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獵艷倚天》 獵艷倚天(01-10) 序章 公元二零一七年四月二十五日,人類史上發生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浩劫。 加州時間凌晨三點十七分,臨近南美洲的太平洋海底深處十幾座海底火山同 時爆發,地下岩層突然崩裂,一時間天地變色,大海狂瀾,傾盆大雨席捲而來, 暴雨和狂風肆虐著原本平靜的海面,太平洋海平面急劇上漲,僅在頃刻間便淹沒 了附近幾座小島。 與此同時,太平洋水體發生了劇烈波動,海底地震不斷升溫,在強烈的地震 下激發了驚天大海嘯,高達6余米的巨浪洶湧地向南北美洲席捲而去,不少 沿海城市以及鄰近海域的城市都被瞬間吞噬,形成了一片死亡之都。 浩劫並沒有持續著,一波海嘯過後,太平洋海面再度恢復了平靜,天空中的 烏雲也消散了,彷彿方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來得太突然,來得沒有任何徵兆,連自認科技實力世界 的美國科學家都未能提前探測出此次地殼變動,這才導致悲劇發生。 在通訊發達的年代,一則小小的緋聞就足以傳得家喻戶曉,又何況是如此驚 天浩劫。媒體很快就將這則新聞傳到世界各地,各國為了不受災難波及,一面向 受災國家輸送救援物資和救護人員的同時,都紛紛將目光聚集於此,生怕災難會 再度發生並蔓延。 此番浩劫說天災亦是天災,但以科學依據而論亦非天災,而是大怪獸出沒。 據衛星探測顯示,太平洋海底之所以會發生如此劇大變化是因為一條潛藏於地殼 裡的巨龍降世,就跟小雞從蛋殼中孵化一樣,巨龍撐裂海底岩層而出,斷層受到 衝擊引發特級大地震,在地殼的劇烈震動下,不光激發了海嘯,連太平洋海底的 休眠火山也突然「醒來」,岩漿從薄弱的地方衝破地殼,噴湧而出,形成了海底 火山爆發。 只是,科學家始終無從知曉巨龍為何會出現在太平洋海底地殼裡,還有一點 更讓科學家疑惑,為何連美國最新研發的深海探測機器人也沒能查出地殼裡的異 常,這一切都是個迷。 雖說封建時代已經過去,但數千年的歷史絕非那麼容易被人淡忘的,如今依 舊有不少信奉神明的人認為這是「天罰」,認為是老天爺在懲罰人類,懲罰人類 的貪婪,懲罰人類不斷對地球造成污染,懲罰人類因戰爭毀滅了無數生靈。若非 如此,僅存在於傳說中的神龍又豈會降世。 不管是否老天懲罰,軍方的思想永遠不會被老百姓牽著走,因為巨龍的殺傷 力過於龐大,且沒人可以預測它何時會再度興風作浪,未免災難再次降臨,所以 美國國會參眾兩院就此次事件展開了激烈辯論,在辯論了將近兩個小時以後,參 眾兩院達成一致,決定出兵剿殺巨龍。 美國此次出兵,一方面是為了避免浩劫,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向全世界展現他 們恐怖的軍事實力,威懾幾個企圖崛起的大國,特別是軍事實力直逼美國的大華。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威懾世界黑幫,如今在美國境內不斷壯大, 而且多次與警方衝突的華人大興幫勢力,他們希望借此讓大興幫看清政府的軍力 是何等威力,若能起到威懾作用固然是好,若不能也不至於因此而得罪大興幫, 出兵可以說是對美國沒有一點壞處。 四月二十五日,加州時間上午八點十七分,天空萬里無雲。北美東海岸一處 海軍基地裡,近萬名身著軍服的海軍井然有序地登上艦艇。 上午八點四十五分,美國最新核動力航空母艦「羅滋爾?喬森」號平靜出港, 隨行的還有5艘導彈驅逐艦、2艘導彈巡洋艦和攻擊潛艇2艘,就連去年剛研 發出來的海陸兩棲攻擊型機器人也一併前行。 除大量海軍之外,美國空軍部隊也陸續升空,5架B-2隱形轟炸機,8 架F-22戰鬥機往巨龍出沒的海域馳騁而去。由此可見美帝國的謹慎,更可以 看出巨龍的殺傷力給他們帶來何等衝擊,雖然一方面是為了威懾,但美國並沒有 輕視這隻怪獸,恰恰相反,他們把剿龍看成了一場戰爭,一場酷似與大國間的戰 鬥,不然也不會弄出如此大的陣勢。 上午十點左右,B-2隱形轟炸機和8架F-22戰鬥機抵達巨龍出沒海域 的上空,正欲開展連番轟炸引巨龍浮出水面,然後再用導彈射殺。可是,就在此 時海面突然激起幾波巨浪,由海底升起十幾團巨大的水柱直衝上天,結結實實地 衝擊在機身上,2幾架戰機盡數被摧毀,淹沒在大浪之中,作戰的空軍部隊無 一人生還。 各國衛星迅速收集到了情報,當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時,無一國不大受震驚, 美國政府更是傻眼了,在召開重大會議的同時,連忙下令海軍部隊只可於事發點 2海里外駐守,不得輕易近前。 不過,讓美國意想不到的是,當海軍部隊抵達事發點2海里外不到半小 時的時候,所有艦艇都莫名其妙地下沉了,連號稱海上巨無霸的「羅滋爾?喬森」 號航空母艦也不例外。 美國政府出兵的企圖化為泡影,他們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一向以利益 為先的美國政府不願再犧牲自己的軍隊,覺得剿殺巨龍是全世界共同承擔的事, 沒必要因為美國是世界軍事大國而將責任全攬下來,更沒必要為了逞一時之 威而給國家帶來巨大損失。 四月二十九日聯合國大會後,幾個正處於戰爭中的國家簽訂了停戰協議,由 美,英,中,法,俄,日,德,意等二十七國組成的2萬聯合軍浩浩蕩蕩地開 赴太平洋。這二十七國中,雖然有些國家多存有偏見,且外交關係緊張,還有幾 國在巨龍降世之前更在兵戎相見,但眼下都拋開了過去的仇恨,一同對付眼前的 敵人,畢竟在批美軍覆滅以後,各國都認識到了事態是何等嚴重。此時的巨 龍雖然尚算安分,但指不定什麼時候再弄幾起更大的海嘯,指不定什麼時候爬到 岸上,那到時候面臨的災難將會更大更大,或許給全人類帶來滅頂之災也絕非不 可能,所以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希望這只殺傷力巨大的龐然大物存活於這個世界上, 特別是受海嘯波及的國家和受巨龍重創的美國佬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 隻怪物烤熟了吃。 這次各國都吸取美軍失敗的教訓,遠離事發點,從2海里擴大到 海裡。 可是,當天災要來臨的時候,或許再聰明的人類,再先進的科技都會變得一 文不值。 原本士氣高昂的聯合國軍隊很快就失去了作戰決心,因為之前可怕的事情再 度重演了,哪怕在海裡以外也無法倖免,離得較遠的艦艇和戰機想逃跑, 不過都被巨大的水柱和漩渦捲進海底深處,竟無一人脫逃,2萬大軍連巨龍的 模樣都沒見到就全部葬身大海。 此後沒有哪個國家敢再次發兵,只敢用衛星偵查出巨龍位置,然後用遠程導 彈進行攻擊,可惜都未能奏效,相反激怒了海底的怪物,怪物怒氣翻騰的動作激 發了一波接一波的海嘯,不光美洲受到侵襲,連亞洲許多沿海城市都被席捲,日 本島更是在強烈的地殼震動下沉入海底,死傷者過半,餘者不是提前逃往他國就 是被聯合國救援直升機接走…… 在無計可施之下,美國提議使用核武器攻擊,立刻獲得全票通過的聯合國大 會歷史記錄,哪怕核攻擊會造成大量海洋生物死亡,甚至滅絕,但狗急了也會跳 牆,更何況是人類,當人類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候,他會不顧一切地保障自己。 核爆炸激起的海嘯規模多大沒人敢妄自預測,但為了安全起見,臨近太平洋 的國家還是做好了防禦措施。 第章、變故 正當萬事籌備妥當的時候,大興幫最高掌權者洪天宇召開了記者招待會,發 言中表示反對美國使用核武器污染太平洋海域,並希望聯合國將剿殺巨龍的事交 由大興幫全權處理,說話時的語氣極為強硬,沒有給世界各國抗拒的權利。 洪天宇作為黑幫的身份,之所以敢公然反抗聯合國,其中不光是霸道,目中 無人,有恃無恐,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為了自己心愛的老婆。 他不否認自己在美色下不堪一擊,不否認自己為了美色願意放棄一切,公然 抵抗一切,但也得對有感情的女人。 洪天宇現年十八,俊朗非常,享有天下美男之稱,只是頭髮過長,總被 人誤以為是女子,並非他喜歡留長髮,而是他為了更用心投入到事業中去,曾立 過誓,未統一世界黑道以前,絕不剪斷這頭青絲。 他自幼便是孤兒一名,被一個開小賣部的怪老頭由洪水中撿得,故而怪老頭 以洪水作為他的姓氏。四年前老頭病逝,洪天宇將老頭風光大葬,此後懷著悲痛 的心情經營著老頭的小店。他極重感情,久也無法從悲傷中走出,在一次雷雨夜 晚夢到跟老頭一起的快樂時光,洪天宇不顧大風大雨,跑到小樓頂痛哭一場,突 然一道光芒從天而降,竟將他拉上半空,就是這道光芒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 這是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奇遇,洪天宇被「艾瑪星」外星來客從百億人中選 中,成為「艾瑪星」代言人,改善地球生態環境,並促進地球科技發展。 此後,智商一般的洪天宇僅花一年時間,便把「弒神訣」秘籍修煉至大成, 「弒神訣」是一套連智商近百,戰鬥細胞發達的外星人都無法窺探奧秘的秘籍, 此秘籍極為霸道,非童男不能修煉,洪天宇恰好有這優勢,且不畏生死,故而意 外突破。 為了有能力發展科技,洪天宇把目光看向黑幫,利用「弒神訣」裡的心靈烙 印,迅速控制住家鄉的黑幫社團,改名為大興幫,並逐漸擴充實力,傳播自創的 武功心法,訓練出一匹百戰精英,由原來的避忌政府,轉型為令政府望而生畏的 幫會,憑著強勢的作風,很快橫掃了整個亞洲,在事業和科技上都有顯著成就。 心靈烙印是傀儡術的升級,傀儡術是將人類變成無意識死士以便操縱的邪 術,而心靈烙印則是在不影響對方感官智商的情況下,讓對方死命效忠施法者的 神術,兩者一正一邪,區別很大。 大興幫掃清亞洲諸國之後,成員數量擴充到5萬人,其中科學家、軍事 家以企業家上千人,地方大佬數千人,黑鷹王牌軍萬人,精英堂精銳戰將 萬人,其餘為普通幫眾,即下等打手。 在人力、財力、軍力各方面充足的情況下,洪天宇下令同時向歐洲及美洲發 展。 洪天宇親赴美國指揮擴充事宜,並僅在兩個月之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 速掌控了美國境內半數黑幫,幾次大型廝殺損毀不少建築,給政府帶來巨大的財 產損失,更在火拚中無辜犧牲了一些市民,連負責善後的警察也死傷過百。大興 幫不顧後果擴充地盤的做法令美國政府大為頭疼,但又不敢貿然與大興幫為敵, 國會幾次商討此事也毫無辦法,就算政府自降身價找洪天宇談判也被拒之門外。 就在美國政府兩面為難的時候,大興幫在紐約唐人街與惡貫滿盈的華人黑幫黑龍 幫展開了廝殺,洪天宇意外救了一名受兩大幫會廝殺波及的女子,這個女子便是 洪天宇出生以來認識的個女孩秦妍,兩人一見鍾情,迅速墜入愛河。因初嘗 禁果,洪天宇抵受不住其中美妙的滋味,於是在吞併黑龍幫以後暫且擱下幫中大 事,掌控美國所有黑道的計劃也放緩了一些,這才給美國政府一些喘息的機會。 沒多久海嘯事件就發生了,雖然無親無故,雖然與那些死難者素不相識,但 心腸良善的秦妍看了電視裡那麼多無辜的難民還是不免傷心一場,洪天宇起先也 沒在意,不過當他看到秦妍每日幽幽鬱郁的樣子時還是於心不忍了,於是決定率 領大興幫將這只害人的孽畜宰了。 …… 記者招待會後,以美國為首,各國紛紛致電表示願意押後核襲擊計劃,將這 次重任交付給大興幫,並承諾大興幫在剿殺怪獸期間,各國將不間斷地提供救援 及軍用物資,在必要情況下還願意調動一批軍隊前來支援。 這些國家之所以會支持一個黑幫,一來是不敢得罪大興幫,二來是樂得在後 方高枕著看戲,只要大興幫肯出兵,他們還是有很大信心的,畢竟世界各國都見 識過大興幫精英部隊的實力。而美國則是在兩次慘敗之後,知道巨龍絕非人力可 以抵擋,算準大興幫的命運將會跟聯合軍一樣,所以狡猾的美國政府經過商議之 後,決定將最具威脅力的敵人大興幫推入火坑,借巨龍削弱大興幫的勢力,以免 大興幫獨家做大。 洪天宇在得到各國支持後的第二天就揮兵南征,親率戰艦7艘,戰機百餘, 前往征討。此番洪天宇並沒大舉出兵,而是只帶了大興幫內部最精銳的一個組織 ——精英堂,精英堂雖然只有人,但這人都是百戰精英, 實力不能忽視,不管世上多強的軍隊,若與精英堂正面衝突都會聞風先遁,實因 精英堂戰將武藝難以琢磨,手段更是陰狠毒辣,精英堂的不敗神話和惡魔形象是 在槍林彈雨、血腥屠殺中歷練出來的。 此外,出征隨行的還有幾名大興幫高層人員,其中包括大興幫幫主雷無懼, 大長老徐勝天,大長老侯希白,精英堂總堂主柳長風四人,他們均是五大三粗的 虯髯漢子,凶神惡煞的模樣令人望而生畏,而且身手不凡,都精練了洪天宇交給 他們的武藝。 大軍很快就抵達了巨龍出沒海域,在洪天宇特殊異能的強撐下,軍隊完好無 損,並未出現聯合國軍隊那般的慘況。 戰機進行了輪的導彈轟炸,海面很快就不平靜了,艦隊在波浪中搖擺傾 斜著,大有隨時沉默的危機。很快,一條比航空母艦還要大上幾倍的黑龍浮出水 面,黑龍血盆大口微張,巨大的尾巴掃向天空,幾十架戰機墜入大海,其餘戰機 不斷向黑龍掃射,怎奈黑龍刀槍不入,任你機槍導彈橫掃,卻也傷不了它分毫。 洪天宇震驚之餘只得下令全部成員上前肉搏,連他自己也親自上陣,如鬼魅 般穿梭於黑龍近身,幾度鐵拳猛攻。 可是,讓洪天宇意想不到的是,一向以無敵見稱的精英堂竟拿黑龍毫無辦法, 唯獨他可勉力與之一戰,但也頗覺費力。 最終,洪天宇因體力透支過度,反應力大為削減,一時躲閃不及被黑龍吞於 腹中。精英堂成員以為洪天宇已死,悲痛之下功力大漲,瘋狂地攻向黑龍。 龍腹中的洪天宇在心灰意冷之時獲知黑龍體內有顆內丹,只要將此內丹服下, 不光可吸盡它的功力,黑龍亦將灰飛煙滅。 費勁全身所有勁力,洪天宇衝開黑龍的護丹隔閡,得到一顆乒乓球大小的金 色內丹。他知消滅黑龍僅此一法,遂毫不猶豫地納入口中,內丹入口即化,冰涼 刺骨,順著喉嚨滑進肚裡。 在服下內丹之時,洪天宇全身經脈猛然擴張,肌肉急速膨脹,在功力突飛猛 進的痛苦下昏了過去,黑龍隨之在怒吼聲中消散,化作一道刺眼的金光,盤繞於 洪天宇的左手上,竟合為一體,龍頭在手腕位置,龍尾在肩膀處,竟形成了一個 極為醒目的黑龍盤臂圖。 霎時間,天地突然變色,轟雷掣電,狂風席捲驟雨,海浪連綿不絕, 精英、所有現代化裝備,全數被大海淹沒。 大浪過後,由海底直通往海面出現一道直徑數十米的詭異黑色漩渦。漩渦瘋 狂旋轉著,剛從昏迷中醒轉過來的洪天宇首先被捲入漩渦之中。 黑色漩渦中,洪天宇渾身乏力,身上陣陣刺痛傳來,如千蟲萬蟻般撕扯啃咬, 苦不堪言。 痛苦之中的洪天宇尚有一絲意識,他心中驚駭不已,須知,自打他練成弒神 訣以後,身體早已堅如金剛,不論受到何等程度攻擊都無法傷其分毫,更別提是 這等撕心裂肺的疼痛。 莫非一顆內丹會奪人性命? 不可能,他感應得到體內那股熱流,此時熱流異常活躍,似比當初弒神訣大 成之時活躍了好幾倍,分明是內丹能量被自己吸收的徵兆,可是為何自己會使不 上勁來,為何會如此痛苦,洪天宇心中迷惘。 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黑色漩渦有問題,或許這本身就是一條通道,一條讓 人無法釋放能量的通道。也許這條通道是通往天堂的路,也許是通往地獄的路, 也許是內丹融合時所激起的宇宙黑洞。與其相信前兩者虛無縹緲的推論,洪天宇 更願意確定是宇宙黑洞,畢竟他手下的科學家曾預測過,黑洞極有可能在強大的 能量爆發中產生,據說可穿梭到任何空間。 短暫的。秒,他迷糊的腦海飛快運轉。 黑洞漩渦似沒有盡頭,洪天宇任由自己的身體在急速旋轉的漩渦中飛向黑淵 深處,在這黑洞中,他空有一身本領也使不上勁來。 黑暗中,痛苦中,他感覺身體在不斷地變化! 變小! 身體在變小,手腳也在變短,他清晰感覺到身體在運動服裡的變化,是的, 他的衣服竟完好無損,而肉體卻承受著非人的痛苦。 這一驚變,讓他內心驚駭得如滔滔江水般翻滾。 他不想變成小孩,內心不住地掙扎,但身體已不聽使喚。 「我的身體!?不∼∼∼」洪天宇無力地低聲嘶喊。 這是他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洪天宇徹底失去了知覺! 洪天宇當然不知道,在黑洞最深處,一條通往異空間的門悄悄打開,空間門 吸力巨大,周邊幾道細小的電流撞擊在一起,發出「磁磁」的聲響,他的身子正 以飛快的速度旋轉下跌,離門越來越近…… 艷陽高掛,只聞得大浪無情的翻滾聲,那萬名精銳,那百餘戰機艦隊的殘骸 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那股黑色漩渦在急速地旋轉著…… 第2章、百歲大壽 旭日初升,巍峨的武當山腰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薄霧,山間奇峰林立,溪谷 深幽,草木茂盛,鬱鬱蔥蔥,磅礡處勢若飛龍走天際,靈秀處美似玉女下凡來, 宛若人間仙境一般。 規模宏大,氣勢雄偉的紫霄宮便屹立於此。此刻的紫霄宮上下洋溢著一片喜 氣,廳堂上都貼了壽聯,眾道童均換身新衣,今日正是四月初九,乃武當山創派 祖師張三豐百歲誕辰之日。 張三豐收有七個徒弟,大徒兒宋遠橋,居武當七俠之首,為人穩重踏實,沖 淡謙和、恂恂儒雅,頗有君子之風範,武功高強,處事又極公道,在江湖上的聲 望地位也非常高,遠在一般門派掌門之上;二徒兒俞蓮舟,武當七俠之二,外表 嚴肅,內心熱情,為人從容,理智,穩重,冷靜,武功在眾師兄弟中也算是最高 的,深得張三豐器重;三徒兒俞岱巖,武當七俠之三,十幾年前,天鷹教白眉鷹 王殷天正之女殷素素為搶奪武林至尊屠龍刀,假扮漁夫,聯同其兄殷野王暗算俞 岱巖,後殷素素委託龍門鏢局將身重劇毒的俞岱巖送回武當山時,於武當山下被 火工頭陀的傳人番僧阿三用「大力金剛指」所傷,致全身癱瘓,至今還臥床不起; 四徒兒張松溪,武當七俠之四,其人足智多謀,遇上難題,往往能忽出奇計,轉 危為安;五徒兒張翠山,武當七俠中排第五,深得張三豐厚愛,所用兵刃為少見 的銀製單鉤和鐵製判官筆,因而被稱為「鐵劃銀鉤」,在冰火島與殷素素結為夫 婦,生下張無忌;六徒兒殷梨亭,武當七俠之六,性格稚氣軟弱,處理感情之事 毫無主見,優柔寡斷,但為人熱情是其可愛之處;小徒兒莫聲谷,武當七俠之七, 人稱莫七俠,秉性善良,為人老成正氣。 此刻宋遠橋等換上新縫的布袍,正要去攜扶俞岱巖,七人同向師父拜壽。 這時,一名身穿灰色道服的道童跑了進來,呈上一張名帖。宋遠橋接了過來, 張松溪眼快,見帖上寫道:「崑崙後學何太沖率門下弟子恭祝張真人壽比南山。」 驚道:「崑崙掌門人親自給師父拜壽來啦,他幾時到中原來的?」 宋遠橋臉上也露出震驚之色,沉吟半晌,道:「這位客人非同小可,該當請 師父親自迎接。」連忙跑去真武大殿稟明張三豐。 名帖送至張三豐手上,張三豐捋鬚一笑,道:「聽說鐵琴先生罕來中土,虧 他知道老道的生日,老道理應親自出迎。」當下率領六名弟子,迎了出去。只見 鐵琴先生何太沖年紀也不甚老,身穿黃衫,神情甚是飄逸,氣象沖和,儼然是名 門正派的一代宗主。他身後站著八名男女弟子,西華子和衛四娘也在其中。 何太衝向張三豐行禮致賀,張三豐連聲道謝,拱手行禮。宋遠橋等六人跪下 磕頭,何太沖也跪拜還禮,說道:「武當六俠名震寰宇,這般大禮如何克當?」 客套一番,張三豐將何太沖師徒迎進大廳,賓主坐定獻茶。這時,一名小道 童又持了一張名帖進來,交給宋遠橋,卻是崆峒五老齊至。當世武林之中,少林、 武當名頭最響,崑崙、峨嵋次之,崆峒派又次之。崆峒五老論到輩分地位,不過 和宋遠橋平起平坐。但張三豐為人甚是謙沖,站起身來,說道:「崆峒五老到來, 何兄請稍坐,老道出去迎接賓客。」 少時,崆峒五老帶了弟子進來。接著峨嵋、神拳門、海沙派、巨鯨幫、巫山 派,許多門派幫會的首腦人物陸續來到山上拜壽。 宋遠橋等人均知各大門派是假借拜壽為名,實則是問罪而來,逼問金毛獅謝 遜和屠龍刀的下落,但礙於師傅大壽,不好妄動干戈,遂不露聲色,依舊好生接 待賓客,豈料賓客甚多,六名弟子分別接待,卻哪裡忙得過來? 張三豐一生最厭煩的便是這些繁文縟節,每逢七十歲、八十歲、九十歲的整 壽,總是叮囑弟子不可驚動外人,豈料在這百歲壽辰,竟然武林中貴賓雲集。到 得後來,紫霄宮中連給客人坐的椅子也不夠了,宋遠橋只得派人去捧些圓石,密 密的放在廳上。各派掌門、各幫的幫主等尚有座位,門人徒眾只好坐在圓石上。 斟茶的茶碗分派完了,只得用飯碗、菜碗奉茶。 大廳之上,宋遠橋、俞蓮舟、殷梨亭三人陪著賓客說些客套閒話。 各路賓客絡繹而至,轉眼已是正午,宋遠橋等事先只想本門師徒共盡一日之 歡,沒料到竟來了這麼多賓客,紫霄宮中又無預備,哪能開什麼筵席?火工道人 只能每人送一大碗白米飯,飯上鋪些青菜豆腐。武當七弟子連聲道歉,但見眾人 心不在焉,一面扒飯,一面不停的向廳門外張望,似乎在等什麼人。 眾賓客用罷便飯,火工道人收拾了碗筷。 「阿彌陀佛!」眾人說話間,門外一聲佛號響起,這聲佛號清清楚楚地傳進 眾人耳裡,又清又亮,似是從遠處傳來,但聽來又像發自身旁。少林寺住持空聞, 師弟空智、空性三位神僧一齊前來祝壽。 空聞、空智、空性三人,是少林四大神僧中的人物,除了空見大師已死,三 位神僧竟盡數到來,張三豐不敢又絲毫怠慢,連忙率領弟子迎出。 張三豐迎著空聞等進入大殿。何太沖、靜玄師太、關能等上前相見,互道仰 慕,又是一番客套。 空聞大師極是謙遜,對每一派每一幫的後輩弟子都要合十為禮,招呼幾句, 亂了好一陣,數百人才一一引見完畢。 空聞、空智、空性三位高僧坐定,喝了一杯清茶。空聞開門見山,問及謝遜 之事,張翠山與謝遜八拜之交,義結金蘭,早已情同手足,又豈肯透露他的藏身 所在,雙方頓時陷入僵局。宋遠橋提出以武當「真武七截陣」會少林六僧,若武 當派輸了,便將金毛獅王的下落告知少林寺方丈,若少林派輸,就與其他門派一 起下山,不得再逼問謝遜下落。空聞應允,但恐有失,提出以少林七僧會武當七 俠,宋遠橋深知「真武七截陣」的威力,四人佈陣相當於八位高手,五人相當於 十六位高手,六人相當於三十二位,到得七人齊施,猶如六十四位當世一流高手 同時出手,武當已穩操必勝之算,又豈會不允。 當下拍定,宋遠橋朗聲說道:「請各位稍待片刻,在下須去請三師弟臨時尋 到傳人,以補足武當七弟子之數。」言罷,朝俞蓮舟等使了個眼色,六人向張三 豐躬身過後告退而去,走進內堂。 第3章、壽筵驚變 武當三俠俞岱巖癱瘓在床自是無法上陣,眾師兄弟商議之後決定邀請張翠山 之妻殷素素出馬,並非為了制敵,而是為了俞岱巖,若殷素素以俞岱巖傳人上場, 俞岱巖必定心感安慰。 張翠山當下回臥室將殷素素喚出,七人一齊走到俞岱巖臥室之中,要其傳授 武藝於殷素素。怎料俞岱巖竟僅憑聲音就辨出殷素素乃當年暗算他之人,他悲憤 難平,急火攻心,突然大叫一聲,身子從床板上躍起,砰的一響,摔了下來,四 塊床板一齊壓斷,人卻暈了過去。 張翠山因妻欺瞞自己多年,心中大為憤怒,目光中如要噴出火來,指著殷素 素大聲喝斥。 殷素素拔出佩劍,倒轉劍柄,遞給張翠山,泣道:「五哥,你我十年夫妻, 蒙你憐愛,情義深重,如今我死而無怨,盼你一劍把我給殺了,以全你武當七俠 之義。」 「好,好,好!」張翠山連道三個好字,猛然起身,接過劍來,一劍便要遞 出,刺向妻子的胸膛,但霎時之間,十年來妻子對自己溫順體貼、柔情蜜意,種 種好處登時都湧上心來,這一劍如何刺得下手? 他呆了一呆,突然大叫一聲,淚奔而出,殷素素、宋遠橋等六人不知他要如 何,一齊跟出,只見他急奔至廳,向張三豐跪倒在地,淚流滿面地說道:「師傅, 弟子大錯已經鑄成,無可挽回,弟子只求師傅一件事。」 張三豐不明所以,但出於對張翠山的溺愛,溫顏道:「什麼事情你說吧,為 師決無不允!」 張翠山磕了三個頭,說道:「多謝恩師,弟子有一獨生愛子無忌,落入奸人 之手,盼恩師能夠救他脫出魔掌,撫養他長大成人。」 張三豐此時方聽出事態嚴重,關切又緊張地問:「翠山,你這是幹什麼?」 「求師傅答允!」張翠山連磕幾個響頭。 「為師答應你。」張三豐點點頭。 張翠山呼地起身,走上幾步,向著空聞大師、鐵琴先生何太沖、崆峒派關能、 峨嵋派靜玄師太等一干人朗聲說道:「所有罪孽,全是張翠山一人所為。大丈夫 一人作事一人當,今日情願一死,請各位看來同是武林同道的份上,放過義兄金 毛獅王,化消干戈!」說著橫過長劍,舉至頸中。 張翠山死志甚堅,知道橫劍自刎之際,師父和眾同門定要出手相阻,是以置 身於眾賓客之間,說完了那兩句話,立即出手。張三豐及俞蓮舟、張松溪、殷梨 亭四人齊聲驚呼搶上,但聽砰砰砰幾聲連響,六七人飛身摔出,均是張翠山身邊 的賓客,被張三豐師徒掌力震開,但因相距甚遠,張翠山正舉劍於頸中,想是來 不及了。 就在此時,但聽「轟隆」一聲巨響,天上竟飛下一包不知名的重物,將瓦頂 砸了個窟窿,瓦片泥塵紛紛落下。 「重物」砰的一響,恰好跌落在張翠山身邊,巧合地將其手中長劍擊落。 重物跌落處幾塊青磚粉碎,泥土深陷,塵土揚起。如此巨大的衝擊力,亭中 賓客無不大驚失色,一個兩個面面相覷,均不知此為何物,倒是離重物較近者暗 暗慶幸,若被此物砸中,必定九死一生。 見五弟(五哥)無事,武當諸俠又豈會管這「重物」,飛奔上前。 「五哥!」殷素素哽咽著低聲一句,她自知有愧,不敢上前,默默立於廳外, 淚水在眼眶中滾來滾去。 張三豐大驚之餘見愛徒無恙,身形一晃,已到了張翠山身邊,將壓在「重物」 上的愛徒攙扶起來,顫聲訓斥:「翠山,為師今日百歲大壽,你豈可……」本想 責備一番,但『失而復得』的喜悅使張三豐激動地流下淚來。 「師傅!」張翠山自刎之時被東西隔開長劍,還在慣性下倒在「重物」之上, 此時被恩師扶起,見其又悲又喜的表情,深覺太過魯莽,愧對恩師,又覺自己不 死對不住三師哥,一時間百感交集,緊緊摟著恩師,眼淚奪眶而出。 其餘五俠想起方纔之事甚是惶恐,皆抱住張翠山大哭。各大門派方才見張五 俠欲自刎人前,皆大驚失色,此時風波已過,諸人不好再咄咄相逼,只得暫且將 謝遜之事擱在一旁。 哭訴之後,眾人將目光看向地上的布團,布團呈大字型於地上,隱約可以看 出是一個人。眾賓客議論紛紛,卻無人近前看看是什麼東西。 不消多問,「天外來客」便是剛從黑洞中穿過的洪天宇,只是路口處於高空, 漩渦中急速旋轉風暴使他無法短時間克當下來。其實,早在穿過時空門之時他就 醒了,怎奈體力透支過度,一時半會無法恢復,只得任由著跌落下來,幸好他擁 有金剛不壞之軀,方免去受傷的痛苦。 跌落大廳那一瞬間,洪天宇已知有人欲自尋短見,出於上天的好生之德,他 看準時機,一掌握住長劍,將劍拋於地上,而那個人也失足跌在自個身上了。 洪天宇在黑洞中就知自個身子莫名變小,此時也並無露出驚駭之色,只是衣 服未免太大,手和腦袋都在衣服裡,著實難耐。 趴於地上,洪天宇疲憊不堪,長時間處在黑洞中的肉體折磨使他精力耗盡, 他意念一轉,丹田處的熱流迅速擴散,瞬間匯聚成幾條纖細的線條,源源不斷地 自丹田處湧出,熱流如有意識一般,自行而有序地沿著四肢百骸遊走,所過之處 均是暖洋洋的舒適之感,身體的疲憊和壓迫感也隨之消失,功力恢復了不少。 他也不急於恢復全部功力,只想從這身衣服裡鑽出透氣,於是將熱流運回丹 田處。 見『布團』久無動靜,張三豐半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布團,溫熱柔軟,已知 是一個小孩在裡面,也不知此刻是否還有命在,正欲將其「放出」,布團竟蠕動 了一下,之後自個跳了起來,輕盈而平穩地落地。 十幾塊青磚已成粉末,地上浩然印著一個大字,足有三寸來深。若以掌力而 論,張三豐自認可以造成更大的破壞力,但以全身衝擊力而論,他自認做不到。 張三豐駭然,每個習武之人必有弱處,不可能將真氣在同一時刻遍佈全身, 而此人渾身上下竟強橫均等,在如此衝撞力下亦能即刻站起,且從其輕盈的身法 可以看出,並未受到傷害,足以看出其內功深不可測。 洪天宇腦袋先行探出,也無暇觀察周圍變故,當即先解救身體。費了好大勁, 方將小手抽出,捋高袖子,又捲起褲腿,這才舒服了些許,但行動依然不太便利, 畢竟這身衣服大小型號相差過大。 第4章、穿梭時空 十歲的身形,十八歲的心智,上百歲的功力,正是洪天宇目前的狀態。他雖 看似習武,實則與修神無異,若以習武之人而論,他最佳狀態的功力應是數千年, 如今融合黑龍內丹,少說也不低於上萬年,只是目前想瞭解周邊環境,並無過多 時間打坐,只得將恢復功力的計劃放緩了些。 抬頭四望,洪天宇不由呆若木雞,莫非我眼花了?為何此處如此古怪? 只見宏偉的大廳充滿古樸的味道,大廳之上,人潮密集,大光頭,道士,尼 姑等一應盡有,穿著更是稀奇古怪,似置身於拍片現場一般。洪天宇難以置信地 揉了揉雙眼,場景人物依舊清晰無比,眼銳的他發現,廳中諸人腦門上的頭髮不 似假的,他不禁露出呆滯之態,心裡茫茫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其實,在場賓客的表情不比他怪,洪天宇此刻的打扮確實成了矚目焦點,莫 說中原人士,就算蒙古韃子的穿著也不會如此怪異。 「老道張三豐,多謝少俠出手相救,武當山下必定銘感大恩,敢問少俠尊姓 大名!」洪天宇發呆之際,耳邊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響傳來。 這聲響令洪天宇大大震驚了一把,張三豐何許人也?不是武當的創派祖師嗎? 莫非漩渦是空間裂縫?穿越時空的空間門! 洪天宇僅震驚了一秒就恢復如常,外星人以及傳說中的龍他都目睹過,還有 何事可以將他嚇倒,況且他這人遇事一向不會大驚小怪。洪天宇雙眼一掃,只見 出聲者是一個身穿壽服,手拿拂塵的老道人,老道人身材瘦長,鬍鬚花白,目光 有神,面帶祥和,如神仙中人一般,面對他這麼個小孩也無怠慢之心,儼然一派 大師風範。若說眼前之人是張三豐,洪天宇還真有幾分相信,高齡之人中,除非 有神功護體,否則豈會有如此精神。不論真假,尊老愛幼還是應該的,洪天宇當 下拱了拱手,道:「晚輩洪天宇,久聞張真人大名,今日特來拜會!」張三豐正 欲謙遜幾句,但聽洪少俠接著道:「不知張真人可是武當掌教祖師!」剛說完久 聞大名,此時連對方是否武當掌教都還須確認,這話前後矛盾重重,問得他自己 都有點尷尬,但為了查明事實,洪天宇又不得不問。 張三豐只覺少俠言語古怪,但還是如實作答:「正是老道。」對視之下,張 三豐心下震驚,只見小孩目光中不露光華,卻隱隱然有一層溫潤晶瑩之意,顯然 內功已到絕頂之境,生平所遇人物,只有本師覺遠大師、大俠郭靖等寥寥數人才 有這等修為,至於當世高人,除了自己之外,實想不起再有第二人能臻此境界, 不想一個十歲小孩竟有如此修為。 張三豐在觀察洪天宇只際,洪天宇亦然,他面露驚訝,從老道內息看來,分 明身懷絕世武藝。現代人中會武藝者僅大興幫精英而已,如今竟冒出這麼多身懷 武藝的奇人,莫非真的穿越時空了?作為現代人的他,很難接受這個事實,總抱 著僥倖心理,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希望老天爺別跟自己開這樣可怕的玩笑, 希望這一切都是個夢,可是眼前的一切又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得無法產生懷疑之 心,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拱手問道:「晚輩有一事相訊,還望張真人如實告知。」 張三豐不明所以,但他向來豪爽,且眼前小孩救了徒兒翠山性命,當下捋鬚 一笑,說道:「少俠想問何事,但講無妨,老道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真人,煩勞蹲下身子。」洪天宇身軀變小,跟高大的張三豐說話還得高 抬脖子,實在又累又鬱悶。 張三豐依言下蹲,洪天宇將嘴貼於他耳邊,嘿嘿笑道:「玩笑歸玩笑,但過 頭有傷和氣,你們是哪個劇組人員,導演在何處?」從諸人武藝推算,他心裡已 有五成相信穿越之事,卻突然想到,世界何其之大,現代未必沒有其他高人存在, 於是問了這個滑稽的問題。 「導演,導演是何人?」張三豐茫然不解,下意識地問道。 「難道此地不是片場!」洪天宇發問之時,細細觀察張三豐的表情變化,見 其臉上的迷茫不似裝出來的,對穿越之事已堅信無疑。 「此地名為武當山,並非片場!」片場是何地,張三豐聞所未聞,雖發覺小 孩古怪,但還是耐心解釋。 既知屬實,洪天宇也不敢再問會被人誤以為是白癡的問題,點點頭,說道, 「張真人,為何武當山如此熱鬧,莫非他們是來惹事的。」說完掃了廳中眾人一 眼,眾人無不投來怪異的目光。 與不懂武藝的現代人相比,在場中人皆非等閒之輩,洪天宇心想。 張三豐笑道:「非也,今日乃老道百歲大壽,諸位武林同道是前來道賀的。」 張三豐說到『道賀』兩字之時,聲音明顯大了許多,可見愛徒被逼尋死已激起他 心頭怒火。 賓客們聽出他言語中似反話,無不面露尷尬。空聞大師則雙手合十,道了聲 佛號,心裡也頗覺難受,少林此行只為謝遜下落,絕無傷人之意,適才見張翠山 橫劍自刎,著實嚇得不輕,若因屠龍刀之事而逼死張翠山,絕非佛門中人本意。 「百,百歲大壽!?」洪天宇驚訝地目瞪口呆,不等張三豐開口,一把拉過 立於張三豐身旁的張翠山,一躍而起,抓住他的衣襟,隨後緩緩一拉,讓他作出 俯身之狀,瞪大眼珠問道:「難道,難道你就是人稱鐵什麼鉤子的張翠山,張五 俠!」張三豐百歲誕辰之日,武林中人上武當山逼問金毛獅王的下落,張翠山在 武林同道面前自刎是路人皆知的事,更何況是一貫喜歡看武俠書籍的洪天宇! 今日本想逼問屠龍刀的下落,不想半途跑出如此冒冒失的少年,竟如此粗魯 地抓著張五俠,言語裝扮更是古怪非常,賓客們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好,只 好暫且靜觀其變,看看這古怪少年究竟想幹什麼! 其餘五俠見少年作出如斯反應,還道他也有相逼問屠龍刀之意,正欲上前將 少年拉開,卻見師父使眼色制止,五俠不敢有違師命,只得退將一旁。 張三豐活了百年,閱人無數,自然分辨出洪少俠志不在屠龍刀,且不會傷及 徒兒性命,當下靜觀其變。 第5章、居然到了倚天 張翠山猝不及防被對方抓了個嚴實,俯著身子著實難受,但礙於對方在緊要 關頭救了一時衝動的自己,不好掙脫,是以依舊溫顏道:「正是翠山,不知洪少 俠有何見教!」張翠山性情溫和,不易動怒,即便怪小孩稱他為『鐵什麼鉤子』 也不例外,只是心裡未免有些不舒服。 我居然穿越到倚天屠龍記的世界,還恰好把張翠山給救下了,洪天宇倒抽了 口冷氣,不錯,他很喜歡倚天屠龍記這本書,也喜歡裡面一個個嬌滴滴的美人, 不過卻捨不得拋棄跟隨自己多年的手下,更放心不下剛與自己相戀的秦妍,雖說 大興幫其他成員都會誓死保護她的,但洪天宇實在不敢想像,當秦妍得知自己被 大海「吞噬」之後會作何反應,悲傷決計免不了。 可是,洪天宇真是無可奈何,自被外星人選中以來,他首次感到無奈,哪怕 他武藝驚天動地,哪怕他僅憑一人之力便可稱霸天下,可是創作時光隧道絕非他 力所能及的,他不懂,也不會。弒神訣中只記載短程空間轉移,既是所謂的瞬間 移動,並無記載時光穿梭的方法,也許時光穿梭根本就是大自然中的奇遇,絕非 人力可以做到的。 洪天宇很清楚自己的處境,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回去了,或許多年來南征北戰 創下的基業都將化作泡影。饒是如此,洪天宇也沒因此而沮喪,他沒讀什麼書, 但明白船到橋頭自然直和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與其胡思亂想,倒不如好好為將 來的事籌謀一番,要是有緣,或許還能見到秦妍也不一定。 他一貫如此,心態樂觀。 事情想通,洪天宇心底舒服了許多,只見眼前的張翠山正俯視著自己,一臉 不解之色,其他賓客亦然,他深知自己太過大驚小怪,初到「新世界」就連番做 出怪舉,在武林人士面前丟了把臉,訕訕地將抓住張翠山衣襟的手鬆開,說道: 「沒事!」 張翠山哭笑不得,在場賓客更是嘩然,幾個素質不高的弟子笑出聲來,待被 掌門虎目一瞪之時又趕忙憋著笑意,不敢再失禮人前。 洪天宇輕輕咳嗽兩聲,轉身望向張三豐,微微躬身,拱手道:「張真人,晚 輩適才見廳中氣氛緊張,故裝瘋賣傻,開此玩笑,以緩和氣氛,還望張真人見諒, 不要怪我突兀之罪才是。」臉上一片肅然,不似在說笑,洪天宇正極力挽回自己 的顏面,以玩笑搪塞,想必別人也不會懷疑。 「洪少俠嚴重了,洪少俠在緊急關頭救我愛徒,已是武當上下的大恩人,老 道尚未答謝,豈敢怪責。」張三豐拱手還禮,面上毫無玩笑之意。張三豐活了一 百歲,修煉了八十幾年,胸懷空明,早已不縈萬物,但和七個弟子卻是情若父子, 洪天宇出手制止五弟子自刎,使他免受亡徒之痛,張三豐自然視之為恩人。 「舉手之勞,張真人不必掛懷!」洪天宇微微一笑,道:「倒是晚輩今日得 以一見武林中的北斗之望,真是榮幸之至。」洪天宇此言不虛,也絕無恭維之意, 洪天宇只敬佩兩人,一是三國時期以忠義見稱的關二哥,另一人就是眼前慈眉善 目的張三豐,這位歷史傳奇人物確實令他很欽佩,特別是看過倚天屠龍記之後就 更加敬佩了。 「洪少俠過譽了。」張三豐捋鬚笑了笑,問道:「不知洪少俠為何會從瓦頂 摔下。」此事張三豐早就想問了,只是洪天宇方才言行舉止一直古怪,實屬苦無 機會相問。 聞聽張三豐相問,洪天宇連想都不想便答道:「晚輩與張真人神交已久,無 意中得知中原各大門派齊聚武當,以為有人欲圖謀張真人,於是星夜趕往,前來 探查,未免打草驚蛇,晚輩一直藏身於大殿瓦頂,待見張五俠欲自刎,情急之下 只得撞破瓦頂相救,倒是讓張真人見笑了。」為挽回顏面,洪天宇回答得倒是很 快,還不住往臉上貼金,言語間的流暢讓人無從質疑。 「有勞少俠費心,老道愧不敢當。」洪少俠言語通順,不似事先準備好的, 張三豐對此深信不疑,連連拱手答謝,道:「看少俠裝扮不似中土人士,敢問少 俠是何方人士。」 「張真人,晚輩是中土人士不假,至於這身裝扮,完全是因為昨日不慎將衣 衫弄破,又無處購買新衣,只得找來這身破布臨時穿戴,實在是失禮了。」一套 名牌運動服在洪天宇口中成了破布,不過他卻很清楚,古代與現代的布料品質不 同,不可相提並論,現代的名牌衣服到了古代比乞丐裝還要惹人注目。 張三豐點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稍後老道命小童去準備一件衣衫 給少俠換上。」洪天宇連忙稱謝,張三豐即命清風去取一件道袍,又問:「少俠 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深厚的內功根基,想必武藝不在老道之下,不知師承何門, 少俠可否相告。」 張三豐此言一出,頓時如五雷轟頂般衝擊著在場賓客,無人不露疑狐之色, 不相信小孩有這等武藝。 張三豐成名七十年,當年跟他動過手的人已死得乾乾淨淨,世上再無一人。 他的武功到底如何了得,武林中只是流傳各種各樣神奇的傳說而已,除了他嫡傳 的七名弟子之外,誰也沒親眼見過。但宋遠橋等武當七俠威震天下,徒弟已是如 此,師父本領不可言喻,此時張三豐竟斷言洪姓小孩武藝不在他之下,各門各派 中人又如何能接受,皆道張三豐是危言聳聽了。唯獨空聞、空智、空性三位少林 神僧例外,他三人皆是當世高手,只一眼便可看出對方身手如何,早在洪天 宇憑身體撞碎地上青磚之時便知此人不簡單。 第6章、審問鶴筆翁 洪天宇微微一愣,自己已極力收斂內息,不想還是被張三豐看出,這一代宗 師果然名不虛傳,當下哈哈笑道:「張真人過獎了,晚輩無門無派,乃一閒雲野 鶴,四海飄零,機緣巧合之下胡亂學得這身武藝,豈敢與真人相提並論。」他卻 不知,若非他功力尚未恢復,且內丹能量尚未完全得心應手,張三豐又豈會看出。 若一般人有如此本領,必定傲慢狂妄,此人一生本領,卻高而不傲,將來必 成大器,張三豐好感大增,爽朗笑道:「洪少俠果非常人,竟可無師自通習得絕 世神功,且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武學心性修為,想我張三豐百歲之日竟能結識你這 麼位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洪天宇不過是敬重張三豐而已,若遇上其他高手,他豈會如此謙遜有禮,此 刻被如此高的評價,他慚愧非常,連道幾句不敢。 兩人又道了幾句閒話,置賓客於不顧,在場賓客中多有不耐者。 小道童清風取來一件道袍,送至洪天宇手中,他告了聲罪,跟著清風走進內 堂。 清風跟洪天宇的年齡相仿,為人溫文有禮,在他的服飾下換上小道袍,把原 先彆扭的衣服順手一丟,洪天宇只覺舒服了許多。 伸手摸了摸一頭長髮,洪天宇暗自慶幸,若非昔日那無厘的誓言,豈會有如 此飄逸的長髮。 穿著打扮也就那麼回事,雖然年紀莫名變小,但十八歲時便被譽為天下 美男的他,回歸到十歲童年依然不缺俊朗。 回到廳中,洪天宇笑臉盈盈地朝張三豐道謝,張三豐捋鬚一笑,道:「少俠 面貌清秀,俊逸不凡,果然似神仙中人……」話才剛說一半,廳口長窗外一個孩 童聲音響起:「爹娘,救我!」第二句聲音發悶,顯是被人按住了口。 廳旁站立的殷素素聞言一顫,已飛奔而出,張翠山亦不甘落後。 洪天宇知窗外之人必是張無忌,不及多想,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於 廳中,瞬間已到長窗之外,竟比同時運功的張三豐早到一步,只見一個穿著蒙古 軍裝的漢子手中抱著一個八九歲的男孩,那男孩嘴巴被按,卻兀自用力掙扎。 此時殷素素和張翠山也已奔出窗外,兩人愛子心切,齊聲大喝一聲「放開無 忌!」,話未落,人已飛身而上。蒙古軍裝的漢子單掌一推,一道掌力送出,張 翠山夫婦曾與蒙古兵交過手,知他武藝不低,硬拚必被掌力所傷,於是停滯步伐, 躲開與蒙古兵正面衝突。 借此當口,蒙古兵左足一點,抱了張無忌便欲躍上屋頂。洪天宇一貫好出風 頭,此時天下武林人士齊聚於此,正是大好時機,他豈能輕易放過,遂隔空一掌 霹出,正中蒙古兵胸口,蒙古兵舌口一甜,一口鮮血噴出,抱住小孩的手不自覺 鬆開。 眾人猝不及防的當兒,洪天宇已出現在蒙古兵身前,一把將張無忌搶過,順 帶給了蒙古兵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這一變故僅在瞬間發生,連張三豐也不覺暗歎,此子真乃武學奇才啊! 起先,大廳之內的賓客還以為張三豐危言聳聽,此時見洪少俠果真身懷絕學, 不由暗暗驚疑,為何一個小孩會有如此神功,當真奇了,紛紛議論開來,早把原 本的輕視拋開了。 洪天宇將無忌遞給張翠山,張翠山將無忌緊摟在懷,殷素素在一旁撫著無忌 的腦袋,一家三口喜從心來,不由放聲大哭。 洪天宇猛地撇見殷素素,不由心頭一震,只見她一襲淡紅衫子,雙手白嫩如 春荑,膚如凝脂細又膩,脖頸粉白如蝤蠐,齒如瓜子白又齊,臉頰上淺淺兩個梨 渦,清麗不可方物,竟不似塵世間人,端的是一個世間少有的美人。洪天宇默默 讚美,並立誓要將其奪到手,轉頭蹲於地上,盯著掙扎不起的蒙古兵,問道: 「你是玄冥二老中的鹿杖客還是鶴筆翁?」 蒙古兵擦了擦嘴角的血漬,一臉疑惑地道:「你這小童是何人,為何知道我 們師兄弟的名諱。」他見洪天宇身著武當道袍,誤以為他是武當派之人。 「哼,別說廢話,快回答小爺問題,否則小爺讓你吃拳頭。」洪天宇舉起拳 頭,惡狠狠地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鶴筆翁便是在下!」鶴筆翁方才領教過洪天宇的身 手,知絕非他的敵手,只得如實回答。 「原來是好色成性的鶴先生,久仰大名!」洪天宇哼哼一笑,又問:「你們 郡主呢!」 鶴筆翁驚訝地問:「你到底是誰,為何連郡主之事都一清二楚。」鶴筆翁對 『好色成性』也不惱怒,只對郡主之事充滿驚疑,在眼前這小童面前,他只覺心 中所想都被他看透似的,當真奇了。 洪天宇一臉嚴肅地道:「在下曾於街市中當過幾天算命先生,對占卜之術略 懂一二,故而算出你在郡主手下當差。」 鶴筆翁冷哼一聲,顯然不相信小童的話。 洪天宇寒眸一閃,低喝道:「快說,郡主可在武當山上。」這蒙古郡主在倚 天書中可是一大亮點,洪天宇豈會不知,自打方才接受穿越事實,他早已把蒙古 郡主列在媳婦名單之內。 「既然你懂占卜之術,何不自己算算,問我作甚。」鶴先生一臉傲慢,冷冷 地笑道。 「啪!」一個巴掌掃了過去,鶴筆翁面上頓時鑲印一個殷紅的五指掌印,洪 天宇雙目一瞪,如出鞘寶劍般直逼鶴老頭,冷言道:「我問一句,你便答一句, 再敢說些不相干的事,小爺要你命喪當場。」 鶴筆翁哈哈一笑,慷慨激昂道:「我鶴筆翁走南闖北,什麼人物,什麼風浪 沒見過,今日被你所擒,有死而已,不過你也妄想從我口中得知郡主下落。來呀, 動手吧!」言罷,擺出一副不懼生死的表情。 「嘖嘖嘖,瞧你這賤骨頭樣。」洪天宇搖了搖頭,道:「說了這許多話,充 什麼漢子,其實啊還不是想跟小爺談條件。好吧,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小爺的問 題,小爺不但會放你離去,還願替你療傷,如何。」鶴筆翁雖好色,但卻不敢打 趙敏的主意,而且對保護趙敏安全起到重大作用,洪天宇可不願殺害她手中頭號 保鏢。 「此話當真!」鶴筆翁問道,他方纔這話的用意就在於此。 「江湖中人以信譽為先,我洪某人向來說一不二,說放你便放你。」洪天宇 點頭,對於信用他還是很看重的。 「好,我告訴你,希望你言而有信,郡主在汝陽王府。」鶴筆翁小聲說道。 「她沒來武當。」洪天宇失望之極。 「郡主千金之軀,而武當山又高手雲集,稍有差池便難以脫身,豈能冒險。」 鶴筆翁解釋道。 「這話有理。」洪天宇點點頭,如今各門各派齊聚於此,趙敏確實不會來此 冒險,即便她藝高人膽大,其父察罕特穆爾也不會答應。當下伸手握住鶴筆翁手 掌,一股渾厚的真氣自掌心傳送過去,雖說他功力尚未完全復原,但上百年的功 力也非等閒,內力所到之處,受的傷已立時好轉,鶴筆翁大驚,這小童內力竟如 此高深,武當派果真藏龍臥虎,一個小童都有如此本事,又何況是張三豐! 真氣在鶴老頭體內走了一個周天,洪天宇運氣回收,直抵下臍丹田處,這才 說道:「你身上所受的傷已經好了,快走吧!」 鶴筆翁起身,凝神望了洪天宇一眼,微微欠下躬身,拱手道:「多謝少俠不 殺之恩,他日必定相報。」言罷,左足輕點,已飛身上了屋頂。 洪天宇與鶴筆翁談話之時聲音極低,別人無法聽見,此時張翠山見鶴筆翁飛 身逃去,雖不明韃子為何可以在洪少俠手中脫逃,但還是大喝一聲:「韃子休走, 納命來!」一掌擊出,見鶴筆翁躲閃過去,飛身追上屋頂,持起銀製單鉤便攻向 韃子。 「張五俠,在下念此人也是條漢子,方纔已擅自做主放其離去,不想言而無 信,還望張五俠成全。」張翠山雙腳剛落在屋頂之上,洪天宇便出現於他面前伸 手制止,張翠山見恩人發話,只得作罷,冷眼看著鶴筆翁,道:「今日看上洪少 俠面前且饒你狗命,他日相見,必不輕饒。」 鶴筆翁冷冷一笑,絲毫不把張翠山的話當回事,朝洪天宇拱了拱手,道: 「洪少俠,就此拜別。」身形一晃,朝遠處飛去。 「鶴老頭,好生保護郡主,不可讓她受到絲毫損傷,否則為你是問。」洪天 宇施展傳音大法,正飛往遠處的鶴筆翁只覺說話之人就在身邊,不由驚駭無比, 但心底卻更加疑惑,小童這話分明是在關心郡主,這又是為何,鶴筆翁不及細想, 回頭高喊:「少俠這話,鶴某銘記在心,護主周全乃分內之事,少俠儘管放心, 告辭了。」他不懂傳音大發,只得高聲叫喊,整個武當山都回音飄蕩。 在飄蕩的回音聲中,鶴筆翁幾度虛空輕蹬,身形越發迅速,轉眼便消失不見 了。 第7章、說服 自元朝入主以來,為了統治漢族人民,元朝統治者將國民分為四等,即蒙古 人、色目人、北方漢人、南方漢人,在這種制度下,漢人的地位極底,成為了蒙 古人與色目人驅使的對象,漢人飽受元朝統治者欺壓凌辱。中土武林人士都痛恨 蒙古韃子,在場賓客見洪天宇放走韃子多有怨言,只是礙於對方武功絕頂,無人 敢說閒話罷了。 「洪少俠,你屢次相救,翠山深感大恩,他日若有用得著翠山的地方,請盡 管開口,翠山必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張翠山臉上充滿感激之色,朝著洪天 宇深深地作了一揖。 「你我同是武林同道,出手相助是理所當然之事,張五俠不必行此大禮。」 洪天宇連忙將張翠山扶起,倆人飛身跳下屋頂,一起落回廳外。 張三豐自是一番言謝,洪天宇虛榮心大為滿足,卻是裝出一副謙虛的樣子。 殷素素拉著張無忌要給恩公下跪,洪天宇趕忙將他們扶起,怎奈他們感恩心切, 亂了好一陣,又在張三豐勸說下才就此作罷。 回到廳中,在張三豐的引見下,洪天宇一一見過各位武林前輩。武林中一向 以拳腳說話,武藝高強者便受人尊敬,洪天宇雖然年齡尚幼,但身懷絕技不假, 諸人不敢怠慢,皆恭敬地還禮,還不免說上幾句客套話,又是一陣鬧哄,眾人才 一一見禮完畢。 賓主坐定,洪天宇自然而然坐在上賓位置。空聞大師上前一步,雙手合十道: 「宋大俠,方纔所言比武之事,是否作數。」 若非洪少俠相救,五哥恐怕命喪當場,此時見老和尚還敢提及比武之事,殷 梨亭當即怒了,喝道:「你們差點逼死我五哥,竟然還敢提及此事!」 「阿彌陀佛,老衲此行只為查明惡賊謝遜藏身所在,以報空見師兄之仇,絕 非與張五俠為難,張五俠方纔之舉,也絕非我等本意。」空聞雙手合十,道貌岸 然地道:「只望張五俠念在無數慘死的武林同道份上,說出謝遜下落,我等自會 離去,並向張五俠賠禮道歉。」 俞蓮舟一直默不作聲,此時聞聽空聞一番辯駁,當下冷笑道:「倘若那屠龍 寶刀不在謝遜手中,大師還是這般急於尋訪他的下落麼?」他說話不多,但這兩 句話卻極是厲害,竟是直斥空智覬覦寶物,心懷貪念。 「放肆!」空聞大怒,拍的一掌,擊在身前的木桌之上,喀喇一響,那桌子 四腿齊斷,桌面木片紛飛,登時粉碎,這一掌實是威力驚人,他大聲喝道:「出 家人六根清淨,首重戒貪,豈會覬覦屠龍寶刀,俞二俠詆毀我少林清譽,老衲若 不討回公道,他日如何在武林中立足。」手握禪杖,唰地起身,氣勢直逼俞蓮舟, 俞蓮舟也不甘示弱,武當少林兩派頓時陷入僵局。 「空聞大師,可否聽在下一言。」洪天宇拱手起身,形態完全不似十歲孩童, 儼然一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模樣。 「洪施主請講。」空聞收斂氣勢,將禪杖交由門下弟子看管,雙手合十道。 「空聞大師,謝遜下落,張五俠知道不假,但謝遜手下血案與張五俠毫無干 系,張五俠並沒有義務將謝遜下落告知你等,況且,凡在江湖上行走之人,對這 個」義「字看得極重,張五俠既已同謝遜結為金蘭,自然不能出賣兄弟,否則必 定為天下人所唾棄,大師既想得知謝遜下落,何不自行查探。」洪天宇滔滔而論, 見空聞大師面色似緩和了許多,連忙趁熱打鐵,道:「大師是出家了,如何忍心 逼他做不義之徒呢?」 洪天宇這話在情在理,在場眾人多數折服,唯獨幾個貪念過重之人暗叫不好。 今日乃家師百歲壽筵,武當諸俠自然不希望大動干戈,此刻見事有緩和,不 由面帶喜色,向洪天宇投來感激的目光,後者點頭還禮。 空聞雙手合十,道:「洪施主所言不假,只是……」洪天宇不待他說話,接 過話茬,道:「空聞大師,張五俠性情剛烈,為全」忠義「,方纔已險些喪命, 此時若咄咄相逼,相信還會逼他重蹈覆轍,大師是出家人,一向以慈悲為懷,相 信不願看到如廝結局。」洪天宇適適宜地奉承空聞兩句,並非害怕少林三大神僧, 而是初到此地,不想與大門大派之人為敵,再說,少林寺幾位大師也不是固執之 人,能用言語相勸是再好不過的事。 空聞面露祥和,道了聲佛號,道:「洪施主言之有理,老衲方才魯莽了。多 虧洪施主出言點醒,否則今日老衲便要增添一個罪孽了。」頓了一下,又道: 「不想洪施主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俠義心腸,真乃武林之福。」 「大師嚴重了,晚輩愧不敢當。」洪天宇連連拱手,道了幾句不敢,看似謙 遜,但從他嘴角很難辨明的弧線可以看出,他此刻已有點得意忘形了,畢竟用言 語說服腦筋死板的和尚絕非易事,而他卻輕易做到了。 「哼,片面之詞而已,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包庇惡賊謝遜,小子,我看你 也是謝遜一夥的吧,在這裡裝個什麼俠義之士。」正當皆大歡喜之時,一道刺耳 的聲音自人群中傳來,洪天宇冷眉一挑,右手前伸,虛空一抓,胳膊肘猛然回拉, 沉聲喝道:「何方鼠輩,藏頭露尾,給我滾出來。」人群中一個矮矮胖胖的黃冠 道人應聲飛出,摔在地上,百來斤的肉球砸在地上,震得塵土飛揚,眾人無不大 駭。 只見黃冠道人臉上肌肉扭曲,額前冷汗點點,口角幾絲鮮血流出,顯得全身 痛楚已極,足可見洪天宇方纔那聲大喝是何等驚人。 洪天宇冷冷地盯著黃冠胖子,胖子被抵受不住他冰冷的眼神,全身哆嗦了一 下,垂下頭顱。 洪天宇冷聲問道:「你是誰?」此人雖說人微言輕,但眼下事情剛剛和平解 決,一句話極有可能煽動那些心存貪念之人,洪天宇不想方纔的苦心全功盡棄, 故而發怒。 未及胖子回話,站立於洪天宇身旁的宋遠橋答道:「洪少俠,此人是崑崙派 的西華子。」他見少林派已罷手,不想竟還有人敢干涉,心裡也是非常憤怒。 人群中引起騷動,西華子是崑崙掌門正妻班淑嫻親傳弟子,在崑崙派中輩分 甚高,武功又強,不想竟在一聲大喝之下身負重傷,倒地不起,眾人對洪天宇越 發好奇了,這小鬼究竟有多大本事。 西華子是出了名的沒大腦,他此刻低垂著頭,不敢與洪天宇對視,方纔他見 少空聞大師想罷手逼問謝遜之事,情急之下,借人群掩飾,壯著膽子煽風點火, 不想還是被逮出來,還受此重傷,他終於體會到絕世高手的真正威力了,但為時 已晚,如今悔得腸子都青了。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原來是西華道兄,久仰大名。」言及於此,瞬間變 幻成一副冷臉,朗聲道:「你煽風點火,企圖挑起各大門派廝鬥,究竟居心何在。」 洪天宇直接給他扣了頂重帽子,無意間撇見一旁的張翠山,見他眉宇間隱生快意, 心想:「張翠山回到中土之時,沒少受這死胖子相逼,而他礙於同是武林正當份 上,才屢次相讓,此時見自己教訓他,心生快慰也可以理解。」 西華子無言以對,但心裡清楚,想煽風點火的何止他一人,只是他口快而已。 洪天宇哼哼兩聲,對著人群拱手道:「不知哪位是崑崙派何掌門?」 一個面色難看到極點,身著一襲黃衫的道人走到洪天宇身前,拱手道:「在 下便是何太沖,方才門徒得罪了洪少俠,還請見諒。」在眼前這個小孩面前壓力 很大,而且門徒無理在先,何太沖不敢露出絲毫不敬之色,說話甚是謙遜。 洪天宇對崑崙派並無好感,象徵性地拱了下手,道:「何掌門,崑崙派是武 林上的一大門派,想不到竟有這個沒半點涵養的門徒,晚輩真是大開眼界了。」 言語間,譏諷之意甚濃。 何太沖一向是頤指氣使慣了的,此刻聞得此言,心底憤怒非常,但自知與洪 天宇為敵無必勝之算,更何況武當為報其大恩,必定全力相助,到時吃虧的是自 己,於是尷尬一笑,道:「洪少俠說得極是,待回崑崙山之後,在下一定好好約 束門徒。」 有什麼樣的徒弟,就有什麼樣的師傅,洪天宇看何太沖極不順眼,當下冷哼 一聲,道:「今日武林中人有目共睹,西華子身為一個小小弟子,竟沒大沒小, 衝撞在下和空聞大師談話,簡直不把武林前輩放在眼裡。此人居心叵測,狼子野 心,不把少林、武當、峨眉,以及在場各大門派放在眼裡,更不把何掌門放在眼 裡,似這般弟子,不知何掌門要如何處置,若不給個交代,恐怕難平眾怒。」 不就是插了一句嘴,怎的這般嚴重,竟把各大門派都給扯上了,還什麼難平 眾怒,似乎現在沒人生氣吧,眼下也就何掌門難堪了點,眾人被洪天宇忽悠地迷 迷糊糊,不過轉又想想,身為崑崙派掌門的何太沖都尚未發話,西華子確實傲慢 了點。 「這……」何太沖目瞪口呆,這小孩也忒能說會道了吧,不過儘是些胡攪蠻 纏的話。 「莫非何掌門想袒護此人。」洪天宇鐵了心要給居心叵測的人一點教訓,他 冷眸一瞟,何太沖如抱冰雹般的難受,忙道:「洪少俠請放心,本派門規嚴明, 絕不徇私枉法,待到派中,必定嚴懲,給洪少俠一個交代。」 「何謂給我一個交代,晚輩不過是局外人,豈敢干涉何掌門家事,何掌門自 行裁處便可。」洪天宇哈哈一笑,情緒波動大得驚人。 何太沖一臉冰霜地回到座位上,狠狠地瞪了一眼被弟子扶起的西華子。 「阿彌陀佛,洪施主言語中禪機處處,老衲佩服。」西華子的事剛解決,空 聞就雙手合十上來了,洪天宇鬱悶不已,莫非忽悠人也叫禪機?等等,這話似乎 有理,大話西遊裡的唐僧不是最會忽悠的麼,他還是金蟬子轉世呢,當下憋著笑 意,拱手道:「大師過獎了。」 「既然事已揭過,老衲等不便久留,就此告辭,洪施主請,張真人請,各位 武林朋友請。」空聞禮貌地一一見禮,眾人皆還禮。 少林僧眾一齊站起,走出廳外。其餘門派見少林神僧都走了,也紛紛起身道 別,武當諸俠禮貌地送賓客出了觀門。 賓客轉眼便走得一個不剩,原本喧嘩的大廳恢復了寧靜。 第8章、玄冥神掌 洪天宇初到倚天,此刻無棲身之所,已決定在武當山暫住幾天,但見賓客走 光,還是裝出要離去的樣子,張三豐和武當諸俠自然挽留,洪天宇推脫一番,最 終留了下來,他突然發現,自己變得有點虛偽了。 道童奉上茶點,眾人正說話間,在一旁嬉鬧的張無忌突然咕咚一聲,摔倒在 地。張翠山急忙將其抱起,在他胸口推拿了幾下,豈知無忌全身冰冷,鼻孔中氣 息極是微弱,張翠山運力推拿,他始終不醒,眾人見他轉眼便要死去,無不失色, 唯獨洪天宇例外。 張三豐伸手按在他背心「靈台穴」上,一股渾厚的內力隔衣傳送過去。以張 三豐目前的內功修為,只要不是立時斃命氣絕之人,不論受了多重損傷,他內力 一到,定當好轉,哪知他內力透進無忌體中,只見他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紫, 身子更是顫抖不已。張三豐伸手在他額頭一摸,觸手冰冷無比,宛似摸到一塊寒 冰一般,大驚之下,右手又摸到他背心衣服之內,但覺他背心上一處宛似炭炙火 燒,四周卻是寒冷徹骨。若非張三豐武功已至化境,這一碰之下,只怕也要冷得 發抖。 張三豐當下撕開無忌背上衣服,只見細皮白肉之上,清清楚楚的印著一個碧 綠的五指掌印。張三豐再伸手撫摸,只覺掌印處炙熱異常,周圍卻是冰冷,伸手 摸上去時已然極不好受,無忌身受此傷,其難當可想而知。 張翠山和殷素素見到無忌背上奇怪的掌印,都吃了一驚。張三豐皺眉道: 「我只知道三十年前百損道人一死,這陰毒無比的玄冥神掌也隨之失傳,豈知世 上居然還有人會這門功夫。」 聞言,宋遠橋驚道:「無忌孩兒受的竟是玄冥神掌?」他年紀最長,曾聽到 過「玄冥神掌」的名稱,至於張翠山幾人,連這路武功的名字也是聞所未聞。 張三豐歎了口氣,並不回答,臉上老淚縱橫,雙手抱著無忌,望著一臉焦急 的張翠山。張翠山見恩師表情異樣,情知所謂何事,顫聲道:「師父,無忌…… 無忌當真無救了嗎?」殷素素聞聽這話,立時昏厥過去,眾人又是亂作一團。 張三豐雙臂橫抱無忌,在廳上東西踱步,說道:「除非……除非我師覺遠大 師復生,將全部九陽真經傳授於我。」眾弟子的心都沉了下去,師父這句話,便 是說無忌的傷勢無法治癒了。眾人沉默半晌。俞蓮舟道:「師父,那日弟子跟他 對掌,此人掌力果然陰狠毒辣,世所罕見,弟子當場受傷。可是此刻弟子傷勢已 愈,運氣用勁,尚無窒滯。」 張三豐歎道:「那是托了你們『武當七俠』大名的福,以這玄冥神掌和人對 掌,若是對方內力勝過了他,掌力回激入體,施掌者不免受大禍,以後再遇上此 人,可得千萬小心。」 俞蓮舟應道:「是。」心下凜然:「原來那人過於謹慎,怕我掌力勝他,是 以一上來未曾施出玄冥神掌的全力,否則我此刻多半已然性命不保。下次若再相 遇,他下手便不容情了。」又想:「我身受此掌,已然如此,無忌小小年紀,只 怕……只怕……」 宋遠橋皺眉想了下,說道:「適才洪少俠力挫韃子之時,我見這人五十來歲 年紀,高鼻深目,似是西域人。」 「這人擄了無忌去,又送他上山來幹什麼?」莫聲谷疑惑道。 「這人逼問無忌不得,便用玄冥神掌傷了他,要五弟夫婦親眼見到無忌身受 之苦,不得不吐露金毛獅王的下落。」張松溪足智多謀,立馬就猜到韃子所想。 莫聲谷怒道:「這人好大的膽子,竟敢上武當山來撒野!」 「上武當山撒野的人,今日難道少了?何況這人挾制了無忌,料得咱們投鼠 忌器,不敢傷他。只可惜洪少俠未能將他當場擒住,否則或許還有挽救之法。」 張松溪黯然道。 洪天宇面露難色,這話豈不是怪責自己,心底雖有不滿,但不好發洩,默默 不語。 「松溪!」張三豐斥道:「若非洪少俠,無忌此刻還在韃子手中,你豈可心 懷抱怨。」張松溪低頭受訓。 殷素素悠悠醒來,心想洪少俠武功深不可測,方才與韃子衝突之時也能輕易 取勝,或許能救無忌性命,遂跪於恩人身前,泣道:「求洪少俠救無忌性命,素 素情願代無忌一死。」 洪天宇心說,不需代死,嫁與我為妻便可。他一臉正氣地扶起殷素素,道: 「殷姐嚴重了,洪某盡力而為就是。」撫上其光滑似玉的手,洪天宇一陣心跳, 但在場人眾多,他不敢露出異色,當下走到張三豐面前,手指連伸,點了張無忌 身上十八處大穴。無忌穴道被點,登時不再顫抖,臉上綠氣也漸漸消散,眾人松 氣之餘,洪天宇掌心已貼在無忌五指掌印之上,真氣源源不斷地渡了過去,他身 體異於常人,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百毒不懼,雖然現在只恢復百多年功力,但 手心置於毒掌中依然不會有不適。 無忌體中寒毒在盞茶功夫已解去一分,手掌回運,洪天宇長出了口氣,似有 些疲憊的樣子。殷素素忙問:「洪少俠,無忌是否有救。」 洪天宇說道:「以在下目前的功力,也只能暫時壓毒氣,若要痊癒,只怕非 九陽神功不可。」說話時明顯有些喘,可見為張無忌療傷之時損耗了他不少真氣。 「那……那無忌豈不是死定了。」殷素素一臉悲傷,眼看著便要再度昏厥過 去。 「他不會死的,殷姐大可放心。」洪天宇自信滿滿地安慰,心裡卻齷齪地想: 「正所謂母子連心,在殷素素心裡,兒子的份量自然比夫婿重,只要救活張無忌, 再想辦法拆散她和張翠山,不愁自己搞不定她!」 殷素素大喜,美眸睜得圓圓的,輕喊道:「莫非洪少俠有其他辦法。」 第9章、閉關 辦法是有兩個,一是等我恢復功力,驅毒輕而易舉,二是按劇情路線走,張 無忌必能保命。這話洪天宇並未道出,他閉上眼睛,雙手背於身後,像德高望重 的老太爺般踱腳行於廳中,殷素素急不可耐,但恐洪少俠在思考救無忌之法,不 敢出聲。 洪天宇一想,既然他來到此地,主角自然該換,張無忌可有可無,但他一向 不討厭張無忌,且看到武當眾人那悲切的眼神,洪天宇又於心不忍,張無忌可愛 之處在於老實忠厚,乃世間少有的好人,只是若不經過磨練,絕難成大器,想到 此處,洪天宇突睜開眼,只見武當眾人都在緊張地望著自己,就連張三豐也不例 外,可見他們已束手無策,把無忌生死寄托在自己身上,於是說道:「張真人, 各位,你們且放寬心。在下目前功力大損,無法助無忌驅毒,待過兩天功力復原 之日,在下自有方法抵制寒毒三年……」 「難道……難道無忌只有三年可活?洪少俠,我求你再想想辦法,只要能救 無忌,翠山願終身為奴為僕,絕無怨言!」張翠山跪地哭訴,殷素素亦是如此。 洪天宇只覺眼眶有些濕潤,他自幼孤兒,豈能知曉何謂可憐天下父母心,但 他現在卻知道了,真的知道了,父母原來是那麼的偉大,為了孩兒,連尊嚴性命 都可拋棄。他連忙閃自一旁,不讓他二人跪拜自己,嘴上忙道:「張五俠,殷姐, 你二人快快請起,先聽我把話說完。」 「若洪少俠不願相救,我二人長跪不起。」殷素素美目中淚花打轉,言語中 的堅定不容他人質疑。 洪天宇知好言勸說無用,當下極不忍心地寒了臉,道:「再不起來,就算我 有妙招也絕不相助。」聞言,張翠山和殷素素急忙起身,洪天宇道:「張五俠, 殷姐,在下絕非狠心之人,豈會見死不救,方纔之意,是指無忌在三年之後可找 到完全治癒之法。」按書中記載,大概三年之後才引發漢水之事,洪天宇不想擅 改太多,否則他日一切變得陌生,便極難在智慧上佔聰慧精靈的趙敏甜頭,更何 況,張無忌若長期呆於武當山上,受武當諸人寵溺,未經原本的重重磨練,必定 成為庸才,就跟宋青書這個愣頭青一樣,所以一向對張無忌持有偏愛的洪天宇決 定讓他再受磨練,以便徹底成長,或許將來對自己還有幾分用處也說不定。 「只要洪少俠治好無忌體內寒毒,翠山必定做牛做馬,以報大恩,……只是, 為何要在三年之後才有驅毒之法。」張翠山茫然不解,但心裡踏實了許多,他對 眼前這位令人琢磨不透的洪少俠充滿信心,從他幾度出手便輕易解決問題可以看 出,乃可斷言其不凡之處。 「張五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下救人,純為心安,希望你別再提什 麼做牛做馬,為奴為僕之事,否則豈不是說在下救人心存私心。」洪天宇一臉嚴 肅道,張翠山點頭稱是,連道感激,洪天宇又道:「至於為何要三年時間,在下 一時半會也解釋不了,我只問一句,張五俠是否信得過在下。」 「洪少俠年紀雖輕,卻擁有俠義心腸,且多番相救於水火之中,翠山自然信 得過。」張翠山鄭重地道,殷素素連忙附和,見五哥看著自己,想起暗害三哥之 事,又羞慚地低垂下頭。 「如此便好,在下擔保無忌長命百歲。」洪天宇微笑著點頭。聞聽此言,眾 人暗暗慶幸。 得知無忌無性命之憂,張三豐鬆了口氣,將無忌抱還翠山,捋鬚一笑,道: 「真是天不忍我武當受難,將少俠送來此處,屢解武當危難!」 「張真人說哪裡話,在下來的唐突,不光賀禮未曾準備,還把屋頂撞破,實 在慚愧非常。」洪天宇尷尬地拱手。 「洪少俠客氣了,你來武當已是最大的驚喜,還談什麼賀禮。」張三豐哈哈 大笑,宋遠橋接過話茬,道:「洪少俠救我五弟,又救無忌,兼解武當危難,莫 說只將屋頂撞個窟窿,就算將紫霄宮都給撞毀,想必恩師也會絕得此次大壽乃最 高興的一次。」張三豐生性詼諧,師徒之間也常說笑話。 眾人聞言,皆一齊笑了起來。 …… 當夜,迫不及待的洪天宇便閉關修煉了,張三豐自是知曉閉關之時不可被外 人打攪,否則極有可能走火入魔,故而安排武當諸俠輪流在關外守候,殷素素踱 著腳步,不時在門外徘徊,顯是很焦急的樣子,雖然洪少俠在閉關之前曾說過, 他已用真氣壓制住寒毒,可保無忌一月無恙,但久恐有變,拖一日便多一分危險, 她為人父母,自是希望孩兒早日康復。 洪天宇不比其他習武之人,其他習武之人尚需參透琢磨,而他只消時間便可 恢復功力,以前屢試不爽的方法在此間竟全然無用了,也不知花了多久時間,功 力一直徘徊在千年之間,始終無法盡數恢復。 從融合狀態看來,黑龍內丹與弒神訣真氣同氣連枝,按理不會存在排斥因素 才是。可是,丹田處偏偏有一團暖流停滯於此,始終無法控制半分,洪天宇感到 很鬱悶,這麼大團真氣只需乖乖聽話到四肢百骸遊走一圈即可大成,不過它硬是 不聽使喚,頑固地休眠在丹田內,那種看得到吃不著的感覺真是難受到極點,洪 天宇恨得咬牙切齒,為什麼會這樣呢?莫非這渺小的身軀不足以控制大量真氣, 這股真氣擔心身體吃不消,故而暫且棲身於丹田之處,想到這裡,洪天宇哈哈笑 出聲來,應該不至於這麼有靈性吧!但是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 緣由。 第章、抑制寒毒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屋外傳來一女子的聲音:「洪少俠, 洪少俠!」聲音急促中帶著緊張,洪天宇聽出是殷素素在叫喚,他不清楚所謂何 事,但眼下實在是找不到恢復所有功力之法,便從蒲團中站起,開門瞧見一臉焦 慮的殷素素,殷梨亭和張翠山也在一旁,殷素素此刻憔悴了不少,洪天宇心下不 忍,真想上前安慰,但她夫婿尚在一旁,他不敢逾越過界,遂立穩腳步,問道: 「殷姐,如此焦急,有事嗎?」 殷素素雙眼盈滿淚珠,見洪天宇出關,忙道:「洪少俠閉關之時,本不便打 擾,但無忌寒毒復發,命在旦夕,張真人已無能為己,唯獨出此下策,求洪少俠 快去救救無忌。」 洪天宇眉頭一皺,疑惑道:「不對啊,我已用真氣渡入無忌體內,強行抑制 其寒毒,按理可保一月無恙,為何寒毒還會復發,莫非玄冥神掌當真如此厲害。」 殷素素擦了擦眼淚,解釋道:「洪少俠已閉關五月有餘,無忌寒毒在三個月 前已然復發,只是張真人囑咐不得打攪洪少俠練功,所以一直拖到今日。」這幾 月是殷素素最難熬的日子,張三豐和七俠每日以「純陽無極功」吸取無忌身上的 陰寒毒氣,雖說體寒日減,但每日看到無忌受寒毒之苦,她這個為娘的不能分擔 痛苦,心如刀割。初時無忌大有進展,神智日復,漸可稍進飲食,眾人只道他這 條小命算是救回來了,豈知到得今日,俞蓮舟陡然發覺,無論自己如何催動內力, 無忌身上的寒毒卻一絲也吸不出來,可是他明明身子冰涼,臉上綠氣未褪,顯然 是吸取寒毒的變化。俞蓮舟還道自己功力不濟,當即跟師父說了,張三豐一試, 竟然也是無法可施,眾人千方百計,用盡了所知的諸般運氣之法,全沒半點功效, 無奈之下,眾人才決定請洪天宇出關相助,就算打擾清修也沒辦法,畢竟人命關 天的事。 「想不到我稍事打坐,便過了五月有餘。」洪天宇愕然,這打坐之事以後少 干為妙,大好時光竟被如此損耗。 「還是先去看看無忌吧!」殷素素不及他多想,拉上他的手便跑,洪天宇也 不掙脫,任由她握著。殷梨亭和張翠山一齊跟上。 廂房裡,張三豐和其他武當七下都在,連癱瘓已久的俞岱巖也滿臉焦急之色。 眾人見洪天宇出關,心下大喜,想無忌的小命有救了,趕忙上前見禮,洪天宇一 一拱手還禮,逕直走到床邊,見躺在床上的張無忌正吃力地睜著眼睛,面色發青, 口唇發黑,額前冷汗直冒,渾身顫抖不休,當下點了他幾處大穴,立時讓他氣色 好轉不少,嘴上問道:「無忌,你現在有何不適。」 張無忌微張顫抖的嘴唇,說道:「這些日子,太師父和幾位師叔師伯運功幫 我吸毒,我手腳都暖了,但頭頂、心口、小腹三處地方卻越來越冷。」 洪天宇沉吟不語,張三豐只道洪少俠也毫無辦法,一臉沉重道:「寒毒侵入 他頂門、心口和丹田,非外力所能解,要解無忌體內寒毒,旁人已無可相助,只 有他自己修習『九陽真經』中所載至高無上的內功,方能以至陽化其至陰,但當 時先師覺遠大師傳授經文,我所學不全,至今雖閉關數次,苦苦鑽研,仍只能想 通得三四成,眼下也只好教他自練,能保得一日性命,便多活一日。」 張三豐乃一代宗師,說的話有多大份量自然不消多說,殷素素及武當諸俠皆 面露駭色,一齊看向洪天宇,希望他還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只見洪天宇一臉平靜, 不緊不慢地道:「張真人不愧為一代宗師,見識廣博,所言不虛,無忌所重之毒, 非九陽神功不可。不過,五月前我便說過,待出關之日,我可用真氣鎮住寒毒三 年,三年之後自有根治之法,諸位不必過份擔憂,一切交予我處理。」 此刻張三豐也發現洪天宇與五月前大為相同,功力深淺連自己也無法看透, 當即笑道:「洪少俠真乃當事奇才,閉關區區五月,功力便精進如此之多,無忌 孩兒有救了。」 洪天宇免不了謙遜一番,坐於床沿,握住張無忌的手掌,一股遠比上次渾厚 的真氣渡了過去,只眨眼功夫便擴散至他背部毒掌處,以弒神訣至陽之氣吸收玄 冥神掌至陰之氣,兩個上下相差幾百個檔次的武功碰撞在一起,玄冥神掌立馬萎 了下來。 張無忌轉眼就好轉了許多,臉上綠氣消散,全身也不再顫抖,洪天宇收回真 氣,回運至丹田處,朝張三豐點了下頭,說道:「無忌已無大礙,擔保三年不再 復發寒毒,張真人眼下可將九陽真經傳授於他,對他日後根治大有幫助。」張三 豐點頭應允,連聲道謝。 武當諸俠皆不可思議,他們師徒六人跟師傅聯手,歷時數月都無能為力,不 想洪少俠竟片刻間令無忌神采奕奕,果真奇了,但他們喜從心來,豈會考慮這許 多,都向洪天宇表露感激之情。 「娘!」張無忌變得精神奕奕,從床上翻身而起,殷素素上前抱住,眼淚直 流,摸著他長期受寒毒之苦而憔悴的臉,道:「無忌,快謝謝洪少俠、太師父和 師叔師伯。」 張無忌跪下磕頭,一一拜謝,連癱瘓的俞岱巖也謝過,俞岱巖心下謂然,道: 「無忌,三師伯什麼忙也沒幫上,只會躺著乾著急,你謝我幹什麼!」 「要不是三師伯每日鼓勵無忌,陪無忌解悶,無忌恐怕也活不到今天。」張 無忌小臉上一臉嚴肅,洪天宇不由產生好奇,這小鬼心地單純,但家教卻是極好, 小小年紀便如此會說話。 俞岱巖微微而笑,倍感欣慰,抬頭恰好看到殷素素正看著他,又陰沉著臉將 頭轉到一邊,殷素素不覺露出羞慚委屈狀。 張三豐將一切看在眼裡,歎了口氣,道:「岱巖,當年雖是素素用銀針傷你 在先,但她也絕無加害之意,事後還托龍門鏢局送你回武當山。豈知半途竟遇歹 人,四肢被人折斷,實出於大力金剛指的毒手,這也並非素素預料中事,如今她 既已知錯,你何不化消干戈,原諒她呢!」 「師父!」俞岱巖眼淚橫流,道:「徒兒豈會不知,害我之人絕非殷素素主 使,但她畢竟是先將我打傷之人,若非如此,歹人怎能輕易將我致殘。十年來, 我連飲食起居都要他人料理,連一個正常人都不如,如此苦楚,我怎能輕易忘記。」 俞岱巖這話不無道理,任何人癱瘓十年都無法忍受,張三豐知徒兒苦楚,頓 時無言以對。 張翠山跪倒在俞岱巖身邊,緊握著他的手,道:「三師哥,我對不起你。」 言罷,眼淚已不自禁地流下來。自從五個月前知曉事情真相,張翠山心裡既恨又 悔,至今還沒跟殷素素說過隻字片語,住所更是分開,隔得遠遠的,也不再提及 讓張三豐主持大婚之事,倆人空掛著夫妻頭銜,隔閡越來越大。張三豐幾次相勸, 依然不見起色,張翠山始終覺著對不住三師哥,不殺殷素素已是最大的寬容,絕 不能接受與迫害三師哥的人白頭偕老。 「五弟,我曾經告誡自己,不要把事情真相吐露出來,以免破壞你們夫妻之 情,可是……可是我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啊,我壓不住心中的怨憤哪!」俞岱 巖大聲嚎哭,臉上悲痛不比。 「三師哥,翠山不能替你報仇,有愧於你。」張翠山淚流滿面,拉著俞岱巖 的手顫抖不已。 俞岱巖情緒稍平穩了點,道:「五弟,三哥不怪你,三哥只是滿肚子的怨氣 無處發洩啊!」其餘武當諸俠立於一旁,雖表面上不怪殷素素,但心裡難免會有 疙瘩,畢竟武當七俠情同手足,如今三俠被傷,致使七俠缺一,他們如何不恨, 只是礙於她跟張翠山尚有夫妻之名,且看在翠山孩兒無忌份上,諸俠才不好將內 心想法表露於外。 殷素素何等機靈,自打三哥知道真相,一早已看出武當諸俠多有怨言,她本 想離開武當,以免俞岱巖見了深恨,怎耐無忌寒毒入侵,洪少俠又閉關不出,只 有張真人可為之續命,無奈只好留下,不過每每見到俞岱巖總是倍感尷尬。 獵艷倚天(11-20) 第章、離婚協議書 洪天宇見武當諸人如此記仇,心裡多有不滿,但細細想來,親人被害,他們 懷恨在心卻也情有可原,至於俞岱巖就更說得過去了,一向受人敬仰的武當七俠 之一,竟癱瘓十年有餘,連個正常的平凡人都不如,怎能接受。洪天宇邁前兩步, 說道:「張五俠,俞三俠,莫非你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殷素素。」 俞岱巖歎了口氣,低頭不語,顯是無法原來她,而張翠山則猛抬頭,道: 「是!」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表露出他心中是何等堅定。 殷素素眼眶微紅,卻忍著不讓自己掉下眼淚。 「那麼,要是俞三俠哪天突然行動自如,難道你也不願原諒她嗎?」洪天宇 看著張翠山道,後者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說:「自從得知殷素素害我三師哥之 日起,我曾發過誓,此生此世絕不原諒她。」張翠山連稱呼都變了,顯然早把殷 素素當成外人看待。歎了口氣,又道:「洪少俠,你對翠山有恩,翠山感激不盡, 若有用得著翠山的地方,翠山即便萬死也不皺一下眉頭,唯獨此事,翠山心意已 抉,希望洪少俠不要插手。」張翠山還以為洪天宇想當合事佬,故而說出此話。 張無忌眨了眨眼,不明白爹爹在跟洪大哥說什麼,覺得甚是無趣,和小道童 清風一起跑出觀外玩去了。 張翠山還真是「重友輕色」,似他這般的男人在二十一世紀倒是少有,洪天 宇自認做不到,他為人宗旨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為愛人剁朋友兩斧」,要他為 朋友拋棄愛人,簡直癡心妄想,也不知張翠山是怎麼做到的。洪天宇沉吟半晌, 侃侃而道:「既如此,張五俠何不快刀斬亂麻,解除夫妻關係呢?一來,既可全 了武當七俠之義,雙方分開又可免去見面的尷尬,二來嘛,殷素素尚且年輕,還 可改嫁他人,省的浪費大好光陰,這樣對誰都好,當然,張五俠也可另行再娶, 雙方受益,不知道張五俠以為如何。」他這番話看似好意,實則懷有私心。他初 見殷素素之時,只覺心頭顫抖,被迷得神魂顛倒,而今又見殷素素美艷動人,楚 楚可憐,不由萌生憐愛,心想他們感情既已崩潰,挽回無門,與其讓她跟張翠山 掛著空頭夫妻頭銜,何不就此分手,免得彼此間見了尷尬,而自己又可趁機而入, 真可謂一舉兩得。 張翠山嘴角囁嚅兩下,撇了殷素素一眼,見她低垂螓首,面色難看,他心底 頓升不忍,但又想到三師哥是受她所害,累的在病榻上整整煎熬了十年,當下說 道:「好,好,我張翠山今日就在恩師面前寫一份休書。」 張三豐待勸,但找不到好的理由,無奈地歎了口氣,唯獨俞岱巖緊抓著張翠 山的手,道:「五弟,你這麼做,讓三哥於心何安啊,三哥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 己的。」 「三哥,這件事與你無關,是翠山自己的決定。」張翠山道,心裡卻也極不 好受,畢竟跟殷素素在冰火島相處十年,感情卻是甚深,眼下便要徹底決裂了, 如何會好受。 俞岱巖知五弟休妻皆應自己之故,他沉重地歎了口氣,心裡既懊悔道出真相, 又隱隱有一絲解氣,百味交集,難以言表。 張翠山取來紙筆,緊咬牙關,正待下筆,洪天宇卻說道:「張五俠,殷素素 自跟你以來,三從四德,相夫教子,並沒做甚出格之事,寫休書恐怕不妥,有失 公正,且有損殷素素聲譽,不知情之人必定以為她品性有問題,使她心裡蒙上一 層陰影,相信張五俠不會如此狠心。」洪天宇知道,休書是古代封建社會岐視女 性、婦女的極不合理男尊女卑的封建制度離婚手段,但亦是當時的法律。雖說他 本人也喜歡男尊女卑,但休書實在太損女性尊嚴了,不可接受。 殷素素並非尋常女子,論來頭,她是天鷹教主之女,論武功,排除那些絕頂 高手以外,罕有敵手,堪稱高強,論手段,狠辣與機智兼備,論容貌,回眸一笑 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而且能琴能書,還精於女紅,普天之下有多少英雄 為她傾倒,而她僅傾心於張翠山一人,為了他,十年來「改惡從善」,為了他, 甘願來到中土,受盡那些自命正義之士的冷眼,她一心一意待他,不想他竟為俞 岱巖之事狠心拋棄結髮妻子,殷素素此時的心徹底寒了,對張翠山再不抱任何寄 望,包括十年來在冰火島的生活,也一概被她拋諸腦後。 此時聞聽洪少俠一番言語,竟處心積慮為自己著想,心裡頗為感激,向他投 入感激的目光,後者則點頭笑笑。 「那洪少俠的意思是?」張翠山不解,洪天宇道:「以公正形式解除夫妻關 系,可寫幾份離婚協議書,雙方簽名,再找個中間人公正,一人一份,這樣就再 好不過了。」 「離婚協議書?」張翠山茫然,他聽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洪天宇點了點頭,道:「對!」 「如何寫?」張翠山問。 「照我說的寫就可以了。」洪天宇道。 一份離婚協議書很快就在「鐵劃銀鉤」手中擬出來了。 標題:離婚協議書協議人:張翠山,男,武當派張真人座下第五弟子,江湖 人稱「鐵劃銀鉤張五俠」。 協議人:殷素素,女,天鷹教教主殷天正之女,殷野王之妹,鷹教教紫微堂 堂主,正義之士皆稱「小妖女」。 協議人雙方於XXXX年XX月XX日在武當山立此協議,因協議人雙方性 格嚴重不合,且彼此頗有成見,無法繼續共同生活,夫妻感情已完全破裂,現雙 方就自願離婚一事達成如下協議:一、張翠山與殷素素自願解除夫妻關係。 二、兒子張無忌8歲成年以前由男女雙方共同撫養,具體細節由公證人協 商處理。 三、雙方有夫妻共同財產包裹一袋,銀兩數百,因女方家資頗豐,故自願退 出,包裹銀錢由男方所有。 四、夫妻無共同債權及債務。若有債務,在誰的名下則由誰來承擔,武林中 的血案也由肇事方承擔。 五、男女雙方解除夫妻關係之後,可自由婚配,另一方無權干涉。 六、協議生效起,男方不得再度追求女方,不得道女方不是,女方也不得暗 送秋波,詆毀男方聲譽。 七、男女授受不親,解除夫妻關係後,男女雙方形同陌人,應避免一切肌膚 接觸。 八,男女雙方不得私下交談,談話時須有第三者在場。 九、俞岱巖一事,武當不得找殷素素尋仇滋事,武當天鷹兩派可在和平公正 的情況下商妥解決之法。 十、張無忌治病期間,女方可滯留武當山,武當門人需以禮相待,不得冷臉 相視,一日三餐不可缺少。若武當有要求,女方應適當支付住宿及伙食費。 十一、男女雙方暱稱作廢,男方不得稱女方為「素素」,應稱全名,或「殷 姑娘」、「殷小姐」等等,女方也不得稱男方為「五哥」,應稱其為「張翠山」、 「張五俠」等等。 十二、自協議生效後,男女雙方不得藕斷絲連,否則就是有辱門派聲譽,公 證人可將協議公告天下,以示懲戒。 補充:若俞岱巖好轉,並可行動自如,恢復功力,武當應忘卻以往,拋開對 殷素素的成見,並承諾不得以舊賬挑起武當天鷹兩派恩怨。 本協議一式十份,雙方各執一份,公證人每人保存一份,在雙方簽字,並經 公證人確認後生效。 協議人:張翠山協議人:殷素素 XXXX年XX月XX日 公證人:洪天宇、張三豐、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巖、張松溪、殷梨亭、莫 聲谷。 洪天宇私心較重,協議內容完全是按著他的意思走,特別是第六條,第八條 和第十一條,這三條已讓張翠山和殷素素毫無挽回的餘地,畢竟他二人十年夫妻 感情,若一方死纏硬磨,極有可能重修於好,但加上這三條便不同了,單單是第 十一條,關於門派聲譽一事,武當七俠對門派聲譽可是極為看重的,哪怕張翠山 事後後悔也敢再去追求殷素素,嘿嘿,洪天宇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把自己那份 公正協議收入懷中,妥善保存。 第2章、下山 處理完婚姻之事,洪天宇一陣自得,殷素素算是得手了,未免武當還記恨舊 賬,洪天宇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走到俞岱巖身前蹲下,說道:「俞三 俠,你想不想變回十幾年前叱吒風雲的俞三俠。」洪天宇這是明知故問,俞岱巖 聽了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激動得滿臉通紅,嘴唇顫抖,顫聲道:「莫非,莫非洪 少俠有辦法讓我起身走路。」他話才剛說完,其餘武當諸俠連忙懇求,連張三豐 也激動地雙手哆嗦。 「不錯!」洪天宇點點頭,看著激動不已的俞岱巖,道:「俞三俠乃是大力 金剛指這垃圾武功所傷,莫說行動自如,即便恢復昔日功力亦是輕而易舉之事。」 「真……真的!」俞岱巖難以置信,他幾次見識過洪少俠出手,每每都是手 到擒來,從不虛言。俞岱巖癱瘓十年,本以為行動已是幸事,不想他竟有痊癒之 法,心裡高興得險些要昏眩過去,此刻也沒注意他居然把大力金剛指說成垃圾武 功。 洪天宇嗯了一聲,道:「只是……」俞岱巖插過話茬,焦急地問道:「只是 什麼,洪少俠但講無妨。」 「只是你的舊傷都已經癒合,此刻醫治,必須將手腳骨骼重行折斷,再將我 體內真氣渡到斷骨之處,方可痊癒。」洪天宇解釋道。 俞岱巖道:「洪少俠不必擔憂,只要我想起可以痊癒,可以跟師兄弟一起練 劍,莫說是區區小痛,就算讓我少活二十年我也願意。」 洪天宇笑笑說:「俞三俠想遠了,只要由我醫治,怎會讓你受到痛苦,方才 所言之意,指的是骨骼重新折斷,短時間內恐怕無法恢復全部功力,畢竟傷筋動 骨一百天嘛!」心裡卻想:「我可不像張無忌那死腦筋,幫人接個骨頭,折骨之 時,不但讓人痛個半死,還身重七蟲七花膏之毒!」 洪天宇從未幫他人醫治過骨傷,只知道弒神訣煉骨篇可瞬間治療斷骨,卻不 知已殘廢十年的俞岱巖要多久治癒,未免失了臉面,只得先把醜話說在前頭。 聞言,俞岱巖眼裡閃過一絲落寂,轉眼即逝,笑道:「我俞岱巖殘疾了十年 有餘,早已習慣這生活了,難道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嗎?」 「既然如此,在下即刻便幫你醫治,好讓俞三俠早日達成心願。」洪天宇爽 朗一笑,俞岱巖連連稱謝,他又道:「希望俞三俠答應在下一事。」 「洪少俠請講。」俞岱巖道,洪天宇轉頭看了眼殷素素,道:「在下希望俞 三俠康健之後,摒棄前嫌,別再責怪殷姑娘,她也是無心之失。」殷素素緊咬下 唇,美目連連,充滿感激,洪天宇朝她眨眨眼,一臉曖昧之色,不想後者竟毫無 羞怯之態,想是把自己當成小孩,不會聯想到男女之事,洪天宇失落不已。 只要身體痊癒,俞岱巖什麼事都肯答應,此刻連想都沒想,便痛快地應承下 來。 洪天宇微微一笑,出掌成刀,在他頸部輕輕一揮,俞岱巖已昏倒過去。 將癒合的骨骼重新折斷是痛苦的事,非人所能承受,洪天宇設想周全,若只 點俞岱巖的昏睡穴,他必定痛醒過來,但用獨特的手法打暈過去便不同了。見俞 岱巖已然昏睡,洪天宇隔著衣物將他斷骨處盡數摸得清楚,十指運勁,喀喀喀聲 響不絕,將他斷骨已合之處重新一一折斷,洪天宇初次治骨,但身為高手,對骨 骼穴位多有研究,手法快如閃電,大骨小骨一加折斷,立即拼到準確部位,真氣 也隨之渡入,修復斷骨裂縫。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洪天宇再沒摸到斷骨,知大功告成,捏了把汗。張三豐 趕忙上前,道:「洪少俠,岱巖他……」 「無恙,比預料中要好,已可行動自如了。」殷素素遞過一條手絹,洪天宇 接過,將額前汗珠擦乾,擦汗的當口,悄悄聞了一下,手絹還帶著點幽香。順勢 放進懷裡,殷素素只道他忘了還自己手絹,倒也沒說二話。 張三豐大喜,運功將俞岱巖弄醒,道:「岱巖,你起身走走。」 俞岱巖瞪瞪眼,一臉茫然,道:「師父,莫非洪少俠已幫我治癒,為何我感 覺不到絲毫痛楚。」張三豐笑了笑,也猜不出這是何故,輕輕地將俞岱巖扶起, 俞岱巖雙腳哆嗦,但臉上激動不已,道:「師父,你……你先把手放放,我試著 自己走走。」 張三豐照做,站立於一旁,俞岱巖輕移腳步,慢慢移到門外,又小步快進廂 房,高興地叫道:「我能走路了,我能走路了,師父,大師哥,我又能走路了。」 俞岱巖激動地忘記一切,良久才向洪天宇道謝。 洪天宇笑道:「舉手之勞,俞三俠不必言謝。其實,虧了張真人這些年傳授 內功給你,使你肌肉不至於萎縮,否則治療起來就困難許多了。」 俞岱巖言謝兩句,又跪在張三豐面前,綴泣道:「師父,多謝師父!」張三 豐哽咽著叫了句「俞岱」,將其扶起,一臉欣慰。 如今七俠再次成型,宋遠橋、張翠山等人無不眼眶通紅,內心激動如翻騰的 江水,為俞岱巖高興。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過了一月有餘,武當山一直都很平靜,張無忌也健健 康康地成長,張三豐傳授他的「九陽神功」也略有小成;而俞岱巖初時如小孩學 走路般,每日勤加練習,練得三日已可慢跑,十日之後,竟健步如飛,恢復速度 驚人的快,如今漸漸恢復了功力,每日苦練武當絕學,彌補這十年的空缺,武當 七俠齊聚一起,再放光彩。 而殷素素和張翠山已徹底決裂,張翠山雖有後悔,但協議在此,且一貫說一 不二的性格驅使著他忘卻,久而久之,也不再回味昔日在冰火島的生活了。 每隔幾天,洪天宇便會抽點時間跟武當七俠切磋武藝,順便指點他們一二, 令武當七俠受益菲淺。七人聯手的「真武七截陣」果真不凡,深陷此陣,猶如被 六十四位當世一流高手圍攻,相信除他本人以外,當世再找不出第二人可破此陣。 以他目前的功力,破此陣自是易如反掌,但不好下了武當七俠面子,每次總會跟 他們周旋一陣時間才裝出僥倖勝出的樣子。 其間,洪天宇常去殷素素房中陪她解悶,不時用幾個現代笑話來逗逗她,惹 得她一陣嬌笑,看得他一陣心癢;倆人關係一飛沖天,只可惜是單純的姐弟關係, 殷素素一直將他當小孩看待,這令他很失望,直恨自己身體為何莫名變小,連最 重要的傢伙也隨著年齡縮小不能直起,使自己完美的魅力無法展現,否則殷素素 豈會不被自己完美外表吸引,如今若要等身體「成熟」,恐怕還得幾年時間,他 有種度日如年之感。 武當山上的道士他幾乎都見過,每個人都對他謙遜有禮,唯一令他討厭的是 不可一世的宋青書,宋青書小小年紀便爭強好勝,因每日聽聞師長讚賞洪天宇, 故而心裡不服。自恃學了點皮毛,前段時間竟想來教訓自己,被反打一頓之後跑 去找宋遠橋哭訴,誣陷自己無辜欺負他。若非宋遠橋知道自己為人,恐怕會被誤 解。 洪天宇作為年輕的一代宗師,自然不會跟小屁孩一般見識,可是心裡的厭惡 卻免不了,同是小孩,張無忌就這麼懂事可愛,而宋青書竟這麼陰險,小小年紀 不學好,可以看到他長大以後是何等光景,張三豐晚年出這麼個徒孫,真是不幸。 自打洪天宇上武當以來,屢次相助武當,武當諸俠銘感大恩,對洪天宇格外 客氣,一直都把他當成上賓看待,他在此住得倒也踏實舒服。 不過,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人不能總是寄人籬下,洪天宇不喜歡借幫過武當 幾次便留在此處騙吃騙喝,是時候下山闖蕩闖蕩了。 這一日,他來到殷素素房間中向她辭行,殷素素借無忌身重寒毒,可能隨時 復發為由,讓他隨時回武當山瞧瞧,洪天宇鑒貌辨色,從殷素素眼中看出不捨, 想是月餘相處生了感情,且不論是姐弟之情還是男女之情,總之只要她思念自己 便好,是以,心下大喜,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答應時常回看看! 出了殷素素暫居的廂房,洪天宇即刻走到真武大殿,向張真人及武當七俠辭 行,眾人無人挽留,但他去意已抉,於是好言謝絕。 宋遠橋等一路送到武當山腳下方肯作罷,洪天宇騎上快馬,揚起馬鞭,在馬 臀上鞭打一下,施然遠去。 第3章、初見青翼蝠王 從武當騎快馬啟程,路徑谷城,到襄陽不消半天時間。襄陽、樊城隔漢水相 對,順流可直入長江,自古乃兵家、商家必爭之地,經濟繁榮,文化發達,當年 蒙古入侵中原之時,襄陽乃南宋軍事重鎮,城高池深,糧草充足,駐有重兵防守, 可以這麼說,襄陽、樊城一旦陷落,就宣告了南宋的覆滅,元兵就看重這一點, 故而對著襄陽窮追猛打,最終皆因南宋朝廷腐敗無能,且救援不利,致使漢人江 山落入殘暴的元人之手。 走到繁華的街上,兩旁一排排古式瓦頂木屋延綿,街上行人甚多,穿著古怪, 小販叫賣之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洪天宇閒步走在街道上,很快便來到一處叫松鶴樓的客棧裡,松鶴樓分上下 兩層,裡麵食客甚多,喧嘩聲不絕於耳。 邁進客棧,找了角落空位坐下,洪天宇見無人打理,心下極為不滿,如此態 度,開什麼店,他冷眉一挑,「碰」地拍了下桌子,高聲喊道:「小二,好酒好 菜端上來。」 「嘿,聽見沒有,小道童也喝酒。」「就是,就是,不知道是哪個道觀的。」 隔壁桌幾個大漢邊喝酒邊議論,將洪天宇當成樂子。 「來了來了,叫這麼大聲做什麼!」小二不耐煩地走來,隨便擦了下桌子, 奇怪地問道:「小道長,你也喝酒?」 「你耳聾了,要小爺說幾遍啊!」洪天宇不耐煩地哼道。他至今還穿著武當 道袍,一時半會還沒換掉,是以被人誤解為道士。 「喲呵,脾氣還不小嘛,喝酒可以,不過嘛……嘿嘿……你有嗎……」小二 一臉不屑的笑,雙掌相互搓了搓,那動作,瞎子也看得出想幹什麼! 洪天宇冷冷一笑,左手探入懷中,待抽出之時,一錠銀子啪地拋在桌上。他 本身無分毫,離開武當之時,宋遠橋為他準備了點碎銀子,但並沒收下,他不喜 歡欠人人情,所以謝絕,待方才到襄陽城外,洪天宇將馬匹放生,進城打聽到當 地惡霸豪權所在,遂潛入十幾家,未免被查出,每家只盜數十兩,共計盜得銀兩 五百,放入弒神訣修練出來的「虛彌空間」裡,揚長而去。 店小二見小道童出手闊綽,丟出五兩錠銀連眉頭也不皺一下,當即不敢怠慢, 連忙取酒菜去了。 只片刻間,小二將酒菜端上桌,道了聲「慢用」,退將下去。 松鶴樓規模不大,菜色不豐,簡簡單單幾道小菜,有燒雞一隻、牛肉一盤、 花生米一疊,外加一壺酒。洪天宇在現代之時,本是好酒之人,如今長時間滴酒 未沾,自是難忍,連忙倒出一杯子酒,端起就喝,脖子一揚,已整杯下肚,舒暢 無比。 隔壁桌的食客見小道童真會飲酒,又議論開了,洪天宇充耳不聞,自個喝酒 吃肉,他沒半點文學修養,卻自認文雅之士,不與那些粗人一般見識。 長時間沒飲過酒,此時與開葷無二,洪天宇雖是自斟自飲,但卻喝得非常暢 快,轉眼兩壺下肚,已隱隱有些醉意。 正在這時,客棧外走進一個身披青條子白色長袍的男子,雙目凜然,步伐似 流水一般,似慢實快,顯是輕功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洪天宇心下瞭然,從其衣 著和不經意流出那輕盈步伐不難看出,此人必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青翼蝠王韋 一笑。 明教自從第三十三代教主陽頂天被成昆殺害後,明教群龍無首,光明左右使, 四大護教法王,五散人,以及金、木、水、火、土五旗掌旗使,誰都覬覦這教主 之位,鬧得自相爭奪殘殺,四分五裂,明教便此日漸衰弱。終於有的洗手歸隱, 先是光明右使范遙離教,投入汝陽王帳下臥底;四大法王的紫衫龍王也改頭換面, 更名換性久居靈蛇島;四大法王的白眉鷹王殷天正則自創天鷹教,自任教主;金 毛獅王流落冰火島,至今未歸;而韋一笑則飄零江湖,行蹤不定,不想今日來此 小酌幾杯竟碰上了,洪天宇心裡自是高興,韋一笑雖然跟傳說中恐怖的吸血鬼差 不多,但也是事出無奈,他知道韋一笑在修煉至陰至寒的寒冰綿掌時走火入魔, 經脈中鬱積了至寒陰毒,所以他只要一用內力,寒毒就會發作,倘若不吸人血解 毒,便會渾身發冷凍死,為求保命,唯獨出此下策,故被江湖人稱吸血蝙蝠。 其實,韋一笑常年受此寒毒折磨也是蠻可憐的,而且也蠻可愛,畢竟他是一 個重情義的豪傑,從六大門派圍攻光明頂之時,他寧死也不吸殷離血那段就清晰 表明,是以,洪天宇很敬重韋一笑,也許這是對邪魔外道特殊的敬重,也許是 「魔」與「魔」之間惺惺相惜之感,因為他也可稱之為「邪魔」。何以知之,在 現代,大興幫挑起無數大型黑幫火拚事件,洪天宇可謂血債纍纍,他曾一度被各 地市民冠以「絕情惡魔」的頭銜,與明教組織相比,是絲毫不遜色。 店小二見來人「器宇軒昂」,傲氣無比,眉宇間明顯有絲邪異,雙目凌厲有 神,似武林中人,小二豈敢怠慢,連忙迎了上去,但眼下人潮滿煥,客棧已無位 置,一時露出苦臉,向客人連連道歉。韋一笑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撇見角落處 只坐著一個道童,於是徑直走過,問道:「小道長,搭個桌不介意吧!」道士對 半是武林正義之士,韋一笑沒半分好感,話才剛說完,人已坐下了。 「請便!」洪天宇大方地道,可是突然注意到,這只蝙蝠未經過自己答應已 先坐下了,心裡頓時不滿,想道:「你這死蝙蝠,既然沒準備聽我的意見,還問 我做甚。」倒了滿滿一杯酒,一滴不剩地飲下肚中。 「小道長,你是哪個道觀的?」酒菜還沒上桌,韋一笑獨自坐著發悶,見眼 前屁大的小鬼居然喝起了酒,而且還很海量的樣子,不禁開口發問。 第4章、激怒 「武當!」洪天宇隨意回答,他現在這身道袍卻是出自武當。韋一笑一驚, 旋即拍掌一笑,道:「我還一直以為武當皆是些迂腐之輩,不想遇上小兄弟這般 豪爽之人。生在所謂的名門正派,不被環境說感染,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豪氣,將 來必成大器。」他一時高興,連稱呼也改為「小兄弟」了。 莫非能吃能喝便成大器了,洪天宇翻了個白眼,不明白韋一笑怎會有如此毫 無邏輯的想法,嘴上淡笑道:「兄台過獎了,倘若不介意,一起喝兩杯如何。」 話才剛說完,韋一笑已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連句謝謝也沒說,完全不懂 得什麼叫客氣,不愧是「豪爽」之人,又問道:「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韋一笑!」韋一笑毫不避嫌地回答。明教這麼大的一個教,教眾之中也不 免偶有不自檢點、為非作歹之徒,仗著武功了得,濫殺無辜者有之,姦淫擄掠者 有之,明教自是臭名遠揚,成為正派人士痛恨的對象,按理不該在公眾場合如此 直接地道出名諱,以免隔牆有耳,招來不必要的是非,但他少到中原,素來聲名 不響,自然不必擔心,而且他一向自視甚高,武林中罕有敵手,再者,若果真遇 上大敵,憑他絕頂的輕功,自然可保周全,故而直言不諱。 洪天宇裝出震驚的樣子,道:「莫非兄台是青翼蝠王韋一笑。」 韋一笑吃驚之餘,心下大喜,心想:「看來自己在中原武林中也頗有聲名, 連一個小小道童都聽過自己的大名。」當下說道:「你這小童倒也有些見識,居 然僅憑名字就猜出我是青翼蝠王,不錯,不錯,後生可畏。」韋一笑一臉得意, 卻毫不虛偽地表露清楚。 洪天宇汗顏,心想:「似你這般古怪的名字,世間又能找到幾個。」嘴上卻 道:「青翼蝠王,輕功絕頂,天下無敵,在下神交已久,今日得以相見,三生有 幸。」 「哦!」韋一笑疑惑地望了他一眼,自顧倒了杯酒,說道:「既然你聽過我 的大名,總該知道我的來歷吧,難道就不怕我吸乾你的血。」 「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洪天宇淡淡地說,至於韋一笑說的吸血,他壓 根沒放在心上,別說他碰不到自己,就算站著給他咬,也別想破自己金剛不壞之 身。 韋一笑暗道奇怪,問:「你們名門正派中人不是最恨我們明教的麼?為何還 想結識我,莫非不怕張三豐怪責於你。」韋一笑只覺他很有趣,說著竟沒把他當 小孩了。 「我不過是雲遊散人一個,又沒投身武當,張三豐就算是武林前輩,也無權 干涉我跟誰交往吧!」洪天宇笑笑說。 「你這道童說話怎麼顛三倒四,與那周瘋子有得一拼,方才不是說自己是武 當門人嗎?」韋一笑奇怪地說。 洪天宇道:「我方才說的是,這身道袍是武當借來的,並沒說自己是武當門 人。」 「哦,那你跟張三豐是什麼關係,連武當道袍都借予你,莫非不怕你打著武 當的幌子,到處招搖撞騙,幹一些有辱武當聲譽的事。」韋一笑問道。 洪天宇皺了下眉頭,心想:「他媽的,這死蝙蝠說的話可真夠難聽,若非念 在你是重情重義之人,非得狠扁你一頓不可。」這話他沒有接,而是問道:「不 知青兄來襄陽何事。」 韋一笑楞了一下,顯然沒料想「小道童」會如此稱呼自己,半晌才說道: 「這是我明教之事,不便相告,除非小兄弟是本教中人,否則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不過,以你的資質來看,想加入明教恐怕很難!」韋一笑在報出名諱之後,見對 方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是以細細觀察,見其完全「不懂武藝」,才說出這番話 來,畢竟明教是一個嚴格的組織,毫無過人之處的人豈能輕易加入。 洪天宇氣得咬牙切齒,心想:「敢如此瞧不起我,好,過幾年讓你看看,小 爺不光要加入明教,還要當你明教教主,看你服是不服。」他知明教忠心之人都 聽不得明教壞話,於是嘴上激將道:「我看你這只毒蝙蝠是不敢說吧,怕小爺破 壞你的大事,嘿嘿,想不到堂堂一個護教法王竟怕我這麼個小孩,說出去豈非受 江湖同道恥笑,明教已無大將可用,我看你不如改名,別叫青翼蝠王,乾脆就叫 青翼死蝙蝠算了。另外,照我說,明教還是早早解散為妙,免得丟人現眼。」 洪天宇這話為免激將過頭,韋一笑剛聽完,眼裡寒芒一閃,氣勢陡然大漲, 直逼過去。 他雖與光明左使楊逍意見不合離開明教,但畢竟還是明教中人,倘若明教有 難,或有人企圖詆毀明教聲譽,韋一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眼下見一小道童藐視 明教威嚴,一股怒火直衝上頭,「怦」一聲撞擊,一掌擊在桌子上,木桌頓時結 成冰塊,連木桌地上也隱隱結起一層冰霜。 緊接著,卡卡卡幾聲脆響,木桌出現幾條裂縫,由桌身直抵桌腳,一張原本 安好的木桌在頃刻間瓦解,轟然倒塌,碎裂為上百塊冰屑,酒菜、碗筷灑落一地, 這一招寒冰綿掌委實厲害,若打在人的身上,非死即殘。 店內食客無不大驚失色,離得較近者不及反應,嚇倒在地。未免殃及池魚, 無辜受牽,食客們丟下銀錢,匆匆往店外奔去,連正要送酒菜上桌的店小二也嚇 得渾身發抖,似他們這般經營小店者,幾時見過如此了得的武林高手,不由呆若 木雞。 「小兄弟,我韋一笑閱人無數,普天之下,見我使出全力一擊寒冰綿掌,而 不動容者少之又少,你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居然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麋鹿 興於左而目不瞬,著實不簡單,你究竟是什麼來頭。」韋一笑冷冷一瞥,他本想 先嚇嚇這小孩,讓他知道侮辱明教的下場,然後再吸乾他的血,可是眼前這小孩 竟在他出掌之時,迅速將酒壺抓在手裡,此時正悠哉優哉地喝著,根本沒將這一 驚變放在眼裡,彷彿方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他忽然發覺,這小孩高深莫測, 不然豈會有如此從容不迫的本領。 第5章、收買人心 洪天宇哈哈一笑,道:「青先生,我方纔已經說過,在下不過是一個雲遊散 人,怎會有什麼來頭!」 「哼!」韋一笑冷冷一笑,道:「我韋一笑雖談不上智慧超群,但也不至於 愚昧,雲遊散人豈會有如此高深莫測的武藝。」 「哦∼∼」洪天宇驚疑地望著他,道:「莫非你看得出我身懷絕技。」 「正是因為看不出,所以才懷疑。倘若你不懂武藝,方纔那一掌就足以將你 嚇死,就算你膽如斗大,木桌崩潰的餘力也足以將你震傷,你小子想隱藏實力, 玩扮豬吃老虎,最終還是暴露了吧!快說,你究竟是何人,受誰指使,是否對我 明教存有陰謀。」韋一笑雙目如利劍出鞘,緊盯著小孩說道。 「蝙蝠兄,我根本無意隱藏實力,全因你修為太低,無法查明而已。再說了, 我並非名門正派中人,跟貴派亦無仇怨,為何要加害你們。」酒壺已空,洪天宇 順手丟於地上,將雙手一攤,表示清白。 「等等,你可否別說一句換一個稱呼,我轉不過彎來。」韋一笑極度不爽, 這小子擺明在捉弄自己。 「那我稱你韋蝠王好了。」洪天宇打了個哈欠,笑嘻嘻地說道。 「嗯,還是韋蝠王好聽點,教中的兄弟都是如此稱呼我。」韋一笑點頭,朝 對方微微一笑,突然發現自己正在「審問」對方,對方此刻的敵我關係並不明, 笑臉相迎不妥,於是忙收斂笑容,嚴肅道:「小兄弟,方纔你說我學藝不精,故 而無法看透你的實力,照你這話的意思,莫非你自認比我強。」 「可以這麼說!」洪天宇得意洋洋。 「我韋一笑雖是以輕功聞名,但論起武功,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你 小小年紀便大言不慚,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吃我一掌再說。」韋一笑大喝 一聲,呼的一掌,便往洪天宇身上拍去,掌力凌厲,冰寒刺骨,竟是直接使出看 家本領寒冰綿掌。 洪天宇亦不多說,單掌迎上,雙掌相交,掌勢凌厲,一以至陽,一以至陰, 發出一聲轟然巨響,松鶴樓震得幾欲傾倒,店內桌椅更是盡皆被毀,或結冰成塊, 或焦黑焚燬,一片狼藉,未及離去的店小二當場氣絕身亡,屍體左右兩邊色澤不 一,顯然是被冰火一齊致死,慘不可言。 韋一笑掌力至陰至寒,而洪天宇弒神訣功力則陰陽皆有,但他此刻只施展至 陽至剛的內力,以霸道無比的內功頃刻瓦解韋一笑拍出的掌力,自己的內力卻並 未收回一分,順勢灌入韋一笑體內,源源不絕,渾厚精純無比。在他驚駭的表情 中,內功一路直抵他的至寒之氣,沿著四肢百骸遊走,片刻間已走幾個周天。 猛然間,洪天宇呼地加大力道,韋一笑面色頓時轉青,逐漸有轉黑跡象,額 頭上早已冷汗淋漓,「噗!」地一下,韋一笑一口黑血吐出,面色當即好轉,竟 恢復正常人的色澤,而落於地上的黑血,則立時結冰。 洪天宇功力回運,作收功丹田之勢,待功力全部回運至丹田,才不急不緩道: 「韋蝠王,如今你寒毒盡除,從今以後就不必吸人血抗寒毒了。」 韋一笑呆呆地看著,神情變了幾變,突然單膝下拜,道:「我方才全力出掌, 已動了殺心,不想少俠以德報怨,用純陽之氣為我解除數十年的痼疾,韋一笑必 當永誌不忘,他日任憑少俠差遣。」 洪天宇笑著將其扶起,說道:「韋蝠王嚴重了,快快請起。」心裡卻是在想: 「今天幫了韋一笑,想他日必定力推我為教主,韋一笑身為四大護教法王之一, 說的話份量極重,這票不得不拉。」洪天宇並非原著中的張無忌,他與殷天正毫 無親戚干係,旦恐他日殷天正不願率領天鷹教回歸明教,故而要盡量拉攏人心, 韋一笑與殷天正同是護教法王,雖已分裂,但依舊兄弟情深,倘若到時出現變故, 也好叫這些受自己大恩的人去勸服,兄弟間相勸應該好說話吧。洪天宇考慮得甚 是久遠,此刻都還沒當上明教教主,已打起天鷹教的主意了。 「慚愧,慚愧!」想起方才言語上幾次相沖,又出掌威脅,韋一笑尷尬不已, 扭扭捏捏的一個樣,竟跟個娘們似的。 韋一笑從對掌之後看出,洪天宇的功力遠高於自己,是自己遙不可及的,他 心裡驚訝無比,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不過他對洪天宇的戒心已完全消失,早把 他當做兄弟看待,雖然倆人的年齡相差太大,但武林中人不拘小節,且洪天宇武 功高他甚多,在他面前自不能以前輩自居。 至於韋一笑來中原的緣由,他也一一道出,乃是無意間聽到風聲,有人欲謀 劃對明教不利的事,故而一路追蹤至此,怎耐對方狡猾,在襄陽走丟,正要飽餐 一頓再行探查時,遇上了洪天宇。洪天宇眼珠都差點沒瞪出來,六大派圍攻光明 頂是成昆一手安排,也就是說從陽頂天死後便一直籌謀,先拜在少林四大神僧空 見門下,法號圓真,後又混入汝陽王府,假意幫助剿滅明教,實則為一己之私。 以時間推算,成昆此時早已潛入汝陽王府,韋一笑所探得消息必出於成昆之手, 不想韋一笑竟在圍攻光明頂前十年就已找到了蛛絲馬跡,洪天宇心底發涼,會不 會因為自己出現的關係,產生蝴蝶效應,讓劇情發生變化,導致韋一笑破壞成昆 計劃,要是果真那般,豈不是說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之事不會發生,那自己趁機當 教主的夢豈非成為一場空! 這僅僅是他的推測而已,心裡還是希望成昆做事謹慎些,別動不動就走漏風 聲,媽的,成大事者,做事應乾淨利落,不留痕跡,這成昆擺明高傲了點,要是 害小爺當不成教主,非剁了他餵魚不可,洪天宇心想:「韋一笑偵查手段一流, 但凡被他盯上之人決計跑不了,為保險起見,須將他拖住一段時間,以便成昆有 足夠的時間脫離他的眼線,嗯,就這麼辦!」 雖然客棧已毀,還鬧出人命,江湖中人殺人乃家常便飯,洪天宇和韋一笑自 是不會內疚,不過卻不敢久呆於此,畢竟此地是公眾場合,容易引人矚目,招來 不必要的是非,二人遂施展輕功從後門遁去,當真神不知鬼不覺。 第6章、打劫山賊 換了家較遠的客棧,洪天宇買了幾身服飾,將道袍包好,準備下次上武當之 時交還予張真人。 倆人在客棧住下,每日把酒言歡,好不痛快,起初韋一笑執意要去追查企圖 危害明教之人,但洪天宇擔心他會把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之事給攪和了,遂以寒毒 剛剛治癒,還需幾日觀察為由將其留下,韋一笑信以為真,旦恐好難治癒的痼疾 舊傷復發,只得留下,直到第五日得到洪天宇確認無恙之後,才千恩萬謝地離去, 臨行前還將明教鐵焰令贈予洪天宇。 韋一笑走後已過月餘,輾轉已將襄陽城逛了個遍,倒也沒遇上什麼趣事,洪 天宇本是好動之人,不想久留於此,打點行李,出了襄陽城,一路打聽,往大都 行去,為的便是看看未來老婆趙敏的模樣。 洪天宇如今功力遠不比從前,瞬間移動從原來的百公里縮短到一公里,實在 有著天淵之別,故而一路行來都使用輕功。 輕功消耗內功極少,且比奔騰的快馬還迅速,而他體內真氣又是源源不斷, 滔滔不絕,恢復速度遠比消耗的快,所以奔跑起來非常輕鬆,日行走千里亦不為 過,只是他為人散漫,每走一段便要找客棧落腳,大吃大喝不必細表,即便找不 到客棧,也可在野外暫歇,山雞、野兔、野豬肉吃了不少,感受現代無法體會的 生活。 雖然是走走玩玩,但以洪天宇的腳程,很快就進入中書省。 這日到了堅州一帶,走在鄉鄰小道上,突然面前樹林裡蹦出三個手持大刀的 人,一個倆個凶神惡煞,衣裳不整,似山賊又似乞丐,中間那個肥碩結識,敞開 衣襟露出的前胸長滿黑毛,明顯是大哥級人物,左面一個高瘦黝黑,雙目淫邪奸 詐,似個精明人物,右面一個健壯魁梧,身長足有九尺。 洪天宇頓時來了精神,娛樂節目終於來了。 他隻身一人跋山涉水,專挑山間小路而走,為的就是遇上山賊大盜,不為別 的,僅僅是為了好玩,不過後來讓他失望了,走了整整幾百里路程,什麼江洋大 盜,什麼山賊小偷都沒瞧見,倒是野味層出不窮,吃得他都膩味了,此時見眼前 出現似山賊的人物,心下大喜,還未待來人說話,當先跳起,喊道:「呔,此山 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活著走,留下買命財,膽敢說不字,上前揪腦袋,死 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鄉台,永遠回不來。」手掌伸出,叫道:「金銀 珠寶,快快取來,嬌艷美人,速速帶來。」 眼前三人早已目瞪口呆,好半晌高瘦漢子才當先恢復過來,對中間那個漢子 說道:「老大,這小孩該不是瘋子吧!」站於右邊的大漢連連附和。 被稱為「老大」的肥碩大漢道:「瘋小孩沒關係,看他身上穿的衣服華麗, 該是有錢人,想是外出迷路,找不到家人才發瘋的,老二,去他身上找找,看有 沒值錢的東西。」 「是,大哥!」老二便是那個健壯魁梧的大漢,他走到洪天宇面前,將刀插 於地上,伸手便要搜身。洪天宇猛一把將大漢的手拍開,在大漢「哎呦」的痛叫 聲中,冷聲道:「小爺不是瘋子,你們快去取金銀珠寶才贖身,否則一個也別想 活著。」洪天宇這話並未說笑,他盤纏不多,襄陽盜來的白銀也花去不少,此刻 遇上油水豐厚的山賊,若不打劫一番,如何對得起自己。 「老大,老三,這小子勁大,會武功,我的手痛死了。」老二的手紅腫不堪, 不想一個小孩這麼大力,輕輕一掌就把自己拍成這樣。 「還是個懂武功的小孩,老二,你退下,我來會會他!」老大示意老二退下, 大刀一揮,衝了上前。 刀光閃閃,他雙手握住刀柄,在臨近洪天宇之時突然跳起,大喝一聲,由正 面霹了下去。 洪天宇微笑不動,待刀就要砍刀自己的時候,刷一下閃於一旁。 老大沒了目標,又止不住下落的重力,「怦」一聲響,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來了個漂亮的狗啃屎。 「老大,你沒事吧!」老二和老三連忙將出糗的老大扶起,拍去他身上的灰 塵草屑。 老大沉著一張臉,喊了聲「走開」,再度衝向洪天宇,步伐非常快。這次他 學乖了,沒有再採取由上往下的攻勢,採取正面而攻,刀尖向前,直指洪天宇胸 口位置。 還來,簡直不自量力,洪天宇好氣又好笑,站立不動,等待「死神」的降臨。 老大見敵人不躲不避,只道他嚇傻了,腳步更加快速,雙手更加用力了,啊 啊啊啊大叫幾聲,插進敵人的胸口…… 可是,當刀插入敵人胸口之時,老大只覺敵人似沒肉身一般,不需絲毫力氣, 他突然發現不對勁,不過已來不及了,身體已整個橫穿敵人,重重地撞在敵人身 後的大樹上。 「老大!」老二和老三驚叫道,又慌慌張張地上前,檢查老大是否受傷。 洪天宇搖了搖頭,這山賊也忒蠢了點,只見老大已經站起,一臉驚駭地望著 自己,嘴上動了動,驚懼的聲音傳來:「你……你是鬼魂!?」老大不是傻子, 從方才種種跡象看來,對方根本就沒有肉身。 「呸!」洪天宇吐了口唾沫子,道:「小爺怎會是鬼魂,方才只是身法過快, 留下殘影而已。」 「殘……殘影……」老大瞪大眼睛,雖說他只懂一些基本拳腳功夫,但也是 江湖人之,豈會不知江湖中高手如雲,只是他怎會想到,一個屁大的小孩竟如此 厲害,厲害得讓人難以置信。 「有問題嗎?」洪天宇哼哼一笑,握掌成拳,一拳打在身邊的大樹上,大樹 「卡嚓一聲」,立時斷裂,在強大的衝擊力下,竟整棵飛出幾丈之外,轟然倒在 地上。 如此恐怖的拳頭,三個強盜嚇得魂飛魄散,目瞪口呆,哆嗦之下,刀也掉落 在地,老大最先反應回神,在老二老三後腦勺上猛拍一下,命他二人下跪,自己 也連忙跪下,顫聲道:「大……大……大俠,小,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請,請大 俠饒恕,放我們一條生路。」 洪天宇嘿嘿一笑,拳頭在山賊眼前晃了晃,問道:「這記鐵拳是否厲害!」 強盜三人組連忙點頭,大放馬屁,將他的拳頭說得只應天上有,世間無緣見。洪 天宇心下得意,哼哼兩聲,從地上拿起山賊大刀,架在老大的脖子上,威脅道: 「想活命很簡單,金銀珠寶都給小爺取出來,要是份量不夠,當心小爺取你三人 狗命。」此時角色對調,洪天宇成了真正的山賊,而強盜三人組卻成了可憐的受 害者。 「是,是,是,只要大俠放過我們三兄弟,小的願將所有資產都贈予大俠。」 老大見這位絕世高手只為錢財,頓時鬆了口氣,他多年來打劫路人,金銀珠寶不 在話下,若能保住性命,不愁掙不回被搶的銀錢。 「廢話少說,拿來!」洪天宇大手一伸,又道:「別妄想用幾百兩銀子打發 我,否則別怪我刀下無情。」 「大,大俠,錢財都放於寨中,沒帶出來,不如大俠屈尊往山寨一行吧!」 老大擔心脖子上的刀隨時會落下,回話非常之快。 洪天宇皺眉望了山賊一眼,突然奸奸笑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別以為小爺 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否想把小爺帶到山寨,然後用人海戰術拖疲我,最後殺 之,哼哼,你為免想得太簡單了,小爺神功蓋世,天下無敵,殺死區區幾百個毛 賊輕而易舉,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老大顫聲道:「大俠,小人絕無此意,方才見了您老的神功,小人哪敢再與 你為敵,況且我們小小的山寨哪來數百人,不過三十餘人馬而已,連給大俠塞牙 縫也不夠的,小人真的是想請你去山寨取財寶啊!要是大俠不願屈尊前往,小人 命老二,老三去取來,小人留在此處當人質,少時若沒將銀錢送上,大俠便一掌 把我打死,如何。」 洪天宇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心想:「莫非我真的自作聰明了,說來也是,這 三人見我剛才如此恐怖的破壞力,哪敢再打壞主意。再說,即便有埋伏,小爺何 懼之有。不過這山賊老大還是挺講義氣的,竟願意獨自當人質。」點了下頭,將 架在老大脖子上的刀抽回,倒轉刀柄,遞了過去,道:「前面帶路,別耍花樣!」 「不敢不敢!」老大接過大刀,連道幾聲不敢,一臉恭敬之色,毫不做作。 老大走在最前,老二老三隨行,三人不時回頭,對洪天宇作出「請」的手勢, 完全不似被要挾,反倒像在請什麼貴賓一樣,這也難怪他們會如此,他們武藝低 微,不曾見過什麼高人,平日裡也就打劫那些文弱書生,或者護衛少的貴人,哪 裡敢打劫有名有望的俠客,不想如此謹慎,卻還是碰上強得變態的高人,讓他們 連幫點反抗之心也不敢升起,只得乖乖地任其擺佈,以免不慎將這位爺惹生氣, 到時落個性命難保。 第7章、山寨遇美 洪天宇在路上也問清了三人姓名,老大叫李胖墩,老二叫侯精,老三叫黑炭, 三人便是山寨中的大當家、二當家和三當家,三人雖不是親生,卻情同手足,平 日裡都是三人一起行動,其餘手下則在山林各條小路把守,等待「獵物」,分配 有序,組織還算嚴密。 四人穿過樹林,來到一座陡峭的山腳,爬上半山腰之後,便看到一座規模不 小的山寨,黑風寨,黑風寨門外站著倆持刀的人把守,見幾位當家回來,恭敬地 道了聲好,三人立馬橫起鼻子,一臉驕傲得意,可是望見洪天宇時,又恢復恭敬 獻媚之態,讓把守的小賊一陣不解。 李胖墩領著洪天宇在堂上坐定,轟走堂上的小賊,便命老二老三去取珠寶, 還暗中使了個眼色,洪天宇豈會不知他心裡打什麼主意,冷笑道:「最好把珠寶 全部取來,否則被我搜出,你們山寨中所有人都得死。」 「是,是,是,全聽大俠的,小人不敢藏私。」李胖墩不曾想被看出,心裡 又怕又心痛,但如今保命要緊,連忙吩咐道:「老二,老三,你們沒聽到大俠的 話嗎?照做。」侯精和黑炭連忙點頭,心有餘悸地下去了。 侯精和黑炭剛退下沒多久,門外就跑進一人,朝李胖墩拱了拱手,恭聲道: 「大當家,張虎他們回來了,收穫不小,還帶回一個十五、六歲的小美人,嘿嘿, 說要獻給大當家。」 李胖墩心裡大叫:「完了,完了,這幾個王八羔子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這 個時候回來,沒看到這位爺還等著收賬嗎?唉,又一筆財寶要外流了。」李胖墩 苦水往肚子裡咽,嘴上卻笑瞇瞇地問:「大俠,小人的部下辦事回來,不知財物 是否也要點收。」 剛進門的山賊目瞪口呆,他清楚聽到大當家以「小人」自居,心裡納悶,這 小孩究竟是何人,竟讓大當家如此懼怕,但他一個報信小徒,哪敢問這些。 「吩咐手下,全部搬進來!」洪天宇高興地點點頭,又道:「還有,把小美 人也帶進來,哈哈。」 李胖墩拱了拱手,哭喪著一張臉道:「謹遵大俠之命。」轉頭瞪了那小賊一 眼,喝道:「還不快去。」 「是!」進堂報信的小賊不知大當家哪來的怒火,嚇得連忙退將下去。 不多時,侯精和黑炭當先回來,手裡抱著一個大箱子,放於洪天宇面前,在 示意之下將寶箱打開,洪天宇眼珠頓時瞪得比雞蛋還大,只見寶箱裡珍珠首飾, 金銀元寶不計其數,還有幾個翡翠玉鐲更是發出耀眼的光。 乖乖,想不到一幫山賊竟有如此多金銀珠寶,看來此次收穫不小,洪天宇單 手一揮,珠寶連帶寶箱一齊消失,進入他的「虛彌空間」裡。 「大俠,這,這,沒有,沒有了……」李胖墩剛還看著珠寶肉痛,可是突然 發覺寶箱消失不見了,他擦了擦眼睛還是見不到蹤影,嚇得連忙發問。 洪天宇擺了擺手,道:「不必驚慌,財物已被我收入」虛彌空間「裡。」李 胖墩茫然不解,看了看大俠,又看了看侯精和黑炭,見老二老三驚訝迷茫程度也 好不到哪去,洪天宇繼續道:「這些財物就當是你三人的買命錢,小爺就放你們 一馬!」 李胖墩三人連聲稱謝。 「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這次弟兄們收穫不錯,宰到一頭肥羊,還順手 帶回一個出嫁新娘,才十五、六歲,美艷的很,小的就把她帶回來給大當家享用!」 張虎哈哈大笑,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又瞧見主位席上洪天宇,疑惑地問道:「這 個小鬼是誰!」 「放肆!」李胖墩面色幾變,大喝一聲,道:「這位是洪大俠,你豈敢用 『小鬼』當作稱呼,還不跪下請罪。」 張虎心裡納悶,卻不敢違背大當家意思,連忙跪下,磕了三個響頭,道: 「請大俠饒恕小人不敬之罪。」 「起來,起來!」洪天宇此時哪有閒空管他,眼睛早已被門外站著,由兩個 山賊押著的小美女了,小美女身著嫁衣,含苞待放芳齡,雲髻峨峨,丹唇外朗, 皓齒內鮮,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施朱 則太紅,著粉則太白,如出水芙蓉,又如海棠春睡,端的是一個難求的小美人, 容貌竟不亞於殷素素。美人水汪的大眼睛帶著懼意,讓人心生憐惜,洪天宇嚥了 口唾沫,命令道:「請門外的美人進來。」 李胖墩躬身點頭,大手一揮,手下已將小美女帶到洪天宇面前,洪天宇細細 看之,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小,小女子白清,求,求大王放我下山。」白清聲音帶著點哆嗦,但依然 如百鳴鳥唱歌般悅耳動聽,又如潺潺流水,令人心曠神怡。 白清本是堅州奇林鎮商販之女,亦是遠近聞名的美女,垂涎之人不計其數, 剛滿十四之時便有不少人上門提親,但都被爹爹拒於門外,不想竟被堅州有名的 惡霸看上,提親不成竟毒殺她全家,還逼著她上轎,白清悲傷之餘準備於洞房之 日刺殺惡霸,報家人大仇,誰料在路上竟被一幫山賊所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想到清白之身不久便要毀於山賊之手,白清暗道自己命苦,默默垂淚,此刻連死 的心都有了。但見山寨大王之後,白清驚訝之餘又恢復了點神彩,誰能想到,碩 大一個山寨大王竟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可愛小男孩,料想他也不懂男女之事,清白 或許得保,白清默默祈禱,希望爹娘在天有靈保佑自己。 洪天宇眉頭一皺,心想:「小爺形象英偉不凡,她豈會將我與山賊相提並論, 這小美人眼力著實不好。」嘴上說道:「白姑娘,在下並非什麼山寨大王,只是 受大當家邀請而來,這位才是黑風寨真正的主人。」用手指了指李胖墩,白清打 眼望去,見大當家肥碩如豬,胸前黑毛密集,有如大猩猩般難看,她想起張虎要 將自己獻予大當家,嚇得秀面發青,只覺一陣噁心由心底傳來,只盼自己能立即 死去,免受賊人侮辱。 「白姑娘請坐,這幾個粗人不必理會,有我在此,他們不敢欺負你。」洪天 宇見其面色異樣,只道害怕李胖墩幾人,便對著白清安慰,還熱情地讓她坐到自 己身旁。心裡在想:「大當家果然肥胖無比,座位比別人大了幾號,莫說坐倆人, 就算四人同坐也不顯擁擠。」其實他當然不知,李胖墩座位大而華麗,完全是因 身份緣故,正如皇帝的龍椅一般,自然要比其他人的不同。 白清心生不解,既然胖子是大當家,為何小男孩又似乎比他權利還大,不過 她此刻也無暇多想,聽了小男孩的話,倒是輕鬆許多。 第8章、撿個美女帶回家 待白清坐定,洪天宇淡淡地問道:「白姑娘,今日可是大喜。」 白清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悲傷,自然沒能逃過洪天宇銳利的雙眼,他心裡 疑惑:「既是大喜之日,為何悲傷。」嘴上忙問:「夫婿何人,可是你的心上人。」 「不是!」白清搖了搖頭,雙眼盈滿淚珠。 洪天宇嘿嘿一笑,心想:「看這情形,八成是被父母逼婚,如此最好,倒是 叫小爺撿了個便宜。」問道:「那姑娘的夫婿是……」 「是個惡霸!」白清哽咽道。 聽聞「惡霸」二字,洪天宇已猜出白清是受惡霸相逼,但他向來愛開玩笑, 明知故問道:「姑娘容貌艷麗,不知有多少王孫公子要被你迷倒,為何非得嫁給 惡霸,莫非這惡霸當真如此出眾。」 白清被提及傷心事,淚珠兒滾滾落下,她並非聽出玩笑之意,只道小孩不懂 事,搖了搖頭,道:「天下女子皆命苦,女子哪有選擇的權利,況且小女子完全 沒有下嫁之念,完全是惡霸強行逼婚,他們不光打死我爹娘,連五歲的弟弟也死 於非命。」白清也不知為何會在小男孩面前吐露委屈,她只是覺得這小男孩很親 切,不會傷害自己。 死者為大,洪天宇歎了口氣,收起淫邪的目光,斂容坐正,安慰道:「姑娘 不必難過,惡人總會遭報應的,請節哀順變。」望向李胖墩,道:「你說說看, 小爺這話是否有理。」 「有理,有理,大俠這話可謂金玉良言!」李胖墩連連點頭,就跟小雞啄米 似的,心裡卻極為不滿,我這報應還不是你給的,若沒遇上你這瘟神,豈會如此 倒霉。 白清見大當家在小男孩面前竟跟下人一般,卑躬屈膝,完全沒有山寨大王的 作風,又聽他稱呼小男孩為大俠,心裡越發迷糊,但卻如同找到救命草,起身下 跪,道:「公子,求求你放我下山,我不想留於此處。」 洪天宇將她扶起,問道:「姑娘,你家人都已不幸身故,如今可有棲身之所。」 他完全沒有男女之別,在古代,男人是不可以用手去扶女子的,當然,他現在還 不是男人,僅僅是男孩而已。 「沒有!」雖說對方是小孩,但畢竟是異性,而且他看上去比較成熟,白清 臉蛋微微發燙,竟不自禁多看了他兩眼,這才發現,原來小男孩相貌不凡,稚嫩 中帶著點俊逸,可愛中居然帶著點成熟,眉宇間還有一絲十歲孩童不應該有的憂 郁,更可氣的是,烏溜溜的大眼睛似乎還色咪咪的,白清暗啐一口:「小色狼。」 光潔如玉的俏臉也因此更紅了。 洪天宇問道:「姑娘無家可歸,下山做甚!」 「即便流落江湖,餓死街頭,也總比被山……被他們侮辱要強。」白清本想 說山賊,不過及時改了口,擔心山賊聽不慣這稱呼而惱羞成怒,雖然小男孩說了 保護自己,但他畢竟年幼,是否有魄力鎮壓山賊還是未知之數。 「你們幾個先出去。」洪天宇朝李胖墩喝道,後者連忙領著手下出門大堂, 他這才繼續道:「江湖中人心險惡,山賊四起,以姑娘的容貌,若沒人照顧,必 定落入壞人之手,不知姑娘可願跟我。」洪天宇倒也直接,快刀斬亂麻才是男兒 作風,再者,眼前白清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白清聞言一愣,轉而低垂螓首,小臉暈紅如火,不知怎的,竟在「小孩」面 前升起羞意。 「其實在下並非山寨中人,在下和姑娘一樣,也是受山賊打劫,只是在下武 功不凡,將山賊教訓一頓之後,他們大當家才請我來此賠禮道歉,碰巧遇上姑娘。」 山賊有錢途,但終究名聲不好,洪天宇不想小美女誤解,立刻表明立場,跟山賊 劃清界線,但勒索山賊財物一事卻隻字不提。 「公子是武林中人!」白清驚喜地問,見他點頭,又問:「公子是何門何派 的。」 洪天宇道:「無門無派!」白清聽了面露失望,洪天宇不解,但還是一臉驕 傲,自誇自擂道:「在下雖然無門無派,但在武林中卻是名聲顯赫,不知在下名 諱者寥寥無幾。」 「那公子必定武功蓋世。」白清欣喜地問。 「並非在下自吹,普天之下能接我三招者,不下五人。」洪天宇道,他這話 不是自吹,反倒是自貶,以他的武功,能接下他全力一招而不死者根本沒有。 「公子!」白清久處深閨,從未在江湖中行走,自是不知武林事,聞言深信 不疑,突然再度下跪,洪天宇起身去扶,她硬是不起,疑惑道:「姑娘何故席而 再拜!」白清低聲啜泣,道:「求公子替小女子報仇,小女子願為奴為婢伺候公 子。」言罷,哭個不停,令人聞之惻然。 「姑娘請起,懲惡除奸乃我悲俠義中人的本分,我答應你便是!」洪天宇大 義凜然道,心裡興奮無比,古代果真是泡妞的首選之地,殺幾個惡賊,便可掙來 一個心甘情願跟著自己的美女,如此美事,何處去尋,嘿嘿。 「真的!」白清驚喜交加。 洪天宇點頭,表情嚴肅認真。 …… 李胖墩幾人回到堂上,洪天宇吩咐其取來筆墨紙硯,臨時抱佛腳創出一套武 功秘籍,名曰《山賊神功》,來到後堂,遞予李胖墩,道:「胖墩,當山賊也該 有個樣,你們武藝如此低微,若遇上高手,必死無疑,小爺今日收你們如此多財 物,自是不能毫無表示,這套秘籍你且收下,雖不是絕世無雙,但若勤加苦練, 亦能助你成為當世一流高手,從今往後務必好生修煉,或許他日有用得著你的地 方。」他也不知為何想傳授武藝給山賊,或許多年來黑幫老大養成的習慣,喜歡 暗中培養高手,供自己所用,或許是為了提高他們修為以後,打劫效率更高,自 己可以得到更大比財富,或許真是收了如此多財物,不方面沒點回禮,總之連他 自個都說不清楚。 李胖墩感動地叫了聲大俠,內心激動不已,區區一點財物算得什麼,只要有 高強的武藝,何愁撈不到財物,但聽大俠接著道:「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功成之 後,你們只可打劫地主惡霸、貪官奸商,不得再騷擾平民百姓,更不得干傷天害 理之事,尤其是姦淫擄掠,聽清楚嗎?」 李胖墩急忙點頭,洪天宇接著道:「欺善怕惡不是本事,只有傲上而不辱下 才值得敬佩,好好將山賊發揚光大,多打劫壞人財物,他日等我錢財用盡,會回 來點收的。」頓了一下,又道:「別妄想搬到其他山中,逃開小爺的注視範圍, 小爺人面極光,武林之人無人不賣我面子,要是你膽敢逃離此處,小爺便在武林 中下一道追殺令,即便你跑上天也逃不掉。」 「不敢,不敢,小人雖是山賊,卻極重義氣。大俠待我如此恩厚,連萬金難 買的武功秘籍都相贈於我,小人孝敬點財物也是人之常情,豈敢忘恩負義呢!」 李胖墩連連表示忠誠。 「如此便好!」洪天宇點點頭,在樹林之時,李胖墩寧願自個留下當人質, 而命老二老三去取財物來,由此可見其人忠義可佳。從「虛彌空間」取出兩錠金 元寶,遞了過去,繼續道:「小爺絕非無情之人,山寨弟兄眾多,沒點錢財如何 過日,這兩錠元寶你收下,還有,今日劫回的財物我就不收了,權當你們的周轉 資金,至於那位姑娘,小爺就帶走了,你們今後不可再虜劫良家婦女,否則絕不 留情。」言罷,眼裡一道寒芒一閃而逝。 李胖墩接過金元寶之時,望見大俠眼裡的寒芒,嚇得面色發青,連連點頭, 心裡想著呆會就去下達寨規,以免手下犯錯牽連自己。 諸事安排妥當,李胖墩取來一件女衣,白清進廂房換下嫁妝。洪天宇抱起比 她,施展輕功,以飛快的速度,直奔下山,竟不需著力點,便疾馳於半空,李胖 墩等人早已目瞪口呆。 第9章、鐵爪門 山林茂盛,綠葉成蔭,洪天宇並沒挑下山小道,而是憑借感覺,行雲流水般 在空中穿梭,恍若神仙中人一般,飄然而去,白清望著身下飛速倒退的樹林,驚 得小嘴大張,不敢相信這是人力所為,但心裡卻更加放心了,以公子這般身手, 對付惡霸綽綽有餘。 輾轉已進堅州,拉著個含苞待放的美人,自然成了眾人的焦點,洪天宇本就 喜歡受人關注,雖然路人是看美女,而非看自己,但美女畢竟跟著自己,虛榮心 還是大大滿足,走起路來都覺得飄飄然的。 如今時辰尚早,洪天宇先找了家客棧,還是老規矩,好酒好菜自然少不了, 不過此次因帶著個小美女,而他自己年幼,旁人以為他們了無依靠,自然免不了 上前調戲一番,都被洪天宇一一教訓,但凡有色心者盡皆被他丟出客棧,客棧掌 櫃有苦不敢言,眼睜睜地看著客滿盈門的客棧變成寥無數人。 酒食用畢,洪天宇命小二留了個上房,帶著白清上街遊逛,順帶買了幾件首 飾給她戴上,嘖嘖,小美女越發迷人了。 毒害白清全家的乃是「鐵爪門」門主鐵千,成名絕技是一招陰狠無比的鐵爪, 與少林的龍爪手和白眉鷹王的鷹爪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兩者武功的檔次是相差甚 遠的。 「鐵爪門」與武林中的大小門派自是無法相比,但在堅州一帶卻頗具臭名, 鐵千本是堅州一個小混混,平日裡偷雞摸狗,無所不為,機緣巧合之下習得一身 武藝,此後更加橫行無忌,姦淫擄掠無惡不作,老百姓無不痛恨,不久之後,不 知天高地厚的鐵千,糾集一幫無所事事之人,創立起「鐵爪門」,自任門主,其 手下門徒均是一些地痞流氓,原本就喜歡為非作歹的流氓,遇上如此師傅,自然 變本加厲,強取豪奪,欺壓百姓,不在話下。 鐵千為人好色貪婪,只要看上哪個女子,不管場合,直接虜劫回去供其淫玩, 待自己玩膩之後,轉送手下門徒,或賣入青樓掙錢。前段時間,鐵千得知堅州郊 外奇林鎮有一女,年紀雖幼,但生得美艷動人,他本想直接虜劫回家,但見此女 之後被迷得神魂顛倒,遂升起讓她心甘情願下嫁之心,於是遣了媒婆,送上金銀 首飾作為聘禮,好言前去說媒,本以為仗著如此財富,女子家人必定毫不猶豫地 應允,豈知女子家人不但把媒婆轟走,連帶金銀首飾也被一併拋出,鐵千本就是 小肚雞腸,毫無理智之人,他只覺顏面受損,不由惱羞成怒,一怒之下派門徒下 毒殺害其全家,將女子強行帶上轎中,直截了當用強勢手段逼婚,可是他如何想 到,在門徒將女子押往堅州之時,路遇山賊,將其虜劫山上,還打死打傷他門徒 數人,自從「神功」大成,鐵千自以為天下無敵,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豈知竟 有人敢在老虎頭上拔毛,當下召回所有門徒,每人手持大刀、斧頭,集結在「鐵 爪門」,只待門徒一聲令下,便要殺往黑風寨。 「請問鐵門主在嗎?」這時,門外走進一個小孩和小美人,不消多說,來人 便是洪天宇和白清。 「哪個王八羔子,進來!」一聲大喝自廳內傳出,完全沒有半分涵養,洪天 宇眉頭一皺,心說:「小爺如此禮貌,此人竟這般無禮,即便不是為了白清之仇, 小爺也非殺不可。」白清的手嗤嗤發抖,可見這聲暴露嚇到了她,洪天宇輕輕拍 了拍,以示意安慰,白清這才想起身旁還有武功絕頂的小男孩,這才放鬆了許多。 洪天宇哼哼一笑,在眾多門徒注目下,逕直走入廳堂,拱手道:「鐵門主所為何 事,火氣竟如此之大!」正堂之上坐著一個身著青衫,黑色絨毛披風,長筒靴的 人,此人面目兇惡,濃眉大眼,手臂粗壯如牛,右鼻處還有一塊銅錢大小的黑痣, 黑痣上長著幾根又粗又長的黑毛,此人興許天生便是惡人的樣,儼然一副惡霸豪 強的模樣,讓洪天宇升不起半分好感。 鐵千見來人竟是小孩,但言行舉止又似大人,不由一愣,不過雙眼很快瞄到 白清身上,喜道:「白姑娘,你不是被山賊虜劫山上了嗎,為何在此出現!」突 然似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報了我的大名,山賊不敢 與我為敵,所以送你下山向我請罪。」鐵千自認在江湖中威名顯赫,此時見了只 道自己的聲名震撼了山賊,不由露出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白清滿臉怒容,眼裡厲芒閃閃,如此殺氣,若非有深仇大恨,絕不會出現在 不識武功的商賈女子身上。洪天宇捏了捏她滑不溜丟的小手,道:「鐵門主誤會 了,白姑娘當時的確提了你的大名,但山賊眾人竟聞所未聞,把你祖宗十八代都 罵過了,還揚言,若是你敢前去山寨,他們便要將你碎屍萬段。恰好在下去山中 採藥,趁賊人不備,將白姑娘解救下山。」 「混賬!」鐵千大喝一聲,一掌拍在右手側的木桌上,木桌登時粉碎,這一 掌威力不低,但跟空聞大師相差甚遠,頂多跟何太沖在伯仲之間,咬牙切齒道: 「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膽敢出言不遜,我要率領本門弟子,踏平黑風寨,殺光 所有人。」 洪天宇皺了皺眉頭,心想:「這門主未免太容易動怒了,隨口一激,便失去 理智,如此垃圾,也敢創立門派,簡直貽笑大方,為禍相鄰。」嘴上笑道:「鐵 門主不必動怒,剷除黑風寨是早晚的事,我們何不先解決白姑娘的事呢!」 鐵千急喘幾口粗氣,顯然被氣得不輕,他輕撫胸膛,令自己的怒火暫且消散, 道:「沒錯,婚姻大事重要,只是眼下賓客已被遣散,今日看來無法成婚,不過 沒關係,白姑娘,鐵某心裡早已將你當成娘子,不若今晚先洞房花燭,成親之日 另行挑選日子,如何。」言罷,鐵千淫笑著站起,逼近白清,白清趕忙躲在洪天 宇身後。 「慢著!」洪天宇大聲喝止,一改先前平靜友好的態度,冷冷一笑,道: 「鐵門主,你僅為一時之恨,便殺白姑娘全家,還想娶她為妻,未免太過心狠手 辣,難道就不怕得罪武林正道,受武林同道圍攻,使」鐵爪門「陷入眾矢之的。」 第2章、滿門誅殺 洪天宇這番話說得正氣凜然,倒也像個俠義中人,不過鐵千豈會知曉,他完 全是因了白清之顧,想幫白清報完仇之後,讓白清心甘情願地跟著他。鐵千不屑 一笑,傲然道:「武林正道,我呸,莫說他們不敢前來,即便來了又如何,我如 今神功大成,世間再無敵手,他們若來滋事,我鐵某人必定來一個殺一個,來倆 個殺一雙,讓他們有來無回。」手下門徒聽了這番話,不由熱血沸騰,高聲叫好, 身側震耳。 這廝肯定沒出過堅州,如此低微的武藝,竟敢自誇天下無敵,洪天宇哈哈大 笑:「鐵門主似乎對自己的武藝很有信心。」後者一臉得意地點頭,洪天宇冷冷 笑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即便武當張真人也不敢說是天下無敵,你一個小 小門主,竟如此大言不慚,難道就不怕被武林同道恥笑嗎?」 「恥笑,笑話!」鐵千滿臉不屑,吹牛鼻子瞪眼,道:「武林之中,並非比 名望,乃是誰的拳頭硬誰便說的了話,否則那些後輩如何成名。張三豐的名諱鐵 某聽過,但傳聞未必可信,他不敢自認天下,乃是因其自知武功根基不夠, 而鐵某不同,鐵某雖習武不久,但曾力挫」堅州五虎「而不費絲毫力氣,足可見 神功非比尋常,豈是一般習武之人可以相提並論的,小鬼不知武林事就別瞎扯, 不然當心你爺爺叫你好看!」 堅州五虎何人,聽都未曾聽過,鐵千真是井底之蛙,殺幾個小賊便稱天下無 敵,洪天宇搖搖頭,道:「環顧當今武林,比閣下高強者不下百人,閣下不過學 了點皮毛,竟然如此大言不慚,臉皮之厚,武林之中無人能及。」 白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她起初聽鐵千自吹天下無敵,倒是信以為真, 還道他真的厲害,不由得擔心起來,可又見小男孩一臉鎮定,心裡又是一鬆,小 男孩的身手她是見過的,當真出神入化,想必鐵千再厲害也達不到這個境地。 「小鬼,你屢次藐視於我,究竟居心何在。」鐵千勃然大怒,喝道:「若非 念你乳臭未乾,鐵某早就將你一霹掌死,還不速速滾出去,否則別怪鐵某心狠手 辣。」上前兩步,又道:「大爺還要洞房花燭,哪有閒情跟你這毛頭小子胡鬧。」 「死到臨頭,還想著洞房花燭,果然是為美色連性命都不要的敗類。」洪天 宇道。 鐵千冷眉一挑,沉聲道:「死到臨頭,哼哼,我雖然仇家甚多,但有神功護 體,誰能傷我分毫,小鬼未免危言聳聽了吧!」 「要殺你的人,便在眼前!」洪天宇冷冷一笑,鐵千一愣,伸手指著他,哈 哈大笑,手下門徒盡皆發笑,似聽了天下間最搞笑的笑話,洪天宇繼續道:「鐵 門主,既然你自吹天下無敵,那豈不是說,只要在下將你打敗,天下間就再無敵 手了。」 「當然!」鐵千哈哈一笑,道:「不過,小鬼,想必你連提水的力氣都沒有 吧,又如何打敗我。」 洪天宇道:「輸贏要光彩,贏要贏得光明,輸要輸得磊落。在下也是習武之 人,我希望你放下輕視之心,不然在下出其不備,即便殺了你也沒意思。」話音 未落,隔空一掌擊出,一丈之外的木椅頓時斷裂為數塊,隔空都能發出如此掌風, 足可見內功何等深厚。 原本還在大笑的門徒無不駭然變色,鐵千亦笑聲嘎然而止,皺眉凝視,緊盯 著對方,沉聲道:「原來小兄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鐵某失敬了,不知道小兄弟 如何稱呼。」 「在下洪天宇,乃武林中一介無名小卒!」洪天宇拱手回答。 方纔那掌,威力驚人,鐵千早已放下輕視之心,拱手還禮,問道:「洪少俠 與我有仇?」交談之時一臉謹慎,作出隨時迎敵的狀態。 「無仇。」洪天宇搖頭。 「有怨?」鐵千又問。 「無怨。」洪天宇再度搖頭。 「既然無仇無緣,洪少俠為何要殺我!」鐵千疑惑道。 洪天宇淡淡道:「原因有三,其一,鐵門主及門下弟子為非作歹,禍害百姓, 草菅人命,為正道所不齒,人人得以誅之;其二,鐵門主狂妄自大,不將其他武 林人士放在眼裡,就是該殺;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在下要報白姑娘親人 被殺之仇。」 「原來如此,不過,你自信打得過我嗎?」鐵千再度恢復不可一世的樣子, 不屑地說道。 洪天宇道:「要是跟別人打,我不敢自誇,但若跟你,取勝僅在舉手之間。」 「小輩大言不慚,鐵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廢話少說,接招吧!」言罷, 鐵千一躍至後,紮起馬步,雙掌向上前傾,收起小指和無名指,僅露出三根手指, 大喝一聲,將內力全部灌入雙掌之中,突然以奇快的速度飛身上前,右掌拍向對 方腦門。 洪天宇右掌急出,迎上鐵千的手掌,雙掌撞擊在一起,發出一聲大響。洪天 宇紋絲未動,面色平靜安然,身後站立的白清也安然無恙,而鐵千身軀晃動了一 下,額頭大汗直冒,只覺體內如翻江倒海般難受,險些噴出鮮血,身後的桌椅早 已被震得粉碎。洪天宇戲謔道:「天下無敵,莫非就這點本事,小爺還沒使出全 力呢!」 鐵千已然身中內傷,但他脾氣極為暴躁,此刻聽了小鬼的話,心底怒火不可 抑止,大喝一聲,左掌拍在右手手背,雙掌一齊發力,全身內力逼向對方,想一 招將對方致死,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對方的內力似乎源源不絕,不管他發出 的內力增加到幾分,對方總是高出他一籌,讓他漸覺疲憊,只覺再這麼鬥下去, 自己一定會力竭而死,他看著小孩一臉平靜的樣,知他未用全力,如此跟自己比 拼內力,想是故意折磨自己,鐵千心急如焚,內功沒對方高,即使想收掌也不成, 他想到求饒,可惜全身功力都匯聚於掌中,連開口說話的餘力都沒有了,於是只 得瞪著眼睛,企圖用眼神求饒,不過他面目兇惡,且一向不把人放在眼裡,故而 不懂何謂求饒,瞪著的眼珠更像在威逼對方。 「鐵門主,莫非這就是你全部功力,也太令人失望了,就這點三腳貓功夫, 也敢自誇天下無敵,實在是笑話。莫說是我,即便讓你遇上明教幾位法王,也走 不過十招。」洪天宇嘲諷道,以往他不知道大言不慚之人是何等相貌,但今日算 見識了。 「鐵爪門」門徒本就是欺善怕惡的地痞流氓,哪會講什麼江湖義氣,此時從 師父和小孩臉色看來,顯而易見是小孩佔據上風,不由一個兩個面色發青,有幾 個甚至作好隨時逃跑的打算。 「既然鐵門主沒有其他絕學,在下也不便玩這無聊的持久戰,得罪了。」洪 天宇微微一笑,手掌上的力道突然加大,鐵千悶哼一聲,倒飛出去,撞在身後的 牆壁上,嘴裡連吐幾口鮮血,掙扎著倒地不起。 「在下要殺之人,從沒哪個逃得掉,你現在明白了。」洪天宇冷冷道。 「噗!」鐵千剛想說話,胸口翻騰的氣血再度湧起,一口鮮血噴到地上,他 本想運功療傷,可是驚懼地發現,體內的功力竟消失地無影無蹤,似耗盡,又似 被瓦解。鐵千謂然一歎,良久才道:「少俠,如今我功力盡失,形同廢人,求你 放我一條生路。」 「你手下血債纍纍,殘害眾多無辜之人,當初殺人之時,可曾想過放別人一 條生路。」洪天宇冷笑道:「我今日不光要殺你,還要滅你滿門,把為非作歹的」 鐵爪門「從世上抹去。」 「鐵爪門」門徒聞言,嚇得連忙向廳外跑去,洪天宇也不攔截,直到他們跑 到門外,才不急不緩地對鐵千道:「鐵門主,素聞閣下以鐵爪功成名堅州,而在 下也有一門爪功絕技,還請指教一二。」左手隔空向門外一抓,一隻肉眼看不到, 由真氣匯聚而成的巨大鷹爪無情地向「鐵爪門」門徒撕去,一時間喧嘩聲盡消, 數十門徒來不及喊叫,便活生生被鷹爪撕成幾段,死相慘不可言,廳外小院裡頓 時血流成河,一片死寂。 「啊!」白清受不了如此血腥場景,雙眼緊閉,尖叫一聲,抱住洪天宇不放, 顯是被嚇壞了。 「別怕,別怕,這些壞人死有餘辜,殺死他們便可以解救的人,別害怕。」 洪天宇方才竟忘了白清在場,才會出手狠辣,此刻後悔亦無濟於事,只得抱緊她 安慰,好半晌見其情緒似恢復些許,才繼續道:「鐵門主,我的爪功如何,有何 破綻之處,請直言指出,晚輩感激不盡。」言罷,左掌成爪,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當年」當黑道教父之時,平均起來每日殺的人都不止這些,所以完全不會感 到不適,反而因長久沒殺人,眼下大開殺戒,心意快意隱升,這便是他為何曾把 自己比喻成「邪魔」的緣故。 「呃……呃……呃……」鐵千雙眼瞪大,嘴巴大張,一副驚懼無比的樣子, 聽到問話,被嚇得心膽俱裂,一口氣沒上來,當場氣絕身亡,竟被活活嚇死了。 洪天宇微覺愕然,哪料到不可一世的鐵千會如此膽小,回神之後,拍了拍白 清的粉背,柔聲道:「白姑娘,你爹娘大仇得報,他們泉下有知,應該可以瞑目 了,我們走吧!」白清表情又悲又喜,又驚又怕,點了下頭,眼皮一跳,昏厥過 去了。 洪天宇知她大仇得報,心中歡喜,但又見如此多人慘死,一時不適才昏過去 的,當下抱起她走出廳外,臨走前還以指力在廳中牆壁上寫道:「鐵爪門滅絕人 性,為禍蒼生,今特來取命。洪天宇!」洪天宇一貫敢作敢為,不想作藏頭露尾 的小人,故而大膽留書。 獵艷倚天(21-30) 第2章、同房而睡 時辰已近傍晚,「鐵爪門」外的道路上不時有人經過,但因大門緊閉的關係, 無人知曉此處發生驚天血案,洪天宇身形一晃,已抱著昏睡的白清瞬移到客棧房 中。 將白清抱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洪天宇下樓命店小二準備酒食,店小二心 裡疑惑,他一直在店內,居然不知道客人是何時回房的,當真奇了,只是他無暇 多想,他見識過小爺在客棧裡毆打眾多想調戲白清之人,猜想這位小爺是武林中 的高手,哪敢有絲毫怠慢之心,連忙撇下其他客人,先為這位爺安排去了。 只片刻間,幾道小菜便做好了,外加一大壺高粱,洪天宇接過,逕直拿上客 房。 白清只是一時受刺激昏倒,此刻已然清醒,見洪天宇進房,遂起身下跪,拜 謝他幫自己報了大仇。 洪天宇見狀,連忙放下酒菜,扶起白清,得意洋洋道:「小小意思,白姑娘 不必言謝!」 「若公子不嫌小女子貌醜,小女子願意常伴公子身邊,服侍公子飲食起居。」 白清咬了咬下唇,低聲說道。 「白姑娘哪裡話,若你跟『丑』字沾上邊,那世上便沒有美人了。」洪天宇 興奮無比,哈哈笑道:「我一貫孤身漂泊江湖,甚是寂寥,既然姑娘想跟著我, 那以後便當我的貼身侍女吧!」洪天宇得了便宜還賣乖。 聞言,白清暗啐一聲「小色狼」,小臉不由通紅,似染上鮮血的綢緞那般艷 麗,一雙誘人的美目流盼,輕啟貝齒,夢囈般地低聲道:「是!」似猶豫了一下, 又道:「公子先救小女子於山賊手中,免遭壞人凌辱,又替我報此大仇,如此恩 情,小女子這輩子都還不清了,公子不必叫我白姑娘,叫我白清就可以了。」 「好啊,清兒!」洪天宇毫不客氣地應承,還叫得更加親密了,惹得白清羞 澀難當。 白清因剛見血腥屠殺,見油膩東西就覺噁心,故而這幾道小菜都是清淡素食, 白清見狀,心裡暗暗感激公子體貼,不想一個小男孩設想如此周詳,她心升疑惑, 公子年紀不過十一、二歲,卻有如此本領,言行舉止也絕非小孩,甚至比大人還 要成熟許多,她猜摸不透,為什麼世間會有如此「古怪」,如此「成熟」的小孩, 不過她也不想詢問,公子待她如此好,自是不會害她,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白清細嚼慢咽,斯文有禮,只隨意吃了一點,而洪天宇則恰恰相反,不光把 飯菜吃了個清光,還喝了五斤高粱下去,看得白清目瞪口呆,這哪是小孩,分明 是豪爽的俠客嘛! 天色漸暗,已到戌時,古代夜晚基本沒什麼節目,大多數人都是早早休息, 只有部分有些傢俬的人會去青樓尋歡作樂,聽聽戲什麼的,恐怕這也是古代唯一 的夜間活動了。 這時的蠟燭挺貴,客棧一般都用油燈。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夜空,孤星寥 寥,皎月高掛,月色如銀,揮灑在大地每一個角落,一棟棟木屋黑漆漆的多已不 見光亮,僅有為數不多的木屋裡還照耀出如螢火蟲般的亮光,想是大多數人已開 始休息,洪天宇心裡齷齪地想:「難怪古人如此會生,想是不懂避孕,且晚上太 早又睡不著,只得每天想著幹那活兒的緣故,嘿嘿。」小孩是不懂男女之事的, 但擁有成人智商的小孩恰恰反之,洪天宇想及於此,嘴角一抹笑意油然而生,眼 裡不由淫光閃閃,回味著自己「當年」告別處男之身之時的美妙滋味,又想到如 今身體尚未發育成熟,下面的寶貝「沉睡」不起,不覺又有些黯然,一個活脫脫 的大美人跟自己同房,卻只能看,不能吃,當真苦惱。 「公子。」白清見洪天宇久久立於窗前,似觀賞夜空,又似有什麼心事,於 是輕喚了一聲,見其依舊靜若泰山,似沒聽到的樣子,又加大聲音喚了一句,公 子這才回過神來。 「清兒,何事?」洪天宇問。 「公子是否有什麼心事?」白清問道,心裡疑惑,小孩不都是心思單純的麼, 為何公子心事重重,她已經不止一次在公子身上看到「大人」的影子了,或許可 以這麼說,公子身上根本找不到「小孩」的影子。 「清兒。」洪天宇喚了一句,淡淡道:「如果說,兩個相隔千年的人可以交 流,你相信嗎?」 「相隔千年,可能嗎?」白清似自言自語地道。 「可能!」洪天宇點點頭,道:「這世上有很多難以置信的事,如果人可以 長生,那麼不管相隔千年還是萬年都有可能。再者,神秘的宇宙千奇百怪之事層 出不窮,很多都是人類無法發掘的,哪怕有穿梭時空,甚至穿梭異空間也絕非不 可能。」 「公子說的話,清兒不明白!」白清搖搖頭,一臉茫然。 「不光是你,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洪天宇搖頭,接著道:「好了,既來之 則安之,此刻多想無益,如此思前顧後,只會徒增煩惱,咱們還是早點安歇吧!」 「咱……咱們?」白清粉臉通紅,眼睛睜得圓圓的,美麗的眸子中,映出夜 空中那一彎皎潔的月亮,分外好看。 洪天宇面色平靜,點點頭道:「這間客棧已經住滿客人,唯獨只剩下這間, 清兒要是願意,咱們不妨擠一擠,如若不肯,我這便到街上去睡。」言罷,裝模 作樣地要開門走出,心裡根本就沒打算要走,要是白清挽留,自然是好,倘若她 鐵石心腸,讓自己露宿街頭,那他也會死皮賴臉地回房。 「公子!」果然,白清出聲挽留了,嬌柔的聲音還帶著絲絲顫抖:「公子大 恩於清兒,如今清兒既是公子侍女,自然應侍候公子就寢,怎能霸佔房間,反倒 讓主子睡在街上呢!」白清自出生到現在,除娘親以外,何曾與別人同過房,更 別說是男人了,雖然洪天宇看似小孩,但也小不了自己幾歲,而且言行舉止無不 透出成熟,想是早已知曉男女之事,此番挽留,無異於是「接受」將要發生的事 情,怎的不讓她害羞。白清說完這句,已潮紅滿面,垂下螓首,羞怯怯地不敢看 他。 第22章、有美在懷 洪天宇聽得白清挽留,立馬應承下來,鎖好房門,吹滅油燈,拉著白清的手 便上了床。黑暗中,洪天宇脫去外裳,白清卻羞羞怯怯地躺下,羅衫未褪,他心 裡不滿,嘴上說道:「清兒,穿著衣裳如何休息,怎麼不脫了。」 「我……」白清低聲呢喃,只說一字便沒有下文了,即便不看她,也能猜出 她是什麼表情,洪天宇道:「清兒,我不過是個小孩,豈會懂那些事情,就算有 心,身體也不允許,你何必害羞呢?再說了,侍女就該做好隨時獻身的準備,莫 非你不願意?」說到此處,竟又使出卑鄙的威脅手段,說道:「既然你執意不肯, 這間房你睡吧,我走了,今後你也不必委屈到當我的侍女,我還你自由之身,告 辭。」 「不要!」白清一把拉住要下床的洪天宇,顫聲道:「我……我脫……」心 裡卻瞭然,倘若公子真個不懂男女之事,豈會說出這番話來,他擺明是想輕薄自 己嘛!白清聰明伶俐,自然聽出他看似慪氣,實則是威逼,不過她深知自個有錯 在先,倒也沒有惱怒,只是羞怯之心一波波湧起,難以控制。 白清緩緩褪去羅衫,洪天宇只聞聽聲音,卻看不到白清的嬌軀,心裡癢癢的, 甚是難受。 就在他急切想看白清身子的時候,丹田處那股無法控制的真氣竟跳躍了一下。 緊接著,他眼裡突然閃過一道光芒,原本黑漆漆的房間陡然大亮,竟等同於白天, 如此巨大的反差,洪天宇驚得目瞪口呆,雙眼也情不自禁瞄向身旁躺著的白清。 床上的小美人只穿著一條粉色褻褲和一件嫣紅色的小肚兜,雖沒脫光,但那 性感的誘惑更是讓人慾火膨脹,真正的誘惑絕非一絲不掛,而是隱約誘惑。 只見美人桃腮嫣紅,媚眼兒如絲,潔白的玉齒咬著下唇,櫻唇似兩片嬌嫩欲 滴的花瓣,紅潤細膩,再往下看,便是潔白似雪的粉頸,肚兜下那對飽滿呼之欲 出,伴隨著呼吸的節奏,顫巍巍地蕩起誘人的香波,不想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 孩發育的如此好,雙眼往下溜去,見她下身的小褻褲薄而透明,隱約間似能窺見 少女芬芳禁地,讓他看得目眩神迷,欣賞如此美女之際,洪天宇心裡不免又是一 番思索,弒神訣無並無夜視能力,但眼下竟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看得一清二楚, 這又是何故,莫不是吞食內丹帶來的益處,霎時之間,他心中轉過了無數疑端, 倒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白清尚不知公子有夜視能力,但在一個男子身邊如此穿著,自是免不了一番 羞澀,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圈,耳裡只聞得兩人呼吸的聲音,而公子的聲音 似在耳邊,急促了許多,一股股熱氣噴在她臉上,不由羞窘難當。 「清兒,為何不說話,你衣服脫了麼!」洪天宇明知故問道。 「脫……脫了……」白清紅著臉低聲道,此刻她尚不知曉,一雙色咪咪的眼 睛正在她嬌軀上遊走。 肚兜不足以遮掩白清胸前那對飽滿,洪天宇從身側可以看到肚兜裡一大片雪 白的肉球,他一頭栽倒在白清胸前,抱著她柔軟滾燙的軀體,說道:「睡吧!」 抱著她嬌軀的手,觸摸到白清光滑柔軟的手臂,只覺得觸手溫潤滑膩,有若凝脂, 當真妙不可言。他深吸一口氣,猛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芬芳飄入鼻中,使他慾火大 張,如置身雲端一般,心神蕩漾。 白清大羞,卻也不敢動彈。溫香軟玉,美人在懷,洪天宇看著這「只」任由 自己「宰殺」的「小綿羊」,雖暫時無法征服,但過過手癮的想法一直未落,最 終右手開始在她身上遊走,先撫摸她稚嫩小巧的瓊鼻,精雕玉琢、潔白細膩的小 耳珠,嫣紅柔滑的櫻桃小嘴,還有那嬌軟欲滴的雪頸,每一處的肌膚無不讓人目 眩神迷,心神俱顫。 終於,在美人呼吸不斷急促下,隔著肚兜撫上了胸前那對飽滿。 「嗯∼∼∼公子不要!」白清櫻桃小口微微張開,蘭香輕吐,夢囈般地低聲 呻吟,嬌軀輕輕顫抖,胸前幾欲破衣而出的雙峰顫巍巍的波瀾起伏。感覺公子的 手似有魔力一般,一股異樣的滋味傳來,似難受,但又似舒服,公子掌心火熱的 氣息直透入她的肌膚,使她身體如火燒般滾燙。 「清兒,你身上有什麼東西,怎麼軟綿綿的,摸起來真舒服。」洪天宇嘿嘿 笑著發問。 「公子!」白清嬌羞萬狀,雙手不知該往哪放,想拿開那只作怪的手,可又 隱隱不捨。 洪天宇也不再發問,手腕一轉,手掌順勢一滑,鑽進肚兜裡,一把握住柔軟 似棉花糖的玉兔。 白清一聲婉轉嬌呼,羞不可抑。她對這個救其脫離虎口的美少年本身就有好 感,此刻被他一陣撩撥,早已春情蕩漾,香汗淋漓,四肢酥軟,茫茫然不知身在 何處。她美眸微張,眼波迷離,玉顏嬌紅似要滴出血來,嬌軀立時軟了下去,竟 沒有一絲氣力了。 洪天宇以前太笨,不少事都喜歡事必躬親,在現代之時一直為幫中大事奔波, 從未交過女朋友,直到認識秦妍才告別處男之身。只是好景不長,享受到短暫歡 愉過後的他意外來到倚天世界,與秦妍一起那美妙的感覺一直讓他回味無窮。圈 圈叉叉跟吸毒差不多,沒碰過尚且不知其中奧妙,一旦染上之後就很難丟開,洪 天宇初嘗禁果,而且又是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如今此等美女在懷,任由自己為所 欲為,他自然免不了使壞,不過下面的「小兄弟」卻很不爭氣,在如此香艷的刺 激之下,竟全然沒有反應,讓洪天宇興奮之餘不免有些謂然。 過了一番手癮,洪天宇微抬起頭,對準那兩瓣嫣紅似要滴出血來的櫻唇吻了 下去,入口滑膩而柔軟。 白清「嚶嚀」一聲,小腦蛋微微抬起,媚眼兒如絲,似開似闔,銀牙緊咬, 發出幾聲誘人的嬌呤。 洪天宇貪婪地吮吸著白清口中的香津,只覺甘醇如絲,妙不可言,而他的手 也一直沒有閒著,不多時便抵達了少女最神秘的地帶。 白清「啊」一聲輕喚,竟突然緊摟住洪天宇,由起先的被吻,變為熱情回吻, 比洪天宇還要興奮的樣子,顯是動了春情,她嬌聲喘喘,胸口隨著呼吸起伏劇烈, 嬌軀也越發變得滾燙,身體一陣陣酥麻快感油然而生,只覺聖地陣陣騷癢難耐之 感傳來,似有一股清泉順著女人最迷人的地方潺潺而出,將她的褻褲打濕了一大 片,她無法抑制襲來的羞意,心裡暗責自己恬不知恥,身體竟出現如此羞人的反 應,但嬌軀卻不自覺地輕扭蠕動,用最敏感的地方在公子身上摩擦。 洪天宇見她如服了春藥,儼然一副動情之狀,頓時如被涼水潑醒,自己為滿 足一時之癮,這麼做未免自私,白清正是發育期的女子,也就是懷春少女,受自 己如此挑逗而無法滿足,豈不是很難受,當即離開她的雙唇,連手也乖乖地抽回, 說道:「清兒,睡吧,我現在那根東西還沒發育完全,想一柱擎天也不成,等過 兩年再跟你做那事吧!」說完,重重地歎了口氣,即便武功天下無敵又如何,武 功又無法令身體提前「成熟」,唉,無奈之極,無奈之極。 白清只覺一陣空虛感傳來,但又似乎鬆了口氣,柔聲道:「公子不必難過, 清兒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什麼時候想要清兒都可以,清兒不介意多等兩年。」話 才說道一半,嚶嚀一聲鑽進被窩裡。經過如此折騰,此時此刻,白清已將洪天宇 看作一個真正的「男人」,而非「小孩」。 洪天宇見她如此乖巧,心裡好生安慰,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這會竟沒有半 點淫邪之念。 倆人平躺在床上,談天說地,在白清的懇求下,洪天宇也跟她說了點武林中 的事,白清自是聽得又驚又喜,對武林充滿憧憬。 不知不覺,已是二更天,在洪天宇講述武林中有哪些高手之時,疲倦的白清 已睡過去了,洪天宇微微一笑,在她額前輕吻一下,頭一仰,沉沉入睡。 第23章、江湖無處不在 次日,洪天宇打著哈欠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兩顆烏溜溜的眼睛,不是 白清又是誰!問道:「清兒,怎的不多睡會,我們又沒什麼事,這麼早起來做什 麼!」 「公子,已經巳時了!」白清笑了笑說道,她覺得很好奇,以前曾聽人說過, 武林中人都是以打坐作為休息,而且喜歡早起練功,可是公子這位絕世高手卻完 全不符,賴起床來倒是像個小孩。 「哦,這麼久了!」洪天宇打著哈欠起身,道:「清兒,你吃過飯了嗎?」 洪天宇自從煉成弒神訣之後,早已是長生不老,也就是說,成年之後,成體長到 最完美之時,肉身便不再成長,所以他對時間觀念看得極淡,特別是來到「新世 界」之後,在武當享了幾個月福,更是變得偎慵墮懶,完全沒有一派宗師的樣子, 當初在武當之時,武當七俠也一直覺得奇怪,為何他從不練武,身手依舊如此了 得。 「公子還沒起來,清兒不敢用餐!」白清表情堅定,紅著臉伺候洪天宇更衣, 隨後從臉盆裡將濕毛巾拿起,道:「公子,清兒幫你擦臉吧!」說著,就用毛巾 在洪天宇臉上輕輕擦拭起來,又溫柔又細緻。 「嘖嘖,那你豈不是餓壞了!」洪天宇聽了白清這番乖巧順從的話,心裡自 是非常滿足,但不免又一陣心疼,道:「清兒,我是個懶鬼,指不定什麼時辰起 床,以後要是肚子餓了,不用理會我,自己先填飽肚子就成,知道嗎?你可是我 的寶貝,我怎麼捨得讓你挨餓。」 白清聽聞公子自稱懶鬼,不由「噗嗤」一笑,但見他如此關心自己,把自己 當作親人一般看待,心裡不免甜絲絲的,垂低螓首,輕聲道:「是,公子!」 洗漱完畢,洪天宇帶著白清到樓下用餐,此刻已是午餐時間,客棧的食客甚 多,洪天宇聽到不少人在議論「鐵爪門」被滅門一事,「鐵爪門」名聲本臭,為 禍匪淺,多數人都表示該殺,自作孽不可活,唯有少數人覺得太殘忍了點,提到 「鐵爪門」門徒死相之時,一個兩個無不面露駭色。 聽著一幫人在討論自己怎樣怎樣,又討論自己相貌如何,有人說是少年俠客, 有人說是隱士高人,因看不慣「鐵爪門」為惡,故而殺之,洪天宇不禁啞然,望 見一旁的白清,見她面色異樣,飯菜僅吃到一半便嚥不下去了,必是回想起血腥 場面,他心裡暗暗自責,又下了決心,以後有女子在身旁,而自己又非殺某人之 時,僅以內功殺之便可,務必不能見血,即便見血,亦不可將對方碎屍,殘忍手 法,女子一般無法接受。 酒食用畢,洪天宇丟了錠大元寶給店小二,吩咐他去雇輛馬車,店小二拿了 賞錢,自然屁顛屁顛地跑了。 有錢好辦事,不多時,一輛還算寬敞豪華的馬車停在客棧門口,趕車的是一 個老伯,長相老老實實,但還沒算精神,洪天宇甚是滿意,在客棧買了五大罈子 好酒,還有一些現成的乾糧小菜,全部搬到馬車上,拉著白清就鑽入車內,五大 罈子好酒,又有倆人在車廂裡,卻仍顯得極為寬敞,洪天宇對車伕道了「大都」 二字,便拉上車簾,躺了下去,將腦袋枕在白清的大腿處,柔軟無比,舒舒服服 地閉起雙眼。 白清雖說害羞,但經過昨晚一事,已放開很多,早把公子當成「自己人」, 此刻見其動作如此曖昧,也不制止,任其枕在自己大腿處,纖手伸出,輕輕揉著 公子的太陽穴,為其減輕疲勞。 洪天宇也不睜眼,嘴上卻抹上一絲笑容,伸手摸了摸她光潔的俏臉,說道: 「清兒真乖,我洪天宇撿到寶了,今後一定好好疼你,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清兒是公子的人,伺候公子是理所應當之事。」白清又羞又喜,手上越發 賣力了。 馬車沿著官道,悠悠哉哉地朝大都方向走去,在洪天宇特別囑咐下,車伕趕 得很慢,比走路快不到哪去,不知走了多遠,白清突然問道:「公子,江湖好玩 麼?」她昨夜從公子口中聽了很多武林上的事,什麼武當派啊,峨嵋派啊,少林 派啊,無一不讓她好奇,還有那許多稀奇古怪的武功,以及屠龍刀和倚天劍,也 讓她既好奇,又想開開眼界。 「談不上好玩不好玩,江湖中充滿腥風血雨,充滿仇殺,也充滿俠骨柔情。 或許,以武功高強者而論,江湖的確是個好玩的地方。」洪天宇張開眼睛解釋道, 但他自個也一知半解,江湖好玩嗎,如果武功高強,是挺好玩的,最讓他心動的 便是「英雄救美」,再下來便是裝逼充大俠,但若武藝低微,江湖無異於凶險非 常,稍微不甚便可能招來殺身之禍,洪天宇幸虧有神功護體,這才敢孤身走南闖 北,否則豈會如此逍遙快活。 白清又問:「公子,我們何時可以看到江湖。」 洪天宇哈哈一笑,捏了捏她的粉臉,道:「何時可以看到江湖,哈哈,清兒 這問題問得真可愛。」 白清疑惑,一臉不解道:「難道清兒問得不對嗎?」 「清兒,其實江湖無處不在,我們現在就在江湖中。」洪天宇解釋道,白清 不過是商家之女,待字閨中,平日裡極少出門,不懂江湖,或把江湖之意曲解亦 非為過。 白清眨了眨眼,茫然道:「這裡?」 洪天宇點點頭,笑道:「人即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恩怨即是江湖, 有江湖就有紛爭,江湖無處不在,江湖就在我們身邊,我們眼下便是在闖蕩江湖, 清兒,明白了嗎?」 「明白了,照公子這麼說,其實江湖一點也不神秘。」白清道,心裡不覺有 些失望,原來自己從出生到現在就一直生活在「江湖」,本還抱著濃濃的憧憬, 這一刻卻慢慢淡化了。 「江湖的確沒什麼神秘的,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件事,就像昨個,我在客棧 教訓幾個企圖調戲你的白癡,想必在大江南北是每日發生,江湖險惡,遇上我算 他們倒霉,倘若遇上軟柿子,恐怕小命都沒嘍。」洪天宇道。 「原來這就是江湖,不是打家劫舍,就是劫富濟貧,不是姦淫擄掠,就是拔 刀相助。」白清喃喃自語,失望之極,江湖,一點也不好玩,太危險了,不過轉 而想到公子神功無敵,跟著他自然不受人欺負,心裡不免一陣喜悅。 洪天宇看到小丫頭面露失望,笑道:「清兒,雖說江湖沒甚意思,但武林中 卻極有趣呢!」 「武林!?」白清不解,武林莫非與江湖不同麼,問道:「何為武林!」 第24章、計劃九陰 洪天宇愣了一下,他身為現代人,其實對武林一事知之甚少,頭都想大了也 不知如何解釋,見白清面色古怪,似乎不相信他一個絕世高手會不曉得何為武林, 他沉吟半晌,道:「武林與江湖不同,江湖是一個世界,雖然武林也在江湖之中, 但武林僅僅是江湖中一個渺小的圈子,只有身懷武藝者才能邁進武林之中;江湖 以有權有勢者為尊,武林以武功高強者為尊;江湖以欺壓良善為榮,武林以欺善 怕惡為恥,以路見不平為榮;江湖中不需要武藝,有錢有勢即可拉攏武林高手作 為打手,武林則提倡武藝精湛,掌門的武藝必定遠高於門徒;江湖中多為小打小 鬧,人多欺負人少,武林反之,武林亦有門派紛爭,不過多為掌門與掌門之間切 磋善了,誰勝了,誰就有資格說話,所以說,武林與江湖是不可以並論。」 「那,那,咱們何時能到武林中去。」白清激動地道,似乎對充滿俠義的武 林很感興趣。 洪天宇哈哈一笑,道:「有武林高手的地方就是武林,眼下此處正好有我這 個武林高手,這條官道由原來的」江湖「昇華到」武林「了。」 白清頓時:「……」但公子這話似有道理,白清是「門外漢」,找不到話來 辯駁。 「清兒,咱們先去大都走走,回來之後,便帶你去武林中名聲最響的武當派!」 洪天宇瞇著眼道,享受著白清嫻熟的按摩手法。 「好啊!」白清一臉興奮,頓了一下,輕聲喊道:「公子!」 洪天宇道:「何事?」 「公子,你能不能……」白清猶猶豫豫著,似有什麼話不好開口。 「幹嘛!」洪天宇疑惑地望了她一眼,見白清面泛桃花,一副嬌羞萬狀的模 樣,似明白了什麼,嘿嘿壞笑道:「是否昨夜摸得你舒服,現在又想要了。」言 罷,手已成爪,握住一隻柔軟如棉的酥胸。 「不是!」白清大窘,但還是任其握著自己的豐滿,嗔道:「清兒是說,你 能不能教我點武藝,清兒也想在天上飛。」聽了那麼多武林事,白清對「神秘」 的武功充滿好奇,特別是「飄飄欲仙」的輕功,更是讓她喜愛無比,但她從公子 口中得知,很多人的武藝是不便外傳的,故而不太敢開這個口。 洪天宇恍然,道:「你想學!」白清自然點頭,眼裡閃爍著期望的光芒。洪 天宇皺了下眉頭,說道:「普天之下,莫過於我的武功最為厲害,但我的武功太 過霸道,僅適合男子修煉,女子練之無益,反倒有害。」 白清不由噘起了嘴,似有些失望的樣子,洪天宇揉捏著她胸前的飽滿,腦裡 卻在思索,如何找到合適的武功給清兒修煉,雖然自己能保她周全,但事有萬一, 自己不可能做到寸步不離,教她習武勢在必行,沉吟半晌,緩緩道:「清兒,我 給你講個故事!」 白清不解,為何議論武功卻成講故事了,但還是乖巧地點頭,豎耳傾聽。 洪天宇道:「江湖傳言,當年神雕大俠楊過退隱之後,劍贈於大俠郭靖和女 俠黃蓉夫婦以抗蒙入侵,時乃宋末,蒙古入侵,郭靖黃蓉夫婦號召天下武林人士 死守襄陽,但已無力回天。眼見城將破,於是請一位高人熔玄鐵重劍加天下奇特 精金,鑄成一刀一劍,刀名屠龍,劍號倚天。刀劍除了鋒銳無比外,還有強磁性, 揮舞可吸鐵丸之類的暗器,郭靖黃蓉夫婦在兩把兵器中分別藏入九陰真經、降龍 十八掌和武穆遺書,誰能取得,便可以推翻蒙古政權,光復漢人江山,雄霸天下。 並在江湖上散佈」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 爭鋒「的話。襄陽城破之後,倚天劍一直為郭靖之女郭襄帶於身邊,後創下峨嵋 派,倚天劍於是作為峨嵋派的傳派至寶。而屠龍刀則從此留落江湖,因為」武林 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之傳聞,引起無數人爭奪,從此,武林 中人不分正邪,為了爭奪這兩把絕世兵器,掀起無數的腥風血雨,屠龍刀最終落 入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金毛獅王手中,倚天劍則由峨眉現任掌門滅絕師太繼掌, 相傳只有刀劍相砍,才能取出刀劍之中的寶物,普天之下,這一絕密,只有峨眉 掌門滅絕師太和我二人知曉。」 白清眨了眨眼,問道:「公子是想得到倚天劍和屠龍刀,取出裡面的兵書和 武功秘籍。」白清也不問他為何知曉別人門派的秘密,在她眼裡,公子小小年紀 便如此了得,知曉這個秘密也無可厚非。 洪天宇點點頭,道:「屠龍刀暫且擱下,但倚天劍中的九陰真經卻勢在必得, 九陰真經乃當年黃裳窮數十年所創,是當世僅有的能與九陽神功、易筋經相抗衡 的絕世武學,由於真經載有破解各大門派武學的方法,更是天下武學總綱,一出 世便引起江湖群雄的爭奪,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後來,中神通王重陽,為免江湖 仇殺不斷,提出華山論劍,勝者為天下高手,並可擁有九陰真經,當時參加 比試的,分別為,桃花島島主『東邪』黃藥師、西域白駝山山主『西毒』歐陽鋒、 大理皇帝『南帝』段智興、丐幫幫主『北丐』洪七公,五人經歷七日七夜的論劍, 四大高手均被王重陽折服,推王重陽為天下高手,並得到九陰真經,須知, 這五人都是當年有數的高手,似他們這等身手,都如此覬覦九陰真經,由此可知 其威力何等驚人,待大都回返之後,我就去峨眉取來給你修煉。」 白清心裡一喜,但又道:「多謝公子,公子待清兒真好。」低頭在洪天宇嘴 唇上點了一下,馬上紅著臉移開,繼續道:「不過,公子方才不是說了,只有刀 劍相砍才能取出寶物,況且九陰真經乃峨眉的不傳之秘,連滅絕師太都無法習得, 她又豈肯借給公子呢?」 洪天宇大喜,這丫頭總算肯主動了,他舔了舔唇間的餘香,陰險地笑道: 「滅絕師太是老頑固,豈肯相借,是偷!」 「偷!」白清雙眼睜得圓圓的,似乎不敢相信的樣子。 洪天點頭,輕輕揉捏白清胸前的紅豆,笑道:「其實,想偷倚天劍者何止我 一人,只是別人礙於滅絕師太的武藝,不敢冒險而已,但我就不同了,論武藝, 我高出滅絕何止一籌,再者,我有一招,可隔牆取物,不必刀劍相砍,亦可將手 探入寶劍暗格之內,取出九陰真經,嘿嘿,而且倚天劍不會有絲毫痕跡,神不知 鬼不覺,即便滅絕老尼也無法發覺。」 白清被挑逗得嬌軀滾燙,臉蛋兒通紅似火,紅霞一徑氾濫到欺霜賽雪的玉頸 根兒,美眸中幾能滴出水來,忍不住呻吟:「嗯……真厲害……哦……」 「你是誇我調情手法厲害,還是誇我隔牆取物厲害,倘若是隔牆取物,我如 今尚未使出,誇之未免過早吧!」洪天宇嘿嘿淫笑道。本身就相互存有好感的男 女間,只有一層薄薄的隔閡,經過昨夜一事,隔閡盡消,倆人關係突飛猛進,親 密得不得了,洪天宇如今不管在白清身上做何事,都不必擔心她會因此而生氣。 胸前的飽滿不斷被侵犯,白清酥麻難忍,面如火燒,雙眸似蒙著一層霧氣, 嫵媚動人,嬌喘吁吁道:「當然……當然,嗯啊……是……隔牆取物……嗯……! 哦……小色狼……」白清口是心非,笑罵洪天宇是小色狼的同時,纖手竟忍不住 摩挲起他俊俏的臉,儼然似發春小貓的樣兒! 第25章、懲戒惡僧 堅州到大都有直通官道,道路寬敞,若以快馬急行,不到半日就可到達,但 洪天宇刻意放得很慢,車伕以烏龜爬行的速度趕車,整整走了七天才進入大都。 洪天宇給車伕五十兩銀子,把車伕打發回去了,他出手一直都很闊綽,興許 是現代養成的習慣,另外一點則是,不知掙錢的辛苦,這點銀錢都是山賊打劫而 來,如此大把花費出去,自是不會心疼,如今山賊正勤練武藝,打劫目標逐漸擴 大,或許連劫鏢的勾當都敢做,將來錢財用盡,只消回去點收即可,洪天宇雖與 山賊劃清界限,但眼下看來,他跟山賊首領沒甚兩樣。 車伕收了銀子,千恩萬謝地將馬車往回趕。 洪天宇帶著白清,找了家比較高檔的客棧投宿,也不急著去打聽趙敏下落, 汝陽王府僅此一家,要問到地址還不是手到擒來,這麼多天都耽擱了,也不急於 一時。 大都乃元朝京城大都,帝皇之居。因元人本身種族人口並不太多,而且在西 征到歐洲,北伐到俄羅斯,南征到南宋全國,要分派各地統治的人才,根本就非 常缺乏。因此,就把原先西征途中早期投降過來的人,都派出到中國各地,充當 統治的官吏,所以使得中國成了人種血統大混合的時代。大都內,各小國各部族 的使臣貢員,不計其數,街道上,客棧裡,許多都是黃發碧眼之輩,還有不少西 域番僧在街頭欺凌弱小。 至於西域番僧為何可以橫行無忌,完全是因當年忽必烈進兵西藏,受西藏密 教番僧文化的感染,非常信仰,西域番僧自是倍受尊崇,到了統一中國以後,便 和西域的番僧共治中國,把大小的番僧分佈全國各地,主導各省、州、縣的教化。 而番僧是以原始西藏密教的「紅教」為主,大都從事男女合參的「雙身法」, 又得皇上聖旨,金口許諾,倚仗蒙古人的勢力,使這些戒行有虧的番僧,得以仗 勢姦淫婦女,橫行不法,欺壓漢人。這些已是人所共知之事,在京城之中更是肆 無忌憚,鬥毆殺人,酗酒鬧事,無惡不作,雖名譽上是僧人,但與那些江洋大盜 無二,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洪天宇和白清坐於客棧通風處就餐,屁股尚未坐熱,就有幾個不長眼的番僧 淫笑著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直逼白清,嘴上污言穢語:「小妹妹,你是哪裡人, 長得可真漂亮啊,嘿嘿,跟佛爺回去如何,佛爺一定讓你欲仙欲死,讓你知曉做 女人的樂趣。」言及於此,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抓向白清胸前。 客棧中的食客無人敢拔刀相助,不敢得罪這京都惡霸,自顧著喝酒吃肉,仿 佛什麼事情也未曾發生。他們久居大都,西域番僧為非作歹之事見得多了,但凡 漢人女子中較標緻者,若無靠山,只要出門被碰上,哪個不受西域番僧凌辱,即 便個別靠山較硬者,若被西域番僧瞧上,仍無法逃脫「狼爪」,漢人女子在大都 的命運是最淒慘的,西域番僧身後有皇帝撐天,自是無所畏懼,又有何人敢在老 虎頭上拍蒼蠅。當然,得排除武林人士,武林中人以反元為主,即便方外之人亦 是如此,連蒙古皇帝都毫不懼怕,又豈會將西域番僧放在眼裡,所以西域番僧一 般都不敢招惹武林中人。 「啊!」在堅州之時,白清也見過幾個出言調戲的惡霸,但每每都是三拳兩 腳被公子打發,可何時見過如此猥瑣的僧人,竟不顧旁人眼光,說動手便動手, 不由嚇得面色發青,竟因害怕的緣故,忘了躲開正逼近自己的手。 如此惡僧,著實可惡,洪天宇冷眉一挑,在白清尖叫聲中,已出手如閃電般 迅速,一把抓住番僧企圖作惡的手,猛一發力,但聽卡嚓幾聲,惡僧手骨已盡數 被折斷,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一股強大的內力震飛出去,重重地摔於地上, 五臟六腑懼裂,其餘幾個番僧無不大驚失色,不想竟有人敢在大都跟他們為敵。 其中一個番僧惡言問道:「小子,你是何人,膽敢管我們的閒事,莫非嫌命 太長,想佛爺送你一程。」說話之時,卻是倒退了兩步,顯然是想挽回面子,又 害怕跟剛才那個番僧一樣下場。 洪天宇喝了口酒,撇了白清一眼,緩緩道:「在下初到貴地,不想招惹是非, 這位姑娘是在下未過門的妻子,幾位佛爺可否給個薄面,去他處尋找『獵物』!」 不論對方是何等大奸大惡之徒,洪天宇總會先禮後兵,就像前段時間被滅門的 「鐵爪門」一般,先是好言拜會,而後以狠辣手段滅門,此等作風,才是大男兒 所為。 白清聞言,又羞又喜,打從心底笑出來,雖竭力克制,但抿著的小嘴卻出賣 了她,可見白清很樂意洪天宇在外人面前說自己是他的妻子。 「年紀輕輕就懂得男歡女愛,小子果然好色成性,不過,如果佛爺沒猜錯, 我看你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是否需要佛爺發發善心,幫你滿足娘子啊!」一個 番僧嘿嘿淫笑。 「小子,佛爺看上你家娘子是你的福氣,你最好把她交給咱們,否則別想安 然離開大都。」方才說話還底氣不足的番僧,此刻見對方語氣似有服軟,於是立 馬叫囂起來。 「是嗎?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了。」洪天宇道。 「怎麼,莫非你答應了!」那個番僧愕然,原來這小子是軟柿子,方才膽敢 出手傷人,或許並非出於內心,而是一時沒看清他們的來頭。 洪天宇搖頭。 「那是何意,小子,你最好別耍佛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番僧大怒。 「我不想說太多的閒話!」洪天宇把玩著手裡的酒杯,神態自若,淡淡道: 「人,我是不可能交給你們,若不想死,就滾出去。」他這幾句話看似說得平平 淡淡,卻蘊藏著渾厚的內力,直逼那幾個西域番僧,尚在一旁站著的幾個西域番 僧只覺一股純陽之氣洶湧而至,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震得五臟六腑幾欲俱裂,難 當至極,一時沒能忍住,口中吐出鮮血。幾個西域番僧面色蒼白無血,知遇上絕 世高人,久留於此只會喪命,連連逃出,扶起客棧外倒地不起的另一名番僧而去。 洪天宇暗暗冷笑,小爺方才使出陰招,這幾個番僧將來休想「行惡」了。 客棧食客不明所以,不清楚西域番僧為何突然吐血逃跑,只有幾個習武之人 知曉,這個小孩內功不凡啊! 雖說女子大多見不得血,但白清前段時間見過「煉獄」般的屠殺場面,此刻 見幾個番僧吐血,根本不會有絲毫不適,她連望都沒望地上的血跡一眼,雙眼一 直目不轉睛地看著洪天宇,她發覺此時的公子太有氣質了,相信任何女子見了都 會心升喜愛,特別是方才喝退西域番僧時的口吻神情,無不充滿王者霸氣,哪有 半點十歲孩童的調皮活潑樣。 洪天宇給自己斟了杯酒,仰起脖子喝盡,淡淡地撇了一旁嚇呆的店小二一眼, 不急不緩道:「小二,我不想對著一灘血跡用餐!」 「是,是,小的這就打掃乾淨!」平民百姓最害怕的絕非官府,而是武林人 士,因為武林人士都是刀口上過活的,對性命看得極淡,而且性情難以琢磨,指 不定何時動怒便要殺人,店小二心裡畏懼,慌忙提了桶水,三兩下將血跡沖洗干 淨。 洪天宇早已看出白清的異樣,他也不點破,自飲自酌,作出全然不察的樣子, 小丫頭由原來的感恩,變成癡戀自己再好不過。 第26章、小趙敏 是夜,洪天宇和白清在床上「纏綿」片刻,見天色漸漸轉暗,以這幾月來的 古代生活,不難看出是戌時,用現代時間而論,便是七點來鐘的樣子,他估算一 下,夜黑風高,是時候去汝陽王府看看了,當即起身,卻被白清一把拉住:「去 哪!」 「你先睡,我出去一會!」洪天宇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從堅州那晚過後,這 小丫頭變得越發粘人了,彷彿一刻都無法離開自己的樣兒。 「我害怕!」白清輕聲道,雙眼睜得圓溜溜的,如璀璨的星辰般明亮,似乎 給黑暗的房間照亮了盞明燈。 洪天宇在她柔膩的雙唇上點了一下,嘿嘿笑道:「別怕,房間裡設了結界, 別人無法靠近,你先乖乖在床上休息,我去去便來,回頭再跟你玩」遊戲「!」 他口中的『遊戲』不消多作解釋,即是倆人相互撫摸,比忍耐能力的『遊戲』, 如此齷齪,自然是他先提出的。 白清「嗯」一聲點頭,道:「早點回來,清兒等你。」白清也不過是撒撒嬌 罷了,若公子有事要做,她也不會阻攔的,她雖年輕,且足不出戶,久居深閨, 但從小受三從四德、三綱五常的教誨,知曉男人做事,女人自是不該干涉的。 洪天宇見白清如此乖巧,大男子主義自是大為滿足,比「當年」吞併一個黑 幫之時要興奮幾百倍。其實他「當年」權勢傾天,即便要天下美女亦是唾手可得, 但他卻一直孤身一人,也不全然是因為處理幫務之事,另一原因是難以尋得溫順 乖巧的伴侶,在現代女子中,越是漂亮的女子,便越不符合他大男子主義的要求, 而在現今這個年代,「三從四德」的女子比比皆是,當真妙不可言。 他自然清楚,在現代之時,若女子跟了他,自然不敢在黑幫教父面前造次, 不過表面裝出來的,或礙於自己權勢而裝出來的並不可愛,他希望找到真正內心 「三從四德」的媳婦,可封建社會已然過去,找到如此賢妻談何容易,當然,秦 妍是無數女子中非常渺小的例外,也數他命好,在如此開放的年代,也能找到溫 柔賢惠,守身如玉,美麗大方的女子。他初識秦妍之時並未道明身份,直到倆人 關係確定,才一一說出,秦妍由始至終始終沒有半點做作,她是個好女子,洪天 宇欣慰白清的同時,又想起初戀情人,心裡感慨萬千,研研,你還好嗎? 白清發現公子似有異樣,撫摸自己臉頰的手微微顫抖,她不明所以,卻知公 子似想起什麼往事,遂輕聲喚道:「公子,你有心事。」纖手已握住公子的手, 輕輕摩挲著。 洪天宇暗暗歎了口氣,將思念之情埋於心底,道:「沒有,我看到你如此聽 話,心裡高興,高興!」言罷,哈哈一笑,在她胸口抓了一把:「睡吧,我去去 便回!」話音未落,身形一晃,人已消失在房間裡,正是他的拿手絕活「瞬間移 動」。 …… 漆黑的夜空中,一個如同鬼魅般的人影急速遁過,轉眼即到一處非常宏偉豪 華的府邸上空,府邸大門上高高的掛著一塊牌匾,上書「汝陽王府」四字。 居高臨下俯視,可以看到汝陽王府內外守衛森嚴,高牆外幾十名衛兵來回巡 視著,王府內每庭每院亦是如此,唯獨幾個庭院只有婢女,想是女眷居所禁止男 子入內。 洪天宇嘿嘿一笑,如此看來,找到趙敏就輕鬆多了,不必挨個庭院找了。 他看準機會,趁守衛不注意,已靜悄悄地落入其中一個庭院裡。 汝陽王府規模宏偉,隨便跨進一個庭院便有如身處皇宮一般,花園、假山、 荷塘、樓亭,一應俱全,真是極品居所。 洪天宇信步走在庭院中,優哉地欣賞美景,不時發出嘖嘖的讚美之聲,悠然 自得,就像此間主人一般,全然沒有半點「做賊心虛」的模樣。 走到近處假山旁,洪天宇謹慎地左右望了下,見遠處的婢女沒瞧向此處,遂 脫下褲子,把寶貝取出,輕輕握住,口中噓噓有聲,竟一時憋不住,膽大妄為地 到汝陽王府後院小便來了。 湍急的液體,嘩啦啦地流著,似山林中的小溪流水一般,悅耳動聽。 正排放到一半,身側十米處一間房門「呀」的一聲開了,房內的光亮不由映 射過來,雖燈不亮,卻足以讓人看出,假山旁有一小孩不知在做何事。 洪天宇耳尖,聽出一人正躡手躡腳地朝自己靠近,他心下一驚,想穿起褲子 逃竄,可眼下解手到一半如何停下,只得強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加快排放速度, 不理會身後逐漸逼進的「敵人」。 「你是誰?」身後一道稚嫩柔美的聲音傳來。洪天宇只覺聲音悅耳動聽,似 小溪流水,潺潺流入耳裡,甚是好聽,不難聽出是一個小女孩發出的。他不敢回 頭,趕忙憋住剩餘的尿意,敷衍著道:「過路的,過路的。」 「過路,過路為何會跑來王府後院。」稚嫩柔美的聲音再度傳來,帶著點不 解,聲音越發近了,顯然小女孩正步步逼近。 「小孩別問這麼多,回房睡覺,不然打你屁股。」洪天宇訓斥道,本應排放 的東西卻被憋了回去,他此刻難受之極,脾氣自然暴躁了點。 「你是壞人,阿爹都不會罵我的,你居然敢罵我。」小女孩氣呼呼地跑到洪 天宇身前,指著他褪到膝蓋的褲子,道:「你為何把褲子脫下呀!」小女孩很天 真,若是大人,恐怕早就大喊「淫賊」了,但她此刻卻一知半解。 洪天宇尷尬不已,但此刻見小女孩已近身前,還是打量了一番,小女孩約莫 七、八歲的樣子,年紀輕輕,卻掩不住一副雍容華貴之氣,她眼睛大大,似會說 話,秀鼻挺挺,小嘴紅潤,皮膚白皙細膩,吹彈可破,好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 果真天生麗質,將來必定是美人胚子。洪天宇對美人一向偏愛,見小姑娘生得可 愛,口氣也放好了一些,道:「自己看,噓噓!」言罷,上下晃了下那話兒,, 再也憋不住那「湍急」的液體,也不管是否有人看著,憋足了氣,加大馬力,一 陣稀里嘩啦,排放得一乾二淨。 洪天宇長吁了口氣,喊道:「爽!」 小女孩噘著粉嘟嘟的小嘴,俏臉兒紅紅的,指著他的下身,氣呼呼地罵道: 「你,小流氓,壞人,不知羞,居然跑我家裡來……」說話之時,兩顆大眼珠卻 滴溜溜地盯住不放,似要將那個從未見過的古怪「小玩意」摸索清楚。 洪天宇舒爽地抖了抖身子,拉起褲子,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小姑娘,你 家後院這般大,借個地給我小便也無傷大雅,何必如此小家子氣呢?」言及於此, 突然愣住,呃了幾聲,瞪大眼睛,結結巴巴道:「什麼,你,你家!?這,莫非 你這小傢伙是……」 「郡主,快回房就寢,不然王爺該責怪啦!」 洪天宇的話尚未說完,一名婢女從小女孩房間走出,匆匆而來,顯然是小女 孩晚上睡覺不安份,又悄悄溜出來玩,貼身婢女察覺之後才趕忙跑出尋找。 不過,洪天宇此刻無暇考慮小女孩是否貪玩,而是覺著顏面盡毀,汝陽王膝 下只有一子一女,這個小女孩既被婢女稱作「郡主」,顯然是趙敏無疑,他立時 哭笑不得,他只是方便一下,不想竟被趙敏給瞧見,而且還看得如此仔細,想必 那話兒的尺寸她都曉得,如今她年紀尚幼,縱然不會覺著有太多不妥,但將來可 就難說了,沒準,將來自己在她眼中,將會變成了不折不扣的色狼。 第27章、在下就是夫君 婢女的聲音剛落,洪天宇身影一閃,已消失無蹤,躲進假山裡。 趙敏大眼睛睜得圓圓的,不敢置信地望著,小腦袋又左瞧瞧,右探探,始終 找不到方纔那個男孩跑何處去了,於是狠狠跺著腳,指著不遠處小跑而來的婢女, 嬌聲喊道:「討厭,誰讓你過來的。」趙敏自小生在帝王之家,深受英雄而開明 的父兄寵愛,難免有些刁蠻任性,脾性自然要比一般人大,如今雖說年紀尚幼, 但脾氣卻挺大的,眼見方纔的男孩消失不見了,不由將氣發洩到婢女身上。 婢女見小郡主發怒,不免一陣後怕,畏畏縮縮地立於趙敏身前,連頭也不敢 抬起,顫聲道:「郡,郡主,奴婢見郡主獨自出房,擔心會有危險,所以……所 以……」 「這裡是汝陽王府,怎會有危險,就算有壞人也潛不進來。」趙敏噘了噘小 嘴,小腦袋又是一陣亂探。 「郡主在找東西麼!」婢女疑惑地問。 「都怪你,人都被你嚇跑了!」趙敏責怪道。 「人,什麼人呀,郡主,難道有刺客嗎?」婢女嚇得面色都青了,急忙護在 趙敏身前。 趙敏急忙捂著嘴,一邊搖頭,一邊擺手:「沒有,沒有,沒有,什麼人也沒 有,我是說小鳥,小鳥都被你嚇跑了。」長大後的趙敏是很聰明,但眼下終究是 個小孩,即便再聰明,也會出現口快說錯話的毛病,洪天宇在假山上見她如此可 愛,暗暗發笑。 婢女見郡主神態古怪,立時滿面疑雲,但未追問到底,只道小孩貪玩胡鬧, 汝陽王府守衛森嚴,外人豈能闖入,即便絕世高手闖入,也不至於沒有半點風聲, 須知,汝陽王府可是高手如雲,等閒之輩在門外便被格殺,遇上高手,也不消片 刻便被圍堵,豈會有命來到後院而不被察覺,如今王府上下一片安寧,想是沒事 發生,當即拉著郡主的手,說道:「郡主,天色不早了,回房就寢吧。」 「晚上我一個人睡,不要你伺候了,你去隔壁房休息吧!」趙敏說道,心裡 打起了小九九,呆會再出來慢慢找。 「郡主,那怎麼行,王爺會怪罪的。」婢女急忙說道,心裡卻想,若是別人 倒也無妨,但郡主卻是萬萬不可,別看她年紀還小,但實在是太調皮了,要是沒 人守著,指不定鬧何等大事。 「我是郡主你不是,我說行就行,要是再敢多言半句,天明就把你趕出王府。」 趙敏威脅道,一副小臉裝得無比嚴肅,讓人覺著又好笑又好氣。 「奴婢,奴婢不敢,只是……」婢女不知如何是好,倘若郡主今夜獨自就寢, 惹出什麼大事,她自然難辭其咎,但若不聽郡主的話,又萬萬使不得,小郡主深 得王爺寵愛,在汝陽王府,小郡主說的話份量極重,有誰人膽敢違背。 「別只是啦,我回房去了,別跟來哦!」趙敏轉身就走,關好房門,不讓愁 眉苦臉的婢女進入,婢女在門外喊了句『郡主好好休息,別亂跑啊!』,待得郡 主答應之後,才無奈地到隔壁廂房去了。 婢女房門剛剛關好,調皮鬼趙敏就悄悄地溜出來了,四下張望一遍,躡手躡 腳地向假山走去,全然沒有郡主是樣,反倒像個入室「小毛賊」。 「喂,壞人,你在哪,快出來呀!」趙敏左盼右顧,小聲地叫喊。 …… 「喂,壞人,你在哪,快出來呀,這裡沒外人,快出來吧,不要怕,我會保 護你的。」叫了幾遍,始終不見蹤影,趙敏氣呼呼地噘起小嘴,嘟囔道:「膽小 鬼,一個小婢就把你嚇跑了。」 趙敏見人已消失不見,只道他逃遠了,只得失望地回房。可是當她關緊房門 後,卻撇見小男孩正躺在秀榻上,一臉曖昧地看著自己,趙敏臉蛋一紅,驚叫道: 「啊,你怎麼進來的,我剛才明明……」話沒說下去,已被一隻手摀住,洪天宇 伸出食指,放到嘴邊,輕聲道:「小聲點,若被婢女聽見,如何是好!」 趙敏心裡驚訝他的速度,但還是連忙點頭,示意自己不會再大聲叫喊,洪天 宇這才鬆手,趙敏好奇地望著他,問道:「你是誰,為何跑到我房裡來!」 洪天宇重新躺回榻上,閉起雙眼,不急不緩道:「我是你哥哥,千里迢迢, 跋山涉水,特意來看你的。」 趙敏一愣,以往哪個人見了她不是卑躬屈膝,膽戰心驚的,可眼前這男孩居 然如此大膽,在王府後院隨地小便不說,還隨便爬到人家床上就寢,趙敏小孩好 奇心重,且從未見外人能進入後院,另一點則是,她莫名地對男孩升起好感,覺 著他不但不會傷害自己,反而讓自己很有安全感,在他身邊,似乎什麼也不用擔 心了。於是脫了靴襪,跳到榻上,趴在男孩身邊,雙手托著下巴,噘嘴道:「你 才不是我哥哥呢,我不認識你。」 「現在不就認識了。」洪天宇一把將趙敏抱入懷中,用臉輕輕蹭著她粉嘟嘟 的嫩臉。他也不知為何會對一個小女孩起色心,也許是提前知曉趙敏長大後是個 絕色美人,所以才會如此「性急」吧。 趙敏連連掙扎,連叫幾聲放手,卻發現壞人越發抱緊了,當下小眉一顰,道: 「快放手,不然我要喊人啦!」 「哥哥抱下有何不可,又不會吃虧,倘若你捨得哥哥被萬箭穿心,便大聲叫 喊吧!」洪天宇努了努嘴,不但沒將手鬆開,反倒抱得更緊了,似要將小丫頭融 入體內的樣子,不過這丫頭力氣蠻大,不難看出習武時日不短。 趙敏幾番掙扎未果,又不敢真個大叫,怕引來王府侍衛將他殺了,無奈一歎, 嘟嘟嘴道:「你又不是我哥哥,再說了,娘親說過,除了夫君以外,不可以跟陌 生男子在一個床上躺著,更不可以讓他抱。」 洪天宇樂了,當下笑問:「小丫頭,你懂得什麼是夫君麼?」 趙敏搖頭,一臉茫然,很顯然,她娘親並未告訴她夫君的真正意思,或許說 了她也無法明白,畢竟如此高深的學問,絕非小孩子可以理解的。 洪天宇腦筋一晃,邪念閃過,嘿嘿笑道:「天下間竟有這等巧事,嗯,這個, 在下便是夫君!」 「你是夫君?」趙敏問道,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看個不住,想瞧清楚 夫君跟別的人有什麼區別。 洪天宇嚴肅地點頭,道:「沒錯,在下正是夫君,乖了,叫聲夫君來聽聽。」 他心裡卻想,趙敏聰明精靈,而自己一貫以強硬手段處事,不善陰謀詭計,等她 長大之後,計謀上吃虧的必定是自己,如今趁她幼小,在「計謀」上佔點便宜也 是人之常情。 「夫君!」趙敏盯著他看了一會,似在看他是否撒謊,好一會兒,見他目光 清澈,顯然方纔之言語毫無虛假,終是在粉嘟嘟的小嘴上吐出兩字,聲音輕柔婉 轉,彷彿是朦朧的月光和玫瑰的晨霧那樣溫柔,又像是情人的蜜語那樣芳醇,甜 得發膩,膩得發酥。 洪天宇聽得骨頭都酥了,內心更是澎湃激動,呆立著望向她粉嘟嘟的小嘴。 終於,情難自己,忍不住抬起頭,狠狠在她小嘴上親了一口,香醇潤滑的滋 味直湧上來,小丫頭一雙眸子睜得圓溜溜的,似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又似乎不 明白『夫君』這是何意。 洪天宇愛煞這丫頭了,恨不得將她吞下,此刻哪管得了許多,含住她柔嫩滑 膩的兩片櫻唇,就著狠狠吮吸起她口中的香津,只覺甘醇如絲,點點滴滴,沁入 心脾。 他心裡默念,敏敏啊敏敏,你早晚是我洪某人的娘子,被我輕吻應該不算過 份吧! 第28章、戲逗小趙敏 洪天宇吸吮著她如花瓣般嬌嫩的雙唇,貪婪地又啃又咬,舔舐吮吸,只覺柔 軟而又滑膩。 小丫頭不識其間美妙,亦不知該如何防備,排貝似的玉齒半開半闔,恰好給 了洪天宇侵犯的機會,他大喜之下,舌頭一頂,已然滑入趙敏的小口裡,找上那 條小巧柔膩的粉舌,便是狠狠吮吸幾口。 良久,良久,趙敏小臉憋地通紅,似很難受的樣子,兩隻小粉拳雨點般地捶 打男孩胸膛,洪天宇知她閉起太久,趕緊松嘴,小丫頭如獲新生一般,大口大口 的喘著氣,臉上的紅潮也漸漸褪去,見小丫頭如此可愛的樣子,他不覺「噗嗤」 笑出了聲。 趙敏重重喘了幾口新鮮空氣,嬌嗔著在男孩胸前打了一下,道:「你幹嘛呀, 人家都快憋死了。」小趙敏居然撒起了嬌。 「對不起,我情難自禁,你實在是太可愛了。」洪天宇摩挲著她的俏臉,柔 聲笑道。 「什麼是情難自禁?」趙敏擦了擦被親得幾欲腫起的小嘴,不明白他這話是 何意,但聽他誇自己可愛,終是忍不住,開心地問道:「我真的很可愛麼?」 「對,可愛,愛死夫君我了!」洪天宇嘿嘿笑道,右手在敏敏粉背上不住撫 摸遊走,輕柔而細緻,不敢使出絲毫力氣,似乎怕稍用點力便會傷著這個小美人。 趙敏咯咯一笑,伸手拍開他使壞的手,嗔道:「很癢啦,別亂摸。」說著, 又摸了摸自自己的小嘴,紅著臉道:「你是壞人,為什麼親我。」 洪天宇抓住她柔滑的小手,嚴肅道:「我豈會是壞人,我可是你的夫君呀, 難道你娘親沒跟你說嗎,夫君親娘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是因為疼你才把持不住 的。」洪天宇心裡覺著自己夠壞的,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欺騙一個小姑娘,但 他真的無法控制自己,小趙敏實在太可愛了,他哪裡抵受得住小狐狸精的媚惑。 「娘親是這麼說的。」趙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馬上又道:「不過,娘親說 要成婚論嫁之後才能跟夫君親熱,雖然你是夫君,但還沒娶我過門,怎麼能親我 呢,唔……」說著說著,小臉竟一陣陣發燙,羞怯地捂起雙眼,全然沒有一個七、 八歲單純小女孩的樣,倒像個熱戀中的少女般羞澀。 洪天宇目瞪口呆,這丫頭一會單純得似張白紙,一會又變得如此成熟,變化 莫測的性格實令人難以琢磨,接口道:「寶貝兒,將來我一定娶你,現在親幾口 也沒甚大事。不過你一定要記住,除我以外,別讓其他男子親,甚至連手都不准 別人碰,知道嗎?」 趙敏嗯了一聲,使勁點頭,表示只會讓「夫君」一個男子碰,洪天宇歡喜一 笑,又道:「還有,夫君今日來此也要保密,不可透露給別人知曉,包括你娘親 也不能告訴,明白嗎?」 趙敏睜大眼睛,奇怪道:「連娘親也不能說嗎?」 洪天宇搖搖頭,道:「不能,要是被你娘親知道咱倆提前親熱,她會很生氣 的。」 「嗯,敏敏一定會保守秘密的,今晚我一個人在睡覺,什麼人也沒見著。」 聞言,趙敏認真地點頭,似乎也怕被娘親知道,她提前跟「夫君」親熱。 「真聰明!」洪天宇誇獎道,如此看來,這丫頭聰慧精靈絕非全然是後天培 養的,也有一部分是與生俱來的,由她此刻隨機應變的本事就可以看出。 見「夫君」幾番誇讚自己,趙敏滿臉得意之色。洪天宇按耐不住寂寞的手又 開始行動了,此次的目的竟是敏敏尚且平平的胸脯,這丫頭倒也毫不不避忌,任 其撫摸,也沒露出不適的表情,直到男孩將手移開,方眨眨眼,問道:「夫君, 你以後都住在這裡麼!」 趙敏如今還是小孩,發育程度為零,摸上去除了光滑細膩之下,什麼手感都 沒,與摸自己的胸脯沒什兩樣,洪天宇暗罵自己禽獸不如的同時,怏怏地將手移 開,環入她的後背,讓她整個人趴在自己身上,抱緊了她,好半晌才回道:「不 行,夫君還有大事要辦,呆會就要離開,或許這幾年都沒法來看你。」 「不要,人家不讓你走嘛!」趙敏環住他的脖子,嬌聲撒嬌道。敏敏的聲音 妖媚中帶著柔和,柔和如輕風,本身就如同天音,此刻又如此嗲聲嗲氣,洪天宇 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骨頭又是一酥,彷彿全身的力氣在她身上都使不出來,他鎮 定心神,道:「男兒志在四方,若整日在此享福,將來難成大器,寶貝兒,你也 不希望夫君是個沒點本事的人吧!」 「敏敏知道,敏敏一直以來都很敬佩祖先成吉思汗大帝,也希望夫君像他一 般是位大英雄,不過人家捨不得你走,你走了,人家又要孤零零一個人了。」趙 敏用自己的臉在男孩臉上蹭了蹭,美目流轉,嬌滴滴地道:「況且夫君武功蓋世, 比我那兩個師傅,鶴師傅和鹿師傅都要高上許多,怎能說沒點本事呢?」 「嘿,你這丫頭,小小年紀居然看得出我武功蓋世,不簡單啊!」洪天宇說 話間,捏了捏她的小瓊鼻,入手滑膩非常,真不愧為王室女子,自小豐衣足食, 嬌生慣養,集千寵萬愛於一生,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保養得如此之好,真是讓 人著迷,不過立馬又想到,敏敏將來是小爺的老婆,自然越迷人越好,且不說她 精明能幹,心思機敏,縱然是個花瓶,也是非常值得收藏的。 趙敏微微一笑,舒服地趴在「夫君」身上,小聲說道:「其實我本來是看不 出的,但你接連使出奇怪的身法,比鶴師傅和鹿師傅要快上許多,所以才敢下此 斷定。」 洪天宇暗歎,自己七、八歲之時還「傻不吧唧」的,跟一群小鬼在街上玩泥 巴,與趙敏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也不知她為何會如此出眾,嘴上說道:「敏敏寶 貝兒,你習武多久了?」 「就快兩載。」趙敏回道。 「這麼小便開始習武,不苦麼!」洪天宇心疼地親了親她的臉。 「苦。」趙敏噘嘴點點頭,臉上滿是委屈,不過很快眼眸閃過一道堅毅,亮 晶晶的,如同天上最璀璨的星辰,一霎那間,彷彿房間的燈都黯然失色,只見她 堅定道:「但是敏敏不怕苦,師傅說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敏敏要勤加 練武,將來披甲上陣,替阿爹掃平亂黨,當一個女英雄,轟轟烈烈地幹一番大事 業。」 小趙敏說這番話之時異常嚴肅,洪天宇不覺愣住,原來敏敏那威嚴的英氣是 自小培養出來的,那是一種對先祖的敬仰,從而督促她發奮圖強,始至成為一個 女中豪傑,也不外乎她將來會變成統率無數英雄豪傑的人物,若非男權時代約束 了她,敏敏將來必定會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女梟雄」。洪天宇溫柔拂了拂她的 秀髮,輕聲道:「好,敏敏將來一定比成吉思汗還要威風。」 趙敏歎了口氣,無奈道:「可惜我是個女兒身,很多事阿爹都不讓干,唉, 有時候敏敏真希望自己是個男子漢。」 「不行,你一定不可以是男兒身。」洪天宇雖知她是感慨,但終究不喜歡聽, 彷彿敏敏隨口這番話,就會將她變成男兒似的。 「為什麼?」趙敏疑惑道。 洪天宇道:「倘若你變成男子,夫君這輩子都不會理你了,自己想清楚吧, 究竟要當男子還是女子。」言罷,竟氣呼呼地撇過頭去。 趙敏眼珠一轉,權衡利弊一番,覺著與大業相比,還是「夫君」比較重要, 忙道:「那,那我當女兒身好了。」言及於此,幽幽一歎,又道:「敏敏只是說 說罷了,說說又不作數,又不會變成事實,夫君何必動怒呢?其實,縱然是女兒 身也無所謂,敏敏將來可以當個女中豪傑,夫君,你喜不喜歡。」 「喜歡,喜歡!」如此乖順的丫頭豈不讓人愛煞,洪天宇連連點頭,心裡卻 罵自己迷信,小丫頭不過是羨慕男子可以上戰場,羨慕罷了,又不會成真,瞎緊 張做甚,才來古代沒幾月,怎麼連敏敏心底一些夢想都要抑制了,唉,雖說與時 俱進,但現代思想千萬不能丟啊! 第29章、再訪武當 一夜談話,當趙敏知道自己的名字之後,並未露出異樣的表情,由此可見, 鶴筆翁對武當之事並未提及,或許鶴老鬼害怕自己詭異莫測的身手,故而不敢將 事實上報,況且趙敏年紀尚輕,即便告訴她又如何。 洪天宇與趙敏談心到子時才離開,小丫頭自是依依不捨,他也覺著奇怪,跟 小丫頭認識才沒多久,也不知小丫頭為何如此粘著自己,莫非昔日魅力已經恢復, 讓所有女子見了便心升喜愛,此想法一出,洪天宇謂然一笑,如今自己不過是小 屁孩,有何魅力一說,再說敏敏年紀尚幼,豈會懂得迷戀帥哥。 汝陽王府上下,侍衛三三兩兩巡視著,洪天宇直飛自半空悄然離去,侍衛們 到此刻尚且不知,如此守衛森嚴的王府,晚上竟潛入一個來去無蹤的「小賊」, 將郡主的心都給偷走了。 回到客棧房間,洪天宇連燈也不開,怕打攪白清休息,脫去外衫,便躡手躡 腳地爬上床。本以為白清早已睡下,可她卻突然抱緊了自己,洪天宇一愣,「擠 奶龍爪手」伸出,一把握住白清胸前波濤起伏的豐滿,淫聲笑問:「小妖精,大 半夜發春了,怎的還不休息。」 白清面如桃花,睫毛微顫,美眸中好似籠罩著一層水氣,幾能滴出水來的樣 子,在黑夜中無限嬌媚地白了一眼,嗔道:「公子沒回來,清兒睡不著。」 聞言,洪天宇感動地幾要落淚,自己跑出去泡妞,白清竟在床上等候,不但 沒有絲毫怨言,還靜靜等候自己回來才敢就寢,如此溫順乖巧的女子,在現代幾 乎「絕產」,不想自己如此命好,初來貴地遇上的個女子便是如此。撫了撫 她的粉臉,慚愧道:「清兒,你對我太好了。」 「公子不但沒把清兒當下人看待,還與清兒同吃,同……同睡,對清兒更好, 清兒對公子好是理所應當的。」白清紅著臉道,說到同睡之時聲音還帶著點顫抖, 畢竟古代女子多保守,讓她一個清白女子說出此話確實為難。 洪天宇微微一笑,將腦袋埋進清兒柔軟的胸脯裡,謔笑道:「清兒,你剛滿 十五,年紀輕輕,為何發育得如此巨大,一雙手都握不過來了。」他這話是誇張 化了,一個十五歲女子,即便再怎麼早熟,也不至於到「規模宏偉」的境地,頂 多也就形成一個小饅頭,但白清確實比其他同齡女子要發育的好,若與花兒成熟 的姑娘相比,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公子好壞。」白清水蛇腰輕扭,嬌嗔不依,臉紅如火,害臊得緊閉起美眸。 洪天宇嘿嘿淫笑,又揉又抓地撫摸著飽滿,好一會,見白清又似要動情之時, 才不敢繼續挑逗,悻悻鬆手,道:「清兒,大都之事已經辦妥,明日咱倆即可啟 程回返,先上武當一趟,隨後再上峨眉借取九陰真經秘籍。」如今趙敏已經見到, 洪天宇也沒心思在留在大都,大都人蛇混雜,而他又好出風頭,容易惹出是非, 雖然他不怕任何挑釁,但倘若麻煩事一多起來,將來即便後悔也難了,何況帶著 一個不懂武藝的白清,若惹上一幫敵人,找上自己固然不怕,若暗中施詭計,累 及清兒,那到時就追悔莫及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還是小心為妙,洪天宇並沒 因自己神功無敵而驕傲自大。 「公子這麼快就把事情辦妥了。」白清雙眼瞪得圓溜溜的,彷彿不相信這話 的樣子,說來也是,千里迢迢趕來大都,公子只出去幾個時辰便回來說事情辦妥, 確實很難以置信。 白清的身子很軟,趴在上面就像是溫水床一般,舒服地無以言表,洪天宇閉 著雙眼,嗯了一聲,算是作答。 白清見公子似有些疲憊的樣子,不好再發問打擾,輕輕摩挲著他的背,相擁 而眠…… …… 買了一輛豪華的馬車,這次沒有僱請車伕,洪天宇就這麼讓馬駒慢慢地走, 而他和白清倆人便在車廂內悠閒地休息,不時探出頭來看看馬駒是否走錯方向, 沒錯繼續,錯則略為牽引一下,一副懶庸的畫卷。 馬車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三月有餘,期間幾次走錯道兒,還順路剿滅幾幫山 賊土匪,終於到了武當山腳下。 洪天宇將馬車交給一處農家看管,便攜同白清上山了。 瞧見如此秀麗的景色,白清如歡快的小鳥般,一路看看這,又看看那,嘰嘰 喳喳地問個不停,洪天宇自是一一作答,但他自個對武當山不熟,不少山石名稱 都是瞎掰出來的。將到山頂之時,便見石階旁一塊大石上刻著武當二字,由硃砂 紅染色,異常醒目,正此時,只所得一人喝道:「是哪一路的朋友,光臨武當!」 喝聲甫畢,山石後閃出四個人來,兩道兩俗,當是武當派的第三四代弟子。 洪天宇拱了拱手,道:「幾位道兄,煩請通報一聲,洪天宇前來拜訪。」 四名武當弟子一聽,連忙收劍入鞘,其中一名道人恭聲說道:「原來是洪少 俠,小道方才失禮了,還望贖罪,請先移步敝觀奉茶,稍後即通報師尊。」 洪天宇知武當規矩,外人不可攜帶武器入山,當即取下腰間彎刀,反轉刀柄, 遞了過去。這把彎刀是回返之時在平遙打造,由純鋼鑄成,銀光閃閃,刀型如月, 堅韌無比,雖比不上神兵利器,但是由他體內「赤煉冥火」煉化融合,相比尋常 寶劍要銳上三分,是他閒事打著玩的,用他自己的話說,以他目前的功力,寶刀 防身自是沒這個必要,但若用來擺設,倒也無妨,所以這把彎刀打造非常精緻, 刀柄之上更是鑲嵌著數十顆小寶石,顏色不一,華麗非常,奢侈不已。在武林之 中,越是武功高強者,越不會貪念身外之物,而他卻恰恰相反,完全不似一個宗 師級人物該佩戴的武器。 小道士輕輕一推刀柄,道:「師祖有特令,洪少俠乃武當恩人,可攜帶武器 入山,不需解劍。」說著在前引路。 洪天宇也不謙讓,將彎刀收回腰間,拉著白清跟在小道士身後。 …… 上得一段長長的石階,轉個角來到紫霄宮大殿,小道士奉上茶點,便去通報 了。沒一會,武當七俠便一同前來,自是免不了一番客套,洪天宇一一還禮,彼 此說一些思念欽佩的話。 客套一番,幾人相繼入座,洪天宇喝了口茶,問道:「宋大俠,不知張真人 可在山上,晚輩理應前去拜見。」 宋遠橋拱手道:「洪少俠來得不巧,師父已閉關多日,師父閉關之前留話, 若少俠來此,替他告一聲罪。」洪天宇連道幾聲豈敢,宋遠橋問道:「不知這位 姑娘是?」武當七俠不愧為正人君子,見如此美嬌娘,亦一臉端正,全然沒有露 出異色。 「這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白清,清兒,這幾位便是威震寰宇的武當七俠,還不 快快見過。」洪天宇笑著解釋,白清又羞又喜,臉蛋微紅,起身作揖。當今天下, 指腹為婚者比比皆是,洪少俠有婚約卻也不奇,但他此刻年紀尚輕,尚未與女子 婚配,卻帶著未過門妻子出遠門,這倒是一樁奇事,武當七俠雖疑惑,但出於禮 貌,皆拱手還禮,還不免謙遜一番。 洪天宇左右盼了幾眼,未見張無忌和殷素素,不覺問道:「不知無忌傷勢如 何。」其實他想問的是殷素素為何不見,只是不便開口,只好用張無忌作為牽引。 「多謝洪少俠關心,自從少俠以神功相助,無忌寒毒已不再復發,如今被殷 姑娘帶回天鷹教,說是探望他的外公白眉鷹王。」張翠山回答。 張翠山以『殷姑娘』作為稱呼時,十分順溜,顯然已忘卻倆人曾經的歲月, 洪天宇暗喜,臉上不動聲色,點點頭,裝模作樣道:「在外雲遊之時,我一直牽 掛無忌的寒毒,不敢逗留再久,如今聽了張五俠的話,我便放心多了。」張翠山 見他如此關心自己的孩子,自是感激涕零。 「洪少俠,殷姑娘臨行前托我把這封信交給你。」宋遠橋從懷裡取出一封信。 洪天宇接過,見信面寫著『洪少俠親啟』五字,字跡清秀,信封由火漆密封, 未曾開啟過。 他當下撕開,展開信紙,見信紙上只寫著寥寥數字:「無忌身體尚且無恙, 洪少俠既許三年之約,素素不便久留武當,以免遭人話柄,今攜同無忌先回天鷹 教,若少俠得信,煩請來天鷹教一行,素素定當掃榻相迎。」 洪天宇看完,深吸一口氣,將信紙重新裝回信封內,交由白清保管,臉上笑 容滿面,掃榻相迎之意是表示對客人的歡迎,他自是明白,但他卻總喜歡曲解其 中之意,素素所言的掃榻相迎,是否將床鋪打掃乾淨,陪小爺床上歡淫啊! 一切皆是內心所想,洪天宇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不會將內心想法和表面並存, 又扯了些閒話,道些在外見聞,他問道:「俞三俠,在下見你面色紅潤,氣色不 錯,內息平穩,想是已舊傷痊癒。」 俞岱巖起身,拱手致謝,說道:「若非洪少俠耗損真氣為我療傷,岱巖此刻 還在病榻之上,哪能恢復得如此神速。」 洪天宇哈哈一笑,道:「不知功力恢復了幾成。」 「已恢復七成。」俞岱巖尷尬一笑,道:「師父當年為保我性命,傳我四十 餘年功力,如今雖說還未恢復十成功力,但……」張松溪接過話匣,道:「但武 藝已在我們幾個師兄弟之上。」張松溪說話之時一臉歡喜,並未有絲毫妒忌,足 可見武當七俠兄弟情深。 俞岱巖斷骨若能治癒,結合張三豐傳送的內功,必當成為七俠中武功最高強 者,這一切已是意料中事,洪天宇並未感到驚訝,點點頭道:「如此說來,還得 恭喜俞三俠了。」 俞岱巖搖搖頭,歎道:「只是這些年累及師父操心勞累,岱巖於心不安啊!」 洪天宇默然,張三豐確實是個難求的師父,為徒兒盡心盡力,毫不藏私,見 俞岱巖又悲又喜,既感慨又難過,忙扯開話題,看向宋遠橋,問道:「宋大俠, 不知近日武林中可有大事發生。」 宋遠橋道:「武林中最近比較太平,除了一些小門小派間的爭鬥,倒也沒甚 大事發生,不知道洪少俠為何有此一問。」 洪天宇搖了搖頭,表示隨口問問而已,心裡卻想,「鐵爪門」數十口人被屠 殺,而且死相淒慘,莫非武當全然沒聽到風聲,當真奇了,思之再三,轉而又想, 是了,「鐵爪門」不過是堅州內一方惡霸,仗著三腳貓功夫欺壓良善,在武林中 沒半點名聲,被人屠殺,也就堅州一帶議論,不會傳到各大門派耳中。想到這裡, 洪天宇不覺失望,本以為「鐵爪門」一事可以讓他名聲大振,不想全然沒有效果, 看來要想成名,絕非一朝一夕之事,那是得天時地利人和俱備才成,或許成昆奸 計才是自己揚名立萬之時。 第3章、前往峨眉 在武當山住了幾日,洪天宇還是和昔日一樣,總會每日抽空與武當七俠切磋 一番,順便指點他們的不足之處,七俠受益良多。 到得第七日,張三豐也未曾出關,洪天宇知他興許在參悟太極拳和太極劍法, 沒個幾年時間難以有所成就,他不便長期打攪,而且殷素素不在山中,少了很多 趣味,遂向宋遠橋等人辭行,只道下次再來拜山,武當諸俠送至觀外,方肯留步。 到農家處取了馬車,小馬駒又悠閒地漫步了,峨眉派在嘉定府路,從武當出 發路途甚遠,整整跨距一個省份,洪天宇時間充沛,依舊如常,以玩味的心態悠 悠而往。 馬車上掛著個布帆,白色綢布上寫著「悠閒駒」三字,乃鐵劃銀鉤張五俠的 親筆,這三字正順和了洪天宇庸散繾綣的性格。 馬車雖然走是很慢,且幾次走錯道兒,但只要沒有滯留,始終還是走得到盡 頭,也許走了兩個月,也許是半年,或許更久,「悠閒駒」終於來到峨眉山腳下。 從穿梭時空以後,加上閉關的五月,洪天宇來此已一年有餘,他此時相貌大 變,與剛離武當之時截然不同,已然成了翩翩少年郎,只是臉上依然稚氣未褪, 畢竟還是個十二歲不到的孩子。 …… 峨眉山層巒疊嶂,山勢雄偉,林木鬱鬱蔥蔥,景色秀麗,一路沿階梯行走, 聞著清新涼爽的空氣,洪天宇舒暢不已,一洗方才在車廂裡的庸散。 待到峨眉金頂,幾名持劍的峨眉俗家弟子便攔住他們的去路,朗聲喝道: 「來者止步,報上名來。」 洪天宇略微一瞥,眼前幾個峨眉弟子均是如花般的年齡,也不知為何想不開 跑去出家,當即拱拱手,從容笑道:「幾位美人,請代為通報滅絕老尼……呃, 那個,滅絕師太一聲,在下洪……」 其中一名弟子提劍一指,直接打斷他的話:「口花花的小賊,膽敢上峨眉撒 野,師父她老人家豈是你想見就見得,還不速去,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她見 來人花言巧語,口帶輕佻,只道來人是淫賊,倒也沒細聽對方如何稱呼師父。 白清見眼前幾位姐姐「彪悍兇惡」,怕怕地躲在洪天宇身後,他眉頭一皺, 尼姑就是尼姑,見小爺如此俊朗,也不懂說話溫柔一些,當下笑道:「幾位……」 洪天宇頓了一下,不知該如何稱呼對方,細作思考,接著道:「幾位尼姑姐姐, 在下絕非淫賊,而是大大的正人君子,此番山上純有要事,否則也不敢打攪滅絕 師太清休,還望通報,在下感激不盡。」 「有何要事。」另一名女弟子問道。 「這個,這個,你們就別管了,你們只需通報即可。」洪天宇哪有什麼要事, 若說上峨眉借倚天劍一觀,這幾個女弟子必要暴走。 「吞吞吐吐,分明有詐。」最開始說話的女子冷哼道。 「何詐之有,我好意前來拜山,你們多番阻撓是為何故,莫非這就是你們峨 眉的待客之道。」洪天宇冷冷一笑,心裡暗罵自己愚蠢,早知如此,方才便抱著 白清直接抄小路山上,何必過關盤問這麼麻煩。 「我等奉師父之命在此把守,自然不能放閒雜人等山上,閣下來歷不明,言 詞閃爍,分明是做賊心虛,如今既被識破,還請速速下山,不然被丁師姐看到, 她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女弟子說著,竟好言相勸起來。 不會手下留情?洪天宇一陣愕然,峨眉枉稱為佛門之地,開口閉口要打要殺, 哪有方外之人的清心寡慾,唉,都是滅絕老尼其身不正,身為出家之人,竟以為 「滅絕」自居,以「斬草除根」為榮,實在有辱佛門聖地。但他從書中也瞭解甚 多,故而不會太過驚訝,到聽得「丁師姐」三字,趕忙問道:「丁師姐,是丁敏 君麼?」 「沒錯!」女弟子答道。 洪天宇道:「在下與丁敏君丁師姐素有交情,煩請尼姑姐姐通報一聲,到時 你們就知我是正人君子,而非你們口中的淫賊。」當年各大門派威逼張翠山之時, 峨嵋派丁敏君也在其中,與他有過一面之緣,雖沒交流過,但他當時大出風頭, 想必丁敏君不會忘卻。 聞言,峨眉弟子一通議論,其中一名青裳女弟子還劍入鞘,問道:「不知少 俠如何稱呼。」 「洪天宇。」洪天宇笑答。 青裳女弟子只覺這名字似在哪裡聽過,但又想不起來,拱了拱手,道了聲 「少俠稍後」,便向山上跑去,想是稟報丁敏君去了。 少時,丁敏君便從山上下來,身後還跟著四個俗家弟子,方才前往通報的青 裳女弟子也在其中。 丁敏君見來人是一個俊朗少年和一個容貌奇美的少女,並未看到當年那個武 功絕頂的小孩洪天宇,她只道來人故意挑釁,霎時間收起笑臉,眼裡冷芒一閃, 臉上如同罩了一層冰霜,喝道:「哪來的小賊,膽敢冒用洪少俠大名,還不給我 拿下!」話音未落,那幾個把守峨眉山的女弟子便刷地抽出寶劍,劍尖朝前,惡 狠狠地盯著洪天宇,一副早說了你是淫賊還裝蒜的表情。 「丁師姐,莫非你真的不認識我了,我是洪天宇不假。」洪天宇驚訝道,他 知道自己這些日子變化極大,成長速度飛快,但還是有幼時的影子,丁敏君見他 如同陌生,這眼神著實不好。 丁敏君獨自上前幾步,緊緊盯著洪天宇看個不住,後者雖是臉皮極厚的男人, 但也被看得極不好意思,竟悄然將雙眼瞄向別處,丁敏君似察覺出自己這麼看著 一個男人不妥,俏臉微微泛起紅波,輕咳一聲,道:「你真的是洪少俠。」她有 點不敢相信,去年那個「傻乎乎」的小孩,如今竟變成一個讓少女心動的少年郎。 「如假包換。」洪天宇雙手負背,點點頭道,儼然一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 丁敏君半信半疑,問道:「不知洪少俠來峨眉何事。」 「難道丁師姐要我站在這裡說話。」洪天宇微笑道。 丁敏君猶豫了以下,便做了請的手勢:「洪少俠,請移步敝庵奉茶!」轉頭 瞪了一眼其他幾個峨眉弟子,喝道:「還不把劍收起來,莫非想在高人面前丟人 現眼。」 峨眉弟子一個個面面相覷,慌慌張張地還劍入鞘,無一不肅然起敬,足可見 丁敏君在峨眉師姐妹中的「威信」,只是心裡多有怨言,方纔還不是你叫我們將 他拿下的,現在倒好,轉個身我們都成罪人了。 丁敏君當先走於前面,洪天宇和白清趕忙跟上。 走了一小段路,丁敏君問:「不知洪少俠來峨眉何事。」 洪天宇連想都未想,便道:「借倚天劍一觀。」 丁敏君面色駭然,道:「什麼,借倚天劍。」言及於此,將臉湊近,放低聲 音,關心道:「洪少俠,雖說你武藝超群,或許比師父還要厲害,但倚天劍的威 力非比尋常,就算再強的武藝也敵不過倚天劍的鋒銳。倚天劍乃峨嵋派傳派至寶, 若借予他人,是對祖師不敬,借劍一事跟我說說倒可以,卻不可在師父面前提起, 否則師父必定發怒,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洪天宇聽了這番話,暗道有理,自己跟滅絕老尼沒半點瓜葛,素未蒙面,初 次見面便要借取傳派至寶恐怕很難,以滅絕老尼的臭脾氣,別說相借,就算開口 也必定二話不說一刀劈向自己。 他心裡很好奇,為何丁敏君如此關心自己,言語間真真切切,毫不做作,書 中不是說她心胸狹窄,尖酸刻薄的麼,莫非有誤,還是當初看書時搞錯對像…… 獵艷倚天(31-40) 第3章、初見滅絕 到了廳中,賓主坐畢,自有小尼姑奉上茶水。 洪天宇方坐下沒多久,丁敏君就帶著一個四十幾歲的尼姑前來。 中年尼姑身穿灰布袍,約莫四十四五歲年紀,身材高大威猛,雖是女子,卻 頗具男兒之風,雙眼凌厲有神,兩條眉毛斜斜下垂,一副面相變得極是詭異,幾 乎有點兒戲台上的吊死鬼味道,她一臉冰霜,冷面無情,就像全世界人都欠她銀 子似的,洪天宇初見之時不覺一楞,小爺跟滅絕師太似乎未曾結仇吧,她何必擺 著張臭臉迎客,當下心中不喜,裝作低頭沉思之狀,也不理會於她。 滅絕師太當年未臨武當,只聽過洪天宇名聲,卻未見其面,此刻見了,覺著 不過如此,比自己徒兒強不到哪裡,應該是謬傳了,崑崙派西華子本就不是什麼 人物,被他打敗也沒什麼奇怪,坐定之後,見洪天宇始終沒有抬頭,似沒看到自 己的樣子,滅絕師太只道他在自己這個武林前輩面前有壓力,故而不敢僭越,心 裡不自禁頗感得意,自顧飲了口茶,冷冷一笑,道:「洪少俠駕臨敝派,一路辛 苦了。」 洪天宇裝出剛從沉思中醒轉的樣子,趕忙起身,拱手道:「師太有禮。」白 清也上前行禮。 滅絕師太作為武林前輩,除了性格孤僻古怪以外,待客之道還是懂的,見對 方行禮,也是微微點頭還禮,左手輕揚,示意對方可坐下說話,雖然高傲,但也 算不失禮數。 洪天宇重新入座,口是心非道:「久聞師太大名,如雷貫耳,本應早日前來 拜訪,一直苦無機會,今日有幸一見,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洪某倍感榮幸。」 滅絕師太冷臉依舊,嘴角卻不經意流出笑意,證明她喜歡聽好話,滅絕師太 雖為方外之人,卻對名聲看得極重,越是大名鼎鼎的人奉承她,虛榮心就越是飽 滿,洪天宇經過武當一事,雖不敢說聲名大振,但也算小有名氣,如今當面奉承, 她自是得意非常。點了點頭,問道:「洪少俠客氣了,不知遠來所謂何事。」滅 絕師太自然不會相信對方特意來拜山,既然來此,必有所圖。 「在下……」剛說完在下兩字,丁敏君就在滅絕身後對自己使眼色,洪天宇 明白,道:「純為一睹前輩風采,別無他事,還望前輩不要怪責晚輩來得唐突。」 言罷,洪天宇不禁打了個哆嗦,馬拉個吧子,小爺何時變得如此虛偽了。 滅絕師太本難相信,卻見對方目光清澈,不似說謊,倒也信了個八、九成, 當下不免一陣得意,無意撇見他身旁站立的白清,見其容貌頗為俊美,雙目流轉 有神,一副聰慧精靈的模樣,心中升起喜愛,起身走到白清跟前,若有所思地道: 「姑娘,好個相貌。」 白清本來就對這冷臉的尼姑無甚好感,還有點懼怕,此刻見她走到自己身前, 不免一陣緊張,低垂著腦袋,輕聲道:「師太過獎。」 「不知姑娘姓名,芳齡幾何。」滅絕師太問道。 白清偷偷地瞄了洪天宇一眼,後者點後,她才道:「小女子白清,剛滿十六, 師太有禮!」話時不卑不亢,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滅絕師太點點頭,拉著她的手看了看,道:「根骨奇特,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可惜過了習武的最佳年歲,不然倒是可以繼承貧尼的衣缽。」說到此處,歎了口 氣,馬上又是一番思索,接著道:「倘若由貧尼親自調教,還是很有造就的,不 知白姑娘可願拜貧尼為師。」 「啊!」白清目瞪口呆,她豈會想到,跟公子山上「拜訪」,遇上一個剛見 面不久的尼姑便要收自己為徒,她可不願意當尼姑的,連忙搖頭道:「多謝師太 好意,可是,可是小女子不想出家。」 滅絕師太露出一絲笑意,道:「其實入我峨眉也並非一定要出家,當俗家弟 子也可以,姑娘是塊習武的料子,若連最後的習武光陰都錯過,恐怕會遺恨終身。」 「我……我……」白清無言可對,雖有俗家弟子一說,但她依舊沒這打算, 她更喜歡留在公子身邊伺候左右,就算全然不懂武藝,也無所謂。 滅絕師太道:「如此奇特的根骨,卻不懂武藝,實在可惜,姑娘入我峨眉以 後,貧尼一定傾囊相授,天下無敵不敢說,但成為一流高手還是有望的。」滅絕 師太自顧自的說,似已將她當成徒兒一般,洪天宇見白清面露難色,顯然是不希 望當她徒兒,洪天宇自己就更不希望了,當下起身,拱拱手道:「師太如此看好 拙荊,晚輩代拙荊謝過,只是我們即將成婚,恐怕無法接受師太美意了,峨眉山 乃清修之地,自然不喜歡外人打攪,相信師太也不希望晚輩三天兩頭上峨眉山探 親吧!」 「你們是夫妻!」滅絕師太詫異道。 洪天宇道:「正是。」此話一出,立於廳旁的丁敏君似有異色。 「既然如此,貧尼也不便勉強。」白清並非她的徒兒,滅絕師太自然無權干 涉她跟誰交往,待坐定之後,疑惑地問:「洪少俠既懂武藝,為何不願教給你家 娘子,一個習武的好苗子就這麼浪費了。」一臉惋惜。 洪天宇摸了摸白清嫩滑的手,笑道:「晚輩的想法與其他人不同,女兒家只 要伺候好男人,還是不要舞刀弄棒,拋頭露面的好,這世道壞人太多,要是學了 武藝,就成了武林中人,難免要跟別人動手,倘若被碰到身子,豈不是要吃虧, 哈哈!」他言下之意,是諷刺滅絕師太彪悍。 滅絕自然無法聽出,但對他這種人卻極為不屑,表面不露聲色,看似贊同, 內心卻鄙視不已。滅絕師太見洪天宇只是道些沒營養的話,也沒閒情理這後輩, 當下告聲要走,洪天宇急道:「師太,拙荊旅途勞頓,已感風寒,此刻不宜長途 跋涉,且天色已晚,下山多有不便,不知師太可否行個方便,容我夫妻二人在此 借宿一晚。」心裡卻在思索,倚天劍也不知藏在何處,需當滯留峨眉,方能取得 九陰真經。 滅絕師太對魔門持有偏見,對正派中人卻不會排斥,此刻聽了洪天宇的話, 也不多想,便道:「敏君,帶洪少俠和白姑娘到內室歇息。」說完,轉身出門。 峨嵋派的弟子皆是女子,留男子過夜本是不妥,但滅絕生性高傲,不相信有 人敢在峨眉放肆,而且在滅絕眼裡,自己還是乳臭未乾的小孩,如今千里迢迢來 此拜訪,若將客人轟下山,有失一代宗師風範,洪天宇算準滅絕斷然不會拒絕。 第32章、嬌吟聲退滅絕 是夜,趁峨眉眾人已經睡下,洪天宇悄然起身,飛身上了屋頂,憑借特殊的 夜間透視能力,很快就找到滅絕的房間,輕輕揭開一塊瓦片,底下……底下是一 層黃泥…… 洪天宇目瞪口呆,電視上的東西果然不能盡信,無奈之餘除下腰間彎刀,小 聲聲地幹起了挖掘的活兒。 幸虧這層黃泥不厚,在他寶刀一番挖掘下,很快就看到一個拇指大小的洞… … 他急忙探腦下去,眼睛對著那個洞口,可洞口窄小,不但什麼也看不到,還 讓他眼裡進了幾顆沙子,難受得眼淚都差點流下來。 他自從修煉了弒神訣,全身上下都刀槍不入,連眼珠等脆弱部分皆是如此, 不過眼睛畢竟無法修煉到完美,進了東西依然免不了難受,將眼裡的沙子挑出, 洪天宇施刀繼續向小洞邊緣闊去。 滅絕師太是當世高手,小小動靜都可能將其驚醒,洪天宇不敢直接瞬移進入, 挖掘之時也格外小心,每挖一塊泥巴,就用布包好,放於一旁,足足耗費半個時 辰功夫,終於見到一個巴掌大小的洞了。 洪天宇抹了把汗,將彎刀收回腰間,目光一凜,已看清屋內的情景。滅絕師 太已然睡下,而一把劍就在她的身邊放著,也不知是否倚天劍。不再遲疑,從懷 裡取出準備好的細絲,繫上掛鉤,緩緩從洞中探下,準確無比地鉤在刀柄上,輕 輕一拉,紋絲未動,他心裡暗喜,若非加了天下精金的倚天劍,豈會有如此重量, 看來出師大捷啊! 洪天宇手法力度控制得極好,寶劍被吊起時紋絲不動,也不會左右搖晃,不 多時便已到手,但見倚天劍四尺來長,劍鞘上隱隱發出一層青氣,劍未出鞘,已 可想見其不凡,只見劍鞘上金絲鑲著的兩個字:「倚天」。 洪天宇無心細看,食指一摸,已知暗格所在,在意念之下,全功身體急速運 轉,匯聚於五指處,指尖在倚天劍上一戳,在不破壞倚天劍的情況下竟探手而入, 竟似沒肉身一般,這是弒神訣的最高境界「化有為無」,不想眼下竟成了行竊而 不留痕跡的密招。 手指折處,一條薄如蟬翼的絹片勾出,攤開一看,絹片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 細如蠅頭的工整小楷,面首寫著「九陰真經」四字,內文儘是諸般神奇怪異的武 功,連「鬼獄陰風吼」、「九陰白骨爪」和「摧心掌」等絕技都赫然在內,洪天 宇連弒神訣這等通天神功都可練成,似九陰真經這般武藝,自然如同大學生學算 數,一看之下,簡單之極,當下收回懷中,重新勾住劍柄小口,緩緩從屋頂瓦口 降下。 「什麼人!!?」這時,一聲大喝自身後屋下響起,洪天宇嚇得手一哆嗦, 懸於半空的倚天劍在一晃之下,脫離小鉤,直直掉落。 呃……洪天宇傻了。 「他媽的,哪個小賤人,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做甚。」洪天宇心裡暗罵, 知事已敗露,不敢久留,身影一晃,已回到睡房裡,趕緊摟著白清,裝作沒離開 房間的樣子。 也就在他使用瞬間移動逃離之時,滅絕師太房裡突然匡當大響,師太「哎呦」 一聲慘叫,咧著嘴大喝道:「哪裡來的毛賊,竊倚天劍不成,竟偷襲貧尼。」方 才發現「小賊」的尼姑聞聽師父慘叫,一邊高聲叫喊,以喚醒其他師姐妹,一邊 奔向師父廂房,可是還沒跨進師父房門,就見師父手上拿著出鞘的倚天劍,滿臉 鮮血,怒容滿面地破門而出,飛身而起…… 滅絕師太心裡如同火山爆發般憤怒,今夜本來好好休息,可隨著一個弟子的 叫喊,倚天劍竟從屋簷上掉落,硬生生地砸在她的臉上,不但顴骨被壓得疼痛難 當,連牙門都被砸斷一顆,須知倚天劍乃玄鐵重劍溶化以後,加入異域奇特精金 鑄成的,重量自然不消多說,一般人連拿在手中自由揮舞都成問題,更何況是被 高處下落的重力壓中,若非她內功深厚,自行保護,恐怕早已一命嗚呼,滅絕師 太怒不可竭,想到平時峨眉都是一片太平,如今洪天宇到來便出狀況,疑是此人 所謀,當下不顧疼痛,翻身從床上躍起,飛身奔向「賊人」所住的廂房…… 「哦∼∼∼公子∼∼嗯∼∼」剛到「賊人」門口,滅絕師太便聽到一陣極其 刺骨的女子呻吟聲,呻吟聲還帶著顫抖,似舒暢又是難忍,滅絕師太當下疑惑, 被倚天劍砸中之後,她時間飛身而出,就算小賊跑的再快,也來不及回房, 可是洪天宇確是在房中與妻子做那「淫邪」之事,即便他再有本事,也不至於有 分身術,莫非……莫非企圖盜竊倚天劍的是另有其人。 「噢∼∼∼∼∼」又是一陣悠長婉轉的呻吟聲,打斷了滅絕師太的思慮,她 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輕呸一聲,低聲罵了一句:「無恥!」心裡暗歎,幸虧沒收 白清為徒,否則勢必敗壞峨眉名聲。 「嗯∼∼∼∼公子∼∼人家想要∼∼快來嘛∼∼嗯∼∼∼∼」一陣嗲得不能 再嗲的女聲傳出,滅絕師太只覺登時之間,有如身處在冰窖裡一般,渾身長滿雞 皮疙瘩,汗毛一根根豎起,她打了個哆嗦,暗罵一聲:「不知廉恥,竟在我峨眉 山幹這等難以啟齒之事」,當即就要衝入指責,卻又顧及自己是出家人,不敢看 男子裸體,只得匆匆逃離,命門下弟子去山中其他地方搜尋「賊人」下落,也不 再懷疑今夜之事是洪天宇所為,畢竟「鐵證」在前,她想懷疑也不成。 …… 「公子,老尼姑好像走開了。」黑漆漆的廂房裡,白清睜著圓溜溜的眼睛, 正趴在洪天宇胸前,輕輕摩挲他的臉。 洪天宇心臟撲通撲通急跳,渾身有勁使不上,顫聲道:「你這丫頭,發起嗲 來真寒人,莫說滅絕師太受不了,連我都快升天了。」說話間,猛地一個激靈, 打了個哆嗦。 白清眼珠子滴溜溜轉,委屈道:「清兒是照公子的意思做,都已經很盡力了。」 洪天宇看到清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兒,伸手拍了拍她的香臀,笑罵道:「就 是因為太盡力了,害我到現在都使不上勁來。」他素知滅絕為人謹慎,峨眉遇 「賊」,懷疑的必是自己這個外人,所以瞬間移動到房裡之後,便趕忙將九 陰真經藏在「虛彌空間」裡,還脫光衣服跟白清摟在一起,讓她裝出呻吟的樣子, 可誰曾想,平日愛撫之時,她礙於矜持不好呻吟,可在如此危機關頭,為了不被 尼姑懷疑,這丫頭竟如此大聲呻吟,媚功堪稱一絕,發嗲的聲音更是讓他酥軟無 力,感覺骨骼都要散架了一般,似飄飄欲仙,又似跌入萬丈深淵,那種感覺真個 是痛苦並快樂著,一言難盡,但心裡卻很喜歡聽的,畢竟他是個喜歡情調的男人, 而且白清嗲起來真的迷死人。 白清咯咯一笑,道:「那公子喜歡聽麼?」白清平日裡可沒這麼大膽,此刻 伸手不見五指,只道公子也看不到自己,這才如此放得開。 洪天宇見白清說這番話之時,臉紅得就像染上鮮血的綢緞一般,分外艷麗, 他嘿嘿一笑,雙手撫摸著小丫頭大腿內側,道:「喜歡是喜歡,可就是肉麻了點, 我全身都爬起雞皮疙瘩了。」 「公子∼∼∼那人家天天這麼跟你說話,好不好∼∼∼∼」白清嗲聲嗲氣地 道,聲音依舊酥麻入骨,甜得發膩,膩得發酥。 洪天宇受不住撩撥,渾身顫抖,如發情的野獸般,緊緊摟著白清滾燙的嬌軀, 對著她的俏臉就是一通猛親,嘴裡還「寶貝」、「心肝小寶貝」的念叨有詞,心 裡卻是在想,他娘的,原來女子的妖媚比春藥還有效…… …… 峨嵋派鬧哄哄了一夜,但自從滅絕離開,便再沒有人靠近洪天宇所住的廂房, 興許是老尼姑不敢讓徒弟聽這等露骨的聲音,怕打攪徒兒清修吧! 清晨起來,洪天宇直接到廳中跟滅絕師太告別,見她臉上纏著一條色布,明 顯看出左面顴骨高高突起,顯是腫的厲害,她臉色比昨天還要陰沉,雙眼似大火 燃燒一般,凶神惡煞的樣子讓白清不敢逼視,洪天宇裝作驚訝的樣子,愣了好一 會兒,才吃驚道:「師太,您,您這是!?……」若非滅絕在場,他真想拍肚皮 大笑,堂堂峨眉派掌門,居然被倚天劍砸成這般狼狽樣。 滅絕師太冷哼一聲,拍案幾站起,冷聲道:「昨夜如此大的動靜,洪少俠竟 全然不知,睡得可真踏實啊!」 滅絕言下之意,是諷刺他昨夜在峨嵋派干「苟且之事」,但聽在洪天宇耳裡, 卻以為滅絕老尼尚有懷疑之心。 他本身就做賊心虛,當下心裡一驚,表面卻沒露破綻,繼續裝傻充愣,露出 茫然不解的樣子。 滅絕師太跺腳來回走了幾步,哼哼兩聲,道:「昨夜有毛賊光臨峨眉,趁貧 尼熟睡之際,爬上屋頂,挖開瓦片黃泥,企圖用卑劣的手段盜我鎮派之寶,被察 覺之後,丟下倚天劍逃竄,恰好將沒有防備的貧尼砸傷,如今毛賊不知去向,我 已命弟子全力搜尋,若被貧尼知曉是何人所為,貧尼必要讓他死於倚天劍之下。」 「想不到毛賊如此厲害,潛入峨眉不說,還從師太手中逃脫,莫非他有三頭 六臂不成。」洪天宇裝模作樣地皺眉凝思。 滅絕師太不屑一笑,笑容牽扯了受傷骨骼,痛得悶哼一聲,停頓好半晌,才 恢復神采,道:「哼,區區一個毛賊而已,若非他礙於貧尼武藝,躲於屋頂,豈 能逃出貧尼的手掌心。」說著冷冷撇了洪天宇一眼,沉聲道:「洪少俠,貧尼知 道你與張真人交情甚厚,如此看來你也是武林正道,若你來峨眉拜訪,貧尼自當 歡迎,但,但峨嵋派乃清修之地,豈容他人玷污,若有人膽敢在峨眉派範圍內干 不苟之事,不管他是什麼身份,貧尼一定討還公道,希望洪少俠自重。」滅絕師 太雖冷臉相向,但她畢竟是個尼姑,說出這番話時也頗覺尷尬,只是她又不得不 說,畢竟她身為峨眉掌門,理應為峨眉清譽著想。 洪天宇暗暗擦了把汗,幸虧不是盜竊一事,否則被傳為竊賊,將來如何行走 江湖,耳聽師太訓斥,他面露尷尬,道:「師太恕罪,在下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 跟拙荊同房,自是忍不住,不過師太這話我銘記在心,下次會注意的。」心裡卻 在想,下次再來峨眉,就不是跟拙荊玩「遊戲」了,直接找你的徒兒,嘿嘿,師 太門徒上百,相信贈送一、兩個不會有意見。 滅絕師太冷哼一聲,偏過頭不再理他。 洪天宇以前看書之時便對老尼姑沒什麼好感,此時九陰真經已得,就算跟滅 絕翻臉也沒甚大事,他不想對著一張又臭又硬的臉,當下辭行,滅絕雖氣惱他昨 夜的所作所為,但眼下既已過去,她也不想追究,命丁敏君送二人下山。 一路上,丁敏君幾番問起,夜盜倚天劍者是否他,畢竟他昨日曾說過「借劍 一觀」的話,但洪天宇抵死不承認,由始至終皆是正義凜然的表現,消退了丁敏 君的疑慮。 下得峨眉山腳,洪天宇和白清手牽手地遠處,丁敏君眼裡充滿不捨和嫉妒, 看著他的背景出神,直到他消失在樹林深處,這才回頭上山…… 第33章、修習九陰真經 在「悠閒駒」中,洪天宇攤開絹片,細細觀看。若以「世間」的武藝而論, 九陰真經不愧是當世絕學,也難怪當年西毒歐陽鋒千方百計想得到,最終還被 「九陰假經」弄得瘋瘋癲癲。 九陰真經分為上下兩卷,上卷為內功心法,下卷為篇章及武功,其中還包含 了易筋鍛骨篇、療傷篇、點穴篇等等,可謂博大精深。原書中周芷若一意求成, 並未依法修煉,而是只揀其中速成法門,即陰毒下乘的武功,雖說最終害人害己, 但她還是憑借九陰真經上的武學,加上張無忌大意心軟,成功取得「天下高 手」的名銜,由此可知,若依法修煉,循序漸進,待將九陰真經煉至大成,相信 成就必定非同小可。 細覽下文,面首謹以宋字工整小楷寫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 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 化之由表,死生之兆彰,不謀而遺跡自同,勿約而幽明斯契,稽其言有微,驗之 事不忒,誠可謂至道之宗,奉生之始矣。假若天機迅發,妙識玄通,成謀雖屬乎 生知,標格亦資於治訓,未嘗有行不由送,出不由產者亦。然刻意研精,探微索 隱,或識契真要,則目牛無全,故動則有成,猶鬼神幽贊……」 九陰真經重訣曰:「子午卯酉四正時,歸氣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 盤,意隨兩掌行當中。意注丹田一陽動,左右回收對兩穴。……」洪天宇深知修 煉九陰真經若稍有差池便可能由正變邪,故而觀察之再三,待到自己完全理解其 中內容之後,方一一向白清講解,並親身嘗試,修煉無誤且有成就之後,才准白 清開始修習,如此一來,便可確保萬無一失了。 白清天資聰慧,對武學之道又抱有強烈的熱衷,且有洪天宇這般良師在一旁 指點護法,自是事半功倍,按此法門修煉,不消多時便已察覺丹田處似有一股微 弱的氣,她意識一動,那股熱氣便在丹田處流動一下,那種感覺甚是奇妙,她心 中大喜,道:「公子,清兒已感覺到氣機交感,還能控制呢,是不是說,九陰真 經內功心法重已經練成了……咦!?怎麼氣又不見了?」白清說到一半,意 回守丹田,竟發現方纔那股熱流已蕩然無存,不由疑惑地說道。 不少根骨奇佳的苗子也要數日方能感覺到氣,很多人更是終其一生也無法感 受到氣機,而清兒在洪天宇特殊指導下,初學武藝,只消半刻便察覺氣機,內心 激動難免強烈了點,洪天宇一面為她高興,一面卻是哭笑不得,幸虧這才是內功 入門基礎,若練至後篇,而不去歸引真氣,勢必走火入魔,他當即喝道:「不可 分心,消除雜念,意守丹田,引丹田之氣沿督脈上行,任脈下歸丹田……」 白清不敢再胡思亂想,自是凝神照做,洪天宇始終不太放心,擔心這丫頭興 奮之餘再出亂子,左掌抬起,掌心向前,貼於白清背上,一股醇正之極的真氣順 勢渡入,將她丹田處的真氣引出,牽引遊走,嘴上說道:「清兒,全身放鬆,意 隨我動,注意觀察那股真氣的走勢,務必謹記於心……」言罷,閉起雙眼,不再 多說。 待小周天三十六圈,由慢至快,再引氣回下臍丹田處。白清意識一直由公子 牽引著走,此刻見氣歸丹田後,雙掌連忙前推,掌心向前,掌指朝天,氣行兩掌。 雙掌指下垂,掌指朝下,掌心朝下,迅速收回,左手掌心對準氣海穴,右手掌心 對準命門穴,真氣隨手式成螺旋狀貫入氣海、命門兩穴,匯於丹田內。 如此這般,待循環兩次,洪天宇手腕揚處,已將牽引用的真氣收回自己丹田 處,微笑道:「清兒,重我已助你練成,方纔你已知道修煉法門,今後就按 這個步驟修煉,每日子、午、卯、酉四正時修煉一次,待此功練有一定功力,能 收發自如,有抗寒之功時我再教你修煉第二重。」武學之道,修心為上,次而修 德,末為修身,講究的是循序漸進,不可貪圖捷徑,洪天宇深知這個道,第二重 也不急於傳授給白清,而是讓她先按重心法修煉,鞏固基礎,方能修習更精 妙的內功,不至於練得亦正亦邪。 「多謝公子。」白清喜不自勝,抱著洪天宇的頭,主動送上香吻。美人主動 投懷送抱,他豈能落後,大舌頭從她半開半闔的齒縫間殺將過去,迎上那截羞羞 怯怯的丁香小舌,不住吮吸對方的香津,抵死纏綿,好不痛快。 …… 時間一晃,自離開峨眉已有二月之久,短短的二月時間,白清所煉九陰真經 已見小成,她就像未經琢磨的美玉一般,二月前還是芊芊柔軟的小姑娘,經過洪 天宇開啟,現今內功心法已練至第三重境界,招式已由「九陰白骨爪」入門,身 法則專攻「螺旋九影」。螺旋九影為武林上乘輕功,集身法、步法、罡氣於一體。 可平地拔起數丈,亦可平空飛行萬里,身體周圍有一層自然罡氣,可攻擊外敵。 練之上乘可幻化出九個身影,於佛門無上神功「蓮台九現」有相同的功效。 此刻雖不敢妄言天下無敵,但勉強列入當世二流高手行列亦不難,即便遇上 楊逍、白眉鷹王等高手時,即便無法取勝,亦可憑螺旋九影的奇妙身法脫逃。 一輛豪華馬車獨行,周邊又沒守衛,且翻山越嶺,專挑盲腸小道而走,一路 行來自是成了山賊的打劫目標。 洪天宇只想讓白清多點歷練機會,自打她習武以來,路遇山賊土匪皆是由她 上陣,而他則立於一旁,隨時保護周全,起初免不了慌手慌腳,只懂用身法閃躲, 久而久之,在實戰上已是駕輕就熟,舉手之間便可讓山賊無反抗能力,但她生性 善良,對大奸大惡的山賊也是點到為止,每每都是點了穴道便放他們一馬。 洪天宇自然希望老婆溫柔善良,也不取山賊性命,但按老規矩打劫一番還是 免不了的,就這二月時間,光是從山賊手中奪來的「買命財」就已超過萬兩,其 余寶物更是多不勝數,「虛彌空間」徹底成了一個藏寶庫。 這日到了天鷹教,報上名諱,自有人入內稟報。 …… 自從跟張翠山解除關係以後,殷素素一直嫉恨他薄情,不想與他朝夕相對, 便決定帶無忌到天鷹教,正所謂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清,如此不光她自個落個 清淨,武當諸俠也不會因見了她而尷尬。 雖說岱巖已然康復,但當年慘痛的經歷如何能輕易忘卻,表面上武當七俠礙 於洪天宇的約定,作出很客氣的樣子,可她是個聰明人,自是一眼看出他們內心 如何憎恨她。 以前跟張翠山一起之時,她一改驕傲任性的性格,踏踏實實做個正派中人, 如今既已分手,她有權選擇做回「自己」,十年前的殷素素豈會甘心遭人冷落, 寄人籬下。 於是乎,在跟張三豐商議之後,留書予洪天宇,便帶無忌離開。 本以為洪天宇得了書信回前來天鷹教,可一等就是一載,音信全無,幾次遣 人上武當也無功而返。 眼看三年之約即逝,殷素素一面擔憂無忌到時寒毒復發無人可治,一面又擔 憂洪天宇是否出了意外。 在武當之時,洪天宇每日都在殷素素房裡陪她解悶,她自然看出對方用意何 在,但殷素素始終將他當成小弟弟看待,其因在於他年紀確實太小,若論男女之 事實為不妥。 可如今分離一年半載之後,殷素素發覺事情並沒那麼簡單,隨著光陰流逝, 記憶卻越發清晰,洪天宇的身影和開朗的笑容總是在她心裡揮之不去,她驚駭地 發現,她竟喜歡上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小鬼頭,其間緣由實難琢磨,饒是她敢愛敢 恨,也不敢將如此荒唐之事告於他人知曉,只敢獨自在心裡思念。 這一年多可謂殷素素為難過的日子,既期盼洪天宇前來,又不知該如何面對, 以至每日鬱鬱寡歡,愁眉不展。 這日,殷素素正在院中練武,一下人來報,洪天宇在門外等候,她心裡驚喜 交加,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好半晌才命下人請他到廳中用茶,而她自己卻鬼迷 心竅般跑回房中梳洗打扮,似要接見情郎一般。 第34章、再見殷素素 等了片刻,下人回報:「洪少俠,我家小姐有請,請移步廳中用茶。」 隨著家僕到廳中用茶,家僕道了一聲:「小姐稍後就到。」便立於一旁,再 不敢多說半個字。 僅片刻間,耳裡便聽得有腳步聲朝這裡走來,從其腳步聲便可聽出是名女子, 洪天宇心裡撲通跳了兩下,一年多未見,可把他想死了。 腳步漸近,直到大廳門口,只見來人是一容貌艷絕天下的女子,她一身翠綠 羅衫,體態纖巧,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 膩,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光彩照人,不是殷素素又是誰人。 不光是洪天宇,連白清也不由一呆,世間竟有如此美麗與英氣兼備的女子, 難怪一向慵懶的公子這幾日不住催馬車趕跑,必是為了提前見到這位天仙般的女 子吧! 武當分別至今,殷素素前後判若倆人,洪天宇心裡暗歎,分別一年有餘,不 想殷素素竟變化如此之大,以前她跟張翠山一起,自是要收斂以往的氣勢,如今 回到天鷹教中,恢復她昔日風采,竟讓她美麗中更帶著雍容華貴,華貴中又帶著 端嚴,端嚴得讓人肅然起敬,教人既愛且恨,又敬又怕,他心中沉吟,當年殷素 素被稱為武林美女,如今得見她「真實」風采,果不其然,他此刻喜歡的同 時,更燃燒起一股征服慾望。 殷素素見得洪天宇,先是一驚,似不相信眼前的翩翩少年郎是當年孩童,須 知,當年他跟無忌差不多大小,如今無忌依然跟個小孩似的,長的也不高大,但 他卻成了「大人」,魁梧的身材跟成年人一般無二,這未免…… 驚異過後,殷素素很快恢復心神,眼波流轉,笑靨嫣紅,收斂氣勢,裊裊婷 婷地走將過來,待到他身前,雙指相扣,放於左腰處,彎腿屈伸,款款而道: 「洪少俠,素素這廂有禮。」 白清見女子此刻英氣全無,剎那間竟變成嬌羞少女,心裡好生不解。洪天宇 好氣又好笑,直截了當地說:「殷姐,如此含蓄,可不像你的作風啊!你我皆是 武林中人,不必行此大禮,再說,再說我更喜歡」真實「的你,夠味。」 殷素素見他如此坦誠,窘得俏臉都紅了,更是美艷不可方物,見對方正一臉 「壞笑」地看著自己,她暗啐一口,芳心一陣大亂,好一會才壓下這罕有的情緒, 微微一笑,坐到堂上,說道:「既然如此,素素也就不客氣了。」頓了頓,問道: 「不知這位姑娘是?」 「姐姐好,清兒是公子的侍婢。」白清見公子跟女子說話時曖昧,只道他們 是老情人,此刻見女子發話,連忙上前行禮。 「清兒妹妹不必多禮。」殷素素忙扶起她,由衷讚賞道:「妹妹長得真漂亮, 想必洪少俠很疼你吧!」說著,瞟了洪天宇一眼,顯然不相信這麼個美人兒是婢 女。 白清俏臉微紅,道:「姐姐更漂亮。」 倆女免不了一番讚許客套。 待得重新坐定,殷素素問:「不知洪少俠近來可好。」說話事雖不敢直視對 方,但雙眼似不爭氣般,直往男人臉上瞄去,直到此刻才真正把他的相貌看清楚, 只見他身材偉岸,膚如麥色,長眉外揚,眼眸烏黑深邃,泛著迷人的色澤,鼻樑 高挺,唇形絕美,配上那一絲壞壞的笑容,更在俊逸中添增了放蕩不拘,邪魅狂 野的風采,讓女子見之便不自禁升起情愫,果真是一個完美到極點的男人,男孩。 洪天宇早已瞧出殷素素看自己的眼神不同,已有「姐弟」昇華到「情侶」, 他心下大喜,卻不露聲色,歎了口氣,道:「殷姐,你我也算舊識,稱洪少俠未 免太過見外,可否換個稱呼。」 殷素素含羞低頭,滿臉通紅似火,道:「洪少俠大恩於有,又年少有為,稱 一句洪少俠並不為過,再說我也不知該如何稱呼你才妥。」 「只要不是洪少俠,其他無關緊要,小洪可以,天宇亦可以。」洪天宇哈哈 笑道。 殷素素抿嘴輕笑,細聲道:「小洪,小紅,跟女子稱呼無二,怎麼叫得出口。」 洪天宇擺手道:「無妨,我不介意,不過若你不喜歡這彆扭的稱呼,就叫我 天宇吧,親切點。」 聞言,殷素素早羞得滿臉如一朵大紅花一般艷麗,低聲道:「那好吧!」一 個稱呼,似下了很大決心才剛應承,若在武當之時,殷素素對他尚無男女之情, 必定滿口答應,但眼下不同,分離的這段時間,她內心的情絲已悄然萌芽,此刻 相見,更是芳心暗許,若用此等暱稱,便是向對方暗示心中所想,她心裡難免羞 澀。 「洪少俠,嗯……」殷素素剛開口問話,稱呼又喚錯,不由尷尬一笑道: 「不知天宇這一年多時間裡去了何處,我派人四處尋找都是全無音訊。」 洪天宇曖昧地眨眨眼,壞笑道:「殷姐找我,不知所謂何事,莫不是分離些 許時日便思念我了。」 殷素素聽得這口沒遮攔的話,又羞又窘,但見他還是和以前一般喜歡自己, 心裡卻是甜絲絲的,可眼下廳中尚有下人,她不敢表露心事,忙狡辯道:「我只 是擔心無忌體內的寒毒,一日未根治,我心裡始終不放心。」 見她一副口是心非的樣子,洪天宇一陣好笑,道:「雖然殷姐未曾想我,但 我每日無不思念,自從武當得信之後,本想快馬加鞭前來探望,只可惜尚有要事, 一直拖到今日才遲遲前來,殷姐不會怪我吧!」 殷素素羞窘難當,白了他一眼,那不經意的小動作更是嫵媚動人,見他正饒 有興致地看著自己,俏臉微泛酒暈,道:「怎麼會呢,人到了便好,希望天宇能 在此多住些時日,好讓素素一盡地主之誼。」 「是的,是的,此番前來要多多打攪了,就住個一年半載吧!」洪天宇毫不 客氣地點頭。 殷素素似想不到他會如此說話,她客氣挽留,不想對方竟要住上如此久,驚 訝的同時不免又是喜悅,洪天宇問道:「不知殷老前輩和殷野王可在教中。」 「家父帶無忌到山中打獵去了,大哥外出辦事未歸。」殷素素道。洪天宇點 頭,這白眉鷹王還挺疼外孫的嘛! 正說話間,門外一聲爽朗的笑聲響起,緊接著便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 「素素,快來看看,爹今日獵到一頭野豬,哈哈,今日可有口服了。」 聲若洪鐘般響亮,似說話者在耳邊一般,足可見來人內家修為之深,洪天宇 轉頭望向廳外,見來者乃一身材魁偉的老者,兩鬢花白,神威凜凜,雙目炯炯, 如電閃動,長眉勝雪,直入鬢角,鼻子鉤曲,有若鷹嘴,雖已年邁,但依舊英氣 逼人,如此顯眼的外表,如此精神煥發的老者,不消細想便知是白眉鷹王殷天正, 他身旁還跟著一個小男孩,左手拿彎弓箭矢,右手提著一隻白兔,一副憨厚耿直 樣,正是張無忌。 第35章、白眉鷹王 殷天正到得廳中,放下肩上扛的大野豬,一眼望見坐於廳側的洪天宇,見他 神態自若,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威嚴不可侵犯的氣勢,似一代高手,卻又似一個普 通人,花白的眉頭不由一凜,他生平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奇人」,竟連 對方的修為都無法看出,心裡不免愕然。 殷素素見爹爹正一臉肅然地望著洪天宇,趕忙起身引見,待得知對方名諱, 殷天正笑道:「老夫還道是誰,竟有此等深不可測的修為,原來是在武當山威赫 各大派的少年英雄,失敬失敬。」 「豈敢豈敢,在下區區薄名,豈敢與殷前輩相比,倒是經殷前輩金口一讚, 晚輩不甚榮幸。」洪天宇恭恭敬敬地回答,眼前之人可是威震武林的老前輩,又 是自己將來的岳父大人,豈能不敬重。 殷天正略一點頭,緩步走於洪天宇身側,說道:「老夫從素素口中得知,洪 少俠武功絕頂,在武當山一招克敵,從蒙古韃子手中救下無忌孩兒,又以吼聲震 傷崑崙派西華子,連張三豐都自認甘拜下風,老夫今日倒要領教一二。」言罷, 大袖一揮,右掌揮起,食指、中指和拇指彎曲成爪,似雄鷹利爪般凌厲,也不給 對方機會,手腕揚處,一爪便朝他肩上抓去,爪勢驚人,速若交織閃電。 「不要啊爹!」殷素素猛吃一驚,待要搶出相救,可爹爹出手奇快,想是來 不及了,她自知洪天宇武功超絕,若正常比武切磋,爹多半不是其對手,但若在 全無防備之下,被近距離偷襲,即便武藝再高強也無法躲開。 洪天宇也是一驚,沒想到方纔還和善的老頭會突然出手,他本想逃脫,但心 裡暗忖,白眉鷹王的鷹爪擒拿手乃百餘年來武林中一絕,當世無雙無對,此番若 連偷襲都無法得手,豈非落了未來岳父的面子,當下只好站立不動,裝出被偷襲 成功,全然不察的樣子。 一念之間,殷天正凌厲快速的手爪已落在洪天宇肩頭,指尖力道不大,但卻 扣得甚緊,如鐵鉗般緊緊箍住。 殷素素面色大變,飛奔而前,抓著殷天正手臂,大喊:「爹,手下留情。」 白清則站立一旁,微微露出笑意,她跟公子已久,底細自是清楚,知他銅皮 鐵骨,刀槍不入,自是不會受到外在侵害,而且公子身法奇特,即便敵人如何施 詭計偷襲,也能輕易躲過,此番見他被白眉毛老頭所擒,心知是公子刻意相讓, 其間原委她倒是猜不出來。 殷天正眉頭微皺,雙眉順勢翹得更高,雙目如利刃般掃了他一眼,說道: 「老夫五指只須運勁一捏,你的肩頭非碎成片片、終身殘廢不可,而你卻不閃不 避,是為何故,莫非算準老夫顧及你救無忌之恩,不敢向你施毒手。」 洪天宇看了看肩膀上的手爪,歎了口氣,道:「並非晚輩不想躲,而是殷前 輩手勢迅猛,晚輩根本來不及躲開,相信天下間無人能躲開如此攻勢。」他自然 不敢說故意相讓,否則殷天正必定以為他目中無人,莫說想娶殷素素,恐怕留宿 天鷹教都成問題。 「是啊,爹,你出手這麼快,天宇如何躲得開呢!」殷素素連忙說道,臉上 寫滿焦急,一雙大眼睛更是直直地盯住肩上的手掌,生怕爹一不小心會捏下去。 殷天正表面波瀾不動,眼裡卻閃過一絲得意,道:「老夫出手偷襲,雖佔上 風,卻也絕非大丈夫所為,不若切磋幾招如何。」放開了手,手腕一縮,將手放 回腰間。 洪天宇裝作疼痛的樣子,殷素素連忙幫他捏了捏肩頭。 洪天宇大喜,索性一直皺著眉頭,讓她不停給自己按摩,舒服之極。直到殷 天正面露不耐,方才拱手道:「既然前輩有這個雅興,晚輩自當奉陪。」 「好,此處地方過窄,咱們到院中切磋。」殷天正點點頭,當先邁出廳門, 洪天宇緊隨而出。 天鷹教氣勢宏偉,院中習武場寬廣,不少兵器擺設於兩旁,還有許多弟子在 彼此切磋修煉,見教主前來,弟子自是恭敬地退於一旁。 殷天正立於比武場中心,雙手背負於身後,聲若洪鐘,說道:「小兄弟,你 我雖是切磋較量,但老夫素聞你武功絕頂,此番出手絕不留情,還望你全力以赴, 不可大意。」 「多謝前輩提醒。」洪天宇點頭,雙腳前後拉開,微微屈伸,右手高舉至頭 頂成爪,擺出一副雄鷹展翅的姿勢,道:「請前輩賜教。」 見對方姿勢,殷天正不由一愣,莫非對方也是鷹爪擒拿手?殷天正也不細思, 右手豁的曲指成爪,勁力所達,從手腕到指骨繃的筆直,血肉之手在一瞬間彷彿 化為了剛爪鐵骨,在一聲極為短促的尖嘯中,揮爪便飛身而上,對方亦同時躍起。 半空中兩爪即將相碰,殷天正雖對自己的鷹爪有信心,卻不敢貿然與深不可 測的洪天宇正面衝突,手腕突然一轉,回爪身前,左爪突然伸出,反手扣向對方 脈門。 場外觀看比試的人眾多,洪天宇自然不敢讓他落敗,又不敢被察覺自己相讓, 故而只使出九陰真經裡的武功,將自己的武功全部強行抑制,此刻見殷天正突然 變化攻勢,裝出慌張的樣子,屈臂回爪,躲過他的鷹爪,爪向對方肩膀,輕輕一 扣,已然扣住,殷天正大驚,左爪急出,扣住他的脈門,用力一捏,已迫使對方 鬆手,本以為勝負已分,卻不想對方的手竟奇跡地從自己爪中脫出,趁勢一把扣 向他的手臂,由原先的被動轉為主動。 殷天正不曾想他實戰如此豐富,駭然之餘急忙出另一手解圍。同一時間,倆 人凌厲的手爪擒住對方,都是以右爪扣住對方左手臂,但都是不敢用太大力道。 平穩落地,倆人都沒放手,彼此緊緊扣住對方的手臂,一臉凝重。 只瞬間之時,倆人即已過了數招,場外之人無不大驚失色。洪天宇要是便是 這種結果,既不取勝也不落敗,如此也不會讓殷天正在教眾弟子面子丟臉,說道: 「素聞殷老前輩一招鷹爪擒拿手獨步武林,從未遇過敵手,晚輩今日有幸得見, 實乃生平一大快事,只是如今你我皆擒住對方一隻手臂,若同時發功,只會兩敗 俱傷,不若一起放手,算打個平手,如何!」 「老夫正有此意。」說著當先鬆手,洪天宇也急忙鬆開擒住對方的手,殷天 正歎了口氣,道:「老夫縱橫半生,從未在招數上輸過一招半式,更別說是被看 家本領擒拿手所擒,小兄弟果然好樣的,老夫佩服。」眼裡閃過一絲讚許,完全 沒因跟後輩打成平手而惱怒,果不愧是真英傑,只見他馬上又疑惑地問道:「小 兄弟,你這招爪功雖與鷹爪不同,卻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不知是什麼名堂。」 「九陰白骨爪。」洪天宇淡笑道。 「什麼,九陰白骨爪!?」殷天正是武林前輩,且又以一招鷹爪擒拿手獨步 武林,自是對天下其他爪功不甚瞭解,此刻聽得九陰白骨爪五字,登時驚訝不已, 九陰白骨爪是一門正而不邪的絕世武學,當年黑風雙煞梅超風、陳玄風便是以九 陰白骨爪聞名江湖,只是自從蒙古入侵中原,襄陽城破之後,這門武學便在江湖 中銷聲匿跡,失傳已久,不想今日竟重現江湖,殷天正又驚又喜,朗聲一笑,道: 「據老夫所知,九陰白骨爪乃百餘年前威懾武林的絕世武功,常有耳聞,但久已 失傳,誰也沒有見過,不想老夫今日有幸領教,真是大開眼界。」 「前輩的鷹爪功也不惶多讓,晚輩佩服。」洪天宇拱手道,心裡卻想,白眉 鷹王一向自負鷹爪功天下無雙,此刻與他的九陰白骨爪打成平手,絲毫未見惱怒 沮喪的神情,輸贏皆放得開,果然是條好漢。 「閒話少說,老夫已久未遇敵手,今日勢必要打個痛快,咱們再過幾招,小 心了。」兩強相遇,殷天正心中大悅,斷喝一聲,大袖一揮,手掌再度成爪,飛 身攻向對方,氣勢比起方纔還要威猛許多,似用上了全力。 第36章、高手對決 「來得好!」洪天宇哈哈一笑,迎頭而上,當先以小巧身法躲開他的手爪, 一個轉身,趁勢從他身側攻去,殷天正堪堪躲開,朗笑一聲,雙爪齊出,與洪天 宇戰在一起。 轉眼已拆數十餘招,場外之人無不閉氣凝神,觀看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巔峰對 決,場中倆大高手身影如鬼魅般變化,爪風呼嘯,錚錚之聲刺耳,地上幾塊青石 磚已然被震裂,揚起的塵土飛揚。 白清面露震驚,她專攻的是九陰白骨爪,但與公子剛猛凌厲的爪勢相比,實 有天淵之別,心裡不覺佩服公子是何等奇才,竟光看看秘籍,不需修煉便可收放 自如。 又看向殷天正的爪功,又是一聲讚賞,剛猛,迅速,變化莫測,比起九陰白 骨爪亦絲毫不遜,好一招鷹爪擒拿手,想必只有在這位老前輩手中方能施展出如 此威力,老前輩果不愧是老當益壯,打鬥了如此久,竟絲毫不見疲憊之態,反而 愈戰愈勇,似有使不完的力氣,內力不可謂不驚人,若由自己上去與老前輩切磋, 只怕連十招都招架不住便敗下陣來了,不想世間竟有此等高手,以前聽公子提起 一直不敢盡信,如今得見,真是大開眼界,心裡暗忖,回去之後要勤加修煉,將 來也要當一個高手。 殷素素雙眼睜得圓圓的,臉上驚喜交加,心裡既期盼這場難得一見的打鬥持 續下去,好讓她過把癮,但又隱隱擔憂,高手在全身心投入較量中時,多會難以 罷手,場上之人,一個是自己爹爹,乃是肯肉至親,一個是心上人,曾多番相助 於她,彼此間頗有好感,倘若兩人之中有一人受傷,實非她所願,殷素素此刻心 裡複雜之極,只盼他二人可以點到即止,別誤傷才好。 兩人越打越快,幾乎看不到身影,地上的青石磚塊塊飛起,又塊塊被爪力撕 破,碎石四下飛去,殷天正和洪天宇的身影也漸漸的被灰塵與碎石粒所湮沒,只 能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彈跳騰越,矯若飛龍在天,猛似威虎下山,動作舒展到 極至,大開大和,變化莫測,犀利無比,極盡可能的展現出了一種超越人體極限、 令人賞心悅目、震撼絕倫的力量與美的藝術。 場面的天鷹教眾慌忙閃躲,休要小看這小小碎石,其中夾雜著兩大高手對陣 時的餘力,殺傷力卻是驚人,牆上大片大片灰土被擊將掉落,若人被擊中,都有 性命之憂。 殷天正百餘招過後,便知傷不到對方,而對方亦傷不到自己,如此較量,就 算打上三天三夜也不會有結果,但他久未遇如此敵手,一時技癢,豈能輕易罷手, 自是免不了痛快打上一架,與高手對決時戰鬥力爆發,真氣消耗的同時,恢復速 度更是驚人。他自然不知,洪天宇有心打成平手,故而每招每式出得極好,絲毫 不露破綻,根本就似全力以赴,完全察覺不出對方沒用絲毫力氣。 又拆了四十餘招,殷天正突然轉攻為守,等待時機,一晃至洪天宇身後,右 掌翻掌成爪,朝他後背抓去。洪天宇大笑,果然實戰經驗豐富,若遇上別人,恐 被偷襲成功了,他斜身躲過,出爪迎上,兩爪相扣,掌心相撞,頓時發出「轟轟」 兩聲大響,地上十幾塊青石磚竟同時被內力震碎,排山倒海般的內力層層炸湧, 數丈之外的物色也被震得微微抖動。場外眾人被如此強大的內力震得連退數步, 連已修煉九陰真經內功的白清也不禁退後兩步,秀眉皺起,一副呼吸不暢的樣子, 似被這突然壓至的強大氣流的抑制住了。 半晌才覺舒服了一些,眾人回神去看,場上決鬥依然沒有平息,只見殷天正 和洪天宇彼此右手相互扣在一起,左手則在急速揮舞,似在進行最後較量。 如此又過了幾十招,殷天正暗暗吃驚,這小子年紀輕輕內功如此深厚,打了 這般久絲毫不見疲憊,當真是個怪人,思忖間手勢更猛,招招往對方肩膀上抓去, 但每次就要得手之時都被對方阻擾。 「以爪對爪,終究無法取勝,不若嘗試以內力攻之。」殷天正思及於此,變 爪為掌,一掌拍向對方。這一掌威勢驚人,顯然蘊有渾厚的內力,洪天宇明白他 的用意,心裡暗笑,白眉鷹王最得意的是鷹爪擒拿手,但修煉數十年,內功也是 顛峰狀態,如今想以內力比拚取勝,也情有可原,當下也變爪為掌迎了上去。 兩掌相碰,空氣中更是傳來了硬生生撕裂空氣的陣陣尖嘯,一排排絕強的勁 氣向外排盪開來,繼而湧來的是一股可比擬大海狂潮般的磅礡氣勢沖天而起,威 勢更是驚人到極點,比起方纔的衝擊力還要強烈十倍不止,不光場上塵土碎石飛 揚,連場外的看客也幾度被震退,功力較低的教眾更是口吐鮮血,顯然是被內功 的餘波所震傷,殷素素面色慘白,幸虧方纔她有先見之明,先將無忌帶到遠處, 否則以無忌「病怏怏」的體態,必被爹和洪天宇這兩大高手內功對決的餘力震傷。 兩股掌力相互激盪,殷天正只覺體內如翻滾的大水一般,難受之極,知道如 此下去,必敗無疑,除非對方跟自己一樣,才有機會反敗為勝。 不消半刻,兩人頭頂已然冒出絲絲白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倆人正使用內 家真力比拚。殷素素大驚,連忙出聲高喊:「爹,天宇,快收手,再比下去,你 們倆都會真氣衰竭而死的。」殷素素有苦難言,不知該如何是好,兩大高手對決 之時,以她那微弱的功力,根本幫不上忙,倘若執意衝上前去將二人拆解,不光 會害了他二人,連帶自己也會被內力震傷,甚至震死。 殷素素到此刻還不知,洪天宇由始至終都在刻意相讓,只是他斂藏得極好, 倒像真個對決,毫無破綻。洪天宇聽了殷素素這急切的話,看向殷天正,似徵求 他的意見,見對方點頭,鬆開雙爪相扣的手。 為了不至於誤傷,殷天正朝洪天宇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兩人同時大喝一 聲,雙掌一齊發力,將對方震開,殷天正登登登地退後幾步,洪天宇內力控制得 極好,對方使多少力道,他便使多少力道,不多亦不少,此刻在內力激盪下,亦 跟著退後數步方站穩。 場外之人無不捏了把汗。 殷天正先是與洪天宇對招數百,又相互對耗內力,依舊神情自若,精神煥發, 洪天宇心裡暗讚,未來岳父的耐力真個驚人,只聽殷天正笑道:「洪少俠武功確 實不凡,與老夫大戰三百回合,不分勝負,此番又比拚內力,在消耗如此多真力 的情況下依然游刃有餘,果然是年輕有為。」 「殷前輩過獎。」洪天宇抱拳一笑,道:「殷前輩老當益壯,久戰不疲,武 林之中恐難找出第二人,晚輩能得前輩賜教幾招,實在是三生有幸。」 殷天正點頭,拍著他的肩膀,爽笑道:「高而不傲,好,好!」他連道兩個 好字,可見對洪天宇非常有好感。 洪天宇暗暗做了個勝利手勢,這一下不卑不亢,點到即止,拍得未來老泰山 極準。 「爹,擦把汗!」殷素素拿著條娟帕,遞給殷天正,又從懷裡取出手絹,正 要給洪天宇一條,卻見他逕自由懷裡取出手絹,擦擦汗又放回懷裡,殷素素一愣, 登時大羞,他懷裡的手絹不正是武當山借他擦汗之時,被他拿走不還的麼,想不 到他至今還留著…… 「外公,你好厲害啊!」張無忌飛快地跑來,拉著殷天正的手,殷天正則疼 愛地拍拍他的頭,張無忌又道:「洪大哥更厲害,竟然跟外公打成平手。」他言 下之意,是指外公多習武幾十年,卻無法取勝,顯而易見是洪大哥厲害一點,殷 天正聞言,全無惱羞之色,倒反哈哈一笑,甚是高興。 今夜自是免不了大吃一頓,殷天正心情大好,跟洪天宇痛快地喝了幾盅,頗 為豪氣,讓人隱約覺得他還是個盛年漢子,哪裡像個年長的老者。 第37章、夜半偷香 酒食用畢,殷天正已有醉意,先回房歇息去了。殷素素吩咐下人安排一間廂 房給洪天宇,言道女子間不用避嫌,白清與她同睡便可,她還有事找白清聊聊, 洪天宇自然不肯,只道清兒晚上要服侍自己,強行將清兒留下,殷素素免不了露 出幽怨妒忌的表情,他看在心裡,如吃了蜜糖般喜悅,表面卻是裝出全然不察的 樣子,摟著清兒就跟下人回房了。 天濛濛暗下,天鷹教中人已然睡下,屋外了卻無聲。洪天宇跟白清道了一聲, 讓她自己睡覺,不必等他回來,便溜出了門,白清乖巧溫順,不管他去做何事都 不會過問,真可謂三從四德啊! 躡手躡腳地溜到後院中,院中一片昏暗,洪天宇豎耳傾聽,想找尋殷素素的 住所,他早已將殷素素呼吸緊記在心,而且一對順風耳聽辨能力又出奇的驚人, 只要稍加尋找,還是不難的。 幹這等「小偷小摸」之事難免緊張,洪天宇心裡又驚又怕,生怕被人發現, 那顏面可就真的要掃地了,故而兩眼不住的左右顧盼,還真個像小賊一般,戰戰 兢兢地尋找。 找了十幾間房,不是空房,便是下人居所,根本不知殷素素所在,洪天宇不 免心急如焚,加快尋找步驟,一會豎耳傾聽,一會飛身上屋頂視察,忙的不亦樂 乎。 將院中廂房都找了個遍,已到轉角處一個圓形小門旁,洪天宇謹慎地看了看 四周,跨門而入,竟來到一個更小的院子,院子雖小,但卻很漂亮,種植著各種 花草,還有一個小魚池。小院中只有一間木屋,內裡尚未熄燈,還發出微弱的燭 光,洪天宇心想,如此多的花花草草,殷天正和殷野王兩個大老爺們應該不喜歡 這般環境吧,想是殷素素的閨房,他嘿嘿一笑,邊搓手邊輕手輕腳向木屋走去。 沿著白石子砌就的的小路而走,到得木屋門外,洪天宇傾聽幾息,果不其然, 屋內之人正是殷素素,只是從她的呼吸聽來,並未睡下,而且似有什麼心事,不 時能聽到她一兩聲幽怨的歎息。 洪天宇神機一動,想起電視上學來的招式,伸出右手食指,吐出舌頭沾了點 口水,在紙糊的窗子上輕輕一戳,已戳出一個窄小的洞洞,忙不迭地探眼往裡望 去。 內室火燭昏暗,銅猊薰香裊裊,隱約可見到床上有個人影,洪天宇雙眼一瞪, 只覺丹田處的真氣潺潺流出,轉瞬便到了雙眼附近,緊接著內室變得比白天還要 光亮,清晰無比,包括梳妝台上擺著什麼小玩意都看得一清二楚。 床榻上,殷素素披散著黑亮的秀髮,半裸著身子斜躺在床上,雙手緊緊抱著 被褥,右腿架於被褥上,一雙大眼睛不時眨巴一下,不時歎氣,不時又抿嘴輕笑, 也不知她是怎麼回事,竟有這等喜憂不定的內心。 洪天宇在窗外唾沫子橫飛,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殷素素上身僅裹一件繡著吉祥圖案的性感肚兜,成熟美婦特有的胴體玲瓏浮 凸,結實而柔美的起伏線條,似乎讓人不忍碰觸,洪天宇能想像她肚兜下一對猶 如新剝雞頭肉般光潔玉潤的豐乳像一對含苞欲放的嬌花蓓蕾,顫巍巍地搖蕩著堅 挺怒聳在一片雪白晶瑩、如脂如玉的香肌雪膚中。 下身是一條淡黃色薄絲貼身褻褲,褻褲挽到膝蓋以上,露出一截修長白皙的 小腿肚,小巧玲瓏的金蓮秀足,白晰的腳背,很纖弱卻看不到骨胳的存在,幾條 淡青色的血管分佈在上面更顯出它的白嫩,腳掌微微地發紅,五個腳趾修長,呈 現一種粉紅色,並沒有多加修飾顯示出一種自然的美,她全身上下大部分白嫩的 肌膚都裸露在外,直讓人看得目眩神迷。 洪天宇慾火大漲,真想嘗嘗男女間的美妙滋味,他狠狠拍了下底下不爭氣的 東西,心裡不免有些擔憂,都已經十二歲了,見到如此誘人的美女春色圖,即便 神仙也會心動,可是他的「寶貝」竟全然不見蓬勃氣勢,該不是壞死了吧,想到 此處,不禁嚇得冷汗直冒,若男人缺乏這個能力,真的是生不如死,就算又天下 無敵的神功又如何,始終不會完美。 偷窺了一陣,貪婪的洪天宇不滿現狀,走到門邊,輕輕推了推,見門內已閂 上,他閉起雙眼,身形一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木屋外室。 剛落入房中,一股幽香氣息撲鼻而來,洪天宇不敢深呼吸,怕殷素素察覺之 後驚叫,只得輕微地吸了幾口氣,心身皆醉,慾火獠牙,若在如此充滿情調的房 中「辦事」,那真是美死了,他躡手躡腳地躲在外室,一雙色迷迷的眼睛不住在 她身上遊走。 殷素素本是頭朝外斜躺著,若洪天宇直接進去,她可一眼看到,所以他一直 在等待機會,也許是老天相助,殷素素竟突然一個翻身,變成面朝內,背朝外。 洪天宇嚥了口唾液,殷素素背部只有繫住肚兜的一條絲帶,整個光潔的粉背 裸露在他眼前,更是撩人心神,透過肚兜的內側能看見她隱藏在胸抹後雙乳的圓 弧和隱約可見的乳溝,挺翹的臀部緊繃著褻褲,可以看清臀部渾圓的形狀,胴體 玲瓏浮凸,結實而柔美的起伏線條歷歷在目,分外誘惑。 在武當之時,洪天宇就對殷素素垂涎三尺,此刻見她如此性感的裝扮,再也 抵受不住,刷地飛身上去,躺在她身後,一把摟住丫柔軟似水的嬌軀,嘴唇點點 吻著她光滑似玉的粉背,左手繞過她身側,「擠奶龍爪手」使出,大力揉捏她的 酥胸。 溫香軟玉入懷,淡的脂粉芳香絲絲縷縷地飛進洪天宇鼻息,他慾火大漲,一 雙在白清身上練就到爐火純青的「擠奶龍爪手」展將來開,大肆輕薄逗弄懷中的 美人兒。 「嗯」強烈刺激下,殷素素鮮嫩嬌艷的柔軟紅唇間不自覺地呻吟出聲。但她 立時反應過來,嬌軀猛然一震,一手狠狠捏住那只色手,冷聲低喝:「誰!」殷 素素背對著對方,看不到對方模樣,只道是無恥「淫賊」趁夜潛入天鷹教為惡, 她自是疑惑對方怎會如此大膽,膽敢擅闖天鷹教,而且竟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房 間。但眼下被對方親吻,早已怒火燃燒,豈容多想,斷喝間另一隻手已急速反轉, 手腕曲處,憤怒地朝腦後抓去,竟是直逼「淫賊」雙眼。 「殷姐。」洪天宇吻著她的粉頸,低聲輕喚。 就是這一聲簡單的問候語,殷素素原本準備挖掉對方眼睛,急速攻出的手戛 然停下,怒火瞬間轉變為羞澀,原本就帶著薄暈的俏臉,此刻變得越發艷麗,她 不敢回頭,顫聲道:「是天宇嗎?」她這話是明知故問,但眼下羞窘難當之際, 她實在想不出什麼話題。 「是我。」洪天宇含糊地應了一句,雙唇依然在殷素素脖間遊走。 殷素素雖然羞澀,卻也不躲閃,輕聲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洪天宇也不急著答話,將她脖頸親了個邊,才一邊揉捏她胸前的飽滿,一邊 說道:「殷姐,我想你,所以就來了。」 「那,那你也不能這樣啊!」殷素素又羞又氣,想她也沒必要三更半夜摸進 人家房裡吧,還見面就出手輕薄人家。只是,此時此刻,她心裡的喜悅卻佔了大 半,只是身為女子,且又在如此曖昧相處之下,不好表露罷了。 「我喜歡你,殷姐,當年在武當之時就喜歡上你了,所以才千方百計拆散你 和張翠山,莫非你看不出來麼。當年我尚且年幼,談男女之事是為不妥,自然不 敢說出這番話,但眼下我已長大了,若再不把心裡話說出,我怕你到時嫁給別人, 我會遺恨終身的。」洪天宇如是說道,當年他提出讓張翠山和殷素素分手,本就 出自私心,此時的殷素素早已把「重友輕色」的張翠山忘卻了,且對自己又生了 感情,就算如實道出也不會將她激怒,至於年歲問題,他真的長大了,現代十八 個春秋,加上這個世界將近兩年的生活,他實際年齡已經二十了。 第38章、寧做採花賊 當年洪天宇提出以「離婚」形式結束倆人關係,殷素素為此鬱鬱了幾天,但 每每想到張翠山的薄情,想到張翠山為了他的師兄,竟不顧十年的夫妻感情,她 心裡就惱恨交加,與如此死板的男人共度一生,豈不是要悶死了,久而久之反倒 覺著「離婚」是種解脫,她可以重新做回名門正派眼裡的小妖女,再不必受名門 正派的約束,或許這才是她真正需要的生活,無拘無束。 殷素素很清楚洪天宇的目的,只是一直埋在心裡,從未向外人道出,她本以 為洪天宇會隱瞞一輩子,不想竟如此坦然將當年的企圖說出,這又是殷素素始料 未及的,又聞他向自己深情表白,殷素素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她自認敢愛敢 恨,在感情上從不拖泥帶水,但與洪天宇相比,他才是真的敢愛敢恨,而且臉皮 奇厚,有膽半夜跑進女子房中,待摸夠親足之後再表白者,洪天宇可說天下 人。殷素素忍受著胸前那只不住挑逗的手,道:「我當然知道,可是……」 洪天宇將嘴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可是什麼?」說話之時,照著她圓潤 的耳垂呵口熱氣。 殷素素好似被一股電流穿過全身,嬌軀一陣酥麻,良久才歎了口氣,說道: 「咱倆的年齡問題,你覺得有可能嗎?」 「當然有可能,只要兩情相悅,年齡根本不是問題,再說,你也才二十幾歲, 看上去跟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咱倆走在一起,就是天造的一雙,地設的一對, 絕配。」洪天宇堅定地道,色手已順著她的胸脯下滑,游過平坦的小腹…… 殷素素一愕之際,紅霞一徑氾濫到欺霜賽雪的玉頸根兒,急忙摁按住他正欲 侵犯自己禁區的手,幽幽道:「我終究大你十幾歲,生活在一起總是不適合的, 別人必會說閒話。」 「誰敢說閒話,老子剁了他。」洪天宇冷冷一笑,殷素素明顯被他的話嚇到, 嬌軀僵了一僵,但卻笑意滿面,她喜歡霸道的男人。 洪天宇緊摟著她,壓緩聲調道:「素素,在所謂的名門正派眼裡,你是無惡 不作的小妖女,莫非還怕這些個流言蜚語,不似你的性格啊!」 殷素素歎道:「我早已習慣被人議長道短,自是不在意這些,但,天宇,如 今你在武林中名聲正盛,我恐壞了你的名聲……」 洪天宇大為感激素素體貼,狠狠親吻她的粉頸,爾後讓她轉身,雙目對視, 面對面地道:「別人如何看待我不管,我只在乎你的想法,素素,你喜歡我麼?」 殷素素玉露雙腮兒嫣紅得好似天邊的彩霞,美眸水汪汪,幾能滴出水來,紅 唇微啟,輕如蚊蚋道:「我,我……」 洪天宇摀住她嬌嫩柔軟的紅唇,神色肅然,目不斜視,甕聲甕氣道:「你只 需說喜歡或不喜歡,如若討厭我,我即刻離開天鷹教,這輩子都不會再糾纏你, 即便他日有緣相見,我也是掉頭就走。」凡事應該速戰速決,才能永遠得到圓滿, 洪天宇處事便是如此,他不喜歡拖泥帶水,拖則有變,更不喜歡苦苦等待的滋味, 於是像對付白清那樣,再次用上無恥的威逼手段,讓素素向自己表白,相信素素 若真的喜歡他,一定會當機立斷做出表態,若還不能完全接受,她必定沉默不語, 洪天宇自然可將這番話當成放屁,什麼離開天鷹教,都是隨口說說罷了,他可捨 不得將這麼個美人落下。 殷素素聰慧機靈,豈會不知他在施壓,心裡好氣又好笑,但又恐他說到做到, 趕忙說道:「其實我也是喜歡你的,只是怕害你而已,若你不怕被我這個小妖女 累及名聲,我願意跟著你。」殷素素嫣然一笑,臉上更似開了一朵花。 洪天宇樂顛了,在她吹彈可破的粉臉上連親幾口,才笑呵呵道:「我可不似 張翠山這般迂腐,為了兄弟情義,為了門派聲譽,竟不顧十年夫妻感情,說好聽 是正人君子,難聽點便是蠢蛋……」頓了下,淫手伸進她的肚兜,在她的嬌嗔中, 一把握住高聳白嫩的乳峰,就著抓了兩下,只覺入手膩滑柔綿,妙不可言,他嘿 嘿笑道:「在我眼裡,若將美人和名聲放在一起衡量,名聲簡直狗屁不如,我寧 願名譽掃地,也要坐擁美人,再者,武林中以高手為尊,那些人打有打不過我, 怕他們做甚,我就不信那些正派人士敢不服。」 聞聽這句話,殷素素噗嗤一笑,一記白眼甩過,更是嫵媚撩人。 雖聽他如如此不在乎名聲,但殷素素還是皺起眉頭,憂心地說道:「天宇, 我是魔門妖女,嗯……哎呀,你手先別亂摸……哦……說完再讓你……嗯……摸 個夠……」 殷素素又氣又羞,洪天宇就像色鬼投胎,連話都不讓她說下去便挑逗不住, 她摁住對方的手,接著道:「我是魔門妖女,為正派所不齒,若你與我在一起生 活,難免不被人說是同流合污,或許將來在正派人面前就沒甚威名了。以前張翠 山的名聲威震寰宇,誰人敢威逼於他,自打跟我在一起以後,聲名大跌,被指責 與魔門勾勾搭搭,還遭各大門派威逼,表面上似謝大哥一人所累,實則與我有莫 大的干係,若他沒跟我在一起,我就不信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敢上武當逼問大哥 下落。」 「你想太多了,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人人都想得到 屠龍刀,人人都想當武林至尊,連本應六根清淨的大和尚亦是如此,即便你沒跟 張翠山在一起,但他終究是謝遜的結義兄弟,各大門派還是會上武當逼問,怪只 怪這幾句傳聞太具誘惑力。」洪天宇撇撇嘴,色手又開始挑逗美人胸前豐潤挺拔, 嫣紅成熟的小紅豆。 殷素素被那從敏感地帶的玉乳尖上傳來的異樣的感覺弄得渾身如被蟲噬,芳 心不覺又感到羞澀和令人羞愧萬分的莫名的刺激,好在她定力驚人,方不至於迷 失。她含羞帶嗔,眼波迷離,玉顏似要滴出血來,好奇地問道:「那你呢,也想 得到屠龍刀嗎?」說話之時已是嬌喘盈盈,美眸半開半闔,籠著一層淡淡的水汽, 好似要滴出水來,誘人之極。 洪天宇搖搖頭,一手摟著她的腦袋,一手摩挲她渾圓柔軟的美臀,道:「我 只愛美人,像素素這般迷人的小妖精,其餘一概不喜歡。」 聞言,殷素素內心又羞又喜,主動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嫣然笑道:「天宇, 你如此待素素,素素感激不盡,今後努力改掉一切壞毛病,做個正派中人,不讓 你在正派人士面前提不起臉。」 洪天宇見她如此顧全自己,自是高興,但卻整容道:「素素,你不必為了顧 全我名聲而去做不喜歡的事,我喜歡你的原因,就在於你是妖女,若你是正派中 人,也許我就不會那麼喜歡了。」 殷素素驚愕不已,竟有人喜歡妖女,卻不喜歡俠女,內心免不了欣喜,她自 個也不希望改變,還是當個小妖女更自在些,只聽他又道:「再說了,那些正派 中人算個屁,自認俠義,與明教事成水火,殺的人還少麼,與魔人有何分別,倒 是明教中人個個慷慨俠義,以推翻元朝暴政為己任,才是大丈夫所為,照我說, 明教和各大門派的正邪位置應互調。」 殷素素呆呆地望著,似不可思議,好半響才道:「想必在正派人士中,能說 出這番話的就天宇一人而已。」 「你夫君可不是什麼正派人士,正正經經,恭恭敬敬,有什麼好,我寧做采 花賊!」洪天宇嘿嘿一笑,在殷素素的驚呼聲中,輕巧摘下她的小肚兜,一對新 剝雞頭峰頓時蹦將而出。他兩眼頓時放亮,如同兩個一百瓦的電燈泡。 只見殷素素肌膚勝雪,胸前的飽滿圓圓嫩嫩,如凝脂白玉一般精緻溫潤,隨 著呼吸的節奏上下起伏,蕩起陣陣香波,半球形的雪峰十分碩大,線條格外的柔 和,膚色格外的潔白,光滑細嫩的肌膚閃動著白瑩瑩的光澤;尖尖的小櫻桃微微 的向上翹起,那乳尖頂上小巧渾圓的嫣紅兩點,猶如漫天白雪中的兩朵怒放的紅 梅傲然屹立在昏暗的燭光下,這一套天然完美的組合實在誘人至極,美得更是讓 人窒息! 第39章、雄風再現 洪天宇盡情地欣賞著殷素素的玉乳,只見殷素素一身瑩白如玉的肌膚,宛如 玉美人般閃閃發光,胸前兩座高聳堅實的玉峰,雖是躺著,輪廓仍如覆碗般高高 挺起,形成最誘惑的肉感圓球形,看上去就像是兩顆碩大的成熟水蜜桃似的,漲 鼓鼓的懸掛在胸前顫動,胸前那兩顆淡紅色蓓蕾般的乳尖只有紅豆般大小,宛如 原野中雨露滋潤後的新鮮草莓一樣,讓他產生了咬上一口的衝動。 殷素素眼見自己雙峰盡現人前,不禁羞澀難當,趕緊用雙手摀住顫微微的玉 乳,可她的小手實在無法將豐碩的雙峰遮蓋,只能勉強掩住峰頂的花蕾,反而襯 得白嫩的玉球更顯豐盈誘人讓人心馳神往,意亂情迷,恨不得一頭栽下去不在起 來。 洪天宇嚥了口唾沫,分開她的玉手,急不可耐地撫上,素素的肌膚像綢緞一 般膩滑,而且豐滿而又彈性,雪膩柔軟的觸感瞬間流遍全身,兩隻大魔手再也無 法閒著,一抓一抓地揉捏起來,同時食指和拇指飛快併攏,在峰頂嬌嫩的蓓蕾上 輕輕佻逗著。 「嗯∼∼∼」殷素素覺得羞不可抑,不由得玉靨生暈,桃腮羞紅,但奇特的 快感,卻使她雙唇間吐出一聲令人心神皆顫的呻吟。 洪天宇聽了,只覺一股電流自體內流過,渾身一陣陣酥麻之感升起,他一邊 大力揉捏,嘴上一邊小聲道:「正派人之一個個得恭謙有禮,大部分人活了一輩 子還是光棍,有我這般快活吧,嘿嘿!」 「小色狼!」殷素素嬌嗔。 「沒你色!」洪天宇翻翻眼皮,手從殷素素胸前拿開,狹怪笑道:「你手往 哪抓呢!」 殷素素緋紅的雙頰登時像火一樣燃燒起來,水蛇腰輕扭,撒嬌不依,右手卻 徘徊在男人大腿根處,似在挑逗男人最敏感的神經,嘴上嗔道:「還不是你……」 她言下之意,是洪天宇挑逗得她不能自持,這才有此過激反應。 洪天宇斂容正色,道:「再敢亂摸,小爺現在就採了你。」都已滿十二,洪 天宇的「小兄弟」至今無法站立,是他無法抹去的瘡疤,過過手癮卻也可以,他 自是不敢與殷素素有太過親暱的舉動。 此刻本想用言語嚇退她,怎奈殷素素早已情難自禁,春心蕩漾,聞聽此言, 竟狡黠一笑,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欲發大膽,玉腕揚處,纖細的小手已探入他的 褲子,一把握住裡面軟軟的「小傢伙」,噘起嘴道:「我不怕,有本事就來呀!」 調情畢竟不必春藥,就算最厲害的調情高手也無法令女子失去理智,殷素素眼下 只被空虛感弄得酥癢難耐,但依舊清醒的很,嫣然笑道:「天宇,雖然你長得高 大,不似個小孩,但年紀終究是小,想採花恐怕還得再等上兩年,嘻嘻!」 殷素素說話一貫不顧及後果,此話只是說笑罷了,絕無惡意,但她卻不知, 床地之上的這番話足以讓男人羞憤欲絕,洪天宇聞得此言,登時如同被雷霹了一 般,渾身猛然一個激靈,臉色刷地蒼白,表情痛苦之極,殷素素察覺異樣,嬌容 大變,急忙關切問道:「天宇,是否素素說錯了話。」 「沒有,沒有!」洪天宇強顏歡笑,內心卻如遭重創,翻江倒海般難受。 殷素素看出他似受了什麼痛苦,難過得幾欲落下淚來,哽咽道:「真,真的 嗎?」因緊張的關係,手依然握著那根東西,忘了拿開。 洪天宇點點頭,卻忍不住地謂然一歎,心裡只想馬上雄起,一來可以和美人 歡好,二來可以找回男兒的自尊心和自信心。 他內心甚是不服氣,為何他至今還無法當男人,一股熊熊怒火燃燒起來。 正這時,洪天宇只覺丹田處的真氣突然沸騰起來,原本無法控制的那股真氣 團竟一分為二,較大的那團依舊紋身不動,較小的那團竟四散分開,形成無數條 熱流,自丹田處急速流出,自行在四肢百骸遊走,那種感覺真個是舒服無比。 緊接著,身體無法抑制地一陣顫動,那細胞內的內力突然間竟然就在細胞內 爆發,上億的細胞如火山般爆發般內力不停在內翻滾,澎湃,逐漸行成了一個氣 旋,隨著內力漩渦的旋轉內力不斷地縮於一點,細胞內如黑洞般比黑暗還黑暗。 洪天宇的意識靜靜體會著這彷彿宇宙將要生成前,無盡黑暗中孕育著的天地萬物 生機勃勃的玄妙悸動。物極必反,恍然間,洪天宇竟然發現無盡的黑暗中竟然閃 出一絲絲微亮的光芒,如同宇宙內的星辰,閃閃爍鑠。洪天宇正要去看看究竟是 否是真實還是幻覺,凝集成一點的內力就猛烈地爆炸開來,彷彿開天劈地,宇宙 大爆發,爆發的氣勁由細胞衝出,無窮的生機之氣衝擊震盪著五臟六府,劈闊著 經脈,鍛煉著神經,強化著肌肉,身體各處都在與這股生機之氣水乳交融在一起。 洪天宇驚訝之下,急忙意念運轉,見真氣竟能收發自如,心下又是大喜,不 想休眠已久的真氣竟如此醇厚,如此看來,此時的功力又是大進,不,這些真氣 原本便是他的,只是身軀莫名變小,承受不了龐大真氣的負荷,而導致無法控制, 如今歸位,應當說是恢復。 殷素素一臉好奇,方才天宇還滿臉痛苦,此刻又變成欣喜若狂,兩次表情變 化皆是瞬間來臨,變化莫測,她真不知其中之故,輕聲喚道:「天宇……」說話 之時,嬌軀輕蠕一下,握著「寶貝」的手亦跟著動了一下,卻發現手裡的傢伙膨 脹了一圈,驚訝之下,又撫摸了幾下,那根東西竟如同憤怒的巨龍,突然跳動兩 下,變得堅硬無比,熱呼呼的,連一隻手也握不住了,摸上去好舒服的感覺。 原本正處在功力恢復而激動的洪天宇,突然感覺下體似有異樣,一隻小手正 不停撫摸他的敏感處,他舒服地幾要呻吟出聲,命根子在舒爽的快感下竟膨脹起 來,直變成一個堅韌無比的「鐵棒」才停止增長,他微微一愣,轉又哈哈笑出聲, 不想今夜當個淫賊,竟有三重喜悅,一者,俘獲美人心,二者,功力大進,三者, 重新做回真正的男人。 自尊心、自信心、自豪感通通在一瞬回到身上,洪天宇有種傲視天下之感。 此時此刻,他只想做一件事,一件美妙無比的事。 淫笑著看向懷裡的殷素素,殷素素驚訝不已,尖叫一聲,猛然反應過來,放 開手裡的那話兒,閃電般縮回小手,羞羞怯怯地垂下螓首,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 風的嬌羞。 「素素,還記得你方纔的話麼,『我不怕,有本事就來呀』,嘿嘿,現在可 怪不得小爺了,小爺今兒個要當一回採花賊,好好舒服一把!」洪天宇淫聲笑道, 臉上滿是自得。 殷素素嬌羞難當,蚊吶般說道:「素素方才是說笑的,天宇饒了我吧!」嘴 裡是這麼說,但明顯是口是心非,嬌體緊貼著男人,輕輕蠕動挑逗著。 如此明顯,卻還裝蒜,洪天宇抵制著慾火,謔笑道:「好吧,既然素素這麼 說,我便原諒你,改天再來采你這朵嬌花。」 「討厭。」殷素素好氣又好笑,翻了下白眼,內心卻早已不耐,真想天宇好 好撫慰她。 洪天宇正色道:「素素,想要麼!」說話間,手指輕輕逗弄著殷素素胸前的 小紅豆。 殷素素嬌喘吁吁,滿面紅霞,那雙朦朧的美眸中蕩漾起一絲媚人的神采,依 舊搖頭道:「不想。」 洪天宇看到殷素素這副絕美景象,玩心大起,胯下的那話兒豎然昂首,他自 知殷素素是口是心非,儘管搖頭,但內心卻甚是期待,他此刻找回男人尊嚴,自 是有玩弄女子的本錢,與她玩玩,又有何難,索性繼續挑逗著,誓要她主動求歡。 過了一會,洪天宇又問:「想要麼?」殷素素只是嬌喘,閉而不語,晶瑩的 臉蛋如火燒般滾燙,小嘴不住地嬌喘吁吁,似撒嬌般地輕扭嬌軀,她只覺得下身 一陣空虛之感傳來,隨後又是一陣瘙癢難耐之感傳來,她很想得到天宇的寵愛, 但又怯於開口。 洪天宇索性不再發問,自顧挑逗她的敏感地帶,突然低下頭去,俯身含住那 一粒嫣紅玉潤、美麗可愛至極的嬌小蓓蕾,用舌頭輕憐地柔舔吮吸。 「啊……」被他含住自己聖潔的玉乳峰上那一粒嬌嫩敏感的蓓蕾,殷素素只 覺被一股奇特的電流穿透全身,柔軟紅唇間不自禁發出一聲嬌吟。 良久良久,一隻柔軟的小手終於悄然進入他的褲襠,握住那根早已堅挺的怒 龍,一上一下地套弄起來。 洪天宇閉目享受,隻字不提歡好之事。 殷素素再也忍耐不住他連番的挑逗,輕啟櫻唇,膩聲膩語道:「天宇,我想 要,給我……」 「給你什麼?」洪天宇裝傻充愣,其實他自個都快憋死了,只恨不得馬上找 到洞來發洩。 殷素素雙目迷離,玉頰紅潤若映雲霞,一邊套弄著男根,一邊羞羞怯怯地說 道:「就是這個!」 「好吧,既然你想要,我便給你,幫我寬衣。」洪天宇『大方』道。 殷素素聞言,連忙伸手替他寬衣解帶,轉眼就連褻褲一帶除下,直挺挺的男 根終於暴露在外,殷素素雙手一抖,不由面露駭色,想不到天宇小小年紀,那跟 東西竟有如此宏偉的規模,她心裡又怕又期盼,小心肝撲通撲通地不住跳動,好 似受驚的小鹿般亂竄。 又看了下他左手臂上的紋身,一臉訝然問道:「天宇,你這刺青好漂亮,好 逼真哦!」 「是麼!」內丹吸收之時的變化,洪天宇早已知悉,但一直都並未細看,此 時聽殷素素讚美,看了一看,倒還真是活靈活現,不過暗幸是盤臂圖,小小的也 不顯眼,否則也太庸俗了,他可絕非喜好紋身之人。 「嗯!」殷素素點點頭,撫摸著他的手臂。 「辦正事要緊,這刺青之事權且閣下,辦完事隨你看個夠。」洪天宇豪邁一 笑,將羞羞怯怯的殷素素剝成一隻小白羊。 燭光之下,殷素素全身裸露,一絲不掛,皮膚白細柔嫩,熠熠生輝,凹凸分 明,不斷地散發著少成熟美女的芳香,使人魂不守舍,心曠神怡。此時此刻,殷 素素仰著蕩漾而飛霞噴彩的悄臉,抬起了杏眼,發出了水波蕩漾,攝心勾魄的光 來,鼻翼小巧玲攏,微微翕動著,兩片飽滿殷紅的嘴唇,像熟透的荔枝,使人想 去咬上一口,小嘴微張,兩排潔白的小牙,酷似海邊的玉貝,兩枚圓潤的酒窩似 小小的水潭,蕩游著迷人的秋波,淡淡的脂粉芳香絲絲縷縷地飛進洪天宇鼻息, 撥弄著他那緊張而乾渴的心田。 殷素素整個的身軀,散發著無盡的青春活力,豐滿、光澤、彈性十足。雙乳 高聳,豐潤挺拔,嫣紅成熟的乳頭,微微上翹,纖細的柳腰,修長結實的雙腿, 圓潤光滑,洪天宇全神貫注地觀賞著、品味著那豐艷而極富彈性的胴體,以勾起 自己的刺激和快感。她那骨肉均勻的身段凸凹畢現,起伏波瀾,兩條胳膊,滑膩 光潔,如同出污泥而不染的玉藕,頸脖圓長,溫潤如雪,金閃閃的耳墜,輕搖漫 舞,平添了嫵媚高貴的神韻。 她的雙乳渾圓尖挺,且富於彈性,看上去好似兩朵盛開的並蒂玉蓮,隨著微 微嬌喘的胸脯,吁吁搖蕩,鮮紅的小櫻桃,好像發面饅頭上鑲嵌了兩顆紅寶石, 使人總是看不夠。平坦的小腹,深深的乳溝,融流著春潮的露珠,細腰半扭,乳 波臀浪,酒盅似地肚臍盛滿了情泉。 她那柔軟的腳底板,長得端端正正的肉嫩的前腳掌和腳跟泛著淺淺的紅潤, 細嫩的腳趾長長的、相互間整整齊齊的依附在一起,精心修剪過的腳趾甲整齊可 愛,腳背上白清清的皮肉如透亮的璞玉一般,使她的整只腳顯得玲瓏剔透。縱然 細細觀察,渾身上下也找不到一絲瑕疵,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誘人想入非非, 一切男人,在她的面前都無法抵制誘惑,無怪乎被稱之為小妖女,確實妖媚過人。 洪天宇慾火上湧,輕輕分開她修長雪白的玉腿,跪到她的兩腿之間,見她玉 腿間長著萋萋柔軟的芳草,整齊纖細,玲瓏細小的兩片花瓣呈粉紅,兩團微隆的 嫩肉,中間夾著鮮潤誘人的細縫,粉嫩的光澤似處子一般,他心裡疑惑,但此刻 箭在弦上,哪裡有閒情細想,上身俯下壓在她胸前柔軟的肉球上,嘿嘿笑道: 「素素,我來了。」素素動情已久,下身早已濕濕漉漉黏黏滑滑一片,此時前奏 亦可免去。 「嗯!」殷素素點點頭,腰際輕扭,似急不可耐的樣子。 洪天宇腰部猛然發力,向前一挺,在殷素素三分痛楚,七分充實的嬌吟聲中, 已連根沒入! 第4章、閨房談心 緊緊包裹的溫熱之感,讓洪天宇不自禁低聲呻吟,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有種飄飄欲仙之感,洪天宇慾火膨脹,腰部開始一前一後聳動,每每都採取連根 深入之法,速度也越來越快…… 洪天宇如威武的戰神,馳騁沙場,威風凜然,殺得殷素素連連告饒,直到第 三次快感之後,才被對方遲遲放出戰場。 此時的殷素素渾身如無骨一般酥軟無力,香汗淋漓似夏雨過庭,冰肌玉膚像 染了一層胭脂似的白裡透紅,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洪天宇一個反身將她抱起,躺於床榻上,讓她俯在自己身上,雙手托著她的 柔臀,疑惑地問道:「素素,為何你下面這麼緊,莫非你是處子之身,無忌難道 不是你生的麼?」歡好之前,進入殷素素的身體,洪天宇只覺那種緊閉之感,跟 當初與秦妍歡好時差不多,殷素素與張翠山一起十年,飽經雨露洗滌,不應該如 此才對,而且她下面保養得未免太好了吧,分明跟處子之身的女子一樣嘛,只是 方才被慾火未洩,他一直將疑團留到此刻才說。 見他問及如此尷尬的問題,殷素素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爾後又是幽幽一 歎,歉聲道:「無忌是我的孩子不假,天宇,對不起,我沒能將處子之身留給你, 處子紅丸在十年前就被張翠山取走了。」 如此銷魂的美女曾跟張翠山交好,洪天宇難免醋意湧起,但想到如今美女已 屬自己,不免又是一陣自豪,十年前他尚未到這裡,無法倖免這事,又何必吃這 門子醋,眼下該吃醋的,該是張翠山才對,嘿嘿,洪天宇一臉得意,說道:「何 須道歉,十年前我才幾歲,怎會在意這個,只要以後乖乖聽話就好了。」 殷素素自是滿臉幸福之色,趴在他身上,似乖巧的小貓一般。 洪天宇繼續道:「對了,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殷素素點頭。 洪天宇又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奇怪,你們古人……呃,不是,這個,你們 根本不懂如何避孕,為何在外生活十年卻才生一個孩子,莫非習武之人還能控制 懷孕不成,不想生便不會懷孕,想生便懷孕,應該沒有如此厲害吧!」 聞得如此孩子話,殷素素抿嘴一笑,搖頭道:「當然不是了。」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洪天宇問道。 「不說。」殷素素搖頭,滿臉羞紅。 「乖了,聽話,說吧!」洪天宇親親她的笑臉,溫聲懇求。 「你真想知道。」殷素素問道。 洪天宇忙不迭點頭。 殷素素呼了兩口氣,緩緩而道:「當年我和張翠山流落海外,在一個荒島棲 身,孤男寡女共處一個山洞,難免會做出越軌的事。」說著看了洪天宇一眼,見 他並沒露出異色,又道:「有一日,我們到海邊捕魚,適逢暴雨,全身上下服飾 盡濕,島上又是寒冷無比,若不把衣裳除下烘乾,勢必活活凍死。於是我們回到 洞中,張五俠以外裳將山洞隔開,分開兩人彼此見面的尷尬,在中間生火,而後 除去衣物烘乾。」 「後來你們就發生關係了?」洪天宇接口,雖不明白殷素素為何講起了故事, 但他還是樂意聽的,過去如此之久的事,他已不會介意,聽聽她在冰火島的事也 好。 殷素素點點頭,道:「當年張五俠是血氣方剛的男兒,而我又是懷春少女, 彼此間存有好感,當時雖有外裳間隔,但畢竟是赤誠相對,乾柴遇上烈火,自是 把持不住……」殷素素幽幽一歎,道:「事後,張五俠不住自責,還險些自刎身 亡……」 洪天宇一愣,原來張翠山在冰火島也曾自尋短見,當年在武當山被自己救下, 那就自刎兩次了,他還真是看不開,只聽殷素素的聲音再度傳來:「我幾番力勸 未果,心生一計,指責他做事不負責,與我歡好之後便撒手人寰,非君子所為, 張五俠這才放棄輕生念頭,以天地為媒結為夫妻,但他此後還是搬出洞中,在洞 外搭起草屋,分開而睡,再未與我有過肌膚之親。」 「他忍得住嗎?」洪天宇疑惑地問,在現代之時,他初嘗禁果,之後連幫中 大事都暫且擱下,全身心投入到美妙的滋味中,若張翠山可以自持,他可真稱得 上是聖人了。 殷素素含羞道:「張翠山不愧為武當七俠中人,為人正直,又是個難得的正 人君子,不為美色所傾倒,那次關係之後,他與我相敬如賓,從未有過越軌行為, 說白點更甚連手都沒碰過。我曾問他何故,他說要等回歸中土,稟明張真人,待 我二人正式成親之後,才可行夫妻之禮,否則決計不做這等有為倫常之事。」微 微一笑,道:「現在知道為何十年才生一個孩子了吧!」 原來如此,又是為了所謂的禮儀規矩,洪天宇哈哈笑道:「知道,知道,美 色當前,竟還要當君子,張翠山就是一蠢蛋,迂腐之極。」在殷素素臀上狠狠一 揉,又道:「不過幸虧他是蠢蛋,否則我家娘子怎會保養得如此之好。」得知殷 素素與張翠山僅發生過一次關係,他自是欣喜若狂,這短暫的一次,想必張翠山 連味道都沒品嚐出來吧! 「普天之下,敢把張五俠說成蠢蛋的就只有你一人。」殷素素嘻嘻笑道。 「所以說,你夫君寧願當採花賊,也不做正派人士,何必遵循這什麼禮儀, 想何時行周公之禮都成,這才是聰明人所為。嘿嘿,淫賊配妖女,倒也是一天生 對。」洪天宇淫聲笑道:「不過就是便宜張翠山了,他一大老爺們,懂得什麼洗 衣做飯,想必這些事兒都是你一手在做吧!」 殷素素欲語還羞,粉臉通紅。 洪天宇看著她誘人的嫵媚樣兒,怦然心動,慾火復燃,尚且放在她體內的那 話兒再度膨脹起來,瞬間掃除「無精打采」的樣,雄風再現。 「嗯∼∼」殷素素下體被撐得脹脹的,既疼痛又舒適,酸甜苦辣一應俱全, 她秀眉微皺,道:「天宇,我下面疼痛難忍,要不等明日復原之後再伺候你,好 麼?」一雙美眸水汪汪,幾能滴出水來,似在徵求對方的意思。 洪天宇體貼地抽出巨龍,以神功抑制住慾火,溫柔的道:「別怕,我怎捨得 讓寶貝受傷。」他很清楚,殷素素雖非處子,但與處子一般無二,今夜梅花三度, 已是她的極限,若再與她歡好,勢必創傷她,洪天宇是體貼之人,自是不願為了 滿足自己永遠不滅的慾火而傷害她。 殷素素見他如此體貼,滿臉自是洋溢著幸福,微微抬起螓首,在男人唇上輕 點一下,本欲逃開,但卻被緊摟住腦袋…… 洪天宇方才只顧發洩慾火,卻全然忘了享受她的柔唇,此刻見她主動相上, 豈肯放過,一把抱住她的腦袋,朝那兩瓣嬌嫩欲滴的香唇上吻了下去…… 殷素素初嘗接吻的滋味,忍不住「嗚」的一聲輕吟,羞怯怯地閉起美眸,牙 關緊咬,鼻間噴出陣陣撩人的香氣。 只在片刻間,她的香唇就變得火熱而又濕潤,兩隻玉手情不自禁地摟上洪天 宇的脖子,纖纖的手指不住地在他脖間愛撫著、挑逗著。 殷素素口中帶著淡淡的芳香,溫潤甜蜜的味道流入嘴唇,洪天宇貪婪地吮吸 著她如花瓣般嬌嫩的紅唇,舌尖有意無意地挑逗著她兩片灼熱柔軟的唇瓣,排貝 似的玉齒終於在挑逗下緩緩分開,洪天宇大舌頭乘勢殺入,直抵她口中的丁香小 舌。 殷素素起初還躲躲藏藏,但如此狹窄的口中,何處可逃,漸漸在洪天宇兇猛 的攻勢下,神志越發趨於迷醉,一時間沉浸在男女激情中難以自拔。 洪天宇大喜,越發來勁,進一步將殷素素的丁香小舌吸入嘴裡,並用舌尖不 住地吮吸逗弄,殷素素也開始有了下意識地反應,細小香醇的粉紅舌尖試探性地 微微迎上,兩條舌頭一接觸,就開始纏繞吸吮起來,香軟溫滑的丁香小舌入口, 立即將洪天宇的情慾引發了。 殷素素被一股濃郁的男子氣息緊緊包裹,芳心如小鹿亂竄,粉臉通紅幾能滴 出血來,美眸半開半闔,腦中暈暈的已然喪失思考能力,飄飄蕩蕩如同置身雲端 一般,哪裡還搞得清狀況,只知一味回應著男人的大舌頭。 良久唇分,殷素素春意滿面,美眸好似籠罩一層水氣,嬌喘盈盈,卻哪裡還 有半點力氣。 洪天宇見她如此困疲之態,當下也不再使壞,摟著她柔軟的軀體,道:「睡 吧!」右手輕輕摩挲著她的粉背。 「嗯!」殷素素雙眸半開半闔,夢囈般地道。 洪天宇左手一揮,一股微弱的風襲過,內室的火燭已然熄滅。 兩人相擁而眠…… 獵艷倚天(41-50) 第4章、聖藥 等殷素素醒來已是巳時中了,殷素素小院倒是清靜,都到這個時辰,還是沒 下人來打攪,想是她平日下的禁令,私人住所不許外人跨入。 殷素素一整夜都趴在洪天宇身上睡覺,面頰緊貼著男人的胸膛,似一隻溫順 的小貓咪,又似冰封了般未曾動彈分毫,足可見她昨夜睡的是如此之好。 洪天宇在清晨便已醒轉,但不想吵醒懷裡的美人,只得一直等她醒來。他此 刻神清氣爽,如同雨後的蒼松。自打穿梭時空以來,他從未如此精神過,以前以 成年人的心智拖著不成熟的軀體,在男女之事上終究是看得到吃不著,那種憋屈 的心情一直纏繞了他兩年,但眼下不同,昨夜他大展雄風,重新找回做男人的氣 魄,發洩出積蓄兩年之久的精華,那種心理和生理上一齊擁有的滿足感,使他精 神飽滿得無可附加。 殷素素睜眼件事便是朝洪天宇嫣然一笑,那一笑嫵媚傾城,那一笑帶著 無邊的幸福,睜眼刻能見到心愛之人是多麼美妙的事,殷素素覺著她是世間 最幸福的人,她此時如同熱戀中的少女,真正體會到那種前所未有的溫馨。 洪天宇吻了吻殷素素的臉頰,以食指勾起她滑膩小巧下巴,內心齷齪,表面 好意問道:「素素,昨夜我大震雄風,連續要了你三次,現在下面還疼嗎?」手 已下探,撫上女子最神秘的聖地,那種溫潤柔軟的觸感令他指間不敢發出一絲力 道,好似生怕讓她受到傷害似的。 「討厭,一起床便講這羞人的話。」殷素素啐了一口,內心又羞又喜,頓了 一頓,又道:「不疼了,就是有些不適,感覺怪怪的。」 「或許你從未嘗試裸睡,下身沒東西遮掩,自然會,涼涼的、怪怪的。」洪 天宇嘿嘿一笑,道:「既然不痛,咱們現在豈不是又可以……嘿嘿……」洪天宇 乃血氣方剛的男兒,清晨一柱擎天的現象再度復燃,何況又有美人在懷,兩人赤 裸相擁,命根子相比昨夜的雄姿,絲毫不見遜色,反倒猶有過之。 殷素素嚇得花容失色,猛地抬頭,瞄瞄那猙獰的「大怪獸」,驚呼道:「天 宇,不行,我現在太累了,況且下面雖不見痛楚,但眼下還腫腫的,若是再行那 事,一定受不了的,求求你饒我一回好不好,大不了等身子復原之後,你想怎樣, 素素全聽你的。」嬌軀晃動之際,胸前兩團軟綿綿的肉球隨之顫抖,顫顫巍巍的, 如翻滾的波瀾,蕩起陣陣香波,看得洪天宇眼睛都直了,素素的身材沒得說,比 之世界小姐亦不遑多讓。 「跟你開玩笑呢,瞧你,嚇成這樣。」他雖喜歡包裹著的美妙感覺,但絕非 色鬼投胎,還不至於到無時無刻離不開的地步。洪天宇一手拍拍她的粉背安慰, 一手握住其中一隻柔軟,擠揉捏摸把玩半晌,而後又謔笑道:「真想不到,平日 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天鷹教紫微堂堂主,竟害怕我的寶貝,嘿嘿!」 「討厭,討厭,討厭!」殷素素羞不可抑,撒嬌般輕扭盈盈僅堪一握的小蠻 腰,兩隻小粉拳雨點般落在他胸膛上,卻是未用上半分力氣,與按摩一般無二, 倒是叫洪天宇舒服地閉起了眼睛,嘴上喃喃道:「繼續,繼續,真舒服。」說話 之時,大手用力揉捏著殷素素兩瓣渾圓柔軟的香臀,觸感真是滑溜,舒服極了。 殷素素又氣又惱,媚眼兒亂飛,舉起粉拳就想重重捶下去,待將要落於他胸膛上 時,又是一陣不捨,力道終是在瞬間瓦解,柔柔弱弱,還真成了給他按摩。 嬉鬧之中,免不了被洪天宇大肆輕薄,殷素素對這色狼既愛又無奈,只得忍 受著魔爪侵襲,任由她愛撫自己的敏感處。 正當洪天宇吮吸她胸前小紅豆之時,殷素素抑制著動情的衝動,突然抬起腦 袋,疑惑道:「天宇,不知為何,今日起來,我發覺體內的真氣精純醇正了許多, 而且內力明顯深了一層。」 洪天宇一愣,腦筋一轉,也未放開嘴裡擒住的小紅豆,含糊不清地問道: 「素素,你仔細想想,昨夜與我歡好之時,是否發覺我寶貝有股真氣流入你的體 內。」當初與秦妍歡好之時,秦妍第二日起來也是力氣大增,起初連半桶水都提 不起,後來變得一根手指也可輕輕提起,他當時想得腦袋大了也搞不清狀況,問 及秦妍之後,秦妍只道每次跟他歡好,便覺一股熱呼呼的東西進入她身體,遊走 一圈之後便又離開,洪天宇隱隱覺得是雙修的功效,眼下殷素素也產生同樣的變 化,洪天宇更堅信了這個想法。 殷素素面泛潮紅,細細想了一下,道:「好像有這麼回事,當時你洩身之時, 我只覺一股滾燙的東西進入……」 洪天宇白了一眼,不等她將話說完,在小紅豆上狠狠一吸,這才依依不捨地 松嘴。 「噢∼∼」殷素素情難自己,發出一聲蕩人心魄的嬌喘,面頰緋紅,比之春 天盛開的桃花還要美麗。 洪天宇在她香臀上大力一捏,道:「你這小色女,現在說正事呢,別光想這 些齷齪的事,我指的並非精華,而是真氣,你是否覺著有真氣從我寶貝進入你身 體……」 胸前又痛又麻的快感剛過,殷素素臀部又受襲擊,只覺他的手似有魔力一般, 在揉捏之下竟有一股酥麻的快感流遍全身,她不自禁「啊」一聲嬌吟,待得鎮定 之後,也是一記白眼甩過,卻變得越發嫵媚,撒嬌般捶打一下他的胸脯,嬌嗔道: 「誰色了,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嘛……那個東西噴發而出之後,緊跟著便有一股醇 厚無比的真氣由下……下體處進入我體內,只是,只是當時我……我……我飄飄 欲仙,根本搞不清狀況,哪裡會在意這許多,只是隱約間察覺真氣在我體內走了 幾個周天,便一點不剩地回到你那根東西裡……」 「不錯,不錯,是雙修不假,弒神訣博大精深,即便練成之後,依然有很多 妙處沒被我察覺,想不到我竟變成一個奇佳的鼎爐,哈哈,不過反正是百利而無 一弊,也勿需深究,將來要好好發揮特長,善用這幅身體。」洪天宇若有所思道, 弒神訣連外星人都無法窺探奧妙,所以修煉之後,什麼金剛不壞之軀,長生不老, 百毒不侵,皆是他一一探究得出的,而他在男女之事上又罕有經驗,故而直到此 刻方知弒神訣尚有雙修功效。 「雙修?」殷素素秀目圓睜,她行走江湖至今,還從未聽過交歡便可提升功 力的武功,若果真如此,修煉武藝也太輕鬆,太舒服了,想著想著,殷素素不覺 臉蛋發燙,倒也沒聽他後面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也聽不懂。 「對!」洪天宇點點頭,說道:「我體質異於常人,全身上下都是寶,比唐 僧還有營養,或許一泡尿,一坨屎都可比千年靈芝,萬年何首烏……」殷素素聞 言,秀眉微皺,顯然是覺得他說的話太過噁心,洪天宇渾然不在意,接著道: 「若沒猜錯,但凡與我歡好的女子,不光能功力大進,還能駐容養顏,只是一次 的效果未必好,得長時間雙修才成。」 「真,真的!」殷素素眼裡閃過一絲喜悅,左手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雙修之後武功是否大進她並不在乎,但駐容養顏卻極是吸引人,沒有哪個女人不 愛美的,誰都希望保住永遠的青春。 「當然是真的,素素,若以你的武學修為而論,與我雙修幾次,必定可以成 為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怎麼樣,是否現在就想再與我雙修。」洪天宇微笑道, 秦妍當初只增加力氣,全因她不懂武藝,體內沒有絲毫內力,而殷素素自幼習武, 效果自是不一樣,成為一流高手,指日可待。 「才不要呢!」殷素素見他又提及雙修之事,不由露出羞羞答答的模樣兒, 玉頰嬌艷欲滴,似要滴出血來,頓了一頓,終是忍不住含羞道:「我才不介意武 功高低,低點也沒關係,反正天宇會保護我,不過能留住青春倒是好的。」 洪天宇一愣,轉而又撲哧笑出聲來,想不到殷素素在得知武功大進之後全然 沒有興奮,反倒把養顏這話牢牢記住,正應了那句話,女子永遠不會嫌自己貌美。 殷素素見他火辣辣的眼睛正望著自己,羞窘難當,但眼裡卻隱隱有些期待。 洪天宇壞笑道:「其實蛋白質還有一種更好的吸收方法,素素若想變得更漂 亮,我覺著此法可行,但不知你是否願意。」 「我,我願意。」殷素素含羞點頭,之後疑惑地問道:「蛋白質是何物。」 「就是跟你歡好之時,噴進你體內的精華。」洪天宇一臉壞笑地說道。 「小色狼。」殷素素嬌嗔,此時的嫵媚樣更是清麗不可方物,猶豫了一下, 問道:「天宇,你說的那個,究竟是何辦法……」言及於此,已羞紅滿面。 「就是……」洪天宇故賣關子,將話拖得長長的,直叫殷素素等得急不可耐, 一雙眸子瞪得老大,方不急不緩道:「就是用嘴幫我弄出來,然後吞進肚裡去, 保證素素變得更加美艷動人。」洪天宇指著自己堅挺無比的那話兒,臉上的神情 出奇淫蕩。 「什麼,用……用嘴,還要,還要吞下去。」殷素素秀目圓睜,一臉不可思 議,連說話之聲都帶著顫抖。 洪天宇一早便猜出她會如此反應,古代漢人女人保守人可盡知,殷素素雖是 武林中人,且被人稱為小妖女,性格自是比一般女子開放,但終究是名女子,如 此荒唐之事自是接受不了,當下點頭,道:「是的,寶貝,快幫我弄弄,我都快 難受死了。」 「不要不要,太羞人了。」殷素素使勁搖頭,羞怯地鑽進他懷裡不敢看他。 「素素,你我已是夫妻,莫非還在意這些!」洪天宇裝出不滿的樣子道,心 裡卻鐵了心要素素用柔嫩的小嘴為自己服務。 殷素素噘噘嘴道:「可是,可是也不能用嘴啊,用餐的地方怎能……」 洪天宇巧言欺騙:「素素,其實夫妻間行那事並不算出格,很多夫妻對此都 樂不自勝,只是房中之中不宜向外人道,我們無法得知而已。」至於古代夫妻有 否如此大膽,他並不知情,也沒這閒情去偷窺她人行房,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即便在保守封建的古代,或許真有女子這般開放也說不定。 殷素素聞言,美眸微微瞄起,問道:「真的嗎?」倒也信了一分,若其他夫 妻都敢如此,她自是不甘落後。 「要是不信,今夜帶你去看別人行房,如何。」洪天宇笑道。 殷素素以妖女為榮,素來我行我素,什麼壞事都敢幹,卻如何做得出這等無 恥之事來,哭笑不得,搖頭道:「偷窺他人房事,我可做不出來。」 「那咱就不看了,總之相信夫君沒錯,夫君豈會欺騙娘子。」洪天宇拍了拍 她的香臀,催促道:「寶貝,乖了,照我說的話做,就算不為養顏,也該為我想 想吧,你夫君都快爆體而亡了。」說著,腰部往上挺了挺,用那話兒在她聖地摩 擦了一下,又惹來一陣嬌嗔。 殷素素玉齒輕咬下唇,似下了很大決心,羞怯地點點頭,道:「僅此一次, 下不為例。」不答應也就罷了,答應之後,她心裡竟變得出奇輕鬆,還隱隱有些 迫切,似乎也很想嘗嘗男人那話兒是何等味道。 「好,下次一定不會強迫你。」洪天宇大度答應,心說次才是難關,有 了一次,何愁沒有二次呢,看著她嬌嫩欲滴的櫻唇,想著那活兒即將享受裡面的 溫暖,洪天宇慾火大漲,下面原本達到最高峰堅挺的那話兒,竟奇跡般地膨脹一 圈。 殷素素羞羞怯怯地爬起,將腦袋埋在他雙腿間,右手輕輕握住威風凜然的那 話兒,抬眼望了洪天宇一眼。 洪天宇點點頭,給她投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殷素素滿面羞紅,深吸口氣,給自己提了口氣,吐出丁香小舌,在那話兒頂 端舔吮開來…… 「哦∼∼」奇特美妙的滋味自那話兒傳出,流遍全身,洪天宇無法抵制舒爽 的快感,興奮地呻吟出聲。 殷素素舔吮一陣,竟喜歡上這種感覺,也不猶豫,便將那話兒納入口中,一 上一下地動作起來,丁香小舌如水蛇般在那話兒上盤旋著,吮吸著,樂此不疲… … …… 殷素素口技甚是生疏,偏貝般的玉齒幾次磕碰在那活兒上,但她卻極是勤快, 逐漸掌握好技巧,伺候得洪天宇幾要飛昇。 隨著殷素素頻率的增快,洪天宇體內的慾火一路高漲,終於在強烈的顫抖下, 將精華送進她的喉嚨深處…… 如此「聖藥」,殷素素自不肯浪費,一滴不剩全咽進肚裡,末了還將洪天宇 的那話兒舔得乾乾淨淨,好一個溫順乖巧的美嬌娘。 洪天宇心滿意足地抱著她的嬌軀,對殷素素越發憐愛了。 第42章、告訴你件大事 一晃之下,在床榻上又躺了半個時辰,倆人這才遲遲起身。殷素素如一個體 貼入微的小嬌妻,就這麼光溜溜的,伺候著洪天宇更衣洗梳,直到他穿戴整齊, 才穿好自個的衣服。 梳洗過後,倆人攜手出門,待要出小院之時,殷素素卻掙脫洪天宇的手,歉 聲道:「天宇,咱倆之事先別向外人道出,等他日時機成熟,我自會稟明爹爹的, 好嗎?」 「為何?」洪天宇不解地問。 「無忌還小,我擔心會對他造成不良影響,所以跟張五俠離婚之事,無忌全 然不知,只知我們暫且分居而且,倘若你我眼下就在一起,只恐無忌接受不了, 再說我爹那邊不好交代……」殷素素滿臉難色,既怕被張無忌和殷天正知道,又 恐這番話會惹來洪天宇的不滿。 豈料洪天宇非但沒露出不滿之色,反而微微一笑,點頭道:「我沒意見,如 今宣佈確實不妥,等將來時機成熟,再公佈諸人也不遲。」剛到天鷹教一晚,便 使殷素素失身於他,倘若被他人知曉,必定罵殷素素不知廉恥,洪天宇可捨不得 她受此委屈,況且他自個眼下也不敢以女婿身份去見殷天正,押後押後也無可厚 非。 殷素素一愣,未曾想洪天宇竟答應得如此爽快,但卻鬆了口氣,朝他嫣然一 笑,臉上滿是感激。 未免被他人瞧見,洪天宇和殷素素裝出剛碰面的樣子,雖一起走出,卻沒做 出絲毫親暱動作。 從廊中漫步而走,倆人只裝出在談論武學,待到廂房,遇上白清,見她一臉 疲態,雙眸微紅,似沒睡夠的樣子。洪天宇暗暗自責,清兒自打跟他以來,每日 在他懷裡入睡,早已養成習慣,昨日一夜未歸,清兒隻身躺在床上,必定難以成 眠,都怪自己不好,昨夜與殷素素歡好之時,竟忘了清兒尚在房中等候。 「公子,殷姐姐好!」白清見兩人一同走來,連忙上前行禮,全然沒露出不 滿的樣兒,反倒真把殷素素當成親姐一般看待。 殷素素昨日已看出白清和洪天宇關係曖昧,洪天宇每每看她之時,眼裡都充 滿憐愛,絕非主僕關係那麼簡單,想是倆人另有私情,既知對方有可能是洪天宇 的女人,殷素素自會好生對待,上前拉住白清的手,笑道:「清兒妹妹不必多禮。」 見倆女感情甚好,洪天宇心下安慰,在古代,娶老婆不是本事,若讓後宮和 睦共處,才是難能可貴。 此刻已近午時,肚子已不爭氣地叫喚,殷素素吩咐下人去準備酒食,殷天正 和張無忌又不知去了何處,於是就只他們三人一齊用餐。 洪天宇喝了口酒,把玩著手中酒杯,微笑道:「清兒,告訴你件天大的事, 保管你聽了會高興得睡不著覺。」 「何事,公子!」白清放下飯碗,一臉好奇地問,連殷素素也不覺將雙眼看 向洪天宇,似對他口中的大事很感興趣。 「這裡人多雜亂,被外人聽到不好。」洪天宇說著朝殷素素挑挑眉,殷素素 會意,小手一揮,對下人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小姐!」 待下人都走光,白清一雙美眸圓睜,直視著洪天宇,忙不迭道:「公子,現 在沒外人了,快說吧,究竟何事這麼神秘。」殷素素也滿臉好奇,從洪天宇神秘 兮兮的樣看來,此事必定非同小可。 洪天宇斂容坐正,嚴肅道:「清兒,我昨晚雄起了,嘿嘿,怎麼樣,開心吧!」 「雄起?什麼雄起?」白清大眼睛眨了兩下,不解地問道。 殷素素聞言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暗啐一下,俏臉瞬時變得通紅, 心說,還道是什麼大事,弄得神秘兮兮的,不想竟是這等齷齪之事,真是小色狼, 說話沒個正經。不過她此刻更堅信洪天宇和白清關係非同一般了,否則豈會將這 羞人之事相告。 「我成了真正的男人。」洪天宇豪邁地笑道,白清是待字閨中的少女,對男 女之事一竅不通,自然不明白何謂雄起,所以他把話說得直白了些。 「真正的男人?公子,你本來就是真正的男人啊!」真正的男人,莫非公子 以前是女子不成,白清越聽越糊塗,茫然不知對方所指何事。 見白清跟色性十足的洪天宇生活在一起,內心卻保持得如此純潔,殷素素噗 嗤一笑,瞧見洪天宇正打量著她,嫵媚地白了他一眼,又羞怯答答地垂下螓首。 洪天宇笑了笑,這丫頭還真跟白紙一樣純潔,連這些道理都不懂。 不過也難怪,古代並無兩性教育的課程,而且女子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 出嫁之前一直獨處深閨中度過,除家中親人,不可與外人相見,自是無法得知這 方面的事。 白清自從跟洪天宇以來,雖在他面前大膽了許多,但卻從未聽他提出男女之 事,所以不明白倒也情有可原。 洪天宇突然發現自己竟喜歡上這個世界,起碼喜歡這世界的女子,似這般純 潔無暇的女子,在現代根本找不到,即便冰清玉潔,從未戀愛過的秦妍,對兩性 間的常識也知之甚詳。洪天宇解釋道:「清兒,以前的我稱不上男人,頂多算個 男孩,但眼下不同,我下面的東西已經長大,一柱擎天了,哈哈,以後在床上樂 趣就多了,你開心嗎?」洪天宇無恥地奸笑,跟女子談論這事,也虧他有這個面 皮。 白清愣了下,似明白了一些,桃腮飛起兩朵紅雲,含羞白了他一眼,嗔道: 「公子好壞啊,這樣齷齪的話都說得出口。」白清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滿是期待, 她曾聽公子說過,等他寶貝一柱擎天之後,便可放進她身體裡,而且男女雙方都 會非常舒服,白清記在心裡,雖覺齷齪,但卻期盼已久。 「怎麼樣,清兒,晚上要試試嗎?」洪天宇曖昧地眨眨眼,淫聲說道。 「討厭,公子盡說些污言穢語,殷姐姐還在這呢!」白清羞不可抑,小腦袋 低垂,都快埋到胸脯裡去了。 洪天宇一臉無所謂,大手一攤,說道:「一家人怕什麼,再說,你殷姐昨晚 已嘗試過,不信你問問她,是否舒服得都要升天了。」洪天宇這番話可是早晨便 算計好的,他對一龍戲二鳳期盼已久,為了她二人盡快接受,時不時出言點點, 好讓她們免去彼此間的顧及,到時夢寐以求之事自可手到擒來。 饒是殷素素大膽開放,此刻在另一名女子面前被揭發歡好之事,亦窘得只想 找個地縫鑽入了事,哪裡敢抬起頭來,反倒是白清對這事知之甚少,聞言竟美眸 發亮,還真個親暱地拉住殷素素手臂,一臉好奇地問:「殷姐姐,是否真的很舒 服呀!」 殷素素見白清如此天真,心裡又氣又羞,卻哪裡說得出口。 「好姐姐,快說嘛!」白清拉著她的手,左搖右擺,軟硬兼施,連撒嬌都用 上了。 殷素素狠狠瞪了她一眼,道:「想知道,晚上自己去試試,幹嘛問我。」言 罷,也瞪了奸笑不已的洪天宇一眼,似在怪他把這等羞人之事道出,但後者全然 不懼,反而一臉自得地吹起口哨,殷素素聰明伶俐,狠辣與機智兼備,不管在何 人面前皆可成竹在胸,但在如此無恥的小色狼面前卻想不出絲毫點子,只得悻悻 地偏過頭去。 「嘻嘻,殷姐姐害羞了!」白清嘻嘻笑道,她跟隨洪天宇兩年,只是在他面 前言談大膽,但臉皮卻薄得很,謔笑殷素素之時,她自個也羞紅滿臉。 殷素素聽了,簡直無地自容,羞臊得俏臉兒通紅,紅霞一徑延伸自玉頸,從 不言敗的她,竟輸給一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 …… 當夜,趁夜黑風高,洪天宇抱著白清走出廂房,白清茫然不解,卻也任由他 抱著,但見來到一處小院,公子二話不說便推開小院屋門,閃身而入,內室床榻 上躺著一個半裸著身體的女子,正是殷姐姐,白清似想到什麼,俏臉不覺微微發 燙。 殷素素料定洪天宇必會前來,故而門未閂上,見得他懷抱白清來時,羞窘得 沒了著落,這壞人莫不是想要她們一起……殷素素羞得鑽進被窩裡。 洪天宇恬不知恥,三兩下將白清剝個精光,丟到床榻上,而他也迅速展現出 淫威的雄姿。 經過一番前戲,洪天宇溫柔地進入白清體內,幾朵嫣紅的梅花綻放在白色綢 布上。 白清只覺這一入就像刀割一般的疼痛,秀眉微皺,美眸水汪汪,幾要滴出水 來,顫聲道:「公子騙人,一點也不舒服,痛死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兒。 洪天宇吻吻她的淚痕,柔聲道:「清兒,女人次是會痛點,忍忍就過去 了。」見她小嘴微噘,歎了口氣,又道:「要不改日再要你吧! 白清聞言,面色霎時嚇得慘白,生怕公子因此討厭自己,輕搖下唇,倔強道: 「公子,清兒不怕痛,你別不理我,使勁用力吧!」言罷,緊緊咬住被褥,似要 與痛苦做鬥爭。 洪天宇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哭笑不得,道:「別緊張,我會很溫柔的。」 言語間,下身動作不敢開始,溫柔地吻遍她全身肌膚,挑起她的情慾,使之漸漸 忘卻下身的痛楚。 在他半吊子不成不熟的挑逗下,白清緊蹙的秀眉慢慢舒展,呼吸急促,緊湊 撕裂般的痛楚也逐之消減,轉為酥癢充實之感,全身肌肉也慢慢放鬆,開始不安 地扭動著小香臀,好似在暗示男人可以開始動作。 洪天宇察覺出她的變化,知她已然動情,遂採納九淺一深之法,既舒緩又溫 柔地動作起來,同時嘴唇吻上了她嬌嫩欲滴的唇瓣,輕柔地用舌尖頂開她的貝齒, 火熱的舌頭靈敏地滑入她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一起,貪婪地吮吸著她口 中的香津,流連忘返…… 濃雲遮月,孤星寂寥! 這一夜難以成眠! 第43章、寒毒復發 這樣甜蜜光陰,過得極快,轉眼在天鷹教度過了近一年時間,白清早已得洪 天宇滋潤,一龍戲二鳳亦不是新鮮事,倆女在雙修過程中內家修為突飛猛進,列 入當世一流高手也不算過分。 期間也與殷野王有過數面之緣,但他身居天鷹教天微堂堂主大任,平日裡來 去無蹤,多為教中大事奔波,故而罕有見面機會。 殷天正早有傳位與殷野王之心,故而幫中要事都由殷野王處理,而他自己則 每日陪張無忌四處遊走,盡足了當外公的責任,閒暇之餘自是免不了找洪天宇這 個難得的對手切磋一番。他深憾九陰白骨爪高深,但作為老前輩,自不好叫晚輩 教他,洪天宇曾幾次將秘籍借予殷天正,但他都婉言謝拒,不過卻對慷慨的洪天 宇好感倍增。 久戰得經驗,在每日切磋較量中,殷天正在實戰中領悟出九陰白骨爪的精妙, 結合九陰白骨爪的招式,加以善用改進,鷹爪擒拿手變得越發剛猛凌厲,洪天宇 暗暗心驚,殷天正不愧是以鷹爪成名的老前輩,不需九陰白骨爪秘籍,便可在切 磋中領悟並加以應用,使其爪功得以發揮更大的威力,真乃當世武學奇才。 這日,殷天正帶著張無忌到練武場學武,而洪天宇和殷素素,以及白清三人 則坐於廳中敘談。 殷天正正指點著張無忌不當之處,突見他身體一頓,腳步不穩,倒在地上, 臉上立時冒起一股綠氣,身子顫抖不休。 殷天正大驚,他早知無忌身中玄冥神掌,只是久未復發,故而沒在意,此時 一見之下,對玄冥二老之武藝甚為敬佩,不及細想,急忙將癱倒在地的無忌抱入 懷中,無忌身體如寒冰一般,剛入懷中,殷天正就覺如抱了一塊寒冰相似,饒是 他內家修為深厚,也不自禁打了個冷戰。 他連忙催動體內真氣,以陽克陰,企圖以真氣化解無忌體內的寒毒,但卻兀 自冷得難以忍耐,而無忌全然沒有好轉跡象。 殷天正總算明白為何連活了百年的張三豐都無計可施,玄冥神掌實在是太霸 道了,他再無辦法,忙吩咐下人:「快去請洪少俠前來,就說無忌孩兒寒毒復發。」 殷天正從殷素素口中得知,當年武當諸人對寒毒都無可奈何,唯獨洪天宇一人可 抑制,殷天正自然相信女兒不會撒謊。近年來與洪天宇切磋較量,倆人始終不分 勝負,殷天正只道他二人內家修為等和,本以為洪天宇可抑制寒毒,他也定當可 以,豈知事實來臨之時,他委實沒有辦法。 洪天宇得下人來報,心說時間過得可真快。急忙飛奔而去,殷素素和白清也 緊隨身後,殷素素面色蒼白,一臉驚慌的樣子,唯恐無忌有何不測。 到得練武場,洪天宇見殷天正正抱著張無忌,雙目緊閉,白眉微簇,渾身顫 抖不已,顯是在懷抱張無忌之時吸收了不少寒毒。在如此狀況下,他卻兀自緊緊 摟住,全然沒有放手的意思,可見他多麼心疼小外孫,洪天宇忙道:「殷前輩, 快將無忌放下,坐到一旁運功打坐,將體內寒毒化解,否則久留於身體中,必定 留下後患。」以白眉鷹王目前的功力,只要不是身中玄冥神掌,化解這吸收來的 區區寒毒,還是綽綽有餘的。 此刻干係外孫性命,非逞能之時,殷天正依言照做,將張無忌放於地上,而 他則連忙打坐,慢慢以真氣通走三關,將吸入體內的寒毒一絲一絲的化掉。 殷素素生為人母,見無忌臉上呈現綠色陰寒毒品,縮著身子兀自顫抖,心裡 一疼,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 「啊!」剛觸到張無忌的額頭,殷素素只覺一股陰寒之氣襲來,手指凍得幾 要僵死,陣陣刺痛傳來,情不自禁尖叫一聲,跳向一旁,臉色難看至極。 洪天宇撇下張無忌暫且不管,急忙握住殷素素的手,以純陽之氣為她取暖, 道:「素素,九陰真經乃陰寒之功,雖以正道修煉,亦不可倖免,如今無忌寒毒 復發,遇上九陰真經內力,自是寒上加寒,怎能不把你凍壞,記得不敢再碰,否 則不光對你有害,連無忌體內的寒毒也會加重。」 殷素素點點頭,急道:「我知道,天宇快先看看無忌吧,我手已無大礙。」 殷素素見洪天宇如此關係自己,自是開心得像吃了蜜汁,但眼下兒子重病倒在地 上,她也沒心思與洪天宇甜言蜜語。 「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算他立時氣絕,我也有辦法將他救活。」洪天宇自 信滿滿,殷素素聞言,白了他一眼,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只見洪天宇蹲於無忌身 邊,手掌下壓,貼於張無忌胸口,一股渾厚的內力隔著衣裳傳送過去,內力到處, 寒毒頃刻瓦解,只不到片刻功夫,張無忌臉色已然好轉,身子也不再顫抖。 殷天正內力深厚,只消一會便將吸入體內的寒毒化解,眼下見洪天宇果真能 救無忌,心裡不免驚異,洪天宇與他內力相當,為何能做到如此輕鬆,莫非他體 內的真氣是專克玄冥神掌的,殷天正暗暗思忖,始終無法得出結論。 「洪大哥,謝謝你,若非有你在,無忌早已死了。」張無忌睜眼件事便 是向洪天宇致謝,他雖年幼,卻敦厚老實,義氣過人,年幼的心理,早已將多番 相救自己的洪天宇當成親大哥看待。 「無忌,當年我以真氣暫且壓住你體內的寒毒,此時既已復發,得尋求根治 之法才行。」洪天宇道,心裡卻想,算來時間也差不多了,該是去找周芷若的時 候,千萬不能讓她死在韃子手中,更不能讓她拜到峨眉門下,否則一朵大好的花 兒便要凋零了。 「天宇,當年你以三年之約為期,言可找到根治之法,為何這幾年都不見你 有何動靜。」殷素素疑惑地問,當初,本以為天宇是想在三年之內找出根治之法, 豈料這三年他什麼也沒做,如今三年之期已到,他才說要去尋方,這,這臨時抱 佛腳未免太冒險了。 「素素且放寬心,我自有辦法。」洪天宇微微一笑,停了一停,又道:「只 是……」殷素素秀目圓睜,緊張地問道:「只是什麼?」 洪天宇歎了口氣,道:「若要根治無忌的寒毒,必定要讓你們分離數載,且 不能相見,我擔心你接受不了。」 「什麼,要分離數載,這……」殷素素尚未開口,倒是殷天正先驚叫出聲, 這幾年裡,他每日與無忌朝夕相對,感情甚深,若分離如此之久,必定肝腸寸斷。 「這個,為了祛除無忌體內的寒毒,唯有此法,否則待寒毒再度復發,即便 大羅神仙也無法將他救活!」洪天宇嚴肅地點頭。 殷素素問道:「天宇,莫非無忌祛毒期間,我們都無法去看望他麼!」 洪天宇鄭重地點頭,心裡卻想,張無忌,鐵不鍛煉不成鋼,人不琢磨不成才, 若讓你在千寵萬愛之下度過童年,何以成才,洪大哥也是為你將來著想。 「一面也不行!」殷素素又問。洪天宇還是點頭。 殷素素幽幽一歎,心裡極度不捨。洪天宇安慰道:「素素,等無忌寒毒祛除, 他自會安然回來,何必如此悲傷呢,難道你忍心看著無忌每日受寒毒折磨。」殷 素素雖然不捨,卻懂得孰輕孰重,若無忌寒毒無法根治,她每日也是提心吊膽, 與其如此,倒不如照天宇的話做。 晚飯用畢,張無忌被殷天正拉去房中秉燭夜談,這點恰好合了洪天宇的意思, 洪天宇要帶著張無忌出遠門,短時間內無法再與殷素素和白清歡好,所以早早拉 著她倆至房中,一起研究雙修的奧妙之處。 第44章、漢水敗敵 次日一早,洪天宇帶著張無忌離開天鷹教,殷天正和殷素素露出不捨,白清 執意要跟隨前往,但遭洪天宇拒絕,讓她好生留在天鷹教與殷素素做伴,並勤加 習武,白清不敢違背它的意思,只得應承。 一路之上,張無忌甚是聽話,洪天宇喊東,他不敢往西,洪天宇說什麼,他 便信什麼,完全唯他令是從,洪天宇暗暗高興,為人最怕遇上忘恩負義之輩,反 之則是很令人欣慰的。 洪天宇自認不是正道人士,但卻喜歡那些正人君子,故而藉著與張無忌獨處 的機會,不斷教他做人處事,並告誡他生命誠可貴,俠義價更高的道理,讓他將 來不管發生何事,都應為人正氣。張無忌每每都是豎耳傾聽,將他所言之事,一 字一句默記於心。 官道上行人甚多,不時有馬車駛過,洪天宇攔住一過路老頭,問道:「大叔, 請問漢水怎麼走。」 「往前直走,過了樹林拐右便到……咦,小伙子,方纔你不是才路過麼,為 何又折回來了。」大叔見有人問路,停下腳步比劃,可說到一半,卻見問路之人 看著眼熟,細細一看,這不是半刻前跟自己問路的小伙子嗎,怎麼又倒回來了。 洪天宇尷尬不已,道:「方纔按大叔所指的路走,不知不覺迷了方向,只好 在林子裡亂竄,這不知怎的,竟回到原處了。」 大叔哭笑不得,天底下還有這等人,只得重新指揮一遍,未免對方再出現差 錯,連過幾棵樹拐彎都講得清清楚楚,末了又補上一句:「小伙子,若擔心又走 錯道,待到林子,再找人打聽打聽,一問便知。」 「多謝大叔!」洪天宇拱手言謝,又帶著無忌上路了,自天鷹教啟程至今, 已過數月之久,洪天宇幾次走錯道兒,心裡委實不安,深恐漢水之事已過,本欲 讓張無忌帶路,但他自幼在冰火島長大,對中土地形哪裡知悉,無奈之下只得走 一步是一步。 幾經波折,終是行到漢水之畔,洪天宇躺於草坪之上,大鬆一口氣,這古代 無路標,出門在外委實不方便。 洪天宇耳力驚人,可憑聲探得數里之外發生的事,躺下休息沒多久,這對耳 朵就聽到遠處江上一個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 爺便饒了你的性命,否則莫怪無情。」這聲音從波浪中傳來,入耳清晰,顯然呼 叫之人內力不弱,洪天宇一愣之際,暗暗欣喜,竟如此巧合。 洪天宇囑咐張無忌不可走動,飛身躍至江邊,只見兩艘江船,如飛的劃來, 凝目瞧時,見前面一艘小船的船梢上坐著一個虯髯大漢,雙手操槳奮力急劃,艙 中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後面一艘船身較大上許多,舟中站著四名番僧,另有 七八名蒙古武官,眾武官也是拿起船板幫助划船。雖然那虯髯大漢體力過人,且 力大如牛,雙槳一扳,小船便急衝丈餘,但後面船上畢竟人多,兩船相距越來越 近。 過不多時,眾武官和番僧便彎弓搭箭,向那大漢射去,但聽得羽箭破空,嗚 嗚聲響。只見那大漢左手划船,右手舉起木槳,將來箭一一擋開擊落,手法甚是 迅捷,足可見其武功不凡。 洪天宇已知這虯髯大漢是常遇春,此刻見他身手不凡,不由暗暗叫好,竟一 時忘了搶前相救,直到「啊」的一聲慘呼聲傳來,洪天宇這才回轉過神,卻見小 船中男孩胸口已中一箭,倒於船上,未見掙扎,想是立時斃命了。 洪天宇倒抽了一口冷氣,小船中的小女孩必是周芷若無疑,幸虧韃子射中的 是男孩,若目標偏差,將她射中,該當如何是好,不及細想,奔向江中,在水面 輕點兩下,飛身而上。 常遇春聞聽小男孩慘叫,驚得面色蒼白,俯身去看時,未及防備,肩頭和背 上接連中箭,手中木槳拿捏不定,掉入江心,坐船登時不動了,後面的大船趁勢 追上,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跳上小船,常遇春兀自不屈,拳打足踢,奮力抵禦。 「馬拉個逼,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有膽跟小爺過上幾招。」洪天宇冷喝一 聲,在空中做了個非常漂亮的翻身,如同神仙下凡一般,這一切都是他在瞬間策 劃好的,既然要見小芷若,自是要給她帶去良好的印象,否則豈不失了威風。 蒙古武官一愣,其中二人急忙拉弓上弦,對準「不速之客」,嗖嗖兩箭,向 他射去。 洪天宇凌空接住兩隻箭矢,輕輕一擲,以閃電般的速度朝那兩個蒙古武官射 去。洪天宇雙足一踏上船板,左掌揮出,登時身旁兩名番僧摔出丈許,撲通、撲 通兩聲,跌入了江中,同一時間那兩隻箭矢也取了蒙古武官的狗命。 眾武官見他猶似飛將軍由天而降,一出手便將兩名武功甚強的番僧震飛,無 不面露驚懼。那帶頭行兇的武官定了一定,大聲喝道:「小子,你想幹什麼?」 洪天宇冷冷一撇,沉聲罵道:「狗韃子,膽敢在中原之地行兇作惡,殘害良 民,簡直無恥,快快給我滾離此地,否則小爺要你們身首分家。」 那武官礙於他的武藝,不敢正面衝突,指著常遇春道:「你可知這人是誰? 那是袁州魔教反賊的餘孽,普天下要捉拿的欽犯!」 洪天宇早已知曉他是周子旺的部屬,明教以反元為主,周子旺乃明教天魔教 中「彌勒宗」的大弟子,彌勒宗和天魔教雖非一派,但同為「明教」的支派,相 互間淵源甚深,周子旺數年前在江西袁州起事,自立為帝,國號稱「周」,不久 為元軍撲滅,周子旺被擒斬首,常遇春帶著周子旺的兒子逃離,不想韃子兵勢要 趕盡殺絕方可罷休,這才有常遇春捨命護主之事。 洪天宇打眼望去,見常遇春全身鮮血淋漓,左手抱著男孩,虎目含淚,顫聲 說道:「小主公……小主公給他們射死了。」洪天宇歎了口氣,道:「人死不能 復生,常……咳咳……兄弟不必過於難過。」洪天宇險些叫出他的姓氏,幸好及 時以咳嗽掩蓋,否則又要費一番唇舌解釋了。 常遇春充耳不聞,淒厲大叫一聲,道:「我有負囑咐,這條性命也不要了。」 言罷,輕輕放下那男孩的屍身,向那武官撲去。可是他身上本已負傷,肩背上的 兩枝長箭又未拔下,而且箭頭有毒,身剛縱起,口中「啊」的一聲,便摔在船艙 板上。 洪天宇雖覺常遇春太過莽撞,但也不失為一個敢作敢當的大丈夫。只見小周 芷若撲在船艙的一具男屍之上,只是哭叫:「爹爹!爹爹!」從那具男屍裝束看 來,當是操舟的船夫,不必細想亦可知悉,這具男屍乃周芷若的父親。 洪天宇方才見武官語氣放軟,只道他懼怕自己,當下好言說道:「這男孩已 然身亡,餘下那人身中毒箭,想必不消片刻即死,你們已立大功,回去必有封賞, 我今日不想開殺戒,你們速速離去吧!」 那武官冷眉一皺,凝神半晌,突然大聲道:「不成,主上有令,活要見人, 死要見屍,非將這兩人首級斬下不可,否則我們也不好交代。」 洪天宇冷冷一笑,道:「我平生殺人無數,取爾等首級有如探囊取物,今日 好意放爾等離去,卻還執迷不悟,莫非真的不給我薄面。」 武官問道:「敢問敝上名諱。」言罷,也不等對方回答,朝身旁蒙古軍官使 個眼色,兩名蒙古軍官突然手舉長刀,向洪天宇肩頭猛劈下來,這兩刀來勢迅猛, 小舟之中相距又近,實是無處閃避,本以為對方必死無疑,可見他身子紋絲不動, 一臉鎮定的笑,武官暗暗心驚,已後悔這舉動。果然,這少年不知使了何種把戲, 根本未見他動彈,兩名武官慘叫一聲,身子已然向後飛起,砰砰兩響,剛好摔在 原本所乘的舟中,吐血而亡。 武官膛目結舌,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你究竟是,何方……何 方神聖……」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林人稱『閒雲尊者』的洪天宇正是敝人。」洪天 宇冷聲笑道。 閒雲尊者?洪天宇?似乎名不經傳,聞所未聞,但此刻性命還握在對方手裡, 武官豈敢放肆,連連拱手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閒雲尊者,小的冒犯尊威,還 望恕罪。」此刻再也不敢打壞心眼了。 「滾!」洪天宇冷冷吐出一字。 眾武官番僧但覺疾風撲面,陰寒無比,好半晌才打個冷戰回過神,連聲道謝, 爭先恐後的躍回大船,救起落水的番僧,急劃而去。 第45章、收個小老婆 洪天宇替常遇春拔下毒箭,又點了他週身幾處大穴,防止毒勢蔓延,這才右 掌猛然後擊,借掌風將小舟划到渡船之旁。 常遇春見眼前這少年郎竟有這般出神入化的武藝,甚至敬佩。 洪天宇剛要去扶常遇春上岸,豈知他甚是硬朗,一手抱著男孩屍身,一手欲 去抱周芷若,洪天宇連忙制止,道:「兄弟,你身上多處箭傷,不可勞累,這女 孩就交給我吧!」心裡卻想:「你雖是鐵錚錚的好漢,值得他人敬佩,但我的老 婆是不能輕易讓人抱的。」 常遇春感激地點頭,輕輕一縱,便飛身至岸邊,洪天宇抱起小周芷若,擦擦 她的眼淚,也抱著她飛到岸上。 周芷若一上岸,便立於岸邊,望著父親的屍身隨小船漂走,只是哭泣,常遇 春歎了口氣,道:「狗官兵好不歹毒,一上來就放箭射死了船夫,若非少俠出手 相救,這小小的船家女孩多半也是性命不保。」 洪天宇上前撫摸周芷若的腦袋,一番安慰,又對常遇春道:「如今元兵士大, 若方纔的武官回報,勢必找來幫手,我雖不懼,但兄弟眼下受了重傷,又有 個不懂武藝的女孩在此,恐難保周全,不若我去找艘船,咱們順水東下,過仙人 渡,到太平店投宿如何。」 「全憑少俠做主。」常遇春感激道,洪天宇點頭,剛走兩步,身後的常遇春 突然跪下,說道:「少俠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常遇春給你磕頭了。」言罷,便以 額撞地,重重磕了一下,還待磕時,已被洪天宇扶起,道:「常兄弟是鐵錚錚的 好漢子,為保主子周全,連命都可以拋開,若我今日見死不救,豈不被天下人恥 笑嗎,常兄弟不必行此大禮,快快起來。」碰到他手掌之時,只覺觸手冰冷,他 眉頭微皺,問道:「常兄弟身上箭傷是小,但這內傷卻著實不輕,不知是何人下 此毒手!」 常遇春道:「我從信陽護送小主南下,途中與韃子派來追捕的魔爪接戰四次, 胸口和背心給一個番僧打了兩掌。」 洪天宇聞言,以指尖搭他脈搏,但覺跳動微弱,再解開他衣服一看傷處,更 是駭然,只見他中掌處腫起寸許,受傷著實不輕,換作旁人,早便支持不住,而 他卻千里奔波,力拒強敵,當真英雄了得,洪天宇暗暗欽佩,看書時讀到英雄人 物已是熱血沸騰,更何況親眼所見,當下一股真氣自掌心渡過。 常遇春剎那之間,只覺掌心中傳來這股力道雄強無比,且精純醇正,顯是在 助自己療傷,決無歹意,常遇春暗歎他年少有為,竟身懷如此神功,想必明教光 明左右使也不過如此。 洪天宇暫且幫他壓制傷勢,收功回運,命他不可說話,在原地安心靜養,便 轉身去喚來張無忌,並以重金雇了艘船。 幾人上得船來,洪天宇叫張無忌照顧常遇春,將周芷若抱在懷裡,細細看之, 見她約莫十歲左右,衣衫敝舊,赤著雙足,雖是船家貧女,但容顏秀麗,十足是 個絕色的美人胎子,坐在他懷裡只是垂淚,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兒,洪天宇看著心 疼,吻了吻她的淚珠,明知故問地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周芷若被他親了臉蛋,不覺微微羞怯,臉蛋泛紅,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我姓周,名叫周芷若。」 洪天宇微微笑道:「名字真好聽,人也漂亮。」停了一停,問道:「你家住 在哪裡?家中還有誰?哥哥呆會送你回家去。」洪天宇已知她破人亡了,無處可 去,但卻故此一問,不敢直接讓她跟自己,不然被旁邊的常遇春聽了,必定以為 自己是色狼! 周芷若又想起爹爹慘死之狀,說道:「我就跟爹爹兩個住在船上,再沒…… 再沒別的人了。」話剛說完,淚珠兒就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撲簌簌一顆顆滾落,好 一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兒。 「好了好了,乖啊,別哭!」洪天宇擦擦她的眼淚,緊摟入懷,說道:「芷 若,跟著哥哥好嗎?哥哥以後會保護你的,絕不讓你再受壞人欺負。」十歲女孩 極好入手,且又家破人亡,此刻無依無靠,正需有人照顧,洪天宇雖有私心,卻 也算當了回好人。 周芷若粉臉微紅,輕輕嗯了一聲,她很喜歡這個哥哥,在他懷裡,很安心很 舒服,彷彿一切都變得美好。 常遇春高興道:「常某過江之時連累了周姑娘,正不知該將她如何安置,如 今少俠願意收留,再好不過。」頓了下,又道:「少俠武功之高,常某生平未見, 不敢請教少俠尊姓大名,常某他日必當回報!」常遇春方才悲痛小主公之死,倒 也沒細聽他與武官間的交談。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常兄弟客氣了,你我得見已屬緣分,何必拘泥於回 報呢!」停了下,拱拱手,接著道:「在下洪天宇,武林中一個無名小卒。」 「洪天宇,洪天宇……」常遇春默念兩句,突然「啊」的一聲,翻身坐起, 大聲道:「莫非是在武當山威懾各大門派的洪少俠,難怪神功蓋世,常遇春今日 有幸一見,實屬三生有幸。」 洪天宇拱手笑道:「豈敢豈敢,正是在下。」言及於此,忍不住問道:「常 兄弟,莫非我在武林中的名堂真的如此響亮。」 常遇春點頭道:「以近年來後起之秀而論,就數洪少俠名頭最響,已有隱隱 蓋過武林前輩的趨勢。」 洪天宇大喜,表情卻是不露聲色,怕被說成得意忘形,虛偽地謙遜道:「在 下不過是懂點武藝而已,豈敢與那些武林前輩並論,真是慚愧。」見常遇春面無 血色,卻還欲說話,洪天宇忙道:「常兄弟,你受傷不輕,應好生調養,不宜多 說話,躺下歇息吧,待船停了我會喚醒你的。」 常遇春點點頭,依言躺下,想是長久逃亡,且身負重傷的緣故,他真的累壞 了。 當夜二更時分才到太平店,洪天宇吩咐那船離鎮遠遠的停泊,艄公到鎮上買 了食物,煮了飯菜,開在艙中小几之上,雞、肉、魚、蔬,一共煮四大碗。 幾人坐下用食,常遇春不動魚肉,只是將碗青菜吃了個精光,雖在重傷之下, 兀自吃了四大碗白米飯,洪天宇咬著塊雞肉,道:「常兄弟,你身子微弱,別光 顧著吃青菜,該多吃點肉,千萬不要客氣。」 常遇春微微一笑,道:「洪少俠,我是拜菩薩的,不吃葷。」 洪天宇不明所以,愣了須臾,很快想起來。明教中人規矩極嚴,戒食葷腥, 自唐朝以來,即是如此。北宋末年,明教大首領方臘在浙東起事,當時官民稱之 為「食菜事魔教。」食菜和奉事魔王,是魔教的兩大規律,傳之已達數百年,宋 朝以降,官府對明教誅殺極嚴,武林中人也對之甚為歧視,因此明教教徒行事十 分隱秘,雖然吃素,卻對外人假稱奉佛拜菩薩,不敢洩漏自己身份。 常遇春解釋道:「洪少俠,你於我有救命大恩,何況你也早知曉我的來歷, 自也不用相瞞,我是事奉明尊的明教中人,朝廷官府當我們是十惡不赦之徒,名 門正派的俠義道瞧我們不起,甚至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黑道中人,也說我們是 妖魔鬼怪,少俠明知我的身份來歷,還是出手相救,這番恩德,當真不知如何報 答。」 洪天宇輕呸一聲,道:「我還非明教中人不救。」 常遇春一臉愕然。 洪天宇冷笑兩聲道:「明教兄弟個個輕生重義,以推翻元朝暴政,解救老百 姓水火於己任,才是真英雄所為,那些自認俠義之輩的狗東西,除了欺負自己漢 人,卻不敢與蒙古人為敵,有何資格說是正義之輩,貪生怕死之徒還差不多。」 常遇春聽了這話,一臉激動道:「洪少俠這話說到常某心窩裡去了,不想少 俠年紀輕輕,竟有這等胸襟,常某代明教兄弟,謝少俠為我等平反。」言罷,竟 又要下拜行禮。 洪天宇扶起,道:「公道自在人心,那些正義之士早晚會明白的!」 常遇春歎了口氣,道:「但願吧,只要武林中人對明教沒有偏見,已是要謝 天謝地了。」 洪天宇點點頭,問道:「不知常兄弟今年多大歲數?」 常遇春道:「我剛好二十歲。」 二十歲便濃髯滿腮,卻是少見,洪天宇道:「常兄弟整整大我七歲。」 常遇春驚道:「莫非洪少俠只有十三歲,這……這……」常遇春驚愕,洪少 俠的身段顯然是十八歲青年,竟然才十三,他著實難以相信。 洪天宇道:「我看上去是比較成熟,常兄弟何嘗不是,雖然只有二十,看上 去卻跟三十歲的大漢沒甚分別。」他說話倒也直白。 常遇春點點頭,他雖才二十,卻也經常被人誤解。 周芷若將最後兩口飯扒完,突然抬起頭,道:「天宇哥哥,芷若今年十歲, 你大我三歲。」 「對,真聰明!」洪天宇微微一笑,順手將她抱入懷中,狠狠親了幾口,後 者一臉羞澀之態。 常遇春是大老粗,自不曉得他的壞心思,只道他可憐小女孩,故而倍加疼愛, 心裡也甚是安慰。 「洪大哥,我吃飽了,我先睡會。」張無忌放下碗筷,無精打采地鑽進船艙。 常遇春微微皺眉,問道:「無忌兄弟何以如此憔悴!」常遇春一早已發現張 無忌與其他同齡小孩不同,但方纔他又在休息,一直苦無機會相問。 近幾年,張無忌寒毒雖為復發,但久蓄身體不已,故而面黃肌瘦,毫無血色。 洪天宇正愁不知如何開口,此刻見常遇春問起,心下大喜,裝模作樣地歎了 口氣,道:「當年無忌身重玄冥神掌,寒毒侵入臟腑,已被我用真氣暫且壓制, 但絕非長遠之計,唉!」 「玄冥神掌!」常遇春驚愕。 洪天宇又是一歎。 常遇春安慰道:「洪少俠不必難過,常某內傷不輕,正要去求一位神醫療治, 洪少俠於我有恩,我願帶無忌兄弟前往求醫,不知尊意如何。」 洪天宇大喜,也不推托,直截了當道:「如此多謝常兄弟。」 第46章、林中打鬥 當下吩咐艄公開船起航,直放漢口,到了漢口後另換長江江船,沿江東下。 那蝶谷醫仙胡青牛所隱居的蝴蝶谷,是在皖北女山湖畔。 洪天宇本是路盲,行路一世皆由常遇春安排。到得集慶下游的瓜埠,眾人捨 舟起旱,雇了一輛大車,向北進發,數日間到了鳳陽以東的明光。 待行到離女山湖畔的蝴蝶谷尚有二十餘里地,常遇春喚住車伕,欲打發大車 回去。 洪天宇勸阻,好言道:「路途尚遠,常兄弟又身負內傷,若此刻將馬車打發, 常兄弟豈不是要累壞了。」 常遇春拱手道:「多謝洪少俠關心,但我這位胡師伯不喜旁人得知他隱居的 所在,所以只得徒步前往。況且常某健壯如牛,豈會像富家子弟那般嬌慣,這區 區二十里路程,轉眼即至,倒是要讓洪少俠勞累了。」 洪天宇明知故問道:「你說的莫非是『蝶谷醫仙』胡青牛?」『蝶谷醫仙』 胡青牛雖然醫道高明之極,卻是明教中人,向為武林人士所不齒,他脾氣怪僻無 比,只要魔教中人患病,他盡心竭力的醫治,分文不收,教外之人求他,便是黃 金萬兩堆在面前,他也不屑一顧,因此又有一個外號叫作『見死不救』。 「正是他,原來洪少俠也知道我胡師伯的名頭。」常遇春道。 洪天宇道:「早有耳聞。」 常遇春道:「洪少俠,咱們還是早些趕路要緊。」逕自將車伕打發離去,洪 天宇也不強留,坐馬車之時他不好一直抱著芷若,此刻徒步行走,他自當做好大 哥哥的責任,緊緊將這可人兒摟在懷中。 幾人徒步而走,張無忌雖然習了點武,但終究身子骨弱,走沒多久便大喘粗 氣,常遇春便將他負背上。 常遇春起先倒也精神飽滿,只道這二十餘里路轉眼即至,豈知他身上中番僧 的兩記陰掌,內傷著實不輕,只走出里許,便全身筋骨酸痛,氣喘吁吁的步履為 艱。 張無忌好生過意不去,道:「常大哥,讓我自己走罷,你別累壞了身子。」 常遇春方才在洪天宇面前還道他豈會像富家子弟那般嬌慣,這區區二十里路 程,轉眼即至,此刻雖知張無忌的好意,卻也焦躁起來,怒道:「我平時一口氣 走一百里路,也半點不累,難道那兩個賊和尚打了我兩掌,便叫我寸步難行了嗎?」 他賭氣加快腳步,奮力而行。但他內傷本就沉重,再這般心躁氣浮的勉強用力, 只走出數十丈,便覺四肢百骸的骨節都要散開一般,他兀自不服氣,既不肯放下 張無忌,也不肯坐下休息,一步步向前挨去。 洪天宇抱著周芷若緊跟其後,有美在懷自是舒服,見身前的常遇春體力透支, 已知他快支撐不住,便道:「常兄弟,天色尚早,不如坐下休息再走如何。」 「有勞洪少俠費心,這點路程,常某還走得下去。」常遇春不好落了面子, 咬牙強撐。 洪天宇哭笑不得,世間也少有這般莽漢,腦筋死得都不會轉彎。低頭看去, 見周芷若一雙美眸睜得圓溜溜的,他忍不住在她小嘴上啄了一口,道:「芷若妹 妹,呆會瞧瞧,這常大哥保證堅持不住。」 周芷若粉臉微紅,似羞澀,又似欣喜的樣子,嗯的一聲閉起雙眸,半晌睜開, 道:「常大哥是累壞了,天宇哥哥抱了我這麼久,累麼!」 洪天宇越發摟緊,心說抱美人是種享受,豈會勞累,嘴上卻是道:「怎麼可 能會累,天宇哥哥渾身有使不完的力道,就算抱你一輩子也不會累。」 他二人談話被身前的常遇春聽到,常遇春只覺自己太過沒用,竟輸給十三歲 男孩,一時間竟如暴走公牛,又加快腳步,怎奈走沒幾步,又緩了下來。 這般走法自是慢了很多,行到天黑,尚未走得一半,而且山路崎嶇,越來越 是難走。 挨到了一座樹林之中,常遇春將張無忌放下地來,仰天八叉的躺著休息,嘴 上便喘粗氣便道:「洪少俠,我……我實在頂不住了,咱們……咱們休息一會吧 ……」 「天宇哥哥真厲害,一猜就中。」周芷若拍著小手道,這無心之言卻讓常遇 春大是尷尬,卻也毫無辦法,他累得連手指都不願動彈了。 常遇春牛脾氣倔得很,休息了半個時辰,又要趕路,洪天宇極力相勸,說在 林中安睡一晚,待天明了再走。常遇春心想今晚便是趕到,半夜三更的去吵胡青 牛,定然惹他生氣,只得依了。 洪天宇知夜晚還有事發生,抱著周芷若,半躺在一棵大樹下休息,雖閉住雙 眼,耳朵卻在細細凝聽。周芷若蜷縮在他懷裡,蠕動一下身體讓自己舒服一些, 甜甜睡下。 睡到半夜,忽聽得遠處有兵刃相交之聲,又有人吆喝:「往哪裡走?」「堵 住東邊,逼他到林子中去。」「這一次可不能再讓這賊禿走了。」跟著腳步聲響, 幾個人奔向樹林中來。 常遇春一驚而醒,右手拔出單刀,左手抱起睡眼迷糊的張無忌,以備且戰且 走。洪天宇擺擺手,示意不必驚慌,常遇春一想也是,有如此厲害的少年英雄在 此,即便被人圍攻又有何懼。 幾人躲在大樹後向外望去,黑暗中影影綽綽的只見七八個人圍著一個人相鬥, 中間那人赤手空拳,雙掌飛舞,逼得敵人無法近身。鬥了一陣,眾人漸漸移近。 不久一輪眉月從雲中鑽出,清光瀉地,只見中間那人身穿白色僧衣,是個四十來 歲的高瘦和尚,洪天宇心說這人便是明教彭和尚了。 圍攻他的眾人中有僧有道,有俗家打扮的漢子,還有兩個女子,共是八人, 兩個灰袍僧人一執禪杖,一執戎刀,禪杖橫掃、戒刀揮劈之際,一股股疾風帶得 林中落葉四散飛舞。一個道人手持長劍,身法迅捷,長劍在月光下閃出一團團劍 花。一個矮小漢子手握雙刀,在地下滾來滾去,以地堂刀法進攻彭和尚的下盤。 兩個女子身形苗條,各執長劍,劍法也是極盡靈動輕捷。一人是丁敏君,另 一個打鬥中的女子轉過身來,半邊臉龐照在月光之下,長相頗為標緻,面似桃花 含露,眼橫秋波黛眉清,楚楚之姿讓人心升憐憫,想呵護她一番,正是峨嵋派的 紀曉芙。 又看向場中打鬥,只見彭和尚武功了得,掌法忽快忽慢,虛虛實實,變幻多 端,打到快時,連他手掌的去路來勢都瞧不清楚,紀曉芙等雖然人多,卻久鬥不 下。 忽聽得一名漢子喝道:「用暗青子招呼!」只見一名漢子和一名道人分向左 右躍開,跟著便是嗤嗤聲響,彈丸和飛刀不斷向彭和尚射去。 這麼一來,彭和尚便有點兒難以支持,洪天宇暗罵一聲「無恥」,這麼多人 圍攻不下一人,竟還使出這等卑鄙手段,枉為名門正派。 那持劍的長鬚道人喝道:「彭和尚,我們又不是要你性命,你拚命幹什麼? 你把白龜壽交出來,大家一笑而散,豈不甚妙?」 常遇春吃了一驚,低聲道:「這位便是彭和尚?」 「不錯!」洪天宇點頭。 常遇春愣道:「莫非洪少俠也與他相熟。」 「素未蒙面,只有耳聞。」洪天宇道。 兩人說話間,卻聽彭和尚朗聲道:「白壇主已被你們打得重傷,我彭和尚莫 說跟他頗有淵源,便是毫無干連,也不能見死不救。」 那長鬚道人道:「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猛聽得站在外圈的道人叫道:「自己人大家伏倒!」六人一聽,立即伏地, 但見白光閃動,五柄飛刀風聲呼呼,對準了彭和尚的胸口射到。本來彭和尚須低 頭彎腰、或是向前撲跌,要不然就使鐵板橋仰身,使飛刀在胸前掠過,但這時地 下六般兵刃一齊上撩,封住了他下三路,卻如何能矮身閃躲? 常遇春心頭大驚,便要分出相救,卻被洪天宇一把按住,他無奈,只見彭和 尚突然躍高,五柄飛刀從他腳底飛過,飛刀雖然避開,但少林僧的禪杖戎刀、長 須道人的長劍已分向他腿上擊到。彭和尚身在半空,逼得行險,左掌拍出,波的 一響,擊在一名少林僧頭上,跟著右手反勾,已搶過他手中戒刀,順勢在禪杖上 一格,藉著這股力道,身子飛出了兩丈。那少林僧被他一掌重手擊在天靈蓋上, 立時斃命,餘人怒叫追去,只見彭和尚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七人又將他圍 住了。 那使禪杖的少林僧勢如瘋虎,禪杖直上直下的猛砸,只道:「彭和尚,你殺 了我師弟,我跟你拼了。」 那長鬚道人叫道:「他腿上已中了我的蠍尾鉤暗器,轉眼便要毒發身亡。」 果見彭和尚足下虛浮,跌跌撞撞的站立不穩,顯是中毒已深。 常遇春大驚失色,想起洪少俠並不似其他武林人一般,瞧不起他們明教,反 而認為明教中人是真丈夫,當下低聲懇求:「洪少俠,他是我明教中的大人物, 切不可讓他死於此處,還望相救。」 洪天宇笑道:「常兄弟不必驚慌,彭瑩玉死不了,先靜觀其變再說。」他自 然不會讓彭瑩玉死掉,當初韋一笑欠了他個情,如今再拉攏個彭瑩玉,他日若當 明教教主便有人支持,他豈會放過這大好機會。 聞言,常遇春倒也鬆了口氣,以洪少俠的武藝,若答應相救,必定不會出什 麼意外。 猛然間,只見彭瑩玉一躍而起,至丈許之外,身子晃蕩兩下,已摔倒在地, 似已毒發身亡。 常遇春一顆心懸在半空,虎目圓瞪,觀看動靜,見那七人也不敢走近彭和尚 身邊。 洪天宇看著差不多該露臉了,不然丁敏君便要羞辱紀曉芙了,他可不想善良 的紀曉芙受羞辱,拍了拍常遇春的肩,道:「留在此處,待我搞定這些人渣,你 再現身相見。」常遇春早已想衝出相救,但他身負重傷,即便出去也毫無辦法, 此刻見洪少俠有意,連忙點頭。 但聽那長鬚道人道:「許師弟,你射他兩柄飛刀試試。」那放飛刀的道人右 手一揚,兩柄飛刀射出,卻突然兩聲脆響,飛刀已被不明暗器擊落。 七人皆是一楞,長鬚道人高聲道喝道:「何方高人,請出來現身。」 「身為名門正派,竟用此卑鄙手段對付一個重傷之人,你們不覺得羞恥嗎?」 一聲冷喝傳來,緊接著一道人影忽閃,樹林中飛出一俊得沒邊的少年,擋在紀曉 芙身前。 少年懷抱個容貌清秀的小女孩,不是洪天宇又是誰人。 第47章、丁敏君懷春 眾人只覺來人快如閃電,如急風呼嘯,尚未回過神,便見他已出現身前,顯 是輕功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洪天宇亦不理會他人,放下周芷若,逕直蹲下,連點彭瑩玉幾處大穴,彭瑩 玉中了劇毒,知道難以支持再鬥,本是準備假死,誘得敵人近身,再行偷襲,不 想竟有人相助,且以高深的點穴手法,壓制住他體內毒勢,當下起身拜倒:「多 謝少俠救命之恩,請受我彭和尚一拜。」說著行下禮去。 那七人見彭瑩玉『死而復生』,不覺大驚失色。洪天宇將其扶起,道:「兄 台不必多禮,你以寡對眾,不屈不饒,敝人十分佩服。」 彭瑩玉連道不敢,洪天宇冷眼掃視眾人一眼,喝道:「無恥,枉你們身為名 門正派,竟在此圍攻一個重傷和尚,簡直豬狗不如。」若要罵人之時,洪天宇絕 不客氣。 那長鬚道人喝道:「你這少年是何人,敢管我們崑崙之事。」 「就算何太沖在此,也不敢對我如此放肆,你算何人,膽敢對爺爺無禮。」 洪天宇冷眉一挑,右手輕揮,忽聽得砰砰砰砰砰,五聲急響,除丁敏君和紀曉芙 之外,其餘五個人同時向外摔跌,竟立時斃命而亡。 彭瑩玉一愣,這少年郎果然不凡,不問青紅皂白,不論正邪,便出手擊斃他 人,行事作風果非凡人。 丁敏君和紀曉芙面色大變,本來見來人俊朗不凡,心裡升起好感,不想來人 竟如此殘暴,且武藝高深,嚇得面色都青了。 丁敏君呆愕半晌,上前兩步,拱手道:「在下峨嵋派丁敏君,這位是我師妹 紀曉芙,不知尊駕名諱。」 紀曉芙望了他一眼,微微點頭,不敢再與之對視,似乎怕被他英俊過頭的外 貌所吸引。 「洪天宇!」洪天宇淡淡道。 「洪……你是洪少俠?」丁敏君難以置信,一臉錯愕地問,自峨眉一別,不 過一年,洪少俠變化未免忒快,每次見面皆面目全非,每次見面都越發俊朗,丁 敏君早已芳心暗許,此刻相見,聽其之言,見其高深莫測的武藝,她深信不疑, 對他更是愛上加愛,俏臉微紅,幾要滴出血來,恨不得上前將其摟住,狠狠地親 吻一番。 「正是,莫非峨眉一別,丁師姐便把在下忘記了。」洪天宇微笑著拱手。 見他承認,丁敏君欣喜若狂,哪還管那些死去之人,激動之時,竟有些語無 倫次,又問道:「難道,難道你便真的是洪少俠嗎?」紀曉芙甚是乖巧,師姐與 人談話之時,她自是不敢插口,只是覺著師姐在洪少俠面前著實古怪,她對男女 之事亦一竅不通,自是無法看出師姐乃是少女懷春。 「貨真價實,不敢假冒!」洪天宇拱手道。 「不知洪少俠何以來此!」丁敏君高興地問道。 洪天宇笑道:「純粹路過。」 「那……那洪少俠出手便殺害少林、崑崙、海沙三派好手,是為何故。」丁 敏君不解地問道。 「以多欺少,非君子所為,就是該殺!」洪天宇一臉無所謂,又道:「若非 丁師姐與我有些交情,且又是女子之身,我也絕不手下留情。」 「敏君也知以多欺少為人所不齒,但凡事以大局為重,希望洪少俠見諒!」 丁敏君說道,面上的紅潮竟一度蔓延,直到耳根處方休,她心裡如小鹿亂竄,跟 喜歡的人交談真是緊張呀! 「什麼大局?」洪天宇問道。 丁敏君指著他身後的彭和尚,道:「洪少俠可知此人是誰!」 「他是我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彭瑩玉,彭散人。」常遇春自樹林走出,他雖身 負重傷,卻也極重禮數,朝彭瑩玉下拜,道:「常遇春見過彭散人。」 「原來是本教常兄弟,快快請起,不必多禮。」彭瑩玉將他扶起。 丁敏君和紀曉芙見又來個了魔頭,面色變得慘白,一個彭和尚已難對付,再 加個虯髯大漢,怎能克當,丁敏君忙道:「洪少俠,這二人是魔門中人,平日裡 為非作歹,請洪少俠做主,將他二人殺死……」 「為非作歹!」洪天宇冷冷一笑,道:「丁女俠可是親見。」 丁敏君被洪天宇的反常嚇了一跳,又見他改口叫自己『女俠』,顯是與她拉 開距離,她心裡一顫,幾要落淚,搖頭道:「未見,但魔教中人皆是邪惡之徒, 平日隱藏甚深,作惡之時沒被我們看見也是正常。」 「片面之詞,何以取信。」洪天宇冷哼一聲,道:「我知滅絕老尼冷面無情, 只知正邪不兩立,在她眼裡,與魔教有關的人一律是邪惡,正義就是殲滅邪惡勢 力的行為,但是……」停了一下,冷眼一瞥,道:「希望你不要被她蒙蔽,即便 是明教中人,若有一身浩然正氣,他便是君子,值得他人所敬重;反之,名門正 派中人,若心存邪念,他便是魔門中人,正與邪僅僅在一念之間,希望丁女俠明 白。」 紀曉芙暗暗點頭,贊同他這話,不自禁朝他微微一笑,竟見他正曖昧地望著 自己,俏臉微紅,忙偏過頭去。 丁敏君低頭道:「想不到洪少俠有如此胸襟,身為正派中的後起之秀,竟能 容忍魔教……明教中人。」若旁人與她說這許多,她勢必指責其與庇護魔教,但 眼下是心上人發話,她自是不敢忤逆。 洪天宇露出個孺子可教的表情,道:「我不是正派中人。」 丁敏君聞言,目瞪口呆,結結巴巴道:「莫非……莫非……你也是……也是 ……明……」 「亦不是明教中人!」洪天宇搖了搖頭,目視彭瑩玉和常遇春一眼。 丁敏君面露不解。 洪天宇又道:「我只是正與邪之間的人,或正或邪,或邪或正,正正邪邪, 不正不邪。」 丁敏君自是無法理解,洪天宇自顧著說:「如今武林正道貪婪之輩甚多,已 違背俠義本分,若讓我選擇,我寧願加入明教。」 聞言,丁敏君一臉駭然。 彭瑩玉和常遇春則對視一眼,彼此看到對方眼裡的喜色,常遇春忙道:「洪 少俠武藝絕頂,若能加入明教,必定能扭轉眼下的局面,在下願為引薦,不知洪 少俠意下如何。」彭瑩玉連忙附和。 洪天宇自是明白常遇春口中『扭轉眼下的局面』之意,自陽頂天身故之後, 明教四分五裂,此刻群龍無首,亂作一團。 他洪某人對明教是有好感,但眼下明教太亂,加入無益,莫說他沒甚威望, 加入明教也就充當個小嘍囉,即便此刻讓他當上教主,也難以將明教整頓起來, 倒不如先讓楊逍整頓好明教,他日上了光明頂,眾人擁立他為教主之時,他再坐 享其成,如此豈不輕鬆,想通之後,擺擺手,笑而不語,既不答應,也不拒絕, 常遇春幾番相勸,他始終笑而不答,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無奈只得暫且將此事擱 下! 洪天宇望著丁敏君,說道:「丁師姐,能否給個薄面,放過彭和尚。」洪天 宇倒說得好聽,如今對手已被他格殺五個,以彭瑩玉目前的狀態,丁敏君和紀曉 芙根本不是對手。 丁敏君見他稱呼又回顯親密,心裡一喜,點頭道:「洪少俠請自便!」既然 洪少俠開口,問她是否給個薄面,她若拒絕,必鬧得翻臉,她可捨不得,況且洪 少俠武藝絕頂,自己即便拒絕也沒甚用處,倒不如賣個人情出去,興許洪少俠對 自己會好感大增呢! 洪天宇拱手道謝。 丁敏君微笑道:「至於今日林中血案,敏君也不會向外人道出,只道少林、 崑崙、海沙三派好手是被神秘人所傷。」紀曉芙也連忙點頭。 洪天宇知她二人不想自己惹上麻煩,故而說出這番話,洪天宇心存感激,好 漢招不住人多,暗箭難防,丁敏君和紀曉芙也是為他著想。 丁敏君和紀曉芙朝他微微點頭,便轉身走出樹林,丁敏君似有些不捨,走沒 幾步便回頭望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洪天宇此刻正與彭和尚談話,且又從未對丁敏君心動過,倒也沒看到她神態 異常。 …… 待她二人離開之後,自樹林深處走出一人,正是天鷹教玄武壇壇主白龜壽, 他是當年王盤山揚刀大會中唯一僥存者,自武當山之事被洪天宇瓦解之後,各大 門派不好再早張五俠和殷素素逼問謝遜下落,所以對屠龍刀下落尚有興趣的人, 便將目標鎖定在白龜壽身上,白龜壽可謂四面受敵,成了黑白兩道一致要追查的 人物。 白龜壽身受重傷之後,得知彭和尚為了掩護自己,受到少林、崑崙、峨嵋、 海沙四派好手圍攻,於是力疾趕來,見似有高人相助,其安然無事,白龜壽大是 鬆了口氣。 白龜壽和彭和尚向洪天宇致謝,並以尚有要事為由,執意要離去,洪天宇挽 留不得,只得看著兩人攙扶著遠去,逐漸消失在黑夜的樹林之中。 如今天色已晚,而且常遇春已然疲憊,不好趕路,幾人回到樹下休息,洪天 宇知晚上不會再有事情發生,摟著周芷若沉沉入睡。 第48章、抵達蝴蝶谷 紅眈眈的太陽漸漸地升出了雲面,奇跡般的懸浮在空中,折射出萬丈光華, 倒影在雲海上,隨著不斷波動的水面,幻化成萬千的流光電蛇,到處亂竄,耀眼 閃目。天地萬物似乎也在為這美妙的情景而激動不已,頓時各處都顯得生機勃勃。 常遇春當先起身,收拾好包裹,便將諸人喚醒。 四人收拾一番,便再次上路,常遇春將張無忌負在背上,放開腳步便走,他 休息了大半夜,精神已復,步履之際也輕捷得多了。 走了數里,轉到一條大路上來,常遇春道:「胡師伯在蝴蝶谷中隱居,住處 甚是荒僻,怎麼到了大路上來,莫非走錯路了?」 洪天宇本是路盲,除了跟著常遇春走之外,毫無辦法,而且他一向庸散,對 何事都無所謂,聳聳肩道:「應該是走錯路了。」 常遇春放下張無忌,道:「洪少俠稍待,我去前面找人打聽。」正想找個鄉 人打聽,忽聽得馬蹄聲響,四名蒙古兵手舞長刀,縱馬而來,大呼:「快走,快 走!」奔到他們身後,舉刀虛劈作勢,並不砍下,只是驅趕向前。 周芷若嚇得縮進洪天宇懷裡,洪天宇眉頭一挑,當場就想將蒙古兵格殺,但 恐招惹不必要的是非,給常遇春使了個眼色,常遇春會意,在蒙古兵驅趕下,一 步步的挨將前去。 大路上百姓絡繹不斷,都被元兵趕畜牲般驅來,洪天宇憤怒之極,心底的殺 意逐漸升起,不想這些狗韃子竟如此虐待百姓。 隨著一眾百姓行去,到了一處三岔路口,洪天宇打眼一望,只見一個蒙古軍 官騎在馬上,領著六七十名兵卒,元兵手中各執大刀。眾百姓行過那車官馬前, 便一一跪下磕頭。一名漢人通譯喝問:「姓什麼?」那人答了,旁邊一名元兵便 在他屁股上踢上一腳,或是一記耳光,那百姓匆匆走過。問到一個百姓答稱姓張, 那元兵當即一把抓過,命他站在一旁。又有一個百姓手挽的籃子中有一柄新買的 菜刀,那元兵也將他抓在一旁。 「洪少俠,韃子想是捉拿攜帶武器之人,我腰間尚有一把佩刀,該當如何是 好!」常遇春蹙眉問道,他此刻重傷在身,武功全失,連一個尋常的元兵也斗不 過,所以只得向洪天宇指教。 「不光如此,你方才沒看到麼,一個姓張的也不給通過!」洪天宇道。當時 朝政暴虐,百姓反叛者眾多,蒙古大臣有心要殺盡漢人,卻又是殺不勝殺,當朝 太師巴延便頒一條虐令,殺盡天下張、王、劉、李、趙五姓漢人。因漢人中以張、 王、劉、李四姓最多,而趙姓則是宋朝皇族,這五姓之人一除,漢人自必元氣大 傷。 「洪大哥,那該如何是好!」趴在常遇春背上的張無忌問道。 「殺!」洪天宇淡淡地吐出一字。 洪天宇走於常遇春身前,一步步挨到那軍官身前,不似其他百姓那樣見了就 跪,反而巍峨站立如泰山一般。那漢人通譯罵道:「賊蠻子,不懂規矩,見了大 人還不趕快磕頭?」 「要我磕頭,你可知我的姓氏。」洪天宇裝模作樣地指了指自己的臉。 漢人通譯一愣,下意識問道:「姓什麼?」 「小姓趙,乃皇族姓氏,你們這些蠻夷膽敢如此無理,難道不怕被滿門誅殺 嗎?」洪天宇冷聲道。 常遇春暗笑,宋朝已然覆滅,趙姓乃蒙古人首要誅殺的對象,洪少俠這擺明 了是找茬嘛,不過他深知洪少俠武藝高深,對付這些個韃子還是輕而易舉的。 漢人通譯大怒,對馬上的蒙古軍官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通鳥語,蒙古軍官氣得 咬牙切齒,大手一揮,十幾個元兵已將洪天宇團團圍住。 元兵二話不說,揮刀便砍向洪天宇腦門。洪天宇急忙用右手將周芷若的腦袋 摁住,讓她鑽在自己外裳裡,左手成利爪,橫空虛抓,但聽幾聲撕扯聲響起,十 幾名元兵全被撕成碎片,連地上都留著一道長達丈餘的爪痕。 尋常百姓哪裡見過如此恐怖的血腥場面,嚇得四散奔去,其餘元兵也不阻止, 因為他們也嚇傻了。 常遇春咕嘟嚥了口唾液,驚得目瞪口呆,他背上的張無忌竟當場嚇昏過去。 蒙古軍官駭然失色,知此人非常不簡單,如今只有這點部屬壓根不是他對手, 嚇得在馬腹上拍了兩下,疾奔而逃,其餘元兵群龍無首,也是丟盔棄甲逃竄。 洪天宇一聲冷哼,左手連揮,已逃出數十丈之外的元兵似受了什麼重創,竟 一個個倒地而亡,那蒙古軍官跟是連人帶馬被分屍,死相慘不忍睹。 轉眼之間,原本人流不絕的大道,竟變得死氣沉沉,除洪天宇一行四人外, 其餘的不是死就是逃。 地上血跡斑斑,常遇春看著一塊塊元兵肉屑,面色時而轉青,時而喜色,他 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僅一愣之際便回復心神,道:「洪少俠將這些狗韃子全部殺 死,實在是痛快。」常遇春想起故主周子旺全家慘死於蒙古韃子的刀下,此刻見 洪天宇大是出了口氣,雖是殘忍了點,但也甚覺舒暢。 「莫非常兄弟不覺得殘忍。」洪天宇疑惑地問。 常遇春神態一凜,正色道:「蒙古人奪我漢人江山,虐待殺害無數百姓,洪 少俠以這般手段將他們殺害,是他們咎由自取,何談殘忍。」 洪天宇點頭,惡人自有惡人磨,韃子平日裡殺害無數無辜百姓,如今遇上他 這個『惡人』,也是活該。 周芷若動了動腦袋,想鑽出他懷裡,洪天宇急忙按住,道:「芷若妹妹乖乖 的,不要亂動,到前邊點再放你出來,好麼!」若如此恐怖血腥的一幕被她看見, 勢必讓她幼小的心靈蒙上一層陰影,洪天宇可不敢。 周芷若整個臉都埋在他胸前,想看看發生何事都不成,確實難耐,但聽了天 宇哥哥這話,還是乖巧地點頭,也不再動彈分毫。 向北行去,後方的血腥已過,洪天宇才將摁住周芷若腦袋的手放開,周芷若 一臉不解,始終不明白方才是如何從韃子眼皮底下通過的,只是隱隱聽到有人尖 叫。 常遇春加快腳步而走,他知胡青牛隱居之處便在左近,當下耐心緩緩尋找, 一路上嫣紅奼紫,遍山遍野都是鮮花,春光爛漫已極,周芷若望著漫山遍野的美 麗景物,一雙大眼睛溜來溜去,看看這又看看那,好不高興。 洪天宇將她放下,讓小丫頭自己行走。 周芷若剛落地,便蹦蹦跳跳去追逐林中的彩蝶,那開心的樣兒早已忘卻一切 煩惱。 轉了幾個彎,卻見迎面一塊山壁,路途已盡。正沒作理會處,只見幾隻蝴蝶 從一排花叢中鑽了進去,洪天宇道:「常兄弟,那地方既叫作蝴蝶谷,咱們且跟 著蝴蝶過去瞧瞧。」言罷,當先拉著周芷若從花叢中鑽了進去。 常遇春點頭道:「常某正有此意!」也隨之鑽入。 過了花叢,眼前是一條小徑。行了一程,但見蝴蝶越來越多,或花或白、或 黑或紫,翩翩起舞。蝴蝶也不畏人,飛近時便在四人頭上、肩上、手上停留,周 芷若開心得手舞足蹈。 常遇春和洪天宇知道已進入蝴蝶谷,都感興奮。 行到過午,只見一條清溪旁結著七、八間茅屋,茅屋前後左右都是花圃,種 滿了諸般花草,常遇春道:「到了,這是胡師伯種藥材的花圃。」想起這一段看 似短暫,實則漫長的路,常遇春大是鬆了口氣,總算到了! 第49章、條件 常遇春走到屋前,恭恭敬敬的朗聲說道:「弟子常遇春叩見胡師伯。」 過了一會,屋中走出一名僮兒,說道:「請進。」 常遇春攜著張無忌的手,走進茅屋,洪天宇和周芷若緊跟其後。 只見廳側站著一個神清骨秀的中年人,正在瞧著一名僮兒搧火煮藥,滿廳都 是藥草之氣。常遇春跪下磕頭,說道:「胡師伯好。」 洪天宇心想,這人定是「蝶谷醫仙」胡青牛了,便跟著行禮,叫了聲:「胡 先生」,周芷若也輕聲喚了句「胡先生」。 胡青牛向常遇春點了點頭,道:「周子旺的事,我都知道了。那也是命數使 然,想是韃子氣運未盡,本教未至光大之期。」他伸手在常遇春腕脈上一搭,解 開他胸口衣服瞧了瞧,說道:「你是中了番僧的『截心掌』,本來算不了什麼, 只是你中掌後使力太多,寒毒攻心,治起來多花些功夫。」說著,指著洪天宇和 周芷若,以及張無忌三人問道:「這幾人誰?」 常遇春恭聲道:「師伯,這位是洪少俠,師侄能僥倖保命,全賴洪少俠相救, 一路護送來此。而他身邊這個小姑娘是船家之女,因我之故,累及她家破人亡。」 言罷,歎了口氣。 胡青牛點點頭,道:「他也是來看病的。」 常遇春搖搖頭,將張無忌拉上近前,道:「這位無忌兄弟是洪少俠的弟弟, 因身重寒毒,藥石無方,所以還請師伯救治。」 胡青牛點頭問道:「是哪堂的門下弟子。」 常遇春道:「是武當派張五俠的孩子。」 胡青牛一怔,臉蘊怒色,道:「他是武當派的?你帶他到這裡來幹什麼?」 常遇春懇求道:「弟子蒙洪少俠救了性命,求懇師伯破例,救他一救。」 胡青牛冷冷的道:「你倒慷慨,會作人情。哼,他救的是你,又不是救我。 你見我幾時破過例來?」 常遇春急道:「無忌兄弟的母親,便是白眉鷹王殷教主的女兒。他有一半也 算是本教中人。」 胡青牛聽到這裡,心意稍動,點頭道:「哦,你起來。他是天鷹教殷白眉的 外孫,那就另當別論。」走到張無忌身前,溫言道:「孩子,我向來有個規矩, 決不為自居名門正派的俠義道療傷治病。你母親既是我教中人,給你治傷,也不 算破例。你外祖父白眉鷹王本是明教的四大護法之一,後來他自創天魔教,只不 過和教中兄弟不和,卻也不是叛了明教,算是明教的一個支派。你須得答允我, 待你傷癒之後,便投奔你外祖父白眉鷹王殷教主去,此後身入天鷹教,不得再算 是武當派的弟子。」 張無忌尚未回答,洪天宇已然笑道:「胡先生請放心,無忌這幾年都是在天 鷹教度過,罕有上武當,他是明教中人不假,請放心醫治吧!」 胡青牛見他一副奶油小生的樣,不怎麼相信,拉過張無忌,謹慎地問道: 「孩子,你比較老實,告訴我,他說的是不是在真的。」 洪天宇聽了哭笑不得,莫非我就不老實了。 張無忌此刻與原著不同,雖然還是敬重他太師父張三豐,但久與外公白眉鷹 王相處,感情自然甚深,聞言也不猶豫,點點頭表示洪大哥覺無半點虛言。 「既然這樣,我便醫你了,但你將來不可說自己是武當中人,只可說是天鷹 教中人,明白嗎?」胡青牛說道。 張無忌望向洪天宇,見他點頭,便答應了。 見其答允,胡青牛抓住張無忌手腕,只覺他脈搏跳動甚是奇特,不由得一驚, 再凝神搭脈,說道:「這娃娃所中寒毒十分古怪,難道竟是玄冥神掌?這掌法久 已失傳,世上不見得有人會使。」停了一停,又道:「若不是玄冥神掌,卻又是 什麼?如此陰寒狠毒,更無第二門掌力。」 洪天宇讚道:「不愧是醫仙,竟僅憑脈象便診斷出無忌身重玄冥神掌,佩服 佩服。」 胡青牛雖不為名利,但被拍了一記也十分舒服,笑問:「這小鬼倒也命大, 中此寒毒為時已久,居然沒死,真是奇了,不知是誰人以深厚的功力為他續命, 以殷白眉的功力而論,想沒這個本事。」 「不才,正是在下!」洪天宇笑道。 「你!」胡青牛一臉疑惑,見其點頭,問道:「小兄弟多大歲數。」 「十三!」洪天宇道。 「十三?」胡青牛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常遇春一臉羨慕道:「胡師伯,洪少俠雖然年輕,但身手不凡,內力深厚, 在來此途中,我們被韃子刁難,他曾以掌風,一掌擊殺數十丈之外的蒙古韃子, 真是大快人心。」 「掌風可震死數十丈之外的人,這,這,這怎麼可能,除非是神仙,常遇春 我看你是傷重,所以眼花,胡言亂語了。」胡青牛搖頭道,武術中所謂「隔山打 牛」,原是形容高手的劈空掌、無形神拳能以虛勁傷人,但就算是絕頂高手,也 決不能將內力運之於二丈之外。常遇春竟揚言這小兄弟傷人於數十丈之外,絕難 令人相信。 「師伯,我說的話句句屬實。」常遇春道。 胡青牛擺擺手,道:「不信不信,你再怎麼說我也不會相信的,除非你叫他 露兩手看看!」 洪天宇微微一笑,指著門口十丈之外的大樹,說道:「胡先生,你不介意我 把這棵樹推倒吧!」 胡青牛道:「若你能以掌風推到,我不介意,但若用斧頭或其他兵器,萬萬 不可……啊……這……」話才剛說到一半,只見洪天宇左手隨意揮出,大樹竟轟 然倒下。 胡青牛目瞪口呆,結結巴巴道:「這,這難道都是真的!」 常遇春佩服得五體投地,道:「胡師伯,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信信,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世上竟有小兄弟這等奇人。」胡青牛讚聲連連, 看向洪天宇的眼神也變了,似想求他什麼事。 洪天宇自是明白,道:「胡先生還是先醫他二人性命吧,敝人自有回報。」 「此話當真!」胡青牛喜道。 洪天宇點點頭,道:「不敢虛言,若胡先生能治好無忌體內的寒毒,在下可 幫你實現三個願望。」 胡青牛自是高興,心說若有如此高人相助,妹妹的大仇得報了,頓了頓,咬 咬牙道:「要想治好,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胡青牛畢生潛心醫術,任何疑 難絕症,都是手到病除,這才博得了「醫仙」兩字的外號,「醫」而稱到「仙」, 可見其神乎其技,但「玄冥神掌」所發寒毒,他一生之中從未遇到過,一時半會 實在想不到方法,而且仇家金花婆婆就快找上門,他可不希望還沒報仇便死於非 命。 洪天宇豈會不知他心中所想,爽朗笑道:「在治病期間,敝人會滯留蝴蝶谷 一段時間,絕不讓外人騷擾你,如何。」洪天宇也很喜歡蝴蝶谷這個世外桃源, 原有留在此處住段時間的意思。 「如此甚好!」胡青牛滿口答應,先給常遇春施針用藥,命他到隔壁房中休 息,便坐回椅子上,望著藥爐中的火光,凝思出神,似在思考如何治療玄冥神掌 之毒,洪天宇不敢打攪,帶著芷若到屋外玩耍。 …… 玄冥神掌乃一極陰,極寒,極毒的掌法,而且張無忌又中掌已久,要將他體 內散入五臟六腑的陰毒驅出,當真是談何容易。 胡青牛直思索了兩個多時辰,取出十二片細小銅片,運內力在張無忌丹田下 「中極穴」、頸下「天突穴」、肩頭「肩井穴」等十二處穴道上插下。那「中極 穴」是足三陰、任脈之會,「天突穴」是陰維、任脈之會,「肩井穴」是手足少 陽、足陽明、陽維之會,這十二條銅片一插下,他身上十二經常脈和奇經八脈便 即隔斷。 人身心、肺、脾、肝、腎,是謂五臟,再加心包,此六者屬陰:胃、大腸、 小腸、膽、膀胱、三焦,是謂六腑,六者屬陽。五臟六腑加心包,是為十二經常 脈。任、督、沖、帶、陰維、陽維、陰蹺、陽蹺,這八脈不屬正經陰陽,無表裡 配合,別道奇行,是為奇經八脈。張無忌身上常脈和奇經隔絕之後,五臟六腑中 所中的陰毒相互不能為用。 胡青牛然後以陳艾灸他肩頭「雲門」、「中府」兩穴,再灸他自手臂至大拇 指的天府、俠白、尺澤、孔最、列缺、經渠、大淵、魚際、少商各穴、這十一處 穴道,屬於「手太陰肺經」,可稍減他深藏肺中的陰毒。 這一次以熱攻寒,張無忌所受的苦楚,比之陰毒發作時又是另一番滋味,但 他自幼受金毛獅王教導,性格剛正不屈,非但沒有呼痛,反而談笑自若,跟胡青 牛講論穴道經脈的部位。他雖不明醫理,但義父謝遜曾傳過他點穴、解穴、以及 轉移穴道之術,各處穴位他倒是知之甚詳。和這位當世神醫相較,張無忌對穴道 的見識自是膚淺之極,但所言既涉及醫理,正是投合胡青牛所好。 胡青牛對他好感倍增,一面灸艾,替他拔除體內的陰毒,一面滔滔不絕的講 論。 到得傍晚,經過一番折磨的張無忌才解脫出來。僮兒搬出飯菜,幾人坐下用 食。 第5章、小芷若情動 當夜,洪天宇和周芷若睡在同間茅屋。 一別殷素素和白清,洪天宇久已不進女色,此刻抱著周芷若,雖然她還是小 孩,但畢竟是個美人,而且發育或許尚早,隱隱可察覺出,她胸前軟軟的兩團東 西壓著自己,洪天宇那根寶貝不自覺成長,直挺挺地撐起褲襠。 洪天宇親親她的小嘴,道:「芷若妹妹,你聽哥哥的話麼?」 周芷若趴在他胸膛上,聞言點頭,乖巧地說道:「聽,天宇哥哥叫芷若干什 麼,芷若便幹什麼!」 洪天宇猶豫了一下,似在作思想鬥爭,最後咬咬牙,終是忍不住,淫笑道: 「你把衣服脫光,讓哥哥摸摸,好不好!」 周芷若一聽,小臉蛋頓時變得通紅,她雖然還是個小姑娘,對男女之間的事 一竅不通,但卻朦朦朧朧中知道,脫光衣服跟天宇哥哥抱在一起是很羞人的事, 低垂著小腦袋,扭扭捏捏不說話,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芷若不乖了,不聽哥哥的話,哥哥可不喜歡帶著不聽話的孩子哦!」洪天 宇很無恥地裝出生氣的樣子。 周芷若又羞又急,忙道:「芷若很乖,天宇哥哥別丟下芷若。」 「那就把衣服脫光吧,是你自己脫呢,還是哥哥幫你脫。」洪天宇嘿嘿笑道。 周芷若大眼睛眨巴兩下,小臉蛋兒微微泛紅,小聲說道:「天宇哥哥幫我脫 吧!」 洪天宇大手不客氣地伸向她大腿內側,盡情地愛撫著…… 周芷若任其撫摸,不敢反抗,況且洪天宇長得帥氣無比,周芷若幼小的心也 被迷住,若天宇哥哥要在她身上做什麼事,她還是很願意的。 在洪天宇的挑逗之下,周芷若只覺全身一陣陣的燥熱難當感傳來,洪天宇溫 柔的手一下下地撫摸她處女細嫩的肌膚,每一下柔捏都激起她一陣顫慄。 洪天宇拋開一切,將她的小褻褲褪到膝蓋,輕柔地撫摸她的小香臀。 周芷若猶若觸電,小身體抖了一下,陣陣麻癢難耐的快感傳來,只覺被天宇 哥哥摸得非常舒服,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她漸漸喜歡上這種感覺,閉起雙眼,任 憑天宇哥哥在她純潔白嫩的身體上愛撫著。 洪天宇揉捏了一陣軟綿綿的小香臀,手輕輕下滑至她雙股間,竟開始向她處 子禁區摸去。 「唔……」周芷若在他的愛撫下,竟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洪天宇從未與十 歲小孩嘗試這種事,不清楚小孩會否有感覺,眼下聽她呻吟,疑惑道:「芷若妹 妹,有什麼感覺麼?」 「天宇哥哥摸得芷若很舒服。」周芷若小臉蛋滿是酒暈,真個是漂亮極了。 小孩對羞澀比較少,故而說話比較直接,洪天宇大喜,一口吻住她嬌嫩欲滴 的雙唇,放肆地吮吸著她口中的香津,而手上的動作卻是不間斷,溫柔地愛撫著 小丫頭光滑的處子禁地。 周芷若未曾嘗過男女激情的味道,被親吻之時搞不清狀況,一雙眼睛睜得老 大,排貝似的玉齒也不知闔上,洪天宇大舌頭正好殺入,直抵上那一截羞羞怯怯 的小舌頭。 周芷若鼻中「嗚」的一聲,小舌頭一顫之下立時回縮,洪天宇豈肯就此放過, 一路上將過去,死纏著不放,周芷若知無處躲藏,索性任其逗弄,待到後來,嘗 盡其間美味,竟忍不住主動迎上小舌頭,與天宇哥哥相互纏綿。 洪天宇嘗足了小美人的香津,才悻悻地松嘴,小丫頭的臉蛋上緋紅如潮,雙 眸似動情般充滿朦朧霧氣,幾能滴出水來的樣子,那樣子真的是美艷不可方物。 洪天宇翻身將周芷若放到身下,脫掉其褻褲,細細看之,見其白皙的玉腿間 光滑如玉,未長一根雜毛,粉色的處子幽谷緊閉成一條細縫,細縫中竟有幾滴晶 瑩透亮的清泉,洪天宇目瞪口呆,莫非十歲女孩也會有此反應。 洪天宇伸出中指在縫間撫摸一下,周芷若小小的嬌軀便不自禁顫抖一下,他 再次挑弄,小丫頭便再次做出這個反應,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他見周芷若如此舒服,便越發賣力,中指不住地摩挲,周芷若感到十分羞澀, 卻又舒服至極,臉上的紅暈更加艷麗了,一股萬分強烈的快感從那被愛撫的禁地 傳來,她抵制不住如此劇烈的挑逗,如兩瓣玫瑰花一般艷麗的紅唇不禁輕啟,發 出一聲聲輕柔婉轉的呻吟。 洪天宇見她反應如此強烈,已知曉她的快感若何,左手中指不間斷安撫,右 手輕輕地放在周芷若那瑩白的小腿上,光滑的肌膚如綢緞一般,洪天宇的手興奮 得微微顫抖。探手緩緩的向下移動到小丫頭的足踝,輕輕的揉握,細膩的肌膚溫 潤而有光澤,他真個是愛不釋手,簡直不想挪開。輕柔地褪下小丫頭掩住玲瓏玉 足的白襪,此時小丫頭的玉足便完全展現在他的目光之下。 小孩的腳丫子本來就滑溜,但周芷若的卻是異常迷人,她那雙小腳纖勻光潔, 腳踝圓潤精緻,嬌嫩的好似柔弱無骨,粉色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精緻的腳趾 如十顆珍珠一般,閃爍著誘人的光澤,不需要任何修飾點綴,已是顛峰的完美, 他左手愛撫的動作猛然停止,小心翼翼地捧起周芷若的小腳丫,她的小腳丫細膩 白嫩,給洪天宇一種入手溫潤的觸感,舒服已及。 洪天宇細細地端詳著這對可愛的小腳丫,真的是越看越喜愛,越看越心動, 他低下頭去,輕輕地嗅了一口,小腳丫散發出的濃郁香氣直讓他神情恍惚,身心 俱顫。 他無法抑制心底的慾望,情難自禁地吻了下去,從趾骨到小趾,一顆一顆地 親吻著,一顆一顆地吮吸著,然後又重新返回,細細品嚐著她趾間讓人動心的滋 味。 洪天宇絕非戀足癖,但周芷若的小腳丫實在是太漂亮了,太誘人了,完美得 沒有一絲瑕疵,完美得讓人不由自主得想好好愛撫,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周芷若似已茫然不著邊際,閉著眼睛只是嬌喘。 洪天宇將每一顆精緻的腳趾都反覆舔了個遍,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洪天宇大手上移動,隔著小肚兜撫摸她那微微凸起的嬌乳,周芷若那對嬌乳 還未發育成熟,但摸起來卻軟軟的有些手感,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將她的肚兜 也一併除下,如此一來,周芷若全身上下便一絲不掛了。 那完美卻未成熟的身體裸露眼前,特別是剛剛裸露出的兩堆肉球嬌小可愛, 峰頂兩片小小的嫣紅甚是美麗,肌膚潤滑,像兩個白嫩的小饅頭一般,隱約間似 乎感到那對嬌乳在上下起伏,好可愛。洪天宇雙手齊出,一手一隻握在掌中,細 細把玩著,手上的力道卻是不敢使出分毫,小丫頭很脆弱,洪天宇可捨不得將她 弄傷。 把玩了一陣,洪天宇不滿足於現狀,一頭埋進周芷若嬌嫩的乳房中,輕輕擒 住其中一顆小紅豆,就是一通吮吸,還不時用舌尖在小紅豆上輕舔幾下。 周芷若不自禁嬌呼:「嗯∼∼天宇哥哥∼∼∼∼」剛被親吻嬌乳之時,周芷 若身軀觸電般地顫抖了一下,雙手不自禁緊緊抱住天宇哥哥的頭,只覺乳尖被舔 得酥癢難忍,只覺得渾身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在爬行著,這種感覺煞是難忍,煞是 難受,但她卻無法阻止天宇哥哥停下來,因為她偏偏又十分喜歡這種感覺,難受 的同時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快感湧起,她希望這種快感可以一直延續下去。 洪天宇見周芷若喚他,瞄起眼睛,含糊不清地問:「幹什麼,芷若妹妹!」 「好舒服!」周芷若輕聲叫喊,聲音還帶著絲絲顫抖,抱著天宇哥哥頭的小 手一通亂摸,一會摸他的頭髮,一會有摸他的背部。 「嘿嘿,舒服就慢慢享受吧!」洪天宇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納悶,本想找 點樂子,可想不到下面的寶貝無處發洩,越發難受得緊,還真怕會就此爆炸掉。 言罷,繼續挑逗著身下的小美人,而他也隨之脫光衣褲,一邊讓小美人享受, 一邊握用寶貝在她光滑細膩的肌膚上摩擦,以便找到發洩的快感。 …… 良久良久,洪天宇終於在摩擦中將積蓄幾個月的精華送出,那感覺真是太久 違了,雖然並非噴射在女子體內,但這種另類快感也令他體會到前所未有的舒爽。 周芷若嬌喘吁吁,渾身香汗淋漓,泛著「激情」過後的紅瀾,分外誘惑,她 美眸半開半闔,睫毛輕顫,似無力的樣子。 舒爽過後,洪天宇和周芷若平躺在榻上。 倆人對視一眼,男孩則一臉曖昧喜悅,女孩則滿臉羞澀,美眸中還夾雜著一 絲期待,似乎還希望享受男孩的愛撫。 「天宇哥哥,剛才好舒服哦,你以後天天摸芷若好不好。」周芷若將小腦袋 枕在他胸口,似撒嬌般地說道。 「好!」洪天宇輕輕握住她的嬌乳,爽快地答應,有這美事,拒絕便是白癡, 他頓了一下,道:「芷若妹妹,除了我以外,你不能給別人摸,知道嗎?」 周芷若小臉泛紅,噘著嘴,堅定地點頭道:「芷若當然知道,女兒家只能嫁 給一個夫君,只可以讓一個人摸,只可以跟一個人同床,天宇哥哥放心吧,芷若 非但不會讓其他人摸,連看都不會讓人看一眼的,芷若是天宇哥哥一個人的。」 呃……洪天宇一愣,這時代的女孩挺早熟的,想必周芷若已當他是夫君,所 以才會任意他胡來的。 周芷若甜甜一笑,無意間瞄到他身下的寶貝,問道:「天宇哥哥,這是什麼 呀,樣子怪怪的。」言罷,小手伸出,輕輕握住,只覺溫溫的。突然,這東西一 跳之下變大變硬,連一隻手也握不住,周芷若嚇得一聲尖叫,連忙縮回手,趴回 洪天宇胸前,似一隻受驚的小白兔一般,小心肝撲通撲通不住亂跳。 洪天宇哭笑不得,剛還道她成熟,一會又如此幼稚,好不容易降下的慾火, 這下又攀起來,哎,真是苦惱啊!他解釋道:「這是噓噓的地方。」 周芷若坐起身子,低頭看看自己光溜溜的下身,又看看天宇哥哥的下身,疑 惑道:「為什麼跟人家的不一樣啊!」 洪天宇無語,道:「因為芷若妹妹是女孩,哥哥是男孩,所以不一樣,懂嗎?」 說著,在她下面撫摸了一下,小丫頭嬌吟一聲,小嬌軀軟趴趴下去,倒在他懷裡, 一臉懷春的樣兒。 洪天宇被她胸前柔軟的小饅頭壓著,心猿意馬,慾火高漲,淫笑道:「芷若, 用舌頭幫哥哥舔舔,好麼!」 周芷若看著那根猙獰的怪物,似長蛇一般,嚇得面色發青,纏聲道:「我, 我怕!」 洪天宇哪忍心嚇她,溫言道:「那用手摸摸!」 「可以嗎?」周芷若還是心有餘悸,不敢去觸碰那根會突然變大的東西。 「嗯!」洪天宇點頭,指揮道:「用兩隻手握住,上下撫摸,哥哥會很舒服 的。」說著,伸下手去,摸住自己的寶貝,上下運動兩下,做了個示範。 周芷若聞聽自己撫摸天宇哥哥的時候,天宇哥哥會很舒服,想到方才天宇哥 哥讓自己這般舒服,應該回報以下,當下背對著洪天宇,一屁股坐到他身上,雙 手握住那根溫熱的東西,一上一下地動作著。 「哦∼∼對對對,就是這樣,爽∼」洪天宇激動地叫道,雙手齊出,抱住她 的纖腰。 「Ys,G,再快一點!∼∼哦∼∼∼∼對∼∼」 耳邊聽得天宇哥哥一聲聲叫喚,雖然有些話聽不明白是何意,但隱約知曉是 誇讚她的話,小芷若越發賣力地運動著,待到後來,竟吐出小舌在上面輕舔一下, 覺著沒什麼好怕人的,便一下下又舔又吸起來。 洪天宇幾要升天,舒暢不已,在強烈刺激下,終是抵受不住,那話兒抖了兩 下,眼看便要送出精華,他大叫:「芷若,快,快用嘴堵住。」 周芷若不解,但聽天宇哥哥這話焦急,便照做了,張開小嘴,含住那根大大 的東西,只覺這東西抖動幾下,一股火熱的液體噴出,流入她的口中。 周芷若雙目大睜,想將這東西吐出,卻被喘著粗氣的天宇哥哥喚住,並命令: 「芷若乖,快吞下去,這東西很補的,不但可長生不老,而且可易筋鍛骨。」洪 天宇絕非虛言,他身上確實都是寶,當然對女子而言,這精華是最好的寶物。 周芷若依言照做,艱難地嚥下,可一部分還是粘在她喉嚨處,累得她咳嗽不 止。 洪天宇急忙取水遞過,周芷若就著水喝,方才好了許多。 周芷若小臉緋紅,不解地問道:「天宇哥哥,這是什麼東西呀,黏糊糊的, 吃下去好麼?」 「當然好!」洪天宇哈哈一笑,緊摟住她嫩滑的小嬌軀,說道:「這可是美 容藥,吃下去之後,擔保芷若妹妹越發漂亮。」 周芷若一聽,面露喜色,嘻嘻笑道:「那人家以後天天都要吃。」 「好!」洪天宇大為高興,莫說天天要吃,縱是無時無刻含在嘴裡,他都捨 得。 洪天宇連續送出兩次,已然非常滿足,未免他人打攪,在房間裡設了道結界, 就這樣赤身裸體摟抱,雙雙入夢,睡得甚是香甜。 獵艷倚天(51-60) 第5章、胡青牛訴苦 胡青牛不愧是醫仙,經過數日,常遇春已然生龍活虎,他尚且要去處理明教 之事,故而拜別眾人離去。 而張無忌可就苦了,每日都要受盡「折磨」,胡青牛對玄冥神掌之毒無甚辦 法,總是想到什麼方兒就在他身上嘗試,又是針灸,又是用藥,讓洪天宇看著暗 暗頭疼,總覺著張無忌成了胡青牛手中的「小白鼠」,不過這張無忌倒是堅強得 很,不管受到多大的疼痛,總是咬牙強撐,還幾番跟胡青牛辯駁討論醫學,胡青 牛每每總是大費一番唇舌,詳加闡述。在這深山僻谷之中,除了幾名煮飯煎藥的 僮兒以外,胡青牛無人為伴,自打張無忌到來,跟他東拉西扯的講論穴位醫道, 倒也頗暢所懷。 張無忌對醫學甚是喜好,且每日躺於榻讓針灸甚是無趣,便向胡青牛請教, 胡青牛起初也是隨意丟他一本醫經,讓他自個鑽研。張無忌雖然不明其中奧義, 卻也知此書識見不凡,於是就他指摘前人錯誤之處,提出來請教,胡青牛甚是喜 歡,一路用針,一路解釋,如此一來,他二人倒還真像是師徒關係,待到後來, 更是將他自撰手書經交予他閱覽。 胡青牛明知張無忌不明醫理,諸番所言皆是胡說八道,然而他長年荒谷隱居, 終究寂寞。雖然前來蝴蝶谷求醫之人絡繹不絕,但人人只讚他醫術如神,這些奉 承話他於二十年前便早已聽得厭了。其實他畢生真正自負之事,還不在「醫術」 之精,而是於「醫學」大有發明創見,道前賢者之所未道。他自知這些成就實是 非同小可,卻只能孤芳自賞,未免寂寞。此時見張無忌樂於讀他著作,隱隱有知 己之感,便將自己的得意之作取出以示。 如此過了數月,有一日胡青牛忽然發覺,張無忌無名指外側的「關衝穴」、 彎臂上二寸的「清冷淵」、眉後陷中的「絲竹空」等穴道,下針後竟是半點消息 也沒有。這些穴道均屬「手少陽三焦經」。三焦分上焦、中焦、下焦,為五臟六 腑的六腑之一,自來醫書之中,說得玄妙秘奧,難以捉摸。 胡青牛潛心苦思,使了許多巧妙方法,始終不能將張無忌體內散入三焦的陰 毒逼出。十多日中,累得他頭髮也白了十餘根。 這日,胡青牛煮了桶藥湯,又在上面加了許多雜七雜八的藥材,就這麼命張 無忌置身其中,洪天宇看著木桶下尚在燃燒的溫火,滿臉愕然,這是什麼療法, 倒是跟熬湯有些相似,張無忌置身其中豈不是要煮熟了,果不其然,張無忌只浸 泡一會,便是大汗淋漓,臉上時而轉青,時而轉紅,似在祛毒的樣子,看起來也 像回事。 胡青牛命僮兒煮了茶水,與洪天宇坐於茅屋前的石桌旁,倆人談論一些雜事, 胡青牛幾次欲言又止之樣,洪天宇知他必有事想傾訴,卻因未將張無忌治好,不 好開口罷了,於是問道:「胡先生有事,但講無妨。」 胡青牛歎了口氣,黯然道:「醫者須有濟世惠民的仁人之心,但我空具一身 醫術,卻寧當『見死不救』,洪少俠可知其中緣故。」 洪天宇早已知悉,但他不敢道明,以免還須費勁唇舌解釋,當下拱手道: 「願聞其詳。」 胡青牛道:「我有一同門師妹,姓王,閨名叫做難姑。當我二人在師門習藝 之時,除了修習武功,我專攻醫道,她學的卻是毒術。我二人所學雖然不同,情 感卻好,師父給我二人作主,結成夫婦,後來漸漸的在江湖上各自闖出了名頭。 有人叫我『醫仙』,便叫拙荊為『毒仙』。她使毒之術,神妙無方,不但舉世無 匹,而且青出於藍,已遠勝於我師父,使毒下毒而稱到一個『仙』字,可見她本 領之超凡絕俗。也是我做事太欠思量,有幾次她向人下了慢性毒藥,中毒的人向 我求醫,我糊里糊塗的便將他治好了。當時我還自鳴得意,卻不知這種舉動對我 愛妻實是不忠不義,委實負心薄倖,就說是『狼心狗肺』,也不為過。『毒仙』 手下所傷之人,『醫仙』居然將他治好,不但有違我愛妻的本意,而且豈不是自 以為『醫仙』強過『毒仙』麼?」 洪天宇道:「既是夫妻,何必計較這許多。」 胡青牛歎了口氣,搖頭否決,道:「她向來待我溫柔和順,情深義重,普天 下女子之中,再也尋不出第二個來。可是我這種對不起愛妻的逞強好勝之舉,卻 接二連三的做了出來。內人便是泥人,也該有個土性兒啊。最後我知道自己太過 不對,便立下重誓,凡是她下了毒之人,我決計不再逞技醫治。日積月累,我那 『見死不救』的外號便傳了開來。拙荊見我知過能改,尚有救藥,也就原宥了我。」 洪天宇哭笑不得,在這古代,還有如此懼怕老婆之人,而且『見死不救』竟 在王難姑眼裡卻成了知過能改,這一對夫妻還當真古怪。 只聽胡青牛繼續道:「可是我改過自新沒幾年,便遇上了一件十分古怪的中 毒病案。我一見之下,料想除了拙荊之外,無人能下此毒,決意袖手不理。可是 那人的病情實在奇特,我忍耐了幾天,終於失了自制力,將他治好了。拙荊卻也 不跟我吵鬧,只道要跟我比試,瞧是醫仙的醫技高明,還是毒仙的毒術厲害?我 雖竭誠道歉,但她這口氣怎能下得了?原來她這次下毒,倒也不是跟那人有仇, 只是新近鑽研出來一項奇妙法門,該當無藥可治,便在那人身上一試,豈知我一 時僥倖,誤打誤撞的竟給治好了。我對愛妻全無半分體貼之心,那還算是人嗎?」 胡青牛滿臉自責。 洪天宇倒是不以為難,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何必鬧成這樣。 胡青牛歎了口氣道:「此後數年之中,她潛心鑽研毒術,在旁人身上下了毒, 讓我來治。兩人不斷比劃較量。一來她毒術神妙,我的醫術有時而窮;二來我也 不願再使她生氣,因此醫了幾下醫不好,便此罷手。可是拙荊反而更加惱了,說 我瞧她不起,故意相讓,不和她出全力比試,一怒之下,便此離開蝴蝶谷,說什 麼也不肯回來。此後我雖不再輕舉妄動,但治病是我天性所好,這癮頭是說甚麼 也戒不掉的,遇上奇病怪毒,也只有出手。哪想到所治癒的人中,有些竟仍是拙 荊所傷,只是她手段十分巧妙,不露出是她手筆,我察不出來,糊里糊塗的便將 來人治好了。這麼一來,自不免大傷夫妻之情。唉,我胡青牛該當改為『胡蠢牛』 才對。像難姑這般的女子,肯委身下嫁,不知是我幾生修下來的福份,我卻不會 服侍她、愛惜她,常常惹她生氣,終於逼得她離家出走,浪跡天涯,受那風霜之 苦。何況江湖上人心險詐,陰毒之輩甚多,她孤身一個弱女子,怎叫我放心得下?」 他說到這裡,自怨自艾之情見於顏色。 洪天宇汗顏,王難姑號稱『毒仙』,天下還有誰更毒得過她的?她不去害人, 已是上上大吉,大家都要謝天謝地了,又有誰敢來害她?胡青牛畏妻如虎,也當 真令人好笑。 胡青牛道:「於是我對明尊立下重誓,便是生我的父親,我自己的親生兒女, 只要他不是明教弟子,我便不能用醫道救他們性命,以免無意中壞了難姑的精心 傑構。要知我夫婦都是明教中人,本教的兄弟姐妹,難姑是無論如何不會對他們 下手的。」 洪天宇點點頭,他夫妻雖行事怪異,卻也是忠於明教之人。 言及於此,胡青牛突然淒凌慘笑,道:「其實『見死不救』未嘗不好,天下 間忘恩負義之徒甚多,難保不會反咬你一口。」 洪天宇見他如此悲傷,情不自禁道:「胡先生是否有什麼傷心事,說出來予 我聽聽,或許我能幫上什麼忙!」 胡青牛望著天空,出神半晌,幽幽的道:「我少年之時潛心學醫,立志濟世 救人,可是救到後來卻不對了。我救活了的人,竟反過面來狠狠的害我。有一個 少年,在貴州苗疆中了金蠶蠱毒,那是無比的劇毒,中者固然非死不可,而且臨 死之前身歷天下諸般最難當的苦楚。我三日三晚不睡,耗盡心血救治了他,和他 義結金蘭,情同手足,又把我的親妹子許配給他為妻。哪知後來他卻害死了我的 親妹子。你道此人是誰?他今日正是名門正派中鼎鼎大名的首腦人物啊。」言罷, 臉上肌肉扭曲,神情極是苦痛。 洪天宇謂然一歎,明知,卻不得不問道:「此人是誰?」 胡青牛咬牙切齒的道:「他……他便是華山派的掌門人鮮於通。」 「鮮於通在正派中名聲極臭,若他做出這等狼心狗肺之事,我卻是相信,胡 先生何不找他報仇。」洪天宇問道。 胡青牛歎道:「我前後找過他三次,都遭慘敗,最後一次還險些命喪他手, 此人武功了得,更兼機智絕倫,他的外號便叫作『神機子』,我實在遠不是他的 對手,何況他身為華山派掌門,人多勢眾,光憑我一人,如何能報此大仇。」 洪天宇道:「胡先生既是『蝶谷醫仙』,生平所救之人必是不少,何不叫他 們幫你去報仇呢!」 胡先生黯然神傷,道:「我明教這些年來四分五裂,教內高手自相殘殺,個 個都是自顧不暇,無人能夠相助。再說,我也恥於求人,這場怨仇,只怕是報不 成的了。唉,我苦命的妹子,我自幼父母見背,兄妹倆相依為命……」說到這裡, 眼中淚光瑩然。 「胡先生不必難過,不管你能否找出找出破解玄冥神掌之法,總之這仇我替 你報了。」洪天宇凜然道。 若一般人所說,未必能做到,但胡青牛見識過他的武藝,或許普天之下無人 能及,他說出這番話,可謂宣判了鮮於通死刑,胡青牛激動地幾要暈倒,淚流滿 面道:「有洪少俠這話,我妹妹大仇得報,請受胡青牛一拜。」離開石椅,躬身 下拜。 洪天宇虛空一拖,將以柔和的力道將正要下跪的胡青牛扶起,道:「胡先生 不必客氣,似這等忘恩負義之徒,我非常痛恨,有多少我就殺多少。」 「洪少俠請放心,我一定盡心竭力救治張無忌,就算花我畢生精力,也在所 不惜。」胡青牛當下表態,一臉肅然。 「無忌之事先撇開不談,胡先生希望鮮於通死於非命,還是在各大門派面前 顏面掃地,再痛苦而死。」洪天宇問道。發佈. 胡青牛想了一下,道:「如果可以,自然希望他顏面掃地。」 洪天宇點點頭,道:「既如此,報仇一事暫且押後,待日子找機會在各大門 派面前將他醜事和盤托出。」 「洪少俠是否有什麼辦法。」胡青牛問道。 「總之交給我處理即可,不過我有一個請求……」洪天宇言及於此,突然不 再說話。 胡青牛忙道:「請說,不管是什麼要求,我胡青牛一定竭盡所能。」 「明教此刻四分五裂,卻不代表將來也是如此,若明教有復燃之日,希望胡 先生出谷,滯留光明頂,省得要看病之人還需翻山越嶺,著實不便。」洪天宇道。 胡青牛謂然歎道:「蛇無頭而不行,鳥無翅而不飛,自陽教主失蹤之後,明 教已然衰敗,只怕不會有這麼一天。」 洪天宇道:「明教高手雖為教主之位爭鬥不休,但彼此感情尚在,誰也不能 保證將來如何,胡先生只需答應我便可。」胡青牛自是滿口答應,洪天宇大喜, 他日當上明教教主,這胡青牛可是非常重要的人物,有他在起碼可以救助教 中兄弟,免遭不必要的傷亡。 第52章、紫衫龍王我來搞定 蝴蝶谷一直都很平靜,周芷若出落得亭亭玉立,端的是個絕色小美女,洪天 宇幾次想把她「吃」了,但念道她年紀尚有,恐對她身體無益,故而不敢冒然行 事,每次有需要之時,皆是讓她用小嘴幫自己發洩,周芷若嘴上功夫已純熟無比, 洪天宇每每都是爽得找不著邊際。 歲月易逝,如此過了兩年有餘,期間洪天宇幾次飛鴿傳書至天鷹教報平安, 殷素素和白清自是回信,免不了傾訴思念之情。 這兩年之中,常遇春曾來過蝴蝶谷幾次,說起谷外消息,這年來蒙古人對漢 人的欺壓日甚,眾百姓衣食不周,群盜並起,眼見天下大亂,洪天宇聽了甚是歡 喜,自古道亂世出英雄,天下大亂便是他崛起之時,可惜他如今僅是孤身一人, 要成大事談何容易,故而才會一早將目標定在明教教主之位上。 同時江湖上自居名門正派和被目為魔教邪派之間的爭鬥,也是愈趨激烈,雙 方死傷均重,冤仇越結越深。常遇春每次來到蝴蝶谷,均是稍住數日即去,似乎 教中事務頗為忙碌。 這日,張無忌突然跑來早洪天宇,言胡青牛身染天花,臥病在房,洪天宇一 愣,有我這麼個高手在此,為何他還要裝病,於是跑到他房外,輕輕敲了兩下房 門。 房門緊閉,由裡面傳來一陣輕輕的咳嗽聲,只聽胡青牛喊道:「無忌啊,我 不是跟你說了嗎,別再來我房中,免得我將天花傳給了你。」 「胡先生,是我!」洪天宇喊道。 胡青牛聞言,便命伺候左右的童兒將房門打開,洪天宇邁入房中便聞到一股 刺鼻的藥味,只見胡青牛臉色憔悴,躺在床上,臉上手上,點點紅斑,胡青牛道: 「洪少俠,我身染天花惡疾,一時半會恐難痊癒,在谷中你可自便,但卻不可再 來我房中,不然我則身惡疾勢必會傳染給你。」 洪天宇支開張無忌和周芷若,連帶小童也一併被他丟了出去,微微笑道: 「可是金花婆婆之故。」 胡青牛大驚失色,一洗先前的憔悴,從榻上躍起,焦急地問道:「少俠如何 知悉?」 洪天宇侃侃而道:「當年陽頂天在位時,海外靈蛇島來了一人,自稱姓韓, 名叫千葉,是陽教主當年仇人的兒子,隻身勇闖光明頂,單挑陽頂天,為父報仇, 並提出要和陽教主同入光明頂的碧水寒潭之中一決勝負,當時正是隆冬之季,且 碧水寒潭冰冷澈骨,縱在盛暑,也向來無人敢下,最主要是陽教主武功雖高,卻 不識水性,這一下到碧水寒潭之中,不用比武,凍也凍死了,淹也淹死了。在兩 難之際,還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紫衫龍王黛綺絲出來解圍。」停了一停,洪天 宇又道:「比試結果自是黛綺絲勝出,卻也使一向心高氣傲的黛綺絲芳心暗許, 她向陽教主求情,饒韓千葉一命,陽教主自是答允,並讓胡先生替其療傷,胡先 生,我所言之事可對。」 「想不到洪少俠對明教之事知之甚詳,不過這似乎與金花婆婆沒甚關係。」 胡青牛以為他是從明教教眾口中聽來的,倒也不覺奇怪。 洪天宇也不理會,微微一笑,繼續道:「經過這此比試,黛綺絲成了明教的 大功臣,若非她挺身出來解圍,陽教主一世英名付於流水。陽夫人贈了她個『紫 衫龍王』的美號,和鷹王、獅王、蝠王三王並列,鷹王、獅王、蝠王三人都心甘 情願讓她位列四王之首。可是誰人想到,沒過多久,黛綺絲便稟明陽教主,要嫁 予韓千葉,受到教中上下一力反對,黛綺絲與明教上下鬧得不歡而散,最後破門 出教,與夫婿韓千葉一起離開光明頂,從此銷聲匿跡……」 胡青牛點點頭,雙眼看著屋頂,似在懷念當年明教往事,洪天宇接著道: 「七年前,有一對老夫婦身中劇毒,到蝴蝶谷求醫,自稱東海靈蛇島主人金花婆 婆和銀葉先生,銀葉先生無藥可治,但尚有數年之命,而金花婆婆卻中毒不深, 可憑本身內力自療。胡先生原有救治之法,卻因發過重誓,除明教本教的子弟之 外,外人一概不治,自也不能為他們二人破例,是也不是!」 胡青牛點點頭,洪天宇道:「胡先生可知他二人真正身份。」 「未知。」胡青牛搖頭道。 「金花婆婆便是紫衫龍王黛綺絲,而銀葉先生則是當年上光明頂的韓千葉。」 洪天宇淡淡道。 「這……這……」胡青牛驚愕不已,他只道金花婆婆是身懷絕技的世外高人, 卻怎會想到她竟是當年是紫衫龍王。 「若沒猜錯,你這身天花也是裝出來的吧!」洪天宇嘿嘿笑道。 胡青牛歎了口氣,道:「洪少俠真乃神人也。」停了一停,又道:「最近拙 荊在外得到訊息,銀葉先生毒發身亡,金花婆婆……嗯,紫衫龍王就要來尋我的 晦氣。這事非同小可,拙荊夫妻情重,趕回家來和我共禦強敵,她要我假裝染上 天花,不見外人,兩人守在房中,潛心思索抵禦紫衫龍王之法……」 洪天宇在屋子四周找了一遍,卻不見蹤跡,於是問道:「不知尊夫人在何處。」 「已然外出,待夜間回來,我再為洪少俠介紹。」胡青牛道。 洪天宇點點頭,傲然道:「胡先生,紫衫龍王的武藝與我相比,如何。」 胡青牛回道:「紫衫龍王雖為明教四大法王之首,但僅僅是水底功夫了得, 武功卻無法與其他三位法王並論,若與洪少俠相比,少說也相隔十萬八千里。」 洪天宇哈哈一笑,道:「既如此,胡先生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胡青牛一愣,道:「洪少俠這話的意思是……」 「紫衫龍王交由我來搞定,胡先生只管繼續裝病即可,我擔保你們夫妻無恙。」 洪天宇爽朗地笑道,『見死不救』胡青牛在他眼裡甚是可愛,若非他當年執意不 肯醫治韓千葉,如今紫衫龍王和韓千葉正逍遙快活,豈會有他入手的機會,享有 武林美人之稱的黛綺絲,洪天宇可不會放過,哈哈! 胡青牛愣了半晌,道:「我至今連無忌寒毒都醫治不好,洪少俠卻屢次相救, 這番大恩,何以回報。」 洪天宇慷慨地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輩俠義中人的本分,胡先生不 需回報。」心裡卻想,若非你,我怎會有機會去泡黛綺絲,這算是天大的回報了 吧,況且將來等我當上教主之時,你還要當我手下,還客氣個什麼! 「切忌不要出房,更不要將紫衫龍王的身份告訴他人。」洪天宇囑咐了一句, 便轉身離開這藥草味刺鼻的房間。 …… 當夜,王難姑趁眾人不察,已悄然潛入胡青牛房中,胡青牛跟妻子絮叨一番, 便到隔壁茅屋將洪天宇請了過去。 洪天宇一看之下,只見王難姑秀眉粉臉,卻是個中年婦人,光從外貌看來, 慈眉善目,哪裡像是『毒仙』。 胡青牛和王難姑雖長年比試較量,但兩人相互間實是恩愛纏綿,夫妻感情甚 深,否則也王難姑也不會在這危機關頭來到蝴蝶谷,與胡青牛共度難關。 洪天宇僅小坐片刻,告誡他們不可四處亂走,並裝病到金花婆婆離去為止, 便起身出門,胡青牛和王難姑夫妻難得相處,他沒必要在此當電燈泡。 第53章、情挑紀曉芙 如此過了三日,胡青牛和王難姑夫婦二人不敢外出,一直留在房中,胡青牛 甚是關係張無忌傷勢,雖然金花婆婆便要來尋仇,卻還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祛毒 之法。 而洪天宇則每日與周芷若在山中玩鬧,打打野味,就於花圃間燒烤,好不快 活。 正午時分,本是烈日當口,不過蝴蝶谷處於山谷中,甚是涼快。 花圃間生起了火,正烤著野兔肉時,忽聽得隱隱蹄聲,自谷外直響進來,蹄 聲音越發靠近,不多時已到了茅舍之外。洪天宇打眼一望,只見一名面目黝黑的 漢子,手中牽著三匹馬,兩匹馬上各伏著一人,衣上血跡模糊,顯見身受重傷。 那漢子頭上綁著一塊白布,布上也是染滿鮮血,一隻右手用繃帶吊在脖子中,看 來受傷也是不輕,但聽漢子朗聲說道:「武林同道,求見醫仙胡先生,求他老人 家治病。」 洪天宇給張無忌使了個眼色,示意由他應付,張無忌放下手中的燒烤,邁前 兩步,道:「各位來得真是不巧,胡先生自己身上有病,臥床不起,無法為各位 效勞,還是另請高明罷!」 那漢子道:「我們奔馳數百里,命在旦夕,全仗醫仙救命。」張無忌道: 「胡先生身染天花,病勢甚惡,此是實情,決不敢相欺。」 那漢子道:「我三人此番身受重傷,若不得蝶谷醫仙施救,那是必死無疑的 了。相煩小兄弟稟報一聲,且聽胡先生如何吩咐。」張無忌道:「既是如此,請 問尊姓大名。」 那漢子道:「我三人賤名不足道,便請說是華山派鮮於掌門的弟子。」說到 這裡,身子搖搖欲墜,已是支持不住,猛地裡嘴一張,噴出一大口鮮血。張無忌 無奈,走到胡青牛房外,說道:「先生,門外有三人身受重傷,前來求醫,說是 華山派鮮於掌門的弟子。」 胡青牛在屋內怒聲道:「不治不治,沒看到我身染惡疾嗎,快趕他們出門去!」 洪天宇暗笑,胡青牛倒挺會演戲。 張無忌道:「是。」回到草堂,向那漢子說道:「胡先生病體沉重,難以見 客,還請原諒。」 那漢子皺起眉頭,正待繼續求懇,伏在馬背上的一個瘦小漢子忽地抬起頭來, 伸手彈出,只見金光閃動,拍的一響,一件小小暗器擊在草堂正中桌上。 那暗器是一朵黃金鑄成的梅花,和真梅花一般大小,白金絲作的花蕊,打造 得十分精巧,金花嵌入桌面。瘦漢子說道:「你拿這朵金花去給『見死不救』看, 說我三人都是給金花的主兒打傷的。那人眼下便來尋他的晦氣,『見死不救』若 是治好了我們的傷,我們三人便留在這裡,助他禦敵。我三人武功便算不濟,也 總是多三個幫手。」 洪天宇聽他說話大剌剌的,遠不及個漢子有禮,當即冷冷一笑:「就憑 你們這點三腳貓功夫,也敢稱禦敵二字,你們倘若打得過她,早已殺了她啦,何 苦來此求醫,哼,人多便了不起啦,就算再多一百個你這樣的膿包幫手,也不夠 金花主人殺的。」 「你又誰,膽敢出言不遜,若非我重傷在身……」瘦漢子本想開口大罵,猛 聽得蹄聲答答,車聲轔轔,有一輛馬車向山谷馳來。 只見馬車馳得甚快,轉眼間來到門外,頓然而止。車座上走下一個淡黃面皮 的青年漢子,從車中抱出一個禿頭老者,問道:「蝶谷醫仙胡先生在家麼?崆峒 門下聖手伽藍簡捷遠道求醫……」第三句話沒說出口,身子晃了幾下,連著手中 的禿頭老者,一齊摔倒在地。說也湊巧,拉車的兩匹健馬也乏得脫了力,口吐白 沫,同時跪倒。瞧了二人這般神情,不問可知是遠道急馳而來,途中毫沒休息, 以致累得如此狼狽。 張無忌正要告知胡青牛無法為他們醫治,忽見山道上影影綽綽,又有四五人 走來,有的一跛一拐,有的互相攜扶,都是身上有傷。 張無忌皺起眉頭,不等這干人走近,朗聲說道:「胡先生染上天花,自身難 保,不能為各位治傷。請大家及早另尋名醫,以免耽誤了傷勢。」 待得那干人等走近,看清楚共有五人,個個臉如白紙,竟無半點血色,身上 卻沒有傷痕血跡,看來都是受了內傷。為首一人又高又胖,向禿頭老者簡捷和投 擲金花的瘦小漢子點了點頭,三人相對苦笑,原來三批人都是相識的。張無忌好 奇心起,問道:「你們都是被那金花的主人所傷麼?」 那胖子道:「不錯。」 那最先到達、口噴鮮血的漢子問道:「小兄弟貴姓?跟胡先生怎生稱呼?」 張無忌道:「我是胡先生的病人,知道胡先生說過不治,那是決計不治的, 你們便賴在這裡也沒用。」說話間,先後又有四個人到來,有的乘車,有的騎馬, 一齊求懇要見胡青牛。 那十四人有的善言求懇,有的一聲不響,但都是磨著不走,張無忌不知該當 如何,走到洪天宇身邊,問道:「洪大哥,眼下該當如何做。」 洪天宇冷冷一笑,這幫王八蛋只顧自己求醫,卻全然不理會可憐的紀曉芙, 導致她遠落在他們身後,簡直無恥,呸了聲,道「他們的死活與我何干,但同是 武林中人,別做得太絕,空間草堂出來,把他們塞進去,要死要活不必理會。」 言罷便啃咬起烤好的野兔肉,全然沒有被求醫之人身上的血腥嚇到,倒是周 芷若食慾大減,竟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張無忌依言照做,讓他十四人擠進一間草堂裡休息。 眼見天色將晚,煮飯的僮兒將飯菜端出,洪天宇和周芷若,以及張無忌三人 也不跟他們客氣,自顧自地吃了,饞得他們口水直流。 轉眼夜闌人靜,茅舍中傷者喘氣聲粗重,洪天宇只道沒聽見,與周芷若坐在 花圃中石椅上看著星星。 洪天宇知曉紀曉芙和楊不悔今夜會到來,故而不敢休息,本想前去引路,可 他又是路盲,且又不知到何處尋找,只好強忍著靜坐。 而張無忌則在茅屋內翻閱醫術,看得甚是入迷,對這十四人竟是視而不見, 全然不被他們打擾。 突然之間,山路上傳來了兩個人輕輕的腳步聲音,足步緩慢,走向茅舍而來, 洪天宇大喜,紀曉芙和楊不悔來了,趕忙豎耳傾聽,過了須臾,一個清脆的女孩 聲音說道:「娘,屋裡有燈火,這就到了。」從聲音聽來,女孩年紀甚幼,必是 楊不悔了,聲音極是輕柔,洪天宇不免心猿意馬。 「孩子,你累不累?」又一道女聲傳來,從聲音聽來,可見她已然疲憊,且 身負內傷,洪天宇聽出是紀曉芙的聲音。 楊不悔道:「我不累,娘,醫生給你治病,你就不痛了。」 紀曉芙道:「嗯,就不知醫生肯不肯給我治。」 楊不悔道:「醫生定會給你治的。娘,你別怕,你痛得好些了麼?」 紀曉芙道:「好些了,唉,苦命的孩子。」 洪天宇站直身子,打眼望去,月光之下,只見一個青衫女子攜著一個小女孩, 正是峨嵋女俠紀曉芙,小女孩八九歲年紀,長得甚是可愛,年紀雖幼,卻也可看 出是個美人胚子。 洪天宇見紀曉芙滿面憔悴,楚楚可憐,他一陣肉痛,真想即刻上前樓入懷中。 他再不遲疑,走上近前,道:「紀姑娘,你我真是有緣,又見面了,這位想 必是令嬡吧,長得真是可愛。」言罷,摸了摸楊不悔的小腦袋,楊不悔也不躲閃, 任其撫摸,似乎對他這個初次蒙面的大哥哥很有好感。 紀曉芙已認出來人是誰,萬料不到竟會在此處見到他,楞了一下,想不到他 竟一眼看出不悔是自己孩子,她心裡沒來由一緊,臉上神色甚是尷尬,道:「洪 少俠為何在此。」 「無忌身重寒毒,我是帶他來投醫的。」洪天宇解釋道。 「無忌?」紀曉芙一聽,感覺這名字耳熟,似在哪裡聽過。 洪天宇好意提醒,道:「就是武當張翠山的孩子。」 紀曉芙,「啊」的一聲驚呼,想起自己以未嫁之身,卻攜了一個女兒,張無 忌是自己未婚夫殷梨亭的師侄,雖然年少,終究難以交代,不由得又羞又窘,漲 得滿臉通紅。她受傷本是不輕,一驚之下,身子搖晃,便要摔倒。 楊不悔見母親快要摔跤,忙雙手拉住她手臂,可是人小力微,濟得甚事?眼 見兩人都要摔跌,洪天宇搶上摟住她的纖腰,讓紀曉芙整個人趴在他懷裡,聞了 聞她頭上的青絲,輕聲道:「紀姑娘,小心。」紀曉芙的嬌軀溫熱柔軟,散發著 淡淡的幽香,如此溫香軟玉,美人在懷,洪天宇慾火大動,身下的寶貝蠢蠢欲動, 幾要翹起,幸得他以非常人的毅力壓制,否則這寶貝必定頂在紀曉芙桃園處,那 色狼名銜是戴定了。 紀曉芙跌入他懷中,被一股男性氣息籠罩著,一時茫然不知所措,但很快反 應過來,羞紅滿面地掙脫洪天宇的懷抱,拉著楊不悔便要離去。她知悉張無忌在 此,自是不敢久留,恐事情敗露,這才如此慌張要離開。 洪天宇拉住紀曉芙的右臂,道:「紀姑娘,你有傷在身,請進去休息一會, 切記不可再四處走動。」發佈. 紀曉芙羞窘難當,嬌聲道:「你放開,我要走。」紀曉芙羞窘的原因有二, 一是擔心遇上張無忌,二是覺著洪天宇太過輕佻,雖然她對這相貌出眾,武藝絕 倫的少年俠義心存好感,但即便挽留,也沒必要如此毛手毛腳,正所謂男女有別, 洪天宇這般隨便觸碰她的身體,實讓紀曉芙難當。 洪天宇死皮賴臉著不放,還親暱地摟著她的肩膀,勸道:「紀姑娘,你如此 憔悴,豈能遠行,還是留下來吧!」張無忌在屋內,自是不知外面情形,而眼下 在旁的僅有周芷若和楊不悔兩個小孩,洪天宇自是大膽許多,況且他久未近女色, 如今見紀曉芙這等楚楚可憐的美女,實是忍不住想要擁住呵護。 紀曉芙羞窘難當,臉蛋兒臊得通紅似火,美眸汪汪,幾要滴出水來,她身負 重創,又經長途奔波,自是疲憊不堪,已無甚力氣,掙扎幾下未果,反倒軟趴趴 到洪天宇懷裡,再使不上一絲力道。 「娘!」楊不悔驚呼,又瞄向洪天宇,問道:「大哥哥,我娘她怎麼了?」 「她受傷了。」洪天宇擁著紀曉芙的嬌體,彷彿懷中的美人是一尊一觸即碎 的陶瓷,不敢用上一絲力氣。 「大哥哥救救我娘好嗎?」楊不悔一臉焦急,小小年紀倒是孝順得緊。 洪天宇點頭,道:「小妹妹不必擔心,哥哥不會讓你娘再受折磨的。」 「洪少俠……請,請放開我!」紀曉芙有氣無力道,蒼白的臉蛋上飄起幾朵 紅暈,嬌羞萬狀。 洪天宇將嘴湊到她耳邊,說道:「紀姑娘不必緊張,無忌不認識你,他不會 知曉你生孩子之事。」說話間,故意將嘴湊得很近,緊貼著她精緻的小耳珠,一 口口熱氣呵出。 紀曉芙好似被一股電流穿過全身,嬌軀一陣酥麻難耐,竟說不出話來。 羞忿之餘,紀曉芙心裡卻震驚不已,為何洪少俠知曉不悔之事? 洪天宇不再多言,攔腰將其抱起,直入他的住房中,紀曉芙掙扎不得,只能 任其胡來。 第54章、療傷 將紀曉芙抱到榻上,洪天宇讓周芷若帶楊不悔到門外等候,緊閉著房門,伸 手去解紀曉芙的衣裳。 「不要,你走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且看男人眼下的動作,分明是想脫 自己衣裳,紀曉芙面露駭色,驚恐地要爬起。 洪天宇左手急點,已讓她動彈不得。 紀曉芙渾身無法動彈,亦不可說話,一雙美眸睜得圓溜,直望著眼前的少年, 似在乞求他不要侮辱自己。 可男人卻全然不顧她的哀求,三兩下除下她的羅衫,只讓她穿著一件肚兜, 紀曉芙大半肌膚裸露於男人面前,內心羞忿欲絕,玉面緋紅,幾能滴出血來,直 恨不得找條地縫一鑽了之。 洪天宇見其神情,那緋紅的俏臉上,正帶著幾分羞澀,幾分挑逗,又混雜著 幾分驚慌,使人從心底裡升起一股強烈的佔有慾。 紀曉芙的身材是那麼的惹火,那肚兜與其說遮羞,倒不如說撩人慾火,雖然 薄質肚兜遮掩了紀曉芙那豐滿挺拔的雙峰,但那浮凸有致卻無處掩藏,薄薄的肚 兜下,兩點嫣紅可以淡淡透出,偶爾從肚兜邊緣露出無限春光,豐挺雪嫩的嬌乳 若隱若現,正隨著呼吸的節奏上下起伏,好不動人。 洪天宇僅發愣一瞬之際,便望向她的傷處,紀曉芙如此傷重,他心裡的歪念 早已蕩然無存,只想著如何讓她盡快復原,心裡全是憐憫之情。 燈火之下,只見紀曉芙左肩和左臂都受了極厲害的刀劍之傷,包紮的布片上 還在不斷滲出鮮血,洪天宇不覺心如刀割,這紫衫龍王出手未免忒狠了,將其他 人打成怎樣他不管,但將紀曉芙傷成這樣卻是不該,下次碰面,必定要給她點 『顏色』瞧瞧。 洪天宇雖然不通醫理,卻可憑蓋世神功知悉對方傷痛所在,方才在屋外之時, 聽得她咳聲有異,已知是肺葉受到重大震盪,便道:「紀姑娘,你右手和人對掌, 傷了太陰肺脈。」 紀曉芙羞澀當口,哪裡聽到他說些什麼。洪天宇不再言語,掌心下壓至她乳 峰,隔著肚兜,以指力輕揉她胸口華蓋。 紀曉芙遭遇男人『愛撫』如遭電機,渾身忍不住哆嗦,閉起美眸不敢與之對 視,紀曉芙羞忿之餘亦絕好奇,被他在胸口如此一摸,胸口閉塞之苦竟立時消散! 「紀姑娘,好些了嗎?」洪天宇問道,手掌一直摸在她胸口。 紀曉芙睜開美眸,美眸中似有一層霧氣,汪汪的很是誘人,卻是不見她發一 語。 洪天宇這才想起她穴道未解,當下解開穴道,讓她可說話,卻依然不讓她動 彈,紀曉芙一臉羞紅,望了望他正『撫摸』自己胸部的手,顫聲道:「洪少俠, 當年在林中之時,雖然你說不屑當正派中人,但眼下欺辱一個傷重的女子,非君 子所為,我求求你,放我走好麼!」 洪天宇將手拿開,歎道:「紀姑娘如此可憐,洪某豈忍輕薄,我方才是為你 治病,莫非紀姑娘沒感覺好受些了嗎?」 「是好些了。」紀曉芙一想也是,但在男子面前暴露終究不妥,臉上潮紅未 退,反而一徑蔓延至耳根,羞澀地道:「麻煩你先解開我穴道,我想穿上衣服。」 「眼下不行,你手上的傷未治癒,我不能解開你的穴道。」洪天宇搖頭道, 說完在她肩膀處點了幾下,使她左臂暫時失去知覺。 小心翼翼地剪破她包紮布片,發覺她肩臂上共受了三處刀傷,臂骨亦已折斷, 上臂骨有一處裂成碎片,這等骨碎,若處理不當,極有可能終身殘疾,紀曉芙這 些年帶著楊不悔顛沛流離,受盡屈苦,洪天宇不想讓她受過多痛苦,當下再不遲 疑,敏捷地替她接骨療傷,再將真氣灌於掌中,替她按摩斷骨處,以便生肌活血, 盡快痊癒。 斷骨已然接好,若不出意外,想已能行動自如,如今只有那三處刀傷未作處 理,洪天宇皺眉細看,刀傷甚深,直削入骨,血淋淋的很是怕人,如此大的刀痕, 即便以細絲縫上,也免不了留下疤痕,看著她其他地方白嫩細滑的肌膚,洪天宇 真不想讓美人留有破相,雖說武林中的女子比較豪邁,對這些傷患不放在眼裡, 但女子畢竟愛美,若在原本完美的身體留下疤痕,嘴上不說,心裡必也難受。 洪天宇猶豫一下,便朝她傷口處『吻』了下去。 紀曉芙大羞,小聲喊道:「不要!」紀曉芙此刻衣衫不整,自是不敢大聲叫 喚,否則被不悔看到,也不知她會如何看待。 舌尖過處,綻開的皮肉神乎其技地復原,如同從未受傷一般,光滑而又細膩, 洪天宇只道他渾身上下堪比『唐僧肉』,至於舌中生出的唾有多少功效,他委實 不知,有時他都覺著自己身上的一個難解的謎團。 一道刀傷已然復原,洪天宇緊跟著搶助第二道。 雖然紀曉芙的左臂暫且失去知覺,但她卻知曉洪天宇的動作,他分明在『輕 吻』她的手臂,紀曉芙又羞又窘,羞忿交織,幾要暈死過去,渾身緊繃,呼吸也 不免急促了些。 待到第三道刀傷痊癒,已是過了半刻鐘時間,洪天宇嘴巴早已酸麻不已,他 十分小心謹慎,未讓她留下絲毫疤痕,望了一眼她如蓮似藕,如凝脂白玉般的手 臂,洪天宇深覺辛苦沒有白費,摩挲著光滑的嫩臂,忍不住再度吻上兩口…… 解開紀曉芙身上的穴道,紀曉芙似解脫,又似不捨的樣子,愣了片刻,慌忙 穿起羅衫,之後突然一記耳光扇過,『啪』地一聲脆響,掃在洪天宇右臉上,羞 惱地罵道:「無恥……」才吐出二字,紀曉芙忽地發現,掃男人耳光的是重傷的 左手,此刻左手已然恢復,哪裡還有半點傷痕,她一瞬間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心 裡頗為難受,莫非我『恩將仇報』錯打了恩人? 本以為紀曉芙會感激,卻迎來一記耳光,洪天宇一陣失落,謂然歎道:「紀 姑娘,我無心羞辱你,全因你傷重在身,要想治癒,唯有此法,如有冒犯,還請 見諒。」 紀曉芙見他如此難過,心裡沒來由一陣心疼,不禁淚眼汪汪,幾要滴落,顫 抖地撫上他的面頰,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在為我療傷,我還以為……還 以為……我無心打你,真的,你為什麼不躲呢……」言及於此,終是忍不住落下 淚來。 洪天宇一愣,紀曉芙扇他耳光前後反差極大,這會竟變得如此溫柔,莫非是 女性特有母愛的驅使,心裡那點失落感瞬間瓦解,他希望停留在此,露出更傷心 的樣子,歎道:「你心裡如此恨我,我為何要躲,倒不如叫你一刀砍死算了。」 紀曉芙哽咽不止,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滾滾滴落,顫聲道:「你為何對我 這麼好?」 「我……」洪天宇欲言又止,咬咬牙道:「紀姑娘如此柔弱,是男人都會想 保護你的。」洪天宇真想給自己兩耳光,說句喜歡很難麼,平日的勇氣哪去了, 日。 紀曉芙幽幽一歎,倔強道:「我不要你同情。」 「我不是同情你,是……是……是可憐……也不是……是……是……」洪天 宇結結巴巴,頭皮發麻,心裡有話,卻是不敢說,怕魯莽會驚嚇脆弱的紀曉芙, 紀曉芙這些年顛沛流離的日子過苦了,洪天宇不想她再受絲毫傷害,倘若直言不 諱,而她又無法接受,又該如何,洪天宇委實拿不定主意。 紀曉芙何等聰明,豈會不知他心中所想,羞澀之下,連忙制止道:「不想說 就別說了。」話才剛說完,她心裡竟升起一絲後悔。 「我……我是……」洪天宇結舌,口齒不清,過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齒,心說 若如此沒膽,豈非和殷梨亭一般懦弱,當下大聲道:「他奶奶的,我他媽是憐憫 你,憐惜你……不管你怎麼看,總之就是要說,看著你這般可憐,我心裡難過… …」 豈有如此表露真情的,跟吵架有何兩樣,紀曉芙又羞又惱,又氣又好笑,羞 羞怯怯地垂下螓首,不敢再看他。 洪天宇緊握住她兩隻手臂,斂容正色道:「紀姑娘,當眼見到你之時, 我便喜歡上你了,喜歡你的善良,喜歡你外和內剛的性格……」 紀曉芙眼珠子亂溜,不敢與他直視,細聲打斷道:「別說了,你是武林中名 望甚高的少年俠士,我不值得你喜歡,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況且……況且… …況且……」 紀曉芙連道三個『況且』,似想說出心事,洪天宇暗喜,心說:只需她吐露 心事,我再表態便可,倘若她不接受,我就死纏爛打,緊追不捨,護其左右,讓 她離不開自己,就不信泡不上紀曉芙。 這時,門『吱呀』一聲打開,周芷若和楊不悔小跑進來,小楊不悔叫道: 「大哥哥,你為什麼衝我娘發脾氣啊!」 洪天宇愕然,他方才表白之時,聲量太大,口中帶粗,敢情楊不悔以為他在 欺負紀曉芙呢! 第55章、曉芙柔弱 洪天宇年少有為,又俊朗不凡,女子見了又豈會不喜歡,紀曉芙初時有些不 知所措,待到後來,心裡不免一陣喜悅,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自打與楊逍發生關 系之後,她飄零江湖,受盡他人冷眼,表面上堅韌不屈,可她畢竟也是個女人, 需要他人呵護,需要他人照顧,如今洪天宇大膽表露心聲,若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又想到自己非完璧之軀,又是一陣黯然,雖說洪天宇知曉她的事,但必定 知之不詳,本想吐露心聲,讓他再作抉擇,不悔卻從門外跑進,紀曉芙失落之餘 也有些放鬆,或許她跟洪天宇本身就沒有緣分,又何必將這往事告知於他呢! 紀曉芙微微一笑,撫摸著楊不悔的腦袋,道:「不兒,天宇哥哥是在幫娘治 病。」 楊不悔黑漆般大眼珠骨碌碌地轉動,好奇地望了望母親的胳膊,又將口俯在 母親耳邊,低聲道:「娘,那你痛得好些了麼?」 紀曉芙道:「好多了,天宇哥哥本領很好,娘已經不痛了。」想起方才療傷 時的情景,紀曉芙感動之時,又是臉上一紅,向洪天宇低聲道:「她是我女兒, 姓楊,叫楊不悔!」 不悔,洪天宇微微一歎,當年紀曉芙不過還是妙齡少女,其父金鞭紀老英雄 在得到滅絕師太允諾下,為她訂下婚約,下嫁武當殷梨亭,一個峨嵋,一個武當, 可謂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可就在大婚前不久,滅絕師太得知了天鷹教王盤山之 會的訊息後,便命紀曉芙等師姐妹十六人下山,分頭打探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 紀曉芙西行到川西大樹堡卻遇上楊逍,在其百般糾纏之下,紀曉芙避無可避,最 後失身於他。雖然楊逍的手段的強逼,但最後卻得到紀曉芙認可,紀曉芙在面對 種種流言蜚語,甚至性命不保,沒有一絲怨天尤人,始終不悔,如此奇女子,當 真世間少有。 想到原書中紀曉芙在蝴蝶谷命喪滅絕師太之手,洪天宇便憤憤不已,雖然楊 逍是明教光明左使者,但他根本配不上紀曉芙,在紀曉芙危難之際未來相救,只 會在失去之後怨天尤人,豈是大丈夫所為,洪天宇暗暗發誓,要讓她徹底忘記楊 逍,從今以後更是要好好保護紀曉芙。 洪天宇將楊不悔抱了起來,笑道:「不悔妹妹,你長得真可愛,我叫洪天宇。」 楊不悔靈活的大眼睛轉了幾轉,抱住洪天宇的腦袋,在他面頰上吻了一下。 她除了母親之外,從來不見外人,這次母親身受重傷,她心裡難過得緊,急難之 中,竟蒙洪天宇救治,讓母親不再痛苦,心中自是大為感激。她對母親表示歡喜 和感謝,向來是撲在她懷裡,在她臉上親吻,這時對洪天宇便也如此。 紀曉芙含笑斥道:「不兒,別這樣,天宇哥哥不喜歡的。」 楊不悔睜著大大的眼睛,不明其理,問洪天宇道:「你不喜歡麼?為什麼不 要我對你好?」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喜歡喜歡,我喜歡的很,我也對你好。」言罷,在 『未來小老婆』柔嫩的面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楊不悔自是歡喜,拍著小手道:「天宇哥哥,你快將娘的傷全都治好了,我 就再親你一下。」 洪天宇甚是喜歡天真活潑的楊不悔,微笑道:「你娘的傷已經全好了。」 「娘,你的傷不痛了麼?」楊不悔轉著腦袋,望向母親。 紀曉芙點點頭,楊不悔開心極了,又在洪天宇面頰上吻了一口,洪天宇大喜, 心裡如同吃了蜜糖水那般甜絲絲的,嘴巴直彎成月牙狀。 洪天宇抱著楊不悔,坐於榻上,道:「紀姑娘,方纔所言之事,不知你是否 已有決定。」 紀曉芙哪料到他還會再問,俏臉頓時緋紅,支支吾吾了半天,低聲道:「我 已經有孩子了,難道你沒看到麼!」周芷若和楊不悔還是小孩,心地有如一張白 紙,男女情愛之事她們自是聽不明白,便也不將她們支開。 「那有什麼關係,莫非就因不悔的關係,便要錯過一段大好姻緣。」洪天宇 努嘴道,望向周芷若,讓她到儲藥室中找些棗子杏脯,拿來給楊不悔吃。 「洪少俠,我知你年輕有為,又長得一副好相貌,若我還是少女,必定喜歡 你,只可惜……」紀曉芙說著淒然一笑,搖了搖頭。 洪天宇急了,正要說話,紀曉芙苦笑道:「我配不上你。」頓了下,似也想 給自己一個機會,又道:「再說,你我相熟不久,若我……豈不是要遭人話柄… …」 洪天宇一聽也是,得給她點時間才對,何必心急成這樣呢,當下點頭,道: 「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但這段時間,你必須留在蝴蝶谷靜養,不可再到外面飄零, 我……我捨不得你走。」 紀曉芙低頭不語,似在猶豫。發佈. 正這時,周芷若拿著一小袋棗子杏脯進門,楊不悔小孩饞嘴,見了自是高興, 輕輕道了聲『謝謝』,便抓上一把便往嘴裡塞,吃得津津有味。 洪天宇親了親她的粉臉,看向紀曉芙,笑道:「倘若紀姑娘執意要走,也行。 但,我一定會緊隨左右,絕不讓你孤身上路。以我之見,蝴蝶谷甚是隱僻,環境 又好,與其到別處居住,何不留下來呢!」洪天宇言下之意,乃是,不管紀曉芙 是否選擇留下,都會見到他,其間雖有威逼,但洪天宇是真個捨不得她再度飄零 受苦,況且若沒他護其左右,難保不會遇上不測,他既然要改寫悲劇,自是要步 步謹慎。 「那,那我便留下吧!」紀曉芙無奈,除此之外,她別無選擇,況且她也不 想再過以上的苦日子,或許安心留在蝴蝶谷是最好的選擇。 洪天宇自是高興,想上前吻她一口,但還是忍住了,關心地問道:「紀姑娘, 自從林中一別,不知過得可好,何以會被金花主人打傷呢!」 聞言,紀曉芙身子一顫,淚珠兒不爭氣地滾落下來。 楊不悔口中正吃著棗子杏脯,見母親落淚,忙喊道:「娘,你怎麼了,是不 是又痛了。」望向洪天宇,眨巴著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求道:「天宇哥哥,你 幫娘看看,好麼!」 紀曉芙取出手帕,拭了拭眼淚,哽咽道:「不兒,娘沒事,娘只是心裡頭難 過。」楊不悔巴巴地看著,一臉不解,但聽聞母親沒事,倒不再緊張了,繼續吃 著手中的杏脯蜜棗。 洪天宇一手抱著楊不悔,另一隻手伸出,攬住紀曉芙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肩 上,柔聲安慰:「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些了。」 紀曉芙也不掙,靠在男人肩上,低聲啜泣,半晌才道:「洪少俠,你救了我 的性命,又待我如此好,我滿腔的苦處,除了對你說之外,這世上也沒有可以吐 露之人了。」 洪天宇緊摟著她的香肩,用臉在她髮絲上蹭了蹭,說道:「想說什麼便說, 我聽著。」 「自從兩年多前樹林分別,在回峨眉的路上,我和丁師姐因事失和之後,我 便不敢去見師父,也不敢回家……」紀曉芙幽幽道。 洪天宇冷笑一聲,道:「是否因不悔的緣故。」 紀曉芙嗯了一聲,道:「當年我在甘州生下不兒,也不知怎的,竟被丁師姐 知曉,落了把柄在她手中。」歎了口氣,又道:「丁師姐對峨眉掌門覬覦已久, 妒忌我受師傅厚望,便以此作為要挾,其實師父便是要傳我衣缽,我也是決計不 敢承受的,全賴丁師姐她太小肚雞腸了……」 當初以為自己的出現,樹林之事就此揭過,不想丁敏君竟在回峨眉的路上羞 辱紀曉芙,洪天宇氣得咬牙切齒,冷聲道:「果不愧是『毒手無鹽丁敏君』,早 知如此,當初在樹林之時便該一掌震死她。」別看他見著丁敏君時甚是有禮,那 全因丁敏君在他面前也十分禮貌的緣故,若為了紀曉芙,他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心 如蛇蠍的女人處死。 『毒手無鹽丁敏君』這話一出,紀曉芙心底顫抖一下,似覺得這話應從別人 口中說出才對,她不明就理,也沒多加細想。紀曉芙心底感激洪天宇如此關心自 己,但還是搖頭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下人的耳目,又怎能瞞過? 洪少俠不也知曉這事麼!」 呃……洪天宇無言,不知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是書中看的,而她是書中人 物吧,如此荒謬之事,誰人會相信。 第56章、回憶舊事 幸虧紀曉芙沒問他如何知曉的,而是苦笑兩聲,接著道:「我和丁師姐鬧翻 後,從此不回峨嵋,帶著不兒,在此以西三百餘里的舜耕山中隱居。兩年多來, 每日只和樵子鄉農為伴,倒也逍遙安樂。半個月前,我帶了不兒到鎮上去買布, 想給不兒縫幾件新衣,卻在牆角上看到白粉筆畫著一圈佛光和一把小劍,粉筆的 印痕甚新。這是我峨嵋派呼召同門的訊號,我看到後自是大為驚慌,自忖我雖和 丁師姐失和,但曲不在我,我也沒做任何欺師叛門之事,今日說不定同門遇難, 不能不加援手。於是依據訊號所示,一直跟到了鳳陽。在鳳陽城中,又看到了訊 號……」 楊不悔一震,手上的杏脯蜜棗掉了一地,驚道:「娘,你在說那個惡婆婆麼? 別說,別說,我怕得很。」 「別怕別怕,哥哥在這,誰也不用怕。」洪天宇摟緊她安慰。 「是呀不兒,你天宇哥哥厲害得很,那惡婆婆來了也討不了好。」紀曉芙出 言安慰,她自己心裡何嘗不是安慰呢,在洪天宇肩上靠著,彷彿能忘卻一切煩惱。 楊不悔緊繃的臉這才放鬆,使勁往洪天宇懷裡鑽,似乎在他懷裡才找得到安 全感。 洪天宇示意她繼續,紀曉芙點點頭,又道:「我攜同不兒,到了臨淮閣酒樓, 只見酒樓上已有七八個武林人士等著,崆峒派的聖手伽藍簡捷、華山派薛公遠他 們三個師兄弟都在其內,可是並無峨嵋同門。我和簡捷、薛公遠他們以前見過的, 問起來時,原來他們也是看到同門相招的訊號,各自趕到這兒赴約,到底為了什 麼事,卻是誰也不知。之後等了一天,不見我峨嵋派同門到來,後來卻又陸續到 了幾人,有神拳門的、有丐幫的,都說是接到同門邀約,到臨淮閣酒樓聚會。第 二天又有幾個人到來,但個個是受人之約,沒一個是出面邀約的。大家商量,都 起了疑心,懷疑是受了敵人的愚弄?可是我們聚在臨淮閣酒樓上的一十五人,包 括了九個門派,每個門派傳訊的記號自然各不相同,而且均是嚴守秘密,若非本 門中人,見到了決不知其中含意,倘若真有敵人暗中布下陰謀,難道他竟能盡知 這九個門派的暗號麼?我一來帶著不兒,生怕遇上凶險;二來我也確是不願和同 門相見,既見並非同門求援,當下帶了不兒便想回家。」 「我正要走下酒樓,卻見一個弓腰曲背、白髮如銀的老婆婆走了上來。她走 幾步,咳嗽幾聲,顯得極是辛苦,旁邊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扶著她左臂。我見 那老婆婆年老,又是身有重病,便閃在一旁,讓她先走上來。那小姑娘神清骨秀, 相貌甚是美麗。那婆婆右手撐著一根白木枴杖,身穿布衣,似是個貧家老婦,可 是左手拿著的一串念珠卻是金光燦爛,閃閃生光。那串念珠的每一顆念珠,原來 都是黃金鑄成的一朵朵梅花……」 洪天宇聽到這裡,插口道:「若沒猜錯,這老婆子便是金花主人吧!」 紀曉芙點頭道:「不錯!可是當時卻有誰想得到?」紀曉芙說著,從懷中取 出一朵小小的金鑄梅花,與先前瘦漢子丟在桌子上那朵一般無異。 洪天宇接過,這紫衫龍王還真是有錢,竟如此糟蹋金子。但聽紀曉芙又道: 「那老婆婆上得樓來,不發一言,全是由那小女孩開口,才說沒兩句話,我就察 覺一股勁風襲向我胸口,這股勁風不知從何處而來,卻迅捷無比,我忙伸掌擋格, 登時胸口閉塞,氣血翻湧,站立不定,便即坐倒在樓板之上,吐出了幾口鮮血。 我在茫無所措之中,見那老婆婆身形飄動,東按一掌,西擊一拳,中間還夾著一 聲聲的咳嗽,頃刻間將酒樓上其餘一十四人盡數擊倒。她出手如此突如其來,身 法既快,力道又勁,我們一十五人竟沒一個能還得一招半式,每人不是穴道被點, 便是受內力震傷了臟腑。那老婆婆左手連揚,金花一朵朵從她念珠串上飛出,一 朵朵的分別打在十五人的臂上,接著便顫巍巍的走下樓去了。」 洪天宇心說,這紫衫龍王為一己之私,傷害無辜之人,確是不該,活該那韓 千葉被毒死,問道:「後來呢?」 「我在昏昏沉沉之中,只見十多人走了過來,都是酒樓中的酒保、掌櫃的、 廚子等等,將我們抬入了廚房。不兒這時早已嚇得不住聲的大哭,跟在我身旁。」 紀曉芙道。 「那掌櫃想做什麼?」洪天宇詫異道,這個他倒是知之不詳。 紀曉芙解釋道:「掌櫃指揮著,在簡捷頭上塗了古怪藥膏,又將一人右手砍 下,接在他左臂上。他說到我的時候,幸好沒什麼古怪的苦刑,只餵我服了一碗 甜甜的藥水。等我們十五人給他們希奇古怪的施了一番酷刑之後,那掌櫃便叫我 們趕到女山湖畔蝴蝶谷去,懇求一個號稱『蝶谷醫仙』的胡青牛施醫,還叫我們 務必死磨爛纏,否則他決計不肯動手,還讓我們帶花,說惡婆婆不久便來找胡先 生尋仇,叫他及早預備後事。掌櫃說完之後,更詳細指明路徑,大夥兒便到了這 裡。」 「我早晚把掌櫃一干人全部殺死,替你出氣。」洪天宇咬牙切齒道,不過卻 暗暗慶幸,還好紀曉芙只服用毒水,否則不知該如何是好。 紀曉芙甜甜一笑,道:「這倒不必,我看那些人也是受惡婆婆威逼,那掌櫃 是按照惡婆婆單子上說明的法子,對我們施這些酷刑。」 洪天宇歎道:「可惜我不在現場,否則絕不讓你受這痛苦。」 「反正我身上的傷已經治癒,何必想這許多呢?」紀曉芙微笑道,耳裡聽到 隔壁茅屋傳來痛苦的呻吟聲,又問:「他們比我早到一步,為何還如此痛苦,難 道胡先生不肯施治麼?」 「胡青牛外號『見死不救』,除明教中人一概不治,又豈會救這些閒人。」 洪天宇淡笑道。 紀曉芙心下不忍,道:「洪少俠,這幾位比我先來,你先瞧瞧他們去吧,不 必留在此陪我。」 洪天宇憤憤地道:「那些人渣咎由自取,你們一起受傷,他們竟為自身病疾, 置你於不顧,活著幹什麼,倒不如早死早超生。我沒將他們打一頓算便宜了,還 想出手救治,簡直白日做夢。」 當時眾人受傷之後,坐馬車的坐馬車,騎馬的騎馬,全然不理會紀曉芙,紀 曉芙只好在楊不悔的攙扶下,步履艱難地來到蝴蝶谷,確實感到很無助。紀曉芙 知洪天宇在為自己出氣,心裡不免甜蜜,可她生性善良,見不得他人受苦,再次 開口:「可是……」 洪天宇摀住她的嘴,打斷道:「他們是來向胡青牛求醫的,胡青牛自己身染 重病,不能給他們治病,他們卻死賴著不走,與我何干,我空出間草堂給他們休 息已是大慈大悲了。」不等紀曉芙開口,又道:「再說了,我根本不懂醫術,只 是自幼修煉獨門功法,有特殊治療手段,紀姑娘該不是要我用舌頭給他們療傷吧, 我喜歡紀姑娘,且不想你受此疼痛,使用此法自是理所當然,他們這些垃圾,憑 什麼。」 紀曉芙這才想起他獨特的治療方法,臉蛋微紅,也不再多言,畢竟要洪天宇 用舌頭給他們治病,莫說他不肯,即便肯,她也捨不得。 自從紀曉芙傷重在身,楊不悔便陪伴母親身邊,翻山過林來到蝴蝶谷,久未 合眼,疲憊不堪,小小的身體早已支撐不住,這時見母親已然康復,她緊張的內 心得以舒緩,吃了些杏脯蜜棗後,已偎倚在洪天宇懷中沉沉睡熟,紀曉芙待要將 她抱回,洪天宇道:「紀姑娘大病初癒,正需多加調養,還是早些歇息吧,不悔 我抱著便行了。」 紀曉芙也不推諉,躺回床榻休息,周芷若也到榻上跟紀曉芙一起入睡。 洪天宇面露欣慰,恐小孩在這深山老林裡會著涼,取來一件外套,坐於榻邊, 將楊不悔包了個嚴實。 楊不悔手腳蠕動了一下,蜷縮在一起,小手卻是緊緊握住他的衣裳,似乎害 怕洪天宇趁她熟睡之際將她放開的樣子,洪天宇暗暗好笑,又覺楊不悔太過可憐, 跟著母親飄零江湖不說,還目睹母親傷重,這些日子也難為她了,如今在他懷裡, 必定能做個好夢,洪天宇吻了吻她的額頭,就這麼擁著入眠。 第57章、紀姑娘是我未婚妻 洪天宇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感覺懷中的楊不悔蠕動兩下,他打著哈欠睜開 雙眼,見楊不悔正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自己,小嘴笑意甚濃,似很開心的樣子, 相比昨夜而論,已精神許多。 楊不悔眨眨眼,道:「天宇哥哥,你醒啦!」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不悔,昨晚睡得好麼?」 「可好了,我從沒睡得這麼舒服。」楊不悔抬頭開心道,說著又將臉蛋貼在 洪天宇胸前,一副不願離開的樣子。 周芷若和紀曉芙早已起床,倆人在門外坐著談心,聽得洪天宇和楊不悔的聲 音傳來,倆人推門而入,周芷若即命小童將飯菜端進屋內。 紀曉芙伸手要將楊不悔抱起,楊不悔卻是小手攥緊,拉著洪天宇的衣裳不放, 道:「娘,我再躺一會好麼!」 「不行,天宇哥哥抱了你一夜,肯定累壞了,快下來吃飯。」紀曉芙搖頭, 說著便要強行將楊不悔抱過。 楊不悔先被金花婆婆驚嚇,後又擔心母親傷勢,可謂擔驚受怕,幼小的心靈 怎能承受如此可怕的事,如今好難找到一個讓她有安全感的依靠,自是想多呆一 會,洪天宇也不鬆手,反而將楊不悔摟得越發緊,朝紀曉芙笑了笑,說道:「紀 姑娘,不悔這段時間受苦了,你就讓她多躺會吧,我身子骨硬朗得很,難道抱個 小孩都會累嗎?」 紀曉芙知他這話屬實,習武之人確實不會就此疲憊,又想到不兒最近受的苦 楚,心裡忒不是滋味,眼見不兒喜歡呆在洪天宇懷裡,也不忍心再說些什麼。 帶著楊不悔到屋外洗漱,耳聽草堂裡不時傳出幾聲慘叫,洪天宇暗罵活該, 如此自私自利,就該折磨你們一段時間。 洗漱完畢,楊不悔張開雙手要洪天宇抱抱,洪天宇手一伸出,楊不悔已鑽入 他懷中,讓一旁的周芷若看得直搖頭,不悔妹妹比她當年還會粘人呢,周芷若心 裡難免有些醋意,可想到不悔妹妹如此可憐,又心升憐憫,哪還會計較這些。 關緊房門,開始用餐,楊不悔始終蜷縮在洪天宇懷裡,洪天宇也甚是樂意, 充當起保姆的角色,一勺勺將碎肉青菜粥打進她嘴裡,楊不悔吃得津津有味,竟 一連吃了兩大碗下去才作罷。 紀曉芙眼眶微紅,幾要落淚,不兒從小沒爹,跟著她過了不少顛沛流離的苦 日子,如今見不兒打心底開心,她這個為娘的心中安慰,紀曉芙越發覺著洪天宇 可愛,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之人,只是礙於非完璧之軀之事,紀曉芙一直耿耿於 懷,始終無法釋然。 幾人用過早餐,到花圃間坐著喝早茶,一邊看著美景。 草堂裡聲音慘叫聲不斷,紀曉芙不時皺起秀眉,於心不忍,卻也毫無辦法, 洪天宇根本不懂治病,要他用舌頭為他們療傷,自是不可能,而胡青牛外號『見 死不救』,愛救誰便救誰,不肯給他們醫理也無人可強迫,索性將耳朵塞住,不 敢再聽這淒慘的叫聲。 自從跟胡青牛學醫以來,張無忌每日天未亮都會到山中採藥,過不多時,便 見他提著一些藥草回來了。 將藥草交予小童,張無忌似有些疲憊,坐於石椅上,見蝴蝶谷又有兩個陌生 女子,當下疑惑問道:「洪大哥,這兩位是?」 在武當之時,張無忌並未見過紀曉芙,爾後雖然在樹林中見過一次,但他按 照常大哥的話,一直躲在林子裡未有出來,相隔甚遠,也看不出紀曉芙是什麼模 樣。 洪天宇見紀曉芙面露難色,似乎覺得做了對不起殷梨亭之事,眼下在未婚夫 殷梨亭的師侄面前更是無法抬頭,洪天宇咬咬牙,心說這種包辦婚姻實是不負責, 憑什麼紀曉芙這麼好的女子要嫁給木頭殷梨亭,當下自作主張地介紹:「這位紀 姑娘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可以叫她嫂子。」指了指正跟著周芷若,在花圃中采 花摘草,編織花冠的的楊不悔,道:「那小姑娘是我妹子,姓楊,名不悔。」 見洪天宇如此直白,而且將她母女說成姐妹,紀曉芙羞臊得俏臉兒通紅,竟 垂下螓首,忘了辯駁,也不知是羞窘中的樣兒,還是已然默許。 張無忌對洪天宇甚是尊敬,聞言趕忙起身,向紀曉芙深深一揖,恭聲道: 「大嫂。」 紀曉芙紅潮滿臉,羞澀難當,忍不住白了自作主張的洪天宇一眼,眼見張無 忌行禮,卻不好不受,擺擺手,道:「不用,不用,不用多禮,起來吧!」 洪天宇大喜,休看這句話簡單,卻表明紀曉芙已慢慢接受。 「多謝大嫂。」張無忌待道完謝方敢入座,甚是有禮。 紀曉芙又是一記白眼拋過,到得洪天宇眼中,卻成了對方向他拋媚眼,更是 嫵媚動人,洪天宇不由看得癡了,紀曉芙暗啐一口,偏過頭去,連耳根子都羞成 通紅。 坐了少時,草堂裡走出一人,正是昨個華山派那口吐鮮血的弟子,只見他走 於紀曉芙身前,問道:「紀女俠,不知你這傷是誰人治癒的。」他說話時聲音挺 大,草堂裡的其他人都清晰可聞,眾人皆疑惑地望向這邊。 「我這……這……」紀曉芙尷尬不已,支支吾吾半天,卻不知該如何說起是 好,若要說是洪天宇脫了她的衣裳,而後用舌頭醫治,她是萬萬沒臉開這口的。 華山派漢子急不可耐,只道他一行人撇下紀曉芙不管,故而紀曉芙不願相救, 險些就要下跪磕頭,紀曉芙無奈之下,只得向洪天宇投去求助的目光,洪天宇這 才開口解圍,指著張無忌道:「紀姑娘昨夜傷重,是這位小醫仙妙手回春解救。」 張無忌一愣,不明就理,他何曾相救過大嫂,但既然洪大哥如此說,自有深 意,他豈敢忤逆,當下也不否認,見華山派弟子望向自己,於是點了點頭。 草堂上之人頓時鬧哄哄的,似找到救命草一般,行動尚且自如的人已然走出。 華山派漢子喜於形色,向張無忌深深一揖,說道:「原來小先生是『蝶谷小 醫仙』,我等有眼無珠,竟沒看出,胡先生身有貴恙,自是不便打擾,只好煩勞 小先生給我們治一治。我們身上所帶的歹毒怪傷,除一蝶谷醫仙的弟子,普天下 再也沒有旁人治得好的了,小兄弟醫道高明,若肯相救,大夥兒盡感大德。」 張無忌學會醫術後,從未用過,昨天見這十四人或內臟震傷,或四肢斷折, 傷處各有不同,常言道學以致用,確是頗有躍躍欲試之意,猶豫著道:「這個… …不好吧,我絕非『蝶谷小醫仙』,況且所學醫術尚且膚淺,只恐無法醫治這奇 難雜症。」眼已悄悄瞄向洪天宇,似在徵求他的意思。 第58章、五百兩,不二價那漢子見他推辭得並不決絕,便再捧他一捧, 奉上一頂高帽,說道:「自來名醫都是五六十歲的老先生,哪知小先生年紀輕輕, 竟具這等本領,真是世上少見,還盼顯一顯身手。」 另一富商模樣的姓梁胖子道:「我們十四人在江湖上均是小有名頭,得蒙小 先生救治,大家出去一宣揚,江湖上都知小先生醫道如神的大名,旦夕之間,小 先生便名聞天下了。」 張無忌只想運用所學,對名利看得甚輕,豈會被這言辭說動,眼睛只是望向 洪天宇,若洪大哥未開口,他是決計不會相助的。 富商模樣的姓梁胖子鑒貌辨色,見小先生一直望向洪天宇,似要徵得他同意 方肯救治,連忙懇求:「請少俠施以援手,我等感懷大恩。」 洪天宇剛要說話,楊不悔已編好了一個花冠,笑嘻嘻地走來,道:「天宇哥 哥,這個花冠給你戴。」說著給洪天宇戴在頭上。 洪天宇全然不理會梁姓胖子,摸了摸楊不悔的腦袋,笑道:「不悔真乖。」 在她小臉蛋上吻了一口,楊不悔自是回吻一下,對這個大哥哥甚是喜歡。 梁姓胖子以洪天宇未有聽明,又道:「請少俠相救。」 「不悔,你再去採花兒編個花冠,給娘戴。」洪天宇微笑道。 楊不悔抬起小腦袋,望著紀曉芙,問道:「娘,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紀曉芙心善,聞聽張無忌似在蝴蝶谷學了醫術,只盼他能相救武林同道,但 張無忌甚是尊重洪天宇,未經他同意,張無忌竟成了『小見死不救』,紀曉芙當 下急了,正要求洪天宇答允,不兒這會又跑來,於是趕忙說道:「要紅色的,嗯, 還要些白色的,越大越好。」越大的花冠便要花去越多時間,紀曉芙言下之意是 想將不兒多支開一段時間,省得過來打擾大人辦事。 楊不悔張開雙手道:「這樣大麼?」 紀曉芙點頭微笑,道:「好,就是這麼大。」楊不悔拍著小手走開,又跟周 芷若一起編織花冠去了。 談話期間,梁姓胖子和幾個傷重者幾番相求,洪天宇充耳不聞,只是望著可 愛的楊不悔發笑,急得他們險些要哭出來。 待楊不悔跑開,幾人相繼哀求,紀曉芙也求道:「洪少俠,既然無忌懂得醫 術,你便答應他幫這些武林同道看看吧!」 洪天宇將嘴湊到紀曉芙耳邊,道:「你若叫我一聲夫君,我即刻命無忌施針 下藥,如若不肯,那些人是死是活由著他們,與我沒半點干係。」 紀曉芙羞窘難當,低頭不語。 「若再拖下去,他們非死不可,莫非紀女俠忍心看著他們枉死。」洪天宇步 步緊逼,若在昨日,他自不會讓紀曉芙為難,但眼下不同,他深知紀曉芙已慢慢 接受自己,只是尚有心結未能解開,故而使勁手段,攻克她心結,所謂有志者事 竟成,就算紀曉芙的心是鐵打的也會消溶,哈哈! 紀曉芙滿面羞紅,扭扭捏捏著沒有開口,洪天宇著實令她很為難,若不開口, 武林同道等於被她間接害死,紀曉芙實是不忍心看到這麼多人死在這裡,另外, 她其實是挺喜歡洪天宇的,只是覺著發展太快,一時半會難以接受,但眼下迫在 眉睫,當以大局為重,紀曉芙沉吟良久,終是細聲細語道:「夫君。」話音剛落, 已然低垂螓首,哪敢再看他一眼。 洪天宇喜不自勝,哈哈大笑,心頭愛煞了她,卻礙於旁人在場,不便上前相 擁。發佈. 眾人茫然不解,也不知他二人在嘀咕些什麼,只是一個勁地懇求,有幾個忍 受不住痛苦折磨的人,更是跪下磕頭,方才最先開口的華山派漢子高聲哭喊: 「小人薛公遠,是華山鮮于先生門下弟子,這裡給你磕頭啦,求你大發慈悲,可 憐可憐我們。」說著便磕了幾個響頭。 洪天宇擺擺手,大義凜然道:「既是武林同道,若不相助,實是說不過去, 好吧,我便讓這位『小醫仙』為你們看看吧!」眾人大喜,連忙稱謝,洪天宇又 道:「但是……」眾人一聽,心中涼了半截,也不知他又要折騰些什麼,但聽洪 天宇不急不緩道:「治病付錢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伸出 左掌,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幾搓。 「是,是,只要小先生治好我們,定當重謝。」薛公遠忙不迭地點頭,眾人 皆表態,願雙手奉上酬金。 「你們身上的惡疾實在奇特,要想根治,相當麻煩,而且還需用去不少名貴 藥材……」洪天宇歎了口氣,裝出肉痛的樣子,道:「那好吧,念在武林同道的 份上,你們將金花都交出來,算是支付定錢,我叫『小醫仙』幫你們稍減痛楚, 然後每人再少少付個五百兩診療費,保管你們痊癒,如何。」洪天宇笑道,名門 正派中人財富還是頗豐的,若今日不敲他奶奶一筆,如何對得起他趙家列祖列宗。 「五百兩!」眾人大驚,這擺明了是趁火打劫嘛。 「五百兩不二價,誰敢討價還加,我即刻將他趕出谷去。」洪天宇語氣強硬, 讓人不容置疑。 眾人面面相覷,卻是不敢再發一言,即便對方趁火打劫又如何,他們的性命 還握在對方手裡,眼下也是毫無辦法,富商模樣的姓梁胖子躬身道:「我等遠來 於此,未帶多少盤纏,請少俠行個方便,先叫小先生治好我們身上的怪傷,待日 後必定將銀兩送來蝴蝶谷。」 「假若你們抵賴呢!」洪天宇問道。 「願寫一份欠單。」姓梁胖子急道。 洪天宇沉吟半晌,才表露出無奈的樣子,道「好吧,但願你們言而有信。」 當下命小童取來筆墨紙硯,每人寫了張欠條,並一一上繳金花。 紀曉芙見他全無一副俠義心腸,反倒像個奸商,心裡既好氣又好笑,卻是未 發一言,坐於旁邊默默看著。 心滿意足地將金花和欠條收好,洪天宇才不急不緩道:「無忌啊,你在蝶谷 學醫兩年,也該實踐一下救人了,這些病人就交由你打理吧!」 「是,洪大哥!」張無忌高興地答應,到儲藏室取出金創藥來,便要替各人 先止血減痛。 第59章、治病 初始未過問之時倒也沒覺著古怪,待得詳察每人的傷勢,張無忌不由得越看 越是驚奇,原來每人的傷勢固各各不同,而且傷法甚為奇特,均是胡青牛所授傷 科症中從未提到過的。有一人被逼吞服了數十枚鋼針,針上而且喂毒。有人肝臟 被內力震傷,但醫治肝傷的「行間」、「中封」、「陰包」、「五里」諸要穴卻 都被人用尖刀戳爛,顯然下手之人也是精通醫理,要叫人無從著手醫治。有一人 兩塊肺葉上被釘上兩枚長長的鐵釘,不斷的咳嗽咯血。有一人左右兩排肋骨全斷, 可又沒傷到心肺。有一人雙手被割,卻被左手接在右臂上,右臂接在左臂上,血 肉相連,不倫不類。更有一人全身青腫,說是被蜈蚣、蠍子、黃蜂等二十餘種毒 蟲同時整傷。 張無忌只看了六七個人,已是大皺眉頭,說道:「洪大哥,這些人的傷勢如 此古怪,我是一樣都治不來的?」 「什麼,不會治?」眾人大訝,一下從半空跌到低谷。 崆峒派的禿頭老者聖手伽藍簡捷哀號:「小先生,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我眼 下難受得緊,生不如死,求你發發慈悲吧!」簡捷頭上一根毛髮也沒有,乃是給 人塗了烈性毒藥,頭髮齊根爛掉,毒藥還在向內侵蝕,只怕數日之內毒性入腦, 非大發癲狂不可,這時他雙手被同伴用鐵鏈縛住,才不能伸手去抓頭皮,否則如 此奇癢難當,早已自己抓得露出頭骨了。 張無忌歎了口氣,道:「這下手傷人的兇手,為何挖空心思,這般折磨你們。」 又是一歎,道:「我實是無能為力。」 簡捷哪裡聽得進去,頭上癢得實在難忍,熬不住將腦袋在牆上亂擦亂撞,手 上的鐵鏈叮噹急響,莫說他身中劇毒難忍,連旁人看了都汗毛倒豎。 眾人再度哀求,洪天宇笑笑說:「無忌,那些醫術藥典皆是古人千嘗百試著 撰出來的,眼下有十四個實驗品,你何不倣傚先人呢!」洪天宇也不直接讓他請 教胡青牛,而是讓他先嘗試治病,畢竟在場許多人,雖為名門正派,卻稟性低劣, 先讓他們吃點苦頭還是應該的。 張無忌沒甚把握,但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本事,當下拱手道:「各位, 小可年幼識淺,各位的傷勢又是大為怪異,是否醫治得好,殊無把握。各位若是 信得過的,便容小可盡力一試,生死各憑天命。」 這當兒眾人身上的傷處或癢、或酸或麻,無不難過得死去活來,便是有砒霜 毒藥要他們喝下去,只要解得一時之苦,那也是甘之如飴,聽了張無忌的話,人 人大喜應諾。 簡捷大聲道:「我頭皮癢死了,小兄弟,請你先替我治。」說罷便叮叮噹噹 的拖著鐵鏈,走到張無忌跟前。 張無忌望著他光禿禿的頭,沉吟半晌,到儲藥室中揀了南星、防風、白芷、 天麻、羌活、白附子、花蕊石等十餘味藥物,命僮兒在藥臼中搗爛,和以熱酒, 調成藥膏,拿出去敷在簡捷的光頭之上。 藥膏著頭,簡捷痛得慘叫一聲,跳了起來,他不住口的大叫:「好痛,痛得 命也沒了。嘿,還是痛的好,比那麻癢可舒服多了。」他牙齒咬得格格直響,在 草地上來回疾走,連叫:「痛得好,他媽的,這小子真有點兒本事。哦不,小醫 仙,我姓簡的得多謝你才成。」 眾人見簡捷的頭癢立時見效,紛紛向張無忌求治。 這時有一人抱著肚子,在地下不住打滾,大聲呼號,原來他是被逼吞服了三 十餘條活水蛭,那水蛭入胃不死,附在胃壁和腸壁之上吸血,張無忌想起醫書上 載道:水蛭遇蜜,化而為水。蝴蝶谷中有的是花蜜,於是命僮兒取過一大碗蜜來, 命那人服下去。 如此忙活了兩個多時辰,張無忌已是滿頭大汗,卻幹得頗為興奮,似對治病 救人頗感興趣。 可沒過多久,便有人大是呻吟呼痛,張無忌嚇得急忙查看,只見有幾人固是 略見痊可,但大部分卻反見惡化。 張無忌已然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是好。 眾人一齊望向正優哉喝茶的洪天宇,似希望他拿個主意。 紀曉芙亦是一臉焦急,唯獨楊不悔和周芷若無憂無慮,倆個小丫頭口中吃著 杏脯蜜棗,追撲蝴蝶為戲,玩得甚是開心。 洪天宇收了欠單,自要與人方便,當下也不再為難他們,說道:「無忌,你 去取些,呃,那個,便可讓那人瀉出淤血。」 「哪個?」張無忌好奇地問。 「就是那個,若沒記錯,需要紅花、靈仙,山甲,以及其他許多藥材,名稱 我倒是記不清了,總之你隨便亂湊點藥試試吧,要是不行,咱們可以另想辦法。」 洪天宇細細想了一下,愣是想不起需要哪幾種藥材,看來外行人記這些著實困難。 「洪大哥,這治病救人,不能有絲毫差池的,怎能亂配藥材呢!」張無忌一 向對洪天宇言聽計從,但這次卻指出了他的不當,畢竟若亂調配藥材,將人害死, 是他萬萬承擔不起的。 「就是,就是,倘若亂吃藥也能治病,我們何必千里迢迢趕來蝴蝶谷。」眾 人趕忙點頭,覺得這少年人太不負責,根本沒將他們的性命當回事。 紀曉芙見他不懂裝懂,深覺好笑,忍不住嬌嗔似的在他大腿上拍了一下,過 後又覺太過曖昧,臉蛋兒不由得紅了一下。 洪天宇暗喜,朝她眨了眨眼,沉吟片刻,道:「對了,還有個辦法,胡先生 雖然臥病在床,但尚能開口說話,你何不去請教他呢!」倘若由他開口,胡青牛 必定出手救治,但胡青牛立有重誓,他也不好強人所難,還是讓張無忌請教一番 最為妥當。 「對呀!」張無忌恍然大悟,轉身便要走,洪天宇趕忙喚住,道:「這些人 不是明教中人,胡先生是不會告訴你方法的,你只需說是明教弟子受傷,問其治 療方法便可。」 張無忌點頭,走到胡青牛房外,低聲道:「胡先生,你在房中嗎?」 「廢話,我身染惡疾,不在房中呆著,還能去哪,什麼事,快說!」屋裡傳 出一聲大喝,正是胡青牛的聲音,張無忌雖未正式拜師,但他二人的師徒關係非 常明朗,張無忌每每在醫道上遇上難題,免不了被胡青牛一頓臭罵,一副恨鐵不 成鋼的樣子,洪天宇看在眼裡,卻也沒說什麼,畢竟嚴師出高徒嘛,若胡青牛溫 言細語地教導張無忌,反而是害了他。 「哦,是這樣的,我想請教你幾個問題。」張無忌說道。 「說吧!」胡青牛淡淡地應著。 張無忌道:「假如有一位明教弟子,體外無傷,但腹內瘀血脹壅,臉色紅腫, 昏悶欲死,先生便如何治法?」 胡青牛沉吟一會,回道:「倘若是明教弟子,我便用山甲、歸尾、紅花、生 地、靈仙、血竭、桃仙、大黃、乳香、沒藥,以水酒煎好,再加童便,服後便瀉 出瘀血。」 張無忌又道:「假若有一明教弟子,被人左耳灌入鉛水,右耳灌入水銀,眼 中塗了生漆,疼痛難當,不能視物,那便如何?」 胡青牛勃然怒道:「誰敢如此加害我明教弟子?」 張無忌一愣,忙道:「那人果是歹毒,但我想總要先治好那明教弟子耳目之 傷,再慢慢問他仇人的姓名蹤跡。」 胡青牛思索片刻,說道:「倘若那人是明教弟子,我便用水銀灌入他左耳, 鉛塊溶入水銀,便隨之流出。再以金針深入右耳,水銀可附於金針之上,慢慢取 出。至於生漆入眼,試以螃蟹搗汁敷治,或能化解。」 如此這般,張無忌將一件件疑難醫案,都假托為明教弟子受傷,向胡青牛請 教。胡青牛自然明知他的用意,卻礙於洪少俠的關係,也教以治法。 但那些人的傷勢實在太古怪,張無忌依法施為之後,有些法子不能見效,胡 青牛便潛心思考,另擬別法。 如此過了大半個月,各人的傷勢均日漸痊癒。 洪天宇跟紀曉芙的關係突飛猛進,已到了可相互牽手的地步,洪天宇早就想 與她行歡好之事,但料定紀曉芙聽了會生氣,故而不敢說出。 期間,洪天宇命各人合力將茅屋修飾一番,那十四人本是縱橫湖海的豪客, 這時命懸洪天宇之手,對他的吩咐誰都不敢稍有違拗。 這日眾人一一向洪天宇道別,並表示願盡快將銀兩送來。 洪天宇豈不知他們所想,他們經過這次生不如死的經歷,擔心他日還有所求, 故而不敢與他翻臉,洪天宇也不與之客氣,滿口答應下來,並給他們個還錢期限, 眾人無不應允,洪天宇這才充當起主家身份,象徵性地送他們出谷。 第6章、金花婆婆,咱們做個買賣蝴蝶谷恢復了平靜,胡青牛和王難姑 倒也恩愛,在洪天宇的要求下,每日在房中躲避金花婆婆,其實這也是洪天宇的 深意,他是在幫助胡青牛,給他夫婦點私人空間,在同間屋子相處個把月,就不 信王難姑還無法原諒胡青牛。 自從幫助眾人治療之後,張無忌從胡青牛處學到了不少奇妙的藥方和手法, 也可說大有所獲,眼下對醫學更是熱衷,每日都在房裡看書試藥,極少外出。 周芷若和楊不悔每日在花圃中嬉戲,倒也快活。而洪天宇則每日粘著紀曉芙, 在她耳邊說著2世紀的甜言蜜語,紀曉芙何曾聽過如此膽大的表白,每每都是 羞得滿面通紅,心如小鹿亂竄,只想找個地縫一鑽了之,但內心那點防線已漸漸 瓦解,對洪天宇感激的同時,已燃燒起愛的火花,只要洪天宇不會過火,便不再 抗拒洪天宇在她身上毛手毛腳,但僅限於手臂位置,其他地方一概不許觸碰。 如此美好的日子過了幾天,這日周芷若和楊不悔正追逐著彩蝶,越追越遠, 歡聲笑語,突然間一聲尖叫響起,卻是楊不悔發出的。 正坐於石椅上卿卿我我的洪天宇和紀曉芙聞聽,皆面露駭色,紀曉芙唰地站 起,滿臉焦慮,道:「不兒有危險。」話音未落,不及細想,持劍飛奔而去。 洪天宇不敢遲疑,飛身到紀曉芙面前,一下將她攬在懷中,雙足相互猛點, 形同迅雷閃電般朝楊不悔尖叫之處奔去。 僅在一瞬之際,洪天宇已抱著紀曉芙到了林中,紀曉芙深憾他輕功絕頂,卻 無心誇讚,剛著地便大喊:「不兒。」 草地上,楊不悔和周芷若正一臉驚慌地摟在一起,三丈之外顫巍巍地站立一 個弓腰曲背的老太婆,老太婆手拿一根枴杖,面容奇醜,臉上肌肉僵硬麻木,盡 是雞皮皺紋,全無喜怒之色,但眼神清澈明亮,直如少女一般靈活,而其中溫和 親切之意亦甚顯然。這位老婆婆,體態龍鍾,又頻頻咳嗽,似乎久病纏身之人; 一個容貌極美的小姑娘正捶著老太婆的背,眼角卻偷偷覷他,似少女懷春樣,不 必細想已知,這二人正是殷離和金花婆婆,也就是當年明教護教法王之一的紫衫 龍王。 紀曉芙不及細看敵人是何許人,趕忙抱住受驚的楊不悔,見她無恙,心裡才 寬心,楊不悔大眼睛汪汪,顫聲道:「娘,惡婆婆又來了。」 紀曉芙吃過金花婆婆大虧,聞聽不兒這話,猛抬起頭,陡然間見到金花婆婆, 臉色立變慘白,忍不住哆嗦一下,說道:「金花婆婆……金花……」下面「婆婆」 兩字已然無法說出,顯是被嚇怕了。紀曉芙出身武學世家,名門高弟,原是頗具 膽氣,但這時顧念到對手武藝甚高,女兒又在這兒,恐無法全身而退,自己被害 事小,若累及女兒,卻是她萬萬不願看到的。 金花婆婆也是大為震驚,不想一個少年郎有這等輕功,普天之下恐怕只有韋 蝠王可與之相較高低,細看之下,見其容貌甚是俊朗,堪比神仙中人,心裡沒來 由一陣跳動,連忙收斂心神,將視線轉到紀曉芙身上,咳嗽一聲,向她瞪視了一 眼,冷笑道:「你還沒死啊,是那胡青牛幫你醫治的麼?走過來讓我老太婆瞧瞧, 怎麼到今天還不死?」 「金花婆婆,你似乎沒將我放在眼裡,啊,這位紀姑娘是我『好朋友』,你 無辜傷她,我沒找上門算是你的造化,如今你竟敢自己前來送死。」洪天宇冷冷 一笑道,嘴上是這麼說,心裡可捨不得傷她,據說她是武林美女,又有個容 貌不亞於她的女兒小昭,如此一對艷絕天下的母女花,洪天宇豈肯放過。 聞聽此言,紀曉芙面泛喜色,有洪少俠在此,想必擊退金花婆婆不會太難, 趕忙安慰著楊不悔和周芷若。 殷離眼見洪天宇便甚是喜歡,此刻見他敢頂撞婆婆,心裡為他擔憂,一 雙美目瞧瞧婆婆,又瞧瞧洪天宇,在兩人的臉上轉來轉去。 金花婆婆道:「我老太婆的事,也用得著你來多嘴多舌?」 洪天宇聳聳肩,道:「並非我多管閒事,而是金花婆婆打傷我朋友,就是不 該!」 「崑崙,華山這些門派的敗類是你朋友?」金花婆婆問道。 「不是,他們是死是活與我無關,紀曉芙是我朋友,而且是很要好的那種。」 洪天宇嘿嘿笑道,紀曉芙忍不住拋來一個白眼,甚是嫵媚。 「原來你跟峨嵋派這小丫頭是……」一句話沒再說得下去,彎著腰不住咳嗽, 殷離連忙為她捶背。 「金花婆婆誤會了,我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唉!」洪天宇歎了口氣,又 問:「不知金花婆婆來中原有何要事。」 金花婆婆幽幽一歎,道:「我夫婿死了,獨個兒在島上悶得無聊,因此出來 到處走走,順便拜訪一下故人。」 洪天宇心說,拜訪古人,還不是想宰了胡青牛,這可不成,神醫難求,我豈 能讓他送命,當下調侃道:「金花婆婆,前塵往事已成空,請節哀順變,如若實 在寂寞,小子願意陪伴左右,即便當『金花公公』也無所謂,只是我手頭金花不 夠,婆婆得多貢獻一點,不知婆婆是否應允。」朝她眨了眨眼,一臉曖昧之色。 紀曉芙聽得這話,倒也不覺驚訝,只道洪天宇跟金花婆婆開玩笑罷了,她可 不相信一個美少年會喜歡老婆子。 金花婆婆眼光一閃,身子似抖了一下,但也是一晃之際,旁人瞧不出來,她 道:「小哥污言穢語,連老太婆都調戲,該打!」手腕揚處,幾朵金花飛了過去, 速度甚是驚人。 紀曉芙大駭,驚叫一聲『小心』,卻見洪天宇隨手一抓,金花已盡數落在其 手,一臉輕鬆地道:「金花婆婆,你如此有錢,竟用黃金當暗器,真是羨煞旁人 啊!」說著,用牙咬了咬金花暗器,心說他娘的,竟是純金打造,這金花婆婆也 太奢侈了,誰娶她當老婆該發達了。 金花婆婆面色如常,似已猜著如此輕功絕頂之人,不會連幾枚暗器都接不住。 紀曉芙鬆了口氣。 洪天宇逐個咬過,放入懷中收好,不急不緩道:「金花婆婆,咱倆做個買賣 如何。」 「什麼?」金花婆婆詫異地問,心裡卻很想知曉,這武功不凡的少年人想跟 她做什麼買賣。 「既然婆婆如此喜歡傷人,那乾脆這樣,咱們趁機撈一筆,你負責打傷人, 再指路叫人來蝴蝶谷投醫,到時我收取重金,咱們五五分帳,如何!」洪天宇嬉 皮笑臉地問。 金花婆婆一愣,臉部似有變化,雙肩也猛抖兩下,似在發笑,而殷離和周芷 若更是大笑出聲,楊不悔圓圓的大眼骨溜溜轉動,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芷若姐 姐一起笑出聲來。 紀曉芙暗暗好笑,大敵當前,還如此悠閒地玩鬧,這小冤家真是……想到此 處,紀曉芙不覺臉紅,怎麼說他是小冤家呢! 「怎麼樣,不知婆婆意思如何。」洪天宇問道。 金花婆婆閉口不語,洪天宇裝模作樣沉吟片刻,歎道:「那我吃點虧,你六 我四,如何。」 金花婆婆微笑著搖頭,洪天宇咬咬牙,似在考慮重大事情,良久才說道: 「七三,這是最後的讓步,若婆婆執意不肯,我也沒法做這小本生意。」 金花婆婆還是搖頭。 洪天宇雙眼緊瞇成一條細縫,詫異道:「婆婆莫不是想八二,未免太貪心了 點吧!」 「即便是九一分賬,我老太婆也不會放在眼裡。」金花婆婆淡笑道,她行走 江湖甚久,卻從未見過如此有趣的少年人。 聞言,洪天宇謂然歎道:「也對,婆婆如此富有,這些小錢自是瞧不上眼, 可小子最近窮得緊,不知婆婆身上還帶著多少金花,如果可以,一併丟過來,贈 予小子,如何。」 獵艷倚天(61-70) 作者:無言無言 第6章、曉芙表白,戲金花 金花婆婆咳嗽一聲,嘴角抹過一絲陰笑,道:「你喜歡,老婆子不介意多送 點給你,接著!」言罷,念珠串上十幾枚金花同時飛出,洪天宇滿意地接過,一 個個放在嘴裡輕咬一口,果然個個是真金打造,嘖嘖,這金花婆婆名不虛傳。 「多謝婆婆!」洪天宇拱手致謝,雖說『虛彌空間』裡的黃金白銀都夠他花 一輩子,但他還是多多益善,畢竟沒人會嫌自己錢多。 金花婆婆微笑道:「你已中我十香軟骨散,片刻間渾身便使不出絲毫力道, 若沒我獨門解藥,這輩子也休想再使用內功了。」金花婆婆從對方身法和從容的 態度看出,若與之正面衝突,未必討到便宜,眼見對方貪財,且喜歡一一將金花 咬過,故而將有毒的金花拋出,引對方跌入陷阱。 洪天宇一愣,跌坐於地,似全無力氣之人,有氣無力道:「金花婆婆,枉你 還是武林前輩,竟使出這下三濫的手段,你不覺得羞恥嗎?」洪天宇百毒不侵, 豈會中這區區小毒,此刻正好看金花婆婆想耍什麼花招,於是裝出中毒之狀,他 心裡也是驚訝,幸虧自己百毒不侵,否則以他這性格,在這險惡的江湖中,或許 有再強的武藝都無法生存。 金花婆婆搖頭道:「對武林中人而言,錢財乃身外之物,怪只怪你太貪心了。」 在殷離的攙扶下,枴杖著地,發出緩慢的篤篤之聲,顫巍巍地靠近洪天宇。 紀曉芙本有依仗,心裡極是輕鬆,此刻見洪天宇竟著了道,驚恐之下不知該 如何是好,只是抱著不悔的身子發抖,又見金花婆婆步步逼近洪天宇,紀曉芙恐 洪天宇被殺,雖然明知不是對手,但還是突然放開楊不悔,欺身上前,擋在洪天 宇跟前,右手拔劍,離鞘一半,顫聲道:「金花婆婆,你想怎樣?」 周芷若和楊不悔一齊跑到洪天宇身邊,看這兩張小臉既害怕又倔強的樣,似 要與他同死,洪天宇一陣感動。 金花婆婆冷笑一聲,道:「上次留你小命,還敢在我老婆子面前放肆,嫌命 長了麼?」 紀曉芙全然不畏,又道:「金花婆婆,我們與你無冤無仇,請你高抬貴手, 別跟小輩們一般見識。」 金花婆婆哈哈一笑,之後又猛然咳嗽幾聲,樣子甚是滑稽,殷離連忙幫她捶 背,一對黑溜溜的大眼睛卻緊張地看向洪天宇,似很擔心的樣兒。 「紀姑娘,你快走開,當心被金花婆婆傷著。」洪天宇說道。 「不,我不讓開,除非金花婆婆殺了我,否則絕不讓她傷害你。」紀曉芙倔 強道。 金花婆婆搖搖頭,道:「自身難保,還在此恩愛纏綿,老婆子殺你只在彈指 之間,你擋得住我麼?」衣袖一擺,一股勁風襲向紀曉芙,洪天宇知是點穴,不 會傷害紀曉芙,故而也不出手,眼睜睜地看著紀曉芙被點穴,動彈不得,他只想 知道,金花婆婆會否真個殺害自己。 「金花婆婆,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究竟想把我怎麼樣!」洪天宇裝 中毒之態極像,已是躺倒草地上,滿面疲憊之態。 「天宇哥哥!」周芷若和楊不悔一齊高呼,緊抓著他的手不願放開。 「你這少年人武藝不低,老婆子自認不是對手,留你在世只會成為禍根,今 日非殺你不可。」金花婆婆淡淡道。 洪天宇愕然,武功高強就該殺,這什麼邏輯,說道:「金花婆婆未免太狠辣 了,莫非比你武功高強者都該殺。」 「沒錯!」金花婆婆道。 「既如此,你何不上武當殺了張三豐,何不到天鷹教殺了殷天正,何不……」 洪天宇一一將當世高手名字列出。 金花婆婆大為驚訝,道:「不想你小小年紀,見識倒挺廣。」 洪天宇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金花婆婆笑道:「只怪你在蝴蝶谷出現,若在別處,我也不會下此重手。」 「強詞奪理,你想找胡先生麻煩,只管去便是,何必跟我們這些外人為難。」 洪天宇哼道。 金花婆婆笑而不語,見其身處險境卻全無懼怕之色,不由好感倍增,饒有興 致地看著。 洪天宇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道:「如若金花婆婆執意要殺我,在臨死之前, 我有一事相求。」 「說!」金花婆婆淡淡地吐出個字。 「希望婆婆放過紀姑娘和這兩個丫頭。」洪天宇謂然道。 「如若我不答應呢!」金花婆婆笑問,眼裡充滿異樣的光彩,似讚許眼前的 少年人。 洪天宇冷冷一笑,凶神惡煞道:「那我將會變成厲鬼,無時無刻地纏著你, 包括你上茅房的時候,也在一旁嚇唬,讓你永無安寧之日。」 金花婆婆好氣又好笑,笑瞇瞇地說道:「算我老婆子怕你了,今兒個就發發 善心,放過這三個丫頭吧!」 「多謝,動手吧!」洪天宇閉起雙眼,一副『凜然赴死』的樣。 金花婆婆尚無動作,被點穴的紀曉芙已然驚呼:「不,金花婆婆,求你別殺 他,你殺了我吧,我願意一命抵一命。」一瞬之際,紀曉芙生怕洪天宇會突然消 失,想起他對自己種種的好,又想到眼下便要陰陽相隔,紀曉芙心如刀割,早已 忘卻金花婆婆的可怕,只盼能保住洪天宇的性命。 「小子,這丫頭願意一命換一命,你意下如何。」金花婆婆笑問。 洪天宇自是感動,但還是喝道:「紀姑娘,休得再言,只要你記得曾認識我 這麼個朋友,我死而無憾。金花婆婆,別磨磨蹭蹭的,快動手吧!」 金花婆婆點頭,這少年挺重感情的,但聽紀曉芙嬌聲喊道:「不,我不讓你 死,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說到這裡,眼眶中大大的眼淚滾了下來。 洪天宇目瞪口呆,紀曉芙平時可不會說這肉麻的話,低聲喊道:「紀姑娘, 你這是……」 金花婆婆搖頭打斷,笑道:「這還不明白,小丫頭是喜歡你,在向你示愛呢!」 還用你解釋,小爺比你清楚,洪天宇白了金花婆婆一眼,只聽紀曉芙斬釘截 鐵地道:「對,我喜歡你,早在初到蝴蝶谷之時便喜歡你了,只是礙於自身緣由, 一直不敢吐露心聲,眼下性命不保,我怕再不說便沒有機會了,天宇,你我缺一 不可,倘若你死了,我會陪你一起去,絕不讓你在黃泉路上孤零零的一個人。」 洪天宇感動得只想流淚,他之所以裝中毒,只想看金花婆婆的手段,不想竟 迎來紀曉芙的深情表白,自是讓他喜出望外,如此看來,還得多謝金花婆婆了, 否則也不知何年才聽得到紀曉芙心聲。 「曉芙……」洪天宇柔聲道。 紀曉芙哽咽道:「天宇,曉芙今生無法與你白頭,只有等來世了。」 「唉,好一個深情女子,只可惜心上人性命不保。」金花婆婆歎了口氣。 「什麼性命不保,還不是你這老婆子一手造成的!」洪天宇大叫。 金花婆婆微微一笑,望向洪天宇,突然問道:「為何你會在蝴蝶谷出現?」 「蝴蝶谷環境清幽,我自是來隱居的。」洪天宇敷衍道,見紀曉芙如此傷心, 他不忍心玩鬧太久,已準備好隨時恢復『自由身』,不再裝中毒樣。 金花婆婆微微一笑,道:「蝴蝶谷怎比得上靈蛇島清幽。」 洪天宇一愣,不知何意。只聽金花婆婆又道:「阿離,他中了十香軟骨散, 內功盡失,耍不出什麼花樣,你獨個兒在島上,沒個伴兒,寂寞得緊。咱們把這 人抓了去,叫他服侍你,好不好?」 殷離長眉一軒,開心極了,拍手笑道:「好極啦,咱們便抓了他去。」 洪天宇愕然,不是抓張無忌麼,怎的輪到小爺身上了?也對,眼下張無忌不 在林中,而且與張無忌相比,小爺帥他千百倍,自是比較受歡迎,但聽了金花婆 婆這話,擺明了想把他當成長工,不滿地說道:「金花婆婆,分明是你看上我身 強體壯,俊朗不凡,可滿足你的性需求,有心將我抓回去姦淫,何必用阿離當借 口呢!」 第62章、再戲金花 金花婆婆一聽這話,也不見顯怒,反倒那靈動的眼珠溜溜轉動,甚是是美麗, 不難想像,她易容之下的臉蛋必定已經通紅,畢竟如此美男子當前,似她這般年 輕女子大多無法抗拒。 洪天宇呆了一呆,竟被她的眼睛所吸引,半晌才回過神,繼續調侃道:「雖 然你已『年邁』,但看你媚眼絲絲的樣,想必性慾還是很旺盛的,若有需要,我 自會滿足你,一點蛋白質我還是貢獻得起的,這樣吧,咱們就留在蝴蝶谷中歡好, 將胡青牛趕走,也不必擔心受人打攪,沒必要漂洋過海這麼麻煩,不知婆婆意下 如何。」 洪天宇知悉金花婆婆實際是大美人,自是敢說這話,他可不會變態到喜歡老 婆子,可聽在紀曉芙耳裡卻甚是奇怪,不免胡思亂想一通,只道他想用『美色』 誘惑金花婆婆,心裡感動之時不免擔憂,金花婆婆已然年邁,豈會想這些羞人的 事情,如今洪天宇說出這話,豈不是要激怒金花婆婆麼,想到此處,紀曉芙身子 一僵,如遭雷擊,面色煞白,對,就是激怒,洪天宇是想激怒金花婆婆,待金花 婆婆將其殺死後,自會遵守諾言,將她們三個女子放了,畢竟身為武林前輩,豈 有言而無信之理,紀曉芙膽戰心驚,生怕洪天宇被殺害,一直盯著金花婆婆,想 看她接下來會有什麼舉動。 金花婆婆愣了半晌,似有些心動,但最終還是搖頭說道:「出言不遜,掌嘴。」 頃刻間,原在兩丈外的金花婆婆突然似鬼魅般飄到洪天宇跟前,手腕揚處,便要 扇一個耳光過去。 周芷若自進蝴蝶谷以來,已修習九陰真經,武功談不上絕頂,卻也足以在武 林中行走,只是她自個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畢竟未經過實戰,如同一株幼苗, 縱使有絕世神功,亦無法運用自如,眼下見惡婆婆要打天宇哥哥,她大驚之下, 再顧不得許多,不自禁出掌成爪,便要攻向對方,可突然見到天宇哥哥已然先攻 向對方,似未中毒的樣子,不由愣住了。 洪天宇豈會容許被打,左手一抓,已然接住金花婆婆快如閃電的手掌,輕輕 撫摸兩下,嘖嘖,與面上的皮膚相差十萬八千里,細皮嫩肉的肌膚,摸上去如水 一般柔滑,真是一種享受,易容術只限於臉部,她的身體始終無法瞞過別人,嘿 嘿。 洪天宇動作奇快,僅在眾人一愣之際,他已將手探入金花婆婆衣袖,將她整 條滑不溜丟的右臂摸了個遍,又鑽進她衣襟內,在飽滿渾圓的玉乳上輕柔幾下, 暢快無比。 鬆手之後,洪天宇將手放到鼻間聞了聞,果然帶著淡淡幽香,黛綺絲雖然裝 成老太婆,但畢竟還是年輕女子,自是希望充滿魅力,喜歡用這些香料也是正常 的。 「無恥!」金花婆婆敏感處被侵犯,又見他一副色狼模樣,急急退了兩步, 眼波流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宇哥哥!」周芷若和楊不悔見他突然神威大震,輕易將惡婆婆擊退,大 喜之下嬌呼出聲。 殷離眼裡閃過喜色,嘴上抹上一絲甜笑。 洪天宇朝周芷若和楊不悔點點頭,示意她們不必害怕,倆個小丫頭自是開心 不已,先前恐懼的神情消失殆盡。 瞧見金花婆婆古怪的神色,流轉的美眸,洪天宇直想見她此刻是何等嬌羞萬 狀的模樣,但知時機未到,也就只好抑制住這個好奇心,從草地上站起,拍去草 屑,裝傻充愣道:「金花婆婆,你這話是何意,我哪裡無恥了,請不要詆毀我名 聲,若我有何不是之處,請直言便了,小子自當改過。」說話間,走到紀曉芙身 前,啪啪兩下,解開她身上的幾處大穴。 紀曉芙見他無恙,喜出望外,穴道初解,便撲進他懷裡,緊摟著不願放手, 又哭又笑:「你不是中毒了麼?」 洪天宇摟著她的嬌軀,笑道:「你夫君百毒不侵,這點破毒,豈能傷我。」 「你為什麼不早說,我擔心死了。」紀曉芙嬌嗔,淚眼汪汪,一副可憐兮兮 的樣兒,面上喜極而泣的表情卻是盡顯無疑,顯然沒有半點責怪之意。 「方纔是假裝中毒,想看看金花婆婆想怎樣對付我,不想卻累你擔心了,都 是我不好。」洪天宇柔聲道。 紀曉芙不再言語,只是摟緊他,將臉蛋貼在他胸口,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兒。 金花婆婆冷哼一聲:「小賊,你們小倆口卿卿我我夠了沒有,難道當真如此 瞧不起我老太婆麼?」金花婆婆惱羞之下,對他的稱呼都變了。 洪天宇全然不顧外人在場,低頭在紀曉芙粉臉上親了一口,嘿嘿笑道:「金 花婆婆,你我交手,你有幾成勝算呢!」 紀曉芙羞不可抑,不敢抬頭。 「就算是一成,老太婆也要教訓你這無恥的……」下面『淫賊』二字卻說不 出口,金花婆婆眼裡閃動著異樣的光芒,似嫵媚柔情,似嬌羞萬狀,又似惱怒交 加,複雜之極。 「什麼?」洪天宇故意問道。 金花婆婆哼了一聲,彎腰不住的咳嗽,殷離輕輕拍著她背,金花婆婆喘了一 陣氣,才緩和過來,問道:「我只想知道,為何十香軟骨散無法制你。」 洪天宇得意一笑,道:「小子百毒不侵,任何毒物都無法進我身,嘿嘿,金 花婆婆,今個失算了吧!」 金花婆婆半信半疑,長歎了口氣,道:「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太婆久 居海外,不想中土竟有如此後起少年。」 「婆婆過獎,小子愧不敢當!」洪天宇一臉受用,好不正經地笑道。 「方纔我對你下毒,你待怎樣,殺了我麼!」金花婆婆冷然問道,全無懼怕 之色。 洪天宇搖搖頭,內心滿是齷齪,心說我怎捨得傷你,即便要殺,也是用下面 那把『劍』殺你,殺得你欲仙欲死,殺得你嚶嚶求饒。嘴上淡笑道:「我看得出, 方才金花婆婆絕無加害之意,否則早已出手了,金花婆婆如此慈悲為懷,小子又 豈忍加害!」 「你小小年紀,度量倒是很大。」金花婆婆讚許,又問道:「敢問尊師名諱?」 洪天宇努努嘴,不屑道:「小子自學成才,憑我這身武藝,普天之下誰有資 格當我師父。」 金花婆婆見他一臉高傲,又氣又惱,卻是無可奈何,對方確實有高傲的本錢, 從方才短短的接觸以來,心裡很清楚,在她所知的絕頂高手中,的確沒人配當這 少年人的師父,咳嗽兩聲,說道:「你不說也罷了,但方纔對我老太婆無理,老 太婆若不找回顏面,將來也不必在江湖中行走了。」金花婆婆雙眼凝視對方,一 瞬也不瞬,突然之間,舉起手中枴杖,在咳嗽聲中,往他頭上疾點。 紀曉芙大驚失色,洪天宇卻是不閃不避,左手摟著她安慰,右手急出,一把 握住迎面而來的枴杖,不顧金花婆婆的驚駭,細細打量著,金花婆婆手中的枴杖 灰黃黝黑,似乎非金非鐵,毫無起眼的地方,但洪天宇卻很清楚,這枴杖乃靈蛇 島旁海底的特產,叫作「珊瑚金」,是數種特異金屬混和了珊瑚,在深海中歷千 萬年而化成,削鐵如切豆腐,打石如敲棉花,不論多麼鋒利的兵刃,遇之立折, 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可謂價值連城。 「嘖嘖,金花婆婆,你可真夠奢侈,暗器用黃金,連一根枴杖都如此名貴, 真是羨煞小子了。」洪天宇細細摩挲著枴杖,一副愛不釋手之樣。 珊瑚金拐被對方抓個嚴實,金花婆婆幾次發力,卻也取不回來,對方由始至 終一副從容之態,顯然沒用上絲毫力道,金花婆婆此時已知這少年人功力實在深 不可測,硬拚決計討不到半點好,於是突然運功,醇厚的內力附著珊瑚金拐席捲 而去,本以為就算無法重傷對手,亦能迫使他放手,不料神功撞到洪天宇身上, 卻似落入汪洋大海一般,竟消失得無影無蹤,再試幾次,依舊是這般結果,金花 婆婆心頭大震,凜然望著他半晌,似無奈地悻悻放開珊瑚金拐,輕輕咳嗽了兩聲, 歎道:「既然你喜歡這枴杖,老太婆便送給你罷。」 洪天宇見她明眸中似有落寂,心下不忍,倒轉珊瑚金拐,遞將過去,說道: 「金花婆婆,君子不奪人所愛,這根枴杖還是你留著吧!」 第63章、金花離去 這幅嘴臉,也配自稱君子,金花婆婆內心憤憤,望著珊瑚金拐,沉吟半晌, 才不急不緩地接過,點頭道:「小兄弟武藝超群,老太婆自愧不如,今日就此別 過,還望告知名諱,以免他日相見,不會失了禮數。」 「在下姓洪,草字天宇,不知婆婆欲意何往!」洪天宇拱手道。 金花婆婆乾咳一聲,說道:「我老太婆這次從靈蛇島重赴中原,為的便是找 胡青牛的晦氣,小兄弟不是要與老太婆為難吧!」 「豈敢豈敢!」洪天宇連道兩聲豈敢,又道:「只是,胡青牛是在下的朋友, 還請婆婆手下留情。」 金花婆婆哼哼兩聲,道:「胡青牛曾立下重誓,非明教中人一概不治,如今 被老太婆打傷之人,一個個生龍活虎,似這般言而無信之人,留在世上有何用。」 「婆婆誤會了,那些人渣絕非胡青牛醫治。」洪天宇解釋道。 金花婆婆『哦』了一聲,詫異一望,問道:「那些人是老太婆用特殊手法打 傷,普天之下僅有胡青牛一人可治,莫非我久居靈蛇島,孤陋寡聞,近年來中原 冒出這麼多奇人異士,卻全然沒有風聲。」她所指的奇人異士之一,自然是功力 深不可測的洪天宇。 「中原之地,確實奇人甚多,在下便是其中之一。」洪天宇自豪道,絲毫沒 有謙遜。 金花婆婆見他自吹自擂,暗暗好笑,但聽洪天宇又道:「那些人此刻如何, 不知婆婆可知。」 「他們已然遠去,老太婆豈會知曉。」金花婆婆搖頭道。 「如此便好,我還以為婆婆會要了他們性命。」洪天宇鬆了口氣。 「老太婆只求胡青牛自毀誓言,怎會傷他們性命。小兄弟方才罵他們人渣, 眼下怎的關心起來了。」金花婆婆疑惑地問。 「他們丟命是小,但診金尚未支付,每人五百兩,十四人便有七千兩,要是 收不到,我會難過的。」說話間,洪天宇便從懷裡取出一疊欠條,遞了過去,道: 「請婆婆過目。」 金花婆婆擺擺手,示意不想看這東西,她心裡甚是好奇,這少年究竟是怎樣 一個人物,擁有如此高深的武藝,按理應與世無爭,視錢財如糞土才對,為何會 這般貪錢。 洪天宇收好欠條,道:「胡先生為明教中人治病,從來都是義診,若非明教 中人,即便萬兩黃金也無法移其心,這點在武林中人皆盡知,想必你老人家從這 些欠條中就可看出,此次為各門派治病的絕非胡先生本人。」 金花婆婆點頭,心說,也只有你這般貪財之人,才會趁火打劫,收取如此昂 貴的醫藥費。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金花婆婆,可知醫治各派的奇人是誰!」 金花婆婆眼珠滴溜溜轉,露出詢問的神色。 洪天宇說道:「天鷹教白眉鷹王的外孫,張無忌。」 殷離驚訝地張著小嘴,一雙眼睛睜得老大,閃動著異樣光彩,似在思念天鷹 教的日子,但很快瞬時,眼裡轉而閃過一絲陰狠,洪天宇看在眼裡,這小丫頭想 起殷野王了。 金花婆婆駐著枴杖的手一顫,喃喃道:「殷……殷二……殷白眉……」本想 喊殷二哥,卻恐身份洩露,遭來波斯總教的追殺,又急忙住了口,改口叫殷白眉。 洪天宇聽在耳裡,心裡也挺同情金花婆婆,為了逃避追殺,竟甘願當一個丑 婆子,而且四處飄零,可謂受盡苦楚,輕聲道:「沒錯,正是殷白眉的外孫。」 「他叫什麼名字?」金花婆婆問道。 「張無忌。」洪天宇回道。 「張無忌……」金花婆婆念叨了一句,又問:「張無忌小小年紀,從何學來 這等出神入化的醫術。」 「兩年多以前,我帶他到蝴蝶谷求醫,這小鬼每日無所事事,便博覽胡青牛 的醫書,可說是自學成才。」洪天宇解釋道。 金花婆婆雙目一凜,問道:「這麼說,他算是胡青牛的徒弟。」 「可以這麼說!」洪天宇點頭道。 「既如此,胡青牛也算違背誓言,該殺!」金花婆婆森然道。 洪天宇搖頭一歎,道:「胡先生發過重誓不假,但與徒兒無關,張無忌治病 救人,胡先生根本不知情,婆婆何必如此呢,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希望婆婆明白。」 金花婆婆冷哼一聲,道:「好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若當年……若當年他們 肯原諒我的過錯,我豈會落魄於此。」 洪天宇明白金花婆婆口中的『他們』是誰,不必細想也知是明教眾多高手, 當年她偷進密道,企圖盜得乾坤大挪移心法,用它來抵消『聖女失貞』之罪,只 因波斯總教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失傳已久,她想借此將功贖罪,不想卻東窗事發, 受明教高人抨擊,最後無奈離教。若明教當初給她機會,她何至於此,洪天宇微 微一歎,道:「一事歸一事,別混為一談,當年與你為敵之人,胡青牛並不在內, 他只是礙於誓言,不便醫治銀葉先生,這也是情有可原,金花婆婆何必苦苦相糾 呢!」 「你怎知當年胡青牛沒與我為敵。」金花婆婆疑惑地問。 洪天宇打了個哈哈,笑道:「胡先生醫術了得,武功卻是平平,婆婆身懷絕 技,他這三腳貓功夫豈敢與你為敵。」 金花婆婆點頭,還道洪天宇也是猜猜罷了,並未生疑,說道:「你為何要幫 胡青牛說話。」 「一來,他是我朋友,二來,我不希望如此神醫就此慘亡。」洪天宇正色道。 「醫者父母心,胡青牛雖為醫仙,卻以『見死不救』為榮,全無半點慈悲之 念,這樣的醫生留於世上何用。」金花婆婆冷笑,口氣卻是舒緩了許多。 洪天宇聳聳肩,道:「這是人家明教內務事,咱們外人豈能干預,不過胡先 生對明教忠心不二,這是不容他人質疑的。」 金花婆婆瞪視著對方,說道:「你決意要袒護胡青牛!」 「是!」洪天宇斬釘截鐵地回答,末了又拱手道:「希望婆婆給個薄面,他 日必有所報。」 金花婆婆舒了口長氣,緩緩的道:「我老婆子打又打不過你,毒又毒不倒你, 還有何話可說,這胡青牛,便饒他一條狗命吧!」 「多謝!」洪天宇拱拱手,心裡不放心,擔心紫衫龍王到時又去而復返,找 胡青牛麻煩,想到軟硬兼施最為有效,當即道:「在下對婆婆絕無威逼之意,反 而深為敬重,只是胡青牛為人耿直,又精通醫理,如此慘死未免可惜,而且胡青 牛作為明教中人,若死於婆婆之手,明教中人豈會善罷甘休,婆婆必定受明教高 手圍攻,或許你不懼怕,但是,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婆 婆何必將貴體陷入險境呢!」 金花婆婆凝神細想,深覺這話有理,點點頭,拉起殷離,便要帶其離開。洪 天宇攔住去路,道:「金花婆婆,你武功不低,希望能好好教導阿離,別練千蛛 萬毒手這種歹毒武功。」洪天宇本想將殷離留下,但紫衫龍王孤苦一人,如今殷 離是她唯一的伴兒,若將她們拆開,實是殘忍。 金花婆婆驚了一下,道:「阿離修煉千蛛萬毒手才數日,根本看不出有何異 樣,不想小兄弟竟一眼看出,果然好眼力!」 洪天宇暗暗慚愧,其實他也是看不出的,只是書中有此記載罷了,乾笑道: 「婆婆過獎!」 金花婆婆雙目直視著洪天宇,問道:「你為何不讓阿離練千蛛萬毒手?」 「這個,這個,這個……該怎麼說才好,呃……」洪天宇尷尬不已,不知該 如何回答,這裡多雙眼睛看著,總不好說殷離是他內定老婆,捨不得讓她變醜吧! 「不必說了,老太婆已心知肚明!」金花婆婆擺擺衣袖,轉頭望向殷離,問 道:「阿離,這位哥哥讓你放棄修煉千蛛萬毒手,你可願意。」 「我……我……」殷離支支吾吾,若不修煉千蛛萬毒手,如何為娘報仇呢, 可是當她見到這個好看的大哥哥,又喜歡的緊,自是不希望容貌變醜,一時間心 裡亂作一團,不知該如何作答。 「待回靈蛇島,婆婆會傳你一身比千蛛萬毒手還要厲害的武功!」金花婆婆 微笑道。 「好耶!」殷離拍著小手,小臉興奮地通紅。 洪天宇高興地摸了摸殷離的腦袋,心說這金花婆婆其實還挺善良懂事的。 金花婆婆不再多言,攜了依依不捨的殷離,往出谷方向走去。 「婆婆,阿離,一路走好,我會天天想你們的。」金花婆婆尚未走出幾步, 洪天宇便揮手道別。 「哥哥再見!」殷離聽得這話,開心地轉頭揮手。 金花婆婆身子一震,回頭凝望半晌,突然輕咳一聲,回道:「一派胡言!」 話音未落,人已在數十丈外,轉眼消失在樹林深處,身法之快,委實不可思議。 紀曉芙一臉不解,初時還是敵對關係,為何發展至今,竟變得跟老朋友似的, 她見危機已過,心裡放鬆,只要眾人平安便好,也無心相詢這些事情。 第64章、艷福無邊 洪天宇和紀曉芙坐於大樹下,兩個小孩到一旁去玩,楊不悔口中不時間喊著 天宇哥哥好厲害,洪天宇聽了不免高興,能保護她們自是欣慰,不然眼睜睜看著 她們被欺負,豈非痛不欲生。 紀曉芙小鳥依人般靠在洪天宇肩頭,洪天宇輕摟其嬌軀,大手在她手臂上來 回摩挲,口中說道:「曉芙,今日多虧金花婆婆到來,否則不知何時才明白你的 心意。」 紀曉芙羞澀難當,幸福與窘迫交織在一起,忍不住「嚶嚀」一聲,嬌軀劇顫, 臉蛋霎時通紅,一頭栽進洪天宇胸口,再不敢抬頭與男人對視。 當時洪天宇以牙試金,不幸著了金花婆婆詭計,紀曉芙只知洪天宇武藝絕頂, 卻不知他還有百毒不侵的本事,見其癱倒在地,只道中毒不輕,紀曉芙擔心金花 婆婆對他不利,已報著必死決心,待洪天宇死於金花婆婆手中之後,她自會隨往, 未免留下遺憾,故而在『臨死之前』將心裡話全數吐出,不想洪天宇竟扮豬吃老 虎,不但安然無事,還將武功詭異的惡婆婆嚇退,此刻相見,不免有些尷尬,但 將這羞人之話說出,內心卻是極為輕鬆,若非生死攸關之際,她是萬萬沒這勇氣, 想到日後便要跟洪天宇一起生活,紀曉芙既是惶恐又是期待,目睹自己男人輕易 擊退金花婆婆,其武藝可想而知,不自禁的也隱隱感到驕傲,能得到這般好男人 的垂青,且絲毫不介意自己未嫁生女,也算幾世修來的福氣。 「曉芙,從今往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絕不讓你再受欺負,我要你真真切切 地看到,你的選擇是對的。」洪天宇肅然道。 紀曉芙抿嘴輕笑,嗯了一聲,一副幸福之狀。 洪天宇看著心動,也不理會紀曉芙此刻正羞窘難當,以食指挑起她滑膩霜白 如凝脂的小巧下頜,見她媚眼兒如絲,紅櫻桃般的小嘴半開半闔,一陣似蘭芳香, 飄入洪天宇鼻中,心頭猛地一蕩,口乾舌燥,慾火高漲,猛一低頭,便吻上了那 兩瓣鮮紅甜美的櫻唇,就著狠狠吮吸了一口美人香津,只覺甘醇如絲,點點滴滴, 沁入心脾。 紀曉芙鼻中「嗚」的一聲,火熱的氣息噴在洪天宇臉上,嬌軀漸漸變得滾燙, 雙眸緊閉,睫毛輕顫,修長的脖子高高揚起,任其吮吸自己的小嘴,茫然間迷失 了方向。 洪天宇吸吮著她如花瓣般嬌嫩的雙唇,貪婪地又啃又咬,舔舐吮吸,只覺柔 軟而又滑膩,他已是情場高手,遇上阻隔自不會亂了陣腳,熟練而溫柔地用舌尖 挑開那緊閉的玉齒,大舌頭已殺將入去,觸上一截羞怯的丁香小舌,一碰便縮了 回去,洪天宇伸長舌頭一味追殺挑逗小香舌,抵死纏綿,樂此不疲。 他出掌成爪,隔著羅衫握住一隻飽滿柔軟的玉峰,便是擠壓揉捏不亦樂乎。 只片刻間,紀曉芙恍若置身雲端,飄飄悠找不著邊際,沉醉在男歡女愛的樂 趣中,嬌軀如火燒般滾燙,竟主動迎上丁香小舌,吮吸著男人那根大舌頭…… 洪天宇接吻之時,眼睛下瞅,解開她的衣裳,透過肚兜的內側,能看見她隱 藏在胸抹後雙乳的圓弧和隱約可見的乳溝,那成熟的胴體玲瓏浮凸,結實而柔美 的起伏線條,似乎讓人不忍碰觸,將肚兜一角褪下,一隻猶如新剝雞頭肉般光潔 玉潤的嬌軟椒乳似含苞欲放的嬌花蓓蕾,顫巍巍地搖蕩著堅挺怒聳在一片雪白晶 瑩、如脂如玉的香肌雪膚中,聖潔嬌挺的乳峰頂端,玲瓏剔透、嬌小可愛的稚嫩 櫻桃含嬌帶怯、羞羞答答地嬌傲挺立,小櫻桃旁一圈淡淡的嫣紅嫵媚可愛,嫣紅 似秋日山頂上之一株紅楓令人見色心動。 在柔軟的胸脯上抓了幾下,手感真個是膩滑如綿,他迫不及待般,尋著那顆 粉色小甜豆,雙指併攏,輕輕一捏,紀曉芙「嗚」一聲嬌吟,只覺異樣的快感似 電流一般流便全身,整個人就此酥軟下去,再使不上一絲力道。 洪天宇大喜,手口的動作越發賣力,直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方才戀戀不 捨罷休,見其面頰通紅似火,鼻息咻咻,嬌喘綿綿,如服春藥般撩人,顯然春情 已萌動,洪天宇哈哈一笑,道:「曉芙……」正待調侃一番,猛地抬頭,見周芷 若和楊不悔正蹲於一旁,雙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周芷若已嘗過這般滋 味,見到如此激情纏綿,已然滿面紅潮,而楊不悔則大眼珠滴溜溜轉,不明其間 奧妙,但卻看出娘親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兒。 「你們……你們看多久了?」洪天宇驚愕不已,他方才過份投入,竟全然未 有察覺這倆個鬼靈精接近,雖說她二人早晚要被一起「吃掉」,但纏綿之際被偷 窺還是挺尷尬的,而且還是光明正大,近在咫尺的偷窺。 「你和紀姐姐玩遊戲之時,我跟不悔妹妹便看到了。」周芷若嘻嘻笑道,她 與洪天宇相處兩年有餘,每日都是赤身裸體同床而睡,這些個遊戲玩了無數次, 周芷若談論起來,自是不會有太多羞澀。 紀曉芙一聽,竟在沉醉中突然覺醒,驚呼一聲,急忙逃離男人懷抱。 見衣裳已被拉開,一邊的肚兜斜斜滑落,玉乳顫巍巍的,已露出大半白花花 的肌膚,連那小小的嫣紅也若隱若現,紀曉芙瞧見周芷若和楊不悔正瞧著自己, 登時大羞,滿面飄紅,幾要滴出血來,慌手慌腳地整理好衣裳髮絲,面紅心跳地 拉過楊不悔,緊張問道:「不兒,怎的不多玩會,你方才看到什麼?」這種事被 孩子撞著,紀曉芙這個為人母的羞忿欲絕,尷尬地抬不起頭,直恨自己缺乏自製 力。 楊不悔一臉天真無邪,問道:「娘,你是對天宇哥哥好麼?」楊不悔只道對 人好是親臉蛋,卻見母親跟天宇哥哥嘴對嘴粘在一起,久久都不願分開,小腦袋 瓜不免一通胡想,莫非嘴對嘴更好麼! 「對,娘對天宇哥哥好!」紀曉芙無奈點頭,總不至於跟孩子說他們在歡好 吧,這麼小便教她這事可不好,況且孩子又不懂這些,追問起來不好解釋。 楊不悔望望紀曉芙,又望望洪天宇,大眼珠溜來溜去,忽然走到坐於草坪上 的洪天宇近前,一把抱住他的腦袋,開心笑道:「我也對天宇哥哥好!」小腦袋 垂下,一口吻住他的嘴。 洪天宇驚得眼珠險些瞪出,馬上又激動不已,順勢在楊不悔柔軟的唇瓣上舔 了一下,卻不敢露出太大異動,只恐紀曉芙察覺之後會惱怒。 豈料,紀曉芙除了嬌羞之狀以外,並未露出絲毫怒氣,竟微微一笑,摸了摸 楊不悔的腦袋,說道:「不兒,女兒家不可隨便與男子接吻,你以後只可對天宇 哥哥一個男孩子好,知道麼!」說完這話,已是滿臉羞紅。 楊不悔正嘴對嘴與洪天宇貼在一起,聞言點點頭,嗯嗯兩聲,她方才見母親 和天宇哥哥粘在一起許多才分開,故而學上了,不敢即刻分開,繼續粘著。 洪天宇驚訝,曉芙這是為何,她這話似乎另有深意,只可對我一個人好?為 什麼? 若論起這世界的年紀,洪天宇也就身材異於同齡人,實則大不了楊不悔多少, 況且他一向喜歡小蘿莉,眼見小蘿莉投懷送抱,自是不會放過佔便宜的機會,見 紀曉芙全無反對之意,他不明所以,不明白為人之母,為何允許女兒受人輕薄, 但心裡卻大膽很多,在楊不悔嘴上狠狠吮吸兩口,又用舌尖在她唇瓣上逗弄幾次, 口感真個是柔滑無比,就差點沒與不悔舌吻。 紀曉芙搖頭苦笑一下,又面露欣慰,拉著周芷若行至一旁,自去菜花摘草, 編製花冠。 洪天宇自是沒看清紀曉芙古怪的神色,待得過足口癮之後,方才將楊不悔拉 開。 楊不悔小臉憋得通紅,喘了兩口氣,馬上又嘻嘻一笑,說道:「天宇哥哥, 你喜歡我對你好麼?」 「喜歡!」洪天宇爽朗笑了笑,齷齪地說道:「以後記得天天對哥哥好!」 楊不悔小腦袋直點,正編織著花冠的周芷若,見倆人親暱無比,似有些嫉妒, 也跑到近前,在洪天宇嘴唇上親吻一下,洪天宇大樂,得意自豪感盡顯於臉上, 猶如吃了蜜糖般,心底甜絲絲的,心說這才叫艷福無邊,一會兒的功夫便奪了三 個女子的吻。 在林中滯留少時,眾人便往茅屋方向行去,洪天宇和紀曉芙手拉著手,緩步 行於綠油油的草地上,周芷若和楊不悔跑在前頭,倆個小鬼頭又蹦又跳,追逐彩 蝶嬉鬧,好不快樂。 …… 回到茅屋,將金花婆婆之事告知胡青牛,胡青牛和王難姑激動地幾要下跪, 對洪天宇越發熱情。 是夜,洪天宇本想跟紀曉芙行男女歡愉之時,不想楊不悔卻粘著他不放,用 過晚膳便鑽進他懷裡,讓他有色心,卻沒那私人空間,只得早早摟著楊不悔到榻 上休息,周芷若和紀曉芙也一併躺下。 自從紀曉芙來到蝴蝶谷,洪天宇就砍伐樹木,將床榻加大,以便眾人可擠在 一起休息,原本紀曉芙是百般不願,卻見其他茅屋不是住著小童,便是堆滿藥材, 根本沒容身之所,無奈只好與洪天宇同房,睡了幾晚之後,見其並未趁夜做齷齪 之事,也就坦然了。 燈燭已滅,茅屋裡黑漆漆的一片,幾人很快就呼吸平穩,顯而易見,已然睡 下。 第65章、曉芙出走 翌日一早,洪天宇正摟著楊不悔的嬌軀睡覺,門突然砰的打開,周芷若慌慌 張張地從茅屋外飛奔而入,掀開被子,將沉沉入睡的洪天宇搖醒,他睜開惺忪的 睡眼,打著哈欠,滿臉倦意地說道:「芷若妹妹,哥哥不是跟你說過麼,若無大 事,切不可在睡覺之時吵醒我,哎,好睏,我再睡會,寶貝,午餐時再叫醒我罷!」 言罷,眼皮一跳,雙眼閉起,摟著楊不悔鑽入被窩中去,與她臉對臉地貼在一起 睡覺。 一般習武之人喜,以打坐當成休息,這樣不光助於修行,而且比之睡眠猶有 過之,若正常睡眠需要八小時,而打坐只消兩、三小時便可相抵,功力越高者, 需要的時間便越短,如此一來,亦不會將大把光陰浪費在睡眠上,但洪天宇不同, 他自知長生不老,與天同壽,即便哪天活膩了,想自殺,這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的身軀也不會允許,故而壓根沒將時間當回事兒,所以每日都是睡覺睡到醒,若 無人打擾之時,他嘗試過睡個三天不醒,確實跟懶鬼一般無二,可以說,洪天宇 可謂當世懶鬼宗師,不過他性格又甚是古怪,無事之時也就罷了,若遇上有 大事發生,不管多困,他都會閃電般爬起,甚至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亦是小事一 樁。 「天宇哥哥,紀姐姐不見了!」周芷若使勁搖著這頭懶豬,急得都快哭出來 了,她清晨起來去準備早點,卻瞧不見紀姐姐身影,初始只道她到外面走走,也 沒在意,可待到早點準備妥當,卻始終沒見到紀姐姐回來,周芷若這便急了,須 知,紀姐姐雖然平日清晨之際,偶爾喜歡到樹林中散步,或者舞劍,但都會在早 餐之前回來,可眼下竟不見蹤跡,周芷若想起惡婆婆昨日剛離開,會否去而復返, 於是趕緊到林中找尋,找了半天也沒見著,詢問上山採藥回來的張無忌有否見著, 他也是搖頭不知,周芷若不知所措,知一刻找不到紀姐姐,紀姐姐便多一分危險, 只得趕忙來找天宇哥哥。 「什麼,不見了,去哪兒了?」聞言,洪天宇大叫一聲,唰地翻起身,顯些 將懷中的楊不悔丟出去,還好及時將她抱回。 楊不悔受了驚嚇,擦擦惺忪的睡眼,噘著粉嘟嘟的小嘴,膩聲嗔道:「天宇 哥哥,幹嘛這麼大聲呀,人家還沒睡醒呢!」 洪天宇示意楊不悔不要說話,楊不悔甚是聽話,登時閉口不語,眼裡卻傳來 相詢的目光。 細細聽周芷若將話說完,洪天宇沉吟片刻,喃喃道:「怎會如此,曉芙才剛 接受我,怎的就不見了,莫非金花婆婆真個去而復返,不應該啊,金花婆婆已然 放棄對付胡青牛,而且又跟曉芙無冤無仇,她也算是武林前輩,想必不會自恃前 輩,多番逞強欺人……」 洪天宇思索不出所以然,將楊不悔放於床上,起身更衣,周芷若連忙上前伺 候。 周芷若剛拿起替換衣服,便見衣內掉出一張信紙,連忙交予天宇哥哥,洪天 宇攤開一看,竟是紀曉芙親筆所寫,他從頭至尾看了一遍,心裡既好氣又好笑, 既感動又緊張。 周芷若邊為他更衣,邊問:「天宇哥哥,是紀姐姐的信麼?」 洪天宇點頭,楊不悔睜大圓溜溜的眼睛,迷惘地問道:「娘呢,天宇哥哥, 娘去哪了。」 「不悔別怕,哥哥現在就去把你娘帶回。」洪天宇笑著安慰,心裡卻不踏實, 雖說曉芙只為避開自己,但是,倘若出谷遇上危險,那他便要後悔一生了。 「芷若,好好呆在這兒,一會帶不悔去吃飯,我回來之前,切不可到林中玩 耍,知道麼?」洪天宇囑咐道。 「天宇哥哥放心吧,早去早回,記得把紀姐姐帶回來!」周芷若點頭道。 跨出房門,洪天宇又找到胡青牛,讓他照顧倆個孩子,這才施展身法遠去。 …… 洪天宇以時間來推論,紀曉芙功力不高,想是走不了多遠,便飛行於高空, 在百里範圍內俯視而望,望著那一片片密集的叢林,只看到樹頂,卻無法看到是 否有人在林子裡行走,無奈之下只得降落於地,在樹林中不斷穿梭,順風耳更是 豎得跟兔子一般,細細聽著周邊的動靜。 待將蝴蝶谷二十里一帶都找了個遍,時間已晃過半個時辰,洪天宇心急如焚, 咬牙切齒,火爆脾氣不由發洩出來,不時在急速飛奔中踹倒一兩棵大樹,權當發 洩之用。 洪天宇是極無耐心之人,找了許久不見蹤跡,心急的同時亦無精打采地停下 步伐,狠狠一踹,一棵三人都無法抱住的大樹轟然倒下。 歎了口氣,正待坐下休息,忽聽得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傳來:「紀師妹,咱 們門中,第三戒是什麼?」 洪天宇倏然直起,這聲音他聽過幾次,記憶猶新,正是丁敏君。 又聽一女子顫聲說道:「戒淫邪放蕩。」洪天宇大喜,是曉芙的聲音,聲音 在兩里之外,他不及細想,一個瞬移,已到現場,急忙跳到一棵大樹之上,屏息 細看下面的動靜。 林中空地上站著三人,滅絕師太和丁敏君亦在其中,另一個峨眉俗家女弟子 不知是何許人,只見她約莫二十二三歲,生的纖巧削細,鵝蛋臉兒上有一個小小 酒窩,微現緬腆,臉色晶瑩,膚色如雪,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一張臉 秀麗絕俗,真是一個令人心動的美人,洪天宇暗想,這峨眉何時又有這麼個可人 兒了。 再看三人身前,一名女子正跪於草坪上,垂著螓首,面色慘白,嬌軀止不住 的顫抖,不是紀曉芙有是誰人。 洪天宇鬆了口氣,紀曉芙最終還是被滅絕逮住,若非來得及時,他非遺恨終 身不可,當下坐於樹幹上繼續觀看動靜,只聽丁敏君又道:「違戒者如何處分?」 說話時,還低聲冷笑,洪天宇緊握拳頭,只想一拳將她打死,這『毒手無鹽』丁 敏君,想必在滅絕老尼面前說了不少紀曉芙的壞話,哼,為了一個小小峨眉掌門 之位,不顧同門之情,果然心狠手辣。 紀曉芙卻不答她的話,向滅絕師太道:「師父,這其中弟子實有說不出來的 難處,並非就如丁師姐所說這般。」 滅絕師太長眉一挑,道:「好,這裡沒有外人,你就仔細跟我說。」 紀曉芙道:「師父,那一年咱們得知了天鷹教王盤山之會的訊息後,師父便 命我們師姐妹十六人下山,分頭打探金毛獅王謝遜的下落。弟子向西行到川西大 樹堡,在道上遇到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約莫有四十來歲年紀。弟子走到哪 裡,他便跟到哪裡。弟子投客店,他也投客店,弟子打尖,他也打尖。弟子初時 不去理他,後來實在瞧不過眼,便出言斥責。那人說話瘋瘋顛顛,弟子忍耐不住, 便出劍刺他。這人身上也沒兵刃,武功卻是絕高,三招兩式,便將我手中長劍奪 了過去。弟子心中驚慌,連忙逃走。那人也不追來。第二天早晨,我在店房中醒 來,見我的長劍好端端地放在枕頭邊。我大吃一驚,出得客店時,只見那人又跟 上我了。我想跟他動武是沒用的了,只有向他好言求懇,說道大家非親非故,素 不相識,何況男女有別,你老是跟著我有何用意。我又說,我的武功雖不及你, 但我們峨嵋派可不是好惹的。」 滅絕師太「嗯」了一聲,似乎認為她說話得體。 紀曉芙續道:「弟子千方百計,躲避於他,可是始終擺脫不掉,終於為他所 擒。唉,弟子不幸,遇上了這個前生的冤孽……」說到這裡,聲音越來越低。 滅絕師太問道:「後來怎樣?」 紀曉芙低聲道:「弟子不能拒,失身於他,不久發覺身已懷孕,不敢向師父 說知,只得躲著偷偷生了這個孩子。」 滅絕師太問道:「那孩子在何處?」 紀曉芙低頭不語,臉色極為難看。 第66章、蠻不講理的滅絕 另一個峨眉弟子見師父面露不耐,眼裡閃過擔憂,急忙上前,柔聲道:「紀 師姐,你就說罷!」聲音輕柔婉轉,甚是好聽,洪天宇暗暗點頭,這名女弟子心 地善良,不似丁敏君這般心狠毒辣,是位表裡如一的好姑娘。 紀曉芙猶豫半晌,不好違抗師命,又想到洪天宇尚在谷中,即便師父前去, 料想女兒不會有事,這才說道:「在……在蝴蝶谷!」 「蝴蝶谷!」滅絕師太問道:「蝴蝶谷在什麼地方。」 紀曉芙道:「師父應該聽過『蝴蝶醫仙』胡青牛吧!」 滅絕師太點頭,道:「就是江湖中人稱『見死不救』的胡青牛。」 紀曉芙點頭。 滅絕師太疑惑著問:「為何孩子會在蝴蝶谷,莫非她身染重疾。」 紀曉芙搖了搖頭,將被金花婆婆打傷,到蝴蝶谷求醫之事說了,但卻隻字未 提及洪天宇。 滅絕師太沉吟片刻,問道:「那你為何丟下孩子,獨自跑出來?」 紀曉芙臉上一紅,道:「弟子,弟子想到鎮上買點東西!」 滅絕師太點點頭,突然重重地歎了口氣,道:「可憐的孩子。唉!這事原也 不是你的過錯。」 聞聽此言,滅絕師太身後的丁敏君面色大變,似乎見師父對紀師妹竟大是憐 惜,心中甚為妒忌,狠狠向紀曉芙瞪視一眼。 滅絕師太歎了一口氣,道:「那你自己怎麼打算啊?」 紀曉芙垂淚道:「弟子由家嚴作主,本已許配於武當殷六爺為室,既是遭此 變故,只求師父恩准弟子出……出……出家,削髮為尼。」說道出家之時,紀曉 芙頗為猶豫。 滅絕師太搖頭道:「那也不好。嗯,那個害了你的壞蛋男子叫什麼名字?」 紀曉芙低頭道:「他……他姓楊,單名一個逍字。」 滅絕師太突然暴跳如雷,袍袖一拂,喀喇喇一響,身旁一株小樹給她擊倒。 紀曉芙、丁敏君和另一個女弟子,三人皆是臉色大變。 洪天宇不屑地努了下嘴,有種將大樹推到,小苗子算甚本事,只聽滅絕師太 厲聲道:「你說他叫楊逍?便是魔教的大魔頭,自稱什麼『光明左使者』的楊逍 麼?」 紀曉芙面色蒼白,結結巴巴道:「他……他……是明教中的,好像在教中也 有些身份。」 滅絕師太滿臉怒容,說道:「什麼明教?那是傷天害理,無惡不作的魔教。 他……他躲在哪裡?是在崑崙山的光明頂麼?我這就找他去。」 找他,洪天宇冷冷一笑,吹牛逼算什麼本事,找他,找到又如何,滅絕老尼 豈是楊逍的對手。 紀曉芙低聲道:「他說,他們總壇本是在光明頂,但近年來他教中內部不和, 他不便再住在光明頂,以免給人說他想當教主,因此改在崑崙山的『坐忘峰』中 隱居,不過只跟弟子一人說知,江湖上誰也不知。師父既然問起,弟子不敢不答。 師父,這人……這人是本派的仇人麼?」 滅絕師太大聲道:「仇深似海!你大師伯孤鴻子,便是給這個大魔頭楊逍活 活氣死的。」語音甚是蕭索。 紀曉芙甚是惶恐,低垂螓首,不敢發一語。 洪天宇對這些事情甚是瞭解,當年滅絕師太的師兄孤鴻子,與少年時的楊逍 結下了樑子,約定比武,雙方單打獨鬥,不許邀人相助。孤鴻子知曉楊逍年紀甚 輕,武功卻極厲害,於是向滅絕師太將倚天劍借了去。那場比試,孤鴻子技不如 人,倚天劍還未出鞘,便給楊逍奪了去,楊逍得了寶劍卻未據為己有,卻是連聲 冷笑,只說倚天劍名氣是大,但在他楊逍眼中,卻如廢銅廢鐵一般,楊逍隨手將 倚天劍拋在地下,揚長而去。孤鴻子拾起劍來,要回山來交還給滅絕師太,豈知 他心高氣傲,越想越是難過,只行得三天,便在途中染病,就此不起。 方外之人,應當有超然的心境,但孤鴻子卻被楊逍活活氣死,簡直死有餘辜, 洪天宇暗罵活該。 想及此處,洪天宇忽然心頭一震,莫非滅絕師太和孤鴻子有一腿。須知,倚 天劍乃峨眉掌門歷來相傳之物,只能由掌門持有,豈可轉借他人。但滅絕師太竟 如此大方,將寶劍借與孤鴻子,還想陪他一同前去決鬥,由此可知,滅絕師太年 輕之時,原該是心地純良的少女,想是對師兄孤鴻子情深意重,可在孤鴻子比武 落敗,間接死於楊逍之手後,從此性情大變,誓誅楊逍,恨屋及烏,對明教亦是 切齒痛恨,除此之外,實無其他解釋。 低頭再看,只見滅絕師太一臉悲切,喃喃自語:「楊逍,楊逍……多年來我 始終不知你的下落,今日總教你落在我手中……」言及於此,突然間轉過身來, 望著紀曉芙說道:「好,你失身於他,瞞騙師父,私養孩兒……這一切我全不計 較,我差你去做一件事,大功告成之後,你回來峨嵋,我便將衣缽和倚天劍都傳 了於你,立你為本派掌門的繼承人。」 洪天宇聽了這番話,對自己的推理更加堅信,若非為了心上人,豈會賞罰不 分,做出如此重大犧牲。 這幾句話只聽得丁敏君妒恨交迸,深怨師父不明是非,倒行逆施,一雙眼睛 如同冒火,惡狠狠地瞪著紀曉芙。 紀曉芙低聲道:「師父但有所命,弟子自當盡心竭力,遵囑奉行。至於承受 恩師衣缽真傳,弟子自知德行有虧,武功低微,不敢存此妄想。」 滅絕師太沉聲道:「我要你假意接近楊逍,伺機將他殺了。」 「不!」紀曉芙決然地搖頭。 「你說什麼,不,莫非你喜歡上楊逍這個大魔頭!」滅絕師太厲聲道,而丁 敏君則暗暗發笑,幸災樂禍,另一個女弟子不斷向紀曉芙使眼色,似叫她不要忤 逆師父的意思。 洪天宇豎耳傾聽,他也想知道紀曉芙的想法。 紀曉芙搖搖頭:「弟子也曾對楊逍心動過,但自從到了蝴蝶谷,弟子已將楊 逍忘卻。」 洪天宇聞言大喜,但聽滅絕師太柔聲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將楊逍殺了!」 紀曉芙微微一歎,道:「我雖對楊逍無情,但他終究是孩子他爹,我如何下 得了手,弟子,弟子實難從命,請師父恕罪。」 滅絕師太氣得面色一陣青一陣紅,渾身顫抖,大聲道:「如若不從,我就先 殺你,再到蝴蝶谷殺了那小孽種。」 洪天宇暗罵無恥,一個出家之人,竟全無慈悲之念,心腸如此歹毒。 紀曉芙面色大變,道:「師父,孩子是無辜的,你不能這樣!」 滅絕師太冷哼一聲,蠻不講理道:「我管他無辜有辜,總之你不殺楊逍,我 便殺了他的小孽種。」 紀曉芙想到師父如此蠻橫霸道,面色變了幾變,兩行熱淚自面頰滾落而下。 滅絕師太也不咄咄相逼,而是給她考慮的機會。 紀曉芙心裡已後悔逃離之事,若留在蝴蝶谷,將會是何等快活,可惜一切都 晚了,為今之計,只得想辦法不讓女兒受到傷害,紀曉芙突然拭去淚珠,道: 「師父,弟子違反門規,你清理門戶吧,但弟子有一事相求。」 「說!」滅絕師太冷冷道,她見弟子寧願犧牲,也要違抗師命,心裡早已炸 開了鍋。 紀曉芙低聲道:「希望師父將我屍身帶至蝴蝶谷,讓我女兒見最後一面。」 紀曉芙知曉天宇武藝高出師父何止一籌,若師父將自己屍身帶往蝴蝶谷,天宇必 定悲憤欲絕,絕不會與師父善罷甘休,到時女兒性命自然得保,而且……而且自 己又可以免去將來要面對的尷尬! 滅絕師太一雙下垂的眉毛更加垂得低了,冷冷喝道:「你女兒轉眼便要和你 同去,還見來幹什麼!」 「這是弟子最後的心願,求師父應允!」紀曉芙哽咽著。 滅絕師太低沉嗓門道:「我可沒功夫帶著一具屍體上路。」 「師父,你……」紀曉芙心如刀割。 「閉嘴,我沒你這樣的徒兒!」滅絕師太大喝一聲,舉起左掌至她頭頂,喝 道:「我再問你一次,你殺不殺楊逍!」 紀曉芙很清楚,如今她對楊逍已無半點情分,若讓她以色相接近楊逍,是委 實無法下賤至此的,況且楊逍又是孩子的父親,她絕難如此心狠手辣。 結果不必細想,紀曉芙自是不肯答應,滅絕師太手掌下壓,便要擊落。 洪天宇大驚,正待出手相救,卻見滅絕師太手掌停在半空,卻不擊下,想是 盼她最後終於回心轉意,這才將正待擊出的掌力收回。 滅絕師太似也不忍傷害愛徒,溫言勸說一句,紀曉芙卻堅決的搖了搖頭,滅 絕師太大怒之下,一聲暴喝,手起掌落,擊向她頂門。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丁敏君滿臉喜色,而另一名女弟子似有不忍,已然轉過 頭去,暗暗垂淚。 正這時,一股突如襲來的勁風襲向滅絕師太,勁風迅猛剛烈,滅絕師太大驚 之下,急忙回掌去擋,卻還是覺著體內如翻江倒海般難受,登登登連退數步才停 穩。 「何人,敢管我峨眉之事!」滅絕師太大聲喝道,心中卻是一凜,出手之人 內力不凡,絕不可小視。 洪天宇飄飄然從大樹頂落下,冷笑道:「滅絕師太,別來無恙啊!」 丁敏君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卻礙於師父在場,未敢上前行禮。 紀曉芙欣喜若狂,心裡既尷尬又興奮,情不自禁高呼出聲:「天宇!」 丁敏君聞聽紀師妹如此親密稱呼洪少俠,心裡如打翻的五味瓶,難受之極, 眼裡冷芒閃動。 洪天宇全不理會眾人的眼神,將跪於地上的紀曉芙拉起,不顧她羞澀掙扎, 緊摟在懷,似要將她融入體內,再不願與她分開。 丁敏君見了,雙眼幾乎要噴火,為何什麼好事都跑紀師妹身上去了。 滅絕師太『哦』了一聲,冷聲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洪少俠啊,不知你 有何指教,為何要阻止我清理門戶。」 「滅絕,莫非你是瞎子,沒見著我們如此親密麼,我告訴你,紀曉芙是我未 過門的妻子!」洪天宇冷笑道。 丁敏君和另一個峨眉弟子一臉驚訝,滅絕師太冷眉一挑,呸了聲,道:「不 知廉恥。」 紀曉芙面色極難看,幾要落淚。洪天宇勃然大怒,大聲喝道:「滅絕老尼, 你身為師長,要門徒做這等事情,才是為人所不齒。」停了一停,緊握拳頭,沉 聲道:「你慫恿我妻子去色誘楊逍,是何道理,今日若不給個解釋,我決計不會 善罷甘休。」 「好,好啊,好狂啊!」滅絕師太不屑一笑,道:「我給你面子,才稱你一 聲洪少俠,你道貧尼真個怕你不成。」 「廢話少說,出招吧!」洪天宇冷冷道。 滅絕師太一聲沉哼,道:「好,我倒要看看,武林中名氣大盛的後起之輩, 究竟有什麼狂妄的地方。」 洪天宇凝神而視。 滅絕師太指著紀曉芙,說道:「莫非你想抱著她與我決鬥?」 「沒錯!」洪天宇笑道。 「你未免自恃太高。」滅絕師太道。 「就你那點三腳貓功夫,敗你只在彈指之間,師太不會認為可以近我身吧!」 洪天宇不屑道,方才見她如此對待曉芙,他內心憤怒之極,言語間全然不給她面 子。 滅絕師太本就被紀曉芙氣得不輕,此刻見一個後輩膽敢如此無理,氣得險些 炸掉,大喝一聲,欺身而上,一掌拍向對方。 第67章、曉芙吐心聲 方才被對方震退,滅絕師太知曉對方功力不低,故而不敢輕視,初次搶攻, 便附上她修練三十年的「峨嵋九陽功」。 洪天宇衣袖一擺,尚在一丈之外的滅絕師太登時無法動彈,她驚駭之下,未 及細想,緊接著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襲來,『峨嵋九陽功』內力反彈,滅絕師太 已覺呼吸不暢,卻還苦苦強撐,但她功力有限,很快便抵受不住這種折磨,舌口 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倒飛出數丈之外,面色蒼白無血。 丁敏君和峨眉另一個女弟子大驚,她二人根本未見對方如何出手,不想師父 竟已然敗退。 洪天宇不屑地諷刺道:「滅絕老尼,我方才說過,你無法近我身,現在可相 信!」 滅絕師太不發一言,就地閉目打坐,運氣『峨嵋九陽功』療傷。 紀曉芙心裡也是驚訝洪天宇的實力,師父畢竟是一派掌門,在洪天宇面前, 跟個小孩一般沒用,這差距未免太大了,她見師父受傷,本欲上前察看,卻想起 師父如此絕情,若非洪天宇及時到來,自己或許已死在這裡,當下也只當沒見著。 「曉芙,方才沒嚇著吧!」洪天宇撫摸著懷裡的美人,以臉對臉,在她粉臉 上蹭了蹭。 紀曉芙滿面羞紅,道:「有你在,我什麼也不怕!」 洪天宇不住蹭著她的臉,一副親密無比的樣子,紀曉芙自是享受,但如此大 庭廣眾之下親熱,還是無法接受,掙扎道:「天宇,先放開我,丁師姐和貝師妹 看著呢!」 「怕什麼,咱們夫妻親熱,關她們什麼事。嗯,對了,你說那漂亮的女子是 貝師妹,全名叫貝錦儀麼?」洪天宇說道。 紀曉芙點點頭,道:「你認識貝師妹麼?」 「不認識,聽過她的芳名,神交已久。」洪天宇笑道,心裡卻想,難怪如此 善良可愛,原來是一向與紀曉芙感情頗深的貝錦儀,看來,善良之人,一般都會 站在一個陣營。 紀曉芙白了他一眼,道:「你是瞧她長得漂亮吧!」 洪天宇哈哈一笑,身子往後一躺,半靠在大樹上,揉捏著她的香臀,道: 「再漂亮,也沒咱家曉芙可愛。」紀曉芙羞喜交加,臉蛋如染上鮮血的綢布。 如此溫香軟玉,洪天宇下面的寶貝不自覺爬起,直挺挺地頂在紀曉芙腹間, 洪天宇心裡極為齷齪,滅絕老尼在運功療傷,倆個峨眉弟子又在數丈之外,若此 刻在這裡與紀曉芙歡好,那真個是極度刺激,想著想著,慾火大漲,粗喘著氣道: 「曉芙,我要你!」說話之時,手已摸向她的桃園,就是一通愛撫。 紀曉芙豈會感覺不出他的變化,聞聽這齷齪言語,她嬌軀一顫,面色登時慘 白,垂淚道:「幕天席地,在師姐妹面前,便這樣羞辱我,你當我紀曉芙是這般 不知廉恥的女子麼。」 洪天宇收回色手,給了自己一耳光,親吻著她的臉,道:「對不起,我,我 不是有心的,我只是一時忍不住。」 紀曉芙心疼地摸摸他的臉,道:「你若想要我,也得回到蝴蝶谷,夜深人靜 之時,將房門鎖緊再說,夫妻恩愛豈可被他人窺見!」言罷,已是羞窘難當。 洪天宇將紀曉芙放開,倆人平坐於草坪上。 洪天宇歎道:「並非我色急,而是我怕你又不辭而別。」 「經過今日一事,我決計不會再逃跑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我不會再逃 避了。」紀曉芙搖頭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真的不放心,就拿今日來說,若我稍遲半步, 豈非要與你陰陽相隔!」洪天宇心有餘悸道,他不明白曉芙口中『該面對的還要 面對』是何意思,只道這丫頭指的是洞房。 紀曉芙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洪天宇,此刻眼裡竟閃著恐懼,連忙安慰道: 「天宇,你放心,我說真的,我會慢慢接受新生活,不再胡思亂想。」 洪天宇歎道:「那封信我看了,非完璧之軀這事,你何必耿耿於懷呢?」歎 了口氣,又道:「莫非我娶你之後便名譽掃地,不會的,你不要胡思亂想,況且 即便如此也不怕,我對名譽看得極輕。」 紀曉芙臉蛋一紅,道:「其實,這是我不辭而別的緣由之一,還有另一點緣 由!」 「什麼?」洪天宇問道。 紀曉芙紅著臉道:「昨日,金花婆婆來訪,我本以為必死,不想天宇如此了 得,三兩下便將她嚇跑,我好高興有這麼個好男人……」 「高興便好,但是,高興也沒必要走吧!」洪天宇打斷問道。 「經過金花婆婆一事,從生死邊緣走了一回,我望見不兒那無助的目光,我 心裡害怕,將來難保不會再遇上危險,我自己性命是小,但不兒是我的心頭肉, 我真不想她受一絲委屈……」紀曉芙輕聲啜泣。 「我會保護你們的!」洪天宇擁著安慰,卻不明白這與曉芙不辭而別有甚關 系。 「我知道,不管遇上多大難關,你都不會捨我而去。不兒跟著你是最好的, 你大度,寬容,待我們母女又好,武功又高,跟著你,決計不會受人欺負,而且 我看得出,不兒很喜歡你,你也喜歡不兒,所以,所以思之再三,決定退出,把 你讓給不兒……」紀曉芙眼光躲躲閃閃,羞窘難當。 洪天宇愕然,道:「這就是你不辭而別的原因。」回想昨個在林子裡,楊不 悔親吻自己時,紀曉芙非但沒有阻止,還很開心的樣兒,原來她已做主將不悔許 配給自己了。 紀曉芙滿面羞紅,點點頭道:「不兒今年都九歲了,再過幾年便到出嫁年齡, 若嫁得好自是幸福,若錯嫁他人,便一生沒好日子過了,我心裡不忍,難得遇上 一個好男人,而且她又喜歡,所以便留給她!」 這理由太過荒唐,曉芙也跟小丫頭差不多,做事不懂深思熟慮,洪天宇哭笑 不得,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紀曉芙支吾片刻,繼續道:「本來我想……想……想過母女一起伺候你,但 實在有為倫常,想了一夜都無法接受,只得離開。」 洪天宇汗顏,道:「不悔才九歲,嫁人之事慢慢再議,你這當母親的未免擔 心過早。」 「可那也是早晚的事啊,不兒從小便沒過上好日子,我實不忍再見她難過, 更不忍心她遇上危險,唯獨跟著你,最讓人放心。」紀曉芙輕聲道。 不想在曉芙心裡,我是如此好的男人,洪天宇心裡歡喜,卻是歎了口氣,道: 「我該說你偉大,還是說你太傻。」 紀曉芙面若桃花,小聲道:「再說,我非完璧之軀,若與你在一起,豈非玷 污了你,但不兒就不同。」 「瞎說!」洪天宇虎目一瞪,道:「我喜歡你,便不會介意你的過去,再說 這事絕非你本意,只是被楊逍強迫,豈能怪你。」 紀曉芙滿臉幸福,很快又面帶憂愁,喃喃道:「可是,不兒該怎麼辦?」 「不悔的事,將來再說!」洪天宇眼下只想穩住紀曉芙,至於楊不悔婚嫁問 題,眼下提起未免過於焦急。 「從小到大,不兒都沒開心過,這次到蝴蝶谷,她真的很開心,你知道麼, 不兒粘你,比粘我還多,可見她是真的喜歡你,或許跟著你,才能帶給她快樂。」 紀曉芙輕聲道。 「她不過是把我當成大哥哥罷了!」洪天宇哈哈一笑。 「現在是,不過,再過兩年,等她明白男女之情,便會把你當心上人了。」 紀曉芙嬌羞道。 洪天宇打了個哈哈,道:「這個,難說,難說……」心裡卻甚是期待,以他 這副『少女殺手』的外貌,楊不悔必定迷戀。 紀曉芙歎了口氣,說道:「莫非,我們真的要母女共侍一夫麼?」紀曉芙心 底清明,她已經徹底愛上洪天宇,但,不兒何嘗不是呢,雖然不兒尚不懂男女之 情,但洪天宇如此出色,且又每日朝夕相處,不兒絕難逃過情愛這一關。 「曉芙。」洪天宇輕喚一聲,猶豫了半晌,咬咬牙道:「假如,我說的是假 如,假如有這麼一天,你會怎樣!」 「我就是擔心這麼一天,才留書出走的,不想竟遇上師父,還險些喪命。」 紀曉芙無奈之極,低頭道:「若真有那天,我除了接受,還有什麼辦法,難道我 能容忍別人,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能容忍麼!」 洪天宇口是心非『安慰』,道:「放心,等那天來臨之際,我會疏遠她,待 她心寒意冷之後,自會離開我的。」 紀曉芙知天宇甚是喜歡不兒,豈忍心讓她傷心,卻不自禁聯想到一副畫面, 不兒遭受拒絕之後,淒涼遠去,從此消失無蹤,不知死活。雖知是生為人母,關 心女兒產生的幻想,但卻驚恐不已,忙說道:「不要,這麼做太殘忍了,我寧願 一起嫁給你……」聲音越來越低,已羞得沒了邊際。 「母愛真是偉大!」洪天宇感歎,幸虧楊不悔是自己的小老婆,否則他還真 會吃醋。 第68章、懲戒丁敏君 九陽神功療傷速度極快,且又會自行調息,雖說滅絕老尼的『峨嵋九陽功』, 無法與齊全的九陽神功相比,但卻不容小視,洪天宇出掌之時並未運用太大內力, 只將滅絕師太打至輕傷,經過短暫打坐調息之後,已然恢復血色,原本蒼白的臉 漸漸紅潤起來,想來已恢復得差不多了。 洪天宇倒是輕鬆,一言不發,就這麼等待滅絕師太打坐,在決鬥之時,他不 喜歡趁人之危,他會給滅絕師太足夠的時間,直到她徹底認輸為止,從心裡打擊 對手,比肉體上的打擊更加有效,他要讓滅絕老尼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 有天。 洪天宇等著無聊,見丁敏君和貝錦儀倆人,不時用眼角偷覷他動靜,他玩心 大動,勾勾手指,道:「貝錦儀,貝師妹,過來一下!」 紀曉芙白了他一眼,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臉皮太厚,膽子太大,而且太好色 點,看人家師妹長得好看,便想使壞了。 貝錦儀一愣,指了指自己,紅著臉道:「叫我麼?」 洪天宇點點頭,貝錦儀面頰通紅似火,拿上放於草坪上的佩劍,羞羞怯怯地 低頭往這邊走來,也不知因何如此害羞。其實,他哪裡知道,貝錦儀幼時父母雙 亡,後上峨眉學藝,罕有下山,幾次遠行皆是隨著師長輩同行,自是無法接觸什 麼外人,可以這麼說,她還從未與男子說過半句話,如今見帥氣逼人的洪天宇邀 喚她,雖不明所以,但臉蛋還是抑制不住陣陣發燙,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動,如小 鹿亂竄般無法平息。 丁敏君妒忌得險些暴走,洪天宇和紀師妹關係曖昧也就罷了,如今竟又與貝 師妹勾當,當下怒火上湧,一把拉住貝錦儀,拱手笑道:「洪少俠,不知找貝師 妹有何要事。」 貝錦儀被拉住,行走不得,卻是鬆了口氣,臉上的紅潮也消褪一些。 若在以前,洪天宇必定好言好語,但得知她如此對待紀曉芙之後,好感早已 一落千丈,冷笑道:「小爺找的是貝師妹,與丁女俠有何干係。」 丁敏君心如刀割,又痛又恨,面色變得鐵青,妒火沖昏了理智,大聲道: 「我是當師姐的,自不會讓師妹受人欺負,如若洪少俠想對貝師妹不利,先問問 我手中寶劍。」說著右手拔出寶劍,以劍尖指向洪天宇。 平日還不見你對同門師姐妹好,眼下竟在此裝好人,洪天宇冷笑一聲,道: 「就這破銅爛鐵,也敢拿出來嚇人,小爺奉勸你一句,還是早早收起來吧,免得 在高人面前丟人現眼。」 丁敏君也是一時之怒,此刻清醒一些,氣呼呼地喘了幾口氣,疑惑地問道: 「洪少俠,你我二人是否有什麼誤會,今日相見,為何處處針對我。」 「好你個『毒手無鹽丁敏君』,在小爺面前還敢裝模作樣,我就不信你真的 不知。」洪天宇冷聲道。 「你……你……你為何罵我!」丁敏君氣得面色通紅,聲音略帶顫抖。 洪天宇哼道:「罵你又如何,我沒打你一頓,算便宜了,他娘的,跟你這樣 的人說話,簡直浪費我寶貴的口水。」 丁敏君咬牙切齒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竟要如此針對我,我真的委實 不知啊,若我哪裡做得不對,你直言便了,何必這般處處挖苦。」說到這裡,眼 眶一紅,險些便要落淚。 「知道被人挖苦很痛苦吧,當初挖苦別人之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洪天 宇冷笑道。 「我……我何曾挖苦過別人……」丁敏君這話顯然說得很無力,明顯是做賊 心虛。 洪天宇指了指身旁的紀曉芙,說道:「人證在此,還敢狡辯。」紀曉芙見他 手指向自己,連忙低垂著腦袋,顯然對這個丁敏君有些懼怕,由此可見丁敏君平 時是怎樣囂揚跋扈。 丁敏君怒道:「你就為這個賤人,處處刁難於我。」 洪天宇冷眉一挑,左手探出一抓,在丁敏君啞然驚叫聲中,手中佩劍已向對 方飛去,洪天宇伸手接過,也不顧佩劍的鋒銳,抓住便是一通亂扭,將一把劍硬 是捏成一團『鐵球』,用力一拋,碰一聲掉在丁敏君身前草地上,深深陷入泥土 之後。 丁敏君和貝錦儀面露駭然,這還是人嘛! 紀曉芙連忙握住洪天宇的手,細細查看,見手掌中並未被利刃割傷,這才松 了口氣,心裡越發驚訝不已,不清楚小男人究竟有多大實力,但心裡卻是隱隱得 意,如此厲害是人物,竟是自己的男人,想想都令人感到自豪。 洪天宇冷笑道:「倘若這堆破銅爛鐵摔於你身上,會是何等光景,應該不難 猜出吧!」 丁敏君剛從震驚中回神,一時說不上話來。 洪天宇冷笑一聲,又道:「丁敏君,你如何心如蛇蠍,如何不顧同門之情, 都與我無關,但請你嘴巴放乾淨點,曉芙是我愛妻,豈容他人侮辱。」右手摟上 紀曉芙的香肩,後者一臉幸福,羞紅滿面。 「愛妻,愛妻!」丁敏君恨恨地念叨兩句,氣得雙眼冒火。以前,師父對紀 師妹甚是喜愛,頗有相授衣缽之意,丁敏君心懷嫉妒,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在千 方百計設計之下,紀師妹醜事暴露,師父對其已然心灰,本以為就此了事,從此 自己便可得到師父重視,不料紀師妹竟撿到更大的便宜,得到武林中名氣大盛的 少年俠士洪天宇青睞,丁敏君妒忌地簡直要抓狂,洪天宇如此了得,連師父她老 人家都不是對手,跟著他是一件多令人羨慕的事,為何偏偏好事都讓紀師妹占光 了,丁敏君心裡不服,越想越氣,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咬牙切齒道:「莫非我這 話不對,紀曉芙作為武當派殷梨亭殷六俠的未婚妻子,不尊婦道,無媒苟合,跑 去跟魔教大魔頭楊逍,還私下生了個小雜種,如今被楊逍拋棄之後,又跑去勾引 你,不是下賤又是什麼?」 洪天宇面色極為陰沉,尚未發言,紀曉芙已氣急敗壞的道:「師姐,當年小 妹受辱,實是受人脅迫,你怎能如此顛倒是非,羞辱於我……」 丁敏君冷笑一聲,道:「我顛倒是非,你撫心自問,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心動 麼,哼哼,楊不悔,不後悔,好一個……」 洪天宇也想看看丁敏君的真正嘴臉,但見到紀曉芙已是悲痛欲絕,實是不忍 她再受羞辱,當下大喝一聲:「住口!」大手一揮,一招劈空掌將對方震出數丈, 連吐幾口鮮血,倒地不起。 貝錦儀見丁敏君突然重傷飛出,嚇得面色慘白,動彈不得。 「你……你……你竟然……竟然打我……」丁敏君面色蒼白,嘴角流著鮮血, 有氣無力地說道。 洪天宇從草地上爬起,冷眼盯了丁敏君一眼,沉聲說道:「你侮辱誰都可以, 但不能侮辱我的女人,我可以容忍別人對我不敬,卻無法容忍別人對我女人不敬, 今日,我要你為說過的話負責,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左掌伸起,便要擊 下。 寧可別人侮辱他,也不容許別人侮辱他女人,紀曉芙聽了這番話自是感動, 幾乎想抱著天宇大哭一場,但又見他要對丁師姐施以毒手,心下不忍,拉住他的 胳膊,喊道:「不要!」 洪天宇臉色原本陰沉,待轉到紀曉芙這邊,卻變得甚至溫和,詫異道:「不 要,為什麼?曉芙,她以前這般欺負你,難道你就不想報仇雪恥麼?」 見其轉頭轉尾另一副面孔,貝錦儀驚得秀目圓瞪,越發好奇,這少俠變臉真 快,不過看上去卻很疼紀師姐呢,心裡隱升羨慕,要是自己也能得到他的疼愛, 那該多幸福呀……貝錦儀想到這裡,突然醒悟,不敢再往下想,羞窘難當地垂下 腦袋。 紀曉芙搖頭道:「她是我同門師姐,雖對我無情,我可不能對她無義,天宇 有這份心,我已經很欣慰了,就饒過她性命罷,好麼?」 洪天宇歎了口氣,道:「曉芙,你太善良,所以丁敏君才會多番欺到你頭上。」 又點點頭,笑道:「不過,若不是非你心地善良,我又豈會如此喜歡你,好吧, 今日就饒她性命,但她若日後再犯,決不輕饒。」洪天宇心裡總是很矛盾,他喜 歡紀曉芙善良不假,但同樣喜歡殷素素那我行我素的『小妖女』性格,一會喜歡 善良女子,一會喜歡妖女,妖女和善良女子同樣喜歡,哎,真是複雜,不過想到 這裡,他還真想殷素素和白清,一別已是兩年有餘,雖常有飛鴿傳書,但見不到 她們面目,實在想得緊,看來得早點將張無忌搞定,回天鷹教看倆個老婆。 「天宇,謝謝你,你待我真好!」紀曉芙一臉幸福,緊摟著他的手臂,將臉 貼在他肩膀上。 「我以後會待你更好!」洪天宇笑呵呵地捏捏她的臉,頭一轉,馬上變化成 陰森的面孔,望向丁敏君,冷笑道:「丁敏君,今日且看在曉芙面上,放你一馬, 希望你好自為之,別將自己帶上絕路。」 丁敏君不發一語,眼神卻甚是陰狠。 洪天宇心頭一震,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以往見過記恨自己之人,都 是格殺勿論,免留禍根,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刀槍不入,百毒不侵,自 是不用懼怕任何陰謀詭計,但他身邊的人卻沒這本事,洪天宇與丁敏君對視之際, 心升不安,總覺得丁敏君會給他帶來某種威脅,很想當場將其格殺,可是,眼下 答應了紀曉芙放其一馬,自是不能食言,只得告誡自己,將來要小心這個女人。 第69章、擒龍功 與丁敏君鬧翻,洪天宇也將調戲貝錦儀的心收起,貝錦儀心地善良,柔弱仁 懦,不欺同門,若自己為一時之樂找她尋歡,丁敏君必定視貝錦儀為敵對,到時 心善的一方,豈會是惡毒一方的對手,丁敏君勢必不會給她好臉色看的! 雖然丁敏君平時對師姐妹都喜歡冷嘲熱諷,但貝錦儀顧念同門之誼,還是將 她扶起,在一旁助其療傷,眼角卻不時覷向洪天宇這邊,見他和紀師姐甚至親暱, 不免一陣羨慕。 貝錦儀抿嘴輕笑,忍不住又望了一眼,卻見洪天宇已然發現,朝自己眨眨眼, 表情甚是曖昧,貝錦儀羞得滿面通紅,急忙轉過頭去,再不敢做這小動作。 紀曉芙嘻嘻一笑,小聲道:「天宇,看貝師妹這少女懷春樣,想是喜歡上你 了。」 「那是當然,我洪天宇相貌堂堂,武藝絕頂,乃是全天下女子的剋星,誰能 抵擋我的魅力。」洪天宇得意洋洋道,說話時聲音頗大,貝錦儀聽得一清二楚, 不自禁望了過來,被洪天宇一個飛吻嚇得垂下螓首,幾要將腦袋埋進胸脯裡,羞 怯怯不敢看他。 「臭美!」紀曉芙白了他一眼,心裡卻極認同他的話。 滅絕師太體內真氣一加流轉,已然精神煥發,陰著臉從草地上站起,兩條原 本就下垂的眉毛,越發垂得低了,看上去還真是怕人,讓人聯想到鬼,洪天宇倒 抽了口涼氣,這滅絕老尼晚上出門足以嚇死人,也不知峨眉弟子如何與她長期相 處的。 「洪天宇,你出其不意,攻我無備,我要你付出代價。」滅絕師太冷冷笑道, 傷勢剛痊癒便又變得蠻不講理了。 「我出其不意,攻你無備?」洪天宇目瞪口呆,明明是正面交鋒,何來耍詐, 這滅絕還真會給自己挽回面子,當下也不辯駁,哈哈笑道:「那你打算怎樣?」 滅絕師太冷哼一聲,亦不說話,解開背囊,取出一柄四尺來長的古劍來,劍 未出鞘,已是青光閃閃。 洪天宇曾在峨嵋派借此寶劍一觀,自是看得出是倚天劍,眉頭一皺,說道: 「倚天劍。」 滅絕師太冷冷一笑,道:「還算你有點眼力。」 洪天宇凝神視去,倚天劍乃當世神兵利器,原書中金花婆婆與滅絕師太過招 之時,倚天劍刃未出匣,便猶如撕裂厚紙般,將金花婆婆那根海外神物、兵中至 寶珊瑚金枴杖削為兩截,足可見是何等鋒利,他自認不敢以身體抵擋劍鋒。 洪天宇以往喜歡尋求刺激,特別是生與死之間的刺激,更是值得挑戰,弒神 訣練成之後,他並不知曉有刀槍不入的本領,是一次戰鬥中,無意被子彈擊中, 卻毫髮無傷才知曉一些,而後為了證實,冒著生命危險,經過連番試驗,由手雷 轟炸,一直到導彈,皆無法傷及分毫,乃可斷定已然擁有金剛不壞神功,洪天宇 本想嘗試金剛不壞體能否抵擋倚天劍的鋒銳,但想到自己已非孤身一人,還有許 多老婆需要保護,自不可將性命當成兒戲,故而放棄這個想法。 紀曉芙已皺起秀眉,心裡複雜之極,不清楚天宇能否打敗手持倚天劍的師父。 「我方才療傷之際,你未曾趁機偷襲,也算君子所為,我也不會依仗寶劍欺 你,你想用什麼兵刃?」滅絕師太冷聲問道。 「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倚天不出,誰與爭鋒?」洪 天宇搖了搖頭,說道:「除非屠龍刀在手,否則,其他兵刃對上倚天劍還不是以 卵擊石,滅絕師太不必裝模作樣充豪邁,在下功力高出你甚多,即便空手應對, 又有何懼。」當年楊逍都可以從孤鴻子手中奪取倚天劍,何況洪天宇,洪天宇沒 這想法而已,否則以他的身法,這把寶劍在談話間已落入他手。 「既如此,別怪貧尼劍下無情。」滅絕師太手一揮,抽出倚天劍,一時寒芒 吞吐,電閃星飛,洪天宇暗道一聲好劍。 滅絕師太見對方還是一副悠閒之態,心下不滿,喝道:「此劍出匣後,必要 飲血才會還鞘,莫非你想這麼跟我較量。」 洪天宇吹著口哨,摟著紀曉芙的香肩,笑道:「廢話別這麼多,有什麼招式, 儘管使出來吧,倚天劍在我眼裡,與破銅爛鐵無二。」 滅絕師太大怒,仗劍前揮,凌空霹了下去,洪天宇不敢以身軀抗衡,抱住紀 曉芙,閃身躲向一旁,撇眼瞧間,倚天劍撿起已將地面劃出一道深深的裂痕,裂 痕直延伸數丈之外,一棵大樹被砍為兩半,左右倒塌下去,洪天宇暗讚,不想單 是劍氣便如此厲害,倚天劍當真名不虛傳。 滅絕師太窮追不捨,見其閃躲之際,手腕揚處,又一劍霹出,自是未能命中 對方,滅絕師太本就脾氣暴躁,今又見對手如此小視峨眉劍法,不由怒火中燒, 使勁揮舞著倚天劍,左刺右劈,東舞西擊,速度越發迅猛,起初還用上峨眉劍法, 待到後來,見不論多塊的劍法,皆快不過他的身法,滅絕師太暴跳如雷,哪裡還 管這劍法不劍法,手持倚天劍發瘋似的亂砍,林中木屑亂飛,綠葉飛揚,一棵棵 大樹四下倒去,劍氣所過之處,無不一片狼藉,只片刻間便將一片樹林砍的亂七 八糟。 丁敏君和貝錦儀目瞪口呆,她二人從師以來,從未見過師父和人動手,今日 一見,大是驚訝,不想手拿倚天劍的師父,竟這般了得,雖然無法奈何洪天宇, 但如此大的殺傷力實是驚人。 貝錦儀更是隱隱擔憂,每每看到洪天宇躲閃之際,她心跳便加快一分,心說 要是閃躲不及,那豈不是就此喪命。 在洪天宇懷中,紀曉芙全然不懼一道道逼近的凌厲劍氣,滿臉無恙,躺在洪 天宇懷中,自是看得出小男人故意與師父玩鬧,否則以他如迅雷閃電般的身法, 飛身到師父近前,搶奪倚天劍猶如探囊取物,豈會一味閃躲,想起他與金花婆婆 的對話,紀曉芙心中越發好笑,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不管是何時,都如此貪玩。 良久良久,滅絕師太撐劍停下,喘了幾口粗氣,惡狠狠地瞪著六、七丈之外 的洪天宇,大聲諷刺道:「方纔見你滿臉輕鬆,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過人之處,不 想竟是個窩囊廢,只知躲閃,不敢與我過招。」 洪天宇一愣,暗罵無恥,輕呸一聲,說道:「枉你還是一派掌門,竟說出這 麼不要臉的話,你身為武林前輩,仗著倚天劍比武,已大失風範,劍法練得不到 家,砍不到我也就罷了,如今竟妄想用激將法,讓我站著給你砍,未免異想天開 了吧!」 「就是!」紀曉芙點點頭,說道:「師父手拿倚天劍,天宇除了閃躲,別無 他法,莫非要他用手臂當兵器不成。」說到這裡,見師父瞪了她一眼,趕緊垂下 頭去。紀曉芙只想為天宇說句公道話,不過,眼前之人畢竟是恩師,雖然以目前 形勢看來,她不可能再當峨眉弟子,但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她對師父還是很尊 敬的。 滅絕師太臉上的贅肉抖動兩下,哼道:「從即刻起,你紀曉芙不再是峨眉門 人,別再叫我師父。」 紀曉芙不敢抬頭,默而不語,洪天宇撇了一眼,見她並無異色,心底放心, 想是滅絕老尼的無情狠辣,使曉芙寒透了心,所以被逐出師門亦不覺難過。 「師太劍法平庸,晚輩小開眼界,不知還要鬥否?」洪天宇微笑著問,滅絕 師太氣焰被打擊得差不多了,他也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畢竟她還是個宗師,多 少該留給她點顏面。 滅絕師太仗著倚天劍在手,只道對手身法雖快,卻不敢近前,故而全然不懼, 咬咬牙,沉聲喝道:「今日非較個高下,讓你敢瞧不起峨眉劍法。」 「晚輩絕不敢對峨眉派有絲毫不敬,想當年郭襄郭女俠劍法名動天下,自然 是極高的。」洪天宇斂容道。 聞聽此言,滅絕師太心下大喜,怒火竟消散了不少。 洪天宇搖了搖頭,歎息道:「只可惜呀!」 「只可惜什麼?」滅絕師太習慣性地問,心裡似清楚他想說些什麼。 洪天宇微微笑道:「峨眉劍法固是了得,只可惜傳到師太手中,卻不足為道, 想必師太尚未練到家,連祖上一成都未有習到吧!」洪天宇這話說得不卑不亢, 既未辱沒峨眉之名,又未自失顏面,只是諷刺滅絕老尼無能。 滅絕師太神色幾變,對方這話無外乎稱讚峨眉了得,卻又將她貶得一文不值, 不知該憤怒還是高興,遲疑半晌,道:「貧尼的劍法自是無法與祖師並論,不過, 縱然我劍法不濟,也足以取你性命。」 洪天宇長眉一挑,沉聲道:「我多番相讓,不想師太竟心存歹意,身為出家 之人,張口閉口便要殺人,對明教中人如此,對我亦是如此,是何道理。」 滅絕師太冷笑兩聲,道:「方纔你使詐偷襲,重傷於我,也叫相讓。再說, 倚天劍出匣後不飲人血,不便還鞘,你不是想讓貧尼破戒吧!」說著,再不言語, 一招「鐵鎖橫江」推送而上,直畢對方胸口。 「出匣後便要飲血,如此邪門的劍,比真正的魔人還狠毒。」洪天宇冷冷一 笑,虛空一抓,一股氣流纏住滅絕老尼手中的倚天劍,倚天劍激盪漾幾下,便脫 手而出。 滅絕師太大驚失色,眼睜睜看著手中寶劍飛向對方手中,驚駭無比,喃喃自 語道:「擒……擒……擒龍功……」 第7章、善良的紀曉芙 洪天宇方才對付丁敏君時,也曾用過這招,但她們後生小輩的,無甚見識, 只道洪天宇武功厲害,卻不知他使的是什麼武功,不過滅絕師太卻大有見識,深 知擒龍功是一門絕世神功,已失傳百年之久,據說此門功夫如練到上乘境界,能 凌空取物,但最多不過隔著四五尺遠近擒敵拿人,奪人兵刃,洪天宇其時與她相 距五丈之距離,居然能一爪將倚天劍招過,武功之高,當真是匪夷所思。 洪天宇笑而不語,不置可否,他這門凌空取物的絕技,僅憑強大的精神力控 制,不論目標是何等重量,只要沒超過範圍,取之而來輕而易舉,與擒龍功不可 謂有些相似,但兩者相差甚遠,擒龍功固然是絕世神功,但與他這一手絕技相比, 卻是遠遠不及的。 洪天宇手爪再度伸出,滅絕師太尚未反應過來,背上的劍鞘直飛入他手中, 洪天宇還劍入鞘,哼了一聲,說道:「師太方才不是說,倚天劍出匣未飲血,不 便還鞘麼,現在已經還鞘了,不知會否發生什麼事情!」洪天宇早知沒這麼邪門, 完全是滅絕老尼危言聳聽,滅絕老尼法名上『滅』下『絕』,對敵人一向是滅之 絕之,決不留情,所以她才說出『寶劍出匣,必當飲血』的狠話。 滅絕師太搖頭笑笑,問道:「不知洪少俠方纔所用的,可是武林中失傳已久 的擒龍功?」 洪天宇思索一會,點點頭道:「正是!」 滅絕師太歎了口氣,道:「洪少俠年輕有為,竟能窺此門徑,確實比貧尼高 明得多了。」 洪天宇一愣,以滅絕老尼的脾性,倚天劍落入敵人之手,應當暴跳如雷才是, 為何如此平靜,莫非轉性了。其實他哪裡知曉,滅絕師太見識他使出『擒龍功』, 自知相持起來無一分勝算,在他面前毫無反抗之力,故而只得暫時抑制住心頭怒 火,再伺機將寶劍奪回。洪天宇愣了半晌,說道:「師太,你也算是一代宗師, 但為人太過陰狠,死於倚天劍之下的人不計其數,莫非師太全無半分愧疚。」 滅絕師太冷哼一聲,道:「我滅絕從不濫殺無辜,死於我手中者,全是窮凶 極惡的魔教中人,殺他們一人,便是解救千萬黎民,為何要內疚。」 洪天宇不以為然,在地下吐了一口唾液,甚是不禮貌。 滅絕師太昂然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莫非洪少俠不明白麼!」 洪天宇酣笑道:「說得好聽,其實……」洪天宇本要諷刺一番,讓她可改過 自信,但素知滅絕老尼脾氣火爆,性子最是執拗不過,即便跟她說上三天三夜大 道理,也未必能說動她,索性不再費唇舌,說道:「師太,當年郭大俠和黃女俠 鍛鑄倚天劍,原為驅除胡虜,光復漢人江山之用,可到了你的手中,卻成了殘殺 漢人的利器,匈奴未滅,竟與同是武林中人的明教自相殘殺,被元人看作笑柄, 師太罪孽大了。」 滅絕師太不以為然,一臉老油條的樣。洪天宇皺皺眉頭,環顧當今武林,最 頑固者,非滅絕老尼不可,他將倚天劍握於手中,說道:「未免無辜之人死 於劍下,由今日起,倚天劍便由晚輩保管,等哪天滅絕師太擁有菩薩心腸,再找 晚輩要回吧!」 「你……」滅絕師太聞聽,一雙眼睛瞪得跟雞蛋一樣大,指著他半天,也只 說出個『你』字,似乎被這『強盜』手段氣得不輕。 「若沒其他事,晚輩就此告辭,希望師太回到峨眉好好靜修,化解這一身戾 氣,否則早晚有一天,師太會因此入魔。」洪天宇淡淡說道,語調猶如一個老前 輩在教導後生,但說出的話卻甚是有理,滅絕師太其他沒有,就是戾氣太重。 滅絕師太滿面怒容,喝道:「一派胡言,我滅絕剛正不阿,豈會入魔,你說 這許多話,無非是想將峨眉鎮派之寶倚天劍據為己有,分明是存有私心,還敢在 此裝出假仁假義的樣子!」喘了兩口氣,緊握拳頭,冷聲道:「再說,倚天劍乃 本派祖師郭襄郭女俠傳下的,豈能落入他人之手,這不光是峨嵋派的奇恥大辱, 更是對祖師的不敬。」倚天劍和屠龍刀的秘密,一直只有峨嵋派掌門人代代口傳, 滅絕師太自是知道其中秘密,只盼日後得到裡面的寶物,光大峨眉派,驅逐胡虜, 豈肯將這寶劍交由洪天宇保管。 「敬不敬與我無關,總之這把倚天劍我決計不會還你,除非你改改這臭脾氣, 否則一輩子都別想得到,我洪某人說一不二,絕不反悔。」洪天宇說道。 滅絕師太雙眼冒火,大聲喝道:「洪天宇,你我皆是武林同道,還望不要欺 人太甚,否則……否則……否則……」她連年『否則』幾次,卻『否則』不出什 麼來。 「否則怎樣?」洪天宇不屑道,他沒收倚天劍,一來是想減輕滅絕老尼的罪 孽,二來是想她真個去修身養性,學學張真人那般與世無爭,完全出自一番好意, 不想她卻執迷不悟,洪天宇大是不耐。 滅絕師太大聲道:「我堂堂峨眉,乃武林中一大門派,決不能墮了祖師威名, 如果洪少俠誓要逞強欺人,貧尼縱然不是對手,也唯有和你周旋到底,血濺樹林, 有死而已。」 這一番話侃侃道來,不亢不卑,卻也像個峨嵋派掌門,洪天宇暗暗點頭,說 道:「師太這話甚是有理,但我心意已決,今日唯有得罪了,待日後,師太自會 明白我的苦心。」 滅絕師太兩道眉毛低低下壓,陰沉道:「如此說來,唯有拚個魚死網破。」 言罷,右手一揮,欺身上前,便要一掌擊向對手胸口。 「不自量力!」洪天宇冷冷一笑,伸出一掌,正要給滅絕老尼一點沉痛的教 訓。 「等等,天宇,師……師……師父!」紀曉芙突然出聲制止。 洪天宇不解,但出於對她的疼愛,還是放下手掌,雙眼望向曉芙。 滅絕師太收回掌力,步伐停住,瞪視一眼,大聲問道:「你幹什麼?」 紀曉芙垂著腦袋,小聲道:「師,師父……」 「你已不是峨眉弟子,還叫我師父!」滅絕師太沉聲道。 「是,師,師,師太!」紀曉芙支支吾吾半天,才好難改口過來,繼續道: 「師太雖然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但絕非天宇對手……」 滅絕師太往草地上吐了口唾液,喝道:「今日若取不回倚天劍,我還有何顏 面回到峨眉,還不如死在此處算了,你妄想打消我奪回倚天劍的念頭。」言及於 此,冷哼一聲,又道:「枉你曾在峨眉學藝,如今剛剛離派,便串通你男人,企 圖奪我鎮派之寶。」 聞聽此言,紀曉芙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細聲說道:「弟子,嗯,我不是這 個意思。」 「你想說什麼?」滅絕師太喝道。 洪天宇眉頭一皺,這滅絕師太脾氣還不是一般的火爆,曉芙如此溫言細語, 她竟扯著嗓門高喊,倆人曾經雖是師徒,心性卻相差太大。 紀曉芙望了望洪天宇,如偏貝般的玉齒輕咬下唇,似做了很大決定,纖手伸 出,握住他手裡的倚天劍。 洪天宇似明白她的用意,未經猶豫,不自禁鬆手,任其將倚天劍拿走。 只見紀曉芙取了倚天劍,便走到滅絕老尼身前,將寶劍遞過,輕聲道:「師 父,嗯,師太,你我曾經師徒情分一場,師太待我恩深義重,傳授我武藝,曉芙 永不敢忘,曉芙沒什麼回報師太的,唯有將倚天劍歸還,希望師太聽聽天宇之言, 在山中好好修行,切莫再造殺戮。」 滅絕師太愣愣出神,眼裡閃過欣慰,又閃過悔意,歎了口氣,接過倚天劍, 一言不發。 紀曉芙退回洪天宇身邊,似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不敢望他,好半晌才小聲道: 「天宇,對不起,雖然師父,師太性格暴戾了點,但若沒有她,便不會有今日的 紀曉芙,咱們就把倚天劍還給她吧,好麼?」倚天劍是人人夢寐以為的神兵利器, 紀曉芙但恐洪天宇不會答允,故而先斬後奏,待到現在,卻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洪天宇知曉紀曉芙生性善良,又極重情意,只記得滅絕老尼待她的好,卻不 記著滅絕待她不好時的光景,如今被逐出峨眉,她也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於是 雙手奉上倚天劍,以報答滅絕對她的栽培之恩,這也是情有可原。 洪天宇微微一笑,說道:「還就還吧,一切聽你的,反正倚天劍對我而言也 沒多大用處。」女孩其實是很奇怪的動物,在追求之時,自是得順著她,否則極 有可能因此鬧個不歡而散,待到後來,女孩便會十倍,乃至百倍付出,洪天宇並 非情聖,自是不瞭解這許多,更不太清楚該如何討女孩歡心,他如此寵著紀曉芙, 為了她,縱使出爾反爾,一把絕世神兵,亦可在談笑間放棄,根本不存在其他想 法,全憑內心驅使,每每見到她纖弱的身影,每每見到她的面孔,總是不忍心拒 絕她所要求之事。 紀曉芙自是知曉洪天宇疼愛自己,卻不想竟如此寬容,本以為會小小地被訓 斥一通,不料還得到認同,言語間完全順和她的意思,紀曉芙可不會笨到認為天 宇不想得到倚天劍,從天宇和師太對話聽出,天宇對倚天劍是勢在必得,『倚天 劍決計不會還你,我洪某人說一不二,絕不反悔』,這是多強硬的語氣,但這麼 強硬的語氣,僅僅因她一人之故,立時改變了,紀曉芙感動得直想落淚,這得幾 世修來的福氣,才能得到如此好男人的垂青呀,紀曉芙的心徹底融化在愛火之中, 能得如此夫婿,此生還有何憾! 滅絕師太向著洪天宇凝視半晌,喊了個『走』字,飄然而去。 貝錦儀扶起身受內傷的丁敏君,悄悄覷了洪天宇一眼,也隨著師父離去。 待三人走後,紀曉芙終是忍不住,不顧什麼女子矜持,撲進洪天宇懷裡,踮 起腳尖,吻住他的雙唇! 獵艷倚天(71-80) 第7章、不知羞恥的談話 在林中溫存片刻,洪天宇抱著紀曉芙飛到半空,轉瞬便回到茅屋,敷衍似的 跟周芷若和楊不悔解釋了幾句,倆個小丫頭也未打破沙鍋問到底,見紀曉芙回來, 倒是鬆了口氣,相視一眼,一齊奔出,自顧跑去玩鬧。 夜晚之時,洪天宇只想與紀曉芙歡好,而紀曉芙羞怯之時,也是甚是期待, 畢竟洪天宇這段時間所做的事,已將她的心給融化,紀曉芙徹底被他『俘虜』了。 可是楊不悔這小搗蛋卻阻隔了他們的機會,還是和以往一樣,晚膳用罷之後便縮 進他懷裡,想將她拉開,她便用委屈的可憐樣博取同情,洪天宇又豈忍心呢,只 得抱著小丫頭熬了艱難的一夜,下面那根寶貝直了一夜,卻無從發洩,楊不悔還 幾次摸摸他的寶貝,追問著是什麼東西,還讓他掏出來看看,洪天宇尷尬無比, 費盡唇舌才將她哄睡,強行抑制著慾火,艱苦地睡去。 如此平靜的日子過了一月,各門派陸續將治病的銀錢送來蝴蝶谷,洪天宇一 一將欠單還回,只有幾人未有守約,洪天宇憤恨地將欠條收好,以便將來找餘下 幾個言而無信之人算賬。 這日清晨起來,洪天宇跟紀曉芙打聲招呼,便獨自飛往附近小鎮,買了一輛 豪華馬車,直接趕到蝴蝶谷。 蹄聲答答,車聲轔轔,胡青牛等人馬上聽到聲音,只道有人前來求醫。 洪天宇一邊趕著馬車,一邊高喊:「曉芙,不悔,芷若,出來瞧瞧,這馬車 怎樣!」洪天宇滿臉喜悅,似個長不大的孩童,趕著輛新馬車,內心的激動無法 抑制。 「天宇哥哥,你一大早去牽馬車了麼,我也要坐!」楊不悔飛奔而來,跳到 車上。 「天宇,你這是?」紀曉芙疑惑地問,她素知天宇好懶床,平日未到正午, 根本不會起身,但今兒個卻甚是勤快,天還尚未大亮,便從被窩裡鑽出,獨自外 出辦事,不想卻牽回一輛馬車。 洪天宇拍了拍馬駒,笑道:「收拾一下,呆會便走!」 「走,去哪?」紀曉芙問道,周芷若也是滿臉疑惑,住得好好的,為何要走 呀,況且也未事先告知,這天宇哥哥行事忒也焦急了。唯有楊不悔無憂無慮,根 本聽不懂天宇哥哥和娘在說些什麼,還道要坐車出去玩耍。 「西域!」洪天宇說話間已從馬駒上跳下。 紀曉芙秀眉微皺,不解地問:「由蝴蝶谷地起程,到西域路途甚遠,天宇何 以千里迢迢趕赴西域?」 「我答應素素,要將無忌體內寒毒祛除的嘛,當然是去西域尋求秘方了。」 洪天宇淡淡笑道,殷素素和白清之事,洪天宇早已向紀曉芙言明,她非但沒有一 絲醋意,反倒很想見見這倆個姐妹,洪天宇亦甚是思念她們,故而保住胡青牛的 性命之後,便帶張無忌去最後一站,待得找到九陽神功,以後的路便要張無忌自 個走了,他得回天鷹教陪伴老婆,可沒閒情一直陪著他。 張無忌聽了,甚是難受,又極為感激,洪大哥為了我,可謂勞心勞力。 「我知道了,你是想以毒攻毒,以極寒之地的寒氣,祛出無忌玄冥神掌的寒 毒。」紀曉芙笑道。 玄冥神掌陰寒無比,非比一般陰寒武功,中此掌者,唯有以陽剛之氣化為, 若以寒制寒,只會讓張無忌傷勢加重,紀曉芙並非絕世高手,不明這些上乘武學 的奧妙,對於這些不怎麼瞭解,猜得自是大錯特錯,但洪天宇還是豎起大拇指, 誇讚道:「聰明!」 紀曉芙抿嘴輕笑,聰明與否她並不在乎,她只在乎洪天宇誇讚,那便足夠了。 「不可!」胡青牛突然從茅屋奔出,說道:「這個方法我曾在無忌身上試過, 有百害而無一利,洪少俠此法不可行。」 洪天宇白眼一翻,瞎攪和什麼,我不過是說說罷了,莫非真會用這方兒,忙 笑道:「胡先生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 絕世高人,或許有其他方法也說不定,胡青牛聞言不再強阻,歎了口氣,道: 「枉我還被稱為醫仙,不想耗盡兩年心血,竟找不出祛除寒毒的方法,洪少俠大 恩於我,我卻救不了無忌,我,唉……」 洪天宇安慰道:「醫仙自是名不虛傳,能以針灸藥物抑制寒毒兩年,普天之 下唯有胡先生一人有這本事。」 「慚愧,慚愧!」胡青牛尷尬不已。 「實不相瞞,其實來蝴蝶谷之時,我便知曉胡先生無法醫治玄冥神掌之毒, 並非說胡先生醫術不濟,而是玄冥神掌霸道之極,絕非藥物可以醫理,唯有純陽 內功,方可治癒。」洪天宇微微笑道。 胡青牛點點頭,知他所言不虛,但心裡也極不好受。 洪天宇笑笑說:「我來蝴蝶谷,不為別的,只為保住胡先生性命,以便日後 好好為明教效力,如今金花婆婆已然離去,相信也不會再為難你,我也該離去了。」 胡青牛心下感激,問道:「洪少俠可是明教中人。」見其搖頭,又問:「那 為何處處為我明教著想。」 「天機不可洩露,眼下還不便相告,不過胡先生到時自會知曉。」洪天宇哈 哈大笑,小爺可是明教第三十四任教主候選人,豈能不為明教著想。 胡青牛不便追問,於是安排童兒去準備些乾糧水酒,以供洪天宇路上之用。 臨行之前,胡青牛取出一部手寫醫書,贈予張無忌,說道:「無忌,我畢生 所學,都寫在這部醫書之中,以往我一直自秘,沒給你看,現下送了給你,你身 中玄冥神掌,陰毒難除,我極是過意不去,不管洪少俠能否以神功化解,但凡事 事在人為,只盼你參研我這部醫書,能想出驅毒的法子,等哪天醫術蓋過『醫仙』, 我也就心感安慰了。」胡青牛本就對張無忌甚是喜愛,再加上洪天宇這層關係, 便更加愛屋及烏了,言下之意便是想收張無忌為徒,他本想將醫書贈予洪天宇, 但經過這兩年相處,他發現洪天宇從不看醫術,對醫術更是一竅不通,想是不喜 歡這些,於是便給了張無忌,反正他們兩兄弟,給誰還不都一個樣。 張無忌愣愣出神,眼裡閃著驚喜,半晌之後下跪磕頭致謝,如此一來,他二 人的師徒關係算定下了。 王難姑伸手入懷中,似要取什麼東西,待手抽出,卻空空如也,洪天宇不解 地問:「胡夫人是否想將毒術相授?」 王難姑點點頭,道:「你救我夫妻性命,又令我二人和好,我本想將毒經相 贈,但我生平鑽研的是下毒傷人之法,你是當世高人,豈會瞧得起這個……」 「哪裡話,毒術可是有趣得緊,用來捉弄人,或者暗中折磨對手也是相當不 錯的,哇哈哈哈哈!」洪天宇高興地笑道。 胡青牛愕然,這性格不像高人…… 洪天宇這話與王難姑甚是相投,王難姑一生鑽研毒術,自是希望有人欣賞, 如今蒙受洪天宇這位絕世高人金口誇讚,心裡簡直要樂開了花,暗想今後要更加 勤奮鑽研毒術才行,連忙自懷中取出一本書,遞到他身前,說道:「既然洪少俠 喜歡,我便將這毒經奉上,待日後相見之時,我會將新研發的秘方再次記載下去。」 洪天宇高興地接過,低頭一望,見這本書是一部手寫的抄本,題籤上寫著 「王難姑毒經」五字,順手翻開,隨便掃了兩頁,書頁上滿是蠅頭小楷,密密麻 麻的寫著諸般毒物的毒性、使用和化解之法,除了毒藥、毒草等等,各項活物如 毒蛇、蜈蚣、蠍子、毒蛛,以及種種希奇古怪的魚蟲烏魯、花木上石,無不具載, 洪天宇遞到張無忌手中,說道:「無忌,好好研習,待精通之後,記得一樣一樣 全交給我。」 王難姑也知洪天宇缺乏耐心,讓他看書,猶如難上登青天,卻聽他囑咐張無 忌,『精通之後,一樣一樣全交給我』,王難姑喜不自勝,不想一代宗師竟如此 看重她的毒術。 「對了!」洪天宇突然開口。 「洪少俠還有何事?」王難姑問道。 洪天宇乾笑兩聲,問道:「這毒經上有記載那種藥物麼?」王難姑不解是何 種藥物,露出詢問的眼神,洪天宇嘿嘿淫笑著,又道:「就是春藥,迷香之類的。」 胡青牛苦笑搖頭,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一代宗師,竟問起這下流的藥物。 紀曉芙滿臉羞紅,哪聽得下這不知羞恥的談話,暗啐一口,拉著楊不悔和周 芷若先行上了馬車。 「有!」王難姑面色如常,說道:「我這毒經也不全是害人的東西,有些房 事上的秘方也多有記載,至於什麼奇淫合歡散、美女顫聲嬌、淫娃蕩婦丸、觀音 脫衣衫等等應有盡有,只要洪少俠按我的藥方調配,保管無色無味,就算對方再 謹慎,也無法察覺。」胡青牛聽到此處,尷尬不已,想讓王難姑閉嘴,卻沒這個 膽量。 「還是無色無味的!」洪天宇大喜,有這秘方,行走江湖便要添增不少樂趣。 王難姑點點頭,道:「至於男子服用的,也記載不少,我愛一根柴,金槍不 倒丸等等,效用如何,洪少俠他日可找紀姑娘試試,但要切記,服用之時得慎記, 份量一定要輕,否則發洩不出,男根是極痛苦的……」 王難姑全然不以為恥,聲量頗大,馬車上的紀曉芙,窘得只想鑽到地縫裡去, 心說你們談論事兒也罷了,為何偏生將我扯進去。 洪天宇擺擺手,打斷道:「多謝胡夫人,在下甚是健壯,就算一夜御百女亦 不在話下,壯陽藥倒是不需要的。」 王難姑盯著他下身看了一會,道:「洪少俠內功深厚,男根異於常人也是理 所應當的。」胡青牛滿臉通紅,將頭扭向一旁,甚覺師妹這言行舉止不妥,卻又 不敢發一言,以免累及夫妻之情。 那眼神,簡直是想將他寶貝拿出來琢磨一番。 被這麼看著,洪天宇大為尷尬,心裡毛毛的,拱了拱手,趕著馬車逃也似的 出谷而去…… 第72章、飢餓成狂 一行人這便離開了蝴蝶谷,楊不悔從未坐過馬車,甚是興奮,一路嘰嘰喳喳 地說個不住。 張無忌對醫學甚是鍾愛,自打坐到車上,一直在翻閱胡青牛的醫經,忘記周 圍的一切,連飲食喝水之時都不放過用心研讀,洪天宇暗暗搖頭,真是個書獃子, 這醫書複雜乏味,也不知他如何讀得下去。 順著山路緩慢而行,也不論方向如何,就這麼在荒山野嶺中亂闖,四下裡狼 曝梟啼,馬駒幾度受驚,不敢前行,但都被洪天宇制住,還不免順手打些野味, 就地烤來吃了。 如此走走停停,待行出數里之後,馬車走上了大路,速度也變快許多。 一直行到夜晚,來到一個小市鎮,鎮中家家戶戶都是空屋,連一個人影也沒 有,想是連年鬧饑荒,難民都逃離他處的緣故。 眾人在此歇息一夜,次日繼續趕路,但見沿途稻田盡皆龜裂,田中長滿了荊 棘敗草,一片荒涼。路邊臥著幾具屍體,肚腹乾癟,雙頰深陷,一見便知是餓死 了的,越走這類餓殍越多,楊不悔和周芷若看得膽戰心驚,連忙閉緊馬車側窗, 再不敢向外望一眼。 洪天宇正趕著車,見到如此慘況,倒也不見變色,非親非故,或無利用價值 之人,他從不會放在心上,但紀曉芙卻心地善良,見此狀況之後,不免露出難過 的表情,暗暗搖頭歎息。 行至傍晚,除他一行人之外,洪天宇未曾見到一個活人,倒有種陰森恐怖之 感。 又行駛一會,到了一處樹林,只見林中有白煙裊裊升起,洪天宇讓一旁看書 的張無忌掀開車門,對內裡的紀曉芙道:「曉芙,天色已晚,得找個地方休息, 前面似有人家,咱們過去瞧瞧,順便將昨日獵到的山豬肉煮來吃。」從蝴蝶谷出 發,洪天宇打了一些野味,除吃光的之外,還有幾十斤山豬肉留著,被洪天宇用 特殊手法冰封,不至於在這鬼天氣懷掉。 紀曉芙乖巧地點點頭,自從決定跟著洪天宇以後,她早已視洪天宇為尊,一 切都由著她安排。 楊不悔開心地拍著小手,從車廂走出,鑽入洪天宇懷裡,說道:「我也要吃。」 洪天宇呵呵一笑,親了親她粉嘟嘟的小臉蛋,說道:「好,呆會讓不悔吃個 飽,真是小饞貓。」當下趕著馬車,向白煙升起處駛去。 行到鄰近,只見兩個衣衫襤褸的漢子圍著一鍋熱氣騰騰的沸湯,正在鍋底添 柴加火。兩個漢子聽到馬蹄聲,回過頭來,臉上頓時現出大喜過望之色,同時跳 起身來。 洪天宇登時想起什麼,虎目一瞪,喝道:「馬拉個吧子,看什麼,再看,小 爺挖了你們眼珠。」 兩個漢子哪曉得來人竟如此火爆,愣了一會,也不見動怒,其中一人招手道: 「小兄弟,好極,過來,快過來,這有鍋湯,咱們一同享用。」 洪天宇將馬車向前趕幾步才停下,一名漢子立馬上前,摸摸馬駒,獰笑道: 「運氣,運氣,這匹馬又肥又壯,今晚飽餐一頓,那是舒服得緊了。」另一個漢 子口水直流。 洪天宇眉頭皺起,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小兄弟,鳳陽府赤地千里,大夥兒餓得熬不住啦,你瞧瞧這口鍋子裡,盡 是些青草樹根,不如咱們把這馬匹宰了,待會兒分你一份,如何!」那漢子笑道。 洪天宇提起一腿,輕輕將他踹開,罵道:「他媽的,小爺的馬匹,還要你來 分,你算個什麼東西,小爺一路遠行,全仗此馬,才不至於勞累,你們這兩個臭 要飯的,竟打我馬匹主意,是否活膩了想讓我送你們歸天。」 那漢子大怒,伸手從靴子裡拔出一柄牛耳尖刀,大聲喝道:「老子有三個月 沒吃一粒米了,早就不把這賤命放在眼裡,要是你不肯將這馬匹宰殺,老子便宰 了你。」說話間撇見洪天宇懷裡的楊不悔,更是口水直流,喃喃道:「很久沒吃 這麼肥嫩的小羊了,這口小羊又肥又嫩,味兒肯定比馬匹好吃。」 楊不悔被漢子的表情嚇到,縮進洪天宇懷裡,小身體悸悸發抖。 洪天宇一來聞聽他們要吃人,二來見楊不悔被嚇到,登時勃然大怒,冷聲喝 道:「莫非你們曾吃過小女孩。」 那漢子道:「吃過幾次,但已有一個多月沒這般走運了。」說話之時,語氣 竟帶著遺憾。 車廂內的紀曉芙聞聽此言,面色嚇得慘白,不由嬌喝出聲:「畜生!」話音 未落,已將車門打開,秀美深深顰起,顯然是嫉妒憎恨這些畜生。 「應該是禽獸不如,如此沒人性的垃圾,留在世上何用。」洪天宇冷笑一聲, 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兩記劈空掌拍出,兩個大漢登時吐血身亡。 「死有餘辜。」紀曉芙說道。 洪天宇點頭,孰人該殺,孰人不該殺,紀曉芙還是分得很明,她是善良,卻 也嫉惡如仇。 將馬車拴於一棵樹下,帶著眾人走到那口鍋前,探頭到鍋中一看,只見鍋中 上下翻滾,都是些青草,楊不悔好奇地問道:「天宇哥哥,這是什麼,能吃麼?」 洪天宇擊殺倆人之時,乃是將其內臟震碎,表面看不出慘狀,楊不悔不清楚這兩 人為何突然倒地,只道他們有病在身,所以吐完血便睡著了,也不見害怕。 「是青草,能吃,不過難以下嚥。」洪天宇說道。 楊不悔見滿鍋青草,還以為晚上便要吃這個,小眉皺起,噘著嘴道:「天宇 哥哥,咱們不要吃草,吃肉好麼?」 「好,不吃草,吃肉。」洪天宇笑笑,正常一個九歲小孩不會如此幼稚,但 楊不悔從小便跟著紀曉芙,從未接觸外人,自是不一樣,洪天宇發覺有時帶著這 麼個小孩,也甚是有趣。 楊不悔開心極了,在洪天宇臉上吻了一個。 洪天宇望著鍋裡翻滾的開水,眉頭一皺,說道:「曉芙,山豬肉還是烤著吃 吧,這口鍋也不知是否煮過人肉,我實在不敢將肉放下去煮。」 「用這鍋煮肉,我也是不敢吃的。」紀曉芙想起方才倆人的話,想著鍋子肯 定煮過人肉,光想想便覺作嘔,哪還敢吃這煮食的肉。 「無忌,將車上的山豬肉抬下來,咱們烤著吃。」洪天宇點頭說道,張無忌 應聲而去。 便在此時,只聽得腳步聲響,又有幾人走進林來,洪天宇抬頭一看,進林來 的共有五人,一個是腔峒派的簡捷,另外是華山派的薛公遠和他們的兩個同門, 這四個人都曾來蝴蝶谷求醫,欠條也是寫了,卻未送還。四人身後是個二十歲上 下的青年漢子,貌相威壯,額頭奇闊,洪天宇未曾見過,但細想一下,已知他是 徐達。 簡捷一眼便瞧見他們,拱手道:「紀女俠,洪小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不想簡兄和薛兄也在此。」洪天宇點頭還禮,紀曉芙與他們相 熟,自是上前行禮。 簡捷問道:「小兄弟不在蝴蝶谷享福,來這饑荒之地幹什麼?」 「在下一路西行,路徑此地,見天色已晚,便來此暫歇。」洪天宇回道。 簡捷點點頭,手指向倒於地下的兩名漢子,問道:「這兩人怎麼了?」 「這兩個人渣,方才欲殺我馬匹充飢,見我不肯,竟想將我和不悔妹妹也殺 了,簡直禽獸不如,所以給了他們點教訓。」洪天宇說著摸了摸楊不悔的腦袋。 簡捷瞧著洪天宇懷裡的楊不悔,突然嘴角邊滴下饞涎,伸舌頭在嘴唇上下抵 了抵,自言自語:「他媽的,五日五夜沒一粒米下肚,盡啃些樹皮草根……嗯, 細皮白肉,肥肥嫩嫩的……」說話之時,眼中射出飢火,像是頭餓狼一般,咧開 了嘴,牙齒閃閃發亮,神情甚是可怖。 簡捷望了薛公遠一眼,陰笑道:「薛兄,咱們將這幾人宰了,平分吃了如何。」 洪天宇在蝴蝶谷一向庸懶如豬,而且長得又跟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一樣,簡捷以 為他不懂武藝,他盤算一下,如今會武藝的就紀曉芙一人,若讓他一人上前,他 自認沒這個膽量,畢竟峨眉乃武林大派,紀曉芙又是滅絕師太的得意弟子,劍法 非同小可,於是便與薛公遠商量。 「簡兄這話,甚合我心。」薛公遠嘿嘿笑道,一副陰險狠毒的模樣。 鄉下漢餓得慌,想吃人肉也就罷了,不想武林正道中人亦是如此,紀曉芙聞 言大怒,罵道:「你們枉自為英雄好漢,怎的能做這等事,傳揚開去,你們還能 做人麼?」 簡捷哈哈大笑,說道:「肚裡餓得冒出火來啦,你們便是我的親兄弟、親兒 子,我也連皮帶骨的吞了你們,誰還管這名聲。」 薛公遠笑道接過話茬:「況且,這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等將你們吞進肚 裡,也沒人知道我們幹過這事!」 紀曉芙手指了指躺於地上的兩個漢子,氣道:「既然你們如此喪盡天良,便 去把那兩人吃了充飢罷!」紀曉芙也只是隨口說說,心裡早已盤算好,若對方果 真要吃人肉,她一定會上前阻擋。 薛公遠笑道:「這兩條死漢子全身皮包骨頭,又老又韌,又臭又硬,天下哪 有不吃嫩羊吃老羊的道理,紀女俠何不發發善心,將這嫩羊送給我們,也算積了 功德。」 幾人說話間,徐達默然站在一旁,不言不動,但表情卻甚是怪異,似見不慣 薛公遠等人的行為。 第73章、嚴懲忘恩負義者 雖然對方未有行動,只是口頭上說說罷了,但他們畢竟是在議論如何將女兒 吃進肚裡,如此可恨,誰能忍受,紀曉芙又氣又怒,身為母親的她,豈能一再讓 這群『惡狼』討論不兒,這便要搶上教訓他們,卻被洪天宇一把拉住,紀曉芙這 才暫且作罷,恨恨地瞪向薛公遠和簡捷。耳邊只聽洪天宇哼哼兩聲,喝道:「你 們這群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畜生,當初若非我叫無忌出手相救,你們的奇傷怪 病能治得好麼,如今居然還想吃了大恩人。」 簡捷壓根沒把這『小白臉』放在眼裡,冷笑道:「小兔崽子,不提那事也就 罷了,當初在蝴蝶谷之時,你他媽的三番兩次戲弄於我,害老子受盡痛苦,老子 今天就先拿你來開刀,以報昔日之仇。」說著便要搶上,卻被人一把拉住,回頭 一看,卻是徐達,簡捷大怒,當下喝道:「徐小舍,你幹什麼?」濠泗一帶,對 年輕漢子稱為「小舍」。 徐達正色道:「咱們在江湖上行走,欺侮弱小婦孺,不叫天下好漢笑話麼?」 簡捷怒氣沖沖地將其推開,喝道:「今兒餓得慌了,沒幾口鮮肉下肚,性命 也是活不成,還管別人怎麼看待,你若不想吃這嫩羊,便到一邊涼快去,少在這 瞎攪和。」說著便要再度衝前。 徐達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刀,欺身而上,橫刀當胸,威風凜凜地攔在他面前, 大聲嗆喝:「傷天害理的吃人惡賊,想吃人肉,先問過我手中短刀。」回頭喊道: 「幾位,我在這擋著,你們快跑。」徐達見這幾人,不是女人便是小孩,還有一 個相貌堂堂的『文弱書生』,只道他們皆不懂武藝,這才叫他們逃走。 洪天宇暗暗點頭,好一條漢子,將來必定重點培養,當下喊道:「徐兄如此 仗義,我等豈能貪生怕死棄你於不顧。」 「廢話別這麼說,不想被吃便快跑,否則大家都得死在這裡。」徐達喝道, 從他語氣便可聽出,他沒法阻擋簡捷等人太久。 簡捷聞言,生怕他們真個逃跑,轉頭向薛公遠的兩個師弟喝道:「還愣著干 什麼,別讓這幾頭肥羊跑了,快去截住他們去路,小心那個拿劍的女子,她的武 藝不簡單。」那二人似很怕簡捷的樣子,連忙抽刀攔在洪天宇一行人身後。 簡捷皺眉望了下身前的徐達,看向一旁的薛公遠,大聲罵道:「這姓徐的吃 裡扒外,不是好人,你們怎地跟他做一路?」 薛公遠道:「路上撞到的同伴,誰知他是好人壞人,我們一起上去擒住他再 說。」 簡捷點點頭。 兩人相視一眼,霍地躍起,一齊朝徐達攻去。 聖手伽藍簡捷是崆峒派好手,一雙手上練了數十年的功夫,就算獨挑徐達也 是綽綽有餘,何況還有薛公遠助陣,兩人各挺兵刃,夾攻徐達,鬥了一陣,徐達 漸處下風,簡捷找到個空當,刷地一刀,砍向徐達的大腿。 徐達上盤被薛公遠封住,無法抽手隔開簡捷的大刀,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大刀 砍向自己。 就這時,『當』一聲響,簡捷只覺手臂一陣刺激傳來,大刀掉落在地,卻是 被暗器擊中。 正打鬥的徐達和薛公遠皆是一驚,雙雙越開,直視對方,誰也不敢分心。 簡捷左手撕開外衣,見右肩鮮血淋漓,一顆小石子深陷入肩膀處,已然將肩 骨震碎,那疼痛感幾要讓他昏厥,簡捷咬牙強撐,喊道:「在下崆峒派聖手伽藍 簡捷,敢問是哪路高人來此,還請現身相見。」說話之時,肩頭陣陣疼痛傳來, 簡捷額頭上早已冷汗直冒,表情痛苦不堪。 徐達和薛公遠猛地撇見簡捷傷勢,心頭震驚,以石子當暗器,那得多大的內 力,究竟是哪路朋友,也不知是敵是友。 洪天宇冷冷一笑,滿臉怒容,抱著楊不悔走上前去。 簡捷驚愕不已,難以置信地問道:「方纔出手之人,莫非是小兄弟。」 徐達和薛公遠也投來異樣的目光。 「不才,正是區區在下。」洪天宇冷哼一聲,將右掌攤開,儼然是一個石子。 簡捷驚訝地望著,來未來得及開口,洪天宇一把將石子夾在食指和中指間, 向身側一揮,石子閃電般地擊中一棵大樹,大樹登時如遭狂風呼嘯,樹枝猛抖, 無數片樹葉籟籟亂落,良久方絕。 「天宇哥哥好棒!」楊不悔拍著小手叫道。 簡捷和薛公遠面色大變,腸子都悔得青了,今兒出門未免倒霉到家,竟跟一 個高人叫板,這不自尋死路嘛! 高人面前,無需他獻醜,徐達將短刀插回腰間,望向洪天宇時,眼裡充滿敬 佩。 簡捷嚥了嚥唾液,顫聲說道:「我,我簡捷有眼不識泰山,原來少俠是深藏 不露的高手。」此時此刻,他哪裡還敢稱呼對方為『小兄弟』,或者『小兔崽子』。 楊不悔在洪天宇懷裡甚是安心,全然不懼怕眼前這幾個長相兇惡的人,抬著 小腦袋,小臉得意道:「天宇哥哥很厲害的,上次在樹林裡,連惡婆婆都被嚇跑 了,你們想吃肉,跟天宇哥哥說就可以了,天宇哥哥很大方的,一定會給你們, 要是用搶,肯定是打不過的。」楊不悔天真無邪,聽這許多對話,也不清楚在說 些什麼,只是隱隱約約聽出,那些壞人想要吃肉,天宇哥哥不給,他們便要拔刀 相搶,楊不悔自然有些生氣,山豬肉是天宇哥哥獵到的,他們怎麼能搶奪呢! 洪天宇不禁咧嘴一笑,小楊不悔真是可愛,聽她一句話,怒火竟全部消散了, 忍不住低頭吻了她兩口,這才對眼前幾個人渣說道:「還想吃肉麼,上來搶吧, 小爺就站於此處,絕不移開半步。」 簡捷和薛公遠趕緊搖頭,簡捷連忙說道:「不敢不敢,方才是一時糊塗,誤 犯尊威,還望少俠高抬貴手,放我們一馬。」 「高抬貴手!」洪天宇冷冷一笑,道:「若非我武藝高強,你等會否低抬賤 腳呢!」心裡甚是鄙視,還是名門正派中人,一個兩個貪生怕死,沒點出息。 「這……」簡捷無言以對。 「身為武林中人,竟企圖欺凌弱小,簡直無恥。」洪天宇沉聲喝道,見對方 早已嚇趴下,洪天宇看向凜然立於一旁的徐達,問道:「徐兄弟,這幾人喪盡天 良,留於世上只怕還要害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徐達開口道:「少俠,這幾人貴為大派中人,實是武林敗類,殺之豈非髒了 你的手,不如放其離去算了。」 洪天宇點點頭,道:「就依徐兄之言。」言罷,大袖一揮,四股暗勁擊向簡 捷、薛公遠和兩個師弟四人。 四人猛然間之覺一股陰寒之氣襲入他們體內,直至丹田中,丹田中真氣頓時 鼓蕩起來,但也只是瞬間便已平息,四人不明就裡,卻渾身乏力癱軟在地,簡捷 等四人大驚,急忙提起運氣,卻發現自己卻如尋常人家一般,體內的真氣早已消 失無蹤,連一股真氣都無法提出,簡捷等人面色不由蒼白,驚愕莫名地望著洪天 宇,希望從他口中得出緣由。 洪天宇冷冷一笑道:「我雖說留下你們性命,但恐你們再次作惡,故而廢去 你們武功,讓你們終生無法習武,你們此刻跟老百姓一樣,在這饑荒之地,是生 是死便要看你們自己的造化。」洪天宇這個做法,與其說是寬容,倒不如說是折 磨,對習武之人而言,武功遠比性命重要,被廢棄武功,足以讓他們生不如死。 簡捷、薛公遠四人果真露出淒涼的表情,哀求一陣,未得洪天宇心動,只得 無奈地相互攙扶而去,背影蹣跚,若非方才見過他們的獸性,還真會升起惻隱之 心。 徐達暗驚,大手一揮便凌空廢去他人功力,這是何等了得,未想一個少年人 竟有如此修為,徐達甚是佩服,眼裡的敬佩之意欲濃。 待得簡捷等人走遠,洪天宇習慣性地朝徐達拱手道:「徐兄弟,今日承蒙相 救,感激不盡。」就這說話間,因洪天宇雙手脫出,懷裡的楊不悔抓著不穩,尖 叫一聲便要摔下,洪天宇手快,閃電般伸出,連忙將小丫頭攬住,將其抱回。 周芷若抿嘴輕笑,紀曉芙則一記白眼拋過,真是馬虎蛋,懷中抱著孩子,還 朝人拱手,這個把月,都有幾十次險些將不兒摔到。 徐達連道兩聲慚愧,說道:「少俠武功絕頂,徐某倒是在高人面前班門弄斧 了。」 洪天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徐兄弟說的哪裡話,在如此危及的情況 下,人人都自顧無暇,但你卻還仗義出手,似你這等俠義之人,實在少有,你臨 危不懼,實在令人欽佩。」 「少俠過獎了。」徐達笑了笑,問道:「還未請教少俠高姓大名。」 「不敢,在下姓洪,草字天宇。」洪天宇微微笑道。 「原來是洪少俠,不知少俠欲意何往。」徐達問道。 「西域。」洪天宇應道。 徐達點點頭,說道:「洪少俠,如今天色已晚,往前走四、五里有一座皇覺 寺,我有幾個好朋友宰了一條牛,眼下正在皇覺寺中煮食,如若不嫌棄,便到寺 中吃幾塊牛肉,歇息一晚再走吧!」 洪天宇笑道:「如此,多謝徐兄弟美意,在下卻之不恭。」望向不遠處扛著 冰凍山豬肉的張無忌,喊道:「無忌,將馬車牽過來。」 「洪少俠,鳳陽府赤地千里鬧饑荒,能吃的都已吃光,已鬧到人吃人的地步, 你帶著馬匹上路,馬匹……嗯……」徐達話才說了一半,便無法再接下去,徐達 本想說帶著馬匹,必定被人奪去宰殺,可突然想到,憑他這般武藝,怎會懼怕, 奪馬之人豈不自尋死路嘛,乾笑兩聲,邊朝馬車走去,邊道:「還是由徐某來趕 車吧!」 幾人鑽入車廂,徐達便趕著馬車起程了。 第74章、結識朱元璋 走了四五里路,來到一座廟字,徐達將馬車停置妥當,便領著洪天宇一行人 走進大殿,立時便聞到一陣燒肉的香氣,大殿內鬧哄哄的,六七個人正圍著一大 鍋牛肉,其中一人高聲喊道:「熟啦,熟啦!」 徐達朗聲一笑,道:「趕得巧,趕得巧!」他這話一出,大殿內之人便望了 過來,其中一個黑臉長身的漢子說道:「徐大哥回來了,後面這幾位是?」 徐達當下替洪天宇一一引見,黑臉長身的姓花名雲;一個方面大耳的姓湯名 和;一個英氣勃勃的姓鄧名愈;兩個白淨面皮的親兄弟,兄長吳良,兄弟吳禎。 最後是個和尚,相貌十分醜陋,下巴向前挑出,猶如一柄鐵鏟相似,臉上凹凹凸 凸甚多瘢痕黑痣,雙目深陷,炯炯有神,徐達道:「這位朱大哥,名叫元璋,眼 下在皇覺寺出家。」 洪天宇點點頭,朱元璋以貌醜聞名,果然名不虛傳,心裡暗暗思忖,此人陰 險至極,城府極深,將來要在他羽翼未豐之前剷除,以免留下禍根。只聽花雲笑 道:「他做的是風流快活和尚,不愛唸經拜佛,整日便喝酒吃肉。」 楊不悔膽子最小,見了朱元璋的醜相,心中害怕,縮進洪天宇懷裡,不敢抬 頭。朱元璋笑道:「和尚雖然吃肉,卻不吃人,小妹妹不用害怕。」 接著,徐達又將洪天宇大敗簡捷和薛公遠等人的事道出,眾人無不讚賞,花 雲連忙招呼:「別光站著,那鍋牛肉已經熟了,一起進來享用。」 洪天宇點頭致謝,領著紀曉芙和周芷若,以及張無忌三人坐在大殿蒲團上。 眾人見他身後竟還跟著兩個美女,都是一愣,但也只是一瞬之際,便不敢再 看紀曉芙和周芷若,而朱元璋眼裡卻是精光閃爍,甚是貪婪,似要將紀曉芙和周 芷若佔為己有之態,洪天宇心中冷笑:「就你這副噁心的尊容,也想泡妞,下輩 子吧,若小爺未來此處,你還能當明朝開國皇帝,自是不乏美女,但眼下卻白日 做夢,明朝開國皇帝,非我莫屬。」洪天宇對朱元璋沒半分好感,不光是外貌方 面,還有便是朱元璋過於暴戾。朱元璋是明教中一個領軍將領,所部反元義軍, 乃是明教義軍,皆是明教中人,理應奉明教教主為尊,但他卻起異心,原書中張 無忌墮入朱元璋奸謀之中,心灰意懶,自行引退,後來楊逍雖繼任明教教主,但 朱元璋羽翼已成,統兵百萬之眾,楊逍又年老德薄,萬萬不能與他爭帝皇之位了, 朱元璋登基之後,反下令嚴禁明教,將教中曾立大功的兄弟盡加殺戮,似這般無 恥之人,洪天宇只想立即將其處死,但其尚未有何過失之處,而且他根本不懼怕 朱元璋的詭計,索性暫且留他狗命,待日後朱元璋有異心之時,再行誅殺不遲。 朱元璋見洪天宇正饒有興致地望著自己,心裡沒來由一顫,緊張感油然而生, 也不知是何故,朱元璋連忙朝對方點點頭,望向別處。 徐達熱情招待,笑道:「洪少俠,你們先在這兒歇歇,我去端牛肉出來。」 徐達、湯和、鄧愈等人七手八腳,捧出大盆大缽的熟牛肉,徐達自是先送來給洪 天宇,洪天宇連忙言謝。 洪天宇自腰間除下彎刀,將一大塊牛肉挑起,突然如閃電般刷刷揮出數刀, 大塊牛肉頓時一分為十幾塊,每塊皆是扁扁寬寬,大小等同,彎刀順勢插回腰間。 這僅僅是一瞬之際,眨眼工夫,眾人目瞪口呆,愣了好大一會,徐達當先叫 好,花雲等人亦拍手高呼,原本他們還不怎麼相信洪天宇武功了得,此刻一見, 甚是佩服,眼神炙熱非常。 徐達笑著誇讚:「洪少俠好快的刀法!」說話時眼裡甚是欽佩。 「彫蟲小技,見笑了。」洪天宇哈哈一笑,取了一塊牛肉,遞給懷裡的楊不 悔,楊不悔說了聲謝謝天宇哥哥,便細嚼慢咽地吃將起來,洪天宇又道:「我這 口刀,自跟隨我以來,只在切肉之時出鞘,比起徐兄弟差得遠了。」洪天宇殺人 一向不需武器,這彎刀攜帶在身,除了宰殺野味之外,一無用處。 徐達笑笑,便懇求洪天宇再露兩手給大伙瞧瞧,洪天宇自是應承,將牛肉全 都拋棄切了,又得到一片讚賞,連朱元璋也不禁鼓掌叫好。 肉也切好,徐達笑道:「大伙快吃吧,趁熱!」 吳良、吳禎兄弟提了一壇白酒出來,正要給眾人斟上,洪天宇擺擺手,道: 「在下還有罈子好酒,留著也沒多大用處,今兒這麼開心,大伙喝個痛快。」望 向一旁啃咬牛肉的張無忌,說道:「無忌,到車上將酒抬下來!」 張無忌點點頭,又拿起塊牛肉放進嘴裡,便跑出大殿,不一會便抱著碩大的 酒罈進來,雖是如此,卻依然健步如飛,似沒任何負重的樣子,這也難怪,張無 忌自幼跟隨金毛獅王學藝,前幾年又受白眉鷹王教導,雖然寒毒尚未祛除,但武 功自是不低,抱著區區罈子酒,不在話下。 但看在其他人眼裡,卻甚是驚訝了,一個小孩怎有如此大的力道,不過又想 到,這個小孩是洪天宇一夥的,懂武藝倒也不足為奇。 徐達接過酒罈,一一為眾人滿上,周芷若和紀曉芙不會飲酒,擺手謝絕,取 出蝴蝶谷帶來的蜜糖水喝了。 如此這般,大夥兒便在菩薩面前歡呼暢飲,洪天宇最好喝酒,如今又有徐達 等豪爽之人相陪,自是說不出的暢快。 幾碗下肚,花雲說道:「徐大哥,咱們的教規什麼都好,就是不許吃肉,未 免有點兒那個。」洪天宇早已知曉,他們都是明教中人。 徐達望了洪天宇一眼,見他面色如常,似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便回道: 「咱們教規的要義是『行善去惡』,吃肉雖然不好,但那是末節,這當幾無 米無菜,難道便眼睜睜的瞧著熟牛肉,卻活生生的餓死麼?」 鄧愈拍手叫道:「徐大哥的話從來最有見地,吃啊,吃啊!」言罷,將手中 的牛肉塞進嘴裡,咀嚼幾下,又喝了口酒,一口嚥下。 正吃喝間,忽然門外腳步聲響,跟著有人敲門。湯和跳起身來,叫道:「不 好,張員外家中尋牛來啦!」只聽得廟門被人一把推開,走進來兩個挺胸凸肚的 豪僕。一人叫道:「好啊!員外家的大牯牛,果然是你們偷吃了!」說著一把揪 住離他最近的朱元璋。 另一人喝道:「你這賤和尚,今兒賊贓俱在,還逃到哪裡去?明兒送你到府 裡,一頓板子打死你。」 朱元璋笑道:「當真胡說八道,你怎敢胡賴我們偷了員外的牯牛?出家人吃 素念佛,你賴我吃肉,這不罪過嘛?」 那豪僕指著盤缽中的牛肉,喝道:「這還不是牛肉?」猛地撇見角落處的紀 曉芙和周芷若,又道:「喲呵,這還有倆個小美人哪,你這和尚不守清規戒律, 又是酒肉,又是美人,還挺會享受的嘛!」望著紀曉芙之時,眼裡淫光閃閃。 敢意淫小爺的老婆,還出言不遜,洪天宇大怒,欺身上前,一拳砸在那豪僕 的小腹,直接將他放倒在地。 另一個豪僕大罵:「你……你還敢打……」話音未落,也被一拳放倒。 朱元璋等人面面相覷,這兩個豪僕碰上脾氣甚爆的洪少俠,也活該他們倒霉。 洪天宇踩住其中一個豪僕的肚子,從腰間拔出彎刀,冷笑道:「小爺吃那勞 什子張員外的牯牛,是他幾世修來的福氣,你們這些下賤的走狗,也敢過問,今 兒非得宰了你們不可。」正待劈下,卻想起彎刀乃是用於野外切肉之用,不可沾 染人的血腥,於是重新插回腰間,在朱元璋的震驚之下,將他腰部的匕首吸過, 「嗤」的一聲,將腳下豪僕的胸口衣服劃破,刀尖帶得他胸膛上現出一條血痕。 那豪僕大驚,哆嗦著連叫:「饒……饒命……」 洪天宇全然不理會豪僕的叫囔,轉頭說道:「徐兄弟,弄兩塊牛肉過來,給 他們吃,哦,對了,若再加點牛毛點綴,再好不過。」 徐達一愣,不明就裡,但他一向精明,馬上哈哈大笑,讚道:「洪少俠果然 機智過人。」其餘人皆是一片迷惘。 取了兩塊牛肉,分別塞在二人口中,喝道:「吞下去!」兩人嚼也不敢嚼, 便吞了下肚。徐達朝洪天宇點點頭,走到廚下,抓了一大把牛毛,又分別塞在二 人口中,喝道:「快吞下!」二個豪僕只得苦著臉又吞下了。 洪天宇一人賞了一記耳光,喝道:「你們若去跟什麼張員外說這事,那便破 肚開膛對質,看看到底是何人吃了牛肉,連牛毛也沒拔乾淨。」翻轉刀子,用刀 背在那人肚腹上一拖,那人只覺冷冰冰的刀子在肚子上劃過,嚇得尖聲大叫,洪 天宇冷冷一笑,又道:「以後記著照子放亮點,別口沒遮攔亂說話,否則早晚刺 瞎你們雙眼。」 那倆豪僕嚇得連忙點頭,生怕他手中的匕首會幾次霹下。 「滾!」洪天宇喝道,懷裡的楊不悔也學著他的樣兒,指著倆個豪僕罵了一 句,洪天宇笑嘻嘻地捏了捏這小機靈鬼的粉臉。 兩豪僕得以保命,哪還在再說些什麼,翻起身來就往外跑,卻已嚇得雙腿發 抖,一個腳步不穩,兩人翻滾出去。 第75章、寶刀贈英雄 眾人開懷大笑,心裡卻明白洪天宇這做法的用意,那兩名豪僕平日仗著張員 外的勢頭,欺壓鄉人,這一次害怕剖肚對質,決計不敢向員外說眾人偷牛之事, 眾人不免暗歎洪天宇機智過人,行事乾淨爽快,制得人半點動彈不得,手段好生 厲害。 眾人重新入座吃喝,飲到酣處,鄧愈歎道:「咱們漢人受胡奴欺壓,受了一 輩子的骯髒氣,今日弄到連苦飯也沒一口吃,這樣的日子,如何再過得下去?」 花雲拍腿叫道:「眼見鳳陽府已死了一半百姓,我看天下到處都是一般,與 其眼睜睜的餓死,不如跟韃子拚一拚。」 湯和道:「不錯。咱們今日運氣好,偷到一條枯牛宰來吃了,明日未必再偷 得到。天下的好漢子大多衣食不周,難道叫英雄豪傑都去作賊?」各人越說越氣 憤,破口大罵韃子害人。 朱元璋道:「咱們在這兒千賊萬賊的亂罵,又罵得掉韃子一根毛麼?是有骨 氣的漢子,便殺韃子去!」湯和、鄧愈、花雲、吳氏兄弟齊聲叫了起來:「去, 去!」 徐達說道:「朱大哥,你這勞什子的和尚也不用當啦。你年紀最大,大伙都 聽你的話。」 朱元璋也不推辭,豪情萬丈地端起大碗,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 漢人江山落入韃子之手,老百姓身陷水深火熱之中,我這和尚不當也罷,今後咱 們同生同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著,當先將酒飲盡,眾人一齊拿起酒碗 喝乾了,拔刀砍桌,豪氣干雲。 洪天宇非他們一路人,自沒有飲這碗酒,心裡暗暗發笑,這朱元璋還挺會拉 攏人心的,不過可惜,你碰上小爺,活該要倒霉。 朱元璋望望洪天宇,問道:「不知洪少俠意下如何。」 這老朱還真是異想天開,連小爺也想籠絡,簡直是癡心妄想,洪天宇裝模作 樣地歎了口氣,道:「驅除韃子,乃我輩中人的本份,在下按理應當隨行,但眼 下尚有幾個弟妹在此,著實不放心,唉……」表情甚是遺憾,心裡卻說,殺韃子 不過是三兩腳的功夫,有何意思,小爺可沒這個閒情。 「無妨,以洪少俠的武功,將來建功立業指日可待,不必急於這一時半會。」 朱元璋嘴上怎麼說,眼裡卻閃過失望,但很快又變得豪氣干雲,將大碗砸在地上, 大聲道:「好漢子說做便做,這會兒吃得飽飽的,正好行事。張員外家今日宴請 韃子官兵,咱們先去揪來殺了。」 花雲道:「妙極!」提刀站了起來。 徐達伸手攔住眾人,喝道:「且慢!」到廚下拿一隻籃子,裝了十四五斤熟 牛肉,交給洪天宇,說道:「洪少俠,你帶著幾個不懂武藝的妹妹,不能跟我們 幹這殺官造反的勾當,我徐某深表遺憾。我們這幾個人人窮得精打光,身上沒半 分銀子,只好送這幾斤牛肉給你。若是我們僥倖不死,日後相見,大夥兒好好再 吃一頓牛肉。」 洪天宇接過籃子,遞給紀曉芙,單手捏住徐達的肩膀,說道:「但盼各位建 立大功,趕盡韃子,讓天下百姓都有飯吃。」抽回手來,自腰間除下彎刀,遞將 過去,接著道:「若非還要保護幾個妹妹,洪某必定隨行,事出無奈,唯有將這 把刀贈予徐兄弟,希望徐兄弟多殺幾個韃子,為我們漢人百姓出口惡氣。」 「使不得,使不得,徐某怎敢收這寶刀。」徐達連忙推回謝絕。 「在下未能與諸位隨行,已是深表遺憾,徐兄弟用此刀擊殺韃子,在下也甚 為安慰,就別再推辭了。」洪天宇正色道。 「如此,徐某卻之不恭。」徐達感激地接過,輕輕撫摸著刀背,喃喃道: 「好刀,果然是把好刀。」陡然間,只覺一股暖融融的熱氣自刀身傳入掌心,及 至全身,登時四肢百駭,處處感舒服,徐達驚訝不已。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徐兄弟,此刀通靈,已認你為主,只要你好生善待 於它,不光武藝可以大進,在危難之際,它也會助你解圍的。」洪天宇並未虛言, 彎刀是由『赤煉冥火』所煉造,頗具靈性,在他的精神力控制下,彎刀入徐達手 中之時,已認其為主,只有徐達一人可受益,若入他人之手,則跟普通的刀一般 無二。 徐達握著彎刀的手微微顫抖,凝神半晌,突然拜倒,道:「洪少俠以如此寶 刀相贈,徐某何以克當。」 洪天宇單手將其扶起,笑道:「寶刀贈英雄,只盼徐兄弟切莫讓我失望。」 徐達感激地起身,眼神甚是敬佩,洪天宇心裡得意,鍛造一把寶刀,只需消耗一 點真氣,費時不超過一盞茶,卻能大大收買人心,怎會不值,悄悄瞄了一眼朱元 璋,忍不住咧開嘴笑,老朱啊老朱,你城府是深,但論起收買人心的本事,你還 菜點。 這刀看上去也就華麗,並無什出眾的地方,眾人不解徐達為何如此感激。 洪天宇望了眾人一眼,又道:「如今只攜帶一把彎刀在身,無法一一贈予諸 位,不過沒關係,他日若有緣再見,洪某必定給你們每人一把上好的兵器。」眾 人點頭感謝,卻並不怎麼期待,洪天宇知大伙還不知寶刀的威力,當下對徐達說 道:「徐兄弟,何不試一試這刀的鋒銳程度。」 徐達早有此意,當下砍向殿外一塊大石。 「慢!」洪天宇出聲制止,徐達身形立住,面露不解。洪天宇解釋道:「此 刀不比其他,每次劈砍之時,都會放出一道刀氣,足以將二丈之外的物什劈開, 徐兄弟可站遠點砍,不必近身『肉搏』。」 徐達面部再露驚駭,似難以置信的樣子,但還是依言站開,朝大石方向猛地 揮出,只覺一股氣流自刀身射出,轟然一聲大響,大石被擊得粉碎,氣流隨之急 轉,回到刀身,忽剌剌吹得石走沙飛。 這次,除洪天宇一行人之外,其餘人盡皆驚駭無比,眼神由原來的無所謂, 變得甚是期待,望向徐達手中寶刀之時,羨慕之極,就連朱元璋亦是如此。 徐達愣了會了,豪情萬丈地高舉彎刀,大聲說道:「有此寶刀,何懼那些韃 子!」湯和、鄧愈等人聽了,都大聲讚好,眼睛卻一直望著洪天宇。 「待日後相見,洪某必定每人相贈一把!」洪天宇笑道,眾人連聲感激,讓 洪天宇意外的是,他本以為朱元璋會憎恨自己收買人心,不想他也感激不已,望 向自己的眼神甚是恭敬,不覺楞了一下,馬上醒轉,心說朱元璋此刻只是和尚, 並無什麼野心,書中記載他當了首領之後,才覬覦起皇帝寶座,這也是情有可原, 畢竟人都是有野心的,就算讓其他人當反元義軍,或許也會有這個想法。不過, 饒是如此,洪天宇也並未輕視朱元璋,一直將他記在心裡,以免來日更好應付。 眾人一一向洪天宇道別,在徐達的帶領下,各挺兵刃,出廟而去。 洪天宇收拾一番,也帶著紀曉芙等人坐車離去。 夜已深沉,就這麼在黑暗中行了四五里,猛見北方紅光沖天而起,火勢甚烈, 知是朱元璋、徐達等人得手,已燒了張員外的莊子,洪天宇心中甚喜,這幾個人 果然是幹大事的料。 再行須臾,將馬車停在小樹林裡,洪天宇下車,以閃電般的速度,隨意搭個 小屋棚,帶著幾女便住進去了,而張無忌則睡在車廂裡,還點著油燈,似乎在閱 讀胡青牛的醫書,儼然成了一個書獃子。 第76章、別有洞天 次日清晨,吃過乾糧之後,洪天宇趕著馬車繼續往西行,一程一程地行去, 時而道路寬廣,時而路又難走,馬車顛簸中,洪天宇只見無人之地,便暗使縮地 成寸之術,馬車飛駛極快,不到一日,已然進入河南省境。 河南境內和安徽也是無多分別,處處饑荒,遍地餓殍,洪天宇未免他日食物 接濟不過,故而一路射禽殺獸,再以神功冰封,置於車廂之類,輾轉跨越一個省 份,已然將車廂裝滿。 在河南省境,路途都有遇上人家,洪天宇不得不放慢車程,悠著點走,蒙古 官兵,江湖人物卻未曾遇著,倒是想搶奪馬車食物的無賴奸徒甚多,洪天宇每每 都以閃電般的速度將歹人放倒,待到後來,擊退數十次歹人之後,已然煩不勝防, 再無心情陪那些無賴玩了,鑽入車廂與美人『溫存』,將趕車的任務交給張無忌, 無賴奸徒自然也由他來應對,張無忌武功不高,但對付不懂武藝的地痞無賴,還 是綽綽有餘的。 在路登山涉水,漸行漸西,天氣一天冷似一天,只有張無忌帶著厚厚的衣裳, 其餘人之得穿著單薄的衣飾,洪天宇自是有神功護體,不需換穿冬衣,楊不悔無 時無刻都縮在他會懷裡,亦不覺寒冷,但周芷若和紀曉芙卻隱隱感到寒意,洪天 宇便以醇厚的真氣為她二人取暖,倒是比穿上衣物還要溫暖。 一路平安無事,終是抵達了西域,西域天氣極為惡劣,黃沙撲面,寒風透骨, 卻也著實難熬,洪天宇只得擴散保護罩至整輛馬車,以阻擋寒風黃沙,保護罩是 將真氣外洩,封住外界襲來之物的驚世神功,固然是非常好用,卻非常消耗真氣, 連洪天宇這等修為之人,也必須每用上三個時辰休息一會,只要他保護罩一撤, 馬匹便不願再前行,直到保護罩再現,才可以行走,由此可見風沙是何等大。 這日到了崑崙山三聖坳,但見遍地綠草如錦,到處果樹香花。三聖坳四周都 是插天高山,擋住了寒氣,崑崙派自「崑崙三聖」河足道以來,歷代掌門人於七 八十年中花了極大力氣整頓這個山坳,派遣弟子東至江南,西至天竺,搬移奇花 異樹前來種植,故而形成這一片美景。 洪天宇知崑崙派甚近,若沒算錯,鐵琴先生何太沖的小妾五姑已被金銀血蛇 咬傷,但他卻沒功夫前去為她醫治,不相干的人,洪天宇懶得理會,死活一概與 他無關。 因客棧裡人多雜亂,洪天宇不放心紀曉芙等人留宿客棧,故而在崑崙山附近 買了處房子落腳。 將幾女安頓好,洪天宇囑咐周芷若好生保護紀曉芙和楊不悔,便要帶張無忌 去尋那九陽神功,楊不悔又哭又鬧,執意要跟著一起走,洪天宇頗費唇舌,又是 親又是吻,才哄得她留下,臨走之時,洪天宇不放心三女留在此處,但恐歹人起 壞心眼,故而布下結界,以保護紀曉芙等人周全。 九陽神功在一個勞什子翠谷那邊,但要在碩大的山裡找到卻甚難,洪天宇想 起書中所說,那個翠谷在朱武連環庄附近,張無忌就是跌入萬丈深淵之後,才找 到那個入口的。 因武烈和朱長齡小有名氣的緣故,朱武連環庄打聽起來甚是容易,在得知方 位的情況下,洪天宇以絕頂的輕功,片刻工夫便到了朱武連環庄,想到武烈和朱 長齡各有一個女兒,長得皆是千嬌百媚,但卻是心如蛇蠍,洪天宇不管怎的,只 要美女便是喜歡,管你心腸如何,跟了小爺,就不信制服不了,洪天宇想著就一 陣心動,只想把她們都給姦淫了,但眼下還帶著張無忌,自不便去泡妞,只得帶 著他在朱武連環庄附近晃悠。 以絕頂的輕功飛行,找了大半天,愣是沒找到翠谷的入口,萬丈深淵倒是找 到幾個,但每每躍下,都不見書中描述的小平台,洪天宇本是無耐性之人,很快 就失去先前的興奮,無精打采地從一個峽谷躍起,一屁股坐到地上。 等候已久的張無忌連忙上前,問道:「洪大哥,又沒找到路口麼?」 洪天宇歎息口氣,仰面躺在草地上,說道:「你看我這副無精打采的精神就 知道了。」 「洪大哥,實在找不到就算了,生死有命,難以強求。」張無忌說道。 洪天宇瞪了張無忌一眼,道:「那怎麼行,我答應素素要祛除你體內的寒毒, 豈能言而無信呢!」他口上只說素素,其實經過這幾年相處,已甚是喜愛耿直, 性格剛強的張無忌,就算沒有素素這層關係,也會毫不猶豫地救他。 張無忌道:「可是,我每次看到洪大哥跳入萬丈深淵,都緊張得半死,生怕 你會有什麼不測。」 洪天宇心底欣慰,總算沒白疼這小子,說道:「我知道你關心我,但不管做 什麼事,都不該輕言放棄,懂嗎?」洪天宇喜歡教導別人,自己卻極容易輕言放 棄,見張無忌點頭受訓,又道:「況且你大哥一身銅皮鐵骨,莫說足以用輕功在 萬丈深淵來去自如,即便出了差錯,也不至於受傷。」說話間,精神頭莫名其妙 回來,一手拉起張無忌,展開輕功,向西北方疾行。 腳下雲封霧繞的谷口疾馳而過,張無忌又是欣喜又是緊張,這天空飛翔卻甚 是有趣,但若稍有不甚跌將下去,真的…… 張無忌正思忖間,洪天宇已然急速下降,將他放於峽谷邊上,凝神下望,見 腳下是一條深不見底的萬丈峽谷,雲霧繚繞,無法視下面的動靜。 洪天宇轉頭對張無忌說道:「無忌,你且在此等候,我下去瞧瞧,今兒最後 找一個山谷,若再沒線索,明日繼續不遲。」此刻雖是正午,時辰尚早,但洪天 宇實是沒了耐性。 張無忌急忙道:「洪大哥,不如你帶我下去吧。」張無忌望著那深不見底的 山谷,早就嚇得戰戰兢兢,但卻很想體會那種穿越雲霧的感覺。 「你要不懼高,我便帶你下去。」洪天宇笑道,好奇心人人都有,他多帶一 個人倒也不會受太大影響。 張無忌連道幾聲不怕,洪天宇拉緊他,向谷口四周眺望,突然一躍而出,已 然落在數十丈下一處可以下足的山崖,再一躍,便又往下了數十丈,如此反覆, 盤旋下谷,兩人很快便衝開瀰漫谷中的雲霧,張無忌心中甚驚,當初在天鷹教見 洪大哥與外公打個平手,本以為功力是旗鼓相當,不想洪大哥竟有此等本事,相 比外公而言,高出何止一籌,心下疑惑,不明白洪大哥為何要相讓。 衝開雲霧之後,腳下的景致清晰許多,洪天宇亦不用數十丈,數十丈往下跳 這麼謹慎,而是一次性找峭壁最低處的著陸點,任由身體往下墜去,身旁風聲虎 虎,偶見峭壁上有小樹叢生,枝頭樹葉滿是白雪冰霜,如神仙境地一般,甚是美 麗。 在急速下墜中,洪天宇深吸一口氣,只覺清涼中帶著大自然的幽香,舒暢不 已。 從一個平台旁墜落,洪天宇起初也並未留意,稍一細想,不由大驚,平台, 對,找到了。 雙人下墜的速度極快,一瞬之際已過去數十丈,洪天宇抬頭望時,平台已越 發遙遠,他大急之下,右腿猛地一蹬,身子立時由下墜轉為上升。 張無忌收勢不及,被這突來的反差弄得暈頭轉向,幾要昏厥,待氣走全身, 回過神之後,才知道正垂直向上飛去,張無忌驚愕不已,在如此高速下墜的力道 下,洪大哥竟能凌空虛點,改變上下方位,這豈非比神仙還要能耐,張無忌望向 正緊抓著自己的洪天宇,登時發覺,原來自己與他相處幾年下來,根本不瞭解他 究竟有多大本事。 轉瞬間,洪天宇已然拉著張無忌立在平台之上。 這平台僅連著一面峭壁,其餘三面皆空,十餘丈方圓大小,半天臨空,上既 不得,下又不能,平台上白皚皚的都是冰雪,既無樹林,更無野獸,洪天宇大喜, 哈哈笑道:「就是這裡,就是這裡!」高興之餘,抓起一把雪置於臉上,甚是清 涼,舒服極了。 張無忌也甚是高興,說道:「洪大哥,莫非這裡就能祛除我體內的寒毒麼?」 洪天宇搖搖頭,說道:「非也,眼下還得尋路,你快四周看看,找到一個洞 口再來叫我。」 張無忌不明所以,但還是應聲而去,在平台上跑來跑去,很快便大叫起來。 洪天宇聞聲而至,但見左側山壁黑黝黝的似乎有個洞穴,洞穴甚窄,周邊都 結著大塊大塊鋒利的冰尖,大喜之下,運起內力,揮掌往石壁擊去,山石堅硬無 比,但在他雄強的掌力之下,還是擊碎了一大塊,他奮力擊打,將所有積結的厚 冰震開,一個寬大的洞穴便出現在眼前,嘴上忙道:「無忌,快鑽進去,大哥稍 後便來,注意腦袋,別撞到凹凸不平的山石。」 張無忌對洪天宇的話言聽計從,更不思索,便鑽了進去,洞內黑不溜丟的, 根本瞧不見眼前有什麼,只是一邊護著頭,一邊小心翼翼向洞裡鑽去,洞穴越往 裡面越是窄隘,爬進十餘丈後,他已僅能容身,張無忌不自禁停住,心說洞口越 來越小,洪大哥高大壯碩的身軀怎能進入,忙喊道:「洪大哥,你在後面麼?」 「別囉哩囉唆的,快爬,大哥我跟上來了,膽子別這麼小,裡面沒有危險。」 洪天宇大聲訓斥。張無忌自來極有骨氣,怎肯示弱,更不能讓洪大哥瞧不起,聞 聽這話,再不言語,奮力向洞內爬去。又爬進數丈,忽見前面透進光亮,黑暗中 的光亮最容易讓人興奮,張無忌大是高興,手足兼施,加速前行。 張無忌在狹窄的孔道中又爬行數丈,眼前越來越亮,再爬一陣,突然間陽光 耀眼。他閉著眼定一定神,再睜開眼來,面前竟是個花團錦簇的翠谷,紅花綠樹, 交相掩映,望著這別有洞天的景致,他心下甚喜,飛快從山洞裡爬了出來,來不 及細看這景致,趕忙回頭望去,見最近的山洞實是窄小,若非孩童,實難通過, 不由為洪大哥擔憂,如此窄小的洞穴,他怎麼進來呢? 突然,見一個腦袋鑽出,正是洪大哥,張無忌忙道:「洪大哥,你身子過得 來麼?」張無忌飯方才爬過洞穴之時都頗覺擁擠,竭力呼出肺中存氣,才讓身子 縮小兩寸,勉強擠過來,洪大哥與他年齡相仿,但身軀卻已如大人一般,料想鑽 入困難,除非有什麼辦法,張無忌還真是隱隱擔憂,害怕洪天宇為幫他祛寒毒, 因此塞在洞穴,永遠都出不來,那他這輩子都無法心安。 「走遠點,我要飛將出來!」洪天宇大聲說道。 張無忌依言躍開,只見洪大哥突然吸了口氣,身子如長蛇一般從洞穴鑽出, 待得整條腿也出來之時,竟有兩丈餘長,但卻頗為瘦小,跟小樹幹相差無幾,模 樣甚是古怪滑稽,張無忌大驚之下只想發笑,卻愣是憋著沒笑出聲來。 洪天宇站立之後,身子一陣急抖,漸漸縮回原來的身形,望向一旁滿臉漲紅 的張無忌,自顧說道:「此乃縮身術,在需要的情況下,即便縮成蠶絲那般細小 也是輕而易舉,但缺點就是太長,看起來跟蛇一般難看,所以大哥極少使用,今 日遇此狹小洞穴,又不必擔心被他人見到,才敢用這功夫。」九陽神功中有縮骨 之法,乃是將全身骨骼擠攏,縮小骨頭和骨頭之間的空隙,但洪天宇這門縮身術, 卻可連同骨頭和肌肉一併收縮,想變多小便是多小,甚是奇特,比之九陽神功中 有縮骨之法強千萬倍,除了縮身之時較為難看之外,並無其他缺點。 張無忌聽這句話,已知洪大哥極重形象,不敢再心生不敬,笑容立止。 洪天宇望著如人間仙境般的景致,心情大好,終是忍不住大聲歡呼。 第77章、尋找白猿 山洞離地竟然不過丈許,洪天宇輕輕一躍,便已著地,張無忌隨同而來。腳 下踏著的是柔軟細草,鼻中聞到的是清幽花香,鳴禽間關,鮮果懸枝,若非他在 書中看過,一早已有心理準備,豈會相信在這黑黝黝的洞穴之後,竟會有這樣一 個洞天福地。 洪天宇雖想玩樂,但此刻還有正事要辦,遂拉上張無忌,施展輕功,躍步疾 行,直奔了兩里有餘,才遇一座高峰阻路,放眼四望,但見翠谷四周高山環繞, 四面雪峰插雲,險峻陡峭,除非有展翅飛翔的本事,決計無法攀援出入,果真是 個隱居的人間仙境,比之蝴蝶谷猶有過之。 草地上有七八頭野山羊低頭吃草,樹上十餘隻猴兒跳躍相嬉,看來虎豹之類 猛獸身子笨重,不能逾險峰而至。 那群野山羊和猴兒見有人來,睜著圓圓的眼珠相望,顯得十分好奇,卻殊無 驚怕之意。 洪天宇滿心喜歡,朝樹上的猴兒吹了吹口哨,猴兒跳躍著,在樹上摘了兩顆 果實,便拋了過來,洪天宇順手接過,遞過一個給張無忌,拿在手裡,已聞到一 陣甜香,在衣袖上擦拭一遍,咬了一口,真是鮮美絕倫。 帶著張無忌慢悠悠地向西走了二里多,只見峭壁上有一道大瀑布衝擊而下, 陽光照射下猶如一條大玉龍,極是壯麗。瀑布瀉在一座清澈碧綠的深潭之中,潭 水卻也不見滿,當是另有洩水的去路。 洪天宇蹲於潭邊,掬起點水將臉洗了一把,甚是清涼。忽然潑喇一聲,潭中 跳起一尾大白魚,足有一尺多長,洪天宇一愣,忙俯身潭邊,凝神瞧去,只見碧 綠的水中十餘條大白魚來回游動,光看著便覺鮮美無比,洪天宇唾沫子橫飛,說 道:「無忌,抓魚,烤魚拿手麼?」 張無忌點點頭,道:「洪大哥,這浦魚的本事,我在冰火島上自小就學會了, 看我抓兩條來烤著吃。」言罷,折了二條堅硬的樹枝,一端拗尖,在潭邊靜靜等 候。 「冰火島?」洪天宇故作迷惘地道。 「就是我義父金毛獅王隱居的海島。」張無忌毫不猶豫地道,眼睛卻一直瞧 著潭底,待得又有一尾大自魚游上水面,使勁疾刺下去,正中魚身,確實夠熟練 的。 「你就不怕我去搶奪屠龍刀麼?」洪天宇嘿嘿奸笑道,跟張無忌在蝴蝶谷相 處這麼久,他從不會問及金毛獅王之事,不想今日他自個說出了。 待兩條魚到手,張無忌蹲在潭邊,以尖枝割開魚肚,洗去了魚腸,嘴上說道: 「我娘說了,洪大哥是好人,一輩子都不會害我們。」停了一停,又道:「況且, 以洪大哥的功力,屠龍刀未必對你有用。」 洪天宇笑了笑,不置可否。 「洪大哥,你稍坐片刻,待我將魚烤熟。」張無忌將魚洗淨,再找些枯枝, 從懷裡取出火刀、火石、火絨便要生火。洪天宇手指一點,一股熱流激出,枯枝 自燃,張無忌楞了一下,並未驚訝,以指氣生火的本事,他見過洪天宇使過很多, 不足為奇。 張無忌坐於火邊,把魚架在火上,將魚烤了起來。 不久脂香四溢,眼見已熟,連忙將其中一條遞到洪天宇手中。 洪天宇聞了一下,已然口水直流,輕咬一口,入口滑嫩鮮美,再抵受不會誘 惑,一通狂啃亂咬,片刻之間,將一條大魚吃得乾乾淨淨。 張無忌手上一條魚也吃了個精光,問道:「洪大哥,味如何?」 洪天宇豎起個大拇指,讚道:「美!」又瞪了他一眼,道:「以往烤肉都是 由我一手操辦,你燒烤的本事這麼拿手,怎不早說!」 張無忌低頭受訓,滿臉尷尬,心裡卻想,還不是你說的,燒烤是你最大的本 事,結果每次都烤得又糊又焦。 吃過鮮魚之後,洪天宇叫張無忌留下鋪草搭床作,以便日後需求,便獨自飛 馳於山谷之間,尋找那只白猿,以便得到九陽神功。 如此這般,在山谷中尋找了半天,卻未能找到白猿的身影,洪天宇想到原書 中張無忌是靠為小猴兒治傷,才引出白猿的,索性先將九陽神功放下,飛往雪峰 最高處,尋找其他進入入口。 有飛天遁地之本領,自是還有其他出入,高空下望,奇峰高聳,雲海翻湧, 隘谷深幽,甚是壯觀,洪天宇觀賞了半晌,山峰與山峰層層相迭,卻找不到好的 記標,若他此刻離去,決難再找到翠谷。 飛回地上,洪天宇豎耳傾聽,已知張無忌的所在,聞聲而去。 張無忌問起,洪天宇只道尚未找到醫治寒毒的方法,但讓他心安,不必焦慮。 …… 次日起來,洪天宇就帶著張無忌四處遊走,找尋受傷的猴兒,忙活半日,終 是一無所獲。 洪天宇心急如焚,卻也強行按耐,谷中日長無事,他便常與那猴兒玩耍,每 日烤食大白魚,生活倒也快活,只可惜來時未有帶酒,甚是遺憾。 待到第五日,依然不清楚白猿所在,洪天宇已然沒半分精神,他本想悄悄打 傷幾隻猴兒,再讓張無忌前去治療,興許會引出白猿,但見猴兒柔順可愛,還時 常摘些鮮果給他二人,儼然將他們當成朋友,洪天宇終究下不了手。 洪天宇索性將任務交給張無忌,讓他每日在谷中徘徊,而他自己則與那些猴 兒玩耍,有時跳到冰寒刺骨的深潭裡游泳取樂。 又過了兩日,這天張無忌正在砌一座土灶,忽聽得幾下猴子的吱吱慘叫聲, 甚是緊迫。 洪天宇自草地上一躍而起,拉起張無忌,循聲奔去,待到近前,見山壁下一 頭小猴摔在地上,後腳給一塊石頭壓住了,動彈不得,想是從陡峭的山壁上失足 掉了下來,幾隻小猴兒在一旁吱吱叫著,似焦慮之狀。 洪天宇和張無忌剛站定,其中一隻小猴躍到洪天宇腳下,攥住他的褲腿,一 只毛茸茸的小手指著受傷的猴兒,嘴上吱吱叫個不住。 洪天宇大樂,這小猴還真懂靈性,將它放在肩頭,走了過去,捧開石塊,將 猴兒拉起,那猴兒右腿已然摔斷,痛得吱吱直叫。 「無忌,這小猴的腿斷了,快去找些樹枝草藥來。」洪天宇開心地笑道,說 話間聞聽那猴兒淒慘的叫聲,心下不忍,在它斷腿上點了兩下,止上痛苦,那小 猴甚是聰明,竟感激地用小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 張無忌連忙跑開,不一會便折了兩根枝條和一些草藥前來。將枝條作為夾板, 替猴兒續上腿骨,又將草藥放於口中,嚼爛了便要給它敷在傷處,洪天宇順勢在 小猴腿上撫摸一下,以真氣渡了過去,助它早日恢復,以便快些將白猿帶來。 小猴感恩圖報,第二日腿傷才稍好一些,便帶著一群猴兒,摘著許多鮮果送 給他們。 三日之後,在洪天宇特殊幫助下,小猴已然痊癒,活蹦亂跳地到樹上玩耍去 了。 洪天宇不清楚白猿何時出現,這下全賴小猴子,於是朝它招招手,小猴吱吱 歡叫兩聲,便躍到他肩頭,洪天宇摸了摸它的小腦袋,說道:「小猴子,若還有 其他病人,記得帶它來此,那邊的小醫生會為它治病的,知道麼?」 小猴子睜著圓圓的眼珠,似聽明白他說的話,點點頭,在他肩頭跳動兩下, 突然飛奔而去。 眼見小猴越跑越遠,很快便消失不見了,洪天宇大喜,這小猴會聽人話,必 是去找大白猿去了,如今只消在原地等候便可。 第78章、終獲九陽 如此過了三天,一天清晨,洪天宇兀自酣睡未醒,忽聽一聲尖叫想起,正是 張無忌的聲音,他睜眼一看,只見丈餘之外,一隻白色大猿猴蹲在張無忌身旁, 手裡抱著前幾天『消失』的那隻小猴,那小猴吱吱喳喳,叫個不停,指著大白猿 的肚腹。 洪天宇歡喜之餘,連忙走近,猛然間聞到一陣腐臭之氣,見白猿肚上膿血模 糊,生著一個大瘡。洪天宇運起閉氣神功,對張無忌說道:「無忌,這只白猿是 找你治病來的,快給它瞧瞧。」 那大白猿年紀已是極老,卻頗具靈性,伸出左手,掌中托著兩枚拳頭大小的 蟠桃,恭恭敬敬地呈上。 張無忌見這蟠桃鮮紅肥大,笑嘻嘻地道:「洪大哥,我娘曾講故事說,崑崙 山有位女仙王母,每逢生日便設蟠桃之宴,宴請群仙。西王母未必真有,但崑崙 山出產大蟠桃卻是不假。」說著,已將一枚大蟠桃遞過洪天宇手裡。 洪天宇笑了笑,說道:「那些故事都是哄騙小孩的,怎能盡信,不過神仙都 是住在天上,即便真是也說不定,只是我們無法看到罷了。好了,還是辦正事要 緊,快給白猿治療吧,你瞧它這樣,想是非常痛苦。」說著便將蟠桃洗淨,咬了 一口,但覺一股鮮甜的汁水緩緩流入咽喉,比之谷中那些不知名的鮮果,可說各 擅勝場。 張無忌一向心善,見不得他人受苦,哪怕是一隻猿猴亦是如此,於是將蟠桃 放於一旁,讓大猿猴躺在草地上。 張無忌伸手到白猿肚上輕輕一掀,不禁一驚。原來那白猿腹上的惡瘡不過寸 許圓徑,可是觸手堅硬之處,卻大了十倍尚且不止,他在醫書上從未見載得有如 此險惡的療瘡,倘若這堅硬處盡數化膿腐爛,只怕是不治之症了。他按了按白猿 的脈搏,卻無險象,當下撥開猿腹上的長毛,再看那療瘡時,更是一驚,只見肚 腹上方方正正的一塊凸起,四邊用針線縫上,顯是出於人手,猿猴雖然聰明,決 不可能會用針線。 他再細察療瘡,已知是那凸起之物作祟,壓住血脈運行,以致腹肌腐爛,長 久不愈,欲治此瘡,非取出縫在肚中之物不可,張無忌不解地喃喃自語:「究竟 是誰會在白猿肚腹裡藏東西。」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先將裡面的九陽神功取出來罷!」洪天宇說道。 「九陽神功。」張無忌驚訝道。 洪天宇點點頭,說道:「九十餘年前,瀟湘子和尹克西從少林寺藏經閣中盜 得九陽神功,被覺遠大師直追到華山之巔,眼看無法脫身,剛好身邊有只蒼猿, 他二人便割開蒼猿肚腹,將經書藏在其中。後來覺遠、張三豐、楊過等瀟湘 子、尹克西二人身畔,不見經書,便放他們帶同蒼猿下山。九陽真經的下落,成 為武林中近百年來的大疑案。後來庸湘子和尹克西帶同蒼猿,遠赴西域,兩人心 中各有所忌,生怕對方先習成經中武功,害死自己,互相牽制,遲遲不敢取出猿 腹中的經書,最後來到崑崙山的驚神峰上,尹瀟二人互施暗算,鬥了個兩敗俱傷。 這部修習內功的無上心法,從此留在蒼猿腹中,其時世間已無一人知曉。」 張無忌疑惑地問道:「九十餘年前的蒼猿,莫非就是這隻大白猿。」 洪天宇嗯了一聲,道:「蒼猿甚是幸運,在崑崙山中取仙桃為食,得天地之 靈氣,過了九十餘年,仍是縱跳如飛,全身黑黝黝的長毛也盡轉皓白,變成了一 頭白猿。」 「洪大哥怎知這些事情。」張無忌疑惑的問道。 洪天宇搖頭晃腦,道:「天機不可洩露!」但凡遇上難以解釋的事情,他總 會以『天機不可洩露』六字作為敷衍。 張無忌心裡甚是敬服,洪大哥前幾天說會有白猿前來求醫,還真個來了,如 今說白猿肚腹裡有九陽神功,想必也不會說錯,當下也不再發問,從懷裡取出刀 剪,慢慢割開白猿肚腹上縫補過之處。 白猿痛得微微顫抖,卻強行忍住,一動也不動,張無忌不忍再下刀,說道: 「洪大哥,可惜沒帶止痛藥來,幽谷之中又難覓合用的藥草,不然就好辦多了, 你有其他止痛的方兒麼?」 洪天宇急出一指,立時點在白猿眉心穴道之上,叫它暫時昏厥過去,這才讓 張無忌繼續。 張無忌點點頭,暗想果然是個好方法,手上小心翼翼地割開右邊及上端的縫 線,再斜角切開早已連結的腹皮,果見它肚子裡藏著一個油布包裹。 他將油布包放在一邊,忙又取出針線,將白猿的腹肌縫好,在創口敷上草藥, 方始就緒。 在洪天宇的囑咐下,張無忌洗去油布上的血跡,打開包來看時,裡面原來是 四本薄薄的經書,只因油布包得緊密,雖長期藏在猿腹之中,書頁仍然完好無損。 洪天宇接過一本,見書面上寫著幾個彎彎曲曲的梵文,他一個也不識得,翻 開來一看,四本書中儘是這些梵文,但每一行之間,卻以蠅頭小楷寫滿了中國文 字,洪天宇暗自鬆了口氣,說道:「無忌,自今日起,你便留在此處修煉九陽神 功,玄冥神掌之毒自會化解。」 「是!」張無忌點頭,他自是相信洪天宇的話,況且在武當上之時,張三豐 也曾告訴他,九陽神功與玄冥神掌相剋,如今秘籍在手,張無忌喜不自勝。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好了,這裡有肉有果子,我也放心將你留下,若無 其他事,大哥便要先離開了,記得練成之後,早日回來。」 「洪大哥要走!」張無忌驚得目瞪口呆。 「當然要走,大哥還有其他事要辦嘛!」洪天宇笑道。 張無忌愣了半晌,霎時間只覺孤單淒涼,難過無比,忍不住哭了起來。 洪天宇眉頭一皺,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怎地就哭了。」張無忌未經 父母雙亡之痛,也未遇世間爾虞我詐,故而遠不及原書中的骨氣,但在他多年來 教導下,也不會太差,如今說起分離之事,他心裡難過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人都 是有感情的。 「洪大哥,我捨不得你!」張無忌哽咽道。 洪天宇虎目一瞪,道:「拿點骨氣出來,又不是永遠見不到,若你用心修煉, 不出數年便可相見,別跟個娘們似的。」 張無忌不想被洪天宇瞧不起,更不想被罵作娘們,當下拭去眼淚,點頭道: 「我會潛心修煉的,洪大哥請走好,我這便要開始修煉了。」 洪天宇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這就對嘛,這才 是我認識的張無忌。」話音剛落,直衝雲霄而去,喊道:「無忌,待你神功大成, 便可逾峰出谷,切記早些回來。」 山谷中回音滾滾,張無忌謂然歎息,卻始終不肯再落淚,拿起卷經書, 到乾草處坐下,先行誦讀幾遍,背得熟了,然後參究體會,自句習起…… 第79章、朱九真現身 待從翠谷離開,洪天宇本想直接回去找紀曉芙幾女,可忽然想到這崑崙山上 還有大名鼎鼎的「雪嶺雙姝」,她二人便是朱九真和武青嬰。 朱九真是朱子柳的後人,武青嬰是武三通的後人,屬於武修文一系,武三通 和朱子柳都是一燈大師的弟子,武功原是一路,但時至今日傳了幾代,兩家所學 便各有增益變化。朱武二女年齡相若,人均美艷,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家傳的 武學又是不相上下,兩三年前就給崑崙一帶的武林中人合稱為「雪嶺雙姝」。 洪天宇久未近女色,如今知曉此處有倆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豈肯放過。當下 尋了道路,一路走去,待走了里許山路,忽聽西北方傳來一陣犬吠之聲,聽聲音 有十餘頭之多,犬吠聲越來越近,似是追逐甚麼野獸。 犬吠聲中,一隻小猴子急奔而來,後股上帶了一枝短箭。那猴兒奔到數丈外, 打了個滾,它股上中箭之後,不能竄高上樹,這時筋疲力竭,再也爬不起來,猴 兒望向洪天宇時,目光中露出乞憐和恐懼的神色。 洪天宇一向喜愛小動物,心下不忍,走上前去,輕輕撫摸著小猴的腦袋,感 到它原本瑟瑟發抖的身軀,在他的摩挲下,漸漸平靜下來,他索性將猴兒抱起, 以點穴手法止了疼痛,輕輕拔下短箭,從懷中取出草藥來,敷上箭傷的傷口,再 以細布條裹好,這才將它放回草地上。 小猴一雙圓溜溜的眼珠似帶著感激,吱吱喳喳叫了幾聲,想跳到他的肩頭, 卻全然沒有半點力氣,還險些跌倒在地。 洪天宇呵呵一笑,猴子就是有靈性。 便在此時,犬吠聲已響到近處,小猴嚇得身軀不住發抖,洪天宇拉開衣襟, 將小猴放入懷中,小猴入他懷中之後,立時不再害怕。 只聽得汪汪汪幾聲急吠,一頭身高齒利的黑色獵犬已將跳到洪天宇身前,黑 色獵犬嗅得到猴兒的氣息,張牙舞爪的發威,露出自森森的長牙,神態凶狠。 小猴子從洪天宇懷裡探出腦袋,吱吱喳喳地叫喚幾聲,顯然在向黑色獵犬示 威。 洪天宇哭笑不得,這小猴竟知道在他懷裡安全,橫起來了。 耳邊聽得群犬漸進,洪天宇可不想來個人獸大戰,實在無趣得緊,眼見黑色 獵犬渾身是肉,想是美味絕倫,當即瞬移到黑色獵犬身前,一爪掐住它的脖子, 立時讓它氣絕。 運氣輕功,一口氣奔到五里外一條溪邊,習慣性地摸摸腰間,暗道不好,彎 刀已經送給徐達了,這狗該怎麼宰殺呢! 黑狗自是很補,他豈肯輕言放棄,略一沉思,找到一塊岩石,鐵拳猛地擊打 兩下,從碎石中揀了一片有鋒銳稜角的,拿到溪邊打磨一番,鋒銳程度也是極好, 殺隻狗卻也不難。 洪天宇懶得拔毛,直接將黑狗四隻大腿割下,遇骨頭的地上,石刀自是難以 割進,他便使勁一扭,便將大腿連根拖出了。 待四隻狗腿洗淨之後,洪天宇飛身跳到樹上,折斷四根堅硬的樹枝,每根樹 枝串上一跟大腿。 再去找了些乾柴,生起火來,將四隻大腿架到火面上慢慢烤著,不時轉動一 兩下便可。 小猴這時也從他懷中出來,靜靜地蹲在一旁,甚是乖巧。 不多時便已香味四溢,洪天宇饞得口水直流,忍不住拿起一根聞了聞,啊, 簡直是人間極品。 見肉尚未熟透,連忙在火堆裡加了點柴,鮮香的味道越來越濃,狗肉已烤成 金黃色,洪天宇看時間已成熟,當下猛地咬了一口,入口真個滑膩鮮美,爽脆可 口,令人回味無窮。 三兩下,一條粗壯的狗腿已被洪天宇消滅乾淨,他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 接著便拿起第二條…… 無意間撇見小猴正睜著圓溜溜的眼珠望著,洪天宇便撕出一小塊,遞到它手 裡,小猴放入口中咀嚼兩下,便吐了出來,搖著小頭吱吱叫喚兩聲。 洪天宇笑了笑,這小猴子原來不吃肉,他一招隔空取物使出,五丈之外樹上 的一顆果子飛將過來,他接在手中,又送到小猴子手裡。 小猴子吱吱叫了兩聲,似在表示感謝,一雙毛茸茸的小手捧將起來,就是一 通啃咬。 洪天宇正吃得起勁,耳邊聽得一陣犬吠想起,群犬狂吠之中,隱隱聽得幾聲 清脆嬌嫩的呼聲,似在喊什麼『左將軍』的,但聲音好像十分遙遠,似在一里之 外,漸漸靠近。 洪天宇一愣,這群狗還真是難纏,居然追到這兒來了,也罷,呆會等群犬過 來,小爺便全都宰了,冰封起來,放到『虛彌空間』裡,日後慢慢享用,順便帶 回去給曉芙她們嘗嘗。 等等,洪天宇忽然一愣,哎呀叫出聲來,這崑崙山裡外哪有什麼野狗,除非 是朱九真養的那群惡狗,這左將軍不就是她養的狗麼,哈哈,想不到如今竟成全 了小爺的五臟廟。 洪天宇自離開翠谷,一路找尋朱武連環庄,卻是忘記在什麼地方,所以才會 轉悠半天也還在林子裡,否則以他的腳程,不消半刻功夫便可抵達。 如今她自個送上來,豈不妙哉,洪天宇吃了人家的狗,不懼反喜,原地坐著 等候。 果不其然,過不多時群犬便靠近了,狗的鼻子靈敏,況且他燒的狗肉又如此 噴香,它們找不到才怪。 小猴子先知先覺,驚慌失措地鑽入洪天宇懷中,緊接著便有十餘頭獵犬衝來, 將洪天宇團團圍住。 洪天宇無暇理會這群獵犬,雙眼一直凝視著獵狗出現的方位,從聲音聽來, 似有兩個人接近,步伐輕盈,絕對都是女子。洪天宇喜不自勝,該不是朱九真和 武青嬰一齊出來踏青吧,若果真如此,真乃神助。 洪天宇想起原書中張無忌被朱九真騙得甚慘,還險些喪命,當下以神功幻化 成另一副面孔,準備以這副面孔將她們姦淫,從心裡面給她們點折磨,誰讓她們 心腸如此歹毒,小小教訓是應該的。 小猴子一雙眼睛驚訝地望著,吱吱叫了兩聲,也不知想表達些什麼。 很快,林中奔出倆女,其中一個是十五六歲的少女,身上穿的不知是什麼綾 羅綢緞,閃閃發光,腕上戴著金鐲,裝飾華貴,一看便知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她 一張圓圓的鵝蛋臉,雙眉修長,眼眸如星,清秀絕俗,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另一個女郎十七八歲妙齡,身穿純白狐裘,手執一條長鞭,容顏嬌媚,肌膚又白 又膩,洪天宇心裡猛地一跳,絕非他並未見過美女,而是這個美女,美麗的同時, 還帶著股妖媚,確實是讓人心動的尤物,不消細想,亦可猜出她是朱九真,朱九 真旁邊的小美人是否武青嬰,他卻委實難以猜出。 朱九真二女一眼便望到洪天宇,小跑過來,朱九真指著他懷裡的猴子,嬌喝 道:「老頭,這隻猴兒是我的獵物,你怎敢偷偷藏起來。」 原來,洪天宇為從心裡上摧殘朱九真,竟以神功易容成一個老頭兒,且看, 白髮蒼蒼,肌膚黝黑,面容瘦小干扁,雙目無神,一臉快入土的樣兒,讓人一見 便無任何好感,除了身軀強健之外,全無半分少年郎的樣。 洪天宇咳嗽兩聲,嘶啞著聲音道:「小妹妹,這猴兒是老人家養的,你怎敢 說我偷呢!」 朱九真秀眉一皺,道:「我才不管這猴兒是誰的,總之今日被我朱九真瞧上, 我便要定了,你這老頭最好快點交出來,否則我一鞭子打死你。還有,誰讓你叫 我小妹妹的,嘴巴最好放乾淨點。」 洪天宇暗罵,果然是蛇蠍女人,連尊老愛幼都不曉得,嘴上忙道:「不叫你 小妹妹,那該怎麼稱呼,莫非叫你小娘子麼?」 「一派胡言!」朱九真嬌喝一聲,手腕揚處,便要一鞭子將眼前的『老頭』 打死。 第8章、調戲朱九真 「啊!小姐,左將軍,左將軍被這老頭烤著吃了。」朱九真身旁的女子忽然 驚呼,朱九真回收收勢,皮鞭頓住,猛地見到火堆上架著兩條狗腿,一旁地上還 有狗毛狗皮,以及幾根骨頭,朱九真咬牙切齒,眼裡幾要噴出火來。 洪天宇全然不理她的火氣,心裡卻想,原來這小美人是朱九真的丫鬟,一個 丫鬟都如此美艷,這崑崙山真是男人的樂土。 朱九真俏臉氣地通紅,指著洪天宇,惡狠狠地說道:「你這該死的老頭,竟 敢殺我的左將軍,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氣惱的當口,她也未及細想,這 『快入土的老頭』是怎樣將威猛的左將軍殺死的。 朱九真身旁的女孩名為小風,是朱九真的貼身丫鬟,聞聽小姐這話,不禁打 了個冷顫,似已猜著接下來會有何等血腥的一幕。 朱九真這一副表情看在洪天宇眼裡,如同嬌嗔一般,洪天宇獸性大發,眼裡 淫光閃閃,只想立馬將朱九真剝光,讓下面的寶貝好好發洩一番,他嘿嘿笑著拿 起一串狗肉,咬了一口,咳嗽道:「小娘子,老頭子年紀大了,經不起嚇,何必 大動肝火,生氣便不漂亮了,你養狗還不是為了伙食嘛,我這烤好了幾根大腿, 不如一起坐下品嚐如何,老頭子燒烤的本事還算過得去,黑狗肉確實很補。」言 罷,重重地咬了一塊,一邊咀嚼,一邊口齒不清地道:「真香,好久沒吃到這麼 鮮美的狗肉了,今日山上閒走,還真是有口福,不愧是有錢人家養的狗,想必平 日吃了不少好料,這才如此爽口鮮嫩。」 朱九真氣得幾要暴走,銀牙輕咬下唇,冷聲說道:「你很喜歡吃狗肉麼?」 洪天宇連連點頭,嘴上唾沫子橫飛,說道:「喜歡,喜歡,老頭子生平只有 兩大愛好,愛好便是吃這狗肉,第二嘛,嘿嘿!」說到第二,他笑而不語。 朱九真見他邋遢的樣,而且流著口水,一陣反胃,幾要作嘔,眼裡寒芒閃閃, 陰險地說道:「這還有十幾條狗,你既如此喜歡吃,我便讓你吃了夠,如何?」 洪天宇知她沒那麼好心,這群獵犬都是她辛苦訓練出來的,豈會贈予他人煮 食,但還是裝出受寵若驚之狀,感激涕零道:「如此,多謝小娘子賞賜,老頭子 做鬼也會感激你的。」說著,深深做了一揖,甚是『恭敬』。 朱九真冷冷一笑,道:「好,我便讓你飽餐一頓!」言罷,小手一揮,喝道: 「車騎將軍,左腿!」 洪天宇一臉茫然地問道:「小娘子,什麼車騎將軍?什麼左腿?」洪天宇嘴 上這麼說,心裡卻甚是明白,他一早便猜出,朱九真會讓惡犬對付自己,朱九真 喜歡訓練猛犬咬人至死,她養的猛犬習練有素,每每皆是應聲咬人,部位絲毫不 爽,可眼下被喚作『車騎將軍』的猛犬卻成了病怏怏之狀,渾身顫抖不已,似面 臨恐怖的敵人,不敢上前半步,這都出自洪天宇之手,自朱九真喊出『車騎將軍, 左腿』之後,他觀察細微,便已知是哪條狗,於是驅動神功,在惡犬行動之前, 抑制住它,讓它感應到恐怖,一掃先前威風凜凜之狀。偏生他武功了得,可自行 控制真氣範圍,故而其他狗根本感覺不到恐懼。 朱九真秀眉微皺,不明所以,但見平日訓練有素的獵犬,竟敢忤逆她的意思, 當下大怒,喝道:「該死的東西,你不聽話麼?」提起皮鞭,走過去刷刷兩下, 那鞭上生滿小刺,鞭子抽過,狗背上登時出現兩條長長的血痕。那狗卻兀自不敢 上前,反而嗚嗚發威。 朱九真本就被『老頭』氣得不輕,如此已然怒火中燒,越發大聲嬌喝起來: 「你敢不聽話,找打!」長鞭揮動,打得那狗滿地亂滾,遍身鮮血淋漓,她出鞭 手法靈動,不論那猛犬如何竄突翻滾,始終躲不開長鞭的揮擊。 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洪天宇見識她的手段,也不禁惻然,連懷裡的小猴 子也將腦袋縮了回去,不敢再望外面的慘況。 終於,那隻狗再無反抗的能力,伏在地下不動,低聲哀鳴。但惱羞成怒的朱 九真仍不停手,兀自打了不停,直打得它奄奄一息。 群犬見了這般情景,盡皆心驚膽戰,一動也不敢動。 若是直接宰殺,洪天宇絕不留情,但若是如此殘忍的折磨,他自認做不出, 洪天宇終是看不下去,一股醇厚的內功凌空傳入猛犬體內,讓猛犬恢復以往的精 力,猛犬精力剛一恢復,便趁朱九真不注意,飛也似的逃向樹林裡,消失得無影 無蹤。 朱九真愣了一下,咬牙切齒道:「這死東西,竟敢裝死,回去之後定要再打 它一頓。」 還想打,想必這什麼車騎將軍不會回去了,洪天宇心裡暗笑,臉上卻甚是遺 憾,歎道:「小娘子,逃走的狗可是車騎將軍?」 「不錯!」朱九真慣性地回答。 洪天宇搖頭晃腦,歎息不已:「原來小娘子想讓我吃車騎將軍的大腿,它卻 不識抬舉,忤逆你的話,簡直活該被打。」 小鳳目瞪口呆,這『老頭』是真傻,還是裝傻。 朱九真氣得快要抓狂,咬咬牙,道:「跑了一隻不聽話的東西,這裡還有十 幾隻,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不及他回話,又嬌聲喝道:「威遠將軍,右腿!」 結果和方才一般,那只封號『威遠將軍』的猛犬,一動也不敢動彈,伏在地 上瑟瑟發抖。 朱九真大為震驚,來不及教訓『威遠將軍』,又喝道:「平寇將軍,右臂!」 「折衝將軍!心口!」 「征西將軍!小腹!」 「右將軍!眼睛!」 …… 待到全部『將軍』都喚了一遍,結果依舊如此,朱九真憤怒的同時,心裡卻 甚是疑惑,一隻狗不聽話,並不為奇,但一群狗不聽話,而且滿是恐懼之樣卻叫 人費解了,她望了望洪天宇,是否這老『老頭』可怕,看他一副無力的樣,分明 是快要死的老人,怎會恐怖,但究竟是何種緣由,朱九真委實猜不明。 「小娘子,你叫喚半天,究竟在搞什麼啊!」洪天宇挖著鼻孔說道。 朱九真一陣噁心,乾嘔了幾下,嬌喝道:「你這老頭,看我不打死你!」群 狗都不聽使訓,朱九真便將怒火發洩在洪天宇身上,玉碗揚處,狠狠一鞭抽了過 去。 「救命啊!」洪天宇抱頭竄出兩步,堪堪躲過那一鞭子,嘴上叫道:「小娘 子饒命,老頭子不吃狗肉了。」 朱九真一愣,這『老頭』竟躲開了,她只道自己太過大意,並未細想,又是 一鞭揮出,喝道:「不吃,這怎麼行,我們紅梅山莊其他不多,養的狗卻是甚多。」 洪天宇突然奔走向前,再次躲過了皮鞭,半跪在朱九真面前,撲在她身上, 臉更是猥瑣地貼在她最神秘的禁區,雙手抱住她的香臀,一邊揉捏,嘴上一邊淒 涼地叫道:「小娘子,你發發善心,別打我了,老人家骨頭鬆散,經不起打!」 朱九真的美臀甚是柔軟,隔著衣物摸上去亦是舒服無比,能清晰感覺她雪玉般細 膩柔滑的肌膚,嬌軀上亦帶著一陣陣幽香,實是讓人心曠神怡。 朱九真既恨又惱,想將這『老頭』碎屍萬段,但她驚訝地發現,『老頭』抱 住她之時,竟點了她穴道,不但渾身動彈不得,連嘴巴也無法說話。 感覺到『老頭』在自己臀部揉捏撫摸,而嘴上鼻息間又陣陣熱氣噴在少女禁 區,朱九真只覺一股奇特的感覺流遍週身,這種感覺她從未試過,既酥麻又難耐, 她一時羞忿欲絕,卻是無可奈何,一雙水汪汪的美眸圓睜,幾要滴出水來。 小鳳秀目圓瞪,不可思議地望著小姐。男女授受不親,即便長輩與晚輩之間 都是如此,眼下『老頭』不光擁抱小姐,手又放在那個地方,實是不雅,小姐應 該大發雷霆將他打死才對,為何全然不見動靜呢,小鳳委實不解。 洪天宇臉緊貼在她的桃源處,伸出舌頭,隔著衣物舔弄了兩下。 朱九真好似被一股電流穿過全身,嬌體酥麻,卻極是舒服,若非被點穴無法 出聲,她一定會忍不住呻吟出來。 電流一過,朱九真回轉心神,又羞又恨,從小到大,她從未被男子碰過身體, 不想今日竟被一個『老頭』如此放肆輕薄羞辱,她此刻只想找個地縫一鑽了之, 心裡憤恨難平,一雙美眸似要噴火。 獵艷倚天(81-90) 第8章、主僕齊受辱 「小娘子,求你別打我,放過我吧!」洪天宇裝模作樣地哀求,臉又在她聖 地拱了兩下,過癮之極。 小鳳望向小姐,見她默而不語,臉色一陣暈紅,雙眸水波流轉,心底甚是不 解,小姐為何不說話,為何任由著『老頭』抱著? 在朱九真香臀揉捏了一會,洪天宇已沒甚新鮮感,遂想進入正戲。 洪天宇自草地站起,微微躬身,感激道:「多謝小娘子饒命之恩!」目光突 然一閃,那群猛犬似中邪一般,群體逃開,轉眼不見蹤影。 小鳳茫然不解,可朱九真卻清楚得很,這『老頭』用了『妖術』。 將小猴放到不遠處草地上,輕撫兩下,小猴方纔已然疲憊,此刻見惡犬已逃 開,似輕鬆的樣子,兩三下便睡了去。 洪天宇回到朱九真身前,嘿嘿一笑,說道:「小娘子如此大度,老頭子無以 為報,日後若有吩咐,但請示下。」說話之時甚是好聽,但話音未落,右手已從 朱九真衣領探進,撫摸她絲質潤滑的肚兜,留戀忘返之餘,更兩指探入肚兜內, 直接揉捏那含苞欲放的雪白玉峰,還有那屹立在玉峰上的櫻桃,更是上下夾攻, 左右逗弄,玩得不亦樂乎。 朱九真想不到這『老頭』是如此好色,而且膽大妄為,在小鳳面前放肆輕薄, 但想到他能以如此手段點穴,想是個高人,她二人怎會是對手,朱九真雙眸緊閉, 後悔不已,憤恨與羞澀交織在一起,好不悲淒。 小鳳眼睜睜看著『老頭』將手探入小姐懷裡,看動作似在揉捏玉峰,小鳳臉 蛋紅了一下,見小姐全無反應,她不明就裡,又急又羞,大聲喊道:「小姐,你 怎麼了,老頭在輕薄你呢!」女子那地方羞於見人,只可讓未來夫婿撫摸,小鳳 可不會蠢到認為小姐喜歡上這邋遢難看的『老頭』,但眼下事實又是如此,小姐 在『老頭』的愛撫之下,竟閉眼『享受』,她不知其中緣由,哪敢冒然上前,心 急如焚,險些要哭將出來。 朱九真閉目不語,麗靨桃腮暈紅,嬌軀微微顫抖。 洪天宇把玩了片刻,便褪下朱九真穿著的白色狐裘,解開她的真絲繡裙,眼 見一襲貼身淡黃色肚兜,兩點高高聳起,更誘人的是,方才在他的愛撫上,肚兜 已然不整,兩點誘人的嫣紅色淡淡透出,偶爾從乳罩邊緣露出無限春光,豐挺雪 哪嫩的乳房若隱若現。 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小鳳緊張的目光下,將肚兜往下一拉。 「噗」的一下,那一對不安份雞頭峰呼地彈出,顫巍巍地抖動不休,峰頂鑲 嵌的兩顆小紅豆早已堅挺,無比誘人,洪天宇嘿嘿一笑道:「不愧是雪嶺雙姝之 一的朱九真,身材確實不賴,比世界小姐絲毫不遜!」 保守十七年的處子之身,竟暴露在陌生『老頭』眼前,朱九真幾欲昏厥,莫 非今日要受辱於此,而且……而且還是一個『糟老頭子』,朱九真傷心不已,氣 焰全無,半開半闔的美眸撇見小鳳,見她正滿臉潮紅地望著,竟不上前幫忙,朱 九真既羞又惱。 「小,小姐,你,你到底怎麼了?」小鳳喃喃叫著,小姐武藝不低,若要對 付這『老頭』,是輕而易舉,可她偏偏任其輕薄,即便小鳳再聰明,也無法想到, 一個『其貌不揚』的『老頭』點了小姐穴道。 洪天宇暗暗發笑,這丫鬟還真是笨,沒見到小姐正遭遇凌辱麼。他也懶得向 其解釋,低頭含住一隻乳峰,輕舔細吮著嘴裡那無比嬌嫩誘人的可愛小櫻桃。 大手緊緊握住另外一隻柔軟豐盈的雪白美乳揉搓著,不時用大拇指和中指, 輕輕夾住乳尖上那一粒嬌小嫣紅的稚嫩小櫻桃,食指輕輕地在上面淫褻撫弄著, 待到後來,直接將小櫻桃納入口中,盡情吮吸,暢快不已。 吮吸把玩了片刻,洪天宇將朱九真的真絲繡裙全部褪下,攤在草地上,這一 下,朱九真幾乎全裸了,身上僅剩下淺黃色的褻褲,一雙尖挺的乳峰完全裸露, 好不誘人。 褻褲布料不多,且又有些透明,僅遮掩住膝蓋以上的部位,那修長的美腿儼 然暴露,洪天宇隱約可見少女的桃源。 抱著朱九真平躺在草地上,除掉她最後一絲屏障,只見一具粉雕玉琢、晶瑩 玉潤的雪白胴體裸裎在眼前,那嬌滑玉嫩的冰肌玉骨,顫巍巍怒聳嬌挺的雪白椒 乳,盈盈僅堪一握、纖滑嬌軟的如織細腰,平滑雪白的柔美小腹,優美修長的雪 滑玉腿,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誘人犯罪。 尤其是美麗清純的絕色麗人胸前那一對顫巍巍怒聳挺撥的「聖女峰」,驕傲 地向上堅挺,嬌挺的椒乳尖尖上一對嬌小玲瓏、美麗可愛的蓓蕾嫣紅玉潤、艷光 四射,與周圍那一圈粉紅誘人、嬌媚至極的淡淡乳暈配在一起,猶如一雙含苞欲 放、嬌羞初綻的稚嫩「花蕾」,一搖一晃、楚楚含羞地向洪天宇那如狼似虎的淫 邪目光嬌挺著。 洪天宇衣袖一擺,在週遭設了道結界,不讓聲音外傳,這才點開朱九真的啞 穴,笑道:「瞧瞧你的胸脯,如此敏感,還真是個天生淫娃。」 朱九真低頭一看,緋紅的雙頰登時像火一樣燃燒起來,只見自己烏黑的長髮 散亂的披在胸前,遮擋在兩個飽滿的乳峰上,嫣紅的小櫻桃在髮絲叢中若隱若現, 增添了幾分撩人的誘惑,那一對嬌艷欲滴的小櫻桃,已經在『老頭』的口水的滋 潤下明顯膨脹了許多,正又挺又硬的高高凸起,彷彿兩粒珍珠般的葡萄,在無比 誘惑的召喚著美食家去盡情品嚐、盡情玩味。 朱九真羞不可抑,幾要昏厥,怒氣沖沖地瞪向洪天宇,柳眉倒豎,咬牙切齒 道:「你這賤老頭,快將本姑娘放了,否則我爹一定會殺死你的。」腦袋歪向一 旁,嬌斥道:「小鳳,還愣著幹嘛,我被這賤老頭點了穴道,快救我!」此時已 屆初冬,崑崙一帶早已極為寒冷,朱九真大半肌膚已然裸露,卻絲毫不見寒冷, 這全賴洪天宇這道結界抑寒的干係。 小鳳『啊』的一聲,恍然大悟,都怪自己太笨,累得小姐被大肆輕薄,她心 下大怒,一拳朝眼前這該死的『老頭』砸去,嬌喝道:「臭老頭,吃我一拳!」 洪天宇不躲不避,任由小鳳的拳頭打在心口,他『哦』的舒服一聲呻吟,一 把握住小鳳柔滑細膩的小手,嘖嘖叫道:「小鳳,你這小手真是粉嫩,滑不溜丟 的,幫老人家洩洩慾火成不!」言罷,引導著小鳳柔若無骨的小玉手按在自己胯 下,讓她隔著衣物撫摸自己的堅挺。 小鳳巴巴地愣了一下,馬上焦急地抽手,卻被緊緊箍住,哪裡可以動彈分毫。 想起玉手正撫摸著『邋遢老頭』那裡,小鳳又噁心又羞怯,另一隻粉拳揮去,本 想將『老頭』打倒,卻不想還是被其擒住,只聽他淫笑道:「不急不急,右手先, 左手稍後!」手掌微微用力,讓小鳳的右手緊握住自己的堅挺,就這麼上下套弄 起來。 雖然隔著衣物,但小鳳依舊覺得那東西滾燙堅硬,小手不禁顫抖,面色嚇得 慘白,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哪裡受得了如此輕薄,若對方是俊朗少年,倒不會 太過恐懼,但對方是令人作嘔的『老頭』,小鳳傷心不已,她連男人的手都沒碰 過,今兒居然摸著『老頭』的那裡。 她自幼跟隨小姐,也學了些武藝,尋常人家哪抵得住她一拳,可眼下卻被輕 易制住,小鳳總算明白小姐為何任由輕薄了,原來這『老頭』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小鳳羞忿交加,忍不住流下了來,這個可憐! 「老爺爺,你放了我和小姐吧!」小鳳泣聲掙扎。 洪天宇心腸甚硬,全然不理會,繼續控制她的玉手套弄著,恨恨說道:「小 妮子,現在叫得好聽,老爺爺,哼,方才怎地叫我賤老頭來著!」 「我知道錯了!」小鳳大聲哭道。 洪天宇淫聲笑道:「既知有錯,就該受罰,用小手幫我洩洩火吧!」 「我不要,我不要摸那個髒東西。」小鳳一個勁兒啜泣,右手使勁掙扎,想 擺脫那根噁心的東西,怎耐對方著實了得,手法拿捏準當,既不讓自己生疼,也 不讓自己鬆脫。 朱九真渾身不著片屢,躺在這荒郊野外甚是緊張,羞窘得只想找個地縫鑽了, 見小鳳亦被擒住,她心急之下,嬌聲大喊:「老頭,快解開本姑娘的穴道,我爹 爹是朱武連環莊的朱長齡,倘若他知道你欺辱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洪天宇淫笑著轉頭,齷齪道:「怎麼,你個小騷貨,是否見老人家與小鳳玩 樂,偏生將你擱在一旁,所以不樂意,想一併加入啊!」 朱九真嚇得花容失色,活像只受驚的小白兔,連連搖頭道:「不是,不是, 你要喜歡小鳳,我可以送給你,只求你放我離去,不然我爹……」憑她平時心高 氣做的脾氣,要她向人低頭認錯,實是千難萬難,若不是眼見清白即將難保,決 不能如此低聲下氣。 真夠狠的,居然為了自個,連貼身丫鬟都可贈人,洪天宇暗暗冷笑,而小鳳 則越發哭得悲傷,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怎能受人侮辱呢! 洪天宇冷冷一笑,沉聲打斷道:「你爹怎樣,你爹不過是『南帝』一燈大師 弟子朱子柳的後人罷了,就算朱子柳再世,或者一燈大師顯聖,老人家又有何懼, 一陽指固然了得,但我還不放在眼裡。」言罷,點了小鳳穴道,將她推倒在朱九 真身旁,凌空揮出一拳,將三丈之外的一塊巨石震為齏粉。 朱九真和小鳳見識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功夫,嚇得面色蒼白,悔得腸子都青 了,怎麼就得罪一個絕世高手,而且還是個為老不尊的淫賊,這下完了。 「朱小姐,一陽指可有這等威力?」洪天宇明知故問道,雙眼掃視著她的胴 體,嘖嘖,細皮嫩肉,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果真是個極品女人,即便 是世界名模,大牌AV女星與她站在一起,也必會自慚形穢。 朱九真在他火辣辣的目光下,渾身難耐,羞忿欲絕,但見識到此等神功之後, 哪裡還敢出言不遜,只得將委屈憋在心裡。 洪天宇得意一笑,道:「莫說朱長齡不知你二人身陷於此,即便他到來又如 何,還不是眼睜睜看著寶貝女兒被侮辱。」 第82章、朱九真受辱 朱九真哀求道:「老爺爺,你是當世高人,武林前輩,怎能欺辱我們後輩呢, 傳出去豈不被天下英雄恥笑麼,求你放了小女子,別與我一般見識,小女子必定 銘感大恩。」語氣甚是輕緩,極有誠意,自她出世以來,今日是次如此懇求 他人,這也難怪她轉變如此之快,女子瞧得清白名聲比性命還重要,眼見便要失 身於人,還是一個令人作嘔的『老頭』,朱九真怎能不怕。 洪天宇搖搖頭,賤笑道:「老人家絕非武林前輩,只是一個要飯的乞丐,無 意間撿到一本武功秘籍,才習得一身武功,乞丐本就下賤,怎會看重什麼名聲呢!」 說話間,躬身下彎,分開她修長白皙的美腿,伏在她雙腿間,細細看著那令人心 顫是聖地,真是想不到,還是名器,想必朱九真到床上之後,必定淫蕩至極,是 男人喜愛的尤物。 朱九真被迫形成了一個淫蕩的姿勢,最聖潔的地方暴露在別人近前,羞恥感 油然而生,她簡直無地自容,再也忍俊不住,「哇」的一聲哭將出來,淚珠兒像 斷了線的珍珠般撲簌簌一顆顆滾落,白嫩高聳的酥胸起伏不定,蕩起陣陣誘人的 香波。朱九真平日裡再囂揚跋扈,再心狠手辣又如何,她終究還是個女人,遇上 這等羞恥之事,像世間一切尚未出嫁的少女一樣,既無助又羞忿,傷心欲絕。 「莫哭莫哭,老人家會好好疼你的,讓你嘗嘗當女人的滋味,哈哈!」洪天 宇笑著脫起自己的衣服。 小鳳見『老頭』脫起了衣服,隱隱知曉將會發生什麼事。小姐平日是霸道殘 忍了點,但待她卻如同親生姐妹,小鳳是知恩圖報之人,眼見小姐痛苦之狀,心 下不忍。雖說小姐方才為了保障自己,將她推給『老頭』,但想想是女子清白名 聲問題,也是情有可原的;當下玉齒輕咬下唇,猶豫了一會,臉色通紅道:「老 爺爺,你要真想女人,小鳳任由你怎樣,還會好好伺候你的,只求你放了我們小 姐罷!」 洪天宇一愣,點點頭道:「不想你一個小小丫鬟,倒挺忠心事主的。」 朱九真淚流滿面,哽咽著喊道:「小鳳!」 「老爺爺,你意下如何!」小鳳滿面羞紅地問道,眼裡閃爍著的厭惡卻無法 收斂,畢竟眼前這『老頭』實在太噁心。 洪天宇歎了口氣,表情甚是無奈,但馬上又轉為淫蕩至極的神情,嘿嘿笑道: 「我很想成全你的忠心,但你們肉在砧板上,兩個人都無法逃避恩澤,我何必做 這虧本買賣呢!」 小鳳無奈地望了小姐一眼,默默流淚。 朱九真起初還企盼洪天宇會答應,待他說出這番話後,只覺如利劍一般扎入 她那幾乎絕望的心,知曉清白之軀難以保住,她欲哭無淚,只知啜泣,渾身嚇得 顫抖,渾圓飽滿的胸脯隨之顫巍巍地抖動,反倒成了在誘惑對方。 洪天宇將自己脫個精光,露出雄赳赳氣昂昂的寶貝,嚇得倆女慌忙別過頭去。 他大為自豪,淫笑兩聲,壓在顫抖不休的朱九真身上,只覺她的嬌軀柔軟如綿, 他摟住她柔軟溫熱的嬌軀,一雙大手直襲胸脯那兩隻渾圓碩大的肉球,雙手一齊 觸到凝霜堆雪的玉峰上,心裡蕩起一陣漣漪,光滑的肌膚如綢緞一般,柔軟溫潤 的觸手感讓他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大手用力地又揉又捏,大肆褻玩逗弄,食指還 不時從乳峰巔上含羞挺立的小紅豆上滑過,每每都讓朱九真嬌軀顫抖,好不愜意。 小鳳羞不可抑,早已將頭偏向一旁,不敢看這淫靡的一幕,小心肝跳個不住, 心說這『老頭』必是神功大成,故而身材如此壯碩,跟年輕小伙一般,但卻與容 貌甚不相稱,若沒這蒼老的容貌,倒不失為一個令人心動的男人,只是可惜…… 朱九真香汗淋漓,一波波酥癢難耐感油然而生,舒服得忍不住呻吟出聲,但 一想起對方是『年邁老頭』,心裡既委屈又噁心,悲痛欲絕,羞恥難當,複雜之 極。 洪天宇換手改用舌頭,啃咬舔吮那早已蓬勃的小紅豆,砸吧砸吧聲響不絕於 耳。 「哦∼∼∼」奇妙的快感傳來,朱九真嬌軀繃緊,雙眸水波流轉,幾能滴出 水來,鮮嫩嬌艷的柔軟紅唇間不自覺地大聲呻吟。小鳳聽得如此令人心顫的聲音, 羞得沒了邊際,雙頰紅通似火,被點了穴道的嬌軀亦如電流觸過一般,酥麻不已。 經過一番挑逗之後,朱九真已然陷入迷情,渾身泛著酒後的暈紅,如服春藥 般艷麗,下體更是清泉潺潺,顯是動情之狀。 在朱九真劇烈的顫抖下,洪天宇中指在她聖地處劃過,將粘著晶瑩物的手指 送到朱九真嘴邊,嘿嘿笑道:「小淫娃,瞧瞧這是什麼,處子甘泉,果真非同一 般,嘖嘖,甜絲絲的!」說話間,將中指上的淫穢物抹在她柔唇上。 朱九真在『老頭』的挑逗下都會動情,早已是無地自容,此刻見他如此羞辱 自己,哪裡還忍受得住,『哇』的一聲,再度哭將出來。 洪天宇嘿嘿一笑,擦拭著她的眼淚,道:「莫哭,我會好好待你的,這輩子 都不讓你受人欺負。」 「我不要,我不喜歡你這老頭,誰要你待我好了,求你放了我,嗚嗚嗚嗚… …」朱九真嚶嚶痛哭,好不悲切。 洪天宇收斂笑容,正色道:「這可不行,等你我成其好事,生米煮成熟飯之 後,自是夫妻,正所謂嫁夫隨夫,我是老乞丐,你便是乞丐婆,以你這副可人的 長相,必能討到不少銀子,咱們夫妻同心,共創美好的未來罷,哈哈!」洪天宇 喜不自勝,捉弄這絕色美人,還不是一般的刺激。 聞言,朱九真似找到救命草一般,連忙顫聲道:「你喜歡銀子是麼,我家裡 有的是,只要你放過我,要多少銀子,我都給你,只求你別侮辱我,我還是個未 出嫁的少女呢,嗚嗚!」說著,又是大哭起來,似想博取對方的同情。 洪天宇愣了一下,未曾想朱九真在這個節骨眼上,竟想用金錢收買清白,當 下半開玩笑地笑道:「朱長齡膝下僅有你一個獨女,等老夫當了朱家的乘龍快婿, 朱長齡自然而然是我的泰山大人,他的家產除了傳給我,又能給誰,笑話!」 朱九真淚眼汪汪,說道:「若我朱九真今日受辱,即便明知不是你對手,也 會想盡辦法殺死你,你妄想當朱家女婿,妄想得到一兩銀錢……」 「不會的,待瓜熟蒂落之時,你怎忍心讓孩子喪父!」洪天宇淫笑不止,用 力一捏胸脯上的小紅豆,朱九真抵受不住,哦的大聲呻吟,洪天宇接著笑道: 「再說,老夫並不稀罕當朱家女婿,老夫雖然沒什麼錢,卻一向視錢財如糞土, 否則憑借這身武藝,到韃子皇宮挪用一些亦是探囊取物,怎會甘心當一個乞丐。」 朱九真一聽有理,這『老頭』神功蓋世,自是不在乎這身外之物,登時如被 冷水潑了一下,絕望痛苦的神情盡顯在臉上。 洪天宇見其面色痛苦,深覺自個殘忍,但又想起原書中她是何等心如蛇蠍, 又硬起心腸,說道:「先前老夫便已說過,老夫生平有兩大愛好,愛好便是 吃狗肉,第二愛好自是美女,嘿嘿,今日出門燒對了香,觀音娘娘顯聖保佑,竟 讓老夫遇上如此絕色佳人,當真美哉,妙哉,爽哉,快哉!」 朱九真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哀求道:「老爺爺,只要你放了我,回去之後, 我命人去崑崙山四處搜羅美女,任你品嚐,如何。」 洪天宇搖搖頭,嘖嘖笑道:「崑崙山最美的女子莫過於『雪嶺雙姝』,如今 正在眼下,何須外求呢!」 朱九真已知清白不可能保住,一改方才可憐兮兮的樣兒,惡狠狠地瞪向他, 怒叱道:「賤老頭,總有一天,我朱九真要將你碎屍萬段。」 洪天宇聳聳肩,滿不介意道:「隨便,老夫等著。來吧,寶貝,先親一個!」 言罷,在朱九真驚懼厭惡的眼神中,猛一低頭,吻住了她紅櫻桃般的小嘴兒,貪 婪地吸吮著她如花瓣般嬌嫩的雙唇,只覺滑膩而綿柔,少女口中特有的香澤,絲 絲甜甜沁入心扉,流向他的四肢,使他感到了一種原始的需要。 朱九真銀牙緊咬,誓不鬆口之狀,洪天宇不急不緩,大手伸向她聖地敏感地 帶,輕輕摩挲兩下,朱九真起初抵死反抗,愣是不吭一聲,但她終究是雲英未嫁 的少女,嬌軀自比一般女子敏感,豈能抵受如此快感,待到後來,終是忍不住呻 吟出聲,櫻唇微張,偏貝般的玉齒半開半闔,洪天宇自是不肯錯過如此良機,舌 頭輕輕一頂,就將舌尖順勢伸入了美人的櫻桃小嘴裡,立時纏上那截羞羞怯怯的 丁香小舌。 朱九真鼻中「嗚」的一聲,火熱的氣息噴在洪天宇臉上,嬌軀漸漸變得滾燙, 但一想起與她接吻的是『邋遢老頭』,又是羞忿欲絕,幾欲作嘔。 纏綿之中,朱九真幾度找準時機,狠狠合起玉齒,想要將這條該死的舌頭咬 斷,但這該死的舌頭看似柔軟,卻不管用上多大的力道,都無法傷及分毫,看 『老頭』一臉眷戀之態,似乎連讓他疼一下都辦不到,朱九真絕望、悲傷、噁心、 憎恨、羞恥交織在一起,再也不管這許多,一下一下狠狠地咬下去,直到玉齒生 疼,渾身乏力之時,才閉上眼晴任其欺辱,淚珠兒撲簌簌滾落,全無反抗能力。 洪天宇調情手法還算一般,對付黃花大閨女是游刃有餘,在他連番愛撫褻玩 下,朱九真被一陣陣奇異的電流穿透全身,嬌軀又酥又麻,下身清泉氾濫,心裡 那股悲切厭惡漸漸消燃,神志越發趨於迷醉,一時間沉浸在男女激情中難以自拔。 洪天宇大喜,越發來勁,進一步將朱九真的丁香小舌吸入嘴裡,並用舌尖不 住地吮吸逗弄,朱九真也開始有了下意識地反應,細小香醇的粉紅舌尖試探性地 微微迎上,兩條舌頭一接觸,就開始纏繞吸吮起來,香軟溫滑的丁香小舌入口, 立即將洪天宇的情慾引發了。 朱九真被一股濃郁的男子氣息緊緊包裹,芳心如小鹿亂竄,粉臉通紅幾能滴 出血來,美眸半開半闔,腦中暈暈的已然喪失思考能力,飄飄蕩蕩如同置身雲端 一般,哪裡還搞得清狀況,只知一味回應著男人的大舌頭。 第83章、主僕齊失身 良久良久,直吻得她喘不過氣來,洪天宇方才戀戀不捨罷休,舔吮了幾下唇 間餘香,細細品味一番,嘿嘿淫笑道:「不錯不錯,雪嶺雙姝果真名不虛傳,連 口中的甘露都如此清甜。」 朱九真春意滿面,美眸好似籠罩了一層水氣,嬌喘盈盈,卻哪裡還有半點力 氣,猛地聽了他這話,方才回過神來,羞忿交加,無地自容,忽然「哇」的一聲 哭將出來。 洪天宇吻著她的眼淚,安慰道:「莫哭莫哭,我會好好待你的。」 朱九真哪裡聽得進去,只知一個勁地哭泣,嚶嚶嗚嗚,好不悲切。 洪天宇頗具耐性,竟強行抑制住慾火,坐立一旁待她哭完。 朱九真哭鬧一陣,突然乾嘔起來,甚是淒苦之狀,洪天宇正待安慰,卻聽她 一邊乾嘔,一邊嬌聲罵道:「你這該死的老頭,膽敢輕薄羞辱於我,我朱九真誓 要將你碎屍萬段,嗚嗚嗚嗚,好噁心,好臭!」 小鳳隱生懼意,真的很臭麼,呆會輪到自己,該當如何應對。 呃,洪天宇愕然,他素來整潔,牙齒每天飯後皆有清潔,豈會留下味道,他 眼下雖變幻為『半死老者』,看上去極是邋遢,但僅以神功改變容貌,怎可能連 嘴巴也變邋遢了,聞聽朱九真這話,不自禁哈了口氣,聞上一聞,熱呼呼的,並 無什麼怪味,當下明白她心中所想,頓時哭笑不得,憤憤地說道:「小丫頭,你 這是心理作用,老夫是個乞丐,卻也十分注重儀表,怎會有口臭。」 「就是有,就是有,你這髒老頭,嗚嗚,我從小到大,連手都沒給男人碰過, 你竟然親我,嗚嗚,我要殺了你!」朱九真哽咽道,說話之時淚流不止,一副既 厭惡又悲傷,既可憐又羞怯的模樣兒,哪還有囂揚跋扈的樣,此時此刻的她,徹 底變為一個無助的未嫁少女,面臨一個如狼似虎的『老頭』肆虐欺凌,卻全無反 抗能力,真個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洪天宇邪邪笑道:「不光是親,老夫還要與你結為一體。」話音未落,已將 朱九真一雙修長白皙玉腿向兩邊分開,讓最貞潔神聖地秘境暴露在外。 朱九真羞不可抑,嬌軀不自禁悸悸發抖,只覺似有股清泉自幽谷裡流出,舒 潤了兩股間。 洪天宇挑挑眉頭,壞笑著站起。 朱九真秀目圓瞪,巴巴地望著『老頭』跪到自己兩腿之間,握住那碩大堅硬 的東西,頂在她禁區入口處,朱九真冷汗直冒,『老頭』只需一個動作,便可讓 她徹底由少女變作女人,她驚懼不已,雙唇顫抖,口中語無倫次地叫道:「不… …不要……求你……求你不要這樣……不要……我……我怕……不要……」一雙 杏目裡閃爍的淚光,眼神裡滿是哀求,絕望中更顯楚楚動人。 如此可憐的神情,非但未得到洪天宇的可憐,反而促使他慾火急劇上漲,急 不可耐地將上身俯壓在她柔軟的酥胸上,就近望著她,吻了吻她溫熱細膩的唇瓣, 柔聲道:「別怕,女人總有這麼一次,過去就好了!」 女子婚姻上沒有選擇的權利,但不管如何,沒有哪個美女會喜歡老乞丐,朱 九真悲痛欲絕,大聲哭道:「我不要把清白之軀交給老頭。」 「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看過,也被我摸過,還談什麼清白之軀,老夫眼下慾火 難當,朱小姐就成全我吧,再說你也必定想要,從身體反應便看得出來,朱小姐 何必這般含蓄呢,哈哈!」洪天宇敷衍一句,再不顧她的哀求,將那話兒對準聖 地,上下摩挲兩下,在聖地上沾了點清泉,以便得到潤滑。 朱九真既舒爽又難耐,既恐懼又緊張,心裡複雜,難以言表。 如此緊要關頭,連小鳳也緊張不已,雖然很羞怯,但一雙美眸還是緊緊盯著 『老頭』的那話兒。 洪天宇調整好姿勢,輕柔緩和地一點點挺進,待遇上一處隔膜,他已然知曉 是什麼,在朱九真耳邊安慰幾句,腰部陡然發力,在她一聲婉轉的嬌吟聲中,已 然破體而入! 朱九真只覺下身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卻又使自己充實不已,痛苦與舒爽交織 在一起,讓朱九真明白清白已然盡毀,眼中淚水如泉湧出。 聞聽小姐的『慘叫』,小鳳不忍心看,雙眸緊閉,別過頭去。 …… 顛鸞倒鳳,肆意纏綿,洪天宇精氣大盛,縱橫馳騁,讓朱九真從痛苦中走出, 漸漸迷失在歡樂之中,毫無矜持地放聲呻吟。 穴道已被洪天宇悄然解開,朱九真長髮如瀑布般披散,渾身香汗淋漓,胸前 那對肉球在衝擊中起伏不定,甚是撩人,她檀口微張,吐氣如蘭,嬌聲喘喘,大 聲呻吟:「嗯……好棒……啊……啊……好舒服……哦……嗯……」 「快叫我夫君!」洪天宇一邊運動,一邊淫聲笑道。 朱九真沉浸在舒爽的快感中,全無半分思考能力,聽了這話,根本未作思考, 便叫喊出聲:「夫君……好棒……快……哦……」朱九真眼波迷離,幾能滴出水 來,儼然忘卻身上是何許人,還伸出柔嫩的玉手,緊摟著男人的背,上下摩挲愛 撫。 聽著小姐舒服的呻吟樂曲,小鳳又羞又窘,不解方纔還憎恨『老頭』的小姐, 為何忽然變得如此喜愛,莫非那個東西放進去真的很舒服麼? 終於好奇心戰勝了理智,小鳳睜開雙眸,強忍著羞意,向那進進出出的地方 看了一眼,猛然間,似著了魔一般,目光卻哪裡還能移開。 不知不覺間,小鳳發覺身體酥麻不已,下身竟似有什麼東西流出,將褻褲打 濕了一片,她羞不可抑,內心深處卻隱隱期待。 洪天宇撇見小鳳在窺視,索性讓朱九真側躺著,將其一只美腿抱起,再奮力 馳騁,以便小鳳這丫頭能更清楚地看到結合處美景。 半晌之後,小鳳已是臉蛋撲紅,呼吸急促。 洪天宇隔空解開她的穴道,一邊干她的小姐,一邊嘿嘿笑道:「把衣服脫光!」 小鳳羞澀難當,蜷縮在一起,哪敢聽他的話。 洪天宇冷眉一挑,軟硬兼施道:「寶貝兒,乖,聽話,快脫光衣服,我會好 好疼你的,倘若你敢忤逆我的意思,我就讓你跟方纔那巨石一樣,粉身碎骨!」 言罷,手掌已然舉起。 「不……不要……」小鳳嚇得面色蒼白,連忙從草地上爬起,慢慢褪下衣裙, 轉眼便將保守十五年的處子胴體暴露出來。 小鳳的身材可說是美妙絕倫,整個身體煥發出一股青春嫵媚的誘人風韻;全 身肌膚曲線於柔媚中,另有一種剛健婀娜的特殊風味。只見她高聳白嫩的乳峰, 豐潤挺拔,嫣紅成熟的乳頭,微微上翹。纖細的柳腰,修長結實的雙腿,圓潤光 滑;渾圓成熟的美臀,顯得無比豐滿性感;潔白平坦的下腹下部和美麗修長的大 腿之間,長得稀疏幾根芳草,粉嫩飽滿的桃源洞口緊夾在一起,像成熟的水蜜桃 般的誘惑媚人;柔順黑亮的芳草伏蓋著飽滿的桃源,令人神往的妙處在那叢烏黑 中隱隱可見。 洪天宇嚥了口唾液,驚喜不已,想不到小鳳是身材亦是如此之好,主僕倆人 都是難求的絕世美人,不想今日都要在小爺身下承歡,真個是人生得意須盡歡, 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小鳳,摸摸你家小姐的胸脯!」洪天宇淫笑著說道。 小鳳本就羞窘難當,聞言一愣:「啊!」 洪天宇虎目一瞪,沉聲喝道:「快!」 小鳳不敢忤逆,但心裡也隱隱有些期待,顫抖地伸出玉手,摸到朱九真正起 伏晃蕩的胸脯上。 「手感怎麼樣?」洪天宇壞笑道。 「軟軟的,跟我的一樣……唔……」小鳳說話間扯到自己,不由羞臊得耳根 都紅了。 洪天宇哈哈一笑,邪笑道:「用兩隻手握住,用力揉捏!」 小鳳銀牙輕咬下唇,眼裡閃爍著興奮,依言照做,撫著小姐渾圓柔軟,還帶 著香汗膩滑的酥胸,用力擠壓揉捏起來,一時竟上了癮,把玩著不願放手。 「用舌頭舔舔!」 「大力點吸,像喝奶一樣!」 「跟她接吻!」 洪天宇一步步指揮,甚是快活,正在身下承歡的朱九真,已然在歡樂酥爽中 茫然找不著邊際,只知哼哼唧唧的歡叫,當小鳳輕薄她之時,還主動迎合。 見到倆個絕色佳人相互愛撫,柔唇與柔唇糾纏在一起,隱約可聽到相互舔吮 砸吧的誘人聲響,洪天宇慾火漲到極點,用剛猛大力的速度衝撞著朱九真的身體, 讓她再度抵達快樂的顛峰。 待朱九真舒爽過後,洪天宇在小鳳的尖叫聲中,一把將她拉過,讓她整個嬌 軀趴在朱九真身上,唇接唇,胸接胸,形成一幅誘人的美人層疊春宮圖。 微微抬起她的美臀,變得更加渾圓挺翹,洪天宇就著腰部一挺,在小鳳的嬌 哼聲中,突破那層屏障,進入她緊密的身體。 洪天宇爽得幾要飛昇,玩弄一個女子,還有個女子在下面當墊子,如此淫靡 香艷的玩法,哪個男人有這等福氣。 剛從雲雨中走出的朱九真恢復了點神志,見小鳳一絲不掛地趴在自己身上, 臉蛋兒近在咫尺,滿臉春潮蕩漾,口中不住地嬌喘呻吟,朱九真被撩得心都顫抖 不休。 又見『老頭』正在她們雙腿之間擺動腰部,不必細想也知,『老頭』正在小 鳳下體奮力衝刺,朱九真羞不可抑,只想找個地縫一鑽了之,清白被毀已是無法 讓人接受,不想還要被如此褻玩。 不多時,小鳳已抵受不住如此猛烈的衝擊,早早洩了身,酥軟無骨地趴在朱 九真身上,小嘴緊貼著她的臉蛋,陣陣香噴噴的熱氣扑打在她臉上,讓朱九真酥 癢難耐,忍不住扭動了下腰際,心裡憤憤想,這死丫頭,竟沒大沒小,把我當成 睡床。 洪天宇觀察細微,已見到朱九真忍受不住,知其春心又起,當即淫聲蕩笑: 「朱小姐不必心急,我這就滿足你!」言罷,將那話兒從小鳳體內拔出,直接進 入朱九真體內,奮力馳騁,暢快不已,搞完一個,不消走動半步,直接換下一個 目標,如此看來,將女人疊在一起,確實是最簡潔快速的歡好方式,嗯,日後記 得常用。 如此這般,在倆女身上各自酣戰四場,直讓她們全身酥軟無骨,洪天宇才遲 遲將聖藥送進朱九真體內,舒服地仰面躺在草地上。 第84章、我不是老頭 洪天宇與倆女雲雨處,就近於溪邊,此番快活之後,正好可到溪裡洗淨。舒 服地暢泳一番,回到岸上之時,倆女依舊昏昏熟睡,洪天宇知她二人初次破瓜, 又被他粗暴地連要四次,自是疲乏不堪,遂不去喚醒她們,以細布在溪中浸濕, 將她二人身上的汗液擦拭一遍,又鼓搗丹田真氣,自五指之間,半跪著伏於二女 雙腿間,細細撫摸她們紅腫的聖地,助她們療傷。 每每撫摩療傷之時,朱九真和小鳳便忍不住呻吟,一臉春意蕩漾之態,甚是 動人。 洪天宇極是細微,朱九真和小鳳兩片纖巧柔嫩的桃唇,仍然有點腫漲,但是 緊緊閉合在一起,儼然好了許多。 眼見二女親暱地摟抱在一起,小臉與小臉,胸脯與胸脯緊緊相貼,四肢緊緊 相摟,雖說這動作是他一手促成,但還是讓他不禁想到『女同』二字,倆個絕色 佳人一絲不掛相擁在野外,這等畫面確實誘人之極,下身剛發洩不久的那話兒竟 再度悄然蓬勃,將褲襠撐起一個高高的帳篷,洪天宇極想找個洞穴發洩,可他是 個體貼之人,自是不會殘忍地再度撲將上去,朱九真在原書中確是心如蛇蠍,不 過眼下既已將處子之身交給了他,他也捨不得讓她再受創傷,當即運功抑住慾火, 靜坐於一旁草地上,靜觀二裸女熟睡的美姿。 過了許久,朱九真悠悠地醒轉過來,只覺手足無力,渾身疲乏不已,她有氣 無力地哈了口氣,發覺小鳳赤裸裸地趴在自己身上,登時想到了什麼,撇眼一望, 見『老頭』一臉笑意地望著自己,而自己此刻亦是一絲不掛,顯然方纔的一切並 非噩夢,而是事實,她想起清白之軀已然受侮,又隱隱想起受辱之時那求歡之狀, 羞忿交加,俏臉兒頓時紅一陣白一陣,愣愣半晌出神,再無法忍受這從天而降的 災難,「哇」的一聲哭將出來。 小鳳與朱九真本就緊摟在一起,而朱九真哭得大聲且淒涼,小鳳立時就被驚 醒,連忙從小姐身上爬下,低頭望了望略有帶紅腫的聖地,又望了望狼藉不堪的 草地,只見草地之上沾染著點點嫣紅,顯是她和小姐的貞血,小鳳自幼便被朱家 收養,小姐待她又如同親生姐妹,過的是錦衣玉食的生活,怎會想到今日竟會與 小姐,同時在荒郊野外失身予一個老乞丐,一時悲從心來,終是受不了這個打擊, 也是「哇」的哭將出聲。 洪天宇被倆女悲慼的哭聲攪得腦袋漲漲,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 我會負責,從今往後,我會好好待你們的,乖啊!」 聞聽他這話,朱九真「哇」的一聲,哭得更是傷心,哭了好一會兒,才淚眼 汪汪地望向洪天宇,可憐之狀有,憤怒之狀更甚,眼裡燃燒著的火焰,似要將洪 天宇剁千刀才甘心,只要她粉面通紅幾能滴出血來,偏貝般的玉齒輕咬下唇,瞪 視半晌,惡狠狠地嬌斥道:「誰要你這賤老頭負責,嗚嗚,我一定會殺死你的, 嗚嗚,為老不尊的淫賊,嗚嗚嗚嗚……」悲淒之時,話兒難以說下去,說著說著 便又痛哭起來,淚珠兒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撲簌簌一顆顆滾落,好不淒涼。 老乞丐強暴少女,這打擊不言而喻,洪天宇本想讓朱九真承受幾天心理打擊, 以殺殺她囂張的氣焰,以便讓她改掉蛇蠍心腸,但眼下看這情形,極有可能弄巧 成拙,而且見她那悲痛欲絕之狀,終是心下不忍,歎了口氣,說道:「我並不是 老頭,方纔我要了你們一人四次,若是老頭,決計沒這個體力。況且,你看我這 身段,哪裡有點老人家的樣!」說話間,打開衣襟,露出結實壯碩的胸肌。 朱九真擦拭著眼淚,說道:「你有神功護體,自是可保肌肉不會萎縮,就你 這副令人作嘔的尊榮,即便不是老頭又如何,我朱九真寧願一死,也決計不會從 你。」 洪天宇到古代已有數年之久,對風俗習性等不甚瞭解,明白女子清白名聲是 何等珍貴,若是雲英未嫁的少女,遇上歹人施暴,不幸清白受辱,唯有兩種選擇, 其一自尋短見,或尋機殺害待人之後再自尋短見,結果等同;其二便是委身下嫁 對方,結為夫妻之後,自不存在強暴一說;『喪命事小,失節事大』,這兩句是 鐵錚錚的事實,乃可斷定。洪天宇此刻易容之後的面孔實在噁心,蒼老且閣下不 表,單是臉上干扁黝黑的皮膚就甚是怕人,連他自個也極看不順,更別說是朱九 真這般絕色佳人,她寧願一死,也不肯『委身』於他,亦屬情有可原,當下笑了 兩聲,說道:「九真,莫非你從未聽過易容術!」 朱九真一愣,眼裡閃過一絲期望,問道:「難道你易容了?」心裡卻想,他 身材如此健碩,或許是年輕人也說不定,只要是年輕人,不管相貌如何,她既已 失身,嫁予他也無妨。 洪天宇笑笑,走到溪邊,掬起點水,潑打在自己臉上。他這易容術是神功助 成,只消神功一轉,便可恢復原來面貌,但若在朱九真二女面前直接變幻,只恐 她們難以相信,又或者問一大堆問題,實在不是他這懶人願意看到的,索性裝成 與普通易容術一樣,掬水使勁搓了幾下臉,這才悄然恢復本來英俊的面目。 他大笑兩聲,舒服不已,還是自己的面貌好,扮成個老頭子,別人厭惡且不 說,連他自己都幾要作嘔。 小鳳和朱九真緊張地望著,很想知道這男人究竟面貌如何,待他轉身之後, 細看之下,方才發覺,只覷一眼,竟無法再移開目,但見他一襲白衣,衣擺晃動 處,瀟灑絕倫,腳踏厚底長靴,長身玉立,頭髮飄逸,面如冠玉,劍眉星目,真 個是玉樹臨風勝潘安,一朵梨花壓海棠,二女不禁泛起癡迷之態,委實不敢相信, 世間竟有如此令人心動的美男子。 洪天宇對自己的相貌本就自信,出門在外難免受女人覷視,但眼下見倆個女 如此放電地望著,還是頗覺尷尬,坐回草地之上,輕咳兩聲將她們喚醒。 朱九真呆呆地凝視著洪天宇的面容,與之平日素來愛慕的表哥相比較,一較 之下,方知什麼叫天差地別,表哥算是一個俊美男子,但與他相較起來,卻成了 極平凡的男子,哪怕簡單比較一番,都甚覺有辱洪天宇神仙似的容貌,朱九真好 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媚眼兒如絲,夢囈似的喃喃道:「這是你真實面貌麼?」 「是!」洪天宇點頭。 朱九真巴巴地望著,香肩輕顫兩下,似在啜泣,好一會才『哇』的一聲哭叫, 撲進他懷裡,如珍珠般的淚珠兒打在衣裳上,浸濕了一大片。 洪天宇緊擁著她的柔體,柔聲安慰:「好了好了,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你幹嘛這麼壞,易容成老頭子捉弄人家!」朱九真含羞帶嗔,又哭又笑, 兩隻小粉拳雨點般落在他胸膛,儼然一副小女兒撒嬌之態。 朱九真遭遇凌辱之後,悲痛和厭惡感交織在一起,她怎肯委身於臭要飯的邋 遢老人,本已抱著必死決心,不料對方搖身一變,竟是如此天地落差,朱九真登 時有如從地獄升往天堂,那絕望,憤恨,厭惡感片刻間蕩然無存,雖說處子失貞, 仍是羞澀不已,但對方畢竟是一個俊逸的少年郎,若下嫁於對方,她倒是很樂意 的。 洪天宇微微一笑,摩挲著她光潔的粉背,道:「我只是開個玩笑,怎想你會 如此傷心。」 朱九真小嘴一噘,嬌軀在他懷裡一蹭一蹭的,嬌嗔道:「不僅是我,天下女 子皆是如此,有哪個黃花大閨女願意將清白之軀交給老頭兒。」 第85章、二女傾心 「那你願意跟著我麼?」洪天宇嘿嘿笑道。 朱九真自是十分願意,嬌滴滴含羞帶笑說道:「人家都跟你這樣了,不跟你 也不行,除非你不要我。」 洪天宇把玩著她胸前的玉兔,笑道:「如此美人,我怎捨得拋棄。」 朱九真喜不自勝,不一會便被逗弄得嬌喘盈盈,一張嫩臉兒早已綻開桃花。 與前次不同,前次她受愛撫之時,雖說身體無法抵擋,但內心卻甚是不樂意,還 隱隱作嘔,但眼下身心皆已放鬆,閉著美眸,任由擺弄,方知男人愛撫身體原來 是這麼美妙的滋味。 「真兒!」洪天宇喚道。 「嗯!」朱九真呢喃似的應了一句。 「你跟衛壁感情怎樣?」洪天宇問道。 朱九真不解地睜開眼,說道:「他是我表哥,我們感情還不錯,幹嘛問這個!」 洪天宇斂容問道:「那你們有沒接吻,或者幹一些齷齪的事。」 朱九真俏臉一紅,嗔道:「我以前是有些愛慕表哥,但尚未出嫁,怎能幹那 些事呢!」 衛壁是朱九真的表哥,既英俊,性子又溫柔和順,是以朱九真和武青嬰芳心 可可,暗中都愛上了他。她二人暗中早就較上了勁,偏生衛壁覺得熊掌與魚,難 以取捨,因此只要三人走上了一起,面子上雖然客客氣氣,但二女唇槍舌劍,卻 誰也不肯讓誰。只是武青嬰較為含蓄不露,反正她與衛壁同門學藝,日夕相見, 比之朱九真要多佔便宜。洪天宇只知外中緣由,卻不知朱九真和衛壁關係到底如 何,此刻聽了,放心地點頭,衛壁必是想倆女齊收,未敢與一方親近,而惹惱另 一方,只得將一碗水量平,故而一拖再拖,只能飽飽眼福,什麼便宜都沒佔到。 「那麼,武青嬰也應該沒被佔到便宜吧!」洪天宇問道。 「當然沒有,我表哥是有色心沒色膽的人,他哪像你這般大膽,初次見面便 把人家……那個……那個了!」朱九真羞紅滿臉,玉頰幾能滴出血來。 洪天宇嘿嘿淫笑,繼續揉捏她胸前的紅寶石,甚是快活。朱九真嬌軀輕扭, 強忍著快感,又道:「如今我已是你的人了,表哥就讓給青妹吧,嘻嘻,我可比 青妹幸福多了。」 洪天宇搖搖頭道:「不成,洞房之時,雙劍合璧才能發揮最大魅力,雪嶺雙 姝名滿崑崙山,怎能隨意拆開呢!」 朱九真一愣,秀目圓瞪道:「莫非你想把青妹也……」 「當然,若沒本錢,自是不敢妄言,本錢雄厚之時,若有美不收,那便是蠢 蛋,我雖不是天才,但還不至於當蠢蛋,相信武青嬰也是一個美人罷!」洪天宇 哈哈笑道。 朱九真噘了噘嘴,說道:「我跟青妹平時老是鬥嘴,其實彼此感情還是挺好 的,若你喜歡她,我也是不介意的!」 洪天宇在她柔軟滑膩的香唇上吻了一口,當是乖巧的獎賞,問道:「武青嬰 相貌如何。」 朱九真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咯咯脆笑聲,道:「當然是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啦!」 「痛快,此番崑崙山一行,小爺要享盡艷福!」洪天宇高興極了,一臉得意 洋洋的神情。他在外人面前,一般很少將想法暴露在外,但在女人面前,卻從來 都是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朱九真白了他一眼,嗔道:「瞧你得意的。」 「能不得意嘛,大名鼎鼎的雪嶺雙姝在我身下承歡呻吟,被幹得欲仙欲死, 若被其他男人知曉,豈不是要吃醋吃上天了。」洪天宇恬不知恥的道。 朱九真又羞又喜,「嚶嚀」一聲嬌軀劇顫,將臉蛋兒埋入他懷裡,不敢抬頭, 好一會兒才小聲道:「到時你也易容成老頭捉弄青妹,對麼?」 「不行,太殘忍了,我做不出。」洪天宇搖搖頭道。 朱九真眼眶一紅,幾要落淚,委屈可憐地道:「難道在我身上使壞,便不可 憐了麼?」 洪天宇捧起她的俏臉,說道:「我絕非厚此薄彼,這種事情,做一次已讓人 接受不了了,方才見你如此哀切,我心裡也很難過,哪裡還能做出第二次來。」 朱九真點點頭,道:「那倒也是,被一個老頭子侮辱,沒有哪個女子可以接 受,方纔我悲痛欲絕,恨不得立刻死掉……」說著,似回想起可怕的一幕,又是 落下淚來。 「好了好了,都怪哥哥不好,哥哥不該裝神弄鬼嚇你,現在就安慰你受傷的 小心肝,嘿嘿!」洪天宇一臉壞笑,以『高超』的調情手法,五指一張一合,不 住揉捏著朱九真的豪乳。 「嗯∼∼∼」一波波電流湧來,朱九真舒爽不已,忍不住櫻唇親啟,嬌吟出 聲,雙眸早已泛著春意。 洪天宇把玩一陣,看其似快動情,便將手拿開,拍了拍她渾圓挺翹的美臀, 謔笑道:「好了,小狐狸精,還不快穿好衣衫,此處荒山野嶺,你一直赤身裸體, 莫非就不怕被外人窺見。」 朱九真渾身酥癢難耐,很想得到男人的恩澤,不料他竟突然停止,還說出這 羞人的話,頓時羞不可抑,眼裡閃爍著不捨,嗔道:「還不是你,非得在這地方 要了人家,現在又裝成正人君子之樣!」 洪天宇笑了笑,知她必是忍受不住那酥癢之感,說話之時,故而話裡有話, 當下笑道:「你夫君可不是正人君子,就算再戰三萬回合,亦是游刃有餘,只是 你和小鳳今日初嘗禁果,元氣大傷,雖然我已替你們療傷,但今日還是不可再行 交歡,否則極有可能傷上加傷!」他本身就是個鼎爐,女子與他歡好,受益極大, 但每次在交歡之後,女子皆會疲憊不堪,待到第二日,方能察覺修為精進。 朱九真媚眼一拋,嗔道:「討厭,人家又沒說要與你那個!」言罷,在小鳳 的伺候下,羞羞答答地穿好衣裙,卻全然不介意男人那火辣辣的目光,任其賞玩。 洪天宇一面昧笑,一面至溪邊,將尚未剝皮去毛的黑狗收拾乾淨,便又將火 生將起來。 朱九真幾乎變了個人,洪天宇在烤她訓練的『左將軍』,她還幫著揀柴生火, 分明是個賢惠的小嬌妻,哪裡還有半分刁蠻任性。 不對時,香噴噴的肉香撲鼻而來,洪天宇嘖嘖有聲音,說道:「烤肉,還是 數黑狗肉最香,嘖嘖,方才被你們一攪和,都還沒吃夠。」停了一停,又道: 「不過,卻讓我品嚐到倆個絕色美人,也算值了。」 小鳳想及方才淫靡的場景,羞臊得低垂下頭,朱九真亦是如此,抬頭問道: 「天宇哥哥,黑狗肉真的很好吃麼?」洪天宇將名諱報出之後,朱九真便親暱地 叫著天宇哥哥,自是順口。 洪天宇搖頭歎息:「虧你養了這麼多狗,竟還問這幼稚的問題,你聞聞,這 味兒,簡直是人間極品!」取過一塊已然烤熟的肉,遞了過去。 朱九真接過,猶豫片刻,便輕咬一口,咀嚼了兩下,點頭道:「真好吃!」 洪天宇又撕下一塊,遞給小鳳,嘿嘿笑道:「鳳兒小老婆也吃一塊!」 小鳳美眸子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含羞著接過,說道:「姑爺,我只是個小 丫鬟,你還是叫我小鳳吧!」 洪天宇說道:「我就喜歡叫你小老婆,怎麼,鳳兒不願意麼!」 小鳳低垂著頭,細聲道:「我自己倒是願意的,不過,要是被老爺夫人聽到 不好。」 洪天宇笑著啃咬一大塊狗肉,說道:「那我就向朱長齡提親,將你們倆個小 美人一起娶過來,哈哈!」 小鳳羞喜不已,輕聲道:「姑爺,丫鬟是不能嫁人的,將來小姐出嫁之時, 要一起陪嫁過去……」 「那還不是一個樣!」洪天宇哈哈一笑,齷齪道:「等陪嫁過來之後,洞房 自然也要陪床,莫非你忍心小姐一人受我蹂躪!」 「討厭!」朱九真和小鳳見其總往羞人方面想,不由滿臉羞紅,異口同聲嬌 嗔,心裡卻甚是歡喜。 第86章、酒桌下調情 不覺到了紅梅山莊,小鳳自去叫門,看門小廝叫了聲小鳳姐姐,臉上的神色 卻極為恭謹,看來小鳳雖然也是下人,但身份卻又比尋常婢僕為高。小廝又見身 後的朱九真,又忙喚了聲小姐。 將受傷的猴兒交給家僕看管,三人從大門進入,只見綠柳參差,蒼苔密佈。 一條路是白石子砌就的,前面就是一個魚池,方圓約有二三畝大。隔岸橫著楊柳 桃花,枝枝可愛。那楊柳不黃不綠,撩著風兒搖擺,臨著水兒掩映。池邊一個小 門兒進去,是一帶長廊。經過一條長廊,又穿過兩進廳堂,來到一座暖閣之中。 一路上見到的婢僕家人個個衣飾華貴,所經屋字樓閣無不精緻極麗,洪天宇暗暗 乍舌,這朱家不是一般的富有,亭台樓閣且閣下不表,單是下人的衣著首飾都令 人驚訝,一干家僕小廝,丫鬟大姐都比富家公子和千金小姐還要尊貴。 此時已近年尾,富家大宅一到年盡歲尾,加倍有一番熱鬧氣象。眾童僕忙忙 碌碌,刷牆漆門、殺豬宰羊,都是好不興頭。 雖說正值寒冬,但暖閣中卻溫暖如春,可又不見何處生著炭火,但見閣中陳 設輝煌燦爛,榻上椅上都輔著錦緞軟墊。 每每遇上婢僕家人,皆會你一聲「小姐」,我一聲「小姐」地招呼,朱九真 愛理不理,自顧著為洪天宇介紹這,又介紹那,洪天宇來此處僅為雪嶺雙姝,對 其他根本沒興趣,不言不語,只是敷衍著點頭。又走了一段,來到大廳,只見大 廳正中坐著一對面目清秀的中年夫婦,大廳兩側站著幾個婢女,中年夫婦有說有 笑,不知在說些什麼。 洪天宇不消細想,猜出廳中夫婦便是朱九真的爹娘,那個中年男子想是卑鄙 無恥的朱長齡,從面貌看來,卻是十分和善,哪裡猜出他心地如此歹毒,無怪乎 原書中張無忌會受其欺騙,張無忌如此根治,又不懂世情人心,遇上這等擅用詭 計,陰險狡詐之人,豈是對手。 貧不學儉,富不學奢,朱九真在原書中心如蛇蠍,朱長齡帶給她的因素極大。 朱九真滿臉笑意,拉著洪天宇邁進大廳,尚未停住,便已嬌喊出聲:「爹, 娘,我給你介紹,介紹一個貴客!」她本想說介紹情郎,但想想未免太過心急, 畢竟她與洪天宇相識不過半日,於是連忙改了口。 「哦,我看看是什麼人,竟讓真兒如此開心!」朱長齡很是驚訝,女兒平時 刁蠻任性,他這個當爹的都無法管教,若非衛壁來此,她很少如此開心,當下凝 神去望,見來人是個少年郎,舉止看似文雅,除此之外,似沒其他過人之處,但 這外貌實在俊逸非凡,也難怪女兒會如此歡喜,當下問道:「這位公子是……」 朱九真笑嘻嘻地說道:「爹,他是女兒的好,好朋友。」說著,俏臉不自覺 紅了一下。 朱長齡鑒貌辨色,瞧清楚女兒那懷春少女般的模樣,知她已然愛上這少年人, 朱長齡心裡著實不解,女兒平日罕有出門,即便出門,亦是在附近林中遊蕩,決 計不會走遠,她究竟何時認識這麼個人,正待相詢,洪天宇已然拱手行禮,笑道: 「在下洪天宇,久聞朱兄大名,今日路過貴莊,特來拜會,還望朱兄切莫怪責唐 突來訪之罪!」 朱長齡皺了皺眉頭,這小子忒無禮貌,既是女兒好友,豈可稱呼『朱兄』, 這不自亂輩分嘛,朱長齡本不想理他,可腦海忽然一閃,洪天宇,這名字何以如 此耳熟,待細想一遍,方知原來是近年來武林中名頭大響的後起之秀。當年在武 當之時,崑崙派掌門何太沖亦對其甚是恭謙,被當中嘲諷之後也不敢有絲毫怨言, 朱長齡自是不敢與何太沖相提並論,他平時見到何太沖之時都得禮讓三分,更何 況在眼前這更牛逼的少年人面前,此刻哪敢怠慢,連忙從虎皮椅上站起,拱手道: 「原來是洪少俠,朱某未曾出迎,實在失禮,還望恕罪。」瞪了朱九真一眼,斥 道:「為何不一早叫人通報,為父也好出門迎接。」 朱九真一臉不解,爹爹何時變得如此熱情,莫非天宇哥哥在武林中頗具盛名 麼? 「無妨無妨!」洪天宇虛偽地擺擺手,問道:「朱兄,在下一向在中土雲遊, 初次來到西域,不知你從何聽來我的名諱。」 朱長齡笑了笑,說道:「洪少俠年紀雖輕,卻是神功蓋世,當年在武當山, 一戰揚名,武林中又有幾人不知你的大名!」心裡卻想,洪天宇在幾年前已是如 此了得,如此過了這許多年月,武功不知精進到何等境界。 洪天宇一愣,當年他並未大出風頭,只是毆打鶴筆翁,順帶給了崑崙派西華 子一些教訓,怎就如此出名了呢,這武林中成名未免太過簡單。 相互客套一番,朱長齡吩咐下人去準備酒膳,領著洪天宇在上賓位坐下,並 打聽一些中原上的事情,當得知他與女兒關係非同一般之時,朱長齡甚是開心, 露出一副想將女兒盡早嫁掉,以便傍上大靠山的模樣。 洪天宇看朱長齡極是不順,但顧念朱九真變得如此乖巧的緣故,也不好讓她 為難,裝模作樣地與之相互奉承,儼然一副老狐狸遇上小狐狸的動態畫卷。 女眷不宜見外人,朱九真的母親小坐片刻便告了一聲,帶著丫鬟進入後堂, 臨行時還饒有興致地望了洪天宇一眼。 不多時,下人來報,晚膳已準備妥當,朱長齡熱情招呼,拉著洪天宇的手, 便走出廳外。 紅梅山莊的主人也就那麼幾個,酒桌上僅有朱長齡、朱九真和洪天宇三人, 小鳳和其他幾個丫鬟立於一旁,三人的膳食甚是豐盛,什麼山珍海味,家禽走獸, 可謂應有盡有,連洪天宇見了也不禁微微發愣,這朱家實在奢侈,想必當皇帝都 沒朱長齡那麼快活。 洪天宇本是好色之人,見小鳳一個丫鬟都如此絕色,想必其他丫鬟也差不到 哪裡,可觀察一陣之後,方才發現小鳳與一般丫鬟不同,似丫鬟中的大姐頭,自 是貌美過別人,其餘丫鬟雖然也都清秀,但見慣絕色美人的洪天宇,變得甚是挑 剔,一個也瞧不上眼。 洪天宇招招手,說道:「來,小鳳,坐下一起吃。」 小鳳既是歡喜,又是羞澀,桃腮嫣紅,卻搖頭說道:「姑爺,嗯,嗯,多謝 洪少俠美意,小鳳一個丫鬟,怎能與老爺小姐一起用膳呢!這不合規矩。」小鳳 不自禁喚了聲姑爺,眼見老爺似並未察覺之態,慌忙改了口,小姐現今尚未向老 爺言明,怎能叫姑爺呢! 「什麼小姐丫鬟的,我說的話便是規矩,我讓你坐便坐,快過來,坐到我身 邊,不然我可要生氣嘍!」洪天宇拉下臉來喊道,雖說強賓不壓主,但他卻根本 不像個客人,反倒比朱長齡這個主人還主人,尚未當朱家女婿,便不自覺橫將起 來。 小鳳不知該如何是好,一雙眼睛瞄向朱長齡那裡。 朱長齡望了望洪天宇,又望了望小鳳,忽然點點頭,似明白了些什麼,說道: 「小鳳,洪少俠是貴客,跟主人沒甚兩樣,他讓你坐,依著便是,老爺也不是這 般迂腐不化之人。」 「是!」小鳳喜不自勝,羞怯答答地坐到洪天宇左側,而右側則坐著朱九真。 洪天宇甚是高興,在主人家面前,左擁右抱,真個是快活無邊,他色心大起, 將手伸將到桌底,隔著絲裙,在小鳳桃源禁區使勁撫摸了一下! 「啊!」小鳳尖叫一聲,只覺一股奇特的電流穿透全身,在如此場合做小動 作,真個是既驚恐又羞澀,小鳳敏感地受異性愛撫,舒爽得無以復加,俏臉登時 羞得通紅,一直延伸至粉頸和耳根。 朱長齡大聲訓斥:「小鳳,豈可在洪少俠面前大呼小叫,沒點規矩!」饒是 他詭計多端,足智多謀,也猜不出洪天宇大膽到在他眼皮底下,幹這等齷齪之事。 小鳳低垂螓首,怯生生地說道:「老爺恕罪,奴婢見洪少俠杯中無酒,所以 想給他斟滿,不小心撞了下桌子,所以才失禮尖叫出聲。」言罷,拿起酒壺,為 洪天宇三人各滿了一杯,最後才為自己滿山。 朱九真將小嘴湊到洪天宇耳邊,小聲問道:「你是否捉弄小鳳了!」聲音柔 媚之極。 熱呼呼的氣息噴打在洪天宇耳裡,他心猿意馬,那話兒竟在此等輕微的挑逗 下膨脹起來,直嗖嗖地頂起一個帳篷,幸虧是在桌底,否則被旁人瞧見,必然尷 尬不已。 這小狐狸精,還真是迷人,無怪乎原書中張無忌會被迷得神魂顛倒。洪天宇 向來色膽包天,而且又喜歡挑戰刺激,撇見無人瞧往這邊,便握住朱九真細膩滑 嫩的小手,指揮著握住自己的堅挺。 朱九真觸手摸到那滾燙的東西,嚇得目瞪口呆,欲抽回手,卻被對方緊緊握 住,還向她投來一道威逼與懇求交織在一起的眼神。朱九真無可奈何,又不想讓 這惹人愛的小冤家失望,略微猶豫一會,回眸千嬌百媚白了他一眼,小手顫抖地 輕輕握住碩大,一上一下地弄將開來,目光卻望著桌上的酒菜,臉上裝出一副無 恙的表情,似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 朱長齡尚不知曉,女兒正伸手在桌底幫人做下流之事,朗笑著舉起酒杯,說 道:「洪少俠駕臨敝莊,真乃蓬蓽生輝,來來來,朱某先敬你一杯!」 「客氣客氣!」洪天宇享受著真兒小手的套弄,亦舉起酒杯,與朱長齡一齊 飲盡。 「真兒,還不快向洪少俠敬酒!」朱長齡笑道。 「啊,啊,是,爹!」朱九真正套弄得起勁,聞聽爹爹叫喚,嚇得連忙抽回 手,尷尬地笑了笑,舉起酒杯道,嬌聲道:「天宇哥哥,這杯酒是真兒敬你的, 你可一定要喝哦!」 「當然,真兒妹妹敬酒,再多我都喝得下!」洪天宇肉麻地笑道。 天宇哥哥,真兒妹妹,叫得如此親密,朱長齡聞聽之後自是喜笑顏開,看這 情形,真兒跟洪少俠已是兩情相悅,朱家有這門女婿,將來在武林中必定聲威大 振,我朱長齡面上有光啊! 朱九真又羞又喜,尚未飲酒,酒暈已然漂浮於臉蛋兒上,甚是艷麗。 「小鳳,你也敬洪少俠一杯!」朱長齡又道,他自是看出洪天宇對小鳳這丫 頭有意思,想到真兒出嫁之後,小鳳順理成章也要陪嫁過去,索性不再將她當丫 鬟看待,而是當成親生女兒一般。 「是,老爺!」小鳳甜甜笑著,跟洪天宇喝了一杯。 就這樣,你來我往,你一杯,他一杯,諸人相互敬酒,喝得甚是快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除洪天宇這大酒鬼之外,朱九真、小鳳,以及朱長齡 三人皆有些醉意,朱長齡見洪天宇在他面前似有些『拘謹』,故而告了聲罪,識 趣地退將下去,將這傍晚的美好時光留給年輕人。 第87章、用嘴舔舔 室裡紅燭高燒,薰香裊裊,佳餚美酒配美人,旖旎無限。自朱長齡走後,便 只剩洪天宇、朱九真、小鳳三人,四周站著幾個小丫鬟,一個兩個見到洪天宇那 俊得沒邊的面容,羞羞怯怯的滿是興奮。 洪天宇大大咧咧拉過朱九真,在她嬌呼聲中,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雙膝上, 兩臂一緊處,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霎時一股幽蘭香氣沁入鼻中。他心頭大樂, 情致高漲,低頭吻上了她嬌嫩欲滴好似紅櫻桃般的唇瓣,輕柔地用舌尖頂開她的 貝齒,火熱的舌頭靈敏地滑入她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一起,貪婪地吮吸 著她口中的香津,只覺滑膩而綿柔,美人香津絲絲甜甜沁入心扉,令人流連忘返。 在眾多丫鬟面前纏綿,朱九真又羞又窘,又刺激又緊張,起初還待掙扎,待 男人大舌頭殺將入來之時,一股奇特的快感湧起,神志已然在男女激情中消磨, 又被彼此激情的喘氣聲交織充斥,嬌軀早已柔軟似綿,茫茫然不知身在何處。 小香舌堪堪躲避幾回,在狹小的空間裡又何處躲去,只一會便被男人緊緊糾 纏,朱九真鼻息喘喘,嬌軀滾燙有若火燒,生疏地回吻著…… 小鳳已然知曉洪天宇和小姐是何等關係,除些許羞怯期待之外,倒也沒有太 過驚訝,但其餘婢女丫鬟卻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櫻桃小嘴大大張開無法合攏, 小臉蛋兒紅撲撲的,很是尷尬,美眸卻是一眨不眨地望著,無法移開半分,心裡 甚是不解,小姐在紅梅山莊是出了名的刁蠻霸道,山莊裡的下人們都清楚,虎豹 豺狼固然可怕,但小姐絲毫不遜色,反而猶有過之,平日裡莫說輕薄羞辱,即便 哪個男子敢多瞧她兩眼,也會被整得慘不可言,不想眼下竟被一個相貌英俊的男 子肆意擁抱親吻,從小姐那沉醉的表情看來,還甚是嬌羞歡喜,哪有半分氣惱之 態,丫鬟們對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懵懵懂懂,不明白小姐何以轉變得如此之快。 洪天宇大力吮吸著美人口中的香甜,大手情難自禁地撫上美人的嬌體,雖有 衣衫隔開,卻依然清晰感覺她雪玉般細膩柔滑的肌膚,溫潤的肉感流入掌心,讓 人慾火大漲,當手指碰到美人的嬌嫩的玉乳上,在她酥胸處輕輕揉捏挑弄,只覺 著手處滑膩綿軟,一種難以言喻的美妙感覺流遍全身。 朱九真本已羞澀之極的軀體極度敏感,只這麼輕微碰上一碰,已是刺激非小, 糾纏交替的間隙中,不禁『啊』一聲嬌呤,悠揚婉轉,餘音了了,撩人心神,蕩 人心扉。 他兩條手臂抱著她越收越緊,直恨不得將對方融入自己身體裡去,如癡如醉, 一時心神俱醉,哪管身在何方。 良久良久,直吻得朱九真喘不過氣來,方且作罷! 朱九真嬌軟無力地依偎在洪天宇懷裡,香汗淋漓,花瓣般嬌嫩的櫻唇半開半 闔,吐氣如蘭,嬌喘綿綿,絕色秀靨暈紅如火,桃腮嫣紅,眼波似水,盈盈欲滴, 嬌羞萬般,如癡如醉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洪天宇壞笑道:「為何這麼看我,還想要麼?」 「天宇哥哥好壞,就知道捉弄人家,丫鬟們看著呢!」朱九真羞不可抑,不 依地在他懷中扭著盈盈僅堪一握的纖腰,儼然一副小女兒撒嬌之態。 女子撒嬌的天生自帶,丫鬟們豈會看不出小姐在撒嬌,又是驚奇又是羞澀, 耳聽小姐指出她們,連忙偏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瞧見的樣兒。 洪天宇滿臉無所謂,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怕什麼,這些小丫頭想必沒見過 這等激情事,咱們就當現成的先生罷!」不待朱九真回話,熟練地解開褲腰,將 褻褲褪到大腿處,掏出那根早已宏偉的那話兒,淫笑道:「寶貝兒,幫我洩洩火!」 丫鬟們雖然望向別處,卻哪裡忍得住好奇心,眼角總是偷偷覷他一兩眼,忽 然見他解開褲腰,她們原還不解,待得那碩大直嗖嗖跳出時,丫鬟們羞得幾無邊 際,臉蛋兒通紅似火,紅霞一徑氾濫到欺霜賽雪的玉頸根兒,想轉頭過去不看, 卻發覺身軀似著了魔法,無法控制。 朱九真不曾想他會如此膽大,登時羞臊難當,嚶嚀一聲嬌呼,將螓首埋入男 人懷裡,來了個掩耳盜鈴似的眼不見為淨。 洪天宇輕聲哄著:「乖了,寶貝,幫我洩洩火,哥哥快要爆體而亡了。」儼 然一副大灰狼哄騙小紅帽的表情。 朱九真微抬螓首,桃腮暈紅,眼波流轉,嬌嗔道:「不要在這裡,到我房裡 好麼?」 「進房還太早,先把五臟廟祭飽了,晚上一定好好滿足你這小狐狸精,但眼 下這根東西不發洩,必要生事,嘿嘿,你明白我的意思!」洪天宇齷齪地笑道, 心裡卻樂開了花,在這麼多丫鬟面前露出那話兒,算不算暴露狂啊! 「那……那我將丫鬟打發出去!」朱九真羞怯答答地道。 洪天宇搖搖頭,臉上淫蕩、下流的表情畢露,說道:「不要,就是要讓她們 看著!」 「不行!」朱九真嬌羞萬狀,滿臉潮紅欲滴,嬌嗔道:「這麼羞人,人家哪 做得出,唔!」說著,羞不可抑地摀住粉臉。 洪天宇使勁捏了捏她柔軟如綿的翹臀,笑道:「又沒人叫你脫光衣服,用嘴 幫我舔舔洩火也就是了。」 「用,用嘴!?」朱九真忽然鬆開捂著粉臉的玉手,秀目圓睜,一臉不可思 議,與當初讓素素用嘴服務時的表情一摸一樣。 左側坐著的小鳳聞言,亦是羞澀難當,她們這些女兒家,表面上再是膽大, 內心的怯弱始終存在,上午在草地上行房地之事已然羞怯,如今竟聽姑爺要小姐 用嘴舔吮,如此荒唐羞人之事,怎有臉面觀視,連忙轉過頭去,不敢再望,芳心 如小鹿亂撞,俏臉兒通紅似火。 「對,放進嘴裡舔舔!」洪天宇恬不知恥地握住那話兒,輕挺小腹,湊近到 美人兒嘴邊。 朱九真羞窘難當,噘起粉嘟嘟的小嘴兒,撒嬌道:「人家不要,太丟人了, 天宇哥哥為何恁般作賤人家。」嗲聲嗲氣,似叫春的小貓咪一般。 「男歡女愛,天經地義,怎能說是作賤,寶貝兒,乖了,聽話,不然天宇哥 哥找鳳兒歡好去了。」洪天宇輕柔哄著,語氣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威脅之意。 小鳳一聽,登時臉紅過耳,低垂腦袋瓜兒,偏貝般潔白光滑的玉齒輕咬櫻唇, 神情間有三分嬌羞,三分緊張,三分怕怕,餘下一分則是躍躍欲試,如此可愛的 神情,著實令人愛煞。 朱九真本身便有點嘗試的意思,又知難以力拒天宇哥哥,猶豫了一下,微微 垂下螓首,親啟櫻唇,將火熱堅硬的那話兒納入口中…… 第88章、香艷的晚宴 僅以納入端頂,便將小小的櫻桃口兒塞了個滿滿當當,朱九真媚眼兒如絲, 瞄了一眼天宇哥哥,見他半闔著雙眼,連吐幾口長氣,似舒爽不已的神情。 小鳳只覺目光不受控制般,瞄來瞄去,最終還是落在唇與那話兒的相接處, 登時渾身羞臊,酥癢難耐感爬起,直恨不得舔吮那話兒的是自己。 洪天宇摸著她的腦袋,說道:「寶貝兒,快舔,用舌頭!」 朱九真小口被塞的滿滿的,哪裡還能開口說話,聞言嗯嗯兩聲,埋頭輕舔細 吮起來,唇縫交接間不時發出砸吧聲,似在品味美食一般。 丫鬟們一個個面紅心跳,嬌羞不已,想移開目光,卻按耐不住好奇心,哪捨 得放過這從未見過的香艷場景。 「哦,寶貝兒,太棒了,你的小嘴真美!」洪天宇舒爽不已,呼吸慢慢急促 起來。 朱九真受到情郎讚賞,心下羞喜,越發賣力,一上一下溫柔地詆吮起來。 一下下砸吧舔吮的聲響,直撩撥得小鳳心弦一顫一顫的,玉靨通紅有如火燒, 美眸中幾能滴出水來,隱隱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洪天宇享受著真兒帶來的美感,卻未曾將鳳兒忘卻,擁住她柔軟無骨的嬌軀, 少女淡淡的幽香一絲絲湧入鼻中,他神魂顛倒,淫笑道:「鳳兒,你家小姐這麼 勤快,你就不表示表示麼?」 「人家不要!」小鳳口是心非,滿臉漲紅,美眸中春波流轉,微微仰著俏臉 兒,一副任君採摘的可愛模樣兒。 洪天宇噗嗤一笑,調笑道:「小丫頭都春心蕩漾了,還挺能裝蒜,快伺候姑 爺飲酒!」 小鳳只道姑爺有了小姐,便不要她了,神情一黯,小聲應道:「是!」舉起 酒杯,小心翼翼地湊到姑爺嘴邊。 「鳳兒,姑爺要你用嘴餵我!」洪天宇壞笑道。 聞言,小鳳美眸陡然大亮,又羞又喜,心兒如小鹿亂竄,紅著臉將杯中美酒 含在口中,然後將腦袋兒湊將上去,送上嬌嫩欲滴的雙唇,把嘴巴裡的美酒渡進 姑爺嘴裡。 洪天宇美美地將酒飲去大半,餘下的又渡回鳳兒嘴裡,大舌頭順勢滑入她香 噴噴的口中,一邊將柔柔滑滑的丁香小舌吮吸入自己口中,一邊品嚐美酒,連美 人香津也吸了不少過來,真個是快活似神仙。 待美酒全部下肚,洪天宇抱著鳳兒滾燙柔軟的嬌軀,便是一通熱吻,唇舌糾 結、纏綿不休,暢快淋漓。 周圍的丫鬟婢女門,臉蛋兒紅撲撲的,眼裡閃爍著羨慕的光芒。 在朱九真的舔吮之下,洪天宇終是將聖藥送入她的檀口中。 朱九真嬌喘綿綿,媚眼兒如絲,秋波流轉,未作猶豫,便將情郎的精華咽將 入去,還好似溫順的小貓一般,將那話兒舔吮地乾乾淨淨,真是又乖巧,又善解 人意。 洪天宇哪能抵受如此刺激,真兒舔吮那話兒間,那話兒竟再度膨脹起來,比 起方纔還要粗壯一圈。朱九真『啊』一聲輕呼,俏臉通紅,千嬌百媚地白了他一 眼,那意思分明是:這壞蛋真不聽話,剛發洩完又使壞了。 朱九真為了讓情郎興奮,小嘴都酸溜溜了,那還能在為他服務一次,當下眨 眨眼,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似在求饒。 洪天宇鬆開鳳兒嬌嫩的小嘴,嘿嘿笑道:「現在輪到鳳兒了。」 小鳳一臉春意,美眸幾能滴水,甚是嫵媚,聞得此言,蚊吶般喃喃道:「姑 爺想怎樣,鳳兒都依你。」 洪天宇心頭大樂,只想蹂躪這只發情的小貓咪,當下將碗筷推向一旁,留個 空擋,將鳳兒橫抱上去,飛快地剝光她的衣衫,就近欣賞美人凹凸誘人的體態。 一陣輕風襲來,帶來幾絲涼意,也喚回了沉浸在慾海中的絕色玉人幾分神智。 在眾多丫鬟婢女面前赤身露體,小鳳羞窘難當,只想找個地縫一鑽了之。 小鳳嬌軀微微顫抖,欲掙扎,卻哪有姑爺力氣大,索性撒起了嬌,嗲聲嗲氣 道:「姑爺,要不到房裡好麼,要是有人路過瞧見,鳳兒哪還有臉見人呀!」室 裡皆是女兒家,有幾個在平日裡還一起沐浴過,自是不會太過羞澀,但小鳳唯恐 有家僕經過,倘若不幸被窺見,可真要羞忿欲絕了。 洪天宇淫笑著不語,騰身而上,將鳳兒兩條玉腿左右分開,擺出淫蕩的姿勢, 在桃源地摩挲幾下,待有清泉流出之時,便挺將進去。 每每在歡欲之中,洪天宇戒心最弱,難以察覺他人靠近,為保險起見,他早 已設下結界,若十丈之外有人經過,哪怕他再過投入,也不會發覺不了,他可是 大男子主義極強之人,豈會容許女人的美體被其他男人瞧見,故而處處謹慎,但 女子卻恰恰相反,被諸多女子瞧著,只會增加刺激感,室裡尚有好幾個婢女丫鬟, 一個個都羞得沒了邊際,在她們面前表演這一齣戲,洪天宇越發興奮。 「哦∼∼∼」緊張、刺激、羞怯、充實感交織在一起,小鳳情難自禁,嬌吟 出聲,哪裡還管這是何處,只是抱住姑爺的屁股,一味尋求歡好。 洪天宇奮力馳騁,兩手卻大力揉搓著鳳兒胸前的柔軟,好不痛快! 肉體衝撞之聲,如同催情春藥一般,撩撥得朱九真心兒猛跳,玉靨嬌紅欲滴, 嬌軀酥軟無骨,陣陣酥麻難耐,體內一股熱烈欲求不斷醞釀,似著魔一般,拋開 女子矜持,大膽地伏在情郎後背,拿肌膚在他身上挨挨蹭蹭,充滿異樣眼神的雙 眸彷彿告訴情郎她的需求,如同等候主人寵愛的小貓一般。 朱九真全然不顧丫鬟們的目視,香唇舌尖滑移到情郎的耳側,兩排玉齒輕咬 耳垂後舌尖鑽入耳內舔著。 洪天宇暢快不已,可清晰聽到真兒的呼吸像谷中潺潺的流水聲般作響,那香 舌的蠕動使得他舒服極人! 在如此刺激之下,洪天宇的那話兒越發亢奮,一面奮力衝刺,一面分出一隻 手來,撫上真兒的美臀,就著大力揉捏起來,只覺手感雪膩柔軟,妙不可言! 衝刺依然在繼續,小鳳嬌喘聲越發急促,在姑爺大力強攻下,終是敗退下來, 早已按耐不住的朱九真迅速接替,顛鸞倒鳳,享受著欲仙欲死的美感。 一波波撩人心神,蕩人心魄的呻吟傳來,丫鬟婢女小心肝亂竄,好不緊張, 好不害羞,幾乎無地自容,卻甚是羨慕小姐和小鳳姐姐,能與如此神仙似的男子 歡好,那是多麼令人艷羨之事。 這一頓飯,自是吃得妙不可言,洪天宇威風不倒,先送二女升登『仙界』, 又殺將得她們嚶嚶告饒,方才放過她們。 婢女丫鬟們一個個俏臉通紅,褻褲清泉潺潺,打濕了一大片。 不管如何,她們都無法料想會有這麼一日,竟親眼目睹平日裡『英姿颯爽』 的小姐,被男人壓在身下肆意蹂躪,這是何等羞煞人的事啊! 是夜,不消多說,亦知是在朱九真閨房入眠,一龍二鳳甚是快活。 至於朱長齡是否會知曉,洪天宇一概不理,他早已看出朱長齡想傍上自己, 以便在武林中添增威名,若讓他知曉女兒已被自己搞定,以他這性格,必定越發 欣喜,怎會心懷怨恨。 第89章、春光旖旎 次日天明,洪天宇悠悠醒轉過來,睜開眼睛才發現床上兩個美人已然起床, 朱九真不知去向,小鳳則微笑著立於一旁,眼裡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姑爺,你醒啦,鳳兒伺候你起床!」小鳳說著便服飾洪天宇穿衣梳洗,活 像個體貼入微的小媳婦。 「真兒呢!」洪天宇打了哈欠問道。 「小姐一早便被老爺喚去了。」小鳳紅著臉道,臉上幾許尚有昨夜激情過後 的余暈。 洪天宇暗暗點頭,想必朱長齡已知曉他入住朱九真閨房之事,這才找朱九真 去問話。 梳洗完之後,順手在桌子上拿著兩塊糕餅,就著吃了。 不多時,朱九真一臉羞澀地回房,穿一件猩紅貂裘,更襯得她臉蛋兒嬌嫩艷 麗,難貓難畫,很是誘人。洪天宇忙不迭地問道:「真兒,你爹知道咱倆的事了?」 心裡大致也清楚,原書中,朱長齡為得知屠龍刀下落,甘願讓朱九真以美色誘惑 張無忌,由此可見,他是個為成大業,甘心犧牲一切的人,朱九真失身於自己這 個當世高人,而且又與名門正派中的武當派交情頗深,對他朱家而言,是傍上撐 天大樹,朱長齡必定一百個願意,豈會有絲毫怨言。 朱九真白了他一眼,嗔道:「昨夜鬧出這麼大事,丫鬟們倒是不敢去說,但 留宿我閨房裡,大家自是清楚,以後你就算想拋棄我,也是不成的,我跟定你了。」 言語間皆是喜悅,待話兒說完,已然帶起一陣香風,撲進情郎懷中,舒服地膩在 他懷裡,似一刻也無法離開的樣兒。 「拋棄!」洪天宇哈哈一笑,齷齪道:「似真兒這般美人,有多少,我便收 多少,怎忍心拋棄!」儼然一副大色狼嘴臉。 朱九真又惱又氣,心裡卻是甜絲絲的,這番話不正是誇讚自己美貌麼! 洪天宇擁著她柔軟如綿的嬌體,輕輕嗅了一嗅,一絲絲蘭花幽香撲鼻而來, 他忍不住在美人白裡透紅的臉蛋兒上『嘖』地親了一口,才不急不緩地問道: 「朱長齡都說了些什麼?」 朱九真嫵媚地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天宇哥哥,咱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 改改稱呼,直呼名諱,是對長輩的不敬!」 洪天宇心說,小爺沒叫他老狐狸,已是瞧在寶貝兒的面上,莫非還要小爺叫 他伯伯不成,嘴上卻是說道:「好罷,我改改稱呼就是,朱兄都說了些什麼?」 朱九真好氣又好笑,含笑著點點他的額頭,說道:「我爹跟你平輩,那怎麼 娶我呀!」她也就說說罷了,未等情郎回話,便又道:「我爹說了,嫁夫從夫, 讓我今後好好聽你的話,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刁蠻任性。」 等了半晌,不見她繼續說話,洪天宇一愣,問道:「還有呢!」 「沒了!」朱九真搖搖頭,末了又補充道:「不過,人家覺得很奇怪。父母 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本應由父母決定,若未出閣,便與人那個,自是敗壞 門風,本以為爹爹會罵我,不想這麼開心,天宇哥哥,爹爹似乎很看重你呢!」 朱武連環庄在崑崙山上,朱長齡一直被崑崙派掌門壓在腳下,如今找了個比 何太沖還要強勢的女婿,能不看重嘛,洪天宇笑了笑,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 也不看看你夫君是何許人,全天下的父母都搶著要我當女婿,朱兄近水樓台先得 此乘龍快婿,想必做夢都得偷著樂。」忽然話音一轉,淫聲笑道:「寶貝兒,昨 晚被幹得爽嗎?」 朱九真黛眉微顰,哪裡聽得慣這下流露骨的污言穢語,扭著纖腰,嬌嗔不依。 「真兒,為何你的身材恁般好,是怎麼長出來的!」洪天宇淫聲笑問,大手 解開真兒的絲緞衣物,轉眼之間,便瞧見她的粉色小肚兜,肚兜遮掩的的面積極 是有限,大半的肌膚已然裸露在外,況且真兒胸前的柔軟又非常宏偉,將肚兜高 高支起,使得肚兜與嬌體間縫隙極大,可透過間隙,清晰瞧見那兩點誘人的紅寶 石。 朱九真嬌喘出聲,羞不可抑,連耳根子都泛出片片緋紅,玉齒輕咬紅唇,好 半晌才道:「天宇哥哥這麼出色,人家要勾引你嘛,身材自然要長好點了,否則 你怎會喜歡我呀!」 說話之時,嗲聲嗲氣,嫵媚風騷,真個是床地間最佳伴侶,洪天宇大樂,以 食指挑起她滑膩霜白如凝脂的小巧下頜,見她媚眼兒如絲,紅櫻桃般的小嘴半開 半闔,一陣似蘭芳香,飄入洪天宇鼻中,心頭猛地一蕩,口乾舌燥,慾火高漲, 猛一低頭,便吻上了那兩瓣鮮紅甜美的櫻唇,就著狠狠吮吸了一口美人香津,只 覺甘醇如絲,點點滴滴,沁入心脾。 已然經過幾次激吻的朱九真,不再那麼生澀,主動湊上丁香小舌,送入情郎 口中,任其品嚐採摘,好一幅乖巧惹人的模樣兒。 小鳳見多不怪,坐於一旁,托著下巴,羞紅著臉靜靜觀望。 這一吻,洪天宇直讓朱九真幾要窒息,方才戀戀不捨地罷口,砸吧兩下,回 味一番甘醇爽口的滋味,心裡爽歪歪樂歪歪,清晨起來,便可品嚐到如此甘露, 真是神仙似的生活。 朱九真呼吸急促,玉靨紅艷似火,雙眸水波流轉,幾能滴出水來,儼然一副 春情蕩漾的神情,很是誘人。 男人的氣息消散,朱九真一陣空虛,膩聲撒嬌道:「天宇哥哥,人家還要!」 洪天宇將她翻將過來,在她翹臀上重重拍打一下,笑罵道:「小騷貨,大清 早便要誘我上床,莫非不怕一整天無法起身麼?」 「嗯!」朱九真只覺情郎的大手似有魔力,這一掌拍下來,不覺疼痛,反而 快感連連,甚是舒暢,她忍不住嬌吟一聲,馬上回眸千嬌百媚地白了他一眼,噘 起粉嘟嘟的小嘴道:「還不是你,非要對人家使壞,人家不來啦!」 絕色美人撒起嬌來,實在不是一般人吃得消的,洪天宇骨頭酥軟無力,下身 那根寶貝卻急速見膨脹,頂在真兒的小腹之上。 朱九真立時就發現情郎的變化,俏臉兒不自禁泛紅,嘻嘻一笑,全然不懼地 伸出纖纖小手去摩挲,只覺入手溫熱,手感極好,一時間隔著衣服細細撫摸把玩 開來,還不忘朝情郎拋幾個媚眼。 洪天宇的那話兒在嫩滑無骨的小手愛撫之下,越發膨脹的厲害,慾火上漲至 頂點,撇見真兒桃腮嫣紅,媚眼兒如絲,似開似闔,春意濃濃,一副誘人採摘的 可愛模樣,他口乾舌燥,鼻息急促,大有提槍上馬,將真兒就地正法的意思。 洪天宇笑了笑,道:「寶貝兒,你如此勾引我,莫非就不怕哥哥幹得你爬不 起床!」 「才不怕呢,人家一早起來,精神頭兒十足,連一陽指也精進了一分,嘻嘻!」 朱九真含羞帶笑地說道。 洪天宇暗暗點頭,此乃雙修之故。尚未開口,朱九真撒嬌似的在他身上拱了 拱,嗲聲嗲氣道:「天宇哥哥,人家想要,給我好不好嘛!」 洪天宇本就是色狼,又經真兒幾番挑逗,哪裡還忍得住,攔腰將她抱起,飛 身跳到秀塌之上,一邊脫著朱九真的衣衫,一邊喊道:「鳳兒,快脫光衣服,躺 到塌上等著,哥哥先餵飽真兒,呆會再來將你餵飽!」 小鳳羞羞喜喜,心如小鹿亂竄,怯生生地爬上秀塌,便伸手去解衣帶,轉眼 之間,便褪去最後一絲屏障,玉體橫陳地躺在秀塌上,等待姑爺寵愛。 朱九真面泛紅潮,眼波流轉,烏黑的長髮披散在粉色枕頭上,一身肌膚如雪 玉般晶瑩,肌膚細膩異常,可與嬰兒的皮膚媲美,飽滿渾圓的酥胸,纖細的柳腰 盈盈一握,圓潤的翹臀,纖長的雙腿,嬌嫩的玉足,蓮藕般的手臂,這一切皆是 那麼完美。 洪天宇口乾舌燥,飛快地除下自己的衣褲,撲將下去,親吻愛撫身下的可人 兒。 經過一番撫摸挑逗,洪天宇慾火已然高漲,真兒也已動情,渾身泛著春意的 緋紅,下身處,兩片如花瓣般嬌嫩的肉兒緊密成一條讓人心動的縫隙,幾滴晶瑩 透亮的清泉潺潺泌出,舒潤了兩腿間。 他大喜,腰部一挺,在真兒婉轉的嬌吟聲中,那話兒已連根沒入她的體內! 不再遲疑,立馬奮力衝刺,蜜處火熱緊湊感,讓洪天宇舒爽不已,愈戰愈勇, 渾身似充滿無窮的力量。 在露骨的嬌吟聲中,小鳳只覺被撩得心神顫蕩,抵受不住如此誘惑,加入香 艷戰場,與小姐吻在一起,彼此吮吸口中的香津。 洪天宇大為激動,經過上次那事,這倆丫頭居然喜歡上這調調,他心下大樂, 絲毫不介意,倆個皆是是自己女人,親密點兒並沒什麼不妥,反倒添增不少閨房 情趣,妙不可言! 二女眉宇間都是春意,如花瓣般的柔唇緊密交合,兩條丁香小舌纏綿繾綣, 小鳳全不覺恥地揉捏真兒的酥胸,一抓一揉,一捏一擠,把玩得不亦樂乎。 洪天宇興奮地慾火噴張,欣賞著淫靡生動的畫卷,身下的動作越發急速,每 每都是採取連根沒入之法,狠狠蹂躪這艷色與妖媚具備的佳人。 一個美好的清晨,滿室的春光旖旎,男人的喘息聲與女人的嬌呻聲,交匯出 一曲令人心顫不已的樂章…… 第9章、美女送上門 晨戰之後,朱九真和小鳳玉臉嬌紅,眉宇間春意濃濃,隱生滿足的神態。二 女甚是乖巧,有如小嬌妻一般,細心伺候洪天宇起床。 穿著妥當,早餐用畢之後,便隨著朱九真和小鳳在莊上閒走,不知覺中,來 到一座大廳之外,只見廳上扁額寫著「靈葵營」三字。 洪天宇細細一想,已知這是朱九真平日裡訓練猛犬的地方,遂問道:「昨日 那些狗回來了麼?」昨日在林中之時,洪天宇將一群猛犬嚇跑,也不知是否會乖 乖回到山莊。 朱九真拉著他的手臂,將腦袋枕在他肩上,說道:「除了被我鞭打的車騎將 軍之外,其餘都回來了。」停了一停,又道:「天宇哥哥,要進去看看麼?」 「狗有什麼好看的!」洪天宇搖頭笑道。 朱九真微微一笑,道「你不是喜歡吃狗肉麼,進去選一隻,午餐叫下人弄火 鍋!」 為了討他歡心,連辛苦訓練的愛犬都捨得宰殺,洪天宇大為開心,朱九真已 然與原書中那蛇蠍心腸脫離軌道,當下攬著她的香肩,邊玩廳內走去,一邊哈哈 笑道:「好,進去瞧瞧,順帶看看咱家真兒是怎麼訓練狗狗的,居然如此聽話!」 洪天宇一踏入廳中,便見三十餘頭雄健猛惡的大犬,分成三排,蹲在地下, 井然有序,似在等候主人的到來,很顯然,朱九真一般是這個時間段開始訓練猛 犬的,故而狗僕將猛犬都集中到這裡。 大廳中央放著一張虎皮椅上,牆邊擺著幾個皮製的假人,週身要害之處掛滿 了肉塊,想是訓練之時所需。 朱九真引領著洪天宇坐在虎皮椅,嘻嘻笑著坐到他身上,扭了扭纖纖細腰, 讓股溝與情郎的那話兒親密接觸。 擁著柔軟如綿的嬌軀,陣陣如蘭似麝的幽香泌入心扉,洪天宇慾火再漲,那 話兒嚴重充血,直頂在真兒的桃源附近,只想立馬找個緊密的縫隙發洩發洩,他 頓時哭笑不得,道:「真兒,你坐我身上訓練獵犬,讓我怎麼靜下心來,不是存 心勾我犯罪嘛,快下來,換張椅子坐下!」 朱九真已然察覺情郎下體的變化,頓時又羞又喜,卻並未聽從他的話,反倒 故意蠕了蠕臀部,隔著衣物,用女子聖地廝磨著那根堅挺,膩聲嬌笑道:「不要, 人家就喜歡坐你身上!」話聲中帶著三分小女孩兒的撒嬌意。 洪天宇不也裝純情,老實不客氣地撫上真兒的胸前,握住了那豐滿軟膩的雪 峰恣意揉捏把玩,嘴上淡淡道:「幸虧哥哥我天賦異稟,否則豈非要被你這狐媚 子搾乾。」 朱九真嘻嘻一笑,內心羞不可抑,卻忒喜歡情郎愛撫她的感覺,軟綿綿柔若 無骨地斜躺在情郎懷裡,閉起眼睛享受奇妙的快感,如花瓣般嬌嫩的唇縫間總會 不經意發出一兩聲動人心魄的呻吟。 細細品味了半晌如綿如玉的手感,洪天宇找準位置,隔著衣服,在美人堅挺 的小蓓蕾上輕輕一捏。 「唔!」朱九真瑤鼻間發出一聲短促而羞澀的歎息,嬌軀陡然一陣劇顫,美 麗嬌艷的秀美桃腮羞紅如火,只覺嬌軀陣陣妙不可言的酸軟襲來,整個人無力地 癱軟下來。 洪天宇白眼一翻,在朱九真的嬌吟聲中,大力捏了捏小蓓蕾,笑罵道:「讓 哥哥來看狗,怎又玩上了,你這狐狸精,當心哥哥抑制雙修,幹得你爬不起床!」 言罷,便扶著早已酥軟無力的朱九真坐正。 朱九真嬌喘吁吁,俏臉兒緋紅,好似要滴出血來的樣子,水汪汪的美眸白了 他一眼,摸了摸自己尚且有些隱隱生疼的酥胸,又似羞似惱地舉起小粉拳,不依 地輕捶情郎的前胸。 待得嬉鬧一陣,朱九真便持起皮鞭,準備訓練猛犬。 洪天宇奪過皮鞭,一把丟到廳外,說道:「真兒,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 怎能用皮鞭鞭打呢,那種疼痛豈是小動物可以承受,今後不得如此殘忍,知道麼?」 朱九真點點頭,應了聲『好吧!』。 …… 朱九真收起笑臉,掃視一眼廳中猛犬,忽然嬌聲喝道:「鎮北將軍,咽喉!」 一頭猛犬急縱而起,向站在牆邊的一個皮製假人咽喉中咬去,果真是訓練有素, 應聲咬人,部位絲毫不爽,哪裡會像昨日這般,不管如何叫喊都不敢動彈。 那條猛犬咬下假人咽喉處的肉塊,便蹲於一旁地上大嚼啃咬,想不到朱九真 還挺聰明,居然用肉塊做為引誘,使那些猛犬乖乖聽話。 朱九真回眸笑了笑,喝道:「前將軍,小腹!」第二條猛犬竄上去便咬那個 假人的小腹。 朱九真又嬌聲喝道:「折衝將軍,哦∼∼∼嗯∼∼∼不要∼∼∼壞蛋∼∼∼」 話兒喊到一半,已然嬌喘吁吁,面上漸漸泛起了醉人的紅暈,嬌軀不停的扭動, 臀溝不住磨擦著洪天宇的那話兒,似在抗拒,又似在承迎。 被喚作折衝將軍的猛犬,一對眼珠木木地望著,等著主人發號施令,卻不曉 得為何突然停下。 原來,洪天宇已將手伸入朱九真的桃源處,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兩片嫩滑細膩 的花瓣。 好一會兒,才將手指抽回,儼然沾著幾滴晶瑩透亮的露珠。 洪天宇把手指伸將到朱九真嘴邊,壞笑道:「舔舔!」 朱九真嬌羞萬狀,水眸流轉,未經猶豫,吐出粉嫩的小舌頭,以舌尖輕舔了 一下,又將情郎整根手指吮入口中,如同吃冰棍一般,一上一下舔吮開來。 小鳳臊得滿臉通紅,小心肝撲通亂跳,捂著俏臉轉過頭去,心說小姐這樣兒 好淫蕩。 許久許久,朱九真才吐出那根手指,嬌羞滿面,美眸眨巴眨巴望著擁抱自己 的男人,嬌嗔道:「天宇哥哥好壞,讓人家吃自己的……」話是這麼說,但卻全 不覺羞恥,眉目之間不住的往來顧盼,故意誘惑著情郎。 「我可沒讓你吃,只是叫你舔舔罷了,誰知你會這麼迷醉!」洪天宇哈哈淫 笑不止。 朱九真羞不可抑,抿了抿嫣紅的柔唇,問道:「小鳳,方才練到哪知犬了?」 小鳳回過頭來,秀眉微顰,想了一下,回道:「小姐,是折衝將軍!」 朱九真點點頭,嬌喝道:「折衝將軍,心口!」 『折衝將軍』等候已久,耳聽主人號令,縱身而出,向那假人咬去。可是那 假人心口的肉塊已被別的狗咬去了,那狗便撕落那假人脅下的肉塊,吃了起來。 朱九真立時面露惱色,倏地起身。 洪天宇挑了挑眉,馬上恢復如常。 朱九真揚起手腕便要揮打,卻發現皮鞭已然被情郎丟棄,這才想起情郎方才 的話,尷尬地回頭望了望他。陷身在情網中的男女,對情人的一言一動、一顰一 笑,無不留心在意,洪天宇這一挑眉的動作,儘教朱九真瞧在眼裡,唯恐他會惱 恨自己,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似在求其寬恕。 洪天宇也不與之計較,畢竟學壞三日,學好三年,要扭正朱九真內心並非一 朝一夕之事,求急不得,況且她變化已經夠大了。 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微笑道:「坐吧,繼續!」 朱九真見情郎並未惱怨,歡喜地撲將過去,來個了溫香軟玉入懷,熱情似火 的主動獻上香吻,待得幾要動情之事,才將送入情郎口中的小香舌縮回,繼續訓 練猛犬。 這究竟是訓練猛犬,還是調情呀,洪天宇暗喜,這生活不錯,砸吧了兩下唇 間淤香,回味著方纔的美妙滋味,心裡樂不可支,有個開放大膽的女友,未嘗不 是一種樂趣。 「征東將軍!眼睛!」一頭頭猛犬依聲而咬,部沒錯了部位。洪天宇微微笑 著,真兒這數十頭猛犬都有將軍封號,她自己指揮若定,儼然是位大元帥了。 待得將猛犬都訓練了一圈,正要進行第二步訓練之時,門外走進一個家僕, 言道衛壁和武青嬰已到紅梅山莊。 洪天宇大喜,他正想讓真兒邀請武青嬰前來,以便盡早將她搞定,也好早早 了卻這兒的事情,回去天鷹教看看已久未見的殷素素和白清,不想武青嬰自個送 上門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當下以主人家身份將奴僕打發下去,命他直接帶 衛壁和武青嬰來此便可,奴僕一早已隱隱聽聞小姐找了個情郎,似乎昨夜在小姐 閨房住了一宿,眼下見小姐與這口氣似主人的男子親密無間,暗想這必是姑爺無 疑,哪裡還敢怠慢,恭敬地應著,退將下去。 見奴僕已然出廳,洪天宇笑道:「真兒,你且在此招呼,我在暗中瞧瞧,與 真兒並列的武青嬰究竟有多美貌!」 「幹嘛要躲?」朱九真回眸,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 洪天宇呵呵一笑,道:「我怕生!」 「大色狼,怕生怎有膽在荒山野嶺將我和小鳳那個了,若論起膽,沒人比你 大!」朱九真含羞帶嗔地白了他一眼,噘嘴道:「青妹今兒來找我玩,想必她怎 麼都想不到,竟被人算計在內,清白都難保了。」又是嘻嘻一笑,親了情郎一口, 笑道:「你去吧,呆會兒早些出來,我把你介紹給青妹認識,倘若她知曉你是我 夫君,必要嫉妒死了,嘻嘻!」 洪天宇立正站起,身形一晃,已消失在大廳之中,朱九真和小鳳同時愣住, 美眸中閃爍著興奮,心裡不敢相信,如此神仙男子竟是自己的伴侶,癡戀迷醉在 臉上畢露無疑。 獵艷倚天(91-100) 第9章、武青嬰出現 洪天宇躲在大廳左側小室中,細細望著廳中。 只一會,便見廳外進來一男一女,那男子十七八歲年紀,容貌英俊,長身玉 立,雖在這等大寒天候,卻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淡黃色緞袍,顯是內功不弱,洪天 宇知曉其人便是朱九真的表哥衛壁,暗讚果真是個美男子,不外乎在原書中,張 無忌已然甚是俊朗,但朱九真卻絲毫不為所動,原來她表哥比之張無忌要英俊三 分,而且也比耿直誠實的張無忌多點男子味。 衛壁是挺英俊,不過比自己差得太遠,況且洪天可沒這功夫欣賞男人,將其 撇開,望向一旁的武青嬰,武青嬰與衛壁年齡相仿,穿著一件黑色貂裘,身段兒 苗條纖細,玲瓏浮凸,該翹的翹,該凸的凸,除了身高沒模特那般『魁梧』之外, 其餘地方都比模特兒猶有過之,她言行舉止甚是斯文,生得靦腆可人,瓜子臉兒, 膚光勝雪,面似桃花含露,柳眉如畫,杏眼靈動,瓊鼻小巧,櫻桃小口一點點, 玉齒珠唇,端的是個秀美絕俗的美人兒,難怪跟朱九真合稱為雪嶺雙姝,想必在 崑崙山絕難再找出這等美人。 若論起相貌之美,武青嬰與朱九真各有千秋,朱九真美麗的同時,還帶著妖 媚的氣質,一雙勾魂媚眼,媚而不蕩,足以所有男人拜倒,而武青嬰則如出水芙 蓉一般,不染一絲凡塵,清麗不可方物,無比惹人憐愛。 洪天宇嚥了嚥唾沫,心說小爺一定要盡快把她搞上床,征服這朵含苞待放的 嬌花。 他一雙賊亮的眼睛一直在武青嬰身上掃視,從俏得離譜的粉臉,到渾圓浮凸 的酥胸,再到挺翹的美臀,無一處放過。至於他們見面說的一番客套話,洪天宇 倒也並未細細聽聞。 三個年輕人說了一會話,洪天宇鑒貌辨色,察覺出武青嬰對朱九真隱隱透著 敵意,但朱九真卻全然不在意,他知曉從前武青嬰與朱九真是情敵關係,表面上 友好,但話裡總是有的沒的針鋒相對,但眼下不同,朱九真已然成了他洪某人的 女人,根本不介意武青嬰隱約間露出的敵意,從頭到尾一直笑意濃濃,將武青嬰 當成親姐妹看待,這倒讓武青嬰大是驚訝,眼裡若有若無閃著不解的光芒。 三人說說笑笑,武青嬰說道:「真姐,你的一陽指功夫,練得又深了兩層罷? 露一手給小妹開開眼界好不好?」 朱九真抿嘴微笑,心裡大為得意,自打昨日與天宇哥哥雙修之後,突破瓶頸, 一陽指真個是精進不少,她自是聽出武青嬰話裡有話,卻也不惱怒,早晚倆人都 是閨中姐妹,何必計較這許多呢,當下親密地摟著武青嬰胳膊,笑嘻嘻道:「青 妹,你這不是要我好看麼?我便是再練十年,也及不上你武家蘭花拂穴手的一拂 啊!」 武青嬰一愣,滿心疑惑,真姐這是怎麼了,何以變得如此好相處。 衛壁笑道:「你們兩位誰都不用謙虛了,大名鼎鼎的『雪嶺雙妹』,一般的 威風厲害。」 朱九真微微一笑,心說自己經過雨露洗滌,可比青妹高出一籌了,但念及天 宇哥哥讓她改掉刁蠻任性的毛病,她索性讓著武青嬰,只當衛壁這話言之有理。 武青嬰搖了搖頭,歎道:「我跟師哥兩個人一起習武,而真姐獨個兒在家中 琢磨,進境也能如此之快,說來說去,還是真姐厲害。」武青嬰言下之意,便是 炫耀她與衛壁相處的時日,真姐要想『橫刀奪愛』,恐怕沒那麼容易。 本以為真姐會大吃乾醋,不想她全然不介意,細細看之,也未見她眉宇間有 惱怒,只見到一絲無法散去的歡喜,武青嬰大是不解,這還是真姐麼,以往自個 說一句,她可是要頂上兩句的,今日何以變得如此恬靜。 衛壁不善觀察細微,聽了師妹說出這番話,唯恐表妹因此惱怒,忙道:「其 實我跟師妹也難得聚在一起討論武學,平日裡都是自個琢磨,遇上難處之時,才 一起向師父他老人家請教。」 朱九真滿臉不介意,笑而不語,你們是否聚在一起,跟我有什麼干係,我有 了天宇哥哥,才不稀罕你呢! 武青嬰卻是不樂了,師哥這話,擺明是向真姐解釋他們倆什麼事也沒,雖然 是事實,但也沒必要解釋得如此清楚吧,哼了一聲,噘起粉嘟嘟的小嘴,酸溜溜 道:「啊喲,師哥可真是心疼表妹呀,連我這師妹也被撇在一旁了,我跟真姐不 過是說著玩玩,找點樂子罷,你卻一股勁兒的幫著她,哼,那倒也是啊,表妹終 究是有血親的,我這師妹算什麼呀,有緣聚在一起學武算師兄妹,倘若無緣,還 不是陌路兩頭人嘛!」是在說氣話不假,卻變得越發可愛,但見行動時無限風流, 流言語時嬌音婉轉。 安慰了一個,另一個又吃起醋來,衛壁苦笑不已,陪笑道:「表妹親,師妹 也親,手掌是肉,手背也是肉,不分彼此。」 洪天宇暗暗發笑,表妹親,師妹也親,這小子想倆女兼收,簡直癡心妄想, 有小爺在此,小爺讓你什麼都吃不著。 武青嬰哼了一聲,扭過了頭不理他。 衛壁不知該怎樣才好,苦笑兩聲,對武青嬰說道:「師妹,不如看看表妹訓 練的守門大將軍,好不好,眾將軍一定給她調教得越來越厲害了。」 衛壁這麼說主要是為了轉移話題,猛犬這一話題,武青嬰是決計不會生氣的, 不管朱九真訓練猛犬的本事有多厲害,武青嬰也不會絲毫妒忌,反而希望朱九真 一輩子都跟獵犬打交道,別跟她搶師哥。 武青嬰點點頭,衛壁望向表妹,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裡甚是不解, 以往說到觀看她訓練猛犬之時,她都是興致勃勃的,為何今日全沒反應。衛壁想 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解釋,表妹在記恨師妹,所以全無心情,當下笑道:「表妹, 露兩手讓我們瞧瞧,怎樣!」 朱九真一顆心全繫在洪天宇身上,哪還有心情玩這無聊的事,聽了表哥這話, 也不好拒絕,伸著懶腰說道:「好吧!」當下正坐於虎皮椅上,一聲聲嬌喝驅使 猛犬,諸犬聽令行事,無不凜遵。 衛壁不住口的稱讚,讓大廳側室偷瞧的洪天宇暗暗搖頭,這衛壁簡直是馬屁 精,為了討好真兒,跟狗一樣搖尾乞憐,實在丟男人的臉面。 武青嬰抿嘴笑道:「師哥,你將來是『冠軍』呢還是『驃騎』啊?」 衛壁一怔,不解地問道:「你說什麼?」 武青嬰嘻嘻笑道:「你這麼聽真姐的話,真姐還不賞你一個『冠軍將軍』或 是『驃騎將軍』什麼的封號麼?只不過要小心她的鞭子才是。」 衛壁俊臉通紅,眉間微有惱色,呸的一聲,道:「胡說八道,你罵我是狗嗎?」 武青嬰微笑道:「眾將軍長侍美人妝台,搖尾乞憐,有趣得緊啊,有什麼不 好?」 武青嬰這話,諷刺朱九真常年與狗為伴是一,另一點隱晦指出她與表哥親密, 朱九真柳眉一挑,極為不滿,她已有了天宇哥哥,表哥在她眼裡,根本什麼都不 是,即便當狗也不成,當下忍無可忍,慍道:「他倘若是狗子,他的師妹不知是 什麼?」話才說完,又反悔了,本不打算與青妹作口舌之爭,但常年養成的習慣, 一時半會還真改不了。 洪天宇聽到這裡,忍不住哈哈一聲笑將出來,這丫頭,還真是牙尖嘴利。 第92章、誰教訓誰 朱九真和小鳳聞聽笑聲,已然知曉是天宇哥哥(姑爺),對視一眼,倆人都 露出笑意。 武青嬰滿肚怒氣,但不便向朱九真正面發作,四下望了望,嬌聲喝道:「誰, 躲躲藏藏的,快出來!」望向朱九真,似嘲諷地道:「真姐,你府上的小廝可真 有規矩呀。咱們在說笑,這些低三下四之人居然在旁邊偷聽,還敢笑上一聲兩聲。」 朱九真聞言變色,怒道:「青妹,話可得說清楚,他可不是什麼下人,而是, 而是我爹請來的貴客。」 武青嬰冷哼一聲,哪裡相信她的話,若是貴客,朱長齡怎的不親自招呼,還 將他落在這裡,說道:「貴客,那幹嘛鬼鬼祟祟躲著,跟個賊似的不敢見人。」 朱九真聽她居然罵天宇哥哥是賊,實是忍無可忍了,當下倏然起身,小手插 在腰間,嬌斥道:「誰規定貴客非得見人,我告訴你,比起你來,他可是尊貴得 多,他不想見你這下人,免得污了眼睛,知道麼?」以往與武青嬰唇槍舌劍,皆 是隱晦,但朱九真眼下可無法抑制怒火,洪天宇是她情郎,怎能受他人侮辱。 武青嬰又驚又怒,這真姐今日太反常了,活脫脫變了一個人,她豈肯受侮辱, 轉頭望向衛壁,用貝齒咬著下唇,說道:「師哥,真姐這麼羞辱我,你就無動於 衷麼?」言罷,雙眸中水波流轉,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兒。 衛壁見著她嬌滴滴的楚楚神態,心中早就軟了,但念及一個是表妹,一個是 師妹,得罪哪個皆不是他心願的,一時不知該怎生是好,就此木木地站著,跟個 白癡似的。 武青嬰秀目圓睜,一張俏臉氣得粉紅,氣呼呼道:「師哥,我讓你去教訓裡 邊的小廝,一個下人而已,又不是得罪真姐,你還愣著幹什麼?」 衛壁心底雖對雪嶺雙姝無分軒輊,可是知道師父武功深不可測,自己蒙他傳 授的最多不過十之一二,要學絕世功夫,非討師妹的歡心不可,當下鐵了心,咬 咬牙,對朱九真笑道:「表妹,裡邊的小廝不懂規矩,我幫你管教管教,好不好?」 這話的語氣似軟且強,雖是在徵求朱九真的意思,卻已然可以知悉,就算朱九真 不願意,他也必會為了討好師妹,學到更高深的武學,而道側室教訓裡面的『小 廝』。 朱九真惱怒之色畢露,正待呵斥一通,耳邊傳來洪天宇的聲音:「讓他進來, 我要教訓他一下!」她愣了一下,撇見表哥和青妹似沒察覺的樣子,心下疑惑, 但聽耳邊又傳來情郎的聲音:「這是傳音術,唯有你一人可聽著,其他人是無法 聽到的。」 朱九真又驚又喜,天宇哥哥武功究竟有多深呀,『腹語術』已然深不可測, 這傳音術卻似高出不止一籌。心裡喜滋滋找了個厲害的情郎,對衛壁說道:「那 好吧,表哥你一個人進去,記得要使上全力,千萬不要手下留情!」若放在以前, 她哪肯表哥受一點苦,但這些已成過去,朱九真現在是將表哥推向火坑,讓情郎 隨意凌辱。 衛壁一愣,只覺表妹今日處處透著古怪,好似更容易相處,又好似距離變得 甚遠了,他無暇細想這許多,衝進側室裡,再將門關好,準備關起門來打狗,教 訓一頓裡面的『小廝』,為師妹出出氣。 衛壁一入室裡,便見一個身穿白色儒衫的男子『戰戰兢兢』地躲在角落,他 只是一心討好師妹,哪管對方是何許人,不由分說,欺身上前,一掌拍向他的臉 部,這一掌他用上三分內力,想將對方拍暈,再拉出去出糗,不想尚未著對方面 孔,卻被眼前這男子一腳踹中小腹,倒飛回去。衛壁摸了摸隱隱生疼的小腹,冷 笑道:「原來你這小廝還懂武藝,我太大意了,竟被踢中一腳,這次絕不留手!」 大喝一聲,揮起拳頭,撲將上去,拳風呼呼,似用上了全力。 待要擊中之時,洪天宇身形一晃,已然躲開,很顯然,他站於角落之處,便 是要衛壁自己出醜。 果然,正強攻猛打的衛壁收勢不住,拳頭硬生生砸在堅硬的牆面上,只震得 牆上灰土大片大片掉將下來,他的手亦是疼麻難忍,骨頭都險些要斷裂。 奸計得逞,洪天宇很是開心,只是遺憾,此處門已鎖好,並無觀眾。 衛壁眼淚都差點流出來,咬牙切齒地摸了摸拳頭,罵道:「你這小廝還挺狡 猾,居然躲開了這一擊,不過厲害的還在後頭!」言罷,突然衝上,飛腳往他小 腹上踢去。 洪天宇身子向後微仰,避開了他這一腳,跟著左手倏地伸出,抓住他踢出後 尚未收回的右腳,輕輕往外一摔,衛壁已然平平往對面的牆上撞去,他大驚失色, 想要伸出手足撐持,已然不及,砰的一響,額頭和鼻子重重撞在牆上,鼻血長流。 衛壁痛哼了一聲,從地上翻身而起,不顧鼻血滴在緞袍上,大罵一聲,欺身 再上。 洪天宇二話不說,原招式使出,又讓他撞在牆壁上,這次連門牙都撞掉了一 顆。 自學藝以來,衛壁何曾受過如此大辱,心裡怒火早已燃燒,似發瘋似地衝向 洪天宇,每每都是用上全部內力,但終是無法命中對方,還吃了好幾吃虧,不是 撞牆,便是摔個狗吃屎,簡直慘不可言。 受到幾度重創,衛壁趴在地上,粗喘著氣,雙眼泛著惡毒的血紅,心裡怒不 可遏。 洪天宇雙手交叉抱胸,微笑著說道:「衛兄,就這點本事,也敢在美人面前 裝逼充英雄,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衛壁初時本想『小小』教訓洪天宇一頓,討好師妹歡心,何曾想會敗得如此 淒慘,被耍得團團轉之後,竟全無還手之力,衛壁心底已知對方是個高人,怎耐 他一向心高氣傲,又不想出這小室之後讓表妹和師妹看到自己慘狀,從此便瞧不 起自己,雖然明知不是對手,但在恢復一些體力之後,卻『英勇』地衝將上去, 嘴上大喝:「我要殺了你!」左掌拍出,右掌疾跟而至,左掌一縮回,又加在右 掌的掌力之上,他這連環三掌,便如三個浪頭一般,後浪推前浪,併力齊發,比 之他單掌掌力大了三倍。 這招「長江三疊浪」中共含三道勁力,敵人如以全力擋住了道勁力,料 不到第二道接踵而至,跟著第三道勁力又洶湧而來,若非武學高手,遇上了不死 也得重傷,衛壁使出這招,顯而易見,已動殺心。 洪天宇豈會不查,自知不管對方如何攻擊,都無法傷及自己,但衛壁心存歹 意,卻是該死,心底微微薄怒湧起,左掌輕輕揮出,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擊了過去, 兩股掌力相互激盪。 與洪天宇相比,衛壁這點內功根本不值一提,三道勁力頃刻間被瓦解,在對 方渾強的內力衝擊下,登時胸口氣血震盪,倒飛回去,重重撞在厚壁之上,摔了 個七暈八素。 洪天宇二話不說,衝將上前,對準他的面孔就是一頓痛揍,口中還不斷發出 慘叫之聲:「哎呦,啊,救命,啊呀,哇……」 室外的武青嬰聽到小廝『慘叫』只道師哥在嚴懲,芳心大為舒暢,得意地望 了望朱九真,意思是說:真姐,知道師哥對小妹好了罷! 朱九真和小鳳面露驚訝,洪天宇的武功她們可是親見的,憑衛壁這點三腳貓 功夫,怎可能將他『揍』得哭爹喊娘。 二女一顆心懸了起來,緊張地聽著裡面的動靜,唯獨洪天宇在高聲叫喊,卻 絲毫聽不到衛壁的動靜,也不知是否衛壁在毆打洪天宇。 如若是,衛壁打人之時未免太過安靜,怎麼連點囂張叫罵的聲音都沒有,朱 九真和小鳳迷惘,小心肝卻是緊張得直跳,天宇哥哥(姑爺)千萬不要有事呀! 小室裡,洪天宇直將衛壁打成豬頭,方且作罷,毆打之時,僅以蠻力,並未 動用絲毫內勁,否則早將他打得齒落頰碎,暴斃當場。 洪天宇輸了點真氣給幾要死掉的衛壁,將他的內傷治好,之後才將他吵醒。 衛壁喘著氣睜開眼,這時才看清對手的真正面目,原來是一個帥得離譜的男 子。衛壁一向自負相貌堂堂,在崑崙山一帶決難找出第二人,否則豈會讓天仙似 的表妹和師妹一起鍾情於自己,但與眼前之人一比,衛壁發覺原來自己如此不堪, 不自禁一股自慚形穢的心理升起。 他原是單純想討好表妹,這才將氣發在洪天宇身上,但眼下卻增加了妒忌, 妒忌得只想將洪天宇格殺,怎奈有心無力,只得乾瞪眼。 拍拍兩聲,洪天宇掃了他兩記耳光,左臉一記,右臉一記,將他原本肥豬一 樣的雙頰,印上五個紅紅的指印,沉聲喝道:「狗東西,瞪什麼瞪,你還真以為 目光能殺死人啊!」說著說著,作了個乾嘔狀,指著他的眼角,厭惡道:「想不 到你是如此邋遢的人渣,連眼屎都瞪出來了,嘔∼」 衛璧低著頭,只覺兩頰火辣辣的疼痛,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洪天宇似提小雞一般,將衛璧提起,打開室門,將他丟了出去。 第93章、偏要抱你表妹 朱九真和小鳳等得急不可耐,先聽聞洪天宇不住『慘叫』,爾後又不見小室 中有何動靜,倆女隱隱擔心,不清楚裡邊究竟發生什麼事。 武青嬰似猜出師哥必勝無疑的樣子,一臉輕鬆,好幾次得意洋洋地望向朱九 真。 朱九真終是難耐不住,便要進室內瞧瞧,卻忽然間室門打開,一個人飛將出 來,仰面朝天摔在地上,如一團爛泥般,再也爬不起來。 三女皆是大驚,同時望向地上躺著的人,見其鼻青臉腫,跟豬頭差不了多少, 咧著嘴露出的門牙少了三顆,臉上和衣服上沾著不少嫣紅的血跡,瞧不清這人相 貌如何,但從其衣服料子和身形可以看出,這個面目全非的男人正是衛壁。 小鳳和朱九真鬆了口氣,武青嬰則面色大駭,蹲到衛璧身邊,關切地問道: 「表哥,你怎麼樣了?」 衛璧搖搖頭,為挽回點面子,有氣無力撒謊道:「這小廝武功平平,卻施詭 計,我防不勝防,敗在他手……」話未說完,已沒半分力氣。 武青嬰想查看他的傷勢,怎奈衛壁眼下真個是比乞丐還要邋遢,武青嬰是個 愛乾淨的女孩,猶豫了一下,竟退開兩步,離得衛璧遠了些,指著朱九真嬌斥道: 「真姐,枉你如此喜歡師哥,今日竟縱容下人,將他打成這樣,以後讓他還怎麼 做人,不管怎麼樣,我要立即將此事稟明爹爹,讓他老人家來做主。」 朱九真柳眉倒豎,嘲諷道:「青妹,我可從沒喜歡過表哥,怎會故意讓人打 他,你可別忘了,方才是誰非要讓表哥出頭的。」 「你……」武青嬰秀目圓瞪,卻說不出話來,方纔還不是她任性,這才累及 師哥受此重傷,連俏面都已被毀。 「天宇哥哥!」朱九真見洪天宇優哉著走出,立時笑臉吟吟,哪還與青妹做 這口舌之爭,蹦蹦跳跳衝上去,挽住他的胳膊,好親密的樣子,外人一看便知這 倆人是情侶關係。 見真姐投懷送抱的樣兒,武青嬰一愕,難怪真姐如此怪異,原來她已有情郎, 方才師哥是與她情郎比武呢,哎,都怪自己,誤以為是小廝,害得師哥被打成這 般模樣。武青嬰自責之後,內心又隱隱失落,如此看來,真姐今後不會與自個爭 師哥了,按理該開心才對,為何這般落寂,彷彿一瞬間失去了什麼,莫非自個從 未喜歡過師哥,僅僅是打小養成的習慣,見真姐喜歡什麼,便想跟她爭奪什麼? 是這樣麼?一念之間,她心中轉過許多茫然,卻哪裡找得出答案。 微抬起頭,觀看是何人可以打動真姐芳心,待細看之下,武青嬰不禁愣住, 這男人竟如此帥氣,完全不似塵世中人,簡直有若天神下凡,讓女子見之,不覺 面紅心跳。 武青嬰羨慕得幾要抓狂,真姐好生幸福,竟找到如此美少年當情郎,而且從 其擊倒師哥的本領看出,顯是身懷高強武藝,這般年輕有為,相貌不凡的少年郎, 又有哪個女子不青睞。 武青嬰回眸望了一眼師哥,又偷瞧真姐的情郎幾面,心下微歎,哪怕師哥 『完好』,依舊無法與眼前這男人相比,更莫說眼下已然破相,連這男人的腳趾 頭都比不上了,為何好事都讓真姐佔了去,若自己也能當他女人……武青嬰想及 於此,玉靨上漸漸泛起緋紅,羞怯答答地垂下螓首,纖手把玩著衣角,儼然一副 不知所措的樣子。 朱九真將武青嬰的言行舉止盡皆收入眼中,格格嬌笑起來,說道:「青妹, 這位是我夫婿洪天宇,你瞧瞧怎麼樣?」言語間甚是得意自豪。 「很好很好,真姐好福氣。」武青嬰敷衍似的回答,卻不敢抬頭,只因將目 光落到男人臉上,便如同著了魔一般,想上前狠狠親吻他,武青嬰可不想做出這 事,否則豈非要羞煞人。 朱九真抿嘴輕笑,忽然,裝出疑惑的表情,問道:「青妹,你臉很紅,是否 生病了,我幫你請大夫去。」 洪天宇啼笑皆非,這丫頭還真愛玩,心裡卻甚是開心,真兒漸漸改去以往的 壞毛病,變回天真可愛,喜愛調皮搗蛋的小女人,卻不失為一件好事。 武青嬰窘得無地自容,臉蛋兒通紅似火,紅霞一徑氾濫到欺霜賽雪的玉頸根 兒,慌忙搖頭,顫聲道:「沒,我沒事,多謝真姐關心!」言罷,不自禁伸起兩 只玉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觸感溫熱似火燒,不必銅鏡影照,已然猜出自己此 刻是何等嬌羞的模樣,武青嬰越想讓自己冷清,卻越發羞窘難當,見真姐的情郎, 便羞成這等模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也不知真姐和她情郎是否看得出來, 真是羞死人啦! 朱九真嘻嘻一笑,道:「我看青妹是春心蕩漾了,否則豈會羞成這樣,不知 是哪家是男子,讓青妹如此動心,說出來給真姐聽聽,真姐幫你去做媒!」 洪天宇搖頭苦笑,自己都還是未嫁少女,竟還幫人做媒,雖知是玩笑,但亦 覺得很搞笑。 武青嬰玉靨嬌紅欲滴,竭力辯駁,若在往日,論起唇槍舌戰,武青嬰也不輸 於朱九真,但眼下這等窘境,卻萬萬不是她的對手。 洪天宇饒有興致地看著二女談話,也不進行勸阻,細細品味著武青嬰嬌羞萬 狀的模樣,還真是一種享受。 被遺忘的衛璧癱倒在地上,不住呻吟著,聲音也越來越大,眾人這才發現還 有個重傷之人在此,朱九真問道:「天宇哥哥,不如叫下人帶表哥去療傷,如何?」 語氣中全是相詢,很顯然,若洪天宇不點頭應允,朱九真鐵定不會去理會。 洪天宇點點頭,高聲喊道:「來人來人!」儼然一副主人樣。 話音剛落,廳外進來一個中年漢子,走到洪天宇跟前,跪拜下去,恭敬道: 「小的喬福叩見,不知姑爺有何吩咐?」喬福方才才被老爺傳喚,言道洪天宇是 小姐的夫婿,今後便要以主人身份看待,故而不敢怠慢。 洪天宇並未驚訝,朱長齡如此早將此事宣佈下去,必是為了穩住他的心,當 即指了指地上的衛璧,吩咐道:「喬福啊,把地上的胖子帶下去療養吧!」 喬福應道:「是,是!」走到地上受傷頗重的男子面前,細細望了一眼,已 然知曉是表少爺,喬福大為震驚,表少爺方才到莊上之時還好好的,怎的就成了 這般慘狀,他心底隱約明白,必是表少爺知道小姐的事後,想找姑爺晦氣,不想 卻是技不如人。 將早已有氣無力的衛璧攙扶起身,喬福說道:「姑爺,小姐,小人告退。」 言罷,便要離開,不想衛璧竟不知從哪兒找回點力氣,突然立住,喊道:「表妹, 你不能跟這種人在一起,他不是好人。」他話一出口,不禁嚇了一跳,原來自己 說話嘶啞,幾不成聲,自是咽喉處受了洪天宇重擊之故。 朱九真柳眉倒豎,怒叱道:「若他不是好人,這世間便沒有好人了,你怎敢 詆毀天宇哥哥,他好心送你下去療傷,你竟如此恩將仇報,侮辱他的名聲,哼, 再敢說我天宇哥哥的壞話,當心我對你不客氣。」朱九真儼然忘卻洪天宇『淫賊』 行徑,在她此刻的芳心裡,洪天宇一切都是完美的,不容他人侮辱,這就是情人 眼裡出西施。 平日裡朱九真對衛璧都是溫言細語,不想時隔數日竟變化如此之大,這一句 句話猶如刀刺般鑽入衛璧心扉,心痛的滋味令他渾然忘卻肉體的重創,將喬福推 往一旁,咬緊牙齒拚命支撐,才勉強站立,嘶啞著聲音哀號:「表妹,究竟表哥 做錯了什麼,你講出來,表哥改過就是,我只求你別跟這小白臉在一起!」 朱九真見其竟將天宇哥哥說成小白臉,頓時薄怒升起,冷哼一聲,斥道: 「你我不過是表兄妹關係,我跟誰在一起,與你何干。再說,我已經天宇哥哥的 人,不跟他,莫非還跟你這廢物麼!」 衛璧心如刀割,當聽到表妹已是小白臉的人,終是抑制不住,『噗』的一口 鮮血噴將出來,搖搖晃晃著,幾欲暈倒,卻憑著最後一絲意志力強撐站立,心裡 後悔不已,若當初拿出點男子氣魄,早點向表妹道出心理話,想必已跟表妹結成 連理,豈會讓這小子捷足先登。衛璧深知後悔已屬徒勞,咬牙切齒道:「你這無 恥之徒,用花言巧語騙取我表妹芳心,我衛璧絕不會就此罷休,我一定要將表妹 奪回來,表妹是我的!」說話之時,大睜著的雙眼泛著血紅,幾要進入癲狂狀態。 洪天宇摟著朱九真的香肩,親暱地聞了聞她青絲上的幽香,不屑道:「你有 這本事麼?」 衛璧妒火中燒,恨不得馬上將洪天宇千刀萬剮,他一向中意表妹,但又不敢 逾越,連表妹的手都沒牽過,不想眼下竟見她躺在其他男人懷裡,怎能不打放醋 罈子,怒喝道:「放開我表妹,你不能抱她。」 洪天宇戲謔道:「我偏要抱你表妹,你待怎樣?」手臂曲處,抱得越發緊了, 耳鬢廝磨,甚是親密。 第94章、左擁右抱 見表妹被小白臉緊擁入懷,衛璧雙眼冒火,心在滴血,怨毒地道:「你這無 恥之徒……」 「住口!」洪天宇虎目一瞪,冷冷喝道:「你口口聲聲稱我無恥,我何處無 恥了,我與真兒兩情相悅,哪輪得到你這外人過問。」 衛璧今日在意中人之前,可謂丟大了臉,心裡悲憤難平,咬牙切齒地道: 「我說的並非表妹之事,而是在室內之時,我對你多番相讓,而你卻出奇不意, 攻我無備,簡直無恥之極!」憤怒和妒忌交織之下,容易變得瘋言瘋語,衛璧說 出這番胡話,一來是為自己挽回點顏面,二來是妄想將『無恥』的大帽子蓋到洪 天宇身上,讓表妹看清他的『真面目』。可是,幾乎快要失去理智的衛璧,未免 將事情想的太過簡單。 洪天宇目瞪口呆,他實難預料,衛璧竟可恥到這幅田地,嚥了口唾沫,說道: 「我洪某人走南闖北,閱人無數,還從未見過你這等敗類,為全臉面,竟無恥得 顛倒是非,哼哼,若我武藝不如你,即便偷襲,又怎能將你傷得如此慘重!」現 在的衛璧確實挺可憐,但洪天宇絕非心慈手軟之人,況且衛璧竟企圖收自己倆個 老婆,簡直活該如此,故而說話之時,完全不留一點情面,勢要在雪嶺雙姝面前, 讓衛璧他顏面掃地。 衛璧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洪天宇凝視著問道:「莫非你不服氣!」 衛璧內心早已服軟,怎奈在兩個意中人面前,若說服氣,這個台如何坍得起, 猶豫一會,搖頭道:「不服!」 洪天宇嗤鼻笑道:「既然你不服氣,我給你報仇雪恨的機會,就在此地,諸 人面前,再較量一場,如何?」 衛璧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說道:「我此刻身負重傷,豈是你的對手!」 洪天宇哈哈一笑,說道:「那有何難!」從懷裡掏出一瓶丹藥,取出一顆, 遞到衛璧身前,笑道:「這是我獨門聖藥,服用一顆,可讓你的傷患立時痊癒!」 在蝴蝶谷之時,洪天宇讓胡青牛煉就許多丹藥,都是療傷所用,而且在他的刻意 要求下,加入蜜糖等甘甜的東西,使丹藥功效大減,但味兒卻變得極美,他言道 『服下之後,立時痊癒』,自是欺瞞,因其算準衛璧沒膽量與他進行第二次較量, 所以鐵定不敢服用。 衛璧驚訝得大張著嘴,若服下去果真痊癒,豈不是要在表妹和師妹面前,與 這身懷絕技的高人較量,到時免不了再遭痛揍,方才在小室之時,醜態並未被表 妹和師妹瞧見,可再比一次,真的要顏面掃地了,衛璧盡量讓自己平心靜氣,意 志住那股衝動,沉吟半晌,皺眉說道:「你想用毒藥陷害我,以為我衛璧好騙麼?」 洪天宇輕笑道:「還挺能自圓其說的。」說話間,將丹藥服入口中,細細品 味一番,說道:「現在總該相信無毒了罷!」 衛璧心虛,強裝鎮定,冷笑道:「你的獨門妙藥,自然不會傷及自己。」 洪天宇戲謔地望了他一眼,將整瓶丹藥遞給朱九真,說道:「真兒,吃一粒 給他瞧瞧!」 朱九真可不信衛璧的話,二話沒說,倒出一粒,便放入口中,頓覺甘甜無比, 甚是美味,忍不住又倒出兩顆,徵得情郎點頭應允之後,這才美美地吃將起來。 朱九真倒了一些到武青嬰手中,微笑道:「青妹,你也吃一點罷,很美味的!」 武青嬰愣愣地望著手心裡的藥丸,心裡好氣,這丹藥怎能當蜜餞果子一般吃 呢? 好似一剪秋水般的美眸瞅了洪天宇一眼,見他曖昧地朝自己點頭,似早已料 到自己會看他,武青嬰登時大羞,俏臉兒紅得幾能滴血,未經猶豫,便將十幾粒 甜美絕倫的丹藥嚥下。 「好吃麼?」洪天宇笑著問道。 「好,好吃!」武青嬰點點頭,不敢看他。 衛璧望見表妹和師妹倆人,你一粒,我一粒,吃得津津有味,不禁愕然,莫 非療傷聖藥還能當糕點一般吃。 「怎麼樣,衛兄趕快吃上一粒,咱們也好決鬥啊!」洪天宇嘿嘿笑道,心裡 大為開心,想裝逼充英雄,小爺倒要瞧瞧,你拿什麼本事跟我鬥。 衛璧眉頭越皺越深,想吃下一粒,以示男兒膽色,又恐傷勢痊癒之後便要比 試,到頭來吃虧的是自己。眼下在表妹和師妹面前並未丟失太大面子,但若讓她 們瞧見真正的比試結果,必定會越發鄙視自己,衛璧權衡利弊一番,反正左右也 被瞧不起,還是少挨一次毆打為妙,當下說道:「我……聖藥固然好使,但我不 想領你的情!」本想說『甘拜下風,不必再比』八字,卻終究無法在意中人面前 開這個口。 洪天宇冷冷一笑,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敢與我比試,貪生怕死,膽小 如鼠,你又何必否認呢!」言語間譏諷之意甚濃,全然不給衛璧留一絲顏面。 衛璧面色鐵青,囁嚅兩下想反駁,卻找不到好的話來。 朱九真和武青嬰雙雙露出鄙夷之色,似見不慣如此沒膽色的男人,就連小鳳 一個丫鬟兒都暗暗搖頭,表少爺方纔還指著姑爺偷襲,眼下卻不敢進行第二場比 試,明擺著方纔的話是撒謊,是男人,輸贏得乾脆,他無恥得顛倒是非,真不要 臉! 「怎麼,害怕了!」洪天宇不屑地說道。 衛璧冷眼一瞪,喝道:「害怕又怎樣,你我的武功不在一個層次,即便你贏 了,也是勝之不武!」 洪天宇朗笑道:「我跟你的年齡差不多,又不是武林前輩,豈會勝之不武啊, 怪只怪你學藝不精!」 「我不管,總之表妹和師妹都是我的,你別想跟我搶!」衛璧蠻不講理地大 叫道。 雪嶺雙姝黛眉微顰,對他的口氣很是不滿。 洪天宇哼哼兩聲,心裡甚是不屑,這樣的垃圾,也配坐擁雙美,簡直是癩蛤 蟆想吃天鵝肉,諷笑道:「是麼?我偏要跟你搶,看你奈我何!」言罷,拉過身 旁的武青嬰,手腕一緊處,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霎時幽香四溢,雪嶺雙姝終於 被他抱在一塊,真個是美不可言。 眼見倆個絕色佳人一起倒在『情敵』懷裡,衛璧妒火中燒,想衝前拉開,渾 身卻酸疼難當,哪裡使得上力道,當下急不可耐地大喝:「無恥無恥,你這不要 臉的東西,快將我表妹和師妹放開!」雙眼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又呵斥道:「師 妹,快離開他,別讓他佔便宜,快呀!」聲音本就沙啞,經這一叫喊,跟鴨子嘎 嘎叫一般,幾不成聲。 被男人擁入懷中,只覺一股濃郁的男子氣息撲鼻而來,武青嬰小心肝如鹿兒 亂竄,內心七分驚喜,三分羞澀,羞臊難當,粉臉通紅幾能滴出血來,美眸半開 半闔,腦中暈暈的已然喪失思考能力,飄飄蕩蕩如同置身雲端一般,哪裡還搞得 清狀況。 待聽得師哥叫喊,方覺大庭廣眾之下,躺在真姐情郎懷中甚是不妥,雖然心 裡很是喜歡他擁抱自己的滋味,但還是忙不迭地掙扎,企圖從男人懷中逃出,怎 奈真姐的情郎太具魅力,與他對視都容易陷入癡迷,更何況倒在他懷中,武青嬰 渾身酸軟無力,委實難以掙脫男人有力的手臂,羞喜之下,為解除尷尬,索性閉 上美眸,將臉蛋貼在男人胸前,來了個掩耳盜鈴似的眼不見為淨。 衛璧目瞪口呆,師妹非但不聽自己的話,還趴在他胸口,變得越發親密了, 衛璧有若晴天霹靂一般,只覺一陣天昏地暗,身子搖搖欲墜,幸虧喬福上前將他 攙扶住,這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洪天宇輕蠕著手,撫摸武青嬰的粉背,大手雖隔著衣物,仍能清晰感覺她雪 玉般細膩柔滑的肌膚,他心頭大樂,哈哈笑道:「左擁右抱,快活似神仙啊,衛 兄,你是否很羨慕,只可惜呀,你缺乏這個膽量。」 女子身體何等敏感,武青嬰自然感覺到男人手在作怪,頓時羞不可抑,嬌軀 忍不住悸悸發抖,卻不敢動彈,假裝全不知情,以免越發尷尬! 衛璧心底怨恨,吶吶道:「師妹,莫非你也要拋棄我?」 洪天宇得意洋洋,笑道:「衛璧,你少臭美了,武青嬰根本就沒真正愛上你, 否則方纔你躺於地上之時,她豈會嫌骯的干係,置你重傷於不顧,若沒猜錯,當 初她之所以會與真兒針鋒相對,僅因二人好強,皆不想輸給對方的緣故,你還道 自己是情聖啊!」洪天宇鑒貌辨色,衛璧躺在地上之時,武青嬰起初想過去檢查 傷勢,但見到衛璧髒兮兮的樣子時,便露出厭惡的神情,還怕怕地倒退幾步,倘 若是陷入情網的男女,豈會如此,乃可斷言,她絕非迷戀衛璧,而是不想輸給朱 九真,皆是爭強好勝的緣故。 武青嬰倒在男人懷裡,羞意一直無法消退,但還是將洪天宇的話一字一句聽 個明白,默默沉思,他說的話,與自己方纔的想法不謀而合,莫非果真如他所講 麼? 「不可能,師妹是喜歡我的,全因你從中作梗,師妹,你快告訴這混蛋,你 喜歡的人是我!」衛璧咬牙切齒道,今日的種種變故,委實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武青嬰不知該當如何,小腦袋一片混亂,閉著的眼皮很是疲憊,竟無法睜開, 或許是不想睜開面對這難以解決的事情。 洪天宇搖了搖頭,道:「至今還不明白麼?」 衛璧扯著嗓門,大聲道:「我不需要明白,師妹不可能背叛我。」 「武青嬰與你並無瓜葛,談何背叛!」洪天宇心情大好,說起話來也甚是溫 和:「我問你,你跟武青嬰可曾接過吻!」懷裡的武青嬰秀眉微顰,小嘴噘起, 似不滿他如此下流的問話。 衛璧一愣,不明所以,他是很想跟師妹接吻,可惜缺乏這膽量,唯恐被師父 責罰,當下正氣凜凜說道:「尚未婚嫁,我衛璧堂堂男子漢,豈可幹那等傷風敗 俗,有辱師妹名節的事!」 這麼看來,武青嬰還是完璧之軀,洪天宇咧嘴一笑,心裡美滋滋的,嘴上卻 是不饒人,嘲笑道:「我不信衛兄沒這麼想過,你只是缺乏膽量而已,徹頭徹尾 一個虛有其表的偽君子。」 「你……」被點破心事,衛璧無言以對。 洪天宇張著嘴巴,還待嘲諷。 正這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何事這麼熱鬧啊!」聲音渾強有力, 便如是近在咫尺一般,足見內力之深厚。 第95章、可憐的衛璧 話音甫畢,自廳外走進一人,身穿藍色綢袍,正是朱長齡。 喬福臉上的神色極為恭謹,躬身道:「老爺!」 朱九真叫道:「爹!」她與洪天宇的關係已明,自不需畏懼,照舊依偎在他 懷裡。 武青嬰俏臉泛紅,緊張之際尋回一絲力氣,趕緊從男人懷裡逃開,低聲叫道: 「朱伯父!」表情甚是尷尬窘迫。 衛璧如同溺水者找到救命草一般,哭喊道:「舅舅,你可要為外甥做主啊!」 一滴滴眼淚還真個落將下來,全不作假。 在廳外之時,朱長齡便耳聽吼叫聲,而後又見武青嬰依偎在洪天宇懷中,此 刻瞧著衛璧如此慘狀,心裡大致明白其中緣由。想是年輕人爭風吃醋,乃至大打 出手,衛璧技不如人,遭來此報,朱長齡瞭然,但還是禮貌地拱手問道:「洪少 俠,這是……!?」 「小事小事,何勞朱兄費心!」洪天宇微微笑道。 「什麼小事,你這無恥之徒,莫非將我打成這樣,想一句話揭過麼,未免癡 心妄想,我舅舅可不是那麼容易欺騙的。」衛璧牛逼哄哄地道,似乎朱長齡的到 來,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朱長齡眉頭一皺,喝道:「閉嘴,我說話之時,哪輪得到你插口!」 喝聲甚是威嚴,衛璧嚇得眼望地下,不敢和他目光相對。 朱長齡怒瞪了他一眼,轉頭望向女兒,溫和地說道:「真兒,究竟怎麼回事, 給爹說說!」寶貝女兒為他找了如此好的女婿,朱長齡自是不會對女兒大聲說話。 言罷,朱長齡讓『半死』的衛璧站立一旁,囑咐喬福去取些傷藥來給衛璧治 傷。 朱九真毫不隱瞞,將衛璧如何衝入小室與洪天宇決鬥,如何給打成豬頭,如 何鬧僵的情由道出,但卻將武青嬰添油加醋,慫恿衛璧的事給省略掉,很顯然是 在幫武青嬰這個未來閨中姐妹。 朱長齡越聽眉頭越皺,聽女兒述說完畢,凌厲的雙目掃到衛璧身上,厲聲喝 道:「真兒說的可是事實!」聲音中充滿威嚴,聲音之響,只震得樑上灰塵籟籟 而下。 衛璧雙腿都嚇得直哆嗦,顫聲道:「舅舅,大致就是如此,表妹之言不虛, 但這無恥之人偷聽我們談話,又輕薄表妹,難道不該給他點教訓麼?」 「混賬東西!」朱長齡大喝一聲,橫眼瞪著衛璧,大聲訓斥道:「洪少俠乃 是我朱家上賓,也可說是我朱長齡的女婿,一個女婿半個兒,你辱罵他是下人, 豈不是連我也一併罵了。」 朱長齡本身就是大大的偽君子,為了利益,甘心犧牲一切,況且衛璧不過是 他一個表親,相較起來,自然偏向能給他帶來名望地位的女婿一邊。 朱九真笑得甚是甜,美眸子瞄了情郎一眼。洪天宇暗暗搖頭,這朱長齡行事 果斷,這麼快就與自己拉上關係,想甩也甩不掉! 衛璧本就覺得奇怪,為何舅舅見表妹躺在『小白臉』懷裡,居然全無怒色, 反而處處幫著一個外人,待聽得『一個女婿半個兒』時,徹底明白過來,並非表 妹受『小白臉』誘惑,原來這門親事是舅舅一手操辦的,衛璧心裡又妒忌又疑惑, 前幾天來看表妹之時,為何不曾聽她提起過,今兒前來,卻突然冒出來。衛璧委 實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疑惑地問道:「舅舅,表妹與他認識多久了。」 「我跟天宇哥哥昨天才認識的。」朱九真插口解釋道。 朱長齡聽了女兒這話,很是欣慰,女兒行事果斷,僅花一天時間,便為朱家 招來個好女婿,朱家有這靠山,日後在武林中的地位自然提高一層。 衛璧聽了朱九真這話,越發妒火中燒,我與表妹自小相識,連手都未曾碰過, 這小白臉與表妹相識不滿一日,便成了朱家女婿,還與表妹卿卿我我,真是羨煞 人也,衛璧咬牙切齒,克制情緒,望向朱長齡,好言勸說:「舅舅,表妹與這小 白臉相識甚短,不知他是何種底細,怎能如此急於將表妹嫁出,這不是壞了表妹 終身幸福嘛,還望舅舅三思而後行!」言罷,不顧身子的疼痛,艱難做了一揖, 表情極是恭敬。 「一派胡言,我朱長齡慧眼識金,豈會看走眼!」朱長齡沉聲道,心裡豈會 不知外甥喜歡女兒,但跟洪少俠相比,外甥算個屁! 「舅舅……」衛璧哭喪著臉道,本以為舅舅來了會幫自己,不想竟是這等結 果,看來表妹是沒有希望了,衛璧後悔莫及,要是以前膽子大些,表妹不就成自 己的人了麼,豈會給這小白臉機會。 「不必再言,洪少俠年輕有為,比起你來強上何止千倍,若真兒不嫁給他, 莫非嫁給你不成。」朱長齡冷眼喝道,語氣中鄙視之意甚濃,完全不顧及表親情 面,果真是為利益不顧一切的偽君子。 衛璧被諷得無地自容,說道:「舅舅,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外甥,自小便是你 看著長大的,比起這小白臉可靠得多,你怎能如此說我!」 洪天宇眉頭一挑,這衛璧張口小白臉,閉口小白臉,小爺哪裡白了,分明是 嫉妒相貌沒小爺帥氣。 「可靠!」朱長齡鑒貌辨色,察覺洪天宇露出不滿的神態,當下冷冷一笑, 衝著衛璧喝道:「你除了拍馬奉承,還懂些什麼,想要朱某將真兒許配給你,簡 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衛璧又氣又惱,哆嗦地指著朱長齡,道:「為了這小白臉,你竟然不顧親情, 如此羞辱我!」 朱長齡滿臉怒火,喝道:「敢用手指著長輩,實在沒大沒小!」說完,突然 反手拍的一掌,打了衛璧一個耳光,立時讓他原本就高腫的臉,變得越發腫起, 朱長齡這一掌打得著實不輕。 見爹爹(朱伯父)似動了真怒,否則決計不會如此重手掌衛璧的嘴,朱九真 和武青嬰嚇得不輕,連大氣也不敢出。 衛璧臉上是傷得最重的地方,眼下又受此重擊,登時眼冒金星,頭暈眼花, 似醉漢一般,腳步不穩,朝身側踉蹌過去,眼見便要栽倒在地,幸虧朱長齡反應 快捷,及時將其拉住。 衛璧剛站定,便捂著火辣辣生疼的面孔,大哭道:「舅舅,你居然打我!」 「沒出息的東西,豈不聞男兒有淚不輕彈,你瞧瞧自己現在的什麼樣,簡直 丟盡你家的臉,丟盡你師父的臉!」朱長齡怒聲呵斥。 「舅舅!」衛璧呆立半晌,忽然雙膝一屈,跪在地下,抱著朱長齡的腳,痛 哭道:「璧兒真的很喜歡表妹,失去她便活不成了,求你將她許配給我罷,我一 定如珠如寶地對待她!」 朱長齡又是一頓疾言厲色的斥責,卻不見衛璧有何改過,只是一味胡攪蠻纏 地哭求,要他無論如何都要將女兒嫁給他,朱長齡終是忍無可忍,一掌將他擊暈, 讓喬福將其帶到廂房療養。 衛璧被送走之後,朱長齡連連向洪天宇陪不是,武青嬰看得目瞪口呆,甚是 不解,洪天宇如此出色,朱伯父招他為婿倒也不奇,但身為老泰山的他,竟對晚 輩如此謙遜有禮,這倒是奇事了;另一方面,須知,朱伯父一向傲慢自負,從不 將他人放在眼裡,即便遇上平輩之人,也不會落下身份,眼下竟鐵錚錚對一後生 小輩謙虛禮貌,著實讓人不解,武青嬰心底好生好奇,很想知曉洪天宇究竟有什 麼本事,可讓朱伯父一改以往的性子。 朱長齡告了一聲,只道要去看看衛璧傷勢如何,便退出廳中。 朱九真微微一歎,說道:「天宇哥哥,我爹對你可真好呀,他都不會對我這 麼好的!」 洪天宇明知朱長齡對自己好,是存有私心,但還是有些感動,朱長齡除了卑 鄙無恥,陰險狡詐,虛偽貪婪,不擇手段……(靠,這麼說來,豈非一無是處!) 等等之外,其他方面還是不錯的,畢竟待他很好,看來日後成就大業之後,讓他 沾沾光也無所謂,畢竟是岳父大人嘛,當即笑道:「真兒,朱家並無男丁,所謂 一個女婿半個兒,朱兄疼愛女婿,是理所應當的!」洪天宇可不會去說,朱長齡 是想利用他,在武林中大放光彩,這種話,太讓真兒羞愧了,不講也罷! 朱九真輕輕嗯一聲,幸福地依偎在他懷中,內心半信半疑。 武青嬰紅臉一望,既是羞窘又是羨慕,細聲道:「真姐,洪少俠,我先走啦!」 話剛說完,低著小腦袋,慌慌張張朝廳外走去。 「武小姐!」洪天宇怎會放過機會,連忙出聲挽留,說道:「小可仰慕雪嶺 雙姝芳名已久,今日難得一見,可否留宿幾日,讓小可寥盡地主之誼,不知小姐 意下如何?」 武青嬰含羞帶怯,又驚又喜,桃腮飛起兩朵紅雲,心裡極想留下,卻如何開 得了這個口,她是個尚未出嫁的少女,怎能接受男子的相邀呢,小嘴囁嚅幾下, 一字都未說出,只得低頭弄著衣角。 朱九真千嬌百媚地白了他一眼,小跑上前,笑嘻嘻地拉住武青嬰,說道: 「是呀,青妹,咱倆好久沒一起聚聚了,難得天宇哥哥相邀,就多玩兩天罷,呆 會我命人去稟明武伯父,相信他不會有意見的!」 女子之間倒是好說話許多,武青嬰找到台階,含羞點頭道:「好吧,就住上 一晚!」說話之時,偷偷瞅了真姐的情郎一眼,心裡越發喜愛,要是自己也有這 般好的情郎,那該多好。 洪天宇滿臉得意,心說一晚足矣,今夜只需使出採花賊的本事,將雪嶺雙姝 一併『吃掉』之後,明日便可啟程回中原。 第96章、閨房之樂 濃雲遮月,孤星寂寥,微風和暢,夜色昏黑似墨,大地萬物朦朦朧朧的,如 同籠罩在深黑色的幃帳中。 月黑風高,正是干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的大好天氣。 秀塌之上,閨閣之中,一男二女,赤條條地層疊交錯纏繞在一起,洪天宇的 命根正瘋狂地衝撞在女體身處,不多時便將女子送入飄飄欲仙的雲端。 朱九真和小鳳嬌喘吁吁,伴隨著呼吸之聲,胸前兩堆新剝的雞頭峰顫巍巍地 晃動著,渾身上下泛著春潮過後的紅霞,甚是嫵媚。 洪天宇徑直起身穿衣,朱九真酥軟無力地爬將起來,想為情郎更衣,卻哪裡 還有半分力氣,軟趴趴地倒回秀塌上,嬌喘道:「天宇哥哥,青妹就在隔壁廂房!」 「真兒設想真周到,知道哥哥貫為路盲,竟將她安排在隔壁留宿!」洪天宇 嘿嘿壞笑道,在她顫巍巍的酥胸上摸了一摸,手感甚是柔軟。 朱九真嘻嘻一笑,好似剪水般的美眸瞅了他一眼,說道:「若青妹知曉我在 『算計』她,將她清白之軀送給情郎,不知她是該氣我,還是該謝我!」 「自然是該謝你!」洪天宇淫笑道:「十七、八歲的花季少女早已懷春,武 青嬰尚未嘗過雲雨之歡,如今真兒如此大方,竟將夫婿借予她享用,而且還是如 此出色之人,怎會氣你呢!」語氣中,免不了有些洋洋得意之態,這也難怪,雪 嶺雙姝乃是崑崙山遠近聞名的絕色佳人,可說是所有少年的『夢中情人』,今夜 竟要齊齊落入他的手中,這種特有的滿足感,實是讓他興奮異常。 朱九真將腦袋枕在小鳳柔軟的酥胸上,斜著小腦袋,問道:「晚上還回來麼?」 說著,捏住小鳳胸前一粒小紅豆。 小鳳大羞,卻又喜歡這種感覺,任其撫摸。 洪天宇點點頭,昧笑道:「你們自己玩著,別太早睡,待我將武青嬰搞定之 後,就將她一併抱過來睡覺,我還想見識見識,雪嶺雙姝一起呻吟是何等誘惑!」 言罷,朗笑一聲,亦不理會朱九真嬌嗔不依,精神奕奕地開門而出。 夜色之下,紅梅山莊格外寂靜,大多數人已然入夢,洪天宇行動起來也格外 放心,直接走到隔壁廂房門口,見裡面燈光尚亮,想是武青嬰尚未入睡,馬上豎 起耳朵傾聽:「嗯……哦……唔……」 呃,洪天宇愕然,是否耳朵出了毛病,為何房內會有呻吟之聲? 洪天宇皺起眉頭,莫非武青嬰偷漢子?想著想著,心裡又是憤怒,又是酸溜 溜的,本欲踹門而入,但想到他此刻與武青嬰沒有干係,魯莽衝入可不太好,於 是走到窗外,舔了點唾液到食指之上,在窗紙上輕輕一捅,立時將裡面的一切收 入眼中。 洪天宇探眼去看,雙眼越張越大,表情驚訝無比。 室內紅燭高燒,銅猊薰香裊裊,只見武青嬰正半躺在秀塌之上,長長的秀髮 烏黑而柔順,披散在右肩上,全身上下只穿著粉色肚兜和小褻褲,此外別無他物。 一襲薄薄的褻衣下豐潤細膩的嬌軀玲瓏有致,婀娜美妙的曲線,凹凸有致的 胴體若隱若現,纖纖細腰僅堪盈盈一握,光滑的皮膚潔白而晶瑩,光潔無一絲瑕 疵,雪白的嫩肉中泛著淡淡的、誘人的粉紅。 肚兜之下,高聳的玉乳酥胸伴隨著呼吸的節奏蕩漾著陣陣撩人心魄的香波, 晶瑩的胸部肌膚幾乎半裸著,尖挺的乳峰頂在薄薄的肚兜上,清晰可見微微尖凸 的一點誘人。 窄窄的褻褲緊貼著豐滿圓渾的屁股,中間的部分自然下陷,勾勒出深深的峽 谷的形狀,雪腿纖滑修長,圓潤優美,精緻的小腳丫細膩白嫩,纖勻光潔,腳踝 圓潤精緻,嬌嫩的好似柔弱無骨,粉色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精緻的腳趾如十 顆珍珠一般,閃爍著誘人的光澤,不需要任何修飾點綴,已是顛峰的自然美,直 讓人看得目眩神迷。 若單是性感,倒不會讓洪天宇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此刻的武青嬰正做著 令人心跳加速的事情,白皙纖細的左手探入肚兜中,揉捏著高聳的酥胸,右手則 隔著褻褲,輕揉著處子的桃源禁區,俏臉兒春意綿綿,美眸半開半闔,水波流轉, 芳香的櫻唇中不時發出幾聲囈語,呻吟之聲極小,似刻意抑制著,不敢放肆呻吟, 若非洪天宇擁有超越常人的順風耳,恐怕也無法聽著這撩人心扉的嬌吟。 洪天宇下面早已堅挺似鐵棒一般,口水狂咽,貪婪地欣賞她美妙的嬌體,直 想衝入室中,與她雲雨一番。 待看半晌,武青嬰越發動情,伸手解開肚兜背後的結,肚兜順勢緩緩下滑至 小腹,一雙凝霜堆雪的羞澀玉峰,顫巍巍地蹦將出來,峰頂泛著兩點誘人的粉色 嫣紅,一對嬌小玲瓏、晶瑩可愛的柔嫩櫻桃已然膨脹凸起,含嬌帶怯、羞答答地 挺立著,甚是誘人。 咕嘟,洪天宇重重地嚥了口口水,心裡暗暗讚賞,乖乖,這麼宏偉誘人的胸 脯,怎麼說也是D罩杯以上級別吧! 「哦∼∼∼」武青嬰嫣紅性感的唇間發出一聲嬌吟,纖纖小手已然握住一隻 柔軟,洪天宇心跳急劇加速,眼睛一眨不眨,似不想錯過這一段美景,他雙眼極 是銳利,瞅見美人正用食指在逗弄著那顆敏感的小櫻桃,每每手指劃過,美人的 嬌軀便刺激地悸悸顫抖不休。 洪天宇越看越激動,呼吸欲發急促起來,大手不自禁摸上那話兒,上下套將 開來,看現場的動態『A片』,做手淫動作,這是何等奇妙之事。 正當洪天宇不住運動之時,武青嬰輕輕蠕動著美臀,竟將原本就透明單薄的 小褻褲褪到膝下,霎時之間,一具粉雕玉琢、晶瑩玉潤的處女胴體徹底裸裎在眼 前,飽覽一番,但見:冰肌玉膚吹彈得破,優美的身體曲線玲瓏,婀娜曼妙,胸 前一對飽滿的玉兔山巒起伏,平坦的小腹上是一顆渾圓玲瓏的玉臍,修長白皙的 玉腿間長著萋萋柔軟烏黑的芳草,桃源處若隱若現,似有潺潺春水溢出。 洪天宇一瞬之間,有種窒息之感,渾身肌肉僵硬起來,愣愣地望著,無法回 神。 「嗯∼∼」武青嬰羞羞怯怯地將小手放入腿間,一上一下,細細撫摸著那兩 片粉紅色的誘人花瓣,口中嬌吟喘息聲不覺於耳。 洪天宇幾要噴出鼻血,在古代,武林中的女子雖可自行外出,不像其他女子 一般,未嫁之前都得呆在深閨之中不可見人。但在封建時代,女子房事上皆是一 樣的,不管是武林中人還是尋常百姓人家,未出嫁之前,都不可與男人發生什麼 事,那些懷春少女唯一能做的,便是自行解決需求,想必在不少深閨之中,許多 女孩都是跟武青嬰用此等方法滿足自我的,洪天宇作為2世紀中人,深知女子 發育期會思春,故而曾經想過,到大戶人家的女子閨閣去偷窺香艷場景,但一直 因某些小事纏繞,故未經實行。 不過,想像之中的事,怎可與親眼所見來的刺激,眼皮底下,真真切切是一 個絕世佳人在做那淫蕩誘人的動作,洪天宇從未見過這般事情,激動地無以復加, 心跳速度早已超越人類極限。 室內呻吟聲連綿不絕,伴隨著手指的頻率,美人歡叫得更是暢快,一絲紅暈 映在美麗的臉頰上,更添幾分姿色。 漸漸的,武青嬰羞澀地將雙腿微微張開,擺出誘人的姿勢,一手分開花瓣, 一手輕輕愛撫著那一條緊密誘人的縫隙。 窗外的洪天宇清晰看到她的桃源聖地,那話兒堅挺地無以復加,這丫頭表面 上矜持恬靜,實則是一個悶騷的女子,嘿嘿,洪天宇淫蕩地壞笑,本想用點春藥 來採花,眼下看來是沒這必要了! 武青嬰的身體極是敏感,從頭到尾都顫抖不休,表情儼然是發春的貓兒。 待到後來,武青嬰竟將愛撫下體的手指,放入檀口中,細細舔將起來。 洪天宇內心驚呼,太他媽淫蕩了!!! 「啊∼∼好舒服∼∼天宇哥哥∼∼」 良久良久,武青嬰發出一陣急促的呻吟,聲音妖柔婉轉,帶著絲絲顫抖。 緊跟著,嬌軀陡然顫抖起來,一縷晶瑩的清泉自幽谷中流出…… 高潮過後,武青嬰全身泛紅,香汗淋漓,絕色秀靨暈紅如火,桃腮嫣紅,眼 波似水,盈盈欲滴,已然骨酥體軟地癱倒下去。 呃……天宇哥哥?這,這不是叫我麼,洪天宇一愣,莫非這丫頭發現我了, 不可能,我已收斂氣勢,即便她是絕世高人,也無法察覺我的所在,可是,她明 明是叫喚我的名字…… 洪天宇滿心疑惑,又瞅上幾眼,武青嬰嬌聲喘喘,美眸半開半闔,眉宇間泛 著春潮,似高潮過後的樣子,哪裡發現自己在偷窺。 心下頓時瞭然,這丫頭將他當成了意淫對象! 女子竟將他當做意淫對象,洪天宇又豈落後,一個瞬移閃身,出現在室內秀 塌邊上。 第97章、武青嬰春潮動 武青嬰渾身酥軟無力,美眸微緊,含羞無依地玉體橫陣在柔軟的床褥上,一 雙美腿大大張開,那完美比例下的高挑身材、細削渾圓的香肩、豐軟怒聳的雪白 玉乳、顫巍巍嬌挺的櫻桃、盈盈如織的纖纖細腰、平滑雪白的柔美小腹、優美修 長的雪滑玉腿、芳草萋萋的神秘花園,真是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誘人。 洪天宇見其並未察覺自己進來,遂伏到她雙腿之間,細細觀看男人最喜愛的 美妙之處,果真是誘人之極,尚有幾滴晶瑩透亮的露珠纏繞在芳草之上,勾勒成 一副最完美、最動人,春心愜意的畫卷。 他忍無可忍,用手指將粉嫩粉嫩的花瓣分開,猛一低頭,用舌尖在花瓣上輕 舔一下。 「哦∼∼」武青嬰只覺一股奇特的電流穿透全身,比之自己愛撫要強上千萬 倍,舒爽不已,忍不住呻吟出聲,纖纖細腰輕扭,似在承迎。 武青嬰方纔的高潮氣息未褪,思維尚有些模糊,受到挑弄之後,非但沒有阻 止,還閉起眸子享受,但很快她就發覺不對勁,猛地睜開,竟見一男子伏在自己 雙腿間,饒有興致地望著她羞人的下體,還不時抹上一下,舔吮一口。 細看之下,居然是真姐的情郎,武青嬰既舒爽又羞愧,想掙扎,渾身卻酥軟 無力,想叫喊,卻又喊不出口! 武青嬰幾要無地自容,自己的身子還從未在男子面前裸露過,更莫說是讓男 子近距離觀看這最羞人的地方,武青嬰心裡是挺喜歡洪天宇的,但這般丟人之事, 豈是她可以承受的,一絲不掛,張著雙腿讓男人欣賞蜜處,未免太淫蕩,太羞人 了吧! 憑著驚人的意志力,武青嬰突然找回點力氣,蠕動著柔軟白嫩的身軀,蜷縮 在一起,顫聲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言罷,見男人火辣辣的雙眼正望著自 己的胸脯,她大羞之際,下意識地將雙臂環抱在胸前,嬌羞地掩護著自己的嬌軀, 可是那一對豐滿高聳的玉乳,卻無法被完全的遮擋住,反而因為受到擠壓,而使 雪白的乳峰從臂間的縫隙裡迸出,形成了一個無比誘惑的形狀。 洪天宇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完美無一絲瑕疵的美體,微笑道:「進來沒一會!」 「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武青嬰緊護住禁區,因羞澀攀爬起來的紅霞, 蔓延至全身。 洪天宇豈會聽從,武青嬰喜歡自己,連自慰的時候,都將自己當成意淫對方, 顯然很希望得到他的憐愛,如今一絲不掛躺在床上,簡直是待宰的羔羊,若就此 離開,實在蠢笨之極。 三兩下脫光衣服,跳到秀榻上,緊緊擁住武青嬰的嬌軀,溫香軟玉抱了個滿 懷,只覺柔軟香潤的嬌軀瑟瑟發抖,一陣陣少女特有的芬芳撲鼻而來,他心猿意 馬,大手飛快攀上堅挺豐盈的柔軟雪峰。 武青嬰的一雙雪乳分外誘人,白皙中微微泛些紅色,摸在手中溫潤酥軟中帶 有幾分彈性,手感宜人,尤其是乳房下部那道圓滑美妙的弧線,更是美不勝收。 最妙的是雙峰頂端那兩朵紅潤欲滴、含苞欲放的花蕾彷彿雪峰上傲雪的紅梅,充 滿生機與活力,向洪天宇傳遞著無窮的誘惑。 洪天宇呼吸急促,肆意撫弄著、揉搓著,大嘴吻上她白玉般光潔的脖子和圓 潤的香肩。 「不要……」肌膚相接,嬌嫩敏感的乳尖落入魔爪,武青嬰只覺渾身酥麻不 已,嬌軀不住地扭動掙扎,內心又羞又喜,芳心有如小鹿亂竄,只想找個地縫一 鑽了之,免去這尷尬。 洪天宇充耳不聞,武青嬰幾要哭出,輕聲喊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怎能隨 便到女孩房間裡來,要是被真姐知曉,必定要發怒,求你快點離開罷,啊……哦 ……」話兒說到一半,柔嫩鮮紅的櫻唇間禁不住發出一聲羞澀而興奮的呻吟,原 來男人已用手指夾住一顆櫻桃,正不停地褻玩著。 洪天宇暫不回話,大手握住嬌軟豐盈的雪白美乳揉搓著,不時地用大拇指和 中指輕輕夾住嬌軟雪白的乳尖上那一粒玲瓏可愛、嬌小嫣紅的稚嫩小櫻桃,食指 輕輕地在無比嬌嫩的小櫻桃上淫褻地撫弄,他能感覺到,武青嬰那柔若無骨的嬌 體,在他褻玩稚嫩乳尖時緊張般地絲絲輕顫。 只一會,武青嬰便腰際輕扭,嬌軀越發滾燙酥軟,嬌喘吁吁,似發情小貓一 般,如藕玉臂如被蟲噬般酸癢難捺地一陣輕顫,雪白可愛的小手上十根修長纖細 的如蔥玉指痙攣般緊緊抓在被褥上,粉雕玉琢般嬌軟雪白的手背上幾絲青色的小 靜脈因手指那莫名的用力而若隱若現。武青嬰麗靨暈紅,柳眉輕皺,香唇微分, 秀眸輕合,一副說不清楚究竟是痛苦還是愉悅的誘人嬌態。只見她嬌靨緋紅,如 蘭氣息急促起伏,如雲秀髮間香汗微浸。 在真姐情郎的逗弄下,武青嬰只覺下身越來越濕,令人魂銷色授的強烈快感 猶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延綿不斷,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生動,原本緊緊抓在被褥 上的纖纖十指又不自覺地鬆開,武青嬰不由羞澀萬分而又無可奈何,美麗的花靨 上麗色嬌暈,羞紅無限,想掙扎,卻又使不上力道,甚至隱隱喜歡上這美妙的感 覺。 把玩了一陣可愛的小櫻桃,洪天宇才不急不緩地鬆手,滿臉壞笑道:「什麼 叫男女授受不親,我只聽過男歡女愛一說,方纔你做的事,我都瞧見了,既然如 此需要,我便滿足你!」言語間,停止揉弄酥胸,一隻大手,五指張開,順著武 青嬰那豐滿的乳峰向下滑去。 高聳的乳峰,經過一陣的揉搓,顯得更挺拔,更富有彈性,更誘人了。尤其 是那一對柔嫩的少女乳峰俏然聳立,嬌小玲瓏、美麗可愛的乳尖嫣紅玉潤、艷光 四射,與周圍那一圈粉紅誘人、嬌媚至極的淡淡乳暈配在一起,猶如一雙含苞欲 放、嬌羞初綻的稚嫩花蕾,楚楚含羞,令人欲咬之而後快。 武青嬰羞不可抑,輕微的掙扎戛然而止,顫聲問道:「什……什麼,你都看 見了?」 洪天宇毫不介意地說道:「對,在你還沒脫光衣服的時候,我便在窗外偷窺, 整個過程,一清二楚。」大手慢慢下滑,順著乳溝向下是光滑細膩的腹部,圓圓 的肚臍向外凸著,精緻而又小巧玲瓏。 他輕輕摩挲刺激著武青嬰光滑如綢緞一般的敏感肌膚,那種溫潤柔軟的觸感, 使他五指間不敢發出一絲力道,好似生怕會讓她細膩的肌膚受到傷害。 女子最隱秘之事,竟在一個男子火辣辣的目光下進行,想及方才淫蕩的樣兒, 武青嬰簡直無地自容,也不知他會如何看待自己,心裡既難過又羞窘,如蚊吶般 呢喃道:「我以前不會這樣的,今晚是次!」 「我知道,從你笨拙的手法可以看出!」洪天宇哈哈一笑,有必要解釋麼, 第幾次都無所謂,身體需求嘛,可以理解。 武青嬰一瞬間變得甚是冷清,問道:「那我方才叫喊的話,你也聽到了麼?」 「聽到了!」洪天宇點點頭。 武青嬰微微一歎,心底羞澀,卻又覺著很輕鬆,道:「我並非淫蕩的女人。」 洪天宇停止手上的動作,解釋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怎會淫蕩,十 七、八歲的女孩已有生理需求,就算用手指解決,也是情有可原,你不必如此羞 愧,其實很多未嫁之女,都會在閨房之中幹這事。」 不知為何,武青嬰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只在乎洪天宇一人的看法,聞言舒 了口氣,只覺在男人懷中甚是充實,索性任其抱著,問道:「你會娶我麼?」 洪天宇連忙點頭,道:「只要你願意。」 武青嬰心下一喜,羞紅的臉上抹上一絲微笑,嬌嗔道:「我們都這樣了,除 了嫁給你,我還能嫁給誰呀!」頓了一下,惶恐的道:「可是,真姐怎麼辦?」 洪天宇嘿嘿一笑:「真兒知道我來會你,放心吧,她現在心地善良很多,你 們可以當對好姐妹!」頓了頓,又補充道:「其實今兒你跟衛璧來的時候,我便 算好今晚要跟你做愛!」說話之時,大手又開始向下移動,那是柔軟白細的小腹, 小腹的下面是一叢叢烏黑發亮芳草,洪天宇輕輕捻了一撮,用指尖細細把玩拉扯 著。 「嗯……」武青嬰輕聲嬌吟,回眸千嬌百媚地白了他一眼,嗔道:「污言穢 語,人家不要聽!」心裡卻喜不自勝,她上午見到洪天宇時,便被迷得神魂顛倒, 妒忌真姐怎的如此走運,不過眼下自個也成了他的女人,武青嬰只覺好幸福,幸 福得幾要昏死過去。 洪天宇不再言語,盡情地在美人完美無瑕的嬌體上愛撫親吻,先在武青嬰粉 頸一陣輕輕柔柔的吮吻,再往下移到玉女峰頂,對著嫣紅的蓓蕾一陣嚙咬舔舐, 左手在另一邊的玉乳上輕輕揉捻,右手則在美人粉嫩濕潤的禁區摩挲開來…… 酥痛麻癢的感覺流遍全身,武青嬰熾熱難當,嘴裡的嬌喘逐漸轉為撩人心扉 的呻吟聲。 「哦!」陣陣美妙絕倫的快感襲來,武青嬰鮮嫩嬌艷的柔軟紅唇間無法抑制 地呻吟出聲,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嫣紅,眉梢眼角間儘是春意,美眸中幾能滴出 水來,那略帶嬌嗔又略帶銷魂的神態,直接的喚起了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慾望,洪 天宇慾火噴張,翻身壓在美人身上,以食指挑起她滑膩霜白如凝脂的小巧下頜, 見她含羞帶喜,媚眼兒如絲,紅櫻桃般的小嘴半開半闔,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兒。 輕嗅一口,一陣似蘭芳香,飄入洪天宇鼻中,他心頭猛地一蕩,口乾舌燥, 慾火高漲,猛一低頭,便吻上了那兩瓣鮮紅甜美的櫻唇,就著狠狠吮吸了一口美 人香津,只覺甘醇如絲,點點滴滴,沁入心脾。 武青嬰初嘗接吻的滋味,鼻中忍不住「嗚」的一聲,火熱的氣息噴在洪天宇 臉上,嬌軀漸漸變得滾燙,羞怯怯地閉起美眸,睫毛輕顫,修長的脖子高高揚起, 任其吮吸自己的小嘴,茫然間迷失了方向。 美人口中帶著淡淡的芳香,溫潤甜蜜的味道流入嘴唇,洪天宇吮吸著她如花 瓣般嬌嫩的雙唇,貪婪地又啃又咬,舔舐吮吸,只覺柔綿而又滑膩。 美人牙關緊咬,似緊張之態,洪天宇已是情場高手,遇上阻隔自不會亂了陣 腳,舌尖有意無意地挑逗著她兩片灼熱柔軟的唇瓣,排貝似的玉齒終於在挑逗下 緩緩分開,他大喜,大舌頭乘勢殺將入去,觸上一截羞怯的丁香小舌,一碰便縮 了回去,洪天宇伸長舌頭一味追殺挑逗小香舌,抵死纏綿,樂此不疲。 武青嬰嬌軀不堪刺激地強烈抖顫,不片晌嘴唇變得灼熱柔軟,採出纖纖玉手, 樓上他的脖子,沉醉在他的熱吻裡。 良久良久,直吻得她喘不過氣來,洪天宇方才戀戀不捨罷休。 武青嬰春意滿面,美眸好似籠罩一層水氣,嬌喘盈盈,濕潤的雙唇充滿誘惑 的噘起,纖纖細腰極力扭動著,彷彿在訴說內心深處的飢渴與盼望。 「寶貝兒,今夜是美好時光,咱們好好快樂快樂,哥哥讓你嘗嘗當女人的滋 味,保證你喜歡!」在武青嬰的呻吟聲中,洪天宇一邊說著,一邊握住她的那雙 小巧柔美的纖足,緩緩向兩邊分開,用膝蓋把她的腿呈「大」字形的牢牢頂在了 兩旁。 又是如此『淫蕩下賤』的動作,武青嬰羞不可抑,芳心一陣急跳,哆嗦著問 道:「干,幹嘛?」武青嬰雖是尚未出嫁的少女,對男女之事懵懂不知,但多少 從母親口中聽來一點,美眸瞅了一眼男人的那話兒,心裡隱隱知曉將要發生什麼 事情。 箭在弦上,還有必要問麼,洪天宇啼笑皆非,壞笑道:「幹嘛,自然是干你!」 第98章、雪嶺雙姝齊綻放 「討厭,流氓,盡說些下流的話!」武青嬰嬌聲的叫了出來,秀目中蘊含著 羞艷的神色。 「下流,哈哈,等你嘗過雲雨之歡的美妙,可別天天粘著我。」洪天宇謔笑 道。 武青嬰羞澀難當,小臉兒紅艷似火,美眸中幾能滴出水來,噘著紅潤的性感 柔唇,嬌嗔道:「人家才不會呢!」聲音嬌媚婉轉,好似朦朧的月光和玫瑰晨霧 那樣溫柔,又像是情人的蜜語那樣芳醇,甜得發膩,膩得發酥。 洪天宇聽得骨頭都快酥了,說道:「來吧,寶貝兒,哥哥讓你舒爽一下!」 言罷,用手指撥開那片稀疏的芳草,靈巧地翻開嬌嫩粉紅的花瓣,觸到一個小小 的相思豆上,就著撫摸起來。 武青嬰的嬌軀一下子繃緊了,兩條健美勻稱的長腿高高的豎了起來,嘴裡猶 自喃喃的嬌吟道:「天宇哥哥……啊……青兒…那裡好舒服…嗯……」 洪天宇嘿嘿一笑:「嘗到點樂子了罷,舒服的事才剛剛開始,慢慢享受吧!」 言罷,手口並用,在美人身上最動人的幾個地方大肆輕薄挑逗。 武青嬰的嬌體好似水蛇一般輕扭著,排貝般的玉齒咬住下唇,嬌艷的唇縫間 不時吐出幾聲蕩人心魄的呻吟。 洪天宇跪於是武青嬰雙腿間,握住她纖弱白皙的雙足,微微上抬至肩上,再 抓過枕頭墊在了她的雪臀下,把那高聳挺翹的雪白雙股盡量的展現在自己眼中, 芳草之上,儼然掛著點點晶瑩的露珠,芳草被露珠清洗後更顯烏黑發亮,柔順地 貼在股間,明顯是動情之態。 在如此暴露的『視奸』之下,武青嬰感到十分羞澀,臉上的紅暈更加艷麗了, 一徑蔓延至雪頸處,一股萬分強烈的快感流遍全身,使美女玉嫩的嬌體戰慄著, 玫瑰般鮮紅的嘴唇不禁開啟,從那潔白的貝齒間發出一聲聲輕柔的呻吟,楊柳細 腰不安地扭動,似在懇求男人盡快滿足自己。 洪天宇身下的那話兒早已似鐵柱一般,猙獰著要找尋獵物,他將美人已濕潤 的芳草輕輕掰向兩旁,提槍上陣,對準令人熱血賁張的神秘領域,腰身陡然一挺, 已然衝破那一層只有處子才有的隔膜,連根沒入她的體內。 武青嬰「呀」的一聲,緊摟著洪天宇的頸背,秀眉微顰,咬緊牙齒,眉宇間 似流露出痛楚,又似流露著充實。 洪天宇只覺那話兒被緊緊包裹著,舒服地只想馬上運動,但他深知女子 次事關重大,若讓她嘗盡痛苦,必定留下陰影,故而並未色急,而是溫柔地親吻 挑逗她敏感之處,企圖用快感掩蓋住美人破身之痛。 起初成效並未見大,待到後來,武青嬰漸漸適應那漲漲之感,緊蹙的秀眉舒 展而開,呼吸急促,緊湊撕裂般的痛楚也逐之消減,轉為酥癢充實之感,全身肌 肉也慢慢放鬆,開始不安地扭動著小香臀,好似在暗示男人可以開始動作。 洪天宇只看時機成熟,遂輕送慢抽,極盡溫柔手段。 武青嬰嬌喘吁吁,呻吟綿綿,嬌媚的麗靨如火燒,雙眼好似一剪秋水,顯是 已入佳境。 洪天宇一改溫柔作風,奮力征戰,直殺得身下承歡的美人兒飄飄欲仙,似登 入雲端般,大聲婉轉嬌啼,如同叫春的貓兒一般悅耳動聽。 室內燭光搖拽,滿屋春意,旖旎無限,兩個赤身裸體的肉體交錯糾纏,只見 武青嬰酥胸晃抖,俏眼半斜,腰臂扇擺,四肢顛簸,叫快不絕。 洪天宇愈戰愈猛,似不倒戰神般,凜然無窮,好不威風。 武青嬰進入佳境已深,茫茫然不知身處何地,只知一味呻吟承歡,遇洪天宇 腦袋靠近,一把摟住,吐出丁香小舌,迎將上去。 雙唇緊密相接,武青嬰的丁香小舌便急不可耐地尋找入口,洪天宇大喜之下, 鬆開牙門將小香舌放入,而自己的大舌頭也迎將上去,與這綿柔膩滑的小舌頭糾 纏在一起,貪婪地吮吸著美人的香津。 受此刺激,洪天宇神威大震,暢快不已。 半晌之後,洪天宇只覺包裹著那話兒的嫩壁猛烈的痙攣收縮,已是經驗老道 的他,自是知曉武青嬰即將高潮,遂進行最後的衝刺。 不多時,武青嬰嬌軀一顫,渾圓的臀部有節奏的自動向上聳挺,一次次的撞 擊著洪天宇的腹部。 洪天宇衝刺之際,不忘凝神去看,發現武青嬰嬌美的面容上早已是一副舒暢 放蕩的神情,似乎已是欲仙欲死、欲罷不能了。當洪天宇放開緊摟她的嬌軀時, 她忽地伸出纖纖小手,抱住洪天宇的脖子,一雙修長的美腿歇斯底里般的抖動了 起來,然後主動而力道十足的勾在他的腰身,將他牢牢的夾在臀股之間,『啊』 的一聲,柔嫩鮮紅的櫻唇間禁不住發出一聲興奮高亢的嬌吟,緊接著,原本有力 的手足從他身上滑落,無力地軟倒在秀塌之上。 一瞬之間,變化竟如此之大,洪天宇豈會不知,武青嬰已然快樂地丟去,他 猛地再動兩下,放鬆精關,將聖藥送入女體深處。 …… 雲雨過後,洪天宇抱著光溜溜的美人,一個瞬移,便回到朱九真閨房之中。 朱九真與小鳳在房中無法入睡,倆人便脫光衣服,相互愛撫,等候男人回來。 忽見人影一閃,洪天宇已摟著一絲不掛的武青嬰出現在秀塌邊上,只見他懷 中的人兒嬌喘吁吁,眉宇泛春,剪水美眸半開半闔,顯是剛從樂境中走出,朱九 真未愣片刻,立時有些尷尬,她與青妹自幼一起長大,彼此一向不和,多有口舌 之爭,怎曾想過,有朝一日,竟親眼目睹她被人蹂躪之後的模樣,而且今日還得 一起服飾同個男人,想想都覺著有些難堪。 武青嬰也是一愣,未曾想這男人竟有此等本事,晃個身便來到一個新房,她 略作打量,頓時大吃一驚,這不是真姐的閨房麼?為何會到這兒? 連忙自男人懷裡探出腦袋,一看之下,羞得幾乎無地自容,秀塌之上,真姐 和她的丫鬟小鳳,竟不著片屢地坐著,兩雙美眸一眨不眨地望著她,武青嬰嚶嚀 一聲嬌啼,羞不可抑,趕忙縮回男人懷裡,再不敢抬起腦袋。 洪天宇見她們如此嬌羞的模樣,心頭大樂,哈哈一笑,將懷中赤條條的美人 抱將上床。 同在一張秀塌上,武青嬰無處可躲,只得羞怯地拉上一角被褥,遮掩著嬌體, 低垂螓首,小聲喊道:「真姐,我,我……」如此尷尬相處的場面,武青嬰前所 未有的緊張,想說些什麼,卻是『我』了半天,仍舊我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朱九真也是尷尬無比,排貝般的玉齒輕搖下唇,蠕到武青嬰身邊,拉著她的 手,說道:「青妹,以往我們總為一些小事爭吵不休,今後和睦相處,當對好姐 妹,好麼?」 見真姐變得如此好相處,武青嬰心裡放鬆許多,點點頭道:「嗯,其實小妹 以往有很多不是的地方,難得真姐不計前嫌,小妹感激不盡,以後小妹一定會改 改性子的。」 「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多則感激不感激的話呢!」朱九真微微一笑,正想親 暱地摟著她的胳膊,怎奈武青嬰剛從雲雨中走出,渾身香汗淋漓,再加上原本就 滑膩的肌膚,變得越發滑不留手,朱九真小手一滑,直從她胸前滑落,觸摸到青 妹萋萋芳草的女子禁區,朱九真愣了一下,立時將手縮回,尷尬不已。 武青嬰更是無地自容,被褥一拉,整個嬌體鑽了進去。 洪天宇望著雪嶺雙姝那可愛誘人的模樣,心頭大樂,撲將上床,順手將朱九 真帶入懷中,就著一番熱吻,待前戲足夠之後,便在武青嬰和小鳳眼前,將美人 兒壓在身下,放肆征服。 天昏地暗,春光旖旎,男人的喘息聲與女人的嬌吟聲,交匯成一曲令人心顫 不已的樂章。 這一夜,洪天宇大震雄風,一夜御三女,直殺得她們丟盔棄甲,嚶嚶告饒, 方且作罷。 望望天色,已近寅時(北京時間3時至5時),三女皆經歷過欲仙欲死 的快感,已然甜甜入夢,洪天宇大手一展,手腕曲處,就著將三女摟入懷中,安 然就眠。 第99章、重回天鷹教 大雪紛飛,刺骨的冷風席凜冽漫天雪花,像鵝毛一樣在空中飛舞盤旋,山丘 樹林全都像披上了一件白皚皚的素裝,世界上任何顏色都消失了,只剩下這單調 乏味的白茫茫一片。 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刺眼的光芒,絲絲白雲盤旋在山間,就如給雪山圍上一 條玉帶。 下山之路堆積著厚厚的雪,饒是如此,山間的一男三女卻健步如飛,腳不沾 地,信步而走,彷彿信步於閒庭,身體週遭似有一層保護膜般,全然不被雪花飄 打,恍若神仙中人,細看之下,正是洪天宇一行人。 今日一早起來,洪天宇便向朱長齡辭行,只言尚有要事在身,並讓他轉告武 烈,只道武青嬰也要隨同他前往。朱長齡竭力挽留,看似美意,實則存有私心, 洪天宇便口頭傳授他點武藝,朱長齡這才高興地放他們離去。 衛璧昨日已從朱長齡口中得知洪天宇的真正身份,眼見師妹和表妹一併成為 人婦,心裡妒忌中燒,但又不敢有絲毫怨言,他沒膽量得罪武林高手,若在性命 和女人之間選擇,他選擇了苟且偷生。 輾轉回到崑崙山腳下的住所,便見紀曉芙跟周芷若在小院裡切磋武藝,而楊 不悔則坐立一旁,吃著手中的果子。 楊不悔當先發覺洪天宇進入小院,大眼睛陡然大亮,飛奔而來,撲將上去, 開心地喊道:「天宇哥哥,你回來啦!」 洪天宇誒的一聲,躬身將她抱起,親親她因寒風席捲,而凍得紅彤彤的粉臉。 楊不悔不滿地噘起小嘴,用小嬌軀在他懷裡拱了拱,撒嬌道:「天宇哥哥, 你還說去去就回,可是一走便是十多天,壞死了,拉鉤了不算數,人家以後都不 理你啦!」說不理他,小身子卻親暱地蜷縮在他懷裡,一臉喜悅,顯然是小孩子 慪慪氣,口是心非。 洪天宇將朱九真三女,介紹給紀曉芙和周芷若認識,眾人皆是武林中人,說 起話來比較不會那麼羞怯,很快就互相熟識了,姐姐長,妹妹短的叫喚開來。 紀曉芙與朱九真三女談天之時,回眸白了洪天宇一眼,那意思是:就猜到你 不僅是為無忌寒毒之事,原來崑崙山上還有三個小美人呀! 洪天宇曖昧地眨眨眼,意思是:咱們晚上可以好好快活一番。 紀曉芙大羞,俏臉泛紅,不敢再望他。 夜間歡淫的夢想最終覆滅,有楊不悔纏著,洪天宇根本無法脫身,本想不理 會楊不悔,直接在她眼前做那事,但紀曉芙身為人母,怎會答應。 …… 小住一夜,翌日一早便買了輛豪華大馬車啟程。 馬車車廂內,一男五女橫臥坐著,美女擁擠在一起,飄香四溢,洪天宇有若 置身於花叢中一般,心曠神怡。 朱九真將腦袋靠在洪天宇肩上,問道:「天宇哥哥,咱們去哪呀!」 「天鷹教!」 「天,天鷹教!」朱九真和武青嬰一齊大叫出聲,臉上滿是驚懼的神色,天 鷹教教主,不正是是魔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麼。 「不用怕,哥哥與天鷹教可是交情匪淺,嘿嘿!」洪天宇笑著安慰。 …… 轉眼過了數日,一行人回到天鷹教中。 殷素素和白清早已提前得報,洗得白白淨淨,穿戴漂漂亮亮,便出門迎接來 了。 洪天宇大為開心,一別就是兩年有餘,此時相見,這種思念之情,幾要將他 高興地落淚,飛身從馬車上跳下,朗笑一聲,高聲大喊:「寶貝兒,抱一個先!」 言罷,便要抱住殷素素和白清。 「呃……呃……呃……」洪天宇身形突然立住,只因瞅見殷天正和殷野王都 站在一旁,他嚇了一跳,望著眾人愣了半。 回神之後,趕緊應變,只拉住白清的小手,彆扭地乾笑幾聲,不敢看殷素素 一眼。 殷天正哈哈一笑,說道:「賢婿,你與素素的事,老夫已經得知,何須隱瞞 呢!」 洪天宇吞了口唾沫,尷尬道:「這……」 殷素素抿嘴笑道:「早晚都會被爹爹知曉,在你去蝴蝶谷之時,我便將這事 稟明爹爹啦!」 「呃……呃……」洪天宇內心舒展,呆立一會,趕忙上前見禮,道:「晚輩 見過殷前輩,嗯,哦,錯了,應該是小婿見過岳父大人。」心頭大樂,一直在想 著,將來當上明教教主以後,如何讓天鷹教併入,眼下當了天鷹教女婿,一切都 迎刃而解了。 殷天正點點頭,滿意的笑道:「好,非常好。老夫一向看不慣那些所謂的名 門正派,若素素嫁給張翠山,老夫自是一萬個不喜歡,但天宇這般賢婿,卻大合 老夫口味。」高興之時,原本就高翹的白眉,越發豎將起來。 「岳父大人過獎!」洪天宇謙遜一笑。 殷天正忽然挑了下白眉,望向洪天宇身後的眾女,問道:「這幾位是?」 洪天宇尷尬一笑,索性也不隱瞞,說道:「這個,都是小婿的妻子。」 殷素素和白清聞言,噘起粉嘟嘟的小嘴,似有些不滿他在外頭風花雪月,卻 將她二人留在天鷹教中。 眾女見到眼前這『面目不善』,神威凜凜的老者,都有些緊張,但還是趕緊 上前行禮,楊不悔還小,自是不會緊張,一對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動,抬著小腦袋, 不解地說道:「老爺爺,為什麼你頭髮沒白,眉毛卻都白了呢?」 聽得楊不悔這話,殷天正朗聲一笑,摸摸她的腦袋,又轉頭望向洪天宇,說 道:「女婿啊,不是我這當長輩的愛過問你的私事。正所謂人不風流枉少年,男 人三妻四妾也是理所應當的,但凡事都該有個度,你瞧瞧,這才出去兩年,便帶 回六個女子,還有這個小女孩,應該還不到十歲罷,這……這……這未免……唉 ……」殷天正一臉苦笑,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洪天宇尷尬不已,卻是恭敬道:「岳父教訓的極是,小婿日後盡量節制!」 心裡卻想,倘若殷天正知道自己連他孫女阿離的主意都打上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殷天正點點頭,問道:「我無忌孩兒現在可好。」言語中頗為關切。 洪天宇拍著胸脯,正色道:「岳父請儘管放心,無忌一切安好,現正在人間 仙境驅毒,除了寂寞點,日子卻也快活似神仙,我擔保他回來之後,一定是白白 胖胖的大小伙。」 「如此我便放心了!」殷天正說道。 洪天宇與殷天正已然成了長輩和後輩的關係,但倆人畢竟是一年多以來切磋 上的夥伴,殷天正又非迂腐之人,故而談起話來甚是開心,完全似倆個老朋友久 別重逢一般。 待到後來,洪天宇才想起忘了向大舅子見禮,這才連忙補上。 殷野王自殷天正身旁走出,拍了拍洪天宇的肩膀,笑道:「妹夫,你可比我 強多了,八個妻妾也能和睦相處,我只娶兩個,便鬧出大事,唉,我現在都不敢 續絃了!」 殷野王將近四十歲年紀,一雙眼睛猶如冷電,精光四射,氣勢懾人,比起兩 年前,修為大有精進,洪天宇拱手道:「大舅哥,阿離至今還未回來麼?」洪天 宇自是知曉,殷野王娶有一妻一妾,正妻生有一女,就是殷離,而妾室卻生了兩 個兒子,倍受殷野王寵愛,於是殷野王的妾室便反過來欺壓原配。殷離因看不慣 母親被欺負,所以一刀殺了她二娘,後因種種原因,殷離的親娘也隨之自刎。從 此以後,殷野王與殷離父女之間便勢同水火,而殷野王因悲憤的緣故,一改好色 作風,一心為教中之事奔波,未曾再娶妻。 「也不知跟金花婆婆去了何處。」殷野王歎了口氣,突然寒芒一閃,道: 「這逆女累死母親,害死庶母,簡直禽獸不如,若她膽敢回到天鷹教中,我一定 要讓她好看。」 洪天宇歎了口氣,眼下也不好勸阻,待將來他們父女相見之時,再想辦法讓 他們和好罷! 殷天正咳嗽一聲,道:「野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些事情,不要時常掛 在嘴邊。大家進去再說,別站在這裡當守門小廝!」當下邁入,邊走邊搖頭,意 思好似『家門不幸』。 殷野王也道:「妹夫,咱們也進去吧,你難得回來,今日正好教中無事,咱 們要好好喝上幾杯!」 「好!」洪天宇爽快一笑,與殷野王並肩而行,讓殷素素和白清去招呼幾個 女子,也好讓她們熟絡熟絡。 今夜吃完飯之後,洪天宇想盡辦法,才將楊不悔支去跟周芷若一起睡覺,而 他則抱著期待已久,卻羞澀不已的紀曉芙,鑽入殷素素閨房之後。 第章、芙蓉花開 夜深人靜之時,殷素素閨房之內。 洪天宇從殷素素身上爬起,看著秀榻上二個疲憊不堪的人兒,大為滿足。 思念之苦升起,大戰殷素素、白清二女,將她們內心的空虛盡數填滿,享盡 魚水之歡,而紀曉芙則羞羞怯怯地在一旁望著,久而久之,已抵受不住如此淫靡 的一幕,終是動了情。 將殷素素餵飽之後,洪天宇一手拉過紀曉芙,讓她躺於榻上,壞笑道:「曉 芙,看了兩場大戰,是否春心蕩漾了。」 紀曉芙羞不可抑,眼神躲躲閃閃,哪裡想過行房之時竟還有兩個姐妹在一旁 觀望,她想逃開,卻提不起這個勇氣,素素姐和清妹妹都毫不避忌,若她特例, 豈不是證明無法與閨中姐妹和睦共處。 洪天宇乍看之下,不禁呆了,曉芙曉芙,出水芙蓉,柔弱嬌媚,果真令人著 迷。 她的雪肌玉膚真如冰雪般的雪白晶瑩、粉雕玉琢,羊脂溫玉般柔滑嬌嫩,鮮 花一樣的甜美芳香。 那雙剪水美眸,似一潭晶瑩的泉水,清徹透明,楚楚動人。鵝蛋形的線條柔 美的俏臉,配上鮮紅柔嫩的櫻紅芳唇,芳美嬌俏的瑤鼻,秀美嬌翹的下巴,顯得 溫婉嫵媚。像從天而降的瑤池仙子,傾國傾城的絕色芳容,真的有羞花閉月、沉 魚落雁似的美艷絕色。 洪天宇迫不及待地將紀曉芙嬌軟盈盈、柔若無骨的嬌軀摟在懷裡。 紀曉芙又羞澀又緊張,嬌軀一陣悸悸發抖,一張嬌美如花的俏臉脹得通紅。 洪天宇一雙摟緊紀曉芙嬌軟纖腰的手漸漸放肆起來,在她全身玉體上遊走。 紀曉芙不由得嬌羞無限,一雙美眸緊緊闔起,任其情郎在自己的玉體上淫戲 輕薄。 洪天宇壓在美人柔弱無骨的玉體上,只見她嬌靨暈紅、麗色無倫,鼻中聞到 一陣陣令人陶醉的體香,不由得欲焰高燃。他一雙手在紀曉芙的玉體上遊走,先 輕撫著她的玉頰桃腮,只覺觸手的玉肌雪膚柔嫩滑膩…… 逐漸的,雙手開始下移,經過紀曉芙挺直白皙的優美玉頸、渾圓玉潤的細削 香肩,隔著一層薄薄的羅衫握住她那飽滿翹挺、嬌軟柔潤的椒乳,就著一陣撫搓, 揉捏,感受著翹挺高聳的椒乳在自己雙手掌下急促起伏著。 「唔……」紀曉芙一聲火熱的嬌羞輕啼,俏臉兒佈滿艷麗的紅霞。 揉捏著飽滿的同時,脖子低處,洪天宇一口吻住美人嬌嫩欲滴的櫻桃小嘴。 紀曉芙鼻中「嗚」的一聲,火熱的氣息噴在洪天宇臉上,嬌軀漸漸變得滾燙。 上次在林中之時,她與洪天宇曾接過吻,自有點經驗,當情郎的舌尖頂在她 貝齒上時,紀曉芙嬌羞地輕啟玉齒,以免情郎深入。 洪天宇大喜,大舌頭順勢伸入了美人的櫻桃小嘴裡,立時纏上那截羞羞怯怯 的丁香小舌。 良久唇分,洪天宇看著懷裡這有著傾國絕色、千嬌百媚的小佳人,那張秀美 麗靨紅通通的,一副楚楚嬌羞、我見猶憐的可人嬌態,不由得令洪天宇色心大動。 伸出一隻手按住了嬌羞飽滿堅挺的美麗椒乳,只覺觸手柔軟嬌滑,輕輕一揉,就 能感覺到那粒無比柔軟玉嫩的蓓蕾。 「嗯……」一聲輕輕的羞澀的嬌哼,紀曉芙芳心一顫,彷彿一瞬時一根柔軟 的羽毛從敏感的芳心拂過,有一點癢,還有一點麻。 紀曉芙大羞,嬌軀緊繃。 洪天宇感覺到她的變化,笑道:「寶貝兒不必緊張,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言罷,輕輕解開紀曉芙的衣帶,又猛然一拉,扯掉了美人的胸兜,「滋」的一聲 輕響,肚兜下滑,「噗」的一下,那一雙不安份的大白兔跳了出來,似新剝雞頭 峰般的雙乳傲人挺立。一雙雪白晶瑩、嬌嫩柔軟、怒聳飽滿的玉乳脫盈而出,純 情聖潔的椒乳是如此嬌挺柔滑,堪稱是女人中的極品。 紀曉芙感到胸口一涼,不禁嬌羞地『啊』一聲驚叫,慌忙睜開美麗的鳳眸一 看,不由得嬌靨羞紅,芳心嬌羞不禁,又趕快閉起美眸,並本能地用一雙雪藕似 的玉臂摀住了自己那正嬌傲堅挺、雪白柔美的聖潔椒乳。 殷素素在一旁嬌喘吁吁,說道:「曉芙妹妹,你的胸脯真大,嘻嘻,是不是 這些年經常被天宇撫摸呀!」 紀曉芙幾乎無地自容,哪裡敢睜開眼睛說話。 洪天宇白了殷素素一眼,笑罵道:「莫非素素的就很小麼,你且休息片刻, 待恢復體力之後,再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殷素素俏臉泛紅,偏過頭去,嗔道:「不跟你玩啦,人家還要睡覺呢!」 洪天宇嘿嘿一笑,豈不知她口是心非,見她已然疲憊,自是不可再戰,眼下 目的便是要嘗嘗紀曉芙這個鮮。 洪天宇看著身下絕色小美人兒那潔白得令人頭暈目眩的晶瑩雪膚,是那樣的 嬌嫩、細膩、玉滑,那雙優美纖柔的雪白玉臂下兩團飽滿雪白、豐潤玉美的半截 椒乳比全部裸露還人誘人犯罪。這一切都令他怦然心動,他伸出一雙手,分別拉 住紀曉芙的雪藕玉臂,輕柔而堅決地一拉。 由於方才見了兩場大戰,已被挑逗起狂熱飢渴的如熾欲焰,紀曉芙嬌羞的同 時,自是渴望與情郎雲雨,所以被他用力一拉玉臂,紀曉芙就半推半就地一點點 分開了優美纖柔的雪白玉臂。 一雙飽滿柔軟、美麗雪白、含羞帶怯的椒乳嬌羞地像「蓓蕾」初綻一樣巍巍 怒聳而出,只見椒乳頂部兩粒嬌小可愛的蓓蕾含苞欲放,甚是誘人。 一想到自己那嬌美雪白的飽滿玉乳正赤裸裸地袒裎在情郎眼中,紀曉芙就不 由得嬌靨暈紅,又羞又喜,一動也不敢動。 洪天宇望著那晶瑩雪白的滑嫩玉膚上兩朵嬌羞初綻的花苞幼蕾,心跳加快, 猛低下頭,張嘴含住一顆飽滿柔軟、嬌嫩堅挺的玉乳,伸出舌頭在那粒稚嫩而驕 傲的乳尖上輕輕舔吮起來;一隻手也握住了紀曉芙另一隻飽滿堅挺、充滿彈性的 渾圓玉兔,並用大拇指輕撥著那粒嫣紅嬌嫩、楚楚含羞的小櫻桃。 「素素,要摸麼,一起來!」洪天宇含住一顆小櫻桃,模糊不清道。 紀曉芙嬌喘綿綿,美眸半開半闔,顫聲道:「不,不可以!」 殷素素抿嘴一笑,道:「你就別欺負曉芙妹妹啦!」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挺 想摸摸她的玉乳,想看看曉芙妹妹的摸起來,與清兒妹妹的有什麼不一樣。 「不摸算了,我自己慢慢享用!」洪天宇壞笑一聲,接著挑逗身下的美人兒, 樂不可支。 那一波又一波從玉乳的蓓蕾尖上傳來的如電麻般的刺激流遍了全身,紀曉芙 哪裡受得了如此挑逗,直給他玩弄得玉體酸軟,嬌喘連連,渾身燥熱難當。 洪天宇含住紀曉芙的玉乳蓓蕾挑逗不久,就感覺到了身下這柔若無骨的玉體 傳來痙攣般的輕顫,他被這強烈的刺激弄得欲焰高熾,再加上這千柔百順的絕代 佳人那張因慾火和嬌羞而脹得暈紅無倫的麗靨和如蘭似麝的嬌喘氣息,他再也不 能等了,伸出另一隻手摸向她的下身。 忽然感到下體一涼,紀曉芙愣了一下,立時明白裙子已被情郎脫下,一想到 自己的玉體被他脫得一絲不掛,光溜溜地胴體被他一覽無遺,不由得更是桃腮羞 紅如火,芳心嬌羞萬般。 只見一具粉雕玉琢、晶瑩玉潤的雪白胴體裸裎在眼前,那嬌滑玉嫩的冰肌玉 骨,顫巍巍怒聳嬌挺的雪白椒乳,盈盈僅堪一握、纖滑嬌軟的如織細腰,平滑雪 白的柔美小腹,優美修長的雪滑玉腿,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誘人犯罪。尤其是 美麗清純的絕色麗人胸前那一對顫巍巍怒聳挺撥的「聖女峰」,驕傲地向上堅挺, 嬌挺的椒乳尖尖上一對嬌小玲瓏、美麗可愛的蓓蕾嫣紅玉潤、艷光四射,與周圍 那一圈粉紅誘人、嬌媚至極的淡淡乳暈配在一起,猶如一雙含苞欲放、嬌羞初綻 的稚嫩「花蕾」,一搖一晃、楚楚含羞地向洪天宇那如狼似虎的淫邪目光嬌挺著。 饒是洪天宇閱女無數,心神也不禁為眼前景象所懾,紀曉芙藕臂潔白晶瑩, 香肩柔膩圓滑,玉肌豐盈飽滿,雪膚光潤如玉,曲線修長優雅。最引人注目的, 是挺立在胸前的一對雪白山峰,那巍巍顫顫的乳峰,飽滿脹實,堅挺高聳,顯示 出絕頂美女才有的成熟豐腴的魅力和韻味。峰頂兩粒紅色微紫的乳頭,如同兩顆 圓大葡萄,頂邊乳暈顯出一圈粉紅色,雙峰間一道深似山谷的乳溝,不由讓他心 跳口渴! 再往下望,紀曉芙小腹平滑細膩,玉臍鑲在圓滑的腹壁之中;在那令人遐想 的桃源洞口,花房高隆,嬌香可溢,黑濃的茵茵芳草覆蓋其上,罩著神秘幽谷, 整個赤貝粉紅清幽,一條誘人小溪穿越小丘向後延伸,把這高挺唇肉一分為二; 鮮紅閃亮的嫩穴在芳草底下若隱若現,門戶重疊,玉潤珠圓,輕張微合,香臀渾 圓,玉腿修長,纖臂似藕,腰細如折柳!呼吸間,紀曉芙渾身顫抖,酥胸玉乳, 起伏不定,玉腿纖臂,抖動生波,更顯嫵媚艷麗! 紀曉芙雙眸泛淚,輕聲喊道:「天宇,我,我怕!」 洪天宇吻了吻她的淚痕,柔聲道:「別怕,別怕,我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 負你!」他能感覺到紀曉芙心底的怯弱,連忙出聲安慰並保證。 紀曉芙點點頭,雙眸半開半闔,緊張又羞澀地等待即將發生的事情。 洪天宇雙手捧起美人瑩白玲瓏的玉足,只覺入手滑膩溫熱,纖秀的足底那細 嫩的肌膚白皙得幾乎透明,讓人看見就有一種親吻的衝動;精緻光潔的腳弓淺淺 的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就像夜空中一輪彎彎的新月;修長秀氣的足趾上鑲嵌著 一片片小巧整齊的趾甲,在燭光下反射出柔和美麗的亮澤。 握著這一雙光滑晶瑩的玉踝,洪天宇心撲通直跳,忍不住吻了兩口,這才慢 慢地將它們向兩側分開。 紀曉芙的下體也隨之羞澀地緩緩顯露,洪天宇將紀曉芙的玉足架上腰上,上 身下壓至曉芙的胸前,與她對視著,柔聲道:「我來啦!」 紀曉芙心如小鹿亂竄,含羞帶喜地頷首。 洪天宇腰身一擺,挺將而入。 …… 雲散雨息。 三女面泛桃花,嬌喘綿綿,無力地癱軟在秀榻上,以三敵一,最終還是慘敗 收場。 三女玉體橫陳,曲線玲瓏,面似桃花含露,體如白雪團成,眼橫秋波黛眉清, 令人好想一親芳澤,皆是令人窒息的完美嬌體。 洪天宇就著躺在美人赤裸柔軟的軀體上,左擁右抱,又抓又捏,又親又啃, 一會揉揉紀曉芙的酥胸,一會親親殷素素的小嘴,一會摸摸白清的桃源,不亦樂 乎。 不多時,殷素素便恢復了些須力氣,竟大膽地握住那話兒,直接坐將下去, 來了個觀音坐蓮,一上一下自行運動開來。 白清和紀曉芙何曾想殷素素竟做出這般大膽的舉動,驚得小嘴大張,對視一 眼,皆是羞赧不堪,齊齊垂下螓首。 洪天宇興奮得無以復加,望著殷素素胸前上下使勁晃動的碩美玉兔,那話兒 再度膨脹一圈,一雙『擠奶龍爪手』迫不及待地探出,握住那對驕傲挺立的渾圓 玉乳,就著使勁揉捏把玩。 殷素素只覺又羞又刺激,美臀不住上下擺動,與男人的小腹衝撞在一起,發 出肉體相接的聲音。 閨閣之內,春意綿綿,淫靡浪蕩之聲不絕於耳,一場男女間的戰鬥再度拉開 帷幕。 獵艷倚天(101-110) 第章、立派大志 在現代之時,洪天宇位高權重,手下無數,跺跺腳便可讓大地顫三顫,一句 話便可讓無數人肝膽俱裂,可謂威風至極。待到古代之後,因武當山之事,倒也 小有名望,但比之從前,不值一提,況且他一直以雲遊散人自居,並無太大作為, 久而久之,已不滿於現狀,他喜歡受萬人跪拜尊崇,不喜歡當獨行俠。 在天鷹教住了半個月,洪天宇便決定離去,準備找個去處開山立派。 剛穿梭時空之時,他計劃得很周詳,只需等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之時,便可不 費吹灰之力,當上明教教主寶座,但經過細想,六大派圍攻光明頂之日尚有五年 之久,這長一段時間,如果就此渾渾噩噩地浪費,未免可惜。 若此刻先行立派,廣納門徒,養精蓄銳,待來日當上明教教主之時,再將門 派併入明教,一來不會錯過這五年光陰,二來還能增強實力,給日後打天下增加 一份助力,豈非兩全其美。 洪天宇擁有長生不老的身體,雖然慵懶了點,但想到某些事情的時候,都會 果斷決定,做此打算之後,他當先跟殷素素等女提出,自是得到一致贊同。 得到眾多老婆支持以後,自然要將這事告訴殷天正,畢竟他是長輩。 到得廳中,殷天正和殷野王都在,洪天宇拱手行禮:「見過岳父大人,見過 大舅哥!」 殷天正微微一笑,道:「賢婿不必客氣,坐吧!」 洪天宇致謝,坐於側座。 殷天正問道:「賢婿有事?」 洪天宇點點頭,將想自立門戶的事告知二人。 殷天正聽完之後,白眉皺起,語重心長道:「賢婿,以你目前的功力,開山 立派,招收門徒也不為過,但萬事開頭難,不是我這個當岳父的打擊你,不管你 在江湖中名聲如何響亮,這立派之後,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僅憑你一人,縱然 有開山裂地的本領,恐怕也會忙得焦頭爛額。」殷天正與女婿相處了這麼久,豈 會看不出他是如何慵懶之人,讓他從零做起,會否半途而廢,難以意料。 洪天宇半開玩笑地道:「岳父大人已是天鷹教教主,想必經驗老道,知曉如 何在短時間內讓門派大放光彩,還請指教一二!」話是玩笑,但心裡卻非常敬佩 殷天正的魄力,當年天鷹教搶得屠龍刀,但卻將俞岱巖毒傷,以致與武當派結仇。 後因張翠山、殷素素同謝遜在揚刀立威大會上攜屠龍刀失蹤,被迫以一教之力對 抗少林、崑崙、峨嵋、崆峒、武當五派,神拳、五鳳刀等九門,海沙、巨鯨等七 幫共二十一個門派幫會達十年之久,絲毫不落下風,其教實力可見一斑。 殷天正捋鬚一笑,說道:「開山立派,不同兒戲,縱是武當派,創立之時亦 屬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派,經過長年累月,方有現在的聲明,豈會有捷徑可走。」 頓了一下,微微笑道:「當年我尚在明教當護教法王之時,受到不少教中兄弟擁 戴,等與楊逍鬧僵之後,脫離明教,在眾多兄弟追隨之下,人力與名望具備,自 創天鷹教,自是易如反掌,可賢婿你就一人,若想在武林中闖出點名堂,恐怕沒 個十年八載難成氣候。」 洪天宇點點頭,深以為然,但馬上一想,自從初次打劫山賊之後,他見山賊 首領極為義氣,便傳授武藝給他們,不知眼下如何,是否還能找到,如果他們勤 加修煉,此刻應當武功不俗,若肯效力於他,可當批門派弟子,也算一大助 力。 殷天正微微一笑,又道:「賢婿還是別想這事,還是加入我天鷹教為上,將 來我將天鷹教教主之位傳予你,豈不是更好。」 洪天宇哭笑不得,笑而不語。殷天正已不止次說這話,但他真沒加入天 鷹教的意思,雖說殷天正有意傳位給他,但也是久遠之後的事,並非現在,洪天 宇可不習慣當別人的手下,況且倘若加入天鷹教中,沒準將來就無法當上明教教 主,那豈不是因小失大。 殷野王勸道:「是啊,妹夫,你武功高強,與爹不相上下,在武林中罕有敵 手,將來若由你執掌天鷹教,自然比我強上許多,你何以一再推遲呢!」 洪天宇歎了口氣,說道:「岳父,大舅哥,你們的美意,我心領了,但我只 想憑自己的本事,闖出一番事業,希望你們給我個機會。」 「那好吧!」殷天正點點頭,說道:「既然賢婿有如此大志,我也不便再說 什麼,若有需要,只管開口,我會全力幫助你的。」 「多謝岳父大人。」洪天宇起身,深深一揖,這岳父,沒話說。 殷天正也站起身來,走到洪天宇身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賢婿,你與 素素雖然尚未完婚,但我早已將你看成殷家一份子。常言道雙拳難敵眾手,在外 頭,不管遇上什麼難處,切勿跟我客氣,在必要時候,天鷹教門徒任你調度,我 們殷家之人,到江湖中闖蕩,自是要闖出一番名堂,不能叫人小瞧了。」 不管遇上何等大事,洪天宇都可憑借一人之力力挽狂瀾,自是不需要用上天 鷹教教眾,但聽了殷天正這話,感動得無以復加,親情,這就是親情啊,如此好 的岳父,上哪找去,不禁拿朱長齡做了比較,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哎,若非礙 於真兒的關係,他才懶得理會朱長齡這超級偽君子呢! 「岳父大人儘管放心,小婿自不會讓你失望,至於人手方面,我在幾年前曾 培養了一批,要喚來應該不難,至於天鷹教門徒,還是留在天鷹教為好。」洪天 宇微笑道。 殷天正點點頭,道:「既然你想依靠自己,也可以,但嫁夫隨夫,等你開山 立派之後,素素自然要隨你同往,她身為天鷹教紫微堂堂主,紫微堂內部之人都 是素素多年來培養出來的親信,這些人你是一定要帶走的。」見女婿似要謝絕, 殷天正衣袖一擺,說道:「就當是老夫給的嫁妝吧,不必再說了。」 洪天宇只得謝過,心裡豈會不明,殷天正是擔心他獨木難支,故而將一個堂 口的教眾分撥予他。 第2章、人家也要 與殷天正談完話,洪天宇便回到殷素素閨房中,紀曉芙、周芷若、楊不悔、 朱九真、武青嬰、小鳳七女都聚在一起談心,殷素素房間寬敞,人雖多,亦不覺 得擁擠。 洪天宇身子一舒,直接仰面躺在秀塌上,在一聲尖叫中,拉過身邊一個女子, 也不管她是誰,反正皆是老婆,直接吻上她那兩瓣嬌嫩欲滴的柔軟櫻唇,只覺柔 綿膩滑。 小美人口中帶著淡淡的芳香,似誘人的糕點一般,洪天宇心頭大樂,就著狠 狠吮吸了一口美人香津,只覺甘美無比,他直接挑開美人玉齒,大舌頭順勢滑入, 與那隻小巧柔滑的小香舌纏綿在一起,抵死纏綿,樂此不疲。 美人接吻技巧甚不熟練,倒也還算主動,經他幾番逗弄之下,竟也會動動小 舌頭,試著與他糾纏。 良久唇分之後,洪天宇乍看之下,方知與自己接吻之人是小不悔,他暗罵愚 蠢,擁著這麼個小身體,竟未發覺是小孩,哎,都怪自己在纏綿之時太過投入, 害得在眾多老婆面前猥瑣未成年少女。 洪天宇臉皮是厚,卻也不禁老臉一紅,瞅向一旁,見眾女皆是滿臉羞紅,雙 眸好似剪水般,巴巴地望著,似不可思議他竟與小不悔親熱,又似希望與情郎親 吻的樣兒。 特別是紀曉芙,眼見女兒被情郎接吻,尷尬得幾乎無地自容,只恨不能找個 地縫一鑽了之。若他與不悔僅僅是親親臉蛋,倒也可說是哥哥與妹妹間的親密, 亦不為過,但如此放肆的舌吻,卻絕非兄妹之情那麼簡單了,饒是她當初在樹林 之時,曾答應會坦然接受一切,但當女兒與情郎親近之時,紀曉芙心裡還是有些 隱隱難以接受,又是羞澀,又是尷尬,又是為難,心裡好生複雜,無法一一言明。 「素素,我已將事情跟岳父言明!」洪天宇乾咳兩聲,以解尷尬。 殷素素抿嘴輕笑,脫掉鞋襪,露出兩隻完美無暇的雪玉天足,爬上秀塌,躺 於男人身側,眨了眨汪汪的大眼眸,問道:「我爹怎麼說?」 洪天宇一手摟著趴在懷裡的楊不悔,另一隻手自殷素素脖頸下鑽過,將她也 摟過,說道:「岳父大人自是非常贊同,他說你是紫微堂堂主,待我開山立派之 時,讓你帶著堂口裡的弟兄,加入我的門派,當是嫁妝,哎,你說我是領這份情 呢,還是謝絕美意呢!」 殷素素嘻嘻一笑,將腦袋緊貼在男人胸口,說道:「既然爹爹這麼說,那我 就在天宇開派之時,將紫微堂教眾全部帶過去。」歎了口氣,略做猶豫,又道: 「其實,自立門戶並非簡單之事,起初我也挺擔心人手問題,不過眼下爹爹既然 發話,那便好多了……」 洪天宇呵呵一笑,道:「其實人手不是問題,若有心,收徒是小事,況且, 創立門派也並非一定要人,就我一個人也足以應付一切難關。」 殷素素好氣又好笑,嗔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倘若一大門派,便只 有一個掌門,那開山立派有何意義,傳出去不是被武林同道取笑麼。」 洪天宇點點頭,算是贊同,他開山立派的目的,便是為了訓練一批手下,以 供日後驅使。 殷素素又道:「當然啦,以天宇的武功名望,要想招攬門徒,自是有大把大 把徒弟自行送上門,但他們究竟是否忠心,是否僅為私心想學取絕世神功,卻有 待考鑒,而天鷹教的教眾卻不同,他們個個都是明教出身,天宇應該知道,明教 中人,某些會行為怪異之外,卻個個都是忠肝義膽的弟兄,況且紫微堂內部的教 眾,又跟隨我多年,忠誠不是問題,收他們做門徒,不會辱沒天宇的名聲。」 「素素這話言之有理。」洪天宇恍然大悟,收徒容易,但若收到心懷不軌之 人,卻著實令人悲憤,「弒神訣」裡的心靈烙印本來可解決這一難題,但自從吸 收黑龍內丹之後,已然無法再使用心靈烙印,至於其間緣由,他琢磨了數年,也 全無半分頭緒。 「只是……」殷素素歎息,只說兩字,便未再說下去。 「只是什麼?」洪天宇問道。 殷素素說道:「雖然我爹和天鷹教教眾已脫離明教,但一直以來,江湖上都 認為天鷹教是明教的旁支,若天宇收攏紫微堂教眾,無異於默許自己是魔教中人, 只恐對天宇名聲不好!」 「名聲值幾個錢!」洪天宇搖頭笑道:「素素莫非忘了,當年我次干你 的時候……」 殷素素俏臉泛紅,嬌嗔道:「壞蛋,張嘴閉嘴污言穢語,人家不要聽!」小 粉拳輕輕拍打他一下,儼然是撒嬌,對他這下流的話極為不滿。 洪天宇抿抿嘴,道:「當年,我跟你說過,不管正派邪派,只要門派嚴苛, 門徒忠義,其實都是一樣,我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魔門中人,魔門又如何,大不了 名門正派中人痛恨,有膽就來找我晦氣,我他媽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殷素素嘻嘻一笑,道:「那你豈不是成小邪魔啦!」 洪天宇大手從她腋下滑過,握住一隻柔軟渾圓的豐滿,壞笑道:「素素是小 妖女,若我跑去當正人君子,豈不是不相配,還是當小邪魔比較好,妖女與邪魔 浪跡江湖,嘖嘖,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殷素素媚眼兒一瞅,說道:「那就這麼定了,這段時間,我好好訓練教眾, 增強他們的實力,以便將來更好地發揮作用。」 洪天宇點點頭,道:「稍後我將一套武功秘籍寫出來,你傳給他們便可。」 以洪天宇目前的實力,要創出一套以九陰真經、九陽神功等絕世神功並駕齊驅的 武功秘籍,簡直是信手自來,小菜一碟,要多少便有多少,但他所創武功皆是結 合「弒神訣」演變出來,故而剛猛無比,僅適合男子修煉,女子練之,非但別想 有所成,還有可能受其害,這就是為什麼他當初要特意帶白清上峨眉盜取九陰真 經的緣由。 殷素素輕輕嗯了一聲,完全聽命的樣兒,洪天宇乍一看,見她俏臉緋紅,眉 宇泛春,水眸流轉,小口半開半闔,吐氣如蘭,似在他逗弄下動了春潮,他頭一 低,吻了吻她嬌柔滑膩的香唇,立時只覺絲絲甜甜沁入心扉,流向他的四肢,使 他感到了一種原始的需求。 「天宇哥哥,人家也要!」小楊不悔扭動小身子,全然不知羞地撒嬌。 眾女面面相覷,盡皆掩嘴輕笑。 紀曉芙既尷尬又羞怯,偷偷用眼角覷視著女兒。 這丫頭想必方才嘗到甜頭,竟上癮了,洪天宇愕然無語。 第3章、駐地鳳凰山 洪天宇久已跟美人相處,自是不願分離,但此刻到何處駐地尚且不知,帶著 眾人未免不太方便,於是思之再三,還是決定獨行前往,待找到合適的山頭之時, 再將老婆們接過去。 開山立派得到所有人贊同,但獨自出行,卻無一人答應,特別是殷素素和白 清,她二人已有過前次經驗,生怕情郎這一走便是數年,她們實在無法再過這思 念之苦的日子。 洪天宇亦是不捨,但每每下定決心之時,心腸都甚硬,強制著將她們留於天 鷹教中,眾女無奈之下這才接受,唯獨小楊不悔哭鬧不停,洪天宇煩不勝煩,頭 痛欲裂,無奈之下便帶著她一人而去。 一路抱著楊不悔而行,並未駕馭馬車,而是以輕功奔馳,數日之內路徑幾處 山脈,不是太過偏僻,便是陡峭難行,又或者氣候無常,過於惡劣,皆無法入洪 天宇法眼。 這日進入陝西行省興元路,渡過漢水,再行一段,便來到鳳凰山腳下。當年 洪天宇在漢水河畔救下周芷若時,也曾途徑鳳凰山附近,不過那時只想過明教教 主之位,並未想過開山立派,故而匆匆走過,沒有細細觀賞這美景。 進入山林,湧入眼簾的是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林海,林濤輕吟,曼妙如詩。 鳳凰山位於興元路漢陰一帶,蜿蜒數十里,雄偉險峻,層巒疊嶂,景色秀麗, 最高處鳳凰山主峰『千絕峰』海拔228米,,為群山之冠,長年雲霧繚繞, 山勢突兀崢嶸,如鳳凰展翅,背臨深幽隘谷,唯獨一條盲腸小道可上得山中,縱 然有千軍萬馬,亦難攻克至『千絕峰』頂,洪天宇甚是滿意,易守難攻,果真是 不錯的駐地。 自蒙古入侵以來,漢人便成了最低賤的種族,飽受欺凌,故而人人憤恨,人 人都想推翻蒙古政權。 古代有一種好處,開山立派之時,不必與官府商討,特別是漢人江山被蒙古 人侵佔的時代,要開派,自可獨斷獨行,只要實力足夠,看上哪塊地,哪塊地便 是你的,根本不存在地契一說。身為漢人的洪天宇,自是不會傻到去地方官吏處 商討購買地契之事,他眼見鳳凰山地勢極好,便已決定將門派設立於此,莫說那 些貪生怕死的官吏不敢有所怨言,亦不會沒事跑來招惹武林人士,縱然韃子派兵 來剿,又有何懼! 自『千絕峰』中下來,洪天宇便飛鴿傳書至黑風寨,命李胖墩帶著手下弟兄, 即刻趕來,至於他們是否還在黑風寨,會否聽命於他,洪天宇無暇多想。 帶著楊不悔到漢陰縣內,找了家客棧落腳,就著等候李胖墩等人到來。 從堅州到漢陰路途並不是很遠,若快馬兼程趕來,頂多也就一日功夫。 待得天明之後,洪天宇帶著楊不悔出房,要了幾個小菜,便要用膳。 這時門外走進一魁梧壯漢,身長九尺,皮膚黝黑,虎背熊腰,豹頭環眼,虯 髯滿面,須如鋼針,渾身上下勁氣湧動,可見內功著實不淺。 壯漢雙眼凌厲有神,好似出鞘的寶劍一般,寒芒閃閃,掃了一眼客棧之內, 被掃視之人,無不戰戰兢兢地垂下頭去,似受不了他所帶來的壓迫氣勢。 突然壯漢發覺一人竟全無懼色,乍見他之時,更有惺惺相惜之感,壯漢微一 凝神,便來到那人桌前,單膝拜倒,道:「小的見過洪大俠!」 洪天宇本已察覺這壯漢似曾相識,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是何人,待見他跪拜 自己之後,愣了半晌,疑惑地問道:「你是何人,怎知我名諱!」 「小人侯精,五年前曾受大俠點撥,不知大俠可還有印象。」侯精未得對方 允許,已久跪於地上,不敢起身。 洪天宇放下酒杯,將其扶起,驚訝地笑道:「莫非你是黑風寨二當家侯精?」 細看之下,還真有點像,只是五年前侯精雖然魁梧,卻多少有些虛的樣子,但此 時截然不同,神情凜然,雙眼有神,鋒芒閃動,儼然大宗匠的氣派。 直起身時,如高聳的鐵塔一般,巍然不拔,洪天宇一米八幾的身高站於他身 前,只覺如孩童一般。 洪天宇見其身上氣勁翻騰,顯是剛練成山賊神功不久,尚處鋒芒畢露之期, 還無法將鋒芒完全內斂,饒是還未練至大成,但功力亦深不可測。 「正是,洪大俠能記得小人,實是小人的榮耀。」侯精躬身說道。 洪天宇大為開心,他本是抱著一試的心態,並未抱太大希望,不想他們還是 如此感恩,一日之間便已趕到,可見是施恩不忘報的忠義之士,值得留為己用, 當下邀侯精同坐,侯精幾番推脫不得,只得入座。 入座之後,洪天宇喚小二弄兩罈酒過來,與侯精對飲一大碗,方才不急不緩 地說道:「這五年來,我變化甚大,為何你還能認出?」 侯精愣了一下,說道:「小人也不知,只是憑借一種感覺,見到洪大俠之時, 我體內山賊神功真氣便不自禁鼓蕩起來,似遇上主人一般歡快,具體情況說不太 清楚。」 洪天宇恍然大悟,他所創的秘籍,都是結合「弒神訣」中一小部分改進演變 出來的,可說與「弒神訣」是同氣連枝,兩者相遇,自是相惜,豈會不察。又問: 「為何不見其他人?」 侯精恭聲道:「昨日收到洪大俠飛鴿傳書,讓我等將山寨遷來鳳凰山中,老 大得信之後,甚是歡喜,連夜打點,並讓我先來稟報洪大俠一聲,他帶領弟兄們 押運財物隨後便到!」 洪天宇點點頭,淡笑道:「你可知我為何將你們喚來!」 侯精搖搖頭,道:「不知!」頓了一下,眼裡閃過堅定,又道:「小人只知 道,洪大俠對我等有大恩,若非大俠授藝,我等便不會有今日,不管大俠有何吩 咐,小人縱是上刀山下油鍋,萬箭穿心,眉頭也不皺一下!」侯精說話之聲錚錚 有力,有若巨雷,震得客棧梁山塵土飛下,但卻異常堅定,似全然不將生死放在 眼裡。 客棧裡食客嚇得面面相覷,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心說這人嗓門未免忒大了點。 洪天宇對他這番話甚是滿意,但還是讓他克制情緒,說話聲音放小,免得驚 嚇他人。 他雙眼直視著侯精,淡淡地問道:「我準備在鳳凰山中自立門戶,因人手欠 缺,所以將你們喚來,一來可助我搭建房屋,開鑿山路,二來,當年初逢之時, 我見你等足夠忠義,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意收你們為徒,不知你是否願意。」 侯精驚得虎口大張,好半晌才嘴唇顫抖,結結巴巴道:「收……大俠要收我 為……為徒……」侯精激動得無以復加,當初遭遇打劫,他確實氣憤不已,只想 將洪大俠宰了,待他以武功秘籍相贈之後,他們三兄弟受益良多,方知何為『再 生父母』,一直銘感大恩,不敢忘卻,只盼日後得以報恩,此刻大恩未報,卻聽 聞洪大俠竟要收他為徒,如此大的驚喜從天而降,侯精又是慚愧,又是激動,不 知該如何是好。 洪天宇微笑著說道:「如果你不願意,但言無妨,我絕不會強求。」 「小人願……願意!」侯精大叫著跳起,一時腳下沒站穩,竟崩一聲巨響, 兩百來斤的身軀摔倒在地,直震得塵土飛揚。 洪天宇拍了下額頭,對這個大塊頭甚是無奈,侯精確是義氣過人,勇武不凡, 只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與大笨牛沒什麼兩樣,好在他忠厚耿直,算是一大優 點,而且細想一下,當年郭靖還不是一般蠢笨,但還是成為眾人敬仰的大俠,眼 下侯精就是這般,人雖愚昧一點,但僅用短短五年時間,便將深奧的山賊神功練 到這般境地,可知武學資質不淺,不失為一個可造之材。 小楊不悔咯咯嬌笑,指著侯精,直道他蠢笨如牛! 侯精絲毫不覺尷尬,逕自從地上爬起,跪到在洪天宇腳邊,全然不在意旁人 的目光,恭聲道:「洪大俠是小人再生父母,今不嫌棄小人山賊出生,收入那個, 嗯,貴派門下,小人感激不盡,從今往後,一定好好做人,絕不辱沒大俠名聲。」 頓了一下,突然高抬起頭和手,恭敬地喊道:「師父在上,請受小人,小人,那 個弟子,請受弟子一拜!」言罷,漲紅著臉,給洪天宇磕起頭來,以額撞地,一 下一下的,毫不做作,每一次磕得都是彭彭作響,地面都微微震動起來。 洪天宇知曉侯精不善言語,再加上心情激動,說話之時難免錯漏百出,吞吐 結巴,倒也不在意這些,斂容坐正,由著他磕了幾個響頭,便以氣勁將他扶將起 來。 拜師之後,侯精執意站於一旁,不敢同坐逾越尊卑,洪天宇大為滿足,也不 強求,說道:「大當家他們護送車帳,速度恐怕難以跟上,這幾日時間不能浪費, 你幫為師去辦一件事罷!」 「師父請吩咐!」侯精躬身道。 洪天宇道:「稍後你就到本縣僱傭勞工,帶到鳳凰山上動工,至於詳細圖本, 我最遲明日交給你。」鳳凰山上石頭樹木甚多,採之不盡,在山中開鑿搭建,只 需有足夠的人力,就地取材便可,倒是省去許多麻煩。 侯精點點頭,試探著說道:「要不,弟子現在就去。」 「你還挺勤快的,不錯,去吧!」洪天宇微笑道。 侯精應聲跑出客棧。 …… 兩日之後,在大筆金錢的揮霍之下,人手具已齊備,勞工等都在鳳凰山半山 腰搭起臨時住棚,侯精每日在山中奔跑監督,甚是勤快。 第三日之時,洪天宇帶著楊不悔一併到鳳凰山指揮觀看工程進展,見到山間 勞工們來往不絕,忙忙碌碌,伐木的伐木,搬石的搬石,搭建的搭建,分配有序, 洪天宇不禁暗讚,侯精粗狂無大腦,幹起事來卻挺仔細。 午時過後,眾人在山中吃飽喝足,李胖墩等人盡數到達,比之五年前,聲勢 壯大了許多,由三十餘人擴充到八十人。 數十輛馬車連綿不絕,甚是壯觀,金銀珠寶不計其數,也不知他們這幾年是 怎麼掙的,竟弄來這麼多銀子。 李胖墩等人上前來叩謝,侯精將拜師之事告知,眾人無不大喜,這便要上前 行拜師大禮。 洪天宇見人數眾多,便將拜師之事押後,他不可能將這麼多人都收為關門弟 子,頂多選幾個資質人品較好的,其餘弟兄,就交給徒弟約束便了。 細心觀察之下,見這八十人皆是武功不俗之輩,其中幾人功力內斂,不露鋒 芒,顯是已到絕頂之境,想必皆有修煉山賊神功。 如此多好幫手在此監督,洪天宇徹底放心,眼見門派建成起碼還需數月之久, 他亦無暇天天在此監工,索性將鳳凰山之事交由李胖墩、侯精等人全權負責,帶 著楊不悔飄然離去。 第4章、白衣女子 一路緩行,輾轉到了鳳翔府地界,鳳翔府不同於一般州縣,只見城池廣大, 人煙輻輳,街道繁華,買賣興隆,街道之上叫賣不絕,夜郎雜耍比比皆是。兩旁 店舖林立,各類小販,當鋪,酒樓,客棧,來自煙花之地青樓都數之不盡,洪天 宇曾去過繁華的大都,本以為任何地方都無法比擬,眼下到得此處,才發現鳳翔 府富麗繁華,比之大都亦不會差上許多。 洪天宇抱著楊不悔緩步而行,一會看看這,一會看看那,樂不可支。 最開心的要數楊不悔了,她從未到過如此繁華的城鎮,只覺一切都是那麼新 鮮,那麼漂亮,每每遇上喜歡的東西,便撒著嬌要買,洪天宇一貫寵她,自是她 喜歡什麼,便將什麼買下來,轉眼間,手中就提了許多東西,有小玩意,也有一 些果子,楊不悔的小臉由始至終都似初春花開一般綻放,笑意濃濃,喜不自勝。 又走了一段,楊不悔開心地指向路旁,喊道:「天宇哥哥,人家要買那個漂 亮的紙人!」 洪天宇一看,頓時額頭流汗,這不是買來燒給死人的冥人麼,這丫頭真是什 麼都不懂,買這玩意,多不吉利,他白眼一翻,道:「這紙人不要買,難看死了!」 他是現代人,可說唯物主義無神論,怎會相信買這東西便會倒霉,但要買這種晦 氣的東西給楊不悔玩,他可是做不出,大街之上,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神經 病呢! 楊不悔小嘴一噘,撒嬌道:「不難看,這個紙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天宇哥 哥買給我嘛!」 路人皆笑。 「瞎說,怎麼可能一模一樣呢!」洪天宇瞪了她一眼,抱著她就往前走去。 楊不悔小身體扭著,委屈道:「天宇哥哥一點也不疼我!」言罷,一雙大眼 睛水汪汪的,眼看著便要流下淚來。 洪天宇滿臉苦笑,心說:「小姑奶奶,你這不叫我為難嘛,你年紀還小,別 人自然說你不懂事,可我這一個大人,要是買這玩意給你,準被人看成瘋子。」 見小楊不悔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兒,似乎只要他不答應,便要放聲大哭的樣子,洪 天宇心腸終是硬不下來,無奈地苦笑道:「好,買買!」 楊不悔的小臉似雨過天晴一般,瞬間燦爛無比,抱住他的頭,嬉笑道:「天 宇哥哥最好啦!」言罷,將小唇湊上,主動吻上他的嘴唇。 洪天宇大驚失色,這丫頭,大街豈能做這等親密之事,連忙將她拉開,但還 是被許多行人見得這短暫的一幕,嘩然一聲,投來驚駭的目光,似見到什麼天下 間最荒唐之事。 洪天宇尷尬不已,只想買了那該死的紙人,馬上逃離這裡。 「無恥淫賊,連小女孩都不放過,看劍!」 驀然之間,一聲突如其來的嬌斥聲響起。 淫賊?小女孩?這豈不是說我麼?洪天宇愕然愣住,小爺跟小老婆在大街上 親熱,是有些不雅,但也輪不到外人來管罷! 洪天宇雖然被莫名其妙的嬌斥聲愣住,但他身為絕世高手,周圍的一動一靜 卻絲毫跑不出他的感應,眼角上瞅,見客棧之上一個身著白衣絲裙的女子躍下, 出鞘的寶劍寒芒閃閃,竟直逼他的腦門。 白衣女子身形婀娜曼妙,似從天而降的仙女一般,飄飄起舞,挑逗他的視覺 神經,她面遮白紗,只露出一對明眸大眼,黑漆漆亮閃閃的似會說話,好似天空 中最美的一顆星辰,帶著無窮的魔力,讓人情不自禁被吸引,洪天宇乍看之下, 不覺愣住,內心驚呼,好美的眼睛,就是不知容貌如何。 「錚——」洪天宇欣賞白衣女子美眸之時,她的利劍已然接近,他雙指急出, 輕輕一夾,便將寶劍夾在指縫間。 寶劍夾在指間,可覺察一股真氣湧來,顯然是白衣女子動了殺心,洪天宇眉 頭一皺,要是一般人遇上這突如襲來的一劍,縱然不死也會殘廢,從這女子的美 眸看來,似乎恬靜,實則有些火暴啊,洪天宇半瞇著眼睛,問道:「姑娘,何以 要殺我。」鼻間嗅處,只覺一股似蘭芳香飄之而來,直令他陶醉。 武林中人決鬥,刀劍無眼,難免殃及池魚,行人自行逃開,不敢走近。 白衣女子眼裡閃過詫異,似不相信這『文質彬彬』的少年郎有這般實力,微 微一愣,嬌斥道:「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難道不該殺麼?」見到少年 郎的相貌之後,白衣女子的語氣顯然沒那麼強硬了。 洪天宇長眉一挑,冷哼道:「你哪只眼睛瞧見我調戲良家婦女了!」說話之 時,一對賊亮的眼睛,不住望著她胸前微微凸起,這女子發育不良,根本看不到 什麼乳峰。 白衣女子聞言,便要開口,卻突然發現對方竟緊盯著自己的胸脯子看,似在 把玩著什麼,她又羞又惱,咬牙切齒道:「淫賊,敢對本姑娘無理,看劍!」纖 手突然發力,本以為可將劍抽回,卻不料紋絲未動,再發力,依舊如此,而對方 卻始終一副輕鬆自得之態,白衣女子眼裡閃過駭然之色,一雙美眸越發瞪大,似 不可思議的樣子。 這女子雖戴著面紗,但明眼人皆可看出是位年輕姑娘,而且聲音一點也不蒼 老,還很柔美,不難猜出是個美人,洪天宇來了興致,嘿嘿笑問:「看什麼劍?」 「無恥!」白衣女子秀目圓瞪。 洪天宇一愣,心裡不滿地想:「我哪裡無恥了,明明是你功力不夠,自己拔 不出來嘛,難道非得將劍還你,等被你刺傷之後才叫正人君子啊!」嘴上說道: 「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一定要殺我呢!」 白衣女子面紗下的秀眉微微顰起,咬牙切齒道:「似你這般無恥下流的淫賊, 人人得而誅之,留於世上,只會禍害他人。」 得,原來又是個自認正義之士,洪天宇白眼一翻,壞笑道:「姑娘,似我這 般神仙男子,受無數女子喜愛,殺之未免可惜,必定讓暗戀我的女子們肝腸寸斷, 不如放我一條生路罷!」 白衣女子一愣,心想他明顯佔了上風,為何還要求饒,莫非方纔已被真氣震 傷,此刻是勉強支撐麼? 聽了他這番話,白衣女子忍不住細細打量一番,發覺他真是很迷人,帥氣的 面孔足以讓所有女子心生愛慕,望著望著,眼裡不覺閃動著一分迷戀,但這眼神 也只是瞬息間的事,方一閃過,轉瞬便已消失,嬌斥道:「口花花的淫賊,有你 這幅長相,不知要禍害多少女子,本姑娘今日要為民除害!」手猛然發力,卻發 覺對方不知何時將緊緊夾住的手指鬆開,白衣女子猝不及防,收勢不住,險些仰 面倒在地上,幸虧反應及時,左手下翻,在地上輕輕一拍,在空中來了個漂亮的 旋轉,以劍支地,半蹲在地上。 「你……」白衣女子虛驚之後,狠狠地瞪著眼前可惡的男人。 洪天宇皺著眉頭,問道:「姑娘可是峨眉中人!」除非是滅絕老尼調教出來 的徒弟,否則他委實想不出,究竟還有何人門下,竟有這般滿口正義正義的徒兒。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白衣女子似嗔帶怒。 洪天宇哼哼兩聲,諷刺道:「連門派都不敢報出,也敢出來行俠仗義,唉!」 言罷,搖了搖頭,表情頗為不屑。 「誰不敢啦,我是天山派門下弟子!」白衣女子氣呼呼道,顯然毫無江湖經 驗,被稍微激將,便忍不住將底子洩出。 洪天宇眉頭一皺,腦筋急轉,倚天屠龍記裡,有這門派麼,該不是天山童姥 的靈鷲宮吧,趕緊問道:「姑娘,不知貴派可有一個叫天山童姥之人!」 「天山童姥?」白衣女子一愣,說道:「這麼難聽,誰會取這名字!」 呃,洪天宇愕然,愣了半晌,問道:「那貴派掌門是?」 「是家師!」白衣女子語氣有些自豪。 洪天宇問道:「敢問令師名諱?」 白衣女子說道:「家師名諱,豈能告知你一外人。」 洪天宇酣笑道:「我還不稀罕呢,告辭!」言罷便要離去。 「慢著!」白衣女子嬌斥道:「放下那個小女孩!」 洪天宇凝神一瞅,甕聲甕氣道:「姑娘,別忘了你是我的手下敗將。再說, 這女孩是我媳婦,憑什麼交給你!」 「你教這麼純真可愛的小妹妹做這般齷齪之事,簡直無恥至極,今日本姑娘 雖明知不是對手,但也要和你血戰到底,縱然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白衣女 子正氣凜凜地道。 洪天宇戲謔道:「少爺家中美妻上千,誰跟你同歸於盡。你這脾氣火爆,胸 部平平的飛機場,少在本我面前臭美。」 白衣女子不明白飛機場是何意,但聽得『胸部平平』四字,登時羞怒交加, 喝道:「無恥淫賊,敢羞辱本姑娘,本姑娘要你好看!」嬌叱一聲,欺身而上, 玉腕揚處,利劍斜霹向洪天宇身側,速度驚人,快若閃電,眼見便要砍中他的手 臂。 洪天宇閃電出手,以手掌握住劍鋒,冷言道:「姑娘,你我無冤無仇,你居 然招招致命,未免心狠手辣了罷!」 白衣女子面色陡然大變,顫聲道:「這把劍削鐵如泥,你居然……居然用手 掌握住,這,這怎麼可能,不可能呀!」 洪天宇哼道:「事在人為,天下間沒有不可能的事,姑娘粘著我不放,莫非 看上我又不敢表明愛意,所以裝作想殺我的樣子,故意引我注意麼?」 白衣女子大怒,嬌喝道:「無恥!」左手攻向對方。 洪天宇一愣,一手抱著楊不悔,一手握著寶劍,沒第三隻手了,怎麼辦? 腦筋一轉,嘴一縮,作親吻之狀,狠狠吸了一口。 白衣女子大驚,發覺手突然被一股龐大的勁力所牽引,本欲砸向淫賊腦袋, 卻聲勢大減,方向一變,慢慢送入淫賊嘴邊。 洪天宇在她柔滑白皙的手臂上吻了一口,鼻息一嗅,讚道:「真香!」 白衣女子受此羞辱,羞憤欲絕,哽咽道:「無恥!」心裡卻震驚無比,對方 莫非是魔鬼麼,不知施了什麼妖術,令她主動送上纖手。 洪天宇笑道:「你除了罵我無恥,莫非什麼都說不出了麼。」 白衣女子雙眸水汪汪地瞪著,道:「我一定要殺死你。」 洪天宇搖了搖頭,咧嘴一笑,道:「憑你,還沒這個本事。」停了一停,忽 然心生齷齪之念,猥瑣地笑了兩聲,道:「女俠,我本不想為難你,但你卻偏生 糾纏不休,如此說來,我也不能輕易放過你,否則別人還以為我膽小怕事,傳出 去豈非叫人笑話。」口中一吹,點了她的穴道,抓著她便飛往郊外森林,留下無 數目瞪口呆的行人。 第5章、想當女俠反受辱 樹林深處,鳥語花香。 白衣女子狠狠瞪著眼前的男人,嬌喝道:「淫賊,你想怎麼樣?」 洪天宇哄著楊不悔到一旁去玩,楊不悔一向好玩,聞言便興沖沖地跑開,自 到一旁去採花摘草,編織花冠。 洪天宇望著被自己點了穴道的女子,壞笑道:「你都叫我淫賊了,要是不做 點像淫賊的事來,豈不是辱沒名聲麼,嘿嘿!」 白衣女子秀目圓睜,顫聲道:「莫非你想……」 「不錯!」洪天宇哈哈一笑,道:「本少爺要干你!」 白衣女子眼裡閃過羞怯,與他交手以來,儼然如孩童遇上大人一般,根本沒 還手底下餘力,此刻若他想為非作歹,自己必無法阻攔,她聽得這下流的話語, 又驚又怕,大聲叱道:「無恥,下流,流氓……」 「罵吧,罵吧,你越罵,我就越興奮,哇哈哈哈!」洪天宇不顧形象地大笑, 聲音洪亮,帶著無盡的得意,林中的鳥獸受到驚訝,紛紛逃開。 白衣女子驚得說不出話,身子悸悸發抖。 洪天宇一屁股坐到白衣女子身邊,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白衣女子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洪天宇嘿嘿一笑,說道:「喲呵,挺倔呀,被俘虜了,還敢如此放肆,要是 敗在你手上,還得了。來來來,讓少爺看看你長什麼樣,是不是因為太醜的關係, 才將臉遮起,不敢見人。」言罷,便要伸手除去她的面紗。 白衣女子大驚,喊道:「不要,不要,我告訴你名字!」 「說!」洪天宇吹了口哨道,心裡卻好奇心大起,看下容貌而已,又不會少 一塊肉,何必如此驚訝呢! 白衣女子似無奈地微微一歎,道:「我叫葉冰!」 「葉冰!」洪天宇默念一句,笑著搖頭道:「名字馬馬虎虎,不過這冰字, 卻與天山的寒冷甚是相合,對了,你多大年紀。」 白衣女子秀目一瞪,斥道:「為什麼要告訴你!」 洪天宇斂容正色道:「冰兒,你別忘了,本少爺問你年齡,是審訊,不是請 求,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眼下肉在砧板上,你無權拒絕回答,要是再敢如此傲 慢,當心少爺辣手摧花。」 葉冰聽這無恥之人竟叫她『冰兒』這麼親密,登時大羞,嬌喝道:「有本事 你就殺了我!」 洪天宇啞笑道:「我為何要殺你,不管你是否難看,但畢竟是個女人,只要 眼睛一閉,衣裳一脫,還是可以做洩慾工具的,本少爺已經幾年沒享受過美色了, 今日正好開開葷!」說話之時,魔手伸向她的胸前,但卻沒抓下去,這女子胸部 平得跟男子沒什麼兩樣,摸起來想必沒什麼感覺,洪天宇興趣大減。 可是,他這一舉動卻將葉冰嚇了個半死,顫聲道:「你別碰我,大不了,你 問什麼,我便回答什麼,怎麼樣?」眼裡波光閃爍,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兒。 「成交!」洪天宇啞然失笑,將正要行壞事的手抽回,心裡卻不屑,想道: 「飛機場一樣的胸脯子,我才不稀罕摸呢,摸不悔的都比你的舒服,整一個營養 不良。」 「你想問什麼?」葉冰說道。 「先說說你的年紀,還有,為何千里迢迢從天山到此,究竟有何目的!」洪 天宇問道。 葉冰輕聲說道:「我今年十五,奉師父之命,下山歷練,順便看看中原的形 勢,路徑鳳翔府便到茶寮喝茶,見到你輕薄小女孩,便想行俠仗義,不想……」 說到這裡,她便沒再說下去了,顯然是有些尷尬,想當女俠反被擒,實在有侮師 名。 「十五歲的大姑娘,發育未免忒遲了點,竟然跟飛機場一樣!」洪天宇奇惑 道。 「飛機場?」葉冰不解的道。 洪天宇壞笑著解釋:「飛機場就是指你胸部平平,可以停靠那個,嗯,馬車 ……」古代沒有飛機,他只得用馬車來代替。 葉冰面紗下隱約可見的臉氣得通紅,瞪著圓溜溜的美眸,怒叱道:「無恥淫 賊,再敢說這些污言穢語,當心本姑娘,本姑娘……」支吾半會,也道不出『本 姑娘』什麼所以然來,她眼下週身大穴被點,動彈不得,縱然有三頭六臂,也無 法逃脫,說這些威風話還有何用。 「莫非我說錯話了麼,你瞧瞧自己的胸脯子,扁平的跟我的一樣,難怪你要 戴著面紗,原來怕丟人現眼!」洪天宇笑道。 「你……你無恥,誰胸……胸部平平了!」葉冰哼道。 「冰兒,這不能怪你,想必是你娘遺傳給你的,你也別太難過,胸部平平也 是有好處的,起碼可以假扮男人,行走江湖多方便!」洪天宇謔笑道。 葉冰咬牙切齒:「你這個流氓,我不過是纏了束胸,才會……啊……我為什 麼要告訴你這個,流氓,淫賊……」葉冰只是一時氣憤,口快說錯話,說到一半 之時,忽然就後悔了,這麼羞人的事,怎能告訴男子呢! 束胸?難怪覺著奇怪,就算再怎麼發育不良,也不至於沒點凸起吧,原來是 纏著束胸呀! 洪天宇愣住,臉上馬上現出猥瑣的壞笑。 「你想幹什麼?」葉冰有些害怕了,心裡惶恐不安,這人該不是想檢查吧! 「沒錯,就是要檢查!」洪天宇哈哈大笑。 葉冰又羞又怒,但竟被猜透心思,不免一陣疑惑,問道:「你,你如何知曉 我心中所想!」 洪天宇笑道:「看你這表情便知道了,何必猜呢,哈哈,你口口聲聲說我是 淫賊,今日我真的要淫一次了!」言罷,不顧她的哀求,伸手解開她的衣裳,乍 一看之下,還真是纏了白色的束胸。 葉冰美眸緊閉、桃腮暈紅,芳心怯怯,顫聲哀求:「大俠,求你放過我吧!」 洪天宇哭笑不得,道:「你說話還真有意思,方才尚未羞辱你之時,便罵我 是淫賊,現在可好,受辱之後,反倒叫我大俠!」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還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啊……你這般做法, 叫我今後怎麼做人呀!」葉冰顫抖著櫻唇屈辱地乞求著,更顯楚楚動人。 「黃花大閨女,哈哈,正合我的口味,本少爺今日便要好好疼你。」洪天宇 淫聲蕩笑,將她束胸腰帶狠狠一拉,一對玉乳脫盈而出,顫巍巍蕩著誘人的乳波, 雪白晶瑩,嬌嫩柔軟,其怒聳飽滿處就算比之武青嬰也不遑多讓,全然不似一個 十五歲小丫頭能夠擁有的。 第6章、她是秦妍? 葉冰的雙乳渾圓尖挺,且富於彈性,看上去好似兩朵盛開的並蒂玉蓮,隨著 微微嬌喘的胸脯,吁吁搖蕩,鮮紅的小櫻桃,好像發面饅頭上鑲嵌了兩顆紅寶石, 使人總是看不夠。 洪天宇如癡如醉地死死盯著微微起伏的嬌軟雪乳上,一雙如蓓蕾含苞初綻般 清純可愛的嬌小櫻桃。那一對稚嫩無比、小巧可愛的小櫻桃猶如雪中櫻桃,嬌艷 絕倫、媚光四射地在巍巍怒聳地柔美乳峰巔上嬌柔怯怯、含羞挺立,媚艷嬌嫩的 可愛小櫻桃旁兩圈嫣潤粉紅的誘人紅暈更襯托出那一對聖潔的嬌挺。 他情難自己,大手按在葉冰高聳的乳峰上,打力撫弄起來,肆意享用那一分 誘人的綿柔。 葉冰羞不可抑,紅潮一徑蔓延至耳根,雙眸緊緊閉起,顫聲輕喊:「不要, 不要……」 洪天宇豈會理會,在柔軟的胸脯上抓了幾下,手感真個是膩滑如綿,他迫不 及待般,尋著那顆粉色小櫻桃,雙指併攏,輕輕一捏。 葉冰「嗚」一聲嬌吟,只覺異樣的快感似電流一般穿透全身,整個人就此酥 軟下去,再使不上一絲力道,口中吐氣如蘭,卻依舊呢喃般輕喊著:「求求你放 過我!」 輕柔悅耳的聲音,讓洪天宇慾火大漲,他大為過癮,一雙手握住葉冰聖潔美 麗的嬌挺椒乳一陣撫搓、揉捏…… 待到後來,他已不滿於手中輕薄,俯身含住葉冰那一粒嫣紅玉潤、美麗可愛 至極的嬌小櫻桃,用舌頭就著輕憐蜜愛地柔舔吮。 「嗯……」被淫賊含住自己聖潔的玉乳峰上那一粒嬌嫩敏感的櫻桃,這一陣 吮吸、舔擦,葉冰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全身玉肌雪膚不顧理智的反抗,而在他的淫 邪挑逗和撥弄下起了令人臉紅耳赤、羞澀不堪的反應,舒爽的感覺瞬間流向全身。 慾火如熾的葉冰,胸前玉峰受到淫賊的襲擊,只覺一股趐麻的快感襲上心頭, 不由嬌軀顫抖開來,冰清玉潔的身子何曾接觸過男人,更別說像這樣被人褻玩, 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湧上心頭,羞得她緊閉雙眼,玉面緋紅,似火燒一般滾燙難當。 少時之後,葉冰只覺淫賊在吮吸胸前羞處之時,手逐漸的往下移,不由全身 緊緊繃起,儘管內心感到羞憤萬分,但是另一股莫名的舒適感卻悄然湧上,更令 她感到慌亂不已,這時,淫賊的手已移到了少女的聖地,一觸之下,葉冰頓時如 遭電殛,全身一陣激烈抖顫,神秘幽谷間竟不自禁收縮兩下,清晰感覺到一股清 泉潺潺流出,口中不由自主的發出動人的嬌吟聲,只覺淫賊大手所觸之處,一股 酥酥麻麻的感覺,真有說不出的舒服,葉冰尚是黃花大閨女,身體甚是敏感,實 難抵擋這刺激的愛撫。 洪天宇得意地看著葉冰的反應,手上不緊不慢撫弄著眼前這活色生香的迷人 胴體,見她在自己的逗弄下,口中嬌喘吁吁,面紗之下,隱約可見她不時伸出小 巧的香舌舔舐著微張的櫻唇,彷彿十分飢渴一般,泛紅的肌膚佈滿了細細的汗珠, 洪天宇嘿嘿問道:「寶貝兒,舒服麼?」 葉冰聞言,登時大羞,如絲的媚眼兒狠狠瞪著,香汗淋淋,嬌喘吁吁道: 「唔……淫賊……哦……我要殺……哦你……」 洪天宇在她胸前的小櫻桃上細細舔吮幾口,又將手從桃園抽回,把玩上了, 壞笑道:「冰兒,何必裝作不喜歡的樣子呢,如果你討厭被我輕薄,為何要呻吟 呢,嘿嘿,你的身體都出賣了自己,還裝個什麼勁!」 葉冰本就羞窘難當,此刻聽了這話,更是無地自容,但身體確是在淫賊愛撫 上有了反應,從粉紅色微微翹起的小櫻桃便可看出,她無法辯駁,呆了一呆,終 是無法忍住,「哇」的一聲哭將出來,淚珠兒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撲簌簌一顆顆滾 落。 洪天宇嚇了一跳,連忙將手拿開,安慰道:「好了,莫哭,以後我好好待你 便是。」 葉冰哪裡聽得進去,兀自哭個不停,白嫩高聳的酥胸起伏不定,蕩起陣陣誘 人的香波。不管怎樣,她終究還是個女人,遇上這等羞恥之事,像世間一切尚未 出嫁的少女一樣,既無助又羞忿,傷心欲絕。 「哎呀,不就是摸一下嘛,又不會死,何必這麼小氣!」洪天宇陪笑道,但 他這話一出,不但毫無作用,反而讓葉冰更加傷心欲絕。 洪天宇輕輕她的面紗,想為她拭去眼淚,待見得她的容貌之時,卻完全呆立 住了。 她生得纖巧削細,臉色晶瑩,膚色勝雪,雙眸璀璨如星,雙眉修長如畫,小 瓊鼻,唇若施脂一點點,嬌俏中透著股英氣,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 他見過不少美人,從未有過什麼反應,但就這麼個絕色美人,卻讓他心裡如 翻江倒海一般,整個人如遭雷擊,呆若木雞,再說不出話來。 …… 洪天宇清晰地記得,當年在紐約唐人街,他念及黑龍幫是華人黑幫的關係, 不想在異國他鄉自相殘殺,讓外國人瞧不起,故而三番兩次派人去說降,但每每 派去者,皆是無功而返,若非他手下身手不凡,恐怕連性命都難保。 忍無可忍之下,他終於給精英堂總堂主柳長風下了一道命令,直接開拔唐人 街,對黑龍幫中人格殺勿論,他自己也親自到場。 黑龍幫是在美境內華人黑幫,人數多達五千餘人,且火力雄厚,又善於 偵察和偷襲行動,雖說在精英堂面前不算什麼,但也足足打了一夜才將黑龍幫剿 滅。 可就在收尾的節骨眼上,黑龍幫大龍頭劉天霸竟在掩護之下,逃進一個商場, 劫持了一個人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 還記得,當時洪天宇笑了個半死,直罵他是蠢蛋,只言自己非警察,他劫持 人質又有何用,直接拿起手槍,便開了火。 這一槍,自是被劉天霸用小女孩當盾牌躲開,子彈無情地打到小女孩身上。 洪天宇一向殺人不眨眼,特別是遭劉天霸幾番拒絕,更是憤恨,見小女孩受 傷,他卻全然沒有絲毫感覺。 但是,當他看清小女孩惶恐中帶著點倔強的眼睛時,卻猶豫了,最終還是下 了讓手下們大為困惑的命令,放劉天霸離去。 洪天宇自從混跡黑幫以來,一向言而有信,從不反悔,劉天霸丟下小女孩便 逃離遠去。 之後,洪天宇將小女孩送至醫院,每日悉心照料,直到她康復。 期間已然知曉她的名字,秦妍。 就是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洪天宇不知不覺間對她生了情! 雖然出了院,但倆人從此一直保持著聯繫,洪天宇暫且擱下幫中大事,每日 與她在商場中遊蕩,在公園裡漫步,在電影院裡看電影…… 他還記得,秦妍最喜歡看的便是恐怖電影,但最膽小之人也非她莫屬,每次 看到驚悚之處,便會忍不住尖叫出聲,總是惹來其他看客的不滿。 記得有一次,他們看完電影之後,這部電影是關於屋中有鬼的,大致意思是, 當一個人獨自在家之時,猛鬼便回來找他。 秦妍看完之後,不敢回家,不敢進家門。 洪天宇陪伴左右,不敢到他家裡。 秦妍不敢上洗手間,他便在門外站著,秦妍不時喊上一兩句,看他是否還在。 直到深夜,洪天宇要離去,秦妍膽小,執意強留,洪天宇便睡在客廳沙發上。 他還記得,那時是冬天,縱然有被子,在沙發上依然寒冷。 但他有神功護體,自然不懼。 可是,秦妍卻不知道這個,她還是讓他進了臥房。 倆人躺在床上,彼此談著一些往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最終,乾柴遇上烈火,愛的火焰燃燒了。 那一次很激動,也很有趣,洪天宇是次,秦妍也是次。 記得,當時他摸索了很久,也找不到入口,秦妍害羞之餘,也是幫著尋找, 但還是一無所獲。 最終,還是洪天宇打電話咨詢手下,方知大概方位,倆人這才結為一體。 本是幸福的一對情侶,就因一條莫名其妙的黑龍將世,竟整整分隔近千年。 本以為再也無法見到。 但,他們又重新相逢。 眼前這個女孩,除了年齡比秦妍小一、兩歲之外,其餘地方簡直一模一樣。 洪天宇呆呆地望著,難道千年時光,還能再度相遇。 悲喜之下,不知覺中,他只覺眼眶有些濕潤了! 第7章、她師父究竟是誰 「你,你怎麼啦,是不是受傷了?」 女子的輕喚,將他喚了回來。 葉冰面紗被揭,本是羞忿欲絕,只想殺了眼前之人,然後再自刎。 可是,當看到他古怪的神情之時,卻不覺呆住了,這人好奇怪啊,方才一副 色狼嘴臉,轉眼便哭了,似他這般武藝,天下間還有何事辦不到,為什麼哭呢? 洪天宇愣了半晌,微微一歎,這是秦妍麼,若是,不可能忘記自己,若不是, 為何又如此相似。 葉冰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沒事吧!」她也不知為何,竟關心起這個輕薄自 己的淫賊來,可是方才見他的眼神之後,又不忍心再惡言相對。 「沒事!」洪天宇擦了擦眼角的濕潤,搖搖頭,突然凝神而視,喊道:「研 研!」 葉冰一愣,內心深處似平靜的湖面受激盪一般。 「你果真是研研!」洪天宇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高興地笑道,在搖動之下, 葉冰胸前一對猶如新剝雞頭肉般光潔玉潤的豐乳,像一對含苞欲放的嬌花蓓蕾, 顫巍巍地搖蕩著。 葉冰大驚,喊道:「你放手,我根本不是什麼研研!」 洪天宇咬緊牙關,道:「你是,一定是!」 「我不是!」葉冰誠惶誠恐地搖頭。 洪天宇眉頭緊皺,直視著她的美眸,一字一句道:「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 睛!」 「干,幹什麼?」他越是這麼說,便越讓葉冰驚恐,哪裡敢看他,嚇得將眼 珠溜向一旁。 洪天宇謂然一歎,道:「我叫洪天宇。」 葉冰心底又是一顫,眼裡奇特的光芒一閃而逝,只覺洪天宇這三字似有些耳 熟。 這瞬間的變化,自是沒能逃過洪天宇銳利的眼睛。 葉冰秀眉微顰,支吾著說道:「那,那又怎麼樣!」 洪天宇心升疑惑,喃喃自語道:「莫非你被鬼上身了?」 葉冰一張小臉氣得粉紅,不滿地噘嘴道:「你才鬼上身呢,突然之間,變得 這般莫名其妙,胡言亂語。」 洪天宇心說,莫非是失憶? 「對了!」洪天宇忽然打了個響指,哈哈笑道:「就是失憶!」 聲音頗大,葉冰嚇了一跳,哭道:「你是個瘋子,快放我離開!」她不得不 承認這個事實,眼前這人腦筋有問題,否則豈會這般瘋言瘋語,一驚一乍的。 「我不是瘋子,我是你男朋友,呃,這個,男朋友的意思你或許忘了,但意 中人,你一定聽過,我就是你意中人。」洪天宇正色道。 葉冰俏臉一紅,道:「我從小便跟師父在天山長大,從未見過男子,你才不 是我意……意中人。」說到『意中人』三字時,明顯帶著羞意。 洪天宇摸了摸下巴,沉吟半晌,自言自語道:「該怎樣讓你恢復記憶呢?」 「我根本就沒失憶,你一定認錯人了?」葉冰解釋道。 「我敢保證沒有!」洪天宇細想一下,嘿嘿笑道:「你臍下,毛毛上來一點, 是否有一顆美人紅痣。」 葉冰一愣,心裡驚訝他怎的知曉這些,他明明只看了自己胸脯……葉冰瞅見 自己還光著上身,立時羞窘難當,螓首低垂,搖頭道:「沒有!」 「我要檢查!」洪天宇嚴肅道。 葉冰情急之下,連忙喊道:「不要,不要,不要,有,有那顆痣,你猜的一 點也沒錯!」 「在什麼位置!」洪天宇問道,此時此刻,他心裡倒是全無半分邪念。 葉冰猶豫了一下,擔心若不說出,他便要脫掉自己裙子檢查,當下紅著臉道: 「在,在毛……毛毛左邊一寸處!」 洪天宇點點頭,問道:「你何時發現的。」 葉冰小臉幾要滴出血來,小聲道:「沐浴的時候!」 洪天宇點點頭,將她的束胸和衣衫整好。 葉冰還道他又要開始羞辱自己,憤恨羞怯地閉上美眸,待發現自己胸前一緊, 已知衣裳已被穿好,她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睛,不自禁問道:「為什麼……!?」 「我要等你恢復記憶之後,再干你!」洪天宇歎道,對待自己的初戀情人, 用強暴的手段,他委實做不出來,況且他根本就不是靠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 「無恥,流氓,污言穢語。」葉冰氣呼呼道,頓了一頓,終是忍不住,疑惑 地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我失憶,為何我自個不曉得?」 「既然說了是失憶,你怎麼可能知道,總之你相信我就對了!」洪天宇溫和 笑道,眼裡滿是柔情。 葉冰迎上他充滿愛意的目光,小心肝不覺一陣撲通跳動,似小鹿亂竄一般, 好生緊張,葉冰俏臉泛紅,輕聲道:「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有些奇怪,八歲以前 的事,我全然記不起來了。」 洪天宇不禁沉吟,秦妍小他整整兩歲,他穿越來此之時,莫名其妙回到十歲 的年齡,而葉冰八歲以前的事都已然忘記,顯然她是秦妍無疑,必是秦妍身軀不 夠強橫,穿越過來的時候腦部受到創傷,以致丟失記憶。 對於記憶一事,除非以往事激發,否則難有其他方兒,可是,在這落後的年 代,如此找到與往事畫面相似的地方呢,洪天宇委實無能為力。 「公子,你在想什麼?」 洪天宇搖頭四望,見四下裡除了楊不悔在興致勃勃的採花摘草,了無人煙, 於是疑惑道:「你叫我麼?」 葉冰白了他一眼,嗔道:「我只認識你一個男子,倘若不是叫你,難道叫鬼 呀!」 洪天宇呃了一聲,苦笑道:「你方才口口聲聲喚我淫賊,現在卻叫我公子, 我實是難以轉過彎來!」 葉冰臉蛋兒通紅似火,紅霞一徑氾濫到欺霜賽雪的玉頸根兒,輕聲懇求道: 「能解開我的穴道麼?」 「可以!」洪天宇衣袖一擺,隔空勁力替她解開穴道。 「謝謝公子!」葉冰柔聲說道。 洪天宇愣了愣,道:「你忽然這麼對我,我很難適應。」 葉冰眨眨眼,抿嘴笑道:「你不喜歡我對你好麼?」 洪天宇猶豫了一下,便欺身上前,一把摟住她的纖腰,將她擁入懷中,笑道: 「喜歡,我當然喜歡你對我好,可是,這轉變未免太快,讓我高興得難以置信!」 葉冰亦不掙扎,吹彈可破的粉臉上抹上一層紅霞,細聲道:「師父說了,誰 要揭開我的面紗,即有兩個選擇,其一,便是殺了他,然後自刎,其二,便是嫁 予他為妻,你是個見我容貌的男子,我捨不得殺你,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 夫婿。」 洪天宇心說:「你方才可是招招致命,若非我神功無敵,恐怕已命喪當場, 怎的說捨不得殺我了?」冷眉一挑,罵道:「你師父是烏龜王八蛋,幸虧今兒讓 我遇上你,若就此錯過,你豈非要當他人妻子。」 葉冰秀眉一顰,小嘴噘起,嗔道:「不許你罵我師父。」 洪天宇問道:「你師父是男的女的?」 「女的,幹嘛這麼問!」葉冰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洪天宇搖搖頭。 葉冰在他懷裡趴了一會,輕聲道:「我要走了!」 洪天宇身體一震,問道:「去哪?」 「回天山!」葉冰柔聲道。 「不行,既然你是我媳婦,自然嫁夫隨夫,怎能離我遠去呢!」洪天宇語氣 甚是堅決。 葉冰嘻嘻一笑,道:「我得回去稟明師父呀,待跟師父言明之後,我便來尋 你。」 洪天宇搖頭道:「不行,我說什麼也不放你走!」言罷,將她的嬌軀抱得更 緊了。 葉冰掙扎不得,噘嘴道:「師命難為,如若你不放我走,我便死於這裡。」 「你……」洪天宇無可奈何,歎道:「你這丫頭,往事通通忘得一乾二淨, 這脾氣卻跟以前一樣,倔得很。唉,罷了罷了,我便隨你一同前往天山罷,順便 拜訪一下令師,答謝她收養冰兒。」 葉冰急急道:「不行,自從我跟師父以來,便知她一直在天山修行,至今已 有五、六十年了,除我之外,從未見過外人,若帶你去天山,師父必定會生氣的。」 洪天宇一愣,問道:「尊師貴庚!」在如此寒冷,荒涼的地方呆上五、六十 年,她還真能忍。 葉冰想了一下,道:「記得聽她提起過一次,好像一百三十歲了!」 「一百三十多歲還沒死,那豈不是老妖怪!」洪天宇目瞪口呆,古代長命之 人,忒也多了點吧,張三豐的命算長了,可現在碰上個更長的。 葉冰秀眉一顰,剪水美眸瞅了她一眼,嗔道:「不許你這說,師父一定會長 命百歲的,嗯!」葉冰說到這裡,馬上想起若長命百歲,師父豈不是死了麼,立 時呸呸呸三聲,又道:「都怪你,害人家說錯話了,師父長命千歲,百歲怎麼夠 呢!」 洪天宇看著她這可愛的表情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還長命千歲,你 道她是神仙呀,人活到一百三十多歲,就算是長壽了。」 「天山上的雪蓮可延年益壽,活上千年有什麼奇怪!」葉冰微微一歎,又道: 「再說,師父確實跟神仙一般,雖然一百多歲了,容貌卻跟二十歲的小姑娘沒甚 兩樣!」 青春常駐,洪天宇想到這個詞,不由好奇心大起,問道:「尊師相貌如何!」 葉冰小腦袋瓜想了想,微微笑道:「怎麼說呢,應該是跟我一般的美人吧!」 「你還真不謙虛。」洪天宇好笑道。 「本來就是,難道我不漂亮麼?」葉冰得意地抬起螓首。 「漂亮漂亮!」洪天宇壞笑著吻了吻她嬌嫩欲滴的小嘴,問道:「不知尊師 名諱是?」 葉冰小臉頓時通紅,千嬌百媚地白了他一眼,道:「我也不知她叫什麼,只 知她姓黃,自命桃花聖姑!」 「桃花聖姑,姓黃?」洪天宇細細回味當初看倚天屠龍記之時的情節,委實 想不出有這麼個人,思之再三,還是毫無頭緒,只道一本書字數有限,無法盡數 描寫,漏掉點隱士高人,亦不為奇。 洪天宇疑惑道:「為何不叫天上聖姑,桃花聖姑似與天山不大相符吧!」 「我也不知!」葉冰搖搖頭道:「天山上並無桃園,師父用這道號,委實讓 人難以琢磨,我曾問過她,但當她聽我問起之時,卻露出很難過的表情,似乎在 思念著什麼,從那以後,為了不讓師父想起難過的事,我也不敢再問及啦!」 洪天宇點點頭,也懶得細想這些。 「若沒其他事,我便先走了,想必師父也想念我了。」葉冰說道。 洪天宇依依不捨地將其放開,關切地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在江湖上行走, 務必小心謹慎,明白麼!」 葉冰內心感動,大眼睛泛紅,點頭道:「我知道,相公放心吧,倘若今日碰 上的是其他對手,冰兒決計不會吃虧!」 洪天宇微微一笑,別看葉冰在他眼裡不堪一擊,其實武功不低,可與白眉鷹 王並駕齊驅,只可惜碰上的對手是他,故而才有此慘敗,當下笑道:「小心駛得 萬年船,謹慎點是好的。」 葉冰輕嗯一聲,飛身而去,喊道:「相公,待冰兒稟明師父,得到她答允之 後,必定來尋你,你可千萬別把冰兒忘了哦!」身影綽綽,急飛而去,轉眼便消 失無影,輕功著實不錯。 相公!?洪天宇一愣,馬上又欣喜若狂,忍不住高歌出聲,聲音震徹整個樹 林。 「天宇哥哥,別喊啦,難聽死了,蝶兒都被你嚇跑啦!」 洪天宇聲音戛然而止,臉上佈滿無奈,心說不悔這丫頭忒也打擊人了罷! 第8章、創派逍遙 自從遇上葉冰之後,洪天宇心情格外好,回到城中街上,但凡遇上耍雜,要 飯的窮苦人家,洪天宇都大方地施贈銀兩,全然不會有半點肉痛。 回到天鷹教後,時光瞬逝,洪天宇每日與美人歡淫,閒情之時與老泰山切磋, 倒也樂不可支。 轉眼過了年關,除一些小事之外,江湖中並未聽聞什麼事情發生,一切都是 那麼的安寧。 這日吃過飯後,便收到李胖墩飛鴿傳書至此,信中只言,工程已進入尾聲, 隨時都可開派,洪天宇大喜,連忙將此事告知幾個老婆,接著便忙碌開來了。 次日收拾妥當,馬車向前行去,離開了天鷹教,紫微堂一行百人威風凜凜地 緊隨於後。 一路之上,有天鷹教教眾護行,甚是安寧,一些土匪馬賊無不聞風喪膽。 半月之後,抵達鳳凰山腳下,李胖墩一行人早已在山下恭候。 由山腳往上望去,可見一排長長的石階,高山之巔,隱約可見門派的大門的 屋舍,在雲霧繚繞之處,遠看好似神仙境地一般。 但見山腳台階旁立一大石碑,碑上刻著五個字,『逍遙派地界』,以硃砂紅 染色,甚是醒目。至於他這門派,為何取名逍遙,皆是,在天鷹教中過年之時, 洪天宇派人四處打探,證明兩百多年前並無逍遙派一說,那什麼無崖子等人皆是 虛構,而他自個又不善取名,便借鑒天龍八部中的逍遙二字為門派命名,況且他 性格一向不拘,隨心所欲,確也不至於辱沒這逍遙二字,便命人快馬至鳳凰山中, 將門派告知李胖墩等人。 洪天宇摸著這五個大字,心中不免得意,從今日起,他便是逍遙派開山祖師。 「可有人前來搗亂。」洪天宇問道。 李胖墩恭恭敬敬地回道:「那些狗韃子,在上月中時來過幾次,想收取錢財, 都被小人打發回去,現在一切太平!」 洪天宇點了點頭,他知李胖墩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其實事情絕非那麼簡單, 憑著他手下八十餘人的實力,對付千軍萬馬已然有餘,那些地方狗官想來此弄點 油水,必定被整得很慘,畢竟李胖墩是山賊出身,一貫只有他打劫人的份,豈容 許別人打他主意,以前尚未有雄強實力的時候,都如此不可一世,此時神功有成, 人手充沛,更加囂揚跋扈了。 沿著寬敞的台階而走,到得半山腰處,青石階路面頓時變得平坦,直望向前, 便見十數丈之外,一座宏偉的大門拔地而起,寬達四丈有餘,高約三丈左右,大 門最高處凸出的大石上寫著逍遙派三字。 洪天宇尚且記得,初到鳳凰山時,此處原本路面極小,林木密集,蓬蒿遍野, 連倆人並肩而行也難以實現,不想在他們的努力之下,不出數月功夫,竟變得如 此寬廣。 大門兩側皆是懸崖峭壁,在此設立門派大門再恰當不過,要想入得山中,僅 此一路,把守起來也甚是方便。 洪天宇大為滿意,當下邁足而行,走沒片刻,便見臨近『千絕峰』的山腰處 蓋著密密麻麻的屋舍,他當即問道:「這些房屋的幹什麼用的。」 侯精當先搶答:「師父,這是弟子們的居所。」又指向另一側的屋舍,道: 「那面是給拜山賓客居住的地方。」 洪天宇點點頭,問道:「那我的居所呢?」 侯精指向山頂,說道:「師父自是高高在上,居所和本門大殿設立在千絕峰 頂。」 洪天宇點點頭,續行而走。 經過長長的階梯,終是抵達鳳凰山最高處。 洪天宇曾去過汝陽王府,已是歎為觀止,今兒卻大為震驚,以其說是門派, 倒不如說是皇宮,如此富麗堂皇,氣勢雄偉,直讓人看得目眩神迷。 洪天宇坐於大廳中,心中滿意,自是免不了誇讚幾人一番,從他們黝黑的皮 膚便可看出,這幾個月必是每日監工,從未懈怠,想是受了不少苦。 幾女看著都是連連驚歎,楊不悔一雙大眼珠滴溜溜轉著,問道:「天宇哥哥, 咱們以後都住這裡麼?」 洪天宇將她抱入懷中,笑道:「對呀,喜歡嗎?」 楊不悔嘻嘻一笑,道:「喜歡。」停了一停,又道:「就是有點遠,下山買 東西都得走上半天,累死啦!」 洪天宇哭笑不得,心說你這鬼靈精躺在我懷裡,有什麼累的。 周芷若噘著嘴道:「不悔妹妹,你都有天宇哥哥一直抱著,哪裡會累,我們 才是真個累呢,你瞧,汗都流出來了!」周芷若這幾年修習九陰真經,早已是一 流高手,走這區區台階,豈會有半點疲倦,只是眼見楊不悔一直粘著她的天宇哥 哥,心裡不免有些酸溜溜的,當初在蝴蝶谷之時,見她可憐也就算了,可誰知, 這一粘竟上癮了,累得天宇哥哥總被她一人霸佔著。 殷素素微微一笑,道:「芷若妹妹吃醋了!」 周芷若俏臉一紅,嗔道:「素素姐亂說,人家才沒有呢!」 「沒有?那你幹嘛臉紅!」殷素素咯咯笑道。 「討厭,不跟你說啦!」周芷若白了她一眼。 此刻『神武大殿』坐著洪天宇和殷素素幾個女子。 大殿中央,一側站著天鷹教紫微堂弟子,另一側站著原黑風寨山賊,加起來 將近兩百人在場,如此多人齊集於此,非但不覺著擁擠,還顯得甚是寬廣,縱是 再進來幾百人,也多有地方站立,比武當山真武大殿的面積和規模要大上三倍不 止。 洪天宇淡淡地喊話:「李胖墩,黑炭!」這二人,一個是黑風寨大當家,一 個是黑風寨三當家,至於侯精,則是黑風寨二當家,每當念起他們三人名字的時 候,他總覺有點好笑。 李胖墩和黑炭倆人連忙站出,躬身道:「小人在!」 洪天宇道:「我今日便收你二人為徒,你二人可願意!」 李胖墩和黑炭面露喜色,連忙下跪:「弟子拜見師父!」言罷,便重重咳了 幾個響頭。 待得禮成,洪天宇又道:「我只收你們三個徒弟,至於其他弟兄,就由你們 訓導,明白麼?」 黑風寨其餘人不由面露失望,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只知道洪大俠不願收 他們為徒,心裡不免黯然。 黑炭很是精明,連忙指著那群人,說道:「還不快些拜見祖師!」 眾人一聽,皆是面露喜色,他們這數月來,勤勤懇懇,便是要在洪大俠眼前 有良好表現,以便入他門牆,眼下雖是當個徒孫,但想想是高人門下,也是一件 興奮之事,遂齊哄哄上前跪拜,三拜九叩自是免不了的。 望著黑壓壓的人頭,洪天宇不知該高興還是無奈,門派屋舍才剛建好,便有 三個徒弟,八十個徒孫,若以實力而論,儼然可蓋那些大門派,誰比他牛逼。 殷素素問道:「天宇,那紫微堂教眾,該當如何!」 洪天宇沉吟半晌,道:「紫微堂是你的部下,要是收為徒弟,恐怕不妥,還 是由你掌管比較好。再說,也沒有哪個人,開山立派便收上百個徒弟的,眼下逍 遙派尚未舉辦開派大典,我便徒孫滿堂,已是少有了。不若就以親家之名,讓紫 微堂教眾留守鳳凰山,如何!」 殷素素微笑道:「我的部下,還不是跟你的部下一樣,就照你的意思辦吧!」 「胖墩,為師有件事差你去辦!」洪天宇道。 「師父請吩咐!」李胖墩一臉肅然。 洪天宇說道:「為師已將開派之日定在下月二十五日,在這段時間裡,你們 務必要將請柬送至各大門派掌門手中,切莫遺漏。」洪天宇素愛面子,既然創立 一個門派,自是要讓所有武林中人都認識自己。 「是,師父!」李胖墩點頭道,末了又補充一句:「是否要將請柬送往明教?」 洪天宇一愣,這他倒是未想過,猶豫片刻,道:「眼下明教四分五裂,要想 將請柬送至幾個首腦人物手中,恐怕很難。」 「師父放心,哪怕掘地三尺,弟子也要將他們找出來!」李胖墩信誓旦旦道。 洪天宇一聽,這話隱約還帶著土匪味。他點點頭,揮下手,示意他們即刻下 去準備。 第9章、通靈的小白狐 李胖墩等人皆已奔向大江南北,向各大掌門發送請柬,如今守山之人,便是 紫微堂教眾,由天鷹教殷無福、殷無祿、殷無壽三人主事,這三人都是五十來歲 的老者,對天鷹教忠心耿耿。 洪天宇從殷素素口中得知,這三人在二十多年前本是橫行西南一帶的大盜, 後來受許多高手的圍攻,眼看無幸,適逢白眉鷹王殷天正路過,見他們死戰不屈, 很有骨氣,便伸手救了他們,這三人並不同姓,自然也不是兄弟,他們感激殷天 正救命之恩,立下重誓,終身替他為奴,拋棄了從前的姓名,改名為殷無福、殷 無祿、殷無壽,若以武功和從前的名望而論,武林中許多大名鼎鼎的人物也未必 及得上他們三人。 他不禁想到李胖墩三兄弟,這三人何嘗不是如此,皆是義氣之人,怎奈他當 年使出的那記掌風太過駭人,使他們並敢生出反抗的心,卻也情有可原,如今他 三人投入自己門下,一改以往的作風,由山賊轉變為勤勤懇懇的門徒,對他恭敬 有嘉,與殷無福、殷無祿、殷無壽三人卻有相似之處。 如今紫微堂教眾皆已習上他親授的武功,只消一段時間,可說逍遙派將是高 手雲集。洪天宇思之再三,轉而又想,發覺這麼氾濫傳播絕世武功似有不妥,如 今李胖墩一行人,以及紫微堂教眾百人,加起來是一百八十餘人,一個門派中, 擁有一百八十多個高手已然是驚世駭俗,若將來繼續增大,必將難以控制,畢竟 他目前已無法使出心靈烙印,這點需考慮清楚。 思索之後,洪天宇決定將九陰真經進行改動,創出普通的入門功法,將來李 胖墩等人要收徒之時,亦可先將基本功授之,這樣不至於高手氾濫,亦可讓新入 門的弟子知曉學藝是何等艱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短時間進展成高手, 其實只是表面武學的精進,其實對武道修為全無半點好處。 這幾日,洪天宇謝絕接見任何人,包括老婆們也一概不見,拿著九陰真經秘 籍,便獨自閉關在密室裡思索門派功法。 經過三天時間,洪天宇終是將本派武功列將出來,連武功秘籍也抄寫下來, 可說費盡心思。 內功篇:逍遙心經拳掌篇:逍遙掌、摧心掌、逍遙斷魂掌、排雲掌、逍遙破 空拳、逍遙無形拳指法篇:逍遙指、逍遙奪命指、九陰白骨爪、擒龍功腿法篇: 逍遙迷蹤腿、奪命連環腿、風神腿輕功篇:草上飛、螺旋九影、神行百變兵器篇: 逍遙劍法、逍遙刀法、逍遙棍法、逍遙辮法、白蟒鞭雜類篇:神武陣法、移魂大 法、鬼獄陰風吼、閉氣功…… 內功篇只需逍遙心經即可,逍遙心經分基礎,進階,大成三階,只可循序漸 進,並無捷徑可走,而其他武功秘籍,則需按順序而練,到時有新入門弟子,只 需傳他(她)入門功法便可,待得學上幾年有成之時,再傳授新的功法,如此這 般,按這步驟訓練,不出十年,也可以達到九陰真經一半的實力,這樣就不至於 高手氾濫難以掌控了。 洪天宇望著這幾天辛苦的結晶,心裡甚是滿意。 從密室中走出,洪天宇舒展了下筋骨,便來到大廳之中。 幾女都在廳中聊天,有說有笑,想是這幾天沒事發生。 洪天宇尚未邁進廳門,便哈哈大笑出聲,道:「幾位美人,想夫君沒有啊!」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急冽而來。 洪天宇眼裡何等驚人,豈不知是一隻白狐,只是心裡暗暗心驚,這等速度, 比青翼蝠王也不遜色多少。 他察覺出白狐並無惡意,索性站立不動,只見白狐『哧溜』一下,便從他衣 領口鑽了進去,準確無比。 洪天宇面無表情,望著廳中的眾女,道:「這狐狸哪來的,怎的輕功如此高 強。」瞧著眾女時,只見她們也是一臉迷惘驚愕之色。 「素素,你們都怎麼了?」洪天宇納悶道。 殷素素回過神來,驚奇道:「這小狐狸平日裡動也不動一下,只是發抖不休, 哪有這驚人的速度,怎的見到你之後,竟變得如此敏捷,怪呀!」 朱九真點點頭,道:「是啊,天宇哥哥,我們想抱它的時候,都會被咬,怎 麼就主動跳到你懷裡去了。」 周芷若笑道:「這隻小狐狸肯定的母的,見到天宇哥哥長得好看,便喜歡上 你啦!」其餘幾女皆是點頭,表示認同。 楊不悔望望這,又望望那,聽不明白姐姐們在說些什麼,只知小狐狸搶了她 的位置,心裡有些不樂,粉嘟嘟的小嘴也噘了起來。 洪天宇哭笑不得,拉開衣襟,見小白狐安詳地躺著,睜著圓圓的眼珠與他相 望,殊無驚怕之意,他伸手在白狐小腦袋上撫摸了幾下,白狐似很享受地發出幾 聲嘰嘰的嬌啼。 摸著毛茸茸的小腦袋,手感極好,洪天宇索性多摸了兩下,小白狐絲毫不避 忌,還用小腦袋在他掌心中蹭了蹭,似乎在撒嬌一般。 洪天宇呃的一聲,馬上又呵呵一笑,道:「看你這麼乖巧,便留你在這當寵 物罷!」 白狐蹭了蹭他的掌心,嘰嘰叫喚兩聲,似很歡快的樣子。 洪天宇一愣,疑惑地望著,道:「你這小傢伙,莫非聽得懂人話?」 白狐一對黑溜溜的眼睛圓睜,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真的聽得懂人話!」洪天宇愕然。 朱九真咯咯一笑,說道:「天宇哥哥,我家的獵犬都聽得懂人話,更別說是 聰明狡猾的狐狸了,這只白狐聽得懂人話,再正常沒有了。」 「這倒也是!」洪天宇點點頭,以前他喜歡小動物,但畢竟不是動物園的, 怎會知曉動物的智商如何,但常聽人將詭計多端的人形容成『狐狸』,由此可知, 狐狸是聰明的,聽得懂人話,一點也不稀奇。 洪天宇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只覺手感極好,問道:「小狐狸是從哪抓來的?」 「前天晚上,我在院中之時,便見它突然跑了進來,鑽到我坐的木椅下面, 當時可把我嚇一跳呢。」紀曉芙心有餘悸道。 洪天宇眨了眨眼,壞笑道:「幹嘛,莫非曉芙怕有蛇麼?」言罷,挺了挺小 腹。 紀曉芙一愣,俏臉登時通紅,嗔道:「下流!」羞澀地轉頭過頭。 洪天宇哈哈一笑,樂不可支。 他索性不再深究動物的話題,拍了拍白狐的小腦袋,讓它乖乖躺著,拉上衣 襟,逕自坐到大廳上首位置上,將這些天辛苦創作整理出來的秘籍交到殷素素手 中。 殷素素端詳了一會,驚讚道:「有些人窮盡畢生,都無法創出一門武學,天 宇僅以三天功夫,便將本派各項武學秘籍創出來,而且還歸類得如此清楚,這, 這還是人嘛!」 這還是人嘛,這什麼話,難道是鬼啊,洪天宇白了他一眼,得意洋洋道: 「別看你夫君平日懶了點,但做起事來,卻絲毫不馬虎。」嘿嘿一聲壞笑,又道: 「床地之間自是我的強項,但武學方面也是絲毫不遜。」 殷素素俏臉一紅,嗔道:「貧嘴!」停了一停,微笑道:「不過這字跡稍微 難以見人,呆會我照抄一遍罷!」 洪天宇略微尷尬,寫字問題,一向是他的硬傷,這毛筆字,還真難寫,練了 有段時間,可還他媽跟狗爬的一樣。 「小姐,山下……哦,小人見過姑爺!」門外走進兩人,本是喚殷素素,但 一看原來洪天宇也出關了,連忙上前跪拜行禮。 二人均已有五十來歲年紀,其中一個臉上有一條極長的刀疤,自右邊額角一 直斜下,掠過鼻尖,直至左邊嘴角方止,正是殷無福;另一個卻是滿臉麻皮,乃 是殷無祿,兩人相貌都極醜陋,若在夜間相碰,極有可能被誤認為是鬼怪出沒。 洪天宇擺擺手道:「兩位管家請起!」似這等忠肝義膽,骨氣甚硬之人,洪 天宇還是很尊敬的,一向都沒將他們當下人看待。 「多謝姑爺!」殷無福和殷無祿恭敬地站起。 「兩位可是有事找素素商談!」洪天宇問道。 殷無福恭恭敬敬地道:「小人方才只道姑爺閉關未出,現既已出關,自是稟 報姑爺比較妥當,山下有一老道長求見。」 「哦!」洪天宇高興地站起,笑道:「想不到張真人這麼快就來祝賀了,我 理當下山迎接!」言罷,便大邁步朝廳外走去。 「姑爺!」殷無福急忙喚了一聲,道:「來人並非張真人。」當年張翠山和 殷素素剛從冰火島返回中原時,殷無福曾送禮上武當山,與張三豐有一面之緣。 洪天宇身形立住,奇怪地問道:「那是何人?」 「老道長說他叫黃眉道人!」殷無福恭敬道。 殷無福話音剛落,洪天宇就發覺胸前的悸動,拉開衣襟一看,白狐蜷縮成一 團,小身子顫抖不已,一根根毛髮豎起,讓他聯想到現代之時養的小貓,小貓遇 上敵人或討厭的人時,也會毛髮倒豎。 白狐一對黝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嗚嗚低吟兩聲,似在哀求著什麼。 洪天宇眉頭一皺,委實不清楚其中緣由,輕輕摩挲著它的身子,白狐在他的 撫摸下,原本瑟瑟發抖的身子,竟漸漸平靜下來。 洪天宇一臉迷惘,說道:「莫非你這小傢伙害怕這什麼道人?」 白狐望了他一會,小腦袋點了點。 洪天宇愕然,良久才反應過來,急急地對殷素素道:「這,這小狐狸點頭了, 你看到沒有!」 殷素素也是一愣,說道:「也許,也許狐狸本身就是通靈的吧!」 洪天宇嚥了口口水,將信將疑道:「應該是這樣的!」大手輕撫著白狐的小 身軀,說道:「別怕,一個道長而已,打發他就是了。」白狐果真通靈,發出歡 叫聲,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他的掌心。 「別舔,很癢呢!」洪天宇笑著將手抽回,說道:「乖乖躺著,不要亂動!」 白狐小腦袋一縮,躺了回去,似乎在他懷裡甚是安心。 洪天宇遮起衣襟,說道:「無福,那什麼道人來著!」 「黃眉道人。」殷無福說道。 「莫非他的眉毛是黃色的?」洪天宇問道。 「是黃色的,而且很濃密。」殷無福說道。 洪天宇大笑一聲,說道:「世間竟有如此怪異之人,黃眉毛,哈哈,果然是 林子大什麼鳥都有。」 「姑爺,該當如此處置,還請示下!」殷無福恭聲道。 洪天宇擺手說道:「給他幾兩銀子,打發他走罷!」逍遙派即將開派,便引 來道長,他只道那黃眉道人是想來捉妖驅魔騙錢的,畢竟這時代的人深信鬼神, 倒是給了那些江湖道士行騙的機會。 殷無福說道:「姑爺,可是黃眉道人說了,他非見到你不可,否則決計不肯 下山。」 「他認識我嗎?」洪天宇疑惑道。 「不認識,他只說要見本派掌門人!」殷無福搖頭道。 「不見不見!」洪天宇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像這種打著神仙佛祖旗號 騙錢的神棍,滿世界到處跑,我哪有閒情招呼他!」 「是,姑爺,那我即刻便將他轟下山去。」殷無福點頭道,可是正想出廳之 時,卻忍不住又折了回來,道:「可是,黃眉道人留了句話,說一定要讓姑爺知 曉。」 「什麼話!」洪天宇說道。 「他說,他說,說……」殷無福支吾半晌,也沒有說出口。 洪天宇眉頭一挑,說道:「到底是什麼話,但講無妨!」 殷無福咬咬牙,道:「那老道人說了,若姑爺不見他,就會有血,血光之災, 不但姑爺性命難保,連本派上下一干人等,也難逃一死!」 「混賬!」洪天宇勃然大怒,拍的一掌,擊在身側的木桌之上,喀喇一響, 那桌子四腿齊斷,桌面木片紛飛,登時化作齏粉,冷聲道:「我開派在即,大喜 之日,老道人竟敢咒我,簡直豈有此理。」 殷素素等女也甚是氣惱,說什麼不好,非得咒人家死,這樣的道長,想必不 是什麼好人。 殷無福連忙上前,躬身道:「姑爺,如此不吉利的話,小人本是不該說出口 的,但老道人指明要讓姑爺知曉,小人不敢擅自做主,這才……還請姑爺降罪!」 言罷,跪倒在地。 洪天宇抬了下手,以勁力將他扶起,說道:「與你無關!」 殷無福暗暗驚訝姑爺的本事,嘴上忙道:「姑爺,老道人口出妄言,著實可 惡,我這便下山,將他宰了!」 洪天宇皺著眉頭,說道:「不必,將他押上山來,我要親手教訓他!」 懷中蠕動幾下,白狐探出了小腦袋,一雙圓溜溜的眼珠怔怔地望著他,洪天 宇隱約間,似乎能讀出它眼裡的惶恐和哀求,他輕輕拍了拍白狐的腦袋,笑道: 「不用怕,一個危言聳聽的老神棍而已,看我怎麼教訓他!」抬頭望了殷無福一 眼,道:「押上來吧!」 「小人領命!」殷無福和殷無祿恭敬地退將下去。 第章、狐妖?黃眉道人? 殷素素幾女不想見這不相干的外人,先回後堂去了。 不多時,殷無福和殷無祿便將老道人帶到神武大殿。 洪天宇打量一番,只見來人一身茅山道士打扮,道袍胸口是一個大大的八卦 圖,身後背著一柄長劍,手中執一柄銀白拂塵,兩道黃眉又濃又粗,竟直生長到 鬢角,雙眼有神,精光閃閃,鼻子甚大,有點牛鼻子之狀,上下左右細看一遍, 卻也有點仙風道骨的神采。 只是那高傲的表情,讓人見了著實升不起好感,都被俘虜了,還敢裝出一副 自以為是的表情,這什麼世道啊! 洪天宇饒有興致地望著他,也不發話! 「汝可是逍遙派掌門人!」黃眉道人當先開口問道。 洪天宇一愣,拱手道:「正是!」淡淡一笑,又道:「老道長,不知從何而 來,去往何地?」 黃眉道人揚了揚拂塵,一臉傲慢地道:「本道來自東海蓬萊島,四方遊歷, 並無固定去所!」 「哦,蓬萊島,嘖嘖,那可是專出仙人的地方啊,莫非老道長也是仙人麼?」 洪天宇戲謔道。 黃眉道人道:「本道不才,修煉一百三十餘年,至今未堪破天機。」 又一個長壽的老人家,看來武術確實是好東西,起碼有延年益壽之功效,洪 天宇微微一愣,卻也並未太過驚訝,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說道:「絕非勘不破, 而是世間根本沒有仙人,皆是你們這些神棍打著仙人旗號,到處招搖撞騙。」 黃眉道人兩撇黃眉直豎,冷聲說道:「無知小兒,怎懂何為天道。」 「放肆,敢對我們姑爺無禮!」殷無福和殷無祿一人按住黃眉道人一邊肩頭, 讓他成躬身之狀。 黃眉道人掙扎兩下,想掙脫起身,但殷無福和殷無祿力道何等驚人,豈是他 一個老人家可以比擬的,轉眼便動彈不得了。 黃眉道人氣得哇哇大叫,洪天宇擺擺手,示意殷無福和殷無祿將其放開。 二人瞪了黃眉道人一眼,似恐嚇他說話小心點,這才鬆手。 洪天宇微笑著站起,淡淡道:「若汝懂得何為天道,自是仙法超群,豈會連 兩個凡夫俗子都對付不了。」 黃眉道人牛鼻子哼了一聲,道:「本道只善道術,卻不懂世俗中的武藝,況 且本道修為尚淺,無緣得窺天機,否則這二世俗之人,豈能近吾身!」 洪天宇挑挑眉頭,心下不滿,莫說沒有神仙,即便真的存在,就這老道士的 品行,想堪破天機實是癡心妄想,當下笑道:「世俗中的武藝,你是瞧不起這世 俗中的武藝,但世俗中的武藝卻能治得你服服帖帖,哈哈,不知道術又有什麼作 用!」 「降妖除魔,替天行道。」黃眉道人傲然道。 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洪天宇狠狠鄙視了他一頓,問道:「老道長,你,汝既 為解救蒼生四方遊歷,來此何干!」 黃眉道人挺了挺胸,拂塵一揮,道:「特來救汝性命!」 洪天宇眉頭一皺,心說這老道士裝逼也太厲害了,說得跟真的似的,幸虧自 己是現代人,否則豈不是要受他蒙騙,面上波瀾不動,笑道:「哦,救吾性命, 吾倒想問問,汝妄言逍遙派有血光之災,是為何故。」 「本道絕非危言聳聽,在外遊歷之時,本道已知此山有一千年妖狐出世,故 而前來收妖!」黃眉道人解釋道。 洪天宇哈哈大笑道:「收妖,道士就是道士,三句不離本行,那不知黃眉道 長可曾將這妖孽擒住,也好讓吾開開眼界。」 黃眉道人聽不出其間諷意,說道:「本道原已用陰陽無極五行八卦陣將其困 住,怎奈妖孽妖法高強,竟衝破陰陽無極五行八卦而出。」言罷,深深一歎,顯 是極度惋惜。 裝吧,你還裝得挺像的,天知道你篇這故事有什麼企圖,洪天宇微微笑道: 「那實在是太可惜了,想不到以老道長如此修為,都無法將妖孽收服。」 黃眉道人歎了口氣,道:「只怪本道太過大意,未曾想,區區千年妖狐,竟 有這等高深的妖法,若將妖孽困住之時,再以玄天真氣擊之,便不至於讓它脫逃 了。」 洪天宇嘿嘿一笑,道:「老道長何須難過,再使用一次那陰陽,嗯,陰陽什 麼來著?」 「陰陽無極五行八卦陣。」黃眉道人昂然道,似乎對這陣法很是得意。 洪天宇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這個陣法,老道長只需再施展此陣,自可 降伏妖孽,何必如此沮喪呢!」 黃眉道人搖頭歎道:「陰陽無極五行八卦陣確是降妖不二的道術,但要布此 陣法,絕非易事,本道足足耗費二十年道行,方能布出此陣,此時元氣大傷,實 難再次佈陣。況且,妖孽狡猾無比,如今在本道手中吃過一次虧,豈會再中此陣。」 洪天宇鼓勵道:「事在人為嘛,我……吾相信道長的實力,汝損失二十年道 行,尚有一百一十年,尚能布五次陣法,終有一次會成功的,吾預祝道長馬到功 成。無福,送客!」言罷,迫不及待地揮手,示意將黃眉道人趕出去。 黃眉道人聽了對方前面這話,倒是有些得意,待聽得『尚能布五次陣法』時, 幾乎哭笑不得,佈陣豈有這般算法,他如此布一次陣法,已然元氣大傷,哪還有 實力布第二次。最後聽了他這逐客令,黃眉道人微微一愣,不敢相信這人變臉如 此之快。 「是,姑爺!」殷無福早已對這牛鼻子道長甚是不滿,聽了姑爺下達逐客令, 一把扯著老道長,便要拉將出去。 「等等!」黃眉道人大喝道。 洪天宇皺了下眉,淡淡地問道:「還有何事?」 「自然是救汝性命!」黃眉道人牛逼哄哄地道。 洪天宇挑挑眉頭,道:「妖孽是被汝打傷的,要報仇,也是找汝,吾何須汝 相救。」一揮手,喝道:「趕出去。」心裡極為不耐,實難想到,世間竟有這等 囉嗦的道士,還張嘴閉嘴大義凜然,什麼東西。 殷無福便要上前,黃眉道人一把逃開,喊道:「慢著慢著,先別急著趕本道 下山,待本道將話說完,汝再定奪不遲。」 「他媽的,有話快點說完,吾沒時間陪汝玩!」洪天宇厲聲道。 黃眉道人急急說道:「如今,妖孽雖為逃脫陰陽無極五行八卦陣,已然受到 重創,但此山靈氣極盛,若讓妖孽采足天地日月精華之氣,必將天下大亂,屆時 本道也難以應對,汝門派創於此山,豈能逃過噩運!」 「一派胡言!」洪天宇呸了一聲,本來見道士年紀頗大,不好損他,但他實 在可惡之極,洪天宇忍無可忍,不屑道:「道術分明是障眼法,專門騙取他人錢 財的伎倆,豈能捉妖,你……汝道吾是三歲小兒,這麼容易受汝蒙騙麼,若非本 派大喜之日在即,吾必要取汝這無恥道士的狗頭!」 「本道之言句句屬實,為何汝如此冥頑不靈。」黃眉道人氣憤道。 洪天宇哼哼兩聲,道:「有人說地靈出人傑,山靈出妖精,這鳳凰山也堪稱 一大靈山妙景,莫非真有妖精出沒麼?」 「修道之人不打誑語,千真萬確,並無虛言!」黃眉道人肅容道。 洪天宇冷笑道:「吾乃2世紀無神論主義者,豈會相信汝這道士胡言亂語。」 黃眉道人聽不明白他說什麼,只知對方依舊不信,又是一番說詞,字字句句 無不凜然。 洪天宇煩不勝煩,無奈道:「吾相信就是,汝可下山了罷!」 「汝既相信,理應知曉此處開派是何等危險吧!」黃眉道人說道。 「知曉,知曉!」洪天宇敷衍道。突然醒轉過來,這道士說了半天,莫非要 詐取這鳳凰山,靠,老子花了數月時間才蓋起來,他竟然以妖靈降世一詞來行騙, 簡直無恥,洪天宇瞇著眼睛,試探性地問道:「汝莫非要吾將逍遙派解散,另到 別處安身?」 黃眉道人搖頭道:「這倒不必,只需本道將妖孽擒住,自可保汝無恙!」 洪天宇只想這老道趕緊離開,拱拱手道:「多謝道長,還請汝快快下山,將 妖孽收服,吾全派上下,銘感大恩!」 黃眉道人傲慢地揚了揚拂塵,說道:「降妖除魔乃學道之人分內之事,大恩 倒是不必,但本道尚有一事,還需汝幫忙!」 洪天宇擦了擦額頭的汗,道:「說!」 黃眉道人道:「本道需要汝幫忙,找出妖孽!」 洪天宇一愣,問道:「這便是汝駕臨本派的目的。」 黃眉道人點點頭,說道:「此山甚廣,本道元氣大傷,無法感應出妖氣,僅 憑一人之力,實難將妖孽找出,還請汝號令門下弟子,進行全山。」 「汝既是神仙,縱使元氣大傷,必有其他法寶,何須吾來幫汝呢!」洪天宇 說道,心裡卻想,若我讓手下幫你搜山,豈不是成傻帽了。 黃眉道人急道:「本道方纔已然說過,吾尚無緣得窺天機,還不是神仙,豈 會有法寶呢,還請汝務必幫忙,否則妖狐恢復之日,必將為禍蒼生。」 洪天宇戲謔道:「妖狐如此厲害,連道長如此神通之人都無法消滅,吾等凡 俗若去尋找妖狐,豈非送羊入虎口。」 黃眉道人說道:「爾等可放心,妖孽強行掙脫陰陽無極五行八卦陣的束縛, 眼下已身負重傷,跟一般的狐狸沒甚兩樣,只要尋得,交予本道,自可輕易將其 誅殺。」 狐狸?現回原形,洪天宇一愣,問道:「這妖狐有何特徵?」 「通體雪白,甚是狡猾!」黃眉道人說道。 呃,洪天宇愣了愣,拉開衣襟,撫摸著懷裡的白狐,笑道:「老道士,莫非 汝說的狐妖是它不成。」 「哇呀呀呀呀,原來孽畜已被汝所擒,果真得來全不費功夫!」黃眉道人雙 眼陡然大亮,哇呀呀大叫起來,甚是高興。 獵艷倚天(111-123)完 獵艷倚天(111-123)完 第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洪天宇只覺懷裡的白狐瑟瑟發抖,低頭看時,小傢伙一對烏黑發亮的眼珠怔 怔地望著他,隱約可見哀求和悲切。 洪天宇撫摸著它的小腦袋,小聲安慰道:「別怕,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白狐在他的撫摸下,果然安靜了許多,小腦袋不住蹭著他的掌心,儼然一副撒嬌 之態。 洪天宇抬頭望向眼前高興過頭的黃眉道人,眉頭一皺,說道:「老道長,一 隻狐狸而已,何必這麼高興。」若說這只白狐是狐狸精,他實難相信,世上有妖 怪鬼神,簡直荒天下之大謬,他手下的科學家,可是擁有2世紀最先進的高科 技,豈會連鬼怪都查不出來。 黃眉道人哈哈笑道:「只要本道得到妖狐元陰,便可增長三百年道行,豈能 不高興,哈哈哈哈,啊,嗯……」黃眉道人興奮之下,竟將秘密洩露而出,驚愕 惶恐之下,急忙止住口。 洪天宇冷冷一笑,沉聲道:「原來是個淫賊道人,為了一己淫慾,連小狐狸 都不放過,實在丟盡修道之人的臉。」 黃眉道人尷尬地抖了抖鬍子,急忙解釋道:「汝誤會了,本道所言取妖孽元 陰,絕非與之做那苟且之事,本道乃是修道之人,豈會破戒。」說到後來,竟又 恢復正義凜然的神采。 洪天宇呸了一聲,暗罵:「虛偽,無恥,變態!」 黃眉道人一臉正色道:「這只妖狐為禍蒼生,害人匪淺,請速速交予本道手 中,本道要替天行道,斬妖除魔,解救世人。」 望著『正氣凜凜』的老神棍,洪天宇幾要作嘔,疑惑地問道:「為禍蒼生, 害人匪淺,莫非這小狐狸真有如此本事?」 黃眉道人連忙指正道:「這絕非一般的狐狸,而是千年狐妖,汝切不可當做 兒戲,否則必遭其所害,還是快將妖狐交給本道為上!」 洪天宇似抱小嬰兒般,將白狐緊緊抱住,說道:「老道長,汝以為吾會受汝 蒙騙麼,這隻小狐狸溫順可愛,吾豈會交給汝這惡道。」 黃眉道人急得眉頭倒豎,忙不迭地道:「妖狐甚是狡猾,它怕落入老道手中, 所以極力在汝面前裝出溫順的樣子,汝切不可受其迷惑心神。」 洪天宇笑道:「老道長,是否這狐狸打攪汝清修,所以汝竭力要將它殺害啊!」 黃眉道人見對方始終不相信,心裡急不可耐,只想上前硬搶,但他武功不行, 連兩個門徒都對付不了,更別說是他這個掌門,當下懇求道:「本道方纔所言並 無虛假,汝務必相信,請念在天下蒼生的份上,將妖孽交予本道,否則待妖孽恢 復之時,本道也難以再收服了。」憑他平時心高氣傲的脾氣,要用如此語氣跟人 說話,實是千難萬難,若不是眼見獵物正在對方懷裡,決不能如此低聲下氣。 洪天宇不屑一笑,道:「汝口口聲聲說天下蒼生,吾且問汝,這小狐狸可是 血債纍纍。」 黃眉道人一愣,老實說道:「妖孽一直都在此山修煉,尚未出世,自然未曾 傷過人命。」 洪天宇哈哈一笑,道:「如此說來,汝這神棍道人方纔所言,皆是放屁。」 黃眉道人挑挑黃眉,似不滿他的稱呼,解釋道:「外界陽氣太盛,妖孽以前 道行尚淺,不敢出沒,但眼下不同,它如今已修滿千年,非但不再畏懼外界的陽 氣,反而可將元陽吸為己用,以此提升道行,本道在千里之外已感應到這股沖天 而起的妖氣,故而前來阻止這場浩劫。」 洪天宇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問道:「什麼浩劫?」 「自然是妖狐降世的浩劫!」黃眉道人說道。 洪天宇問道:「妖狐降世,會有什麼樣的浩劫呢?」 「這,這,這……」黃眉道人連道三個『這』字,也這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沉吟半晌,說道:「孽畜終究是孽畜,縱然修煉有成,也難除本性,若不早早除 之,將來必定為禍世人,屆時天下大亂,恐無一人可以倖免。」 「哦!」洪天宇饒有興致地望著他,雙眼半開半闔,只留一條細縫,淡淡道: 「原來一隻狐狸,竟能讓天下大亂。」 「是的,是的!」黃眉道人連連點頭,說道:「為了天下蒼生,為了汝門派 上下的安危,快快要妖狐交給本道吧!」 黃眉道人眼下跟猥瑣大叔欺騙小孩一般,一副惡嘴臉讓人食慾大減,洪天宇 不急不慢地問道:「老道長,修行易否?」 黃眉道人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回道:「修行之路,易退難進,極為艱苦, 非等閒之人可以承受。」 洪天宇挑挑長眉,淡笑道:「老道長不過才一百多年道行,亦知修行不易, 而白狐卻苦修千年,其間的苦楚誰人知曉,汝僅為一己之私,便要將其誅殺,未 免心狠手辣了罷。」 「本道豈不知妖狐修行之艱苦,但未免無辜之人喪命於妖孽之手,本道 唯有硬下心腸,做這等違心之事!」黃眉道人唉聲歎氣,滿臉悲痛,顯然極不情 願傷害白狐。 洪天宇直想笑出聲來,可惜這是古代,若在現代,這神棍道長若去演戲,必 定可入選奧斯卡最佳偽君子獎,淡淡道:「若它是一隻好妖精,道長豈非枉殺生 靈了。」 「不可能!」黃眉道人斷然搖頭,道:「孽性難除,縱然是只好妖,也免不 了傷害世人。」 洪天宇摸了摸白狐的小身子,笑道:「一切皆是未知之數,這隻小狐狸,已 是吾的寵物,吾是不會交給汝的。」 「不可!」黃眉道人暴喝道,聲如巨鐘,響徹整個大殿。 殷無福瞪了他一眼,喝道:「在姑爺面前,你豈敢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黃眉道人全然不理會殷無福,咬緊牙關,緊盯著眼前的男子,說道:「汝想 將天下蒼生陷於險地麼?」 洪天宇冷哼一聲,半開玩笑道:「莫說它只是普通的小狐狸,即便果真是妖 精,吾又何懼之有,吾常聽說書之人說起,狐狸精皆是妖媚的女子,恰好,吾生 平最好美色,若這白狐哪天變成妖狐,吾便娶她為妻,豈不是一件天大的美事, 哈哈!」低頭望時,見白狐睜著一對圓溜溜的眼珠,怔怔地望著他,對視之下, 白狐嬌啼一聲,哧溜鑽回他懷中,好似小女人害羞之態,洪天宇不禁心升疑惑, 狐狸有靈性並不足為奇,但這般聰明的卻是奇怪,莫非真的是狐妖麼,他內心有 些迷糊。 黃眉道人瞪大眼睛,心中慌亂,急道:「汝不為自身著想,莫非亦不顧家人 門徒的安危!」 洪天宇伸手入懷中,撫摸著白狐的身子,說道:「這是吾的家事,不需汝過 問。」 黃眉道人氣得跳將起來,哇哇大叫道:「事關天下,本道今日要明知不可為 而為之,誓將妖孽誅殺,方肯罷休。」言罷,唰地一下,拔出身後背負的利劍, 便要搶上前去。 「啊!」黃眉道人剛衝前兩步,便慘叫一聲,滿臉是血,倒飛出去。 乍一看,原來是被殷無福的掌力擊退。 黃眉道人在地上掙扎兩下,頭一歪,沒了聲息。 殷無祿小跑到黃眉道人身旁,蹲下檢查一番,又跑回來,跪於地上,說道: 「姑爺,老道人已經昏過去了。」 洪天宇一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老道士說這番話時何等威風凜然,本 以為有些本事,未曾想竟如此不堪一擊,這死神棍,連自保能力都欠缺,也敢妄 談捉妖,簡直不自量力。 殷無福也是趕忙下跪,恭聲道:「小人見老道人對姑爺無禮,擅自將其打暈, 請姑爺責罰小人逾越之罪。」 洪天宇溫和笑道:「汝,嗯,你也是忠心護主,不必如此自責,快快起身!」 心裡卻想,跟老神棍說了一番話,又是吾,又是汝,如此拗口,不想也習慣上了。 殷無福和殷無祿致謝,起身立於一旁,問道:「這老道人該當如此處置。」 「放點傷藥到他身上,然後丟下山去,免得在此胡言亂語,他騙人伎倆屢試 不煩,越說越來勁,跟搞傳銷的差不多,我可是煩的緊。」洪天宇吩咐道。 殷無福和殷無祿照做,就著將昏迷不醒的黃眉道人拉了出去。 黃眉道人被拉出去之後,白狐的小腦袋立馬從他懷裡露出,微微抬起望著他, 眼裡閃爍著奇特的光芒,不解是何意。 洪天宇摩挲著白狐的腦袋,喃喃道:「黃眉道人擺明了是神棍,說的話聽信 不得,想必你這小傢伙也不是什麼狐妖了。」 白狐吱吱嬌啼幾聲,小腦袋使勁往他掌心處拱著,似想表達些什麼。 洪天宇不識動物語言,懶得想這許多,抱著白狐便走進後院。 第2章、老道人毅力可嘉 接下來的幾日,白狐霸佔了楊不悔的位置,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粘著洪天宇不 放,包括行房之時,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似乎對一切事情都是那麼的好奇,洪 天宇為此還特意檢查了白狐一番,證明是只母狐之後,才任由它望著。 至於黃眉道人,被丟下山之後,整整昏迷了兩日才清醒過來,別看他一百多 歲快入土的年紀,膽子倒是挺大的,醒來件事竟是直奔千絕峰,揚言要奪回 白狐,但在半山腰逍遙派大門處,便給殷無福三兄弟扁了一頓,從又長又陡的台 階上滾了下去。 也虧他才有如此健朗的體魄,如此長的台階,一般人未到山腳便已喪命,而 黃眉道人竟直滾到山腳,也只是受點半重的傷,又昏迷半日後,蹣跚著離開了鳳 凰山,不知去往何處。 如此過了半月有餘,李胖墩等人陸續回到逍遙派,請柬皆已派送妥當,但明 教中人,除韋一笑之外,其餘比較說得上話的皆探不到消息,李胖墩慚愧不已, 臨行前誇下海口,不想卻如此辦事不利。 洪天宇早已意料,並未責怪。 洪天宇在武林中名望並不是很大,但比起某些小派掌門,卻猶有過之,請柬 到處,想必大家都會給面子。 到得月頭,白眉鷹王殷天正率領門徒當先趕赴鳳凰山,接到傳訊之後,洪天 宇連忙帶著眾女到門外迎接。 見殷天正和殷野王皆已上山,當下上前行禮:「見過岳父大人,大舅哥,兩 位遠來辛苦。」 殷素素輕喊道:「爹,哥!」 殷天正朝女兒點點頭,爽朗一笑,道:「賢婿,你這門派可比岳父那宏偉得 多,無怪乎當初執意不肯加入我天鷹教。」 洪天宇尷尬一笑,道:「岳父取笑了,逍遙派和天鷹教同是一家,何必分什 麼彼此呢!」 殷野王點頭笑道:「妹夫這話有見地,一家人,確實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 殷野王說著,便搭上洪天宇的肩膀,又道:「不過,說真的,妹夫果真神通廣大, 尚未創派,便收了如此多武功高強的徒子徒孫,比你大舅子強多了。」殷野王方 才一路上山之時,見逍遙派防禦得當,固若金湯,走沒幾步便有門徒把手,而且 一個個都似絕頂高手的實力,估摸算了一下,竟不下於八十人,饒是殷野王藝高 人膽大,也不由暗暗心驚,若非事先知曉這是妹夫的地盤,他還真沒膽量上山。 洪天宇笑了笑,道:「大舅哥過獎了。」 殷野王見著他鼓鼓的前胸,疑惑道:「妹夫,你是個男人,不應該有女人的 大奶子罷,胸前藏著什麼,取出來瞧瞧,也讓我們開開眼界。」 殷天正也投來古怪的眼神,這女婿胸前的凸起忒也像女人了罷! 殷素素白眼一翻,似怪大哥說話不夠文雅。 殷野王自是見到妹妹使來的眼神,不由面露尷尬,輕咳了兩聲。 洪天宇呃了一聲,笑了笑,拍拍胸前的鼓起,說道:「一隻小狐狸,一隻小 狐狸而已,哈哈,小傢伙,出來露個頭,主人的親家來了。」不知為何,白狐甚 通靈性,對他的話,更是言聽計從,這不,話兒剛落,白狐便在他懷裡蹭了蹭, 小腦袋從衣襟縫中鑽出,嘰嘰輕叫兩聲,似在向殷天正和殷野王打招呼。 殷天正和殷野王一愣,殷野王暗暗搖頭,這妹夫乃當世高人,但行事每每出 人意表,狐狸這種可愛漂亮的小動物,正常只有小女子才會喜歡,哪有大老爺們 成天抱著玩的。 殷天正捋鬚一笑,道:「原來是只白狐,想不到賢婿竟喜歡養這小動物!」 洪天宇摸了摸白狐的小腦袋,說道:「岳父大人,咱們入殿再聊罷!」 殷天正點點頭,與女婿並肩而走。 一行人到得神武大殿,天鷹教教眾自挑著近百擔擔入來,呈上禮單之後,洪 天宇看了一看,但見數十張泥金箋上寫了近千款禮物,不覺大驚,這岳父好大的 手筆,不過是開創門派而已,竟相贈如此大額金銀珠寶和各式兵刃。 洪天宇驚愣半晌,起身拱了拱手,道:「岳父大人如此厚禮相贈,小婿如何 克當。」心裡卻想,傳聞天鷹教富可敵國,果真名不虛傳,單是這些賀禮,抵價 便不止數萬兩白銀。 殷天正朗笑一聲,道:「老夫連寶貝女兒都捨得嫁予你為妻,豈會在乎這身 外之物,再說,賢婿方纔已然說過,一家人自是不分彼此,老夫的家資,與賢婿 的家資一樣,何必計較得如此清楚呢!」 殷素素又羞又喜。 「這個!」洪天宇猶豫了一下,深深一揖,道:「如此,小婿拜謝岳父大禮!」 …… 如此這般,又過了數日。 這日洪天宇正同殷天正在習武場切磋武藝,倆人你來我往,鬥得狂風大起, 爪聲呼嘯,轉眼之間便鬥了三百餘回合。 殷天正不愧為習武奇才,洪天宇清楚地發現,每次與他決鬥之時,皆可見其 功力和招式大有精進,一雙鷹爪擒拿手剛猛凌厲,快若交織閃電,哪是當年初次 交鋒時可以比擬的,看來,以決鬥的方式增強功力修為,一點也不比雙修差。殷 素素等女,與他雙修何等之久,確也成為一等一的高手,但與殷天正相比,不論 是實戰經驗,還是內力之精純,皆是遠遠不及的。 正鬥得暢快淋漓之時,殷無福從山腰小跑而上,走到正鬥在一起倆人一旁, 喊道:「老爺,姑爺,小人有事稟報!」 洪天宇手掌,身子往後一躍數丈,與老岳父拉開距離,微抬著手示意暫且停 戰,問道:「無福,有何事啊!」 殷無福恭恭敬敬地說道:「姑爺,那老道長去而復返,眼下正企圖上山搗亂。」 呃,洪天宇愕然,心說這黃眉道人未免忒不怕死了罷,岳父到逍遙派的第二 日,黃眉道人便悄悄想溜上山,自是沒能成功,尚未邁進重大門,便被李胖 墩等人擒住,帶上山來聽他發落。 當時,洪天宇問及老岳父,是否聽過黃眉道人的名號,畢竟老岳父混跡江湖 的年歲甚長,見多識廣,但老岳父卻是聞所未聞,一口咬定是江湖神棍企圖訛詐 白狐,還親自出手,以鷹爪擒拿手將黃眉道人教訓了一頓,想及黃眉道人當初殺 豬般的慘叫,洪天宇尚且心有餘悸。 本以為這等教訓足以讓黃眉道人膽寒,可誰曾想,他竟還敢前來闖山。 洪天宇眉頭一皺,說道:「將他暴打一頓,即刻轟下山去。」 話音剛落,懷裡的白狐探出小腦袋,眨了眨小眼,儼然一副高興的樣子,哪 裡還有初時恐懼的神情,可見前幾次暴打黃眉道人之事,已讓小傢伙明白,黃眉 道人在此地只有挨打受罪的份,根本成不了氣候。 殷無福點點頭道:「是,姑爺,小人即刻去辦,但眼下還無法教訓那老道長, 恐怕還得等上二個時辰。」 洪天宇一愣,不明所以,疑惑道:「此話怎講?」 「老道長尚在崖中位置,想要攀爬上來,只怕最快也要兩個時辰。」殷無福 解釋道。 洪天宇目瞪口呆,嚥了口唾液,問道:「這老傢伙,莫非在懸崖峭壁下攀爬 而上。」 「正是!」殷無福點頭道。 洪天宇無語,想必黃眉道人知曉逍遙派關卡甚多,要想正道而行,又不被發 覺,實是癡心妄想,故而找這條危險的路徑,避開關卡,自可任意攀爬到每一個 地點。 洪天宇不得不佩服黃眉道人的毅力和決心,但其間的不耐遠高於欽佩,天下 間狐狸如此之多,到別處獵取便是,又不是什麼辛苦的事,為何偏要訛他看上的 這隻,實在太霸道了,洪天宇沉吟半晌,咬了咬牙,突然狠下心來,說道:「用 木塊石頭,將他砸下去。」懸崖峭壁之中,除非是他本人這個變態高手,否則縱 然輕功絕頂,一個失足,也足以摔個粉身碎骨,洪天宇可不會讓手下冒這個險將 老道人逮上來,直接高空落石將他擊退,豈不輕鬆,豈不美哉。 「小人領命!」殷無福應了一聲,便要退將下去。 「慢!」洪天宇突然將其喚住,說道:「我親自去看看!」言罷,大邁步而 走。 「老夫與賢婿同往,順便教訓教訓這膽大妄為的老神棍。」殷天正連忙跟上。 殷野王自是隨行,一臉煞氣,似乎也想教訓這屢教不改的老道長。 第3章、送你份薄禮 那一排台階是唯一上千絕峰的通道,別無其他道路,就是這條唯一的通道, 便有近百個高手把守,可謂固若金湯,縱然有三頭六臂,也難以上到頂峰。 千絕峰四周皆是懸崖峭壁,深谷陡峭,一眼無法望見谷底。 跟著殷無福在樹林中走了一段,很快便走到一處懸崖上,殷無祿和殷無壽已 然在懸崖邊上把守,見到老爺和姑爺前來,慌忙見禮。 懸崖對面山坡上林木茂盛,眼力好些,還可見著鳥獸在林中奔,低頭望時, 卻是一條深不見底的萬丈峽谷,洪天宇朝谷口一通望去,未曾發現什麼古怪,問 道:「老道長在什麼地方?」 殷無祿垂直著指了指深谷一角,說道:「姑爺仔細看,就是那個黃點。」 洪天宇低著頭,雙眼瞇起,凝神一望,果真見深谷之下,雲霧繚繞之處,一 個黃點正慢慢向上移動,細細一看,正是黃眉道人,只見他一手拿著鐵爪鉤,正 小心翼翼地攀爬著,不時停頓一下,尋找峭壁凸出的落腳點,然後又接著攀爬。 洪天宇暗暗佩服,這老道士老當益壯,勇氣可嘉,如此大把年紀,竟還敢做 這危險的攀巖活動。 洪天宇朝殷無祿點點頭,誇讚道:「我只命你們鎮守大門,怎的會發現此處 動靜。」 殷無祿恭聲道:「姑爺如此信任我們,我們自然要盡好職責,懸崖峭壁這條 路徑雖然危險,但若有心,終究還是可以攀爬的,未免心懷不軌之人由此道而來, 我等也命人巡邏檢視,這才發現老道人的陰謀。」 洪天宇拍了拍他的肩頭,讚道:「不錯,幹得非常漂亮!」 「這是小人份內之事,姑爺謬讚,小人愧不敢當!」殷無祿高興之餘,還是 極為謙遜。 殷天正凝神看了一會,白眉皺起,說道:「老夫縱橫半生,從未見過如此糾 纏不休的人,為了這小小狐狸,竟甘冒生命危險,賢婿,若非白狐果真是妖精, 便是這老道人腦子有問題。」 洪天宇也是有些疑惑,低頭望了一眼白狐,心說這小傢伙該不會真的是妖精 吧,可它除了速度快點,聰明一點,並無其他特徵呀,不應該這麼玄乎吧! 白狐眨眨小眼,與主人對視一眼,腦袋一縮,回到他懷裡去了。 洪天宇眉頭一皺,沉吟半晌,問道:「岳父,莫非你相信世上有鬼怪妖魔!」 話才剛問完,洪天宇便暗罵自己蠢蛋,這可是封建社會的古代,除了他這個現代 穿越而來的人,其餘人能不信嘛。 本以為白眉鷹王會深信不疑,豈料他竟搖了搖頭,不緊不慢道:「老夫只相 信事實,不相信這傳言,在沒見到鬼怪之前,我是決計無法相信的。」停了一停, 又道:「但鬼怪之說,恐怕是謬論,若真有鬼怪,為何老夫活了大半生,卻始終 未能得見。」 洪天宇一愣,豎起一個拇指,讚道:「岳父果然非凡人,思想與那些落後之 人無法相比,果真有見地。」 殷天正笑道:「賢婿也不必一味奉承我,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很多怪事, 豈是我們可以一一得見的。」 洪天宇點點頭,繼續望著深谷中的老道人,見他速度敏捷,只這閒聊一會的 功夫,便已又攀爬了十數丈。 「妹夫,要不用石頭將老道人砸下去吧,這麼高的山谷摔下,縱然是神仙也 難以活命,殺了他一了百了,省得他一再糾纏。」殷野王說道。 殷野王是天鷹教中人,平日裡可謂殺人無數,即便對上老人家,也全無半點 留情,洪天宇微微一笑,說道:「我與老道人無冤無仇,給他點教訓也就是了, 何必取他性命呢!」轉頭吩咐道:「無福,你們三個去搬一塊大石來,越大越好。」 「是!」殷無福三兄弟退將下去,尋找合適的岩石。 殷野王哭笑不得,這妹夫方纔還一副好心腸,說給點教訓就是,可眼下怎麼 就派人找石頭去了,而且越大越好,這不擺明要將老道人置於死地嗎? 不多時,殷無福三人便推了一塊比人還高的圓石過來,置於懸崖邊上,殷無 祿說道:「姑爺,是否現在就推下去,將老道人砸個粉身碎骨。」 洪天宇搖頭道:「若現在推下,必定難以命中,還是等老道人爬到谷口再說 罷!」 當下也不心急,命人去打了幾隻野兔,又搬了罈子酒過來,就著在懸崖邊烤 著吃,邊吃邊等待黃眉道人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洪天宇正吃著香噴噴的兔腿,殷無福來報:「姑爺,老道人 臨近崖邊,只有十數丈距離。」 「這麼快!」洪天宇一愣,丟下烤兔子肉,便走到崖邊,悄悄將腦袋探出, 見老道人身影已然極大,再過片刻工夫,便能爬將上來,洪天宇眼尖,可以看清 老道人臉上的汗液,以及微微發抖的手足,似乎這高難度,超危險的運動,已讓 他筋疲力盡了。 洪天宇將手指放到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眾人切莫大聲說話。 洪天宇單手一拖,將巨石移至身旁,靜靜看著腳下的動靜。 這一個輕易的動作,卻讓殷無福三兄弟驚駭無比,這麼大塊巨石,方纔他們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上來,不想姑爺竟單手便可將巨石移動,委實不可思議。 又過得片刻,黃眉道人再攀爬三丈,便可到得谷口。 悄悄探出腦袋,見黃眉道人低頭望著深谷,用衣袖擦了把汗,似喃喃自語地 道:「總算爬到頭了,為了這只狐妖,可把吾這副老骨頭給累垮了,不過,只要 能將它逮住,一切辛苦都是值的。」 「正所謂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有恆心,鐵杵磨成針,老道長毅力可嘉,小可 佩服之至。」洪天宇立於崖邊微笑道。 黃眉道人一邊擦汗,一邊說道:「過獎過獎。」話剛說完,突然一愣,猛抬 起頭,見到頭頂幾個人之後,驚得目瞪口呆,手不自禁抖了一下,險些摔將下去, 幸虧及時反應過來,用鐵爪勾住一株峭壁上生長的小樹,穩住身形,結結巴巴道: 「爾等,爾等為何在此?」黃眉道人既緊張又失望,本以為從峭壁上爬上,自可 順利到達峰頂,屆時只需藏在樹林裡,近水樓台,找準時機,總有辦法將狐妖逮 住,不想千辛萬苦而來,竟成空,心裡痛苦之極。 「吾等在此恭候老道長大駕已久,不知攀爬這懸崖峭壁是何等感受,還請道 長相告。」洪天宇戲謔道。發佈. 黃眉道人艱難地嚥了口唾液,問道:「汝想怎樣?」 洪天宇將大石移出半分,以免讓黃眉道人看清,嘿嘿笑道:「道長遠來辛苦, 吾特備『薄禮』一份,還請老道長笑納。」 瞧見頭頂那塊巨大的岩石,黃眉道人嚇得心驚膽戰,眼珠都險些瞪出來,大 叫道:「慢著慢著,有話好商量,有話好商量!」 第4章、大騙子 這老道士一向藝高人膽大,不想也有怯弱之時,洪天宇見他這副狼狽之樣, 高興地哈哈大笑,道:「怎麼,汝一老神仙,莫非也會害怕!」 黃眉道人急忙道:「吾根本不是神仙,只不過略懂道術而已,請高抬貴手, 切莫將這大石推下。」黃眉道人眼下走投無路,再不敢傲慢無理,只得低聲下氣 懇求。 洪天宇笑了笑道:「吾還道汝不懼生死,不想也是這般沒有骨氣,快些爬上 來吧,否則吾無法保證這巨石何時滑落。」 腳下是萬丈深淵,摔下必定粉身碎骨,頭頂是『虎豹豺狼』,想起前幾次的 遭遇,『虎豹豺狼』固然可怕,但頂多也就將他痛打一頓,料無性命之憂,黃眉 道人自然選擇向敵人屈服,忙不迭地爬將上去,手足並用,速度之敏捷,實是令 人難以置信。 方上懸崖,黃眉道人便軟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儼然一副半死不活 的樣子。 洪天宇雙目逼死著黃眉道人,淡淡地說道:「老道長,汝三番兩次擅闖逍遙 派,莫非不怕吾將汝殺害。」 黃眉道人亦不答話,而是仰面躺著喘氣,好一會兒才說道:「本道是來救汝 性命,若汝執迷不悟,將本道殺害,屆時汝門派上下,將無一人生還,本道勸汝 還是將妖孽交予吾才是正道。」 如此陰狠的詛咒,令殷天正怒不可遏,便要衝上前將其宰了。 洪天宇連忙拉住,道:「岳父息怒,這道士瘋言瘋語,一看就知腦子有問題, 岳父何等身份,若與瘋子一般見識,豈不自降身價麼?」 殷天正冷哼一聲,眼裡寒芒閃閃,大聲喝道:「老道士,再敢胡言亂語,當 心老夫鷹爪不留情。」言罷,右掌彎曲成爪,卡卡作響,看上去比起鋼爪還要駭 人。 黃眉道人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回想前次被這白眉毛老者打成重傷,至今未有 痊癒,心裡還是毛毛的,哪裡還敢說這不吉利的話。 洪天宇跨步到黃眉道人身旁,瞇著眼睛道:「老道長,天下又不止這隻狐狸, 汝何以一定要跟吾搶呢!」 黃眉道人小心翼翼道:「本道前次已然說過,這並非普通的狐狸,而是千年 狐妖。」 「好!」洪天宇點點頭,說道:「就當這小傢伙是千年狐妖,可眼下已被吾 看中,吾不可能將它交給汝,汝何不另去他處尋找獵物呢!」 「本道追尋許久,至今才發現這一隻妖物,縱然到別處,也難以尋出其他妖 物。」黃眉道人解釋道。 洪天宇冷哼一聲,道:「吾一向不相信鬼神妖怪,更何況汝這神棍所言前後 矛盾,若世上真有妖精,必定滿世界到處作惡,豈會僅有一隻。」 黃眉道人啼笑皆非,說道:「修行不易,要想成精,豈是簡單之事,一般的 妖孽,修行百年便按耐不住深山的孤寂,跑到外界作惡,不是抵受不住陽氣,便 是被道法界朋友誅殺,唯獨這只狐妖,實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妖孽,若不將其妖身 毀滅,待日後復元之時,必定掀起一場驚世大浩劫,還請汝將它交給本道,本道 必定銘感大恩。」語氣很是緩和,顯然經過前幾次教訓之後,知曉眼前這人不受 威脅,跟他說什麼血光之災,根本起不了作用。 洪天宇哈哈一笑,撫摸著小白狐的腦袋,半開玩笑似的說道:「原來這是萬 年難得一見的狐狸,那可是個寶啊,吾更加不能交給汝這道人。」小白狐似很享 受他的撫摸,發出嗚嗚的嬌啼聲。 黃眉道人緊緊盯著洪天宇懷裡露出個腦袋的白狐,眼裡充滿著佔有慾,嚥了 口口水,說道:「這妖孽知汝會維護它,故而對汝倍加親近,其意僅在於安身保 命,此乃狐狸精最大的媚術。待他日妖孽復元,汝沒有利用價值之時,必遭其所 害,汝不可受其迷惑。」 洪天宇哦了一聲,戲謔道:「小狐狸也懂媚術麼?」 黃眉道人皺了下眉頭,說道:「妖孽被打回原形,媚術可謂大為削減,但它 畢竟是千年狐妖,媚功天生天成,縱然回到原形,一個眼神,也足以媚惑他人, 汝與妖孽相處不久,尚有解救之法。」 洪天宇深覺好笑,與他的實力,天下間還沒什麼東西可近他身,豈會被媚術 迷惑,更何況是一隻小動物的『媚術』,笑了笑,問道:「如何解救!」 「就是將妖狐交給本道帶回蓬萊島,汝身上所中媚術,自然化解。」黃眉道 人說道。 洪天宇咧嘴一笑,這老神棍,說來說去還是想訛詐小狐狸,低頭與小白狐對 視一眼,問道:「小傢伙,這老道說你用媚術迷惑我,可有此事。」 小白狐眨了眨小眼,輕叫兩聲,小腦袋連忙左右搖了搖。 殷天正和殷野王大為驚訝,兩人對視一眼,皆可看出對方眼中的震驚,心說 這小畜生忒也聰明了罷! 洪天宇重新將目光移到黃眉道人身上,淡笑道:「老道長,汝也看到了,小 狐狸根本未曾用媚術迷惑吾。」 黃眉道人哭笑不得,突然雙目一亮,似找到突破口,忙道:「公子,一般的 狐狸,豈會如此有靈性,還懂搖頭點頭,莫非汝全然察覺不出麼?」 洪天宇一愣,不禁低頭望著這只聰明過頭的小狐狸,眉頭深深皺起,心裡隱 升懷疑。 小白狐在他的目視之下,眨了眨小眼,嗚嗚叫了兩聲,竟似委屈地垂下小腦 袋。 黃眉道人哈哈一笑,道:「汝現在相信了罷,這妖孽分明是心虛,否則豈會 有這表現。」 洪天宇見到小白狐可憐的樣兒,也不忍再用利眼盯著它,抬頭望向老神棍, 冷笑道:「就算它真的是狐妖,又能怎樣!」 黃眉道人見他有幾分相信,心中大喜,趁熱打鐵道:「汝是個大善人,現今 救它自是出於好意,但妖孽是不會領情的,他日必吸乾汝的元陽,屆時變成一具 乾屍,將後悔莫及啊!」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老道長可曾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黃眉道人不解的問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洪天宇道。 黃眉道人一愣,忙道:「妖狐是很美麗,但凡俗與之交媾,必會慘死,汝還 年輕,尚有大好人生要享,何苦將自身陷於險地呢!」 洪天宇雙眼半開半闔,淡淡道:「很美麗,莫非老道長見過它的容貌。」 黃眉道人道:「這是自然,妖孽被困陰陽無極五行八卦陣之時,還是人身, 直到它強行衝出此陣,傷及妖身,這才被打回原形。」 洪天宇呵呵一笑,半信半疑,問道:「那麼狐狸精容貌如何,做何打扮。」 黃眉道人說道:「一襲白色紗衣,容貌甚是美麗。」說話之時,眼裡閃著淫 邪的目光,還夾雜著一絲失落,似乎不甘心狐妖就此逃脫。 洪天宇笑道:「老道長,既然汝一口咬定這白狐是妖物,想必有辦法讓它現 出人形罷!」 黃眉道人點點頭。 「好!」洪天宇微笑道:「只要汝讓它現出人形,吾便相信它是妖物。」 黃眉道人猶豫了一下,道:「這個,眼下是不行的,必須將它帶回蓬萊島, 本道恢復道行之後,方能施法讓它變回人形。」 洪天宇眉頭一挑,疑雲盡消,喝道:「大騙子!」心說若小白狐果真是妖精, 老道人既能令它變為人形,何以一定要帶回蓬萊島呢,這話漏洞百出,分明有詐。 第5章、倒霉到家的黃眉道人 黃眉道人心裡一突,忙道:「本道絕無虛言,確實要回蓬萊島中才有辦法。」 洪天宇呸了一聲,冷聲道:「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訛吾的狐狸,簡直是癡心 妄想。」 黃眉道人哀求道:「公子,天下蒼生的存亡在汝一人之手,希望汝發發善心, 否則本道二十年的功力將白白損失了。」言罷,竟跪了下去。 「不管汝如何懇求,吾都不會答應的。」洪天宇說完,就當先邁步而走。 黃眉道人心急如焚,跳將起來,大聲喊道:「留步,把妖孽交出來再走。」 洪天宇一個轉身,冷冷的盯著黃眉道人,一字一句道:「莫非汝又想明知不 可為而為之?」 黃眉道人心裡咯登一下,說不出話來。 「無福、無祿、無壽,將這老神棍丟到懸崖下去。」洪天宇喝道。 殷無福,殷無祿,殷無壽三人聞言,一起將黃眉道人舉至頭頂,便要丟到萬 丈深谷之中。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黃眉道人臉色都嚇青了,連忙哀號求饒。 「怕死嗎?」洪天宇問道。 「怕,怕!」黃眉道人急忙點頭。 洪天宇冷哼一聲,道:「無福,放他下來吧,直接趕下山去,別讓他再邁進 逍遙派半步。」 殷無福三人心裡很想將難纏的老道人宰了,但卻不敢忤逆姑爺的意思,當下 將老道人丟在地上,異口同聲喊道:「滾!」 黃眉道人連滾帶爬地躍起。 洪天宇哼了一聲,將小狐狸放回懷中,拉上衣襟,轉身便要離開。 但這黃眉道人著實囉嗦,洪天宇尚未走出兩步,他的聲音便再度傳來:「汝 今日不聽本道之言,必遭∼∼∼∼∼嗷∼∼∼」話說到一半,卻突然變為欺凌的 慘叫聲,令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光聽聲音,便知所受的是何等痛苦。 洪天宇不禁愣住,一個急轉身,只見黃眉道人的左肩正被岳父鷹爪擒住,面 部扭曲,冷汗直冒,神情極為痛苦。 「輕點,輕點呀!∼∼∼哎呦為∼∼∼快斷了∼∼手下留情啊!∼∼∼」黃 眉道人哀號不已。 殷天正白眉倒豎,雙目凌厲,厲聲道:「老夫忍你很久了,老夫的女婿念你 是位老者,不忍傷你,被你三番兩次糾纏之後,還是送你下山,而你卻一再詛咒, 著實可惡,莫非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夠了夠了,求汝先放手吧,肩膀快斷了∼∼∼」白眉鷹王指尖力道不大, 但卻扣得甚緊,如鐵鉗般緊緊箍住,如此難忍的痛楚,縱然是高手也會呼痛,更 何況是一個『弱不禁風』的老者,黃眉道人抵受不住,哀號連連,眼淚都掉出來 了。 殷天正加了一分力道,扣住老道士的肩頭,冷聲道:「還敢再到逍遙派搗亂 麼?」 「哎呦呦呦∼∼∼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放手,快放手呀!∼∼∼」 黃眉道人眼淚直流,哪裡還有那絲傲氣,分明是一個無助的老者。 白狐蠕動了兩下,小腦袋探將而出,歡快地叫起來,一對小爪子不時虛抓兩 下,似幸災樂禍的樣子。 呃,洪天宇一愣,馬上朗笑出聲,輕輕拍了拍它的小腦袋,說道:「小傢伙, 你還挺壞的,看人家老頭子受苦,卻還幸災樂禍。」 白狐嘰嘰嘰嘰輕叫幾聲,似乎在說老道人更壞,又似乎在表達其他什麼,洪 天宇仔細想著,也無法明白它想說些什麼,畢竟白狐再怎麼聰明,終究是小動物, 實難與人類溝通。 洪天宇沒心思細想,觀看著老神棍受岳父虐待,而小白狐也是滿眼閃爍著興 奮,看得津津有味。 殷天正對待親人朋友極為友善,但對待旁人,卻一貫不會留手,聞聽黃眉道 人殺豬般的哀號之聲,全無半分同情,如鋼鐵般的利爪緊箍住老道人的肩頭,沉 聲問道:「你一再上山搗亂,究竟意欲何為,從實招來,別再說妖精鬼怪之類的 荒謬之語,否則老夫讓你命喪當場。」 「本道,本道∼∼∼嗷∼∼哇呦呦∼∼∼哎呦!!!∼∼∼∼這只白狐在鳳 凰山這靈山秀水中長大,味道必定鮮美,本道就∼∼∼就是一時嘴饞,想抓來烤 著吃∼∼∼∼絕無其他歹意∼∼求汝饒恕啊∼∼∼本道實在經不起折騰啦∼∼∼」 黃眉道人受到恐嚇,若再說鬼怪,便要將他殺死,黃眉道人尚且沒活夠,可不想 將這副老骨頭交代在這裡,故而猶豫了一下,想找個合適的借口,不想對方的鷹 爪絲毫不留情,一點思索的時間都不給他,稍作停頓,便被狠狠捏了一下,骨頭 都險些碎掉,痛苦的當兒,腦筋也變得甚是靈敏,一個借口急忙蹦出。發佈. 殷天正道:「原來是個饞嘴的道士!」 「是,是!」黃眉道人連連點頭,大聲喊道:「本道饞嘴,本道饞嘴,請快 快鬆手,肩頭承受不住了。」 殷天正冷哼一聲,冷笑道:「現在知道怕了,三番兩次闖山之時,可想過會 有這等結果。」 「本道知錯啦,求汝手下留情,給吾一次改過的機會。」黃眉道人好言懇求。 殷天正沉聲道:「老夫的女婿開派在即,乃是天大的喜事,倘若傷了人命, 只恐不吉,今日且饒你狗命,若再敢上山搗亂,當心老夫用鷹爪將你撕成碎片。」 放開了手,手腕一縮,將手放回腰間。 黃眉道人渾身顫抖,用右手摸了摸受傷的左肩,剛觸碰到,便覺疼痛難當, 似乎骨頭已被捏得裂開。 殷天正哼道:「老道士你記住,今日打你的是天鷹教白眉鷹王,若想報仇, 隨時到天鷹教找我,不管你找來多少幫手,我殷某人奉陪到底。」 黃眉道人連忙道:「豈敢豈敢!」他早已膽戰心驚,哪敢談什麼報仇,何況 對付武林人士,他自認不是對手。 殷天正白眉一挑,斷喝道:「還不快滾!」 黃眉道人強忍著疼痛,急忙往山下飛奔而去,似乎對白眉鷹王的手段充滿恐 懼。 「啊∼∼∼」突然,正飛速奔跑的黃眉道人,不小心踩到一塊凹凸不平的石 頭,身子踉蹌著不穩,直接滾了下去,轉眼便不知滾到何處去了。 「哎呀∼∼∼∼∼呃∼∼∼∼∼」一聲慘叫過後,又是一聲悶哼傳來。 眾人盡皆愣住,洪天宇當先反應,向前跑了一段,見黃眉道人腦袋磕在一棵 樹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生是死,顯然是從陡峭的山路滾落之時,腦 袋撞到樹上了。 殷無祿飛身而下,探了探老道人的脈搏和呼吸,喊道:「姑爺,老道人暈過 去了。」 洪天宇一愣,頓時哭笑不得,這神棍道長忒也倒霉了罷,幾次闖山,不是被 打暈,就是從台階摔下之後暈倒,眼下更有意思,都放他離開了,卻還免不了暈 厥的遭遇。 洪天宇笑道:「弄點乾糧到他身上,丟到山腳處,不必理會他。」 小白狐一下從他懷裡躥出,躍到他肩頭上,嘰嘰叫個不停,似乎很喜歡看黃 眉道人的倒霉樣。 「是,姑爺!」殷無祿拉著老道人的雙手,逕自拖著往山下走去。 第6章、窗內的春光 打發黃眉道人之後,洪天宇料想他不敢再來,畢竟岳父每每給他的威懾都是 恐怖的,不過心裡卻極佩服這老神棍的身子骨,都一百多歲了,受到幾次重創, 竟還不會掛掉,這老神棍,還真他媽硬朗。 夜間與殷天正和殷野王喝完小酒,便命李胖墩將他們送往貴賓居所,獨自在 夜色下漫步,欣賞鳳凰山的美景。 鳳凰山夜間的景色極美,也很安靜,小白狐甚是乖巧,從衣襟探出個小腦袋, 微微抬起,就這麼望著主人。 洪天宇摩挲著小傢伙光滑的皮毛,癡癡地望著美麗的夜空,不覺有些迷醉, 心裡卻是在想,不知在這古代,遙遠的宇宙中是否有外星人存在。 良久之後,他才緩步走向後堂。 說是後堂,其實與皇宮後院沒太大分別,逍遙派女眷居所確實奢侈宏偉,上 百個房間林立,長廊走道交錯,花草樹木,亭台樓閣應有盡有,洪天宇初進之時, 曾迷路過好幾次。 至於為何搭蓋得如此宏偉,全在於洪天宇當初一句話,洪天宇的門派設計圖 本,只局限於山路開發,其他並未詳細列出,但李胖墩從黑風寨剛來之時,他曾 說自己老婆甚多,命李胖墩後堂務必要面積建得寬廣,不想李胖墩竟搞出如此大 陣仗,就算真個有佳麗三千,要住下也並非難事。 其實,他最希望的是將所有女人都置在一個房間裡,歡淫之時人人有份,豈 不美哉,但楊不悔還小,若沒有哪個姐姐看著,她必定苦惱,況且眾女也無法接 受這等荒淫之事,所以無奈擱淺,將來再尋機將她們放在一起。 在長廊上緩步而行,不時可見丫鬟婢女,總會恭敬地向他打招呼,洪天宇每 每都會點頭,並沒有太高的架子。 不知不覺中,洪天宇走到周芷若住所門口,見屋內尚有火光,不自禁停住腳 步,心想周芷若已然十四歲,身子基本成熟,是否應當將她吃了呢,須知,在2 世紀中,不少十四歲的少女都已懂得男歡女愛,更莫說是古代這早婚早育的地 方。 洪天宇便要推門而入,卻突然聽到水聲,似在屋內洗浴房裡傳來。 他微微一愣,又想做偷窺的勾當,於是忍不住走到窗外,輕輕捅破窗紙,心 裡卻極度鄙視自己,小芷若跟自己已有四年,親密無間,想看進去便是,她只會 脫得光溜溜的任自己欣賞,何必這般鬼祟。 不過話說回來,偷偷摸摸地欣賞比之光明正大要刺激的多。 洪天宇微微屈身,將一隻眼睛探到小洞裡,立時,裡面的一切盡收眼底,只 見小芷若正站在一個矮浴桶邊掬弄著水,似準備要洗澡的樣兒。 洪天宇暗叫有眼福,昏暗的燭光下,浴桶裡的溫水冒出淡淡的白霧,蒸騰氳 氤,籠罩著小芷若凹凸有致的嬌軀,更添一份情調。 周芷若背對著自己,站在浴桶旁,掬了會水,似在測量水溫。 不一會,便見她撥了一下自己的秀髮,然後開始解著衣袋,羅衫滑下了肩頭。 周芷若動作優美地脫下羅衫,一具美妙誘人、潔白細膩的青春胴體幾乎是全 裸的暴露在洪天宇眼前,一襲薄薄的緊身褻衣下豐潤細膩的嬌軀玲瓏有致。 洪天宇趁機貪婪的欣賞她瑩白的胴體,小芷若那長長的秀髮烏黑而柔順,光 滑的皮膚潔白而晶瑩,纖細的腰肢苗條而潤澤,窄窄的小褻褲緊貼著豐滿圓渾的 臀部,中間的部分自然下陷,勾勒出深深的峽谷的形狀,雪花一般的白臀在半透 明絲質褻褲下隱約可見,修長的雙腿結實而勻稱,緊緊的夾在一塊,沒有一絲的 空隙,她的足尖輕輕的踮起,圓潤的足踝和雪白的足底令洪天宇恨不得衝上去捉 住這一雙美足。 小芷若轉過身來,將脫下的羅衫放於一旁,就要在洪天宇的偷窺下洗澡了, 此時的洪天宇熱血沸騰,目光貪婪地盯著美人兒誘人的胴體,她的臉龐十分清秀, 帶著點點艷麗的抹紅,上身裸露著,圓潤的肩頭,纖細的腰,平坦的腹部都一覽 無餘。小巧的肚兜,使得小芷若晶瑩的胸部肌膚幾乎半裸著,一雙尖挺的乳峰頂 在薄薄的肚兜上,洪天宇可以看見她清晰的兩點胸尖,透過肚兜的內側,能看見 她隱藏在肚兜下聖女峰的圓弧和隱約可見的乳溝。 緊接著,在洪天宇急速的呼吸中,小芷若伸手解開了肚兜背後的搭鉤,緩緩 脫下了肚兜,兩個豐滿活潑的玉乳羞澀地蹦將出來,一雙瑩白挺拔的半球型美乳 終於進入洪天宇的視野。只見眼前耀眼的雪白中,小芷若一對豐盈堅挺、溫玉般 圓潤柔軟的玉乳就若含苞欲綻的花蕾般含羞乍現;一圈淡淡的嫣紅的乳暈嫵媚可 愛,猶如一圈皎潔的月暈圍繞在乳頭周圍;嬌花蓓蕾般的玉乳中心,一對嬌小玲 瓏、晶瑩可愛、嫣紅無倫的柔嫩乳頭含嬌帶怯、羞羞答答地嬌傲地向他挺立著。 那一對嬌小可愛的乳頭就像一對鮮艷欲滴、柔媚多姿的花蕊,正羞羞答答地 期待著狂蜂浪蝶來花戲蕊,給人一種就欲擁之入懷輕憐蜜愛的柔美感,洪天宇不 禁咕嘟嚥了口口水。 懷裡的小白狐探出小腦袋,眨著一對美麗的小眼,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洪天宇低頭,將食指放到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 白狐的小腦袋上下輕點,乖巧地縮回衣裳裡。 洪天宇再度將目光落在昏暗的屋內,只見小芷若白玉似的胴體上挺立著兩座 堅挺、柔嫩的雙峰,絕對龐然巨乳,波濤洶湧,兩個玉乳又大又尖挺,羞澀地上 翹,惹人憐愛,更增添幾分勻稱的美感,山頂上長著兩顆粉紅色的小櫻桃,晶瑩 剔透,更令人看直了雙眼,恨不得立刻上山摘取;平坦的小腹上鑲著迷人小巧的 肚臍眼兒;隱約可見的芳草萋萋之處更讓人有多一分則太長,少一分則太短之歎; 青蔥似的修長雙腿,不論色澤、彈性,均美的不可方物,直叫任何男人看了都忍 不住驚歎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小芷若本身便是絕色美人,洪天宇與她共處數年,豈會不知,但他直到此刻, 才發覺小芷若的嬌體原來是如此誘人,真的是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令人怦然心 動,這真是上帝完美的傑作,那高挑勻稱、纖秀柔美的苗條胴體上,玲瓏浮凸, 該細的地方細,該凸的地方凸。那有如詩韻般清純、夢幻般神秘的溫柔婉約的氣 質,讓閱女無數的洪天宇都為之瘋狂。 不等洪天宇喘上一口氣,小芷若已彎下腰,褪下了僅剩的淡黃色褻褲,頓時 室內春光無限,肉香四溢。 第7章、面子丟大了 昏暗的紅燭之下,線條流暢優美至極的聖女玉體一絲不掛,沒有一絲掩飾的 赤裸胴體閃耀著令人暈眩的美麗光芒。 豐滿圓隆的少女桃源嬌嫩細滑,小芷若淡墨柔軟的芳草輕掩著其下粉嫩緊閉 的緋紅幽谷,令人心馳神往;象牙雕就般的玉潔雙腿溫軟細膩、白皙修長,那細 膩玉滑的大腿內側雪白細嫩得近似透明,一根青色的靜脈若隱若現,和那線條細 削柔和、纖柔緊小的細腰連接得起伏有度;那晶瑩剔透的大腿、白璧無瑕的小腿、 豐潤秀麗的足踝、精緻勻稱的足趾,不若凡塵絕色,猶勝仙子的天姿! 小芷若低頭望了望自己的嬌軀,微微一笑,便抬起纖足,走進撒滿花瓣的浴 桶中。 洪天宇嚥了口口水,褪下褲子,將那話兒握在手中,上下套弄著做猥瑣動作。 屋內一陣幽香撲鼻而來,只見小芷若站在只有膝蓋高的浴桶中,彎腰將的水 捧在掌心中,又撩在脖頸上。 水流順著小芷若白嫩的脖子,緩緩的流過她渾圓高聳的玉乳,平坦的小腹, 修長的雙腿。下體神秘的黑森林因濡濕而帶上一顆顆透亮的小水珠,顯得格外的 黑亮。在溫水的輕撫下,小芷若的嬌軀上掛滿水珠,散發出閃亮的光澤,潔白的 肌膚熠熠生輝,更加顯得無比的嬌嫩和鮮艷,真是上帝完美的傑作。 待得身體皆已打濕,小芷若拿起浴桶中的濕毛巾,細細擦拭著身體。 小芷若動作優美,似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看的洪天宇目眩神迷,胯下的那 話兒已經飢餓的昂起了頭。 小芷若臉蛋泛紅,掬起一掌心水,潑在胸前,溫熱的水流衝到身體敏感部位, 非常舒服,水氣瀰漫,水珠飛濺,小芷若那少女青春的胴體玲瓏浮凸,結實而柔 美的起伏線條,似乎讓人不忍碰觸,一對猶如新剝雞頭肉般光潔玉潤的嬌軟椒乳 像一對含苞欲放的嬌花蓓蕾,顫巍巍地搖蕩著堅挺怒聳在一片雪白晶瑩、如脂如 玉的香肌雪膚中。 小芷若俏臉緋紅,小手動了兩下,似在猶豫什麼,終於咬下定決心,就著揉 捏自己的玉乳。 看著玉手下不斷變幻成各種形狀的飽滿玉兔,洪天宇暗叫精彩,手上急速套 弄那話兒,做著猥瑣到極點的動作。 小芷若的手指繼續在胸前玉峰處游移,玉手徘徊於胸前玉峰處良久,手指撫 遍了整個乳峰與乳尖,感受玉峰在自己掌中壯大突起,她慢慢用雙手由肩而下再 次撫慰整個酥胸,從白皙的胸肌,香滑的乳溝,嬌嫩的玉峰,乃至玉峰上紅潤的 櫻桃。 不多時,小芷若似在自己的撫摸下酥軟無力了,漸漸躺了下去,小腦袋靠在 浴桶邊緣,而修長白皙的雙腿則左右分開,搭在浴桶邊沿上。 清晰望著小芷若誘人犯罪的桃源勝地,洪天宇幾要噴血,心中不解,這丫頭 做這動作,究竟是要洗澡還是XX啊! 不一會兒,小芷若的手探向她的下體,在桃源聖地上抹了幾下,便用雙手剝 開自己粉嫩的花瓣,準備清洗自己的下身。 小芷若似乎很享受下身被溫水沖洗的快感,俏臉兒開始泛紅暈,一不小心, 纖指擦過嬌嫩的相思豆,她的身體便不自禁顫抖一下,顫抖的嬌軀把水面蕩出一 圈圈漣漪。 小芷若剪水般的美眸半開半闔,手停留在桃源聖地,緩慢而輕柔的擦洗起來, 纖細的腰身在擦洗中左右擺動,挺立在胸前的一對雪白玉峰巍巍顫顫,正隨著小 芷若情慾難耐的呼吸起伏不定,蕩起陣陣撩人心扉的香波,儼然一副似舒暢又似 難忍的樣子,一絲紅霞映在美麗的臉頰,更添幾分姿色。 小芷若吐氣如蘭,雙頰潮紅,迷迷糊糊地愛撫著自己的敏感之處。 「哦∼∼∼」待得少時,小芷若如花瓣般嬌嫩的唇縫間終於發出一聲動人心 魄的嬌吟。 呃,洪天宇愕然,當初武青嬰是這般,眼下周芷若又是這般,是否未出閣的 少女都喜歡搞這個啊! 不過,自從武青嬰跟自己有過雲雨之事後,就再沒做過這個動作。周芷若雖 然跟著自己好些年頭,全身上下都被摸過舔過,但他一直考慮小丫頭年紀尚輕, 不敢與之做那魚水之歡,一向都是用手和舌頭挑逗小丫頭,不想這幾日比較少跟 小芷若一起睡覺,她竟按耐不住,自個在浴桶中滿足需求。 洪天宇一口口嚥著唾沫,禁不住熱血上湧,手上的猥瑣動作逐漸加快,呼吸 也隨之變得欲發粗重。 「啊,姑,姑爺!」 正當爆發的緊要關頭,一聲女子輕叫響起,洪天宇嚇了一跳,猛地轉身,卻 見一容貌甚美的女子站於他身旁不遠處,正驚訝地望著他。 洪天宇認得出來,這名女子是天鷹教的丫鬟,芳齡十四,取名小蘭,洪天宇 見著之時,都是喚她蘭兒,因叫她長得標緻,還好幾次言語上輕薄過她,每次都 惹得小丫鬟羞成一個大紅臉。 在天鷹教之時,蘭兒都是負責伺候殷素素,眼下殷素素隨同自己到了逍遙派, 小丫鬟自然一併過來伺候。 洪天宇光著下身,挺著昂首挺立的那話兒對著小蘭,不覺尷尬不已,又覺著 偷窺被抓又極為刺激,嚥了口唾沫,小聲道:「蘭兒,還,還不睡覺,怎麼有閒 情四處遊逛,我其實,這……」話才剛說完,那話兒受不了強烈刺激,一陣無以 倫比的快感傳遍全身,那話兒陡然急跳兩下,一股透明液體噴將而出,大部分噴 到地上,而一小部分則噴到小蘭羅衫之上。 呃,洪天宇徹底呆住。 小蘭起初見到姑爺裸露的下身時,本就羞澀不堪,心如小鹿亂竄一般,只想 找個地縫一鑽了之,待見姑爺身下的大傢伙噴出東西,還滴在她的身上,小蘭秀 目圓睜,呆呆地凝望一會姑爺的那話兒,又望了望自己衣裳上的黏糊液體,突然 顫聲喊道:「姑爺好壞,唔∼∼」話還沒說完,已是羞臊得滿臉通紅,掩面跑遠 了。 洪天宇幾乎無地自容,心說這面子算丟到家了,連忙大喊:「蘭兒,別跑呀, 快回來,你誤會了,我其實沒干齷齪的事!」 可是,小蘭一向膽兒小,縱然喜歡帥氣的姑爺,也不敢與他如此相對,加快 步伐,轉眼便消失在長廊拐角處。 洪天宇心裡一突,心說要是蘭兒告知殷素素自己的糗事,必定被取笑的,哎, 都怪自己,沒事玩什麼偷窺呀! 嘰嘰嘰嘰,小白狐探出小腦袋,叫了幾聲,不明其意。 洪天宇拉起褲子,拍了拍小白狐的腦袋,苦笑著罵道:「怎麼,連你這小家 伙也取笑我。」 小白狐又叫了兩聲,搖搖小腦袋,哧溜鑽回衣襟之內。 「啊∼∼∼∼哦∼∼天宇哥哥∼∼」 屋內傳來一陣急促動人的呻吟,將思索中的洪天宇拉了回來,他急忙探眼瞧 視,見小芷若軟趴趴的躺在浴桶裡,嬌喘吁吁,雙眸半開半闔,渾身泛著激情過 後的紅暈,雙腿依然呈現一大字,露骨誘人,桃源之處幾滴亮晶晶的露珠纏繞著, 不必細想,亦知是什麼。 洪天宇自是曉得,芷若必是聽到他的聲音,羞澀緊張之下達到高潮。 洪天宇忘卻那絲尷尬,吹著口哨推門而入。發佈. 第8章、情意綿綿 小芷若聞聽開門聲,一雙美眸微微睜開,瞧見果然是天宇哥哥在外面,頓時 羞不可抑,臉蛋兒通紅似火,紅霞一徑氾濫到欺霜賽雪的玉頸根兒,美眸中幾能 滴出水來,顫聲道:「天宇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小芷若本想動動身子,收 攏雙腿,將這淫蕩的姿勢掩藏,怎奈高潮剛過,渾身酥軟無力,且又在天宇哥哥 火辣辣的目光之下,卻哪裡使得上勁來。 「寶貝兒洗澡之時,我便在門口看著了。」洪天宇嘿嘿笑道,雙目不斷在她 嬌體上遊走。如此近距離的賞玩,他心神不覺全為眼前景象所懾。 如此說來,方才放蕩的舉動必被天宇哥哥看在眼中了,小芷若羞不可抑,滿 面潮紅地偷瞅了天宇哥哥一眼,見他眼神中甚是迷醉,儼然被自己的身體所迷惑, 小芷若又不禁有些自豪,微微停著胸脯,似向情郎展現她傲人的胴體。 「最近老是跟素素姐她們呆在一起,卻把芷若妹妹落在一旁了,今日哥哥好 好彌補。」洪天宇嘿嘿一笑,俯身下蹲到浴桶邊上,用自己顫抖的雙手,撫上柔 軟的酥胸,快樂的電波一次次擊中自己的腦海,雪白聖潔的胸乳此時就握在自己 手中,酥胸充滿質感,滑膩如酥,洪天宇猛地低頭,雙唇吻上酥胸,覺得小芷若 的酥胸就像一塊永遠吃不完的甜美乳酪,讓人愛不釋口。 雪白的胸乳在魔手的蹂躪下不斷變換著形狀,紅紅的蓓蕾驕傲的挺立起來。 洪天宇越發興奮,舌尖猶似帶著火一般,在小芷若的乳溝裡頭來回游動著,細細 品味著誘人的肉香。 小芷若早已綻放的蓓蕾嬌媚地挺了出來,芳心中滿溢著又期待又嬌羞的感覺。 洪天宇罩住了香峰,舌尖甜美而火辣地刮在飽挺的蓓蕾上,在美人敏感的蓓蕾上 輕吮淺啃,舌頭更是愛憐地舐弄著她敏感的玉乳;手掌自她分開的美腿內側滑落, 力道十足地在她高挺圓臀上猛揉重捏,手指頭還不時勾弄著小芷若那嬌美的後庭, 將那兒逗弄得更加柔軟。 同時,洪天宇火辣辣的大嘴開始移動,在美人的耳後、香肩及頰上,落下了 一個又一個的熱吻。 待到後來,洪天宇的手離開後庭之花,按在小芷若嬌嫩的神秘地帶上發掘著 深谷埋藏著的寶藏。兩處女性身體最敏感的區域同時在洪天宇的魔掌下戰慄著, 小子若不由得緊咬銀牙,美眸水波流轉,劇烈地喘息起來,如花瓣般嬌嫩的唇縫 間,總會不輕不重地叫一聲『天宇哥哥』,似極為享受情郎的愛撫。 洪天宇手上的力道由愛撫轉為揉捏,將小丫頭這足以令所有男子如癡如狂的 美乳握在手中,那種飽滿而酥軟的感覺象檔電流一樣通過掌心傳到大腦。小芷若 那兩座波濤洶湧,膚色雪白的完美玉乳羞澀地挺立在紅燭暗光之下,鼻子嗅處, 小丫頭身上的處女幽香潺潺飄來,刺激著洪天宇的鼻子。 洪天宇用力將小芷若的雙乳擠向中間,形成了一條深深的乳溝,他的手指就 在其中穿插,一時竟把玩上癮,柔綿的觸感使他心跳直接加速。 好半晌才想起今日來此的使命,朝羞澀不堪的小丫頭眨眨眼,用嘴含住一側 的乳尖,舌頭撥弄著淡紅色的乳暈,牙齒輕輕的嚙咬著小巧而精緻的乳頭。 嬌嫩異常的乳尖被襲,小芷若只覺有如一道奇特的電流穿透全身,忍不住長 長的呻吟了一聲。 女子的呻吟之聲,有若再好的催情藥,洪天宇慾火噴張,大舌頭飛快運轉, 大手緊握著她另一隻鮮桃似的美乳,挑逗著幾乎熟透了的紅櫻桃,感到手中處女 峰的無比彈性,兩隻手才能握住一隻,他食指和中指微微併攏,夾住那粒嫣紅玉 潤、嬌行檔小可愛的美麗櫻桃,就著一陣揉搓撫弄。 「嗯∼∼∼」小芷若檀口輕啟,發出一聲迷亂羞澀地嬌哼,不由得感到一陣 酥癢,嬌軀有若火燒一般滾燙。 小芷若那尊玉雕冰琢的迷人胴體橫陳在花瓣蕩漾的浴桶中,曲舷構線玲瓏, 凹凸分明,肌膚晶瑩透亮,光滑圓潤,彷彿吹彈得破,可以說是美妙絕倫的身材, 整個身體煥發出一股嫵媚誘人的風韻,全身肌膚曲線於柔媚中,另有一種剛健婀 娜的特殊風味。 兩座鼓圓的聖女峰硬挺高聳,白嫩細滑,嫣紅的小櫻桃似糕點般勃起,似在 誘惑美食家的品嚐,那乳尖頂上小巧渾圓的嫣紅兩點,猶如漫天白雪中的兩朵怒 放的紅梅傲然屹立著。 小腹平滑細膩,玉臍鑲在圓滑的腹壁之中,潔白平坦的下腹下部和美麗修長 的大腿之間,是令人遐想的桃源聖地,嬌香可溢,萋萋微曲的芳草覆蓋其上,罩 著神秘幽谷,一條誘人小溪穿越小丘向後延伸,把這高挺花瓣一分為二,卻緊閉 成一條細線,令人不敢逼視;香臀渾圓,玉腿修長,纖臂似藕,腰細如折柳,呼 吸之時,胸前波浪翻騰,嬌羞之際,渾身酒暈氾濫,這一切,皆是無比妖媚,性 感動人。 何謂出水芙蓉,正在眼前,洪天宇與小芷若赤誠相對何止數十上百次,卻從 未發現過她會美到如此境地。 小芷若渾身散發著迷人的芬香,縷縷慫進洪天宇的鼻中,撩撥著他那陽剛盛 旺的心弦,他吞了吞唾液,勉強忍住直接提槍上陣的衝動,他要細細品味美人兒 這尊玉雕冰琢的迷人胴體。 洪天宇趴到小丫頭腿邊,用臉摩挲著小丫頭光滑似玉的大腿內側,同時伸出 舌頭舔吸著她兩邊細膩潔白的肌膚,扶著她的纖細柔軟的腰部,慢慢接近處女最 誘人的桃源聖地,目不轉睛地盯這她的兩腿之間,芳草萋萋之地,清晰可見神秘 的幽谷,兩片淡紅色的嬌嫩而豐滿的肉質貝殼,好似一道玉門緊閉著,玉門之外 尚有幾滴晶瑩透亮的清泉,不知是小芷若方才自己激情時流出,還是在他挑逗下 流出的。洪天宇用力的吻了吻小芷若的聖門,舌尖滑出,順勢將一滴清泉帶入口 中,只覺鮮嫩無比。 洪天宇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強烈的佔有慾望,飛快地將自己的衣褲脫光,將目 不轉睛看著小芷若的白狐放到一旁桌上,說道:「乖乖坐著,不許亂動!」言罷, 跳入浴桶之內,就著俯身將強健的身軀壓在小芷若潔白光滑的嬌軀上。 周芷若輕輕的嗯了一聲,剪水美眸瞅了情郎一眼,細聲道:「天宇哥哥,你 要了芷若吧,芷若也想跟姐姐們一樣!」以往洪天宇跟殷素素等人行房之時,周 芷若皆有在一旁觀看,望著她們與天宇哥哥緊密結合,欲仙欲死的樣兒,周芷若 羨慕已久。 洪天宇微微一笑,道:「哥哥今日便是來吃你這小丫頭的。」右手沿著小芷 若烏黑亮麗的秀髮,順著柔軟滑順的堅毅背脊,延伸到她堅實的大腿及渾圓的臀 部間膊檔不停游移、輕柔的撫摸,然後仔細摸索撫弄著小芷若最神秘檔舷的三角 地帶,摸著一叢柔軟略微彎曲的毛髮…… 小芷若聽了這話,歡快不已,緊閉起美眸,享受著那一波波傳來的快感,直 有種登入雲端之感。 洪天宇細細撫摸了一番美人的桃源聖地,大手再度下滑,輕輕放在周芷若那 瑩白的小腿上,光滑的肌膚如綢緞一般,他的手興奮得微微顫抖。探手緩緩的向 下移動到絕色玉人的足踝,輕輕的揉握,細膩的肌膚溫潤而有光澤,洪天宇真是 愛不釋手,簡直不想挪開。 他直身坐到浴桶中,情不自禁地展開自己溫熱的掌心,將小丫頭搭在浴桶上 的左足握住,小心翼翼地在上面輕輕地摩挲撫弄,生怕稍有差池就會使捧在掌心 珍愛的暖玉溫香長翅膀飛走。 「芷若,你的小腳丫生得越發漂亮了!」洪天宇讚道。 「天宇哥哥喜歡麼?」周芷若含情脈脈地問道,在方纔的挑逗中,一雙美眸 早已籠罩著一層霧氣,幾能滴出水來的樣子。 「喜歡,愛煞我了!」洪天宇微微一笑,用雙手將濕潤的纖纖玉足捧將起來, 細細端詳,粉紅色的腳掌泛著晶瑩潤滑的光澤,五個細長的腳趾整齊的併攏在一 起,並且微微向腳掌心內收縮,在腳底中心處形成一個極其可愛的淺窩;細密柔 和的趾縫,在五粒紅潤嫩滑趾肚的收縮下,拼成四條微曲的柔美紅線。那幼嫩的 淡紅色的趾肉就像鮮嫩的花蕊,含苞待放、姣妍欲滴。光滑圓潤的腳踝,幼白瑩 潔的腳腕,絲滑柔軟的腳背,組成一對渾若天成的完美秀足。 小芷若腳背細膩肌膚上若隱若現的筋絡纖毫畢現在洪天宇的眼中閃閃生輝, 粉嫩光滑的腳底更顯柔潤異常,腳趾肚的整潔和趾底皮膚更加柔媚;香秘的趾縫 間五根白玉般的秀趾絲密齊整的相依,讓人好想掬捧在手,一親芳澤。 玉翠般的貝甲清清淺淺,微微豎起挺直,圓柔的趾尖象五隻蜷縮的小兔,似 慌似喜,有一種含羞帶怯的楚楚風情;軟白紅潤的腳掌如綿軟的絲綢,曲秀晶瑩 的腳心如低陷的梨渦,玉潔粉嫩的腳跟色澤紅潤、凹凸泛起,惹人輕憐惜愛,不 忍釋懷。 洪天宇俯下身子,同時將小芷若一隻完美無一絲瑕疵的香足微微抬起,用自 己面部摩擦著玉人的足趾和足背,光滑而微涼的肌膚讓他性慾高漲。 一股如麝如馥的幽香,輕輕飄進了他鼻內,這香味清新淡雅,帶著些沐浴後 小芷若身上傳來的淡淡芬芳,讓他忍不住輕嗅幾口,心火便又升了幾分,洪天宇 終是無法抑制情緒,伸出自己的舌頭舔吻著小丫頭的足趾,又將每一個晶瑩的足 趾含在口中輕輕的吮吸,只覺柔滑無比。 小芷若的身子無一處不敏感,小腳丫受到情郎撫弄,也情不自禁嬌吟出聲, 纖秀柔美的小腳上十根嬌小玲瓏的可愛玉趾緊張地繃緊僵直。 第9章、吃了小芷若 逐漸地,洪天宇的舌頭順著小芷若優美微曲的足弓,舔到光潔玉潤足踝,然 後繼續往上親吻舔弄,最終停留在小芷若白潤澤的小腿上,同時騰出的雙手握著 小芷若一雙柔軟綿香的玉足,慢慢將小芷若修長圓滑的雙腿往兩邊微微分開。 小芷若嬌喘不已,纖纖玉手不受控制地撫上自己的酥胸,直接揉捏那含苞欲 放的雪白玉峰,還有那屹立在玉峰上的小櫻桃。 「小丫頭,受不了啦!」洪天宇壞笑道。 小芷若羞不可抑,擺動著盈盈僅堪一握的細腰,但還是頷首道:「天宇哥哥, 給我。」 洪天宇哈哈一笑,一把將小丫頭抱緊入懷,頓時肉香四溢,他急不可耐地親 吻小芷若精緻光潔的耳垂,最後落在嬌嫩欲滴的紅唇上。 被情郎火熱的雙唇攻擊,小芷若感覺似在夢幻中一般,當情郎的舌尖分開她 雙唇時,她並無絲毫抵抗的意念,反而悄悄吐出一截羞羞怯怯的丁香小舌,當情 郎的雙唇與她香舌纏繞到一起時,小芷若口中不由得分泌出甘醇的香津。 洪天宇吸吮著她如花瓣般嬌嫩的雙唇,只覺小丫頭口中帶著淡淡的芳香,溫 潤甜蜜的味道流入嘴唇,他大喜,貪婪地又啃又咬,舔舐吮吸,只覺柔軟而又滑 膩。 小丫頭排貝般的玉齒漸漸開啟,洪天宇看準時機,大舌頭上將入去,與那一 截羞羞怯怯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一起。 親吻的感覺如此美好,小芷若芳心如小鹿亂竄,美眸半開半闔,粉臉通紅幾 能滴出血來,纖纖玉手緊摟著情郎的脖子,只覺百花齊放,自己就像一隻快樂的 花蝴蝶一般,在花叢中自由飛翔,輕盈無限,飄飄的找不著邊際,一時間沉醉在 男歡女愛的樂趣中,難以自持。 洪天宇越發來勁,進一步將周芷若的丁香小舌吸入嘴裡,用雙唇輕輕含住, 並用舌尖不住地吮吸逗弄,幾絲清淡甜美的香津,點點滴滴,沁入心脾,直讓他 心曠神怡,全身的毛孔似噴張一般,舒暢不已。 他單掌用盡,揉捏著一隻渾圓飽滿,堅挺柔軟的玉女峰,並用大拇指輕撥著 那粒令人目眩神迷,楚楚含羞的少女草莓。 小芷若的舌頭和酥胸同時受到逗弄,美麗嬌艷的秀美桃腮羞紅如火,嬌美胴 體只覺陣陣妙不可言的酸軟襲來,「唔」的一下,瑤鼻息發出一聲短促而羞澀的 呻吟,嬌軀就此無力地軟癱下來,再也使不出一絲力道。 良久唇分,洪天宇望著浴桶內早已春潮湧動的美人兒,躬身壓了下去,將嘴 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寶貝兒,哥哥要進來了,你忍忍!」 小芷若美眸半張,輕輕點了下頭,道:「天宇哥哥,只要跟你在一起,芷若 什麼都不怕,你來罷!」周芷若已從姐姐們口中得知,女子次都會有痛楚, 她心底也甚為緊張,但這一天她期待已久,不管這痛楚是多麼難當,她也會強撐 過去的。 正要深入,洪天宇眼角瞅見小白狐已爬到近前,點起後足,兩個小前爪搭載 浴桶邊上,將小腦袋靠在浴桶邊緣,就這麼一眨不眨地望著。 洪天宇哭笑不得,瞪了它一眼,道:「小傢伙看這麼仔細幹嘛,不怕長針眼 呀!」 小白狐腦袋一縮,立馬跳開,兩隻小爪子摀住狐眼,竟轉過身去,用狐尾對 著主人。 洪天宇暗暗驚訝,心說這狐狸好聰明啊,嘿嘿,不過越聰明就越可愛呢,養 這麼只寵物,也算是種樂趣。 也不再理會這隻小狐狸,洪天宇調準姿勢,找準入口,輕輕一挺,火熱的那 話兒直接穿過早已滑膩的幽谷,貫穿那層聖潔的隔膜,一縷嫣紅的血玫瑰綻放在 浴桶清水中。 不知是情郎的那話兒過於粗壯,還是她下面緊密狹窄難以容物,小芷若感到 自己下體彷彿就要撕裂一般,一股鑽心的劇痛從小腹中迅速席捲全身,讓她痛不 欲生。 小芷若秀眉緊皺,雙眼緊閉,十指緊緊抓住洪天宇健壯的手臂,顯是極為痛 苦,卻愣是沒吭一聲。 那話兒被滾燙緊閉地包裹著,沒有一絲空隙,這種感覺真個是美妙絕倫,洪 天宇只想狠狠衝刺,但他可捨不得辣手摧花,於是抑制著慾火,一邊撫摸著小丫 頭柔軟的酥胸,一邊親吻她精緻且敏感的小耳珠,以便用快感沖刷她的刺痛感。 小芷若秀眉漸漸舒緩,櫻桃小口微微張開,吐氣如蘭,喘息道:「天宇哥哥, 嗯,現在痛的好些了,可以像以往你跟姐姐那樣動了!」 聞言,洪天宇上身向前伏在了她身上,雙手又一次抓住了她潔白挺拔的小兔 兔,舌頭也深入到她的檀口中盡情吮吸。小芷若白皙的胴體上中下都處在洪天宇 的控制下,刺激越發劇烈。很快,她的肌膚已變得白裡透紅,乳間也滲出了細密 的汗珠。 動作在持續著,衝撞由緩到快,再由快到急。 喘息和呻吟聲延綿不絕,隨著衝刺的加快,女子的嬌吟聲便越發急促。小芷 若桃源處溢滿了瓊漿玉液,伴隨著情郎那話兒的每次往返都發出響亮的聲音。小 芷若徹底的迷亂了,忘情地呻吟著,享受那從未嘗試過的美妙快感,腦中暈暈的 已然喪失思考能力,飄飄蕩蕩如同置身雲端一般,根本搞不清眼下的狀況為何。 再度做了一番衝刺,洪天宇猛然剎車,很快為身下的美嬌娘變換了體位,將 她翻轉身,讓她身體的重量都落在彎曲的雙膝上,擺成跪伏的姿勢。 「天宇哥哥!」周芷若一聲驚呼,羞不可抑,紅霞一徑氾濫到欺霜賽雪的玉 頸根兒,美眸中幾能滴出水來,她哪裡想到,天宇哥哥竟讓她做出這等下流的動 作,芳心大羞,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 「怎麼了,寶貝兒?」洪天宇問道。 小芷若搖搖頭,細聲說道:「沒,只要天宇哥哥喜歡,想怎麼玩都成,芷若 全依你!」 洪天宇開心不已,心頭愛煞了這惹人愛的小丫頭,他仔細看著美人高高翹起 的渾圓雪臀,輕輕地將玉腿向左右分開些許,暴露出深藏在臀溝間的桃源聖地, 然後從後面深入,繼續方才沒有完成的動作。 「哦∼∼」一聲急促婉轉的嬌呼,小芷若優美的玉首微微向後仰起,一張火 紅的俏臉上幾能滴出血來。 洪天宇雙手抱起小芷若,讓她後背緊緊貼住自己的胸膛,大手自小丫頭腋下 探過,一手一隻,握住那兩個好似新剝雞頭峰般的肉球,就著揉捏起來。 一波接一波的浪叫聲在洗浴房響起,浴桶中白霧蒸騰氳氤,朦朧中可見一男 一女緊密交合在一起,濺起陣陣水花,更顯春光旖旎。 第2章、小白狐發春? 一夜春宵,男女間演奏的優美旋律此起彼伏。 次日天尚未大亮,洪天宇睡夢之中,隱約只覺有人在舔吮自己的那話兒,他 起初無暇理會是誰,只是陣陣舒爽的感覺令他『一柱擎天』,只想找個縫隙深入 『交流』,大手情不自禁地緊擁住懷裡的小芷若,對著她胸前那對柔綿的飽滿, 就著一通揉捏,大吃豆腐。 待到後來,洪天宇漸漸發覺有些不對勁,他與小芷若同房,還有誰人會幫他 吹簫呢,況且幫自己吹簫的同時,怎麼總感覺那話兒被毛髮弄得癢癢的,而且舌 頭也是特別小,特別短,古怪,古怪。 洪天宇正摸著小芷若的玉乳起勁,突然停止動作,眉頭微皺,猛然睜開眼睛。 乍看之下,洪天宇驚愕莫名,險些噴血,原來在舔吮那話兒的不是人,而是 那隻小白狐。發佈. 這小白狐難道也會發情,不過小爺可不喜歡人獸這麼噁心的玩法,洪天宇哭 笑不得,連忙直起身子,將赤裸的下身用被褥遮好,笑罵道:「小傢伙,讓你跟 我睡在一張床上已是最大的愛護了,這寶貝可舔不得,懂嗎,別說你不懂,我知 道你這小傢伙很聰明!」 小白狐睜著一對圓溜溜的眼珠,怔怔地望著他,其間的渴望不言而喻。 洪天宇甚是不解,發春也該找只公狐,找我有毛用啊! 洪天宇的聲音不算小,小芷若是習武之人,警覺甚高,一點風吹草動便可覺 察,此刻已然被驚醒,打著哈欠睜開美眸,望了望天宇哥哥,又望了望在被褥上 蹲著的小白狐,問道:「天宇哥哥,怎麼啦?」 「這隻小色狐方才舔我那裡!」洪天宇苦笑道。 小芷若一愣,咯咯笑道:「這隻小狐狸很通靈性,想是喜歡上天宇哥哥啦, 要不然也不會每天粘著你不放。」 洪天宇笑罵道:「連你也來取笑我,這小狐狸是通靈,但畢竟人獸有別,它 看我,頂多是以主人看待,怎會有人類的思想。」 周芷若眨眨眼,與小白狐對視一下,自然看到小傢伙眼裡流露出的深深渴望, 她小眉微顰,思忖半晌,委實不明其間緣由。 小白狐嗚嗚地嬌啼兩聲,一對靈動的眼睛撲閃撲閃,似在訴說些什麼。 洪天宇表面上看起來清秀,其實也算個粗人,況且是個男人,心沒那麼細, 但小芷若卻甚是聰明,細細看了一會白狐的表情動作,突然似有所悟,拉著情郎 的手說道:「天宇哥哥,小白狐該不是想吃美容藥吧?」周芷若對這美容藥再熟 悉不過了,每隔幾天,她便會幫天宇哥哥吸出來,不光能讓天宇哥哥舒服,連她 自個也獲益不淺,武功精進尚且不說,美容效果也甚是顯著,比起幾年前,她確 實貌美許多,連她自個照鏡子的時候,都隱約間癡迷起自己的容貌來。 洪天宇一愕,心說有這麼個可能,小白狐聰明過頭,興許知曉他『聖藥』的 效用也是正常的,遂問道:「小傢伙,是這麼回事麼?」 小白狐使勁點頭,嘰嘰歡叫著。 小芷若嘻嘻一笑,道:「天宇哥哥,我猜得沒錯吧,這隻小狐狸也是母的, 自然希望長得漂亮點,所以就想吃美容藥啦!」 「想吃也不成,總不可能真的讓它舔吧,它是只小動物,我可不喜歡這調調。」 洪天宇搖頭道。 小白狐嗚嗚低啼,小腦袋在被褥上一蹭一蹭,好不悲切,顯然是在向主人懇 求。 洪天宇沉吟半晌,實在見不得小白狐那可憐的樣兒,無奈道:「芷若妹妹, 你用嘴幫我吸出來,然後給小白狐吃吧!」 小芷若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趴下身子,將腦袋埋到洪天宇胯下,就著吮吸開 來。 小白狐似有些高興的樣子,在一旁跳來跳去,一對烏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細 細看著主人大腿間被吮吸的東西。 洪天宇伸手撫摸著小白狐的腦袋,笑道:「小傢伙,你還挺識貨,知道我這 精華是寶!」 小白狐昂著小腦袋,嘰嘰輕叫幾聲,似在證明自己很聰明。 洪天宇閉起眼睛,享受著小芷若給自己帶來的快感。 良久之後,洪天宇隱約察覺一團柔軟的東西壓在自己身上,他睜眼一看,原 來小芷若已倒轉過身,整個人趴坐在自己身上,而臀部則微微上翹,對著自己。 咫尺距離,洪天宇清晰可見她桃源處流出幾滴晶瑩透亮的液體,他用手在小 丫頭肉瓣上輕輕一劃,小丫頭身子便一陣悸動,果真敏感。 洪天宇笑道:「小丫頭,發騷呢,幹嘛拿這裡對著我。」言罷,伸出中指, 又在她緊密粉嫩的肉縫中撫摸了一下,免不了沾到一點黏糊透明的液體。 小芷若粉臉緋紅,媚眼兒如絲,回眸瞅了情郎一眼,嬌嗔道:「這樣坐著比 較舒服。」儼然一副動情之狀,顯然是在幫情郎發洩之時,自個也受不了這種氛 圍,畢竟她昨夜才破身,享受過那種欲仙欲死的快感,眼下吮吸著那根不久前曾 插入自己體內的東西,免不了胡思亂想。 洪天宇笑了笑,在她兩片嫩肉上來回撫摸著,小丫頭美臀緊繃,吮吸那話兒 的動作也逐漸緩慢下來,鼻息越發急促,不難看出她是何等的舒爽。 小芷若只覺天宇哥哥的手似充滿魔力,指尖過處,下身羞人之處便不自禁痙 攣一下,一波波奇特美妙的電流穿透全身,刺激著她迷糊的神智,終是忍耐不住, 無力地吐出那話兒,軟趴趴倒在情郎大腿間,嬌喘不已。 洪天宇手指運轉,在小芷若下體那條粉紅色的肉縫上劃來劃去,小芷若呻吟 不止,早已忘記幫情郎吹那個啥。 小白狐跳到周芷若背上,嗚嗚叫著,似乎在提醒她別忘了答應完的事! 「嗯……天宇哥哥,你先停下……哦……唔……不然我沒辦法哦……啊……」 小芷若嬌喘吁吁地說道,一句簡單的話,已花去她全身力氣。 洪天宇全然不理,將小白狐從周芷若背上拿下,一把將小芷若翻回,壓在身 下。 只見小芷若全身雪白無瑕,那白得令人目眩的玉肌雪膚滑膩如絲,玲瓏浮凸、 優美起伏的流暢線條使得全身胴體柔若無骨、嬌軟如綿,那女神般聖潔完美的玉 體猶如一具粉雕玉琢的雪蓮花,是那樣的美艷嬌嫩。小芷若雪白的玉體一絲不掛, 渾圓細削、玉滑嬌嫩的粉腿間的水簾洞已然春潮氾濫,萋萋芳草間,玉門微微張 開,最聖潔的入口似在向男人訴說著她此時的渴望。 這些令人熱血賁張的神秘領域,完全向洪天宇開放,他看得口乾舌燥,慾火 如熾,握住早已堪比如意金箍棒堅硬程度的那話兒,慢慢挺將入門。 由於小芷若下身早已蜜汁遍流,所以洪天宇的那話兒很順利而滑膩地深入, 全不受半點阻隔! 「哦……」小芷若一聲羞澀而舒爽地嬌啼。 …… 半刻鐘之後,正衝刺中的洪天宇突然眉頭皺起,腰身提高速度,猛力挺將著。 不多時,他飛快抽出那話兒,一陣收縮之後,一股白色的東東噴射在小芷若 胸前。 一旁狐臉愁苦的小白狐頓時雙眼一亮,一下躍到小芷若身上,低下腦袋,吐 出小舌頭,就著舔起精華來。 高潮之後的小芷若渾身乏力,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搖擺著身子道:「別舔, 很癢呢!」 小白狐只顧著埋頭舔著,轉眼將小芷若乳房上的液體吃個乾淨。 小白狐嘰嘰叫喚幾聲,從小芷若身上躍下,鑽入被褥裡,只露出個腦袋,就 著閉起雙眼,似在睡眠的樣子。 小白狐吃完精華便睡,究竟是為什麼,洪天宇委實不知,若說它是在吸收或 者其他什麼,他實難相信,小狐狸懂這些麼。 望著被褥中的小白狐,想起它竟懂得精華的益處,又想到屢遭暴打,還不懼 生死,接二連三上門的黃眉道人,洪天宇無神論思想開始產生動搖。以前,他遇 上過很多怪事,但都不相信鬼神妖魔的存在,皆因他從未遇上過,但現在…… 帶著深深的疑慮,洪天宇起身更衣,就此出門而去。 第2章、曉芙是我的 昨夜的猥瑣醜態並沒被小蘭傳開,洪天宇鬆了口氣。 遇上小蘭之時,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與她打招呼,但小蘭卻滿臉通紅跑開。 為此,殷素素還不斷追問著洪天宇,是否他又欺負小蘭了,洪天宇避而不答。 時間過得挺快,二十五日開派之日逐漸逼近。這些日子裡,小白狐都沒有粘 著洪天宇不放,而是每日堅持吃些精華,然後就躺在被褥裡休息。 武當派張三豐首先帶著門徒前來祝賀,武當七俠自然全部到來。 洪天宇特意到殿外迎接,命李胖墩收下禮單,便領著他們到神武大殿用茶點。 賓主坐定,自有下人送上茶水。 洪天宇與張三豐和武當七俠客套一番,便將娶殷素素為妻之事告知眾人。 武當眾人皆愣了一下,張三豐當先祝賀,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之處。武當七俠 次之,張翠山在道賀的同時,眼裡閃動著什麼,似乎察覺了當年洪天宇拆開他和 殷素素的陰謀,除此之外,並沒露出難過的表情,由此可知他已徹底將與殷素素 在冰火島的事忘卻了,不愧是正人君子,輕色重友。 至於紀曉芙的事,洪天宇並未公開,雖然殷梨亭只是紀曉芙的掛名未婚夫, 倆人並未有過任何瓜葛,但他很清楚,若讓殷梨亭知曉事情真相,殷梨亭一定會 糾纏不清的,洪天宇是個『小氣』的人,絕不允許在女人問題上做文章,包括他 人意淫自己的女人也是不允許的,所以還是不讓殷梨亭知曉紀曉芙在鳳凰山比較 好。 逍遙派半山腰處有賓客居所,但千絕峰中也有一排貴賓住所,張三豐是洪天 宇敬重的人,又是武林中顯赫的人物,所以被安排到貴賓住所居住,武當七俠同 時沾光。 或許某些事情是無法迴避的,當洪天宇在招呼武當諸人吃飯之時,紀曉芙竟 從後堂出來尋楊不悔。 自從與小芷若瘋狂的那晚之後,小白狐每日都必須要吃那精華,也不再粘著 洪天宇不放,楊不悔趁機奪回了她原來的位置,眼下正坐在洪天宇懷裡,津津有 味地吃著晚飯呢! 至於洪天宇為何一直抱著個小女孩,張三豐也未曾問津,他非常清楚洪天宇 這位高人的性格,只可以用怪異兩字來形容。 當紀曉芙出現之後,殷梨亭雙眼大睜,啊一聲大叫,先從飯桌上跳起,激動 得渾身顫抖,只見來人長挑身材、秀眉大眼,竟然便是紀曉芙,只是眼前的紀曉 芙,比之當年見面之時貌美了許多。 殷梨亭顫聲道:「曉,曉芙!」眼裡充滿喜悅和不可置信的光芒,他自和紀 曉芙定親之後,每當練武有暇,心頭甜甜的,總是想著未婚妻的俏麗倩影,及後 卻從峨嵋派滅絕師太口中得知她失蹤的消息,心中的焦慮和擔憂難以言宣,此刻 突然又見到她,情緒如何得以抑制。 紀曉芙微微一愣,並未露出古怪的神情,輕喊道:「殷六俠!」也難怪她對 殷梨亭這個掛名未婚夫毫無感覺,首先,她已成了洪天宇的妻子,心裡自然不會 想著其他男人,其次,她跟殷梨亭的婚姻不過是父母師長包辦,她與殷梨亭僅有 一面之緣,從未說過半句話,可說連半點男女感情都不存在,眼下相見,表現得 甚是自然,彷彿就跟普通朋友相見差不多。 「曉芙,你失蹤這麼多年,為何會在這裡出現?」殷梨亭欣喜若狂,大邁步 子,便要上前。 洪天宇聽他開口閉口『曉芙』,心裡醋意滿滿,甚是惱火,又見他欲衝到紀 曉芙跟前,更加不允,連忙伸手阻攔。 殷梨亭撞到洪天宇強有力的胳膊,身子猛然震住,如同撞到巍峨不倒的泰山 一般,不自禁向後仰去,若非宋遠橋及時將其扶住,殷梨亭必要摔倒在地。 殷梨亭本就是性情溫和之人,莫名其妙被攔下也不見惱怒,疑惑地問道: 「洪少俠,你這是?」 洪天宇知事情無法避免,索性直接挑明,說道:「殷六俠,曉芙是我的妻子, 希望你能換個稱呼。」洪天宇搶殷梨亭妻子在先,按理該愧疚才是,但他卻顯得 極為鎮定,好像紀曉芙原本就是他愛妻似的。 張三豐和武當諸俠盡皆愣住,顯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殷梨亭最先反應過來,大聲問道:「你……你說什麼,曉芙是你的妻子!?」 洪天宇點了點頭。 殷梨亭大喝道:「不,曉芙是我未婚妻,她是金鞭紀老英雄答允許配給我的, 師父和滅絕師太都可為證。」 「她以前是你未婚妻不假,但事隔多年,很多事都發生了變化,希望你不要 如此執著。」洪天宇淡淡道。 「你胡說,曉芙不可能背叛我的。」殷梨亭喝道。 洪天宇冷笑道:「以前,你們不過是未婚夫妻,只見過一次面,並沒其他瓜 葛,曉芙和你之間也不存在情和義,何來背叛一說。」 殷梨亭皺起眉頭,咬牙切齒道:「胡說八道!我是真心喜歡曉芙的。」 「喜歡。」洪天宇嗤笑道:「你們見面過幾次,竟敢說喜歡。」 「一,一次。」殷梨亭道,末了又補上一句:「雖然我們只有一面之緣,但 我真心喜歡曉芙。」 洪天宇呸了一聲,道:「一面之緣,也配說是真心,若非曉芙貌美,你豈會 如此執著,你分明是個只注重外表的色狼!」 殷梨亭一張臉脹得通紅,大聲道:「不,我不是!」 洪天宇右手急出,緊緊攥住殷梨亭的衣襟,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冷聲道: 「你清醒點吧,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一見鍾情,你之所以喜歡曉芙,皆因她貌美 善良,你只是覺得她外表俊美,被其吸引罷了,根本就不是愛。」 「不,你胡說!」殷梨亭竭力掙扎,想掙脫洪天宇的雙手,但這雙手實在太 有力道,饒是殷梨亭武功不凡,也無法動彈分毫。 雖然洪天宇對武當有恩,但武當七俠情同手足,豈容他人欺辱。縱然不上前 幫忙,起碼也要調和,其餘六俠見了便要搶上前去勸解,但被張三豐喚住。 宋遠橋六人回頭一望,見師父使了個眼色,似乎在說:「男女之事,該由梨 亭和洪少俠自己解決,我們不便過問。」宋遠橋六人明白師父的意思,覺得有理, 且不敢忤逆師父,退將到一旁靜看。 洪天宇冷眉一挑,道:「我問你,若曉芙是個貌醜之人,你會否喜歡!」不 管在哪個年代,美女總是更受關注,若當年紀曉芙很醜,他可不信殷梨亭會一見 鍾情。 「我……」殷梨亭呆了一呆,想起當年確實是因為見到紀曉芙俊美的容貌, 才深深印在心底的,他委實不知自己是否只喜歡紀曉芙的容貌,一時間竟不知該 如何作答。 「你終於明白了。」洪天宇點點頭。 殷梨亭愣了半晌,搖搖頭,喃喃的道:「不,我不明白,曉芙跟我是兩情相 悅的。」 「胡攪蠻纏!」洪天宇甚是不滿,話音未落,手腕一翻將殷梨亭摔在地上。 殷梨亭悶哼一聲,百十多斤的一堆肉砸在地上,震的塵飛土揚。 洪天宇雙眼直視殷梨亭,手一指右側的紀曉芙,道:「你自己問問,她有沒 有喜歡過你。」哪怕沒穿越來此,洪天宇也很清楚,紀曉芙由始至終都沒喜歡過 殷梨亭,只因失身於楊逍,對他懷有些愧疚罷了。 殷梨亭就著坐在地上,回過頭去,望著紀曉芙,囁懦道:「曉……曉芙……」 只說這兩字,便沒了下文,但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殷梨亭很希望聽到紀曉芙的 心聲。 紀曉芙未經猶豫,斷然搖頭。 殷梨亭登時如遭雷擊,面色煞白,渾身冷汗直冒,愣了一會,大喊道:「這 不是真的,曉芙,你快告訴我,你是喜歡我的。」 「殷六俠,你還是忘了我吧,我從沒喜歡過你。」紀曉芙低頭道。 殷梨亭鐵青著臉,大聲道:「我不信,我不信,你是喜歡我的,一定是有什 麼原因,才會離我而去。」 洪天宇很明白殷梨亭的心情,喜歡上一個女子,卻突然發現這個女子成了他 人的妻子,必定悲痛萬分。不過,饒是如此,他也並無絲毫同情,反倒彎腰給了 他一記耳光,喝道:「你清醒點吧,堂堂武當七俠之一,竟不敢面對現實,自欺 欺人,成何體統。」 殷梨亭被打得險些昏厥,但激動情緒卻瓦解了不少,心說或許他真的是自欺 欺人,若曉芙喜歡他,豈會隻身住在逍遙派中,很顯然是跟洪天宇有密切關係。 思忖良久,謂然一歎,喃喃道:「曉芙,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何要跟我訂婚呢!」 紀曉芙尚未答話,洪天宇便接了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曉芙也是出於 無奈,殷六俠是個明白人,希望別再糾纏我的妻子,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殷梨亭一股莫名怒火自心裡升起,直衝上腦,大手一揮,喝道:「翻臉無情, 那又怎樣,大不了死於你手,莫非我殷梨亭會貪生怕死不成。」從地上躍起,指 著洪天宇,大聲道:「你搶走五嫂在先,如今又企圖搶走我的曉芙,著實可恨, 若不殺你,難消我心頭之恨!」忽聽得刷的一聲,殷梨亭長劍出鞘,劍尖對著洪 天宇,不做絲毫停滯,搶衝上前。 洪天宇不閃不避,丹田內的真氣自行激盪起來,一股炙熱無比的真氣流入掌 心。 他單手急出,一把抓住劍尖,就著向前推去,片刻間便將一把長劍融化掉, 眼看這烈火般的手將要抓向殷梨亭的肩膀,張三豐大驚之餘,急道:「洪少俠, 手下留情。」 洪天宇本就無心傷害殷梨亭,聞聽張三豐之言,身形立止,抽回了手,但見 殷梨亭手中的長劍已然變形,原本尖銳的劍鋒在高溫之下融合在一起,變成一個 圓球,實在是古怪的武器。發佈. 殷梨亭驚訝地望著手中的『長劍』,呆了一呆,棄於地上,道:「論武功, 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還是希望你把曉芙還給我,她是我這輩子唯一喜歡的女子。」 言語中帶著深深的懇求。 洪天宇冷聲道:「你見過有人將妻子讓予別人的麼?就你這句話,不但侮辱 了武當七俠之名,更侮辱了紀曉芙,堂堂名門正派,竟無恥地將女子看作物品。」 哼了一聲,又道:「女子豈能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紀曉芙喜歡跟誰,是她自己 的權利,即便是你這個掛名未婚夫,也無權干涉。」心裡卻想,在這個封建社會 裡,哪怕是武林中的正派之人,多少也有點男尊女卑的心理。 殷梨亭冷汗直冒,結結巴巴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洪天宇道:「殷梨亭,我很明確地告訴你,曉芙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 殷梨亭咬了咬牙,緊握拳頭,大聲道:「天下間的女子何其多,為何你非得 跟我搶。」 「因為你配不上她!」洪天宇說道。 「什麼?」 洪天宇再次攥住他的衣襟,雙眼緊盯著他,說道:「你除了每日思念之外, 還做過什麼有意義的事。曉芙無助的時候你在哪,她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你在哪?」 殷梨亭歎道:「我到處打聽她的消息,可一直……」 「若非我僥倖遇上,曉芙在多年前已死於蝴蝶谷中,你自己說說,像你這樣 無法護其周全的男人,有什麼資格跟她在一起。」洪天宇沉聲道。 殷梨亭呆了一呆,吶吶道:「我不知情,倘若當時我在場……」 「馬後炮是沒用的。」洪天宇直接損了他一記,鬆開了手,道:「總之你給 我聽清楚,紀曉芙已是我的女人,我們已有肌膚之親,絕不容許他人破壞我們的 感情。」洪天宇直接挑明,為的便是讓殷梨亭死心。 殷梨亭面色慘白,渾身顫抖,道:「什,什麼,難道你們已經……」待得對 方點頭之後,殷梨亭啊一聲嚎叫,雙手掩面,疾衝出廳,片刻間奔得不見了蹤影。 張三豐大叫:「梨亭!」卻不見他回來,連忙吩咐宋遠橋跟去看看。 宋遠橋擔心六弟悲痛之下會做傻事,急忙跟出。 洪天宇見他如此悲傷,微微歎了口氣,但心腸並未變軟,其他事情好商量, 女人問題卻免談,他絕不會將喜歡的女子拱手送予他人。 第22章、趙敏的賀禮 縱然張三豐對徒兒厚愛有加,在男女感情之上,也不會偏袒徒兒,畢竟紀曉 芙確實不喜歡梨亭,而是喜歡洪少俠,他雖是武林中的前輩,卻也沒資格強逼女 子喜歡誰。 宋遠橋一直沒有回來,但卻飛鴿傳書至此,只道殷梨亭先回武當,他不放心, 便護送其回去。張三豐得信之後也放心了許多,帶著眾徒兒到貴賓住所休息去了。 這些日裡,各大門派陸續來到鳳凰山,朱武連環庄的朱長齡和武烈一同前來, 但卻未見到衛璧在場。 朱長齡和武烈一臉得意,顯然很高興以泰山身份出現在各大門派面前,洪天 宇很看不慣他們不可一世的嘴臉,但還是念在朱九真和武青嬰的面上,沒與他們 一般見識,裝出熱情的樣子接待他們。 緊接著,少林派、崑崙派、華山派、崆峒派、神拳門、海沙派、巨鯨幫、巫 山派、三門幫等門派首腦,都帶著門徒及賀禮前來觀禮,唯獨峨嵋派遲遲未到, 洪天宇也未深究,當年他與滅絕師太有些過節,滅絕師太又是小氣記仇之人,沒 來觀禮卻也符合她的性格。 鳳凰山中熱鬧非凡,人潮湧動,洪天宇手下的徒子徒孫都忙碌開了。 各大門派多與天鷹教有矛盾,在同個山中,難免碰頭,但礙於天鷹教是逍遙 派的親家,而逍遙派又開派在即,若此時挑起紛爭,無異於向逍遙派發起挑釁, 各派掌門均見到逍遙派門徒實力,已是驚愕不已,豈敢在逍遙派地界大打出手。 忙碌中,已到二十五日開派之日。 眾賓客齊聚於神武大殿中,洪天宇率領門徒做了簡單的開派儀式,之後裝模 作樣地演講幾句。 正這時,忽聽門外有人高喊:「明教護教法王『青翼蝠王』前來觀禮。」出 聲之人,內功深厚精純,直震得神武大殿回音不止,正是逍遙派的迎賓小童,也 就是洪天宇的徒孫之一。 洪天宇一愣,開派典禮已至,原本以為韋一笑顧忌鳳凰山正派人士眾多,不 會前來,不想還是趕到了,而且竟大膽地報上名諱,這不存心挑釁各大門派嘛, 洪天宇哭笑不得,心頭卻很是欽佩他的勇氣。 青翼蝠王韋一笑罕有在中土出沒,武功雖強,在中原卻是半點名氣也無,但 方纔那聲高喊『明教護教法王』六字,卻讓眾人大大震驚。江湖中誰不知明教有 四大護教法王,白眉鷹王殷天正和金毛獅王謝遜名頭何等響亮,武林中可說無人 不知,無人不曉,這青翼蝠王與殷天正和謝遜並列,不難猜出其武功底子。 眾人怎會想到,洪天宇開派之時,這魔教護教法王竟也會前來觀禮,連張三 豐也是暗暗驚訝。 賓客中一陣騷動,已有人亮出兵器,顯然是想誅殺這魔教之人。 門外走進一男人,身披青條子白色長袍,神采奕奕,雙目炯炯,如電閃動, 正是韋一笑,但比之數年前在襄陽之時要深不可測許多,必是痼疾治癒,身體復 原的緣故。 唰地幾聲,華山派及崑崙派幾名弟子齊齊抽出長劍,擺出如臨大敵之勢。 洪天宇微微一笑,淡淡道:「怎麼,鮮掌門、何掌門,莫非想在我逍遙派動 武麼?」 何太沖和鮮於通一愣,連忙道:「誤會,誤會!」倆人均見識過洪天宇的武 功,怎敢造次,衝著門人喝道:「誰讓你們擅自主張拔劍的,還不快把兵刃收起 來。」眾弟子領命,收勢回劍。 洪天宇朝眾人拱了拱手,道:「各位武林同道,今日乃逍遙派開派典禮,希 望各位暫且放下正邪成見,凡是來逍遙派觀禮之人,皆是我洪某人的貴賓,我洪 某人有責任護其周全。」頓了一下,雙目一掃,接著道:「若有人挑起干戈,就 是向我逍遙派宣戰,在下必定給予迎頭痛擊。」 在場門派,不是與洪天宇交情甚厚,便是顧忌他的實力,此言一出,自然無 人辯駁,但心存抱怨者甚多,畢竟他說話未免囂張了些,而且言語間頗有維護魔 教的意思。 言罷,洪天宇拱手上前,朗笑道:「韋蝠王,多年不見,風采依舊!」 韋一笑見了眼前這少年郎的模樣,微微一愣,一時沒認出眼前之人是誰,但 聽他這話,立馬想了起來,笑道:「洪少俠,別來無恙。」 「月前小徒已將請柬送上,卻遲遲不見蝠王大駕,我只道蝠王有時抽不開身, 不想還是光臨了,我洪天宇實在是有面子,哈哈!」洪天宇朗笑著搭上韋一笑的 肩膀,儼然是好朋友的樣兒。 韋一笑道:「路上有事耽擱,來遲一步,還請恕罪。」說話之時甚是恭敬, 儼然將洪天宇當成大恩人看待,這青翼蝠王果然重情重義。 殷天正自然上前跟這分別多年的兄弟寒暄一番,還不時望向洪天宇,那眼神 似乎在說:「還是女婿有面子,想當年老夫開創天鷹教之時,韋蝠王都未有到場, 不想女婿立派之日,韋蝠王竟會前來觀禮。」 洪天宇微微一笑,若非當年機緣巧合在襄陽與韋一笑相遇,替韋一笑祛除寒 毒困擾,他哪能請到這神出鬼沒的韋一笑。 韋一笑剛坐定,明教五散人:彭瑩玉彭和尚、鐵冠道人張中、布袋和尚說不 得三人便一同前來觀禮。 至於彭瑩玉到來,洪天宇倒不覺奇怪,畢竟當年前往蝴蝶谷之時,他曾出手 救了彭瑩玉一命,但鐵冠道人張中和布袋和尚說不得卻並未受他的恩惠,如今竟 一同前來,實是讓他費解,不過很快想到,五散人一向情同手足,彭瑩玉得知他 開山立派,帶著哥們前來道賀也是無可厚非的。 韋一笑和殷天正免不了上前敘舊日之情,這才重新入座。 洪天宇也無心再演講,命徒子徒孫在殿中央演練逍遙派武學給眾賓客欣賞。 李胖墩等人根基不淺,臨陣磨槍學了逍遙派武學,也施展得淋漓盡致,讓在 場賓客看得目瞪口呆,暗暗心驚這武林新崛起的逍遙派竟有這等實力。 正演練的當兒,門外高呼聲再度響起:「汝陽王府派人送來賀禮!」 汝陽王察罕特穆爾官居太尉,執掌天下兵馬大權,智勇雙全,是朝廷中的第 一位能人,漢人江山之所以落入蒙古人之手,皆因察罕特穆爾統兵有方之故。 賓客嘩然,這洪掌門怎的跟蒙古韃子也扯上關係了。在場賓客皆是武林中人, 無不痛恨蒙古韃子搶佔漢人江山,今見蒙古人前來鳳凰山,只想上前將來人千刀 萬剮,但想到洪掌門方纔的話,且在別人開派之日大打出手實在有失禮數,只得 暫且將怒火壓下,一齊望向大殿之外。 門外走進倆個穿著蒙古服飾的黑臉老者,其中一人拿著一根短杖,杖頭分叉, 作鹿角之形,通體黝黑,不知是何物鑄成,洪天宇尚有印象,此人正是當年虜劫 張無忌上武當的鹿杖客;而另一人手持雙筆,筆端銳如鶴嘴,晶光閃亮,不難猜 出是鹿杖客的師弟鶴筆翁。 兩老者身後跟著數十個蒙古兵,扛著許多個箱子,一眼便能看出他們是來道 賀的,而且禮物似乎不輕。 洪天宇暗暗高興,說是汝陽王府派人前來道賀,其實必定是小趙敏的意思, 不想事隔多年,她竟還記得自己,連立派之事也無法瞞過她,由此可知,那晚之 後,趙敏無時無刻都在打聽自己的消息,思念程度不消細想。 趙敏比周芷若要小一點,周芷若已然十四歲,用時間來推敲,趙敏應該是十 三歲芳齡,想必已出落成一個人見人愛的小美人了,洪天宇壞心思又起,真想立 刻飛到大都去品嚐這青澀的小丫頭。 鹿杖客掃視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正堂上的洪天宇身上,突然上前幾步,拱 手道:「洪少俠,噢不,應該是洪掌門才對,鶴某奉主人之命,前來祝賀,特備 薄禮一份,還望笑納。」言罷,恭恭敬敬地呈上禮單。 洪天宇接過,掃了一眼,心情大為高興,趙敏必是將他當成夫婿,否則豈會 送來如此重禮,登時樂得沒了邊際,當年大都一行真是值了,不光收了白清這麼 個老婆,還在年幼的趙敏心中埋下不可磨滅的種子,嘿嘿! 洪天宇將禮單疊好,交給一旁的李胖墩,拱手道:「請代為轉告你家主人一 聲,洪某萬分感激!」鹿杖客點點頭,洪天宇指向一旁的長椅,接著道:「幾位 遠來辛苦了,請上座。」 鹿杖客和鶴筆翁道了聲感謝的話,便坐了下來。鹿杖客說道:「洪掌門,主 人尚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 洪天宇哦了一聲,點點頭,示意他將禮物拿出。 鹿杖客道:「就是讓小人轉達一句話。」 一句話?洪天宇不明所以,手一擺,說道:「請說!」 鹿杖客猶豫了一下,道:「這個,主人的意思是私下跟你說。」 洪天宇一愣,馬上像吃了蜜糖一般甜蜜,不自禁哈哈笑道:「是否有什麼肉 麻的話,讓外人聽去不妥。」 鹿杖客搖頭道:「肉麻倒是不會的,也就兩個字而已。」 兩個字,會是什麼字呢?是愛你,想你麼,有這個可能啊! 洪天宇向眾賓客告了聲罪,高興地領著鹿杖客至偏廳,急不可耐地催他將話 說出。鹿杖客支吾半天,也只說出一個「無」字來。 洪天宇不解,半開玩笑地說道:「鹿先生,兩個字罷了,何以吞吞吐吐,該 不會是『無恥』吧,呵呵!」 「這,這個……正是。」鹿杖客斂容道。想起臨行之前,主人千叮萬囑,要 他在洪天宇面前說出這兩字,又不可在大庭廣眾說出,以免讓洪天宇在眾人面前 失了顏面,鹿杖客不解郡主和洪天宇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更不明其中之意,只是 很清楚這兩個字有多麼不敬。 經過武當山之事以後,鹿杖客已知洪天宇並非武當小道童,而是武林中的後 起之秀,名望如日中天,武功造詣不在張三豐之下,可說是年輕一輩的大宗匠, 受不少人所景仰,而郡主竟要以『無恥』二字來稱呼他,鹿杖客很是不解,心裡 也十分緊張,他可是很清楚這少年實力的,若眼前這少年人聽完之後發起飆來, 他們一行人恐怕休想活著離開了,鹿杖客本不想說的,但豈敢違背郡主的意思, 只得冒著生命危險說了出來。 洪天宇不由呆了一呆,心說方才太過臭美,還以為是『想你』或者『愛你』 呢,不想竟是『無恥』兩字,這小丫頭之所以罵他無恥,洪天宇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受之無愧,當年他趁趙敏年幼無知,佔了些小便宜,不光奪走她的吻,還將 她全身上下都『輕薄』了個遍,眼下被罵也是無可厚非的! 洪天宇苦笑著搖搖頭,道:「除此之外,郡主還有其他話帶到麼?」 鹿杖客搖搖頭道:「沒了!」他細細觀察洪天宇的表情,絲毫不見怒色,倒 是鬆了口氣。 洪天宇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請回殿中用茶!」言罷,與鹿杖客並肩而行。 第23章 開派大典已過,各大門派紛紛散去,轉眼便過了數月之久,其間一切安然, 小狐狸還是小狐狸,並未太大變化,只是每日食用他的『聖藥』已成必然之事, 倒也讓洪天宇甚覺疑惑,一隻小動物罷了,為何懂得這是寶呢? 這段時間裡,有不少人上山學藝,經過層層考驗選拔之後,也從中挑選了幾 個比較有資質的,作為李胖墩三人的入室弟子,無形之中,逍遙派的實力在逐漸 壯大。 至於葉冰身在何處,洪天宇一直都非常關心,曾數次派遣徒兒到天山找尋, 卻一直喳無音訊,為此洪天宇特意親赴了一次,但也無功而返。 時光一晃,又過了數年,洪天宇此刻無論身心皆不是孩童了,想當初,他剛 來到這個既然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背負著十八歲的心性,卻拖著十歲的身軀,委 實讓他很多事無法處理,如今,他在這個世界已然過了十年之久,實際心理年齡 已到二八,身軀年齡也有二十,可說是少年人最璀璨之時,那種成年人拖著稚嫩 身軀的無奈心理早已蕩然無存。 這日洪天宇正在山中漫步,一隻白鴿由遠方逐漸向他逼近,白鴿扇動著羽翼, 飛行速度極快,似有智慧一般,直向著逍遙派大殿處飛來。待到跟前之時,速度 減緩,啼叫數聲,竟直飛往洪天宇跟前,他順手一抓,但見白鴿左爪中綁著紅繩, 繩下繫著一個小竹筒,便從白鴿腳上取了下來。 手勢鬆了一鬆,握著信鴿的手朝著天空一揚,白鴿撲哧著潔白的翅膀,便朝 來時的方向飛馳而去了。洪天宇熟練地從竹筒內取出一張白布,攤開一看,原來 是老岳父白眉鷹王送來的飛鴿傳書,信中只言,六大派即將圍攻光明頂,他恐明 教難以禦敵,已然率門下弟子前往,並讓洪天宇也一起前去支援,信中雖然只有 寥寥數語,但足可看出岳父焦慮的語氣,顯然六大派一齊圍攻光明頂是岳父未曾 料想到的。 將信件銷毀,洪天宇便已決定盡快趕赴光明頂,這可是他揚名立萬,期盼已 久的一戰,豈會錯過,只是他卻有些疑惑,在這些年裡,逍遙派雖沒做什麼對武 林有利的事,他洪某人也沒什麼功德,但再怎麼說,逍遙派的實力在武林中絕對 數一數二,為什麼正派中人竟不會相邀他一同圍攻光明頂呢? 或許在武林之中,他洪天宇已被人當成魔門看待,其一他與天鷹教教主女兒 成親,與天鷹教『同流合污』已是武林中人所共知之事,其二在當年開派大典之 時,明教多個大魔頭前來道賀,其三他曾多番庇護明教中人,無異於承認與明教 的交情,武林正道排斥逍遙派也是無可厚非的。 到得殿中,洪天宇將事情原委說與殷素素知道,殷素素聽完之後很是害怕, 生恐爹爹白眉鷹王有何不測,並催著要趕快啟程。 洪天宇悠然不忙,翹起二郎腿坐到椅子上,說道:「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此 事非同小可,不可貿然行事,還應從長計議才是。」洪天宇可不是個白癡,若眼 下去阻止六大派,得到的回報必定很低,明教教主之位根本是癡心妄想,但若在 明教生死存亡之際突然出現,力挽狂瀾,明教上下定然視他為尊,到時一切盡在 掌握中,得償所願,哈哈! 殷素素一臉擔憂地說道:「天宇,素素知道要你相助明教是很為難,可是, 若你袖手旁觀,我爹他……」殷素素對小男人充滿絕對的信心,經過多年的相處, 雖然還是無法窺探小男人真正的實力,但卻清楚世間沒任何事可以難倒小男人, 只要小男人出手,六大派不過是土雞瓦犬,不堪一擊之輩。只是,眼下看小男人 的表情,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言語中也是懶懶散散,殷素素還以為他不願相助 他們魔門,心裡不免擔憂,爹爹是很厲害,不過應付六大派無異於以卵擊石,此 番天鷹教趕赴光明頂,凶多吉少。 洪天宇擺手打斷:「素素誤會了,岳父信箋在此,我豈會袖手旁觀,只是眼 下時機尚未成熟,還不是逍遙派裝逼的時候。」 殷素素一臉茫然,疑惑道:「什麼時機?什麼是裝逼?」 「天機不可洩露。」洪天宇表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微微一笑道:「總 之你相信我,我擔保岳父大人無恙,同樣,明教也不會遭遇太大損失。」 殷素素深信不疑,此刻再無疑慮,鬆了口氣,自個回後堂歇息去了。 「小李子。」洪天宇朝殿外高喊。 話音剛落,一道藍影晃過,身著藍色長衫的李胖墩跪俯於地,恭聲道:「師 父有何吩咐?」此時的李胖墩早已今非昔比,在洪天宇的指導下,武功造詣已是 登峰造極,舉手投足間鋒芒畢露,儼然一副宗師樣,再也沒法將他和幾年前那傻 乎乎的山賊形象聯繫在一起。 洪天宇說道:「如今明教有難,岳父已率門下弟子趕赴光明頂,我命你即刻 啟程,務必盡早趕上天鷹教,在暗中保護岳父大人便可,非到生死緊要關頭,不 必出手。」正所謂世事難料,眼下這個世界,跟書中的世界產生了很大變化,起 碼多出了個逍遙派,還多了個天山派,洪天宇擔心蝴蝶效應的關係,劇情會有所 改變,。若岳父有差池,他實難向殷素素交代,所以為了確保萬一,還是讓大徒 弟暗中保護為妙。 「是,師父,弟子立即動身,絕不負師父重托。」李胖墩起身,馬上飛奔而 去。李胖墩生平只敬重洪天宇一人,但凡師傅交代的事情,李胖墩總是盡可能的 做到最好,此刻師傅委予重托,李胖墩連一刻也不敢耽擱,馬上安排人手去了。 …… 輾轉光明頂之事已然過去,一切事情都按軌道行走,洪天宇順理成章地當上 了明教教主,加上前幾年培養起來的勢力逍遙派,此時此刻,他洪某人儼然成了 弟子數量和武藝天下的掌門,雖然眼下的力量遠不及從前的大興幫,但他也 恢復了昔日的些許光彩,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他終於有了爭霸天下的籌碼。 【全書完】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