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異世大明錄之我與仙子有個約會(第一卷)》 正文 序章 另一個時空 空間與時間的洪流,如同滾滾波濤,向各自的前方湧去,一去而不復返。不同的時空,如同兩條平行的河流,雖涇渭分明,但卻總會濺起幾朵相似的浪花。   西元1664年,宇宙中的某一顆湛藍的星球上,如同地球一樣,有一片土地,土地上的居民稱他們的所在之地為「中國大地」、「中土神州」。   神州大地經過了無數朝代的更迭,二十年前的一場民族浩劫,讓神州百姓險些再一次經歷亡國之恨。但神州的子民不屈不撓地鬥爭,以及一個天縱奇才的從天而至,讓他們抵禦住了外族的入侵,經過了二十年的努力,天下頹勢轉危為安,漸漸有了些盛世景象。   統治著這片土地的朝廷叫做「大明」。太祖朱元璋開國以來,歷經種種劫難,國勢起起伏伏。傳至今日,已是第十六代皇帝在朝,時值崇禎三十七年。   崇禎皇帝自兄長手中,接手了一個千瘡百孔的大明朝。雖然勵精圖治,嘔心瀝血,誅閹黨、遏黨爭、內鎮民變、外阻女真,卻無法阻止大明國勢江河日下。   二十年前,崇禎十七年,闖賊李自成圍攻北京,崇禎皇帝拼盡了京畿最後一支近戍軍,眼看城破在即,大廈將傾,城內一片人心惶惶,階下臣子個個心懷鬼胎。   眼見此情此景,皇帝滿心悲憤卻無可奈何。闖入後宮殺掉皇后及一干嬪妃女眷,只餘下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其時只有十四歲的長平公主不忍下手。遂將她與三位皇子一同送出宮去,帶著末代皇帝無限地淒涼和不甘,顫顫巍巍走向煤山,準備以身殉社稷。   當黃綾鎖頸,天子將隕時,太監王承恩卻驚喜交加地跑來,阻止了崇禎自縊的舉動。   「皇上……大喜,大喜啊!」王承恩滿面紅光,連滾帶爬地跑向已經套住自己脖子的崇禎皇帝朱由檢。看到主子正準備自縊,他暗呼僥倖,再晚一步就趕不上了。   「承恩,呵呵,大明將亡,闖賊勢熾,建奴虎視眈眈,我漢家天下亦恐不保,何喜之有……」崇禎放下了繩套,輕掃了一眼這個自潛邸之時便跟著自己的心腹太監,淡淡地言道。才三十四歲的天子,因為日復一日為國事憂心操勞,鬢角已經生了點點白霜,眼角也已經生出了皺紋。   但天子之威,雖敗而不頹。龍目一掃,久居上位的威壓便讓王承恩自覺地彎下了腰。   「皇上,大喜,真是大喜!武王引兵勤王,那闖賊在城外大敗,潰不成軍,京城之危已解啊!」王承恩恭恭敬敬地稟報,卻掩飾不住聲音中的喜悅。   「什麼!武王!這,這是真的嗎?」崇禎喜出望外,拉著王承恩出宮,迎接解救大明之危的功臣而去。   武王朱慈枋,原名朱枋,乃是一位曠世奇人。其時不過二十歲,五年前自關外軍中異軍突起,抗擊女真屢立奇功。由於某些機遇,得到了崇禎皇帝的信任,甚至得到證明,他也是朱家血脈,崇禎皇帝十分喜愛這個朱家的少年英雄,賜族譜輩分「慈」字,以示接納其為天子直系,並封其為武王,予以重用。   在鞏固了關寧防線後,武王被崇禎派往江南,練神武軍以鎮東南,興工商以增賦稅,短短五年間便將江南土地治理得井井有條,給朝廷增加不少歲入。   只是除了江南,其他的省份仍然是天災不斷,民變四起。武王在江南站穩了腳跟之後,卻幾次拒絕了朝廷要求發神武軍以平亂的詔旨,不過他的理由也很充分——神武軍人數不足萬人,守土尚可,剿匪則無力。江南百姓士紳恐江南不保,聯名上書要求神武軍保衛鄉土,武王無奈也只有先為皇上穩固這江南半壁云云。   崇禎雖心有怨怒,卻無奈朝廷疲弱,無力處置武王。也只能放任不管,好在武王雖然不聽號令,江南稅賦卻年年按時上交,讓朝廷有一些喘息之機。   神武軍雖不主動出擊平亂,但各路亂軍卻無法攻破神武軍防守的江南防線。   闖賊見無法攻入江南地面,便直取京師,意欲直搗黃龍。京畿衛戍軍皆為疲敝之軍,不堪一擊,若京師一破,天下必亂,大明朝廷也將在實際上國亡廟隳。   卻不想,一直聽調不聽宣的武王卻在此時起兵勤王,靠著不足一萬的神武軍,大敗闖賊百萬大軍,挽大廈之將傾,如何能不讓崇禎驚喜交加。   就這樣,在地球上本已滅亡的大明王朝,如今卻被這麼一個人奇跡般地拉了回來。   武王解京城之危後,由於京畿明軍皆已在闖賊手下灰飛煙滅,餘者四散潰逃,神武軍輕輕鬆鬆地接手了京城防禦。   在武王和崇禎皇帝有過一夜的密談之後,明廷做出了令天下側目的一系列改革政策,史稱「武王變法」。   如果有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人,看到了武王的改革措施,一定會驚呼:這貨絕對是穿越的!   新政將原本屬於文官集團的一系列國家軍政大權的決策權和執行權分開,內閣以及六部只有日常工作的執行權。按照地域選舉民意代表、再加上原屬翰林院的翰林學士、各部的官員代表,組成參議院,所有國家大政方針及三品以上官員任免皆由投票產生,皇帝成為名義上的元首,只在參議院中擁有代表皇族的一票。   將原本由朝廷官員體系把持的科道監察系統以及司法權力獨立出來,不再納入六部及內閣的管轄,並另開法學科,從傳統科舉之外選拔人才擔任監察官員,有效地完成了官場的反腐監察和國家法制的推行。   重立樞密院,武王自任樞密使,挾制天下兵馬。   興工商,改太祖定下的重農輕商政策,提高商人的社會地位,換取加重商業賦稅以改善財政收入;改科舉,辦大學,增設理工學科;開海禁,加強對外交流;改軍制,廢除陳舊腐朽的衛所制度等等。   並一鼓作氣,剿滅李自成、張獻忠等亂民流寇,集合江南十大家族之力,以國家債券的形式,借貸錢糧以賑濟饑民,穩定天下人心。   不出一年,大明江山便初步平定,有神武軍的出手,關外的女真朝廷也連吃了幾個敗仗,讓投降滿人的祖大壽、洪承疇等人後悔不迭,本以為行將滅亡的大明朝,竟然起死回生,還牢牢地守住了關寧防線,重新恢復成明末兩軍對峙的形式。   武王憑藉著巨大的威望和天下大亂的契機,誅殺了一大批和闖賊以及滿清暗通款曲的大臣,以致文官集團力量大破,頑固保守的力量也被大大削弱,得以讓新政順利推行。   在江南治理的五年時間,他憑借江南開放的民風和不懈地輿論宣傳,民權的思想早已獲得江南上下的一致認同,他也成為了江南半壁士紳百姓的代表。同時又趁機把持了全國軍權,將神武軍擴充至十萬之眾,任樞密使之職,雖然平時不干預朝廷政事和參議院會議,但一旦有不軌之臣對新政意圖顛覆時,他就會使出使出雷霆手段,為新政的推行保駕護航。他儼然成為了國家實際上的領袖,二十年過去,天下久知有武王,而不知有皇帝也。   就這樣,大明的江山,在這一個天才一樣的人物手中,沿著完全不同地軌跡走過了二十年的時光。天下人也漸漸地從最初的迷茫和抗拒,開始逐漸接受乃至享受起武王的新政帶來的種種好處。 正文 第一章 與仙子邂逅 「唉,真是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啊。」露宿在野外的徐綸支起了帳篷,揉著走得發酸的腳,暗暗的抱怨起來。   他是一個面相俊美,頗有兩分「正太」相貌的白衣公子。徐綸是江南十大家中徐家的一支,他的祖上在世宗年間出過一位閣老,由此,徐家也成了江南地面上的大地主,官宦世家。   後來武王治江南,徐家的家主徐致勳英明地決定配合武王的江南攻略,主動投靠,支援錢糧。   武王也投桃報李,在他的指點下,徐家逐漸退出了土地買賣,開始將資金轉投織造行業,並成為江南絲綢鍛錦海外貿易的第一家族,勢力蒸蒸日上。   由於科舉不再是進仕的唯一途徑,再加上朝廷官員的權力大不如前,不再像以前一樣,七品縣官便能一手遮天。所以各個世家大族也不再專注於四書五經的科舉投資,反正以他們的家族實力,也能通過票選進入參議院參加國家大事的決策。   而對於門下後進的教育,也採取了放任自選的態度,徐綸便是這種家族策略的第一批受益人。   年方十六的徐綸,在徐家家學中經過了五年的私塾教育,再經歷三年的縣學求學,習完了四書五經、君子六藝,並通過府試得到秀才的功名之後,便失去了對儒家經典的鑽研興趣。   在十三歲那年他便進入京城,到武王親手創辦的京師大學進修,成為了京師大學第十六屆學生。   經過了二十年的積累,京師大學也聚攏了天下有才學之士。如同戰國四君子,聚門客三千,各有其能一般,從傳統的儒學,到研究先秦各家文化的雜學,從先進的機械學,到傳統的機關數術,各種人才匯聚一堂,也形成了京師大學多達百門的學科內容。   武王所創的大學之偉大,就在於有教無類。無論是徐綸這樣世家子弟,還是山野村夫平民之子,只要能夠達到學院招收的要求,要麼有一技之長,要麼通過學院考試,要麼納捐入學,都有平等的受教育的機會。   徐綸出生的年代,朝廷已經廢掉了傳統儒學的超然地位,學那種枯燥乏味的朱程理學更是年輕人難以忍受的。所以徐綸勉強受夠了基礎「政治課」教育之後,一到學院,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看起來新鮮有趣的自然科學。   現在的他,已經是京師大學三年期的學生了,主修機械科。不過那個號稱理工基礎的「數學」,對於十三年都沒有接觸過西方數學教育的徐綸來說頗有些撓頭,學了三年到現在還是一知半解。   「唉,當初是看到機械學院中的那個『蒸汽機』那麼有趣才想學習這個,沒想到竟然這麼難。那個什麼『微積分』簡直像聽天書一樣,這樣下去何年何月才能畢業啊……」徐綸仰躺在帳篷裡,默默地想著心思。   早在五年前,在武王的創意以及大力資金扶持下,經過了京師大學機械學院的歷任院長徐光啟、宋應星和現任的院長戴梓的不懈努力,終於於大明崇禎三十二年製出了大明第一台蒸汽機。   武王大喜過望,奏請崇禎皇帝表彰給他們世襲侯爵爵位,以激勵重大科學成果。(皇帝仍然保留授勳的權利)   當時很多人還不明白這個「蒸汽機」有什麼重要之處,但當第一艘輪船、第一輛蒸汽火車脫離了人力、畜力運行之時,大家都為之驚歎。   現在大明已經全面進入了蒸汽時代,鐵路也在不斷地架設中。享受著這神奇方便的發明,大家都開始感謝武王的英明抉擇了。新興機械科學,也成為許多年輕學子熱衷的學科了。   「唉,一時糊塗啊。」真正學起來才發現機械學又枯燥又複雜,徐綸又歎了歎氣,為自己一時衝動的選擇而哀歎不已。   「唔……這次先生吩咐大家回鄉考察,正好回松江老家去,見見婉兒。」想到那個淡雅如菊的未婚妻,一絲不自覺地微笑爬上了徐綸的臉龐。   他口中的婉兒,閨名孫婉茹,是江南孫家的小姐。江南十大家之間,為了保持親密的合作關係,以抱團對抗徽商、晉商這些大的商家勢力,所以每一代皆有互相通婚的傳統。   於徐綸這一支相配的,便是由家主指定的孫家小姐。兩人自小便定下了娃娃親。   其時江南風俗大易,朱程理學被廢掉國學之位後,對女子的束縛便大大減少了,現行官方的儒學由朱程理學改為了「輕君主而重百姓」的孟子儒學思想,大大地解放了天下百姓,尤其是武王執政之後出生的年輕人的思想。   女子雖然還是以三從四德為美,卻不再像朱程理學所要求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那樣變態地強制束縛。女子也能如男子一樣出外求學、交友,大抵回到了唐宋的開放習氣。   兩家考慮到這些,也就沒有禁止徐綸和孫婉茹的交往。他們可謂是真正的總角之交,青梅竹馬,光著屁股一起長起來的交情。   只是隨著年歲漸長,那個梳著兩隻朝天辮,騎在徐綸脖子上作威作福的調皮丫頭,也逐漸長成了一個嫻靜溫婉,亭亭玉立的千金小姐。   大學一年期的假期徐綸放假回鄉,特意去拜見了孫家的世伯,也是自己的未來老丈人一趟,提出要見見婉茹。孫世伯呵呵一笑,吩咐請小姐出來。   當徐綸看到門簾掀起,那張從小看到大的俏臉再次展露在自己面前時,他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   才短短幾年不見,印象中那個頤指氣使的丫頭,變成了一個巧笑嫣然,氣質優雅的大家閨秀。   孫婉茹見到徐綸時,目光中的驚喜一閃而過,瞬間被她壓了下去,她臉蛋微紅著對著他盈盈一禮,口稱世兄,禮數周全。   徐綸看著不施粉黛,麗質天成的未婚妻,再配上她柔柔地嗓音,真讓徐綸這個青春少年激動萬分。   在孫世伯的吩咐下,孫婉茹又素手輕舞,動作優美地為他展示了一套茶道功夫,更是讓他心癢難耐,恨不得和她立刻成親。   婉茹向徐綸見禮完畢,低著頭幽幽地向他一福,「世兄安坐,婉茹告退了。」   說完這句話,她稍稍抬起頭向他投來一絲含情的目光,便娉娉婷婷地斂袖而去。   從頭至尾徐綸的目光都沒有從孫婉茹的身上離開過,直到佳人掀簾而去,還癡癡地望著門簾的方向。孫世伯看到徐綸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暗暗好笑。   卻也忍不住出口提醒他,「綸兒,你現在京師大學,不知所學如何啊?我家婉兒可不能嫁一個無才的夫婿,世侄可不要心有旁騖,荒廢了學業啊。」   「呃……」徐綸剛剛經過了一年數學的蹂躪,正是信心大挫的時候,此時世伯提起這個事情,正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徐綸憋得面紅耳赤,吭哧了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被我說中了?」孫世伯戲謔地看著他。這孩子從小看到大,倒不擔心他的人品,不怕婉兒嫁過去會受到委屈。至於學什麼機械學,作為儒學出身的他對此嗤之以鼻,他提學業的事情,其實更多地只是調侃而已。   「世伯!」徐綸站起身來,鄭重地一揖,認真地看著面前的未來岳父,「實不相瞞,目前小侄的學業遇到了難處。但小侄一定懸樑刺股,倍加用功,一定學成歸來,一定會成為配得起婉茹妹妹的大丈夫。」   「哈哈,好,好,好。」孫世伯大笑三聲,欣慰地捋髯道,「綸兒有此志向,老夫也能放心將婉兒交給你了。」   「世伯,我……」徐綸激動地看著面前的中年男子,只覺得他此刻看起來無比地可愛。   「還叫世伯麼?我允許你……」   「是,岳父大人!」徐綸頭腦何其靈活,聽了一半便知機改口道。   「哈哈哈,你這小子……」   「呵呵……」   一老一少又閒聊了半晌,孫世伯看著徐綸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下瞭然。   「咳咳,綸兒,老夫稍後有些公事要辦,你自去後院……向你伯母請安吧。」   說吧他向徐綸笑笑,將他趕了出來。   「請安……啊,多謝岳父大人,綸兒告退。」徐綸明白過來,原來是老丈人默許自己去後院尋婉茹,這一刻,孫老的形象在徐綸心中變得無比和藹可親。      孫府後院,亭台飛簷,廊腰縵回,典型的江南富家園林的優雅風格。   在幽竹池源之間,一對粉雕玉琢的小戀人正緊緊地依偎在一起,林間的家雀似乎也在為兩人的深情而歡欣雀躍。   「婉兒妹妹,你真美……」十四歲的少年身材尚顯稚嫩,並不強壯的胸膛卻足以將懷中更顯嬌小的女子牢牢裹住。他癡迷地抱住眼前的小未婚妻,感受著她柔軟的嬌軀,深情地讚美道。   「哼,壞傢伙,我於你眼中便只有這一幅皮囊好看嗎?」和他同歲的少女此時褪去那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顯露出些許刁蠻的本性。嘟起小嘴,黛眉微揚,對著徐綸發難。   「呃,不是不是……婉兒妹妹秀外慧中,人美心更美,天上僅有,地下無雙……」   「呸,噁心死了。這麼油嘴滑舌,是不是在你身邊的丫鬟身上練出來的呀?」   聽著耳邊戀人著急地表白,她口中不依不饒,但甜蜜地感覺直沁入心間。   「哪有,哪有。你知道的,我心中只有你。什麼丫鬟小姐,哪裡又入得了我的眼。」徐綸趕緊撇清。   「哼哼,那就是說如果有入得了眼的,你便會『入』了?」婉茹死纏爛打,讓徐綸大為頭疼。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婉茹妹妹還是當年那個刁蠻的丫頭,只不過學會了裝樣罷了。   「婉茹,你看著我的眼睛。」徐綸無奈,一把攬住她的肩頭,「我們自小相識,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瞭解嗎?我們的命運自小就緊緊相連,我們的緣分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是上天注定,我會用我全部的生命和感情,全心全意地愛你,疼你,永生永世!」   「綸哥哥……」婉茹剛才的刁難其實是幾年的分別後,乍見的驚喜讓她忍不住想好好回味與徐綸童年時的感覺,所以才半開玩笑似的逗弄他。卻不想引來了他這樣一番深情的表白,她的雙眸漸漸濕潤,那雙好看的大眼睛裡眼波蕩漾,心如鹿撞。   她柔順地靠進徐綸的懷中,玉臂牢牢地環住他的腰身,口中卻輕輕地說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徐綸也心情蕩漾不已,斬釘截鐵地回應婉茹妹妹相守終生的誓言。這一刻兩個緊緊相依的小戀人之間,兩顆心無比地貼近,在貼近,直至再無一絲距離。   「唔……綸哥哥,你,你怎麼了?」孫婉茹靠在徐綸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覺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她抬起頭來,看到徐綸那張柔和白淨的俊臉此時卻漲的通紅。   原來婉茹心情激盪之下和徐綸緊緊相擁,胸前那一對已經初現規模的軟肉貼緊了自己的胸膛。此時正是暑夏之季,二人身上的衣物都很輕薄,婉茹胸脯的形狀乃至那胸前小小的櫻桃都隨著她微微扭動地動作在徐綸的胸前蹭來蹭去,讓其時還是小處男的徐綸如何能夠消受得了?   他瞬間面紅耳赤,感覺胯下的兄弟也開始蠢蠢欲動,漸漸地倔強地站起。   「嗯?什麼東西?」和他抱在一起的婉茹也感覺到小腹被某個硬物頂上,伸手便抓。   「哎呀!」「唔唔……」兩聲驚呼同時響起,從來沒親近過女人的小老兒被這樣一握,險些就直接噴射出來,而婉茹看著手中物體的形狀和方位,也有些意識到這個是甚麼,畢竟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徐綸光屁股的樣子她也見過。猜也猜得到,自己這莽撞地一抓,是抓住了徐綸的那個「髒東西」。   兩人都鬧了個大紅臉,孫婉茹羞不可抑,像被蟄到一樣放開小手,將徐綸一把推開,「你……你這大色狼!」   「婉茹,我……這不是,我……」徐綸也手忙腳亂不知如何解釋。   「討厭……我,我走了……」孫婉茹俏臉緋紅,轉身便欲離去。   「婉茹妹妹……別,別走……」徐綸一把拉住她,他突然起了慾望,看著眼前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他無論如何不想放她就這樣離開。   「你,你想幹什麼……」婉茹羞紅著臉,帶著兩分警覺地目光看著眼前的戀人。   「婉茹妹妹,我……」徐綸咬了咬牙,反正遲早是自己的人,有什麼好顧忌的,便鼓起勇氣開口道,「我現在好難受,婉茹幫幫我好麼?」   「嗯?」孫婉茹下意識有些不好的預感,但眼前的男子是自己未來的夫君,又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從小欺負他到大,所以從心理上婉茹並不怕他。聞言她開口疑惑地問道,「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嗎?要我怎麼幫你啊?」   「嘿嘿……」既然開了口,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徐綸嘿嘿一笑,湊到她的耳邊對她耳語道,「婉茹妹妹發發慈悲,用你的小手……」   「什麼?」婉茹驚呆了,紅霞滿面道,「呸,你真是個大色狼!你放開我,竟然要我做這樣的事情,你……」   「婉茹!」徐綸異常堅決,這件事上可絕不能認慫,他拉住婉茹的手,軟磨硬泡道,「咱們是命中注定的終身眷侶,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呢?何況只是用手嘛,又不是真的行那苟且之事……」   在他堅持不懈死纏爛打之下,婉茹從最初的堅決搖頭,漸漸地被他說得心思動搖。想起從前一幕幕歡樂的童年光景,看著眼前俊秀的未婚夫,她的心漸漸軟了下來。   「哼,你這個色鬼。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呢!」她臉蛋紅紅地,狠狠地瞪了徐綸一眼,卻沒有再企圖掙脫。被徐綸的手引導著,小手顫抖著解開了他直裰的腰帶,拉下內襯的短褲,放出那一個通紅堅挺,直衝天空的陽物。   「啊!」第一次看到成人的肉棒,孫婉茹羞得撇過臉去不敢直視。徐綸看到小嬌妻清純可愛,心中湧起一股褻瀆天使的快慰之感。他用力地拉住婉茹的小手,握住自己興奮得青筋直冒的童子雞,緩緩擼動起來。   感受著手中那個火熱的硬物,婉茹臉紅到了耳根,呼吸也漸漸粗重起來。她渾身顫抖著,大腦一片空白,咬著牙被徐綸帶著做了人生中第一次男女之事。   未婚妻滑嫩的小手和那含羞帶怯的神態讓徐綸從老二爽到了心尖。不一會他便感到一股激爽直衝腦海,精關大開,肉棒一跳一跳地,如同高壓水槍一般噴射出一股股童子精。   「呀!」婉茹正面紅耳赤地幫徐綸做著這羞人之事,突然感到手中的硬物一陣陣膨脹抖動,接著便是一堆白花花的粘液直衝出來,噴得她的裙子和手掌上一片狼藉……      「嘿嘿,婉茹妹妹當時的樣子真是可愛。哈哈……」躺在帳篷中正在回味兩年之前那次香艷經歷的徐綸,想起噴了婉茹妹妹一手之後被她揪著耳朵狠狠地責罵了一頓的場景,他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   這次他帶著學院先生佈置的假期任務,考察家鄉的地理狀況,以決定松江地區的鐵路鋪設方案。過了黃河以後,鐵路便沒有了。所以這一路以來,雖然他歸心似箭,渴望早日見到婉兒,可是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舟車勞頓,慢慢趕路。   這是河南地界的南端一處郊野,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徐綸早已習慣了露宿野外,這幾年學習沒少隨著先生出外考察實踐,那紈褲子弟的習氣早就消磨一空,也學會了不少野外生活的能力。   他在帳篷裡休息了一會,便了出來,在林中轉悠一陣,拾掇些散落的樹枝,掏出懷中的金屬器具,卡卡地點起火來。這是一個造型簡陋的方盒狀鐵器,是機械學院的內部發明。據說是武王提出的創意,在被研發出來以後,被他命名為「打火機」。不過由於沒有統一生產的模具和機床,手工生產極為繁瑣,因此並沒有推廣開來,目前只在機械學院內部流通。這只還是徐綸從先生那裡軟磨硬泡誆來的。   他點著了篝火,熟練地將火機擺弄一陣,接著從懷中掏出乾糧加熱,就著之前取到的飲水,開始了簡陋的晚餐。   正坐在半截枯木上,埋頭對付著手上食物的徐綸突然覺得頭頂一片陰影覆蓋而來,他疑惑地抬頭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仙女!這是他的第一想法。   一位白衣女子靜靜地站立在他面前,平靜的目光望著眼前的少年。   她的全身包裹在一件潔白的連衣裙裡,腰帶束緊,纖腰堪堪一握。足上蹬著一雙雪白的小蠻靴,一頭烏黑的秀髮簡單地用一根白繩繫住,卻顯出了兩分隨意的英姿。   當徐綸的視線移到女子的面容上時,頓時驚為天人,再也移不開了。那是怎樣一副顛倒眾生的絕美嬌顏啊!   柔美的瓜子臉上,細細的黛眉蜿蜒如月。一雙丹鳳美目,配上那小瓊鼻和唇色鮮艷的櫻桃小口,向外散發著無比誘人的風情,但她那冷峻的神態又似乎在向人宣示著她那不可侵犯的聖潔和高貴。   徐綸半晌才從眼前的驚艷中甦醒過來,卻不知道這位不期而至的仙子究竟要幹什麼。   「仙子姐姐……」徐綸下意識地喃喃出聲,此刻已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咕嚕∼」在兩人互相對視著,場面異常沉默之時,一聲奇怪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嗯?」徐綸只見面前白衣仙子的身形一晃,眼前一花,手上啃到一半乾糧袋不翼而飛。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拿著自己乾糧狼吞虎嚥的女子,那凜然高貴的氣質瞬間蕩然無存。   「呼……總算吃飽了,真是討厭的傢伙……」吃完了最後一口的白衣女子滿足地拍了拍小腹,這才省起旁邊還有一個呆鵝看著自己。   想起自己毫不淑女的動作,她絕美的容顏泛起兩分羞赧的神色,目光轉向徐綸帶著些歉意說道,「不好意思,小兄弟,我好久沒有吃過東西了,所以……」   徐綸傻傻地看著這個完全顛覆了在自己心中第一印象的仙子,不知作何反應。   不知道為何,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徐綸就覺得有種莫名的親近。這樣的美貌,這樣的氣質,讓他覺得甚至比婉茹還要強上百倍。   「不,婉兒是最美的,是的,她是最美的……一定是的,可是……」徐綸下意識嚥了嚥口水,努力地說服自己不要有綺麗的心思。   「喂!我和你說話呢,你看著我幹什麼?」白衣女子看著徐綸不答話,只是癡癡地看著自己,竟然還吞口水……這樣一幅沒出息的樣子,真是白長了一張小白臉,心中便湧起幾分不滿。   「若有機會,這一飯之恩必當百倍回報,現在嘛,告辭了!」白衣女子決定立刻動身,一邊站起身來撣撣灰,一邊暗暗嘟囔,「這小子雖然沒出息,不過他的乾糧倒挺可口的,嗯……這幾天恐怕都得在這荒郊野外度過,倒不如……」   想罷她面帶微笑轉過身來,對徐綸說道,「喂,小子,你手中的食物還有多少?」   「還有……嗯?你要幹什麼?」徐綸心中拚命回想著未婚妻的音容笑貌,總算將心神控制住不再胡思亂想。看到女子不懷好意的笑容,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身後的帳篷,卻被女子敏銳的目光發覺了。   又是白影一閃,白衣女子便掀開帳篷的門簾飄了進去。是的,只是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便如蝴蝶一般翩然而入。   「嗯?這是……這又是什麼……真是奇怪……」聽到帳篷裡女子嘀嘀咕咕的聲音,徐綸反應過來,連忙也鑽進其中。   果然,自己的行囊已經全部落到女子的手上。新式的睡袋、行軍乾糧、多功能軍刀、望遠鏡還有一些測量的儀器,被女子把玩著,讓她覺得甚是新奇。   看著她把自己的包裹翻來覆去,翻了個底朝天,徐綸哭笑不得,「大姐,你……你這是做什麼啊……」   「呃……」一道有若實質的殺氣從女子的雙眼中直射過來,「你剛才叫我什麼?」   「大姐啊……」   「住口!我有那麼老麼?」女子立刻欺身過來,也不知她如何動作,便在徐綸一聲慘叫中將他的雙手反攥在一起。   「哎呀……放手放手,手都要斷了,痛死了……」徐綸感覺手臂都快被扭斷了,趕緊開口喊疼。   「你竟敢稱呼我『大姐』,疼死你活該!」女子恨恨地說道。   「還不是你,老是小兄弟,小兄弟地叫,我不叫你大姐還叫阿姨啊……啊!!!」   女子更是生氣,手上又加了三分力。   「我錯了,我錯了,姐姐饒命,再不放開手真要斷了,啊啊……」好漢不吃眼前虧,徐綸惡狠狠地想到,吃了我的東西還不算,還這麼不客氣。等我掏出秘密武器來,要你連本帶息還給我!   「哼,小子你給我注意一點,下次再犯我給你個你好看。」女子見徐綸任慫了,得意地鬆開了他。   徐綸的手臂都被扭得麻木了,一被鬆開他立馬齜牙咧嘴地互相揉捏著酸痛的胳膊,看著眼前的女子,他無奈地說道,「我說大……姐姐誒,東西吃了就吃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哼,本來我想向你借點乾糧,不過你剛剛得罪我的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女子看著眼前這個俊秀的少年人,眼珠一轉,生出兩分逗弄他的心思,「這樣吧,這段時間你就當我的家僕來賠罪吧!」   「什麼!豈有此理!」一聽這話,徐綸便立刻沉下臉來。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向一女子折腰,這已經超出了徐綸的底線。何況他也是出身世家大族之人,「富N代」的尊嚴也不容他向一個女人低頭,雖然這個女人很漂亮,非常非常漂亮……   「小姐玩笑也開夠了,要食物自行取走便是,天色已晚,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學生不便奉陪,還請小姐自重。」徐綸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白衣女子有些傻眼了,自己一生何時遇到過這樣的冷眼?雖然現在遇到了一些麻煩,不過不管自己到哪裡都是受到萬千寵愛的。這個區區小子,看樣子也不過是個秀才罷了,竟然敢這樣對她說話。   她的脾氣也被一下子激了上來,銀牙暗咬,衣袖一揮,便將徐綸掃倒在地。   徐綸只覺得一股大力傳來,自己就不支倒地。接著一隻穿著白色小蠻靴的腳便踏上自己的胸膛,狠狠地踩住自己,讓他無法掙扎起身。   「你這小子,竟敢這樣於我說話?你,你大膽!」女子鳳目圓睜,恨恨地發難。   「咳咳,你這蠻女子,怎生如此不講道理?」被女子踏住的徐綸一陣呼吸困難,卻仍不肯服輸,「巧取豪奪,恃強凌弱,豈是君子所為?身為女子,不習禮樂教化,卻行此粗魯之事,豈是淑女所為?」   「我讓你說,我讓你說!」徐綸喋喋不休地言語徹底激怒了女子,她腳下更加用力,「我就不是淑女了,我早就不是淑女啦,我早就沒有資格做淑女了!你給我閉嘴!」   「你……!」徐綸臉色憋得通紅,被踩得有些缺氧。他本來決定至死不屈,但女子說道後面這句時,眼中閃現出濃濃的憂鬱之情,讓他下意識地閉嘴了,好像這句話擊中了女子內心的傷痕。   女子見他閉了嘴,也失去了蹂躪他的興趣,眼眶紅紅地哼了一聲,撤去了踩在他身上的腳,便準備忿然離去。   徐綸看到她的背影,隱約發現了兩滴淚光。他心中頓時湧起一陣莫名的心痛,一個聲音告訴他,絕對不能放她走!   他忍著渾身的酸痛,伸手拉住了女子的裙擺。   女子感覺到了阻力,訝然回過頭來愣愣地看著躺在地上灰頭土臉卻神情嚴肅的少年,那雙有神的眼珠彷彿在訴說著某些令她同樣感到心悸的感情。 正文 第二章 仙子的歸去 「喂,小子,介紹介紹你自己吧。」徐綸的帳篷裡,本來屬於他的睡袋此時已經換了主人。   「我不叫『小子』,我的名字叫徐綸。」徐綸幽怨地看著好奇地把玩著他的裝備,還舒服地坐在他的彈性睡袋上的女子,對自己拉住她的行為開始有些後悔了。   「好了,好了,知道啦。小綸綸∼」女子看著他耷拉的小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喂,你做什麼啊。」徐綸嚇了一跳,這個女人也太奇怪了吧。本以為她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沒想到實際上卻像一個調皮的妖精一樣。   徐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的臉從白衣女子手中扯回來,在女子吃吃地笑聲中,他揉了揉自己的臉,鬱悶地說道,「我告訴你我的姓名了,你也得告訴我你的吧?」   「不∼要∼」白衣女子拉長聲音對他吐了吐舌頭,看著徐綸哭笑不得的樣子,她笑得更開心了。咯咯笑了半晌,她沉默下來,低聲地說道,「嗯……我的名字……我都快忘記了……你就叫我,仙子姐姐,怎麼樣,嘻嘻。」   「呃……」雖然自己第一眼看到她的確就是「仙子姐姐」的感覺,但現在證明自己錯得很離譜……而且老是這樣稱呼,自己都要起雞皮疙瘩了,「我也不要……你不覺得那樣稱呼很肉麻麼……」   「哼,小鬼頭,你覺得我不像仙子麼?」白衣女子突然斂容安坐,收斂表情,全身呈現出一幅優雅端莊的姿態,散發出一股無比雍容華貴的氣質。   徐綸愣愣地看著眼前瞬間變換氣質的美麗女子,被她那樣的高貴氣度而深深震撼。   「嘻嘻,怎麼樣,姐姐像不像仙子。」白衣女子表情又是一變,得意洋洋地看著眼前看傻了眼的小子。   「哼,不像仙子,倒像妖精。」徐綸紅著臉低聲嘟囔道。   「你說什麼?小子,姐姐我可什麼都聽見了。」白衣女子聽到他的話,惡狠狠地看著他,又伸出手來揪住他白淨的臉蛋拉扯起來。   「哇,與黃凱偶……」徐綸的臉被她當玩具一般扯成各種形狀,拚命地掙扎,卻掙不開女子那看似纖弱實則無比有力的雙手。   白衣女子笑嘻嘻地逗弄了他半晌,在他惱羞成怒地目光中放開了他。   「姐姐你到底叫什麼啊,神神秘秘的。仙子姐姐地叫法,我可喊不出口。」   徐綸揉著臉,沒好氣地看著她。   「討厭的小鬼。嗯,你就叫我娖(音綽)姐姐吧。」白衣女子沉默了一下,報出一個奇怪的稱呼。   「老是叫我小鬼、小子,姐姐你今年芳齡幾何啊?」徐綸聽到了回答,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多想。看到眼前仙子一般美麗的大姐姐,問出了一個早就想出口的問題。   她曼妙的身材絕不是十幾歲的少女能夠達到的程度。胸前挺翹雄偉的雙乳,連寬鬆的衣裙也無法掩飾住。還有那舉手投足間的風情,讓徐綸覺得她的年齡一定不低於雙十。   但她絕美的容顏上絲毫沒有落下歲月的痕跡,肌膚吹彈得破,皓然潔白。那言語間的嬌俏和胡鬧的行徑,又讓人感覺她似乎只是個發育過度的小女孩一般。   「小鬼,難道不知道詢問女子芳齡幾何可是大大的禁忌嗎?」娖瞪了他一眼,沒搭他的話茬。   「唔……好久沒到外面來了,這麼多年了,物是人非啊……」女子看著手中從沒見過的精巧儀器,發出了如此的感慨。   「娖姐姐說的是什麼意思啊?」她的話讓徐綸很是疑惑。   「你不覺得你的好奇心太重了麼?」娖白了他一眼,「好了,別光問我了,你也說說你自己吧。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家裡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裡幾頭牛,可有功名在身,可有婚配在家?快快從實招來……」   『這說的到底是什麼啊……』徐綸滿臉黑線,被她一陣機關鎗似的問題弄得啞口無言。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既然你攔住我,想要做我的貼身僕從,就不能對主人有所保留,懂嗎?」娖又作出一副嚴肅的神情,對他如斯說道。   『到底是誰在鬧啊……』徐綸徹底沒招了,無精打采地說道,「學生松江人氏,家有良田千頃,家人百餘,現為京師大學生員,有未婚妻一位,尚未婚娶……」   「哦?」娖姐姐頓時露出有趣的神情,天下女子無不有八卦情結,仙子也不能免俗,「看不出來,你這小鬼頭居然也有妻室了?哪家的閨女這麼急不可耐,搶著要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啊?」   「哼,不准說婉兒的壞話。」徐綸和這位童心未泯的仙子呆長了,原本有些早熟的深沉氣質也變得容易激動,更像一位十六歲的少年了,「我們是自小定的娃娃親,也是青梅竹馬戀人。」   「原來她叫婉兒啊,嘖嘖,真是個不幸的女子,咯咯咯……」娖姐姐又忍不住調笑他,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這個小子,自己就從心底裡生出幾分親近,總想故意逗弄他,看不得他那副故作深沉的樣子,更喜歡他被自己弄得面紅耳赤,著急上火的樣子。   「你……」徐綸果然被氣得滿面通紅,真是鬼迷心竅了,怎麼剛才不幹脆讓她走掉得了,他憤然起身,準備到外面將就一宿。   「喂,生氣啦?」娖看他真被自己惹怒了,看來那個未婚妻真是他心中的逆鱗。她拉住徐綸的衣角,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要生氣了,姐姐知錯了,再也不開玩笑了,好好聊聊吧,好嗎?」   這樣一番做派讓徐綸的心頭之火再也燒不起來,腳步也無法邁出……因為她的手,實在是攥得太緊了……   無奈,他只有坐回睡袋一角,兩人對面而坐。   「嘻嘻,講吧,姐姐我洗耳恭聽。」娖姐姐嘻嘻一笑,正襟危坐著聽徐綸訴說過去的經歷。   自兩年前那一次香艷的情景後,這兩年間他都沒有回鄉,也就再沒有見過可愛的未婚妻,不知道兩年不見,婉兒又會長成何等嬌艷的美女呢。心中的思念讓徐綸也忍不住有種傾訴的慾望,童年的相伴,少年的相知,如今的相戀,甚至那相伴一生的誓言,都在他略顯低沉的語調中娓娓道來。   娖姐姐的眼波隨著他口中這一對少年夫妻點點滴滴的往事而微微蕩漾,當聽到他為了盡快學成,以便早些功成名就,轟轟烈烈地回鄉娶她為妻的時候,娖的心神也為之感動。   「小綸綸,想不到你年紀不大,卻已是個癡情種子呢。」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圈微微泛紅,隨即掩飾著咯咯一笑。   「那當然,婉兒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我是一定要娶她為妻的。」提起小未婚妻,他滿臉笑意,對娖姐姐的調笑也置之不理了。   「是麼……」娖心中有些微微地失落,眼珠一轉,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暗暗運功,束縛她一頭秀髮的絲繩應聲而斷,那一頭齊腰的長髮飄散起來,頓時整個人變得無比嫵媚而誘惑。   看著眼前氣質大變的娖姐姐,徐綸徹底傻眼。那無風而動的長髮,那楚楚動人的眼神,紅嫩水潤的櫻桃小嘴彷彿在向他訴說著某些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   他瞬間面紅如火,感覺鼻腔熱熱的,似乎有液體要噴湧而出。呆呆地看著逐漸湊近過來的娖姐姐,她那誘人的紅唇似乎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難道,難道她要吻我?可是,不能對不起婉兒,不可以……可是身體,身體無法動彈……還是我不想動彈?   他渾身發抖著,慢慢地滿心都充滿期待,希望那雙紅唇能印到自己的臉上……最好是嘴上。   「小綸綸,你·流·鼻·血·了·哦∼咯咯……」娖的臉龐曖昧地貼近,卻只是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唔……」果然,徐綸伸手一摸,自己已經是臉上見紅了。   他頓時無地自容,在娖的吃吃笑聲中,掩面而逃。   「那個婉兒……真是一個幸福的女子呢……」等徐綸翻身出了帳篷,孤身靠坐著的娖輕輕梳理著自己的髮絲,帶著些落寞的神情低聲地說道。      「小綸綸,你這一路是要去往何方啊。」休息了一晚,精神煥發光彩照人的娖看著眼前帶著兩個大大黑眼圈的徐綸忍不住暗暗偷笑。   「唉……我正在假期中,這是要回松江老家呢。」徐綸無精打采,昨天被娖姐姐毫無痕跡地挑逗了一下,自己竟然立刻心猿意馬起來。一整晚,他都一下子沉浸於回味娖姐姐那瞬間傾倒眾生的風情,一下子又陷入對「背叛」婉兒的自責之中,久久無法入眠。   他現在對這個女人已經徹底失了方寸,暗下決心一定要和她保持距離,絕對不能再做出對不起婉兒的事情。   「哦,原來是去松江啊……」娖對這個地名沒有什麼概念,她想了想,說道,「反正我也沒有地方可去……不如就和你同行吧。」   「好……啊?」徐綸下意識就想說「好」,一下子回過神來,「不行不行,你……」   「我怎麼了?你不歡迎姐姐去你家中做客嗎?」娖面現威脅的笑意。   「我……我家裡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招待不起姐姐的。」   「哼哼,是哪個小鬼昨天說家中良田千頃的?」娖又伸手捏住徐綸的面頰,扭來扭去,「你到底存的什麼心思?說!」   「哎呀,君子動口不動手啊,姐姐你放開……」徐綸被這招整怕了,他連忙開口求饒,「我說,我說,你先放開我。」   「唔唔……」他揉著臉,恨恨地看著這個惹不起的「仙子」。   「我……我已經有未婚妻了!」徐綸憋了半天,突然出來這麼一句。   「呃,不是,不是,我是說……啊……」剛剛說完,徐綸便意識到不對勁,驚慌失措地解釋起來。   娖姐姐也愣住了,小嘴微張著看著眼前的小子,眉眼漸漸挑起,隨即「撲哧」   一笑。   「咯咯……小綸綸,你有未婚妻和請我去你家做客有什麼關係麼?難道你對姐姐我……」娖看著眼前的小子,咯咯直笑。   「哼!」徐綸越抹越黑,乾脆把臉一板,自顧自地收拾起行囊準備趕路。娖嘻嘻一笑,輕盈地跟在一邊,既然徐綸說不出拒絕的話了,那就隨他一路走下去吧。   兩人行走在山間小路,看著一片青山綠水的清幽景象,徐綸大感胸懷開闊,壯志盈胸。   「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在就更完美了……」娖在一邊不斷地調笑他『喂,你是不是對姐姐動了心思?老老實實說出來呀,姐姐不會生氣的。』,徐綸頭痛無比,滿臉漲紅,只能不理不睬地悶頭趕路。   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娖又是一陣清脆地嬌笑。   二人走走停停,時不時品評一下這大好河山。徐綸發現娖姐姐似乎並不經常出外活動,對山間的花花草草,魚蟲鳥獸都表現出了不一般地好奇。   徐綸心中的疑惑更加深厚,這個女子看起來就像是溫室裡的花朵,外出經驗很淺,似乎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是一位江湖俠女。怎麼會來到這個窮鄉僻壤,又似乎身懷絕技呢?   這一天因為娖姐姐出奇旺盛的好奇心,二人走了不到二十里地,連這一片山區都沒有走出。天色尚早,徐綸卻無奈地停住了腳步,因為此處有一條小溪,娖歡呼雀躍,說什麼也要在這裡停留一夜。   「小綸綸,你不是吹噓自己會捕獵嗎?去抓些野味來吧,吃了一天的乾糧,好乏味呀。」徐綸在小溪邊紮下了帳篷,娖卻像個大老爺一樣悠閒地坐在一旁。   看著這潺潺小溪水,娖似乎有某些心思在蠢蠢欲動。   「不是吧……打獵很累的,何況我也沒帶弓箭來啊。」他倒不是吹牛,本來武王的改革中,傳統的儒學基礎教育,也被強制恢復了先秦時期要求的「君子六藝」教學,即「禮、樂、射、御、書、數」,並被要求貫徹實施。其中射箭也是參與考察的要求之一,在新政推行之後,「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便大大減少了。   取而代之的是「德智體」全面發展的綜合人才,徐綸也是其中之一。   他是個很有天賦的人,每一科的成績都是名列前茅,因此才能在區區十三歲的年紀便得中生員,射箭自然不在話下。   再加之機械科需要學習地理知識,而京師大學非常注重實踐,所以他經常隨著學院的先生到不同的地區考察地形地貌,也經常露宿野外。久而久之,也習得了一手不錯的捕獵技術。   「哼哼,我不管,我今天就想吃肉。你去不去?」她雙手擺出一副攥緊的手勢,表明要使出「捏臉大法」。   「可惡……」徐綸二話不說,背起裝著裝備的背包便轉身一頭鑽進密林之中。   身後傳來娖一陣得意地笑聲,讓他更加咬牙切齒。      製作了一些簡單的陷阱,甚至還動用了自己的秘密武器,徐綸滿載而歸。他背著兩隻大兔子,懷中還揣著幾條在上游捕到的游魚,累得氣喘吁吁。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回到營地就可以看到娖姐姐那帶著些戲謔的目光和那婉轉動聽的聲音,他渾身便充滿了力氣。   想想娖姐姐吃掉自己打來的野味時可能的誇獎和笑顏,他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獵物,向營地走去。   「娖姐姐,看我打回了什麼……嗯?」興高采烈地獻寶的徐綸一下子愣住了,因為營地裡已經空空蕩蕩,杳無人跡。   「姐姐,娖姐姐……」他四處搜尋,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   一遍……兩遍……數十遍……   走遍了方圓幾百米,娖姐姐如同她從天而降突然出現一般,又無聲無息地翩然消失。   「姐姐一定不會一聲不發就離開……一定是有些事情暫離,她一定會回來,對,一定會回來……」才短短的一天時間,娖的一顰一笑,昨晚那瞬間的驚艷,不知不覺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間。   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她的離去會帶給他何等的失落。   「嗯,姐姐一定會回來的……她一定不會就這樣離去……不會的……」徐綸拚命地對自己說,「我去把野味烤上,姐姐回來就能吃到,她一定會高興的,嗯,就這麼辦。」   他發瘋一般奔回營地,拾柴生火,將獵物剝好串起來,取出隨身的香料,精心地烹製著食物。   直到太陽落山,篝火熄滅了一遍遍又被他點燃了一遍遍,芳蹤杳然的佳人卻始終沒有歸來。   「她走了,她是真的走了……為什麼,為什麼要一言不發就離開……」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也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就像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要拋下我……嗚嗚嗚……」看著眼前都已經烤焦的兔肉,無邊的孤寂湧上心頭。從來有淚不輕彈的七尺男兒,卻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埋首哭泣起來。   ……   「小鬼頭……你,你在哭什麼……」   身後一陣幽幽的聲音響起,宛如天籟。   徐綸驚喜地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白衣如雪,宛如初見的娖。   她的臉上帶著那熟悉的微笑,看著淚流滿面的徐綸,「你是在為姐姐哭泣嗎?   嘻嘻,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羞是不羞?「   徐綸情難自抑,大叫一聲「娖姐姐——」,將什麼男女大防、禮數教化跑到九霄雲外,一把撲倒在娖的懷裡,緊緊摟住她嚎啕痛苦起來。   感受到懷中小子的依戀,娖微微一愣,輕輕歎了一口氣,卻沒有推開他。   「不要離開我,不要拋棄我……」徐綸再也抑制不了內心的想法,埋首在她的胸前,拚命地嗅著她身上的體香。那是一股何其好聞的味道啊……這股香味似乎早已印在他的靈魂深處。如今彷彿是再次回味,引得他的靈魂都在隨之一陣陣顫抖。   娖感到懷中男子有些放肆的舉動,她面紅耳赤地推開了他,「你……你這是做什麼?」   「對,對不起。我剛才心裡難受,所以就……」徐綸抹了一把眼淚,看到她自己似乎特別容易失控。想想自己逾矩的行為,他低下頭來向她道歉。   「咯咯,小綸綸剛剛怎麼哭鼻子了?」為了緩解尷尬,娖故意開始調侃他,「難道是為了姐姐嗎?」   「是的……」這次,徐綸沒有再猶豫,「我以為姐姐一去就不會再回來,所以心中難過……」   「你……」這一下娖再也笑不下去了。   「姐姐剛才做什麼去了,我找遍了附近都沒找到你呢。」徐綸問道。   「嗯……剛剛處理了一些事情,好啦好啦,別管這些了。嗯——這是你打回來的獵物嗎,看起來真不錯呢。」娖敷衍了一下,便又轉移話題道。   「娖姐姐,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嗎,至少,不要這樣一聲不吭就離開。」   徐綸無視她的伎倆,認真地說道。   「傻小子……」看著眼前嚴肅認真的小正太,娖微微一笑,「姐姐還要去你家做客呢,當然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姐姐會一路護送你回家的,放心吧。」   「不,我想讓姐姐永遠不要離開我!姐姐既然說過你沒有去處,就去我徐家住下,我養姐姐一輩子。」徐綸激動地拉住她的衣袖,卻被她輕輕掙脫。   「哼哼,小鬼,我為什麼要你養我?姐姐看起來像是窮困潦倒的人嗎?」娖白了他一眼,自顧自地撕扯起烤熟的兔肉,優雅地拈著一塊放到口中輕輕咀嚼起來。   「我……我……」徐綸面紅耳赤,卻始終鼓不起勇氣說出那句話。   「嗯,手藝不錯。決定了,這一路的伙食就交給你這小子!」娖對他嬌俏地一笑,讓他又是一陣難過。   看著徐綸心結難解的樣子,她微微一歎,帶著兩分責怪的目光看著他,「別忘了,還有一個婉兒,在等著你!」   是啊,婉兒!我們相約相守一世,現在我又怎能隨意心懷雜念?   既要娶婉兒為妻,我還能對娖姐姐做出怎樣的承諾嗎?   看著眼前一邊誇獎著自己的燒烤手藝,一邊自顧自地消滅著食物的娖姐姐,他沉默了。   生平第二次,徐綸有了挫敗感。   「嗯∼吃得好飽,謝謝你了,小綸綸。姐姐要睡覺了,你要一起來麼?」娖洗了洗手,便對失魂落魄的徐綸再次語出驚人。   「啊?」徐綸目瞪口呆看著她,不知要如何回答。   「咯咯,你這小色狼。你要是真敢來,姐姐會好好『照-顧』你的哦。」說著她做出一個「切」的手勢,在徐綸的渾身一抖中,淺笑著走進帳篷。   徐綸滿心苦澀,心亂如麻,望著天空明亮的月色,沒有絲毫睡意。他守著篝火沉默地坐了一夜,渾然沒有注意到剛才娖姐姐自從回來之後就沒有伸出過袖子的左手,和那蒼白的臉色。 正文 第三章 仙子是公主? 「娖姐姐,你到底是什麼人?」   「咦,小綸綸你怎麼了?我是你的仙子姐姐啊,嘻嘻。」   「娖姐姐,你,你告訴我吧,我都看到了。」   「嗯?什麼……」   徐綸沉默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繡帕。   「呀,這不是姐姐的錦帕嗎?你這小色狼竟然偷姐姐的東西,該打,哼哼。」   「這是我撿到的……在前天露營地的下游。」徐綸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娖,沉聲說道,「上面的血跡……是姐姐的麼?」   「臭小子,你……你少管閒事!」娖咬了咬牙,揮舞衣袖,那張染血的手絹就被她收回袖中。   「姐姐!」      自從那一晚之後,徐綸的心就再也無法平靜。如果之前有人說他會喜歡上別人,他一定會嗤之以鼻,婉兒是他心中唯一的羈絆。可是如仙子般從天而降的娖,短短幾日的時間就在他心中扎根下來。任他如何努力,也無法控制自己去想她。   她甚至開始闖入自己的夢境,夢中的女主角本來從來都是婉兒,而現在也開始變得面容模糊起來。   但自己怎能拋棄婉兒?怎能背棄那相伴相守一生一世的誓言?那樣的話自己與禽獸何異,又有什麼資格去幻想娖姐姐。   但娖姐姐此刻就在身邊,她那熟悉的調笑聲現在聽在耳中,對於內心糾結無限的徐綸來說,每一句都讓他無比地心頭刺痛。因為他無法阻止自己對娖姐姐的思念與渴望,但他覺得自己連思念她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他姻緣已定,自己1早已沒有資格說「愛」了。   他不想娖姐姐離開,但不離開又能怎樣?她在身邊,他也不知應該如何面對。   但她在身邊,他心底就懷揣著一份僥倖,多了一分安心。   徐綸現在最怕的事情,就是一覺醒來,娖姐姐會再次不告而別。   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滿心不安地朝娖休息的帳篷裡探問一聲,當娖那略帶慵懶地聲音傳出的時候,心中的一塊大石方才落地。   這幾日的路途,徐綸食不知味,對於娖的言語也是不知所云,心不在焉。   娖見他這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狠狠地使出了 捏臉大法,惡狠狠地警告他:「臭小子,你再這樣死氣沉沉的,姐姐可不願意和你同路了。」   聽見娖姐姐這樣說,徐綸嚇得立刻打起精神,保證不再這樣垂頭喪氣。   娖這才笑笑,拍了拍他的臉,嘻嘻笑道,「這才乖,今天的晚餐也拜託小綸綸了,姐姐有些餓了呢。」   「我……我不去。姐姐你不會騙我吧?你又想支開我偷偷走掉?」   「傻小子,姐姐要走還需要支開你麼,要走你還攔得住我?」娖點了點他的鼻子,「好了,別亂想了,姐姐不會走的,至少現在不會……」   在娖的再三催促下,徐綸只有無奈離開,前去狩獵。   娖看了看他的背影,又轉頭看著另一個方向,喃喃低語道,「真是陰魂不散啊,這麼快又追來了……也許,我該早些離去,不然會連累他……」   當徐綸急急忙忙打到了幾隻獵物回來,看到娖姐姐安坐在營地裡,正微笑著看著自己,笑意掩飾不住地爬上了他的臉龐。   「看什麼看,小鬼頭。」娖輕聲對他說道。   「姐姐好看嘛。」徐綸情不自禁地出聲說道。   「小色狼,少廢話,趕快做飯吧。」娖輕哼一聲,敲了敲他的腦袋,看著徐綸興高采烈地生火造飯,她恬靜地面帶微笑,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平靜。      一連幾天過去了,徐綸一直沉浸在娖姐姐「暫時不會離開」的喜悅中,直到有一天,他追逐一條游魚意外地撿到一張錦帕,上面繡著一個小小的「娖」字。   但最讓徐綸驚訝的,是錦帕上的點點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從那天開始,他就更加仔細地注意娖姐姐的一舉一動,果不其然被他看出了端倪。   娖姐姐越來越容易疲憊,每天的路途都走得很慢,早早地就要求徐綸紮營休息。而且她的臉色似乎越來越蒼白,原本很活潑,喜歡問東問西的她,最近也越來越沉靜,話也少了很多。   娖姐姐面對著他時露出的笑臉似乎也有些勉強,這一日他終於無法忍耐,拿出那張繡帕對她攤牌了。   「娖姐姐,你受傷了是麼?」徐綸著急地看著眼前的娖。   「沒有,你瞎想什麼呢。我可是武功絕頂的女俠,怎麼會受傷。」娖白了他一眼,否認道。   「那這張手絹上的血……」   「哎呀,你這小鬼怎麼這麼囉嗦,我……我流鼻血不行嗎?哼!」   「你……娖姐姐,這幾日我在帳篷上做了記號,你有幾次半夜偷偷出去過。   再加上姐姐的虛弱連我這個不懂武功的人也看得出來。你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呢?「   徐綸痛心疾首,咄咄逼人。   「你……我的事,你不要管。」娖被他戳穿,臉色愈發蒼白。   「為什麼,我怎能不管,我就要管,我偏要管!」對姐姐的擔心讓徐綸有些失去冷靜。   「你這小鬼憑什麼管我的事?」娖皺了皺眉,轉過身去。   「憑什麼,憑什麼……我憑什麼……對啊……我憑什麼……」徐綸心亂如麻,又被提到這個繞不過去的問題,他啞口無言。   娖看著他低頭不語,失落無比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扶著他的肩膀道,「好啦,別想東想西了。姐姐沒事的,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徐綸抬起頭來,一隻手握住娖的手臂。   這暑夏天氣,氣溫頗高,手中的玉臂觸之卻如數九寒冬,感受不到半點溫度。   雖然娖一下反應過來抽回了手臂,但那瞬間的接觸讓徐綸更是心如刀絞。   「娖姐姐,我……我不能沒有你。」   徐綸對她凝視半晌,突然出聲,卻是這樣一句沒著落的話。   引得娖「撲哧」一笑,「咯咯,小鬼頭,又在說胡話了。」   「我是認真的,認真的!如果娖姐姐要離開我,我真的會傷心到死!我喜歡你,我喜歡姐姐!不要走,永遠陪著我,不要離開我!」徐綸彷彿丟開了所有的理智,瘋狂般地靠過來,抓住娖的手死死握住,任她怎樣掙扎也不鬆開。   「你……」娖看著眼前經常被自己逗得滿面通紅卻依然故作深沉的小子,此時卻像一個任性的孩子一樣耍起賴皮了。   她輕輕抱住徐綸,輕拍著他因激動而顫抖不已的身軀,柔和的聲音如同從天際傳來一般,「傻小子,你這樣,要置婉兒於何地?你們這樣天生一對的金童玉女,可是百年難得的好姻緣,要懂得珍惜呀。」   「我不管,我什麼都不管……我只要娖姐姐……」徐綸感受著娖的撫慰,她撫摸在自己背後的手和她那甜美動人的嗓音彷彿有種安魂的魔力,讓他感到深入靈魂的安寧。他只想永遠都靠在姐姐懷裡,被她這樣摟著,安慰著。   「你,你這傢伙怎麼這樣沒有責任感?」娖似乎有些生氣了,「你這麼說,讓婉兒怎麼辦?」   徐綸抬起頭來,又一次淚流滿面,「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對不起婉兒,可是……可是我知道,如果娖姐姐離開我,我會再也感覺不到快樂……」   「傻小子……」娖看著眼前為她而流淚的少年,心頭也激起微微的蕩漾。她俯下臉來,那略顯蒼白的櫻唇輕輕地吻上他的眼角,在徐綸期待的眼光中吐露著心聲,「你是個好孩子,婉兒才是你的良配。你們會幸福一生的,為了姐姐,不值得的。」   「值得,絕對值得。」徐綸看著娖姐姐推脫之語,連忙出口表白。   「聽話!姐姐大你那麼多,怎麼能伴你一生?」   「怎麼不能?我不在乎!」   「你不聽姐姐的話了?那我現在就走。」   「不要!」徐綸連忙抱緊娖那纖細的腰肢,生怕她真的離開。   「你……你這小子,放開我……」娖俏臉微紅,被這個小男人這樣抱住,她下意識感到不適應。   「不……不要,我死也不放開……除非姐姐答應我不會離開。」徐綸開始耍起了小孩子的把戲。   「唉……姐姐答應過你,在送你回鄉之前,姐姐不會走的。」   「不,我是要姐姐一輩子都不准走。」   「……」   徐綸感到被抱緊的娖身體僵硬了一會兒,隨即開口言道,「你先放開我。」   娖難見的嚴肅語氣讓徐綸不敢再造次,他默默地放開了娖的腰肢,看著眼前黛眉微斂的仙子姐姐。   「小綸綸,聽姐姐的話。和姐姐在一起不會有結果的,忘掉這些念頭,好好珍惜婉兒。」   「為什麼,我不服!如果不和姐姐在一起,我才不會有好結果!」   「姐姐比你大。」   「我不在乎!」   「姐姐不是個好女人。」   「我不信!」   「你……姐姐不喜歡小孩子。」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我……」   ……   兩人賭氣一般互相對視著,良久,兩人同時會心一笑。娖笑著說道,「想不到你這小子這麼倔強。」   徐綸也笑著說,「我認準的事情,一輛火車也拉不回。」   「這些事情,等送你回鄉之後,咱們再商量吧。」娖無法打消徐綸的執念,只能使出緩兵之計。   「好。只要姐姐在此之前不要不告而別,我也暫時不再提起這些事情。」   「放心吧小子,姐姐還想去你家做客呢。」娖親暱地捏了捏他的臉,徐綸此時覺得這樣的動作讓他無比享受。   「那……姐姐,既然咱們打定主意一路同行了,你也實話告訴我,你是受傷了麼?難不成有仇人追殺來了?」   「嗯……」娖考慮了一下,看來不透露一點,這個小子不會安分下來,便點點頭,「是的,有一個大仇家,已經追上我好幾次了。」   她從衣袖中伸出左手,纖細優美的纖纖玉手,此刻卻呈現出不正常地顏色。   如象牙般潔白的手臂,延伸到手背的位置便開始變得蒼白得有些透明,連裡面的血管經絡都隱隱可見。   徐綸看著眼前這幅奇景,訝然地看著娖。   「追殺而來的那一夥人,已經尋到了我的蹤跡,我總共殺掉了他們五批人,可是……」娖猶豫了一會兒,接著開口道,「他們人數越來越多,而且上一次更是有一個高手領頭,我雖然殺掉了他們,可是卻被迫透支了些真元,這就是強行運功的後遺症了。」   徐綸不懂武功,可是也聽得出來娖姐姐背後有個強大的仇家,正在尋她的蹤跡。而且來人越來越強大,而上一次的對陣,更是逼得娖姐姐動用了超負荷的力量。   他無比擔心地看著娖姐姐,「姐姐知道他們是何方神聖嗎?為什麼要追殺姐姐?」   「他們……」提到這個,娖的臉色有些難看,眼神出透出點點憂傷,「別問好嗎,姐姐不想提這個。」   徐綸雖然滿心好奇,看來追殺她的勢力與她有著某些淵源。不過姐姐既然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再問,他想了想,「既然他們已經尋得了姐姐的蹤跡,說不定已經有更多的人正在趕來。我們這樣緩慢地行程,不怕被他們追上嗎?」   「嗯?」娖聞言愣了愣,似乎剛剛才恍然大悟,「是麼?我倒是沒想到…   …難怪這兩天對方來得越來越頻繁了。「   「呃……」徐綸滿臉冷汗,「前幾日姐姐還遊山玩水,我還以為你智珠在握,有什麼計劃呢。」   「計劃……我,我當然有計劃,我的計劃就是……」娖有些臉紅,「喂,你說說我的計劃是什麼。」   「囧……」看著眼前這個不著調的仙子姐姐,徐綸真不知道說什麼好,「姐姐的計劃是,反其道而行之,他們以為姐姐會加緊趕路,所以咱們故意拖延行程,讓他們撲個空。」   「啊,對對,就是這樣。嘻嘻,小綸綸你真聰明。」娖又捏了捏他的臉以示嘉獎,接著她又嚴肅地對徐綸說,「接下來可能會遇到更強大的對手,姐姐會把他們引開,如果你看到我長久未歸,便自己趕路吧……」   「姐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丟下你一個人犯險?」徐綸激動地說。   「可是……你又不懂武功,留下來也是徒勞,只會白白連累你。」   「姐姐說什麼鬼話!」徐綸認真地說道,「無論如何我也不會丟下姐姐獨自逃命,姐姐也要相信我,不要一個人犯險!」   「你……」看著抓緊自己不放的傻小子,她無奈只有口上答應他,「好,姐姐不會孤身面對。」   得到娖姐姐的再三保證,徐綸才在她責怪的目光中放開了她的衣袖。      這場開誠佈公的談話過後,兩人之間更加坦然和親熱了不少。   徐綸一面核計著不停變換行路的方位,一面偷偷注意著娖姐姐的行動,生怕她再次離去,孤身應對危險。   直至幾日後的一天夜裡,這裡已經是河南與南直隸的邊界,翻過眼前這座山便是南京地界,離家又近了一步。   兩人都有些雀躍,幾日的提心吊膽似乎也終於能鬆一口氣,也許自己忽左忽右的行進路線把追兵甩掉了吧。   徐綸尋了些山間野果,摸了幾條魚,兩人嘻嘻笑笑著共進了晚餐。   時已入夜,月上中天。正在帳篷裡安眠的娖突然睜開了眼,她坐起身來,凝神傾聽著什麼,喃喃低語道,「又來了麼……千里傳音之術如此精深,看來這次的來人很棘手啊……」   她翻身而起,玉手輕揮,脫在一旁的白色衣衫便如同活物一般自動飛起,輕輕掩住她只著薄紗的曼妙嬌軀。她腳步輕點便翩然而出,看了一眼在篝火旁沉沉睡去的徐綸,輕歎一聲,毅然決然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去。   在她走後不久,本是閉目沉睡的徐綸突然睜開雙眼,翻身而起,摸了摸懷中的秘密武器,隨著娖離去的方位直追而去。      當徐綸到達山間一處開闊的山脊時,兩個身影正佇立在山脊平地之上,冷冷地對峙著。   那女子正是他讓憂心不已的娖姐姐,她背對著徐綸的方向站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手上握著一柄細長的寶劍,握劍的手有些微地顫抖,看樣子似乎還在微微喘息。   那男子則身著錦袍皂巾,手提一把腰刀,在月光下閃著點點光芒,氣定神閒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看樣子那男子就是追殺姐姐的仇家了,徐綸伸手入懷,準備找準時機幹掉這個可惡的男人。   正在他想要有所動作時,那個男子開口說話了。   「公主殿下,雖然你傷了我們那麼多兄弟,但是主公有令,希望將公主完完整整地帶回去。只要公主肯跟我走,主公一定既往不咎。」   「呸,癡心妄想。」這是娖姐姐的聲音。   「公主殿下,主公的吩咐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你帶回,還請公主殿下不要讓卑職難做。」男子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我就是死也不會和你們走!你們這群人出手毒辣,毫不留情,我才不信你們會存著什麼好心思。何況我朱家的江山如今已經盡付於他,他還有什麼不滿?   還想將我父皇子嗣一網打盡嗎?「   「公主殿下,主公對殿下的感情,天下皆知。主公二十年來孤身未娶,正室之位一直為公主虛懸。這二十年來主公從沒有放棄過尋找公主殿下,我們這一尋就是整整二十年,又何曾會對公主殿下心懷不軌?」   「住口!口蜜腹劍的傢伙,如果不是你們的人狠下殺招,怎麼會逼得我自損真元?若非如此,今日你絕對討不著好去!」娖姐姐的聲音帶著幾分怨怒。   「這……這其中是否有何誤會?還請公主隨屬下還京,待見得主公,一切自當真相大白。」   「少說廢話,要我束手就擒想都別想。要打便打,縱使不敵,也要與你同歸於盡。」   「如此,卑職得罪了!待完成主公的心願,屬下自當以死謝罪!」說罷,那男子便輕點地面,長身而起,手中的腰刀斜斜砍向娖姐姐那纖弱的身影。   娖絲毫不懼,身形一轉,手中細劍以一個刁鑽的角度迎向男子的刀。   二人身形飛快地轉移,瞬間交手數十招不分上下。但隨著時間地推移,娖姐姐似乎有些力不可支,架住男子的刀勢愈發勉強,漸漸地被一點點逼退。   男子雄渾地攻勢一浪接一浪,逼得娖姐姐只能用巧勁勉力化解。   又交手數十合,男子冷哼一聲,腰刀一挑,便將娖姐姐的細劍挑飛上天。   娖被他內力所傷,臉色愈加蒼白。看著眼前步步逼近的男子,她咬了咬唇,暗運功力,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微微的螢光。   「咦,這是……」男子有些訝異,趕緊出口阻止,「難道是星月心經?公主殿下,請快快住手,使此功法大損精元,使不得使不得啊!」   「便是耗盡精元而死,我也不願為你等奸人所擒!同歸於盡吧!」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渾身的肌膚都開始呈現出奇異的透明景象。   徐綸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當他聽到娖姐姐正要使出同歸於盡的招數時,他肝膽欲裂,大叫一聲,「姐姐不要!」   接著瘋狂地竄出,向那個可惡的男子奔去。場上的兩人都為他的突然出現感到些許詫異,男子卻首先反應過來,趕在娖之前搶上前去,輕輕鬆鬆地將徐綸制住,一把手握住他的喉嚨。   徐綸拳打腳踢,卻絲毫撼動不了男子有力的大手。   「這是哪裡來的小子?既然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只有對不起你了。」說著手下加力,掐得徐綸面色紫紅,呼吸困難。   「姐……姐……快……走……」面對著死亡的威脅,他毅然不懼,向呆若木雞的娖拚命揮手。   「不——你放開他!」娖催動功力,吸起落到不遠處的寶劍,瘋狂地撲上前來,手中的細劍舞成一道細密的劍網。   以星月心經燃燒生命換來的功力提升,頓時讓男子也感到有些吃力。他一面勉力招架,一面像抓小雞似的抓住徐綸。   獨手應對變身狀態的娖,他也有些不支,眼看中宮失手,他咬咬牙,將手上的徐綸往前一送,當做肉盾使用。   娖立刻急急收劍,銀牙碎咬,「卑鄙!你放開他!」   「呼呼……請恕卑職無禮,只要公主殿下答應隨我回京,為了主公,如何卑鄙的行徑卑職也在所不惜。」他抓著半昏迷的徐綸,看著手上這個小白臉,暗叫一聲僥倖。真是老天有眼,合該我完成使命,竟然給我送來這麼好的一個人質,看起來是公主在意的人,為了主公,要不要把他除掉呢?   「公主殿下,也請您不要再用那自損的功法了,這樣真的會有傷公主的性命。   如今這個小子的性命也在公主的一念之間,只要公主殿下答應隨我回京,大家皆大歡喜。「男子無恥地用徐綸的性命作威脅,讓娖氣得俏臉發白卻也無可奈何。   「姐姐快走……別管我……」雙眼緊閉,因為缺氧而意識模糊的徐綸無意識地重複著這句話,讓娖的眼圈漸漸泛紅,看著眼前得意地男子,她無奈地將寶劍一收,也不知如何動作,那劍便變成軟鞭一般纏在她的腰間。難怪相處了這麼多天,徐綸也沒有看到娖姐姐使劍。   「我跟你走,你快放開他。」娖平靜地對著男子說道。   「這可不行,萬一公主中途反悔可就大大不妙了。」男子警覺地看著娖,「還是等到了前方汝寧府,卑職再還他自由。」   「你……」   「咳咳,不可以……娖姐姐,不能跟他走,你快跑,快跑啊……」徐綸漸漸甦醒過來,看著娖姐姐已經放棄抵抗,他心急如焚地喊道。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男子膝蓋狠狠地一撞徐綸的小腹,便讓他慘叫一聲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住手!你……你做什麼!」娖姐姐看到徐綸被打,憤怒地斥責他。   「為了讓公主殿下與主公團圓,卑職不得不使用些非常手段,還請公主見諒。」   男子提了提奄奄一息的徐綸,將腰刀插回刀鞘,向娖大手一擺道,「殿下請!」   正在他以為這個小白臉已經失去了反抗之力,全身心都放在娖的身上時,異變陡生。   被他像提小雞似提著的徐綸猛地抬頭,目光有若寒星一般射來,讓他心生警兆,大感不妙。   此時,「砰——」的一聲巨響響起,男子雙目圓睜,胸口綻開一朵血花,胸膛上頂著一隻金屬的圓管。   是手槍!   但千鈞一髮之間,他高手的警覺發動,一瞬間扭動了一下上身,避開了心臟要害,子彈從他的胸膛正中間穿過,幸運地沒有被斃在當場。   「可惡的小子!」他鼓起餘力,狠狠地一掌擊中了徐綸的胸口,把他擊飛出去,藉著這一掌之力勉強運功,按胸遁走。   口吐鮮血,身如敝草的徐綸只覺得眼前迅速黑暗,在徹底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娖姐姐淚如泉湧的絕美嬌顏。      痛,好痛,全身都痛……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徐綸只覺得渾身上下無處不酸痛,痛得讓他想要大聲嚎叫。   但隨即,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口中傳來,直沁心田,漸漸散發到四肢百骸,讓他無比痛快。   他貪婪地吸著口中的甘泉,就如同嬰兒吸允著母親的乳汁,那甘甜的感覺一絲絲,一點點修補著他彷彿被撕裂的身軀。   如同做了一個夢,他幽幽地醒來,卻發現自己正赤身裸體地躺在帳篷裡。   而身上,是一具無比動人心魄的赤裸嬌軀。   「娖姐姐!」他睜大眼睛,看著伏在他身上雙目緊閉的娖,無暇感受她壓在自己胸前那對碩大挺拔的豐乳,也無暇觸摸她滑如凝脂的肌膚,因為此時的娖,臉色蒼白如雪,渾身肌膚都呈現出隱隱的透明景象,連表面的血管都纖毫畢現。   就好像是正在逐漸消失一般,讓他顫抖地手絲毫不敢碰觸她的身體。   「小綸綸……」正當他心亂如麻,不知所措的時候,娖姐姐細微地聲音傳來,無比的虛弱。   徐綸看著眼前微微睜開眼的娖姐姐,驚喜地抱著她,喊著她的名字,「娖姐姐,嚇死我了,你終於醒來了……」   「小綸綸……抱歉……姐姐要食言了……姐姐不能再陪伴你了……」   徐綸心頭湧起一陣不詳的預感,他一把拉起娖姐姐,她的臉色逐漸由蒼白轉為灰白,原本閃耀著靈動光澤的鳳目此時也失卻了神采。   「不會的,姐姐你是嚇我的對不對,你沒事的,你一定沒事的……」他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用力地摟住娖的嬌軀,感到她的全身冰冷得可怕。   「小綸綸……姐姐的時間不多了……星月心經神奇無比……可以讓人起死回生……但是代價,是使用者的生命……」娖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少年,「姐姐早就失去了活著的意義……家國……愛情……婚姻……一切一切,都已經隨風而去了……」   她勉強抬起玉手,撫摸著徐綸的臉,「小綸綸,你是個好男兒……可惜晚出生了二十年……要不然,姐姐一定願意嫁給你,於你相夫教子,相伴終生……」   徐綸已經泣不成聲,聽著娖姐姐越來越微弱地聲音,他目呲盡裂,「不——姐姐你為什麼這麼傻,你為什麼要拿性命來換我的命……為什麼……」   「既然你能為姐姐不顧生命,姐姐當然也不會輸給你……遇到一個能為對方犧牲的男人,是我朱媺娖一生最大的……幸福……你一定要……替姐姐好好活下去……幸福地活……下……去……」   聲音漸漸低不可聞,懷中的身軀再也沒有了聲息。   「不——」一聲杜鵑啼血般地痛嚎響起,直衝九霄,驚起林間飛鳥。 正文 第四章 仙子姐姐?仙子娘親? 「不……不會的,姐姐不會死……一定不會……」   抱著懷中娖姐姐那再無聲息的嬌軀,徐綸發瘋一般將她的身體貼近自己,希望用自己的體溫來讓這具冰冷的軀體回復一點溫度。   他的雙手撫上了娖姐姐那豐滿挺拔的乳房,卻沒有一絲猥褻的心思。而是雙手交疊在一起,按照在大學中選修過的急救手法,一下下按壓著。   朱媺娖那鍾形的美乳隨著徐綸的動作一下下跳動著,蕩起一陣陣乳波。徐綸卻無心欣賞,他按壓一陣,又側耳傾聽,接著又是一陣動作。   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除了乳房的蕩漾,朱媺娖的身軀依然毫無反應。她安詳地美目緊閉,臉上帶著那熟悉的微笑。   徐綸直按到精疲力盡,也沒有聽到娖姐姐哪怕一絲一毫的心跳聲。   他大張著口,無聲地哭泣著,撲倒在躺在睡袋上的佳人身體上,緊貼著她的臉,淚水如潰堤之水,打濕了兩人的臉龐。   「娖姐姐死了……她真的死了……她為了救我而死了……」他傻傻地看著彷如熟睡的朱媺娖,那張無數次發出讓他難堪的話語的櫻桃小口微微地張開,彷彿隨時都能再次發出聲音一般。   那張小嘴彷彿有魔力一般,在召喚著他。他流著眼淚,輕輕湊過嘴唇,吻上那雙失卻了溫度的紅唇。   「嗚嗚……娖姐姐,我吻你了,你生氣嗎?你一定生氣了,快醒醒,醒來罵我一頓吧,醒醒啊!!!」她冰涼的雙唇讓他更是悲從中來,他不管不顧,拚命地吸允著,舌尖頂開她並未緊閉的牙關,任自己的口水也潺潺流入她的檀口之中。   「姐姐你再不醒,我就……」徐綸已經陷入瘋狂之中,用自己的舌頭尋找著娖姐姐的香舌,拚命地勾住,舔弄吸允,感受到那上面流過來的點點甘甜。   他全神貫注地吸允著娖姐姐的香舌,彷彿這樣可以暫時忘卻娖姐姐離去的悲痛。   渾然沒有注意到朱媺娖置於身側的玉手微微地跳動了一下。      「嗯?不對,很不對……」正貪婪地吸允著娖姐姐香舌的徐綸覺得有些奇怪。   她的舌尖彷彿在自行分泌唾液,那甘甜的津液怎麼吸也吸不乾淨。漸漸地,娖姐姐的口腔慢慢地有了些溫度,那柔軟香甜的舌頭彷彿也在微微動作,回應著自己。   他驚喜無限地抬起頭來,看著身下娖姐姐那一塵不染的潔白嬌軀,那透明的症狀彷彿有些減輕,重新恢復了肉色。   「怎麼會!竟然……難道……難道是我的吻?」徐綸有些難以置信,他俯下身子貼到娖姐姐的胸前,聽到她那微弱心跳,只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動聽的聲音。   他看著朱媺娖漸漸恢復了一些血色的俏臉,想到也許是自己的吻帶來的奇跡,哪怕只有一絲可能,他也要試一試。   他立刻貼上娖姐姐的紅唇,再次勾上她柔軟的香舌拚命允吸起來。   全心全意感受著這唇舌糾纏的感覺,他漸漸發覺了,從娖姐姐的舌尖傳來一股微弱的吸力,將某些東西從自己的舌尖吸走。隨著身下嬌軀的漸漸回暖,這股吸力也越來越強烈。他似有所悟,難道這就是救醒娖姐姐的生機?只要能讓娖姐姐甦醒過來,哪怕自己被吸乾也在所不辭。   他放鬆身心,感受渾身氣力被娖姐姐的舌尖吸走的感覺。他的眼眶濕潤了,身下的嬌軀生機漸起,娖姐姐的身體恢復了正常的顏色,自己甚至能夠感受到她的鼻息了。   他最終沒有被吸成人干,當娖姐姐的嬌軀完全恢復之後,那一股吸力就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一股甘甜地清泉沿著她的舌尖傳來,就像把自己從昏迷中救醒的甘露一樣。   他忘我地和娖姐姐唇舌勾連,一股股清泉自二人的舌尖來回傳遞,循環不止,直爽得徐綸四肢百骸無不酥爽。   直到身下「嚶嚀」一聲,他才從那種舒爽的境界中驚醒過來。   「我……已經死掉了麼……」   「沒有我的同意,閻王爺也不敢帶姐姐走!」   朱媺娖美目微睜,一張哭花掉的年輕面孔便印入眼簾。她吃力地抬起虛弱地玉臂,撫上少年的臉龐,檀口輕啟。   「小綸綸……」   「娖姐姐……」   「我……我這是在做夢麼……」   「我也覺得……可我希望不是……」      自地域的邊緣走了一遭,徐綸說什麼也不要再離開娖姐姐。朱媺娖奇跡般地起死回生,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如此。   只是現在……兩人都赤身裸體,徐綸又緊緊地抱著自己不放。那小子身上乳臭未乾的男人氣息絲絲縷縷傳入鼻尖,讓朱媺娖有些羞澀,有些陶醉。   「小綸綸……你,你先放開姐姐。」她的身體還狠虛弱,畢竟星月心經透支生命後的損傷,一時半會還無法補全。   她羞紅著臉,輕輕地推了推壓住她的少年,現在的她,脆弱得如同一個普通女子,力氣還不如徐綸大。   「不,不要,我再也不要和娖姐姐分開。」徐綸抱緊懷中的嬌軀,既然娖姐姐已經轉危為安,他也漸漸開始感受到她身體的美妙。   全身的肌膚如同牛奶一般白皙滑膩,吹彈可破。身材極度美妙,豐滿的胸部一手難握,還高高挺起,形狀優美。腰肢卻十分纖細,再往下卻突然豐滿起來,挺翹的圓臀肉感十足。再配上那一雙修長的玉腿,整體身形凹凸有致,如天神眷顧一般完美。   他埋首在她雙乳之間,感受著那裡富有彈性的兩團軟肉,本來是真心依戀的他,現在開始有些慾火升騰,耍賴似的在她胸前拱來拱去。   「嗯——」十幾年沒有被男人碰過的嬌軀被這個充滿陽剛之氣俊秀小子一蹭,頓時渾身發軟起來。尤其是某一根火熱堅硬的棍棒頂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讓她更是羞霞滿面,吐氣如蘭,「小綸綸……不要……不要這樣,你……你放開姐姐……」   「不……姐姐,我要你,我要一生一世守著你,愛著你,我再也不能失去你!」   徐綸抬起頭來和朱媺娖對視著,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他再也沒有了一絲顧忌。   無論怎樣的阻力,都無法阻止他想要和娖姐姐在一起的心。   「可是……可是你還有婉兒……為了姐姐這樣的女人,不值得的……」朱媺娖暈紅著面孔,本已是絕美的嬌顏,帶著兩分少女般的患得患失,讓人更加憐惜。   「即使天崩地裂,也無法阻止我和姐姐在一起。至於婉兒……我也只有對不起她了。」徐綸輕描淡寫,心底再也沒有了疑惑。這一刻,他無比清楚,誰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你……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朱媺娖有些著急,「如果因為姐姐這樣的女人,就會掉了婉兒的終生幸福,我怎能安心和你相守一生?」   「這個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只要你!」徐綸的眼底此時無限地澄清,天王老子也不能攔住他了。   他霸道的手撫上朱媺娖的酥胸,微微揉捏著,頓時讓她剛剛積攢了一點的力氣立刻煙消雲散。   那熟悉而陌生的快感由胸前傳來,他火熱的手輕攏慢捻,便讓絲絲靈魂的愉悅傳到心間。   朱媺娖俏臉緋紅,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玉手輕握他有力的大手,卻無力阻止他對自己乳房的侵襲。   「不要,我們不能……」   「難道在姐姐心中,婉兒比我還要重要麼。」徐綸一邊溫柔地撫慰娖姐姐的酥胸,讓她漸漸發出悅耳的呻吟,一面直視著她的眼睛。   「我……」朱媺娖渾身一顫,『是啊……連生死都可以不顧了,還有什麼需要顧忌的?大不了……大不了便宜這個小鬼了……』   她的眼神也溫柔下來,輕輕點頭道,「小綸綸,是姐姐想多了,來吧……」   說吧羞澀地合上雙眼,感受著徐綸對她嬌軀的愛撫。   那一雙色手從胸部往下,掠過肋骨,路過小腹,漸漸拂上了兩腿之間。   「姐姐的這裡,生得真好看。」徐綸看著她兩腿之間整齊的芳草,微微拱起的陰阜緊緊地閉合著。只露出一道粉紅的肉縫。   他溫柔地撫摸著娖姐姐的花瓣,惹得她一聲嬌呼從鼻尖冒出。   兩指微微分開兩邊的花瓣,裡面的洞穴也是粉紅色的。這可愛鮮艷的顏色,似乎在預示著娖姐姐的貞潔。   在朱媺娖微微地抗議中,他癡迷而虔誠地吻上她的花瓣,舔過她粉嫩陰核的時候,惹來了娖姐姐一陣難耐地顫抖和壓抑不住地婉轉呻吟。   他得意地看著身下滿面緋紅,氣喘吁吁的娖姐姐,輕輕俯下身子,輕舔著娖姐姐的耳垂,早就堅硬如鐵的肉棒開始頂上她的下體,來回摩擦,尋找著洞穴伺機而入。   「嗯……小綸綸……姐姐……好難受……」朱媺娖星眸半閉,呵氣如蘭,下體的濕潤在向徐綸輕輕訴說著她的情動。   「姐姐,我這就來了……」徐綸和她深情地對視著,肉棒已經找到了一個微微下陷的濕潤之處,「姐姐準備好了麼,我馬上要來了……」   「嗯……」朱媺娖羞澀地合上眼睛,撇過頭去。   正準備一衝而入的徐綸在朱媺娖轉頭的一瞬間,卻突然發現娖姐姐的後頸處,往常被她的秀髮遮掩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鳳凰狀胎記。   這一刻他無比後悔,如果自己是瞎子該有多好……      「爹爹,我討厭娘親。」四歲的徐綸拉著父親徐致楨的衣袖,向他哭訴著。   其時只有二十八歲的徐致楨是一位人品出眾,文采風流的少年顯貴。   他是家主徐致勳的族弟,由於徐家對武王的鼎力相助,徐家的人也頗受武王的重用。   徐致楨和武王同歲,自小便酷愛兵法韜略之書,又通熟四書五經孔孟之道,年僅十六歲便得中進仕,成為江南有名的神童。   武王治軍、治民的一系列措施,讓徐致楨頗為讚賞,而他的學識也為武王所賞識。二人如同千年之前三顧茅廬的君臣一般,甫一見面便立刻惺惺相惜,相見恨晚。   從此,徐致楨成為武王身邊第一幕僚,放棄了朝廷的官職,一心一意輔佐武王。直至武王勤王執政,允文允武的他便成為當之無愧的內閣首輔,登堂入室。   而因為他父親的功成名就,徐綸這一支也成為徐家的驕傲,再加上徐綸繼承了父親的才智,讓徐綸從小就受到不少的羨慕和恭維。   只是……他自記事以來便很討厭他的母親。那個女人雖然表面和和氣氣,但是他能夠感覺得到出她骨子裡的冷淡和莫名地恨意。   他每次見母親時都是戰戰兢兢,而他向父親訴苦的時候,回應他的,是父親鐵青的臉和一番關於「仁孝」訓斥,但訓斥完了,父親就會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摸著他的頭愣愣出神,任他如何喊叫也不應聲。   對母親的厭惡和恐懼,一直持續到他八歲那年。有一天父親醉了,他又被母親訓斥責打了一番,跑來向父親傾訴。父親醉醺醺地說了一句話,「討厭?你當然會討厭。那個女人我也討厭,嗝……你娘比她漂亮多了,也溫柔多了,她當然會嫉妒……」   說著自顧自地從懷中掏出一塊造型古樸地玉珮,把玩了半晌,似醉似醒地對他說道,「綸兒,拿著它……當你見到這隻鳳凰的時候,你就見到了你的娘親……」      徐綸哆哆嗦嗦地,從脫在一旁的直裰最裡面的口袋,在朱媺娖訝然地目光中掏出了一塊鳳凰造型的玉珮。   「你……你認得這個麼……」徐綸心頭劇痛,將這塊跟隨了自己八年的隨身之物舉到朱媺娖的眼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呃?」朱媺娖美目眨了兩下,看了看玉珮,又疑惑地看著他,呆呆地問道,「怎麼了,很漂亮的小鳳凰呢,有什麼奇怪的嗎?」   「吁——」看到朱媺娖的表情不似作偽,徐綸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   他心中暗想,「娖姐姐這樣一副少女心思,怎樣看也不像是為人母的模樣,一定是巧合,是巧合。」   正當他鬆了一口氣,看著朱媺娖那無比誘人的嬌軀再次蠢蠢欲動時,將玉珮翻了個面低頭看著的娖姐姐發出了一聲驚叫,「呀——這個……」   「怎麼了?」他一下子又提心吊膽起來。   「這後面的字……我,我記得……」朱媺娖小嘴微張,說出了讓徐綸從頭冷到腳的話語,「鸞鳳和鳴——這是父皇給我的嫁妝,說是和我頸後的胎記相襯呢,小綸綸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看著娖姐姐那帶著失而復得的驚喜眼神,徐綸徹底石化……      「你說你爹叫……徐致楨?」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徐綸顫抖著報出父親的姓名,看著娖姐姐漸漸沉默下來,他內心開始漸漸絕望。   他緊閉雙眼,心中的痛已經摧毀了他發聲的能力,他只有努力地咬緊牙關才能讓自己不哭出聲來。   「你爹他……他還好嗎?」朱媺娖把玩著手上的玉珮,若有所思地問道。   「嘶……爹……嘶……很好……他現在……嘶……是大明的首輔……嘶…   …只是……嘶……他似乎……經常會想念……嗚嗚……這玉珮的……主人……嗚嗚嗚……「徐綸低下頭,淚水再也無法忍住。   「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了……想不到,今天我竟然又看見它了……」朱媺娖似乎想起了往事,喃喃低語道。   「嗚嗚……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徐綸擦了擦臉龐,再也不敢看朱媺娖的嬌軀一眼。抱起衣衫便待出門而去。   「誒?」朱媺娖有些訝異,她伸手拉住徐綸的胳膊,「小綸綸你怎麼了?」   「我……」朱媺娖一動,胸前兩團美肉便隨之跳動起來,讓他心頭一跳,「我要去休息了……」   朱媺娖俏臉有些殷紅,低聲對他說道,「那……那個呢?」   「什麼?」徐綸一愣,淚眼茫然地看著她。   「就是,你的那個壞東西啊。真是的,這麼不坦率……」朱媺娖有些不滿地嘟嘴,指了指他胯下半軟不硬的肉棒。   「啊……」徐綸下意識摀住襠部。   「好了好了,擋什麼呀,剛才都被我看光了,嘻嘻,尺寸還不錯。」朱媺娖戲謔地看著他。   「你……你也穿上衣服吧,我會忘掉今天的一切,就當這是……一場夢…   …嗚嗚嗚……「徐綸又是悲從中來,在這一刻,無良的老天爺被他問候了全家女性。   「嗯?」朱媺娖看到他「異常」的舉動,愣了愣神,「小綸綸你這是怎麼了?   什麼叫一場夢?你又為什麼而哭啊?「   「你……你還是正常人嗎?」徐綸看著眼前沒心沒肺的「娖姐姐」,惱羞成怒道,「不當做一場夢還能怎樣?你明白我是誰嗎?我·的·娘·親!」   沉默,還是沉默……   朱媺娖那張俏臉保持著剛才呆呆的表情,和眼前痛心疾首捂著襠部的徐綸對視了半晌,突然「撲哧」一樂,「你叫我……娘親?為什麼?」   「嗯?」這下輪到徐綸發呆了,「難道你不是和我爹……」   「徐致楨……我的確和他有過一段過去……可是……我生過孩子麼?我可不記得……」朱媺娖微微皺著眉頭,玉指輕點下唇,似乎迷糊不已。   徐綸如溺水之人一般,只要有一線希望,和娖姐姐不是母子的希望,他就欣喜若狂。   他一把搶上前去,握住她的雙肩,欣喜地說道,「你說得是真的嗎?你真的沒有生過兒子?」   「沒有……吧……」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便被徐綸堵在了嘴裡,她驚訝了一下,便溫順地交出小香舌和徐綸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失而復得,得而復失,然後又復得。   今天一個晚上,徐綸便經歷了人生十幾年都沒有經歷過的大喜大悲。   他飽含熱淚,對著娖姐姐的櫻桃小口大快朵頤。一雙手顫抖得摸遍她的全身,最後又回到她那豐滿的胸脯之上。   當娖姐姐被吻得霞飛滿面,鼻間透出點點嬌吟時,徐綸霸道地分開她的雙腿,堅硬的肉棒堅決地頂上了她嬌嫩的穴口。   「唔唔……嗯嗯……」朱媺娖被愛撫得渾身發軟,嬌軀如同火燒一般,小穴潺潺地春水四溢,她的意識都有些模糊了,檀口輕吐著本能地低吟,感受著小穴被逐漸撐開的感覺。   「嗯?這,這是……」徐綸的肉棒向內深入了一節指腹,便被一層薄膜擋住,「娖姐姐還是處子之身!她果然不是我的娘親!」   徐綸欣喜若狂,下體狠狠用力,便撕裂了這道象徵女子貞潔的屏障。   「啊嗯——」朱媺娖感到下體一陣撕裂感傳來,剛才積累的快感瞬間被打破,「啊,好疼……小混蛋,你輕一些,嗯——」   「姐姐是我不好,是我太高興了……」徐綸的吻雨點般地落到了娖姐姐的臉龐上,惹得她一陣難耐地嬌笑,「咯咯,好癢……呃……還是有點痛,咯咯…   …「   一會呼疼一會呼癢,天下女子的破身如此有喜劇色彩,恐怕也只有娖姐姐一人了吧。   「啊……嗯,這感覺,好舒服……小綸綸,用力些,姐姐好舒服……」被徐綸溫柔地挑逗著全身,小穴裡的肉棒緊緊也頂得花心一陣戰慄。穴腔漸漸適應了肉棒的粗細,那種撕裂的疼痛感也漸漸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被肉棒摩擦的酥爽的快感。在徐綸溫柔地抽插動作下,她漸漸地樂在其中。   隨著他的動作嬌聲呻吟起來,一雙美腿也環上了徐綸的腰,讓他的肉棒不能徹底脫離小穴。   既然無法後退,徐綸只有狠狠地向前衝。天賦異稟的硬物足以觸到娖姐姐的花心宮口,他用盡全力,每一次都狠狠地撞上她如小嘴一般親吻龜頭的花心,感受著娖姐姐緊湊濕熱的腔壁,如同有生命一般主動地蠕動著,按摩著他的肉棒。   這對經歷過生與死的折磨考驗的姐弟,拚命地取悅著對方的身體。娖姐姐能夠自由蠕動的小穴給了徐綸無邊的快感,而初次破身的娖姐姐也被他堅硬火熱的肉棒摩擦攪拌著,花心被撞得哭泣起來。   就這樣,一男一女激烈舌吻,緊緊相擁,只有下體在不斷地分開又狠狠地貼近到一起。這個小小的帳篷裡,火熱的氣氛中,只能聞聽到男人的氣喘吁吁,女人的婉轉低吟,和「咕嘰咕嘰」交合的淫靡之音。   最終,這彷彿是天生一對的男女性器在配合無間之中,滿足地達到了高潮。   徐綸精關大開,對著娖姐姐那不斷開合噴吐陰精的花心重重地發射著,衝破宮口,撞擊到子宮花蕊之中。   一男一女無比親密地相擁在一起,互相撫慰著、喘息著。徐綸看著娖姐姐高潮後滿足的媚態,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柔情和自豪。   這樣一個仙子般美麗的女子,這樣一個肯為我犧牲生命的女子,這樣一個嫵媚誘人的女子……終於和我合二為一了。   一絲笑意不知不覺爬上了他的俊臉,他傻笑著,癡癡地看著身下的娖姐姐。   「呼……呼……嗯,小綸綸你真厲害……」娖姐姐滿臉紅暈,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姐姐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是麼,呵呵。從今往後,我會讓姐姐每一天都這麼開心。」   「好∼嗯……剛才只顧著舒服了,我想了想,我應該……的確生過一個孩子……嗯,沒錯……」朱媺娖笑了笑,對徐綸說了一句讓他徹底失去了知覺的話。 正文 第五章 娖姐姐與娘親,1/2? 「你……你說什麼……你生過孩子……」   「是啊,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快忘記了。」朱媺娖輕輕皺著眉頭,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呃……」徐綸已經徹底地糊塗了,哪有這樣的女人,連分娩之事也能忘記。   他暫時壓下了心頭的不安,目前頭等之事是弄清楚發生在娖姐姐身上的秘密。   「那……你怎麼會是處子?」徐綸摸出剛剛被放在睡床上,沾上了處子落紅和未干水漬的那張「娖」字錦帕。   「哎呀,你怎麼……」朱媺娖趕緊一把搶過,臉蛋紅紅的。任何女人都無法坦然面對自己的「落紅紀念」,「你這小鬼真不老實!」   「對……一定是姐姐胡說,處子怎麼可能會生孩子?」徐綸越想越覺得有理,開口問道。   「哼,誰說我是胡說。我真的生過……一個兒子……」朱媺娖說到這裡,臉色微微黯淡,點點星光也在她眼眶裡閃現起來。   看到娖姐姐難過的表情,他感到自己的心彷彿也被狠狠地揪住了一下。也顧不上可能的母子關係,他伏下身來,和娖姐姐抱在一起。   「都告訴我吧,我想知道,娖姐姐的過去。」徐綸輕撫著她光滑的背脊,輕輕說道。   「嗯……」望著眼前剛剛有過合體之歡的小男人,也是奪去了自己「處子之身」的男人,朱媺娖舒適地享受著他的撫慰,檀口輕啟,漸漸揭露她的往事。   「姐姐名叫朱媺娖,當今崇禎皇帝是我父皇。」這一點徐綸已經隱隱知道了,他只有一點點吃驚的是,沒想到娖姐姐是真正的正牌公主,當今陛下的女兒。   明太祖吸取唐朝公主放浪不羈,聲名狼藉的的教訓,根據朱程理學的要求,制定了嚴格的後宮倫常管理制度。但凡公主者,比一般富家千金被管制得更嚴厲,足不出戶,更別提與男子交往,公主的芳名更是外人無從得知。   是故徐綸雖然知道娖姐姐名叫朱媺娖,又聽到她被那個男子稱呼為公主,但他並沒想到娖姐姐竟然是當今聖上之女。再加上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當年的王子公主之事,這一代的年輕人都很少知悉了。   「傳說二十年前,京城告急,陛下盡誅後宮,只餘下三位皇子及……幼女長平公主,遣送出宮,難道姐姐就是……?」   「是的,姐姐就是當年被父皇送出宮去,得以保全性命的長平公主。」朱媺娖靜靜地靠在徐綸的懷中,將往事一一道來。   「那姐姐又是如何習得一身驚人藝業,又為何說你……你生過兒子呢?」這是首要問題,徐綸渾身激動地顫抖著,期待娖姐姐不要給出那個答案。   「嗯……好久了……我都快記不清了……」朱媺娖輕敲額頭,努力地回想當年的事情。   「當年,父皇本想一劍將我刺死,可我與父皇最是親近,最後關頭他於心不忍,放我與三位皇兄一同出宮,由中官引至外公周奎處暫避,想讓他伺機將我們送至江南,再做打算。」   「可是那老賊……」朱媺娖咬了咬牙,想起了什麼令她痛恨的事情,「他狼心狗肺!早就私通闖賊,將我三位皇兄禁錮,準備送給闖賊為賀禮。」   「他還想將我獻給賊寇,以為陞官之階。」感受到懷中娖姐姐的嬌軀微顫,似乎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而感到恐懼和氣憤。徐綸緊了緊摟住她的臂膀,給她以溫暖和安撫。   「我抵死不從,那周老賊便將我單獨囚禁起來……沒想到短短一天之後,就傳來武王揮師勤王的消息,隨即闖賊就被武王擊破,兵敗如山倒。」   「周老賊已經和我們撕破了臉,卻沒想到形勢大變。他趕在武王的軍隊入城之前,便帶著三位皇兄和我奔著西城逃走,追著闖賊的殘部而去。」   「後來……我被他們在半路上扔下了,再後來……我就遇到了領兵追擊而來的徐大哥,他將我救回府中,照顧了我整整一年……他是那樣的儒雅俊秀,又是那樣的風趣溫柔……所以,我們漸漸互相吸引,在一個月色如銀的雪夜,我將自己交給了他,那一年我剛好是及笄之歲……」(女子十五及笄,意味成年,按法律規定,可以嫁人了。)   「我在他的府上住了三年,那是我人生中最無憂無慮的時光。雖然我需要隱姓埋名,不可能有什麼名分,可是我依然無怨無悔,因為那種安寧快樂的感覺,自從懂事之後,我就沒有再感受到了。」提起和徐綸父親一起生活的那段時光,朱媺娖臉上浮現起柔和的笑意,那恬靜溫婉的表情,讓徐綸也隨之感到為她高興。   「直到兩年後的一天,我發現我已經身懷有孕了。徐大哥抱著我歡呼大叫,高興地陪伴我整整一天,要知道自入閣為相以後,他便很少有懈怠政事的時候,這是第一次為我破例。」   「那兩年時間裡,我為他學會了操持家務,還學會為他素手調羹。自從有了孩子之後,他也會每日早早處理完政務,推掉所有的應酬,趕回府中陪我說話。」   朱媺娖的笑意越來越甜,卻讓徐綸的內心越來越苦澀。按照她的說法,她懷的孩子就是父親的,而父親又告訴自己「身懷鳳凰」的就是自己的娘親。   再加上自己第一眼看到娖姐姐就生出的莫名親近感,娖姐姐離去時自己會感到那樣的被拋棄的心痛,那是一個孩子對母親的本能感應,對母愛的天生渴望啊。   他已經百分之百地肯定了,眼前的仙子姐姐,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難怪自己一想到娖姐姐會和自己分離,便會失去理智,難怪娖姐姐的一個眼神,一個親暱的動作,她身上那熟悉的體香,都會讓他感到直擊靈魂的悸動,那是血脈相連的天生親和力啊……   「直到孩子降生的那一天……徐大哥早早找好了穩婆,可是卻是難產……我難受了一天一夜,那感覺好疼,好疼……」說到這裡,朱媺娖下意識抓緊了徐綸的手臂,身體也開始微微戰慄,彷彿回憶起了當時那痛苦的情景。   一陣強烈的恐懼感從她的手握住自己胳膊的地方直傳入徐綸的心房,無邊地憐惜和愧疚盈滿了他的腦海。他再無雜念,使勁地抱緊娖姐姐赤裸的嬌軀,在她耳邊輕輕地安慰著她,「沒事的,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嗯……後來,這個差點要了我的命的壞小子終於降生。我給徐大哥添了一個兒子,看到他那欣喜不已的樣子,我覺得一切的苦難都是值得的。」朱媺娖漸漸平靜下來,又開始敘述起來。   「可是……就在第二天,徐大哥就換了一副表情……他的臉色好可怕,他告訴我兒子沒有了,他告訴我他要回鄉娶親了,他告訴我,我不能再住在他的家中了……嗚嗚嗚……」   「我哭過,也求過,可是徐大哥告訴我孩子因為難產,先天就帶上了病,已經沒有了……嗚嗚……我只餵過他一次,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我可憐的孩子,嗚嗚嗚……」   「那段日子,我瘋掉一般只想要回我的孩子,徐大哥卻不管不顧,還把我軟禁起來……沒過幾天,他領來一個裹住全身,帶著面紗的女人,把我交給她。我無力反抗,拚命哭喊,徐大哥卻任由她將我帶走……後來,我就和那個女人一起,在一座高山上,住了整整十七年……」   看著娖姐姐的眼淚滑落臉龐,徐綸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雖然娖姐姐揭開了父親和她的一段往事,讓他感受到一個完全不同於他印象中那個穩重沉默,從來沒有笑過的父親。   但是謎團並沒有隨著娖姐姐的描述而消失,反而越來越讓他驚疑不定。在被周奎挾持出城之後的事情娖姐姐語焉不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父親救回娖姐姐後又為何不將她送回皇宮,讓她與父皇相認?父親為什麼又要突然娶親?為什麼要把娖姐姐送走?為什麼要謊稱她的兒子(也就是自己)已經死掉了?那個女子和父親是什麼關係?   但是看娖姐姐的言語,這一系列的謎團要麼是她不願意提,要麼她恐怕也不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徐綸想了想,只好先問問「處女之母」的事情。   「娖……姐姐……」嚅囁半晌,那聲娘親他始終喊不出口。也許,是他的內心不願意喊出口,「那你為何又回復了處子之身呢?這一身的藝業,是那個女人傳授給你的嗎?」   「是。她是個很可怕的女人……」提到那個女人,朱媺娖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的功夫很厲害,就是她傳授給我這套功法,她說叫做星月心經,通過吸取天地陰陽之氣,可以駐顏養生,永葆青春。練到化靈之境,還能引天地之靈氣,除穢清神,修復身體所有的損傷,重塑身軀。」   「娖姐姐可是因為達到了那個境界才恢復了處子之身嗎?」   「是的。一直到今年,我才剛剛達到重塑身軀的境界。」提到這個話題,朱媺娖又羞澀地紅霞拂面,錘了錘徐綸的胸膛,「結果便宜了你這個小子。」   「呃……」徐綸內心雖然充滿了好奇,卻依然忍不住為娖姐姐的遲鈍感到一陣徹底的無力,『重塑了身軀,不會連智力也重塑了吧?難道你沒有意識到我和你是什麼樣的關係麼?和自己的……做下了這樣的事情,難道你沒有一點負罪感嗎?』   「那娖姐姐達到化靈以後,總會自動回復到處子之身嗎?」徐綸心頭一跳,如果是這樣,那娖姐姐以後豈不是每次歡好都要忍受破身之痛了?   「哪有這樣的好事?」朱媺娖白了他一眼,「只有進入化靈境界的那一刻才會重塑身軀,今後可就沒有那樣的神奇了。」   「吁……」徐綸感到心頭一寬,那今後就不用次次見紅了……呃?我在想什麼呢?她可是我的……難道還能有下一次嗎?   「那娖姐姐怎麼會到這個深山裡來,又怎麼會碰到那些追兵呢?」徐綸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不禁開口問道。   「我是趁著那個女人出門的機會跑出來的。」娖姐姐低聲說道,「她住在一座很大的宮殿裡,宮殿的大門只有她能夠打開。可是自從她沒發覺我已經到達化靈之境,眼力耳力都要強上很多,所以我仔細觀察了幾次,摸清了大門的機關,趁著她出外就偷偷跑出來了。」   「嗯?那個女人的宮殿在哪裡?」徐綸有些好奇了,居然會有這樣與世隔絕的大型建築存在,還有精巧的機關,說不定那裡還會藏著什麼秘密呢。   「我不知道……」朱媺娖吐了吐舌頭,「為了逃得遠遠的,我連頭也不敢回,全力運動,行了三天三夜,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深山裡了。」   「呃……那姐姐是如何被那些追兵發現的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   「姐姐你沒有路過城鎮嗎?」   「啊……有的,我路過一座小鎮子,要不是害怕那個女人追上我,我還想下去玩一玩呢。」   「呃……下去?」   「是啊,為了省時間,我直接從房頂上飛過的。」   「難怪……」徐綸滿頭大汗,要是裝作平常人路過倒也罷了,這樣高來高去,不被人注意才怪了。   「那,姐姐知道要抓你的是什麼人嗎?」徐綸問道最後一個問題。   「嗯……我想我知道。」朱媺娖的神情沉寂下來,「應該是武王的屬下。」   「武王!」徐綸驚呼道。   武王的威望毋庸置疑,自他出現以來,平流寇,鎮東北,安民心,練新軍,開海禁,改科舉,興工商,行共和。還有各種各樣新奇先進,方便民生的發明,都是出自這樣一個天才一般的人物之手。   作為武王新政推行之後出生的年輕人,武王那傳奇般的功績,同樣成為了徐綸心目中武侯再世一般的神人和偶像。   而此刻,娖姐姐卻吐露出當日那樣窮凶極惡,出手狠辣的傢伙居然是武王的手下,他那光輝無比的形象在徐綸的心中,似乎蒙上了一絲陰影。   因為即使是偶像,也遠遠比不上娖姐姐在他心中的地位。何況他也親身體驗過那個男子卑鄙無恥的手段和毫不留情的殺伐。   「娖姐姐,他們真的是武王的手下嗎?你憑什麼斷定呢?」謹慎起見,徐綸還是要確認一下,朱媺娖為何會認定他們是武王的屬下。   「是的,我確定。」朱媺娖抹了抹臉上的淚珠,說道,「因為他們身穿的錦袍。」   「錦袍?」   「是的。第一次追上我的人,和最後一次的那個男人,他們穿的錦袍……是錦衣衛的飛魚制服。」朱媺娖輕輕地說出一個令徐綸感到有些不寒而慄的名字。   「錦衣衛?」徐綸忍不住重複了一遍,心下瞭然。   錦衣衛本是自太祖年間便已設立的特務機構,為歷代皇帝製造過無數大案冤案,讓朝廷百官聞之膽寒。在武王新政之後,東廠和錦衣衛皆被一干官員和議員聯名上書要求予以廢除。   武王考慮到東廠行事過於狠毒無忌,侵擾百姓。而錦衣衛相對而言劣跡不顯,只針對官員,名聲相對較好,而以大明的現狀,特務機構不可輕廢。於是關閉東廠,將東廠番子併入錦衣衛,一併納入樞密院軍隊系統親自監督管理,撤除其執法司法之權,只保留探查敵情,監察民間動亂的職責。   換句話說,錦衣衛如今已經成為了「國家安全部」,劃入武王的管轄之內。   而飛魚服、繡春刀這些當年讓大明大小官吏聞風喪膽的錦衣衛標誌,由於錦衣衛漸漸在民間視野中消失,而不為人所知。是以徐綸也沒有認出當日那男子所穿,正是代表錦衣衛的飛魚服。   天下能調動錦衣衛的,就只有武王了,看來幕後指使必是武王無疑。   「可是武王,為什麼要抓姐姐呢?」   「因為……」朱媺娖微微一頓,臉上頓時現出無比糾結和難過的表情,「因為他是我的……未婚夫……」   「什麼!!!」徐綸大張著嘴,無法消化這一驚天的消息,「不,不會吧,姐姐會和武王……」   「喂,你這臭小子什麼表情呀。」看到徐綸驚訝的樣子,朱媺娖有些不滿,「難道姐姐我配不上武王麼?」   「不是不是,姐姐天生麗質,貌美無雙,只有他配不上姐姐。我只是一時……」   「算你會說話,嘻嘻。」朱媺娖親暱地捏了捏他的臉,無論何等重要的話題,娖姐姐似乎總是能分散注意力到無關緊要的地方。   在徐綸好奇地催促中,她說道,「嗯……早在武王還未封王時,我們就見過了。   有一次我瞞著父皇偷偷出宮去,結果遇到了一些麻煩……當時還是個毛頭小子的他幫我解了圍。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因為在東北抗金聲名鵲起,而被父皇召見進京。「   「從那一次的邂逅之後,我便經常尋機會出宮和他相見,他講了好多我聽不懂的話,還會做好多好神奇的東西。在他被父皇派往江南之後,每個月都會和我書信相通,我們那時便已私定終生了。他告訴我,他一定會建功立業,向父皇請求將我許配給他。」又是一段娖姐姐少年時的戀愛經歷,甚至還發生在與父親相識之前。徐綸已經被這些武王的秘聞驚到目瞪口呆了。   「直到後來,父皇宣佈他是朱家子孫,還賜給他『慈』字,我好傷心,因為從此我們就成了兄妹,再也不能相愛,也不可能成為夫妻了。他婉拒了幾次,父皇卻鐵了心要授予,最終他也只有無奈接受。」娖姐姐又是一陣難過,滿臉悲傷的表情,也許初戀以這種方式被終結,對於任何一個少女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錐心之痛吧。   聽到這裡,徐綸已經大致瞭解了娖姐姐的過去,她與武王不幸夭折的初戀,和父親無疾而終的婚姻。而今又和自己陰錯陽差的……   今後該如何與娖姐姐相處下去?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應該稱她姐姐還是娘親。   他滿心的煩亂,不知該如何面對身下的女子。娖姐姐似乎也沉浸在過去的悲傷經歷裡,正默默地流著眼淚。   和她繼續保持這種不倫的關係?十幾年的道德觀念不容許他再褻瀆自己的母親,可是離開她,疏遠她?想一想從此要和娖姐姐保持距離,他便是心如刀絞。   而且娖姐姐的過去何其不幸,一段美好的邂逅,本可以成為天下無雙的武王之妻的娖姐姐,因為崇禎帝的一個決定化為了泡影。而在她歷經國破家亡、心驚膽戰的劫難之後,本以為遇上了可以依靠的另一個年輕俊傑,他的父親,卻在她生產之後,最脆弱的時候殘忍地讓她和自己骨肉分離,又將她趕出家門。   父親對娖姐姐的愛,徐綸心中十分清楚。也許自己眼中的父親,和娖姐姐口中那儒雅、溫柔、風趣的翩翩美少年相去如此之遠,原因也是由於娖姐姐的離去吧。或許,父親有他自己的苦衷,但是娖姐姐命運的悲劇,他卻要承擔起不可推卸的責任。   至於武王,從他一直派人搜尋娖姐姐的下落看來,自從執掌天下權柄之後,他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心中那段感情。而娖姐姐不願意回京去見他,也許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往事,但現在,看娖姐姐綠珠垂淚的模樣,恐怕是不可能問出來了。   看著眼前這個帶著幾分少女心思、古靈精怪的女人,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她是一位母親,一個經歷過家國之亂,愛情之殤,失子之痛的傷痕纍纍的可憐女子。   「不過,好在那些事情都過去了……現在我已經有了小綸綸,嘻嘻∼」他正在沉浸在與母親不倫的負疚與對娖姐姐的憐惜中,內心不斷掙扎。   娖姐姐卻抹了抹眼淚,俏皮地笑笑,雙手握住他的臉頰,那雙美目帶著兩分迷離的神采看著眼前的少年,「小綸綸會養姐姐一輩子的,對不對?」   為什麼!為什麼娖姐姐是我的娘親!為什麼我是徐致楨的兒子!你這賊老天!   你這昏老天!你這髒老天!!!   徐綸看著滿臉幸福的表情期待著自己的吻的娖姐姐,他的心痛到抽搐。   徐綸顫抖著伸出手,按住撫在自己臉頰上的玉手,輕輕地拉開,在娖姐姐那訝異的目光中,拉過一邊的薄毯,蓋住她那曼妙無比的嬌軀。   「小綸綸……」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娖姐姐的嬌軀微微顫動,靜靜地等待著眼前的少年開口。   「娖姐姐……你還不明白嗎?」徐綸淚流滿面,抽泣著說道,「我就是那個孩子,父親騙你說已經死掉的那個孩子,我是你的兒子,你知道嗎,你明白嗎???」   「我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過錯,但我們不能一錯再錯……」徐綸看著眼前已經被驚呆了的朱媺娖,痛苦地閉上雙眼,又是兩行清淚被逼出眼眶,「娖姐姐,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以後,我會努力地習慣,叫你……娘親……」   良久的沉默,無聲的壓抑。   他等待了半晌,也沒有等到娖姐姐的回應。   他緩緩睜開眼,頓時呆立當場。   眼前的娖姐姐俏臉發白,晶瑩的眉目此時目光散亂,嬌軀劇烈地戰慄著,口中喃喃出聲,「孩子……我的孩子……」   「娖姐姐,你怎麼了?」徐綸大驚失色,一把抱住娖姐姐那柔弱的嬌軀,心中狂呼不已,「這是怎麼回事?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啊……」娖姐姐突然雙手抱頭尖叫起來,彷彿頭疼欲裂一般,「不要…   …我不要想起來……你不要出來……你給我回去……啊……「   徐綸呆呆地看著眼前自言自語彷彿在與什麼鬥爭著,驚叫著的娖姐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緊緊地抱著她,傳遞給她一絲溫暖。   尖叫掙扎了良久,娖姐姐脫力一般地閉著雙目氣喘吁吁,接著,慢慢地張開了雙眼。   這一雙眼睛,是娖姐姐的眼睛……但又不是娖姐姐的眼睛。   這一雙眼珠裡,再也看不到娖姐姐往常那靈動嬌憨的神光,取而代之地,是無比平靜溫柔,帶著令人心悸的點點慈愛的眼神。   「綸兒……」一聲熟悉而陌生的清脆女聲響起,正是娖姐姐那熟悉的嗓音,但聲音中更多了兩分溫婉和愛憐。   「這是……」徐綸傻傻地看著眼前氣質大變的娖姐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任她的玉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   「是你,你就是我的孩子……」朱媺娖的俏臉浮現起激動的紅暈,她顫顫巍巍地撫遍徐綸的臉,「我的綸兒,讓娘好好地看看你……」   「……」徐綸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娖姐姐為何會這樣性情大變?竟然會判若兩人?   朱媺娖的臉上透出濃濃的母性聖光,直看得徐綸忍不住想要埋首她的胸前好好地撒嬌,想要感受那缺失了十六年的母愛。   「娘……娘親!」這一聲呼喊莫名的變得那麼自然,脫口而出。他瞬間這個接受了才相處了一天,便分離了十六年的母親。   「綸兒……娘親對不起你,娘親沒有好好照顧你……」朱媺娖將徐綸輕輕摟住,任他埋首在自己的胸前嚎啕大哭,她也忍不住嚶嚶哭泣。   「嗚嗚……娘親,綸兒想你,綸兒無時無刻不想你,綸兒想你想得好苦,嗚嗚嗚……」在娘親面前,一切堅強的面具都可以拋卻,徐綸痛痛快快地哭泣著,宣洩著自己對娘親的想念。   「呃……小綸綸,你怎麼了?為什麼哭得這樣傷心?」   「嗯?」正哭得痛快的徐綸聽到這熟悉的稱呼,猛地抬起頭來。   眼前的絕美女子臉上帶著兩分有趣的神情,還未乾透的眼角微微向下彎著,顯得無比動人嫵媚。   「娖姐姐……」徐綸下意識地感覺到,眼前的女子已經不再是娘親朱媺娖,而是那個俏皮而遲鈍娖姐姐了。   「咦,我怎麼哭了?」娖姐姐有些奇怪地擦著眼角,「你也哭了……小綸綸,你這是怎麼了?」   「娖姐姐……你,你不記得了?」徐綸古怪地看著她,彷彿在看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女人。   「什麼?我,我忘記了什麼?」娖姐姐眉頭一皺,突然睜大雙眼,「是不是她……是她出來了?」   「她?她是誰?」徐綸更加迷糊了。   「她是個壞女人,她是個魔女,她是想要吃掉我的壞蛋……」娖姐姐俏臉蒼白,身體因恐懼而發抖,「小綸綸,她剛才出來了對不對?她說了些什麼?她是不是要把我吃掉?你告訴我,快告訴我!」   徐綸心中驚疑不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哪———— 正文 第六章 娖姐姐:叫我媽媽 剛才出現的那個娖姐姐,那個溫柔地喊著自己「綸兒」的女人,一定就是自己的娘親。那現在這個有些驚慌失措的娖姐姐,她又是誰?   「小綸綸……告訴姐姐,她對你說什麼了?你為什麼抱著她哭泣?她是不是說姐姐的壞話了?你告訴我,快點告訴我呀!」娖姐姐著急地拉住徐綸的手搖擺著,胸前那一對豐乳隨著她的動作來回跳動。   「唔……」徐綸被這乳波一蕩,感到一陣鼻血噴湧的衝動。他趕緊撇過頭去,不敢看娖姐姐的身體,「娖姐姐……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的身體裡,好像有兩個人一樣?」   「果然是她嗎……」娖姐姐鬆開他的手,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   看著眼前從來都面帶著笑容的娖姐姐現在如此失落的模樣,想起與她的點點滴滴,想起與她的水乳交融,徐綸暫時拋卻了母子倫常,用力地摟緊她,撫慰她,「別怕,我在這裡,我會陪著你,都告訴我吧,這是怎麼回事……」   在他的低聲開解中,娖姐姐漸漸安靜下來,也反身抱住他,微微啜泣著開口說道,「她……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十幾年,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總是糾纏著我……每隔一些時日,她就會闖進我的夢中……她對我說話,我聽不見她說什麼,但是每當她開口,我的頭就會好痛,好痛,彷彿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一樣……她還想殺掉我,她想奪走我的身體,我好害怕,也許終有一天她會成功,我會被她殺死……」   徐綸心中驚起了滾滾波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娖姐姐的意思,那個溫柔的朱媺娖是個邪惡的存在,想要奪去娖姐姐的身體,反客為主。   可是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讓他產生了孺慕之情的女子會是惡人。那難道眼前的娖姐姐在說謊嗎?到底哪個朱媺娖是真正的她?   對於接受過自然科學教育的徐綸來說,鬼神之說他是很嗤之以鼻的。可是現在這樣難解的狀況,分明就像是一個身軀裡有兩個靈魂一般。   那一個朱媺娖,他可以肯定,分明就是自己的娘親。但這一個朱媺娖,可是為了他能夠毫不猶豫犧牲性命的娖姐姐,而且她知道自己的過去,也不可能是邪魔入體,鳩佔鵲巢。   如果真有兩個朱媺娖,他不希望她們中任何一個出事,更不希望她們消滅對方。   「咦,如果真有兩個……那一個是娘親,這一個是娖姐姐……那如果和娖姐姐歡愛,那就不算是不倫了?」徐綸想到這裡,有些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對,就是這樣,眼前的女人是娖姐姐,不是娘親,對,沒事的,我愛的是娖姐姐,對,就是這樣。」   「啊——小綸綸,你,你抱得這麼緊,姐姐喘不過氣來了……」朱媺娖正在為那個「她」而恐懼得發抖,冷不防徐綸突然衝上來一把樓緊了她。   「娖姐姐,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徐綸找到了一條說服自己的理由,他甚至有些希望眼前的娖姐姐能夠不要被那個娘親媺娖代替,希望娖姐姐能夠戰勝「那個朱媺娖」。   「呃啊……小綸綸,不要,姐姐現在不想,唔……」徐綸失去理智一般拚命摟住娖姐姐的身體,在她的微微抗議中,兩隻手上下使壞,撫摸著她光滑的背脊和渾圓肉感的臀肉。   「啊……」徐綸低下頭去一口含住娖姐姐一隻豐乳,用舌頭舔弄著她嬌嫩的乳頭。娖姐姐的臀肉手感極佳,滑不留手,他一隻手痛快地揉捏著,另一隻手移到她下體花瓣處,找到微微凸起的陰核,捏弄摩擦著。   這樣全方位的刺激讓朱媺娖嬌軀大顫,她推拒徐綸的手臂漸漸無力,甚至本能地抱住他的腦袋按在胸前,讓自己豐滿的乳肉將他的頭完全埋住。   徐綸啃吸舔玩,直吃到差點窒息在娖姐姐的胸前才大聲喘息著抬起頭來。   「娖姐姐……」看著眼前絕美女子滿面桃花,星眸半閉的樣子,感受到手指處她小穴的濕潤,他知道她已經再次做好了與自己合體的準備。   徐綸緩緩抬動肉棒,在娖姐姐輕聲地嬌吟中,堅定地撐開那剛剛被破身的小穴,感受著四周那歡呼著自行蠕動的緊致腔壁,就像無數的小手在按摩自己的肉棒。   「啊……小綸綸,又進來了……啊∼啊……」   「姐姐,姐姐,我愛你,娖姐姐……」   「唔唔,姐姐也是……姐姐也愛你……」享受著小穴被徐綸有力地抽插的快感,紅潤的櫻唇也被徐綸一口吻住。她一邊放出香舌和徐綸糾纏,一邊斷斷續續地回應著他的表白。   「啊……好硬,好熱……嗯嗯……用力,姐姐好舒服……」徐綸的尺寸合宜,彷彿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摩擦、攪拌、挑弄、衝撞,肉棒的頂端每一次都緊緊地頂住花心,撞得她心房一酥。   血脈連心的溫情之感在二人的心間來回傳遞,讓他們的動作更加配合無間。   肉棒抽出時,粉嫩的穴肉都彷彿不捨一般被隨著帶出,又被狠狠地一插而衝入,濺起一陣陣晶瑩的水花。   愛意蘊生,心意相連,二人深情地對視著,下體卻自覺地互相迎合著,極品美穴吸允著肉棒,想要箍住它,而肉棒卻倔強地脫離肉穴的糾纏,又在小穴的抗議中突然闖入,帶給娖姐姐一波高過一波的快樂。   「啊,小綸綸,舒服,好舒服……來了,姐姐要來了……」   「我也是,姐姐的小穴好舒服,它在吸我呢……」   「呃……啊……」   徐綸狠狠地衝擊著娖姐姐嬌嫩的花瓣,抽插了數百下,讓娖姐姐漸漸地被快感燒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隨著身體的本能反應扭動著,口中咿呀出聲,回應著徐綸,任他在身上任意馳騁。直到快感積累到極點,兩人的下體緊緊地貼在一起,下體的毛髮也相互糾纏著,徐綸頂住娖姐姐的花心,用力地噴射著陽精,在娖姐姐高潮的舒爽高喊中,擊打著娖姐姐的花蕊子宮,燙得娖姐姐嬌軀快樂得戰慄起來。      兩人水乳交融的交歡直持續到天際微亮,極度滿足後的娖姐姐,俏臉帶著淡淡的嫣紅,俯首徐綸的胸前甜甜地睡去。   而激情過後的徐綸卻心事重重地,無意識地捏弄著娖姐姐的豐乳,輕輕吻著她的髮絲,無法成眠。   心中的負罪感又隱隱升起,他也知道,娖姐姐不是娘親的想法只是自欺欺人。   「娖姐姐……如果你不是她,該有多好……如果你沒有遇到過父親,該有多好……」但他轉念又一想,如果沒遇到父親,也就不可能有自己了。也只能自嘲地一笑,「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綸兒……」正在徐綸煩亂地想著心思,那種柔柔地語調又響了起來。   他驚訝地看著緩緩睜開眼的娖姐姐,果然又是那種清澈溫柔地目光。   「娘……娘親……」徐綸頓時尷尬不已,自己的手還抓在娖姐姐的胸前,此時卻彷彿被母親「捉姦」了一樣。   他心中不斷轉著心思,母親和娖姐姐……這兩個完全不同性格的女子,為何會在同一個人身上出現?   「綸兒,你,你把手放開……」朱媺娖的臉上浮現起一絲羞意,被兒子用這種曖昧的姿勢抱住,還被抓著胸部……下體酸麻酥爽的感覺,讓她清楚地知道剛才和親生兒子發生了什麼事情。   「啊……娘親,我……」徐綸如同被蟄到一樣,趕緊鬆手爬起身來。   朱媺娖扯過薄毯裹住身體,也強撐起身子坐起。   「嗯……」剛剛被破身就梅開二度,小穴紅腫不堪,稍稍一動便牽動了傷口,有點微微疼痛。   朱媺娖輕撫髮絲,調整了一下情緒,在徐綸那彷彿做錯了事情的目光中輕輕開口。   「綸兒,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娘……娘親……」看著朱媺娖臉上柔和地微笑,他感到無比難堪,褻瀆母親的負疚感讓他無地自容。   「想必娖兒已經告訴過你了,娘親十幾年不能照顧你,娘親也是無可奈何。」   朱媺娖對他與「娖姐姐」的胡鬧避而不談,而是做起了檢討,臉上浮起了淡淡的歉疚和哀傷,「一切都是命運的作弄……綸兒你能原諒娘親嗎?」   「娘!綸兒知道,娘親的心裡才是最苦的,綸兒不怪娘親。」朱媺娖的話瞬間點燃了他內心對母愛的渴望,任娘親抱住。用她的體溫,溫暖著徐綸那顆渴求的心。   靠在母親的懷裡,徐綸心中只有無限的安寧平和。母親柔軟豐滿的乳房,只讓他感覺到濃濃的溫情,卻沒有半點猥褻的心思。   母子兩靜靜地相擁半晌,朱媺娖柔美軟糯的聲音又輕輕響起,「綸兒,娘親的時間不多了,娘親要走了。」   「娘!」徐綸猛地抬頭,對了,何不問問娘親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她的身體裡會有兩個不同的性格,「你,你為什麼會這樣……你和她……」   「綸兒……」朱媺娖平靜慈愛的臉龐突然佈滿紅霞,「你不要再和她亂來了,算娘親請求你好嗎?」   「娘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就像有兩個人在您的身體裡一樣?您說的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徐綸也臉紅了,自己和娖姐姐歡好,其實也就是和娘親做那種事一樣。   「娘親也說不清楚……娖兒是胡鬧了些,你,你怎麼也這麼不懂事?」朱媺娖咬著下唇,為了不再和兒子做出那種荒唐的事,她不得不出口勸誡他,「我們不可以……做出這種事情的。」   「呃……」徐綸突發奇想,鬼使神差地說道,「娘親,娖姐姐是什麼人?綸兒喜歡她,愛她,綸兒不能沒有她。」   「胡鬧!」朱媺娖有些生氣,「總之娖兒就是我,我就是娖兒,你和她做……做那種事情,就是和我……一樣!」   「什麼?什麼意思?難道我和娖姐姐做的事情,娘親都知道嗎?」徐綸嗅著母親胸前的體味,故意撒嬌道。   「當然,你,你記住,娘親一直都在,一直在看著你。娖兒是我,我也是我……哎呀,總之你要記住,不可以再和她亂來,你知道嗎?」朱媺娖急得有些語無倫次,嚴辭警告他,「我們可是親生的母子,怎能再做那種有違倫常之事?」   「可是……綸兒真的喜歡娖姐姐嘛……反正她是她,娘是娘,綸兒才不信你們是同一人呢。」徐綸在母親面前越來越像個孩子,耍起了小孩子的無賴伎倆。   他心頭也是一陣陣火熱,娘親說她的意識一直都清醒著,那自己和娖姐姐歡好,豈不是等同於同時也和娘親……   由於有了「娖姐姐」這個借口,徐綸對於和娘親做愛的負罪感大大減少,反正我也不是故意要和娘親歡愛,只是順便被娘親感受到罷了,他的心中如是想到。   「你,你這孩子……」見徐綸耍起賴來,朱媺娖不知如何是好。在娖兒控制這幅身體的時候,難道要一直被迫和兒子做那種羞人之事……想到這裡她的俏臉如同充血一般嫣紅,渾身都顫抖著,心中充滿了罪惡和氣憤,但隱隱地又有某種莫名的感覺從剛剛承受過雨露澆灌的子宮深處傳到心間。   想到兒子那堅硬的肉棒剛剛在自己的花徑裡橫衝直撞,他火熱滾燙的年輕精液深深地射入了自己的肚子中,朱媺娖的臉都開始發燙了。看著眼前這個帶著兩分調皮神色的不聽話的臭小子,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如何說服他。   焦急、氣憤、負疚、還有一點點對歡愛時歡愉感覺的回味,種種紛雜的心思衝入腦海,急怒攻心之下,她美眸一閉,暈了過去。   「娘親!」徐綸心頭一跳,不會是把娘親氣壞了吧?他趕緊查看了一下朱媺娖的身體,她呼吸如常,嬌軀也很平靜,他甚至還聽到她說了一句夢話,「唔……小綸綸,姐姐不行了……不要了,唔唔……」   他會心一笑,看來娘親是被自己羞走了。   他俯身輕吻娖姐姐的臉龐,和她緊緊地相擁睡去。      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在娖姐姐的叫嚷中,徐綸被她揪住耳朵叫醒。   「快醒醒,臭小子。姐姐都要餓死了。」   「啊……」昨天娘親說的話一直在他心頭回轉,『娖姐姐和娘親,無論氣質還是性格,怎麼看都不是同一個人,雖然是同一個身體…』   他慌慌忙忙地起床,看到娖姐姐正在繫著抹胸和褻衣的繩結,那對豐滿的乳房勉強地被抹胸繫住一半,上方一大片潔白的軟肉遮掩不住,擠出一道深深的乳溝。   娖姐姐悄悄收起那張沾有落紅的繡帕,白了在一旁偷偷看著流口水的徐綸一眼,眉眼間帶有萬種風情。   徐綸尷尬地一笑,慌忙地穿好衣服,便自覺地掀簾出去。   過了好一會,他方才回來,帶回來一盆洗漱用的清水,和一碗用速食乾糧煮的羹湯。   屋中的娖姐姐已經衣衫整齊,一身白衣一塵不染,那一頭的秀髮依舊用一條絲帶紮住,無需修飾,麗質天成,正靜靜地坐著等待他的歸來。   那一刻,徐綸有種錯覺,娖姐姐就像一個等待丈夫歸家的妻子一樣。那種被人期待著的溫馨,有種家的感覺。   服侍娖姐姐洗漱,用餐,聽著她慵懶隨意地支使著自己,他心中湧起了一種滿足愛人的成就感。   「可是,娖姐姐好像並不清楚我和她的血緣關係……如果她明白了,還會願意和我保持這樣的交往嗎……雖然我不把她當做娘親,但是我不想瞞著她,尤其是這件事,我不想讓她被蒙蔽。」徐綸正在整理著行囊,將帳篷收進行軍包,一邊想著心思,暗下決心一定要向娖姐姐攤牌。   娖姐姐的心智就像一個天真幼稚的孩子,如果自己不和她說清楚另外一個「朱媺娖」和自己是母子關係的真相,那麼和她歡愛時,總有種騙奸小孩子的感覺。   經過了一夜的冷靜,與娖姐姐錯綜複雜的關係到底該如何解決?他一時也無法想通,罷了,一切順應天意吧……      二人向著東南方向行進了半日,走出了那一片山區,進入了南京地面。   江南地區是武王發跡的大本營,對武王的新政推行得最早,也執行得最徹底,因此南直隸省民生富足,商業繁榮。   在傍晚時分,他們趕到了一處小鎮。這裡原來是一個小村落,屬廬州府管轄。   村落邊原有一條水絡,由於南北商業交通量增大,是故當地大商家上書參議院通過決策,由本地商家和官府合資,擴展運河水道,並連通了這條水絡,作為運河的中轉地。   也因此,這個小村落也漸漸引來了大量的行商坐賈,發展起來。   「姐姐,天色已晚,咱們在鎮上暫歇一夜,明日沿運河南下,先至揚州,咱們去揚州好好遊玩一番,再沿水路南下松江好嗎?」   「好呀好呀,幼時讀書,就讀到過『煙花三月下揚州』之句,可惜姐姐從來沒有機會領略這江南風光,這次小綸綸一定要好好帶姐姐感受一下江南水鄉的柔山媚水。」   朱媺娖白衣飄飄的形象和超凡脫俗的美貌,再配上一邊徐綸拖著一個大背包的怪模怪樣,馬上引來了四周茶樓酒肆裡眾多侃客閒人的紛紛注視。   「哇,真漂亮,像仙女似的……」   「這女的是富家千金嗎,怎麼會跑到這個小地方來……」   「依我看,是去哪裡趕場的青樓名妓吧。你看她身邊那個背行李的小白臉,估計白天做苦力,晚上也賣力吧,嘿嘿……」   「哦?老張,你這麼說,怎麼不上去問問價錢?這麼漂亮的妞,我可是平生第一次見。」   「切,你這土老帽,人家名妓的架子都大得很,沒有一張小白臉或者懂點詩詞歌賦,有錢人家也不接的……」   「……」   四周竊竊私語的聲音如同蒼蠅的嗡嗡聲一般傳入徐綸的耳朵裡,夾雜著種種污言穢語,讓他怒火中燒。   說自己是小白臉也就罷了,但是敢褻瀆娖姐姐,讓他這個年少氣盛的小子如何忍耐。   「都給我閉嘴!」徐綸怒吼一聲,那些口出不遜的閒漢桌上的酒杯茶盞盡解爆碎,把他們嚇得目瞪口呆,寒顫若驚。   「嗯?」這一下讓徐綸也有些驚訝,自己什麼時候學會了這樣的神通?   一旁的娖姐姐也驚訝地看著他,和他對視一眼,似乎也很不解。   徐綸緊了緊娖姐姐的手,拉著她,在四周沉默地視線裡趕緊找了一間客棧,要了一間上房住下,留下身後碎了一地的茶器,和一個個心思各異的路人。      「哇……好久沒有睡過床啦,真舒服∼」看著在床上滾來滾去歡呼的娖姐姐,徐綸又是一陣無力感傳來。   武王真不愧是天縱奇才,天下間幾乎就沒有他不會的事情。   文韜武略自不必說,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發明據說都出自武王之手,或者由他提出思路,經學院的先生實現。大到火車輪船,小到玻璃火機,無不讓人們地生活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更難得的是,武王似乎對經商之道也有獨到的見解。在江南治理期間便為各行各業提出了很多有創意的改進意見,比如客棧行業,按照他的創意進行了改革,修建成一個個從外面看上去獨立密閉的大門,進去之後更是裝飾得體,給人以安全舒適的感覺。   江南地區的人尤擅經商,很快領悟了他的建議,並發揚光大,室內的擺設按照古典、西洋的風格各自裝飾,給房客以挑選的空間。高級的住房甚至還完善了地下水系統,還有新式的抽水馬桶。   可以說除了沒有電,其他的已經和地球上現代式的賓館別無二致,甚至花樣更加繁多。當然,也不是誰都消費得起,只有客棧裡最好的上房才有這樣的待遇。   作為富N代的徐綸,這點銀子還是花得起的,為了讓娖姐姐住的舒適,這點銀子也是花的值得。   娖姐姐好奇地蹂躪著潔白的床單和柔軟的抱枕,高興地在沙發上蹦來蹦去,最後還饒有興致地聽徐綸介紹抽水馬桶和西式的浴室,武王帶來的一切新奇事物,都讓娖姐姐好奇心大發。   等她玩鬧夠了,徐綸暗歎一聲,拉著她坐到沙發上,準備向她攤牌了。   屋裡點著許多明燭,照得室內如同白晝。   「小綸綸,怎麼了,你怎麼這麼嚴肅?」娖姐姐被按在沙發上,有些奇怪徐綸的表情。   「娖姐姐……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徐綸掙扎不已——說出真相,娖姐姐便不知會作何反應,說不定會像娘親一樣拒絕再與自己親熱;可是不說,他無法面對自己的良心,他不想用欺騙的手段騙得娖姐姐的身子。掙扎了半晌,他還是艱難地開口了,「那一天,我的話說到一半,姐姐便情緒失控了。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我,徐綸,是父親和姐姐你當年的那個孩子。我只是被父親送回老家,並沒有死掉。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麼?」   「什……什麼……」朱媺娖呆呆地看著他,小嘴微張,似乎在努力地消化他的話。   說出了真相,徐綸輕舒一口氣,靜靜地等待娖姐姐的宣判。雖然自己可以自欺欺人地認為娖姐姐和娘親不是同一人,但娖姐姐自己會怎樣想?   他的心,一直糾結於道德倫常的審判和對娖姐姐的不倫之愛之間來回搖擺,也許說出真相,正是他聽天由命的做法。   「反正我問心無愧了,今後如何發展,順其自然吧……」   「小綸綸……你是說,你是我的……我的孩子?」娖姐姐的眼光濕潤了,語調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是的……我早就提示過……」   「太好了……」娖姐姐突然轉嗔為喜,驚喜的笑意撫上臉頰,一把將徐綸撲倒在沙發上,將他的頭裹在胸前歡叫不已,「小綸綸,姐姐好高興,你居然是姐姐的兒子,太好了,姐姐的孩子還活著……」   「唔唔唔……」徐綸一下子懵住了,娖姐姐的豐乳壓住他的臉,讓他差點窒息而亡。   他掙扎了半天才掙脫娖姐姐的懷抱,滿臉通紅地喘著粗氣,「娖姐姐,你到底有沒有懂啊?」   他的心中也湧起一絲荒謬感,什麼叫「姐姐的兒子……」,   「我當然懂,哼哼,臭小子你佔我的便宜。」娖姐姐叉著腰對他瞪著眼,「以後要叫我媽媽,懂嗎?」   「呃……」徐綸已經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有懂還是沒懂啊……      「小綸綸,幫媽媽擦背……」   「小綸綸,這個瓶子裡裝的是什麼呀,黏黏的……」   「嗯……小綸綸,水溫好像有些冷了,再放些熱水吧……」   「娖……媽媽……這個奇怪的稱呼是哪裡來的?」徐綸一邊面紅耳赤地幫浴缸裡的娖姐姐擦著背,一邊戰戰兢兢地問出這個問題。   「嗯……我想想……啊,對了,是武王告訴我的呢。」娖姐姐一面好奇地享受著泡泡浴,一面回憶著當初的情景,「武王寫給我的書信裡,有一封他就寫了,『我會讓娖兒成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我孩子的媽媽。』後來他告訴我,這是他家鄉的叫法,我覺得比娘親好聽,你覺得呢?」   「呵呵……」徐綸敷衍著她,從背後看著她那曲線優美的玉背,一邊幫她擦拭著滑膩的肌膚,手指不經意間還會劃過她纖細妖嬈的腰肢,挺翹豐滿的圓臀讓他一陣陣心驚肉跳。   「嗯∼」不小心碰了一下娖姐姐挺拔的峰巒,惹得她從鼻腔裡透出一聲嬌吟,讓徐綸又是一陣咬牙切齒……因為只有咬著牙才能遮掩自己下意識吞口水的動作。   由於有了新奇的沐浴乳和徐綸的服務,這一場沐浴讓娖姐姐心曠神怡,洗盡污穢,容光煥發,如同瓷娃娃一般放射著奪目的光華。   而徐綸則是氣喘吁吁,苦不堪言。   鏡頭切回徐綸向娖姐姐攤牌的那一幕。   「娖姐姐……」   「叫媽媽!你這不守規矩的壞小子!」娖姐姐霸道地說道。   「媽……媽媽?」徐綸不太清楚這個稱呼的含義,不過大致與母親等同吧,「你……你不生氣嗎?」   「生氣?為什麼?小綸綸是我的孩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娖姐姐奇怪地看著他。   「呃……我們是母子……可是昨天晚上……」   「嗯?」娖姐姐愣了一下,皺起眉頭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了,母子之間是不可以那樣的。」   她歉意地對徐綸說道,「小綸綸,媽媽不能再和你親熱了,對不起啊……」   「呵呵,不用說對不起……你……不追究我的冒犯,我已經要感謝你了…   …「徐綸心中一歎,果然還是這樣麼……罷了,既然這是天意,結束掉這段孽怨也罷,只要娖姐姐不會離開我就好……   說罷他勉強一笑,對娖姐姐說道,「娖……媽媽,我去吩咐店家,為你預備熱水沐浴吧,這家客棧有新式的浴缸,可以不用燒水那麼麻煩。」   直到將娖姐姐送進浴室,徐綸感到渾身無力身心俱疲,感覺三魂七竅彷彿已經失去了大半。   直到浴室中一個聲音傳出……   「哇,水好燙,怎麼弄嘛,小綸綸快進來!」   他如聞仙音,下意識地就起身向浴室中走去,直到浴室的門口,突然意識到現在身份已經不同了,「娖姐……媽媽,我不方便進來吧……」   「你要死啦,敢不聽媽媽的話?我讓你進來你就進來呀!」   雖然被罵了,可是徐綸心中卻湧起了無邊的興奮,接下來的一幕幕,就如同前文提到的那樣了。      在熄燈睡覺的時候……   「小綸綸,你去哪裡?」   「只有一張床,我去沙發上睡啊。」   「你腦袋壞掉啦?上床來啊。」   「啊?」   「小綸綸這麼聽話,媽媽獎勵你上床來睡,快來快來。」   就這樣,娖姐姐只穿著內裳,露出了大半雪白的肌膚,散發著沐浴後的柔媚和體香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而睡在旁邊的徐綸,努力地向後縮,避免自己被刺激到快要爆炸的老二接觸到娖姐姐的肌膚。   因為剛剛自己被娖姐姐的美態刺激得有些燒昏了頭,把肉棒頂住她的小腹,就被她狠狠地賞了一個棗栗,「色小鬼,想對媽媽做什麼?給我老實點!」   看著似乎對自己完全不設防,安穩地睡著的娖姐姐,徐綸欲哭無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正文 第七章 鳳凰,歸去來兮   「啊……啊乞……」徐綸打了個噴嚏,緩緩睜開眼。   入目就是一張熟悉的俏臉,正帶著有趣的笑容看著他。   「早啊,小綸綸。」悅耳的女聲傳入耳邊,讓徐綸徹底醒來。   「啊……」意識清醒了,徐綸立刻感受到身體上壓著的重量,「娖……媽媽,你,你這是幹什麼啊。」   朱媺娖的嬌軀整個趴在徐綸的身體上,一手托腮,另一手把玩著一縷髮絲,這個正是將他驚醒的罪魁禍首。   「叫你起床啊,小懶蟲。這麼大的孩子,竟然還這樣貪睡,羞不羞呀。」朱媺娖笑著,親暱地點了點他的鼻尖。   徐綸面紅耳赤,上身只穿著抹胸的娖姐姐那對豐滿地乳球正緊緊地貼在自己胸口,還隨著她的動作上下挨擦。玉腿的滑膩肌膚也和自己的大腿親密接觸,騰地一下便點燃了少年人旺盛的血氣。   徐綸感到鼻孔中隱隱約約又有液體流動的跡象,而晨起的小弟弟更是明確無誤地反映出主人此時的心情。   「嗯∼」縱使隔著褲子,娖姐姐也感覺到了那根東西的堅挺火熱,正頑強地撐起,頂住了自己的小腹。一聲羞澀的嬌吟輕哼出聲,她臉蛋紅紅地,伸出兩指對著他的耳朵猛地一擰,「小色狼,對著媽媽也敢胡思亂想!」   「哎呀呀,耳朵要掉了,放開我——」徐綸趕緊求饒,不過被這樣一打岔,湧上心頭的慾望也被驅散了大半。   「這能怪我嗎……你不知道你這樣子有多麼誘人麼……」徐綸一邊穿衣服,看著一旁衣衫整齊,正在舒服地伸展著身體的娖姐姐,一邊口中低聲嘟囔著。   「嗯?小綸綸你說什麼呢?」正在運功感受著身體狀況的娖姐姐彷彿聽到了他的話,一下子轉過身來問道。   「沒什麼,我在想接下來的行程呢。」他轉過身去,不敢讓她看見自己的臉。   「下次不准一個人說悄悄話,知道嗎?」娖姐姐的心情異常之好,小綸綸居然是自己的兒子,親情與交情便不分你我,「親上加親」了。昨天又是生平第一次享受那樣舒適的沐浴,感受柔軟的沙發和大床,總之一切都是那麼新奇有趣。   再加上剛剛運功查看,她驚喜地發現身體竟然已經完全恢復了,功力甚至比之以前還要精純渾厚,生活真是一片美好。   收拾停當,步出客棧。仙子又復白衣如雪一身仙氣,小子卻顯灰頭土臉憔悴滿面。   娖姐姐衣袂飄飄,英姿勃勃地帶著一個垂頭喪氣地小白臉行走在小鎮的街道上。   娖姐姐的美貌到哪裡都是男人的視線焦點,沒有哪個男人不會回頭多看兩眼。   當他們趕到小鎮的碼頭時,四周的視線甚至都已集中過來。   娖姐姐皺一皺眉,對這種貪婪的目光感到厭惡。徐綸也覺得這些人很是討厭,可是眼睛長在別人臉上,又不能不讓他們看。他只有對娖姐姐示意,趕緊找一條船離開。   這個小鎮就是以南北運轉行業盈利,溝通運河南北的船隻很多。放眼望去大多是烏蓬小船,也有小型的航船,只有一艘豪華的舫舟鶴立雞群,一眼就被他們看到了。   「咱們坐那個——」娖姐姐玉手一指,徐綸也只有苦笑著應允。不過在河上航行,大船總是更安全舒適一點,多花些浮財也無所謂了。   「站住!」船沿上有兩個身穿短靠的壯漢,一把攔住了正準備上前的徐綸,「陸氏私船,閒人迴避。」   「啊,是湖廣陸家。」徐綸看了看二人,將背包放下,對二人拱手一禮,「在下松江徐家人氏,煩請二位通稟貴主,可否載我二人一程?」   心想江南十大家同氣連枝,報上家門,他們應該能夠行點小方便。   兩個漢子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開口說道,「主人早有吩咐,無需通報,禁止任何外人靠近,兩位還是請回吧。」   他們兩個看到了徐綸背後的娖姐姐,目光也只是略有波瀾,隨即控制住了心神,繼續面無表情目不斜視。   「這……」徐綸有些意外,不過既然人家都那樣說了,也不好再做叨擾,更沒必要低聲下氣,折了徐家的氣節。他向他們拱拱手,便準備離去。   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娖姐姐卻突然開口說話了,「小綸綸,姐姐就要坐這艘船,你再和他們說說去。」   徐綸有些頭疼,「娖姐……媽媽,這是人家的家船,不是載客做生意的,咱們還是另尋一艘吧。」   「不要,那些船看起來好簡陋,我就要這個,小綸綸,你去說說,好不好嘛……」說著還拉他的手搖來搖去。   一邊是娖姐姐大發嬌嗔,一邊是家族的尊嚴,徐綸頗有些進退兩難。   正在猶豫間,船上一個身影向他們走來。   「怎麼了,何事喧嘩?嗯?」   來者身著綢錦,衣衫光鮮,面白微髯,看起來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   他看到了徐綸愣了一愣,目光又掃到他身邊的朱媺娖身上,頓時眼珠子都瞪大了。   「咳咳,抱歉打擾了,我們這就走。」雖然他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但那貪婪的視線依然遮掩不住,讓徐綸十分厭惡。他向來人一禮,便拉著不輕不願的娖姐姐準備離去。   「請慢。」來人立刻出口挽留他們,「公子可是要乘船?二位不妨上前一敘。」   「這……」既然他主動開口了,再行退縮反而顯得小家子氣。再加上其他船隻確實簡陋,不想讓娖姐姐受那小船顛簸之苦,他定了定神,行禮道,「學生松江徐家之人,意欲返鄉,不知閣下可是湖廣陸家人?」   「哦?徐家的人?哈哈,我正是湖廣陸氏,我們這趟前往上海出海,離松江不過百里之遙,正可載二位一程。既然是徐家之人,那就更沒問題了,二位請。」   男子將他們讓上船來,請入艙中。      陸氏家船如畫舫一般,在船面上尾艙還建有兩層閣樓,雕欄玉飾,顯得很是華貴。   艙內裝點得甚是雅致,屏風隔欄,桌椅俱全。三人分賓主坐定,那男子吩咐船上伺候的丫鬟擺上香茗,一番見禮後,三人才開始閒聊起來。   二人互通了姓名,那男子來自湖廣陸氏,堪堪而立之年。是當代陸家家主之侄,名叫陸秉青,字倫觀,算起來正和徐綸同輩。負責陸家與琉球、朝鮮、日本諸國的海外貿易,這趟正是押運一些土產、絲綢、茶餅等貨物去南洋諸國貿易,順便處理一些家族事務。   二人漸漸熟絡起來,不知不覺地開始談論些天下大勢。   「哦?徐公子居然是當朝徐閣老之子,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了。想不到徐公子小小年紀就已是功名在身,只是輕棄科舉正途,殊為可惜啊。」   「陸世兄此言差矣,今日之天下,早已今非昔比。武王早已言明,儒學經義只是百藝之一,當今世界,亦非只我大明天朝一國,西番列國皆已磨拳擦掌,遠航爭霸,所依仗者,自然科學是也。若我天朝之民再不覺醒自知,不久將落於眾國之末也。明日之大明,必將是百花齊放,文理共治之天下。」   「我棄文從理,便是想順應天下局勢之變,為大明之興盛盡一份心力,為我世家子弟做一個表率。」徐綸斬釘截鐵地說道。   ……   娖姐姐在一旁默默聽著,暗暗點頭,之前沒發現,沒想到小綸綸還是個胸中有溝壑,心懷天下的好男兒呢。嘻嘻,他談論國事的時候嚴肅的樣子真好看,和他老爹真像。   也難怪陸秉青那樣子說,雖然武王一黨自執政以來便不遺餘力宣傳百科並行,但傳統的力量豈是那麼容易打破?學習自然科學的,大多還是那些窮人家子弟,而那種修路造船、治水建屋的工作,世家子弟大多是不屑於去學習的。   尤其是像徐綸這樣已經有生員功名,卻放棄了聖人之道的,更是異類。大概也只有他父親這樣本身作為武王一黨魁首的,才會開明地同意他棄儒學而改入大學吧。   徐綸在談話中也漸漸發現這個陸世兄也算是有些才學的人,只是大約由於年歲長了些,所以觀念也很保守。   二人都說服不了對方,便閉口不談這些價值觀上的差異,轉而聊起行走四方的見聞。   「不知如今去南洋諸國貿易,可還順利麼?小弟聽說南海常有海盜出沒,不知如今可還太平?」   「呵呵,賢弟有所不知。數年前武王親自督造北洋、東海、南洋三大水師,分別負責朝鮮、日本、南洋諸國的靖海事宜,如今幾伙大的海盜降的降,剿的剿,已經遇不到什麼大的匪患了。」   「是嗎?建水師之事我倒是有所耳聞,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平定了四海。」   徐綸暗暗吃驚,自明末天下大亂,東海倭寇、南海鄭家、連北邊朝鮮居然也有水盜趁火打劫,攪得四海不安。沒想到幾年工夫就被平定,心中對武王的手段更加欽佩不已。   想到武王與娖姐姐曾經有過的關係,也許今後遲早要和這樣一個天下無雙的人發生衝突,他有些心悸,希望這一天來得越晚越好。   娖姐姐感受到徐綸帶著憂慮的視線,她愣了愣,還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怕什麼,娖姐姐可是我的娘親和……媽媽,她不會離我而去的,我也不會允許任何人把她從我身邊搶走!」徐綸收到了她的眼神,心中湧起豪情萬丈。   這時候陸秉青開口道,「這麼說來,賢弟是帶著學院的任務回鄉去的?不知這位小姐又是何人?」   繞了半天總算還是回到了娖姐姐身上……看著陸秉青那難以抑制的癡迷眼神,徐綸心中暗暗嘟囔道。   「她是……」該怎樣介紹娖姐姐呢?說實話肯定不行,閣老之妻怎麼做江湖女子打扮。   「我是他姐姐,隨他一起回鄉的。」娖姐姐大大方方地開口說道。   「是,正是家姊。」話已出口,徐綸也只能順著說了。   「哦?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閣老有女啊?」   「這是我族姐。」徐綸隨口解釋了一句,暗想你也管的太寬了吧?   「那不知小姐該如何稱呼啊?」陸秉青順著話茬,乾脆繞過徐綸直接問朱媺娖。   「叫我徐小姐就行了。」娖姐姐倒是不以為意,隨意地揮揮手說道。   「呵呵。」陸秉青看他們「姐弟」二人都是一副帶著些不耐煩的神色,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便止住了話頭,開始隨意地聊著些天南地北的見聞。   說話間,船也起錨航行起來,大船果然穩當,船上之人都感覺不到半點顛簸。   時已至午後,陸秉青請他們共進午餐,地點就在船上的上層閣樓。看著一桌葷素合宜,色香味俱全的盛宴,居高臨下地觀賞著窗外微波粼粼的水面,徐綸心中暗想,「真是個會享受的主,出海跑生意還帶著廚子。」   不止是廚子,還有女子。   在徐綸略顯驚訝的目光中,陸秉青拍拍手,得意地請出了一位輕紗罩體,體態妖嬈的嫵媚女子,「清憐,今日徐公子可是貴客登門,為他歌舞一曲吧。」   「是。」那女子盈盈一福,對著身後跟隨的另一個抱琴的小丫頭一點頭,便在她清弦獨奏中翩翩起舞。   作為首輔之子,世家子弟,徐綸雖然不喜奢靡排場,但推杯換盞的應酬場面也沒少經歷過。一般的歌舞場面也不會讓他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但這個女子輕歌曼舞,嗓音清泠,體態輕盈,渾身軟若無骨,嫻熟的舞蹈動作就像一汪水流,柔到了極點。看起來真像一條美女蛇,讓人不禁幻想被這樣一副柔軟的嬌軀纏在身體上是怎樣的香艷和暢快。   徐綸不禁帶著兩分欣賞的目光多看了兩眼,便覺得桌下的腳被狠狠地踩了一下。   「唔……」他回過頭來,果然看到娖姐姐抿著小嘴的不滿神情。他連忙尷尬一笑,收斂神情,眼觀鼻鼻觀心,惹得娖姐姐一聲輕笑。   歌舞已畢,陸秉青得意地介紹道,「清憐自小在我陸家養大,是我最寵愛的舞姬。賢弟覺得如何?」   「輕歌曼舞,餘音繞樑。陸家之人,果非凡品。」徐綸輕輕一笑,中肯地評價道。   「哈哈,賢弟也是懂得風月之人啊。清憐,服侍徐公子飲酒吧,誒,不要推脫,不然就是瞧不起哥哥我,也是瞧不起陸家了。」陸秉青不由分說,便阻止了徐綸的推辭之語。   「徐公子請飲這杯。」佳人依言入懷,便是一陣香氣撲鼻而來,她媚眼如絲,聲音糯糯的十分動聽。徐綸看了看一旁悶頭吃菜的娖姐姐,有心想推開她,但陸世兄把話說得很重,再加上懷中美人的吳儂軟語,他也有些下意識地不忍拒絕。   於是硬著頭皮受了一杯,清憐又親暱地給他布菜,送到嘴邊,徐綸也就順勢吞下。   「你們慢慢吃,我先退席了。」娖姐姐輕輕地落筷,笑了一笑,不容兩個男人說話,她就頭也不回地走出船艙。   「姐姐……」徐綸看著娖姐姐的背影,下意識便準備起身追去,卻不想被陸秉青一把攔下。   「誒,令姊既去,咱們兄弟二人正好暢所欲言吶。」陸秉青也有些上頭,藉著酒勁問道,「不知令姊今年芳齡幾何,可許了夫家啊?」   從第一眼看到朱媺娖他就心癢難耐,都有些後悔自己娶妻太早。朱媺娖之美貌實乃平生僅見,舉手投足間不帶一絲世俗之氣,更是讓人心生仰慕。   聽到徐綸說是他徐家的女子,既然能夠陪她弟弟走南闖北想是尚未婚配,大戶人家哪有為人婦者還拋頭露面的道理。   現在她既然離去,正好借此機會探問一番,如果真是尚未許婚,自己回家就把那原配給休了,上門提親。見他們姐弟感情甚篤,他不禁存了幾分刻意討好的心思,這才請出自己最寵愛的憐兒,這可是一般時候都捨不得動用的王牌。   「你……」徐綸聽到這裡就有些火了,這傢伙真的想覬覦娖姐姐?但他無法暴露他們的真實關係,也只有強壓怒火,「家姊早已許了婆家。」   「啊?不會吧?呃,我是說,所配何許人啊?」陸秉青繼續問道。   「這……這是我徐家之事,陸兄未免管的寬了點。」徐綸淡淡地說道,面現慍色。   「呵呵,是為兄的不是,喝酒,喝酒。」陸秉青呵呵一笑,便揭過不提。但心中暗想,怕不是這小子的托詞吧,不行,無論如何也不能就此放棄,回去一定要派人好好調查一番。   徐綸推脫不過,也只有在清憐的服侍下再飲一輪,因為心中實在擔心娖姐姐,他抬手告辭。   「誒,賢弟千里回鄉,一路辛苦,怕也寂寞得很吧?不如今晚就讓憐兒侍奉枕席,賢弟意下如何啊?」陸秉青笑呵呵地說道,心中雖然肉痛不已,但吃了人家的最短,睡了人家的渾身軟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如果能換得他口吐真言從旁襄助,最終抱得美人歸,這點投資他還是捨得的。   「不……不用了……」徐綸看了看伏在他胸前的美人,凹凸有致曲線窈窕,面容嬌媚,那雙桃花眼含羞帶怯的模樣更是讓他心頭狂跳。   從昨天開始被娖姐姐挑逗起來的火氣就一直無處發洩,正是氣血旺盛的少年又怎堪這樣一個妖媚的女子的挑逗?   他偷偷地嚥著口水,任清憐的纖纖玉指在他胸膛上輕劃,有些不忍起身。   「唔,公子好壞……」清憐感到臀部壓住了一個硬物,正在不屈不撓地向上頂起。她雖是陸秉青的家養歌姬,但並不常被他命令去服侍男人,侍奉枕席的事情就更是罕有。這種事情雖然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要做,可是終究比青樓中的職業妓女要矜持得多。   聽主人的意思,看來今天自己免不了要侍奉這個年輕公子。看起來他還挺白淨耐看,頗有兩分俊秀之氣,相貌柔和得如果化上妝扮起女子來一定似模似樣。   和這樣的俊俏公子雲雨一番,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看起來他對自己也有些意思,想到這裡,清憐放下心思,勾起他的頸項,在他耳邊低聲軟語道,「妾身蒲柳之姿,可還入得公子之眼?」   他的手控制不住地把住清憐的翹臀,微微一捏,佳人便配合地嚶嚀一聲,媚眼如絲,「公子你好壞……」   陸秉青在一旁微微一笑,看樣子這小子是跑不掉了。   正當清憐探出櫻唇,徐綸即將和她吻在一起時,一聲低低的啜泣傳入他的耳邊。   「娖姐姐!」他猛地驚醒,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如此經不起考驗?他懊惱地一拍腦門,在陸秉青和清憐驚訝的目光中長身而起,告辭離去。   留下屋中兩人面面相覷,沉默無語。      「娖姐姐……」徐綸跑遍了整艘船,一直找到船尾。   初夏午後的陽光,溫暖而略顯灼熱。一道潔白的身影穩穩地站立在船尾的欄杆上,衣袂隨風而動,說不出超然若仙。   看著那一道熟悉的背影,徐綸氣喘吁吁,心中剛剛安定一點,一滴晶瑩的水珠映射著陽光,閃耀了他的眼,卻讓他的心重又提了起來。   「娖姐姐,那裡危險,快下來。」徐綸這才意識到娖姐姐站在船舷扶手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你……讓我靜一靜好嗎。」娖姐姐的聲音帶著些微讓人心疼的波動,頭也不回。   「姐姐先下來,這樣真的很危險。」   娖姐姐再無回應,靜靜地佇立在那裡,任徐綸如何呼喊,也不管不顧。   「我真是混蛋,居然這麼色慾熏心……這下子讓姐姐徹底傷心了……」徐綸後悔不迭,只能站在娖姐姐身邊陪伴著她。   風在嘯,水在跳,時光在二人的沉默中漸漸流逝。西下的太陽慢慢落在東行的船後,將娖姐姐的身體罩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小綸綸,你說……姐姐一定是個壞女人吧?」   「不,姐姐是世上最好的女人。」等待了整整一個下午,娖姐姐終於開口了。   卻不想開口就是這樣頹唐的話語,徐綸趕緊接口。   「如果不是……為何老天要這樣懲罰我……」娖姐姐攤開手,徐綸才發現那塊小小的鳳凰玉珮正臥在她的掌心上。   她輕撫著這塊與她頸後胎記相襯的玉珮,徐綸記得她說過,這是她父皇送給她的嫁妝。   「姐姐愛上了武王,卻造化弄人,戀人成了兄妹……跟了徐大哥,卻最終落得無家可歸……現在……」她的語調輕飄飄的,彷彿在夢中囈語一般。   徐綸知道,她沒有說出來的話是「現在遇到了你,老天卻讓我們成為了母子」。   徐綸心中的痛已經無法言表。他原以為娖姐姐真的是大大咧咧,嬉笑隨心,卻沒想到,她其實什麼都懂,只不過她不願意說出來。她只是假裝不懂,如同鴕鳥的做法一樣,用粗獷霸道的表象,來掩飾內心的淒苦。   「姐姐留著它,還有什麼用呢……」娖姐姐含著眼淚,帶著淒婉的微笑,玉手輕輕一揮,鳳凰玉珮帶著一道亮光被遠遠地拋入水中,「姐姐是個不祥的壞女人,小綸綸不會屬於我,也不能屬於我,就讓它隨著水流而去吧……」   「姐姐!」徐綸心頭劇震,娖姐姐拋掉的豈止是一塊玉珮,更是她的過去,她的淒苦,她的錯愛……   「不!!!」徐綸大吼一聲,在娖姐姐的一聲驚呼中,撲通一聲跳進了水中。      「徐賢弟你太亂來了。」陸秉青看著床上虛弱的徐綸,搖頭不已。   「陸公子,有我照顧小綸就行了,勞煩你敖些薑湯給他驅寒。」娖姐姐的手和徐綸緊緊地拉在一起,頭也不抬地說道。   「好好,我這就吩咐下人去做。」美人開口,陸秉青滿口答應,連忙退出門去。   「你為什麼這麼傻……」外人一走,強忍了半天的淚珠淋漓而下。   「阿嚏!姐姐才傻……」徐綸滿臉倦容,緊了緊娖姐姐的手,這一刻他的心中充滿了安寧,眼中心中滿滿的只剩下她一個人。   「父親的鳳凰姐姐已經扔掉了,可是……」徐綸緩緩舉起藏在被子裡的右手,那裡有一隻小鳳凰栩栩如生,晶瑩剔透,「這只是我的,姐姐不准再弄丟了。」   「呀!」那只載滿她的過去,她的幸福與不幸的小鳳凰,轉了一圈,如今卻由這個少年重新送回了她的手中,淚水如同開啟的水閘,「你知道姐姐下定決心有多麼艱難嗎?為什麼,為什麼要把它找回來!你知道你這樣……姐姐會再也無法丟掉它,再也無法下決心離開……」   感受著臉龐上的濕意,徐綸微微一笑,虛弱而堅定地說道,「我知道,我是故意的。沒有人能把姐姐從我身邊搶走,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分開!」   「嗚嗚……」娖姐姐無法自持,撲倒在他的胸前嚶嚶啜泣。   「你這樣做,我會不再是我。」   「不管姐姐是誰,我永遠是你的小綸綸。」   「你要的,姐姐給不了你……」   「姐姐要的,我也給不了……只是我會盡力而為,也希望姐姐不要怨我,怨我將你強留在身邊……」   這一刻,破碎的少女之心與疲憊的少年之心,以凌駕世間法則的方式,義無反顧地貼合在一起。   淚水在臉龐肆意徜徉,火熱的雙唇卻互相追逐著,舌尖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溫暖的熱流沁入兩顆冰冷的心,讓他們暫時忘卻了世間與空間。   ……   「嘻嘻,哈哈……」吻著吻著,淚水還未乾透的女子卻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正沉浸在那片刻間的溫馨氛圍中的少年臉龐微微抽搐著,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哼,嘴巴上說得那麼動聽……都受了風寒還這麼不老實。」娖姐姐帶著淚水的笑顏是那麼迷人,只是……如果沒有被指出下體的尷尬的話,這幅美景就更加完美了。   「唔……」徐綸也面現尷尬,娖姐姐身體的任何部位,都能激起他最強烈的反應。   「姐姐走了,你好好休息。」娖姐姐拍了拍徐綸的臉,輕笑著抬起身來。   「娖姐姐,我……」徐綸內心萬般不願娖姐姐此時離去,可是那原始的慾望如何能夠開口言之。   「小鬼,喊姐姐上癮了呢。」娖姐姐撇撇嘴,「以後咱們獨處的時候,姐姐沒批准,你必須要喊媽媽!聽到了嗎?」   「是,媽媽……」徐綸輕吁一口氣,娖姐姐這是在提醒自己二人的母子關係呢,無論如何要守住母子間最後的禁忌。他暗歎一聲,無精打采地說,「姐姐也早些休息吧。」   「這才乖。」娖姐姐伏下身來,在他臉上香了一口,臉蛋紅紅的,「好好休息……養好了身子,到時候……媽媽會給你當一天的……姐姐……」   直到娖姐姐推門出去,過了半晌,徐綸依然呆若木雞。      因為徐綸衝動地跳河,耽誤了半天的行程,也換來了一路上的虛弱與頹唐,直到揚州方才將將養好。在陸秉青依依不捨(主要是對娖姐姐)的道別中,二人在揚州下船了。   「這個徐綸,真是讓人看不透啊。」陸秉青抱著清憐正享受著她小手的愛撫,低聲嘟囔道,「喝了下藥的酒還能抗拒你的誘惑,清憐你不會是放水了吧?」   「主人,清憐怎麼敢。」清憐委屈地看著陸秉青,生平第一次主人將自己送人卻沒送出去,她也有些挫敗感。   「唔,和這麼漂亮的姐姐同行,有得看沒得吃,這個小子怎麼忍得住呢?」   在陸秉青想來,徐綸成天和朱媺娖這個美女在一起恐怕早就躁動不堪了吧?那天喝了下有助性藥的酒,再加上清憐的引誘,怎麼樣都不會失手,沒想到徐綸竟然硬生生忍住了。   「嗯?不會是那個小子騙我吧,那個女人不是徐家人?」陸秉青越想越覺得奇怪,動了心思要好好查查這個漂亮的女人。 正文 第八章 二十四橋明月夜(看到標題就知道本章的主旨了吧?)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這裡是無數唐詩大家夢寐以求的煙花之地,亦是令有才而寡德的隋煬帝流連忘返的埋骨之地。   感受著揚州繁華而不失幽靜,大氣而不不失精細的氛圍,徐綸與娖姐姐靜靜地步行在這江南的超級大都市中,享受這天下太平的氣象和江南水鄉的情懷。   眼前的綠水映著青松古柏,座座園林點綴其間,一道青石築成的拱橋跨過湖面,連接上兩岸的沚坻。身處其中,觀水面微瀾,聽清風徐來,讓人感到說不出的閒適與安寧。   「這就是揚州有名的瘦西湖了,媽媽覺得如何?」徐綸平和地看著眼前的水面,默默地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寧靜。   「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娖姐姐看著這樣一番江南風光,忍不住輕吐出聲。   二人站立之處,正是瘦西湖上,二十四橋。   「呵呵,媽媽所詠之句可既不應景也不應情呢。」   午後之景,男女之情,確與此淒涼婉轉之句格格不入。   「哼,臭小子,要你管。」娖姐姐白了他一眼,繼續欣賞這寧靜祥和的江南勝景。   徐綸看著娖姐姐眼波微漾,若有所思的樣子,微微一笑,試探著抓她的手。   她的手下意識一抖,隨即反應過來,任他握住,感受到手心的溫度,纖纖玉指不受控地彎曲,十隻手指緊緊地糾纏在一起,陽光和清風在這一刻似乎也變得溫柔了起來。      「哇,如此繁華而整齊,也難怪自古以來便有『揚州一夢,青樓搏名』之說了。」娖姐姐感受著腳下大塊石板鋪就的道路,眼看著四周房屋鱗次櫛比,行人熙熙攘攘,三兩成群,既有江南水鄉的秀氣,又有大都會的大氣,經武王的指導和支持,江南都市的商業更顯興盛。   娖姐姐的回頭率真不是蓋的,即使在盛產美女的揚州,她的容貌和氣質依然令人驚艷,來往行人無不側目,甚至有那膽大的還會品頭論足。   二人在瘦西湖享受了一個安靜的下午,在夕陽西下的傍晚,徐綸便拉著娖姐姐在這夕陽的餘暉中,漫步在揚州幽靜的街道之上。   男子的淡藍直裰儒雅而光鮮,女子的雪白長裙超凡而脫俗,這樣的組合一眼看來端的是郎才女貌,羨煞旁人。   徐綸此時已經不再在意周圍行人或艷羨,或嫉妒,或祝福的視線。因為他知道,身邊的女人,早已和自己定下了今生的契約,他對她充滿了信心,也對自己充滿了自信。   二人走走停停,娖姐姐時不時停下腳步,拉著徐綸東瞧西看。在這條商業街上,各式各樣的店舖林立,還有那路邊的攤販,商品琳琅滿目,氣氛輕鬆而平和。   才走了半條街,徐綸手上便拎了幾個包裹,心中暗暗叫苦。娖姐姐長在深宮,又過了幾年提心吊膽的日子,隨後便被囚禁了十幾年,想是沒有機會感受這這平民百姓的集會的,也難怪會見了什麼小玩藝都忍不住出手買下。   看著她興致勃勃地啃著手上的糖葫蘆,絲絲酸甜的奇異味道讓她露出的嬌俏神情,徐綸也是微微一笑,這二十年來她過得太苦了,一切都隨她吧。   「嗯?你看著我幹什麼?」她又咬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咀嚼,便發現了徐綸的視線,「小綸綸你也要吃嗎?來,媽媽餵你。」   說罷將手上的糖葫蘆遞了過來。   徐綸看著一串糖葫蘆上其中一顆被咬掉一個月牙狀的缺口,大口一張故意將那半隻殘果吃進嘴中,「真甜。」   也不知說的是糖衣還是佳人殘留的津液。   「你……」娖姐姐嘟了嘟嘴,卻沒說什麼。   不知不覺間,已是入夜時分,繁華的夜市也開始熱鬧起來,二人逛得都感到有些腹中飢餓。   「小綸綸,去哪裡吃東西,媽媽餓了。」   「嗯……既到揚州,去酒肆飯莊亦無不可,但我想好容易來一次,倒不如帶媽媽去嘗嘗此處的小吃。」徐綸想了一下答道。揚州他來過多次,彼時三兩同窗好友一同在這燈紅酒綠之間遊樂玩耍,甚至還有一次幾個半大的孩子去青樓充大人被坑騙的經歷,他也不禁有些好笑。   「好呀,我最煩那些規規矩矩的盛宴大餐,隨心所欲,正合心意。」娖姐姐立表贊同。   餃面、麻花、湯包、燙乾絲……在商業街旁一間臨街小店,滿滿一桌各式小吃用精緻的盤碟裝著,江南的菜式也是那麼精細小巧,每一樣都只有小小一盤,看起來甚是可愛。   娖姐姐依次品嚐,讚不絕口,這樣清淡的作法正合娖姐姐的胃口。   「來,張嘴——」娖姐姐微笑著執箸夾起一隻精巧的蒸餃伸到徐綸的嘴邊,他卻微微搖頭看著她的玉手。   娖姐姐稍一皺眉,便領悟了他的意思。她輕啐一口,放下筷子,卻換用兩指拈起送來,徐綸才笑著吃下,卻在她不及收手的一刻,舌尖輕舔了一下她的指尖。   「髒死了,你這壞孩子。」雖然早知道他不可能會老實,娖姐姐仍然略帶羞意,遞來一記好看的白眼。   「呵呵,二位真是神仙眷侶,深情感人,叫我老婆子好是羨慕啊。」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二人間蘊生的溫馨氛圍。   徐綸和朱媺娖同時抬頭,來者是一個傴僂老者,滿面皺紋,面上帶著慈祥的微笑。   「不知老人家有何見教?」徐綸愣了愣,便拱手說道。   「這天下真是不平啊,有人山珍海味尤不滿足,我老婆子卻缺衣少食,朝不保夕。這位公子,老婆子餓了好久了,可願意賞口飯吃?」徐綸這才注意到老人身上的衣物甚是破舊。   徐綸心下好笑,這是哪裡來的怪人,居然打擾別人吃飯,這樣如何能討來飯吃?他伸手入袖掂量了一下,掏出一塊碎銀,「老人家儘管拿去。」   那老者瞥了他一眼,卻不依不饒,「老婆子餓極了,也不想那麼麻煩,你們桌上的東西將就著給老婆子嘗嘗吧。」   「你!」徐綸有些皺眉,就算他再怎麼脾氣好,自小養尊處優的世家優越感也讓他有些無法容忍被人如此放肆。   「老奶奶,你餓了嗎?吶,這些給你,趁熱吃吧,我知道挨餓的感覺真是很難受呢。」娖姐姐卻自顧自地將身前的幾盤吃食讓向老者。   既然娖姐姐都首肯了,徐綸也無話可說,默許了老人取食的行為。   老人將桌上的小吃一掃而空,又咂摸咂摸嘴,「不錯不錯,有錢人過得就是舒坦,吃得真飽……公子給老婆子一杯茶吧。」   徐綸都快被氣樂了,真是得寸進尺啊。不過看著娖姐姐依言倒茶,他連忙攔下,「姐姐,我來。」   二人協定過,為了避免麻煩,有外人在的時候,二人還是姐弟相稱。   徐綸自己給老者斟上一杯,看她一飲而盡,舒了一口氣。   吃飽喝足,那老者輕笑一聲,「這年頭日子艱難啊,吃飽一頓飯都不容易了。」   徐綸聞言有些驚奇,「老人家,武王在世,文修武備,天下承平,你看看揚州這一片太平景象,怎麼會連飯都吃不飽呢?」   「哼哼。」老者面露不屑,「公子看到的,只是繁華的表象。世間之事自有不平者,那武王把持朝政,行的都是些惠及世家的事情,公子不信可走出江南,去湖廣,去江西,去甘陝看看。何況即使是這江南地面,也是貧者愈貧,富者愈富,只是普通百姓目前大多尚能溫飽,不至於聚眾起事罷了。」   還不等徐綸反駁,她就自顧自地轉身離去,「地裡飄來一顆外來的種子,長出一棵不像話的莊稼,帶壞了滿地的收成……就讓蝗蟲把他們都啃掉吧,呵呵呵……」   看著老者須臾間遠去不見的身影,徐綸心下驚異不已,這豈是一個普通老嫗所能言道的?她的話中更是透出某種深意,什麼叫外來的種子?什麼叫不像話的莊稼?蝗蟲又是什麼?他知道肯定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可是卻無法理解深入其中的含義。   他轉過頭看著娖姐姐,發現她愣愣地有些出神,「媽媽,怎麼了?」   「她……她不是一般人,我能感覺到……」娖姐姐皺著眉頭說道,「她的身上,有一股有些熟悉的感覺,也是一種很強大也很危險的感覺。」   徐綸咯登一下,娖姐姐身懷異術,那可是能夠逆轉生死,永葆青春的神奇功法,居然也會覺得危險。那個神秘的老者究竟是何人,又會給他們的人生帶來怎樣變故呢?一絲莫名的陰霾湧上他的心頭,他似乎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自己與這個神秘的人會再次相見。      這一段小插曲,很快被娖姐姐拋在腦後。   二人一出門,便見到城中河面上,點點璀璨螢光順水而下。   「好漂亮……這是……燈?」正是一盞盞造型各異的花燈順水而下。   「是的,每個月的月圓之夜,揚州都會有燈會。」如此閒適的娛樂,也只有久未經戰火的安樂之鄉的百姓才有這個心情吧。   娖姐姐拉著他逆流而上,不久便來到了一片喧鬧的燈會夜市之上。   商販雲集,各式花燈應有盡有,也有打燈謎送燈的小攤引來許多行人圍觀參與,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最顯眼的,莫過於正當前一位富商擺的燈謎。一張長桌子擺上各式花燈,燈內燭光映射著彩紙,透射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懸空繫著一長串紙條,每個上面都有一個燈謎,答對著可任選一盞燈拿走,不為賺錢,純為富家消遣。   看著行人三兩成群紛紛圍觀答題,娖姐姐也有些躍躍欲試,拉著徐綸來到桌前。   「複習」「時分相思燕斜東」「冰融雪化春欲早」「留下芳心在異鄉」…   …一條條燈謎看下來,娖姐姐微微皺眉,似乎頗為難解。   「小綸綸,你能解嗎?媽媽命令你把這些全解開。」稍微努力一下,娖姐姐便把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了徐綸。   「呵呵,解不了。」徐綸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隨口說道。   「喂,臭小子,不聽媽媽的話嗎?」娖姐姐剛要有所行動,卻見徐綸的視線越過了長桌,她順著他的視線方向看過去,立刻被吸引住了。   一個足有一人來高,裝飾得七彩斑斕的綵燈被擺放在一座小小的台座上,周圍用圍欄隔開,讓大家無法觸摸到,只能遠離幾步欣賞。   仔細看來,綵燈的造型是一座袖珍的閣樓,樓中似乎還有人物。四周裝飾著精巧的花鳥,那樓外牆壁上還繪著鵲橋相會、百鳥朝鳳等圖案,栩栩如生,寓意雋永。所用材料萬般精巧,設計造型匠心獨運。所有的花燈在它的面前都黯然失色,不值一提。   娖姐姐的眼睛一下子就被這漂亮的花燈吸引住了,而其上所繪種種美麗的神話故事更是勾起了她的少女春思。   不少路人紛紛圍觀,有的上前詢問花燈的主人,那個蓄著兩撇鬍子的中年商人,他只是連連搖頭,告訴他們這個只是展出觀賞,不售不贈。   徐綸看著娖姐姐欣賞的表情,他附耳低語道,「媽媽可是喜愛此物?」   「嗯。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精巧的花燈,觀其造型之精美,怕是製作起來頗為不易呢。」娖姐姐微微點頭道。   徐綸默默地看了半晌,突然走上前去,對那商人一揖,「不知老闆此燈可願轉手於我?」   「不好意思,這位公子。這是我李記所制『鸞鳳合喜會佳人』,製作不易,待來年上元燈會再順水放下,概不出售。」   「學生正是欲求此祝福之意,以贈我心愛之人。」徐綸面帶微笑說道。   「呵呵,世間可稱戀人的不知凡幾,公子怎能獨專?」   「因為我們,是真正生死相許,生死與共之人。她為了我,曾無半點猶豫便輕棄生命,險些命喪黃泉。我於她,亦是如此。我的生命是她所賦予,我們的愛,超越了生死的界限,超越了世間的阻撓,超越了一切世俗可以加諸於我們之間的磨難,即使是王母現世,也無法將我們隔離於天河兩端……」徐綸看著娖姐姐,就像訴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娓娓道來,不需要任何的修飾與考慮,每一句都發至肺腑。   在眾人驚艷與欣羨的目光中,他伸手牽住已經淚光瑩然的娖姐姐,轉頭對那個商人說道,「我亦不求得到它,只希望能夠將我們的姓名留於其上,待得放燈之日,讓我們得到河神的祝福。」   花燈的主人微微點頭,「二位真是神仙眷侶,天作之合,我想如果誰會拆散二位,老天也會不答應。二位請便,儘管題名。」   在四周的路人祝福的掌聲中,徐綸和娖姐姐共執一筆,在花燈頂端壁柱上寫下了兩句小聯「相守朝朝還暮暮,結髮日日復年年」落款兩個小子——「綸 娖」   ……      離開了紛紛側目的人群,回客棧的一路上,娖姐姐一言不發,只顧低頭行路,走得飛快,徐綸都有些跟不上了,心中暗想,她這是怎麼了?   回到客棧的時候連掌櫃都有些驚訝,怎麼,這對小夫妻鬧矛盾了?   直到徐綸跟在娖姐姐身後進入房間,合上了房門,剛一轉身,便是一雙火熱的紅唇貼了上來,近乎瘋狂地含允著,索求者,吮吸著。   一雙小手在他背後握緊,狠狠地錘著他的背脊,漸漸地力氣卻越來越輕。甘甜的津液順著柔軟的香舌傳遞過來,徐綸也忘情地回應著,沉迷在她罕見的主動與癡狂中。   良久唇分,娖姐姐的眼眶中盈滿淚水,勾住他的脖子,帶著嗚咽的聲音說道,「你這壞小子,誰允許對著外人你那樣說了?我恨你,我恨你……」   徐綸也攬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輕說道,「是我的不是,是我一時失控了,對不起,媽媽……」   「不……」娖姐姐伸出柔荑將他的嘴掩住,音節伴著嘴中的芳香傾吐而出,「叫我姐姐……」   室內的氣氛立刻變得曖昧而火熱起來,徐綸的心中此刻卻充滿了滿足與欣慰,「遵命,久違的娖姐姐。」   「娖姐姐,我服侍你沐浴吧。」徐綸一邊解開娖姐姐的腰帶,讓她潔白的絲質長裙輕輕滑落,露出其中雪白的肌膚,一邊舔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說道。   「不……」娖姐姐嬌軀微顫,完美無暇的俏臉上已是佈滿殷紅,「今夜,讓我來服侍你。」      「啊……娖姐姐你要殺人啊,痛死了……」   「呃……抱,抱歉,我以前沒有為男人擦過背……」   光滑的浴缸裡放上了沒過二人小腹的水,徐綸齜牙咧嘴地坐在浴缸裡,幽怨地看著眼前有些驚慌失措的娖姐姐,看著她手上拿著的鋼絲球哭笑不得。   「唉……娖姐姐還是那個娖姐姐……」徐綸無奈地一笑,拿過一旁的絲質浴巾遞給她,「用這個,把我當馬桶那麼刷可不行,嘶……估計都出血了。」   「嘻嘻,還沒,只是有點破皮了。」娖姐姐不好意思地一笑,擠了些沐浴乳在手上,隨即玉手輕輕抹遍他尚顯稚嫩的肩背。   享受著娖姐姐小手的服務,徐綸舒服得閉上了眼。娖姐姐生疏而認真地將他整個背部清洗了一遍,接著說道,「轉過身來。」   徐綸依言轉身,露出平坦而結實的前胸。   看著那根通紅堅挺的傢伙,娖姐姐臉紅了紅,今夜想是跑不了了,反正自己也做好了遂他心願的思想準備,只是這個小鬼怎麼現在就硬起來了?真是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想著想著,她白了徐綸一眼,讓他都有些莫名其妙。   娖姐姐正要抹浴液,徐綸看著她胸前沉甸甸的豐乳,不禁嚥了一口口水,嘿嘿一笑,一指娖姐姐的胸脯,「娖姐姐,用她們幫我擦吧。」   「啊?」娖姐姐有些不解,聽完徐綸的解釋,她清啐一口,「你這小子果然是個小色狼,哼,我才不要做這種事。」   「姐姐……」徐綸使出了眼神攻勢,那雙包含著癡迷、依戀、愛意的目光瞬間讓她想起了二人一路以來的過往種種,她拒絕的話語便被堵在喉嚨裡說不出口了。   肌膚相貼,娖姐姐滿面羞紅,雙手環住徐綸的腰,塗了一層浴液的豐滿乳房頂住了徐綸的胸膛。她銀牙暗咬,開始上下蠕動身子,柔軟而有彈性的乳肉在徐綸的胸前擠壓著,乳頭也時不時刮擦著他胸前的肌肉,惹得她嬌軀一陣陣火熱的悸動。   徐綸爽到了極點,享受著娖姐姐的「胸推」,看著她吐氣如蘭,面紅耳赤地上下擺動身軀,肉慾和情慾在這一刻合二為一,讓他的鼻息也粗重無比,噴出來的氣體都是帶著火熱的溫度。   由於羞澀和乳頭傳來的快感,娖姐姐已經是渾身發軟,嬌軀火熱,下體小穴也隱隱傳出濕意。   她忍耐著快感的刺激,勉強幫徐綸擦完了胸腹,再往下便碰到了那一個堅挺火熱的陽具。   她剛想起身便被徐綸一把按住雙肩,在她微微驚訝中徐綸沙啞的聲音傳來,「娖姐姐,含住它,求求你……」   她的頭腦尚未清醒,便被徐綸猛地一按,櫻唇便碰到了那滾圓猙獰的大龜頭,懵懵懂懂地在徐綸的指示中檀口輕啟將它含進口中。   「啊……」徐綸只覺得肉棒進入了一個溫暖濕潤的所在,『娖姐姐吃我的肉棒了!』   一想到仙子姐姐那純潔無比的氣質如今竟然用小嘴幫自己吹簫,心中的興奮感刺激得陽物暴漲,盯得娖姐姐一陣嗚咽。   娖姐姐似乎天分極佳,艱難地吞吐了幾下便找到了訣竅,努力地讓牙齒避開,還試著用舌頭輔助,舔弄他龜頭的頂端,頓時讓徐綸爽到了心尖。   「啊……姐姐,我愛你,你真好,你的舌頭真棒……」   娖姐姐狠狠瞪了他一眼,螓首前後搖擺,讓徐綸的肉棒在口中進進出出,隨著她小嘴不斷地套弄,漸漸感覺到口中陽具的抖動脹大,還沒來得及反應,徐綸就精關失手,陽精盡出,向她的喉嚨深處噴湧而去。   「嘔,咳咳……」娖姐姐的頭被徐綸握著無法吐出,結果一波波散發著濃烈氣味的陽精全數灌進了她的嘴裡,吞進了胃中。   「可惡的臭小子,你竟然讓姐姐吃你的那個!」娖姐姐大發雌威,恨恨地捶打著徐綸,生平第一次口交就被迫吞精,任誰也會羞澀難堪。   徐綸樂呵呵地受著娖姐姐的粉拳輕錘,娖姐姐的小嘴也被自己攻陷了,什麼時候自己一定要采掉她最後一處處女穴。   二人一邊嬉鬧一邊互相擦拭身體,最後還是娖姐姐佔了下風,被徐綸挑逗得喘息不止,臉蛋通紅地被他抱起放到了大床上。   潔白的床單也無法奪去娖姐姐如無暇美玉般雪白光滑的嬌軀之色,在他的無限深情和她的五分期待五分緊張中,雄風再起的肉棒又吻上那朵想念已久的花瓣,溫柔而堅定地將它緩緩撐開。   「嗯……」娖姐姐閉起美目,全身心地感受著從穴腔到身心都被填滿的感覺。   經過星月心經化靈而重塑過的軀體,恢復到了娖姐姐肉體最完美的時期。緊湊無比的火熱腔道緊緊地裹住徐綸的肉棒,那能夠自行蠕動的腔肉也開始自覺地纏住他的肉莖,如同一圈圈小嘴,從各個不同的深度吸允按摩,讓徐綸爽上了天。   身下娖姐姐隨著徐綸一下下俯衝而入的動作挺動著嬌軀,宛如天籟的嗓音嬌吟哀婉,隨著他的動作歡呼著,哭求著,也不知是求饒還是求歡。   「啊……小綸綸,姐姐變得好奇怪……啊,不要,不要這麼激烈……啊…   …「   「呼哧……姐姐,你的小穴好厲害,我都要被你吸出來了。」   「不要說,不要說這麼羞人的事情……」娖姐姐羞不可抑,一口堵住了徐綸那張調侃的嘴,一邊交換著津液一邊無意識地扭動著,迎合著他的抽插。   粉紅的肉穴被肉棒牽扯著,變得晶瑩水嫩,春水四射。兩人的下體都濕潤了,結合得更加親密無間。徐綸抽出肉棒的時候,空虛的感覺會讓娖姐姐略顯不滿地抓緊他的手臂,而後又是深深地一插,便是一生極度滿足的長吟。   肉慾糾纏,愛慾蘊生。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彷如實質,隨著每一次龜頭深深地進入而傳遞到她的花心,芳心也隨之顫動,又隨著花心不甘的親吻,而傳回到徐綸的心中,讓他也隨之瘋狂。   二人越來越激烈的動作越來越快地將他們推上慾望的頂峰,最終無數個小小徐綸隨著他一聲低吼,從肉棒頂端噴出,被高潮歡呼開合著的花心接納,游回到曾經孕育徐綸的子宮花房之中。   「小綸綸,愛我,姐姐還要……啊……」   今晚的娖姐姐似乎情濃正盛,高潮稍退便輕聲索求。徐綸自然不會讓姐姐失望,血氣正盛的他稍事休息便再度雄起,熟門熟路地衝進了又在高潮餘韻中的花徑之中。   「娖姐姐,我想從後面來。」   「啊……啊,好,姐姐隨你……啊,用力些……」娖姐姐星眸半閉,柔情四射,披散的長髮讓她顯得無比嫵媚。她放鬆身心,任徐綸把她擺弄成跪姿,被他從後面狠狠地捅入,這一下龜頭甚至狠狠地撞擊到了花心,讓她芳心激震,頓時全身酥軟,只能趴在床上,任他所為。   徐綸撫遍了她的全身,最後停留在那一對豐滿無比的乳房上,溫柔地揉捏著。   低下頭去含住一顆乳頭,癡迷地吸吮,彷彿在回味嬰兒時期,那只吸過一次的乳房的感覺。   「啊……不要吸,不要……胸口都麻了……」被抽插得滿面飛霞的娖姐姐似乎也感受到徐綸對她乳房的異常迷戀,乳頭被吸允舔弄的快感混合著某種背德的禁忌感同時刺激著她的芳心。   這種感覺似乎對二人都有著特殊的刺激,加速點燃了二人的快感,在這種奇異的氛圍中,二人的性器緊緊相貼,又一次同時達到高潮。   高潮後的娖姐姐依言不發,只是靜靜地依偎在他懷裡,享受著依靠和被依靠的感覺。徐綸也是如此,懷中的女子不著調的性格,讓他有種保護的慾望,但她那與自己來自靈魂的天然聯繫,又讓他有種鑽進她懷抱的渴望。   徐綸又回想起他們在船上的對話——   「你這樣做,我會不再是我。」 ——你的行為,會讓我迷失。我會無法安守母親的本分,卻也無法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來做你的姐姐。   「不管姐姐是誰,我永遠是你的小綸綸。」 ——不管你到底是母親還是姐姐,我永遠是你聽話乖巧的小子。   「你要的,姐姐給不了你……」 ——姐姐不能給你相夫教子。   「姐姐要的,我也給不了……只是我會盡力而為,也希望姐姐不要怨我,怨我將你強留在身邊……」 ——我也無法將姐姐明媒正娶,但我會一直陪著你,守護著你。   一對癡戀到足以為對方犧牲的,卻注定無法受到世人祝福的愛侶,只能許下這樣相濡以沫、天殘地缺的相守宣言。   這一刻,對視的二人,從對方眼中都讀懂了那義無反顧的含義。   可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注定是受到詛咒的禁忌之愛,此刻化作溫暖著二人內心的情火,但也許將成為吸引飛蛾撲來的死亡之火。      一片春意盎然的世界裡,此時卻分為明顯的兩個區域。   一邊草長鶯飛,花團錦簇,而另一邊萬物寂靜,古井無波。   在兩邊的交界處,有兩個樣貌相同的白衣女子正靜靜的相對而立,彷彿是一堆鏡像一般。   「又是你……你這個魔女,你糾纏了我十幾年,到底想怎樣?」其中一個說話了,她滿臉警戒之色,看著對面的身影。   「娖兒,不是我糾纏於你,而是你逃避於我。」另一個白衣女子淡淡開口道。   「我逃避?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你這個惡魔一心想要消滅我,奪去我的身子,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說罷,「娖兒」便開始緩步後退,想要遠離另一個她。   「你錯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我本是一體。」   「呸,誰信你的。你今天喚我到底有何事?」   「你不該這樣充滿戒心,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果你不信,可以看看這個。」   說罷,白衣女子衣袖一揮,身後的世界便開始變幻,如同一幅幅畫卷,從一個女孩的幼年的情景一直到與徐綸相遇之後。   「這……這是……」「娖兒」又有些頭疼,某些被淡化被刻意遺忘的記憶似乎要從腦袋中湧出,但另一個娖兒輕輕一揮手,一切便回到原樣。   「這是我的過去,當然也是你的……只是過去太過無奈,所以我不想全部展示給你看。」她輕輕地說道,「但是現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吧?」   「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娖兒」有些失神,語調顫抖著說道,「你……你就是我,而且還是真正的『我』……」   「是的,所以你明白了麼?」另一個「娖兒」一直平靜的臉龐突然佈滿了紅霞,臉上出現了痛惜的表情,「我和綸兒,是親生的母子,你也一樣!你明白這是怎樣荒唐不堪的事情了嗎?你居然還給他……」   想到今天「自己」幫兒子吹簫,還吃了一肚子陽精,那個「娖兒」只覺得嬌軀發熱,羞愧得無地自容。   「你不要再和綸兒亂來了,這樣子會受到老天的懲罰!」   「呵呵呵……」被教訓的「娖兒」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反正我只是個……我還在乎什麼……」   「不,你不明白。如果你再和他做這種……這種事情,會有很嚴重的後果的。」   「嚴重?我不在乎,我愛小綸綸,他也愛我,我也曾努力地想要做好『你』的身份,我也想和他斬斷情絲,可是我失敗了。我敗給了這個霸道溫柔的小子,比起他老爹,真是青出於藍呢。」「娖兒」似乎有些自暴自棄了,輕笑著說道。   「你……你怎麼這麼冥頑不寧?我會欺騙我自己嗎?相信我,如果你再和他亂來的話……你會……消失的……」苦口婆心的娖兒焦急地勸告著她,「你這樣,不僅害了我,也會害了綸兒,更會害了你自己!」   「消失?」「娖兒」的眼波此時才蕩漾了一下,隨即露出兩分譏笑,「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我就說過,你憋著想要弄死我呢。」   「不,你錯了。」另一個娖兒臉色又回復了溫柔,「你幫了我整整十六年,我不忍心,也不能,也沒有這個能力害你。你難道沒有覺察到自己的功力又有所精進了麼?」   「什麼?你是說星月……」   「沒錯,綸兒的身體裡,有那個女人播下的種子,在他被你用星月心經救活的那一刻,種子就發芽了。你與他做……做那種事,會刺激星月心經的進一步成長。」想到這對男女的胡鬧,此刻下體還酥酥麻麻,弄得腰都有些酸痛。娖兒又顯出兩分羞澀,「超過化靈之境後,一旦遇到綸兒身上種子的刺激,星月心經就會加速成長,這也是為什麼『我』能夠甦醒過來,並且越來越強大的原因。一旦超出月之章的極限,作為主體的『我』就會徹底甦醒,而你,則會回歸為我的一部分,從此徹底消失。這一切,連我自己也無法阻止。」   「娖兒」愣愣地看著對面的自己,開口問道,「為什麼這些我都不知道?」   「因為這些是被我封存起來的記憶,我也不會想到真的會有達到月之章的一天。」那個娖兒伸出手去,第一次握住了「娖兒」的手,「你替我受了十六年的苦,我都看在眼裡,即使你是另一個我,我也早已感懷不盡。我不希望你最終消失,哪怕是繼續讓你佔據肉身,我也無所謂。」   「可是……可是人家真的……真的已經愛上了他……已經離不開他……」   「娖兒」此時顯示出與年齡不符的軟弱,伏在另一個自己的懷中淚如泉湧,「要我不再愛他,我寧可消失於世間!」   看著懷中的「娖兒」如此激烈的表白,她自己也有些驚訝,「娖兒」是因她而生,因她而存在,現在「娖兒」居然愛他到了如此之深的地步,那豈不是代表著自己……   娖兒有些不敢再想,只能低聲勸慰著「娖兒」,「娖兒,別哭。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愛,那就去愛吧……只是一定要守住最後的防線。」   「你……我……」「娖兒」感受著來自自己的關懷,心中有些荒謬之感,可是也的確平靜了下來,「可是那個壞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是會作怪……人家被他感動了嘛……」   「唉……」娖兒微微一歎,「感動……就是因為太容易被感動,所以我才犯下了當年那樣的錯,也才有了今天的下場……你真不愧是我……」   兩個娖兒聞言都笑了起來,感覺瞬間變得親近了。   「喂,你生的好兒子,可真有本事。胸懷大志又能幹多才,還和他老爹一樣溫柔俊秀,還有他老爹都沒有的使壞的心思,你怎麼能怪人家那麼容易投降呢?」   「呸,我生的兒子難道不是你生的兒子?兒子有出息難道不應該自豪嗎?還不是你這個胡鬧的傢伙,還和他姐弟相稱。」   「切,這能怪我嗎?是你讓我成為這個樣子,我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意願塑造的,我會怎樣反應,豈不都在你的計劃中嗎?」   「唉,什麼都可以計劃,唯獨人心……即使是老天也無法算得準確。」   「誒,說實話,下次要是我再和他那個的時候,我把身子讓給你吧,怎麼樣?」   「胡,胡鬧!」娖兒立馬滿面紅霞,「剛剛和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還有下一次?」   「嘻嘻,我可不一定管得住我自己……」   「你……」   「兩個」朱媺娖的第一次正式會面,便在「娖兒」毫無顧忌地胡鬧之中結束了,後果如何,也許只有老天知道,但最大的結果,恐怕就是娖姐姐不再恐懼那個朱媺娖的出現了。   此刻的徐綸,依然樓緊了娖姐姐那豐滿的嬌軀,含著她一顆乳頭,做著吃奶的美夢,懷中的佳人卻悄悄地臉紅了,也不知夢中在做些什麼。 正文 第九章 別了,娖姐姐 血氣方剛的少年人總是恢復得很快,即使昨晚梅開幾度,荒唐半宿,一到早晨依然氣勢洶洶,勃然起立。   娖姐姐依然是那樣的讓人捉摸不透,徐綸在一陣爽快中醒來。入目就是兩瓣皎潔的臀瓣,中間那一道粉嫩的肉縫和上方紅嫩的菊穴近在眼前,似乎伸一伸舌頭就能舔到。   於是他舔了。   「嗯∼」趴在他身上的娖姐姐嬌吟一聲,回過頭來,滿臉嬌羞嗔怪地看著他,「臭小子你又不老實,啊……那裡髒,別舔那裡……」   徐綸將她的下體整個舔舐了一遍,正用舌頭進攻著娖姐姐嬌嫩的處女菊穴,仙子果然全身無一處不芳香,連那紅嫩的小雛菊舔起來也是毫無異味。   「才不髒,姐姐全身都是香的。」徐綸感覺自己的肉棒正被娖姐姐握在手裡,頑皮地左右扭動,像她的玩具一樣,他也不甘示弱地開始取悅娖姐姐。   「嗯……別舔了,你這樣……姐姐又會難受了……」娖姐姐的下體被他的舌頭上下挑逗,渾身都開始微微戰慄。那能握劍殺人的玉手此刻握住他的肉棒卻顯得酸軟無力,她的肉縫裡也開始濕潤起來,散發出混合著體香的蜜液味道。   「是難受還是舒服?娖姐姐你下面全濕了呢,唔唔……姐姐的蜜水真好吃,甜甜的。」徐綸輕輕分開娖姐姐的花瓣,露出裡面粉紅鮮艷的穴肉,對準那個微微噴吐著花蜜的洞口,便把舌頭頂進去,舔弄娖姐姐火熱的穴腔,也將她不斷分泌的春水舔吸含允,吃進口中。   「嗯……壞小子,嗯嗯……再調皮,姐姐不給你吃……嗯∼」也不知為什麼,娖姐姐只覺得被這個小子稍微挑逗一下,感覺就異常強烈。下體的快感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瞬間燒得她腦袋都暈乎乎地,胡亂地答著話,春水接連不斷地滲出,吃也吃不完。   她本來還抱著兩分遊戲的心思挑逗徐綸,這下子有些自作自受了。那只可惡的舌頭在體內鑽來鑽去,她努力地夾緊小穴,卻夾也夾不住。讓她有些無法控制自己,只能下意識地握緊手上堅挺的肉棒,上下套弄著,發洩著自己被刺激的快感。   徐綸張大嘴,將娖姐姐整個下體都含進口中,肆意吮吸,如同吃奶一樣,將一波接一波的春水吸進嘴裡,都快喝了個水飽。當他的舌尖無意間劃過娖姐姐花瓣頂端那顆圓潤的陰核時,娖姐姐只覺得一股電流擊中了她的芳心,她從鼻尖嚶嚀一聲,便徹底軟倒到徐綸的身上,那根肉棒就貼在她臉上,暈乎乎的她伸出小香舌舔了一下,只覺得一股雄性的氣息迎面而來,便一發而不可收,一邊幫他用手擼動,一邊用舌頭舔弄著肉棒的底部,還無師自通地把他的卵囊含住,輕輕含允,香舌撫弄。   沒想到一大早娖姐姐就這樣熱情地幫自己做口交,徐綸這一下心頭一片火熱,一下下挺動下體,輕輕拍打著娖姐姐的俏臉。娖姐姐看著眼前這根帶給她許多快樂的醜傢伙,輕咬著下唇,猶豫了半晌,最終紅著臉輕啟小嘴,讓肉棒最終進入了她的櫻唇之中。   「啊……姐姐,我愛死你了,用你的舌頭……對,就是那裡,舔得真舒服……」娖姐姐嗚咽著吞吐他的肉棒,小香舌靈活仔細地舔弄著龜稜和棍身,肉體的快感和那種被疼愛的溫暖順著那活直達內心。   兩人都溫柔而用心地服侍著對方,直到花穴收縮蠕動,花蜜噴湧而出,被徐綸用嘴牢牢接住,照單全收,而老二也開始不客氣地發射到娖姐姐嘴裡。   少年濃烈的精液散發著強烈味道刺激得娖姐姐微微皺眉,她瞪了徐綸一眼,最終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喉頭輕動,一點點吞進胃中。   「姐姐……」娖姐姐真是對自己毫無保留啊……徐綸感動得拉過她的身子,也不管她有沒有吞盡口中的精液,便一口吻上那對紅潤的櫻唇,和她交換著口中液體。   ……   「呃……我要去漱口……」   「嘻嘻,臭小子,讓你使壞,自己的東西味道怎麼樣?」   「呵呵,不好吃……姐姐一起來洗漱吧。」徐綸鬧了個大烏龍,在娖姐姐嬉笑聲中衝進了洗手間。   姐弟相稱的母子二人相視一笑,只覺得有對方在身邊,生活中便有了無窮的歡樂。      二人在揚州逗留了兩日,娖姐姐盡情領略著這前所未見的江南勝景,徐綸集導遊、苦力、錢包於一身,心甘情願地陪伴著她玩耍,因為娖姐姐純真無邪的笑顏,會將快樂的情緒傳染給身邊的每一個人。   「木蘭之枻沙棠舟,玉簫金管坐兩頭。」登上了回鄉的渡船,望著眼前寬闊清澈的河面,手扶船舷的徐綸忍不住吟唱出聲。   「哎呀呀……」兩隻玉指搭上了耳朵,輕輕一擰,徐綸就配合地哇哇大叫,「媽媽,我又怎麼了,放開我啊……」   「哼,小鬼頭,得意忘形了吧?想要尋歡作樂了?」永遠是那身一塵不染的白衣裝扮的娖姐姐嬌嗔一句,蹂躪著他的耳朵。   「呵呵,是,是我錯了。」徐綸趕緊把耳朵搶救回來揉著,「誠懇」地認錯。   後面兩句可是「美酒樽中置千斛,載妓隨波任去留」,讓人不禁回想起清憐之事,這可是扯到了娖姐姐的神經了。   嬉鬧了兩句,看著眼前越來越熟悉的景色,徐綸漸漸沉默下來。娖姐姐看著他微皺的眉頭,暗歎一聲,從後面輕輕抱住他,在他耳邊幽幽地說,「小色狼,現在知道擔心了?」   「媽媽,我……」無需過多的言語,徐綸近鄉情怯的表現娖姐姐立刻就瞭然於心。隨著目的地的逐漸接近,甜蜜的二人世界也要結束了。   橫在徐綸頭上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他那個小未婚妻,婉兒。   「傻瓜……」娖姐姐的胸口緊緊貼住徐綸的背,螓首緊挨著他的臉,合起雙眼默默地和他摟抱了一會,接著抬起頭來俏然一笑,「你可是我的好兒子,姐姐可不願意自降一輩呢。」   娖姐姐還在輕輕笑著,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徐綸知道她這樣說完全是寬慰自己,心頭一酸,衝動地說道,「我寧願終身不娶!」   回答他的卻是娖姐姐的輕輕一吻,「傻孩子,媽媽能夠遇到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我又怎麼可以這樣自私,剝奪你幸福的權利?好好對待婉兒,我相信能夠做我朱媺娖兒媳婦的女子,一定是天下最出色的女子。」   「媽媽……」徐綸喉頭不停蠕動,卻嗚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傻小子……」娖姐姐和他摟在一起,在他耳邊輕輕說道,「等到了家,再愛媽媽一次……」   一句話便點燃了徐綸心中的熱火,他渾身血氣湧動,看著眼前的絕美女子,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   「趁著還有時間,讓我最後感受一下,愛的滋味吧……」娖姐姐在心底默默說道。   太陽漸漸西下,將一對緊抱在一起的身影越拉越長。      考慮再三,由於娖姐姐身份特殊,徐綸沒有帶她回老家,而是在松江城中尋了一處別院,這是他早些年瞞著家裡偷偷置辦的。院子雖然不大,但是五臟俱全。   徐綸將院門打開,帶著娖姐姐走了進去,帶娖姐姐走過耳牆,進的門進,直到後院。   「媽媽覺得怎樣?今後這就是我們的小巢了。」   「還湊合吧,小色狼你這是想金屋藏嬌嗎?」娖姐姐環顧四周,整個院子幽靜雅致,佈置得體,也不知這小鬼買來是做什麼用的,難道是和他的小妻子幽會?   娖姐姐惡作劇地想到。   「媽媽好好歇歇,看我親自下廚,做些家鄉菜式給媽媽接風。」徐綸伺候娖姐姐做好,燒好水沏好茶,休息了一陣,便準備動手做飯了。   「嗯……」娖姐姐早已習慣了被他像女兒一樣慣著,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的伺候。   徐綸出門一趟,也不知在哪裡淘換到的時令蔬菜,還有兩隻褪毛的鴨子,兩手都堆滿了。   娖姐姐忙幫他接過,二人說說笑笑來到廚房,娖姐姐看著他熟練地處理著食材,心中微微蕩漾,不禁開口道,「小綸綸,你堂堂男子漢怎麼會懂這女兒家才做的庖廚之事?」   「呵呵,沒辦法。家裡的那位母親自小對我不管不顧,想吃什麼她也從來不會特意去做,也不准下人給我開小灶,父親還誇她管教嚴厲呢,沒辦法就只有自己偷學著做給自己吃。後來到了大學倒是有些自由了,同窗好友們都能自己照顧自己,我也不好意思顯擺家世,搞特殊化。也只有跟著他們一起學,洗衣造飯、鋪床疊被、狩獵燒烤……這些年也算是有些收穫吧。」   看著他一邊麻利地處理著手上的工作,一邊輕描淡寫地敘述著,娖姐姐心中頗不是滋味。她從後面環住他的腰,輕輕啜泣著,「苦了你了,我的孩子……你的父親,也恁的不是東西了!」   「呵呵,還好了。至少今天能為媽媽做上一頓飯,享受一次燭光晚餐,一切都是值了。」徐綸動作頓了頓,反身對她微微一笑。   幾個簡單的小菜,一壺醇香的葡萄美酒,四周閃耀的燭光,一位翩翩美少年的依戀和愛慕。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打動少女之心呢?   是夜,迎合著如銀幕一般灑下的皎潔月光,那披散的長髮,愛與欲的婉轉呻吟,在月下構成了一幅足以構成世界名畫的美麗場景。這一夜,也永遠地印在了少年的心中,即使許多年後,背後冰涼的屋頂瓦片和身上火熱的女子嬌軀如冰火相合的感覺,總讓他時時回味。      這樣悠閒而甜蜜的時光過去了半個月,徐綸將先生佈置的任務拋到了九霄雲外。白天與娖姐姐信步閒遊,走遍了松江與附近幾府之地,感受江南水鄉的溫柔滋味,也感受到武王「改革開放」帶來的繁華與新鮮。娖姐姐的宜嗔宜喜的仙子容顏,讓徐綸受到無數欣羨與嫉妒的目光,也給他帶來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煩。   而每當夜晚降臨,仙子則會化身魅惑魔女,讓徐綸一次次地失去理智,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又是那片奇異的世界,又是兩個容貌相同的白衣女子,我們暫且稱其為娖兒甲,娖兒乙。   「你為何不聽我之言?還變本加厲與綸兒胡來?你難道不知道星月心經每成長一步,你便離消逝進了一步嗎?」娖兒甲焦急地說道,她對另一個自己這半月以來放縱胡鬧的做法大為光火,連後庭花都被娖兒送給他採摘,以後自己在他面前還如何能夠抬得起頭,端得起母親的架子?   「呵呵,我當然知道。可是你也沒有對我說出實情吧?」娖兒乙輕笑一聲,面露淒然之色,「當重塑的紅丸被他奪去之後,星月心經便已經無法控制住,即使我退避他三捨之遠,始終也免不了消逝的下場。」   「你……你都知道了?」娖兒甲愣住了,沒想到自己刻意隱瞞的事情,這殘酷的事實始終還是被她知曉,「可是,如果能清心寡慾,星月心經的成長會減緩下來;反之一旦與身懷純陽之種的人交合,便會愈快地刺激星月心經的增長,如今……已快到了月之章的邊緣了,如果你再不停下,也許這幾日我就會被迫醒來,你……你就會……」   說到這裡,娖兒甲也忍不住有些含淚,畢竟她為自己遮風擋雨十六年,雖然是自己一手創造了她,可是這十六年來沒有她的幫助,自己恐怕早已不堪忍受寂寞與痛苦的折磨而死了。這一份還不清的恩情,早已讓她深懷於心。   畢竟兩個娖兒是同一個人,娖兒甲心中的不捨與憐惜,娖兒乙也隱約感受到。   她微微一笑,第一次主動地和另一個她十指相合,「既然命運無法阻止,要我再孤孤單單地苟活百年,也是無趣。到不如轟轟烈烈地愛上一場,即便是從此消失於天地之間,我也無怨無悔。」   「你……」娖兒甲被她的話深深震撼到了,沒想到當年按照少女時期的自己為藍本創造出的一個虛擬的人格,如今已經成長到了如斯境地,這樣無畏,這樣癡情,這樣剛烈,令自己都頗為汗顏。   「我只是擔心……」娖兒乙面上又浮起兩分哀婉,「我走之後,他……他會何等傷心……你,你能替我照顧好他嗎?」   「當然,他可是我的兒子,我自然會照顧他。」這樣托孤式的話語,讓娖兒甲也不禁心有慼慼。   「不……我是說,代替我……代替我的一切來照顧他,甚至不要讓他覺察到我走了……你能做到麼?這算是我拜託你的唯一一件事,也算是償清這十六年來我替你承擔的所有苦難,可以嗎?」娖兒乙抬起清澈的眸子,直視著那個創造了自己的母體,那個真正的朱媺娖。   「荒唐!」娖兒甲立刻暈紅上臉,「你,你與他那樣,已是有悖人倫,如果不是我如今尚無力甦醒,我早就出面阻止你胡鬧的行徑,如今又怎能答應你這樣荒謬的要求。」   「呵呵,你雖是真正的我,但我卻早已超越了你。」娖兒乙輕笑一聲,「也許正是你的優柔寡斷,你的顧忌與軟弱,方才導致你有了今日的遭遇,也才導致了我的誕生,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的軟弱呢。」   「你……」娖兒甲被她說得啞口無言,是啊,也許她說得對。一直以來自己的膽怯與軟弱,讓自己從武王的未婚妻,淪落到現在這樣無家可歸的結果。以前自己一直感歎命運的不公,也只有另一個自己,才能一針見血地指出自己性格中的弱點,也許這也是造就她人生軌跡的重要因素。   但母子天倫,綱常倫理早已深入朱媺娖的心,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被說動的?   任娖兒哀求激將,朱媺娖只是要緊牙關不鬆口。   到最後,無奈的娖兒俏然一笑,「每次我和小綸綸歡好的時候,其實你都能感受得到,誰讓你的主體呢?他那根火熱的壞東西每次都弄得人家魂都要散了,你難道不喜歡嗎?你捨得以後都不再享受那種快樂嗎?」   「住……住口!」娖兒突然說出這樣淫靡的話語,讓朱媺娖頓時慌了神。的確,她作為主體,雖然暫時無法甦醒過來控制身體,但娖兒聽到的、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她都感同身受。一想到那個混賬兒子每次把娖兒(也就是自己)弄得理智全失,花心大開,還喜歡深深地內射,她都有些站立不穩,滿臉羞紅,大腿都開始微微戰慄起來。   「嘻嘻,都是當媽的人了,還害羞個什麼啊?」   娖兒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起了作怪的心思,「他每次做完都會趴到人家的胸口吸個不停,弄得我直癢癢。看來你真是缺了他的奶了,要好好給他補補啊。」   「你……你還說!」朱媺娖羞不可抑,連忙上前捂她的嘴。   兩個娖兒追逐打鬧了一陣,便默契地停了下來,「你如果不願意做他的『娖姐姐』,至少,讓他吃吃奶吧……我便也再無所求,何況這樣,也不算違背了你做母親的身份。」   「我……」   「好了,答不答應由你,我不奉陪了。小綸綸還在等著我呢,再見了,不……也許是永別了……」      娖姐姐默然站立,玉手抬起並出二指,指尖亮起微微的白光。她向前一指,只聽倏地一聲,前方一排一人難抱的大樹便被擊出一排整齊的空洞,大小正好只有她兩指的寬度,如此高度凝聚的勁力直射到目不可視的遠處方才消弭。   「月之章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我的時辰已經要盡了麼……」娖姐姐看著自己隨手凝聚的恐怖力量,卻無一絲喜色。   「算了,今天是他的生日,要陪他過開心的一天。」娖姐姐轉身飄然離去……當她出現在徐綸面前的時候,又是一副純真的笑臉。   「小綸綸,生日快樂。」娖姐姐看著眼前的男子,只覺得他的眉眼今日似乎愈發耐看。   「謝謝姐姐。今日咱們出門去慶祝一番,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娖姐姐好奇地問他,他只是笑而不答。   二人比肩而行,不多時來到城中一家特殊的商舖。這裡是一家莊園式的商店,一間園林式的院子,坐落著幾座精緻的樓閣,商品就在樓閣中,端的是無比清靜幽雅,做生意做得不帶銅臭味,也是難得。   徐綸帶娖姐姐來到院中北邊的三層樓閣,入目就是一塊匾——「女兒國」。   這便是專賣女性用品的地方。由於開海禁,通西歐,許多舶來品,包括香水、珠寶首飾、西式的禮服,還有主人家根據西方特色加以改良的時尚女裝,從掌櫃到幫工,這裡全部由女性擔任,更是受到松江城中大大小小的夫人小姐們的喜愛,生意火爆異常。   一樓是首飾,二樓是服裝,徐綸卻將娖姐姐領上了三樓。三樓只有一間房間對外開放著,裡面端坐著一位中年婦女,端莊穩重,頗有親和力。   「江嬸,麻煩您了,我上次預定的東西做好了麼?」   「呵呵,剛剛做好,請的弗朗基來的技師親自操刀,徐公子一定會滿意。」   她笑了笑,從一邊的櫃子抽屜裡翻出一個小絨線盒,一邊說笑著向徐綸打開盒子,一邊對他身旁的娖姐姐說道,「姑娘真是有福之人,徐公子許了徐家的好處才說得家主同意將這顆百年難見的寶貝讓出來,即使在那西番之邦,這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東西呢。」   晶瑩璀璨,光耀滿屋。   娖姐姐的眼波也隨著眼前這顆碩大的鑽石而粲然無比,當徐綸輕輕捧起她的玉手,親手將那個閃耀著動人光澤的指環套進她纖細白皙的無名指上時,淚水再一次盈滿了她的眼眶,如同珍珠一般的淚滴滑落,與那顆鑽石交相輝映。   因為徐綸在她耳邊輕語道,「這是西邦定婚之物,娖姐姐你接受我的請求嗎?」      在女兒國裡,徐綸又為娖姐姐挑了幾件「服飾」,看著那些「衣服」的樣子,娖姐姐有些羞澀,卻沒有說什麼,默許了他的行動。   出了女兒國,徐綸提出要找一家客棧,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回味一下在揚州的滋味,娖姐姐也欣然應允。撫摸著手上的鑽戒,心中暗想,「今日便一切隨他,也許過了今晚,我便不再是我……」   「小綸綸,今天是你的生日,可不是姐姐的生日,你幹嘛幫姐姐買這些東西?」   「因為我的生日,不也是姐姐的受難日嗎?」徐綸輕撫著娖姐姐小腹,說出了心中所想,卻惹得娖姐姐又是一陣心下惻然,如果此時,面對他的是那個沉睡著的朱媺娖,恐怕她也無法無動於衷吧。   娖姐姐眼波微蕩,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香囊,上面繡著一個秀氣的紅字「娖」,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藍字「綸」,「給,這是姐姐給你的禮物。」   徐綸笑呵呵地接過,放到鼻尖嗅嗅,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和娖姐姐的體香一樣。   「小綸綸,如果你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我是指那種特別特別不開心的事情的時候,你就把它撕開,也許會讓你的心情好一些的。」娖姐姐看著他欣然接受,幽幽地對他說道。   「不開心?為什麼會不開心?我怎麼捨得毀掉姐姐送我的禮物。」徐綸有些詫異,娖姐姐怎麼會突然這樣說。   「嘻嘻,難說呢,說不定哪一天我會惹你特別生氣了,到時候你正好把它毀掉洩憤吧。」娖姐姐輕笑著說。   二人相擁著說了半晌的情話,漸漸地徐綸有些不安分了。   「娖姐姐,換上我為你買的衣服好嗎?」徐綸開始撒嬌,腦袋在她胸前拱來拱去。   「小色狼,真是壞透了,一點也不像你老爹。」娖姐姐被他說得也有些躍躍欲試,看著他手中那簡單得不成樣子的衣服,她羞澀地一把奪過。徐綸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手上的東西和娖姐姐便不見了身影,洗手間適時響起「砰」地關門聲。   「呵呵,光著身子都見過那麼多次了,還有什麼可羞的。」徐綸有些好笑,躺在床上安逸地等著,心中暗想,「不知道仙子穿三點式會是怎樣一番勝景?」   他很快就知道了。   門被輕輕地推開,娖姐姐手足無措地走了出來,兩隻手都不知道捂在哪裡是好。   徐綸看著眼前的娖姐姐,只覺得耳目一新,滿眼驚歎。   一件黑色的胸圍繫在娖姐姐胸前,卻只能剛剛罩住乳頭以下的半邊乳房,一大片潔白的乳肉不甘地向外冒出,由於乳罩的作用,兩團乳肉之間擠出了一道深深的乳溝。   而下身則只有一件非常細長的高叉蕾絲內褲,襠部的位置若隱若現,那一叢芳草和兩片花瓣彷彿能夠看清又彷彿羞答答地被遮掩住,讓人忍不住遐想連篇。   而剩餘的大片雪白的肌膚全部裸露在外,那堪堪一握的妖嬈腰肢,那修長完美的玉腿,那挺翹豐滿的臀瓣,還有黑與白的強烈對比,都在向外散發著無窮的魅力。   徐綸只覺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娖姐姐的禍水程度了,娖姐姐捂了半天,總還是露出來大片的肌膚,她氣嘟嘟地乾脆放開手腳,看著徐綸那腮幫子快要掉地上的樣子,她頑皮地一笑,無師自通地擺了一個維納斯的造型,將那豐碩的胸部更加挺了挺,頓時便惹得他鼻血長流。   男人為女人買衣服,其實最終不也是為了享受親自將它們脫掉的快感嗎?再誘惑的內衣,也比不上娖姐姐那完美無瑕的嬌軀。   今晚的娖姐姐似乎特別熱情,也特別好說話。甚至讓徐綸在傻傻地欣賞她身穿內衣搔首弄姿的時候被逆推了一把,是夜,娖姐姐第一次當了騎士,每當她用力坐下,全根吃進的時候,那披散的齊腰長髮便會在空中飛舞著,宛如神仙中人。   「小綸綸,如果姐姐有一天不在了,你會想念姐姐嗎?」   「胡說,姐姐怎麼會不見?任何人都不能將我們分開。」   「嘻嘻,我只是說如果嘛……」   「假設也不行,姐姐一輩子都別想離開,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要做我的娖姐姐。」   「嗯,姐姐不離開,姐姐永遠不離開。」   徐綸滿足地和美眸輕合、還帶著高潮後殷紅的娖姐姐相擁而眠,娖姐姐許是做著美夢,嘴角還帶著絲絲微笑。      「娖兒,你……你這是……」那一片奇異的世界裡,屬於朱媺娖的那一邊領域開始瘋狂地蠶食、吞併著娖兒足下的土地。   「我的時辰到了……」娖兒無憂無喜,平靜地看著眼前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女子,輕聲說道,「今後,他就拜託你了……希望你盡到一個母親的職責……也許,我給他的太多,只希望你別給得太少……」   「不……不要……你不要走……」朱媺娖感覺久違的肉體操控感漸漸回到身上,卻沒有絲毫甦醒的欣喜,她驚惶地伸出手想觸摸娖兒的身體,她的身體卻像霧氣一般一碰即散,漸漸模糊了輪廓,當朱媺娖的領域覆蓋了整個世界的時候,娖兒便徹底消弭於無形,而她的主人格,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甦醒過來。      「啊!」朱媺娖悚然驚醒,立刻發現了自己全身一片狼藉的模樣。   下體黏糊糊地,蜜液和陽精幹涸後的痕跡到處都是。而那個混賬小子……做著夢還這麼不老實。她輕輕地將自己的左乳從他嘴裡移出來,看著那上面還被咬出了一道淺淺的齒痕,朱媺娖輕啐一口,「真是個小混蛋。」   她想披衣起身,卻被他的五官所吸引。她伏下身子,輕輕地撫摸著他的秀氣的眉毛、高挺的鼻樑、輕薄的嘴唇……眉毛像我,鼻子和嘴巴像他的父親……我的孩子,我分別了十六年,想念了十六年的孩子……   她忘卻了裸體相對的尷尬,在這一刻,她只是一個與兒子久別重逢的母親。   她摀住嘴,以免自己哭出聲音驚醒了兒子的安睡。   「唔唔……媽媽我要吃奶……奶……」似乎感覺嘴裡少了些東西,做著夢的徐綸咂巴著嘴,還在無意識地撒著嬌。如果被外人看到了,精明強幹,深沉穩重的徐大公子居然每天晚上還要含著奶嘴睡覺,估計會跌破一地的眼鏡吧。   「這小子……」朱媺娖看到兒子微微皺眉地索取著,想起已經消逝的娖兒最後的請求,不禁心中一軟,又復一痛,「好孩子……媽媽給你吃奶……」   她含著眼淚把乳頭遞到徐綸的嘴邊,果然被他熟練的咬住,微微吸吮。   「真是……壞小子……」忍受著他睡夢中還會熟稔地用舌頭舔弄,用牙齒輕咬,讓朱媺娖不可抑制地感受到從敏感的乳頭傳來的一波波快感。   她強忍著讓她心跳加速的感覺,摟著兒子就這樣過了一個心驚肉跳的一夜。      「啊……娘,娘親!」徐綸夢中感覺自己回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那是自己幼時常常半夜哭求而不得的母親的懷抱,那樣的芬芳,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充滿著安全感。   對娘親的懷抱的想念讓他驚醒過來,他發覺自己已經穿上了內裳,更離奇的是,他從客棧的房間回到了家中的臥室。   「這是怎麼回事?嗯?娖姐姐人呢?」他翻身起床,窗外已是天光大亮,「難道是娖姐姐一早起來把我搬回來了?可是她醒得雖早,卻喜歡賴床,每次都要我哄她起床的,怎麼會……」   他撓了撓頭,自顧自穿上衣服,推門出來,門外小院中,一道熟悉的白影靜靜地背對著他站立著。   「娖姐姐,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在這裡站著做什麼呢?」徐綸上前開口說道。   那女子聞言緩緩轉過身來,依然是那身白衣,依然是那副傾國傾城的嬌顏,但那溫柔平靜的表情和慈愛溫婉的眼神,卻讓徐綸愣了一愣。   「娘……娘親?」他開始有些明白了,原來昨天晚上自己並不是做夢。   朱媺娖心中喟歎,綸兒對她已經熟悉到了何等程度,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能讓他看出端倪。即使自己願意拋卻世俗的眼光,不理道德倫常,又如何能騙過綸兒。   「綸兒,昨夜可曾安睡?」朱媺娖微微一笑,努力地調整者心思。也許是全程見證了他們兩個的感情經歷,不知道為什麼,朱媺娖的內心在看到兒子的時候始終無法平靜,彷彿有一顆石子,投向她的心湖。   「娘親……你……」姐姐突然變成了娘親,徐綸有些難以適應,不知該怎樣應對。難不成說「兒子昨天睡得很好,力氣都被娘親搾乾了。兒子昨天伺候得可還舒服?」   母子二人都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徐綸在這令人難受的沉默中,突然有些不妙的預感。   自從和娖姐姐水乳交融之後,他便漸漸地發現自己身體起了些變化。耳力目力強了不少,床上的能力更是一日千里,哪怕一夜七次,第二天依然能晨起。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了一種「靈覺」,那是一種神奇的感覺,似乎能夠預知到某些事情的發生。   此刻,一股不祥的預感便在他心頭湧起,看著面前柔腸千轉卻無法開口的母親,想起昨天娖姐姐那突然的問題,他心頭狂跳,難道是娖姐姐有什麼不測……   「娘親,娖姐姐她,她怎麼樣了?」徐綸也顧不得尷尬與否,焦急地問道。   朱媺娖面上一黯,玉手輕揮,一顆閃耀著光輝的鑽戒便從她手上落到徐綸的手上,「綸兒……這個,娘親不能接受……你看看娖兒留給你的東西便知曉了。」   徐綸看著手中的鑽戒愣了半晌,顫抖著從懷中掏出那副香囊,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咬咬牙將香囊縫合的地方扯開,便露出其中一條帶著熟悉香氣的錦帕。   他攤開這張錦帕,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落入眼中……   「你看到這些字了,那就代表小綸綸你不開心了?是為姐姐而不開心嗎?如果是,那姐姐會小小的高興一下呢。」   「你知道嗎?姐姐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想要欺負你,看你著急的樣子,姐姐就會偷著笑呢。可是看你真的生氣了,姐姐又會很擔心,擔心被你討厭……也許這是天賜的緣分,讓姐姐從第一眼開始心中就有了你……」   「在山中的那一日,我去應付追兵,那一場我勝得很辛苦,可是回到營地,看到你為姐姐流淚,姐姐心中好高興,那一晚即使是身體透支過度,姐姐也高興得半宿沒睡著呢……」   「你為姐姐奮不顧身,你為什麼這麼傻?姐姐是一個不幸的女子,而你是一個前途無量的好男人,還有你的小未婚妻在苦苦地等著你,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為了姐姐這樣的人連命都不要?好險老天讓我身負星月心經,又好險讓姐姐沒有死掉,我想這是因為老天爺也無法無視我們的犧牲而降下的奇跡吧……」   「當你願意為姐姐死去的那天開始,姐姐就已經不再在乎任何事情了。姐姐的一切願意給你,可是你這個小色狼那麼心急,弄得姐姐好痛,可惜你是男人,姐姐沒辦法讓你也感受一回姐姐的痛。」   「在那個陸老頭的船上(筆者註:可憐的秉青兄)你和那個舞女眉來眼去……其實姐姐並不是嫉妒她,只是那道母子的枷鎖捆得姐姐好難受……你的行為讓我突然開始懷疑我拋卻臉面,拋卻倫常要與你相戀是不是一廂情願呢?也許你是我唯一的小綸綸,我卻不是你唯一的娖姐姐,所以我才決定要拋掉那塊刻著我一生姻緣際遇的小鳳凰,姐姐想要和你好好做母子……可是你這個小壞蛋居然想也不想就把它找了回來,還霸道地告訴姐姐不准再弄丟……姐姐恨你……可是姐姐也愛你……」   ……   「真的好想,真的好想親眼看到明年上元節,那寫著我們兩名字的漂亮花燈順流而下的美景;好想再聽小綸綸說你過去的糗事;好想再一次和你看月亮,在純潔的月光下做不純潔的事;好想再一次賴在床上,等你哄我起床……」   「可是,姐姐沒有時間了……其實,姐姐只是一個本不存在的人,只是你母親創造出來的一個替身,我生存的意義,就是受苦。而與你的相識,也許是老天看我受了太多的苦,給我的蜜糖吧。姐姐真的好想一輩子陪著你,賴著你,被你寵,被你慣,可是……姐姐真的沒有時間了……」   「又是這該死的星月心經……嗚嗚,算了,它也曾經救過小綸綸的命,我就不怪它了……總之,星月心經的成長,就代表著姐姐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當你看到這些文字的時候,也許姐姐的時間早已經用完了。」   「姐姐的苦就是你母親的苦。她是個優柔寡斷的蠢女人,跟你聰明絕頂的娖姐姐可不一樣,我已經拜託她好好照顧你,小綸綸也一定要聽話,爭取早日把她弄到手吧!(不著調言論)」   「好了,囉哩囉嗦一大堆,小綸綸也厭煩了吧?抱歉姐姐失約了,姐姐不得不走了,但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諒我嗎……好好對待婉兒,好好對待你的母親,因為姐姐的原型,就是十歲時的她,只不過姐姐很厲害,還會自己成長,最後還長得比她更強罷了。」   錦帕的右下角,繡著一副笑臉,旁邊還有一顆紅心,紅心正中寫著一個小小的綸字。   ——小綸綸永遠在我心中,希望你像姐姐一樣,臉上永遠掛著微笑。   密密麻麻地小字詳細地記載著娖姐姐的感情歷程和事情的始末,徐綸卻早已無法仔細閱讀下去。   娖姐姐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   他看著面前那張無數次親吻過的臉龐,卻已找不到半點屬於娖姐姐的感覺。   朱媺娖微微一歎,看著眼前絕望到泣不成聲的兒子,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再一次席捲而來,讓徐綸痛到抽搐。他失神地捧著娖姐姐留給他的唯一禮物,無意識地喊著她的名字,「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   「啊!!!」徐綸只覺得天旋地轉,一口鮮血噴薄而出,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綸兒!」朱媺娖也在暗自垂淚,看到兒子如此激烈的反應,她驚叫一聲,連忙撲上去查看,還好似乎只是傷心過度,情緒激動所致。   她美目含淚,娖兒、綸兒與自己之間那複雜的精神或肉體上的聯繫,讓她內心紛亂不堪,剪不斷,理還亂,也許正是此刻朱媺娖的心情吧。      娖姐姐已經走了一個月,徐綸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便開始了如同瘋子般冷靜的舉動,讓朱媺娖都有些不寒而慄。   他去同文館翻閱西方的書籍,又仔細詢問朱媺娖「創造」娖姐姐的過程,企圖通過同樣的方法讓娖姐姐回到他身邊。   朱媺娖勸止了多次,徐綸依舊我行我素,最後她狠狠的一個耳光打醒了徐綸,「混賬東西!你給我醒醒!娖兒已經沒有了,即使娘親再造一次,那也不是那個娖兒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怎麼對得起娖兒對你的希望?她要是看到了你這樣的樣子,她會多麼傷心?」   徐綸呆愣了半晌,最終頹然地跪倒在地,抱緊朱媺娖的身體痛哭起來,母子兩最終哭倒在一塊兒。也許這是徐綸徹底開始認清現實,面對殘酷的未來的第一步吧。   少年,收起你那軟弱的眼淚吧。因為現實的腳步正在逼近,你需要變強,你需要拿起武器,你需要懂得,身邊的人才是最需要珍惜的。   因為,武王到來了!   【第一卷·定情 完】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