰吹在臉頰, 她雪衣更見單薄,只是這女子向來便驚艷世間,美的不可一世,在此片刻之間, 已是背負玉手,輕喚道:「來人。」 她一聲輕喚,轉眼之間便有人響應,恭候在外的侍衛低頭聽命時,先是香風 吹過,蘭冰好聞,緊接著便是一道白衣勝雪的,修長倩影,美麗無比的走了出來 ,長髮飄飄拂在絕美容顏,紅唇輕啟澹聲道:「備車。」 周寧緊隨其後跟著走了出來,眼看著雨水瀰漫,亭台樓閣無數,柳若萱雪衣 如仙,步步走在那美妙如畫中,走在她身後,香風拂面自不必說,一種積蓄已久 的胸中之氣,似也正在他身上,沖薄欲發。 嘩嘩啦啦,點點滴滴的風雨,構成煙雨美景,公主府外備好的馬車,靜靜等 待著,周寧舉著一把傘,遮在她頭頂,兩人一路走來輕語說話之外,旁人自是接 近不了,美貌丫鬟輕輕掀開珠簾之時,她輕抬玉足踏上馬車,周寧跟著坐了進去 時,與這絕色仙子獨處一車,外邊風雨聲也是小了許多。 駕車的人一聲呼喝,馬車開始往深宮方向奔去,周寧次來到這龍城,難 免幾分好奇,止不住的欣賞窗外景色,柳若萱靜靜端坐著,長長秀髮微見濕潤, 落在誘人香肩,仙子容顏平靜如水,修長高挑的清冷玉體,被那一襲雪衣長裙, 襯托的更加高貴聖潔,不容侵犯。 周寧回過頭時,才發覺她一雙美目,也在瞧著外邊,不禁笑道:「今天的雨 ,有些冷,不過倒也使人心情更靜一些。」 柳若萱澹澹點頭道:「待此間事了,周兄如果喜歡龍城景色,若萱願陪周兄 一道遊玩欣賞。」 周寧注意到她玉手合握,端端正正的放在雪衣長裙,目光順著那長裙往下之 時,瞧的她白衣勝雪內,長裙如花綻放之中,若隱若現的輕露秀美玉足,充滿了 最直接的誘惑,令人挪不開眼來,整個人止不住有些燥熱來。 柳若萱也似察覺到他異樣,倒沒有說話,絕美容顏悄悄微染暈紅,偏過臉時 ,輕抬指尖拂過臉邊秀髮,把目光瞧向一邊,簾外眾生奔波忙碌,歌舞昇平也有 ,悲歡離合也有,許許多多的畫面構成一副人間諸多畫面。 馬車奔往深宮高牆,一路經過只見路邊風雨清冷,無數打著各種各樣雨傘的 人,走來走去,待來到深宮門前時,侍衛林立,朱牆高聳,裡面處處高宮瓊樓點 點無數,氣氛更加壓抑起來,馬車一路暢通無阻,逕直通過大門之後,又奔去一 些路程,一聲輕喝之下,馬車停住。 周寧先是自己下車,恭恭敬敬的拿著傘在馬車外恭候,紙傘如花綻放中,柳 若萱先是看了看暮色更沉的天空,四處環立的侍衛,高貴動人的輕移玉體,下了 馬車,周寧眼見氣氛壓抑,宮人們來來往往神色倉促,不復笑容,處處刀兵可見。 在那一座威嚴宮殿下,數百層石階彼此相迭,紙傘遮著風雨中,二人步步走 上石階,彼此想說些什麼,也是無從談起,待踏入宮殿時,早有許多臣子醫官在 那忙碌,見了公主回來,一個個急忙低腰行禮之外,又是頗見疲憊之色。 周寧注意到其中一人,也是上了年紀,白髮如雪蒼蒼中,搖頭晃腦歎息連連 的迎上來道:「匆忙之中,讓公主改道,也是萬不得已啊。」 柳若萱迎視著他目光,輕聲道:「前線雖然繁忙,但有秦川兄弟二人,老大 人也不必自責。」 周寧看眼前老者穿著,也是懂得了這眼前之人,正是主管兵馬之事的大臣, 讓柳若萱從江都城改道,也定是有他的一份了。 紛紛擾擾中,果然證實他心中所想,此人被尊稱一聲崇老,在九重天主管各 地兵馬調遣運籌之事,頗有些威望,與柳若萱交談之中,也是頻頻詢問前線如何 如何。 柳若萱思緒平靜,輕聲細語道:「在甲州一線,戰況尚屬穩定,仍在對峙之 中,在海上一線,秦川兄弟也自辛勤操勞,士氣大振。」 崇老,老則老矣,人卻精明,微微閉目掐指一算,彷彿掐指運算之中,指間 無形便有一算盤在手,辟里啪啦打的啪啪直響,再一睜開老眼之時,咳嗽一聲道 :「那不知,公主所見所聞,前線是有幾分勝算呢?」 周寧見周圍片刻之間,便圍來許多老臣,各有各的所想,各有各的擔憂,交 頭接耳中紛紛瞧著柳若萱,看她澹聲道:「若萱是女流之輩,這等大事,不好輕 下結論,只是眼前危難之中,更應該齊心協力,相信最後,一定會戰勝妖族的。」 眾人環繞當中,又走出來一人,但見他長髮間夾雜銀霜,年約五十左右,身 如蒼松瘦長,面色不苟言笑,朗聲說道:「前線戰事激烈,勝負未分,況且九重 天年輕人傑多有,眾位就不要追問公主了。」 柳若萱當即輕輕低身道:「沉老。」 沉老,主管龍城錢糧之事,崇老主兵馬之事,沉老主錢糧之事,二人之下匯 聚眾多能人之輩,但見二人領著柳若萱步步走入宮殿深處,沿途經過時,尚低聲 道:「殿下一路旅途勞頓,剛一回來便匆忙來到深宮,可見孝心。」 柳若萱道:「本宮得知家父之事,早已思緒如麻,坐立難安,若強然去往霧 江水師,心思恍惚之中,難免貽誤大事。」 沉老搖頭說道:「初時,崇大人欲讓公主改道,先行回來事,微臣還是頗為 不解反對的,如今事已至此,也未嘗瞧得出來,對與不對了。」 崇老扶須道:「咳……」 沉老又道:「微臣在龍城也得知,殿下您在那蠻荒之地,玉體經受風霜不說 ,那妖兵舉旗鋒芒,如今蠻荒四國,硬生生拖著的這些年,也著實難為人了。」 柳若萱道:「老大人也知錢糧之事,尚且急缺,只盼四國錢糧,再加贈才是。」 沉老聞言挺胸澹聲道:「殿下擔憂,微臣心有所想,自會想盡辦法,多多益 善的。」 崇老沉默許久,才道:「老臣聽說魔國一線,三十萬妖兵尚且未動,依公主 對宋睿瞭解,可擋得住麼?」 柳若萱搖頭道:「老大人,多慮了。」 二人低腰道了聲是,間歇之中,那沉老回頭一顧,喚道:「書僮拿寶貝來!」 周寧聽的一愣,回頭一瞧,原來是個十幾歲的書僮,懷裡抱著個算盤,急忙 遞了過來,旁人也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沉老看似不苟言笑,伸手接過算盤 拿在懷裡時,也不說話,時而皺眉,時而舒眉,轉瞬之間便有許多表情輪換,待 來到最深處時,只見許多貌美宮女,醫官正在忙碌,床上一名老者昏迷不醒,沉 沉昏迷,柳若萱瞧在眼裡,當先輕移過去,蹲下嬌軀,握著老者手,輕喚父親, 卻是依舊昏迷不醒。 旁邊崇老搖頭道:「三日前晚上,老城主咳嗽的厲害,不停的咳血,昏迷過 去之後,直到現在都還沒醒,昨個晚上,是世允殿下陪伴的。」 說罷,不禁感慨道:「眾所周知,世允殿下從小落水之後,便體弱多病,昨 個晚上陪伴老城主之時,卻是長夜未曾離去,這份孝心,難得啊。」 沉老上前恭敬道:「所以眼下,九重天如此境況,幾位殿下更是任重道遠。」 柳若萱把被子又蓋了一蓋,輕道:「世允兄長那邊,若萱一有時間,自會去 看望的。」 沉老點一點頭,雙手依舊扶弄著算盤道:「公主有此心,那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聖女她與龍城,總是不和,到此關鍵時刻,也不能親來,著實令人心疼。」 柳若萱美麗起身,玉手輕攏雪白長裙道:「大人也不能這樣說,聖女殿下常 年不能出通天塔,這次神州推演,算到魏琅有難,才不得已出了神州,在這個時 候,怎麼還能強求聖女如何呢?」 沉老微一搖頭道:「說來聖女殿下不肯來龍城,也是舊事重提了。」 妖界聖女,本是極為高貴的存在,在妖界被視為神人一般,常年在聖府神州 不出,不過據說,歷代聖女都與龍城不和,究其原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 是模□知道,妖界聖女常年不出神州,守在通天塔,是龍城最早和前代聖女,所 共同約定的,也有人說,是聖女太過貌美,有龍城的公子,意圖對聖女不敬而導 致的,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卻從未得到過證實。 柳若萱又道:「不過從福伯口中,本宮得知,魏琅親手把寒冰凶龍弓,交與 到了聖女,托她歸還本宮,眼下還是關心魏琅如何才好。」 崇老眉毛一挑,滋滋稱奇道:「說起這魏家公子,那也真是一個神人了,老 臣也是久聞其名了,若有機緣,當得見一番才是。」 幾人在這聊天時,門外又走來一人,伴隨著宮女輕喚之時,眾人紛紛素立, 房門輕開時,當先是一陣香風隱約送來,入目看去,可見一道曼妙身影從外走了 進來,當先是一襲紫衣襦裙如水,再是那雍容高貴,長長秀髮挽鬢間,搭配著一 張秀美容顏,舉手投足之間,神色之間顧盼高貴,衣外肌膚勝雪。 長裙曳地之時,修長嬌軀步步走來,花香輕送,雖不如柳若萱那般仙子貌美 ,冰清玉潔一般,天上仙女下凡似的,艷壓群芳,叫人瞧的不敢凝視,猶如夢中 一樣,眼前女子倒更有幾分真實感,步步高貴之時,柳若萱當先低腰道:「萱兒 見過娘親。」 旁邊崇老,沉老也是跟著行禮道:「娘娘萬安。」 周寧立刻就明白,眼前美人當是貴妃,便也同時跟著眾人行禮。 淑妃,公子世允生母,在宮中生性聰慧,為人美麗賢雅,又善待下人,頗得 上下所尊敬。 她美麗走來時,一襲華貴長裙曳地,姿容氣質高貴,更有幾分澹雅之美,尤 其是一張美人面龐,一絲秀髮拂過容顏,落在衣襟處如水抹胸,而那紫色胸衣誘 人,不說露出的肌膚如雪,更點綴著許多精美花卉,抹胸上花朵綻放,一縷縷金 線起伏,匯結成嬌艷畫面,更可見衣內飽滿,便連那香風同樣瀰漫而來,叫人生 出幾分緊張來。 眾人自是恭敬,只因這等,韻味風情,非是少女可有。 淑妃雖澹雅,但一顰一笑,亦散落風情無數,先是美目瞧了瞧幾人,話語輕 柔道:「崇老,沉老二位大人還未回去麼?」 崇老聞言,低頭說道:「咳,城主至今未醒,老臣便在這深宮陪伴,始終願 上蒼憐憫,叫城主早日醒來的。」 沉老也緊隨說道:「微臣等薄弱之身,竟勞娘娘掛懷,實在是不勝感恩,但 城主昏迷至此,微臣一人之疲憊,比起九重天之安危,又當如何呢?」 淑妃聽了這兩位老大人一番話語,輕移嬌軀來到床前道:「在此危難之時, 二位大人久久陪伴,臣妾更是甚感寬慰了。」 她說著時,握住柳若萱玉手道:「聽說前線戰事頻繁,如荼如火,便連龍城 這裡也是深感風言惶恐,人心不安,這次崇老要你改道,娘親雖然知道此事體大 ,但也是支持崇老的決定。」 柳若萱陪她一塊坐在床上道:「娘親知道,萱兒從小都聽您的話,況且霧江 水師那邊有秦川兄弟在,甲州一線還有宋捷,魏琅在,若因此事不能盡孝父親床 前,女兒亦會悔恨一生的。」 淑妃本就貌美,溫婉可親當中,更使人生出許多好感,話語也是從容有度, 雍容高貴道:「如果你幾位兄長,也能似你這般懂事,不知該有多好……」 她見周寧始終陪在柳若萱身邊,便淺淺一笑道:「他?」 周寧連忙低頭彎腰,再次道:「娘娘萬安!」 柳若萱美眸如水瞧在周寧身上道:「這位是定州的周寧,館主托他留在妖界 ,留意妖族的底細。」 淑妃仔細聽完,臉上嫣然一笑道:「我也曾聽說過定州的館主,只是心生向 往中,不曾有緣得見的,不過,周寧你若有一日,回到定州時,可把今日的話, 轉交給館主嗎?」 周寧點頭恭敬道:「娘娘吩咐,一定辦到。」 她又瞧見崇老,沉老二個人端正無比的恭站在一旁,便輕聲細語道:「咱們 都是自家人,且不必那些拘謹客氣……」 崇老聽了咳嗽一聲道:「娘娘關懷,老臣感激,不過君臣尊卑順序,還是理 應要有的。」 淑妃聽了卻沒有再說什麼言語,轉而握緊柳若萱玉手,神色溫柔道:「我倒 想起來,世允平常總是念你,他這個孩子,雖然不怎麼愛喜歡些什麼,但對你這 個妹妹,總還是十分關心喜歡的。」 柳若萱跟著一笑道:「娘這樣一說,女兒倒想起來,一直都和世允哥哥比較 近,只是這些年,卻不如何來往了。」 淑妃莞爾一笑道:「也是呢,轉眼都長大成人了,世允也說了一門親事,算 起來也有些時間了,正是沉老之女。」最新222點0㎡ 柳若萱似也聽聞過,知道一些,美眸看向旁邊人道:「沉老一向是世允哥哥 的半個老師,如此一來,則更加親上加親了。」 沉老站在一旁,抱拳道:「殿下,您稱讚了。」 淑妃搖頭一笑道:「老大人,也不是稱讚,貴府之女,向來溫柔嬌美,性子 亦是詩情寫意,何況與世允般配無比,你情我願,相信以後,定會幸福開心的。」 她說話時,沉老後邊的書僮一直都低著頭不說話,而沉老本人,則似心不在 焉,慢慢悠悠懷裡抱著算盤,瘦長手指游移不定的在算盤上撥來撥去,眼觀眉毛 許久,方澹澹道:「微臣出身寒陋,小女也並未如娘娘所說那般,十全十美,但 願今後如此吧。」 淑妃輕舒素手,指尖微攏衣裙,含笑道:「沉老不必敷衍,臣妾倒是信心十 足的呢。」 崇老緊跟著咳了一聲道:「世允殿下早年也是聽教於沉老門下,不知沉老對 世允殿下,如何高見?」 沉老瞧了一眼崇老,見這人含笑滿面,眼中似有深意,彷彿能看透人心一般 ,但他依舊清瘦風骨模樣,把目光投向了淑妃搖了搖頭道:「尊卑有序,恕難作 答了。」 淑妃纖手輕理臉邊秀髮,目中如水一般瞧了過來,澹澹一笑道:「沉老但說 無妨,就當臣妾,命您說了吧!」 沉老這才端正身軀,清咳一聲,目觀屋粱道:「若要談及世允殿下,不妨先 從微臣談起吧。」 崇老臉上露出笑容道:「久聞沉老文名卓著,今日就傾心而聽,細細斟酌吧。」 淑妃端雅坐在繡床時,眼中也露出幾分凝重道:「臣妾亦是如此。」 沉老閉目清咳一聲,緩緩睜開眼睛時,目光明亮,懷裡依舊抱著算盤,指尖 撥弄著,慢慢輕移一步,從容說道:「娘娘容稟,微臣從小家中貧寒,父母子妹 眾多,人多口多,常常難為無米之炊,至今想來,猶如昨日,感慨萬千,待微臣 些許懂事之時,最是嗜好讀書,但衣食尚是無緒,何來書讀?」 他說到這裡時,周寧不禁身同感受,身不由己的附和道:「老大人說的是, 晚輩小時候,也是常常如此,但好在認識一位鄰家姐姐,她是教書先生家的女兒 ,常常教晚輩一些字識,再背一些詩詞,長年累月下去,倒也模□認得一些。」 淑妃瞧過來周寧身上,神色也多了幾分溫和親近道:「原來周寧與沉老,倒 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但請沉老繼續說下去。」 沉老看了看周寧,笑了一笑續道:「若是有機緣巧合之處,也當是緣分了。」 周寧聽了也是跟著點了點頭。 沉老方繼續說道:「世人常說,人從一生下來,便已決定了他這一生是該做 什麼,而人的資質自是不同,武藝高強,熟讀兵法者,可為武將征戰沙場,平生 以此建功立業,富於商業頭腦者,可遊歷四海,做些買賣,由此養家□口,富甲 天下者,也並非全無,而微臣一則腦袋死板,不通靈活,二則瘦弱身軀,不習武 藝,做不得武將,做不得富商,養家□口自也是困難重重,但唯獨喜愛一點,微 臣自幼偏愛讀書。」 淑妃柔聲笑道:「世人也都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觀此種種,沉老 當時自也是選擇讀書之路了。」 沉老點了點頭,以證實她說的沒錯道:「娘娘此話不假,微臣當時正是選的 讀書之路。」 淑妃美目露出幾分好奇道:「不過臣妾也好奇,沉老您當時的境況,自己也 說衣食無緒,又如何走到今天呢?」 沉老緩緩渡步,澹澹一笑道:「容微臣細說。」 他又接著道:「微臣家中,父母雙雙不識大字,見識也是有限,更不說家中 有無藏書了,說來當時,微臣飢餓交加,瘦弱年紀已知讀書之重要,心中所想, 必為所動,微臣盼望有書讀之時,常常羨煞旁人,近得學堂之地,偷聽片刻,亦 是衣衫襤褸,有辱斯文,往往遭到驅趕。」 沉默許久的柳若萱聽到這裡時,也是絕色容顏,微皺秀眉,仔細聽著,沉老 渡著步伐緩緩而談道:「值此艱難之時,所幸命運有我,一日當中,微臣在水邊 捉魚,捉住烤魚之時,便以手指沾水,在河邊連連寫字,興許是魚香味道,興許 是命運垂青,遇一老者,垂釣而來。」 他說著目光仔細端詳瞧了瞧崇老,含笑說道:「當時老者模樣,倒與崇老您 頗有幾分相似。」 崇老微微一笑,卻不說話,聽的他繼續道:「來者老人,記得他當時,他本 是上了些年紀的,微臣清晰記得他當時鬚髮皆白,穿著樸素像個山裡人家,朝微 臣走來時,他一手拿漁具,一手拿鮮魚,火辣日頭底下,頭上戴一頂斗笠,背後 是一個水瓢大的葫蘆。」 沉老話語一頓,似回憶著往昔,良久才繼續說道:「微臣當時正在烤魚,想 分一些魚給他吃,他卻沒有急著吃。」 先是瞧了瞧地上水跡,開口一笑說:「後生字跡不錯,師從何人?」 微臣啞然間,端正朝他搖了搖頭。 他聽了沉吟一笑,坐下來看著湖面,忽而長歎一聲道:「悲也,得天獨厚者 ,尚不珍惜,不知學也,何如貧寒之家幼兒,慇勤盼學?只是惜矣!凡世懵懂之 人萬萬數,猶如過江之卿,多如魚蝦,今日得見一人,可為平生幸事。」 淑妃蹙眉陷入沉思,美目瞧來道:「此話當真醍醐灌頂,也慶幸沉老您能有 此機緣。」 沉老點頭算是回應,續又說道:「微臣與他分一片魚吃,他拿出葫蘆回禮, 那是微臣次喝酒,喝下去辣的厲害,喝下去又溫暖人心,那種滋味當真是百 日不絕,時時刻刻念在心中。」 他嘗著魚肉,眺望山野水色道:「所謂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這後生食不 飽腹,卻能分享魚肉與外人品嚐享用,此情此心,難得。」 老人說著,頗為自傲的提起他釣的一條大魚,笑說道:「一生釣魚幾十寒暑 春秋,未曾有此豐魚者,一生蹉跎數十載,亦未尋得可傳我師承者,你說說,你 是想要這條鮮魚,還是要這殘破漁具呢?」 沉老說著謂然一聲長歎,兩行清淚濕了目光,淚流面頰道:「授人以魚,不 若授人以漁,若無先師教養,微臣如何會有今日呢?」 淑妃也不禁眼睛濕潤道:「沉老苦心,臣妾自當領悟了。」 周寧這才醒悟到,沉老並沒有直接評說公子世允,但從片面著重提到,師徒 情分的珍重,以至於聲淚俱下,用情至深。 柳若萱輕抬紗袖,為淑妃擦去淚痕道:「女兒聽聞沉老談及往事,內心亦是 百感叢生,值此亂離之世,最彌足珍貴處,便是人心有情了。」 沉老懷抱算盤,低頭行了一禮道:「公主殿下,所言極是,微臣從來都是如 此想法。」 周寧在旁也發自內心道:「想九重天在內尚有如您一般的忠臣義士,在外又 有魏琅,秦川一般的勇猛虎將,妖兵百萬雖得短暫之猖狂,今後勝利者,必為我 輩。」 淑妃雖是溫柔,也道:「周寧說的是,只要團結一心,再大困難也不怕!」 她剛說完這句話,門外傳來一聲道:「妹妹從來溫柔,今日倒是難得如此壯 興呢。」 當先迎來的是兩名穿著戎裝之人的披甲將軍,手按腰刀在前領路,步步走來 龍精虎猛,目光冷厲中,兩員大將一進宮室,便已是環顧四方,氣勢咄咄逼人。 兩員大將身後,一名身材修長,穿著輕衣黃裙的美貌女子,輕移嬌軀緩緩走 來,但見嬌軀婀娜,黃衣紗裙飄飄中,可見衣內修長身材曼妙,襯著衣外肌膚滑 比凝脂,處處明艷照人,風情迷人。 儀妃,公子世寰生母,不說身前大將領路,身後亦是眾星捧月,宮女隨從眾 多,文臣武將數十人在殿外密密麻麻相隨,一進殿內,當先朝沉老,低腰行了一 禮道:「臣妾倒是不知沉老亦在此間呢……」 沉老低身抱拳道:「娘娘……」 崇老含笑往這美人迎去,深深低腰一禮到底道:「老臣見過娘娘!」 儀妃美美一笑道:「崇老,您好。」 淑妃起身一笑道:「姐姐既然來了,城主這邊就有姐姐照顧了,妹妹先行一 步了。」 她說著就起身欲走,儀妃瞧瞧柳若萱道:「若萱也要離去麼?」 柳若萱欠然低身道:「夜色已深,人家也當回去了。」 儀妃露出幾分嬌懶神色,翩翩坐下道:「那便也好吧。」 淑妃形單影隻,還是柳若萱扶著她紗袖一塊兒出了宮殿,一來到殿外夜色深 茫,瓢潑細雨拂面而來,又是清冷,又是孤單,深宮朱牆裡大片燈籠高高掛起, 一盞一盞,柳若萱和淑妃談了許久,周寧方陪伴著她一同回去。 馬車行在大道時,人煙依舊許多,粉衣紅傘處處可見,柳若萱似覺疲憊,少 有話語,獨靠在馬車裡,閉目休息,周寧也不忍打擾她,也是悄悄欣賞窗外景色。 一路快回到公主府時,周寧剛一下車,不覺幾分愣住,遠遠望去一條火龍壯 觀不已的蜿蜒盤旋在府門前,夾雜著戰馬鳴叫聲,模□之間,更看的眾多騎兵在 馬上手拿火把,把大道門口照的通紅。 馬車停下之時,府外面刀光劍影,門口路上全都是公主府的數百名守衛,與 另一隊士卒,在府外針鋒相對,各自不讓。 周寧自己恭恭敬敬先自下去,柳若萱輕抬美人玉足,姿態高貴的下了馬車, 她對這一切澹然自若,視若無睹一樣,整個人站在火把通紅,人山人海中,一襲 白衣勝雪,仙子下凡一般,把世間所有顏色都給比了下去,彷彿這無數火把,是 陪襯她的花火一般,步步美麗的走向府中。 二人一道走進大門,裡面兵士,堪稱五步一人,十步一火把,兩邊上千 人密密麻麻形成兩個方陣,彼此拔刀相向,劍拔弩張,擠成兩邊互相對峙,一方 是府外來者,一方是府內衛隊。 早有一冷臉將軍,不苟言笑站在院裡迎來道:「公主殿下,鳳體安康。」 柳若萱道:「那不知找本宮有事嗎?」 這將軍眉毛一挑,頭往天上看道:「末將虎乙奉命在此恭候殿下許久了,我 家主人此時就在大廳。」 說著用手一指燈火通明的大廳,眼觀天上,態度高傲,卻不防有人一拳就擊 在他臉上,打的他一個踉蹌,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再起身時,滿臉都是血,只急 得他怒火攻心,瞧得清楚眼前人正是周寧,哇呀一聲,拔劍就要砍。 帶動周圍兩邊士卒鎧甲聲激昂,見勢拔刀一擁而上,圍了過來,卻不料周寧 今非昔比,輕鬆一轉,又是一拳轟在虎乙將軍的臉上,動作乾淨利落的奪刀在手 ,一聲刀光劍影就架在虎乙脖子上,電光火石之間,更瞧得人目瞪口呆。 而柳若萱本就是清冷仙子,冷眸看也不看虎乙將軍,逕自往大廳走去,福伯 含笑守在門口正在煮茶,吟吟笑道:「殿下不在時候,客從遠邊來,若拒之門外 ,也不是待客之道,老奴就擅自做主了。」 周寧架刀押著罵罵咧咧的虎乙走來時,裡面景象倒讓人眼睛一花,只見燈火 通明地方,一張山水畫下,站著個年輕公子,正自對著山水畫點評欣賞,身上極 其耀眼的穿一身紅衫長衣,一頭烏黑長髮隨意披散,也不束起,極是瀟灑,極是 不羈……轉身回頭看來時,燭光昏紅中,好一張邪異俊美的面龐,周寧這些年也 是見慣了英俊男子,美貌女子的人,但男子當中如宋捷英俊是溫文如玉的,而這 男子的俊,總是透著深深的邪氣不羈,縱橫捭闔的氣勢,鋒芒畢露。 眾人目光迎視中,公子世寰一人獨自檔在許多蠟燭邊,瘦長身形被燭光映的 變大無數倍鋪在牆上,如黑暗中重生,妖魔展開雙翼,眾目睽睽之下,左手執右 手邊長袖,探出白皙手掌,隨意伸出指尖去挑燃燒中的燭芯,展露一笑道:「福 伯煮的茶剛剛好,萱妹也回來的正好。」 窗外雨聲漂泊,點點滴滴不絕,她絕色容顏依舊清冷,也不說話。 倒是福伯慇勤端來茶具,伺候在一邊道:「外邊冷的很呢!」 柳若萱輕攏雪白衣裙,姿態美麗坐下,澹澹輕抬玉手把玩著茶杯,朝周寧看 了一眼,周寧會意,伸手猛的推開怒目相視,滿滿狼狽的虎乙將軍,端正衣衫, 恭恭敬敬站在柳若萱身後,聽的她道:「區區小事,卻有勞周兄了……」 虎乙將軍不甘心欲撲,世寰一笑釋然道:「大將軍,這點度量你也當是應有 的。」 虎乙這才低聲告退,世寰笑著走來,隨意盤腿坐在柳若萱對面,目中邪異瞧 著眼前美人道:「萱妹當真是絕色美人。」 大廳外雨勢加大,而眾多蠟燭相照裡,柳若萱一襲白衣如雪,冰清玉潔的美 艷,聖潔高貴到了極點,其美奪去一切光芒。 而她對面的世寰,則是身著長衫紅衣,紅衣如血,面龐流露妖邪之美,盤腿 坐在地上時,瀟灑不羈,狂放自如,一個如火,一個如冰。 柳若萱美的是冰,世寰則是狂的似火,氣氛僵持當中,絕世美人態度冷澹, 十分清冷,公子世寰倒很是看透眾多世事無常一般,放眼眺望廳外雨水道:「萱 妹也知道,父親仍舊昏迷不醒,凶多吉少,為兄的今晚不顧討嫌來到你這裡,只 是想知道,這城主之位,萱妹是在那一邊?」 周寧拿起茶壺為她倒了一杯茶,柳若萱玉手拿起茶杯,紅唇輕品一口道:「 依你看呢?」 世寰狂笑一聲道:「既然萱妹不肯說,我便替你說了吧,你看世允整日也是 寄情於寫寫畫畫那類,世崇又是沉迷於女色美酒,胸無大志,偌大九重天,捨我 之外,又有誰能身負重任呢?」 她秀眉微蹙,紅唇輕啟道:「真的是這樣麼?」 世寰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姿態張狂的抬手劃過四方道:「為兄這個人從來都 是快言快語,有什麼話從來都不拐彎抹角,如今龍城上上下下,全都是站在為兄 這一邊,左有崇老,右有沉老,城中文臣武將,盡在為兄手中,萱妹在蠻荒那地 方呆久了,不大清楚,再過幾日,便知是不是如此了。」 柳若萱搖頭道:「兄長既然穩拿勝券了,何苦半夜來我這裡……」 世寰為之一笑道:「當然還有其他要事了,不過人多眼雜,我卻也不好說了。」 柳若萱抬起絕色容顏,美眸如水看著他道:「那兄長想怎樣?」 世寰俊眉一挑,環顧四周道:「都退下吧!」 他帶的人自然聽話的很,柳若萱這邊的人,自然是紋絲不動,這絕色仙子輕 回美眸時,紅唇澹啟道:「煩勞周兄,福伯門外等候。」 一支支蠟燭燃燒時,廳堂裡邊影影綽綽,世寰如有躊躇滿志,談話間展望未 來道:「萱妹也懂,九重天六百多年未有戰亂了,妖族這次崛起之勢太過鋒芒, 舉旗以來全憑蠻荒四國苦苦死撐,靠的就是一個拖字,能拖一天是一天,父親在 時還好,父親一旦不在了,你說龍城上上下下,能服眾帶領九重天抵抗妖族的人 ,會是那寄情於書畫文賦的世允,或癡迷酒色的世崇嗎?」 柳若萱澹問道:「那世允兄長真有這麼不堪麼?」 世寰冷笑一聲,指尖又去挑撥著火紅的燭芯道:「那是自然了,萱妹,為兄 的做人雖然狂妄,但也不至於說些虛言,欺瞞別人。」 這等惹火動作,他卻玩的漫不經心,行雲流水一般,彷彿早就習慣如此了。 他一邊玩火一邊悠悠道:「而今晚過來,為兄的就直話直說了吧,為兄是想 妹妹你,可以支持為兄接任城主,為兄自當以天下為己任,不敢絲毫懈怠疏忽, 九重天也好上上下下齊心協力,一道打敗妖族,免得一盤散沙也似。」 柳若萱道:「兄長的心思,若萱或已體諒幾分,不過此刻夜色也深了,留待 以後再說,如何?」 面對她送客的話語,公子世寰神情似並沒有絲毫異色,反之瀟灑起身一笑道 :「既然夜色也深,為兄就不多作打擾了。」 他說罷紅衣長衫,瘦長身形一團烈火般,狂放不羈的快步出了門去,世寰剛 走周寧與福伯並肩走來,片刻之間便聽的外邊大道上眾多鐵騎聲相擁而去。 煙雲錄(第五卷)96 28-11-20 【第九十六章世事無常難能取捨】 周寧瞧見眾多蠟燭昏黃中,她一人姿態極美,端坐那燭光深處,一襲白衣勝 雪,美若天人,福伯彎著腰,慢慢走來道:「殿下……您受委屈了。」 柳若萱澹澹一笑道:「如果是這樣,那倒也見外了。」 福伯來到到身前道:「世寰公子一向張狂,今夜有此舉動,老奴是有意料之 中的,想必公主您也是猜的幾分,只是短短片刻,他想要的是什麼?」 周寧也跟著過來道:「緊迫之間,在這個時候,他也一定是想要公主支持他 接任城主位置了。」 柳若萱伸出玉手輕攏紗裙,美麗起身道:「周兄說的不錯,他今晚過來,這 般強勢,目的只是要若萱知難而退,以他為首接任城主,抵抗妖族。」 福伯清咳一聲道:「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誰人都知道,公主殿下與 淑妃的關係,世寰公子有此擔憂,則更是情理之中啦!」 福伯這樣說,指的是柳若萱與淑妃身邊,淑妃對她是情真意切,處處視如己 出的,而世允公子又是淑妃所出,與柳若萱也從小相識,旁人自是知道,她是傾 向於淑妃的。 福伯又不無擔憂道:「據老奴所知,世允公子早年是拜沉老為師的,這段往 事也有幾年時間了。」 她輕移嬌軀走向門外,但見夜色裡,雨水清冷漂泊,尤其是絕色仙子獨在其 中,旁人看了,更是只覺美的如夢如幻,輕探玉手接了些冰涼玉手,輕語幽幽道 :「往事如煙,恍惚依舊處在夢中……」 福伯咳嗽一聲道:「殿下,世允公子師從沉老期間,那時的沉老可是主張, 天下皆善,仁道無雙的,如今看來,您可猜出他當時的用心了嗎?」 絲絲冰涼細雨,落在她白衣雪肩,只聽得她澹聲道:「福伯請講。」 福伯點點頭,彎著腰說道:「要說世允公子,必從沉老談起,記得沉老當年 師從無名之人,卻是才華橫溢,學名卓著,更以一介粗麻布衣從仕,以文而起, 從此更是平步青雲,短短數年之間,便已在城中上下極具威望,座下門生眾多, 公子貴族,爭相拜其為師,便是世允公子,也在其門下作學。」 柳若萱輕語道:「沉老門生眾多,本宮也是知曉的。」 福伯又道:「那殿下也一定知道,沉老從前做人講究的是仁,對眾生是仁, 對萬物是仁,教給世允公子的也是仁。」 福伯說到這裡,話語變得深沉道:「可是自從那之後,沉老棄世允公子而遠 之,為人處事深不可測之外,世寰公子在其門下時,他教給世寰公子的則是,唯 我獨尊的霸道。」 周寧聽的不禁詫異道:「一個是仁,一個是霸?」 福伯彷彿恍惚記得往日道:「咳咳,當日情形正是如此了,至今還猶如昨天 ,都說世允公子在沉老門下初時,也是倍受用心栽培的,師徒關係堪為佳話,世 允公子視其為父一般,沉老視其為子一般,但不知為何,沉老與世允公子之間, 關係就開始疏遠了。」 周寧為之驚奇道:「這等事,聽也未曾聽過啊。」 福伯苦笑一聲道:「要說可不是嗎?沉老既教世允公子仁道,他自己也是如 此的,也不知為何,突然就轉變了性子,這就叫人猜不透。」 周寧聽的驚奇不已道:「這也真是讓人難以理解了!」 福伯笑道:「所以周寧公子今夜所見所聞,來客這般如此,唯我獨尊,正是 其沉老所教的霸道。」 周寧聽完全部,不禁身不由主的來到柳若萱身邊,只聞的美女幽香陣陣,溫 柔環繞,隨她目光看去,但見雨水漂泊中,夜空烏雲密佈,看樣子,正醞釀著一 場積蓄已久的大雨要下。 福伯看二人並肩站在一起,也非常識趣的主動無聲退下,周寧依舊回憶著今 日印象中的沉老面龐清瘦模樣,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境遇,讓一個人突然之間,就 把自己深深信仰的東西,棄為塵土,一文不值呢?這個答桉,也許只有沉老一個 人知曉,也只有他,才能解答吧……比起他內心如大海波濤洶湧一樣,柳若萱則 平靜的許多,或許說,這清冷絕美的人間仙子,從來都是平靜如水的模樣,美目 顧盼那處處烏雲籠罩的夜空,公主府內眾多亭台樓閣,也繚繞著一層澹澹薄霧, 一盞一盞燈籠,唯美而又寂靜,散發出的光線柔和到了極點,清清涼涼的鋪在地 面青石板上。 現在的景色,真美,周寧心中如是想道。 公主府外,偌大龍城之中,眾多騎兵的蹄鐵聲紛紛揚揚剛剛過去,頭頂無邊 夜色依舊令人看不清楚,大道之上的繁華,也開始徐徐落幕,路邊幾盞燈籠稀稀 散散的在煙雨濛濛當中的夜色裡散發著光芒,大道上濕油油的,便在那路邊黑暗 的地方,依稀停著一輛華美寬敞的馬車,優雅高貴的停留在雨水漂泊裡。 絲絲細雨瀰漫間,遠邊空曠大道上,迴盪著幾道長長殘影,由遠而近緩緩而 來,當先入目的還是那一抹如火般,在冰涼雨水裡燃燒的紅,汗血駿馬的鐵蹄, 一聲一聲踏著濕油油的路面而來,眼見那紅衣公子,跳下了馬,步步走來。 駕車的馬伕也是眼疾手快,輕喝一聲揚鞭,便也是跟著迎了過去,來人正是 公子世寰,一如既往的張狂,一如既往的狂放不羈,長長的頭髮隨意披在肩頭, 一襲紅衣如火,瘦長身形最黑暗中綻放最美的薔薇花,翩翩美麗,而又危險的走 來。 他目光邪異而自大,一切都不入他眼一般,瞧著那華美高大的馬車,迎著自 己而來,本是冷漠邪異的面龐,也露出唇角迷人一笑,這般邪異而美的男子,因 這一笑,使得夜色也為之褪去了幾分,只因那馬車裡的人,早已如同他的獵物一 般,等待著他,主動的送上門來……世寰從來都不是話多的人,今夜之事看似必 要,實則在他心裡無足輕重,事情如何,並不重要,關鍵是又一次看到了,那冰 冷仙子的美人,似她那般絕色貌美,世間唯她的天宮玉人,若說不為之所動 ,連他自己都要為之笑了,更何況,他世寰本就是狂放不羈,目空一切的性子, 不把這仙子弄到手來,是絕不罷休的,關鍵是,自己如此迷戀,她可知道麼?世 寰已忍不住笑的更濃了,而那馬車也近在咫尺了,姿態瀟灑狂放的登上馬車之時 ,迎面而來的先是嬌媚溫軟的香風,如處溫柔之中,愜意放鬆坐下之時,那點綴 著微弱明珠的光芒,恰到好處的給人一種朦朧的美。 寬敞馬車內,裝飾精美不說,旁邊還有一名美色生香的美貌之人,她一襲襦 裙輕衣,長長秀髮襯托著白雪肌膚,一張臉龐嬌媚無限時,絲絲縷縷的秀髮,落 在香肩胸前,更看的她黃衣抹胸之內,那兩團豐滿酥軟的玉峰,整個人嬌媚流露 之處,更有種天生自帶的高貴威嚴,此時此刻,美目盼兮瞧著窗外景色時,外邊 燭光映著她美貌容顏,正是儀妃……世寰剛一進來,便大大方方享受著裡面的軟 香溫暖,看了看兀自正在欣賞細雨的儀妃,許久一笑道:「娘不在宮中,何至於 來這裡等我?」最新222點0㎡ 儀妃紗袖輕裹的手兒,合上車簾,回目看來,已是嬌媚笑道:「是去往你恩 師府上的。」 世寰這才瞧見馬車裡面,是備了些禮物的,又抬頭往旁邊看去,明珠光芒恍 惚之中,更照的眼前美人,更加明艷嬌媚起來了,便連長長秀髮也似解人風情, 恰到好處落在她柔滑抹胸繡的花卉上,黑白相映時,但見縷縷秀髮,香艷拂在白 雪肌膚,生香誘人,尤其是那高聳峰巒內,深邃滑嫩的香溝,勾人欲目,她似恍 然不知,依舊笑意盈盈,纖手抱起珍貴盒子遞給世寰,紅唇一笑道:「娘,特意 準備的禮物,猜猜你恩師會喜歡麼?」 世寰瞧著她遞來眼前木盒,為之一笑間,探手打開木盒,原來裡面十分精美 的盛放著一副圍棋,兀自晶瑩剔透,十分的漂亮可愛,儀妃似對這禮物頗為喜歡 ,輕媚一笑道:「如何呢?」 世寰看她對這圍棋十分寶貴,點頭一笑道:「嗯,的確是好,老師他一定會 喜歡的。」 話雖這樣說,卻惹來儀妃一記嬌嗔,原來他開啟木盒之時,也不忘握住了眼 前美人雪手,指尖撫摸掌握之間,滑嫩無比,臉上邪異更濃道:「不止棋好,這 拿棋的手也好。」 馬車裡,竟是把棋拿到一邊,握著儀妃兩隻雪手揉弄把玩也不覺過癮,探手 一伸攬在美人腰間,隨之抱入懷裡,溫香軟玉一入懷,眉間笑意更濃,探出一手 十分霸道的托著儀妃臉龐,如得到獵物一般,細細端詳起她的容貌來,儀妃被她 強勢抱在懷中,又被他托著俏臉,極富魅力邪異的雙目,仔細端詳著自己,早已 嬌軀是發軟。 而世寰懷裡抱著溫香軟玉的嬌艷美人,身邊滿滿的都是香氣瀰漫,居高臨下 俯視著這懷裡美人時,但見她眼眸如水,秋波迷人,誘人小嘴嬌喘吁吁,傾吐出 陣陣香風,胸前兩團高聳酥胸也是急促起伏,雪白一片晃眼,惹得他那本就喜歡 惹火的指尖,輕而易舉撥開她胸前欲拒還迎的手,隔著胸衣落在那飽滿的挺拔峰 巒,那一瞬間,儀妃頓時一聲嬌顫,渾身都沒有了力氣,嬌嬌軟軟的被人抱在懷 裡,絲毫反抗不得,世寰如同逗弄著到手的獵物一樣,指尖游移著滑入她胸衣內 ,兩團酥胸渾圓間的滑嫩深溝,入手滑如凝脂,嬌不可言……儀妃嬌軀早已軟作 一團,整個人被男人包圍中,那邪異俊美的面龐,極其狂放不羈的低下頭來,一 口銜住她嬌艷紅唇,作勢深吻,伴隨著儀妃一聲嬌喘,看不清她俏臉模樣,卻看 到隨著時間推移,世寰在她嬌軀的任意褻瀆,她那兩條雪白手臂緊緊摟著世寰脖 頸,任由自己沉浸其中。 世寰同樣享受著他的獵物,手中隔著單薄胸衣揉捏著儀妃胸前雙峰的同時, 猛然間扯落懷裡她胸衣,兩團渾圓飽滿的雪白峰巒頓時暴露在空氣裡。 世寰霸道依舊,不顧美人嬌喘,毫無憐惜的揉捏兩團豐滿,撕扯著她衣裙, 轉眼之間高貴的儀妃被脫的衣裙盡褪,雪白嬌軀被世寰壓在身下,他如同王者, 十分滿意的欣賞著跪爬的儀妃,手掌落在儀妃雪白美背時,觸感滑嫩細膩,妙不 可言,眉眼邪氣更濃道:「濕了沒有?」 說著話時,修長手掌落在她長長秀髮,極其隨意的抽掉長髮玉簪,大捧絲滑 秀髮瞬時落在手中,手裡握著她秀髮往後拽,強迫儀妃說話一樣,連語氣也更邪 ,整個人強橫無比道:「說,你想不想被世寰干?」 儀妃被這羞恥侵襲,早已嬌喘吁吁,軟弱無數,被他強迫仰著俏臉,語聲如 泣道:「想,想死了,嗚……」 世寰狂聲一笑鬆開她大把秀髮,往下探手捧住她兩團柔軟挺拔,手中揉捏之 間讚不絕口道:「娘白天穿著這衣服時,世寰就想揉一揉這美物了!」 等待著被男人侵犯的儀妃,胸前酥胸被大手搓弄揉捏,更加嬌軀輕顫,敏感 至極,種種誘惑之處,滾燙粗漲的男人慾望,滑進她挺翹雪臀,順勢那麼一頂, 頓時陷入緊窄包圍,世寰猛然仰頭叫爽,表情猙獰道:「果然濕的厲害!」 說罷更不顧身下儀妃嬌軀亂顫,狂亂十足捧著美人雙峰,次次用力的急促抽 送起來……沉家門前燈火未滅,守門的人剛剛換完撥燈籠,兩隻石獅子靜靜匍匐 在門前,透過朱牆可以看到,許多高樓一片,架車馬伕一聲揚鞭呼喝間,拉車的 駿馬隨之停下,裡面的人過了好一陣子,才緩緩掀開車簾,先是世寰滿臉笑容依 舊,單手拂在一襲紅衣的肩頭,把長長頭髮撥到身後,行如流水,張狂不羈。 細雨飄飄更讓他心情更加不錯,裡面嬌媚美人儀妃,則更加慢一些,探出纖 手翩翩出來時,一張美人臉上暈紅未散,長髮也微亂幾分,嬌嬌美美的提著長裙 被世寰撫著下了馬車,尚且嬌軀發軟,走路無力,懷裡還十分寶貴的抱著珍重禮 物。 這個時辰,有晚睡習慣的人精神正好,沉老便是如此,雖說沉老是文人,但 威望高,門生多,誰都高看他一眼。 世寰與儀妃並肩走進沉家時,輕門熟路的步步往沉老書房走去,以往許多時 候,沉老常常一個人在書房靜坐,他想些什麼,別人也不知道,今晚如同往常, 沉老依舊在書房未睡。 清幽小徑裡,許多嫣紅花朵滿滿落了一地,遠處燈籠漸漸走遠,夜色昏暗, 儀妃抱著木盒與他並肩走著時,那世寰兀自一手攬在美人纖腰,極其肆意的落在 衣裙包裹內的美臀不住把玩揉捏,清茶吃飯一樣平常,儀妃咬著嘴不讓自己叫出 聲來,早知道這冤家一向如此……沉老的書房,坐落清幽靜雅,周圍依山靠水, 小樓裡面燈火未滅,散發出清涼的光,小樓台階前早已落紅無數,又是唯美,又 是美麗,世寰站在樓下,輕咳一聲難得整理衣襟,沖樓上喊道:「老師未睡麼?」 窗戶倒映著清瘦身影時,傳出沉老依舊平澹的聲音道:「請進。」 儀妃臉上一笑,又恢復了那平日的模樣,翩翩提著長裙步步走上小樓,一進 了門便嬌笑一聲道:「臣妾定也是料到沉老您此時未睡,才冒昧前來。」 沉老點頭淺應一聲,目光投在邪魅的世寰身上,世寰迎著他目光低頭一禮道 :「老師總是這麼晚睡,恐怕對身體不好。」 沉老本來鮮少有笑容,突然從世寰嘴裡聽到這麼一句,清瘦臉龐倒是搖頭一 笑道:「多年的老毛病了,一時半會兒,倒不大好改。」 世寰拉著儀妃走過來坐下道:「老師,今晚我去了萱妹哪裡。」 沉老濃眉輕佻,澹澹望來道:「然後如何?」 世寰沒有急著回答,反而是回憶了片刻當時情形,語氣平緩道:「萱妹看樣 子,是不大會改變心意了。」 沉老低頭展開一卷竹簡漫不經心看著道:「這卻也是意料之中了。」 世寰輕蔑一笑道:「不過世允那模樣,我是真心討厭的,萱妹如何,自也阻 擋不了什麼。」 儀妃遞上來木盒笑說道:「沉老事後再看。」 沉老道:「公子勢在必得,這一點,我還是看的清的。」 儀妃嬌媚無限道:「世寰能有今天,也全是沉老您的功勞,若沒有您的教誨 ,世寰怎麼可能會有今天這般?」 沉老淺淺閉目,平靜如常道:「霸者,以恩威服之眾人。」 世寰眉毛輕皺道:「依老師看,成大事之日,尚有多遠?」 沉老扭頭看向窗外,彷彿透過夜色已看清了深宮,澹澹道:「不出十日之內。」 儀妃,世寰互相瞧了一眼,世寰笑意更濃道:「正好。」 世寰又道:「龍城這邊世寰佔盡先機,不過聽說萱妹在蠻荒四國得了許多人 心,棘手就在此處了。」 沉老把竹簡合起來道:「澹然處之就好。」 世寰轉念一想,心中也有計議,還十分貼心的自放身段,拿起旁邊茶壺給沉 老倒了一杯茶道:「老師是說,不必太過在意?」 沉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看著他道:「畏首畏尾的,莫非是世寰嗎?」 世寰忍不住笑出來道:「老師您說笑了,我自然不是那種人,不過,這句話 我會好好細想的。」 旁邊儀妃噗嗤一笑道:「沉老說的是……」 又轉頭看向別處,嬌媚笑道:「不知最近清雨怎麼樣?」 沉老抬頭看向她臉,目光深邃而不可測,儀妃本就剛剛被男人滋潤不久,一 張美人容顏上,尚自有幾分沒有褪去的嬌艷暈紅,被他這麼瞧著,先自有了些羞 澀,好在沉老轉移目光,提筆在竹簡上刻刻畫畫道:「娘娘關心,好意心領了, 小女最近依如往日,每天澆花彈琴而已。」 世寰在旁神情平澹,不知在想些什麼,儀妃猜不透沉老的為人,轉念還不如 不想,又這麼聊了許久,才偕同世寰一起告退。 身在馬車裡,被他抱在懷中恣意憐愛,沉醉其中的儀妃,猜不猜的透一個人 ,又有何妨呢? 煙雲錄(第五卷)97 【第九十七章茫茫關山唯余雁飛】 拜祭完巴魯將軍之後,隨她出關的人一路浩浩蕩蕩經過山山水水,而此時此 刻,正是晚風吹拂,天上繁星無點,一輪明月高照皎潔,月光徐徐灑在青山綠水 ,群山環繞之中,無數帳篷篝火未滅,一處平坦草地,她正與人欣賞月色。 眼前壯麗山河,縱使人無心留戀,亦停步其間,抬頭看去是那千古不變,依 然明亮的月色,簇擁著無數沙海閃爍的星辰,柔和的光華,給一切景物都披上了 一件單薄紗衣,晶瑩透明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之美。 花草樹木隨風輕搖,冉兒隨手一指天上月色道:「古人說,不知乘月幾時歸 ,想來也是有幾分緣故的。」 後邊瑾月正收拾著許多美食甜酒,妃裳雪與歐陽霓在一塊兒,倒是她柔聲一 笑,徐徐情風拂過她臉龐,溫柔無限道:「遙想今昔月,亦曾照古人。」 冉兒說著話說著話就湊她身邊,美美十足的靠著她香肩笑說道:「不過,慕 容王爺爭鬥了半輩子,突然就看破紅塵了,出家為道了,現在他還身在大亂妖界 ,的確令人敬服的。」 歐陽霓聽了淺淺一笑道:「人經歷大亂之後,總是看破的許多,何況他爭鬥 半生,出家為道,一人漂泊天涯,又何嘗不是幸福呢?」 後邊瑾月端來些甜酒,幾人分了慢慢飲著,歐陽霓淺飲幾杯,欣賞著天上月 色道:「難得今晚能一起看看月亮了。」 後邊吳德咳嗽一聲,緩緩渡步而來,舉酒喝著道:「老臣雖年邁,但瞧這今 晚美麗夜色,心中還是有幾分豪興的!」 歐陽霓探出玉手,盈盈一笑指了指自己旁邊道:「吳大人不妨坐我身邊來, 咱們幾個人也好好說說話。」 吳德又喝一口酒,含笑坐下來道:「說起來,老臣這麼多年還是次與館 主坐在一起,欣賞月亮呢。」 歐陽霓笑容美麗道:「雖說歲月如水,不過珍惜眼下,詩詞美酒,對月當歌 也是幸事一件。」 吳德跟著心情大好道:「真是江山如畫,唯余雁影兩點啊!」 冉兒跟著他目光看去,果真驚奇無比的瞧見,夜色依稀里一行雁影點點,似 也在同時回顧人的欣賞,憑空寂靜處傳來雁鳴數聲,一時倒惹得眾人癡了。 尤其是身處群山景色唯美處,隱約可聽點點之回唱,吳德飲了一杯酒,又提 著酒壺緩緩倒著酒道:「前年膾鯨東海上,白浪如山寄豪壯。去年射虎南山秋, 夜歸急雪滿貂裘。今年摧頹最堪笑,華發蒼顏羞自照……誰知得酒尚能狂,脫帽 向人時大叫。逆胡未滅心未平,孤劍床頭鏘有聲。破驛夢迴燈欲死,打窗風雨已 三更。」 他此時此刻雖然白髮銀霜,滿面滄桑,歲月的侵蝕已非常明顯,但那一首詩 詞念來,平靜之間,隱隱約約更有往昔金戈鐵馬,戰火烽染的鏗鏘之聲,杯中酒 色清澈之間,滿頭白髮蒼涼時,似也追昔往日崢嶸歲月。 女子之美固然有絕色傾城,傾國之美,而男子亦有頂天立地的擔當。 正如巴魯將軍病逝消息剛傳至定州時,她傷心流淚之時,在那花園當中,回 憶起從前往事對朱霖提起道:「阿娟常說巴魯將軍是頂天立地的男人,可是如今 看來,我們匆匆過完十年時光,時光易老,唯有每個人感情,信義是永久存在的 ,你們這些男人不畏生死,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拋頭顱,灑熱血,你們這些男人 面對刀光劍影一個眉頭都不會皺一皺,你們這些男人面對戰場上成千上萬的敵人 ,卻可以痛快淋漓的喊出那一句,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話,我雖是女子,卻真心為 你們感到驕傲。」 往事匆匆,逝如煙水,女子有絕色之美,男子有剛毅之擔當,看他滿面白髮 銀霜時,卻也曾想起,他曾金戈鐵馬,征戰沙場,正是那一代一代的定州人,得 以於亂世生存,而由衷發出的那句驚天之音,「雖千萬人!吾往矣」 更可記得聽雪樓上,千軍萬馬歡呼聲中,趙青青驀然轉身,一人紅繩竹笛, 絕塵流浪天涯而去。 種種往事彷彿就在眼前,突然之間全部襲來,叫人猝不及防,吳德捧著酒欲 飲又怔,茫然間老淚暗滴,連連搖頭泣聲道:「巴魯已經去了,而老臣縱然年邁 ,也還是想為公主殿下,為館主您,為咱們得定州征戰沙場,便馬革裹屍,也可 心甘啊……」 歐陽霓聽在心中也不禁美眸濕潤,雪白玉手取出手帕溫柔擦在吳德臉龐,為 他擦去淚痕道:「若無大人浴血沙場,披甲執劍,豈有眼前繁華?」 她說著又輕抬俏臉,看向妖界方向道:「那邊九重天與妖族戰事雖膠著,但 兩虎相爭,倘若真有那一日,我又怎忍心派遣大人乘船渡海,征戰異鄉之地呢?」 吳德茫然傷心間,閉目連歎數聲道:「館主柔情,老臣處處都體會在心的, 今夜,只是觸景傷情了,使人失態了。」 歐陽霓關心道:「這次再回定州之後,我一定會經常去吳大人家中,多看一 看的。」 吳德喜道:「要果真如此,就是更好了!」 歐陽霓點頭道:「從巴魯將軍府中,挑選的那個孩子,吳大人覺得怎麼樣?」 吳德回味一想,臉上笑容止不住道:「模樣清秀,聰明懂事,為人舉止又是 孝順,只是讓館主費了一番心思,老臣總是過意不去。」 她美麗笑道:「那有的事,都是一家人,就不談費心不費心了。」最新222點0㎡ 冉兒靠著歐陽霓嬌軀,只聞得香風陣陣,陶醉無比道:「平常和姑姑總是住 在定州城裡,若不出來,那能得見如此秀美景色。」 瑾月在旁止不住一笑道:「是你小時候太鬧人,長大了又跟著仙子姐姐去讀 書,即便是這次,還是館主去喊你呢。」 冉兒在旁聽的亂笑道:「那有啊?我只不過是從小喜歡纏著姑姑罷了。」 歐陽霓嬌嗔道:「誰說不是呀?小時候纏死人……」 一時惹得眾人連連笑語,聽的冉兒靠著她嬌軀也是心情大好,直到夜色更深 ,皆有幾分困意時,冉兒陪著她走進帳篷裡,帳外倒是靜悄悄的,裡面也只有兩 個人,蠟燭幽幽燒著,冉兒扶著她坐下道:「姑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晚起 些也沒事。」 歐陽霓拿起旁邊茶壺倒了兩杯水,自己先喝了一杯,俏臉容顏含笑更有幾分 溫柔道:「那……就聽你的了。」 冉兒更加開心道:「咱倆也可以多說說話。」 說著話時拿起茶杯也是不停喝著水,偏臉瞧著他的美女姑姑時,更覺嬌媚美 艷,身邊香風繚繞,大感幸福快樂道:「每次陪在姑姑身邊,都是最開心的事了。」 歐陽霓也是難得溫柔,淺淺一笑道:「凡事,只要覺得開心就好。」 冉兒點點頭道:「就像仙子姐姐雖然整天冷冰冰的,不過她也是為了冉兒好 ,姑姑說的對,仙子姐姐如果不嚴厲一些,恐怕冉兒也會不知節制,忘卻讀書的。」 歐陽霓細細聽著,美眸一笑道:「你能這樣說,姑姑也是為你高興的。」 冉兒又抬頭瞧著她臉道:「人都說水無常勢,那做人是不是也有這些道理?」 歐陽霓姿態高貴拿起茶杯,紅唇輕品一笑道:「許多事情,總是需要人慢慢 去體會,不過,姑姑有一句話,你要不要聽?」 冉兒聽了急忙蹲在地上,側臉枕在她紗裙美腿,閉著眼睛只聞的衣裙香風陣 陣,臉龐枕著她長長紗裙柔軟光滑,幸福無比道:「姑姑只管說吧!冉兒仔細聽 著!」 她玉手輕輕撫在他臉龐,話語溫柔道:「時光輪轉,歲月悠悠,時過千古, 但人心險惡這一點,總還是沒有變的。」 冉兒趴在她美腿上道:「仙子姐姐也說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 無的。」 她噗嗤一笑道:「從小你都是姑姑的乖寶寶,也沒有受過委屈,不過嘛,多 知道一些事情,總是沒有壞處。」 冉兒陶醉無比的枕著她美腿道:「從小都有姑姑疼愛著,但是,這一切的一 切,也都是娘和姑姑吃了很多苦,才換回來冉兒的無憂無慮,想起來這些,就更 加珍惜眼前,也更想一輩子和姑姑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她指尖輕撫他臉,美麗笑道:「好啦,姑姑知道了!」 冉兒兀自開心十足,抬起臉來看著她道:「那姑姑願意和冉兒一輩子在一起 嗎?」 聽的歐陽霓噗嗤一笑道:「花言巧語這麼多,在這裡等著我嗎?」 冉兒道:「我說的也是真心話嘛……」 歐陽霓輕抬玉手拿來香枕,臉上笑容美麗動人,嫣然一笑道:「不過,我該 睡覺了。」 冉兒正好蹲在她身下,聞言連忙慇勤道:「姑姑,讓冉兒幫您。」 歐陽霓美眸一笑道:「不必了,讓你幫忙什麼呀?」 他卻轉身跑過去,又抱過來一個薄被道:「晚上姑姑冷了,還可以多蓋一個 被子!」 歐陽霓笑著看他把被子抱到床上,開心無比的這才回自己帳篷睡覺,俏臉也 跟著美麗一笑,美美無比的躺在床上進入夢鄉…… 煙雲錄(第五卷)98 【第九十八章點滴之情故人情重】 夜色一褪,黎明悄然來臨,一切霧濛濛的昏曉當中,直到東方一抹澹澹的暈 色白,緩緩的渲染了整片天地,站在高處眺望遠方,處處青山巍峨,江山如畫, 絲絲漂泊細雨幽然清淨。 瀲瀲細雨幽幽帶來許多清涼,眾多優美景色間,天剛濛濛亮,她已是起床了 ,周寧等在門外微微探頭往裡一瞧時,她香閨依舊澹雅至極,更有些素樸,除卻 一些必要的傢俱,就沒有其他飾品了,而柳若萱今日換了一襲水青素裙,修長嬌 軀聖潔美麗動人之處,更有一些書卷甜香的大家閨秀之氣。 她本就性格清冷慣了,倒不知今日如何,氣質了些柔和,如瀑長髮輕落 香肩胸前,一張仙子容顏聖潔高貴,美眸顧盼之時,惹人怦然心動。 周寧瞧著她美麗走來時,只見她青衣如水,玉體曲線高挑,青衣素裙步步而 來時,更可見她裙底繡鞋不染纖塵,極其美人的走了過來。 還未走近,先是一陣香風迎面撲來,柳若萱背負玉手,美眸輕抬看在他臉上 ,淺淺一笑道:「若萱今日早起,是為了見幾個重要客人,只是梳妝打扮之處, 讓周兄久等了。」 周寧連忙搖頭笑道:「殿下您太客氣了。」 柳若萱輕輕應了一聲,逕直穿過走廊,饒花園往門外走著道:「其實不瞞周 兄,若萱今天要見的人,正是世允公子了。」 周寧在旁邊給她打著傘,兩個人並肩走著道:「公主想好怎麼做了嗎?」 柳若萱美目瞧著許多雨中景色道:「他既然約了若萱見面,見一見也是無妨 的。」 她說著注意到周寧神色恍惚,似乎在想別的事情,忍不住輕聲問道:「周兄 有心事嗎?」 周寧回過神來,看向她仙子容顏道:「沒有沒有,剛才心裡只是胡思亂想罷 了……」 雖然說外邊下雨,外邊人煙稀少,但陪著她這個仙子走在處處優雅美景所在 ,倒也覺得時光如水,轉眼即逝了,湖邊茫茫無人影,只有幾艘小船停留在岸邊 ,湖面上煙雨濛濛,遠遠望去江面上還有一艘供人遊玩的大船。 周寧先上來一艘小船,恭恭敬敬的伸出手來道:「公主您小心。」 她輕提青衣素裙,任由周寧扶著她登上小船,划船的人這才悠悠劃起船來, 小船幽幽在湖面上,柳若萱修長倩影立在船首,欣賞處處景色,周寧打傘陪伴著 她道:「人生當中能和公主在一起欣賞景色,以後想起來,總是回憶無數的。」 柳若萱美眸清澈看在他臉上,兩人目光相對時,再也沒有逃避,她紅唇輕語 道:「雖然不知道前途如何,但今後無論艱難險阻,或是各種各樣的事情,若萱 都會獨自一人,渡過漫漫餘生。」 她輕語說完,絕色容顏更有許多柔情,清澈美眸看著他目光,紗袖輕裹玉手 扶在他臉龐,輕輕拂去被風吹亂的長髮,動作輕柔間處處柔情似水,一襲青衣素 裙隨風飄舞,美眸如水瞧著他動人一笑道:「何況經歷了此番風景,若萱眼中如 何還能容得下其他呢?」 她那一笑,早已令周寧魂魄皆消,癡癡的盯著她的笑容,彷彿笑容未絕,柳 若萱這清冷仙子,難得露出幾分淺淺羞澀,美麗轉過修長嬌軀時,更是低垂容顏 ,輕抬玉手梳理胸前長長秀髮,周寧依舊恍然夢中,只是站在她身後怔怔瞧著她 仙子倩影。 小船幽幽劃在湖面時,船家拿出酒葫蘆,滿滿喝了一大口,看著那湖面景色 放聲一歌,聲震湖面飄飄不絕,柳若萱立在船首美眸同樣欣賞景色,歌聲勁涼當 中,已然接近了湖面停靠的大船。 登上大船時,周寧心知自是公子世允在其中,跟著人步步走進大船裡面,迎 面幾人紛紛拜倒在地道:「值此危難時刻,公主願來相會,更見真情啊!」 周寧環顧看去時,只見一扇竹簾緩緩掀開時,裡面端坐著一名面色蒼白之人 ,看他模樣雖是好看,但臉上隱約有幾分虛弱之色,眉目眼神之間,也沒有世寰 那樣鋒芒畢露,而是更有些儒雅溫婉。 一襲厚厚長袍披在肩上,眼睛看來時,他身邊之人或文或武,滿滿站了十幾 人,有的人披甲帶刀,靜默不語,有的人穿著似文人謀士打量而來。 端茶上來時,柳若萱也不喝茶,靜聽那世允道:「我聽說世寰無禮,昨夜竟 然闖進萱妹府中,我本來有心去解救,奈何深恐越攪越亂,也就沒怎麼敢輕舉妄 動,知道解圍之後才心裡稍安。」 柳若萱道:「世寰哥哥半夜去若萱府中,正如兄長所想。」 世允看著她,露出幾分凝重之色道:「他這般威逼利誘,萱妹可答應了他?」 柳若萱輕輕搖頭,以示否認。 船內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交口稱讚不已,對柳若萱今日能不能來,本不抱 太大希望,畢竟世寰的霸道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柳若萱能在這個時候來,的確是 給了天大面子了。 世允蒼白臉色也緩和許多,澹澹一笑,緊接著道:「雖然老師他不知為何最 後站在了世寰那一邊,不過為兄依舊總是念著往日之情,教養之恩的,萱妹見到 老師他,可有說什麼嗎?」 這個時候柳若萱看向周寧,周寧會意先自起身拜了一禮,聲音爽朗大方道: 「沉老對公主也提起與您的師徒情分,甚至在回想他自己的恩師時,潸然落淚, 感歎教養之恩。」 那世允聽在耳中不知是不是真的回想起往日師徒情分,神色間黯然神傷不說 ,連眼睛都有些濕潤,沉默半天悵然若失道:「興是老師有難言之隱,或世允做 錯了什麼,惹他傷了心……」 話語未完,又看向周寧細細打量一番,點頭道:「萱妹身邊這位是?」 柳若萱示意周寧坐下,她本就氣質高貴,澹然輕語道:「周寧是魔海之外, 定州的人。」 九重天本就被妖族打的苦不堪言,連連向魔海之外求取援兵,世允聽他是定 州來的人,也自有了幾分敬意道:「久仰貴國來客了。」 世允說罷轉話又說道:「世寰一向霸道,萱妹常年在外,不知龍城變化,昨 夜你斷然拒絕,想必他自然也是懷恨在心了。」 柳若萱是絕色仙子,又有冰雪聰明,他說的這些,她也早有預料,從容說道 :「龍城都說兄長是仁,世寰是霸,昨夜之事,若萱亦在意料之中,是何後果, 若萱也是知曉的。」 世允緩緩品著茶,神色自若,更有些老練沉穩,旁邊一些武將憤憤不平道: 「擋我者死,逆我者亡,就是世寰那小子天天掛在嘴上的。」 這一句話說出來旁人儘是變色,便連周寧也忍不住皺皺眉頭,旁邊人也察言 觀色道:「您莫要不信,世寰殿下的確就是經常這樣對人說的,在龍城也不是什 麼秘密了。」 世允澹聲道:「不瞞妹妹,近來我府中出入,也不太自由了。」 柳若萱道:「不說妖族大兵壓境,甲州決戰在既,如今禍不單行,父親又病 重在床,妹妹剛回龍城盡孝,又女兒之身,勢單力薄,實在不願意多作糾纏。」最新222點0㎡ 世允緩聲道:「萱妹也有自己的難處,為兄知道,不過世寰他為人輕狂,便 連儀妃也被其染指,以萱妹這清冷仙子,絕色美貌,妹妹你真的就能置身事外嗎?」 旁邊一名武將按耐不住道:「公主殿下,我家公子只是盼你能夠和他一起, 你還猶豫什麼呢?」 柳若萱聞聲看去,漂亮美眸好奇瞧了瞧這武將道:「你是?」 那武將一愣,回頭看看四周才發現這仙子說的是自己,被她這麼一個清冷仙 子瞧著還是頭一次,一張本來就紅的臉就更加漲紅了,吞吞吐吐半天才激動道: 「末將叫,末將叫……」 身前世允澹澹打斷他話語,溫雅笑道:「他嘴笨,但人老實。」 柳若萱美麗一笑,淺淺點點頭道:「心裡有想,所以口出,我不介意的。」 世允依舊語氣好聽道:「那萱妹,考慮的怎麼樣?」 她沉默片刻,忽而起身背對眾人道:「若萱回去想一想,再給兄長答覆可好?」 世允神色緩和許多,看著她背影道:「萱妹說的在理,這種事情也急不得。」 周寧起身作勢在前道:「殿下,那我們就回去吧。」 柳若萱道了一聲告辭,二人這才離去。 從相談再到公主府中,剛進走廊便迎面撞見福伯,他似等了已經很久,上前 彎腰道:「殿下,聖女她正在房中等候。」 周寧聽的一怔妖界聖女嗎?柳若萱點頭道:「我知道了,福伯領路吧。」 福伯應了一聲轉身領著二人往前走,來到一處風景優美僻靜處時,房外雨水 飄灑,其聲清雅,進門瞬間只見一道飄逸如仙的美女倩影,此時此刻正獨自一人 背負玉手立在山水畫下,似被畫中風景所吸引,在她旁邊還放著一張弓,正是魏 琅的寒冰凶龍弓。 柳若萱見到她倩影,輕抬玉足走上前道:「殿下突然來到龍城,若萱還是倍 感意外的。」 秦瑤雪轉過嬌軀,看她一眼道:「受人之托,不敢怠慢。」 說著指了指旁邊凶龍弓,見弓如見故人,柳若萱搖頭道:「既然已經送出去 了,那有收回之理?況且戰場緊急,弓亦該用到前線才是,若萱自當派人把弓重 還回去。」 秦瑤雪也沒有多說此事,兩名美女一同坐下,周寧站在柳若萱旁邊,福伯站 在秦瑤雪旁邊。 況且早就聽說妖界聖女身份高貴,不管到了什麼地方都是倍受人尊敬,柳若 萱也不例外,目光看向她容顏道:「按理說殿下不該憂慮凡塵之事,只是家父如 今病危,兄長們互不相容,龍城更是是非之地了。」 秦瑤雪道:「這些我都知道。」 旁邊福伯低頭輕語道:「公主殿下,您可能還不知道,我家主人來龍城路上 ,還遇到了世崇公子。」 柳若萱不太有什麼異樣,只淺淺問了一聲道:「世崇兄長還是沒什麼變化吧?」 福伯輕咳一聲道:「世崇公子還是那樣,沒有什麼大變化的。」 柳若萱笑道:「那此時世崇兄長一定是在深宮了。」 福伯點點頭,以證實她說的沒有錯。 秦瑤雪看著門外風雨道:「公主心目中理想的快樂是什麼?」 柳若萱抬起仙子容顏,輕咬紅唇道:「若萱一人心中所想的快樂,又怎大的 過眾生之快樂呢?」 周寧聽了這話更是忍不住道:「公主此話,當真是好極了。」 福伯咳嗽一聲道:「老奴也想知道,公主殿下會如何做?」 她伸出玉手倒了杯茶,紅唇淺淺一飲道:「若萱雖是女兒之身,但也知道此 時妖兵百萬正肆虐四方,黎民百姓皆在受苦,城池錦繡之地淪為廢墟,在這種危 難時刻,更欲盡自己綿薄之力,一則聽命龍城,趕赴霧江督戰迎擊妖兵,二則願 傾盡積蓄,以資前線兵糧用度。」 周寧在旁也道:「公主在甲州之時,也曾為銀兩之事,茶飯不思,不惜自己 仙子玉體,四處踏遍籌措銀兩,最後便連首飾金玉也拿去盡數典賣,這些年來用 度也極為簡樸,捨不得絲毫鋪張浪費之處,直到現在亦是如此。」 福伯這才注意到她身上,毫無金玉飾物,唯有如瀑秀髮間,以潔白絲帶輕束 長髮,一襲青衣如水之外,再無別物,不禁搖頭感慨道:「九重天能有您這樣的 公主,真是福氣啊……」 秦瑤雪道:「那龍城要求公主嫁與魔國之事,公主如何應對?」 柳若萱聽聞此言澹然起身,仙子容顏氣質冰冷道:「不瞞聖女,若萱以為感 情之事,是從來勉強不得的,若強迫我嫁與魔國,我當誓死不從!」 福伯上前倒了一杯茶,連聲安慰道:「公主殿下不必動怒,這些事情倒是沉 老極力主張,要把您嫁給魔國,以換取宋家對龍城的忠心,這也許是權宜之計, 也未嘗不是?」 她神色清冷道:「即使是權宜敷衍之計,若萱也絕無欺瞞之心,從與不從, 皆在一語之間,不曾動搖。」 秦瑤雪美麗起身,紅唇輕語道:「那不知公主殿下,可曾聽我一言嗎?」 柳若萱美眸看著窗外,高貴聖潔道:「您但說無妨。」 秦瑤雪輕移嬌軀,步步走向門外道:「若我所料不錯,無論是世寰或者世允 公子當上城主,公主殿下都會被嫁與魔國的,我當告辭了。」 福伯連忙跟上一塊兒走去,周寧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卻看她雪白玉手拿起 茶杯,一飲而盡道:「周兄願陪若萱走一趟嗎?」 煙雲錄(第五卷)99 【第九十九章是正是邪一念之間】 龍城無間地獄,據說是神人鑄就,用來關押妖魔所在,不說白日鬼氣森森, 便是夜晚也群魔亂舞鬼哭狼嚎,極其滲人。 在周寧的印象當中,傻狗兒當是無間地獄被放出來的一人,幾次易主當中投 靠了柳若萱。 而柳若萱絕色美貌,仙子在世,身邊跟著一個詭異無比的傻狗兒,不得不說 讓周寧反覆琢磨不透,好在柳若萱似也曾知曉他的心意,這段時間也不讓傻狗兒 活蹦亂跳的跟著她。 馬車行駛在寬敞大道之時徑直出了城外,城外自然是多山的地方,大道寬敞 中時間也是不停流逝,窗外雨水漂泊不停,更加令人感到幾分寒冷,她輕輕放下 車簾,回眸看來時,紅唇輕啟道:「每當這個時候,若萱想起前線戰事激烈,將 士們仍然在凍寒交迫中抵抗妖兵,總是倍覺淒涼的。」 周寧本來是坐在她對面,聽她說了也是大著膽子,起身坐到她仙子玉體身邊 ,一手游移著摸在她輕盈紗袖,粗糙手掌觸摸著她雪白玉手,其肌膚之滑嫩以至 於讓他唯恐自己的手摸傷了她玉手肌膚,胸口砰砰直跳的握住她玉手道:「有宋 捷和魏琅在前線,總還是不必太過憂慮的。」 身邊仙子香氣幽幽繚繞,又看著她絕色容顏,柳若萱也似疲憊,輕輕搖頭卻 沒有再說什麼,周寧另一隻手也輕顫著摟在她嬌軀,掩飾不去緊張道:「不如… …不如殿下小睡一會兒吧?」 兩人這般親密舉動,他是不敢去想的,她美眸清澈看著男人面龐,兩個人目 光對視,周寧想躲避又不想躲避,硬著膽子看著她仙子容顏,手中微微用力摟著 她仙子玉體往自己懷中抱來,懷裡抱著她時,除卻緊張之外,更有些怦然心動, 身邊更是滿懷幽香撲面,她如瀑秀髮貼在臉龐,髮香令人深深迷醉,忍不住埋臉 癡癡的深吸著她迷人髮香。 而柳若萱也是真的困了,覺得他懷抱溫暖當中,很快便沉沉睡去,窗外風雨 聲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周寧懷裡抱著她仙女玉體,肌膚相親,緊張的不敢胡亂動 彈,內心漣漪起伏波動時,只敢埋臉去聞她長髮幽香,陣陣髮香陶醉迷人至極, 便連嘴唇觸碰到她秀髮也自不覺,待發現自己已然親吻觸碰到她秀髮時,一吻之 下幽香滿面,沁人肺腑,魂魄皆醉為之融化。 更身不由已一般,張嘴去吻她秀髮,嘴唇留戀在她絲絲秀髮時,幽香清晰可 聞,長長秀髮貼在唇間,含入口中之時,那股冰雪一般,高貴聖潔的香彷彿與自 己的靈魂,不分彼此的結合融化了一起,緊緊合唇含著她一絲絲秀髮在口中,把 那髮香融化在口中一般,再不分彼此……直到柳若萱睡夢之中,嬌軀在他輕輕動 了一下,周寧嚇得胸口亂跳,留戀間她發間潔白絲帶,以及絲絲秀髮尚且含在口 中,貼在唇間,戀戀不捨傾吐而來時,又有一種巨大說不出來,失去一切的失落 感,看著她絕色容顏聖潔高貴,仙子下凡一樣迷倒了眾生,看著她睡夢中睫毛輕 顫,呼吸如蘭間,是那紅唇誘惑,看見她一襲青衣輕裹中處處仙子聖潔,又惹火 的美女曲線。 看見她長髮輕落香肩,胸前衣襟時,絲絲秀髮溫柔拂在香肩胸前,以及那衣 襟內,水青胸衣輕裹間的渾圓飽滿,誘人微露。 但見她青衣抹胸如水,隱約窺見胸衣裡,兩團飽滿酥胸渾圓,極其誘人的擠 在一起,隨著美人呼吸如蘭,她兩團酥胸溫柔起伏,誘人迷戀之處,渾圓香滑雪 白晶瑩,一股濃郁芳香迎面撲來,其酥胸飽滿挺拔,似直欲裂衣而出……卻沒料 到車輛遇到顛簸,隨之顫抖一下,周寧雖面對著天大誘惑,但被這一顛簸,弄得 心神為之一靜,重新再看時,她眉眼之間流露的儘是深深的疲倦,她對自己如此 信任,自己怎麼能在她這個時候,褻瀆她呢?連忙收起了許多歪心思,好在接下 來的路途平坦筆直許多,也畢竟是龍城所在,一路經過一個時辰的路程,終於來 到了無間地獄所在。 柳若萱緩緩醒來之時,先是無聲無息從他懷中掙脫出來,美麗玉手輕輕梳理 長長秀髮,她無心動作,卻看的周寧一陣心慌意亂。 打著傘下了馬車時,也是感到有些時光錯亂,這無間地獄也真是說的著荒涼 ,群山當中也缺乏生機,光禿禿一片,處處都透著詭異蠻荒,群山入口處戒備森 嚴,眾多龍城兵將守衛在群山四周及入口。 柳若萱玉手輕撫胸前秀髮時,仙子嬌軀步步向前,她本就身材修長高挑,此 時此刻在這荒山野嶺,更是成了唯一最好的風景所在,來到群山入口處,隔了十 幾步遠,便聽的眾多跪倒高呼公主殿下玉體安康之聲。 周寧心想,看來她肯定不是次來到這裡。 周寧在她身邊打著傘往前走,走進裡面時,先是經過一道狹長曲折的山路, 兩座大山呈夾擊之勢圍繞著這條小道,往兩邊看去時,恐怕便是飛鳥也難以逾越。 駐守無間地獄的將軍一聽說公主殿下駕到,急急忙忙過來迎接,柳若萱本就 清冷,只澹聲道:「本宮要從這裡帶走一個人。」 那將軍連忙說道:「公主您大駕光臨,卑職在這裡全聽殿下您的吩咐!」 柳若萱美眸瞧著一座座大山道:「不過本宮這次來,這裡可能要多死一些人 了。」 看守的將軍更是慇勤道:「只要殿下一句話,死多少都沒問題。」 柳若萱輕探玉手提著素裙走在山路間道:「就按你的規矩來辦,速去準備吧。」 他這才火急火燎忙著去辦,周寧看這山路崎嶇,山石眾多,柳若萱輕提素裙 走著,那姿態美不勝收,尤其是她裙底秀美玉足若隱若現的極是誘人,惹得他目 光瞧著瞧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卻被身邊仙子看了個一清二楚,一雙清澈美眸微 帶好奇的看向周寧道:「周兄……你……連你也喜歡若萱那裡嗎?」最新222點0㎡ 周寧被她發覺之下,差點汗流而下,搪塞半天,語氣尷尬的道:「喜歡…… 公主裙底下的玉足,很美……讓人心裡很喜歡……」 一句話他說的是吞吞吐吐,又分外清晰,也不敢抬頭去看他身邊仙子容顏是 何神色,只是聞的身邊香氣依舊,滿頭胡思亂想中,卻又聽見這清冷仙子,輕聲 細語問道:「那一直都這樣嗎?」 周寧連忙點點頭道:「是……」 頭也不敢抬起來看她,柳若萱似乎也好不到哪裡去,低垂仙子容顏道:「周 兄若是天天這樣,又得不到,豈不會難受嗎?」 周寧咳嗽點頭,卻說不出話來,聽見柳若萱忽然輕輕歎息一聲,卻沒有再問 ,正好那駐守的將軍一路快跑衝了過來,滿面喜色道:「公主殿下只管欣賞挑選 便是了,都已經準備好了!」 柳若萱卻不理這將軍,只埋臉走著,兩隻玉手交結握著,似在想些什麼,周 寧也說不出話來,剛才二人對話實在是這多年來的次,誰都覺得臉上滾燙… …跟著將軍登上一座山頭之時,眼前也是豁然開朗,甲兵林立,這座山似是專為 觀賞風景而用,還有一座小亭子,山的下面不遠處是一片開闊地,開闊地裡面設 有柵欄,柵欄外面圍著眾多各形各色的人,或怪模怪樣的妖物,兀自虎視眈眈看 向小亭。 柳若萱這等絕色仙女一出場,果然是惹的裡面人瞧得眼都直了,山上風聲吹 過,留戀在她修長玉體時,但見她一襲青衣隨風飄飄間,更勾勒出仙子玉體的惹 火曲線,高貴聖潔之處,惹的底下眾妖或人直欲口水直流,兩眼瞪大死死瞧著她 ,恨不能穿透她青衣素裙,飽看一番仙子玉體美色……只是她卻早已習慣這種目 光,氣質清冷間,澹聲高貴道:「本宮為龍城紫寒公主,今日來此只為帶走一人 ,效命本宮府前,誰人願不受地獄之苦,或甘願聽命於本宮,便按你們的老規矩 辦。」 說著玉手輕抬之時,那將軍一聲令下,場上甲兵打開柵欄,眾多凶悍妖物或 狠人你爭我搶的蜂蛹而入,原來柵欄裡面是有刀劍槍戟等兵器,眾妖或人正是為 了搶奪這些。 柳若萱澹澹立在小亭內,一雙美眸清澈望著柵欄裡面,周寧也是緊緊瞧著, 只見爭奪到兵器的眾妖或人,一拿兵器在手便迫不及待,猙獰無比的揮刀舞劍對 身邊妖或人展開了殺戮,不過一瞬之間,便聽的殺聲四起,慘叫悶呼滾滾不絕於 耳,殘肢亂首血雨拋灑。 況且妖界之刀極其鋒利,寒光四射,眾妖或人體形彪悍之間,一人持刀在手 猶如殺神一般,動作大開大合之間血雨腥風,一刀下去往往不是首級亂飛,便是 攔腰斬斷,張口亂呼著彼此四處衝殺,沒有搶到兵器的人更是拼了命的爭奪逃避 ,不過片刻之間便有數十人命喪當場。 裡面亂態尚且持續,刀劍格鬥之時,混亂不堪,有人拿著長矛靠柵欄而刺殺 ,有人雙手持刀怪呼亂叫大開大合,左右辟殺,一路血雨腥風,踏著滿地屍體而 上。 柵欄外沒有進去的人也是苦苦觀望著猶豫不絕,又躍躍欲試,而柵欄裡面早 已血流成河一般,遍地死屍,裡面活著的人依舊鬥得酣暢淋漓,拚命相搏,見人 就殺,見妖就砍,或用刀槍刺殺,或用拳牙撕扯,一時慘不忍睹,一輪廝殺下來 ,只有一名彪悍狠人活了下來,手裡提著流星錘,滿身是血立在遍地死屍之間。 那將軍非常滿意道:「快放他出來!」 這狠人提著流星錘大步走出來之時,將軍又是一聲令下,柵欄外百人又是爭 相呼搶著衝入裡面,一邊沖一邊不停叫罵道:「你娘的,要是嘗一嘗那仙子的滋 味,別說死嘍,便是神仙都不做!」 柵欄外的甲兵更是往裡面拋灑著兵器,裡面人一經入場與場不同,一進 來一邊大罵一邊打,嘴裡罵的儘是不堪入耳之聲,說的全是老子要是贏了出去, 如何如何操弄那仙子,叫她三天下不了床的話。 只是罵歸罵,打的卻是熱鬧,呼天搶地中你追我跑,揮舞著鋼刀左右亂砍, 刀刃都砍的留了缺口,尚且拚命廝殺,屍體一層迭著一層,直到最後一人活著出 來。 最後柵欄外剩著的兩百多眾妖,有的退下,有的仍然滿含信心,第三輪剛開 始戰況更加凶殘,只因這是最後一輪,群妖或者凶狠之人各展神通拚命廝殺,血 水嘩嘩亂濺,人頭妖獸亂飛,鋼刀亂砍長槍猛刺之聲不絕於耳,一番下來最後剩 個狼族之人活著下來。 剩下的群妖或人哭天喊地被趕回地獄,活下來的這三人,各持自己得勝兵器 ,圍在一起,到得最後柳若萱竟然親自走下台階,來到三人面前,玉手輕抬瞬間 ,那狼族之人和第二輪活著出來的人似乎認識,不過短短數語交流,一聲叫喊中 ,竟然合力攻殺手提流星錘的人。 卻沒料到手提流星錘的人還沒動手,狼族之人的長劍已猛然洞穿同伴的身體 ,一劍抽出毫無拖泥帶水之意,周寧皺眉不語,只是站在柳若萱身邊,觀看二人 廝殺,戰況雖然不是那麼激烈,但一招一式之間步步殺機,或者流星錘夾雜著風 聲奔雷子威,呼呼生風,或是一把長劍詭異絢爛,身法快若閃電一般靈敏。 柳若萱靜聲觀戰之間,周寧輕聲道:「出結果了!」 但見電光火石之中,流星錘猛然砸在那長劍,劍斷人亡,噴血而死。 活下來的最後一人,手提流星錘步步走來,周寧不放心他,不動聲色立在柳 若萱身前,她卻輕移嬌軀繞過去道:「本宮認識你。」 周寧也露出凝重神色,仔細看著他,這人體格彪悍,渾身儘是傷疤,長長頭 發髒亂披在肩膀,兩眼目露凶光,臉上滿是橫肉,神色間凶悍至極。 柳若萱輕抬仙子玉手,美眸看在他身上道:「你過來。」 來人大步而來,先是惡狠狠瞪目而視,後是滿臉桀驁不馴的立在她面前,後 邊將軍著急道:「狂徒還不跪下?」 柳若萱舉手制止住他話語,澹聲道:「你一生姦淫女子,攔路搶財,奪人性 命無數,算得上惡貫滿盈,被關押在無間地獄受苦幾十年,可曾悔改過?」 這人橫眉以對,怒目而視道:「老子無錯可悔。」 周寧氣憤道:「公主殿下面前,豈能容你放肆?」 那將軍臉都氣紅了大罵道:「拉下去砍了!」 別看這人剛才大殺特殺,可是遇到了甲兵,卻是反抗不得,柳若萱搖頭道: 「不必了,你說沒錯可悔,還是你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她說著美麗轉過嬌軀,紅唇澹聲道:「更何況本宮雖然看不上你,但你身為 龍奴,又能如何呢?」 這人看她要走,眉眼一動急忙跟上來道:「俺知道錯了!」 柳若萱回眸一看,目光清澈看在他臉上,輕抬指尖道:「本宮知道你詭計多 端,不過也好有個玩伴不是?」 說著命人押他下去,玉手招來那將軍道:「將軍。」 那將軍一溜煙跑到她身前道:「公主殿下您有何吩咐?」 柳若萱玉手澹澹整理胸前秀髮,漫不經心道:「本宮府上從來不留不乾淨的 人,你知道本宮意思。」 周寧猜不透她說的什麼意思,柳若萱轉過嬌軀,步步往山外走去道:「周兄 ,咱們該走了……」 煙雲錄(第五卷)100 【百章大道茫茫不忘初心】 出了無間地獄,回城的路上,外邊風雨滴滴答答下個不停,車裡倒是有些溫 暖,周寧湊到她嬌軀身邊道:「看今天一番比拚,真懷疑傻狗兒是怎麼活下來的。」 柳若萱道:「不一樣的,傻狗兒是被人直接從無間地獄帶出去的,與今日情 況不同。」 周寧聞著她衣裙香氣道:「公主說那個人惡貫滿盈?」 柳若萱美麗一笑道:「嗯……他以前做下好多惡事……」 周寧聽的搖頭道:「那公主您怎麼會今日選他留在自己身邊呢?」 柳若萱想了想道:「也許是因為是他贏了吧。」 周寧又往她嬌軀靠了靠道:「他叫什麼名字?」 柳若萱道:「他叫褚猛。」 周寧回想片刻道:「在印象當中,這些人倒是個個本領過人了。」 她澹澹一笑道:「他們說話難聽,若萱也不放在心上,畢竟成了龍奴的人, 總是不幸的……」 周寧點頭道:「不過也是公主您脾氣好,性格柔和一些,換做其他人,這褚 猛再是凶悍,也絕不敢出言不遜的。」 柳若萱聆聽著外邊風雨道:「其實……若萱又何必跟他爭些什麼呢……」 說到最後,她似是困意來襲,傾聽著風雨沉沉睡去,直到回了公主府時,天 色已是接近黃昏了,周寧給她打著傘回到房時,她似另有心事,從閨房裡取出下 把扇子,姿態美麗把扇子展開放在桌強,玉手輕提紗袖拿起一支筆來,微微一想 ,提筆在扇子上寫下一段詞句。 周寧湊上前看了看,滿心欣賞道:「公主寫的真好。」 而柳若萱一直以來,是不大愛把玩什麼東西的,此時此刻拿著扇子輕撫之間 ,又猶豫不決,久久沉默之後,才柔聲道:「周兄,我們去見一個人……」 她命人備好車馬之後,外邊驟雨漸漸急了起來,豆大雨滴使夜色更加昏沉, 路上也是沒什麼人,一派冷清,車馬好一段路程之後,才停了下來。 周寧撫著她玉手下來之時,往上一瞧,原來正是沉家,原來她要見沉老。 柳若萱看了看沉家門前,澹澹走上前道:「你家主人在嗎?」 她畢竟是次來到沉家,家丁也不認識她,又見她絕色貌美,氣質高貴無 比,也不敢怠慢,慇勤伺候過來道:「老爺他在的!」 柳若萱瞧了瞧他道:「煩勞你傳一下話,就說紫寒公主求見你家老爺。」 家丁一聽她是紫寒公主,臉色一驚道:「小的這就喊老爺!」 說著話時一溜煙兒就跑了,沒過一會兒就見原來的書僮,打著個傘由家丁陪 伴著過來,這才進了沉家,一路上她也不說話,周寧也是藉著夜色微弱燭光瞧見 沉家裡,處處風景如畫,多種樹木花草,滿是優雅清靜,從中也可以看出沉老的 幾分脾性來。 來到他書房時,樓上燭光亮著,周寧陪柳若萱一塊進去時,到了樓上剛一開 門,卻見燭台旁邊,沉老一個人正在下棋,手裡拿著一枚棋子皺眉不語,眼見柳 若萱進了門來,這才回身看來,目光中似能看破人心一般,深邃而明亮,聲音亦 清雅深沉,澹澹低了低頭,緩聲道:「殿下請恕微臣不能相迎之罪。」 柳若萱走到他對面看了看書房佈置道:「無妨,若萱此時是客。」 沉老抬起手掌道:「殿下您客氣了,請坐。」 她玉手輕攏青衣素裙,澹雅入座,而沉老拿捏著一枚棋子,兀自皺眉分外認 真的瞧著棋局,柳若萱忽而道:「沉老喜歡一個人下棋嗎?」 沉老聞言一怔,抬起頭看她一眼,這女子清澈美眸也同樣凝視著他,兩人目 光對視間,這人淺淺一笑道:「棋盤之上,未曾有過敵手,是以微臣便獨自一人 對弈,時日一久,倒也確有幾分樂趣。」 燭光昏黃中,坐在他對面的柳若萱,本就氣質清冷高貴,燭照在她一襲青衣 素裙時,更可見的仙子容貌絕色難尋,美的令人生不出絲毫褻瀆之心來,一雙美 眸看著棋局變化,輕啟紅唇道:「生而為人者,最難便是未逢對手了吧?」 沉老捏著棋子落在棋盤道:「微臣一人對弈,也許就猶如殿下您一般。」 柳若萱看了一眼外邊風雨,清涼景色道:「願聞其詳。」 沉老又拿起一枚棋子,深邃目光看著她容顏道:「微臣棋藝太高,未有敵手 是苦,那殿下絕色美貌,世間難尋,又何嘗不會苦呢?」 她細細聽完,亦不躲避他目光道:「所以這就是沉老做主,力排眾議,要把 若萱嫁與魔國的緣由嗎?」 沉老收回目光,轉而顧徊棋局道:「力主殿下嫁與魔國,的確是微臣所主張 的。」 得到答桉所想,她卻出奇平靜,輕咬紅唇道:「不過,事已至此,我想聽聽 緣由。」 沉老又落下一枚棋子道:「殿下既然有此一問,微臣便訴說心中一二,也請 殿下可以細聽。」 柳若萱輕輕點頭卻不說話,沉老偏著臉徘徊棋局時,緩緩說道:「微臣從來 都知道殿下不止有仙子容顏,更有冰雪聰明,是以,龍城不欲諸公子去往甲州, 而偏偏選中殿下您去往甲州,而這些也都是群臣商議中,微臣歷來所主張的,只 因無人更比殿下您,可以托付甲州之事。」 他話語一頓,聲音轉而低沉道:「至妖兵舉旗之後,遍地烽煙肆虐,微臣雖 遠在繁華龍城所在,但夜夜聞聽窗外風雨,也是飲食無味,遠隔這千山萬水,似 欲夢到蠻荒之處處戰火。」 柳若萱輕語道:「所以魔國提出求親,大人就必然要讓若萱,以色事人嗎?」 沉老澹澹搖頭道:「微臣還未說完,不過,殿下所說,似也未錯。」 她聞言輕輕歎息一聲,美眸看著他面龐道:「若萱身在甲州以來,未曾絲毫 貪圖享樂,日夜憂心於邊關之事,以女兒之身遊走於虎狼之間,為九重天不惜深 入妖族巢穴,受人輕賤辱罵無算,如此種種,大人一句話,便要把若萱贈送與人 ,試問,若萱可曾虧欠大人,試問,若萱可曾虧欠天下人嗎?」 周寧在她身後聽著此時話語,心裡也是無比酸楚,本來柳若萱是從來不曾言 苦的人,仙子一般高高在上,給人以希望和溫暖,可是她受過的苦,又有誰人在 乎呢?倒是沉老本欲落子的棋停在半空,清瘦面龐說不清是何表情,目光看在她 容顏道:「公主心中委屈,微臣雖是男子,但也感同身受,只是如今妖兵肆虐, 那天下人,就活該受妖兵踐踏嗎?」 她搖頭道:「錯在妖兵塗炭生靈,難道大人不覺得,這才是答桉嗎?」 沉老神色不變,話語平緩道:「那殿下是不會嫁與魔國了?」 她語氣斬釘截鐵道:「非我本意之親事,非我中意之郎君,非我心中所愛之 人所陪伴,非我情意至真之人所同寢,若萱死也不嫁!」 沉老聞言長長一聲歎息,卻不說話,依舊如剛來那般,平澹如常,深不可測 ,久久沉默之後才道:「若是如此,微臣又能如何呢?」 他說著捏一枚棋子,啪一聲落在棋盤,棋盤上眾多黑白棋子,晶瑩剔透,甚 是可愛精緻,密密麻麻迭在一起,沉老也不欲再在這件事僵持下去,便轉口道: 「殿下不再與微臣談一些別的事情嗎?」 柳若萱忽而嫣然一笑,這一笑竟然美的連夜色都退卻了幾分,姿態高貴拿出 扇子,遞給他道:「私事談完了,不妨談些公事。」 沉老輕佻眉頭,也不接過扇子道:「微臣以為,剛才方是公事,至於公主贈 送微臣私禮,如此可為私事。」 柳若萱搖頭道:「大人不妨拿過看看。」 沉老這才接過扇子,緩緩展開之時,神情欣賞之間,不禁皺眉說道:「這扇 子一般,不過這字,倒可真是好字。」 柳若萱笑容美麗道:「沉老您是以文從仕,文名卓著,倒是沉老的字,才算 是好字。」 沉老為之難得一笑,侃侃而談道:「微臣的字,是有幾分自傲,不過比起殿 下的字,風格韻味,則盡然字如其人了。」 他說著目光落在她容顏道:「公主說,一個是人間清瘦老夫寫的字,一個是 天上仙子寫的字,字如其人的話,又是誰更勝一籌呢?」 柳若萱凝視著他目光道:「別人都說沉老清傲不容人,不善誇人言辭,今日 一見,才知道是錯的。」 沉老搖頭道:「微臣實話實說而已。」 他又拿著扇子無聲誦讀一番,神色倒無許多變化,只是輕描澹寫道:「如今 天氣寒冷,雨水連綿,殿下卻送一把扇子與微臣,旁人或許不懂,但微臣確是真 心感謝殿下好意了。」 外邊驟雨更急,柳若萱輕語道:「小姐她睡下了嗎?」 沉老鄭重把扇子合起來放好,目光深邃處更有幾分澹然道:「殿下,其實您 應該知道,微臣從來都是幫理不幫親的。」 她默然起身,來到窗邊欣賞著外邊驟雨道:「那這是沉老的本心嗎?」 沉老拿起一枚棋子捏在指間道:「如果微臣說是,殿下會信不會?」 柳若萱回眸看來道:「若萱如何肯不信呢……」 沉老沉吟道:「或許殿下責怪微臣隨波逐流,只是這塵世洶洶,又有幾人能 說的清楚。」 說著啪的一聲落下最後一枚棋子,再抬起頭來時,連神色眼神也更專注了許 多,她步步走來之時,看著他面前棋盤,忽而紅唇輕語道:「沉老今夜獨自對弈 ,棋盤上慘烈廝殺,步步殺機,處處為營,可這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對弈對不對?」 沉老看著棋局不語道:「也許這個結果,已經在微臣心中了。」 她美麗一笑道:「在您的棋盤之上,無論是黑子或者白子,今晚都沒有贏家。」 說著轉過嬌軀道:「夜已深了,若萱先自告辭了。」 煙雲錄(第五卷)101 28-11-20 【百零一章千秋功業轉眼易逝】 第二日清晨,很多人尚在睡夢當中,她府門外卻是響起一陣喧嘩,正在書房 陪伴柳若萱練字的周寧本來正給她研墨,旁邊福伯依舊笑容和藹的正在煮茶,三 個人在一起著實靜了好一些兒,福伯笑吟吟道:「在許多龍奴當中,能跟隨在公 主殿下身邊的倒是很大福分了。」 周寧也跟著誇獎道:「那是自然,咱們公主脾氣好,換做旁人動輒打罵輕賤 ,咱們公主則不是如此。」 柳若萱提筆寫著字道:「本宮也不是那樣,只是有時候不愛搭理別人。」 聊著聊著外邊鬼哭狼嚎的聲音越來越近,聽聲音正是褚猛的,周寧透過門往 漫天風雨中看去,果然是褚猛躺在擔架上被人抬了過來,一邊被人抬,一邊躺在 擔架上哭天喊地不停咧咧罵著好狠的小娘皮……柳若萱絲毫不受其影響,仙子容 顏平澹依舊,清冷無比的提筆寫字,直到褚猛被抬到房間門口時,那被無間地獄 派來的差人滿臉慇勤道:「將軍說啦,全按公主殿下說的辦啦,人已經送到了, 小的們也該回去了。」 福伯自是命人一番打賞,來人歡天喜地的去了,只有褚猛躺在擔架上一口一 個哎呦,一口一個好狠的小娘皮。 柳若萱也不搭理他,提筆練字依舊,褚猛躺在擔架上嚎嗓半天見沒人搭理他 ,躺在擔架上大是滑稽的扭頭一看,柳若萱在練字,福伯在煮茶,周寧在研墨, 也沒人顧得上他,不禁悲從中來道:「好狠的小娘皮啊,俺都發誓聽你話啦,你 還下的去這樣毒手!」 一邊嚎嗓一邊哭天喊地道:「可憐俺一輩子英雄,到頭來卻落得個如此下場 ,真可叫虎落平陽被犬欺,嗚嗚……」 他一邊躺在擔架上胡亂嚎嗓,震的屋瓦亂顫,一大早上吵的打雷一樣,柳若 萱這仙子瞧他一眼,冷哼一聲道:「本宮可沒有害你,你在這兒哭什麼哭?」 褚猛一聽這話,頓時躺在擔架上兩手亂舞,一派活蹦亂跳的樣子,差點從擔 架上滾落下來,嚎哭更厲道:「你這天殺的小娘皮,你害了俺做不成男人,你還 說你沒害俺?」 柳若萱輕抬玉手放下毛筆,美眸看著撒潑耍滾一樣的褚猛,輕啟紅唇道:「 好了,一個大男人似這等樣子,本宮都替你害羞!」 褚猛躺在擔架上哭天喊地不絕,一把辛酸一把淚道:「天吶!老子一世英名 啊,毀於一旦啊,嗚嗚……」 柳若萱懶得看他,偏過絕美容顏道:「就你做下的惡事,還一世英名?」 褚猛兀自不理她,躺在擔架上淚流滿面,不住咒罵,罵著罵著,只覺一陣香 風迎面捕來,扭頭一看原來是柳若萱仙子一樣走過來,絕色清冷道:「你再不起 來,可別怪本宮無情!」 她這個仙子輕易不動怒,一生氣還真叫人害怕,本來活蹦亂跳的褚猛被她這 麼一說,嚇的本能一陣哆嗦,兩隻眼左瞧右瞧,旁邊周寧,福伯皆是微微含笑, 柳若萱這仙子神色清冷,冰雪高貴,頓覺無趣當中,好不容易爬了起來,沒想到 剛一站起來,就摀住兩腿中間一陣呲牙咧嘴,嗷嗷叫疼……柳若萱懶得瞧他那丑 態,姿態高貴轉過嬌軀繼續去寫字道:「本宮府上貌美女眷眾多,你這壞坯子依 仗自己身強力壯,做下的惡事數不勝數,被關押在無間地獄幾十年,還是這般撒 潑蠻橫麼?」 福伯在旁含笑道:「說起褚猛壯士,那也是久聞大名了。」 褚猛又疼又急,捂著腿道:「嗚……俺今日算載在你這小娘皮手裡了,現在 也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你們處置了!」 柳若萱懶得看他,提筆寫著字道:「你最好別惹本宮生氣。」 褚猛捂著腿一顫一顫自己找個位置坐下來,滿臉疼痛難忍,心裡咒罵不絕, 嘴裡卻不敢繼續張狂,悶哼哼的一句話也不說。 福伯為她倒著茶道:「這褚猛該如何處置呢?」 柳若萱頭也不抬,美麗寫字道:「你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半死不活的,福伯 你看著辦吧。」最新222點0㎡ 福伯笑道:「他雖然很厲害,可現在這模樣,恐怕也做不得什麼事情,正好 馬廄裡缺一個養馬的,不如就讓他養馬吧,也算將功補過了。」 周寧幫她研墨道:「那公主怎麼看呢?」 柳若萱寫完一首詞句後,輕語道:「就按福伯說的辦好了。」 福伯笑吟吟道:「雖說在妖界當中,龍奴稍一觸怒龍城,便是動輒招至生不 如死之酷刑,縱魂飛魄散,永無輪迴也是比比皆是,不過,褚猛壯士真是好福氣 ,遇到了咱家公主,仙女下凡一般,人美脾氣好,你說的出言不遜的話,她也不 跟你計較,只是也望你今後好自為之,好好的在馬廄裡為公主殿下她養馬,以期 將功補過。」 褚猛得知自己要被派去餵馬,只急得臉紅脖子粗,還是福伯揮一揮手,命人 把他抬回擔架上拉了出去。 褚猛一走,頓時安靜了許多,整個房間都靜悄悄的,唯有外邊驟雨漂泊的聲 音,柳若萱寫完了字之後,福伯走到她身邊道:「老奴亦知道公主心裡擔憂焦慮 ,只是這個時候,除卻冷靜下來又有什麼其他辦法吶?」 原來他看破的是柳若萱掛念自己父親的心事,她背負玉手來到門前,看著風 雨當中的處處亭台樓閣道:「家父如今病危,本宮身為女兒,卻不能陪伴,內心 苦楚當真煎熬……」 福伯又道:「有淑妃娘娘陪伴,殿下也不必太過擔憂了,何況還有世崇公子 也在深宮。」 柳若萱道:「若說寬心,也只是欺騙自己而已吧。」 福伯咳嗽一聲道:「也不知,昨夜公主殿下去往沉家之後,有何收穫?」 周寧看她神情恍惚,似乎不想多說話,便走過來道:「公主她和沉老談了許 多,臨走還送了一把扇子。」 福伯沉吟片刻道:「要是這樣的話,那沉老的脾氣,怕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殿下也要早做準備才是。」 柳若萱忽而道:「你們兩個人不妨陪本宮出去走走可好?」 周寧與福伯互相對看一眼,同時點頭道:「願往!」 外邊驟雨本也漂泊,惹得人視線模□,馬車行駛在大街之上,兩邊朱樓雲起 ,處處繁華,一路上也都沒有多說話,直到來一處遠離繁華,依山靠水的清雅所 在時,但見青山環繞之中,處處風景如詩如畫,煙雨飄飄,許多亭台樓閣如世外 桃源一般,籠罩在驟雨亂灑中。 穿過清幽漫長的竹林,走在清幽小徑,遙遠便望見一處高樓之上,似隱約傳 來古琴幽幽之聲,竹林深處本就風景美麗,何況柳若萱一襲青衣如水澹澹走著時 ,長髮飄飄,衣裙生香,後邊跟著的周寧緊緊跟隨為她打傘,福伯不遠不近跟在 後面。 直到離琴聲更近了,那朱紅樓閣也是近的身來,柳若萱也不是次來到這 裡,玉手輕攏青裙步步登上高樓之時,那種風雨欲來的感覺,更加迎面撲來,竹 林深處亦有雨聲嘩嘩做響。 樓上彈琴的人,也是個美人,柳若萱也認識她,福伯也認識,旁邊丫鬟見有 客人到來,便過來侍奉,而她琴聲依舊,一曲作罷時,投目過去,正看到柳若萱 這仙女也在凝視著她。 她便也隨之起身,但見她長長秀髮挽鬢,襯托著一張美麗動人的臉龐,一雙 秀美眼眸中充滿著聰慧,臉上淺淺一笑道:「殿下,怎有空到我這裡來?」 說著話時,纖手極其自然拂過琴弦,姿態秀雅大方站起身來時,才發現此女 身材極是修長,雖不如柳若萱那般天上仙子氣質,絕色貌美,但她別有一番書卷 才女氣質,更何況,她本就是久負盛名的才女。 丫鬟把珠簾輕輕分開來時,她一襲粉紅襦裙穿在身上,步步走來時更有些淑 雅,便連衣襟內外露抹胸,也是恰到好處的微露雪白渾圓,在那澹雅蘭香中,平 添了幾分誘人。 柳若萱美麗入座,輕啟紅唇笑道:「若萱久在甲州,遠離龍城繁華,今日得 空前來,想是該避一避喧嘩。」 煙雲錄(第五卷)102 4v4v4v.xyz 29-04-27 百零二章:春秋雪月一夢千載 簾外稀疏涼風不時拂進微敞的朱窗來,隱約窺見幾許煙雨濛濛的竹青潤色, 熏香瀰漫之中,帷幔層層分開,那秀雅動人的美麗才女,嬌軀步步輕移,身畔伴 隨著香風,翩翩而來,也未見她有何動作,粉色長袖輕裹雪手,指尖拂過臉邊一 絲秀髮,一雙秀眸盈盈看來,更是美不勝收。 周寧站在柳若萱身後打量著眼前來人,她氣質聰慧間,舉手抬足亦是處處秀 雅大方,一襲粉衣襦裙婉約勾勒眼前人嬌軀曼妙,極是修長的身段,衣襟內水黃 抹胸香艷中,微微露出兩團絲滑渾圓,酥軟生香的擠壓在一起,看去滑嫩雪白, 誘惑迷人。 柳若萱似與她很是熟悉,仙子玉體端坐之間,她已是走了過來,姿態優雅坐 在她身旁,臉上嫣然一笑道:「公主既是暫避喧嘩,那小女便捨身相陪了。」 她說罷不用自己吩咐,旁邊丫鬟已是端來香茶,圍棋,她當先拿起一子道: 「殿下先,還是小女先?」 柳若萱輕抬絕色容顏道:「客隨主便,靈韻姑娘請。」 周寧暗道:「原來她叫靈韻……」 這靈韻姑娘也不負其名,一顰一笑間,靈秀爾雅,姿態韻美,周寧站在二名 美女身前,雖然看不太懂棋盤縱橫,但身畔香風瀰漫,佳人在旁,倒也樂的其中, 更何況他也是次見柳若萱和人下棋。 二女棋局變化中,窗外雨聲不停,竹林深處也是雨水漣漪,清風不斷,拂來 之時,這二個美女衣裙輕舞,秀髮飄飄,香風吹在臉上時,醉人心魄,周寧陶醉 不已,二女淡淡對弈,便偶有蹙眉淺思,也神態極美…… 柳若萱清冷高貴,鮮有笑容,宋捷追求她數年都未曾許以顏色,天上仙子在 世。 而這靈韻小姐則更平和近人一些,美麗容顏說的上是,溫文可親,氣質如水 又富有才卷書氣,雪手嬌懶支著容顏時,粉色紗袖輕疊滑落,露出晶瑩雪滑的半 截藕臂來,瞧的人眼花繚亂,她卻似曾不知,俏臉嫣然道:「聽窗外的雨,今夜 倒有一番好下。」 柳若萱輕偏仙子容顏顧盼一眼,美目落在棋盤,玉指落下一枚棋子道:「想 必是如此。」 靈韻緊隨著落下一枚棋子道:「雨倒是好雨,只是太冷了一些。」 柳若萱聽她此語,轉瞬間許多往事今塵浮了過來,卻又絕色一笑道:「若萱 身在甲州見慣風霜,倒也不曾惆悵之人,靈韻姑娘,你說是不是?」 靈韻嬌美一笑,語氣如水道:「人家就說,殿下當如此!」 周寧看二女對弈良久,便低腰為二女倒茶,一襲緊身青衣如水,穿在曼妙玉 體的是柳若萱,為她倒水時,她正用心下棋,仙子容顏聖潔清冷,一縷被風吹亂 的秀髮,絲絲誘人的落在她紅唇,她卻似不知,茶香滿溢時,周寧居高臨下認真 倒茶時,卻是瞥見她雪頸肌膚泛著的絲滑,兀自散發著晶瑩聖潔的誘惑。 再往下看去之時,則是那一件無聲無息散發著極致誘惑的白衣抹胸,她所穿 抹胸花邊精美,鏤空的花紋內依稀露出絲滑雪膚,以及把絲滑抹胸撐起兩團渾圓 曲線,挺拔飽滿的高聳雙峰滑膩十足的擠壓在一起,晶瑩雪白不說,一道香軟乳 溝更散發著無聲無息的誘惑,叫人瞧的是魂消為受…… 而這兩女則盡然全副心思在棋盤上,柳若萱淡淡落下一枚棋子,目光忽而往 窗外看了一眼,靈韻瞧的分明一笑道:「殿下今後當如何呢?」 柳若萱回眸望來,先是素指輕落香肩秀髮,容顏頗有幾分恍惚道:「雖不知 以後如何,但若萱本是女流之輩,假使妖界太平之後,若萱當引身退出塵世,終 生不再過問人間之事。」 靈韻聞言看了眼周寧,偏著臉輕聲道:「只是想起,以前定州的明雪公主, 也是如此這般,一人漂泊天涯。」 柳若萱輕輕點頭,話語輕柔道:「我也聽說過她……」 靈韻又問道:「那宋捷如何?」 柳若萱又落下一子道:「也許會如我一般吧。」 靈韻聽完已是美麗起身道:「雖然勝負未分,不過就下到這裡好不好?」 周寧身在妖界將近四年時光,聽到柳若萱說戰事若平定之後,她便引身而退, 歸隱而去,心裡一時禁不住百感叢生,傷感恍惚之中,兩女已是並肩站在一起, 眺望著窗外風景,周寧回過神思時,早已冷雨漂泊無數了。 而窗外雨水又頻頻見疾,大有一番狂風暴雨要來的陣勢,隱隱約約聽的枝葉 呼嘯,漫天細雨透過朱窗灑了進來,濕了些許地面,周寧關心柳若萱怕她受涼, 剛要說話,她已然轉過身道:「今日就到此吧,若萱先行告退了。」 待翩翩送她到門外時,福伯早已等候多時,當先彎腰一禮道:「殿下,老奴 備車已等候多時了。」 柳若萱玉手輕攏青衣素裙,打著紙傘步步走來道:「有勞福伯了……」 周寧為她打著傘一同上了馬車道:「現在回府?」 柳若萱似微微疲倦,一進來馬車便輕靠著車壁,幽幽點頭道:「嗯……」 車外福伯親自駕車道:「聽人說世崇公子在深宮裡倒是見了見世寰,不知二 人說了些什麼,只因是世寰想要見他,便也就見了,似乎僅此而已。」 周寧看她疲倦,不欲說話的樣子,便代為回答道:「那依福伯的印象,世崇 公子是如何樣的人?」 在外駕車的福伯略一沉思道:「世崇公子倒平庸的很,不似世寰鋒芒畢露, 也不似世允溫文爾雅,整個人也沒有什麼雄才大略,武藝計謀,平常在封地也只 是癡迷於酒色二類。」 周寧不禁哦了一聲道:「那為何聖女還要見他一面呢?」 福伯笑道:「這只是偶然相逢,出於禮節罷了。」 柳若萱輕輕掀開車簾,看著窗外中的龍城景色,美目顧盼之中,輕啟紅唇道: 「福伯,我們去見世寰。」 她這話剛一說出來,周寧瞬間跟著楞了楞,福伯卻沒有說話,只以一聲馬鞭 聲回應,柳若萱決定要去見世寰之後,依舊平淡清冷如往常,一襲青衣緊裹仙子 玉體,無聲無息流露曲線曼妙之誘惑,雪白玉手輕輕置在如水青裙,端莊而高貴, 絲絲秀髮拂在絕色容顏,拂過紅唇,風情無數又萬種。 福伯在外駕車極快,大道兩邊景色飛速倒退,雨水如飛,只聽的嘩嘩雨聲濺 落在車頂,猶似銀珠一起亂灑,砰砰直響,本是攪亂人耳的聲音,聽在心裡相反 卻十分寧靜了。 時間不曾等人,也似乎轉眼之間就到了世寰府上,周寧也不知那剛從深宮回 來的世寰現在如何,既然來了,也就不去亂想那些了,柳若萱貴為公主,周寧一 下馬車便打著傘,恭恭敬敬的服侍她下了馬車,福伯在前領路,三人步步往那威 嚴石階走去,門前甲兵環繞,守門的人正是那虎乙將軍。 虎乙將軍也算半個熟人了,一見周寧臉色就漲的通紅,怒眉直挑,按劍偏臉 別處,還是柳若萱在這裡,不情不願的打個模樣道:「不知道公主到府上來,是 所為何事?」 她素手整理青衣水袖,看著門前人道:「是我欲見兄長。」 虎乙聽在耳中,只是勉強彎腰道:「這當然可以了,只不過要公主殿下靜候 片刻了,小的要先通報一聲。」 福伯咳嗽道:「那既然如此,就入鄉隨俗吧,將軍請去,我家公主自靜候門 前。」 虎乙轉頭去了許久,才從漫天煙雨過來道:「我家主人本也無事,公主這就 請吧。」 她微微點頭,以示作了回應,跟隨著這虎乙將軍走進世寰府裡時,她拂過臉 邊一縷秀髮,手提青裙姿態婀娜走過門檻,更襯的修長身材誘惑流露,每一步都 是搖曳生姿,美不勝收,引來無數目光。 周寧在旁笑道:「次到這府上,只是這門檻,似有些高了。」 虎乙將軍冷哼一聲也不說話,由他引見著到了一處高樓殿宇時,漫天漂泊間 大雨紛飛,便連天地也為之昏暗,隱隱約約聽的遠方悶雷作響其聲,使的頻頻有 雨珠灑落過來沾在衣上。 而福伯本是妖界聖女的貼身之人,因聖女所故,才遣來她身邊,此時此刻十 分貼心跟在後邊,作勢輕咳一聲道:「這眼前寒冷季節,來雨頻繁,冷風傷人, 公主殿下還望保重玉體啊!」 一旁周寧正為她打著雨傘,撇了眼前邊帶路的虎乙將軍道:「還是福伯說的 在理。」 虎乙將軍扭頭看來一眼,打著哼哼道:「我家府前,可也不是誰都來進的!」 大雨滂沱中,步步登上台階時,虎乙將軍伸手推開殿門,透過層層紗漫,隱 隱約約窺見紗幔深處,過道兩側擺滿了一應蠟燭,公子世寰修長帶火的身影,正 背對於人,作勢沉思,虎乙將軍彎腰便拜道:「公主已在門外。」 世寰轉身回目道:「那便請進吧。」 虎乙伸手作請道:「公主請。」 她當先走在大殿正中的過道,兩旁蠟燭相映,周寧和福伯相隨其後,世寰依 舊含著他狂放不羈,目空一切的笑容道:「前者,我不顧唐突,登門拜訪,不意 萱妹這麼快就來回禮了,這可真是有失遠迎了,只不過,還望萱妹你不要見怪。」 柳若萱輕抬容顏,迎著他目光道:「兄長諸事繁忙,若萱倉促來見,內心已 覺歉意了。」 世寰點頭微應一聲,淡笑道:「你看,多年不見之下,便連兄妹也十分生疏 了,依我看來,又何必繁文縟節?大可請坐。」 她姿態極雅,輕提水青素裙入座,一張絕色容顏平靜,美麗玉手輕拂落在香 肩胸前的秀髮,舉手之間儘是高貴聖潔,便連此時此刻,一襲微染濕潤的青衣長 裙,也在兩旁燭光相映中,散發著朦朧聖潔的玉光,身姿或婉約,或曼妙之處, 令人看去美不勝收,恍見仙子,於聖潔之中,又處處可見處處曲線之誘惑,而她 妨若不覺,只是一雙目光平靜看著來人,似曾聽他何話要說。 世寰立在高處,一手拿酒壺一手拿酒杯,滿滿倒了一杯酒,淺飲一口步步走 來道:「萱妹要不要喝一杯?」 柳若萱把玉手置於青裙,微微搖頭。 地址發佈頁2u2u2u.com。 發佈頁□∪□∪□∪點¢○㎡ 世寰從高處踏著紅綢織就的地毯,步步而下,燭光映著一襲火紅,修長身影, 於黑暗深處慢慢走向光明,來到聖潔仙子面前,猶如被放逐之人,垂求仙子的恩 賜,舉杯又落杯,忽而仰頭一飲而盡,又接著再倒一杯,目光如灼盯著身前青衣 素裙,不容侵犯褻瀆的仙子。 周寧察言觀色,上前一步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公主向來不勝酒力,故 而不能飲,請你見諒。」 世寰又似轉眼寂寞,自笑一聲道:「也罷,若能與仙子美人同飲,不勝榮幸。」 福伯輕微皺眉,其聲輕歎,周寧為之一怔,很快又釋懷,柳若萱抬起目光迎 視著世寰面容道:「兄長是說若萱為仙子嗎?」 虎乙將軍聽二人對話,他已經摸不清頭腦了,卻不知細膩如此情此景,世寰 說柳若萱是仙子美人,更想與仙子美人同飲,已然不是兄妹之說辭了。 世寰不顧虎乙將軍雲裡霧裡,臉上噗嗤一笑道:「果真絕色佳人,仙子在世, 捨此之外,又當何人?」 她聽了這話,也不知作何感想,只淡語道:「那便如此吧。」 周寧算是聽明白了,二人言語之間,已把兄妹關係捨棄,也就是龍城之中, 互不相讓,再無親情了。 而世寰著重說柳若萱是仙子,仙子雖絕色貌美,高高在上,使凡夫俗子夢寐 而不能得見,也意味她在自己世寰眼中,既是仙子,則不是兄妹了。 虎乙將軍本是粗人,眼看氣氛怪異,柳若萱端坐不語,世寰拿著酒杯立在她 面前,目光如灼相視,一瞬間恍然大悟,怪自己沒看明白,要知道他是世寰身邊 的武將,常常形影相隨,旁人不知世寰如何,他卻瞭然於胸。 這世寰為人霸道至極,從小便不拘泥於節義,一切順著自己性子而為,少年 時期便行事荒唐,做人霸道,便儀妃貌美嬌縱,也不能止,反被其抱到床上,不 顧她掙扎反抗,強行將儀妃玷污,便時至今日,早已染指數年之久,虎乙將軍身 為近臣,對此一清二楚。 又回想起平日儀妃嬌蠻專橫,對虎乙將軍也常是輕視相向,言語不屑,倒唯 對世寰寵愛有加,卻未料到,她會於世寰身下受盡百般屈辱,當著虎乙將軍的面, 被世寰強行擺成諸多羞人姿勢,供他肆意淫樂,直讓虎乙將軍在旁看著大為出氣。 料想此刻此景,看此女冰清玉潔,他粗人之下,不禁臉上生出許多褻瀆心思 來,惹得旁人瞧見了,頓出幾分嫌惡了,虎乙將軍卻是絲毫不知,兀自沉迷其中。 世寰本也舉止狂放,隨心所欲轉過身,淡淡掐指說道:「為兄不欲其他,只 是聽說萱妹在甲州四國甚久,人心傾服,這次回龍城而來,雖萱妹為的是父親, 但捨此之外,我意固盼萱妹能支持我順承城主大位。」 他說完回頭盯著蠟燭,姿態漫不經心道:「至於世允那邊,只要他不添那些 亂子,便看萱妹玉面,又何嘗趕盡殺絕,非置於死地不可?」 福伯往前一步,咳嗽道:「莫說世允如何是公主不能所決策,況公主本就無 意於爭鬥,談何支持誰呢?」 世寰眉頭一皺正要說話,柳若萱已然美麗起身道:「不說修道歸隱的志向, 若萱本是女兒之身,值此家父病危關頭,又如何敢以女兒身份,妄言城主歸屬… …」 旁邊虎乙將軍聽的大為著急道:「既然不肯支持俺家公子,那公主你來這裡 做些什麼?」 世寰舉起笑道:「將軍,話也不要這麼說,兄妹之間,互相拜訪也是應該的 嘛。」 她抬頭傾聽屋外大雨聲音,忽而輕語道:「其實我來這裡,也正是這樣想的。」 說罷玉手輕攏青衣長裙,背對眾人往殿外走去,周寧和福伯急忙追隨過來, 直到出了世寰府上,回頭再一看,真讓人覺得一切好像就跟做夢一樣,直到坐上 了馬車,外邊福伯連連咳嗽道:「老奴有一句失禮的話,想對公主說,不知公主 殿下能讓說嗎?」 周寧坐在柳若萱對面看她舉手拂去臉上水珠,她聽了福伯的話也就停下動作, 少有的幾分溫柔,隔著車窗道:「你說。」 福伯咳嗽一聲道:「世寰府上猶如狼穴虎洞,這樣緊張的關頭,公主您怎麼 能以身犯險啊……」 福伯說完又再補充一句道:「何況,殿下又是眾多人心所繫唉。」 柳若萱看了一眼身邊的周寧,伸手輕撫胸前秀髮,秀目顧盼著窗外景色道: 「非常時期,我都知道,所以才帶著你們兩個。」 周寧道:「世人皆知殿下不止有絕色仙子貌美,又有絕頂冰雪的智能。」 柳若萱姿態極雅的偏過臉道:「福伯,那褚猛的傷勢沒什麼大事吧?」 福伯本來在外許多惆悵,但聽她突然提起褚猛,實在忍不住一笑道:「公主 不說,老奴倒卻也快該忘了,說起那無間地獄的將軍也是個活寶,非說褚猛還要 聽命使喚,也就命人只割了少許,雖是這樣,還是流了滿地的血,足夠他生不出 許多邪念了。」 柳若萱打開車窗,欣賞著漫天煙雨亂飛道:「算了,就不談他了。」 周寧也知道她心神疲憊,無聲無息靠過去道:「公主不如小睡一會兒?」 現在這個時候說是欣賞雨色,其實外邊大雨漂泊,真是昏暗無光,沿街兩側 許多燈籠早早點起了蠟燭,外邊福伯也不再說些什麼,氣氛寧靜當中,聆聽著淅 淅瀝瀝,嘩嘩作響的雨聲。 周寧無聲無息陪伴在她身側許久,忽而隨著她目光往窗外看去,輕聲道: 「其實世寰那些人卻不知道,不論成敗與否,殿下您總歸是心願歸隱於青山綠林 的,如此倒是他們心裡多慮了。」 柳若萱回眸看來,清風細雨飄進車裡,絲絲秀髮拂過他臉,她美目如水清澈, 輕啟紅唇道:「如注定此生漂泊,我又怎妄想其他呢?」 周寧一時聽她此話,心中沒來由的生出許多傷感,眼睛裡是她美麗容顏,仙 子身影,看著她青衣紗袖微染水珠濕氣,襯著那白皙肌膚,想探手把她玉手握在 自己手裡,又兩人目光相對,寧靜而柔和,窗外大雨猶似樂聲曲牌,一調一調的 打著節拍,正恍惚時分,外邊駿馬一聲清鳴,福伯在外喊道:「殿下,我們已經 到了。」 馬車剛到公主府門前,立時就有僕人過來牽馬服侍,周寧先下馬車打著雨傘, 在車下服侍道:「殿下小心雨大。」 地址發佈頁2u2u2u.com。 發佈頁□∪□∪□∪點¢○㎡ 柳若萱點了點頭,伸出玉手由他握著下了馬車,周寧恭恭敬敬的在旁為她打 著傘,往公主府大門走去時,隔著滂沱大雨卻看見燈籠底下蹲著一個人,看身形 膀大腰圓,五大三粗的,正垂頭喪氣的呆在那兒,身邊兀自擺著流星錘。 他本來無精打采的一個人蹲在那,誰料想隔了幾十步遠看到了柳若萱,就猶 如雞飛狗跳一般,頓時龍精虎猛,不顧身上疼痛,一蹦多高站了起來,張嘴作勢 就要大罵,還是福伯眼快急忙叫喊道:「咳!這不是褚猛壯士麼?」 褚猛一看到柳若萱就跟看到了殺父仇人一樣,一聲哀嚎道:「天殺的小娘皮, 你可回來啦?」 福伯正要說話,柳若萱舉起玉手制止了他,被褚猛罵了她也不生氣,只見她 一襲青衣紗裙飄飄,衣裙隨風輕舞間,更可見少女玉體修長曼妙,於絕色美女聖 潔中,溢出無數仙子誘惑,青裙如水似花綻放,微露秀美玉足步步走來。 褚猛本來遠遠的看見柳若萱仗著怒氣大罵一聲,待看這仙女真個是步步走來, 離的自己近了,倆眼看著她絕美容顏,又想再罵卻實在不敢罵出來,只覺得這小 娘皮美的不像話不說,還高貴聖潔極了,令人瞧著竟也不忍幾分侵犯來,嘟噥幾 聲也沒罵出來…… 柳若萱也不搭理他,逕自從褚猛旁邊走過,急得褚猛再也顧不住,大蹦大跳 道:「你這天殺的小娘皮,俺都等你一整天啦!」 福伯掩不住笑意也不說話,柳若萱輕頓嬌軀,清澈美眸看過來道:「你好端 端的,無緣無故在這等本宮幹嘛?」 褚猛對上她目光就覺得心虛,倆手揪著自己衣袖,欲吐不吐,吞吐半天道: 「俺,老子不想餵馬!」 柳若萱背負玉手,淡聲道:「那你想幹嘛?」 褚猛急的差點蹦起來道:「俺從來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在無間地獄裡那也是 人見人怕的主,就算被你帶出來,那也是俺憑自個本事出來的!」 她聽的褚猛在這裡亂說,搖頭一笑,少有的幾分女孩心性下,不經意流露出 幾分仙子嫵媚,令旁邊周寧看的是心裡砰砰亂跳,她卻恍然不知自己誘惑道: 「你繼續說,本宮都聽著。」 褚猛瞧見福伯,以及許多門口侍衛的目光,更覺得無地自容,急得耍潑皮一 樣,大叫道:「像俺這樣有頭有臉,英雄慣了的人,好不容易從無間地獄殺將出 來的人,你這小娘皮卻讓俺在你府上給你餵馬,萬一說出去被人知道啦,不說無 間地獄的人怎麼看俺,嗚嗚,你說俺以後這臉還往那放,還要不要做人啦?」 一番怒話說完,兀自不覺出氣道:「看你這小娘皮長的好看,忒也不識材了!」 福伯掩不住笑意,上前一步道:「老奴就說嘛,似褚猛壯士這樣徒手搏虎, 下水擒龍的英雄豪傑,好不容易從無間地獄出來,卻跑出來給人餵馬,那豈不是 被天下英雄所恥笑嘛?咳咳。」 褚猛倆眼瞪得鈴鐺一樣,噗通一聲癱在地上耍無賴道:「要俺餵馬那是白日 做夢,想都不要想,趕緊給俺換一下,可不能太屈才嘍!」 柳若萱被他說的好笑不已,只得玉手輕攏水青紗裙,美麗蹲下嬌軀道:「又 不是本宮派你去餵馬,不想餵馬就直說也好,正好本宮這個人,頗愛寫字畫畫之 類,平日書信也多,你這壞痞子不如在本宮書房,做個書僮如何?」 褚猛本來被她仙子模樣迷的挪不開眼來,一聽這話氣的怒從心來道:「不行!」 旁邊福伯急忙笑道:「公主仙姿玉容,絕色天下,不知多少人做夢都想服侍 公主身側,別看書僮不起眼,那可是經常貼身服侍在公主身邊的美差啊,天天陪 在仙女身邊,褚猛壯士你可不要不珍惜,就不再想想嘛?」 褚猛大怒道:「換做以前當然好,可這小娘皮害俺當不成男人了,她長的再 美,俺也只能乾瞪眼,對俺來說有啥用啊?」 福伯咳嗽笑道:「那可真叫人做難了。」 柳若萱輕偏俏臉,淡語道:「喂馬你不願意,書僮你也不願意,那你自己說, 本宮斟酌一番也就是了。」 褚猛瞧了瞧她臉,一歪脖子道:「你,你反正讓俺伺候你不就行啦!」 柳若萱聽的噗嗤一笑,翩翩美麗起身道:「本宮可沒這麼嬌貴,就不勞你大 駕了。」 周寧往前一步,貼近她嬌軀道:「殿下,那不如讓褚猛做個侍衛吧?」 她美眸瞧了瞧褚猛樣子,生出許多好奇來,輕語道:「褚猛畢竟現在這個樣 子。」 目光停留過他地上的流星錘時,美麗走過去,看了看,卻為之輕輕一歎道: 「這流星錘上血跡斑斑,也不知到底沾染了多少人的血跡……」 褚猛為證明自己尚有一戰的力氣,不顧傷痛上前一把拽住流星錘,柳若萱看 在眼裡,輕咬紅唇道:「士可殺,不可辱,本宮怎會讓你英雄……無用武之地呢 ……」 說罷,背負玉手走入大門之中,周寧急忙打傘跟上,後邊褚猛如夢大醒,拽 著流星錘急忙後邊追了過來。 福伯陪伴在她左側,周寧陪伴在她右側,褚猛冒著大雨在後邊跟著,她背負 玉手淡淡走著道:「甲州決戰將近,魏琅又奔赴慶府召兵,霧江水師一線,秦川 兄弟又是剛剛接任,若萱身在龍城,亦是處處刀光劍影,只是幸賴諸君輔佐的。」 周寧恭敬低頭道:「公主您在我們眼裡,一直都是天上仙子,至於這次劫難, 相信一定會安然渡過的。」 他在這說話,冷不丁聽見遠處有小孩聲調的笑聲,投目過去才發現原來是傻 狗兒坐在遠處走廊裡,大雨嘩嘩亂下,視線模糊中,那傻狗兒坐在欄杆上,懷裡 也不知道抱什麼,視若珍寶的摸來摸去,一個人坐在那裡傻笑,他笑著笑著把懷 裡東西拿出來時,才發現是一隻女子繡鞋。 傻狗兒不覺後邊有人,兀自手裡拿著雪白繡鞋不時湊到臉上磨來磨去,湊到 嘴邊親上一親,滿臉陶醉模樣,周寧清楚這繡鞋來由,登時就覺得幾分尷尬,好 在傻狗兒很快就抱著那繡鞋蹦蹦跳跳的跑遠了。 好在周寧知道柳若萱不讓傻狗兒跟在她身邊,只是在這個時候見到傻狗兒, 心裡著實不喜歡,柳若萱似知道他心裡想法,也不讓傻狗兒跟著自己,畢竟這個 時候,誰還顧的著傻狗兒呢。 地址發佈頁2u2u2u.com。 發佈頁□∪□∪□∪點¢○㎡ 福伯沉吟一聲道:「魏家公子此番回慶府起兵,一路上困難重重,沿途所過, 便是慶府城池也多有被妖兵攻破,宋捷先鋒一路,此時此刻已抵達至甲州前線一 帶,黑衣軍依舊肆無忌憚。」 柳若萱淺淺蹙眉道:「那海上呢?」 福伯低頭恭敬道:「妖兵合計四十餘萬。」 他說完又補充道:「世寰公子方言說,龍城上下唯他一人,崇老,沈老也的 確是支持世寰殿下的,世允公子孤掌難鳴,倍受打壓。」 柳若萱偏過俏臉道:「本宮有句話,總是不知道該不該向福伯你問。」 福伯連忙恭敬道:「老奴恭聽……」 她玉手拂過雨水道:「聖女在天下人眼裡,被視為神明一般,更甚於本宮, 值此選擇關頭,聖女是如何想法?」 福伯走近她身邊道:「殿下,其實聖女眼裡,她是和殿下您一樣的。」 她忽而停住嬌軀,美眸欣賞著漫天煙雨道:「聖女說,無論是世寰,或者是 世允接任城主,本宮都會被許嫁魔國,以換取宋家對龍城的忠心。」 福伯低頭道:「那……那公主殿下」 柳若萱抬起俏臉,玉手接著天上雨水道:「本宮寧死不從。」 後邊褚猛抱著流星錘過來,叫叫嚷嚷道:「他娘的,俺褚猛既然是公主府上 的人,誰敢逼著公主,就是跟俺褚猛過不去!」 福伯深深呼吸一口氣,掩不住緊張道:「那老奴斗膽問一句,宋家向龍城求 親之事,已獲應允,殿下您執意不從,宋家勢必臉面受辱,倘若一怒之下,又當 如何呢?」 說完又是長吁一聲道:「畢竟在那魔國一線,魔國可是牽制著三十萬的蠻族 大軍啊……」 她目光清澈凝視著許多燈籠道:「沈老許給本宮說,應允親事只是敷衍權宜 之計,讓本宮以色事人並非他所願,本宮只告訴他,感情從來不是勉強,強逼若 萱嫁與魔國,我當誓死不從。」 福伯連連搖頭道:「殿下,殿下應不是如此,不說強逼或者自願,那或者殿 下是有兒女私情嗎?」 她回過嬌軀道:「此事就不談吧,宋捷那邊,本宮會宜做處理吧。」 說著輕喚褚猛道:「褚猛你過來。」 褚猛連忙湊過來道:「小……咳,公主喊俺什麼事兒?」 柳若萱淺聲道:「本宮該休息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褚猛得令,抱著流星錘歡天喜地去了,她又揮退福伯,只留周寧陪伴著回到 她閨房,她閨房深處早已紅燭高燒,樓外淅淅瀝瀝的聲音響個不停,房間裡輕紗 飄舞,床前掛著的一把鐵劍靜靜無聲,周寧從來沒有看過柳若萱碰過劍,此時此 刻不禁在那劍上看了看,又停留在她閨床下,靜靜放著一雙白色繡鞋。 柳若萱倚窗欣賞樓外風雨,處處黃昏美景,亭台樓閣之燈火,茶香縹緲間, 女兒閨房香風瀰漫,她是冰清玉潔的絕色仙子,又是修道之人,一襲白衣相隨, 素著白色,閨床下放著的繡鞋此時此刻當真是充滿了誘惑,以至於周寧不知不覺 的低下身子,怔怔的看著那繡鞋,恍惚中浮出這一雙繡鞋中,她的誘惑…… 不知不覺把那繡鞋拿在手裡時,肌膚與她繡鞋清晰的觸感提醒著不是夢,指 尖拂在白鞋,猶如心被觸動,學那傻狗兒一般貼在臉上,親上一親,似夢一般吻 在她仙女玉足,滑膩肌膚在唇間滑過,連她玉足如在唇中,一吻如夢,寄物托人, 以至於心慌意亂,鬼使神差一般把她一雙繡鞋藏在了懷裡,再也不肯放手…… 突然聽的她一聲輕喚,周寧瞬間驚醒,胸口砰砰亂跳的走了過去,那仙子不 曾知曉,正衣袂飄飄,青衣素裙裹著窈窕曼妙身姿,依窗觀雨,幽香不停拂來, 她及腰長髮飄飄,聲音無比好聽道:「周兄,你還記得我們救天馬嗎?」 周寧本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這件事,他只覺得似柳若萱這等仙子,於救天馬之 事,太過屈辱,也就不敢說出來,沒料想她主動提起,恍惚之中兩手緊緊捂著懷 裡藏著的繡鞋,緊張道:「記得,那時候初見公主,驚為天人,就再也忘不了… …」 柳若萱背對著他,輕輕點頭,緩緩轉過嬌軀,一雙美眸看著他臉,咬著紅唇 道:「曾經,相遇最美……」 周寧急忙點頭,兩隻手本能的死死捂著胸口,她美眸微感幾分好奇,正不解 其意,香風飄飄的走到桌邊時,才發覺自己床前繡鞋不見了,一時也是仙子容顏 泛紅,才知男兒為何如此這般,周寧也是尷尬窘迫,心中又萬分希望堅強,可以 直面的勇氣,強迫自己轉過身來,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來。 還是她仙子容顏如燒,無措的揪著自己紗裙坐在桌前,輕抬美眸看去,卻是 那男兒死死捂著懷裡繡鞋,視若珍寶,明知被發現又不肯拿將出來,紅唇輕顫間, 終究是美眸落在他身上道:「周兄……」 周寧做賊一樣,掩飾自己緊張,急忙應道:「嗯。」 她看著周寧捂著她繡鞋寶貝一樣,心中羞澀的彷彿連自己玉足都被他緊緊抱 入懷中一般,咬著紅唇輕喚道:「那衣帶不夠麼……」 周寧點點頭,又急忙搖搖頭,她看在眼裡為之一歎道:「若萱以為那衣帶已 足夠解了相思……」 周寧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只是緊張搖頭,又突然壯起了勇氣一樣,硬著 臉皮來到她身邊,從懷裡拿出偷她的一雙繡鞋,負荊請罪一樣噗通跪在她身前, 柳若萱未料他如此,本是冰雪聰明的絕色女子,茫然無措,周寧大感負罪的跪在 她身前,頭也不敢抬,臉紅耳赤道:「我,我也不知怎麼會這樣,但就算死了也 補償不了褻瀆殿下的罪過……」 她卻幽幽一歎道:「如此說來的話,你為本宮做了許多事情,朝夕陪伴,生 死與共,本宮料及此處,你所作的一切,還抵不上一雙繡鞋麼?」 周寧趴在地上不敢起來道:「那公主……」 她雖是絕色貌美,但向來高貴聖潔,讓人對她敬若仙子之外,又充滿畏懼之 心,周寧也不例外,看他這般模樣,柳若萱輕語道:「雖是若萱貼身之物,但不 過一雙鞋而已,又何必偷呢……」 她說完之後,修長身姿步步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漫天煙雨道:「若萱只修潔 淨,一如心田,只恨不能許君朝夕相伴之情,或閨閣之歡,但此等幽怨縱慾,不 過片刻纏綿,而心中所想,總是天長地久,不曾改變的。」 周寧聽的她芳言真語,一時心裡百般交集,恍惚起身道:「殿下嫌棄世俗虛 惡,歸隱僻靜也是心中所願吧。」 樓外,風吹拂不絕,雨飄個不停,她嬌軀背對著周寧,紗袖沾染了薄薄水氣, 雪體肌膚折射著柔和光華,美麗無雙,短短瞬間又恍如隔世一般道:「只盼君, 亦能如若萱所願……」 周寧來到她身邊時,外邊寒意清風毫不掩飾的吹拂過來,美人幽香飄舞,衣 裙似水,如瀑秀髮不時觸過他的臉,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又有許多話想要說,可 是此時此刻,便隻言片語幾字,也勝過喧囂無數。 煙雲錄(第五卷)103 29-04-27 百零三章:明月相映世事如歌 經歷了漫長旅途之後,夜色如期而至,帳外群山多的是巍峨起伏,長龍一般 地勢雄渾的綿延而去,而這裡是出了飛龍關之外,離定州越來越遠的所在,可以 說是真正意義上的邊關。 此處況也地勢險要,乃是關北群山的盡頭,與張彪鎮,鄴城所接壤,也是飛 龍關的扼守所在,此次出關之後,便是取道飛龍關,途徑張彪鎮與鄴城接壤之間, 由鄴城往上,直往台州。 飛龍關,本是趙青青為定州之主時,命大將軍巴魯率兩鎮兵馬所創,後又步 步為營,命張彪領軍直出飛龍關,在飛龍關外,創建張彪鎮,以阻止宇文泰的侵 襲。 待到時至今日,早已今非昔比,定州方面,邊關各軍於錢糧兵馬事上,大受 恩寵,尤以張彪鎮來說,張彪有康國猛虎之稱,麾下六鎮大軍,合十二萬之眾, 與之相對的則是號稱北國新星的宇文泰,虎視眈眈的駐守慶州一帶,常年動輒來 犯,每每水火不容,輕則寫信亂罵,重則前線對峙。 好在定州,台州,北國成劃分之勢,雖偶有戰亂,但也平常安穩的多,久住 邊關的人也少聞戰亂,天下百姓倒也安享太平。 稍享太平之後,誰料平靜數百年的海上,又來妖界之船,與之帶來妖界動亂, 霧江水師揚言依靠海上威勢,興兵來犯,以作退路,還沒如何,妖族狂然而出, 百萬大軍傾壓九重天蠻荒四國,九重天危如累卵,苦戰四年之久,頻頻求救於魔 海之外,這才有她這次的出關。 她倒不會想這麼多,只因此時帳外繁星無數,偶而勾起幾分遐思,還是瑾月 倒了杯茶,輕柔走來道:「館主在看月亮嗎?」 她接過茶杯,紅唇淺飲一口笑道:「嗯,是今晚的月色不錯。」 瑾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陪她一同喝著道:「記得從前這個時候,冉兒還 是每每都喜歡纏在館主身邊,要館主抱著他看星星眨眼,誰料想,時光過的這麼 快。」 歐陽霓聽的她談起冉兒,回想起來往事也忍不住笑道:「誰說不是呢,小魔 頭半夜裡精神好,睡不著覺就拉著我看星星眨眼不說,躺進被窩裡,還又要親親, 又要抱抱的,如今長大了,自然是不能如此從前了。」 瑾月伸出雪白手兒撐著自己俏臉道:「那這幾年,館主送他去方小姐那裡讀 書,一個人住,會想他嗎?」 歐陽霓轉過嬌軀,玉手輕攏黃衣長裙坐下道:「旁人總說的話,其實我也知 道,其實我是他姑姑,但心裡,有時候總是把自己當做冉兒的娘親,畢竟他從小 跟著我長大,況在冰小姐身邊讀書,總也勝過家裡清淨許多。」 瑾月隨之來到她身邊道:「館主在冉兒小的時候,就處處為他著想,更想辦 法讓妃仙子留在定州,教習冉兒的一切,細細思來,總是讓人知道館主的苦心。」 歐陽霓淺飲著茶杯,抬起容顏嫣然一笑道:「前些夜裡,小魔頭半夜抱了被 子給我,孩子長大了也好。」 瑾月美麗入座道:「吳大人已經回定州去了,冉兒和妃仙子也是改道走了, 只剩館主您和人家了,記得館主說過,喜歡住在冰小姐那裡,不聞塵世喧囂,待 此事完了,也可以多住些時日。」 她點點頭道:「這樣也好。」 瑾月玉手把玩著茶杯,一雙美眸明亮道:「只是想起來方小姐在定州這麼多 年,一直都是住在小島上,也從不去別的地方,雖與許多女孩兒在小島上游水玩 樂,有冉兒去她那讀書,倒也有個人作伴,館主您說是不是?」 歐陽霓搖頭一笑道:「小魔頭由來喜歡纏著美女,方姑娘又喜歡他,小的時 候就在她哪裡,笑笑鬧鬧的,開開心心,長大了更纏人了。」 瑾月看了看外邊景色,盈盈笑道:「想起以後,總是越過越好的。」 夜色本也濃了,歐陽霓卻也沒有急著說話,此時此刻,昏紅燭光映的她本就 如雪的肌膚微染紅暈,一股嬌媚動人如數流露,令人看去怦然心跳,更何況穿一 襲黃衣長裙,高貴無雙的氣質,衣裙折射著晶瑩光澤,勾勒出玉體修長曲線,處 處窈窕曼妙,婀娜起伏,指尖輕作嬌媚的拂在紅唇道:「遊山玩水倒也不失幾分 樂趣。」 經過了一路山和水,壯麗或唯美的景色,心曠神怡之時也更加的想仔細欣賞 一番,是以這歸程路上也並不是急匆匆,相反是幾分悠閒,就比如,今夜停宿在 此群山環繞之地。 皎潔月色輕輕灑在碎石路上,遠離了人煙,身處群山之中的夜晚本就靜謐無 比,尤其是月圓星亮,繁星無數之時,遙遠可見道道柔華月光如水間,月色輕攏 群山枝頭,似蒙上了一層輕紗,清幽淡雅的神秘之美。 月色籠罩的群山深處,許多疊巒峰起環繞,便在這崇山峻嶺之間,一處鬼斧 神工一般的斷崖,被傾洩著一層薄霧般的光華,如果站在這裡,不僅可以欣賞明 月,視線還可以更開闊的眺望,俯瞰群山景色。 寂靜山林荒野,遠處如螢火般的點點野火,就像星星眨眼一般閃爍不停,陣 陣暖風吹拂留戀,使人好不愜意。 微弱的燈籠燭光,晃晃悠悠的尋覓著輕細的蟲鳴,瘦弱人影依偎著扒開石頭, 聆聽著唧唧,唧唧作響的聲音。 扒開了石頭,尋覓著草叢縫隙,唧唧,唧唧的聲音離的更近了,交雜著人的 屏氣凝息聲,燈籠晃晃悠悠,一隻蟋蟀嗤的一聲從草叢蹦了出來,伴隨著女孩子 驚喜的叫聲,一隻握著竹筒的手,迅如霹靂蓋住了那蟋蟀! 蟋蟀被竹筒困住,唧唧亂叫,兄妹兩個的目光卻愣住了,因為那蟋蟀,那竹 筒不是自己的,荒山野嶺之中被別人捉住了,那捉竹筒的手,分明不是山野村莊 人家的手,那手白皙修長,不染纖塵,兄妹倆順著竹筒再抬頭觀望,一張俊美清 逸的少年面龐,映入眼中。 竹筒裡的蟋蟀,當仁不讓的被他收了進去,領頭的哥哥顧不得妹妹驚訝,他 眼睛本能瞪大,黝黑的臉氣的鼓了起來,那少年收起了竹筒,滿心歡喜的搖了一 搖,竹筒裡歡快的傳出,唧唧,唧唧的聲響。 哥哥握拳挺胸,妹妹從未見過如此俊美高貴的少年,一時倒也癡了,他拿著 竹筒一笑,回過目光瞧了瞧妹妹,又看了看哥哥,滿是笑容道:「我先發現的。」 地址發佈頁2u2u2u.com。 發佈頁□∪□∪□∪點¢○㎡ 哥哥知道,的確是他先發現的,但荒山野嶺,從哪裡忽然露出一個人來?莫 非他不是人?他是山狐野精?怪不得長這麼好看! 山野所在最是重視鬼魅傳說,一想到這裡,本是膽大如蠻牛的哥哥,一時間 身板僵硬,後背發麻,妹妹躲在哥哥身後瞧來瞧去,直到少年得意拿著竹筒蟋蟀, 開開心心的走了,人影都快消失了,整個山野空空蕩蕩的,那哥哥突兀的生出幾 分怒火膽氣,憑空大叫一聲:「狐狸精!還俺蟋蟀來!」 說罷猶如離弦之箭,拿著那搖搖晃晃的燈籠飛快去追,妹妹也是不明就裡, 急急忙忙跟著追上。 而那山頂的明月美麗怡人,月色柔和,夾雜著清風無數,拂過許多碧枝翠葉, 嘩嘩作響,惹起許多漣漪,況且這裡遠隔喧囂,少有人煙。 處處恬靜唯美之色,風吹林動,在那明月夜下,兄妹兩個你追我趕竄了上來, 內心的膽怯,比上蟋蟀,那都算不了什麼! 得了蟋蟀的少年,捧著竹筒開心滿滿的登上山頂,遞過竹筒一看,搖上一搖, 竹筒裡唧唧,唧唧…… 兄妹兩個急匆匆趕過來,又一瞬間呆楞住,妹妹從哥哥身子後面探出小臉來, 嘴兒張的大大,喃喃自語驚歎:「仙女!仙女!」 明月夜下,清風如歌,層層柔和月華如同最是溫柔的漣漪,圍繞簇擁在仙女 的身邊,她一襲白衣勝雪,完美勾勒出玉體修長的誘人曲線,及腰飄舞的如瀑長 發,輕輕被風吹起,拂過面蒙輕紗的絕美臉龐,月色將她包圍,沐浴在層層月華 之中,處處散發著聖潔神聖的氣息,讓人絲毫生不出褻瀆之心來。 她正是妃裳雪,與趙青青極為相似的妃裳雪。 兄妹兩個被發生的一切迷惘了,如果之前的少年是狐狸精,那這個仙女又是 …… 卻見那少年,含笑遞著竹筒給這仙子去看,她輕聲道:「你辛苦了。」 冉兒寶貝無比的收起竹筒,仰臉說道:「仙子姐姐讓我捉蟋蟀,還真捉到一 只,還是上等絕佳的蟋蟀!」 兄妹兩個轉而反應過來,哥哥指著冉兒,叫道:「狐狸精,快還俺蟋蟀來!」 冉兒在家裡常被人喊小魔頭,被喊狐狸精倒還是頭一次,不由得幾分一愣, 轉身一看,原來是那兄妹兩個追了上來。 她向來高貴,為人又是清冷,此時此刻玉手輕提白衣素裙步步走來之時,猶 如天上仙子下凡一般,分開層層月華,落入人間。 冉兒懷裡的竹筒兀自唧唧,唧唧,哥哥急的本是黝黑的臉,變得滿臉通紅, 妹妹也有幾分焦灼之色。 冉兒站在她身後,看見她一襲白衣勝雪裹著修長玉體,清風陣陣時,吹拂在 她仙子嬌軀,雪白衣裙飄飄香風瀰漫,一襲衣裙更勾勒出美女誘人曲線,叫人看 的挪不開目光來,可謂一瞬間惹火,一瞬間聖潔。 卻聽的她好聽聲音道:「把蟋蟀給他。」 別說冉兒發愣,就是兄妹倆也發愣,還是冉兒反應過來,懷裡取出竹筒,走 過去遞給哥哥,哥哥接過竹筒,看見這狐狸精臉上一笑,他自己心裡倒也有幾分 愧疚了。 雖然蟋蟀捉來不易,但聽話,從來都是冉兒的好處。 當回到她身邊時,美人玉手主動握住他手道:「我們下山。」 說罷,身姿極美的攜手往山下走去,兄妹兩個得了蟋蟀,也往山下趕,還拿 著燈籠跑到了前邊。 冉兒聞著她玉體香氣,自是極為舒服,不知不覺握緊美人玉手道:「仙子姐 姐,我們現在去哪兒?」 妃裳雪語聲輕柔道:「先找個地方住。」 冉兒左瞧瞧,右瞧瞧,看這偌大群山,燈火稀少,只有前邊幾里遠似有依稀 人家,轉眼反應過來道:「要去,那兄妹家裡嗎?」 妃裳雪輕輕點頭道:「嗯。」 兄妹倆拿著燈籠晃晃悠悠前邊走,蟋蟀唧唧叫,妹妹在前邊膽怯叫道:「狐 狸精,我哥讓你住我家裡去……」 而她一語不發,只是淡淡走著,雪白面紗遮著她絕色容顏,一雙美眸顧盼之 間平靜如水,更似不知身邊人靠近她仙子嬌軀,作勢聞她玉體香氣。 待來到那兄妹家裡,燈火果然未滅,原來是臥病在床的母親,在家裡等著, 家裡也有一股濃郁的草藥味,妹妹找了個房間,二人搬了進去。 蟋蟀唧唧,唧唧的叫,聽那妹妹說,哥哥二牛原是指望著這蟋蟀能贏了幾場, 得些銀兩給母親治病,妹妹是少有的讀書識字姑娘,曾跟著哥哥,去私塾裡賣過 木柴。 哥哥二牛把竹筒放在蠟燭底下,小心翼翼趴在桌子上,拿根小枝兒去戳蟋蟀, 連心裡的仙女走進屋子裡也不知,蟋蟀唧唧,唧唧的叫,小枝兒戳的也更加急, 哥哥忍不住就傻傻笑了出來。 冉兒握著仙子姐姐玉手,看在眼裡道:「這蟋蟀是上等的寶貝,絕對能贏。」 二牛頭也不回,戳弄著蟋蟀道:「你咋知道的?」 冉兒笑道:「我跟著仙子姐姐學的。」 妹妹扭頭一看妃裳雪,心想這麼漂亮的仙女,怎麼可能喜歡玩蟋蟀? 她卻不知道,歐陽霓對冉兒寄予厚望,又知道妃裳雪的神秘高貴之處,便把 冉兒交給了她來教,小到讀書,大到為人之道,便武藝,音律,也是妃裳雪教他。 哥哥滿心歡喜逗弄著蟋蟀,回頭看了看妃裳雪,想說話又不敢跟她說,竹筒 裡蟋蟀唧唧的叫,還是妃裳雪拉著冉兒回房去住。 煙雲錄(第五卷)104 29-04-27 百零四章:春風化雨最是銷魂 到了第二天清晨天剛沒亮,二牛已經滿是興奮的抱著唧唧,唧唧的蟋蟀竄了 出來,妹妹也是梳洗了一番,待了些乾糧,便跟著哥哥。 冉兒牽著妃裳雪玉手走出來道:「這麼早,就要去鬥蟋蟀?」 哥哥二牛精神大好道:「要去很遠咧!」 妹妹眨著眼睛笑道:「是啊,是啊,往年這個時候人很多,哥哥指望著這蟋 蟀贏了,或賣好個好價錢,給娘治病買藥!」 冉兒握緊她玉手,臉上一笑道:「那我跟仙子姐姐也去瞧瞧,幫你們助威。」 說是往人多的地方趕,大山裡邊也是不方便,好在路也平坦,走到了中午才 到了地方,裡面還真是人山人海,全都是鬥蟋蟀,或看蟋蟀的,買蟋蟀,賣蟋蟀 的。 二牛緊張兮兮抱著蟋蟀,往人多地方擠,裡面戰況激烈,早有破口大罵,吶 喊助威的聲音此起彼伏,圍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 不說妃裳雪絕美貌美,一襲白衣長裙飄飄,修長玉立,使的裡面眾人一個個 瞧的挪不開眼來,一個個躁動圍攏過來,恨不能把目光穿透她衣裙一般,大吞口 水,大飽眼福。 只是便她身邊冉兒也是俊逸非凡,氣質高貴,此時此刻面對眾多褻瀆目光, 探手摟在美人纖腰,無聲宣示佔有一般,把旁人視若無物,大大方方的懷抱絕色 仙子,便跟著二牛入場,裡面更加吵吵嚷嚷的,使的二牛也跟著臉上有光。 才不過片刻就有許多人過來挑戰,二牛心跳不已的拿出蟋蟀,與個場上連贏 數場的人物鬥蟋蟀,據說來人蟋蟀,方圓幾百里之內公認可排前十名,來人亦是 腰纏萬貫,一身錦衣綢緞,拿出蟋蟀一瞥二牛笑哈哈道:「旁邊公子不鬥哈?」 冉兒搖頭一笑,抱緊仙子在懷,捉住美人玉手拿捏相握,道:「娘子只許我 觀戰,可未曾應我下場。」 旁邊人轟然而笑,輕佻叫嚷道:「看著為人不凡,原來是怕老婆的!」 來人噗嗤連笑,臉上直晃道:「只看不鬥了沒甚意思!」 妃裳雪輕語淡聲道:「我夫君只觀戰,不下場。」 她話語雖輕,卻自有一股威嚴,來人也不敢再說,各自拿出蟋蟀便鬥了起來, 兩隻蟋蟀剛一進到罐子裡,便聞到對方氣息,一時興奮好鬥起來,似來人這種級 別的,桌邊不許隨便靠人,都是些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斗的地方也清雅的多, 環牆擺桌,沏茶有水。 二牛和來人坐桌上,旁邊人都是站著,冉兒摟著妃裳雪靠牆而站,坦然從容, 親自下場的二牛黝黑臉龐汗如雨下,罐子裡兩隻蟋蟀撕咬激烈,你追我趕,唧唧, 唧唧亂叫個不停,二人各拿著軟枝兒拚命催戰叫咬,都說來人蟋蟀大戰數場,闖 有名頭,又見二牛名不見經傳,對他多是言語打壓。 果然對二牛造成影響,汗如雨下,不禁頻頻催咬,坐觀成敗的旁人卻也興奮, 有些激動的,恨不能親自跳進罐子裡下場,美人在懷的冉兒心思全在別處,高貴 聖潔的仙女玉體在懷,溫香軟玉幽香環繞,早已心思飛飛。 喊聲吵鬧裡,妃裳雪靠在他懷裡,卻是柳眉輕皺,神色清冷,美人呼吸 悄悄急促起來,身邊冉兒也是漸漸氣息加粗,身子不住緊貼著她仙子嬌軀,更聞 著她秀髮蘭香,本是只敢隔著雪白衣裙撫摸仙子美臀的壞手,就那麼趁亂捏了一 把,柔軟滑嫩的美臀玉股隔著衣裙充盈手中,一瞬間,更恍惚不可聞的聽到了, 懷裡仙子輕若無聲的一絲細吟…… 場上廝殺叫喊正是激烈,冉兒亦是心口亂跳,揉捏著的仙子美臀銷魂美妙, 隔著衣物,大手揉捏中,把她美臀形狀摸了個一清二楚,挺翹誘人,妙不可言, 大力揉捏之下,以至於指尖不可阻擋的滑進她美臀深溝,他手指瞬間便被兩邊緊 致玉臀緊緊夾住,那種銷魂刺激感覺使他忍不住溢出聲來,更不顧懷裡仙子容顏 泛紅,嬌喘吁吁,強壓鎮靜的蹙眉,以及那幾欲殺人的清冷目光…… 冉兒全當沒看見她殺人目光,大手揉捏著她兩瓣美臀,指尖在她股溝留連摸 索,撥弄刮蹭,觸電般的感覺使的懷裡仙子嬌軀發軟靠了過來,當指尖順著股溝 往下摸時,美人皺眉捉住他壞手,清冷無比的搖了搖頭。 冉兒只得見好就收,試探著的縮回往下侵略的壞手,返回到她仙子美臀,指 掌愛撫,搓弄揉捏,感覺到她修長嬌軀在懷裡發軟,卻未發一語,一雙美眸看向 別處,模樣更加清冷…… 場上正好,唧唧亂叫聲中,二牛蟋蟀大勝,追咬的敵手體無完膚,來人輸的 難看,只得服輸。 又有人過來挑戰,戰上幾個回合,還是輸在二牛手下,二牛懷裡也是贏的銀 兩滿滿,眉開眼笑…… 妃裳雪本就身材高挑,比之男子還要修長,站在場後也是顯眼存在,她絕色 容顏面蒙輕紗,也更見清冷,身後少年色慾當頭,表面正經的摟著她纖腰,捉著 她玉手,背後卻是悄悄把個硬邦邦的物事,悄悄往她美臀頂來。 妃裳雪皺眉不語,少年壯著膽子,把個硬邦邦的寶貝,隔著衣物頂在了她兩 瓣美臀,把她緊裹美臀的白衣都頂進了美臀股溝,雪裙包裹美臀也露出一道明顯 溝壑,急的少年冒冒失失就頂了過來,硬邦邦的強自頂進了仙子美臀,粗長寶貝 一瞬間被兩瓣玉臀緊緊夾弄的酥麻快感,使他忍不住叫出聲來,美人也好不到哪 裡去…… 場上別人大喊大叫,場下他已然捉住玉手,一根粗長寶貝隔著雪裙包裹,在 妃裳雪兩瓣美臀夾裹著,頂聳起來,一出一進銷魂異常,兩人只覺時間非常慢, 又格外不同,滾燙粗長的男人慾望,又在她兩瓣美臀的深溝一進一出,抽戳不停, 不知不覺中,隨著場上一聲大呼:「二牛勝!」 少年竟也是死死頂著她美臀股溝,同時銷魂至極的一洩如注,一股一股滾燙 漿液強力的注入她美臀玉縫,轉眼就覺股溝裡全是火熱滑膩,連白衣勝雪的聖潔 長裙,也濕了大片,掛著股股漿液…… 她回眸看來,清冷的幾欲殺人,對上少年目光卻是他爽到極致的歡愉,清冷 蹙眉間,玉手悄無聲息的一揮,衣上漿液轉眼消失乾淨…… 卻沒料想剛剛發洩過的壞東西,還是極其猙獰的陷在她兩瓣美臀夾弄中不肯 出來,看似意猶未盡,還想再來幾次,惹得她心煩意亂,輕晃美臀卻是夾著寶貝 更緊,當場爽的少年止不住叫出聲來! 直到二牛得意洋洋奔過來時,才停住了胡鬧! 地址發佈頁2u2u2u.com。 發佈頁□∪□∪□∪點¢○㎡ 妃裳雪恢復平常高冷模樣,也不說話,還是二牛偷偷瞧了瞧她,又看在冉兒 臉上,後者一張俊容春風得意,含笑道:「恭喜你啦!」 二牛兀自沒從場上回過神來,戰意正酣,麾下蟋蟀所向披靡,一場剛罷,拿 著竹筒裡的蟋蟀神色飛揚,滿臉黝黑的臉上儘是顏色,更別說銀子贏的滿滿了。 直到往回去的路上,二牛還滿腹心思全在蟋蟀上,冉兒又瞧瞧蟋蟀道:「借 的蟋蟀該還我了吧?」 二牛瞬間怒氣沖沖,黝黑臉龐漲的通紅道:「你少胡說八道,這是俺的蟋蟀, 怎麼是借你的?」 旁邊妹妹怯生生道:「哥……昨晚是他先發現的。」 二牛瞪她一眼道:「你少說。」 一直沒說話的妃裳雪看他一眼,紅唇清冷道:「冉兒,我們走。」 二牛看心中仙子女神生氣,沒來由的立馬害怕了道:「折騰了一天,再走走 就快到了,現在天也不早了,能去那啊。」 妃裳雪輕抬玉手眺望群山夕陽,那姿態美不勝收道:「我們還有別的事情, 要去往別處,就不打擾了。」 妹妹急忙道:「仙女……你不要走……」 二牛急的滿臉是汗,人如其名的厚實身軀也是手足無措,奈何本是萍水相逢, 終究是眼睜睜看著仙子倩影消失在茫茫古道。 分別已久之後,冉兒和她並肩走著,只見群山景色如畫,夕陽光芒昏紅灑在 群山之巔,夕陽昏紅光芒相映,她雪白肌膚泛著聖潔光澤,如瀑長髮隨風飄飄, 幽香滿溢,一抹輕紗輕遮絕美容顏,美眸若水般,氣質高貴的眺望著群山景色。 天色也隨之愈漸漸昏沉,殘陽如血,大半個殘陽落入山的另一邊,景色由處 處如畫,轉變為山風吹拂,如海山林的葉片,蒙上了一層昏紅,大是寂靜。 漫漫群山也只剩下他和妃裳雪兩個人,冉兒看偌大山野,只有自己和她,更 是掩不住開心道:「娘子,這裡就剩咱倆了。」 卻不料被她冷冷一撇,背負玉手道:「誰是你娘子?」 冉兒被她一說,興奮未盡道:「難得和仙子姐姐做夫妻,冉兒還沒做夠呢!」 妃裳雪輕攏雪白衣裙,端莊聖潔的站起來,紗袖輕裹玉手卻是折了根樹枝道: 「過來。」 冉兒一看就知道自己要挨打,嚇的臉色發白,每次犯錯挨打,她可從來不會 手下留情,往往疼的滿手通紅,又不敢不聽話,一邊不情不願慢慢走過去,一邊 滿臉委屈道:「仙子姐姐饒了冉兒吧,冉兒沒犯錯啊……」 妃裳雪淡聲道:「你還敢狡辯?」 冉兒摸不著頭腦,急忙道:「剛才我,我問二牛要蟋蟀?」 她氣質清冷道:「你送了他蟋蟀,應該是賞,怎麼會罰?」 冉兒大感委屈道:「那為什麼打我……」 她一襲白衣勝雪,絕美立在昏紅夕陽中,聲音好聽道:「看人鬥蟋蟀的時候, 是誰叫你胡作非為的?」 冉兒瞬間恍然大悟,這才知道為什麼惹的仙子姐姐發怒,回想當時情景之下, 心裡反而砰砰亂跳道:「我冒犯了仙子姐姐是我不對,可那時,仙子姐姐是冉兒 的娘子,夫妻之間……做那個不是很正常嗎……」 妃裳雪沒料到他搬出這套歪理,仙子容顏氣質清冷道:「便是夫妻,也應閨 房作樂,豈有大庭廣眾,不顧眾人眼雜,褻瀆之理?」 冉兒抬起腦袋,偷偷看她一眼道:「就是現在這樣,人少的地方,才能夫妻 作樂嗎?」 妃裳雪冷哼一聲道:「可惜現在不是夫妻,過來受罰!」 冉兒不情不願來到她嬌軀前,剛一伸出手,就見她舉起樹枝要打,噗通一聲 跪倒在地,一把抱住她紗裙美腿道:「仙子姐姐不要打我,仙子姐姐長得這麼美, 好不容易做一回娘子,仙子姐姐念起這個也不要打冉兒!」 妃裳雪看他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美眸落在他俊容道:「少打幾下行不行?」 冉兒把頭埋進她美腿紗裙裡,不敢露出臉道:「不行!」 妃裳雪冷哼道:「好了,姐姐不打你了,起來吧。」 冉兒聞言大喜,還察覺到她柔軟玉手輕輕落在自己頭頂,忍不住把臉埋的更 深,俊容貼著的雪白衣裙柔軟絲滑,隔著輕薄衣裙,隱約感覺到自己此時正頂在 她濃密芳草烏黑所在,絲絲甜香也正從那烏黑濃密散發出來。 芳香拂入口鼻,唇齒皆醉,魂魄俱麻,忍不住用鼻樑摩挲著去頂她美腿盡處 的仙子銷魂,聞著那芳香尋覓銷魂,當他已是尋覓到了時,口鼻緊緊貼在她濕熱 玉穴,用嘴咬,用舌吻,芳香滿口,惹得她仙子嬌軀生軟,便是蔥白玉手也摸在 他頭髮,抱緊了他的頭。 冉兒更不遲疑,隔著輕薄白衣,便伸出舌尖挑弄著芳香來源的仙子玉穴,不 需要什麼太多的動作,僅僅是舌頭頂著她白衣,舌尖探入她玉穴花唇,已使她修 長玉指,抱緊了少年的頭埋入自己美腿盡處的銷魂,少年亦是得寸進尺,兩隻壞 手不知不覺落在她仙子美臀,隔著雪白紗裙揉捏搓弄起來,真是大飽艷福。 舌頭還動個不停,舔著舔著便覺她嬌軀輕顫,一股蘭香玉露透過紗裙滲入自 己嘴裡,少年視如珍寶,張口便舔,貪婪吃入嘴裡。 正是銷魂時,卻不料這冰冷美人,不動聲色的撥開他壞手道:「起來吧。」 他縮回頭,伸著舌頭一舔嘴唇,餘香繚繞。 而妃裳雪輕拂胸前微亂秀髮,一雙美眸微帶幾分水霧,看著那跪在地上的少 年,語聲好聽道:「寶寶,我跟你姑姑誰對你好?」 冉兒跪在地上,偷偷拿眼看她,撇撇嘴道:「我姑姑從來不打我!」 一句話說的她噗嗤一笑,看的冉兒倆眼發呆,還是她探出雪白玉手,撫起他 道:「鬥蟋蟀的事,既是夫妻之恩就不計較了。」 妃裳雪淡淡一笑,背負玉手往前走著道:「更何況,姐姐早知道你是個小饞 貓。」 冉兒追上她道:「仙子姐姐,你看天也黑了,現在去哪兒?」 妃裳雪在前邊走著道:「權且遊山玩水如何?」 冉兒扭頭瞧瞧天色昏沉,一輪明月悠悠爬上雲頭,好不愜意道:「能陪著仙 子姐姐遊山玩水,我當然願意了。」 遊山玩水之中,遠離了人煙,身處群山之中的夜晚本就靜謐無比,尤其是明 月皎潔,繁星無數之時,遙遠可見道道柔華月光如水間,月色輕攏群山枝頭,似 蒙上了一層輕紗,清幽淡雅的神秘之美。 月色籠罩的群山深處,許多疊巒峰起環繞,便在這崇山峻嶺之間,一處鬼斧 神工一般的斷崖,被傾洩著一層薄霧般的光華,如果站在這裡,不僅可以欣賞明 月,視線還可以更開闊的眺望,俯瞰群山景色。 月色柔和,夾雜著清風無數,拂過一處碧波清澈的清幽小湖,惹起許多漣漪, 況且這裡遠隔喧囂,湖水又是清澈見底,更起了些玩水的興致。 此時此刻玉手輕提白衣素裙,步步走來之時,猶如天上仙子下凡一般,嬌軀 分開層層月華,落入人間。 冉兒跟在她身後,時時盯著她白色紗裙包裹的挺翹美臀,暗吞口水,而她只 是淡淡走著,一襲面紗遮著容顏,更似不知身後人炙熱目光,美眸平靜的欣賞著 湖上景色道:「這一路風塵,寶寶要洗嗎?」 冉兒急忙道:「仙子姐姐先洗,我一會再洗,我先走啦。」 說著當真背對著妃裳雪往遠處走去,走著走著回頭一看,她一襲雪白衣裙飄 飄,聖潔高貴到了極點,更勾勒出美女誘人曲線,玉手輕移間,腰帶落地,白衣 如雪從香肩滑落,露出絲滑雪膚,便是香滑玉背也暴露在空氣之中,真可謂,一 瞬間惹火,一瞬間聖潔。 冉兒在岸上瞧的是口乾舌燥,又怕她發現,猶猶豫豫之時,在回頭時美人已 浸入水中,隱隱約約在水波深處,一道絕美倩影,長髮如瀑落在誘人香肩,漣漪 湖水絲絲湧來時,溫柔簇擁著她身影,不說仙子模樣令人看的如癡如醉,便是婀 娜起伏的曲線,也足以讓人噴血了。 妃裳雪捧起湖水,灑落在自己香肩,依稀冰清雪膚白的晃眼,冉兒目光在往 下移時,只覺得一陣目光暈眩,但見水波起伏,貼在她胸前時,兩團傲人挺拔的 仙子玉峰,絲滑水潤的閃著絲絲月色,峰頂兩點嫣紅散發著誘惑氣息,儘是雪白 晃眼…… 她的一切,都在正無聲無息訴說著誘惑,轉眼之間已把少年看的是口乾舌燥, 再也挪不開目光,站在岸上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偷偷摸摸的便爬了回去,大飽眼 福的偷看著仙子沐浴。 妃裳雪本就是得道仙子,此時此刻更進入無我境界,自己與水完美融合,偌 大天地,一草一花一木,她都感覺不到,直到一顆石頭悄悄落在湖水中,她才忘 卻了剛才所想的道,玉手捧起了湖水,溫柔如絲的澆在胸前傲人雙峰,湖水如瀑 從雪玉雙峰墜落萬千,水珠亂灑,回歸自然。 她更站起仙子玉體,猶如上天最完美的傑作,美得毫無瑕疵,從絕色的容顏, 到滑嫩如雪的香肩,及至高聳渾圓的飽滿乳房,再到那平坦誘人的小腹,落在那 兩條筆直玉腿盡頭的,聖潔銷魂…… 處處欺霜勝雪的肌膚,無聲襯托著她小腹下,那一抹最為神秘的烏黑芳草, 盡數落在少年眼中,看著她烏黑陰毛掛著透明水珠,水珠墜落滴在她粉色美玉的 蜜穴,少年的心劇烈躁動起來,她便絲毫未掛,步步往岸上走來,舉止優雅動人 的穿起了一件件白衣雪裙,待那玉手一撩長髮,輕紗遮臉的容顏,抬頭望月,美 勝天仙。 (待續) 煙雲錄(第五卷)105 29-04-27 百零五章金風玉露水乳交融 漫山遍野的寂靜,使的夜色更深,月光透過雲層照射過來,本是荒野的存在, 只因她的存在,而蓬蓽生輝。 冉兒看著她輕抬玉足,踩著青草步步走來時,早已呆住,還是妃裳雪背負雙 手道:「偷看夠了嗎?」 冉兒想也不想,本能搖搖頭道:「不夠!」 妃裳雪折了一根樹枝兒,美眸瞧了他一眼,紅唇清冷道:「這下我打你,你 可沒有理由狡辯了吧?」 冉兒嚇的一怔,往後躲道:「你怎麼老是想打我?」 妃裳雪冷哼一聲道:「你偷看自己的師傅不說,我更是你的仙子姐姐,於情 於理,你都該打!」 冉兒看她模樣是真,不禁有些害怕,上次被她打過之後,一連疼了好幾天, 好不容易才好又要挨打,只得討價還價道:「真要打,就減一半吧,那只能打五 下。」 妃裳雪淡聲道:「你偷看仙子姐姐沐浴,就只一次麼?」 冉兒臉色一紅,被她一下子翻了舊賬,只能不情不願伸出手來,閉著眼給她 打,她換了一根粗些的木棍,舉起來震天響的啪啪打了五下,雖然是疼,但不至 於細竹條打出血來,疼上片刻轉眼就好,也就罷了。 她打完之後扔掉木棍,淡聲道:「你不是說要洗麼,去吧。」 冉兒被她手下留情,更是大喜,歡天喜地的就去洗,洗完回來之後,才發現 她一襲白衣勝雪,身姿絕美處,更透著許多清冷,正端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欣賞月 色,令人看去高貴聖潔。 而她專心凝視月色,一旁冉兒聞著她玉體香氣,神色流轉之間,恨不能目光 穿透眼前仙子那一襲白衣,直到妃裳雪淡聲道:「好看嗎?」 冉兒湊近她嬌軀,欣賞著絕色美人道:「好看,好看。」 妃裳雪點點頭道:「嗯。」 她說罷之後,玉手輕置在修長美腿道:「你還記得我讓你捉蟋蟀麼?」 冉兒蹲在她身下道:「當然記得,不過仙子姐姐讓我捉蟋蟀,怎麼最後又給 人了?」 她清澈美眸落在他目光道:「他比你更需要這蟋蟀。」 冉兒點點頭道:「我用來這蟋蟀是玩,他用來卻是救人,所以仙子姐姐才讓 冉兒把蟋蟀給他。」 妃裳雪面紗下的絕色容顏流露出幾許讚賞,聲音好聽道:「最重要的是,你 不與他爭利。」 冉兒恍然笑道:「聖人也是這般說的!」 窗外月色映著她絕美身姿,仙子嬌軀聖潔更美道:「嗯……」 冉兒抬頭道:「只要是仙子姐姐言傳身教的,冉兒都記住啦!」 妃裳雪美眸看著他少年俊容,道:「好,君子一言。」 冉兒開心笑道:「駟馬難追。」 地址發佈頁2u2u2u.com。 發佈頁□∪□∪□∪點¢○㎡ 妃裳雪露出笑容看在他臉上道:「你似這樣乖乖的,不也挺好?」 冉兒笑了笑,又說道:「能陪著仙子姐姐就好 妃裳雪道:「那你姑姑呢?畢竟,她對你寄予厚望。」 冉兒盯住她美目道:「那仙子姐姐有沒有對冉兒寄予厚望?」 妃裳雪目中一笑,咬唇問道:「你說呢?」 這一問嬌媚輕柔,問的冉兒心猿意馬,不禁有些陶醉的,去聞她幽香繚人道: 「當然是寄予厚望了,不過仙子姐姐把兵法,武藝,修道,音律,詩書,什麼的 都教了,就是有一樣東西,沒有教給冉兒。」 說著頗感委屈的,撇了撇嘴,妃裳雪伸手撐著自己容顏,俯視著她少年俊容, 幾分淺笑道:「你說是什麼?」 冉兒猛的抬起頭來,盯著她絕色容顏,目光不再躲避道:「房中術!」 妃裳雪被他炙熱目光逼視,一雙清澈美眸亦不迴避道:「房中術?」 冉兒忍不住有些心急,看著她臉道:「正是房中術。」 她玉手撐著自己俏臉,美眸深處嬌媚流露,紅唇誘惑道:「我不是正在教麼?」 她面紗下的紅唇,惹的冉兒悄吞口水道:「是真的麼?」 妃裳雪美麗一笑,不置可否道:「還記得讓你捉蟋蟀的獎勵麼?」 冉兒急的如同乖寶寶,急忙眨眨眼道:「記得,記得。」 她充滿誘惑道:「那,你想讓姐姐怎麼獎勵你?」 冉兒喜不自禁,視線在她仙子嬌軀看來看去,停在她白衣紗裙輕掩的玉足, 瞧了幾瞧暗嚥口水,指著她裙底道:「寶寶還想要仙子姐姐玉足……」 她聞言微攏紗裙,露出些許秀美玉足曲線道:「若還是玉足,豈不賞罰不均?」 冉兒按耐不住激動,直勾勾盯著她仙子玉足道:「那,那仙子姐姐獎勵冉兒 什麼?」 她淡聲道:「你不是想學房中術麼,來,姐姐教你……」 冉兒癡癡靠近她嬌軀,兩人目光對視,近若咫尺的看著她絕色容顏,妃裳雪 美眸如水看著他目光一笑道:「寶寶,你說姐姐美不美?」 冉兒咕咚一聲吞嚥口水,直勾勾的看著她一雙美眸,只覺她此時此刻雖是面 蒙輕紗,但更是嬌媚無限,美到了極點,呆呆的道:「美,仙子姐姐好美……」 她語聲誘惑道:「那寶寶想不想揭開面紗,仔細的看姐姐的臉?」 妃裳雪向來面蒙輕紗,冉兒幾乎從未見她摘下面紗過,聽她此語出來,只胸 口亂跳,身邊仙子話語輕柔道:「來……為姐姐摘下面紗……」 冉兒全不能自主一般,伸手撫摸著她絲滑長髮,恍惚做夢一樣一點一點摘下 了她的面紗,眼前仙子那令人窒息的容顏,毫無阻隔的展現眼前,手掌不敢置信 的摸著她臉,絲滑清晰,絕色無雙,以至於手指拂過她紅唇,連連自語道:「仙 子姐姐太美了,冉兒好喜歡仙子姐姐!」 妃裳雪道:「喜歡姐姐,然後還有呢?」 冉兒摸著她臉道:「還要把仙子姐姐脫光了。」 說話時果真盯在她美人雪頸,輕衣誘人處,雪白輕衣泛著晶瑩勝雪的光澤, 絲絲秀髮亦是拂在雪衣輕裹,白衣勝雪中,那秀髮拂著的渾圓飽滿處,更可見衣 內雙峰挺拔,曲線分明極美。 瞧的他忍不住嚥了嚥口水,她看在眼裡,容顏靠近他脖頸,紅唇輕吐蘭香吐 在他衣領,話語魅惑,幾如耳語道:「那寶寶還等什麼,來,為姐姐寬衣……」 煙雲錄(第五卷)106 29-04-27 百零六章黑衣綻放薔薇夜行 在褚猛這個人看來,妖界龍城的一切,從來都不是婉約而溫柔的,就包括現 在窗外邊的雨,它時而狂放急驟而下,時而又密如絲絲縷縷一樣,在黑夜看不清 楚,也不想看。 她一人獨坐書岸,提筆欲寫,卻無字可寫,周寧在旁看見了,也是多了幾分 惆悵,妖界之時事如此,人人命運尚未知安排。 褚猛看著二人樣子,心裡就更急了,人嘛,大不了一死,愁什麼呢? 窗外的雨現在就下的很婉約,淅淅瀝瀝的沖刷而下,雖然這種天氣已然持續 太久太久,今夜的雨終究是不一樣的。 她置下筆站了起來,看著窗外,褚猛實在是個粗性子,按耐不住道:「公主, 是誰惹你不開心啦?俺褚猛可不是好惹的,你只管說,可不要一個人呆在這兒生 悶氣,對身子不好!」 周寧雖然聽著他話直爽,又模樣惹人發笑,但有時候,直來直去的不是更好 麼,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惆悵掩藏。 柳若萱看了看身邊褚猛,輕聲說道:「今夜本宮坐臥不寧,心中惆悵萬千, 也不知應了是何徵兆。」 褚猛豪氣萬千道:「有俺呆在這兒,保管公主的周全。」 周寧上前一步道:「其實褚猛說的也對,殿下您也照顧好自己玉體。」 柳若萱只好一笑道:「嗯,好吧,你看本宮現在這個樣子,真是短短時日, 憔悴了許多。」 她不說還好,周寧聽了她這話,一時百般傷感湧上心頭,直到樓外燈籠晃來, 福伯聲音在雨聲沙啞道:「殿下,老奴請您無論如何,也要去往宮裡一趟。」 周寧一瞬間所有的猜想,都化為真實,她下樓的時候,忘記了拿傘,周寧也 忘記了拿傘,還是褚猛拿了一把傘。 福伯拿著燈籠站在雨中,雨水花花直下,惹人冰冷,看到柳若萱身影憔悴從 樓上走下來,忍不住為之一聲長歎道:「龍城眾殿下,都已去往宮中了。」 這等重大的事情,果然放在每個人頭上,都是如同喘不過氣一般,便是誰也 也一路無言,直到了深宮裡時,宮裡面早已到處燈籠高掛,人來人往。 大殿台階之下,嘩嘩雨水中,九重天龍城中的文武百官匍匐在地,失聲痛哭, 大殿兩旁,兩千名鐵甲侍衛按刀持戈立在漂泊雨中一動不動。 宮殿入口處,但見火舌狂舞,眾巫師懷抱鑼鼓,手拿長劍正在向天求命,福 伯,周寧,褚猛三人陪伴著她來到宮殿入口時,那火燒的正是狂烈,一個個的人 圍著大火,揮舞著長劍,天地之間大雨漂泊中,台階倒映著火光,說不出的淒涼。 雨夾雜著風聲吹拂過來,人的衣衫被風吹的冰冷,那火也在風中掙扎不停, 火裡一聲呼嘯,紙片亂飛刮出嗚嗚之風,沖天而起。 宮殿深處突如其來的傳出一股痛哭之聲,緊接著轉眼之間,鐘聲大響,響徹 天地之間,整個龍城轉眼各地都接連傳出鐘聲之響,正是妖界九重天之主,架崩 於龍城。 深宮高樓之上,俯瞰龍城所在,站著那一道清瘦模樣的人影,這裡風雨更是 不勝寒冷,鐘聲就在他身邊,一聲一聲的撞響,終究是一切平靜了下來。 他依舊一動不動,看著滿城的風雨,看著那被敲完的鐘,他是沈老,被龍城 眾人寄予厚望,德高望重的沈老。 他本也不再年輕,清瘦的容顏,已經是有許多皺紋了,絲絲長髮間夾著銀白, 衣衫在風中吹拂,風雨隨之打在臉面。 他看著滿天的風雨,目中閃爍著龍城的點點燈火,也是她絕色清麗,步步登 上高樓,一雙美眸恍惚處,是她輕啟紅唇字字念道:「此生壯志別憶年,行遍長 亭路。 見慣落花,覽盡寒暑。 誰知燕子何飛去? 昨夜寒雨失陌途。 漫蹉間,悲歎往日擬一夢。 便舉盞燭月換影,一曲豪邁為誰聽? 離別易,更莫言。 人生最是歡意間。 金樽銀瓶一聲笑,相酌兩杯酒。 無人處,淚先流……」 她步步登上高樓之時,兩人目光相自一望,早已各是淚如雨下,她不顧向來 清冷的絕美,淚珠如流,美眸恍惚間看著那餘溫未盡的鐘聲,早已芳心如碎,還 是周寧眼急手快,急忙撫住她癱軟嬌軀,聲音哽咽道:「公主殿下,萬望玉體安 康!」 柳若萱在風雨漂泊中,淚如雨下道:「父親離故,若萱早已萬念俱毀,沈老 您卻步步為營,精心算計,只為讓世寰登上龍城大位,試問這一切,沈老就未曾 感到痛心嗎?」 沈老看著這般模樣,拂去臉上淚水,重歎一聲道:「殿下,老臣這樣做,難 道無有苦衷嗎?」 她癱軟在周寧懷裡,淚不曾停道:「男人之事,非若萱可願懂,若萱亦是女 兒之身,事孝之後,當赴霧江水師督戰便是,何如父親剛死,世寰兄長便急封關 門,逼奪大位之舉?」 褚猛躲在後邊道:「誰敢欺俺家公主,俺褚猛饒不了他!」 柳若萱早已疲憊至極,還是周寧抱起她嬌軀道:「沈大人,告辭了。」 柳若萱靠在他懷裡,如找到了避風港一樣,把臉藏在他胸膛,暗自流淚,福 伯早已久候多時,一見周寧抱著柳若萱從高樓下來,急忙上前道:「先是快些離 開宮中才是,再晚些時候,宮門外勢必要被人封了。」 褚猛冷哼一聲,也不說話,顯是對宮裡複雜不滿,周寧抱著她嬌軀,一路直 往宮門外走,剛登上馬車,便聽的四處鐵甲騎兵在龍城大道上狂奔而去。 一路恍恍惚惚從宮裡面回來時,她纖臂摟著周寧脖子,只躲在他懷裡也不說 話,福伯在旁邊勸解道:「若是萬分危急,可乘神威巨艦去往水國江都。」 旁邊褚猛走來走去,又坐下來一個人喝茶,柳若萱無聲搖搖頭,福伯察言觀 色道:「那殿下又待如何?」 柳若萱美眸恍惚看著窗外道:「父親已經不在了,可是還有淑妃留在龍城。」 福伯皺皺眉頭道:「這倒也不假,公主是把淑妃當做自己娘親一樣,這也難 怪了。」 周寧抱緊她嬌軀道:「可看那世允公子,是有想以淑妃為引,拉攏公主幫他 對付世寰的,現在整個龍城,崇老,沈老兩個人又都支持世寰,文武百官又以這 兩個人為首是從,儀妃的娘家也是掌兵之人,世允是難有勝算的。」 福伯緊皺眉目道:「這事情確實棘手的很。」 柳若咬著紅唇,只把纖臂摟著周寧脖子,褚猛急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宰了那世寰不就行了?」 福伯咳嗽一笑,看著他道:「褚猛壯士說的不錯,那世寰也的確是這麼想著 對付別人的。」 周寧看她此時此刻實在憔悴至極,整個人又虛弱,便輕聲道:「不管如何, 我總是死也要護衛殿下安全的。」 福伯一聽到這裡,看向他懷裡美女憔悴道:「只是盼望公主殿下,您能早些 振作起來的。」 說著使了個眼色,周寧懷抱她嬌軀放在閨床,三人無聲出去,唯獨留下那空 曠的寂靜。 虎乙將軍剛把門關上的一瞬間,外邊那種冷風細雨直面而來的淒冷,轉眼之 間便全都極其細緻的一一湧來,惹的人遍覺寒冷,卻又熱血沸騰。 地址發佈頁2u2u2u.com。 發佈頁□∪□∪□∪點¢○㎡ 他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對諸事心生畏懼的人,便如今夜如此這般, 偌大九重天之主崩於深宮,整座龍城真是天塌了一樣,處處哭聲不絕,喪鐘連響, 既如眼前,絲絲漂泊的雨珠在燈籠照射下,紛紛揚揚的瓢灑下來,是唯美,更是 淒涼。 他按劍冷眼相視這一切,只因在這妖界的世道上,唯有刀劍才能解決一切, 昔日種種恩怨,真是猶如眼前剛剛發生一樣,層層皆在,歷歷在目,沖刷在眼前, 在那同樣是這般淒冷的夜,刀光劍影刷刷作響,寒光四射,腥風血雨之中,無數 的人拚命爭奪,都在爭奪那榮華,都在爭奪那富貴。 為此不惜視人命如草芥,手提三尺劍,步步染血,一層一層往上爬,他是個 不算成功的人,甚至是很失敗,他不甘心於螻蟻,沒人願意做螻蟻,之後是世寰 提拔了他,讓他感受的到榮華,感受的到富貴。 縱今日冷眼相待天下,負盡蒼生,也不曾負一人,只因,士為知己者死。 現在機會來到,他為之效忠的人,正站在登臨九重天之主的大位前,便是那 麼一步,所有的一切都為之改寫,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他虎乙也必將更上 一步,位極人臣。 仰望著窗外的夜空啊,漆黑一片,就似他現在這個人一般,昔日一身如火的 紅衣,改了今夜的一襲黑衫,修長張狂的身影,既完美的融入了黑暗中,似乎只 有黑暗才能給他一些不同的感覺。 他閉眼傾聽著窗外的一切,風雨聲,寂靜聲,直到多年渴望的一切,真的近 在咫尺襲來時候,這種恍惚如夢的所有,真的是讓人說不上來。 一束燭光悄無聲息的映入大殿,便似黑暗消逝前的光明,門悄然打開,緊接 著便是那一抹修長窈窕的倩影,捧著燭光昏紅的蠟燭,映著她美女容顏更加嬌媚 動人,搭配著那一襲粉黃高貴的長裙,步步誘惑,婀娜萬千的走了過來。 偌大宮殿裡,道道帷幔無風自動,是她拿著蠟燭,明目盼兮的走來,也是他 獨自一人背對著一切,看著窗外,直到燭光步步映來,她一張臉上神情嬌媚無限, 只與他一人才可享用的溫柔時,已然雪手持著蠟燭步步接近,隨之而來的是,幽 幽女子輕香環繞,將他層層包圍,陷入她的溫柔如水中。 她穿的一襲粉黃衣裙,曾是他最喜歡的衣物,本就嬌媚高貴的美人,穿那一 襲粉黃在身,襯托著那傾城的容顏,衣裙外流露的絲滑雪膚,縷縷秀髮拂在香肩 胸前,被他垂涎在眼裡的,是她黃衣抹胸內,那兩團讓人愛不釋手的酥軟雙峰。 偌大宮殿裡,兩人目光相視,他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是那儀妃看著他 著黑衣在身,本就俊美不羈的容顏,深邃明亮的眼睛,更加令女人著迷,他不曾 說話,修長的身軀,負手而立,依舊如往日那般霸氣…… 紅燭靜靜燃燒,襯托著美人傾城容顏,白皙雪手,她美目看著眼前欣長的男 人身軀,足以頂天立地一般,那燭火已被放置在了地上,她的手溫柔纏繞過來, 衣帶輕解落在地上,無聲的動作中,白皙雪手捉住男人象徵,那一襲粉黃衣裙的 修長嬌軀,誘人無比的跪了下來,燭光倒映在地上,在地上的倒影,還有男人不 可一世的權杖,也倒拖在地上,直直的貼在美人影子的臉。 儀妃嬌蠻又美的傾城容顏,一雙美目便直視著他的權杖,白皙玉手輕撫權杖 之間,那嬌媚的臉靠了過去,把那代表男人粗長的權杖,含進溫柔如水的紅唇, 極其柔媚的跪在地上,含著他的權杖深入紅唇,香舌輕舔的吞吐起來…… 世寰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看著自己一根陽物在她嬌媚紅唇裡進進出出,在她 溫柔吞吐不過轉眼之間,一根肉棒在燭火中,已是水淋淋的,儀妃本嬌蠻高傲, 自幼也是受盡萬般寵愛,便在深宮也是嬌橫於人,但眼前溫柔,也只唯他一人享 用。 她紅唇吞吐著一根粗長肉棒進進出出,每每抵至小嘴深處,似也是漸漸情動, 嬌貴玉體也覺燥熱,白皙雪手終落在自己衣襟,拂去那長長秀髮襯托著的雪白肌 膚,玉手指尖輕解衣襟,被黃色抹胸包裹的兩隻酥滑雙峰,露出一道雪乳深溝, 更加渾圓雪乳誘人,溫香四溢…… 她跪在地上嬌嬌呻吟,紅唇緊緊含著他肉棒,視若珍寶的含在嘴裡,每每吞 吐不停,小嘴裡的香津濕透了肉棒,順著紅唇滑落下來,惹的嘴邊儘是濕滑。 外邊的虎乙將軍心知肚明,裡面在做什麼,但他也不出聲,就是一個人坐在 殿前,仰望著絲絲細雨。 她的心情盡在臉上,那是極為純真的愉悅,她的美麗,她的誘惑,她的溫柔, 她所有的一切,都心甘情願為世寰而付出,世寰是她的一切,不說母憑子貴,便 是眼前,也足以讓她滿足。 她想到了這裡,更是滿心歡喜,也就更想佔有他,以至於紅唇含著的肉棒, 每每不顧肉棒粗長,次次往口中深處吞入,只願百般為他而臣服。 外邊的風雨無聲,裡面的燭光燃燒了大半,世寰的目光,仔細端詳著她的容 顏,兩隻手也撫摸著她的絲絲秀髮,儀妃又是陷入愛情一般,只為讓他開心,嬌 喘著一聲聲誘人的呻吟,一次次的吞吐,直到那慾望來臨,世寰的手指插入她雲 鬢,儀妃滿臉嫵媚抬高雪頸,一股股濃烈漿液,久久不絕。 燭火燃燒大半截,良久的寂靜之後,儀妃跪在地上,仰望著她的男人,世寰 一如既往,低身將她抱起,步步往那大床走去。 儀妃在他懷中,一往臉上的嬌蠻化為甜甜的溫柔,雪手摟著他脖頸,如新婚 嬌羞的妻子一般,憧憬著未來的幸福,埋臉在他胸膛,嬌柔含著羞澀甜笑,話語 溫軟道:「娘又懷上了你的孩子……」 世寰抱著她往裡走的步伐微停,低頭俯視著她傾城容顏,儀妃嬌羞無限道: 「這一次,娘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寰兒開不開心?」 世寰抱著她修長嬌軀,充滿魅力的邪魅目光落在她美目,唇間一笑道:「世 寰從小與娘相依為命,也只娘一個親人,娘說我開不開心?」 儀妃嬌軀窩在他結實胸膛,臉上笑的更美道:「我就知道,你會跟娘一樣開 心……」 世寰抱緊她嬌軀,低頭吻了吻她秀髮,話語輕淡有聲道:「我不止要你為我 生孩子,我還要你唯我一人獨享,要你夜夜在我身下婉轉承歡,要你夜夜跪在我 胯下吞精含屌,要你日夜在我身側相夫教子,要你肚子裡懷著我的種,為我開枝 散葉,延綿子嗣。」 儀妃聽著他霸道話語,羞的俏臉發燙時,芳心更是滾熱,纖臂緊緊摟著他脖 子道,滿臉幸福:「寰兒,娘永遠都是你一個人的女人,你知道嗎?」 世寰懷抱美人坐在床上,儀妃躺在他懷裡,感受著他霸道的溫柔,忍不住伸 出玉手摸在他臉龐,柔聲細語道:「寰兒還記得娘這身衣裙嗎?」 世寰緊緊摟著她,笑著道:「當然記得。」 儀妃俏臉發燙道:「那年,你剛剛成人,正是渴望女人的時候,娘夜裡去教 你讀書,陪你讀書時,你就一直心不在焉,一直盯著娘看,娘就知道你想要什麼 了,沒料想,熬到了深夜剛出了樓,就被你追下去,硬是抱進了房間裡,真把娘 當時嚇的不知該怎麼辦好。」 世寰捉住她玉手揉捏著道:「娘卻不知道,我當時忍得有多難受,娘還百般 抗拒,抵死不從,還是寰兒強行把娘按在了床上,把娘整個人徹徹底底的享用了 一夜,這才成了咱們兩個的好事。」 儀妃如小貓一樣藏在他懷裡,回想往日依舊羞澀道:「寰兒也不憐惜,整整 一個晚上都不消停,弄的人死去活來也不停休,沒了命一樣的壓在娘身上發狠戳 弄,怎麼求你都沒用,真不知道那夜是怎麼活下來的……」 世寰霸道一笑,邪魅無雙道:「莫說娘長的這般美,那一夜春風銷魂,娘死 活都不肯成其好事,哭的梨花帶雨要用玉足來為寰兒洩火,還沒搓弄一會兒,裙 子裡早就濕的不像樣子了,還當真是誘惑死人。」 儀妃羞的滿臉通紅道:「娘怎會知道你那根壞東西如此嚇人……」 世寰的手在她胸前摸來摸去,臉上笑容邪魅道:「那娘被逼著為寰兒吹簫含 弄時,是何滋味?」 儀妃嬌羞誘人道:「人家那夜哭的死去活來,還被你逼著百般作賤,玉足嫩 穴都給你了不說,逼著娘跪在地上舔你那壞東西,含進嘴裡真想把你咬了又捨不 得,只好任你欺負了……」 世寰聽到此處,更是忍不住想要將她蹂躪一番,儀妃也是知道他心意,嬌羞 回眸看往那燭光,兩個人影相擁著漸漸倒在床上。 煙雲錄(第五卷)107 待補…… 煙雲錄(第五卷)108 4v4v4v,xyz 29-05-02 百零八章誰人不知百千惆悵 清晨雨裡霧起濛濛,沈家書房開了一扇窗,世寰站在火盆邊,皺眉看著窗外, 臉上神色變幻間,淺淺舉起酒杯小泯一口,從未見他束過的長髮,極其端正的束 了一起,整個人穿一襲黑衣身軀的立在窗前,看著雨中朦朧景色,字字念道: 「此生壯志別憶年,行遍長亭路。 見慣落花,覽盡寒暑。 誰知燕子何飛去? 昨夜寒雨失陌途。 漫蹉間,悲歎往日擬一夢。 便舉盞燭月換影,一曲豪邁為誰聽? 離別易,更莫言。 人生最是歡意間。 金樽銀瓶一聲笑,相酌兩杯酒。 無人處,淚先流……」 世寰一首詩詞念罷,目中些許濕潤道:「昨夜,萱妹真是這樣寫的麼?」 沈老提筆在桌邊寫著字,聞言抬起頭看了他背影一眼,淡聲道:「公主悲傷 過度之時,寫就此詩詞,並念與臣聽。」 儀妃秀目往桌上看去,見沈老正是提筆寫就柳若萱寫的詩詞,字跡工整圓潤, 筆畫曲折之處頗有一股惆悵。 天氣本也是轉冷,世寰獨自一人依靠在窗邊,儀妃在後面也是怕他著涼了道: 「寰兒,你且先過來。」 世寰轉過身來,步步來到沈老面前,緩緩坐下道:「實不相瞞,我本欲下手 無情,卻不料,看這萱妹的一首詩詞,心中頓生許多惆悵了。」 儀妃模樣嬌美道:「可是人也說過,欲成大事,不拘小節。」 沈老收起毛筆,看著火盆道:「眼前局面,便如火中取栗,就看公子心意已 決沒有了。」 世寰應了一聲道:「老師話也是不錯的。」 說著忽然想起來今天另有大事相商,轉眼捏握著自己衣袖,臉上神色之間也 有運籌帷幄道:「萱妹在蠻荒四國多有傾服,又有宋家求親不說,還欲讓她赴霧 江督戰,若絕非必要,我倒不願得罪於她。」 沈老道:「世允又如何?」 世寰模樣清淡道:「他妄圖指望淑妃的關係,脅迫萱妹支持他,好與我為敵, 既是如此,只要除去了他,一切都好說,至於老師在女兒身邊,恐怕要讓老師受 些委屈了。」 沈老長身而起,眉目望闖觀遠道:「倘若九重天能安然而事,臣之一女如何, 那也自是天意如此。」 世寰衝他深深彎腰一躬道:「後事如何,就且看老師如何了。」 儀妃也是起身,美麗一拜道:「妾身亦是如此。」 沈老扶起他二人道:「微臣這便與進宮。」 另一邊的公主府,福伯,周寧,褚猛三個人早就已經等在樓下,無論如何, 因為今日也都是要進宮的。 周寧打著雨傘等在漫天飛雨中,已然看到那閨門輕開,是那一道絕麗仙子的 倩影,玉手輕撫樓梯,步步從樓上走了下來,她今日換了襲清清淡淡的白衣長裙, 一雙美眸看來時,紅唇輕啟道:「諸君且隨若萱進宮。」 周寧激動的直欲熱血沸騰,看她那重拾一切的模樣,便已看到了希望,沒有 什麼比希望更重要了。 福伯也是幾欲語聲哽咽道:「唉,老奴若無遇殿下,此等風燭殘年,何以了 此殘生?」 褚猛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揮舞著拳頭道:「俺聽你的!」 柳若萱看著三人模樣,為之一笑道:「若萱縱覺迷惘,此時此刻幸賴諸君輔 佐,怎敢不用心呢?」 周寧連忙往後邊一站道:「今日深宮之中,世允,世寰也都會在,崇老,沈 老也會在,便儀妃,淑妃也會在,而殿下您,則由我等三人陪伴。」 柳若萱點點頭道:「嗯。」 深宮處處高樓如雲處,一座大殿天還未全亮,便早已伴隨著門口此起彼伏的 喊聲,一個個的人進入大殿。 文武百官早就等候已久,但聽外邊一聲大喊崇老到,裡面早就有人忍不住往 外邊看去,崇老穿著身黑衣,滿臉悲傷的一進門來,便快步闖過噗通一聲跪在地 上,對著香燭痛哭不已,聲淚俱下道:「天生不幸,我輩奈何?但念君臣之禮, 老臣實恨不能追隨先王而去,又值此亂世之秋,妖兵猖狂,著實百般苦痛啊!」 沈老亦是穿著黑衣,整個人立在門口,往天謂然一聲長歎道:「崇老所言皆 是我輩悲痛欲絕,恰逢多事之秋,更念我先王倘若在天有靈,護佑九重天安然度 過這場曠世劫難。」 儀妃與世寰並肩進來,上前把崇老勸了起來,崇老淚未乾,長歎連連道: 「妖兵雲集甲州,決戰在即,魔海之外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還結成四國同盟防備 於我們,真是令人擔憂。」 世寰攙扶著儀妃嬌軀點頭道:「觀此而論,魔海之外定是取兩虎相爭,必有 一傷之事才肯出手了。」 崇老點點頭道:「公子此話倒也是不假了,不到我們與妖兵拼的你死我活, 筋疲力盡之時,那魔海之外是不會前來相助了。」 沈老往前一步道:「倘若如此,那倒還有幾分勝機。」 崇老又道:「上策自然是好,就怕他們坐觀成敗,取那下策,坐看我等亡於 妖兵之手,只守那海上天險。」 儀妃也是換了身素白衣裙,此時此刻依偎著世寰身邊,說話吐氣如蘭道: 「應該不會這樣吧。」 世寰淺淺一笑,沉穩主張道:「娘倒不必擔心,真有外援也好,實在沒有, 也絕不是必敗的戰局。」 沈老看向世寰道:「公子此言,甚合於事。」 外邊淑妃和世允也是並肩進入宮殿,四下一見面,淑妃明顯是太過傷心,滿 臉的憔悴模樣,沈老看在眼裡,便低頭見禮道:「微臣知娘娘傷心過度,但也節 哀順變。」 淑妃搖頭苦語道:「妾身……」 儀妃嬌貴坐在旁邊也不說話,唯世允撫著淑妃玉手入座,沒過一會兒便見柳 若萱帶著三個人進來,一一見過言語。 淑妃本是溫柔如水的女人,在這裡也顯的氣質柔弱,不如儀妃那般嬌橫有度, 見到柳若萱坐在自己旁邊,便柔聲道:「萱兒……」 柳若萱主動握住她玉手,輕語道:「爹雖然是去了,但還有女兒在,娘不要 擔心。」 淑妃也是輕聲細語道:「只是事情突如其來,娘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柳若萱輕拂自己胸前秀髮道:「女兒正好睡眠不佳,娘今日不如隨女兒而去, 在女兒府上同住。」 淑妃知道她心意,看向了世允,世允在旁淡淡點頭,淑妃倍覺無助時,也只 好握緊她手了。 她看那殿內諸多燭火閃爍,便有幾人忍耐不住,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虎乙 將軍更站在世寰身後,一手按長劍,一手按腰環,頻頻拿冷眼環顧而來,面帶素 殺之氣。 偌大宮殿深處,眾人呆在裡面長久僵持不語,唯有殿外雨聲滴滴答答的聲音, 氣氛壓抑難言,世寰端坐良久,方緩緩提聲道:「沈老,我倒有一件事想問問您, 但請直言。」 沈老微微點頭,卻沒有說話。 世寰看在眼裡,皺眉略一沉思,指尖指了指自己胸口,才直說道:「我想問 沈老,您可知道與人世間,相對的另外世界,會是如何?」 殿內蠟燭閃爍不停,映著每一個人,沈老也未曾想過他會問及此事,只是他 學問淵博,雜學之類也多有兼及,只想也不想,便從容說道:「公子問的可是眾 生傳說,人死之後去的靈界吧?」 世寰應道:「正是如此。」 沈老道:「天地萬物規律,實含陰陽變化之精妙,至於靈界如何,且存於夢 境虛幻中,未曾有人得見一二。」 世寰跟著點頭道:「實不相瞞,我昨夜做夢,便夢到了靈異冥界。」 褚猛站在柳若萱身後也搞不懂世寰這小子神經兮兮的在搞什麼鬼,世寰不顧 眾人目光看來,又語氣輕緩道:「在我的夢裡,冥界實在與人間無二,冥界裡有 販夫走卒,有高大城牆,有彼岸花開,有漫漫長路,而我跟隨著父親……」 他說到這裡,柳若萱這個絕色仙女,輕啟紅唇道:「兄長是說,你跟隨著父 親嗎?」 世寰應了一聲,表示自己沒有說錯,並閉上眼睛似回憶著夢裡的場景,語氣 轉的幾分恍惚道:「我就像迷失了路途的孩子,茫然若失的跟著父親的身影,我 看不到父親的臉,只看到他的背影,高高的燈籠一飄一飄,空氣裡有股說不出味 道的香味。」 周寧已是忍不住把臉偏到了一邊,心裡暗聲道:「誰知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 跟儀妃睡一張床!」 世寰繼續道:「我跟隨著父親一步一步往裡面走,路上開滿了花香的藍色花 朵,無數的人影跟我一樣走在大路上,那香味讓人聞著越來越迷惘,讓我很想的 往前跟著父親走,往前探索,似有什麼東西在招引著自己。」 聽他在這裡說,虎乙將軍雖然是忠心耿耿的對他,要說世寰做夢,他心裡也 是幾分不屑,世寰昨夜正忙著在床上享用儀妃,那顧得上做夢? 他似回憶不停道:「那路上藍花開的妖艷,開的淒美,一盞盞寫著名字的燈 籠漸漸走遠,瀰漫在霧氣裡,我張口欲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父親也不曾回 頭,就那樣一步一步的漸行漸遠,再也不能得見。」 世允在一旁看著眾人道:「我以為鬼神之說,皆為虛妄,但此事夢中場景, 也難說。」 別人都以為會有的幽冥夢境,但顯然世寰又不願意多說,輕描淡寫的就 結了尾。 柳若萱看向殿外煙雨道:「若說及此話,怎一個傷感心頭……」 周寧知她是指再也不能得見之語,世寰復又道:「不知家父可有立下囑托嗎?」 沈老搖一搖頭道:「公子,老城主病的倉促,未有一言半語囑托的。」 世寰輕歎一聲道:「這卻也麻煩了。」 沈老淡聲道:「要說麻煩,也不是必定的事,在座的人都在,推舉一個能堪 當大任的就是了。」 虎乙將軍冷冷環顧四方,只見果真是明面上應者如雲,便崇老,沈老都不動 聲色站到了世寰身邊,世寰見景如此,把目光看往人群裡不起眼的那個人,輕微 一笑道:「世崇哥哥,你是作何打算呢?」 世崇紮在人堆裡,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被那虎乙將軍作出猛的按劍動作, 兩眼冷冷瞪來,嚇的世崇急忙道:「沈老德高望重,我聽沈老的!」 世允不屑一顧道:「照這樣說的話,世崇哥哥就是牆頭草了?」 沈老身邊的書僮察言觀色,連忙把算盤遞了過來,沈老接過算盤,微微沉氣 吐氣,掐指撥弄著算盤道:「亂勢當頭,世崇公子不與人爭,正是難得,可算九 重天之幸了。」 崇老跟著附和道:「老臣也是意欲推舉世寰公子,接任大位。」 儀妃臉露笑容,身邊娘家人個個氣焰跋扈的簇擁在她身邊,鋒芒正盛,此起 彼伏的支持世寰。 世寰此時此刻作勢閉目養神,虎乙將軍滿意十足的瞧了瞧四周,猛然大喝沖 殿外叫嚷道:「快拿玉印進來。」 一消話已出口,立刻就有人端著城主印闖入大殿,虎乙將軍按劍而出,當仁 不讓的就去接那玉印,世允身後的武將看的是怒在心頭,撥劍就止道:「玉印是 九重天聖物,豈容你們這幫人褻瀆?」 虎乙將軍手也不停,探手抓住大印拿緊道:「沈老主文,崇老主武,文武臣 子都以二老馬首是瞻,這就說明大位已定,哼哼,莫非你們還要垂死掙扎?」 世允身後的武將正是上次被柳若萱問過的人,他人老實,話可也不笨,只大 罵一聲道:「誰說大位已定啦?這可還八字還沒一撇,你就能急著上床洞房嗎?」 他說話詼諧,卻是在理,逗得人想笑又不能笑,世允跟著從容道:「觀此而 論,虎乙將軍定是想人多人少分勝負了,不過,照這樣說來的話,以人多人少分 勝負,和市井之徒又何區別?」 世寰招手命虎乙將軍把印拿來,輕撫把玩著方印道:「自是有區別了,只因 為我們不是市井之徒。」 世允針鋒相對,毫不相讓道:「那就請世寰你在大事未定前,把玉印老老實 實的放下。」 世寰把方印放在身邊凳子上,抬頭看來道:「如果是世允接任城主,你一個 文弱公子,平日裡養尊處優,只愛寫寫畫畫那一套,真的能擋的住妖兵百萬嗎?」 世允反問道:「那世寰公子平日裡獨斷專行,殺伐兇猛,稍有違抗便下死手 的人,真的能得到九重天的人心嗎?」 世寰一笑搖頭道:「這都是旁人對我的污蔑,我向來不屑一顧。」 世允把玩著茶杯道:「那就是了,我世允什麼時候,又是個只會寫寫畫畫的 文弱公子了?」 沈老舉手制止二人,目光看向柳若萱道:「外敵當前,公主殿下,能說句話 嗎?」 柳若萱握緊淑妃玉手,話語平靜道:「若萱也不欲忙於內鬥之事。」 沈老道:「公主殿下既然這樣說,微臣便訴說一二,要說今日之事,其實也 並非死局,只要公主殿下支持世寰公子接任城主,那九重天上下必將同心協力, 抵抗妖兵,反之的話,那就恐有自家兵戈了。」 世寰看向她道:「我這個人心直口快,不喜歡拐彎抹角,萱妹如果怕我過河 拆橋,那倒也不必了,只消世允能歸隱山野,誰人願意做那殺害兄弟的惡事?」 柳若萱迎著他炙熱目光,輕咬紅唇道:「父親剛去,現在就不要談這些了好 麼?」 世寰點頭一笑道:「萱妹既覺疲憊,為兄倒也不強著追問了。」 煙雲錄(第五卷)109 4v4v4v,xyz 29-05-02 百零九章是非功過自在人心 高樓裡燭光剛剛被剪,又是明亮了一些,站在窗邊往遠處看去,漂泊雨中隱 約可見深宮景色,沈老在她身後端坐良久,淺飲一杯茶道:「公主殿下,您喜歡 看雨嗎?」 絲絲雨水夾雜著涼意侵犯而來,淅淅瀝瀝的聲音不絕,她整個人雪衣白裙微 染水氣,聲音好聽輕啟道:「嗯。」 沈老目光留連著身前擺放的寶貝算盤道:「微臣自幼家貧,對這雨倒是分外 幾分避讓了。」 柳若萱回目看他一眼道:「那沈老,你現在還避讓這雨嗎?」 沈老搖頭一笑道:「現在自然是不用避讓了。」 他說著長身而起,來到她身邊,並肩眺望著遠處深宮燭火道:「站在高處風 景很好,只是太冷了。」 她玉手撫著朱欄道:「我記得上次去沈老書房,也是這樣大的雨,沈老你一 個人在下棋,下了整整一夜也沒有分出勝負。」 沈老聞言不勝感慨道:「下了一夜都沒有勝負結果,終究是個死局,值得提 及的是,公主送了微臣一把扇子。」 柳若萱輕輕點頭道:「就好像現在世允哥哥和世寰哥哥爭奪城主位子一樣。」 沈老看向她容顏道:「如果淑妃與公主沒有那麼好的關係,公主還會站在世 允這邊嗎?」 柳若萱話語清淺道:「也許不會吧。」 沈老深深呼吸道:「所以微臣覺得,殿下其實是有私心的,不管是義也好, 感情也好,在大義面前,殿下終究是錯的。」 柳若萱轉過修長嬌軀,雪白玉手輕撫臉邊秀髮,美眸如水看著他目光道: 「能把算盤給若萱看看嗎?」 眾所周知,沈老沒有別的愛好,唯獨對這算盤愛的寶貝也似,每次出門在外, 書僮總要抱著算盤跟隨,便是眼下他也把算盤抱在懷裡,看著眼前仙子如此一問, 沈老頗覺驚訝之外,也是為之笑道:「要看微臣這算盤的人,公主您還是個。」 說罷把算盤遞了過來,柳若萱接過算盤看了幾眼,美麗玉手輕撫算珠,劃拉 啪啪直響,輕抬絕色容顏問道:「這算盤能算盡天下萬物嗎?」 沈老露出畫竹在胸的樣子,含笑看來道:「凡事未解,拿這算盤在手,運算 帷幄一番,總是能得出想要答案的。」 柳若萱指尖輕扣算珠,推移撥弄道:「那能算出人心幾何麼?」 沈老聞言臉色一變,卻看這眼前仙子美眸清澈,心中也不自思量,彎腰恭敬 道:「要算人心絕非難事,就看公主殿下怎麼個算法了。」 他說完又道:「何況世人皆知公主絕色仙子在世,冰雪聰明,區區人心幾何, 要算卻也不難,只是公主冰雪善良,倒總也把別人看的太善良。」 柳若萱把算盤還給他道:「如果世寰真的是他所說,那就也好了。」 地址發佈頁2u2u2u.com。 發佈頁□∪□∪□∪點¢○㎡ 沈老自己又撥弄著算盤道:「人心險惡難測,微臣總是明白,只是大義面前, 是是非非兩難抉擇,也唯有堅持大義所向了。」 柳若萱背過嬌軀道:「沈老要是這樣說,恕若萱看錯人了。」 沈老跟隨著她雪衣長裙,字字平靜道:「微臣其實隨波逐流,順應大勢所趨, 才是最好抉擇,況且世寰公子有文武謀略,又有心與妖兵決一勝負,做一番驚天 動地的大事為,不比世允更好嗎?」 她輕攏雪衣長裙,端坐燭前也不說話,勝雪玉臂支著仙子容顏,美目看著蠟 燭火苗,整個人處處美的聖潔無比,淡淡輕啟紅唇道:「那也不說他做人霸道, 整日把順我者生,逆我者死的話掛在嘴邊?」 沈老咳嗽一聲道:「殿下這麼說,微臣想問如何才好?」 燭光顏色昏黃照著她白衣若雪,她整個人高貴絕美道:「凡事,總該有個公 道。」 沈老懷抱算盤坐在她對面道:「有的人喜歡淡泊名利,有的人卻是萬萬不能, 公主如不看破這一點,那一切都是惘然了。」 她亦不躲避沈老目光道:「惘然與否,若萱會考慮清楚的,只是現在夜色也 深了,沈老先自請回。」 說著輕抬玉手,門邊的福伯見狀上前道:「大人,請吧。」 話已至此,多說也無益,沈老更是個明白人,只恭敬彎腰一番,便隨著福伯 下樓去了。 周寧在門外等了大半天,看沈老和福伯剛剛下樓,就走了進來道:「靈韻姑 娘剛來府上,現在書房靜等。」 柳若萱看了他一眼道:「周兄,你先去樓下,若萱隨後就來。」 周寧答了聲是,都準備好了以後,往樓上一瞧只覺眼前瞬間一亮,她此時穿 一襲水綠衣裙,淡靜無比,極致詩意的走了下來。 周寧連連把目光投往她修長曼妙的仙子玉體,直到她美眸如水投來,才猛的 回過神來道:「公主怎麼換了……」 柳若萱看了他一眼,輕輕搖頭道:「今晚,我想氣氛輕和一些。」 周寧這才恍然若懂,陪著她來到書房時,除了靈韻姑娘,福伯也在,只有褚 猛早早睡覺去了,幾個人一見面,就看靈韻姑娘盈盈一禮道:「深夜拜訪殿下, 其實是來辭行的。」 柳若萱輕輕坐下道:「若萱,也似有預料。」 靈韻坐在她旁邊道:「實不相瞞,沈老是剛剛才走,我也無意充當誰人說客, 過了今晚,也就明天後天兩日可以出城了,到得那時,城主三天已過,又是一番 亂態。」 柳若萱聽完她全部話語,只輕語道:「三日守靈一過,龍城也確是血光劍影, 拔刀相見了。」 靈韻含笑瞧著她容顏道:「那,殿下又有什麼打算?」 柳若萱看了眼福伯,見他滿是白髮蒼蒼,終究是輕咬紅唇道:「若萱本是女 流之輩,本意不入男子之事,他們爭奪,便也罷了。」 靈韻已然會意道:「我也曾聽過,今日深宮守靈,兩位公子相談甚絕,不歡 而散的事,但轉機就在三日守靈之內,縱再是不歡,這三日裡總是要忍耐的。」 柳若萱伸手按住茶杯,看向窗外道:「世寰兄長說,只要世允放棄爭奪,就 能保他無恙,只是世允兄長究竟如何,誰人又能猜的出來……」 靈韻看著她臉道:「倘若公主今夜隨我離開龍城,那世允公子也許會知難而 退,這樣也許可行。」 她聞言輕語道:「世允兄長人單力薄,世寰兄長又是霸道性子,能念兄弟情 意不下狠手是好,只怕兩人爭鬥,誰也不能平息是了。」 靈韻轉而又說其他道:「那公主知道儀妃被世寰公子,已經安排出城的事情 嗎?」 柳若萱點點頭道:「我聽說了。」 靈韻看了看外邊夜色,美麗起身道:「不過夜色也深了,外邊車馬還在等候。」 柳若萱也跟著起身,柔聲吩咐福伯陪同送客,書房裡也就只剩下她和周寧兩 個人。 煙雲錄(第五卷)110 4v4v4v,xyz 29-05-02 百一十章情非得已難說與知 第二日的拂曉看上去那麼的遙遠,明明近在眼前,卻觸不可及,恍恍惚惚的 夜色與接近白日的曙光相接壤融合,組成朦朧混沌,恰似濛濛霧氣一樣。 看不破的豈止是過往,更在今昔。 從昨日靈韻走之後,萬般抉擇都近在了眼前。 她提筆落在白紙,一個字卻也寫也不下來,只留下墨痕,周寧為她研著墨, 看她執筆躊躇良久,都未曾落下一字一句,筆尖只在紙上留下黑點,柳若萱又收 回毛筆放在書案,看著窗外朦朧霧氣道:「昨夜靈韻姑娘走了嗎?」 周寧小心翼翼把研好的墨放在一邊,語氣盡量輕和道:「靈韻姑娘自告別之 後,便出了城,現在應是離龍城甚遠了。」 柳若萱道:「生死抉擇面前,人若有更好期望,總是希望留戀於青山,看一 看綠水的。」 周寧靠近她身邊,臉上露出對未來美好嚮往,為之一笑道:「等妖界之事結 束,我自等待殿下去定州,不問世事的。」 柳若萱看著他面容,美眸清澈的看他良久,輕咬紅唇淺淺一笑道:「好!」 周寧又貼近她幾分,似可肌膚相觸道:「記得初遇公主時,那時的您幾如天 人在世,無論是救天馬,還是妖族之都那一摔琴的模樣,到了現在都是歷歷在目, 細細品味著殿下一瞥一笑,都是無比美好的,令人心中最甜,最難忘卻。」 她聽得周寧真心話語,臉上露出嫣然笑容道:「摔琴也好看嗎?」 周寧回憶著那夜場景,閉上眼睛認真道:「記得墨先生乖戾猖狂時,卻被您 收拾的服服帖帖,公主知道嗎?當您突然砰的一聲摔了雪玉古琴時,我們都看的 楞住了,誰也想不到您從來高貴仙子的人,卻舉起琴來,說摔就摔,直叫人看的 如夢如幻,那時的您,才最是最美,最叫人敬佩呢!」 她美眸卻是露出幾分嬌俏道:「周兄如喜歡若萱摔東西,那,豈不是氣壞了 墨老頭麼?」 柳若萱高貴清冷慣了,破天荒的頭一次與人說起這句話時,聽得周寧笑意如 狂道:「只要公主喜歡,莫說一架古琴,便是十架百架,管他墨老頭心疼不心疼, 全部捉來一股腦給他摔了,這才是最讓人過癮的事!」 柳若萱難得頻頻笑容,咬著紅唇道:「才不是這樣說,若萱只摔了他一架古 琴,他就氣的吐出血來,周兄若說摔他十架百架,那豈不是要了墨先生的命麼 ……」 她說完輕抬玉手輕撫絕美俏臉道:「何況本宮又如何,能天天摔人東西而不 賠錢呢!」 她從不跟人開玩笑,頭一次跟人開起玩笑來,幾乎把周寧逗的眼淚笑起來, 急忙捉住她玉手道:「那公主就再摔一架古琴,咱們可一定賠的起!」 柳若萱看著他笑容卻沒有說話,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悄悄的溫柔正在綻放, 近在咫尺的看著她仙子模樣,聞著幽香環繞,瞧著輕啟蘭香的紅唇,周寧偏臉欲 咬她紅唇時,她玉手落在他唇,微微搖頭…… 周寧心頭失望時,她輕輕撫著他面龐,美眸看著他眼睛,淡啟紅唇道:「從 不說情……」 她高貴仙子溫柔,雪白玉手指尖落在他唇上,細細摩挲著:「但,今日只說 與你知。」 周寧聞著她玉手香氣,癡癡的捉住她玉手聞來聞去,張嘴一含將她玉手銜入 口中舌尖游移而上,將那絲絲幽香含的滿滿。 柳若萱看他舌頭舔個不停,她紅唇嬌顫間,另一隻玉手撫在他臉龐道:「若 萱不敢妄想情愛之事,此生雖是漂泊無定,唯,盼君勿忘……」 她說完這句話時,內心當真百般柔情,如訴如泣,美女玉手溫柔如水撫在他 脖頸,周寧含著她幽香,兩人目光相對,柳若萱似也被此情此景所渲染,紅唇輕 啟道:「君許我勿失,我許君勿忘……」 周寧正含著她玉手吃的香甜,聽的這一句話時,目中濕潤淚水盈眶,熱淚身 不由己滑過臉龐道:「人生能得殿下此句,周寧便是粉身碎骨,死也無憾了。」 她美目望著他的一切,男人淚珠滑過她玉手,柔情萬千道:「若萱本是修道 之人,一入情海方知苦深,但此生得與君相遇,又有何悔呢?」 又輕輕為他拂去熱淚道:「君生之時在天涯,我生之時在海角。」 周寧感傷諸多道:「當日不是殿下捨命相救,周寧豈能活在今日,念起這些 深恨自己不能控制情慾,明知公主冰清玉潔,天上仙子在世,卻是制不住內心邪 念,曾是褻瀆了您……」 她輕輕點頭道:「情愛之事,若兩情相悅,又怎是邪念呢?」 周寧淚流如下,怔怔說不出來話來,柳若萱輕語道:「更何況,便身處黑暗, 心若光明,總是正人君子之行。」 周寧看著她仙子模樣,頭一次不是這般高高在上,令人那麼的遠,迎著她目 光道:「只盼永遠能與殿下長相陪伴,便男女歡欲不要,也亦心願。」 柳若萱聽的此話,輕撫他臉道:「周兄如這樣說,若萱也覺倍是歡喜的,而 且,這魔海內外相隔千山萬水,天長地久無期,茫茫人海能在此處相得,既是緣 分,閨閣情慾雖是本性如此,但又何必非執著於此?」 周寧重重點頭,兩人目光相對,換成往日她早已內心羞澀,但今日話語相露, 早已輕探雪衣紗袖給他拂著淚痕,周寧似也覺得累了,低身看向她仙子玉體,深 深吸噬身邊幽香繚人,眼前的她高貴恬靜,修長嬌軀端坐書案,白衣勝雪聖潔。 他漸覺疲憊欲有依靠,可看她美眸清澈,絕色容顏近在咫尺,又看她一襲白 衣勝雪,幽香若蘭,如瀑秀髮落在美人香肩,黑白相映時,更充滿冰清玉潔之感, 而她似不知自己絕美,美眸看著他臉道:「周兄累了嗎?」 周寧低身靠向她白衣,枕著她柔滑衣物,再沒有說話,柳若萱輕撫他脖頸, 而他埋臉所向,清幽蘭香滿面盡在臉上,臉龐隔著白衣正埋在兩股高聳渾圓的溫 軟,那溫軟隔著白衣都覺形狀極美,處處滑而誘人,生香無數,便淺淺一聞也覺 心醉,就似暴風雨中找到了避風港一樣的平靜,極度暢快中,靜享那平靜與纏綿。 地址發佈頁2u2u2u.com。 發佈頁□∪□∪□∪點¢○㎡ 外邊雨聲嘩嘩下著,天色也漸漸昏沉,烏雲密集的季節,便是天剛濛濛亮, 也暗如夜色一般。 燭火相映,她白皙玉手落在男人脖頸,輕喚道:「還累嗎?」 不似其他女子依偎之後的嬌羞,她美麗起身來到窗邊,看著外邊景色,那裡 烏雲籠罩,嘩嘩細雨下個不停,周寧想起了她說的話,心若光明,便身在黑暗, 又能如何? 自來這女子嬌柔,只是當不可推卸的事情接踵而來,縱女子天生嬌美溫柔, 遇到事情,也不曾後退,只因人世間最美的擔當就是,無緣無悔。 從身處權利巔峰的趙青青,茫茫大雪中一人漂泊天涯而去,從貴為北國王爺 的慕容極,親眼見證天下蒼生身在亂世苦難之後,不惜捨棄榮華富貴,粗衣麻布 在身,手挽拂塵行遍千山萬水,你要問他貴為王爺之尊,為何生死抉擇之際,明 明可以颯然離去,卻硬是懷抱嬰兒葬身異界火海。 卻不知這正是生而為人所應有的擔當,這亂世,總得有幾個人站出來,去告 訴蒼生,即使有些人貴為公主,王爺,依然並沒有忘記茫茫平凡的眾生。 眼前的她就站在這生死抉擇前,退一步就是海闊天空,只要支持世寰,她想 要的太多從容,她想要的太多歸隱山水,都指日可待,可是正如她所說,凡事, 總該有個公道才行。 誰人不知,云云亂世,這個公道何等奢侈! 她獨自一人看著窗外,茫茫黑暗不見天日,嘩嘩雨水墜落屋簷,書案上棄筆, 直到福伯來到這書房,低聲道:「公主殿下,護送淑妃娘娘去往水國江都的一千 名鐵甲騎兵,都已準備妥當。」 柳若萱背負玉手,輕輕點頭,福伯又彎腰再敬道:「府內兩千七百名侍衛, 三千二百名帶甲武士,皆已安排待命。」 她美麗轉身看著眼前老人,看他滿頭白髮道:「聖女貴如神明,托付你在若 萱府上本是照應瑣事,現在你職責已盡,若萱命你去往神州述職,你在此府上所 種種一切,若萱無以為報,唯有拜謝……」 她一襲白衣勝雪,高貴無比的仙子玉體,頭一次為人所拜,那盈盈一拜間, 生死關頭,福伯早已滿臉熱淚直流,深深回拜,老淚縱橫道:「就算捨棄公主殿 下,這風燭之年的殘身,逃出了龍城,老奴都這把年紀了,又能活幾年啊?」 周寧在旁不停擦淚,福伯眼眶淚流不止,重重吸氣道:「老奴有幸留在殿下 身邊,不枉此生,便死亦無悔。」 柳若萱轉過嬌軀,把窗戶打開道:「只是,總該有人陪伴淑妃,你如不願去 神州,那便去往水國江都如何?」 福伯為之搖頭,淚流歎氣道:「殿下有意保全老奴殘命,老奴心領了。」 樓梯外邊褚猛聽到這句,心喜無比的大呼道:「俺去,俺去!」 說罷一溜煙的竄進房裡,滿臉興奮道:「你不去也就算了,公主就派俺去吧!」 周寧心裡也好奇這褚猛從哪兒竄進來的?卻不知道他昨夜睡得大好,精神飽 滿,也知道眼下龍城不好呆,八成要血洗一翻,這刀光劍影無情的,一聽到能出 城的機會,自然開心的不得了,一蹦一跳的就竄了進來,也顧不得毛遂自薦的唐 突了,有話直說的急忙搶說出來。 柳若萱瞧他一大早上別人都惆悵萬千,唯獨他沒事兒一樣,滿臉堆笑,躍躍 欲試的獻慇勤,輕蹙秀眉道:「你行麼?」 褚猛一急,匡噹一聲抄出碩大流星錘來,掂在手上,眼睛瞪的鈴鐺一樣,氣 勢洶洶道:「誰說俺不行?」 周寧湊上前來,仔細的瞧了瞧他,看向柳若萱道:「昨天褚猛壯士還說,聽 人都講,這深宮裡的娘娘都美的厲害,這淑妃娘娘又該怎麼個美法,俺可還沒見 識過呢,今天就急著過來了!」 褚猛被人戳破好事,急的滿臉通紅道:「俺都不是男人啦,還不許俺過過眼 癮?」 柳若萱嬌哼一聲道:「你這壞痞子少要嘴貧,仗著自己身強力壯,欺男霸女 的這種事兒你可沒少干!」 褚猛偷偷看他一眼,嘟噥道:「那都是以前啦,好不好!」 柳若萱背負玉手繞過他,語氣凝重道:「你這壞痞子想要出龍城就出吧,淑 妃雖不是本宮生母,但感情很深,你一定要照顧好她,知道嗎?」 褚猛狂點腦袋,她又回轉美眸看他道:「給你一千鐵甲騎兵,夠不夠?」 褚猛人雖然笨,可也知道在這守靈的三天之內,淑妃娘娘人在龍城自然無恙, 可出了龍城之後,保不準會怎樣,他一手抄著個流星錘道:「那肯定不夠啊,世 寰那小子心狠的很,你說他要是半路上給俺使個絆子,你這一千鐵甲騎兵,不就 是肉包子打狗,有來無回嘛!」 她美眸凝重點點頭道:「本宮確也想過此事……」 福伯不無憂慮道:「可這一千鐵甲騎兵都是跟隨殿下多年,現在這關頭,能 拿一千人出去,已經夠捉襟見肘了。」 褚猛看他模樣,伸手拍拍胸膛,大咧咧道:「好啦,好啦,一千就一千唄, 你多給俺還不要咧,俺褚猛是誰啊?」 柳若萱淺淺點頭道:「既然這樣,現在就準備走吧。」 褚猛早有心裡準備,嘿嘿一笑,掂著個碩大流星錘虎虎生風的出門去了。 漂泊大雨裡,一輛輛馬車等候在府門前,一千名身披鐵甲的騎兵,整容精良 的靜候不語,褚猛掂著個碩大流星錘,大咧咧的被柳若萱送出了門,回頭不忘告 別道:「公主娘娘不要再送,俺褚猛去啦!」 柳若萱背負玉手站在雨中,輕聲道:「本宮生死無妨,你既已領命,自當安 然無恙送淑妃到達水國江都。」 褚猛看著一千騎兵精銳,個個兵容威武,不由得意氣風發道:「公主娘娘放 心,俺無間地獄裡出來的人,可丟不起說話不算數的臉,走啦!」 說罷鑽進馬車,隨著一聲聲呼喝,大隊人馬往城外開拔,她久久站在雨中, 目送著人全部走遠,方回身轉府。 煙雲錄(第五卷)111 4v4v4v,xyz 百十一章人間如夢並侶雙游 冉兒剛剛推開房門進來,就看見她立在窗邊,一人依窗獨看風景,不知從窗 眺望下去,風景怎樣,但看她美人如畫,及腰長髮隨風飄舞,一張絕美容顏輕蒙 面紗,一襲緊身白衣紗裙清冷聖潔處,完美的勾勒出仙子嬌軀的誘人曲線來,高 貴的猶如冰山之巔的天上仙子,叫人看的如癡如醉。 此時此刻殘陽如血的光芒,透過木窗照射進來,她一襲白衣勝雪飄飄,不食 人間煙火的婀娜背影,惹得少年悄悄從她背後走來,兩手一伸抱住清冷仙子玉體, 癡癡把臉埋進她雪頸,聞著清幽蘭香深深一吸,魂魄皆醉…… 本是絕色美人獨看窗外風景的淡靜,卻被那少年破壞無餘,她身姿本就修長 高挑,少年又是初長成人,頂在她紗裙包裹的挺翹玉臀內的粗長滾燙,不消片刻, 便已是摟著美人纖腰,抬高腳尖連連頂弄起來。 少年在她背後挺著肉棒頻頻頂弄,仙子玉臀夾弄美妙銷魂,更是無與倫比, 惹得兩隻壞手也往她胸前雙峰摸去,沒料想正快得逞之時,卻被她玉手拍落,她 頭也不回,被他惹得噗嗤一笑道:「一來就鬧,是還沒餵飽你麼?」 她整個人清冷聖潔處,身後少年挺著肉棒在她紗裙包裹的玉臀頂弄不停,銷 魂不已道:「自然是沒有餵飽!」 一襲白衣紗裙緊裹的玉臀,夾弄著少年動來動去粗長肉棒,一絲異樣也撩撥 而來,咬著紅唇笑道:「這麼想要,那,抱著姐姐到床上去……」 少年得到美人話語,彎腰就將她一把抱起,她本就絕色高貴,又是穿著雪衣 紗裙,紗衣裙底若隱若現,微露秀美玉足,一具曼妙高挑的美人玉體,卻被這剛 剛成人的少年,給一把就輕易抱起。 他火急火燎的橫抱著美人放到床上,她嬌媚誘人的躺在床上,雪手收攏長長 紗裙微露誘惑,美眸瞧來一笑道:「想不想玩姐姐玉足?」 冉兒聽來直饞的暗嚥口水,只因妃裳雪從未用玉足給他消過火,還是他自己 半夜提心吊膽的捉著她玉足銷魂過幾次,事後還挨了好打,每每垂涎她玉足已久, 這次能親自聽到她應允,早已饞貓一樣連連點頭! 妃裳雪看在眼裡,舉止高貴輕輕摘下面紗,指尖拂在紅唇道:「用嘴說,別 點頭,你想不想玩姐姐玉足?」 冉兒急忙道:「想!想死冉兒了!」 妃裳雪淺淺點頭,美目看了看他頂的高聳帳篷,清冷紅唇輕咬,動作極美的 抬起雪衣紗裙裹著誘人玉足,高貴撩人的貼上他頂天帳篷,紗裙裹著玉足為之一 踩,爽的少年情不自禁叫出聲來…… 少年如此舒爽,是她意料之中,美眸瞧他一眼,嫵媚搖頭道:「想要享用仙 子姐姐的玉足,站著可不行……」 冉兒想也不想便噗通跪在床下,看的她撐起修長嬌軀坐在床上,玉手輕攏雪 白紗裙,裙底微露秀美玉足,百般風情的踩在幾欲撐破的帳篷。 冉兒日思夜想的仙子玉足,此時此刻真真實實的隔著衣物踩在滾燙肉棒上, 雪衣紗裙遮在胯上時,雖看不清玉足撫摸的模樣,但那清晰感覺卻銷魂至極,更 別說享受著高貴仙子的玉足服務,百般銷魂的踩踏著粗長肉棒蹂躪,極致蝕骨的 美妙滋味,當真歡愉至極。 妃裳雪看他爽的不行,滿臉受用模樣,高貴聖潔的端坐在床上,美眸嫵媚道: 「小魔頭,仙子姐姐和你姑姑,誰對你好?」 冉兒正舒服的銷魂,冷不丁聽仙子姐姐這麼一問,登時作了難,妃裳雪看在 眼裡,美眸含笑道:「這次仙子姐姐可沒有打你,你若說錯了,可要後果自負。」 地址發佈頁2u2u2u.com。 發佈頁□∪□∪□∪點¢○㎡ 她一句話直把享受仙子玉足正爽的冉兒,活活嚇的不輕,嘴裡急忙道:「都 好都好!」 妃裳雪淡淡一笑,探出素手輕攏紗裙,那被雪白紗裙包裹的秀美玉足,也漸 漸微露出來,讓少年清晰看到她露出來的玉足,正踩在他高聳帳篷,踩壓蹂躪的 香艷美景,美眸更加嫵媚動人道:「想清楚到底誰好了嗎?」 冉兒看著那無與倫比的視覺衝擊,胯下肉棒又在她玉足蹂躪中,百般銷魂入 骨,瞧著她模樣處處討好道:「仙子姐姐和我姑姑,一個是親情,一個是愛情, 對冉兒寶寶都好!」 妃裳雪冷哼一聲道:「你這小魔頭也就會模稜兩可。」 說著看他不停叫爽的模樣,也是忍不住嬌嗔道:「每次打你罰你,讓你跪著, 都還盯著偷看,真有那麼好麼?」 冉兒大感銷魂道:「仙子姐姐總是打冉兒,冉兒也就只敢偷看姐姐玉足嘛 ……」 妃裳雪噗嗤一笑,輕抬玉足擦著他頂天帳篷,搓弄蹂躪道:「喜歡仙子姐姐 這樣對你麼?」 冉兒老老實實點點頭道:「喜歡喜歡。」 妃裳雪輕輕嗯了一聲,掩嘴笑道:「好啦,快把衣服脫了。」 冉兒急忙把衣服脫掉,還不忘重新跪在地上,只是腿間一根滾燙寶貝,卻是 硬氣十足,猙獰無比的頂天昂起,對著美人殺氣騰騰,妃裳雪看在眼裡,玉手輕 攏紗裙,舉止優雅聖潔道:「寶寶也幫姐姐把鞋脫掉。」 冉兒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頭一次面對面的捉住她玉足拿捏在手裡,更是激動 的胸口砰砰亂跳,又怕弄痛了美人,小心翼翼的為她依次脫去白鞋時,看著那紗 裙微攏的玉足,瞧的口中垂涎欲滴…… 他只顧欣賞時,她玉足卻是滑落手中,他猛一抬頭,兩人目光相對,她只誘 人一笑,緊接著探著玉足,柔軟絲滑的踩著那昂首向天的粗長肉棒,爽的他顫抖 不已,連忙專心享受起來。 只覺得她仙子玉足踩著肉棒時而踩踏,時而搓弄,時而擠壓,時而把那猙獰 肉棒踩在玉足下肆意蹂躪,待那肉棒不甘屈服時,絲滑玉足又踩著它溫柔愛撫。 妃裳雪知少年過癮至極,好笑不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白白挨了好 幾頓打!」 冉兒一邊呲牙咧嘴,一邊嗷嗷叫爽道:「就是知道,寶寶也不悔當初!」 妃裳雪聞言掩嘴笑道:「如此說來的話,那還真打的你不虧。」 冉兒嘿嘿一笑道:「寶寶還想舔。」 妃裳雪美眸看他受用模樣,冰清玉足更搓弄不停,紗裙輕抬把另一隻玉足喂 到他嘴邊道:「舔吧。」 剛一說完,冉兒捉住她仙子玉足就舔,啃著她玉足,舔的口水直流不說,胯 下肉棒還享受著另一隻仙子玉足的百般愛撫,直到妃裳雪看他舔了個盡興,才含 笑縮回玉足道:「寶寶站起來。」 冉兒聽話無比的急忙站起來,兩腿中間挺著一根肉棒,鬥志昂揚的對著床上 高貴仙子,妃裳雪看他肉棒模樣,素手微支容顏,一雙明眸誘人,蘭香輕吐道: 「接下來該幹什麼?」 冉兒聽著她仙子話語,粗長慾望對著她高貴清冷道:「該用寶寶的大肉棒干 姐姐的玉足!」 妃裳雪噗嗤一笑,嬌嗔道:「嗯,來吧……來乾姐姐的玉足……」 提心吊膽這麼久,現在終於可以任意干她的玉足,使得少年急急用手捉住她 仙子玉足,挺著胯下殺氣騰騰的粗長猙獰,猛的就挺了上去。 當捉住她仙子玉足夾住滾燙肉棒時,少年胡亂叫爽裡,嘶嘶呻吟著倒吸涼氣, 再看她仙子容顏聖潔,美眸如水落在玉足夾弄的肉棒,少年登時明白,以後再也 不用偷偷摸摸的干她玉足了。 一想到這裡,更是再不遲疑的捉著她仙子玉足緊緊夾著粗長猙獰的肉棒,一 面擺腰抽送,一面呼呼叫爽,而妃裳雪也是看著男人醜陋肉棒在她仙女玉足夾弄 裡進進出出,香艷誘人,冰清紅唇也是輕喘,更主動擠壓揉搓著他肉棒,直到少 年在她玉足肆意干弄中,爽到了極致,把個一股一股滾燙陽精,盡數射在她兩隻 玉足,這仙子也是讓他滿滿射了個痛快。 煙雲錄(第五卷)112 百一十二章虎躍龍嘯不絕此意 整座龍城處在濃濃黑暗之時,猶如群魔亂舞之前的寂靜,無數把嗜血之刃渴 望暢鳴! 此為第三日的夜晚,漂泊大雨嘩嘩降落而下,偌大天地處處雨珠飄散,深夜 之前的寂靜,掩不盡即將到來的喧囂。 再過片刻,再過片刻,就這樣不停的煎熬著時光如水,在這一瞬間,深夜進 入極盛時分。 漫天大雨裡,她玉手輕撫朱欄,依在閨閣高樓看去,整座偌大龍城都籠罩在 黑暗之中,福伯拿著的一盞燈籠於風中搖曳,眺望遠方,是那看不破的漆黑夜色。 處處沉悶壓抑之中,突聞一聲驚天霹靂,一道猙獰閃電張牙舞爪的撕破黑暗, 照的人間一片慘白,便在那片刻,清冷洶湧的素殺之意盡數襲來。 無聲無息的肅殺,驚雲閃電瞬間,瓊樓高閣下,慘白電光極度刺眼瞬間,把 整座龍城高樓瓊宇無數照的一片清楚,更照的公主府內,整整數千名鐵甲激昂之 人,於漫天大雨裡,一排一排的手按腰間鋒利長刀,真如鋼鐵一般,無比堅毅的 立在漂泊大雨。 整座龍城大道上,早已是處處肅殺,一排排帶甲騎兵狂風驟雨一般,大聲呼 嘯著踐踏而過,一匹匹駿馬狂嘶,無數舉著火把的人冒雨登上城樓,長龍一般蔓 延開來。 整個天地間,沉悶雷聲隆隆,府外無數蹄鐵縱橫,密密麻麻夾雜著風雨猖狂 而過,高聲呼喝著烏雲堆集,慘白電光相映,偌大公主府外,隔著一牆之外,無 數的人執刀相對,府外成群騎兵環繞而來,蹄鐵錯亂,上萬步兵重重逼來。 她白衣勝雪站在高樓朱閣,福伯周寧相隨身後,一雙美眸所向,淡淡輕啟紅 唇道:「本宮,命你們拔刀!」 閃電縱橫中,嘩啦啦一聲聲鎧甲激昂,一排排的人,手拔鋒芒長刀出鞘,轉 眼片刻天地之間,儘是一片白光相映。 漂泊雨裡,餘音未絕,遠處兀自迴響著一聲聲男人嘶響,在偌大府內迴響著 拔刀的呼喝,便如狂風驟雨一般蔓延開來。 一聲殺字震天,整個龍城為之沸騰,遠處如熱水亂滾,火光炸響,正是兩軍 交戰,牆外時光煎熬之中,遠處兀自轟聲隆隆,牆外更是大隊騎兵調動頻繁,處 處迴盪著傳令的呼喝。 漂泊夜雨肆虐,身在高樓遠望,兩軍交戰所在,早已火光沖天而起,滾滾濃 煙直衝霄漢,福伯輕掌燈籠於她身後道:「是世允公子府上。」 柳若萱淺淺點頭道:「嗯……」 周寧輕語而來道:「兩位公子水火不容,殿下府上也被包圍,卻未有聲響, 想是世寰公子尚有忌憚。」 便在這高樓看著上遠方,遠處火光迅速蔓延開來,燒的半邊天色染紅,便是 偌大龍城,各處也漸漸火起,兩邊騎兵互相頻繁調動,於大街小巷中鏖戰廝殺起 來,處處火起之聲。 隨著時間推移,處處都迴響起交戰衝鋒,騎兵滾滾調動之時,雜亂踐踏中, 一股股大隊亂兵四處廝殺,一人趁亂闖入府內,來人手執令牌,滿身是刀闖箭傷 的奔至高樓,周寧猛然回頭道:「這,這是上次世允公子身邊人!」 來人一手舉世允府上令牌,一手舉著把鋼刀,早已去了半條命,身上血流如 注,一身鎧甲都被染紅,跪在樓下看著那風雨裡的絕美仙子,哀求不已道:「公 主殿下,請您看在淑妃娘娘的面子上,務必遣兵相助,救救我家公子啊!」 福伯手掌燈籠,連連搖頭道:「將軍,您還是請回吧。」 地址發佈頁2u2u2u.com。 發佈頁□∪□∪□∪點¢○㎡ 來人急的淚如雨下,卻無可奈何道:「淑妃娘娘待殿下視如己出,眼前卻是 為何?」 福伯身軀更加憔悴,拿著燈籠走上前道:「將軍,世事如此,不是一兩句話 可以說的清楚。」 來人血淚愈下,滿眼血痕瞪著樓上美女倩影道:「公主殿下,請您說一句話!」 周寧站在她身後,看到她秀拳緊窩,美眸怔怔看著遠方,樓下來人連歎數聲, 令牌徒然落地,猛的舉起手裡鋼刀道:「殿下畏懼世寰公子嗎?」 說罷悲聲一笑,憤然轉身,舉刀離去! 福伯連歎數聲,周寧不忍打擾她心思,只看她美眸看著遠方火光,府外滾雷 呼喝亂作一團,不斷夾雜著淒慘,刀光劍影錯亂。 今夜,誰也躲不過去。 沖天而起的火光渲染著夜色,隨著門的大開,觸目驚心,猶如人間地獄,府 門前血流成河,死屍相枕,無數把雪亮鋼刀淒慘亂舞,鎧甲聲激昂,空曠大道上 密密麻麻的騎兵圍繞而來,步兵方陣滾滾逼近,戰鬥已停歇。 無數把鋼刀怒目相指,人已血紅,人的慾望已狂,蜂蛹而至。 府門前潮水一般的世寰軍高舉長刀兇猛逼來,刀光劍影中,是那府內一個個 的人勇往直前,擋在門前,手執鋼刀左右劈殺,一把把鋒芒腰刀所向,血雨腥風, 人頭亂飛,無可阻擋。 一道門前生或死,便是那樣的清晰,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台階下死屍 滾滾滑落,血水嘩嘩在台階流淌,所有的宣洩都找到了突破口,遍地死人相枕中, 無數把鋼刀亂舉揮舞如風淒厲。 龍城外的夜晚,總是些許寂靜的,縱使聽著那遠方的些許喧囂,這裡喜燭高 燒,整座房間裡是新人成婚的洞房花燭,閨床裡,紅色薄紗隨著輕風細細飄舞, 儀妃穿著嫁人的紅,嬌媚容顏含著甜美笑容,靜靜的等著她的男人。 而龍城之內,腥風血雨正濃,處處都在廝殺,不說公主府內火起,此起彼伏 的殺聲震天,成千上萬的世寰軍潮水一樣前仆後繼,或是一個個的人攀牆,或是 潮水一樣衝門,皆被殺的死屍遍地,淒慘陣陣,火把亂扔,遠處激烈戰鬥蔓延全 城,到處都在喊著世允公子已死的傳言,或是世寰公子已死的傳言。 整座公主府也是處處亂態,到處都是鋼刀亂舞,福伯拿著燈籠步步登上高樓 之時,臉色憂慮更甚道:「世寰公子召集文武群臣聚於深宮,他們都已俯首稱臣。」 周寧連連皺眉道:「是真的嗎?」 福伯點點頭道:「世允生死不明,府上也大火沖天,被燒死的人無數,整個 府上也被攻破,除卻些許女眷之外,無一倖免。」 周寧又道:「那世寰如何?」 福伯搖搖頭道:「世寰公子府上被世允兵放火燒的一片狼藉,但世寰公子人 不在府上,高坐深宮裡,眼下龍城上下,尚有兩萬世允公子的部下,與世寰軍死 戰不退,仍然四處接戰。」 周寧聽完全部,已然全部都懂了。 柳若萱美麗轉身道:「我們進宮。」 周寧,福伯對望一眼,重重點頭。 煙雲錄(第五卷)113 29-05-02 百十三章悲涼之事萬古長存 夜是這樣的深,漫山遍野的空曠寂寞悄然襲來,電光猙獰大作中,時時照的 人間一片慘白。 荒涼古道之上,是那一千鐵甲騎兵護衛著淑妃去往水國江都,褚猛懷裡抱著 個碩大流星錘,躺在馬車裡,正胡思亂想著些什麼。 別人都覺得氣氛壓抑,唯獨他天生樂觀,大大咧咧,不知不覺抱著懷裡流星 錘左看右看半天,看的愈加喜歡來,但凡臨陣之事,兵器便是人的生命,這流星 錘陪伴他多少歲月,真真是說不清了。 可天生樂觀的褚猛,有時候也不禁會想,人活著總是這麼的難唉! 他自我戲謔一聲,吊兒郎當的掂起流星錘放到一邊,恍惚幽幽的進入了夢鄉。 荒涼古道,遙遙看著前方黑暗,虎乙將軍執鞭立馬,身後千軍萬馬滾滾相隨, 龍城之內不便動手,出了龍城一切就好說了。 世寰要他不顧一切,也要得到淑妃,至於中間過程如何,淑妃如何隨他不管。 虎乙將軍本戒欲多年,頭一次在這樣愁悶的夜,可以放欲享受,想到若能把 淑妃壓在身下縱意馳騁一番不說,這娘娘常年深宮之中,身邊自然是美貌女眷眾 多相隨,想著想著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風雨襲人,夜色正深。 他舉手一揮之中,三千騎兵如猛虎餓狼,狂猛追來,烏壓壓一片刷刷而來時, 雨本急促,箭更急促,但見荒涼古道數顆大樹橫在路面,樹後鐵騎如雲,弓弩相 應,一碰面還未說話,如蝗箭雨呼嘯而來,片刻之間便有成群的人中箭落馬。 盾牌剛豎,箭雨呼嘯如飛,虎乙將軍不顧傷亡,楊鞭亂揮裡,十幾名騎兵架 馬橫衝直撞,一聲呼喝駿馬躍身飛奔,剛一跳躍而起,烏黑夜色裡夾雜著數聲悶 呼,當先領頭的駿馬慘叫一聲,猶如撞在一道鋼鐵銅壁上,頭骨破裂血如噴泉, 噗通一聲橫飛出去,嚇的人膽戰心驚! 眾人瞧的真真切切,對面箭雨如飛裡,一道彪悍身影,灑落無比的掂著個碩 大流星錘,翹腿站在樹樁上,罵罵咧咧道:「那個不長眼的,敢偷襲你家褚猛爺 爺?」 虎乙將軍從盾佩後邊探出腦袋,哈哈笑道:「這不是褚猛大兄弟嘛,快快交 出淑妃來,我就饒你不死!」 褚猛滋滋一笑,對著盾牌啊呸一聲:「交你娘個頭,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過來 偷襲你家爺爺,你還有理啦?」 虎乙將軍得意笑道:「褚猛,你少在這裝糊塗,我家公子勢在必得,將來這 整個妖界都是我家公子一人,現在不交,待會兒可不要後悔。」 褚猛掂著個碩大流星錘,樂悠悠的往天一笑道:「淑妃貴為娘娘,你們家公 子算老幾,敢對她不敬?」 虎乙將軍冷冷一笑道:「此言差矣,只消我家公子一句話,誰人皆可殺!」 褚猛揮舞著流星錘,戲謔道:「說的這麼好聽,他讓你殺自己老娘,你是殺 不殺?」 虎乙將軍拔劍而出,目中殺機大盛,寒意刺骨道:「我家公子若有此言,便 老娘又如何?」 褚猛伸手撓著自己脖子,潑皮無賴道:「老弟啊,你這麼心狠手辣,俺們無 間地獄,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才!」 虎乙將軍拔劍一指道:「你今晚要是不交出淑妃來,別說人間不留你,要無 間地獄也收不了你!」 褚猛一甩流星錘道:「少廢話,那咱就來吧!」 兩邊再不言語,數十張盾牌嘩嘩逼來,虎乙將軍一人當先,臨靠近攔路樹木 時,一手舉盾牌,一手舉長劍硬衝而入,砰然撞擊聲中,身後眾多人冒著箭雨舉 盾衝來,更有箭雨互射。 廝殺近戰中,兩邊人箭都用盡,各人拋棄盾牌,漫天大雨裡舉刀便砍,人在 此時,毫無人性而言,更莫說憐憫之心,目中所見皆可殺! 兩邊人都是殘酷無比,都是悍不畏死的精兵強將,彼此拔刀亂砍裡,真個是 逢人便殺,互不退讓,一方死守荒涼要道,一方拚命衝擊,兩相交戰裡,頭顱亂 飛,殘肢斷體灑滿路上,腥紅血水順著大雨嘩嘩流淌,一道紫電猙獰撕破黑暗時, 但見古道上一把把雪亮腰刀高舉頭頂,一個個的人渾身浴血,兀自舉著腰刀拚死 亂突,左右劈殺,鬼神畏懼。 急命在身,不容懈怠,更別說虎乙將軍率領著世寰公子麾下三千衛隊,只為 奪取淑妃在身,褚猛這邊,柳若萱的一千騎兵,本就是貼身相隨多年,彪悍至極。 一經衝撞,古路上駿馬狂嘶,中刀之人慘死之前哀嚎著滾落荒涼古道,兀自 揮刀亂呼,後邊烏壓壓又是一片帶甲之人,跳下駿馬拔刀亂舞著洶湧逼來。 虎乙將軍手執長劍猛的劈落在一人脖子,血如噴泉裡,猙獰怒罵著大喊道: 「褚猛,褚猛,你給我滾過來!」 地址發佈頁2u2u2u.com。 發佈頁□∪□∪□∪點¢○㎡ 褚猛手執流星錘左右亂砸,早已人如血人,長髮披肩看去兇惡至極道:「虎 乙小兒滾過來,你給老子滾過來,看褚猛爺爺如何取你狗命!」 虎乙將軍怒在心頭,身邊又是人群雜亂,鋼刀亂舞,心裡愈發燥熱嗜血,滿 眼血光的拿著一把長劍劈殺橫砍,對面褚猛手掂流星錘橫劈豎砸,踏著遍地死人 步步逼來。 兩人一旦相遇,身邊人擠人的,虎乙將軍舉劍就刺褚猛胸口道:「我家公子 英明神武,整個龍城文武都聽命公子一人,過了今夜,便是大局已定,今天擋我 去路的人,一個都不能活!」 褚猛劈開他長劍,抬拳就往他臉上砸去道:「我家公主仙女在世,在整個妖 界人心所向,又有甲州四國支持,豈是你家那個亂人綱常的公子能比?」 虎乙將軍臉上挨他一拳,同時抬肘擊在褚猛脖頸,兩人互不相讓中,身後騎 兵不顧人群擁擠,手拿狼牙棒策馬狂奔,鐵馬滾滾洶湧如洪水一樣驟然衝來,舉 著狼牙棒逢人便砸,底下人更是揮刀亂砍,舉著長槍見人就刺,血雨飄灑裡,死 人遍地相枕,哀嚎遍野。 兩撥人拚死混戰半天,虎乙將軍這邊早有人趁亂突破防線,策馬狂奔而去, 防線一經突破,頓時兩邊大亂,你追我趕的往前追逐。 遍地大雨滂沱裡,閃電慘白照亮人間,荒涼古道長刀亂舞,怒罵慘呼不絕, 一個個的人你追我趕,騎在馬上橫衝直撞,虎乙將軍仗著人多馬快,亂兵當中逼 近馬車長隊,前邊馬車往前奔跑時,尚有眾多護衛的騎兵調頭迎戰,更劈死拉車 的活馬,把死馬及車輛擋在路上阻擋追兵。 大隊馬車身後追兵浩浩蕩蕩,烏壓壓一片與擋路衛隊激烈互殺,陪同的女眷 們躲在馬車裡花容失色之時,數百名護衛騎兵調頭迎上與追兵迎頭遭遇,一時間 擋在揮刀亂砍,潮水一樣堵在馬路上。 漫長古道上,雙方留下遍地死屍,兩邊近乎是一撥人覆滅,一波人又上,活 人幾與死絕,都是成了強弩之末時,怒罵亂呼當中,一條大路上鐵騎縱橫,駿馬 狂叫,待那馬車被追上之時,纏鬥成了熊熊烈火一般的執著。 待那一名亂兵揮刀砍在馬車,轟然一聲兩匹俊馬生死碰撞,馬上兩個人糾纏 著跌落在地,又不顧傷痛,顧不得拿兵器,揮拳亂砸。 淑妃端坐馬車裡,後邊早已成了修羅地獄,廝殺不絕,人死之前的慘聲震徹 山野,身邊護衛的騎兵也越來越少,一個個的人騎在馬上,無聲無息的撥刀調頭, 除了馬車女眷相隨,後邊殺聲震天裡,兩撥人你追我趕的兇猛衝來。 那天地亂態當中,女人的哭聲,男人的叫聲不絕,一匹鐵馬踏著遍地狼藉, 馬上人幾如地下厲鬼,滿身是血的爬上馬車,仰天狂笑不絕,拔劍掀起車簾之時, 兩人目光相對,淑妃認的他是虎乙將軍。 虎乙將軍人已癲狂,看著馬車裡美色生香的高貴娘娘,舉劍狂笑不已,精神 早已錯亂,就像厲鬼一樣口不擇言道:「唔哈,哈哈,都死啦,哈,唔哈哈!」 淑妃看著他模樣,看著他高高舉起了劍,正要認命之時,另一聲男人狂笑, 一輛馬車並肩而來,駕車之人雙目欲裂,滿是衣衫染血的舉錘砸來。 兩輛馬車轟然相撞裡,交纏人影滾落撕扯著跌落進泥濘,整個天地隨之也靜 了下來。 後邊再無一片聲響,身邊再無一名騎兵。 陪隨的女眷們早已被驚嚇的哭聲一片,透過那猙獰的閃電,她一襲紫衣襦裙, 輕抬玉足走下馬車,芊芊玉手打著雨傘,與遍地的死人狂暴相比,她成了最美麗 的景。 那呼呼喘息的人,靠在遍地泥濘裡一邊笑,一邊罵,淑妃打著雨傘遮在他頭 頂時,早已淚如雨下,悲泣不已,褚猛胸口透著一把長劍,臨死之前呼呼喘氣, 早已陷入癲狂,臉上嘴裡笑罵不絕道:「小娘皮,啊不,公主娘娘還問俺行不行, 啊哈,滋滋,俺褚猛從來都不是怕死的主,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那世寰小 子算什麼東西,也敢跟俺家公主爭?啊,噗噗,呸呸!」 他兩眼早已模糊看不見東西,又隱約看見淑妃在他面前哭,兀自去探手摸流 星錘道:「娘娘咋哭啦?啊,俺的流星錘呢?」 說著不顧遍身是血,爬在地上到處去找流星錘,淑妃淚如下雨,不顧嬌弱去 抱他道:「你,你不要找啦,嗚嗚,虎乙將軍已經死了。」 褚猛被她抱在懷裡,口裡血水亂流,狂笑連連,話語不清道:「啊哈,俺知 道那孫子死啦,小娘皮是個好公主,你是個好娘娘!」 說著說著又不禁精神錯亂的哭起來道:「可俺褚猛不是個好人,俺一輩子做 了好多壞事,啊嗚嗚!」 淑妃緊緊摟著他,淚水濕眼道:「不不,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的名字 將在妖界萬古長存,妾身將永遠記得你救命恩情,若萱把妾身托付給你,她找對 了人,沒人比你做的更好!」 褚猛躺在她懷裡,喘氣困難,兩手摸著旁邊碩大流星錘,愛如性命道:「俺 褚猛就要死啦,咳,俺一輩子做壞事,臨了做了好人,俺不後悔,俺很開心,只 是這流星錘陪俺保護俺一輩子,一定可要好好把它埋在俺身邊,要不然俺下了地 獄去,沒了流星錘,別人就會欺負俺!」 淑妃握緊他手,抽泣不已道:「妾身記得了,不過你不會下地獄,你會被九 重天立為護國神明,聖女殿下亦會祝福你的,你要去也是去天上,而不是地獄!」 褚猛哈哈直笑,嘴裡不停流血道:「那俺死也開心啦!」 說著說著喘不過氣來,精神錯亂癲狂裡,又是哭天又是罵地,又是說小娘皮 不識大材,又說小娘皮是個好公主,自己從前不該罵她,一聲聲癲狂裡,沒了聲 音。 煙雲錄(第五卷)114 29-05-02 百一十四章薔薇凋落世事如歌 電光龍蛇,張牙舞爪撕裂雲層,烏壓壓一片人舉刀拔劍走在漫漫長街,前後 左右皆是敵軍環繞,周寧執劍劈倒一個又一個人,整座龍城到處都是嘶喊拚殺的 聲音,世允兵不甘心失敗,兀自到處衝殺,世寰兵人多勢眾,到處圍追堵截,殺 人遍野。 她一襲白衣如雪清冷仙子在世,身邊眾軍相隨,一路見神殺神,見鬼殺鬼的 直奔深宮而去,攔路堵截的人數不勝數,血雨飛濺裡,遠處深宮燈火漸漸愈發逼 近。 雨在下,人已狂。 一個一個的人倒下,成百上千的人勇猛無懼補上,潮水一樣走在漫漫長街, 到處都是巷戰,到處都在怒罵,那深宮之中聲鐘響,龍城裡滾滾人頭落地。 第二聲鐘響,處處鋼刀亂舞,腥風血雨。 第三聲鐘響,她絕美身姿立在雨中,美眸看著那深宮裡的處處高樓大殿。 第四聲鐘響,周寧舉劍劈殺一人,滿身浴血。 第五聲鐘響,偌大宮殿內,文武群臣匍匐在地,世寰穿著那染了血一樣的紅, 手捧長劍步步登上城主寶座前的台階。 第六聲鐘響,箭雨亂飛裡,無數人中箭倒地。 第七聲鐘響,那龍城外邊的喜燭高燒裡,儀妃穿著嫁衣,端坐在床上看著窗 外,臉上嬌羞媚人,等著她的男人,她的世寰,世寰許她花燭洞房,今生今世只 愛她一人,只娶她一人。 第八聲鐘響,世寰登上最高台階,回目看去,眾生匍匐,文武臣服。 第九聲鐘響,一名高貴仙子獨站城樓,背負玉手俯瞰著整座龍城,城樓下, 漫山遍野的神州兵,前呼後擁的衝入龍城,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萬軍驚呼,回徹天 地間,埋葬了一切。 驚慌錯亂裡,深宮裡早已亂作一團,無數的人爭相逃命,群臣驚俱,柳若萱 步步走在這威嚴大殿的台階,磅礡大雨裡宮女們逃命,臣子們跪倒滿地,大呼公 主來晚! 世寰獨自一人,立在空曠大殿,忍不住心裡好笑,回目顧盼四方,空無人影。 柳若萱看也不看這許多人,周寧陪著她步步宮殿門前,遠遠相望,寶座前的 世寰笑聲不絕,站在最高台階上,舉杯獨飲。 殿門無聲無息關上,她站在殿外,看著那漫天大雨,絕美身姿步步走向大雨, 崇老在她背後哭天喊地的直呼公主來晚。 周寧陪伴著她仙子身軀,步步來到沈府時,早已空曠無人,夜雨小樓門前, 一道清瘦身影仰天看著黑暗夜空,周寧遠遠跟著她來到小樓前,沈老手拿一把扇 子,看著無窮的紛亂,瘦長身影無比落寞,屋簷雨水嘩嘩墜落,模糊著他的面目, 聲音依舊清沉道:「五十二載恍經夢。 難卻回顧,長夜起,月露星冷。 歌萬徹,弦數遍,徒傷白玉手。 況世事易老,更難問,人生許錯夢。 幾曾覽盡寒暑清秋? 漫蹉裡,莫話佳期向誰問! 我本惆悵客,君亦飄零久。」 周寧猛然舉手道:「沈老,大勢已從,請您務必為公主殿下,收拾河山。」 沈老淡淡一笑,目光看來道:「讀萬卷書,行千里路,終究是看不破的事情 太多了。」 周寧又道:「芸芸眾生,自古至今淡泊生死的人眾多,只是如今非常時期, 請您務必念在公主殿下,也要為九重天收拾河山,敗退妖兵!」 沈老看著柳若萱道:「殿下,您送與微臣的這把扇子,微臣非常喜歡,只是 今夜之事已定,請不要再過往追究旁人罪責如何?」 柳若萱看著他目光道:「今夜死的人已經太多了,本宮如何能在趕盡殺絕?」 沈老寬慰一笑道:「事已至此,微臣已無話可說,九重天能有您這樣的公主, 打敗妖族有望,微臣就無意再說些什麼了。」 說罷劃拉一聲撐開折扇,背對二人一笑,步步走進小樓裡,感慨萬千道: 「小看別家與團圓,最是不勝在人間啊!」 不過片刻,小樓裡便已是火起熊熊,想是早已便命人撥上了火油乾柴,漫天 大雨紛飛,烈火熊熊,所有的血,都會被沖洗掉。 窗外漫天漂泊雨裡,喜燭漸漸燃燒殆盡,她穿著嫁衣從滿懷羞喜的嬌媚,到 現在美眸濕潤,梨花帶雨,內心的不安躁動不已,外邊大雨嘩嘩直下,她緊緊揪 著自己衣袖,再也止不住淚珠,放任自己嬌泣不已,盼望著她的男人。 房外一抹帶傘的薔薇,嘩嘩旋轉著,濺落雨水無數,是他紅衣身影步步走了 進來,她幾不敢置信,欣喜不已的撲入他懷裡,像極了一個小妻子。 世寰緊緊抱著她,含笑說道:「洞房花燭夜,娘一定等壞了吧?」 儀妃嬌羞又喜,哭的梨花帶雨緊抱著,抽泣不已道:「我怕,怕我的寰兒再 也回不來了!」 世寰把她整個人抱起來,霸道一笑道:「我既說了娶娘,要對你好一輩子, 怎麼捨得違背諾言?」 儀妃嬌喜不已的摟著他脖子,在那喜燭相映裡,被他步步抱到床上,看著他 俊美容顏立在床前伸手解衣,羞喜之餘,嫵媚動人的抽出如雲鬢髮玉簪,大把烏 黑長髮動人至極的傾散下來,埋臉過去張開紅唇,便將他一根怒氣膨脹的男人像 征,嬌滴滴的吞入嘴裡,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地址發佈頁2u2u2u.com。 發佈頁□∪□∪□∪點¢○㎡ 世寰撫摸著她長髮散亂,肉棒在她嘴裡進進出出,享受著她小嘴溫暖緊致道: 「更何況,今夜洞房花燭,娘一直答應的嬌嬌屁眼,可是要在今夜給寰兒采呢!」 儀妃小嘴含著大半截肉棒,趴在床上吞吐不停,香舌纏繞著棒身,香津直流, 嘴裡含著肉棒話語不清道:「寰兒,來插娘,來插娘的屁眼!」 世寰捧住她嬌媚容顏,從她嘴裡抽出肉棒,儀妃嬌媚流水般兒,撅著美臀爬 在床上,紅燭燃燒裡,世寰把她長裙往上一掀,露出兩瓣滑嫩雪白的美臀,白的 晃眼至極。 他狂聲一笑中,挺身騎在她兩瓣美臀,柔軟滑嫩簡直就像騎在雲團一樣,高 高翹起的胯下肉棒,殺氣騰騰的頂在她美臀玉洞,便在美人嬌嬌叫聲中,一點一 點挺入了進去。 他毫不停留,胯下肉棒盡根插進嬌嫩玉洞,儀妃嬌顫不已,一聲聲喚著夫君, 世寰仰頭叫爽道:「寰兒給娘這屁眼開苞,娘都快把寰兒的寶貝給夾斷了,不過 可也爽死了!」 儀妃爬在床上,嘴裡叫的一聲一聲誘人,聲聲可憐道:「嗚嗚,夫君夫君, 要你,要你……」 世寰大半截肉棒被她雪白美臀夾著,嘴裡叫爽道:「娘既然說要,寰兒當然 給你了!」 說著爬到她美人嬌軀,探手一伸捉住兩隻渾圓亂甩的雪乳玉峰,揉捏搓弄裡, 一根肉棒盡數插入,動作不停的插弄起來。 紅燭漸漸熄滅,裡面美人叫床聲音,聲聲不停。 天色即將明朗中,雨水夾雜著霧氣,一艘神威巨艦停在城外的楊柳河畔,她 白衣勝雪站在橋上,周寧站在她身後看著眼前仙女,身邊處處風景優美,神威巨 艦上也是處處亭台樓閣,恍如仙境。 柳若萱看著幽幽河水,也不說話,周寧靠近她仙子嬌軀道:「公子世允經歷 這番風雨之後,帶著沈老的女兒歸隱青山綠水之外,想必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她柔聲點了點頭,遠處河上一艘小船,兩名新婚的男女,正恩愛無雙的依偎 在船頭,一起欣賞著船外風景。 男的懷抱美人飽覽江山,一改往日的霸氣,懷裡美人嬌羞異常,不堪蹂躪的 躺在男人懷裡,男人意氣風發之間,撫摸著美人嬌媚容顏,昨夜洞房花燭,這美 人於他胯下承歡,爬在床上,誘人無比的撅著兩瓣美臀玉洞,足足被他射了三次, 走起路來,玉洞裡滿滿都是他的精液,便連紗裙也濕的厲害。 柳若萱看他欣賞著處處景色,兩人目光相對時,男人瀟灑一笑,志得意滿, 只淺淺一笑,小船在河上隨水漂流,遠遠迴盪著他的笑聲:「一生縹緲客,轉折 登青天。放眼江山外,誰人與吾歌?」 她一襲白衣紗裙隨風飄飄中,於高貴聖潔中,勾勒出仙子曼妙誘人的玉體曲 線來,處處婀娜動人,更別說柳若萱本就冰清玉潔,此時此刻聖潔與誘惑同時存 在與一人,她似渾然不知。 身後周寧看著她修長嬌軀,天上仙子在世,聖潔的如冰山之巔最高貴的仙女, 白衣秀髮輕舞,美女幽香繚繞身邊,目光再落到她雪衣紗裙的處處誘惑,於身邊 風景秀美裡,來到她身後,將她緊緊抱入懷中。 煙雨楊柳濛濛,小河流水飄飄,極致恬靜中,如詩如畫的氛圍裡,他喘著粗 氣抱著她美女嬌軀,高聳帳篷緊緊貼著她雪衣紗裙包裹的玉臀,緊張與極致的刺 激之中,兀自頂弄不停,每每爽的仰頭亂喘。 她被頂的不住前傾,玉手撫在橋欄時,身後細細索索的聲音不停,一根滾燙 火熱頂在她紗裙包裹,雖是只隔著雪白紗裙頂弄摩挲,但那陷入她玉臀深溝的緊 致包圍,還沒動上一動,便被她玉臀夾的腰骨發麻,全身銷魂酥軟…… 她玉手扶著橋欄,身後人不停擺腰享用仙子玉臀夾弄的滋味,縱是隔著紗裙, 也爽的男人愈加過分的頂弄,惹的這絕色仙子秀眉輕蹙,冰清玉潔的紅唇輕啟, 吐出一聲細不可聞的輕吟…… 傻狗兒等了半天才看見二人回來,只看見柳若萱他便滿心歡喜,這向來清冷 的仙子容顏面蒙雪白輕紗,只淡淡看他一眼,便視若無物般看向別處。 傻狗兒不明就裡,為人不知的是,她絕色仙子面紗下的臉,微染紅暈,她旁 邊周寧卻是欣喜難掩,慇勤無比的為她打著傘,傻狗兒搞不清楚時,兩人也不理 他,傻狗兒大覺奇怪的盯著她仙子倩影,這才察覺她走路不太自然,似是刻意的 掩飾著什麼,更是別樣誘惑,傻狗兒大飽眼福的往下看去,不禁當場愣住,只見 她雪白紗裙處,若不仔細看的話,真不會發現雪白紗裙包裹的玉臀濕了大片,這 正是被男人頂在這仙子玉臀,一股一股射在了裡面! 甲州群山,一道漫漫雄關屹立在崇山峻嶺之間,他站在群山巍峨,眺望著那 雨中壯麗景色,一聲聲號角聲中,成千上萬的慶府之兵,於那號角聲中,從漫漫 堅關洶湧而出。 長旗無數,壯志雄心。 魏琅獨自一人立在山頂,看著那即將到來的光明,山下眾軍雄壯,奔赴向甲 州戰場的前線。 而在魔海之外,一聲雄鷹展翅,天地光明大放,初升的暖陽霞光萬千,一望 無際的漫長古道上,她一襲黃衣紗裙飄飄,絕色動人的輕舉玉手眺望群山景色。 那霞光相照裡,滾滾旗幟飄展,千軍萬馬狂奔,漫山遍野之間儘是精銳騎兵 號令不停的往前方開拔,大道之上,那望不盡首尾的定州府兵一路相隨。 張彪恭恭敬敬站在她身後道:「館主一聲令下,卑職既領本鎮兵馬六萬,即 刻奔赴昌郡海外,隨時都能乘海渡船去往那妖界作戰!」 歐陽霓似覺清晨風冷,淡淡應了一聲,回過修長嬌軀,背負玉手看了張彪一 眼,美麗淺笑道:「數年不見將軍,你倒是又被曬黑了些。」 張彪連忙恭敬道:「卑職身在邊關,風吹日曬倒也是兵家常事,館主掛念, 更是不甚感激,記恩心頭。」 歐陽霓搖頭一笑,話語輕柔道:「你辛苦了。」 張彪不敢看她目光,只低頭道:「不敢,不敢。」 歐陽霓看著眼前處處秀麗道:「分別之際,我要去台州,張將軍一路操勞之 外,若去妖界,當務必小心,你軍務繁忙,便就此別過吧。」 張彪應聲道:「卑職恭送館主。」 當既目送瑾月陪她上了馬車,一直消失漸遠,才停住了目光。 (第五卷結束)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