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碧池淵的婊子們》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01) 第一章、拔屌無情顧大鵬。 賓館,情侶間。 圓床,粉紅紗簾。 渾身上下只纏著一條毛巾的男人坐在床邊,侷促的神情將他心底的緊張展現 的一覽無餘。他用試探的眼光看向一旁,在他視線的末端,透明的玻璃牆之後, 剛剛褪去了全部衣物的女人正伸展著腰肢,姣好的曲線在男人的眼簾中沒有一絲 遮擋與保留。 男人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不自然的活動了下大腿,似乎是想遮掩住身體某處 讓他覺得不自然卻又是自然而然的變化。他想要挪開視線,但女人散發著象牙白 光芒、如同神話中的女神下凡一般的胴體卻如同磁鐵一般牢牢吸附著他的目光, 也挑撥著他心底一直蠢蠢欲動的慾火。心臟在不爭氣的飛快跳動,奔湧的血液湧 向他的腦門,更湧向他胯下某處讓他自豪的男性象徵,讓兩處都變得滾燙,火熱。 然而在另一邊,與窘態百出的男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浴室內的女人顯得無 比的落落大方。女人好似沒有注意到男人火熱的目光一般,背對著男人,不停擺 出種種誘惑的姿勢。這無疑是一個十分瞭解自己魅力所在的女人,也毫無疑問是 一個經驗豐富的女人。在搔首弄姿了幾分鐘、將浴室外的男人挑撥的幾乎要噴出 火焰之後,她便十分機敏的打開了淋浴龍頭,噴灑的熱水帶來蒸汽,很快便充滿 了空間狹小的浴室,男人的視線被霧氣所掩蓋,這讓他終於能夠暫時冷靜下來, 但也讓他對於接下來的發展越發的期待。 淅淅瀝瀝的水聲在房間裡迴盪著,浴室的玻璃牆上已經爬滿了水汽,女人的 身影在朦朧的玻璃上只能透出一道影影綽綽的影子。肉色變得朦朧,卻讓春色變 得更加熱烈,男人似乎已經要忍耐不住了,他的慾火被三番兩次的挑撥,早就變 得急不可耐了。於是他站起身來,圍在腰上的浴巾因為重力與某處「突出」而散 落,暴露出他小麥色的肌膚與精壯的肉體。某處男性象徵更是變得一柱擎天,劍 拔弩張的血管微微跳動著,讓人望而生畏。 他赤著腳,踩著觸感並不那麼好的地毯,來到浴室的門前。水聲因為距離的 拉緊而變得更加清晰,而女人在洗浴中揉搓身體的聲音也一併闖進了他的耳朵。 他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就要拉開浴室那形同虛設的門……「停」。 一聲大喝打斷了顧大鵬漸入佳境的回憶,順帶還嚇得他手一抖,半杯啤酒全 都灑在了桌子上那盤滋滋冒油的羊腰子上。 「喂,你小子喊啥呢?我正要說到關鍵的部分啊」。 「就是因為這個我才喊停的!你丫,完全跑偏了吧?」。 「哪兒跑偏了?我不是一直在說昨天晚上的事情嗎?」。 「可老子是來聽你訴苦自己怎麼被仙人跳的不是來聽你那如同黃色小說一般 添油加醋過的開房實況的!懂?」。 「我靠!你能不能別把那個詞喊得這麼大聲啊?」。 「我喊怎麼了?你不就是被人給仙人跳……唔」。 「張狗你給我閉嘴」。 「我日你妹!那腰子帶著油燙的要命你知不知道啊」。 和顧大鵬面對而坐,此刻正雞飛狗跳的傢伙是顧大鵬的死黨,名叫張曉天, 兩個大男人此刻正坐著的地方,肯定不是圓床、粉紅紗簾的情侶賓館,而是街邊 所處可見的一家大排檔。至於兩人此時此刻正在這兒的原因……沒錯,正如剛才 張曉天所嚷嚷的,是要聽顧大鵬訴苦。 但顧大鵬那越來越偏向小說劇情的敘述明顯引起了張曉天的反感,於是,就 有了上面的這一串對話。 一番鬧劇,引來了四周不少視線,自覺沒趣的二人偃旗息鼓,同時拿起劣質 的一次性塑料杯,將廉價的冰啤酒一股腦灌進肚子裡。 「所以說啊,你小子昨天到底上沒上成啊?」。 張曉天放下酒杯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就讓顧大鵬被一口烤韭菜差點噎死。 「你,你啥意思?」。 「啥意思?我的意思很明白啊!你小子到底騎沒騎到那匹你說的和仙女一樣 的大奶子母馬?」。 「你問這個幹啥?」。 「關心你啊!你被人騙錢已經是既成事實了,要是連人都沒草到那豈不是太 虧了!怎麼,真的沒上到?你該用強的啊,就那麼個小娘們我不信你還壓不住她」。 「打住打住!這事可不能亂說啊」。顧大鵬趕緊攔住了張曉天完全跑偏的口 嗨,而且,剛才張曉天信口胡說出的一段話,還真的戳中了他心裡的某個痛點。 「怎麼?」。見顧大鵬沉默不語,張曉天更加來勁了,他湊近臉,神神秘秘地 問道,「你真的沒上成?萎了?」。 「滾你媽的」。顧大鵬一巴掌推開張曉天那張猥瑣的臭臉,「老子怎麼沒上 到?老子不僅上了,還把那女人操的求饒,直喊我叫爹,你個二逼別在這裡咒我」。 「你丫,牛皮倒是吹得挺響」。張曉天討了個沒趣,從顧大鵬面前的盤子裡 撈了串腰子,幾下擼進嘴裡,這個時候倒是沒見他喊出半個燙字。 吹牛歸吹牛,顧大鵬對自己在床上的表現還是有絕對的自信的。他185的 身高,再加上長期鍛煉來的好身材,體能一直不錯。而且老陳家的優良基因讓他 擁有一條尺寸在常人標準線以上的老二,就憑這個,顧大鵬一輩子都能在張曉天 面前抬起頭來。 張曉天那個12厘米的,比他差遠了。 不過顧大鵬現在可不會在張曉天面前把這話直接說出來了,無他,胯下兄弟 長度這件事是張曉天心裡一塊不能揭的疤,顧大鵬和張曉天雖然是從小玩到大、 一起光屁股一起找小姐的老鐵,但真拿這事開玩笑張曉天可是真的會翻臉的,顧 大鵬心裡記得真切。 話題不歡而散,兩個人索性也不說了,先把精力用在解決面前的燒烤上。酒 足飯飽之後,顧大鵬去結了賬——這帳本該算在張曉天頭上,可是他說今天是顧 大鵬提出來吃飯的硬生生給賴掉了,然後,兩人各自揣了瓶沒喝完的啤酒,一邊 吹一邊往家的方向走——張陳二家是老鄰居,所以說兩個人回家的路也是一樣的。 而在回家的路上,顧大鵬也終於把一切的原委告訴了張曉天。 「啥?你說那女人和你上床的時候還在和別的男人開語音?」。 「我靠你小點聲行不行」。 「好好,我小聲……不是,你是怎麼發現的啊?」。 「完事之後那娘們躺在床上一副快死了的樣子,我害怕了就拿她的手機想打 電話,就這麼發現的」。 「靠!你這傢伙那條大屌還真能幹出這種事情啊。得,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趕緊穿上衣服溜了,誰知道門外面會不會突然衝出來幾個 男的堵我的門?哦,對了……」顧大鵬說著,掏了掏兜,拿出一台粉紅色的水果 牌手機來,「那女人的手機我一時著急,也給帶出來了」。 看著顧大鵬手裡的手機,張曉天一陣無語。 「你丫……我怎麼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你不但沒吃虧,反而佔盡了便宜啊?」。 「老子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好嗎!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上次遇到的那事,我他 媽現在都還有心理陰影」。 顧大鵬口中所說的「那事」指的是半年前,他在網上一平台約了個樓鳳想要 快活快活,結果卻因此差點進了局子的事情。那次顧大鵬是憋了幾個月的火,下 手可能也就沒了點分寸,結果那樓姐居然在他還沒完事的時候喊他QJ,還威脅 要打110叫警察,可把顧大鵬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最後,還是顧大鵬自己急中 生智,裝出了一副惡相嚇住了那女人,然後趁機開溜。雖然最後沒真的進了局子, 但也讓他在心裡一直後怕不已,從此也再沒去找過那些所謂的良家樓鳳。 「好,好,我算你心裡受到了傷害和打擊,可你最後還是賺的啊?人你是草 到了吧?現在還白落了個手機,你這不叫賺叫什麼?」。 「成了我不跟你爭,反正這事你不明白,我到現在心裡還後怕著呢」。 「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吧,對了,你是怎麼認識那個女的?」。 「我玩搖一搖的時候搖的,一開始只是看她照片好看,聊了沒幾句那女人就 給我發她的自拍,照片拍的那叫一個騷氣。本來我沒當真的,現在這年頭誰知道 那照片是真的假的,結果聊了幾天那女人直白的問我出不出來開房,我就答應了」。 聽完了顧大鵬的一番敘述,張曉天呵呵一樂,道:「那女人,是不是看上去 可講究,絕對是不缺錢的那種?」。 「你怎麼知道?」。顧大鵬狐疑地看了張曉天一樣,但還是如實答道,「是, 而且真人也挺漂亮的,和照片上差不大」。 「那我就明白了」。張曉天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那女的啊,八成是那些 有錢人的馬子,找你聊騷也好,出來開房還打電話也好,都是為了圖個刺激」。 「啊?圖刺激?」。顧大鵬也不是沒有耳聞,最近幾個月都單身的他也沒少上 那種自拍網站,這種類型的也看了不少,但他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遇到這種 事情。 「你是不知道,現在那些有錢人,變態的很。你遇到的這種還是輕的,那些 有錢人玩的花樣,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是想都想不出來」。 張曉天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滔滔不絕的和顧大鵬說起那些所謂的有錢 人的花樣起來。看著張曉天這樣子,顧大鵬突然想到,一個月前張曉天換了個工 作,據說是到一個什麼親戚的親戚的同學家開的會所裡工作去了,難道……「我 說,你小子,不是這些天看到了啥不該看的吧?話說你現在在哪兒幹活來著,一 直都神神叨叨的不告訴我,難道是……」。 「別瞎猜啊,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不過啊,我還是要說,你這次小題大做 了,人家根本就不是要坑你,你居然自己嚇跑了,你丫這膽子也太小了」。 「滾!我怎麼知道那女人是要玩這種?再說這也太變態了,讓自己的女人去 和別的男人上床然後自己偷聽?果然是越有錢越變態」。 「你這話說的,難道你就不想有錢?不想也這麼玩一回變態?」。張曉天勾住 顧大鵬的脖子,「不過啊,你當時就直接把那女的晾在床上就跑了?你也真夠拔 屌無情的啊」。 「啥?」。 「拔屌無情顧大鵬,哈哈,這個外號好,不錯」。 「別他媽的給我胡說八道!閉上你的狗嘴」。 「我沒說錯嗎?我這可是在誇你啊」。 「放屁!你以為老子聽不出來嗎?」。 兩個人勾肩搭背,一路罵罵咧咧的往道路的深處走。而就在這時,兩道亮光 突然亮起,一輛停在小巷口的汽車突然打開了前照燈,光線直直地打在兩個男人 的臉上。 「我日,這神經病啊」。 「誰家的車?沒見過的牌子啊」。 在被燈光照的睜不開眼的兩人停住腳步之後,汽車的車門開啟,三個人影從 車上跳了下來。其中一個身材嬌小、明顯是女性的人影高跟鞋一路敲擊著地面, 飛快走到顧大鵬面前,卻又在他前方兩米處突然停住,倒退了幾步,這才站穩開 口道: 「顧大鵬!你個拔屌無情的混蛋,把我的手機還回來」。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02) 第二章、蘇夢夢的漫長一日(上)。 蘇夢夢平時很少在早上9點之前起床,但是今天,她6點不到就爬起來了。 準確的說,是被和她同房間的室友孫鴦給硬生生的從床上揪起來的。 從5點40到6點整,鬧鐘每隔十分鐘就響一次,但是蘇夢夢依然四仰八叉 的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如果不是被鬧鐘吵得忍無可忍的孫鴦直接掀開了蘇夢夢 的被子,她估計會無視這鬧鐘直接睡到中午。 即便是這樣,在被孫鴦叫起來之後,迷迷糊糊的蘇夢夢還是一副馬上就會躺 下去再度入夢的樣子。無可奈何的孫鴦準備下「狠手」,她抖了抖洗過臉後沒有 擦開的手,然後拉開蘇夢夢睡裙的領口。 薄薄的睡裙下,蘇夢夢那對沒有內衣束縛的大白兔自由自在的晃蕩著,雖然 早就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那傲人的尺寸還是讓一櫃子都是B罩升C罩聚攏款內 衣的孫鴦心頭一痛。 我讓你睡懶覺。 對準那道深深的幽谷,孫鴦直接將剛剛碰過冷水的手塞了進去。 「呀——」。 高頻高分貝的尖叫聲在房間中迴盪著,反倒是嚇得孫鴦一哆嗦,兩個人亂作 一團,直接滾倒在床上摔了個天昏地暗。 「嗚嗚,鴛鴦姐你幹什麼啊!冷死我了,嚇死我了……」。 「我,我才是被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嚇了一條好伐!哎喲,我的心臟還在跳, 哎喲我的媽」。 兩人這麼一折騰,蘇夢夢是徹底醒了,不僅如此,連帶著整個屋子的人都被 吵醒了。門外隱約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接著是門框被砸得地動山搖的巨響。高 跟拖鞋開始踩著樓梯一路向下,腳步聲越來越近。蘇夢夢和孫鴦二女同時僵住, 兩人的腦海中同時飄過一條警訓:糟了!吵醒不該打擾的睡獅了。 催命般的腳步聲片刻間便走下了樓梯,門被人猛地拉開,蘇孫二女瞬間嚇作 一團,這次不只是蘇夢夢,連孫鴦都跟著發出了尖叫聲。 「吵什麼吵什麼!」音調頗高的女聲雖然只是一人,卻瞬間爆發出壓過屋內 兩個女人的氣場。門外,披散著頭髮、滿臉都是倦容的丁倩瞪著兩個女孩,滿眼 都是被擾清夢的疲倦和怒意。 「孫鴦!蘇夢夢!你們兩個在這兒吵什麼呢?不知道我早上3點才回來啊!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丁,丁姐,我是無辜的,是鴛鴦她故意嚇我……」。 「哎,哎!我說,蘇夢夢你不能這樣啊,不是你昨天晚上說你要早起,還拿 我的手機定鬧鐘,結果今天早上卻賴著床不起來,不是這樣我會去叫你嗎?」。 「可是你也不能直接伸手去抓我的奶啊,冷死了,都要被凍小了……」。 「凍小個大頭鬼啊!我怎麼沒覺得小?」。 「那是鴛鴦你自己的太小了根本沒地方縮……」。 「蘇夢夢,我掐死你」。 眼見二女又要打作一團,站在門口的丁倩不耐煩了,巴掌狠狠地拍了一下門。 床上正扭成一團的蘇夢夢和孫鴦立馬不敢再造次,兩人動作麻利的分開,全 都乖乖閉上了嘴巴,像被受訓的小狗一樣分別在床頭床尾的位置端正坐好。 「你們兩個,都給我聽好了!老娘才不管是誰先挑起來的ど蛾子,但吵醒了 我你們兩個就全都別想好過!蘇夢夢!你是不是最近又皮癢了?」。 被嚇得渾身一顫的蘇夢夢趕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知錯了,我下次不敢 了」。 丁倩狠狠地瞪了蘇夢夢一眼,目光隨即轉盯住孫鴦。 一旁的孫鴦雖然覺得自己是無辜的被害者,但還是跟著蘇夢夢一起乖乖承認 了錯誤。 丁倩還是一副余火未消的樣子,但也說不出什麼話了,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 欠,扔下一句「你們給我安靜點!」便扭頭回了二樓。 留在屋內的蘇孫二女聽著那高跟拖鞋的敲擊聲消失在樓梯盡頭,同時鬆了一 口氣。 「嚇死我了……」。 「丁姐不是說昨天晚上不回來了嗎?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3點多吧,我昨天晚上睡覺前聽到她開門的聲音了。」蘇夢夢話音剛落, 突然感覺孫鴦看她的眼神有點兒不對勁,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開口道,「鴛鴦 姐,你別這樣看著我啊,我害怕……」。 「你,剛才說你昨天晚上幾點睡的?」。 「啊,那個,3點多吧……對哦,那是今天早上了,啊哈哈」。 「你個小神經病明明說今天要早起結果還熬到早上3點才睡啊!要發瘋撒!」 孫鴦氣得又要用剛才的手法來制裁蘇夢夢,蘇夢夢則趕忙護住胸口往後縮,還沒 等孫鴦的手碰到她,兩人的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那是拖鞋被砸在地上的聲音。 反應過來頭上還有不能惹的神仙存在的二女立馬噤若寒蟬。經過這麼一折騰, 蘇夢夢是不困了,倒是孫鴦被搞的身心俱疲,反而想鑽回溫暖的被窩睡個回籠覺。 但時間已經走到6點15分了,回籠覺是睡不成了,二女對視了一眼,各自收拾 著東西開始準備梳洗化妝。 「喂,你今天早上到底有什麼急事啊?平時你不是不睡到中午絕對不起的嗎?」 房間裡只有一個共用的梳妝台,所以在蘇夢夢忙著往臉上打遮住黑眼圈的粉底時, 一旁的孫鴦就只能在一邊等。 「我要去市區拿我的手機,昨天就打電話說要修好了,結果我忘記去了…… 啊,鴛鴦姐你睫毛膏再借我,我的用完了」。 「你還沒買啊!這麼喜歡自己買一管別老用我的啊!」孫鴦雖然嘴上這麼說, 但卻沒有阻止蘇夢夢從被分成兩半擺放化妝品的梳妝台另一側拿起她的睫毛膏的 意思。她繼續追問道:「那你為啥一定要急著早上去啊?等中午或者下午不行嗎。 還有,你的手機卡不是都插在我手機裡了嗎?那麼急幹啥?」。 「哎呀,鴛鴦姐你就別問了,我那個手機裡有重要的東西,不然我才不掏能 買一台新的手機錢去修呢」。 「啥重要的東西啊?啊,你那些金主的聯繫方式?」。 「知道了就別問,哦對了,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那個修手機的老男人,一 副色瞇瞇的樣子,一直盯著我的溝看,我故意露給他讓他給我便宜卻又馬上裝得 人模狗樣,一看就是有色心沒色膽,還想騙我的聯繫方式……哼!哼」。 「哎!哎!小姑奶奶,你擠那麼多護手霜能擦完嗎?還有你擠的可是我的啊! 我的」。 一個小時後,蘇夢夢終於打扮得讓自己滿意了。裹上了厚厚的大衣和圍巾, 她踩著鞋跟高高的長筒皮靴,冒著12月份越來越冷的寒風,走上了大街。 早晨7點多還沒有到上班的早高峰,蘇夢夢也正是趁著這個時間出門去市區。 她捨不得打車,而其他的交通方式無論是地鐵還是公交車,上班高峰期的擁擠都 讓她倍感厭煩,她之前不在早上出門也有一半是因為這個。 小心地避開自動扶梯的縫隙——蘇夢夢因為這個被搞壞了一雙非常喜歡的細 跟高跟鞋,她可一直心有餘悸。地鐵即將開啟的鈴聲在她剛剛通過閘機的時候就 響了,一路小跑,高跟鞋在略顯空蕩的地鐵候車廳裡敲擊出一連串清脆的節奏, 她終於趕在自動門關閉之前跑進了地鐵。 地鐵車廂裡的溫度比空蕩的大廳高出不少,而且剛剛的一路小跑也讓蘇夢夢 覺得有點兒氣悶。解開圍巾和大衣的束腰,蘇夢夢大大咧咧的把圍巾往旁邊的座 位上一扔,然後掏出手機,對著攝像頭整理了下自己微微有些凌亂的劉海。 哦,手機是孫鴦的,她偷偷拿出來了。作為一個重度的手機族,她可無法忍 受出門特別是還要坐車的時候沒有手機在手裡。 特別是今天。 蘇夢夢看了下日曆,確認了今天的確是那個每月一次的特殊日子。 手機卡蘇夢夢昨天晚上就放進手機裡了,這裡她不得不感歎一下,雖然她一 直是水果粉,但這種時候還是雙卡的手機更方便。 嗯? 蘇夢夢突然停下了整理頭髮的動作,但依然保持這舉起手機的姿勢,眼光則 不動聲色的越過手機探向四周。 有一道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有人在偷看她。 那視線,是來自對面,那個貌似正在打瞌睡的西裝上班族的。 蘇夢夢雖然平時一直表現的大大咧咧,但她並不缺乏那些女性與生俱來的敏 感。她只是把平時的表現當作應對外人的偽裝而已,在有些時候,她的敏銳甚至 還要超過一般人。 比如說那些經常會投向她的視線,她分外敏銳。 雖然蘇夢夢解釋不清楚,但這種情況,她總會隱隱約約有一種如同細小的毛 刺紮在脖子和背後一般的感覺。這種感覺是觀察力也好,第六感也好,蘇夢夢說 不清楚,但卻從來沒有一次出過錯。 蘇夢夢知道那個裝睡的西服男在偷瞄什麼,今天早上出門的這身衣服是她頗 為滿意的一套,緊身的高領毛衣,雖然露不出她一向得意的溝,但卻能凸顯出她 傲人的本錢和身體曲線。 而在毛衣之下,她沒有選那些大街上晃悠的女大學生們經常會穿的長款毛呢 打底裙,那樣的裙子雖然是挺保暖的,但她有更好的選擇——百褶的迷你裙,裙 擺長度剛剛好到膝蓋之上,搭配長及膝蓋的高筒靴,露出一節肉色的大腿,這種 組合就是某些男人瘋狂不已的絕對領域。 當然,她也不會虧待了自己,她穿了一雙肉色度剛好符合自己膚色的厚絲襪, 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還在靴子裡還套了一雙長度護住小腿肚的毛線襪。 溫度與麗度並存,這才是她這麼多年來經驗而來的組合,那些不諳世事的女 大學生,她才不會輸給她們。 呵呵,還在看,又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 遮遮掩掩可不符合蘇夢夢的性格,她索性重新理了理頭髮,將本來半掩著的 大衣完全敞開,打開手機的前攝,開始擺好姿勢自拍。 每天的自拍可是蘇夢夢必不可少的功課,也可以說是她最主要的工作之一。 蘇夢夢對於自己的自拍可是十分有自信的,一方面是因為她對自己的本錢有絕對 的自信,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專門研究過如何才能拍出最誘惑、最有魅力的自己。 現在這個時代,雖然在各種美圖軟件的加持下滿大街都是「封面殺手」、「照騙」, 但也正因如此,如果照片和本人表裡如一,反而會給那些金主留下更加深刻的印 象。 對,這麼些年來,別的本事她不能打包票比碧池淵其他的女人更強,但就這 些討好金主的本事……她蘇夢夢,可不會輸給誰。 地鐵快要到站了,而車廂裡也只剩下蘇夢夢一個人。蘇夢夢的「大方」反而 讓那個偷窺的西裝男感到緊張了,或許是怕蘇夢夢拍下他的醜態,在蘇夢夢開始 自拍後,他就在下一站匆匆忙忙的跑下了地鐵。那個車站,可不是什麼商務區, 一直都坐這條線路去市區的蘇夢夢心知肚明。 唉,果然是沒種的。 重新繫好大衣和圍巾,蘇夢夢撩了一下整理一新的劉海,剛要站起來,提包 中的手機卻傳來了震動和提示音。 那是微信來消息的提示。 蘇夢夢頓了一下,心中有一絲期待,又帶有一絲忐忑。 好吧,這次,那個變態的大金主又會有什麼樣的新花樣呢?。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03) 第三章、蘇夢夢的漫長一日(中)。 微信果然是蘇夢夢那位金主發來的。 提起這位金主,蘇夢夢可是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那金主為人一向低調,怕 是有家有室,所以蘇夢夢雖然每次都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對別人傾訴,卻還一直 都保守著秘密。 嘴巴不嚴,她蘇夢夢可幹不來這一行。 這位金主是蘇夢夢在一年前認識的,說來好笑,契機還是因為她現在的那個 冤家室友——孫鴦。當時被金主找上門的可不是她蘇夢夢,而是不知道走了什麼 運的孫鴦。這金主一向大方,而且人也不錯,夠溫柔,在床上也不會那麼放肆, 甚至讓蘇夢夢一度產生了有這麼個男朋友該多好的念頭。 當然,她蘇夢夢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只是念頭而已。 這位金主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喜歡玩稀奇古怪的花樣。孫鴦當初就是因 為接受不了他那些奇怪的要求而放棄掉他的,之後,這位金主就轉到了蘇夢夢的 手裡。孫鴦那人保守,很多時候不知道情趣,她蘇夢夢可不會這樣,所以這位金 主就這麼被她大大方方的收入裙下……這種說法或許有點兒不恰當,但打那以後, 這位金主就像大姨媽一樣一月一次準時的在固定的時間來找蘇夢夢,一併而來的, 自然還有他那花樣不斷翻新的古怪要求。 用那金主自己的話說,他是有點兒變態,但「男人變態點有什麼不對?」這 是在蘇夢夢一次終於忍不住聊起這件事後,金主給她的回答。 也對,有錢人不都是這麼變態的嗎。 蘇夢夢雖然覺得自己沒完全理解金主那話的意思,但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 畢竟,她也不是第一天幹這一行了。 走出地鐵,蘇夢夢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地鐵站,她四顧了一下,然後徑直走 向女廁所。時間還早,廁所裡沒有人,蘇夢夢走進一個隔間,插上了門,然後才 打開了手機查看微信。 她不得不這麼謹慎。那位金主不僅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性癖,還是個在某些方 面直白到讓她接受不了的怪人。就比如說上次,他們玩的是角色扮演、制服pl ay之類的遊戲,那金主就直接發了段島國動作片的片段到她的手機裡,蘇夢夢 在地鐵裡沒想那麼多就點開了視頻,外放出來的聲音立馬充滿了車廂,就算是她, 都被搞得尷尬不已。 誰知道這次那金主會不會還發這種視頻,她可不想來第二次了。 還好,這次只是簡單的文字消息,很簡短,甚至讓她產生了那金主是不是還 沒把要求發過來的懷疑。畢竟之前每次,都是一大段的要求文字,甚至還會配上 圖片發來的。 但接下來,蘇夢夢就愣住了。 消息很簡短,卻的的確確是這次的要求。 文字只有兩行,第一段:「找個男人開房,然後打開微信的語音」。 第二行,則是一句補充說明:「哦對了,別忘記把我的備註改成『男朋友』, 或者隨便什麼相似的都行」。 以上,就是蘇夢夢的大金主在這個月給她提出的要求。 簡短的文字消息,卻第一次讓蘇夢夢皺起了眉頭。 果然……。 有錢人,真的是變態。 ——分割線——。 時間來到接近中午,蘇夢夢已經取回了自己送修的手機。在把手機卡裝回了 自己的手機之後,蘇夢夢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丁倩打來的,這讓蘇夢夢忍 不住汗毛直立,她可還記得早上挨得訓呢。 但來電的手機……卻是她剛準備塞回包裡的,孫鴦的手機。 啊,她大致明白為什麼會有丁倩的電話打來了。 蘇夢夢接通了電話。 「喂?蘇夢夢!你跑去哪兒了!我的手機呢!你個要死的拿我的手機幹啥啊!」 果然,是孫鴦。 蘇夢夢翻了個白眼,看來她有點兒小看孫鴦對她自己手機的重視程度了,不 過孫鴦也是厲害啊,居然想到了借丁倩的手機來給她打電話,想來之所以等到中 午才打也是因為現在丁倩才剛起床吧? 「鴛鴦姐啊,我昨天晚上不是和你說了我要借你的手機用用嗎?」。 「但你沒說你要帶出門啊」。 「可是我去市區,沒個手機多不方便啊」。 「你方便了,那我勒?儂是要氣死我哦」。 「好了好了,你別急,鴛鴦姐。我等晚上就給你送過去啊,反正你今天也不 出門是吧?」。 「儂……」。 「那就這樣,掛了」。 蘇夢夢閃電掛斷電話,然後選擇了關機。 開玩笑,她可不想再在這種時候擠地鐵把手機送回去,就讓孫鴦在家裡等著 吧。 而且……。 她看著自己右手裡孫鴦的手機,和左手裡自己剛剛拿到的、才修好的水果機。 是不是去買個安卓的備用機會比較好啊。 這個時候,又是一陣震動,電話又來了。然而這次震動的自然不會是已經關 機的孫鴦的手機,而是蘇夢夢自己的手機……號碼,還是丁倩。 這鴛鴦還真的是不甘心啊。 蘇夢夢自己的手機可不能關機躲電話,她馬上接通,開口道:「鴛鴦姐,我 都說了讓你等著我嘛……」。 「我,丁倩」。 冷淡的聲音在電話中變得更加的沒有感情,讓蘇夢夢瞬間覺得渾身上下冷了 幾分。 「啊,啊,是丁姐啊,不好意思我搞錯了,那個,有事嗎?」。 「明知故問。你拿孫鴦的手機幹什麼?」。 「丁姐,我的手機壞了啊,可是我沒手機是出不了門的,所以才借了鴛鴦姐 的手機啊。」蘇夢夢一邊解釋著,一邊在心中暗暗記下了孫鴦的這次的仇:好你 個鴛鴦,居然還知道搬丁倩來壓我了!看我下次不把你的睫毛膏給塗光。 電話那邊,聽了蘇夢夢一通解釋的丁倩也明白了,直截了當的問:「你什麼 時候回來?」。 「我……」蘇夢夢剛想開口說下午,腦子中卻又浮現出剛剛看過的金主的要 求。 找個男人上床然後語音。這要求著實不算複雜,對她來說也沒什麼為難的, 但「找個男人」,這首要的要求,卻還真的不是那麼好隨便應付的。 蘇夢夢雖然一般不挑三揀四,但同時也不會委屈了自己。不管對方美醜,至 少還是要她能看得過眼的才成。而那金主的要求時限一般都是一天以內,從現在 到晚上,她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找到個看的過眼的男人去開房的。 想到這裡,她開口問道:「丁姐,你那裡今天有沒有安排的客人嗎?」。 「客人?你突然問這個幹嗎?」。 「沒啥,就是我今天下午的安排突然取消了,可是我又出去了不想浪費時間, 你看能不能……」。 「今天下午本來就只有兩個客人,都安排給別人了。你今天的那位固定客人 不是特別重要的嗎?因為這個昨天和明天我都沒給你排客人。怎麼?那個客人取 消了?」。 「啊,對哦,這樣啊。沒事,客人突然給我發消息說日子改到明天,我在外 面逛逛就回去了。」蘇夢夢這才想到,自己還因為這位金主做了這樣的安排,現 在卻成了掣肘,也真是讓她無語。 掛掉了丁倩的電話,蘇夢夢開始皺著眉頭想辦法。 男人,男人,找個男人……。 既然沒法利用客人的資源來一石二鳥,那就只能專門找了。這樣不是找不到, 蘇夢夢手機裡有一大堆備選的金主,還有那些花錢買她照片的備胎,找個願意和 她開房的肯定不難。但關鍵是時間限定在今天,那就有點兒麻煩了。今天又不是 週末,那群男人不一定有時間出來,而且就算匆匆忙忙的出來,被他們家裡的老 婆、女朋友之類的發現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她蘇夢夢從來都不會冒這種風險。 這樣的話,單身,而且有時間的。哎呀現在管不了什麼看不看過眼了,只要 差不多就成。 心裡這麼想著,蘇夢夢指間飛快的滑動著自己手機的屏幕。 就在這時,一個簡單的頭像和名字,進入了她的視線。 顧,大鵬?。 啊,對了,想起來了,那個鳥的確很大的大鵬。 蘇夢夢對於這位網名叫「顧大鵬」,並且據說直接就是他真名的男人的印象, 真的是完全來自後兩個字。 大概是上個星期這男人通過搖一搖加了她,然後她閒著無聊也和他聊了幾句。 對話沒什麼營養,但也能看出對方並不是那種為了特殊目的才找上門來的欲求不 滿的人,貌似他就只是搖一搖搖到了她,然後就加了好友打算當普通朋友開始聊。 蘇夢夢本來是打算把他當作備選金主或者備胎來發展的,聊了幾天之後,也 就按照職業習慣的挑逗了他幾句。沒想到這位顧大鳥雖然名字起得挺那啥,實際 上卻是一個沒什麼經驗的雛,不是蘇夢夢主動套了他幾句,他還沒反應過來呢。 不過,套的那幾句話,也讓蘇夢夢得知了一個關於這位「大鳥兄」的重要信 息。 20厘米啊……如果真和他說的那樣,那這位顧大鳥哥哥還真的是大鳥誒。 蘇夢夢不是沒見過大的,但這麼大的……還真的是第一次。 如果直接插進去,能插到那裡?蘇夢夢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她的身高是 剛剛好的那種,162,不算高,但也不算特別矮。蘇夢夢堅持自己是那種身材 嬌小、只是腿比較長的題型,而她的小臂,從手腕到胳膊肘,好像也就20厘米 多一點吧? 胳膊那麼長、那麼粗的東西,插進自己的身體裡。 她有點……躍躍欲試了。 雖然還沒見過照片啥的,但如果,他今天可以出來的話……那就便宜這位顧 大鳥了吧。 蘇夢夢想著,點開了聊天窗口,發出了一條信息。 或許是受到早上金主簡短來信的影響,她發出去的內容也很簡短: 「嘿,顧大鳥。今天晚上出來開房嗎?」。 一個小時後。 「不,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你,你就是萌萌吧?」。 看著眼前這位身材高出自己一個頭,跑步過來而只是微喘的男人,蘇夢夢暗 暗點了點頭。 可以,顏值及格了,就是不知道那裡是不是……眼神不動聲色的瞄了一下男 人腰帶以下的「那個」部位,蘇夢夢馬上換上了一副職業性的甜美笑容。 「我就是萌萌,咱們走吧?」。 (關於蘇夢夢和她這位金主的故事,日後會專門開一個長篇來講,內容會非 常的精彩,請大家敬請期待)。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04) 第四章、蘇夢夢的漫長一日(下)。 在去賓館的路上,蘇夢夢一直都在上下打量顧大鵬。她沒有掩飾自己意圖的 意思,直勾勾的目光讓顧大鵬有些不自在。 「那個,我身上,哪裡很奇怪嗎?」。 顧大鵬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沒有啊,我覺得挺好的」。蘇夢夢開口道,這句話一半是習慣性的客套, 但也並非沒有她的本意。眼前的男人雖然不是一身名牌,但簡單的搭配十分乾淨 利落,這點恰好符合蘇夢夢的好感範圍。她最討厭的就是那種邋遢的男人,就算 是金主,她也絕對不會接那種客人第二次。 至於五官……唔,65分吧。鼻子和眉毛是挺好看的,但其他的部分未免太 普通了,屬於丟進人海裡就找不到的那種,她給了個及格分。 「哈哈,是嗎?我出來的太急了,也沒來得及換衣服」。 顧大鵬沒有換衣服這件事蘇夢夢第一眼就看出來了,但對方能這麼坦白的對 她說出來,倒是讓她有些意外。她見過太多裝腔作勢的男人了,有些男人恨不得 上來就撒一地的人民幣,以此證明自己的「競爭力」或者說「魅力」。然而可惜, 她蘇夢夢雖然是在出賣自己的青春,但也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爛婊子。顧大鵬這 種毫不做作的直白讓他在蘇夢夢心中的印象分又提高了一點,現在有……70分 了吧? 鑒於眼前男人的分數已經到了「良好線」,蘇夢夢決定,獎勵他一下。 「吶,我能直接叫你大鵬嗎?」。 「啊,啊?可以,當然可以」。 「那大鵬,你覺得我今天穿的衣服,好看嗎?」。 蘇夢夢說著,她腳步輕盈的在顧大鵬眼前打了個轉,巧笑嫣嫣的看著他。 「嗯……挺好看的,很適合你」。 這可不是蘇夢夢想要聽到的答案。她將雙手似是不經意的環抱在胸前,托起 自己那對最強大的「武器」,然後腳步輕抬,拉近了與男人之間的距離。 「就沒有,更多感想了?」。 顧大鵬似乎沒有想到蘇夢夢會突然問到這一步。他支支吾吾著說不出話,略 帶一絲緊張的表情讓蘇夢夢再次在心中確認了她一開始就對顧大鵬做出的判斷。 果然,是個沒多少經驗的雛哥兒啊。 呵呵,就是這樣才好玩。 接著,蘇夢夢又靠顧大鵬近了點。她探出手,先是捏住顧大鵬的指尖,然後 一點一點的,將顧大鵬的手臂牽引到自己懷裡。 「那,那個……」。 雖然隔著幾層衣服,但這種肌膚與肌膚之間近乎零距離的親密接觸還是讓顧 大鵬顯得有點兒侷促。蘇夢夢繼續著自己的動作,毫不在意顧大鵬的胳膊已經整 個的陷進自己的乳溝裡。她感受著男人那想要抽身而出卻又依依不捨的糾結,在 心中暗笑不已。 然後,她決定再加一把火: 「還記得我發給你的那張照片嗎?」。 「記……記得」。 「你,喜歡那套內衣嗎?」。 蘇夢夢清楚的聽到,自己依偎著的男人,喉嚨間傳來嚥唾沫的聲音。 「挺,挺不錯的」。 「是嗎?但是很遺憾,今天我沒穿那身出來」。 蘇夢夢繼續用言語挑撥著男人的慾望,她誘導著男人翻轉過手,覆蓋在她一 側的山峰上。 「不過啊,今天,很遺憾呢」。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我沒穿那套內衣來」。 她貼在男人的耳邊,用氣聲開口道:「但是,我穿了一身更漂亮的哦,蕾絲 的,透明的」。 這個時候,顧大鵬已經主動的摟住她的腰了,兩人緊緊貼在一起,蘇夢夢順 勢摟住顧大鵬的脖子,像是要去親他,但嘴唇卻在離男人的臉只有幾厘米的時候 停下。 「你,想不想看啊?」。 就算不去看男人的眼睛,只是聽呼吸的頻率,蘇夢夢就心知肚明——她的目 的達到了。眼前的男人,已經被她勾起了慾望。 而就在男人要忍受不住,完全爆發開來的前一刻,蘇夢夢果斷的推開了他, 像一隻小鹿般逃開到了安全的距離。 「別急嘛,一會兒都是你的。怎麼,像在這裡做?我是不介意,可如果我是 你的話,可不會這麼大方的就把自己的『東西』,就這麼給別人看哦」。 面對蘇夢夢的調侃,顧大鵬有些侷促的撓了撓頭,但卻沒有表現出更多的失 態。 「走吧,該你帶路了」。 「嗯,你要……去哪兒?」。 「你說呢?」。蘇夢夢露出惡作劇得逞一般的笑容,「你應該知道這附近哪兒 有不錯的賓館吧?」。 ——分割線——。 在去賓館的路上,蘇夢夢的手機又響了。 微信消息,是金主發來的。 在顧大鵬答應了她的邀約後,蘇夢夢就給金主回了一個消息,而就在剛剛, 她回了第二條,內容很直白:「人到了,馬上去開房」。 而金主發來的消息也很直白:「很好,進房間就把語音打開」。 房間是很標準的情侶間,蘇夢夢點了點頭,這裡雖然外面看上去不怎麼樣, 但裡面還是挺好的。 特別是那間浴室……玻璃牆,無論是裡面洗澡的人,還是外面看的人,都能 對彼此的情況一覽無餘。 房間門剛關上,顧大鵬就從後面抱住了蘇夢夢。他的手一把摟住蘇夢夢的腰, 不僅如此,還迫不及待的想要掀開毛衣,去探尋裡面的秘密。 不過蘇夢夢可不想就這樣開始親熱,而且,她還有金主交代下來的任務要完 成呢。 「別急,別急呀」。蘇夢夢好不容易才推開了已經對她上下其手好一會兒的 顧大鵬,她指了指那間透明的浴室,開口道:「你不去沖個澡嗎?」。 「一起洗吧」。顧大鵬說著,就要去親蘇夢夢的臉,但蘇夢夢可不願意就這 麼就範,她用胳膊擋在自己和顧大鵬中間,繼續道:「我才不要擠在一起洗,而 且你肯定不會只是洗澡的吧?聽話,你先去洗,洗快點你就能看到自己想要的東 西了哦」。 顧大鵬這才作罷,三下五除二的脫掉衣服,衝進了浴室。 呵呵,急的跟猴子一樣。 其實蘇夢夢自己對於鴛鴦浴倒沒什麼牴觸的,但這樣一來,她就沒機會做另 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了。趁著浴室裡的顧大鵬背過身的時間,蘇夢夢把自己的手機 打開語音,然後放在了床頭櫃上。她將屏幕倒扣在了桌面上,雖然她不介意被顧 大鵬看到,但如果真的被顧大鵬知道,她要向另一個男人直播她和他做愛的實況 ……顧大鵬到時會是什麼反應,那就難說了。 然後……她把視線轉向了已經赤身裸體站在淋浴下的顧大鵬。 嘖嘖,還真的是看不出來啊。 顧大鵬的身材好的有點出乎蘇夢夢的意料。其實蘇夢夢並不喜歡那種胸肌比 孫鴦的胸脯還大的肌肉男,但眼前的男人,肌肉線條卻讓她覺得很舒服。這不是 那種曲線誇張、刻意鍛煉出的死肌肉,而是恰到好處,讓人感覺很自然。 蘇夢夢突然想起了半年前她接過的一個男人,那個身高足足有1米9的男人 自稱是田徑運動員,他也是這樣一身恰到好處的肌肉。 然而可惜,那個男人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鑞槍頭。小的可憐不說,居然還 早洩。那可以說是她期待落空最大的一次做愛了。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的話……嗯,至少尺寸上,顧大鵬比那個空有一身肌 肉的運動員好太多了。 嗯,嗯。如果能在床上比那個傻大個還持久的話,就能給80分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蘇夢夢在打量自己的下半身,顧大鵬突然取下了淋浴頭,對 准胯下那活兒,開始沖洗起來。起初蘇夢夢只以為他是在做必要的事前工作,但 漸漸的,她發現了一絲不對。 等下,他在搓什麼?。 黑紅色的肉柱隨著男人的動作,很快便直立了起來,在淋浴的水流下,活像 一條口吐信子的大蛇,昂揚著頭微微晃動。 她的目光不由得被那完全勃發的陽具吸引了。蘇夢夢發現自己的心裡準備還 是做少了,20厘米?她只想到了長度,卻完全忘記了能有20厘米長的傢伙, 粗細也絕對不是一般人的級別。 青筋盤扎的陰莖在男人的手中進出著,直徑幾乎要攆上蘇夢夢的手腕,而特 龜頭的部分更是引人注目,肉紅色的龜頭稜翹的老高,高高昂揚著,顯得有些猙 獰。 這……真的能塞進去嗎?。 蘇夢夢忍不住比劃了一下,卻猛然發現,自己的一隻手已經探進了裙底,正 在隔著絲襪在那隆起的陰縫間來回摩挲著。 我的天,我居然都這麼興奮了嗎?。 蘇夢夢有些臉紅,她趕緊抽出手,做賊心虛般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玻璃那 一邊的顧大鵬神情並沒有什麼異常,但蘇夢夢依然覺得臉頰燙燙的,似乎做了什 麼見不得人的醜事。 丟人啊!蘇夢夢!只是看了一眼就騷的忍不住去摸下面,以前那些男人都滿 足不了你嗎?。 蘇夢夢一邊在心裡暗罵著自己,一邊用深呼吸的動作來轉移注意力。而就在 這時,她突然發現……顧大鵬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彷彿完全沒有注意到她一般,仍在自顧自的進行著自己的動作。雖然他是 一直面對著蘇夢夢的方向,但兩人的視線一直都沒有交匯過,彷彿他看不到她一 般。 難道……。 蘇夢夢心中想著,對顧大鵬揮了揮手,又拋了個媚眼,但顧大鵬都視而不見, 全程視線都沒有和牆外的蘇夢夢對上過。 蘇夢夢索性直接走到玻璃前,但顧大鵬依然沒有注意到她。 果然,這是單面玻璃啊。 呵呵,這賓館的老闆很懂啊,有意思。 既然浴室裡看不見外面,蘇夢夢索性坐了下來,目光不加一絲掩飾的、直勾 勾的看著顧大鵬……胯下的那根陽具。 她突然想起了一些有的沒的的事情。之前聽孫鴦說,太粗的傢伙,塞進去會 疼得要命,比第一次的時候還疼。 比第一次還疼……蘇夢夢已經有點兒記不清自己的第一次的情況了,但那次, 她粗暴的初戀男友的確讓她流了不少眼淚。 比那次還……。 不行,老娘可是見多識廣的,不就是一根大點、粗點的嗎?又不是越大就越 厲害,對,我才沒有慌呢。 蘇夢夢雖然這麼想著,但還是產生了一絲擔心。 萬一,一會兒顧大鵬要硬來,她可是反抗不了的。剛才的那一番纏綿,她已 經能感覺到顧大鵬的胳膊是多麼的有力了,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把他推開。 咕咚。蘇夢夢嚥了口唾沫。 她有些……害怕了。 這個時候,浴室裡的顧大鵬已經洗完澡了。顧大鵬用浴巾圍住了腰,也終於 擋住了那根讓蘇夢夢心神不寧的傢伙。 「我洗好了,你也去洗洗吧?」。顧大鵬說著,逕直走到蘇夢夢的身邊。他剛 坐下,蘇夢夢卻像被刺到一般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 「怎麼了?」。 顧大鵬詫異地看著蘇夢夢。 「啊,沒、沒事,我也去沖一下」。蘇夢夢掩飾著自己的動搖和不安,背過 身去,不去看顧大鵬。 呼,冷靜,冷靜。蘇夢夢你可不能這麼沒出息。 直到躲進浴室裡,她才覺得自己的呼吸平復下來。 啊……真是丟人。 蘇夢夢一邊按著胸口,暗暗生自己的氣。 等下,他在外面,是能看到這裡的啊。 蘇夢夢本能地回頭去看顧大鵬的方向,卻只看到單向玻璃鏡中自己那張略帶 慌亂的臉。 不行,不能這樣了。 蘇夢夢決定,她要把輸掉的這一局,贏回來。 衣服一件件離開她的身體,露出她自傲的白皙皮膚與完美曲線。雖然她看不 到玻璃那邊顧大鵬的表情,但這單向的鏡面反而讓她的心更平靜了。她用自己最 嫻熟的動作,展現著自己的美麗,與女人特有的魅力。舉手投足,她都自認她做 到了完美。 不過這樣,感覺,像是在自戀一樣。 就算她已經知道了這是面單向鏡,她也敢打賭對面的顧大鵬正在肆無忌憚的 視奸她的身體。即便如此……她實際上還是在對著一面鏡子搔首弄姿,這讓她覺 得有點兒好笑。 算了,算了。不逗他了,反正一會兒還是要給他看的。 心中這樣想著,蘇夢夢擰開了水龍頭。 哇,好涼。 怎麼回事?。 她趕緊調到熱水,水汽漸漸在浴室裡瀰散開來,在玻璃表面凝結出一層霧氣。 不一會兒,蘇夢夢就從鏡子裡看不到自己了。 等下……他剛才洗澡的時候,為什麼沒有水汽啊?。 她想到那剛開始從淋浴頭中噴出來的涼水。 哇,他是洗冷水澡的嗎?現在是12月份誒。 真是個怪人,他的身體到底是有多好啊?在大冬天還沖冷水澡。蘇夢夢一邊 在心中嘀咕著,一邊開始往身上抹沐浴露。專心致志的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 己身後的門,被人推開了一道縫隙。 然後……。 一具赤裸的軀體,貿然闖進浴室這狹小的空間裡,緊貼在她的身後。 「呀」。 蘇夢夢被嚇了一條,腳下一滑就要摔倒。好在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從背後伸出 勾住了她的腋下,讓她才避免了磕個頭破血流的命運。 「你,你進來幹什麼啊?」。 面對著讓自己摔倒又救自己一命的罪魁禍首,蘇夢夢有點兒哭笑不得,她剛 要把男人趕出去,就看到……那條「大蛇」,正對著自己的臉,晃晃悠悠地吐著 信子。 近乎零距離的接觸,讓這根陽具顯得更加就有壓迫性。蘇夢夢有些不敢看, 但視線卻又不得不被那陽具所吸引。 真的……好大。 而這時,顧大鵬開口道:「那個,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所以……」。 「所以你就進來,想在浴室裡做嗎?」。 蘇夢夢真的被氣笑了:「那你也別突然就出現在我身後,嚇我一跳啊」。 「對不起啊,但是,我真的是忍不住了」。顧大鵬雖然在道歉,但身體卻一 步步向蘇夢夢逼近。蘇夢夢被他巨大的身體投影所壓迫著後退,直到後背貼住牆 壁,冰冷的觸感告訴她,已經退無可退了。 顧大鵬俯視的視線在蘇夢夢的眼中帶著極大的壓迫力,他看著同樣赤身裸體 的蘇夢夢,喉結運動著,開口說出的話雖然是詢問,卻帶著命令一樣的不可違抗: 「在這裡做吧,現在,馬上」。 蘇夢夢明白,她逃不掉了。 但就這麼做……她不甘心,她要再掙扎一下。 於是乎,她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套呢?這裡有套嗎?」。 顧大鵬愣了一下,顯然,他並沒有想到這個。 「我去拿」。說罷他就要回頭,但蘇夢夢拉住了他的手腕。 「算了,別去了。你不就是忍不住了嗎,我先用手幫你吧」。 對於蘇夢夢的曲線救國,顧大鵬顯然沒有應對,他愣愣的點了一下頭,然後 在蘇夢夢的指引下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先給他擼出來一發,消消火,省的一會兒折騰起來沒完沒了。 蘇夢夢心中這樣想著,跪在顧大鵬身前,開始往手心裡擠沐浴液。 昂揚的陽具,在坐姿下同樣顯得魄力十足。蘇夢夢用兩隻手環握,都還能露 出半截棒身加一整個龜頭。 沐浴液隨著她上下反覆的動作被摩擦出泡沫,漸漸覆蓋了整根肉棒。蘇夢夢 一邊運動著,一邊抬眼觀察著顧大鵬的反映。 顧大鵬無疑是享受著的,半閉著眼睛的他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粗重的呼吸 已經能夠證明他心中的愉悅了。 好,快了。 蘇夢夢乘勝追擊,一隻手繼續上下擼動著包皮,另一隻手則橫放在龜頭上, 用手心摩挲著馬眼和龜頭稜。 可是,無論她再怎麼加快速度,運動到胳膊都酸了,顧大鵬還是那副閉目享 受的樣子,一點兒都沒有要射的意思。 「你,你還要堅持多久啊」。 蘇夢夢忍不住了,她第一次對著一個男人問出了這句話。 顧大鵬沒有睜開眼睛,只是用哼哼唧唧的聲音道:「快,快了,馬上就快了」。 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蘇夢夢忍無可忍了,她從一旁拿起淋浴頭,對著顧大鵬的胯下一陣噴灑,沖 掉了所有的泡沫。 「嗯,為什麼不做了?」。顧大鵬詫異地問。 「出去!」蘇夢夢伸手一指門外,「去床上,我就不信我搾不出來」。 戰場從浴室換到了圓床上,顧大鵬躺在床上,兩腳張開,而蘇夢夢則跪坐在 他腿前,雙手握著顧大鵬的陽具……她是徹底和顧大鵬較上勁了,不把顧大鵬擼 出白漿,她誓不罷休。 沒有了沐浴液的潤滑,蘇夢夢就用唾液代替,一絲絲唾液從她伸長的舌頭上 滴落下來,在龜頭上連成絲,還沒開始動作,這淫靡的畫面就已經讓顧大鵬呼吸 粗重了。蘇夢夢變著花樣的套弄著顧大鵬的陽具,但她很快明白了,只是用手估 計是一輩子都不能讓眼前這位折磨人的祖宗射出來的,她也豁出去了,撩開濕漉 漉的頭髮,張嘴便含住了龜頭。 舌頭和口腔的觸感無疑比手要好上百倍,幾乎是一上來,蘇夢夢就發現顧大 鵬的腰挺了挺了,有了堅持不住的跡象。她繼續乘勝追擊,舌頭配合雙手,一邊 套弄著包皮一邊用舌頭在龜頭稜下畫圓。雖然顧大鵬的龜頭幾乎塞滿了她的嘴, 讓她的舌頭運動的十分辛苦,但感覺到被自己控制住命根子的男人越來越顫抖、 越來越動搖,一股莫名的成就感就佔據了她的內心。 對,不就是大了點嗎?老娘怎麼會應付不來。 就在她心中洋洋得意的時候,顧大鵬突然腰部一挺,一股熱流就在她的嘴中 爆裂開來。 唔!唔。 蘇夢夢完全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正含著肉棒準備試試深喉呢,噴湧而出的 精液直直的打在她的嗓子上,滾熱的濃漿幾乎要黏住她的喉嚨。她趕緊吐出肉棒, 但精液的噴湧卻是無法抑制的,一股股脈動而出的精液打在她的嘴唇上、臉上、 頭髮上,一股甚至直接打在她的眼皮上,瞬間讓她的眼前都變成了白濁一片。 顧大鵬!你這爛人要射就提前說一聲啊。 蘇夢夢想要出聲抗議,但她一張開嘴白色的濃漿就順著她的下巴流了出來。 她不得不先抬起下巴,一手摀住嘴,一手摸索著想要找個能承接她滿嘴液體的地 方。 「啊,紙,給你紙巾」。 幾張紙巾被塞到了她四處亂晃的手上。蘇夢夢趕緊將紙巾捂在嘴上,把滿嘴 的精液都吐了出來。 「那個,要不要我幫你啊?」。一旁的顧大鵬也拿了紙巾,想要幫蘇夢夢擦乾 淨。但他的手卻被蘇夢夢一巴掌打開了。 「要射你就說一聲啊!混蛋」。 蘇夢夢對顧大鵬怒目而視,拋下被精液完全浸透的紙巾,轉身衝進了浴室。 兩分鐘後,漱完口、洗了臉甚至還沖了一下身子的蘇夢夢頂著一頭濕漉漉的 頭髮,陰著臉重新來到顧大鵬面前。 「那,那個……」。 「別說話,在哪兒躺好!」蘇夢夢一點都不給顧大鵬解釋的機會。她手一指 床,然後自顧自的轉身從隨身攜帶的包裡取出避孕套。顧大鵬見蘇夢夢真的生氣 了,也不好說什麼,老老實實的躺在了床上。 而他那根陽具,已經重新恢復了雄風,昂首直立對著天花板。 真是的!氣死我了。 蘇夢夢真的是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她決定不再給這個不懂規矩的顧大鵬好臉色看了。用牙齒咬開避孕套的包裝, 她粗魯的就直接往肉棒上套。本來,她還準備在這個時候玩點兒提起情趣的小花 樣,比如用嘴戴避孕套什麼的,現在……沒了!全都沒了。 套上了套子的肉棒活像一隻大香蕉,但魄力依舊是那麼駭人。蘇夢夢一手扶 著顧大鵬的腰,一手扶著肉棒,抬腿便騎了了上去。 龜頭擠開了她的陰唇,但並沒有順利的往更深處前進。一方面是因為她到現 在完全沒興奮起來,還有點兒乾澀。另一方面……老天爺!這真的太大了。 蘇夢夢咬著嘴唇,皺著眉頭就要硬往下壓,但那巨大的龜頭像是一個塞子一 般,堵在了她的陰道口前,一時有些進退兩難。 「那個,你別那麼緊張,放鬆點就好了」。 蘇夢夢狠狠瞪了這麼說著的顧大鵬一眼,你居然還來教我了。 她決定祭出殺手鑭——一瓶她放在提包最裡面的人體潤滑劑。本來,她是從 來不用這種人工製造的東西的,略微有一些潔癖的她覺得這些人造的潤滑油都很 噁心,但這種時候,她沒有選擇了,只能靠借助外力來幫忙。 涼涼的潤滑油塗在陰莖上,讓顧大鵬不由自主的發出了幾聲呻吟。如果放在 剛見面的似乎,蘇夢夢說不定還會因為這個調笑顧大鵬幾句,但現在她的心思已 經全在如何將這根肉棒吃下去上面了。重新扶住變得滑溜溜的肉棒,蘇夢夢調整 著腰的位置,對準,然後壓了下去。 嗯……嗯嗯嗯嗯,唔唔唔。 她,終於做到了。 雖然只是一半,但她還是實實在在的將顧大鵬的陰莖「吃」了下去。強烈的 異物侵入感和微微的脹痛讓她忍不住大口喘息,而這,才只是一半,還只是個開 始。 比第一次還疼什麼的……果然是那只鴛鴦在唬人。但這個……真的,好難受 啊。 被太大的尺寸侵入身體,蘇夢夢真心沒有覺得有一絲快感,之前那種嘗鮮一 般的心理現在也全都變成了後悔。她艱難的開始動腰,每次上下,都更深入一份, 她不敢做太過劇烈的動作,她甚至有一種錯覺:一旦自己腳下一空直接坐下去, 這根巨大的陽具就會像串糖葫蘆一樣貫穿自己的身體。 慢慢來,慢慢來,我一定能做到的,一定可以的。 蘇夢夢一邊在心中默念著,一邊控制著呼吸的節奏,不讓自己的心跳變得太 快。 但她身下的男人,卻受不了這樣的慢條斯理了。 一雙大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肢,一股強大而讓她無法反抗的力道自下而上,直 接將她的身體頂上了天。 瞬間覺得自己飄起來了的蘇夢夢瞪大了眼睛。 那根陽具,已經完全沒入她的身體了。 陰道深處,甚至子宮都被緊緊壓迫著的感覺,讓她有點兒窒息。 她顫抖著擠出聲音,抬眼看著始作俑者,身下的男人。 顧大鵬的眼睛血紅著,讓她覺得好嚇人。 沒等她開口說話,握住她腰的手就再度發力,頂在她身體裡的肉棒開始往外 抽。 「等,等一下,別拔,別……」。 突然抽出帶來的牽引力讓她覺得彷彿內臟都被掏出去了。蘇夢夢已經無法維 持住身體的平衡了,她像是跌坐在顧大鵬身上一般,但實際上她身體的掌控權已 經完全被顧大鵬給掌握了。她只能盡力撐住顧大鵬的胸口,好讓自己的上半身不 至於直接倒下去摔在他身上。 而顧大鵬的動作,則以無可阻擋的勢頭繼續著。劇烈的抽插讓蘇夢夢覺得一 陣陣眩暈,她已經發不出聲音了,任由自己的身體像一個飛機杯一般,被顧大鵬 控制著,發洩他體內恣意妄為的慾望。 激烈的活塞運動持續了將近五分鐘,但對蘇夢夢來說卻像五個小時那麼久。 她發現自己又飛起來了,然後,她又被狠狠地拍落在地面——準確的說,是被壓 倒在那種一直都隨著顧大鵬的動作「吱呀」作響的床上。 她的雙腿被分開,被顧大鵬扛在肩膀上。或許是覺得這樣還不夠省力,她的 腿又被壓向自己的身體,被像鐵鉗一樣的大手固定住,幾乎和上半身成了平行。 蘇夢夢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胳膊在哪兒,腿又在哪兒了,她只知道這個男人還在 抽插,那根陽具還在她的身體裡橫衝直撞,全身上下都被他的蠻力摧殘著,而她 的意志,一會兒像是飄在九霄雲外,一會兒又像是被沉入幽冥海底。 啊,媽媽,我想見媽媽。 蘇夢夢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 她想哭,可她又覺得自己連眼淚都快要被這個男人從下面給拉扯出來了。 蘇夢夢又被抱了起來,她懸在空中,整個身體只有膝彎和陰道和顧大鵬保持 著聯繫。然後,她就這樣被真的拋向空中,重力加速度一次又一次讓那根她又恨 又怕的東西在她的身體裡進出,一次又一次撞擊著她最隱秘、最寶貴的私處。 蘇夢夢終於叫了出來。 不過,她好像從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叫了。 她聽不清自己在叫什麼,但她那僅存的一絲模糊的意志在告訴她,那絕對是 一點都不誘惑、一點都不優雅,只能讓人聯想到發情交配的野獸的聲音。 然後……世界就這樣黑了下去。 蘇夢夢在強迫的高潮中,失去了意識。 等她清醒過來時,窗外已經是漆黑一片了。 蘇夢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的床、四散的衣服、被拋棄的保 險套。 還有……她被蹂躪到遍體鱗傷的身體。 她勉強撐起身子,四下望了望,已經不見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比起自己被姦淫到昏迷的事實,顧大鵬不再了,反而讓她的心中生出了一絲 劫後餘生的慶幸。 啊,對了,手機,語音…… 剛才自己肯定發出了十分不堪入耳的聲音,希望這能讓那個金主滿意吧。 但她探到一邊摸索的手,卻幾次撲了個空。 嗯?我的手機呢? 蘇夢夢看了看床頭櫃,空無一物;又看了看床下,一樣是空蕩蕩的。 再仔細一看,房間裡散落的也只有她自己的東西,那個男人的衣服全都消失 了,男人的蹤跡全沒了,留下的,只有那充斥在空氣中的精液的濃烈腥味。 蘇夢夢看著這一切,胸脯劇烈起伏著,氣息從她的牙縫裡被擠出來,最後變 成歇斯裡地的叫聲: 「顧大鵬!你這個混蛋!!!」。 「我絕對會找到你的——」。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05) 第五章、你不想當網紅吧?。 要說顧大鵬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沒……沒有!絕對沒有!顧大鵬敢用人格 保證。 但如果問他干沒幹過什麼對不起人的事情……嘿嘿,您估計就要往地縫裡去 找他了。 半夜三更,小巷無人,喝得半醺的顧大鵬和張曉天突然被一車三人堵在路中 間,雖是完全的不明所以然,但酒意是瞬間嚇醒了大半。 但當從車上下來那女人喊出第一句話之後,兩個人的反應就大不相同了。 顧大鵬的嘴一下子長得老大,然後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把右手背到了身後。 而張曉天,則在瞬間的錯愕之後,馬上換上了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你,你……你們誰啊!我認識你們嗎?」。 顧大鵬一邊裝醉,一邊悄悄拉近自己和張曉天之間的距離。 「哼,裝什麼裝?怎麼,穿上褲子就打算不認人了?姓顧的」。 顧大鵬當然認出來了,再怎麼說都曾經在一個滾過床單,他顧大鵬還不至於 人渣到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程度。 但顧大鵬心虛……不為別的,那台粉紅色的水果手機還在他背在身後的手裡 呢! 顧大鵬佯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縮在背後的手則動作麻利的把手機塞給了 一旁的張曉天。 而張曉天也立馬明白了身旁死黨的用意,不動聲色的把手機悄悄揣進了褲兜 裡。 「哈,哈?我又不知道你叫啥,你讓我怎麼認你?」。 顧大鵬繼續佯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縮在背後的手則動作麻利的把手機塞 給了一旁的張曉天。 而張曉天也立馬明白了身旁死黨的用意,同樣背在身後的手接過手機,然後 不動聲色的塞進了褲兜。兩人的動作嫻熟無比,無他,以前實在是沒少幹這種 「配合」。 「我叫蘇……」站在不遠處的女人張口就要說出自己的名字,但她身旁的一 個身影突然伸手拉了她一下,打斷了女人就要自報身份的行為。 而一開始說話的那個女人也反應過來了,話音一轉,繼續用凌厲的語氣逼問 道:「我叫什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但我的網名是萌萌,這個你總不至於抵賴說 自己不記得了吧」。 「萌萌?誰是萌萌,我不認識一個叫萌萌的。我家的狗倒是叫萌萌,不過是 個公的」。 顧大鵬則是打算抵賴到底了,他倒不是打算把手機私吞掉,實際上在他發現 自己把手機帶出來之後就已經覺得後悔了。但問題是這東西現在這個手機已經成 了個燙手山芋,他倒是想處理掉,但萬萬沒有想到在他還沒想好怎麼脫手的時候 失主就主動找上門來了。而讓他現在就把手機交出去……開什麼玩笑,他可不傻, 對面要是只是想要個手機還好,要是還有什麼「討個說法」、「出出氣」的念頭, 他顧大鵬豈不是要倒霉?。 畢竟……把人家操了個七葷八素然後自己跑路這事,他顧大鵬是抵賴不掉的 啊。 面對顧大鵬的胡攪蠻纏,站在他對面的女人也是氣樂了。她伸手指著顧大鵬 的鼻子,道:「你是想抵賴是吧?笑話,我可是有證據的」。 「證據?什麼證據?你不是說你的手機在我身上嗎?那你打電話啊,要是我 身上響了我肯定掏出來還給你」。 顧大鵬有恃無恐,他早就把手機關機了,而且現在手機已經轉移到了張曉天 的身上,他就算被搜身也不怕。而對面的女人顯然也是明白這個事實,她不甘心 的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但聽筒裡卻只傳來了「您好,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 通」的提示音。 「顧大鵬!你個混蛋肯定是把手機卡給拔出來了!你把我的手機藏哪兒了? 趕緊的給我換回來」。 女人一邊跳腳一邊指著顧大鵬聲嘶力竭地怒罵。看得出來,她真的是很關心 那台手機的,相比這不只是因為手機本身的價值,那台手機裡面肯定也存著什麼 讓她不得不如此介意的內容。 而且……顧大鵬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說,你,站那麼遠幹什麼?」。 女人一時無語,連她身邊的兩人都對她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從三人下車伊始,顧大鵬和他們之間就一直隔著大概三四米的距離,而站在 中間的女人更是退的更遠,比身邊的兩個同伴都還要錯開一個身位。 「夢夢姐,你為啥要站我後面啊?」。 女人身邊,那個個子最高的人開口了。讓顧大鵬略微感到意外的是,這個身 高比中間的女人高出一頭、幾乎要攆上他自己的人居然也是個女的,只不過因為 身高太高而且是一頭短髮,讓顧大鵬一直誤以為她是個男人。 「我,我害怕……」。 「啊?怕什麼啊,有我呢,還有小劉哥在呢」。 「我,我就是……哎呀我和你說不明白啊」。 「夢夢姐你別怕,他要是敢動手,我們就報警,而且我們有四個人,二對一 不一定輸的」。 「那,那好,你在我前面,咱們過去」。 兩個女人說話的音量其實都很低,但在四周安靜無人的小巷裡還是足夠讓顧 大鵬聽個真切了。顧大鵬忍不住扯了扯嘴,這是把他當啥了?殺人犯還是吃人的 老虎啊?。 不過,四個人?車上還有一個沒下來嗎?。 二對四……就算對面有兩個娘們,這要真打起來還真的不好說啊。 而這個時候,一直都在跟顧大鵬隔空喊話的那女人也終於鼓起了勇氣,在兩 個同伴的「掩護」下來到了顧大鵬面前。離得近了,顧大鵬也終於看清了這三人 的真面目。的確是兩女一男,躲躲閃閃的就是他之前開房的對象,網名叫萌萌的 女人,而被萌萌當作掩護的,那個個子高高的短髮女人則意外的年輕,而且也是 個不弱於萌萌的美女,衣著打扮十分的中性化,雖然看上去年級小,但卻十分盡 職盡責的護著身後,充當起盾牌的角色。而站在兩個美女旁邊的那個男人就看上 去十分普通了,個子不高,比短髮小美女還矮半頭,穿一身保安一樣的制服,年 級也不大,比顧大鵬小個兩三歲的樣子。這哥們很有意思,雖然站在兩個美女的 旁邊,但卻和兩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不知道是兩個女人刻意疏遠,還是他 自己有意識的保持距離。不過,顧大鵬看這人眼睛始終盯著身旁的二女、看都不 看他一樣的樣子,估計理由是前者了。 距離近了,顧大鵬反而不慌了。眼前這仨人,想要攔住他那是做夢。他顧大 鵬那一身的肌肉可是實打實在工地上練出來的。不過還沒等他開口撂下一句狠話, 一直保持沉默的張曉天先開口了。而他一開口,就讓顧大鵬一愣。 張曉天對著那小個子男人道:「劉恆,你怎麼在這兒?」。 被喊作劉恆的小個子男人也愣住了,他定睛一看,也認出了張曉天,開口道: 「張,張經理?你怎麼在這兒?」。 顧大鵬狐疑的看了身旁的張曉天一眼,在他對面的兩個女人也對劉恆投以同 樣的眼神。 「那啥,你們是熟人?」。 「小劉,你認識他們?」。 張曉天沒有回答顧大鵬的問題,而是開口對著劉恆質問道:「我記得今天是 輪到你值夜班啊?你怎麼會在這兒?值班的是誰?」。 劉恆顯然被張曉天抓住了尾巴,縮了縮頭,道:「我,我……」。 「你翹班了?」。張曉天則進一步逼問,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那劉恆居然後 退了兩步,扭頭跑了。 撒腿就逃的小個子男人劉恆顯然去意已決,兩個女人衝著他喊了好幾句,卻 反而讓他跑的更快了。幾乎是眨眼間,劉恆就消失在了巷子裡。 「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大鵬看著張曉天,想要得到個說法。 「嗨,那個劉恆,是我手下的一個保安」。張曉天解釋道,「我不是去我表 舅那邊上班了嗎,就是當個什麼保安部經理,每天帶著幾十號人忙活。說是保安, 其實就是看著場子不讓那些喝多了的客人鬧事的」。 「哦……那她倆?」。 顧大鵬大拇指一橫,指了指還呆立在兩人面前的二女。 張曉天這才反應過來,瞇著眼睛看了看二女的臉,兩個女人似乎是被同伴突 然逃跑的行為給驚呆了,就這樣任由劉恆用掃瞄一樣的眼光把她們兩個從頭到尾 看了一遍。 「這個,」劉恆指了指那短髮的小美女,「我不認識」。 「至於這個,」劉恆又指了指幾乎要完全縮到短髮小美女背後的,那個網名 萌萌的女人,「小姐,我們……應該見過吧?」。 「沒!我不認識你」。女人已經幾乎完全把自己縮在同伴的身後了,但那逞 強的話語還是暴露了她的表裡不一。 「是嗎?」。張曉天又湊近了點,嚇得短髮小美女趕緊伸開手擺出一副攔路的 姿勢。 「我想起來了,你叫……蘇夢夢,是吧?」。 「不是!你認錯人了」。女人雖然極力否認,但當張曉天說出這個名字的一 瞬間,她和擋住她的短髮小美女的動搖反應,已經明顯的傳達出某些確切的信息 了。 「怎麼,那個女的,也是你們公司的員工?」。顧大鵬扯了扯張曉天,問道。 「員工……哈,算是吧」。張曉天回頭對顧大鵬露出一個你懂得的表情,然 後他回過頭,繼續道:「那個叫蘇夢夢的,以前是我們那兒的公主」。 「你胡說!老娘才不是」。蘇夢夢,也就是一直都躲在短髮小美女身後的女 人突然爆發了,一副要撲過來的樣子,被短髮小美女一把摟住。 「噗,哦對,我的確說的不準確」。張曉天則露出一副耐人尋味的笑容。 他指著蘇夢夢那種怒意盎然的臉,開口道:「但你是通過我們那邊的介紹來 接客的,這個,我沒說錯吧?」。 蘇夢夢雖然還是咬牙切齒,但表情卻明顯的動搖了,反抗的動作也不再那麼 強烈,摟住她腰的短髮小美女則趕緊拖著她,遠離了兩個男人。 而這時,從不遠處的車上,又跑下一個身影。 「夢夢,瑤瑤!你們怎麼了?」。 那人聽聲音也是個女人,她衝到二女身旁,一副要護住二女的樣子。但當她 看到張曉天、顧大鵬二人時,卻是張口便喊了出來:「張,張經理?」。 張曉天看到那新來的女人,更是笑了出來,道:「孫鴦,你也在啊?也對, 我記得你一直是和這個叫蘇夢夢的女人住在一起的吧?」。 被喊作孫鴦的女人在看到張曉天之後也露出一副如同老鼠見了貓的表情。她 摟住另外二女,緩緩地後退,一邊退一邊道:「那個,真巧啊,在這裡見到你」。 「哈哈,是啊,好巧好巧」。 張曉天則露出一副看到雞的狐狸一般的笑容,引得顧大鵬一陣側目。 「那,那個,手機我們不要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啊,什麼手機?」。 「什麼都沒有!我們走了,拜拜」。 「哦,明天記得早點來上班啊,孫鴦,還有蘇夢夢你要是願意回來我也歡迎 啊」。 「你」。氣急敗壞的蘇夢夢被另外二女拉住,她只得咬著牙,不甘心的往後 退。 就在三女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再次響起。 「等下」。顧大鵬一聲大喝,讓三女俱是一愣。 「那個,蘇夢夢……小姐,是吧?」。顧大鵬對著蘇夢夢說道,刻意把「小姐」 二字念的特別清楚。蘇夢夢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看著顧大鵬,一副恨之入骨的 表情。 「你既然那麼想要找回你丟的手機,想必裡面一定有很重要的東西吧?是什 麼啊?」。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蘇夢夢怒視著顧大鵬甩出一句話。 「你當然沒必要告訴我,我可以猜啊」。顧大鵬勾住張曉天的肩膀,現在, 主動權已經移位了。 他繼續說道:「我猜一猜啊,以蘇小姐你之前發給我的那些照片來看,裡面, 是有自拍?」。 對於他的話,蘇夢夢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但顧大鵬還沒有說完。 「我猜,裡面一定還有你父母的聯繫方式吧?」。 蘇夢夢的表情瞬間變了。 「嘖嘖,蘇小姐這麼漂亮,拍出來的照片又這麼誘人,我想……發到網上, 肯定能瞬間爆紅吧?如果你父母看到自己的女兒出了名,相比也會很高興……」。 「你敢」。蘇夢夢瞬間爆發了,這次連她身後的短髮小美女都沒能再拉住她。 她衝向顧大鵬,卻被顧大鵬一側身輕易閃過,然後伸手一抓,蘇夢夢的胳膊被顧 大鵬握住,接著一拽,蘇夢夢就這麼被顧大鵬摟進了懷裡。 「你放開我!顧大鵬!你這個人渣,放開我」。被顧大鵬緊緊摟在懷裡的蘇 夢夢拚命掙扎著,但她弱小的力量顯然無法和比她強壯得多、也高得多的顧大鵬 相抗衡。 「蘇小姐,你別這樣啊,好歹我們也曾經是一日夫妻嘛」。顧大鵬說著,他 本來只是調侃一下,沒想到蘇夢夢瞬間全身一顫,抵抗的力道全部消失,甚至開 始顫抖起來。 嗯?怎麼突然這麼乖了?算了,也好。 「你,你到底,要怎麼,才能把手機還給,我?」。 顧大鵬一愣,低頭一看,卻只看到蘇夢夢故意別過頭的側臉。但她聲音裡的 哭腔,卻是遮掩不住的。 是不是做過頭了?。 顧大鵬心中暗道,但還是決定遵循自己的想法。 「我可沒拿你的手機,我只是說,嗯,啊,對了,我能幫你找回來」。 顧大鵬隱約聽到一句「無恥」,但並不是來自他懷裡的蘇夢夢,而是遠處汽 車旁的二女其中之一。 而蘇夢夢則終於抬起了頭,紅紅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幾乎要噴出火來。 「那個,我只是想,再和蘇小姐你聯絡聯絡……『感情』,就這樣」。顧大 鵬鬆開了蘇夢夢,其實他還真的有點兒捨不得,蘇夢夢身上的味道很好聞,而那 兩團他曾經親手把玩過的乳肉更是一直擠在他的胸口上,煞是舒服。 他說出最後一句話,然後轉身離開: 「你不想當網紅的吧?蘇小姐」。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06) 第六章、聽話的好玩具。 「你不想當網紅的吧?蘇小姐」。 坐在車上,蘇夢夢的腦海中一直都迴盪著剛剛顧大鵬所說的話。 網紅?呵呵,她蘇夢夢早就是網紅了,作為一名在圈子小有名氣的福利姬, 她擁有的粉絲可不比那些在不見光的小平台上搞賣肉直播的女主播少。顧大鵬最 後一句要挾,對她蘇夢夢來說是無效的。 但真正讓她害怕的,是顧大鵬前面那句話。 蘇夢夢害怕自己現在的樣子被父母知道,特別是她那個當了一輩子老師、頑 固不化到極致的父親。 實際上,蘇夢夢的父母早就開始懷疑她的真實職業了。蘇夢夢對家裡關於自 己職業的說辭是模特,可是即便是這種正當的借口,都依然被他們強烈的反對過 了。如果不是蘇夢夢保證她會去找個別的正當職業、現在的「模特」身份只是兼 職,以蘇夢夢父親的性格,恐怕會直接坐12個小時的火車南下來找她。 所以,關於父母的問題,一直都是蘇夢夢心中的一道未癒的傷口——而現在,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撕開這道傷口瘡疤的不是她自己或者她的父母,而是一個外 人,一個她素昧平生、甚至連金錢交易的關係都沒有,只是因為一系列的陰差陽 錯和她自己後悔至極的頭腦發熱而有過一次肉體關係的陌生男人。 車子沿著點亮路燈的路向前開著,坐在副駕駛的蘇夢夢一直保持著沉默,她 側著頭,看向窗外的夜色,眼中映照的卻是比夜色還要深邃的黑暗,看不到一絲 亮光。 負責開車的孫鴦用餘光看了蘇夢夢一眼,心中一陣焦急,又一陣無奈。 老天爺啊,今天晚上這到底都是些什麼事啊?。 孫鴦真的是被搞糊塗了。 昨天,因為蘇夢夢擅自把她的手機帶出了門,所以她不得不一直待在家裡, 等蘇夢夢迴來。然而左等右等,等到了半夜,蘇夢夢是回來了,卻像是變了個人 一樣,兩個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哭過。而且她進門就跑進浴室裡去洗澡,更是 讓孫鴦一下子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憶。 孫鴦被嚇壞了,她在浴室外面拍門,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門也依舊是緊 鎖的。就在她打算把浴室門撞開之前,蘇夢夢出來了,一頭濕漉漉的頭髮都沒來 得及擦乾,卻已經換上了一身樸素到過分的衣服。還沒等她開口問發生了什麼, 蘇夢夢又扔下一句「你的手機再借我一天」,然後頭也不回的便出了門。 直到第二天白天,孫鴦才從冷暖,也就是短髮小美女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 大致情況。 而蘇夢夢在外面的一夜,則是四處找人,調查那個拿走了她手機的男人的具 體信息。 好在,那個男人的微信號是和手機號綁定的,而且他也真的是用自己的真名 來當作微信的暱稱。雖然輾轉了很多層關係,但蘇夢夢還是終於得知這個真名就 叫顧大鵬的男人的家庭住址了,蘇夢夢決定直接去當面對質,而冷暖也提出同去, 冷暖的男朋友,在調查顧大鵬地址這件事中出了力的劉恆也要跟著,見三人都這 麼毫不猶豫的做了決定,孫鴦也只得表態:她也去。 就這樣,一男三女踏上了討回手機同時問責那個男人的路途,但讓孫鴦怎麼 都沒想到的是,她們順順當當的找到了人,蘇冷二女和劉恆這三人也是氣勢洶洶 的跳下車去和對方「交涉」了。但幾分鐘後,四人中唯一的男人、在出發前誇下 海口說「我這身制服亮出來他就嚇尿了」的劉恆直接跑了,作為被害者的蘇夢夢 更是被對方直接控制住了,兩人還幾度要打起來。 當然,她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不過孫鴦覺得這不能怪自己,她怎麼會知道 那個姓張的保安部經理會跟那個顧大鵬在一起啊!如果孫鴦提前知道這件事,那 她就根本都不會跟過來的。老天爺!在碧池淵會所上班的女人哪個不知道這個據 說是老闆親戚的張經理的厲害?她雖然自己沒親身體驗過那傳聞中的雷霆手段, 但光是傳聞,就足以讓她打退堂鼓了。 孫鴦從見到張曉天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後悔跟來了。 不過後悔歸後悔,看著蘇夢夢,自己的室友現在變成這樣,孫鴦的心裡也不 是個滋味。孫鴦其實並不是很清楚蘇夢夢和她父母之間關係的內情,但蘇夢夢外 出闖蕩一直被家裡反對,孫鴦作為室友,還是略知一二的。孫鴦並不明白為什麼 蘇夢夢會因為顧大鵬的那幾句話就被打擊成這樣,但她至少可以確信一點: 那個顧大鵬,完全就是神經病啊。 不是自誇,孫鴦壞男人、奇葩男人也算是見過不少了,可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顧大鵬這樣拿了別人的手機——還是女人——不還,然後還以此為依仗出言要挾 的,這完全就是無賴啊。 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想辦法先安撫住蘇夢夢了。而且,雖然她只打了一個 照面,但她也看到那個顧大鵬是個多麼高、多麼壯的男人了。 蘇夢夢昨天就是被那個男人折騰了一個下午的?。 我的天!也就是她蘇夢夢,換了孫鴦,她打死也不會接這種客人的。 「夢夢,你別太生氣啊。咱們明天還可以去找他的嘛!既然都已經確定他就 住在那個小區了,那麼我們完全可以去堵他家的門嘛」。 蘇夢夢稍微有了點反應,聲音有氣無力地回道:「他和那個張曉天在一起, 肯定和張曉天有什麼關係。去堵門?呵呵,你就不怕張曉天第二天直接來找你?」。 孫鴦瞬間被嚇住了,只得閉口不言。她害怕顧大鵬,是因為顧大鵬的體型。 但她怕張曉天,真真的就是因為張曉天這個人,還有他那些讓她聽了都肝兒顫的 手段。 「可是夢夢姐,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嗎?也太便宜那個男人了吧?」。 坐在後排的冷暖扶著椅背,憤憤不平道。 蘇夢夢看都沒看身後的冷暖一眼,繼續道:「那你男朋友為什麼見到那兩個 人就跑了?去之前他可不是這麼說的,現在他在哪兒?你能找到他嗎?」。 「我……」冷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的確,今天要說最丟 人現眼的就是她自己了。劉恆是藉著她的關係插進這件事來的,但劉恆卻第一個 跑了,一個大男人,丟下她們三個女人跑了。就算是身位劉恆女朋友的冷暖,也 忍不住在心中罵了劉恆沒種一千遍。 冷暖坐回椅子上,拿出手機開始給劉恆打電話。電話撥了好久,最後只有冰 冷的無人接聽的提示音響起。 「劉恆那個王八蛋!」冷暖差點被氣哭了,她把手機摔到一邊,忍不住罵出 了聲。 「暖暖,正好趁現在,我和你說明白,」蘇夢夢繼續開口道,「那個劉恆不 是個好男人。他接近你是因為什麼,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裡也清楚。但我必須告訴 你的是,他曾經在半夜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瞞著你,和他一個人。我對天發誓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和他怎麼怎麼樣,我從一開始就煩他。話我就說到這兒,你自 己想」。 蘇夢夢一反常態的冰冷語調讓孫鴦和冷暖都是心中一涼。孫鴦是在心中驚訝: 一向都奉行事不關己的蘇夢夢怎麼會突然對人說出這種話?而冷暖則是默默低下 了頭,她「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也不知心裡在考慮些什麼。 「還有,我想好了」。 蘇夢夢一邊坐直了身子,一邊開口道。 「我想好了,我認了。那個顧大鵬這麼做,不就是想要我再陪他一次嗎?」。 她握緊拳頭,咬緊牙根。 「我就再答應他一次……就當,被狗咬了,我蘇夢夢就是個婊子,何必在乎 這些呢」。 一直都忍著、雙眼通紅的蘇夢夢,在吐出婊子兩個字的時候,還是沒能抑制 住眼淚。 孫鴦和冷暖二女只有沉默,她們都是知道蘇夢夢實際情況的人,現在的她們, 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們都沒有注意到,說完這些話便繼續保持沉默的蘇夢夢,其實一直在發抖。 蘇夢夢的確不怕再犧牲一次,但對像如果還是顧大鵬的話。 她真的,害怕了。 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蘇夢夢打開了車窗,她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 實際上,當她衝下車,再次見到顧大鵬那張臉的時候。 那一天在賓館房間裡的全部經歷,就瞬間在她的腦海中炸開了。 她之後全程躲在冷暖的身後,也正是因為這突如其然的恐懼的原因。 顧大鵬……真的還是個人嗎?。 蘇夢夢對那天她和顧大鵬說了些什麼的記憶已經模糊了,但唯獨那些她最想 忘記的東西,她被他托舉在空中,整個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她被他壓在身下, 全身的力氣都無法反抗。她唯獨記住了那些讓她窒息,讓她不敢回想,但又讓她 無法說是痛苦的那些回憶。甚至……在她看到顧大鵬的時候,腦海裡第一瞬間浮 現出的,居然是他那根讓她受了無數苦、遭了無數罪,卻也讓她人生中第一次在 性愛中失去意識的陽具。 天呢,蘇夢夢。 你真的是一個無可救藥的浪貨,婊子嗎?。 蘇夢夢環抱住肩膀。她有些冷,不是因為從窗外吹來的冬日夜風,而是因為 某些從心底浮現的質問。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手機鈴聲,突然打破了車內壓抑的沉默。 蘇、孫、冷三女都把目光投向那聲音的來源:孫鴦的手機。 「額,冷暖,我開車呢,你幫我接一下電話吧。順便幫我看看是誰打來的」。 「好的,鴛鴦姐」。冷暖從後座伸出手接過手機,但拿到眼前時卻皺起了眉: 「等一下,這不是電話啊,是微信的語音通話」。 微信?語音通話?。 蘇夢夢的心頭炸起一道閃電。 「把手機給我」。沒等冷暖回答,她已經伸手從冷暖的手中搶走了手機。 而當蘇夢夢看到那屏幕中的名字時,她心中的那道閃電,終於變成了炸響的 驚雷。 「夢夢姐,這個叫靖遠的人,是誰啊?你男朋友嗎?」。 靖遠……是她那位重要的金主在她微信中的備註。 語音通話,是那位金主打來的。 蘇夢夢平復了一下呼吸,她現在完全無法思考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金主打 電話過來。她用略微有些顫抖的手指點下接通,然後,放在耳邊。 「喂?」。 「上次的語音,太棒了」。 直白的話語,彷彿完全是另一個話題的話語,卻直接擊碎了蘇夢夢的言語能 力。 她的眼淚再一次迸發,這一次,是噴湧而出。 「我,我不想再做那種了……」。 蘇夢夢捂著手機哽咽了很久,她的情緒在這一刻完全爆發了。 電波對面的男人沉默了好久,終於,蘇夢夢的哭聲漸漸止住了。她吸著鼻子, 對著話筒說:「喂,你,還在嗎?」。 「我在,夢夢」。 電話那邊的金主,是蘇夢夢諸多客人中,唯一一個知道她真實名字的。 但他卻從來沒有用過這種稱呼。夢夢兩個字,讓蘇夢夢愣了片刻。 「你不願意繼續做下去,我可以理解。但是,夢夢——」。 男人的下一句話,讓蘇夢夢整個人僵住了。 「你選擇了放棄,那你對我,還有什麼意義呢?」。 沉默,充斥在車內的,又是長久的沉默。 蘇夢夢的眼淚已經不再流了,但她剛剛恢復一絲光亮的眼睛中,又再次填滿 了死灰。 「我,知道了。我做」。 電話那邊幾乎是立馬傳來男人難抑欣喜的聲音。 「很好!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夢夢」。 對於男人第一次的讚揚,蘇夢夢沒有任何反應。 「不過你放心,下一次,我會陪著你的。不過,我有個小小的請求」。 請求?這對於一直都是處於指揮者、一直在提出要求的男人來說,真的是個 意想不到的名詞。 蘇夢夢輕聲吐出兩個字:「你說」。 「上次,你找到的那位……床伴」。男人停頓了片刻才說出最後的那兩個字, 似乎是在斟酌用詞。 蘇夢夢依舊毫無反應。 「你,能再次約他出來嗎?」。 啪嗒。 手機從蘇夢夢的手中滑落,掉在她的兩腿之間。 孫鴦顧不得看路,直接扭頭看向蘇夢夢。而冷暖更是幾乎把身體都從後座探 到前座來了——她們都在關注著蘇夢夢的反應。 蘇夢夢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什麼多餘的動作,手輕輕地,從大腿間拾起了手 機。 「喂?」聽筒裡傳來男人的聲音。 「我在。你……能重複一遍你剛才說的話嗎?求你了」。蘇夢夢把最後的三 個字,念得幾乎微不可聞。 男人停頓了一會兒,用與剛才無二的語氣和聲調,再次重複了一下他的要求。 蘇夢夢則在聽完之後,輕輕合上了眼睛。 「好,我答應了」。 「非常好!」男人的聲音再次充滿了愉悅,他接著來說出的話,讓蘇夢夢的 心中久久的無法平靜。 「這才是我的,聽話的,好玩具」。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07) 第七章、誰是玩物?誰又是俘虜。 顧大鵬和張曉天二人自然不會知道,蘇夢夢接到了這樣一個和他有關係的電 話。 看著蘇夢夢三女的車越開越遠,顧大鵬心裡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張曉天 突然拉住了他。 「這個,還給你」。張曉天遞過來一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顧大鵬方才在 背後塞給他的手機。 「哦,剛才謝了啊」。顧大鵬接過來,看也沒看便塞進了兜裡。 東西還完了,顧大鵬卻發現張曉天還在盯著自己看。看著露出一臉玩味表情 的張曉天,顧大鵬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只要張曉天露出這樣的表情,就代表著他 心裡揣著什麼餿主意,作為發小,他可是比誰都清楚。 「我說,你那麼看我幹啥?」。 「沒啥,沒啥……不過,你就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聽張曉天這麼反問,顧大鵬頓了一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你願意告 訴我就說,不要這麼吊我的胃口」。 「好,好。我告訴你,不過在告訴你我知道的情況之前,我還是要問你幾句 的啊,關於……」說到這裡,張曉天故意停頓了一下,「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 你必須回答我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顧大鵬反問。 「不急不急,這裡可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張曉天卻擺了擺手,邁開步子 走向他們來的方向。他轉頭對顧大鵬道:「你現在應該還不困吧?咱們去找個地 方,再喝點?」。 顧大鵬沒有說話,但也沒有表露出反對的意思。 他必須在心裡承認,現在,他真的對這台手機的主人……那個名叫蘇夢夢的 女人,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二人並沒有走出巷子,而是在裡面轉了幾個彎,來到了一處外表很不起眼的, 卻依稀能認出是塊招牌前。這是一家開在小區裡的酒吧,老闆是個比顧張二人大 不了多少歲的同齡人。那傢伙是個富二代,開酒吧純粹是出於愛好,外加招待一 群狐朋狗友方便的目的。顧大鵬和張曉天雖然和那老闆關係不算特別近,但作為 同在這一片兒混跡的同齡人,在這裡也算是熟客了。 今天酒吧裡反常的沒有多少客人,但顧大鵬和張曉天還是習慣性的繞過了空 無一人的吧檯,來到了他們慣例的位置,一個角落裡的小桌。隨便點了瓶啤酒, 顧大鵬顧不上先喝一口,就打開了話匣子。 「得了,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好好,你看你急的」。張曉天倒是先不緊不慢的喝了口酒潤潤喉,然後再 開口說話,「你想知道什麼?」。 「你是怎麼認識那個蘇夢夢,還有她身邊的那個女人的。哦,對了,你小子 要先告訴我你最近半年到底幹啥去了?」。 顧大鵬現在憋著一腦子的問題要問。 「你這問的還真不少,先讓我想想該從哪兒說起啊」。張曉天說著,揉了揉 太陽穴,似乎是很為難的樣子。但和他相處了多年的顧大鵬一眼就看穿了他是在 裝樣子,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 「跟我你還裝模作樣啊,趕緊的」。 「好了好了,我老實交代還不成嗎?你小子下手真的是沒有輕重」。張曉天 一邊揉著被打到的部位一邊道,「那就先從你的最後一個問題開始回答起吧,我 去哪兒了?關於這個,我要問你一下……嘿,你還記得碧池淵嗎?」。 「碧池淵?」顧大鵬搜刮著自己的回憶,「哦,想起來了,那個之前你帶我 去過的會所?我記得你當時還調侃說……」。 「對對,就是那個,我當時和你開玩笑說它還不如改名叫『bitch院』 呢」。張曉天說著,又喝了一口酒,「現在啊,我是不能說這種話了,不然被我 老闆聽到我可吃不了兜著走」。 「你……去那裡了?上班?」。 「沒錯,就是那家碧池淵會所」。張曉天繼續道:「那家會所其實是我表舅 的同學開的,他們兩個是好哥們,關係特別親的那種,我每年過年除了去我表舅 家還要專門跑去他們家給拜個年」。 「這些我明白,然後呢,你別那麼多廢話」。顧大鵬打斷張曉天,插了一句。 「你丫,我什麼時候說廢話了?」張曉天憤憤不平的用酒瓶底撞了顧大鵬手 中的瓶子一下,但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繼續開口道:「你也只得,我從外面回 來,在家裡混了半年多,整體無所事事的我表舅看不下去了。所以,他就托他那 個同學的關係,給我在碧池淵裡面安排了個工作,就是我剛才和你說的,當個小 小的保安部經理」。 「哦,這樣啊……那然後呢?」顧大鵬繼續問。 「然後,然後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你還要問什麼?」。 「重點啊!那兩個女人,蘇夢夢,還有那個我忘記叫啥名字的,你是怎麼認 識她們的?」。 「哦呵,原來你的關注點在這裡啊?」張曉天笑道,「也不奇怪,畢竟是 『拔屌無情』的顧大鵬啊,嘖嘖,不奇怪不奇怪」。 「你少給我提這個,趕緊說」。顧大鵬作勢又要打張曉天。 「好好,我說,你別動手」。張曉天作勢要躲,繼續道,「其實很簡單。那 個孫鴦,哦,就是最後從車上下來的那個女的,她是我們會所裡的公主。而那個 蘇夢夢,之前曾經被孫鴦介紹著也在我們那裡做過一段時間,後來走了而已」。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 「沒錯,那三女的——額,短頭髮的那個我不認識所啊,不過也八九不離十, 她們都是那種出來賣的婊子」。 顧大鵬握著酒瓶,盯著張曉天。 張曉天回以一副淡然的表情,他說的句句屬實,沒有一絲開玩笑或者騙人的 意思。 顧大鵬拿起酒瓶,一口吹乾,然後招手道:「那誰,給我再來一打」。 等待啤酒上桌的時間裡,張曉天一直都在打量顧大鵬臉色的表情,讓他意外 的是,他並沒有從自己的發小臉色看到諸如氣憤、悲傷亦或者任何負面的情緒。 「額,大鵬,你沒事吧?」。 「沒事啊,我很好啊。你問這個幹啥?」。 「不是……我剛剛說完之後,你一直一句話不說,還要酒,我還以為你又失 戀了還是咋的」。 「開什麼玩笑,我和那個蘇夢夢就是一夜情的關係,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顧大鵬解釋道。 「那,你這是鬧的哪一出?」張曉天指著被一瓶瓶碼上桌的啤酒,他和顧大 鵬都不是那種平白無故就會酗酒的人,顧大鵬叫這麼多肯定是有理由的。 「我……怎麼和你說呢,我就是心裡面一時間有點兒複雜」。顧大鵬說著, 放下空酒瓶,又拿起一瓶新的啤酒。 「心裡複雜?」張曉天重複著顧大鵬的話,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他 看著埋頭吹瓶的顧大鵬,只得點了點頭,也拿起一瓶啤酒。 喝吧,不管咋了,這個時候喝酒肯定是沒錯的。 顧大鵬對張曉天說的,一半是真話,但也有一半是假話。 他和蘇夢夢之間,的確是沒什麼關係,說是一夜情其實也牽強,因為從最後 的結果來說,他更多的是被對方當成了一件「道具」,至於這件道具是他顧大鵬 還是別的什麼男人都無所謂。雖然,他最後是反客為主了,但現在回想起來他還 是有些後怕的。當時的刺激太強,他腦子裡的那根弦像是繃斷了一樣,理智全部 下線,純粹由慾望支配身體了。看到蘇夢夢和沒事人一樣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他 眼前,他甚至在心裡舒了一口氣。 但從張曉天那裡得知的事實,也讓他胸口一陣發悶。 顧大鵬其實早就知道蘇夢夢,說起來這還是一個巧合,在蘇夢夢通過搖一搖 主動和他搭話的那天,他正巧在網上看一組標題打著「X博福利姬萌萌最新私房 VIP福利套圖」的圖片,蘇夢夢在微博上發來的那幾張圖片,恰好和他在網站 上看到的套圖裡的幾張是相同的。雖然,套圖裡的圖片是經過PS處理過的,畫 面本身也經過了剪裁,但顧大鵬自己就是個PS的行家,也拍過不少這種照片, 他幾乎是一眼就確定了這兩張乍一看不同的照片,其實是源自同一副原圖。 而在旁敲側擊了一番,確定了這個微信暱稱同樣也叫「萌萌」的女人,發來 的圖片的確就是她本人之後,顧大鵬最終確定了一件事:這不是巧合,他在搖一 搖裡碰到的這個「萌萌」,就是那個X博福利姬萌萌。 確定了這件事之後的顧大鵬,內心的想法很微妙。 老實說,他對這個化名萌萌、真名蘇夢夢的女人第一印象很好。蘇夢夢的身 材、臉蛋,甚至是兩人見面以後蘇夢夢所表現出來的性格、談吐,都十分符合顧 大鵬的喜好。 顧大鵬很不情願的想到了一個詞……。 俘虜。 儘管從一開始就在心裡清楚,能做福利姬的女人肯定不會接受他這種男人, 他們之間只可能是逢場作戲。 但當他賓館房間的門被反鎖、寬闊的圓床映入他的眼簾之後。「二人獨處」 這個概念突然前所未有的在他心中強烈起來,而隨之而來的是,他那絲一直被壓 抑在心中、明知不可為的妄想,也開始一步步萌發。 所以,他在床上爆發了,失控了。所以,他在發洩完慾望之後冷靜了,後怕 了。現在想想,顧大鵬真的覺得當時的自己很可笑,看著床上失神昏迷的蘇夢夢, 他真的很擔心,擔心到顧不上去拿放在外套內兜裡的自己的手機,轉而直接去拿 放在最近位置的那台屬於蘇夢夢的粉紅色手機,想要在第一時間撥打120急救 電話。 但當他喚醒屏幕之後,他呆住了。 錯愕與不解只是片刻的,他其實早就明白這代表著什麼,心中的慌亂瞬間被 冰冷的寒流取代。 然後,當顧大鵬再次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之時,他已經在離賓館一公里之外 的地鐵站外了,而他手裡——是那台從在房間裡起就一直緊握著的粉色手機。 還未成型的夢,就這麼破碎了。但夢醒了,顧大鵬也徹底的看明白了:自己, 和對方,中間隔著怎樣的溝壑。 但現實依然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今天,他被堵在那兒,其實在蘇夢夢跳下車之前,他就想到這個可能了。 他本來是打算把手機直接還給對方的,甚至說之前他還在苦惱如何交給不知 道住址等信息的蘇夢夢,但當他真的看到蘇夢夢重新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又猶豫 了。 方才下定的決心煙消雲散,顧大鵬鬼使神差的選擇了將手機藏起來,選擇和 蘇夢夢周旋。 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顧大鵬在這麼做的時候沒有問過自己,現在,做過了,也不想再追問自己原 因。 而意外,接二連三的出現。 張曉天的職業,雖然他沒有直接告訴過顧大鵬,但顧大鵬早就隱約猜到了。 所以在張曉天認出了蘇夢夢,和她身邊的女伴之時,他就明白很多事情了。 呵呵,那是什麼滋味呢? 曾經被自己認為是在天上的「女神」,一朝降入凡塵,本認為可以一親芳澤, 結果卻發現女神實則是別人手中的玩物,而自己也只是一件不需要名字的道具。 當他看開了一切,打算回歸原樣之時,染塵的「女神」卻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並 且被狠狠的撕開偽裝,暴露出光鮮外表下靠出賣肉體來換取金錢的污濁本質。 污濁……然而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說這些?污濁的是那些賣身的女人,還是他 這種將這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甚至還妄圖將這些女人變成自己的玩物的男人呢?。 酒,接連不斷的流過喉嚨。但顧大鵬,卻在酒精入胃之前,便陷入了一種迷 醉的狀態。 「光當」。空酒瓶被顧大鵬重重放下。 張曉天被嚇了一跳,他放下酒瓶,湊過來問道:「你沒事吧?大鵬」。 「沒事,我很好」。顧大鵬沒有繼續拿起酒瓶了,他轉而握住了張曉天手中 的那瓶啤酒,將他拉近到自己眼前。 張曉天被拉的一個趔趄,但看著顧大鵬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他忍住了說話 的衝動,繼續當一個傾聽者。 「曉天……」。 「我在呢,你儘管說」。 「我,要草那個女人」。 張曉天一愣,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你,你說什麼?那個女人?誰?」。 「我,要再上一次那個蘇夢夢,再一次,上她」。顧大鵬說著,鬆開了手, 繼續拿起酒瓶對著瓶口灌酒。 看著仰頭喝酒、絲毫都不在意漏出來的酒液浸濕了衣服的顧大鵬,張曉天半 長著嘴,最終還是決定什麼都不說。 酒精終於迷醉了男人的意識,一片朦朧之中,似乎有人在發笑。 到底,誰才是玩物?又是誰成為了俘虜呢?。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08) 第八章、邀約(上)。 顧大鵬最後是被張曉天抬回家的。 「你啊,平時我們從來都灌不醉你,也就是這種時候……你自己會灌醉你自 己」。張曉天臨走時扔下的這句話,顧大鵬並不是沒有聽見。 他醉了嗎?可能吧,但酒精至少給了他自己一個借口,一個讓自己失控起來 逃避某些事情的借口。 當啤酒在五臟廟裡過了一圈,最終都隨著馬桶的沖水聲一去不復返之後,顧 大鵬發現,自己居然失眠了。 丟人,真他媽的丟人。 看著鏡子裡形若野人般的自己,顧大鵬真想抽上一個大嘴巴子在那張臉上。 但他終究還會沒有那麼做。原因很簡單,他從來都不會用暴力的方式來發洩 情緒,無論這暴力是訴諸於別人,還是自己。 打開水龍頭,沖了個熱水澡的顧大鵬,最後還是躺在床上睡著了。天大地大, 這個時候他只覺得睡覺最大,也只想睡覺。那些煩心事,他全都和剛才的啤酒一 起尿進了垃圾桶,他懶得想了,也不願意想了。 但顧大鵬還是低估了老天爺對他「關照」的程度。 第二天早上,準確的說是將近中午,顧大鵬家的門被敲響了。 起初顧大鵬並沒有理會那煩人的敲門聲,但門外那人的耐心著實遠超常人, 在敲門聲持續了五分鐘之後,顧大鵬終於忍不住了。 他隨便踢上一雙拖鞋,走到玄關,一把拉開了門。 「誰啊?」。 門外,站著一個女人,一個顧大鵬看著眼生,卻又在某些地方讓他覺得似曾 相識的女人。 女人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墨鏡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這讓顧大鵬無法第一 時間辨認出對方的身份。 「你是?」。 「這就不認識我了嗎?」。女人說道,嗓音響起的一瞬間,顧大鵬渾身都打了 個激靈。 「你,你,怎麼……」。 「很驚訝是嗎?」。女人也笑了笑,但那笑容帶著一絲明顯的苦澀,「讓我進 去吧,還是說,你打算就穿著這樣,和我在門口說話?」。 女人指著顧大鵬那一身單薄的睡衣打扮道。 顧大鵬沒有說話。 他用行動回應了女人:向左側身,讓開了門口。 「謝謝」。女人沒有多說什麼,走進了門。 顧大鵬租住的房間很小,進了門,穿過廚房,就是他睡覺的房間了。因為一 直都是他一個人,所以房間裡並沒有第二張椅子之類的傢俱。顧大鵬本想將唯一 的那張靠背椅讓出來,但女人卻已經毫不避諱的坐在了顧大鵬沒有整理的床上。 顧大鵬只好自己坐在椅子上,和女人面對面。 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顧大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女人依舊沒有摘下那副墨鏡,但僅僅憑借聲音,他就已經認出對方的身 份了。 「我們,好像還沒有真正互相自我介紹過吧?」。女人突然開口,打斷了顧大 鵬的思緒。 「嗯」。對於這個問題,顧大鵬不置可否。 「那就從我開始吧」。女人說著,卻先停頓了一下,她的胸口起伏著,似乎 是在做深呼吸。然後,她重新開口:「我叫蘇夢夢,三蘇的蘇,美夢的夢。萌萌 是我的網名,取自我真名的諧音,不過這些,我不解釋你應該也能猜到的吧?」。 顧大鵬看著坦然說出自己真實姓名的蘇夢夢,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絲異樣。 他當然知道對方是蘇夢夢,但他又有點兒不敢相信對方就是蘇夢夢。 他其實只見過蘇夢夢……兩次。但每一次,無論是兩人初見去賓館那次,還 是昨天晚上蘇夢夢堵截他那次,對方都表現出強烈的主動和氣勢,給人留下極其 深刻的印象。 但眼前的這個蘇夢夢,一身普通到有點兒過於樸素的衣裝,看不到任何一件 首飾,以及那淡然到讓他以為是另一個人的語氣。 這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蘇夢夢嗎?。 短短的一個晚上,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將疑慮壓在心底,他跟著開口,道:「顧大鵬。就是我在微信上的名字,那 就是我的真名」。 「嗯,我知道」。蘇夢夢語氣淡淡的說著,「其實我早就知道那是你的真名 了,不然,我也拿不到這裡的地址了」。 顧大鵬沉默著,他在等蘇夢夢說出她真的來意。 「然後……讓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吧」。蘇夢夢說著,「我今天來,是有兩個 目的。第一個,相信不用我說你自己也明白。至於第二個……」。 「你的臉」。顧大鵬突然打斷了蘇夢夢的話。 「什麼?」。 「你的臉,怎麼了嗎?」。 蘇夢夢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墨鏡,雖然顧大鵬沒有明說,但她已經明白了對方 指的是什麼。 猶豫了片刻,蘇夢夢用兩隻手,輕輕摘下了從進屋開始就一直戴在臉上的墨 鏡。 蘇夢夢摘下墨鏡的那一刻,顧大鵬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張,不施粉黛、沒有做任何一絲修飾的臉。 那是一雙,腫得通紅、沒有透出一點光亮的眼睛。 「你……」顧大鵬開口,本想問出一句你哭了嗎?。 但他馬上扼住了自己的聲音。這個問題,他偏偏是最沒有資格問的那個人。 「讓你見笑了啊,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會戴上墨鏡的」。蘇夢夢依舊語氣淡 淡的,她把玩著墨鏡的鏡腿,但沒有再把墨鏡戴回去的意思。 「那麼,我們可以繼續好好談了」。蘇夢夢把墨鏡放到了一邊,端正姿勢, 注視著顧大鵬道。 「我來,是有兩個目的」。 「第一個,我想請你……」。 「把你的手機還給你是嗎?好」。顧大鵬又一次打斷了蘇夢夢的話,但這一 次,蘇夢夢不再毫無反應了。 她看著顧大鵬,臉上露出明顯的錯愕。 「可以,我還給你」。 顧大鵬說著,起身越過蘇夢夢,走向床邊那堆脫下來的舊衣服。然後,他從 褲兜裡掏出了那台粉紅色的水果手機。 他將手機遞給蘇夢夢。 但蘇夢夢,卻並沒有接過手機。 「我沒有看你手機裡面的東西,除了把手機關機,我什麼都沒有做」。顧大 鵬這麼說著,想要打消蘇夢夢的疑慮。 但蘇夢夢,依然沒有接過手機。 她低著頭,下垂的頭髮完全擋住了她的臉,這讓顧大鵬觀察不到此刻蘇夢夢 臉上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蘇夢夢的肩膀開始顫抖,她摀住臉,身體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劇烈。 「喂,你沒事吧?」。顧大鵬伸手想要去扶住蘇夢夢,但他的手還在半空中, 就被蘇夢夢一把打開。 「滾開」。 蘇夢夢的聲音裡壓抑著哭腔。 目睹著眼淚在蘇夢夢的臉上滑下,顧大鵬彷彿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而蘇夢夢的情緒則進一步的失控,她整個人都撲在了顧大鵬身上,雙手狠狠 地掐住他的胳膊,臉貼臉的逼問出一連串的話語——「你為什麼要這麼輕易的還 給我?」。 「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還給我」。 「是可憐我嗎?是看到我這個樣子你覺得我可憐了嗎?」。 「我這樣都是因為誰啊?難道不是你嗎?」。 「既然你現在這麼容易就能還給我,昨天你為什麼要那樣?」。 「一開始你為什麼要拿走啊」。 「你說啊!你為什麼不說話啊?」。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我到底有多,多……」。 顧大鵬一直保持著雙臂打開的姿勢,沒有做任何反抗。 知道蘇夢夢的動作漸漸小了下來,哭聲也漸漸停歇,他才試著,合上自己一 直環在蘇夢夢背後的手。 但當他的手臂剛剛碰到蘇夢夢的背,蘇夢夢就一個激靈,馬上從他的懷中掙 脫開來,連連後退,直到背後貼上牆壁。 顧大鵬看著她驚恐的表情,一時無言以對。 「好點了嗎?」。他問道,但並沒有得到回答。 接著,他再一次把手機遞到蘇夢夢面前。 「還給你」。 蘇夢夢看著眼前的手機,這一次,她的眼神中終於有了些許光芒。 她小心翼翼的接過手機,然後馬上,動作迅速的將手機藏進了背後。 「這樣,咱們就算,扯平了吧?」。顧大鵬似是自顧自的說著,但看著蘇夢夢 驚恐的目光,他又想到了些別的內容。 該死,還有那個呢! 「還有,我向你道歉,那天我不該拿走你的手機」。 至於別的東西,顧大鵬打算選擇性無視。 而蘇夢夢似乎也沒有深究那一天發生在賓館裡的始末的意思。她的情緒似乎 終於穩定了些,不再拚命的將後背貼近牆面,而是稍微坐近了些。 看著眼前露出真誠表情的顧大鵬,蘇夢夢忍不住開口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啊?」。 「你拿走我的手機,然後在我昨天晚上找你的時候不還給我,還……還威脅 我。然後,現在你又主動把手機還給我。你到底是想幹什麼?」。蘇夢夢問道。 我想幹什麼?。 顧大鵬忍住撓頭的衝動,歎了口氣。 是啊,他做這些,為的是什麼呢?。 如果在昨晚以前,他還能說出一些看似有理、實則全是衝動作祟的話來。但 現在,經過了一個晚上,他已經不去在乎那些他曾經斤斤計較的東西了。 她是她,我是我。 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又何必強求呢。 於是,顧大鵬再次開口道:「我其實一開始就想把手機還給你的」。 看著蘇夢夢眼中深深的不信任,他只得繼續解釋:「從賓館出來之後,我才 意識到我把你的手機帶出來了。那之後我就想過還給你,但是我沒有你的聯繫方 式」。 「然後……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蘇夢夢的目光從不信變為狐疑。 「至於昨天晚上我為什麼會說那些……你就當我一時鬼迷心竅,喝多了吧。 現在我為我昨天晚上的言行道歉,我沒想過給你的父母打電話,至於你的職業… …」。 儘管蘇夢夢盡力表現的很克制,但顧大鵬還是注意到她的神色中流露出了一 些異樣。 「關於你的職業,我不會做任何評價的。就這樣,咱們就此別過吧」。 顧大鵬說著,站了起來,那是很明顯的送客的意思。 但蘇夢夢並沒有一併從床上起身。她反而換了個姿勢,跪坐在床上,歪著頭, 看著顧大鵬。 「怎麼了?」。 面對蘇夢夢意味不明的目光,顧大鵬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覺得,現在的你和昨天晚上我見到的你,完全不是一 個人」。 顧大鵬沒有說話,只是側開視線。 「但是……如果把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你,放在現在的話,又感覺完全是一個 人了」。 顧大鵬更覺得無法回答,繼續保持沉默。 蘇夢夢看著顧大鵬,突然將手伸向了腰間。 她解開自己大衣的腰帶,樸素的大衣向兩側敞開,露出的卻不是普通的衣服, 而是一件……和外層的樸素形成鮮明對比的、半透明的、將她的身體各個部位凸 顯到極致的情趣內衣。 顧大鵬只覺得血液瞬間湧向了他的頭頂。 「本來啊,在來之前,我心裡一件做好準備了。我想,你肯定會提出各種要 求,要我,甚至這一次我肯定拿不回手機的想法,我都有過,也在心裡接受了」。 蘇夢夢在解開衣服之後便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了,她的頭偏向一邊,似是在對 顧大鵬解釋,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然後,我就在裡面穿了這樣一件衣服出來。呵呵,我真的是賤,明明在來 之前還把你當做是仇人,明明在出門之前我還害怕的不行,結果……我還是這麼 把自己包裝成了一件禮物,送到了你門前」。 「但你卻……沒有要」。 蘇夢夢說著,笑了。那笑聲不知是在笑顧大鵬,還是在笑自己。 她重新把目光投向顧大鵬的眼睛。但顧大鵬,避開了和她的對視。 「你……真的不要嗎?」。 顧大鵬沒有說話,只是忍耐,忍耐著內心的衝動。 蘇夢夢站了起來,鬆開的大衣自然的從她的肩膀滑落,她的軀體完全暴露在 冬日清冷的空氣中。 「好冷的,你不要,我就穿上衣服了?」。 蘇夢夢作勢去拿掉在腳邊的衣服,但沒等她彎下腰,一個身體,就已經將她 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她感受著男人有力的懷抱,感受著男人有力的呼吸。 然後,她聽到他在如此低聲呢喃: 「我去把暖氣打開,好不好?」。 她沒有馬上回應,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因為她顫抖的喉嚨已經無法發出正常 的聲音。 最後,她終於擠出了一句話。 「隨你便吧」。 現在,她只是一件玩物。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09) 第九章、邀約(下)。 啊,終於還是變成這樣了。 在男人的手終於挑開薄薄的蕾絲內衣、直接覆蓋上肌膚之後,蘇夢夢在心中 如此想著。 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到頭來,居然是自己主動的,將自己雙手奉上。 蘇夢夢還記得,自己對著鏡子,將衣服全部脫掉,然後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 包裹上一層華麗的「糖果皮」的時候,內心的屈辱感讓她再一次哭腫了眼睛。 所以她才會戴上這幅在冬日裡分外惹人注目的墨鏡……這是她給自己留下的 最後的遮羞布。 蘇夢夢的心理準備,就是放棄一切準備,不去抵抗,聽之任之。反正從一開 始主動權就沒有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上,她只是聽人命令,她只能任人擺佈的玩具。 她真的想看到顧大鵬嗎?內心的真實想法,她恨不得馬上逃的離他遠遠的。 只要看到顧大鵬的臉,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會自動的在腦海中回想起那一晚的噩 夢。 她害怕,她真的害怕。無論是已知的還是未知的,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都 讓蘇夢夢感到害怕。 但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雖然已經決定放棄抵抗,但害怕,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從心底消除的。 蘇夢夢還想起,在敲門之前,她站在門口,猶豫了好久。 寒風穿過走廊,吹在她裸露在外的小腿上,寒意則順著小腿一路爬上身體, 讓她止不住的顫抖。 但身體上的寒冷並不是她發抖的主要原因,內心深處的戰慄,才是一切的根 源。 她終於鼓起最後一絲少得可憐的勇氣,敲了門,門的那邊,卻沒有應答的聲 音。她敲了好久,好久,都沒有任何動靜。整個走廊,只能聽到她敲門的聲音。 沒有人應答。 沒人?他不在嗎?還是說自己搞錯了地址,這裡根本就不是他的家?她該怎 麼辦,去別的地方找他嗎?可是該怎麼找?去哪兒找?穿成這樣的自己,一路上 已經被很多人側目了,他又會怎麼看現在的自己呢?。 一系列的思緒瞬間堆積在她的胸口。 但她又瞬間釋然了。怎麼看都無所謂的吧,她是……一件玩物。既然如此, 又何必去在意別人的看法呢? 就在灰暗完全籠罩住蘇夢夢的心頭之時,門開了。 門後,是那張她又熟悉又害怕的臉。 看著露出詫異表情的顧大鵬,蘇夢夢的內心突然平靜下來了。 畢竟,死水,是不會泛起波瀾的。 然而事情的發展再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失而復得的手機,握在手中的觸感,真實又虛幻。她不敢相信,在自己什麼 都沒有付出之前,甚至在她還沒有說出自己的來意之前,她的目的,就已經達到 了。 空蕩蕩的心,沒有喜悅。她甚至開始惱火,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如果 他現在可以這麼輕易的把手機還給她,那當初他為什麼要那麼難為她,那麼欺辱 她?。 只是因為有趣嗎?只是為了好玩嗎?。 還是說,精心包裝過的自己,在他的眼中,反而失去了價值嗎?。 而他那些話,讓她內心的空洞進一步擴大。 什麼意思?真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在可憐我嗎?我實在施捨我嗎?。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這麼像一條寵物狗一樣被趕出門外。 於是她做了自己本來就打算做的事情。 她要證明……男人,都是死性不改的。 再怎麼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撥開那光鮮外皮,下面都是骯髒的本性。 然後,她達到目的了。 啊,終於還是變成這樣了。 意志是倔強的,讓她克制住了內心深處逃離的衝動。但身體卻是誠實的,從 顧大鵬觸摸到她皮膚的第一刻起,牢記住那一天教訓的身體就開始了應激反應。 蘇夢夢的身體在顫抖,為她將要遭受的一切而害怕的顫抖。 但身體深處的某個部位,卻有一絲暖流,悄然蔓延。 那裡,在渴望。 那裡,在期待。 那是她的身體,越過精神的桎梏,對男人做出的回應。 ——分割線——。 暖氣,打開了。 顧大鵬撫摸著懷中女人的軀體,動作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刻意避開了女人那被包裹在蕾絲花邊中、如同蛋糕般被點綴起來的敏感部 位,只是沿著她的身體曲線,從小腹,到大腿,再到肩膀,鎖骨,來回撫摸著, 彷彿在把玩一件易碎的藝術品,動作輕柔到連呼吸都在進行著克制。 蘇夢夢沒有抵抗,但也沒有回應。她仍由顧大鵬的手在自己的身體上游移著, 表情如同一灘死水,沒有泛起一絲波瀾。只有她微微顫抖的嘴唇,還能看出她是 一個有生命的存在。 「你還覺得冷?我再把空調開大點兒吧」。他關切道。 「不用了,我不冷」。蘇夢夢的聲音細若蚊嚀。 「但你在發抖」。 「別管我了,」蘇夢夢繼續用沒有感情的聲音道,「怎麼,還是說你覺得這 樣的我像一具屍體,讓你沒有了性趣?」。 顧大鵬沒有說話,他用行動做出了回答。 他吻上了她的脖子,嘴唇緊貼著皮膚,一路向下。 蘇夢夢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顧大鵬像是要細細的品嚐她一番一般,嘴唇順著脖頸一路向下,又沿著鎖骨 一路向上,滑過臉頰,擦過耳垂,最終……顧大鵬吻向了蘇夢夢的嘴唇。 但蘇夢夢微微側了側頭,躲開了。 「別親我」。 「但上一次,你都沒有拒絕的」。 蘇夢夢轉過頭,道:「上次和這次,不一樣」。 顧大鵬沒有說話,而是再次拉近兩人嘴唇之間的距離。 蘇夢夢閉上眼睛,放棄抵抗。 但顧大鵬並沒有直接去親吻她的嘴唇,而是在她的臉頰上留下輕輕的一問, 然後便放過了她。 蘇夢夢的眼神變得迷濛,她不明白。 「怎麼了?」迎著她的目光,顧大鵬開口問道。 「你……真的和我認識的那個顧大鵬,不是同一個人」。 蘇夢夢說著,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然後,她主動抱住了顧大鵬的脖子,結結實實的將自己的嘴唇印在了男人的 嘴唇之上。 沒有唇舌交纏的旖旎,僅僅是片刻的接觸,便再度分開。 顧大鵬看著她,眼睛中流露出疑問和不解。 「怎麼?你還真的就這麼聽我的話,放棄了?」。 「上次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顧大鵬露出苦笑:「難道你更喜歡我那樣嗎?」。 「不,不喜歡」。蘇夢夢說著,又一次吻在顧大鵬的嘴唇上。 她繼續說道:「但我更不喜歡你這樣,這樣……珍重我」。 「我不該被你這樣珍重」。 「我是送上門來,陪你上床的,玩具」。她特別強調最後的兩個字,緊緊地 盯著顧大鵬的眼睛。 「我不是,不是你的女人」。 儘管這是一個並不讓顧大鵬意外的回答,但在聽到這句話從蘇夢夢口中說出 的一瞬間,顧大鵬的心還是微微刺痛。 「所以……不要珍重我」。 「不要可憐我」。 「不要愛惜我」。 「要我吧,像上次那樣操我吧」。 這樣,我才能讓自己的心明白,我還是我自己。 最後一句話,蘇夢夢永遠只會在心裡說給自己聽。 顧大鵬耐心聽完了蘇夢夢全部的話,他頓了一會兒,然後,他狠狠地吻住了 蘇夢夢的嘴唇。 這一次,蘇夢夢主動啟開了唇瓣,她的舌頭和顧大鵬的嘴唇觸碰著,一開始 兩人還像兩條互相溫存又畏懼被對方的毒牙所傷的蛇一般,輕觸著、試探著,最 後顧大鵬開始不顧一切的攫取、掠奪。 直到蘇夢夢因為氣息用盡,用手去拍打顧大鵬的背,他才放過已經窒息了好 一陣的蘇夢夢。 「哈,哈……」。 「呼,呼……」。 唇舌分離的二人都大口喘息著,互相看著彼此。 火焰,在兩人交互的視線中點燃。 蘇夢夢突然爆起,她推倒了顧大鵬,兩腿分開騎在他的腰上,俯身再次發動 了第二次戰爭。 但這一次,肺活量的天然差距讓她再一次提前敗下陣來。 來自兩個人的唾液在蘇夢夢半吐在唇外的舌尖上垂下絲線,連接在顧大鵬的 嘴邊。 顧大鵬突然反擊,蘇夢夢被他整個人抱了起來,壓倒在床上,大腿被直接撐 開。 膨脹到極致的龜頭,擠開那兩片根本起不到任何遮擋左右的情趣內衣,刺入 蘇夢夢的陰道之中。 「唔!啊——」。 蘇夢夢的身體因為瞬間突入的異物而蜷縮著,她緊緊抓住顧大鵬的肩膀,嘴 裡依然控制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 但這一次,顧大鵬沒有自顧自的橫衝直撞下去。他停止了動作,親吻著蘇夢 夢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安撫著她。 漸漸地,蘇夢夢的表情舒緩下來。 侵入體內的陽具所帶來的疼痛漸漸散去,她開始覺得很熱,在他們結合的部 位,有絲絲麻酥酥的感覺傳來。 而顧大鵬,也看準時機,將腰緩緩下沉。 他的陰莖擠開蘇夢夢陰道內的嫩肉,不斷深入,最終頂在一個充滿彈性的地 方。 他不敢再繼續前進,儘管這對於他的長度來說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事情。 蘇夢夢在他往深處推進的期間則一直在大口喘息,她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層細 密的汗珠,下體傳來的巨大壓迫讓她的呼吸都顯得有些困難。 但她還是一直睜著眼睛,目睹著顧大鵬的陽具沒入她體內的全過程。 片刻之後,她甚至有些不滿了,開口道:「你停下幹什麼?」。 「你還受得了嗎?」。 「那天在賓館的時候你怎麼沒想起問我這個?」蘇夢夢白了顧大鵬一眼,她 推了推顧大鵬的肩膀,說,「你躺下,我自己來」。 顧大鵬順從的躺在床上,而蘇夢夢則保持著陰莖深深插入體內的姿勢,艱難 的用雙腿撐住了自己的身體。 她用兩隻手撐住身體,然後保持著前傾的姿態,緩緩的發力提高腰部。 緊密結合著的陰莖被一點點拔了出來,連帶著陰唇和陰道內部的嫩肉也被翻 捲出一部分。 蘇夢夢又稍微坐下了一點,被翻出的粉肉再次被塞了回去,一來一回之間, 從陰道中滲出來的粘液被摩擦成泛白的泡沫。 她再次提腰,但這一次,她只提到了一半的高度便沒有了力氣,然後她重重 的坐在了顧大鵬的胯上,本來還留著一截在外面的陰莖因為這一下的力道盡根沒 入她的體內。 「唔」。 「嗯啊啊啊啊——」。 兩人同時發出呻吟聲。 顧大鵬只覺得自己陰莖的頂端被塞進了一個分外柔軟又分外溫暖的地方,重 重疊疊的嫩肉環繞著他的莖身,讓他幾乎要把持不住噴射出來。 而蘇夢夢則覺得自己體內最深處、最隱秘的一個地方被強行擠開,從裡到外 都被塞滿的感覺讓她幾乎要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再,再來」。 蘇夢夢一邊說著,一邊掙扎著要坐起來。但這一次,顧大鵬不能讓她這麼折 騰了,再這麼折騰幾次蘇夢夢受不受得住他不知道,他自己可快要繳槍了。 於是他把蘇夢夢抱了起來,重新掌握了二人之間的主動權。身體浮在半空中 的蘇夢夢突然一陣痙攣,她緊緊摟住顧大鵬的胳膊。 「你去了?」。 蘇夢夢不讓顧大鵬看她的臉,她用模糊的聲音說道:「求你了,放我下來」。 「為什麼?你不喜歡這樣?」顧大鵬反問。 「上次被你這樣弄,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蘇夢夢說著,她哀求的聲音撩 的顧大鵬心裡癢癢的,「我不想那樣,我總覺得,再來一次,我就真的要死了」。 儘管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喊著再來一次,但顧大鵬還是尊重了蘇夢夢的意見。 他把她放回床上,自己則坐下來,蘇夢夢的腿攤開在顧大鵬的腰間,兩人結合的 部位全部暴露在眼前。 顧大鵬輕輕地動著腰,這時候,蘇夢夢的身體已經基本適應他的尺寸了,剛 開始那種被僅僅箍著的感覺基本消失了,環繞在莖身上的嫩肉開始蠕動起來,最 深處更像是有一張嘴一般,在包裹、吸吮著他的龜頭。 顧大鵬忍不住加快了節奏,他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蘇夢夢則早就放開了聲音,狹小的出租屋內,兩人體液綿密的交互、飛濺的 聲音和肉體碰撞的聲音一同為她順應慾望的呻吟聲伴奏著。蘇夢夢的頭向後仰著, 露出纖長、雪白如同天鵝一般的脖頸。她的聲音則迴盪在顧大鵬的耳邊,讓他忍 不住再次加快進攻的節奏。 「等,等等,停一下,我,我又要……」。 蘇夢夢的請求這一次並沒有被顧大鵬應允。他繼續著抽插的動作,完全不顧 蘇夢夢因為第二次高潮而越來越燙的身體。而且,他甚至還捏住了蘇夢夢探出包 皮之外的陰蒂,用指腹輕輕揉捏著。 「你怎麼突然就使壞啊!!!」蘇夢夢的聲音驟然變成了尖叫,她整個身體 都在痙攣著,陰道內更是緊緊地裹住顧大鵬的陰莖,一時間竟是止住了他抽插的 動作。 顧大鵬突然一聲悶哼,接著身體從後背開始也是一陣痙攣。 哎,哎,等一下,這是什麼?。 仍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的蘇夢夢,突然發現一股熱流正在自己的體內爆發開 來。 她這才反應過來——。 無論是她自己還是顧大鵬,都無意識的忘記了戴避孕套這件事。 好熱,好熱,這麼多,怎麼還在出來啊。 這是蘇夢夢第一次被男人射在裡面。一直對這個方面特別重視的她,之前無 論是和誰都會要求對方戴套的。 精液在體內蔓延開來的溫度和觸感,讓她的頭一陣陣眩暈。 皮肉大戰暫且休戰,顧大鵬伏下身體,用滿是汗水的胳膊摟住同樣渾身是汗 水的蘇夢夢。 「你渴了嗎?」。 聽到男人如此發問,蘇夢夢本能的點了點頭。 她的喉嚨早就冒煙了。 但男人從一旁拿來礦泉水的瓶子後,卻沒有遞給她,而是仰頭狂灌。 哎!哎!怎麼這樣?。 還沒等她心頭的失望完全升起,顧大鵬又伏了下來,直接吻住了她的嘴唇。 冰涼的礦泉水通過他的舌頭做橋樑,流進蘇夢夢乾渴的喉嚨。 最後,水渡完了,他們的舌頭依然糾纏在一起,交換著彼此的唾液。 好不容易讓男人鬆開了自己的舌頭,蘇夢夢瞪著顧大鵬,埋怨道:「你要是 這樣還不如直接把瓶子給我呢。快點,我渴死了」。 「這樣不好玩嗎?」顧大鵬說著,又喝了一口水作勢去親蘇夢夢。 蘇夢夢躲閃開他湊過來的嘴,拍著他的胳膊道:「我現在只想喝水」。 顧大鵬只得把嘴裡的水嚥下去,然後把礦泉水瓶遞給了蘇夢夢。蘇夢夢接過 來,雙手捧著瓶子,貪婪的喝下冰涼解渴的水。 「什麼嗎,就給我留下這麼一點了」。 蘇夢夢把空瓶子砸向顧大鵬的身上,而顧大鵬毫不在意,雙手握住了蘇夢夢 的腰。 「再給我找點水……等下,你幹嘛呢?」。 「換個姿勢,來,乖乖的把屁股翹起來」。 「你一直都沒拔出來讓我怎麼動啊?還有,顧大鵬!誰讓你射進來的啊」。 「可是你也沒說要戴套啊?怎麼了,不是安全期?」。 「那個,我算算……不對,不是這個的問題好吧!你別給我岔開話題……喂! 我和你說話呢,你別動,啊,啊啊……」。 第二輪結束的時候,屋外的太陽已經爬到頭頂了。 蘇夢夢跪倒在床上,整個人無力的癱軟著,胸口擠壓出的兩團乳肉像墊子一 樣撐住了她的上半身,但比乳墊更醒目的,還是那幾道從她的背後一直蔓延到臀 瓣之間的點點濁白的精液。 顧大鵬在第二發的時候終於沒有再射進去,但他將精液全都射在了蘇夢夢的 背上和屁股上。 蘇夢夢對他這種行為氣得不行,但她已經沒力氣去指責他了。 一抹白色幾乎塗滿了她的陰部。第一次射進去的精液在後面的活塞運動之中 變成了潤滑劑,最後的結果就是那些白濁全變成了泡沫,此刻正一點點從她張開 的陰道口中流出來。 蘇夢夢覺得,自己可能到明天都沒法讓小穴口恢復閉合了。 「沖個澡嗎?」。 沒等蘇夢夢迴答,顧大鵬就已經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接著他來到浴室,溫 暖的水流沖刷在兩人的身上,顧大鵬刻意用淋浴頭照顧著蘇夢夢的下體,似乎是 想要衝掉那些精液,但洗著洗著,蘇夢夢就發現,顧大鵬那根已經發射過兩次的 壞東西——又硬起來了。 「你,你別這裡,咱們去床上」。 抗議無效,蘇夢夢只得在水氣瀰漫的浴室裡,迎接了自己的今天第三次做愛。 而且,她怎麼覺得身上的男人表現的比前兩次還要積極?難道是因為之前在 賓館他沒有在浴室裡得逞嗎? 無論如何,從浴室裡出來之後,蘇夢夢已經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 看著坐在自己身邊,又在咕咚咕咚灌水的男人。蘇夢夢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 但那錯覺太離譜,剛剛誕生就被她打消了。 「喂,顧大鵬」。 「嗯?」。 「你想知道嗎?那天,和我語音的那個男人是誰?」。 顧大鵬喝水的動作僵住了,他放下水瓶,道:「想,但又不想」。 「哼,男人」。蘇夢夢翻了個白眼。 「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嗎?而且,你有必要告訴我嗎?」。 「我也覺得沒有必要,但他覺得,因為他想認識你」。蘇夢夢說著,神色有 些複雜。 「認識我?」顧大鵬一臉的不敢相信。 「嗯,還有……我們,不是男女朋友。我沒辦法和你解釋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算是我的……客人,你只要知道,他說的事情,我都會去做就行了」。 「包括和我上床?」顧大鵬一句話,讓蘇夢夢瞬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只得點了點頭,這是她無法否認的事實。 顧大鵬卻沒有做出更多的表示,他繼續喝水,一言不發。 「不過這次,我是……自願的」。 蘇夢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這麼一句,明明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比 起金主,她和顧大鵬的關係更遠,在幾天前兩人更是直接就是陌生人。 她為什麼要解釋呢?她又在解釋什麼呢?。 蘇夢夢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顧大鵬依然沒有對這句話有任何反應,片刻後,他才開口道:「然後呢?他 為什麼想認識我?」。 「我也不知道」。蘇夢夢這句是實話,金主每次告訴她的內容,都是最簡單 的,她也習慣了一步步按照金主的指示來行動。 但也有例外……今天和顧大鵬發生的一切,都完全是她的自作主張。 「我只知道,他貌似想要你,和我,去參加一個聚會」。 「什麼聚會?」。 「我不清楚,但他希望你充當我的男伴。我猜,是那種……」。 「亂交派對是吧?這些有錢人真他媽的變態」。顧大鵬打斷了蘇夢夢的話, 然後,他突然轉向了蘇夢夢,道:「然後呢?你就是那場排隊上的蛋糕?」。 蘇夢夢只覺得一股火突然充滿了胸腔。 她想大聲反駁,想大聲的呵斥顧大鵬讓他向自己道歉。但最後,她還是沉默 了,她選擇用眼神來回答顧大鵬,而她那濕漉漉的目光,讓顧大鵬放棄了心中的 那絲不快。 「哈……我去」。 「你說什麼?」蘇夢夢有點兒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 「有人請,我為什麼不去?而且……」。 顧大鵬捏扁了礦泉水瓶。 「我也要看看,你那位癖好特別的『客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10)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5067。 第十章、表演。 冬日的早晨,清冷中透著一絲煙火的氣息。 顧大鵬和往常一樣,早早的出現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中。他鎖上公寓的門,但 腳步卻不是朝著公司,而是向著另一個平日裡他從走過的方向走去。 今天不是休息日,但顧大鵬已經在昨天便請好了假期。這是他今年最後的帶 薪假,特別是在上個星期他無辜曠工了兩次之後,負責批假的人事部經理一直都 沒有給他過好臉色。今天這個假期,是他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這足以看出他對 於今天這件必須拿出一整天的時間來完成的事情的重視程度。 徒步走過了大概兩個公交站台的距離,顧大鵬在一處地標建築前停下了腳步, 他掏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接著,他開始四處張望,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十五分鐘左右之後,一個雪白的身影出現在了道路的盡頭,在顧大鵬又收發 了幾條短信確認了互相的位置之後,那個雪白的身影直直的朝著顧大鵬所在的位 置走了過來。 蘇夢夢站在顧大鵬面前,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一團團白氣不停的從毛絨絨的 白圍巾間湧出來。 「等很久了嗎?」。 她很自然的拉住了顧大鵬的手,開口問道。 蘇夢夢的手指很冰涼,這讓顧大鵬忍不住用力的反握回去,將她的手包裹在 自己的手心裡。 「沒有,我才來十幾分鐘」。 「呼呼,可是你的頭上,都結霜了。」蘇夢夢指著顧大鵬的頭頂,他愕然, 用手撥了撥頭髮,才發現自己的頭頂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結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霜。 「啊,這個啊,出門前我洗了個頭,可能沒完全擦乾吧」。 「今天天氣比前幾天冷多了,早上的溫度都到零下十度左右了,下次出門的 時候,記得戴上帽子吧。」蘇夢夢說著,踮起腳尖,替顧大鵬將頭頂的白霜用手 擦掉。 接著,她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啊,冬天洗頭不擦乾是很容易感冒的,現在 流感流行的很厲害,你可要小心點」。 「嗯,我知道了」。 顧大鵬答應著,攔住蘇夢夢替他擦頭髮的動作。 「你也注意保暖,你的手比我的涼多了」。 蘇夢夢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可是很怕冷的,你看,我今天不是穿的 很嚴實嗎?」。 說著,她在顧大鵬的面前輕盈的轉了個圈。 米白色的毛線帽,乳白色的圍巾,白色的羽絨服一直遮到腳踝,隱約露出裡 面黑色的底衣,腳上則是一雙淡粉色的雪地靴。蘇夢夢的一身打扮,的確是做足 了防寒措施。 相比之下,顧大鵬的穿著就有點兒衣服不夠身體扛的意思了。他只穿著一件 黑色的飛行夾克,下面還是有些萬年不變的牛仔褲,腳上則是平時工作時也會穿 的高筒登山靴。衣服略微有些單薄的他,和捂得嚴嚴實實的蘇夢夢形成了鮮明的 對比。 蘇夢夢戳了戳他的胸口,笑道:「你就別擔心我了,就算你的身體比我的好, 也不能這麼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吧?」。 「是嗎?我不覺得我有這樣啊,我平時都是這麼穿的。」顧大鵬說的半真半 假,衣服是他平時也會穿的衣服是沒錯,但他今天在出門之前,還是破天荒的對 著鏡子整理了好久。 「好了,走吧」。 蘇夢夢用歡快的語調說著,勾住了顧大鵬的胳膊,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的身 邊。 顧大鵬當仁不讓,帶領著二人的腳步向共同的目的地出發。 並肩同行的二人,卻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直到目的地的招牌出現在視線中, 蘇夢夢才率先打破了這凝滯的氣氛。 「我們……想不想一對情侶啊?」。 「嗯」。 「我覺得吧,現在周圍的人肯定都覺得咱們是情侶,特別是在我們站到這兒 的時候。」蘇夢夢說著,抬頭看了一眼愛情賓館那花哨而誇張的招牌。 「嗯」。 「你就只會說嗯嗎?」。 「那你想讓我說什麼呢?老實說,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接你剛才的那 幾句話。」顧大鵬歎了口氣,語氣中有些無奈。 「是哦,那你就繼續說嗯吧」。 「嗯……等一下,我為什麼要一直說嗯?」。 「可是你不是說你不知道該怎麼接我的話嗎?」。 「那是因為你一直都在說我無法回答的話好不好?」。 兩人像情侶鬥嘴一般吵吵鬧鬧的,在周圍的人眼中,顧大鵬無疑是正在鬧別 扭的那一方,而他身旁溫柔甜美的蘇夢夢則是正在安撫男友小性子的他的女朋友。 他們的表演太過完美,甚至連櫃檯的收銀員遞給他們房卡的時候,看向他們 的目光中都帶著一絲笑意。 然而走進電梯之後——。 隨著電梯門的關閉,外人的視線全部被阻斷,沉默,就再次降臨在兩人之間。 「對不起啊,」率先打破沉默的,還是蘇夢夢,她沒有看顧大鵬,只是看著 電梯跳動的數字輕聲道,「讓你陪我到現在,對不起」。 顧大鵬沒有對蘇夢夢的道歉予以回應,而是有些突然的說道:「這樣,那個 人就滿意了嗎?」。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蘇夢夢說著,聲音很低落。 顧大鵬則再次開口道:「你的那位金主,真的對你控制到這種地步嗎?」。 「你不要問我這個問題好不好?」蘇夢夢微微側開了臉,逃避了顧大鵬注視 的視線,「有的時候,我也在覺得奇怪,明明他不在這兒,我卻還是會不由自主 的,去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那種感覺……就像他的眼睛,始終在跟著我一樣」。 對於蘇夢夢的回答,顧大鵬沒有任何表態。 但他卻感覺到,蘇夢夢摟住他胳膊的力道變大了。 「你……」。 「再這樣一會兒,一會兒就好。」蘇夢夢的聲音這次變得很輕微,「我知道 的,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但是,請讓我再騙自己一會兒吧」。 「就一會兒……」。 複雜的感情像一大團毛線一般塞住了顧大鵬的胸口,而就在這時——「叮」。 電梯到達了最頂層。 那清脆的聲音,代表著這段虛偽親密的終結。 ——分割線——。 「進來吧」。 被招呼著走進房門的顧大鵬,一進門就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已經不能用「房間」二字來簡單的形容了。巨大的落地窗賦予 了這裡極好的采光,而寬敞到足以放得下半個籃球場的空間中,擺放著各種各樣 顧大鵬搜腸刮肚,也只能說出「奢華」二字來形容的擺設。而在空間的最中央, 一個圓形的按摩浴缸無比醒目的擺放著,一側,則是一張碩大無比的圓床,無論 是浴缸還是圓床的位置都正對著落地窗,無論躺在哪個上面都毫無疑問能獲得最 好的俯瞰視野。 然而這些,都不是讓顧大鵬驚訝的真正原因。 在浴缸與圓床之間的空間裡,立著一個造型奇怪的架子。架子狀若十字架, 但在十字橫的兩段和豎的頂端又都分出了一些奇怪的「分支」。在這些分支的上 面,固定著許多皮帶。 這是一個SM捆綁用的束縛架。 而在圓床之上,更是散落著諸如皮鞭、手銬、口球、眼罩等SM用的工具。 至於跳蛋、按摩棒、假陽具之類的情趣用品,更是連地板上都扔的到處都是。 這些,才是顧大鵬驚訝的根源。 蘇夢夢看著顧大鵬投過來的疑問目光,有點兒渾身不自在。 她此時已經脫掉了羽絨服,露出內裡穿著的黑色緊身毛衣和黑絲襪。側身坐 在床上的她,似乎對眼前的這一切一點兒都不驚訝,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這讓 顧大鵬相當的不解。 「別這樣看著我好嗎……」。 蘇夢夢終於受不住了,她用雙手擋住臉,出聲抗議。 「你,和你那位金主,經常,玩這種……」顧大鵬一邊說著,一邊從床上撿 起一根黑色的皮鞭。 他斟酌了好一會兒用詞,才最終吐出兩個字:「……遊戲,嗎?」。 而對於他的疑問,蘇夢夢異常老實的全盤托出。 「只有第一次的時候玩過,他不喜歡這種,我……總之,之前這裡不是這樣 的,我猜,是他特意佈置成這種樣子的吧」。 顧大鵬選擇裝作沒聽到蘇夢夢話中的猶豫。 但他悄悄的,把一隻粉紅色的口球,塞進了兜裡。 接著,他問出了第二個他在進門之前就已經產生的疑問。 「你和他經常來這裡?」。 「嗯。」蘇夢夢則繼續如實回答,「這裡算是一直被他包下來的吧。之前我 和他還只是玩這種的時候,就是在這裡,後來,他提出來的要求,地點就基本都 是在外面了」。 「等下,等等。」顧大鵬突然意識到了某件事。 他看著蘇夢夢,追問道:「你說你從很早以前開始就一直出入這裡?」。 「嗯」。 「我說前台的那些服務員為什麼都和你一副很熟悉的樣子,連開房必要的程 序都沒走,直接就把房卡給你了」。 「對,那幾個服務員我都很認識,雖然除了拿房卡的時候就沒說過別的話, 但這麼多次,想不熟也難了。」蘇夢夢道。 「那……她們看我的,那些眼神……」。 顧大鵬突然意識到,那幾個小姑娘眼中帶笑的看他,似乎,並不是他想的那 麼簡單。 而蘇夢夢,則乖乖的垂下了頭。 「她們,可能把你當成我新找的……炮友了吧。大概……」。 唔,炮友。 顧大鵬忍不住摀住了臉。 然而這個名詞,還真的是對於他和蘇夢夢之間關係最恰當的形容。 這讓他更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好了。 所以最後,他決定——再一次選擇性無視掉。 他繼續開口,問道:「你那位金主什麼時候過來?這個房間裡,只有咱們兩 個人吧」。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顧大鵬還真的不確定這屋裡是不是躲著第三個人。畢竟 這裡大的過分,那些高聳的衣櫃、落地的窗簾,別說藏下第三個人,藏下第三十 個人估計都不是問題。而且,以那位哥們上次通過手機全程收聽了他和蘇夢夢做 愛實況的直播來看,顧大鵬一點都不驚訝對方會做出這種事情。 但蘇夢夢搖了搖頭,出乎他意料的回答道:「他不會來了,他說,他會在鏡 頭後面看著我們」。 「啥?鏡頭後?」。 「嗯」。 顧大鵬這才注意到,蘇夢夢的手裡一直都攥著她那台粉紅色的水果手機。 而那台手機的屏幕此時正點亮著,雖然看不真切,但他能辨認出那是微信的 聊天界面。 看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金主,一直都在通過手機給蘇夢夢發號施令啊。 關於這個,已經經歷過一次的他並不意外,但剛剛蘇夢夢話裡提到的一個名詞。 鏡頭。 顧大鵬突然從原地跳了起來,四下張望著,開始打量週身所有的角落。 「你在,找什麼?」。 蘇夢夢疑惑地問。 「針孔!你不是說鏡頭嗎?我要找找看這屋裡哪裡放著你說的針孔攝像機」。 聽到顧大鵬的回答後,蘇夢夢輕輕歎了口氣。 她開口道:「找到了又如何?你要堵上嗎?」。 顧大鵬的動作頓時僵住了。 是啊,就算知道了周圍有針孔相機在偷拍又能如何?他可是答應了包含這些 內容在內的條件,才來到這裡的。如果堵上那些針孔,那他在這裡不久毫無意義 了嗎?。 接著,蘇夢夢繼續說道:「還有,這裡沒有針孔……至少我知道是沒有的」。 然後,她從床邊的床頭櫃中,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包。她把體積不算小的包放 在床上,床墊立即出現了凹陷,這個包的內容物顯然重量不輕。 紅色的商標,立馬告知了顧大鵬這個包裡面裝著的內容。 這是一台單反相機。 蘇夢夢從相機包中取出相機,動作嫻熟的打開了鏡頭,進行調試。然後她拿 著相機,下床走到房間的一個角落裡,顧大鵬這才注意到那裡已經放著一個三腳 架了,蘇夢夢輕車熟路的把相機固定在三腳架上,然後確認了一下取景窗裡的畫 面,折回到床邊。 本來顧大鵬以為這已經算完了,但蘇夢夢卻從包裡又取出了第二台相機,或 者說是類似相機一樣的數碼設備。這台設備相比第一台單反相機體積小了很多, 但卻帶著一對形狀奇特的類似天線一般的設備。顧大鵬憑藉著自己那些對於數碼 產品粗淺的經驗,認出這是一台專門用於收音的設備。 然後,他看著蘇夢夢熟練的把這台錄音設備擺放在了床頭櫃上,並且打開了 電源。 做完這一切的蘇夢夢,回身面對著顧大鵬。 「這些設備都是有無線傳輸功能的,所以這邊一啟動,那邊就會有畫面和聲 音了」。 「那邊,哪邊?」顧大鵬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也沒有告訴過我這個,可能是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吧」。 蘇夢夢說著,把一個黑色的小東西塞進顧大鵬的手裡。滑滑的塑料觸感,握著很 順手,顧大鵬低頭一看,這是單反相機的遙控器。 「遙控器……他囑咐過,要交給你」。 蘇夢夢說著,又從身後的包中掏出第三件設備。 「還有,這個,也要一起給你」。 第三件設備,是一樣體積相比前兩者都大大縮小的東西,這件設備的外形十 分迷你,雖然只比煙盒大一點點,但卻附帶著體積比本體還要大的專用握持手柄。 顧大鵬認識這個東西,準確的說,愛好戶外運動的他還有一段時間朝思夢想 這台設備。 這是一台運動相機,外加提供穩定畫面的電動雲台。這樣一套專業的設備, 顧大鵬猶豫了很久,都沒有捨得割肉買下。現在,它卻這樣被放在他面前。 顧大鵬抬頭,看著蘇夢夢。 他已經明白,蘇夢夢背後的那位素未蒙面的金主,想要他做些什麼了。 看來……上次只有語音,讓對方很不盡興啊。 顧大鵬明白,當相機被打開以後,這裡就不再有單純的男人和女人了。 他和蘇夢夢,已經變成了一場現場直播般成人動作片中的男優和女優。 那位金主想看的,是他和蘇夢夢,全方位、無死角的「表演」。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11)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5067。 第十一章、服侍(上)。 顧大鵬自認不是一個拘泥於小節的人。 但在別人的注視下做愛,特別是這個「別人」還是一個男人,他捫心自問還 是有些心理障礙的。 然而現在,他的感覺……很怪異。 現在的房間內,只有他和蘇夢夢兩個人獨處是確切無疑的。 然而假設在身後的單反相機,卻又在實時攝錄直播著房間內發生的一切,這 讓他又不由得在心中十分在意。 握著手中的遙控器,顧大鵬突然覺得像塊火炭一般燙手。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侷促和糾結,蘇夢夢保持著跪坐在床上的姿勢,挪動身 體來到他的面前。 她伸出手,十分自然的摟住了顧大鵬的脖子,然後將嘴唇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這是一個很輕的吻,也是一個很突然的吻,在顧大鵬反應過來做出回應之前, 蘇夢夢就已經輕盈的抽身份開,沒有給顧大鵬用舌頭使壞的機會。 顧大鵬摟住蘇夢夢的腰,強硬的再次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但卻被蘇夢夢用 手擋住了他湊上去的嘴唇。 「剛才那是慰勞你的,可別得寸進尺哦」。 蘇夢夢說著,顧大鵬只得意興闌珊的放開了她。 但蘇夢夢卻靠近了他的耳際,用似是要避開錄音設備的輕聲道:「一會兒讓 你親個夠,乖哦」。 顧大鵬的身體內,瞬間被點燃一團火焰。 他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管他的呢,無論有沒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他都只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索性而為。 將主動權交給他的,不就是那位神秘的金主嗎。 既然對方如此大方,他何樂而不為?。 他用手臂硬是勾住蘇夢夢的腰,讓她那被包裹在薄薄毛衣下的腰肢和自己的 皮膚緊緊地貼在一起。然後,繼續用嘴唇發動進攻,另一隻胳膊撥開蘇夢夢胡亂 攔在身前的手,略帶粗暴的吻便已隨著兩具身體的緊貼如雨般落在蘇夢夢的身上。 「你,你別那麼急啊」。 蘇夢夢發出抗議的聲音,但她半推半就的動作在顧大鵬的眼中只是增加情趣 的調味劑。最後,蘇夢夢也放棄了抵抗,但她還是在被顧大鵬完全壓倒在床上之 前說了一句話。 「把相機打開吧……」。 顧大鵬這才想起,自己還肩負著直播的職責。但此時相機的遙控器早就不知 道被他扔到哪裡了。 「遙控器我丟了,不管了」。 但蘇夢夢顯然不能同意他這樣不負責任的做法。 被壓在床上、承受著從上到下全身心的進攻的蘇夢夢,艱難的用手在床上摸 索著。在她的毛衣被顧大鵬掀開到胸前之後,她終於找到了小小的、正躺在床上 一角的遙控器。 「嘀——」相機開始了工作,蘇夢夢也終於徹底失去了行動自由,被顧大鵬 固定住雙手,按倒在圓床上。 她身上的那件毛衣已經被捲在了腋下,露出了下面淡粉色的內衣,和包裹住 小腹以下全部軀體的褲襪。 顧大鵬的嘴唇緊緊地貼在那兩團在罩杯的襯托下顯得更高聳的乳肉上,他從 乳峰的一側開始,接著順著那深邃的曲線去吻蘇夢夢的乳溝。 「嗯嗯……」。 蘇夢夢的雙手被束縛在了頭頂,雙手高舉的動作讓她的乳峰更顯高聳。她隨 著顧大鵬親吻的動作發出悶哼,身體微微顫抖著,包裹在黑絲襪內的大腿也無意 識的相互摩擦。 待顧大鵬抬起頭,長出了一口氣之時。蘇夢夢的胸口上已經亮晶晶的塗滿了 他的口水,圓潤的乳峰沾染上亮晶晶的唾液,透明的粘液在光滑白皙的肌膚上緩 緩滑下,最終順著乳溝匯聚成一股,顯得分外淫靡。 「那個,你該,放開我了吧?」蘇夢夢扭動著身體,小聲道。她還保持這雙 手被固定在頭頂的姿態,這樣雖然有助於情趣,卻讓她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啊,我弄疼你了嗎?」。 顧大鵬這才注意到自己還控制著對方的手腕,他鬆開手,蘇夢夢白皙的手腕 上已經出現了兩道明顯的紅痕。 「沒事吧?」。 蘇夢夢揉著手腕,搖了搖頭:「沒事,不疼,不過你下次還是別用這麼大的 力氣了,怪嚇人的」。 「還有,」她又摸了摸自己乳溝裡堆積的粘液,「你這樣噁心不噁心啊!唔 ……黏糊糊的」。 顧大鵬看著她眉頭微皺的樣子,突然覺得好是新鮮。 雖然他和蘇夢夢相識的時間絕對不算長,甚至今天才只是二人的第四次見面, 但顧大鵬覺得,自己之前一直看到的蘇夢夢,都不是真正的她自己。 而現在的蘇夢夢……沒有做作的姿態,也沒有刻意的妖艷,更沒有主動的挑 逗,她甚至一直都是被動的任他施為,有些鬧彆扭,有些小扭捏,放不開的樣子 和之前判若兩人,但卻讓他覺得……更真實。 他忍不住想要調戲她一下,於是他的手放在了蘇夢夢的大腿上,沿著那光滑 的黑絲,一邊摩挲一邊向內側移動。 「黏糊糊什麼的,你這裡,不也是……」。 顧大鵬的手放上了蘇夢夢的恥丘。 「別!別摸」。 蘇夢夢趕緊伸手去攔,但已經是為時已晚了。 兩人的動作僵持住,表情俱是一愣。 顧大鵬活動著手指,按壓著那兩瓣觸感分明的軟肉。在那軟嫩的肉丘之間, 滲出一絲絲粘液,沾濕了他的指腹。 他剛才都沒注意到來著。 「你,沒穿啊……」。 蘇夢夢不去阻攔顧大鵬的動作了,轉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臉。 「而且,都這麼濕了啊」。 顧大鵬剛才其實是想要打趣蘇夢夢才這樣說的,但他沒想到,蘇夢夢的小穴 真的已經濕潤到滲透了絲襪,在他摸上去的瞬間更是狀若呼吸般吐出股股濕潤的 熱氣。 顧大鵬更加興奮了。 嬌羞的蘇夢夢,為他這堆已經點燃的火,澆上了一盆猛油。 他突然伸出中指,透過絲襪,直直的往蘇夢夢的小穴內部深入。 「嗯,嗯嗯……」。 還在捂臉的蘇夢夢從緊閉的嘴中發出抑制不住的呻吟。 接著,顧大鵬手指彎曲一勾,用力一扯。 「刺啦」的裂帛聲響起,蘇夢夢的褲襪襠部已經被他扯開了一道口子。 「你,你別撕破啊!很貴的!」蘇夢夢說著,但卻沒有去阻攔顧大鵬進一步 的動作。 她其實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了。 而顧大鵬也絲毫沒有因為蘇夢夢的出聲阻攔而有所停下,他繼續擴大著破口, 頭也不抬的道:「沒事,回頭我給你買新的」。 蘇夢夢只得認命,但她還是在顧大鵬的手指深入到自己的小穴內部之前,說 了一句話。 「那個,相機,別忘記了」。 顧大鵬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一項「任務」要完成。 一旁,那台迷你數碼攝像機正放著,工作中的指示燈有節奏的呼吸著。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台架放在三腳架上的單反相機,也亮著工作中的 紅燈。 顧大鵬突然醒悟了,蘇夢夢的這句提醒,讓他恍然回想起了眼前的這一切都 並不是真的屬於他的事實。 他看著眼前玉體橫陳、誘惑無限的蘇夢夢。 心中的火熱,卻悄然蒙上了一層陰翳。 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這些反應,真的,如自己所想,是她「自然」的反應嗎?。 還是說,這些,都和在賓館的那一天一樣,是她為了討好那位金主而做的表 演呢?。 等下,他們現在,不就是在「表演」嗎?在他身後,那鏡頭從一開始就在注 視著他們了。 那個金主,相比也一定正在看著呢吧?。 看著他的玩物,正如他所想的那般被侵犯。 顧大鵬沉默,一股不一樣的火焰,在他的心中肆虐著。 他順應著蘇夢夢的要求,拿起了那台攝像機。 小小的取景窗中,蘇夢夢的身體,流露出另一種異樣的誘惑。 他單手舉著相機,平放在自己的視線前,然後手指……粗暴的侵入了蘇夢夢 最私密、嬌嫩的地帶。 「嗯,啊,你輕點,弄疼我了」。 蘇夢夢皺著眉,顧大鵬突然毫不憐惜的動作讓她感到很意外。 但顧大鵬沒有理會她,又伸入一根手指,指腹在蘇夢夢的陰道中探索著,最 終按住了一處硬硬的凸起。 「你,你等一下」。 蘇夢夢突然明白他想做什麼了,趕緊用手去攔。 但顧大鵬已經不會停下來了,他按住蘇夢夢的G點,開始了高速的抽插撥動。 「你別碰那裡……啊,呀——」。 蘇夢夢的尖叫聲開始在房間中迴盪,並且音調隨著顧大鵬手指的動作越來越 高。 「你,你,你這,人……」。 蘇夢夢一邊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一邊盡力的伸長手臂,想要按住顧大鵬動 作的手,但她還沒能碰到顧大鵬的胳膊,她的腰就不由自主的浮了起來,順著顧 大鵬的手臂開始向上抬。 淫水不停的隨著顧大鵬的動作被帶出來,沾濕了顧大鵬整個胳膊的同時,也 將她身下的那片雪白床單浸出一大片濕痕。 「別,別弄了,我,我害怕……」。 蘇夢夢放棄了阻止顧大鵬的打算,她的手緊緊抓著身下的床單,從背後到腰 到大腿,繃緊成一條弓形的曲線。 但顧大鵬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他將第三根手指也插了進去,順便大拇指也 開始摩擦蘇夢夢因為興奮而硬挺的陰蒂。蘇夢夢的身體瞬間如觸電般痙攣了起來, 一股熱流從她的下體噴了出來。 「啊,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蘇夢夢摀住自己的嘴,發出不成調的高昂呻吟。 片刻後,顧大鵬終於抽出了手指,而蘇夢夢還保持著挺直腰肢的動作,抽動 了幾下,然後重重的跌落在床上。 「哈,哈……」。 看著不斷嬌喘著的蘇夢夢,顧大鵬也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剛剛的一切,包括蘇夢夢最後潮吹的全過程,都被他錄下來了。 看著鏡頭裡的畫面——。 顧大鵬覺得,自己打開了心中某處不得了的開關。 他起身,舉著相機,來到蘇夢夢的旁邊。 眼神迷離的蘇夢夢,對於他的接近只是稍微晃了晃頭。 接著,他將鏡頭對準蘇夢夢的臉,然後將自己的右手——沾滿了蘇夢夢的愛 液的右手,直接塞進了她半張著呼吸空氣的嘴裡。 頭腦還昏昏沉沉、沒有從潮吹的過量快感中回復過來的蘇夢夢,只能就這麼 被動的承受顧大鵬的玩弄。顧大鵬的手指在她的嘴裡攪動著,而且他還使壞一般 故意捏住蘇夢夢的舌頭。蘇夢夢則只能一直吸吮著顧大鵬的手指,把那上面粘著 的自己的愛液,合著自己的唾液,一起吞嚥下去。 看著蘇夢夢伸長了舌頭、吸吮自己手指的模樣,顧大鵬心中的火終於開始爆 發了。 他將手指抽出來,單手解開腰帶,掏出早就硬的生疼的陰莖。 然後,他直接將龜頭按在了蘇夢夢的嘴唇上。 蘇夢夢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粉紅色的舌頭還纏繞著龜頭轉了幾圈。但片刻 後,她就驚覺嘴邊的這根「手指」粗細顯然不對頭。 她瞪大了眼睛,但顧大鵬卻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強硬的把龜頭塞了進去。 「唔!唔」。 蘇夢夢拚命掙扎著,但顧大鵬的力氣比她大太多,他的手一直像鉗子一樣夾 在她的下巴上,讓她根本沒法自如的運動頭部,動作也跟著受限了很多。 而且,他在壓制住蘇夢夢掙扎的同時,還在繼續挺腰讓陰莖在蘇夢夢的嘴裡 抽插。蘇夢夢的臉頰因為他的抽插動作而重複著鼓起、凹陷,因為捏住了下巴, 蘇夢夢的下頜根本合不起來,也就做不到用牙來咬顧大鵬這種最後的抵抗。 因為窒息和嘔吐反應,蘇夢夢的眼淚很快便流了出來,就在她的臉憋的通紅 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顧大鵬終於鬆開了她,抽出了一直在她的嘴裡作威作福的 陰莖。 「噗哈……哈,哈,哈……」。 蘇夢夢的呼吸終於恢復了,她躺倒在床上,因為長時間缺氧,腦子一陣陣眩 暈。 還沒等她緩過神,顧大鵬就又開始用沾滿了她唾液的陰莖在她的臉上抽打, 那意思很明顯:他還沒有射出來,繼續。 但蘇夢夢實在是有點兒受不了了。她側起身,看著顧大鵬和他手裡的鏡頭, 開口道:「你今天怎麼變得這麼鬼畜了?」。 「鬼畜?什麼意思?」顧大鵬一愣,沒有和蘇夢夢直接對視,而是一直透過 攝像機的屏幕去看著她。 「額……」蘇夢夢一陣語塞,她才反應過來,她下意識就用了這樣一個跟著 冷暖學來的詞,但顧大鵬卻顯然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鬼畜,就是……粗魯,暴力,不溫柔的意思。」蘇夢夢解釋著,卻見顧大 鵬挺著腰,那肉紅色的肉棒沾滿了她的唾液,又在往自己的嘴邊靠。 「你,你等一下啊」。 「怎麼?你那位金主不就是想看到這些的嗎?你看,我一直好好地拍著呢, 保證讓他看到爽。」顧大鵬說著,舉了舉手中的攝像機。 蘇夢夢不語,她忽然明白顧大鵬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變化了。 男人啊,果然還是會這樣。 她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內心深處,卻因為顧大鵬表現出來的這些情緒,而 有了一絲竊喜。 至少……這還在證明,自己在他心中,不是一點兒份量都沒有吧?。 她重新坐直身子,面對著顧大鵬。 然後,她拍了拍顧大鵬那根一直對著她的胸脯搖頭晃腦的大傢伙。 「嗯?」。 「你躺下,我來給你吹」。 顧大鵬一愣,他真沒想到剛才那麼一番折騰之後蘇夢夢不但沒有生氣,反而 要主動為他服務。 但他還是從善如流的躺下了,攝像機就被他放在胸口,鏡頭依然正對著蘇夢 夢的臉。 蘇夢夢則緩緩的伏下身子,撩了一下披散下來的頭髮,右手握住陰莖的根部, 舌頭則緩緩地,先舔上了陰囊和會陰。 濕潤的舌尖帶來分外柔軟的觸感,顧大鵬只覺得渾身的寒毛都在打顫,從會 陰處傳來的異樣觸感直直的通過脊髓、擊打在他的天靈蓋上。 蘇夢夢則繼續著自己的「工作」,在將兩側的陰囊和睪丸都舔舐一遍之後, 她用手輕柔的微微揉捏著睪丸,然後舌頭在顧大鵬的小腹上畫了一個圓,沿著根 部爬上了莖身。 她並沒有在莖身上浪費太多時間,因為她知道,什麼地方才是最敏感、最應 該刺激的。在將唾液全都塗抹了一遍之後,蘇夢夢用手輕輕套弄著顧大鵬的包皮, 嘴唇則像含棒棒糖一樣,含住了被她雙手疊握還露出一截的陰莖頂端。 靈活的舌頭繞著龜頭稜打轉,時不時來到馬眼外,用舌尖舔舐著尿道口,似 乎要從裡面吸出點什麼。蘇夢夢還是沒法輕易的含下顧大鵬的龜頭,但相比上次, 她已經知道該如何對付眼前的大傢伙了。她用舌頭和嘴唇集中攻擊馬眼周圍的敏 感部位,源源不斷的前列腺液從馬眼中流出,她照單全收,混合著唾液,將這些 黏糊糊的液體全都塗抹在陰莖上,用作手部運動的潤滑。 即便是手嘴並用,蘇夢夢依然沒有忘記時不時的看上鏡頭一眼,而顧大鵬, 則在一邊享受著她的服務,一邊透過攝像機的屏幕,觀看她吞吐肉棒的絕佳淫亂 畫面。 他決定從現在開始當一名完全的觀眾,不去干擾蘇夢夢的動作,也不主動去 做任何動作。就這樣躺在床上,顧大鵬決定來一場自己的忍耐力與蘇夢夢的舌技 的比拚,他打算看看,自己能在蘇夢夢的進攻下堅持多久——亦或者蘇夢夢要在 多久之後自己放棄敗下陣來。 一場無聲又有聲的戰鬥就這樣開始了。房間裡驟然變得安靜下來,只有蘇夢 夢吸吮龜頭發出的水聲和顧大鵬的呼吸聲在此起彼伏的迴響。 蘇夢夢十分賣力的活動著自己的嘴唇和舌頭,但她很快發現了事態的發展有 些不符她的預期。 顧大鵬是體力好、堅持的時間也比較長,但今天……這也太久了吧? 蘇夢夢已經忍不住下頜和臉頰的酸澀了,她把肉棒吐了出來,握在手中輕輕 的上下擼動著。 眼前的肉棒,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油亮的光芒,根根青筋和血管如同紋身一般 爬滿了整個棒身,頂部的龜頭則膨脹到黑的發亮。 她感覺,顧大鵬應該就差那麼一點了。 但她也隱約察覺到了,顧大鵬就是在憋著那口氣,不肯在她的嘴裡發射出來。 蘇夢夢抬頭向前,看向顧大鵬臉的方向。但是一台相機擋在了她和顧大鵬之 間,讓她無法觀察顧大鵬此時此刻的表情。 她用手指套弄著龜頭頂端,逐漸加重力道。 顧大鵬的身體似乎微微晃了晃,但依然沒有要射出來的跡象。 哦,天呢。 蘇夢夢已經能完全確定這是顧大鵬在故意和她過不去了。 她打了一下那根惱人的壞東西,肉棒因為她的動作前後搖晃著,更像是在嘲 諷她的無能為力了。 這個時候,蘇夢夢甚至動了一口咬下去,留兩排牙印在上面的念頭了。 但她當然不可能真的這麼做。 看著眼前黑洞洞的鏡頭,蘇夢夢突然想起了一個「辦法」,但她不太確定, 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支持自己這樣做。 最後她決定,先試一試。 她扶正了依舊在搖頭晃腦的肉棒,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接著,她盡最大的努力打開下巴,然後將龜頭整個含了進去。 暖洋洋的口腔整個包裹住了龜頭,顧大鵬終於忍不住哼出了聲,但卻發現事 情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蘇夢夢不只是含住了龜頭,她還在繼續讓肉棒深入,龜頭的下端擦著舌面繼 續前進,終於遇到了一絲阻礙。 顧大鵬忍不住抬起了腰,親眼去看蘇夢夢的狀況。蘇夢夢此時正扶著他的大 腿,將一半的肉棒都含進了嘴裡,並且還在用力往下壓。遇到阻礙之後蘇夢夢稍 微停了一下,她的呼吸此時已經被完全堵住了,但這明顯還不夠。蘇夢夢艱難的 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閉上眼睛,狠心往下一壓。 龜頭擠開了那一層阻礙,進入了一層更加緊密的空間之中。一層滑膩的粘膜 裹住了顧大鵬的龜頭,並且還在不停蠕動著,幾乎要從把顧大鵬的魂兒都從馬眼 裡吸出來。 蘇夢夢只堅持了不到三秒,就不得不吐出了肉棒,此時她的眼淚已經把她的 整張臉都模糊了,咽喉被碰觸而本能產生的嘔吐感更是讓她不得不摀住了嘴。 「喂,你……」。 顧大鵬覺得自己必須說點兒什麼了,因為他已經看到蘇夢夢抹了把眼淚,然 後又扶住了他的陰莖。 蘇夢夢白了顧大鵬一眼,沒有理他,平順了一下依然有些不適的喉嚨,然後 又含了下去。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明顯順利了許多,蘇夢夢強忍著劇烈的吐意,又 一次把肉棒含到了喉嚨深處。 「你,喂,你等下……」。 再次襲來的快感讓顧大鵬不能再假裝淡定了。他感覺自己的陰莖似乎要被蘇 夢夢完全吞進肚子裡一般,那由後背向胯下竄的酥麻感更是在提醒他,他就要堅 持不住了。 第二次蘇夢夢堅持了大概五秒,但壓迫著喉嚨的嘔吐感還是讓她不得不吐了 出來。不過她已經發覺了,握在她手中的這根肉棒越來越膨脹,馬上,她就能讓 它和他就範了。 「蘇,蘇夢夢,你等一下,我有點兒……」。 然而顧大鵬這次無法掌握主動了。蘇夢夢看都沒看他一眼,再一次含住了肉 棒。 這娘們是想讓我死嗎。 顧大鵬感覺到蘇夢夢是和他槓上了,但這個時候,命根子都被對方掌握著的 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蘇夢夢第三次把肉棒含進了喉嚨。 而這一次,剛剛接觸到那層軟肉,顧大鵬就明白:完蛋了。 已經被挑逗到極致的肉棒,直接在蘇夢夢的喉嚨中爆發了。 噴射出的精液直接灌進了蘇夢夢的喉嚨,措手不及的蘇夢夢完全沒有準備, 她本能的想要往外吐,但不斷湧出的精液將她的喉嚨裡填的慢慢的,直接打在她 的食道上。 粘稠的精液讓食道上緩緩流動的感覺讓她更想要嘔吐了,但這個時候嘴裡含 著的肉棒卻好似變成了瓶塞,仍在噴流的精液把蘇夢夢反胃出來的酸水全都堵了 回去。她只好一點點的把肉棒往外拔,直到她拔出來之後,顧大鵬還在射,一股 股精液打在蘇夢夢的嘴裡,滿嘴的精液讓蘇夢夢一不留神就吸進了氣管,她立馬 開始劇烈的咳嗽,順手也鬆開了肉棒。 失去控制的肉棒倒在顧大鵬的小腹上,還有精液在噴出來,氣勢不減的落在 顧大鵬的胸口上。 「哈,哈……」。 大口喘息著的顧大鵬軟倒在床上。 「咳咳,你,你怎麼又……」。 蘇夢夢氣惱的一拳砸在顧大鵬的小腹上,這一下是真真切切的使足了力氣, 但顧大鵬雖然吃痛,卻沒力氣躲閃或者反抗了。 然而蘇夢夢還是沒有放過他,還沒等他喘勻氣,一件濕漉漉的東西又扔在了 他的臉上。 「嗚哇,這是什麼啊?」。 蘇夢夢沒好氣的道:「我的毛衣!你看看,上面粘的全是你的髒東西」。 顧大鵬將毛衣扔到一邊,道:「你自己的也不少……」。 「你!」蘇夢夢作勢又要去打顧大鵬,但卻被他順勢抱住,兩人又摔在了一 起,滾在了已經是一片狼藉的床上。 蘇夢夢氣的掐住了顧大鵬的胳膊,道:「你幹什麼啊」。 「歇會兒,歇會兒」。 「這床上髒死了!你放開我」。 「那……」顧大鵬依然沒有鬆開摟著蘇夢夢的手,他看向了就擺在圓床一旁 的浴缸。 「要不要,洗個澡?」。 蘇夢夢看著顧大鵬越來越火熱的視線,突然覺得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12)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9067。 第十二章、服侍(下)。 潺潺的清水,在浴缸中翻起朵朵雪白的水花。 顧大鵬已經先一步脫光了身上的衣服,躺進了浴缸。這個寬敞的浴缸自然少 不了按摩功能,從缸底和缸壁的噴頭中噴出的水流落在顧大鵬的身上,還有噴嘴 在噴出氣體製造氣泡,翻騰的水流包裹著顧大鵬的身體,恰到好處的水溫更讓他 覺得渾身上下的神經都在釋放出舒爽的信號。 一旁,蘇夢夢正忙著把自己披散的長髮紮起來,她可不想把頭髮弄濕……雖 然在剛才的那一番激情中,已經有一些精液射到她的頭髮上了,但她還是不打算 弄得自己濕噠噠的。 躺在浴缸裡的顧大鵬則全程欣賞著她整理頭髮的過程,他一直都覺得,咬著 發圈、雙手梳理頭髮的女人,散發著特別的魅力。而這種魅力,分外吸引他。 「你在看什麼?」整理好頭髮的蘇夢夢其實早就察覺到顧大鵬的視線了,剛 才她的嘴巴忙著不好開口,現在她可以問出來了。 「我在看你啊,我覺得你剛才扎頭髮的樣子,很美」。 蘇夢夢的臉微微一紅,這貌似是她第一次從顧大鵬這裡得到這麼不加掩飾的 讚美……而且,還是在這樣一個讓她意外的情況下。 「扎個頭髮而已,之前也沒見你誇我,現在就覺得美了?你真奇怪。」雖然 心中悄悄的有些高興,但蘇夢夢還是選擇不表現出來,假裝嗔怪顧大鵬之前的不 同情趣。 「是嗎?我一直都覺得你很漂亮啊。」顧大鵬說著,他突然想到,自己有一 件事沒有告訴她。 「對了,我應該沒有告訴過你,我一直都是萌萌的粉絲吧?」。 「誰?萌萌?」蘇夢夢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但冰雪聰明的她馬上就聯想到 了,但她並沒有點破,而是岔開話題道:「萌萌這個名字用的人可多了,我也是 隨便取的,你說的是哪個叫萌萌的明星啊?」。 「不,我認識的『萌萌』,現在就站在我眼前。」顧大鵬用十分認真的語氣 道,「而且,我關注她很久了,她的第一套圖片到她最新的一套圖片我都有收藏。 老實說,她這幾個月斷更,我還覺得很遺憾呢」。 蘇夢夢知道自己不能再裝糊塗了,她低下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道:「你 真的……從一開始就在關注,那個『萌萌』了嗎?」。 「當然是真的。」顧大鵬這裡其實撒了謊,他是有蘇夢夢在X博上發的全套 圖片沒錯,但如果論關注的時間,他也是從最近開始的。 當然,在這種時候,他是肯定不會實話實說的。 但蘇夢夢,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被哄住的。 她看著顧大鵬,突然開口道:「那你的網名叫什麼啊?說出來我想想是我最 早那批贊助者裡的哪一個」。 「額……」顧大鵬一時語塞。他看套圖基本上都是在論壇裡找那些別人外流 出來的免費資源,贊助?他從來沒有過,更別說在什麼最早的贊助者名單裡了。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蘇夢夢臉上掛著的職業性的微笑也立馬冷了下來。 「哼!我就知道,男人」。 她背過身,不去理顧大鵬,然後彎下腰去解身後胸罩的扣帶。 然而在這個時候,意外又發生了。 蘇夢夢的手拚命的伸向身後,努力了好幾次,扣帶,還是沒有解開。 她忍不住看了顧大鵬一眼,卻見顧大鵬不知何時又舉起了攝像機,正將鏡頭 對準了她。 「拍,拍什麼拍啊!」今天第一次,蘇夢夢面對著鏡頭感到了害羞和難堪。 「你剛才彎腰解胸罩的動作特別的誘惑人啊,我不拍下來,也是對不起你那 位金主吧?」顧大鵬說著,將鏡頭進一步貼近了蘇夢夢的乳溝。 蘇夢夢被氣的直發抖,隨著呼吸而起伏的胸部,溝壑更加的呼之欲出。她猛 地轉過身,然後坐在了顧大鵬面前。 「幫我」。 「嗯?」。 「幫我解開」。 蘇夢夢嗔道,她本不想走到這一步的,但現在她也沒別的選擇了。 說起來,這其實本就該算是顧大鵬的責任啊。如果不是他亂揉一通,蘇夢夢 的胸罩也不會錯位,也就不會出現現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了。 對!一定是這樣!絕對不是我又變胖了。 蘇夢夢如此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卻突然感覺到,自己背後的扣帶被拉長了。 「你小心點,別……」。 她話音未落。 「啪!」從顧大鵬的手指間滑脫的束帶,反彈打在了她的後背上。 「咿呀——」。 蘇夢夢尖叫一聲直接跳了起來。她的後背很敏感,而且她特別怕疼,就是因 為這個所以她才沒有繼續自己嘗試,而是屈尊去求助顧大鵬的。 但現在……。 蘇夢夢迴過頭,怒視著顧大鵬。 而顧大鵬只能一臉無辜的舉起手,他的左手要拿攝像機,只用一隻右手,肯 定不是那麼靈活的。 蘇夢夢看著他那欠揍的表情,氣的皺起了鼻子。她也不說話,只是突然將視 線沿著顧大鵬的身體軸線往下移,停留在某處後,她瞇起了眼睛,張開小嘴,惡 狠狠的咬了兩下牙齒。 兩排貝齒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音在顧大鵬的耳邊回想著,他下意識的夾住了大 腿,胯下一陣陣涼意。 我的老天爺!今天可不能再讓她接近我那裡了。 嚇出了一身冷汗的顧大鵬在心中暗暗道。 經過了這麼一番無聲的交鋒之後,顧大鵬還是幫蘇夢夢解開了胸罩的扣帶。 當然,是用的兩隻手。他可沒閱女無數到能單手開胸罩這種地步,再加上剛剛蘇 夢夢表現出的明顯的威脅,他認慫了,老老實實的先把相機放在了一邊再去給蘇 夢夢幫忙。 「來,轉過來,正對著我脫」。 扣帶解開之後,顧大鵬還不忘提醒蘇夢夢正對鏡頭。 一開始還對拍攝表現的十分不情願的他,現在已經是完全樂在其中了。 蘇夢夢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轉過身,聽從了顧大鵬的要求。 彎腰前傾的動作,讓失去束縛的乳房因為重力而下垂,如同掛在枝頭的碩果 一般搖晃著雪白的波光。而隨著蕾絲罩杯的脫離,那兩點一直被遮掩起來的乳尖, 也顯露了出來,小巧的乳頭帶著無比誘人的粉嫩,點綴在兩片顏色淺淺的乳暈之 中,如同被花瓣包裹著的花蕾一般。 蘇夢夢將脫下來的胸罩疊好,放在床上。 而顧大鵬就一直舉著攝像機,跟隨著她的動作和動作。 蘇夢夢再怎麼不在乎,也被搞的有點兒不好意思。她用手臂遮在了乳峰之前, 但卻被顧大鵬不耐煩的打手勢示意她拿開。 蘇夢夢無可奈何,只好照辦,將手放下來之後,她卻有點兒不知道該把手放 到哪兒了,不知所措了片刻後,她才想起來還有襪子沒有脫。 但她剛摸到褲襪的邊,就被顧大鵬一聲大喝。 「Stop」。 蘇夢夢無奈:「你又想怎麼啊?」。 「褲襪留著,別脫了,就這樣進來吧」。 「就這樣?」蘇夢夢看了包裹住自己下半身的褲襪,這是她全身上下僅剩的 一件衣服了,而且襠部還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再看看坐在浴缸裡的顧大鵬,不知什麼時候,他胯下的那條玩意兒又變得精 神抖擻了,搖頭晃腦的好像在對她揮手致意一般。 嗚嗚嗚……男人果然都是變態。 蘇夢夢在心中嘀咕著,順應了顧大鵬的要求,直接穿著破掉的褲襪,踏進了 浴缸。 雖然隔著一層絲襪,但當溫度剛剛好的水接觸到身體,特別是那些從浴缸壁 的噴頭噴出來的水流包裹住小腿之後,蘇夢夢還是舒服的哼出了聲。 她輕輕地坐了下來,然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捧起一捧水,灑在胸前,沖洗 掉那上面唾液留下的痕跡。剛才在床上的一番折騰,讓她的渾身上下都沾滿了各 種各樣的體液,雖然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但現在坐在浴缸裡,被溫和的水流 包圍著,蘇夢夢頓時感覺自己身上好髒,渾身不自在,恨不得馬上泡進浴缸裡徹 頭徹尾的沖洗一番。 但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好好洗個澡的。 別的不說,光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就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顧大鵬舉著相機,湊了過來,閒著的那隻手直接摸上了蘇夢夢的腳。 他揉捏著蘇夢夢包裹在絲襪中的玉足,手指在她的腳心輕輕撩動著,讓她感 覺好癢。 蘇夢夢本能的想要拿開腳去躲避瘙癢的觸感,但顧大鵬豈可就這麼放過她, 伸手一把握住她的腳脖子,待她不再防抗或者躲開之後,又開始沿著小腿,一路 向上撫摸前進。 看著顧大鵬沉迷的樣子,又看了一眼攝像機,蘇夢夢歎息道:「你們男人還 真是喜歡這種東西啊」。 「什麼?」顧大鵬反應了一下,才明白蘇夢夢嘴裡說的「你們」不只是指他 一個人。他心裡忍不住一酸,手掌一邊在蘇夢夢的大腿上摩擦著一邊開口問道: 「你那位金主也很喜歡絲襪嗎?」。 「何止是喜歡……他就是個足控。」蘇夢夢雖然是在小聲咕噥,但還是被離 得近的顧大鵬聽了個清清楚楚。 足控啊,貌似有那種癖好的人甚至會去舔女人的腳的。 顧大鵬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蘇夢夢併攏在一起的玉足。蘇夢夢的腳很小,大概 也就是35碼的樣子,從腳趾到足背的形狀都讓人很舒服,雖然顧大鵬對於足控 這種性癖好沒有涉獵,但僅僅是現在的觀感,他就已經能理解那些足控們瘋狂沉 迷女人的腳甚至去親、去舔的理由了。 不過……他可不是足控,至少他不會去舔的。 手掌順著大腿圓潤的曲線,顧大鵬直接將手指放在了蘇夢夢的陰唇上,手指 輕車熟路的夾住了她的陰蒂。 「啊!」蘇夢夢發出一聲嬌喘,用手打了顧大鵬一下,「別那麼用力,弄疼 我了」。 顧大鵬放輕了力道,也不再直接的去進攻最敏感的陰蒂,而是撥弄陰唇、在 陰道口進進出出、時不時還用手指在裡面勾弄兩下。 但當他把手指繼續向下,去探索另一片神秘地帶時,他的胳膊卻被蘇夢夢抓 住了。 「那裡!不許碰」。 「我就是稍微摸摸,不插進去……」顧大鵬解釋著,卻發現蘇夢夢是真的用 足了力氣在抓他的胳膊,她是真的不讓。 難道,關於後面她有什麼不好的回憶嗎?。 顧大鵬用請求的目光看向蘇夢夢,但她堅決的搖了搖頭。 好吧,那就換前面……。 但他想把手指伸進蘇夢夢的小穴時,卻又被她攔住了。 「又怎麼了?」顧大鵬無奈的看著蘇夢夢。 蘇夢夢卻是一臉緊張,眼神在顧大鵬的臉和他放在下面的手來回游移著,道: 「你,你不能再像剛才那樣折騰我了」。 「為什麼啊?你剛才不是很舒服嗎?」顧大鵬回頭看了一眼床單,那上面現 在都還留著蘇夢夢潮吹後的濕痕。 「哪裡有舒服啊!我,我都快死了好不好!」但蘇夢夢依然不依,她是真的 有些害怕了。 「好吧,好吧,我答應你。」意興闌珊的顧大鵬只好把手抽了出來,他靠在 浴缸的靠背上,兩腿大開,露出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處於勃起狀態的陰莖。 「那麼,蘇夢夢小姐」。 蘇夢夢一聽他這麼稱呼自己,就知道他心裡沒有什麼好主意。 果不其然,顧大鵬指著自己勃起的大屌,道:「你是要用上面的嘴來吃香腸 呢?還是用下面的嘴呢?」。 嗯?上面還是下面?。 蘇夢夢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要幹什麼了,她的眼睛中開始煥發出光芒,而顧 大鵬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摀住自己的傢伙道:「額,上面就算了,今 天算了哈」。 「你說算了就算了嗎?」蘇夢夢可算是發覺顧大鵬的軟肋了,她主動的來到 顧大鵬身邊,伸手就要去抓顧大鵬的命根子。 「喂,姑奶奶你饒了我吧!哎呦,你真咬啊」。 蘇夢夢自然不會放過顧大鵬,但她也沒真的一口下去讓他斷子絕孫。用牙齒 稍微懲罰了一下男人一直以來的壞心眼之後,蘇夢夢還是換回了舌頭,圍著顧大 鵬的龜頭輕輕地舔舐著。 浴缸裡的水流和氣泡一直包圍著兩個人的下半身,顧大鵬的命根子一半沉浸 在流動的水流中、一半又暴露在空氣裡被蘇夢夢的口舌含住,兩種完全不同的體 驗如同冰火兩重天一般,讓他忍不住渾身打了個激靈。 剛剛射過一次的顧大鵬,已經不會再被那麼輕易的搾出來了。現在他甚至有 信心再去挑戰蘇夢夢的深喉口交而不繳槍……唔,考慮到那兩排還沒消下去的牙 印,他還是決定下次再挑戰好了。 但只是這麼口交,已經無法滿足顧大鵬了。 雖然,跪伏在他身前的蘇夢夢,那兩團吊掛在胸前的乳球的手感也相當不錯, 但他還是想更進一步的去享受更深處的刺激。 於是他拍了拍胯前女人的背,示意她站起來。 然後,顧大鵬又推了推她的屁股,同時自己也從浴缸裡站起來。 蘇夢夢明白身後的男人是什麼意思了,她順從的扶住了浴缸的邊緣,同時翹 起了臀部。 豐腴的臀瓣因為腿分開的動作而自然的分開,露出之間嫩紅色的花蕾和那朵 還躲藏在褲襪面料下的菊花。 顧大鵬進一步擴大了褲襪的破口,不僅僅是蘇夢夢的陰部,連半個臀瓣也因 為絲襪破裂的張力而露了出來……自然,也包括蘇夢夢一直不讓碰的菊穴。 他握住血脈賁發的肉棒,用龜頭頂住微微裂開的陰唇,上下摩擦了下。接著, 他稍微用力,龜頭好似不經意間,滑到了蘇夢夢的菊穴上。 「喂!」蘇夢夢迴過頭,對男人怒目以視:「我剛剛說過了,不許碰那裡的」。 「不小心,剛剛是不小心滑到那邊去了,別怕啊。」顧大鵬狡辯著,但龜頭 還是頂在蘇夢夢的菊穴上磨蹭著。 蘇夢夢冷下臉,用沒有感情的聲音道:「我今天早上起來沒上廁所」。 顧大鵬聽聞此言,趕緊將肉棒挪開。 他可不想拔出來的時候帶出些不太友好的東西。 而蘇夢夢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剛剛說的話自然是假的,實際上她之前也不 是沒嘗試過肛交,但那都是自己在家的時候,她因為好奇用跳蛋之類的玩具塞進 去的。至於和男人肛交的經驗,她還真的是一次都沒有過。 老實說,她也不是特別厭惡肛交。只不過顧大鵬的尺寸遠超常人,龜頭更是 大的出奇,插進前面的陰道裡,她都覺得脹痛、不舒服,每次被抽出來的時候都 像是要被刮出內臟一般。把那根東西插進後面的小穴裡……她真的擔心,自己會 裂開然後大出血進醫院。 先用前面和他做吧,剛剛射了那麼多,他應該不會再折騰那麼久了吧?。 蘇夢夢這麼在心裡想著,異物的侵入感突然便毫無徵兆的襲來。 「嗯啊啊啊啊……」她忍不住喊出了聲,但又馬上用手摀住了嘴,攔住那後 半截讓她臉紅害臊的呻吟。 你就非要這麼搞突然襲擊嗎。 蘇夢夢怒視著顧大鵬,但男人卻沒有注意到似的,扶著她的臀部,開始了一 次又一次的撞擊。 「嗯,嗯,唔,啊……」。 之前一直都是面對面的傳教士或者騎乘位,現在換成了後入,不會再插得那 麼深入,這讓蘇夢夢好受了不少。儘管是比騎乘位插入的淺了,但顧大鵬的陰莖 還是能插入到她陰道深處宮頸的位置,如果換在以前,她可能會因為這個而感覺 很不舒服,但現在,她已經很習慣於這種撞擊感了。 而顧大鵬也察覺到了蘇夢夢不同以前的從容,這讓他很是欣喜,因為他一直 顧忌著蘇夢夢的承受能力,始終不敢放開了做。現在,他覺得是時候讓自己舒服 一下了。 「嗯,嗯……」。 陰莖抽插的速度開始加快,蘇夢夢感受著陰道內越來越火熱的快感,隨著身 後男人運動的節奏而呻吟著。 但她漸漸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那原本還在她接受範圍內的肉棒正越來越往 更深的地方插入,而且男人每次抽插的力道也開始變大了。 「唔」。 蘇夢夢忍不住叫出了聲,但這次並不是因為快感,而是因為插入的太深的肉 棒讓她有點兒疼。她想要提醒一下身後的男人輕點抽插,但下一波如潮水般源源 不斷的插入,讓她的聲音完全發不出喉嚨。 這個時候,顧大鵬的小腹已經能夠碰到蘇夢夢的臀部了。蘇夢夢的陰道還是 適應了更加深入的抽插,兩人的皮肉相互碰撞的聲音在房間中迴盪著,其中夾雜 著蘇夢夢越來越高亢的嬌喘和呻吟,讓人血脈賁張。 「啊,啊,嗯,啊……」。 蘇夢夢有點兒承受不住了。她現在不只是要迎受顧大鵬陰莖在陰道裡的抽插, 還要用身體去承接他一次次撞擊而來的力道。男人的力氣比她的可是要大得多的, 儘管她已經奮力撐住手臂,不讓自己被撞趴下,但連綿不斷的衝擊造成的壓力積 蓄在她的身體裡,加上越來越高的快感,這一切都讓她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身 體了。 「不,不行了,你讓我歇會兒……」。 蘇夢夢的身體又痙攣了一次,這是她從剛開始的第二次高潮了。可就算是她 在高潮中,身後的男人依然沒有停下抽插的動作,一下接一下有力的撞擊搗在她 最敏感的花心上,上次高潮的餘韻還沒過去,下一次高潮就已經開始了前奏。 她不得不求饒了,接連不斷的高潮讓她的大腿開始打哆嗦,但男人還是像台 永動機一般重複著有節奏的抽插。她已經不得不把頭枕在了胳膊上,以此來緩解 身體上的壓力,但這樣一來她的上半身姿態放低,下半身則翹的更高,更凸出的 臀部倒是方便了男人施為,卻也讓她的休息變成了一種飲鴆止渴一般的惡性循環。 「啊,啊,不要,我,我要來了,來了……」。 蘇夢夢趴在浴缸邊緣,眉眼緊蹙,發出拉長了的呻吟。她真的堅持不住了, 現在的她兩條腿都已經沒了力氣,完全是被男人的肉棒支撐著才能維持站立的姿 勢。而顧大鵬也開始進一步加快節奏,就算是他在連續抽插了這麼久之後,也要 開始最後的衝刺了。 「唔,唔……嗯!唔,唔……」。 到最後,蘇夢夢的腰已經被顧大鵬抱了起來。先前還拿在手裡的相機早就被 扔到了一邊,他現在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抽插之中,伴隨著蘇夢夢苦悶的嬌喘,他 的腰越動越快,皮肉交擊的「辟啪」脆響也幾乎連成了一片。 「你,你該射了吧,我受不了了——」。 蘇夢夢從喉嚨裡擠出半是苦悶半是歡愉的聲音,她的大腿此刻正如篩糠般顫 抖著,整個臉乃至背上、肩膀上都爬滿了紅潮,她又要高潮了。 而顧大鵬,也差不多要撐不住了。但在最後的衝刺前,他還是決定要來點兒 餘興的小遊戲。 高速擺動著腰的顧大鵬,悄悄伸出一隻手,捏住了蘇夢夢的陰蒂。 敏感部位被突然襲擊的蘇夢夢頓時在高潮中飛得更高了,她已經聽不清自己 發出的聲音是在說話還是在尖叫了,一股熱流從她的尿道口噴灑出來,澆在兩人 依然結合在一起的身體上。 而顧大鵬,也在蘇夢夢潮吹之後,終於射出了他今天的第二發精液。 滾熱的精液在陰道的內部噴射出來,瞬間便填滿了本就被龜頭擠占掉大半的 空間,無處可去的精液在擠滿了蘇夢夢的子宮之後開始倒流出來,順著顧大鵬往 外拔的動作,最後直接從蘇夢夢大開的陰道口中流了出來。 「哈,哈……」。 顧大鵬大口喘著氣,鬆開了蘇夢夢的腰,緩緩向後靠在浴缸的靠背上。而蘇 夢夢也向前倒在浴缸壁上,不斷發出急促的嬌喘。 兩人都沒有了溫存的力氣,這一番激烈的做愛的餘韻不僅讓蘇夢夢差點兒丟 了魂,也讓顧大鵬只能聽著急促的心跳聲喘息,沒有了做後戲的心情。 先歇會兒吧,反正是在浴缸裡,不用善後。 顧大鵬這麼想著,緩緩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還沒把呼吸喘勻之時,一股柔軟濕潤的觸感,突然包裹住了他射精過 後有些萎靡的肉棒。 唔!好爽。 剛剛射過之後就被這樣舔,顧大鵬覺得自己的腰都在顫。 他抬起手,想要拍一拍依然伏在他胯下的蘇夢夢,讓她停下來。 但手掌放下,他卻摸到了一件讓他感覺不太多的東西。 衣服。 等等,蘇夢夢的身上,不就只剩下一件襪子了嗎?難道她趁剛才點兒功夫, 跑去把衣服又穿上了?。 但即便是這樣像,手心中那滑膩膩的、明顯是屬於絲綢布料的觸感,還是和 蘇夢夢來時穿著的毛衣是對不上號的。 顧大鵬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向胯下。 接著,他渾身的睏倦全都被驚走了。 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正伏在他的大腿之間,兩手握著他的陰莖,忘乎所以的 吸吮著。女人的臉上畫著濃妝,塗著艷紅口紅的嘴唇正上下吞吐著他的陰莖,濃 重的眼妝下,是一雙半睜半瞇顯得陶醉不已的大眼睛。她穿著一件真絲的睡裙, 而顧大鵬的手此刻就正放在她被睡裙覆蓋的背上。 這女人是誰?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顧大鵬滿腦子都是關於這個女人的疑問,女人的舌技比蘇夢夢厲害的多,吞 下他的肉棒也顯得輕而易舉,但此時此刻顧大鵬沒有半點享受口交侍奉的興趣, 他只想知道眼前的這個陌生女人是何方神聖。 「你是誰?」。 顧大鵬想要站起來,但女人卻用不小的力氣壓住了他的腰,口中依舊吸吮著 他的肉棒。她的吸吮是那麼的用力,讓顧大鵬想起了以前看到過的歐美女優的動 作,而且,這女人刻意輕易的將顧大鵬的肉棒吞到喉嚨的底部甚至食道裡,且沒 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適。 顧大鵬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可怕了,她那張美艷的臉此刻正因為吸吮的動作 而變形,彷彿一個貪婪的女妖一般,渴求著他體內的精液。 等等,蘇夢夢呢?。 顧大鵬心中一震,望向蘇夢夢的方向。 接著,他看到了讓他刻入靈魂的一幕。 蘇夢夢此刻正跪在浴缸的邊緣,雙手扶著浴缸壁,前傾著身體,同樣在吞吐 著一根陰莖。 而那根陰莖的主人,一個瘦高的男人,正雙手持著攝像機,用俯視的角度拍 攝著蘇夢夢吞吐陰莖的畫面。 「對,就是這樣,再多用下舌頭,對,沒錯,很舒服……」。 男人在拍攝的同時,還在用言語指示著蘇夢夢的動作。他的聲音很有磁性, 語氣中帶著一股異樣的情緒,彷彿他正在做的不是一件淫靡的情事,而是在完成 一件曠世的藝術品一般。 「哦,我要射了,射了」。 男人用一場不變的聲音宣告著自己的射精。他空出一隻手,按住蘇夢夢的後 腦,讓蘇夢夢無法躲避射精的過程只能默默地用口舌接受。蘇夢夢的喉嚨裡發出 苦悶的聲音,但她並沒有反抗,整個過程她的手都放在身下,撐著浴缸壁,以便 讓自己身體的高度維持和男人胯下水平的程度。 「來吧,夢夢,讓我看看你的嘴裡有多少我的精液,不要漏出來,不然你知 道該怎麼做的」。 蘇夢夢如同提線木偶一般遵照著男人的命令,先是張開嘴,向男人展示著她 舌頭和口腔上粘著的濃稠精液。一絲淡黃色的精液從她的嘴角滑了下來,她趕忙 用手接住,然後捧在嘴邊。 「很好。喝下去吧,一點都不要剩,然後讓我確認你的嘴裡不會剩下一點精 液,好嗎?」。 男人的話雖然是請求,但卻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蘇夢夢則像訓練有素的寵 物犬一般繼續照辦,她先是仰頭艱難的嚥下了嘴裡的精液,然後再把手上捧著的 精液也用舌頭舔掉,連手指上沾到的也一併吸吮的一乾二淨。 「完美!不愧是我的好玩具,夢夢」。 顧大鵬愣愣地看著這一切,直到他胯下的女人從嘴裡吐出了他的肉棒,他才 恍然從雕塑的狀態恢復過來。 「你……」。 顧大鵬還沒說完第二個字,視線卻被一對包裹在真絲內衣中劇烈搖晃的誇張 乳球擋住了。 剛才一直在為他口交的女人,此時正騎在他的身上。他的陰莖被女人扶著, 已經頂住了一團潮濕陰冷的地方。 而那個高瘦的男人,此刻正挺著赤裸下垂的陰莖,站在人偶般呆立著的蘇夢 夢面前。他似乎是剛剛注意到了顧大鵬,接著他的臉上露出標準的微笑,將手裡 還在拍攝的鏡頭對準了顧大鵬和那個女人的方向。 「顧先生,初次見面,以及很高興認識你。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但是現 在,能請你先和我的妻子……哦,也就是你面前的麗塔·劉女士做完她想做的事 情嗎?」。 沒等顧大鵬發出聲音回應。 那個名字是麗塔·劉的艷妝女人,已經狠狠地坐了下去。 沉重的皮肉拍擊聲,再次在房間內迴盪。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13)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7067。 第十三章、交易。 顧大鵬一把推開他身上的女人,粗暴從女人的陰道中拔出自己的陰莖。被推 倒在浴池裡的女人全身瞬間濕透,隱約聽到她喊出英語的國罵:「Fuck」。 而顧大鵬完全沒有去看跌倒在那兒的女人一眼,他握緊拳頭,衝向那個站在 浴缸邊的男人。 而就在他的拳頭即將揮出去的時候。 蘇夢夢,一直像人偶一眼呆立在哪兒的蘇夢夢,突然衝上來,死命地抱住了 他的腰。 而那個男人,則完全不為所動一般,只是瞬間舉起了手護在胸前。 「大鵬!別」。 蘇夢夢拚命喊出來的聲音讓顧大鵬爆發的怒火重新被理智壓制。 他看著離他已經不到30厘米遠的男人,眼中的血紅散去,鬆開身體的力道。 而蘇夢夢還抱著他的腰,似乎是在害怕他再一次撲出去一般。 顧大鵬放下拳頭,看著眼前的男人,開口道:「你就是她那位……金主?」。 瘦高的男人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一般,他饒有趣味地看了蘇夢夢一眼, 然後回道:「如果這是她的叫法的話……是的,我就是,雖然我是今天才知道我 被這麼稱呼」。 顧大鵬正要繼續開口,他的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女人尖利的聲音。 「靖遠!你到底在搞什麼?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啊?我剛有點兒感覺,他居 然把我推開了?」。 艷妝女人越過顧大鵬和蘇夢夢,來到了瘦高男人面前,毫不客氣的抓住了他 的襯衣衣領。顧大鵬這才注意到,這個女人的身材很高大,至少有175厘米高 的艷妝女人,怕是穿上高跟鞋後身高能超過顧大鵬。 而被抓住衣領的瘦高男人則一臉平淡,開口道:「麗塔,我想這其中一定是 還有什麼誤會。你也看到了,我正在和這位顧大鵬先生交涉,等我們達成了一致, 我再通知你好嗎?」。 被喚作麗塔的濃妝女人憤憤不平的鬆開了瘦高男人的衣領,她身上的真絲內 衣因為剛才的動作滑到了腰間,露出了她有些下垂的碩大乳房和肌肉線條分明的 小腹。顧大鵬注意到,她的兩隻乳頭上,都穿著閃著銀光的乳釘,而肚臍上方也 隱約閃爍著銀亮的光芒。 她扔下一句「那你好自為之」,然後轉身跨出了浴缸。 在她消失在房間的一個角落中,並大力摔上了門之後,顧大鵬才反應過來, 原來這裡是套間,裡面還存在著一個他甚至沒有發現的內間。 他回過頭,看向依舊站在他面前的瘦高男人。 而對方則正一臉無奈的樣子,開口道: 「顧先生,很遺憾,你掃了我妻子的性質」。 「剛才的那是你老婆?」顧大鵬問著,看了他一眼,「看來你的興趣並不只 是看別人做愛,還包括看自己的老婆和別人做愛啊?」。 對於顧大鵬的諷刺,瘦高的男人攤了攤手,沒有做任何反駁。 「啊,不好意思忘記了……雖然剛剛你應該也從我妻子那裡聽到了,但我還 是自己介紹一下吧,」瘦高的男人向著顧大鵬微微低下了頭致意,「我是靖遠, 和剛才離開的麗塔·劉小姐是法定夫妻關係,和這位蘇夢夢小姐,則是……」。 自稱叫靖遠的瘦高男人看著蘇夢夢,停頓了一下。被他注視著的蘇夢夢低下 了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喂,你到底要說什麼?」。 「啊,抱歉,我只是在斟酌用詞。」靖遠收回了目光,嘴角含笑的看著顧大 鵬,他接著道:「我是蘇夢夢小姐的資助者、肉體關係者、情人以及調教者,如 果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我是她的金主,就是這樣」。 顧大鵬強忍著心中的不快,道:「顧大鵬,你肯定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對,的確如此。」靖遠點頭,他突然環視了一下四周,開口道:「顧先生, 讓我們換個更適合說話的地方吧。而且……」。 他指了指顧大鵬全裸的身體,以及他自己光溜溜的下半身。 「我想我們如此坦誠相見,還太早了些,不是嗎?」。 顧大鵬沒有說話,但也沒有表示出反對。 他突然伸出胳膊,摟住了蘇夢夢的腰。而蘇夢夢對於他突然的動作,沒有做 出任何的回應。 顧大鵬的心底泛起了一絲涼意。 片刻後,穿戴一新的靖遠,帶領著依舊穿著來時衣服的顧大鵬,走進了頂樓 下一層的一處咖啡廳。也換了一身乾淨衣裙的蘇夢夢低頭跟在他們身後,始終保 持著落後半個身位的距離。 「好了,我們到了。」靖遠指引著顧大鵬來到一處座位旁。顧大鵬還注意到, 剛才率先離開的那個叫麗塔·劉的女人,此時也正坐在隔壁的位置。她手中捧著 一杯與咖啡廳的環境頗為格格不入的紅酒,正閉目品嚐著。 靖遠率先坐下,以主人的姿態開口道:「這裡很安靜,而且也不會有不相干 的人來打擾,最是適合談話的地方」。 然後,他又稍微示意了一下隔壁,麗塔·劉所在的方向。 「而且,我們的談話也不需要進行傳話就能傳達給必要的第三方,很方便不 是嗎?」。 麗塔·劉放下酒杯,從鼻子中擠出一聲冷哼。 顧大鵬一臉冷冷地看著靖遠,他對於對方表現出來的熱情一點兒都不感冒。 而蘇夢夢則低著頭,坐在他這一側的沙發上,但卻與他保持著最遠的距離。 「你,到底想和我談什麼?」。 顧大鵬率先開了口,直奔主題。 靖遠露出笑容,道:「我想在我們開始談話之前,可以先來點喝的助助興。 顧先生對什麼咖啡比較中意呢?還是說……」。 「我什麼都不想喝。」顧大鵬打斷他的話,「我只想知道你想要幹什麼?」。 「我想要幹什麼?」靖遠重複著顧大鵬的問題,詫異地看了蘇夢夢一眼, 「難道蘇小姐沒有告訴過你我的想法嗎?」。 該死,是那個派對的事情?。 顧大鵬這才想了起來,那天從蘇夢夢口中得知的她那位金主,也就是現在正 坐在他面前的靖遠的邀約。 他撓了撓頭,說起來他今天跟著蘇夢夢來這兒就是為了那個派對的邀約而來 的。不過中途他就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情,只顧著和蘇夢夢調情以及做愛了。 「如果蘇小姐沒能準確的傳達的話,那是我的失職,我道歉。」靖遠低下了 頭,但他那謙卑的姿態卻讓顧大鵬格外的窩火。 靖遠繼續開口道:「事已至此,那就讓我親口傳達一下吧。顧先生,我想正 式邀請你,成為我們夫妻——也就是說我和麗塔·劉小姐二人的同伴」。 「同伴?」顧大鵬重複著這個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詞語,「不是參加什麼亂交 派對嗎?」。 「哦不,那僅僅是邀約內容的一部分而已。」靖遠糾正道,「您可以理解為, 您受聘成為我們夫妻的性伴侶……當然,主要是我妻子的,我沒有那方面的興趣, 還請您諒解」。 諒解你媽啊。 顧大鵬強忍著沒把罵人的話說出口,繼續道:「所以說你要我當你老婆的情 夫?」。 「這並不準確,因為我的要求,準確的說是我妻子的要求僅僅是一個性方面 的伴侶,她並不需要感情方面的慰藉。雖然,我必須承認我們的夫妻關係僅僅是 表面和法律上的,但我還是可以這樣替她這樣做出解釋的」。 靖遠的話音剛落,旁邊座位上的麗塔插了一句:「滿足我的性慾,就這麼簡 單的話需要說這麼多嗎?」。 靖遠對顧大鵬露出不失禮貌的微笑,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顧大鵬抱著膀子,看著面前一臉微笑的靖遠。 他並不打算答應下來,雖然在來這裡之前他的確親口答應過蘇夢夢的請求。 但蘇夢夢提出的,和眼前這個男人提出來的,完全是兩碼事。 而且,剛才那個女人,麗塔·劉。這個實際上已經和他有過肉體關係的女人 ——雖然只是幾秒鐘——他的觀感很不好。 他顧大鵬是一個男人,喜歡美女,也會在性慾無法發洩的時候去找小姐,對 於女人也沒有那麼高的要求。他必須承認,那個麗塔·劉是一個美女,身材高挑 的她既擁有豐乳肥臀的誘惑,又有模特般完美身材的美感,對於任何一個男人, 都應該是個近乎完美的性伴侶。 但他不喜歡她,就像他對於靖遠的觀感極差一樣,他並不喜歡這個女人。 所以,他決定拒絕。 而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靖遠,第一次,出聲打斷了他。 「您準備拒絕是吧?」。 顧大鵬愣住了,他還一個字都沒有說呢。 「不,您不需要奇怪。從您的表情和您考慮的時間長度這兩點,我已經能得 出這個結論了。」靖遠用平和的聲音解釋道。 他進一步開口:「其實我並不奇怪,在您之前,我也尋覓過我妻子的良好性 伴侶,但他們都……並不能獲得我妻子的認可。其實這次也是個意外,我也是從 意想之外的渠道,得知您的信息的」。 顧大鵬打消了說話的念頭,他打算耐心聽一下靖遠打算怎麼說。 「您還記得蘇夢夢第一次和您見面的時候嗎?」。 靖遠的話讓那一天在賓館的回憶瞬間浮現在顧大鵬的腦海中,他下意識的看 了蘇夢夢一眼,卻只見到她依舊保持著低頭的姿勢,雙手平放在併攏的膝蓋上, 一動不動。 「哦,那真是一個讓人難忘的夜晚,嗯?或許是下午,好吧這都是不重要的 細節。」靖遠說著,一副陷入回憶的樣子,「那天其實我只是和往常一樣下達了 我的要求,選擇對象的自由權其實全在蘇小姐自己手裡,我也沒有想到,她會挑 選了顧先生您這樣……」。 他頓了一頓,道:「高大威猛,而且在性方面實力不凡的男士」。 顧大鵬哼了一聲,他可不覺得被另一個男人如此稱讚自己的性能力是什麼好 事。 「那天下午以後,我就對顧先生您產生了濃烈的興趣,我也將您的信息傳達 給了我的妻子麗塔·劉小姐,她也稍微表現出了一些興趣。因此,我決定邀請你」。 靖遠道,「雖然,我有些奇怪為什麼那天之後蘇小姐和我失聯了兩天之久,不過 這些都是細節,並不重要」。 他突然身體前傾,看著顧大鵬道:「而今天,通過剛才的影響,以及您和蘇 小姐的一番表演後,我越來越確認您就是我要找的合適人選」。 他又伸手致意身後,道:「而且我的妻子也表現出了強烈的性趣,哦,我是 真的好久沒有見到她那樣迫不及待了」。 旁邊座位上的麗塔·劉沒有說話,但顧大鵬明顯感覺到,她那透過紅酒杯看 向自己的目光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情慾。 「另外,我們自然不會讓您無償的參與到我們夫妻的遊戲之中。首先,這是 邀請,也是聘用,我們會包攬每次遊戲的全部開銷,您個人的出行開銷也會包含 在內」。 靖遠繼續說道。 「而且,我個人還會為您提供一份數額客觀的報酬,以及如果您答應後在一 定範圍內的更多的資助,就像對蘇小姐一樣」。 一直都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的蘇夢夢,忽然渾身一顫。 「最後,我要補充的是,這些都是我個人的承諾,雖然我代表著我的家庭— —即我和我妻子兩個人,但剛才我也提到了,我和我的妻子只是法律上的夫妻, 也就是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是相互獨立的。如果我的妻子,麗塔小姐原因為您提供 更多的經濟援助的話,我個人都是不會進行任何干涉的」。 聽到靖遠的話的麗塔·劉則搖晃著酒杯,開口道:「我還沒和他做完一次, 等做完再說這些」。 靖遠微笑點頭,道:「我完全贊成我妻子剛剛的觀點,所以……」。 他看著顧大鵬,伸出了手:「您接收我們的邀約嗎?」。 顧大鵬凝視著他伸過來的手,沉默不語。 然後,他揮手將靖遠的手打開。 靖遠的臉上依舊掛著不變的微笑。 「我,顧大鵬,窮是窮,沒出息是沒出息,但還沒到要出賣自己的皮肉來換 錢的地步」。 他說著,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蘇夢夢身體突然開始顫抖起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顧大鵬用大拇指比劃了一下麗塔·劉的方向,「我 對你的妻子,沒性趣!所以,你找別人吧」。 說完這些話的顧大鵬,本以為面前的靖遠會變個臉色,至少他身後坐著的麗 塔·劉那個女人肯定會發怒。 但讓他意外的是,這一對夫妻都保持著剛才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彷彿 他顧大鵬說出的只是一句平常的問候。 他甚至覺得,麗塔·劉看他的目光裡的情慾顯得更濃了。 這是什麼情況? 靖遠的臉上掛著不變的笑容,他收回被顧大鵬打開的手,說道:「我很高興, 顧先生,您正如蘇小姐所說的那樣,您並不是一個眼中只有錢財的人」。 蘇夢夢說我?。 他又一次回頭去看蘇夢夢,卻見蘇夢夢第一次避開了他的視線。她突然站了 起來,向著靖遠鞠了一躬,然後跑出了咖啡廳。 怎麼了? 顧大鵬正覺得詫異,卻又聽靖遠道:「啊,請不要在意這些,相比蘇小姐有 一些個人的情況需要她自己處理。請繼續我們的談話吧」。 顧大鵬只得回過頭,暫且放下蘇夢夢那邊的事情。他哼了一聲,道:「談? 咱們有在談話嗎?我剛剛說了吧,我不答應」。 「您是表達了拒絕的態度,但,我以個人的判斷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商討的 餘地,」靖遠繼續道,「不然,您也不會繼續坐在這裡,和我面對面了,您說對 嗎?」。 顧大鵬哼了一聲沒有答話,他不可能說他留下來是因為蘇夢夢在,而現在蘇 夢夢離開了,他也不可能就這麼擅自離開去追蘇夢夢。 說到底,他和蘇夢夢的關係,還是處於一個尷尬而模糊的界限上。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暗淡。 而靖遠,則耐性十足的仍在開口:「您剛才說過,您對於我的妻子並不感興 趣。對此,我不會發表任何的評價,但我必須要說,我妻子,麗塔·劉小姐作為 一個出色的女人,她對於男性的魅力,應該是得到在座的全體男士認同的。不是 嗎?」。 顧大鵬瞄了一眼四周,這咖啡廳裡現在只有他們這兩桌客人,連服務生都看 不到一個。 全體男士,也就是我和你? 顧大鵬雖然一點兒都不想認同靖遠的任何一句話,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麗塔 ·劉,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雖然從他見到麗塔·劉之後,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減他的印象分。 他的這些表現都被靖遠看在眼裡,但靖遠微微一笑,沒有指出來,而是開口 道:「而且,剛才我所說的條件,並非只局限於金錢方面。誠然,金錢能夠解決 的問題往往都不是問題,但我想說的是,我還可以提供更吸引您的條件」。 「吸引我?」顧大鵬嗤之以鼻,連錢他都拒絕掉了對方還能說出什麼? 然後,他就聽到靖遠突然來了一句貌似毫不相關的話: 「您對於蘇夢夢小姐,怎麼看?」。 顧大鵬瞇起眼睛,看向靖遠的目光變得凌厲。 「剛剛,我較為簡略的介紹了一下我和蘇小姐之間的關係,相比您對於具體 的情況還沒有充分的瞭解。所以在這裡,我會進一步介紹我們之間的,或者說, 是我和她的關係」。 靖遠說著,故意停頓下來,似乎是在徵求顧大鵬的同意才能說下一句。 顧大鵬克制住心中的急不可耐,道:「繼續說」。 「我之於蘇夢夢小姐,簡單來說……」。 靖遠頓了一下,道出一個讓顧大鵬出乎意料卻又恰好的符合了他心中的某些 猜想的答案。 「我是蘇夢夢的主人」。 顧大鵬閉上了眼睛,他在努力安撫自己躁動的內心。 然後他開口,反問道:「你包養了她?」。 「不,並不是這樣。」靖遠予以否定,「實際上,我自己也很不習慣於用這 個名詞來形容我和蘇夢夢小姐之間的關係,但在我們這個並不大的圈子裡,這是 能夠最好形容我與她之間的名詞,所以請恕我冒昧」。 「我更喜歡用贊助者這個名詞來描述我自己對於蘇小姐的身份。首先,蘇夢 夢小姐並不完全依靠我生活,我雖然為她提供著某些經濟方面的援助,但日常的 生活中蘇小姐還是自力更生的。對此我想當的佩服,我也很尊敬她的獨立和自信, 所以,我給自己的定位是,她的贊助人」。 「而蘇小姐為什麼,要從我這裡獲得『贊助』呢?這是一個相當複雜而漫長 的話題,為了不讓我們的談話變得太過枯燥,以及過分影響我們接下來的生活與 安排,我決定,不再這裡解釋有關我們關係建立的起因」。 靖遠說著,突然說出了一句讓顧大鵬不得不在意的話。 「關於這個問題,您其實是可以直接去問蘇小姐的。當然,如果她自己願意 告訴您的話」。 我直接去問她?問她賣身的原因? 顧大鵬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可以直接開口的話題。 等一下……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剛才的那番話,還有蘇夢夢之後突如其然的異 常反應。 難道說……。 「顧先生。」這時候,靖遠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能看的出來,您並不是那種特別在乎金錢以及物質條件的人,對此我表 示佩服。但是,如果我將條件更換成物質之外的、更加吸引您的內容,您會稍加 考慮我的邀約嗎?」。 顧大鵬突然想到了一些讓他不敢相信的內容。 而靖遠將他的沉默當作了默認,繼續說道:「我雖然並不完全認可圈內這種 主人與玩具之間的關係,但是,我必須說……蘇夢夢小姐作為一件玩具,是相當 的優秀的」。 顧大鵬忍不住了,開口道:「她是一個人!不是一件東西!更不是玩具」。 靖遠笑道:「對於第一點我完全贊同,對於第二點我也不反對,但第三點… …」。 他盯住顧大鵬的眼睛,放慢了語氣道:「顧先生,為什麼,您不去問問她自 己是怎麼想的呢?」。 顧大鵬心中的不祥預感,應驗了。 他的腦海中飄過一個又一個關於蘇夢夢的記憶片段,最後定格住的,是一句 話。 「我是送上門來,陪你上床的,玩具」。 顧大鵬盯著靖遠那張令他生厭的笑臉,卻說不出一句話。 「顧先生,請不要把這當成是我的命令或者要求,這是我的請求,亦或者是 由我提出來的,交易」。 靖遠重點強調了最後的交易二字。 他再一次向顧大鵬伸出手,道:「我以蘇夢夢作為玩具的控制權作交換,換 取您的信任與必不可少的支持」。 「您,願意嗎?」。 顧大鵬看著他的手,這一次,他沒有了抬手打飛的那股底氣。 他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道:「我再說一遍,她是個獨立的人,你沒有權利 也沒有那個能力控制她」。 「好好,我贊成這一點,」靖遠的笑容不變,「那就……以我不再干涉她的 生活,用我的這個承諾作交換,如何?」。 顧大鵬深吸了一口氣,抬起胳膊,握住了靖遠的手。 他陰沉而面無表情的臉,與靖遠始終不變的微笑,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在兩個握手達成一致的男人背後,麗塔·劉放下喝盡最後一滴酒液的高腳 杯,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14)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7067。 第十四章、夜不眠。 顧大鵬從賓館裡走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走過12點了。 他看著冬日並不耀眼的眼光,環首四顧,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從靖遠那裡出來以後,他一直在找蘇夢夢,但在哪裡都看不到蘇夢夢的身影。 櫃檯上的服務員告訴他蘇夢夢在他下來之前5分鐘左右的時候出了門,他急忙跑 出去追,但放眼望去,流動的人流中,哪裡還有佳人的影子。 顧大鵬掏出手機,卻發現一件更尷尬的事情……他除了微信之外,就沒有第 二個蘇夢夢的聯繫方式了。 一直以來,都是蘇夢夢主動找上他,包括今天,也是蘇夢夢先定好見面的地 點,他只是按照約定好的時間趕到了而已。 顧大鵬如夢初醒,自己其實一直都是被動的那一方,他和蘇夢夢之間的關係, 遠不如他想的那樣具有主動性。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打開了微信,點開了那個還標記為「萌萌」的頭像,但 面對著空白的聊天框,他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說什麼?先道歉,說自己不該說那些話,然後告訴她,你的主人把你當作了 籌碼和我做交易,來換取我去當他老婆的人肉按摩棒?。 而且……他該怎麼解釋自己的決定?他答應了,他同意了靖遠提出的交易。 雖然他並不對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但想到他和靖遠這場交易中還涉及到蘇夢夢 的人身自由——儘管他一直都認為蘇夢夢是不會被靖遠控制的,但他還是感覺無 法面對蘇夢夢。 而且,自己到底和蘇夢夢算是什麼關係嗎?炮友,顧大鵬不認為他們只是肉 體上的情侶、朋友,但他和蘇夢夢除了在床上的「交流」,就再也沒有過其他過 往了。 並且顧大鵬的心中,也存有著一個讓他無法迴避的疑問。 他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他對於蘇夢夢有著超越一般朋友亦或者床伴的感情, 但蘇夢夢對他是怎麼想的?顧大鵬可以確認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蘇夢夢曾經 很害怕他,甚至怨恨他,他並不覺得奇怪,這是因為他的確是對她做過過分的事, 還說了傷害她的話。但那之後,在公寓裡的一天,他自認為已經和蘇夢夢達成和 解了,甚至說已經成為朋友了。 但這些……終究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啊。至於蘇夢夢對自己的真實想法 是什麼,她所表現出來的溫柔究竟是出自真心還只是服從靖遠命令的逢場作戲, 顧大鵬都沒有把握。 所以,自己真的該,主動聯繫她嗎? 顧大鵬看著空白的屏幕,佇立了好久,好久。 他終於鼓足了勇氣,移動手指,按下了一串話:「你去哪兒了?我想和你談 談」。 信息,發送了出去,顧大鵬看著那孤單的文字消息,想要補上一句什麼。但 考慮再三,他還是決定就這樣保持原樣,先等待回復再說。 然後,時間來到了晚上。 蘇夢夢,還是沒有回復顧大鵬的信息。 顧大鵬忍不住了,他又發送了一條消息。 但這條消息,已經發不出去了。蘇夢夢已經刪除了他的微信好友,顯然,第 一條消息她看到了,然而她並沒有回復,而是選擇了和顧大鵬斷絕聯繫。 顧大鵬心裡生出一絲絕望。 現在,他和蘇夢夢唯一的聯繫也斷開了。 他是可以去找靖遠,那個男人肯定能夠第一時間聯繫到蘇夢夢——如果他和 蘇夢夢之間的關係真的就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但顧大鵬不會去這麼做的,就像 他一開始拒絕了靖遠開出的優厚條件一樣,他不會讓自己,向那個男人屈服第二 次。 看著手中的手機,顧大鵬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他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他放在耳邊,道:「曉天,你有空 沒?出來吧,我有事要求你幫忙」。 三十分鐘後。 顧大鵬和張曉天又來到了那家熟悉的酒吧,這一次,酒吧裡的人多了不少, 但好在客人都是自顧自的,酒吧裡的環境還不算特別嘈雜。 張曉天看著眼前的顧大鵬,覺得他變了。但具體變在了哪裡,他又說不出來。 但直覺告訴他,顧大鵬這麼一反常態的,在電話裡直接說「求他幫忙」,那 這件事,肯定是一件對於顧大鵬來說想當重要的事情。 「咱們兩個,多餘的客套話也不用說了。」張曉天開門見山,「說罷,你遇 到什麼麻煩了,我能幫你做啥?」。 「我想請你……幫我找個人。」顧大鵬也不囉嗦,直截了當的說道。 「還請,都說了咱們倆之間沒必要這麼客氣。」張曉天接著問道,「人叫什 麼名字?男的女的?我一定幫你找」。 「好,那我就直說。」顧大鵬也決定直截了當了,「上次喝完酒回家,在路 上堵住了咱們兩個的那三個女人,你能幫我找到哪一個?」。 「怎麼,三個?」張曉天倒是有點兒被嚇到了,他倒是隱約猜到了顧大鵬找 他是要說關於女人的事情,但一下子就三個……這還真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沒必要三個都找,你就說你有她們之中誰的聯繫方式吧。」顧大鵬補充道。 「哦,這樣啊,我說呢,」張曉天恍然大悟,不過他同時也為了難,道: 「那三個女人,最高的那個短頭髮的我不認識,其他兩個……那個叫孫鴦的倒是 好找,但那個叫蘇夢夢的就……」。 「怎麼了?你有她的聯繫方式嗎?」顧大鵬急切的問道。 看著眼前摯友的異常反應,張曉天隱約明白些什麼了,他繼續道:「我也不 瞞你啥,那個蘇夢夢和孫鴦都是出來賣的,但姓蘇的比姓孫的高級不少,她是那 種按照自己的心情來的主兒,接不接客完全憑喜歡。至於聯繫方式,做這個的女 人有幾個會真的留下那種長期有效的聯繫方式的?我敢和你說那個姓孫的女人好 找,也是因為她現在還在我們會所裡幹著呢,所以我才敢誇這個口」。 顧大鵬聽明白了。雖然從張曉天這裡直接獲得蘇夢夢聯繫方式的可能性斷了, 但能聯繫到蘇夢夢身邊的女伴也算是一個突破口,他立馬說道:「明天,能幫我 把那個叫孫鴦的女人約出來嗎?」。 「約出來?你要帶她出台?」張曉天看著顧大鵬。 「怎麼了?我有話要問她,總要找個合適的地方說話」。 「不,我倒是不反對。只不過那個孫鴦雖然不算特別火的那種小姐,但客人 還是不少的。明天正好是個雙休日,我估計客人少不了,你想要約她出去……很 難。不說她自己願不願意,這些小姐上頭的那個老鴇子,估計也很難點頭啊」。 「那我就點她一個鐘,怎麼樣?」。 「那肯定沒問題,憑咱倆的關係我和那老婆娘撕破臉也肯定給你塞個最好的 時間段。」張曉天拍著胸脯說道。 「好,那就這樣。」顧大鵬說著,將桌上自從送來就沒喝過一口的啤酒端起 來一飲而盡,接著站起來就要走。 「嘿,大鵬,你等等」。 但張曉天,卻叫住了他。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顧大鵬只得止住腳步,看著眼前欲言又止的發小 和兄弟。 「我就是問問啊,你也別怪我瞎猜……你,不會是喜歡上哪個小姐了吧?」。 看著張曉天一臉擔心又不敢說出來的表情,顧大鵬歎了口氣,重新坐在他面 前。 他不知道該如何對眼前的發小描述自己和蘇夢夢之間的關係,最後,他只能 用一句話來形容:「我可能是喜歡上那個蘇夢夢了」。 「啊?那個蘇夢夢?」。 張曉天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但喝了口啤酒潤了潤喉之後,他又露出了一副理解的表情,道。 「的確,那個蘇夢夢長得可以,身材挺棒,而且人也會打扮會討好男人,在 我們那兒干的時間雖然很短但客人的反饋都挺好,還有幾個專門回頭來找她的。 你迷上她,也不奇怪」。 不知為何,聽著張曉天如此描述蘇夢夢,顧大鵬有種心裡堵住的感覺。 他招手,又要了幾瓶啤酒。 那這個時候,張曉天又拉住了他道:「不過你可要掂量掂量下自己啊。她本 身是個小姐之類的話,我自己幹這一行也不說什麼了,但我可是聽說過啊,蘇夢 夢那個女人,早就被一個有錢又有勢的老闆給包養了。貌似……還被當那啥給調 教了」。 聽到調教二字,顧大鵬豎起了耳朵。他還記得靖遠對於他自己身份的那句介 紹——「我是蘇夢夢小姐的資助者、肉體關係者、情人以及調教者」。 他攔住還要絮絮叨叨的張曉天,問道:「關於那個調教,你知道什麼具體的 內容嗎?」。 被打斷話的張曉天搖頭:「不知道。我就知道那是有錢人之間玩的遊戲,偶 爾那些作為玩具的女人會從我們那裡選就是了,畢竟比起良家沒那麼多麻煩」。 玩具……。 聽到第二個讓他在意的關鍵詞的顧大鵬,更加按奈不住了。 「那,你知道誰清楚這些事情嗎?」。 「我們老闆估計知道的更多一些,但你去問,八成是沒戲,有我的關係也不 成。」張曉天這樣說道,但他顯然話中有話,還留著什麼沒告訴顧大鵬。 「還有誰?你直接告訴我」。 「孫鴦。」張曉天索性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孫鴦那個女人,當初貌似是 和蘇夢夢一起被選中的,但她受不了那些有錢人的變態花樣又跑回來了。關於這 些事情的細節,你問她肯定比問我更清楚」。 「那我明天就去找她。」顧大鵬說著,又要起身離開。 「喂,喂!你等一下,你就那麼確信你能讓孫鴦那個女人開口啊?那女人對 於她在那裡遇到的事情可是從來都守口如瓶的,我聽說連最愛八卦的那幾個婊子 都沒能從她的嘴裡套出話來,你就那麼有自信她會告訴你?」。 「我試試。而且,不是還有你幫我呢嗎?」顧大鵬說著,拍了拍張曉天的肩 膀。 「你倒是相信我……」張曉天無奈地搖頭,再抬頭一看,顧大鵬已經不見了 蹤影,只有半瓶沒有喝完的啤酒還擺在他坐過的位置前。 「邪了門了,啥時候也沒見過他這麼急啊?難道真的是被那個女人給迷住魂 兒了?」張曉天在嘴裡念叨著,腦子中卻已經開始盤算著明天怎麼安排時間來配 合自己的好兄弟了。 他將空酒瓶放在桌子上,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然後他招手:「老闆!再給我上兩瓶」。 ——分割線——。 不為顧大鵬所知的另一片屋簷下。 孫鴦拖著操勞了一天的疲憊身軀,一步一步挪上了台階。她摸索著用鑰匙打 開了門,門內一片漆黑,寂靜而沒有半點人聲。 對哦,丁倩今天晚上是要在外面過夜的,而蘇夢夢那丫頭……估計現在也在 外面會她的哪個金主吧?。 孫鴦如此在心中想著,摸索著打開了客廳的燈。 她換上拖鞋,來到自己同樣也是蘇夢夢的房間門口,打開了門。但讓她奇怪 的是,門內雖然一片漆黑,但鎖卻是開著的。 嗯?我出門的時候忘記鎖門了嗎?還是說蘇夢夢那妮子又沒鎖門?。 她掃視著理應空無一人的房間,卻突然發現,在房間的一角,有個白色的人 一般的影子,在她視線掃過的時候動了動。 「呀」。 孫鴦一聲尖叫,嚇得瞬間坐到了地上。 好一會兒之後,孫鴦摸索著打開了燈,房間裡瞬間一片光明。 然後她看清了那個女鬼一般的影子,氣瞬間就不打一處來了。她怒聲道: 「蘇夢夢!你在屋裡為什麼不開燈啊!嚇死我了」。 孫鴦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一身白色睡衣的蘇夢夢披散著頭髮,抱著膝蓋,蜷縮在床上。她的眼睛是睜 著的,但卻好似沒有發現開門進來的孫鴦一般,對於孫鴦的聲音也沒有半點反應。 「你幹什麼……」孫鴦氣急地走過來找她理論,但一靠近床邊,她就發現了 不尋常的地方。 蘇夢夢的身邊縈繞著一股酒味,很濃烈的酒味。 她喝酒了。 孫鴦有點兒被嚇到了,在她的印象裡,蘇夢夢向來是滴酒不沾的。不如說, 蘇夢夢對於喝酒有極為強烈的厭惡甚至可以說是敵視的心理。她認識蘇夢夢的時 間也不算短了,和她住在一個屋簷下也有大半年了,但孫鴦從來都沒有見過蘇夢 夢喝酒,更別說這麼渾身酒氣、醉醺醺的樣子了。 「你,你沒事吧,夢夢?」。 孫鴦擔心地問著,坐在蘇夢夢的身邊。她伸出手,去摸了摸蘇夢夢的額頭。 蘇夢夢的體溫有點兒高,微醺的臉頰上染著兩抹暈紅。她對於孫鴦伸過來的手同 樣沒有半點反應,換在往常,蘇夢夢是絕對不可能讓孫鴦就這樣摸她的額頭、弄 亂她的劉海的,但此時此刻,她只是愣愣地看著前方,呆滯的目光中完全沒有焦 距。 孫鴦開始害怕了。蘇夢夢今天出門是幹什麼去了她稍微知道一點,貌似是去 陪那個喜歡稀奇古怪要求的金主,而那位金主,一開始可是她自己因為受不了那 千奇百怪的花樣,才轉給蘇夢夢的。想到這裡,孫鴦的心中一時浮現出各種各樣 的猜測,她趕緊打量了一下蘇夢夢的渾身上下,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污跡,也沒見 到傷痕,似乎很正常的樣子。但檢查了一番後,她還是發現了一些痕跡——蘇夢 夢的手腕上,留著一圈淡淡的淤痕。雖然已經消退了大半,但她還是能看出來那 是男人手指留下來的痕跡。 「夢夢,你沒事吧?今天你到底去哪兒了?」孫鴦開始拍打蘇夢夢的臉,想 要把她的魂兒喚回來。在她的一番努力之下,神志有些不清晰的蘇夢夢終於有了 反應,她的眼睛開始看向孫鴦,但她出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孫鴦忍不住又著急了 起來。 「你回來了啊,鴛鴦」。 「哎喲我的天!我都進來這麼久了你才發現我回來了啊?夢夢,你沒事吧? 我陪你去醫院好不好?」孫鴦拉起蘇夢夢的手,就要起身。但蘇夢夢緩慢但堅決 的從她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沒事,挺好的。就是,心裡煩,喝了點酒,別管我了」。 蘇夢夢正常的回答讓孫鴦稍微鬆了一口氣。她重新坐在蘇夢夢的身邊,貼近 了她,開口問道:「你為什麼喝這麼多酒啊?平時你不是一點兒都不喝的嗎,這 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在外面喝酒,不安全啊」。 「沒喝多。」蘇夢夢說著,但她騙得了自己,她身上的酒氣卻騙不了孫鴦。 蘇夢夢的目光又開始渙散了起來,她順著孫鴦的話頭,喃喃自語道:「喝多了又 怎麼樣?大不了就是再被人騙一次唄,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便宜了那些男人就 算便宜了」。 「夢夢!你可別嚇我啊!」蘇夢夢的一番話讓孫鴦又害怕起來了,她一把摟 住蘇夢夢,這放在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但現在的蘇夢夢沒有表現出半點抵抗, 仍由孫鴦把她摟在懷裡。 「鴛,鴦……」。 「哎,我在呢」。 「你說,我,我們,在那些男人的眼裡,到底算是什麼呢?」。 蘇夢夢呢喃出的話語讓孫鴦的心中也忍不住一酸。 是啊,她們現在,到底算是什麼呢?孫鴦自己也和蘇夢夢一樣,現在靠著自 己還算青春靚麗的身體,去換取那些男人的金錢和獻媚。但說到底,她們在那些 男人的眼中還算是一個人嗎?那些男人表面的討好與親切背後,是不是也在對她 們這種女人,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呢?。 孫鴦歎了一口氣,她撫摸著蘇夢夢柔順的頭髮,輕聲道:「別想那麼多了, 夢夢,你要是真的絕對受不了了,不想繼續做了,那就拿著你現在攢的錢回家吧, 找個人嫁了,沒人知道你過去做什麼的」。 但孫鴦的一番話卻瞬間激起了蘇夢夢的強烈反應。她掙開了孫鴦的懷抱,嘴 裡大聲嚷嚷著:「不!我不回家!我不會去!我絕對不回去」。 孫鴦這才猛然發覺,回家,和喝酒一樣,對於蘇夢夢都是禁忌的話題。她趕 忙安撫情緒激動的蘇夢夢,像對待孩子一般用手拍打著她的背,嘴裡同時哄道: 「好好好,不回去,不回家去。你換個別的城市也可以啊,或者就在本市待著, 換個名字,找個願意真心對你的男人,一樣能好好過日子的」。 聽著孫鴦的話,蘇夢夢突然安靜了下來。但孫鴦卻感覺到,她摟住蘇夢夢的 胳膊,手臂那裡的布料,突然被什麼液體沾濕了。 「夢夢,你哭了?」。 蘇夢夢沒有回答,也沒有抬起頭,只是一個勁兒的、拚命的,反抱住了孫鴦 的身體。她用的力氣是那麼大,甚至讓孫鴦感到了一絲疼痛。 「我本來以為,他會不一樣的……」。 蘇夢夢帶著哭腔說出來的話,孫鴦並沒有聽得特別真切。 但女人的直覺,卻讓她隱約猜到了些什麼。 她撫摸著蘇夢夢顫抖的後背,只能發出更長的歎息。 夜,漸漸漫長。哭濕了孫鴦整片衣襟的蘇夢夢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但這 一晚,一直抱著她、安撫著她的孫鴦,卻徹夜未眠。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15)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7067。 第十五章、始料未及的重逢。 「碧池淵……會所」。 顧大鵬站在五光十色的招牌下,抬頭看著那炫目的藝術字,念叨著這個一直 都讓他覺得怪怪的名字。 據說最早的時候,這裡是一家洗浴中心,而碧池淵的名字也是當年創業的那 個老闆專門找了書畫大家,揮毫潑墨寫下的,據說取的是「碧池潺潺,活水之淵」 的含義。那個年代,人們對於「碧池淵」這個名字完全沒有什麼奇怪的聯想,畢 竟貧乏的英語掌握度讓能從「碧池」二字聯想到「bitch」這個單詞的人還 是極少數。而且那個時候的碧池淵完全就是一家洗浴中心,提供的也只是十分單 純的洗浴服務,說白了……就是一家澡堂。 之後,據說是因為初代老闆重病,這家規模不小的洗浴中心就轉到了他兒子 的手中運營。碧池淵初代老闆是個附庸風雅的文化人,但他的兒子卻是金玉在外 敗絮其中,接管了碧池淵的生意之後,這位標準的二世祖立馬當上了甩手掌櫃。 而且,他這位甩手掌櫃不是完全不管了,而是他對於碧池淵的營收狀況完全不關 心,但卻很喜歡在這裡搞一些他自己喜歡的荒唐事。比如說有一次,他聚攬了一 大群和他差不多的紈褲子弟,再加上這些紈褲子弟帶來的各色女人,在碧池淵小 有名氣的大浴場裡大搞無遮大會,順帶聚賭。而碧池淵變成了bitch(婊子) 院的壞名聲,也就此傳開。 之後,二世祖因為賭債,不經過自己老爹的同意,隨便的就把碧池淵轉讓抵 債了。據說碧池淵的初代老闆被氣的直接翹了辮子。而後碧池淵經幾度轉手,因 為二世祖留下來的壞名聲一直沒能恢復原本的清淨,歷代老闆換了幾個名字,但 這裡婊子院的名聲還是遠近聞名,最後一位老闆索性直接搞起了皮肉生意,碧池 淵也因此陰差陽錯的改回了原名。再後來,南方地區嚴打的勢頭波及到了這裡, 那位真的把碧池淵變成了婊子院的老闆鋃鐺入獄,碧池淵就此破落,被掛上了司 法拍賣的牌子一放就是好多年。 上面這些,都是顧大鵬兒時從長輩那裡聽來的故事。而後面的,就是他自己 經歷的發展了。 閒置破敗到近乎變成廢墟的碧池淵,一天突然被一位外地來的老闆買下。新 老闆是一位從南方某大城市創業歸來、見慣了繁華世界的燈紅酒綠與紙醉金迷的 生意人,也是個後台夠硬、能力通天的人物。在他的大手一揮下,舊的碧池淵被 整體推倒重建,新建成的碧池淵名字沒有改,但後綴卻從洗浴中心變成了娛樂會 所。主營業務也由單純的洗浴擴展到按摩、住宿、酒店乃至KTV、健身房、迪 廳、酒吧、電影院等一系列的和娛樂沾邊的內容。不過……倒是有一樣沒有改, 那就是碧池淵名聲在外的皮肉生意。雖然現在不再那麼張揚而露骨,但碧池淵在 某些人眼中的「精華」,倒是在這位新老闆的手中發揚光大了。 顧大鵬上次來這裡,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他是被張曉天強行拉 過來的,兩個人也只是在裡面喝酒、唱K,關於碧池淵裡的「特殊服務」他倆也 只是當作酒後的談資,隨便說說而已。 而現在,張曉天已經進了這裡工作,當了個不大不小的經理。而他自己,則 要來這裡,指名道姓的去找一個賣身的小姐。 顧大鵬不是對此有什麼厭惡感,他只是覺得……人這一輩子,真他媽的奇妙。 站在大門口,顧大鵬看了一眼分成兩排侍立在旋轉門兩邊、清一色高開叉旗 袍的迎賓小姐,抬步走了過去。但還沒等他靠近那旋轉門,一位保持著標準職業 微笑的迎賓小姐就迎了上來,略帶一絲吳語口音的普通話語氣親切的對他道: 「先生,請問您有請帖嗎?」。 「請帖?」顧大鵬一愣,他從來都沒聽說過有這種東西,張曉天也沒有特意 安排過這些。 看他露出如此表情,迎賓小姐先鞠了一躬接著道:「不好意思先生,今天是 私人包場,沒有請帖的話是不能入場的。實在抱歉,請您下次再來吧」。 「包場?」顧大鵬特意確認了一下。 「是的,先生」。 「我朋友在裡面工作,我去找他不行嗎?」。 「不可以的,先生」。 迎賓小姐臉上露出更燦爛的笑容,但那拒絕的態度卻是一絲都沒有動搖。 顧大鵬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他沒有繼續跟這位在大冷天還穿的如此「凍人」 的迎賓小姐多費口舌,而是轉身走向了一個隱蔽的角落。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張 曉天的號碼: 「喂,大鵬你到了嗎?我都在上邊等你好久了」。 「我到了,就在門口呢」。顧大鵬回頭看了一眼旋轉門道:「不過你們今天 包場,是什麼意思?我沒有請帖門口的美女都不讓我進去」。 「哎呦!我給忘了,你等著!我馬上下去」。 沒等顧大鵬說話,張曉天已經掛掉了,他看著顯示通話結束的手機,更加不 知所措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管怎麼說,既然張曉天說了他要下來,顧大鵬也只能等他過來了。他站在 門口,等了大概有十分鐘,才看到一個急匆匆的身影從旋轉門裡面衝出來。 「怪我!怪我!我忘記這茬了,不好意思啊」。 張曉天一路喊著小跑到顧大鵬身邊,然後拉起他的胳膊就往旋轉門裡走。顧 大鵬差點兒沒認出來眼前的男人就是張曉天,畢竟眼前的這個西裝革履、頭髮上 一看就是抹了不少發膠的男人,他無論如何都和平日裡一起吹啤酒、擼串對著妹 子吹口哨的那個沒正形的張曉天聯繫到一起。 雖然有點兒一頭霧水,但既然有張曉天領路,他決定先把疑慮壓在心裡面。 兩人經過旋轉門的時候,他看到剛才那位攔住他的迎賓小姐正拚命的低著頭,嘴 裡還在道:「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是張經理您的朋友,實在抱歉」。 周圍的其他幾個迎賓小姐也跟著一起低頭道歉。 「好了,回頭再說這個」。張曉天不耐煩的揮手,但顧大鵬卻發現,這幾個 迎賓小姐雖然是朝著他的方向在鞠躬道歉,但頭抬起來的時候,眼睛卻都是畏懼 的看著張曉天的方向。 這些迎賓小姐對張曉天的恭敬態度,以及她們道歉後偷看張曉天的反應,讓 顧大鵬聯想起了他之前見到過一次的,也正是他今天要找的人——孫鴦。 那天晚上,當孫鴦見到張曉天的時候,貌似也是這樣一幅老鼠見了貓的反應 來著。 心裡憋著更多的疑問,顧大鵬跟著張曉天穿過了金碧輝煌的一樓大廳,然後 徑直走進一趟標注著「職工專用」的電梯。張曉天進了電梯二話不說,直接按了 12樓的好嗎。顧大鵬看了一眼除了他們兩個沒有第三個人在的電梯間,終於開 口詢問道: 「我說曉天,你在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 「嗯?我沒說過嗎?保安部經理啊,不信你看,還有胸牌呢」。張曉天指了 指自己胸口掛著的身份牌,那上面的確寫著「保安部經理:張曉天」幾個字。 但僅僅一個保安部的經理,就能讓那些在工作上理應沒什麼牽連的迎賓小姐 們露出這麼害怕的表情嗎?。 顧大鵬認定,張曉天肯定還有什麼沒有告訴他。他繼續問道:「你這個保安 部經理應該只管著保安吧?那門口的那幾個迎賓小姐為什麼這麼怕你?」。 「怕我?」張曉天一副不自知的表情,他反應了會兒,才哈哈一笑道:「那 幾個小妞怕我,是因為她們自己的原因!這裡面的門道啊,回頭我再仔細告訴你」。 「門道?到底有什麼門道?難道你的保安部還管著迎賓的這一塊兒嗎?」 「那倒不是,迎賓不歸我管,我也不想管。迎賓部的部長是個半老徐娘,長 得倒是風韻猶存但個性實在是火辣無比,還護犢子,我可不想跟她爭」。張曉天 搖了搖頭否定道。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說來真的話長了,而且有些話,我還真的不好直接告訴你」。這是,電 梯到達了12層。張曉天帶著顧大鵬走出電梯,一邊在長而曲折的走廊裡穿梭一 邊道。 「你要是不方便我也不逼你,我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 「哈哈,咱們兩個還有啥不能告訴的?對別人是秘密,但我可能瞞著你嗎? 兄弟」。張曉天拍了拍顧大鵬的肩膀,他的個頭沒有顧大鵬高,所以這個動作他 要稍微踮著點兒腳才能做到。 他接著對顧大鵬解釋道:「其實吧,門口的那幾個迎賓小姐,你別看她們長 得一個個挺不錯,實際上都是從南邊回來的!現在只是表面上幹點兒風光體面的 工作,背地裡還是在做老本行」。 「南邊?」顧大鵬又不明白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從張曉天這裡聽到「南邊」 這個表示方位亦或者地名的名詞了。上次張曉天說起他那個和他表舅是同學的老 板,也是用的「南邊來的」這樣的形容。 「南邊啊,就是……」說到這裡,張曉天對顧大鵬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 他接著道: 「南邊說的就是東莞!這你該明白了吧?」。 顧大鵬的確明白了,實際上當知道了這個「南邊」所代表的意義之後,他心 裡的好多疑惑都解開了。 「所以說,那幾個迎賓小姐,都是真正的『小姐』?」。 「對對對!哈哈,還是你懂,我就想不到這種有文化的說詞」。這個時候, 張曉天已經帶著顧大鵬走到了一道門前。他從兜裡摸索了一下,但卻沒有找到想 要的東西。接著,張曉天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他對著電話簡短的道:「喂,是我!馬上送一張工作卡到12樓的貴賓室, 快點啊」。 不到五分鐘後,就有一個年輕的、穿著制服的小姑娘跑著送來了房卡。顧大 鵬忍不住多看了這小姑娘幾眼,一方面是因為她一身男裝黑白制服、紮著馬尾的 樣子十分的英氣靚麗,另一方面……這小姑娘的年紀看上去太輕了點兒,大概也 就不到20歲的樣子。在這樣一個環節中,這麼一個年輕的女孩,在這裡工作, 不免讓顧大鵬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怎麼?看上那個妞了?」。 一旁的張曉天用胳膊肘搗了顧大鵬一下,擠眉弄眼地道。 「別瞎說,我就是在想,這女孩看著太小了吧?成年了沒?」。 「嘿嘿,我們可是正規的企業,不用童工的」。或許是覺得正規的說詞太可 笑,張曉天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不過他還是負責人的繼續補充道:「那個妞兒 可是個大學生,今年剛剛考上本市的大學,在我們這兒算打短工。她可是正了八 經的大學生,不是那種掛羊頭賣狗肉的,你別打她主意了」。 顧大鵬無奈:「我都說了,我沒那種想法」。 「好好!當我多嘴,我多嘴」。張曉天說著,用磁卡打開了門鎖,他一邊開 門一邊說道:「這個碧池淵啊,雖然裡面的女人基本上都是婊子,但還是有這種 ……叫啥,出淤泥而不染?總之是有這種乾淨的女孩子的」。 但他接著又補了一句:「不過啊,她見這種事情見的多了,說不定自己也掉 進來了。我可是見過好幾個這樣的了」。 顧大鵬沒有說話,雖然他也認同張曉天話中的某些東西,但那女孩對他來說 終究是陌生人,他並不打算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來,進來進來,快進來」。 張曉天熱情的招呼著顧大鵬進了門。走進門內,顧大鵬才發現,這裡並不是 他在門前猜想的客房或者KTV包間,而是一個……怎麼說呢,讓他覺得很奇怪 的地方。 門後的空間並不算小,但從整個房間的體量上來說就相對的比較狹窄了。除 了玄關處都有的鞋套、一次性拖鞋、鞋架和腳凳這些東西,還擺著一個看上去容 積不小的衣櫥,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房間裡的溫度很高,中央空調在從頭頂源源不斷的吹著暖風。這暖風吹的是 比較熱的,進去不到一會兒,穿的並不厚的顧大鵬就覺得頭上有些冒汗了。再看 張曉天,他已經很習慣的把外套脫了下來,裡面就一件白襯衫。這裡顧大鵬不得 不感歎一下,雖然張曉天平時一向玩世不恭,一副沒個正行的樣子,但穿上了這 一身西裝制服、梳起了頭髮還是挺有模有樣的,看剛才那些迎賓小姐們的反應, 他在這工作場上也頗有自己的一番手段。 不過到了顧大鵬面前,張曉天很快就沒了正形。脫掉了西服外套之後,他順 勢把襯衫的上面兩個扣子連領帶也一次扯開。接著,他看了眼依然沒有動作的顧 大鵬,脫口而出兩個字「脫啊?」。 「哈?」顧大鵬更懵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都到這裡了你不脫還能幹啥,快點麻利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給你安排到 這個鐘兒」。張曉天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就差衝過來幫顧大鵬解腰帶脫褲子了。 「不是,你到底要幹啥啊?」。 看顧大鵬如此反應,張曉天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道:「哎喲我又給忘 了!怪我怪我」。 「你先省省吧,先給我說明白了你到底想幹啥?」顧大鵬道。 張曉天嘿嘿一樂,湊過來神神秘秘地道:「兄弟,泡泡浴你知道吧?」。 「什麼泡泡浴?」。 「日本的泡泡浴啊!就是那種在浴室裡面擺個氣墊床,然後有女人給你搓給 你口還給你乳推的那種」。 聽到這裡,顧大鵬恍然大悟。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終於明白自己從一開始進門時候就有的怪異感覺是 來自哪裡了。 這個門廳的擺設,分明就是個更衣室啊。 他拉住張曉天,道:「我說,我不是讓你把那個孫鴦給我叫出來嗎?你帶我 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不來這裡我怎麼帶你見她啊?」張曉天脖子一梗,道:「你可別不領情啊, 為了幫你搞到她今天的第一個鍾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的,那個老娘們死活都要和 我記賬,我可是……」。 「啥?記賬?」。 「啊,那個死老娘們……不過你放心,兄弟我不可能讓你掏這個錢的。這次 算我的,下回你再來啊,我再帶你去玩玩那些更爽的花樣……」。 聽著張曉天絮絮叨叨的話,顧大鵬終於搞明白了。 他一開始讓張曉天動用他在工作上的關係去找孫鴦,本意是向孫鴦打聽一下 蘇夢夢的聯繫方式,或者要一個孫鴦的聯繫方式他自己去問。 但張曉天不知道是理解錯誤,還是想歪了地方,給他直接點了孫鴦的一個鐘。 也就是說,他顧大鵬現在要以「客人」的身份,去見孫鴦。 顧大鵬頓時覺得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然張曉天是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但他也不能去怪張曉天,更何況,按照張曉天的說法,這次還是花費了不小的代 價的。 「怎麼了?大鵬,你不喜歡這種?這可是新鮮玩意兒,從日本那邊搞過來的, 小姐也都是專門訓練過的絕對讓你爽到……」。 「好了,我知道了,曉天」。顧大鵬打斷張曉天的話,他把手放在後者的肩 膀上,用認真的語氣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只是想找孫鴦說幾句話問 點兒事情,沒必要費心給我安排這些東西的」。 張曉天也明白顧大鵬的意思了,他摸了摸後腦:「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不過 不這樣也約不出來那個孫鴦啊。你是不知道,本來那個孫鴦今天都請假了的,是 我給那個老娘們施壓讓她一定要在今天讓孫鴦過來的」。 顧大鵬一陣無語,他覺得張曉天實在是太過小題大做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拒絕了。 「行吧。那我就先領了你的好意了,下次你可別這麼麻煩了」。 「嘿嘿,咱兄弟倆,還說啥麻煩不麻煩的」。張曉天也重新露出了壞笑,他 勾住顧大鵬的肩膀,道:「我和你說啊,這個孫鴦雖然是有那麼點姿色,但是人 太悶了,沒啥反應也不主動,在這兒的評價頂多算個中等水平。回頭我帶你去玩 玩那幾個頭牌的,那可都是平常預約都預約不到的,但有兄弟我在,儘管放心! 那幾個小丫頭啊,個個都是嫩的出水,而且花樣多的你絕對……」。 顧大鵬稍微陪著張曉天聊了一會兒,然後張曉天就不得不離開了。作為不只 負責安保的保安部經理,他平時還是挺忙的。安排好了顧大鵬之後,張曉天就接 了個電話,拋下一句「玩得盡興啊」然後便離開了。 而顧大鵬,環視了一下四周之後,他發現自己的確沒有別的選擇了。於是他 只得開始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上了衣櫥裡掛著的乾淨浴袍。但一看到浴袍他就犯 愁了,這浴袍的尺寸明顯有點兒不合適,下擺很短不說,面料也不是那種常見的 純棉,而是很輕薄的絲質,甚至略微有些半透明。顧大鵬的大褲衩子穿在這件浴 袍的下面無論如何都會露出一絲內褲的黑色的褲腿,和白色的浴袍搭在一起顯得 格外怪異,他索性直接脫掉了內褲,這浴袍雖然短,但遮住他下面還是足夠的。 在脫光前顧大鵬還稍微猶豫了一下,但他馬上就釋然了。他一個大老爺們, 又不怕別人看,光著與穿著有什麼區別?這麼想著,他把脫下來的衣服掛好。衣 櫥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個裡面掛著浴袍,而另一個裡面則是空的。顧大鵬隨手就 把衣服塞進了空著的那一側,然後穿上拖鞋,走向內門。 進了內門,顧大鵬才發現這個房間的不一般來。這其實是一間很大的房間, 只不過被分隔成了兩個部分。外面的部分,也就是他剛剛所在的那裡,只佔了整 個房間的很小一部分,被用作更衣室。而內門後面的,則是一個面積比更衣室大 了十倍不止的空間。這裡明顯是按照高檔浴室佈置的,玫瑰色的瓷磚,寬敞的大 浴缸絕對可以躺下不只兩個人,雖然和之前在靖遠那兒見到的圓形浴缸不同,但 容積卻是只大不小。而在一旁,便是房間裡引人注意度比浴缸的東西了——氣墊 床。顧大鵬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氣墊床看上去和那種擺在車裡的差不多,但看 氣墊床旁邊小架子上擺著的各種裝著透明液體的瓶瓶罐罐和那幾盒全新未拆封的 岡本0。01,顧大鵬就差不多能明白這床是用來「干」什麼的了。 乖乖,真一套一套的,真搞的和日本av裡的一樣啊?。 顧大鵬打量了一下,不只是必不可少的套套,連那小架子上擺著的不明用途 的透明液體和浴缸旁邊放著的貌似是沐浴露、洗髮露之類的瓶罐上都全部印著日 文,顯然是進口來的日本貨。而那氣墊床,顧大鵬稍微試著踩了一下,也和普通 的氣墊床不同,面料十分柔軟,躺上去的舒適度肯定和那種汽車用品店裡隨處可 見的不同。 顧大鵬忍不住咋了下舌,他都不知道是該感歎碧池淵現在老闆的神通廣大還 是要感歎張曉天為了幫他今天這個忙而付出的成本了。他看了一眼房間另一端, 那裡有著第二道門。既然現在這裡是空著的話,相比過一會兒那個女人,孫鴦, 就會從那道門裡過來吧? 這樣想著,顧大鵬隨便坐在了氣墊床邊上的一個小凳子上。等待的時間有些 無聊,但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好,剛開始的好奇勁兒也過去了,他現在甚至感覺 有點兒困。房間的空調溫度很高,而這間浴室似乎是因為空氣不太流通的原因, 溫度還要更高一些。顧大鵬坐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昏昏欲睡。 他用手撐住了下巴,胳膊肘則放在膝蓋上,決定在等待的時候先閉目養一會 兒神。 而就在他昏昏沉沉,即將進入淺眠之時。 背後,他進來的方向,傳來了開門聲。 「哎?這間不應該是沒人的嗎……」。 一個女聲,在他背後的方向響起。 嗯?誰進來了? 顧大鵬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的站了起來,轉身去看身後。 他過於激烈的動作帶開了他只是隨便繫在腰間的睡袍。失去腰間帶子的舒服 後,絲質的睡袍瞬間便向兩邊敞開。 顧大鵬就這樣,保持著正面大開的狀態,和他身後那位剛剛進來的女人打了 個照面。 顧大鵬揉著還有些迷糊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貌似是全身赤裸的……女 人? 而在他面前一臂之遙的地方,剛剛關上內門的女人驚恐地看著他赤裸的下半 身,滿臉都是猝不及防的驚嚇與恐懼。 額,不好! 下半身的涼意終於讓顧大鵬的神智從睡意中清醒了過來。他趕緊用力扯過浴 袍去遮住下面,但那薄薄的絲質布料,在他的大力之下,發出了讓他始料未及的 裂帛之聲。 「刺啦!」顧大鵬最後的遮羞物,在他自己的手中變成了兩塊布片。 他有點兒沒反應過來,愣愣地抬頭看著眼前的女人。而在他對面,赤裸著全 身只用手護住上下要害的女人,也用愣愣的眼神回看著他。 顧大鵬這輩子都沒有想到……。 他和孫鴦的第二次見面,居然從這樣的一種局面開始。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16)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7067。 第十六章、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孫鴦!快點兒,張曉天那邊都催了好多回了」。 「哎!我知道了,馬上就好」。 孫鴦應了一聲,轉頭對著鏡子,繼續愁眉苦臉。 昨天晚上她一直陪在蘇夢夢身邊。寧酊大醉的蘇夢夢倒好,哭夠了發洩夠了 就沉沉的睡著了,她自己倒是因為蘇夢夢的那幾句醉話,心裡一直想東想西,到 頭來睜著眼睛到了天明。 然後……代價,就是她現在臉上這稍微有些明顯的眼袋了。 唉,也該著今天倒霉,本來好好的休息日,結果又被硬拉了過來。 孫鴦心中想著,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她今天上午原本是可以不來的。但今天早上,保安部的張經理,也就是那個 碧池淵的姑娘沒有一個不害怕的張曉天一個電話打到了洗浴部這那兒,然後洗浴 部那個讓孫鴦更害怕的老太婆就一個電話打到了她這兒,孫鴦就不得不掛著兩個 黑眼圈來上班了。 孫鴦不知道自己頭頂上的那個老太婆和更頭頂上的張曉天之間是怎麼交涉的, 但在早上她來上班的時候,老太婆對她居然意外的用了很客氣的語氣,而且表示 她今天一天的任務只有接待那位貴客一個,做完她就能回家了。孫鴦在受寵若驚 的同時,也不禁開始好奇那位貴客到底是何方神聖起來。 想到一整天都只用接待這一位客人,孫鴦心中放鬆了許多,但又轉念一想: 不會是那種花樣特別多的客人,一動手沒個兩三小時就消停不下來吧?她的心又 開始緊張起來,連帶著握著眉筆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無論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很麼樣的客人,孫鴦至少有一點是確定的。 那就是她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曲意承迎。 孫鴦最後只是簡單的用遮瑕霜在兩眼下塗了塗,她不能畫太厚的妝,因為一 會兒她要去的是浴室,濃妝在水汽瀰漫的浴室裡不僅起不到應有的效果,被水打 濕了、花了臉,只會更加難看。在洗浴部幹了這麼久,什麼土耳其浴、羅馬浴、 泰國浴、日本泡泡浴,換了不知道多少名字,但核心還是就那麼老三樣,孫鴦就 算再不開竅,這點兒小經驗還是能總結出來的。 好,應該差不多了吧。 看了看鏡子裡妝容齊整的自己,孫鴦又抿了抿嘴唇,讓口紅的顏色顯得更自 然一些。 她沒有在更衣室裡換衣服。實際上,在洗浴部下面的這個「特殊貴賓項目」 從之前的土耳其浴、羅馬浴改成了現在的日本泡泡浴之後,她就不需要再去穿那 些誇張又可笑的「制服」去上班了。現在孫鴦只需要換上一件浴袍,然後在浴室 裡等著客人自己進來就行了,這比之前要簡單了太多。不過泡泡浴在具體內容的 花樣上也增加了不少,在去房間的路上,孫鴦一直在腦子裡回想著那些她還不是 特別熟絡的套路和流程。 特別是今天,昨晚一夜沒睡的她現在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總想躺下來打個 盹兒。孫鴦在心裡決定,一會兒給客人洗澡的時候自己也乘機沖一下。本來在泡 泡浴的服務裡她是不需要一起沖的,放在平時她也很討厭這樣弄濕頭髮,但今天 是特殊情況,她可不想在推背的時候趴在客人背上睡著——之前她鬧出過一次這 樣的笑話了,那時候受到的處罰,她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掏出房卡打開房間的門,孫鴦拎著裝了她自用毛巾和化妝品的包,走進了門。 進門後她先換上了拖鞋,但讓她意外的是,在拖鞋的旁邊,還擺著一雙明顯屬於 男人的休閒皮鞋。 嗯?上一位客人的鞋嗎?。 孫鴦有些搞不清楚情況,按理說這道門是只有內部管理人員和她這種當值的 泡泡浴小姐才能拿到門卡打開的。不過房間裡並沒有第二個人的蹤跡,只有這麼 一雙皮鞋,孤零零的放在這兒。 孫鴦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難道是上一位客人落下的嗎?可是為什麼會放 在裡面而不是外面的客人等候區呢?。 雖然還帶著滿腦子的疑問,不過孫鴦並不打算去想那麼多了。現在眼皮有些 發沉的她只想趕緊進到浴室裡,然後用涼水沖下臉。妝什麼的也無所謂了,反正 一會兒水蒸氣升起來什麼都會變得模糊的,她可不想在見到客人的時候忍不住打 哈欠。 於是,孫鴦就這樣脫掉了自己的衣服,一股腦的全塞進了空著的衣櫃裡。她 完全沒去想為什麼旁邊那個一向放著浴袍的櫃子為何現在被關上了,她甚至連浴 袍都忘記穿,直接赤裸著身子,像在家裡去浴室洗澡一樣,拿著毛巾,打開了通 往浴室的門。 然後。 習慣性將門關上了的孫鴦,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理應屬於她的浴袍、 坐在浴室中央的白色人影。 「哎?這間不應該是沒人的嗎……」。 她還以為是別的小姐搞錯了房間,亦或者是她自己進錯了門。 但馬上,她便發覺,那穿著女式浴袍的,卻是個短髮、肩膀寬闊的男人。 她渾身的睡意瞬間被嚇飛到了九霄雲外,因為驚訝而忘記發出聲音的她,只 能僵硬地站在那兒,直到那男人發覺背後的動靜,起身回頭。 孫鴦只聽到了「刺啦」一聲。 然後,她的眼前,便被那搖搖晃晃的男性陽具完全佔據了。 媽呀……。 今天,真的要倒霉了。 這是孫鴦腦中最後剩下的想法。 ——分割線——。 顧大鵬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 現在的他,全身近乎全裸,只有兩片掛在他胳膊上的布條,勉強可以擋住一 部分身體,卻完全無法遮掩住他下身最重要的隱私部位。 他下意識的用手擋住了那裡,不讓自己的「小鵬」太過嚇到別人,雖然, 「小鵬」早就刷足了曝光度。 而他面前的女人,房間裡唯二的另一個人,此刻也不比他好多少。她身上的 布料比顧大鵬身上的還要少,除掉那條被她用手捂在胸前的毛巾,就找不到第二 片布料了。而且女人顯然沒有發現她是顧頭不顧尾,雖然毛巾遮住了胸口,但毛 巾堪堪的長度卻讓她下半身的三角地帶露出了大半。黝黑而捲曲的陰毛,就在毛 巾的邊緣衝著顧大鵬打招呼。 不行,要趕緊說點兒什麼。 急於打破這尷尬氛圍的顧大鵬,在腦海中瘋狂的搜羅著語句。 但就在他決定從張曉天那裡扯起話頭之時,對面的女人,卻先開口打破了沉 默。 「您是……張經理介紹來的客人是吧?」。 張經理?指的是張曉天?。 顧大鵬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女人突然對著顧大鵬深深鞠了一躬。就在她准 備抬頭的時候,忽然又愣住了,然後她有點兒手忙腳亂的跪坐在了地板上,然後 再次衝著顧大鵬,雙手向前,深深低下了頭。 額……這是啥?行大禮?。 受寵若驚的顧大鵬正要伸手去扶,胳膊抬起來的一瞬間,卻又想到了眼前此 景的名頭。 泡泡浴……日本泡泡浴。 得,他明白了。 原來眼前的這些都是這裡的項目之一啊。 心裡想通了這些,顧大鵬對於眼前女人所行的大禮也就接受的心安理得了。 他鬆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到凳子上,眼前的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孫鴦了,雖然他只 在那天晚上見過孫鴦一面,但女人開口說出的那略帶吳語口音的普通話,他還是 有印象的。 「那個……」。 「啊,您稍等」。顧大鵬剛要開口,女人就先打斷了他,從一旁拿起了淋浴 頭。女人也不遮擋身體了,將毛巾扔到一旁,一邊用手試探著水溫一邊道:「我 先幫您沖沖身體吧」。 嗯?沖身體? 顧大鵬其實完全沒想過要在現在洗澡,不過女人已經舉著淋浴頭湊了過來, 他也不好躲開,只得任由女人脫掉了他身上變成布條的浴袍,然後將溫度適中的 水淋在他的後背上。 「水溫還可以嗎?」。 「啊,嘛,嗯……可以」。 「那就好,請問您還要洗頭嗎?」。 「頭……算了,不用了」。 「那就幫您洗一下身體吧。要擦沐浴露了哦」。 顧大鵬就像一具人偶一般,任由女人舉著淋浴頭擺佈著。他完全找不到時機 把自己本來的目的說出來,而那女人也好似故意不給顧大鵬說話的機會一般,步 驟一個接著,等顧大鵬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渾身沖了一遍水、開始塗抹沐 浴液了。 不過,這還真的是有點兒……異樣的舒服啊。 顧大鵬長那麼大,還從來沒有像這樣自己一根手指不動,完全讓別人來給自 己洗澡過。就算是小時候,他也都是被父母丟進澡盆然後自己撲騰的類型。女人 的動作十分的輕柔,充分揉搓出泡沫的海綿在他的皮膚上輕輕的擦著,手指更是 不時撫摸過皮膚,粗糙與細膩的觸感交錯,讓顧大鵬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而且, 她是真的一絲不拉的清理著顧大鵬的身體。顧大鵬雖然一直是坐著的,但女人卻 連顧大鵬的股溝都用手指伸進去清理了一下,如果不是顧大鵬因為心裡的一些障 礙一直不願意從凳子上抬起屁股,她可能會連他的肛門附近都一起清理。 而換到身前,女人的動作就更仔細了。海綿已經被扔到了一邊,女人直接用 手指在顧大鵬的胸肌和小腹上揉搓著,滑溜的泡沫讓她手指細膩的觸感變得更為 潤滑。而在分別清理完兩條腿,連腳趾縫都一個不落的清理過一遍之後,女人沖 洗了一下雙手,重新擠上了一些沐浴液,然後將手伸向了顧大鵬的胯下。 「那,那個……」。 「不要急哦,很快就能清理完畢了」。 顧大鵬的命根子其實在剛才女人給他揉搓小腹的時候就已經勃起了。他再怎 麼說都是一個健全正常的男人,一個面容姣好、渾身赤裸的女人一直用零距離圍 繞在他身邊,持續進行著親密接觸,他就算再怎麼在腦子裡提醒自己來此的目的, 也無法不讓血液流進自己的下半身。 而女人,也就這麼順勢用手握住了顧大鵬勃起的陽具。她像是燙手一般,在 剛一接觸到陽具的表面之後稍微鬆開了手。但隨後,她就重又握住了陽具,兩手 交錯,分別握住根部和龜頭,開始了運動。 女人的動作開始很輕柔,但漸漸就開始加快了節奏。她用一隻手握著陽具, 上下有節奏的擼動著,另一隻手則用手心貼在龜頭之上,用手心抵住馬眼的位置, 一邊施加壓力一邊輕柔的運動著。 嘶……顧大鵬抽了一口冷氣。女人的動作讓他渾身舒暢的同時,卻又勾起了 他的一些回憶。 這個女人的動作,怎麼感覺和蘇夢夢的手法,那麼相似呢?。 顧大鵬心中想著,越發的覺得眼前的女人和蘇夢夢的關係似乎比他一開始想 的還要複雜。如果眼前的女人就是孫鴦的話,那麼她現在的手法和蘇夢夢的相似, 是不是能從她們曾在碧池淵共事或者都曾被靖遠那幫人調教過來找到相同的源頭 呢?如果真的是因為後者的話,那麼從她的口中,是不是就能探聽到關於蘇夢夢 身上以前所發生的那些事情的內幕了呢?。 冰冷的思緒在腦海中轉動著,顧大鵬只覺得方才躁動的慾望已經消退了不少, 至少已經不再會影響到他的判斷了。而這一點反映到他的身體上,就是無論女人 如何努力,顧大鵬都沒有一絲一毫要爆發的跡象,甚至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亂過。 「那,那個」。跪在顧大鵬身前的女人抬起頭,不知是因為水蒸氣還是流汗 的緣故,她額角的頭髮已經被浸濕了,濕漉漉的髮絲緊貼在她白皙圓潤的額頭上。 她看著顧大鵬的眼睛,繼續道:「我們,要不要先換下一個項目啊?」。 下一個項目?。 思緒還沉浸在對蘇夢夢的過去的思考中的顧大鵬一怔,沒有反應過來。 而女人則站了起來,用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胳膊,並不算豐碩但卻彈性十足的 乳房緊緊地貼在顧大鵬的手臂上。兩人就這樣保持著負距離的親密接觸模式,女 人一邊牽引著顧大鵬的身體站起來,一邊道:「請道那邊……氣墊床上吧,我來 為您塗一下精油」。 精油?按摩嗎?顧大鵬如此想著,倒沒有表現出反對,直接按照女人的指示, 大刺刺的躺在了氣墊床上。 看著他仰躺在墊子上、胯下陽具高舉朝天的姿勢,女人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 麼,但最後還是欲言又止。她重新跪坐在了顧大鵬的腳邊,然後從一旁的架子上 拿起一個透明的塑料瓶,將裡面的液體擠在自己的手心中。 顧大鵬躺在氣墊床上,這氣墊床備有抬高脖子的枕頭,但那高度是不足以讓 他在躺著的姿勢中看清腳邊女人的動作的。他只能抬頭看著天花板,然後,一股 涼涼的觸感,突然爬上了他的大腿。 「嗚哇,你弄什麼?」 。 女人被顧大鵬激烈的反應嚇得抬起了手,她五指大開著,手心中是還沒有完 全搓開的精油。 「不好意思,太涼了嗎?我再搓幾下」。 「不,不是涼……」。顧大鵬盯著她泛起油亮光芒的手心,問道:「你那是, 什麼?」。 「精油哦,您不喜歡嗎?」。 「額,我……算了,你繼續吧」。顧大鵬總不至於說他在精油碰到皮膚的一 瞬間被嚇了一跳,為了保全自己的顏面,儘管他不是很能接受那觸感奇怪的精油, 但還是選擇了默許女人的行動。 「那我就繼續了哦」。女人說著,兩手又搓動了幾下,然後把塗著精油的手 按在了顧大鵬的大腿上。這個時候的精油已經不再那麼具有刺激性了,顧大鵬多 少更能接受了些,但女人接下來的動作,又讓他提起了神經。 喂喂,你要摸哪兒?。 顧大鵬略帶一絲驚恐的抬頭去看女人,雖然他看不到女人的動作,但還是能 感覺到女人的手指正在伸向自己的股溝。 他可沒有那種興趣,趕忙攔住了女人的動作。 「嗯?」。 「不用了……我的意思是說,別碰那裡」。 「我明白了,那咱們從前面開始吧」。 女人毫不遲疑的答應著,接著便把手伸向了顧大鵬的陽具。 唔!這裡也不好啊。 精油的觸感和之前沐浴液的觸感是完全不同的。雖然都是滑溜溜的液體,但 精油中所含有的某些刺激成分明顯不是溫和親膚的沐浴液能比的。顧大鵬還能感 覺到,女人交握的雙手明顯用上了十成力道,她不再是輕輕環握,而是有力地緊 緊環住他的陽具,上下運動的動作雖然變得緩慢,卻讓顧大鵬覺得自己像是被擠 奶的奶牛一般,整個人都在被往上提。 顧大鵬不可能知道,此次此刻,正握著他陽具的女人滿腦子都是趕緊搾出來 一發免得等會兒太遭罪的想法。就這樣,兩人在進行一場無聲而獨特的拉力賽一 般,顧大鵬匆忙上陣忙著控制呼吸不讓自己太快失態,而女人則鉚足了勁,非要 把他的精液搾出來才算罷休。 「你,你等一下」。 顧大鵬不得不喊停了。倒不是因為他要射了,而是他覺得這樣下去他就變成 單純來尋歡,而不是來找人了。但他的話明顯被女人誤解了,女人鬆開了他的陽 具,甚至還甩了甩手,她看著顧大鵬的眼睛,輕聲道:「要換下面嗎?」。 「下面?」顧大鵬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看女人開始拆開岡本001的包 裝,他瞬間明白了,忙道:「不是!不是這個」。 女人的動作一僵,她愣了一會兒,然後把安全套盒子放下了。她低下頭,不 再看著顧大鵬的眼睛,道:「好的,那就直接來吧」。 錯了錯了,又錯了。 顧大鵬這次可沒理解錯意思,他看著女人扶住他的陽具就要直接坐上來,只 得一把握住了女人的大腿。 女人渾身一顫,卻又不敢反抗,她已經閉上了眼睛,等著由顧大鵬來主動施 為。 但顧大鵬,卻托著她的身體,輕輕地把她放在了一邊。 女人睜開眼睛,不解地看著顧大鵬。 已經從氣墊床上爬了起來的顧大鵬先跑到一邊抓起了淋浴,然後調到涼水, 對準自己的頭和下身一陣猛衝。 「呀」。飛濺的涼水灑到了女人的身上,她伸出手攔在臉前,驚叫出聲。 然後,頂著一頭濕髮的顧大鵬,重新坐在了他面前。 他看著女人,先是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您,您沒事吧?」女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沒事……水稍微涼了點」。顧大鵬揮了揮手。這一瞬間,他真的覺得 自己有點兒自作自受。 「您要是太冷的話,要進浴缸嗎?我可以……一起的」。女人指著浴缸,說 出來的話讓顧大鵬剛剛因為涼水冷卻下來的陽具又忍不住跳了跳。 「不!不用了!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 「時間的話不用擔心的,張經理吩咐過了,對您是不計時的」。女人看著顧 大鵬,一臉認真地說道。 顧大鵬扶額,放在平時他真的要感謝張曉天的熱心和大方,但今天,真的不 是享受這種溫柔鄉的時候。 他衝上前,握住女人的肩膀。女人因為他的力氣眉頭一皺,但還是沒說什麼, 只是怯生生地看著他。 「你的名字是孫鴦是吧?」。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顧大鵬嘴中說出的女人神情頓時一變,她有些猶豫,但還 是應道:「是,是我。怎麼了?」。 「那就好,我是來找你的」。顧大鵬鬆開了孫鴦的肩膀,坐回到凳子上。他 發現孫鴦的眼神還在直直地盯著他的下體,忙揮手道:「不是因為這種事情來找 你!你別誤會,我是張曉天的朋友,我來找你是因為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孫鴦蹙著眉思索著,看著顧大鵬的眼睛突然放大。 她,想起來了。 顧大鵬看她露出如此表情,大致也猜到什麼了,點頭道:「你沒認出我嗎? 我們在那天晚上應該見過的,你,還有蘇夢夢」。 孫鴦完全想起來了,她看著顧大鵬,突然露出異常複雜的眼神。 顧大鵬有點兒搞不明白孫鴦態度變化的緣由,但回想起那天晚上他的表現, 自己在孫鴦那裡沒有留下什麼好印象怕是沒跑的。他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盡量 溫和地開口道:「我來找你,是因為蘇夢夢的事情……」。 「蘇夢夢和你怎麼了?」。 孫鴦突然打斷了顧大鵬的話,語氣中透著之前從未有過的冷漠。 顧大鵬一愣,但還是決定對孫鴦說出來實情:「我和她之間……發生了一些 可能不太愉快的事情,那是我的錯,我想道歉但我聯繫不到她,所以……」。 「所以?你要從我這裡問到蘇夢夢的聯繫方式?」。 孫鴦再次打斷了顧大鵬,越發冷淡的語氣讓顧大鵬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不知道該如何委婉的把自己的意願說出來,也不知如何對眼前的孫鴦做出 解釋。最後,他選擇直截了當的用一個字來回答:「是」。 孫鴦沒有說話,但她卻抱住了肩膀,遮住自己胸前流露而出的春光。 顧大鵬不知道孫鴦的沉默是出自猶豫還是拒絕,他只能繼續開口道:「你… …知道怎樣才能找到蘇夢夢嗎?」。 孫鴦突然笑了一下,道:「我知道」。 顧大鵬忙道:「那她現在……」。 「但是,」孫鴦卻第三次將他的話打斷,她冷冷地瞪著顧大鵬,繼續開口說 出冰冷的話語: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17)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7067。 第十七章、我們也做吧。 對於孫鴦突然表現出的冷淡,顧大鵬有些不知所措。 他當然不會知道,昨天晚上從來都不喝酒的蘇夢夢因為他的原因大醉了一夜, 也自然不會知道,孫鴦抱著蘇夢夢,狠狠的詛咒了他這個「負心漢」一夜。 但出於直覺的判斷,他也能夠明白,孫鴦這是對他起戒心了。仔細想一下這 也不奇怪,張曉天在碧池淵裡是個什麼樣的人顧大鵬不清楚,但就從那幾個迎賓 小姐的表現來看絕非善類,而他是被張曉天特別關照過的貴客,又是來……額, 雖然並非他的本意,但在孫鴦看來他就是來尋歡的,再加上他上次和孫鴦見面時 的那副惡人樣……想到這裡,顧大鵬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孫鴦對自己,的確不會 有什麼好印象。 事態的發展有時候就是充滿了戲劇性。剛才還親密無間的為顧大鵬做各種服 務的孫鴦,現在的戒備簡直比面對洪水猛獸還要森嚴。兩人現在雖然還是坦誠相 見的狀態,但此刻的「坦誠」不但沒能消除隔閡反而更顯尷尬。於是,顧大鵬先 從一旁的架子上拿了條毛巾,圍住了腰間,然後將另一條毛巾遞給了孫鴦。 孫鴦沒有接,只是用戒備的眼神看著他。 顧大鵬無奈地說:「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本來我來這裡就只是找你談談蘇 夢夢的事情的,你不要誤會了」。 「那你一開始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說出來?」。 聽到孫鴦如此反駁,顧大鵬也是一時語塞。的確,孫鴦剛開始進來的似乎他 是有點兒意外,之後他不是沒想過把自己的來意說清楚,但始終都沒有找到機會。 不過,就算他把這些說出來估計也只會被孫鴦當成借口吧,於是顧大鵬直截了當 地低頭道:「剛才那是我的問題,從現在開始起,我不會做什麼的」。 說罷,顧大鵬將毛巾放在了一邊,轉過了身背對孫鴦,以表示出自己的誠意。 見顧大鵬如此作態,孫鴦也不再堅持。她小心的從地上撿起毛巾,轉身將自 己圍了個嚴嚴實實。雖然顧大鵬已經背過了身體,但孫鴦還是選擇在做這一切的 時候背對著顧大鵬。而顧大鵬自然也不會注意到,孫鴦背過去的臉上悄然浮現一 絲暈紅,她狠狠地揉了幾下臉頰,才讓那不自然的暈紅消退一些。 其實從一開始,主動權就一直掌握在孫鴦的手裡,顧大鵬在搞不清情況外加 男人本能的催動下,對於孫鴦的所作所為一直都是聽之任之的,而孫鴦在一開始 並沒有認出眼前的男人就是顧大鵬,她只是把他當作一名要特別侍奉的客人,一 直都在「公事公辦」,結果就是不夠果斷的顧大鵬一直被蒙在鼓裡的孫鴦牽著走, 如果不是在最後一刻顧大鵬及時把持住,攔住了她的動作,兩人現在怕是已經盤 腸大戰了幾個回合了。 至於孫鴦臉紅的原因,則是因為她在「公事公辦」到一半的時候也忍不住動 起了女人的小心思。孫鴦是把眼前的男人當成客人了,但這並不代表顧大鵬的身 體對於她沒有吸引力。平心而論,顧大鵬那一身線條優美的肌肉還是很能獲得孫 鴦的好感的,而那根無論她怎麼折騰都沒射的老二也讓孫鴦心裡癢癢的。剛才顧 大鵬阻止孫鴦拿保險套的時候,孫鴦甚至理解錯了意思,以為是眼前的這位貴客 不喜歡戴套的感覺執意要真刀真槍的來。換在往常,她絕對不可能答應這種要求, 但今天面對顧大鵬她甚至在心理上沒有多少牴觸,「這都是貴客的要求所以我必 須服從」成了她的擋箭牌,如果不是顧大鵬最後攔住,現在的孫鴦早就不知道變 成什麼樣子了。 彼此的身上都多了遮羞布,顧大鵬也終於能夠挺直了腰和孫鴦說話了。而一 旁的孫鴦雖然臉上紅潮未退,但依然強撐著板起了一張冷臉不給顧大鵬好臉色看。 孫鴦環抱著胳膊退開到離顧大鵬足有兩米遠的另一頭,依舊是用一副冷冷的 眼神看著他。不管眼前的這個男人如果撩撥的她心癢癢,他讓自己的好姐妹—— 儘管孫鴦有點兒不想承認——也就是蘇夢夢傷心了是事實。回想起那天晚上顧大 鵬對蘇夢夢的威脅和刁難,孫鴦心中那絲對顧大鵬身材的好感也消散了大半。她 孫鴦雖然不是什麼良家婦女,但也不是那種見了男人就挪不動腳的浪蹄子,而對 於已經被她認定為「渣男」的顧大鵬,她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而一邊的顧大鵬則繼續對孫鴦的態度一頭霧水。他隱約能猜到孫鴦對他翻臉 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兒,但他沒法為自己辯護或者開脫。兩人就這麼對視了有一 分鐘的時間,彼此都不說一句話,氣氛在無聲的凝滯中變得異常尷尬。 浴室裡的溫度是很高的,再加上熱水升騰的水汽和密閉的環境,不一會兒顧 大鵬就覺得有點兒胸悶喘不過氣來。再看孫鴦,也沒比他好多少。體質更弱的她 早就忍不住開始用嘴呼吸了,細密的汗珠更是爬滿了她的額頭,連帶著身上的毛 巾也變得濕漉漉的,緊緊地裹住了她雖然比不上蘇夢夢火辣、但也堪稱凹凸有致 的身體。 「那個,我們先出去吧」。顧大鵬忍不住了,率先打破了沉默,「這裡面太 熱了,咱們到一個涼快點兒的地方好好談吧」。 孫鴦本想一口回絕,但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嚥回了肚子。她差點兒忘記了, 眼前的男人並不是普通人,而是張曉天的朋友,而且從這一切的安排上來看絕對 不是普通朋友。她是可以逞一時之快拒絕顧大鵬,但事後會倒霉的肯定會是她孫 鴦。 想到這裡,孫鴦的態度也軟化了下來。她點了點頭,然後邁步走向更衣室所 在的內門。兩人都想早點兒從蒸籠一樣的浴室裡出去,腳步同時邁開,幾乎在門 前撞到了一起。 孫鴦捂著胸前的毛巾,連退了好幾步警惕地看著顧大鵬。 顧大鵬無奈,也退了幾步,開口道:「你先出去吧,換好衣服我再出去」。 聽到他話中的意思,孫鴦發覺到了一次不對,道:「你……是從這道門裡進 來的?」。 顧大鵬不明白她為何突然有此一問,但還是如實的答道:「對啊」。 孫鴦頓時明白擺在更衣室裡的那雙皮鞋是誰脫下來的了。 她伸出手,指了指房間的另一側,與內門遙遙相對的另一扇門,道:「客人 都是從外門進來的,專用的更衣室也在那裡」。 「啊,是這樣啊,不好意思」。顧大鵬說著就要邁開步子,但走到一半,他 就不得不退了回來。 他看著不解的孫鴦有些無奈道:「我的衣服……都在,那邊的櫃子裡」。 孫鴦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看來她是免不了要和這個男人在一間更衣室裡換衣 服了。 她沒好氣的對顧大鵬道:「那你等著,我換好了叫你」。 顧大鵬只得點頭,然後看著孫鴦圍著毛巾進了門,並將門重重的摔上。 在門關上的一瞬間,顧大鵬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萬一孫鴦這女人把他留在更衣室裡的衣服全拿走,他豈不是出不去了? 但隨即他就打消了自己的這個突兀的念頭,靠在門邊,無聊的等待著孫鴦換 好衣服。 更衣室裡的孫鴦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扔掉顧大鵬的衣服,但出於好奇與驗證, 她真的打開了另一側她之前沒用動過的櫃子,確認了一下裡面的確有一些男人的 衣服。 而看到那個孤零零的衣架之後,孫鴦也瞬間明白了顧大鵬身上那件裂開的浴 袍是誰的了。 那件衣服很貴的。 孫鴦有些心疼。平時她都會把工作時穿的浴袍洗乾淨然後隨身帶回去。昨天 晚上她走的太晚不小心忘記了,結果今天就只能面對兩片被男人糟蹋過的布料了。 而她剛才幫男人脫衣服的時候居然還沒發現。 想到這裡,又聯想起自己蠢蠢欲動的春心,孫鴦就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 但她終究沒有真的這麼做。換好了衣服,孫鴦想起還有另一個人等在裡面, 她用手敲了敲門以做通知。但敲門的手剛放下,她才想到一個問題。 等等,那個男人要在哪裡換衣服?這裡?。 他……是全裸的吧?。 沒等孫鴦想清楚這一切,顧大鵬已經拉開了門,圍著毛巾走了進來。 「哇」。孫鴦一聲大叫,跳到了一邊。 同時也被她的叫聲嚇了一條的顧大鵬摸著頭,問道:「你沒事吧?」。 孫鴦自然不可能告訴顧大鵬她在想什麼。她白了顧大鵬一眼,沒有說話,只 是轉過身對著牆壁。 等了好一會兒,身後的男人卻沒有動靜,她終於忍不住道:「我不看你!你 快點兒把衣服穿上」。 而顧大鵬這才反應過來,孫鴦的動作不是在表示對他的討厭,而是在避嫌。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步,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趕緊從櫃子裡拿出衣服, 手腳麻利的套在自己身上。就在他穿的差不多了的時候,孫鴦稍微側了側頭,偷 看了他一眼。見他已經是衣褲齊全,她才放心的回過了身,衝他伸出手道:「你 剛才穿著的那件睡衣呢?」。 顧大鵬一愣,睡衣?什麼睡衣?。 孫鴦急的跳腳:「就是掛在櫃子裡的,那件睡衣!那是我自己的,你扔哪兒 了?」。 顧大鵬這才反應過來孫鴦口中的「睡衣」就是他一開始穿著的那件「浴袍」。 但提到那個,他犯了難:「那個……剛剛不是被你脫下來了嗎?我也不知道被你 放到哪裡了」。 而孫鴦,則在顧大鵬的提醒下才恍然反應了過來。 她狠狠瞪了顧大鵬一眼,然後重又回到浴室,不一會兒,她手裡拎著已經變 成兩部分的浴袍,回到了更衣室。 唔唔唔,本來還想著能不能縫一縫,完全沒戲了。 孫鴦看著手中完全變成布條的浴袍欲哭無淚。 而一邊的顧大鵬也有點兒尷尬,畢竟,這浴袍……哦,睡衣是被他給撐壞的,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是孫鴦的私人物品,但這的確是他的責任。 於是他開口道:「那個,我賠一件新的給你吧?」。 孫鴦白了顧大鵬一眼,本想說不需要,但轉念一想,她沒有什麼理由不接受 顧大鵬的賠償。 而且……她其實早就想買件新的了,這件睡衣被她當成「工作服」用以後每 次都會被弄髒,然後她帶回家後肯定要手洗一遍,所以早就有點兒舊了。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敲這男人一筆,給自己買件更好的?。 心裡打定了注意,孫鴦直截了當的道:「好,把你號碼給我,等我有空了我 喊你來付賬」。 顧大鵬一愣,他本來只是說說,沒想到對方還真的毫不猶豫的接了下來。 不過他倒不是要抵賴,從褲兜裡掏出了手機道:「那你把你的號碼給我吧, 我打給你」。 孫鴦沒有多想,脫口而出一串數字。片刻後,一旁掛著的孫鴦的手提袋裡傳 來了手機震動的聲音。 「那就這樣,我這幾天下午都有空,你有時間就打給我」。 「好」。 顧大鵬也有些意外能這麼容易就得到孫鴦的聯繫方式,他本來以為不通過張 曉天的關係就沒法再和孫鴦見面來著。兩人互換了號碼,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 窄小的更衣室裡,一男一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對視,卻都不知該說什麼 好了。 再次牽頭打破沉默的,還是顧大鵬:「那個,剛才說了要換個地方說話的。 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喝點兒東西」。 孫鴦正在為如何繼續話題而發愁,見顧大鵬這麼說,順勢道:「好,那地方 由我來定」。 她的話不是商量,而是決定。不過顧大鵬有求於人,也不好說什麼,點頭道: 「好」。 孫鴦在心中為能馬上敲顧大鵬一筆而竊喜,正要去拿手提包,卻突然想到了 一個關鍵的問題。 她……貌似不能就這麼隨便出去的。 拿出手機,孫鴦看了一眼時間,才9點不到。雖然往常孫鴦都是上通宵的夜 班,但現在這個時間,離她來上班不過一個小時,顯然不是下班的時候。 那怎麼辦?萬一出去的時候下一個客人來了就……然後,她又想到了第二個 關鍵的問題。 貌似她今天一天,都被「包」給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看了一眼顧大鵬,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顧大鵬也發現了她的異樣,主動開口道:「怎麼了?」。 孫鴦低下了頭,她真的很不想低聲下氣的討好眼前的這個渣男,但現在,她 沒有選擇了。於是顧大鵬便聽到她用氣勢不再的語氣道:「我沒法隨便出去,你 要是想帶我出去,先想想辦法吧」。 想辦法?。 顧大鵬這次反應迅速,腦子裡馬上就浮現出了張曉天的名字。 他不是特別明白為什麼孫鴦還不能隨便離開,但想到她的身份,以及這裡的 環境,其中理由他多少也理解了些。 「我給你們張經理打個電話吧」。說著,顧大鵬拿起手機,撥通了張曉天的 電話。 「喂?這麼快就完事了啊,兄弟」。 「滾蛋!我都說了我不是來幹這個的」。顧大鵬和張曉天說話的隨便態度, 讓一旁悄悄豎起耳朵偷聽的孫鴦不禁一呆。 「哈哈,那就是還沒開始?我就說嘛,你小子不會這麼早就早洩了……」 「你先給我閉上你的狗嘴」。顧大鵬打斷了張曉天滿嘴跑火車的行為,他接 著道:「我要帶孫鴦……就是我來找的那個女人出去,但她說她不能隨便離開, 這是怎麼回事?」。 「哦,這個啊」。張曉天在那邊不知道在忙什麼,聲音突然變得模模糊糊, 「來之前我就和你說了,老闆對這些女人有規定,不讓隨便帶走,以免出事。所 以你要帶她出台不是那麼容易,而且那個孫鴦是歸洗浴部那個老女人管著的,要 是換別的女人也就算了了,那個老女人可麻煩的很,所以兄弟你多少體諒著我點 兒啊」。 「啊?這麼麻煩?」。 「不過啊,你沒必要出去啊!你要玩什麼?開房的話這會所裡面那麼多上好 的客房呢,SM啊、cosplay啊,什麼樣的專屬房間都有,何必去外面浪 費那個錢啊」。 顧大鵬一陣無奈,他是糾正不回來張曉天那裡對他要帶孫鴦出台這件事的錯 誤理解了。他接著道:「我不是帶她出去開房。我就是想問她點兒事情,說說話、 聊聊天,順便喝點兒東西什麼的,這都不行嗎?」。 「哦,玩情調啊?有啊」。張曉天的聲音突然高昂了起來,卻又馬上消失了。 過了好一會兒,聽筒裡模模糊糊的「等會兒」「你慢點兒」之類的說話聲,然後, 才有聽到張曉天道:「你要的那種地方會所裡也有啊!上五樓,咖啡廳、酒吧一 應俱全,現在人也不多,我給你安排個包間你隨便玩」。 顧大鵬這時候懶得糾正張曉天了,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我說……張曉 天?」。 「啥?哎喲喲喲……輕點兒,咬到我了,傻娘們」。 「你他媽的一邊跟我打電話一邊幹啥呢?」。 聽著顧大鵬毫不客氣的問話,電話那頭的張曉天知道自己暴露了,只得發出 「嘿嘿嘿嘿」的傻笑。 「那啥,今天不是剛來了個新的小姑娘嗎?我給你安排完之後心裡也上火, 就叫過來稍微嘗了嘗……怎麼,你要不要一起來?」。 「滾你丫的!不要」。顧大鵬罵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從中途就聽出來那邊聲音的不對了,沒想到,這張曉天比他還玩的無所顧 忌。 回頭看了看孫鴦,卻見她臉上露出一副十分奇怪的表情。說是高興吧,那眼 睛怎麼看都像是害怕,說是害怕吧,卻一直露著很標準的笑臉。 那個詞怎麼說的來著?皮笑肉不笑……不對,不太準確。 顧大鵬想起來了,這是強顏歡笑、曲意奉承啊。 他收起手機,撓了撓頭,道:「那個,你知不知道五樓有個咖啡廳該怎麼走? 咱們去哪兒吧」。 孫鴦渾身一顫,忙不迭地點頭道:「知道知道,我帶您過去」。 嗯?您? 孫鴦生硬的咬字讓顧大鵬一下就聽出了她措辭和之前的區別。 他不是個糊塗人,稍微一想,就明白無非是剛才他給張曉天的那一通電話, 讓眼前的這位剛剛還對他不假辭色的大小姐瞬間又變回了百依百順的小丫頭。 張曉天那小子,到底在這兒有多大威能啊? 生平第一次,顧大鵬覺得自己對這位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死黨看不透了。 但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 有孫鴦在前面領路,顧大鵬跟著她,繞著曲曲折折的走廊又來到了那台他上 來的電梯前,然後,前往了五樓。 五樓是碧池淵會所的休閒區,除了酒吧和咖啡廳,健身房和卡拉OK廳也設 在這一層。現在因為是上午,除了咖啡廳以外的地方都還沒有營業,而已經開始 接客的咖啡廳內也幾乎看不到一位客人。顧大鵬跟著孫鴦走進了咖啡廳,正要隨 便找個位置,卻見一位穿著黑白制服的女服務生攔在了他們面前。 「這位先生,這位……小姐,」女服務生看到孫鴦的時候愣了一下,但臉上 的表情馬上就恢復了正常,「請問你們的預定是幾號包間呢?由我來帶你們過去」。 包間?顧大鵬被問的一愣,剛才在電話裡張曉天是說過要給他安排個包間, 但他把電話給掛了,不會這麼快就安排好了吧? 而在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孫鴦搶到了他身前,拉著那位女服務生一陣 耳語。 看來又是互相認識的啊。 兩個女人說悄悄話的樣子被顧大鵬看在眼裡,怪不得剛才這位女服務生看到 孫鴦的時候楞了一下。 她們說了沒幾句,顧大鵬只隱約聽到「張經理」、「特意安排」、「客人」 等幾個支離破碎的片段。不過聯想到之前的情景,無非就是告訴女服務生他是張 曉天的朋友之類的巴拉巴拉的事情。顧大鵬雖然並不習慣於那麼依靠和張曉天的 關係行事,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有張曉天這面虎皮在,他的確方便了不少。 而孫鴦也和女服務生說完了。她低頭走回顧大鵬的身邊,一副老老實實當侍 女的模樣。而女服務生則再次掛上了標準的職業微笑,道:「請跟我來」。 女服務生沒說去哪裡,顧大鵬也就只得跟著她的腳步,一路走向咖啡廳的深 處。在咖啡廳的最內側是一排裝飾頗為考究的包間,包間彼此用隔牆隔開,但對 外則只是用簾子遮擋。這些包間的簾子都是放著的,裡面似乎都有人,簾子的位 置很低,從外面只能看到裡面人的腳,但聲音確實可以暢通無阻的傳出來的。顧 大鵬沒有特別在意那些包間裡傳出來的聲音,但他從一個個拉著簾子的包間外經 過,聽到的大多是男女之間調笑的聲音。 這怎麼……顧大鵬突然覺得他不是進了咖啡廳,而是來到了一家相親會場。 女服務生帶著顧大鵬和孫鴦二人越過一個個包間,最終來到了最裡邊的一個 包間前,這個包間的簾子也是拉著的,但女服務生上前替二人挑開了那天鵝絨面 料的布簾,裡面並沒有人。 顧大鵬率先走了進去,並對女服務生點頭致謝。而孫鴦也低頭默默不語的坐 到了顧大鵬的……身邊。沒等顧大鵬表示驚訝,女服務生就已經放下了簾子,甚 至沒有問他們要喝什麼,但卻留下了一句話:「請兩位慢慢享受」。 喂喂,我還什麼都沒有點呢好吧? 顧大鵬正在哭笑不得,卻轉而發現,這包間裡的桌子上並不是空無一物的。 但除了常見的呼叫鈴、提示牌之類的擺設,他還看到了幾樣不得了的東西。 一個透明塑料材質,同時裝著透明液體的,類似番茄醬瓶的瓶子。 一個黑色金屬質地,煙盒大小高度卻高出不少的,類似茶葉盒一樣的鐵盒。 然後就是顧大鵬唯一能認出是幹什麼的……紙巾,並且是抽紙和濕巾各一盒。 這種無論怎麼看都不該出現在咖啡廳裡的擺設讓顧大鵬很是摸不著頭腦。 他拿起那個最讓他想不通的黑色鐵盒,嘗試著打開一看。 額……。 一打嶄新的避孕套,正躺在盒內。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 就在這個時候,顧大鵬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扔下裝著避孕套的鐵盒拿起手機,電話是張曉天打來的,他接通: 「喂?」。 「嘿,兄弟!你已經到地方了吧?怎麼樣,環境不錯吧?」。 張曉天的聲音伴隨著氣喘,背景裡似乎還有女人的聲音,不過這個時候,顧 大鵬已經懶得去說他了。 「曉天,你不是說五樓是咖啡廳嗎?這都是啥?」。 「啊?啊哈哈,忘記告訴你了,今天啊,我們會所是開聚會的日子啊」。 「聚會?」。 顧大鵬一頭霧水,但他卻想到了進門時,攔住他的迎賓小姐口中的請帖。 「對,聚會。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總之你知道是那群有錢人聚在一起找樂子 的活動就成了」。張曉天那邊的聲音更急促了,顧大鵬撇了撇嘴,提高了嗓門道: 「你幹嘛呢?」。 「啊?啊,哈哈,兄弟我在衝刺呢」。張曉天笑著,電話那邊的女聲也跟著 他呼吸的節奏變得更加誇張了,聽著那浮誇的呻吟聲,顧大鵬一陣皺眉。 「你丫下次別在幹事的時候接我電話,我噁心」。 「啊,啊哈哈,那,兄弟,你就好好享受啊,哦,哦哦哦……」。 顧大鵬掛斷電話,也切斷了張曉天那猴子發情一般的叫聲。 他看著自己身邊,依舊低頭不語的孫鴦,突然明白為什麼她一直都不說話了。 唉,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長歎了一口氣,顧大鵬挪動位置,坐到了孫鴦的對面。 「好了,看著我,」他開口,語氣中的魄力讓孫鴦不得不抬頭與他對視。 「現在……我們應該能好好談談了」。 顧大鵬話音剛落,就在他的背後,旁邊的隔間中突然傳來了女人的呻吟聲。 那呻吟聲是如此的突然與高亢,讓他已經張開的嘴都發不出半點聲音。好在, 女人的嘴似乎馬上就被摀住了,但就坐在一牆之隔外的顧大鵬,還是能聽到那只 有男女皮肉碰撞時才能發出的粗重喘息。 媽的。 顧大鵬開始後悔來這個地方了。 而這時,因為他換位置而變成和他面對面的孫鴦,突然站了起來。 顧大鵬看著孫鴦,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卻見孫鴦繞過兩人中間的方桌,擠在 了他身前。 兩人之間,只剩下薄如一層紙的距離。 孫鴦看著顧大鵬,眼眸中已經染上了一層情慾的顏色。 她輕輕地啟開唇瓣,道: 「我們,也做吧」。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18)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7067。 第十八章、過去與心結。 「我們,也來做吧」。 孫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但她又很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她只知道一件事……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和他那具藏在衣 服下的身體。 我,我才不是因為他和張曉天的關係呢,對……我只是自己想要了,是我自 己想要了。 不停地在心中催眠著自己,孫鴦不停拉近著自己與男人之間的距離,直截了 當的,把手放在了男人的腰帶上。 她肯定不會拒絕的吧? 孫鴦對於自己的魅力還是有一定自信的。而且剛才,在浴室的時候,眼前的 男人不是那麼的性奮的嗎? 對,肯定可以的,他不會拒絕的。 隔壁那個陌生女人的呻吟聲又開始激昂起來,那包含情慾的聲音讓孫鴦都覺 得臉紅,但也吹響了她進攻的衝鋒號。 她扣住男人的腰帶,決定更進一步。於是她將自己的身體都貼在男人的身上, 伸長了脖子,將自己的臉湊到了男人的臉前。 她在索吻,生平第一次,她將自己的唇完全奉獻到了一個男人的眼前。 這可是本小姐第一次主動送上門哦。 你可要領情,一定,要把我吃掉。 然後……。 放過蘇夢夢,選我吧?。 送上門的香唇,本擋在了一扇由手掌組成的門前。 男人攔在身前的手,讓她所有的動作都僵在了原地。 孫鴦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第二次拒絕了她的男人。 她明明能夠從男人的眼中看到慾望的,經歷了那麼多個男人,她相信自己不 會看錯的。 但眼前的男人……確確實實,拒絕了她。 她聽到男人如此說道: 「我說過了,我今天,不是來做這個的」。 ——分割線——。 被顧大鵬第二次表示出拒絕的孫鴦,有些憤憤不平的坐回了座位上。 她抬起頭,看著顧大鵬的眼睛中甚至湧現出了淚花。 「我,就那麼沒有魅力嗎?」。 對於她的發問,顧大鵬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平心而論,孫鴦的條件其實不必蘇夢夢差……當然,如果只是比胸前的某些 尺寸的話,孫鴦這輩子估計都趕不上蘇夢夢,但其他的條件,孫鴦還是可以跟蘇 夢夢叫一下板的。 顧大鵬也必須承認,他是一個男人,一個在很多時候都會選擇忠誠於自己欲 望和本能的男人。但現在……他不想就這樣和眼前的女人發生關係。 於是他只得用這樣的話做出解釋:「這不是你有沒有魅力的問題,而是我想 不想的問題。抱歉,我現在不想做這些」。 此時,隔壁包間裡的聲音已經漸漸停歇下來了。寂靜一片的包廂內,只有孫 鴦不甘的視線和顧大鵬堅定的目光在空中無聲的交鋒。 最後……孫鴦還是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她放鬆了身體,整個人像是癱倒在沙發上一樣。她的眼睛沒有看向顧大鵬的 方向,只是語氣無力地說:「問吧,關於蘇夢夢,你想知道什麼」。 孫鴦認輸了,不是向眼前的這個男人,而是向她那位她一直都無法超越的室 友。 夢夢,我敗了。不管你是使出了什麼樣的手段,但你的確讓這個男人因為你 而把持住了自己,就這一點……你贏了。 孫鴦不想承認這是她的魅力不足,她也不會承認的。 而顧大鵬,在聽到了孫鴦說出這句話後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今天發生了這麼 多事,他終於達成了自己開始目的的第一步。 他看著孫鴦,開口問出了自己第一個問題:「你和蘇夢夢,認識很久了嗎?」。 「不算很久……不過,時間也不短了,」孫鴦道,「她,我是說蘇夢夢大概 是兩年前才來的本市吧,一開始她是自己住的,後來為了節省房租,我就和她住 在了一起」。 「你和她住在一起?」。 「對,我們是室友」。這些信息,本來孫鴦是不打算直接告訴顧大鵬的。但 在眼前的男人經歷了兩次她的主動都無動於衷後,她也失去了繼續隱瞞的興趣, 索性將情況全盤托出。 「你說蘇夢夢是兩年前才來本市的,那她是外地人?她的家在哪兒?」。 「這我怎麼知道……而且,我自己也不過是在三年前來的本市,這些情況估 計只有丁倩知道」。孫鴦道。 「丁倩?」注意到她提提到一個陌生人名的顧大鵬追問道:「丁倩是誰?她 和蘇夢夢是什麼關係?」。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我隱約聽到過一些事情,貌似蘇夢夢一開始就是 被丁倩帶到這一行的」。孫鴦如實回答道。 這個時候,她突然一反之前的無精打采,無神的眼睛重新射出光芒,盯住了 顧大鵬。 「我說,你為什麼要問蘇夢夢的事情?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是她的什 麼人?男朋友?」。 對於孫鴦的一連串疑問,顧大鵬只能選擇性的做出回答。他開口道:「我和 蘇夢夢……有些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的關係,你只要知道我很關心她就行了」。 「關心她?」孫鴦冷笑了兩聲,「你們這些男人的『關心』,恐怕只在上床 前有用吧?我也和你敞開了,我不相信你會真的去關心她,她是幹什麼的你應該 也不會不知道,你會真的關心她?」。 顧大鵬握緊了拳頭,道:「我,的確知道她在做什麼樣的……工作,但這和 我對她的關心毫無關係」。 「讓我猜猜,你是怎麼和她認識的」。孫鴦突然切到了另外一個話題,她打 量著顧大鵬,接著開口道:「你是她的金主?還是說備胎?那小妮子的手機裡可 是有不少傻不拉幾等著給她花錢的男人……等下,我記得上次是你拿走了她的手 機對吧?她還因為這個喊上了我去找你要,那你就是金主了吧?你給她花了多少 錢?」。 顧大鵬猛地砸了一下桌子。劇烈的震動和聲響讓孫鴦噤若寒蟬。 他劇烈的喘著粗氣,然後用壓抑著怒氣的聲音道:「我……不是她的金主, 我也沒在她身上花錢」。 「生什麼氣啊,我就是實話實說,弄哈煞我啊」。孫鴦拍了拍胸口,她接著 道:「我說的也都是實話……你可能不知道蘇夢夢那妮子私底下是什麼樣,但她 身邊是從來都沒缺過男人,好多都是主動湊到她身邊心甘情願給她花錢的。你說 你沒給她花過錢,那可能是她看你比較順眼,但你要想清楚,她不是你能養活起 的,別的不說,她可是一直被一個有錢人包養著的,那個……」。 「你說的是靖遠?」顧大鵬打斷孫鴦,「如果你說的是他的話,那我只能告 訴你我見過他本人,順便,我很不喜歡他」。 「你,認識他?」提到靖遠的名字,孫鴦的臉上瞬間露出了驚恐不已的表情。 她重新打量著顧大鵬,突然開始小聲嘀咕著:「難怪啊……怪不得是張曉天的朋 友。我就說你們這些有錢人,全都是一樣的奇怪」。 顧大鵬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麼,但他猜也猜的出那不是什麼好話。他忽略孫鴦 的碎碎念,繼續問道:「你認識靖遠吧?我從張曉天那裡聽說,蘇夢夢和靖遠是 經過你介紹認識的?」。 「是這樣沒錯……」孫鴦說著,卻有些欲言又止。 顧大鵬看著她,開口催促道:「還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別在這兒遮遮掩掩的」。 「好,既然你都這麼說的,我就不顧及什麼姐妹情了」。孫鴦一副豁出去的 樣子,她看著顧大鵬,開口道:「那個叫靖遠的男人,是個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 麼的怪胎,雖然在那群有錢人裡面他算是比較溫柔的,但奇怪起來提出來的要求 能讓你懷疑他的腦子到底是用什麼做的……咳咳,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早就受不 了他那些稀奇古怪的要求,然後就和他拜拜了,但蘇夢夢不一樣。你剛才說的其 實不對,不是我把蘇夢夢介紹給了靖遠那個男人,而是蘇夢夢主動要求我幫她聯 系的」。 「蘇夢夢,她……主動要求你?」顧大鵬重複著孫鴦的話,有些無法置信。 「對,就是她自己主動的」。說到這裡,孫鴦突然用十分可憐的目光看了看 顧大鵬,「我可和你講啊,蘇夢夢那妮子其實自己一點兒都不缺錢的,我早就和 她說她賺了那麼多的錢,自己又捨不得花,不如早點兒回家找個老實的男人嫁了 過安穩日子算了,但她從來都不帶聽的。那次也是,我都從那裡嚇得跑回來了, 她自己卻一副好好玩的樣子,硬要我帶她過去,結果……到現在她都被那個男人 當成,當成……什麼來著?」。 「是叫『玩具』吧?」顧大鵬替孫鴦說出了那個讓他在意不已的名詞。 「對對!就是這個」。孫鴦接著道,「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反正要 是換我,有那麼多錢,就算不存下來,至少也給自己買幾件好的包包、化妝品什 麼的。可是蘇夢夢那妮子,平常也就那樣,塗個睫毛膏都要用我的,我那也是花 了好幾百買的啊……」。 孫鴦的話瞬間轉移到了對蘇夢夢平日裡如何浪費她化妝品的批判上。顧大鵬 有些尷尬,這些話題對他一個大男人來說還是太尷尬了,他咳嗽了幾聲,打斷了 喋喋不休的孫鴦。 「關於……蘇夢夢在靖遠那裡的,調教。你,知道什麼嗎?」。 孫鴦因為他的話打了個寒蟬,她往後縮了縮,驚恐地看著他道:「你要干什 麼?」。 「我什麼都不想幹……不對,我不是什麼都不相干,我只是想……」顧大鵬 一時語塞,他真的是覺得無法解釋自己的目的。關於自己和靖遠的那個「交易」, 他不想就這麼告訴眼前與此事毫無關聯的孫鴦。但如果不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說出 來的話,他又會覺得一切都無從說起。 最後,他選擇了避重就輕,把他認為能告訴孫鴦的事情說了出來。他開口道: 「靖遠和我……打了個賭。賭注就是蘇夢夢的所有權,我一直都覺得,蘇夢夢是 個獨立的人,她不應該被這麼拿來當作物品來交易。所以……」。 「所以,你要救她?」。 對於孫鴦的反問,顧大鵬想要反駁,卻又無法反駁。最後他只能默默地點頭, 承認了自己發自本心的目的。 孫鴦看著眼前默認了的男人,發出了一聲歎息。 「你啊,真的是傻」。 不等顧大鵬出聲反駁,她接著道:「我相信你的出心是好的。無論你是被蘇 夢夢迷住了,還是出於同情,你肯定都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吧?」。 孫鴦的話讓顧大鵬不得不發問:「難道我做錯了?」。 「我沒有這麼說,但是,我必須提前告訴你,」孫鴦道,「蘇夢夢是自己選 擇變成你說的那種『玩具』的,沒有人強迫她,她也不是為了什麼人去這麼做的」。 但是,在說完了上面這些讓顧大鵬心灰意冷的話之後,孫鴦還是補充了一句: 「其實我也覺得她這樣不正常。蘇夢夢這麼糟踐自己,估計是有什麼原因的,我 看得出來,她雖然是自願的,但卻不是真心想要這麼做」。 「你什麼意思?」顧大鵬緊緊盯住孫鴦的眼睛。 孫鴦被他咄咄逼人的視線看的有些緊張,道:「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只是 說一種可能。雖然我和她不能算是知心朋友,但和她在一起這麼些年,又做了這 麼久的室友,關於她的一些事情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說到這裡,孫鴦突然反過來盯住了顧大鵬道:「你昨天,是不是對她做了什 麼?」。 「我沒有……」顧大鵬本能的就要否認,但回想起昨天白天在賓館裡與蘇夢 夢發生的一切,他否認的話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他索性改口道:「我和她 昨天是發生了點什麼,我可能說了某些話,傷到她了」。 「傷到她?你說了什麼話?」。 面對孫鴦的追問,顧大鵬只能吞吞吐吐地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可 能,是那句話吧,那個,我說了我就算是再怎麼也不會出賣自己的皮肉來賺錢什 麼的。但我那是說我自己,不是說她啊」。 孫鴦歎了口氣,道:「你啊,還真的是不知道女人的心思是多麼細膩」。 顧大鵬無言以對,只能等著孫鴦的下一句話。 「我也不敢斷言你到底是那句話傷到她的心了,但就這句……你知道我們這 些人是做什麼的,你這句話,就算是說給我聽我都會覺得傷心的。我們又不是自 己想才做這種事情的,能夠好好的過正常人的生活,正常的嫁人,哪個女人不想 啊?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的時候,就是要你作踐自己,來換那點兒活命的錢」。 顧大鵬保持著沉默,對於孫鴦說出的一切,他都無法反駁。 孫鴦接著道:「我不知道蘇夢夢心裡對你是怎麼看的,除了上次要手機那件 事,她就沒再跟我提過你了。不過啊……你至少可以高興一下,蘇夢夢的心裡還 是有你的,至少我沒見過她為了別的男人把自己灌醉過」。 「灌醉自己?怎麼回事?」。 孫鴦解釋道:「蘇夢夢從來都不喝酒,你知道嗎?」。 顧大鵬搖頭,他每次和蘇夢夢見面都是直奔主題的做愛,關於蘇夢夢平日裡 生活的小細節,他真的是知之甚少。 「這也不奇怪。蘇夢夢她其實也不會把這些隨便告訴別人,你只要知道,她 平時絕對都不會碰酒,一滴都不會沾,就行了」。 之後,孫鴦看了顧大鵬一眼,接著道:「然後,昨天晚上,我回家就發現蘇 夢夢把自己灌醉了,而且是徹底的那種大醉……估計現在,她都還睡著呢吧。我 摟著她在床上待了一夜,她雖然醉了,但一直都在說什麼『我以為他不一樣』, 『他也是這樣想的』之類的夢話。我猜,這裡的他,說的就是你吧?」。 顧大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方面,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喜悅,蘇夢夢在喝 醉的時候還在念叨他,還在想著他的事情,這讓他的心情不由得雀躍起來。但另 一方面,他的心又像是墜入了冰窖,關於蘇夢夢喝酒的契機,以及之前孫鴦提到 的他傷到蘇夢夢的事情,他沒有半點兒頭緒。他只能猜是他的那句話傷到了在某 些方面異常敏感的蘇夢夢,但具體是哪個地方,他覺得除了當面去問蘇夢夢他都 不會得到真正的答案。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開口道:「孫鴦,你能帶我去見她嗎?」。 「見她?帶你去我住的地方?」孫鴦用一聲輕笑回應了顧大鵬,「不是我說, 你覺得你現在去合適嗎?你和她聯繫過了吧?」。 「昨天,我給她發過微信,可是她……」。 「她沒回復你,對吧?」孫鴦搶在顧大鵬之前說出了實情,「這不奇怪,換 我想不理哪個男人,我也會這麼做」。 「我就是聯繫不到她,才會來找你的」。 「那你還真的能想辦法,居然想到從我這裡去找她」。孫鴦說著,語氣中頗 有些憤憤不平的味道。她終究還是壓抑住了心裡的那絲不忿,繼續道:「我是可 以帶你去找她,可是你想過沒有,她現在願意見你嗎?」。 「這個……我不知道」。顧大鵬如實回答。 「那不就得了。萬一她就是不想見你,就是要躲著你,你去找她又有什麼好 結果」。孫鴦道:「而且,你們兩個,確定關係了嗎?她說你是她男朋友了嗎?」。 顧大鵬忍不住苦笑,男朋友?他自己都沒想過能和蘇夢夢發展成這種關係, 直到現在,他都不清楚自己在蘇夢夢心中,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 見他如此作態,孫鴦也大概明白了,無奈道:「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真的 幫不上這個忙。你還是先等她的氣消了吧,至少這幾天,我不建議你去找她,免 得她怪罪到我身上連帶著我和她都相處不下去……」。 「那你還有什麼別的方法嗎?」顧大鵬突然衝上前,握住了孫鴦的手,開口 道。 孫鴦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男人寬大的手掌完全把她的手包裹了進去,而且那 強有力的手勁,讓她完全掙脫不開。 老天爺!這個男人在發什麼神經啊? 這個時候的孫鴦已經完全不想去勾引顧大鵬了,她現在只想把自己的手從鐵 鉗一般的顧大鵬手中解脫出來。 直到她開始掙扎之後,顧大鵬才發現了自己行為的不妥之處,他忙鬆開了手, 道歉道:「對不起,我激動了」。 「怪不得她生你的氣,一點兒都不知道疼女人」。孫鴦活動著手腕憤憤道, 顧大鵬摸了摸鼻子,只能尷尬的認下來。 但孫鴦並沒有真的生顧大鵬的氣,她接著對顧大鵬道:「我是可以幫你想想 辦法,不為別的,我覺得蘇夢夢她一直都在心裡憋著什麼事情。你要是能幫她把 心裡的結解開,那對你對她都算是一件好事」。 「你的意思是說,蘇夢夢有什麼難言之隱?」顧大鵬問道。 「估計是吧,雖然她從來都沒對別人說過,我看得出來」。孫鴦看著顧大鵬, 突然開口道:「我從來都沒見過她給家裡打電話,更別說回家了。我猜,她家裡 就是她的心結」。 顧大鵬默然,他對此也有所察覺。不為別的,之前他用告訴蘇夢夢的父母她 在賣淫這件事來威脅她,就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這絕對是她非常在意的一件 事。 孫鴦繼續道:「當然了,做我們這一行的沒有哪個會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 家裡的,不過蘇夢夢都來這裡好幾年了,她剛來的時候很小的,那個年紀就進了 這一行,而且她一直都在存錢,我覺得她家裡肯定是出事了」。 「等下,你說什麼?」顧大鵬忍不住插嘴道,「你說蘇夢夢……很小的時候 就進了這一行?」。 「怎麼?你不知道啊?」孫鴦反問道:「你以為她現在才多大啊?她做這一 行已經三年了,今年她才20吧,你說她是多少歲出來的?」。 顧大鵬再次沉默,蘇夢夢的穿著打扮和言談舉止一直都很成熟,他一直都以 為蘇夢夢是他的同齡人,年齡至少也在25歲上下了。 「算了,你看不出來也正常。誰知道她吃的是什麼,兩年前胸脯就那麼大, 現在長得更大了」。孫鴦憤憤不平的嘟噥著,但這一次,她的嘟噥帶了更多的嫉 妒而不得的滋味。 顧大鵬選擇性忽略了孫鴦的碎碎念,開口道:「你剛才說會幫我,那麼,你 想要什麼?」。 孫鴦驚奇地看著顧大鵬,道:「我還什麼都沒開口呢,你倒是很開竅啊」。 顧大鵬聳肩:「如果冒犯到你了我道歉,但我覺得,還是收受公平的好」。 「哼,文化人啊,說什麼我聽不懂的成語,」孫鴦雖然這麼說,但卻沒有否 認顧大鵬的話,她接著道:「沒錯,我是不會白給你幹活,反正我孫鴦也不是什 麼良家婦女,那我就敞開了說吧」。 顧大鵬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看著他那副榮辱不驚的模樣,孫鴦突然想起了一個主意。 雖然,這樣或許是會有點兒對不起蘇夢夢。但剛才他不是說了,他和蘇夢夢 還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嗎? 於是,孫鴦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你,和我做愛吧」。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19)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7067。 第十九章、挑釁與臣服。 「什麼?」。 顧大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這個時候,隔壁的包廂內又傳來了女人的呻吟聲。似乎那對男女已經結 束了第一回合之後的休息,開始了第二回合。 孫鴦則在這讓人燥熱的聲音的伴奏下,輕輕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又貼到了 顧大鵬身邊。 「我說,咱們來做愛吧」。 她用手拍了拍身後的隔板,聲音就是透過這裡,傳到包廂內的。 然後她看向顧大鵬,用充滿了挑逗的語氣道:「我要你和我做隔壁正在做的 事情,怎麼,很難理解嗎?」。 顧大鵬不自然的向一旁挪開了一段距離,但孫鴦打蛇上棍,立馬跟了上去繼 續和顧大鵬保持著緊貼。 顧大鵬只能再次重申道:「我說過了,我今天來這裡不是為了這種事情的」。 「可是你也不拒絕啊,特別是你的身體,剛才那麼老實。」孫鴦用手指點著 顧大鵬的胯下,那裡已經鼓起了一大塊,這讓顧大鵬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的不自 然。 孫鴦則繼續火上澆油:「而且剛才在浴室裡的時候,你沒射出來吧?重新開 始吧,咱們可以接著玩,我用嘴幫你先射一發怎麼樣?你這麼厲害,肯定能馬上 再來第二發的吧?」。 顧大鵬不再刻意與孫鴦保持距離了,但他那冰冷的視線卻讓孫鴦自己不自覺 的退開了一小塊空間。 顧大鵬看著孫鴦,他真的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很是反覆無常,於是他開口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 「幹什麼?我不想幹什麼,我想讓你幹我。」孫燕則繼續用挑逗性的語言來 回答。 顧大鵬瞇起眼睛,這是他開始不耐煩的標誌,他繼續道:「干你?那也要給 我一個理由吧,事先說明,我可沒有幫無緣無故就發情的女人滿足性慾的興趣, 更沒有那個義務」。 孫鴦則呵呵一笑,她開始將自己的身體傾倒在顧大鵬的身上。見顧大鵬沒有 伸手把她推開的意思,她便放心的勾住顧大鵬的後頸,笑嘻嘻地開口道:「好吧, 我實話實說。我想試試你」。 「試我?」顧大鵬反問:「試什麼?為什麼要試?」。 「嗯……你就,當作是我作為蘇夢夢的閨……好朋友,幫她把把關如何?」。 孫鴦本來是想說的閨蜜的,但她和蘇夢夢的關係其實遠沒有發展到那種親密的地 步。 但話說回來,她也沒見過蘇夢夢有親密到閨蜜級別的朋友。她似乎和所有的 人都保持著那種若近若離的關係,即使是她主動向外人表示出親近,也總會給人 一種逢場作戲的感覺。 或者用一句話來描述:到現在,沒有哪個人能進入蘇夢夢的心。 孫鴦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也做不到。但他那種不同於以前所有男人的認真 態度,讓孫鴦覺得他或許是最有可能的那個人。 畢竟,昨天晚上打破自己底線喝醉了酒的蘇夢夢,看上去似乎還是先動情的 那一方。 所以,她想看看,眼前的這位男人,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能夠讓那位蘇夢夢 變回一個普通的小女人。 而她最想瞭解的,也最擅長瞭解的,無疑……。 便是下半身的交流。 孫鴦和顧大鵬貼的越來越近,她已經直接跨坐在了顧大鵬的身上。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緊身的牛仔褲,雖然沒有裙子有點兒遺憾,但孫鴦相信, 隔著布料的接觸也足夠讓眼前的男人感受到足夠的刺激了。 畢竟……看,變得更大了不是嗎?。 但身體的反應,卻不一定能夠突破意志的藩籬。孫鴦看著顧大鵬,男人的眼 神依舊是冷冰冰的,似乎連剛才的情慾之火都被凍熄了。 沒勁,我都這麼送上門了,居然還無動於衷?。 孫鴦在心中暗暗責怪了一下在她看來不懂情趣的顧大鵬。然後,她決定換一 種方法去挑撥他。 她保持著和顧大鵬極近的距離,然後凝視著男人的眼睛,開口道: 「你知道嗎?蘇夢夢那小妮子,可是很厲害的哦」。 果然,一提起蘇夢夢男人的眼神便有了反應。察覺到這一點的孫鴦,忍不住 對蘇夢夢有些嫉妒。 所以她決定再在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中,加點兒作料。 「夢夢她啊,其實很喜歡和男人在一起的,而且她特別擅長伺候男人,這點 我自愧不如,每次我有對付不了的客人都會介紹給她,然後她每次都能讓那些男 人服服帖帖的」。 顧大鵬看著她,沒有打斷她說話,但手卻不再放在身邊了,而是落在了孫鴦 腰後的位置。 哦?才這樣就起作用了嗎?。 孫鴦一邊意外一邊竊喜,她繼續乘勝追擊道:「而且啊,其實一個男人都沒 法滿足她的,好幾次她都是主動去找兩個男人來3P,聽她說那樣才能真正的滿 足」。 「聽她說?她會把這些告訴你?」顧大鵬開口了,他的手已經開始在孫鴦的 背後摩挲了,那感覺讓孫鴦癢癢的,但她必須繼續完成自己才施行到一半的策略。 於是她答道:「那當然,我們可是室友。其實女人啊和男人差不多,在晚上 沒事的時候也會在一起討論自己見過的男人之類的,特別是……我們這種女人」。 她把嘴唇湊在顧大鵬的耳際,緊貼著他的耳垂繼續道:「你如果能一個人滿 足她的話,那肯定很厲害吧?」。 「還是說,」她故意停頓了一下,「你其實一直都沒有滿足她呢?」。 說罷,她便輕盈的離開了顧大鵬的耳邊,一臉淺笑的看著他。 但在顧大鵬的眼中,她此時的笑容卻有另一種含義。 孫鴦在挑釁。 不管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顧大鵬的心中,能夠十分確信孫鴦說這些 話的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讓他動手。 「來啊,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似乎是見男人繼續毫無反應而有些著急, 孫鴦又加了一把火,「如果你連我都滿足不了的話,那夢夢可就更……嗯哼,你 懂得的哦?」。 聽到她的話,顧大鵬笑了。 既然眼前的這個女人這麼想讓他下手,甚至還跑到了他嘴邊,擺出了一副任 君採擷的樣子。 那他,有什麼理由不做呢?。 可不是每隻小白兔,都會遇到剛好吃飽了的大灰狼啊。 現在……大灰狼,又餓了。 ——分割線——。 孫鴦終於感覺到眼前的男人動了。 落在她背後的手終於不再僅僅停留在衣服之外,男人拉出了她的襯衣,直接 從腰間將手伸了進去。 誒?從背後開始摸嗎?。 孫鴦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開場的前戲,不過男人的動作並不粗魯,寬大的手 掌和背後肌膚直接接觸的摩擦感也挺舒服的。 所以她沒有出手阻止,任由男人的手一路向上,最後落在了她的胸罩扣帶上。 嗯?他要做……。 沒等孫鴦反應過來,她就感覺胸前一鬆。 她的胸罩被男人解開了。 「啊」。 孫鴦發出了一身短促的驚叫,她今天穿的是一字式的胸罩,解開了扣帶之後, 整個胸罩就從她的胸前鬆脫開來,滑落在她寬鬆的襯衣裡。 這個男人……。 孫鴦自己都不能這麼快就解開自己的胸衣。 看著眼前依舊表情波瀾不驚的男人,孫鴦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自己……不會才是被動的那一方吧?。 她本來可是打算一直把握著主動權,然後把眼前的男人好好吃干抹淨的! 胸罩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身體,男人的手從襯衣裡抽了出來,而他還拿著一 件戰利品……毫無疑問,就是她那件玫瑰色的文胸。 男人故意像獻寶一樣把內衣舉到孫鴦的眼前給她看。孫鴦心中有些不忿,伸 手就要去奪,卻被男人機敏的躲開。 「還給我」。 「你還需要這個嗎?」男人一邊說著,將內衣隨手扔到一邊,然後,雙手同 時動作,隔著襯衣的布料精確的捏住了她的一對乳頭。 「唔……你,輕點兒」。 孫鴦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本來想躲開,但狹小的包間,加上她估計和男 人保持親密的坐姿,都讓她幾乎沒有任何閃躲的空間。 男人的指尖傳來隱隱的體溫,而隔著襯衣的布料捻動乳尖的動作,更是讓布 料的粗糙刺激得到了加倍。孫鴦本能地挺直了身子,她有點兒像是被牽住了韁繩 的牝馬一般,任由男人通過那小小的兩點接觸控制自己的身體。 「別,別老是玩那裡,呀……」。 孫鴦的聲音因為男人手指的動作而變得斷斷續續,她能感覺得到,一股熱流 正在從她的小腹下流出來。這是她從未想到的,她的乳頭的確是敏感帶,但因為 胸圍尺寸的問題,她其實一直都對自己的那裡很不自信,平時接客也就很少讓客 人去觸碰自己的乳房。而現在,這個在她眼中和蘇夢夢是一對、肯定也是喜歡巨 乳的男人居然對她的乳房表現出了這麼大的興趣,雖然男人的身體還沒有真的觸 碰到她的敏感帶,但僅僅憑著隔著衣服的挑逗,她就已經要濕了。 男人終於放過了她,似乎是想要她休息一會兒,但手卻一刻沒停伸向了她牛 仔褲的腰帶。 不,不行,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 她要反攻,要把主動權奪回來。 想到這裡,孫鴦頓時有了精神,她撐著還因為之前的刺激而有些酸軟的身體, 反過來也去解男人的腰帶。 論解別人腰帶的速度,她可自信不會輸給誰的。所以,在先一步出手的男人 解開她的褲扣之前,她就已經拉開了男人的拉鏈,摸到了那被內褲包裹著的火熱 所在。 「讓我來吧?」她用向上仰望的視線看著男人的眼睛,這是她總結出的最能 讓男人感到憐愛的姿勢。而且,身下的男人身高的確比她高不少,她的姿勢也顯 得比以往更加自然。 孫鴦用手輕輕撫摸著還包裹在內褲內的陽具,那活兒的尺寸之前她在浴室裡 的時候已經親手感受過了,的確很大,很粗,也很硬……雖然沒有插進去,但就 憑之前男人在她的手活兒下那麼久都沒射的表現上,她能肯定眼前的男人不是那 種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鑞槍頭。 而男人也停下了動作,似乎在等待她的表現。 孫鴦自然不會客氣,直接從內褲裡掏出來了散發著熱力陰莖。粗長的莖身很 是不好從內褲的褲腰上逃出來,型號男人的內褲是前開門的,這個時候,留有前 門的內褲就顯示出方便之處了,孫鴦可以很容易的從那裡把整個莖身都掏出來, 而且內褲的鬆緊帶也不會勒到男人的陰囊造成不必要的不愉快。 儘管已經是第二次見到了,但孫鴦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感歎眼前這根大傢伙的 尺寸和手感。她握著莖身,手指則輕輕拂過龜頭,熱熱的手感和不斷搏動的觸覺 讓她感覺好棒,都有點兒愛不釋手了。 孫鴦對自己的手活很自信,之前在浴室的時候,她也是差一點兒就把眼前的 這根大東西制服了。現在換到了包間裡,條件自然不比在浴室裡靈活和自由,但 她也不是沒有別的手段。 她的必殺技,就是她的嘴。 碧池淵的老闆曾經在不公開的時候——比如今天這種場合舉辦過很多只有有 錢人才能參與進來的派對,而在這些毫不遮掩的以性愛和為主題的派對上,自然 少不了由會所內的小姐當主力參加的助興節目。其中有些節目是以比賽的形式舉 行的,不只是有觀賞性,對於參加並拿到名次的小姐還能得到一筆數額不小的額 外獎勵。其中,有一項比賽叫「吸魂大賽」,說是「吸魂」,其實就是一群小姐 互相比拚口交的技術,誰能最快讓男人繳槍、誰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吸出最多的精 液、誰能堅持口交的時間最久,這些都是小姐之間真刀真槍比拚的內容。 而孫鴦,則在上一次的比賽中拿到過兩個單項的亞軍和一個單項的冠軍。而 她的冠軍項目,就是「誰能含的最深入」,也就是深喉比拚。 雖然在賽場上,比賽用的不過是20厘米長的假陽具,畢竟參加這種比賽的 都是賓客,而那群平均年齡40歲的老色鬼厘米,找出一個夠長和能持久的難如 登天,也就只能拿假的道具來比試。孫鴦自己也是充滿了期待的,手中的這根陽 具比她當初比賽時用的假陽具還要粗一點,長度也差不多,更有著假陽具所沒有 的種種生理反應。她自然有靠深喉讓眼前的男人就範的信心,但她同時也在期待, 這個男人在自己的攻勢下到底能堅持多久。 手上動作輕柔的套弄著陽具,孫鴦同時也在心中盤算著自己的戰略。深喉, 可不是一味地含的深、堅持的久就算好的。這麼些年,孫鴦含過的雞巴沒一百根 也有九十根了,對於什麼樣的男人、什麼樣的雞巴,該制定出什麼樣的策略,她 都是有自己的一套心得的。 比如說她正握著的這根。首先,這根雞巴的粗細和長度都是超出常人規格的,特別是龜頭,那尺寸連孫鴦在一開始看到的時候也是嚇了一條,這麼大的尺寸她 吞下去會很困難,但也不是做不到,只不過她不能再用連續深喉的策略來讓男人 一口氣道射精點了,不然她自己會先承受不住的。 孫鴦回想著之前在浴室時的接觸,那時候她儘管只用了手,但也是只差一點 就能把男人擼出來了。在浴室的時候有精油幫忙,潤滑還有沐浴露和潤滑劑,現 在手邊是沒有精油了,但潤滑劑還是有的。考慮到等會兒還要用嘴,孫鴦還是決 定不用潤滑劑了,還是用口水吧,把潤滑劑那東西含進嘴裡她總覺得有點兒那啥。 然後,便是具體的策略。雖然聯繫深喉她估計撐不住,但時不時來一下深的 刺激男人還是可以的,忍一忍總能吞下去的。而且眼前的男人是那種持久派,對 付這種持久的雞巴有時候光靠瞬間的強刺激是不行的,要用水磨工夫,一點點的 積累,最終一次猛攻到位,就能把防線攻破了。 嗯,對,就這樣。 孫鴦一邊想著,一邊加快了動作,同時低下頭,伸出舌頭將絲絲晶亮的唾液 滴在男人的龜頭上。 她用手指很快的將那些唾液塗開,並且沿著龜頭的邊緣畫圈,指腹則按摩著 馬眼和包皮繫帶。 怎麼樣?這一招,很舒服吧?。 她抬眼去看男人的反應,卻見男人還是那樣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瞇著眼睛注 視著她的動作。 嗯?不會吧,居然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嗎?。 孫鴦忍不住有點兒呆,她用兩隻手並排握著陽具,加大了力道上下運動著。 「喂,你想鑽木取火嗎?」這時,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開口了,「還有我都 快睡著了,你要是不行,就自己把褲子脫掉吧」。 男人語氣中的輕視讓孫鴦翹起了眉毛。 老娘還沒出力呢。 她猛地低下頭,含住了男人的龜頭,然後用舌頭抵住馬眼,拚命向裡面伸著。 這本來是她的底牌之一,但現在她直接用在了最開頭。男人果然有了反應, 他的腰微不可查的挺了挺,同時呼吸的聲音也變得粗重了。 哼!我怎麼可能對付不了你?。 孫鴦心中暗想著,口腔同時有力吸吮著,製造出真空腔包裹在男人的上半截 陽具上。男人的尺寸的確讓她遇到了一些困難,唇舌運動時需要的力氣也要大了 不少,但一切還是在她的掌握範圍內的,她是主動的一方,她一定能拿下這個男 人的。 孫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開始在心裡給自己打氣,這也是她以前從來都不會做 的行為。或許……是眼前男人的態度讓她原本堅定的自信也變得動搖了吧,總之, 經過這一套足以讓一般男人繳槍的口活下來,眼前的男人依舊無動於衷,只有陽 具變得更加火熱和堅挺了啊。 啊……真的是個硬骨頭啊。真的好硬。 男人的肉棒在孫鴦的口腔裡戳動著,濃烈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充斥在她的鼻 腔內,有點兒臭,但卻像是打開了她腦內的某個開關一樣,讓她更加用力的去含 弄,更加渴望從這根火熱的大傢伙中吸出白色的濃稠精液來。孫鴦已經開啟了口 交模式,跪在男人胯下的她雙手扶著沙發,高高翹起了臀部,頭部則一上一下像 內燃機活塞一般運動著,吞吐著男人的陰莖。 差不多,是時候了。 感覺到嘴裡的陽具已經膨脹到了一定程度,孫鴦的腮幫子也有點兒酸了。她 扶住陰莖的根部,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 然後,她頭部一沉,將陽具吞入了自己喉嚨的深處。 碩大的龜頭衝破一道道粘膜的阻隔,觸碰到了她咽喉最敏感的部位。儘管已 經很習慣做這種事情了,但比往常強烈的多的催吐反應還是讓孫鴦不得不馬上吐 了出來。她甚至還沒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捂著嘴咳嗽個不停。 「你還是別勉強了吧?」男人的聲音似乎有些得意,在孫鴦的視角看來,他 貌似不是從嘴裡發出聲音,而是從那根高高挺立著的、沾滿了她的唾液而變得油 光閃閃的陽具裡發出聲音對她嘲諷。 「咳咳,再,咳咳,再來」。 孫鴦怎麼可能就這麼認輸,她重新上陣,再次吞下了男人的陽具。這一次她 準備採取慢進慢出的策略,不去追求瞬間的刺激讓男人就範了,她要慢慢來,讓 男人直接崩潰在自己的慾火之下。她挺直了腰,頭盡量上抬讓下巴和脖子保持一 條直線,然後一點點的讓男人的陽具深入她的喉嚨。 好,就是這樣,接下來只要保持一會兒,他就會把持不住了。 孫鴦對自己這一招可是屢試不爽,她像是吞劍一般完全將男人的陰莖吞了下 去,僅憑這一點就不是隨便哪個小姐可以做到的。而她不只做到了,還要保持, 她要讓男人在她的嘴裡控制不住噴出精液來。 但孫鴦的如意算盤,再次落空了。 她堅持了好久,強烈的嘔吐慾望和氣息用盡的窒息感已經讓她腦袋發暈了, 但男人依舊呼吸平穩,連一點兒波動都沒有。 這個男人是怪物嗎?還是說他根本就是個性無感啊。 孫鴦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她不得不把陽具吐了出來,同時盡量平復自己翻騰 的胃。她可不想吐了一地,那就丟大人了。 但這個時候,男人又開口了:「怎麼不繼續了?堅持不下去了嗎?」。 孫鴦被這輕視的話氣的咬牙切齒。 但她真的不好說什麼,她已經快把渾身解數都使出來了,眼前的男人就是巋 然不動,她能怎麼辦?。 而就在她還在平復自己的吐意之時,男人卻突然伸出了手,左右一起夾住了 她的臉。 他要幹什麼?。 男人強有力的胳膊讓孫鴦根本無法活動自己的脖子,她只能用驚恐的眼神, 看著越靠越近的……男人的陽具。 然後她似乎聽到男人在說:「既然你自己堅持不下去了,那就讓我來幫你一 把吧」。 然後,男人的龜頭就直接頂在了她的嘴唇上。她剛張開嘴想要出聲拒絕,那 龜頭就在男人的腰和控制住她頭的手相向的發力下,猛地衝進了她的喉嚨。 唔唔唔唔。 孫鴦直接窒息了,她根本就沒有做好深喉的準備,剛剛還像開口說話的她直 接被陽具把聲音頂回了氣管。粘液進到了她的氣管裡,她想要咳嗽,但那根陽具 像釬子一樣插在她的咽喉和食道裡,讓她只能無力的蠕動自己的肌肉,反而為男 人加上了一道小菜。 「你比起蘇夢夢,可差遠了啊」。 男人一邊聳動著腰,毫不憐惜的在孫鴦的喉嚨裡抽插,一邊開口道。只不過 現在的孫鴦已經眼前發黑、兩耳嗡鳴,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了。 「你才堅持了多久?嗯?蘇夢夢可是能越戰越勇,直到把我給吸出來的啊」。 孫鴦的胸口抽動著,她的胃裡面的東西已經開始在往外翻湧了,但陽具堵住 了她的食道,還在向裡面撞擊,讓她只能無力的用手拍打男人的腿,祈求他放過 自己。 「而且啊,你覺得,嗯,我會,哦,就這麼容易,進,你的套兒嗎?」。 孫鴦開始翻起了白眼。她的臉變得通紅,拍打男人大腿的手也無力的垂到了 一邊。 「醒醒!你個婊子,接住我的東西」。 男人並不是沒有注意到孫鴦的狀況,他背後抽動著,不再強忍精關,把積蓄 了一天的精液全部射向了孫鴦喉嚨的深處。 然後,他鬆開了孫鴦的頭,抽出了自己的陽具。 孫鴦無力的跌倒在地上,嘴角緩緩地流出乳白色和透明混合的液體。不只是 她的嘴,甚至從她的鼻子裡都在往外流出白色的精液混合物,她依然翻著白眼, 一動不動像是死屍一般。 「喂,起來」。 男人將她拽到自己的大腿上,用力地在她的背上拍了一巴掌。 「噗」。 一團白色的泡沫狀粘液從孫鴦的嘴裡噴了出來。她終於有了活著的反應,趴 在男人的大腿上大聲咳嗽著,同時不停乾嘔。但她卻無法從嘴裡嘔出什麼東西, 只能不斷吐出透明的粘液。 孫鴦的意識在男人剛剛開始說話的時候就斷線了。她真的以為,自己會被這 麼窒息而死。 等到她的思想終於能控制身體的時候,她突然發覺下半身涼涼的。回過神來, 才發現自己的牛仔褲和內褲一樣一併被男人褪到了腿彎的位置。 男人的手指在她毫無遮掩的陰唇上撫摸著,那粗糙的觸感,讓孫鴦忍不住瑟 瑟發抖。 「喂,既然緩過來了就給我爬起來」。 男人終於帶上一絲情愫的聲音在孫鴦的耳邊迴響著,但此刻他的聲音已經不 再給孫鴦人的感覺了,那是催命的閻羅。 他繼續開口道: 「我有說過這樣就結束了嗎?別急,還早著呢」。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20)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7067。 第二十章、獵物。 「哦,就是這樣,對,使勁吸,對……」。 辦公桌後,張曉天四仰八叉的躺在皮沙發上,雙手放在胯下,似乎正扶在某 個一前一後運動的物體上。 他的表情很是奇怪,一會兒是如同升天一般的舒爽,一會兒又是如同墮入地 獄一般的痛苦。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表情交替出現在他的臉上,交替的節奏似乎也 和他手運動的節奏達成了某種奇妙的協調。 張曉天的下半身完全被寬大的辦公桌給擋住了,但任何一個明眼人,都能看 出那此時此刻這間看似只有他一個人的辦公室內正在發生什麼。忽然,張曉天臉 上的表情完全切換成了痛苦,他一邊發出「喲喲喲」的怪叫聲,一邊動作怪異地 挺起了腰。只聽「啵」的一聲脆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拔了出來,而張曉天也隨 著那一聲重重的摔回了皮沙發上,整個人如同沒有了骨頭一般癱軟成一灘爛泥。 辦公桌下,一個一身標準OL裝的眼鏡女人從桌下的空檔中爬了出來。她嫻 熟的將嘴裡含著的液體吐進紙巾裡,然後扔進垃圾袋,順手又拿起了一張紙巾擦 拭著嘴唇。她的妝容和頭髮一絲不亂,表情也保持著波瀾不驚,似乎剛才趴在男 人胯下、像母狗一般吸吮雞巴的完全是另一個人一般。 「張經理,我們還來嗎?」。 OL裝女人露出標準的職業微笑,但那微笑中所包含的卻並非彬彬有禮的客 套,而是媚骨內斂的挑逗。癱在沙發上的張曉天很想馬上就把眼前的女人按倒在 辦公桌上,但現在的他剛剛被這女人吸走了一發子孫漿,疲軟的小兄弟根本無法 響應他的號召,他現在完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而OL裝女人當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她繼續保持著那讓張曉天心癢無比的 笑容,依偎在他身邊,就要湊上香唇。 但女人的嘴唇接觸到男人的前一刻,張曉天用手擋住了她。 「別,老子還沒那方面的興趣,也不像知道自己的子孫到底是什麼味的」。 被拒絕的女人假裝生氣的跳開,道:「張經理您真不懂情趣」。 「情趣?我可不覺得和剛剛含過自己雞巴的嘴親一口算情趣啊」。張曉天說 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女人會意,乖巧如小鳥般坐到了她的腿上。 「我昨天給你的東西,帶來了嗎?」。 「帶了,張經理交代的,我怎麼可能不聽呢」。女人嬌笑著推開張曉天撥弄 她嘴唇的手。 「你帶了?可是我見你是空著手進來的啊,你藏哪兒了?這裡?」被打開了 手的張曉天轉而將爪子伸向女人高聳的胸脯。這一回,女人不在躲閃他的施為, 卻露出一副狡黠的表情道:「張經理可以找找看啊,提醒您一句,可不在我的乳 溝裡哦」。 「不在你奶子裡?」正要將手從女人敞開的衣領中伸進去的張曉天一頓,但 還是將手伸了進去,他一邊活動著手指一邊道:「那我可要自己確認一下」。 「哎呀,您還不相信我嗎?啊,輕點,您別那麼壞啊」。 女人嬌笑著扭動身體,但她動作的幅度始終保持在張曉天觸手可及的範圍內, 與其說是躲閃,不如說是將自己最敏感的部位主動的送到男人的手邊。 在兩坨乳肉間抓了又抓的張曉天最終還是抽出了手,除了一手的汗他什麼都 沒找到。他隨意的將自己手上的汗水擦在女人的高級職業裝上,開口問道:「那 你藏哪兒了?」。 女人因為張曉天在她外套上擦汗的動作而皺了皺眉,但聽到他問話之後,還 是馬上恢復了討好的笑容,道:「您還沒找完呢,再找找看啊」。 「你不會……」張曉天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他直接將手伸進了女人的套裙 內,被黑色褲襪包裹著的大腿間,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但對於此間奧秘再熟悉 不過的張曉天在來回撫摸了一下那微微隆起的恥丘以後,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東 西。 「啊,張經理您別一直摸啊,要漏出來了」。女人因為張曉天的動作而嬌笑 著,但並沒有絲毫要去阻止的意味。 張曉天沒有理會她,他繼續用手指沿著褲襪的中縫摩擦著。最後,他確定了 裡面的確有東西,做出了判斷的他毫不猶豫的扯破了女人的絲襪,撕開了一個大 口子,然後他用手指撥開了那最後一條擋在私處上的布料,也就是女人內褲的襠 部。然後……「啊啊啊啊啊……」。 女人發出一連串讓人骨酥筋麻的呻吟。 一個還在微微跳動的小東西,掉在了張曉天的手心裡。 張曉天用兩根手指夾住那跳動的小東西,拿到自己面前。那是一個粉紅色的、 塑料材質的小東西。從外形上看不過一枚在這間會所內絕不罕見的跳蛋。但張曉 天知道,既然是眼前這個女人讓他找的,那這個小玩意兒就肯定不一般。 不過,沾滿了女人的體液而變得黏黏糊糊的跳蛋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他夾起 跳蛋,直接塞進了女人湊在他臉前嬌喘的小嘴裡,還在一旁說道:「你自己的東 西你自己舔乾淨」。 女人被塞了個措手不及,但她還是順從的含住了跳蛋以及張曉天一併塞進來 的手指,用自己的舌頭一點點的、仔細的將那上面粘著的她自己的體液全部吸吮 乾淨。片刻後,她將張曉天的手指吐了出來,含著那枚已經變得光滑的跳蛋道: 「好,了」。 儘管跳蛋上還是粘上了女人的唾液,但上面這張嘴裡流出來的總比下面那張 嘴裡出來的讓張曉天覺得乾淨。她從女人獻寶一般伸到他臉前的嘴裡拿出跳蛋, 放在眼前研究了一下,然後捏住了跳蛋的外殼。 「啪嗒」一聲輕響,跳蛋被打開了。裡面露出來的,是一個電腦用的USB 接口。 張曉天看著女人,後者則回以飽含深意的眼神。 「全在裡面?」。 張曉天捏著那打開的USB跳蛋,顯得分外鄭重。 「對,都在。從那一天開始,全都在裡面」。 「沒想到啊,你還真能把這些帶出來」。張曉天一邊將這枚跳蛋,或者說這 枚偽裝成跳蛋的U盤裝進自己的內兜裡,一邊用感歎的語氣道。 「多一張牌總不是什麼壞事,您也是這麼覺得吧,張經理」。女人則繼續嬌 笑著,手臂纏繞上張曉天的身體。 自始至終,兩人都沒有提起那U盤內裝著的是什麼內容,又從何而來。好似 在這只有他們兩人的封閉辦公室內也在擔心不存在的第三者一般,這種諱莫如深 的對話只持續了幾句,就匆忙結束了。 收起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的張曉天臉上又掛上了淫笑,他現在已經休息好了, 下面的那根東西早就蓄勢待發。 女人也十分知趣的轉過了身子,她將自己的套裙拉到腰際,豐碩的肥臀對著 張曉天的胯下。兩人對於這些配合早已輕車熟路,不需要什麼前戲,或者說剛剛 就已經算作前戲,隨著一聲女人的嬌喘,張曉天的雞巴從後面沒入了女人的身體。 插入之後的張曉天就鬆開了女人,他繼續躺在沙發上,任由女人坐在他身上 上下運動。而女人也十分嫻熟的併攏了雙腿以便讓穿著高跟鞋的腳站得更穩,她 用手撐住辦公桌的邊緣,向前探出身體以保持平衡,然後開始了有節奏的上下套 弄。 粗重的喘息聲開始在房間內迴盪,比起剛剛和張曉天調情的時候,此時的女 人反而異常的安靜。她像是做一項需要無比投入的工作一般屏息凝神,上下的節 奏一絲不亂,反倒是連一根手指都不需要動的張曉天氣息一直在變化,粗重的呼 吸聲夾在著哼聲在女人身下此起彼伏。 就在兩人糾纏到難解難分之時,辦公桌上,一部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女人回頭看了一眼張曉天,見他沒有什麼表示,就自己拿起了手機。 但屏幕上顯示的,卻是一個她第一次見到的名字。 「張經理,私人電話」。 她知道這時該如何處置,但她能巧妙的一邊維持著上下的動作不亂一邊開口 說話和將手機遞到張曉天面前,顯然早已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張曉天睜開一直閉著的眼睛,看了一眼屏幕。 來電人的名字,是顧大鵬。 他拍了拍女人的女人的屁股,女人會意,放緩了節奏。然後,他接通了電話。 「嘿,兄弟!你已經到地方了吧?怎麼樣,環境不錯吧?」。 接著他又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女人有些詫異,但還是按照一貫的做法重新開 始了套弄。 張曉天接這個電話所表現出來的樣子讓女人覺得很奇怪。 她從沒見過,一向以陰冷、手段狠辣並且在女人中惡名遠揚的張曉天,會用 那麼親切的語氣和別人說話。而且,張曉天接這個電話時並沒有避開她,她能聽 到電話那頭的聲音,這個叫顧大鵬的人毫無疑問是個男人,而且他和張曉天說話 的語氣,更是讓她聽著都覺得膽戰心驚。 然而張曉天卻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依舊用那張她從沒見過的樂呵呵的臉和 對面的男人對話著。女人聽得出來,張曉天並不是作偽,他言辭間表現出來的親 切是真的感情。 那個叫顧大鵬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有些出神的想著,不知不覺間竟是放緩了節奏。 「啪」。一個巴掌毫不留情的落在她的屁股上,吃痛的女人趕忙加快了動作。 但她的腰卻被抱住了,接著,從身後便傳來了猛烈的衝擊。 唔!他要出來了嗎?。 這時間是有些快了,但也並不是沒有過。讓女人意外的地方,是張曉天居然 自己主動的在她的陰道中衝刺。 「啊哈哈,那,兄弟,你就好好享受啊,哦,哦哦哦……」。 電話似乎已經講完了,而張曉天的動作也進入了尾聲。他開始發出怪叫,這 倒是女人一直都熟悉的他射精前的「必要程序」。曾經有個會所裡的小姐在私底 下說過張曉天射精前的聲音很像猴子,然後,那個倒霉的小姐似乎就被送到了保 安宿舍,聽說最後人是爬著出來的。 她也忍不住發出了聲音,雖然張曉天的抽插還遠沒有讓她到達高潮,但她知 道,身後的男人喜歡這樣的配合。 火熱的精液開始在她的體內噴發,接著,陽具便馬上抽出了她的身體。女人 能感覺到液體灑在她的屁股上、大腿上,可能還有背上。這是張曉天每次射精的 必然選擇,他雖然不喜歡戴套,但也幾乎不會完整的內射,其間的原因女人到現 在都還想不通。 身體壓在沙發上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中。女人知道,張曉天已經完事了。她 開始自己進行善後,之前就用過的紙巾就擺在她的手邊,她抽了幾張正要去擦拭 快要倒流出精液的陰道口,手已經伸到了跨間,卻被男人攔住了。 「擦什麼,一會兒一起」。 嗯? 女人心中的疑問剛剛襲上心頭,身體就又被一件冷冰冰的異物深深地插入。 「唔」。 她忍不住叫出了聲。那東西很涼,冷冰冰、硬邦邦的觸感明顯是死物,但卻 又如同活物一般扭動著。 「在我好之前,你先用這個吧。你不是沒高潮嗎?」。 男人說著,鬆開了抵住假陽具的手。女人趕忙用手扶住了那插在她身體裡的 玩具,她其實一點兒都不喜歡這個,但無奈,這是男人的興趣,她只能接受。 「哦,對了。剛剛給我打電話的是我兄弟,就是你之前和我說的那個人。他 還在咖啡廳呢,你多留心注意著點兒,出什麼事了和我說」。 女人努力地記住男人說出的每一句話,但陰道裡肆虐的假陽具卻讓她很難集 中全部的注意力。她只能用喉嚨發出模糊的聲音應著,這個時候她已經無法去顧 忌自己的行為會不會被男人懲罰了。 而張曉天還沒有說完,他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後繼續道:「還有,那個 叫孫鴦的女人跟他在一起,可能要被他帶出去。如果洗浴部那老太婆有什麼事找 上來,你先攔住,別讓她去我兄弟那兒鬧騰」。 女人這次沒有應聲,她的身體整個都在顫抖。假陽具插入的太深,那旋轉的 塑膠頭頂在她最敏感也最嬌嫩的位置上,讓她又痛苦又快樂,壓抑著呻吟的喉嚨 早就沒法說話了。 張曉天不再說話了,這突如其來的沉默讓女人覺得一陣心驚。接著,身後傳 來翻找東西的聲音,她看不到男人在做什麼,但她覺得好害怕。 而就在她膽戰心驚地等待著男人的施為之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女人身體一顫,憋在喉嚨裡的聲音差點兒爆發出來。 而張曉天則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皺起眉頭,朗聲道:「我不是說別打擾我嗎?」。 門外,傳來一陣大笑,然後是一個對於女人來說頗為低沉的聲音:「是我, 還不開門嗎?」。 張曉天皺起了眉頭,他看了一眼仍然保持著趴在辦公桌邊姿勢的OL裝女人, 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提起褲子,來到門邊。 他打開了門,卻堵在門邊,不讓門外那個身高比他還高上一截的女人進來。 然後他不耐煩地道:「劉小姐,你來這裡做什麼?」。 門外,一身晚禮服的麗塔·劉並沒有因為張曉天明顯的拒絕而生氣。她微笑 著道:「我只是來看望一下朋友的兒子,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張曉天咬了咬牙,道:「你和我老闆是……『朋友』,這個我不否認,但你 並不認識我家老頭子吧?所以咱們還是別從這裡攀感情了,你是我們會所的客人, 這樣就好」。 「嗯?這麼冷淡啊,姐姐我可是很傷心的哦」。麗塔·劉伸出手,指了指張 曉天的褲襠,「看來你的那根小傢伙已經忘記姐姐的好了呢」。 張曉天這才注意到自己匆忙間沒有拉上褲鏈。他立即擋住了那裡,但鬆開的 手卻讓門被麗塔·劉輕易推開。 「哦……原來你屋裡還藏著一位啊,怪不得呢」。麗塔·劉越過手忙腳亂拉 褲鏈的張曉天,逕直走向辦公桌後,OL裝女人所在的位置。 辦公桌後,OL裝的女人似乎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她有點兒想要躲到桌下, 但又不得不保持著單手扶住桌面、另一隻手還要扶住身下的假陽具的姿勢。她只 能看著麗塔·劉來到她身邊,那毒蛇一般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的身體,讓她毛骨 悚然。 「嘖嘖,不錯的材料啊。這裡也好好開發了嗎?」。 麗塔·劉的中指毫無徵兆的按進了OL裝女人的肛門中。OL裝女人張大了 嘴,手指在她的直腸內肆意攪動著,但她卻無法反抗,也發不出任何聲音,直到 麗塔·劉抽出手指,她才渾身一顫,大腿和胳膊都劇烈顫抖著,幾乎就要趴在桌 子上。 「不錯啊,這不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嗎」。麗塔·劉看著自己手指上黏著的透 明液體,毫不顧忌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吸吮著自己的手指,轉頭對張曉天道: 「送給我如何?」。 OL裝女人的身體又是一顫,她終於堅持不住,趴在了桌子上,失去了手臂 支撐的假陽具從她的陰道裡滑落出來,掉在地板上,還在不停的扭動。 張曉天黑著一張臉,他沒有回復麗塔·劉的話,而是道:「你到底是來干什 麼的?」。 麗塔·劉知道,這已經是男人對她的拒絕了。她拍了拍趴在桌子上的OL裝 女人的屁股,發出響亮的聲音。接著,她走到張曉天身邊道:「好吧,既然張少 爺不捨得我也不橫刀奪愛了」。 她從晚禮服露出的深邃乳溝中抽出一張白色的卡片,伸手遞給了張曉天。 張曉天接過一看,忍不住說了一聲:「大鵬?」。 「他果然是你的朋友啊,張少爺」。麗塔·劉沒有要回照片的意思,她繞過 張曉天,走向了門口。 「等等,你要對他做什麼?」。 「對他?不不,我可不會對他做什麼,恰恰相反哦」。麗塔·劉回頭,看著 攔住了她的張曉天,她深處深紅色的舌頭,舌面上穿刺的銀亮舌釘晃出亮閃閃的 光芒。 她接著道:「我希望的,是他對我做什麼。其實你的說法也沒錯哦,我是要 對他做一些事情,畢竟這還涉及到我們之間的賭注呢。那可是我那親愛而又無能 的丈夫十分喜愛的一件玩具,我可要好好的利用哦」。 張曉天的臉色越來越沉,儘管他實現已經透過顧大鵬的描述猜到了一些細節, 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兄弟,居然會是和眼前的這個女人牽扯到了一起。 「那就這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算打過招呼了呢」。麗塔·劉說著, 出了門。站在門口,她突然又轉過了身體,視線越過立在那兒的張曉天,投向辦 公桌之後。 「那真的是個不錯的材料呢,你真的不願意送給我嗎?」。 張曉天一言不發,只是狠狠地摔上了門。 險些被撞到鼻子的麗塔·劉臉色一變,但馬上就恢復了正常。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雖然並沒有得到許可,但張曉天的態度,已經告訴了她對方並不會直接去阻 止她的行動。 那……她還有什麼猶豫的呢。 手指伸向胸前,卻掏了個空。麗塔·劉這才想起剛才那張照片還在張曉天的 手裡。 算了,照片什麼的已經不需要了。畢竟……。 真人,不就在樓下等著我嗎?。 她再次深處舌頭,如蛇一般舔舐著自己血紅的嘴唇。 那,才是她的獵物。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21)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7067。 第二十一章、蠻牛(上)。 碧池淵會所重建之後在本市就一直是高檔娛樂的最好去處,而會所內本是作 為附屬設施一部分的咖啡廳也連帶著成了遠近都小有名氣的場所。在那些只想來 點兒普通的消遣娛樂的人們眼中,碧池淵的咖啡廳裝潢考究,環境清幽,各種咖 啡種類齊全,咖啡師的手藝也小有特色。 而在一些更俗套的看客們眼中,碧池淵咖啡廳的特色並不是以上這些任何一 家咖啡廳都會有的地方上。這些人所關注的是碧池淵咖啡廳的另一個特點,那就 是服務生清一色都是年輕貌美的女性,而且數量龐大,據說每週一到週日都前往 咖啡廳的話,每天都能見到不同的服務生。 碧池咖啡廳用這麼多年輕的女性來進行每週一天的頻繁輪班的原因絕大部分 人都不得而知,但坊間流傳著這樣的一個傳聞:那些年輕的服務生都是碧池淵內 的小姐,來咖啡廳輪班只不過是會所老闆的個人興趣以及某種程度的「資源合理 利用」。當然,這個說法被更多的人只是當做某些好事者的幻想來看待,畢竟碧 池淵在市內名聲遠揚,不少政府機關的領導都會頻頻出入這裡,小姐?這種糟粕 怎麼可能出現在這種高級場所?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舊事了,現在怎麼可能? 然而,真相往往只會掌握在少部分人的手中。對於那些碧池淵真正的貴客, 也就是真的瞭解過去的碧池淵與現在的碧池淵有什麼樣的繼承與淵源的人來說, 那些最不可信的傳聞,才是真正的真相。 碧池淵的咖啡廳在平日的確是一個高雅而幽靜的場所,但到了一些比較特殊 的時候,比如今天,它就會搖身一變成為另一種「交際場」。從表面上看去,今 天的咖啡廳依舊保持著它幽靜而高雅的氛圍,但只有在服務生的引領在來到包廂 區,才會發現這裡的另一番奧秘。 「請帶我去4號包廂」。 「好的,請跟我來」。 確認過請帖上的數字和編碼之後,彬彬有禮的服務生小姐遞還了請帖,然後 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臉上帶著誇張的羽毛面具的女人高傲地抬起了下巴,一言不發的收回了請帖, 然後邁開踏著鞋跟超過15厘米的高跟鞋的步子。 這雙外表奢華的高跟鞋雖然漂亮,但對於它現在的主人來說還是太高了些。 而高跟鞋的主人——面具女也顯然知道這一點,她剛走了幾步,就發覺了自己實 在是無法好好的在咖啡廳光亮如鏡般的地板上邁步。她伸出手,衝著在前方引路 的女服務生道:「喂,小婊子,過來扶著我」。 面具女頗為無禮的稱呼讓女服務生一皺眉,但她還是一言不發地走到了面具 女的身邊,伸出手,攙扶住了因為過於光滑的地板和太高的鞋跟而步履維艱的面 具女。 而面具女則滿意地點了點頭,享受著自己應得的服務。 或者說……服侍。 這的確是她應得的。她那位死鬼老公每個月要砸大把大把的銀子在這個外面 光鮮、內裡淫靡不堪的地方,而她一開始居然都不知道,還真的相信了每個月丈 夫從自己這裡拿走的支出是為了「與生意場上的夥伴應酬」。後來,男人的本性 還是暴露了,那一天,她的丈夫居然光明正大的領了一個20多歲的小婊子回家, 而且還耀武揚威的當著她的面兒說:「這是你的小姐妹,以後你們要好好相處」。 甚至還有:「你這女人也真的是愚笨,你看隔壁的張總夫人,早就張羅著幫張總 物色,還親自把關,你這傻女人還要我自己去找」。 她氣瘋了,但冷靜下來之後,她知道自己不能撕破那張臉皮。還在她的丈夫 ……現在應該說是前夫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領著小三在她面前示威,但始終未 提「離婚」的隻言片語。那個小三也算是個懂事理的,沒有仗著男人的寵愛耀武 揚威要騎到她頭上,反而一臉笑意的說要和她互不相干、和平共處。 呵呵,和平共處,她怎麼可能和那種婊子一起共處在一個屋簷下?不過看在 前夫已經給她留了分寸的面子上,她也沒直接找人毀了那婊子的容。實際上,她 早就不滿自己那個死鬼丈夫……啊不,前夫了,早在他嫌棄她人老色黃之前,她 就已經開始嫌棄他整天不著家,而且上了床只能做三分鐘的真男人了。現在捅破 了那層窗戶紙,她反而更快活了,反正自己不去干涉他那邊如何和那個小婊子鬼 混,那她自己為什麼不放開了,去好好的快活快活呢?。 而最後的結果就是……她也加入了碧池淵,跳進了這個無論對男人還是女人 都有著極大吸引力的銷金窟。 老實說,在一開始她那幾個閨蜜勸她也來這裡「放鬆」的時候,她心裡還是 十分牴觸的。不為別的,那個搶走了她丈夫的小婊子據說就是從這個碧池淵裡走 出來的,那個時候她還整天咒罵這裡是真正的婊子窩。不過後來,在被軟磨硬泡 著參加了幾次派對之後,她就徹底愛上了這個可以無拘無束的地方。更何況,她 和丈夫在外人眼中還是一體的,也就是說她在這裡的一切開銷都可以記到那個死 鬼的頭上,何樂而不為呢?。 今天,面具女早早的就來到了會所,她要去見一位上次聚會上十分中意但卻 沒能得到機會親密共處的相好。那是位彬彬有禮但卻不失男人的狂野的男士,據 說是某上市公司的執行總監,雖然年齡是比她小了十歲,但她認為只要身體合適 其他的就全都不是問題。 被女服務生攙扶著走過了一段長長的路,終於來到包廂外,面具女已經有些 氣喘吁吁了。這不怪她,她那麼多年都是在家裡安心的坐全職太太,像今天這樣 要自己走這麼多路還真第一次。 是不是該聽她們幾個的話去報個瑜伽班什麼的呢?面具女在心中想著,上次 有位手帕交曾經極力向她推薦,而且還特意強調帶班的是位又年輕又強壯還特別 能幹的男教練。年輕就罷了,強壯也沒啥,但能幹,什麼樣的「能幹」?回想著 那騷蹄子說起男教練時滿面春光的表情,面具女就覺得那個瑜伽班估計是不會教 什麼瑜伽健美的。但那騷蹄子那麼強調,肯定是滿意的不行,自己是不是也要試 試……不行不行,我可是很專一的,今天的我只屬於那位冷總監,對,我是他的 愛人。 驅散了自己腦中的荒唐想法,面具女左右打量著,挑選著自己中意的包廂。 雖然請帖上寫了包廂號,她進來時也和服務生說了號碼,但那其實都是障眼 法,真正的包廂還是要客人自己去挑選的。畢竟包廂之間也是有所差別的,兩段 的包廂相對安靜、無人打擾,適合二人獨處;中間的包廂被兩段包圍,說是包廂 其實更像是個「舞台」,適合那種更加熱鬧、參加的人數更多的情況。 今天……就不玩那種了吧?上回玩的太過火,到現在都還感覺屁股隱隱生疼。 面具女心中想著,還是維持了自己最初的念頭,指了指最旁邊的包廂道:「帶我 去那個」。 但走到了包廂門口,她又遲疑了,指了指旁邊的包廂:「算了,換這個吧」。 年輕的女服務生盡心盡力,又攙扶著她去了隔壁的包廂。 嗯,還是這裡吧。既是在邊緣不會被太過打擾,又不至於是最邊邊。沒錯, 這裡好。 心中想著,面具女卻注意到,一旁的女服務生還攙扶著自己的胳膊。 「你還站著幹什麼?趕緊滾啊」。 女服務生默默地鞠了一躬,鬆開她的手臂,轉身離開了包廂區。 哼,這群小婊子,現在看著那麼楚楚可憐,其實全都是為了騙男人而裝出來 的。 面具女可是知道的,這裡的服務生都是小姐「客串」的內幕。她雖然和自己 的前夫早就同床異夢,但對於曾經是自己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搶走這件事還是打心 底的噁心,連帶著她對碧池淵會所裡所有的女人都沒有好臉色。而且,無論她怎 麼惡言相向,這些婊子都不會露出半點兒生氣的樣子,這讓她多少有些沒趣,覺 得有種被無視的感覺,也因此每回她來這裡,都要變本加厲的發洩自己心中的不 忿。 好了,不去想這些了,趕緊的給冷總監發個消息,告訴她我到了。 面具女一邊想著,一邊從手提袋裡掏手機。剛往前邁了一步,就因為鞋跟太 高而失去平衡,向前摔倒。好在她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包廂,這一摔這不過是摔 在了沙發上,並無大礙。 但面具女心中的邪火卻騰的一下起來了,她狠狠的扯下自己臉上的面具,在 心裡咒罵了那個引領她過來的女服務生一萬遍。 果然那個小婊子是故意的!她就是知道我要摔倒才故意鬆手走人的! 正在她憤怒的用手提袋出氣之時,身後,一雙手突然摀住了她的眼睛。 「呀」。 面具女……哦,現在沒有面具了。女人忍不住發出耗子一般的尖叫。 「噓……是我啊,甜心,嚇到你了嗎?」。 女人都要衝出嘴邊的咒罵頓時變成了嬌喘,她扭動著身體轉過頭來,看著那 個比穿了18厘米的高跟鞋還高出了半個頭的男人,嗔道:「冷總監,你為什麼 要嚇人家啊,人家的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了」。 「哈哈,我只是像給甜心你一個驚喜啊」。操著一口帶有濃重口音的國語的 冷總監一邊安撫著女人,一邊摟住他的腰。兩人就這麼緊貼在一起,向後坐摔在 沙發上。 「你壞!對了,冷總監,我還沒給你發信息呢,你怎麼就知道我在哪個包廂 啊?」。 「那是因為我一直都跟在你後面啊」。冷總監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解開了自 己襯衣的扣子。 女人有些奇怪,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性急的情夫。要知道以往可都是她先撒 嬌、要求,他才會開始主動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冷總監,你今天怎麼這麼快就要脫衣服啊?我們不再溫存溫存嗎?」。 「啊呀,還溫存個什麼啊?我都等不及了,太想你了,趕緊的讓我香一口吧」。 冷總監嘴上說著,手上已經開始在女人的身上上下遊走。他將脫下來的襯衫特意 扔到了沙發的下面,這樣,那上面粘著的剛剛在隔壁包廂印上的口紅印就不會被 眼前的女人發現了。 冷總監,也是很忙的啊。 被男人上下其手的女人發出誇張的嬌喘,她其實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男人的 動作太急,而且隔著衣服反而弄疼了她。但被男人摸到之後就叫出聲音已經是她 從前夫那裡學到的本能了,哪裡是那麼容易就忘掉的,而且,她也覺得這樣的 「表演」對男人挺有效的。看,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就已經開始脫褲子了。 看著男人依舊脫掉了內褲,似乎就要提槍上馬,女人開始著急了。她可還什 麼都沒感覺到,別說前戲了,就連那裡都沒有濕一下,怎麼可能就這麼開干? 「喂,冷總監,你這是要幹嗎?」。 「幹嗎?干你啊!甜心,我可是都等不及了啊」。冷總監說著,就要撲到女 人的身上。 但女人一把推住男人的臉,將他推倒在一邊。個頭雖高但身材單薄的男人被 氣力不小的女人一下子推了老遠,甚至在沙發上滾了兩圈。 「你,你干神墨啊?」。 「老娘可還沒濕呢!你就像這麼把雞巴插到老娘的屄裡?」。 女人氣勢如虹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她之前所做出來的那副乖巧可人的模樣 已經碎了一地。 「哎呀,那怎麼才能讓你濕啊?還有你小聲點兒啊,甜心,可別讓外面的人 聽了笑話啊」。 男人說著,他是真的害怕女人一個大嗓門引來了不該來的人。而且他的時間 也不多了,對那頭他可是說自己出去辦事走半個小時,現在已經過去快十分鐘了! 女人歪頭想了想,突然衝著男人張開了自己的大腿,道:「你幫我舔舔,就 濕了」。 男人看著女人透明內褲下黑黝黝一片的陰部,差一點兒就讓嫌棄的表情爬上 了臉頰。 他是真的有些後悔了。本來,他就沒想到今天眼前的這個女人會過來,如果 不是他剛好走到包廂外聽到了女人的聲音,他恐怕直到被女人碰見都不會發現她 的存在。但現在,他不得不做出選擇了,是就這麼放棄掉男人的尊嚴,來讓眼前 的女人滿意,還是維持住自己的那點兒可憐的底線,代價是得罪可能兩個都不好 惹的女人。 幾乎沒用一秒鐘,他就做出了決斷。 「哎呀,甜心啊,你早說啊,這種事情全是小菜一碟啦」。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擯住呼吸,將臉貼在了女人的陰部上。 茂密而捲曲的陰毛扎的他臉頰生疼,撥開了內褲襠部的他甚至沒能在第一時 間找到舌頭該去的位置!但最後,他還是舔到了地方,女人突然響起的浪叫聲證 明瞭他自己都不知道舔的是哪裡的那個位置的確就是女人的陰道口。 「甜心,小聲啊」。 「啊,我知道了,啊,你繼續舔,繼續」。 女人說著,但在男人的舌頭碰到她的下體的時候還是浪叫出聲。這次她反應 過來了,在聲音發出一半的時候就摀住了自己的嘴。其實她本不打算這麼委屈自 己,但剛剛隔壁的包廂內也傳來了人聲,的確有人來了,而且就在隔壁,這種異 樣的刺激讓她頭皮發麻,委屈不委屈的也全都不在乎了。 男人捧著女人的大腿,繼續活動著舌頭。他的動作很像是在吃西瓜,而實際 上他覺得自己面對的就是一塊被扔進垃圾桶裡然後又被撿起來的西瓜皮。 女人覺得自己快要被男人舔到高潮了,但只是舌頭的舔舐,總讓她覺得少點 兒什麼,高潮也一直差了臨門的一腳,邁不過那個坎。她四下張望著,突然發現 在桌子上放著一個透明的塑料瓶。顧不得什麼的女人一把抓起那個瓶子,然後扔 到了男人的頭上。 被砸到的那人抬起臉,一嘴都是黏糊糊的水劑的他問道:「怎麼了?」。 「用,用那個,插進來幫我止癢」。 男人掃了一眼滾落在沙發上的瓶子,頓了一下,還是默默地拿了起來。 就這樣,在舌頭和塑料瓶的雙重努力下,女人終於達到了高潮。她用腿緊緊 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整個恥丘都抵住了男人的臉。男人因為窒息而開始拍打她 的大腿,但女人知道高潮的餘波散去,才鬆開了腿上的力道。 「啊,啊……」。 「呼,呼……」。 一男一女,雖然因為不同的理由,但都在大口地喘息著。 女人躺在沙發上,抬頭看著天花板,又好似沒有任何焦距只是隨意的將視線 扔到一邊。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做過愛了,剛剛雖然只是口活加上一個冷冰冰的塑 料瓶,但還是讓她覺得好幾天積攢起來的壓力都瞬間釋放了出來。 壓力釋放了,再接著的,就是動力了。 她拍了拍一旁男人的頭,讓他別再像狗一樣的喘氣了。 男人看著她重新張開的大腿,已經明白了女人的意思。可經過剛剛的一番折 騰,他胯下的小東西早就疲軟了下來,本來他就是打算趁著才從那邊的包廂裡出 來,身體裡多少還能留存著一點兒男性本能,才打算一到這邊就趁熱打鐵的。但 沒想到女人拒絕了他的要求,還反過來要求他做出服務,現在,他是一點兒都硬 不起來了。 「快點兒啊,你剛剛不還是說你等不及了嗎?」。 男人咬了咬牙,擠出一個笑容道:「你等我一下啊甜心,我去喝點兒東西, 好渴」。 「剛才那麼多水你都沒喝夠啊?」女人已經開始自己玩弄自己的陰道口了, 她的手指在陰道中抽插著,翻出大把大把的淫水。 男人臉上掛著笑,出了包廂。他直接光著屁股攔住了一個一直在查看各個包 廂情況的女服務生,好在對方早就對此見怪不怪了,依舊帶著微笑聽取了他的要 求。 「您要A號套餐是嗎?好的,馬上送來」。 男人就站在原地焦急的等著。待女服務生將裝著他要的東西的托盤端來之後, 就馬上搶過來,拿起那小瓶子一口喝乾。 5分鐘後,他終於感覺到一股熱流湧向了下體。他回到包廂,這時候的女人 早就等得不耐煩,又拿起了那個塑料瓶正在自己安慰自己。 「你好了嗎?」。 「好了,來吧」。 男人硬著頭皮,捧起了女人的大腿。 而就在他滿頭大汗的耕耘,感覺自己像一個抽水的老農之時,隔壁的包廂內, 突然傳出一聲高亢的叫聲。 男人和女人都被這爆發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女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後開始拍打男人的背,道:「快,我們去看看,叫的 這麼大聲,肯定干的特別激烈」。 男人做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實際上他早就快要堅持不住了,馬上順坡下驢、 站了起來。 而當兩人湊到隔壁包廂外偷窺時,瞬間被裡面的場景嚇得張開了嘴巴。 「這……」。 「這還是人嗎?」女人替男人說出了他沒能說出的話。 他們看到的,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更像是一頭……蠻牛。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22)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7067。 第二十二章、蠻牛(下)。 這人……真的是個人嗎?。 這是包廂周圍很多圍觀者腦中的第一想法。 不知何時,在這個本該是最偏僻的包廂外,已經圍滿了偷窺的男男女女。男 人們的外表都還多少光鮮些,無論有沒有腰帶、拉沒拉褲鏈,至少褲子都是好好 的穿在腿上的,而那些女人們就千奇百怪什麼樣的都有了,穿著裙子的佔了大半, 但裙子卻多多少少都皺的不成樣子,甚至還有位乾脆就卷在屁股上面,白花花的 一片全露了出來,可還不自知一般伸長了脖子往包廂內窺視。 面具女和冷總監因為有就在隔壁的地利,佔據了最佳的「觀眾席」。而圍觀 的人群中,他們兩個也是最早開始觀看這一出活春宮的。 現在,他倆的下巴還張著,都已經要合不上了。 「啪啪啪啪」的聲音在包廂內迴響著,但第一耳朵聽上去,卻根本不會聯想 到這裡正在發生的事情。原因很簡單,頻率太快了,彷彿鼓掌一般密集的拍打聲, 反而讓人第一時間就會排除掉這是人體與人體之間撞擊而發出的聲響。 但聲音具有欺詐性,畫面卻不會。 那女人,居然還沒被干死?。 這是面具女從頭看到尾心裡現在的想法。 那男人,腰是鈦合金做的吧?。 這是總監男從開始看到現在的最大感想。 包廂內正在發生的事情從一開始就超出他們的認知範圍了,在周圍一眾為了 偷情、找刺激而來的男男女女們眼中,這哪裡還是性愛,純粹是在打架啊!而且, 還是男方對女方一邊倒的群毆,女方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現在完 全就是沙袋一樣的存在。 而他們所圍觀的男女主人公,自然就是被激怒的顧大鵬和自討苦吃的孫鴦。 孫鴦的身上早就是赤裸一片,她躺在一側的沙發上,雙腿被壓到了頭的兩邊, 整個人像被對折一般保持著一個緊繃到極致的姿勢。 而顧大鵬則站在孫鴦的面前,卻和她之間保持著一拳左右的距離。他一隻手 撐住了沙發的靠背,一隻手則按住了孫鴦的腳脖子,將她牢牢控制住。他也已經 脫光了衣服,一身精壯的肌肉因為汗水而變得油亮,腰則如同火車的活塞一般前 後挺動著,帶動他那根陽具在孫鴦的體內前後進出。 整個包廂內都散落著兩人的衣服,孫鴦的襯衣更是被撕開了變成了幾片布條。 但這些衣服當中,唯獨少了一件,那就是孫鴦的內褲。內褲自然不會自己跑掉, 此時此刻它已經被捲成了團,正塞在孫鴦的嘴裡。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孫鴦全程 都無法發出一絲聲音,只能瞪著眼睛,無聲的表達著自己此刻正在承受著多大的 壓力……或者說,撞擊力。 顧大鵬終於停了下來,不是因為他累了,更不是因為他要射了,而是他覺得 好渴。從早上開始他就幾乎滴水未進,來咖啡廳一開始也有點杯喝的解渴的打算。 現在他又流了那麼多的汗,大量的失水讓他覺得自己的嗓子都要噴出火星了。 他往外掃了一眼,雖然他沒有理會,但外面那些人是什麼時候圍上來的他都 心知肚明。窺視在包廂外的一雙雙眼睛因為他的這一掃而退縮了大部分,只有幾 雙還堅持在原地,而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則是那個穿著套裙卻把裙子全都捲到 了腰上,露出毫無遮攔的下半身的女人。 這個女人其實早就開始看著包廂內的活春宮而開始自己安慰自己了,她那位 同樣光著屁股的男伴本來還想把她拉走,但見她想釘住了腳背一樣一動不動後, 就氣鼓鼓的一個人離開了。原本的男伴走後,女人自慰的動作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現在顧大鵬看著她,她非但沒有覺得難為情,反而更加興奮的衝著顧大鵬挺起了 腰,將自己分的開開的大腿和在陰道中扣弄的手指全都展現給顧大鵬看。 然而顧大鵬對於她的表演毫無興趣,他現在很渴,他只想見到水。雖然此刻 女人的下面是有不少水在流,甚至都沾濕了地板,但他對那些毫無興趣。 「有水嗎?這兒不是咖啡廳嗎,總該有點兒喝的吧」。 雖然這些圍觀的人一眼看上去就不是服務生,但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大 聲講出了自己的要求。 包廂外的那些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都是來這裡快活的客人,而此刻 附近也沒有服務生在。最後,還是那位一直都在表演自慰的女人第一個發聲: 「我去!我去幫你叫喝的」。 她光著屁股擠開了圍在包廂外的人群,一溜煙的跑向了吧檯。幾乎是片刻後, 就見她端著一杯飲料沖了回來。 「來,帥哥我餵你」。 女人端著杯子大大方方地進了包廂,整個過程顯得分外自然。而這時圍觀的 人們才反應過來,原來她這麼積極的去跑腿全是為了這個。 「不用你喂,我自己喝」。 顧大鵬從女人手中拿……或者說是奪過杯子,一口氣就喝乾了全部飲料,甚 至還把杯底的冰塊都倒入嘴裡嚼碎了嚥下去。而一旁的女人則兩眼放光地看著他 的肌肉,一副馬上就會撲上來的表情。 「還渴嗎?要不我再幫你叫一杯?」。 「算了,就這樣吧」。顧大鵬當然還沒喝夠,但他這個時候發現了一個更重 要的問題。 他指著下半身還是光著狀態的女人道:「你是誰啊?服務生?服務生還有穿 你這樣的嗎?」。 女人一愣,但馬上就換上了笑容道:「你別管我是誰嘛……那個,你真的不 渴了?要不我還是再幫你叫一杯別的吧?這裡有很多特別的飲料的,你不嘗嘗?」。 顧大鵬把空杯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搖了搖頭。這時,他忽然發覺自己還插 在某個地方裡,他這才發覺孫鴦還被他壓在身下。 他回過頭,拍了拍身前的孫鴦。從剛才他停下動作開始,孫鴦就毫無反應, 也不再抵抗更不會掙扎,這讓他有點兒奇怪,要知道一開始她可是拚命掙扎外加 大叫的,就是因為這個他才用脫下來的內褲塞住了她的嘴。 然而孫鴦還是沒有反應。 定睛一看,顧大鵬才發現此時此刻孫鴦已經翻起了白眼,她的嘴角不斷溢出 透明的唾液,整個人一動不動。 顧大鵬有點兒慌了,他是想要給這個女人一點兒教訓,可沒想過要她的命。 情急之下,他趕緊把陽具從孫鴦的體內拔了出來,一大股液體混雜著白色的泡沫 隨著他的抽出而噴流出來,孫鴦的陰道口也一直像一張嘴一般張開著,始終沒有 閉合。 「喂,你醒醒」。顧大鵬將內褲從孫鴦的嘴裡拽了出來,這團被他親自塞進 孫鴦嘴裡的布料此時已經浸透了她的唾液,變成了濕噠噠的一團。孫鴦的臉上終 於有了點兒反應,她不再翻白眼了,但無神的眼睛中還是沒有焦距。 不會真的那啥了吧?。 顧大鵬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還好,還是有些許的氣息進出的。 「帥哥,你讓開,讓我來」。而這個時候,包廂裡多出來的第三個人,那個 光屁股女人突然走了過來。她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杯透明的飲料,裡面還放著 冰塊。女人讓顧大鵬從孫鴦的身邊離開,然後舉起杯子,將半杯冰水全澆在了孫 鴦的臉上。 「嗚哇」。孫鴦終於被這杯冰水澆醒了。她渾身打著擺子,左顧右盼著不知 道在找什麼,就在女人準備把剩下的半杯冰水也澆下去讓她徹底清醒一下時,孫 鴦的眼睛終於捕捉到了站在不遠處、全身赤裸的顧大鵬。 然後——。 「嗚哇——你別過來,別過來」。孫鴦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還 拚命的往後退。但她本來就是坐在最裡面的沙發上的,身後除了椅背就是牆,哪 裡還有逃跑的餘地。 還端著半杯冰水的光屁股女人回頭看了一眼顧大鵬,眼中半是敬佩半是驚恐。 她是這裡圍了不少人之後才被吸引過來的,一開始的情景她都沒有看到。但看著 孫鴦現在邊哭邊喊的樣子,她實在是無法想像到底是怎樣的性愛,才會讓眼前的 女人崩潰掉。 而顧大鵬則一臉無奈的走了過來,他越過了還站在那兒不知道幹什麼的光屁 股女人,蹲到了蜷縮成一團的孫鴦面前。孫鴦則一直胡亂揮舞著自己的胳膊,企 圖阻止男人的接近。 「喂,你老實點兒」。被搞的不耐煩的顧大鵬一聲大喝,孫鴦頓時僵住,不 敢在發出聲音。 顧大鵬看著她的慘狀,心裡也多少有了一絲可憐的感覺。順便,他也悄悄松 了一口氣,孫鴦雖然看上去精神狀態不怎麼正常,但至少身體還能自由活動,沒 什麼太大的毛病,這讓一開始以為自己搞出了人命的顧大鵬可是放下了一顆懸著 的心。 他看著孫鴦,放緩了口氣,道:「咱們可先說清楚,這是你先勾引我的,我 只不過是順著你的意思而已。明白了嗎?」。 孫鴦忙不迭地點頭,實際上腦子裡還一片混沌的她根本就沒聽明白顧大鵬在 說什麼。 看她這副樣子,顧大鵬知道自己今天是沒可能問到關於蘇夢夢的消息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他到現在都在幹些什麼啊!不知不 覺中,他被人牽著鼻子走,中途又自己失控,打聽蘇夢夢聯繫方式這個最開始的 目的早就拋到腦後了。 算了,回去吧。 打定主意的顧大鵬,開始從沙發和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 「帥哥!帥哥」。 發現自己被無視了的光屁股女人一邊揮手一邊跳著,拚命想要吸引顧大鵬的 注意力。 顧大鵬停住穿衣服的動作,他看著眼前這個上半身整齊無比、下半身一絲不 掛顯得怪異無比的女人……或者說,女孩,問了一句:「你要幹什麼?」。 剛才他一直都沒有在意,仔細一看,這個穿著職業套裝一般衣服的女孩其實 年齡不大,估計比蘇夢夢都要小個一兩歲。 光屁股女人……現在是女孩一臉興奮地道:「帥哥你要走?可是你還沒射吧, 就這麼走嗎?」。 顧大鵬有點兒沒反應過來,他是沒射,但那時因為他一直憋著這股勁兒要給 孫鴦好看。現在被女孩這麼一說,他也覺得下面一直硬著很不是個滋味。 但他和眼前這個女孩是完全不認識、不相干的陌生人。她說這些要幹什麼?。 「我,我來幫你爽吧?你用我上面,還是下面都行」。女孩說著,衝過來就 要去抓顧大鵬的下面。顧大鵬閃了一下,但擔心女孩撲過來的勢頭太猛而跌倒, 最終還是沒有挪動自己的位置,任由女孩握住了他的陽具。 顧大鵬還硬挺著的陽具上此時沾滿了粘液,雖然已經幹了不少,但還是黏糊 糊的留在了女孩的掌心上。女孩意識到這是從孫鴦體內帶出來的東西,露出一副 噁心的表情正要甩手,但餘光掃到顧大鵬正在看自己,馬上又將手放在了肉棒上, 滿臉堆笑道:「我,我幫你舔好不好?還是說深喉?那個我還做不好……但我可 以學的!現在學」。 顧大鵬歎了口氣,無論是小姐也好客人也好,他在碧池淵裡遇到的怎麼都是 些不正常的女人。 他一把將女孩提了起來,單手提起體重估計還不到80斤的女孩對於他還是 很容易的。他看著滿臉雀躍的年輕女孩,道:「你就是想做愛是吧?」。 「對!嘿嘿,帥哥你果然直白」。 你比我直白多了!顧大鵬在心裡默默地想著,但沒有說出來,而是繼續道: 「那你打算和我做?就在這裡?」。 「就在這裡啊,不行嗎?那咱們換個地方好不好,去愛情賓館吧」。 顧大鵬趕緊擺了擺手,制止了女孩就要衝出去的高漲情緒。 然後他思考了一下,道:「和你做我倒是沒意見,但你可想好,我可不帶套, 因為我不喜歡那東西」。 他看著女孩變了顏色的眼睛,接著說:「還有我不會射到外面,你想好了再 和我做,不然就免談」。 這下……總該知難而退了吧?。 顧大鵬想著,從沙發上撿起剛才他放下的衣服。 但他的衣服下擺,突然被從另一端拽住了。 抬頭一看,兩眼快要噴出電火花的女孩正站在他面前,雙手拽住他的衣服, 像拔河一樣和他僵持著。 女孩用無比興奮的語氣道:「我做!我做!我早就想這樣無套直接來真刀真 槍的干了!內射也要!我要被你中出」。 中出?這妞兒沒少看AV吧?。 顧大鵬覺得更頭疼了,他本來是想要把女孩趕走然後趕緊走人的,結果卻起 了反作用,女孩更加興奮了。 他咬著牙道:「被這麼多人看著你也願意?」。 此時包廂外已經看不到大廳了,黑壓壓的全是人頭。 「為啥不願意?你不覺得,」女孩已經開始脫掉自己上半身的衣服了,她甚至原地轉了一圈,向外面的觀眾們展示自己年輕沒好的軀體,「你不覺得,被這 麼多雙眼睛看著,才會更興奮嗎?」。 得了,這是個荷爾蒙中毒的小變態。 顧大鵬也不管那麼多了,他一把抱住還在興奮地轉圈的女孩,然後抬起了她 的一條腿。 「來吧」。 「哎?這麼快?我還沒把衣服脫掉……啊,好大,塞不進來的吧?我疼…… 啊,啊」。 皮肉碰撞的啪啪聲再次在包廂內響起。外面圍著的人牆中響起一片驚呼,似 乎是在為這第二場的肉戲和新的女主角而喝彩。 顧大鵬將女孩的一條腿扛在自己的肩膀上,這讓女孩的陰道能最大限度的打 開。他不再想著堅持多久了,現在的他只想要趕緊地射出來好擺脫女孩的糾纏, 哪怕被她認為自己是早洩都在所不惜。 而插進去之後,他也猛然發現女孩的下面很緊,超級緊。論緊度無論是孫萌 萌還是他以前交過的幾個女友都比不上眼前的女孩,至於說孫鴦就更別提了。這 種緊不是那種刻意收緊肌肉的禁錮,而是好似未經人事的處女一般,沒有被開發 過的生澀和幼嫩。 這小妞,到底多大了?。 顧大鵬一邊抽動著一邊滿心疑慮,不只是陰道內給他一種對方很小的感覺, 女孩的下體此刻也完全暴露在他眼前。剛剛一直因為被捲起來的裙子遮住而沒看 真切,現在看來,女孩的三角地帶根本就沒幾根陰毛,被他的陽具強硬撐開的陰 唇和露出來的陰蒂也都是小小的、嫩嫩的,一副未經人事、初迎君擷的感覺。 「喂,你,別光顧著叫了,回答我一個問題」。 顧大鵬拍了拍女孩的背,從他插進去開始,女孩就抱住了他的肩膀開始高亢 的呻吟。和孫鴦做的時候顧大鵬還因為怕引來不相干的人而堵住了孫鴦的嘴,現 在外面已經全是人了,顧大鵬也就不去管現在和他交合在一起的女孩怎麼淫叫了。 女孩稍微收住了聲音,迷迷糊糊地回問:「啊?什,什麼?」。 「我問你多大了?」。 「我,我可20了,上大學了!我早就能一個人來這裡了,都是我哥……啊, 啊,嗯,啊……」。 顧大鵬對於女孩的家教如何才沒有興趣,不如說看到女孩出現在這裡,他就 已經知道這個問題的結果了。 現在得知了女孩在他的可食用範圍內,他也就完全沒有顧慮了。 他索性將女孩的另一條腿也抱起來,在一片驚呼聲中,雙腳離地的女孩完全 掛在了他的身上,整個人的重心都壓在兩人交合的地方。 「啊,天呢,飛了,我要飛了」。 女孩已經開始說不清話了,她輕盈的身體被顧大鵬上下拋動著,整個人都相 當於串在顧大鵬的肉棒上上下運動。而對於顧大鵬來說,這種體位也算是最消耗 體力的一種,但他現在只想早點兒射精,不耗盡過剩的體力,他是不可能射出來 的。 奇怪……。 滿頭大汗的顧大鵬繼續著動作,心中的疑慮卻越來越重。 他早就有發射的感覺了,畢竟一開始和孫鴦做了那麼久,現在和女孩做應該 也只是差臨門一腳而已。但現在兩人已經做了有五分鐘,他還是感覺一直處於發 射的邊緣,卻不會越過那道發射的坎。這種感覺就像精液流進了無底洞一般,往 常早就該找上門的背部抽搐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妙的酥麻,而他的欲 望越隨之越漲越高。 而這個時候,被他抱在懷裡的女孩已經堅持不住了。女孩早就記不住高潮了 多少次,在剛剛被抱起來的時候,她就興奮地全身抽搐迎來頂峰,而之後更是一 浪接著一浪完全沒有從高潮上下來過。她的嗓子已經喊啞了,身體也酸軟的沒有 動彈手指的氣力,但男人還是保持著一開始的魄力,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藥,藥效,過頭了。 只有女孩自己知道,她在去拿第一杯水的時候,還順勢從一旁經過的服務生 的托盤上搶過一瓶專門給男性客人準備的藥水,全部倒進了杯子裡。 那本來是她給做了那麼久,理應進入「疲軟期」的男人準備的,但現在……。 她只覺得自己是自掘墳墓。 「不,不行了,我要死了,放我下來!我要死了」。 女孩求饒了,她可是見過之前那個女人被男人毫無顧忌的操過之後是落得什 麼下場的。好在男人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在她喊出了聲之後就把她放了下來, 但那根從她身體裡拔出來的雞巴,依舊漲的通紅,紅到發黑、發紫,整根都斜指 著天,一下一下地脈動著。 「你,你真的還沒射啊?」。 女孩本來想去握一下那根讓她要死要活的粗長玩意兒的,但癱坐在沙發上的 她已經沒有了伸手的力氣。她看著男人,有氣無力地道:「我是受不了了,我認 輸,我可不想也被干昏迷。你,你去找別人吧」。 別人?。 顧大鵬此刻只覺得太陽穴在跳,全身都在發熱,而熱度最明顯的無疑就是下 身依舊沒有射精的陰莖。他看了一眼包廂裡的第三個人,也就是縮在角落裡的孫 鴦。孫鴦被他這一眼嚇得繼續往後退,在角落裡發出半哭半叫的聲音。 「別去看她啊……她比我還嚴重吧?你,看那裡」。好在一旁的女孩還算是 善解人意的,解釋吸引回了顧大鵬的注意力。她本想伸手,但發現手臂酸的抬起 來都困難,於是便用歪頭指了指包廂外,那些圍觀的人群中,不知何時已經只剩 下女人了,而且不少女人的手都放在身下,做著之前女孩做過的事情。 「那些女人,早就等不及了,你要是還想,去找她們吧」。 顧大鵬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 「放心,她們不可能拒絕的……啊,如果你堅持不帶套的話,不過看你的樣 子,一個兩個也很難讓你射出來吧?」女孩掃了一眼顧大鵬翹起的肉棒,嚥了口 唾沫。 而此時,包廂外,一個女人已經走了進來。她赤著腳,手裡還拎著一雙鞋跟 超過15厘米的高跟鞋,高開叉的裙擺撩到一邊,露出如黑森林般茂密的陰毛。 她看著顧大鵬,嘴唇微微顫抖的,但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她是最早的觀眾之一,剛剛如果不是女孩搶先,她就拋下自己那個不中用的 男伴衝進來了。 但好在,老天爺還是給了她機會的。 「看,這不都送上來了」。女孩說著往,拖著身子往一邊挪了挪,讓開了一 片空間給新加入的第四人。 而新來的女人則扔掉了拎在手裡的高跟鞋,她的眼睛已經離不開那根跳動的 大雞巴了。 至於顧大鵬……他現在已經分不清眼前幾個女人的面容了。 他已經變成了一頭被紅布吸引的蠻牛。 而紅布,就是女人那白花花的肉體。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23)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7067。 第二十三章、入甕。 顧大鵬不記得這一天自己到底和多少個女人做過。 他的記憶,從第三個女人進來之後就開始變得模糊了。貌似有了兩位「先遣 者」之後,剩下的女人都打消了顧慮,爭著搶著往狹小的包廂內擠,甚至還為此 打了起來。包廂裡最後擠進來了多少個人顧大鵬不清楚,但他只隱約記得,自己 的陽具從上一個女人的身體裡拔出來之後,就會有數不清的手和嘴去爭奪,絲毫 沒有在意那上面已經粘上了不知道幾個女人的分泌物。 顧大鵬最後甚至都不用扶住什麼,因為他的身前身後都擠滿了白花花的肉體, 像沙丁魚罐頭一般把他的身體撐了起來。有些狂放的女人在搶不到被正面臨幸的 機會後就會去襲擊他的後面,她們的舌頭舔過他的肛門和股溝,再舔到睪丸和會 陰,讓顧大鵬一陣抽搐,但就是無法射出精液來。 最後的最後,他是在哪個女人的體內發射的來著?顧大鵬模糊的記憶力,貌 似那是張他見過的臉。這已經將範圍縮小很多了,因為後來進來的女人,他一張 臉都沒記住。 想起來了,是那個第一個進來的女孩。她不只搶到了頭啖湯,還搶到了最後 的精華,顧大鵬隱約記得自己最後在她體內發射的時候,她一直在喊一句話。 那句話,是什麼來著?。 顧大鵬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那個光屁股女人……哦不,是女孩拿來的飲料不對頭。清醒過來的顧大鵬, 瞬間就想到了這一點。 他今天的表現怎麼看都不能算正常。顧大鵬不是超人,也不是鋼鐵俠,平常 的他真的沒有連御數女、十數女還金槍不倒的本領。而他自己不可能吃那種藥, 他甚至連水都沒喝多少,這麼一推論,疑點就全落在那杯來歷不明的飲料上了。 哎,也是自己昏了頭。 顧大鵬拍著腦袋,算是記下了這個教訓。 望望四周,包廂裡只有他一個人,明明之前是那麼的擁擠,幾乎成了沙丁魚 罐頭,現在只有他一個的包廂甚至讓他覺得有點兒空蕩蕩的。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他下半身蓋著一條長毛巾,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給 他蓋上的。掀開毛巾,他再次看到了自己的小兄弟。辛勞了幾乎一整天的小鵬現 在自然是萎靡不振的狀態,但讓顧大鵬驚訝的是,他居然一點兒不適的感覺都沒 有,彷彿之前那番亂交大戰一點兒副作用都沒有給他留下來。 日,我不會是神經燒掉感覺不到了吧?。 顧大鵬站起來跳了跳,腳下卻一軟,差點兒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後遺症……果然還是存在的。 顧大鵬扶著腰站了起來,一頭冷汗。 還是太過頭了,下次千萬不能再這樣了。 而且自己都記不得自己和誰做過,想想感覺挺那啥的。 最重要的是因為記憶模糊,所以現在的顧大鵬並不覺得有多爽。 明明享受了那麼大的齊人之福,卻幾乎沒有一點兒清楚的記憶。 想想……還真的是尷尬到不行。 腳下的感覺有些黏黏的,這也不奇怪,畢竟那個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個女人在 這麼塊方寸之地留下了自己的分泌物。顧大鵬四處打量著,他在找自己的衣服。 嗯?我的衣服呢? 顧大鵬有些慌了,他可不想裸著回家啊。 而就在這時,一個清亮而活潑的聲音傳了進來: 「啊,你醒了啊?」。 一個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的人影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什麼東西。 「你睡的時間挺短的啊,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明天早上呢……來,給你衣服」。 顧大鵬從來人手中接過手提袋,打開一看,裡面是疊的整整齊齊的他的衣服。 「我讓人洗好了,穿上吧,一直都裸著你不冷嗎?」。 顧大鵬看著來人,皺起了眉。 他覺得眼前的人……或者說是女孩很眼熟,但卻和腦子裡的印象無法對上號。 他拎著紙袋,很認真地看著女孩,開口道:「請問你是哪位?」。 女孩一愣,隨機長大了嘴巴。 「你,你,你,你……」。 「額,抱歉,我真的是想不起來」。顧大鵬看著她,撓了撓頭。 「我是靖夜啊!我的天呢!你怎麼會想不起來的?」。 靖夜?精液?。 就算是現在聽到,顧大鵬都無法在腦子裡認為這是一個女孩的名字。 女孩見他愣神的樣子,更加生氣了。她一把胯坐到了顧大鵬的身上,雙腿緊 緊夾住他的腰,開口道:「這樣,你想起來了沒有?」。 顧大鵬看著兩人緊貼的身體,又瞧了瞧女孩近在咫尺的臉,腦海裡突然浮現 出了一個畫面。 那是……他最後發射的時候吧,也是這個體位,也是這張近在咫尺的臉。 而那句話是……。 「我叫靖夜,記住我的名字」。 女孩貼在顧大鵬的臉前,重複出了那句在顧大鵬的回憶中一直模糊不清的話。 「啊,你們男人真是,都在我裡面射了那麼多,居然一覺醒來就把我的名字 給忘記了?」。 女孩,也就是靖夜一邊抱怨著,一邊從顧大鵬的身上站了起來。看著她那被 運動服包裹著的長腿,顧大鵬的記憶終於明確了。 沒錯,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一開始看著他和孫鴦做愛自慰的最起勁的那個 光屁股套裝女人,也正是她給顧大鵬端來了一杯絕對加了什麼料的飲料,而最後, 顧大鵬的精液也是發射在她的身體裡的。 顧大鵬頓時覺得,他和這位名字總讓他聯想到某白色物質的女孩,有種說不 清道不明的孽緣。 他其實是記得女孩的臉的,然而女孩現在的打扮和之前差別實在太大,連氣 質都跟著改變了不少,他才會說出那句讓女孩生氣的發問。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穿衣服啊」。靖夜說著,站到顧大鵬面前。她彎下腰, 直直地盯著顧大鵬的眼睛,開口道: 「你……不餓嗎?」。 被女孩這麼一提,顧大鵬猛然發覺,自己的肚子空空如也。 一連串的咕咕聲在包廂中迴盪著。 靖夜的臉上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她用手指點了點顧大鵬的鼻尖,然後道: 「快換上衣服,然後我帶你去吃飯?」。 顧大鵬聽到這裡,覺得更疑惑了。 他看著靖夜,更加認真地道:「那個,我們,認識嗎?」。 靖夜雙手掐腰:「都已經發生過最親密的關係了你還在說這種話?」。 她手一指自己的小腹:「你的那幾千幾萬的子孫可都在我的肚子裡呢」。 顧大鵬尷尬的只好摸鼻子,對於這句話,他還真的無法反駁。 但該說的話他還是要說的,繼續道:「我們雖然是那樣過了,但我和你…… 還不算熟悉吧?你照顧我我謝謝你,但你要請我吃飯……為啥?」。 說到這裡,顧大鵬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句話,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說了出 來:「總不是感謝我射了你一肚子吧?」。 說罷,他就暗道一聲糟糕。 完了,說錯話了。 但靖夜卻一點兒都不在乎的樣子,她甚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的花枝招展。 顧大鵬看著她在那兒笑的樂不可支的樣子,覺得自己更尷尬了。 靖夜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一邊擦著笑出來的眼淚道:「你真的是有意思。好 吧,我告訴你,我認識張曉天,他現在不在,所以我才會過來的」。 「哦,你和他是朋友啊,怪不得」。 顧大鵬說著,突然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等下,張曉天那傢伙他再熟悉不過了,這傢伙認識的人裡面有這麼個女孩嗎? 而此時,靖夜已經解釋出了他的疑問:「我和張曉天倒不算是朋友,只不過 是我來這裡的次數多了,再加上我家裡人和他,和這裡的老闆都比較熟,所以我 才認識的他」。 「這樣啊」。 顧大鵬心裡的疑惑算是解開了,他看著女孩催促的目光,不再說什麼,三下 五除二就套上了自己的衣服。 看著他利落的動作和線條優美的肌肉,女孩忍不住嘖嘖稱讚,道:「你的身 材真好啊,怎麼鍛煉出來的啊?」。 「鍛煉?還真沒有專門練過」。顧大鵬如實回答,「啊,我在部隊裡待過幾 年,回來之後就是這樣了」。 「部隊啊,怪不得呢,你穿衣服的動作這麼快也是因為在部隊的原因吧?」。 「啊,算是吧」。顧大鵬說著,四下找鞋。而這時,靖夜已經拎了一雙嶄新 的休閒鞋過來。 「穿這個,我剛剛出去買的,你那雙鞋太髒了,而且黏黏糊糊的,我給扔了」。 顧大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還挺喜歡今天穿來的那雙鞋的。不過既然 對方都準備好了新鞋,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接過後默默地套到了腳上。 「還合適吧?我可是比著你那雙鞋的尺碼買的」。 顧大鵬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腿,很合適,合適的都有點兒出乎他的意料了。 但他此時更加懷疑女孩的真實身份了。如果按照她自己說的,女孩只是和張 曉天認識,也只是出於和張曉天的關係才來照顧他,那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出去買鞋?碧池淵會所周圍可沒有商店街,最近的有買鞋的地方也在幾公里 之外吧? 「嗯?怎麼了,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啊?」。 顧大鵬忙收回審視的目光,道:「抱歉……那個,鞋挺好的,多少錢我付給 你吧」。 女孩忙擺手,道:「不用不用,這是我送給你的,你還給我錢算什麼。而且, 我不是把你的舊鞋給扔了嗎?就當抵那雙鞋吧」。 顧大鵬沉默不語,他再怎麼沒見識也看得出來,自己腳上現在的這雙鞋的價 格絕對不是他那雙穿了幾年的舊鞋能抵得了的。 「好了,跟我去吃飯吧。我自己也餓了,咱們快點兒去,還有人在等著我呢」。 「有人等你?你的家人嗎?」。 「是啊,不過不用擔心哦,她也挺想見你的」。 想見我?。 顧大鵬又糊塗了。這怎麼搞的和相親似的?。 走到半路,他突然想起了一個情況,開口道:「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人,你 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啊,你說孫鴦啊?她回去了,回自己的家去」。女孩頭也不回的答道: 「說起來你可是把她害苦了哦,她走的時候還在哭呢,眼睛都不敢看你,雖然你 那時候都睡著了。你到底和她有多大仇啊,把她弄成那樣」。 她知道孫鴦的名字?認識的人嗎?顧大鵬在心中想著,回答道: 「我只是想問她些事情。而且,那是她自己要求的」。 「呼呼,自己要求的?那還真的是她自找苦吃了呢。啊,走快點兒吧」。 「哦,好」。顧大鵬點頭,加快了腳步。他跟著靖夜來到了前廳。此時的咖 啡廳應該是已經歇業了,偌大的廳內雖然還亮著燈,但卻看不到一個人影。靖夜 哼著歌走在前面,似乎對咖啡廳的一切都十分熟悉的樣子,她並沒有領著顧大鵬 從進來時的正門出去,而是走向了一道標著「非員工勿入」字樣的小門。 「來,過來這裡」。顧大鵬還在猶豫,靖夜就已經打開了門,回過神沖顧大 鵬招手。顧大鵬跟著走進門,才發現裡面是一條走廊,走廊的兩邊還有若幹道門, 而盡頭則露出半邊電梯的輪廓。 「現在這個時間從正門可出不去了,咱們從這邊走,更快更方便」。女孩說 著,按下了電梯的按鈕。 「那個,你曾經在這間咖啡廳裡工作過嗎?」站在她身後的顧大鵬突然問道。 靖夜瞪大了眼睛,用複雜的眼光看著顧大鵬,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額,因為你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的樣子,所以我想你以前是不是這裡的 員工,之類的」。顧大鵬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換來女孩如此的反應,忙解釋道。 見他如此回應,女孩反而鬆了口氣,道:「我就是來的次數多了才熟悉的啊。 哎呀,你都說了什麼啊,我怎麼可能在這裡工作過呢。這裡可是……」。 說到這兒,她突然摀住了嘴。 「怎麼了?」。 顧大鵬問道。 靖夜突然嘿嘿一笑,對顧大鵬說:「差點兒說出了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啊?什麼秘密?」。 「沒啥,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不過並不是怎麼有趣就是了」。 這時,電梯已經到了。說著話的女孩率先進了空無一人的電梯,顧大鵬則緊 隨其後。 「我現在說的啊,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也就是說呢,我有可能 是在騙你,也有可能沒有騙你」。 並肩站在電梯間裡,靖夜突然背著雙手,抬頭看著天花板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顧大鵬皺著眉,他有些沒搞懂靖夜的意思。 然後靖夜繼續道:「其實這間咖啡廳裡的女孩呢,全都不是專職的。她們都 是在會所裡工作沒錯,但她們真正的職業是……小姐」。 她將視線轉到顧大鵬身上,臉上依舊帶著淺笑:「也就是說呢,其實她們都是妓女」。 顧大鵬沒有說話,只是瞇起了眼睛。 「怎麼樣,你覺得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看著補上了這麼一句話的女孩,顧大鵬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女孩洩氣般切了一聲,道:「沒勁!你都不說猜不猜的話不就沒法繼續玩下 去了嗎?」。 顧大鵬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我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 「哦,所以你是猜真話了?」。 「不是猜。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顧大鵬重複了一遍,「這裡實際上有什 麼,我也不是不知道,而且剛才,你對於我那句話的反應……我相信你說的是真 的」。 「嗯……」靖夜側著腦袋,看著顧大鵬的臉。 「不錯嘛,居然能從我的反應上來判斷我的話是不是真的誒」。 她的話好似在表揚顧大鵬,但又沒有對答案的正確與否做出公佈。就在顧大 鵬被她看的有點兒發毛的時候,她又開口道:「那,我之前和你說的話,有可能 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 「顧大鵬哥哥」。 顧大鵬心中一驚,他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名字告訴眼前的女孩了嗎? 女孩微微一笑,繼續道:「你猜,我的哪句話不是真的呢?」。 然後她又像小鹿一般跳到一邊,語氣歡快地道:「猜中了沒獎,沒猜中可要 受罰哦。罰你……吃飯的時候不能用筷子吧?」。 然而顧大鵬的心情卻完全不像她那樣輕鬆愉快。 他此時已經注意到了,電梯並不是向下到達碧池淵會所的出口,而是向上, 往著最高層也就是頂層的方向去的。 這棟會所的頂層有什麼?。 顧大鵬之前從張曉天那裡瞭解過,那是沒有對外面公開的,會所老闆自己私 用的一層樓。 而再看著巧笑嫣然的女孩,他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可能。 一個讓他懊悔一開始自己為什麼沒有發現的可能。 「你,叫什麼名字?」。 「嗯嗯呢呢——你壞,明明都告訴你兩次了還是記不住」。 「我只是確定一下,你姓……」。 「靖,立青的靖哦,很稀有的姓氏是吧?據說全國也沒有多少呢」。女孩笑 著做出回答。 顧大鵬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判斷。 「你認識一個叫靖遠的人嗎?他的姓氏,貌似也是這個靖」。 說出這句話的顧大鵬,一直在注意著女孩的反映。 女孩臉上的笑容沒有散去,但她也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顧大鵬,眼睛越來越 彎,笑意越來越濃。 最後,她摀住了嘴,道:「哎呀,現在才發現嗎?」。 顧大鵬深吸了一口氣,道:「他是你的……」。 「哥哥哦,我的大哥,我的親哥,如假包換的親生的」。 「那你今天……」。 「不過你有一點可能猜錯了,我的大鳥哥哥」。靖夜說著,她對顧大鵬的稱 呼讓他忍不住一皺眉。 然後她笑了笑,似乎很滿意顧大鵬在聽到這個稱呼後的反應,繼續道:「我 今天,可不是為了我哥哥來的。實際上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今天在這裡」。 顧大鵬一愣,他突然想到了另一個被他忽略的點。 「好了!答案揭曉」。 靖夜突然拍著手,大聲喊了出來。 「首先!噗噗,大鳥哥哥你猜錯了,好可惜」。 「然後呢……我和張曉天認識,這句話肯定是真的。但是啊,我可是不是因 為他,才來照顧大鳥哥哥的呢」。 顧大鵬看著站在電梯間中央,如演講一般宣告的靖夜。這個時候,電梯已經 停下了。 「最後……我也不是作為我哥哥的妹妹來找你的,指派我的,或者說讓我這 麼做的人呢,是另一位」。 電梯門打開了,靖夜突然攔在了門前,繼續用歡快的聲音道: 「鏘鏘!第三次機會哦,你覺得是誰把我派到了你的身邊呢?嗯?」。 靖夜讓開了門口的路,說了最後一句話:「再說錯的話今天晚上就連刀叉都 要沒了哦……不過我覺得,大鳥哥哥不應該猜不出吧?」。 顧大鵬當然不會猜不出,因為他根本就不用去猜,答案,已經自己站在門口 了。 傲人的曲線,鶴立雞群的身高,搭配巧奪天工的衣飾。 乍一看只會出現在時尚雜誌封面上的搭配,卻真真切切的站在顧大鵬的眼前。 這是一個女人,一個充滿了性感魅力的女人,一個曾經與顧大鵬有過極其短 暫的肌膚之親的女人。 這是一個女人,一個已經成為了別人妻子的女人,一個以人妻的身份卻讓她 的丈夫對顧大鵬提出情夫要求的女人。 這個女人的名字是……。 「麗塔·劉」。 顧大鵬說出了這個讓他心情複雜的名字。 一旁的靖夜吐了吐舌頭,小聲道:「哎呀,這算不算大鳥哥哥對了啊?」。 而站在不遠處的麗塔·劉則滿意的收回叉在腰後的手,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淡 淡的微笑,逕直走到顧大鵬面前不足10厘米的近處。 「歡迎,顧先生」。 顧大鵬沒有說話,他的身高和此時踩著高跟鞋的麗塔·劉相差無幾,因此, 二人的視線是水平對視著的。 他用沉默回應這個讓他愉快不起來的女人。 而麗塔·劉,則說出了她見到顧大鵬後的第二句話: 「你還是來了呢,我的……獵物」。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24)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9067。 第二十四章、合格。 平心而論,麗塔·劉是一個十分具有魅力的女人。 她豐滿,高挑,健美的身材無可挑剔,曾經目睹過她一絲不掛的裸體的顧大 鵬對此具有絕對的發言權。 同時,她的氣質獨一無二。麗塔·劉毫無疑問是一個不會成為男人附庸的女 人,但她週身籠罩的卻不是那種職場女強人常見的冰冷、淡漠,而是一種淡淡的 從容、自信。這自信來源於她自身的魅力,但身為女性魅力集合體的她卻獨立、 自主,對於異性不會擺出刻意的賣弄,而是用淡淡的笑容向你無聲的闡釋: 「我是女人,一個具有魅力的女人,但我的魅力不是為了男人而生,而是為 了我自己」。 以上諸多,是顧大鵬在看到麗塔·劉之後腦海中浮現的種種。 他承認,他並不瞭解麗塔·劉,所以對於她的一系列行為都完全無法理解。 但他同樣也保有著一定的自信,僅僅憑借自己的閱歷,以及他和麗塔·劉幾 次接觸的印象,他對於麗塔·劉的這些判斷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偏差。 但……為什麼呢?。 為什麼這個明顯和自己是處於兩個世界的女人,會如此的執著於自己呢? 看著眼前一臉曖昧微笑的高挑女人,顧大鵬的心中充滿了疑慮與不解。 而就在顧大鵬和麗塔·劉無聲對視的同時,陪同他前來的靖夜,蹦蹦跳跳的 竄到了麗塔·劉的身後。這位將顧大鵬引入此間甕中的始作俑者終於露出了面具 下的真面目,她捂著嘴壞笑著,小手攀上了麗塔·劉的肩膀,用得意卻又略帶挑 釁的表情看著顧大鵬。 「嫂子,嫂子」。靖夜搖晃著麗塔·劉的身體,發出撒嬌的甜膩聲音,「我 做到了哦!我做到了哦!獎勵,我要獎勵」。 女孩終於流露出了一絲和她的外表相符的天真……就在顧大鵬如此想著的時 候,馬上,擺在眼前的現實就推翻了他的判斷。 他清楚地看到靖夜的手從麗塔·劉露肩的長裙領口伸了進去,然後攀上了一 側的山峰。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顧大鵬可以近乎一覽無餘地看到女孩的手在麗塔·劉 乳峰上的施為,那揉捏著乳尖同時還刻意挑逗乳釘周圍的動作,透著一股已經重 復過千百次一般的嫻熟。 而麗塔·劉起初對靖夜的動作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反應,直到靖夜開始拉扯 她乳尖上串著的乳釘,她才用手打開了靖夜肆虐的祿山之爪,輕嗔道:「別鬧, 再這樣我就不給你獎勵了」。 靖夜訕訕地抽出了手,但卻擺出了一副噘嘴索吻的姿勢。 而麗塔·劉則毫不猶豫的勾住女孩的後頸,同時彎腰下傾,將自己的嘴唇貼 在女孩的嘴唇上。 不……用貼這個動詞還是不太恰當。麗塔·劉更像是咬一般,直接噙住了靖 夜小巧的嘴唇。兩人的舌頭一開始就糾纏到了一起,起初還是靖夜一側的主動進 攻,但不一會兒女孩便完全敗下陣來,只能任由麗塔·劉施為。二女之間的身高 差讓靖夜不得不踮起了腳尖,儘管麗塔·劉已經彎下了腰,但靖夜還是不得不將 自己的胳膊環在了麗塔·劉的胳膊上,幾乎將整個人掛在她的脖子上才能維持住 這場舌吻的平衡。 旁若無人的二女就這樣激烈的親吻著,似乎完全忘記了四周的一切。 而顧大鵬,作為這場熱吻大戲最近、最直接的觀眾,在目睹了二女熱吻的全 過程之後,心情居然……有點兒如釋重負?。 顧大鵬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他會產生這種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感覺。 老實說,任何一個男人看到兩個女人如此親在一起,特別是一個是曾經和他 有過肌膚之親,一個更是剛剛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無論如何心情都會有些複雜才 對。 但顧大鵬此刻真的是感覺放下了胸口的一塊大石。 因為,他終於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解釋,一個關於麗塔·劉這個女人的合理解 釋。 他的確是對麗塔·劉這個女人做出過「獨立」「自主」的印象評價,但這一 切其實都指向了一點……那就是麗塔·劉,是一個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的女人。 她以自我為核心,所以她才會如此渴求顧大鵬的肉體來滿足她的慾望,甚至 為此不惜通過自己的丈夫來牽線搭橋——順便一提,顧大鵬到現在依然不相信靖 遠和麗塔·劉是真正的夫妻關係。他更傾向於兩個人是因為某種原因而表面結合 的合作者,或者乾脆只是炮友。 而麗塔·劉現在所表現出的對同性的征服,老實說放在前面以自我為中心的 大背景下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不如說,如果麗塔·劉對於自己的定位是一個 「不輸於男人的女人」,那麼她現在的表現反而是正常的。道理很簡單——男人 能夠征服女人,為什麼我不能?。 顧大鵬雖然之前沒有見過麗塔·劉這樣的雙性戀傾向者,但同性戀傾向的人 還是認識過幾個的。對於這種攀比或者證明一樣的心態,他並不是一無所知。 而就在顧大鵬默默地當著觀眾,暗中分析眼前的一切時。一旁,持續了將近 五分鐘的唇舌大戰終於分出了勝負……或者說,一直死纏爛打的敗者終於選擇了 認輸。 靖夜鬆開了麗塔·劉的脖子,她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嘴角流下粘稠的唾液。 而作為勝者的麗塔·劉則從容得多,她用比靖夜優雅的多的動作擦去了自己 嘴角黏著的唾液,呼吸也僅僅是略有起伏而已。 「啊……果然,還是好厲害」。終於喘勻了氣的靖夜依然很興奮,她依舊保 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這讓她只能拚命地仰起頭才能和麗塔·劉對視,但她毫不 在意:「嫂子好強!比我哥那種軟綿綿的感覺強太多了」。 嗯?比誰?她哥? 顧大鵬似乎又聽到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靖夜這女孩,不只會和自己名義上的 嫂子如此纏綿,難道還包括自己的哥哥,也就是靖遠那傢伙? 而被如此崇拜的麗塔·劉則十分從容的笑了一笑:「滿足了嗎?這個獎勵」。 「嗯嗯!我還要」。靖夜興奮的喊著,就要再次攀上麗塔·劉的身體,但她 湊過來的身子卻比麗塔·劉推開了。 「剛剛的是獎勵,可沒有發兩次的道理」。麗塔·劉如此說著,淡笑著的臉 上卻透露出明顯的拒絕。靖夜見狀,只得不甘心的放棄了繼續索吻,但她在離開 之前回過頭狠狠地瞪了顧大鵬一眼,彷彿之前的巧笑嫣然全部都是虛假,其實顧 大鵬與她有著深仇大恨一般。 而看著憤憤離去的靖夜,顧大鵬已經沒有那份氣力去驚訝什麼了。 靖夜,麗塔·劉,靖遠……。 這一家子人的關係,看來比他想像的還要亂。 電梯前只剩下了麗塔·劉與顧大鵬兩個人,沒有了活潑的靖夜,場面瞬間冷 了下來。 顧大鵬看著依然在整理自己的儀容,並沒有將視線放在他身上的麗塔·劉, 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覺得自己不能先開口,否則就會落入被動。 但想是這麼想,真要顧大鵬先開口,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難道針對剛剛的一場香艷大戲評論一番嗎? 而就在他開始呼吸亂想的時候,麗塔·劉先開口了: 「你餓了吧?過來」。 這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命令。說完這句話的她直接轉身離開,似乎並不在 乎顧大鵬是否會跟上來的樣子。 顧大鵬看著麗塔·劉邁開長腿大步離開,心中生出一股轉身就走的衝動。 但理智還是佔據了上風,相比逞一時之快的離開,他更想搞明白眼前的這個 女人今天把他誘引到這裡究竟是要做什麼。 或者說……靖遠的這一家人到底想做什麼。 顧大鵬衡量厲害的這片刻功夫,邁開了長腿的麗塔·劉已經走到走廊的盡頭 了。顧大鵬不敢再猶豫,小跑著跟了上去。但當他也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卻發 現麗塔·劉並沒有離開,而是背靠著拐角處的牆壁,正等著他的到來。 「很好,你合格了」。 麗塔·劉突然的一句話讓顧大鵬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看著與他對視著的麗塔·劉,開口問道:「你什麼意思?」。 麗塔·劉笑了笑,走到顧大鵬的面前,知道和他近乎臉貼臉的站著。她沒有 馬上開口回答,只是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兩人的距離近乎為零,顧大鵬可以嗅到 麗塔·劉身上那股並不算濃烈的香水氣息。那味道他覺得很好聞,但又讓他心中 生出了一絲警惕。 她到底要幹什麼?。 而麗塔·劉終於開始緩緩地開口了:「其實今天一開始,都是對你的測試。 本來,我也沒有想到你會自己送上門來,因此安排的內容和我計劃中的有些不同, 但讓我意外的是你不僅出色的完成了任務,甚至還得到了靖夜的認可……不簡單 哦,顧先生,能讓靖夜認可的男人,你可能還是第一個」。 麗塔·劉的話讓顧大鵬更加迷惑了。 測試?什麼測試?除了最後進入電梯後的那一串問題,顧大鵬今天從沒想到 自己會和麗塔·劉這個他最不想見到的女人打個照面。 但他馬上就聯想到了自己今天的異常,特別是靖夜那女孩拿給他的那杯加了 料的飲料。 「你的意思是……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們安排好的?」。 「不,不完全是」。麗塔·劉微笑。她稍微退開了一步的距離,然後轉身, 道:「下面的話我們還是到餐桌上去說吧,難道你這麼認為嗎?」。 不置可否的顧大鵬,默默地跟上了麗塔·劉的背影。 他從來都沒有來過碧池淵的頂層,因此也只能跟著麗塔·劉的腳步行動,畢 竟這裡看上去是沒有第二個出口的,而這裡的走廊四通八達的構造,也讓他覺得 和迷宮一般不好應付。好在,他們並沒有在這無論走到哪裡看上去都差不多的走 廊裡前進太久,不一會兒,兩人的面前就出現了一道雙開的大門。麗塔·劉站在 門前,向顧大鵬示意了一下,然後伸手推開了門。 門後,一片明亮的光輝瞬間照亮了顧大鵬的眼前。 「啊!嫂子!你終於回來了!那個男人跟來了嗎?要是他不肯來那就……」。 大門之後,坐在考究的長餐桌一段的靖夜猛地收住了話頭,因為她已經看到了跟 在麗塔·劉的身後進來的顧大鵬。 「唔唔唔……」她鼓起了臉蛋,用十分憤憤不平的眼神瞪著剛剛進門、還有 點兒不知所措的男人。而顧大鵬則有點兒不明白她這態度的轉變是因為什麼,但 在麗塔·劉的示意下,他還是走到了餐桌的一段,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當 然,他很知趣的坐到了離靖夜最遠的一段,但麗塔·劉卻直接坐到了他的身邊, 這讓男人緊張起來的同時,也讓女孩投到男人身上的憤恨視線變得更加熱烈了。 長餐桌上擺放著許多精美的菜餚,不只是符合這間餐廳氣氛的西餐,連糖醋 裡脊這種十分接地氣的中餐也包括在內,刀叉的旁邊也擺放著精緻的棋筷。 麗塔·劉抬了抬手,道:「請隨意吧」。然後她自己則先端起了一隻高腳杯, 杯中已經倒入了紅酒,她嫻熟的搖晃著,一股顧大鵬似曾相識的酒香在空氣中彌 散開來。 貌似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是在喝這種酒吧? 下意識的拿起了筷子的顧大鵬,如此在心中想著。 「哎!哎!大鳥怪!你可是不能用筷子的!認賭服輸,咱們在電梯裡的時候 可是說好了的」。而在他的對面,桌子另一端的靖夜憤怒的舉起刀叉,像螃蟹一 樣朝著顧大鵬揮舞著雙手。 大鳥怪?從哥哥直接變成怪物了啊? 麗塔·劉呵呵輕笑了一下,繼續品嚐著她的美酒。而顧大鵬雖然不想理會靖 夜,但還是放下了筷子,從一旁拿起了叉子。 反正吃牛扒就該用叉子。 他直接用叉子插起了一整塊牛扒,直接咬了一大口。細膩的牛肉是完美的五 分熟,這對於他來說剛剛好,也讓他不用餐刀分割、直接上嘴的行為變得具有可 行性。 顧大鵬咀嚼的速度很快,第一塊牛扒幾乎是在一分鐘之內就進了他的肚子。 他真的是太餓了,而且這股從早上開始一直延續到晚上的飢餓感在接觸到食物之 後變得更加明顯了,扔下叉子,顧大鵬直接從旁邊的盤子裡拿起一塊牛角麵包, 撕開成兩半,也是幾乎不加咀嚼的便吞入了肚子裡。 「嗚哇……真的是怪物啊,吞噬怪」。坐在他對面的靖夜在小聲嘀咕著,她 正在用叉子吃糖醋裡脊。用西餐餐具吃中餐的她和直接上手吃西餐的顧大鵬形成 了鮮明的對比。 而麗塔·劉則一直淡淡地喝著自己的酒。她的面前雖然也擺著一份牛扒,但 她既沒有碰刀叉也沒有拿筷子。似乎連她坐到顧大鵬的身邊都不是什麼有意為之 的行為,只是因為她隨意選中的位置剛好在顧大鵬旁邊一般。 而顧大鵬在鯨吞了第三塊牛扒和第五塊麵包之後終於停下了動作。他本來想 喝水的,但手碰到了杯子卻又縮了回來,因為他看到對面的靖夜正用不懷好意的 目光看著他,這讓他馬上想起了那杯害苦了他的飲料。所以,他寧願噎著,也不 敢再去碰那些高腳杯了。 而麗塔·劉,也剛好在此刻放下了空空如也的酒杯。 「不用擔心那些水的,我可以保證,那裡面不會有你所想的那些『東西』」。 顧大鵬看了一眼麗塔·劉,他明明沒有說話,但麗塔·劉卻好似讀心術一般 知道了他此刻的想法。此時靖夜正朝著他做鬼臉,還用挑釁的目光看著他,顧大 鵬懶得理會女孩,直接端起了杯子,將杯中的水一口飲盡。 「哈……」長出了一口氣的顧大鵬差點兒打了個飽嗝,但在身邊坐著一位美 女的情況下,他將這個飽嗝生生憋住了。儘管麗塔·劉並不討他的喜歡,但他還 是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讓步於自己的堅持。 喝完了水,顧大鵬又端起了一個杯子。這個杯子裡裝著的是顏色淡淡的液體, 顧大鵬喝了一口,才發現並不是他猜測中的白葡萄酒,而僅僅只是葡萄汁。於是 他又把這個杯子裡的果汁也全部喝完,這才算緩解了一整天操勞之後的飢渴。 而在他杯子之後,麗塔·劉稍微揮了揮手。一位高大的侍者從角落裡走了過 來,將顧大鵬手邊的兩個杯子都重新注滿。這位侍者是一名黑人,個頭和顧大鵬 不相上下,穿著一身映襯的他的皮膚更顯黝黑的白衣。剛剛為顧大鵬不斷送上牛 扒的就是他,但只顧得胡吃海塞的顧大鵬根本沒注意到這位安靜的大個頭。 顧大鵬強忍住去打量這位外國侍者的衝動,因為他能看出來,這位哥們雖然 外面看上去不顯,但那身衣服下面絕對是一塊塊的肌肉。這麼一位大漢居然在做 安靜到讓人察覺不到他的存在的侍者,這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不去在意。 「現在,我們應該可以開始繼續我們的談話了」。 麗塔·劉重新開啟了話題,時機掌握的堪稱絕佳。 顧大鵬看著她,想了想,用這麼一句話打開了話頭:「你剛剛說水裡沒有那 種我想的東西……也就是說,今天白天在咖啡廳裡給我的那杯飲料裡的確是加了 料的?」。 麗塔·劉微微一笑,算是沒有否認,她只是道:「並非你想像中的那種東西, 夜夜她事先準備的只是幫助你延長某些方面的持久力,而並非挑起你的情慾…… 實際上,那種藥物本來就是不存在的,所以說……」。 她看著顧大鵬的眼睛,突然露出曖昧的表情:「今天在咖啡廳裡發生的一切 其實都是你自己的意願在主導,並非我們在背後操縱。你可以驕傲的哦,畢竟和 那麼多為對手交手還不落下風,可不是隨便哪個男人吃了藥就能做到的」。 顧大鵬一愣,然後有點兒掛不住臉皮。 這是什麼意思?這女人在暗示我的失控和藥其實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嗎?。 這實在不是個很體面的問題,儘管麗塔·劉將這件事說的如此偉大,但顧大 鵬還是不覺得像種馬一樣和那麼多女人配種的自己有多麼的了不起。於是他決定 將這個問題翻過去,他轉移了話題,開口道:「咳咳,那個,在來這兒的時候你 說我合格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過關了!笨的連這點都想不到,果然只是個大鳥怪!啊——你 要是那個時候直接轉頭就走該多好啊?」。 搶在麗塔·劉前面進行回答和嘲諷的,自然只會是靖夜。 其實在目睹了靖夜和麗塔·劉的那一番纏綿,間接性的確認了這堆姑嫂之間 的非同一般關係之後,顧大鵬就對靖夜對他的敵意毫不感到意外了。顯然,從一 開始靖夜對他就沒有好印象,這個似乎也是雙性戀的女孩只是按照她迷戀著的嫂 子也就是麗塔·劉的指示來接近他,那些好意,其實都不過是為了換取麗塔·劉 「獎勵」的演技罷了。 儘管已經想通了,但顧大鵬還是覺得有些不爽。畢竟他一開始對於靖夜的感 覺可是很好的。 於是他換上了戲謔的笑容,看著靖夜道:「是嗎?我走的話,你可就再也見 不到讓你飛在天上的大鳥哥哥了哦。而且就算那我走了,你那裡可還是留著我身 體的一部分呢」。 顧大鵬本來只打算調侃一下靖夜,以此作為她一直針對他的還擊。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靖夜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她手中的叉子「啪嗒」一聲掉 在盤子上,片刻後她才反應了過來,第一時間的動作不是對顧大鵬憤怒的還擊, 而是一臉焦急的看向一旁始終掛著淡然表情的麗塔·劉。 「嫂,嫂子,我,我沒想和你搶他,真的!你,你可要相信我」。 麗塔·劉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滿臉焦急甚至已經帶上了哭腔的靖夜,她只是 端起了酒杯,一直站在角落裡的黑人侍者馬上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為她 的杯子倒入酒液。 「嫂,嫂子……」靖夜真的哭出來了,她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就在她要 靠近麗塔·劉的時候,麗塔·劉突然開口了。 「夜夜」。 「嗯」。 「我……一開始是和你怎麼說的來著?」。 「啊,那個,找個合適的機會,觀察目標男人的持久力,評判他是否符合要 求……」。 「我是讓你評判,但我有說過……讓你親自評判嗎?」麗塔·劉中途頓了一 頓,終於將目光投向了靖夜的方向。 被她注視的靖夜直接崩潰了,她甚至跪了下來,一邊哭泣一邊道:「嫂子我 錯了,我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算了,這畢竟是我授權給你的任務。不過……」絲毫都不為靖夜的眼淚所 動的麗塔·劉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酒杯,她轉向了顧大鵬的方向,看著男人的 臉道:「既然你這麼喜歡他的話,那下次的『測驗』,你也陪他一起吧」。 「嫂,嫂子!不要」。 靖夜已經泣不成聲了,她跪在地上,卻不敢繼續靠近麗塔·劉半分。最後, 在麗塔·劉淡漠的一瞥下,她默默地站了起來,抽泣著離開了餐廳。 而目睹了二女第二場大戲的顧大鵬,已經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了。 他必須再次推翻自己對這一家人的判斷了。 而這時,那名黑人侍者不知何時又站到了他的身旁,沉默著為他續上了一杯 酒。沒錯,這次黑人侍者不再是續水或者果汁,而是直接倒了一杯和麗塔·劉相 同的紅酒給顧大鵬。 然後,他並沒有回到角落,而是朝著麗塔·劉鞠了一躬之後也退出了餐廳。 餐廳裡,瞬間只剩下了麗塔·劉和顧大鵬兩人。 「不好意思,還真的是讓你見到了不應該的東西了呢,顧先生」。麗塔·劉 第一次說出了顧大鵬的名字,她看著顧大鵬,先舉起了酒杯,「嘗嘗這杯酒如何 吧,這是我最喜歡的紅酒,雖然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牌,但我相信它的品質絕對能 贏得顧先生的青睞的」。 顧大鵬沒有理由拒絕,他端起了酒杯,淺淺的嘗了一口。 玫瑰紅的液體,並不如他想的那般甘醇,而是泛著一絲略酸的苦澀。但嚥下 去回甘的感覺,卻讓顧大鵬這個對紅酒一竅不通的人也略微感受到了這酒液的不 同。 「很……特別」。他放下了杯子,沒有繼續品嚐。而麗塔·劉也絲毫不在意, 自己一人將杯中的酒液飲盡。 顧大鵬看著她仰起的雪白脖頸,稍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口道:「你到底 要我做什麼?」。 「具體的內容,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相信顧先生你自己也能想到的吧, 肯定會包含做愛的部分,但也不僅僅是做愛」。 麗塔·劉對做愛兩個字毫不避諱的提及讓顧大鵬皺了皺眉。他繼續道:「那 合格的意思是……」。 「你雖然是得到了靖遠的推薦的,我也親自見識過你的實力,但必要的測試 還是要有的。畢竟,我也不是那麼無原則的挑選自己的伴侶」。麗塔·劉說道, 「本來是準備了一個更合適的場所的,不過你今天的到來的確很意外,但也造成 了一個好機會,讓我能夠更加真實的瞭解了你的實力」。 她看著顧大鵬,露出了一個迷人但卻讓顧大鵬毛骨悚然的笑容:「很棒,不 是嗎?你甚至親自讓夜夜也折服了,這可是我第一次見她主動的去接納一個男人, 畢竟,她還是喜歡女人居多的」。 顧大鵬默然了一會兒,他開口:「我……」。 但麗塔·劉馬上打斷了他:「你不需要擔心什麼。靖遠許諾給你的那些條件, 我全部都能滿足你,因為那本就是我的東西,靖遠不過是在某些領域與我『共享』 而已」。 然後,她說出了今天晚上最讓顧大鵬在意的一句話:「你……貌似很中意靖 遠手裡的那個玩具呢?」。 「蘇夢夢現在在哪兒?」顧大鵬站了起來。片刻後,他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沖 動了,不得不在麗塔·劉的注視下坐了回去。 「蘇,夢夢。嗯,原來是這個名字啊,我差點兒忘記了」。麗塔·劉從一旁 拿起一張卡片,沿著桌面滑給了顧大鵬。 顧大鵬接住,拿起卡片。這是一張製作精美的手寫名片,上面用流暢的字體 寫著一串地址和一個號碼。 「這是靖遠主動交給我的。在他知道我有和你接觸的意願之後,就全權將這 一切都交給了我。他很識趣,所以……」麗塔·劉一頓,道:「那個『玩具』的 所有者,現在也已經變成我了」。 顧大鵬明白了這卡片上所寫內容的含義。他先收起了卡片,然後琢磨著麗塔 ·劉話中的意思。於是他道:「所以,這場……交易,現在和那個男人沒有關聯 了是嗎?」。 「是的,的確如此。儘管我並不認為這是一場交易,我更傾向於將之稱為… …邀請。或者,捕獵」。 麗塔·劉露出雌豹一般的眼神,雖然僅僅是一閃即逝,但還是讓顧大鵬豎起 了寒毛。 「你沒有選擇離開,就意味著你接受了這些條件。雖然你是我看中的獵物, 但我也不喜歡強迫另一個獨立的人的意志。本來,我還以為我需要花費更多的精 力才能讓你認同的,但現在……」。 她看著顧大鵬捂在裝著卡片褲兜上的手。 「你已經認同了呢。不得不說,你對於那位蘇小姐的執著,讓我感到意外」。 顧大鵬鬆開了自己那只不自然的手,他接過話頭繼續道:「我讓你滿意了, 你就會放了蘇夢夢?」。 「當然。不過我也要糾正一點,無論是我,還是靖遠,都並沒有實際限制蘇 小姐的人身自由。她只不過是在遵循她個人的意願行事而已」。麗塔·劉說道, 「不過,有了那張名片上的東西,相信你至少知道該怎麼見到她了」。 她看著顧大鵬:「你今天不是一直在找她嗎?」。 顧大鵬站了起來,道:「你想我怎麼做?」。 麗塔·劉笑了,道:「不用這麼著急的,我們擁有充足的時間來熟悉我們彼 此。但你這麼有主動性的話……啊,我想到了」。 「三天後,在這間會所裡,會有另一場聚會。和今天的不同,那才會是真正 的、沒有限制的狂歡」。 她繼續道:「你就先成為那場狂歡的主角如何?啊,夜夜也會陪著你的哦, 不用擔心什麼」。 狂歡。 老實說,這個詞讓顧大鵬心中浮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好,我答應」。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25)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6457。 第二十五章、候補。 「就是這兒了啊」。 抬頭看著眼前這座平淡無奇的公寓樓,顧大鵬收起了手中的紙條,那上面的 地址他早就背在心裡了。 這裡,就是麗塔?劉提供給顧大鵬的,蘇夢夢的地址。 顧大鵬最後還是沒有選擇撥通那個和地址一併寫在名片上的電話號碼。他其 實很糾結,一方面,他想要直接見到蘇夢夢,但另一方面,他也在擔心蘇夢夢那 邊的態度。如果自己被拒絕了怎麼辦?如果她根本就不想見到自己怎麼辦?畢竟 之前在微信上的聯絡,蘇夢夢是完全無視了顧大鵬的,甚至後來還把他加入了黑 名單。如果蘇夢夢知道了顧大鵬已經得到了她的具體地址,她會不會直接躲起來? 懷揣著這些忐忑不安,顧大鵬最終還是選擇了直接登門。這一方面符合他自 身最直接的願望,另一方面也是在預防蘇夢夢第二次躲開他。 蘇夢夢的住址其實離顧大鵬的家並不遠。這是一棟略有些年代的小公寓樓, 顧大鵬略微知道一些這裡的情況,這些複式的樓房很多都被整棟整棟的租出去了, 有些就被用作了員工宿舍之類的用途,而在來這裡的路上,顧大鵬在打聽地址的 時候也從這附近的住戶裡得知了一個重要情況。 「那棟樓裡住的都是些女孩子,就是白天很少見她們出門,倒是晚上經常進 進出出的」。 女孩子,白天閉門在家,晚上出門。 顧大鵬在聽到這些信息的第一時間,腦海裡浮現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臉。 孫鴦。 孫鴦在碧池淵裡工作,是個賣身的泡泡浴小姐。她工作的性質讓她很多時候 都不得不晝夜顛倒的作息,而且,她對於蘇夢夢的信息知道的很多,兩人是那種 很親密或者至少很瞭解的關係。 而蘇夢夢那天來堵他的時候,陪著她一起來的就是孫鴦,除了二女之外,還 有一位年輕的女孩。 難道……她們是住在一起嗎? 顧大鵬本來以為蘇夢夢會自己一個人住的,但現在,眼前的事實卻讓他想到 了另一種可能。 站在樓下,面前就是大門。 顧大鵬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都已經來到這裡了,就算自己找錯了地方,也 沒什麼好遲疑的。 他看了一眼手機,現在是中午11點,按照之前從街坊那裡得到的說法,住 在這棟小樓裡的女孩在這個時間是絕對會在家裡的。 收起手機,顧大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略微有些躁動的心跳。 然後,他伸出手,敲了敲門。 門後,沒有傳來任何應答。 嗯?沒有人嗎? 顧大鵬不死心,他又敲了一陣,門後還是沒有傳來應答聲。 奇怪了,到底有沒有人在家裡? 顧大鵬還是不死心,他握起拳頭,開始砸門。就在他砸出連窗戶都在跟著晃 動的動靜之後,門後終於傳來了應答的聲音。 「來了來了!砸什麼的門喲,來開了呀」。 門,打開了。 出現在顧大鵬面前的並不是蘇夢夢,卻也是一個他熟悉的面孔。 披頭散髮、素顏朝天的孫鴦。 顧大鵬正要說些什麼,卻見孫鴦兩眼往上翻白,整個人就要往後栽倒。 「喂,喂!你沒事吧?」。顧大鵬趕緊上前,勾住了她向後倒去的身子。孫鴦 在顧大鵬的臂彎裡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有些神志不清的看了一眼顧大鵬, 又看了他一眼,最後甚至還抬起了手,去摸顧大鵬的鼻子和嘴巴。 「你在幹啥呢?沒事吧你?」。顧大鵬因為體位的原因,不好去閃躲孫鴦伸過 來的手,只能仍由她像瞎子摸像一眼在他的臉上亂抓。 然後,似乎是終於確認了眼前的男人是真實存在著的,也似乎是終於發覺了 自己現在所處的狀況。 孫鴦眼睛一閉,嘴一張。 「噫呀——」。 高頻的尖叫聲立刻在整棟樓內迴盪著。 顧大鵬的耳朵都快被這近距離的尖叫給震耳鳴了。他將孫鴦摟緊了懷裡,總 算是騰出來了一隻手,摀住了孫鴦的嘴。 被摀住嘴的孫鴦還在繼續努力發出聲音,她拚命地掙扎著,被堵住的喉嚨發 出「嗚嚕嗚嚕」的聲音,全身上下都在扭動,活像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貓。 「你發什麼瘋啊!給我安靜點兒」。顧大鵬被搞的沒法子,只得用半恐嚇的 口吻去嚇唬孫鴦。 他的恐嚇還真的奏效了。孫鴦立馬不敢再亂動,但全身的扭動變成了篩糠一 般地顫抖。顧大鵬見她稍微安靜下來了,也鬆了一口氣,但就在他準備鬆開手放 孫鴦下來的時候,卻聞到了一絲奇怪的氣味。 顧大鵬低頭一看,一灘還散發著熱氣的水跡,正從孫鴦的腿肚子延伸下來, 逐漸蔓延到地面上。 「臥槽!你怎麼尿了啊?」。顧大鵬趕忙鬆開了抱著孫鴦的手。孫鴦就這麼被 他扔在了地上,她跪坐著,身下的水跡面積越來越大,而她身體顫抖的頻率也逐 漸放緩了下來。看著一臉嫌棄站在一邊的男人,孫鴦的臉皺成一團,最後,她還 是沒能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而此時此刻的顧大鵬,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女人了。他站在孫鴦 面前,撓著頭,完全的不知所措。 而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鴛鴦,你在門口乾嘛呢?」。 顧大鵬抬起視線,正好對上了一雙剛剛出現在玄關內的眼睛。 那是蘇夢夢的眼睛。 穿著一身白色睡衣的蘇夢夢,就站在哪兒,一臉驚訝的看著顧大鵬。 就在二人相視無語的時候,一個不合時宜的第三者闖入了他們之間。 「夢,夢夢,救救我」。 孫鴦彷彿是見到了救世主一般,朝著蘇夢夢伸出了手。 而蘇夢夢,則繼續保持著一臉的驚訝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孫鴦,又看了看顧大 鵬,視線在兩人之間反覆交錯。 「你……對她做什麼了?」。 對於蘇夢夢的問題,顧大鵬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現在只覺得頭皮都要 炸了,而孫鴦的哭聲,還迴盪在他耳邊,讓他更加的新生不寧。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和蘇夢夢的重逢,居然會是在這樣的一個場面下。 最後,還是蘇夢夢先打破了這個僵局。她歎了口氣,道:「你先進來吧。記 得把門關上,還有鴛鴦,別哭了,趕緊起來」。 孫鴦則癱倒在地上,聲音顫巍巍地到:「我,我站不起來……」。 蘇夢夢無奈地走到她身後,正要伸手去扶她,卻發現地面上的異常水跡。她 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孫鴦,沒有問什麼,孫鴦臉上的窘迫和那絕對不會出錯的氣 味已經告訴了她答案。然後她抬頭又看向了顧大鵬,那視線中已經不再只是驚訝, 還帶上了一層責難。 顧大鵬頓時啞巴吃黃連,他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做啊!但此刻他也理智的察覺 到一點,現在的他無論是做出什麼樣的辯解,估計都不會被蘇夢夢聽進去的。 看著蘇夢夢有些吃力的想要去托起孫鴦的身體,他終於開口說出了他見到蘇 夢夢後的第一句話:「我來吧」。 蘇夢夢並沒有表現出拒絕,但在顧大鵬伸手抱起了孫鴦的身體之後,她卻立 馬躲開了兩米多的距離,離顧大鵬遠遠的。 顧大鵬不知道蘇夢夢的躲閃是針對他個人還是針對他托著的尿濕了褲子的孫 鴦,但他至少明白了兩件事: 這裡,的確是蘇夢夢的住址。 而她,並沒有將自己拒之門外。 想到這裡,心情瞬間豁然開朗的顧大鵬,腳下的步子也邁得更積極了。 而只有一個人心情還十分的沉重。 那就是被顧大鵬以公主抱的姿勢托在半空中,卻一點兒都不覺得高興,反而 嚇得渾身發抖的孫鴦。 ——分割線——。 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顧大鵬本來想把孫鴦抱到臥室去放在床上,但在蘇夢夢的強烈反對下,孫鴦 的著陸地點換成了浴室。 孫鴦幾乎是爬一般進到了浴室裡面,她甚至忘記了避諱顧大鵬,門都沒關就 開始脫掉身上穿著的髒衣服。還是蘇夢夢替她關上了門,並把一套新的替換衣服 放進了浴室裡。 而這個過程中,顧大鵬一直等在浴室門前。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好, 而蘇夢夢也沒有再和他說過一句話。所以他只能像門神一樣守護在浴室門旁—— 儘管,他才是門後孫鴦恐懼的根源。 蘇夢夢一直在忙個不停。在孫鴦洗澡的期間,她先是拿來了拖把將門口的尿 跡拖乾淨,然後取來了毛巾也放進了浴室裡,最後停在顧大鵬身旁的時候,她甚 至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那是一件顧大鵬很熟悉的衣服。 長款的毛衣,緊身,能夠顯露出衣料之下的全部曲線。儘管現在沒有了黑絲 襪在誘惑力上的增幅,但緊身毛衣加身的蘇夢夢,依舊散發著讓任何一個正常的 男人都無法淡定的誘惑。 似乎是察覺到了顧大鵬的視線,蘇夢夢稍微後退了一下,將手放在胸前擋住 了乳峰。但她並沒有表現出厭惡或者更對負面的情緒,而是很淡然的看著顧大鵬, 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讓顧大鵬坐立難安。 終於,蘇夢夢還是先開口了:「我就說昨天她回來之後怎麼這麼不對勁,原 來,她是遇到你了啊」。 顧大鵬撓頭,關於昨天發生在碧池淵裡的一切,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眼 前的蘇夢夢。好在蘇夢夢並沒有在有關孫鴦的話題上死纏爛打,或者說,她在知 道孫鴦是和顧大鵬扯上了關係之後,就對孫鴦被嚇尿褲子這件事絲毫不感到意外 了。 接著,她繼續道:「是靖遠把這裡的地址給你的嗎?」。 顧大鵬張了張嘴,他本來想說出麗塔?劉的名字,但不知道為什麼,話到了 嘴邊,卻變成了:「算是吧」。 蘇夢夢的嘴角微微彎了彎,似乎是在苦笑,又似乎是在嘲弄某些在她意料之 中的發展,她又道:「你們算是達成交易了?」。 顧大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蘇夢夢的這句話。他想對蘇夢夢坦白,但蘇夢夢話 中的意思,卻又讓他說不出那個答案,最後,他只能用側面的回答來應對:「我 只是想讓你自由」。 「自由?讓……我,自由?」。蘇夢夢喃喃地重複著,她忽然轉過了頭,直勾 勾地盯著顧大鵬的臉,道:「可是你想過沒有,我本來就是自由的,是你的出現 才讓我重新變成了現在這樣」。 顧大鵬咬緊了牙關,他擠出了一句話:「難道當靖遠那個男人的玩物就是你 的自由嗎?」。 蘇夢夢好似明白了什麼,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冷漠,然後,她向後靠了靠,拉 開了和顧大鵬之間的距離。她用冷淡的聲音道:「所以呢?你對靖遠產生了嫉妒 心理,所以想把我奪走?」。 「我,我不是想要奪走你」。顧大鵬大聲地辯解著,「你是一個人!你是一 個正正常常、有手有腳的人!你為什麼要被人擺佈?你為什麼要做……玩具?」。 玩具。 這兩個字好似冰塊做成的尖錐,釘入了蘇夢夢的眼中,讓她的眼神變得更加 昏暗了。 她不再看著顧大鵬,只是垂下了頭,用比剛才低得多的聲音道:「你又知道 些什麼?你又能做什麼?你以為我是自己想這樣的嗎?你以為我有選擇嗎?從那 一天之後,從那之後,我就,我就……」。 她突然扼住了聲音,然後,蘇夢夢重新抬起了頭,看向顧大鵬的臉上依舊掛 上了寒霜一般的拒絕。 「你走」。 顧大鵬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看著蘇夢夢,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蘇夢夢 馬上打斷。 「走!從這裡出去!你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吧?那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這 裡不歡迎你」。 「我,我只是想幫你」。顧大鵬強撐著說出了這句話。 「可是你能幫我什麼?你不是最看不起我這種出賣皮肉的女人嗎?那你還假 惺惺的裝什麼?走,給我走」。 蘇夢夢最後的聲音已經變得失控,她衝了過來,就要推開顧大鵬。但當她的 手接觸到顧大鵬的胸膛的一剎那,顧大鵬馬上收攏了手臂,將她環抱在懷裡。 蘇夢夢瞬間停下了一切動作,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身體顫抖著。 而不同於之前極為相似的情況,蘇夢夢的顫抖,像針一般刺進了顧大鵬的胸 膛。 他想馬上鬆開手,卻又擔心自己鬆開力道之後懷中完全失去力氣的軀體會直 接摔在地上。最後,他只得用最輕柔的力道,像對待一件易碎的藝術品一般,環 抱著蘇夢夢的身體。 蘇夢夢睜開了眼睛,她發出細微的聲音道:「你在等我也失禁嗎?讓你失望 了,我剛剛上過廁所」。 顧大鵬強忍住心中的撕裂感,道:「我不想傷害你」。 「是啊,你現在不想。可能你以前也沒想過,但你卻已經做到了」。 接下來的蘇夢夢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將一連串的話語刺進顧大鵬的心裡。 「我害怕你,我比孫鴦還害怕你。你對孫鴦做過身上事情我猜得出來,她昨 天晚上在廁所裡待了一個小時,最後消炎的藥膏還是我送進去的。哈哈,那是我 之前用過的,真沒想到居然還會給另一個人用上」。 「我怕你,我不只是怕你的身體,更怕你這個人。你可能是無意的,但你卻 毫不留情的把我最不想聽到、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甩到了我臉上。所以我怕你,但 我還是要討好你,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去找你,我本來是想和你一刀兩斷的,我們 也早就該撇清關係的,但你卻引起了不該引起的人的注意。我越是想從你的身邊 逃開,就越是被用鏈子拴著脖子牽到你臉前。和狗一樣……」。 「而且,你為什麼要變卦?你要是還和一開始那樣,只想著和我上床,我可 能就真的放下這件事,也真的能忘掉你了,就算你以後還會操我一百遍我都能咬 牙忍住。但你為什麼……變了呢?」。 「你就那麼容易的把手機還給我了,我之前的那些覺悟,我那麼作踐自己的 身體,又都是為了什麼呢?」。 「我不想就這樣被施捨然後再被當成一隻臭鞋給扔了」。 「所以,我想通了。我開始試著去接受你,不過就是第二個主人而已,我甚 至還有點兒高興,因為你對我開始溫柔了,你還是那樣想要我,就像一開始一樣。 很奇怪是吧?很賤是吧?我只有在被你操的時候才能感覺自己是真實存在的,才 能覺得自己是應該活著的,我就是這麼個賤女人,我就是個婊子。你最看不起的 出賣皮肉的婊子」。 「所以……」。 蘇夢夢抬起了一直低著的頭,她的臉上早就掛滿了淚痕。 「別說什麼救我!呵呵,你知道我多少事情?你知道我家裡的情況嗎?救我, 你怎麼救我,就憑你和靖遠那邊做的交易來救我?那樣的話我和現在有什麼區別? 只不過是一條母狗換了個主人而已」。 「其實我還是很歡迎你來做我的主人的啊,但你有這個能力嗎?錢呢?你有 嗎?就算你有那麼點能和靖遠比嗎?對了,你難道真的把靖遠說的交易當成真的 了?你為什麼不想想自己拿出來的是什麼?你不是最討厭出賣皮肉的嗎?那你為 什麼自己也要拿皮肉去交易我的皮肉?」。 「我……不需要你來救!我就是我自己,不需要你的那點憐憫和施捨」。 蘇夢夢終於停下來了,她微微喘著,眼淚仍在流下,最終全都滴在了顧大鵬 的胸口上。 她停了一會兒,似乎恢復了一些氣力,然後開口道:「把我放下來」。 顧大鵬沒有動作。 她惱了,開始掙扎,聲音也帶上了怒氣:「把我放下來」。 「我知道,我救不了你」。 顧大鵬突然開口了,他的話讓蘇夢夢全身一頓。 「但至少……能給我個幫你的機會嗎?」。 「你也說了,你覺得在我的身邊你還覺得挺好的,那就從這樣開始吧,後面 的事情,後面再去考慮」。 「我是不瞭解你,我甚至對你一無所知。但我們才認識了幾天,至少給我一 個瞭解你、認識你的機會吧」。 「我不是在施捨你。我只是……」。 男人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 「我只是,順從自己的心罷了」。 然後,他輕輕地,將懷中的女人放了下來。 蘇夢夢倚著牆,她不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有那麼一瞬間,她能感覺的到,摟著自己的男人就處在爆發的邊緣了。 明明該這樣的,明明這才是她的目的,但是,但是……為什麼呢? 她眼中的男人的眼睛,清明的如同兩面明鏡,映照出她狼狽不堪的樣子。 蘇夢夢突然輕笑了幾聲,她開口道:「怎麼,你是想做我的男朋友嗎?」。 「不,我還不夠格」。顧大鵬則搖了搖頭,「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還是先從 候補開始吧」。 「候補?你是想做備胎嗎?」。 顧大鵬一笑:「這個叫法真難聽,還是候補吧」。 然後,顧大鵬離開了。留下的只有倚著牆壁的蘇夢夢,仍凝望著他離去的方 向。 蘇夢夢背靠著牆壁,緩緩地,滑到了地上。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孫鴦,一出門就看到了正癱坐在 地上的蘇夢夢。 「夢夢!你怎麼了?」。 蘇夢夢沒有回答,她只是緩緩地,環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團。 她的心跳,還沒有從急促的節拍中緩和下來。 候補……嗎。 但她自己,還能像一個正常的女人一眼,卻接受這一切嗎? 那些已經烙印進身體裡的記憶。 並不是能如此簡單就遺忘的。 不過……。 讓他,試試看吧。 蘇夢夢閉上了眼睛,她摸著自己的脖子,似乎在摸一道無形的鎖鏈。 那是曾經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而現在……她選擇,相信。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26)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6457。 第二十六章、約會。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蘇夢夢還在床上坐著發呆。 「夢夢,是不是外賣來了啊?你去拿一下吧」。正坐在梳妝台前忙活著的孫 鴦頭也不回地說著,她今天要回去上班了,而且一來就是下午到晚上的連班,所 以她要抓緊時間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而床上的蘇夢夢,則好似沒有聽到孫鴦的話一樣,依舊擺弄著自己的髮梢, 眼睛似乎在看著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 「夢夢?你去開門啊」。 孫鴦回過頭看著蘇夢夢。她的臉上正敷著一張補水保濕的面膜,面膜還有十 五分鐘到時間,所以她不想就這樣頂著一張嚇人的臉去開門拿外賣。但看到了蘇 夢夢的模樣之後,孫鴦歎了口氣,伸手把臉上的面膜提前揭了下來。 蘇夢夢從昨天下午開始就一直是這麼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樣了。 在浴室裡換洗的時間和顧大鵬停留的時間剛好重合的孫鴦並不知道那個男人 對蘇夢夢說了些什麼,但看到蘇夢夢的表情後,她大概猜出來了。 孫鴦和蘇夢夢認識之後,就從來沒見過蘇夢夢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而她身為一個女人,一個和蘇夢夢有著相似處境的女人,很容易便猜到了蘇 夢夢的心被什麼困住了。 為情所困。 呵呵。一想到這個詞,孫鴦就想笑。 她和蘇夢夢,都是靠出賣自己的皮肉來換一口活命的口糧的女人。她們被人 稱作妓女,罵作婊子,甚至從祖宗那裡都傳下過「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的諫言。 她們自己也深深地明白自己的命運,所以她孫鴦才會和蘇夢夢在一起住,所以這 棟小樓裡才會彙集了來自四面八方、卻有著同樣命運的女人。然而現在……孫鴦 想說蘇夢夢好傻,但她說不出口。 她自己,何嘗沒有傻過。如果不是因為當年的自己太傻太天真,又何至於落 得現在這個結局。 「篤篤篤」敲門聲還在繼續,並沒有顯得很焦急,這有點兒反常,平時那些 送外賣的總是把門拍的啪啪響,生怕自己趕不上下一個單子的時間點。 「來了來了」。儘管那敲門聲沒有透出催促的意思,但孫鴦還是習慣性的喊 了一聲。她稍微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現在的她穿的有點兒單薄,似乎會便宜到門 外的外賣小哥。不過這種「便宜」也早不就不是一次兩次了,孫鴦本來也不會在 乎這種事情的,但昨天被那個男人嚇出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沉重,她到現在都還 心有餘悸,因此也變得有些神經質。 打開了門,孫鴦在看清來人之前還在說話:「來的這麼快啊,你們要是每次 都這麼……」。 然後她的聲音就梗在了喉嚨中。 門外,站著的,不是一身黃衣或者藍衣的外賣小哥,而是一個……男人。 一個她最不想見到的男人。 而此時此刻,門口的顧大鵬有些尷尬,他也沒想到自己第二次來這兒居然也 是孫鴦來開門。 看著孫鴦開始發抖的雙腿,顧大鵬趕忙後退了一步,大聲道:「別!千萬別! 我沒有惡意,我也不是來找你的!你別害怕」。 而門後的孫鴦,則是好不容易把衝到嗓子眼的尖叫聲嚥了回去。 然後,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悸的她打量了一下站在門外的男人。 嗯? 一身貌似是嶄新的休閒西服,珵亮的皮鞋,明顯是專門做過的髮型,還有那 束被藏在身後、但還是露出了半邊的花。 孫鴦的眉頭挑了挑。 她明白男人是來幹什麼的了,或者說,她用腳指頭都能想明白,眼前的這個 男人在打什麼主意。 想通了男人的目標並不是自己之後,孫鴦心中的那份恐懼也消散了不少。她 甚至壯起了膽子,想要刁難一下眼前這個變得太過彬彬有禮、和她腦海中的印象 已經完全對不上號的男人。 「你,是來找夢夢的?」。 「嗯」。男人的應答沒有一絲猶豫。 「那束花也是給她的?」。 「啊,這個啊,是的」。發覺到自己將花束藏在身後的行為已經毫無意義, 顧大鵬也就直接的將花束拿到身前,舉到孫鴦的臉前。 但孫鴦看著那束粉色的花,臉上卻露出了怪異的表情。 「不過啊……來找一個女孩子,你送一束康乃馨是怎麼回事?」。 「啊?什麼?」顧大鵬有點兒愣,他完全是看這書粉色的花比較好看,沒多 想就買下的。付賬的時候櫃檯的老闆娘也沒說什麼,還誇他有眼光呢。 等等,康乃馨……。 顧大鵬就算對花再不瞭解,也多少知曉一些有關康乃馨含義的內容。 想明白康乃馨含義後的顧大鵬頓時覺得手中的花束有些燙手,他拿著覺得不 是,扔掉也覺得不是,只能就這樣尷尬地舉著。 「好了好了,就當你這花是送給我的了,進來吧」。孫鴦故意這樣說著,將 康乃馨從顧大鵬的手裡接了過去。顧大鵬雖然心知肚明孫鴦這是在故意佔他便宜, 但也不好說什麼,跟在孫鴦的後面進了門。 但在他們走到了房間門口之前,孫鴦突然站住了腳步。 「話說,我真的要問問你,昨天……你都和蘇夢夢說什麼了?」。 面對孫鴦的質問,顧大鵬選擇了如實回答:「我對她說了我要幫她,然後… …我想更加的瞭解她」。 孫鴦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哦。然後,她看著顧大鵬道:「你喜歡她?」。 顧大鵬一頓,他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吧」。 「嗨!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麼還有算是的?」。 「我喜歡蘇夢夢,但我不瞭解她,我不知道我的喜歡是僅僅局限於她對我表 現出的那些東西上,還是對於內在的她那個人」。 顧大鵬的這一番發言讓孫鴦略微有些意外。 她抱住胳膊,反覆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她是真的沒看出來,顧大鵬這麼一個 只給他留下五大三粗、暴力以及在某些地方強悍的不像是個人這些印象的男人, 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句充滿了文藝的話來。 「你……是認真的?」。 「嗯」。 「你知道她以前都做過什麼吧?」。 「如果你說的是拍照片的那些事情……我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 「哈,那你知道的比我說的事情還要早。我的意思是,她和她那位金主……」。 「如果你說的是靖遠的話,我也知道」。顧大鵬打斷了孫鴦。 孫鴦不再說話了,她繼續打量著顧大鵬,眼神中的懷疑變成了歎息。 「我先話說到前頭,」孫鴦撩起了自己的頭髮道,「我和蘇夢夢已經認識了 快三年了,但我從來沒見她對那個人敞開心過,包括我,我和她做了快一年的室 友,但還是覺得她不會對我說出心裡話」。 顧大鵬默然,做一個認真的聽眾。 「而且,我也沒見她和哪個男人保持過長期的親密關係。這麼些年不是沒有 男人提出要包養她,但她都拒絕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直到她遇見了靖遠」。 提起靖遠,孫鴦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些什麼,顧大鵬沒有聽清。 「不過靖遠算是個例外,他雖然一直都給蘇夢夢錢,但他根本不會和蘇夢夢 長時間的見面,每個月最多一次,而且還常常是只發短信過來讓她去做些稀奇古 怪的事情」。孫鴦說著,「倒是這個月靖遠找她的次數多了一些,不知道為啥」。 顧大鵬想了一下,還是沒把那是因為我這句話說出口。 「你,其實已經算是特殊的一個了。我從來都沒見過她這麼在乎一個男人, 特別是這個男人,還是你這樣的」。 顧大鵬咧了咧嘴:「我……怎麼了?」。 「沒啥,我只是沒想到她會中意你這種類型的而已」。孫鴦明顯還留著什麼 話沒說,但她馬上又轉移了話題,道:「你一會兒是要帶她出去是吧?」。 「嗯,我是這麼打算的」。 「那好,你記住一件事」。孫鴦突然端正了顏色,「千萬不要帶她去喝酒」。 顧大鵬有些不解,問道:「怎麼……她對於酒?」。 「你別問這麼多,雖然我也不是知道的多清楚,但貌似她對於酒有很不好的 回憶」。孫鴦道,「啊,還有,晚上如果她願意的話你可以帶她在外面過夜,因 為晚上這裡沒人,我不在,其他人也都不會回來。如果她不願意的話……你要把 她送回來」。 「嗯,一定的」。顧大鵬答道。 孫鴦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小聲地道:「我怎麼感覺我和她媽媽似的喲,哎」。 接著,她又說了一句:「老實說你來了我還稍微放心了,她現在那個樣子, 我都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家裡」。 顧大鵬緊張地問:「蘇夢夢她怎麼了?」。 「你自己看吧」。孫鴦道,打開了房間的門,「夢夢,你看誰來了」。 顧大鵬跟著孫鴦走進了房間,這是他第一次進到蘇夢夢和孫鴦的臥室,昨天 他只是在客廳裡呆了一會兒便離開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蘇夢夢,而蘇 夢夢也看到了他,卻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將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便又垂 下了頭。 孫鴦將花束放在了桌子上,她看著對顧大鵬的到來似乎毫無反應的蘇夢夢, 歎了口氣。然後她看了看手機,確認了下時間,開口道:「那你們聊吧,我該去 上班了。外賣我也不吃了,等會兒來了放這兒就好」。 然後,她從櫃子裡拿出了出門用的衣服。見顧大鵬還像個雕塑那樣杵在哪兒, 她翻了個白眼,道:「嗨嗨!還站那兒幹啥,我要換衣服了」。 顧大鵬心說你的裸體我都看過了還在乎這個?但還是聽話的去到了客廳等著。 房間裡只剩下了孫鴦和蘇夢夢兩個人,但孫鴦卻沒有馬上開始換衣服,而是 湊到了蘇夢夢面前說:「他又來找你了,還買了花。我試探了他一眼,感覺他還 挺認真的」。 蘇夢夢沒有反應,只是愣愣地看著孫鴦。 「哎呀!夢夢」。孫鴦拍了拍蘇夢夢的臉頰,似乎是想要把她從夢裡打醒,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接受他還是拒絕他,你走該有個決定吧?」。 見蘇夢夢還是不說話,孫鴦只得歎了口氣,道:「他可是說了要瞭解你,我 聽他話的意思不像是假的。至少,你也給他一個機會吧」。 「他,一點兒都不瞭解我」。蘇夢夢終於張開了嘴唇,說了一句話。 孫鴦則急切地道:「所以你要讓他來瞭解你啊!不是我說夢夢,別說是他了, 連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平時你都故意裝得大大咧咧的,但一說到心裡話你就 一點兒都不說。你這樣不行的啊」。 孫鴦歎著氣,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她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夢夢,今年過年,你還是不回去嗎?」。 蘇夢夢打了個寒戰,將身體蜷縮的更緊了,不去回答孫鴦的問話。 「今年我也要回家看看了,到時候,這裡可就剩你一個人了啊」。孫鴦說著, 忍不住有點兒心疼。她知道過年在蘇夢夢那裡是僅次於喝酒的禁忌話題,但她不 得不說,她不想再讓蘇夢夢這麼渾渾噩噩的了。 換好了衣服,孫鴦在臨走之前說了最後一句話。 「我走了啊,對了,今天晚上我不回來,你和他出去過夜吧。讓他,好好陪 陪你」。 然後,孫鴦打開了門,離開了房間。 房間門外,顧大鵬正來回踱著步。見孫鴦開門出來,他趕忙湊了上去。 「你進去和她說話吧。我走了,就把她全權交給你了」。 孫鴦說著,看了一眼顧大鵬,補了一句:「還有,你們可別把屋裡弄的太髒 太亂了啊!真要做最好給我去外邊」。 顧大鵬有些汗顏,他今天來真的沒想過那些事情。但對於孫鴦表現出的信任, 他還是鄭重的接下了。 孫鴦離開了。顧大鵬蹭手蹭腳的來到了門前,門並沒有關上,虛掩著一道小 縫。顧大鵬推開了門,門的裡面並沒有傳來任何的人聲,他走進去一看,蘇夢夢 還是保持著那個他一開始看到的姿勢,唯一有一點不同的地方是,在她的腳邊, 放著一支粉紅色的康乃馨。 那是從桌子上的花束了抽出來的,顧大鵬看到康乃馨就覺得有點兒尷尬,但 他不可能把自己搞錯了花所代表的含義的事情說出來,只好開口道:「花,你喜 歡嗎?」。 蘇夢夢沒有回答,也沒有什麼動作。 顧大鵬覺得房間的氣氛凝固的都要讓他窒息了,好在這個時候,從外面傳來 了敲門的聲音。 「你好!外賣到了」。 外賣小哥將門拍的啪啪響,顧大鵬看了一眼蘇夢夢,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 開這個門。 「有人在家嗎?外賣」。 就在顧大鵬準備裝死讓外賣小哥自己離開的時候,蘇夢夢突然開口了:「你 去開門吧」。 「誒?」顧大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去開門吧,我穿的睡衣」。蘇夢夢說著,伸展開了自己的身體,「還是 說你想我就這樣出去?」 顧大鵬看了一眼蘇夢夢身上的透明睡衣,以及那肯定沒穿內衣的胸口,乾淨 利落地出了門。 而等他拿到外賣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蘇夢夢已經起了床。她正站在房間的中 央,雙手抓著自己的睡衣領口正要脫衣服。 「啊,那個,我是不是……」。 「你留下來也沒關係啊」。蘇夢夢毫不在意的脫掉了睡衣,露出赤裸的上半 身,她看著顧大鵬道:「反正你不是都看過了」。 顧大鵬的喉嚨裡滾動著遲疑的聲音,但最後他還是留了下來,默默地站在一 邊,看著蘇夢夢在他的眼前將衣服一件件的脫掉,再將新衣服一件件穿上。 顧大鵬的感覺……很奇妙。 蘇夢夢脫衣服與穿衣服的動作都沒有絲毫誘惑的成分,她好像把顧大鵬當成 了空氣,只是按照平時一貫的動作換著衣服。顧大鵬發現自己看到了許多有趣的 事情,比如蘇夢夢在穿胸罩的時候要特意彎下腰,然後把腋下的部位仔細收攏, 再對著穿衣鏡調整,整個穿衣的過程中,光是穿這一件胸罩就耗費了將近三分之 一的時間。 而最後展現在顧大鵬面前的蘇夢夢,也並非他一貫印象中的那個蘇夢夢。蘇 夢夢選了一身十分樸素的衣服,白色的上衣,搭配洗的發白的牛仔褲,沒有緊身 毛衣的那種凸顯,也沒有絲襪的誘惑。 但顧大鵬卻覺得……此刻正站在她面前的蘇夢夢,分外真實。 「怎麼了?失望了嗎?」蘇夢夢看著一直在打量她的顧大鵬,開口道:「這 就是我平時最常穿的一套衣服,我也不是每天都會打扮的花裡胡哨的」。 「啊,沒,我沒有失望。我只是覺得……」顧大鵬斟酌著用詞,最後決定還 是把自己最直接的想法說出來,「我覺得你現在這樣,特別的真實,我很喜歡」。 「真實?」蘇夢夢咀嚼著這兩個字的含義,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突然轉過身,看著那束放在桌上的粉色康乃馨,低聲道:「真實的我是什 麼樣子的,你怎麼可能知道……」。 「嗯?你剛剛說了什麼?」蘇夢夢說出那句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小,顧大鵬沒 有聽清楚。 「沒什麼,別在意了」。而蘇夢夢則馬上轉移了話題,她拿起那只被她抽出 來的康乃馨,道:「你送這些花給我,是誰出的主意啊?花店的店員嗎?」。 「額,這個是我自己選的,因為我覺得和你挺配的」。顧大鵬不好意思地道。 「可是康乃馨代表的是親情,特別是粉紅色的康乃馨,花語是母愛,祝母親 永遠年輕美麗」。 蘇夢夢的一番話,讓顧大鵬徹底掛不住臉色了。 好在蘇夢夢沒有過多的嘲笑或者責難的意思,她只是出身的看著手中的花, 最後,輕聲道:「我以前經常送這種花給我媽媽」。 這一次,顧大鵬聽真切了。 但他不知道該接什麼好。直覺告訴他,蘇夢夢這是提起的關於她母親的事, 並不是一個愉快的話題。 蘇夢夢將那朵抽出來的康乃馨又插回了花束裡,她轉過身,重新面對著顧大 鵬,道:「走吧」。 「嗯?去哪兒?」顧大鵬本能地反問。 「開房啊,你難道不是為了這個來的嗎?」蘇夢夢神色淡淡地,語氣也淡淡 地,「要不還去咱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家賓館吧,雖然遠了點兒,但哪兒的房間還 挺……」。 顧大鵬突然衝了過來,握住了蘇夢夢的肩膀。 他打斷了蘇夢夢的話,語氣有些激動地道:「我不是為了那種事情才來找你 的」。 蘇夢夢側過了頭,稍稍遠離著顧大鵬貼近的臉,她輕聲道:「你弄疼我了」。 「啊,對不起」。顧大鵬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控制好力道。他鬆開了手, 看著蘇夢夢的臉,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蘇夢夢揉了揉肩膀,開口道:「你說你不是來找我幹那種事情的。可我又能 幹什麼?我是一個賣身的妓女,床上的功夫就是我全部的本領,我只會這些,也 只能做到這些」。 蘇夢夢平淡的語氣,反而讓顧大鵬的胸口變得更痛。 他壓低了聲音,道:「我說了,我想多瞭解你。我們不能先從普通的了解開 始嗎?一起逛逛街,吃個飯,隨便玩玩,你如果願意晚上我可以送你回來,就這 樣……不好嗎?」。 他還是沒能把那個詞說出來。 但下一刻,蘇夢夢就替他說出了那個詞:「你想和我約會?」。 顧大鵬有些措手不及,但他還是低下了頭,道:「沒錯,我想和你約會」。 「那好,我答應了」。蘇夢夢說著,向顧大鵬伸出了手。 顧大鵬遲疑了一下,他有點兒懷疑自己自己的耳朵。但他還是握住了蘇夢夢 的手,蘇夢夢的手很軟,比他自己的小很多,而且很涼,像一塊軟玉一般吸收著 他的體溫。 然後,蘇夢夢又說了一句話,讓顧大鵬又一次懷疑了自己的耳朵。 「帶我去酒吧吧,我想喝酒了」。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27)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6457。 第二十七章、酒吧。 嘈雜的音樂在四周轟鳴,五光十色的燈光在頭頂和腳底交替閃爍。身旁擠滿 了扭動著身體的男男女女,他們的年齡大多都在20歲上下,穿梭在其中的顧大 鵬都覺得自己會是最老的那個。 顧大鵬經常去酒吧,但他會去的,都是那種比較安靜,能夠和朋友一起不受 打擾地喝酒的靜吧。鬧吧他不是沒去過,但他實在是不喜歡,而對這裡,這個他 第一次來卻不是第一次聽說的酒吧,他更是喜歡不起來。 蘇夢夢牽著他的手,走在前面。她嬌小的身軀不是會被一旁扭動的人體擠到 一邊去,顯得有些搖搖欲墜。顧大鵬想要護著她,但牽著他的手的力量卻一直是 那麼的堅決,讓他只能跟著蘇夢夢前行,亦步亦趨。 終於,他們擠到了酒吧的一側。這裡有一些皮沙發圍成的卡座,其中一個剛 好是空著的,但沙發的上面撒上了不少酒水,一個服務員打扮、腰間插著螢光棒 的男人正在用毛巾清理。 蘇夢夢牽著顧大鵬的手直直的走向那個位置。她絲毫都沒有顧忌還濕著的沙 發,直接坐了上去。她似乎對著顧大鵬說了什麼,但過於嘈雜的音樂讓顧大鵬只 能看到她的嘴唇在開合,而聽不到半點說話的聲音。不得已,顧大鵬只得跟著蘇 夢夢坐在了沙發上,他和蘇夢夢貼的很緊,這不是為了能和蘇夢夢能有更多親密 接觸的機會,僅僅是他想聽清楚蘇夢夢在說什麼。 「你經常來這兒嗎?」。 顧大鵬盡量放大了聲音。但蘇夢夢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她也沒 有聽到顧大鵬在說什麼。 顧大鵬只得湊到了蘇夢夢耳邊,道:「你經常來這兒嗎?」。 蘇夢夢搖了搖頭,伸出了一根蔥白的食指。 「第一次?」。顧大鵬說道,卻見蘇夢夢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周圍的音樂突 然舒緩了下來,台上的DJ在說著什麼挑動氣氛的話,而此刻顧大鵬和蘇夢夢終 於能夠稍微正常的溝通了。 「你,經常來這裡嗎?」。顧大鵬還是盡量湊近了蘇夢夢說話。 這一次,蘇夢夢聽清楚了。但她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只來過這裡一次」。 「那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兒?」。顧大鵬說道。這是一旁的侍者湊了過來,蘇 夢夢要了什麼顧大鵬沒有聽清,因為音樂再次變得嘈雜了,他只能對著湊過來的 侍者喊出一聲:「我和她一樣」。 侍者離開了,而顧大鵬和蘇夢夢又變得只能通過湊在耳邊喊出來而勉強交談 了。 「這裡,不是什麼特別好的地方」。顧大鵬湊在蘇夢夢的耳邊喊道,他的嘴 唇離蘇夢夢的耳垂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你如果想去酒吧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個 環境更好的」。 「不用了」。而蘇夢夢也貼在顧大鵬的耳邊喊著,她的嘴唇幾次擦過了顧大 鵬的耳廓,「我只是想來這兒而已,這裡對我來說是個特別的地方」。 「特別?」。這句話顧大鵬並沒有貼在蘇夢夢的耳邊說,但蘇夢夢似乎是通過 顧大鵬的嘴型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前,似乎要顧大鵬做些什麼。 顧大鵬沒有明白蘇夢夢的意思,他正要將耳朵湊過去,卻見蘇夢夢已經牽住了他 的手,將他的手掌直接放在了胸口上。 張開的五指陷入了柔軟的布料之中,蘇夢夢用的力氣很大,顧大鵬的手幾乎 要被她的乳溝給埋住了。但此刻,顧大鵬沒有半點享受的感覺。 她在顫抖。 急促的心跳透過乳房和布料傳遞到顧大鵬的手心,而那微微地戰慄,更是在 顧大鵬一接觸到她的身體之後就察覺到了。 「你怎麼了?」。 起初顧大鵬以為蘇夢夢很冷。但這裡的暖氣開的很足,再加上周圍全是人, 氣溫甚至在20度以上,顧大鵬都在出汗,穿的衣服和他差不多的蘇夢夢沒理由 會覺得冷的。 而蘇夢夢也沒有再說話,她只是將顧大鵬的手抱在胸前,並且閉上了眼睛。 顧大鵬覺得她的顫抖更加厲害了,而且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高聳的胸脯一直在 劇烈起伏著。他顧不上四周的情況了,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把抱起蘇夢夢, 一路擠開人群直奔洗手間。 洗手間外的等候區內,是一片將音樂完全隔絕在外的空間。驟然從嘈雜的環 境中出來,顧大鵬只覺得兩隻耳朵都在發蒙,但他顧不上自己,將蘇夢夢放在一 旁的長椅上,檢查著她的情況。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呼吸依然急促的蘇夢夢睜開了眼睛,看著顧大鵬,露出了一個笑容:「我沒 事」。 「可你這樣根本不像是沒事啊!還是去醫院吧,我打120」。顧大鵬就要 掏出手機,但他的手卻被蘇夢夢拉住了。 「我真的,沒事」。蘇夢夢的呼吸平復了不少,但身體還在微微的打顫,她 看著顧大鵬,開口道:「你抱抱我吧,抱住我,我就會好點兒的」。 顧大鵬愣了一下,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從蘇夢夢這裡聽到這樣的請求。他 自然不會拒絕,直接環抱住了蘇夢夢的身體,將她整個擁進懷裡。 「哈,你的身體好熱」。蘇夢夢說著,而摟住他的顧大鵬只覺得她的身體像 冰塊一樣涼。 「好奇怪啊,我明明,明明是很怕你的」。蘇夢夢繼續說著,卻更加貼近了 顧大鵬的身體,「我怕你怕到聽到你的聲音都會發抖,但現在,我卻要靠你才能 讓我不去害怕另一個地方」。 顧大鵬聽著蘇夢夢的話,他察覺到了某些關鍵性的信息。 「你很怕來這裡嗎?」。顧大鵬口中的這裡,自然指的是這個酒吧。 「嗯,很怕,特別怕。因為害怕這裡,我都不會從這條路走過,每次都要特 意繞開這兒」。 那你為什麼還要主動帶我來這裡? 顧大鵬在心中如此問著,卻沒有說出來。他在等蘇夢夢,他知道蘇夢夢還有 話要說。 「我已經忘記,到底是幾年前了」。蘇夢夢繼續開口道。 「可能,是兩年前吧,也可能是三年,反正都是我認識鴛鴦和倩姐她們之前 的事情了」。 「那是我第一次來本市」。 「也是我第一次,去酒吧這種地方,就是這裡,這裡是我第一次來的酒吧」。 「我那個時候只有一個人,沒人陪著我,我是偷跑出來的。我也沒有多少錢, 進來之後只是到處看,喇叭的聲音好吵,讓我有點兒頭暈」。 「然後,我遇到了幾個男人,還有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跟他們在一起。 他們說有個女伴中途離開了,問我願不願意和他們一起玩,他們會請我喝酒」。 「然後,我就答應了」。 蘇夢夢的顫抖突然變得劇烈了,顧大鵬摟緊了她,拚命地想要暖熱她冰涼的 身體。 「然後,然後……」。 「第二天早上,在賓館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哭了一天,一邊走,一邊哭,周圍的人都在看我。我可能是迷路了吧, 我只記得最後我又走回到了這個酒吧門口,但我不敢再進去了,我怕,怕得要命」。 「然後,我就遇到了倩姐。她知道我那天晚上遇到了什麼,她可憐我,但她 是……做那種生意的」。 「我沒有地方去,我沒法回去」。 「所以,我對倩姐說——」。 「讓我跟著你吧,我什麼都願意做」。 蘇夢夢的聲音突然斷掉了。她開始抽動,被護在顧大鵬懷裡的肩膀在抽動。 顧大鵬沒有聽到聲音,但他知道現在的蘇夢夢在做什麼。 而他也終於從記憶力找到了有關這家酒吧的線索,那是張曉天的一句話—— 「XX酒吧?啊,那是個撿屍體的好地方啊」。 他摟著蘇夢夢,近乎零距離的和她貼在一起。 但他卻覺得,自己在一瞬間離她好遠,兩個人之間彷彿隔著一層真空,讓他 的溫度絲毫都傳遞不到蘇夢夢的那邊。 蘇夢夢終於平靜了下來,她開口,聲音卻變得沙啞了:「把我放下來吧」。 顧大鵬照辦,但他寸步都不願遠離蘇夢夢。這一次,是他主動將蘇夢夢的手 握在了手心裡。 「我其實一點兒都不喜歡喝酒的」。 蘇夢夢看著一牆之隔外的五光十色,看著那些扭動著的軀體,繼續開口道。 「而且,我覺得那樣跳舞,很醜……我小時候學過拉丁舞的哦,那樣根本就 不是跳舞」。 顧大鵬看著她,他依然覺得現在的蘇夢夢精神狀態不太正常。 於是他開口,道:「我們回去吧」。 「不要,我還沒有喝酒呢」。蘇夢夢邁開步子返回大廳,卻被顧大鵬牽住了 手。 「你不喝酒,就是因為那個的原因嗎?」。 蘇夢夢頓了一下,她的睫毛在空氣中發顫,但她還是馬上回答道:「嗯,就 是因為那個。喝酒會讓我回想起來那些忘不掉的記憶」。 顧大鵬沉默,他不再限制蘇夢夢,而是主動地牽著她的手走向吧檯,在兩人 被音樂完全包裹住之前,蘇夢夢聽到了他這樣一句話: 「那我陪你喝吧」。 顧大鵬帶著蘇夢夢來到吧檯邊。他直接趕走了一對抽著煙互相調笑的男女, 其中的男人本要發作,但看了看顧大鵬的塊頭之後還是訕訕地被女伴拉走了。他 和蘇夢夢坐了下來,這裡遠離舞台的中央,所以音樂聲還不算特別嘈雜,勉強可 以聽清彼此的聲音。 顧大鵬示意酒保,點了一杯威士忌,這是他來酒吧除了啤酒之外最常喝的酒, 他喜歡威士忌的味道。 「你點了什麼?」。蘇夢夢坐在他的身邊,忽閃著大眼睛看著酒保將一杯琥珀 色的酒液放在他面前。 顧大鵬沒有說話,而是端起了杯子,送到蘇夢夢的面前。 蘇夢夢捧著杯子嘗了一口,然後就皺著眉頭吐了吐舌頭:「好辣」。 顧大鵬也嘗了一下,這家酒吧的威士忌他沒喝過,現在嘗來的確煙熏的味道 過重了,並不是他最喜歡的風味。 他看著蘇夢夢的反應,想了一下,然後點了一杯瑪格麗塔給蘇夢夢。 顏色鮮艷而且被盛放在高腳杯中的酒液放在了蘇夢夢的面前。她看著那在她 看來有些奇怪的鮮艷的顏色,端起酒杯,淺淺的嘗了一口。 「嗯!這個不錯」。 「這個其實很容易醉的,不要喝太多了」。顧大鵬雖然這麼說著,但蘇夢夢 還是像喝飲料一樣已經喝下去了小半杯。 顧大鵬無言,他只得也端起他的那杯不合口味的威士忌,喝了一口。 就在蘇夢夢點了第二杯利口酒的時候,兩人身邊的位置空了下來。一個看上 去已經喝了不少的女孩坐下了,她穿著和外面的冬天完全不相稱的漏肩裝,上來 便點了一杯度數很高的苦艾酒。 獨身的女孩喝了沒一會兒,幾個結伴而來的男人便圍住了她。他們說話的內 容顧大鵬聽不太真切,但看他們的神態和那個女孩醉醺醺的反應,他們很容易就 要得手了。 顧大鵬端起酒杯,不打算多管閒事。但這是他卻發現蘇夢夢也在直勾勾的看 著那個女孩的方向。 他正要說話,卻見蘇夢夢已經端著酒杯,擠到了那個馬上就要被帶走的女孩 身邊。那些男人看到蘇夢夢不僅沒有散去,反而圍地更緊了,顧大鵬見狀,放下 酒杯也湊了上去。那幾個男人見到比他們高了半頭的顧大鵬出現,立即知趣的離 開了。 醉醺醺的女孩已經把杯中的酒喝乾了,她扶著空酒杯,腦袋一垂一垂的,似 乎馬上就要栽倒在桌子上。 蘇夢夢扭過頭,抬臉看著顧大鵬。 顧大鵬明白她的意思了,他走到女孩的身邊,將她攙扶了起來。兩個人一左 一右扶著女孩,出了酒吧的門。 坐在酒吧門口的台階上,蘇夢夢一直在看那女孩,而顧大鵬站在兩人的旁邊, 充當護花使者。 「喂,你會把她帶到賓館去嗎?」。 蘇夢夢的話差點兒讓顧大鵬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道:「你到底都在想什麼呢……好了,打開了」。 顧大鵬拿在手裡的並不是他自己的手機,而是那個醉倒的女孩的。他嘗試了 幾次就試看瞭解鎖的圖案,然後撥通了通訊錄裡最近的一個號碼。 半個小時後,看著來人將女孩帶上了出租車,顧大鵬鬆了一口氣。他轉頭看 向蘇夢夢,卻發現不知何時她的手裡多了一罐啤酒,正小口小口地喝著。 「我說,你從哪兒搞來的酒?」。 看著蘇夢夢變得有些紅彤彤的臉頰,顧大鵬就知道她已經喝醉了。 「旁邊賣的,真便宜,比裡面的便宜多了,也不知道為啥這家超市會開在酒 吧的旁邊」。蘇夢夢說著,將啤酒罐倒空。顧大鵬這才發現,在她的腳邊已經放 了好幾個空罐子了。 「你不是害怕喝酒嗎?那為什麼還喝這麼多?」。顧大鵬想要阻止蘇夢夢繼續 打開新的啤酒,但他伸過去的手被蘇夢夢靈巧地閃開了。 「我,自己想喝,在裡面沒喝夠,你別管我」。蘇夢夢把啤酒罐舉得高高的, 儘管這個高度對於顧大鵬來說也不過是微微抬起手的程度,但他並沒有從蘇夢夢 的手裡拿走啤酒罐。 他看得出來,蘇夢夢現在醉了,反而放開了。這個時候的酒精,對她並不是 有害的。 而且他陪在她身邊,不用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的狀況。 想通了這一點,顧大鵬索性坐到了蘇夢夢身邊,也拿起了一罐啤酒。剛剛在 酒吧裡的時候,他就沒有喝幾口,現在看蘇夢夢喝酒,他自己的酒蟲也被勾出來 了。 「吶,大鵬」。 驟然親密的稱呼讓顧大鵬心中一跳,他應了一聲:「我在這兒」。 「你,是本市人吧?」。 「嗯,我家裡就是這附近的,對這一塊兒我挺熟的」。 「哈……我就知道」。蘇夢夢仰起頭,灌了一大口啤酒。 她放下啤酒罐,接著開口道:「我家,離這裡很遠」。 顧大鵬心中又是一跳,他想起了之前從孫鴦那裡聽到的信息。蘇夢夢從來都 沒有對別人打開過心扉,但現在卻和他提起了她家裡的事情。 而再聯想到方才蘇夢夢提起的她在酒吧失身的經歷,顧大鵬敏銳的覺得,蘇 夢夢的家庭背景肯定和她現在的狀況有關。 然而蘇夢夢再次開口說出來的,卻是另外的事情:「我在這裡過了好幾個年 了,我感覺,這裡就是我家了」。 顧大鵬只得開始誘導她:「你的,父母呢?他們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誰知道?我才不知道呢」。蘇夢夢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後還直接 把手中的啤酒罐扔了出去。顧大鵬看著她如此反應,不敢在提起有關家人的話題。 但蘇夢夢卻自己開始說了:「反正他們沒有來找過我,我也不想見到他們。 他們,早就忘了我了吧」。 顧大鵬默然,這是蘇夢夢腦袋一歪,靠在了顧大鵬的肩膀上。顧大鵬放下啤 酒罐,去扶正蘇夢夢的身體,卻發現她已經迷迷糊糊地醉倒了,迷離的視線完全 失去了焦距。 他摸了摸蘇夢夢的臉頰,有點兒燙,不過還在正常的範圍內。但這一摸,還 讓他摸到了另一種東西。 濕濕的,透明的液體。 那是蘇夢夢的眼淚。 顧大鵬的心情有點兒沉重。今天,他終於接觸到了蘇夢夢的內心世界,聽到 了關於她的很多過去,甚至還聽她提及了她的家人。但現在,他的心情卻更加的 陰鬱了,儘管蘇夢夢一直都是在用平靜甚至嬉笑的語氣和他提起她的那些過去, 但他能察覺到,那些藏在平靜和嬉笑之後的陰暗和痛苦。 這是他第幾次見蘇夢夢流淚了呢? 記不清了,顧大鵬真的記不清了。他和蘇夢夢見面的次數明明用一隻手就能 數清,但在他的記憶中,蘇夢夢卻好像一直在流淚,一直在哭泣,佔據了顧大鵬 滿腦的身影,似乎都是流淚的蘇夢夢。 而他……又能為她做些什麼呢? 蘇夢夢又開始發抖了,沉浸在醉夢中的她不只看到了什麼,眉頭緊皺,蜷縮 著肩膀好像在躲避些什麼。顧大鵬伸手去扶她的鍵盤,卻見她渾身一顫,兩隻手 亂揮著,嘴裡還在低聲呢喃:「別過來,我不要這樣……」。 顧大鵬的手懸在半空中,握成了拳頭。 但他的拳頭,又能揮給誰呢?現在的他真的就像是和不存在敵人對抗一般, 他有滿腔的怒火,卻只能講拳頭揮向空氣。 他只能看著蘇夢夢,看著她皺緊的眉頭,卻不敢再輕易地去觸碰她一根手指。 最後,蘇夢夢漸漸安靜下來了。顧大鵬看了一眼天色,伸手攔住了一輛等在 酒吧旁的出租車。 剃著光頭的的哥看著顧大鵬小心的將蘇夢夢抱了上來,他從後視鏡瞄了一眼 蘇夢夢的臉,吹了聲口哨:「哥們,艷福不淺啊」。 顧大鵬冷冷地道:「她是我女朋友」。 的哥縮了縮脖子,不再說話,發動了汽車。 出租車並沒有開到顧大鵬的家門口,而是停在了顧大鵬家附近的一個小區外。 顧大鵬不想再帶著蘇夢夢去賓館,那會讓他想起些不願意想起的事情,但他自己 住的地方實在是太小,考慮再三,他到了這裡。 攙扶著不省人事的蘇夢夢,顧大鵬看了看小區的十二樓,那裡亮著燈光。於 是他撥通了手機。 「喂?大鵬啊,啥事找我啊」。 「我在你家樓下呢」。他打電話的對象,自然是張曉天。 「啊?你在樓下幹嘛,直接上來啊」。 「你家裡方便嗎?」。顧大鵬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蘇夢夢,道:「我還 帶著一個人」。 電話那邊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默,片刻後,張曉天的聲音再次響起:「啊,方 便方便!那啥,我突然想起來我有晚班,我馬上下去,把鑰匙給你你自己上來吧」。 嗯?怎麼回事? 顧大鵬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但他不好說什麼,不如說張曉天這樣反而幫了 他的大忙。他應聲道:「那好,我等著你」。 不一會兒,張曉天便從電梯裡衝了出來。他將鑰匙一把拍在顧大鵬的手裡, 瞄了一眼蘇夢夢,咋舌道:「喲,還真的是她啊」。 顧大鵬黑著一張臉,說:「你那晚班是真的假的啊?」。 「真的真的!肯定是真的」。張曉天趕忙換上一張笑臉,他一邊跑開一邊道: 「那我走了啊!明天我也不回來了!你慢慢來」。 張曉天的用意是什麼顧大鵬自然心知肚明。說真的,他很感激,但他和張曉 天的關係,已經到了那種不會發覺自己為對方做了什麼的地步了,所以他只能將 這份感激寄放在心裡。收拾好了心情,顧大鵬扶著蘇夢夢上了電梯。張曉天的家 就在十二樓,說是家,其實這裡是他自己住的一個小窩,不大的房子亂的不行, 但至少有間給顧大鵬留著的客房是一隻都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當然,是顧大鵬 自己收拾的。 顧大鵬將蘇夢夢放在客房的床上,他看著依舊不省人事的蘇夢夢,突然犯了 難。 雖然,他已經脫過好幾次蘇夢夢的衣服了,但現在,他卻為該不該脫掉蘇夢 夢身上的衣服而產生猶豫了。 就在他搖擺不定的時候,躺在床上的蘇夢夢,突然自己坐了起來。 「你,你醒了?」。顧大鵬長舒了一口氣,卻又一點兒失望。他看著扶著腦袋 的蘇夢夢,將準備好的溫水遞了過去。 「啊,謝……」蘇夢夢喝完了水,才發現遞來杯子的居然是顧大鵬。她這才 想起打量四周的環境,然後她將視線回到顧大鵬的身上,眼神中多了一些讓顧大 鵬不安的東西。 「你就在這裡睡吧,我去隔壁睡」。見蘇夢夢的神智已經清醒了,顧大鵬也 就放下了心,從床邊站了起來。 「你……不在這裡睡?」。蘇夢夢指著身下的床,看著顧大鵬。 顧大鵬搖了搖頭,道:「我說過我不打算做那些事情的」。 「嗯……是嗎?」。蘇夢夢瞇起了眼睛,她的視線從顧大鵬的臉上開始往下移, 最終停在了某個部位,「要不要我去問問你的身體啊?」。 顧大鵬難看的側過身子,道:「我說不做就不做!你睡覺吧」。 但他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被蘇夢夢拉住了。 蘇夢夢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不做,我要做」。 「哈?」。 顧大鵬不敢相信的看著蘇夢夢,卻見她已經脫掉了上衣,露出那件他親眼目 睹著穿在她身上的胸罩。 「我說,我想要了」。 蘇夢夢看著顧大鵬,開口道:「你不是想做我男朋友嗎?那就先盡男朋友的 義務吧」。 顧大鵬覺得,他是真的跟不上蘇夢夢的腦回路。 但看著蘇夢夢赤裸又被遮擋住關鍵部位的身體,他的本能已經很忠實的有反 應了。 他,顧大鵬,是個正常的男人。 所以……。 顧大鵬也脫掉了上衣,道:「這可是你自找的」。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28)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6457。 第二十八章、纏綿。 蘇夢夢喝了不少酒,即使脫掉了衣服,她的身上還是縈繞著一股酒氣。但顧 大鵬並不討厭這股味道,因為除了酒精的氣味,蘇夢夢的身上更濃重的是她自己 的體香。或許是因為在酒吧的時候出了不少汗,再加上喝了酒,蘇夢夢身上的香 味比之前顧大鵬聞過的還要濃烈,彷彿天然的香水一般,刺激著顧大鵬的嗅覺與 神經。 「你在聞什麼?」。似乎是注意到了顧大鵬在不停抽鼻子,蘇夢夢突然停住了 動作問了一句。 這個時候的她正在扯顧大鵬的腰帶,而顧大鵬也已經把手放在了她的胸罩肩 帶上。 顧大鵬沒有回答蘇夢夢的問話,他現在只想早點兒把她吃到嘴裡。但蘇夢夢 卻有些不依不饒了,她打開了顧大鵬不安分的手,把手臂放到自己的鼻子前聞了 聞。 「唔……我一定很臭,我要去洗澡」。 「不用了,就這樣吧」。 「你難道不覺得難聞嗎?」。 「沒事,我覺得挺好的」。 「可是我受不了,我要去洗澡……哎!你在摸哪兒啊」。 顧大鵬趁蘇夢夢不注意,捏住了她一邊的乳尖。最敏感的部位被襲擊的蘇夢 夢立馬沒有了力氣反抗,也只能順勢被顧大鵬拉回了床上。 回到床上以後,蘇夢夢的胸罩率先成為顧大鵬的戰利品,而後她的褲子也被 褪掉了,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一件內褲。但就在顧大鵬將手伸向了蘇夢夢最後的遮 羞布時,蘇夢夢卻攔住了他,不讓他脫掉。 「怎麼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害羞嗎?」。 顧大鵬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他覺得今晚的蘇夢夢很主動。但蘇夢夢卻因為他 的這句調侃而撅起了嘴,她開口道:「一直都是我先被你脫光,不公平」。 「額,那你想怎麼公平?」。 顧大鵬很是好奇。 於是蘇夢夢坐了起來,她用一隻手擋在胸前,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也只剩下 下半身還穿著衣服的顧大鵬,伸手一指:「你,站起來」。 「站?在這床上?」。 顧大鵬有點兒擔心自己站起來之後會碰到頭。張曉天給他準備的這張床還挺 高的,而這件房間的屋頂卻有點兒低,1米85的顧大鵬在床上站起來,怕是會 撞個包。 「讓你站你就站啊!快點兒,起來」。 這個時候的蘇夢夢卻有點兒不講理了,見她開始耍無賴,顧大鵬也只好順從 的站了起來。他的動作很小心,不過屋頂到床面之間的距離還是足夠的,至少當 他站直了之後並沒有讓自己的後腦勺和天花板來個親密接觸。 顧大鵬站直了,而蘇夢夢也開始了動作。她先是解開了顧大鵬的腰帶,然後 刷的一下,就把顧大鵬的褲子脫了下來。但在顧大鵬抬腳準備從褲腿中抽出腿的 時候,蘇夢夢卻打了他一下,道:「別動,就這樣」。 「就這樣?」。顧大鵬忍不住反問。現在他的褲子被褪到了小腿肚上,像腳鐐 一樣限制住了他的活動範圍,讓他很是難受。但蘇夢夢卻有些得意的拍了拍他的 大腿,並且用明顯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說:「不這樣你怎麼會老實嘛。就這樣, 你可別亂動啊,不然你這傻大個摔倒床底下我可不管」。 顧大鵬有些哭笑不得。喝醉了酒的蘇夢夢表現的比往常要主動不少,但也更 加的不可捉摸了。接著,他便看到蘇夢夢將手伸向了他的襠部。顧大鵬早就勃起 了,現在看到蘇夢夢的動作本該感到高興,但蘇夢夢卻並沒有替他胯下的小兄弟 解開束縛,而是將手從他內褲的褲腿中伸了進去,繞過正面,直直地探向後面。 「喂喂,你要幹啥?」。 「別亂動啊!我就是摸摸……」。 「你摸哪兒不好為啥要碰我的□眼?」。 「呸!真粗俗。鴛鴦說男人那裡被摸到之後也會興奮,還有,那個……前列 腺?好像是叫這個吧,對,還有前列腺高潮啥的,所以我也想試試」。 顧大鵬頓時嚇出了一頭的冷汗。 蘇夢夢可是留著指甲的,雖然她的手指是很纖細,但如果就這樣毫無準備措 施的被她伸進去,無論是他自己還是蘇夢夢估計都會吃不小的苦頭。而且,顧大 鵬很懷疑蘇夢夢是不是搞錯前列腺的位置了,她現在還在他的會陰位置按壓著, 那裡可不是按摩前列腺的正確部位啊。 等等……呸!什麼時候他都把自己會接受前列腺按摩這種事情當成前提了? 顧大鵬趕緊抓住還在摸索的蘇夢夢的手,威脅道:「你可別亂來啊!我可沒 那方面的愛好,你要是敢碰我就還以顏色了啊」。 「還以顏色?你要對我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女人是沒有前列腺的嗎?只有 你們男人才有那玩意兒,這我可是知道的」。 果然,這小妞果然沒搞明白她在做什麼。 顧大鵬帶著滿頭的黑線向蘇夢夢解釋了一下所謂的前列腺高潮到底是個什麼 東西。看著她越來越涼的眼睛,顧大鵬趕緊補充了一句:「你別想!被人插後面 有什麼好的?你自己願意嗎?」。 但蘇夢夢卻回了一句:「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 顧大鵬頓時語塞。他這時候才想起來蘇夢夢在靖遠手下的時候一直都在嘗試 各種各樣的變態玩法。而肛交這種某種程度上還算很基礎的play,他們倆做 過的可能性很高。 想到自己中意的女人連那裡都已經被別的男人拔了頭籌,顧大鵬就滿心不是 滋味。 「你怎麼了?」。蘇夢夢看著突然陷入沉默的男人,開始還有些疑惑,但馬上 她便猜出了點兒味道。 她是喝了不少酒,但她還沒有完全醉。冰雪聰明的她稍微動動腦子,就想出 了眼前的男人突然低迷下去的理由。 「我後面沒讓人碰過」。 簡單的一句話,就讓眼神昏暗的男人重新煥發了神采。 但看著氣息開始粗重的顧大鵬,蘇夢夢也趕緊做出了補救:「不過今天你別 想啊!不對,以後你也別想,你的太粗了,我才不會讓你插進去呢」。 顧大鵬忍不住一陣氣急,那你剛才說的話全是在騙鬼啊! 「除非你也願意讓我碰,咱們等價交換」。蘇夢夢則繼續提出了條件。 面對這個條件,顧大鵬真的有些猶豫了。拿自己後面的第一次交換蘇夢夢後 庭的處女?這貌似是一個很有誘惑力的選擇……不對!為什麼我又把這種男人的 原則性問題給忘記了?。 顧大鵬搖了搖頭,他今晚明明沒喝多少的,怎麼腦子都開始糊塗了。 他準備先拋開這個後庭交換問題。畢竟只要他有耐心,總能磨的蘇夢夢答應 他的要求的,不一定要拿自己的菊花開去做交換。而且,他現在已經有點兒忍不 住了。 而蘇夢夢也注意到了他的某些部位的變化——畢竟,那裡都已經從內褲的褲 腰上探出來了,她想不注意到都難。 「給我吧,夢夢」。其實顧大鵬完全可以用行動代替語言的,但不知為何, 在今晚的氣氛下,他突然很想問出這麼一句話。 而蘇夢夢則偏過了頭,道:「不給,我還沒濕呢,你就想要啊?」。 「沒事,我幫你」。嘴上說著顧大鵬就蹲了下來將手伸向蘇夢夢。但蘇夢夢 卻一個閃身躲開了,動作過大再加上被褲子牽制住動作的顧大鵬頓時失去了平衡, 狠狠地摔在了床上。 好在,這張床的床墊很不錯,不然顧大鵬非要摔個眼冒金星不可。但即便是 有床墊做緩衝,顧大鵬還是覺得眼前有些發黑,他扭頭去尋找蘇夢夢的位置,卻 發現蘇夢夢不知何時已經騎到了他的背上,壓得他一時無法翻身。 「你,你要幹嗎?」。 「幹啥?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你別亂動啊,我就是試試」。 「那你為啥不讓我先試試你的後面?」。 「哎呀,你好煩啊!我答應你成吧,所以你別亂動啊,馬上就好」。 感受著自己的內褲被一隻手拉開,然後是稍微有些冰涼的手指滑進了股溝。 顧大鵬渾身一個激靈,瞬間力量爆發從床上翻了起來。坐在他背上的蘇夢夢則被 掀到了一邊,差一點就飛到了床外面。然後,主客顛倒,蘇夢夢被顧大鵬壓到了 身下。 「你幹啥啊!不是讓你不要動了嗎?」。 蘇夢夢還在抗議,卻發現看著自己的男人的眼睛已經能透出綠光了。 她現在就是一隻赤裸的小白羊,在早就按奈不住的顧大鵬眼中真的是不能再 可口了。蘇夢夢最後的遮羞布很快就失守了,顧大鵬直接撥開了襠部的布料,然 後把自己勃起的陽具頂了上去。 「別,你等一下啊」。 「這可是你先說想要的,我等不了」。 「你們男人都是不知道做前戲的嗎?」。 「那也要分情況。而且,」顧大鵬在蘇夢夢的花瓣間抓了一把,粗魯的動作 讓蘇夢夢發出一陣嬌喘,他把黏附著粘液的手指展現在蘇夢夢的眼前,道:「你 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 「不,不算……我還沒……嗯嗯」。 顧大鵬可等不了了,他腰間一沉便將自己的陽具插入了蘇夢夢的花徑之中。 如今的二人身體契合度已經好了不少,至少顧大鵬插入的時候已經不會遇到 那麼多阻礙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緣故,蘇夢夢陰道內的溫度比平時要高 不少,而且分泌出的淫水也比之前更多,火熱又潤滑的感覺讓顧大鵬舒服的直哼 哼,他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腰繼續往下沉了,但他還是保留著一絲理智的, 眼前的蘇夢夢已經皺起了眉頭,儘管身體的契合度通過磨合已經變好了些,但突 然而來的侵入還是讓她感覺很不適應。 「你真暴力」。 「我已經很照顧你了好不好!而且,這可是你先引誘我的」。 看著蘇夢夢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了些,顧大鵬也就放開了限制,繼續向她花徑 的深處前進。顧大鵬的龜頭很快便碰到了一個又硬又滑的東西,但不同於之前的 幾次,這次他感覺到那個圓圓的、富有彈性的部位變得柔軟了些,甚至有種要包 裹住他的龜頭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導致了蘇夢夢的身體出現了變化,但這些改變明顯是有利 於他的,顧大鵬當然也就樂享其成,擺動起腰肢開始了活塞運動。而蘇夢夢也明 顯情動了,她的臉頰上浮現出潮紅,眼睛也變得濕漉漉的,甚至主動用腿夾住了 顧大鵬的腰。 這都是酒的功效嗎?。 感覺到蘇夢夢異常的主動,顧大鵬一邊在心裡高興的同時,也在心裡生出了 一絲糾結。 兩年前,那些酒吧裡的男人們就是這樣拿走了蘇夢夢的處女吧? 顧大鵬並沒有處女情結,但對於自己心愛的女人有過如此不堪回首的經歷, 他還是感覺很不是滋味。 而他的不甘與煩悶,全都變成了更加有力的衝刺,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讓蘇夢 夢很快便控制不住發出了聲音。她抓住了身下的床單,整個身體都繃了起來,像 一張被拉滿了的弓。而顧大鵬則是弓弦,他身下的陽具則變成了箭。弓弦一次又 一次的拉緊,將箭射向靶心。 毫無保留的融合總會讓人忘記很多顧慮。顧大鵬居然感覺到他快要繳槍了, 這幾乎是他這麼多天以來最快的一次,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放緩勢頭,而是加 緊了節奏繼續衝刺。 「你,你等等……」而就在這時,蘇夢夢突然開口了。 「怎麼了?」。顧大鵬喘著粗氣,他馬上就要爆發了。 「我,我想起來了。我今天,今天,是危險期,你別射裡面」。 被撞擊的如同風中落葉的蘇夢夢斷斷續續的說出了這句話。她話中的意思讓 顧大鵬反應了一會兒,但在他明白過來的時候,蘇夢夢還是用腿夾著他的腰,絲 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你……你不讓我射裡面就鬆開腿啊」。 顧大鵬陷入了極度的糾結之中。從男人的角度他很想就這麼繼續下去,但理 智卻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然而現實情況卻是告訴了他這麼個情況的 蘇夢夢自己卻成了他最大的障礙,這到底該怎麼整?。 「喂!鬆開啊」。 而蘇夢夢好似完全沒有聽到顧大鵬的話似的,她的眼睛閉著,整個人都已經 陷入了高潮之中。至於腿?不僅沒有放鬆,反而夾得更緊了。 「媽的,我可不管了啊」。 顧大鵬也放棄了。他直接把蘇夢夢抱了起來,開始了最後的衝刺。更快更激 烈的衝擊讓蘇夢夢忍不住尖叫出聲,她用手抓住了顧大鵬的後背,指甲直接留下 了幾道醒目的血痕。 而顧大鵬則在這刺痛的鞭策下,繼續衝擊了幾下,然後爆發了出來。 「啊,好燙……」。 蘇夢夢喊著,同時手臂和腿摟緊顧大鵬的力道也驟然加劇。她的身體在顧大 鵬噴射的過程中也在顫抖著,兩個人幾乎同時到達了高潮。 片刻後,終於鬆開了顧大鵬的蘇夢夢似乎才注意到了情況,她用手指摸著兩 人仍結合在一起的私密部位,看著那些被帶出來的白色粘液,說了一句:「不負 責任」。 「喂!這能怪我嗎?」。顧大鵬氣急敗壞地說。 而蘇夢夢也沒有再說什麼,剛剛那句話更像是她的隨口一說一般,比起顧大 鵬,她自己反而更加不在意這「人命關天」的問題。 就在顧大鵬還在喘著粗氣回復體力的時候,蘇夢夢突然一推他的胸膛,讓他 躺在了床上。 然後,她一邊騎到顧大鵬的身上一邊道:「你累了?那換我來吧」。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29)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3457。 第二十九章、攫取。 麗塔·劉脫掉了高跟鞋,赤裸著腳,直接踩在客廳的地毯上。 鬆軟的地毯完全覆蓋住了她的腳面,柔軟的毛絨讓她的腳心有些癢癢的,但 她並不覺得難以忍受,反而因為這細微的刺激而覺得十分的愜意。 家裡的傭人在她回來之後就自覺的離開了,現在整棟房子裡只剩下了她一個 人。今天是週六,她慣例的享受個人樂趣的日子。雖然傭人們平時都十分的貼心 而知趣,但這個時候,她還是更喜歡一個人享受自己的私密空間。 哦,她並不是一個人。 準確的說,在這件房子裡,還有另一位既是她的客人又不算是客人的貴賓, 一直都在等待她的歸來。 麗塔·劉踏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她一邊走著,一邊解開自己的衣帶。連衣 裙順著她的腳步滑落在地板上,露出她赤裸而健美的軀體。麗塔·劉並不是一個 裸族,但她必須同意,有些時候,讓自己的身體毫無保留的與空氣進行接觸更有 益於放鬆身心……特別是在今天這種她剛剛與十幾個噁心油膩的中年男人虛與委 蛇之後,她更加渴望接下來的釋放與歡愉。 於是她滿懷期待的打開了房間的門,按亮了燈,欣賞著自己下午出門前親手 完成的「作品」。 那是一具……人體。 一具被鎖鏈與塑膠束縛住的人體。 嬌小的軀體看似也是赤裸的,但與麗塔·劉自己不同的是,這具同樣姣好的 軀體被一層塑膠緊身衣完全包裹著,薄薄的橡膠勾勒出身體的每一處細節,卻阻 止了空氣與皮膚的任何接觸。從表面上看去,緊身衣似乎完全掩蓋住了身體,甚 至連頭部都被包裹在內,但在胯下兩股相交的部位卻留有一道開口,將女性最私 密的部位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外。 四道連接著環扣的鎖鏈,將這具嬌小的軀體拉伸開來,像一個大字一樣固定 在大床的正中央。而一根深黑色的塑膠陽具則貫穿了嬌小軀體的陰道,此刻還在 有節奏的進進出出。麗塔·劉很喜歡這樣的姿勢,雖然樸實無華,沒有那麼多花 樣,但這種樸實卻最能勾起她創作的慾望。 以及身體最深處的肉慾。 她坐到床邊,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床上嬌小的人兒。 床單有些濕漉漉的,但麗塔·劉並不介意。床上的人兒被該早就知道她的到 來,但麗塔·劉清楚,視覺、聽覺、嗅覺、觸覺都被完全剝奪的人兒,是不會察 覺到她的靠近的。床上的人兒是一件作品,一件玩具,所能感受到的事情僅有一 件,那便是那根從她下午離開之後,便一刻不停的在她的陰道中抽插的陽具。 伸出手,麗塔·劉關掉了電源的開關,兢兢業業運轉了超過4個小時的機械 停止了動作,但停止了抽插的陽具還被人兒夾在陰道之中,因為她呼吸的節奏而 有規律的擺動著。麗塔·劉伸出手,拖拽住了那根塑膠假陽具,然後猛地抽開。 被束縛住的人兒猛地弓起身體,卻又被鎖鏈束縛住,只能像一條垂死的魚一 般在濕漉漉的床單上微微抽動。麗塔·劉已經宣告了自己的到來,因此她決定給 予眼前的人兒解脫,她伸出手,拉住那塑膠頭套上的一個扣環,然後向上一拽。 「噗……噗……」。 潮濕的髮絲夾雜著汗水灑落在床上,歷經四個小時之後,靖夜終於再一次恢 復了自己的五感。她的眼睛終於能夠看到屋頂的吊燈,鼻子也終於可以嗅到自己 身上汗水的臭味,而她的耳朵,則在第一時間聽到了那聲於她身邊響起的輕笑聲。 「嗚!嗚嗚」。 靖夜拚命的仰起頭,但她的脖子也被一根皮帶固定在了床頭,這讓她無法看 到站在自己身旁的麗塔·劉的身影。她的口中還塞著一隻黑色的塑膠口球,在這 四個小時裡,鼻子被完全封住的靖夜就是通過這只完全堵住了她的口腔的口球來 進行呼吸的。 麗塔·劉饒有興致地看著床上掙扎的靖夜,看著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留下來, 滲入早就被汗水和各種體液浸濕的床單。 她決定到此為止,畢竟,這只是開胃的甜點,並不是她今天的主菜。 於是她大發慈悲地解開了靖夜頭上的口球,將語言能力還給了靖夜。而靖夜 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便是:「嫂子!我錯了!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饒了你?」麗塔·劉瞇縫起細長的眼睛,她俯視著仍舊被固定在床上動彈 不得的靖夜,開口道:「你難道覺得……這是對你的懲罰嗎?」。 靖夜瞬間噤若寒蟬,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 而麗塔·劉也決定不去追究她的過錯,她開始動手解開固定住靖夜四肢的鎖 鏈,甚至還幫著靖夜脫掉了那身已經幾乎和她的皮膚融為一體的緊身衣。 然後,一條毛巾被扔到了全裸的靖夜身上,麗塔·劉開口道:「去浴室洗洗, 然後到我的房間去」。 靖夜不敢有遲疑,立即撐起麻木的身體下床。但長時間的血液不暢還是讓她 的關節變得遲滯,她摔倒在床上,然後開始瑟瑟發抖。 「怎麼,你還想再來一次嗎?」麗塔·劉看著一動不動的靖夜,手中則拎著 那根在靖夜的陰道中抽插了將近四個小時的假陽具。 而靖夜則癱倒在床上,她顫抖著從喉嚨裡擠出嗓音:「我,我動不了了……」。 麗塔·劉搖了搖頭,看來四個小時的束縛對於靖夜來說還是有點兒過頭了。 其實她一開始也沒想過要給予靖夜如此長時間的束縛,只是那些只會將視線 釘在她的乳房和屁股上的中年人一直圍在她的身邊糾纏不休,讓她只能拖延到現 在才回到家裡。因為靖夜現在的狀態是由麗塔·劉自己的遲到而導致的,所以麗 塔·劉並不準備降下處罰,她彎下腰,直接抱起了靖夜的身體。體重不過40k g的靖夜對於麗塔·劉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負擔,然後她邁開步子,走向浴室。 「啊,謝謝,嫂子……」。 被托在空中的靖夜想摟住麗塔·劉的脖子,但又擔心惹怒了她,只得用言語 表達著自己的感激。 而麗塔·劉則用笑容回應,她開口道:「沒什麼,今天是我遲到了。而且, 在浴室裡也可以玩得很盡興」。 聽到這兒,靖夜已經冷靜下來的身體又開始了無意識的顫抖。 熱水很快便充滿了浴缸,身體在熱水中逐漸恢復了靈活的靖夜不敢再享受麗 塔·劉的照顧。她手腳並用地爬到了麗塔·劉的背後,用自己赤裸的身軀貼上了 麗塔·劉光滑的後背。 「那個,嫂子……」。 「你想說什麼,不必吞吞吐吐」。 「你真的,看中了那個顧大鵬嗎?」。 麗塔·劉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姑子。 她笑道:「怎麼?你不是最中意他的嗎?」。 「我,我那是被氣氛給帶跑了,是身不由己!絕對不是我自己願意這麼做的」。 靖夜膽戰心驚地辯解著,見麗塔·劉並沒有追究的意思,她一邊鬆了一口氣一邊 又繼續問道:「我只是在好奇啊,那個男人是比較能幹,但嫂子你身邊也不缺那 種玩具啊,為什麼非要選他呢?」。 「你……真的很好奇嗎?」麗塔·劉看著靖夜,語氣變得認真。 被她凌厲的目光注視地有些發楚的靖夜嚥了口唾沫,道:「嗯,我想知道他 到底有什麼地方特別」。 麗塔·劉露出一絲微笑,轉過了身,正對著靖夜。 她伸手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件東西,靖夜一呆,那是一條能夠用皮帶固 定在身前的假陽具。不同於一般的假陽具,這根是雙頭的,一段大而筆直,一段 小而上翹,這是麗塔·劉在浴室裡經常會用到的玩具之一,也是靖夜最害怕的玩 具中的一件。 靖夜看著麗塔·劉嫻熟的將皮帶固定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將那小而彎曲的 一段插進自己的陰道裡,她看著那大而筆直的一段直勾勾地對著自己,不自覺地 從夾緊的大腿間釋放出一股熱流。 「來,告訴我,」麗塔·劉勾起靖夜的下頜,兩人天然的身高差讓靖夜只得 抬起視線仰望著她,「告訴我,他是怎麼幹你的?」。 「他,他……」靖夜勉強維持住理智搜索著腦海中模糊的記憶,「他把我的 一條腿抬了起來,然後就,插進來,一直插進來」。 「是這樣嗎?」麗塔·劉按照靖夜描述的抬起了她的一條大腿,然後將假陽 具的頂端抵住了靖夜還沒有閉合的陰唇。 「對……是這樣。嫂子,能不能別這麼來,我害怕」。只能用一隻腳站立的 靖夜在光滑的浴缸之中更加難以維持平衡。她只能用手撐住麗塔·劉的身體,好 在麗塔·劉並不在意這未經過她允許的身體接觸,只是用胯下的假陽具來回磨蹭 著靖夜的陰唇。 麗塔·劉的態度依然堅決,沒有因為靖夜的哀求而產生絲毫鬆動。她繼續追 問著細節:「還有呢?難道他就只用過這麼一種姿勢嗎?」。 「他,他……」靖夜已經要哭出來了,假陽具的頂端就卡在她的陰道口,那 種若近若離的感覺像一根針懸在胸口上,讓她更加的恐懼,「他還把我抱起來了, 我整個人都飛在天上,像上天了一樣」。 「哦?」麗塔·劉有些意外,以她的力量想要抱起40kg的靖夜做活塞運 動還是有所不及的,但她有自己的解決辦法。一根皮帶套在了靖夜的大腿上,皮 帶的末端連接著天花板,那裡固定著若干個滑落,足以將靖夜整個人吊在半空中。 「嫂子……我怕……」完全不敢反抗的靖夜只能任由麗塔·劉擺佈,她現在 維持著兩腿大開的姿勢,但大腿和小腿又被固定到了一起,整個下半身都無法自 由的活動。 就像……她被顧大鵬抱起來時那樣。 麗塔·劉滿意地欣賞著自己今天的第二件作品,她扶正了假陽具的頂端,不 再遲疑,狠狠地插入了靖夜的陰道。 「啊嗯」。 靖夜發出痛苦的呻吟,而麗塔·劉絲毫沒有為之所動,抽插的節奏越來越快, 她健美的腰肢爆發出不亞於男人的力量,將靖夜吊掛在空中的身體衝擊的如同風 中落葉一樣搖搖欲墜。 而她停下來的時候,靖夜已經沒有發出叫聲的力氣。黃色的液體不停地順著 她的陰唇和股溝流出,而大開的陰道口則完全無法閉合了。 「明白了嗎?夜夜」。 麗塔·劉平復了一下微微氣喘的呼吸,擦了擦額頭流出的汗珠。 她重又抱緊了靖夜,貼在她的臉邊,好像是在說給靖夜,又好像是在自言自 語道:「他和我是一樣的」。 「不,我和他,是一樣的」。 「所以我一定要征服他」。 「他,肯定是我的獵物」。 靖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而接下來的一整夜,她還要繼續面對來自自己的嫂子,自己的主人的掠奪與 攫取。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30)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3457。 第三十章、溫存。 對於兩個人來說,是過去更為重要,還是未來更加寶貴,亦或者是現在更需 要珍惜?。 這樣一個過去的顧大鵬根本都不會想起的問題,如今正在佔據著他全部的思 緒。 天已經濛濛亮了,雖然前天晚上喝了酒,還折騰到了下半夜,但多年來的作 息習慣還是讓顧大鵬在冬日的太陽升起之前就睜開了眼睛。 但他並沒有按照自己往常的那樣馬上去梳洗。顧大鵬此刻正坐在床邊,他不 敢有太大的動作,因為此時蘇夢夢正依偎在他的懷裡,頭枕著他的胳膊陷入深深 的安眠。 顧大鵬並不想吵醒蘇夢夢,昨天晚上,蘇夢夢雖然表現的異常積極,還一度 反客為主逆推了顧大鵬,但天生的體力差距還是讓她在堅持了不到一個回合後便 敗下陣來。這一次,顧大鵬並沒有奮起反擊,他克制住了沒有得到完全滿足的欲 望,選擇摟住蘇夢夢精疲力竭的身體,和她一起安眠。比起滿足自己的慾望,現 在的顧大鵬,更加憐惜蘇夢夢的身體。 而這一夜,顧大鵬並沒有睡得特別踏實。 蘇夢夢一直在說夢話,她時而緊緊地摟住顧大鵬的胳膊,與他零距離的貼在 一起,時而又與他遠遠地離開,甚至還在顧大鵬想要安撫她的時候咬了他一口。 牙印並不深,顧大鵬幾乎沒有感覺到痛,但他的心卻與被噩夢糾纏的蘇夢夢一道, 飽受著無盡地折磨。直到後半夜,蘇夢夢才逐漸平靜下來,她最後還是選擇了和 顧大鵬緊緊貼在一起,而看著她那虛弱的模樣,顧大鵬雖然因為自己成為了她的 依靠而歡欣,卻又更加因為她的痛苦而心疼。 此外,蘇夢夢在醉酒之時說過的那些話,也像夢魘一般纏繞著顧大鵬的心。 他不是沒想過,自身條件優越的蘇夢夢走上賣身這條路,甚至成為另一個男 人的玩具是有一番不為人知的苦衷,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蘇夢夢的過去竟然隱藏 著這樣一段心酸與痛苦的回憶。而且,蘇夢夢不僅將這樣她內心深處埋藏著的秘 密告訴了他,還選擇了故地重遊這種自揭傷疤一樣的方式。顧大鵬突然明白為什 麼蘇夢夢的室友孫鴦會在自己見到蘇夢夢之前叮囑他不要帶蘇夢夢去喝酒了,毫 無疑問,不只是酒吧,就連酒都已經成為了蘇夢夢噩夢的代名詞。 然而蘇夢夢卻主動提出了這些,主動地將他帶到了她噩夢開始的地方。顧大 鵬有些迷惑,蘇夢夢這麼做到底是想傳達什麼呢?她並沒有向自己求助,甚至從 始至終,她都是以一種十分坦然的態度來向他敘述那些過去的黑暗歷史的。但顧 大鵬看得出來,說出這些過去的蘇夢夢並不想她表現出來的那般輕鬆,這些事情, 她並沒有忘懷,相反那些痛苦的回憶依舊糾纏著蘇夢夢,她的噩夢便是最好的證 明。 那麼,被告知了這些過去的顧大鵬自己,又被她當作了什麼呢? 朋友?顧大鵬不甘心這種程度的關係。戀人?顧大鵬又並不覺得自己到達了 那一步。蘇夢夢肯定不是想通過這些慘痛過去來博取顧大鵬的同情,這一點他非 常的肯定,即使是在兩人的關係最懸殊的時候,在他面前的蘇夢夢,都依然保持 著不卑不亢的獨立與自主,然而正是這一判斷,讓顧大鵬對蘇夢夢自願——至少 他是這麼聽說的——成為靖遠的玩具這件事感到不解。蘇夢夢不應該是那樣一個 依附於男人而生存的女人,顧大鵬確信自己的判斷,但現實卻同樣血淋淋的擺在 顧大鵬的眼前,這讓他更加的糾結,也更加的不知所措。 自己……真的能幫到她嗎? 儘管蘇夢夢就依偎在顧大鵬的懷中,但顧大鵬還是對於「幫助蘇夢夢」這一 他最初的本意,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天,漸漸地亮了。冬日的朝陽那並不算強烈的光芒灑在房間裡,驅散了所有 的黑暗,卻驅不散顧大鵬此刻心中的陰翳。他低頭看著仍然在沉睡的蘇夢夢,她 那長長的睫毛此刻正微微地顫動著,鼻息間的呼吸悠長而緩和,安靜的如同童話 故事中的睡美人。顧大鵬看著她,心中的陰暗漸漸被堅決取代,他暗暗發誓,無 論蘇夢夢的過去如何,亦無論她現在身處何境,他都會拼勁自己的所能去保護她, 保護這個他依然不夠瞭解但卻甘願守護的女人。 ——分割線——。 蘇夢夢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中午了。 她撐著因為宿醉而頭疼欲裂的身體爬起來,偌大的床上只有她自己,早就不 見了男人的身影。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身邊的床單,那裡依然是熱的,這說明男人 離開的時間並不遠,她因而放下了心來,重新躺倒在床上,盯著眼前雪白而陌生 的天花板。 這裡是哪兒?。 模糊的記憶讓她無法判斷出自己身處的環境是何處。她只記得,自己貌似被 男人扶著來到了這裡,中途的過程全都如同蒙上了一層濃霧,無論她再怎麼回想 都無法變得清晰。 頭,好疼。 自己昨天應該是喝了不少的酒,但看周圍的情況,至少她沒有丟人的嘔吐— —亦或者是她早就吐過了,然後已經被人打掃乾淨。無論現實是哪一種,她昨晚 喝了酒這個事實是不會改變的。蘇夢夢對於自己帶著顧大鵬去了酒吧這件事還有 清楚的印象,但她的印象也僅僅停留在這裡,進了酒吧之後,她自己說了些什麼, 又做了些什麼,都被籠罩進了霧中,模模糊糊,記不真切。 不過,既然自己帶他去酒吧了,那麼那些事情,也一定都告訴他了吧。 蘇夢夢對這一點可以確信,因為這是她從一開始就確定好的目的。 老實說,蘇夢夢到現在都還不能完全確定顧大鵬的想法。她知道那個男人對 於她的身體有異常的執著與沉迷,但是,那也僅限於身體了。對於顧大鵬後來所 表現出的親近,蘇夢夢感到無法理解,也不敢相信。 畢竟……她並不是一個配得上他的女人。 無論外表打扮的再光鮮亮麗,這三年來在無數個男人的懷抱中輾轉騰挪的事 實,還是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蘇夢夢。 她是一個——妓女。 這樣一個不乾淨的自己,又怎麼會真的去吸引住一個男人呢?。 就算那個男人也是和她有著同樣的出身,男人天生的獨佔欲,也會讓他心生 芥蒂。何況,蘇夢夢敏銳的直覺與這麼些年的經驗都在告訴她自己,顧大鵬並不 是一個在風月場摸爬滾打慣了的男人,他雖然很厲害,厲害到蘇夢夢都承受不住, 但那些更多的是來自他天生的本錢,而非閱歷積攢下的經驗。 他過去肯定會認為她是一個好女人吧?。 蘇夢夢自嘲地笑了笑,不只是顧大鵬,在很多男人面前,她都扮演過各種各 樣的角色,戴上過不只一張光鮮的面具。 但現在……她自己,把那些過去都告訴他了。蘇夢夢現在,對於顧大鵬,是 沒有秘密的。 這是蘇夢夢自己的選擇,她不後悔。但想到顧大鵬可能的反應,她還是有些 ……害怕。 頭,更疼了。蘇夢夢再次從床上爬起來,想要找點兒水喝。剛剛起床時還沒 有察覺,現在她只覺得喉嚨乾渴地厲害。宿醉的感覺比她想像中還要難受,好在, 也就這麼一回,以後她再也不會喝這麼多酒了。但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昨天晚 上喝了那麼多酒,蘇夢夢真的不敢確信,她能不能鼓起勇氣解開自己心底的那道 瘡疤,將那些過去說給顧大鵬聽。 蘇夢夢下了床,踏著虛浮的步子準備去房間外面找水喝。她對於自己身上是 赤裸的並不感到奇怪,昨天晚上她一直和顧大鵬在一起,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又都 喝了酒,對方不做出些什麼她才會懷疑呢。但走了兩步,一絲異樣感還是讓她停 住了腳步。 有什麼東西,順著她的大腿,流了下來。 蘇夢夢撐住身體,低下頭,查看著自己私處的情況。 微微紅腫甚至還保持著翻捲開狀態的陰唇,昭示著她昨晚與男人之間發生的 親密結合。這並不讓她意外,她意外的是,那些從她腫脹的陰道口邊緣往下滴的 東西。 那是……白色的液體。 蘇夢夢將手指插進自己的陰道,皺著眉頭稍微撥弄了幾下,拔出來的時候, 她的手指上已經沾滿了乳白色、略微有些凝固的粘液。 他射進去了,而且,還這麼多。 不用進一步確認,白色粘液那熟悉的味道已經告訴了蘇夢夢事實。蘇夢夢顧 不上擦掉手上的精液,她在腦中飛快的計算著日子,同時確認著時間。 啊,不會吧。 雖然上一次和上上一次,她都讓顧大鵬直接射了進來,但那兩次她都提前做 好了防範措施,一次是安全期,另一次則提前吃下了避孕藥。但現在,或者說昨 天晚上,蘇夢夢是沒有做任何準備的。 而好死不死的是,蘇夢夢算了三遍,都發現從昨天到明天,都是她的排卵日。 看著手上的精液,蘇夢夢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昨天晚上是他硬要射進去的嗎?。 蘇夢夢實在記不起來了,但她隱隱約約感覺的到,昨晚主動的那一方,甚至 可能是她自己。她清楚在排卵日期間她的慾望會比往常更強烈,而且昨天還喝了 酒,雌激素和酒精的雙重作用下,說是蘇夢夢自己要求顧大鵬射進來的她都不會 過多的懷疑的。 現在該怎麼辦?給孫鴦打個電話嗎?。 蘇夢夢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自己那個並不算親密的室友。作為前輩和年長者, 孫鴦雖然和蘇夢夢的關係一直都是若近若離,但還是在很多地方教會了蘇夢夢必 要的知識的。很早以前她第一次去買事前避孕藥的時候,就是孫鴦陪著蘇夢夢一 起去的藥房。 對了,想起來了。鴛鴦姐說過,還有事後用的緊急避孕藥這種東西。 雖然蘇夢夢同時還想到了孫鴦關於事後避孕藥「對身體傷害很大」「盡量不 要走到這一步」的叮囑,但現在明顯已經不是在意副作用的時候了。蘇夢夢並不 清楚事後避孕藥要在多少小時以內吃下去才起效,但很明顯,絕對是越早越好, 她一分鐘的時間都不應該耽誤。 要去買藥。 心中打定了主意,蘇夢夢開始在房間中尋找自己被脫下來的衣服。好在,她 的衣服一件不少都扔在床上和床下。但在彎腰去撿衣服的時候,蘇夢夢卻腳底一 軟,跌坐到了地上。 她的膝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如同觸電一般的麻木感過後,頓時痛徹心扉。 蘇夢夢抱住了膝蓋,她躺倒在地板上,赤裸的皮膚與冰冷的地板相接觸,讓 她的痛苦被進一步放大。 她恨顧大鵬。 昨天晚上他絕對折磨了她很久,不然她怎麼會連站都站不穩,連身體的平衡 都保持不了。而且他現在還不知道跑去哪兒了,上了自己,射了自己一肚子就跑, 真是不負責任。 而就在蘇夢夢在心中拚命咒罵沒良心的男人之時,房間的門,突然被從外面 打開了。 顧大鵬一手端著盤子一手端著杯子,走了進來。 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床尾的地上躺著的蘇夢夢。實際上,他就是被蘇夢夢摔 倒後弄出來的動靜給引來的。 「你怎麼了?摔倒了?」。顧大鵬把手中的盤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趕忙去扶 還因為痛苦而蜷縮著身體的蘇夢夢。 「你,你走開」。蘇夢夢含著眼淚打開了顧大鵬伸過來的手,這個時候過來 了,她才不會被男人的假惺惺給騙到。 但顧大鵬並不為所動。他直接越過蘇夢夢,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蘇夢夢只 覺得自己突然飛了起來,然後,便回到了溫暖舒適的床上。 「昨天你喝了那麼多酒,早上肯定會有點兒不舒服的。下次注意點,別再磕 到了」。顧大鵬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向蘇夢夢的腿。 「你要幹嗎?」。蘇夢夢警惕地往後退,但還是被顧大鵬抓住了腳踝。 「你別那麼緊張,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膝蓋,是不是磕傷了」。顧大鵬這麼說 著,蘇夢夢才放鬆下緊繃的神經。她任由顧大鵬拉直了她的大腿,然後查看著她 剛剛磕到的地方。 「有點兒紫了,不過應該過幾天就會消下去的」。顧大鵬看了一下,然後又 問道:「你現在還覺得疼嗎?」。 蘇夢夢活動了一下膝蓋,然後搖了搖頭。 「那就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的」。顧大鵬說著,從床邊站了起來。他轉 身端來盤子,放到蘇夢夢的面前,道:「你餓了吧?吃點兒東西」。 盤子中盛放著煎雞蛋、火腿和幾片嫩綠的生菜葉,還有幾片已經塗上了果醬 的麵包。雞蛋和火腿都散發著油香和熱氣,顯然是剛剛出鍋的,而麵包也散發著 蓬鬆的熱感,應該也是剛剛從烤箱裡拿出來。 蘇夢夢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西式早餐,一向喜歡賴床的她,早飯都是和午 飯一起解決的時間居多。而且,她其實並不擅長做飯,也因此基本上沒有自己動 手下過廚。 眼前的早餐雖然簡單,但也能從細節處看出這出自一位廚藝不錯的人之手。 蘇夢夢看了看顧大鵬,難道這裡還有第三個人?比如說請來做飯的阿姨? 「怎麼,你不喜歡這種早餐嗎?」。看著她疑惑的眼神,顧大鵬有些會錯了意, 他接著道:「這裡的冰箱裡就這麼些東西,所以我也只能做出這種簡單的飯來… …你想吃什麼?要不我去買?」。 蘇夢夢的眼睛睜德更大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顧大鵬,道:「這是你做的?」。 「對啊」。 「你……自己做的?」。 「除了你和我,這房子裡還真的沒別人了,不是我自己做的還會是誰做的?」。 蘇夢夢勉強收回自己驚訝的表情,她實在是無法想像,眼前這個身材高大、 在床上如同野獸一般的男人,居然還能下廚做飯。 而且看起來還能做的一手好飯。 這真的還是那個她認識的顧大鵬嗎?。 但心中剛剛生出這種想法,蘇夢夢就又意識到,她對於顧大鵬,真的不是特 別瞭解。 從顧大鵬的手中接過盤子,蘇夢夢用行動回答了顧大鵬。她用叉子插起雞蛋, 半熟的蛋黃立馬流了出來。為了不讓蛋黃液流到床上,蘇夢夢盡力張大了嘴巴, 把煎雞蛋塞進了嘴裡。 濃郁的蛋黃和剛剛好的調味瞬間刺激了她的味蕾,也讓她空空如也的胃被激 活。蘇夢夢顧不上吃相,狼吞虎嚥的嚥下了第一個雞蛋,甚至沒怎麼咀嚼。她馬 上用筷子插起第二隻煎雞蛋,又是兩口塞進了嘴裡,溢出來的蛋黃液粘在了她的 臉上,但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繼續將叉子伸向那滋滋冒油的火腿片。 「你慢點兒吃,別著急」。顧大鵬看著蘇夢夢狼吞虎嚥,轉身又端來了杯子, 那裡面放著還冒著熱氣的牛奶。顧大鵬沒有馬上將牛奶遞給蘇夢夢,這奶還太熱, 他擔心會燙到蘇夢夢的舌頭。等蘇夢夢把盤子裡的所有食物都塞進了肚子,甚至 還用生菜葉擦乾了盤子上粘著的蛋液之後,他才遞過牛奶,還不忘補上一句: 「小心燙」。 蘇夢夢接過杯子,本想馬上喝下一大口,但聽到了顧大鵬的叮囑,她強迫著 自己忍耐住慾望,小口小口的抿著溫度已經降下來的牛奶。她有些臉紅,剛剛是 餓極了,沒有注意吃相。現在肚子被填飽了大半,她才反應過來剛剛的自己是多 麼的狼狽。 而顧大鵬也笑了笑,端起另一杯牛奶喝了一口。 啊……我剛剛吃下去的,是幾個雞蛋來著?。 看著顧大鵬手中的杯子,蘇夢夢突然反應過來,她狼吞虎嚥下去的食物的量, 對於一個人來說貌似太多了。 「你,你沒吃嗎?要不我去給你做點兒什麼?」。 雖然在吃過了顧大鵬做的早餐之後蘇夢夢對於自己的手藝極度的不自信,但 這個時候她還是只能硬著頭皮說出了這句話。 「不用,我在做的時候就已經吃過了,你吃飽了就好」。顧大鵬這裡撒了謊, 他拿來的的確是兩個人的早餐,但他現在寧願這麼說。 聽到他這樣解釋的蘇夢夢鬆了一口氣,她捧著杯子,臉上的紅暈卻越來越濃 了。 「你怎麼了?臉好紅」。 顧大鵬伸出手,想要去摸蘇夢夢的額頭,但手臂伸出去一半,他才發覺這似 乎太過親密了。但蘇夢夢沒有躲閃他的動作,而是主動的,將自己的額頭貼到了 顧大鵬的手上。 「我沒事的。就是有點兒……不知道說啥好」。 顧大鵬強忍住繼續撫摸她額頭的衝動,收回了手。 兩人就這樣相顧無言,只有舉起杯子喝奶的聲音發出來。兩人手中的杯子幾 乎同時空了,顧大鵬看著蘇夢夢把杯子還給他,道:「要不要再來點什麼?」。 「不,不用了」。蘇夢夢忙連連擺手,「我已經吃的夠多了,還喝了牛奶, 已經吃飽了」。 「那就好」。顧大鵬說著,卻沒有離開房間的意思。 看著他手中的空玻璃杯,蘇夢夢低下了頭,開口道:「我昨天晚上應該和你 說了很多事情吧?」。 「嗯,是很多。全部都是關於你過去的事情」。 「哈哈,果然呢……我喝太多了,都記不清我到底說了什麼了」。蘇夢夢自 嘲地說。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潔白的牙齒不自覺地咬著下唇。 「你……不想說點兒什麼嗎?」。 看著沒有如她預想的那般說話的男人,蘇夢夢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告訴我的那些事情,肯定都是你不想提起的。我聽到了,我記住了,然 後我還需要說什麼嗎?」。 男人的回答讓蘇夢夢有些發愣,她張了張嘴,道:「可是我,我……」。 「過去的事情,已經是過去了」。顧大鵬打斷了她,認真地看著蘇夢夢的眼 睛,「我只關心現在,和未來。過去的事情,我不在乎」。 蘇夢夢又低下了頭,她的臉又紅了:「你……對我的看法,沒有變嗎?」。 「我為什麼要改變對你的看法?難道你不是那個我認識的蘇夢夢了嗎?」。 蘇夢夢沒有說話,她不敢抬起頭,她怕面前的男人發現她的眼淚。 於是她就這樣低著頭,突然,她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擁抱住了。 「我說過,我要幫你」。 顧大鵬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 「我會這麼做的,所以,請你相信我」。 蘇夢夢迴抱住顧大鵬,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擁抱住這個曾經讓她懼怕的男人。 這是她,三年以來,最好的溫存。 【未完待續】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31)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6057。 第三十一章、我想請你幫個忙。 「張經理,您還不走嗎?」。 同樣的辦公桌,同樣的辦公室,同樣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但這一次卻不再 有活色生香的春宮大戲,被沉默籠罩著的房間內,氣氛有些壓抑。 「張經理?」。OL裝的女人看著眼前表情凝重的男人,她的心情也隨之變得 沉重起來。她已經呼喚了兩次了,但男人還是如同沒聽到一般擺弄著手中的小物 件,滿臉的凝重與糾結。 「那個,張經理?」。女人忍不住加大了音量,同時貼近了男人的耳邊。這一 次,男人終於聽到了,他像是才注意到房間裡的女人一般抬起頭,開口道: 「哦,燕子。你怎麼還沒走啊?」。 被稱作燕子的OL裝女人撅起了嘴。儘管她知道男人並非有意無視她,但她 必須做出這種姿態來吸引男人的注意。 這些天,燕子經常發現自己的男人——張曉天,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發呆。 對於那些會所裡的小姐來說,被她們視為活閻王的張曉天變得閉門不出無疑 是一件好事。起初,燕子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因為這樣她就能有更多的時間和張 曉天膩在一起,進而繼續佔據自己在張曉天心中的位置。 但現在,燕子發覺,這事情並非她想的那麼簡單。 張曉天這些日子裡發呆,手中都會擺弄一個小東西。現在也是,那個小物件 正被他捏在手指間不停玩弄著。燕子對於那個小物件很熟悉,因為那就是張曉天 親自交給她,再由她親自帶進了會所的頂層,冒著極大的風險又帶回來的。在完 成那項張曉天交付的任務時,燕子幾乎嚇尿了褲子,但她最後還是順順當當的完 成了自己的任務,也理所當然的從自己的男人那裡看到了滿意的笑容。 那從那之後,另一個女人的闖入,卻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一想到那個美艷到讓她心生嫉妒,卻又危險到她毛骨悚然的女人,燕子就忍 不住打了個寒戰。 但她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張經理,你還在因為那個女人 的事情而煩心嗎?」。 「那個女人?哪個?」。 張曉天茫然地問,他的表情一瞬間讓燕子以為自己猜錯了心思。 但馬上,張曉天就反應了過來。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道:「啊……我都忘 了,還有那個女人呢。日了狗,怎麼全都是煩心事,愁死我了」。 燕子看著張曉天,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猜錯了還是猜對了。 張曉天從沙發椅上蹦了起來,他在辦公室中央的空地上來回踱著步。反反覆 復了幾十圈之後,他看了看仍站在原地的燕子,表情很凝重,似乎是下定了什麼 決心。然後,他來到辦公室的大門前,先是打開門看了看,然後小心地鎖上了大 門。 接著,他來到燕子身前,拉著她走向了一側的書架。那裡其實暗藏著一個內 間,裡面擺著必備的用具,就比如說張曉天經常要用到的——床。 燕子被張曉天拉進了內間,她看著男人再次小心地鎖上了門,心裡突然有些 放下心來。 要知道,她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被張曉天碰過了,雖然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 沒有,但那都是張曉天在會所裡看上了其他女人,將精力用在了別處才會冷落她。 而最近,張曉天整天整天都待在辦公室裡,幾乎是和身位經理秘書的她寸步不離。 燕子也不是沒有去引誘過張曉天,但無論之前的她怎麼賣弄色相,都被男人毫不 猶豫的拒絕掉。起初她以為男人喜新厭舊了,還傷心了一陣,但後來她滿滿開始 察覺,男人並非刻意冷落她,而是真的沒有那種想法。 現在,她終於又看到男人變回從前的樣子了。 但就在她按照以前的慣例,纏到男人的身上為他脫衣服的時候,卻被張曉天 一把推開了。 「張,張經理?」。 燕子很是不解,她的心瞬間涼了,眼淚也不爭氣地快要從眼眶裡湧出來。 「你幹啥?我帶你進來不是要做那種事情的」。而男人則一臉莫名其妙,他 看著眼前的女人,似乎很不明白她現在所做作為的目的。 「那,那咱們是要幹什麼啊?」。燕子忍不住小聲嘀咕,「從有了這個內間之 後,咱們倆進來都是在做那種事情啊」。 張曉天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這一次,他是在替自己打過去沒正形的自己。 然後他端正了態度,正對著燕子,用一本正經的語氣開口道:「今天不會了。 我今天是要和你說點兒特別的事情」。 「什麼事情?」。燕子想到了進來之前男人的小心翼翼,瞬間,她想到了那個 男人一直把玩著的小物件。 難道,偷拍的事情被發現了?。 燕子的臉瞬間白了,雖然這件事的主謀是眼前的男人,但作為執行者和從犯 的她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而正在肚子裡斟酌話語的張曉天,突然發現眼前的女人開始發抖了。他疑惑 地看了看燕子,開口問道:「你突然怎麼了?很冷嗎?」。 燕子的牙齒忍不住地打顫,她覺得有些窒息,但她還是強忍著恐懼抓住男人 的手道:「偷,偷拍的事情,被發現了嗎?」。 「啊?被發現了?」。男人也被她的話嚇了一跳。但片刻後,他琢磨出了不對, 一是他並沒有收到這樣的風聲,二是眼前的女人似乎並不是那個意思。 「我說,你在想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說過偷……那個的事情被發現了嗎?」。 儘管事先已經確定過了四周環境的安全,但說到那個關鍵性名詞的時候,張曉天 還是忍不住壓低了聲音。 「那,那你要告訴我什麼?除了那件事,還有什麼嗎?」。燕子的心情也因為 男人的反應而稍微放鬆了一點,但她還是很緊張地看著男人。 而張曉天則狐疑地回看著女人,直到看得她渾身發毛、不由自主地開始後退。 「我說,你真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男人的聲音讓燕子更加害怕了。 而張曉天則一直盯著她,似乎要從女人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端倪來。最後,他 還是放鬆了面部表情,歎了口氣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啊」。 燕子滿臉的疑問,她是真的不清楚男人在說什麼。 「那啥,余燕啊」。 突然被稱呼了全名的女人渾身一顫,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你來碧池淵,幾年了?」。 男人的問題有點兒讓女人沒反應過來,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那彷彿是很久以 前的情景,然後算了一下年份,開口道:「今年是第六年了」。 「六年啊」。張曉天似乎有點兒感歎,「和你一起的那些女人,早都回家結 婚了吧?」。 結婚,這個話題是女人很不想提到的,但既然是被男人提起,她不得不硬著 頭皮回答:「嗯,前幾天還有個當年的好姐妹和我聯絡,說她二胎又生了個女兒, 婆家不太高興,準備讓她懷三胎」。 「哈哈,你還和她們有聯絡啊?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小……額,同事之間,平 時都只會勾心鬥角呢」。 雖然男人中途改了口,但燕子還是聽得出他本來想說的是哪個詞。 說就說吧,又沒有說錯。 余燕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為自己現在的處境,也為自己一片漆黑的未來。 她真的算是會所裡的老人了。她的家在南方,當年跟著那些「前輩」一起來 到這裡的時候,她是眾女中年齡最小的一個。而現在,時間已經翻過了六年,當 年的那些「同事」絕大部分都選擇了嫁人結婚,只有一小部分還在和她一眼從事 這這個出賣青春的行當。但她們畢竟青春不再了,因此,還能留在會所裡的,也 只有年齡佔了那麼一點兒優勢以及從小姐的身份改頭換面成了經理秘書的她一人。 心酸的話題說完了,燕子卻發現,自己還是沒弄明白男人要說什麼? 她忍不住開口了:「張經理,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啊?」。 張曉天撓了撓頭,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跑題。於是他言歸正傳,開口道: 「燕子,你一開始,是被我爸安排到我身邊監視我的吧?」。 燕子眨了眨眼,表情僵住了。 她在成為經理秘書的時候,的確從某位會所的大老闆那裡得到了觀察報告張 曉天這位二世祖有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的命令。 但那之後,她就把這道命令給淡忘了。一方面,張曉天在會所裡做的那些事 情雖然有些出格,卻都是在上頭的大佬們的容忍範圍內的,她匯報了幾次都是差 不多的內容,上頭就覺得不耐煩讓她不要再定時匯報了。 而另一方面,則在她自己。張曉天對她其實很好,在被上頭告知了不用頻繁 匯報,也從張曉天這裡得到了足夠多的好處之後,她就刻意地無視掉了一些張曉 天所做的、理應匯報的行為。而在最近半年,她更覺得自己已經被忘記了,因為 再也沒有要求匯報的電話打來,她也就忘掉了匯報這件事。 直到今天……她所負責監視的對象,張曉天,當著她的面說出了這件事。 燕子又開始發抖了,這一次不是因為害怕被處罰,而是害怕眼前的男人發怒。 她心底裡是真的把張曉天當成了自己的男人的。雖然兩個人之間的身份懸殊 的厲害,張曉天也從沒給她過什麼承諾,但一個人在異鄉、無依無靠的余燕,早 就假戲真做,把自己的感情都傾注到了這個本該是她監視對象的男人身上。 所以她怕!怕張曉天在得知了真相之後趕走她。而且她根本無法做出辯解, 這些都是事實,而且是男人自己發現的事實,她更加百口莫辯。 但就在她快要忍不住眼淚的時候,預想之中的狂風暴雨卻沒有降臨到她的頭 上。 燕子抬起頭,看到的卻是男人那雙帶著歉意的眼睛。 張曉天抓了抓頭髮,開口道:「其實吧,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被我爸塞過 來的了。我一開始對你那麼做,在你身上玩各種各樣的花樣,也都是因為這個。 不過呢,後來我也發現了,你貌似是真的對我好,也沒在我老爸那兒壞我的話, 所以我也就一直把你留下了」。 他又抓了抓頭髮,道:「一直都對你挺那啥的,對不住哈」。 燕子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 但這個時候,支配她淚水的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情緒。 而看她流淚的張曉天卻坐不住了,急切地道:「哎,你別哭啊!我不是都向 你道歉了嗎?往後我改,我不會再做那種過分的事情了。那個……別哭啊,你一 哭我都忘記我要說啥了」。 「我,我不哭,我是高興,高興的」。燕子忙擦乾了眼淚。她看著眼前還顯 得有點兒冒冒失失的男人,啟開嘴唇,喊出了她一直都只在心裡喊過的稱呼: 「曉天哥」。 「嗯,啊?啊,哎」。張曉天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在叫他,明白過來後, 又有些不好意思。 「那啥,我記得咱們倆貌似差不多大吧?被你叫哥,我還真有點兒不適應」。 燕子馬上改了口:「那,我就叫……曉天?」。 「曉天啊。這樣好,我那些哥們都是這麼叫我,比張經理強多了,嘿嘿」。 張曉天對於女人的改口沒有任何的意見,反而有些莫名的高興。 「啊,我這腦子,我又忘記正事了」。 「沒事,我聽著呢,你說」。燕子十分自然地將手放在了張曉天的手上,這 又是一件她平時不會主動去做的行為。 「嗯,那我就說了啊」。張曉天也調整好了思緒,道:「我爸他們,貌似准 備把會所交給我了」。 「交給,你?」。燕子有些沒弄明白張曉天的意思。 「嗯,交給我。這會所一開始不就是我老爸和老闆良家的股份嗎?現在老闆 把自己手底下的股份轉給了我老爸,而我老爸,準備交給我」。 「那,那不是好事嗎?」。燕子明白了張曉天的意思,卻更加不明白他為何會 表現的如此糾結。 「還真的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啊」。張曉天苦笑了一下,「老闆其實在南邊虧 了生意,早就有把這邊會所的股份轉手的想法。但有人看中了他現在困難,有意 壓價。老闆轉給我老爸其實是迫不得已,而我老爸也不好過,那個壓價的人,現 在打起了吞下會所全部股份的念頭」。 「對了,那個人你應該也見過的」。 張曉天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見過?」。燕子開始在腦海中搜索起她接觸過的那些大老闆的面目和名字。 「對,早幾天她就親自來過」。張曉天又苦笑了一下,「就是那個女人,麗 塔?劉」。 燕子嚇得摀住了嘴,她不敢相信地說:「她要買下碧池淵?」。 「是啊,就是她一直在打碧池淵的主意」。張曉天繼續道:「那個女人,原 本一直在美國待著,從美國回來之後似乎是不打算回去了,所以在國內大肆擴張。 本來,我還以為她一個外國回來的假洋鬼子,怎麼也不會在國內的黑白道吃的太 開吧?結果最近她給了我幾個下馬威,仗著自己外商的身份反而和上頭的那幾個 老頭子打得火熱,能量怕是不會小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燕子在說出了我們之後心裡還忐忑了一下,但見張 曉天並沒有在意,她的心放了下來。 「怎麼辦?只能見招拆招了唄」。張曉天歎道:「現在那個女人在碧池淵玩 的也挺高興的,最近的幾次會所內的活動其實都是她牽的頭。這不,她又要搞一 個什麼生日聚會,打得給她小姑子慶生的名頭,但她要了那麼多會所裡的女人, 估計還是那種籠絡人心的無遮大會沒跑」。 「不過啊,這倒也給了我機會」。 張曉天握住了余燕的手,而余燕也差不多明白對方想要自己做什麼了。 「她如果一直玩明面上的手段,我還真的找不到反擊的機會。但現在她來暗 的,而且還要玩老一套的籠絡人心,那我就能把以前用過一次的手段再拿來用一 次了」。 張曉天說著,拿起了那個他這些天不離手的小物件,那個被余燕藏在身體裡 帶出來的U盤。 「我也是沒想到啊,本來,這裡面的東西是為了威脅老頭子們交權給我才准 備的。但現在,卻陰差陽錯的沒用了」。 張曉天把U盤交到了余燕的手裡。 「那女人開聚會,肯定會邀請那些老男人的。到那個時候,你只要再做一次 就夠了」。 余燕點了點頭,這一次,她一點兒都不覺得交給自己的任務有什麼值得害怕 的了。 畢竟這一次,她也算是為了自己。 張曉天看著她堅決的表情,帶著一絲歉意道:「我也不多說啥了,只能讓你 一個女人去做這種事情,是我無能,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拜託給你了」。 他握住了余燕的手,道:「你要小心」。 然後,他又補了一句:「等這事完了,我帶你去三亞玩吧?在那兒過年,不 冷」。 這事張曉天第一次提出帶女人出去一起旅遊。 余燕欣喜地點了點頭,並不是因為三亞之行,而是因為來自男人的承諾。 一個小時後,女人離開了辦公室。她的臉上帶著未退的紅潮,最後,她還是 在內間裡和男人做了慣例的那件事。但這一次她不再是取悅的那一方,男人的動 作異常的溫柔,而她自己也前所未有的動情。她甚至在男人射出來之前就高潮了 三次,最後被男人抱住的時候,她只覺得全世界的幸福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她現在,必須加緊時間去完成男人的任務。聚會的時間就在幾天後,她必 須去做必要的準備。 至於留在辦公室裡的男人——張曉天,則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皺緊了眉頭。 他靠著門框自言自語著:「張曉天啊,張曉天。到頭來,還是要靠一個女人 來幫你去做這些要命的事情啊」。 明明他一直都不相信女人的。 即使是對余燕說出的那些話,也都是半真半假。 畢竟……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然後,張曉天出了辦公室。他走到了樓梯口,避開了所有不必要的耳目,然 後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在按下撥號鍵的時候,他有過猶豫。 畢竟,讓一個和自己不相干的女人去冒險,他只需要一個承諾和幾句花言巧 語。但現在,他要指示的,或者說欺騙的,卻是他最好的兄弟。 他真的不想這麼做啊。 但他沒有別的選擇,更何況,他的這位兄弟已經先一步被盯上了,他現在這 樣做,也算是在幫自己解圍吧? 如此在心中說服了自己,張曉天的心跳,終於平復了下來。 電話接通了,他換上慣用的玩世不恭,帶著笑意開口道: 「喂,大鵬!昨天晚上怎麼樣,一定很爽吧」。 「哈哈哈哈,別生氣啊」。 「嗯……房子借你幾天啊?沒問題!你隨便住,咱倆誰跟誰啊,不過大鵬啊 ——」。 張曉天頓住了,他發現自己還是很難邁過那個坎。 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32)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6057。 第三十二章、兄弟。 週末,顧大鵬按照事先約好的時間,來到了他和張曉天經常光顧的那家酒吧。 張曉天早就等在酒吧的門口了,但在他看到顧大鵬到來的身影時,還是略微 吃了一驚。 顧大鵬不是一個人來的,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雖然顯得有些怯生生的、 卻一直與他形影不離的身影。張曉天對於那張靚麗的臉有著深刻的印象,因為曾 經就是因為這個女人,他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兄弟無比失魂落魄的在這間酒吧裡灌 醉自己。 而這個女人的出現,某種程度上,也毫無懸念。 「你們兩個,現在是恩愛的緊啊」。 張曉天調侃道,而被他這麼說著的顧大鵬沒有覺得什麼,牽著他的手一直躲 在他身後的蘇夢夢卻臉紅了,將自己的身體進一步縮到了顧大鵬的身後。 而張曉天見蘇夢夢如此反應,略微的有些驚訝。 在他的印象中,蘇夢夢這個女人,可不是這麼一個容易害羞的小女生一般的 形象。雖然此刻的蘇夢夢的表現倒是與她的年齡相匹配,但張曉天實在是好奇, 顧大鵬是怎麼讓蘇夢夢產生如此大的改變的。 「別站在這兒說話了,咱們進去吧」。 或許是察覺到了蘇夢夢的緊張與不適應,顧大鵬主動開了口,打破了僵局。 而張曉天也點了點頭,但在顧大鵬繼續牽著蘇夢夢的手準備走進酒吧的時候, 他還是稍微皺了皺眉。 這一次兩人並沒有在酒吧的吧檯或者一樓大廳內坐下。這間酒吧雖然小,但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在酒吧的二樓,有幾個十分適合私底下談話的包間。張曉天 和顧大鵬都是酒吧的熟客了,而且現在是下午,酒吧其實還沒有開始正式營業, 他們也就很順理成章的佔據了這個平時很難得的包間。 一行三人在桌子旁坐定,張曉天本要開口問蘇夢夢喝什麼,但顧大鵬已經搶 先替蘇夢夢做了決定。 「給她來一杯飲料就行,她平常不喝酒」。 張曉天看了看顧大鵬,又看了看蘇夢夢。緊貼著顧大鵬而坐的女孩臉上沒有 半點的反對,一副……怎麼說呢。 夫唱婦隨。張曉天的腦子裡只能想到這麼一個詞。 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我說,你們已經確定關係了?」。 「啊?」。顧大鵬被他這突然的一問有些發愣,但蘇夢夢握住他的手上傳來的 力道讓他很快反應了過來。他先看了一眼蘇夢夢,然後對著張曉天點頭道:「嗯, 算是吧。夢夢現在和我一起,住你那房子裡,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借我房子」。 張曉天有點兒失笑,雖然已經預想到是這個結果,但從顧大鵬嘴中親耳聽到, 他還是覺得有點兒無法接受。 但看著摯友認真而不死作為的眼神,他又覺得自己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唉,也罷也罷。 關於蘇夢夢的出身,他還真的不好說些什麼。畢竟,他自己那邊,不也是利 用了余燕對他的感情。 而且他自己對余燕……也不能說完全無情。 張曉天索性拋開這些,他轉換了話題,直接切入了這次見面的主題。 本來他還打算在說正事之前讓蘇夢夢迴避一下的,畢竟一開始他也沒想到顧 大鵬會帶著蘇夢夢來和他見面。但看眼前的情形,顧大鵬估計是不會把這些事情 瞞著蘇夢夢的。 而且,他要說的事情,蘇夢夢也不一定完全置身事外。 喝了一口送上來的啤酒,張曉天打開了話匣子。 「大鵬,那天我在電話裡和你說的事情,你還記得吧?」。 「嗯,你說要找我幫個忙」。顧大鵬放下啤酒瓶,道,「要我做什麼你儘管 說,不過我有點兒不明白,我到底什麼地方能幫上你」。 張曉天笑了笑,關於這個忙,他真的有點兒不知道該如何跟顧大鵬開口。 想了一下,他決定從另一個人物開始展開話題。 「麗塔?劉,這個女人,你認識吧?」。 顧大鵬端著啤酒的手頓了一下。 「有些事情,我沒告訴你,現在說可能有點兒晚了,但我必須說清楚」。張 曉天繼續道,「前一陣子,你不是去了一次碧池淵嗎?那天,麗塔?劉那個女人 曾經找到我門上,來問關於你的事情」。 顧大鵬的表情先是驚訝,然後很快轉成了狐疑。 「她,去找你?」。 「對,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你和我的關係的。對了,她那天說的話有點 兒莫名其妙,她沒對你做什麼吧?」。 顧大鵬的表情一僵,關於「做什麼」的問題,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特別是此刻蘇夢夢正坐在他身邊的時候。 最後,他還是選擇掩蓋掉了關於下藥和靖夜的那部分情況,開口道:「她把 我帶到了你們會所的頂樓,然後和我提起了一些關於……聚會的事情」。 「聚會?她……邀請你了?」。 張曉天突然瞪大了眼睛,身體也向著顧大鵬這邊探了過來。 顧大鵬有些意外於他對於此事的反應,承認道:「算是邀請了吧,你怎麼了? 你知道關於那個什麼聚會的情況嗎?」。 張曉天像渾身脫力一般,坐會到位置上。 他摀住額頭,道:「何止是知道啊,那個聚會,就是我負責來辦的」。 「啥?」。顧大鵬這次真的驚到了,「你……負責辦?等下,你不是只負責保 安部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哈哈,這事要是說,就長了」。張曉天苦笑了一下,然後把自己家在碧池 淵的股份,以及他被老頭子們委任了管理碧池淵的職責的事情,盡量簡單的說給 了顧大鵬聽。 這些他要當成機密在密室裡和自己的女人說的事情,他現在毫無隱瞞的說給 了顧大鵬。 張曉天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從小到大,他和顧大鵬之間一直都是這樣 毫無隱瞞的。而且,關於他要顧大鵬幫的忙,他的心中還懷著一分不安與愧疚。 顧大鵬聽完了他的說明,他很快就理清了頭緒。 「也就是說,現在,你就是碧池淵的老闆了?」。 「對,算是能這麼說吧。可現在這又不是什麼好差事,我最多算個替罪羊」。 張曉天癱在座位上,雙手向兩邊攤著,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不過你小子藏得也是夠深的,還一直告訴我你就是個管保安的,現在直接 坐火箭了啊」。顧大鵬稍微打趣了張曉天一下,他是有意為之,因為此刻他看得 出來,張曉天表現出來的壓力是實實在在的。 「哈,當初這個保安部經理的頭銜本來就是我自己給自己取的,畢竟我一開 始不想那麼引人注目。實際上嘛……算了,不提了不提了」。 說著,張曉天舉起了啤酒瓶,而顧大鵬也順理成章的和他碰了一下,兩人各 自喝了口酒,然後繼續話題。 「所以,你現在是要對付麗塔?劉那個女人是吧?」。 「沒錯,就是這樣」。 「可這件事我能幫什麼忙?」。 「本來,我也沒對你能幫忙抱多大希望。不過現在……」張曉天停頓了一下, 他表情嚴肅地看著顧大鵬,「現在,我可能真的要靠你了」。 「我?」。顧大鵬還是不太明白。 「麗塔?劉邀請你參加她那個聚會,那麼關於那個聚會,你應該多少知道一 些吧?」。 顧大鵬點了點頭。 「哈,你明白就好,不用我挑明了」。張曉天繼續道,「我也就說開了吧。 碧池淵這個地方,能一直都歷經風雨不倒,在籠絡上面那群大佬上肯定是下足了 功夫的。而這個功夫,就體現在這個聚會上」。 「所以說,碧池淵的聚會,基本上就是有錢人的交際場,外加他們燒錢縱慾 的場合」。 關於聚會的性質,顧大鵬可是有著切身的體會。畢竟不久前,他就陰差陽錯 的親身體驗了一把那些空虛寂寞的有錢女人是多麼的瘋狂。 而張曉天則繼續自己的話題:「麗塔?劉那個女人看中的是碧池淵的條件和 資源,她想要奪走碧池淵,肯定也只能走這條老路。但麻煩的就是,她不僅知道 這條路該怎麼走,而且還十分精通」。 說到這裡,張曉天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接著道:「麗塔?劉是個拿著美國 綠卡的,但你知道她在美國的時候都是幹什麼的嗎?」。 顧大鵬大致猜到了,但他不敢確認,道:「也和……會所之類的有關?」。 「美國那種地方可比國內要自由方便多了」。張曉天索性直接說出了答案, 「麗塔?劉那個女人,在美國,就是做皮肉生意的。而且,她最厲害的地方就是, 她不只是生意出名,她自己的名氣,比她的生意更大」。 「她自己?」。顧大鵬有些不明白。 「對,就是她自己。畢竟她可是被那群老美稱作『女王』啊」。張曉天繼續 道,「這些消息我也是托人打聽到的。麗塔?劉這個女人,出身雖然不是什麼大 富大貴,但她家裡貌似也是那種衣食無憂中產階級,她貌似很早就混跡在國外有 錢人的交際圈裡,一開始她只是個交際花,但後來就慢慢開始做起了組織者。她 是個佔有慾和性慾都十分強的女人,在床上她的表現可能比男人還要男人,那女 人男女通吃的,甚至喜好女人的程度還要更多一點。一開始她靠著自己的身體籠 絡了不少的一群有錢人,據說在美國為她而著迷的老美能排一條街,後來,她不 知道因為什麼突然回國了,然後的情況我那位美國的朋友就不知道了」。 顧大鵬聽著張曉天訴說關於麗塔?劉的這些秘辛,有些驚訝,但又有點兒意 料之外情理之中。張曉天說出的這些內容雖然聽起來是有點兒駭人聽聞,但結合 麗塔?劉給顧大鵬留下的印象,他還真的不覺得意外。 張曉天喝了口啤酒潤了潤喉繼續道:「然後啊,就是她現在要做的事情了。 她現在是頂著個什麼海歸企業家的身份在本市活動的,如果論明面上的力量,我 們家連她的尾巴都摸不到,畢竟人家有錢還有名分。但在暗地裡,我們不是沒有 一抗之力。但這女人突然說要牽頭搞聚會,那就有些麻煩了」。 「這個女人,在國外就是有名的排隊女王,而她既然要主辦,那她自己肯定 也會是聚會的主角。和我們家有關聯的那幾個人物其實早就透過來風聲說大部分 的股東都被那個女人給說動了,剩下一些還沒表態的,不是和我們家的關係比較 近,就是屬於那種還沒看到真正的甜頭的老色鬼。而現在,那女人看準了機會, 要把甜頭撒下去,如果真的被她搞成了,我們家估計就真的沒翻身的機會了」。 張曉天總算是說完了,他端起啤酒瓶,一口氣吹了個底朝天。 而顧大鵬琢磨了一會兒,他還是沒想通,自己能在什麼地方幫上張曉天的忙。 「那啥,曉天。你說的事情我基本上都明白了,但在這裡面……我到底能幫 你做啥?」。 張曉天放下空酒瓶,在開口說話之前,他第一次看了一眼蘇夢夢的方向。 蘇夢夢自從他們開始談話之後就一直很安靜的在一旁捧著飲料小口的抿,不 是看一眼自己的手機,表現出對兩人之間的話題毫不關心的樣子。 但張曉天不得不防。 「那啥,弟妹……你要不要迴避一下?」。 張曉天的稱呼讓蘇夢夢的臉一紅,而顧大鵬張了張嘴,蘇夢夢都沒有出聲反 對,他也不好反駁什麼。於是蘇夢夢放下了杯子,說了聲:「我去趟洗手間」。 然後便離開了包間。 包間裡只剩下了張曉天和顧大鵬兩個人,不再有第三者存在的情況下,張曉 天也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本來目的。 「大鵬,我想請你,幫我把這個東西帶進去」。 張曉天將一件很小的物件放在了桌子上。 顧大鵬撿了起來,他能看到那上面有個黑色的鏡頭一眼的東西,似乎是台照 相機,但這麼小的尺寸,他從沒見過。 等等,照相機?。 「曉天,你要……」。 「那群老色鬼都是見色忘利的種,不過他們好歹也知道這些事情只能放在暗 面,不能攤開了說」。張曉天道,「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我必須有個對付他們的 最後底牌」。 顧大鵬完全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你是要,偷拍?」。 「對,偷拍下來他們亂搞的證據,這樣,我再動作就有底牌了」。張曉天道。 「可那不是你們家的地方嗎?你們自己不能搞這些東西嗎?」。 「那群老色鬼一個比一個多疑好不好,而且,既然那個女人要來主辦這一次 的活動,她怎麼可能不檢查場地?」。張曉天道,「而且,這種事情我們家的老頭 子也是不贊同的。畢竟這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真爆出去了對誰都沒有 好果子吃。不過我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出來的,這是我的底牌,要是輕而易舉 的就揭開就不靈驗了」。 「可是,為什麼你就確定我能辦成這事?」。 「第一,麗塔?劉那個女人不知道為啥特別中意你,她可能會親自帶你進去, 那樣的話你是最有機會把這些東西帶進會場的」。張曉天豎起一根手指,然後伸 出第二根,「第二,我也不是只找了你一個人,我自己也安排了人混進去。不過 我手裡能信任的人太少,而且熟面孔也很容易被清理出來,所以……大鵬,咱們 兩個的關係你明白的,你是我最相信的人了,這事托給你,我放心」。 看著沉默不語的顧大鵬,張曉天咬了咬牙,將手放在了桌子上的相機上。 「當然,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這件事本身的風險也挺大,萬一被發現了 我也不敢保證你會遇到什麼。你就當我沒說……」。 張曉天的手,突然被顧大鵬攔住了。相機被從他的手中奪走,然後被顧大鵬 收進了衣兜裡。 「這忙,我幫了」。 顧大鵬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張曉天一時有些哽咽,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其實剛剛他把那句話扔出來, 就是在賭顧大鵬會答應他的請求,那是他的以退為進。 但現在顧大鵬表現的如此坦然,反而讓算計了前後的他自己,顯得無地自容。 「大鵬……」。 「別的話就不用說了,這點兒忙,我還是能幫你的」。顧大鵬攔住了張曉天, 「而且,你剛剛不是說了嗎?」。 「咱倆的關係,誰跟誰啊」。 張曉天的喉嚨又一次被梗住了。 他握住了顧大鵬的手,只能說出一句話: 「謝了,兄弟」。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33-34) 作者:逆流星河。 第三十三章、宣示主權(上)。 張曉天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他的酒並沒有喝完,一個電話就讓他不得不辭別 了顧大鵬和蘇夢夢。 仍坐在包間裡喝酒的顧大鵬臉色不是很好,本該由他和張曉天兩人分攤的啤 酒,很快就全都進了他一個人的肚子。在桌子上的啤酒都變成了酒瓶子之後,本 要繼續點酒的他被蘇夢夢攔住了。 「別喝了」。 這是蘇夢夢陪顧大鵬進來之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顧大鵬扔開酒瓶,他一點兒都沒醉,這點兒啤酒對於他來說還差得遠。 今天的事情,讓他的心情變得很不好。 他拉起蘇夢夢的手,準備離開,但卻發現蘇夢夢並沒有順勢離開座位,而是 牽著他的手臂,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怎麼了?」。 蘇夢夢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而她表現出來的猶豫,讓顧大鵬嗅到了一些讓 他不快的氣息。 於是他重又坐了下來,看著眼前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把話說出口的蘇夢夢。 視線,雖然是虛無的,但對於人心來說,一個人的目光有時確實宛若重石一 般能夠帶來實質性的壓力。在被顧大鵬宛若實質的視線注視了一分鐘後,蘇夢夢 終於堅持不住了,她別開目光,不去和顧大鵬對視,說出了這麼一句話:「聚會, 你還是別去的好」。 但話出口之後,她就馬上加了一句:「我不是要你不去,只不過……張經理 拜託你的事情,你還是回絕掉吧」。 顧大鵬看著不敢和他對視的蘇夢夢,他沒有反問出為什麼這種淺薄的話語, 而是開口道:「你和那個女人,其實早就認識吧?」。 蘇夢夢的肩膀顫動了一下,顧大鵬口中的「那個女人」的身份她心知肚明。 然後,顧大鵬繼續道:「聚會是我答應她的條件,我不可能不去,不然我不 敢保證她會信守諾言」。 蘇夢夢低聲道:「不值得的,你這麼做」。 顧大鵬攥住蘇夢夢的手,他注視著蘇夢夢的眼睛,但蘇夢夢卻再次逃避了與 他對視。 而顧大鵬,也有些喪氣的鬆開了手。他的手拿開的那一刻,蘇夢夢的手動了 動,似乎想去挽留他,但她終究沒有動作,只是將握成拳頭的手更加用力,十指 的指節都因此顯得有些蒼白。 顧大鵬心裡明白,他還是沒能完全打開蘇夢夢的心。 對於這一點,顧大鵬雖然痛心,但卻沒有多少不甘。畢竟兩人相處的時日還 短,他相信自己能用時間這個最好的武器來拉近彼此之間心的距離。 但有一件事,卻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不耿耿於懷的。 於是他轉開了話題,或者說,拉回了話題:「關於張曉天找我幫的這個忙,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蘇夢夢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 她開口道:「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該問。你們讓我知道,就已經算不 應該了」。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去?」。 蘇夢夢的肩膀又顫抖了一下,但她還是開口道:「我只是……為了你好。他 說的事情太危險了,我不想你冒這個險」。 蘇夢夢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張曉天,但此刻顧大鵬的心中,卻浮現出了另一 張「他」的臉。 他終於將問題轉移到了他的最終目的上。 「那個女人……麗塔?劉,和靖遠那傢伙真的是夫妻嗎?」。 蘇夢夢渾身一顫,又好似鬆了一口氣般,然後用平靜的聲音回答道:「應該 是真的。靖遠曾經和我說過,他和他妻子是在美國認識的,兩個人結婚應該已經 五年了」。 蘇夢夢的答案在情理之中,但卻有一點在顧大鵬的意料之外。 「那傢伙……靖遠,他連這種事情都會和你說?」。 「他和我說過,很多很多事情,有些事情我也會奇怪,他為什麼會把這些東 西告訴我」。 「所以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包括他老婆是個蕩婦?是個風月場有名的交際花?」。 「他不可能不知道的。不然,他怎麼會找上你呢」。 「找上我?」。顧大鵬一愣,他看著臉色驟變的蘇夢夢,頓時明白了什麼。 蘇夢夢摀住了嘴,但說出去的話卻是收不回來了。 顧大鵬繼續開口,平靜的聲音卻好似沒有爆發的活火山一般讓蘇夢夢膽戰心 驚:「所以說……從一開始,就都是靖遠授意的?」。 蘇夢夢想要解釋些什麼。但她躊躇了好久,都沒能想出更好的說辭。 而此刻,顧大鵬的視線,已經讓她的胸口都在一陣陣刺痛了。 她只能低下頭,道:「從一開始,就是他讓我去找你的。他的命令是隨便找 一個男人,而湊巧那個時候我在和你聊天,所以就……」。 「所以我就成了那個『幸運兒』?」。顧大鵬回想起了兩人最初見面時蘇夢夢 的舉動,這的確很符合她現在的解釋。 但這個合理的解釋,卻完全無法平復他心中的火焰,反而讓其燒的更旺了。 蘇夢夢清楚的感覺到了男人情緒的變化,她的聲音變得更加的小心翼翼,但 在男人宛若實質的視線的逼迫下,她不敢停下閉口不言。 「然後,就是第二次,我去找你,其實就是因為他對你產生了興趣。他想邀 請你,但他自己不可能出面,所以就變成了我上門去找你」。 「再然後……就是第三次了,那次,你就見到他了」。 蘇夢夢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沒有話可以說了,而眼前的男人的表情,也分明 的在告訴她不用再說下去了。 實際上蘇夢夢現在所說的這些情況,顧大鵬早就知道或者自己推測出來了。 但自己所推測出的,和被另一個當事人親口告知的,總會有些感受上的差別。 顧大鵬不知道自己的臉上現在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但從蘇夢夢的表情來推測,他現在的這張臉,一定非常的嚇人。 至於原因,顧大鵬心裡是很明白的。 蘇夢夢,是靖遠手中的「玩具」。 無論他再怎麼強調蘇夢夢作為一個人的獨立性,無論他再怎麼去佔有蘇夢夢 的身體,這件事,這個事實,都像一根釘子一樣釘在他的心口,每當他想起一次 靖遠,都會在這根釘子上加上一錘子。 特別是在他為了爭取蘇夢夢的獨立而做出的一切努力,最終都要回到與靖遠 的妻子麗塔?劉那個女人做交易的背景下,錘子和釘子所造成的傷害,就驟然增 加了一倍。 顧大鵬終究還是冷靜了一下來。 不因為別的,只因為在他面前泫然欲泣的蘇夢夢。 他曾經在心中發過誓的,要愛護眼前的這個女人。而就在剛才,他自己就親 自踐踏了自己的諾言。 於是他張開胳膊,摟住了蘇夢夢。 「對不起,我不該生氣的」。 而他說出的話,讓蘇夢夢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蘇夢夢伏在顧大鵬的懷中,只是哭泣,無聲的哭泣。 她並不覺得顧大鵬做錯了什麼。實際上,從她在心中承認眼前的男人是自己 的男人,或者說,她真的把自己看作是顧大鵬的女人之後,她的心裡就憋著一團 訴不出的苦悶。 男女之間的任何感情,都是充滿著獨佔與自私的。 蘇夢夢在認同自己和顧大鵬之間的關係之後,也會不希望顧大鵬與別的女人 發生關係。 她自然也能明白,顧大鵬作為一個男人,對她的過去理所當然的耿耿於懷。 但明白是個體的,只需要一方就能夠事先。理解卻截然不同,這是一個群體 的感念,只有雙方都達成,才可以被稱作真正的理解。 理解其實是一個十分艱難的過程,因為在這種關係的構成中,總會有一方處 於領先,而另一方則處於落後,領先的一方不僅不會因為自己的領先而有任何的 獲益,反而常常導致整個關係的崩壞。因此,任何良好的理解與溝通,都是建立 在一方的讓步與另一方的妥協的基礎上的。 在之前的理解中,顧大鵬是主動的一方,因此他理所當然的做出了讓步,他 遷就著蘇夢夢,而蘇夢夢則在最後做出了自己的妥協,她妥協的內容就是自己的 過去,那些她不堪回首的過去,讓兩人終於獲得了彼此之間的理解與信任。 但現在,這一層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卻有了崩塌的趨勢。 蘇夢夢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因此,這一次,她決定做主動的那一方。 她知道,男人缺乏的其實並不是對她的信任,而是關於她的安全感。蘇夢夢 對於自己被男人視為所有物的這件事心知肚明,但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 這種感情才是正常的、她所期望的。 既然她的過去讓男人對她的所有權這件事產生了危機感,那麼,她要做的事 情,也只有一件了。 讓男人,宣示主權。 蘇夢夢的手纏繞上了顧大鵬的肩膀,她的身體開始刻意的貼近男人,而她的 這分可以,很快便被顧大鵬察覺了。 顧大鵬同樣明白蘇夢夢這麼做的用意,但緊貼在懷抱中的肉體,讓他無法拒 絕。 理智在這種時候,總是會知趣的離開的。 而被獨佔欲催化過的慾望,則在顧大鵬的心中燃燒地更加熱烈。 他將蘇夢夢的身體整個抱到了腿上,陡然變換的體位,讓兩人的視線終於得 以平視。 顧大鵬沒有像往常那樣先去進攻蘇夢夢的敏感部位,他捧住了蘇夢夢的臉頰, 然後直接吻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嘴唇上。 這是一個很粗暴的吻。 一個旨在宣示主權,強調雄性獨佔慾望的吻。 比起吻這個詞,其實用佔有更加的恰當與貼切。顧大鵬用自己的嘴唇與舌頭 佔有著蘇夢夢的甜美,拚命的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烙印。 兩人分開的時候,蘇夢夢已經快要窒息了。 但沒等她將氣息喘勻,顧大鵬的嘴唇就又落在了她的脖頸上,微微的刺痛傳 來,讓她忍不住叫出了聲。 男人的頭移開,在女人白淨的頸部,已經出現了一個紅色的烙印。 顧大鵬很欣賞自己種下的這顆草莓,他很想再來一次。但就在他故技重施之 前,蘇夢夢用手攔住了他的嘴唇。 「別這樣,疼」。 蘇夢夢很怕疼,特別是在某些親密的時候。 但顧大鵬同樣知道,有時候,痛苦,反而會為那些對它避之不及的人帶來物 極必反一般的體驗。 特別是現在,他更希望用這種他自認為獨有的武器,來徹底的佔有眼前的軀 體。 蘇夢夢的裙擺被粗暴的撩了起來,一隻毫不客氣的手從她的裙底伸進了她的 緊身褲中。 男人嫻熟的動作瞬間讓她想起了某些「前車之鑒」。 她趕忙開口道:「別撕!這個不是絲襪,撕不破的」。 插在她褲腰中運動的手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那只不安分的手就找到了別 的方向。 蘇夢夢感覺到自己的內褲被撥開了,然後一雙靈活的手指沿著她的股溝,搜 尋著某樣東西。 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一絲警示,但對於打定主意的男人來說,這絲警示只能讓 她提前做好心理準備而已。 於是,當刺痛伴隨著觸電般的快感一併襲上頭頂的時候,蘇夢夢成功的控制 住了自己的聲音,沒發出過於明顯的叫聲。 但男人下一步的動作,還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在一隻手的手指已經伸進了她的陰道大有大鬧天宮之勢時,男人的另一隻手, 悄然繞過了她的防線,襲向了另一處秘境。 蘇夢夢明白身下的男人想要幹什麼的時候已經是為時已晚了。 一股熟悉卻又陌生的侵入感,讓她的呼吸都隨之一滯。 她奮力撐起身體,想要逃避那兩手探求她身體深處秘密的魔爪。然而落入狼 口的羔羊豈是那麼容易逃脫的,她擺動的身體,只不過是讓男人的兩隻手多耗費 了一絲力氣去深入而已。 片刻後,她就沒有力氣掙扎了。 蘇夢夢勉強抬起頭,看著眼前表情波瀾不驚如死水一般的男人。 他彷彿在進行的不是調情,而是一場嚴肅的儀式。 但就是這樣的男人,卻讓她更加害怕。因為她明白,現在佔據男人身體的還 不是單純的慾望,混在性慾之中的那絲被稱作嫉妒的東西,才是她真正畏懼的對 象。 她只希望自己的男人不要完全被沖昏了頭腦,那樣落到她身上的,就不會是 憐愛,只會是懲罰。 好在,在她身體裡肆虐的魔爪並沒有進一步擴大侵犯範圍的意思,男人的力 道也保持在她的承受範圍內,雖然不復昨晚的溫柔,卻至少讓她可以忍受。 但男人下一步的打算,還是讓蘇夢夢心顫不已。 一根火熱抵在她的恥骨上。 「那,那個」。 「怎麼了?」。顧大鵬回答的聲音很平靜,但呼吸卻異常粗重。 「真的要在這裡做嗎?」。 蘇夢夢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的。這裡是酒吧的包間,雖然理論上是個私密 空間,實則不然。這裡的門並沒有可以從內部反鎖的結構,包間本身也是將一間 大的房間做的分割,隔板薄的完全可以從隔壁聽到這裡的一舉一動。 儘管現在隔壁並沒有客人,整個酒吧也都處於準備營業的狀態,並不熱鬧。 但就是因為這一點,蘇夢夢才更加的擔心。 恐怕沒有哪個女人會比她更清楚顧大鵬在那個方面的厲害程度。 在這麼一個隨時有外人闖進來同時還不隔音的環境下,開始正戲的話。 蘇夢夢真的沒有把握能控制住自己的聲音。 實際上就在剛才,僅僅是手指的侵入,她就已經有些忍耐不住了。 「回去做成嗎?」。 蘇夢夢的緩兵之計並沒有起到效果。實際上她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男 人噴在她脖頸間的鼻息,已經滾燙的像是夾雜著火星了。 於是蘇夢夢認命了。 她主動的褪下了自己的緊身褲,她並不想讓這件衣服被弄髒,因為這是男人 給她買的第一件衣服。 如果今天上午,顧大鵬帶她去買衣服時她就知道會有現在這麼個結果的話, 她肯定會挑一件長裙而不是現在的緊身褲 短裙的。 至少較長的裙擺還能稍微遮蓋一下,不像現在,只要門外有人進來,就能一 眼看到她被掀開的短裙下那赤裸的身體。 火熱的觸感終於直接接觸到了她的身體,對於那圓潤的部位,她早就熟悉到 不能再熟悉了。 在插入的前一刻,蘇夢夢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她本來應該去買藥的。 但昨天與男人的溫存卻讓她完全忘記了這件事,而現在,貌似已經過去48 小時了。 其實上一次已經完全無所謂了,因為她馬上就要被再一次侵犯了。如果說上 一次的內射還能用意外來解釋,這一次,蘇夢夢敢打賭,男人絕對會射進去的。 畢竟只有這樣,才算真正打上了屬於他的「烙印」。 強硬的陽具直接侵入了蘇夢夢的身體,毫不留情的一插到底,直到抵住她的 宮頸無法繼續前進。 而這一插,也讓蘇夢夢剛要說出口的「輕點」二字直接變成了呻吟。 蘇夢夢趕緊摀住自己的嘴,她的聲音在安靜的包間裡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但她身下的男人卻完全不管這些,牢牢控制住了她的身體之後,男人的陽具 就開始了大力地抽插,讓蘇夢夢的力氣一點點消散,整個人也漸漸癱倒在他的身 上。 或許是覺得女上男下的坐姿還是不夠省力,蘇夢夢又被抱了起來,這一次她 被壓在了座位上,有了更好的支撐的顧大鵬則進一步加大了征伐的力度,讓她忍 不住兩眼翻白。 蘇夢夢現在已經放棄了抵抗,她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到了手上,她根本不敢 放開自己的嘴,因為她已經能夠感覺得到,即使是在她摀住了嘴的情況下,聲音 還是有通過她的鼻腔變成苦悶的鼻音洩出來。 而且,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還在打著別的主意。 「為什麼要摀住嘴?」。 顧大鵬突然伸手,拿掉了蘇夢夢摀住嘴的手臂,然後牽著她,讓她靠在了座 位的靠背上。 然後他用雙手控制著蘇夢夢的手臂,直接托住了她的大腿,讓她自己擺出兩 腳大開這種羞恥的姿勢來讓他更加順暢的進出抽插。 蘇夢夢快要瘋了。 男人抽插的頻率越來越快,即使她忍住自己的聲音,那皮肉碰撞的啪啪聲也 足以引來從門口經過的任何人的注意。 而且,男人並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她。身下在往復進行著活塞運動,男人的 嘴居然還貼在她的嘴唇上,渴求著她的甜美。 但蘇夢夢根本不敢鬆開嘴唇放男人進來,她怕自己鬆開嘴唇防線的那一刻, 全身的防線都會因此而解除。 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快,而且插在她身體裡的陽具還有進一步漲大的趨勢。 唉?這麼快? 蘇夢夢知道這時男人射精的前兆,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一向都要折磨她好久 的顧大鵬,這次居然這麼快就要發射了。 難道是因此刺激太強了嗎? 身處這樣一個隨時會被人發現的環境,將心比心,蘇夢夢相信男人心中也和 她一眼是提著的。 但她馬上就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了。 一股熱流毫無徵兆的擊打在她的身體深處,擴散開的熱量和脈動的觸感都在 向蘇夢夢傳達著一個事實。 又射進去了——。 第三十四章、宣示主權(下)。 蘇夢夢拚命的咬住牙,才沒讓那股隨著熱流一併而來的浪潮捲走她的意志。 她的身體在痙攣著,實際上,從一開始做出抵抗的就只是她的精神,人的肉 體是很忠實的,特別是面對一個熟悉而且沒有惡感的對象時,肉體往往會比精神 率先做出應對的反應。 而這些表現到蘇夢夢的身上就是……她高潮了,在顧大鵬毫無顧忌的在她體 內射精之後,她也攀上了快感的高峰。 強烈的刺激讓她的眼前有些發黑,那是血液大量湧入大腦的後遺症,每次和 顧大鵬做愛都少不了這樣的體驗,蘇夢夢甚至都有些習慣了。 但還有些事情,是她沒有習慣的。 比如說那根剛剛從她體內抽出來的陽具,現在正湊到了某個不該去的地方。 蘇夢夢拚命的想要掙脫顧大鵬的束縛,好在男人為了對準位置騰出來了一隻 手,她也相應的有了一直可以自由活動的手攔在自己那裡和男人散發著熱氣的陽 具之前。 「別碰那裡行嗎?」。 顧大鵬沒有回答,但卻用行動做了回應:他拉開了蘇夢夢攔在身下的手。 「回去再做好不好?」。 蘇夢夢已經是在哀求了。 但顧大鵬只是遲疑了一下,就繼續用陽具的頂端磨蹭著她敏感的菊蕾。 啊,老天爺啊。 蘇夢夢有些崩潰,她感覺到自己最不想被碰的地方又一次被男人的手指撐開 了。而且讓她更加難堪的是,男人似乎在用她自己流出來的體液去潤滑她未經人 事的後庭。 終於,在蘇夢夢已經羞愧難當的感覺到自己的後庭已經被男人的手指和她自 己的體液擴張到足夠容納兩根手指的地步後,一個她熟悉的火熱物體,抵住了她 被擴張開的菊蕾。 蘇夢夢的胸脯劇烈起伏著,她很難放鬆下來,這讓男人的陽具連頂端都沒能 插進去便被擠了出來。 而那遠比兩根手指要粗的擴張,已經讓她感覺到一股刺痛從身下傳來了。 這絕對是比她第一次與顧大鵬交合還要強烈的痛苦。 蘇夢夢看著自己的男人,用哀求的口吻道:「咱們下次再做那邊,成嗎?」。 但顧大鵬只說了一句:「你放鬆點」。 蘇夢夢無可奈何的放棄了抵抗。 她只有配合著男人開始嘗試放鬆身體,而她的配合,也終於讓男人的陽具一 點點插入了她本來只會用於排泄的地方。 異物的侵入,讓蘇夢夢在刺痛的同時,還感覺到一股讓她面紅耳赤的便意。 但她不敢說出來,她不敢刺激男人,因為她知道,直腸遠比陰道脆弱,那裡 是更加經不起男人的蹂躪的。 於是她只能屏住呼吸,看著那根掛著她自己體液的肉棒,一點點沒入她身體 的另一處幽深之地。 蘇夢夢完全想不通肛交對於男人來說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 至少她現在除了比陰道性交時更大的痛苦外,什麼都沒感覺到。 粗長的陽具在直腸中能夠深入到比陰道更深入的部位,這讓蘇夢夢覺得自己 的肚子都要被男人攪成一團了。而當男人用力拔出陽具的時候,強烈的排便感和 內臟被牽扯著往外拽的感覺又讓蘇夢夢又恨又怕。 她現在已經不去想門外會不會有人發現這包間內的交媾了。 她現在只想男人早點兒放過她,讓她早點兒從這種這折磨中解脫出去。 但她的祈求顯然沒能傳達到男人的耳朵裡,顧大鵬不僅沒有停下動作,反而 更興奮了。他剛才第一發的確是毫無顧忌,根本沒想過要像以前那樣堅持精關, 因此在五分鐘之內就發射到蘇夢夢的子宮裡。但現在是第二發,第一發之後短暫 的休憩後,他只會更加持久,也更加的慾望高漲。 他看著隨著他抽插的動作也在像小嘴一樣張合著的陰道口,心中突然有了別 的想法。 左顧右盼了一下,他拿起了一隻啤酒瓶。 而蘇夢夢則在見到他手中的瓶子後瞬間嚇白了臉色。 「不行!絕對不行的」。 「只用這頭」。顧大鵬絲毫沒有在意蘇夢夢的抗議與拒絕,但他也不是沒有 一絲憐惜,至少,他還沒喪心病狂到把啤酒瓶倒著插進去。 但冰涼的玻璃侵入陰道的感覺,還是讓蘇夢夢的身體一陣陣顫抖。 其實啤酒瓶的瓶頸比真實的陽具要細的多,插進去並不會給蘇夢夢帶來太大 的壓力。 但那是她後庭裡沒有一根粗大的陽具在抽插的情況下。 被前後夾擊後,蘇夢夢的意志就徹底崩潰了。她的一隻手還被顧大鵬控制著, 所以她只能用單手摀住嘴,讓崩潰的呻吟只能在她的喉嚨內迴盪。 皮肉的拍擊聲雖然換了個強調,但節拍依舊是那麼的急促。 漸漸地,一股酥麻的感覺爬滿了蘇夢夢的下半身。她幾乎感覺不到痛了,但 也快要失去對下半身的全部觸覺了。 自己的身體還在被異物侵入著,這是蘇夢夢唯一的認知。 但前面的那根冰冷的玻璃瓶頸是不是還插在她的陰道裡,後面的陽具是不是 還在抽插,她都分辨不清楚了。 蘇夢夢的臉色開始從紅潤轉向煞白,她的眉頭漸漸鬆開了,但血色卻迅速的 從整個上半身散去。 而顧大鵬則直到快要發射時才注意到蘇夢夢的變化。 他趕忙將啤酒瓶從蘇夢夢的陰道中抽了出來,本來,他還打算把陽具也拔出 來,但蘇夢夢下意識的動作,卻帶動括約肌緊緊地禁錮住顧大鵬還插在她後庭中 的陽具。 顧大鵬被這一夾,本已經積存到極限的精液居然被憋了回去。他已經到達射 精的極限了,但卻射不出來,神智不清的蘇夢夢,終於在無意識的狀態完成了自 己對男人的反擊。 顧大鵬的臉上開始出現了冷汗,他現在進退不得,而且蘇夢夢的臉色煞白煞 白的,眼睛也緊閉,更讓他擔心蘇夢夢此時的身體狀況。 他鬆開了蘇夢夢的手,將她抱在胸前。蘇夢夢順勢成坐姿坐在她的腰上,但 整個人還是癱軟地如同洋娃娃一般毫無反應。 只有下面,還緊緊地束縛著顧大鵬不放鬆。 「夢夢,你醒醒」。顧大鵬忍不住了,他拍打著蘇夢夢的臉頰,想要讓她清 醒過來。但蘇夢夢的眼皮只是稍微睜開了一下,然後就又闔上了。 這下麻煩了。 突變的形勢也讓顧大鵬從被獨佔欲的支配中解脫出來。 他現在和蘇夢夢的姿勢,從他背後看去是沒有什麼異常的。 但只要稍微多看兩眼,任何一個有心人都能發現赤裸著一條腿,另一條腿卻 套著緊身褲的蘇夢夢,就這麼跨坐在他的腰上,兩人之間絕對發生了什麼,而且 是正在進行時。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顧大鵬身後的門被敲響了。 「誰啊?」。 「您好,請問您還需要點什麼嗎?」。 是酒吧的服務生,而他所傳達的意思,也並非點單那麼簡單。 這間酒吧因為只有兩個包間,所以平時並不會讓客人長時間的佔據包間,除 非是老闆的熟客亦或者多人聚會。 從張曉天還在的時候到現在,顧大鵬和蘇夢夢已經在包間裡待了不下一個小 時了。 現在過來的服務生可能還只是問需不需要點單,但一會兒過來的,可能就是 下逐客令的了。 顧大鵬胡亂應付了幾句,總算是支走了服務生。 但看著懷中還閉著眼睛的蘇夢夢,他卻有些一籌莫展。 而就在這個時候,蘇夢夢原本無力下垂的手臂,突然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顧大鵬心中大喜,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蘇夢夢道:「你真過分」。 顧大鵬有些愧疚,他只能摟緊了蘇夢夢的身體,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歉意。 但蘇夢夢卻發出了苦悶的聲音,道:「輕點兒,我要被你抱散架了」。 顧大鵬忙鬆開手臂的力道,但還是環抱著蘇夢夢的身體。 蘇夢夢微微睜開眼睛,她看了看顧大鵬,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卻忍不住皺 了皺眉。 強烈的侵入感還停留在她的後庭裡。 「你就不能拔出去嗎?」。 「我也想啊……」。顧大鵬有些哭笑不得,而見他如此作態,蘇夢夢瞬間也明 白過來了。 「剛才,是不是來人了?」。 「嗯,服務生來催了,估計是我們在裡面待得太久了,或者說聲音被外面發 現了」。 蘇夢夢摟住顧大鵬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胸口,嗔道:「都怪你」。 「怪我,怪我」。顧大鵬這個時候只能認罪,但他也必須說明現在的情況給 蘇夢夢聽:「趕緊收拾吧,現在出去還不會顯得特別奇怪」。 「你說的這麼容易,那你趕緊拔出來啊」。 「都說我不是我不想啊,你夾太緊了」。 蘇夢夢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她也察覺到了現在問題是出現在她這一方,但關 鍵是……她自己也沒法自由控制那裡的緊縮與放鬆。 顧大鵬的陽具對於她的後庭來說尺寸還是太大,雖然事先有過潤滑和擴張, 但僅僅靠著體液的潤滑和手指是根本做不到充分的前期準備的。現在,蘇夢夢只 感覺自己的後庭一股火辣辣的脹痛,她試著放鬆,但卻只會讓那脹痛變得更加強 烈。 絕對是被撐破了。 蘇夢夢在心中暗暗發誓,等回去之後她絕對要三天都不理顧大鵬。 等等,三天貌似太久了……那就兩天,嗯,到明天中午吧。 而顧大鵬,也在思考著解決方法。 他將手指伸向兩人結合的部位,開始了動作。 「你,你幹嘛啊?」。 蘇夢夢的臉又浮現出一層紅暈,顧大鵬在挑逗她的陰核。 「讓你放鬆點兒啊,這樣我好拔出來」。顧大鵬說著,手上加快了動作。 「你這是讓我放鬆嗎!啊,嗯……你等等,別再這麼動了!」蘇夢夢按住了 顧大鵬的手,她的陰道因為顧大鵬的動作正在不停的痙攣著,先前被射進去的精 液正順著陰道口流出來,再沿著兩人現在交合的地方,知道滴落在地板上。 「咱們必須換個地方」。 顧大鵬聽蘇夢夢如此說,回道:「現在才換……太晚了吧?」。 「你自己也知道啊!」蘇夢夢氣急,在顧大鵬的腰間掐了一把。顧大鵬吃痛 忍不住向上挺腰,連帶著與他結合成一體的蘇夢夢也被牽連到傷口,痛的叫出了 聲。 「你別動了啊」。 「這不是因為你掐我嗎?」。 兩人正互相埋怨著,身後的門又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客人,您需要幫忙嗎?」。 「沒,沒事,我們馬上就走了」。 這一次是蘇夢夢出聲支走了服務生。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的額頭已經浮現 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 「必須換地方了」。 「嗯,可是換哪兒?」。 「二樓有個廁所,裡面是單間,去哪兒」。 「廁所啊……哎,你怎麼這麼熟悉這裡?」。 「我來這裡都多少年了,而且廁所更是沒少去」。 蘇夢夢聽到這裡,突然用一種幽怨的目光看著顧大鵬,看得他心裡一陣發毛。 「怎,怎麼了?」。 「沒啥。我就是在想,你是不是以前也這樣,抱著一個女人進了廁所」。 「你想哪兒去了!」顧大鵬一邊應付著蘇夢夢突然而來的醋意,一邊將門推 開了一道縫,觀察著外面的情況。在確認二樓暫時沒有人經過後,他一個閃身出 了包間,抱著蘇夢夢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進了廁所的隔間。 隔間的門光噹一聲關上,無論是抱著蘇夢夢衝刺了這一段路的顧大鵬,還是 被他抱在懷裡的蘇夢夢,都忍不住氣喘吁吁。 「誒?等一下,我的褲子呢?」。 但剛一安頓下來,蘇夢夢就發現了不對。 她的緊身褲本來只是脫掉了一邊,應該一直套在她的右腿上才對。但現在, 她的兩條腿都是光溜溜的,也就是說她的短裙下面一片赤裸,什麼衣服都沒有。 顧大鵬側開了視線,他剛剛貌似因為嫌麻煩,就順手把蘇夢夢套在腿上的褲 子給扯掉了。 蘇夢夢看著顧大鵬,氣的鼓起了腮。 她的鞋、提包,現在還包括襪子、內褲、緊身褲等一系列的衣服,全留在了 包間裡。 看到那麼多女人的衣服,只要這家酒吧的服務生不是傻子,就肯定能猜到他 們在裡面做了什麼。 而最讓她可恨的是……。 這男人的陽具居然還硬邦邦的插在她的身體裡啊。 「你是怪物嗎?」。雖然這句話蘇夢夢在心中想過很多次,但這還是她第一次 當著顧大鵬的面兒問出來。 顧大鵬也在納悶,可能是第一發射的太快,這一發又在箭在弦上的時候被攔 住,他現在只覺得漲的不行,但真沒有要變軟的感覺。 血液就像被阻攔在了陰莖裡一樣,但這麼一來,他想要拔出來就變得更難了。 「你趕緊拔出來啊!我還要去撿我的衣服呢」。 蘇夢夢現在比他更著急,顧大鵬沒啥,她如果慢一步回到包間可是要光著屁 股走出去的。 她不想那樣。 但顧大鵬也沒有辦法,男人的下半身就是這樣,有的時候想讓它硬無法如願, 現在想讓它軟也無法得意。 怎麼才能消停下來?。 思來想去,顧大鵬只想到一個辦法。 蘇夢夢只覺得自己突然被放在了馬桶上,然後,她的腿又被分開,然後下半 身又傳來了進出的感覺。 「喂!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這個」。 「不射出來我怎麼拔出去?」。 面對男人的理由蘇夢夢都要被氣笑了。 你都能抽插做活塞運動了還會拔不出去。 她很想這麼說,但身體內傳來的侵入感,以及一陣熱熱脹脹的感覺,讓她開 始說不出話了。 這種感覺……和插前面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老實說這並不像是快感,但這種奇怪的感覺積累到一定程度以後,蘇夢夢恍 然發覺自己的呼吸已經加快了。 「你快點」。 她催促的聲音嬌弱無力,然後,她就趕忙用手摀住了嘴。 廁所的隔間或許比外面的包間隔音好了一點,但也變得更加人來人往了。就 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來男人的聲音。 這是男廁所啊。 蘇夢夢瞪了顧大鵬一眼,但轉念一想,兩人現在這樣,進女廁所才顯得奇怪 呢。 無論如何,現在讓男人趕緊射出來才是正事。 因此蘇夢夢決定全力配合男人,她盡量放鬆了身體,同時自己扳住了大腿, 讓顧大鵬能更加方便的挺腰。 坐在馬桶上,自己扳住大腿,張開了私處迎合男人。 特殊的環境加上特殊的體驗,讓一種奇異的羞恥與刺激夾雜的感覺佔據了蘇 夢夢的大腦。 她的呼吸變得更加粗重,隔間裡的空間非常狹窄,顧大鵬的臉就貼在她的耳 朵邊吐出粗重的呼吸。 就這樣,貌似也不錯……。 蘇夢夢被從腦海一閃而過的想法嚇了一跳,然後她就發現。 她的前面,不知何時,已經濕的一塌糊塗了。 各種各樣的體液流出身體的感覺很奇妙,但顧大鵬現在根本不知道蘇夢夢的 狀態,因為他已經抱住了蘇夢夢的大腿,開始最後的衝刺了。 蘇夢夢的手被解放了出來,就馬上又摀住了嘴。她已經高潮了一次了,因為 肛交而高潮,而且是在廁所裡被當成便器一般使用的時候高潮,這讓她倍感羞恥, 又被這異樣的刺激完全支配。 終於,顧大鵬的小腹抵住了蘇夢夢的臀部,他喘著粗氣,將第二發被壓抑已 久的精液全部釋放出來。 直腸內被靖夜灌滿的感覺,和陰道被靖夜灌滿的感覺,很不一樣。 顧大鵬終於抽了出去,他的陽具上已經沾滿了體液,有些是他自己的,但更 多的是蘇夢夢的。一股白色的精液立即被擠了出來,蘇夢夢的身體完全是在依照 本能排除侵入身體的異物,而造成的結果就是……她的這個股溝都被倒流出來的 精液糊滿了,而且還在不停的往下滴。 精液落進馬桶水面的聲音很清晰,但蘇夢夢一點兒都聽不到了。 她在耳鳴,這種異樣快感的高潮讓她有些欲罷不能。 蘇夢夢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顧大鵬的陽具還挺立著,上面沾滿了她的 體液,還有一些她不想去思考的東西。 下次一定要先浣腸再做。 蘇夢夢再次被自己腦子裡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她什麼時候已經把肛交當 成默認的選項了? 無論如何,至少今天,現在,她決定不給顧大鵬以往的事後服務了。 讓她去舔一根剛剛從她的後庭裡拔出來的陽具,她的心理過不了這一關。 「現在,你滿意了?」。 蘇夢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大鵬還背靠著廁所的門喘著粗氣。 他無法反駁蘇夢夢的話。 是的,他就像一個野獸一樣,用把自己的子孫注射進雌性體內的方式,來宣 示著他對她的主權。 這樣方法,或許很野蠻。 但看著身下兩個穴都在流淌著屬於他的精液的蘇夢夢。 一股滿足感就前所未有的充實著顧大鵬的胸膛。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顧大鵬趕忙將背從門板上挪開。 「完事了沒有?完了就趕緊出來,我還要打掃呢」。 一個頗為粗獷的女聲用夾帶著口音的普通話催促著。 顧大鵬看著一臉不知所措的蘇夢夢,正想著如何矇混過去,就又聽門外那女 聲道:「不出來我就走了啊,你們別弄太髒了」。 蘇夢夢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她用半是幽怨半是氣惱的眼光看著顧大鵬。 而顧大鵬則在心中暗暗發誓。 半年內,他是不會再來這家酒吧了。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35)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6057。 第三十五章、開幕。 科技的發展徹底的改變了人類的生活。 就比如說交通工具的進化為出行帶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往,在本市和沿 海市之間往來一次最少要一天的時間,而現在有了直接連通兩地的高鐵,一個上 午之內跑個來回也不再成為不可能。 靖遠就十分喜歡高鐵這種交通工具,他覺得比起更快但也更麻煩的飛機,高 鐵更加的方便。 不麻煩的交通工具才是好的交通工具。 就像女人,靖遠堅持的認為,不會造成麻煩的女人才是好女人。 而關於「造成麻煩」的標準……靖遠覺得,至少不能太過黏人。他不是一個 喜歡時刻和女人膩在一起的人,特別是在他還有正經的工作要忙的情況下。 所以,此時此刻,他對於身邊依偎著的女人就沒有半點的好感。 「咱們是不是馬上就要到了啊?」。 對於女人的這個問題,靖遠沒有回答的慾望。就在剛才,通知即將即將進站 的廣播響完了第二遍。 「我還沒去過本市呢,和沿海比起來是不是要小很多啊?」。 靖遠皺了皺眉,本市比起沿海在城市規模上的確是小,但人口卻是不相上下 的。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真正讓靖遠皺眉的是女人語氣中那種刻意流露出來的 倨傲感。 靖遠不是本市人,但他在本市生活了很久,對這座城市未免也產生了感情。 他是一個懷舊到有些偏執的人,而且,他對於自己的這份感情守護的很深, 因此,女人接下來所說的那些滿是炫耀與賣弄的話就自動的被他過濾掉了。 「喂,你聽我說話了嗎?」。 靖遠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行為還是被女人發現了。 這說明女人並非是遲鈍,她的所作所為都是有意為之的。 也因此,靖遠心中最後的那份好感也煙消雲散了。 不過,表面上的體面還是要維持的,因此靖遠換上了職業性也極具欺騙性的 笑容,對著女人開口道:「抱歉,剛剛我在想公司的事情,你說到哪裡了?」。 「切,你就不能多關心關心我嗎?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抽出了時間陪你來這種 小地方的啊」。 靖遠稍微抬了抬眉,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所以他不會記錯是面前的這位女 人率先提出要與他同行並且死纏爛打了他三天這件事的。 但他的表情沒有變,笑容也沒有變,聲音也一如往常的道:「那回頭我請你 吃飯,本市的美食還是遠近聞名的」。 「哼。」女人作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然而靖遠卻神色不變的察覺到她忍 不住翹起的嘴角。 果然。 他並不喜歡這種麻煩的女人。 手機傳來震動,靖遠起身,離開自己的座位。在這一切之前,他並沒有忘記 按照自己的準則向身邊的女伴通報自己的行為。 「誰的電話啊?」。 女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 靖遠的神色不變,直接道:「Black,我在美國的一個生意夥伴」。 女人眼睛中的懷疑褪去,轉而換上了笑臉,對他道:「那趕緊去接吧,不要 讓你那位美國朋友等太久了」。 獲得了許可,靖遠來到了無人的衛生間。他將從路上起就假裝放在耳邊的手 機用支架立在了洗手台上,然後接通了自己的藍牙耳機。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的確是「Black」,下面還附帶著一張露出雪白 牙齒的黑人的照片,但片刻後,出現在屏幕內的卻是一張黃種人的面孔。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靖遠再熟悉不過的女人,一個此時此刻還留在座位上等 待靖遠歸來的那位做夢都想不到的女人。 「Hi,你這次,接通,有些遲啊?」。 靖遠並沒有對那夾雜著氣喘的聲音產生任何的懷疑。 他根本不需要懷疑,因為那曖昧的聲音所表達的內容,都已經通過手機的畫 面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用和往常無二的語調回復道:「這次的旅伴實在是一位麻煩的人物,而且, 我現在是在高鐵上」。 「哦,是嗎?」。 如同正在進行什麼劇烈運動一般喘息著的女聲發出一絲輕笑,然後接著道: 「你既然會覺得麻煩,那看來我又要開始物色下一位人選了啊?」。 「暫時不用了,我不喜歡半途而廢,還是先把現在的這位『完結』了再說吧」。 靖遠說著,他突然發現,畫面中的臉龐小時不見了,一隻膚色明顯異於亞洲人的 手擋住了攝像頭。 「hey,givemeback」。 靖遠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在手機中的畫面開始搖晃不定的期間,他看到了一 具不著絲縷的雪白軀體。 以及被那具雪白的軀體壓在身下的黝黑的肌肉。 畫面終於穩定下來了,但耳機中傳來的聲音氣喘的卻更加厲害了,彷彿剛剛 經歷了一番激烈的搏鬥。 「所以……你什麼時候回來?」。 「馬上,再過幾分鐘就會到站的」。 「嗯哼?所以,我要不要先迴避一下,好騰出地方讓你和你那位女伴度過一 個難忘之夜?」。 靖遠搖了搖頭,道:「不用這麼麻煩,我已經訂好房間了,在東區,不會勞 煩到你的」。 「是嗎?那我還真的要謝謝你啊,畢竟今天晚上……嗯,comeon,h urryup!哦……我今天晚上,的確,有別的安排」。 耳機裡傳來了異樣的碰撞聲,而女人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靖遠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對方是聽不進去他的聲音的。碰撞聲驟然變 得急促,耳機中也傳來了另一個粗狂的聲音,但僅僅是一瞬,片刻後,一切都回 歸了平靜。 畫面再次變得穩定了。 但畫面的重心,卻驟然下跌,對準了一團沉甸甸、並且散發著晶瑩的汗水光 芒的雪白乳肉。靖遠親眼看著一隻黑色的大手攀上了這團雪白的乳峰,還想要揉 捏那畫面之外的乳尖,但被另一隻手狠狠地掐在手背上,隨機馬上縮了回去。 然後,畫面被人拾了起來,再次對準了一張比起剛開始汗水更加濕潤的臉龐。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地說話了」。 靖遠也再次開了口,但他的第一句話卻有些怪異:「你不是說過厭倦了那只 黑曼巴了吧?」。 「是啊,我是這麼說過。但我最近有點兒急不可耐,和那些油膩的中老年打 交道太久之後,我需要一些活力十足的刺激來洗滌我的疲勞。厭倦了的東西雖然 不是最好的,但還可以湊合,畢竟比沒有強」。 女人說著,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怎麼?你還在擔心那件事嗎?」。 「哪一件?」靖遠對於女人口中的事心知肚明,但他依然選擇了如此回答。 畫面再次下沉,這一次,對準的部位不再是乳峰,而是一片嫣紅與雪白交叉 之地。只不過那片嫣紅此刻正被一根黝黑的陽具所貫穿,破壞了整幅畫面的美感。 一直白嫩的手從畫面外伸了進來,逕直伸向那條此刻變得有些軟綿綿的黑色 陽根。然後,黑色的陽具像一條死蛇一般被扯了出來,而被扯出嫣紅的嫩肉之後, 才能發現陽根的週身其實包裹著一層如同蛇蛻一般的橡膠製物體。 這是一隻保險套,此刻,它的頂端已經被乳白色的液體所填滿,沉甸甸的掛 在黑色的死蛇頂端,如同奶牛肚子下鼓鼓囊囊的乳房,又像一顆造型淫穢的果實。 扯出死蛇的手直接掐住了這顆果實,然後,如同剝去樹皮一般將其整個拽了 下來。 然後畫面再次回到了女人的臉前,只不過這次,那只裝滿了精液的保險套一 並出現在了畫面中。 「嗯哼,我可是遵守了約定的」。 而靖遠看都沒有看那只在女人手中晃動的保險套一眼,他只是繼續道:「那 就好」。 「所以,我這邊完成了,你呢?」。 女人的臉驟然在屏幕中放大,那雙透著情慾光芒的眼睛,彷彿要透過屏幕, 直射入靖遠的心中。 而靖遠的語氣依然不變,他淡淡地道:「你等不及了嗎?」。 「我當然等不及了!」女人語氣誇張,但那份不滿卻並非作偽,她接著道: 「我不知道你對之前的那個玩具到底有多麼的不捨,但現在既然你已經把她送給 我了,那就應該繼續履行你的承諾才對」。 「可是你呢?我並不認為後面的那些女人比之前的那個差,但你為什麼不滿 意呢?」。 靖遠突然笑了,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直通他內心的情緒。 然後他看著女人,道:「你不也是一樣?這都多少天了,你還沒有搞定你的 目標嗎?」。 女人被他的話堵住了喉嚨,她憤憤道:「如果不是一開始的失誤,我早就吃 進嘴裡了」。 「所以,你就一直都在等他,甚至不惜拿用舊了的玩具來瀉火?」靖遠繼續 帶著笑意調侃著,他看著女人眼中出現惱怒的神色,笑意變得更濃。 「你還是先解決你那邊的事情吧!事先說好,那個女人我已經送出去了,是 不會再還給你的」。 而靖遠豎起了一根手指,左右搖了搖。 「放心,我這邊都是小問題。倒是你那邊,可要一切順利哦?」。 畫面那邊沒有傳來回音,因為視頻通訊已經被切斷了。 靖遠收起了手機,他先刪除了視頻通訊的記錄,然後滑動著屏幕,最終將手 指停留在一個名字上。 幾乎沒有一絲的猶豫,他就撥通了那個號碼。門外似乎傳來了鈴聲,然後電 話被接通了。 「幹嘛?你自己不出來給我打電話要做什麼?」。 「你進來」。 「哈?」電話那邊傳來女人拉長的聲音。 「你難道不想再來一次嗎?而且,高鐵的廁所可比飛機上的還要寬敞」。 「可馬上要到站了啊」。 「那重要嗎?」。 電話的另一端陷入了沉默,靖遠耐心地等待著,片刻後,他聽到了一個刻意 壓低的聲音:「死鬼,等我啦」。 靖遠掛掉了電話。他整理了一下整齊的衣服,按下了沖水開關,然後打開了 門。 門外,站著一個還在東站希望、一副心虛模樣的女人。 「沒,沒人看到吧?」。 靖遠沒有多話,直接將女人拉進了廁所,然後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即便高鐵的廁所再寬敞,被設計成供一個人使用的空間擠進了兩個人還是顯 得有些擁擠。因此,靖遠直接將女人按在了馬桶上,然後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喂!喂!你讓我先做好準備啊」。 「需要嗎?」靖遠將手指探進女人的陰道,稍微撥動了幾下,便從那裡傳來 了明顯的水聲。 「啊!好爽!可是,可是我怕我會叫出聲啊」。 「這個問題很好解決。」靖遠說著,脫掉了女人的內褲,然後隨手揉成一團 塞進了女人還想說些什麼的嘴裡。 瞬間,安靜下來了。雖然還有嗚嗚的聲音在騷擾靖遠的耳朵,但不用聽那個 刺耳的聲音對於靖遠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解脫了。 而且……。 他看著女人現在如同母狗一般的姿勢,發現了另一個好處。 其實不看臉也挺不錯的。 靖遠並沒有否認女人外貌的意思,實際上,就算在此時他還是要承認女人的 美麗,然而如果美麗被撒上了牛糞,那就只能變得面目可憎。 不巧的是,剛剛女人的言行都像牛糞一樣臭不可聞。 至少對於靖遠來說是這樣……所以,他決定忘掉女人的臉,這樣他才不會失 去剛剛被挑起的好胃口。 靖遠先打開手機,撥動了一個號碼,將手機放置在了一個最好的位置上。這 裡的空間太小,錄像的效果會很差,索性完全放棄掉畫面。 畢竟,聲音有時候具有比畫面更加震撼的魔力。 然後,他掏出自己早已勃起的陽具,對準了女人濕潤的陰道口。 「唔!唔」。 被蠻力固定成跪姿的女人用手在自己雪白的屁股上抓撓著,似乎想要提醒什 麼。 哦,還真的差點兒忘記了。 靖遠從口袋中掏出皮夾,他是不會忘記隨身攜帶這種必備品的。 其實按照他的性格和準則,本不用女人這麼提醒他的。但現在……他的確是 被剛剛從手機中看到的畫面所影響了。 完成了配套措施,他毫不留情的抵住女人的陰道口,然後挺腰,聽著自己的 小腹和女人的臀部碰撞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中迴盪。 當做愛只是為了發洩時,技巧這些東西就全部都是瞎子面前的燈火。 而他身下的女人,也不再扭動著反抗。靖遠可以明顯的察覺到,當他粗暴的 插入時,女人的身體不是在抵抗,而是在隨著慾望的湧動而痙攣。 所以他才會耐著性子陪她玩這種過家家一般的遊戲啊。 靖遠粗暴的挺動著自己的腰,他知道,這才是身下母狗一般的女人想要的。 而這,也正是他想要的。 保持抽插節奏的間歇,他將手機拿了起來,貼近了兩人交合的部位。 此刻,那裡已經全是淫靡的水聲。 他很興奮! 而且,他要把自己的這分興奮通過電波傳達到另一邊。 靖遠的興奮……或者說性奮,的確傳達到了。 碧池淵的頂層,一間寬敞的臥室內,麗塔·劉正將手機貼近了耳邊。 儘管聽筒裡此刻傳來的多是雜音,但她還是能聽到那「辟啪」的水聲,以及 女人苦悶而又暢快的呻吟。 她的確很滿意。 但也因此,她變得更加的急不可耐,剛剛被餵飽的肉體再次變得燥熱。 不,那怎麼能叫「喂飽」呢?即使是十年前的她,也不是僅僅一次就能填報 的肚量。 麗塔·劉將手機放到了一邊,她已經聽到了男人的嘶吼聲。她很瞭解自己那 位名義上的丈夫的底細,如此激烈的節奏,能夠堅持超過五分鐘已經算是他的超 水平發揮了。 現在,她要趕緊找到東西來「填滿」自己飢渴的身體。 於是她的視線很自然的向下,打量著那具一直被他當作墊子坐在身下的黑色 肉山。 此刻,黑色的肉山一動不動。他剛剛沒有順從她的命令,擅自掙脫了手銬, 並且未經她的允許便觸碰了她的身體。因此,她懲罰了他,此刻乳白色的液體正 在他的臉上流淌著,那是他自己的東西,麗塔·劉覺得再還給他沒有什麼不對。 麗塔·劉瞧了瞧那條曾經被她夾住而動彈不得的死蛇。 黑色的死蛇現在稍微恢復了一點兒元氣,但還不夠,遠遠沒有達到她的最低 要求。 不過現在,也只能這麼湊合了。 麗塔·劉從一旁拿起了一瓶透明的液體,直接扔在了黑人的胸口上。 她本要直接塞進他嘴裡的,但她可不願意去觸碰那些骯髒的液體。 黑人十分知趣的用手拾起來裝著液體的瓶子。他的另一隻手還被固定著,因 此他只能用牙齒咬開瓶蓋,然後將裡面的液體一口喝乾。 等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麗塔·劉並不缺少耐心,她很快就看到,那條 黑色的死蛇重新活了過來,並且變得比之前更加的獰猙。 貌似劑量又太大了。 她忘記在此之前就已經讓黑人喝過一次藥的事情了。 但現在,這些並不是缺點。 麗塔·劉用眼睛示意著黑人。而黑人則艱難的摸索著,只能活動一直手的他 很難完成往自己勃起的陽具上套安全套這個平日裡再簡單不過的動作。 放在往常,麗塔·劉是絕不會出手的。但現在,她真的是等不及了。 所以她完成了黑人本該自己完成的工作,然後,她便馬上坐了上去。 被異物完全貫穿到極限的感覺並不是她最喜歡的……她並不是那些無底洞一 般的白人女人,對於這件事,她有著自己的驕傲與堅持。 但此時此刻,她並不抗拒這種貫穿所帶來的快感。 啊,她真的好期待。 麗塔·劉絲毫都不覺得,自己騎著一個男人,又想著另一個男人有什麼不對。 男人?最終都不過是被她壓在身下的玩具罷了。 她越來越期待了。 一場好戲,正在拉開帷幕。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36)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4057。 第三十六章、第一幕:被遺忘的征服(上)。 「夢夢,你今天晚上還要在外面過夜嗎?」。 被問到這句話的時候,蘇夢夢正看著兩瓶不同品牌的醬油不知該如何選擇。 她對比了一下,將左邊的瓶子放進了購物車裡,然後才對著手機回答道:「嗯, 不回去了,你不用等了」。 「我就知道……」。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孫鴦無奈的聲音,蘇夢夢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又從貨架上 拿起一瓶耗油,她突然想到了一道即使是她也能輕鬆做出來的菜,但就在她四處 張望尋找蔬果區的方位時,電話另一端的孫鴦又說了這樣一句話: 「夢夢,你覺得這樣好嗎?」。 蘇夢夢愣了一下,拿著耗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什麼意思啊,鴛鴦」。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的,夢夢」。 蘇夢夢沉默了一陣,她將耗油放回了貨架,然後對著手機道:「我這邊有點 兒不方便,等我一下」。 然後,她摀住了手機的話筒,並碰了碰一旁正在挑選調味料的顧大鵬的胳膊。 「怎麼了?你全選好了?」手中正拿著一袋調料的顧大鵬回過神,看著蘇夢 夢。蘇夢夢的視線有些游離,她開口道:「我去接個電話,你直接在超市的出口 那兒等我吧?」。 「嗯?不買菜了嗎?」。 「冰箱裡還有的吧,今天先不買了」。 「那好,我直接去結賬,就在入口的旁邊等你」。 「嗯,好」。 說罷,蘇夢夢便離開了貨架,向著超市的角落走去。臨近年關,超市裡的人 很多,她走出十幾步後看了身後一眼,洶湧的人潮已經將顧大鵬的身影完全擋住 了。 蘇夢夢沒有走出多遠,在來到廁所附近的一處較為安靜的地帶後,她便重新 將手機放回了耳邊。 「喂?」。 「我在呢」。 「你要說什麼,現在這邊安靜了,說……」。 「剛剛和你在一起的,是那個顧大鵬吧?」。 蘇夢夢被電話那邊的孫鴦硬生生地打斷了。 她頓了一會兒,然後用很低的音量道:「嗯」。 「這些天,你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蘇夢夢繼續用單字回答著:「嗯」。 這一次,換成電話那一段的孫鴦沉默了。蘇夢夢並沒有催促的意思,她靜靜 地等待著,直到孫鴦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夢夢,你覺得他真的喜歡你嗎?」。 「應該是……真的吧」。蘇夢夢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回答的這麼猶豫,明明 這些答案早就寫在她的心口的,但真被問及這個問題,她還是選擇了含混的回答。 孫鴦在電話中歎了一口氣,她繼續道:「那你喜歡他嗎?現在」。 這一次,蘇夢夢連含混的回答都給不出了,她猶豫了好久,才說道:「我也 不知道」。 「哈?夢夢啊夢夢,你怎麼能這麼說啊?你現在可不是拿著錢陪那些男人玩, 然後一天兩天就能結束的啊,你要明白你現在的想法好嗎?」。 「我真的不知道,鴛鴦」。蘇夢夢將背靠在電動扶梯的護欄上,她的餘光注 意到有些男人在偷瞄她顯露出來的曲線,但現在這些事情已經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力了。 她繼續道:「鴛鴦,你知道我從來都沒談過戀愛的。我想……試一試。我覺 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如果順利的話,就這麼下去,也不錯」。 「然後你就準備這麼和他在一起?甚至嫁給他?」。 蘇夢夢咬了咬下唇,低著頭道:「他不嫌棄我」。 「所以你就要以身相許嗎?哎呦我的萌萌啊,你怎麼……」。 「我這樣做是我自己願意的,我自己清楚」。這一次,輪到蘇夢夢去打斷孫 鴦了。電話另一頭不再傳來孫鴦的聲音,蘇夢夢便繼續道:「鴛鴦,你被擔心我 了,我自己能照顧好我自己的,你今年不是要回家過年嗎?早點兒準備準備吧, 大鵬他……認識那個張經理,我可以幫你和他說說讓你早回去幾天」。 電話那邊的孫鴦似乎很高興,但她發出的笑聲卻並不包含喜悅的情緒。 孫鴦道:「你有這份兒心啊,我領了。不過老娘還是自由的,想走沒人能攔 住我,就不麻煩你和你的情郎去托關係了」。 孫鴦的稱呼讓蘇夢夢有些臉紅,她嗯了一聲,沒有反駁。 然後,孫鴦繼續道:「其實吧,你跟著他,我還是不那麼擔心的。那個男人 雖然是……變態了點,不過其他的地方不壞,至少比咱們平時見的那些男人要強 不少。而且,他能接受你的過去,不管真的還是假的,都算一件好事,至少你們 兩個不用浪費那個你瞞我我瞞你的時間了」。 「但是,夢夢,我必須把話跟你說清楚」。 「金主的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蘇夢夢的身體顫了一下,超市裡的空調很暖和,但她還是沒來由的感到一陣 寒意。 她稍微考慮了一下,然後對孫鴦道:「我打算……和那邊斷開聯繫」。 電話那一段的孫鴦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回答,她馬上就接著問道:「你覺得你 斷的開嗎?」。 蘇夢夢握緊了手機,她的手有些顫抖,連帶著呼吸也有些急促,但她還是盡 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回答道:「斷不開也要斷,不然他們還能拿我怎麼樣?」。 孫鴦在電話的那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然後,她用低沉到有些嘶啞的聲音道:「夢夢,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 「他們會去找你的」。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你能躲,那你的男人呢?他會和你一起躲嗎?他知道你的過去,但他知道 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嗎?你和狗一樣……」。 「鴛鴦」。 蘇夢夢大喊的聲音瞬間讓她成為了人群關注的焦點,她捂著手機,緩緩地, 背靠著玻璃護欄,蹲了下來。 「我不想提那些事情,咱們都別提,好嗎?」。 孫鴦的聲音隔了好一會兒才傳過來:「我還真以為,你不在乎那些呢」。 蘇夢夢的聲音變得很低沉,她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道:「我是一個人,不是 狗」。 「是啊,他們也沒把咱們當成狗,咱們不過是……」。 「玩具」。 電話兩段的二女,同時沉默下來。 半晌,孫鴦才率先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道:「其實,還有個方法的」。 「什麼?」。 「你還記得那個叫婷婷的女人嗎?你可以學她那樣……」。 「我不要!我才不要」。蘇夢夢突然爆發的聲音讓周圍的人群再一次將視線 投向了她,但這一次,她沒有再去逃避那些或好奇或疑惑的視線,而是對著手機 繼續喊著:「我才不要變成那樣呢!我才不會變成那樣呢」。 「但她結婚了啊,而且,還有了一個自己的孩子」。 蘇夢夢突然笑了笑,然後對著電話問了一句:「鴛鴦,你覺得婷婷她自己知 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嗎?」。 孫鴦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她自己 的孩子,她很心疼孩子的」。 「是啊,她是心疼,可那些可能是孩子爸爸的男人們在她大著肚子的適合可 一點兒都沒想過去心疼,他們差點兒就害死了婷婷的孩子」。 孫鴦倒抽了一口冷氣,道:「婷婷早產是因為這個?」。 蘇夢夢冷冷地回答:「不然你以為呢,婷婷那麼珍惜自己的孩子,把孩子看 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她怎麼可能會因為劇烈運動而早產?」。 孫鴦沉默了,她開口問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先把眼前的日子熬過去吧,以後的,等以後再說」。 孫鴦歎了一口氣,沒有接話。 沉默,再次充斥在兩人之間。 「鴛鴦,你到底為什麼給我打這個電話?咱們直說吧」。 孫鴦沒有回答蘇夢夢的問題,她反而問出了這樣一句話:「金主那邊,最近 沒有聯絡你嗎?」。 蘇夢夢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她開口道:「沒有」。 「別騙我了,夢夢」。孫鴦則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蘇夢夢的謊言,「我和你直 說吧,今天早上,那邊給我打了電話,找你的」。 蘇夢夢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她開口道:「我回復他了,我告訴他我不想再這 樣下去了」。 「但那邊同意你走了嗎?」。 蘇夢夢沒有回答,她無法回答。 儘管沒有得到回音,但孫鴦顯然已經知道了答案,她用這樣一句話結束了兩 人的通話。 「你多保重,還有,好自為之」。 蘇夢夢在聽完孫鴦的這句話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她現在覺得好冷,渾身上 下都好冷。 她只想趕緊離開這裡,她只想趕緊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她的身體在發抖, 她只想緊緊地抱住男人的身體,讓他也回抱住自己,用他的體溫來溫暖自己的身 體。 心急如焚的蘇夢夢一路小跑著衝下了扶梯,她在入口旁尋找著顧大鵬的身影, 來來往往的人流從她的身邊經過,蘇夢夢找了一遍又一遍,卻始終沒能找到顧大 鵬。 他去哪兒了?他不是說了要在這邊等我的嗎?。 難道他還在排隊結賬嗎?蘇夢夢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顧大鵬的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 蘇夢夢掛斷電話,繼續撥號。 這一次,電話通了。但蘇夢夢等了好久,耳邊迴響的,都只有那嘟嘟的盲音。 知道無人接聽的語音提示響起,她才不甘心的放下了手機。 他去哪兒了啊。 蘇夢夢的眼淚已經要流出來了,她再一次折返回超市內,在各個收銀台前找 尋著顧大鵬的身影。 然後,她看到了——。 她精心挑選的調味料,和顧大鵬執意要買下的牛肉,一起靜靜地躺在同一輛 購物車內。 而購物車旁,空無一人。 蘇夢夢邁著趔趄的步子,她扶住那輛購物車,看著本該是他們的晚餐的物品。 他去哪兒了?。 電話,還是沒有人接聽。 蘇夢夢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又變成了她自己一人……她蹲在購物車旁,默默地抽泣。一個又一個路人從她的身邊經過,一道又 一道的視線投在她的身上。 蘇夢夢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當手機的震動傳來時,她才發現周圍的人潮已 經變得很稀疏了。 她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讓她又驚又喜的名字。 「喂,你在哪兒呢?我找你找了好久……」。 「夢夢」。 蘇夢夢的話被打斷了。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爬上了她的後背。蘇夢夢抑制住自己的聲音,靜靜地 聽著。 「我想,和你談談」。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37-38)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11057。 第三十七章、第一幕:被遺忘的征服(中)。 「哎,頂層的那位,已經有半個多月沒來了吧?」。 這裡是本市小有名氣的一家主題賓館,因為賓館主打的題材是各種情趣房間, 所以也稱作「愛情賓館」。 現在是下午2點鐘,對於這家賓館來說,下午從來都是最悠閒的時間。因此, 櫃檯上的兩位女性從業人員也放下了工作,開始了無所事事的聊天。她們聊天的 內容一直都很固定,那便是女性的固有社交之一的——八卦。 今天她們八卦的主題,依舊是那位整座賓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神秘客人。 這位客人包下頂層的總統套房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在此期間每個星期都會十 分準時的來光顧一次。如果僅僅是這樣,這位神秘的客人除了財大氣粗也不會給 這些女服務員留下更多的印象了。然而特別就特別在,這位客人每次帶來的女伴 都不相同,平均每個月,她們都能見到最少三張陌生的面孔出現在頂層的總統套 房內。 這麼一來,這位神秘客人在女服務員中間的八卦指數瞬間便暴漲了好幾倍。 其中有特別好事的女服務員甚至專門統計了這些出現在神秘客人身邊的面孔,並 且還煞有其事的列了一個表,美名其曰:群芳譜。 然而最近一段時間,這位神秘客人卻鮮少來光顧賓館了。雖然包房的房費是 每個月都按時支付的,但客人本人不來,也就沒了好戲看,無法八卦的一眾女服 務員自然有些意興闌珊。 這不,今天,這個話題就再次被提了起來。 「群芳譜」的作者,也就是對此事最熱衷的那位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對身邊 率先打開話匣子的同事道:「從上一次算的話,已經有十四天沒來了。嗯,的確 算創紀錄了,我記得上回是隔了八天吧?」。 她的那位同事雖然先挑起了這個八卦話題,但對於這些數據卻沒有半點兒興 趣,懶洋洋地道:「我才記不清呢,那幾天又不是我輪班。不過啊,上次來的時 候是我在這兒,那次比較有趣哦,皇上我沒看到,倒是看到貴妃帶了個不認識的 男人來了」。 皇上便是指的那位神秘客人,而貴妃則是指「群芳譜」上出現頻率最高的那 位女性。這位貴妃雖然不是最早出現的,但卻保持著一個月一次的穩定出場一直 霸佔著群芳譜的榜首。 「唉?你說那個貴妃居然帶著別的男人?」。 「對啊,我騙你幹什麼。那男人身材可好了,而且挺有氣質的,超帥」。 「那還真是稀罕了啊,貴妃那天穿的什麼啊?是那種特別暴露,特別性感的 嗎?」。 「嗯……我想想,隔了快半個月了我有點兒記不清了」。女服務員苦思冥想 了一會兒,然後一拍腦門,「啊!我想起來了!那天貴妃穿的可素了,一身的白, 裹的嚴嚴實實的。不過人家的身材氣質就是好,人家穿羽絨服看上去都和時裝模 特一樣,該翹的地方一樣翹,咱們穿就全變成水桶了」。 「呸!說你自己就說你自己,別拉上我啊」。提及身材,另一位服務員還是 有著充足的自信的,雖然她的也不能算特別大,但旁邊這位特別愛八卦的不知是 不是營養全用錯了地方,某些部位真的是只能用一馬平川來形容。 「喂,你看哪兒呢?我跟你急啊」。 就在櫃檯前的二女馬上要扭打在一起時,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您好!歡迎光臨」。眼看著就要開掐的二女瞬間換上標準的職業微笑,異 口同聲的說著。 但當她們看清來人的面容之後,標準的職業微笑瞬間就繃不住了。 天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嗎?。 出現在二女面前的來客,正是她們剛剛還在討論的——貴妃。 白色的圍巾,加上白色的羽絨服,腳上是白色的雪地靴。眼前的這位容貌出 眾的女性,恰好以二女八卦中的那副裝扮出現在了二女面前。 但高超的職業素養讓她們在瞬間便調整好了情緒,掩蓋住了驚訝的表情。最 愛八卦的那位「一馬平川」率先開口道:「您好!好久不見了呢」。 「嗯」。對方點了點頭。 「您是要房卡嗎?我馬上給您」。頂層的房卡只有在神秘客人,也就是她們 口中的皇上那兒才會有一張,而這些妃子們的房卡全都是在櫃檯前隨用隨取的, 這點即使是貴妃也不例外。 但這一次,一身雪白的貴妃卻沒有馬上接過房卡。她低著頭,不知想些什麼, 讓掛著微笑、舉著房卡的女服務員僵在了那兒。 「他……來了嗎?」。 「啊?他是誰?」。 拿著房卡的女服務員還沒反應過來,但她的同時卻已經思緒如電光火石般聯 想到了正主,立馬接過話茬道:「還沒有呢,您直接去樓上等吧」。 這時「一馬平川」也反應了過來,再次滿臉微笑著將房卡送到了貴妃的面前。 然而貴妃卻皺著眉,手抬了起來,卻猶豫著沒有去拿房卡。就在櫃檯後的二 女同時開始在心中嘀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時,貴妃開口,說了一句:「我先不 上去了,就在下面等吧」。 接著,她轉身離開了櫃檯,在賓館大廳的沙發上姿勢優雅的坐了下來。 奇怪,今天這是怎麼了? 對啊,不過今天確實很奇怪啊,貴妃來了,卻沒見皇上來。 難道……又是其他的男人? 說不定啊,說不定啊。 櫃檯後的二女用眼神交流著,但馬上,她們的想法就被現實狠狠的甩了一巴 掌。 又一個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這一次,還是她們熟悉的身影。 俊朗的外表,加上那若有若無的笑容。 皇上——那位包下了整個頂樓的神秘客人,出現在了她們面前。 「您好……」。 沒等兩人按照流程打完招呼,皇上就已經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停住聲音。他 已經看到了要見的人,逕直走向了坐在大廳角落裡的貴妃。 「喂,難道說今天恢復往常了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會來個更刺激的,打不打賭,一會兒還會有人去頂樓」。 「不打,你老是耍賴,我才不跟你賭呢」。 「你……」。 櫃檯後的二女在咬耳朵,而大廳內的一男一女,皇上和貴妃也在交談著。 然而下一幕發生的事情,便讓櫃檯後的二女驚掉了下巴。 她們親眼看著皇上親暱的要坐在貴妃的旁邊,但貴妃居然躲開了。而且,在 皇上進一步要去摟貴妃的肩膀的適合,貴妃居然甩開了皇上的手。 天呢!後宮要易主了嗎? 然而她們沒有更多的好戲可以看了。或許是注意到了在這公共場合的大廳內 不太適宜,貴妃先起身走向了電梯,而皇上也搖了搖頭,跟在後面,消失在櫃檯 二女的視線中。 「你……還賭不賭?」。 「賭什麼?你剛剛不是自己說不賭了嗎?」。 「現在和剛才不一樣!我要賭……貴妃和皇上吵架了」。 「切,這麼明顯的事情我才不和你賭呢,敢不敢和我賭貴妃以後再也不會來 了啊?」。 「嗯嗯嗯嗯,不賭,風險太大,誰能說得準他們以後會不會和好?」。 「哎呀,別說了,來客人了」。 「您好!歡迎光臨」。 ——分割線——。 櫃檯後的精彩,已經走進了電梯內的靖遠和蘇夢夢自然是不知曉的。 蘇夢夢握著自己的小臂,她的動作很拘謹,一直和靖遠保持著一米以上的距 離。然而電梯間的空間再寬敞也不過兩米見方,靖遠站在中間厚,她就只能貼著 牆壁站在最外側的地方。 「你一定要躲著我嗎?」。 靖遠開口了,他的聲音還是那樣的不緩不慢,聽不出他真正的情緒。 「我說過,我不幹了的」。蘇夢夢側著頭,不去看靖遠的方向。但下一刻, 靖遠突然拉近了和她的距離,蘇夢夢的肩膀被握住,她的身體被強硬的扳成和靖 遠面對面,然後,靖遠便低下了頭。 「我不要」。蘇夢夢拚命的反抗著,她將雙手攔在自己和靖遠之間,阻止靖 遠的嘴唇進一步靠近她。 「嗯,如果放在以前,你已經被懲罰了」。 靖遠的話讓蘇夢夢渾身一顫,但下一秒,她卻被放開了。 「不過,我說過,既往不咎。就把剛剛的也算在過去中吧」。 靖遠回到了原本站立著的位置,他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看都不再看蘇夢夢的 方向一眼。 蘇夢夢蜷縮在電梯的角落裡,她實在猜不透,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 她從來都沒有猜透過。 電梯到達了頂層。靖遠先一步走出了電梯,蘇夢夢跟在他的後面,卻不敢離 他太近。 門,被打開了。先一步的靖遠站在門口,衝著蘇夢夢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蘇夢夢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在搞哪一出。 但她走進門之後,就馬上愣住了。 各種性道具凌亂的灑在地板上,偌大的圓床上,雪白的床單像是被蹂躪過, 一片狼藉。 蘇夢夢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直接裝在了尾隨她進門的靖遠身上。 「怎麼樣?他們打掃房間的適合我吩咐過讓他們盡量保持原樣,看來……他 們做的很不錯啊」。 蘇夢夢這才發覺自己和靖遠已經貼在了一起,她如同觸電一般跳開,躲到了 浴缸的對面。 靖遠搖了搖頭:「我們之前在這間房間的適合,可還是很親密的呢,蘇小姐」。 「你,到底要幹什麼?」。 靖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道:「你以為我會說『干你』嗎?不不不,今 天我做出保證,我們不會發生親密的肉體關係的,我們只是談話,就如同我在電 話裡保證的那樣」。 然而靖遠的保證絲毫都沒能讓蘇夢夢放鬆下來,她依舊保持著全身緊繃的姿 勢,繼續問道:「還要談什麼?我要說的話已經全部寫成消息發給你了,你不回 復我,非要在這裡談?」。 「對啊,文字的交流終究是片面的。當然,我不是在否認文字的意蘊,但蘇 小姐……」。 靖遠停下向蘇夢夢靠近的腳步,朗聲道:「『我們分開吧。\'』我不相干了。 『」 他看著一臉戒備的蘇夢夢,繼續道:「蘇小姐,你難道不覺得,就這樣兩句 話,就要切斷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是不是太無情了些呢?」。 蘇夢夢咬住了嘴唇,其實在答應了靖遠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料想道會有現在 的這一幕了。 但即便如此,即便是已經在來之前做足了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面對著靖遠, 她還是忍不住雙腿打顫,聲音都幾乎無法順暢的說出來。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打算放過我?」。 「放過你?蘇小姐,此言差矣啊」。靖遠左右搖晃著頭,「我什麼時候約束 過你的自由呢?不如說,作為你的主人,我給予你的自由程度,是前所未有的吧?」。 儘管蘇夢夢不想認同靖遠的話,但他說的,卻是不爭的事實。 比起那些和她有著同樣的經歷,卻真的被當成玩具一般玩弄的女人,靖遠對 她,真的是寬容的太多了。 但寬容,不等於放縱。 一想到昨天從孫鴦那裡聽到的有關婷婷的遭遇,蘇夢夢就渾身寒冷。 「我們坐下說罷,蘇小姐」。這是,靖遠掉頭走向了吧檯。這間套房裡的設 施十分齊全,除了浴缸、圓床這些對於愛情賓館來說標配一般的佈置外,還有著 一個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的吧檯,甚至一個廚房。 靖遠走到了吧檯前,他動作嫻熟的打開瓶塞,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然後轉 頭衝著蘇夢夢道:「不來一杯嗎?如果你不願意喝酒的話,熱飲也是可以的哦?」。 蘇夢夢看著靖遠那貌似人畜無害的面容,心中的戒備卻早已提升到了極點。 現在,房間裡只有她和靖遠兩個人。 靖遠的身材雖然不像顧大鵬那樣高大,但作為一個成年男人,想要控制住她 的行動還是很容易的,剛剛在電梯裡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例證。 也就是說,現在的蘇夢夢,只要靠近靖遠就意味著靠近危險。 然而,蘇夢夢不能不靠近這個男人。 她是來和靖遠談判的。靖遠會提出很多不合理的要求,甚至完全拒絕蘇夢夢, 這些都在她來之前便預想好了。 而現在,老實說,靖遠的表現已經比蘇夢夢預想中的要好上很多了。她真的 想過在她進入房間的那一刻,就會被靖遠按倒在地上,然後被強暴。 但靖遠沒有這麼做。面對她這個不羈的、尋求擺脫他的掌控的玩具,靖遠表 現出了超乎尋常的耐性和平常心。他甚至還對蘇夢夢做出了那樣的承諾,雖然蘇 夢夢認識靖遠的時間不算長,但她知道,靖遠從來都是言出必行的。 於是,蘇夢夢也走到了吧檯前。她沒有去接靖遠遞過來的酒杯,而是自己拿 了一瓶礦泉水,就那樣握在手中,沒有打開的意思。 「看來你不渴呢,那就是我唐突了」。靖遠說著,將自己酒杯中的酒一飲而 盡。 「你到底要做什麼?」。 面對蘇夢夢的提問,靖遠選擇先給自己續上一杯酒再做出回答。 「做什麼……嗯,這的確是個問題呢」。 他搖晃著第二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酒杯中蕩漾著,濃郁的酒香幾乎是馬上 便在空氣中瀰散開來。 「這樣吧,不如我們從提問開始吧。當然,是我來問你,蘇小姐」。 「你問吧」。 蘇夢夢幾乎是馬上便給出的爽快回答讓靖遠一愣,但他馬上便恢復了笑容, 道:「好,那我也開門見山了……」。 「蘇小姐,這些天,你都和誰在一起呢?」。 蘇夢夢本要說出孫鴦的名字,她前幾天的確還和孫鴦住在一起。 但看著靖遠似笑非笑的眼睛,她立刻便明白了,這並不是眼前的男人想要聽 到的答案。 「我和…顧大鵬,和他在一起」。 「哦?是嗎?」。靖遠明知故問的誇張聲音讓蘇夢夢忍不住攥緊了拳頭,他繼 續道:「那你今天來這裡,來和我見面,有告訴他嗎?」。 蘇夢夢無法再保持冷靜了。 她啪的一聲將手按在吧檯的桌面上,看著靖遠大聲喊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靖遠看著蘇夢夢,似笑非笑的眼睛中,虛偽的笑意終於完全被冰冷取代。 被他注視著的蘇夢夢幾乎是馬上便失去了氣力,她咬著嘴唇,強撐著顫抖的 身體和靖遠對視著。 「蘇小姐,你應該知道的」。 靖遠放下酒杯,開口道。 「你,作為我的所有物,在我的提議和顧先生的默許下成為了我們之間一場 賭局的賭注」。 蘇夢夢已經咬破了嘴唇,但她依然強撐著,沒有說出一個字的反駁。 「你和顧大鵬先生有親密的接觸,對此我並不是反對的。畢竟,一開始提出 讓你去接近他的就是我,對此我有清楚的記憶」。 靖遠的音調在悄無聲息中拔高了一截。 「但是,作為一場賭局的賭注,或者說一場比賽最終勝利者的獎品。擅自偷 跑這種行為,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認可的」。 蘇夢夢不敢去看靖遠的眼睛了,她依然強撐著身子,但卻不由自主的撇開了 視線。 她的聲音顫抖著,說道:「我是我自己,我不是你的東西」。 「啊哈,在法律上的確是這樣的」。 靖遠也站了起來,他突然伸出手,掐住了蘇夢夢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蘇夢夢驚恐的看著靖遠緩緩靠近,最終停在她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上。 兩人的呼吸,一快一慢,節奏相互交融。 靖遠看著蘇夢夢,臉上掛著一絲冷冰冰的笑容。 「蘇夢夢,你看著我,還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蘇夢夢顫抖著,她整個身體都在打顫,撐著上身的胳膊早就失去了力氣,如 果不是靖遠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早就跌坐在地上了。 但也正因如此,她整個身體的重心都集中在了靖遠控制的下頜上,這讓她完 全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其實,她早就失去了。 儘管精神還在強撐著不去屈服於眼前的男人。 但肉體,肉體卻早已被喚醒了某些塵封的記憶,從髮梢到腳尖,都在傳遞著 一個信號—— 臣服。 第三十八章、第一幕:被遺忘的征服(下)。 靖遠凝視著眼前的女人。 他很驚訝,他真的很驚訝。 雖然被他控制住的女人,也就是蘇夢夢此刻正全身顫抖著,沒有任何的掙扎 和反抗。但她的眼睛,那雙被他強迫著與自己對視的眼睛,卻一直都還殘存著一 絲清明的光芒。 他瞇起眼睛,然後開口道:「看來,那位顧先生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真 的是改變了你呢」。 靖遠鬆開了手,失去支撐的蘇夢夢立即跌坐在地板上。她摀住脖子,劇烈的 咳嗽著,靖遠的手如同鐵鉗一般夾住了她的下巴,也讓她的呼吸也變得分外艱難。 她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撓她的背。 抬頭一眼,映入蘇夢夢眼中的,是一條黑色的……鞭子。 她如同被毒蛇咬到一般從地上跳了起來,隨即不停的後退,知道後背撞到了 障礙退無可退。 剛剛,面對靖遠的適合,她的精神與理智還能強撐著與之抗衡。 但現在,面對那條黑色的鞭子。 她做不到。 精神崩潰的速度,甚至還搶在了肉體的前面。 「嘖嘖,果然還是很有效果的嘛」。靖遠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用鞭子拍打著 自己的掌心,一步步,靠近著蜷縮成一團的蘇夢夢。 那根鞭子是皮質的,已經很舊了,整個鞭子上佈滿了磨損的痕跡。 但在蘇夢夢眼中,這根毫不起眼的皮鞭,卻是她噩夢中從來都不會缺席的夢 魘。 逃,是沒有地方逃的。蘇夢夢的身體也已經無法支撐她做出任何躲閃的動作 了,她像一隻被叼出母巢的雛鳥一般,顫抖著,被靖遠拎了起來。 靖遠看上去單薄的身體卻爆發出與他外表不相稱的力量,他單手提起了蘇夢 夢的身體,然後,直接將蘇夢夢扔到了床上。 蘇夢夢的外套被扔到了床下,然後,他慢條斯理的開始從一旁撿起手銬和腳 鐐,一個個固定在蘇夢夢的四肢上。 整個過程,蘇夢夢都沒法做出任何的抵抗和掙扎。 她的眼前是黑的。 儘管沒有人摀住她的眼睛,但長久以來的條件反射,直接在那根鞭子接觸到 她的身體時便關閉了她的視覺。 靖遠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直起腰,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身體。 他已經很久不這樣做了,如果不是今天要面對反抗的蘇夢夢,他可能以後都 不會再親手去做這種事情了。 但久違的重溫了一下,他的手法依然沒有退步,對此,他相當滿意。 床上的蘇夢夢被固定成了大字型,因為四肢攤開的原因,她高聳的胸脯顯得 更加突出,正隨著她的呼吸而劇烈起伏著。 靖遠居然覺得有些口渴了。 他回過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但酒液沒能緩解他的乾渴。於是他明白了, 這股燃燒著的火,是來自何處。 他解開了襯衫最頂端的扣子,打量著蘇夢夢的身體。 完美。 即便是現在,他依然會給眼前的尤物給出毫無保留的滿分。 想當初,得到了蘇夢夢的他,曾經是那麼的沉迷。他也因此傾盡了最大的心 血,與最大的憐惜,他也得到了一件他最滿意的玩具。 但現在……玩具,卻想要背叛他這個主人。 靖遠是一個慷慨的人,他的性格一向如此。 一件玩具,他可以拿出來當作籌碼,也可以送給別人賞玩。 但他不允許,超出他許可的任何獨走與背叛。 靖遠舉起了鞭子,皮質的鞭梢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銳響。 但他並沒有落下,因為,他已經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被綁住四肢的蘇夢夢無法用手臂去充當盾牌,她只能盡力蜷縮起身體,去迎 接那實際上並不會到來的鞭打。 她的眼睛半開著,隱藏在長長睫毛後的瞳孔沒有任何焦距。她的身體雖然蜷 縮著,頭部卻直直地看著,或者說對著正上方。 就好像,被剝奪了視覺一般。 看著她無神的眼睛,靖遠才意識到。 原來,他把眼罩忘在家裡了,他不該忘的,那可是和他手中的鞭子一樣是曾 經的蘇夢夢最「愛」的道具。 一直在等待著鞭子落下的蘇夢夢如同一隻受了驚的鳥兒,不住地發出哀鳴和 顫抖。 而靖遠就這麼騎在蘇夢夢的身上,享受著她的恐懼,與同樣甘美的臣服。 靖遠已經足夠滿意了,久違的甘美讓他心滿意足。但看著手中的鞭子,他卻 覺得,就這樣收起來太可惜了。 於是他再次舉起鞭子,這一次,他馬上便揮了下去。 皮鞭抽打在蘇夢夢的身上,她的胸脯被抽打出一道波瀾。 而她的身體,也像觸電一樣,瞬間停止,慘叫聲從她的嘴中溢出,卻又被咬 斷在了嘴裡。 靖遠看著蘇夢夢拚命抑制叫聲的樣子。 哦,原來口球也忘記帶了啊。 唉,真的是健忘了,難道和最近熬夜有關嗎? 他搖著頭,鞭子再次落下。 這一次,皮鞭落在了蘇夢夢的小腹上。她像一條出水的魚一般繃緊了腰,卻 因為靖遠整個人的體重都壓在她身上的緣故,她的動作只能在半途停止。 「老實說,我以為你會忘記這條鞭子的」。 鞭子第三次落下,這一次,又是胸前。 「畢竟,你和它也不是特別親近嘛。你當初可是最乖的那個,你看別人被鞭 打的次數遠比自己挨鞭子的次數要多吧?」。 第四次,這次是脖子。 「哦,對不起,我失誤了」。 看著蘇夢夢雪白的肌膚瞬間浮現出一道血紅,靖遠表達著虛偽的歉意。 因為抱歉,所以他的下一鞭又選在了蘇夢夢的小腹。 「不過啊,我當初就看出來了」。 第五鞭。 「雖然你當時沒有在挨鞭子,但你卻和那些挨鞭子的女人一眼,被嚇出了一 身的汗。啊哈,或許還有某些其他的液體對不對?這很正常,我不會覺得有什麼 不對的」。 第六鞭,蘇夢夢掙扎的幅度已經很小了。 「你的確是最特別的那個。不只是你的容貌和後來成長起來的身材,還有你 獨特的體質。你不需要被鞭撻,你只需要看著別人被鞭撻就行了,因為那同樣會 讓你產生痛覺,甚至能起到更好的『教育』效果」。 第七鞭,這一鞭又抽在了蘇夢夢裸露的皮膚上,但靖遠看了一眼浮現出紅痕 的手腕,決定不去管它。 「你太完美了,所以他們都捨不得去鞭打你,在發現了你這種體制之後更是 捨不得。不過我不這麼想,只有我覺得,『教育』,還是親身體會的比較好」。 第八鞭,又換到了胸口。 「其實你應該感謝我。那些不捨得抽你鞭子的人,其實都在打著把你變成一 個真正的肉便器的主意。你如果落入他們的手中,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見到太陽吧。 所以,我把你搶了下來,我成為了你的主人,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第九鞭,鞭梢擦過了蘇夢夢的臉頰。 看著那張完美的面容被破壞,雖然僅僅只是一條小小的紅印,但靖遠依然瞇 起了眼睛。 他索性再次舉起鞭子,這一次,他沒有失手。 第十鞭落在了蘇夢夢的臉上,一道更加明顯的血痕覆蓋住原本的紅印,並變 得越來越獰猙。 靖遠扔掉了鞭子,他聽著蘇夢夢在他的身下嗚咽,感受著蘇夢夢身體的每一 次抽搐。 他剛剛親手毀掉了他所珍重的東西。 但他……非但不覺得心痛,反而油然而生一股異樣的快感。 靖遠伸出手,去觸碰蘇夢夢臉上的鞭痕。蘇夢夢因為他的觸碰而痙攣了一下, 一滴眼淚也因為這一下的顫動,滑落臉龐。 靖遠的呼吸都為之而停滯。 他真的覺得,眼前的這一切,好美。 視覺上的震撼眩暈著他的大腦,而一股火焰,也隨之席捲了他的下半身。 他理所當然的將手放在了蘇夢夢的胸脯上,透過薄薄的衣料,他可以明顯的 感受到那豐盈之下的柔軟與溫度。 他忍不住將手探進了蘇夢夢的領口,但就在他的手指接觸到蘇夢夢皮膚的那 一刻,滑膩的觸感,卻反而驚醒了他。 靖遠抽回了手,他直接從蘇夢夢的身上站了起來。他必須遠離蘇夢夢,遠離 這具對他來說充滿了致命性誘惑的軀體。 不然,他就真的無法保證自己能夠履行諾言了。 靖遠徑直走向了吧檯,他從冰箱中拿出一瓶冰水,他必須借助冰涼的液體來 冷卻自己。 片刻後,他回到了蘇夢夢的身邊。 蘇夢夢依然躺在那兒,弱小,無助,毫無遮攔。 他最後看了一眼蘇夢夢的臉,那道被他親手創造的血痕是那麼的刺目,以至 於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將自己的眼睛從那上面挪開。 但靖遠,依然是理智的。 他為蘇夢夢鬆開了四肢的束縛。然後,他看著蘇夢夢依然保持著四肢張開的 姿勢,索性將她抱了起來,放進了浴缸裡。 水流從淋浴頭中灑出,噴灑在蘇夢夢的臉上,瞬間為她無神的眼睛注入靈魂。 蘇夢夢打了個寒戰,她茫然的看著四周,最後,她的目光定格在了站在她面 前的靖遠身上。 蘇夢夢沒有過多的反應,她沒有尖叫,也沒有逃跑。 她只是默默地伸出手,觸摸著自己臉上那道發燙的鞭痕。 眼淚,從她的臉上滑下,卻被水流掩蓋,帶走,最終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靖遠丟開了水龍頭,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抬手看了一眼腕表,雖然他不知 不覺中沉迷進了過去的「遊戲」中,但時間還是充裕的,他不用趕著離開。 而且,他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說完。 靖遠彎下腰,看著蘇夢夢。儘管蘇夢夢無神的眼睛好似沒有注意到他的接近 一樣,但他並不在意。 「後天,就是聚會的日子了」。 讓靖遠意外的是,蘇夢夢居然對派對這個詞有了一絲反應。 他繼續說道:「那場聚會雖然不是我主導的,但我自然不會缺席。到那個時 候,我和顧大鵬的交易,也終於到了要兌現的時候了」。 「畢竟,我已經將酬勞支付了,不是嗎?」。 他用手指勾起蘇夢夢的下巴,而蘇夢夢沒有任何的抵抗,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不過,我還是要多考慮一些的。畢竟如果到時候顧先生表現不佳,惹得我 那位妻子不高興,那我可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所以……蘇小姐,不如你陪同顧先生一起赴會如何?」。 蘇夢夢的眼睛終於定焦到了靖遠的身上。 靖遠看著她,露出滿意的笑容:「我想,有你陪伴,或者說激勵的話,顧先 生,一定也會十分積極的履行他的諾言的」。 接著,靖遠直起了腰。他隨手抓過一條毛巾擦拭著手上的水跡,邁步走向大 門的方向。 站在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道:「對了,為了避免顧先生有 過多的擔心,我提醒你還是早點兒回去比較好哦。當然,你如果想要在這裡過夜 也是沒有任何意見的,請自由選擇」。 說罷,靖遠離開了房間。 偌大的空間內,只剩下蘇夢夢一人。 沒有關閉的水龍頭在蘇夢夢的腳邊噴灑著冰涼的水,並且漸漸蓄滿了浴缸的 底部。上升的水位,逐漸吞噬掉蘇夢夢的身體,也在毫不留情的帶走她的體溫。 蘇夢夢微微抬起頭,她合攏雙腿,抱住自己的膝蓋,手臂因為用力過度而劇 烈顫抖著。 她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了。 渾身的冰冷中,只有臉上那道傷口還在傳遞著火辣辣的痛覺,也正是這道傷 口,一直刺激著她,沒讓她失去意識。 一陣震動,突然從床邊傳來。 那是蘇夢夢的手機,因為裝在外套裡,手機因此逃過了一劫,沒有像蘇夢夢 身上的衣服那樣淹沒在水中。 震動持續著,而蘇夢夢完全沒有理會。幾分鐘後震動停止,但在片刻的間歇 後便又開始了第二次的震動。 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 蘇夢夢終於動了起來,她爬出水面已經到達她胸口的浴缸,渾身濕淋淋的她, 在翻越浴缸後直接摔在了地板上。蘇夢夢沒有發出一聲的痛叫,她拖著身子,爬 到了床邊,因為寒冷而發抖的手嘗試了好幾次才拿出手機,又努力了更多次才接 通了電話。 「喂?」。 「夢夢,你在哪兒呢?我給你打了那麼多個電話你為什麼不接啊?」。 聽筒裡傳來的聲音,讓蘇夢夢眼中已經熄滅的光亮閃爍了一下。 「大,大鵬?」。 「你在哪兒呢?你的聲音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趕緊說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蘇夢夢沒能說出下一句話。 她本來以為眼淚已經流乾了。 但聽到顧大鵬的聲音那一刻,還是有一些滾燙的液體,滑下了她的臉頰。 傷口,被眼淚蟄的生疼。 她拼起最後的一絲氣力,開口道: 「大鵬,救救我」。 然後,她就無法發出聲音了。 偌大的空間中,只有一個女人淒慘的嗚咽聲在迴盪。 蘇夢夢終於可以哭出聲音了。 但她泣不成聲。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39)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6057。 第三十九章、第二幕:被操縱的過去(上)。 時間回到前一天的晚上,臥室內。 「大鵬,明天我想回去一下」。 坐在床上的蘇夢夢,十分突然的開口了。 顧大鵬愣了一下,他有點兒意外,於是開口問道:「回去?你是說回你住的 地方嗎?」。 「嗯,鴛鴦她……啊,就是孫鴦,她有點兒擔心我,而且我也有點兒衣服想 要回去拿一下」。蘇夢夢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一直低著頭,她有些刻意的去迴避 顧大鵬的視線,然而站在門口正忙著擦乾剛剛洗過的頭髮的顧大鵬並沒有注意這 些細節。 「你還缺衣服嗎?那我們明天下午什麼時候再去一次商場吧」。 「別,總不能所有的衣服都買新的吧?太浪費了」。 「幾件衣服而已,這有什麼,你喜歡那就買唄」。顧大鵬坐到床邊,十分自 然的摟住了蘇夢夢的肩膀。 「還是算了,你一直給我買新衣服,我有點兒過意不去。而且我那些舊衣服 也不是不能穿了,我還是回去一趟把行李收拾一下吧。而且這次我也是要和孫鴦 商量一下,我打算從她那裡搬出來,總要打個招呼的」。 蘇夢夢的話讓顧大鵬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況且,蘇夢夢出來之後就一直和他 住在一起,顧大鵬也覺得是時候讓蘇夢夢迴去一趟了。 「那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我去借輛車,可以幫你搬行李」。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成,」蘇夢夢搖頭拒絕了顧大鵬,「而且,孫鴦 她……對你,可能有點兒誤會。對了,我正好要問問你,你和她之間到底有過什 麼啊?上次她見到你直接都嚇的……」。 顧大鵬也想起了上次孫鴦在他面前尿褲子的一幕,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當 著蘇夢夢的面,他總不能直說自己和孫鴦的那段露水情緣,只能搪塞道:「可能 是因為張曉天的關係吧,她有點兒怕我,別的……沒啥的」。 說完這番話的顧大鵬自己都覺得心虛不已,然而蘇夢夢似乎並沒有刨根問底 的意思,轉而道:「那我明天早上自己回去,可能要到晚上才回來,你不用等我 吃飯了」。 「嗯,好,那就這樣」。顧大鵬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得到了許可的蘇夢夢也 鬆了一口氣,原本有些繃緊的身體鬆懈下來,很自然地依偎到了顧大鵬的身上。 軟玉在懷,顧大鵬的注意力很快便轉移到了別的方向。 同樣是剛剛洗完澡的蘇夢夢此刻只穿了一件輕薄的睡裙,蓬鬆的長髮披散在 肩膀上,散發這十分好聞的味道。這件睡裙是昨天剛剛買來的,而且是蘇夢夢最 近新買的衣服中唯一一件由顧大鵬來挑選。 顧大鵬幾乎是第一眼就看中了這件睡裙。這件睡裙並非那種十分透明亦或者 十分暴露的款式,甚至可以說半長袖加上長裙擺的設計相比現在常見的內衣樣式 還略顯保守。但是,這件睡裙唯一也是顧大鵬最看重的獨到之處,就在於它在胸 口的位置有額外的設計,可以額外凸顯女性的上半身曲線。 而現在,睡裙之下不著絲縷的蘇夢夢緊貼著顧大鵬同樣只穿著一件內衣的身 體,兩人的肌膚之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蘇夢夢的體溫與柔軟對於顧大鵬來 說全都處於觸手可及的狀態。 顧大鵬很自然的便有了任何健全的成年男人都會有的生理反應,而他身體某 處的「變化」,也很快便被蘇夢夢察覺到了。 「那個,夢夢……」。 「別弄到太晚就給你,上次做到天都亮了,我明天還要出門呢」。 「哦哦,好好」。得到許可的顧大鵬哪裡還顧得上蘇夢夢提出的限制條件, 兩隻手立刻開始不安分起來。 左右開弓,蘇夢夢的兩邊胸部同時落入了顧大鵬的魔掌之中。被睡裙特別強 調出的豐盈如同枝頭熟透的碩果一般在顧大鵬眼前搖曳著,即便是他已經無數次 的攀登上這兩座山峰,此刻還是被誘惑的加重了呼吸。 柔軟的乳肉在顧大鵬的手中不停地變換著形狀,雖然是隔著一層布料,但顧 大鵬的動作還是讓蘇夢夢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誘人的桃紅。 「討厭,別……一直揉啊」。 蘇夢夢扭捏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是在阻止,但顧大鵬明白,此刻的她想要表達 的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顧大鵬變爪為鉤,食指和中指相互配合著,很快便捉到了因為興奮而逐漸立 起的乳尖。 「嗯」。 被揉捏住的一瞬間蘇夢夢發出了一聲呻吟,但馬上她就用手摀住了嘴,不讓 自己再繼續發出聲音。 「摀住幹什麼?這裡的隔音很好的,你不用擔心被鄰居聽到啊」。 顧大鵬調侃著在他的懷中不停扭動身子的蘇夢夢,手上則不忘繼續加重力道, 開始變著花樣的刺激蘇夢夢最敏感的乳尖。 「我只是覺得,這樣,好丟人……嗯嗯」。 蘇夢夢辯解著自己的行為,但她話音未落,就又發出了一聲更高亢的叫聲。 但這一次不是因為胸口的刺激,而是顧大鵬在她沒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撩起了她的 裙擺,剛剛的那聲浪叫,就是因為顧大鵬的手已經捏住了她比乳尖還要敏感的陰 核。 「你別老是欺負我啊」。 蘇夢夢忍不住瞪了顧大鵬一眼,但她水汪汪的眼神與其說是在責備顧大鵬的 搞怪,不如說是在催促他趕緊進行實質性的動作。 而顧大鵬自然不會讓蘇夢夢失望,他攔住蘇夢夢的脖子,垂下頭,兩人的唇 舌立即糾纏在了一起。 蘇夢夢的吻技很差。 雖然顧大鵬沒有直接問過,但從蘇夢夢生澀甚至有些時候還有點兒不知所措 的表現上來看,她在接吻這種情侶之間稀鬆平常的事情上的經驗是很少的。其實 顧大鵬自己也不能說有多麼的經驗豐富,但比起生澀的幾乎和新手一般的蘇夢夢, 他還是能擔當起引導者的角色的。 所以,兩人確定了關係之後,每一次的親密顧大鵬都會將接吻作為殺手鑭。 沒有什麼是一個法式深吻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次。 當兩人的舌尖終於分開的適合,蘇夢夢的臉已經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她蜷 縮在顧大鵬的環抱裡,舌尖還停留在嘴唇之外,微張著被吻得有些發紅的嘴唇急 促地喘息著。相比之下顧大鵬要從容的多,但這種從容也僅僅是表面上的,顧大 鵬的陽具早就堅硬如鐵,此刻他只想早點兒去探尋更多關於蘇夢夢身體的奧秘。 但在提槍上馬之前,顧大鵬還沒有被慾望吞沒的理智提醒他做了另一件事。 手伸向床頭,收回來的適合,顧大鵬的手上已經多出了一個銀色的小方盒。 「別急啊,寶貝,讓我把這東西準備好」。 蘇夢夢躺在顧大鵬的懷裡,仰望著顧大鵬急躁地拆開包裝。 她突然開口道:「我例假前天就停了,今天不用戴的」。 顧大鵬的動作一滯,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去克制扔掉手中的避孕套的沖 動,然後,他悶聲悶氣的回了一句道:「還是戴上吧,我怕現在不戴做太多以後 就不習慣了」。 「嗯……原來你也會擔心這種事情的啊?」。 「當然會啊!前幾天你說例假沒來的時候你知道我心臟都快停了嗎?」。 本來,顧大鵬是不可能知道蘇夢夢的例假是在每個月的哪幾天的。但前不久, 蘇夢夢突然告訴她這個月她的例假沒來,對自己都做過什麼事心知肚明的顧大鵬 立馬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在第二天的早上蘇夢夢的那位遲到的親戚就來拜訪 了,這讓顧大鵬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幾乎是馬上便跑去便利店買來了岡本放在 床頭備用。 不過在兩人情深意濃的時候,提起和計劃生育有關的事情總是有些破壞氣氛, 特別是在話題的挑起者還是先天就佔據優勢的男方——也就是顧大鵬的時候。蘇 夢夢有些生氣,她在顧大鵬的腰上掐了一下,小聲道:「不願意承擔責任的男人」。 蘇夢夢這一掐並沒有用多大力氣,不過就算她下了狠手,顧大鵬也只有打掉 牙往肚裡吞的份兒。沒辦法,在這件事上他不可能說過蘇夢夢,現在只是被掐了 一下已經算是蘇夢夢法外開恩了。 「來,寶貝,換個姿勢吧」。 顧大鵬拍了拍蘇夢夢的大腿,示意她換成平躺。但蘇夢夢卻並沒有按照他的 意思躺在床上,而是翻轉了身體,以四肢著地的姿勢跪坐在了顧大鵬面前。 然後,顧大鵬手中捏著的避孕套,也被她奪了過去。 「嗯?你就那麼不想用嗎?」。 顧大鵬一頭霧水,但如果蘇夢夢堅持要無套,他肯定是一萬個同意的。反正 現在是蘇夢夢的安全期,不用擔上「出人命」的風險他何樂而不為呢? 但蘇夢夢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她用牙齒咬住避孕套的塑膠包裝,然後撕開, 取出了粉紅色的橡膠圈。 「我來幫你」。 蘇夢夢只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便將粉紅色的套子叼在了嘴上,接著,她匍 匐在顧大鵬的胯下,一點點接近顧大鵬已經衝破內褲的封鎖、露出大半截的陽具。 顧大鵬做夢都沒有想到蘇夢夢會用嘴來幫他戴上安全套。 但福利已經送到了眼前,不吃下去顧大鵬就真的不能算是個男人了。 蘇夢夢先是拍了拍顧大鵬的屁股,她的嘴上叼著套子,所以沒辦法說話,但 顧大鵬馬上便理解了她的意思,抬起腰,讓蘇夢夢能夠順利的脫掉他全身上下僅 剩的那條內褲。 沒有了內褲的阻隔,顧大鵬的陽具便更加猙獰的挺立在蘇夢夢的眼前。對於 這根已經不知道在自己的身體裡進出過多少次的大傢伙,蘇夢夢已經不會再害怕 了,當她握住陽具的莖身時,反倒是顧大鵬被刺激的渾身一顫,忍不住發出一聲 呻吟。 蘇夢夢的手心涼涼的,但很柔軟,雙手合握住陽具的緊繃感讓顧大鵬無論如 何都抑制不住自己的聲音。 但這些都不是這次的正戲,調整好姿勢之後,蘇夢夢伏在顧大鵬胯下的腦袋, 便一點點沉了下去。 套在龜頭上的安全套也是涼涼的觸感,但很快,這股涼意便被一團溫暖與軟 嫩所包圍、覆蓋。蘇夢夢用舌頭頂住安全套的頂端,用嘴唇抵住安全套捲起來的 部分,一點一點的向下沉。她現在還是無法順利的將顧大鵬的陽具全部含進嘴裡, 但即便是只含一半,被服務的顧大鵬就已經被刺激的快要按奈不住了。 蘇夢夢最後用手代替嘴唇,將安全套全部套在了顧大鵬的陽具上。粉紅色的 套子在全部撐開之後變得透明,顧大鵬的肉棒被半透明的橡膠所包裹著,呈現出 一種十分奇異的,草莓巧克力一般的光澤。 而蘇夢夢也好似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她用一隻手固定住套子的底部以防 滑脫,另一隻手則握住了莖身上下擼動著,比起為顧大鵬服務,她的動作更像是 在擺弄一件心愛的玩具。 但顧大鵬已經忍不了了。 蘇夢夢的手被拉開,她抬起頭看到的,是顧大鵬那雙已經發紅的眼睛。 沒等蘇夢夢說出話來,顧大鵬已經將她抱了起來,睡裙的裙擺被撩到了腰際, 蘇夢夢沒有穿內褲的下半身直接與顧大鵬的草莓巧克力大香蕉來了個親密接觸。 「別!別用這個姿勢行不行?」。 「為什麼?」。顧大鵬幾乎是用吼的說出這三個字。 「這種……太深了,我有點兒受不住……」。 太深?受不住?。 放在以前這些都不可能是阻止顧大鵬的理由。 但現在不同,他還是要憐惜懷中這位他心愛的人兒的。因此,顧大鵬從善如 流,直接抱著蘇夢夢站了起來,然後再將她的身體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兩人的體位從最直接的女上位變成了最傳統的傳教士,蘇夢夢這下說不出什 麼拒絕的理由了,她只得閉上了眼睛,甚至還用手扳住了自己的大腿,準備迎接 顧大鵬的進入。 「唔……嗯」。 儘管已經通過前戲獲得了足夠的潤滑,但當顧大鵬的陽具完全插入後,蘇夢 夢還是忍不住發出了略帶痛苦的呻吟。 顧大鵬沒有馬上開始動作。安全套的這一層阻隔讓他感受到的刺激並不像往 常那麼劇烈而直接,這也讓他多了一次餘裕,去安慰因為他的侵入而皺緊了眉頭 的情人。 顧大鵬的吻落在蘇夢夢的臉上,然後是她的嘴唇。他用舌頭引導著蘇夢夢, 以此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讓她過分在意身體下半部分的不適。 而當蘇夢夢也開始主動的去回應他的舌頭之後,顧大鵬則抓住時機,開始挺 動自己的腰進行抽插。 「唔,唔……」。 被堵住了嘴唇的蘇夢夢在顧大鵬開始運動後依然發出了一絲模糊的哼聲,但 很快,她的聲音就變了調,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白皙的皮膚上也浮現出越來越 多的潮紅。 因為蘇夢夢說過明天早上她要出門,所以顧大鵬並不打算打持久戰,他的動 作越來越快,而被他壓在身下的蘇夢夢也逐漸放開了聲音,兩人粗重的呼吸聲與 蘇夢夢單方面的嬌喘聲在臥室的空間內迴盪著。 「啊,啊,啊,啊……」。 或許是因為前戲做的太充分,蘇夢夢很快便迎來了第一次高潮。她不再用手 扳開自己的大腿,而是雙手雙腳都纏繞在顧大鵬的身上,以此來換取男人更深入 的衝擊。 「來了,我要來了」。 蘇夢夢的聲音小的像蚊子叫,但就貼在她嘴唇邊的顧大鵬一樣聽的清清楚楚。 其實這也是顧大鵬對蘇夢夢的「教育成果」之一,以往,到達高潮的她是絕對不 會自己說出來的,在沒有了表演的成分之後,蘇夢夢在做愛之中的表現反而變得 特別的拘謹。還是顧大鵬鼓勵她主動把高潮的感覺說出來,雖然蘇夢夢一開始十 分的不情願,但在幾次顧大鵬不說出來就不繼續做的使壞之後,她就學會了用最 簡單的語言來宣告自己的高潮。 「唔——」。 蘇夢夢高潮了,她更加用力的抱住了顧大鵬的身體,整個人都在顫抖著。而 顧大鵬也暫時停止了動作,陪著她一起享受高潮的餘韻。 「哈,哈……」。 「呼,呼」。 高潮結束的蘇夢夢鬆開了手腳的力氣,她依然摟著顧大鵬,只是不再用力拉 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而顧大鵬也喘著粗氣,他撫摸這蘇夢夢被汗水浸濕的頭髮,輕輕地親吻著她 的臉頰。 不等蘇夢夢完全恢復,他就再次開始了動作。 「唔,嗯」。 剛剛高潮結束的蘇夢夢還在微微的顫抖,此時的她比剛開始更加敏感,顧大 鵬一下又一下直搗花心的動作,讓她很快就又到達了高潮的邊緣。 蘇夢夢有些奇怪,按照以前的經驗,她高潮兩次,顧大鵬也差不多要射出來 了。畢竟兩人在一起的適合都沒有刻意去抑制慾望,一個晚上做好幾次的情況是 幾乎每次都會,但第一發就堅持這麼久還是頭一回。 她勉強睜開眼睛,看著依然喘著粗氣像鬥牛一樣伏在她身上動作的男人。 「你今天,怎麼這麼厲害啊?」。 「嘿嘿,我哪次不厲害?」。 「我不是……那個意思……嗯,嗯嗯」。 蘇夢夢一句話沒有說完,第二次高潮就已經到來。她的身體不由得弓了起來, 潮水一般的高潮衝擊著她的胸口,又蔓延到全身。 這一次,顧大鵬沒有停下動作來讓蘇夢夢休息。他繼續著自己的抽插,高潮 中的蘇夢夢被連著搗了十幾下花心,瞬間就有些承受不住。 「你,你慢點兒,我還在……來呢……」。 然而顧大鵬沒有理會蘇夢夢的求饒,繼續著活塞運動,讓蘇夢夢忍不住連連 尖叫。 終於,蘇夢夢又一次挺直了腰。第三次高潮的她已經沒有力氣了,軟軟的躺 回床上後,顧大鵬依然抱著她的大腿動作不停。 「你怎麼還沒射啊」。蘇夢夢忍不住了,她都開始懷疑顧大鵬是不是有意要 讓她明天起不來了。 但顧大鵬也是滿腦子的疑惑。他也有點兒奇怪為什麼會堅持的這麼久,他是 真的沒有刻意去忍耐的,但現在的他卻覺得只有體力充足,他可以一直抽插到天 亮。 「你,你別插了,我受不了了……」。蘇夢夢的身體又開始痙攣了,連著三次, 顧大鵬都沒有給她休息的機會,而且現在顧大鵬一點兒都沒有要射的意思,一股 未知的恐懼席捲著蘇夢夢的心。 顧大鵬終於停了下來,他喘著粗氣,看著身下已經承受不住的蘇夢夢。 他貌似知道自己抽插了這麼久都不射的原因了。 腰身動作,他從蘇夢夢的身體裡抽了出來,粉紅色的安全套上已經沾滿了泡 沫狀的黏液,而蘇夢夢的陰道口更是因為他的抽出而大開著,久久不能閉合。 顧大鵬揪住安全套的頂端,一口氣將其扯了下來。 他算是明白了,就是這一層薄薄的橡膠阻止了他的精關。 然後,他在蘇夢夢驚恐的目光中重新分開了她的大腿。 「放心吧,這一次,肯定能射」。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40)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9057。 第四十章、第二幕:被操縱的過去(中)。 「等一下,我不要!我不要了!嗚嗚,你別過來」。 「就一次,再一次,你總得讓我射出來啊」。 「啊啊啊……顧大鵬,你沒良心」。 「再堅持會兒啊,寶貝,這次肯定很快的,肯定很快的」。 「我明天還要出門呢」。 「我知道啊,不耽誤你出門」。 「可你這樣,這樣,啊嗯,我明天,怎麼起來啊?嗯嗯……」。 「那就上午睡覺,下午再去也成啊」。 「你混蛋」。 儘管在嘴上極盡抵抗,但身體上蘇夢夢是只能任由顧大鵬擺佈的。 脫掉了套子之後的陽具變得更熱了,肉與肉直接的摩擦與碰撞,讓蘇夢夢的 眼前一陣眩暈。 她真的要不行了。 現在正抱著她的大腿拚命抽插的顧大鵬讓她忍不住回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 的時候。那一回,顧大鵬也是這樣要了一次又一次,最後的結果是她直接暈過去 了,過了好幾個小時才醒過來,簡直和死了一次一樣。 蘇夢夢可不想再像那次一樣死一回了。 但她想歸想,具體實施到顧大鵬身上卻不是那麼容易的。蘇夢夢感覺出來了, 顧大鵬現在是慾火攻心,如果今天晚上不讓他射出來她恐怕會被折騰到明天早上。 於是,蘇夢夢做了一個丟卒保車的決定。 她拼勁力氣頂住顧大鵬的胸口,儘管她的力氣完全不能撼動顧大鵬分毫,但 好在顧大鵬還是注意到了她的抵抗,停下了動作。 「怎麼了?」。 蘇夢夢終於得以喘了口氣,她看著雙眼通紅的顧大鵬,嚥了口唾沫。 天呢,我不會是火上澆油吧?。 但眼前的危機更加急迫,蘇夢夢來不及去細細考慮自己決定的合理性了。 她挪動著身體後退,把顧大鵬的陽具從自己的身體裡拔了出來。 然後,她艱難的翻了個身,背對著顧大鵬。 蘇夢夢感覺到男人的視線像火一樣從她的背後掠過,最後停留在她的臀部上。 老實說,蘇夢夢已經有點兒後悔了。但事已至此……迎著顧大鵬火熱的視線, 蘇夢夢用顫抖著的手,分開了自己的臀瓣。 她的聲音也在顫抖著,中間還中斷了幾次,但最後,她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 來: 「用,用後邊吧,我洗澡的時候已經清理乾淨了」。 然後,蘇夢夢就不知道了。 顧大鵬到底在她的後庭中抽插了多久才射出來她完全不記得,因為在中途開 始,她就乘著那股越來越高的快感,飛上了天。她的意識,也隨之飛到了九霄雲 外。 第二天早上……。 蘇夢夢坐在馬桶上,看著不停滴下來的白色液體發呆。 一股又一股濃稠的白色黏液,牽成了絲,落在馬桶的水面上。 那傢伙!絕對不是只射了一發。 蘇夢夢有些悲哀的想:今天她一定要墊著護墊出門。 她的直腸裡現在都還有一股黏黏糊糊的感覺,如果不做好準備,她絕對會在 出門的時候當眾出醜的。 而顧大鵬,則一直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當蘇夢夢走出來之後,他還關切的湊 了過去問:「怎麼在裡面待了這麼久啊?沒事吧?」。 蘇夢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這個罪魁禍首還有臉說啊。 她看了一眼表,時間已經是11點多了。 果然,如她昨天晚上的預感那樣,她被折騰到了半夜,然後一個上午都沒能 爬起來。 蘇夢夢無視了一直在獻慇勤的顧大鵬,自顧自的開始換衣服,準備出門。 「要不還是我送你吧?」。 顧大鵬的話讓蘇夢夢的動作僵了一下,但她馬上恢復了正常,道:「不用了, 我自己坐公交車去就好」。 「而且,」她回過頭一把打掉了顧大鵬放在她胸上的手,狠狠地道,「今天 晚上你絕對不能碰我」。 「哎哎,我還什麼都沒做啊」。 蘇夢夢沒有理會顧大鵬,板著一張臉出了門,還將門重重地關上了。 看著大門在眼前發出「碰」的一聲,顧大鵬撓了撓頭,看來蘇夢夢是真的生 氣了。 但顧大鵬沒有看到的是,當著他的面兒摔門而出的蘇夢夢,並沒有馬上離開。 她背靠著牆壁,抱著膝蓋蹲了下來。 回去拿行李,是騙人的。去找孫鴦,也是騙人的。 蘇夢夢今天出門的真正目的,是赴昨天在電話裡和靖遠約好的見面。 蘇夢夢考慮了很久,但最後,她還是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顧大鵬。這是她自己 和靖遠之間的事情,所以就應該由她自己去解決——蘇夢夢是這麼想的,也打算 這麼做。 如果可以的話,蘇夢夢永遠都不想再見到靖遠的臉。 但現在,她必須去做個了斷,和自己被控制的過去徹底告別。 終於下定決心的蘇夢夢邁開了步子,而另一邊,顧大鵬則也在瞞著蘇夢夢, 準備著一件他不想讓蘇夢夢知道的事情。 此時的他,正坐在餐桌前,嘴裡咬著一片充當早餐午餐二合一的麵包,他擺 弄著手機,最終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浩然啊。我上次拜託你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啊?」 正在和顧大鵬通話的人名叫丁浩然,是顧大鵬的大學同學,也是他現在的 「老闆」。表面上一直不務正業的顧大鵬其實一直在和丁浩然合夥搞創業公司, 不過顧大鵬的心思不在公司的經營上,所以公司上了正規之後他就很少在那邊露 面,幾乎全部的事務都丟給了丁浩然。 而顧大鵬拜託丁浩然的事情其實也很簡單:找房子。 他現在和蘇夢夢算是同居的關係,既然打算一直交往下去,那麼一直住在張 曉天的家裡肯定是不行的。而顧大鵬原本住的公寓太小,他也早就有搬家的意思, 只不過因為當時要經常往公司跑,住的近一些比較方便,再加上還是單身的他沒 有搬家的決定性理由,也就一直湊合著了。 現在多了蘇夢夢這個同居人,顧大鵬就盤算著通過人脈網絡廣闊的丁浩然, 來找一處合適兩人共同生活的新房子。 丁浩然雖然是顧大鵬的好朋友,但兩人在性格上有點兒迥異,接到顧大鵬電 話的他十分乾淨利落地道:「我已經找好了五個備選,具體情況和地址全都發你 郵箱裡了,你沒收到?」。 「額,最近比較忙,還真沒顧得上去看郵件」。顧大鵬這是實話實說,他這 些天基本上天天都和蘇夢夢膩在一起,如果不是今天蘇夢夢提出要回去拿行李, 他自己都要忘記讓丁浩然幫忙找房子這件事了。 「那你看看吧,看好了哪個你自己去看房,順便帶著你女朋友一起去」。 「嗯,好」。顧大鵬應了一聲,但馬上發現了不對,「等,等會兒?我什麼 時候告訴你我有女朋友了啊?」。 丁浩然用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口吻道:「你突然要從你那個狗窩裡搬出來, 還找到我指明了要找一室一廳的新房子。你覺得我會做出什麼樣的推斷?」 顧大鵬摀住了臉,的確,面對自己這個心思縝密朋友,他就和毫無隱私沒什 麼區別。 「那就這樣吧。哦,等等,顧大鵬我問你,你最近見過張曉天嗎?」。 「見過啊,我現在就借了他的房子住著呢。怎麼了,你有事找他?」丁浩然 和張曉天是通過顧大鵬認識的,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般般,所以顧大鵬很是好奇 為什麼丁浩然會突然提起張曉天的名字。 「我一個朋友告訴我碧池淵會所可能要換股東的消息,你和張曉天比較熟, 所以我就問一下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額,那個啊,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關於碧池淵 會所的事情,雖然張曉天沒有強調過要保密,但顧大鵬還是覺得不要那麼輕易的 告訴外人會比較好。 但馬上,他就又發現了一點不對:「等下,你早就知道碧池淵是張曉天他家 的了?」。 「這是什麼秘密嗎?怎麼,你不知道?」。 顧大鵬真的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和這群人比起來,他每次都顯得像個弱智。 「沒……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那就這樣吧,你還有別的事情要我告訴他嗎?」 「有」。丁浩然一板一眼地道,「碧池淵傳聞裡的新股東,貌似來頭不小。 你幫我轉告一下張曉天,盡量避著點鋒芒,蠻幹他肯定要吃虧的」。 「你認識那個新股東?」。 「準確的說是我爸認識,」丁浩然繼續道,「那位的父親和我爸在生意上有 過些往來,不過後來他們家貌似去美國發展了,我也是今年才知道他回來了。其 實我和他也不熟,到現在也沒見過面」。 「原來是這樣啊」。顧大鵬想了一會兒,他還真沒想到自己親近的人和靖遠 都會有聯繫。 嗯?等等。 「浩然,你說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貌似是姓靖吧……立加個青的靖。他們家的姓氏挺特別的,我有印象,但 名字我記不清了」。 顧大鵬抓住了重點,追問道:「你說的這個姓靖的,是個男的吧?年齡30 歲上下,瘦高的個頭」。 「這我倒是不清楚,不過他不是個男的難道還是女的啊?我記得靖家就一個 獨生子,沒有女兒的」。 顧大鵬的心跳加快了些,繼續問道:「那他們家就沒有拋頭露面的女人嗎? 比如說這個姓靖的他老婆,你認不認識?」。 「不太清楚,我知道的消息是靖家這位獨子過了25歲都沒結婚,後來貌似 是在美國成家了。你也知道我的情況啊,我家老爺子拿這個催過我幾次」。 顧大鵬當然知道,丁浩然現在已經26歲了,但也是光棍一個,這個工作狂 別說老婆連女朋友都沒有。 「我說,你怎麼突然對人家的老婆感興趣了?難道你和這位我都不認識的靖 夫人之間有過什麼?」。 顧大鵬還真的沒法回答丁浩然的這個問題。因為他還真的和他口中的靖夫人, 也就是麗塔?劉發生過不該有的交往。 於是顧大鵬隨便搪塞了幾句,然後掛斷了電話。丁浩然顯然也只是調侃一下, 並沒有深入追究。 放下了手機,顧大鵬的手指敲擊著桌面,思考著他剛剛獲得的這些信息。 他原本以為,靖遠就是個依附在麗塔?劉身上的小白臉,所以才會任由麗塔? 劉到處給他戴綠帽,甚至還主動幫她物色自己的連襟。 但今天從丁浩然這裡得到的消息,卻推翻了他的這個判斷。 如果丁浩然所說皆為事實,那麼靖家應該是很有實力的,也沒有表現出衰落 的跡象。靖遠和麗塔?劉的結合,就應該不是他一開始想的那樣是一方依附於另 一方了。 但如果是這樣,該怎麼解釋靖遠和麗塔?劉這夫妻倆的關係?無論從哪個方 面考慮,顧大鵬都不覺得這兩個人的關係是正常的。而且,如果靖遠不是委身於 麗塔?劉,那麼他主動找上顧大鵬,可能就真的是他自己的意願,而不是顧大鵬 之前想的那樣是出於麗塔?劉的指示了。 所以……這夫妻倆就真的是一對變態,以互相戴綠帽為樂?。 顧大鵬不是沒有聽說過這種關係的夫妻,但耳聽為虛,真的見到了這種奇葩 存在,他還是忍不住有點兒咋舌。 說起來,他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那對夫妻倆了。 不過想想也是,顧大鵬見到靖遠的契機是蘇夢夢,而後來見到麗塔?劉的契 機也是因為蘇夢夢。他一直都只是在追尋著蘇夢夢的蹤跡,現在蘇夢夢和他住到 了一起,自然也就和那邊斷絕了來往的渠道。 這幾天和蘇夢夢在一起的日子對顧大鵬來說無疑和天堂一樣幸福,但在這幸 福美滿的背後,顧大鵬還是有一絲危機感的。畢竟他和靖遠的那場交易還在,和 麗塔?劉的約定也沒有履行。顧大鵬才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和蘇夢夢已經被他們 所遺忘了,現在對面沒有主動找上來,肯定是還有別的佈置。 對了,麗塔?劉在那天晚上說過,三天後會有一場要他參加的聚會來著。 三天後……現在,是第幾天了來著?。 顧大鵬拿出手機想去查看一下日曆,但剛剛拿起手機,屏幕就切換到了通話 的界面上。 嗯?。 來電的是一個顧大鵬不認識的陌生號碼,但歸屬地顯示是在本市,也沒有被 系統打上推銷或者詐騙之類的標記。 不會是……。 將信將疑的顧大鵬,接通了電話:「喂,您哪位?」。 電話那邊顯示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呼,然後是幾句低低的「通了通了」的說話 聲。正在顧大鵬一頭霧水的以為這是一個騷擾電話的時候,一個清晰的女聲傳了 過來。 「喂,請問是顧先生吧?」。 這個女聲很清冽,頗高的音調十分有特點。顧大鵬有自信他絕對不會對這種 嗓音毫無印象,所以這的確是一個陌生人的來電。 帶著一絲疑慮和戒備,顧大鵬答道:「我是顧大鵬,請問你是?」。 電話的另一端鬆了一口氣,接著便聽那個清冽的女聲道:「可能你不認識我,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丁倩」。 顧大鵬的確認識叫丁倩的女人,還不只一個,但她們肯定都不是現在正與他 通話的人。 然後,那個女聲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想和你談談,和蘇雲夢……啊,或者 說蘇夢夢的事情」。 女人說出的兩個名字如同一道驚雷炸響。 顧大鵬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過於劇烈的動作碰掉了桌子上放著的玻璃杯。摔 碎在地上的玻璃杯的碎片濺到了他的腳上,但他毫不在意,追問道:「你是,蘇 夢夢的親戚?」。 自稱丁倩的女人在電話中歎了口氣,道:「我不是,但我……姑且可是算作 是她的家裡人吧」。 接著,她繼續道:「顧先生,你現在是和蘇夢夢住在一起吧?」。 「嗯,是這樣沒錯」。 「那樣的話,咱們就有必要談一談了。我覺得電話裡不太方便,找個合適的 時間我們見一面吧?」。 「好,我現在就可以」。 顧大鵬的果決似乎讓對方有些驚訝,停頓了片刻後,才聽到丁倩道:「那好 吧,您如果下午有時間的話,可以來這個地址……」。 顧大鵬趕忙去找東西準備記下地址,但聽了一半,他就愣住了。 「那個,難道說您之前是和蘇夢夢住在一起的嗎?」。 丁倩表明身份之後顧大鵬就不自覺的用上了敬稱。而讓他驚訝的是,丁倩所 說的地址和他之前去找蘇夢夢的地址,也就是從麗塔?劉那裡獲得的地址是同一 個。 丁倩的聲音似乎有些疑惑,但還是道:「是這樣沒錯,蘇夢夢一直都和我住 在一起。啊,如果可以的話,請您一個人來,雖然我不是要瞞著她,但我覺得還 是單獨對話比較好」。 而丁倩的話反而讓顧大鵬更不解了,他看了一眼表,時間已經是12點20 分了,蘇夢夢出發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難道她現在還在路上? 顧大鵬決定直接求證:「丁……小姐,請問蘇夢夢不在你那兒嗎?她沒回去 嗎?」。 「沒有啊,自從五天前她走了之後就沒回來過了」。丁倩答道。 「她今天或者昨天沒有說過回去拿行李嗎?」。 「據我所知沒有。啊,你等一下,」電話的話筒似乎被摀住了,但顧大鵬還 是能聽到丁倩的聲音在模模糊糊地道:「孫鴦,蘇夢夢昨天有給你打過電話嗎?」。 過了一會兒,丁倩的聲音重新變得清晰:「顧先生,我剛剛問了一下蘇夢夢 的室友,她也說沒有接到過蘇夢夢的電話,也不知道她今天要回來」。 顧大鵬頓住了,儘管他不想相信,但事實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 他盡量控制住情緒,回道:「那就這樣吧,我下午1點左右就去拜訪您」。 「啊,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嗯,好」。 掛斷了電話,顧大鵬握著手機,一言不發。 現在想想,昨天晚上從超市裡回來的時候,蘇夢夢的樣子就已經有些不對了。 回到家以後,蘇夢夢也一直在發呆,他就是看到了蘇夢夢悶悶不樂的樣子才會主 動的去要蘇夢夢,就是想要通過做愛來讓她的情緒恢復過來。 但現在……。 顧大鵬的手指撥動著手機的屏幕,畫面最終停在了蘇夢夢的號碼上。 但他——最終沒有撥打出這個電話。 無論蘇夢夢這次對他撒謊的原因是什麼,顧大鵬至少堅信一點:蘇夢夢並不 是在有意的背叛他。 這幾天和蘇夢夢相處的日子雖然不長,但顧大鵬十分清楚的知道,蘇夢夢骨 子裡其實是一個和外表不太相稱的內斂甚至有些保守的女孩。兩個人獨處的時候 她經常會臉紅,對於很多事情她也像不諳世事的孩子一樣毫無經驗。顧大鵬一開 始甚至都懷疑過,現在的蘇夢夢真的是他過去認識的那個賣過福利照片、做過會 所小姐甚至第一次見面就是通過約炮的蘇夢夢嗎?。 但後來顧大鵬不再懷疑了,他堅信,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蘇夢夢是沒有一絲作 偽的。他相信自己後來看到的不做作、不賣弄風騷、有時候膽小、有時候缺乏常 識的蘇夢夢才是真正的蘇夢夢。 因此,他也相信蘇夢夢對他表露的那些情誼,是真實的。 收起了手機,顧大鵬的動作沒有一絲遲疑,他迅速的換好了衣服,然後出門 離開。 半個小時後,他第三次站到了那棟小樓的大門前。 沒等他敲門,大門就從裡面打開了,站在門後的是一個顧大鵬從未見過的女 人。 「顧先生是吧?」女人開口,清冽的聲音讓顧大鵬馬上確定了她的身份。而 在她的身後,畏手畏腳的孫鴦只露出了半個側臉。 「對,我是。您就是丁……小姐吧?」顧大鵬不敢過多的去打量丁倩的面貌 與年齡,再次用了一個他自己都覺得彆扭的稱呼。但丁倩卻沒有表現出介懷的意 思,露出朗朗大發的笑容道:「小就不用了,我比你大的多,你就喊我丁姐吧, 和夢夢她們一樣」。 「好,丁姐」。顧大鵬自然應允,他看了一眼丁倩背後,剛剛還在探頭探腦 的孫鴦已經消失不見了。 「嗯,進來吧,站在門口說話也挺冷的」。丁倩讓開了門,而顧大鵬則跟在 她的身後,第三次走進了這個對他來說多少有些特殊的地方。 「那個,丁姐,夢夢她……」。 「夢夢沒過來,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丁倩直接回答了顧大鵬還沒 有完全說出口的問題,她指了指上樓的樓梯道:「去二樓我的房間說吧,那裡的 地方也大些,還有……孫鴦!到廚房拿點兒喝的來」。 「啊,啊,我知道了,一會兒就送上去」。孫鴦在房間裡應了一聲,但就是 不露面。 丁倩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剛要再開口,卻被顧大鵬攔住了:「那個,喝的就 不用了,我不渴。咱們還是直接說正事吧」。 丁倩轉而疑惑地看了顧大鵬一眼,她的眼神和她的聲音一樣很清冽,照的顧 大鵬心中有些發毛。 「你和孫鴦,是不是以前認識?」。 「額,是啊,通過夢夢認識的」。顧大鵬撓了撓頭,他當然不能把自己和孫 鴦之間的那點兒破事說出來給丁倩聽。 丁倩顯然猜到了什麼,或者說她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顧大鵬和孫鴦的瓜葛。 不過她並沒有過多的追究,轉身走上樓梯道:「那你跟我來吧」。 顧大鵬鬆了一口氣,在跟著丁倩上樓之前,他看到孫鴦悄悄的從房門後露出 了半個頭。 我真的有那麼嚇人嗎? 顧大鵬有些無奈,不去管窺視他的孫鴦,尾隨者丁倩來到了二樓。 「進來吧」。丁倩打開了房門,顧大鵬看了一眼,沒敢多猶豫,走了進去。 這間房間明顯是丁倩的臥室,裡面的空間是不小,但除了中央擺著的一張圓 桌外基本上都堆滿了各種的衣架、衣櫃與山一樣的鞋盒。丁倩十分隨意的坐到了 床上,指著房間內唯一的那張椅子道:「坐那兒吧,不好意思啊,我這裡不算什 麼適合談話的地方。本來我是打算約個時間去外面找地方談的,不過既然你現在 就過來了,也就只能在家裡湊合了」。 顧大鵬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我不介意,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 話剛出口,顧大鵬就後悔了,他現在可是坐在一個女人的臥室裡,雖然不清 楚丁倩是不是獨身,但他剛剛的用詞明顯不合適。 但還沒等他糾正自己的措辭,丁倩就開口了,道:「那我們就說正事吧」。 「啊,嗯,好」。顧大鵬只得連聲應允。 而丁倩卻沒有馬上開口,而是從一旁的床頭拿起一包香煙,動作老練的給自 己點上了一枝。顧大鵬這才發覺,房間裡其實有淡淡的煙味,只不過被其他的香 水之類的味道蓋了過去,他才沒能在第一時間發覺。 「你也來一枝?」。 「額,不用了,我不抽煙」。 「是嗎?看不出來啊」。 「部隊裡養成的習慣了」。 「這樣啊」。 丁倩說著,也在煙灰缸裡掐滅了剛剛抽了兩口的香煙。 「那麼,我們就先說正事吧,關於蘇夢夢……或者說蘇雲夢的事情」。 丁倩的語速有點兒快,但發音很清楚,顧大鵬聽著覺得很舒服。 她習慣性地將右手放到嘴邊,發覺自己手中已經沒有了香煙後,又很自然的 用手捋了一下耳際垂下來的髮絲,然後開口道:「我直接和你說吧,她是被騙到 本市來的」。 「啊?」顧大鵬愣住了。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41)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5057。 第四十一章、第二幕:被操縱的過去(下)。 「你應該不知道吧?她不是本市人,是被人騙到本市來的,然後她在酒吧裡 被人灌醉了,然後就被……」。 丁倩聳了聳肩,看著顧大鵬說:「你也是男人,應該明白是什麼事情吧」。 顧大鵬有點兒艱難地點了點頭,開口道:「這些事情,她和我……提過」。 「哦?」。丁倩明顯有些意外,「她都告訴你了?」。 「嗯」。顧大鵬回想起了在酒吧裡的一幕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那她有沒有和你說過她這幾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顧大鵬一愣:「這倒是沒有,她就說過,是你收留了她」。 「哼哼,她是這麼說的啊?」。丁倩說著,習慣性的將右手舉到唇邊,卻只碰 到了空氣。她因此有點兒煩躁,用手撓了撓頭髮,把剛剛整理好的頭髮又弄亂了。 煙癮這麼重的嗎?顧大鵬只在那些抽煙抽了十幾年的老煙民身上見過這種反 應,他開口道:「想抽就抽吧,不用管我」。 丁倩看了他一眼,小聲地說了句:「早說啊」。然後快速的從煙盒中抽出一 根香煙,熟練的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片銀灰色的煙氣。 丁倩抽煙的姿勢很大方,比起那些含著細長的薄荷煙惺惺作態的女人,她用 牙齒咬住過濾嘴然後長吸長吐的動作更像是一個男人。點燃的香煙明顯讓丁倩不 再那麼煩躁了,她在煙灰缸邊彈掉了煙灰,然後開口道:「她就和你說了這些?」。 難道還有別的什麼事情嗎? 顧大鵬的表情直接告訴了丁倩答案,她吐出一個煙圈,彈了彈煙灰道:「那 我也知道該從哪裡和你說了」。 然後,丁倩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我是在酒吧的門口撿到她的」。 「我看到她的時候,她正被幾個男人纏著,那個時候的她穿著打扮一看就不 是那種愛玩的,所以我就當幫了個忙,把她拉了出來。我那時候沒多想,本來正 打算走,結果發現她的精神不太對頭,她那個時候整個人都有點兒迷迷糊糊的, 而且可能是把我當成好人了,一直拉著我的手不願意讓我走。我那個時候也是奇 怪,看到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心裡一軟我就把她帶到了我當時住的地方,准 備先讓她住一晚才把她送回家去」。 「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個智障兒,因為無論我問她什麼她都一副迷迷糊糊, 什麼都不說,對我的話也沒什麼反應。後來等我把她帶到衛生間裡,準備給她洗 澡的時候,她突然反應過來了,先是把我的手打開躲到了牆角,然後又抱住我哭。 我看見她的褲子上有血跡,那個時候我就明白她遇到什麼事情了」。 「本來,我是打算把她送回家的。不過那丫頭脾氣倔的不行,死活不願意, 也不告訴我她家裡人的聯繫方式,只是說自己是被家裡趕出來的,她不願意回去」。 「她不回去,我也沒辦法。不過我也不可能白養著她,我就直截了當的告訴 她,我是賣的,結果她非但沒被嚇住,反而說我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她想自己養 活自己。那個時候我剛好打算自己不做了,退居幕後,我也沒多想,直接就把她 這個送上門的好苗子給收下了」。 說到這裡,丁倩的聲音變得有些淡淡的:「現在想想,我是把她也拉進這個 火坑裡了啊」。 顧大鵬默默無言,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評價這一切。從結果上來說,丁倩應 該是害了蘇夢夢,但如果沒有她一開始的出手相助,蘇夢夢的下場只可能會變得 更糟。 「扯偏了啊,說了好多沒用的」。丁倩掐掉已經只剩下過濾嘴的香煙,清了 清嗓子,看著顧大鵬道:「我今天叫你過來其實只想和你說一件事」。 顧大鵬連忙坐直了身子,注視著丁倩的臉。 「你和蘇夢夢,分手吧」。 顧大鵬聞言一愣,下意識的開口道:「為什麼?」。 「為什麼?」。丁倩露出一絲嘲諷的表情,「因為她不是你的啊,小傻瓜」。 顧大鵬的額頭鼓起青筋。他其實聽得出來,丁倩的話中並沒有惡意,但她話 裡話外的含義,卻讓他不由得生出一股火氣來。 「蘇夢夢是自願跟著我的!她不是別人的東西」。 丁倩看著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的顧大鵬,突然放鬆了口氣,道:「你看上她 了?」。 顧大鵬臉不由得一紅,丁倩這彷彿蘇夢夢家長一般的語氣讓他沒來由的有些 緊張,但他還是鼓足了氣勢道:「是」。 「蘇雲夢……哦,你應該都是叫她蘇夢夢吧,她也看上你了?」。 顧大鵬繼續道:「她是自願和我在一起的」。 「自願?」。丁倩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臉上露出讓顧大鵬倍感窩火的笑 容。然後,她開口道:「你真的以為,她還和你一樣,是個正常的人嗎?」。 「你什麼意思?」。顧大鵬質問道。 然而丁倩卻沒有回答他,她用淡漠的目光看著顧大鵬,彷彿在看一隻垂死掙 扎的螞蚱。房間中的空氣凝滯了,過了一會兒,她才重新開口道:「我給你看樣 東西吧」。 說著,丁倩起身,爬到身後的床上翻找著什麼東西。顧大鵬一時覺得有些莫 名其妙,他剛要開口詢問,眼睛的餘光捕捉到的一處細節卻讓他瞬間說不出話來。 丁倩的下半身居然是一絲不掛的,原本遮蓋住大腿的連衣裙因為她的動作此 刻正捲了起來,讓她的屁股還有毛絨絨的外陰全都暴露在顧大鵬的眼前。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顧大鵬挪開了視線,但同樣是基於本能,他的眼球又被 丁倩曲線豐腴的下半身給吸引住了。 丁倩的動作越來越大,她的衣服從底部完全敞開,透過光滑的小腹,顧大鵬 甚至看到了兩團異常豐腴的乳房在她的胸前搖晃著。顧大鵬有些意外,他真的沒 有想到,看上去年齡至少比他大10歲的丁倩身材居然保持的如此完美,不僅在 小腹等地方沒有多餘的贅肉,寬大的衣服下面還藏著如此雄偉的胸器。 這時,丁倩終於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她重新坐到床邊,誘人的春光全被衣 服擋住,顧大鵬也連忙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但他卻已經被看穿了,低頭擺弄著手中剛剛找到的手機的丁倩頭也不抬的說 了一句:「怎麼,你對我這種阿姨也感興趣啊?」。 顧大鵬一窘,忙道:「我不是有意要看的」。 「但你也沒擋住不看啊?」。丁倩接上來的話讓顧大鵬一時語塞,她風情萬種 地瞥了顧大鵬一眼,然後道:「可惜,你丁姐我早就不幹了,不然我說不定還能 給你點兒甜頭嘗嘗」。 「我沒那個意思的」。顧大鵬辯解道。 「呵呵,男人都這麼說,但到了床上就變了樣了」。丁倩說罷,將手機遞到 了顧大鵬眼前。 「給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顧大鵬接過了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段被暫停住的視頻, 他帶著疑慮,點擊了一下屏幕。 停滯的畫面瞬間恢復了靈動。這明顯是一段用手機拍攝的視頻,場景似乎是 在戶外,而且貌似還是晚上,搖晃的畫面裡有一閃而過的路燈,還有半張長椅一 樣的東西。 嗯? 顧大鵬認出這是在哪兒了,畫面裡風格十分獨特的長椅讓他辨認出了這是本 市最有人氣的森林公園。而就在這時,畫面突然開始了移動,鏡頭被對準了一旁, 停在了一個嬌小的身影之上。 這是……。 顧大鵬只用了兩秒鐘,就認出了這是蘇夢夢。雖然畫面中的蘇夢夢留著一頭 短髮,面容也比現在清減一些,但顧大鵬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而這時,原本一直都在播放著雜音的背景中也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脫掉吧」。 顧大鵬的呼吸不由得加快了,他看著畫面中的蘇夢夢順從的解開了身上裹著 的大衣,露出幾乎一絲不掛的身體。蘇夢夢的身上唯一能稱得上是衣服的東西就 是她脖子上的項圈,那似乎是寵物狗用的項圈,上面還連著一根細細的鏈子,鏈 子的末端消失在畫面外,似乎正被拿著手機拍攝的男人握在手裡。 脫掉了大衣的蘇夢夢似乎有些害怕,她遮住了自己的胸前,眼睛左顧右盼著, 一直在觀察周圍的情況。視頻拍攝的時間應該是在深夜,但公園裡還是不時有行 人經過,畫面的背景中可以聽到行人經過的聲音。 而這時,原本一直坐在長椅上的男人站了起來,視頻的畫面也隨之開始了移 動。男人扯了一下鏈子,蜷縮著身體的蘇夢夢立馬被拽了一個趔趄。 「狗會用兩條腿站著嗎?」。 畫面的外面傳來男人的聲音,而蘇夢夢只是猶豫了一下,就立刻被再次扯動 脖子上的鏈條。她直接被拉倒在地上,變成了四肢著地的姿勢。 「這就對了,走,散步去」。 男人的聲音繼續響起,而蘇夢夢也認命了一般,用手和膝蓋著地,像一條狗 一樣在地上爬著。在脖子上鏈條的牽動下,她慢慢地爬到了男人的身前,顧大鵬 這才從轉到了蘇夢夢身後的畫面中看到,蘇夢夢的大腿之間還掛著一條毛絨絨的 尾巴,而她的下半身根本就是赤裸的,這條尾巴是固定在了哪裡也不用多言了。 這個時候,一根手機從手機的上方伸了過來,關掉了視頻。 顧大鵬抬頭,卻發現丁倩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他面前。她彎著腰,寬大的領 口將她深邃的乳溝毫無遮攔的展現在顧大鵬的眼前。 「看明白了吧」。丁倩說著,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了一下,「視頻可能不太 清楚,所以後面還有照片,你繼續看吧」。 顧大鵬順著丁倩的意思滑動著照片,比起視頻,照片的畫面明顯要清晰了許 多。畫面中的背景的確是森林公園無疑,而畫面的主角全部都是被套著狗項圈, 被狗鏈牽著,屁股上還插著狗尾巴的蘇夢夢。 「你應該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吧?」。丁倩在顧大鵬面前開口道,「其實這些照 片和視頻她也有的,不過現在應該都被她刪掉了吧?這是最早的一次的照片,後 面拍的太多了,我也沒留著了」。 「這些照片是你拍的?」。丁倩話中的意思讓顧大鵬忍不住問道。 「不是,我只是有這些照片而已」。丁倩看著顧大鵬,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會有這些照片和視頻?」。 顧大鵬沒有說話,但丁倩說出的的確是他沒有問出口的疑問。 丁倩則用行動回答了顧大鵬,她拿回手機,手機翻動了幾下,然後還給顧大 鵬:「你看看這個」。 顧大鵬將視線投回手機的屏幕,這還是一張照片,但畫面中的人物不再是一 個,而是三個。讓顧大鵬驚訝的是,畫面中的三個渾身赤裸的女人全被綁在了類 似十字架一樣的木架上,而她們的身上、臉上全部都是一道道的紅印,三人的頭 全垂著,披散的長髮看不清她們的面容,但顧大鵬卻敏銳的發現其中一人的頭髮 是酒紅色的。 酒紅色……顧大鵬抬頭看了一眼丁倩,她現在的髮色正是與畫面中別無二致 的酒紅色。 「看出來了?沒錯,最右邊的那個就是我。別看這些印子看上去嚇人,其實 都沒傷到皮,過個幾天就下去了,不然我現在連出門見人都沒法了」。丁倩也沒 有隱瞞的意思,她神色如常的用手指了指畫面中的自己,然後將手指挪到最左邊 的女人身上:「這個你認出來是誰了沒?」。 顧大鵬仔細的分辨著畫面中女人的特徵,他有些懷疑,但又無法確認。 「算了,我直接告訴你吧」。丁倩索性自己揭開了謎底,道:「最左邊的就 是孫鴦,你不是和她做過嗎?居然沒認出來?」。 顧大鵬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才反應過來,忙道:「我和孫鴦什麼都沒有 的」。 「你算了吧,上次你來都把她嚇尿褲子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別忘了,這可 是我的家,我的房子」。丁倩有些鄙夷地看著顧大鵬,似乎是在嫌棄他撒謊的行 為,「而且我也沒要你咋,你和她做了就做了唄,你到會所去,那你就是她的客 人,嫖都嫖了還提起褲子不認賬啊?」。 顧大鵬一時不知該如何與丁倩解釋,他只得低頭認栽。 而丁倩歎了口氣,繼續道:「其實那一次做的挺過分的,一開始我們三個都 在一起的,但那次被抽了那麼多鞭子之後,我開始想退出了,孫鴦那女人直接被 嚇得再也不敢去了,到最後……就剩下蘇夢夢自己,就剩下她還在那裡面」。 顧大鵬抬頭看著丁倩,他感覺得到丁倩還有話要和他說。 果然,丁倩看著他,又歎了口氣。 「你啊,聽我一句勸,和她分開吧。那些人,是不會放過她的」。 正文 【碧池淵的婊子們】(42)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數:5057。 第四十二章、第三幕:被篤定的覺悟(上)。 丁倩說完之後就一直看著顧大鵬,她在等,等顧大鵬露出她意料之中的憤怒 或者膽怯。但令她意外的是,顧大鵬的表情十分平靜,甚至沒有因為她的這一番 話而流露出半點的波瀾。 「你,你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吧?你是爭不過那些人的,趕緊放手吧,趁現 在還來得及」。 這一次,顧大鵬終於有了反應。他看著丁倩的眼睛,那雙眼睛,透著讓丁倩 心中一顫的光芒。 「丁姐,你就是想和我說這些嗎?」。 「唉?」。丁倩一愣,「對,對啊,我就是要勸你和她分開啊,不然我找你過 來幹什麼?」。 「如果你只是想讓我和蘇夢夢分開的話,完全沒有必要找我說這些話吧?畢 竟這件事的主動權在她那邊,蘇萌們如果自己想走的話,我也是不會攔她的」。 顧大鵬的話讓丁倩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囁喏著,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慌亂的 表情。 「丁姐,」顧大鵬再次強勢的開口,他看著丁倩,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丁倩不 由得後退了一步,「既然你這麼想讓我和她分開,為什麼你不直接找她說這些話 呢?蘇夢夢不會不聽你的吧?」。 丁倩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側過了頭道:「哼,那個丫頭現在翅膀硬了,根 本就不聽我的……」。 「不是這樣的吧,丁姐」。然而顧大鵬直接打斷了丁倩的話,強硬的插話道: 「蘇夢夢她不是不聽你的,而是因為她太聽你的話,所以你才不願意去和她說的 吧?」。 丁倩愣住了。 她看著顧大鵬,臉上強撐著的刻板終於土崩瓦解。 「真是的,她是什麼都和你說了啊?」。丁倩一邊說著,從煙盒裡抽出了談話 開始以後的第三支煙。但這一次,她沒有馬上點燃,而是將煙含在嘴裡,盯著手 中的打火機出神。 半晌後,她突兀的開口了: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自己當初做錯了」。 顧大鵬看著陷入回憶之中的丁倩,十分知趣的沒有去打斷她的訴說。 「夢夢,其實她叫雲夢來著,這才是她爸媽給她起的名字,不過後來我嫌雲 夢不好叫,就一直喊她夢夢,然後她就自己跑去把名字也改成蘇夢夢了……哈哈, 傻丫頭,從來都是這樣,我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丁倩的嘴角在上揚,她似乎在笑,但眼睛中卻流露出如水一般的哀愁。 「話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啊?」。丁倩轉向了顧大鵬,看著他有些突然的問了 這樣一句話,「你是怎麼看出來我不是真的要勸你和她分手的?」。 顧大鵬用低沉的嗓音答道:「因為丁姐你說了,是你把她拉進了這個火坑的 啊」。 「就憑這一句話?」。 「我說還有感覺,您信嗎?」。 丁倩不再開口,她輕笑了一下,似是在嘲笑顧大鵬這一番唯心的言論,又似 乎是在嘲笑自己露出來的馬腳。 「算了,都隨便吧」。丁倩終於點燃了香煙,但她顫抖的手卻好幾次都無法 將煙的頂端湊近打火機的火苗,直到顧大鵬探過身來,扶住了她的手,她才順利 的吞吐出銀灰色的煙霧。 繚繞的煙氣在房間中瀰散著,最終化為無形。丁倩接連吸了好幾口,才算是 安撫下了顫抖的手與動搖的內心。 「說真的,你出現的太晚了。夢夢她要是能早幾年碰到你,她就不至於變成 現在這樣了」。 丁倩的話讓顧大鵬心中泛起一陣漣漪,但他依舊保持著緘默,只是握緊了雙 手的拳頭。 「其實我真的挺想讓她跟你走的。她是個倔脾氣,覺得家裡不要她了,就死 活也不願意低頭自己回家。她雖然一直跟著我,我也感覺的出來她把我當成親姐 姐了,但我畢竟也是這麼個爛樣子,我一開始就擔心她最後會變得和我一樣,在 這條路上走到黑,結果呢?我還是攔不住她,我也沒法攔她」。 「你要是能早一點出現該多好?她是真的喜歡你,我看出來了,她是真的把 心放到你身上了。但是,為啥不能早一點兒呢?」。 丁倩突然摀住了臉,而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一直都躲著顧大鵬的孫鴦沖 了進來。 「丁姐,你哭了?」。 丁倩側了側身,不讓孫鴦看到她的臉,開口道:「沒有,我就是,眼睛酸」。 孫鴦看著丁倩,只能發出無奈的歎息。她其實一直都站在門外,從一開始, 她就一直在旁聽著屋內兩人的對話。 「顧大鵬,你過來」。 被叫到的顧大鵬疑惑地看著孫鴦,見她朝著門外比了一個眼色,便會意的跟 在她身後走出了房間。 「停!先在這兒」。門外,孫鴦突然站住了,顧大鵬差點兒撞在了她背後。 孫鴦回身,看著顧大鵬,飛快地後退了幾步。 這是鬧哪一出? 顧大鵬一頭霧水,卻聽孫鴦道:「先這樣吧,和你保持這個距離我才能好好 的說話」。 我真的有那麼嚇人嗎? 顧大鵬在心中苦笑,但為了不讓孫鴦太過尷尬,他只能板著一張臉裝作沒有 聽到孫鴦剛才在說什麼。 孫鴦將手放在胸口上,長長的做了幾個深呼吸,然後才開口道:「顧大鵬, 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顧大鵬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正在聽。 「昨天,蘇夢夢的那個金主……就是那個姓靖的,把電話打到我這邊了」。 顧大鵬一驚,瞬間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而孫鴦沒有看他,自顧自的繼續說 道:「那個男的倒是沒說什麼,就是問我知不知道蘇夢夢現在在哪兒。蘇夢夢好 像和他斷了聯繫,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還知道我和蘇夢夢曾經是 室友,就打到了我這兒」。 「我沒告訴他蘇夢夢在哪兒,這也不算說假話,那個時候我的確不知道蘇夢 夢和你在一起是住在什麼地方,不過我也沒告訴他蘇夢夢是跟你一起走了。後來, 我給蘇夢夢打了個電話,我警告她,她要是想和你過平常的日子就必須跟那邊做 個了斷,她是答應我了」。 孫鴦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但我總覺得……她沒那麼簡單就能了斷的。她 在那邊待了那麼久,當了那麼久的玩具,就算她自己決定離開,那邊也不會那麼 容易就放過她的」。 「顧大鵬,我知道你和張曉天的關係很好,你甚至還認識那個靖遠。但那個 男人,他們那些人,真的全都是一群瘋子啊!你是想不到他們能做出什麼樣的事 情的,以前也有個和我們一起進去的姐妹想脫身,他們是讓她走了,但我後來才 知道,他們是發現了她懷孕之後才答應她回老家的!他們真的都是一群變態,為 了玩什麼淫妻遊戲,他們故意讓我那個姐妹去相親然後結婚,最後在她懷孕都快 生產之前去找她,差點兒讓她的孩子都沒了」。 孫鴦的聲音驟然變得高亢,她也顧不得和顧大鵬保持距離了,直接撲到了他 身上,抓著他的衣服喊道:「你要是真的喜歡蘇夢夢,就趕緊帶她走吧!趁那些 人還沒找到你們,趕緊的走!只要你們消失的時間夠久,他們就會覺得無聊了, 然後就會把你們忘記的。聽我一句勸,別想著什麼僥倖,別想我一樣孩子都沒了 才……」。 孫鴦突然摀住了嘴。 顧大鵬看著她連連後退的身影,雖然他已經在心裡明白了什麼,但還是忍不 住反問道:「孩子?」。 孫鴦好似認命一般露出了淒涼的表情,那是顧大鵬找不到語言來形容的悲痛。 「是啊,孩子,我的孩子沒了……我原本是有過一個男朋友的,他比我小, 我很愛他。孩子完全是個意外,本來我不想留的,因為那個時候我還在那邊,我 自己都搞不清楚這孩子到底是那些男人的還是他的,但他聽到之後高興壞了,和 我說只要等他年底拿到了獎金就,就……」。 孫鴦看著顧大鵬,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他,他說要和我結婚。我好高興,我真的好高興。但後來,我想走,他們 不讓,我沒隱瞞住孩子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結果就是他們六個男人把我關了 兩天兩夜。呵呵,整整兩天兩夜」。 「我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孫鴦的聲音最後變得異常空洞,彷彿是從深不見底的深淵裡發出來一般。 「呵呵,蘇夢夢可能還覺得我告訴她的事情都是婷婷的呢。其實啊,我好羨 慕婷婷的,她雖然和我一樣慘,但最後她的孩子還是抱住了,她只要瞞住她老公, 她就能安安穩穩過一輩子的,守著自己的孩子過一輩子」。 孫鴦的手向前伸著,放在了小腹前,似乎想要抱住什麼。 「但我呢?我什麼都沒剩下,我什麼都沒有了……」。 顧大鵬沉默著,他想要安慰一下孫鴦,但聽完了她如此一番自述之後,他卻 怎麼都找不出安慰的話來。他知道自己想像不到,也不可能體會得到孫鴦失去了 自己的孩子與愛人是怎樣的痛苦,他是一個旁觀者,他只是一個旁觀者,此刻, 他覺得任何的安慰都顯得那麼的蒼白。 孫鴦突然又衝了過來,這一次,她死死地抓住了顧大鵬的手,指甲嵌入了顧 大鵬的手臂,讓他一陣生疼,但孫鴦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 「去!你趕緊回去,帶她走!按我說的做,她肯定會聽你的,就算她不聽, 綁也要把她綁走」。孫鴦淒厲的聲音幾乎要捅穿顧大鵬的耳膜,但下一刻,她的 聲音又變得軟弱無比:「不能再這樣了,不能再多出來一個了,她還那麼小,她 不該變成那樣的……」。 顧大鵬咬緊牙根,用力分開了孫鴦的手指。他的手腕上已經多出了幾個深深 的血痕。 他看著孫鴦,用自己最堅定的目光看著她,然後道:「我答應你,我會這麼 做的,我現在就回去帶她去一個那些人肯定找不到她的地方」。 孫鴦這才回過了神,從剛剛的歇斯裡地中脫離出來的她有些脫力,身體軟軟 地就要向下跌倒,被顧大鵬趕忙扶住。 「我啊,一直都嫉妒她」。 躺在顧大鵬懷裡的孫鴦聲音虛弱地道。 「我嫉妒她比我年輕、漂亮。嫉妒她比我聰明,甚至……我還嫉妒她能接到 比我更多的客人」。 「但我最嫉妒她的是——她能在就差一點兒就掉進那個坑的時候遇見了你啊」。 孫鴦的眼淚滴落到顧大鵬的手上,她的肩膀顫抖著,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去找她吧」。 顧大鵬應諾一聲,剛要起身,卻發現不知何時丁倩也從房間裡出來了,正站 在門口看著兩人。 「丁姐……」。 「我都聽見了,來,把她給我吧」。 丁倩邁著大步走到顧大鵬的身邊,強硬的從顧大鵬的懷中搶過了渾身癱軟的 孫鴦。 「沒看出來啊,你和鴛鴦也有過什麼吧?不讓她怎麼會把這些都告訴你」。 顧大鵬急了,忙辯解道:「我們真的沒什麼的」。 「算了,不聽你在這兒說了」。丁倩有些吃力的將孫鴦拖了起來,她還小聲 嘀咕了幾句:「既然到現在都想不開為啥還自己揭自己的傷疤啊!自虐嗎你?」。 孫鴦則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隨便你說吧,反正咱們兩個誰也沒法笑話誰」。 丁倩切了一聲,抬頭看到顧大鵬,又道:「你還站在這兒幹啥?」。 顧大鵬一時語塞,道:「那我這就走……」。 「走吧,走吧!別擔心我們兩個老娘們了,死不了的,趕緊去幹你該幹的事 情」。丁倩打斷了顧大鵬的話,見他轉身要離開,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又開 口道:「那啥,蘇夢夢她知不知道你來我這兒了?」。 顧大鵬搖了搖頭,道:「應該是不知道,她今天上午出了門之後我才接了你 的電話……」。 顧大鵬突然愣住了。 剛剛發生了太多事情,讓他自己都忽略掉了另一項更為重要的事態。 「怎麼了?」。 顧大鵬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今天蘇夢夢假借回來拿行李的名義出門的事 情告訴了丁倩和孫鴦。 聽罷,二女的臉色瞬間都變了。 「難道……」。 「快,給她打電話」。 顧大鵬也瞬間想到了那個他最不願意見到的可能性,他馬上掏出了手機,開 始撥打蘇夢夢的電話。 「不行,沒人接」。 見顧大鵬放下了手機,丁倩立馬道:「我用我的手機給打」。 顧大鵬點了點頭,然而丁倩最後也只能無奈的放下手機,搖了搖頭。 「繼續打」。 孫鴦也提出去拿她的手機。而就在這時,他手機的屏幕亮了起來,正是蘇夢 夢打來的電話。 顧大鵬馬上按下了通話鍵,為了讓一旁的丁倩和孫鴦也能聽得清楚,他還特 意打開了免提。 「夢夢,你在哪兒呢?我給你打了那麼多個電話你為什麼不接啊?」。 「大,大鵬?」。 電話裡,蘇夢夢顫抖的聲音讓顧大鵬心猛地一跳。 「你在哪兒呢?你的聲音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趕緊說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蘇夢夢的聲音中斷了幾秒,僅僅幾秒的時間,卻讓顧大鵬覺得有一年那麼漫 長。 然後,他終於聽到了: 「大鵬,救救我」。 那是蘇夢夢的求救,也是他的心破碎的聲音。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