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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戀素心》


正文 【禁戀素心】（卷01）01-10

    第一卷
　　第０１章我知道，我是棋子上
　　「公主，慢些跑！小心路滑！」
　　聽著我的侍女雲娥和奶娘秀月的呼喊，我卻還是在疏琉宮內奔跑著。
　　現在的我，已經八歲了。
　　奶娘告訴我，母親是被皇后逼死的。奶娘告訴我，我現在是公主了。奶娘告
訴我，就是因為皇后的讒言，母親才會生下我就進了冷宮。
　　可是，我還是不太懂。
　　我只知道，皇后害死了母親。
　　以前，我和母親，還是奶娘，我們三個人生活在一起。
　　現在，我和奶娘，還有雲娥，我們三個人生活在一起。偶爾，父皇也會來看
我們。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其他人了。就連侍衛，也是站的遠遠的。
　　我躲了起來，看著奶娘和雲娥焦急的找著我。悄悄的，在心裡偷笑著。
　　突然，我被抱起，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中。
　　「父皇！」我看著眼前的男人，穿著一身金色的龍袍。
　　「心兒，你在做什麼？」
　　「我在和奶娘他們玩啊，她們笨笨，找不到心兒。」我笑著，扯著父皇身上
的龍袍。
　　「你已經八歲了。」聽著他淡淡的開口，「該讀些書了。」
　　一句話，八歲的我，開始了讀書。
　　每日，都有師傅會來疏琉宮。
　　琴棋書畫，天文地理，似乎，所有的書，我都讀了。
　　四年的時光，讓原本嬉鬧的我，慢慢長大了。
　　終於，我懂得了一切。
　　原來，母親是因為我，才打入了冷宮。
　　那一句斷言，斷言我會禍亂朝綱。
　　也或許，沒有我，皇后還是會用各種方法的。
　　也終於知道，父皇將我留下。
　　只是因為，禍朝亂綱，禍他超亂他綱，我便是，有用的。
　　一直以為，慈愛的父皇，原來只是因為我有用，才留下了我。
　　也明白了母親最後的話。
　　她希望我永遠快樂，永遠保持一顆素心。所以，我叫做素心。
　　可是，有了恨的我，怎麼保有素心？
　　一直以為自己有父皇疼愛的我，又如何保有素心？
　　那一年，我十二歲。
　　我的天真和活潑，永遠的埋葬在了八歲之前。
　　「公主，面煮好了。」
　　我看著奶娘，將寓意著長壽的面端了上來。
　　我們三個人，安靜的吃著。
　　今天是八月十五，也是我的生日。
　　可是，十二年來，似乎都是三個人度過的。
　　「公主，今日，皇上送了一對玉如意，說是給公主的生辰禮物。」
　　吃完麵，雲娥將兩個錦盒送至我面前。
　　裡面的玉如意很溫潤，光澤勻稱，一看就知道，是上品。
　　「收起來吧。」
　　誰又知道，我根本不想要任何的禮物。
　　我想要的，只是父皇可以陪我過一個生日罷了。
　　可是……父皇永遠不會的吧？
　　我只是一顆棋子，一顆將來會禍亂他朝的棋子罷了。
　　我能夠出了冷宮，能夠有現在的身份，應該滿足了，不是嗎？
　　「公主，今晚，還去拜祭娘娘嗎？」奶娘還是習慣叫母親娘娘。
　　點點頭，我看著窗外。
　　月亮好圓，可是，我的心，似乎永遠的缺失了一塊。
　　十歲的我，慢慢開始懂事了。在疏琉宮的後面，悄悄的為母親置了一個靈位。
我相信，母親也會想留在這裡吧？畢竟，她是那麼的愛父皇。
　　拜祭完母親，我讓奶娘和雲娥退下了。
　　站著窗前，看著寂寥的夜色。
　　不知道，在自己離開蒼穹，嫁到別國前，是否能夠為母親報仇？
　　對父皇來說，他只需要有用的人。
　　母親，對於他來說，沒有皇后有用，所以母親可以死。
　　自己，應該比皇后有用吧？
　　所以，皇后可以死嗎？
　　第０２章我知道，我是棋子下
　　父皇，是蒼穹國的皇帝。蒼穹，是最大的國家了。
　　這些，都是我慢慢才知道的。
　　「心兒，明年，你就要十四歲了。」
　　坐在疏琉宮的園中，我的對面，坐著父皇。
　　「明年，你就要成年了。」
　　在蒼穹，女子十四歲，就成年了，就可以嫁人了。
　　「父皇，您已經為兒臣找到了婚事了嗎？」我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帶著
嘲弄的。原來，自己真的只是一顆棋子。
　　但是，父皇沒有說話。
　　他的眉頭皺緊，奇怪的看著我。
　　「兒臣的話……很奇怪嗎？」他的眼神，讓我覺得不安。
　　「你想出嫁？」
　　「兒臣沒有想得權利的吧……」我歎氣，「父皇要兒臣嫁，兒臣便嫁。父皇
要兒臣留下，兒臣便留下。」我，有說任何話的權利麼？
　　「那就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你的婚事，我自會做主。」
　　很奇怪，似乎，在我面前。父皇從來沒有自稱『朕』過。
　　「兒臣明白了。」
　　反正，這一生，我也不會愛上任何人。
　　母親深愛著父皇，最後，卻只有一死。
　　自己也曾愛著父皇，可是，得到的卻只是棋子的下場。
　　無論是哪一種愛，對我來說，都太奢侈了。
　　母親說的沒錯，我只能保有素心。
　　一顆素心，才不會被愛所傷。
　　「心兒，你是我唯一的公主，你的婚事，我自然會有安排。」
　　父皇的話，讓我只覺得心冷。
　　原來，最終，我得到的還是安排罷了。
　　也罷，也罷，我不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局嗎？
　　「兒臣全聽父皇的安排。」
　　我聽到自己，恭順的回答。
　　那一年，自己十三歲，離成年，還有一年的時間。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一直停留在十三歲那一年，或許也是一種幸福吧？
　　可是，我還是長大了。
　　「公主，您十四歲的生辰快要到了呢。」
　　雲娥一邊為我梳著髮髻，一邊說。
　　「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公主，以後奴婢就要為您梳適合您的髮髻了。」雲娥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或許，是疏琉宮的人太少了，少到她除了我，也不該和誰說話了吧。
　　「公主，您越來越美麗了。」都梳好了，雲娥放下梳子，看著我。
　　「是嗎？」我看著鏡中的自己。
　　「您看您，素齒朱唇，雙瞳剪水。公主雪膚花貌，我想整個蒼穹沒有那個女
子能夠與您媲美了！」
　　我只是看著鏡中的自己，「雲娥，這些話，對著我說便可。不要說出去，否
則，只以為我如何自以為是了。」
　　「公主！」我看著雲娥似乎有些焦急，「雲娥說的是真的啊！雲娥在服侍您
前，已經經歷了好多個主子了！她們也算是皇上身前的美人，可是無人可以和公
主相比的！」
　　我看著她如此激動，也只能笑笑罷了。
　　美，又如何？
　　終究，只是一副皮囊罷了。
　　母親的美，在我的記憶中，才是最美麗的。
　　奶娘說過，母親本是這蒼穹的第一美人。
　　可是，終究，只是被良人負，終究只是歸於黃土。
　　紅顏薄命。
　　終於，她連心愛之人最後的憐惜，都未曾得到。
　　一夜的恩寵，只是有了我這個讓她進入冷宮的女兒罷了。
　　若是可以，我倒是寧願自己沒有這副皮囊。
　　今生，我早已無所求，只求為母親報仇。
　　只盼來生，可以有一副平凡的相貌。
　　生在一個平凡的農戶。
　　爹娘恩愛，父慈母愛，我多受到些疼寵。
　　這些，才是我最終想要的。
　　第０３章我不是孽種！
　　十四歲的生辰，早早的，雲娥就為我梳了一個成年的髮髻。
　　「公主，您真的很適合這樣子的髮髻呢！」插上了最後一根釵，「您看，真
的好美啊！」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身素雅的鵝黃色，髮髻已經是成年該有的了。
　　「雲娥，你下去和奶娘一起忙吧。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
　　屏退了雲娥，我突然有些想要走出疏琉宮的衝動。
　　我，馬上就要成年了。可是，從未出過疏琉宮的宮門一步。這一刻，突然很
想出去看看。看看這個皇宮，到底是何種模樣。
　　我悄悄的躲過侍衛，我一直知道，疏琉宮有一處可以到外面。只是，那裡從
來沒有人注意到過。
　　看著高高的黃色圍牆，這就是一直將我困了八年的疏琉宮麼？
　　在外面看起來，似乎很大很高。可是，誰又知道，裡面只是一個籠子呢？
　　突然，幾個宮女走了過來，我將自己隱藏在樹木叢中。
　　「今天，是素心公主的生日呢。」我聽到，宮女們似乎在討論我。
　　「那個公主真是幸運。本來，母親都被打入了冷宮了。」那個聲音，似乎有
些年紀了。
　　也是，若不是有些年紀的宮女，又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年前的事情呢？
　　「真的嗎？那為什麼那位娘娘會被打入冷宮啊？」幾個年紀較輕的宮女立刻
好奇的問了。
　　「你們輕點！」我聽著那個老宮女，壓低了聲音。
　　「據說，是因為有斷言，公主將來會禍朝亂綱。」
　　「怎麼可能？！」
　　「噓，輕點。」我也開始注意聽了，我一直想知道，難道就因為一句話，母
親就該被打入冷宮嗎？
　　「其實，這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的主意。不過，我還聽說，其實這個公主，根
本不是皇上的！是那位娘娘和別人私通，生下的孽種！」
　　我聽著她們似乎還說了什麼，可是，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孽種？我是孽種？
　　原來，我根本不是父皇的親生的嗎？
　　所以，母親才會被打入冷宮？
　　所以，父皇才會只將我作為一顆棋子嗎？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回疏琉宮的。也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回房間的。
　　「公主，您到哪裡去了？可急死老奴了！」我看著奶娘臉色的焦急。
　　「奶娘，我是母親和父皇的孩子嗎？」
　　「公主，您在胡說什麼！您當然是了！」奶娘的臉色，似乎真的很生氣。
　　「娘娘那麼忠貞，那麼的愛皇上，您怎麼可能不是！是誰！是誰竟然如此的
侮辱娘娘！」
　　我看著奶娘，只想得到確認。
　　「奶娘，所以……我不是孽種，對不對？我是父皇的孩子，對不對？」如果，
我連這一點都不是了。那麼，我到底剩下什麼？
　　「那是當然！公主，不要聽別人的讒言！這些，都是皇后為了打擊娘娘捏造
的！」
　　我點點頭，心中的不安和痛苦，慢慢消失了。
　　奶娘不止是我的奶娘，也是母親的奶娘，她一直跟隨在母親的身邊。所以，
她不會騙我的。
　　「公主，天色也不早了。」
　　我這才發現，原來，天色已經暗了。
　　「老奴去將面端過來，可好？」
　　我點點頭，看著奶娘離去。
　　不一會兒，奶娘和雲娥都來了。
　　我們三個人，如同每一年一般，圍在一起，為我祝壽。
　　「奇怪，今年，為何皇上沒有賞賜給公主任何東西？」飯後，雲娥看著我。
　　「或許，是我長大了吧。」
　　或許，是我不再重要了。
　　父皇，好久都沒有來看過我了吧？
　　也許，他已經想好了，如何將我這顆棋子，落在棋盤的何處了。
　　雲娥和奶娘看我的樣子，也沒有再說什麼。
　　看著玉兔東昇，看著毫無缺陷的玉兔。
　　「不知道，母親在天上過得好不好。」看著那一輪明月，我的心中，卻突然
思念起了母親。
　　「公主要去為娘娘祭拜嗎？」
　　「嗯。奶娘，你和雲娥去準備一下吧。」
　　祭拜了母親，回到了房中，我正準備歇下。
　　「皇上駕到！」
　　突然，一聲尖利的聲音，傳來。
　　「皇上來了！公主，皇上來看您了！」
　　我看著奶娘和雲娥驚慌的出去接駕。
　　父皇……來了？
　　他從來不在我生辰的時候來的。
　　這，是不是代表著。
　　父皇，還是愛我的？
　　還是將我……
　　當做女兒而不是棋子的呢？
　　第０４章父皇，你還要我如何？！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看著父皇讓所有人平身，然後屏退了所有人。
　　「父皇……那麼晚來找兒臣，有什麼事嗎？」待父皇落座，我也坐下了。
　　只是，為何父皇只是看著我，卻一言不發？
　　他的眼神……為何讓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今日，你成年了。」
　　聽著父皇的話，我沈默，不知該說什麼。
　　「抬起頭，讓我看看。」
　　我吃驚的看著父皇，他竟然勾起我的下顎。我只能與他對視，看著他眼中莫
名的神色。
　　「那一句斷言，或許沒有錯。你已經長得如此絕世了。」
　　我只感到，我的心咯！一下。
　　父皇……是準備將我去禍亂他朝了嗎？
　　我，終究只是一顆棋子嗎？
　　「為什麼不說話？」
　　「兒臣……該說什麼？」我知道，此刻的我，很悲哀，「父皇，您不是已經
決定，將兒臣禍亂他朝了嗎？」
　　我以為，他會說是。
　　可是，他只是拂袖站了起來。
　　卻一言不發，和我對望著。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就是為了這個作用！」
　　父皇，你為何要發怒？我不是已經都隨你安排了嗎？
　　我的心，有些空洞。
　　「兒臣知道，兒臣也全聽著父皇的安排。」
　　這樣子，夠了嗎？
　　我什麼都聽父皇的安排，這樣子，夠了嗎！
　　我不該有任何奢求的。
　　這個男人，本來就沒有心。
　　他可以殺死無用的子嗣，又怎麼會對我的有任何的親情呢？
　　我好傻啊！
　　傻到以為，今日父皇會來，是為了替我慶祝生辰的！
　　「你！」
　　父皇的臉色，似乎有著惱怒。
　　可是，我做了什麼？我是如此的恭順，如此的聽從安排啊！
　　「父皇，您為何生氣？兒臣已經說了，願意聽從父皇的安排了。兒臣，是心
甘情願的。」素心啊素心，你只是一顆棋子！為何還要幻想父愛？
　　可是，出乎意料的。
　　父皇抓著我的手臂，將我提起。
　　似乎，還是很惱怒，卻又有些懊惱。
　　「你就那麼想出嫁！那麼想逃離我的身邊！」他的話，好奇怪。
　　「不是兒臣想不想，是父皇要不要吧。」我不明白他，或許，我從來就沒有
明白過他，「兒臣是您親封的公主，兒臣的使命就是禍亂他朝。若是父皇讓兒臣
去，兒臣自然不能不能從。若是父皇讓兒臣留下，兒臣也願意。」
　　父皇，甩開了我的手，負氣走到了窗前。
　　「父皇，兒臣做錯了什麼？您為何生氣？」我真的不懂，我是如此的聽話，
為何你還要生氣？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我那時候，根本就不該把你留下！」若是不將你留
下，此刻我就不會如此！
　　可惜，後半句話，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原來，父皇是惱怒我的存在。
　　原來，我連存在的必要都沒有了，是不是？
　　「原來，父皇是後悔讓兒臣活了下來。」連我的父親都不要我了。那我還有
什麼存在的必要嗎？
　　替母親報仇？
　　父親都不要我了，我還能報仇嗎？
　　「那父皇，希望兒臣怎麼做？若是兒臣死了，是不是父皇就不會生氣了？」
　　也罷，若然如此，倒不如死去。
　　母親將我拋下了，父親也不要我了。我留在這世界上，又有何用？
　　我，竟然是一個父母都不要的孩子啊！
　　那一刻，我好想大笑，笑自己癡傻！最後，竟然還想得到一絲絲的親情！
　　看著桌上的剪刀，如果那冰冷進入身體，是不是我就不會再有任何奢望了。
　　「你做什麼！」
　　拿著剪刀刺向我的手，被抓住。
　　「父皇為何要阻止兒臣？既讓您不希望兒臣留下，兒臣便聽話的離開。這樣，
父皇該不生氣了吧？」我知道，自己在笑，可是，笑的比哭還難看吧……
　　「該死的！誰讓你這麼做的！我何時說過讓你死！」
　　看著父皇，將我手中的剪刀奪下，丟出了窗外。
　　「那父皇想要如何？」
　　我只是低著頭，不讓淚和脆弱，流露出來。
　　父皇，不會喜歡看到吧？
　　他一向厭惡軟弱的人的。
　　第０５章禁忌之痛，絕望邊緣
　　「我想如何？」耳邊，傳來父皇的低語。
　　突然，頭被抬起。
　　「唔……」我的淚在眼中。
　　可是，此刻，我卻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放大的臉。
　　父皇……在吻我？！
　　「不……」我推開了他，恐懼的看著他。
　　「父皇，兒臣是您的女兒啊！」他的眼神，像是要吞噬了自己一般！太可怕
了！
　　「你不是問我要如何？」我看著父皇一步步的將自己逼到了牆角，「我要你！
我當年就不該將你留下！否則，現在也不會如此！」
　　「不……不！」我搖著頭，淚已經滑下，眼中是恐懼吧。「我是你的女兒啊！
你是我的父親啊！」此刻，顧不得任何的禮儀稱呼了。
　　「女兒？！」下顎被他的手鉗制，「對，你是我的女兒！但是，你的生命，
是我給你的！所以，你一輩子，都是我的人！」
　　父皇的話，他的眼神，太恐怖了！
　　我只覺得渾身顫抖，不敢相信這一切！
　　我是在做夢嗎？否則，我的父皇怎麼會對我做這種事情？！
　　「既然，我留下了你！甚至，想佔有你！那麼，你只能服從！」
　　我被丟到了床上。
　　「不要！不要！」我驚恐的後退，「父皇！我是你的女兒啊！你不可以這樣
子的！你忘了嗎，你要將我送去他國的啊！」
　　我只希望，可以喚醒他的理智！
　　否則，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不要！父皇，求求你，放開我！」
　　看著撲上來的男人，不斷的撕扯著自己的衣衫。
　　「閉嘴！我不會將你送去其他地方，這一生，你只能做我的女人！」
　　「不！……要！……」我不斷的阻止他的雙手，卻看著自己的衣服，一件件
的變成了碎片。
　　「不要……父皇，不要啊……」淚已經決堤，只能不斷的抱著自己的幾乎赤
裸的身子，恐懼的顫抖。
　　我的掙扎，卻得不到任何他的理智。
　　掙扎中，他已經將我綁在了床頭。此刻，自己除了雙腳，已經無法動彈。
　　「不要……不要……不要……」搖著頭，不斷的蹬著腿，希望可以將他推離
自己。
　　「父皇，我是您的女兒啊！你不可以這麼待我啊！不要啊！」我不斷的呼喊，
不斷的掙扎。
　　「女兒？！或許，你根本不是我的種！」
　　「不……！」感覺到我的腿被掰開。
　　心底最深的恐懼將我淹沒。
　　「我是你的女兒！我是你和母親的女兒啊！」我看著越來越靠近的男人，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啊！」
　　「哈！你母親！你母親在進宮的那一刻，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了！你或許根本
就是她和哪個野男人的孽種！」
　　我的心，那一刻，空了。
　　孽種？
　　奶娘說過，母親是忠貞的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瘋了一般，「求求你，父
皇！我求求你！不要如此對我！不要啊！不要……」
　　可是，再多的話呼喊，還是喚不起他的意識。
　　「不……！」尖利的刺痛，襲向全身。
　　我覺得，我的靈魂，已經抽空了。
　　看著身前的男人，感覺我軟軟的動著。
　　淚痕還留在臉上，卻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我是孽種嗎？
　　我不是父皇的孩子嗎？
　　下體的痛，卻比不過心中的痛。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不是父皇的孩子的！
　　可是……是又如何？
　　我被自己的父皇如此對待啊！
　　在身體裡面的男人，是父皇啊！
　　「不要……不要……不要……」我聽到自己虛弱的搖著頭，口中一直喊著不
要。
　　「唔……」
　　看著眼前放大的臉。
　　我……被自己的父親吻著？！
　　哈哈哈……為什麼！為什麼會這個樣子？為什麼？！
　　我等待了那麼多年，乖乖的做了那麼多年的女兒。
　　結果，得到的卻是一句可能是孽種？
　　最後的結局，竟然是被自己的父親強* 暴？！
　　為什麼！
　　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待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體內的利刃，還在，身子越來越痛，可是心卻越來越空洞。
　　喉嚨，已經嘶啞了。
　　淚，也流乾了。
　　連意識，也離開了我。
　　最後……只剩下無盡的黑暗……
　　　　　　　　　　　　　第０６章地獄紋身
　　綁著的手，被解開了。
　　我只是靜靜的看著床前，慢慢穿上衣服的男人。
　　室內，已經一片大亮了。可是，我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沈入了黑暗之中。
永遠，沒有辦法再明亮了。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從靈魂深處傳來。
　　「是，與不是，根本不重要。」他的聲音，傳不到的心裡，「我養育了你十
多年，就算是我女兒，你也早已經是我的人。若不是，你更該是我的人了！」
　　「呵呵呵，哈哈哈……」赤裸著身子，我大笑著，笑的淚滑了下來，笑的心
抽痛。
　　「夠了！不要笑了！」
　　他的臉上，充滿了怒氣。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已經了無生氣了？
　　「父皇？還是，我該稱呼你皇上？或者，我該稱呼你什麼？」
　　「在外面，叫我父皇。在床上，叫我戟龍。」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笑裡面，似乎參雜著痛。
　　「我成了什麼？我成了你的妃子？！」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該上朝了，你好好休息。」
　　看著他本要發怒，最後看了我一眼，甩袖離去。
　　我只是趴在床上，不想起來，也沒有力氣轉身。
　　床上的淡淡紅色，告訴了我，昨晚發生了什麼。
　　身體的疼痛，讓我知道，原來，最疼的還可以是人心。
　　本來，就沒有指望過我可以得到幸福。只是，畢竟還是期盼過得。一直想著，
也許父皇有一天，可以對我慈愛一些。結果，換來的卻是這般境地！
　　「公主？！」
　　聽到水盆落地的聲音，看到奶娘驚恐的臉。
　　「公主！是誰？是誰竟敢如此對你！」
　　隨著奶娘的視線，看著我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
　　「奶娘，我是不是父皇的孩子？」我只想知道，現在的我，還剩下什麼了。
　　「您當然是！您是娘娘和皇上的孩子啊！」
　　「是嗎？」我沒有力氣起來，只是趴著，「奶娘，你可以知道？我身上的所
有傷，都是我那個父皇造成的？我是他的孩子？所以……我現在成了他的禁臠了，
是不是？」
　　「什麼？！皇上……皇上……」
　　奶娘的聲音，如此的驚訝。
　　「他說，我可能是孽種……」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沒有任何的情緒了。
　　「公主！公主！您不要嚇老奴！您的樣子，不要嚇老奴啊！」奶娘的聲音，
很焦急。
　　可是，我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了。
　　「公主！」
　　最後，只聽到一聲帶著驚恐，帶著害怕，帶著惶恐的呼喊。
　　黑暗中，我似乎看到了遠處，母親的身影。
　　「母親，心兒，是不是你和父皇的孩子？」
　　我看著那位美麗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可是，卻如此的朦朧。
　　「母親，求你告訴心兒，我到底是不是只是一個孽種？」
　　可是，無論我怎麼呼喊，那個女子只是離我越來越遠而已。
　　「母親！」我不斷的奔跑，想要追上去，「求你，告訴心兒啊！求你告訴心
兒啊！」
　　終於，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片黑暗。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可以告訴我？我……到底是什麼？
　　一直以來，我要的是那麼簡單。
　　只要，能夠活著，為母親報仇。
　　只要，能夠討好父皇，有一天，讓他願意承認我這個女兒。
　　可是，結果，我無法報仇。因為，我只是一直被囚禁在疏琉宮中而已。
　　也無法得到父皇半分的慈愛，因為，我只是他要的禁臠罷了……
　　現在，也許，我甚至只是一個孽種！一個不該存在的孽種！
　　朦朧之中，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忽冷忽熱，胸口好難受，像是壓著什麼東西
一般。
　　朦朧中，似乎聽到一個聲音，不斷的大吼著。
　　「心兒，你怎麼了？」
　　「來人！快去把御醫叫來！」
　　是誰？
　　是父皇嗎？
　　不！他不是父皇！他只是一個將我帶入地獄的人！
　　耳邊，我似乎聽得到有人在呼喚我，可是，我卻不想醒來。
　　求你們，不要叫我了，好不好？
　　讓我，就這麼睡著吧。
　　永遠的睡著。
　　也許，我就不會痛苦了。
　　　　　　　　　　　　　第０７章朱戟龍獨白
　　我看著床上，了無生氣的女子。
　　她，應該是我的女兒吧。
　　可是，我對她，早就沒有了父女的情分。從，第一眼看到她，她就不會成為
自己的女兒的！
　　她到底，是不是我的骨肉，這根本不是我在乎的。
　　就算她不是我的孩子，或者就算她是我的孩子，也改不了。這一生，她會成
為我的女人。
　　她的生命是我給予的，她的一切都是我給予的！只有我才能主宰她的生死！
　　「心兒，你聽著，無論你是不是我女兒！你這一生，只能是我的人！」
　　可是，床上的她，還是蒼白著臉，毫無生氣。
　　御醫一個個進來，一個個出去配藥。
　　但是，三天了，她像是故意沈睡一般。
　　藥喝下去，又吐出來。身上的高燒，一直不退，身子忽冷忽熱。
　　「心兒，你是我的人！你不可以死！聽到了沒有！給我醒來！」抓著她，不
斷的搖晃，卻還是沒有反應。
　　「皇上，您不要這樣子！公主已經很不舒服了。」
　　看向一旁的老奴。
　　「滾！」
　　「皇上，老奴求您，過去的一切，都是娘娘和老奴的錯，求您，不要再折磨
公主了！她還是個孩子啊！」
　　折磨？我從未想過折磨她。
　　只是，她身上淡淡的情緒，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總是讓我會沈淪罷了。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愛過她的母親。娶她，只是因為對我的帝位有
幫助。
　　打入冷宮，也只是因為需要我帝位的穩固。
　　甚至，殺了她，都是因為我的皇位。
　　可是，留下素心，卻是我沒有預料到的。
　　當年，那個一看到我就要求抱抱的女孩子，讓我片刻的心軟了。所以，我才
留下了她。可是，留下她，她就必須用自己來償還！
　　從一開始，我就不信什麼禍亂之說，一切，只是為了我的位子罷了！
　　「她是不是朕的孩子，你和那個賤人心裡清楚。不過，從她出身開始，就注
定是我朱戟龍的人！」
　　我清楚的看到，老奴的臉上的惶恐。
　　「朱素心，我給你現在的身份，給你一切。你就該知道，這一生，無論是生
是死，你都逃不開我了！」
　　我看著床上依舊昏迷的她，一字一句的在她耳邊說出。我知道，她聽得見！
　　「照顧好她！否則，提頭來見！」
　　拂袖，吩咐了一旁的御醫。
　　回到穹御宮，坐在房中好一會兒，卻聽到皇后求見。
　　皇后？她來做什麼？
　　「宣。」
　　「臣妾參見皇上。」
　　「平身，來找朕有何事？」我皺眉，看著眼前雖然美麗，卻失了一些淡雅之
氣的女人。
　　「皇上，臣妾聽聞你這幾日都去疏琉宮，所以特地過來看看。是不是公主有
什麼事情，讓皇上如此的操心。」
　　好一番關心的說辭，看在我眼裡，只是虛偽罷了。
　　「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安安分分的待在你的瑩雪宮裡就可以了。」她的心
思，我會不知道？
　　想要搬進玉鳳宮？想要讓自己的兒子成為太子？想要穩固自己的皇后寶座？
　　我給她一個皇后的頭銜，她就不該再奢求什麼了！
　　「皇上……臣妾……也是關心皇上而已。」
　　「洛舒，你該知道，朕的脾氣，不要惹怒我！」
　　我的聲音，很殘忍。這麼多年的，她該知道自己的脾氣的。
　　「若是無事，你可以回瑩雪宮了。」
　　現在，我不想見到任何人。
　　「皇上……不如，讓臣妾今晚伺候您吧？」說著，已經衣衫半解了。
　　看著她靠過來的身子，卻毫無興趣。
　　「洛舒，你是在挑戰朕的底線嗎？」聲音已經出現了威脅。
　　「臣妾不敢……」
　　「只是……難道皇上真的被朱素心那個孽種迷惑了嗎？皇上是不是碰了那個
孽種？她根本就不知道……」
　　『啪』我狠狠的揮手。
　　「不要再讓朕聽到接下來的話！洛舒，你做了什麼，朕清楚的很！如果還想
保有皇后的稱呼，最後收起你所有的心思！」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
　　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心兒是不是我的孩子。
　　不過，無論是不是，我根本不在乎。
　　「滾！」
　　最終，我只是冷冷的看著她惶恐的退了出去。
　　她不敢有怨言，也不能有怨言！
　　我早已說過，宮中不准在談論公主的任何身世。
　　看著漆黑的夜色，不知道，心兒到底什麼時候會醒來。
　　　　　　　　　　　　　第０８章復仇的甦醒
　　我的意識，一直游離在黑暗中。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黑暗。
　　我不想醒來，也不想有意識，就只是想這麼想下去。
　　「公主！公主！您不可以死啊！您快醒醒啊！」
　　一個聲音，不斷的在我耳畔呼喚著。
　　是誰？我死了嗎？世間，有何讓我留戀的東西？
　　「公主！難道您忘了嗎？您忘了您母親的仇了嗎？您忘了嗎！」
　　母親……母親的仇？
　　母親死了，是被皇后害死的，是被她逼死的。
　　「公主！您快些醒來啊！為您的母親報仇！」
　　報仇？我該怎麼報仇？
　　我出不了疏琉宮，沒有權勢，如何能夠對付皇后呢？
　　「公主，難道您忘了嗎？您是娘娘用死換回來的啊！娘娘用自己的命換回了
你啊！」
　　母親用命換回了我！
　　蒼白的雪地，鮮紅的鮮血。
　　母親，冰冷的躺在地上，甚至連一塊墓碑都沒有！
　　母親，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了我的命！
　　而我！不能為她報仇！甚至，還想尋死？！
　　「心兒，娘希望你活下去，永保素心……」
　　母親！母親讓我活下去！
　　可是，我在做什麼！
　　我選擇死亡！選擇放棄！選擇放過所有將母親逼死的人！
　　皇后的咄咄逼人，父皇的冷漠以對！他們，是逼死了母親的人！
　　甚至，父皇將我的身子奪去！
　　我要醒來！我要為母親報仇！我不可以死！
　　我的意識，掙扎著恢復，我的內心叫囂著報仇。
　　沒錯！我怎麼可以死去？為了一心保我的母親，為了希望我可以活下去的母
親！
　　我！不能死！我朱素心不能死！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奶娘和雲娥擔憂憔悴的臉。
　　「奶娘……」我想伸手，卻毫無力氣。
　　「公主？」奶娘湊了過來，「公主！您醒了？您醒了！您終於醒了！」
　　「奶娘……」我好吃力，為什麼說不出話來？
　　「公主！您不要動！御醫！御醫！快！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看著御醫們不斷的為我把脈，不斷的看診，我太虛弱了，根本沒有力氣去阻
止什麼。
　　折騰的好久，終於御醫們都確定了藥方。
　　「雲娥，你快去通報皇上，公主醒了！」奶娘對著雲娥下令。
　　我只是看著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奶娘和我了。
　　我的力氣，終於恢復了一點了。
　　「奶娘……」我伸出手。
　　「公主，您要什麼？您想幹什麼？告訴老奴，老奴為您拿！」奶娘的眼中，
有著淚。
　　「我沒事了，我真的沒事了。」奶娘，一直默默的照顧著我。
　　她是那麼擔心我，而我，竟然想要一死了之。
　　「公主，老奴求您，不要這麼嚇老奴了！」拉著我的手，奶娘哭了，「您就
算不為了您自己，不為了老奴，也該想想娘娘啊，想想您的母親啊！她為了您，
連命都可以不要了！您不可以如此的輕賤自己的生命啊！」
　　「奶娘，我知道了……我知道。」我只能安慰她，「我已經想通了。我要為
母親報仇，我要讓皇后失去一切，償還母親的死亡！」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真的甦醒了。
　　母親，心兒對不起你了。
　　我不能保著一顆素心了，我的心，已經被仇恨染上了顏色了。
　　母親，就原諒女兒這一次吧，待女兒報仇了，一定會聽您的話，一輩子，只
有一顆素心的！
　　「奶娘，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女兒？」
　　如果不是，我就該有理由報復了。
　　如果是……那……我該如何？
　　他是我的父皇，是我的父親啊！可是，我的身體，卻被他強佔了啊！
　　「當……當然！您當然是皇上的女兒！您難道不相信娘娘嗎！娘娘的忠貞，
誰都不可以侮辱的！」奶娘的聲音，有些顫抖，卻還是堅定的。似乎，她只是在
氣憤。
　　「我沒有……那為何父皇……」可是，為什麼，每個人都說我不是他的孩子。
　　「那都是皇后造謠的！她造謠，讓皇上將娘娘打入冷宮！她告訴皇上，您不
是他的孩子，讓皇上眼睜睜的看著她逼死了娘娘！這都是皇后干的！」
　　我沒有再說話了。
　　原來，這就是後宮。為了自己的地位，可以不顧他人的死活。
　　不就是這樣子麼？
　　我是一個嬰兒的時候，竟然就被斷言，禍朝亂綱了！
　　可笑的是，那時候，我根本沒有任何自我意識啊！
　　「奶娘……」就算是父皇的孩子，我依舊在顫抖，「我該怎麼辦？父皇……
他……對我……」被自己的親父如此對待，我該如何？
　　「公主……」奶娘也只是擔憂的看著我。
　　是啊，我能如何？別人又能如何？
　　他是皇帝，是蒼穹的主宰。誰能夠忤逆他？
　　就算我想死，也要得到他的允許，不是嗎？
　　「皇──上──駕──到──」尖利的聲音傳來。
　　那一句駕到，卻讓我顫抖了。
　　「你終於醒了。」
　　可是，還未等我準備好，就已經看到了他。
　　我知道，我應該行禮的。可是……我卻不想麼做，因為，我厭惡他！厭惡他，
如此的對待我！可是，他卻是父皇！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下顎被抬起，與他對望，「你的眼中，看我，
不該是仇恨！我給了你生命，你就該將你的全部給我！」
　　仇恨？原來，自己已經克制不住的恨他了！
　　「我是你的女兒！我的體內流著你的血！你不可以那麼對我的！你知不知道！」
我將所有的力氣，都吼了出來。吼完，虛弱的靠在床柱之上。
　　「女兒又如何！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在蒼穹，上古時代開始，為了皇族血
脈的正統，父女兄妹母子便可以結合了！」
　　「可那是上古時代啊！不是現在啊！」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如此瘋狂！
　　「我是蒼穹的主宰！我要你，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便只能是我的！」
　　我只覺得荒謬，只覺得不可置信。
　　我看過史書，自然知道，為了皇族血統純正，上古時代的確可以如此。可是，
現在不是啊！我只將他當做父親啊！
　　「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麼了？到底，你可曾把我當做是女兒過了？」我只想知
道，我一直尊敬的父皇，到底把我，當作了什麼。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將你當做女兒。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寵物，也是我的
玩物。這一輩子，你只能是我朱戟龍一個人的！」
　　他的話，讓我的心，全部抽空。
　　寵物？玩物？
　　原來！我只是這個罷了！
　　「玩物？！哈哈哈……我將你尊敬如神明，將你當做父皇！你卻只將我當做
玩物？」我好想笑，真的好想笑。
　　「我不需要你將我當做父皇！我不需要任何女兒！若是兒子，無用的也只是
廢物！帝王，不需要任何的感情！」
　　我真的太傻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我怎麼忘了！他是皇帝，怎麼會是我以為的父皇呢？
　　「你若想做公主，在朝野，你還是素心公主。只是，在我身邊，你只是素心，
我的女人。明白了嗎？」
　　我不想看他，只是閉著眼，聽著心中的哭泣。
　　「我可以拒絕嗎？我可以說不嗎？」
　　「不可以。我也不准你向這一次一樣尋死！若是你要死，我就讓所有疏琉宮
的人陪葬！」
　　「你以為，我會在乎？」
　　若我真的想死，還有什麼可以在乎的？
　　「你可以選擇不在乎，但是，你忍心讓照顧你的奶娘陪葬嗎？」
　　我睜開了眼，看著他。
　　「朱戟龍！你不是我的父皇！我根本就沒有父皇！我只有我的母親而已！」
　　那一刻，我看穿了。
　　除了母親還有奶娘，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的真心對待我的。
　　現在，只有奶娘是因為愛我才留在身邊的。
　　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我不會死的！我也不會尋死！」
　　「很好！如果，你想要做女兒，那我可以把你當做女兒。可是，當我需要的
時候，你不可以拒絕！」說完，我看著他離開了。
　　我慢慢的蜷縮著身子，「公主……」，聽著奶娘，帶著擔憂的聲音。
　　「公主……您要愛惜您自己的啊！」
　　沒有人愛我，我還可以愛我自己，不是嗎？
　　現在，除了奶娘，也只有我自己可以愛惜自己了啊！
　　第０９章朝野公主，床榻禁臠１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高燒，而且已經昏迷了好幾日了，所以才會如
此虛弱。
　　身子，在奶娘和雲娥的調理下，慢慢的開始好轉。可是，我知道，心永遠都
無法治癒了。每日，我只能看著園中的花草，發呆。
　　一個月，朱戟龍沒有再來看過我。心裡，已經不再將他奉為父皇了。他，不
配！
　　可是，我卻也曾想過。若是他又想與自己發生關係，自己該如何？身體和心，
都是抗拒的。可是，理智卻告訴我，就算抗拒，結果也只是有一次的強迫罷了。
　　慶幸的是，他沒有再來過。這讓我，可以悄悄的鬆口氣。
　　「奶娘，你知道皇后住在哪裡嗎？」
　　我想，我應該知道自己的仇恨了。
　　「皇后住在瑩雪宮。」
　　「瑩雪宮？不是應該在玉鳳宮嗎？」我並非一無所知，經歷了太多，已經讓
我蛻變了。
　　「確實在瑩雪宮，是皇上安排的。」
　　「除了我，他還有幾個子嗣？皇后可有子嗣？」我想知道一切。
　　「皇上還有三位皇子，其中三皇子是皇后所出。」
　　聽完奶娘的話，我只沈默了許久。
　　「奶娘，你說，皇后最重視的，是什麼？」
　　我的話，明顯讓奶娘愣住了，「應該是……後位吧。」
　　我笑了笑。
　　「如果皇后失去了後位，失去了兒子。她是不是，會選擇和母親一樣離去？」
　　「公主！」奶娘驚呼的聲音，卻沒有讓我有任何感覺。
　　「奶娘，我要為母親報仇。你不是也一直在我昏睡的時候，希望我可以報仇
嗎？」
　　「不是的！」
　　這句話，讓我不解的看著奶娘。
　　「老奴只是希望公主可以活下去！老奴以為，只有提起娘娘的死，才可以讓
公主有活下去的意志。娘娘從未希望公主報仇，她只希望公主可以快樂的活下去，
長命百歲啊！」
　　「奶娘，你是真心的關心我的，是嗎？」
　　經歷了太多，已經讓她分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真心了。
　　「公主！」奶娘突然跪了下來，「老奴從小伺候娘娘，您是她唯一的孩子啊！
老奴就算死，也會護您周全的。」
　　「奶娘……」將跪著著的她扶起，「我失去了太多太多了……我好怕，最後
只有我一個人啊！」
　　我顫抖著，感覺到奶娘將我抱緊，安慰著我。
　　「不會的，不會只有公主的。您還有奶娘啊！奶娘永遠會陪著您的！」
　　那一刻，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是關心我的。
　　為了奶娘，我也該好好的活下去的。
　　「公主……您忘了仇恨吧。您還小，皇后陰險毒辣，您不是她的對手啊！」
　　我沒有說話，只是思考著。
　　「公主，求您，答應老奴這個請求吧！娘娘只有您一條血脈了！您不可以出
事的啊！」
　　奶娘的神色，是如此的擔憂。
　　最終，我只能選擇點頭。
　　可是，復仇，卻早已在我心中種下了。
　　現在的我，沒有能力，不過！總有一天，我會長大！我會親手為母親報仇的！
　　或許，是我掩藏了所有的恨。所以，奶娘的擔憂，慢慢的也減少了。
　　每日，我還是出不了疏琉宮，但是，我知道。現在的我，已經朝野皆知了。
　　他向天下昭告，冊封我為素心公主。
　　雖然，兩個月未曾來看過他。但是，賞賜卻不斷。我的身邊，也不只是雲娥
一個侍女了。但是，真正可以伺候我的，還是只有奶娘和雲娥。
　　所有人，都羨慕我。就連雲娥也說，皇上非常疼愛自己。
　　可是，誰又知道，這些，到底是疼愛。還是，只是佔有我的一種手段！
　　白日。我只是呆在園中，或者撫琴，或者刺繡，或者畫畫，或者一個人與自
己對弈。若是，真的無聊了，就去書房，看看一些書本。
　　日子，如同回到了從前。
　　只是，我知道，永遠都回不去了。
　　「公主！皇上來了！」
　　琴聲嘎然而止，我只是看著眼前，那個沒有任何通報，就已經出現的男人。
　　我知道，如果自己夠聰明，就應該行禮。
　　可是，看到他，那種厭惡的感覺湧上心頭。腿和口，不聽指揮，怎麼都無法
行禮，只能僵硬的站著。
　　「行了，不用行禮了。」
　　我的身子，依舊是僵硬的。
　　「你在撫琴？」此刻的他，竟然和以前一般的問自己！
　　「是。」我只覺得可笑，發生了那件事情！他竟然還可以如此平靜的對待自
己！
　　「你們全部退下，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看著他揮退了所有人，也看到奶娘離去前的擔憂。
　　我與他，只是無言的坐著。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所有的厭惡，只能收在心底！
　　朱素心！你可以做到的！
　　冷靜！
　　第１０章朝野公主，床榻禁臠２
　　「為我撫一曲吧。」
　　我一直克制住自己，以為，他會提出如何的要求。
　　怎麼也未曾想到，他只是讓我撫琴一曲罷了。
　　「怎麼，不願意？」
　　許是我的呆滯，讓他皺起了眉頭。
　　我閉了閉眼，告訴自己，把他當做父皇吧。就算，他不配！唯有如此，我才
可以平靜下來。
　　手，撥動了琴弦。
　　這把琴，是我十歲那年，剛學會撫琴時，他送來的生辰禮物。
　　也讓我以為，他是真心關心我的，真心的將我當做女兒的。
　　可是，如今自己才明白。這只不過是他送給寵物的禮物罷了，自己只是他豢
養的一隻寵物而已。
　　「夠了！」
　　突然，聽到他似乎有些動怒了。
　　「為我撫琴，你就如此不甘願？！」
　　「沒有。」我不明白，他為何要給自己套上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你的琴聲之中，唯有悲哀！怎麼，和我在一起，讓你如此委屈了！」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原來，我的手，還是將我心中的所有痛苦洩露了
出來。
　　「那你希望我如何？」
　　我不能反抗他，也沒有能力反抗。甚至，還要借由他的力量，為母親報仇。
現在，唯有對他服從了。他，終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了，不是嗎？
　　我以為，他會說些什麼。結果，他卻什麼都沒有說。
　　我也只能沈默，默默地看著園中的景色。
　　「可有棋盤，與我對弈一番。」
　　當我以為，他會一直沈默下去時，突然聽到他如此說。
　　我只能取過來。還好，我喜歡一個人與自己對弈，所以棋盤棋子一直放於亭
中。
　　亭中，再一次安靜了下來。只有棋子落下的聲音。
　　「你常下棋？與誰對弈？」
　　盤上，棋子已佈滿一半，卻聽聞他突然開口。
　　「我自己與自己對弈。」
　　我知道，現在已經叫不出父皇兩個字了。就算，不斷的命令自己，只將他作
為父皇。
　　「是嗎……」
　　似乎，這句話只是輕歎。
　　我不想研究其中的含義，只想專注於棋盤之上。
　　不得不說，這是我真正的與人對弈。或許是我的天賦還不錯，所以無論是學
習什麼，都可以在幾個月之內超越師傅。結果，除了剛學棋藝的那幾個月，與師
傅對弈過後，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一個人與自己對弈的。
　　如今，他的要求，不能不說，讓我有些興奮的。畢竟，我是真心的喜愛著棋
藝的。
　　我靜靜的研究著棋子的走向，思考著下一步如何放置。
　　好不容易，手中的白子落下。
　　「心兒，你還太稚嫩了。」
　　他的話，讓我不明所以。我以為，我的這一步已然走的很好了。
　　卻見他黑子落下。
　　才發現，一步錯，滿盤皆輸。
　　「原來，我早已輸了。」原來，我的一切，終究逃不過他的眼中。就算是對
弈，也是如此。
　　「你的棋藝，還過於稚嫩。不過，也是第一個，可以和我針鋒相對的人了。
日後，隨著累積，必然會超越我的。」
　　我只是看著他，的確，在那一刻，是讓我有些放鬆的。
　　只可惜，他的下一句話，卻將我所有的厭惡，再一次挑起。
　　「今晚，我在你這裡住下。」
　　一句話，將剛才的平靜，全部打碎。
　　「難道，你不能放過我嗎？我可以當做那一晚，只是一場夢。」
　　我……其實還是抱著一絲希冀啊……
　　「難道，你不能只將我當做女兒嗎？」
　　終究，我還是奢求著一份的親情啊！
　　「我以為，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他走到我身邊，將我的頭抬起。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永遠不會是女兒。這句話，心兒，希望你永遠的記
在心裡！」
　　我感到手心的指甲，已經刺進了肉中。
　　心，已經顫抖了。
　　最終，只是聽到他下令傳膳。
　　這才發現，已經日落了。
　　我知道，他本想觸碰我。可是，我還是避開了。
　　我不要！不要這種不倫的關係！也不要的觸碰！
　　若是一定要如此，那麼，就算是少一些些，也好……

正文 【禁戀素心】（卷01）11-20

    
　　第１１章朝野公主，床榻禁臠３
　　「公主，保重身子。」
　　轉身，發現原來是奶娘。那個男人，剛才便離開了，或許是要處理些什麼事
情吧。想到晚上，我只覺得渾身很冷很冷。只能，用手緊緊的環抱著自己。
　　「奶娘，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對我？」我真的不懂，真的不明白！不知
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排斥著稱呼他了。
　　「公主……」奶娘的聲音似乎有些沈痛，「陛下，還是關心您的。您看，這
麼多年來，陛下從未記得過任何皇子的生辰，唯獨對您的一直記掛著。公主，您
不可以恨他的。娘娘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恨過陛下的。」
　　「可是！我是他的女兒啊！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的對我！
　　「娘娘為您取名素心，是希望公主永遠不要沾惹上這紅塵俗世。當然，也不
希望您有仇恨的。所以，不要恨，不要去恨。」
　　「奶娘，為什麼？你為什麼那麼不讓我恨他？我們這是亂倫啊！」我不懂，
為何奶娘一直似乎都讓我不要去仇恨那個人。
　　「公主，很多事情您不懂的。老奴只是一直遵著娘娘的囑托罷了。」
　　看著奶娘似乎有很多的事情，似乎都瞞著我。可是，又是什麼事情呢？
　　「奶娘，到底你和母親瞞了我什麼？」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
　　「這……老奴不能說。時機成熟之時，老奴會一一告訴您的。」
　　最後，奶娘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似乎，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
　　「公主，千萬不要恨陛下。娘娘生前是如此的愛他，她不會希望您去恨她心
愛的人的！娘娘用自己的命，換了您的命啊！」
　　奶娘的話，讓我想起來，母親倒在了一片血紅中。
　　母親，您真的不希望我恨他嗎？可是……他如此的對待我啊！如此的對待您
的女兒我啊！難道，您還是要我不要恨他嗎？
　　可是，沒有人能回答我。
　　母親，已經不在了……
　　「奶娘，難道我只能成為他的禁臠嗎？」
　　奶娘沒有回答我，可是眼中卻是一個我不想要的答案。我閉上了眼，只覺得
心中所有的感覺，都空了。
　　「至少，我可以選擇恨皇后。選擇，為了母親報仇吧？」
　　「公主……」
　　我不知道，或許是不想知道，到底奶娘接下來說了什麼。
　　只是覺得，好冷好冷。
　　不久，他便回來了。而我，只是坐在房中，看著燈芯發呆。
　　「雲嬪死了。」他的話，似乎只是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我看著他，他一點都沒有悲傷，甚至一點都不在乎。
　　「她是你的妃子！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傷心嗎？」我很想知道，他的心到底是
什麼做的！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她只是個無用的人。」
　　一句話，讓我明白了。他是朱戟龍！是會因為子嗣無用，狠心殺死的人！
　　「是不是，皇后做的。」終於，我還是問了出來。她已經害死了多少人了？
自己的母親，雲嬪，還有多少多少的人？
　　「是與不是，都與你無關。你只要呆在這疏琉宮內，沒人能傷得了你。」
　　我只是看著他，告訴自己，不要恨，不要恨。如果，這真的是母親的希望的
話。
　　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一天，選擇用決絕的方式。離開他，離開自己的身
份，離開皇宮，甚至於離開這個世界。
　　「睡了。」
　　他的一句話，燈火熄滅。
　　我看著紗帳落下，看著他褪去了自己的衣衫。然後，感覺到自己的肌膚暴露
在空氣中。
　　慢慢的，閉上了眼。
　　「不要吻我！」側過了臉，避開了灼熱的氣息。
　　我知道，他一定會生氣的。可是，讓我和他接吻，我會瘋的！會發狂的！我
要的，從來只是一份父愛。可是，永遠都是奢求。
　　奶娘說，母親是為我死的。所以，我的身體，我的命，是母親的。所以，若
是朱戟龍真的要了自己，我只能選擇服從。
　　奶娘說，我的名字，只是因為母親允許了，除了心。我的心，可以屬於我自
己。其他的，都不屬於我的。
　　一個濕熱的吻，落在了我的耳際。我還是閉著眼，什麼都不想看到。如果，
母親想用我的身子，一直陪在這個男人的身邊，那就陪吧。反正，我已經什麼都
沒有了。再失去些什麼，似乎也不重要了吧？
　　「恩哼……」只覺得，身子很難受，很痛苦。
　　每一次的悶哼，都帶著最深沈的痛苦。可是，我卻分不清楚，到底是心的痛
苦，還是身體的痛苦。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微微的亮了。
　　外面，似乎下雨了。滴滴答答的，打著屋簷。隔著紗帳，只能看到一片的昏
暗。
　　「心兒，你醒了。」身旁的男子，突然說話了。
　　我看不清楚他的容顏，只是盯著那一片模糊。
　　「你愛過母親嗎？」突然，我覺得自己的問題很傻，「或者，你愛過任何人
嗎？」
　　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聽到，「我是帝王。」
　　一句話，很明白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他怎麼可能有感情呢？
　　突然覺得，母親好傻。
　　那麼的愛著一個沒有心的男人。甚至，最後的死去，都還要將自己的女兒留
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到底，為了什麼？
　　第１２章身子換取的尊貴？
　　如同每一次一般，我醒來的時候，都是微微亮。
　　身邊的溫熱告訴我，自己躺在了一個懷抱中。突然，被翻身壓下。一個灼熱
的利器，滑入體內。沒有痛，沒有任何的感覺。我，早已經習慣了。
　　「心兒……」耳邊傳來了濃重的喘氣聲。
　　「戟龍……我好累，不要了……」
　　只有如此，才能讓身上的男人停下來。
　　這是兩年來，我慢慢的摸索出來的。
　　沒錯，兩年了！我做了他兩年的禁臠。疏琉宮外，我是他的女兒，尊貴的素
心公主。宮牆內，只是他身下的女人。
　　我並不知道，這兩年來，他是否去了其他妃嬪的宮內。也不知道，這樣子的
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我只知道，若是我有半點的不願意。他就會一次次的折磨我，一次次的將我
壓在身下。直到，我哀求，哭著喊著不要。他才會放開我。
　　曾經，我也想恨他。奶娘卻一遍遍的告誡著我，不能恨。母親是不希望我恨
得，我是代替著母親活下去的！
　　慢慢的，男人的動作慢了下來。直到，一聲粗吼，終於放開了我。
　　「過些時日，是你十六歲的生辰了。你想要什麼？」
　　我，再一次被他抱入了懷中。
　　「我……沒有。」我，想要的是自由。可是，這個願望，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而我，也知道永遠都不可以說出來。
　　「心兒，你益發的動人了。」指腹在我的臉上游移著。
　　「我該讓蒼穹知道你了。知道，我還有一個如此美麗的公主。」他的話，只
讓我覺得冷。他想做什麼，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心思，太深了，深的
沒有人可以看得穿。
　　下午，我便接到了聖旨。
　　我，成了蒼穹唯一一位的公主。地位尊貴，僅次於他。而且，我被安排進了
玉鳳宮。
　　「公主，這裡好大好美啊！」看著雲娥開心的跑來跑去，我卻怎麼都無法開
心。
　　「公主，這是陛下對您的寵愛。也是，對娘娘的寵愛。我相信，娘娘地下有
知，一定會快樂的。」奶娘的眼中，含著淚。卻讓我，更加的不解了。
　　「奶娘，我和他的關係，難道不噁心嗎？」常常，午夜夢迴，看著身邊的男
人。我都會想嘔吐，想要逃離。
　　奶娘卻用一種讓我不懂的目光看著我，許久許久。
　　「公主，小心皇后。您住進了這玉鳳宮，她一定會對您不利的。」
　　我當然知道！玉鳳宮，是歷代皇后才能居住的地方。如今的皇后，也只是住
在瑩雪宮中罷了。我不明白，他為何要做這個安排，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
　　「放心吧，我不是那個六歲的小孩子了。」現在的我，知道該如何自保。甚
至，保護別人。
　　下午，他還是來了。
　　我沒有起身行禮，也沒有說話。這樣子的行為，他早就默認了。
　　其實，我似乎除了在床榻之上，才會叫他的名字。一旦出了那扇門，我似乎
從未叫過他一聲。無論是父皇，還是他的名字。
　　「啊！」不等我反應過來，卻被他一把抱了起來。
　　看著他大力的踹開了門，然後將我丟在床上。
　　「痛……」有些痛的撫著摔到床上的部位。
　　「唔……」還沒有問出為何如此，卻被他吻住了紅唇。
　　現在，我已經不再掙扎了。因為我明白，只有盛怒中的他，才會如此對待自
己。若是此刻我掙扎了，結局只是傷痕纍纍罷了。
　　聽著絲錦破裂的聲音，看著落下的帷帳。
　　「痛……」胸前一痛，看著他咬吞著自己胸口的柔軟，「戟龍……痛！求你，
輕點……」
　　我知道，只要自己願意求饒，他便會溫柔一下，
　　「張開！」
　　我明白他的意思，緩緩的張開了雙腿。
　　「啊！」沒有預警，沒有溫柔，一陣痛楚從下體傳來。
　　看著他在我的身上，發洩著所有的怒氣。我只能乖乖的呻吟幾聲，卻不敢說
半個字。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只知道，此刻的他，不能去惹。
　　終於，在我以為快要被折磨死的時候，一切平靜了下來。
　　「戟龍，你怎麼了？你生氣了？」若是外人看到此刻的樣子，必然以為我也
是他的妃子。卻不知道，只有如此，他才能放過我。才能，今晚不折磨我。
　　「那群廢物！我要賜封一個公主，何時需要他們插嘴了！」
　　聽他的話，應該是和我的封號有關係了。我沒有說話，只是趴在他的胸膛上。
　　「是皇后的人嗎？」我很清楚，清楚的知道。她一定不會希望自己被冊封，
甚至住進了她一直想進的玉鳳宮的。
　　「她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
　　他的聲音，只讓我覺得冷。我知道，他必然會除去那些反對的人的。
　　這一個冊封說的好聽，是為了冊封自己。
　　其實，他只是要讓皇后的人反對。
　　然後……將他們除去罷了！
　　「戟龍，不要生氣了。為了她氣壞了自己，不值得。」我的聲音，溫柔的安
撫著他。
　　「呀……」突然，被他抱起，和他對視著。
　　「心兒……」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卻什麼都不說，只是用指腹，撫著我的
唇瓣。
　　「你的生辰，該讓所有人為你慶祝。蒼穹，也該知道你的美麗了。」
　　他的話，讓我明白。
　　我，不會再是那個在疏琉宮中，什麼都不知道的虛名公主了。
　　我，很快就會捲入到一場宮廷的漩渦中。
　　但是，是一個個陷阱和陰謀？
　　還是，一個個復仇的機會呢？
　　　　　　　　　　　　　第１３章十六歲的我
　　終究，這一日還是到了。
　　看著雲娥為自己換上了華美的衣服，戴上了象徵著尊貴的金步搖。
　　「公主，您越來越美麗了。」奶娘卻是含著淚，看著我。
　　「奶娘，你怎麼了？」我不懂。
　　「您已經十六歲了，已經十六歲了啊……」看著奶娘竟然自言自語了，我心
中有些不忍。
　　「奶娘，我長大了。這樣子，不好嗎？」
　　奶娘卻只是含淚看著我，「長大了，終究還是長大了。娘娘若是看見了，一
定會高興的吧……一定會的吧……」
　　我本還想說些什麼，卻聽聞朱戟龍來了的通報。
　　「參見陛下。」雲娥和奶娘跪下。
　　我只是起身，福身，算是行禮了。畢竟，此刻自己的身份不同了。
　　「心兒，你越來越出塵了。」他的話，很平靜，像是在說著一件稀鬆平常的
事一般。
　　「謝父皇誇獎。」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宮人，我也很平靜。
　　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隨著他除了玉鳳宮。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的走在這皇
宮中。從小，我的記憶似乎都是從母親死後，疏琉宮的生活中開始的。
　　沒有多久，到了叫做瓊海宮的地方。這裡，大概就是宴會的地方吧。聽著裡
面的喧鬧，還有那亮如白晝的燈火。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看著所有的臣子都跪下來，
聽著他們恭敬的聲音。
　　「平身。」
　　我只是隨著他，站在他的身邊。
　　皇后早已在哪裡了，她的眼中，恨不得將我剝皮拆骨。也是，自己的生辰，
卻要那麼多人慶祝。甚至，霸佔了她的玉鳳宮。
　　還有三個男子，我沒有見過。他們，也並未跪下。
　　「參見父皇。」原來，他們就是那三個僅剩的皇子了。
　　「今日，是朕唯一的公主，素心的生辰。她從未被愛卿們識得過，如今她已
十六了，該是朕的臣民知道的時候了！」朱戟龍的話，很霸氣。似乎，他就是主
宰一般。
　　我看到，一個個抬頭的臣子，都呆了。我也知道，自己的容貌不俗，所以才
會讓朱戟龍發瘋的佔有是他女兒的我。
　　我聽著那些阿諛奉承的臣子，一個個誇讚我天人之姿。看著朱戟龍滿意的笑
了。他到底是想做什麼？我真的不明白了。
　　「心兒，這是你的大皇兄御海，二皇兄御浪，三皇兄御風。」聽著朱戟龍一
一的介紹，我只是福身。
　　「心兒見過三位皇兄。」
　　「皇后，你該見過。」順著朱戟龍的眼神，我看著眼前的貴氣女子。她，就
是害死了母親的人。可是，我卻將所有的恨意，掩藏在了心中。
　　「心兒見過皇后娘娘。」我很有禮。
　　「心兒怎麼如此的與本宮客氣。你也是皇上的孩子，叫本宮一聲母后也可以
的。」語氣，是如此的慈祥。
　　叫她母后？我怎麼可能叫的出口？如此平靜的對話，已經是極限了。
　　「好了，筵席該開始了！」朱戟龍的一句話，倒是讓我化解了。
　　眾人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坐下。皇后坐在他的左手邊，而是則是在右手邊。
兩邊，三位皇子依次坐著。
　　看著那些舞姬的舞蹈，絲竹之樂，卻沒有讓我高興。這只是一場彰顯皇室的
奢華的筵席罷了。也只是一場，名其名曰君臣同樂的筵席罷了。
　　席間，賜予了我公主的身份。賜予了我玉鳳宮。賜予了我至高無上的地位，
以及一些賞賜。這些，就成了我的生辰禮物。
　　看著席下，坐著的一個個女子。她們，該是他的妃嬪吧？可是，她們全部都
要看皇后的臉色。整個筵席中，女子的服飾以皇后和我的最為華麗。
　　呵呵呵，這不就是後宮之爭？誰都不能壓過皇后，她是六宮之首。偏偏，自
己得到了朱戟龍的寵愛，所以壓過了她。此刻，正恨不得殺了我吧？
　　「心兒，你在想什麼？」或許是想得太多了，所以臉上早已失去了笑容。
　　「父皇，兒臣只是有些累了。可以出去透透氣嗎？」現在的我，就如同一個
女兒一般。
　　看著他皺了下眉，最後，「去吧。」
　　得到了特赦，我自然立刻離開。奶娘和雲娥在玉鳳宮沒有來。我只能一個人，
慢慢的走到了剛才就經過的御花園中。
　　靜靜的坐於花叢中，用花掩去自己的身影。看著星空的浩瀚，我想著，若是
可以如此的呆著，也是一件美事。
　　本以為，此刻所有人應該都在那場筵席中，不會有人來打擾我的。
　　突然，卻聽聞腳步聲，以及談話聲。
　　第１４章我的，三個哥哥？
　　「二哥，你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是啊，我們似乎真的很久沒有見過了。不過，我回來做什麼呢？不能像大
哥一般，住在宮外。倒不如馳騁疆場，來的快意。」
　　聽著，應該是我的那三個哥哥吧。
　　「大哥，二哥，你們是不是真的很恨母后？」看著，他大概就是皇后的兒子，
三皇子朱御風了。
　　「你該早就知道了。」這個聲音，很冷。應該就是大皇子朱御海了。
　　「哈哈哈，大哥，如今你一直幫著父皇處理政務。估計風，你的母后要氣瘋
了吧？」聽著他們的談話，似乎他們的關係不錯的樣子？
　　「我從未想過這皇位，可是母后卻如此……」
　　聽著他們的話，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三個皇子，該是你爭我奪的，此刻竟然如此兄友弟恭的談論皇位。是朱戟龍
的帝王教育不成功，還是他們的城府太深了？
　　不過，這些都很我沒有關係。我只想要為母親報仇，我不會殺了皇后，只是
想讓她也嘗到母親的痛苦罷了。
　　也不知道為何，我還是輕輕的歎息了。我到底歎息什麼？因為自己如此殘破
的身軀，還是母親的結局，或者是這皇宮的無情？
　　「誰！誰在那裡！」突然，我意識到，自己和他們很近，他們自然能聽到自
己的歎息。
　　看來，自己是得不到片刻的平靜了。
　　「心兒見過三位皇兄。」我還是站了起來，向他們行禮。
　　不過，他們似乎看到我都有些呆住了。是因為我的突然出現嗎？
　　「你……怎麼會在這裡？」朱御風倒是先開了口，不過似乎有些不知道如何
稱呼我。
　　「皇兄可以和父皇一般，叫我心兒。」反正，這只是一個代號罷了，「我只
是有些無聊，所以出來走走。」
　　可能，是從未見過，所以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不過，我此刻是真的不想回去。
但是若是呆在此地，也是尷尬的。
　　「皇兄既然有事要說，那我先離開。」最後，還是選擇去面對那無聊的筵席。
　　「等等……」突然，被叫住，「你似乎很討厭我們？」
　　朱御風的話，讓我有些想笑了。討厭嗎？我早就沒有心了，怎麼還會討厭？
　　「皇兄，我沒有討厭你們。」
　　「那你為何急著離去？」不知道為何，他的話，有些奇怪。
　　我看著他，有些不解，「你們有話要說，我留著豈不是打擾了你們？」
　　「心兒，你想太多了，我們並沒有什麼要說的。」說話的，卻是朱御浪。
　　最後，我還是和他們一起坐下了，就如同剛才一般，只是這一次，是在草地
上。
　　「心兒，父皇似乎將你保護的很好。我們這麼多年，也只是聽過你的名字，
從未見到過你。」看得出來，朱御風似乎沒有什麼城府，很溫柔。
　　「是嗎？」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對了，這個送你！」突然，朱御浪遞過來一件東西，「你是我第一個妹妹，
如此我也該有些見面禮表示一下的。」
　　最終，我還是接了過來，「謝謝二哥。」手中的，是一個木質的玩具，卻可
以動。
　　「這是木偶，是征戰之時得到的。」
　　木偶？我動它也動了？
　　「二哥，你好奸詐！」突然，聽到朱御風的話，「那我該送什麼呢？」
　　我只是看著他，不斷的似乎在找著什麼。
　　「心兒，這個送你！」突然，一顆夜明珠在我眼前。
　　只是，很特別。我見過的，都是微微發著光，這一刻，卻是亮如燈火。
　　「是不是很特別？這是蠻族進貢的時候，母后留下給我的。」
　　「謝謝三哥。」我接過，只是看著那顆珠子。
　　皇后……看著眼前微笑的叫著我名字的男子，心中有了一些計較。
　　「終於！我們有了妹妹了！」似乎，朱御浪很高興，「心兒，你不知道，我
可是一直盼著有一個妹妹！」
　　我笑了，被他真誠的話。
　　「我也一直想要哥哥的。」
　　「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我知道，朱御浪征戰沙場，所以個性比較豪放，
倒是讓人相處很輕鬆，「大哥，我們都送了小妹禮物了，你的呢？」
　　我隨著，一起看向一旁幾乎沒有說話的朱御海。見他只是皺著眉，一言不發。
　　「沒有關係的，大哥不要勉強。」我也沒有信心，不知道他願不願意承認我
這妹妹。
　　突然，見他拿出玉笛。悠揚的笛聲，環繞在我的耳邊。很輕很淡的感覺，似
乎有著什麼話要訴說一般。
　　一曲罷，卻見朱御浪與朱御風一言不發，似乎有些驚詫。
　　許久許久，「心兒，你真有面子啊！以前無論我們怎麼要求大哥，他從來不
願意為我們吹上一曲的。」
　　朱御浪的話，讓我看向了還是面無表情的朱御海。
　　「大哥，謝謝。」我是真心的，因為，曲子中有些共鳴，「曲子很美，似乎
……有很多的哀傷……」
　　我看到，朱御海的身子一僵。
　　「哀傷？心兒，這首曲子是歡快的，怎麼可能有哀傷？」朱御風看著我。
　　我什麼都沒有說，總覺得，似乎朱御海是和我一樣的人。
　　不知不覺的，和他們聊著，也很晚了。
　　我匆匆的回到了筵席，朱戟龍的表情，已經有些不快了。
　　我知道，今晚，又該是痛苦了。
　　　　　　　　　　　　　第１５章床榻之痛
　　回到了玉鳳宮，我看著一臉不快的朱戟龍，最後上前。
　　「戟龍，你怎麼了？」主動的坐在他的腿上，撫著他的臉。
　　「你和他們說了什麼。」
　　「他們？」我頓了一下，明白了。皇宮都是他的，自己的一舉一動怎麼會逃
過他的眼睛，「他們只是略盡了哥哥的一些義務罷了。」
　　「朱素心，你不要忘記，你是我的女人。最好，不要惹惱我。」他抬起我的
頭，讓我看著他。
　　我只是握緊了垂著的手，笑著看著他。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有些高興多了幾個哥哥罷了。」
　　他沒說話，只是將我正對著他。
　　看著自己的衣帶落下，最後，一絲不掛。
　　「痛……」胸口一痛，只見他狠狠地擰著，「戟龍，痛……」
　　「痛嗎？這只是讓你知道，以後不該離開那麼長時間，明白了嗎？」
　　他的手，沒有放鬆，一寸寸的擰掐著我的肌膚。我只能忍著痛，點頭。
　　看著他將我丟在床上，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今晚，你乖乖的服侍我。」
　　一句話，我只是閉著眼，點頭。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任由他啃咬著自己
的肌膚。感覺雙手，將我的腿撐開。其實，我很怕，很怕這個樣子。可是，每一
次都要強迫自己忍受下來。
　　「啊！」突然的貫穿，讓我尖叫。
　　「兩年了，你怎麼還是不習慣？」看著他動著，全身已經佈滿了汗水，「心
兒，你真是個妖精！」
　　頭，埋進了柔軟中。
　　閉著眼，我似乎感覺到一些濕熱，從我的臉頰流過。
　　我想像平時一般，慢慢的累了，睡著了，就可以了。誰知道，今晚卻不能如
願了。
　　「我警告你，若是敢睡著，明日我絕對不會讓你下床！」
　　他的聲音，讓我驚醒。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只能配合著，讓自己不要睡
覺。
　　「心兒……心兒……」
　　看著他口中叫著我的名字，身體不斷的撞擊著。
　　「戟龍……求你……慢……慢點……」
　　「心兒，我慢不下來！」被他抱起，坐在了他的身上。
　　「呀……不要！」完完全全的進入了，有些難受的我，緊緊的抓著他。
　　可是，他的眼中，已經是一片灼熱。此刻的他，已經沒有理智了吧？
　　我最後，只能任由著他，一次次的佔有自己。在肌膚上，留下一片片青紫色
的淤痕。看來，這些痕跡又要好多日才能消除了。
　　終於，在雞啼之時，他放開了我。我已經累的說不了半句話了。聽著門外，
宮人請示著他是否早朝。看著他穿衣，然後替我蓋好被子，離去。
　　我才慢慢的張開眼。
　　奶娘說，他自從和我發生了關係，便再也沒有去過任何嬪妃的寢宮了。怪不
得，皇后如此的恨我。
　　其實，這皇宮也就這麼一點大。加上朱戟龍幾乎一直留在我的寢宮。無論是
在疏琉宮還是這玉鳳宮。誰能夠相信，只是對弈一整夜？
　　背地裡，早已將我和朱戟龍的事情，說了個透徹了。
　　可是，誰又敢說出來，這種背德的事情，去指著朱戟龍或者是我呢？
　　沒有人敢這麼做，也沒有人會這麼做的。
　　一直睡到了下午，我才在奶娘和雲娥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公主。」房中只剩下我和雲娥，「有來信了。」
　　我接過了信件，粗略了看一下，然後將它燒了。雲娥什麼都沒有問，而我也
什麼都沒有說。這是這麼久以來，養成的習慣了。
　　　　　　　　　　　　　第１６章皇后的到訪
　　我正思索著，下午該如何打發，卻聽到雲娥通報，皇后來了！
　　「見過皇后娘娘。」出了門，看到她，我立刻行禮。
　　「心兒，你這不是折煞本宮麼？皇上可都不捨得你跪下啊！」說著，將我扶
起，還帶著笑。
　　「那是心兒不懂事，父皇也體諒著罷了。」我堆滿了笑容。
　　「哦？皇上何時會如此體諒人了？」皇后拉著我進屋，「本宮看啊，這是皇
上寵著你的。你看看皇上連這玉鳳宮都賜給你了。」
　　「娘娘說的是哪裡話，父皇最寵愛的應該是您啊。您看，您是這三宮六院之
首，後宮中誰的權利又可以超越呢？」
　　「哎……心兒是有所不知道啊。本宮可也是有心中的苦楚，無人可傾訴啊。」
皇后拉著我坐下，「聽聞皇上總會來找心兒談心對弈的，本宮倒也想來找心兒叨
擾叨擾了，不知心兒可否歡迎？」
　　「心兒怎麼會不歡迎呢？」我讓雲娥備上茶點，心中有著一番的思量。
　　「心兒你是不知道，皇上這兩年來，從未再寵愛過本宮了。不要說是本宮，
六宮的妃嬪也是無一例外啊。」皇后的話，似乎像是一個深閨怨婦一般。
　　「這……或許是父皇太過忙於國事吧。」我字字斟酌。
　　「忙於國事？本宮倒是覺得不盡然。」皇后話，似乎略有深意。
　　「心兒不明白娘娘的意思。」我只能如此說。
　　「你看，皇上就算是再忙，也會在你這裡休憩片刻。可是，對於我們這些妃
子，卻毫無留念。哎……心兒，這不得不讓本宮對你嫉妒啊。」
　　我的心，咯！一下。她的話，是何意？
　　之間，雲娥適時的送了茶點進來。
　　「娘娘，不如嘗嘗這糕點。」
　　「這是你的侍女吧？長的倒是清秀。」皇后看著雲娥。
　　「雲娥，還不快謝皇后娘娘的誇讚。」我立刻厲聲。
　　「雲娥多謝娘娘。」
　　「心兒啊，你這個侍女頗討人喜歡，不如送與我如何？」皇后看著我。
　　「這……」我看著雲娥，「娘娘有所不知道，這丫頭刁鑽的很，若不是我前
些年制住了，還不知如何呢。心兒恐怕她伺候不周，若是惹怒了娘娘，我想父皇
會不高興的。」
　　我的話，明顯讓皇后一怔。
　　「雲娥！你還留著做什麼！還不快和娘娘賠不是，然後退下！」
　　「是！是！」雲娥驚慌的跪下，「娘娘恕罪。」
　　皇后恢復了鎮靜，「你下去吧。」
　　我看著雲娥下去，有些送了一口氣。
　　「若是娘娘真的喜歡這丫頭，不如心兒再調教一番。這丫頭沒規沒矩的，是
該受些訓練了。不如，心兒去向父皇稟明，讓侍女監的人好好地調教一番，然後
再送予娘娘，您看如何？」我微笑著。
　　「呵呵，心兒這是說的什麼話。只不過是一個侍女罷了，驚動了皇上也不好。
到時候，皇上因為本宮倒是小心眼兒了呢。」皇后恢復了常態，看著我。
　　「怎麼會，皇上該知道的，娘娘您是端莊得體之人。倒是心兒，該是向娘娘
學習的。不然，將來嫁做了人婦就晚了。」
　　我和皇后客套的聊了一會兒，聽著她不斷的說著朱戟龍這幾年來的冷淡。似
乎，在和我抱怨，卻句句話都針對我。
　　「哎呀，你看本宮，和你聊著竟然忘了時間了。若是皇上來看到，便不好了。」
看看天色，的確是晚了。
　　「心兒還要多謝娘娘來陪我呢。我一個人呆在這玉鳳宮中，也是極為的無聊
的。父皇只知道送一些綾羅綢緞珠寶首飾的，倒是沒有半個可以和我談心的人。」
　　我看著她，；臉色似乎有些難看，但是馬上恢復了。
　　「這可是皇上的恩賜，心兒可不能如此說呢。」
　　「心兒知道，所以也只能和娘娘抱怨抱怨了。若是真的告訴了父皇，真不知
道父皇又會如何待我了。」
　　我是故意的，我看著皇后的臉色變沈，一臉的不郁。看來，真的是惹惱她了。
　　「娘娘，不如留下來用膳吧？估摸著，父皇也快了。你也知道，心兒一個人
對著父皇一個大男人，真的是沒有什麼話可說啊。」
　　「你！」
　　這一回，皇后真的變臉了。臉色已經完全的憤怒了，似乎有些想開口罵我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突然，朱戟龍的聲音出現。
　　「臣妾參見皇上。」皇后立刻變了臉。
　　我只是看著朱戟龍，沒有多做什麼。
　　「朕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讓你少來玉鳳宮，看來你把朕的話當做是耳邊風了，
是不是！」
　　「父皇，這事不能怪娘娘的。兒臣一人呆著，也是非常無聊。倒是娘娘來了，
陪我聊上了一下午，開懷了許多。」皇后不敢多說，我卻可以。
　　朱戟龍看看我，又看看皇后。
　　「洛舒，不要忘了朕說過的話。」朱戟龍的聲音，很冷，「會瑩雪宮去！」
　　我看著皇后離開，只是坐在了椅子上，沒有出聲。
　　「看來，你越來越懂得如何生存了。」
　　傳來他的聲音，但是我沒有理會。他也沒有說下去，只是吃了晚飯，然後和
我對弈了起來。
　　雲娥被我揮退了，奶娘則是站在旁邊。為我和朱戟龍遞茶添水。看著我們兩
個對弈，計算著誰的輸贏。不過，終究我還是無法贏過他。
　　那一夜，我與他，什麼都沒有做，一直對弈到天明。
　　直到，他要去上早朝了。
　　「心兒，你的棋藝，雖然有所長進，卻還是太過於稚嫩了。」
　　留下這麼一句讓我心驚的話，他便離去了。
　　看來，他該是知道了我昨日的行為了。不過，他既然沒有說什麼，那麼我該
是可以繼續做下去的吧？
　　　　　　　　　　　　第１７章同病相憐的情
　　本想他走後，我便去休息的。可是，卻怎麼都無法入眠了。穿上了衣服，只
身一人走到了御花園中。
　　此刻，朱戟龍該是在御書房中的，皇后估摸著也未起身的，所以自己可以自
由一會兒。突然，聽聞一段悲傷的笛聲。似乎，像是朱御海那日所吹的。
　　說到這三個哥哥，我倒是真的後來沒有見過了。我住在玉鳳宮中，自然不是
隨意能夠出入的。
　　我遠遠的看著，的確是朱御海的背影。但是，我沒有上前，只是尋了一塊石
頭坐下。隔著一條湖，讓垂柳掩去了我一般的身子。只是靜靜的聽著，似乎那聲
音可以穿透我的身體一般。
　　「心兒，你為何在此？」突然，我驚覺，本來該是在對面的朱御海突然出現
在了自己的眼前。
　　「你……」我被嚇了一跳。
　　「你為何在此？」他沒有管我，只是繼續問。
　　「我只是無聊，出來走走。」平復了心跳，我看著他，「為什麼，你的笛聲
總是那麼悲傷？你也有不開心的事情嗎？」
　　「也？」我的也字，似乎讓他有所動了。「你是父皇唯一的女兒，為何不開
心。」
　　我笑笑，似乎大家都是那麼覺得吧？
　　「那你是未來的帝王之選，又有何不開心呢？」我看著湖面，「大哥，我們
是一樣的。都只是別人眼中的快樂罷了。」
　　似乎，我的話讓他贊同了。他坐了下來，撫著笛子。
　　「這笛子，是我母妃的。」聽著他的聲音傳來。
　　「我想，你的母妃一定是個溫婉美麗的女子吧？」就像是我的母親一般。
　　「或許吧，我的記憶中，早已沒有她了。」
　　朱御海的話，讓我一驚。難道……
　　「你的母妃，也是被她害死的嗎？」
　　他沒有說話，我只是哀歎，「為何，帝王之家，永遠沒有一分完整的親情？」
　　我想到母親，想到了她的愛，最後得到的竟然是死亡。
　　「同是天涯淪落人，可歎我們都是不完整的。」我輕輕的開口，看著微風拂
過的湖面，留下片片漣漪。
　　「心兒……」
　　我聽得出，這一句，包含著我一直想要的……寵愛和呵護。
　　「大哥，你願意讓我做你的妹妹嗎？永遠的妹妹？」可以心疼他，可以像哥
哥一樣對他。
　　「那麼，你是否又願意要我這個大哥呢？」
　　他笑了，我有些被迷惑了一般。他的笑容，很輕很淡，卻很安心。
　　「大哥……」我笑了，「我這個妹妹可能會讓你生氣哦，因為你要負責寵我，
別人欺負我的時候要永遠站在我這一邊。」
　　「恩……那我這個哥哥也是很自私的。你可是要永遠的做我妹妹的，如果將
來有了丈夫就不要了哥哥，看我怎麼教訓你。」看著他，學我一般，也笑了。
　　「大哥，你真的是本來就冰冷嗎？」我有些好奇。
　　「沒有人，生來如此的。」
　　他的話，讓我明白了。宮廷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將他的情緒全部的埋沒
了。他和我一樣，沒有任何人的支持。或者說，他比我更不如。至少，朱戟龍因
為我的身子，還是保護著我的。
　　可是，他什麼都沒有。他的母妃死了，朱戟龍沒有說什麼，可見他的家族不
怎麼樣的。他只能靠著自己的才能，才讓朱戟龍另眼相看，將他留下。
　　我並不知道，朱御浪是如何的。但是，我知道。或許，三個裡面最幸福的該
是朱御風的。至少，他的母親是皇后。
　　「哥哥，以後，我會保護你的。」不知道為何，我就想這麼喚他，這麼說。
　　朱御海看著我，笑著揉揉我的頭髮，「傻瓜，你還是小孩子。」
　　我也笑了，霸道的說，「哥哥，以後你只可以對著我笑哦！」
　　「好！」
　　我靠在他的身上，看著湖面。暖暖的陽光，這一次，似乎灑進了我的心中。
　　母親，我終於，有了一個哥哥了……
　　閉著眼，感受著他不用於朱戟龍的擁抱。
　　朱御海的擁抱，只有一種叫做溫情的東西。就像是小時候，母親的懷抱一般。
　　很舒服，很溫暖，很讓人……安心。
　　　　　　　　　　　　第１８章你是我的幸福
　　連著幾日，我都會去找朱御海。我不知道為何，每次他都在御花園中。不過，
這樣子也好，這樣子我就可以一直見到這個哥哥了。
　　我發現，自己將從前得不到的親情，全部都轉嫁到了他的身上。自己一直對
著他撒嬌，對著他要求這個要求那個的。
　　「哥哥，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煩？」他吹完了一曲，我開口。
　　「傻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了。」
　　「不要揉我的頭髮啦！人家的頭髮又要亂掉了。」我嘴上是這麼說著，但是
卻享受著這種哥哥的寵溺。
　　「你啊，口是心非！」
　　在我面前的朱御海，似乎一直都很溫柔。沒有之前見到他的那種冷漠的樣子。
　　其實，如果我是他的話，也會如此吧？
　　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在自己面前。雖然，我和他一樣，但是我很幸運，最後朱
戟龍還是保護了我的。而朱御海，沒有人保護著。在十二歲之前，都如同一個下
人一般。若不是那一年秋獵，救了朱戟龍，被他發現還有這麼個有才能的兒子。
或許，現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朱御海這個人了吧？
　　我聽到這些的時候，突然對朱戟龍，有些覺得他對自己還是算好的了。
　　我只是一個女子，什麼都不會。曾經的那些斷言，也只是皇后說的罷了。至
少，他還是保護了我的。我從未做過任何侍女做的事情，一直享受著公主的待遇。
　　奶娘，是因為看穿了這一點，才讓我不要恨他的嗎？
　　我……不知道，也不得而知。
　　「怎麼了，在想什麼？」
　　這才發現，自己太過於陷入思緒中，竟然忘記了身邊的朱御海了。
　　「沒什麼。」我靠在了他的身側，「只是突然覺得，為什麼每個不幸的人都
不同，而幸運的總是那麼的輪不到自己。」
　　「什麼是幸運，什麼又是不幸？」我看著他，他的目光很遙遠，「心中不要
抱著期盼，或許就不會有什麼不幸了。」
　　我知道，他的話只是肺腑之言而已。可是，我卻心凸了一下。
　　不抱希望，就不會不幸了嗎？
　　就像我，一直至今仍然抱著一線希望。希望，朱戟龍可以用父親的方式對待
自己。
　　依稀記得，很小的時候，似乎母親說過，我的父皇是一個如何如何慈愛，如
何如何英明的人物。可是，我的記憶中，似乎從來沒有見到過母親說的父皇。
　　是父皇變了？還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突然，一雙大手撫著我的容顏。
　　「哥哥？」不解的看著他。
　　「你的臉上，為何一直呆著悲傷？」朱御海的話，讓我一陣心酸。我多麼想
想他哭訴，自己的遭遇，自己的一切的一切。
　　「可能……想起了母親吧……」終究，我還是不敢說出口的。若是他知道了
我和朱戟龍的關係，他會怎麼看我呢？一定會覺得我很髒吧？然後，不再要我這
個妹妹了吧……
　　我知道，他不住在宮中的，只是近幾日才在。而且，宮中的人不敢當著任何
一個主子的面，說我和朱戟龍的關係的。所以，只要我不說，他便不會知道的。
　　「也是。」
　　朱御海將我摟在了懷中，我只是閉著眼，讓他的溫暖趕走我週身的冰冷。
　　「哥哥，你會不會有一天，討厭我？」
　　「不會，我永遠不會討厭你的。」他聲音的堅定，讓我笑了。
　　「無論我做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嗎？」
　　「是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永遠永遠。」
　　我安心的閉著眼，感覺到了一種快樂的感覺。
　　那……是幸福嗎？
　　有家人的幸福嗎？
　　「哥哥，你不可以欺騙我哦。」
　　哥哥，你要知道，我的心很脆弱的。我一直偽裝著，可是真的忍受不了欺騙
的。我的親人，只有你一個了……
　　朱御浪已經走了，又回了疆場。
　　朱御風，就算他怎麼溫柔。他都是自己仇人的兒子，自己不可能認這個哥哥
的。
　　所以，我只要朱御海這一個哥哥的。
　　「我不會的。」
　　終於，一個承諾一般的聲音，在我模糊的腦中響起。
　　是我在做夢？還是他真的答應了？
　　無論如何，我知道，那一刻。
　　我真的，真的，是幸福的。
　　　　　　　　　　　　第１９章銀樹花下的禁忌
　　我又在朱御海的懷中睡著了，醒來立刻回到了宮中。
　　「你這幾日去了哪裡？為何一直這麼晚回來。」
　　現在，已經天黑了。卻見好幾日不見的朱戟龍，就坐在房中。
　　「我只是去找哥哥。」我老實的回答。
　　看著奶娘和雲娥將晚膳端了進來，看著奶娘為朱戟龍布菜。我沒有在說什麼，
只是坐了下來。
　　「你和海關係很好。」
　　「他是我哥哥，唯一的哥哥。他願意給我，我要的哥哥。」我知道，他能明
白我的意思。
　　「吃飯吧。」
　　就如我所料的，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為我夾菜。
　　安靜的吃完了一頓飯，不知道今晚他又要做什麼。奶娘和雲娥退了出去，奶
娘最後似乎還看了我一眼，應該……看的是我吧？
　　「心兒，跟我去一個地方。」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拉著我出門。
　　我不明白，但是還是乖乖的跟著走了。
　　直到，走到了皇宮的禁地。這裡，似乎從來不准進入的。看著朱戟龍開了門，
這鑰匙只有他有的。一旁的侍衛也不敢多看一眼，還是站在一邊。
　　我只是隨著他進去，四週一片漆黑，隨著他一直往前走。
　　突然，「好美……」我看著四周出現的銀色的花火一般的東西。
　　「這是銀樹花，現在是花瓣飄落的時節。」
　　銀樹花？我知道的，是蒼穹的聖花。據說，這種花只有在皇宮中才能成活。
每年，只開一次花，每次都是固定的這些天。
　　「原來，這就是銀樹花。」我伸出手，看著飄落在手中的銀色花瓣。花瓣，
還發著亮光。就如同，夏日裡的螢火蟲一般。只是，現在已經是秋季了。
　　「喜歡嗎？」
　　我很柔順的任由著他將我摟入了懷中。此刻的我，早已沈浸在美景中了。
　　「喜歡，好喜歡。真的好美啊。」我由衷的讚歎著。
　　週身環繞著的都是銀樹花樹，看著泛著亮光的花瓣掉落在自己的週身，甚至
掉落在肩上，發間。真的，好美好美。
　　「沒有你美麗。」突然，我被壓在了樹幹上，看著朱戟龍眼中的欲* 火。
　　「我……」他的手指，伸入了我的口中，讓我無法說話了。
　　或許，是美景讓我迷惑了。也或許，是此刻他的樣子，真的過於溫柔了。我
竟然，什麼都沒有說。
　　只是，看著他吻上了自己。感覺著，他將我壓在樹幹上。舌頭，已經與我的
糾纏著了。
　　感覺到一雙手，流連在我的身上。隨著指腹的劃過，衣衫一件件的飄落。
　　「戟龍……」突然，被他放倒在地上。
　　此刻的我和他，已經坦陳相見了。
　　「心兒……我的心兒……」
　　「恩……啊……」我感覺到，那一種進入的感覺，只能抱著他的頸項。
　　「叫出來，心兒，叫出來。」
　　我不知道怎麼了，只是感覺到週身都是銀白色的花瓣。飛舞著，飄灑著。
　　看著一片片，飄落在我赤裸的肌膚上。飄落在身前的男人的肩上，發間。
　　我的眼中，只剩下一片銀白色，以及飛舞著的銀白色光芒。很美很美，似乎
可以留在心中，一輩子一般。
　　終於，我真的很累很累了。身前的男子才慢慢放開我。
　　我躺著，躺在了一片花瓣鋪著的地上。肌膚接觸的，都是柔軟的，帶著淡淡
香氣的花瓣。身子，很無力。不知道，是無力起來。還是無力拒絕在這一片美景
中。
　　第２０章你是我哥哥？１
　　「心兒，怎麼了？」
　　看著朱戟龍已經穿好了衣服。看著他開始幫我穿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突然發現，似乎很多時候，都是他為自己穿衣服的。
　　「你……真的是我的父親嗎？」
　　從前，我一直相信，我是他親生的。可是，隨著年歲的增長，我開始懷疑了。
因為，我不像他，一點都不像。
　　奶娘說，我像母親而已。可是，我的記憶中，似乎母親也不是這樣子的。
　　「是，或者不是，重要嗎？」
　　他背對著，環繞在銀光之下。
　　「你只需記住，你是我一個人的。你的母親留下你，也是為了如此。」
　　什麼意思？他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似乎有什麼是我該知道卻不知道
的。
　　「在你母親為你死去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你會是我的女人。」
　　看著突然蹲下看著自己的他，我呆住了。
　　難道，母親從一開始，就知道今日我會和他如此嗎？
　　可是，為什麼？
　　母親為何要這麼做呢？
　　若是她知道，該帶著我逃離啊！
　　為什麼，將我留下了？
　　我亂了，真的亂了！
　　那夜的事情，我沒有再提起。我的心，已經空蕩蕩了。被父皇佔有，而這一
切都是母親早已預料得到？
　　哈哈哈！我好想笑，笑自己到底為什麼存在！
　　可是，笑完之後呢？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呆呆的看著湖面。聽說冥月國的
太子要來了，所以朱戟龍和朱御海都在忙於此事。而我，又變成了一個人了。
　　如果，朱御海知道我的一切，他會怎麼看我呢？
　　一定會覺得我這個妹妹，很噁心吧！
　　「心兒，你怎麼在這裡？」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我的自憐自哀。
　　「三皇兄。」原來是朱御風。
　　看到他，我竟然發現，我還是想著為母親報仇的。雖然，我不明白母親為什
麼要這麼做。可是……她是我唯一的母親啊！
　　我知道，一個人若是失去了親情，如同朱御海一般，可能會變成冷酷無情。
　　可是，我卻不是。我卻是想得到更多更多，心裡存著許多許多的期盼。或許，
我真的是有點癡傻吧。
　　「你叫我三哥就可以了。」他笑的很無害，「你的侍女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呵呵，那三哥，你的侍衛呢？你不也是一個人麼。」或許，他可以做我的
最好的棋子。
　　「也是。」看著他，抓抓頭，對我笑笑。
　　「最近父皇和大哥都忙著冥月國的事情，連母后都忙碌了起來。」他突然開
口。
　　皇后？皇后在忙什麼？
　　「是啊，我也好久沒有看到過父皇和哥哥了。」我盡力的不著痕跡的問，
「原來皇后娘娘是在忙著冥月國的事情啊，我從來不知道這個都需要勞煩她的呢。
皇后娘娘真是太累了。」
　　「母后不需要忙碌這個事情的。」
　　正中我下懷。
　　「我也不清楚她的忙著什麼，但是最近看她一直似乎神神秘秘的。」
　　或許是我一臉的不解，讓他沒有對我堤防。也有可能，他本來就是不會堤防
別人的人吧。
　　「哦，或許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看樣子，他也是不知道，我多問也是
白問的。

正文 【禁戀素心】（卷01）21-30

    第２１章你是我哥哥？２
　　「心兒……」
　　「嗯？」我看著湖面，不知朱御風為何突然叫我。
　　「你為什麼叫大哥為哥哥？」
　　他的眼神，我不懂。
　　「因為他是我哥哥啊，他說，願意寵我，愛我，保護我，就像哥哥一樣。所
以，我就叫他哥哥咯。」
　　「那我也做你哥哥，好不好？我會像大哥一樣，寵你，愛你，保護你的。」
　　我搖搖頭，「不好，我只有一個哥哥。」我不需要另外的，特別是他，因為
他永遠不會是我的哥哥！
　　朱御風，你注定是一個同我一起下地獄的人。
　　母債子償，你會和我一樣，經受著地獄的折磨的。所以，你不可能是我哥哥，
也不可以是我哥哥的！
　　「可是，你可以做我的三哥。」這個一個身份，才可以讓我復仇。
　　「三哥麼？也好。」他的表情從有些失望，到再次微笑。
　　其實，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他這個表情。但是，我選擇不去問，也不想去明
白。
　　朱御風，只是一個復仇的棋子。
　　回到了寢宮，看著雲娥遞來的信件。我拆開，仔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回了
一封遞給雲娥。
　　雲娥走了沒有多久，奶娘來了。
　　「公主，你怎麼又在吹風了？快披上。」看著她慈愛的為我披上披風。
　　「奶娘。」我握著那雙粗糙的大手，「我到底是誰？」
　　突然，那雙手立刻縮了一下。
　　「公主，您，您當然是公主啊！」
　　「是嗎？」我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既然奶娘不想說，我也不問了。也是，我是公主，蒼穹的公主。」我看著
遠方，心中有些計較了。
　　「公主，你怎麼了？」奶娘的臉上，有著最真實的擔心。
　　「我沒事。」我搖搖頭，「只是，今日朱御風說，想做我的哥哥。」
　　奶娘的表情，明顯一怔。
　　「不過，我只讓他做我的三哥。」我知道，奶娘永遠不會背叛我了，「奶娘，
我讓他做我的棋子，為母親報仇，你說好不好？」
　　「公主……」
　　「奶娘，母親是真的很愛很愛朱戟龍的，是不是？」
　　我笑著，看著奶娘不語。
　　「愛他愛到，寧願犧牲自己，留下我陪在他身邊。是不是？」
　　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一個人是可以藏著很多很多秘密的。
　　「娘娘，娘娘當然是愛著皇上的……很愛……很愛……」奶娘的眼神，有些
深遠。
　　「母親，是希望我代替她陪在那人的身邊。代替她，讓朱戟龍得到最高的權
勢，是不是？」我還是笑著，笑的有些蒼涼。
　　「你……」奶娘驚詫的看著我。「公主，你……知道了什麼？」
　　「我該知道什麼？或者說，什麼是我可以知道的？」我閉上了眼，「既然，
這是母親的希望。既然，這是我的命運。那麼，用我的身體，為母親實現，回報
母親的慈愛。我想，該是夠了吧？」
　　終於，我明白了朱戟龍的意思。
　　終於，我明白了我活下來的理由了。
　　很多的事情，原來只是一個陰謀。
　　原來，從始至終，我得到的親情，只有朱御海了。他，該不會背叛我的吧？
　　這一刻，我不確定了……
　　第２２章何謂真相？
　　晚上，朱戟龍，還是來了。不過，他的樣子，似乎很累。
　　我靜靜的走過去，慢慢的按摩著他的太陽穴。
　　「你……」他的樣子，似乎被我驚嚇到了。
　　也是，我從未主動親近過他。我一直，選擇被動的接受一切。可是，被動著，
永遠處於受傷的位子。
　　「你知道一切，對不對？」包括我的母親，我的身份，一切的一切。
　　突然，他將我抱坐在腿上。
　　「你知道了。」這是一句肯定句。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為什麼，母親要這麼做？」我很想知道，到
底是為什麼。
　　他一言不發，將我放在了床上。
　　「明日，你隨我去御書房。」
　　我驚詫的看著他，他想做什麼？
　　「女子，不得進入御書房的。」我閉上了眼，感覺到一絲涼意，「我不想牝
雞司晨。」
　　「哈哈哈，牝雞司晨？你是不想，還是不敢？」
　　我張開眼，看著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那麼，去了御書房，你會慢慢明白的。」
　　終於，讓他褪去了所有的贅物。
　　我笑了，嬌媚的看著他。
　　「父皇，難道你不怕臣子的流言蜚語麼？」我勾著他的脖子，讓自己豐滿的
柔軟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
　　「你這個妖精！不准叫我父皇！」
　　「呵呵呵，叫父皇不好嗎？」我嬌笑著，看著他慢慢的進入了自己。
　　「妖精！」
　　吻落下，和我的交纏。我閉著眼，感受著他的粗糲的手掌，一次次的刷過我
的全身。
　　他埋在了我的胸前，一次次的挺入。可是，我卻是冷靜的看著。口中，發出
一個個單音節的呻吟。可是，腦中卻是一片清明。
　　終於，他似乎是滿足了。
　　「父皇……」我輕輕的撫著他的胸膛，「我根本……不是你的孩子……對麼？」
　　現在，我才知道。
　　得不到他的父愛，還不算是絕望。被他一次次的佔有，也不是絕望。偏偏，
知道了他與自己，原來什麼都不是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絕望……
　　「誰告訴你的？」
　　這是一個問句，我卻覺得心冷了。
　　「重要嗎？」我突然發現，自己的淚竟然滑了下來。轉身，背對著他。
　　「你為什麼要留下我？因為，我的身份嗎？」我控制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原來，我也只是一個脆弱的人。
　　「心兒……」一雙手，摟在我的腰間。我的背，貼上了一句滾燙的軀體。
　　我被他翻了身，滿臉的淚痕，都在他的眼前。
　　「你們，到底要的是什麼？」我看著他，眼中，已經死寂了吧？
　　他一言不發，只是看著我。
　　「為什麼？」我看著他，想知道一個原因。
　　「為什麼，我只想要一份親情，難道就那麼難嗎？」我什麼都不要，只要這
個。難道，做不到嗎？
　　後來的事情，我忘記了。似乎，我就這麼哭著哭著。然後，睡著了吧。朦朧
中，似乎有個模糊的聲音，「我給你的一切中，唯獨沒有親情。」
　　第二天，我還是我。但是，卻完全的變了。不再是憂傷的了，嘴邊永遠帶著
淺淺的微笑。
　　就像此刻，微笑的看著御書房中，一堆驚詫的官員。可惜，他們什麼都不敢
說。只能硬著頭皮，一個個向朱戟龍報告。
　　我只是笑著，看著他們一個個結束了，然後魚貫的出去。
　　「如何？」
　　我慢慢的走到了朱戟龍身邊，被他抱進來懷中。
　　「聽懂了嗎？」
　　「你說呢？」我笑看著他，隨手拿起一本折子翻看了起來。
　　「戟龍。」我將折子丟下，看著他。
　　「嗯？」他抱著我，看著我。
　　「你愛我嗎？」我笑著，看著他。手，環著他的脖子。
　　他明顯的愣住了，但是馬上恢復了。
　　「你又想知道什麼？」他開始看折子。
　　我一把奪去他的折子，只是看著他。
　　「怎麼了？不敢回答了嗎？」隨意的翻看著折子，「你可是皇帝，連這個都
不敢回答嗎？」
　　「心兒，不要鬧了！」
　　看來，他真的惱怒了。
　　　　　　　　　　　　　第２３章這就是真相
　　「朱戟龍，你愛上我了。」我輕笑，卻確定。
　　他沈默了很久很久，才有些惱怒的看著我。
　　「朱素心！你這個妖精！」所有的折子，散落了一地。
　　而我，被他壓在了桌上。衣帶漸寬，最後，全部落於地上。
　　「唔……」唇被他封住，我只能抱著他。
　　「啊恩……」突然的進入，讓我有些無法適應。
　　「妖精，你越來越敏感了。」他的手，在結合處慢慢的撫摸著。腰肢，卻不
斷的動著。
　　「戟龍……慢點……」我還是無法適應他的狂野，每次都很不舒服。
　　突然，被他抱著，坐在了椅子上。那炙熱硬生生的全部埋入坐在他身前的我
體內。
　　「呀……不……」
　　他卻依舊將我抱著，知道我開始慢慢的適應了。
　　我只能趴在他的肩頭，喘著氣，嬌吟著。
　　「心兒……我……愛你……」似乎，有一個粗重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說著。
　　我閉上了眼，只是笑著。
　　終於，一切平靜了。他依舊還在我的體內，而我的身上披著他的衣服。
　　「我想知道，一切。」我開口。
　　「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他的話，在我耳邊想起。
　　我看著他，眼中卻是堅定，「我想知道。」
　　「你……」或許是我的堅定，讓他還是妥協了。
　　「那你想知道什麼呢？」
　　「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是不是？」
　　「是。」他歎了口氣，「從你出現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她的女兒。可是，
你的身份，讓我不能殺了你。因為你有著神力，只是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你留下了我。所以，你將我和母親打入了冷宮？那，母親的孩子呢？」
　　「那孩子，早就被皇后的墮胎藥，流產了。」
　　「你……竟然看著自己的孩子死亡！」我有些吃驚。
　　「哈哈，對我來說，子嗣多得是，我根本不在乎。」
　　我歎了口氣，靠在他身上。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我不是該早就知道了麼？
　　「六歲那年，你為什麼將我帶出了冷宮。真的是因為母親選擇死亡，來換取
我的地位嗎？」
　　「你覺得，我會是這樣子的人嗎？」他的手撫著我的背脊，「那時候的你，
笑著看著我，伸出手想要抱抱。我就被你迷惑，然後將你帶出了冷宮。」
　　我趴在他的胸膛，聽著遠超過一切的真相。
　　「那麼……為什麼從不來……看我？為什麼……」我顫抖著，或許，已經不
想知道真相了。
　　「你說呢？」他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心兒，你那麼聰明，該知道的。」
　　「因為，這樣子皇后才不會找我麻煩。因為，你早就知道了一切。因為，你
是想保護我。因為……你早就……愛上了我。」淚，滑了下來。「所以，你每年
都記得我的生辰。對於一個子嗣，你是從來不記得這些的……可是，卻記得我的。
甚至……每年都會送我禮物……」
　　「那時候的朝政上，皇后的人，還把持著一定的政權。我沒有辦法給你安全。」
　　「所以，當我十四歲之時，皇后的人早已被你除了一大半。可是，你為什麼
要選擇讓我恨你的方式，佔有我？」
　　「你會恨我嗎？」他的臉上，是寵溺的笑容，「你的奶娘，不會允許你恨我
的。」
　　「那麼，他……你也是知道的？」我的心，有些發顫。他知道的，他的城府，
到底有多深？
　　「你以為，沒有我的允許，信件可以來回於你的寢宮內？你以為，沒有我的
允許，能夠讓他查到那麼多的秘聞嗎？」
　　我無力了，原來我自以為掩飾的很好，最後卻只是他眼中的遊戲。
　　「你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他突然僵硬了。
　　「怎麼？你敢做什麼多，卻不敢說出口這個嗎？」
　　「或許，我自己都不記得了。」他看著我，「一開始，只是因為你的身份。
可是，慢慢的，真的被你吸引了。或許，從一開始，我就被你迷惑了。」
　　我的淚，決堤了。
　　原來，我是有得到東西的。只是，我一直以為，我什麼都沒有。
　　可是……
　　「戟龍，你可不可以，哪怕只有一天。用父親的方式，愛我？」我，哪怕只
是那麼一天，也會開心的。
　　「可以嗎？」眼淚，早已經不受我的控制了。
　　他看著我，沈默了很久很久。
　　「好。」
　　「謝謝。」
　　我扯出了笑，很開心。
　　哪怕只是一天，我也會開心的。
　　「那……奶娘……」我想到了她。
　　「我不會傷害她的。」
　　我安心的閉上眼，在他的懷裡。
　　沒有親情，愛情也是好的吧？
　　　　　　　　　　　　　第２４章一天的父皇
　　清晨起來，我是微笑的。因為，今天是朱戟龍答應我的，做我的父皇。
　　十六年來，我一直期盼著，可以有一天得到父親的寵愛。今日，終於可以實
現了。
　　「醒了？」
　　看著身旁，笑著看著我的男子。
　　「父皇。」我甜甜的叫著。
　　不過，他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想起昨日的話。
　　「今日，我不早朝了。陪你整整一天，可好？」
　　我想了想，「不早朝？群臣會以為父皇被魅惑了的吧？」
　　「誰敢說！就說今日我身體不適。」將我抱在了懷中，「而且，我是被一隻
小妖精魅惑了。」
　　我呵呵呵的笑著，心情真的很好。
　　第一次。感覺到父親的眷寵。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父愛。但是，
至少我可以這麼去認定的。
　　一個上午，都和他在亭中對弈。奶娘則是很莫名的看著心情甚好的我。
　　下午，我把他留在了亭中，不准他跟著我。而我，則是跑到了雲娥一直用的
小廚房，開始做起了點心。
　　我一直希望，有一天，可以親手做一盤點心，然後端給父親吃。忙活了很久，
終於只等著蒸好了。
　　「你到底去做什麼了？」此刻，坐在他的懷中，看著他為我撥開散亂的髮絲。
　　「做點心啊！我一直希望，可以有一天做給父皇吃的。」我笑著，今天，我
可以肆無忌憚的叫他父皇了。
　　「你確定，你做的點心可以吃？父皇還年輕，可不想被你害死啊。」今日，
他也很盡職的做起來父親的身份。
　　「父皇！」我惱怒的瞪著他，「請相信你女兒我的手藝，好不好？」
　　「好吧，父皇暫且相信你一下。」
　　「哼！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從他身上起來，很有自信的看著他。
　　終於，等了很久，雲娥將點心端了過來。
　　「父皇，你看！好看吧？」我可是很有自信的。
　　「嗯，樣子還湊合。就不知道這味道是如何了。」他的樣子，似乎帶著一些
戲謔的。
　　「我不管！就算不好吃，父皇也要全部吃下去的！」我開始耍賴了。因為想
到，平時他吃的都是御膳房的東西，或許自己做的，根本不配他的胃口的。
　　只見他拿起來一塊，放入了口中。
　　「怎麼樣？」我還是非常期盼的。
　　「還行。」終於，他點點頭。
　　「呵呵，我就知道！」我開心了，為了這一句小小的屬於父親的稱讚。
　　「沒有想到，你真的會做點心。」
　　「那是當然啦，我一直希望有一天父皇可以像這樣子，吃著我做的點心的。」
突然，想到過了今日，早也不會有這機會了。
　　他，也看出了我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父皇就把這些全吃了。」
　　「嗯！」我擺脫了不快，今日就做一整天快樂的女兒吧！
　　可惜，我的快樂，終究沒有持續多久的。
　　因為，皇后來了。
　　「臣妾參見皇上。」
　　看著眼前的女子，我有些怨懟的。難道，我只想要一日的父愛，都不能完整
嗎？
　　「你來做什麼！」似乎，他也有所不快的。
　　「今日，臣妾聽聞皇上身子不適，未早朝，很是擔心，所以來看看的。沒有
想到，皇上和心兒在一起。」皇后略帶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朕的事，何時需要你插手了？」朱戟龍的聲音，冷了下來，「朕已經說過
了，你最好乖乖的呆在瑩雪宮中。不要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可以瞞過朕的雙眼！」
　　突然，皇后竟然有些驚恐和顫抖。
　　她？做了什麼了？為何，如此害怕？
　　「臣妾……臣妾這是忠言逆耳。」不過，竟然還是繼續說，「臣妾是怕朝野
瘋傳皇上的背德行為。這對皇上的聲譽，有很大的影響。」
　　「哈哈哈，洛舒！你真的以為朕不知道了？這些話，到底是誰傳出去的。朕
心裡一清二楚。難道，你希望朕好好的算算這筆帳？」
　　我安靜的呆在一邊，不敢插嘴。我太瞭解朱戟龍了，此刻的他真的動怒了。
一旦他動怒了，就表示有人要倒霉了。
　　「臣妾……臣妾……」皇后一下子慌了，「皇上恕罪！」立刻跪了下來。
　　「洛舒，你記住了！」朱戟龍走到了她的跟前，「不要妄圖干涉朕。朕可以
給你皇后的位子，也可以讓你和所有的妃子一樣！你怎麼對待別人的，朕同樣可
以這麼對你。」
　　他的話，讓我有些冷。原來，他真的什麼都知道的。
　　「你該知道，你的家族，早大不如前了。若是真的惹怒了朕，後果，不是你
可以承擔的！」他走到我身邊，將我摟在了懷中。
　　「朕與心兒，到底是何關係。你應該清楚，但是不要妄圖去做些什麼。否則，
你最寶貴的兩件東西，會一件不留！」
　　我看著皇后聽完，顫抖著離去。走的時候，怨恨的看了我一眼。卻還是什麼
都不敢說出口。看來，皇后是真的知道，我與朱戟龍根本不是父女的。
　　皇后最寶貴的？
　　應該是後位，以及她的唯一的兒子了吧？
　　洛舒？呵呵呵……朱戟龍不讓你失去，我會讓你失去的！我在心中，暗自的
發誓了。
　　結果，這一天，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
　　但是……至少在我的心中，還是留下了一片美好的回憶的。
　　看著眼前偉岸的男子，這個名義上的父皇。
　　「父皇，以後，我可以還是這麼叫你嗎？」
　　感覺他沈默了好久，「可以。」
　　笑著，在他的懷中，不說話了。
　　　　　　　　　　　　　第２５章父皇的眷寵
　　一雙大手，在自己柔軟上撫弄著。
　　「父皇，你答應我的，今天做我一天的父皇的。」我看著眼前的男子。他已
將我剝的一絲不掛了。
　　「心兒，我只答應你做父皇。卻不是答應這個。」看著他埋在了我的胸前。
　　「父皇，我想看銀樹花。」我知道，那裡是禁地，沒有人可以進去的。
　　可是，這一刻不知道為何。我真的好想看，真的很想。
　　胸前的男人抬起頭，看著我。
　　「父皇，好不好？」我帶著希冀。
　　看著他起身，拿來了一件寬大的披風。
　　「呀……」我被抱起，裹在了披風中。
　　我沒有說話，環著他的脖子。看著他抱著我經過黑暗的園子，然後到了禁地。
侍衛連看都不敢看我，只是恭敬的開門。
　　銀樹花，還是那麼美麗。可是，已經開始凋謝了。
　　「沒有想到，那麼快就謝了。」我可惜的看著，滿地早已鋪滿的銀白色的花
瓣。
　　「心兒。」
　　披風被扯去，鋪在了地上。
　　「父皇，讓我躺在花瓣中，可好？」我笑著，看著他。
　　「會著涼的。」
　　「父皇，不會的。」
　　終究，他還是將我放在了地上。軟軟的，已經鋪上了厚厚的花瓣的地上，竟
然感覺不到粗糲的石子。就好似，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床榻上一般。
　　「心兒，我要你。」
　　我看著他褪去了所有了衣物，那利器正蓄勢待發著。
　　我仰起身，吻上了那張薄唇。不過，他似乎不甘於被我奪走了主動權。一把
將我壓在了花瓣上，我看著花瓣有些飛散起來，在我傾瀉的髮絲上。
　　我閉上了眼，摟著他的脖子。
　　感受著他似要把我吞噬的吻，感覺著他的大掌不斷的若搓著兩團渾圓。慢慢
的，身子竟然起來自然的反應，慢慢的貼合著他了。
　　「心兒，你越來越美了。」一吻罷，他看著我。
　　「父皇，你愛我嗎？」我閉著眼，問他。
　　「愛，只愛你一人。我只愛心兒。」
　　我聽著他的話，笑了。
　　「那就要我吧……」
　　說完，感覺到那利刃進入了我早已準備好的幽谷中。
　　「恩啊……恩……」我輕輕的喘息著，「父皇……」
　　「心兒……我的小妖精！」我聽著他粗重的喘息。
　　感覺著他，一次大過一次的衝力。
　　慢慢的，感覺著自己似乎跟著他沈淪了。
　　秋日的風，吹拂著。
　　銀色的銀樹花瓣，一片片的落下。
　　而我，被他抱在懷中，披著披風，他靠在樹幹上。
　　我伸出手，一片花瓣，落入掌中。
　　「父皇，如果……」我看著花瓣，「我要報復皇后，你會幫她嗎？」
　　我只是輕輕的開口，手卻掬起一把地上的花瓣，灑落在空中。看著花瓣落在
黑色的披風上，美的虛幻。
　　「你想怎麼做，我不會阻止你的。」
　　聽著他強力的心跳，我閉著眼靠著。
　　「是嗎？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阻止嗎？」
　　「你又想做什麼呢？」大手，環著我的身子。
　　「我只想讓，皇后失去兩樣東西。你說，可以嗎？」我轉身，看著朱戟龍。
　　「我已說過了，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止的。」我看著閉著眼，沒有說話。
　　「父皇……」看著這個俊美的男子，「你愛過母親嗎？」
　　他一言不發，我以為，他什麼都不會說了。
　　「我只愛著一個叫朱素心的女子。」
　　他還是閉著眼，我卻看得清晰。他的每一個表情，都是一種深情。
　　「你難道沒有想過，我會因為那些恨你嗎？」
　　「你會嗎？」他睜開了眼，看著我，「心兒，你我都知道的。你的奶娘，不
會讓你恨我。而且，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的，是什麼。」
　　我低頭。
　　是啊……我想要的，一直想要的……
　　其實，不多的。
　　可是……
　　「心兒，你要的，我一輩子都無法給你的。」他將我抱入懷中，「我可以給
你一切，獨獨給不了你要的情，明白嗎？」
　　「所以，可以讓我和朱御海親近嗎？讓他，補償你給不了我的。」
　　「他？你不怕他對你動情？」我看著他，不相信，「心兒，你太美了。只要
是男子，不會不動心的。」
　　「我相信哥哥！他只把我當做妹妹的！」我激動了，我知道的。
　　可是，如果他也……不！哥哥不會的！
　　「父皇，哥哥會一直把我當做妹妹的，對不對？」明明，那些話是他的說的。
可是，我卻只想要找到一個確定。
　　「哎……」
　　聽著他歎氣了。
　　「是吧……」
　　似乎，是肯定了不是嗎？
　　那一夜，我們沒有回去，一直在禁地中。因為，那一夜，是銀樹花最後的花
季了。早上第一縷陽光出現的時刻，所有的銀樹花，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了。地
上的花瓣，只剩下黑色的死寂一般的枯萎了。
　　他將我送回了房中，只是告訴我，冥月國的太子來了。
　　若是我想見，到時候就隨他一起接見。
　　我搖頭了，有些事情，還是就維持原狀吧……
　　第２６章知？不知？
　　我知道，冥月國的太子來了。因為，他走時告訴我的。
　　我還是慢慢的走到了御花園中，因為此刻，所有的人都在前殿吧。
　　「心兒。」一個熟悉的溫暖的聲音傳來。
　　「哥哥！」我很高興，因為是朱御海，「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該在前殿嗎？」
　　「我是特地來看看你的。」他揉著我的頭髮，「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這幾
日忙碌的都忘了你的。」
　　「不要每次都揉啦！你看看，都亂了！」我瞪著他。
　　「這是什麼？」突然，他從我發間取下一樣東西，遞給我。
　　銀樹花瓣？！
　　可是，為何其他的禁地中的都枯萎了。它卻還是泛著銀白色的光澤？
　　「心兒，這是……銀樹花嗎？」他的樣子，似乎很驚訝。
　　我點點頭，拿過了花瓣，看著它的美麗。
　　「你……去過禁地？你是如何進去的？那裡的鑰匙，只有父皇有的。」
　　「父皇帶我去的。」那一刻，我有些煩躁。
　　其實，我知道，我只是怕他知道了我和父皇的關係。所以，很煩躁他會繼續
問下去。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看著我，用我不懂的眼神看著
我許久。
　　「心兒……你……」他似乎欲言又止。
　　「嗯？」
　　「沒事。」最終，他還是無語了。
　　如同往常一般，坐下後，我靠在他的肩頭。
　　「哥哥，為什麼銀樹花的花期那麼的短暫？為什麼枯萎後，只剩下死寂的黑
色呢？」我看著湖面，開口。
　　「傳說，銀樹花很美，銀樹花仙是最美麗的仙子。可是，這觸怒了天後，天
後將花仙的花期改成了幾日，甚至將花瓣變成了黑色的。只是為了告誡花仙，她
再美，終有一日只是黑色的塵土罷了。」
　　他的話，一字一句的敲在了我的心上。
　　「終有一日，成為塵土嗎？」我重複著，「或許，那一日，我也會一樣吧…
…」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如何。
　　或許，我也會如同那花仙一般，成為黑色的塵土吧。
　　「心兒，你怎麼了？」他一臉的擔憂。
　　「為什麼我總是覺得你心中有好多的悲傷？」他的語氣，柔柔的，「心兒，
有什麼不開心的呢？告訴哥哥，哥哥幫你分擔，可好？」
　　我，能說嗎？
　　告訴他，我和父皇的關係？
　　告訴他，我其實不是他的妹妹？
　　可以嗎？
　　「沒事，可能是看到了銀樹花的凋謝，有些傷感罷了。」最終，選擇無語。
　　回到了玉鳳宮，看著奶娘忙碌著整理我的衣物。
　　「奶娘。」我開口。
　　「宮主，您回來了。老奴這在幫你整理一些秋日的衣物。」
　　看著奶娘忙碌的樣子，我坐了下來。
　　「難道，你願意這麼一輩子嗎？永遠只是默默的陪著他？默默的呆在我的身
邊？」
　　我看著奶娘的身子一僵。
　　「公主，您在說什麼呢。老奴是奉了娘娘的命照顧您的啊。」
　　「是嗎？可是，為什麼你一直要我不要恨父皇呢？」我看著奶娘，「其實，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你還是決定瞞著我嗎？」
　　「公主……」奶娘轉身，看著我。「您，知道了？」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看著門外一片天空。
　　「奶娘，如果你不願意承認，我也不說。」眼神很遠很遠，「但是，我知道
了。父皇，又怎麼會不知呢？他是何等的聰明的人啊。」
　　我看著奶娘苦笑了很久，然後悲傷的看著我。
　　「心兒，看來他是真的愛著你了，是不是？」
　　第一次，我聽著她叫我的名字。不過，我還是點頭了。
　　「我早該知道，從你的出現開始，我就該知道了。」奶娘垂下頭，「你準備
如何？他又準備如何？」
　　「我，還是要為母親報仇，讓皇后失去她最重要的東西。」我開口，「父皇，
他說了，他不會干涉我的。」
　　「是嗎？」我看著她，嘴角帶著淒楚，「心兒，我不得不羨慕你。或者，任
何一個女子都該羨慕你的。因為，你得到了朱戟龍的愛。」
　　這句話，我並不明白。
　　「不明白嗎？」看來，她的確是知道我的心思的，「他是蒼穹的主宰，他從
來都是不折手段的。對他來說，只有有用和無用的區別。可是，若是被他愛上了。
他會護著一世的周全的。」
　　是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眼前的奶娘，眼神中帶著羨慕和淒涼。
　　「或許，當年你就不該將我帶回皇宮的。」我看著她，「你說是不是，母親？」
　　她的身子，僵住了，只是盯著我。
　　我輕輕的歎了口氣。
　　「奶娘，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吧。什麼都不用變化，就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而你也什麼都不知道吧。」我走回了床榻上，靜靜的躺下。
　　她沒有說話，我自然也不知道她是什麼表情。
　　然後，聽到腳步遠去的聲音。
　　「公主，老奴先退下了。您好好休息。」然後，是關門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看著床頂。
　　母親，你是真的很愛很愛父皇的，是不是？
　　可是……他愛上的，竟然是你名義上的女兒。
　　我苦笑，為她的淒涼的感情。
　　第２７章太子，意外？
　　「公主，皇后派人請您去瑩雪宮。」
　　我醒來後，聽著帷帳外雲娥的聲音傳來。
　　這幾日，都是一個人睡的。似乎，他們所有人多忙著冥月國太子的事情了吧。
　　「雲娥，我讓你辦的事情，可辦好？」我穿好衣服，問跟前的雲娥。
　　「公主放心，信件已經送到了。」
　　我點點頭，「去瑩雪宮吧，若是皇后等急了，可就不好了。」
　　我帶著雲娥，還有一些侍女慢慢的走向了瑩雪宮。奶娘這幾日很少出現，我
想她需要一些時間的平復吧。
　　見過了皇后，發現朱御風也在一旁。
　　「心兒，我們好久不見了。」朱御風似乎看到我很高興。
　　「是三哥不來看心兒吧？」我笑著。
　　此刻，我、皇后還有朱御風三人，一起坐在瑩雪宮花園的涼亭中。
　　「這幾日，父皇還有皇兄帶著我，一起迎接冥月國的太子。所以，我沒有空
……」朱御風立刻解釋。
　　「三哥，我只是開個玩笑的。」我阻止他心急的解釋。
　　「看來，你們兩兄妹關係不錯。」一直坐著皇后出聲，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
高興。
　　「母后，難得我有一個妹妹，自然和心兒關係不錯了。」朱御風真的是沒有
心機的人？難道聽不出他母后口中，不是真的關係這個問題麼？
　　「妹妹？若真是就好了。」皇后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看著我。
　　「皇后娘娘多心了，我與三哥倒是真的蠻投緣的。」我扯出微笑。
　　我們三人，就這麼聊著。不過，更多的時候，是朱御風在說的。
　　「不知今日皇后娘娘找我什麼事？」終於，我開了口。
　　「也沒什麼，這幾日皇上一直忙碌著，本宮也是怕心兒你一個人無聊。所以，
就找來聚聚。」
　　「是啊，心兒，這幾日大家都很忙。不過，若是你無聊，就常常來走走。」
朱御風倒是很開心。
　　「呵呵，其實這些我已經習慣了。」我倒是希望，這麼忙著也不錯。誰都不
要來煩著我，讓我一個人靜靜的呆著。
　　「皇兒，母后讓你辦的事情，你可辦了？」
　　我疑惑的看著朱御風。
　　「心兒，是這樣子的。那日冥月國的太子來，父皇說你病了，所以不能迎接。
今日，我特地請了那麼太子，也好讓心兒認識認識。」
　　「原來如此，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
　　嘴上這麼說著，我心中卻在冷哼。看來，皇后是真的容不得我的存在了。竟
然去找來了那位太子。不過，恐怕她會失望了！
　　正想著，一名宮人前來通報冥月國太子到了。
　　「太子殿下。」
　　我看著皇后和朱御風恭敬的迎接。來者，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這位，就是素心公主？」那位太子寒暄後，看著我，「百聞不如一見，的
確是絕世啊。」
　　「多謝太子誇獎了。」我也回禮。
　　「太子可不知，心兒是我蒼穹唯一的公主了。她的婚事啊，將來必然是無限
風光了。」皇后的話，很突兀。
　　我心裡冷笑，看來你是迫不及待的準備讓我離開了。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
　　「娘娘說的哪裡話，我的婚事還不是都要憑著父皇的意思麼？」
　　「呵呵，那可不一定。」皇后看我的眼神，有著一些犀利。
　　「哈哈哈，那我冥月覽不知可有這個機會成為公主您的丈夫了？」突然，太
子對著我，笑著開口。
　　我看到，朱御風明顯是愣住了。至於皇后，一臉的得逞。
　　「太子這話說的。這事情我也是不能做主的。」我面對著冥月覽。
　　「不過，按著我看，可能公主更適合做我的妹妹了。」
　　一句話，讓皇后的臉色立刻沈了下來。而我，只是笑笑。
　　「太子說的哪裡話。」皇后立刻上前，「不如，心兒你賠太子去御花園走走
吧。本宮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和皇兒說。」
　　「母后，我……」
　　「皇后！」皇后的話中，有著警告。
　　「既然娘娘這麼說了，心兒只能從命。」我沒有理會朱御風的擔憂，而是引
著冥月覽離開。
　　一路，走到了御花園中。
　　「這蒼穹的皇宮已經是巍峨了，沒有想到連御花園都比我們冥月國氣派。」
冥月覽一邊走一邊說。
　　「呵呵，你來，只是為了說這些嗎？」走了一段路，在湖面坐下。我將後面
的隨從者揮離的遠一些。
　　「心兒，你準備做什麼？」突然，他用極其熟悉的口吻。
　　「我要做什麼，或者想做什麼，你該知道的。」我看著冥月覽，「既然皇后
要演這場戲，那麼我們不如陪著演下去。」
　　「哎……難道你看到我一點驚訝都沒有嗎？」
　　我笑笑，看向他。
　　「冥月覽，你以為我是笨蛋？還是以為，朱戟龍也是笨蛋？」沒錯，我早就
知道他是誰了。包括在十二歲的那一年，發生的一切。
　　「那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我看看他，轉向湖面。
　　「沒有很早，是那日朱戟龍說的話。他說，沒有他的允許，沒有人能知道任
何事情。那日之後，你的來信還有冥月國太子的到訪，這些讓我知道了你的身份。」
原來，我一直生活在一場場的騙局中，我卻不知道。
　　「我從未想過故意欺騙你。」冥月覽將我扳正，看著他，「心兒，當時我真
的並非故意的！我雖然知道你的身份，卻不能透露半點的。畢竟，你和我的關係，
再怎麼說也是……」
　　「冥月覽！有些話，不要說出口比較好！」我阻止了他的話，「這裡是蒼穹
的皇宮，不是冥月國！」
　　「對不去……我，忘了。」冥月覽立刻道歉。
　　「好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我也不想去管，你為何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你只需記住，你還是冥月國的太子，而我只是蒼穹的公主，如此而已。你可明白？」
我站了起來，看著坐著的冥月覽。
　　「好吧，我知道了。」
　　我清楚的知道，冥月覽絕對不會枉顧我的意思的。
　　因為……我可能是他為數不多的可以信任的人了……
　　呵呵呵，我的身份，還真是個秘密呢！不是嗎？
　　第２８章你擔心什麼？！
　　我帶著雲娥回到了玉鳳宮，卻聽奶娘說，朱御風等我很久了。
　　「娘娘不是找你有事嗎？怎麼你來找我了？」我看著坐著的朱御風。
　　「心兒！你……」他站了起來，看著我，「你沒事吧？」
　　「我？我能有什麼事？」我有些不解。
　　「你和……你和那個太子……」
　　「哦，沒什麼。他只是和我聊了一些關於冥月國的風俗習慣罷了。有些還真
的蠻好玩的。」我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難道你真的準備嫁給他嗎？！」
　　他一把將我的茶奪了過去，盯著我。
　　「三哥，你到底在激動什麼？」我只能專心的看著眼前似乎很焦急的人，
「我的婚事，我想我自己不可能做主的。就算是真的做主了嫁給他。我想，他也
是個太子，並沒有值得你任何如此焦慮的，不是嗎？」
　　「我……」他一下子詞窮了。
　　「三哥，我倒是認為，冥月覽是個不錯的人選。」我起身，走到了門口，
「或許，冥月國才是適合我的地方。」至少，那裡才是我的故鄉。
　　「你在胡說什麼！」他衝到身邊，將我一把抓住，壓在了牆上，「心兒！你
是蒼穹的公主，怎麼會適合在冥月國！你怎麼會和母后一樣！想要去冥月國！」
　　皇后也有這個意思？看來，我真的沒有猜錯。她已經開始計劃除掉我了。
　　若是她動了我，朱戟龍必然不會發開。但是，若是冥月國的太子要娶我。她
就可以和朝臣向朱戟龍進言，讓我離開蒼穹了。
　　畢竟，為了蒼穹，朱戟龍應該是會犧牲掉我這個公主的。
　　不過，看著這一次，她的如意算盤要打錯了。
　　「三哥，你看你，又激動了。」我想要推開他，卻發現不行，最後放棄，
「你不要忘記，我的婚事需要得到父皇的同意的。」
　　「所以，你不會嫁到冥月國？」
　　我看著他，「你到底為何不希望我嫁過去？三哥，你怎麼了？」
　　「我……」他明顯一愣，放開了我，轉過身，「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所以…
…所以我只是擔心你的婚事而已。畢竟，畢竟他是個太子，以後肯定是後宮三千
的！」
　　只是如此？我有些不信，不過都放在了心中。
　　「三哥，你真的多慮了。不說別的，這婚事最後還是要父皇的意思的。若是
父皇同意了，就算我不想，也是沒有用處的。」
　　「若是父皇強迫你，我就帶你離開！」朱御風似乎受了刺激一般，激動的大
吼。
　　我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說。
　　「三哥，你的話有些奇怪。我只是你的妹妹，還是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沒
有說，其實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以什麼身份帶我離開？而且，這種八字都
沒有一撇的事情，為何你如此上心？」
　　「我……我……」看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好了三哥，時候也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了，不過我還是想要他替我做點事情，雖然他不知道，「我的婚事，一切憑著父
皇做主的，三哥你也不要瞎操心了。若是父皇讓我嫁人，不要說是你了，我想連
你的母后都沒有力量阻止的。」
　　他看了我許久，「我會幫你的！」然後匆匆離去。
　　朱御風走了沒有多久，雲娥進來了。
　　「公主，您為何如此說？」
　　「雲娥，有些事，你最好不要知道。否則，對你沒有好處的。」我沒有恫嚇
她，只是說出一個事實。
　　「奴婢明白，只是有些擔心公主。剛才公主那些話，不是明擺著讓皇后將你
……」
　　「雲娥，你放心吧。」我知道，雲娥是真的擔心我的。
　　我的身邊，除了奶娘，只有雲娥是心腹了。
　　雲娥還是皺著眉，看來還是擔心的。
　　「雲娥，朱戟龍不會讓我嫁的。相反的，想要促成這門婚事的，才該是你擔
心的人。」
　　「公主的意思是！」雲娥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您是故意的！」
　　我笑了笑，「雲娥，你可知道，一直送信的人，就是冥月覽。」
　　雲娥明顯是呆住了。
　　「你先下去準備些酒菜吧，我想今日，他一定會來的。」畢竟，他已經好幾
日沒有來過了。
　　「是，奴婢這就下去準備。」
　　「等等！」我叫住快出門的雲娥，「你……讓奶娘做些菜吧。」
　　雲娥有些疑惑，但是還是聽令的下去了。
　　我看著漸黑的天色。
　　哎……
　　一份感情，到底能有多深？
　　可以讓一個人，寧願看著自己心愛的人陪在其他女人身邊嗎？
　　這種感情，我想我還是不需要了……
　　太，痛苦了。
　　　　　　　　　　　　　　第２９章溫存
　　如我所料，當奶娘奉我的命令擺上了酒菜後，朱戟龍就來了。
　　「看來，你已經預料到我要來了。」
　　他說著，就將我抱入了懷中。
　　「呵呵，你已經多日不來了。今日，也該是忙完了。我也只是猜著你會來，
若是不來我也可以獨食。」我沒有掙扎，或許早就習慣了。
　　現在的他，對我很好，也很是寵愛。
　　所以，雖然得不到父親的擁抱。但是，他的懷抱還是溫暖的。
　　我突然好奇，如果他知道了皇后的想法，會如何？
　　我看著他將侍人以及奶娘揮退，整個房中只有我和他了。
　　「這些日子，你做了些什麼？一個人無聊嗎？」我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的
話從胸腔傳來。
　　「前些日子，我和哥哥見了幾面，不過最近似乎看不到他了。今日，皇后倒
是找我去了一次瑩雪宮。」
　　「心兒，御海雖然是我的皇子，但是他的城府沒有你想得那麼淺薄的。」
　　我抬頭，看著他，「什麼意思？」
　　「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好人。」他的臉上，一臉嚴肅。
　　我低頭深思了一會，「父皇，你該知道，我只想要一份親情的。你……給不
了我，所以我只能找別人的。」
　　「算了，你不想聽，那就不說了。」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其實，我很傻也很天真的。
　　我只是想著，只要自己不知道，或者不去知道，那就可以了。
　　有些事情，不去知道或許更好的。
　　所以，朱御海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我也不想去知道。一個庶出的皇子，可
以得到朱戟龍的器重，早就知道此人必然不是什麼純良之輩。但是，我能感受到
他的溫暖，這就夠了。
　　「父皇，你會讓我嫁人嗎？」我餵他吃了口菜，問他。
　　誰知，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心兒！你這是在惹惱我！」
　　我笑了笑，知道了答案。
　　「父皇，我只是隨便說說的。我不想嫁人，只想陪著你，可好？」
　　終於，他的手放鬆了。
　　「心兒，你很聰明。有些話，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餵著他。而他，則是餵我。
　　他隨便的說著這幾日朝中的事情，而我也只是隨意的聽著。
　　「你真的不想見冥月國的太子嗎？」突兀的，他問了一句。
　　「就算不想，現在也見到了。」我將下午的事情簡略了說了一下。當然，忽
略了那段婚事的談話。現在說出，有何意義？從我的口中，和從皇后的口中出來，
可是兩種情況呢！
　　他聽我說完，一言不發，只是喝著酒。
　　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吃著自己的飯。
　　看著奶娘收拾完，離去。我的餘光，看到了她眼角的留戀。
　　哎……何苦如此作踐自己？
　　還沒有多想什麼，整個人就被騰空抱起。
　　「心兒，我可是想了你好幾日了。」床上，我被壓在身下了。
　　「我也是。」我主動的獻上了吻。
　　不過，這完全刺激了已經幾日禁* 欲的男人。
　　「疼！」他的手掌粗魯的握住我的柔軟，讓我一陣吃痛。
　　「父皇！」我有些嬌嗔的叫了。
　　「對不起……我會輕點的……」
　　剛說完，我就聽到了布料撕裂的聲音。
　　哼！指望他溫柔，我也是做夢了！
　　「父皇，我是你的人，你不要那麼心急，好嗎？」我真怕明日自己下不了床，
那樣子可就錯過了好戲了。
　　「我盡量……」
　　結果，還沒有說完，我的唇就被封住了。
　　一雙大掌擰弄著我的肌膚，看著他的吻落在了我的胸前。
　　「呀！」他一口含住了我胸前的紅梅，就這麼吸允著。
　　「父皇……恩……」
　　看來，自己真的被他訓練的的只要一碰就敏感了！
　　「心兒，你越來越敏感了。」感覺他的手已經滑到了我的腿間，慢慢的滑入。
　　「恩……」我悶哼，抓著他的背。
　　「小妖精，說要我。」他的手指不斷的動著，勾起我的欲* 望。
　　「父皇……要……我要……」我已經意識開始有點模糊了。
　　「叫我的……名字……」看來，他也在忍著。
　　「戟龍……啊！」
　　剛叫完，一個炙熱立刻衝入了體內。
　　整晚，我聽到自己的嬌吟，還有男人的粗喘。軀體和汗水都交織在了一起。
　　直到天微微亮，才慢慢的平復。
　　　　　　　　　　　　第３０章朱戟龍的怒氣１
　　雖然渾身酸楚，但是，一早我還是起身了。因為，我清楚的知道，今日會上
演一場好戲的。
　　「父皇，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御書房嗎？」我帶著雲娥，經過了他下朝必經之
路，提出了請求。
　　「走吧。」他身後的臣子，一個個都將驚詫吞進了肚子。
　　我只是冷笑著，笑他們的不敢言。
　　只因為朱戟龍下令，若是誰多說一句，立刻打入天牢。結果，沒有一人敢說
了。可悲，可歎！這就是皇權啊！
　　我跟著他的身邊，不過看得出，他故意放慢了步子。
　　也是，昨夜的徹夜狂歡，幾乎搾乾了我的體力了。
　　書房中，如我所料，皇后已經來了。他直接忽略了皇后，只是對我賜坐。我
坐在旁邊，看著皇后倒是會怎麼說。
　　洛舒啊洛舒，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我在心中，默默地念著。
　　「皇上，臣妾有一事想說。」果然！
　　我心中，扯出了笑容。
　　「說。」
　　在朱戟龍的點頭下，我看著皇后，轉身面對著所有的大臣。不過，眼神有意
無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回以微笑。
　　「皇上，心兒已經十六歲了。當年，臣妾這個年紀時，早已嫁給了您了。」
　　我聽著皇后的話，看著朱戟龍已經有些低沈的臉色。
　　「皇后，此話何意。」聽著他的語氣，有著警告。
　　可是……皇后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皇上，冥月國的太子冥月覽，早些與臣妾說過，很是喜歡心兒。臣妾想著，
心兒也是該成婚的年紀了，不如將他們賜婚。」皇后一臉笑意的看著我，「臣妾
認為，這不僅是為了心兒的幸福著想。這位太子，也是未來的帝王，必然能給心
兒皇后的位子。更重要的，心兒若是能與他成婚，那麼蒼穹和冥月更加是親上加
親，他們必然會臣服於我們的。」
　　我看著皇后一個人自顧自的說著，似乎，沒有發現朱戟龍的臉色，已經鐵青
了。
　　「皇上，不知臣妾的這個提議如何？」皇后似乎沒有看到一般，「各位大臣，
不知意下如何？」
　　我在心中笑了。
　　今日，沒有白費我一早便起來啊！
　　看來，皇后真的是沈不住氣！
　　「陛下！皇后娘娘此言甚是！老臣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我一看便知，那一定是皇后的人了。
　　「皇后，心兒的婚事不需要你操心！」他的聲音中，帶著警告。
　　不過，皇后似乎根本沒有去理會。
　　「心兒，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心中冷笑，怎麼？問到我了？看來，皇后以為自己有著那些臣子的撐腰，
就可以如此了？傻啊！你怎麼鬥得過朱戟龍！
　　「心兒不敢妄言，婚姻大事，一切但憑父母之命。心兒的母親早已過世了。
所以，此事只有父皇能做主。」我盡力說的冠冕堂皇，卻是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
朱戟龍的身上。
　　皇后因為我的話，有點變了臉色。
　　怎麼，難道你以為我會真的喜歡冥月覽嗎？
　　看來，昨日朱御風的確是將我的話，全部告訴了她！而且，是一字不漏的！
　　皇后啊皇后，你以為可以除去我。可是，可知道你早已是我的獵物了！
　　「皇后！此事不需要你操心！你該回你的瑩雪宮了！」
　　我知道，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了。
　　「皇上！」皇后看來是有些急了，「心兒和冥月國太子的婚事，對蒼穹來說
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且，當年的那句斷言。現在若是將心兒賜婚，那麼她便可
以禍亂冥月朝綱了！這對蒼穹，不是很好嗎？」
　　皇后自以為是為了蒼穹考慮的，我卻看到了朱戟龍眼中的完全憤怒。
　　「皇后娘娘此言甚是！公主若是真的和太子在一起，也是為國！」那個老臣
就如同應聲蟲一般。
　　「沒錯沒錯。」
　　一干大臣，都附和著。
　　我看到皇后用一種勝利的眼神看著我。
　　可是，她卻忽略了身後的朱戟龍了。
　　「洛舒！」看來，他真的動怒了。
　　「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是一國之後！掌管的是後宮！這些朝政之事，不需要
你操心！」
　　「臣妾只是擔君之憂而已……」看來，皇后有些嚇到了。
　　「擔君之憂？」他的語氣中，有著不如忽視的冷然。
　　我看著他慢慢的走到了皇后面前。
　　「大膽！」
　　一句話，所有的大臣，還有皇后都跪了下來。
　　我只是冷冷的看著，如同一個旁觀者一般。

正文 【禁戀素心】（卷01）31-41

    第３１章朱戟龍的怒氣２
　　「洛舒！後宮不得干政！你知是不知？！」
　　朱戟龍的臉上，已經是冷然了。我知道，這一次，皇后是真的廢定了。
　　「臣妾……臣妾……」皇后只能顫抖著，不敢出聲。
　　「牝雞司晨！你可知！」他看著地上的臣子，「怎麼？你們也準備放縱著皇
後干政？還是說，你們都當朕死了？準備造反不成！」
　　「臣妾不敢！」
　　「微臣不敢！」
　　所有人趴著，不敢出聲了。
　　「不敢？！」我看著他走到那些臣子的前面，「那你們剛才在做什麼？逼朕
答應？還是，幫著皇后干政！」
　　「不是的！」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一干臣子都跪了一地，不斷的求饒。
　　我冷眼看著一切。我清楚的知道，那些個臣子背地中是如何說我的。看著他
們這個樣子，我並沒有多餘的同情。
　　若不是他們當年，應和著皇后的那一句「此女絕世，禍朝亂綱。」
　　我又怎麼會在冷宮生活了六年？
　　若不是當年，他們縱容著皇后，賜死了母親，我又如何現在這般境地？
　　我早就知曉了，那些個老臣，到底背地裡做了多少事情。他們，不就是支持
朱御風麼？還以為，皇后在朱。戟龍身邊，有一席之位。
　　真是可笑可悲可歎啊！
　　朱戟龍，怎麼可能留一個威脅自己的人在身邊呢？
　　朱御海，不就是因為沒有傲人的家族，才會受到器重麼？別人不知，我還不
知麼？朱戟龍會重用他，只是因為在不需要他的時候，可以毫無顧忌的剷除啊！
　　「洛舒！你可知道，後宮干政，會如何？」我看著他勾起皇后的下巴。
　　「臣妾，臣妾沒有……」
　　「沒有？！剛才是誰說，若是心兒嫁過去，對蒼穹社稷百利無一害的？是誰
說，這是為了蒼穹的？」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只是他的借題發揮罷了。
　　他，只是不希望我嫁出去罷了。
　　可是，知道，不代表可以說出來。
　　「皇上恕罪！臣妾，臣妾知錯了！」畢竟掌管後果二十多年了，自然會察言
觀色。
　　剛才，若不是因為想除去我，也不會忘了去察言觀色了。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麼？」
　　「臣妾不該干涉朝政的！」
　　連我都知道，這只是欲加之罪了。可惜，皇后沒有辦法辯駁。
　　「來人！將皇后押下去！打入冷宮！」
　　「皇上！臣妾知錯了！知錯了！皇上不要啊！」
　　一句冷宮，讓皇后急了。
　　「陛下，娘娘只是關心國事而已啊！」
　　我看著那些老臣。你們真是愚鈍啊，難道看不出此刻的朱戟。龍有多麼憤怒
嗎？
　　「來人！把所有敢違抗朕的人，統統押入天牢！」
　　「皇上恕罪啊！」
　　「陛下饒命啊！」
　　我冷眼看著，聽著不絕於耳的求饒。看著侍衛將皇后和幾個老臣押了下去。
　　可惜，跪著的臣子沒有一個敢說話了。一個個只是趴著，低著頭。
　　「你們可還有什麼說的？」
　　朱戟龍一臉冷然的看著地上的臣子。
　　「陛下英明！」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那一刻，好想笑。
　　真是阿諛奉承之輩啊！見風轉舵的功夫倒是一流。
　　「你們對朕的判決，可以疑義？」
　　我看得清晰，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不不！陛下的決定是對的！皇后娘娘身為後宮之首，竟敢牝雞司晨！陛
下已經格外寬恕了！」
　　我看著一個臣子回答，我記得他是當朝的宰相吧。
　　不過，他本就是朱戟龍的人，當然不敢多說。從頭到尾，他一直都是冷眼看
著的。看來，此人極為的聰明。
　　宰相都那麼說了，所有的人都俯首稱是了。
　　「既然沒有異議，全部退下！」
　　我看著朱戟龍揮退了所有人。
　　沒有人敢問，皇后打入了冷宮，那麼朱御風該如何？
　　此刻，誰又敢問？
　　　　　　　　　　　　　第３２章只為你一人
　　「心兒，如此可滿意？」所有人都走了，突然，他走向我。
　　「父皇，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拒絕他的懷抱。
　　「心兒啊心兒，你忘了我對你說過的麼？永遠，不要在我面前隱瞞什麼。」
　　他將我摟在懷中，坐上了那金雕的龍椅之上。
　　「我不會傷害你，也不准許任何人傷害你。所以，你大可不必欺瞞我什麼。」
他的話，很堅定，也很值得相信。
　　我歎了口氣，靠在他懷中。
　　「你既然都知道，何必有說破呢？真的是什麼都瞞不了你麼？」
　　原來，自己計劃了那麼多。
　　甚至，故意在朱御風面前說那些話。故意和冥月覽在御花園中的親近。故意
刺激皇后。他早已看穿了，甚至準備好了一切了。
　　「你什麼都不必瞞著我。」
　　我被他抬起頭，看著他。他眼中的深情，不容我錯認。
　　「父皇，你可是帝王。你讓我如何相信，一個帝王，一個不留無用之人在身
邊的朱戟龍，卻會因為愛我，為我做盡一切呢？」
　　我相信他的感情，卻不相信他。
　　他可以無情的將相處二十多年的人打入冷宮。可以將深愛他的女子賜死。可
以看著他的妃子一個個死去。可以親手扼殺無用的子嗣。
　　這樣子的人，我該如何去相信呢？
　　「你不明白嗎？」他卻是看著我，「我的感情，只給了你一人。我早已被你
蠱惑了。對我而言，你早已超越了我的生命了。如此，我又怎麼會對你下狠心呢？」
　　「超越生命嗎？」我靜靜的看著他。
　　我知道，對一個帝王來說，生命不就是最重要的？因為，他們想要永享著皇
權！
　　突然，他將我放在椅子上。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竟然就這麼跪下了。
　　「如此，你該相信了嗎？」
　　我無語了。
　　他最重視的，是皇位。現在，我卻坐在了著金雕玉砌的御書房龍椅之上。
　　他是唯我獨尊的蒼穹霸主，此刻卻單膝跪在我的腳下。
　　這一刻，我突然很想知道。到底，我有何魅力，讓一個如此的男子拜倒在我
的裙下？
　　「父皇，你跪我，是想讓我遭到天打雷劈麼？」
　　最終，我選擇了相信他，將他扶了起來。
　　「心兒，現在可相信了？」
　　我再一次回到了他的懷中，聽著他強健的心跳。
　　「父皇，你知道的，我一向要的不多的。」我緩緩的開口，「我求的很少很
少，心也很脆弱的。我，經不起一點的傷害的。所以，不要讓我破碎，好不好？」
　　我還是選擇了相信。相信他不會傷害我。
　　看來，我還是太單純了。
　　因為，我從始至終要的都不多。
　　可惜，我要的他給不了。他給的，只是一份溫暖的愛，卻不是親情。不過，
夠了，不是嗎？對他而言，或許根本沒有親情可言了。不是嗎？
　　「心兒，你會成為我的心兒。永遠永遠的捧著你，放在我的胸膛中。永遠，
只讓你在我身體內跳動。保護著，你的完整。」
　　他的話，讓我閉上眼，感受著一點溫暖。
　　「父皇，如果我讓皇后失去第二件東西，你說可好？」
　　朱御風，她的第二件寶貝。
　　「你想帶著他沈淪？」
　　「是。無論如何，母債自償。我只是想撫平，這麼多年的痛苦。可以嗎？」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只要你保證，絕不會有任何超過的行為。」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真的可以隨我做什麼的。
　　只要，我保持著心中無人。至少，有的除了他之外，不是其他人。保持著，
身子只是他一人。這就，夠了。
　　「父皇，我的心，早已經空了。」
　　我閉著眼，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
　　「我一直想要的，只有你能給我。」我的手覆上他的心口。
　　心，早在十年前就空了。
　　我求你，盼的，要的，能夠讓我心恢復跳動的，只有他能給我。
　　所以，我只是一個活著的軀殼罷了。
　　或許，這也就是我最後都沒有恨他的原因。
　　因為，我只是一個軀殼。沒有他，我連心都不存在，又如何去恨呢？
　　　　　　　　　　　　第３３章朱御風的請求
　　皇后被打入冷宮的消息，沒有多久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我只是吩咐著雲娥和奶娘，這幾日我誰都不想見，想好好休息一下。我知道，
冥月覽已經回了冥月了。我也知道，有人必定會來找我的。
　　我是不知道奶娘他們如何回應想見我的人，或者到底是否有人來見我的。
　　我只是連著三日，或是躺在床上，或者在園中看著景色。朱戟龍也沒有來，
或許是知道的計劃了。
　　知道第四日，我吩咐奶娘，若是有人求見，就帶進來。
　　不消片刻，就看到我猜測的人。
　　「三哥，今日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我假意什麼都不知曉一般，為他倒茶。示意奶娘和雲娥退下。
　　「心兒，我……」他欲言又止。
　　「對了，聽聞皇后娘娘被打入了冷宮，可有這事？」我焦急的問。
　　我知道，朱戟龍命令任何人對於那日之事不准提到我在場。所以，我可以裝
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是……」我聽著他的歎息，「心兒，不瞞你說，我找你，就是為了母后的。」
　　「皇后娘娘？不知我可以做些什麼？」
　　「你願意幫忙？！」看來，他應該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那是自然，只要我能力所及。畢竟，皇后娘娘也算是疼愛我的。」我笑著，
詢問著他。
　　「其實，我是希望你可以向父皇提提。至少，不要讓母后一直呆在冷宮中…
…」
　　我知道，他找我必然是為了這個。
　　現在，滿朝文武，誰都知道朱戟龍疼愛我這個女兒。自然，他也知道能想到
我了。
　　「可是，父皇會聽我的嗎？」嘴上，我卻不說。
　　「父皇那麼疼你，我想說的話，機會大一點的。」他也是很不確定。
　　我低頭，沈思著。
　　我知道，這忙一定要幫。否則，我的計劃無法實施的。
　　可是，我也清楚，若是真的相幫了。接下來的幾天，都要呆在床上了。
　　朱戟龍雖然寵愛我，卻對我的需求越來越大了。幾乎每次，都讓我一整夜無
法睡眠的。
　　終於，「好吧，我盡力試試看。」
　　「心兒，謝謝你！」
　　我看得出，他似乎很疲憊了。
　　也是，皇后打入冷宮，自然早已破敗的家族什麼都做不了的。滿朝皆知朱戟
龍的怒氣，誰敢誰願意去幫他呢？所以，必然是奔波憔悴了。
　　「三哥，你沒事嗎？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我走到他身邊，開始按摩著他的太陽穴。
　　「三哥，這樣子是否好一些？」
　　「心兒，你……」他的樣子明顯被我嚇到了，但是卻沒有推開。
　　「不要擔心，我相信父皇還是會顧念著和皇后這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的。」
我一邊為他按摩，一邊說著。
　　「是嗎？」他的聲音，似乎根本不在聽我說了什麼。
　　「三哥，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至於皇后的事情，今晚我會和父皇說的。」
　　「今晚？」他似乎對我說的這個時間有些在意。
　　「嗯。好了，三哥，你該回去了。」我也不多說什麼。
　　有些事情，點到即止便可，多說無益的。
　　最終，他只是看了我許久，不發一語的離開了。
　　「雲娥。」我喚來了侍女。
　　「你去告訴父皇，讓他今晚來我這裡。」我知道，只要我去找他，他一定會
來的。
　　果然，晚膳過後不久，他就出現了。
　　「心兒，找我什麼事？」他走到了我面前。
　　「父皇，你最近似乎很忙碌？」我已經幾日沒有見到他了。
　　「皇后的那些黨羽，需要肅清。」
　　我明白了。雖然皇后是倒台了，不過那些人還在。一日不除，終究是他的心
頭之患。
　　「父皇，」我軟軟的坐入他的懷中，「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他只是挑眉，看著我。
　　「放了皇后，可好？將她降為舒嬪吧？」我的手，探入了他的衣襟之內。
　　「心兒！」手被他抓住，「你準備用自己，換去她？」
　　我笑了，嬌笑著，看著他。
　　「父皇，難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不信，他會不知道我的意思。
　　「你這是在玩火！」
　　被他抱起，放置在床榻上。
　　「那你可否答應我？」
　　我勾著他的脖子，看著他。
　　「滿足了我，我就答應。」
　　我笑了，褪去了自己的衣衫。
　　看著他眼中炙熱的火焰，將他拉向了自己。
　　　　　　　　　　　　第３４章用身子換取她
　　唇，貼合著他的，感覺到他全身的滾燙。
　　我看著帷帳被他拉下，他終是和我一般，一絲不掛。
　　「心兒……」他的聲音，充滿了磁性。
　　我起身，送上了自己的紅唇。手，慢慢的撫摸著他的健壯的身子。
　　唇與唇緊緊的貼合著，交換著彼此的舌頭。
　　一雙大手，流連在我的肌膚上。最終，停留在早已微敞的腿間，感覺著它慢
慢的輕輕的撫著那一片柔軟的禁地。
　　「恩……父皇……」嬌吟自動的從兩人的嘴間傳出。
　　「心兒，說愛我。」他放開了我，一隻手撫著我胸前的柔軟，另一隻手慢慢
的探入我的濕熱中。
　　「父皇……」我閉上了眼，意識有點迷離了，「愛你……我……愛你……」
其實，自己說的到底是什麼，或許連我自己的都不知道吧。
　　「我也愛你。」
　　聽到了一句愛語，然後體內的手指突然抽出，一個滾燙的炙熱充滿了原本的
空虛。
　　「恩啊……啊……」隨著每一次的律動，我自然的叫了出聲。
　　「心兒……」
　　感覺，濕熱的舌頭，來到了胸前。再沿著粉紅色的蓓蕾打轉。
　　「呀！」
　　突然，頂端一熱，整個的被他含住了。
　　我看著自己的雙腿在他的肩頭晃蕩著，柔軟也在他手中和口中。
　　這才發現，原來他對我一直是很溫柔的。
　　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也拒絕去知道。
　　想到從前，除了第一次的痛楚之外。似乎，自己每一次到最後，不也是享受
的嗎？
　　他雖然需索無度，卻不會每日都來得。每一次，都會讓自己身上的酸楚和淤
痕消退了，才會再一次出現的。
　　我趴著，感覺到一次次的淺出深入，隨著他一起揮汗如雨。
　　直到破曉，方歇。
　　只是，這一次如我所料了，他連著三日未上朝。
　　每一日，都與我糾纏在這床地之間。每一次，我都是在朦朧中被他弄醒，又
在他的撫弄中進入朦朧。
　　似乎，他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
　　「父皇……我……累了……」我喘著氣，趴在他的身上。
　　「吼！」聽著他低吼一聲，一股熱源撒入我的體內。
　　我無力的趴在他的身上，他卻沒有離開我的身子。
　　我看著他，用手撥開我早已被汗水浸濕的髮絲，撫著我的微熱的臉蛋。
　　「心兒，你好美。」
　　我笑著，看著他。
　　「那父皇喜歡嗎？」終於，平復了呼吸。
　　「喜歡，只喜歡你。」
　　「啊！」突然，體內的異物撤離，我尖叫一聲。
　　然後，整個人被他抱向前，與他對視著。手掌抵在他的胸前。
　　「父皇！」我有些嬌嗔。
　　「明日，我將洛舒貶為舒嬪，賜予錦繡宮。如此，你可滿意？」
　　我從他身上下來，靠著他，睡在他的身側。
　　「嗯，好。」我閉著眼，感覺自己很累很累。
　　「睡吧，明日起來，什麼都如你所想了。」
　　他的聲音，如同催眠了我一般，慢慢的我進入了夢中。夢中的我，被銀樹花
包圍著。我在花瓣雨中飛舞著，快樂的笑著。
　　花瓣是如此的溫暖，如此的舒適。躺在地上，軟軟的，都是銀樹花瓣。
　　因此，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而我卻不自知。
　　當然，睡夢中的我，更加不知道，身邊的男子將我摟緊。
　　一直看著我，輕輕的說這話了。
　　「心兒，我愛你……」
　　「無論是什麼事情，我都會為你完成的。」
　　「不要再如此對待自己了，可好？如此的壓抑著自己，我會心疼的。」
　　夢中，我似乎聽到了一些聲音，可是心門早已經將他們推拒在外了。
　　銀樹花下，沒有別人。
　　我一個人跳著舞，笑著看著花瓣落下。
　　躺在花瓣中，伸手想要握住。
　　卻發現，花瓣只是滑落。慢慢的落在了自己的發上，自己的每一寸肌膚上。
　　終於，帶著恬靜的微笑，我已被銀樹花掩埋了……
　　第３５章地獄之門，為你開啟
　　「公主，聽說皇上將皇后從冷宮中放了出來，只是降為了舒嬪。」一旁，奶
娘和雲娥一邊為我梳頭，一邊說著。
　　我只是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紅潤，眉目含春，眉宇間都是一股妖媚的氣息
了。
　　這……是我嗎？
　　看著鏡中的人，撫觸著臉龐。
　　「公主，您怎麼了？」奶娘的聲音傳來。
　　「沒事。」我搖搖頭，什麼都沒有說，「那現在舒嬪住在哪裡？」
　　「錦繡宮。」雲娥回答了我。
　　我只是點頭，表示明白了。
　　慢慢的站起來，走到園中，臥躺在了亭中的涼椅上。
　　「若是待會兒有人找我，就讓他直接進來吧。」朱戟龍不知何時走的，帶我
醒來時他早已不在了。不過，我知道，今日必然有人回來找我的。
　　「女婢為您去取來薄被。」雲娥看到我躺下了，欲轉身。
　　「不必了，你們都下去。」我阻止了她，只是讓她們離開。
　　「公主……」奶娘的眼中，不容忽視的關切，讓我有一些高興。
　　「奶娘，我沒事的，你們下去吧。」
　　最終，她們二人還是走了。
　　我側躺著，調整好了姿勢，靜靜的看著園中已然開始凋零的景致。
　　再美的花兒啊，終有天落得如此凋落的慘狀。當她們凋零時，誰有會記得她
們曾經的美好呢？美麗，總只是一瞬即逝的皮囊罷了。
　　意識有一絲的朦朧，倒是被一陣秋日的涼風吹醒了一些。突然，聽到了一些
腳步聲。我知道，我等的人來了。
　　讓自己側臥著，閉上了眼，腿調整了一下。
　　終於，我聽到了吃驚的喘氣聲，還有腳步便輕了。我感覺到炙熱的視線盯著
我，卻沒有說話。一直到，一股熱意慢慢的靠近了我。
　　「三哥，你怎麼來了？」我睜開眼，看著眼前突然定格的男子。
　　朱御風，立刻起身，背對著我，聲音有些不穩。
　　「沒……我，我來看看你。」
　　他看不到，我在輕笑著。慢慢的起身，走到他面前。他的臉色，微微有著一
些暗紅。
　　「三哥，剛才是想吻我嗎？」
　　「胡，胡說！」他的臉，更加紅了，「我，我知道，看到你那麼睡，會，會
著涼的！」
　　我沒有多說，只是笑笑。
　　「哦。」我在凳子上坐下，故意讓自己的衣襟有些凌亂。
　　「心兒，謝，謝謝你，勸說，勸說了父皇。」他也坐下了，可是眼睛卻若有
似無的看著我，一旦看了又立刻避開。
　　「不用，這也是父皇顧念著和你母親的情分。」我當著他的面，開始慢慢的
整理著衣襟。手指，拂過自己的頸項，滑入衣襟中，調整著裡衣。
　　待我整理好，卻見他已經是看向別處了。不過，手有一些顫抖。
　　「如今，皇后，哦不，是舒嬪，還好嗎？」
　　「母……母妃很好，現在在休息。」看來，他也是改口了。
　　「那就好，這樣子也就可以放心了，不是嗎？」
　　我起身，欲走至湖邊。
　　卻不料，被裙擺絆倒。
　　「啊！」
　　「小心！」
　　待我回神之時，已在他懷中了。
　　「心兒，你沒事嗎？」他的眼中，有著擔心。
　　「沒事。」我給予一個微笑，搖搖頭。
　　誰知，他就這麼抱著我，卻不鬆手。也沒有一句話，就這麼定定的看著我。
　　突然，他的手，伸向我的臉龐，指腹輕輕的撫觸著。
　　「三哥，可以放開我了嗎？」
　　我的一句話，讓他驚醒，立刻將我推開。看著他，似乎很吃驚自己的行為。
　　「時候也不早了，三哥早些回去吧。我想，舒嬪現在需要你的陪伴的。」或
許，以後她就沒有機會了。我在心中，暗暗的想著。
　　「我……剛才，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我。」他的話，很凌
亂，也很緊張。
　　「沒什麼，不用道歉。」
　　他臉上的困惑，以及剛才的癡迷，讓我看的清清楚楚。
　　「那，我先走了！」
　　看著他轉身，匆匆的離去。我只是冷眼的看著。
　　「公主。」不知何時，奶娘已經來到我的身邊了。「您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怎麼了？你心軟了嗎？」我轉身，看著她。
　　「這樣子，您會開心嗎？」
　　我沒有回答。開心又是什麼東西？
　　我十六年來，從來就不知道，這個情緒是什麼樣子的。
　　似乎，我只有期盼和滿意，傷痛和脆弱，其他的情緒，早已離我遠去了。
　　「她做過的事情，看來你是可以完全遺忘了？」我不看她，望著天空。
　　「不！我忘不了！」
　　看來，她是恨得。否則，怎麼會連稱呼都忘了。
　　「既然，你選擇了奶娘的身份，那麼不要再干涉我到底做什麼了。」說完，
我轉身離去。
　　背對著她的我，自然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擔憂和哀傷。
　　其實，連我自己都曉得，為何我會那麼想要復仇了。
　　真的是因為母親嗎？我不知道。
　　或許，等我報仇完，我就會知道了吧？
　　朱御風，地獄之門已經為你開啟了。
　　你，會隨我一起沈淪嗎？
　　回答我的，只是秋日的涼風而已。
　　　　　　　　　　第３６章我們是互舔傷口的小獸
　　這幾日，我再也沒有出過玉鳳宮，也沒有再見過朱御風。父皇每日都會來，
卻不一定做什麼。
　　可能，就只是如同現在一般，抱著我，一起睡著罷了。
　　「心兒，這幾日，御海會來。」他的聲音，傳到了我耳中。
　　「哥哥？」
　　「御海是三個皇子中，最為出色的。近日，我讓他留在宮中，在我身邊，學
著如何處理政務。所以，他會住在碧穹宮中。」
　　我看向他，「為何告訴我這些？」
　　「你不是一直想見他嗎？」他微笑著，指腹撫著我的唇瓣。「我既然給不了
你，就讓御海給你，可好？」
　　「好。」我抱緊了他，縮在了他的懷中。
　　「心兒。」他撫著我的髮絲，「切記，不要過於輕信。我不希望你受傷。」
　　我只是點頭。或許，心中明白他的意思。也或許，根本就不明白。因為，我
知道，無論是哪一個或許，我都會選擇不去多想的。
　　第二天，我誰也沒有帶，一人到了碧穹宮。我知道，此刻朱御海應該是已經
回來了。兩旁的侍衛，見到我也沒有多問，就這麼讓我直直的走了進去。
　　「哥哥？」我探頭進了書房，發現他正皺眉看著什麼。
　　「心兒？！你怎麼來了？」他看到我，似乎很驚訝。
　　「你好久不來看我，我想你了呀。」此刻的我，恢復了十六歲的樣子，蹦蹦
跳跳的跑到了他的面前，「你在看什麼啊？」
　　我拿過了那些折子，看了起來。
　　「這是父皇交給我的課業。」
　　我明白了，是朱戟龍要考驗他的吧。將折子放下，拉起他的手。
　　「好啦，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想不出來。不如我們出去，散散步，或許能夠
想出來哦。」他也就這麼任由著我拉著，出了書房。
　　不料，卻在門口碰到了三個人。
　　「王爺。」三人似乎有些詫異的看著我，不過我卻不認識他們。
　　「心兒，這是我的三位心腹。」朱御海倒是為我介紹，「林敬、肖騰、甘起。」
　　我點頭示意，算是向他們打招呼。
　　「參見公主。」三人一致，看來是認識我的。
　　「哥哥，你們有事嗎？那我先走了吧。」我不想打擾他們，似乎他們三個有
話要說的樣子。
　　卻見他只是皺眉思考了一會兒，「你們三個有事晚點再說吧。心兒，難道你
忘了說要陪我散步的嗎？」
　　我看看三人，再看看他，「好吧，那走吧。」
　　我不想知道，他們到底要談什麼。他們似乎很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這一
點，我也不想去深究了。
　　走在一片片開滿海棠花的小徑上，我們兩個沒有說話，只是我的手被他牢牢
的握住。
　　「心兒。」
　　「嗯？」
　　「你快樂嗎？」
　　他的話，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為何，每個人都要問我這個問題。
　　「那，哥哥快樂嗎？」
　　看著他，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你也知道，我的母妃，不是什麼名門之後。」他像是回憶一般，看是說著。
此刻，我們一起席地坐在了海棠花下了。
　　「從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母妃不受寵。父皇，從未來看過我們的。皇后，
一次次的想除掉母妃，甚至除掉我。最後，她成功了。只可惜，我是唯一的長子，
她沒有父皇的允許，是不敢動手的。」
　　我只是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母妃死後，所有人都將我當作了一個奴僕一般。在她的意思下，打罵是經
常的。或許，她是希望我能夠死在那些人手裡吧。只可惜，我沒有死。秋獵之時，
我救下了父皇，甚至說了一番自己的治國之道。從此，父皇將我封為了大皇子，
也成了海王。」
　　我靜靜的等著他說完，看著他的臉上的苦澀。
　　雖然，說得雲淡風情，可是那些傷痛，或許早已成了無法抹去的痕跡了。
　　「哥哥，至少現在，你是大皇子了，不是嗎？」
　　我隨手摘下了一朵海棠，放在手中把玩。
　　「六歲那年，我的母親死在了我的面前，只為了我可以成為這個公主。」海
棠花，紅的如血一般，染紅我的眼，「我一直期盼著，父皇可以寵愛我，可以溫
柔的對待我。可是……」
　　我沒有說下去，也沒有多說什麼。我的故事，能說的我早已說出了口。那些
不能說的，就永遠的爛在我的肚子裡吧。
　　「心兒……」
　　他將我抱在了懷中，我靠著他的胸膛。
　　那一刻，似乎聽到了同樣的心跳。一樣的跳動著，一樣的聲音。都有著，無
限的苦澀。
　　此刻的我們，就如同兩隻小獸，彼此，舔舐著傷口。分享著最深刻的痛楚，
期望可以淡化一些。
　　「哥哥，可以為我吹一曲嗎？」
　　不知為何，我突然好像聽到笛聲。
　　幽遠的笛聲環繞著，我只是閉上眼睛，感受著那一絲的悲涼。
　　哥哥，你還在痛，對不對？
　　至少，現在的父皇，是寵愛著我的。我一直，享受著他給予的溫柔。可是，
你什麼都沒有，對不對？
　　每天，要面對的是爾虞我詐。每天，看到的是笑裡藏刀。
　　朱戟龍，是什麼都不會幫的。我很清楚。
　　他若是看中了你，會讓你自己變強。若不是，他寧願毀去。
　　就如同我一般，看著我這麼多年生活在宮中。除了，保護我的生命之外，選
擇什麼都不管。
　　我很清楚，他早已知道了，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了。
　　可是，他還是選擇不插手。因為，他要我變強，變得可以……站在他的身旁。
　　慢慢的，我的意識模糊了。
　　感覺，自己置身在一片溫暖中。
　　溫柔的音樂，一直繞著我。
　　　　　　　　　　　　第３７章朱御海的獨白
　　我是朱御海，是蒼穹的大皇子。
　　我的記憶中，母妃早已慢慢的消散了。最多的，是辱罵還有責打。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皇后指使的，因為她希望我死。可是，又不能借助自己
的手。
　　那一年秋獵，我救下了父皇。
　　其實，我本是為了能看一眼父皇。畢竟，他是我的父親。我看到的，是一個
一身龍袍，帝王之氣盡顯的男子。高大，偉岸，如此的不容忽視，霸氣十足。
　　當看到那隻野獸撲來的時候，我早就不由自主的上前擋住了。
　　得虧了這一隻野獸，父皇將我封為了大皇子。而我，開始學著變強。因為，
我知道，在他的身邊，是不需要弱者的。
　　我一直這麼認為，直到一個叫做朱素心的女孩的出現。
　　父皇將她封為了素心公主。她什麼都不會，卻享受著父皇的寵愛。每年的生
日，父皇都會送與她禮物。
　　就算是皇后的兒子，我那個三弟，都不能讓父皇記住生日啊！慢慢的，我開
始對她有些嫉妒了。
　　直到那一日，她的生辰，舉國歡慶。在御花園中，我見到了她。
　　她很美，美的令人窒息。可是，眼中卻有著淡淡的憂傷。
　　她的那一句，曲子很悲傷。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若不是同病相憐之人，
怎麼會聽得出那一絲的絕望和哀傷？難道，她也只是一個可憐人嗎？
　　我讓林敬去查了一切，才知道，她真的也只是一個可憐人。六歲，就失去了
母妃。一直被養在疏琉宮中，除了父皇，誰也見不到。
　　林敬告訴我，若是我可以接近她，讓她依賴自己，那麼自己成為太子，是早
晚的事情。只因為，父皇非常的寵愛她，一定會聽她的。
　　肖騰告訴我，她最缺少的，就是親情的愛。如果，我能夠成為她的哥哥，她
一定會全心全意的幫助我的。
　　御花園中，我看著她靠在我肩上，聽著她說出心中的傷痛。看著她，安心的
閉著眼，睡著了。我能夠這麼做嗎？能夠，利用她，讓她成為我的棋子嗎？
　　可是，我卻還是這麼做了。
　　我對她，很溫柔。或許，這真的是出自我的真心。也或許，不是。
　　我關心她，親近她，告訴了她我的傷痛。她的眼中，沒有同情，只有這擔憂
和關心。這讓我，心中一暖。
　　那一刻，我多麼想告訴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接近你的。我不是為了利用
你的。
　　可是，我想起了甘起的話，「王爺，為了您死去的母親，為了她的希望。你
必須成為太子，成為皇上器重的人啊！」
　　此刻，看著海棠花下，滿臉笑意的躺在我懷中的她。
　　我的心，無意識的抽痛了。
　　心兒，如果你知道了我的計劃，知道了我想要利用你得到太子之位。你……
會不會恨我？
　　恨，這一個詞，深深的刺痛了我。
　　如果，你恨我了，不要我這個哥哥了。我該，怎麼辦？
　　最終，我伸手，撫著那絕美的容顏。
　　指腹，劃過眉心，劃過眼角，劃過鼻尖，最後停留在微啟的紅唇之上。
　　柔軟的觸感，溫熱的感覺，讓我心，突然產生了異樣。
　　看著她，微微的蠕動了一下，指尖竟然觸碰到了她的舌頭。
　　一陣酥麻流過全身，我立刻抽手。
　　我，這是怎麼了？為何，那一刻，突然很想佔有那微啟的紅唇？
　　甚至，好想知道，那滋味是如何的。是不是，異常的甜美？
　　我，這是瘋了嗎？！
　　　　　　　　　　　　　第３８章舒嬪的慈善
　　幾日後，我意外的接到了一封請柬。是舒嬪的，意思是邀請我參加她的秋日
茶會。
　　也是，雖然她已不是皇后了，但是畢竟是孕育了皇子的唯一的嬪妃的。
　　我只是帶著雲娥，步入了錦繡宮。
　　本來，後宮之中，最奢華的是朱戟龍的穹御宮，接下來便是我的玉鳳宮了，
瑩雪宮本就不如我的，何況是著錦繡宮了。
　　看著園中，已經稀稀拉拉的坐著一些個嬪妃。有些我面熟，有些我都未曾見
過。唯一的男子，大概也就是朱御風吧。
　　「心兒見過各位娘娘。」我只是有禮的想她們福身。
　　「心兒怎麼這麼客氣，快！快起來。」
　　我聽到舒嬪的話中，有著一些驚恐。看來，她真的是被嚇怕了。
　　「心兒，來，坐吧。」我認識那人，是賢妃。
　　坐在中央的，除了舒嬪還有賢妃、淑德妃、錦嬪和麗嬪。其他的妃嬪，幾乎
都是我不認識的。
　　雖然有兩位妃子在，但是她們還是不敢逾越了舒嬪。可能，也是她曾是皇后，
又有了朱御風的關係吧。
　　至於朱御風，則是坐在了舒嬪的右側。而我，則是安排在了朱御海的右側。
不過，那卻是首座。
　　我沒有多說什麼，自然的坐下了。
　　我還不知道她們想做什麼嗎？說的好聽，舒嬪的茶會，一個個都只是想來討
好我，阿諛奉承一番。當然，更是希望我可以在朱戟龍面前，對她們美言一番了。
　　雖然，她們心中必然清楚我與朱戟龍的關係。但是，我的身份，不可能登上
後位，甚至成為任何一個妃子的。
　　那個空懸的後位，成了她們的目標了。
　　舒嬪，自然不用說。她明白，我能讓她進冷宮，又能讓她出冷宮，自然有這
個能力讓她再登後位。
　　其他的妃嬪，更是不用說了。弱勢的到我的美言，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
　　看著她們本來還算是和善的面孔，慢慢的開始扭曲，一個個互揭著醜陋，我
有些厭倦了。突然，發現朱御風一直看著我。
　　「三哥，你怎麼了？」
　　「沒，沒事！」可能，他沒有想到我會問吧。
　　「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麼？」他的話，問的小心翼翼。
　　「我和哥哥在一起啊。白日，就與他一起談心。聽他說一些外面的事情。」
　　此刻，我們兩人似乎忘記了周圍的人一般，自顧自的聊天。不過，那些個妃
嬪此刻正忙於攻擊別人呢。
　　「你……一直和大哥在一起……」他的眼中，似乎什麼黯淡了。
　　我笑了笑，看著他。
　　「三哥，你怎麼啦？似乎不開心哦。」湊近他，看著他。
　　他明顯被我嚇了一跳，立刻退後了一下，但是還是任由著我看著。
　　「你……你和大哥，關係很好。」他的話，不是問句。
　　「對啊，他是我哥哥呀。」不過，我立刻話鋒一轉，「我和三哥關係也很好
啊，不是嗎？」說著，拉著他的手。
　　「心兒，真的嗎？」他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真的！」
　　我也笑了，看著他。
　　「風兒，你和心兒關係看起來很好啊。」突然，舒嬪開口了。
　　我這才發現，那場女人的戰爭似乎結束了。
　　我笑的燦爛，「他是我三哥啊，我自然和他很親近了。」
　　我看到，舒嬪的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眼中，卻是希望。我只是在心中
冷笑著，看來你還是指望著那後位啊！
　　其他的妃嬪自然是白了臉，畢竟她們沒有任何的子嗣，自然也不能與我太過
於親近了。否則，若是被朱戟龍知曉了，必然結局更加的悲慘。
　　一場茶會，從始至終，舒嬪都用著令人發顫的慈愛關心我，和我說話。
　　而我，也只是禮貌的回答。
　　每一次，眼神都有意無意的看向朱御風。每一次，他都會因為我的一句話，
一個笑容，呆住了。一動不動的，只是看著我。
　　「三哥，送我回去可好？」終於，結束了。
　　「好！」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我向各位妃嬪告辭，然後在朱御風的陪同下，帶著雲娥離去。我知道，轉身
前，舒嬪的眼中是對朱御風的暗示。希望，他能和我說些什麼。
　　依舊是一片片的海棠花，依舊是血一般的艷紅。只是，身邊的人換了，心境
也換了。
　　隨手摘了一朵，繼續把玩著。卻沒有停下腳下的步子。
　　「心兒，我……」我抬頭看他，卻見他又是不語。
　　我甜甜的笑了，勾著他的手臂，「怎麼了，三哥？今日，你似乎總是欲言又
止的樣子啊。」
　　「沒，沒事。」他看著自己的手臂，卻臉色有點紅。
　　終於，走到了我的玉鳳宮前。
　　「三哥，謝謝你送我回來。」我笑著向他道謝，「這朵花就送給你吧，當做
謝禮咯。」
　　我將海棠花放在他的手中，然後轉身進了玉鳳宮。
　　我沒有留他，也不想留他。
　　回到了寢宮，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
　　「公主，剛才三皇子一直等到您走入了寢宮才走的。一直握著您給他的花。」
一旁，雲娥盡責的稟報著。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揮退了她，去見到奶娘。
　　「公主，老奴只希望您可以保重自己。」說完，也退了下去。
　　保重自己嗎？
　　我輕笑了。
　　　　　　　　　　　　　第３９章地獄糾纏１
　　夜幕下，我的床榻上，糾纏著兩具赤裸的軀體。
　　男子粗重的低吼，伴著每一次的衝力，將我帶入了極樂的天堂。
　　「心兒！」隨著最後一次的衝力，男子趴在了我身上。
　　我看著他，撫著他的臉龐。稜角分明，一張如同雕刻般的俊美容顏。
　　「父皇，你到底幾歲了？為何，一點都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他的頭髮，還
是那麼烏黑。體力，依舊那麼的好。
　　「心兒，問我的年齡，是不禮貌的。」他輕咬了我的唇。
　　「哼！不說就不說。」我將他推開，趴在了他的胸前，靠在了他的懷中。
　　「聽說，今日洛舒找你？」
　　看來，真的是什麼都瞞不了他了。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了。」他也沒有責怪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摟著我，
撫著我赤裸的背脊。
　　「父皇。」
　　「嗯？」
　　「你以前，是為了讓我變強嗎？變得，和你一般，才可以在宮中生存嗎？」
我問出了心中的問題。猜測是一回事，確定是另外一回事。
　　「你都知道了，何必再問。」
　　我看著他閉眼的容顏，「父皇……」
　　「心兒，以後在床上，可不可以叫我戟龍？」他睜開了眼，看著我。
　　我笑了，「可是，只有叫父皇，我才能感到寵愛啊。」
　　「不准！」他將我抱起來。
　　「好吧，戟龍……」我甜甜地叫他。
　　「小妖精！」
　　說完，我再次被他壓下。再一次，只剩下交纏。
　　這幾日，不知道朱御海又跑到哪裡去了。而我，也沒有心力去找他了。
　　白日，我繼續勾引著朱御風，讓他慢慢的進入地獄之門。
　　夜晚，我依舊和朱戟龍在床榻之上，任由他佔有自己。
　　「心兒，你看起來似乎很累？」
　　此刻，我在錦繡宮的園中。舒嬪和朱御風都在身旁。
　　舒嬪因為朱御風的這句話，看著我。眼中，自然是明瞭的。可是，卻什麼都
不能說。
　　「或許，是天氣變化了，讓我睡眠不好吧。」
　　其實，根本是這幾日朱戟龍像是瘋了一般，夜夜的狂歡，需索無度。幾乎，
每日都透支了我的體力。
　　可是，為了我的計劃，我又不得不到錦繡宮來。自然，有些憔悴了。
　　可笑的是，我看著舒嬪一臉慈愛的關心我。讓我多多休息，甚至還告訴雲娥
那些補品可以讓我恢復。甚至，還好心的說，若是以後這種養身之道有何不懂的，
可以問她。
　　真是和之前那個為了除去我的皇后判若兩人啊。
　　或許，我該讓奶娘來看看，現在的舒嬪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我想，一定會大呼不可能吧。
　　嘴角，勾起了一個笑。我卻看到，朱御風又癡呆了。
　　自然，我很清楚。我若是微笑，已經能夠迷惑人了。這是朱戟龍一直說的。
　　若是我勾唇淺笑，朱戟龍說過，那時的我，根本就是一隻魅惑男人的狐狸。
沒有一個男子，可以抵抗得了的。
　　如同往常一般，朱御風還是會送我回玉鳳宮。
　　如今，海棠花開始慢慢的凋零了。原本的紅色，已經開始黯淡了。
　　好巧，竟然遇到了朱御海。
　　「哥哥。」我叫出聲。
　　朱御海只是看著我和朱御風牽著的手。我意識到後，立刻放開。卻看到了朱
御風眼中的受傷。
　　「大哥，難得看到你。」朱御風的話中，似乎有著一些苦澀。
　　「我這些日子比較忙。」這句話，卻是對著我說的。
　　「好了，三哥，謝謝你送我到這裡。接下來，哥哥送我就好了。」我笑著對
朱御風說。
　　「可是……」
　　他沒有說下去，因為我的眼神的堅定吧。
　　「那，那我先走了……」說完，似乎有些不捨的看著我。
　　看來，他已經慢慢的墜落了。洛舒啊洛舒，你為了討好我，一次次的邀請我。
但你可知，你慢慢的要失去了一切了呢？
　　「你在想什麼？」
　　或許是我的沈思，讓朱御海開口了。
　　「沒事，只是想著好巧，竟然可以碰到哥哥。」
　　我以為，他也會溫柔的笑笑，誰知……
　　「這不是湊巧！這幾日你是不是一直去找朱御風？你去做什麼！」
　　他的聲音，似乎有著怒氣，「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那麼好了！」
　　我有些怔住了，第一次看到他動怒。
　　以前，就算是不溫柔的他，也是冰冷的他。
　　「哥哥……你，怎麼了？」我疑惑的看著他。
　　「你！我……」似乎，他也語塞了。「以後，不准你去找朱御風。」
　　「為什麼？」我不懂了，真的不懂了。
　　「你不是說過，我是你唯一的哥哥嗎？所以，你只能來找我！」他的話，讓
我有一些心慌了。應該，不可能的！
　　「哥哥，你在說什麼啊。三哥也是我哥哥呀。只是，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哥哥。」
我有些退後了。我不希望事情變成那個樣子。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驚慌。
　　「對不起……我，我只是有些嫉妒了。畢竟，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似乎，
他恢復了原狀。而我，鬆了一口氣。
　　「哥哥放心吧，心兒永遠永遠都是你一個人的妹妹，好不好？」勾著他的手
臂，我笑著拉著他走回了玉鳳宮。
　　我不想知道，更不想去瞭解，為什麼他會突然憤怒。
　　他是我哥哥，一輩子的哥哥！
　　　　　　　　　　　　　第４０章地獄糾纏２
　　這幾日，我沒有去錦繡宮了。我一直呆在房中，做著一些女紅。
　　我想繡一個荷包，將快要枯萎的海棠花放進去。
　　「公主，三皇子來訪。」雲娥的通報，打斷了我。
　　「請進來吧。」
　　看著眼前的朱御風，似乎有些疲倦。
　　「三哥，你怎麼來了？」我揮退了所有人。
　　「心兒……你，你這幾日，怎麼都沒有來了？」他的話，有些急促。
　　「嗯？」我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這幾日，我想繡一個荷包。況且，
一直打擾你母妃也不好意思。」
　　他因為我的話，看著我手中的荷包。
　　「你，要送給誰？」
　　他的話，讓我一愣。我從未想過，這個荷包要送給誰。只是想著，將海棠花
裝進去罷了。被他這麼一說，倒是真的想起來了。
　　「送個父皇吧。」似乎，我從未送過他什麼東西。
　　「心兒，你……你很喜歡，父皇嗎？」他的話中，有著一些焦急。
　　「是啊，難道你不喜歡父皇嗎？」我笑著，回答他。
　　「我……我當然喜歡。」他終於只是這麼回答，過了許久，「那，那你喜歡，
喜歡大哥嗎？」
　　我放下了手中的女紅，只是看著他，「我喜歡啊，他是我哥哥呀。」
　　「那，我，我呢？」
　　「也喜歡啊。」我心中，扯出了一抹冷意，「不過，比哥哥少一點點啦。畢
竟，他是我的唯一的哥哥哦。」
　　他的臉色，有一些慘白。
　　「是，是嗎？」這句話，我沒有回答。
　　「三哥，你怎麼了，今日總是問一些奇怪的問題。」我起身，走到了他身邊。
「一定是太累了吧，你看你的肩膀，這麼僵硬了。」我慢慢的給他按摩。
　　「心兒！」突然，他抓住了我的手。
　　「怎麼了？」我沒有抽手，只是看著他。
　　「你……我……」他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可是，眼中又是一片疑惑的。
　　「三哥，不要多想了。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終於，抽出了手。我
等於是下著逐客令了。
　　「可是……我……」最終他還是不知道說什麼，「算了，那我先走了。如果
有空，就多來錦繡宮，可好？」
　　「好。」
　　我微笑著，知道他離去。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取代的是冷意。
　　朱御風，看來，你還真是不辜負我的期望啊。
　　「公主，大皇子來訪。」不久，雲娥再一次進來。
　　今日是怎麼了？大家都來找我了不成？
　　「請進來。」
　　看著穿著一身華服的朱御海。
　　「哥哥，你怎麼來了？」
　　「剛才，我在門口遇到了朱御風。」他沒有回答我，只是落座。
　　「是啊，今日不知是怎麼了。你們一個個都來找我呢。可是，哥哥。你不會
和三哥一樣，也不知道說什麼，最後自己走了吧？」
　　其實，我是開著玩笑的。
　　「我……」可是，他卻真的如此了。
　　「哥哥，我是你妹妹，不是嗎？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呢？」我笑著，這一回
是真心的。
　　「心兒，你……若是有一天，你發現我背叛了你，你會……恨我嗎？」
　　我的笑意，凍結在了臉上。不過，只是一會兒。
　　「哥哥會背叛我嗎？」我歪著頭，「哥哥不可以背叛我的！如果哥哥背叛了
我，心兒會很受傷很受傷，一輩子，都不會相信哥哥了。」
　　我看著他的臉色，慢慢的有些白了。身子，也僵硬了。眼中，似乎失去了一
些光澤。
　　朱御海，難道你真的也只是那般嗎？
　　可以……不要讓我失望嗎？
　　「呵呵，我怎麼會背叛你的。只是隨意的問問而已。」他的臉色，恢復了正
常。像平時一般，揉著我的頭髮。
　　「討厭！每次都弄亂人家的頭髮。」我拍開他的手，選擇了相信他。或許，
只是欺騙自己罷了。因為，好不容易，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啊。
　　他只是笑了笑，看著我桌上的東西。
　　「你在繡荷包？」他拿了起來，「準備送給我嗎？」
　　我一下子無語了，因為之前我似乎根本沒有想到過要給他的。
　　「這個，是給父皇的。」我拿過了荷包，「若是哥哥喜歡，我也繡一個給你
好了。」
　　我看著，他因為我的話，手僵了一下。
　　「好，那我可就等著了。」最後，他還是笑著回答了。
　　他隨意的和我聊了一會兒，然後走了。
　　而我，慢慢的將荷包的最後收尾，全部弄好時，差不多也是晚膳的時間了。
　　「公主，皇上來了。」奶娘向我稟報。
　　我看著朱戟龍進來，將我抱入了懷中。看著奶娘和雲娥布好菜，退了出去。
　　「父皇，這個荷包給你。」我將荷包遞給他。
　　他接了過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放入了懷中。我看著，笑了。
　　我吃著他一口口喂來的食物，耳邊卻聽到他的聲音。
　　「心兒，你可否得到你想要的了？」
　　我看著他，明白了他的意思。
　　「或許吧，他似乎已經慢慢的進入了我的計劃。」我搖了搖頭，吃不下了。
　　「你難道不在乎嗎？」我好奇的看著他，「他可是你的兒子啊。」
　　「你覺得，我會在乎嗎？」他將我抱在了床上，「除了你這個小妖精，我還
在乎誰？」
　　我瞇著眼，勾起了一抹魅惑的笑。
　　「那麼，讓我這個小妖精好好地服侍你，可好？我的戟龍。」我的話，是最
好的催* 情劑。
　　「小妖精！」我聽到了布料破碎的聲音。
　　「真是粗魯！」
　　嬌笑著，任由著他的佔有。
　　可是，這一夜，我卻沒有沈淪。
　　或許，之後，會有更多的沈淪吧。
　　所以，今夜我突然想清醒了。
　　清醒的看著他，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如何的佔有自己……
　　　　　　　　　　　　　第４１章地獄糾纏３
　　連著幾日，我都開始繡荷包了。不過，這一次，我卻是繡了兩個。因為，另
外一個，準備給朱御風。
　　當我將荷包遞給朱御風的時候，看到了他眼中的高興。
　　「心兒，這是……給我的嗎？」
　　「當然咯，上面還有你的風字呢！不是給你的，是給誰的？」我看著他高興
的樣子，「你不喜歡嗎？那算了，我丟掉算了！」說著，假意要奪過來。
　　「喜歡！我喜歡！我當然喜歡！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歡！」他立刻放入了懷
中，很寶貝似地。
　　「我送你一堆泥土，難道你也喜歡啊？」此刻，我們在御花園中。
　　「只要是心兒送的，我都喜歡的！」
　　我看了他一眼，「三哥是笨蛋！」
　　「三哥只做你的笨蛋，好不好？」
　　我的背脊一僵，這句話，似乎朱戟龍也說過類似的。
　　看著他，他的眼中，有著和朱戟龍一眼的神情了。
　　看來，我成功了，不是嗎？
　　「不要，將來三哥應該做三嫂的笨蛋的。」我故意這麼說著。
　　他的臉色，有些異樣，手僵住了。
　　「心兒，你……希望我娶妻？」
　　「當然啊。」我面對他，「這樣子，我就多了一個姐姐了啊！而且，三哥的
年紀，是該娶親了吧？」
　　「難道，你就沒有別的想法了嗎？」他的眼中，有著希冀。
　　「別的想法？三哥是什麼意思啊？」我裝著不懂，「你是我的三哥，我當然
希望你可以娶妻生子，然後我就有很多侄子了呢！」
　　我的心中，只是冷冷的看著他，臉色越來越蒼白。
　　「心，心兒，我想來了，我還有事……先，先走了！」看著他倉皇的離去，
我的嘴角只有冷笑。
　　轉身看向湖面，似乎有一些黯淡，似乎有一些低沈。倒影著的天空，似乎灰
濛濛的。是不是，就如同我的心一般了？
　　突然，我落入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哥哥？你怎麼來了？」
　　「剛才，朱御風和你說了什麼？」我發現，在我的面前，他一直都是叫著朱
御風的全名的。
　　「沒什麼，對了。」我拿出荷包，「給你，我可是說到做到的哦。」
　　他拿著荷包，卻看著我。
　　「你給了多少人了？」
　　這句話，讓我有些疑惑。
　　「父皇、你，還有三哥啊。」我指著荷包，「上面有你們的名字哦。你的是
海……」
　　誰知，我還未說完，卻被他推開了。
　　「哥哥……你怎麼了？」我穩住了身子。
　　「難道，我和他們是一樣的！你竟然送我同樣的荷包！」
　　他的樣子，讓我有些害怕了。
　　「哥哥，你……你不要嚇我。」
　　可是，他的眼神，太過於灼熱了。讓我開始，心中更加的惶恐了。
　　我慢慢的起身，突然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衝動。我或許，不該呆著這裡！
　　「哥，哥哥……時候不早了，我，我先回玉鳳宮了。」說完，立刻轉身離去。
　　「啊！哥哥！」卻米有料到，被他抱住。
　　「不要！」我驚恐的看著他現在的樣子。
　　我被他壓倒在了地上，身後是柔軟的草地，身前是他可怕的眼神。
　　「心兒！」他扣住我的下巴。
　　「不要！不要！哥哥，放開我！」
　　那一刻，我真的害怕了。
　　難道，一切真的變了嗎？
　　或許，朱戟龍說的是對的！此刻，我痛恨自己不相信朱戟龍的話啊！
　　我會受不了！若是這樣子！
　　我會受不了的！
　　　　　　　　　　　　　第４２章地獄糾纏４
　　「不要！哥哥，我是心兒！你妹妹啊！」我尖叫著，掙扎著。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我會死的！會死的啊！
　　「心兒，我不想做你哥哥！一點都不想！」他的話，讓我的心進入了冰冷的
地獄中。
　　「不要……」我搖著頭，淚滑落，看著眼前的男子。
　　「哥哥……你是我哥哥……哥哥啊！」
　　你是我唯一的期盼了，難道……也要奪去嗎？
　　不要啊！
　　可是，終究還是來了。
　　他的唇，覆上了我的。我只覺得，一股冰冷，從腳一直延伸到了頭頂。渾身，
如同墜入了冰窖一般。
　　我沒有再開口，只是流著淚，睜著眼看著他。看著他沈迷於我的唇中，看著
他閉著眼像是在享受一般。
　　我的心，那一刻，墜入了地獄。
　　可是，我有心嗎？我的心，不是早就交給了朱戟龍了嗎？
　　原來，從始至終，唯一真心待我的，只有他了。是不是？
　　至少，他的佔有，一開始就沒有給我期盼的。
　　我這才知道，最傷痛的，不是沒有期盼！而是，有了期盼，卻是另外一個地
獄！
　　終於，他放開了我。我知道，此刻我已經冷了，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心兒，對不起……我……我只是……」他的話有些一下結巴，緊張的看著
我，「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子！我對你……」
　　『啪』沒有等他說完，我已經揮出了一巴掌。
　　「朱御海！我恨你！」
　　我用盡了所有的心傷，吼出了這句話。
　　「心兒！」
　　忽略了背後傷痛的呼喊，我哭著，毫無目的的奔跑著。
　　為什麼？為什麼！
　　我看著上蒼，大吼，「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
　　此刻，我只是跑到了一塊凋零的海棠花林中。四周沒有人，我可以肆意的發
洩心中的傷痛。
　　我要的，不多。
　　我只要，一份親情。
　　朱戟龍不能給我，我認了。
　　朱御海明明給予了，卻為何只是一個地獄！
　　跪坐在地上，看著乾涸的泥地上，一滴滴的水印。是我的淚嗎？還是上蒼的
淚？
　　慢慢的，浸透了我的全身。我只是在冰冷的雨中，瑟瑟的發抖。
　　我為什麼要存在呢？
　　得不到父愛，得不到兄長的愛，什麼都得不到？
　　慢慢的，我覺得自己好累，真的好累好累。
　　靠著泥地，看著被雨水打落的海棠花。伸出手，拿在了手中。
　　「海棠花，你是那麼的美麗……為何，還是凋零了呢？」我自言自語著，
「是不是因為，沒有人要你呢？」
　　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了。
　　「不要怕，心兒要你，心兒在這裡，永遠的陪著你。可好？」
　　我緊緊的將花朵攥在手中，靠著自己的心。
　　我記得，我曾經夢到過的，自己躺在了柔軟的銀樹花中的。
　　現在，我朦朧的看著四周。
　　打落的海棠花，遍佈著我的全身。
　　一朵朵，失去了光澤，只剩下枯萎的痕跡。
　　任由著雨點，如同鞭子一般，抽打著我的身子。
　　我卻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疼。
　　有什麼冷，能夠超過我此刻的冷呢？
　　有什麼疼，能夠比得上空洞的心房的顫動呢？
　　也罷也罷……
　　就讓我這麼呆著吧。
　　沒有人，只有花朵，還有雨水陪著我……
　　慢慢的，我的意識抽離了。
　　最後，只剩下無邊的黑暗……

正文 【禁戀素心】（卷02）01-10

    作者：水玥萱

    字數：11.7萬

    第二卷

    第０１章朱御風的獨白

    我叫朱御風，是蒼穹的三皇子，也是皇后的唯一子嗣。

    可是，其實我從來不開心。

    因為的母后，她的心狠手辣。幾乎，沒有人願意和我交往的。

    還好，還有大哥和二哥可以與我一起。

    不過，那日的御花園中，我知道，我多了一個妹妹。看著她有一些憂傷的容

    顏，卻不失美麗。

    可是，他卻和大哥非常親近。看我的眼神，雖然也是柔柔的，卻還是疏離的。

    那日，母后讓她和冥月國的太子見面。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知道自己

    好擔心，好擔心！

    我衝到了她的玉鳳宮，只想要問清楚一切。竟然聽到，她只是無奈的說著一

    切單憑父母之命的話！

    我本只是想著，如果母后可以幫她，就好了。

    誰知，母后最後卻進了冷宮。而我也知道，原來母后竟然是極力促成的！

    雖然我擔心母后，卻也為她開心，因為她不用嫁給冥月覽的。我知道，有些

    什麼是不對勁的，可是我選擇忽略了。

    心兒，真的是很善良的女子。

    母后如此對她，她卻還是勸說了父皇，將母后只是降為了嬪。

    看著她，柔柔的對著我微笑，我整個人如同沐浴在了春風中一般了。

    看著她側躺在涼亭中的樣子，我突然好像嘗嘗，那微啟的紅唇是什麼滋味。

    誰知，她突然驚醒了！我嚇了一跳，為了自己剛才竟然如此的想法和念頭！

    心兒，是我的妹妹啊！

    可是，當她跌入我的懷中，那柔軟的身軀，卻讓我如此的迷戀。

    我，這是怎麼了？

    幸好，她沒有發現我異樣。

    她還是那麼溫柔，每次都看著我笑。

    可是！為什麼，我比不過大哥？！

    看著她如此的和大哥親密，我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針扎一般的疼。

    看著她靠在大哥的身上，我恨不得將她奪過來！

    可是……她只是我的妹妹，不是嗎？

    每日，最高興的，莫過於她來到錦繡宮中。哪怕，只是靜靜的坐著，我也會

    覺得滿足。

    每日，送她回玉鳳宮，都是我最願意的事情。

    那日，她送予我的海棠花，我小心翼翼的珍藏著。

    感覺，就如同是心愛之人送的信物一般了。

    心愛之人？！

    難道，我愛著她嗎？不可能的！她是我的妹妹！是父皇的女兒啊！

    可是，心卻似乎控制不住的叫囂著了……

    連著幾日，她都沒有來。

    原來，她在給父皇做荷包。不知為何，我也好想要！為何，心兒的眼中只有

    父皇和大哥呢？為何，我排在他們之後呢？

    那一刻，聽著她的送客的話語。我竟然只能倉皇的離開了。

    因為，我知道了。

    我……愛上了自己的妹妹！

    心兒，若是你知道了。一定會很厭惡我吧？

    可是，我卻已經那麼深的愛上了你啊！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心兒是把我當成哥哥的。

    她送了我一個荷包，上面還有我的名字。看著她嬌嗔的樣子，我心裡面好快

    樂。

    可是，面對她偶爾流露的冷意，我卻又是不知所措的。

    心兒……你到底是想如何呢？

    你可知道，我的心，已經完全圍著你轉了。

    你一笑，我也跟著笑了。

    你一句話，能讓我像是到了天堂，卻也可以讓我像是下了地獄一般。

    你說，我只是你的哥哥，若我不想做哥哥，你會如何？

    是不是會冷漠的讓我離開，然後厭惡我，永遠不見我呢？

    不敢賭，所以我選擇默默地愛著你。

    因為，你竟然一點都不在乎，我未來娶誰為妻。

    心兒，我會將我的愛情，永遠的藏在心裡的。

    直到，有一天，你願意接受。直到，我知道，你會厭惡。否則，我一輩子都

    不會說出來的。永遠永遠……

    心兒，若是你能愛我，該有多好呢？

    第０２章戟龍我只有你了

    朦朧中，似乎有一個熟悉的懷抱，緊緊的抱起了我。

    耳邊，傳來了焦急的呼喚聲。

    是誰？是誰在叫我呢？

    不要吵我，好不好？讓我就這麼靜靜的睡去，好不好？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只是，當我慢慢的張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刺眼的光亮。

    「心兒！你終於醒了！」入眼的，是一張不滿的鬍渣的擔心的容顏。

    我看著他，那麼的憔悴。想要張口，卻發現喉嚨是如此的乾涸。

    「你怎麼了，要喝水嗎？」看著他緊張的端來了水，餵我喝下。

    我只是飢渴的喝著此刻對我來說如同瓊漿玉液一般的水，終於，試著開口了。

    「我……怎麼了？」

    「心兒，這該是我問你的！你怎麼會倒在了海棠花中？為什麼在雨中昏迷不

    醒？太醫說你受了刺激，導致昏厥的，你到底怎麼了？為何會昏迷了三日！」

    他的連珠炮似的問話，讓我慢慢的想了起來。

    朱御風，已經成了我計劃中的棋子了。

    可是……朱御海……那個哥哥一般的男子！背叛了我……

    淚，滑落。

    「戟龍……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啊！」我哭著，撲進了他的懷中。

    或許，是從未在床榻之外叫過他的名字，他明顯愣了一下。不過，立刻回抱

    了我。

    「心兒，你怎麼了？不要怕，我永遠在你身邊，可好？」

    我抬起頭，看著他。

    「你……永遠不會背叛我的，對不對？對不對！」此刻的我，已經痛到麻木

    了。

    「不會，我永遠不會的！」聽著他的承諾，我安心了。可是，心底還是一片

    的空洞。

    「戟龍……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

    我閉上了眼，任由著眼淚宣洩。

    我真的很脆弱的，真的好脆弱好脆弱的。

    可是，我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因為，朱御海畢竟做過我一段時間的哥哥，

    讓我……感受到了一絲的親情的。所以，我做了最後的心軟。只是，最後的……

    接下來的幾日，朱戟龍一直陪著我。我只是膩在他的懷中，緊緊的抱著他。

    現在，只有攝取他身上的溫暖，才能讓我不至於冰冷了。

    從奶娘的口中，我知道了。

    我昏迷的三日，朱戟龍衣不解帶的照顧我。可是，卻沒有人知道我發生了什

    麼事情。

    奶娘告訴我，朱戟龍一遍遍的呼喚著我，哀求我醒來。

    奶娘的眼中，有著安慰、心痛、絕望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最終，我沒有說什麼。

    「戟龍，明日你不用陪我了，你去上朝吧。」他已經陪了我三日了，夠了。

    「你……」

    「我沒事了，真的！」我為了強調，加重了聲音。

    「你還是不願意說，發生了什麼嗎？」

    我沈默了許久。

    「戟龍，我只想忘了那一切。現在，我只有你了。所以，不要再問我了，好

    嗎？你就當做，我只是喜歡淋雨罷了。」我知道，我喜歡的，他不會阻止我的。

    「那記住，以後不論多喜歡，都不可以一個人呆著了，知道嗎？」

    他緊緊的將我抱住，我靠在他的懷中，雙手抓著他的手臂，閉上了眼。

    第二天，他就走了。

    他已經連著六天沒有上朝了，自然要忙很久的。

    連著幾日，除了晚上，我都見不到他。但是，我漸漸平復了。

    「公主。」是雲娥的聲音，「大皇子……來訪。」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身子，還是忍不住顫抖了。

    可是，有些事情，終究是要面對的。

    「讓他進來吧。」

    我一直設想著，自己會見到如何的一張臉孔。

    怎麼都沒有想到，看到的，是一張眼中佈滿血絲，極其憔悴的臉。

    若是以前的我，一定會很關心吧？可是，我發現，我竟然無動於衷了！看來，

    我也是夠狠的，不是嗎？

    「心兒……」他的聲音，有著顫抖。

    「大皇兄找我何事？」我聽到，冷漠的聲音，從口中傳來。

    「心兒，不要如此叫我，可好？我願意，永遠做你的哥哥，不好嗎？」他的

    臉上，有著後悔和痛苦。

    「我沒有哥哥。」我只是這麼說著，「我的母親，只有我這一個女兒而已。」

    「心兒！」他衝到了我面，抓著我的肩膀，「求你，不要這個樣子對我，好

    嗎？」

    我冷冷的看著他。

    「我一直以來，把你當作了親哥哥一般。」我閉上眼，「我知道，你的謀士

    希望你可以利用我得到太子之位。所以，我乖乖的在父皇面前說你的好話。我請

    求父皇，讓他教你處理政事。」

    我的心，好痛好痛。我什麼都知道，我知道他在利用我。可我以為，只要滿

    足了他。他就可以給我，我要的感情了。

    他的臉上，有著震驚，可是我卻選擇了忽略。

    「我只要，只要你不要背叛我。背叛，我好不容易祈求到的親情。可是……

    你還是選擇了背叛。」我的淚，已經乾涸了。

    「大皇兄，從今而後，你只是我的大皇兄而已。」我張開眼，「我會向父皇

    說的，還是會幫你成為太子的。只是，以後請你忘了我這個妹妹，也不要記得我

    了。無論是妹妹，或者是任何什麼，我都不會給你的。」

    我揮開了他的手，轉身，「你走吧……」

    「心兒！我知道我衝動了！可是……我現在只把你當做妹妹了，好不好？我

    可以什麼都不要！求你，至少讓我做你的哥哥，好不好？」他的話很誘人。

    我卻不想再有任何的傷痛了，傷了也就怕了。

    「你走吧……現在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你離開……」我的話，很殘忍。可是，

    我心中的痛楚，誰又能明白。

    我聽著他似乎還想說什麼，最後只留下腳步遠去的聲音。

    我軟坐在椅子上，看著門外的天空。

    「素心啊素心，你不是永保著一顆素心。而是，永遠只有一個人。你要的，

    沒有人能給你。你面對的，只是欺騙和陰謀。」我的心中默默的嘲笑著自己。

    現在……我還剩下什麼呢？

    只有朱戟龍的愛情，還有對雲嬪的恨意了吧？

    朱素心，你真是可悲可歎啊！

    最後，我只是為自己悲哀了……

    第０３章破繭成蝶１

    「心兒，你一直準備如此下去嗎？」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將我從呆滯中打破。

    「你，去給朕取來棋子和棋盤。」我看著朱戟龍對著一旁的雲娥下令。

    不一會兒，棋子棋盤都拿來了。我卻不明所以。

    「心兒，好久沒有對弈了。」

    我看著他，他早朝結束直接跑到我這邊，只為了與我對弈？

    但是，我沒有拒絕，坐了下來。最後，選擇了白子作為我的棋子。

    他讓我先開了棋局，然後自己才動。

    我只是認真的看著他的每一步，計算著自己該如何落下棋子。

    「心兒，你太過於專心了。」

    他的話，讓我疑惑，「專心，不好嗎？」

    「過分的專心，只會讓自己過分的關心。你計算著每一步，關心著每一步。

    可曾發現，這裡。」我看著他手指的方向，「你已經有了破綻了。」

    我一驚，看著那一角，已經佈滿了黑子。而我，只是專注於每一步中而已。

    「心兒，對弈就像是對人一般。你越是上心，結果越是傷心。有時候，你需

    要的是冷眼的旁觀著全局，而不是單單防著一步就可以的。」

    他的話，我沒有辯駁，只是慢慢的沈思了起來。

    似乎，因為朱御海，我覺得自己的心空了。因為他，我一直傷心。卻忘了，

    他也只不過是我的過客而已。

    從前，他沒有出現前，我也是這麼過的。

    可是，現在呢？自己因為一個過客，如此的作賤著自己。

    甚至，那日竟然跑在雨中。若不是朱戟龍發現，或許我早已魂歸西天了。

    我看著他，落下了最後一子。

    還是如以前一般，一步錯，滿盤皆輸。

    可是，為何我十四歲已經知道的事情，如今已經十六歲了，反而忘記了呢？

    「心兒，你已經長大了。不要忘了，你現在不是在疏琉宮，而是在玉鳳宮中

    了。」他的話，讓我驚醒。

    是啊，我不再是那個住在疏琉宮中，什麼都不知道的朱素心了。

    我早已不再是那個，可以幻想著，有著父愛的素心了。

    我……其實早就不應該再去奢求親情的了。

    我現在，是在玉鳳宮中，是蒼穹的素心公主。

    朱戟龍可以保護我的安全，卻保護不了我不受傷。我的身心，只有我自己才

    能保護的！

    「戟龍，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明白了，他不是要與我對弈。而是在教我，如何對人處事。如何，在這個

    皇宮生存。

    越是在乎一個人，越是危險。

    若是我那時候，不抱著一點期盼，那麼現在也不會如此了。

    「心兒，想想，你在對弈中，想得是什麼？」

    聽著他的話，我慢慢思考著。

    「我想……贏。」是的！我一直想贏！可是，從來沒有贏過。

    「你可知道，這一棋盤，就是人生。想著贏，想著戰勝對方。結果卻是被一

    粒粒棋子操控。若是什麼都不去想，享受著棋子們在手中被操縱的感覺。冷眼，

    看著棋盤。你就會明白，下一步該是如何了。」

    他的話，一字一句的敲打在我的腦中。

    「所以，我是太過於專注了，卻沒有想到被棋子操縱了。忘了，享受對弈，

    才是一種樂趣。享受著，隨意操縱的感覺，才是我需要的。戟龍，你是這個意思

    嗎？」

    我看著他，他卻將我抱在腿上。

    「心兒，你還是那麼聰明。」他的眼神，很溫柔，「不要忘了，你是操縱棋

    子的局外人。不是，一個被操控的傀儡。我早對你說過，自己要把握分寸的。」

    我看著他，看著他的眉眼。

    「你……全知道了？」難道，真的什麼都瞞不過他嗎？

    「我只是一個局外人。只是看著你們在棋局中迷惑被迷惑著。」他的話，我

    是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或許，他並不知道朱御海對我的感情。

    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知道了我為何會淋雨的原因了。

    是啊！

    我竟然忘了，我才是那個操縱者。

    我的目標，是朱御風，是洛舒。

    至於朱御海，他如何，他對我如何，目的是什麼，我是不需要知道的。

    只因為，他想從我身上得到的，是我沒有的！

    而我，竟然為此，還去付出了。

    那麼，我真的是太專注了！反而，被操縱著了！

    看著棋盤上，已經所剩無幾的白子。

    我伸手，抓了一把白子，索性扔了上去。

    看著白子，將黑子全部衝散了。誰也分不清楚，是誰贏了。誰也看不出，這

    是一盤如何混亂的棋局了。

    「心兒，不要忘了。你的心，早在我這裡了。」

    朱戟龍的話，在我耳邊響起。

    「呵呵呵，是啊，我怎麼忘了。」

    我輕笑著，勾起了唇角。

    「朱素心，是沒有心的。」我看著他，「因為，我的心只有你能給我。那麼，

    何來的傷心傷懷呢？」

    「所以，心兒，不要再讓我失望了。」他撫著我的頭，「不要忘了，我需要

    的，是一個有用之人。我要的，是一個可以站在我身旁的心兒。不是一個，被操

    縱著的傀儡。」

    聽著他的話，我看著他的眼。

    「那麼，你不想或者不曾操縱著我嗎？」

    「我可有如此過呢？」他只是笑了。

    我閉上眼，回憶著。

    他，從未操縱過我。

    我要扳倒皇后，他只是一旁看著，甚至隨了我的心。

    我要讓洛舒變成舒嬪，他也只是任由著我。

    我要報復，要朱御風隨我沈淪，他知道了，卻只是讓我拿捏好分寸。

    我和朱御海親近，甚至，對他有了期望。他還是只是提醒著我，卻從未阻止

    過我什麼。

    他從未想過操縱我。

    甚至，這十六年了，除了我的身份。他未曾讓我做過任何，哪怕是一件對他

    的皇位，有用的事情。

    「戟龍，似乎是我操縱了你。」我突然覺得，他的一切，似乎都為了我。

    就如同現在，為了讓我明白，才與我對弈。甚至，連書房都沒有去。

    「你值得，不是嗎？」

    我靠在了他的胸前。

    我是誰？我是朱素心，不是一個可以操縱的人偶。我，該是破繭成蝶的了！

    第０４章破繭成蝶２

    那日之後，我變成了原來的我。

    不！或者說，我更加的沒有了原本的期盼。

    原先，如果說我對那一絲兄妹之情還有一些期待的話，現在全部都死了！死

    在了過去的繭中。

    過去的自己的癡傻，已經隨著海棠花，永遠的被雨水打落了。埋入了，黑色

    的泥地中了。

    「心兒，聽說你這幾日生病了？淋雨了，是不是？」

    此刻，我在錦繡宮中，看著朱御風的關懷。舒嬪早已不知去了哪裡，或者她

    是故意要讓朱御風與我親近的。

    也是，若是我愛上了朱御風。反正，我們毫無關係。如此一來，她必然可以

    讓我幫她登上後位，甚至，讓朱御風成為太子了。

    她的那點兒心思，在我看來，只是癡人做夢罷了。

    她又何曾想過，若是朱御風愛上了我，那麼他們就是我手中的棋子了呢？

    這後宮，終究是一個無底的地獄啊……

    然一個個人，瘋狂著，變態著。失去了，最初的一切……

    「三哥放心，我沒事的。只是太喜歡淋雨了，那日看著那些海棠花竟然癡了。

    結果……」我吐吐舌頭，「還好，父皇發現我了。要不然，我可就魂歸西天咯！」

    「心兒！不准胡說！你會長命百歲的！」他立刻制止了我的話，眼中的一絲

    害怕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呵呵呵，三哥，我只是隨便說說的，你不要緊張啊。」我淡然的笑笑。其

    實，真的，或許我早已看淡了這一切了。

    「隨便說說也不行。這種事情，怎麼可以隨便。」他得手，突然揉著我的頭

    發。

    「不要碰我！」

    他的手僵直，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大的反應。

    「不是，我的意思是，頭髮會亂了。」看來，朱御海，還是在我心中留下了

    什麼的。

    那一刻，突然我很想抹去發間他觸碰過的感覺，或者說，抹去曾經被朱御海

    也觸碰過的感覺的……

    我只能看著他笑了笑，笑中卻早已帶著點苦澀了。

    「我……不行嗎？」

    是他，說的嗎？我聽得不真切。那聲音，為何如此的飄渺？

    收起遊蕩的心神，卻見他只是關心的看著我。似乎，他之前什麼都沒有說過。

    「對了，那你現在身子沒事了吧？」

    最終，我選擇忽略他的前一句問句。

    「嗯，好多了。只是，偶爾很奇怪的會覺得渾身無力罷了。」我笑笑，喝了

    口茶，「可能，這是留下的後遺症吧。」

    讓我永遠的記住，曾經，自己多麼癡傻的去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

    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提議去御花園散散步。我沒有拒絕，和他一起。

    走著走著，覺得有些累了。

    「三哥，我累了。」我靠著他。

    「那我們休息一下吧？」

    「不要！我不要坐著，我想繼續看看景色。」我已經有些撒嬌了。

    「那……」他看著我許久，「三哥背你吧？」

    我展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好啊！三哥自己說的哦！」

    很明顯，他沒有想到，他的玩笑話，我真的當真了。可是，還是蹲了下來。

    我立刻跳了上去，趴在他的背上。

    「三哥，我們繼續往前！」

    「好！都聽你的。」他的聲音從前頭傳來，「心兒，我怎麼覺得這一場病後，

    你開朗了許多。」

    「不好嗎？」在他背後，我的臉上沒有了笑容，只是扯著嘴角。

    「當然好啊！以前你的樣子，總是有著憂傷。看了讓人總有些心疼的。」他

    的話，我只是聽著罷了。

    「三哥，你的背好寬哦。」我將頭靠在他的背上，臉埋在了背上，「很溫暖，

    好舒服。我都想就這麼一直趴著了。」

    「若是心兒喜歡，三哥一輩子都可以背你，可好？」

    他的話，很溫暖。可是，卻暖不到我的心。

    「好。」聲音中是笑意，心中卻是冷意。

    我與他，無語，就這麼任由著初冬午後的陽光，傾灑在我的身上。卻，永遠

    照射不到我的體內了。

    「大哥！」突然，我聽到朱御風的聲音。

    抬起頭，看到的卻是朱御海一臉吃驚以及傷痛的表情。他的身邊，還跟著林

    敬、肖騰和甘起。

    我掙扎了一下，讓朱御風放我下來。

    「大皇兄。」我只是向他略微的行禮。

    對於我的稱呼，朱御海的臉色有些慘白，而朱御風則是一臉的驚詫。

    「心兒……」他似乎想說什麼。

    「若是沒事，我和三哥先走了。大皇兄，你繼續欣賞園中的景色吧。」我拉

    著朱御風的手，從他的身邊經過。

    我沒有去看，背後的人是什麼樣子的表情。

    不想去看，也懶得去看了。

    不知不覺，我竟然已經走回了玉鳳宮了。

    「心兒，你和大哥……」

    「三哥！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

    我，恢復了一些冷漠。

    「你該回去了，我也該進去了。」

    說完，我沒有理睬他，自顧自的進了宮門。

    我知道，他如同往常一般，看到我消失的身影，才會離開的。

    「公主。」回到了宮中，卻發現雲娥和奶娘都在。

    「怎麼了？」

    「這些，是大皇子送來的。」

    我看著桌上的東西，無非是一些民間的小玩意兒。以前，他也總是送我的。

    我隨意的拿起了一個人形的東西。

    我記得，這是他曾經說過的。是皮影戲的道具。我操縱著，看著我一動，那

    個人形一動。

    「雲娥，你可記得，曾經我交給你的一個人偶。」

    雲娥想了一下，最後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回來，手上多了一個東西。

    「公主，是否是這個？」

    我拿過來，看著那個木偶。這是朱御浪送給我的木偶。

    「你們看，只要我一動，他才能動。」我隨意的牽扯著木偶的線，看著他動

    來動去的樣子。

    哼！現在，朱御風，已經成了我手中的人偶了。

    不過，洛舒，才是我最大的目標！

    將手中的人形皮具和木偶，隨意的丟棄在桌上。

    「奶娘，昨日我讓你燉的人參雞湯可做好？」

    「已經燉好了。」

    「隨我去御書房。」

    我現在，只想去找朱戟龍。

    第０５章成人之理

    帝皇，一直是最忙碌的。

    朱戟龍雖然為人霸道，甚至不折手段。但是，在蒼穹，卻是最明智的一位君

    主。朝野間，對他都非常的愛戴。

    這些，我很清楚。

    就像此刻，已經是下午了，他卻依舊在御書房中批閱著奏章。

    「參見公主。」

    一旁的侍衛，紛紛行禮。我，則是毫無阻礙的進入了書房。

    書房中，看著端坐在金色的雕龍的椅子上的男子，有那麼一刻，我突然覺得

    他似乎很遙遠。

    「你怎麼來了。」

    他看著我，有些驚訝。也是，我有好久沒有到過書房了。一直，忙著對付舒

    嬪，計劃著一切的一切的。

    我有些飄遠的心神收回，看著眼前熟悉的男人。

    「我讓奶娘燉了些雞湯，你喝不喝？」

    雖然是問句，但是大有你不喝也得喝的意思。

    我發現，自己在面對他時，越來越自然了。或許，就如他說的，沒有了那一

    些期盼，真的會比較清楚很多。

    他接過了我手中的湯，就這麼喝了下去。

    「你倒是不怕我下毒？」

    他的食物，都是要身邊的人試吃的。可是，那些侍人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或許是，身邊的人，都是他的近侍，我們的關係他們早已知曉了。

    「你真下毒，我便認了。」他的話，還是很溫柔。

    我笑著，坐在了他的腿上。看著桌上，佈滿的奏折。

    「你們全部退下。」看著他揮退了所有人，只剩下我們二人。

    我只是注意著奶娘，她卻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一般。

    哎……我何嘗看不出，她只要能看到朱戟龍一眼，竟然就可以感到足夠了。

    我隨手拿起一本，看著折子上的內容。

    原來是一封推薦人的折子，推薦者竟然是工部侍郎。此人，不是舒嬪的人嗎？

    竟然還沒有下台。不過，折子上已經是一個大大的准字。

    「怎麼，不懂嗎？」他似乎看出我的不解了。

    我點點頭，「此人，不是舒嬪的人嗎？」

    「沒錯。」他將折子拿過去，「心兒，朝政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此人，

    和宰相有一些瓜葛。」

    「那你為何還……」批准了？

    「心兒，若是養大了臣子的胃口，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反噬的。沒有力量去

    制衡著，是不行的。」他的話，我似乎有些明白，卻有些不懂。

    帶著疑惑，我看著他，詢問著意思。

    「此人，雖然不是我的人。但是，卻可以牽制宰相。他們是對頭，只要互相

    一有動靜，立刻就爭個你死我活的。自然，許多不該說的，不能說的，都被我知

    曉了。這樣子，你可明白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歎息了，這就是帝王的制衡之術，帝王之術。

    這就是，權勢啊！

    「你很聰明。」朱戟龍的臉上，帶著一些讚許。

    「不過，我是女子，也不需要知曉這些朝政之事的。」對於這一點，我一直

    有些疑惑的。有時候，我一直覺得，他似乎交給我的，更多的是為政之道的。

    「傻瓜。」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不僅僅是朝政如此。若是想獲得自

    己想要的，不一定非要憑著自己的手。完全可以，借用著他人之手的。鷸蚌相爭，

    漁翁得利。就如同你剛才所言的，你又怎麼會再問一次呢。」

    我細想著他的話。漸漸的，明白了。

    「不過，現在我該教你做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還未說完，我就被他推倒在了桌子上。

    折子，散落了一地。他金色的龍袍慢慢的褪下，我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掉落

    在地上了。

    「戟龍……」我輕喚著他的名字。

    「啊！」他突然埋首在我的腿間，輕舔著私密之處。「不要……好羞人……」

    「你會喜歡的。」他只是悶悶的出聲。

    我只覺得全身一陣陣的酥麻，一股股熱浪席捲著自己的身子。

    「戟……龍……」破碎的聲音，從我的口中傳出，「要……我要……」

    「你要……什麼？」他也是喘著氣，抬頭將我抱起。

    「要你……」我迷濛著雙眼，任由著他的大掌撫慰著我的身子。

    「給你，全部都給你。」

    「呀！」

    我就這麼坐下了下去，整個熱龍滑入體內。手，環著他的脖子。身子，緊緊

    的貼合著他的胸膛。

    「恩啊……恩……唔……」唇被封住，所有的呻吟都被他含在了口中。

    他的手，托著我，讓我不至於失去平衡。

    我趴在他的肩上，看著烏黑的髮絲披散在兩人赤裸的身子上。

    身子，因為他的動作，上上下下的動著。

    「心兒，我的愛……」耳邊，傳來他的愛語。

    我笑了，笑的很幸福。

    或許，有時候，我真的要求太多了。

    若是得不到父愛，這般的愛，也是好的吧？

    激情之後，他只是將我的衣服披在了我的背上，為了不讓我著涼。

    「心兒，明日起，你每日下午都要御書房來。」

    聽著他的話，我疑惑的看著他。

    「你也該知道一些為政之道了。」

    「為政之道？！」我詫異，「我是女子，為何要知道這些？」

    「對我來說，女子男子沒有什麼區別。只有我覺得，需不需要學習。」他將

    我壓在了胸口。

    「好吧。」我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無論如何，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的。

    為政之道麼？

    也罷，學著也不是什麼壞處。

    我知道，他的決定，是不容拒絕的。

    哪怕，是那些個臣子，他們必然會嘩然。

    我是一個女子，又如何可以牝雞司晨呢？

    可惜，是朱戟龍讓我學習的。誰多說什麼，也是無用的吧。

    那日之後，下午我就回去御書房。

    若是有臣子在，只是聽著他們的談論，自己琢磨著一切。

    若是沒有臣子在，他就教我如何批閱奏折。如何去調節臣子間的不合。如何

    用他人的手，去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過，無論如何，當他講完這些。

    我變成了他最好的消遣，不將我蹂躪的渾身無力，絕對不會放我離開。

    夜晚，他也不會放過我。

    這讓我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根本沒有時間去錦繡宮了。

    第０６章地獄之路１

    「戟龍，這幾日我不想去御書房了。」夜幕下，歡愛後，我趴在他汗濕的胸

    前，終於開口了。

    「好。」他，從來不會問我為什麼的，無論我做什麼，他似乎只是一味的縱

    容。

    「你不問我做什麼嗎？」

    「我還是那句話，自己把握好分寸。」他的話，讓我安心了。

    一早，我只是看著朱戟龍離去。

    又睡了一下，然後起身，讓雲娥為我梳妝。

    看著鏡中的我，氣色越來越好了。

    「公主，您似乎越來越美麗，越來越嬌媚了。」雲娥的話，讓我仔細的看了

    自己一番。

    「是嗎？」我撫著自己光滑的臉龐。

    或許，是每日都享受著朱戟龍的寵愛的關係吧。

    而且，滋潤補品一直不斷，又如何能夠不紅潤呢？

    或許是情* 欲的熏陶之下，使得我本來就略帶著一些嬌媚氣息的眉宇間，更

    加的突出了。不過，這也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嗎？

    「雲娥，你說，外人會不會說我是一個狐媚的公主？」我突然覺得，自己像

    是迷惑君王的狐媚子。

    「怎麼會？！公主只是明豔動人罷了。」

    我只是輕笑，「就你嘴甜。」

    「女婢句句是實話。」

    「算了，這幾日，可有來信？」我很想知道，他可有寫信給我。

    「沒有，近日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我算了一下，大概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消息了。不過，最近倒是也沒有什麼

    大事。

    我起身，欲出宮，卻見雲娥也一起跟著。

    「雲娥，你呆在宮中吧，近日不需要跟著我了。」我，有我的事情要辦。

    這麼多日了，他該是受不了了吧？

    一個人，獨自走到了御花園中。

    此刻，已經是冬日了。此刻，那些紫籐蘿也該是開花了吧？想著，我信步的

    走到了那紫色的瀑布般的籐架下。

    這一片紫籐蘿，也不知道是誰種的。不過，倒是非常的美麗。

    我只是用手托起了一長條的花朵，看著小小碎碎的花朵掉落在我手中。

    找了個位置，隨意的坐下，看著那些紫色的花朵。這些個紫籐花雖然小小的，

    但是一簇一簇的，倒是顯得非常的繁多。

    「心兒，你真的在這裡！」

    我看著來人，不正是朱御風麼。

    「三哥，你怎麼也來了？」

    「這些日子，你都不來錦繡宮。所以，我只是猜測著，或許你會來這片紫籐

    蘿花架下。」他似乎很高興。

    「這幾日我只是跟著父皇，在御書房內罷了。」我隨意的扯了一些花瓣，放

    在手中把玩著。

    「心兒，為何你那麼喜歡花？無論是海棠，還是這紫籐。」

    「喜歡不好嗎？」我看著他，「花兒那麼美麗，但是卻短暫。若似乎不好好

    的欣賞，豈不是錯過了？」

    「也是。」我看著他，在我身邊坐下。

    「三哥，你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直接靠在了他的肩上，感覺到他的一下子的僵硬。然後，一隻手環著我。

    「沒，沒什麼。」他有一些緊張，「只是，好些日子沒有見你。有些，有些

    想你了。」

    「是嗎？」我湊近，在他的耳邊吐出了這句話。

    感覺到，他渾身一顫，手竟然緊緊的抓著我。

    我在心中冷笑，看來，你是忍不住了。

    「心兒！我……我……」

    我遠離了他一些，看著他，「三哥，怎麼了？」

    他的眼神，有一些焦急，卻更多的是期盼。我只是玩弄著地上細碎的紫色小

    花，看著花瓣在我手心中碾碎了。

    我的手心，都是紫色的淡淡的痕跡。

    「你，你是不是喜歡大哥？」終究，他還是問了出來。

    「他只是我的哥哥。」我又補了一句，「你也是啊。」

    「可是……可是……」他可是了很久，卻不說。

    「三哥，我想先回去了。」

    說著，起身準備離去。

    沒有走幾步，聽到背後，「心兒！我愛你！」

    我的眼，似乎看到了遠處隱約有一個模糊的黑影，顫抖了一下。

    「三哥，我也愛你啊。我也愛父皇，另外兩個哥哥，還有我的母親，我的…

    …」

    「我不是說這種愛！」

    話沒有說話，就被他打斷了。

    我轉身，有些驚恐的看著，「三哥……」

    「是！我愛你！不是兄妹之愛！是男女之愛！」

    我看著，如同豁出去了一般，抓住了我的肩頭。

    「三哥，你累了，竟然開始胡言亂語了。」我尷尬的笑笑，想推開他。

    「不！心兒，我是真的愛你！」他看著我，很認真。

    「三哥，不要說了。」我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累。

    「我說的是真的！」

    「我該回去了……」我掙扎著，想要離開。

    「心兒！我……」

    『啪』不待他說完，我揮出了一巴掌。

    「朱御風！我是你的妹妹！是父皇的女兒！」我大吼著，「你是不是瘋了！」

    「是！我是瘋了！你可知道，我每日都被愛你的情緒折磨著！每日，看著你

    和大哥親近，我的心裡，有多痛苦！」看著他，痛苦的樣子。

    「夠了！我不想聽！你不要說了！」我幾乎可以說是尖叫的。

    「心兒！我愛你！我愛你啊！」

    「閉嘴！你給我閉嘴！」

    看著他，「我不想再聽到這些！請你自重！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心兒……」

    「夠了！」我尖叫，「滾！你給我滾！我永遠不想看到你！」

    「心兒，不要這樣子對我……好不好？」

    他看著我，我卻只覺得害怕。

    這一切，本來就是我計劃的。可是，當真的面對的時候，突然發現，真的好

    可怕！

    只有朱戟龍知道我們沒有血緣啊！

    可是！為什麼！

    朱御海是這個樣子！朱御風也是這個樣子！

    他們是瘋了嗎！是瘋了嗎！難道，根本不在乎血緣嗎！

    「放！開！我！」掙扎了開來，我轉身立刻跑開！

    「心兒！」身後，傳來他的呼喚聲，可我卻不去理會。

    但是，我，看到了朱御海的身影。他，也看到了我。

    但是，我只是繼續離開，也沒有多看他一眼。

    自然，身後是什麼樣子的情況，我不想去知道。

    或者，早就料到了。

    第０７章地獄之路２

    跑回了自己的寢宮，我只是喘著氣。

    慢慢的，眼神開始冷了下來。

    「公主……」

    「下去！」我揮退了雲娥，只是一個人慢慢的走到了穿上，趴了上去。

    閉上眼，腦中都是剛才朱御風瘋狂的樣子。還有，離去前，看到的朱御海，

    眼中有著的愛戀和絕望。

    瘋了！都瘋了！

    他們，根本就是瘋子！

    可是，我不是同樣也是一個瘋子嗎？瘋了一般的沈迷於復仇之中，瘋了一般

    的讓自己受盡了折磨。

    最終，我也只是瘋了啊……

    突然，感到自己的臉上，竟然有了些濕意。我，竟然流淚了？我不該是，早

    就沒有了淚了的嗎？

    看著雕欄玉砌的宮閣，看著那一片片的琉璃瓦，看著那一面面黃龍牆。我，

    似乎開始覺得悲哀了。

    這就是皇宮，一個在已不存在任何的正常人的地方啊！

    我，也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了。

    朱戟龍，為了讓我變強，讓我獨自一個人面對了所有的黑暗。為了讓我明瞭，

    告訴了我一個個殘忍的道理。

    最終，我成了什麼？

    連我，或許都知道了。

    「心兒，你怎麼了？聽侍女說，你一下午都站在園中。」我聽到了熟悉的聲

    音，看著天空，已然是月明星稀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那麼好呢？」我無意識的開口，「你是帝王，不

    是嗎？你是朱戟龍，那個狠決的帝王，不是嗎？」

    我不懂，不懂他的動情為何。

    就如同，我也不懂，為何朱御海和朱御風都動情了。

    明知道，我的身份，卻還動情了！

    「心兒，你的眼中，有著最深沈的哀傷。那一種哀傷，讓我想為你撫平，」

    他撫著我的眼簾，「我是狠決，但是，卻有力量保護你。我愛你，但是卻可以保

    護這種愛。因為我是蒼穹的主宰，沒有人可以對你做出任何的事情。」

    我看著他，呆呆的看著他。

    是的！沒有人可以違抗的了他。

    他已經即位了幾十年了，曾聽聞過，他十歲之時，竟然自己親政了。

    這樣子的人，生了就是和其他的帝王不同的吧？

    「為什麼？為什麼要愛上我呢？」這句話，我早已不是問他了。

    「因為，你是帝王家，永遠都缺少的那一種人。那一種，絕望的頑強。」他

    的話，我不懂。

    絕望的頑強？看來，我是真的不懂帝王家的。

    我只知道，此刻，我只想拉著洛舒一起，下地獄。想讓她嘗到，我受到的，

    我母親受到的，所有的痛楚！

    那日後，我發現。

    每次，我看到的朱御海，看我的眼神，永遠是悲傷的。

    看到我，每次都似乎有著期待。但是下一刻，又變成了絕望。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朱御風了，我也不想去知道他到底做什麼去了。

    每日，我都會隨著朱戟龍去御書房，聽著他對我講著什麼是為政之道。聽著

    他說，帝王家，不需要溫情。

    這，大概就是他為什麼始終給不了我親情的原因了吧？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親情。

    當然，我也會看到朱御海。不過，我最多也是稱呼他一聲大皇兄。更多的，

    也就沒有了。

    「陛下。」我看著一個大臣，「陛下也該立太子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同樣也在場的朱御海。他抿著唇，一言不發。

    朱戟龍看了我一眼，「愛卿有何提議？」

    一句話，卻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揣摩他的意思。我看著，那些個大臣也是惶恐

    的，有些責怪那個提議的人。若是說錯了，可不止是得罪了三個皇子，更是得罪

    了皇帝呢！

    突然，那一刻，我覺得有一些好笑了。

    「心兒！」朱戟龍的聲音，有著威嚴。

    我才發現，自己竟然笑出了聲來。故意當著所有人的面，拋了個媚眼給朱戟

    龍。我倒是要看看，他會如何。

    最後，他只是無奈的看著我，然後轉頭。

    而我，發現朱御海竟然看著我。

    臉色沈下，只是看著那些大臣。所以，我自然沒有看到朱御海立刻刷白的臉

    色。

    「微臣覺得大皇子是合適的人選。」原來是宰相。也是，他是能夠揣摩到朱

    戟龍的心思的。

    宰相的一句話，讓一半的大臣附和著。

    「微臣倒是認為，三皇子是不錯的人選。」那就是工部侍郎吧？還真是為了

    自己的主子考慮啊！

    「微臣認為，二皇子雖然常年在外。不過，他的英武完全承襲了陛下，他才

    是合適的人選！」那個大臣，我不認識。

    不過，現在很明顯。朱御海的支持者較多。

    我看著沈著臉的朱戟龍，不知道此刻，他的心中想的是什麼。

    旁邊，一臉無表情的朱御海，又是什麼樣子的心思。

    「怎麼，你們以為朕要死了是不是？」

    「微臣不敢！」

    「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朱戟龍的一句話，讓所有人跪了下來。自然，朱御海也跪了下來。

    只有我，依然大模大樣的坐在椅子上。

    看著他們一個個惶恐的樣子，我只是冷笑。剛才說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看到

    朱戟龍的表情呢？

    宰相啊，也只不過是個急躁之人。

    當那個大臣提議的時候，朱戟龍的表情已經暗沈了。誰知，他們還真是相信

    了朱戟龍的詢問。

    真正是笨蛋啊！

    無怪乎，這些個臣子永遠都是臣子。永遠都被玩弄在朱戟龍的手中。

    只因為，他們連察言觀色這最基本的，都不會！

    「那朕倒是要聽聽，你們為何如此急著冊立太子？」朱戟龍的話，還真是冷

    然啊！

    「微臣……微臣只是提提議……」那個提議的大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哼！你只是想要為你的主子爭取而已。這樣子，你就可以平步青雲了吧！我

    心中，暗暗的嘲笑著他。

    「哦？朕以為，你們都盼著朕早早的死了，這樣子才能擁立太子了，是也不

    是？」現在的朱戟龍，是在我面前不會有的帝王之氣。

    「微臣知罪！微臣知罪！皇上開恩！」

    一群個臣子，就這麼跪著。

    連朱御海，都是慘白著臉。

    也是，他的呼聲最高，還是最倒霉的那個人呢！

    「父皇。」

    第０８章信任？還是佔有？

    此刻，敢開口的，除了我，還有誰？

    「兒臣累了。」一句話，他該是明白的吧？

    他看著我許久，終於開口。

    「全部退下！」

    我看著那些個大臣鬆了一口氣，還給我送來了感激的眼神。

    大臣們，一個個魚貫的退了出去。一旁的侍衛，也將門微微的帶上了。我知

    道，他們會離開一會兒的。

    「心兒，你又想做什麼了？」朱戟龍抱住主動撲上去的我。

    「戟龍，人家真的累了嘛。」我靠在他懷中，故意在他胸口畫圈圈。

    「累了？」他抓住了我的手，「那它在做什麼，恩？」

    「呵呵，」我笑了，「你該明白我到底想做什麼的呀。」無論是剛才，或者

    是現在。

    看著他歎了口氣，最後只是吻著我的手指。

    我抽開了自己的腰帶，衣服半褪，讓他看到自己的身子。

    滿意的聽到他突然變得渾濁的呼吸以及一絲抽氣聲。我知道，他一直很著迷

    於我的身子。所以，我可以用身子制衡他了，是不是？

    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種苦澀的感覺了。

    或許，我又想太多了吧？

    「小妖精！你沒有穿裡衣！」他的聲音，抽回了我的思緒。

    是的，我故意只穿了幾件外衣罷了。一層層的裹住，也不會有人看到。只有

    抽去腰帶，才知道裡面只是空的。

    「那你喜歡嗎？」嬌笑著，明知故問的貼在他的身子上。

    他的眼中，只有暗沈，手已經覆著我的柔軟了。我看著自己的柔軟，被他輕

    輕的搓揉著，只是柔順的依偎著他。

    「心兒，你真是我的妖精啊！」他褪去了自己的衣衫，讓我看著他昂揚。

    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吻上了他的薄唇。

    任由著他含著我的唇，將舌頭探入。任由著他，不斷的攝取我口中的甜美。

    我只是抱著他，一切隨著他。

    我很清楚，他給我的寵愛，很多很多。

    或許，他的妃子甚至任何一個皇子，都沒有得到過這樣子的寵愛。

    可是，我也知道，為何我可以得到如此的殊待的。

    我也知道，我該回報些什麼。

    他要的，一個無非是我的心，一個無非是我的身子。

    心，我沒有。有的，只有身子了。既然他喜歡，那麼我就送給他，任由他品

    嘗了。

    慢慢的，炙熱進入了身體，我只是嬌媚的呻吟。

    可是，這一次，他似乎很不滿足。

    一把拉去了我早已褪至腰間的衣服，丟在了一旁。

    讓我趴在桌上，從後面狠狠的進入。

    「啊！」我尖叫著。

    他伸手越過我的雙手，握著我胸前的柔軟，托住了我。

    「戟龍……慢……點……」

    他的快速，讓我有些吃不消了。

    朦朧間，我似乎看到了門口有人。

    剛想開口，卻被他翻身，封住了唇。

    我就這麼躺在桌子上，任由著他愛撫著自己的身子，任由他佔有自己。

    此刻的我，早已忘了門口是否有人影了。

    隨著他每一次的衝撞，都讓我嬌吟出聲。

    「戟龍……」我無意識的抓著他的背，不斷的和他一同攀上極樂的巔峰。

    這一次，我們一直持續到了天色漸黑之時，他才放開了我。

    而我，只能軟軟的趴在他的身上，看著他為我穿上衣服。

    「心兒，無論你做什麼，我不會管你。但是，記住了，有些事情，不要做得

    過了。否則，你要的效果就全沒有了。」

    他的話，讓我正視他。

    突然，笑出了聲。

    「戟龍，那可是你的兒子呢。」我也為他穿好了衣服，「你們，可是父子呢。

    你這麼說，難道不管他了嗎？」

    我是真的很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

    「在皇宮，早已沒有父子、兄弟了。有的，只是皇權。我留下他，是因為洛

    家的地位。而且，你也不會殺了他，不是嗎？」

    我看看著他，「戟龍，將來，你也會這麼對我嗎？」

    他的無情，讓我有一些害怕。

    「不會，因為我所有的感情都給了你。」他的話，的確是很誘人。

    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女子，那麼我該是相信的，該是感動的，該是覺得幸福

    的。

    可是，我卻還是覺得那些話無法到達心底。

    或許，在我眼中，是不相信任何人的吧？

    「你準備，立誰為太子？」

    「你希望我立誰？」他反問我。

    「只要不是朱御風，誰都一樣。」這一次，我沒有在幫著朱御海說話。

    「看來，他是真的傷了你了，是不是？」他的語氣很淡，卻讓我覺得有些心

    寒。

    「你什麼都知道，對不對？」閉著眼，我覺得自己好累好累。

    我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也猜不透任何人的心思了。

    前一刻說著不會背叛我的人，下一刻卻說愛我。

    一直寵著我護著我的人，卻看著我一次次受傷。明明一切都知道，卻還是什

    麼都不說。

    我真的不懂……真的不懂啊！

    「三日後，我要齋戒，為來年祈福。」他的話，傳來，「我會閉關一個月，

    這一個月我誰都不會見。」

    他，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只是說著，他要說下去的話罷了。

    而我，早已習慣了不去追問了。

    他說的，我自然是知道的。每年都會如此，不是嗎？

    「這個，給你。」他遞給我一塊金牌。

    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這是蒼穹帝王的象徵！這塊金牌，等同於玉璽呢！

    「戟龍……你……」我拿著金牌，不知所措。

    「怎麼了？你也會緊張嗎？」他笑著看著我，眼中是一片暖意。

    「拿著吧，若是有人對你不利，就拿出來。這一個月，我不能在你身邊，你

    自己要小心。」他的話，我知道，是對的。

    那些個妃嬪明著對我畢恭畢敬，背地裡不知道多少小動作了。

    若不是朱戟龍一直護著我，我或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最終，我點點頭，將金牌放入了衣袖中。

    「戟龍，這三日，我都陪著你，可好？」我抬頭，看著他。

    「我可能說不好嗎？」

    他笑著，看著我。就這麼無所顧忌的將我抱回了玉鳳宮。

    不過，此刻已經天黑了又有誰能夠看到呢？

    三日，我一直呆在身邊，任由著他的索取，和他纏綿。

    或許，那一塊金牌，讓我是真的相信他了吧。

    一個帝王，將權利交給了我的手上。

    這樣子的人，我能夠不信麼？

    第０９章她竟是父皇禁臠？！

    這幾日，我一直在御書房中看到心兒。

    她，還是那麼美麗，還是那麼……得到父皇的寵愛。

    每一次，我的眼神都追隨著那一抹倩影。可是，她永遠都是冷冷的看著我。

    我知道，她一定是厭惡了我的感情的。就像是他厭惡朱御風的感情一般的！

    也是，我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啊！

    她該是如何的恨我，如何的恨著朱御風啊！

    看著她總是避著我的眼神，我只覺得心痛萬分。

    心兒，對不起，可不可以原諒我？哪怕只是做你的哥哥，我也是心甘情願啊！

    只要你，能夠原諒我啊！

    聽到大臣提到冊立太子的事情。

    看著父皇的怒氣，我跪了下來。我知道，父皇一向不喜歡立太子的。這一次，

    真的是動怒了。

    我以為，父皇一定會責罰那些個臣子了。

    甚至，連我這個呼聲最高的當事人，也逃不過了吧？

    可是……

    我看著心兒，她竟然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父皇，說她累了？

    而父皇，竟然就這麼讓我們退下了？

    還有剛才，心兒似乎是在勾引父皇啊！

    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呢？心兒是父皇的女兒，她又是那麼的討厭我和朱御

    風的感情的。看來，我真的是看錯了。

    心兒，只是太善良了。不忍心看著我們都跪著吧？

    隨著大臣出去，我心中本一片釋然了。

    誰知，卻聽到一個大臣說道。

    「不知皇上留下公主一個人在書房內是為何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宮中早已傳聞，公主早就是皇上的禁臠

    了！」

    我只覺得，腦中一片轟隆隆的！

    心兒，是父皇的……禁臠？

    不可能的！

    可是，雙腳卻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慢慢的走回了御書房。

    本該在兩側的侍衛，都不在了！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對勁！

    突然，聽到了心兒的聲音！那聲音，如此的誘人，如此的嬌媚！

    最終，我還是慢慢的向前，從微開的門縫中看了進去。

    那一刻，我寧願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不知道！我寧願自己剛才什麼

    都沒有聽到！也沒有來過這裡啊！

    我看著，我最愛的女子！

    此刻，躺在父皇的懷中，赤裸著身子，一遍遍的嬌喘著！

    我當然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我告訴自己，不要看了！立刻離開！可是，腳卻生了根了一般！一動也不能

    動了！

    突然，我看著心兒趴著，對著我。

    我看的清清楚楚，心兒的身上，佈滿了紅色的吻痕。她的臉上，是無限的嫵

    媚。

    我也看得清楚！父皇，就這麼進入了她的體內！

    看著她一遍遍的嬌吟！

    突然，她似乎看向了我的方向，那一刻，我卻希望她看到我！我想知道，她

    會是什麼反應！會如何！

    可是，我卻看著她被父皇翻身，看著他們吻在了一起。

    那紅唇，是我一直想要，卻渴求不到的！

    為什麼？我只是要一個吻，她卻不願意。

    可是……她卻和父皇……

    他們是父女啊！比起我，他們的血緣更近啊！

    心兒……你為什麼這般待我？

    我愛你！是真的愛你啊！愛你，愛到心痛啊！

    可是，為什麼你寧願承歡於父皇的身下，卻如此的對我啊！

    為什麼！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痛得失去了知覺。

    我麻木的走出了宮門，麻木的回到了王府。

    可是，腦中，卻是一幕抹不去的畫面。

    心兒赤裸著，一遍遍的嬌吟，一遍遍的呼喊著。

    她的軀體，她的容顏，她的聲音，不斷的在我眼前，在我的腦中，不斷的走

    馬燈似的掠過！

    最終，我只能一罈子一罈子的灌下了酒。

    「王爺，您不能再喝了！」手中的酒罈子被奪了去。

    我看著眼前的三個心腹，林敬將酒罈子丟在了一旁，酒罈崩裂，碎片合著酒

    濺起。

    「滾！」此刻的我，卻只有傷痛了。

    「王爺，如果你真的愛上了公主，那就去奪回來！」林敬的聲音，清晰的傳

    來。

    「奪？！哈哈哈……」那一刻，我卻覺得可笑，「她的心裡，沒有我！沒有

    我！」

    心，好痛。可是，卻似乎早已失去了知覺了。

    到底什麼時候，她竟然早已如此的深入了我的身體的每一處的呢？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選擇父皇！」為什麼，我真的不明白！

    她不是厭惡這種關係嗎？她不是厭惡這種血緣的愛嗎？

    那麼，為什麼她可以接受父皇呢？

    心兒，你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我跌跌撞撞的起身，想要去拿起另外一罈子酒。

    「王爺！」這一切，卻是甘起抓住了我，「因為皇上比您有權利！所以，他

    可以！」

    因為……權利嗎？

    那一刻，權利衝入了我的腦海中。腦中，不斷的重複著這兩個字。

    「王爺，我想公主絕對不會願意這種關係的。但是，那人是皇上，公主不能

    拒絕的。」肖騰將我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我，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看著眼前的三個心腹。

    「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我不是詢問，而是要他們陳述。

    「王爺恕罪！」三人立刻跪了下來，而我卻冷眼看著。

    「王爺，屬下也是不久前知曉的。」林敬的回答，我也沒有去多追究了。

    「王爺，你難道忘記了您的母妃的希望了嗎？而且，只有你有了權利，公主

    才會屬於您的！」肖騰的話，傳入我的耳中。

    「你們出去，全部出去！」

    這一次，他們三人卻出去了。

    他們，就那麼確定我會清醒嗎？

    我大笑著，想要繼續沈迷。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心兒……你越來越清晰呢？

    慢慢的，只覺得我自己越來越清晰了。

    肖騰的話，就像是毒蛇一般，一直纏繞在我的腦中，怎麼都趕不去了！

    心兒啊心兒，我是那麼那麼的愛你！

    只要能夠得到你的愛，我願意做一切！

    是的！我那麼愛你！我是那麼想要你！

    我，要得到你！就算是不折手段，我也要得到你！

    一遍遍的，我在心中發誓著！

    此刻的我，早就被那洶湧的愛意和痛苦掩蓋了一切！

    我要做一個能夠得到心兒的男人！

    她，終將是我的！

    第１０章破碎的軀體１

    三日後，朱戟龍便沐浴淨身，在文武大臣皇親貴胄面前舉行了所有的儀式後，

    正式的閉關祈福了。

    我知道，這一個月之內，除了送飯菜的人，沒有人可以進那一道閉關的宮門

    的。

    而我，也一樣是被拒之門外的。

    「公主，該歇息了。」雲娥為我披上了披風，而我卻看著夜空發呆著。

    「他來信了。」我輕輕的開口，「舒嬪，看來是準備對付我了。」

    「這是主子說的？」雲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只是勾唇一笑，「看來，冥月覽來的那段時日，舒嬪下的功夫不少啊。」

    「那，公主準備如何應付？如今，皇上已經閉關了，這……」雲娥的聲音，

    有著擔憂。

    「呵呵，不用擔心。」我的手，撫觸到了衣袖中的稜角，「她們，傷不了我

    的。」

    夜空很美，星星很亮，月亮也很美麗。就這麼安靜的看了好一會兒。

    「你下去吧，若是有來信，就給我。」

    「是。」

    看著她離去，我慢慢的走回了寢宮。我知道，奶娘已經鋪好了被子了。她們

    都知道，我不喜歡被人打擾的。

    熄了燈，褪去了衣衫，我藉著月光，躺在了柔軟的床榻上。我喜歡開著窗睡

    覺，哪怕是現在這個微帶著冷意的時節。那樣子，感覺有一陣陣帶著花香的風會

    吹進來。

    若是平時，朱戟龍一定會用他的溫度，來溫暖我的。

    可是此刻，我卻覺得冷了。因為，身邊沒有了那個溫熱。原來，不知不覺中，

    我竟然已經習慣了朱戟龍的擁抱，甚至喜愛上了他的懷抱了。

    慢慢的，閉上了眼，讓自己沈睡。

    朦朧中，似乎感到了一陣熱氣，似乎有人靠近。

    有人？！

    我驚覺的睜開了眼睛，卻見一個黑影在我的床前。

    「誰！」我有些驚恐的，畢竟此刻的我，毫無還擊之力。

    「心兒，是我。」一句話，讓我知道了是誰了。

    朱御海！

    「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我將被子裹緊了自己，我身上，只著了一件半

    透明的裡衣啊！

    「心兒……你為何如此待我？為什麼！」他的聲音，很不穩定。

    「大皇兄，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若是傳了出去，堂堂海王半夜闖入自己

    妹妹的寢房，你我如何做人？」我冷言，讓自己盡量平靜的對待他。

    失去的，我無力也不想去追回什麼。

    可是，那些個回憶，還是會繞著我。說是不去在意，說是要去忘記，可是真

    的面對了，卻發現還是那麼的困難的。

    「你在乎麼？你會在乎麼！」他突然的靠近，讓我嚇得有些後退了。

    「你怕我？！」

    「大皇兄，你該走了！」我的確是怕他，月光下，他的樣子太可怕了！

    就如同，一隻受傷的困獸！隨時，可能被他吞噬！

    「怎麼？你可以躺在父皇身下呻吟，讓他躺進你的枕邊。看到我，你就那麼

    怕了麼？」

    他的話，讓我大驚！他……知道了！

    以前，我是怕他知道了厭惡我。現在，我是怕他知道了，會做出一些可怕的

    事情！

    因為，他對我的感情，不單純啊！

    「你……你想做什麼……」我退到了床角，卻看著他跪在了床上，身子越來

    越靠近我。

    「心兒……我是那麼的愛你，為什麼，你卻不接受呢？」

    我真的嚇到了！他的眼神，太可怕了！他竟然伸手撫著我的臉。

    我想要掙扎著離開，卻被他抓住了！

    「朱御海！你放開我啊！我是你妹妹！」我尖叫。

    「妹妹？！」他的眼，一瞬不瞬的看著我，「你可是父皇的女兒呢，結果呢！

    結果你卻躺在他的身下！任由著他，一次次的佔有你！」

    「不要！」

    我真的怕了！他竟然將我壓在了身下。

    「朱御海！放開我啊！你要做什麼！」我好怕，好怕多年的那一切重現！

    那時候，是朱戟龍！他的瘋狂，就和現在的朱御海一樣啊！

    「心兒，你可知道，我是那麼的渴望你，渴望的都心痛了！」他拉著我的手，

    放在了他的滾燙上面。

    「不！」我驚恐的不斷踢著腿，用力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身子，不斷的想

    向後退。

    「心兒，我愛你啊！心兒！」

    「不！唔……」我睜著眼，看著他一手將我的雙手壓過了頭頂，吻住了我。

    「唔……不……」我想要搖頭脫離他，卻被他扣住了下巴。

    他的舌頭，乘機滑了進來。

    我只覺得，那一刻，心好痛好痛。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淚，慢慢的浸濕了枕頭。

    終於，他放開了我。布料撕碎的聲音，徹底的讓我看到了地獄！

    「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子！不要啊！」求求你，讓我存著最後的那一絲

    念想不好嗎？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要毀去我！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我。

    「哥哥，求你，心兒求你，不要這樣子對我！求你！」我希望喚回他的理智，

    希望他可以停手。我會瘋掉的！我真的會瘋掉的啊！

    「心兒……心兒……」他重複著我的名字，禁錮慢慢的鬆了。

    我悄悄的抽身，拖著無力的身子，慢慢的向床邊爬去。此刻的他，似乎有些

    失神，我可以乘機逃走的！

    「啊！」就差一點點，就點點就倒地上了啊！

    「心兒！我的心兒！你是我愛的女子！」

    「不！」終於，最後的遮蔽全部被扯去了，「不要……不要啊！」我抱著赤

    裸的身子，瑟瑟發抖。

    可是，他卻還是粗魯的將我壓著，雙手在一起被禁錮住。

    「不……」我的淚，已經流的干了。我的心，已經痛得空了。

    「我是你妹妹啊，是你妹妹啊！」我一遍遍的喊著，希望可以喚回一些理智。

    可是，他只是埋首在我的胸前，不斷的啃噬著我的每一寸肌膚。

    「不要！不要！放開我！」當他的手，來到了我的腿間的時候，我真的害怕

    了！

    我不斷的踢著腿，想要掙扎。

    「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給父皇，卻不能給我！」

    「不要！不……」

    痛楚，席捲了我的全身。

正文 【禁戀素心】（卷02）11-20

    第１１章破碎的軀體２

    他突然放開我，掰開我的腿，狠狠地粗魯的進入了。

    那一瞬間，我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朱御海……我恨你……」

    我真的恨了！為什麼，最終我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把他當作了哥哥，他卻背叛了我。我為了他，一次次的勸著父皇立他為太

    子，只為了，他可以好好的當我的哥哥。

    可是……結果呢？

    我不是個一無所知的素心，不是那個十二歲前的素心啊！

    我知道，想要得到一些，就要付出的！

    可是……為什麼我付出了那麼多，卻得到的只有痛呢？

    看著眼前不斷的抽動著的男人，我突然想笑了。

    「哈哈……哈哈哈……」淚，已經干了。

    有的，只是泣血空洞的心罷了。

    那顆血淋淋的空洞，似乎嘲笑著我的癡傻。

    是啊，傻傻的去相信猶如海市蜃樓般的所謂的親情，所謂的兄妹之前。相信

    那建立在虛浮的基礎上的一切。結果，卻是無底的地獄罷了！

    而我，最後，卻又是成了什麼？！

    他，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一次次的，蹂躪著我的身子。

    那利刃，穿刺著的不僅是我的身子。

    我的心，我的靈魂，早已被穿刺的鮮血淋淋了。

    而我，不反抗了，也不掙扎了。只是看著他，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朱御海！終於，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是最深刻的傷痛了！

    我看著他，嘶吼著，發洩了所有的一切。我一動不動的，只是盯著床頂，眼

    神祇是呆滯著。

    腦中，一片空白。身子，也失去了知覺了。

    自己，似乎只是置身在一片茫茫的白色中而已。

    「心兒……」突然，眼前是他的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

    是太愛你了啊！」他的手，撫著我的容顏。

    微微的側過了頭去，看著黯淡的夜色。為何，剛才還是明亮的月光，此刻卻

    被遮蔽了呢？

    是不是連你，都看到了我的痛苦了呢？

    朱素心啊朱素心！

    你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啊！

    心中，一遍遍的問著自己。

    對！你能相信的，只有朱戟龍而已。至少，他給了你所有的一切！

    我慢慢的恢復了眼神，看著眼前的這張臉。這張，與朱戟龍相似的臉龐。

    朱戟龍，曾經也給過我傷痛。可是，卻從未給我希望過！

    朱戟龍，他將蒼穹，都已經放在了我的手上了。

    現在，我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呢？

    為什麼，最後我的選擇，卻還是那麼的無奈……

    「朱御海，我永遠都不會愛你的。」我看著他，眼中卻是冷的。每一字，每

    一句，卻有著沈痛的苦澀。

    「心兒！」他的眼中，有著最深刻的傷痛。

    可是，那有我的傷痛深嗎？

    朱戟龍曾經告誡過我的，可是，我卻不聽！現在，我終於嘗到了苦頭了！如

    果，那時候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是不是就會不同呢？

    但是，能說嗎？可以說嗎？

    「心兒！不要恨我，不要恨我，好不好？」他撫著我的臉，「求你了，我只

    是太愛你了啊！一想到你和父皇……你們……你們……我就受不了！我就瘋了啊！

    剛才，剛才是不是弄疼你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只是冷笑著看著他此刻的緊張。

    「心兒，求你，求你說句話啊！不要這樣子，不要這個樣子！」他一遍遍的

    搖著我。

    「說？說什麼？」此刻的我，還能說什麼？

    「心兒，我愛你啊！那麼的愛你！父皇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只要，

    只要你可以愛我，好不好？」

    「愛我？哈哈哈！」我覺得，我的胸口很痛，很痛很痛。

    「朱御海，是誰告訴我，做我一輩子的哥哥的？是誰，說永遠不會背叛的？」

    我的聲音，已經全然的冷靜了，「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只是想靠我得到太子之位，

    好，我幫你。可是，你卻如此待我……」

    我轉頭，看著窗外的茫茫月色。

    「我……」他說不出話來了。

    我的手，慢慢的握緊了。

    「這就是你的愛？給我最痛，背叛我，讓我失去所有的希望？如果是，我寧

    可不要！」說出這些話，也說盡了我所有的力氣了。

    透過紗帳，看著窗外的烏黑天空。

    老天，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準備讓我得到我要的感情了？是不是！

    朱戟龍，從來沒有給過我希望，所以我可以釋然。

    朱御風，本來就只是一個復仇的棋子，我根本不在乎！

    獨獨，朱御海給了我希望，卻親手將它打破了，甚至破滅了一切！

    「心兒，太過於專注，會讓你被操縱著。」突然，朱戟龍的話，出現在了我

    的腦中。

    呵呵呵，我太過於專注了？

    是啊！從一開始，我就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朱御海的身上！

    我！根本就是個笨蛋！

    既然得不到，倒不如毀去。這句話，是朱戟龍教會我的。

    朱御海，你毀去了我所有的幸福！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真的愛我？」我露出了笑意。

    「心兒……你……」似乎，他被我嚇到了。

    「哥哥，你願意一直做我的哥哥嗎？」我抱著他，用赤裸的軀體，慢慢的廝

    磨著。

    「願意，我什麼都願意！」

    我笑著，看著他一臉的高興，以及滿臉的滿足。

    勾著他的脖子，讓他埋在了我的胸前，我感覺到他，他已經快要達到崩潰了。

    「心兒！心兒！我要你！」

    我看著他癡迷的吼著，對著我哀求著。

    「那就要了我吧……」

    當他的唇落下，我只是偏著頭，「唯獨，不准吻我！」

    他愣了一下，「好，都聽你的！我的心兒，我的愛！」

    我感覺到熱物滑入，我卻只是冷眼的看著他的癡狂。

    看著他一次次的嘶吼著，一次次的迷戀的撫摸著我。而我，卻是看著月色。

    慢慢的，閉上了眼。沈沈的，進入了夢鄉。

    夢中，一片銀白色的銀樹花，還是那麼美麗。

    我想要抓住，卻發現，掌心中，留下的，只是已經變黑的枯萎花瓣。

    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聲音。

    我聽不見，也看不到了……

    第１２章墮心魂１

    早早的，我便醒了過來。

    看著身旁，還在睡著的男子，我只是冷笑。

    慢慢的爬了起來，穿上了衣服，靜靜的站在窗前。朦朧灰暗的天色，園中的

    花兒，已經慢慢的開始凋零了。冬日的寒冷，漸漸的來了。

    不知不覺，我的手伸入了衣袖中，撫著那一塊冰冷的金牌。不知道為何，那

    一刻卻讓我覺得一絲的溫暖。

    只是，朱戟龍待我，還是認真的。

    閉上了眼，任由著冰冷包圍著我單薄的身子。

    突然，我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心兒，你會著涼的。」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推開了他，「我喜歡寒冷。」

    「可是……」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哥哥，你最好不要管我。」

    我已經不知道以前的我是怎麼樣子的了，只知道，似乎有什麼，已經死去了。

    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下去了。

    「心兒，待會兒，我就要上朝了。」

    我只是看著他自己穿好了衣服，這麼對我說著。

    「與我何干？」

    「你……下午會來御書房嗎？」

    我知道，他既然代替朱戟龍，自然下午要留在那裡批閱奏折了。

    「不知道，若是我想來的話，便會來了。」我轉身，繼續看著窗外。

    「那，我先走了。」他說著，卻沒有離開。

    而我，依舊不看他，也不管他怎麼個想法。

    「心兒，你在休息一會兒吧？昨晚，我……真的累到你了，是不是？」結果，

    他再一次來到了我的身邊。

    我也沒有回答他，只是聽到了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然後是開門又關上的聲

    音。

    看著他，穿過了園中，然後消失。

    而我，卻一直這麼站著。直到，第一縷陽光射入，直到雲娥和奶娘進來。

    「公主！這……」

    我聽到奶娘的驚詫，看向了凌亂的床鋪。

    「你們收拾好，就下去吧。」我什麼也不想說了，也沒有力氣說了。

    本想著，今天一天，就這麼安靜的度過的。

    誰知，中午卻接到了舒嬪的邀請。

    「公主？」雲娥詢問著我。

    「替我梳妝一下。」哼，終於，她們是忍不住了。

    朱戟龍一閉關，她們一個個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來了，是不是？

    錦繡宮的花園中，坐著幾個妃嬪，也就是那幾個可以上得了檯面的。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朱御風也在。他看到了我，我卻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

    眼。卻見，他低下了頭，看不清楚表情。

    「心兒，你可來了。」聽著舒嬪熱絡的話語。

    「各位娘娘倒是好興致。」我笑著看著她們。

    「心兒，來，吃些點心吧。」我看著賢妃，將一塊糕點遞給我，「這可是淑

    德妃親手做的，她可是非常的在行的。」

    我接了過來，只是咬了一小口。

    「如何？」淑德妃看著我。

    「娘娘的手藝，自然沒有話說。否則，父皇也不會一直鍾愛娘娘的點心了。」

    我自然知道，淑德妃的手藝不錯。

    而且，她做的點心，都帶著一絲絲的桂花的味道，那是我最喜愛的。

    自從朱戟龍知道後，就一直讓淑德妃做一些點心。明著，似乎是他吃的。其

    實，最後都送到了我的玉鳳宮。

    這麼想著，竟然覺得，這淑德妃竟像是一個廚子了。

    「看看這心兒的小嘴，怪不得皇上那麼疼愛你了。」淑德妃沒有說話，倒是

    舒嬪開口了。

    「心兒只是實話實說。」我倒要看看，這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哎，這也就怪不得了，皇上每次都把妹妹做的點心送給了心兒了。只要心

    兒著小口一開，皇上是半點兒也不會拒絕的。」舒嬪的話，讓淑德妃明顯的僵硬

    了。

    我算是明白了，她是故意要挑明這些的。

    看著賢妃、錦嬪和麗嬪眼中的不郁，我只是在心中冷冷的笑著。

    「娘娘說的哪裡話，心兒那是貪嘴罷了。父皇也拿著我沒有辦法，自然也就

    知道任由著我了。」我的話，讓舒嬪臉色一白。

    朱戟龍是不會無奈的任由著一個女子的。可是，偏偏他就是那麼的寵著我。

    此刻，我也是在提醒她們。若是動了我，後果不是她們能承擔的。

    「不過，皇上倒是真的很寵愛心兒啊。」不過，看來舒嬪是沒有聽出我的話

    意，或者是故意的，「只有你才能撫平皇上的怒氣了。就連這立太子的事情，也

    因為心兒的一句話，皇上就不怪罪了。可見，皇上是多麼的寵愛你了。」

    我看著微笑的舒嬪，看來朱戟龍一不在，她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我什麼都沒有說，看著那幾個妃嬪的臉色，好不到哪裡去了。看來，以後我

    要小心著點她們了。我可不想被反噬了。

    不意間，突然看到了朱御風，他的眼神中，有著哀傷。看來，剛才舒嬪的話，

    對他也有影響的。

    臉上，對著他扯開一抹笑意。

    他，總是我最好的棋子，不是嗎？

    「三哥，你怎麼都不說話？」

    他明顯的，被我嚇了一跳。

    「我……」一下子，他無語了。

    「風兒，你最近是怎麼了？老是魂不守舍的？」舒嬪自然是擔心自己唯一的

    兒子的。

    「母妃，我沒事。」

    我只是一旁看著，自然知道。他會如此，都是因為我了。

    聽著那些個妃嬪說了一些有的沒有的，我便準備回玉鳳宮了。

    不過，這一次，我卻又讓朱御風陪我了。

    看得出，他是有些欣喜的。但是，似乎是怕我還是生氣著。一路上，也沒有

    說什麼。

    我安靜的看著景色，他則是安靜的看著我。

    終於，這麼慢慢的走著，看到了玉鳳宮三個金色的大字。

    「心兒……那次，我……」他阻止了我進去。

    我看著他的欲言又止好一會兒。

    「三哥，我只想當你的妹妹。若是你願意，我們還是像以前一般，可好？」

    我的眼中是真誠的。

    他看了我許久，直到他的眼中慢慢的黯然。

    「好，我都聽你的。」最終，他只是這麼說了。

    我對他笑笑，如同以前，先進了宮門。

    只是，背對著他的臉龐，失去了柔和。

    或許，冬日，早就冷不到我了……

    第１３章墮心魂２

    夜晚，我選擇一隅安靜的黑暗的角落，靜靜的坐著。似乎，只是坐著，似乎

    又像是等著誰一般。

    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人，似乎停頓了一下。不過，立刻向我的方向走來。

    「心兒，你怎麼坐在這裡？」

    我抬頭，是朱御海。一身明黃色的衣衫，竟然讓我覺得有些刺眼了。

    「我坐在哪裡，還需要向你說明麼。」我淡淡的開口。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怕你著涼了，生病了。」他蹲了下來，

    看著我，眼中有著擔心。

    「生病？」我哼哼的冷笑，「怎麼，哥哥也會擔心我麼？」

    「心兒，你……」可能，是我的樣子嚇到了他吧。

    我慢慢的傾身，勾住了他的脖子，「哥哥，我累了，抱我到床上吧。」

    他的手，立刻環住了我，將我托起。然後，放在了床榻之上。

    「心兒，你這是在誘惑我！」他的聲音，低沈了。

    我動了動，看著自己的衣襟，微微的敞開了。手，故意刷過了他的胸膛。然

    後，拉攏了自己的衣襟。

    「我只想睡覺。」拉過了被子，蓋住了自己。

    「心兒！」看得出，他很痛苦，忍得很痛苦。

    「呵呵呵，哥哥，你怎麼了？為何，出了那麼多汗呢？」伸出手，覆上他的

    額頭。

    手，被他抓住，放到了唇邊。細碎的吻，落在了我的手上，我也沒有抽手。

    「心兒！小妖精！」我聽著他的話，眼神一暗。

    「不要叫我小妖精！」我冷言，「無論你叫什麼，不要叫我這三個字！」這，

    讓我想起了每晚朱戟龍都會在我耳邊的低語。

    他明顯愣了一下，但是立刻，「好，我的小狐狸。一隻，讓我無法捉摸的小

    狐狸。」

    小狐狸？這個稱呼，或許適合我。

    他的手探進了被子中，覆上了我的酥胸。我看著單薄的衣衫，在他的手中全

    數褪去。看著他，慢慢的露出了赤裸的軀體。

    我只是側著頭，讓他的吻從我的臉頰一路到了腿間。我沒有羞澀，也沒有任

    何的感覺。只是，口中吐出一個個單音節。

    「心兒……父皇是不是，每晚都如此？」他的聲音，有些壓抑，「否則，你

    怎麼會該死的！如此的，如此的敏感！」

    「唔！」一個異物進入，我悶哼。

    父皇？朱戟龍，他的確是將我調教的很好。每晚，用盡辦法的取悅我，然後

    佔有我。

    手，環上了他的脖子，口中在呻吟著。

    「戟……龍……」我聽著，口中吐出了兩個字。看著，他的臉色從享受變成

    了猙獰。

    「你叫我什麼！」他的分身還在我體內，可是，他本尊已經推離了我的身子，

    一臉不可置信憤怒的看著我。

    我勾起了唇，「御海……你怎麼了？」

    「你……」他似乎還是憤怒的，可是在我的一動下，立刻再一次衝刺著。

    感覺著他，埋在了我的胸前，腰肢不斷的擺動著。而我，只是呻吟著，看著

    窗外。

    窗外的月色，真美。可是，卻是那麼的冰冷。朦朧的月色，看起來似乎該是

    要下雨了。

    看著身前的男人，我冷冷的笑著。

    一早，看著他穿著衣服。而我，則是懶懶的躺在床榻上。

    「昨晚，我是否弄疼了你？」他的關切的坐在床沿，看著我。指腹，刷過我

    的紅唇。

    「戟龍可不會像你這般瘋狂。」我只是吐出一句。

    「戟龍戟龍戟龍！昨晚你口裡喊著他的名字！現在你又說他！」看吧，他還

    是憤怒了，「我不是他！我是朱御海！不是朱戟龍！」

    「我知道啊。」我伸手，撫著他的臉，「你是朱御海，是我的哥哥，是戟龍

    的兒子。我清楚的知道，你不需要解釋給我聽。」

    「你……」

    「我沒有那麼笨，知道你和我，流著一樣的血。記得，我們曾經是兄妹。」

    我的話語，竟然讓我自己都覺得冰冷了。

    他的眼，黯淡了。

    「心兒，你真的恨我，是不是？」他的語氣中，是悲傷。

    「恨你？我為何要恨你？你是我的哥哥呢。」抽手，背對著他，「你可以上

    朝了。」

    「心……」

    「出去。」我下著逐客令。

    他的手，在我的肩頭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慢慢的收回。我聽到了門的聲音。

    睡了一覺醒來，看看已經當空的日頭。任由著雲娥為我梳妝。

    「公主，今日您還要去錦繡宮嗎？」奶娘為我準備好了飯菜，開口問我。

    「我可不能讓她們失望了，不是嗎？」勾唇，吃著一口口飯菜。

    「公主……」奶娘似乎有話想說。

    「奶娘，我自有分寸。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說為好。」我的聲音，有著淡

    淡的威脅。這，難道是和朱戟龍相處後，留下的麼？

    「公主，您的語氣，越來越像陛下了。」我聽著，奶娘如此說著。

    吃完了飯，我依舊到了錦繡宮。

    看著那些個妃嬪的你爭我鬥，看著她們對我笑裡藏刀。自然，也不能錯過了

    舒嬪對我的陽奉陰卻是在讓那些個女人恨上我。

    不愧是做過皇后的人，自然手段也更是精明些。甚至，借刀殺人這一招用的

    也是不留痕跡的。

    若是以前的我，一定會上當吧。

    可惜，朱戟龍教會了很多，其中這一借刀殺人一直重要的課程。

    這時候，我才明白了，為什麼他說他只能保護我的安全，但是還是要我自己

    強大了。

    朱戟龍再多的保護，也只是能保護我在他身邊的時候。若是他不在了，就像

    此刻一般，那麼我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只是等著，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吞

    噬了去。

    如同往常一般，依舊是朱御風送我回宮。

    「心兒，你……」他一路上已經欲言又止了好幾次了。

    慢慢的，我們卻是走到了那日的紫籐蘿架下。紫色的小花，還是那麼的美麗，

    可是卻已經散落的滿地了。看來，也是快要謝了吧。

    這裡，就是那日，差一點和朱御風決裂的地方。不過，這應該是他的想法吧。

    看他那副坐立難安的樣子，我便知道了。

    「三哥，你想說什麼？」如同往常，我還是折下了許多的紫色小花朵。

    「你，你和父皇……你們……」

    看來，舒嬪的話，不止是對那些個女人有影響了。

    「我和父皇如何？」我淺笑著，看著他，看看他倒是準備如何說。

    「沒，沒事。」最終，他似乎還是放棄了。

    坐了好一會兒，我終於還是起身，讓他慢慢的跟著自己，然後回了玉鳳宮。

    第１４章墮心魂３

    遠遠的，看到宮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大哥。」朱御風站在我身側，牽著我的手，沒有放開。

    我也懶得去抽手，就這麼任由著他牽著。

    「心兒！」朱御海的聲音，似乎是有些怒氣，眼死死的盯著我和朱御風牽著

    的手，似乎冒著一絲火氣。

    「哥哥怎麼來了？」我毫不在乎，甚至將朱御風請了進去。

    朱御風當然不會拒絕了，因為對他來說，這是我難得親近我的機會。至於朱

    御海，我背對著他，不知道什麼表情。

    我們三人，就這麼坐在了石桌上。我看著亭中的景色，他們兩個則是坐在了

    我的兩旁，互看著對方。

    「風，你也該回錦繡宮了，否則你的母妃又要找你了。」我聽到，朱御海的

    聲音。

    「無妨，是母妃讓我送心兒回來的。而且，是心兒希望我留下的。」看來，

    朱御風是看出了點什麼了。

    我看到，朱御海的雙拳，緊緊的握著。臉上，卻像是在克制著怒氣一般。

    「哥哥，你此刻不該是在御書房，為何到我宮中？」我靠在了朱御海身上，

    立刻他的怒氣全部消失了。

    只不過，朱御風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心兒！你忘了嗎？昨晚，你說過今日同我一起用完膳的。」朱御風的身子，

    僵硬了一下。看我的眼神，有著一瞬間的不敢置信。不過，立刻消失了。

    「是嗎？我忘了。」我坐直了，然後喝著雲娥端上來的茶。

    我的一句話，激起了他們兩個兩種表情。朱御海是哀傷，朱御風卻是快樂。

    呵呵呵，悲喜兩重天麼？

    「三哥，不如你留下來，今晚陪我一起吃飯吧。」我對著一旁的朱御風開口。

    「不行！」朱御風沒有說話，朱御海倒是先說了。

    朱御風看了看朱御海，最後看著我，「你說什麼都好。」

    我看著，朱御海白著臉，看著我，死死的瞪著我。

    「哥哥，為何三哥不能和我們一起吃呢？我們都是兄妹呢！」我可以強調了

    兄妹兩字。因為，我早就對朱御海說明了，若是在人前洩露了我們的身份，他就

    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

    看著他努力的調試著呼吸，最後，「我知道了……」

    一頓飯，吃的他們兩個火花四濺。而我，則是涼涼的看著。看著他們言語間

    的冷嘲熱諷。看來，兩個人似乎都明白了些什麼了。

    但是，真的明白麼？

    吃過飯，朱御風走了。或者說，在我的逐客令下，走了。

    「心兒，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到底要我如何？」一雙手臂，將我摟了進了一

    個懷抱。

    「哥哥，你問的太多了。」我看著窗外的景色。看吧，真的下雨了。

    最後，他只是將我抱到了床上，用身子為我溫暖了濕冷的被窩。

    「今晚，我不想要。」我看著他，只是替自己蓋上了被子。

    他什麼都沒有說，同我一起進了被子，安靜的抱著我。我知道，他不敢不聽

    我的。特別是，經過了剛才的事情。

    「心兒，每晚……父皇也會這麼抱著你嗎？」突然，我聽到他的聲音傳來。

    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你想知道麼？」我靠在他的懷裡，攝取著溫暖。可是，為什麼還是那麼冷？

    「我……」他還是猶豫了。

    「父皇的懷抱，很溫暖。至少，他可以溫暖我。」是的，每一次，在朱戟龍

    的懷裡，我是真的不覺得冷的。

    難道，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嗎？

    「難道我就不可以嗎！我和父皇一樣啊！」他將我翻過身，壓在了身下，看

    著我。

    「以前，或許可以。現在……」我不再說下去，只是推開了他，「我現在只

    想睡覺。」

    替自己拉好了被子，也不管他了。

    「是不是，因為他是皇帝？」他的話，我沒有理睬。

    不一會兒，感覺自己又被抱了起來。朦朧中，似乎聽到了若有似無的歎氣，

    還有……淡淡的哀愁？是誰的呢？

    雨，一直下，從早上開始，就沒有停過。我本只是在房內看書的，可是不知

    為何，心中有一些浮躁了。

    「公主，您要去哪裡？」雲娥拿了傘，跑到了快要走出去的我的身邊。

    我要去哪裡呢？似乎，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去御書房吧。」突然，很想去看看。不知道，朱御海處理起政務，會和朱

    戟龍有何區別？

    一旁的侍衛，看到我，立刻行禮。我也懶得去管他們，逕直走入了書房內。

    朱御海坐於桌前，處理著公文。旁邊，站著的我見過，他的三個心腹。

    「參見公主。」三人，立刻向我行禮。

    「起來吧。你們可是哥哥的謀臣，如此我可不敢當。」我只是這麼說著，卻

    發現那個叫做林敬的臉色變了一下。

    哎，難不成他們是真的以為不感覺不到麼？他們對我，有著厭惡。

    或許，不叫做厭惡，只是不能尊重我。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

    「心兒，你怎麼來了。」朱御海倒是熱情，想上前抱著我，卻被我避開。

    他意識到了一旁的侍衛，示意他們退下，卻沒有示意林敬他們。

    我只是冷淡的任由著抱著我，隨意的拿起來一旁的折子。

    「公主，這些都是朝廷的公文。」林敬倒是先開了口。

    我冷笑，「怎麼，你是想說我該看？可是，父皇在的時候，我也是這般的。」

    說著，只是看了朱御海一眼。

    「林敬！」他的聲音，似乎是在警告林敬。

    我靜靜的看著，原來那工部侍郎推薦的人寫的，參了宰相一本。上面，還列

    舉了宰相的一些行為，不過字裡行間卻是透露出對於朱御海代政的不滿。

    看來，戟龍說的是沒有錯的。鷸蚌相爭，這些折子最後都會回到朱戟龍手中

    的，他還是得利了。

    看著折子上大大的駁字，不知道朱戟龍到時候看到，會是什麼樣子的反應呢？

    「心兒，你在想什麼？」朱御海的聲音，傳來。

    我看著一旁三人，眼中有著的輕視。

    突然，有一些想笑了。

    「我只是在想，若是父皇一個月後，看到了你批得這個駁字，會有什麼反應。」

    將折子丟在了一旁，我站了起來。

    「什麼意思？」朱御海似乎不明白了。

    「這宰相可是你的支持者呢，你就這麼替你的支持者撐腰，不曉得父皇會不

    會替你撐腰呢？」我看著朱御海的臉色一白，林敬他們的臉色也變了。

    「公主此話怎講？」這一回，甘起倒是先問我了。

    我坐在了椅子上，也不開口。

    「請公主賜教。」終於，林敬壓低了身子。

    「怎麼？你不是看不起我這個公主麼？何必又來問我。不如，你自己猜猜看

    我那個深沈的父皇，到底會如何，你覺得怎麼樣？」我笑著，慢慢的走到了他的

    面前。

    卻見他，突然跪了下來。

    「公主恕罪！剛才奴才多有得罪，請公主大人大量，饒恕奴才的無禮。」

    我看著他，倒是一個圓滑之輩。

    朱御海看著我，但是卻沒有替自己的屬下說半句話。

    看來，他還是瞭解我一些的。

    「起來吧，我也沒有說怪罪你啊。」我重新坐在了朱御海的腿上。

    手，拿起來那本折子。

    「心兒，你想說什麼？」倒是朱御海，很沈得住氣，只是抱著我。

    「父皇可是對你越來越不喜歡了呢。」我的話，讓朱御海僵直，「這宰相是

    越來越支持你了，可是呢，父皇卻還是聽了工部侍郎的話，提攜了這個推薦的人

    呢。」有些話，不需要多說。

    「你說，父皇為何會讓你代政呢？」我將折子丟給他，「父皇還真是沒有說

    錯，一群愚蠢之極的阿諛奉承之輩，永遠成不了大氣。連最基本的察言觀色，都

    不會。」說著，我只是看著一旁的三人。

    我說的，夠多了。

    這些，我從未對別人說過。這些都是朱戟龍告訴我的，可是，這一次我卻說

    了。

    看著朱御海一臉的為難，身旁的三人也是一臉的惶恐。

    「怎麼？沒有辦法了？」我看著林敬，「你不是謀士麼？怎麼不說話了。」

    「奴才愚鈍，請公主賜教。」此刻的他，已經完全的彎腰，恭敬的請教我。

    我看了看朱御海，開口。

    「要麼，就將這折子毀了。要麼，就讓父皇看到。」說完，我將折子一撕為

    二，丟入了一旁的火爐中。

    「心兒！」

    「公主！」

    聽著四個人的驚呼，我只覺得可笑。

    「怎麼？現在怕了？」我冷冷的看著他們，「怕什麼？這事等父皇出來，我

    自然會對他說的。」我看著折子全部的燒完。

    在心底歎息，想起了父皇那晚的話。

    「心兒，我雖然誰讓御海代政，但是記住，你必須多去看看。若是他做的決

    定你不滿意，那就按著你的心意來。」他是抱著我，這麼對著我說的。

    為何隨著我的心意？我不懂。不過，這話既然是他說的，那麼我就這麼做了。

    「不用！我會親自和父皇說的！」朱御海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怒氣沖

    沖的對著我開口。

    我覺得有些莫名了，他在生氣什麼呢？

    第１５章墮心魂４

    突然，我明白了。他是在嫉妒，嫉妒我如此的瞭解朱戟龍。也是在擔心，擔

    心我會用自己的身子，去滿足朱戟龍得到他的原諒。

    不過，我還是沒有解釋。其實，朱戟龍早就給了我免死金牌了。無論我做什

    麼，他都不會阻止我的，不是嗎？

    而且，就我對他的瞭解。就算是他，也會如此做的。

    燒了折子，對著那個工部侍郎說沒有看到。那麼，那些個人自然是以為宰相

    偷藏了。自然地，就要去挖出了更多的事情了。

    不過，這些話，我自然不會讓朱御海知道的。

    原本的他，我能感到，對於皇位不是特別上心的。可是，進來我卻發覺，他

    似乎越來越沈迷於政務中了。每一次，在與我談論時，可以感覺到。他，似乎有

    了些野心了。

    所以，今日我要到這御書房來瞧瞧。

    不過，這專注於布棋子的人，的確是當局者迷了。

    「心兒，你，生氣了嗎？我不是故意對你凶的。」

    我看著他，似乎我的沈默，讓他誤以為我生氣了。看了看另外三人，都是面

    無表情的。

    「我先回去了。」喚來了雲娥，讓她給我拿來了大氅披上。

    「心兒……」朱御海的聲音，有著哀求。我卻將他忽略了。

    「哥哥還是專心於政務吧，我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心兒！」身後，是他的呼喚，我卻走了出去，看著還是下雨的天空。

    我知道，他不會追來的，因為他不敢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公主，您是不是不開心了？」

    雲娥為我撐著傘，走在了小徑上。我看著不遠處，已經被雨水打落的紫籐花，

    滿滿的，鋪在了地上。淡淡的紫色，刺痛著我的眼睛。

    「開心？我從來不知道，開心是什麼感覺。」推開了雲娥的傘，我站在了雨

    中，彎腰拾起那一朵朵小花。

    「公主！您會著涼的！」雲娥擔心的聲音。

    「放心吧，我沒事的。」我笑著，對著雲娥。「雲娥，現在我只想淋雨。讓

    雨水，沖走我身上的污垢。沖刷，我骯髒的身子。」

    「不！公主您不髒啊！您是整個蒼穹最美麗，最聖潔的！」雲娥緊張的焦急

    的幾乎是大喊的。

    「雲娥，別人不知，你還不知麼？」拾了一手的紫色小花，「我已經如同這

    花朵一般，被污泥沾染了。就算是雨水，也沖不走了。」我的手上，沾著污泥，

    卻懶得擦去。

    「公主！」雲娥的眼神，是真真的擔心的。

    「放心吧，我只是這麼一說，我不會尋死的。」我知道了，或許是那時候的

    昏迷，讓他們都怕了。

    讓雲娥撐著傘，再一次走著，只是手中多了紫色的殘花。

    「公主……」雲娥猶豫了很久，「您越來越不快樂了。至少，以前皇上在的

    時候，您還是快樂的。可是，自從皇上閉關祈福後，您越來越冷，越來越憂傷了。」

    手一顫，所有的花都掉在了地上。

    「公主！奴婢該死！奴婢幫您撿起來！」雲娥嚇得立刻想要蹲下，卻礙於手

    中拿著傘。

    我抓住了她的手，「雲娥，不用撿了，走吧。」

    我就這麼，碾過了那一朵朵敗落的紫花，帶著雲娥繼續往前。

    「公主，您……沒事吧？」雲娥只能在一旁看著我，也不敢多說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只是突然覺得，渾身很冷很冷。自從離開了朱戟龍的懷抱，似乎我越來越冷

    了。

    雲娥的話，也讓我深思了。似乎，只要在他的身邊，我會很輕鬆很自然。他

    對著我，永遠帶著笑意，溫柔的看著我的。無論我做什麼，他從來不阻止我。

    「我不會操縱你的，我只要你學著長大。」他的話，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將

    我的神志清明了許多。

    他，一直等著我長大。無論是身子，還是心，可是我一直都習慣了躲在他的

    背後。

    他，只是離開了幾天。我卻變得越來越冷，變得不像自己了。

    被朱御海強佔了，我只是學著如何去恨他，如何去折磨自己。可是，若是朱

    戟龍在的話，我一定會躲在他的懷中的。甚至，還後悔著，自己應該告訴他的！

    若是我夠成熟，那麼早在朱御海接近我的那一天，我就該明白的。這個男人，

    是沒有親情的！他是朱御海，是朱戟龍的兒子！

    可是，我卻天真的以為自己得到了！

    朱戟龍一次次的提醒我，一次次的告誡我。甚至，用朝政來告誡我。我卻還

    是只知道躲在他的身後，不去理會一切。

    看著下著雨的天空，我露出了笑容。

    「公主……」雲娥的聲音，傳來。

    我看著她，「雲娥，我也該長大了。」

    是的！

    我該長大了！

    沒有朱戟龍在身邊，我也要活下去！

    他，不可能保護我一輩子！

    他可以保護我不被人傷害，卻不能保護我不被人傷心！

    「雲娥，最近，臘梅該是要開了吧？」我突然很想去看看那臘梅花了。

    「是的，已經含苞待放了。」雲娥很安靜的回答我，她還是瞭解我的。

    回到了玉鳳宮，奶娘看到我全身濕透了。

    自然，那些個嘮叨是免不了了。

    「公主！您看看您！您做什麼去淋雨！現在是冬日了，那雨都和冰一般了！

    您這是何苦如此作賤自己的身子！」躺在木桶中，看著奶娘一邊為我梳發，一邊

    嘮叨。

    我只是玩著水中的花瓣，「奶娘，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的話，讓她愣住了。

    「不！公主，剛才老奴逾越了。」

    我卻笑了，原來還是有人關心我的。

    「奶娘，我是不是很幼稚？是不是，很任性？」

    奶娘看了我許久許久，「公主，終於想要長大了嗎？」

    原來，她和朱戟龍一般，都知道我的。

    「皇上，真的將您保護的很好，不是嗎？」奶娘的眼中，有著哀傷和痛苦。

    我沒有說什麼，我也說不了什麼。

    愛情，是毒藥，沾染上了都會痛不欲生的。

    母親沾染了，為了心愛的人，一生如此竟然甘願。

    朱戟龍沾染了，不顧一切的倫理道德，護我寵我。

    朱御海沾染了，結果枉顧倫常的佔有我，傷害我。

    朱御風沾染了，注定成為我一輩子的那牽線木偶。

    第１６章殤宮身１

    看著趴在我身上，不斷的抽動著，不斷的喘息的男人。我的心裡，已經一片

    坦然了。

    終於，最後一聲的獸吼，他趴在了我的身上。

    「心兒……」他的分身還留在我的體內。

    「哥哥，我很累。」我閉著眼，真的好累好累。

    聞言，他立刻抽身，引來我的輕呼。從我身上翻下，躺在了一旁，將我抱進

    了懷中。

    「明天，你還和我一去去書房嗎？」他的濕熱氣息，就在我的耳畔。

    「不了，明日賢妃邀我去她的宮中品茶。」最近幾日，我每日都會去御書房。

    陪著朱御海處理政務。林敬他們也不再是輕視的眼神了，每一次都是恭恭敬敬的。

    「那，你小心一些。」

    我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沈入了夢鄉，我真的……太累了……

    賢妃住在秀麗宮，我起床一向是很晚的，自然等我全部梳妝好。帶著雲娥過

    去時，早已是下午了。

    園中，淑德妃和舒嬪也在，不過倒是不見錦嬪和麗嬪的身影。

    「雲娥，你先下去吧。」我對身後的雲娥使了一個眼色，讓她下去了。

    「心兒，你可算是來了。」進入園中，舒嬪倒是先和我打起了招呼。

    「不好意思，我的晚了些，讓你們等久了。」我自然的坐下，也沒有向她們

    行禮。

    就算是行禮，她們敢受麼？

    「聽聞前幾日，心兒淋了雨，身子不要緊吧？」賢妃不愧是賢妃，語氣也是

    一副大家閨秀的溫柔。

    「賢妃娘娘掛心了，我沒事。說來也奇怪，那日淋雨，卻沒有任何的不適。」

    我也溫婉的回答她。

    「那就好，你可不知道，這幾日我們是非常的擔心呢。就怕心兒要是有個不

    適，那就不好了。」舒嬪的話，讓我冷笑。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生病，最好是就此香消玉殞了。

    「舒嬪娘娘如此關心我，讓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拿出了前些日

    子，朱御海送我的一塊玉珮，「前些個日子，哥哥大皇兄送了塊玉珮給我。可是

    我本不喜歡這些的，不過倒是和娘娘很相稱，還望娘娘不嫌棄，願意收下。」

    我將玉珮遞給了她。

    「這……可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如此不好吧？」

    嘴上說著不好，手中卻早已緊緊的握住了。

    「怎麼會，娘娘每次都那麼的關心我。就連有時候心兒一個人無聊了，還讓

    三哥常來陪我。心兒可是早已經你當作了我的母親一般了呢。女兒送給母親一些

    小東西，如何不好了？」我笑著看著她，眼中有著感激。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我看著，賢妃和淑德妃的臉色變了。冷笑在心底，端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

    口。

    「對了，妹妹，聽說今日你特地帶來了許多的糕點？」賢妃看著一旁的淑德

    妃。

    「是啊，我聽姐姐說心兒要來，自然是做了好些個桂花味的點心。不過，就

    不知道心兒喜不喜愛了。」

    「怎麼會不喜歡，娘娘做的點心我可是非常的喜歡吃呢。」只要是桂花味，

    我都喜歡的。

    不一會兒，我看著那些個女婢端著幾盤點心出來。

    「妹妹倒是有心了，這些點心長的如此的美味，只是看著已經讓人食指大動

    了。」舒嬪這麼說著，看了淑德妃一眼。眼中，似乎有著冷意。

    怎麼？你們這些妃嬪間的戰爭，已經波及到我了嗎？

    「心兒，嘗嘗看這個。這個可是桂花餡的呢。」說著，賢妃為我夾了一塊糕

    點。

    我看著糕點，長的倒是真的很美味。

    「心兒快嘗嘗，這些桂花都是我命人採摘的。我可是聽說你要來，一早就把

    點心交給了姐姐，讓她好生幫我看著呢！」淑德妃笑著，還看了一眼賢妃。

    「好吧，那我倒是要嘗嘗。」

    看我吃了下去，賢妃和淑德妃似乎送了一口氣。

    我的臉上，勾起了一個笑容。

    「娘娘好手藝，這糕點的確美味。只是，太甜膩了一些了。」

    「無妨。」賢妃擊掌，卻見奴婢端來了一盤東西。

    「這可是我親手燉的冰糖雪梨，為了去這甜膩，所以比較清淡的。」賢妃為

    我親自舀上了一碗。

    「妹妹真是有心了，竟然連冰糖雪梨都燉好了。」我聽到，舒嬪的聲音中，

    有著嘲諷。

    「心兒要來，我自然是準備齊全了。」賢妃也不甘示弱。

    我喝了一口，的確是很爽口的。

    突然，看到一個侍女跑過來，對著舒嬪耳語了幾聲。

    「心兒，我有些事情，先走了。」說著，舒嬪便起身。

    「姐姐有事，就先走吧。」賢妃倒是先開口了。如此，我也只能點點頭。

    看著舒嬪離去，突然我感到一陣暈眩。

    「心兒，你是怎麼了？」一旁，賢妃扶著我。可是，臉上卻帶著陰險的笑。

    「你……」我指著她，「你們……」

    「哈哈哈，朱素心！枉費你如此聰明！還不是種了我的計！」賢妃猙獰的笑

    著，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

    「若是讓皇上和大皇子知道，你和其他男人私通，甚至躺在一張床上，你猜

    他們會如何？」我看著原本嫻熟的淑德妃一臉的憤恨的看著我。

    「為何……你們如此？」我的頭，越來越暈眩了。

    「你奪去了皇上所有的寵愛！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早就是皇上身下的女人

    了！」

    「今日，我就要讓你一無所有！被萬人唾棄！」

    我的意識，最後的記憶，就是賢妃那張猙獰的臉。

    我那一刻終於明白，為什麼她們都沒有吃那一碗糖水了！可是，意識已經陷

    入了黑暗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屋內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我想動，卻發現全身無力，甚至眼睛都無法全部睜開。

    一切一切全部回籠！

    我，中計了！

    掙扎著，想要起來。

    突然，一道光亮襲來！

    似乎，門被打開了！

    我似乎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身影，身後還跟著人！

    頭，還在痛著！身子，還是一動都不能動！

    第１７章殤宮身２

    「公主，您終於醒了。」

    終於，我看清了人影。雲娥帶著一些侍衛，走了進來。

    她將我扶起，讓我靠在床上。

    「如何，事情辦妥了嗎？」我看著她。

    「公主放心，已經辦妥了。」

    我點頭，讓那些侍衛先出去。

    「這是哪裡？」看著四周，不熟悉的環境。

    「公主，這裡是秀麗宮的一間空房。奴婢怕公主若是回到了玉鳳宮，會引起

    別人的懷疑。」

    雲娥的顧慮不無道理，我點點頭。

    「看來，賢妃和淑德妃是非常想要除掉我了。」我冷冷的笑著，「只可惜，

    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在朱戟龍的身邊那麼久，若是那麼一點防人意識都沒有，那就真的笨了。

    本來，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的。不過現在，倒是真的不能放過她們了。

    「雲娥，是誰？」

    「賢妃。」

    我勾起了唇。真是個愚蠢的女人，以為如此就能扳倒我了麼？若是真的發生

    了何事，朱戟龍和朱御海只會殺了那些知道此事的人！

    不過，如今卻讓我有了更好的主意了。

    大患不除，必然是後患無窮的！

    休息了一會兒，體內的無力感慢慢的消失了。

    「雲娥，我們是該去看一場好戲了。」

    「公主說的沒錯。」

    看來，雲娥也和我一般了，都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

    我沒有急著去找賢妃，而是繞路去了朱御海必然會經過的地方。

    「哥哥，你這麼急匆匆，是要去哪裡？」果然，看到了他。

    「心兒？！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看到我似乎有些驚訝。「剛才淑德妃派人

    來，說是你有急事找我，可是你現在卻好好的在這裡？」

    哼哼，做的還真是周到呢。

    「可能是淑德妃搞錯了吧，她明明告訴我，是賢妃找我有事商量的。」我裝

    著不解的看著朱御海，「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或許是賢妃有什麼急事，可

    是若是直接找你，怕惹來非議吧。」

    「公主說的不無道理。」林敬也跟著附和。現在，他看到我是完全的尊重了。

    我和朱御海兩人，匆匆的再一次回到了秀麗宮。

    「大皇子，你總算來了！你不知道，心……」我看到淑德妃站在了一件寢房

    的門口，我們都是被這麼帶著過去的。

    她原本的焦急，在看到我後，變得驚恐！

    「原來，娘娘也在啊，不知道賢妃娘娘找心兒到底有什麼事情？」我微笑著，

    看著渾身顫抖的女人。

    「她……我……你……」隨著我的走近，淑德妃的眼中，恐懼越來越多了。

    我一直都到了她的面前，「看來，是你們小看我了呢。」笑著，如同勾魂使

    者。用只有我與她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出口。

    「心……不不……公，公主……」她，全身抖動著，不曉得，是氣著了，還

    是嚇到了呢？

    「原來，賢妃娘娘就在裡面。」我故意大聲的說了，「哥哥，不如我們進去

    看看，娘娘找我們何事吧？」

    朱御海點點頭，隨我一起，推開了門。

    「賢妃娘娘？」我出聲，卻只看到掩下的的帷帳。

    如此，朱御海也不好上前了。

    我走了上前，慢慢的掀開。

    「啊！」我尖叫，無法置信的看著床上。

    所有人都驚呆了，床上，賢妃和一個男子躺著，兩人幾乎是一絲不掛的！

    「心兒！別看！」朱御海立刻將我摟在了懷中。

    「賢妃……她……她怎麼會……」我顫抖著，在朱御海懷中。

    「來人！把她們弄醒！」朱御海冷聲的下令，「全部退下！」這句話，是對

    那些侍衛和侍女說的。

    我的眼，透過朱御海的肩膀，對著淑德妃露出了一個冷笑。

    只見她，嚇得跌倒在了地上。

    我掙扎開了朱御海的懷抱，上前，「娘娘，你是不是也被嚇到了？沒有想到

    ……賢妃……竟然……竟然……」我顫抖著，說不出來了。

    此刻，賢妃已經被弄醒了。那個男子，也行了。

    「你……你們！」賢妃驚恐的看著自己以及身邊的男子，更加是驚恐的看著

    我。

    「娘娘……原來，你一直想讓我幫你的，是這些啊！」我看著賢妃，「哎，

    你怎麼如此對待父皇呢？就算是你和他真心相愛，我是也是不能幫的啊！」

    「公主！公主！奴才和娘娘是真心相愛的！大皇子，大皇子，求您！成全我

    們吧！」男子赤裸著，跪在了地上。

    「你！你胡說什麼！本宮根本不認識你！」看來，賢妃是真的急了。

    在我面前，她從來不自稱本宮的。

    我只是躲在了朱御海身後，眼神卻是警告著淑德妃。

    「妹……妹妹，你……你竟然如此。」淑德妃的聲音，更像是氣惱她的不成

    器。

    「不是的！大皇子！」賢妃驚恐的看著一切，「是她！是她！是這個賤人故

    意的！」

    賢妃已經失去了理智，竟然指著我了。

    「住口！你竟敢背著父皇偷人！現在還敢出口辱罵心兒！」朱御海的樣子，

    很生氣。

    「我沒有！本宮沒有！是這個賤人故意的！是她要誣陷我！」賢妃不斷的怒

    吼著。

    「娘娘，我……我知道，你一直求我。可是，你從來不告訴我是這件事情啊！

    如果，如果你早說，我一定會幫你的！我也沒有想到，會成這個樣子的啊！我知

    道，你一定怪我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啊！可是，可是你不能背著父皇……

    如此啊！」

    我顫抖著，縮在了朱御海的身後，他反手立刻抱著我，「心兒，這不是你的

    錯，不要怕，不怪你的。」不斷的安慰著我。

    我在他懷中，卻是冷眼看著淑德妃縮在了一旁，不敢說話。

    「你這個賤人！我沒有！我沒有！」賢妃說著，向我衝來。

    「來人！把他們拖下去！打入大牢！」朱御海立刻護著我。

    「不是我！我沒有偷人！」賢妃不斷的掙扎著，尖叫著。

    「奴才知錯了，求大皇子繞了娘娘把！奴才和娘娘真的是真心相愛啊！」那

    個男子一直說著。

    「我沒有！你為什麼誣陷我！我沒有！」

    「拉下去！」

    我聽著朱御海冷酷的下令，看著賢妃和那個男子被拉了下去。我在朱御海的

    懷中，顫抖了好久，才慢慢平息。

    「哥哥……我……」

    「不怕，我保護你，不要怕了。」朱御海溫柔的安撫著我。

    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我露出了一抹微笑。

    第１８章殤宮身３

    午後，我一個人坐在了御花園中。聽說，淑德妃病了，聽說賢妃被打入了天

    牢，聽說工部尚書上奏處斬賢妃，聽說舒嬪去看了賢妃。

    一切的一切，只是聽說。

    我安靜的聽著，雲娥淡淡的說著。

    看著不遠處的，一株株含苞待放的臘梅。冬天，原來早就來了。或許，不久

    後就要下雪了吧？就像是那個雪白的冬日，以及鮮紅的血。

    「心兒，你怎麼又一個人呆著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懷抱。

    「哥哥，我想去看看賢妃。」

    身後的身子愣了一下，「好。」

    他，朱戟龍一般，也不會拒絕我。

    他，也和朱戟龍一般，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了。

    我從不認為，他是一個毫無城府的皇子。否則，他不會成為海王，朱戟龍也

    不會讓他代政。

    只是，在我與他的棋局中，他是專注的那一個，我是冷眼的那一個。所以，

    他的一切，我可以看到，卻還是看不透。

    他的每一步，似乎都是讓著我的。可是，回頭看看，似乎又暗藏了什麼玄機

    一般。

    「心兒，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人，只會是我一個人的。」他的話，在我耳

    邊響起。每晚，似乎他也是這麼說的。

    「你確定，你得到的，會是活生生的人麼？」我笑著，看著那些個不願意綻

    放的臘梅。

    「心兒！」他的聲音，有著一些沈痛，還有一些我猜不透的感覺。

    第二天，我便去了大牢。

    看著原本高貴的賢妃，現在只剩下呆滯。

    那一刻，我有一些歎息。

    「你來做什麼！是不是看我死了沒有！」賢妃的眼中，是恨意。

    「我從未想要你死，是你想要我死吧？」我看著她，只覺得她非常的悲哀。

    「是！我是要殺你！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她的眼中，

    是我看不懂的癡狂。

    哎，朱戟龍啊，你真是害人不淺呢。那麼的女人，都一個個前仆後繼的愛著

    你。或者說，是愛著你的身後代表的一切。

    我在心中默默的歎息。

    「你以為，這些是我要的嗎？」不知為何，此刻我突然想對著她說出這些話

    來了，「被自己的父親，如此的對待。你以為，這種寵愛，是我的要嗎？」看著

    只有一絲亮光的小天窗，我只是出神。

    我的話，卻讓賢妃不在說話了。

    她和我一樣，只是靜靜的呆著。

    「賢妃，你可知道，你只是舒嬪手中的一顆棋子。」說完，我便離開了。

    只留下她，「我不會放過你的！不要以為這麼說，我就不會放過你……我…

    …不會……她……」

    她的聲音，我已經聽不真切了。因為，我已經出了牢獄之門。

    夜晚，朱御海還是來了。

    「心兒，我好想你……」他每次，似乎都會說這句話的。

    「哥哥，我們下午才見過。」我任由著他，褪去了我的衣衫。

    「可是，我是如此的想你啊，我的小狐狸。」這一句小狐狸，似乎包含著很

    多的意思。

    我看著他，埋在了我的胸前，含著我那脆弱的柔軟。

    手，自動的勾住了他的脖子。慢慢的，感受著他的分身進入的感覺。

    閉上了眼，任由著自己的口中，吐出一句句無意義的嬌吟。感覺著他，不斷

    的肆虐和佔有。

    若是說，之前我還有抵抗。現在，我卻是真的沒有意思抵抗了。

    反正，結果還是一樣的。

    歡愛後的他，為我穿上了衣服，抱著我飛身上了屋頂。

    「為什麼帶我上來？」我沒有抵抗，只是好奇他的行為。

    「你看，月亮是不是很圓？」

    我隨著他的手指，看著天空中的一輪明月。是啊，我怎麼忘了，一個月中總

    有這麼幾天，月兒會很圓很圓的。

    高高的屋頂，似乎和月兒只有一手之隔。

    這麼覺得著，竟然就此伸出了手，想要將月兒抓住。卻發現，原來離得那麼

    的遙遠。

    月兒看來來明黃明黃的，那麼的溫暖。我的指尖，卻感覺到了絲絲的冷意。

    「心兒，你……」他看著我，「你怎麼哭了！」

    我……哭了？

    手，觸碰到自己的臉頰，一片濕冷。自己，為什麼會哭呢？

    閉上了眼，卻不知道說什麼。

    「心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告訴我，好不好？若是不開心，我陪你

    一起。」

    若是不開心，我陪你一起。

    這句話，不斷的重複在我的腦中。

    突然發現，自己的淚，竟然克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曾幾何時，他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午後暖暖的陽光，明亮的湖畔，還有……他溫暖的懷抱……

    可是，那個時候，他是我的哥哥。

    現在，我是他的禁臠。

    為什麼，我還要去想這些！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忘了一切，忘了過去的一

    切！我，不要做那個被操縱著的木偶！

    「心兒，心兒！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直哭？你到底怎麼了？」

    他的焦急，我朦朧的看到了。

    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

    我多麼想問問老天爺，為什麼我會如此的悲哀？

    父皇，不是我的父皇。我卻成了他的寵愛。

    皇兄，不是我的皇兄。我卻成了他的禁臠。

    為什麼呢？

    每一次，我以為快要得到幸福的時候，那些幸福就如同夏末的銀樹花，只剩

    下一片漆黑的枯萎。

    「朱御海，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恨你。」我聽見，自己的聲音，似乎從心底

    深處傳來。

    「心……」

    「你，讓我知道了哥哥的疼愛。可是，卻親手毀掉了。」我看著月兒，「你

    讓我知道，原來幸福，是可以那麼短暫的。父皇，從未將我當做女兒，我認了。

    為何，你卻要如此的背叛我？」

    似乎白日裡，對著賢妃說的那些話，已經觸動了我心中做脆弱的傷疤了。

    原來，我以為那道疤痕已經好了。原來，只是被掩藏了罷了。一旦觸碰了，

    還是那麼的生疼生疼的。

    「我愛你，不好嗎？我可以像是哥哥一樣愛你，也可以像是男人一般愛你，

    不好嗎？」他強迫我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的傷痛。

    「心兒，你以為我沒有掙扎嗎？我明明知道你是我的妹妹，我知道我不該如

    此！可是，當看到你那樣子的父皇身下承歡著，你可知道，我的心早已經痛得麻

    木了！」

    第１９章心神殤１

    「難道，愛情可以和親情合在一起麼？」我有一些木然的開口，「親情，和

    其他的感情都是不一樣的。都是……不一樣的啊！」

    為什麼，每一個都不願意給我親情？為什麼，每一個都不願給我？

    最終，也沒有人給我答案。

    第二天，我還是我，我還是朱素心。

    「公主，聽說賢妃被釋放了。」我聽著雲娥在一旁說著，「而且，大皇子只

    是將她貶為了宮女。倒是舒嬪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做了自己的宮女。」

    我只是聽著，「雲娥，你想說什麼？」

    「公主難道不怕麼？如果賢妃和舒嬪聯合起來，對付您怎麼辦！」只要每次

    涉及到我的安危，似乎雲娥總是更加的擔心。

    「她現在已經不是賢妃了，不是嗎？」我，其實是不擔心的。

    「雖然如此，可是……」

    「雲娥，還有半個月，父皇就要出來了。」我看著藍藍的天空。

    雲娥沒有再說了，我也沒有再開口了。

    似乎，我很久沒有去錦繡宮了。午後，便帶著雲娥過去了。

    自然，朱御風看到我，是欣喜的。賢妃，不應該叫做楚玉賢，她自然是恨我

    入骨了。至於舒嬪，她的眼神，則是耐人尋味的。

    「心兒，你已經好久沒有來過了。」朱御風似乎很高興？

    「嗯，今日無聊，就來走走了。」我看到，楚玉賢的手，緊緊的握著。看來，

    真的是很恨我，是不是？

    「你最近的臉色似乎一直不是很好，是不是病了？」朱御風的注視，卻讓我

    有一些怯然了。

    我是怎麼了，是擔心他看出什麼麼？

    為何要去擔心呢？我要的，不就是如此的結果嗎？

    「沒什麼，可能是最近睡的不太好吧。」

    這句話，我沒有騙他。

    每晚，朱御海就像是瘋子一般的索要，早已讓我疲倦了。

    可是，就算是強迫著自己睡著，卻還是無法入睡。

    有時候，我寧願昏死過去。這樣，也好過了在承受著身子的痛楚的時候，還

    要承受著心的折磨！

    「哦，那就好。如果真的睡不好，就讓太醫看看吧。」

    我突然發現，今日的朱御風，話題似乎一直圍繞著的身子打轉。

    「三哥也要注意身子呢。這幾日父皇都閉關了，三哥也好一直和哥哥處理政

    務的，不要累著了才是。」我笑的淡淡的，眼中已經映出了他微笑的臉了。

    我與朱御風就這麼聊著，我發現舒嬪看我和朱御風的眼神中，有著深思。看

    來，她應該是看出了些端倪了。也該是的了，畢竟朱御風對我的態度，是過於熱

    絡了一些了。

    這一次，沒有了往日的祥和。朱御風一臉的溫柔的態度，楚玉賢一臉的憤恨

    的態度，舒嬪則是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

    或許，我還是不想呆在如此的氣氛下的。沒有聊了多久，還是選擇了回玉鳳

    宮去。

    走在佈滿了青石板的小徑上，看著一路的景致。轉頭，看著我身邊的男子。

    「三哥，你為什麼那麼喜歡陪我回去？」他，又陪我回宮了。

    「我……只是想和你多呆一會兒。」他的語氣，有著卑微的感覺。

    可笑的是，為何我卻突然覺得……

    一下子，讓我無所適從了呢？

    面對霸道不失溫柔的朱戟龍，我可以泰然處之。面對瘋狂的朱御海，我可以

    冷然的處之。可是，面對此刻，有些卑微乞求的朱御風，我卻一下子不知該如何

    了。

    之前，他從沒有表現過這種樣子的！

    他……讓我想到了母親卑微的愛，讓我想到了所有的後宮嬪妃對於朱戟龍卑

    微的愛。

    可是，心中的復仇，從未消退過。

    只要一想到，他是朱御風，他的母親是舒嬪，是曾經的皇后。

    所有的仇恨，就回來了。

    只是，這仇恨到底是為何，這復仇到底為何，我卻早已經不知道了。

    似乎，只是為了仇恨的仇恨罷了。

    結果，這一次，我卻是看著他離開，然後慢慢的走回了房內的。

    沒有想到，屋內，朱御海卻已經坐著了。

    「你怎麼今天那麼早？」我只是好奇罷了。

    「難道，你不想看到我？」可是，他卻不知道為何突然有著怒氣，「怎麼，

    和朱御風親親我我終於想到了回來了？」

    他的語氣，太過於尖銳了，讓我皺眉。

    「哥哥，你似乎管的太多了。」

    他越是如此，我越是覺得厭煩。每一次，似乎只要我和朱御風說幾句話，他

    就會如此。

    「我管太多？！我何時管過你了！你要如何，我都順著你！你說什麼，我做

    什麼！現在，竟然說我管你太多！」此刻的他，真的讓我無力應付。

    「朱御海，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這個樣子？」我真的很煩！

    不理睬他，今天特別的累，所以我只是趴在了床上。

    「朱素心！我才是你的男人！你為什麼總是和朱御風勾搭！你不是說過，他

    是你的仇人之子嗎！」看來，他是不準備讓我休息一會了，是不是？

    「朱御海！虧你也知道，你只是我的男人！」

    我此刻，心中真的惱火了！

    「我和誰在一起，和你無關！若真的要說相關，也只有戟龍才有資格說我！

    你不要忘了，是你強迫我和你一起的！」

    我，也是有脾氣的。

    每次，我和他，我從來沒有快樂過。

    以前，我把他當做了哥哥，所以很幸福。

    從他打碎了我的所有的幸福以後，我一直恨著他的。可是，慢慢的，隨著時

    間，我也淡去了。只是想到，還是會痛。

    真正讓我痛得，是那一夜的強佔！

    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忘記！

    若是以前，他只是打碎了我的幻想。那一夜，他將我打入了地獄！完完全全

    的地獄！

    「你是……這麼想的？從始至終，你都是覺得……我強迫了你？」他的身子，

    似乎有些搖晃了。

    我揉著太陽穴，頭開始隱隱作痛了。

    「隨你怎麼想，現在，只要你不要來煩我！」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今日，會如此的煩躁。

    似乎，是從剛才看到朱御風卑微的祈求的時候。他的樣子，讓我煩躁了。

    也或許，是朱御海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第２０章心神殤２

    「朱素心！你夠狠！」

    我狠嗎？

    那一刻，只想要大笑。

    「朱御海，我再如何，也及不上你吧？」帶著諷刺，帶著嘲弄。不知道是對

    他，還是對我自己了。

    「你……！」他，似乎很容易動怒了最近。

    「你做什麼！」我尖叫，看著他突然撲了過來。

    「既然，你覺得是我強迫了你！那麼我又何必在乎你的感受！」他一手將我

    的雙手壓住，開始不顧我的掙扎，撕扯我的衣服。

    破碎的布條，飄散在了地上。衣服，變成了一堆碎布。身子，慢慢的一絲不

    掛了。

    那一晚，所有的回憶統統進入了腦中。

    「不要！朱御海，你放開我！」我尖叫，不斷的踢著。那一晚，是我的噩夢！

    也是我，永遠的死穴了！

    「放開我！我會恨你！你放開我！」我以為，他會停止。

    我以為，只要我說了恨，他就會停止的！

    「恨我？那就恨吧！」他的口氣，是那麼的讓我恐懼，讓我心神開始顫抖。

    「不要！」

    我聽到自己的心，已經哭泣的聲音，看著他強行的綁住了我的雙手。

    「為了你，我已經幾晚不碰你了！我一直順著你，什麼都順著你！結果呢，

    你的心裡只有朱戟龍！白日裡，還要和朱御風勾搭！你把我當成了什麼！當成了

    什麼！」

    他的眼中，一片赤紅。目光，已經迷離了。

    「不要！朱御海，你放開我！」我看著他褪去了衣物，此刻我只覺得腦中全

    部都是可怕的記憶。

    可是，他像是沒有聽到我的的呼喊一樣，將我的雙腿強行的分開了。

    「不要！朱御海，你住手！不要！」那滾燙的分身已經抵在了我的柔軟處，

    我嚇得大叫。所有，被他，被朱戟龍，強佔的那一幕，開始在腦中浮現了。

    「不要……放開我！不要……不要……不要！」

    尖利的刺痛，席捲了我的全身。

    那一刻，我腦中一片空白，呆呆的看著他。

    眼淚，劃出了眼眶。

    他的唇，在我的身上留下一個個痕跡，我卻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直到，突然感到自己的唇，被含住。

    「唔……不！」我不要！

    可是，他卻不放開，強行的探入。我那一刻，真的痛不欲生，將所有的痛苦，

    統統集中，狠狠地咬了下去，可是，血腥味充斥在口中，他卻依舊沒有放開。

    腦中，如同跑馬燈一般，浮現著所以的強佔的回憶。

    突然，我想起了那個小木偶。那個朱御浪，送給我的小木偶。

    小木偶被我扯一下，就動一下。他沒有心，沒有靈魂。而我現在，被朱御海

    扯一下，痛一下。

    如果我也沒有心，該有多好？

    感覺著體內利刃的進出，只覺得下體慢慢的麻木了。麻木了痛，麻木了淚。

    直到，很久很久，久到我已經空白的看著床頂了。

    「心兒，難道，你的吻，只給朱戟龍嗎？」

    他的話，有哀傷。

    可是，又如何比得上我此刻……已經，完全死寂的心？

    這一次，我知道，我已經被他傷透了。

    看著自己的腿，在他的肩上搖晃。看著手，慢慢的被放開。聽著他動情的呼

    喚著我的名字。可是，我卻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也失去了所有的神智。只是呆呆

    的看著眼前，感受著，空洞的胸口，毫無感覺的心。

    直到，一切都平復了。

    我依舊呆看著，一言不發。我沒有力氣說話，或者說，我該說什麼呢？

    呵呵呵，我什麼都不能說啊。

    「心兒，我……我……」我呆呆的看著身前的男子，一臉的後悔莫及。

    「心兒，對不起！我是瘋了啊！我是被嫉妒沖昏了頭才會……對不起！心兒！」

    我的眼光，慢慢的順著他看著自己的身子。赤露的肌膚上，佈滿了青紫色的

    淤痕，狼狽不堪。可是，我竟然不覺得痛？

    「你滿意了嗎？」我聽到自己說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是被嫉妒沖昏了頭啊！」看著他，依舊不斷

    的道歉。

    「滿意了，就可以滾了！」

    「心兒！」

    這一次，我是徹底的心死了。

    還能如何？不心死，還能如何？

    他，一次又一次的勾起我內心深處，最黑暗的回憶。

    他，一次又一次的讓我痛不欲生。

    「心兒，我知道我錯了，求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心兒！我求你！」

    我不看他，也不想看到他。既然他不走，我只能選擇閉上眼睛。

    窗子沒有關，一陣冷風吹來，卻一點都不覺得冷。只是，空洞的心房，似乎

    發出了一聲聲的哀鳴。

    痛嗎？我閉著眼，問著自己。

    知道痛了嗎？

    知道了，就不會再抱有幻想了。

    這個男人，只是以愛的名義，一次次的傷害我罷了。

    我，被摟進了一個懷抱。可是，我卻感覺不到溫度。

    「心兒，求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他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卻讓

    我覺得遠在天涯。

    「我愛你啊！愛的心都痛了啊！看著你和朱御風在一起，我嫉妒！看著你口

    口聲聲叫著朱戟龍，我嫉妒！我是因為嫉妒，全部是因為嫉妒啊！」

    他的話，只是在我耳中，卻到不了我心中。

    手，慢慢的顫抖的撫著自己的唇，卻看到指尖上，沾染了一些血跡。

    這些，該是剛才他的血跡吧？

    可是，那又如何呢？

    我的心，早已經泣血了。

    「朱御海，我是你的妹妹……你可知道……我，是你的……妹妹。」我聽到

    自己竟然開口了。

    「心兒，我錯了！我該死！我不該那麼對你的！」一聲聲巴掌聲響起，我只

    是張開眼，看著他一巴掌一巴掌的抽打著自己。可是，依舊撫平不了心口的空洞。

    那一夜，我不知道最後如何睡著的。

    那一夜，最後我什麼都沒有吃，只是這麼睡著了。

    夢中，是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的黑暗。

    我只是聽到，自己不斷的尖叫，不斷的嘶喊，不斷的說著不要。可是，似乎

    筋疲力盡了，還是停留在黑暗中。

    此刻，突然覺得，自己，連恨都是無力的了。

    我真的，沒有了力氣了……

正文 【禁戀素心】（卷02）21-30

    第２１章心神殤３

    這一次，我真的死心了。我對於朱御海，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一早起來，我沒有冷眼的對著朱御海，也沒有很熱情。只是自顧自的穿好了

    衣服，然後坐在了一邊。

    「朱御海，我有話對你說。」我開口了。

    朱御海似乎有些愣住了。

    「我可以接受，和你現在的關係。但是，以後若我和朱御風在一起，你不可

    以干涉。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可以干涉我。否則，我們形同陌路。」此刻的我，

    已經完全的清醒了。

    「心兒……」

    「你若是不答應，那麼就出去。以後，就不要再來了。」我已經沒有心力和

    他多糾纏了。

    我給了他選擇，因為我知道，若是自己什麼都不說，他還是會一直和我糾纏

    下去的。

    我看著他，他的眼中，有著一些悲傷。

    但是，「我……答應你……」

    得到了我要的答案，我便走到了窗口，看著景色了。

    不知道，那些臘梅花開了沒有呢？

    心中，開始慢慢的構思著一番自己的心思了。

    這一次，朱御海沒有吵我。不久，他就走了。而我，還是呆在窗前，看著他

    穿過了園子。看到他，回頭看著我，然後才轉身離開。

    沒有多久，朱御風來了。

    「心兒，你怎麼了？」他看著我，我卻是一臉的木然。「你……怎麼會讓人

    來找我？」

    是啊，是我讓雲娥去把他叫來的呢……

    「三哥，陪我去御花園，好不好？」我的眼中，有著祈求。

    他沒有拒絕，也不會拒絕，園中已經很冷很冷了。

    我坐在以前和朱御海一起坐著的長凳上，只是這一次靠著的卻是朱御風了。

    「心兒，你今天是怎麼了？看起來，為何那麼累？」

    累嗎？

    原來，我累了……是啊，我是真的真的累了。

    後宮的勾心鬥角，皇家的冰冷瘋狂。為何，每一個人，都帶著一個面具？為

    什麼，每一個人都想把我當做小木偶呢？

    「昨晚，似乎有些冷了，所以沒有睡好。」我靠著，閉著眼，試圖著感覺到

    一點點溫暖。

    「你很冷嗎？我……抱著你吧？」他的手，環著我，這一次我沒有拒絕。

    可是，悲哀的發現。我還是那麼冷，冷的……沒有了溫度。

    「三哥，明日來陪我做點心，可好？」

    「做點心？」

    「嗯，我想自己做一些，打發時間吧。」我睜開眼，看著冰冷的湖面。

    水面，飄散著紫色的小花。應該是那些紫籐蘿花吧，風，將他們吹散在了水

    中。他們……該是很冷很冷的吧？

    「好，那我明日下午過來可好？上午你多休息一下。」

    我聽到他的聲音，點頭。

    夜晚，朱御海來了，也給我帶來了一件禮物──一件雪白的貂毛的大氅。

    「心兒，你可喜歡？」

    我摸著柔軟溫暖的皮毛，「這個，應該很暖和吧。」

    「這是我派肖騰去弄來了，白色，和你很相稱。」

    我看著眼前的男子，俊美的臉龐，英武的眉宇之間透著霸氣。

    「御海，你想做皇帝嗎？」現在的我，叫不出哥哥兩個字。而他，似乎也愣

    了一下。

    「心兒，你再叫一遍！再叫我一遍！」他的眼中，有著驚喜。

    「御海，你……想做皇帝嗎？」再一次的，我開口了。

    他的臉上，綻放了笑容。許久許久之後，才開口。

    「只要是皇子，沒有不想成為帝王的吧？若是我成為了帝王，你做我的皇后，

    好不好？」他看著我，一臉的真誠。

    「你忘了嗎？我是你的妹妹。」我的手，依舊撫著大氅。「而且，我不想當

    皇后。」

    我的眼，黯淡了下來。因為，他的話。

    「那你想做什麼？我都給你，好不好？只要，你願意留在我的身邊！」他，

    抓著我。

    「我要的，我想做的，你給不起。」我推開了他的手，「若是可以，我寧願

    選擇不存在於帝王家。」

    他，僵硬了許久。才繼續看著我，眼中有著令我害怕的情緒。

    看來，他還是沒有懂……或許有一天，他會後悔的吧……

    「御海，把窗關上吧，我冷。」我躺在了床上，看著他關上了窗。夜空，也

    與我隔絕了。

    我看著他將房內的暖爐中的炭火撥的更加旺了，整個房內都如同暖春一般了。

    「御海。」我環著他的脖子，任由著自己的身子與他緊緊貼合。

    「小狐狸！你這是在玩火！」他的手，迅速的剝除了我的衣物。

    「呵呵呵，為什麼，你們男人都受不了一點的誘惑呢？」我好笑的看著他一

    臉的急躁。

    「若是遇到你，聖人都會發瘋的！」

    衣服，丟在了帷帳之外。今天，我看到的只是半透明的紫色紗帳了。外面，

    似乎已經與我隔絕了。

    「是嗎？所以，你也瘋了？」我的手，在他的胸膛畫著圈。

    「小狐狸！不要挑逗我！」他將我的手，含在了口中。而我，只是笑得看著

    他。

    看著他瘋狂的拜膜我的身體，看著他在我的雪嫩肌膚上留下一個個紅色的印

    記。

    「御海，要我……」我閉上了眼，將身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心兒！我的小妖精！」一聲怒吼，我只覺得下身一痛。

    眼角，似乎有著一些濕潤。可是，張開了眼，卻什麼都沒有了。

    「慢……恩啊……啊……」我聽著自己，一聲聲的叫聲。

    「心兒……心兒……」我聽著他，一聲聲的呼喚著我。

    身子，趴在了床上。我抓著枕頭，感覺著身後的衝刺。感覺著，濕熱的吻一

    個個的落在了我的背上。

    「御海，你……愛我嗎？」我的聲音，有一些悶。

    「愛！我愛你！我愛你，心兒！我的小妖精！」他的濕熱氣息，在我的耳邊。

    我只是閉上了眼。

    愛？

    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為什麼，可以那麼瘋狂？

    可以枉顧血緣，枉顧一切？

    「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會愛我嗎？就算，我拉你下了地獄？」我的眼，已

    經不想看到任何東西了。

    「你若下地獄，我陪你一起！」他的聲音，是如此的堅定。

    朱御海，這句話，是你的說。

    希望……你可以記住……

    第２２章梅花殤１

    「公主，臘梅花開了。」雲娥似乎一早就去為我採了一籃子的臘梅花。

    我隨意的拿起一朵，一股淡淡的香氣撲來。

    「待會兒三哥若是來了，你就讓他到廚房找我吧。」我拿著籃子，走向了廚

    房。

    待我將臘梅花全部碾碎時，朱御風來了。

    「三哥，你晚了。」我笑著，轉身看著他。

    他卻一言不發，呆呆的看著我。

    「怎麼了？是我臉上弄到了嗎？」我伸手，撫著臉頰。

    「沒，沒有！是……不是！那個……」他語無倫次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呵呵，三哥，幫我和麵粉，好不好？」我將白色的麵粉，遞給了他。

    「好……好！」他接了過去，而我只是繼續碾碎著花瓣。

    「三哥，臘梅花好香，對不對？」

    「嗯，滿屋子都是清香了。」他看著我，滿臉的溫柔。

    我拿起了一朵完整的花朵，在手中把玩著。

    「三哥，你看，它小小的，一點都不起眼呢。可是，卻有著那麼樣子的香氣，

    是不是很神奇？」花朵，在我手中被碾碎了，「可是，它最後還是變成了我們的

    食物的調味了。」

    「心兒……」我的話，似乎是讓他有些嚇到了。

    「呵呵，三哥，你的麵粉快一點啦！我可是要放花瓣進去了哦！我要做臘梅

    花的糕點！」我對著他，指使著他和面。

    「心兒，我已經在努力了。不就不要催了。馬上就好了，很快！」他加快了

    手中的動作，臉上眼角都是笑意。

    我抓起了一把破碎的花瓣，灑在了麵粉中。看著白色的麵粉，慢慢的染上了

    花瓣的顏色。淡淡的香氣，縈繞著我的鼻間。

    忙了整整一個下午，終於糕點做好了。

    「好累……」我坐在了房內，真的累了。

    「你還說呢，都是我一個人在做的！」我看著朱御風有一些的抱怨。

    「是啊是啊，都是三哥做的。三哥最好了。心兒幫你按摩，好不好？」我說

    著，慢慢的按著他的肩膀。

    誰知，手卻被他抓住。

    我疑惑的看著他。

    「心兒……我……」

    「三哥！如果是我不想聽的話，你還是不要說了。」我抽出了手，繼續按摩

    著。

    最後，他只是有一些哀怨的看著我。然後，閉上了眼睛。

    當朱御海來的時候，我正準備收回手。可惜，差了那麼一點，還是被他看到

    了。

    我看到，他的眼中，有著怒火。可是，在我的注視下，慢慢的消失了。

    「大哥？！」朱御風有一些驚訝的看著朱御海。

    「沒有想到，三弟也在。」他的語氣，似乎不怎麼好。

    「三哥來陪我做糕點的。」我只是這麼說著，看到雲娥拿進來一個籃子。

    「三哥，這些糕點，你待會兒吃哦！這可是我們一起做的哦！」我將籃子給

    他。

    他看著我，又看了看朱御海。

    眼中，多了很多的憂傷，還有那些我不明白，或者說是不想明白的顏色。

    我們三人，就這麼無語的站著。

    「我，先回去了。若是心兒無聊，就到錦繡宮來找三哥，好麼？」終於，朱

    御風先開口了。

    「好的。」我笑著，點點頭，看著他向朱御海道別，然後離去。

    直到他走了，我才回眸看著朱御海。

    「御海，今日你倒是很早？」我坐了下來，肩膀有一些酸。

    他定定的看著我許久，終於走到了我的身後。

    「以後，若是真的想做糕點，也不要那麼累著自己。」

    我有一瞬間的吃驚。他，就這麼為我按摩著肩膀。我，甚至都沒有用手流露

    出肩膀的酸楚……

    我閉上了，靠在了他的身上。

    「這只是我的喜好罷了，否則一個人呆在房內也是無事可做的。」

    他的手，還在我的肩膀上。

    「那我有幸嘗嘗你的手藝麼？」

    我笑了，「你不怕我毒死你啊！」

    「若是你下的毒，我心甘情願！」

    若是你下的毒，我心甘情願！

    一句話，將我只是僵硬著。臉上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

    朱戟龍，曾經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每一次，只要是我做的東西，我送去的東西。他，每一次都會默默地吃下去。

    從來沒有猶豫，從來……沒有讓任何人試吃。

    過了一會兒，雲娥端著糕點進來了。

    我看著朱御海狼吞虎嚥的吃下了糕點，有些好笑。

    「御海，你是幾日沒有吃飯麼？看來，御膳房的廚子該換換了。」我給他遞

    了一杯水。

    「本來我倒是真的餓了，再加上心兒的手藝如此的美味。」

    這句稱讚，的確是讓我開懷的。

    沒有人，會討厭稱讚，不是嗎？

    「御海，明天下午，陪我去看臘梅花林吧。」我知道，宮中現在處處都是臘

    梅花了。

    「好。」

    我知道，他下午應該去御書房的。

    可是，他還是答應了。

    不過，這些，都和我無關的。

    夜晚依舊如此，滿足了他，我便沈沈的睡去了。

    只是，在意識失去的那一刻。

    我的腦中，卻想著，不知道戟龍何時才會出來？

    可是……還有半個月吧……

    房內，似乎有一股清香。

    不曉得，是不是我的幻覺了……

    梅花，開的很燦爛。我看著眼前，爭相怒放的花兒。

    「心兒，你怎麼了？冷嗎？」朱御海在我的身後，將我摟進了懷中。

    我這次發現，自己竟然有些顫抖了。

    可是……這是為何呢？

    看著那一片的梅林，我竟然覺得有一些心慌。

    「御海，」我叫著他的名字，「你覺得，父皇會將皇位傳給你們之中的誰？」

    突然，我感到身後的身子，僵住了。

    「你，怎麼會問這個？」不久，恢復了正常。

    「沒什麼，我隨便問問的。」

    看著眼前明黃的一片，我的眼中是黯然的。

    「御海，明日，陪我一整日，可好？」我看著那一片花樹海，開了口。

    他沈默了很久，「對不起，心兒。明日，可能有許多的政務需要處理……我

    ……」

    我閉上了眼，「那就算了。」

    我離開了他的懷抱，然後慢慢的走了回去。

    「心兒，過幾日，過幾日我陪你好不好？」他追著我，來到了我的身邊。

    「不用了。」我沒有停下腳步。

    「心兒！你到底怎麼了？」他，卻將我抓住。

    我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的焦急。卻只是，淡淡的笑了。

    「御海，你現在，似乎越來越多的去御書房了。你處理政務的時間，似乎也

    越來越多了。」再過幾日，朱戟龍，就該出來了。

    「是不是我陪你的時間少了，所以你不開心了？我發誓！以後，我一定會多

    陪你的，好不好？」他抵著我的額頭。

    我，本想推開，卻看到了一個人影。

    「算了，你記得以後多陪我，知道麼？」勾著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

    自然，朱御海如何能夠拒絕。

    我看著那個人影，僵住了。然後，突然消失了。

    一吻罷，朱御海將我摟在了懷中，讓我聽著他的心跳。

    「心兒，你會喜歡至高無上的地位嗎？」他的聲音，傳到了我耳中。

    「我只喜歡平凡的。」

    推開他，我走回了玉鳳宮。

    第２３章梅花殤２

    而他，卻在本想追上我的那時，被人攔住了。我看著，是林敬。似乎，對他

    說了什麼。他似乎有一些為難的看向了我。我沒有再多看他，而是轉身離去了。

    這一次，他沒有追來了。

    夜幕下，我等到的，不是朱御海，卻是朱御風。

    「三哥……你怎了？」他的樣子，有些不對勁。雙眼佈滿了血絲，而且，滿

    身的酒氣。

    「為什麼？」他一步步的緊逼著我。此刻，奶娘和雲娥被我揮退了。

    「什麼為什麼？」我，被他逼退到了角落。

    「為什麼！為什麼要如此待我！」他用手臂，將我阻隔在牆和他的胸膛之間。

    「三哥，你到底在說什麼呢？你喝酒了麼？是不是醉了？」我扯動嘴角，笑

    著看著他。

    「不准笑！」我的笑，僵在了嘴角，「為什麼！為什麼你的笑，永遠那麼虛

    假！那麼的不真實！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拒絕我！為什麼，可是為什麼你白日又

    要吻朱御海！」

    那道人影，是他。而我，該是早知道了。

    「三哥，你冷靜些。你……快回去吧。」這一刻，我卻期盼著朱御海的來到

    的。

    「我不走！今晚，我不會走的！」他的話，讓我心裡一驚。

    「三哥！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你會不知道麼？」他的指腹，流連在我的臉龐。

    「你瘋了！放開我！」我開始推拒他，奈何著我的力氣總是敵不過他的。

    「我是瘋了！早在我愛上你的那刻起，我就瘋了！」我看著門被他用掌風關

    上，我一直不知道他也有武功！

    「朱御風，你幹什麼！放開我！」我被他拉扯著，丟到了床上。

    「你瘋了嗎！出去！」此刻，他的樣子失去了理智，卻是讓我最怕的。

    「每晚，朱御海是不是在這張床上佔有你的？每晚，是不是都赤裸著躺在他

    的身下？」現在的他，如同一個瘋子一般，赤紅著眼，看見我。

    我退縮著，到了最裡面。

    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

    「你胡說什麼！如果給別人看到了我們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我只希望，

    他可以離開。

    「看到？誰會看呢？」一步步的，將我逼到了死角，「朱御海不會來的，今

    晚他會一晚在御書房的。」

    我被他壓在了身下，怎麼掙扎，都是徒勞。

    「你做了什麼！」我，終究是小看他了。

    「只要有人多製造一點政務，他不就不能出現了麼？」朱御風，竟然笑了！

    「心兒，今晚……你是我的。」

    「不……唔！」

    我睜大了眼，看著壓在我身上的男子，還有被他封住的唇。

    手腳，不斷的拍打著他，推拒著他。可是，他卻紋絲不動。

    絲錦破裂的聲音，讓我腦中一片空白。終於，唇被放開了。

    「不要……」不知為何，那一刻我卻沒有了力氣掙扎。只是，躺著，一動不

    動的看著床頂。

    「心兒，你可知道，我有多麼的思念你！多麼的愛你！」我聽到，有一個聲

    音傳到我的耳中。可是，卻什麼都看不清晰了。

    「三哥……放開我。」我用著最後的呼喚，希望能夠喚回他的理智。

    「不要叫我三哥！我不想做你的哥哥！」他，此刻卻將我的衣衫全部的退去。

    「不要！」當肌膚接觸到冰冷的時候，我尖叫了。

    『啪』一掌，揮向了他的臉。

    手，隱隱的作痛。而他，則是看著我，眼中是不敢置信。

    「放開我！朱御風！你這個瘋子！」我不斷的踢著他，掙扎著。

    他呆愣了一下，立刻將我壓下。

    「我！今晚決不會放開你的！」

    原來，我拿一掌，將他所有的理智全部打碎了，是不是？

    「朱御風，我是你的妹妹……」不知道為何，臉上卻是濕濕的。

    「你也是朱御海的妹妹！為什麼你們就可以！」他的手，不斷的撫著我的身

    子。

    「朱御風，不要讓我恨你……」是的，以前我從沒有恨過他。只是，將他作

    為了棋子一般。我恨的，只有舒嬪而已。

    「恨我，你不是早就恨著了麼！」

    恨我，你不是早就恨著了麼？

    我的腦中，只有這句話。

    「原來……你也是知道了……」我閉上了眼，失去了所有的掙扎的力氣。

    只感覺，腿被打開，然後一個利器刺入了體內。

    那一刻，只覺得身子活生生的被拆分了兩半。人，也被拆分了兩半了。

    看著趴在我身上的人，我死死的抓著床單，卻是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心兒！我的心兒！你終於是我得了！」我聽著他瘋狂的呼喊，我的心卻接

    收不到任何的聲音了。

    為何，你們每一個都要逼我呢？

    朱御海是如此，朱御風是如此，舒嬪是如此。每一個人！都要逼我！

    為什麼，我不能擁有一顆素心呢？為什麼！

    慢慢的，身體的痛苦麻木了。我只是軟軟的任由著他蹂躪著，看著白色的紗

    帳，看著紗帳輕輕的飄動著。

    很久很久，終於，一切歸於平靜了。

    我感覺，一個濕熱的氣息在我的頸項慢慢的探上來。我，測過了頭，看著床

    外。卻是一片朦朧，什麼都不清晰的。

    突然，發現枕邊有一株梅花。這……是我白日採來，隨意的丟著的。此刻，

    卻還是開的如此的豔麗。似乎，剛才的一切，都不知曉一般。

    「心兒……」朱御風的聲音傳來，「我……我，對不起……我不是……」

    只感覺，手中的梅花緊緊的貼著，枝椏上的凸起刺痛了我的手，可是似乎卻

    沒有感覺了一般。

    「朱御風，我恨你。本來，我從未恨過你的。可是，你應該高興呢。因為，

    你逼出了我所有的恨意了。」我笑著，笑的嘴角很痛很痛。

    「心兒！不要恨我！求你，不要恨我！」他抱著我，不斷的哀求。

    「朱御風，你知道麼？」我看著手中，已經被我碾碎的花，「我，早就是朱

    戟龍的人了。而且，你沒有說錯。我和朱御海，也早有了關係。」我的聲音，似

    乎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

    第２４章梅花殤３

    「不……可能！你和父皇……不可能！」他的聲音，卻是支離破碎。

    「呵呵呵，怎麼不可能？」我正視著他，「朱御風，你是第一個讓我恨著的

    男子呢。你應該高興地。畢竟，我從未恨過朱戟龍。我對朱御海，也只是死心罷

    了。你，卻是讓我恨著的呢。」

    恨他什麼呢？

    披著溫柔的外衣，最終，做的卻是和他們一般。

    披著無知的外衣，最終，也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

    我早就該知道了，皇家，沒有單純的人的。可是，我卻一直追尋著，希望找

    到那一絲的光明。

    不過，卻是……無盡的黑暗。

    「心兒！不要！我錯了！求你不要這麼說了！求你！」他，跪坐在我的身前，

    一次次的說著。

    「這句話，朱御海也和我說過。」我忍著無力的酸痛，用被子裹住自己赤裸

    的身子，然後慢慢的坐了起來。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把你當做哥哥。你只是，我復仇的棋子。你的母親，

    殺了我的母親。我……要你償還！」我，一句句說出，他其實應該早已知道的事

    實。

    只是，他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了。

    「我，勾引你，讓你愛上我！讓你，嘗到心愛的人永遠不愛你的痛楚！」我

    靠近他，他卻跌坐在了一旁，「不過，我從未想過要把身子給你。」

    「心兒……求你，不要說了……不要……」他的臉色慘白，我卻如同沒有看

    到一般。

    「本來，我還想著和你多玩上一段時間的。不過，現在看來是不必了。」我

    看向他，「此刻開始，我對你，只有恨和厭惡！我，不想再看到你！」

    「不！心兒，求你……不要！」他抓著我，我卻毫無知覺。

    「滾……」

    「心兒！求你！我可以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聽到的！」他，抱著我。

    「朱御風，我不想看到你！一輩子！」我的聲音，只留下冰冷了。「這不就

    是，你想知道的麼？這不就是，你早就該預料到的麼？」

    他，只是搖著頭，看著我。眼中，似乎是一片絕望了。

    「朱御風，我！恨！你！」對著他，我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不……！」他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披上了衣服，衝了出去。

    冬夜的風，吹了進來。可是，我卻感覺不到冷意。只是，腦中更加的清明了。

    戟龍，終究，我還是長大了。

    你說過，讓我掌握著分寸的。可是，我卻一次次的掌握不了。

    我看著漆黑的夜色，看著，早已沾滿了明黃色的手心。空氣中，留著梅花淡

    淡的清香。

    似乎，每一個人都逼著我長大。

    我環抱著自己，就這麼蜷縮著。

    一直看著天色慢慢的明亮了，看著光影慢慢的投射在了地上。

    我卻還是，抱著自己，無法動彈。

    是沒有了力氣，還是不想有力氣呢？

    奶娘和雲娥看到我的樣子，自然是被嚇到了。

    可是，我只是吩咐著沐浴罷了。

    中午，見到了朱御海。他的臉色，有些憔悴。可是，我卻沒有力氣去關心他

    了。

    「心兒，你怎麼了？」他，將我抱進來懷裡，隨我一起，躺在了床上。

    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桌上。雲娥一早採來了梅花，已經放在了花瓶中了。

    「朱御海，明日開始，你不要再來了。」

    我，從他懷中起來。

    他的手，一僵。

    「為什麼？」眼中，有著傷痛。

    「父皇很快就要出來了。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全身都是你的痕跡。」我沒有理

    會他，逕自下了床。

    「心兒……」他，這一次沒有憤怒，「你的心裡，是不是只有朱戟龍？」

    「他，是你的父皇，也是我的父皇。」我，提醒著他。

    「你，是不是心裡只有他！」這一次，他提高了聲音。

    「你忘了嗎，你說過，會遵從我的心意的。只要我要求的，你都會遵從的。」

    我，依舊沒有回答他。

    許久，他都沒有回答。

    終於，只是聽到了沈重的腳步身。還有，門狠狠的撞在牆壁上的聲音。

    我，坐在了凳子上。

    心裡面，卻是越來越清明了。

    我本以為，朱御風該是不會來找了我。或者說，不會那麼快來找我。

    可是，午後，他卻來了。

    他的樣子，比昨日更加的憔悴了。眼中，已經是滿佈著血絲了。

    「心兒。」他的聲音，有一些悲慼。

    「你來做什麼。」我，只是用著最冷的聲音。

    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卻抱住了我。

    「我要如何，如何你才能原諒我？你告訴我，我該如何啊！」他，抱著我的

    手，緊緊的收緊著。

    我只是勾起了唇，「我不想見到你。若是你希望我原諒你，那麼就遠遠的離

    開我！我，不想見到你！」

    我，推開了他。

    「心兒……」眼中，似乎有著希冀。可是，我卻是轉身。

    「只要我離開了……你是不是就原諒了我？」他，最終遠遠的站著，沒有再

    靠近。

    我看著光影，看著桌上的梅花。

    「是！」

    一陣踉蹌的腳步聲，然後一片寂靜。

    屋內，又只有我一個人了。

    舒嬪，終究，你現在會失去一切了。

    我看著自己的手心，淡黃色的痕跡還是沒有消退。

    接下來的幾日，如同我要的。

    朱御海沒有再來過，朱御風也沒有再來過。

    每日，我都是一個人呆在園中，看著梅花。或是在御花園中，看著梅花。每

    日的生活，很單調。

    「公主，這是宮外來的信件。」雲娥，將一封信遞給了我。

    我打開，慢慢地看著。看完了，將它燒燬。

    「雲娥，你說，權利到底能給人帶來什麼？」看著滿園的花草，我開口。

    雲娥似乎被我的問題有些難住了，思考了很久。

    「應該就是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吧。或者，就是受人尊敬？」雲娥的聲音，

    是不確定的。

    「是麼？」我看著天空。

    「權利，可以改變人心。或者說，人心也可以改變權利。」

    「公主，奴婢愚鈍，有些不明白。」

    我只是笑了，看著越來越冷冽的天空。

    「雲娥，明日多採一些梅花吧。」

    我不想說的，雲娥是不會問我的。這是很久以來，我們養成的習慣了。她，

    不是個多事多嘴的人。

    第２５章心魂歸１

    這一個月，似乎是我十六年中，度過的最漫長的一個月了。

    終於，朱戟龍祈福結束了。今日，便是他出關的時刻。早早的，所有的大臣

    以及妃嬪都等著他。

    我只是遠遠的，看著一個一身金色的男子走了出來。

    還是那麼的高大和充滿霸氣。

    我看到，他似乎在搜索著什麼。直到，與我的眼神對上。然後，我轉身離開

    了。

    當然，我也看到了朱御海和朱御風。只是，我只是看到了罷了。

    「公主，梅花糕已經全部做好了。」我的宮中，奶娘端著一盤子糕點放在了

    桌上。

    「你送一些去錦繡宮，就說是我送給三皇子的。」我看著桌上帶著清香的糕

    點，緩緩的開口。

    奶娘領命而去。

    我看著，此刻依然日暮的天色。

    用過了晚膳，沐浴更衣後，我坐在了窗前。呆呆的看著夜色，心中一片空白。

    「啊！」我，突然落入了一個懷抱。

    「心兒……」熟悉的聲音，在我的頸間傳來。

    我反身，抱著他。

    「戟龍……我好想你……」不知為何，那一刻，我卻想哭了。

    突然，我被抱起，放置在了床上。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他的眼中，有著擔憂。

    我搖搖頭，待他躺在了我身旁，立刻爬進來他的懷中，緊緊的抱著他。

    「心兒，你怎麼了？」他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關心。

    「戟龍……我，想哭。」我的聲音，已經梗嚥了。

    「那就哭吧。」他，沒有再追問我原因了。

    這就是他，這就是朱戟龍。無論我做什麼，他從來不問我原因。

    我趴在他的懷中，將所有的痛苦，一次發洩了出來。

    被朱御海強佔的痛苦，被朱御風強佔的痛苦。一切的一切，讓我痛苦的情緒。

    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直到他的胸口，已經被我染濕了。

    「好了，哭夠了嗎？舒服了嗎？」他的指腹，拂去了我的淚。

    我看著他，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那一刻，我好想將這一個月的事情全部告訴他。可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

    說。只是，趴在他的懷中，慢慢的，安心的睡著了。

    我知道，我和朱御海的事情，他不會知道的。因為，朱御海每一次的到來，

    除了奶娘和雲娥是沒有人知道的。

    我也知道，我和朱御風的事情，更是沒有人知道的。因為，就連朱御海也不

    知道。

    這一次，我睡得很安穩。

    安心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還是暗著的。

    「睡醒了？」他的聲音，傳來。

    我看著他，看著他只是定定的看著我的眼神。

    「戟龍。」我又趴回了他的懷中。

    「心兒，似乎我離開一個月，你越來越粘人了。」他的語氣中，有著笑意。

    「我粘著你，不好麼？」

    「好，自然好。」他的手，將我收緊在懷中。

    「今日有急件，御浪和琅邪要回京了。」我聽著他，那麼說著。就如同以前

    一般，和我說著一些朝政之事，「不過，御風倒是自請代替御浪立刻啟程去邊境。」

    我聽著，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我，已經同意了。」

    我聽到，他說了出口的話。

    我只是閉著眼睛，「戟龍，你不會背叛我的，對不對？」

    一個吻，落在了我的發間。然後，我被壓在了他的身下。

    「待我把那些政事處理好，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你這個小妖精！」他的話，卻

    是帶著寵溺的。

    「呵呵呵，那我等著。」我笑著，勾起他的脖子。也送上了，自己的唇。

    或許是我依舊青澀的動作，讓他化被動為主動，瘋了的蹂躪著我的紅唇。

    良久，才放開。

    我撫著唇，嬌嗔的看著他，「討厭，都腫了！」

    「誰讓你引誘我的！」重新，回到了他的懷中，「今晚，你好好的睡吧。你

    也是該好好的休息了。」

    心，緊縮了一下。

    雖然，我什麼都沒有說。

    可是，他還是看出來了，是不是？看出來，這一個月來，我從未安心的睡過

    一覺。

    他還是看出來了，我此刻，已經是身心具疲了。

    靠著那溫暖的懷抱，今夜我又開著窗子了。但是，我卻感覺不到半分的寒冷

    了。

    慢慢的，沈沈的進入了夢鄉。

    夢中，我如同睡在了溫潤的暖水中。

    很舒服，也很……安心……

    朱御風走了，我沒有去送他。

    我知道他走了，也是雲娥告訴我的。

    我依舊，隨著朱戟龍到了御書房。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朱御海。他看到我，

    顏色黯然了一下，立刻恢復。

    我聽著那些大臣們報告著所有的事情。看著他們遞上一本本折子。也看著，

    朱御海匯報著這一個月中的事情。

    我整個下午，我都是安靜的看著朱戟龍處理著所有的政務，聽著所有的報告。

    而朱御海，則是一直看著我，看了一整個下午。

    終於，朱戟龍讓所有的人都下去了。而我，也可以遠離那道灼熱的視線了。

    看著門慢慢的合上，我走到了朱戟龍。身邊。而他，將我抱在了懷中。

    「戟龍，這個還給你。」我將那塊金牌拿出來，遞給他。畢竟，現在他回來

    了。而我，也該是不需要了吧。

    「你拿著吧。」他的話，讓我吃驚。

    「為什麼？這是……」我看著手中的金牌。

    「心兒，」他，靠在了我的耳邊，手卻穿過了我的胳膊，抱住了我，「我將

    一半的蒼穹交給你保管，可好？」

    我的心，顫抖了一下。有些吃驚，有些感動，也有一些……苦澀。

    「戟龍……」那些話，我說不出口。很多事情，我無法說出口，也不能夠說

    出口的。

    手，緊緊的抓著金牌，看著那塊小巧卻沈重的金牌。

    「心兒，你做的很好，不是嗎？」他，揉著我的發。

    他，指的是什麼呢？是將賢妃貶為宮女，還是將朱御風逼離皇宮，或者還是

    什麼呢？我，不知道。

    手，不由自主的撫著他的胸口。慢慢的，滑入了衣襟內。他的身子，很熱，

    似乎有著無窮的溫暖。我看著他，眼中慢慢的深沈了。

    「要我……」我看著他，我只想要一份溫熱。

    「小妖精！」他，封住了我的唇。手指，劃過了我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制

    造著我的顫粟。直到，我感覺到，那雙滾燙的大手來到了我的私密柔軟之地。

    「心兒，你會著涼的。」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我，看著他，勾起了笑意。

    「不會。」勾住他的頸項，舌頭輕舔著他的脖子。卻感到，他一陣陣的顫憟。

    我『咯咯咯』的笑了，因為他和我一樣。

    「你在玩火！」

    「啊！」我輕呼，被他壓在了桌上。看著他炙熱的眼，感覺到滾燙大掌流連

    在我逐漸暴露於空氣中的肌膚上。

    「呀……別……唔……」一指進入了我的體內，讓我悶哼一聲。

    他，和朱御海不同，和朱御風更加不同。朱御海，只有霸道的佔有，每一次

    沒有任何的前戲。或者，就算是有，我大概也不知道，或者說……不想去知道吧。

    至於朱御風，他帶給我的，只有傷痛！

    「心兒！認真點！」

    「恩啊……啊！」突然，隨著一聲責備，一個滾燙滑入了體內。

    看著眼前的他，動作很溫柔，手依舊撫著那結合處。頭，埋在了我的胸前，

    製造著我的酥軟。

    突然，將我抱起，坐在了椅子上。

    「啊！」更加的深入，讓我幾乎有些承受不住了。

    「心兒，一個月了！」他的聲音，在我有些迷離的神志中出現，「你，還是

    那麼的美！那麼的讓我沈迷！」

    我朦朧的看到他，滿臉帶著笑意。慢慢的，趴在了他的肩上。一聲一聲的呻

    吟在他的耳邊，刺激了他的動作。

    「心兒，你還是那麼美好！」他的話，讓我環著他的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

    我，還美好麼？

    我的身子，早已被朱御海和朱御風佔有過了啊！我……只是一個在他們身下

    輪流著承歡的女子。或者……就像是那些個妓女一般了吧……

    苦笑著，卻發現竟然有一些水珠，遺留在了他的肩上。

    我……哭了？

    閉上眼，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唇。身子，明明感到一股股的快感。為何，心裡

    卻越來越痛楚了？

    「啊……」

    「吼！」

    終於，我只是軟軟的趴在了他的身上。看著他，為我披上衣物。我卻不想從

    他的肩膀中抬頭，只是一直埋著。

    「心兒，我弄痛你了嗎？」

    我搖搖頭，卻還是不說話。我知道，我已經咬破了唇了吧。因為，一股淡淡

    的血腥味在我的口中化開。

    可是，他還是將我扶起。讓我的容顏，完全的展露在他的面前了。

    「我真的弄痛你了？你為何哭了。」他撫著我的唇，眼中有著心疼。

    「沒有，我……我只是有些受不住……」我，卻不敢看他了。

    他，只是看著我許久。久到，我慢慢的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或許，是我急躁了。」他的聲音傳來，指腹依舊停留在我的唇上。

    「以後，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他的手，慢慢的滑向了我的胸前，「如果痛

    苦，那就說出來。壓抑著自己，只會讓自己受傷罷了。」

    我吃驚的看著他，可是，他的手又回到了我的唇上，撫著有一些微微刺痛的

    唇。

    「看，都流血了。」他的手指上，有著一絲的鮮紅。

    「我……我沒事的。」

    我不知道，他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剛才他為何要貼著我

    的心口。

    是他，知道了什麼嗎？

    還是，只是習慣性的動作。一切，只是我想太多了？

    「心兒，睡一會兒吧。」他將我摟緊了懷中，慢慢的撫著我的背。

    我，最後只是聽到他胸膛的跳動。還有，渾身溫暖的感覺。他的身上，已經

    沾染上了我的味道。而我，也沾染了他的氣味了。

    「心兒，你可知為何那些個宮牆都是明黃色的，那些個磚瓦都是赤紅色的？」

    他的聲音，從胸膛有力的傳來。

    「明黃色，該是尊貴的顏色。至於赤紅色，我不知道。」我雙手環著他，也

    沒有抬頭。

    可是，他卻笑了。

    「心兒，你錯了。」他的手，撫著我的秀髮，「那些個宮牆，都是用人一個

    個的人漆刷而成的。那一片片磚瓦，都是用鮮血慢慢堆積的。」

    他的話，讓我有瞬間的害怕。

    「怕了？」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害怕，手環住了我。

    「這個皇宮，到處充滿了名利，充滿的權勢。每一道牆，都是一個個名利。

    每一磚每一瓦，都是一份份的權勢。想要得到名利，就要踩著一個個人爬上高牆。

    想要得到權勢，就要用鮮血一次次的染紅磚瓦。等到，得到了最高的權位名利時，

    再往下看去，一道道的明黃高牆，一片片疊起的赤紅磚瓦，早已都在腳下和身下

    了。」他的手，並沒有放鬆我。

    「鮮血和生命，才能換來至高無上的地位嗎？」我，不再覺得害怕了。

    「沒有付出，便沒有獲得。記住，心兒，這就是皇宮。」他的每一句，都深

    深的刻在了我的腦海中。

    我只是閉上了眼，「那你，付出了多少？」

    「無法計算。」

    那一刻，我卻清明了許多。

    我，只是拿出了那一塊金牌，靜靜的看著。而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開始

    看起了折子。靜靜的，一個下午，也便這個渡過了。

    第２６章心魂歸２

    連著幾日，我都沒有去過御書房。因為，每晚朱戟龍都會將我弄的第二天睡

    到很晚才能起床。我一直不明白，為何他會有那麼好的體力。每次，我都只是躺

    著而已的。

    好不容易，連著半個月，他終於是發洩了一個月的體力了。我，終於可以早

    一些起來，坐在御花園中好好的欣賞著冬日的梅花了。

    手中，拿著的是雲娥剛為我折下的梅枝。幾多黃色的小花綻放著，看起來似

    乎很有生命力。淡淡的香氣，一直環繞在空氣中。

    年關快要到了，自然宮中多了許多喜氣。至於那個送我小木偶的二皇兄朱御

    浪，似乎也快要到了吧。

    遠遠的，我看到了一個我很久沒有見過的人。身邊，還有幾個熟悉的人影。

    「幾位娘娘也是被梅花吸引，來觀賞的麼？」我看著來人，也沒有行禮。

    「心兒也是好興致啊！」舒嬪似乎眼神想將我射穿一般。

    「這幾日，心兒似乎都不出玉鳳宮。難道，是生病了？」那錦嬪，似乎是有

    些明知故問。眼中，帶著許多的敵意。

    「也沒什麼，只是這幾日太累了。父皇也真是的，每晚都要我陪著……對弈。」

    我笑著，看著她們。

    看著她們赤紅的臉色，一會兒變青變白的樣子。心中，有著冷笑。

    「那可怎麼行！那樣子，心兒的身子可是受不了的呢。」麗嬪開口了，「倒

    不如，讓我們幾個陪著皇上對弈好了？」

    我勾起了唇角，「那是最好不過了啊，說實在了我也是真的累了呢。不過，

    就不知道父皇怎麼想了。不如，娘娘親自和父皇說，你看如何？」

    我，只是無辜的看著她們。

    「你！」三人，都漲紅了臉。

    「哎，看來你們是不可能說了，是不？不然，心兒去說吧。這也是娘娘關心

    心兒的身子，自然該是讓父皇知道各位娘娘對我多麼的好，不是嗎？」

    「不行！」三道一致的尖聲響起。

    「我，我還有些事，先走了。心兒，你自己賞花吧。」不等我有所反應，錦

    嬪就拂袖而去。而麗嬪，自然是緊隨其後的。

    現在，我只有面對著舒嬪和一旁的楚玉賢了。

    舒嬪，有一種恨不得將我凌遲的眼神看著我。

    「娘娘，你為何一直看著我？」我裝作不懂。

    「你！為什麼逼走風！」她的聲音，充滿著恨意。看來，朱御風對她來說，

    真的很重要，不是嗎？我的決定，是對的。

    「此話怎講？三皇兄可是為了代替二皇兄駐守邊疆才走的呢。怎麼，又和我

    有關係呢？」我，玩著手中的梅花枝。慢慢的，扯下一朵。

    「如果不是你！風兒不會走！你到底做了什麼！」她的聲音，已經尖銳了。

    慢慢的，碾碎了手中的花朵。我，看著她。

    「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呢。為何，你不問問三皇兄，他做了什麼呢？」我，

    站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

    我，一步步的走近她。

    「你應該去問問你的好兒子，他做了什麼。」手中的梅枝，被我丟棄在了地

    上，「需不需要我去告訴父皇，你的風兒，是如何將我壓在身下。如何，一次次

    的讓我痛楚的呢？」

    我，已經和她面對面了。

    「你這個妖精！妖孽！是你勾引他的，是不是！」此刻，舒嬪已經非常的激

    動了。

    我，示意一旁的雲娥推開，只是讓自己更向前。

    「我可沒有勾引他，是他自己做了錯事呢。」我，冷冷的看著她，「怎麼樣，

    失去兒子的痛苦，舒服麼？沒有了後位，沒有了兒子，你還有什麼呢？洛舒！」

    「你！你這個孽種！」

    『啪』，我跌倒在地上，撫著疼痛的臉頰。

    「洛舒！你在幹什麼！」一個狂怒的聲音響起，然後我被摟在了一個溫暖的

    懷中。

    「皇……皇上……」

    「參見皇上！」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舒嬪，更是立刻跪了下來。

    而我，只是呆在他的懷中。

    「心兒……」他，看著我，撫著我的臉頰。

    「痛……」這一次，是真的痛了。第一次，我被打了一巴掌。

    「洛舒！你竟敢打她！來人，把她押下去！」

    「皇上！是她！是她……」

    「父皇，不關娘娘的事情！」我，在舒嬪開口前，先說話了，「是我，是心

    兒不好！我不該提起三哥的。娘娘，娘娘只是太想念三哥了。而我，說了一些…

    …不該說的……才……」

    淚，慢慢的滑了下來。

    「皇上！不是這樣的！是她，是她……」

    「夠了！」

    我趴在朱戟龍懷中，聽著他的大吼，還有舒嬪慘白的臉。

    「來人！將她送回錦繡宮，沒有朕的命令，不准出宮半步！」朱戟龍的聲音，

    只有冷然。

    「皇上！是她！是她……」

    「拉走！」

    還未等舒嬪說完，就被拖走了。一旁的楚玉賢，自然一言不發，立刻跟著離

    去了。只是，舒嬪帶著恨意的視線，從未離開過我。

    我，看著朱戟龍揮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包括，一直在一邊的雲娥。

    「痛嗎？」他，撫著我的臉頰，讓我坐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坐在了剛才我

    坐著的石凳上。

    我搖搖頭，只是眼中含著淚。這，卻是真的。如此的待遇，我真的是從來沒

    有過的。此刻，臉一定腫了吧？

    「何苦如此作賤自己？」他的聲音，讓我抬起了頭，看著他。

    「心兒，無論你想做什麼。但是，也不要傷害自己。你可知道？」他的手，

    還是很溫柔的撫著。隨著指尖的經過，有一陣陣的涼氣襲來。我知道，蒼穹的皇

    族男子，都有練一種秘密的武功，可以治療很多的外傷的。

    「你……知道……」我，看著他。有一些些的，顫抖著身子。

    「你該知道什麼？」我聽到他的聲音，臉上的疼痛也慢慢的退了，「或者說，

    你希望我知道什麼？」

    我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要折磨自己，否則我也會心痛的。」他的手，拂過了我的唇，然後勾起

    了我的下顎，「心兒，我說過了，你做什麼我都不會管。只要記得，自己把握分

    寸，別受傷了。明白嗎？」

    手，還停留在我的臉上。

    只是，不知為何，我卻突然有一些難受。突然覺得，陽光好刺眼。

    眼睛，有著澀然。

    閉著眼，靠在了他的懷中。

    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他的胸襟上，卻染濕了一片。

    第２７章心魂歸３

    「公主，您的臉！」我，只是讓朱戟龍回去。然後，和雲娥回到了玉鳳宮。

    我的臉上，雖然不腫了，但是還是有些紅紅的。

    「奶娘，我沒事。」我看著一臉擔心的奶娘，直到她一定也知道了。

    舒嬪被軟禁在了錦繡宮，只是為了她打了我一巴掌。這件事情，一定早已傳

    遍了整個皇宮上下了。

    朱戟龍對我的寵溺，一定是又增加了一筆。而我與朱戟龍的關係，一定又會

    被那些個碎嘴之人說個透徹了。

    「不行！老奴去為您煮些個雞蛋，讓您敷著！雲娥，你快去把皇上賞賜的那

    些個雪膚膏之類的找出來，快給公主敷上！」

    「奶娘，我真的沒事！」我無奈的看著奶娘，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什麼沒事，臉都紅成這個樣子了！」這一次，是難得的嚴厲，「您怎麼可

    以這麼作賤自己的身子！」

    奶娘的話，讓我愣住了。剛才，朱戟龍也是這般說我的。

    「奶娘，只是一巴掌罷了。何來的作賤身子呢？」我笑了笑，示意雲娥下去，

    「我真的沒事了。剛才，他已經為我拂去了紅腫了。」

    我知道，奶娘明白的。

    她的臉上，擔憂減少了。取代的，是一種吃驚。而後，卻是一種莫名的苦澀

    感覺。

    「奶娘……」我，有些不忍了。

    「老奴，老奴還是為您取些雞蛋來吧。」說著，轉身便準備出去。

    「奶娘！等等！」我，叫住了她。她，還是背對著，「你這樣子，豈不是比

    我還要作賤自己嗎？」

    可是，她沒有回頭，只是頓了很久，出門了。

    只是，似乎飄過了一句話。

    「這就是愛，心兒，你不懂得。」

    只是，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剛才，是她說的嗎？

    愛……麼？

    或許，我是真的不懂的吧。

    因為，沒有人教過我。什麼是愛，怎麼去愛。

    「公主，她來了。」突然，雲娥的聲音，闖入了我出神的腦中。

    我看著她，「讓她到書房等我。」

    書房中，我看著眼前的人。

    「如何？」坐在了椅子上，看著她。拿著雲娥遞來的茶，喝了一口。

    「公主，一切都如您所料的。」她，站在我的面前，一臉的恭敬，「那人，

    現在已經恨不得殺了您了。」

    我，勾起了唇，看著眼前的人。

    「你做的很好，可以回去了。」

    她，看了我許久，「可是，那人要殺了您啊！您……不怕麼？」

    我笑笑，「她要殺我，也不是一兩天了。你先回去吧。繼續盯著那人，至於

    其他的你也不需要擔心的。」

    她，看了我許久，終於放棄了。

    「那，公主自己小心。」

    我點點頭，笑著讓她安心。看著她，縱身消失在了房內。

    「雲娥，將這封信交給他。」我，將袖中的信拿出來，遞給了雲娥。

    「是，公主。」

    我看著雲娥出了門口，然後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不一會兒，奶娘端著一個盤子進來了。

    「奶娘，你是讓我把這些雞蛋吃了呢？還是用來敷臉？」看著慢慢一盤子的

    雞蛋，我有一些哭笑不得。

    「公主，您當然是要敷臉了！您看看，您的臉都快和這雞蛋一般紅了！」我

    看著奶娘手中的雞蛋。

    「呵呵呵，奶娘你的比喻還真是好。」不知為何，此刻我的心情不錯。

    不過，還是乖乖的拿著奶娘用紗布包著的雞蛋，慢慢的敷在臉上。到了晚上，

    倒是真的都消散了。如同，那一巴掌根本沒有存在過一般。

    用過了晚膳，雲娥回來了。我看完了手中的信，然後燒燬。

    「雲娥，看來，他是真的讓我失望了。」我，看著滿天的繁星，慢慢的開口。

    「公主，您還有皇上。」雲娥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是麼？」我只是看著星空，「也許是吧。」

    「公主，今晚的星空很美。」雲娥來到了我的身後。

    「是啊，很美。可是，卻是用黑暗襯托出的美麗。」看著潑墨般的黑色中，

    閃著光亮的星星，還有，那一輪明月。

    「雲娥，你下去休息吧。待會兒，他也該來了。」

    「是。」

    我一個人站在窗口，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靠近。

    「戟龍，我想看星星。」我沒有回頭。

    一陣暈眩，我已在他懷中，而他坐在了屋簷之上。我的身上，蓋著一件白色

    的貂裘。

    「這是御海為你取來的？」他的聲音就在耳邊。

    「是啊，看來大哥對我還不錯，不是嗎？」我在他的懷中，看著夜空。嘴角，

    或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扯出來一抹嘲弄。

    「已經冬天了呢。」我看著遠遠的，「馬上就要年關了。」

    「冷嗎？」他將我環緊，「明日，御浪就該到了。」

    我不覺得冷，因為有他的溫度。只是看著夜空，看著那近在咫尺的明月。

    「戟龍，你說為什麼那明月明明看著如此的溫潤，卻沒有半點兒的熱度呢？

    明明，我被它環繞著，卻感覺不到溫暖呢？」我，伸出手，想要觸碰。卻，只是

    冰冷的觸覺。

    手，被包進了溫暖的大掌中。我看著他的手，然後慢慢的放下。十指，被他

    扣住。

    「因為，明月的溫暖早已被周圍的黑暗遮擋了。所以，你才會感覺不到的。」

    我看著他，又看著夜空。

    「心兒，」他，喚著我的名字，將我們的手，放在了我的心口，「不要折磨

    自己，也不要強迫自己。一切，隨著這裡的感覺。」

    我似懂非懂，或者是明知卻裝不懂。

    閉上眼，躺在他的懷中。

    「我想睡了，我們下去吧。」

    說完，一會兒，我就躺在了柔軟的床榻上。他關了窗，然後撥大了那炭火。

    房內，很溫暖。

    「為何你每次都不願意關窗子？」

    我沒有說話，主動的爬進來他的懷中。然後，蓋上了被子，閉上了眼。

    我知道，他今晚不會碰我。因為，他一定也知道，今晚我不想做任何事情的。

    空氣中，有著淡淡的清香。

    我，為何要開著窗子睡覺呢？是不是，為了園中的那些梅花香味呢？

    可是，這個習慣，似乎從和朱御海發生了關係後，每晚都會開著了。

    似乎，只是為了讓那些香味更加的濃烈。

    也是為了……讓我自己感覺到冷吧……

    這樣子，才能讓我，驅散去一些……不想要的東西。

    不是嗎？

    第２８章心魂歸４

    就如同朱戟龍說的，第二日，朱御浪是真的回來了。

    不過，我見到他，是在御花園中的。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子。

    「二皇兄，好久不見。」我笑臉，看著他。

    「心兒，是好久不見了！」朱御浪一臉笑盈盈的看著我，「嗯，這半年不見，

    心兒是出落的更加美麗動人了。」

    「呵呵，二皇兄真會說話。不過，如果沒有給心兒帶禮物，心兒還是會生氣

    哦！」我此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孩子。

    這大概，也是為什麼朱戟龍讓朱御浪和我見見面的原因吧。因為，朱御浪現

    在，可能是唯一把我當做妹妹的人了。

    「哈哈哈……禮物……」朱御浪撓著頭，看向了一邊。

    「哎呀，你看我都忘了。這是琅邪，他可是我們蒼穹的護國將軍！」我看向

    了一邊的男子，原來他就是那個護國將軍。

    朱戟龍說過，此人為人處世非常的嚴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將軍有禮。」我福身，算是行禮。

    「公主多禮了，末將不敢當。」他對我，倒是蠻客氣的。

    「哎，可惜了！」突然，朱御浪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

    「可惜什麼？」我不解的看著他。

    「心兒，你看看你，飄逸出塵，美若天仙。而且，琴棋書畫精通，溫婉賢淑。

    而琅邪呢，樣貌出眾，俊美非凡，而且一身才幹和武藝。怎麼看，都是可以天造

    地設的一對。可惜啊，只可惜琅邪早就有了未婚妻，而且他還是非常的愛著那個

    女子！否則，我真想把你們湊成一對！」朱御浪一個人自顧自得說著，也不顧我

    和琅邪幾乎是一臉有些尷尬的看著他。

    「二皇兄……你還真是會說笑。」先不管我如何，朱戟龍也不會讓我嫁給任

    何人的。

    「二皇子，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這個叫做琅邪的，聲音倒是冷了幾分。

    「所以說，我覺得可惜啊！若是，你們早一些遇到，或許……」

    「無論如何早，琅邪也不會愛上公主。」

    他的話，讓我側目，「不知將軍，此話何意？難不成，將軍是覺得我配不上

    你了？」無論是誰，聽到一個男子當著別人的面說決不會愛上自己，都不會開心

    的。

    「末將沒有這個意思。公主是金枝玉葉，末將只是一介武夫，自然是因為配

    不上公主才如此說的。」

    我看著他，倒是說的冠冕堂皇。不過，心中卻開始冷笑了。

    「二皇兄，心兒的禮物呢？」我，看著朱御浪。

    「呃……心兒，你怎麼還記著……」

    哼哼！他以為我是不知道，他是準備轉移話題麼。

    「自然記著，我可不會因為一個轉移話題就可以忘記的。」我看著他。

    「哈哈哈，心兒的記性真好！真好！為兄自愧不如啊，真的不如！」朱御浪

    抓著頭，大笑。

    「算了，二皇兄的記性不好，所以忘記帶禮物了，對吧？算了，我大人大量，

    原諒你了。」我說的，似乎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不過，和朱御浪對看了一眼，卻一起笑了出來。那一刻，我似乎覺得自己還

    是快樂的。或許是，朱御浪的那種豪放不羈以及歡樂的感覺觸動了我吧。

    「何事如此好笑？」

    一到威嚴的聲音，傳來。

    「父皇！」

    「參見皇上！」這兩道，是恭敬地。

    「父皇。」我，卻是跑到了他的身邊，帶著一絲撒嬌。

    「你們二人相處倒是融洽。」他，笑著看著我。

    「是啊，不過二皇兄這一次沒有給我帶禮物。所以，他下次要雙倍的還給我。

    自然，我開心啊。你說是不是，二皇兄？」我擠眉弄眼的看著朱御浪。

    「呵呵呵，是，是啊……心兒說是，為兄還能說啥……」在我的脅迫以及朱

    戟龍的在場下，朱御浪只能這麼回答了。

    「心兒和二弟的關係倒是不錯。」突然，一個聲音，竄入我的耳中。我這才

    發現，原來朱御海一直在旁邊。而我，因為朱戟龍的出現，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大皇兄，好久不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久不見？」他，看著我，「是啊，還真是好久不見了……」

    一下子，所有的歡樂氣氛，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

    「心兒，過些日子，為了給御浪接風，也為了過年，宮內會辦一個宴會。」

    終於，朱戟龍開口了，他對著我這麼說著。

    「宴會？」我看著眾人，「如果有煙火就好了。」不知道為何，我突然想看

    那種燦爛絢麗的煙火。

    「這還不簡單！心兒你可是不知道，琅邪就會做呢！」朱御浪看著一旁的琅

    邪。

    「既然公主喜歡，末將倒是可以做一些。」或許是因為剛才他也覺得那樣子

    說有些傷到了我，此刻倒是對我態度有些軟化了。

    「那就麻煩將軍了。」

    我只是有禮的說完。

    朱戟龍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朱御海則是灼熱的看著我，琅邪看著別處，

    朱御浪露出的是兄長的笑容。

    在如此一種尷尬的氛圍下，我只是借口累了，便回了玉鳳宮。只是，背後卻

    還是能感覺到那道灼灼的目光。

    夜晚，幾乎被朱戟龍搾乾了所有的精力。好不容易，才放過了我。

    我只能軟軟的趴在他的胸前，喘息著，平復自己的呼吸。

    「心兒，過年了，你想要什麼？」朱戟龍撫著我的背。

    「算是過年的禮物嗎？」我笑著，看著他。

    他，只是點點頭。

    我看著一旁，思考了很久很久。

    「我，想出宮看看。」不知道為何，我想出宮，看看外面，到底是如何的樣

    子。

    「出宮？」他，看著我。

    「嗯，我好想知道。在這座高高的圍牆外，是什麼樣子的。」我，看著半透

    明的紗帳，看著不知名的遠處。

    他的手，有一刻滯留在我的秀髮上。不過，很快的又只是抱著我。

    「也罷，出去透透氣也好。」

    我，看著他。有著驚訝，還有著高興。還有著……一絲的感動……

    「不過，等辦完了宴會。」他，將我抱住，「還有，這段時間乖乖的陪著，

    陪著我所有的需要。」

    我笑了，反抱著他，「戟龍，我什麼時候不陪著你了？」

    我與他，對看著。他，只是溫柔的笑笑。

    「戟龍，我可不可以住在大皇兄的府上？」

    似乎，我的問題，讓他有一刻的吃驚。

    不過，「你高興就好。明日，我會和御海說的。」

    我點點頭，繼續趴在他的懷中。

    不知過了多久，慢慢的睡著了。

    第２９章伊人可若夕１

    「心兒！父皇說的是真的嗎？」一大早，朱御海便衝進了我的寢房。

    「大皇兄，你不該那麼魯莽的進來的。」還好，我早已穿戴整齊了。

    「你真的要住在我的府中嗎？」他，只是看著我，眼中卻有著我從未見過的

    流光溢彩。

    「大皇兄不願意？」

    「怎麼會！只要你願意，王府的大門永遠為你開著！」他，抓著我的手，

    「心兒，你願意來我那邊，是不是，是不是代表……」

    「大皇兄，」我抽回了手，「我只是想到宮外看看。還有，你該走了。」

    他的眼色，黯然了一下。不過，立刻恢復了。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他好幾次回頭看著我，而我只是看向了

    別處。

    一個下午，我陪在朱戟龍。身邊。而我們，坐在殿上，看著殿下舞伶穿著輕

    紗飛舞。看著，一場場戲上演。妃嬪大臣們，一個個看的認真。

    可是，缺少了舒嬪和淑德妃。舒嬪，被禁足於錦繡宮了，自然不可能參加。

    淑德妃，只是說身子不適。

    我接收到了錦嬪和麗嬪幽怨的眼神，還是朱御海灼熱的視線。不過，卻是處

    之泰然，繼續與朱戟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終於，到了晚膳的時刻。看著底下的觥籌交錯，還有一張張阿諛奉承的臉孔。

    突然，我發現，唯獨那個琅邪，卻是冷眼看著這一切的。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視，他也看著我。但是，只是看了一眼，便又轉開

    了。

    「父皇，兒臣想出去透透氣，可以嗎？」在外人面前，我還是如此稱呼他的。

    他，看了我一下。「去吧，記得待會兒，到御花園看煙火。」

    我點頭，只是選擇悄悄離開。雖然，那是不可能不被注意的。

    我還是選擇到了御花園，只是那裡離待會兒放煙火的地方，有著一些距離。

    此刻，也是更加的幽靜的。我只是看著那隱約的梅花枝，隨風微微的搖動著。天

    氣，是越來越冷了。前些日子下過雪，此刻是更加顯得冷了。

    不過，或許是在白雪的映照下，倒是讓天色變得明亮了一些些的。

    此刻坐著是不可能了，歎了口氣，卻見，起了一陣白白的水霧。看著那被雪

    壓著的梅枝，卻還是如此的傲然站立著，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那些雪白已經浸透了

    全身一般。

    指尖觸到了冰冷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竟然想伸手拂去白雪。

    「心兒，我就知道你在這裡。」我聽到聲音，回頭卻見朱御浪和琅邪。

    「裡面沈悶，我只是出來透透氣。」手，縮了回來。

    「參見公主。」一旁的琅邪，倒是記得禮儀。

    「免禮吧，這裡也不是在殿中。」我轉身，繼續看著梅花。

    「你今日怎麼會穿一身的火紅色？似乎，為兄從未見過你穿過如此的顏色。」

    我看了看自己，怪不得他剛才一直盯著我若有所思。

    「二皇兄，現在是過年呢。若是不穿的喜氣一些，怎麼能夠應和這氣氛。」

    我折了一枝梅，然後轉身看著他，把玩著手中的梅枝。

    「那倒是，不過心兒穿這一身，倒是顯得妖嬈嫵媚。」他的語氣若不是完全

    的只是稱讚，我還真是怕他和朱御海和朱御風一般了。

    「二皇兄，這妖嬈嫵媚似乎並不是什麼稱讚吧？怎麼感覺你像是在說我如同

    妖孽？」我笑看著他，倒是要看看他會如何回答。

    「呃……是嗎？我，我只是覺得你這麼穿蠻好看的！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

    那個意思的！我……」

    「二皇兄，我是開玩笑的。」看著他真的開始有些慌張了，我卻突然開懷的

    笑了。

    「心兒！」

    「誰讓二皇兄忘記給我帶禮物的。」我繼續抓著這個痛腳，「那現在過年了，

    心兒的禮物呢？」我伸出手，做出討禮物的樣子。

    「哈哈哈，心兒過年都十七了，怎麼還想著禮物。」

    「哼哼，二皇兄真是不好意思，您比我大了許多，所以對您來說我還是個孩

    子哦！禮物拿來。」這一回，我直接來強的了。

    只見他一臉的無可奈何，在那裡想起很久。

    「算了，我只是……」欲收回手，本想說開個玩笑的。突然，感到一陣溫潤

    的感覺在手中蔓延。我看著，手中的白玉。

    「這個禮物，心兒可滿意？這可是冰玉。雖然名字聽起來很冷，卻是冬暖夏

    涼的。」他，解釋著。

    我握著玉，的確是一陣陣的暖意。只是，一旁的琅邪，卻是一種驚詫的目光

    看著朱御浪。這讓我，有些不解。

    「二皇兄，這個……是不是很貴重？我剛才，只是玩笑，你不要當真的。」

    那一刻，突然覺得似乎這塊玉不那麼簡單，想要還給他。

    「拿著吧，一塊玉，也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是，你拿了，就要乖乖的叫

    我一聲二哥了。二皇兄二皇兄的，聽起來疏遠了許多。」他還是滿臉的笑意。

    我看看玉，再看著他。

    「那麼小妹謝謝二哥的禮物啦。」

    我和他相視而笑，突然覺得，有這麼一個哥哥也不錯。只是，這一次我不會

    完全的交心了。或許，是被之前的一切弄的怕了吧。

    一旁的琅邪還是一臉的深高莫測的表情。

    聊了一會兒，朱御浪和琅邪便走了。我還是在那裡，只是這一次看的卻是手

    中的玉。指尖輕撫著，一股股的暖意流入。

    朱御浪，你會一直把我當成妹妹的吧？

    心中，輕輕的疑問。但是，答案卻沒有人可以告訴我。

    「心兒，這裡這麼冷，你怎麼還呆著。」一個熟悉的聲音，然後是一陣暖意。

    我看著肩上，一件黑色的大氅。轉頭，看到的卻是朱御海。

    「我只是出來走走罷了，也沒有覺得冷。」沒有再看他，只是悄悄的將玉收

    好了。

    「心兒，你……可不可以像以前一樣，再叫我哥哥？只是叫我哥哥了，可以

    嗎？」他的話中，有著哀求。

    我看著夜空，今夜似乎很明亮。

    「你本來就是我的哥哥啊。」也只是，我的哥哥。

    我不知道，他在我身後的表情是什麼。當然，也不想知道。

    「我們該去父皇那裡了，待會兒煙花就該放了。」我脫下了大氅遞給他，然

    後離去。

    他，並沒有立刻追上來。

    只是，在我到了朱戟龍身邊的時候。他，也到了。

    第３０章伊人可若夕２

    終於，年也過了。

    而我，被朱戟龍折騰的也差不多了。他，終於願意放我出宮了。

    看著身後，越來越遠的宮門。明黃色，還是那麼刺眼。赤紅色，還是那麼顯

    眼。

    「心兒，你終於可以是我的了！」我，立刻落入了一個懷抱。

    「唔……」我睜著眼，看著他突然覆下的唇。一下子，忘了掙扎，或者懶得

    掙扎了。

    終於，待他滿足了，才緩緩的放開我。

    我，立刻大口的呼吸著。

    「心兒，明日我們再出去玩，可好？今日，就在府中陪我，可好？」

    我的身子，因為他的話，僵硬了一下。

    「隨便。」不過，立刻恢復了。

    我終於見到了他的海王府。很氣派，金碧輝煌的。雖然，不能與皇宮相比。

    但是，我想普天之下應該也是沒有可以媲美的了吧。

    一堆的奴僕對著我恭敬的行禮，朱御海也只是下令要好好的招待我。然後，

    帶著我到了我所要住的房內。

    「我的房間，就在隔壁。」他，將所有的奴僕都揮退了。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還想說什麼。

    「這裡，本是給我未來的王妃的。所以，兩個房間是相通的。」不待說完，

    已經將我壓在了床上了。

    「御海，你先讓我休息一下，好不好？」昨夜，剛被朱戟龍佔有過的身子，

    依然很累。

    「心兒，我等不及了！我已經忍了一個月了！從他出來開始，我就忍耐了一

    個月了啊！」

    衣服，一件件的褪下，最後我與他都是一絲不掛了。

    「唔……」悶哼一聲，無法置信他就這麼進入了。

    「心兒，對不起！我真的忍不住了！」他說著，吻著我的身前，身子開口抽

    動了。

    「啊恩……啊……」或許是剛離開朱戟龍沒有多久，所以身子倒是很快的就

    適應了。

    「他，是不是也是這麼對你的？是不是？」抱著我，他的眼中似乎有著火氣。

    「慢……慢點……」我被他弄的很不舒服。

    「告訴我！他是不是也和我現在一樣，這麼對你？」一邊說著，一邊撞擊著

    我的身子。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抓著他的肩頭，狠狠的咬了下去。

    他一吃痛，力道更加強了。

    好不容易，我以為終於結束了。卻被他翻身，再一次的滑入。

    「御海……不要……好累……」我是真的累了。

    「我要！」

    大戰再一次的開始，我只能趴著任由著他吻著我的背，一次次的進入，一次

    次的幾乎讓我昏厥。

    終於，最後實在是太累了，昏睡了過去。

    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

    「心兒，先吃了東西吧？」看著他，似乎更加的精神了。端著一些飯菜，開

    始一口口的餵我。

    而我，真的是沒有力氣，只能任由著他餵著。

    躺在他懷中，我閉目養神。

    「御海，不要了……」我感到，他的手再一次的滑入我的體內。

    「這一次，我會溫柔的。」

    說著，起身將我壓下。

    我看著，自己的腿被他分開，他的手指開始動了起來。

    「別……不要了……」

    「你要的。」

    「啊！」我尖叫，因他突然的進入。

    他的大掌，搓揉著我胸前的柔軟。我只能隨著他，一起的擺動。

    最後，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時，終於再一次昏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只覺得體內的異物仍然沒有退出，仍然在動著。最後，終於是

    沈沈的睡去了。

    結果，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亮了。

    「公主，您醒了嗎？」我聽到，紗帳外是雲娥的聲音。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的身子，依舊很酸很累。

    「未時三刻了。」雲娥服侍著我起身，然後穿好衣衫，「大皇子吩咐奴婢在

    一旁伺候著，然後似乎去了書房。」

    我只是點頭，表示明白了。

    「雲娥，你去通知那人，讓他找機會來見我。」

    「現在嗎？」雲娥對我的命令，有一些詫異。

    「現在。」

    我看著雲娥離開，然後起身準備到府中走走。

    半路，遇到了王府的福總管，便讓他帶著我去書房找朱御海。

    書房中，林敬和甘起都在，只是肖騰卻不在。

    「心兒，你怎麼來了？」他看到我，似乎有一些詫異，「怎麼不多休息一會

    兒。」

    「我來，自然是因為你忘了帶我出去玩。」我看著他，並沒有忌諱什麼，任

    由他將我抱在了懷中。林敬他們是他身邊的人，我與他的關係他們還能不知曉麼。

    兩人倒是識趣，立刻藉著臨時有事離開了。

    「心兒，你想去哪裡玩？」

    「朱雀大街吧，那裡似乎都許多的小攤販吧。」我記得，雲娥是這麼告訴我

    的。

    「好，那我們待會兒就去。」

    「御海，你府中沒有梅花嗎？」我從剛才一路走來，便沒有看到任何的梅花

    樹。

    「你喜歡？」

    我看著門口，「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只是習慣了那種香氣。」

    似乎，沒有了那些香氣，讓我睡覺都無法安穩了。

    「好，那我讓人種上！」

    他的話，讓我只是笑笑。

    現在種？也該是來不及的吧。

    「我先去換衣服，待會兒你可以帶我出去的時候，就來找我吧。」我起身，

    離開了。這一次，他沒有阻止我。

    房中，雲娥還沒有回來。我知道，那個人可能不能那麼快來見我了。

    換了套比較輕便的衣服，喚來了兩個王府的侍女，讓她們為我梳了個簡單的

    髮髻。

    不一會兒，朱御海便來了。

    還好，朱雀大街離得不遠，所以我們只需要走著過去就可以了。

    「王爺，公主，可回來用膳？」出府前，福總管上前請示。

    朱御海只是看著我，而我看了看天色。

    「不回來了。」我只是這麼說了。

    然後，由著朱御海帶著我走出了王府。

    我沒有遮去自己的臉，但是也沒有什麼人會看我。或許，大家都知道朱御海

    的身份，自然也覺得在他身邊的我定然不簡單，所以也不敢多看吧。

    一路，走著走著，我發現似乎越來越熱鬧，越來越繁華了。

    攤販的吆喝聲，還有那完全過年的紅彤彤的氣氛，到處都是。

正文 【禁戀素心】（卷02）31-40

    第３１章伊人可若夕３

    「這裡，就是朱雀大街了。」

    隨著朱御海的話，我看著周圍。

    的確，攤販到處都是。無論是胭脂水粉還是飾物絲錦，甚至小吃，到處都是

    繁榮的景象。

    「那是什麼？」我看著遠處，似乎很多人圍著。

    「那是雜耍。」

    「雜耍？」我沒有見過，立刻拉著朱御海過去。

    看著裡面的人又是翻觔斗，又是頂盤子的，我只覺得吃驚和好玩。

    看著一個人拿著盤子，朱御海掏出了碎銀子丟給了他。我也看得夠了，便拉

    著他離開了。繼續看著一個個攤位，看著一件件新奇的東西。

    在宮中這麼多年，我是真的不知道外面是如何的。出來了才發現，原來外面

    的世界是如此的大，如此的熱鬧的。

    每一個人的臉上，似乎都帶著輕鬆的笑意。處處，都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息。

    「御海，那個紅彤彤的是什麼？」我指著遠處，一串串的東西。

    「那是糖葫蘆，你要吃嗎？」

    我點點頭，不曉得那是什麼，很好奇。看著朱御海拉著我，然後付錢。看著

    手中的一串紅色，我小心的咬了一口。

    「好好吃！酸酸甜甜的！」我笑了，第一次吃到那麼奇怪卻好吃的東西。

    「你喜歡就好。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我點頭，隨著他。我想讓自己完全的放鬆了，不想去想著以前的事情。難得

    有機會出宮，我只想試試過以前從未有過的日子。

    「這是什麼？長的好奇怪？」我看著一個攤子前的應該是食物吧。

    「這是驢耳朵，你可以吃吃看。」他付錢，為我買了一些。

    我好奇的咬了一口，「味道蠻好的，就是長得奇怪了些。」看著那些驢耳朵

    的長相，還真是和名字相稱！

    「哈哈哈，好吃就好，何必管他長相。」或許，他也開始放鬆了。

    我瞪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每一次，我只要想吃的，他就會買下。

    只要是我看中的，他就會立刻付錢。

    不一會兒，他和我的手上就多出了許多的東西來了。吃的用的胭脂水粉，一

    堆有的沒的。

    「那是什麼！」我看著遠處。

    「心兒，那是套圈。你想玩嗎？」

    我點點頭，立刻衝了過去。我看著朱御海遞給老闆一些銅板，然後給了我一

    些竹子做的圈。

    「心兒，看著你喜歡的，圈套中了，就是你的。」他為我解釋。

    我拿著手中的圈，看著那些擺著的東西。突然，一個紅色的流蘇結引起了我

    的注意。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條類似於龍的樣子的。

    「我要那個！」我指著那條流蘇結。

    「那就試試看。」他，已經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一邊了。

    我盯著流蘇結，丟了圓環出去。

    「啊！差一點點！」繼續丟出第二個。

    「啊！套錯了！」這一次，套到了其他的東西。

    「我就不信了！」我真的開始火了，一次次的丟出去，不是不中，就是套了

    旁邊的。

    我鍥而不捨的套圈，朱御海則是一次次的付錢。

    終於，「心兒，我幫你套吧？」

    我看著他，「不要！我可以的！」我就不信了，我還套不到了！

    「可是，你已經套了一炷香的時間了。」他的嘴角，帶著笑意。

    「我不管！我一定要套到！」我也耗上了，就不信套不到了。

    又拿了一把圈，繼續套！

    可是……還是如此……

    終於，看著朱御海手中多出的一堆無用的東西。

    「你……幫我吧……」我將手中最後的一個圈圈遞給他。

    「哈哈哈，心兒……」我看著他無奈的拿過圈圈，隨意的一丟。

    我死死的瞪著他，「有武功！有什麼了不起！」

    拿過了老闆遞來的流蘇結，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心兒！等等我！」

    我不理他，繼續往前走。

    「你生氣了？」他，走到了我旁邊。

    我哼了一聲，扭頭不看他。

    「那下次我教你武功，可好？」

    我依舊哼一聲，不看他。

    「心兒，那你到底要我如何嘛？」終於，他已經求饒了。

    我看看他，看著他手中一堆的東西。

    「我……」

    「大哥？！」還未等我說話，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和朱御海轉身。

    「御浪。」

    「二哥！」

    眼前的，是朱御浪和琅邪。他們兩人似乎看到我和朱御海非常的吃驚。

    「心兒？！是你！」朱御浪看著我，「你和大哥……」在外面，朱御浪似乎

    很注意稱呼。

    「父親准我出來玩玩，我讓大哥陪著我罷了。」我也注意措辭的回答。

    「原來如此。」朱御浪點點頭，「我剛才和邪從軍機處出來，本想來朱雀大

    街吃些東西。遠遠的就看到了大哥的身影。我差點以為是看錯了！」

    那一刻，我覺得朱御浪的話裡似乎有話。可是，他只是看著朱御海沒有多說

    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表達的是什麼了。

    「這麼站在街中也不好，找個茶館坐一會兒吧。」倒是一旁的琅邪先開了口。

    「也好。」

    我們四人，就走向了一旁最近的茶館。叫了一壺茶，一些點心。

    「大哥……我從未見過你剛才的樣子。」朱御浪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

    「剛才的樣子？」我好奇的看著朱御浪。

    「心兒你不知道，大哥對女人一向是冷著臉的！噥，和邪有的一拼！」順手，

    指著一旁的琅邪。

    「不要扯上我！」琅邪瞪了他一眼，卻惹來我的一陣笑。

    「咳咳咳，」我在琅邪的眼神刷過來時，制住了笑意，「二哥繼續。」

    「剛才啊，遠遠的就看到一個類似大哥的人，對著一個女子溫柔的樣子。我

    一直以為是看錯了。所以拉著邪走近一些，卻發現真的是大哥！」說著，還有意

    看了一眼朱御海。

    「不過，我現在明白了。如果那個女子是心兒，大哥溫柔一些也是正常的。」

    他的話，讓我心裡面一凸。他……知道了什麼嗎？

    「二哥這話怎麼說？」我還是微笑。

    「那還不簡單，心兒可是我們唯一的妹妹，而且長得如此的可人！誰捨得對

    你冷著臉，你說是吧？」朱御海的樣子，有一些皮皮的。

    卻讓我一下子放鬆了，心情也開朗了許久。

    「是嗎？我可不認為哦。」我手一指，「你的朋友不就冷著一張臉。」指的，

    就是琅邪。

    朱御浪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

    「心兒，他那是面癱！小時候受傷太深，加上長大了再一次受傷，所以一直

    這個表情。」

    「朱！御！浪！」琅邪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牙切齒的蹦出來。

    「哈哈哈……」我、朱御浪和朱御海被琅邪的樣子弄的大笑了起來。

    不過，我是真的很開心的。

    朱御浪就像是一個哥哥一樣，逗著我這個妹妹開心。

    被當成妹妹的感覺，真的很好。

    不自覺的，我的嘴角一直微揚起。

    我聽著，朱御浪說著戰場上的好玩的事情。我想，那些若是真的碰到，一定

    很驚險的。可是，此刻他說的，彷彿都是一個個的笑話一般。讓我和朱御海都笑

    開了。

    只有琅邪，臉上越來越沈，恨不得揍朱御浪的感覺。

    因為……朱御浪說的，全是琅邪的事情！

    「心兒，你說邪是不是很笨？」朱御浪不怕死的繼續逗著我。

    「哈哈哈，咳咳，還好，還好。嘻嘻嘻……」我忍著笑，不斷的假意咳嗽。

    「朱！御！浪！你是不是很久沒有被揍了！」此刻的琅邪，已經完全的黑著

    臉了。

    「沒有想到，原來你和我的三個哥哥是一起長大的。」剛才，朱御浪說的都

    是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琅邪狠狠的瞪了朱御浪一眼，然後只是對我點頭而已。

    不過，朱御浪似乎一點都不在乎，繼續說著琅邪的糗事。

    一次次的，惹來了琅邪的白眼。

    我一旁看著，卻是很快樂。

    第一次，我有一種輕鬆的，平淡的快樂的感覺呢……

    休息了一會兒，也笑夠了。

    我準備繼續去看看，吃些東西，然後回去。朱御浪和琅邪兩人也一起跟著，

    不過琅邪是被朱御浪強迫的。

    朱御海根本毫不避嫌，直接摟著我，和剛才一般。

    我看到，朱御浪和琅邪的眼神，從一開始的驚訝，到最後的沈思。

    氣氛，一下子奇怪了。

    突然，我覺得沒有了什麼興致了。拉著朱御海準備回去，卻沒有想到，朱御

    浪和琅邪說是有事和朱御海談，一起回了王府。

    我只是看著他們三人進了書房，然後我回來房中。

    「公主，人到了。」房中，雲娥已經回來了。

    「他們在書房，你去看著。」我低聲吩咐雲娥，看著她離去。

    「好久不見。」看著眼前奴僕打扮的男子。

    「若其，我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我坐了下來，叫著眼前這個男子的名字。

    「你要的，全在這裡。」他，遞給我一包東西。

    我只是接了過來，看著他，「你怎麼還是喜歡帶著面具？」

    他，風若其，只是撫著面具，「習慣了吧。」

    我也不去管他突然的低落情緒，將那包東西放好。

    「今日，你一天都和朱御海在一起？」風若其開口了，倒是讓我吃驚他會問

    這個。

    「是啊，怎麼了？」

    「你和你那三個哥哥關係倒是不錯。」他也沒有回答，繼續說著。

    「風若其，你到底想說什麼？」他的樣子，有些奇怪。

    「我只在想，那時候如果我沒有被你救，現在會如何。」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多年以前。十二年前，我剛剛懂得了一些事情。那時候

    帶著疏琉宮內，夜晚睡不著覺。

    卻沒有想到，突然闖進來一個渾身是傷的男子。我不知道他是誰，因為他當

    場就昏了過去。然後，我聽到外面很吵鬧。原來，是有人要刺殺朱戟龍。

    本來，我該是把這個男子交出去的，可是我卻讓他們走了。畢竟，朱戟龍下

    令過，他們不敢闖進來。

    然後，我將他救活了。自然，他醒來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不過，救命之恩，

    讓他不能對我如何。

    而我，那時候才知道，他是武林盟主風若其。不過，就算知道也沒有用，因

    為對於深宮中的我，那只是一個代號罷了。

    後來的事情，也有些奇妙。他，成了我的屬下一般。每一次，若是有什麼事

    情想讓他查清楚，就會讓雲娥送信去。

    算算，他和我認識，也四年多了。

    「若其，你今天有些奇怪。」我發現，他的語氣不對勁。

    他看著我，面具下，我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我先走了。若是被人發現了，可就不好了。」說著，轉身欲離開。

    「等等！」我叫住了他，「你最近，似乎一直在這裡？那，那裡怎麼辦？」

    他回頭，看了我許久，「這些你不要擔心，我會處理的。」

    然後，我看著他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一會兒，雲娥回來了。

    「公主，他們進了密室。」

    「密室？」我看著雲娥，「那個書房有密室？」

    「是的。」雲娥大致的和我說了一下，「不過，怕他們發現奴婢，所以立刻

    就回來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看著雲娥離開，我坐回了床上。

    將剛才那包東西拿出來，裡面有幾封信件。只留下信件，其他的都放好。然

    後，一封封的打開來看。

    越看，只覺得自己越心驚。

    最後，將信件一一的燒燬，丟於暖爐中。

    披上了大氅，我站在了窗前，看著一片夜色。

    突然，想起了朱戟龍的那些話。

    權利和地位，都是踩著一個個人，用鮮血慢慢的堆砌而成的。

    所以，他也要用這一切，得到權位麼？

    我想，我不可能讓他傷害朱戟龍的。

    雖然，我對朱戟龍的感情，我知道不是愛情。可是，他對我，真的是很好很

    好了。

    不自覺的，再一次撫著袖中的金牌。

    他，願意將半個蒼穹交給我。對他來說，等於是一個承諾了。一個，他永遠

    都不會背叛我的承諾。若是，我一個不開心了。這一塊金牌，就可以毀去他的一

    切的。

    雖然，朱戟龍從未給我過父愛。但是，也從未給過我希望。從始至終，他給

    與的愛，只有男女之情的。

    手，緊緊的握住了金牌。

    我……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也算是為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保護著我，保護著我不受別人的傷害吧。

    朱戟龍教會了我許多許多，也袒護了我許多許多。

    可是，我似乎做得沒有一件是為了他的。每一次，每一件，我都是為了自己

    的。

    走回了床上，我褪去了外衣躺下。

    閉上眼，我的心中，也慢慢的形成了一個計劃。

    這一次，我希望可以做一些什麼了。

    第３２章或許，我是瘋了從父皇祈福出來後，我便再也沒有碰過心兒了。每

    日，看著她呆在父皇身邊，我的心便嫉妒的發狂！她的眼神，一直圍繞著父皇。

    她明明看到了我，為什麼！為什麼要轉開？我心痛，痛得難受，她卻如同忽

    略了我一般。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給我一眼。

    朱御風走了，我很開心。我看得出，他也愛著心兒。不過，他走了最好。

    每天每天，我走出了御書房，便會偷偷回來。心兒，你可知道，每一次我都

    看到了什麼？每一次，我都看到了你赤裸著和父皇在一起！

    你，那種嬌媚的樣子，柔順的樣子，是對我從來沒有的！我只能看著，不敢

    出聲，也不能出聲。只能咬著唇，任由著唇角流血，可是我的心早已經流乾了血

    了……

    每夜，我都悄悄的到你的宮中。你也不知道吧？

    我只能靠在門外，聽到裡面你的聲音還是父皇的吼聲。原本，那一個月裡面，

    這一切都是屬於我的！可是，現在我卻只能在外面聽著。任由著寒冷的風吹著，

    卻始終不能抬腳離開。

    我知道，在你的心裡，父皇一直是最重要的……

    可是，為什麼？心兒，你為什麼要對著朱御浪笑？你，從來笑的那麼開懷的！

    甚至，你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那一天，看著你笑著和朱御浪說笑，看著你撒嬌的跑向父皇。心兒，你可知

    道，我就在一旁啊！

    最終，你竟然連看都沒有看到我！

    你說，你只要平凡的生活。可是，你選擇了父皇！

    父皇說，你要住進我的王府，讓我陪你去玩？！我很高興，但是又不敢置信。

    直到，得到你的確認。那一刻，心兒你知道嗎？我願意將一切給你！只要你要的！

    那一夜，我瘋狂的要你。看著你喊著不要，看著你累的昏睡過去。可是，我

    什麼都不顧！我早己不顧我們身上的血緣了，早就不顧一切了！只要可以佔有你，

    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願意背棄一切！

    可是，你卻不知道……

    一切，似乎回到了從前。那時候，你單純的把我當做哥哥的時候。

    看著你，努力的套圈，只為了那一個流蘇結。

    心兒，你看到了我的心痛麼？你沒有吧。

    你的眼中，只有那個紅色的流蘇結。我知道，那是你想給父皇的，對不對？

    可是，我卻什麼都不敢說。我只能笑著，微笑著，陪著你，幫你套。看著你

    嬌嗔的瞪我，我只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看到二弟的那一刻，我突然很想讓他們知道，我和你的關係。

    而你，似乎也根本不在乎。

    「大哥，你對心兒……」

    我看著眼前一臉不敢置信，或者說驚詫的朱御浪和琅邪。

    我閉上了眼，復而睜開。

    「我愛她，我愛心兒。不是兄妹的愛，而是男女的感情！」我，脫口而出。

    「大哥，你瘋了麼！」

    「御海，你這是亂。倫！」

    我看著，眼前一個弟弟，一個好友，兩人都是驚嚇的。

    「我沒有瘋，我只是愛上了她。為了愛她，我什麼都願意做！」我堅定的看

    著他們。

    「心兒……知道麼？」我看著二弟很不確定的問我。

    雙拳握緊，「她知道。」

    「她也不阻止嗎？！你們都是瘋了不成！」二弟似乎真的很激動。

    「御浪，如果你和心兒多相處，你就會明白了。」我只能無奈的看著他，

    「愛上她，很簡單的。」只需要一瞬間，就會讓人不可自拔的。

    「御海，身為好友，我不得不說，你這是在毀滅自己！」我知道，琅邪也是

    關心我的。

    「毀滅麼？若是可以和她在一起，我又何必在乎。」只要心兒願意愛我，讓

    我付出一切都願意。只可惜，心兒對我，什麼感情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

    我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露出了苦澀的笑意。

    「大哥……你……」二弟有一些欲言又止，「那，那你和心兒，你們……」

    我知道，他問什麼了。

    「她，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朱御海，你是真的瘋了不成！你們……你們是兄妹啊！」琅邪的眼中，有

    著似乎一些厭惡。

    「呵呵呵，琅邪，你不懂的。當你愛上了，就會明白了。那種不顧一切，那

    種如同瘋了一般的感受。」我，答應過心兒，不能說出她和父皇的關係。

    否則，他們二人一定會更加的大駭吧。

    「我不懂，也不想懂！我，還是先走了！」說完，我看著琅邪，似乎有什麼

    追趕一般的飛身離開了。

    我苦笑著，看著朱御浪。

    「大哥，你……心兒怎麼會同意！」他，似乎真的很驚駭。

    「呵呵，說起來，一開始還是我強迫的。」我永遠記得那一天，心兒無神的

    樣子。可是，接下來的她，恢復了。只不過，對我再也沒有任何的感情了……

    可是，只要能夠在她身邊，只要能夠得到她。哪怕是一刻也好，這就夠了。

    「你們……你們……」我看著二弟，似乎有一種想說些什麼可是卻不知道什

    麼的樣子。

    「御浪，你什麼都不用說的。」我搖頭看著他，「我愛心兒，這是我很早就

    知道的。我們這種關係，是不倫的，我也早就知道了。」

    我此刻的腦中，只是想著不知道心兒有沒有睡下，會不會冷。

    「我很清楚我的感覺，也很清楚我在做什麼。這幾天，我都會陪著心兒逛街。

    如果你願意，就一起來。若是厭惡，那麼也不要多說什麼了。」因為，無論誰說，

    我都不可能放開心兒的。

    很久很久的沈默，我以為，御浪會走開。

    「大哥，你真的那麼愛心兒？到底，是為什麼？愛到，枉顧倫常和血緣。」

    我看到，他有著不敢置信的疑惑。

    「或許，連我都不知道。」我，想到了心兒，「心兒，很美，不止是因為外

    貌。她，讓人相處著，就會愛上了。一旦愛上了，再也無法戒除。為了她，似乎

    枉顧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真是瘋了……」我看著，他搖頭看著我。

    「呵呵呵，御浪，瘋的何止是我一個。御風不也是愛上了，為了這愛，代替

    你去了邊疆的。」

    「什麼？！你是說……你們……」我看著，御浪的眼睛睜大，「你們……瘋

    了！全部都瘋了！」

    我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和他出了密室。看著他離開，消失在夜色中。

    我瘋了嗎？

    或許吧……

    在見到心兒的那一刻，在為她吹曲的那一刻。

    或許，我已經是瘋了的……

    第３３章斷瀟魂１

    我不知道，那晚朱御海和朱御浪在密室裡面說了什麼。

    我只知道，最近朱御浪似乎一直和我們在一起。陪我一起逛京都，陪我去買

    東西。又似乎著，故意的隔離我和朱御海。

    我想，他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了。

    不過，也好，他每晚能夠拖住朱御海，也讓我輕鬆了許多。

    我看著手中，那日套來的流蘇結。似乎，這幾天看了許多，買了許多。真正

    被我留下的，真正被我留在身邊的，只有這個紅色的流蘇結了。

    「你在想什麼？又在想那個皇帝了？」

    突然，一個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我知道，不可能是朱御海，因為此刻他正被

    朱御浪拉著飲酒聊天。

    「若其，你怎麼會那麼晚來？」我很好奇，風若其沒有我的召喚，就來找我

    是為了什麼？

    「你之前不是很厭惡甚至想恨那個皇帝麼？怎麼，現在開始思念了？」他的

    聲音和語氣，為什麼有一種嘲弄的感覺。

    「你只要告訴我你來為了什麼事情。其他的，不需要你管。」這是這麼多年

    來，已經形成的習慣了。從來，我和他，只是相互利用的利益關係。

    「你！」

    「風若其，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我將流蘇結收好，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哼，在你思念著情人的時候。你可以知道，那人早已開始行動了。而，她

    似乎也蠢蠢欲動了。只是，一個要對付的是你的情人。一個要對付的，是你。」

    不用他明說，我也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戟龍不是我的情人。」我淡淡的說。風若其若是知道的事情，他也應該知

    道的吧？這一點，我也不能確定了。

    「戟龍？！虧你叫的那麼親密！若說不是，誰會信？怪不得，朱御海會發火

    了。」我看著他，他似乎知道很多。

    慢慢的，勾起唇。

    「若其，那麼你發火了？」我勾住了他的脖子，倒是要看看他什麼反應。

    「我……你……」他，一下子愣住了。

    「呵呵呵，風若其，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也不要，愛上我。你該知道，我們

    之間是真正的不可能的。」放開了他，我的聲音中只有冷然。

    「我不可能愛上你！」他的聲音，帶著焦急，或者是急躁。不過，那一切都

    和我無關。

    「那最好。你，該回去了。那裡，也需要你處理的。」我已經不想要再和他

    說什麼了。

    他，只是看著我好一會兒。

    「我不會走，至少現在這段時間不會。你不要忘了，我的任務是幫助你。」

    說完，我看著他瞬間消失在黑幕中。

    幫助我？我冷笑。

    他能幫助我什麼呢？或者說，我有什麼需要幫助呢？我，什麼都不求。現在，

    也無所求了。那麼，他還能幫助我什麼？

    我，喚來了雲娥。或許，我該去找找我那兩個哥哥了。

    「兩位哥哥好興致，那麼冷的天，還在這涼亭中飲酒。」我遠遠的，就看到

    了兩人對坐在亭子中了。

    「心兒，你怎麼來了？」這是朱御浪的驚詫。

    「心兒，小心著涼。」朱御海拿起他的披風為我披上。

    「月色很好，我有些睡不著了。只是出來走走，希望可以早些入睡。不過，

    兩位哥哥興致真好，竟然對酒當歌了。」我笑著，看著桌上幾乎未動的菜。

    只有一旁，不知喝了多少酒後留下的空罈子。

    兩人的臉色，似乎也不太好看呢。

    「不如，心兒也一起坐一會兒吧？」朱御海，自然是希望我留下的。

    「好啊。不過，我不會喝酒。」我，不喜歡喝醉。因為，我酒量不好。

    我，讓雲娥下去了。坐在了他們二人的中間，一下子，三人無語。

    「二哥，邊境那邊，有什麼稀奇的事情嗎？」我，看向了朱御浪，找了一個

    話題。

    「稀奇的事情？這個，我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常年在那邊，似乎都覺

    得稀鬆平常了。不過，那裡的一些特產倒是真的滿少見的。」他想了很久，只是

    這麼說。

    「特產？就如同之前送給我的那個小木偶嗎？」我有些好奇。

    「沒有。他們，還有許多，木刻木雕的東西。」

    我看著朱御浪，突然，有一種感覺。似乎，他真的很輕鬆，也很瀟灑。

    「如果有機會，真想去看看。哪怕，只是出京都看看……」我看著月亮，有

    一些的嚮往。

    「心兒該出去看看，你可是不知道。外面的山山水水，甚至是風土人情都和

    京都不同呢！京都，有的都是小橋流水，青石磚瓦。可是，在外面，那是大江大

    河，瀑布山澗。或是崇山峻嶺，或是浩瀚大漠。那種景色，是無法描繪的！」

    我看著他，說的如此的美妙。

    心中，慢慢的浮現了那種只有在詩詞中才能讀到的美景。心中，有一些悲慼。

    我，注定是一生都會留在京都的吧？又怎麼可能，看的到如此美景呢……

    「心兒，若是你喜歡，以後我帶你去，好不好？」朱御海，竟然這麼對我說。

    我有一些驚詫，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無法說其他的什麼。

    我知道，今夜朱御海不會來找我。因為，有朱御浪在的關係。就算，他知道

    了我們的關係了。但是，我早已和朱御海說過，不能在其他人面前有任何的親密

    的。

    不過，令我意外的是，朱御浪竟然來找我了。應該說，他或許是看到朱御海

    回房後就悄悄的來了我的房內。

    「二哥，那麼晚來我房內，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有些不解。

    「心兒，你……」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二哥，你想說什麼，直說無妨。」我猜測，該是會和我與朱御海的關係有

    關吧。

    「心兒，你和大哥……你們……你難道就準備如此下去？」果然，他還是問

    了。

    「我和大哥……」我只是走到了窗邊，看著夜色，「我和他，我又能力改變

    什麼嗎？」

    心中，泛著苦澀。那些，不是我想要的。可是，誰又知道？

    「如果是大哥強迫你，你可以拒絕啊！畢竟，你們……你們是……兄妹啊！」

    他，似乎有些氣惱的樣子。

    「二哥，你會厭惡我嗎？」突然，我很想知道。

    「我？不會。只是覺得，有些不妥。倒是邪，似乎很厭惡。」

    他的話，讓我看著他。難道，皇族的人，對於這種事情真的那麼的無所謂嗎？

    一個正常人，聽到後該有的反應，他們都是沒有的！

    就算是朱御浪，也只是出於不該如此罷了……

    第３４章斷瀟魂２

    「二哥，如果有一天……只是如果。你發現，你和大哥一樣，竟然愛上了我。

    你會……如何？」我問的，小心翼翼。

    他，明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呆了許久許久。

    他，看著我，眼中有我不懂的一些情緒的流轉。似乎，思考了很久。慢慢的，

    他的嘴角有了一絲釋然。

    「不知道，或許……我會和大哥一樣吧……」他，竟然笑了。

    我，卻在心底哭泣。

    「難道，你們都不在乎血緣嗎？難道……都不在乎麼？」那一刻，我只是喃

    喃自語。

    「一開始，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剛才你問了，我才發現。若是

    真的愛上了，那又如何？血緣算什麼，愛上了的那種瘋狂，早已超越的血緣。」

    他的話，一字一句的敲打在我的心口。

    「……那麼……二哥，不會愛上我的，對不對？」我現在只希望，可以保有

    一份正常的心了。

    「心兒，你剛才說的是如果呢。所以，我不會愛上你的。我只是想著哪一個

    如果罷了。不過，因為你的如果，我也算是理解大哥了。」他，還是笑的像是一

    個兄長。

    我，也笑了。

    「二哥，很晚了，你也該去休息了。」

    我看著他，出去了。

    而我，卻是一夜無眠。

    本以為，接下來幾天朱御海會一直陪著我去逛逛。沒有想到，突然傳來冥月

    國似乎有使者來京都。所以，朱戟龍將朱御海召進了宮中。

    而我，離和朱戟龍說好的一個月時間還有這小半個月，不想那麼早回去。

    「心兒，你怎麼一個人？」在園中正無聊的四處走走的我，突然聽到了朱御

    浪的聲音。

    「二哥？」他的身邊，還有琅邪。「大哥進宮了，父皇召他有事情。如果你

    是找他，可能要等上一段時間了。」

    我看得清楚，琅邪的眼中，有著厭惡。

    呵！是厭惡我麼？

    只可惜，連我自己都厭惡我自己了！

    「是麼，所以你一個人？」朱御浪倒是什麼反應都沒有的看著我，「不如，

    我和邪陪你出去逛逛吧？反正，大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為何，昨日我和他說清楚後，他似乎變得更加的毫無芥蒂了。

    難道，皇家都如此的瘋狂？如此的變態嗎？

    「我想公主應該不會有興致與我們兩個大男人逛的。」我還沒有開口，琅邪

    倒是先說話了。

    他，甚至連和我共處都不願意呢。我心底，冷笑著。

    「怎麼會，反正我也無事可幹。」本來，我真的是打算拒絕的。可是，看到

    琅邪的樣子，我卻改變了主意。

    看著他冷哼，然後走了出去。

    我也只是心底冷笑，沒有多說什麼。

    三個人，帶著各自的心思，一路走到了喜鵲大街。這裡，幾乎是一些文人墨

    客最喜愛的地方。因為，處處都是茶文樓，人人都可以發表自己的一些詩詞歌賦。

    隨意的找了一處，坐了下來，聽著那些文人都藉著這冬日的景色，紛紛作詩

    詞的。

    紛紛歿於水，瑩瑩空散失。

    西風立梅枝，日暮斷消魂。

    突然地，我不知道為何，心中想到的，卻是如此的詩句。

    發現，對坐著的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此刻，才發現，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念了出聲。

    「心兒，沒有想到，你也會作詩！」朱御浪的眼中，似乎很明亮。

    而琅邪，則是一言不發，冷著一張臉。

    「這些，只是以前學的罷了。剛才，也只是有感而發。」我看著街道，還殘

    留著白雪的痕跡。

    「西風斷消魂，這斷的，又是什麼魂啊……」朱御浪似乎對我最後那麼一句

    話，非常的在意。

    「我一個粗人，也不懂公主的這些什麼附庸風雅的東西。」突然，一旁的琅

    邪出聲了，「只是覺得，公主斷的，不止是銷魂吧？是斷人的性命吧？」

    一下子，氣氛冷卻了下來。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說的不就是我和朱御海的事情麼？

    他的意思，是我如此，毀了朱御海！

    可是！

    誰又知道，根本是朱御海毀了我的一切！

    可是……算了，我已經不想再去想了。

    「我只是覺得，那西風強壓著梅枝，想要將她彎曲了。只可惜，梅枝還是挺

    立著。那西風，不是自己斷了自己的麼？日暮時分，那冷冽的西風，又如何不是

    斷消魂呢？」我，看著琅邪。

    「公主學富五車，我自然是不能相比了。我還有事，先行離開了！」說著，

    就這麼起身走了。

    我，緊緊的握著垂在一旁的雙拳。心裡，卻是痛楚的。

    琅邪眼中的厭惡和不敢置信，讓我感觸到了最深的傷痛。因為……這一切，

    竟然是我自己也這麼看待自己的啊！

    我好怕，真的好怕有人這麼看自己！

    「心兒，你沒事吧？邪一直都是如此的，你不要介意。」我回神，看到的是

    朱御浪擔憂的樣子。

    「沒事，二哥，我們回去吧。」那一刻，我只想要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做，

    什麼都不想。

    沿著喜鵲大街，一路走著。看著兩邊的忙碌繁華，一陣陣的茶香在空氣中飄

    散。而我，卻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靜靜的看著他們，看著那些吵鬧和隱隱約約

    的詩句。

    「心兒，你不愛大哥吧？」突然，朱御浪輕輕的開口。

    我，呆呆的看著，發現竟然已經走到了一處幽靜的小河邊了。我知道，喜鵲

    大街多得是青石板，多得是小橋流水。只是，沒有想到，卻是如此的幽美的。

    我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找了一處坐了下來。

    「二哥，你可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把他當作了大哥的。」有這麼一刻，想

    要找一個人好好的傾訴一下，「只可惜，或許父皇說的對。在皇宮裡，是沒有親

    情的存在的。」我看著，那波光粼粼的水面。

    朱御浪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陪在了我的身邊。

    「二哥……」我，閉著眼，「我可以靠在你的肩上嗎？」

    「可以。」他的聲音，很堅定，沒有一絲的猶豫。

    我，緩緩的靠了過去。枕著他的肩膀，閉著眼。空氣中，還是那麼的寒冷。

    直到，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早已經日暮了。

    「心兒，你可知道，我一直追求著可以瀟灑，可以脫離皇宮。」突然，他那

    麼說完。然後，起身了。

    我不明白，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卻也沒有問。

    我與他，慢慢的走了回去。

    他將我送回了海王府，朱御海還沒有回來。

    他，便走了。

    我知道，他是去了將軍府，琅邪的府邸的。

    因為，他不喜歡呆在宮內。

    第３５章斷瀟魂３

    「你怎麼會來？」我看著房中，已經端坐著的男子。

    「怎麼，我不能來麼？我還以為，你想知道那些事情。」他，風若其，就這

    麼喝著茶，看著我。

    我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杯茶。怪不得，雲娥不在了。她，應該是去把守著

    了吧。

    「你要的，全在這裡。」他，遞給了我一堆的紙。

    我，卻不敢接過來了。

    我，其實還是怕看到事實的吧？

    最後，終於還是接了過來。手中的一字一句，都告訴了我。我所有的預料，

    都是真實的。終究，一切都是為了權位。

    「心兒，你沒事吧？」

    我放下了手中的紙，看著他，「若其，你說為什麼，人都要為了權勢，不擇

    手段？」

    我真的不懂，舒嬪是如此，每一個人都是如此。為什麼，大家都要如此的去

    謀奪一個權位呢？

    「有了權位，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聽著風若其那麼說著，只能苦笑。

    「那麼，你呢？你有沒有想過，得到你自己的權位？」我的身邊，每一個人，

    似乎都為了自己的權位明爭暗鬥著。那麼，他呢？

    「不知道，或許有一天，我也會想要的。」他的眼神，卻是看著我的。

    「你該走了。」最終，我還是想要逃避他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注視。

    漆黑的夜色中，沒有人任何人的身影。我獨自一人，慢慢的將那些紙拿起，

    丟入了暖爐中。看著紙張，化為了灰燼，我卻只想大笑。

    一個人躺著的床榻顯得異常的寒冷，我將被子緊緊的裹住自己，卻還是抵不

    去身子的寒意。

    突然，我被擁進了一個懷抱。驚詫的想要叫出聲。

    「心兒，是我。」我，聽到的，是朱御海的聲音。

    「你怎麼會來？此刻，你應該在宮中的。」我知道，他此刻應該住在宮中，

    陪著那些冥月國的使者的。

    「我想你，所以忍不住出來了。」他，將我抱緊。

    我一動都不動，只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

    「心兒……」他的唇，沿著我的發跡一直流連在頸項。

    「御海，我很累，不想要。」我說的很清楚了，或許，現在的我根本就不想

    和他發生任何的關係了。

    「可是，我想要你。已經好幾天了，你可知道，我有多麼的想你。」他的手，

    依舊流連在我的身子上。

    我，只是轉身，看著他。

    「御海，我不想要。」我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

    他，有些怔住的看著我，最後還是放棄了。

    「那麼，讓我抱著你，好不好？」口中是一句問句，可是手卻早已環住了我。

    「我能拒絕麼？」我，冷冷的勾唇。

    「心兒……」

    「我真的累了，讓我睡吧。」背對著他，任由著他抱著，我閉上了眼。

    還是那麼的冷，還是那麼的疲憊。可是，卻毫無睡意。

    「御海，你是不是想做皇帝？」我，沒有睜開眼，只是緩緩的開口。

    背後的身子，一僵，手環的緊了一些。不過，很快就恢復了。

    「哪一個皇子，不想要做皇帝的？」他沒有回答，卻是反問。

    「是啊……哪一個不會想要呢……」我，默默地複述著。

    「朱御海，如果可以，我寧願你永遠都是我的哥哥。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

    而父皇，也永遠是我的父皇。」說完了最後一句話，我沒有再開口了。

    他，只是抱著我，也一言不發。

    很久很久以後，我卻還是無法入睡。

    為什麼，明明朱御海抱著我，我卻依舊覺得寒冷呢？

    「心兒……」突然，他的聲音傳來，不過很輕。也許，他以為我睡著了吧。

    「你睡了嗎？」我沒有回答，或許是不想要開口了。

    「你真的只是把他當做父皇嗎？」他的話，讓我不解，卻依舊不動，「如果

    有一天，我得到了一切。那麼，你會不會願意和我一起分享呢？」

    我的心，有著抽痛。

    無論我如何說，還是改變不了，不是嗎？

    「心兒，只要你願意愛我一些。也許，我可以放棄一切的，你可知道？」

    他的話，讓我心中的冷意更加的深了。

    放棄一切？

    呵呵呵，這句話，若是在很久很久之前，或許我還是會相信的。

    可是，現在的一切，都變了。

    而我，再也不是那個傻得仍舊想著如何得到親情的孩子了。

    愛？我有的，只是對家人的愛罷了。可惜，這一份愛，誰都不要。我輾轉流

    連在每一個人身邊，捧著這一份感情。只可惜，一次次的被摔碎了。

    第二日，當我起來的時候，朱御海已經離開了。

    不過，我發現，這幾日朱御浪一直會來找我。至於那個琅邪，卻是再也沒有

    看到過了。

    「二哥，梅花快要謝了呢。」我和他，在院子裡，看著慢慢的快要謝去的花

    朵。

    「沒有想到，春天就快要到了。」朱御浪似乎在感歎。

    「二哥，試試看我做的梅花糕吧。」這些糕點，是前幾日做的。

    我看著朱御浪，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的拿起來吃了。

    「味道不錯，很好吃。」他對我笑著，評論著糕點。

    我聽了，開心的笑了，「真的嗎？二哥喜歡就多吃一些吧。」

    拿了一塊糕點，就這麼喂到了他的嘴邊。

    我和他，都愣住了。

    我，只是不知為何，在他笑著看我的時候，感覺到了一個哥哥的疼惜。那一

    刻，有一種衝動，想要親近他。

    而他，只是愣愣的看著我，最後僵硬的張開口，吃了下去。

    「心兒……我……」他，似乎想要說什麼。

    可是，我卻不想聽下去了。

    「二哥！」我發現，自己有一些急促了，緩下了聲音，「二哥，快要天黑了

    呢。你要不要早些回去？」我知道，他每日來，只是來陪我。

    他，只是用一種讓我心驚的眼神看了我一會兒。

    「也罷，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說著，起身準備離去。

    卻沒有想到，我和他剛出了亭子，就看到了朱御海。

    「大哥，今日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我聽到，朱御浪這麼問。

    「御浪，這幾日都麻煩你陪著心兒了。今日，我難得早些回來陪她，否則心

    兒都快要忘記我這個大哥了。」朱御海是笑著對我說的，可是眼神卻看著朱御浪。

    「大哥說笑了，心兒怎麼不會忘記你呢。」朱御浪一邊說著，一邊還帶笑的

    示意我的意思。

    「是啊，大哥怎麼會那麼說的。」我也笑了。

    可是，看著眼前的兩人。似乎，根本沒有在聽我說一般，只是看著對方。

    「御浪，有些事情你該知道的。我，絕對不會允許的！」朱御海的話，讓我

    有些疑惑。

    「呵呵，」我發現，朱御浪竟然有些苦澀的笑了，「有些事情，或許你怎麼

    都阻止不了的。甚至，連我自己都不允許自己，卻還是阻止不了的！」

    我，此刻是靜靜的聽著他們說的。心中，有著一絲的恐慌。可是，卻被我強

    制的壓下了。

    「大哥、二哥，你們在打什麼謎語？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我，不想聽

    也不願意去聽身後的聲音，只是漠然的離開了。

    為什麼，冰雪已經融化了，可是我還是那麼的冷？

    第３６章斷瀟魂４

    最終，我不知道朱御浪和朱御海說了什麼。

    我只是自己回到了房中，過了許久，朱御海來了。

    「御海，再過幾日，我就要回宮了。」我靜靜的說出了我的決定。

    我知道，再不回去，是不行的了。

    他，定定的看著我，卻不說話。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盯著不知名的某處看著。

    「心兒，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覺？」突然，他開口了。

    我看著他，似乎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什麼感覺？」我笑了，卻是笑的心痛，「你希望我有什麼感覺？」

    「你……」他衝上前，將我抱住，「我希望你愛我！就像是愛一個男子一般

    的愛我！」

    「呵呵呵……」我真的笑了，卻覺得似乎笑的心在滴血了。

    他的話，真是可笑啊！

    像愛一個男子一般的愛他？

    我連什麼是愛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去愛上他？甚至，愛上這個傷害了自己的

    人呢？

    「為什麼這麼笑！這幾日，你和御浪是不是相處的很好？是不是，你對他動

    心了！」他的問題，太過於奇怪了。

    「朱御海，我只是把他當做哥哥！而他，也只是把我當作了妹妹。你不能給

    我的，至少不要以為別人不可以給我！」我推開了他。剛才他們之間的對話，以

    及現在的問題，都讓我有一種恐懼感。

    「我給不了你你要的親情，但是我可以給你愛情！無論是哪一種，除了親情

    我都可以給啊！」他，抓著我，抓得我的手臂很疼。可是，我卻麻木了。

    「你們每一個人，都是那麼說的……可是，你們卻沒有一個真的知道我要什

    麼……」

    父皇那麼說過，最後我卻叫他戟龍。朱御風那麼說過，最後卻還是愛上了我。

    朱御海現在也這麼說了，卻一次次的佔有我。

    「可是，你們沒有一人知道。除了親情，我什麼感情都不需要！」我再一次

    狠狠的推開了他。此刻，我只覺得，自己已經沈入了黑暗中了。

    「你以為，御浪就能給你親情了？！你以為，他對你就只是妹妹的感情了？！

    你以為……」

    「閉嘴！住口！」

    我，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手心，生疼生疼。可是，淚……卻一滴滴的掉落。

    我，看著他。我驚愕自己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他，只是那麼一句話，

    卻讓我失控。而他，卻是不知道為何也同樣驚詫著。

    「心兒……你……哭了？」他似乎忘了自己的臉剛被我打了，只是小心的拭

    去我的淚。

    我，一動都不動的站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朱御海，我只要一個哥哥。如果，你給不了我，請你不要阻止別人給我。

    好不好？」我的聲音，有著無盡的哀傷。還有，一絲的破碎。

    「可是……」

    「朱御海，求你，我真的累了！」求你們，不要再逼我了，不好嗎？

    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要將我逼到最痛苦，才罷手呢？

    「心兒……」

    「夠了！二哥只是將我當做妹妹！只是妹妹！」我，歇斯底里了。我不能接

    受，不能接受那個瀟灑的男子對我有其他的感情。

    我，已經將他當做哥哥了啊！潛移默化中，我已經認定，他至少不會愛上我

    的。他說過，不會愛上我的。不是嗎？

    那一夜，我沒有吃任何的東西。只是將朱御海趕了出去。一個人關在房內，

    蜷縮在角落。沒有一絲溫暖的感覺，只有無盡的寒冷。

    第二天，朱御海看到我，似乎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麼。最後，我卻選擇對他視

    而不見。

    「公主，您沒事吧？」一旁的雲娥，為我收拾好了早膳。

    「雲娥，你跟在我身邊好多年了，是不是？」我的眼神，已經不知道看向了

    何處了。

    「奴婢已經跟在公主身邊四年多了。」

    「是嗎？」我只是愣愣的看著她，「所以，一切已經發生了四年了，不是嗎？」

    「公主，請您保重身子，不要如此的傷心。」雲娥一臉的擔憂，卻被我揮退

    了。

    窗外，一片的陽光明媚。卻還是，照不進我的心裡。

    皇宮，我已經呆了十多年了。此刻，我卻希望，自己還是那個在疏琉宮中，

    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至少，十四歲之前的自己，還是可以有一個期盼，自己

    的父皇還是愛自己的。

    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中。可是，我卻發現，痛楚

    蔓延不到心房。

    本以為，今日我就會呆坐一天了。沒有想到，下午朱御浪還是來了。

    「二哥。」我知道，我此刻的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大哥進宮了。」我

    也不知道為何，會說這麼一句話。

    「心兒，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他的手，撫向我的額頭。

    我立刻躲開。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還有朱御浪僵直的手。

    「我……我沒事。」我低下頭，沒有解釋剛才的行為。甚至，連我自己都不

    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的。

    他收回了手，坐在了我的對面。

    「我……」

    「二哥！」我不知道為何，在他開口前，卻先出聲了，「過幾日，我就要回

    宮了。」

    「哦，那麼快……」他原本的話，沒有說出口。

    「我住進了宮中，就可以一直來找二哥了，不是嗎？二哥也會住在宮中的吧？」

    我，只想要一口氣說完，「我一直想要一個哥哥陪我住在宮中的。」

    他，一瞬間僵硬了，看著我許久許久。而我，只是笑著，笑著看著他。

    終於，他恢復了神色。

    「是嗎？」這兩個字，卻讓我有些許的心驚。

    「不過，我也一直把你當做妹妹的，自然會常常來陪你的。」下一句話，讓

    我心，似乎安定了。

    「謝謝二哥。」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快樂笑著。我知道，此刻的自己，或

    許真的是快樂的。哪怕，他的那些話，只是虛假的也好……

    他，陪我聊了很久很久。他告訴我了我，他的小時候是如何的調皮。而我，

    笑著告訴他，我小時候是如何如何的。那一刻，我覺得，朱御浪已經真的變成了

    我的哥哥一般了。

    「心兒，你和大哥……你準備如何？」他，似乎有一些猶豫。

    我，只是苦笑。

    「我能如何？若是可以，我寧願離開這裡，離開皇宮，離開一切。」可是，

    我知道我離不開的。因為……我不能也不可能，離開朱戟龍的。

    「心兒，若是有一天，我可以帶你離開，你會走嗎？」他的話，讓我有一些

    吃驚，「我們可以去邊境，那裡的風景很美。」

    我看著他許久，曾經他描述過的景色，一一的出現在我眼前。

    「以後再說吧……」他只知道，我與朱御海的關係。卻不知道，我和朱戟龍

    的關係。

    朱戟龍，也是不會讓我離開的……

    這一輩子，我只能呆在那牢籠般的皇宮。處在陰謀和權位之中的。

    「可是，過不久，我想我就要回去了。三弟，也該是回來了。」

    我心一沈，他要走了嗎？好不容易，可以得到一些些的溫情。結果，也是只

    一瞬間麼？

    「那麼，二哥記得多回來看看我這個妹妹。」我只能這麼說著，「二哥一向

    不拘世俗，我想也只有那裡才適合你的。」

    最後我們說了些什麼，我也不記得了。

    我只知道，朱御浪住不了多久，就會離開的。而朱御風，也會回來的。

    而我，最終還是只能回到黑暗中。

    回到陰謀和權勢中。

    回到……仇恨中的……

    明日，我就該回宮中了。朱御浪今日沒有來，而朱御海也沒有回來。慢慢的

    看著雲娥整理著東西，我只是坐著。

    突然，門打開。

    「下去！」是朱御海。

    雲娥看向我，我只點點頭。

    「大哥，明日我就該回宮了。這些日子，打擾了。」此刻的我，很平靜。

    他看著我，眼中，卻讓我有些害怕。

    「怎麼，你那麼急著回去？！連東西都整理好了！」他的話，讓我皺眉。

    「戟龍答應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明日就該是回去了。」我讓自己保持剛才的

    樣子。

    「是你迫不及待吧！你終於可以回去見你的情人了！」

    「御海，你今日到底是怎麼了？」他的口氣，他的樣子，很奇怪！他從來，

    不會如此對我說話的。

    突然，他衝到了我面前，經我抱起，放在了床上。

    「朱御海，你想做什麼！」好幾日，他沒有碰過我了。我真的不想，不想在

    最後一天……

    「心兒，你算算！你到底拒絕了我幾次？」他一步步的靠近我，「你是不是

    因為父皇，因為他才這樣子對我！」

    「朱御海，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我掙扎著，卻被他按住了。

    「我只想要你！」

    「不要！」我阻止著他，卻還是阻止不了身上的絲錦變成了碎片，「朱御海，

    我不要！你聽到了沒有！」他的樣子，似乎讓我看到了之前的他！那一夜的痛苦，

    那些被強迫的痛苦。

    「今夜，我不會再聽你的了！」

    終於，所有的衣物只剩下碎布了。

    第３７章身侍父子１

    看著眼前充滿著欲。望和怒氣的男子，我停止了掙扎了。

    為何要去掙扎？最終的結果，還不是都一樣麼？

    朱御海的動作，似乎放輕了。我卻失去了所有的感覺，只是呆呆的看著身前

    的他。

    只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曲起，只感覺到他的手一次次的肆虐我的肌膚，只感

    覺到他的唇一直流連在我的身體的每一處。

    一痛，我閉上了眼。手，緊緊的抓著床單。

    「心兒，你的心裡，到底有誰？」他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

    我，卻只是苦笑。

    「重要嗎？」真的，重要嗎？

    他沒有回答我，也沒有人可以回答我。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我只是配合的

    動著。但是，心裡面卻想著其他的事情。

    他的汗水，已經沾染了我的身子。他的手，一直流連在我的身體上。他的唇，

    也一直停滯在我的胸口。只是，我抿著唇，側著頭，閉著眼。不想看，不去聽，

    不願知道，到底此刻到底發生著什麼。

    一個衝擊，我只覺得一個重量壓在了身上。看來，他終於結束了，不是嗎？

    我，被他摟在了懷中。

    「你到底氣什麼？」我聽到自己開口，聲音卻是完全的平靜的。

    「今日父皇提到了，讓我明日送你回宮。」只是為了這個？我有點不可置信。

    「是嗎？」

    「心兒，難道你真的那麼想回去嗎？」他，將我轉身，面對著他。

    「朱御海，你真的愛我嗎？」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的眼。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料到我會問這個。

    「當然愛你！」

    他的回答，只讓我想發笑。

    「就算，我是你的妹妹？我們有著血緣？」

    「是！只要你是朱素心，我就永遠都會愛你！」

    他的回答，卻沒有讓我覺得有任何的溫暖。相反的，我只覺得可笑。一股冷

    意，一直席捲著我的全身。

    我起身，慢慢的穿好了裡衣。然後，拿出了一塊金牌。

    「那麼，你可認得，這是什麼？」我將那塊金牌，拿到了朱御海面前。

    「這是……你怎麼會！」他的眼神，很驚詫。

    我撫著金牌，看著上面雕花的金龍。

    「這是戟龍給我的。」沒有多說，只是看著他的反應。

    「你想說什麼？你到底要我如何！」他抓住我的手臂，很疼。

    「戟龍也說過愛我，但是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有說過。」我輕輕的掙開了他，

    慢慢的將金牌放好。「朱御海，你真的愛我嗎？還是……你愛的只是一個虛幻？」

    我看著漆黑的屋內，似乎只是對著自己說一般。

    坐在我身側的男子，卻是一身的僵硬，只是盯著我，看著我。

    「心兒，你的話，是有著什麼意思？」

    我沒有說話，只是蓋上了被子。然後，閉上了眼。

    「朱御海，我說什麼，你自己該是清楚，不是嗎？何必來問我。」我不想再

    多說什麼。

    他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我已經不想再去計較了。從看到風若其給我

    的密函開始，我就知道，接下來的我該怎麼做了。

    他，沒有再開口了。那一夜，我離他很遠，怎麼都不願意再進入他的懷抱了

    ……

    那一夜他的怒氣，我沒有去追究。就如同，他也沒有追究我那些話的意思一

    般。我想，他該是知道了我意指什麼了吧，否則不會那麼沈默的。

    第二天，我起來梳洗完畢後，便準備著回宮了。

    卻沒有想到，有了意外的訪客。

    「公主。」

    我看著眼前的林敬，示意雲娥退下。

    「不知道你找我有何事？」

    「公主昨晚對王爺說了什麼？」他的話中，似乎帶著譴責。

    譴責我？似乎，可笑了。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王爺今日一早，就進了書房，一直在喝酒，甚至還讓奴才送您回宮！昨晚，

    到底公主對王爺說了什麼？」他的語氣，已經有了責難了。

    「林敬，你這是在責難本宮嗎！」我，提高了語調。

    「奴才不敢！」說是這麼說，卻還是站的筆直。我冷冷的笑了。

    「我對他說了什麼，難道他會不知道，你何必來問我。況且，有些事情，不

    都是你們一一計劃出來的嗎？此刻，你來和本宮說這些，是不是太矯情了些？」

    此刻的我，是從未有過的冰冷。

    「您……」林敬似乎有些被我嚇住了。

    「雲娥，回宮！」我不想再去多看些什麼，只是走出了房內。

    終於，快要上馬車的時候，卻發現朱御海沒有出來。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

    「公主！」突然，身邊出現了肖騰。

    「怎麼，林敬說完了，又換了你來說了？好吧，本宮暫且聽聽你要說什麼。」

    我阻止了雲娥將我扶上馬車，倒是要看看他說什麼。

    「公主，請您去看一下王爺吧。」他的聲音，有著哀求。

    我看著那座王府，勾唇一笑。

    「你們王爺，不需要本宮去看，不是嗎？他要的是什麼，你們心裡都清楚。」

    「不是的！王爺他……」

    「好了！」我喝止了肖騰似乎要說出口的話，「時辰也差不多了，若是本宮

    晚回去了。父皇怪罪下來，你們可擔當的得起？」

    雖然是問句，但是我只是自顧自的讓雲娥將我扶上了馬車。

    最後，肖騰似乎在馬車後說了什麼。但是，我沒有聽到。

    因為馬蹄聲，還有厚厚的幕簾已經隔去了那聲音了。

    「公主，那時，是不是風少和您說了什麼？」我本只是靜靜的看著車外，卻

    突然聽到一旁雲娥的話。

    「為何這麼說？」

    「今日，公主似乎很不同。應該說，自從風少來過以後，公主您就變得不太

    一樣了。」雲娥不似其他的侍女，她可以說是我的心腹。

    「雲娥，你可知道，原來我一直生活在一個騙局中。」我放下了窗簾，然後

    看著她。

    「公主……」

    我，苦笑了。

    「原本，我以為，我得到我要的親情。不過，後來才知道，那只是一場夢而

    已。」慢慢的，拿出了那紅色的流蘇結，「我以為，就算是一場夢，也該是一場

    美夢的。卻不知道，原來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噩夢。一切的一切，原來都是一個

    局。一個，讓我深陷其中。一個，讓我成為棋子的局。」

    第３８章身侍父子２

    看著雲娥疑惑的樣子，我沒有再做解釋了。

    「有些事情，你也不需要知道。或許，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吧。」我，再

    一次轉頭看著車窗外，沒有再多說了。

    雲娥，也只是安靜的坐在了一旁。跟在我身邊那麼久了，她也該知道的脾氣

    了。

    遠遠的，看到了那座恢宏的宮牆。那裡，只是一個金漆的牢籠罷了。而此刻，

    我又要回到裡面去了。

    看似，牢籠空蕩蕩的，一眼望穿。可是，在每一根柱子上，到底留下了多少

    的怨恨？多少的冤屈？多少的秘密？還有……多少的死亡和鮮血呢？

    是不是，每一個皇宮都是如此？是不是，每一個權利背後，都是如此？

    這個答案，是無解。

    「兒臣參見父皇。」我，到了御書房，先見朱戟龍。

    此刻的書房中，大臣們都在，包括了朱御浪和琅邪。獨獨，缺了朱御海。

    「心兒終於捨得回來了？」他的眼神，是赤裸裸的。我，已經知道了今晚的

    結局了。

    「御海呢？他沒有送你回來？」朱戟龍的樣子，很慈愛。

    「回父皇，大皇兄似乎有些不適，所以心兒覺得還是讓他休息比較好。而且，

    一路上也沒有什麼危險，所以心兒一個人回來了。」當著眾臣的面，我也是做著

    戲。

    「御海身子不適？」朱戟龍看向了一旁，「御浪，待會兒你代替朕去看看他。」

    「兒臣遵旨。」

    我看著不遠處，朱御浪看到我露出的是和善的微笑。自然，我也是微笑的看

    著他的。

    只是，突然接到了一股視線，卻是帶著厭惡。我看向了琅邪，原來是他。

    「這一個月，心兒也該是累了。先回宮休息一下去吧。」

    「謝父皇。」

    我帶著雲娥，出了御書房，卻不想回玉鳳宮。而是想去御花園，卻不知道為

    何。

    「雲娥，是不是春天來了？」我看著已經完全謝去的梅花。

    「是的。」

    我看著御花園中，卻依舊是開著花朵。

    「這是什麼？」伸出手，想折一枝。

    「公主當心！」

    痛！

    突然，我的手指如同被刺了一般。

    「公主！這是玫瑰花，是有刺的。」雲娥立刻拿出了錦帕為我包紮好，然後

    小心翼翼的摘下一朵花。

    「玫瑰？」我沒有在意受傷的小傷口，而是拿過了依舊帶著刺的玫瑰，「沒

    關係，我會小心的。」我知道，雲娥還是擔心。

    看著手中，如血一般鮮紅的玫瑰。開的如此的繁盛，如此的嬌媚。可是，卻

    帶著扎人的刺。

    慢慢的，一根一根的拔去。

    「雲娥，你說拔去了所有的刺，她還能扎到誰？」我把玩著手中，已經沒有

    半根刺的玫瑰花。

    「公主若是想要除去的，自然沒有人可以阻止。」雲娥只是恭敬的回答。

    我看著手中的花朵，沒有想到，如今才接近四月，她們就開的如此的繁盛了。

    或許，是天氣比較溫暖吧。

    「公主，該回去了。」雲娥在一旁提醒著我，讓我知道了此刻已經快要接近

    午時了。

    我歎了口氣，慢慢的起身。

    「心兒，你還沒有離開？！」卻聽到，朱御浪的聲音。

    「二哥！」我有些吃驚，「你……不是該在御書房？」

    來的人，竟然是朱御浪和琅邪。

    「父皇讓我去看看大哥，所以我便和邪早些出來了。」朱御浪一邊說著，一

    邊看向了琅邪。

    「參見公主。」琅邪的聲音，卻是沒有半點的恭敬。

    「將軍似乎很討厭我啊？」我，故意如此說。

    「不敢。」還是那麼的簡短。

    「是嗎？那為何，每次都和我說話都是如此的簡短？」我倒要看看，他會如

    何說。

    「心兒，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卻沒有想到，倒是朱御浪開口了。

    「邪，他本來就是如此的性子。就算是對他的未婚妻，他也只是稍微熱絡一

    些罷了。」朱御浪一邊說，一邊還看著琅邪。

    「臣本就是這種性子，請公主見諒。」

    我只是哦了一聲，也就沒有再說這個問題了。

    「我想，將軍的未婚妻，應該也是一位大家閨秀吧？」

    「玉雯只是一個普通的大臣之女。」為何，我覺得琅邪的這句話，特別強調

    普通兩個字？

    不過，我並沒有說什麼了。只是隨意的和朱御浪聊了一會兒，自然也選擇忽

    略琅邪一直皺著眉的樣子。

    許久，看著時辰也不早了，我便催著朱御浪去看望朱御海了。

    然後，只是帶著雲娥，慢慢的走回了玉鳳宮。

    「公主，您總算回來了！」一進門，奶娘便急匆匆的迎上來。

    「奶娘。」我輕輕的開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看著奶娘，拉著我的手，已經忘記了主僕的關

    系。

    心中，有一股暖流湧入。

    是啊……我怎麼會忘了？

    就算是再多的虛幻，再多的欺騙。

    至少，我的身邊，還有雲娥和奶娘。

    或許……朱戟龍也算？

    奶娘服侍著我，吃過了午膳。我有些累了，只是趴在了軟榻上。雲娥已經下

    去了，身邊只有奶娘一個人。

    「公主，您去了御花園？」奶娘為我蓋上了薄被。

    我只是點點頭，拿過了剛才摘下的玫瑰。

    「這些玫瑰，是陛下命人種下的。就連這裡的園子裡，都種滿了玫瑰。甚至，

    陛下為了讓它們能在公主回來時已經開花，特別下令種植的花匠多費心力。」

    奶娘的話，讓我吃驚的看著手中的花朵。

    「他……為何……」我不懂。

    「老奴也不知道。不過，這是陛下愛您的表現，不是嗎？」

    我抬頭，看著奶娘。

    她的眼中，明明有著哀傷。卻還是慈愛的，帶著笑意的看著我。

    「奶娘……」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此……你……甘願？」

    「公主也該是累了，老奴先退下了。您……好好休息吧。」奶娘有些倉惶，

    急促的說著，準備離開。

    「等等！」我阻止了她，看著她的疑惑。

    「奶娘，我的母親，是被權利害死的嗎？」我，開口了，「我可憐的母親，

    是被所謂的權利……害死的，是嗎？」

    奶娘震了一下，然後慢慢的低下頭。

    「是的，被那些所謂的權利。只怪，當時老奴未能保護。」說完，推門離開

    了。

    我，靠在了軟榻上，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手中的花，還是那般的豔紅。我卻覺得，是一種死亡的妖豔. 閉上了眼，任

    由著自己的疲勞帶自己進入了夢中。夢中，一片血紅，再也沒有其他的顏色了…

    …

    第３９章身侍父子３

    起來時，已經是微暗的天色了。只是，覺得自己卻是躺在一個溫熱之中的。

    「小妖精，你可算是醒了。」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卻發現是朱戟龍。此刻，我已經躺在了床上了。

    「你……何時來的？」

    「在你睡著的時候。」

    他，將我抱起，抱坐在了桌前。桌前，已經佈置好了飯菜了。

    「吃些東西吧，也該是餓了。」

    我沒有拒絕，只是吃著他喂來的東西。直到兩人都填飽了，才又被他抱到到

    了床上。

    「還想再睡會兒嗎？」他的聲音，很溫柔。

    「不了，睡了一個下午，夠了。」我搖搖頭，環著他的脖子。

    「那麼，是否該滿足我了？」

    我聽完，嬌笑。慢慢的，將自己的唇送到了他的唇邊。卻只是，伸出舌頭，

    描繪著他的唇形。

    「唔……」卻不想，被他含住，與我糾纏。

    我閉上眼，感覺著他慢慢的褪去了我的衣衫。帷帳，被他放下。我和他，已

    經是一絲不掛了。

    「小妖精，可想我？」他，抵著我的額頭。

    「那，你想我嗎？」我卻不回答。

    他只是看著我一會兒，然後笑了。再一次，封住了我的唇。

    他的吻，從我的唇，一直沿著頸項，最後來到了我的胸前。

    「恩……」突然，胸前一陣溫熱，看著他將我的柔軟含入了口中。

    他的手，也沿著我的小腹，一路滑入了腿間，慢慢的撫著，最後刺入。

    「呀！戟龍……」我叫著他的名字，隨著他的手指的動作，有一些喘息。

    在他的撫弄下，身子終於慢慢的放鬆了。

    「準備好了嗎？我的小妖精。」他，在我的唇邊輕聲說完。

    只覺得我的雙腿被打開，然後一根灼熱的分身，填滿了我的身體。

    「啊恩……唔……」所有的呼喊，被他含入了口中。

    最終，我只能抱著他，緊緊的抓著他的背。隨著他每一次的律動，發出一聲

    聲的悶哼和呻吟。汗水、赤裸的軀體，一直交纏在一起。

    不知道，到底他釋放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癱軟了多少次。

    只知道，終於一切平靜時，已經雞啼了。

    我有些癱軟的躺在他的懷中，任由著他的指腹，一直留戀在我的臉龐之上。

    「心兒，你有心事。」他的聲音，傳入了我的心底。

    我抬頭，看著他。他的臉上，有著關心。

    「沒什麼，我只是知道了。原來，這個世界上，或許只有你是值得信任的。」

    我靠在他赤裸的胸膛，手指隨意的撫弄著。

    「御海做了什麼？」

    他的話，讓我想到了那些密函，還有一切的一切。

    閉上眼，在他懷中搖頭。

    「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我看穿了一些事情罷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

    夠長大嗎？」我只是看穿了，原來權利真的是站在人和鮮血上的。

    「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我的頭，被他放在了他的手臂上。我，

    就這麼枕著他的手臂，有些蜷縮在了他的溫暖中。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手，慢慢的在旁邊摸索著。終於，找到了！

    「這個，給你。」我將那紅色的流蘇結給他。

    「流蘇結？」他接過了過去，「龍？」

    「喜歡嗎？」我不想解釋它的來歷。

    「你送的，我都喜歡。」說完，我看著他小心的放在了一旁，收了起來。

    「戟龍，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我，再一次縮回了他的懷抱。

    他，看著我，示意我說下去。

    「我……」我有一刻的猶豫，但是，最後，還是開口了。

    「你可不可以，把我賜婚給琅邪？」

    「什麼？！」他，似乎動怒了，「心兒，我可以放任你，但是不是所有的事

    情！」

    「戟龍，你聽我說完，好嗎？」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他起伏的胸膛，是這麼告訴我的。但是，我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他，沒

    有開口。眼中，卻是還帶著怒火。

    「我只是發現，琅邪似乎很討厭我。我知道，他有未婚妻。我從來沒有放縱

    過自己去惡作劇一次。這一次，我只是想惡作劇。」我的眼中，閃爍著一些惡意。

    「說清楚！」朱戟龍抓著我的手臂。

    「戟龍，我對他沒有半分的感覺的。」我，安撫著他，「我只是要看看，面

    對賜婚，他會如何。我保證，最多三個月，到時候我就以他對我沒有感情，然後

    解除婚約就可以了！」

    「不行！我絕對不會把你賜婚給任何人的！」

    「戟龍……」我，有一些撒嬌。

    「好不好？我只是玩玩的。我只是厭惡他一直討厭我的樣子。而且，我也只

    是想看看，他到底是如何的愛他的未婚妻。」我不斷的蹭著他。

    琅邪的厭惡，讓我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很骯髒的人。讓我的痛苦，不斷的

    折磨我。他，讓我覺得自慚形穢。

    不過！這讓我更加的也厭惡他！厭惡他對他未婚妻的愛！

    但是，我卻明白，我只是很想知道，那一種平凡的愛情，到底是如何。

    「小妖精！你又在逼迫我了，是不是！」他翻身，將我壓下。

    「哪有。好不好嘛？戟龍……」我不斷的磨蹭著，勾著他的脖子。

    「哎……好，隨便你。」終於，他鬆口了。

    不過，下一刻，卻進入了我體內。

    「呀……戟龍……別……」

    「滿足我，滿足我我就答應你。」

    看著他還是有一些不情願的樣子，我笑了，然後獻上了自己的身體。

    這一次，我卻是在他的瘋狂下，最後昏睡過去的。

    待我醒來的時候，他早已穿戴完畢了。

    「醒了？」他，坐在了床沿，將我抱在了懷中。

    「戟龍……你要上朝啦？」我靠著他，玩著他的衣襟。卻發現，他竟然將那

    流蘇結掛在了腰間的玉珮上。

    「待會兒，就回來陪你，好不好？」他，撫著我的髮絲，寵溺的笑著，「待

    會兒，我就賜婚給……」

    「不！」我抬頭，「先不要如此。」我看著他，有著自己的想法。

    「過些日子，可好？若是時候到了，我再告訴你，好不好？」我抱著他，

    「這幾日，我就專心的陪你，好不好？」

    他的手，有一瞬間的停滯，不過立刻恢復。

    「你只要記得，不准愛上任何人。」他的聲音，已經完全的妥協了。

    「我知道，你去上朝吧。」我放開了他，然後躺回了床上。看著他替我蓋上

    被子，然後出門了。

    在他離去的一瞬間，微笑消失在唇角。

    看來，過些日子，我還是要去找朱御海一次的。而，朱御浪……

    我閉上眼，卻猶豫了。

    要不要，也找他呢？

    最後，我沒有去找朱御浪，倒是去了一次海王府。

    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看到的竟然是如此的情景。

    書房中，本該是處理著公務的朱御海，此刻竟然頹廢的坐著。桌上，取代公

    文的，卻是一個個酒罈子。林敬將我帶入了書房，立刻就關門離開了。

    「朱御海，你這是在做什麼？」我走上前。

    「心兒？」他的眼，似乎有一些迷茫。

    「是你！心兒，真的是你！」突然，我被他拉住，跌坐進了他的懷中。

    掙扎著，想起身。卻被他緊緊的禁錮在懷中。最後，放棄了掙扎。

    「我找你有事。」不想去問他為何酗酒，也懶得去問。

    「你……只是找我……有事？」他的眼，似乎黯淡了。可是，卻和我無關。

    終於，我可以站起來了。離開了他，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過幾日，我會請父皇將我賜婚給琅邪。到時候，我要你做說客。」

    「你說什麼？！」他，幾乎是驚怒的。

    「他……父皇……竟然願意！」

    「那是父皇的事情，」我皺眉，「我只是要你當說客罷了。既然我這麼說了，

    自然父皇已經知道了我的意思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慢慢的，眼中的所有神采全部褪去。

    「所以，你找我……只是為了這個？」

    「否則，你以為什麼。」我退後了，遠離他，「你只要告訴我，願不願意便

    可。」

    「為什麼？」突然，他冒出了一句。

    我，只是不解的看著他。

    「為什麼！」他，抬頭看著我，眼中有著讓我心驚的傷痛。

    「心兒，為何這麼對我？」他，竟然哭了！

    「我那麼愛你！為了愛你，不顧一切！為什麼你要離開我？為什麼，不願意

    聽我說任何的話？」

    最終，我想，我早已變得冷血了吧？因為，我竟然開口了。

    「朱御海，我只要你的答案。」

    他，看著我，許久許久。

    「你……總要告訴我……為何要嫁給他……的原因吧？至少，讓我知道……」

    最後，他低下頭。我，看不到表情了。

    「琅邪很討厭我，而我只是一個惡作劇罷了。三個月後，我便會讓戟龍撤去

    婚約。」不知為何，最終我還是解釋了。

    久久的，我們都不再說話了。

    此刻的我，已經坐在了椅子上。

    因為，我在等著他的答案。

    其實，我早已知道了答案了，不是嗎？

    第４０章身侍父子４

    「你，早已料到了，我會答應了，不是嗎？」他的話，為何讓我覺得有著苦

    澀的感覺？

    可是，我卻選擇忽略。

    「既然，你答應了。那麼，我也該回宮了。」說著，我便起身，準備離去。

    當手碰到門把的那一刻，突然落入一個懷抱。

    「心兒……求你，別走。今日，留下來陪我，好不好？」他的聲音，在我的

    耳邊傳來，「哪怕，只是一刻，好不好？」

    我沒有說話，但是拉著門把的手，沒有放下。

    「求你……至少，留下那麼一刻，讓我奢望那一刻，好不好？」

    他的話，觸碰了我心底的傷痛。

    曾經，我也是多麼的希望能夠有一刻，至少有那麼一刻，感受到溫情的。

    至少，曾經有那麼一些日子，朱御海給了我想要的。

    雖然，最後被他親手毀去。雖然，最後我知道了，原來他的一切，都只是更

    大的傷痛。但是，至少曾經，我快樂過，不是嗎？

    最後，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點頭。

    只知道，等我回神的時候，已經躺在了他的房中，躺在他的床上。而他，不

    斷的吻著我的身子，似乎在拜膜一般。

    「心兒，相信我，好不好？」他的唇，貼在我的耳邊，他的分身，在我的體

    內。

    我沒有開口，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我是真的愛你的！相信我，好不好？」他，一遍遍的動著。一遍遍的，在

    我的耳邊哀求。

    可是，我依舊只是閉著眼。不去看，也不想聽。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不信我？」他的手，捧著我的臉蛋，可是我

    卻還是閉著眼。

    臉上，突然感到濕熱。是他的汗水？還是……他流淚了？

    只是，這一切，與我何干呢？

    終於，等到他完全的釋放了。我睜開了眼，也不看他。只是起身，慢慢的穿

    上自己的衣服。

    「我該回宮了。」說完，也不看他，只是走向門口。

    卻，被他拉住。

    「心兒，求你……回頭看我一眼，好不好？」他的聲音，有著哀求。

    那一刻，我真的心軟了。

    可是！密函！可是，一切的一切。一幕幕的浮現，如同毒蛇一般，纏繞著我，

    讓我無法呼吸。痛苦，一直環繞著我。

    最終，我只是撥開他的手，沒有回頭。

    「記得，你答應的事情。」

    說完，再次走向了門口，而後推門出去。

    只是，在關門的一霎，似乎聽到了一句，「為何，你不願意信我？難道，要

    我奉上一切嗎？」可是，我卻只當是風吹過，了無痕跡。

    回到宮中，我吩咐著雲娥準備了熱水。

    將自己身上，朱御海的氣息，完全的洗去。還好，我的身上，早已佈滿了昨

    晚的歡愛的痕跡，所以就算是多出一些，朱戟龍也不會發現。

    我一直很好奇，朱戟龍難道真的不知道我和朱御海的關係嗎？

    還是，他早已知道。只是，因為自己根本不在意，所以他也不在乎呢？

    可是，朱戟龍的佔有慾那麼強。若是真的知道了，又怎麼會容忍自己一次次

    的去找朱御海呢？

    勾唇，笑了。

    看來，我還是太過於稚嫩了。始終，不能看透朱戟龍在想什麼，他想做什麼

    的。

    看來，我還有的需要學習的。我還是……沒有完全的長大呢……

    起身時，水已經有些涼了。穿好衣服，走到了園中，看著滿園的玫瑰。

    「公主，小心著涼。」雲娥體貼的為我披上了披風。

    看著雪白的軟毛，這是朱御海之前送我的。

    「雲娥，你去通知她，讓她知道我已經回來了。」我看著雲娥領了我的命令，

    然後下去了。

    我一個人，呆在園中。

    這一次，我很小心的採了玫瑰，然後拿在了手中把玩。可是，卻沒有拔去刺。

    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掌控她，卻不刺傷自己的方法了。

    用了晚膳，我呆在房內，撫琴。

    一直到，雲娥和奶娘都退下了。一直到，朱戟龍來了。

    「雖然已經是春日了，不過你還是該多穿點的。」他，將我擁進了懷中。用

    他的溫暖，捂熱我早已冰冷的身子。

    「戟龍，抱我到床上，好不好？我想睡了。」

    我騰空被他抱起，然後被他小心的安置在床上。帷帳拉下，他與我一起進了

    被中。

    「今晚，我不碰你。你好好的休息吧。」

    我靠著他，一言不發。

    就這麼安靜著，他也一直沒有說什麼。

    「心兒，」終於，他開口了，「楚玉賢，她得罪了你？」

    終於，他還是問了。也是，這件事情那麼久了，他卻一直沒有問過我。也該

    是，問問我了。我慢慢的，將之前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

    他，一陣沈默後，「你若是想如此，我也不會管你。」

    我知道，他默認了我的處罰。

    「這幾日，冥月國的使者來了。」他，又開口，「不過，我想早已有人先到

    了。」

    他的話，讓我一驚。

    「你……知道？」我，有些僵硬的開口。

    「心兒，我說過，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他，撫著我的臉頰，勾起我的

    下巴。

    我和他，就這麼對看著。我眼中，一絲的驚慌，應該也被他發現了吧？

    「心兒，永遠不要在我面前驚慌，好嗎？」他，指腹磨蹭我的下顎，「若是

    你不希望我知道的，我自然也不會去知道的。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我看著他，慢慢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與他的手十指相扣。

    「我早說過，我不會掌控你。只是，你自己記得，不要讓別人掌控你，便可。」

    他的話，帶著一絲的忠告。

    別人，掌控我嗎？

    「戟龍，半個月後，你可否設宴群臣。然後，將我賜婚給琅邪？」我枕著他

    的手臂，閉上眼。

    「怎麼，小妖精準備行動了？」他的話，帶著笑意。

    看來，他已經用一天的時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了。

    我，應該是要害怕的。

    但是此刻，卻覺得很安心。

    「謝謝你。」最終，我聽到自己是這麼說的。

    然後，又是一陣寂靜。沒有任何的聲音，只有耳邊，他的心跳。

    很強烈，也很……讓我安心……

正文 【禁戀素心】（卷02）41-49

    第４１章嫉妒之毒１

    連著幾日的平靜，讓我覺得似乎太過於平靜了。

    果然，第三日，雲娥就告訴我，舒嬪欲邀我賞花。她不能到玉鳳宮來看我，

    只能邀我過去。似乎，言之有理，我便赴約了。

    看著園中，坐著的錦嬪還有麗嬪，我冷笑。

    又是一場后妃之鬥麼？可是，卻沒有淑德妃的影子。

    「淑德妃身子不適，所以不能來了。」舒嬪算是回到了我的疑問。

    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頭表示明白了。

    「心兒，你看著園中的花朵，開的是如此的嬌媚，不是嗎？」一旁的錦嬪，

    微笑的看著我。

    「可不是麼，可惜了，這些花兒比起我們心兒，也顯得黯淡了。」麗嬪立刻

    接了話。

    「兩位娘娘誇讚了，心兒怎麼可能比花兒嬌媚呢。」奈何著，她們兩個是來

    阿諛奉承我的不成？她們，有何目的？

    「兩位妹妹真是會說話，瞧，把姐姐想的都說了去了。」舒嬪拉著我的手，

    眼神卻是犀利的看著錦嬪和麗嬪。

    我心底冷笑了，明白了。

    原來，她們不是為了什麼賞花的。而是，為了我。

    「對了，今日天氣如此好。所以，剛才心兒也將父皇請來了。不知道，幾位

    娘娘不會怪罪心兒自作主張吧？」我仔細的看著三人的反應。

    「當然不會，皇上能來當然好了。」錦嬪立刻露出了笑臉，對我更加的親近

    了。

    「還是心兒貼心，知道我們這些個娘娘都思念皇上了。」麗嬪是不甘示弱，

    立刻笑臉相迎的。

    「心兒有心了。」舒嬪，臉色不郁。是因為錦嬪和麗嬪的熱絡呢？還是因為

    我呢？這一點，值得我玩味了。

    我和她們三人就此聊了一會兒。不過，她們三人此刻已經有點心不在焉了。

    三人都不著痕跡的似乎整理著自己的衣衫容貌，而我只是坐在一旁，就這麼看著。

    雲娥和楚玉賢，都站在了一邊。楚玉賢此刻，也是一副站立難安的樣子。

    哼，看來，她還有有些奢望的，不是嗎？指望著，朱戟龍再看她一眼。

    這，不就是宮中女子的悲哀麼？

    正如此想著，突然聽到了「皇上駕到」的聲音。

    看著她們幾人恭敬的行禮，我還是如此只是福身一下罷了。

    「心兒幾日怎麼有空和幾位一起賞花了？」他坐下了，卻是坐在了錦嬪和麗

    嬪的中間。

    「娘娘說，讓心兒來一起聚聚。正好，心兒這幾日也異常的無聊，自然也是

    和娘娘們一起打發時間了。」我，坐在了舒嬪的旁邊，拉著她的手。

    看著朱戟龍的眼，看向了舒嬪。

    「臣妾也只是覺得心兒該是一個人無聊了些，所以就邀請了妹妹們，一起陪

    陪心兒。」舒嬪立刻笑臉相迎，回答了朱戟龍的詢問眼神。

    可惜，朱戟龍竟然依舊是冷漠的，沒有多數半句話。反而，是轉頭看向了一

    旁的錦嬪。

    「這些糕點，是愛妃做的？」朱戟龍隨手拈起了一塊。

    「是的，皇上怎麼會知曉！」今日的糕點，都是錦嬪做的。

    我看著朱戟龍吃了下去，看著錦嬪一臉的高興。而且，似乎還示威一般的略

    過了我和舒嬪。自然，我看到了舒嬪緊握的雙手。

    「皇上，不如嘗嘗這個吧。」麗嬪立刻拿了一塊，餵給了朱戟龍。而他，也

    沒有拒絕。

    我看向了一旁，看到了已經有些忍著怒火的舒嬪。也看到了，一旁低著頭，

    卻同樣握著雙拳的楚玉賢。

    我只是慶幸，我對朱戟龍似乎感情還沒有深到回去嫉妒。我，只是很平靜的

    品著茶，看著眼前的所謂的奪得寵幸的一群人。那一刻，覺得像是在看戲一般了。

    突然，對上了朱戟龍的眼。他的眼中，有著一些怒氣。我只是勾唇一笑，沒

    有多說什麼了。

    他在氣什麼？氣我的毫無反應？

    哎……我只能在心底歎息。

    「朕該走了。」突然，朱戟龍站了起來，也不管一旁的錦嬪和麗嬪，起身就

    走了。

    我隨著她們一起恭送他。只是想著，不知道今晚，他會不會又把怒氣撒在我

    身上了。那一刻，我的確是倒著一些頑皮的心態了。

    「姐姐真好，竟然得到了皇上的誇讚呢！」剛坐下，就聽到麗嬪帶著笑意的

    口氣如此對著錦嬪說著。

    「妹妹怎麼可以這麼說呢，這是姐姐應該做的呢！」錦嬪看向了舒嬪，「姐

    姐，你說對嗎？」

    「是……啊！」舒嬪，有一些咬牙切齒。

    也是，從始至終，朱戟龍都沒有看過注意過舒嬪一眼。她生氣，也是應該的。

    「不過，這些最重要的還是要感謝心兒呢！」麗嬪說著竟然轉到了我身上。

    「感謝我？」我看向她們，「這些個糕點可不是心兒做的，為何感謝我呢。」

    「若不是心兒請來了皇上，我們姐妹……」說著，麗嬪和錦嬪對看了一眼，

    「我們姐妹怎麼可能服侍皇上呢。而且，皇上看來沒有忘記我們姐妹倆呢！」

    說完，兩人掩著嘴，輕輕的笑了。

    而我，只是淡淡的笑著。卻看著舒嬪一臉的不郁，還有一旁的楚玉賢，也是

    帶著憤怒的了。

    「姐姐啊，那時候你也該隨著我們一起跟淑德妃學習一些做糕點的技巧的呢。

    否則就不會……呵呵呵……」錦嬪對著舒嬪欲言又止，還繼續掩嘴而笑。

    「妹妹能夠取悅皇上，也是姐姐的榮幸！」舒嬪，幾乎已經是咬著牙了。

    也是，自己辦的賞花，朱戟龍來了，卻是和別的妃嬪調笑。看來，這一次，

    舒嬪是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我在一旁，卻是看得雲淡風輕。本來，這些個鬥爭，若是和我無關，我就作

    壁上觀也未嘗不可的。

    「不如，姐姐以後多辦些如此的賞花吧。到時候，心兒也可以將皇上請來。

    如此，說不定姐姐也有機會親近皇上呢。姐姐，你說是嗎？」麗嬪這算不算是落

    井下石呢？

    我看著舒嬪，想看看她到底會如何。

    「麗嬪，你不要太過分了！」可是，說話的卻是楚玉賢。

    麗嬪和錦嬪立刻拉下了臉，「楚玉賢，你是什麼身份，竟敢對這本宮大呼小

    叫！」

    「你們也不過是得到了皇上一絲的恩澤罷了！無需如此對舒嬪炫耀！」楚玉

    賢此刻算是把所有怒火都發了出來吧？

    「大膽！你竟然如此對本宮說話！來人，把她拖下去！仗打五十！」我看著

    麗嬪對著一旁的侍衛大吼。在這宮中，若是奴才冒犯了主子，仗打五十也不算是

    過分了。

    我只能歎息，楚玉賢為何會如此冒失呢？

    「妹妹，她畢竟是本宮的奴婢，若是要懲罰，也該是由本宮來做主吧？」舒

    嬪倒是開口了。

    「姐姐，如此的奴才，交給妹妹來處理即可！」錦嬪卻阻止了舒嬪，「姐姐

    難道希望此事皇上知道麼？」

    一句話，我看到舒嬪臉色非常難看。

    也是，剛才的情形已經看的夠清楚了。舒嬪如此一個心思之人，怎麼會不明

    白。比起她來，朱戟龍對於錦嬪和麗嬪更加的寵一些呢！

    第４２章嫉妒之毒２

    「等等！」

    我看著侍衛將掙扎的楚玉賢快要壓下去之時，終於開口了。

    「兩位娘娘，縱然她一個奴才得罪了兩位是該處罰。不過，今日本是一個歡

    樂的氣氛。若是如此破壞了，心兒也是覺得萬分的不快的。」我看著她們，我想，

    至少我的話，她們應該還會聽一些的。

    錦嬪和麗嬪安靜了一會兒。

    「那麼，心兒的意思是？」錦嬪開口。

    「不如，給心兒一個面子。這五十仗下去，她必然也是活不過去了。此時，

    若是讓父皇知道了去，也以為娘娘們是妃嬪之鬥呢。是不是？」

    我看著，說完這句話，錦嬪和麗嬪的臉色立刻變了。至於舒嬪，倒是對我流

    露了一些的異樣。一旁的楚玉賢，只是吃驚。

    「心兒說的極是。也罷，也罷，放了她。」麗嬪開口了。

    「不過，楚玉賢竟敢頂撞主子，也該是受些處罰的。」立刻，錦嬪接了口，

    「就算是不杖責，也不能如此的輕饒的。」

    我只是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麼了。

    「這些個事情，心兒也不便多言了。畢竟，她此刻是舒嬪娘娘的侍女。且，

    她觸犯的是兩位娘娘。心兒只是希望不要見到任何的不快之事罷了。」我想，我

    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娘娘，」我轉向了今日的主人，「心兒覺得有些乏了，也不便多叨擾了。」

    舒嬪看著我許久，最後拉著我的手，「心兒先回宮去休息吧。至於玉賢，的

    確是今日該受些處罰了。」

    我沒有再去管其他的，只是帶著雲娥離開了。

    離去前，我看了一眼楚玉賢。而她，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公主，這樣子好嗎？」走在小徑上，雲娥似乎有些擔憂。

    「沒什麼不好的。我想，她們該是明白我的意思了。」我看著一旁的花花草

    草。

    「她們，真的會遵照您說的？」雲娥，似乎還有些不放心。

    我隨手摘了一朵玫瑰，「就算今日朱戟龍對她們有一些親近了。她們，也還

    是清楚得很，到底誰是可以得罪的，誰是不可以的。」

    否則，她們也不會如此客氣的對我了。

    楚玉賢的事情，已經讓她們知道了，就算朱戟龍再如何。也不會對我做的決

    定，做出任何的不快的。

    回到了宮中，我只是讓奶娘去為我取來棋盤。而我，則是和雲娥走到了亭中。

    「雲娥，這個你拿去。」我，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瓶子。

    她接了過去，「公主，女婢立刻就去。」

    我看著她消失，然後靜靜的坐了下來。

    「公主，棋盤拿來了。」奶娘將棋盤放著。

    「奶娘，你坐下。」我自顧自的放著棋子。

    「是。」奶娘也不會忤逆我，只是乖乖的坐下了。

    「聽說，今日陛下去了錦繡宮。」奶娘終究還是開口了。

    「奶娘，若是有什麼話，你便直說吧。」我擺好了棋子，抬頭看著她。

    「陛下，是不是……打算寵幸錦嬪和麗嬪了？」奶娘的眼中，有著一些的焦

    慮。

    我只是笑了，繼續低頭看著棋子。

    「那是他的事情，他是帝王，想要寵幸誰，不寵幸誰，都不是我們可以多說

    什麼的。」我拿著白子，看著棋盤，思考著如何落下。

    「難道，您不擔心嗎？若是陛下……」

    「奶娘。」我將白子落下，「他的心思，那麼深沈。他想要做什麼，或者是

    不做什麼。每一步，都是一個棋子。我們，無法去猜測，也不要擅自的去說什麼。

    他，是帝王。」

    我，阻止了奶娘繼續說下去。因為，那些事情，不是隨便可以說出口的。

    「可是……」

    「奶娘！」我，又落下了黑子，抬頭看她，「你難道想做第二個楚玉賢麼？

    很多事情，放在心中即可，不要說出口。選擇了什麼樣的身份，就該知道什麼該

    說，什麼不該說的。」

    我看著她，希望她可以明白我的意思。

    「老奴……明白了。」終於，她低下頭，沒有再問了。

    既然，奶娘都已經知道了此事了。看來，整個宮中也該是知道今日朱戟龍到

    了錦繡宮，也知道錦嬪和麗嬪的事情。自然，楚玉賢的事情也該知道了。

    看吧，這就是皇宮。

    看著，似乎是很大。卻是一道永遠透風的牆。

    過了很久，雲娥終於回來了。同時，也為我帶回來一封密函。

    「風少是不是查到了什麼？」此刻，房中只有我和雲娥。

    「看來，他還是忍不住行動了。」我，將密函遞給了雲娥。看著她，將密函

    燒燬了。

    「公主，您準備如何？」

    我看著門外的天空，為何如此廣闊的藍天，卻永遠都是一片遙遠？

    「我能如何？」我，把玩著茶杯，「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想要得到什麼了。只要他不觸及到我的範圍，我也不想知道他的任何消息。」

    對待朱御海，我真的已經乏了，已經累了。

    我不想再去想他的任何的事情，也不想去管了。

    「雲娥，告訴若其，以後關於朱御海的事情。若非是觸及到我的底線，否則

    無需再告訴我了。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他的無關的事情了。」

    那一封密函，將我所有關於朱御海的一切，全部打碎了。

    從此，我只有一個叫做朱御海的名義上的大皇兄。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

    「公主，您……真的很在乎大皇子的，對不對？」

    雲娥的話，讓我只是苦澀已經傷痛。

    「雲娥，你可知道，曾經他是我的希望。」我知道，此刻的我，需要一個人

    傾訴。

    「曾經，我以為我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只可惜，他竟然打碎了。只是因

    為，他對我的感情是愛，男女之愛。」

    「公主……您不想說，就不要說了……」雲娥，應該是看出了我的痛苦的吧？

    她，是如此的瞭解我的。

    我搖搖頭，看著手中的被子，「可惜，我到最後才知道。原來，從始至終，

    我還是一顆棋子。一顆，他想要操縱的棋子。他對我到底有沒有愛，我不想知道，

    也不願意去知道了。我只知道，從今而後，我對他，也不會再有半點兒的任何感

    情了。」

    是的，他只是朱御海，只是我的大皇兄。其他，什麼都不是了。

    終於，那一刻，我只想放開了。

    曾經，我以為的一切，已經破碎了。

    原來，他的一切，都是謊言。而我，從一開始的明知謊言，到深陷其中，一

    直到最後還欺騙自己。現在，也算是看清楚了。

    若不是風若其密函告訴自己，我想我還會繼續欺騙自己下去，不是嗎？

    「雲娥，將我剛才說的，去轉告風若其吧。其他的，你也不需要管了。」

    我揮手，讓雲娥退下。

    慢慢的，蜷縮在了塌上，愣愣的出神。

    第４３章嫉妒之毒３

    怔忪間，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今日的戲，好看嗎？」

    我回神，看著眼前的朱戟龍。這才發現，原來天色已晚了。

    我對著他，笑了。充滿了魅惑，環著他的脖子。

    「戟龍，以後只准你對我好，知道嗎！」我知道，男人，也是需要安撫的。

    白日，我的變現，已經讓他不快了。

    終於，他笑了。

    「小妖精！我對誰好，你還不清楚！」他，將我抱至床上。

    這一次，是我將他壓倒了，主動的褪去了他的衣衫。

    「今日，我主動，可好？」我，嬌笑著，看著他。

    他，就這麼躺著，全身放鬆的，「那我就任由你蹂躪了。」

    我咯咯咯的笑了，手指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圈。撥弄著他胸前的紅豆，慢慢的，

    傾身含在了口中。照著以前他對我的樣子，慢慢的依樣畫葫蘆。

    手，握住了他的炙熱。此刻，已經非常的硬挺了。

    「戟龍，我的表現如何？」與他面對面，看著他。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想將我翻身。

    「不要，說好了，今晚你聽我的。」我，壓住了他的手。

    「你這是折磨！」他，雙眼赤紅的看著我。

    「呵呵呵，哪有。」我，褪去了自己的衣衫，讓自己的柔軟貼在他的胸前。

    自己，則是傾身，啃著他的唇。

    卻沒有想到，被他摁住，他的舌霸道的侵入。

    而我，依舊握著他的炙熱，慢慢的套弄。可是，卻是非常的慢，非常的輕。

    「妖精！你是要逼死我，是不是！」終於，他還是將我壓下了。一把，抓住

    了我的手。

    我，只是笑著，勾起了唇看著他。

    他，就這麼與我對看著。最後，拉開我的雙腿，頭埋在了其中。

    「恩……」我，被他的舌，弄的渾身開始有些熱了。

    他的手指，卻立刻滑入，讓我差一點尖叫。

    「心兒，你怎麼還是不能習慣。」他，回到了我的身前，看著我。

    「戟龍……給我……」我，勾住他。

    他，調整了姿勢。

    「如你所願！」

    「呀！」

    突然的充滿，讓我驚呼出聲。不過，立刻被一波波的熱浪淹沒。

    隨著他的動作，我只剩下了發出一個個單音節的詞。

    很久很久，終於我以為自己快要受不了的時候。他，終於釋放了，滿足的抱

    著我躺著了。

    「我餓了。」我，開口。

    他，將我抱起，出了內室。看著桌上已經佈置好的飯菜，我想應該是奶娘來

    過了吧。

    「戟龍，聽說冥月國進貢了很多的物品，是不是？」我只披著一件外衣，就

    這麼坐在赤裸著上身的他的腿上。

    「明日，我讓人送來。你若是有喜歡，拿去便是。」他抱著我，餵我吃著飯

    菜。

    「謝謝。」我點頭，靠在他的懷中。

    第二日一早，他便去早朝了。

    而我，一直到晌午才起來。用過了午膳，朱戟龍便派人將貢品抬到了我的宮

    中，任由著我挑選了。

    我只是隨意的留下了幾件需要的，然後讓他們抬走了。

    「雲娥，」我喚來雲娥，「將這些，按照我的囑咐處理掉。」我，將手中的

    東西遞給雲娥。

    「女婢明白。」雲娥立刻下去了。

    「公主，您……真的打算這麼做嗎？」奶娘在一旁，有一些的擔心。

    「我已經做了，不是嗎？」我起身，走出了房內。

    外面，一片溫暖。

    似乎，我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見過朱御海了。當然，也沒有見過朱御浪了。

    不過，待這件事情處理完。我也該向朱戟龍提出關於賜婚的事情了。

    不過，一切都要等我辦完現在的事情。

    午後，閒來無事，我在御花園中，帶著雲娥散步。奶娘，是很少出玉鳳宮的。

    那些，都是我的囑咐。畢竟，她越少和他人接觸，越安全。

    「心兒，沒想到如此巧。」沒有想到，竟然遇到了舒嬪。

    「公主萬福。」這一次，楚玉賢主動的行禮了。

    「沒有想到如此巧。」我笑著，看著舒嬪。「對了，那日，沒事吧？」我，

    又看向了楚玉賢。

    「謝公主掛心，那日奴婢只是被掌了幾個巴掌。」雖然，她是如此說的。但

    是，語氣中的不甘和恨意是不容忽視的。

    「玉賢！」舒嬪，也該是聽出來了。立刻喝止。

    我也沒有再說什麼了。對於見到舒嬪，我也不驚訝。現在，朱戟龍也沒有再

    讓她一直呆在錦繡宮中了。

    「娘娘，可願意同心兒一起閒逛一會兒？」我，勾起了她的手。

    「當然可以。」她，笑的慈愛。

    我們兩人，如此閒聊著，慢慢的走在小徑上。

    卻未曾想到，竟然遇到了錦嬪和麗嬪。

    「姐姐好興致，竟然和心兒一同遊園。」錦嬪看著我勾著舒嬪的手。

    「心兒無聊，要本宮一起閒遊，自然本宮不可能拒絕了。」舒嬪，也不甘示

    弱的笑著回答。

    「哎，姐姐你說，這才四月的天氣，為何如此的熱呢？」說著，我看著麗嬪

    拿出了絲帕作勢擦了一下頸項。

    「這絲帕做工精緻，心兒似乎從未見過呢。」我，注意到了那條絲帕。

    麗嬪立刻笑了，看著我。

    「心兒有所不知，這可是冥月國的貢品。今日一早，皇上特地派人送來的。」

    麗嬪說著，掩著嘴。甚至，故意的看了一眼舒嬪。

    「可不是麼，皇上還送來了好些精緻之物呢。不過，這絲帕正好這些時日可

    以用了。就與妹妹帶在了身邊了。」我看得清楚，錦嬪和麗嬪，完全像是炫耀的

    孔雀一般了。

    「原來如此。心兒聽聞過，冥月國的絲織品，都是上乘，看來的確如此。」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舒嬪。她，臉色不太好。

    「不過，姐姐應該得到了更多的賞賜吧？」麗嬪竟然看向了舒嬪。

    舒嬪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皇上未曾賜予過。」最後，有一些僵硬的開口。

    「皇上怎麼可能忘記姐姐！」麗嬪很是驚詫，「不然，如此可好？反正，皇

    上賞賜了很多。不如，過些時日，送一些給姐姐？」

    我，心底冷笑。

    麗嬪和錦嬪，看來今日是為了向我和舒嬪炫耀的吧？

    不過，現在她們的目標，該是舒嬪吧？

    若是我沒有記錯，以前舒嬪還是皇后的時候，不知道給了她們兩個多少的罪

    受。現在，她們兩人算是得勢了一點，就開始打擊舒嬪了。

    這後宮，還真是充滿了你爭我奪了。嘴上叫著姐姐妹妹的，心裡面卻是一步

    步的算計，一個個的打壓著的。

    最後，舒嬪借口身子不適，帶著楚玉賢離開了。

    只是，在離開之前。錦嬪和麗嬪又補上了一句。

    告訴楚玉賢，皇上知道了那日的事情，不過並未說什麼。

    我看到，楚玉賢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了。

    也是，她畢竟還是期盼著朱戟龍的恩澤的……

    第４４章嫉妒之毒４

    連著幾日，一直下雨。我每日，白天呆在房內撫琴下棋。晚上，則是躺在朱

    戟龍的懷中。

    「戟龍，過幾日，設宴群臣，可好？」我，靠著他的胸膛。

    「你準備好了？」

    我閉著眼，沒有看他。

    「我想，到時候琅邪一定不會答應的。」我開口，「若是如此，你便以我和

    他先培養感情為理由，讓我住進將軍府吧。其他的，應該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拂去我臉上的髮絲。

    「他的未婚妻，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我，只是躺著。

    「我知道，可是，我是你培養出來的，不是嗎？」現在的我，早已承襲了朱

    戟龍的一切了。我，本就是他調教出了的性子了。

    「也是。」他，放心了。

    「希望，明日可以放晴。」

    說完這句話，我便真的安心的睡下了。

    還好，第二日，如同我所預料的一般，是個晴天。

    一早，我便沒有看到朱戟龍了。不過沒有多久，舒嬪倒是派人來邀請我，說

    是去錦嬪和麗嬪的含麗宮一起聚一聚。錦嬪和麗嬪本是姐妹，自然進宮後，也住

    在一起了。

    我，偕同雲娥，到了含麗宮。沒有想到，在門口遇到了舒嬪。

    她帶著楚玉賢，對我倒是笑的很溫和，然後一起進去了。

    出乎意料的，朱戟龍竟然也在。我看到他，他只是看了我眼，然後沒有再看

    我了。而我，也只是找了個位子坐下。

    「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本來，只是想請你和心兒來坐坐的。沒有想到皇上

    會突然來的。」錦嬪笑著，依偎在了朱戟龍的手側。

    我看向朱戟龍，他只是微微的皺眉，但是立刻消失了。

    「皇上，臣妾的到來，不知道是否打擾了您和妹妹們了？」舒嬪的確是做過

    皇后的人，面對錦嬪的挑釁，竟然只是看向了朱戟龍。

    朱戟龍看了一眼舒嬪，「無所謂。」

    這一次，氣氛卻讓我有些窒息了。

    試想一下，看著三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只是用語言暗暗的攻擊著對方。卻

    是充滿了各種的心計和暗流。而我，只是想要欣賞一下著雨後的景色罷了。

    「心兒，你為何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倒是朱戟龍，先問我了。

    「父皇，心兒想去園中轉轉。這含麗宮，心兒從未來過呢。」我現在，想找

    一個理由離開這種不適的氣氛了。

    「一起吧。」

    說完，朱戟龍起身。自然，我也不可能拒絕了。倒是錦嬪、麗嬪和舒嬪看到

    如此，立刻也起身了。

    「讓臣妾帶心兒轉轉吧。」錦嬪說完，立刻勾起了我的手。而麗嬪則是呆在

    了朱戟龍身。旁。

    朱戟龍和麗嬪走在了前頭，舒嬪則是走在了我的身旁。另外一旁，是錦嬪。

    至於雲娥和楚玉賢都跟在了後面。

    如此，一行人在含麗宮的園中隨意的看著。這裡，不似我的玉鳳宮那麼大，

    自然也沒有那麼好的風景了。不過，此刻倒是至少讓我清靜了不少了。

    「啊！」

    「小心！」

    突然，我被後面的人一撞，讓我有一些站不住，眼看著就要跌到了。

    不過，沒有預期的痛。只是，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心兒，你沒事吧？」我看到，朱戟龍擔心的臉。

    「父皇，我沒事。」我，靠著他站了起來。卻看到地上，楚玉賢跌倒著。

    「怎麼回事！」我聽到，朱戟龍帶著怒氣。

    「奴婢該死！奴婢是被什麼絆倒了，才會衝撞了公主的！皇上恕罪！」楚玉

    賢立刻跪下了，不斷的磕頭。

    「父皇，心兒沒事。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我看著地上的楚玉賢。此刻，

    地上還是未干的，所以她的身上已經沾滿了泥土了。

    「皇上，玉賢並非故意了！您看，她只是被地上的石子絆倒了！」舒嬪倒是

    現在非常的護著楚玉賢了。

    我發現，這些時日，舒嬪非常袒護楚玉賢。似乎，完全將她看作了心腹一般

    了。

    「父皇，心兒沒事。讓她起來吧。」最後，我只是如此開口了。

    朱戟龍看著我好一會兒，而我，也看著他。終於開口了。

    「起來！」

    我示意一旁的雲娥，將她扶一下。畢竟，她剛才也被絆倒了。

    「謝皇上，謝公主！」楚玉賢立刻謝恩。

    「玉賢，還不快將石子弄去！若是在絆倒了誰，可如何是好！」舒嬪立刻讓

    楚玉賢將剛才的石子除去。

    「是，奴婢遵命！」剛起身的她，再一次蹲在了地上。

    而我們，則是轉身，準備繼續往前走。

    「這……這是……」突然，聽到身後驚詫的聲音。

    所有人，都回頭，看到的是楚玉賢跌坐在地上。而地上，卻是一塊方形的石

    板。楚玉賢的手上，都是泥土。看來，剛才絆倒的不是石子，而是那塊石板的稜

    角了。

    「怎麼回事！」朱戟龍有些不郁的看著楚玉賢。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這……這……」所有人都跪下了。

    「皇上恕罪！公主恕罪！」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地上跪著的人。到底，那塊石頭是怎麼了？

    「玉賢，怎麼回事？」舒嬪走了過去，看著地上的石板。

    「這……這是……」舒嬪突然驚恐的看著，倒退了幾步。

    我和朱戟龍，還有錦嬪和麗嬪也走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朱戟龍看著所有人，大吼。

    我這才看清楚，那塊石板，原來上面寫著字！那些，是咒文！而，那塊石板，

    自然也不是普通的了。

    我知道著咒文是什麼意思的。在蒼穹，若是想要對一個人施咒。必須選擇唯

    有蒼穹才有的玉石，一種看起來如同白玉一般通體潤滑的石板，在上面刻上那人

    的生辰八字，然後用血紅的字寫上一些咒文。

    若是要完成這下咒，還需要在雨天埋於土中十日，一切才方可實現。

    只是，我看的清楚，那上面的生辰八字，竟然是我的！

    整個皇宮內，只有我出生在八月十五，自然，沒有人會和我相同了！

    「錦嬪、麗嬪，你們告訴朕，這是怎麼回事！」朱戟龍，此刻幾乎可以說是

    憤怒的看著她們。

    我，也有些吃驚。

    這石板，竟然在她們的宮中！

    她們，竟然如此恨我？！

    第４５章嫉妒之毒５

    「皇上！這不是臣妾！一定是有人，有人要冤枉我們啊！」

    「皇上，臣妾沒有相對心兒如此！」

    錦嬪和麗嬪立刻跪了下來，不斷的呼喊。

    「若不是你們，這石板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朱戟龍此刻，真的是動怒了吧。

    「父皇，或許，或許不是她們的。平日裡，她們對心兒不錯的。」我上前，

    安撫著他的怒氣。

    「心兒，你太善良了！」一旁的舒嬪，卻走了過來。

    「皇上，真的不是臣妾！」錦嬪和麗嬪跪在地上，幾乎是爬到了朱戟龍面前

    的。

    「錦嬪麗嬪！本宮沒有想到你們是如此的人！心兒待你們如此好，你們為何

    要如此對她！」舒嬪拉著我的手，安撫著我。

    「是你！是你！」麗嬪突然發狂的衝向了舒嬪，卻被一旁的侍衛捉住。

    「沒錯！皇上，一定是她！是她的侍女發現的！一定是她故意誣陷臣妾的！」

    錦嬪也起身了，卻立刻被侍衛制住。

    「來人！押下去！」朱戟龍的聲音，充滿著威嚴。

    「心兒！真的不是我們！一定是舒嬪！一定是她！」

    我，只是看著那塊石頭。她們的吼聲和說話，似乎都沒有讓我聽到一般。

    沒有想到，她們是如此的恨我呢……

    咒文，是最邪惡的詛咒了。我不知道，她們是放了幾天了。若是從下雨那天

    起的話，已經三天了吧？

    呵呵，若是待滿了十天。我想，我自己都不敢想像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原來，這就是後宮啊……

    「心兒……」朱戟龍，有些擔心的看著我。

    而我，只是閉上了眼，然後睜開。

    「父皇，心兒累了，先回宮了。」

    說完，不在聽身後錦嬪和麗嬪的呼喊，也不再聽任何的聲音了。只是，慢慢

    的走出了含麗宮。看著那明黃的宮牆，看著那赤紅的磚瓦。

    只因為朱戟龍對我的寵愛，所以她們一個個都要如此的針對我嗎？就算是，

    用了最邪惡的手段，也在所不惜嗎？

    我知道，現在的含麗宮，一定已經是一片混亂了。按著朱戟龍對我的寵愛，

    他不會放過錦嬪和麗嬪的。按著舒嬪的嫉妒，她一定會落井下石的。

    「公主，您……沒事吧？」雲娥的聲音，充滿著擔憂。

    「雲娥，你說為何，我要身在帝王家？」我本，並非帝王血統之人啊！

    為何，我的母親要如此的對我呢？為何，她們要將我送入著帝王之家呢？

    難道，只是為了權勢嗎？

    權勢，到底是什麼……

    木然的走回了玉鳳宮，期間本已晴朗的天空，卻飄起了小雨。

    「公主！您怎麼會淋雨！」奶娘緊張的為我擦乾頭髮，讓人送來了熱水，讓

    我沐浴。

    我只是安靜的，木然的沐浴，穿衣，然後看著她。

    「奶娘……」

    輕輕的開口，看著為我擦拭頭髮的她。

    「為何，要將我送入這皇宮？」我，閉著眼。

    可是，背後的人沒有回答。

    只是，很久很久以後，似乎聽到了一聲歎息。

    「對不起……這大概，就是命……」

    命？

    我拖著疲倦的身子，趴在了床上。什麼都不想去想，什麼都不想去聽了。

    命啊？命吧……

    也罷，也罷……

    既然注定了如此，何必再去多想呢？

    就這麼下去吧，就這麼如此的過下去吧。

    昏昏沈沈的醒來，才知道，原來自己真的有些燒了。看著朱戟龍擔心的樣子，

    看到太醫忙碌的樣子。

    朱戟龍看我醒來，將所有人揮退了。

    「喝些粥吧，你已經一日沒有吃東西了。」他，端著粥，為我吹涼了。

    我，一口一口的吃下去。終於，安靜的吃完了全部。

    「戟龍……為何，我要存在？」我，看著他。只是詢問。

    他，將我抱在了懷中。

    「你，是為了我存在的。」他，在我的耳邊，堅定而霸道的說。

    我閉上了眼，「錦嬪和麗嬪，你準備如何處置？」

    「她們已經被我丟入了大牢了。」

    「是嗎……」我，只是有些歎息，「戟龍，你真的看不透嗎？」

    他的吻，落在了我的耳垂。

    「看透什麼？或者，我需要看透什麼？」他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帶著濕

    熱。

    我，沈默的很久，終究沒有多說了。

    「為了我，皇后變成了舒嬪。為了我，賢妃成了侍女。為了我，此刻錦嬪和

    麗嬪被打入了大牢。」我苦笑著，「會不會有一天，為了我，你成了蒼穹的罪人？」

    我，依舊閉著眼。

    似乎，在逃避一些什麼一般。

    「你累了，睡一會兒吧。不要胡思亂想了。」他沒有回答我，只是將我放下，

    為我蓋好被子。

    我知道，他沒有走，只是握著我的手。

    許久許久，我卻無法入眠。

    「心兒，想聽曲子嗎？」突然，他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看著他。

    他，手中是一根玉笛。和朱御海的那根，很像很像。只是，這一根卻是通體

    翠綠的。

    他，只是吹了起來。而我，只是聽著。

    曲子很美，卻很哀傷。似乎，其中又說不出道不明的傷口。

    只是，慢慢的，曲子成了平靜，越來越平靜。甚至，平靜到讓我感覺到了一

    絲陰冷了。終於，一曲終。他，只是放下笛子，看著我。

    「心兒，不要折磨自己。你折磨自己的同時，也在折磨我。明白嗎？」

    他的話，只是讓我出神的看著他。

    他，依舊穿著明黃的龍袍。腰間，依舊垂著我送的流蘇結。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唯獨溫柔的看著我，手與我的十字相扣。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慢慢的，吐出了一句話。

    他的眼，瞬間亮了幾許。

    「朱戟龍，若是有一日，我背叛了你，你會如何？」我，看著交握的手。

    「我會將你奪回，然後永遠的扣留在我的身邊。」他的語氣，是那麼的霸道。

    「那麼，若是你背叛了我呢？」

    「我會替你殺了我。」

    他的話，讓我看著他，出神的，定定的看著他。

    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

    「戟龍，是不是我做什麼，你都其實知道的？」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他，只是為我撫平了被子，「若是哪一天，

    你想說了，就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可好？」

    我，縮在被子中，點點頭。

    我聽到，外面似乎還在下雨。可是，卻不再是冰冷的了。

    我想著，不知道園中的玫瑰，現在如何了？

    是被雨水打的東倒西歪了？

    還是……沾著水珠，開的更加嬌媚了呢？

    第４６章縷花魂１

    清風擾柳，水波泛光。滿地花瓣傷盡繁華，幾許淒楚哀傷留戀明黃。

    我看盡御花園的景色，只能苦歎。

    前些個日子，美人驕傲炫耀那一絲的寵愛。今日，卻了無聲音，唯留下雨後

    玫瑰。

    滿地鮮紅嬌豔，只與污泥混做了一團。終究，一切最後只是消於塵土。

    「錦嬪和麗嬪竟敢如此想要害了心兒你！幸好，皇上已經將她們打入大牢了。」

    我看著說話之人。用過了午膳，舒嬪就邀我一起御花園散步了。

    此刻，我們坐在了亭中。看著滿園的奪目，卻讓我只覺得疲倦。

    「是嗎？」我只是輕歎。

    錦嬪和麗嬪的家世，我知道一些的。她們並非達官顯貴的後人，只是憑著容

    貌和舞技才奪得了這嬪的地位。

    為何朱戟龍會將兩人留下，我想也是因為她們沒有後台吧。

    把她們捧上去只要一句話，為了，壓制當年的皇后，如今的舒嬪。

    將她們拉下來只消一句話，只因，無人會有所反對，只為無權勢。

    閒聊了一會兒，舒嬪走了，帶著一絲的快意和高傲。我只是看著她離去，而

    後漫步於花園中，看著炫目的花朵。

    「雲娥，你說，花是否有花魂？」我，隨手摘下了一朵玫瑰，放於手中。

    不過，雲娥沒有回答。

    也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吧？

    「這些花兒，如此的嬌媚。雨後，似乎更加的美豔了一些了。可是……」我

    彎下身，拾起了地上沾著泥土的花瓣，「誰人知道，一場大雨，她們經歷了什麼。

    誰人又知道，留下新人笑，舊人早已魂消香隕於一杯塵土之下了……」

    「公主……」

    我對著雲娥笑笑，「我沒事，走吧。」

    我鬆手，看著花瓣再一次掉落在地上。身後的宮女，該是一一的碾過了吧？

    「公主，這是去哪裡？」

    「御書房。」

    我，想去找朱戟龍。

    門口的侍衛，只是通報了一聲，卻沒有阻止。

    書房內，大臣們都不在了。或許，今日沒有什麼事情吧。

    只是，我的出現，卻惹來了許多的矚目。

    比如，朱御海的傷痛；比如，朱御浪的溫柔；比如，琅邪的不屑一顧。

    「心兒，你怎麼來了？」唯獨，朱戟龍開口問我。

    「父皇，兒臣有些事情想和您說。」他們三人，除了朱御海，其他人還不知

    道我和朱戟龍的關係，所以表面上我還是需要裝著的。

    只是，我說完這句話。看到了朱御海，身子似乎一顫。

    看來，他該是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朱戟龍示意他們都退下，我只是看著一一的出去，直到門再一次合上。

    「怎麼了？」此刻，朱戟龍的樣子，是慈愛的溫柔。

    「戟龍，我想去看看錦嬪和麗嬪。」我，坐到了他的腿上，抱著他。

    「隨你。」他，還是沒有拒絕。

    「過幾日，宮內會辦一場筵席。記得，到時候參加。」他的聲音，很平穩。

    「你，用的是什麼名目？」我有一些吃驚，他竟然已經準備好了。

    「朕辦筵席，需要名目嗎？」

    他的話，讓我笑了。

    沒有，他是朕，是皇帝，是蒼穹的主宰。做任何事情，需要理由嗎？不需要

    的！

    「這幾日，似乎沒有聽到任何關係冥月使者的事情？」我抬起頭，看著眼前

    的男子。「他們，為何而來？」

    「他們只是為了關於結盟的事情。」他說的簡單，而我也沒有再去詢問了。

    只是在他懷中窩了很久，流露了一些屬於女兒的撒嬌。

    更多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還是更多的把他當作了父親的。至少，現在我興

    致來的時候，叫他父皇，撒嬌著女兒的要求。他並不會說什麼了，只是抱著我，

    任由著如此的我。

    這樣子，也好吧？

    至少，我還是他的女兒。在外人面前，我依舊叫他父皇。除了每晚床榻之上，

    其他的時候，我可以將自己當做他的女兒吧。

    錦嬪和麗嬪到底也是宮妃，自然不可能關入了刑部大牢了。只是關在了宮中

    的大牢。我與雲娥，只是慢慢的走著。

    「公主，您……」雲娥欲言又止。

    「若是有話，就說吧。」

    「公主對皇上，到底是何種感情？」

    我看著雲娥，從未想過她會問這個。

    「公主恕罪！奴婢……奴婢只是……」

    「起來吧。」我看著立刻跪下的雲娥，將她扶了起來。

    然後，獨自一人走在了前頭。她，立刻跟了上來。

    「他是我的父皇。我要的，一直都是一份父女關係。」我笑歎，只多了一些

    無奈，「只可惜，這是我永遠都得不到的。」

    我，停了下來，小心的摘了一朵玫瑰，扯去了略有一些枯色的花瓣。

    「對他，也許還只是抱著父女的期望。也許，對他不只是如此的感情。不過，

    終究是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的。只知道，只要他不背叛我，背叛我們的約定。或許，

    就這麼一輩子如此，一輩子呆在他的身邊，也無所謂吧……」歎了口氣，我只是

    把玩那朵豔麗的花兒。

    「公主……」雲娥的聲音，有著些許的顫抖，「若是有一天，您愛上了一個

    男子……那皇上會……」

    「呵呵呵，」我真的笑了。

    「雲娥，你想太多了。我不會愛上任何人的吧。因為，那種感情從來不是我

    知道的。」我，終究是怕受傷的。在親情上，付出了太多，得到的都是痛。

    而愛情，是我永遠都不想觸碰的了。

    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大牢已經到了。

    獄卒看到我，自然也不敢阻止。就算不認我，也該是認識我的衣衫和髮飾的。

    宮中，能夠穿著嫩黃色的衣衫的，能帶著金步搖卻挽著少女的髮髻的，只有我一

    個人了。

    陰冷的大牢，腐銹的味道。這裡面關著的，我也不知道有誰。或許，也有著

    那些曾經犯罪的宮人吧。或許，還有一些妃嬪吧。這些，我是真的不知了。

    看著牢中，早已經蓬頭垢面的女子。若不是獄卒說這是錦嬪和麗嬪，我是怎

    麼都無法想像的呢。

    此刻的她們，似乎受過了什麼折磨一般，只是躺在稻草做的床上。已經，有

    些披頭散髮了。和之前那兩個嬌豔的，帶著炫耀和我說話的女子，完全已經不同

    了。

    第４７章縷花魂２

    鎖鏈的聲音，門被打開。她們，似乎也有了反應。

    「心兒？！」

    「不！公主！公主！求您和皇上說說，我們真的沒有做過！真的不是我們！」

    我看著她們兩個掙扎著，幾乎是爬到了我的跟前的。

    「你們……為何會如此？」我，蹲下身，看著她們兩人似乎已經被用刑了。

    「這些，都是舒嬪那個賤人做的！是她！一定是她將那塊玉石放在了我們的

    宮中的！」錦嬪很激動。

    「我相信，相信你們不會如此對心兒的。」我，只是安撫著她們，「只是，

    舒嬪娘娘……她應該也不會的……也不知道是誰，竟然像如此對付我。」

    說完，我只是垂下了頭。

    「一定是舒嬪那個賤人！」可是，麗嬪卻悲憤的開口，「當時，也是她唆使

    楚玉賢想要陷害你的！可是，我們姐妹不願同流合污，她一直懷恨在心！」

    我吃驚的看著她們。

    「雖然不知道為何，最後變成了楚玉賢。不過，一定也是那個賤人的計謀！

    她就是想除掉我們！除掉所有人！」錦嬪也說著我不知道的秘密。

    「她……才是想除掉我的人？」我，站了起來，看著滿室的陰暗。

    「公主！我們說的句句屬實！是她將迷藥交給了楚玉賢，然後藉故走開！是

    她支開了所有的人，由淑德妃和楚玉賢將你帶回了房內！」

    「這些，都是當時她對我們說的！可是我們不願意一起，所以她怕我們洩露

    出去，才會如此狠毒的想要把我們置於死地！」

    兩人咬牙切齒的說，卻看著自己的手。

    我這次發現，她們的手竟然是被上了夾棍的！

    「這些……是她做的？」我，心中只是一陣苦澀。原來，這就是後宮。

    我，聽著她們說著。舒嬪是如何的藉著皇上的名義，如何的對她們逼問的。

    這，是準備屈打成招嗎？

    最後，只是等她們發洩完了。我才慢慢的走出了大牢。

    「公主……」雲娥立刻關心的看著我。

    看著外面明媚的太陽，我閉了閉眼。

    「雲娥，待會兒讓她來見我。有些事情，要交代她。」

    慢慢的，走回了玉鳳宮。看著華麗的宮闈，我只是坐著發呆。

    「奴婢參見公主。」

    我回神，看著眼前的人。

    「你，按著我的要求，去辦妥這件事。」我，拿出了一塊令牌，以及一封密

    令，交給了跪著的女子。

    「公主，需要風少進宮一次嗎？」

    「不……」我本想說不用的，可是，「算了，讓他來見我一次吧。」

    「是！女婢先退下了。」

    我看著那豔麗的女子，慢慢的退了出去。

    而我，還是維持著那姿勢，一動不動的坐著。

    不久，奶娘倒是進來了。伺候著我用膳，而後沐浴。

    我揮退了所有人，拿起來書本慢慢的翻看了起來。

    「心兒好興致，竟然看起了兵法。」突然，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只是閒著無聊罷了。」我合上了書本，看著眼前的朱戟龍。

    「呀！」被他抱起，我立刻環住了他。看著他，將我抱進了內室。

    「筵席定在了七天後。」他，將我放在了床上，帷帳落下。

    「父皇，謝謝你。」突然，不知為何，我只是叫他父皇。

    他，皺了皺眉頭，但是立刻恢復。

    「妖精，你又想做什麼了？」他，褪去了我們兩人的衣衫。

    手，輕輕的搓揉著我胸前的柔軟。

    「恩……」我，輕輕的哼了一聲。只感覺到，一根手指徘徊在私密的柔軟之

    外。

    「呀……」突然，刺入了，讓我一驚。

    最後，我也沒有回答他到底想如何。因為，吻已經落下了。

    而我和他，只剩下喘息和呻吟了，燭火中，只有交纏的赤裸軀體罷了。

    一早起來，身邊早已空無一人了。

    「公主，錦嬪和麗嬪被皇上賜死白綾和毒酒。」雲娥服侍著我穿上了衣衫。

    我，沒有回答。

    只是不久，帶著她漫步於御花園。

    很巧，碰到了舒嬪。

    「心兒好興致。」她，對著我笑著。

    「閒來無事罷了。」我，看著滿地的落花。只是一夜，何故繁花只餘下殘破

    的碎瓣了？

    「皇上真的很關心心兒呢。聽說錦嬪和麗嬪已經被賜死了。」舒嬪的話，只

    是讓我看了她一眼罷了。

    「娘娘不也是關心著心兒嗎？」我笑著，看著別處，「否則，那日怎麼會如

    此的關心心兒。甚至，不惜為了心兒頂撞父皇，讓他賜死她們呢？」

    她，一下子沒有聲音。不過，只是一會兒罷了。

    「那是自然，我一直可是把心兒當作了自己的女兒的。」

    與她各帶著心思的虛應了一番，終於我借口倦了，然後回了玉鳳宮。

    房內，卻見風若其。

    「這皇宮，對你來說倒是如同自己的別院一般，出入自如呢。」我有一些嘲

    弄的坐了下來。

    「你要我安排的，我已經安排好了。讓我入宮，是為了何事？」

    我笑了笑，「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難道，不能只是因為許久不見你，

    找你閒聊麼？」

    「你……」他的眼，不知為何亮了幾許。「你說的，可是真的？」

    「假的。」瞬間，他的眼黯然了，不過我並不想去知曉原因，「過幾日，我

    便會賜婚給邪琅，住進將軍府了。」

    我倒了杯茶，呡了一口。

    「你……真的決定那麼做了？他，也同意？」風若其似乎很吃驚。

    「若其，我讓你來，只是告知你，並且讓你做好準備的。其他的，你就不需

    要管了。」我接過了之前的那塊令牌。

    那是風若其的盟主令，可是卻在我的手上。

    他，看了我許久。

    「為何，你如此的絕情……」他的笑容，很苦澀。

    我皺著眉，看著他，「風若其，今日的你很奇怪。不要忘了你的使命，還有

    你的任務。」

    他，依舊用我看不懂的眼神看著我。

    終於，只是苦笑，「也罷，也罷……我終還是有我的使命的。」

    我莫名的看著他站了起來。

    「我也該走了，若是讓他人看到了不好。」說完，飛身離去。

    我只是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不久雲娥便來了。

    「雲娥，你說這皇宮守衛如此不堪嗎？可以隨意的來去自如……」我，看著

    藍天。

    雲娥不說話，只是在一旁呆著。

    「雲娥，告訴奶娘，過些日子她就呆在玉鳳宮內不要出去了。你，陪我去將

    軍府。」

    「奴婢遵命。」

    第４８章賜婚１

    美姬舞影，虛偽媚笑，觥籌交錯，阿諛奉承，飄紗美曲，雕花金梁。

    看著殿下坐著的臣子和使者，我只是勾著唇，淡淡的絲絲笑意。

    筵席，皇家筵席，不就是如此？

    只是，多了一些不該有的眼神罷了。

    朱御海的眼神，太過於炙熱；朱御浪的眼神，太過於柔和；琅邪的眼神，太

    過於不屑；舒嬪的眼神，太過於虛偽；淑德妃的眼神，太過於膽怯。

    「琅邪，朕若是沒有記錯，今年你也有二十有四了吧？」我聽到，朱戟龍開

    口了。

    「陛下未曾記錯。」看著他，倒是很恭敬。

    「也是該成家的時候了。」朱戟龍的聲音，不怒而威，「愛卿覺得朕的素心

    如何？」

    我一言不發，倒是朱御浪似乎有些吃驚。

    「公主天生麗質，自然很好。」好一句天生麗質，真是虛偽的可以。

    我，在心底冷笑。

    「愛卿驍勇善戰，朕倒是有意招為駙馬了。不知，愛卿意下如何？」一句話，

    讓殿下的人都安靜了。所以的人，都看向了琅邪。

    「陛下，微臣早已有了未婚妻了。」琅邪的眼，掠過了我。

    我，只是靜靜的坐著，淡然的笑著。

    「愛卿，是拒絕了朕的賜婚旨意了。」

    看著此刻的朱戟龍，我只覺得陌生。此刻的他，就是一個帝王。

    只是勾著唇笑著，眼中，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威嚴。

    「微臣低微，只覺配不上公主。」琅邪，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快。

    「愛卿的意思是，朕看錯你了？你，沒有朕以為的那般好了？」他的話，的

    確是讓人心驚。

    「微臣並無此意！」琅邪立刻跪了下來。

    「如此，朕給愛卿和心兒三個月的時間，心兒住進將軍府。若是三個月後，

    你還是如此的堅決。朕便取消了這婚約。」朱戟龍說的不容拒絕。

    「陛下！」琅邪抬起頭，「微臣已有未婚妻了！她此刻正住在府中！我怕公

    主……」

    朱戟龍眼神掠過了我，我知道，我該出聲了。

    「將軍不必擔心，心兒並不會介意的。」我，只是看著琅邪，眼中是一片溫

    柔，「我相信，姐姐應該也不會介意我的。」

    我的話，已經向所有人說明了。

    就算是做小的，我也不介意的。

    「可是……」琅邪還想說什麼。

    「朕心意已決！」朱戟龍立刻出言，已經有了怒氣。

    「邪，心兒和父皇都如此說了，你該謝恩！」一旁，朱御海倒是開口了。

    朱御浪和琅邪都是驚詫的看著他，他們可是知道我和朱御海的關係的。

    最後，琅邪還是妥協了，只能接受。

    而我，則是定在三日後住進將軍府。

    自然，那些臣子一個個都祝賀著琅邪，身為主角的他卻只是冷冰冰的看了我

    一眼。而我，倒是一笑置之。

    至於舒嬪，似乎對於這個賜婚也是很吃驚。不過，倒是露出了笑容了。

    這虛偽的筵席，我是呆不下去了。

    朱戟龍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耐煩，只是讓我自己去走走了。

    「公主，奴婢先退下了。」夜色中，湖邊，雲娥很識趣的退下了。

    我，看著皎潔的明月。感受著那輕撫的微風。

    多麼靜謐的黑暗啊，似乎一切都可以平靜下來。

    「為什麼這麼做！」不過，有人是不會讓我安歇一會兒的。

    回頭，我卻看到了朱御浪和琅邪。朱御海沒有來。也是，他畢竟是大皇子，

    不能夠隨意走開的。

    「二哥，將軍，你們也是來賞月的麼？」我笑著，並沒有回答剛才琅邪的話。

    「你和朱御海如此，現在卻要皇上賜婚，你到底是何意！」此刻的琅邪，一

    點君臣之禮都沒有了呢。看來，是真的氣到了。

    「將軍，你是否忘了禮節了？對我大呼小叫，還直呼大皇兄的名字呢。」我

    轉身，不去看他們。

    我好笑的看著琅邪幾乎是忍著怒氣，勉強的對著我行禮了一下。

    「父皇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做女兒的自然不會去說什麼了。」緩緩地說，似

    乎這一切都是朱戟龍決定的，而不是我。

    「我早已有了未婚妻，決不會對你有任何感情的。」他的話，緩和了下來。

    「心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真的喜歡邪？」朱御浪似乎有些焦急，

    竟然當著琅邪的面如此問我。

    我轉過身，勾起了唇。

    「喜歡？」我看著琅邪，「說不定哦，畢竟我們可是沒有血緣呢。」說完，

    只是淡淡的笑著。手，隨意的扯了一朵玫瑰花，放在了鼻間輕聞。

    「你！」琅邪倒是被我如此輕佻的動作弄的動怒了。

    至於朱御浪，則是有一些呆滯了。

    斂去笑容，我慢慢的，把玩著花朵，一瓣瓣的扯去了鮮紅的花瓣。

    「琅邪，你可以選擇告訴父皇，讓他撤去婚約。不過，你有這個膽子。你們

    琅家，有這個本事麼？」慢慢的，玫瑰花在我手中，碾成了碎片。

    「心兒！你是怎麼了！」朱御浪吃驚的看著我，似乎不認識我一般。

    我只是不語，過了一會兒，再一次恢復了原來的笑容。

    「第一次父皇賜婚，而我竟然被拒絕了呢。」我轉身，繼續看著湖面，「看

    來，我還真是不怎麼樣呢……」

    「心兒……」朱御浪似乎有些擔心了。

    「我……我也只因為有了未婚妻，才會如此……」琅邪，似乎也被我突然的

    沈默弄的有些慌了。

    背對著她們，我看著皎潔的明月。

    「我和大皇兄如此的關係，你們該是不喜歡我的。」我的聲音，有著淡淡的

    憂傷，「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自己做主的地位的。也罷，如此也罷了。」

    「心兒……」

    「公主……」

    聽到身後兩個聲音，我只是淡然的轉身，看到了遠處的雲娥。

    「公主，皇上命奴婢來請您回去。」雲娥恭敬的對他們行禮後，對我說。

    「走吧。」我沒有再看他們兩個，隨著雲娥走回了筵席。

    遠遠的，隱隱聽到，朱御浪對琅邪說著。

    「邪，我想這些也不是心兒願意的。反正也就三個月，三個月後，你只要告

    訴父皇你和心兒沒有感情，自然也就婚約解除了。」

    「可是……玉雯……」

    「林小姐是大家閨秀，也能夠理解你的。」

    後來如何，我沒有聽到了。因為，我已經走的很遠很遠了。

    第４９章賜婚２

    我知道，這幾日朱御浪都住在宮中。明日，我就要入將軍府了。此刻，我一

    人到了朱御浪的宮中。

    「心兒，你怎麼會來？」朱御浪看到我，也有著驚訝。

    「好久沒有和二哥聊天了，今日來聊聊。二哥，不會不歡迎吧？」我笑著坐

    下。

    「怎麼會呢。」他，給我倒了杯茶，遞給我。

    「二哥，琅邪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直截了當的說出了我的目的。

    朱御浪似乎愣了一下，然後才歎了口氣。

    「原來，你來是為了這個……」我只是看著他，故意沒有去看他略帶失望的

    眼神。

    「我和邪是在軍中認識的，這麼多年他用自己的顯赫戰績得到了如今將軍的

    位置。至於，他的未婚妻，我想那才是你最關心的吧。」

    他的話，只是博得我微微的一笑。

    「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二哥。」

    「他的未婚妻，叫林玉雯，他的父親是如今的刑部侍郎。邪和林家是從小就

    有婚約的，邪本來是打算等到二十五歲那年，迎娶林玉雯過門的。」

    我只是聽著，很久才開口，「琅邪，很愛林玉雯？」

    突然，很好奇，愛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了。

    「應該吧，這麼多年邪身邊從未出現過其他的女子了。」朱御浪看著心兒，

    「不過，林玉雯也很愛邪。他們，一直被認為是一堆金童玉女的。」

    我只是笑笑，暗暗思索著，朱御浪是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自己無法插入他們其中嗎？

    不過，自己本來就不是如此的想法。

    琅邪和林玉雯，真的是如此相愛嗎？面對權勢，面對一切，他們還是如此相

    愛？

    我，心底冷冷的笑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如此相愛了！

    不一會兒，我借口著整理些東西，便離開了。只是，離開前卻聽到了朱御浪

    的歎息。

    他，為何歎息？

    回到玉鳳宮，卻沒有想到卻看到了朱戟龍。

    「戟龍，今日你怎麼那麼早便來了？」此刻，他該是在御書房中的。

    「明日，你便要離去三個月了。今日，我怎麼會放過你。」

    我，被他騰空抱起，放在了床上。

    他，似乎瘋了一般的啃噬著我的肌膚。知道，全身被他弄的都是紅痕才罷休。

    而後，一次又一次的衝入我的體內。

    我只能勾著他，然後軟軟的任由著他發洩。

    此刻的他，我知道，說是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對於我的決定，他無法拒絕，

    卻又壓不下心中的不滿。

    所以，我只能讓自己呻吟嬌喘，讓他滿足了。

    終於，帷帳平靜了下來。

    我，被他摟著。靠在他的懷中，看著床頂。

    「待你回來，也該是八月了。」他，在我耳邊輕輕的訴說，「到時候，帶你

    去看銀樹花，可好？」

    我，聽著。閉上了眼，想起了近乎一年前的一切。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十七歲了呢。

    「好。」我的聲音，有著一些飄渺。

    「心兒……」他，緊緊的將我抱住，「現在的你，越來越成熟了。我，也可

    以放心了。」

    放心？他可以放心什麼？

    放心我不再被別人傷害，還是放心讓我一個人面對一切？

    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也沒有開口問。

    「戟龍，為何，我永遠無法看透你？」我，只是閉著眼。

    「是你無法看透，還是你根本不想看透？」我，被翻身，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男子。

    「問問你的心，到底想要如何。」他，指著我的心口。

    我，只能看著他，看著自己的心口。

    我，想如何？

    是我真的看不透朱戟龍嗎？還是，我估計不去看透？

    最終，我只是笑笑。

    「朱戟龍，如果有一天，我愛上了一個男子，你會如何？若是有一天，我想

    要離宮，你會如何？」我，想知道答案。

    「你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子的。」他的聲音，竟然是如此的確定，「除了我，

    你不會愛上任何一個男子的。」

    我，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你，也不會離宮的。」他，撫著我的發，「你，離不開。我，也不准你離

    開的。」

    終於，我還是趴在了他的胸膛，閉上了眼。

    「我好累，真的真的好累。」

    「累了，那就睡吧。我永遠都會把你摟在懷中，累了就讓你靠著，好不好？」

    他的話，如同情人間的絮語，很輕很柔。

    而我，也沒有回答，只是閉著眼。

    第二日，我起來時，他沒有走。只是看著我，抱著我，很久很久。知道，雲

    娥進來，知道我知道時辰差不多了。

    我帶著雲娥，在朱戟龍的注視下，慢慢的上了轎子。

    我知道，朱戟龍此刻會回去處理朝政的。而我，則是到了宮門口換上馬車。

    我掀開轎簾，看到的是侍衛和侍女。這些，是朱戟龍賜給我的。是為了保護

    我，也是為了照顧我的生活的。

    他，對我真的很疼愛，不是嗎？

    「公主，累了嗎？」轎外，雲娥上前。

    「沒，沒事。」我搖搖頭。

    心中，卻想著。

    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爹娘疼愛，受盡了溫暖的寵溺。知道，什麼才

    是真愛。什麼，才是親情。

    而朱戟龍，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男子。或者，他只是有那麼一點點家底那麼一

    點點勢力。

    那麼，也許，我真的會對這個男子動心吧。

    可是，他是帝王，我是公主。他是我的父皇，在外人眼中，我是他的女兒。

    若是除去這些，我還是公主，他還是帝王。可是，我們卻不同的立場，不同

    的所屬。

    無論如何，我們似乎，都不可能在一起的。

    而我，早已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了。我唯一知道的，母親唯一教會我的，只有

    親情罷了。

    換了馬車，雲娥與我一起坐著。

    手，碰到了袖中的金牌。

    「朱戟龍，你為何知道了我的身份，還願意給我這半壁的江山？」

    突然，冰冷的金牌上，卻落下了水滴。

    我……哭了？

    手，拭去了淚。我，為何哭了呢？

    手，描繪著五爪金龍的紋路。手中的金牌，似乎已經被灼熱的淚沾染了。也

    是如此的，滾燙炙熱。

    「公主，將軍府到了。」車外，恭敬的聲音傳來。

    車內，雲娥拿著絲帕為我擦去眼淚。終究，一言不發，什麼也不問。

    我，看著眼前的金雕的大字。

    將軍府。

    這裡，是我需要呆三個月的地方。

    三個月後，又會是如何的樣子呢？

    我帶著笑意，沒有了悲傷。

    慢慢的，被府中的人，恭敬的迎了進去……

正文 【禁戀素心】（卷03）01-10

    作者：水玥萱。

    字數：13.6萬。

    第三卷。

    第０１章初臨１。

    將軍府與海王府不同，或許是地位不同吧，所以沒有那麼的奢華和寬大。

    不過，我想，對於別人而言，或許已經是夠有地位的了。

    進了門，便看到了琅邪。此刻，朱御浪也在。而他們的身邊，站著一個女子。

    「參見公主。」我看著琅邪和那個女子對我行禮。

    「我怎麼不知道，二哥也會來？」我只是略略的示意，卻很好奇朱御浪為何

    在此。

    「父皇和大哥命我代替他們來看看你。」朱御浪笑的很溫柔。

    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將軍不為本宮介紹一下這位姐姐麼？」我轉向了琅邪。

    「林玉雯。」琅邪只是簡單的報了名字。

    「公主萬福，既然公主以後便住下了，不巧我年長了幾歲，那以後便喚你妹

    妹可好？」她的話，說的很柔弱。

    「也罷，我本也沒有什麼姐姐，就這麼多一個也是不錯的。我想，父皇也不

    會介意的。」我笑笑，倒是沒有拒絕。

    不過，我的話，倒是讓這個林玉雯愣了一下。

    我看著，琅邪的手環住了她的腰。而他們，對看了一眼。

    「二哥，我聽父皇說，三哥是不是要回來了？」我轉頭，只是看著朱御浪。

    「父皇已經告訴你了嗎？三弟估摸著再過三個月便會回來了。那時候，我也

    要繼續回到邊境去了。」他的話，似乎帶著一絲的不捨和歎息。

    「是嗎？」我有一些的失神。

    我記得朱御風離開前，他的樣子，似乎很傷痛。

    也是，被我那般對待，如何能不傷痛。

    「三個月後，我便也該離開了……」我的話，很輕很輕。

    就連我自己，似乎都聽不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麼。他們，也該是沒有聽到的吧。

    琅邪還算是客氣，領著林玉雯帶我到了我的住所。

    「心苑？」我看著院名，倒是和我的名字有一些應和了。

    留下雲娥和一干侍衛和侍女，我只是隨著他們一起參觀這將軍府。或許，也

    算是熟悉一下吧。

    琅邪的寢樓就在我的旁邊，至於林玉雯的則是在他的右邊。不過，這些我根

    本都不在乎。

    朱御浪一直陪我到了下午，才準備離去。

    「心兒，你為何會同意賜婚？」此刻，琅邪和林玉雯不在。

    「二哥為何這麼問。」我只是坐在亭中。

    「你和大哥……大哥竟然會同意！我……我是真的有些不懂了。」他的樣子

    的確是很困惑。

    「難道，我不能是因為喜歡上了琅邪麼？」我，勾起唇，餘光卻看到了不遠

    處的人影。

    「心兒！不要胡鬧了！」朱御浪似乎很不滿，「難道你只是因為邪對你的不

    友善才如此嗎？」

    「二哥，何必問那麼多。反正，現在一切已經是定局了。無論如何，這三個

    月也便是如此了。」我看到，琅邪和林玉雯來了。可惜，背對著的朱御浪卻沒有

    看到。

    「你和大哥，到底算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是怎麼搞的？為何大哥會勸邪接

    受賜婚，而你似乎一點也不反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御浪看來是真的有些

    急了。

    不過，「你到底在擔心什麼？焦急什麼呢？妹妹賜婚給了哥哥的好友，不該

    是放心的麼？」我笑意慢慢，看到了林玉雯臉色微變，不過立刻恢復了。

    一句話，將朱御浪堵死了。他，只是很無奈的看著我許久。

    終於，什麼都沒有說。反而是冷靜了下來。自然，也發現了身後的琅邪和林

    玉雯。

    離去前，朱御浪似乎交代琅邪好好照顧我。然後，倉皇的離去了。

    我，輕輕的發笑。

    今日的朱御浪，真的有些奇怪。不過，倒是有一些可愛的。

    「妹妹何事如此好笑？」林玉雯親近的拉著我的手。

    「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父皇和我說的笑話罷了。」任由著她牽著，我看到

    不遠處雲娥走了過來。

    「既然妹妹到了將軍府，也算是一家人了。不知道晚膳，妹妹想吃點什麼？」

    說著，還故意看了一眼琅邪。

    「公主。」雲娥來了，不過只是像我行禮之後，呆在了我的身後。

    「不了，今日累了一天了。我看我還是呆在這心苑中吧。」我略過了琅邪依

    舊一臉淡漠的樣子。

    「這可不行，這晚膳可怎麼辦？不如，姐姐讓人做一些送來可好？」

    「謝謝林小姐掛心，公主的晚膳御廚已經準備好了。」我沒有開口，雲娥倒

    是先開口了。

    林玉雯臉上似乎有一些僵硬，不過立刻笑了。

    「這位是妹妹的侍女吧？沒有想到倒是先替妹妹回答了。」她的意思，是在

    指責雲娥的逾越麼。

    「雲娥從小便跟著我，她在我眼中早已不是一個侍女如此簡單了。我早已將

    她做了姐姐一般看待了。」我淡淡的開口，示意雲娥退下。

    「沒有想到妹妹和一個侍女的關係也是如此和睦。我想，以後我們的相處也

    會很和睦的。邪哥哥，你說是不是？」

    我看著琅邪看著她，只是微微的點頭。而她，回以一笑。

    「對了，妹妹一直忘了問了。姐姐的父親，是刑部的侍郎，對不對？」我，

    扯開了話題。

    「呵呵，爹爹也只是一個小小的侍郎罷了。倒是妹妹記得，讓姐姐有些受寵

    若驚了。」林玉雯笑的很燦爛。

    「也不是，只是父皇提到過幾次的。每一次，父皇似乎都不太開心呢。」

    我的話，讓林玉雯和琅邪的臉色一變。

    「公主此話，是什麼意思？」琅邪立刻接話，不過語氣卻是一副很渴求知道

    的樣子。

    我只是笑笑，「若是我說了，父皇可要怪我參與這朝廷政事了呢。」

    我看著他們兩個，臉色非常的古怪。

    心中，暗暗的冷笑了。

    看來，那刑部侍郎真的支持的是朱御浪了。

    我知道，琅邪雖然和朱御海也是好友。可惜，他和朱御浪一直一起征戰。他

    們，才是生死相知的兄弟。自然，琅邪可能更多的是支持朱御浪了。

    「我也有些乏了。忙碌了一天，就先回去休息了。」

    我拋下身後若有所思的琅邪，還有已經掛不住笑容的林玉雯。

    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寢房。

    第０２章初臨２。

    房內，我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

    「風若其，為何你那麼喜歡突然出現。」我坐了下來，有些無奈。

    「你準備從林玉雯身上下手？」風若其倒是一臉自若。

    我看了看他，拿過了他手中的密函，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我準備如何，都和你無關。你要做的，只是看著朱御海罷了。」看完了密

    函，丟還給了風若其。

    他，楞了一下，笑了。他竟然可以笑得如此的歡快。

    「風若其，你何時會如此高興了？難不成，我離宮對你來說是一件快樂的事

    情？」我對他的反應，有些莫名。

    他的笑容，斂去了，只是看著我。

    「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轉頭，不去看他。

    「心兒，若不是我的身份……你會不會……」

    「不會。」我打斷他，「風若其，無論你的身份是武林盟主，還是另外一個。

    對我而言，你只是我的屬下。對我而言，你只是幫助我完成使命的人。」

    我知道，此刻的自己說出的話，是如何的冰冷的。

    「是嗎……」

    他的聲音很輕，伴隨著歎息。

    許久，沒有了回音。

    我正想著他為何不說話了，轉頭才發現他早已不在了。只留下了之前的密函，

    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

    收起了密函，我也沒有再多想什麼。

    回到了床上，倒是真的閉眼歇息一會兒了。

    只是在心中，慢慢的形成了一個計劃。

    住進了將軍府幾日了，不過我見到琅邪的時間是少之又少的。大多數的時間，

    他都會呆在宮中。就算是回來，也是和林玉雯一起的。

    此刻，我看著遠遠坐於湖邊的兩人，輕笑了。

    「將軍和姐姐好興致。」我示意雲娥將糕點放下。

    「妹妹怎麼來了？怎麼不多多休息一會兒。」林玉雯拉著我，和藹的讓我在

    她的身邊坐下了。

    「也沒什麼，這幾日一人無聊，便做了糕點送來給你們嘗嘗。」我也只是笑

    笑，看著湖面。

    「看姐姐，這幾日都忘記了妹妹了。邪哥哥，你也是的，也該多去看看妹妹

    的。」林玉雯對著琅邪，似乎有些撒嬌。

    琅邪一言不發，只是隨意的吃了一塊糕點。

    「看來，這春日是快要過去了。」我淡淡的看著湖面，「酷熱，也快要到了。」

    我的話，他們都聽到了，但是也沒有接口。

    「妹妹的糕點做的可真好。」林玉雯也嘗了一口。

    「宮中閒來無事，便做些偶爾給父皇和幾位皇兄嘗嘗罷了。」我回過頭，看

    著琅邪和林玉雯。

    「妹妹看來是真的很無聊了。不如這樣可好，以後姐姐多來陪陪你。」林玉

    雯一直牽著我的手，輕輕的拍著。

    我開心的笑著。「那自然好啊，我一個人呆著也真的是無聊的。」

    這一個下午，倒是很和睦的渡過了。似乎，林玉雯接受了我，而我也沒有什

    麼負擔一般。

    住了幾日，府中的人對我還算是恭敬的。畢竟，我的公主身份也已經夠了。

    就算誰都看的出來，琅邪更多的是和林玉雯在一起。不過，大家都會見風轉舵的，

    畢竟一個身份壓下來，誰都沒有辦法做任何的事情的。

    入夜，我知道此刻的琅邪，一定是在書房內的。

    「公主，夜宵已經準備好了。」雲娥在我的身旁，提醒著我。

    我看了一眼，點點頭，帶著她走了出去。

    琅邪門口的侍衛，看到了我，卻只是通報了一聲。看來，倒是看得懂何人能

    阻攔何人不能的。

    「不知公主這麼晚前來，有何事？」琅邪看到我，恭敬的行禮。

    「將軍無須多禮，我們現在也算是有一紙婚約的。」我看著他臉色似乎變了

    一下，「將軍直呼我心兒就可以了。而我，也直呼將軍的名字，這樣子比較簡單。」

    他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開口。

    「那麼心兒，不知那麼晚前來有何事？」

    「也沒有什麼，我知道琅邪你此刻還在書房，所以讓雲娥煮了些宵夜來。」

    我示意雲娥端過去。然後，放下後，她便識趣的退了下去。

    「多謝心兒，此刻時辰也不早了，心兒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他的聲音，

    疏離有禮。

    我只是慢慢的走了過去，雲娥已經將門關上了。

    「琅邪，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呢，你此刻是不是太過於疏遠了？」我笑著，走

    到了他的面前。

    「你我皆知，這並非我們所願意的。」說著，竟然退後了一步。

    我更加的上前，讓他只能看著我。

    「你怎麼知道，這不是我願意的呢？」說著，手覆上了他的心口，「難道，

    我不可以是真的喜歡上你了嗎？」

    「你到底是何意！」他受驚一般的甩開我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若是讓御海知道了，他會如何！」

    我呵呵呵的笑著，好笑的看著他此刻的惱怒。

    「難得，竟然讓冰冷的你也動怒了。」我轉身，坐在了椅子上，「你我都知

    道，朱御海是我的哥哥，我和他永遠都不可能的。之前，你可是一直厭惡我和他

    的那種關係。如今，你卻用此做借口，不覺得好笑了些嗎？」

    「我早已有未婚妻了！無論你到底想要如何，都是徒勞。」他走回了書桌前，

    坐了下來。

    有一刻，房內沒有了聲音了。

    他只是冷著臉，低頭看著東西。而我，則是慢慢的走了過去。

    「這些宵夜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不如吃一些吧。」我舀了一些出來端給他。

    他看著我，又看了看宵夜，最後只能囫圇的吞了下去。

    「看來，你真的很不希望看到我呢……」我低頭，只是看著自己的裙衫。

    「不……我……」他，似乎有了一些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

    「也罷，我不打擾你了。」說完，我便轉身離去。

    「等等！你……」

    「呀！」

    「小心！」

    本來，我只是想離去的。但是，未曾想過他會拉住我。而我一個收不住，踩

    到了自己的羅裙，就這麼往後倒了。

    可是，沒有疼痛，我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冷漠但是帶著一絲關心的臉。

    第０３章書房的意外。

    「你……」

    一下子，我和他只是對看著。

    回神過來，我一把推開他，「剛才，你突然拉住我，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

    我只是撫平自己的衣衫，也撫平略微被嚇到的心。

    「沒事……」我背對著他，不知道他的表情。

    「你，你沒事吧？」

    好不容整理好自己，我才轉身，「我沒事，我想我也該走了。」

    說完，我並沒有等到他的回應。轉身，走出了書房。而他，似乎一直維持著

    站著的姿勢沒有動。

    「公主，風少來了。」一出門，走了一些路，雲娥就跑了過來。

    回到房內，就看到了那個一直神出鬼沒的男人。

    「玩的開心嗎？」他端著茶杯，略帶著笑意。

    我瞪了他一眼，懶得和他多說什麼。

    「怎麼樣，查出來了沒有？」我直接問出了目的。

    他放下茶杯，「林玉雯的確和那人有關係，你沒有猜錯。」

    我深思著，「那麼，你是說那東西可能她會知道在何處嗎？」這一點，我不

    太相信。

    「無論她知不知道，至少只有林家可能會知道的。」風若其倒是和我一起打

    著別人聽不懂的啞謎。

    「算了，此事我自己會想辦法搞清楚的。」我也端起了茶杯，卻只是看著，

    「另外一件事情，你可有查出來？琅邪，準備幫助誰？」

    手中的茶杯，卻被風若其奪走。

    「心兒，你希望他幫誰？朱御海，還是朱御浪？或者是，那個遠在邊境的朱

    御風？」他的眼中，充滿著質問。

    「風若其，我只是要你調查。至於我的想法，我的希望，你似乎不需要知道

    的。」我奪過茶杯，懶得再看他。

    卻沒有想到，被他扳直。

    「朱素心！你到底有沒有心！」風若其卻對著我大吼，「我怎麼對你，你是

    真的不知道！還是冷血的不在乎！」

    我，掰開他的手，站了起來。

    「風若其，我早已和你說過，我對你不會有那種感情的。不要忘了，你的身

    份，還有我的身份。」他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早已沒有力氣去管了。

    「我是什麼身份！我的身份，和朱戟龍、朱御海他們有什麼不同！」他依舊

    不願意放過我，「為什麼你可以和他們一起，卻不能和我一起？」

    我是真的有一些煩躁了。

    「風若其，你難道準備和我爭執這些麼？」我看著他，表達著我的不耐，

    「你該知道，逼迫我的結果。」

    他，僵硬了，看著我許久許久。

    「朱素心！你狠！」說完，不待我反應，飛身離去。

    我看著蒼茫的夜色，有一些無奈。

    我和風若其……永遠都是不可能的。不要說我對他沒有感覺，更多的是我們

    之間的身份，早已注定了沒有可能了。

    我連朱御海都不能接受，何況是他了。

    苦澀的笑了，走進了內室，和衣而睡。雖然我知道，我根本睡不著的。

    我突然發現，這幾日，我似乎每夜都會想著朱戟龍。

    依舊記得，以前我是多麼的想要恨他。即使恨不了，我也選擇遠離他，至少

    心門遠離。曾幾何時，我竟然開始懷念他的懷抱了？

    是不是，那一次跌入雨中後？還是，當他將那塊金牌給我的時候？

    還是，他告訴我，永遠不會掌控我。只要我想做的，他都會任由著我？

    「戟龍……」我不為何，輕輕的歎息了。

    「唔……」突然，被人摀住了嘴。

    我有一絲驚恐的看著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狠狠的咬了那人一口。

    「來人……」突然，失去了聲音。

    這人，竟然點住了我！

    「只要你不叫人，我就解開你的穴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一些嘶啞。

    我一句話都不能說，也不能動，只能看著他。黑夜中，只看出來他似乎蒙著

    面。

    他似乎是看著我的，看了許久，終於解開了。

    「你……你是誰？你想做什麼？」半夜一個男子闖入，我自然是驚慌的。

    「心兒，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甚至，如此

    親密的叫著我。

    「你到底是誰？」我伸手想要拉去他的面巾。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被他固

    定在手中。

    「我只是一個一直愛慕著你的人。」說著，竟然伸手撫著我的臉。

    我一陣厭惡，卻掙扎不開。

    這個男子，到底是誰？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

    「你想做什麼？」我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一言不發，讓我更加的不安了。掙扎著，想要起身。

    「你！」他，竟然將我點住了。我，無法動彈了。

    「心兒，你可知道，我一直默默地愛著你。」他的手，一直流連在我的臉上，

    慢慢的開始往下滑。

    「不要！」我驚呼，他竟然滑入了被中。

    只是，還未等我反應過來。他似乎解開了面紗，只是立刻我的眼被蒙住了。

    「你……你想要做什麼？」我什麼都看不到了，一片漆黑。

    回應我的，是一片安靜。只是一雙大手，不斷的流連在我的臉上和身上。

    「放……唔……」我，竟然被他吻住了！

    可是，我除了能出聲，什麼都做不了了！

    「不要！放開我！否則我……」我，被他點住了！

    所以的驚恐，席捲了我。此刻，我不能動，不能說話，甚至什麼都看不到。

    「心兒，我的心兒……」他的聲音，在我的耳邊，一遍遍的呼喚著我。

    我只覺得噁心，因為他的手，已經掀開了我的被子了。

    不要！我只能在心中大喊。

    我感到，自己的衣服慢慢的一件件的被褪下。

    不可以……不要……

    淚，慢慢的滑落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好想大喊，可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無法動彈的身子，只能任由著他擺弄，

    直到感覺到自己的一絲不掛。

    雖然，我和朱戟龍、朱御海還有朱御風都發生過了關係。可是，被一個陌生

    的男人碰觸！那是我不想要的！

    難道……我的一生，就一定要如此嗎？被自己的哥哥碰觸不夠，現在還要被

    一個陌生的男子嗎？

    淚，湧出了眼眶，早已沾濕了蒙著眼的布條了。

    不要！

    我感到濕熱流連在我的胸口，胸前的柔軟被他含在了口中。

    不要……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第０４章。痛，為什麼是我「心兒，你好美。」他的聲音，更加的嘶啞了。可

    是，我那一刻卻只想這麼昏睡過去。

    我一遍遍在心中嘶喊著，好想知道，這個男子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

    可是……唯一感覺到的，是他的手慢慢的探入了我的私密之處。

    身子一痛，他的手已經進入了。

    他的唇，覆在了我的唇上。我，就如同一個木偶一樣，任由著他輕吻著，任

    由著他擺弄自己的身子。

    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只希望，他只是如此，只是如此……

    然後，他就可以離開我的身子了。

    可是，當一個滾燙的利器刺入體內的時候，我絕望了。

    遮掩的布條，被拿去了。看到的，還是一個戴著面巾的男子。他，滿頭大汗，

    不斷的衝刺著我的身子。可是，我卻只能看著床頂。

    身子，感覺不到任何的知覺了。

    突然，身子一鬆。他，解開了我的穴道。可是，我卻不想呼喊了，也不想掙

    紮了。

    「心兒……心兒……」他，趴在我的身上，不斷的呼喊著。

    我的手，軟軟的垂在床沿。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我的聲音，虛浮的自己都覺得可怕。

    他，終於嘶吼一聲，趴在了我的身上。

    我閉著眼，感覺到指腹流連在我的眉心。

    「心兒，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愛慕著你。」他，在我的耳邊這麼說著。

    可是，我卻沒有半分的高興。

    我，該高興麼？被一個陌生人玷污？

    就算，這個身子，早已是殘破不堪了。

    慢慢的，終於恢復了力氣。我只是轉身，蜷縮著。

    「滾……」我的心，連說一個字都顫動。

    身後的人，貼著我的身子，似乎僵硬了。一雙大手，環繞著我。

    「對不起，我，我只是太愛你了……太想得到你了啊！」

    「出去！」我的淚，終究是沒有忍住。

    突然，和他面對面。自己的脆弱，全數的被他看到。

    「你，你哭了！對不起，我，我只是……」

    「為什麼？為什麼！」我對著他，「為什麼這麼對我！我根本不認識你，你

    為何要如此！」

    他只是任由著我發洩，卻不說話。

    我的手，慢慢的鬆開。狠狠地，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揮上了他的臉。

    他，只是看著我。

    我的手，已經震得麻木了。

    「如果這樣子，你能開心一點的話。我願意。」他，竟然只是抓著我的手，

    輕輕的撫著。

    我抽回手，充滿了恨意。

    「不管你是誰，我恨你！厭惡你！」可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那一夜的殘破，我也不記得到底如何結束了。

    或許是，我的心早已累了。所以，我發現自己的恨，都是那麼的無力。

    我，竟然無力反抗，無力做任何的事情。

    那個黑衣人，在天亮之前，便離開了。而我，則是抱著被子，一直看著房內

    漸漸的變亮。直到雲娥進來，直到她看到我的樣子。

    「公主！」她的驚呼，我只是略微的抬頭，「是誰！誰敢如此……」

    我隨著她的目光，這次發現，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膚上，都是紅色的吻痕。床

    上，也是一片凌亂。自己的衣服，早已散落了一地了。

    「雲娥，我想沐浴。」我，不想多說什麼了。

    最終，雲娥什麼都沒有問我了。她跟著我那麼多年了，我的個性她早已明白

    了。我不想說的，任何人都逼迫不了我的。

    可是，即使我被玷污了。我還是，什麼辦法都沒有。

    呵呵呵……

    難道，讓人去查麼？也讓人知道，堂堂一個公主，半夜被陌生男子佔了便宜

    嗎？

    我，只是借口身子不適。連著幾日，都呆在了房內。

    靠著床沿，我只是呆呆的看著房內的一切。

    雲娥卻告訴我，琅邪來了。

    「你，沒事吧？」我只是抬眼，他今日，是一個人來的。

    「我沒事，只是大概是受了涼，有一些不適了。」我，掩去了所有的傷痛。

    接下來，是一陣靜默。畢竟，他對我，是無話可說的。而我此刻，也不想說

    一句話。

    「那你，好好休息。」說完，便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有一刻覺得好笑。難道，他只是來讓我好好休息的？

    夜幕很快就來到，而我卻沒有絲毫的睡意。披上了外衣，倚靠在了窗前。

    看著夜幕之下，搖曳著的園中花朵，似乎毫無的憂慮。可是，風一動，花兒

    才搖動。為什麼，花兒永遠只能跟隨其他人呢？

    環抱著自己的手，緊緊的，可是卻還是覺得有一些冷。

    突然，一雙大手出現，而我落入了一個懷抱。

    「你來，想做什麼。」我的聲音，很冷很冷。連我自己，都有一些冷了。

    「你……你就那麼厭惡我嗎？」他的聲音，似乎有著受傷。

    我轉身，看著他。

    「我不該麼？被一個陌生人玷污了身子，被一個陌生人如此對待，我不該厭

    惡你嗎？」我，眼中大概只有恨意了吧。

    「我……」他，看著我，想說什麼，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我不想和他多說什麼，只是脫了外衣，睡在了床上。

    「心兒，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他，坐在了床沿。

    我看著眼前的男子，蒙著臉，看不清楚容貌。

    「難不成，我還要喜歡你嗎？！我根本不認識你！甚至連你長什麼樣子都不

    知道！我為何要喜歡你？哪一個女子，會被如此對待後，還能夠喜歡的！」我，

    吼得胸口一陣痛。

    他，只是愣愣的看著我。

    一雙手，慢慢的撫著我的臉龐。

    「我……只是太愛你了……」他的眼中，充滿了傷痛。

    可是，我卻不想去理會。

    我，真的不懂。難道，愛一個人，就是去傷害她嗎？

    若是如此，那我寧可不要這種愛的。

    「如今，已經得到了我，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了吧？那麼，你可以走了！永遠，

    不要再出現了。」我，閉上了，不想看到他。

    他的手，僵直在了我的臉上。

    「你……真的如此討厭我……」他的聲音，很虛無，「我是如此的愛你啊…

    …」

    我只是冷笑。

    難道要我愛上一個陌生人嗎？還是一個如此對我的人？

    「可笑！」我，只是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

    一瞬間，身邊的溫度失去了。

    待我睜開眼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我，只是咬著下唇，緊緊的握著被子。

    第０５章勾魂曲１。

    那一夜的事情，我似乎將他完全的拋諸腦後了。

    現在的我，早已不是之前的那個素心了。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到傷害了。那

    時的我，受了太多的痛苦了。現在，我早已將自己層層保護好了。

    此刻，我坐在心苑的涼亭中，隨意的拿著棋子與自己對弈。

    「公主，」雲娥將水果放下。

    「那人，你有否查到？」我落下一子，看向雲娥。

    「公主恕罪，奴婢尚未查明。不過，奴婢一定會將那個宵小查到，並且捉拿！」

    我看著雲娥義憤填膺的樣子，有一些好笑。

    「算了，慢慢查吧。」我現在也不在乎了。

    我這身子，給了多少人，連我自己都不想去想了。多一個人，又有什麼區別

    呢？比起那幾日，這個黑衣人至少還和我毫無關係。至少，沒有那種嘔吐的感覺。

    突然，我覺得自己那一刻很想大笑。

    「呵呵呵，雲娥，你說我是不是像是那些妓子一般了？」

    「公主！您怎麼可以和她們相比！您是公主啊，身份尊貴……」

    「雲娥，」我打斷了她，「我與她們又有何不同呢……」我輕歎著，卻沒有

    說下去。

    因為，不遠處我看到了琅邪的身影。不過，今日林玉雯沒有跟來。

    「心兒，你身子可好一些？」他的語氣我是聽不出關心，他的臉還是一樣的

    冷漠。

    「好多了，謝謝關心。」我繼續下棋，「今日，你怎麼會來？姐姐呢？」

    「玉雯回家一次。她臨走前，讓我來看看你。」

    他的話，讓我的手頓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繼續關注棋盤。

    「你一人對弈？」他見我沒有問答，又是如此問。

    「雲娥不會下棋，以前在宮中最多也只是父皇陪我。」我只是隨意的擺著棋

    局。

    結果，令我詫異的是，琅邪竟然自願和我對弈。不過，這一次倒是正合我意。

    朱戟龍說過，一個人到底如何，城府多深，心思多縝密，在對弈之時就能全部看

    出來了。

    一個下午，都與他在棋局中度過。不過，我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進去，一子

    一步的慢慢和他擺著棋局。直到日暮，雲娥提醒我該用膳了。

    「不如，留下來用膳吧？」我看著他，收拾著棋子。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也好。」

    雲娥布好了飯菜就離開了，只留下我和琅邪呆在亭中。

    「沒有想到心兒雖然年紀尚小，但是棋藝卻如此的精湛。」

    我笑了笑，看得出他是真的什麼話和我說的。

    「這些都是父皇教會我的，不過我的棋藝和你想必實在是相差太多了。否則，

    也不會幾乎都沒有贏過。」我為他和我自己都倒了一杯酒。

    此刻，月上柳梢頭，微風徐徐，亭子周圍也佈滿了宮燈。

    「琅邪，不如你告訴我，你和姐姐是如何相識的吧？」我開口。

    他，似乎有一些驚詫。

    「我和玉雯，本就是青梅竹馬，我們從小就認識了，從小就定下了婚約。明

    年，我早已準備迎娶她了。」他的話，似乎一點都沒有顧忌我的面子。

    「是嗎？」我站了起來，看著荷塘月色的美麗，只可惜時間未到荷花還沒有

    開，只有一片片葉子，「看來，你應該很愛她。」

    身後，沈默了許久。

    「我的確是喜歡玉雯的。不過，你也應該知道的。我，不可能娶你為妻的。」

    他的聲音，很冷硬。

    「哦？」我轉身，勾唇看著他，「難道，你想要抗旨不成？若是父皇下旨，

    你難道想要拒絕？」我的眼中是閃著戲謔的，可惜他沒有看到。

    「我與玉雯早有婚約，所以皇上也不能強迫我。」此刻的他，已經沈下了臉。

    「那，如果是我不介意做小呢？」我走到了他面前，與他對視。

    「我不愛你，也不會愛你。所以，不要枉費心機了。」他的眼中，有著抗拒。

    我只是勾唇笑著，突然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你……」正好，倒在了他的懷中，他看著我。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後看著他。

    「邪，你真的愛林玉雯嗎？真的，沒有被我吸引？」我伸手撫著他的臉，看

    他似乎有一些呆住了。

    月光下，涼亭中，只見他就這麼斜抱著我，而我則是魅惑的看著他，兩人就

    這麼對視著。在外人眼中，是如何的相愛曖昧的景象。

    「邪哥哥！」林玉雯的聲音傳來，有著尖利。

    我，被琅邪推開，往後退了幾步站住。

    「你！」他瞪著我，而我只是笑笑。

    只見他似乎惱怒的拂袖離去，看了林玉雯一眼，就這麼走了出去。

    我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衫，看著林玉雯。

    「姐姐回來了？剛才我和琅邪對飲，沒有想到妹妹有一些不勝酒力，還好他

    扶住了我。」我笑著面對林玉雯。

    「原來，原來如此。」她的笑，似乎很異常，「既然妹妹不勝酒力，那麼還

    是早些歇著吧。姐姐也不便打擾了，姐姐還要去陪邪哥哥呢。」

    說完，匆匆的離開了。

    「公主。」雲娥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看著當空的明月，心中倒是有一些歡快。

    「雲娥，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愛情麼？」

    「女婢不懂，所以不知道。」雲娥隨我回了房中，為我鋪好床。

    我走進了內室，寬衣躺在床上，揮退了雲娥。

    對於琅邪，我本來就是抱著嬉戲的態度的。所以，他愛不愛林玉雯和我關係

    不是很大。只是，我很想看到他變臉的樣子。

    不知為何，看到他突變的臉色，我就覺得好笑。

    此刻，估計他應該費盡心力在給林玉雯解釋剛才為何抱著我吧？

    呵呵呵，一想到他們兩個的神色，我就覺得可笑。

    只是笑完，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林玉雯幾日回家，是為了什麼？

    還有，那日晚上的黑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這裡是將軍府，無論如何守衛也不會如此不濟，有外人進來都不知曉。難道，

    是府中的人？

    可是，若是府中的人又會是誰？或者，只是一個武功很高強的人？

    此人，我認識嗎？為何他突然說是愛我的？

    第一次，我以為是朱御海，可是朱御海的身子我很熟悉。那人，是我陌生的。

    他的氣息，是我從未遇到過的。

    實在是有太多的疑惑了，讓我有一些頭疼了。

    歎了口氣，最終我選擇合眼。

    希望一切，慢慢的都會明瞭吧。

    第０６章勾魂曲２。

    連著幾日，都沒有見到琅邪。倒是雲娥告訴我，這幾日似乎林玉雯一直陪著

    琅邪在書房內。不過，這幾日我也沒有去打擾他們，因為我自己也有事情。

    「雲娥，將那日風若其送來的衣衫為我穿上。」一早起來，我便讓雲娥從新

    為我換上衣衫。

    我隨意的選了一件淡紫色的衣衫，任由著雲娥為我穿上，梳好了髮髻。

    「公主，您的樣子，好美。」我看著雲娥，竟然是一臉癡迷的看著我。

    「雲娥，你可是女子呢。」我笑著，轉向了銅鏡。

    終於看到了全貌，淡紫色的衣衫胸口很低，讓我幾乎可以說是酥胸微露著，

    束腰將我的胸部更加的托起，也讓腰身更加的纖細。這件衣衫，外衣只是一件輕

    紗，所以露於外面的肌膚也只是若隱若現了。

    「公主這是要去做什麼？」雲娥看著我，一臉的不解。

    「勾引琅邪，你信不信？」我拋給了雲娥一個媚笑。

    我看著雲娥竟然就這麼呆住了，一下子不說話了。

    「好了，走吧。記得，將我昨日做的香囊帶著。」我轉身，只是淡淡的開口。

    許久，才見到雲娥跟上來，似乎才回神。

    一路，我接受了所有人的注目，不過他們也只是敢略微的看我一眼，然後立

    刻低頭。

    到我進書房時，兩邊的侍衛根本就是忘了要阻攔我的。

    只是，我卻看到了不應該出現的人。

    「二哥，沒有想到你也來了。」我看著出現在書房的朱御浪，還有一旁的兩

    人。

    「奴才參見公主。」竟然是林敬和甘起。他們，為何會再次。

    「心兒，你……穿的也……」朱御浪看著我，竟然開始結巴了。

    「怎麼了，不好看嗎？」我還故意轉了一圈，悄悄的給已經呆住的琅邪拋了

    一個媚眼。得到的，是他立刻的轉移目光。而我，只是輕笑。

    「好看是好看，只是……似乎太少了吧？」朱御浪皺著眉。

    「會嗎？我倒是覺得天氣熱了，這樣子正好啊。」我也不管他們，隨意的找

    了個椅子坐下，「奇怪了，大哥的屬下為什麼會來？」

    「是王爺讓奴才來送一些東西。」林敬倒是沒有隱瞞，但是我也沒有問下去。

    我示意雲娥，讓她把香囊遞給琅邪。

    「這是我昨日無聊做的，想來你也是我的未婚夫，自然只能送給你了。」我

    突然發現，房內的男子臉色都變了。

    不過，每一個臉色都值得我好好的玩味。

    「既然你們有事，我也不便繼續在這裡了。」我轉身離開，也不管後面的幾

    日是什麼反應。

    出了書房，我看著天空。

    「雲娥，去把風若其找來。」我的臉色，有一些陰沈。

    回到了房中，等待著風若其來。

    終於，聽到了一些聲音。

    「風若其，你這幾日到底是去做什麼了？」我看著他，看著他似乎有一些躊

    躇的走到我面前。

    「你……知道了？」他坐了下來。

    「我能不知道麼？林敬和甘起都找上琅邪了。現在，我只是很想知道，你為

    何沒有立刻告訴我？」我看著他，有著責怪。

    「我以為，你不想見到我。」

    他的話，讓我皺眉，卻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那你現在，希望我怎麼做？」

    我低頭深思，現在林敬和甘起會來，說明朱御海已經準備行動了。不過，就

    算是風若其做什麼，估計也是沒有用的。

    「你去查查關於林玉雯的事情。其他的，我自己會處理。」看來，我需要去

    找一次朱御海了，「還有，你去好好的徹查一下關於朱御風的。」

    「朱御風，他此刻不是在邊境？而且，為何不查朱御浪？」看來，風若其有

    很多不解。

    「這些你不要管，我總覺得朱御風會這麼毫無消息不太可能。你去查查，舒

    嬪是否有聯繫他。她雖然一直監視著舒嬪，但是卻不能常常給我消息。你就去找

    她看看清楚。」

    我和風若其聊了許多，也吩咐了給他，然後他才離去。

    所幸的是，在將軍府中沒有人會限制我的行動。自然，琅邪也不會理會我去

    哪裡。

    次日，我便只帶著雲娥出門了。也未告訴任何人去哪裡。

    當看到門童因為看到我的關係，慌忙將我迎進去，我有一些好笑。看來，這

    海王府的人倒是還認得我呢。

    「公主，王爺此刻正在書房。」半路遇到林敬，他恭敬的將我領至了書房。

    說實話，若是沒有他，我可能自己還真的找不到。

    「心兒！你是來看我的嗎？」一進去，朱御海似乎已經得到通報了。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示意雲娥出去。自然，朱御海也明白，立刻讓兩旁的

    人都下去了。

    「我有些話想問你。」我直接開門見山。

    「你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他……似乎看到我很高興？

    為什麼？我有一些不明白。他要的，似乎我已經不可能給他了。那麼，他到

    底為何還要如此開心？

    我的價值，不是已經沒有了嗎？

    突然，我總覺得，是不是風若其也隱瞞了我什麼。可是，風若其需要隱瞞我

    麼？

    「心兒？」

    我回神，這才發現竟然只是皺著眉，卻是不發一語。

    「那日，林敬到了將軍府，為何你沒有來？」我想了想，「難道，你不想見

    我？」

    「不是！不是的！」他，似乎有一些急躁，「我……因為我有一些事情，所

    以不能親自來的！我沒有不想見你！」

    我看了她許久，慢慢的起身，走向了他。

    「御海，你可知道，我好幾日沒有見你呢。本來，我以為林敬來了，就能看

    到你了。就算看不到，你也會送我一些東西的。可是，誰知你知道帶給琅邪而已。」

    我，撫著他的臉，有著責怪和委屈。

    「不是！心兒，對不起！真的是因為這幾日我很忙碌，所以，所以……」

    「你在忙什麼呢？」我還是看著他。

    「軍事……不！」他接下來的話，似乎沒有說下去，「是關於朱御風的一些。

    他不是在邊境，可能要回來了。」

    我心一沈，但是卻勾住了他的脖子。

    「嗯，也算是軍事，為何你要說不呢？」我笑嘻嘻的看著他，「好了，不說

    這些了。御海，你想我嗎？」

    「想！」他將我抱住，坐在了椅子上。

    我順勢靠在了他的懷中，眼神卻失去了溫度，只是看到了他桌上的一些紙張。

    「那你，想要我嗎？」我，慢慢的抽去了腰帶，卻還是不看他。

    「心兒！你真的……真的願意……」他的聲音顫抖，但是手已經覆上了我的

    身子。

    男人！我心中冷哼。

    但是，卻站了起來，褪去了衣衫。將衣衫丟在他的桌前，慢慢的躺在了上面。

    全身，只著了一件裡衣。

    「心兒……心兒……」他，只是呼喚著我的名字，手顫抖著將我的裡衣出去。

    我將他勾向了自己，獻上自己的唇。

    他瘋狂的吮吻著我，像是要將我的力氣抽盡一般。我的手，也慢慢的將他的

    衣服除去，手最後貼在他滾燙的胸膛上。

    「心兒，我要你……給我……」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只感到，腿間，一個滾燙的熱源貼著自己還未準備好的私密。他的手，已

    經滑下，不斷的撫弄著花瓣。他的頭，已經埋在了我的胸前，舔舐著我的柔軟。

    我整個人躺在桌上，髮絲傾瀉在鋪著的衣衫之上，手慢慢的抓著衣衫，但是

    卻是發出了一聲聲的呻吟和嬌喘。

    「御海……」我的聲音，開始破碎，可是意識卻是清醒的。

    手，慢慢的拂過他的背脊，將他抬頭看著我。

    勾起一笑，只是看著他。他似乎受了刺激一般，再一次將我吻住。

    「心兒，你好美……」他的聲音很低沈，帶著情* 欲，可是卻沒未有動作。

    因為，我還為準備好。

    「御海，不要在桌子上，好不好？」我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的吐著

    字句。

    「好！」他將我抱起，走向了軟榻。

    此刻的他，我知道，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此刻的他，只想要佔有我。

    而我，也乖乖的躺著。任由著一次次的輕撫著我的身子。

    「呀……恩……」他的手指，突然深入，讓我有一絲的呻吟。

    我看著他，滿頭的大漢，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一樣。

    我看著他赤裸的胸膛，就在我的眼前。慢慢的起身，伸舌舔弄著他的紅梅。

    得到的，是他的悶哼。

    「小狐狸，不要逼我！」終於，激起了他所有的情* 欲，而我的身體，也准

    備好了。

    他將我調整了姿勢，跪坐在我的腿間。滾燙的分身抵在了我的入口，卻只是

    慢慢的摩擦著。

    「心兒，說要我……」他壓在我的耳邊，舔弄著我的耳垂。

    「恩……」我輕輕的嬌喘著，「御海……」

    手，自動的攀上了他。

    「心兒，我的心兒……」他的分身，慢慢的開始進入。

    『扣扣扣』突然，一陣敲門聲。

    我回神，「御海……有，有人……」「不要管他！」他停頓了一下，再一次

    抱住我。

    第０７章勾魂曲３。

    我已經感覺到了那滾燙已經有些進入了我的身子。

    可是，敲門聲再一次傳來。

    「御海，有人敲門。」我勾著他，卻已經清醒了。

    他的手，緊緊的抱著我，頭埋在我的酥胸之中。

    「不要管他！」分身正準備衝入。

    「公主，奴婢是雲娥，有急事。」門外傳來了雲娥的聲音。

    我一把推開朱御海，然後起身。

    「心兒！」他的聲音，有著不滿和挫敗。

    「何事？」我只是整理好自己的聲音，開口。

    身後的男子一把將我抱住，不斷的輕吻著我的背脊。手環在我的身前，搓揉

    著我的酥胸。

    「剛才將軍府中來人，說是將軍因為公主不見了很是擔心。」雲娥的聲音，

    很冷靜。

    我沈思了一下，推開了身後的朱御海，「我知道了，立刻回去。」

    「心兒！」朱御海驚詫的保持原來的動作看著我。

    我知道，此刻雲娥已經退離了。

    「御海，下次好不好？若是我現在不回去，我想將軍府會翻天的。」我輕吻

    了一下朱御海，然後轉身去穿衣。

    「那我怎麼辦！我……」他的聲音，還帶著濃濃的情* 欲，但是更多的是不

    滿。

    「御海，」我轉過身，已經穿上了裡衣，「過幾日我再來，好不好？畢竟，

    我現在名義上是琅邪的未婚妻的。」

    他看著我許久許久，「我明白了！」最終只是轉身，背對我。

    而我，只是穿好了衣衫，然後整理好頭髮。也不管他，出了門口。

    我當然知道，此刻的朱御海一定不好受。畢竟，他沒有滿足。不過，這一切

    都與我無關。我關上門，知道他此刻一定需要好好的冷靜一下了。

    林敬他們看我出來，也沒有多說什麼。我只是帶著雲娥回去了。

    馬車中，雲娥只是看著我。

    「想問就問吧。」我掀開了馬車的窗簾，仍有著風吹著我有一絲溫熱的臉龐。

    「公主，你剛才是在和大皇子……」雲娥停頓了一下，「為何公主卻之前讓

    奴婢在那個時候來通報打擾你們？」

    我回頭，放下了簾子，「我從未想過要給他，今日，只是想得到我想知道的

    東西罷了。」

    雲娥還是半知不解。

    「雲娥，待會兒回府後，你去告知風若其，朱御海已經行動了。還有，讓琅

    邪知道我今日是去了海王府。」慢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這個，你交給風

    若其，讓他想辦法給朱戟龍。或許，可以通過舒嬪那邊，交給朱戟龍。」

    雲娥沒有多問，只是點頭。

    回到了府中，我只是回到了我的心苑。不過，很快琅邪就來了，看來他是知

    道了我去找了朱御海的。雲娥的辦事能力，我也該是放心的。

    「你去了海王府？」他的語氣，似乎很平靜。

    「我找他有些事情。」我的語氣，也很平靜。

    我看著，他皺著眉，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但是，似乎沒有了之前的一股厭惡

    的氣息。

    我起身，走到了因為沈思，所以有些呆滯的他面前。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關心我了？」我的手，慢慢的撫著他的臉。

    「你……」

    「難道，你突然發現，愛上我了？」我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激怒他。

    「胡扯！」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想要揮開，突然定住。

    「你和朱御海發生了關係？！」

    我知道，我剛才只是穿上了衣衫，甚至回來後也沒有換去。所以，此刻自己

    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上，還有身上的氣息，都帶著朱御海的味道。

    我笑看著他，「你說呢？」我趁他不注意，倒在了他的懷中。

    他愣了一下，立刻像是受驚了一般推開我。

    「你！無恥！」說完，拂袖而去。

    我的嘴角，失去了溫度。只是，冷冷的勾唇。

    無恥？

    真正無恥的又是誰呢？

    我並沒有解釋，也不可能去解釋，其實我跟朱御海根本都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他現在的樣子，就是我要的效果。若是他像是一開始那般，已經不厭惡我了，

    不厭惡我和朱御海的關係了。那麼，一切計劃都毀了。

    他的辱罵，並不能對我帶來什麼傷害。

    反正，他一向厭惡我。而我，也一向不在乎。我的目的，不是他。

    正想著，卻看到雲娥進來了。

    「事情辦得如何？」

    「回公主，已經辦妥了。」雲娥扶著我坐下，「奴婢剛才看到將軍怒氣沖沖

    的離開了，是為了什麼？」

    「怒氣沖沖？你確定是這個情緒？」我感到一些奇怪。

    「是的，奴婢沒有看錯。」雲娥也是一臉的不解。

    我將剛才的事情，慢慢的告訴了雲娥。她是我的心腹，我自然不需要隱瞞。

    「琅邪，應該是厭惡，又為何要生氣？」我把玩著茶杯，心中開始思量著。

    雲娥也沒有聲音，只是站在了一旁。

    「算了。雲娥，這幾日林玉雯如何？」我不去想了，那一些都是不重要的，

    何必去掛心。

    「這幾日似乎將軍很多時候都和她在一起，而且那日他們一起去了寺廟上香。

    不過奴婢派人跟去，才發現原來是見了林玉雯的父親，那個刑部侍郎。」雲娥一

    一的報告。

    「去見刑部侍郎？」我手指扣著桌子，「若是只是去見他，何必如此神神秘

    秘，看來琅邪是真的準備支持朱御浪或者是朱御海了。雲娥，這幾日你必須好好

    的去盯著。」

    「是。」

    我思考了很久，又開口，「還有，將你剛才見到琅邪時候，他的表現和表情，

    想辦法讓林玉雯知道。她可是好久沒有來看過我了呢。」

    雲娥雖然還是不明白，但是還是遵照我的命令的。

    「雲娥，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何？」我看著一旁，她只是站著。

    「若是公主覺得奴婢該知道的，奴婢便聽。若是公主覺得奴婢知道也無用的，

    奴婢就不需要知道。」

    她的回答，讓我含笑。

    「雲娥，看來只有你瞭解我。」我歎了口氣，拿出了懷中的一塊令牌遞給她。

    「公主？」

    「拿著吧，我身邊有朱戟龍的金牌不會有事情。我怕，若是有一天你因為我

    辦事，出了什麼意外，我可是找不到第二個侍女了。」我將那塊盟主令放在了她

    的手中。

    「奴婢就算是為了公主付出生命，也是心甘情願！若不是當年公主……」

    「雲娥！小心隔牆有耳。」我出聲，打斷了她。

    「奴婢明白了。」她乖乖的收下了令牌。

    她自然瞭解我，只要是我下的決定，下的命令，是沒有人可以更改的。

    第０８章勾魂曲４。

    第二天，林玉雯就來了。我再一次感歎，我有一個能幹的侍女，不是嗎？

    「妹妹這幾日似乎一直呆在府中呢？」林玉雯與我，一起散佈在園中。

    「是啊，姐姐也不知道來看看我，害我一個人多麼的無聊啊。」我也與她笑

    言相對。

    慢慢的，走到了湖邊，看著泛著春意的湖面。

    「你也知道的，邪哥哥一直喜歡讓我陪著他，前幾日還要我陪著去上香，姐

    姐也是抽不開身啊。希望妹妹可以見諒。」她說著，一臉歉意的看著我。

    「妹妹自然不會怪姐姐了。不過，姐姐可要幫我一個小忙呢，不知道可不可

    以？」我帶著希冀的看著她。

    「若是姐姐可以幫忙，一定會的。」

    「那就好，姐姐一定可以的。」我鬆了口氣，「昨日，妹妹因為無聊就去了

    一次海王府，去看看我的大哥。可是回來後，也不知道為何，琅邪卻非常生氣。

    當著我的面，只是問我是不是去了海王府，然後就拂袖離去了。妹妹真的搞不懂，

    哪裡得罪了他。所以，可不可以請姐姐去為妹妹說說情？」

    我笑著，看到林玉雯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變化，但是立刻恢復了。

    「邪哥哥也真是的，妹妹去看看自己的大哥，他生什麼氣呢！回頭，姐姐會

    好好的說說他的。」林玉雯的樣子，似乎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謝謝姐姐了。」我開心的勾著她，「還好有姐姐在，要不然他的怒氣，真

    的是讓我莫名其妙啊！妹妹也只是和大哥擁抱了一下，竟然沒有想到卻被琅邪說

    身上有大哥的氣息。真是的！他的鼻子怎麼會這麼靈的！」

    我抱怨著，一邊走一邊說。

    「呵呵呵……」此刻，似乎林玉雯只能帶著奇怪的笑意。

    「妹妹你看，這湖水是多麼的美麗啊。」突然，她又變了，一副溫婉的樣子，

    拉著我走向了湖岸。

    「真的呢。」我看著湖面，泛著波光，甚是美麗。

    「不過妹妹可要小心了，這青苔可是相當的滑的。」林玉雯的手，將我鬆開

    了。

    我只是看了一眼，然後發現，湖邊都是青苔，一不小心就會滑倒。

    「啊！妹妹，你做什麼！」

    突然，我聽到她的尖叫，然後身子往前一傾，就看到她突然倒了湖中，而我

    的手卻像是放開了她一般。

    只聽到落水聲，還有一個人影飛過。

    我只看到琅邪一聲濕，抱著顫抖著的林玉雯。

    我心中冷笑，知道自己中計了。

    「沒有想到，你是這種人！」琅邪的樣子，非常的憤怒。

    「邪哥哥……不關妹妹的事情，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她卻只是小

    聲的開口。

    我冷冷的看著，一言不發。

    「不關公主的事情，是她自己……」

    「雲娥，閉嘴！」我喝止了雲娥，「是我又如何，你準備如何？」我冷冷的

    看著琅邪。

    「你！」琅邪似乎震了一下，只能怒氣沖沖的看著我。

    而我，只是冷冰冰的回看著他。

    「邪哥哥……冷……」她懷中的林玉雯扯著她的衣衫。

    「我立刻抱你回去！」琅邪說完也不再看我，卻留下一句話，「你是公主，

    我奈何不了你！希望你下次好自為之！」

    他的聲音，很冷。可是，我的心早就是冰冷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傳到我的心

    中。

    我只是站在了湖邊，看著依舊泛著波光的湖面。

    「公主！您為什麼不解釋！明明是她！」雲娥卻一臉的氣憤。

    我只是笑笑，「她早就料到了此刻琅邪會來了。而且，剛才的場景，就是看

    起來我推了她一樣。加上，剛才的那些侍女都是她的人，解釋也沒有用的。」

    「可是，您為什麼要承認！」

    我沒有開口了，只是帶著雲娥回到了心苑。

    房中，風若其已經在了。

    「你倒是神出鬼沒。」我在雲娥退出去後開口。

    「怎麼，被人誣陷的滋味如何？」他笑著，喝著茶。

    我也端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就和這茶的滋味一般。」

    「很苦澀？」他，似乎很好奇。

    「不，很爽口，略帶著甘甜。」我笑著，看著他到時要如何反應。

    他怔了一下，然後大笑。

    「心兒！不愧是心兒啊！」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封密函，「這個，是他給你的。」

    我拿了過來，看著裡面的內容。

    「沒有想到，朱戟龍竟然早就猜到是你送去的。」風若其在我看信時一邊說

    著，「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我合上了信，然後看著他。

    「若其，不要想和朱戟龍鬥。我們，是鬥不過他的。」我是好心的忠告。

    「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

    我看著他一臉的無知，歎氣。

    「我的身份，你的身份，他早就知道了。」

    「怎麼可能？！」我看著風若其立刻驚跳起來的樣子，有一些好笑。

    我沒有回答下去，只是想著剛才信的內容。朱戟龍只讓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他的不需要擔心。那麼，他是已經知道了朱御海的行動？還是，早就對他的三

    個皇子瞭若指掌了？

    哎……為何，我總是處在無解的謎題中呢？

    「心兒，那個……黑衣人還來找過你嗎？」

    風若其的話，讓我從沈思中醒來。風若其知道了這件事情，我也不想去問如

    何知道的。

    「難道，你知道他的身份？」

    他搖搖頭，「我查過，可是完全查不到。你確定，你曾看到過那個人身上的

    一塊令牌是如此的？」

    他拿出了前些日子，我讓雲娥去查的令牌樣子。

    「沒錯，怎麼了？」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這個……若是我猜的沒有錯，應該是『戰』的令牌。」

    「戰？」這又是什麼，我似乎從未聽過。

    「他是一個情報組織，或者說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江湖中知道的，也只是

    他們是販賣和收集情報的，其他的就無人可以知道了。」風若其似乎很憂心的樣

    子。

    「這樣子的人，為何會……」我不理解，我從不涉足江湖，怎麼可能認識那

    樣子的人？那個人，似乎對我很熟悉的。

    「看來此事，我要好好的調查一下了。」風若其帶著深思。

    我也沈默不語了，心中思量著那個黑衣人的身份。

    到底，會是誰呢？

    第０９章勾魂曲５。

    連著幾日，我都沒有見到琅邪。聽說，林玉雯似乎病了。也是，雖然現在天

    氣還算溫和，可是那湖水還是冷的。

    「公主，何事如此令您愉悅？」雲娥為我在亭中放好了琴，開口問我。

    我坐了下來，撫著琴身。

    「也沒什麼，只是想到林玉雯為了我竟然去嘗試那麼冰冷的水，看來我的面

    子還是很大的，不是嗎？」我呵呵呵的笑了，心情大好。

    「公主真的不生氣嗎？」

    「有什麼好生氣的？林玉雯要的就是我的在意和我的生氣，若是我一片不在

    乎的話，她的希望就落空了。那麼，她才是那個該生氣的人呢。賠了身體又不能

    讓我生氣，不好笑麼？」我笑盈盈的看著雲娥。

    「公主說的也對。」雲娥為我點燃了熏香爐。

    「而且，今日朱御海必然會來的。看來，又有好戲看了。」我撥動琴弦，慢

    慢的沈醉在歡快的樂曲中。

    一旁的雲娥，只是靜靜的坐著。她知道，我撫琴時不喜歡別人站在一旁的。

    果然，如我所料，有人通報朱御海來了，希望可以見見我。

    我隨著小童到了琅邪的書房，房中朱御海帶著林敬，而且朱御浪也在。至於

    琅邪，則是一臉的陰沈。

    「大哥二哥，你們怎麼都來了？」

    「心兒可是說會來看看大哥的，結果一直沒有來，只能讓我親自來了。」朱

    御海的話中有話。是在責怪那日我的突然離去嗎？

    「對不起大哥，不過這是在將軍府，不像是在宮中，所以……」我說的為難，

    趁著琅邪和朱御浪不注意，當著朱御海的面瞟了一眼琅邪。

    朱御海的臉色立刻變了，但是卻一言不發。

    「心兒，你只想到大哥，難道忘了我這個二哥了嗎？」朱御浪開口。

    「怎麼會，心兒自然不可能忘記的。」我立刻笑著，跑到他身邊，勾著他的

    手臂。

    「你啊，怎麼還像是個小孩子？」他撫著我的頭，卻讓我有一刻僵硬。

    這個感覺很熟悉，就像是曾經，我幻想過的一般。

    可是……那時候的一切，早就破碎了。

    「呵呵，當個小孩子不好嗎。」我只是笑笑。

    琅邪並沒有把林玉雯的事情說出來，我想他顧忌著朱御海在，所以是不可能

    說的。

    倒是朱御海立刻就問了那日的事情，琅邪也按照我的預料回答了。

    朱御海走之前，臉色非常難看。但是還是笑著看著我，讓我有空就去海王府。

    然後，就帶著林敬離開了。

    「心兒，大哥似乎心情不好？」朱御浪走到我身邊。

    「可能是父皇有交代了什麼困難的事情了吧。」我說的淡然。我怎麼會不知

    道他為何生氣呢？

    「我不打擾你們兄妹聊天了，先行離去。」琅邪突然開口。

    「邪，你也有急事？」

    「這幾日，玉雯病了，我只是陪著她。」說完，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

    而我，只是淡笑著，勾著朱御浪的手臂。

    「姐姐病了？那你可要好好照顧她了。代心兒問候她一下，記得告訴她，謝

    謝她對我很好的照顧。有機會，我一定會對父皇說的。」我笑著，卻是一字一句。

    琅邪似乎看了我一眼，深思了一下，然後才離去。

    「心兒，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朱御浪隨我到了我的心苑，然後開口。

    「沒事啊。」我笑笑，「二哥要聽我撫琴嗎？」

    朱御浪看著我，許久。

    「好吧。」

    我坐下，而他則是坐在我的身旁。慢慢的撥動琴弦，此刻我的心情很好。

    我沈靜在琴音中，直到一曲罷。才發現，朱御浪只是呆呆的看著我。

    「二哥，怎麼了？怎麼一直看著我？」終於，我打破了沈默。

    他還是看著我，「心兒，你越來越美了……」

    我愣了一下，卻看到他收回了眼神，看著遠處。

    一下子，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心兒，如果大哥有一天不是你的大哥的話，你會如何？」突然，他問了一

    個我從未想過的問題。

    我的心，有一刻的抽痛。最後，慢慢的平復。

    「二哥，你在說什麼呢。大哥，就是我的大哥啊。」我也轉頭，看著遠處了。

    「是嗎？所以，你和大哥……你不覺得……不舒服？」他，淡淡的開口。

    我沈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能說什麼呢？

    告訴他，其實我根本不想發生這些的。告訴他，我以前把朱御海當做了哥哥。

    告訴他，為了朱御海的背叛，我差一點死去。

    可是，這些都不能告訴他的。

    「呵呵呵，二哥何必問呢。」可是，我的聲音，卻不自覺的透露著苦澀了。

    他歎了口氣，卻什麼都沒有說。

    不久之後，他便離開了。只是讓我照顧好自己，好好的保重。

    夜晚，讓雲娥下去休息後，我只能站在房內，看著窗外的夜色。

    今晚，沒有任何的月光和星光。

    此刻，很黑暗，風也是有些冷意的。

    就像是，我此刻的心境一般了……

    想起了朱御海離去時的眼神，帶著不捨和愛戀。為何，他會有這樣子的眼神

    呢？為何，他對我就像是真的有感情一樣呢？

    可是，事實上，他卻只是利用我啊！

    他，怎麼可能真的對我動情呢？

    為什麼，我覺得，每一個都瞞了我很多事情呢？

    到底，風若其是不是也瞞了我什麼不讓我知道？所以，才會有著什麼誤解？

    突然，嗤笑自己。

    「素心啊素心，就算是誤解又如何？什麼都不能改變啊！」我對著黑幕歎息。

    突然，我落入了一個懷中，剛想大叫。

    「心兒，是我……」

    那個聲音，讓我一顫，立刻退出了他的懷抱，冷冷的看著他。

    「你來做什麼。」看著眼前，依舊穿著黑衣，蒙著黑巾的男子。

    「我想你，所以……」

    「想我？！」我冷笑，「是想我的身子，還是想我的身份？」對他，我只有

    厭惡。

    他突然沈默了，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看著他，思索了許久，「你和戰是什麼關係？」我想起了風若其的話。

    他抬頭，看著我，有一些詫異。

    「你……」看了我一會兒，「我是門主。」

    我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那麼，你是不是什麼都可以查到呢？」我走到了他的面前，看著他。

    「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幫你查到！」他似乎一下子有了生氣一般。

    我只是伸手撫著他戴著面巾的臉，然後笑了。

    「我也不知道呢，若是下次想到了，再告訴你，好不好？」靠在了他的懷中。

    「心兒……」他的聲音，有著顫抖。

    「想要我嗎？」我貼在他的耳邊，舔著他的耳垂。

    「想！」

    「呀！」突然被他抱起，放在了床上。

    眼前一黑，被他用布巾遮住了眼。不過，我根本不在乎。我也不想看到，他

    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第１０章勾魂曲６。

    衣衫已漸漸褪去，我感到自己的肌膚觸碰到了滿室的冰冷。

    難道，近六月的天氣，還是如此的冷嗎？

    感覺到一個濕熱的柔軟不斷的探入自己的口中，而我只是勾著那人的脖子，

    隨他如何。

    他的手，探入了我空無一物的腿間。

    我一直閉著眼，就算是看不到，卻還是閉著眼。腦中，卻是思索著其他的事

    情。

    身子，慢慢的有了反應。或許，是和好多人發生了關係的原因吧。

    我，只是扯動了一個冷笑。

    「恩……唔……」突然，下體被穿刺，我一個悶哼。

    「心兒……心兒……我的心兒……」聽著耳邊一聲聲充滿情* 欲的呼喚。

    我只是配合的呻吟幾聲，嬌喘幾下。

    我什麼也看不到，只覺得那滾燙的分身不斷進出著自己的體內。

    慢慢的，全身無力，只能任由著他擺弄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身子已經麻木了。

    終於，聽到他的悶吼。而我，終於可以平靜了。喘著氣，平復著身子的無力。

    手，卻還是緊緊的抓著床單。

    突然，眼睛的布料卸去。看到的，依舊是蒙著面，但是卻全身赤裸的男子。

    「為什麼蒙面？」我躺著，看著他。

    「我的樣貌醜陋，怕嚇到你。」他的聲音，竟然一片正常。

    我沒有再說什麼，或許是累了。很快的，進入了睡夢中。

    朦朧之中，耳邊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聲音，不斷的告訴我，愛我。

    是誰？

    到底是誰呢？

    清晨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而自己，衣衫也整齊。若不是枕邊一

    塊令牌的存在，我只以為昨晚只是一夜的春* 夢罷了。

    撫著令牌，我看著那個刻著戰字的銅牌。看來，這個人對自己倒是真的有些

    感情。不過，到底會是誰呢？

    「公主，可以沐浴了。」我在雲娥的攙扶下，進了浴桶，繼續思考著剛才的

    問題。

    「雲娥，你說昨晚的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風少說，他是戰的主人。」雲娥一邊為我撒花瓣，一邊說，「難道，還有

    其他身份？」

    我看著那些花瓣，似乎是玫瑰吧。

    「你有沒有發現，此人對將軍府甚是熟悉。而且，我感覺此人似乎不是那麼

    簡單。」我想著幾次的事情，總是覺得有些不妥。

    「公主的意思是，此人可能是公主認識的？」雲娥有一些驚嚇。

    「我希望不是。」閉上眼，靠在木桶上，「現在我也不清楚到底此人是誰，

    不過看來他沒有敵意。而且……」我勾唇一笑，「他還可以幫助我。」

    「公主的意思是……他願意效忠公主嗎？」

    「不！」我清楚的知道那人的目的，「他應該不是個可以效忠我的人。不過，

    倒是一個可以好好被我利用的人。」

    「雲娥明白了。但是，只要是敢阻攔公主的人，雲娥和風少以及所有人，都

    會為公主剷除的！」她的聲音很堅定，倒是讓我很欣慰。

    「雲娥，」我睜開眼，「我不要你做一個侍女，你可明白？從來，我和你之

    間，我都是沒有尊稱的。我要你做的，是一個獨立的人，不是我豢養的鷹犬。」

    「雲娥明白。但是，公主就是雲娥的主子，永遠都是！」

    我看著雲娥如此堅持的模樣，不再多說什麼了。我知道，有些東西對於雲娥

    來說已經根深蒂固了。

    其實，對我來說何嘗不是呢？

    我的心中，也不是有著根深蒂固的思想嗎？否則，自己又怎麼會一直如此的

    掙扎和痛苦呢？

    呵呵呵，原來自己也只是如此啊！如此，我還有什麼立場去說雲娥呢？

    一個下午，我只是靜靜的坐在院子中。看著初夏的景色，卻讓我只是覺得疲

    倦罷了。

    這幾日，琅邪大概是不會來找我的。畢竟，在他來看，是我推了林玉雯的。

    不消多時，風若其倒是又來了。

    「心兒，你倒是料事如神啊！」風若其坐了下來。

    我喝著茶，看著已經黑暗的夜色，「你也夠大膽的，竟敢就這麼闖入院子中。」

    「哈哈，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不是故意讓琅邪看到林玉雯推你，如此才可

    以讓琅邪不來找你麼。」

    我看了他一眼，不多說廢話。

    「朱御海有什麼反應嗎？」

    「他啊，就如你所料的，開始懷疑府中有了舒嬪的內應。這幾日，他一直呆

    在府中，暗中調查。」風若其又遞給我一封信。

    我看著信件上，熟悉的字跡。

    「朱戟龍做好了準備了？」

    我聽著風若其的問話，只是將信件看完，然後燒燬。

    「沒有，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讓我安心留在將軍府，做我想做的事情。」

    歎了口氣，我看著月色。

    我不知道朱戟龍心裡面是怎麼想的，或許，他早有了對策吧。

    「風若其，一直帶著面具生活，不累嗎？」看著遙遠的月色，我問的很輕。

    若有似無的歎息，「那你呢？我們，都是帶著面具的人，不是嗎？」

    他的話，讓我有一絲輕顫。

    也是啊，我和他，都是帶著面具生存的人。我們注定，無法將自己的身份讓

    別人知道的。

    「風若其，你可知道，朝中誰和琅邪的關係比較要好？」我回過神，看著他。

    「應該是朱御海，朱御風和朱御浪三人了。他們，似乎從小就認識。不過，

    其中琅邪似乎和朱御浪交往最密切，朱御海次之，朱御風只是交好。因為，琅邪

    和朱御浪出生入死過好幾次。」風若其的話，讓我沈思了很久很久。

    「最近，朱御風那邊有什麼消息？」

    「沒有任何的異動，似乎只是堅守著邊境。不過，倒是前些日子，舒嬪似乎

    寫了書信過去。」

    在院子中，和風若其說了很多。就如他所說的，琅邪正如同我的願望，今日

    不來找我。所以，我可以放心的和他談話。

    有雲娥守護著，我也不怕隔牆有耳。

    風若其走了，雲娥扶著我進了房中。

    「看來，關於朱御風的動向，很難調查的清楚了。」我把玩著之前黑衣人給

    我的令牌。

    「公主準備怎麼辦？」雲娥為我褪去了衣衫。

    我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這一夜，我只是安然的睡著。

正文 【禁戀素心】（卷03）11-20

    第１１章慾望沈浮１。

    這幾日，黑衣人沒有來過。而琅邪，也沒有來過。

    雲娥說，這幾日，琅邪和朱御浪似乎在忙碌於軍務。似乎，他們是準備過些

    日子要接替朱御風了吧。

    而朱御海，這幾日我料想著，應該也是十分忙碌的。

    一早，我做了些糕點。帶著雲娥，到了林玉雯的園子。

    她，坐在園中，正在賞花。

    當她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閃過一些什麼。但是，立刻消失了。

    不過，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姐姐，那日的事情，都是妹妹的錯。若不是妹妹……」我低下頭。

    她，似乎楞了一下。

    不過，立刻拉起了我的手。

    「無礙，也是姐姐的錯。現在想想，似乎當時只是姐姐腳滑了一些。正巧著

    妹妹站在旁邊，就以為……」她的臉上，有著歉意。

    「如此就好，姐姐不怪我就好。」我送上了點心，「這是妹妹做的，不知道

    姐姐喜不喜歡？」

    「當然喜歡，來來來，妹妹來坐。」林玉雯拉著我坐下。

    一個下午，我倒是和林玉雯平和的談天說地。

    一直到，琅邪帶著一個人來。

    琅邪看到我，有一瞬間的驚詫，但是立刻恢復的神色。

    我猜想，他事後一定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的。但是，他還是選擇了維護林玉

    雯。

    「爹，你怎麼來了！」林玉雯驚詫的叫聲，讓我有一些疑惑的看著她。

    「參見公主！」不過，刑部侍郎倒是眼尖的看到了我。

    也是，朝堂之上，他也不只見過我一次了。

    「侍郎大人不必多禮。想必，你是來看望姐姐的吧？那本宮也不便打擾了。」

    說完，我只是離開了。

    他們要說什麼，現在我並不需要知道。

    回到了房中，雲娥立刻關上了門。

    「怎麼了？」我看著雲娥，似乎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公主，風少剛才派人通知奴婢。大皇子已經找過將軍了。似乎，也找過了

    刑部侍郎。」

    「結果呢？」我只要知道結果就可以了。

    「似乎是破裂了。」

    我笑了笑，沒有繼續問下去。

    「公主，您似乎已經料到了？」

    我看向了一臉疑惑的雲娥，慢慢的開口。

    「那日，我去了海王府，半途卻被琅邪找了回來。朱御海已經有一些氣憤了。

    加上，來找琅邪，琅邪也是知道我去了海王府的，自然更加的不快了。至於琅邪，

    他早已知道了我和朱御海的關係，自然在面對我和朱御海時，臉色必然不好了。

    況且，比起朱御海，琅邪更加與朱御浪交好的。所以，他們是不可能聯合的。」

    我慢慢的解釋，雲娥則是聚精會神的聽著。

    「所以，那日公主才會讓奴婢在那個時間來敲門，甚至說是將軍請您回府！」

    雲娥，終於是明白了。

    我只是笑笑，「還有什麼想問的，都問吧。」

    「那，公主是怎麼讓大皇子懷疑上舒嬪的？」

    我，看著桌上的花瓶。

    「那一日，在朱御海的書房內，我早已將信件藏入了衣袖中。只是，朱御海

    沈迷於情* 欲之中，未曾發覺罷了。」那一日，那一切，都是我的計劃。

    我突然有一些想要知道，若是朱御海知道了，會如何的對我呢？

    被我這顆，他想要掌控的棋子反噬。他，一定會很憤怒吧？

    呵呵呵……

    「公主，您為何笑了？」

    我搖搖頭，並沒有說出心中的想法。只是，看著已經不早的天色。

    吩咐著雲娥端來了飯菜，吃過之後，又好好的沐浴了一番。

    入夜之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我的房中。

    「你來了。」我，只是很冷靜的開口。

    「你怎麼會知道，今日我會來？」黑衣人似乎有一些驚詫。

    「猜的。」

    他的來到，讓我對他的身份，也開始有了一些思緒了。但是，我卻不敢貿然

    的詢問。

    因為，無論他是誰。他對我來說，並沒有加害之心。

    而且，我的身子，早已被他佔有過了。再多幾次，也沒有什麼差別了吧？

    我感覺到，一個溫熱的身子進入我的被子內。

    一雙大手，將我摟緊了一具男子的懷中。

    「心兒，我好想你。」他的聲音傳來，我只是一動不動。

    「你說過，若是我需要，你什麼都聽我的，是不是？」我沒有看他。

    「是。」

    「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些事情。」我想了很久，才開口，「你幫我查一查朱御

    風和舒嬪之間的聯繫，還有朱御海的動向。」

    風若其告訴過我，戰是最好的情報組織。他們收集到的信息，絕對比風若其

    的詳細，而且多。

    「朱御風？！」黑衣人似乎聲音有一些異樣，但是立刻恢復。

    「怎麼，你認識他？」我，抬頭看著只能看到輪廓的男子。

    「沒，我只是好奇，他不是在邊境，你又為何要查他？而且，你是一個公主，

    為何要查他們呢？」

    我，推開了他。

    「你只需回答，幫不幫我便可。若是不幫，你可以走了。」現在，我只需要

    留下對我有用的。

    「心兒！我沒有說不幫！我只是好奇罷了。」他，立刻環住了我。

    「你不需要好奇，更加不需要知道。」我的聲音，很冷。

    看來，我慢慢的已經學會了朱戟龍的一些氣息了，是不是？

    環著我的手，有一瞬間僵硬，不久便收緊了。

    「對你來說，我算是什麼？」耳邊的溫熱中，帶著一絲苦澀的感覺。

    苦澀？他為何苦澀？

    這些，該是我有的，不是嗎？

    「你覺得呢？你想知道？」我的聲音，很冷淡。

    最終，他沒有再問下去，只是選擇了沈默。

    「我不管你是誰，只要你不阻礙我，只要你不是威脅到我的人。我可以滿足

    你的要求，但是你也必須幫我。除此之外，我希望我們之間，不需要再更多的認

    識。」

    我不想多去知道他是誰。潛意識的，我感覺到，或許那又是一個讓我沈淪的

    地獄。

    我……不想要傷痛了！

    最後，我感覺到，他似乎點頭了。

    「難道你來，只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嗎？」我笑著轉過身，看著他。

    感覺到他的氣息，渾濁了。

    心中冷笑，可是卻只是勾唇。

    慢慢的，將自己的衣衫褪去。

    第１２章慾望沈浮２。

    當那利器衝入我體內的時候，我只是悶哼一聲。

    我聽著，他渾濁的呼吸一直流連在我的唇邊。他的手，一直扶著我的腰肢。

    我，只是選擇閉上眼，默默地承受著。

    這，是我必須要選擇付出的，不是嗎？

    我的眼前，還是一片黑暗。他，似乎每次都會給我戴上布條。

    看不到也好，我也不想看到。

    「啊……」我輕呼，只感覺到他最後的衝刺。

    眼前的布條被拿去，我看到的還是那蒙面的臉。他，只是讓我趴在他的胸膛

    之上。

    我，真的累了。

    慢慢的，沈睡了。

    待醒來時，他早已不知去向了。

    似乎，每一次都是如此。每次我醒來時，他都不在的。每一次，他都比我晚

    入睡。似乎，是怕我扯去他的面巾？

    看來，我真的需要好好的思量他的身份了。

    下午，一個人呆在院子中，卻沒有想到，一個意外的訪客。

    我看著難得主動來找我的琅邪，有些好奇他來是做什麼的。

    「不知，你今日找我何事？」我沒有停下手中的筆，繼續作畫。反正，也是

    閒來無事可幹。

    可是，卻沒有得到回答。我只是奇怪的抬頭，卻發現他已經站在了我的身邊，

    只是看著我的畫。

    「不知你對我畫有什麼評價嗎？」今日，我心情還算是不錯的。

    他只是皺著眉，許久許久。

    「畫中，似乎有一種王者之氣。」他的話，讓我一怔。

    我看著那副只是描繪園中景色的畫。

    「呵呵，琅邪你真是會說笑了。這幅畫只是園中景色描繪罷了，何來的王者

    之氣了。」收起了筆，我坐了下來。而他，也隨我坐下。

    「我今日來，是希望你不要再去找玉雯了。」他的話，只是讓我挑眉了一下。

    我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喝茶。

    「那日之事，你是公主，我不也不能追究什麼。不過，希望以後不會發生。」

    他的話，很冷。可是，卻冷不到我心中。

    「若是姐姐自己來找我呢？」我只是勾唇，看著他。

    他，一下子不語了。

    「我從來不喜歡和陌生人過於熟稔的。」一句話，他明白也好，不想明白也

    好，都和我無關。

    「這裡是將軍府，我只希望你可以安守本分。你與大皇子的事情，我也不會

    說出去。」他倒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了，現在轉移話題了。

    既然如此，我也自然順著。

    「我和大皇兄的事情，你傳出去也好，不傳出去也罷。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我站了起來，走到了他面前。

    「你和他，你難道就不在乎名節！」

    名節！

    我大笑，我的名節，似乎早已沒有了呢！

    「你笑什麼？」他，似乎有著不滿。

    「琅邪，你知道嗎。你的樣子，很奇怪。」我故意彎下腰，湊到了他的面前，

    「你的樣子啊……就像是一個吃醋的妒夫一般呢。」

    「胡扯！」他，惱羞成怒，故意站起來遠離我。

    「是我胡扯呢？還是你自己不敢承認呢？」我好笑的逼近，伸手撫著他的臉，

    看著他。

    「你……」他，似乎一下子被定住了一般。

    只是傻傻的看著我，一動不動。

    「琅邪，你真的沒有對我動心嗎？」我故意依偎在他的懷中，倒是要看看他

    有什麼反應。

    不過，他卻沒有推開我。身子，很僵硬。我抬頭，才發現，他竟然呆住了。

    我只勾唇，笑著和他對看。不知道，他要何時才能回神。

    「邪哥哥，原來你和妹妹在一起。」林玉雯的聲音，讓琅邪回神，將我推開。

    我一下子沒有站穩，差點兒就要跌倒。

    一雙手，又將我攬住。

    「你……」琅邪看著我，直到我站穩，又立刻放開。

    我看著他，如同我是沾染了什麼一般，離得我遠遠的，有一些好笑。

    不過，這不是重點。

    「姐姐怎麼會來？是來看我嗎？」我笑臉相迎，看著臉色不好的林玉雯。

    「算是吧。邪哥哥說今日陪我賞花的，可是我卻久等不到。以為邪哥哥有什

    麼要事。」說著，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琅邪一眼，「所以，想來找妹妹聊天的。沒

    有想到，倒是你們在一起呢。」

    「原來如此。」我點頭，「既然如此，琅邪你還是快快陪姐姐去賞花吧。」

    「妹妹真是善解人意。邪哥哥，我們走吧。」我看著林玉雯勾起了琅邪的手，

    將他帶走。

    而琅邪，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只是拋了一個媚眼，勾唇給他。

    看著他氣惱的立刻回頭，和林玉雯出了園子。

    至於林玉雯，離去前，也給了我一個笑容。只是，讓我更加覺得，是在示威。

    「公主。」雲娥為我披上了披風。

    「雲娥，你說琅邪真的愛林玉雯嗎？」歎了口氣，我坐在了涼亭中，看著湖

    中的魚兒。

    「應該吧。他為了林玉雯，連您都敢得罪。」雲娥將魚食遞給我。

    我只是捻了一些，丟進了湖水中。

    「到底，什麼是愛呢？」看著水中自由自在的魚兒，「難道，他們的那種，

    就是愛情嗎？為了對方，明知道是不關別人的事情，卻還是相信著對方嗎？」

    我不懂，愛，是我從來沒有學到過的。

    「奴婢也不知。」

    這，讓我想起了朱戟龍。

    他說過，他愛我。而我，似乎也能感覺到。只是，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寵我，順著我，卻從來沒有教會我，什麼是愛情。

    「公主，您是不是羨慕他們的愛？」雲娥的一句話，突然讓我心中一刺。

    「為何這麼說？」

    「奴婢一直覺得，公主會想要皇上賜婚。更多的，似乎是因為羨慕將軍和林

    玉雯的愛。因為，那些似乎是公主從不知道的。所以，您想要測試他們。就算是

    之前您做的那麼多事情，只為了測試，也是為了看清楚，到底什麼是愛。」

    雲娥的話，讓我從湖中回神，看著她。

    「公主恕罪！奴婢……奴婢……」雲娥被我的注視，竟然嚇得跪下了。

    「起來吧，你何罪之有呢？」我把她拉了起來。

    「雲娥，你說的沒錯。或許，我就是想在他們身上，知道到底什麼是愛吧。」

    那種東西，我一直覺得好虛幻，似乎，是看不到的東西一般。

    第１３章慾望沈浮３。

    三個月的期限，已經過了大半了。

    而我和琅邪，似乎也沒有什麼進展。我和林玉雯，似乎也沒有什麼進展。

    「不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看著眼前的琅邪，是我讓雲娥去請來的。

    「也沒什麼，只是我今日想要出去逛逛。所以，想請你帶我去。」我，說出

    了目的。我知道，此刻林玉雯不在府中，似乎是回了林府去了。

    琅邪皺眉，看了我許久，最後還是同意了。

    「雲娥，你不必跟隨。」離去前，我對雲娥下令。

    「奴婢明白。」她的話，讓我安心的和琅邪出門了。

    「這裡，似乎離朱雀大街很近，不如我們去那裡看看吧。」出了將軍府，看

    到的是街景，讓我一瞬間，似乎輕鬆了很多。

    琅邪沒有回答，只是隨著我的步伐，一起到了朱雀大街。

    街頭，吆喝聲，小攤販的叫賣，讓我笑了。

    出門前，我還是帶了面紗。此刻，我這一個攤子看看，那一邊看看，感覺就

    像是放出籠子的鳥兒一般。

    其實，到最後，我似乎也沒有買什麼東西。只是，不斷的看著東西罷了。

    「我們去茶樓休息一下吧。」一個上午，琅邪的表情，似乎不再是那麼僵硬

    了。

    「好啊！」我笑著，自然同意了。

    隨意的選了一家茶樓，坐在二樓的雅閣，看著樓下人來人往的街道。

    「如果可以，我能夠是其中的一個，該有多好。」不知不覺間，我將內心的

    想法，說了出來。

    「你不想做公主？」琅邪的話，讓我回神，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我只是笑笑，心中有著無奈和苦澀。

    「你現在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上那麼寵愛你。連一個賜婚，都答

    應你，不是嗎？」他的話中，帶著刺，可是我卻不想去追究什麼。

    「若是可以選擇，我寧願只是一個平民。帝王之家……」苦笑，只是看著樓

    下。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平和的笑容。

    那一種笑容，那一種生活，是我一輩子都奢求不到的……

    「每一個人，看到的都是表面的歡樂。背地裡，到底有多少的哀愁和痛苦，

    誰又能知道呢？」靠著窗口，我覺得自己很無力。

    琅邪沒有了聲音，我也不知道他的表情。因為此刻，我只是看著窗外而已。

    面紗，我早已取下。自己此刻的樣子，應該是很悲傷的吧？

    「那你和朱御海呢？你和他……」他的聲音傳來，讓我看著他。

    他似乎，對我和朱御海的關係，依舊是有著一些厭惡的。

    「琅邪，若你是女子，或許你就會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夠說什麼的。」

    他是男子，又怎麼會知道。就算是我想要掙扎，最後都是徒勞呢？

    我和他，只是默默地吃著點心，喝著茶，卻沒有了聲音。

    「琅邪，你是不是覺得我和朱御海的關係，很噁心？」終於，我開口了。

    而他，只是看著我。

    「他……是你的哥哥……就像是御浪和御風一樣，都是你的哥哥……」

    他的話，沒有說下去。

    我的口中，只是覺得茶水很苦澀。

    「哥哥？呵呵呵……」朱御浪，我是不知道。朱御風，可有想過做我的哥哥

    呢？

    朱御海，朱御風對我而言，哪一個又是哥哥呢？

    一個，把我當作了棋子。

    一個，被我當做了棋子。

    或許，到現在，只有朱御浪還把自己當做是我的哥哥的吧？

    「你……」琅邪看著我，似乎手足無措，「你，為何哭了？」

    哭了？

    伸手，撫向了自己的臉頰。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真的哭了……

    我只是將頭轉向了窗外，不想給他看到我的脆弱。

    「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該是回去了。」我帶上了面紗，慢慢的起身走了下

    去。

    而他，不一會兒，也跟上了我。

    走過了繁鬧的朱雀大街，相對的玄武大街則是冷清了許多的。

    「你……為什麼要選擇賜婚於我？」快要到將軍府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我沒有看他，只是在跨進府門的那一刻停頓了一下。

    「或許，我只是想要逃離。哪怕，只是一刻……」

    說完，只是快步的走回了心苑。

    此刻的我，不想要見到任何人，也不想聽到任何的話語了。

    那個宮中，充滿了欲* 望。無論是權勢，還是地位，一切都是利益的。而我，

    或許只是為了哪怕逃避一刻，也想要出來透透氣吧？

    一直站在涼亭中，看著湖中的魚兒偶爾上來吐一個氣泡。

    魚兒，也有沈浮喘氣的時刻。

    那麼，我有沒有呢？

    在這充斥著欲* 望，充斥著陰謀的宮中，我能不能夠喘息一下呢？

    沒有人能夠回答我，除了慢慢變黑的天色。

    「公主，奴婢回來了。」雲娥的出現，讓我意識到，真的已經天黑了。

    「如何？」我，恢復了神色。

    「林玉雯回了林府，立刻和他的父親進了密室。不久，二皇子就到了林府。

    然後，和侍郎再一次進了密室。一直到剛才，才出來。」

    我聽著雲娥慢慢的和我說著。

    「林玉雯現在回府了嗎？」

    「回來了。」

    我只是點點頭，讓雲娥去準備晚膳了。

    夜晚，難得我想要散步一下。雲娥陪著我，和我一起走出了心苑。

    我只是想著自己的事情，毫無目的的走著。

    「公主，這裡是將軍的書房。」

    知道雲娥提醒我，我才發現，自己竟然走著走著，到了琅邪的書房的位置了。

    「回去吧。」說完，我便想轉身離開。

    「心兒？！你怎麼會在這裡？」琅邪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

    只是，他的『心兒』兩個字，似乎沒有了以前的那種不屑的情緒在了。

    我轉身，看著他剛從書房出來，走到了我的面前。

    「沒什麼，只是和雲娥隨意的散步而已。」

    不過沒有想到，琅邪竟然提議和我一起散步。我沒有拒絕，只是一起走到了

    湖邊。

    「琅邪，你和姐姐認識多久了？」站定之後，我開口。

    「我們從小就認識了。」今夜的他，似乎對待我的時候，多了一份自然了。

    「你和姐姐的父親，都是支持二哥的，對不對？」

    我，最終還是開門見山的問了。

    第１４章慾望沈浮４。

    琅邪沒有回答我，只是看著我。而我，已經知道了答案了。

    不過，那些不是我想要知道的。

    「我聽說過，琅家和林家世代交好，這麼說來，你們兩家應該都算是蒼穹的

    老臣了？」我只是好奇的一問。

    「沒錯。」琅邪與我一起隨意的坐在石凳上。

    「奇怪了，那為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們兩家有男子或者女子做了蒼穹的駙

    馬或者是妃嬪的呢？」我歪著頭，看著琅邪。

    「琅家世代都是男子較多，所以為將的較多。常年的征戰，幾乎都是不回京

    的。至於林家，倒是出過一個冥月國的皇后。」琅邪，似乎一點也不介意告訴我

    這些。

    「冥月國的皇后？」我覺得奇怪了，「怎麼不是蒼穹的皇后呢？雖然，冥月

    國一直與蒼穹交好。」

    「這我不知道。這位皇后是玉雯的姨婆，不過似乎她很早之前，就已經過世

    了。至於原因，冥月國是說病逝的。」

    我只是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下去了。

    一直到月正當空的時候，我才和琅邪說自己累了，回了心苑。

    不過，讓我嚇了一跳的是，房中坐著一個人影。

    我以為是風若其，便讓雲娥退了下去。

    「若其，我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背對著人影，我關上了門。

    突然，房中亮了，那人點亮了燈。

    「若其是誰？！」

    我回頭，才知道，是那個黑衣人。

    「你怎麼來了？」我平復了情緒，平靜的問。

    「若其是誰？」他，將我抓住，死死的盯著我。

    「你來，就是為了問這個？」我不想回答。

    關於風若其的身份，只有朱戟龍知道，所以我不可能說出來的。

    「他是不是也是你的男人！是不是！」可是，黑衣人卻一直追究於這個問題。

    「戰！夠了！你弄痛我了！」我知道的，只是他告訴我，他叫作戰。

    他聽到我的話，立刻放開了緊抓著我手臂的手。

    「我接受你，但不代表，你可以過問我的事情。」我冷著臉，坐了下來。

    「你……你為何總是如此對我！」他的聲音中，有著傷痛。

    可是，我卻選擇忽略。

    「若是你受不了，你可以離開。」

    「你！你！」他，似乎很氣惱。一陣凌亂的腳步，慢慢的走向了門口。

    我只是站了起來，慢慢的走進了內室。

    只是，只到了一半，就被攬進了一個懷抱中。

    「心兒，為什麼你對我總是如此冷漠？你說什麼，我都聽了。你還想要我如

    何？」戰的聲音，就在我耳邊，「我只是……只是想問問，那個人是誰，難道都

    不可以嗎？」

    我掙脫出他的懷抱，坐在了床沿。

    「你知道了又如何？有些事情，你無須知道。」我褪去了自己的外衣，然後

    上了床。

    室內一暗，我立刻覺得身邊多了一個人。不過，我早已習慣了。

    「好好好，你不想說那我不問了，好嗎？」他，似乎妥協了。

    「心兒，我想要你，可以嗎？」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帶著渴求。

    我沒有說話，但是沒有拒絕。

    眼前一黑，然後是一個溫熱的唇貼在了我的唇上。

    我只是漠然的承受他的索求，知道他滿足了。解開了我的布條，再一次將我

    摟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中。

    「為什麼？為什麼在我的身下，你永遠都是那麼的冷漠？」他的手，緊緊的

    摟著我的腰肢。

    「你還想要如何？」我閉著眼，也不去睜開。

    「朱素心，你到底有沒有心！」他的聲音，很憤恨。

    終於，我睜開了眼，看著他。

    「你覺得，我需要對一個，根本沒有見過面，還不斷佔有我的人有心嗎？」

    此刻的我，聲音如同冰一般的冷冽。

    他的表情，黑暗中，我看不清楚。

    但是他的呼吸，變得急促了。我知道，他是動怒了。可是，今日我卻像是受

    了刺激一般，只想要激怒他。

    「你！我怎麼會愛上你這樣子的女子！」他，從我床上起來。

    我只是看著那個人影穿上了衣服，然後卻站定了。

    室內，只有我淺淺的呼吸。還有，一陣陣不斷調整的深呼吸。

    「這是你要的！」一堆密函遞到了我的面前。

    當我接過的時候，那人影也消失在了房內。

    我只是將密函放好，準備明日再看。再一次，躺回了床上。此刻，我是一絲

    不掛的，可是我毫不在乎。

    我知道，戰是被我氣走了。不過，今晚我就是想要一個人靜靜的呆著。

    他是誰，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是，我更多的，卻是不想去知道。

    至於他的感情，無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他是誰，我都不可能接受的。

    他對我而言，只是有著利用的價值罷了。

    朱素心啊朱素心，什麼時候，你也變得如此了？

    看著床頂，我在心中苦笑。

    一大早，當雲娥進來時，我早已起來了。只是，坐著看著昨晚戰給我的密函。

    「公主。」雲娥給我請安。

    我只是點頭示意，看著手中的密函，心中有著一絲的驚懼。

    「雲娥，我是該慶幸。戰是我的幫手，而不是我的敵人。」我收起了密函，

    一一的燒燬了。

    「公主為何這麼說？」

    「他的調查，比起若其的，更加的詳細。甚至，連舒嬪寫給朱御風的信函，

    都能夠得到。」剛才我看的那些密函中，有好幾封竟然是舒嬪和朱御風書信的副

    本。

    「他……竟然如此厲害！」雲娥似乎也很吃驚，「怪不得，怪不得風少一直

    查不到戰的身份！」

    「這不是最讓我驚懼的。」我看著雲娥，「你不要忘了，那人還在舒嬪身邊。

    可是，連那人都得不到的東西，卻被戰拿到了。」

    我說完，雲娥立刻倒抽了一口氣。

    「公主……這……這可如何是好？需要我去請風少……」

    「不用。」我打斷了雲娥，「你忘了嗎？他現在是我的幫手，所以不會害我

    的。」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若是他……」雲娥還有著擔心。

    「放心吧。」我慢慢的走到了門外，雲娥也跟著我。

    看著湖中的魚兒，一個個等待著餵食一般的游到了我的這一邊。

    「戰，就是這些魚兒。我，則是那個給予餌的人。多給予他幾次，他就會像

    這些魚兒一樣。只要我一到，就會乖乖的游了過來的。」

    說著，我灑下了食物。

    「不過，雲娥你要記住。魚食不能一下子給完，需要慢慢的給。」我將魚食

    遞給雲娥，笑著走入了涼亭。

    雲娥過了一會兒才追上來，到了我的身邊。

    「公主聰慧，奴婢遠遠不及。這，也是為何昨晚公主如此對他的原因了，是

    嗎？」

    雲娥，是知道的。而我，也只是笑笑。

    「雲娥，我並不聰慧。教會我這些的人……是那人……」

    看著天空，我輕輕的歎息。

    第１５章慾望沈浮５。

    自從那日之後，我和琅邪的關係就緩和了很多。

    我很少出心苑，自然很好和林玉雯接觸。至於琅邪，偶爾則是會來找我。不

    過，過了明日，我在這府中也呆了兩個月了。

    「雲娥，你去告訴琅邪，我準備去一次海王府。」打定了注意，我吩咐雲娥

    去告訴琅邪一聲。而我自己，則是已經出了將軍府了。

    等我到了海王府門口的時候，雲娥才到。

    「公主，奴婢已經辦妥了。」

    門口的門童看到我，立刻將我迎了進去。

    讓我意外的是，此刻的朱御海，竟然在涼亭中賞花。何時，他有這個興致了？

    「心兒，你怎麼來了！」朱御海的眼中，有著驚喜。

    而我，卻只是淡淡的笑了。

    「難道，哥哥不准妹妹來看看你嗎？」

    「當然不是！」他立刻讓林敬他們下去了，涼亭中只有我和他。我，也示意

    雲娥離開。

    「御海，你想我嗎？」我坐在了他的腿上，看著他。

    「想！」他，立刻將我吻住。

    我沒有拒絕，只是看著眼前閉著眼，沈醉其中的男人。

    一吻罷，我才閉上眼。知道，他的氣息停留在我的耳畔，才睜眼。

    「這幾日，你怎麼不到將軍府找我了？」我趴在他的肩上，輕輕的說。

    他的手，一緊，將我緊緊的擁住。

    「這幾日，父皇讓我準備一個月後迎接三弟回來的事情。父皇讓我和二弟一

    起，可能近日我們會出去一次。」

    「出去？」我好奇的看著朱御海。

    「嗯，去一次江南。至於原因，我……」

    「我知道，這不能說，對不對？沒有關係，反正也和我無關。」我再一次趴

    回了他的肩頭。

    「心兒，今晚留下，好不好？」他抱著我，語氣中有著請求。

    「好。」我點頭。

    他，將我拉起，滿臉驚詫的看著我。

    「怎麼，你不想我留下嗎？」我看著他，看著他一臉的差異。

    「沒！我想！心兒，你可知道，我每晚都想著你！」

    他的話，只是讓我冷笑。

    想著我嗎？是想著我的身體，還是想著我的利用價值？

    我，想起了那一次，風若其告訴自己的話。

    朱御海的母親，一直希望他能夠當上太子。朱御海當年，就是明知道會受傷，

    故意為朱戟龍擋了一箭，從而得到了現在的位置。

    朱御海早就知道了我和朱戟龍的關係，但是卻一直沒有說。甚至，用哥哥的

    身份接近我。一切，只是為了讓我幫助他，讓他得到太子之位。

    而我，的確是傻的一直在朱戟龍面前說著朱御海的好話。讓朱御海得到了更

    多的重用和信任。

    不過，其實這些，我也該是早就知道的。

    只是，我以為，我只要一直幫助他，他就可以將我當做妹妹了。

    誰知，他竟然佔有了我！

    原來，他從始至終，只是將我當作了棋子！甚至，還佔有了我！只是為了，

    滿足他的佔有慾！

    朱御海一次次的利用我，一次次的用我做借口。實際上，卻是滿足他的私慾

    的！

    這一切，若不是風若其告訴我，我還以為，朱御海是真的愛上我了的！

    誰知，不論是以前的親情，還是現在的愛情。都只是朱御海幫我當做棋子的

    過程而已！

    「心兒，你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了？」他的聲音中，有著擔憂。

    擔憂我不想要他了？

    「呵呵呵，哥哥，我只是想著一些事情罷了。」我輕笑。

    「那，你想我嗎？」他，抱著我，輕輕的問。

    可是，我卻沒有回答。

    晚膳後，我讓雲娥回去告訴琅邪，今晚我住在海王府，和哥哥好好的促膝談

    心。

    不過，我想，這些話沒有人會信的。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

    夜晚，朱御海如同野獸一般，急切的撕毀了我的衣物。

    「御海，今夜我都是你的，不要如此著急。」我躺在床上，看著他。

    「心兒！我的心兒……」他的唇，落在我的身上。

    「啊恩……」異物的刺入，讓我悶哼。

    「你，還是那麼美妙。」他癡迷的在我的體內抽。送，而我，只是配合的呻

    吟。

    可是，眼神卻是越來越清明了。

    隨著他的每一次抽。動，我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多了一份傷痛。

    雖然，自己早已麻木了。可是，心中最真實的反應，卻無法忽略的。

    「心兒……我的愛！」他，最終滿足了，趴在了我的耳邊，輕輕的呼喚著我。

    愛？

    愛什麼？

    我的身份？我的可以利用的價值？還是，我傻傻的做他的棋子？

    「御海，你愛我什麼呢？」我，還是開口了。

    「無論什麼，我都愛！」他看著我，捧起我的臉蛋，「你可知道，每日我都

    嫉妒琅邪可以和你共處！一想到，你現在是他的未婚妻，我就嫉妒！嫉妒的發狂！」

    「呵呵呵，我和他的賜婚，你知道的，不是嗎？」我好笑的看著他。

    「是，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嫉妒！心兒，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想念你？」

    他，癡癡的看著我。

    可是，我卻只覺得噁心和虛偽。

    「是嗎？想我什麼呢？身子？還是……」利用價值？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出

    來。

    朱御海似乎有一瞬間愣住了，看著我。

    「御海，我好累。」我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閉上了眼。

    身子翻轉，我趴在了他的懷中。

    「睡吧，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他的話，在我的耳邊響起。

    陪著我？

    不知為何，我卻覺得只想發笑。為何，我現在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

    那麼的虛偽呢？

    風若其啊風若其，那時候，若是你不告訴我這些，該有多好？

    至少，我還可以欺騙自己一下，不是嗎？

    不過……

    難道我寧願被欺騙嗎？

    不！不是了！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朱素心了！

    我，寧可知道真相！看清楚一個人！也不要傻傻的被騙了！

    這麼想著，進入了夢中。

    只是，不知為何，耳邊卻傳來了輕輕的歎息和話語。

    「心兒，到底怎麼做，你才可以相信我？」

    「到底，是誰告訴了你什麼？」

    「我……真的愛你啊……為何，你始終不聽我一句解釋呢……」

    只是，那些聲音，斷斷續續。

    我只覺得惱人，不想去聽的真切……

    第１６章虛實幻可知１。

    那夜，我回去之後，琅邪並沒有問我什麼。只是，看我的眼神中，多了一些

    我不明白的情緒在裡面。

    或許，是原本好不容易消散的厭惡，再一次出現了吧……

    我知道，這幾日朱御海和朱御浪一起出了京都，去了江南了。

    不過，倒是令我好奇的是，風若其和戰也一起消失了。這幾日，都不曾見過

    他們。

    看來，戰的身份，真的是越來越讓我可以猜測了。

    午後，許久沒有到我這邊來的林玉雯突然來了。她只帶了一個侍女，還帶了

    一些點心來。

    「姐姐好久不來了呢。」我和她坐在亭中。

    「這幾日，邪哥哥說妹妹一直呆在心苑中。姐姐就想啊，這樣子你肯定是要

    悶壞了的。這不，今日姐姐就來陪陪你。」林玉雯笑著讓侍女擺好了點心。

    「姐姐來陪我就已經夠了，何必破費還帶點心來。」我看著桌上的點心。

    「妹妹可以嘗嘗，這些都是姐姐親自做的。不過，比起妹妹從皇宮帶來的御

    廚，可能就不能比了。」

    我的廚子，都是朱戟龍派來的。他們，都是宮中的御廚。朱戟龍怕我吃不慣

    外面的食物，特地派給我的。

    對於林玉雯的話，我只是笑笑不作答。聽得出來，她的語氣中，帶著刺。

    好幾次，被她看到了我和琅邪在一起曖昧的樣子後。我發現，她似乎看我的

    眼神中，多了一些怨懟。

    「哎呀，看我這記性！」突然，林玉雯輕呼一聲。

    「姐姐這是怎麼了？」我有一些莫名的看著她、「前幾日，特地釀了一些梅

    花酒，本想今日已經可以食用了，便帶來和妹妹一起品嚐。這梅花酒雖然是酒，

    卻甘甜潤喉。可是，瞧姐姐的記性，竟然忘記了！」我看著林玉雯很懊惱的看向

    了她的侍女。

    「你快去取來。」

    「可是……那些酒奴婢一個人，可能拿不了……」她的侍女看著林玉雯，又

    看了我一眼。

    「妹妹，不如這樣子好嗎？讓你的侍女同我的一起去拿，可好？」

    林玉雯都如此開口了，我也不能不答應了。

    「雲娥，你去吧。」

    我看著她們兩個出了心苑。

    我和林玉雯，閒聊著。

    「姐姐，那日琅邪說，你的姨婆是冥月國曾經的皇后呢？為何這件事情，我

    卻從來不知道呢？」似是閒聊一般。

    「姨婆做皇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若不是妹妹此刻提起，我都忘了。」

    林玉雯只是不斷的給我夾點心。

    「這是一件光耀門楣的事情，應該要一直記得，不是嗎？」我吃驚的看著林

    玉雯的反應。

    「妹妹有所不知道。姨婆她雖然是皇后，卻是死於罪責。這種事情，對我們

    家而言，不是什麼好事情。」林玉雯悄悄的對我說。

    「怎麼會？！」我很驚詫，但是隨著她的動作，壓低了聲音，「怎麼會如此

    呢？」

    「這一點，我也不清楚了。只知道，就連爹都不願意提起。」

    見林玉雯如此說，我也沒有多問了。

    「奇怪，她們去了那麼久，怎麼還不回來？」我狀似無意的開口。

    「應該快了吧。」

    林玉雯剛說完，就見兩人拿著一些酒罈子來了。

    「怎麼去了那麼久？」林玉雯有一些斥責的責問自己的侍女。

    「奴婢一下子忘了酒放在了何處，所以和公主的侍女一起尋找了很久。公主，

    小姐恕罪。」說著，就這麼跪了下來。

    「姐姐，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林玉雯聽到我的話，才作罷。只是讓自己的侍女起來，然後站在了一旁。

    我不會喝酒，所以喝了一杯就不喝了。

    而林玉雯，也只是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公主，她到底為何而來？」林玉雯剛走，雲娥立刻開口。

    我皺著眉，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這一次，我也不知道她奇怪的行為了。

    「你剛才去拿酒，可有何奇怪的地方？」我思考了很久，開口問雲娥。

    「沒有，只是那個侍女不知道酒放在了何處，所以讓奴婢一起尋找了很久。」

    雲娥也開始思索，然後才回答我。

    「僅此而已？」我有一些不理解了。

    「是的。」

    看著桌上的梅花酒，我有一些想不通。總覺得，其中似乎有什麼陰謀的感覺。

    看剛才林玉雯的樣子，似乎也是不怎麼喝酒的人。那麼，她為何要釀酒呢？

    而我，並非男子，為何又因為這區區的梅花酒，還特地讓我的侍女一起去取

    來呢？

    「公主，難道是覺得其中有什麼問題嗎？」

    我看著雲娥，一時半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或許，是我多心了。」

    讓雲娥收拾了桌上的東西，我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是多吩咐了雲娥，

    去把琅邪請來和我一起用晚膳。

    待到晚膳時分，琅邪倒是很準時的出現了。

    「今日，我讓廚子做了一些小菜，想邀請你和我一起賞月飲酒。」我開門見

    山，直接就對琅邪說出自己的意思。

    「心兒好興致。」奇怪的是，他沒有如同我預料的一般立刻拒絕了。

    我以為，我必須抬出公主的身份，抬出他的未婚妻的身份，才能夠得逞的。

    不過，只要是我要的結果就可以了。

    和他走到了涼亭中，此刻的夜晚已經慢慢的溫熱了起來了。

    「之前玉雯找過我，他讓我轉告心兒，希望你可以多去她那裡走動走動。」

    剛坐定，琅邪就說了那麼一段話。

    「是嗎？難不成，你會接受我的邀請，是因為想要轉達姐姐的這段話？」突

    然我覺得，很有可能。畢竟，他說過，他很愛林玉雯的。

    既然，他可以為了林玉雯不追究那次的落水。那麼，為了她而來，也不是不

    可能了。

    「不是……我……」只是，他竟然否認了。但是，支支吾吾了很久，也沒有

    個所以然來。

    「算了，今晚月色如此美麗，還是賞月飲酒吧。」我讓雲娥為琅邪倒酒，只

    是我自己則是以茶代酒。

    「這是梅花酒？很香！」琅邪只是端起來聞了一下，然後一口喝下。

    「這是今日姐姐帶來的。」我笑著回答。

    或許，是今晚的夜色太好了。

    也或許，琅邪是唯一一個和我沒有關係的人。

    所以，那一刻我發現，我竟然可以很平和的和他相處了。

    月已當空，晚膳早已撤去。

    我與琅邪，此刻坐於亭中，對飲賞月。

    第１７章虛實幻可知２。

    「聽二哥說過，我的三個哥哥和你是從小就認識的，是嗎？」我看著眼前的

    男人。

    他，似乎此刻也是放鬆的。這，是一個開口的好時機。

    「沒錯，當年我認識御海的時候，他的地位還不是現在這般的。」琅邪的語

    氣中，似乎有一些遺憾。

    「現在大哥這般，不好嗎？」我有一些不解。

    「好嗎？以前的他，不像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此的鑽營於權術。」今夜，琅

    邪是準備與我談心嗎？怎麼會告訴我如此私密的話題？

    「似乎，你和二哥的關係更加好，是不是？每一次，二哥在我面前提起你的

    時候，都是把你當作了兄弟一般的。」我不去觸碰關於朱御海的話題，只是將話

    鋒轉會了朱御浪的身上。

    「那是當然！我和御浪在戰場上一起出生入死，早已將對方當作了知己好友

    了！」此刻的琅邪，我覺得可能是因為酒的關係。

    所以，言語間多了真誠，少了之前對我的不屑。

    我在心裡面琢磨著，但是表面上還是靜靜的看著月色。

    「那三哥呢？自從你和二哥回來後，不知道為什麼，三哥竟然跑去了邊境。」

    我低下頭，看著杯子，「不過，這應該也怪我的。」

    「為什麼這麼說？」聽琅邪的語氣，似乎很詫異。

    「那一日，我與三哥吵了一架。那次，他看到了我和大哥……」沒有再說下

    去，我只是看著手中的杯子。

    自然，我說的這些，是假的。朱御風為何會離開，我心裡非常清楚的。

    「或許，這個和你無關。你和御海的事情，或許也不能怪你。」這一次，對

    於我和朱御海的關係，琅邪竟然更多的是歎息！

    「雖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御風畢竟是皇后唯一的孩子，和我們自然是

    不同的。」不過，琅邪沒有理會我，繼續說下去，「御海和御浪的母親，算起來

    都是現在的舒嬪害死的。所以，更多的時候，可能御風是為了不想看到我們才離

    開的。」

    我只是靜靜的聽著琅邪的話。

    我只知道朱御海的母親是被舒嬪害死的，倒是不知道朱御浪也是如此的遭遇。

    看來，舒嬪倒是害死了很多人了！

    「聽你的口氣，似乎你和舒嬪之間也有著什麼不快？」或許是一直呆在宮中，

    很多話語，我都聽得出一些弦外之音了。

    「若不是當年她仗著自己娘家的力量，令人在皇上面前參了我父親一本，我

    父親也不會於沙場抑鬱而終！」琅邪的語氣中，有這恨意。

    但是，他最終沒有告訴我具體的過程，只是說了這麼一段話而已。

    我沒有具體的問下去，因為今晚，我已經問到了我想要知道的了。

    我站了起來，看著月色。微風中，有著初夏的感覺。算算時間，快要七月了

    呢。初夏，也到了呢。

    勾起唇，走到了他的面前。此刻的他，眼中有一些迷離的。

    「琅邪，為何今晚，你會如此坦誠的和我說這些呢？」將臉靠近他，看著他。

    他一怔，卻沒有推開我，只是與我對看。

    「怎麼了？為何一直看著我呢？」

    腳，作勢一軟。驚呼一聲，跌入他的懷中。

    這一次，他沒有推開我。只是，眼中似乎充滿了疑惑。

    「怎麼啦？」我就這麼半躺著，伸手撫著他的臉。

    我倒要看看，他會有何反應。反正，我的目的，不就是勾引他麼？

    我還是想要知道，到底，他和林玉雯之間，是什麼樣子的愛情呢？

    「你……」他只是出神的看著我。

    那一刻，風吹拂過我的臉頰，讓我有一刻想要閉上眼，好好的感受。

    而我，也這麼做了。

    或許，是因為琅邪的氣息，沒有那種哥哥的感覺。也或許，他和我毫無關係。

    所以，他的懷抱，我並不排斥。也不需要，強迫自己去忍受。

    突然，一個溫熱的柔軟覆上了我的唇。

    我一驚，睜開了眼。卻看到，是琅邪！

    「呀！」突然被他一把推開，我有一些站不穩，眼見著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小心！」

    一個衝撞，我撞入了琅邪的懷中。

    剛才，是他推開我的，此刻，卻又是他將我扶住。

    「你沒事吧？我剛才……剛才……」他看著我，有一些口吃了。

    「琅邪，我的味道可好？」我勾起唇，看著他。

    「你……你胡說什麼！」

    只見他似是氣惱，又似是有一些臉紅了？

    「時辰不早了，你還是早一些休息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只是吃吃的笑了。突然，有一種惡作劇的感覺了。

    「公主，為何如此開心？」雲娥將我扶進了房間，不解的看著我。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耍人也是如此的好玩的。」心情大好，竟然毫無

    睡意了。

    「難道……公主對將軍……」雲娥吃驚的看著我。

    「不要亂想，我對他毫無感覺。我只是想要知道，他能不能夠抵擋得了我的

    誘惑。」我笑著，褪去了外衣。

    「公主恕罪，恕奴婢直說。」突然，雲娥很嚴肅的看著我。

    「怎麼了？有什麼事，你就問吧。」

    「公主為何要如此做呢？若是，將軍真的愛上了公主……那……那皇上那邊

    ……」雲娥的眼中，有著擔憂。

    「放心吧。」我躺在了床上，任由著雲娥為我蓋上了被子。

    「若是他愛上了我，那也是他的事情。我從始至終，只是要測試他和林玉雯

    的感情罷了。而且，我入將軍府的目的，別人不知，你還不知道嗎？」我看著雲

    娥，而她則是站在了床邊。

    「奴婢知道，可就是知道才覺得，公主如此做，似乎不妥……」

    「有何不妥呢。」我笑了笑，「若是他和林玉雯相愛，三個月後，我便讓父

    皇賜婚給他們。若是他變心了，也與我無關，只能說林玉雯沒有這個本事抓住自

    己的男人。至於我對琅邪，我只是把他當作了一個戲耍的對象罷了。」

    在宮中，只有別人將我當作了玩耍的對象。好不容易，我可是找到了一些樂

    子呢！

    我看著雲娥還是有一些擔憂的臉，笑了。

    「雲娥，這世間。女子，總是把男子的背叛加諸在了另一個女子的身上。可

    是，她們又可知道，其實真正錯的，真正該死的，應該是那個男子。若是那個男

    子夠愛那個女子，夠堅定，又怎麼會有背叛呢？同樣的，我現在做的，也只是如

    此罷了。」

    說完，我揮手，讓雲娥出去了。

    帶著剛才的好心情，一夜好眠。

    第１８章虛實幻可知３。

    琅邪那日的吻，我並沒有怎麼去在意。對我來說，他只是我的玩物罷了。一

    個，可以讓我偶爾戲耍一下的玩物。

    他和林玉雯的感情，在我看來，或許也是虛幻不實的。

    琅邪真的愛林玉雯嗎？

    答案，似乎是不得而知的。

    我看著不遠處，一個女子嬌笑著依偎著一個男子，兩個人就如同相愛的佳偶

    一般。站在了河岸邊，任憑著楊柳拂過身前，欣賞著湖水。

    只是，不知為何，我卻覺得那真的是真實的嗎？

    「姐姐好興致，這麼早就和琅邪賞湖了。」

    我的出現，讓兩人都一怔。

    只見，不知為何，琅邪突然抽離了和林玉雯相握的手。直到林玉雯再一次拉

    起，他才收起一臉的無措，恢復平靜。

    「妹妹難得會出園子啊。」林玉雯看我的眼神，似乎我打擾了她一般。

    一閃而過的，是陰狠。不過，只是一閃而過，若不是我看的仔細，還以為只

    是眼花。

    「是啊，今日天氣很好，所以和雲娥出來走走罷了。」

    我只是一邊說著，一邊看著琅邪。

    他，似乎被我看的有一些不自在了。不過，只是惹來我更多的笑聲罷了。

    「我們要一直站著說話嗎？不如坐下吧。」我開口，先坐了下來。

    畢竟，我是公主，他們還是需要遵照著身份來的。

    「妹妹一個人一直呆在園中，不會覺得寂寞嗎？」林玉雯坐下來，立刻就開

    口了。

    還未等我說完，她又開口。

    「也怪姐姐，總是和邪哥哥在一起，都不能陪你了。」

    現在是如何？炫耀她和琅邪的親密嗎？若是如此，她就要失算了。

    「也還好啊。若是我真的無聊了，姐姐也會來陪我，不是嗎？」說著，看向

    了琅邪，「而且，琅邪也還是會來的。賞月飲酒也是一件快事，不是嗎？」

    我的話，讓林玉雯的臉色一變，看向了琅邪。

    「的確如此。」琅邪的臉色，也有一些怪異，但還是如此說了。

    琅邪的這句話，讓林玉雯的臉色一白，身子似乎也有一些搖晃了。

    「姐姐，你怎麼了？臉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我看著林玉雯，有

    著擔心和關心。

    「有勞妹妹費心了，可能是剛才站了太久了吧。」說著，看向了琅邪，「不

    如，邪哥哥陪妹妹多聊一會兒。我先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行，我送你回去。」

    我看著琅邪擔心的樣子，扶著林玉雯。

    「這怎麼可以，把妹妹一個人丟在這裡，她會無聊的。你不要一直陪著我，

    該是多陪陪妹妹的。」林玉雯的話，倒是讓我也不能說什麼了。

    「沒有關係，姐姐的身子重要。琅邪，你還是先陪姐姐回去吧。」

    我只是如此說著，倒是也不覺得什麼。反而是琅邪，卻用一種我不懂的眼神

    看著我。

    我，只是對他笑了笑。

    「姐姐還是先回去吧，我再坐一會兒。」

    看著琅邪扶著林玉雯離開，我只是看向了湖面。

    「公主，她根本就是故意這麼說的。為了就是讓將軍陪著她，不和小姐相處！」

    雲娥說的有一些義憤填膺一般了。

    「雲娥，你都能看得出來，我豈會不知道？」我笑著，轉向了雲娥，「不過，

    無礙。就讓她如此吧，反正我本來就只是想一個人靜靜的欣賞著初夏的景色罷了。」

    雲娥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安靜的陪著我，一起看著湖面。

    一直到看夠了，我才走回了心苑。算著，那人估計也應該來了。

    「公主。」果然，房中她已經來了。

    我示意雲娥先出去，看著門關上，才坐了下來。

    「你此刻出來，會不會被懷疑？」我看著眼前的女子，有一些擔心。

    「公主不必擔心，屬下此刻出來，自然是早已選擇了妥當的時間了。」

    我只是點點頭，看著她。

    「這幾日，風若其有些事情不在，所以我才會讓雲娥將你找出來。那日，我

    讓雲娥吩咐你查的事情，可有頭緒？」

    「如公主所料，如今工部尚書和丞相已經完全交惡。舒嬪這幾日一直都和三

    皇子有書信來往，淑德妃一直呆在宮中閉門不出。至於另外兩人，屬下已經按照

    公主的吩咐，送至了城外公主的秘密府邸中了。」

    我聽著她一一的匯報著詳情，仔細的思索著。

    「你將這個，想辦法交給朱戟龍。」我給了她一封密函，「告訴他，讓他多

    注意朱御海。同時，也要防著朱御浪。」

    「二皇子？不該是三皇子嗎？」

    我看著女子不解的樣子，輕笑。

    「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話，告訴朱戟龍便可以了。至於其他的，我相信他會了

    解的。你須知道，會吠的狗，不傷人。傷人的，往往是那些看似無害的。」

    說完，我揮手，讓她離去。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我起身，踱到了窗口，看著窗外。

    「雲娥，讓風若其調派一人手，去盯著林府。」我知道，雲娥就在我身邊。

    「奴婢明白。」不過，雲娥卻沒有離開，「公主，難道林府有異動？」

    我看著天空，空中雖然萬里無雲，卻讓我覺得一些壓抑。

    「或許，我該找機會，問出那件東西的下落了。不過，這一切還需要慢慢來。」

    離我回宮的日子不遠了，可是如今，事情還是毫無頭緒。此刻，風若其又不

    在我身邊，我突然覺得有一些不知如何是好了的感覺。

    什麼時候，我竟然開始依賴起風若其了？

    「對了，那日我讓你去調查黑衣人，可有收穫？」我想起了，還有黑衣人的

    身份。

    「奴婢只知道，似乎那人出城了，去了哪裡不得而知。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情。」雲娥的話，讓我有一些在意。

    「出城嗎？確定是出城，而不是被什麼事情絆著？」我，需要確定的答案。

    「這……奴婢不得而知……」

    我揮退了雲娥，看著天空思索著。

    那黑衣人，到底是何身份呢？

    總覺得，似乎此人和我有著什麼關係。

    他對將軍府，太瞭解了，對我，似乎也很瞭解啊！

    看來，我該是測試他一下了。

    突然，我覺得有一些好笑了。

    我，測試琅邪和林玉雯的感情？現在，測試黑衣人的身份？

    似乎，我總是在做著不信任別人的事情呢……

    可是，我不是早就知道。

    這個世上，出了朱戟龍，別人都早已是不可信的了嗎？

    哎……

    何謂真實？何謂虛幻？

    我，似乎也不知了……

    第１９章愛的伎倆１。

    午後，我正和雲娥在園中賞花，卻聽到管家來報，說是林玉雯在前廳審問自

    己的侍女。本來，這是與我無關的，可是林玉雯卻請我過去。

    我有一些不解，但是還是帶著雲娥去了前廳。廳中，琅邪和林玉雯都在，底

    下則是跪了一地的侍女奴才。

    「不知姐姐為何叫我來？」我看著林玉雯，總覺得有些不妥。這種事情，似

    乎和自己無關的。

    「妹妹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皇上剛賜給我父親一顆夜明珠，那日我父親轉送

    於我後，卻不見了。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妹妹是公主，所以姐姐想叫妹妹來一次。」

    林玉雯說的，似乎也有那麼一些道理。

    我只是坐在了一邊，並沒有想要參與進去。

    「將軍，林小姐，奴才們真的沒有看到過！」地上的奴才一個個磕頭。

    「若不是你們，那麼夜明珠為何會不見？」琅邪此刻一臉的嚴肅，「夜明珠

    不見的那日，你們誰進入過她的園子或者是房間的！說！」

    我看著林玉雯和琅邪一個個審問他們。我只是冷眼看著，心中有一種莫名的

    不郁。

    直到，終於所有的疑點都落在了林玉雯的替身侍女的身上了。

    「湘兒，我帶你不薄，為何你要拿了我的夜明珠？」我看著林玉雯，似乎一

    臉的痛心疾首。

    「小姐，奴婢沒有！將軍，將軍明鑒，奴婢沒有拿過！」湘兒一臉的驚恐，

    不斷的磕頭。

    「不是你，還會有誰？」琅邪慢慢的開口，「那日，只有你一人服侍林小姐，

    只有你一人進出過！」

    「真的不是奴婢！小姐對奴婢恩同再造，奴婢不敢也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小

    姐，真的不是奴婢！真的不是！」我看著湘兒的樣子，不知為何，覺得有一些虛

    偽。

    「夠了！湘兒啊，我自認為對你如此之好，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你竟然做

    如此的事情！」林玉雯側過了頭去。

    「小姐，小姐相信湘兒！湘兒沒有做過！真的沒有做過的！」

    「不是你，還會有誰！」琅邪喚來了人。

    「邪哥哥，她……她畢竟是我的侍女……」林玉雯此刻倒是向琅邪求情了。

    「我絕對不會讓手腳如此不乾淨的人，留在我的府中的！」琅邪強硬的命令

    侍衛將湘兒帶下去。

    慢慢的，我心中似乎隱約的感覺到了什麼了。

    「小姐！小姐救救湘兒！真的不是湘兒！」

    我看著湘兒哭喊著，突然卻看向了我。

    「湘兒想起來了！那日，那日不止湘兒一個人去過小姐的園子的！」

    「什麼？！還有誰！」湘兒的話，讓琅邪下令讓她說清楚。

    此刻，我突然全部明白了！林玉雯，竟然全部都是為了針對我！

    「將軍，那日小姐去公主的園子，因為忘了拿梅花酒，所以讓奴婢和公主的

    侍女一起去的！所以，所以公主的侍女……」說著，看向了我身邊的雲娥。

    「大膽！湘兒，你竟敢如此說！」林玉雯站了起來，我卻瞧著是故意的。

    琅邪一臉深思的看著我，而我身邊的雲娥，卻有一些站不住了。

    「公主，那日奴婢只是取了酒，其他什麼都沒有動過！」雲娥的話，我當然

    相信了。

    可是，湘兒卻不甘休，似乎一口咬定了雲娥一般。

    我冷冷的看著林玉雯，而她也感覺到了我的注視，身子縮了一下。她，竟敢

    把主意動到我的侍女身上了！

    「夠了！」琅邪的大喝，讓我回神，「到底是誰，搜一搜就可以知道了！」

    我立刻覺得不對，想要出口阻止。

    「好！搜就搜！」誰知，我還未開口，雲娥卻開口了。

    「哎……這……」林玉雯的嘴角，似乎有一些上揚，卻抱歉的看著我，「妹

    妹可介意？」

    此刻的我，不可能說介意的！若是說了，倒是像有什麼了一樣。

    林玉雯既然如此做，一定是做了什麼手腳的！這個將軍府，她一直來，可能

    要有了她的人了！可是，此刻我卻只能說著無礙了。

    看著侍衛立刻去了雲娥和湘兒的房間，過了許久許久。

    這一段時間，雲娥是一臉氣憤的站著。而湘兒只是跪著，身子在顫抖著。

    「雲娥，把你那日去她園子的事情詳細的說清楚。」這一次，我的語氣非常

    冷。

    堂中的所有人，都有一些愣住了。或許，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我如此的樣

    子。

    「公主！」雲娥跪了下來，「那日奴婢去了園子內，她說不記得到底是將酒

    放在了何處。所以，讓奴婢與她一起尋找。她讓奴婢去了房間尋找，至於她則是

    說去酒窖看看。奴婢進了房中，就看到一罈子梅花酒就在桌上，所以立刻喚來了

    她一起拿了出來。」

    雲娥的話，只是讓我明瞭了一切。這一切，都是林玉雯故意的！

    我看著地上的湘兒，又看向了琅邪和林玉雯，正待開口，卻見侍衛回來了。

    「將軍，這是在公主的侍女房中發現的！」我看著侍衛遞給琅邪一個錦袋。

    琅邪接了過去，打開來，竟然是一顆夜明珠！

    「大膽雲娥，你還有什麼話說！」琅邪怒氣沖沖的拍著桌子。

    「公主！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雲娥看向了我，臉上不是作假的。

    「這……邪哥哥，我想這應該不是她故意的，畢竟她是妹妹的侍女……」

    林玉雯此刻卻走到了琅邪身邊，似是在安撫他一般。

    「夠了！來人，把她押下去！」琅邪卻不顧她，甚至也沒有問過我，就讓人

    帶下雲娥。

    「等等！」我開口，走到了雲娥面前。

    「雲娥是本宮的侍女，我倒是要看看，今日誰敢動她。」說著，我轉身看著

    琅邪。

    「將軍，你就只憑著這一個錦袋，就準備押下去本宮的侍女了嗎？」我，此

    刻的稱呼已經變了。雲娥，不可能做這些事情。

    林玉雯想要用此打擊我，卻用錯了。她若是直接對付我，或許我還可以忍受。

    但是，她錯在竟敢動我的人！

    「你……」琅邪被我的氣勢，似乎有一些壓倒了，「現在這夜明珠就在她的

    房中發現，不容她狡辯！」

    我冷笑，看著琅邪。

    「琅邪，你要維護林玉雯，本宮不會阻止。不過，今日的事情如此明顯，你

    一個在朝中多年的臣子，竟然如此袒護。本宮倒是覺得，或許該回宮去和父皇說

    一說了！」琅邪的偏袒，太過於明顯了。

    這個事情，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

    「你什麼意思！」琅邪的臉上，有著怒火。而林玉雯，似乎也被我的樣子嚇

    到了。

    「偌大一罈子酒，竟然會忘記放在何處。我倒是想問問林玉雯小姐，你親自

    釀的酒，難道會忘記了？」我走上前，看著林玉雯，「有那麼巧，正好你的夜明

    珠不見了？而且還那麼巧，本不該告訴本宮今日的事情，卻將本宮找來？又湊巧

    的，一搜就在本宮的侍女的房內搜到了錦袋？」

    我的話，讓琅邪臉色似乎緩和了下來。至於林玉雯，立刻變了臉色。

    第２０章愛的伎倆２。

    「妹妹的意思，難道是我嫁禍不成！」林玉雯，此刻的語氣已經變了。

    我看著地上的雲娥，心中冷笑。

    「本宮可沒有這麼說過。」我轉身，「且，若是本宮沒有記錯，父皇似乎沒

    有為本宮多留下一個姐姐！倒是不知道，你怎麼會成了姐姐了？」

    既然，她做的出來此事，她準備撕破臉，我自然不會傻傻的等著受傷了！

    我的話，讓林玉雯不再有聲音了。

    「夠了！這件事情我自然會查清楚！」我轉身，看著琅邪似乎是護著林玉雯

    一般，有一些擋在她的面前。

    勾起笑，「琅邪，這件事情無需你查清楚。既然是本宮的侍女，那麼待會兒

    本宮便進宮一次，向父皇稟明一切，讓父皇下令徹查！」

    我的話，立刻讓林玉雯身子搖晃了一下。

    「本宮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做的！若是真的是雲娥做的，本宮便將她關入

    大牢！決不姑息！若是有人誣陷，那麼……所有牽扯的人，或是凌遲，或是……

    滿門抄斬！」

    我的一句話說完，林玉雯的臉色刷白。甚至，我注意到一旁的管家甚至幾個

    奴僕臉色也變了。

    哼！原來，林玉雯的幫兇可是多著了。

    「公主！這件事情只是小事，無需皇上知曉的！」琅邪立刻開口。

    我冷冷的笑了，看著琅邪。

    「看來，將軍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是不是？」我走上前，拿過了那

    顆夜明珠，「這種珠子，本宮每年送予雲娥的，都比之上乘。」

    用力的將珠子丟與地上，走到了雲娥面前。

    「雲娥，將之前本宮送與你的拿出來！」

    「是。」雲娥立刻從懷中拿出了一顆珠子。

    「琅邪，對這顆珠子可有印象？」此刻的林玉雯，已經顫抖著了，「這顆珠

    子，可是你們大勝之後，蠻國進貢的。若是本宮沒有記錯，還是你押送的吧？」

    琅邪看著我手中的珠子，「是的……」

    「好！很好！」我笑了，「如此之物本宮都給了雲娥，你們倒是告訴我本宮，

    她還會去拿那種東西嗎？」

    我慢慢的走向了管家，「管家，你倒是說說看啊！」

    「公主！公主饒命！」我只是小小的威脅了一下，沒有想到他就跪了下來。

    堂中，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雲娥，起來！」我甩袖，走到了琅邪面前，「琅邪，本宮覺得，作為你的

    未婚妻，或許本宮應該好好的盡盡責任。倒是要看看，是誰在這將軍府興風作浪

    了！是不是？」

    一瞬間，鴉雀無聲，只有一道道緊張的抽氣聲。

    直到，「公主……或許，或許是湘兒記錯了……」

    這一回，林玉雯倒是先開口了。只是，臉色慘白慘白。

    我看著琅邪的樣子，他該是全部都明白了的。

    我一言不發，只是坐在了椅子上，慢慢的喝著雲娥遞來的茶。堂中的人，一

    個個都開始微微的顫抖了。

    我心中，卻是笑開了。

    原來，朱戟龍說的沒有錯。

    有時候，忍耐是必須的。只是，不可以一直忍耐。也不可以讓自己一直處於

    和善之中。必要之時，必須讓別人看到自己威嚴強硬的一面。

    這些，都是我在入將軍府前，他告訴我的。他說，這些是為政之道。我一直

    以為，這些我是用不到的。沒有想到，原來都是一樣的……

    「公主，此事畢竟是發生在這府中的。」琅邪終於開口了，「不如，交給我

    處理。三日後，我一定找出那個嫁禍之人。」

    他的口氣，轉得到是很快。

    看了一眼林玉雯，還有一直跪著的湘兒。

    有事情，不能逼得太緊。而且，我還沒有達到我的目的。今日，只是要讓他

    們明白，我不是好惹的。

    也是因為，林玉雯非要和我撕破臉，我才會如此。

    「希望三日後，將軍能給本宮一個滿意的答覆。否則，休怪本宮回宮一趟了。」

    說完，我便帶著雲娥離開了。

    琅邪要維護林玉雯，是他的事情，我不會干涉。不過，只要他不要觸怒我，

    便可以了。

    回到了心苑，我進了房中。

    「公主……」雲娥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也是，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我如此的樣子啊……

    「雲娥，你是不是怕了我剛才的樣子了？」我看著她。

    心中卻有著無奈和悲傷。曾幾何時，自己變得如此了？

    「不！公主如此，也是為了奴婢！」雲娥立刻跪了下來。

    「起來吧，不要一直跪我了。」我將她來了起來，「這一次，倒是因為我，

    才讓你差一些受了牢獄之災了。」

    「公主……」雲娥的聲音中，有著一些讓我更加哀傷的東西，「難道，林小

    姐準備和公主撕破臉了嗎？」

    我歎息著，看著窗外。

    「她剛才的反應，應該是不會的。畢竟，我是公主，而她只是一個刑部尚書

    的女兒罷了。」我看著天空，湛藍湛藍，「只是，為何這種鬥爭，永遠都是女人

    與女人之間的呢？」

    後宮中，是如此。如今，又是如此。

    「可恨的是！將軍竟然只維護著她，卻一點都不顧及公主！」雲娥倒是為我

    憤憤不平了。

    我只是笑笑，「那倒是未必。」我倒是不這麼覺得。

    不過，我也不想多說。因為，無論如何，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一到，這個賜

    婚就會廢除了的。

    「雲娥，陪我聊聊天吧。」我不想再去想著今日的事情了。

    「公主……」

    我制止了雲娥，或許我更多的是想要找一個人傾訴。

    「雲娥，你在我身邊四年了呢。」看著一片明媚之色，「你說，若是我一直

    是以前的那個我，那該有多好呢？以前的我，只是傻傻的等待著有一天，他給予

    我父皇的愛。只是一直安靜的呆在疏琉宮中。那時候，似乎沒有不該知道的，沒

    有任何的心計。」

    「公主，若是不開心，就不要說了……」雲娥的臉上，滿是擔心。

    「我沒事……」我看向了她，「雲娥，我早就沒事了。從四年前開始，我早

    就沒事了……」

    心中，一陣痛楚。

    「有時候，我寧願還是那個傻傻的朱素心。永遠，只有一顆希望得到父愛，

    得到親情的素心。」

    「公主，您還有皇上！皇上……他可以保護您的！」

    我聽著雲娥的話，卻是苦笑。

    「他保護的，只能是我的周全。後宮也好，宮外也罷。到處都是權利，到處

    都是勾心鬥角。他，護得了我一時，卻不能一世的。後宮的鬥爭，那些因為寵愛，

    因為癡的鬥爭。他護不了我。就像此刻，就如同今日，他也是護不了的……」

    我，已經明白了一切。

    朱戟龍，他一直等著我長大，等著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

    因為，他早就清楚了。他能保護我，卻不能時時刻刻的。就算，護得了我的

    周全，卻還是護不了我的心。

    我，還是會受傷。就如同朱御海傷了我，就如同每一個傷了我的心的人……

    原來，一直以來，他都是在用他的愛，慢慢的教會我長大。

    可是，我知道的，卻是如此的晚……

正文 【禁戀素心】（卷03）21-30

    第２１章猜心殤１。

    連著幾日，我都呆在了心苑中，也不出去。倒是管家，來找過幾次。不過，

    無非是阿諛奉承，只怕我一個不快，真的將此事告訴了父皇去。

    至於林玉雯，倒是沒有了任何的動作，似乎是一直呆在自己的園子中。而琅

    邪，似乎也專注於處理軍務，竟然也沒有去看她。

    「雲娥，隨我去找琅邪。」終於，我放下了手中的書本，帶著雲娥出了心苑。

    書房門口，侍衛也不敢攔我，只是通報了一聲。

    琅邪看到我，似乎有著驚訝，甚至還有一些無措。不過，我不去探究到底是

    為何。

    「雲娥，你先出去，我與將軍有些話說。」有些事情，我覺得自己必須和琅

    邪說清楚。

    看著雲娥退了出去，我才轉身看著琅邪。

    「不知心……公主想與我說什麼？」琅邪的稱呼，轉換的很快。

    「你還是叫我心兒吧。昨日，若不是被迫，我也不會如此。」這一句話，是

    真的。若不是被林玉雯和琅邪所迫，我不會那麼的拿出身份壓人的。

    「好，那麼心兒，今日找我，所謂何事？」

    我看著他，直到他被我看的有一絲窘迫顯現了。

    「琅邪，你是要護著林玉雯也好。或者，更是要護著刑部尚書也罷。這些，

    我都不會管。不過，請你記住，也請你轉告林玉雯。若是妄想動我身邊的人，那

    麼你們便是在逼迫我了。」說著句話的時候，我是放了幾分狠意的。

    我從不想琅邪面前做什麼心思純善之人，而他也早就明白的。宮中出來的，

    哪有什麼單純的心思了。

    宮閣，早已腐蝕了人心。連所有的仁慈和真誠，都早已被湮沒了。

    若不是朱戟龍的那保護，或許，我的良知也早已泯滅了。

    琅邪只是看著我，許久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為何如此看著我？」我笑了。

    「你……到底哪一面是你？之前的狠厲？還是，此刻的溫和？」他，似乎有

    著不解。

    「哈哈哈，琅邪。你這句話，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時候，有著彆扭麼？」我

    大笑，對於他的虛偽，也覺得有一絲的失望了。

    或許，一直以來，我一直覺得他是朝廷的大將軍，自然也是心思直爽之人了。

    可歎，只要是在朝為官，保著一朝俸祿的，早就沒有什麼直爽之人了！

    「為何如此說？」琅邪似乎是真的不懂一般，「我並非不明事理。只是玉雯

    畢竟是我的未婚妻，當時情況下，我自然是不覺得有什麼的！一直到事後，我才

    看出了些端倪！我……」

    我看著琅邪的樣子，聽著他的解釋。那一刻，卻覺得好笑。他，何必想我解

    釋呢？

    「夠了，不用說了。」我打斷了他，「我笑的，不是這個。算了，你不想挑

    明也罷。至於解釋，那就不必了。你是否維護林玉雯，或是你到底是知情還是不

    知情。現在，對我而言，都不重要了。至於那個三日之約，作罷吧。」

    是的，都不重要了。現在的我，早已沒有了一開始帶著戲耍他的意思了。

    只有一個月都不到的時間了，若是我再不抓緊的話。或許，一切都前功盡棄

    了！

    琅邪沈默了，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而且，他的臉色，似乎也有一

    些怪異。

    許久之後，我聽到他開口。

    「你到底……是為何接受賜婚，甚至入住將軍府？」他的問話，很輕。但是，

    卻是可以讓我聽得到。

    「若是我說，我是因為喜歡你，你信嗎？」我輕笑著，本是一個玩笑。

    就像之前，我也說過，他卻是不快的那般。

    只是，這一次，他卻是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我。直將我看的有一些坐立難

    安的感覺了。

    「心兒，你說的話，到底哪一句真，哪一句又是假？」

    琅邪的話，讓我的心，有一陣緊縮。

    突然想起，那日，那個黑衣人，那個戰，也曾在於我耳病廝磨之際，附在我

    耳邊，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說的話，哪一句是真或是假。與你，有何干係嗎？」我冷下了臉，「你

    的心中，不該是只有林玉雯的麼。所以，你才會如此護著她，不是嗎？」

    所以，又何必想要知道我的想法呢。

    「我……」

    他，似乎想說什麼。可是，最後卻頹然，沒有說下去。

    「琅邪，無論如何，還有一個月都不到的時間了。那時候，一切都會結束的。」

    我，最終還是開口了。

    那時候，我與他的婚約，也會解除。而我想知道的，也會有一個結果了。

    我以為，他聽到這句話，該是高興的。或者說，會是釋然的。卻見，他竟然

    臉色似乎有一些白了。

    「你的話，是何意？」

    可是，我卻不想去理會他。

    「琅邪，我只問你。你和二哥，是不是很好？」我將頭，轉向了別處，看著

    書房內的佈景。

    他沈默了許久，「是，我與御浪是生死之交。」

    他的話，卻讓我的心一沈。

    「那麼，若是大哥和二哥兵戎相見，你會幫誰呢？」我的手，緊緊的垂在身

    側。

    「若真如此，我自然是幫著御浪的。」

    他，就這麼平靜的回答了我。

    手，緊緊的握成拳，貼著我的身側。指甲，早已陷入了掌心了。

    「那麼……若是三哥呢？」此刻的我，卻有一些不敢開口問了。

    他，沒有再回答我了。而我，其實也早就知道答案了。

    「若是沒事，我便先回去了。」說完，我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室外的陽光，耀目而溫暖，可是卻刺痛了我的心。

    帶著雲娥，我快步的走回了心苑，將自己關進了房中。房內，只有雲娥一人。

    「公主……您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雲娥扶著我，擔憂的看著我。

    我克制住自己的顫抖，讓自己慢慢恢復平靜。

    「雲娥……」我看著她，心中有一些顫抖，「為什麼，為什麼我逃脫不了爭

    斗呢？為何，朝堂之上總滿佈著權力之爭呢？」

    「公主是為了這個憂心嗎？奴婢相信，皇上一定能夠處理的。」雲娥聽完我

    的話，如同送了一口氣一般。

    我，搖搖頭。我的痛，不在於此。

    「雲娥……你可知道，我有一種恐懼……一種恐懼的感覺……」我此刻，只

    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一些冰冷了。

    「公主！公主您怎麼了！」

    我任由雲娥扶著我躺在了床上，看著這張床，我卻克制不住的顫抖。

    「雲娥……我好怕，好怕那個人是他。真的好怕……若是他，真的是他，我

    該如何，該如何啊！」緊緊的環抱著自己。

    初夏的天氣，卻讓我覺得，冰冷的徹骨了。

    第２２章猜心殤２。

    子夜之時，安靜的室內，漆黑一片。而我，只是毫無睡意的閉著眼。

    「唔……」突然，一股灼熱的氣息環繞住我，唇被有一些粗暴的封住。

    我睜開眼，卻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因為，眼已經蒙上了黑布。

    「不要！」終於，尋找到了機會，我推開了那人。

    可是，卻比他一把抱住。

    「心兒，我好想你……你可想過我？」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

    「戰！你先放開我……我沒有準備……呀！」

    未等我說完，灼熱的利器已經進入我的體內。

    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閉上眼，放棄了掙扎。任由著身前的男子，在我的體內

    抽。動。身子，早已經毫無感覺了。或許，早就麻木了。

    此刻的自己，已經一絲不掛。胸前只覺得一股濕熱不斷的舔舐著，牙齒與我

    的柔軟摩擦著。

    直到，身子接收到一股灼熱的液體。才覺得，身前的男子慢慢的軟了下來。

    眼前的黑布，也被除去了。

    我，不想動，也沒有力氣去動。只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轉頭看著身旁躺著

    的帶著面巾的男子。

    「戰，幫我調查幾個人。」我，恢復了冷靜，「幫我調查朱御海、朱御浪還

    有朱御風。還有一個，琅邪……」

    我說完，發現環著我的手，一霎那的僵硬。

    「除此之外，你就沒有其他的要和我說嗎？」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深沈。

    「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要的，是他的調查。而他要的，不就是我的身子麼？我給他身子，除此之

    外，還能說什麼呢？

    「心兒，對你來說，我到底算是什麼？」他，抱著我。臉，埋進了我的頸項。

    我還是不動，任由著他。

    「算什麼？」我只覺得諷刺，「你希望你自己算什麼呢？」

    他，沒有了聲音。只是，呼吸卻渾濁了。

    「你佔有了我的身子，而我要的就是你的消息。我們的關係，僅此而已。若

    是嚴格而言，你我也只是主顧關係。我要你的消息，代價是我的身子。你要我的

    身子，代價是消息。」只是如此而已……

    呵呵呵，突然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早已和一個妓女無異了……

    只是，她們用自己的身子，養活自己。而我呢？我用自己的身子……卻是養

    活誰呢？

    我，被推開。一個黑影，壓在了我的身前。只感覺，似乎被怒氣環繞著。

    「你是如此覺得的！難道，從始至終，你對我……只是因為我又利用價值嗎！

    難道，從始至終，你對我……都毫無……感情嗎？」

    我，只是閉著眼。

    「我，從來沒有感情過的。」床上的手，緊緊的抓著床單。

    「就算，我是如此的愛你……嗎？」他的聲音，有著一些淒厲。

    「愛我？呵呵呵……」我，笑了，「你是愛我，還是愛我的身子呢？」

    此刻的我，就如同被什麼刺了一下一般。心中，有著一絲痛楚。

    「你不相信我愛你……甚至，根本就不信我，是不是？」他，似乎已經起來

    了。因為，我只覺得冷席捲了全身。

    「一個不以真面目示我的人，讓我如何相信呢？」

    漆黑的夜色中，只餘下我的話，迴盪在房內。只是，房內，早已失去了另外

    一個人的氣息了。

    我知道，他走了……

    慢慢的，我睜開了眼。看著沒有月光的黑夜，發著呆。

    緩緩的側過身，蜷縮著，緊緊的抱著自己。

    戰……我希望，你不是他……也請你，不要是他……

    若是被一個陌生人這般佔有，我，還是可以承受的。

    若……是他……我，真的會承受不了的。

    這一刻，我真心的祈求上蒼。希望，戰不是那人，也永遠都不會是那人。

    我，早已經支離破碎了。再也不能，再也不能經得起再一次的傷害了啊！

    我，就這麼對著黑暗，一個人一夜無眠，直到天明。知道看到一縷光線，透

    入了室內。直到，聽到輕微的聲音。

    「雲娥，是你嗎？」說出口的那瞬間，才發現，自己的喉嚨，竟然是如此的

    乾澀。

    「公主！您這是怎麼了！」雲娥衝了過來，扶起了我。

    我只是指了指茶水，雲娥立刻為我倒了些，餵我喝了下去。總算，喉嚨間的

    一絲乾澀的疼痛，好了許多。

    「公主……他……又來了？」雲娥問的，很小心翼翼。

    「是啊……他，又來了。」我，再一次躺會了床上。閉著眼，感覺到雲娥為

    我蓋上了被子。

    「既然公主不願意，為何……」

    我苦笑著，何嘗不明白雲娥的意思。

    「若只是不願意，也就罷了。反正，我的身子，早已經是人盡可夫了。」

    朱戟龍，是第一個得到我的。朱御海碰過我，朱御風碰過我。甚至，連那個

    戰，都碰了我了。

    「公主！您在奴婢的眼中，永遠都是那個公主！請您不要如此說自己！您…

    …都是……都是迫不得已啊！」

    雲娥的話，觸痛了我心底最深的傷口。那一刻，只覺得一股腥甜在口中泛開。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早已咬破了自己的唇了。

    「現在，我只希望……只希望戰，不是那人……」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公主……」

    我張開眼，看著雲娥趴在我的床沿邊，默默的落淚。

    我的痛苦，她一直知道的。我的傷，她也一直知道的。

    雲娥和奶娘，是唯一剩下的，可以知道我的傷痛的人了。或許，朱戟龍，也

    是……

    「公主！若是您的事情辦完了，我們就快些回宮，好不好？不要，不要再等

    到滿三個月了，好不好？」雲娥哭著，哀求著。

    「雲娥，別哭。我沒事。」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我才慢慢的伸手拂去她的淚。

    「公主！」她像是失控了一般，「您怎麼會沒事……以前的您，在宮中的您，

    還是會笑的啊！現在……現在的您……只有冷笑，只有冰冷了啊！」

    雲娥的話，讓我僵硬了，只是出神的看著她。

    「我……只剩下冰冷了嗎？」

    「公主……您若是照照銅鏡，就會發現……您的每一個眼神中，只有深沈的

    痛楚了……您的笑裡面，只有苦澀和冰冷啊！」

    雲娥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抽痛。

    原來，我其實自己也知道的，不是嗎？

    從我被黑衣人佔有的時刻。從我知道，朱御海是為了什麼接近我的時候。甚

    至，從我被朱御風佔有的時刻。

    原來在很早很早以前，我早已經不是那個原來的素心了。

    第２３章猜心殤３。

    痛，只是一個過程，卻不是我要的結果。

    所以，待雲娥哭過後。待我，痛徹心扉後。我，還是選擇了原來的那條路。

    我，再一次成了之前的我。

    冰冷也好，苦澀也罷。甚至，是無奈也可以。

    至少，在這個將軍府中，我還是必須要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的。

    接下來的幾日，林玉雯來看過我。而她每一次背後的小動作，我都看到了。

    只是，我選擇了默默地去化解。

    至於琅邪，他還是選擇沈默。看著林玉雯做的一切，我知道，他都看得清楚

    的。

    算了，這些，本來就不是我會去在乎的。又何必，去在意呢？

    入夜了，戰已經好幾日沒有來過了。不過，我也不在乎。

    倒是風若其，消失了很久，終於出現了。

    「若其，我要你調查的，你可調查清楚？」看著一臉風塵的風若其，我知道，

    這一次他一定很累了。

    「心兒，你猜的沒有錯。朱御風和舒嬪一直有書信往來，甚至舒嬪已經煽動

    了朱御風爭奪太子之位了。」

    這一次，我特地讓風若其去了一次邊境。為的，就是要看看戰的調查，是否

    是可靠的。

    「他……一直沒有這個野心的……」雖然，我一直只將他做了棋子。可是，

    我卻知道，朱御風一直沒有這個野心的，「他，怎麼會被……煽動？」

    「這個我就查不到了。不過，這幾日朱御風已經開始準備回京的一切了。至

    於邊境的那些將士，大半已經被他收服了。」

    風若其的話，讓我開始慢慢的覺得冰冷了。

    「心兒，你沒事吧？怎麼，一直在顫抖？對了，聽雲娥說，最近你一直睡不

    好。而且，似乎一直很怕冷。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被風若其攬進了懷中。這一次，我沒有推開，也沒有拒絕。

    因為，此刻的我，已經感覺到刺骨的寒冷了。那種冷，將我的每一寸肌膚，

    每一根骨頭，都凍得生疼！

    「若其，你說為何，我來到蒼穹？如果，如果我沒有身在這裡。如果，我恢

    復了我原本的身份。我……會不會，快樂一些？會不會，開懷一些？」

    有那麼一刻，我想要風若其帶我走。帶我離開，回到我該呆著的地方。回到，

    應該是我出生的地方去。

    「心兒，若是你想走，我便帶你走！」風若其的話，很溫暖。可是，卻驅不

    走我的冷意。

    「走不了的，我走不了的……」苦笑著搖頭，「從母親將我交給她的時候，

    從母親為了我拋卻了自己的一切後。從他，為了我，做了那麼多後。我，還有什

    麼立場，可以離開呢？」

    我抬頭，看著風若其。

    「而且，你也不能走了，對不對？」我和他，都是被宿命綁縛的人，「你，

    為了那個國家，為了那個使命，也不能走了，不是嗎？」

    我看著他，他的眼中，有了絕望和傷痛。

    「是啊……我們……都走不了了……」

    或許此刻，我和他，才是最有共同的傷痛的。所以，才能如此的瞭解彼此。

    到底，痛的是如何徹底，如何的……深……

    突然，一到抽氣聲。讓我和風若其立刻警覺的抬頭。

    卻看到，熟悉的黑衣，熟悉的輪廓。

    我看著戰，他的眼中，有著傷痛。可是，卻一言不發的看著我。終於，我發

    現，原來此刻自己還躺在風若其懷中。

    我看向了風若其。他，慢慢的放開了我。只是看了一眼戰，然後轉向我。

    「我先走了，過幾日再來。那件事情，若是沒有頭緒，就不要再去追究了。」

    風若其的話，我明白。

    我點點頭，看著他飛身離去。

    屋內，只留下我和戰了。我，選擇了沈默，一句話都不說。只是，拿起一個

    茶杯把玩。

    「你……就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戰的聲音，有些顫抖。

    「說什麼？說，我和若其的關係嗎？」我知道，我這是在惹怒他。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轉身離開。也沒有……動怒？

    他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給了我一疊密函。我只是接了過來，卻被他順勢

    摟進了懷中。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一次次的如此待我？」他的聲音，似乎充滿了痛苦，

    「你，不相信我，一直不願意相信我。可是，為了你，我還是去做盡了一切。你

    讓我調查，就算是每一次還是要氣我。可是，我卻還是為你去調查……可是……

    為什麼？」

    我沒有動，只是感覺到，頸項間有一些濕熱了。

    這些話，似乎他說了好多次。

    這些相似的話，似乎好多人都說過。

    「心兒……我是真的愛你的……求你，信我一次，好不好？」他的聲音，有

    著痛苦。可是，卻傳達不到我的心中。

    「等你哪一天，願意用真面目示人的時候。」我，只是說了一句話。

    「只是……你的真面目……」我推開了他，「或許會讓我更加的遠離。」

    我，拆開了密函，慢慢的看著。而他，則是坐在了一旁，沒有更多的動作了。

    看完了所有的密函，我卻發現了一個問題。

    「為何，獨獨沒有琅邪的？」密函中，唯獨漏了琅邪的，「密函中，朱御浪

    的調查是如此詳細。可是，連他的調查中，都沒有一點琅邪。這是為何？」

    我看著戰，心中的痛，更加的深了。

    他，到底是誰？

    似乎，我心中已經慢慢的有了答案了。

    可是……這卻是一個……讓我不想知道的答案！

    「我……查不到他……」我看著他，只是看著。看著他側過了臉，看著他一

    字一句的說出了口。

    而我，只是呆呆的看著，一言不發。

    手中的密函，被我緊緊的捏著。直到，感覺到幾乎快要被我捏碎了。才回神，

    將密函燒燬了。看著火焰吞噬了那些密函，我只覺得，我的心也被吞噬了。

    「戰，我該信你嗎？我……能信你嗎？」我，慢慢的開口。

    「我……」他，卻沒有說下去什麼了。

    「你知道嗎，那日，琅邪吻了我。」我沒有看他的表情，只是走到了窗口。

    看著窗外的月色，看著園中月色下的花朵。我，只覺得好想躺在花下。然後，

    永遠的這麼躺著。永遠的……躺著……

    第２４章猜心殤４。

    我，落入一個懷抱。唇，被粗魯的吻住。

    衣服被撕碎，而我，則是被丟在了床上。

    慢慢的閉上眼，感覺到黑巾蒙住了我的眼。然後，是利刃的插入，然後是抽。

    動。

    而我，只是默默的承受著。任由著男人吻著我，任由著男人不斷的進入我的

    身體。任由著他，像是在洩。欲一般的抽。動。

    慢慢的，只覺得淚水，劃出了眼眶，沾濕了布巾。

    手，緊緊的抓著床單。黑暗中，沒有一絲的光亮。

    當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雲娥擔心的臉。原來，已經天亮了。原來，他已經

    走了很久很久了。

    讓雲娥拿了熱水來，我將自己完全的埋進了水中。直到，自己快要窒息的時

    候，才出了水。雲娥立刻拿了布巾為我擦拭頭髮。

    「雲娥，你說，若是我死去，會如何？」我，幽幽的開口了。

    「公主！」雲娥跪了下來，「公主，奴婢求您！不要說這種話！不要如此啊

    ……」

    我輕笑著，讓雲娥起來了。

    「放心吧，我也只是說說的。」慢慢的起身，帶著一身的水，出了木桶。

    雲娥立刻為我擦乾，穿上了衣服。

    我走到了床前，拿出了一封信。

    「雲娥，把這封信交給戟龍。記住，要親自交給他。」我叮囑著雲娥，看著

    她離開。

    而我，則是選擇了帶著一身的疲倦，走出了房門。

    卻見，管家卻突然來找我。說是朱御海和朱御風都來了。

    我點點頭，走向了前廳。廳中，朱御海、朱御浪和琅邪都在。看到我，他們

    的表情各異。

    朱御海比較直接，立刻上前將我攬進了懷中。也是，朱御浪和琅邪早已知曉

    我和朱御海的關係了。

    我看向了朱御浪，看著他只是對我笑笑。

    「二哥，今日怎麼有空來了？」我也笑著，看著他。

    「今日沒事，前些日子剛和大哥從江南回來。正巧，大哥說要來看看你，我

    就一起來了。心兒不會不歡迎我這個二哥吧？」朱御浪搖著扇子，溫柔的說著。

    「怎麼會呢！」我掙脫出了朱御海的懷中，勾起了朱御浪的手臂。

    「那麼，二哥可有給我帶禮物來？」此刻的我，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

    「額……哈哈，二哥……忘了……」朱御浪有一些不好意思。

    「二哥，似乎每次都會忘了給我帶禮物哦。」

    嘴角，是笑的。可是，不知道為何，我的心，卻是在痛的。

    眼前的朱御海，一臉的憤怒和無奈的交雜。琅邪，則是側過去了臉。朱御浪，

    笑著看著我，可是眼中似乎有著我不想去瞭解的東西。

    和他們三個就在廳中閒聊了許久，雲娥回來了。我只是讓雲娥下去，繼續和

    好久未見的兩個哥哥聊天。

    直到，一道聖旨的到來。朱戟龍，派遣琅邪去一次邊疆，至於做什麼，只說

    是密旨，給了琅邪一封密函。

    「沒有想到，我剛回來，邪你就要出去了。」我看著朱御浪拍著琅邪的肩膀，

    這麼說著。

    琅邪只是將密函收好，似乎皺起了眉頭。

    「還好，若是我能夠快一些的話，十日之內，必定能夠回來的。」琅邪的話

    說完，卻讓我想到了，十日後，我就離回宮的日子也不遠了吧？

    「等你回來時，心兒便要回宮快了。」朱御海，倒是先說了出口。

    他的話一出口，立刻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朱御浪，是有一瞬間的呆滯了，然後是笑著點頭。琅邪，則是突然臉色很難

    看，過了許久都沒有恢復。至於朱御海，則是突然深思的看著我和琅邪，一臉的

    不郁。

    我，只是冷冷的看著，心中思量著。

    「心兒，不如這幾日你到我王府中住下，如何？」朱御海終於開口了。

    我看了看變了臉色的琅邪，還有一旁只是掛著微笑的朱御浪。

    「過幾日吧。」最後，我選擇了如此回答。

    第二天，琅邪一早就走了。

    此刻的將軍府中，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管家。不過，自從那件事情以後，

    管家已經習慣了事事都向我報備了。

    所以，我自然知道了，林玉雯打算回一次林府的事情。

    「姐姐準備回府住幾日呢？」我將林玉雯送到了府門口，開口問。

    「大概住上個三五日，你也知道的，我已經好久沒有回府了。我父親早不知

    道催了我幾次了。」說完，帶著侍女上了馬車。

    我只是轉身，帶著雲娥回到了心苑。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林玉雯選擇離開，一個是因為此刻琅邪不在，沒有了保

    護她的人了。另外一個，應該是回去和她父親商量一些什麼的。

    「雲娥，你讓風若其派人盯著林府。」我，最相信的還是他們。

    接下來的幾日，我一直都只是在將軍府中四處走走看看。偶爾，回去琅邪的

    書房，看一些書。那日，我告訴琅邪可能去他書房看看的，而他也同意了。

    琅邪已經走了四天了，而林玉雯，也一直沒有回來過。

    夜晚，雲娥帶著風若其，一起進來了。

    「事情辦得如何？」我看向了雲娥。

    「林玉雯回府後，就和林尚書進了書房，一直到很晚才出來。這幾日，一直

    每日都會去書房中。奴婢經過這幾日的暗查，終於發現。原來，是舒嬪給了他們

    一些利誘。似乎，是想要與他們合力，支持三皇子登上太子之位。」

    我與風若其坐著，聽著雲娥的回報。

    「他們，是怎麼回應的？」林玉雯是琅邪的未婚妻，應該是和琅邪一樣，支

    持朱御浪的吧？

    「林玉雯是拒絕的。不過，林尚書卻似乎在猶豫不決。」聽完雲娥的話，我

    倒是釋懷了。

    也是，朝中的臣子。若是跟對了主子，他人得勢了，自然是加官進爵。但，

    若是跟錯了，那可就結果淒慘了。林尚書在朝中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自然是會

    猶豫不決了。

    「派人繼續盯著即可。」我下了命令，看著雲娥出去了。

    「心兒，這幾日，那個黑衣人可來找過你？」風若其開口了。

    我搖搖頭，不解的看著他。

    「哎……我這幾日調查，聽說戰的主子這幾日都不在皇城內……」

    風若其的話，讓我的心，立刻下沈了。

    「若其，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終於還是艱難的開口了。

    「心兒，那人不願意調查琅邪的事情，你便應該清楚，他是誰了。此刻，那

    人也不在皇城，他的身份，你應該……」

    「夠了！」我打斷了風若其的話，「或許……只是湊巧……」

    第２５章猜心殤５。

    室內，陷入了沈默。我與風若其，都不再開口了。

    直到，一聲輕微的歎息聲。

    「心兒，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風若其的話，讓我只是苦笑著看著他。

    「若其……你說，到底什麼是愛情？」我，真的不懂了，「母親，沒有教會

    我。朱戟龍，也從來沒有教過我。我以為，能從琅邪和林玉雯身上看到。可是…

    …」

    那一刻，我真的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只是愣愣的看著風若其。

    「你可否想過，或許，這就是你的……責任？」

    風若其的話，說的很輕，很淡。可是，卻似是千斤之石一般。壓在了我的胸

    口，那一刻若是窒息了一般的難受。

    「責任？呵呵呵，與他們一個個的糾纏……難道，是責任？」我，只覺得諷

    刺。諷刺自己，自己這殘破的身軀。

    這一回，風若其沒有再開口了。只是看著我，定定的看著我。

    「風若其，你先走吧。」最後，還是我開口了，「離開這裡，回去吧。或許，

    不久之後，將會有一場無血的戰爭了。也或許，是踩著許多人的屍體的戰爭。」

    我看著燈芯，看著已經燃盡了一半的燈芯，無意識的挑弄著。

    「我不會回去的。至少，現在不會。心兒，你不要將事情想得那麼糟糕。有

    朱戟龍在，我想他們也不敢妄動的。」風若其是在安慰我，可是我卻沒有半點的

    安慰。

    「回去吧……你，是不可缺少的。」

    「那你呢？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沈默了許久，風若其開口。

    我，只是搖搖頭。

    「若其，你該知道的，從我出生開始就走不了了。我，可有可無，可生可死。

    若是完成了那個宿命，我寧願……毫無牽掛的長眠。」

    說完，只是讓風若其離開了。

    一個人對著燈火，看得出神了。

    「公主。」雲娥的呼喚，讓我回了神。卻看見，她跪在了地上。

    「雲娥，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我欲將她扶起，她卻不願意。

    「公主，聽奴婢說完。若是公主不答應，奴婢絕不起來。」雲娥，似乎很堅

    持。

    我只能放棄，點點頭。

    「公主，奴婢的命是公主給的。這麼多年來，奴婢一直為公主辦事，而您也

    一直深信著奴婢。現在，奴婢只求您一件事情！」雲娥頓了一下，「求您，不要

    想不開！不要說如同剛才那般的話了，好不好？」

    我以為，雲娥的要求會是什麼。怎麼都沒有想到，她說的竟然是為了我！

    我，將她扶了起來。她，早已淚流滿面了。

    「雲娥，你放心吧，我不會真的那般的。」轉身，看著窗外，「朱戟龍，斷

    然不會允許的。而且，我的宿命……早已注定了不能隨心所欲了……」

    閉上眼，只覺得自己的心和身子，竟然都是身不由己的。

    雲娥沈默了，只是拿了披風為我披上。而我，拿出了袖中的一塊牌子。

    「雲娥，拿著這塊令牌，去找到『戰』，讓他幫我查琅邪和林玉雯。」我將

    令牌交給了她。這塊，就是那日黑衣人給我的。

    「他，不是不在皇城……」

    「他雖然不在，但是他的那些探子一定在的。」我看著窗外沒有光亮的夜色，

    「去吧，其他的，不用多問了。」

    直到服侍我睡下，我一直沈默不語。

    滿室的黑暗和死寂，我只是閉著眼，卻毫無睡意了。

    我知道，這個調查是不會有結果的。我知道，戰是不會給我任何消息的。可

    是，我卻還是想要一試。

    風若其說的沒有錯，我的確是在自欺欺人。我，做不到啊！做不到去相信，

    黑衣人就是那人……

    木然發現，枕頭卻早已被沾濕了。原來，我不知不覺中，竟然流淚了。

    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直到口中泛著腥甜。突然，覺得好笑。這麼下去，我

    的下唇，到底會留下多少傷口呢？

    一夜無眠，一早起來，我便帶著雲娥，去了海王府。

    我知道，今日林玉雯會回來。可是，我已經沒有了力氣，去和她鬥什麼心計

    了。

    朱御海看到我，有著高興和期盼。我不知道，他在期盼什麼。不過，我知道，

    那都是虛假的。他，到底想要什麼，我現在也不知道了。

    「心兒，你這幾日都會住在這裡嗎？是真的嗎？」朱御海，再三的確認。

    「難道，你不願意嗎？」我只是笑笑，反問他。

    「怎麼會！若是你一輩子都呆著，就好了……」

    他的話，我聽著，卻沒有回答。只是，漠然的被他抱著，坐在他的腿上。

    「心兒，我好想你……」他的手，已經探入了我的衣衫之內了。

    我，選擇趴在他的身上，越過他的肩頭，看著不知名的某處。

    「那日，你可知道我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我知道，他說的那日，是什麼。

    那日，同樣也是在書房內的。

    衣衫褪盡，我被他放在了桌上。桌上的所有物件，都被他掃落了。

    「御海。」我，阻止了他的進一步的動作，「等一下。」

    「怎麼了？」他的臉色，已經通紅了。

    「你恨舒嬪？恨朱御風嗎？」最終，我選擇了問出口。

    「心兒！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知道，他此刻已經慾火焚身了。

    「你先回答我。」

    他的衣衫，已經褪去了一半。而我，已經全數的褪去了。可是，就算是如此。

    他最後還是歎氣，看著我。

    「朱御風，我一直是將他當做弟弟的。可是，看來我們以後是做不成了！或

    許，連朱御浪都做不成了！恨與不恨，早已經不重要了！」

    不重要嗎？

    我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的確定。

    的確，是不重要了……因為，對於他來說，無論是恨著還是不恨，結果都是

    一樣的吧？

    就算是不恨，為了他自己的權位，他不是一樣要除去的麼？

    或許，有一天，我也會被他除去吧。

    「朱御海，或許有一天，你也會連我一併除去了的吧？」

    我，問的很輕很柔。

    在我身上留戀的唇，突然頓住了，離開了我的身子。

    「我不會的！相信我，可好？」他，說的真誠。

    可是，我卻只是勾住了他的頸項，讓他繼續埋入我的肌膚之中。

    第２６章殘心愛１。

    當那尾熱龍滑入我的體內之時，我只是悶哼了一聲。沒有拒絕，沒有掙扎，

    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我只是聽著他渾濁的喘息，感覺著自己的雙腿被他架在了肩上。還有那亢奮

    的利器，不斷的穿刺著我的下體。

    他濕熱的唇，沿著我的頸項，一路埋入了我的雙峰之中。柔軟被他搓揉著，

    含在了口中。可是，我竟然連虛應的呻吟，都不願意發出了。

    這一次的他，似乎是將累積了多時的欲。望想要全部發洩一般。我只是軟軟

    的被他從桌上移動到了軟榻。被他一次次的佔有，一次次的宣洩。

    直到，我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才罷休了。

    我趴在軟榻上，而他則是躺在我的身側，撫著我的背脊。

    「朱御海，你真的愛我嗎？」我閉著眼，維持著趴著的姿勢。

    「我說愛，你信嗎？」他的話，似乎藏著什麼。

    我信麼？我能信麼？

    「我……該信麼？能相信你麼？」他早已經，一次次的背叛了我的信任了。

    我早已，沒有了相信他的勇氣了。

    「心兒！」我被他抱起，與他對視，「你為何不願意試著相信我？我做的每

    一件事，都是為了你，你可知道！」

    我，只是笑了，笑的心中泛著苦澀和痛苦。

    「為我？呵呵呵，所以為我，用哥哥的身份將我佔有？為我，所以答應了做

    我的哥哥，卻選擇了佔有我？」我，只是覺得，很冷。

    「若不是愛你，你以為我會選擇這種不倫的愛嗎！若不是放不下，你以為我

    沒有嘗試過放棄嗎？」他的每一聲，似乎都有著迫不得已。

    可是……卻迫不得已的，是我！不是嗎？

    「所以……你選擇了爭奪太子之位？所以，這也是為了我？」終於，我還是

    說了出口。因為，他的話，早已經觸痛我內心的傷口了。

    「你以後，就會明白的。無論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真的，是為了你啊！」

    他的每一句，都讓我心冷了一分。

    「就算我說……那些都不是我要的？」

    我看著他，看著他點頭，看著他說了「是！」

    「哈哈哈，朱御海！我讓我如何信你？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可是，那些

    竟然都不是我要的！那麼，你為了我什麼？」

    我掙脫出了他的懷抱，起身穿好了衣物。

    「心兒……」他，只是在我的身後，「若是可以，再相信我一回，可好？只

    一回……」

    他的話，說的很動人。可是，我卻早已沒有了勇氣了。

    沒有理會他，我走出了書房。看著外面的陽光明媚，我卻只想要洗去一身的

    疲憊。

    我，又住回了回來的房間了。裡面的佈置，竟然還是一摸一樣。

    雲娥為我擦拭著後背，我只是看著水中漂浮的花瓣。

    「公主，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傳來。」

    「雲娥，不用去理會了。我要的，從來不是戰能夠給我任何消息。」這一刻，

    我已經心死了，也慢慢的開始接受了。

    「公主……」

    「還有幾日，我便可以回宮了。雲娥，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宮中才是讓

    我窒息，讓我痛苦的地方。只是，出來後，我才知道。原來，宮中還能夠讓我活

    下去。可是……宮外，卻是一片深淵。」熱水環繞著我，可是我還是感覺不到溫

    暖。

    「是因為，沒有皇上嗎？」雲娥的話，讓我睜開了眼。

    「為何，這麼說？」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沒有朱戟龍？

    「公主，或許您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不覺的時候，您已經很依賴皇上了。」

    雲娥的話，讓我一驚。

    我和朱戟龍，從一開始我的抗拒，到慢慢的接受，一直到……開始依賴他了？

    「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會愛上他？」掬起一捧水，我看著水慢慢的流逝，

    只餘下花瓣還在掌心之中。

    「奴婢不敢揣測公主的心思。」

    我靠在木桶的邊緣，看著手心的花瓣。

    「朱戟龍，教會了我，如何長大。教會了我，如何去用計謀。教會了我，如

    何保護自己。教會了我，很多很多。可是，他獨獨漏了。漏了教會我，什麼是愛，

    如何去愛。」

    那一刻，我卻將花瓣貼在肌膚上，狠狠的搓揉著。

    「他們，一個個的佔有我。說，是因為愛我。可是，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

    是為了權位。到底，什麼又是愛呢？」我的思緒，開始幽遠了，「我只記得，小

    時候，母親給我的愛。完全的寵愛，完全的親情。似乎，這麼多年來，我等待的，

    知道的，只是如此……」

    「公主，水涼了，起身吧？」

    我站了起來，雲娥為我披上了衣物。看著水中，早已經被我碾碎了的花瓣，

    我只是苦笑。

    「您要的，您想的，奴婢一直都明白，都知道。只可恨，他們都一個個的傷

    害您！」雲娥的表情，很氣憤。

    「呵呵，或許吧。」我坐在了椅子上，「我要的不多，只可惜，他們給不了。」

    朱御海，真的知道我要什麼嗎？

    他說的好聽，一切都是為了我，我以後便會明白。可是，他可知道，我除了

    那一份被他背叛了的感情，其他都不要。那麼，還有什麼是為了我的呢？

    朱御風，有真的明白我要什麼嗎？

    我要的，是他和舒嬪的敗落。若是，朱御風死在了我的面前，可能我都不會

    有任何的感覺的。只是，他只以為，我要的是正常的感情。

    戰……他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在深深的傷害我。

    從始至終，他也不知道。

    我要的，真的很傻，也很簡單。只是，沒有人能夠明白。

    在海王府，一直會看到朱御海的幾個謀士。林敬，是我經常看到的。只是，

    他似乎一直對我有些欲言又止。

    不過，我沒有去理會過。或者說，關於朱御海的一切，我都不曾去理會過。

    我會來，或許更多的只是逃避心神的疲倦罷了。至於身子……痛楚總好過心

    累吧？

    「公主，奴才有些話想對您說。」我在海王府三天了，這倒是第一次，林敬

    準備和我說些什麼。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我與他，走入了涼亭。

    他的表情，似乎很嚴肅。

    這，有些讓我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了。

    第２７章殘心愛２。

    「公主，您要折磨主子到何時？您可知道，您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

    在生生的凌遲著主子的心！」

    林敬的話中，對我有著責怪。

    「我折磨他？我凌遲他的心？」我只覺得可笑。我，才是那個被折磨的人吧？

    不顧我的意願，佔有我。不顧我的傷痛，背叛我。

    「主子他是如此的愛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您！可是，您卻從

    來不願意相信主子。您可知道，每夜，主子都只能抱著你的畫像才能安睡？您可

    知道，主子每夜只能在你住過的房中，才能安睡！」林敬的每一句話，都帶著埋

    怨。

    我，只是看著他，可是還是不相信。

    「林敬，你是他的人，你說的任何事情，都是為了他。你讓我，如何信你？」

    或許，這麼多年的宮中生活。那麼多次的背叛和傷害，早已讓我失去了信任人的

    心了。

    「公主！的確，一開始主子會接近您，更多的是奴才們的計策。可是，主子

    早已在對您動情的那時，便不再準備用這個計策了！公主可曾記得，主子何時曾

    要求過您，要求您在皇上面前諫言？可曾記得，主子何時為了他人，吹奏玉笛？」

    我默然的聽著，沒有應和。

    「那玉笛，是皇上賞賜給娘娘的，是主子最珍視的東西。那曲子，是皇上曾

    經親自教給了主子的。主子，從來不曾為任何一個人吹奏過的！」

    「林敬，你說那麼多，又是為何呢？」我只是看著湖面，「從他背叛了我的

    那一天起，我早已不再會相信他了。你說了那麼多，也只是讓我覺得。他的一切，

    都是那麼的虛假罷了。」

    若不是風若其的那些調查，或許我還是信任他一些吧？至少，在林敬說了那

    麼多之後。

    只是，現在的我，早已經不準備再相信他了。

    「您，為什麼你不相信主子？您可知道，您的不信任，對主子才是最大的傷

    害！他所做的，只是為了能夠讓您看他一眼！」林敬已經開始如同嘶吼了一般了。

    「他為我做的一切？」我轉身，只有嗤笑，「他為我做了什麼？聽你們謀士

    的話，爭奪太子之位？或許，取而代之？還是，去得到權勢？這些，是為了我嗎！

    這些，統統都不是我要的。那麼，你倒是告訴我，這些是為了誰？」

    林敬張口欲言，卻被我阻止了。

    「無論今日的這些話，是你自己想說的，還是他讓你告訴我的。我只是想告

    訴你，從我知道他背叛我的那一刻，從一次次的被他傷害的那一刻起。我，也就

    不會再相信他說的一句話，做的任何一件事情了。」

    言盡於此，我轉身離開。也不想去顧忌，身後的林敬是什麼表情，什麼反應。

    一直到回到了房中，我像是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癱軟在了椅子上了。

    「公主……」雲娥端上了茶。

    「雲娥，整理一下，我們回將軍府。」我，不想再呆下來去了。

    連著幾日，朱御海都會來找我。我這才發現，原來無論是身子還是心神，我

    都受不了疲倦了。現在的我，早已經殘了心累了身殤了神了。

    當朱御海衝入房內的那一刻，雲娥已經整理好了所有的東西。

    我與朱御海，只是對看著。

    「我想，我該回去了。」最後，還是我開了口。

    「為什麼？」他，只是一步步的逼近我，「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一

    次？」

    我沒有開口，只是站了起來，走向了門口。

    「你到底要如何的傷我！」我，被他抱住。

    「朱御海，從始至終，都是我被你所傷。何時，我竟然可以傷你了？」我讓

    雲娥不要衝動，將她揮退了。

    「我傷你？我傷了你什麼！」他的聲音，讓我有一種痛楚的感覺，「除了強

    佔了你，我從未做過任何傷了你的事情！你的心裡，只有朱戟龍。好！我忍受！

    你想利用我，不想我和朱御浪聯合。好！我也順從！你要我懷疑舒嬪，讓我恨她

    恨朱御風。好！我全部都依你！心兒，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真的…

    …以為我一無所知嗎？」

    我的心，沈了。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我以為，我做的天衣無縫了，誰知道，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那麼，看我如此還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做的毫無

    破綻，是不是很可笑呢？」我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如此的無情。

    他的身子，僵硬了。貼在我手臂上的手，冰冷冰冷。

    「朱素心！你到底有沒有心！」

    這句話，曾經風若其也問過我。這句話，黑衣人也曾向我吼過。

    我，被他翻轉，看著他。我卻吃驚的看到，他的眼已經赤紅，眼眶中，似乎

    帶著淚？

    「我，只是按照你想要，做任何一件你想要做的事情。為何，你卻如此的曲

    解我！」

    我閉上了眼，不想去看他。

    「是嗎？那麼，為何你還要暗自的屯兵，為何還要暗自的訓練武士？為何，

    還要巴結那些官員，甚至去結交江湖人士？」他以為，他做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

    道麼。

    抓著我手臂的手，顫抖了。我睜開眼，只看到他的身子，不斷的搖晃。

    「是！我是想得到太子之位！可是，這不就是你要的！」他的嘶吼，讓我的

    心也震痛了，「難道你想要朱御風坐上太子之位？難道，你想要朱御浪坐上太子

    之位？你根本不想！你恨舒嬪，你只想要讓舒嬪失去後位，失去朱御風，失去太

    子的期盼！若是你希望朱御浪坐上那位子，你根本不會進入將軍府！」

    他的話，似乎是說到了我的痛處了。

    我，是真的不想要朱御風坐上那個位子的。

    「你又知道，我進將軍府，是為了不希望朱御浪坐上那個位子嗎？」可是，

    他還是猜錯了一點了。

    「朱御海，從始至終，你都太自以為是了。你做的，從來都不是我最想要的。

    而你，也從來不是我要的那人。」我，此刻只想要離開了。

    可是，卻被他抱了起來，壓在了床上。

    「是不是他，是不是朱戟龍！他，才是你要的！是不是！」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他。

    「怎麼，你又想要用強的了？」我只覺得可笑，也不想去掙扎了。

    「強的……難道……對你來說，我只會如此嗎？難道，在你看來，我和你的

    一切，都是我強迫而來的嗎？」

    今日的他，我是不知道怎麼了。

    只是，此刻的我，真的是累了，無論是身心神，都累了。

    第２８章殘心愛３。

    「是。你從來不是我要的！對我而言，你做的一切，都是強迫！」

    突然，身上的重負抽離了。我只看著，他身形有些搖晃，卻死死的盯著我。

    「原來……你是如此看我的。你一直說我利用你，可是……你才是一直利用

    我的人！用我對你的感情，對你的心，一次次的將我打入地獄！」他，竟然流淚

    了？！

    我就這麼如同被定住了一般，呆呆的看著他。

    「每一次，你總是給了我希望，讓我以為，你對我有情。可是，每一次，你

    卻生生的奪去我唯一的希望。每一次你的順從背後，都帶著冰冷的毒藥！」他，

    跪坐在了地上。

    我終於回神，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向了門口。

    在經過他身邊時，卻被他抱住了雙腿。

    「心兒，就算是我求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從來，沒有想要騙過你

    什麼的，真的！相信我一次，求你……」他，只是抱著我的腿。

    那一刻，我多麼想說，我相信你。

    可是，風若其那日的那些話，早已像是毒蛇一般，纏繞在了我的心頭了。一

    次次，被背叛的痛苦，早已讓我不敢去相信什麼了。

    最終，我只是彎下身，扯開了他的手，走了出去。

    當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聽到的卻是一聲淒厲的嘶吼。

    「朱素心！我恨你！」

    恨我嗎？那就恨吧。反正，我也早已沒有了心了。誰恨我，誰不恨我，又有

    什麼差別呢？

    帶著雲娥，回到了將軍府。

    沒有想到，琅邪竟然已經回來了。而朱御浪，也來了。

    可是，此刻的我，沒有力氣去和他們虛應什麼了。我只想拖著疲倦的身子，

    好好的靜一靜了。

    「心兒，你怎麼了？看起來，似乎很累？」這一次，開口的竟然是琅邪。

    「沒什麼，我只是剛才和大哥有一些爭執了。」更多的，我不想再說什麼了。

    「這幾日，你都在大哥那裡嗎？」朱御浪走了過來，手撫著我的額頭，「還

    好，沒有生病。心兒，你該去看看你現在的臉色了。怎麼如此的慘白？」

    我立刻用手撫著臉頰，卻是一片冰冷。

    「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就連琅邪，也走了過來。語氣中，是一片關心。

    我的心，立刻一驚。

    「琅邪，其實我和你的……」

    「邪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我的話，沒有說完，林玉雯卻進來了。看著她，又看看琅邪，最後我只能放

    棄了。

    「玉雯。」琅邪只是喚了她一聲，又看著我，「心兒，你剛才想說什麼？」

    此刻，琅邪、朱御風和林玉雯都看向了我。

    「沒，沒什麼，我只是累了。」說完，帶著雲娥離開了。

    我，本想說出，我與他的賜婚，只是一場遊戲罷了。一場，任性的我的遊戲

    罷了。

    想要找的答案，一直沒有找到。再在林玉雯身上做再多的調查，也是沒有用

    處的。

    這將軍府，我已經不想再呆下去了。

    那黑衣人，我只希望回了皇宮，就和他斷了一切的聯繫。就如同，回了宮中，

    我和琅邪的關係一般，也斷了一樣。

    此刻的我，只想要靠在朱戟龍的懷中，好好的發洩自己的疲倦和神殤。

    晚上，黑衣人還是來了。

    我只是看著他，看著他此刻被黑巾掩去了表情的樣子。

    「為何，你的消息中，一直沒有琅邪和林玉雯的資料。」我靜靜的開口，讓

    自己的脆弱掩飾在了冰冷之下。

    「我調查不到。」他，終於開口了。

    「是你調查不到，還是你不願意調查，還是，你根本不能調查？因為，調查

    他，就等於在調查你自己？」不想再猜測什麼，不想再拐彎抹角了。

    「你什麼意思！」他，似乎是被我刺激到了。

    「戰，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你，到底是如何掩去了自己的聲音和氣息。

    這些，我不知道。只是，我還是希望，你不會是我想的那個人。不過，好像我一

    直是永遠的失望中的了……」

    明明，心中苦楚和痛楚交雜，可是我卻強迫了自己說的雲淡風輕。只是，緊

    握的雙拳，卻還是告訴我，我到底有多麼的痛楚和脆弱了。

    「你走吧，今晚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了。」

    閉上了眼，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此刻的我，只想要一個人安靜的呆著。

    他的氣息，慢慢的淡了。

    「戰，我真的希望，你不是他。因為，若是，我恨你，也會恨他的……」在

    那氣息完全消失前，我還是開了口。

    張開眼的時候，屋內已經空無一人了。

    真相，越來越接近了。我知道，或許到了我回宮的那日，戰的身份，就會大

    白了。

    可是，卻越來越害怕了。我，不敢去觸碰那個薄如蟬翼的真相。也不敢去戳

    破，早已薄如紙張的心了。

    發現自己無法入睡，我只能披上了披風，走出了心苑。在湖邊，慢慢的走著。

    直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沒有想到，你也睡不著了。」我看著眼前的琅邪，開口。

    「心兒？！你怎麼會在此。」他，似乎也很吃驚的看到我。

    我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說話，我們只是看著湖面。

    「再過幾日，朱御風就要回來了。」看著湖面出神的我，突然聽到了旁邊的

    聲音。

    「是嗎，那很好啊。」我只能這麼說了。

    「他回來了，我便也該回去邊疆了。」

    我有一些不解的看著他，他到底想說什麼呢？

    「你……」突然，琅邪轉頭，和我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心兒……你……」他，似乎有什麼話說，我只是看著他示意他說下去。

    「不，我的意思是……你和……你和朱御海，沒事吧？」他，似乎本來想說

    的不是這個吧？不過，我也沒有去在意。

    「沒什麼，兄妹吵架，是正常的。」我不想多說。

    「剛才，林尚書也來過了。他希望，我和玉雯能夠早日完婚。」

    「那很好啊，那你就娶吧。選一個良辰吉日，迎娶過門吧。」

    我只是歎息了，看著當空的月色。月色撩人，只是卻撩撥不了我的心。

    第２９章殘心愛４。

    「我要娶妻！我娶她，是作為妻子的！」琅邪的聲音，突然拔高。

    「我知道啊，你要娶便娶了，何必向我說什麼呢？」突然，才意識到，自己

    此刻還是他的未婚妻的！

    可是，既然已經說出了口，我也不想再去收回什麼了。

    「心兒，你到底……到底是為何答應賜婚的！」終於，他問出了口。

    而我，似乎也該把答案告訴他了。

    「琅邪，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真的和你成親的。」既然，他已經決定和

    林玉雯成親了，這個遊戲，也該結束了。

    我看著他，他滿臉的竟然是不解和憤怒。

    「你不用生氣，我們的賜婚，我會讓父皇取消的。」他，應該是為了這個生

    氣吧。

    「朱素心，你是在戲耍我嗎？！」

    他的話，讓我有那麼一刻，有一些愧疚。只是，下一刻卻背對著他了。

    「既然，你與我沒有感情，那麼取消了婚約讓你娶了她，不是正好嗎？」或

    許，我該提早回宮了。

    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琅邪不說話了，我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很久，終於決定還是回房去了

    之時。

    「心兒，玉雯邀你明日一起去騎馬。你去不去？」身後卻傳來了他的聲音。

    「騎馬？」我轉身，此刻的他，表情卻是平靜的。

    林玉雯為何突然邀我，我心底有著疑惑。不過，卻還是答應了。

    「也好，去散散心也好。」明日，或許我就該和林玉雯和琅邪全部的坦白了。

    就當是，宮外的最後一次的放鬆吧。

    一早，我便帶著雲娥，來到了前廳。此刻，林玉雯和琅邪都在。

    我選擇了坐在馬車中，而馬兒有專門的馬童騎著，一直到城外的空曠之地的。

    不過，沒有想到的是，林玉雯竟然也和我一起坐了馬車。

    馬車內，我與雲娥，林玉雯與湘兒，就這麼面對面的坐著。

    「琅邪昨日說，他準備成親了。他，應該開始準備婚事了吧？」我看著林玉

    雯，「他，告訴你了嗎？」

    我以為，琅邪應該是把事情和林玉雯說過了。

    「邪哥哥……成親？！」林玉雯，卻是一臉的震驚，「他，他昨晚……和你

    說……」

    「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嗎？」我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看著林玉雯。

    只是，她卻一臉的慘白。

    「也許，他是想過些日子告訴你吧。畢竟，婚事需要準備許久的。也不急在

    一時的。」

    可是，我這麼說完，才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勁了。

    「那麼，姐姐可要恭喜妹妹了……」

    終於，我知道哪裡不對了！

    我的那些話，沒有說出，是琅邪和林玉雯的婚事！

    林玉雯，應該是誤會了！

    「那婚事是……」

    「到了，下車吧。」我想說，可是卻被琅邪的聲音打斷了。

    算了，看來我只能待會兒在找機會說清楚了。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我先出去了。卻見琅邪伸出手，我只能任由著他的手攙

    扶著我下了車。

    只是，沒有想到，琅邪竟然只是牽過了一匹白馬。

    「心兒，這馬如何？」我看著身後的林玉雯，在湘兒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她看我的眼神，有了一絲的不快了。我知道，剛才的一切，都讓她誤會了。

    從一開始，我就應該說清楚的！可是，現在若是說出口，更加的不妥了。

    歎了口氣，我看著那匹白馬。

    「我不懂這馬兒到底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不過，這馬兒倒是蠻特別的，

    全身雪白。」我看著那匹馬，只是隨意的說著。

    此刻，我的心思早已不在這裡了。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什麼了。

    我只聽到，身旁似乎有人，問我什麼好不好的話。我無意識的點點頭，回神

    的時候，卻見林玉雯一臉的嫉妒，看我的眼神也不善了。只是，在我看向她後，

    立刻收斂了起來。至於一旁的那些侍從似乎都很驚詫。

    我詢問的看向了雲娥。

    「只有如此的馬兒才能配得上公主騎。」雲娥明白我的意思，說的很隱晦。

    不過，我明白了。

    原來，剛才琅邪，應該問的是要不要騎這白馬的。只是，我的心思不在此，

    所以根本沒有聽進去了。

    我上了馬，看著林玉雯和琅邪各自選了一匹馬，然後騎上去了。慢慢的，驅

    動馬兒走著。雲娥和湘兒，都呆在了原地，我只是讓雲娥休息一會兒。

    「姐姐真是羨慕妹妹呢。」林玉雯的聲音，從我側邊傳來。

    「這馬兒，可是邪哥哥的寶貝，很少給予外人騎得。就連我，也只是曾經和

    邪哥哥共騎過一次罷了。」

    林玉雯的口氣，似乎這馬兒真的是寶貝一般。

    可是，我只是輕輕的應和了一聲。

    不知為何，看著周圍的景致，我卻總是走神。

    「心兒，你怎麼了？怎麼今日一直似乎心不在焉的樣子？」琅邪也到了我的

    另外一側，看著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覺得心中很是不安。總是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

    發生。可是，能發生什麼呢？

    思索著，或許，我該早些回宮了。

    「沒什麼，我先到前面去了。」說完，只是讓馬兒快一些跑了起來。

    或許，騎得快一些，能夠讓我冷靜一下。也能夠讓我，心思定一點吧。

    馬兒顛簸著，我只是不斷的揮動著韁繩，讓馬兒更加的快一些。此刻的我，

    竟然只想要放縱自己一回。

    「心兒！不要如此快！」身後，傳來琅邪的叮囑。可是，我卻拋諸腦後。

    策馬在寬闊的草地上奔跑，任由著風吹拂著臉頰，似乎這樣子，才能讓我快

    樂一些。

    突然，馬兒嘶鳴了一聲！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突然開始發狂了！

    「心兒！」

    我只能不斷的駕馭著馬兒，讓它平靜下來。只是，馬兒似乎不聽我的話，只

    是不斷的想要將我從它身上顛下來一般！

    「啊！」終於，一個不支，我只覺得自己就要摔倒了。

    「心兒！小心！」耳邊，是琅邪的大呼。

    我只覺得腳傷一陣鑽心的疼痛，可是身子卻沒有任何的痛覺。

    第３０章殘心愛５。

    「心兒，你沒事吧？」

    我睜開眼，才發現原來是琅邪抱住了我。只是，他自己卻已經擦傷了。

    「我……沒事。」

    我有一些不明白，他為何要救我？

    「邪哥哥！你沒事吧！」林玉雯立刻衝了上來，將我推開了。

    「沒事。」我看著琅邪起身，看了林玉雯一眼，然後去將那匹白馬馴服了。

    林玉雯呆呆的看著琅邪，突然轉身看著我，眼中有著一絲的陰狠。

    我只能苦笑，也明白了。

    看來，我的一個戲耍和玩笑，讓我受到了懲罰了，是不是？

    終於，白馬冷靜了下來。只是甩著馬尾，開始吃起了青草。

    琅邪轉身，過來準備將我扶起來。

    「呀……！」看來，我的腳一定是扭傷了。一個站立，立刻鑽心之痛。

    「你怎麼了！你的腳……」

    「看來，是扭傷了。」我苦笑，只能怪自己了。

    卻見，琅邪瞪了一眼林玉雯，似乎有著責怪。而林玉雯，只是低著頭。

    我，被琅邪抱上了他的馬。也沒有理睬林玉雯，回了原來的地方。這一次，

    我沒有拒絕。因為我知道，此刻的自己沒有能力騎馬的。

    不久，林玉雯也趕到了。

    「湘兒！誰讓你這麼做的！」琅邪將我抱下了馬，立刻質問此刻臉上有一些

    通紅的湘兒。

    「將軍……奴婢，奴婢不知道您什麼意思啊。」湘兒看了林玉雯一眼。

    「雲娥，剛才湘兒可一直呆在這裡？」

    雲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的腳。

    「公主……你怎麼了！」她，立刻發現我的腳傷了。

    「我沒事。真的！」我想要安撫雲娥。

    「將軍，剛才她一直不在！」雲娥，卻先開了口。

    琅邪怒氣沖沖的看著林玉雯和湘兒，此刻的湘兒已經跪在了地上了。

    「雲娥，扶著我。」我掙脫了琅邪，靠著雲娥，讓她攙扶著自己。

    「回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們說。」我開口，此刻我不想追究任何人了。

    「可是……」琅邪似乎還要說什麼，卻被我制止了。

    由著雲娥攙扶著，慢慢的走向了馬車。可是，每一次著地，都是鑽心之痛。

    「啊！」突然，被抱起。「你做什麼？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你的腳根本走不了了！」我被琅邪抱入了馬車，隨後林玉雯也上來了。

    她和湘兒不敢看我，只是低著頭。一路，就這麼沈默的回到了將軍府。

    我想，或許是雲娥稱呼我公主，讓林玉雯想起了我的身份。她，是真的被嫉

    妒蒙蔽了，才會如此的吧？

    誰知，將軍府中，我卻看到了不該出現的兩個個人──朱御浪和朱御海！他

    們，怎麼會來？

    「心兒！」朱御浪沖到了我的身邊，從琅邪的手中將我扶了過去，「你這是

    怎麼了？」

    我心底歎了口氣，難道和他說，因為自己的戲謔，所以造成了現在的後果嗎？

    我深深的看著朱御浪一眼，「只是扭傷了腳，二哥，你先扶我回房，好不好？」

    我知道，琅邪和林玉雯一定會跟著來的。琅邪，一定會為林玉雯求情吧？畢

    竟，現在朱御浪和朱御海都看到了，那麼朱戟龍，相信不久之後也會知道的。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去看朱御海的表情，也沒有去理會他。此刻的我，沒有

    力氣和他多做什麼猜心的遊戲了。

    那日，既然把話都挑明了，我就再無顧忌了。他要如何，想如何，我都不想

    去思量什麼了。或許，我等待的，一直是和他挑明的那一天吧……

    雲娥扶著我躺在了床上，朱御浪一直在我的身旁。我看著琅邪和林玉雯，再

    看看朱御浪，突然，覺得有一些好笑了。

    該來的人，不該來的人，都來了。是不是，我可以一次說清楚了呢？

    「雲娥，這是怎麼回事！」朱御浪終於還是開口了。

    我眼神告訴雲娥，不要說出口。可是，雲娥這一次沒有聽我的。

    「是她！一定是她！」雲娥指著林玉雯，「一定是她讓自己的侍女對公主的

    馬兒做了手腳的！」

    我閉上了眼，這一次沒有去阻止什麼，只是靠在了床上。

    我覺得，自己好累，活的好累。一直，活在陰謀和利用之中，連我自己原本

    的樣貌，都已經記不得了。

    我聽到，朱御浪怒不可遏的聲音，聽到了雲娥憤憤不平的聲音。卻，沒有聽

    到琅邪的聲音，也沒有聽到林玉雯的聲音。

    睜開眼，卻見琅邪用一種我不懂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我。而林玉雯，卻是低

    著頭，可是卻是咬著唇的。

    只有朱御浪一人，不斷的質問著，卻得到不任何的回應。

    「二哥，」我只覺得自己真的疲倦了，「你先出去，好不好？我和琅邪還有

    林玉雯，有些話談。」

    「可是……」朱御浪還想說什麼，我卻示意雲娥將他帶出去了。

    這時，我才發現，朱御海一直都在。只是，他一直在窗邊，沒有走近。我只

    是看了他一眼，雲娥便明白了，將他請了出去。

    疲倦的閉著眼，靠在床上。我琢磨著，如何開口，如何告訴他們兩個實情。

    「林玉雯，你做了什麼，我一直都知道的。」最終，還是開口了。這一次，

    林玉雯沒有反駁我了。終於，她也是明白了，我這個公主，不是可以惹的。

    只是……

    「琅邪，難道你沒有話要說嗎？」我張開眼，看著一臉不郁的琅邪。

    他，沒有回答我。我卻看到，林玉雯的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袖。只是，他似

    乎一臉的無動於衷。

    罷了罷了……我要的測驗，已經夠了，不是嗎？

    「再過幾日，三個月的期限，就要到了。」幽幽的開口，卻見琅邪的眼神，

    恍惚了一下。

    「公主……我……不，臣女……」這一次，林玉雯改了口。

    她若是愚鈍的人，自然不會能在琅邪的身邊了，自然也不會被林尚書如此的

    重視了。每一次，都是找她回去商討了。

    看來，之前是嫉妒沖昏了她。讓她忘記了，我是公主，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

    了。

    「心兒，你到底想說什麼？」終於，琅邪被我的沈默所迫，問了出口。

    我輕歎了口氣，看著他們。

    「我只是想說，明日我便要回宮了，三個月的期限，作罷吧……」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一道聲音，有著一些驚詫和我不懂的情緒。

    一道聲音，有著一些驚喜和疑惑。

正文 【禁戀素心】（卷03）31-40

    第３１章殘心愛６。

    看著眼前的兩人，我終於決定，將一切說出口了。

    「將軍，對不起。」我看著琅邪，「其實，我該是羨慕你們的。你們的感情，

    是我從未在宮中看到過，感受過的。所以，我用最愚蠢的方式，想要去瞭解它。」

    琅邪和林玉雯的眼中，儘是疑惑。而我，卻是輕輕的笑了。

    「從一開始，便沒有什麼賜婚的。這一個賜婚，只是一個虛無的聖旨。我，

    只是想要求證，到底你們的感情是如何的。」

    「心兒！你把話說清楚！」我話未說完，琅邪卻已經似乎動怒了。

    我看著林玉雯，將琅邪的手拉住，似乎在安撫他一般。那一刻，只覺得有一

    些苦澀。何時，我也能夠擁有如此的純粹的感情呢？

    為何，我得到的感情，是如此那般的不堪。無論是哪一個，如此的污濁呢？

    「將軍，這只是一個遊戲。今日，我為我的遊戲付出了代價了。」看著自己

    還有著些疼痛的腿，我苦笑了。

    「公主，您的話，越來越讓我們糊塗了。」林玉雯，還是開口了。

    只是，她真的是糊塗了嗎？那麼為何，她的語氣那麼的柔和，多了許多的真

    心在裡面呢？她現在對我，有著真心的關心了。

    「或許是一開始，將軍對我不善的態度。所以，我才起了玩弄之心。請求父

    皇賜婚於你，更多的只是想要看看，到底你們的感情是如何的堅定的。」看著林

    玉雯的眼中，越來越多的柔和，我只是閉上了眼。

    「從一開始，我便沒有想過真的嫁給你的，」那人，也不會允許的，「三個

    月了，你們的感情還是如此沒有變過。那麼，那賜婚，我想我可以讓父皇取消了。

    畢竟，我們有約定在先，若是三個月一到，你已經沒有對我動心，那麼賜婚就取

    消了。」

    說完這些，滿室的安靜。沒有人說話，而我也不想說話。

    「你……如何能確定，我願意退婚？」琅邪的話，讓我睜開了眼，吃驚的看

    著他。

    而一旁的林玉雯，同樣也是驚詫的看著他。

    「你……」我，有一些心驚了，「明日我便回宮。今日的事，我會勸慰父皇

    的。至於你們的婚事，明日我會請父皇親自下旨賜婚的！」

    「公主，您說的是真的嗎？」林玉雯的臉上，有著喜悅。

    不知為何，她的喜悅，似乎能感染我一般。我，竟然也跟著笑了。

    「是真的。今日的事，就當做我戲謔的代價吧。」今日，我終於明白了。愛

    情，是經不起遊戲的。

    遊戲過後，愛情到底成了什麼？也成了……一個遊戲吧……

    「戲謔？所以，現在你戲謔完了，就要丟棄了？！你把我當作了什麼！」琅

    邪突然上前，抓住我。他的眼中，只有憤怒。

    「邪哥哥！你這是做什麼！」林玉雯立刻上前拉住了他。

    我，只是看著琅邪。

    「將軍，從一開始我便沒有打算真的履行那賜婚的。若是你們的感情不變，

    那麼我會羨慕，卻也只是羨慕你們的堅定。若是你的感情變了，那麼我只是痛心，

    痛心原來感情真的是不可信的。」一字一句，我從琅邪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帶著

    倦意的身影。

    琅邪的手，頹然的放開我。用著我一直不願去理解的眼神，看著我許久許久。

    最終，衝出了門口。

    我知道，此刻的林玉雯，一定會再次的恨上我的。

    「你不去追嗎？我想，他一定現在恨透了我的遊戲吧。畢竟，被一個女子玩

    弄。他是將軍，會受不了的。」我的話，讓林玉雯眼中的閃爍褪去，立刻追了出

    去。

    躺在床上，我不想動，也不想去想任何的事情。只是，一片空白的看著，看

    著一室的靜謐。

    「公主，大皇子和二皇子還在外面，您要見嗎？」雲娥的聲音，打破了一室

    的死寂。

    「讓他們回去吧，我現在，什麼人都不想看到了……」拉下了帷帳，我蜷縮

    在了床角。

    明日回宮之後，琅邪和林玉雯，就會永遠的退出了我的腦中了。

    可是……黑衣人的身份……

    我，應該去戳破嗎？我，能夠戳破嗎？

    雲娥回來了，我沒有去問他們兩個是否走了，也沒有去問琅邪和林玉雯的事

    情。只是淡淡的告訴她，整理東西，明日回宮去。也只是告訴雲娥，若是宮中有

    人來了，就這麼告訴那人，讓他回宮去。

    一早，沒有人送我，琅邪和林玉雯都沒有出現。

    或許，他們正在準備婚禮吧。我只是，輕輕的笑了。

    只是，當雲娥正準備將我扶出心苑的時刻，卻見朱御浪竟然闖了進來。

    我與他，只是對望著，似乎想要看透徹一些什麼一般。

    終於，他歎息著，上前一把將我抱起。我沒有拒絕，只是任由著他將我抱入

    了馬車。此刻的我，也是沒有能力自己的走路的，不是嗎？

    當馬蹄的聲音傳來之時，我知道，三個月最平靜的時光，也將要過去了。

    呵呵呵，雖然在將軍府經歷了很多事情。可是，卻是最平靜的……比起宮中

    的生活，真的是最平靜的了啊……

    雲娥坐在了馬車外，車內只有我和朱御浪了。

    「二哥，今日麻煩你了，還要送我回宮。」我笑著，和他面對面的坐著。

    「正好，我也是要回宮的。多了你，倒是一路上可以聊天了。」他，也是笑

    著。

    「二哥現在的樣子，真的很難讓我想像，你在戰場上是什麼樣子的了。」他

    搖著扇子，溫文爾雅。

    「那心兒覺得，什麼樣子的人，才是適合在戰場的呢？」

    「像琅邪那般的吧……」

    「心兒，是喜歡他？」他的問題，我沒有回答。只是，略微的扯動了唇角。

    「二哥和琅邪，是從小就認識的，是嗎？你們的關係，一定很好吧。」我掀

    起了窗簾，看著馬車外，繁華的街景。

    「我們很早以前，就開始一起征戰沙場了。不知同生共死了多少次了！不過，

    與其說是一起征戰，倒不如說我是軍師而他才是出征之人。」我看著朱御浪，搖

    著扇子。

    「二哥的樣子，的確比較像是一個軍師。不過，卻還是比起那些謙雅的儒士

    不羈了許多的。」我，握緊了身側的手。

    「二哥，你……」窗簾上的手，緊緊的抓著，似是要將那塊斗大的簾子扯下

    來一般，「琅邪與你，一旦上了戰場，該是形影不離的吧？」

    「沒錯。琅邪雖然是有勇有謀，卻還是太過於迂腐了。一些計謀和計策，他

    都會因為礙於道義道德，不願去做。此時，就需要我在一旁指點著了。」

    那一刻，我告訴自己，不要再問了！不要再問下去了！

    可是……

    「那麼，琅邪是支持二哥的，對嗎？」

    我，多麼希望，朱御浪告訴我，一個否定的答案。

    可是……

    「是！只是，你為何一直問著琅邪之事？」

    他沒有隱瞞，而我卻覺得，那一刻自己的一切，都崩塌了。

    第３２章禁戀宮闈１。

    我看著朱御浪，眼神中有著死寂的哀傷。

    「你……為何要如此對我？為什麼？」那一刻，只覺得，我的心，完全的墜

    入了黑暗了。

    「心兒，你怎麼了？是生病了嗎？」朱御浪的眼中，有著擔憂，還有一絲的

    心虛。

    他的手，探向了我的額頭。可是，那一刻我卻有些害怕的躲開了。

    他的手，僵硬在了那裡。而我，早已失去了力氣。就連扯動嘴角，都沒有了

    力氣了。

    「心兒，你沒事吧？」我看著他，他笑的，還是那般。

    「二哥……我，一直把你當作了哥哥的。為何，連你也要騙我？連你，都要

    如此對我？」我相信了他，用自己最後的一絲希望，相信了他……

    「心……」

    「夠了！」我拿出了袖中的硬物，丟在了他的身上。

    「你們……你們選擇一個個將我推入地獄！將我推入黑暗！我……恨你們…

    …恨你們！」馬車，停了下來，我知道到了。

    不顧腳的傷痛，我蹣跚著走向了車外，雲娥立刻扶住了我。

    「心兒！」朱御浪想要上前扶我，卻被我避開了。

    帶著身心的傷，我回到了玉鳳宮。朱御浪，沒有追來，或許他知道，就算他

    來了，也是一樣的。

    「奶娘……」看著那個慈愛的女子，我再也忍不住撲了上去。

    「公主，老奴在這裡，老奴在這裡！」

    感受著一雙溫暖的大手，撫慰著我的髮絲。我只覺得，此刻的自己，已經失

    去了一切的力量了。

    每一個我相信的人，都背叛我。每一個我抱著希望的人，都欺騙我。

    到底，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到底，還有多少的傷害需要我承受！

    當那一聲皇上駕到傳來時，我只是趴在奶娘的懷中，淚眼朦朧的看著門口。

    一身明黃色的衣衫，已經進入了我的眼簾。我，轉入了一個寬厚的懷中，縈

    繞我的，是熟悉的氣息。

    「統統下去，不准任何人來打擾朕！」

    從始至終，我只是緊緊的蜷縮在那個懷中。此刻的我，半躺在軟榻上，緊緊

    的抓著那明黃色的布料。

    「心兒，你遇到何事了？為何三個月未見，你卻如此的憔悴了？」

    我抬頭，看著朱戟龍。我憔悴了嗎？我……真的不知道了啊！

    「父皇……父皇……」我撲進了他的懷中，喚著父皇，只想要喚著父皇啊！

    他，將我環緊，撫著我的背。

    「他們……為什麼他們要一個個如此的待我？為什麼，一個個都給了我希望，

    卻殘忍的毀去？父皇，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好不好？」

    他，一定知道的！他，歷練的如此之多，一定知道的！

    可是，他卻沒有開口。下顎，被他的手指勾起，我看到了，是他眼中的不忍

    和怒火。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我只是咬著下唇，卻沒有說話。只是抓著他的衣袖，忍著自己的顫抖。

    「你讓雲娥親自送來信件，讓我將他派出去，難道，就是為了得到此刻的傷

    痛嗎……」

    他，輕輕的開口。卻沒有再問了，只是將我摟進了懷中。

    我，只是貪婪的攝取他身上的溫暖。緊緊的抱著他，希望可以填補心中的空

    洞。可是，為何我還是那麼的冷？還是那麼的……空的痛楚？

    我，一直這麼抱著他。而他，也一直這麼安撫著我。直到，我的淚水終於流

    干了。直到，我的心痛，已經麻木了。

    「心兒，痛過了就不要再去想了。」他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我早已

    告訴過你，不要如此的投入進去。早已告訴過你，不要如此的輕信一個人。可是，

    你還是做不到。」

    我靠在他的懷中，苦笑著。

    「是啊，我還是做不到……我一直傻傻的尋找那份希望。可是，如今撞得頭

    破血流了，卻還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腰間的溫熱，告訴我，我此刻可以安心了。因為，我回到了他的身邊。

    「心兒，若是可以。不要相信任何人，宮中，權勢之下，沒有任何人可以信

    任的。」

    「包括……你嗎？」我，輕輕的開口。

    「是！」他的聲音，如此的堅定，「也不要相信我。你能信的，只有你自己。

    若是有一天你有了能力，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我，永遠都不會阻止你的展翅

    的。」

    展翅嗎？可是……我早已沒有了羽翼了，又如何的飛翔呢？

    「相信你自己，等到你的羽翼再一次長出的時刻，也是你離開我飛翔的時刻

    了。」他，將我扶了起來，與他對看著。

    「你希望……我離開你？」我，真的不懂他了。

    「心兒，只有你離開了我。我們，才能真的在一起的。」他，撫著我的臉頰，

    「你明白的，對嗎？」

    我明白嗎？我真的是什麼都不懂，還是不想去懂呢？

    朱戟龍，陪了我一天，讓我盡情的哭泣，讓我盡情的發洩了。終於，晚膳之

    後，他必須去處理那些積壓的奏折了。

    留下我，一個人在房內，看著燭火發呆。

    「雲娥，你會背叛我嗎？」看著為我鋪床的雲娥，我只能坐著，也動不了。

    「公主！」雲娥卻驚恐似地，立刻跪在了我的面前，「雲娥永遠都是效忠公

    主的！永遠都不會背叛您！」

    「起來吧。」我沒有力氣，去將她扶起來了。

    「公主，您到底是怎麼了？自從一早二皇子送您回來後，您似乎就……」

    雲娥沒有說完，我知道她的意思。

    「你還記得，以前的我和朱御海嗎？」我苦澀的看著雲娥，「那時候，我明

    明早已知道。朱御海會為我吹笛子，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是為了讓我成為他的

    棋子。他，早已知曉了，我一直希望有一個哥哥了。而他的心思，我也早已知道

    了。」

    「那公主您還願意將他當做哥哥？！」這些話，雲娥從來不知道，所以才會

    如此驚訝吧。

    「我知道一切，可是還是希望若是做了他的棋子，他就會如同哥哥一般待我

    了。至少，他只將我當做了妹妹，或者是棋子也是好的。」我看著燭火，「只是

    ……在利用了我之後。他卻用愛欺騙我，讓我成了他的床榻禁臠。」

    「他，根本沒有愛過我。每一句愛語之下，藏得都是毒藥。每一次說的為我

    之下，只是權力的角逐。」我撥弄著燈芯，「若不是若其的調查，若是不是朱御

    海做的太過於真實了。我真的以為，他會不將我當做妹妹，是因為愛我的……」

    「公主……」

    我制止了雲娥的話，現在我只想要傾訴。很多的事情，我不能告訴朱戟龍的！

    「我以為，朱御浪至少可以給我一些哥哥的寵愛的。至少，他是如此的厭惡

    我和朱御海的關係的。可是……他，卻也只是欺騙了！他，將我的最後一絲的希

    望，也完全的打碎了……」

    第３３章禁戀宮闈２。

    「公主……公主的意思是……他……二皇子……」我看著雲娥，她也懼怕了

    吧？

    「沒錯！」我此刻，心痛的難以呼吸。

    「公主……」

    我閉上眼，臉頰上，沾滿了冰冷的淚水。

    「朱御浪，就是戰，就是那個黑衣人……」我一直不願去想的，卻是去戳破

    了！

    「我一直害怕知道，卻一次次的去挖掘真相！一次次的測試，讓我一次次的

    害怕。可是……最終還是選擇了去戳破！雲娥，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我看不清楚雲娥的表情，因為我早已被淚水朦朧了雙眼了。

    「公主！不要再去想了！不要想了！」雲娥撲到了我的身上，不斷的喊著。

    「不想？怎麼能不想呢？」指甲陷入了手心，「朱御海，為了的是利用我。

    朱御風，為我所利用。而現在……最後的朱御浪……都那般對我了……」

    我，沒有了親人了！

    一個……都沒有了……

    「公主，您還有皇上啊！」雲娥的話，讓我驚醒了。

    「皇上？……父皇？」我呆呆的喚著，「是啊，如今，我是真的只有他了…

    …」

    他說，讓我不要相信他。可是，朱御海他們，一直讓我相信他們。

    他說，讓我長出羽翼，然後飛翔。他們，卻一次次的將我的羽翼折斷。

    他說，讓我要自己保護自己。而他們，卻一次次的藉著保護我的名義，傷害

    我。

    原來，對我最殘忍的人，卻是唯一真心對我的人。

    藉著愛的名義，對我溫柔的人。

    才是將我投入了黑暗的人……

    才是！將我推了煉獄之人！

    「可是……可是……公主，怎麼會是二皇子呢？怎麼會……」

    雲娥的不解，我知道的。就連我，一開始也是毫無頭緒的。

    看著半跪著的雲娥，我讓她先起來了。只是讓她扶著我，靠在了床上，慢慢

    的合上了眼簾。

    「其實，很久以前，我曾經懷疑過是琅邪。只因為，那人對將軍府太熟悉，

    而且如同來去自如一般。直到，若其的話提醒了我。若其說，他多次的進入將軍

    府，都已經熟悉了。我才想到，或許，那人不一定是琅邪。」

    我歎息著。

    「真正讓我起疑的，是那人竟然可以截獲舒嬪和朱御風的書信。他每一次帶

    來的朱御風的消息，是如此的精準。就好似，他就在朱御風的身邊一般。朱御風

    遠在邊疆，若是不熟悉邊疆的人，沒有在邊疆有眼線的人，又是如何可以得知呢？」

    「公主，您很早以前就懷疑了，為何不說？」

    是啊，為何不說呢？

    「我，一直希望，那人不是朱御浪的……因為，他是我最後的希望了。」其

    實，我真的是在自欺欺人啊！

    「那時候，我也只是懷疑罷了。若其調查得來，戰的主子剛回來沒有多久。

    所以，那時候其實我想到的，還是可能是琅邪或者朱御浪之一的。直到……一次

    次的嘗試後，我讓那人調查琅邪和林玉雯。」

    「不對啊！那時候，關於朱御浪的消息，不是全部都調查了嗎？那應該是琅

    邪，不是嗎？」看來，雲娥還是不懂啊……

    「雲娥，你可知道。琅邪，是完全支持朱御浪的。而林玉雯，則是完全支持

    著琅邪的。調查朱御浪，知道的只是他的事情。調查琅邪和林玉雯，等於是在調

    查朱御浪！甚至，連帶著琅邪、林玉雯、林尚書以及一干的人全部都會被調查出

    來的。你說，朱御浪能夠調查嗎？」

    宮中多年的生活，我早已明白了。

    被別人調查自己，不可怕。可怕的是，調查的是自己身邊的人。

    這就是宮鬥，就是政治啊！

    因為，沒有人可以確認，自己最親近的人，到底知道了什麼連自己都可能不

    知道的事情的！

    「可是……可是那時候琅邪走了，那個黑衣人不是沒有來過了嗎？」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確信了，那人……是朱御浪的……」也是那個時候，

    我真的心死了，也沈入了煉獄了。

    「若其告訴過我，就連朱御浪都自己說過的。他們兩個在戰場上，朱御浪是

    做為軍師一般的。將琅邪派出去，琅邪不喜歡用小人招數，自然到了邊境，若是

    遇到了不軌之人，那麼朱御浪必然會失去這個最有力的支持者的！」

    我睜開眼看著雲娥。

    「況且，此刻的邊境，還有朱御風！那人早已將朱御風調查的資料給了我，

    他自己當然也知道。朱御風在邊境，不斷收買人心。而琅邪，不止是朱御海想收

    買，自然也是朱御風想收買的了！你說，他若是不去，可以嗎？」

    我說完了一切，只是虛軟的靠著。

    說了出口，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知道了一切。

    卻還是，如此的去欺騙自己啊！

    「公主……」雲娥的聲音中，有著擔憂和關心。

    「或許，從一開始我便知道了，那人是琅邪或者是朱御浪其中的一個人……」

    我苦苦的笑了，「甚至，早在最後的那刻前，我早已確定了……琅邪，若真的是

    黑衣人，他一定會選擇接受賜婚的，而不是如此的偷偷摸摸。能如此的……除非，

    他有不得已不能見我的原因……而那個原因，就是……我們是兄妹……」

    此刻的我，好想大笑！

    笑自己的癡傻，笑自己的作繭自縛！

    我，早就該在一開始拒絕的！而不是為了那一些些利用，真的和他發生了關

    系的！

    我以為，這樣子就可以掌控一切。誰知，到頭來，卻是別人掌控了我啊！

    「公主……二皇子，他……愛您嗎？」

    雲娥的話，只是讓我手腳冰冷。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愛嗎？又是為了這個字，所以欺騙了我嗎？

    「雲娥……我恨愛！恨這個字！他們，一次次的用這個字，用這個束縛，來

    傷害我！一次次的欺騙我……」

    這是第一次了，我被這個字傷害！

    「朱御海說愛我，卻只是利用！朱御風說愛我，卻只是強佔！朱御浪現在說

    愛我，卻只是欺騙我！就連琅邪和林玉雯……他們的愛，讓我受了傷……」

    我，緊緊的抓著被子。

    「他們的愛，讓我受盡了痛苦和傷害！讓我……墜了了無邊的煉獄了……再

    也，無法回頭了……」

    哀傷，早已沾滿了我的身心了。

    原來，愛，就是一種傷人的東西。

    總算……我明白了……

    愛……就是欺騙，就是利用，就是傷害啊……

    第３４章禁戀宮闈３。

    當朱戟龍來的時候，雲娥已經退下了。

    而我，只是虛弱的躺在床上。淚水，早已流乾了。

    「心兒，你怎麼會如此的悲傷？為何，你會如此？」他的懷抱，還是那麼溫

    暖。

    「戟龍，以後，不要再說愛我了，好不好？我也，不再說了，好不好？」說

    了愛，卻是傷害。

    我……寧願不要啊！

    他，沈默了，只是手還緊緊的環著我。

    「好，我不說了。你，也不要說了。」最終，他還是答應了。

    我不是早就知道麼？他，什麼都會答應我的……

    「戟龍，要我，好不好？」

    我知道，我什麼都給不了他。而他，卻給了我很多很多。我能給的，只有我

    的身子了。

    他看著我的眼神中，有著疑惑，有著思索，有著一些的瞭然，有著許多許多

    的情緒。可是，我卻不希望讓他出現那麼多的情緒。

    伸手勾住他的頸項，將自己冰冷的唇貼在了他溫暖的唇上。他的大手，環住

    了我的背，他的溫暖包圍了我的週身。那一刻，我似乎沒有那麼冷了。

    衣物一件件的褪去，終於我們坦誠相見了。

    他很溫柔，或許是顧忌我許久未曾嘗試情事了。可是，我卻只覺得悲哀。

    我的身子，早已被別人碰了，早已背叛了他了。

    而他，此刻卻像是捧著珍寶一般，一遍遍的臨摹我的身軀。

    朱戟龍，我的身子，早已髒了。你……知道麼？

    淚，順著臉頰，淹沒於枕頭之上。我立刻將他拉在了我身前，讓他壓在了我

    的身上。頭，埋進了他的頸項。

    這樣子，他就看不到。看不到我此刻，我無法掩飾的悲傷和愧疚了。

    炙熱的分身在我的體內滑動，渾濁的喘息在我的耳邊噴出一陣陣濕熱的氣息。

    而我，只是閉上眼，抱著他。只能發出，一個個單音節的聲音。

    意識，慢慢的模糊了。剩下的，只是汗水，呻吟和體內進出的炙熱了。

    我與朱戟龍，已經三個月未曾發生過任何關係了。

    我相信，朱戟龍已經不會去找其他的嬪妃了。

    所以，這一夜的他，很瘋狂。而我，也只是隨著他一起瘋狂。一直到天明雞

    啼之時，他終於滿足了。將我摟在了懷中，撫著我的背脊。

    我只是閉著眼，靠在他的懷中。手，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感覺到那一陣陣

    強烈的心跳。似乎，唯有如此，我才能得到一絲絲的安心。

    「心兒，我可弄痛你的腳了？」他渾厚的聲音，讓我安心了。

    「沒有。」我搖搖頭，往他懷中縮著，「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為何，我覺得你回來之後，比之前更加的不快樂了。」他是肯定的。

    是啊，他是如此的心思縝密、觀察入微的一個人，怎麼會不發現我這些小小

    的改變呢？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發現，自己越來越脆弱了。我多麼想要告訴朱戟龍，我被他們，被朱御海，

    被朱御風，甚至……被朱御浪……

    可是，我不能說！我不能告訴他的啊！

    我只能，躲在他的懷中，一遍遍的搖著頭，將淚都搖了下來。

    原來，我是那麼的脆弱。原來，我還是會哭泣的。

    只是，我一直偽裝著自己，一直害怕那樣子的自己。也一直，不願意將如此

    的自己給任何人看到。

    我聽到了歎息聲，是誰呢？是我，還是朱戟龍？

    一雙溫柔的大掌，撫著我的背，為我順氣。

    這就是朱戟龍吧？

    他不給我任何的希望，也沒有任何的甜言蜜語，也從來不會多說什麼。只是，

    每一次，他都順著。

    他們每一個，都想要操控我，讓我變成他們的小木偶。只有朱戟龍，他只是

    隨著我。

    我想哭，他便摟著我。我想笑，他就縱容我。我想出去，他就放開我。

    可是，兜兜轉轉，我卻最終發現。只有在他的身邊，我才能安心，才能得到

    溫暖。

    「戟龍……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離不開你了？」我低語，輕輕的歎息。

    「從你出生開始，我們便是連在一起的了。」他的聲音，只有確定和沈穩。

    閉著眼，感受到的，是七月的氣息了。

    「戟龍，這次的事情，不要追究了，好嗎？」

    他，沒有回應我。

    「就當是……我玩鬧的報應，好不好？」

    他，還是沈默著。

    「不好……嗎？」我，微微的歎息了。

    「……好……」

    他的聲音，有著壓抑。但是我知道，他答應了就不會反悔。

    「九月的時候，帶我去看銀樹花，好嗎？」

    「好。」

    「今年生日，我想和你兩個人過，好嗎？」

    「好。」

    「如果有一天，我累了，讓我出去透透氣，好嗎？」

    「好。」

    「每年，我只要一天。你做我一天的父皇，好嗎？」

    「好。」

    「若是宮中，真的讓我會死去。你讓我離開，好不好？」我睜開了眼，看著

    紗帳外的微亮。

    他，沒有回答我了。只是，將我摟的更加緊了。

    「那麼，我便隨你一起離開，如何？」

    我閉上眼，緊緊的咬住唇，只是點點頭。

    許久許久，聽到了外面侍人的聲音了。

    「戟龍，該早朝了。」我反身，背對著他，「我累了，想睡了……」

    我感覺到，他起身穿衣服的聲音。

    一陣溫熱，貼在我的後背之上。

    「心兒，不要想太多。你想做的，我不會阻止。你不想說的，我也不會知道。」

    遠去的腳步聲，以及輕柔的關門聲。

    朱戟龍……你為何要那麼對我？為何，要那麼對我好！

    眼淚，真的是流不幹嗎？為什麼，我為什麼一直要哭！

    一遍遍的抹去，卻一次次的滑落。

    我好想對著他大吼，告訴他，我被他的兒子強佔了！告訴他，我被他們一次

    次的刺傷了！可是……永遠，都說不出口。

    我此刻，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寧願自己，依舊是那個期盼著父愛，卻被

    父親佔有的素心。

    那樣子，我只有痛苦和恨意，卻還有力氣，還有一絲絲的期待。

    現在的我，卻只有絕望和愧疚了！

    對於親情，真的絕望了。

    這宮闈之中，有親情嗎？

    有的，只是禁忌。有的，只是利用。有的，只是傷害！

    最後，連我自己怎麼睡著的，都不記得了。

    待我醒來時，已經是黃昏了。

    第３５章禁戀宮闈４。

    我以為，我第一個見到的人，會是舒嬪。

    她，知道我回來了，一定會接著各種名義前來的。

    至少……現在應該是如此的。

    可是，當雲娥領著一個人到了正在看日落的我的面前時，我卻有一瞬間，想

    要逃離。

    只是，生生的克制了下來。

    卻免不了，渾身發冷著。

    「心兒……我……」

    「我不想聽，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我閉上眼，不想看到他。

    不想看到，那個曾經……那麼的無拘無束，那麼的將我當作了妹子的他。那

    個，叫做朱御浪的男人。

    「心兒，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不要聽！雲娥，送客！」我，有著倉惶和驚恐。

    朱御浪，難道你就不能讓我平靜一下嗎？不能讓我，至少，享受片刻的寧靜

    嗎？

    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都要強迫我？都要傷害我！

    可是……雲娥早已被他趕下去了。

    沒有人……沒有人可以送客！

    而他，一直站在了我的面前。

    勉強著想要站起來，我只想要遠離他。

    「小心！」

    「不要！」我驚恐著，避開了他伸出來的手。卻忘了，此刻的自己根本不能

    夠自己走路。何況，還不穩。

    看著自己要摔倒了，我也只想著避開他。卻，還是落入了一個懷中。

    「放開我……」我，只覺得渾身顫抖。

    「心兒……你真的，如此的厭惡我嗎？」他的眼中，有著傷痛。

    可是，如何能夠比得過我的傷口？

    「厭惡？呵呵呵……」我，冷笑著。掙扎不了，索性放棄了。任由著他，緊

    緊的將我抱住。

    「你們……一個個都如此的待我。我，只是一個玩物罷了……」我，看著他

    的臉色。他，瞬間蒼白了。

    「心兒……」

    「你也這樣，朱御海也這樣，就連朱御風都這樣呢！」我，是故意的！

    或許，只有靠著看著他痛苦，我才能發洩出一些，我的痛苦……

    「你和三弟！」他，有著吃驚，還似乎，有著憤怒。

    「怎麼，吃驚了？」我，將自己的傷痛全部收了起來，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你們，一個個都是如此。不過沒有關係！反正，我的身子，早已髒了不是？

    多一個，少一個碰我，又有何區別呢？只是，體內更多了一種骯髒罷了！」

    我看著朱御浪，看著他臉色更加的白了。也看得出，他的眼中，有著的痛苦，

    越來越深了。

    「心兒……你以為，我想如此嗎？你以為，我能控制嗎？我一直想把你當做

    妹妹啊！真的一直如此！可是……越是和你在一起，哪怕你的一個眼神，都牽動

    了我！我也不想的！不想的！」他，有著嘶吼，抱頭嘶吼著。

    「不想？」我大笑了起來，卻只覺得震痛心口，「你們都說不想！可是……

    你們誰想過，我想不想？你們，只想著自己的無奈，可曾想過，我呢？我該如何！」

    我衝著他，吼出了心中的痛苦。

    「我只是要一個哥哥！只要一個哥哥！你們都是如此，一個個都是如此！一

    個個答應了我，卻一個個……一個個背叛我！」

    他們，都是如此！為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還要用另一個身份，來騙我？」我看著朱御

    浪，卻有著乏力，「朱御浪，你告訴我，為什麼！」

    「心兒！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他抓著我，緊緊的，「我那時只是…

    …」

    「不要說了！」我，卻打斷了，「我不想聽了……聽夠了解釋，真的夠了…

    …」

    此刻的我，早已沒有了心力，去知道任何的虛無的解釋了。

    「我只想知道，為何，為何你的聲音和氣息，都可以改變。如今，我只想知

    道這個……只有這個了……」我閉上眼，只覺得，好累。

    「我有武功，改變自己的聲音和氣息不難。而且……多年沙場，我早已習慣

    了……」

    他的話沒有說完，我卻想笑了。

    「是啊，可不是麼？我在就該猜到了，早就該猜到了。為何，要一次次的欺

    騙自己呢？」我，早就能明白的，不是嗎？可是，是自己！是我自己！一直抗拒

    啊！

    「你走……」我，不想看到他。

    「心兒……我……」

    「走！求你，走啊！」我，只剩下哀求了，「就算我求你，走，好不好？走

    啊！」

    我推開他，任由自己跌坐在地上。

    「我……」

    「走！」我，還是說不出更凶狠的話。

    為什麼，為什麼我永遠都要有期盼？為什麼，那永遠都是一個個更加深的地

    獄！

    他的腳步聲，有一些凌亂，有一些猶豫，卻慢慢的遠了。

    而我，只是跪坐在地上。一直到，奶娘來了。

    「公主！您這是怎麼了！」奶娘焦急的將我扶了起來，擔心的看著我，「您

    怎麼哭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我早已淚流滿面了。

    「奶娘……為什麼他們都要那麼對我？到底，我是做錯了什麼？」我撲在了

    奶娘的懷中，再也忍不住了。

    「您沒錯，您沒有錯啊！是我，是老奴不好！都是老奴的錯！都是老奴和您

    母親的錯！是我們，把您害成這個樣子的啊……」奶娘，抱著我。

    「為什麼，到最後。那個看似傷害我的人，才是唯一對我好的？可是，為什

    麼……我卻早已對他只剩下愧疚了？」我哭著，一句句的哭泣。

    「公主……孩子……」奶娘的聲音，也抽泣了，「那就……好好愛他，為了

    老奴，為了娘娘，好好的愛他。」

    「不！我不要愛！不要愛，不懂愛，不想愛！」我，有著一些瘋狂，有著一

    絲……傷痛……

    「公主……」奶娘，似乎被我嚇到了。

    「我不要愛！不要！」我痛苦的搖頭。

    「他們，一個個都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卻一個個傷害我！我不要愛了！不

    要了！我不想懂了，不想了！再也……不想了……」

    我知道，此刻的自己，早已失去了理智。

    此刻的我，只剩下悲傷……

    還有……

    沒有辦法宣洩的……恐懼！

    第３６章禁戀宮闈５。

    身心的疲憊，讓我請求朱戟龍，希望這幾日都不要任何人來打擾我。而他，

    也答應了。

    回宮十日，除了朱戟龍、雲娥和奶娘，我幾乎不見任何人。

    看著銅鏡中的我，臉色已慢慢的恢復了紅潤，凹陷的臉頰也恢復了一些圓潤。

    只是，手指觸及的，卻還是有一些的冰涼。

    看著雲娥將金步搖戴於我的髮髻之上，微微一動，金色的光耀閃爍。片片金

    子，步步搖曳，卻出現在了一個公主的髮飾之中。

    奶娘最後為我攏了攏髮髻，插上了最後的一根簪子。

    「公主，你的腳傷終於痊癒了。」雲娥將我扶起，奶娘則是在一側伺候著。

    我沒有說話，只是走到了桌邊。看著滿桌的食物，卻沒有半分的胃口。

    「傷筋動骨至少要百日才能痊癒的，公主還是要小心著自己的腳。」奶娘舀

    了一碗粥，放在了我的面前。

    這幾日，我的食慾越來越差了，也不知道為何。總是覺得，似乎渾身不舒服。

    「撤了吧，我吃不下。」喝了幾口，還是吃不下去。

    「公主，您這幾日的胃口很差，不如讓太醫看看吧？」奶娘滿臉的擔憂。

    「可能是天氣開始熱了，所以才如此吧。」我搖搖頭，起身走了出去。

    在涼亭裡面坐著，倚靠在柱子之上，看著湖中的魚兒。他們，竟然是那麼的

    歡快的。

    「公主，您真的沒事嗎？」奶娘下去了，只剩下我和雲娥了。

    「沒事，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的。」就如同，我清楚的知道，我的身

    子，是真的有些異樣了。

    「皇上！」突然，聽到雲娥的驚詫。

    我轉頭，卻見是朱戟龍。

    「你怎麼來了？」此刻的他，應該在御書房中才對。

    「奶娘說你吃不下東西，最近胃口越來越差了。是不是真的？」他走近我，

    將我摟進了懷中，擔憂的看著撫著我的額頭。

    拿下他的手，卻沒有放開。

    「我沒事，我的身子，我清楚的。」或許，我其實根本不想去知道。

    我閉著眼，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的心跳。

    「戟龍，你知道嗎？你說過，什麼都瞞不了你，只有你不想說，沒有你不知

    道的。那麼，你真的什麼都知道嗎？」我的手，卻有一些發顫著。

    他，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握著我的手。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呢？」他的聲音，很低沈。

    我只能咬著自己的唇，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我只怕，自己一鬆口，卻是想

    要哭泣。

    「你想如何，我都順著你。這樣子，不好嗎？」他，撫著我的背。

    「戟龍……」淚，濕了他的衣衫，「對……不起……」

    除了這句話，我已經沒有任何的可說了。

    對不起什麼呢？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或許，更多的，都是我在對不起他……

    連著幾日，他都開始一直陪著我。晚上，床榻之上，他則是一次次的瘋狂的

    佔有。而我，只是選擇默默地承受著。或者說，也是在迎合著的。

    那種感覺，就如同將要離別一般。

    回宮半個月，我沒有見過任何人。也不知道，琅邪和林玉雯到底如何了。

    直到，中午用膳時，卻開始覺得有一些噁心了。

    「公主！您……」奶娘的眼中，有著驚詫和擔憂。

    「雲娥，去請太醫來吧。」我躺在了床上，閉上眼告訴她。

    「是！」

    「公主，您不會是……」奶娘一直留著。

    「奶娘，去把父皇請來。」

    我知道，奶娘想的是什麼。我也知道，自己大概是怎麼了。

    太依來了，朱戟龍也來了。

    朱戟龍看到我，只是讓太醫快點把脈。卻見太醫臉色古怪，欲言又止。

    「太醫，有話直說。」朱戟龍忍不住開口了。

    「臣……臣……」太醫吞吞吐吐，眼神閃爍的看著我。

    「太醫，本宮是怎麼了？」我決定自己開口了。

    「這……皇上，公主，恕老臣直言。公主的脈象，震動有力。是……是……」

    「是什麼，快說！」朱戟龍終於有一些沒有了耐心。

    「是喜脈！」太醫立刻跪了下來。「孩子，孩子已經有兩月了……」

    而他的話，卻讓我和朱戟龍都有一刻呆住了。

    「這件事情，不准透露出去半分！若是透露了，朕就要了你的腦袋！」朱戟

    龍冷著臉，警告太醫，讓他退了出去。

    我閉上眼，靠在床上。那一刻，心中有著悲慼。

    苦笑著，終於，一切還是真的發生了……

    為什麼？老天，是到底想要我如何痛苦才能夠罷休呢？

    「孩子是誰的？」朱戟龍的聲音，很冷靜。

    我咬著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了。

    唯一確定的，他不是朱戟龍的。因為，兩個月之前，我人在將軍府的。

    「他不是我的，對不對！」朱戟龍的聲音，提高了，「心兒，你說話啊！」

    我睜開眼，讓雲娥退了下去。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眼前的他，眼中似乎有著傷痛和隱忍。我和他，只是如此的對望著。他的身

    影，有一些搖晃。手，緊緊的握著。

    「什麼叫做，你不知道？」那些話，似乎從他的牙縫間傳出來的一般。

    我知道，一切都會攤開來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無所遁形了。

    「這個孩子，或許是朱御海的，也或許是朱御浪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的！這樣子，你滿意了嗎？」我，是用吼的。

    可是，卻發現，自己竟然渾身都覺得痛楚。鑽心刺骨的痛楚！

    我與他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只是，他的渾濁的喘氣，卻顯示了他的憤怒。

    「我如此的待你，而你竟然和他們發生關係！」他，開口了。卻是質問和責

    難。

    我，卻一言不發。

    我能說什麼呢？

    我說了，又能有什麼結果呢？

    事實是，我有了孩子，孩子卻不知道是誰的。

    事實是，我與朱御海和朱御浪都發生了關係了。

    「對不起……」最終，千言萬語，卻只留下這一句了。

    「對不起？！之前，你說對不起我，如今又是！原來，從一開始，你就打算

    瞞著我了，是不是！若是不是太醫，你準備瞞到我何時？你說啊！」他，一把抓

    起我。手，抓得我生疼。

    我咬著唇，看著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我以為，他會暴怒，我以為，他會大吼。可是，他只是看了我許久許久。

    「這就是你的回答？」他，卻冷靜了下來，「是不是？」

    終於，我選擇低下頭，不讓他看到，我眼中的淚。

    「是……」

    手臂的疼痛消失了，溫暖也消失了。

    我聽到的，只是門關上的聲音，還有遠去的腳步。

    那一刻，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哭倒在了床上。

    朱戟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對不起，我只能說的，就是對不起……

    「公主……」雲娥，不知何時已經在我的身邊了，「您為什麼不告訴皇上，

    您是被迫的啊！」

    我，只是哭泣著。

    心好痛，身子好痛。為什麼，沒有心的我，還是會痛？

    第３７章彌心痛１。

    我最終，沒有去找過朱戟龍，也沒有告訴他，我是被迫的。

    說了又能如何呢？

    朱戟龍似乎將這一切，都壓了下來。而從那一日起，他再也沒有到過玉鳳宮

    了。

    我還是如同以前，一個人呆在涼亭中，看著夏日的景致。

    「公主，您為何不和皇上解釋？」奶娘的話中，有著責難。

    「奶娘……你不明白的……」我真的不想多說什麼了。

    「可是……」

    奶娘本還欲說什麼，卻聽報朱御浪來了。

    「你先下去吧。」我只是讓奶娘下去，獨自一人留在亭子中。

    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嚇散了湖中的魚兒。

    「心兒，是不是真的？」朱御浪沖進了亭中，將我的肩膀抓住，讓我面對著

    他。

    「你說什麼？」我和淡漠的看著他。

    「你懷孕了，是不是？那個孩子是我的，對不對？」他，似乎很急促。

    「我有沒有懷孕和你無關。至於孩子，更和你無關。」我將他的手掰開。

    「怎麼會和我無關！我是孩子的父親！」

    我看著他，緊緊的握拳。

    「父親？！你憑什麼！你不要忘了，我是你妹妹！就算是這個孩子真的是你

    的，我更加不會讓他留下來的！」心，好痛！

    痛到，沒有去解釋，甚至沒有說，這個孩子可能不是他的。

    或許，我真的恨！恨他為何如此待我，恨老天為何如此待我！

    「你……你不可以！」他的臉上，似乎有著無措和慌張。

    「不可以？需不需要我讓你知道，我到底可不可以！」我看著他，越來越冷，

    「而且，你又如何知道，這個孩子是你的。不要忘了，我和朱御海的關係。」

    他的身影搖晃，眼中充滿了不信和痛苦。

    「心兒……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但是……求你，留下這個孩子，好

    不好？」幾近哀求，每一句都在顫抖。

    我轉身，不去看他，卻也不開口。

    「我知道……你恨我，對不對？」身後，有著濃濃的哀傷，「我知道的……

    只是，我一直一直，想要只做你的哥哥……就像是，答應你的那般……可是，我

    真的做不到，真的！我以為，我以為只要你不知道我是誰。哪怕只是一刻，哪怕

    是擁有你片刻，我也滿足了的……」

    我看著天空，卻見方纔還是明朗的晴天卻慢慢的染上了陰沈。

    「我是真的愛你……真的愛你啊！若非愛到入骨，我又如何會如此的不顧一

    切，有這種禁忌的關係！」

    他還是在說，可是我卻不想聽。

    「心兒！」無奈，卻被他轉身。

    觸及到他的眼，卻見是悲傷的。

    可是……

    「你……哭了……」他的手，就要撫觸到我的臉頰。

    推開他，我抹去了眼淚。

    「我沒有哭，以後也不會再哭了！沒有任何事，沒有任何事值得我哭！」這

    句話，是在對我自己說的！「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心……」

    「朱御浪，若是你不想我厭惡你，就走！」此刻的我，只想要一個人。

    他，一步步的後退，卻還是看著我。

    我只是看著，看著他慢慢的退遠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了……

    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卻不再哭泣了。

    因為，現在的我，不會再哭泣了。

    就算是傷痛，我會將它掩藏在深處，永遠的掩藏！

    我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到我了！再也不會了！

    慢慢的爬起來，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擦乾了自己的臉，我坐在了椅子上。

    因為我知道，我還有訪客的。

    沒有多久，卻見朱御海匆匆的來了。

    他，卻只是看著我，一言不發。許久許久，直到我有一些不耐煩了。

    「你來找我做什麼？」

    「心兒……你是不是……懷孕了？」他，卻是問的小心翼翼。

    「之前，朱御浪來過。他也是這麼問的。」我起身，走近他，「我可以告訴

    你，我和他也有過關係。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連我都不知道。」

    我冷眼看著他，他倒退了一步，眼中的眼神有一些可怕。卻是直直的，定定

    的看著我。

    「你……假的……我不信……不信……」

    「你信與不信，與我何干？朱御海，這個孩子和你沒有關係！就算有，又如

    何？你以為，我會留下來麼？」我，卻一步步的逼近他，「若有，我會親自斷了

    我和你的一切關係！」

    「不！你不可以！」

    我只是冷笑，卻不搭話。

    「朱御海，你可以走了。」我轉身，不再看他。

    如今的我，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和任何人說任何的話語。

    我，或許真的累了吧……

    「心兒……我……」他的聲音，有著猶豫，「至少告訴我……為何，為何你

    開始對我那麼冷漠了？為何，你說我一直欺騙你？至少……告訴我原因！」

    我看著天空，只覺得苦澀。口中，泛著淡淡的苦味。可是，這一次卻沒有淚

    了。

    「為何？或許，該是我問你的……」

    隨著風，伴著他的倉惶腳步聲，將我若有似無的聲音掩蓋去了。

    終究，他還是沒有等到我把這句話說出口，已經忍不住離去了。

    「公主……」雲娥帶著憂傷的聲音，卻讓我覺得自己的可悲。

    「雲娥，我是不是很可悲？」天色，似乎要下雨了，陰沈的可怕，「每一次，

    我都學不會保護自己。每一次，都被深深的傷害。可是……永遠做不到學乖……

    永遠都做不到……」

    心，痛的失去了知覺。

    只是，瓢潑的大雨，傾倒於湖水之中。

    亭中的紗帳，被吹得飄起。

    我只是站與亭中，看著陰沈的天空，看著豆大的雨點，看著私處逃竄的魚兒。

    它們，將自己深深的埋於了湖底了……

    「公主，您這樣子，若是讓皇上看到，會擔心的。」奶娘的聲音，傳入我的

    耳中。

    「擔心？」我閉上了眼，「奶娘，最近他是不會再來了……」

    我知道，他不會再來了……

    手，竟然有些不自覺的，覆上了肚子。

    這裡面，有著一個孩子。可是，卻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這個孩子……該如何是好呢？為何，你要來到我的身邊呢？」我低頭，看

    著肚子，輕輕的低語。

    他，不該來的。

    因為，他已經注定了，這一輩子都沒有出生的機會了的……

    第３８章彌心痛２。

    就如同我所料的，朱戟龍再也沒有來過了。

    雲娥說，這幾日，朱戟龍一直去舒嬪的錦繡宮。

    雲娥說，舒嬪這幾日都陪在朱戟龍的身邊。

    雲娥說，朱戟龍只是吩咐讓人好好的照顧我，除此之外沒有再說別的。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聽雲娥說的。

    而我，選擇默默地聽著，一言不發的看著不知名的遠處。

    「公主……您準備……生下孩子嗎？」雲娥的問話，小心翼翼。

    我搖搖頭，看著她。

    「他，不該存在的。他，也不會被允許出生的。」有那麼一刻，我感到一絲

    的痛。但是，稍縱即逝罷了。

    「雲娥，你去準備一些紅花草。」那……是墮胎的……

    「公主！」雲娥的聲音，有著吃驚，還有著……痛？

    「去吧……」我知道，她是擔心我的。她，是唯一還會真心擔心我的人了嗎？

    雲娥走了出去，而我卻已經靠在軟榻上，靜靜的翻動手中的書本。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我知道是誰了。

    「公主，您真的打算如此的傷害自己？真的打算，如此的傷害陛下嗎？」是

    奶娘，我知道的。

    「難道，奶娘讓我留下這個孩子嗎？」我幽幽的開口，心思早已抽離了書本

    了。

    「這……」奶娘無語了，「可是，您也不該如此的……陛下，是如此的愛您

    的！」

    我閉上眼，緊緊的握住了雙拳，卻只是垂在軟榻上。

    「奶娘，你不會明白的……或許，連我自己都不想去明白的……一切，非我

    所願。而他，也一樣的……也一樣的……」我只能將自己的傷痛掩埋。

    「您，愛著陛下嗎？您，愛過陛下嗎？」奶娘的話，為何也是如此的傷痛？

    我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女人。

    她的眼中，有著傷痛。她的身影，有著疲倦。

    「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根本不懂愛……我懂得，只有那些親情，那些

    恨，那些怨。除此之外，你還讓我知道什麼呢？」

    話至此，我與奶娘都無言了。

    滿室的死寂，只留下淡淡的歎息。

    最終，奶娘只是離去了。腳步聲中，有著沈重和悲傷。

    可是……為何腳步聲會有悲傷呢？

    雲娥回來了，帶回來了一包藥草。可是，我卻只是收好了，沒有多說什麼。

    朱御海和朱御浪來找我，他們知道了此事。那麼，宮中的人，大概也應該是

    全知道了。

    不過，朱戟龍……他還是會壓下去的吧？

    否則，為何我還能如此平靜的呆著呢？

    只是我和他，從現在起，大概不會再見面了吧？因為……我這一次是真的傷

    了他了吧……

    連著幾日，將自己關在了玉鳳宮中。我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看到任何人。

    直到雲娥提醒我，還有二十日，就是我的生日了。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是

    七月底了。

    帶著雲娥和奶娘，只是走在御花園中，看著滿園的花朵。

    「公主您看，槐花樹開了。」雲娥指著遠處粉色的垂滿了槐花的樹，有一些

    興奮。

    我只是抬眼，看著遠處的粉色。

    一陣清風吹過，那一串串槐花飄蕩，似乎搖搖欲墜。可是，卻又似乎很堅強。

    突然，一陣女子的笑聲，傳入了我的耳中。

    回身才發現，不遠處，舒嬪跟在朱戟龍的身邊。似乎，舒嬪很開心。

    「父皇，娘娘。」我微微的行禮，禮不可廢。

    「免了吧。」朱戟龍的口氣，似乎很平常。就如同，我十二歲之前聽到的那

    個聲音一般。

    「心兒也是在賞花嗎？本宮和皇上也正在欣賞。皇上，不如我們邀心兒一起

    去錦繡宮賞花品茶如何？」舒嬪靠在朱戟龍的身邊，笑著看著我。

    我只是淡淡的微笑，沒有開口。

    朱戟龍只看了我一眼，便看向了舒嬪。

    「隨你。」簡單的兩個字，倒是像他的語氣。

    「那臣妾便自行做主了。」舒嬪看向我，「心兒，不如一起吧？畢竟，咱們

    也算是母女，對吧？」

    那一刻，只覺得舒嬪的笑容，帶著一些諷刺在裡面。

    我看向了遠處的槐花，還是那麼的搖曳著。

    「不了，兒臣還想多留在這美景中好好看看。就不打擾父皇和娘娘的獨處了。」

    微微的笑著，向他們福身。

    朱戟龍沒有開口，也沒有表情，只是點頭而已。

    我轉身離去，卻依舊能感到，背後似乎有一股若有似乎的目光注視著我。只

    是，那麼一剎那而已。

    慢慢的走至槐樹下，遠處朱戟龍和舒嬪已然離去了。

    我靠著槐樹的枝幹，慢慢的閉上了眼。夏日的微風，很暖和。可是，卻也有

    些刺痛了臉頰了。

    「公主……您和陛下……」奶娘的聲音，帶著壓抑。

    「這是我的決定，既然如此了，我也不會後悔了。」我依舊閉著眼，不想再

    去說任何什麼了。

    雲娥和奶娘也不再說了，或許她們明白我的疲倦，也或許她們只是明白我的

    話意。

    十二歲以前的我，每日都是一個人吃飯，期盼著有一日父皇能來看我。

    如今的我，又開始每日的獨自一人了，但是不再會去盼著任何人來了。

    八月十五，我的十七歲生日。

    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得到了的，是朱戟龍的獨寵。

    今年的這個時候，我卻是選擇了一個人靜靜的呆著玉鳳宮中。

    「心兒，朱御風已經開始準備回京了。」冷清的房內，多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若其，你也該回去了。」我開口。

    他沈默了，只是走到了我的面前，與我面對面坐著。

    「你和他，真的決定就這樣子了？」我知道，風若其的意思是什麼的。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閉上眼，我只是讓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我對

    他，畢竟沒有所謂的愛情，所以也不會有多少的傷痛的。」

    他沒有接口，只是突然，我的手被抓起，手中多了一件物品。

    「這是什麼？」我看著手中晶瑩剔透的物件。

    「我知道你愛花，這是用水玉雕成的花朵。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花，只是雕

    花之人說是蒼穹的聖花。」風若其放開了我的手，那朵花留在了我的手中。

    「銀樹花？」我看著手中的剔透花朵，「可是……世人又如何知道，銀樹花

    只是一種虛幻，根本不可能有人識得呢？」

    我知道，手中的花，不是銀樹花，因為那不是我看到過的樣子。只是，那本

    就是一種虛幻的花朵，又怎麼會有確切的樣子呢？

    「這，就當做我離別前送你的生日禮物吧……」風若其站了起來，「我該走

    了……」

    我看著他，他的腳步，似乎帶著猶豫不決。

    「若其，保重。」我沈默許久，在他的手碰到門把時，終於吐出了一句話。

    「再……見……」

    門開門合，只留下屋內我一人，對著剔透的禮物發呆……

    第３９章彌心痛３。

    我以為，我會很孤單的度過十七歲的生日。

    只是沒有想到，卻也是熱鬧的一晚。

    風若其剛走，手中的飾品還未放好，就見朱御浪突然出現了。

    「沒有想到，我的房間，你竟然只當是自家的一般，來去自如。」我漠然的

    開口，將手中的飾物放在了梳妝台之上。

    「心兒……我……」朱御浪欲言又止，而我只是冷漠的看著他。倒是想要看

    看，他還想要說什麼。

    「若是無事，你可以走了。」今晚，我只想一個人，好好的安靜的渡過了。

    或許，不久之後，就再也沒有這種安靜的夜晚了。

    但是，他沒有走。而是走到了我的面前，將一封密函遞給我。

    我有一些疑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是，也沒有開口。

    「這裡，是朱御風的消息。還有……朱御海，以及我的……甚至，琅邪和林

    玉雯的，都在……」他的聲音，似乎有一些顫抖。

    而我，那麼一瞬間，是驚詫的。

    密函很厚，看來有很多的消息了。只是，他為何突然給我這些？

    「我知道，你一直在調查每一個人。我想，戰所知道的，總是比你查出來的

    多的。」我沒有開口，朱御浪也慢慢的接下去說出了我的疑惑了。

    我看了他一眼，拆開了密函，仔細的看了一遍。其中的一些，風若其查到過

    的。但是，更多的卻是我從未知道的東西！

    戰……到底是如何的組織？為何，他能夠查到風若其所找不到的東西！

    「代價是什麼？」我靜靜的開口，語氣中有著連我自己都嚇到的冷靜。

    「代價？」他，似乎不太理解。

    「你給了我那麼多消息，總不見得是白給的不是？這一次，代價是什麼呢？

    我的身子？還是希望得到權勢？」我，早已看穿了一切了。

    他對我，是愛？還是，只是身子的需索。我已經不在乎了。

    「不是的！心兒，不是這樣子的！」他，卻激動了，「我只是想要給你你想

    要的！我……我沒有想過要任何的代價的！」

    他的話，讓我笑了。只是，卻是一種諷刺。

    「是嗎？」握著密函的手，有一些顫抖。但是下一刻，我卻笑的甜美了。

    「心兒……你……」他，似乎也被我搞糊塗了吧。

    「御浪，如果你真的想幫我。那麼，以後只要調查朱御風和朱御海就可以了。

    其他人，就不必了。你說，可好？」我勾起唇，走到了他的身邊，看著他。

    我看著他的眼中，有著一些光亮閃過。而我，只是在心底冷冷的笑著。

    他，是一個很好的情報工具。

    或許，我不應該和他撕破臉的。

    「好，我都聽你的。」朱御浪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明亮了。只是，這一種亮，

    卻刺傷了我的眼睛。

    「御浪，你是不是真的什麼都聽我的呢？」我喚著他的名字，看著他明顯的

    又是一喜。

    他將我拉入了他的懷中，坐在了他的腿上。

    「真的！只要是你說的，我什麼都聽！」他的聲音，帶著的是快樂？

    可是……我不會讓你永遠快樂的！

    「那好，那你想辦法，讓琅邪自動解除了我和他的婚約。」我知道，琅邪不

    願意解除婚約，這件事情，已經讓我困擾了，「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嫁給他，對

    不對？」

    「這件事情我知道，我會處理的！」朱御浪立刻應和。

    「還有一件事情。」我閉上眼，卻在他懷中感覺不到溫暖，「我肚子裡的孩

    子，不能留。」

    我感覺到，他的身子僵硬了。抓著我手臂的手，也緊緊的收緊了。可是，我

    卻沒有喊出聲，只是依舊閉著眼。

    「可是……那是……我們的孩子……」他的傷痛，我能感受到。但是，卻比

    不過我受到的！

    「御浪，你是我的哥哥，我是不能有你的孩子的。這樣，你可明白？」我盡

    量，讓自己維持著比較溫和的語氣去說。

    「正是因為是我們的孩子，我……我希望，有一個你和我的……孩子……」

    他的聲音，有著猶豫。似乎，是在詢問我？

    我抬起頭，睜開眼看著他。

    「怎麼，剛才還說什麼都聽我的。此刻，就已經背棄了？」我冷笑著，「也

    對，你們從來就喜歡出爾反爾！」

    我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前，看著一片漆黑的夜色。

    「心兒……我不是……」

    「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聽任何的解釋，只是下著逐客令。

    他，沒有了聲音。但是我知道，他沒有走。

    「你……非要如此嗎？非要如此……傷我……才罷休嗎？」終於，伴著夏日

    的蟲鳴，他的聲音夾雜在了其中。

    「我何時傷你了？」我沒有看他，「從頭至尾，都是你們一次次的傷我。如

    今，你卻還要我懷著你的孩子。你覺得，是我傷了你？」

    我，掩去了喉嚨口的苦澀，讓自己用最冷的聲音開口的。

    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有聲音了。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因為，我聽到門被大力的關上的聲音。我聽到，他的腳步帶著一些倉惶。

    我依舊站在窗前，看著夜色。

    直到，一件披風披在了我的身上。卻看見，一張多日不見的臉。

    「你怎麼來了？」我看著她，我還以為是雲娥的。

    「公主，你這樣子對身子不好的。」她只是平靜的陳訴。

    我只是笑笑，沒有接這句話。

    「找我，是出了何事？」我相信，她不會無緣無故來找我。她的身份，是不

    能離開太久的。

    「明日，朱御風就將回來了。」她的話，讓我手中的密函突然掉落在了地上。

    「公主！」她立刻跪下為我拾起了地上的所有密函，遞給我。

    我轉過身，看著夜空。

    朱御風，要回來了？

    苦笑著，只覺得好累。

    「難道，這種鬥爭，真的還是無法避免嗎？難道……終究，還是要開了嗎？」

    我不知道，也沒有人可以回答我。

    手中的密函，沒有全部看完。

    但是，此刻我卻沒有心思看下去了。

    因為，此刻的我，只知道，朱御風就要回來了。

    第４０章彌心痛４。

    「你可知，為何朱御風會提前回來？」終於，許久之後，我開口了。

    「是舒嬪將她召回來的。」她還是恭敬的回答我，「舒嬪用公主您，讓他回

    來的。」

    後一句話，讓我吃驚。轉身，詢問她是何意。

    「舒嬪只需要和他說，只有得到了權位才能得到您，他就會回來了。」

    我只覺得，突然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般。腳下，一陣虛浮。

    「公主，小心！」她扶住了我，將我扶進了內室。

    我依靠著床柱坐著，看著她。我知道，此刻的自己，真的是疲倦了。

    「為何，他們每一個，都用我做借口。最終，卻是想要那一個虛無的權勢呢？」

    我輕問著。可是卻知道，她不會回答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的。

    「你先走吧。多逗留會惹來疑心的。」我吃力的揮揮手，讓她下去。

    「公主……」她還想說什麼，但是我卻沒有力氣聽了。

    她的腳步慢慢的走遠了，突然，卻又停住。

    「公主，您真的準備和皇上如此嗎？這幾日，他一直都在錦繡宮中……」

    「不用說了。」未等她說完，我就阻止了。

    我想起來了朱戟龍，想起了他對我的一切，他給予的寵愛。最後，只是歎息。

    「他和我，你們不懂得。哎……你走吧……」我，不想說任何的話了。

    隨著一陣腳步聲，室內恢復了安靜。

    我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寂寥的月色。

    最後，卻是輾轉難眠。

    突然，想起來剛才那些沒有看完的密函。再一次起身，點亮了燈火，慢慢的

    再一次翻看。

    看著密函中，朱御風的一切，以及他們所有人的一切。

    看來，朱御風是真的……準備奪權了呢……

    至於林玉雯，沒有想到朱御浪竟然也是調查的如此詳細。可是，卻沒有我要

    的那些資料。

    如今，風若其走了。可是，我卻依舊沒有找到那塊玉珮。從林玉雯的身上，

    也查不到任何的信息。到底，那塊玉去了哪裡呢？

    突然，我盯著密函上的字。

    「不可能……怎麼會……不可能！」我，不能相信！不敢相信！

    風若其不會騙我！

    可是……朱御浪的調查……又會騙我麼？

    緊緊的握著密函，我只覺得，好多東西，為何都是如此的虛假？

    終於，起身奔出了門口。

    「雲娥！雲娥！」衝到了雲娥的房內，大叫著。

    「公主，您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雲娥立刻起身，將激動得我拉住。

    「你……你現在立刻去把朱御浪找來！我有事情問他！快去！」

    雲娥接了我的命令，立刻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我只是有些搖晃的拿著密函，慢慢的都回了房內。

    卻只覺，腳下一個虛浮，最終跌坐在了地上。冰冷地面，刺傷了我的。

    「為何，每一個，都要欺騙我？」我空洞的看著門口，卻只是一片漆黑的寂

    靜。

    等到朱御浪匆忙的趕來時，我還是依舊坐在地上。

    「心兒，你怎麼了？你為何哭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抬頭，看著眼前這

    個男人。

    他眼中的關切和擔憂，似乎不是假的。可是……

    「你的關心，到底是真，還是假？為何你們每個人，都那麼的虛虛實實，讓

    我分不清楚呢？」朱御海如此，朱御浪如此，連風若其都是……如此了嗎？

    「心兒，到底是怎麼了？」我靠著朱御浪的幫助，才慢慢的站了起來。

    我看著他，卻猶豫著到底是否開口。

    「密函……你可否全部看過？」最終，還是開口了。

    他，沈默了。而我，卻笑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我好想大笑，笑自己為何永遠是最傻的

    那個！

    「心兒！我相信，他們都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終於，大笑了。卻覺得，喉嚨口卻有著腥甜的感覺。

    「是啊！他們不是故意的！只是，讓我以為，一個是對我忠心的！讓我以為，

    一個是完全為了欺騙我的！可是……到底誰是真心，誰是假意？為什麼……你們

    都要這般的虛虛實實？」

    眼前，已經一片模糊了。我，只能看到朱御浪的輪廓了。

    「心兒……」

    我推開他，任由著自己跌坐在椅子上。幾乎是癱軟的，坐著。看著門外，一

    片蒼茫的夜色。

    「我一直以為，也一直相信，風若其說，朱御海就是為了利用我，為了坐上

    這個太子之位。可是……為何今日，你卻又告訴我。朱御海做的，並不完全是如

    此呢？為何，你卻告訴我，朱御海是真的愛我呢？為何，你卻告訴我，有些事情，

    是風若其騙我呢？為何？」我，不知道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了。

    他沈默的看了我許久，用一種我不能理解的神情。

    「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風若其那麼做，只是因為嫉妒。而且，就算你真

    的知道了此刻的真相，你對大哥的態度，又有什麼差別呢？」朱御浪的話，卻深

    深的刺中了我的心，「心兒……你我都知道。你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的。你……早

    就認定了大哥的欺騙，就如同你早就認定了我的欺騙一般了。」

    我，呆呆的看著朱御浪。

    真的是如此嗎？

    是嗎？

    不是嗎……早就在很久以前，早就在發現他們對我的感情的時候。

    我，在就認定了他們的欺騙和背叛了。

    再多的欺騙又如何呢？

    沒有任何的差別了啊！

    「你竟然為朱御海說話，你不怕，我會再一次依賴他嗎？」我，倒是要看看，

    朱御浪會如何。

    如同我預料的，朱御浪的臉色立刻白了。

    「你……就非要如此……才舒坦麼？」他低下頭，我卻看到了他眼中的悲傷

    和絕望。

    「你有沒有調查過風若其？」

    「沒有，你是不希望我調查的。」

    我閉上眼，沒有看他了。沒有想到，他真的知道我的心思。

    我也知道，若是他調查了，一定會知道風若其是誰的。

    「御浪，這件事情，就如此吧。」我張開了眼，「若其，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就算他騙了我，也沒有傷害我什麼。以後，關於這樣子的消息，就不要再調查了。」

    朱御浪與我對看了很久很久，最終，只是歎了口氣離開了。

    而我，則是燒了所有的密函。

    一夜的無眠，心中卻不知在想什麼了……

正文 【禁戀素心】（卷03）41-57

    第４１章爭風吃醋１。

    帶著疲倦，我還是選擇在午後，走到了御花園中。或許，我只想要看看那一

    片槐花樹吧。

    「公主，您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您的臉色……」雲娥是關心我，我知道，

    可是此刻的我卻不想回去。

    「若是可以，我寧願呆在疏琉宮中，做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我。」看著槐花

    樹，我只是依靠著樹幹，閉上了眼。

    「公主……」

    雲娥的聲音，在我聽來，卻是如此的遙遠了。

    「皇上您看，心兒也在呢！」一道刺耳的女聲，傳入我的耳中，像是在嘲笑

    此刻的我一般。

    睜開眼，卻見一個明黃色的聲音。金色的陽光下，刺痛了我的雙眼。

    「父皇，娘娘。」我福身行禮，然後褪至了一旁，眼卻是投向了搖搖欲墜的

    槐花。

    「聽說，昨日是心兒的生日？」舒嬪呆在朱戟龍的身邊，看著我，眼中的笑

    意確實如此的刺眼。

    「娘娘掛心了。」我回答的，很輕很淡。

    「皇上，這就是您的不該了。心兒生日，昨日您竟然……」說著，就這麼癡

    癡的笑了，還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看了舒嬪一眼，知道昨晚朱戟龍一夜都在錦繡宮中。至於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或許，只有朱戟龍和舒嬪知道了。

    「你……昨日朕忘了。」朱戟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最後只是漠然的吐出

    一句話。

    「父皇忙碌，這等小事無須掛懷的。」我那一刻，有一種悲哀的感覺。

    朱戟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而後卻是轉頭看向了舒嬪。

    「愛妃，隨朕去亭中坐會兒賞花如何？」

    「臣妾遵旨。」舒嬪笑的更加燦爛了，「心兒一起吧？」

    她一定以為我不會去的，我以為我也不會去的。

    可是……

    「也好。」我卻聽聞自己竟然答應了。

    隨著他們二人，慢慢的走入了亭中。我坐在了朱戟龍的左邊，雲娥只是站在

    我的身邊。

    「心兒今日的身子可有不舒坦之處？」

    舒嬪突然的一句話，讓我的臉色變了。我看著她，也看到了朱戟龍的臉色，

    也變得有些陰沈了。

    「沒有，這幾日或許是睡得還不錯，所以沒有覺得不適。」我知道，這句話

    是欺騙別人的。這幾日，我根本無法入眠。

    「晚點兒，讓太醫看看。」很久很久之後，朱戟龍難得的開了口。

    只是，他沒有看向我，只是看著園中的不知名之處。

    「皇上，大喜啊！」突然，一個內侍跑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個盒子，不遠

    處後面還跟著一群人，其中朱御海也在。

    再見他，我只是低著頭，沒有去對上他的目光。或許，此刻我寧願還是與他

    形同陌路比較適合吧。

    「何喜之有？」朱戟龍看著地上的內侍。

    「皇上，這是三皇子派人快馬送來的。」內侍開口了，拿著盒子打開，走到

    了我們的面前。

    盒中，竟只是一塊白玉。

    「父皇請看，此白玉非普通之玉。」朱御海倒是上前了，「三皇弟信中所言，

    此白玉的祥雲形狀，乃天然雕琢而成的！此玉，乃三皇弟駐守邊疆之時，無意間

    所得。」

    朱御海的話，讓我端詳著那雲朵狀的白玉。

    「還真是祥瑞之兆！」朱戟龍接過了木盒，拿著白玉端詳。

    我一言不發，不知道，這到底是真的自然而成，還是人為的。

    這宮中，為了一個祥瑞，為了皇帝的一句讚美，什麼事情又是不可以人為的

    呢？

    「恭喜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不等朱戟龍說什麼，底下的一群人立

    刻大呼。

    我淡漠的看著所有人阿諛奉承的嘴臉，冷冷的在心底嗤笑。

    朱御風為何送玉，朱御海為何假借解說之名前來，我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追究。

    只是，我看著一臉似乎很開懷的朱戟龍。難道，他也不想去追究嗎？

    我的注視，似乎他注意到了。我與他，四目相對。他，看了我許久之後，終

    於只是歎了口氣。

    慢慢的，合上了盒子。

    「既然這是祥瑞之兆，愛妃，此物朕就贈予你保你平安。」我看著朱戟龍，

    將木盒遞給了舒嬪。

    「真的嗎？」舒嬪此刻用一種勝利的眼神掃過我，「謝皇上賞賜！」

    我轉過了頭，看著那些人包括朱御海在內，都是那麼的吃驚。

    甚至，在他們的眼中，我還看到了一絲的同情。

    呵呵呵，也是，我這個女兒失寵了。現在，受寵的變成了舒嬪了。他們，自

    然要同情我了，是不是？

    我慢慢的起身，「父皇，兒臣有些累了，恕兒臣先行告退。」

    我的話，只是得到朱戟龍點頭。而後，我帶著雲娥便離開了。

    朱御海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我，我知道。可是，我卻沒有心思去理會。

    「公主……」走出了很遠，走回了槐花樹下，雲娥吞吐的出聲。

    「雲娥，這是我的選擇，不用再勸我了。」

    我扶著樹幹，覺得有一些暈眩，或許是多日難以入眠吧。

    突然發現，那朵搖搖欲墜的槐花，已經跌落在了泥地上了。

    彎腰拾起，看著沾滿了塵土的花朵，還是那麼的豔紅，可是卻蒙塵了。

    「心兒……」身後，傳來了朱御海的聲音。

    我轉身看著他，他此刻應該是呆在朱戟龍的身邊，極盡所能的去巴結舒嬪，

    去阿諛奉承朱戟龍的。而不是，出現在我這裡的。

    「大皇兄怎麼來了。」我靠著樹幹，讓自己的身子有一個支撐。

    「心兒……你非要如此嗎？我來，只是怕你回去的路上暈倒。你的臉色……

    真的很差！」朱御海走到了我的面前，抬手撫著我的臉。

    我沒有揮開，因為此刻的我，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閉上眼，沒有去回答他的話，只是想讓自己平靜的聽著耳邊輕輕的風聲。

    「心兒，你的孩子……」朱御海的這句話，問得很小心。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你要……留下這個孩子嗎？」他，終究還是問了出口。

    「留，或是不留，都與你無關。」

    「是嗎？所以……對你來說，還是二弟比我重要，是嗎？」

    「呵呵呵」我輕笑著，睜開眼看著他，「原來，你真的調查我，調查朱御浪。」

    若不是調查過，又怎麼會知道我與朱御浪的關係呢？若不是如此，又如何知

    道我的孩子是朱御浪的呢？

    「我……」他，沒有反駁我的話，惹來我更多的輕笑。

    「我自己可以回去，你走吧。」我丟下他，在雲娥的攙扶下走回了玉鳳宮。

    至於他，真的沒有跟上來。

    是真的聽我的話不跟了？還是……沒有跟著的必要了呢？

    第４２章爭風吃醋２。

    用完晚膳，我本想早早的休息。雲娥卻通報我，太醫來為我看診了。

    看著太醫把脈後，只是皺著眉的樣子，我只是靜靜的躺著看著。

    「太醫，公主的身子如何？」雲娥和奶娘倒是比我還要急迫。

    「恕老臣直言，公主的身子本來就虛弱。而且，似乎這幾日公主心情鬱結，

    內息不順。」太醫為難的看向我，「老臣敢問公主，這幾日是否喉間常有腥甜之

    味？」

    我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那就怪不得了！」太醫立刻走到了桌前，開始寫著方子，「公主身子因為

    懷有身孕所以比較虛弱，加上心情鬱結，導致了氣血不暢。況且，這幾日天氣也

    不舒適，所以公主必然是夜晚難以入眠。老臣開一些調節氣血，幫助入眠的方子。」

    太醫開了方子，雲娥立刻跟著一旁的太醫的助手去取藥了。奶娘則是離去去

    準備煎藥的物品了。房內，只有我和太醫以及一干宮女。我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太醫有話，不妨直說。」終於，房內只有我們兩人了。

    「公主，您的身子不能再受折騰了。老臣斗膽，希望公主可以保持心情愉快，

    不要再去多想一切不快之事了。」太醫的話，只是讓我歎息。

    「太醫，這些話到底是治療本宮的身子的，還是治療本宮的心病的？」我看

    著太醫，最終閉上了眼，靠在床頭。

    「忠言逆耳，苦口良藥。公主小心斟酌，切勿再傷害自己了。」太醫的話，

    如此的讓我覺得熟悉。

    「我知道了，你走吧。」淡淡的開口，聽著太醫離去的聲音。

    慢慢的，從懷中拿出了金牌。撫著金牌的紋理，心中一片悲慼。

    為何，我做了那麼多錯事，你卻最後還是如此的對我呢？

    我……值得嗎……

    喝下了藥，的確是容易入眠了。一夜無夢，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我才醒來。

    或許是睡眠好了，鏡中的我，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紅潤的血絲了。

    午後，本想安靜的撫琴一會兒的，卻聞舒嬪來了。

    舒嬪帶著楚玉賢，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坐在了我的面前。

    我只是看著她們，不知道她們所謂何意。

    「心兒今日的臉色，可是好了許多了。」舒嬪拉著我的手，「你這孩子，生

    病了怎麼就不知道宣太醫看看呢？」

    她的話，似乎是句句關心。

    「何必勞煩太醫，心兒只是因為今日天氣的變化，有些睡不著罷了。昨晚睡

    了一個好覺，今日就恢復了。」我也笑著，看著舒嬪，目光掠過了一旁的楚玉賢

    一眼。

    「嗯，的確是好多了。」舒嬪召來了楚玉賢，「心兒，這是昨日皇上賜予我

    的一些糕點。你向來喜愛這些清淡的甜點，所以今日特地給你送來了。」

    我只是讓雲娥接過，笑著道謝。

    舒嬪今日來，似乎只是為了看看我，說著一些關心我的話，送我一些東西。

    只是，著每一句關心的話，似乎都在埋怨朱戟龍不來看我，也不關心我。

    這每一件送我的東西，似乎都是朱戟龍送予她，而她則是想到了我給我送來

    的。

    「心兒，今日我非要好好的說說皇上不可了。你看看，你如今都生病了，他

    卻從未說過要來看你。每次我一說，皇上就睡了，也不理睬我。你說，這皇上如

    此怎麼可以呢！」舒嬪的話，說的似乎為我抱不平。

    「或許，父皇也有自己的煩心事吧。」我沒有多說，只是看著桌上那朵，被

    我繡在了錦娟之上的槐花。可是，卻只是在繡布上，不知該繡成何成物。

    舒嬪又說了一些埋怨朱戟龍的話，而後便帶開了話題。

    「娘娘，三皇兄是否要回來了？」我看著舒嬪，淡淡的開口。

    「風兒再過些時日就要回來了，大概九月初。」舒嬪今日，似乎心情很好。

    「好久沒有見三皇兄了。」我笑了，看著舒嬪。

    「也是，你們兄妹許久未見，到時候心兒可以常來錦繡宮玩玩。」舒嬪的話，

    似乎已經準備此刻離開了。

    「娘娘，皇上早晨說了，今日傍晚與您一同賞花的，時辰差不多了。」楚玉

    賢的話，讓我一怔，而後恢復。

    「本宮與心兒閒聊，何須你多嘴！」舒嬪怒斥楚玉賢，而後笑著看著我，

    「心兒你看，我這就要走了。若是不去，皇上怪罪……」

    「心兒明白，娘娘請便。」我起身，恭送她離去。

    直到她和楚玉賢的身影消失，我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坐在了椅子之上。

    「公主！這舒嬪根本是來炫耀的！故意說皇上賜予她東西，還故意將東西送

    給您！」雲娥似乎很氣憤。

    「我何嘗不知道，但是那又如何呢？」我看著桌上的東西，只覺得疲倦。

    「她只以為得到了半點兒寵愛就如此了！若是以後……」雲娥的話，沒有說

    下去。

    「雲娥，算了。她以後如何，與我何干呢？」我站了起來，雲娥立刻攙扶著

    我，走進了內室。

    疲倦的躺在床上，我真的好想痛快的睡一覺。

    「雲娥，再過些日子朱御風就要回來。你讓她多盯著點。晚膳就不要傳了，

    我今日不想吃。」說完，我便閉眼假寐。

    「可是……」雲娥本想說什麼，「好吧，奴婢明白了。公主好好的休息。」

    聽著雲娥出去，我睜開了眼。

    朱御風就要回來了，他為何選在此刻請旨回宮，我心裡面也略知一二了。

    只是，對於他回來。

    朱御海似乎是根本不介懷的，而朱御浪最近我也沒有再和他有所聯繫，所以

    不知道他的態度。

    突然，有一些煩躁，起身站了起來，看著擺放著的剛才舒嬪留下的東西。

    後宮中的女人，一朝得志，立刻就顯露了自己的本性了。

    說的好聽，是為了看我。

    更多的，我看只是為了向我炫耀。

    為了來看看我的失寵，為了炫耀她的得寵。

    可是，看到她的樣子。或許她不知道，我只覺得可悲。

    一個女人，將一切喜怒哀樂都寄托在了一個男人身上。將自己的快樂寄托在

    了其他女人的不快之上。

    這樣子的人，又能夠生存多久呢？或者說，又如何能夠為了自己活下去呢？

    爭風吃醋，或許是不適合我的……

    或許，真的不適合……

    第４３章情痛，身殤１。

    那日之後，整整半個月，我只是借口著身子不適，不

    想見任何人。

    對於這一點，朱戟龍還是給了我權利的。所以，我再也沒有見到過舒嬪了。

    只是，午夜之時，朱御浪還是會來。不過，也只是告訴我一些我想知道的罷

    了。

    「心兒。」此刻，朱御浪就坐在我的對面，窗外月色朦朧。

    我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邪……不願意解除婚約。」他的話，讓我一驚，看著他。

    「為何？你告訴他，只要解除了婚約，他便立刻可以和林玉雯成婚嗎？」我

    有一些不懂。

    「說了，只是他不願意。他說，除非是你親自去和他說。」朱御浪的眼中，

    有著我不懂的擔憂情緒在。可是，他擔憂什麼呢？

    我皺著眉，想了好久，終於決定了。

    「等過幾日，朱御風回來後，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再去找他吧。」此刻的

    我，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管琅邪的問題。

    「你和……三弟……你們……」朱御浪看著我，欲言又止。

    「朱御浪，我們什麼關係，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此刻，不用如此吞吐的

    問我。」我冰冷的開口，一點都不想談論這個問題。

    他，應該也是看出了我的不快，立刻轉移了話題。

    「他回來後，你準備怎麼做？」

    「不知道，等他回來以後再說吧。」我真的不知道，或許是我懶得去思考吧。

    等朱御風回來，走一步算一步吧。

    離和他最後一次見面，已經很久很久了。可是，那日離去前，他痛苦的樣子

    卻永遠的那麼鮮明。

    他是我的棋子，不是嗎？

    可是為何，我卻有著一些不忍心呢？

    他，曾經將我當成了妹妹的。可是，我卻拉著他墜入了地獄之中。

    我一直想要一個哥哥，可是卻親自將最後的希望毀去。

    「呵呵呵，我還真是傻啊……」苦笑著，完全不顧忌此刻朱御浪就在我的身

    邊。

    「心兒……你這個樣子，好生讓我心疼，你可知道？」朱御浪的眼中，滿是

    心痛。

    那一刻，我竟然將自己依偎在了他的懷中。

    那一刻，我任由著他將我抱至了床榻之上。

    看著衣衫一件件的褪去，知道他滾燙的分身進入了我的身體。我才驚覺，自

    己做了什麼，自己和他在做什麼！

    可是，我沒有掙扎，只是閉上眼，任由著他狂熱的蠕動。他的動作，很溫柔。

    可是，我卻是渾身的冰冷的。

    「心兒……我……好愛你……」

    他的聲音，隨著一聲怒吼，全數的傳入我的耳中。

    淚，緩落，我將自己側身，對著帳外一片灰暗的夜色，心中有著淒涼。

    他抱著我，灼熱的氣息貼在我的耳邊，似乎在述說著什麼。可是，為何，我

    只有一種冰冷淒涼的感覺呢？

    「朱御浪，你走吧，若是被人看到了不好。」終於，我還是開口了。

    他，身子僵硬了許久，終究還是起身了。

    看著他穿好了衣服，卻沒有走，遞給我了一件東西。

    「這令牌，你留著吧。若是有事，可以讓人找我，或者是調動任何戰的人事

    物。」

    我接過了那塊令牌，這一次沒有拒絕。

    有些東西，是不需要拒絕的。

    看著他離去，我起身穿好了衣服，慢慢的走向了皇宮的禁地。

    我只是給一旁的侍衛看了一眼金牌，然後順利的進入了禁地之中。

    銀樹花，已經開出了花苞。花苞帶著淡淡的銀色，搖曳在夜風中。如此的美

    麗，如此的炫目。

    今夜，夜色如此的漆黑，卻讓這花朵兒更加的明亮了。

    「花兒，你們也是需要在黑暗中，才能夠變得更加美麗的嗎？」伸手，折下

    一枝，看著手中銀色的花苞。

    「為何，你總是想著那麼多傷心的事情？」一道男聲，傳入我的耳中。

    我沒有回頭，就算回頭了，我也知道，我看不到那人的。

    「你勸我不要想那麼多，勸我小心斟酌，不要傷害自己。可是……這些，我

    真的做不到。」我看著滿樹的銀光，心中無法明朗。

    「良藥永遠是苦口的，若是想要釋懷，必須嚥下那噁心的苦味，否則你只能

    選擇放棄。」他的聲音，如此的魅惑人心，似乎穿透了我的靈魂一般。

    閉上眼，由著帶著濕意的夏日夜風吹拂過臉頰。

    「你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我幽幽的開口。

    「我知道，只是怕你一人又胡思亂想。」他的聲音，似乎很遙遠。

    「我沒事，你走吧。若是被人發現了，你就該倒霉了。」我輕笑著，突然有

    一種輕快的感覺。

    「也罷。」他的聲音，消失了。

    我知道，他走了。

    看了一眼銀樹花，我便離開了禁地，走回了玉鳳宮。

    房內，卻見雲娥來回的不斷走動。

    「雲娥，何事如此焦慮不安？」我看著雲娥，有些好笑。

    「公主！她來了，有急事！」

    我斂去了笑容，走入了內室，見到跪在地上的女子。

    「起來吧，何事如此急迫？」

    「公主，朱御風已經回來了。」

    「什麼？！」我不敢置信，看著眼前的女子。

    「是真的，只是他一回來，便去了海王府。」女子一臉的冷漠。

    海王府？

    我在心底暗自揣測著，看來這舒嬪竟然把腦筋動在了朱御海身上了。

    「可曾查到朱御海是何反應？」皺著眉，我繼續詢問。

    「朱御海並未有何異常舉動，只是讓朱御風明日回宮。」女子看著我，「不

    過，此事是舒嬪授意的。」

    「我明白了，你先走吧。」我讓她退下，召來了雲娥。

    「雲娥，明日你去一次海王府，將朱御海請來。就說，我有事和他說。」

    看來，我一直忽略了，狼狽可以為奸的。就算是，狼狽本來就有過節。

    「是！」雲娥領命，本欲離開。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明日，等朱御海來了之後一個時辰，將回宮的

    朱御風也請來。記住，一個時辰之後去請來。」

    「奴婢記下了。」雲娥下去了，而我則是繼續看著夜色。

    這天氣，該是要下雨了吧？

    第４４章情痛，身殤２。

    夏日的熱氣，已經籠罩了整個房間。

    我只是半解著衣衫，任由一絲清涼可以穿透肌膚。奈何，午後的日頭卻更加

    的灼熱了，我只感覺自己似要乾涸了一般。

    「公主，他來了。」雲娥悄悄的走到了我的軟榻邊，留下一句細語便消失在

    了房內。

    我半瞇著眼，看著帶著光影的門口。不一會兒，一個巨大的陰影便遮去了那

    絲光亮。

    「心兒，你找我？」他的聲音中，有著疑惑，還有更多的則是喜悅。

    我只是翻過身，撐著頭，躺在軟榻上看著他。

    此刻的他，似乎有一些疲倦，不知道是去做了什麼。但是，臉上掩不去的，

    是一臉的愉快。難道，只是因為我找了他？

    「好久沒有見你了，所以找你，不可以嗎？」我笑著，拉著他坐在軟榻之上，

    而我只是將頭枕在他的大腿之上。

    他的身子，有一刻的僵硬，似乎帶著不可置信。但是，下一刻立刻露出了笑

    容，將我摟緊了一些。

    「我以為……以為你不會想……見我了……」最後的那些話，說的很輕，但

    是卻還是讓我聽了去了。

    「怎麼會呢。」我半撐起身子，勾住了他的脖子，「御海，我知道，之前是

    我誤會你了。因為有人告訴我，你只是利用我，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利用……」

    「不是！心兒，我是真的愛你的！」我還未說完，他便焦急的辯駁了。

    我伸手輕輕的摀住了他的嘴，笑著看著他。

    「我知道，現在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解釋了，我信你。」我看著他，突然變

    得呼吸有一些急促了，眼神似乎飄蕩著，卻不敢看我。

    低頭，卻見自己幾乎酥胸半露，肩上的輕紗已經露出了半個香肩，難怪他此

    刻肌膚有一些潮紅，甚至滾燙了。

    「你……你……」他不敢看我，只是看著別處，「你肚子的……」他，似乎

    是說不下去了。

    「孩子麼？若是你不提起，我倒是真的要忘了。」我笑笑，坐了起來，整個

    人依偎進了他的懷中了。

    「你不喜歡這個孩子？」他似乎，有些驚喜。

    「呵呵，我怎麼可能喜歡呢？你也調查過了不是嗎？你也該知道的，這一切

    都不是我願意的。若是可以，我真的不想要。」我下意識的輕撫著肚子，「只是，

    太醫說，若是我此刻打胎，對身子不好……」

    「什麼？！」聽到前面我所說，我能感到他的放心，但是我的後半句話，他

    卻很是激動，「那不可以打掉！心兒，你的身子重要……孩子……孩子……」

    我抬頭，清楚的看到了他臉上的掙扎，輕撫著他的臉。

    「不過，我還是不想要。太醫說，過一段時日，等我身子好些了，就可以打

    掉了。御海，你也會同意我打掉的，對不對？」我看著他，看得清楚他的每一個

    表情。

    「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是對你無害的，我都同意！」他再一次猶豫了，看

    著我許久，「心兒，你……你真的相信我了？真的……」

    「御海，你不信我說的話？」我輕輕的褪去了身上的輕紗，裡面只著了一件

    兜衣。

    「心兒……」他的眼，立刻深沈了幾分，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這樣子，還不夠嗎？」我勾住了他的脖子，獻上了自己的唇。

    觸碰到他有些冰涼的唇，我只是生澀的伸出小舌描繪著唇形。立刻，灼熱的

    軟舌將我的小舌吞入了口中，與他的糾纏。

    他一手摁住我的頭，深深的探入。另一手，已經攀上了我的酥胸，輕輕的揉

    搓著。

    我看著，眼前的他閉著眼，似是在享受一般，面色已經潮紅了。閉上眼，只

    是勾著他的脖子，任由著他的侵略。

    一吻罷，此刻的我已經半裸了，而他埋首於我的酥胸之上，不斷啃噬著柔嫩

    的肌膚。

    「恩……御海……」我輕輕的喚著他，看著他將我放倒在軟榻上。

    「心兒……你，可以嗎？」他擔心的看著我，看著我的肚子。

    「御海……」我沒有多說，只是勾下他的脖子，獻上了唇。

    當褻褲被褪去之時，我的最後一絲遮蔽物也別褪去了。

    此刻，卻見他埋首於我的雙腿之間，眼赤紅的看著我大張的玉腿根部。

    「別……」我有一些不習慣，想要合攏雙腿，卻被他阻止。

    「心兒，你好美……」他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情* 欲。

    「啊……」我嚇了一跳，他竟然整個含住我那羞人之處，手指輕輕的撫觸著

    我的大腿內側，讓我幾乎驚叫出聲。

    當他再一次抬首之時，我卻見他巨大的慾望此刻已經抵著我那柔軟之處了。

    「心兒，可以嗎？」他，竟然沒有立刻進入，而是伏在我的耳邊，耳邊是他

    噴灑的灼熱氣息，可見他此刻是多麼忍耐了。

    「我說不可，你便不繼續了嗎？」我有一絲的邪惡的笑了。

    「你，你若不願，我……我便不，不逼你……」濃重的喘息，在我的耳邊不

    斷的迴盪。

    那一刻，不知為何，我竟有一些動容了。

    素心！你就那麼容易被動容嗎？！

    心底，暗暗的嗤笑著自己，立刻掛滿了笑容看著眼前的男子。

    「御海，我和你開玩笑的。」笑著，將自己貼向他，讓自己赤裸的嬌軀完全

    的貼合著他滾燙的肌膚，感覺到克制的顫抖。

    「心兒！」

    終於，他將分身刺入了我的體內。

    那一刻，我側過了頭，咬住了唇，任由著那種麻木的感覺滲透入了肌膚中，

    滲透入了血肉之中。

    「御海……啊恩……」我呻吟著，看著他半瞇著眼，似是在享受一般。

    我的指尖，深深的陷入了他的背部的肉中。而他，只是撫著我的腰肢，用盡

    了全力的衝刺。

    一遍遍的呻吟，汗水的交織，糜爛的氣味。

    枕頭之上，不知何時，竟然已經沾濕了。

    「心兒……我的愛……」隨著他的一聲吼聲，我只覺得一股灼熱射入了體內。

    他，疲軟的趴在了我的身前，卻沒有抽出分身。而我，只是癱軟的盯著房梁。

    看著紅色的房梁高高在上，卻刺傷了我的眼。

    閉上眼，只聽到朱御海的喘息聲，緊緊的貼合著我的耳朵。

    「你們在做什麼？！」

    第４５章情痛，身殤３。

    「你們……你們竟然是這種關係！」

    我睜開眼，看到的是一臉震驚和憤怒的朱御風。

    那一刻，我有一些怔忪。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他了，現在的他，似乎變

    得更加的偉岸一些了。本來較白的膚色，如今已經有些風沙的痕跡了。

    「大哥！難道你忘了，你和我說過的話了嗎！」朱御風一臉憤怒，似乎和朱

    御海有什麼約定的樣子。

    我沒有動，只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只是，身上已經被朱御海蓋上了薄被。

    只是，朱御風卻還是用氣憤的目光看著我。或許，是裸露在外的頸部，早已

    佈滿了朱御海啃噬過後的痕跡了吧。

    「三弟，你先出去。」朱御海穿上衣服，立刻走到了朱御風面前，「昨日所

    說，我們晚些再說。」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朱御風卻沒有出去，只是怒視朱御海，「心兒

    是我的，我決不會讓任何人奪走她！」

    「三弟！」朱御海的口氣中，也帶上了威嚴的感覺了，「我們昨日所說中，

    沒有這個！你不要忘了，我們共同的……」

    「夠了！朱御海，我告訴你！昨日所說一切，全部作罷！」

    我看著他們二人，如同當我不存在一般，自顧自的幾乎算是吵了起來。

    我只能帶著疲倦，慢慢的穿上了衣服，然後起身。

    身子，還有一些酸軟。我不知道朱御海除了我是否有其他女人，但是他的體

    力每一次都讓我受不了。

    「你們吵夠了嗎？」我的聲音，冷了下來，「若是還想繼續，那就出去。我

    很累，沒有精力聽你們吵架。」

    說完，我慢慢的走回了內室。此刻的我，只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心兒……」

    「心兒！」

    兩道聲音，卻是兩種情緒。朱御海的是欲言又止，朱御風的則是不甘心。

    「怎麼，你們還想如何？」我轉身，看著他們，「又拿我做交易了？反正，

    我也一直被你們做交易。現在，你們是商量好我的歸屬權了？還是，你們準備好

    將我如何了嗎？」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卻覺得有一些可悲。

    「不是的！心兒，你聽我說……」朱御海抓住了我，想要說什麼。

    「可是我不想聽。朱御海，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也不想說。」我閉上眼，

    再睜開時卻看向了朱御風，「我很累，你們出去。」

    看著朱御風略有搖晃的身子，看著朱御海略帶黯然的眼神，我沒有去理會，

    只是走回了內室，躺在了床上。

    門開了後合上的聲音，然後恢復了一片安靜。

    我只是呆呆的看著床頂，卻是一片空白。

    「公主，大皇子和三皇子他們決裂了。」雲娥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收回心神，看著床前的雲娥，只是看著她。

    「方纔，三皇子似乎最後是怒氣沖沖的走了，甚至揚言和大皇子決裂。所以，

    奴婢想，他們該是真的決裂了的。」雲娥將剛才門外的情景，複述了一遍。

    我只是笑笑，最後卻歎了口氣。

    「雲娥，我要沐浴。」

    褪去了所有的衣衫，踏入了雲娥準備好的熱水中。看著自己所見的肌膚上，

    各種青紅色的淤痕，可見剛才朱御海有多麼激烈了。

    「公主，痛嗎？」雲娥一邊為我擦背，一邊輕問。

    「痛？」我像是聽到了一個可笑的字眼一般，「什麼是痛？」

    我有一刻的迷惑，也有一些的歎息。

    「我，早已沒有了痛的感覺了。也早已忘卻了，痛到底是何種感覺了。」閉

    上眼，我不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享受著熱氣的熏人。

    洗去了一身的疲倦，也洗去了朱御海的氣味，我才穿好了衣服。

    走出房間，才發現，原來竟是日暮時分了。

    我思考著，不知道該用什麼名義，再去找來朱御風了。

    突然，被攬進了一句溫熱的懷抱，然後旋身入了房內。

    「三哥？！你做什麼！」我看著眼前的朱御風，有一些驚詫。

    「我有話和你說。」朱御風看著我，眼中有著焦急。

    我示意雲娥下去。既然他自己來找我了，我自然不可能拒絕了。

    「找我何事？」我恢復了平靜，轉身坐在了椅子上。

    此刻的我，再度面對他時，竟然有著連我自己都佩服的沈著和冷靜了。

    「你……你和他……你們……」他什麼意思，我心裡面清楚。

    「我和朱御海，我們的關係，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就連，我和父皇的關係，

    你不也是知道的麼？」我捧起一杯茶，細細的品味。

    「可是如今，父皇日日在我母妃寢宮！至於朱御海，他的心思，不也是和我

    一樣麼？為何，為何他可以得到你，我卻不可以！」朱御風的每一句話，一句比

    一句逼人。

    口中，泛出淡淡的苦味。

    「因為，你是舒嬪的兒子。」我冷下了所有的情緒，不看他。

    「只因為……我是這個身份？只因為……如此……」他的話，竟然說的顫抖。

    我終究還是面對了他了，看著他此刻慘白的臉色。

    「否則，還需要其他原因嗎？」我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就算朱御

    海對我說的話，半真半假也好，似真似假也罷。至少，他的母親，沒有害死我重

    要的人。」

    一字一句，我知道，我再徹底的折磨朱御風。

    可是，似乎只有看到此刻，他如此痛苦的表情。看到他此刻，如此無法言語

    的樣子。

    那一刻，我的心，似乎開懷了一些了。

    「今日……今日，你是……故意找我來的，是不是？」他的問，很小心翼翼。

    我沈默了。

    其實，我早就知道，朱御海和朱御風應該是知道了的。

    還未等我回答，卻聽聞跌跌撞撞的離去的腳步聲。

    轉頭時，朱御風已經不在了，只留下搖搖欲墜的門。

    「公主……」許久之後，卻見奶娘和雲娥進來了。

    「何事？」我看著她們。

    卻見，她們似乎難以啟齒一般，互看著，卻誰都不說話。

    「有什麼事，直說便可。」

    最後，雲娥上前一步，看著我。

    「公主，剛才舒嬪派人送來帖子。明日……明日在御花園中舉行賞花宴。後

    宮的妃嬪，還有皇上，以及幾位皇子和幾位重臣都會到……」說到此，雲娥停頓

    了下來，「公主，去嗎？」

    「舒嬪派人送來的？」我只是輕問。

    「是的……」奶娘開口了，「是她，希望皇上辦的。」

    我閉上眼，卻覺得口中的茶更加的苦澀了。

    「知道了，明日我會去的。」

    窗外，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了小雨。慢慢的，雨勢越來越大。

    看，真的下雨了呢。

    第４６章男人，女人，情人，床伴１。

    我冷眼看著園中一干人，包括舒嬪，包

    括朱戟龍，包括朱御海他們，所有的人。

    朱戟龍的眼中，似乎只有舒嬪。

    朱御海和朱御浪，則是一直一臉擔心的看著我。

    也是，他們都以為，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們的。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到底是誰的。

    至於朱御風，該是知道了我有了孩子了吧。否則，此刻不會一直用如此可怕

    的眼神盯著我的肚子了。

    「心兒今日身子可好些了？」打斷我的思緒的，是舒嬪。

    「娘娘掛心了，心兒今日身子好多了。」我只是疏離有禮的回答。

    我卻見到了，舒嬪似乎一直有意無意的看著朱戟龍。似乎，是有什麼話要對

    我說的。

    「皇上。」我只是聽到了舒嬪帶著撒嬌的話語。

    朱戟龍看了他一眼，最後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歎了口氣。

    「心兒，明日你搬回疏琉宮吧。玉鳳宮，畢竟不是公主住的。」朱戟龍的話，

    卻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抽氣聲。

    「兒臣明白了。」我，只是低下頭，淡淡的應和。

    在舒嬪得意的笑容中，在那些重臣的明瞭的眼神中，我借口著可能曬得有些

    暈眩了，離開了錦繡宮。

    但是，卻沒有回到玉鳳宮。而是，慢慢的走回了曾經的疏琉宮。

    「公主……」雲娥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今夜，我便住在這裡了。雲娥，你去將奶娘還有一些物品都拿來吧。」我，

    坐在了曾經一直躺著的床上，房內一絲灰塵都沒有。

    雲娥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離去了。而我，已經躺著。

    直到奶娘來了，我才張眼看。

    「您這是何苦……」奶娘的眼中，有著責怪，還有著心疼，最終只是歎氣離

    去。

    那日開始，我便又住回了疏琉宮。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個沒有住入玉鳳宮的日子。

    只是，朱戟龍不會再來了。就如同，十四歲之前一般。

    除了，三個哥哥卻常常出入疏琉宮了。

    看著眼前的朱御海，我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天空的雲朵。

    「心兒，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終於，他還是問了嗎？

    這幾日，我已經知道。他，定是知道了我和朱御浪的關係了。

    呵呵呵，或許，他們三個現在都知道了。不，應該是一定！

    他們此刻，必然知道了他們三人都與我有關係了的！

    「是誰的，重要嗎？」我反問他，冷冷的看著他。

    「是啊，根本不重要。」他，卻是笑著看著我，「心兒，只要你願意為我生

    下。無論是誰的，他都會是我和你的孩子，可好？」

    他的話，卻讓我吃驚。

    我以為，他會震怒的，他會發火的。

    誰知，卻是此刻這般溫和微笑的樣子。

    我，真的有些不懂了。

    沒有多久，他便走了。如同說好了一般，片刻後，朱御浪就出現了。

    其實，這幾日我發現，他們三人似乎達成了共識一般。一個離開後，緊接著

    就會出現另外一個。

    「舒嬪，住進了玉鳳宮。」我卻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帶給我的，卻是如此的

    一個消息。

    「是嗎？」我，幽幽的看著他。

    「你和父皇……」

    我看著此刻的他，問出的話，卻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你都已經調查了，還需要來問我嗎？」我，冷笑著，笑著他的故意。

    只是，為何他卻是苦笑？為何，他不發怒？

    「原來……如此……」他，卻是看著我，眼中是絕望。

    我沒有說話，只是將頭轉向了一邊。

    這麼沈默相對，連我自己都忘了時間。

    「原來，這才是你現在這般的原因。」他的話，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閉上眼，卻覺得疲倦了。

    誰知，卻落入了一個懷抱。

    我知道，是朱御風。如今的我，根本不會去掙扎了。

    「朱御風，如果我讓你的母妃一無所有，讓你一無所有，你會如何？」

    身後的身子，僵硬了。環我的手，似乎慢慢變得冰冷了。

    「難道……你對我，只有恨嗎？」他的苦澀，慢慢滲入了我的身體。

    我只覺得，自己的口中也泛著淡淡的苦澀了。

    卻，不是為他。

    「恨你？或許，我現在連恨，都沒有力氣了。」任由著他抱著，我只是淡然

    了。

    他的手，環的很緊很緊，緊的我似乎都要窒息了。

    「母妃，已經住進了玉鳳宮了。」他的聲音，傳來，「心兒，總有一天，你

    會是我的！只要我和父皇一般了，你就會是我的了！」

    心，顫抖了一下。

    那一刻，只覺得環繞著自己的是一條毒蛇一般。

    掙扎著，立刻退出了他的懷抱。

    看著眼前的朱御風，是那麼的陌生，那麼的讓我……害怕……

    「你……怕我？」朱御風看著我，卻是顫抖的問我。

    「哈哈哈……怕你？」我，只是大笑著，看著他，「或許，真的怕了……現

    在的你，和他們，都是一樣的……一樣的……」

    那一刻，我只覺得，心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了。

    「不要怕我！求你！不要怕我！」

    看著他上前，我更加退後了。

    「心兒……」他聲音中的痛苦，卻加深了我的心痛。

    「你走……」我，疲倦的閉上眼。

    「我……」

    「求你……走……」我好累，真的好累。

    「心兒，相信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愛你啊！相信我，好不好？」

    那一刻，我恍惚了。

    這句話，似乎很多人都告訴過我的。

    直到雲娥來了，我才發現，自己竟然一個人呆坐在亭中很久很久了。

    「雲娥，我今日聽到了一個笑話，說與你分享吧。」我笑著，看著雲娥。

    「公主……」

    「今日，朱御風告訴我，他說，他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我。他說，他希望

    我可以相信他。哈哈哈……雲娥，你說好笑嗎？」我自顧自的笑著，笑看著雲娥。

    「不要……公主，您不要笑了……」雲娥跪在了我的身邊，眼神是那麼的哀

    傷。

    「雲娥，你應該笑的，為何要如此不開心呢？」我看著她，輕輕的說，「這

    是一個如此的好笑的笑話呀，你不覺得嗎？」

    「公主！您痛的話，就說出來，好嗎？不要這個樣子啊！您這樣子，該是多

    讓人心痛啊！公主……」雲娥，卻哭了。

    我，笑的只覺得僵硬了，笑得直覺得痛了，才慢慢的收斂了。

    「是啊……我不該笑的，不該的……」閉上眼，我只是閉上了眼。

    睜開眼的時候，我只覺得，已經變成了一片冷然了。

    第４７章男人，女人，情人，床伴２。

    疏琉宮內的人很少，少到只有幾個侍衛

    把守著。

    我，畢竟還是蒼穹唯一的公主。我也並非是那些失寵的嬪妃。所以，宮女們

    還是將我所需要的一切都送來。

    御膳房，還是準備了最好的食物。

    不過，可能是由於懷孕的關係。我對任何東西，都沒有什麼胃口。

    到是朱御海，前些日子讓人送了些酸梅子過來，讓我比較有了一些食慾。

    我很少踏出疏離宮，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一般了。我不知道，如今的宮

    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想去知道。

    不過，很多時候，就算我不想知道，還是會有人來的。

    比如說，那個一直生病的淑德妃。

    「心兒一個人住在這疏琉宮內，會不會太冷清了？」

    此刻坐在我對面，關懷備至的問我起居生活的，就是淑德妃了。

    「娘娘一直體弱多病，還關心心兒，真是讓心兒感動。」我淡淡的笑著，看

    著她。

    她的神色，有一絲的慌張，但是很快就恢復了。

    「我也只是一些小病罷了。倒是這幾日，心兒可曾聽過宮中的許多流言？」

    淑德妃立刻將話題轉開了。

    「流言？心兒這些日子一直不出宮門半步，也不曉得有些什麼流言蜚語了。」

    我端起了茶杯，卻只是看著。

    「舒嬪住入了心兒之前住的玉鳳宮，這讓很多人都猜測。這皇后的位子，可

    能還是屬於她的。」淑德妃倒是喝起了茶。

    「哦？是嗎？」我並未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看著門外淺藍色的天空。

    「沒有想到，這三皇子一回來，舒嬪就立刻得寵了。」

    淑德妃的這句話，在我耳中，更多的是嫉妒。

    只可惜，她沒有一個兒子可以讓她得到皇帝的眷寵。

    「或許，父皇是發現，他對舒嬪娘娘依舊有感情吧。」我閉上眼，感受著溫

    暖的感覺。

    如今，已經是夏日了。

    「哼！不就是有了一個孩子麼！不過，我真是為心兒不值得。畢竟，皇上曾

    經是那麼寵愛你的……只可惜……」

    淑德妃的話，沒有說下去。

    「娘娘說笑了，心兒是父皇的女兒。無論如何，父皇總是對待女兒和對待自

    己的妻妾是不同的。再怎麼寵心兒，也只是盡了一個父親的責任罷了。」我淺淺

    的笑著，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她的話。

    淑德妃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如此說，也沒有想到我會如此的表情。

    那一刻，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的臉上的不甘心。

    呵呵，也是。畢竟，如今我依舊是素心公主，依舊是蒼穹的公主。

    就算我失寵，我依舊地位不會改變。

    她們這些嬪妃就不同了啊。

    一旦失寵，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她們，是為了皇帝活著的。她們的一生，只是為了得到一絲皇帝的眷寵罷了。

    這樣子的人生……好可悲……

    「哎呀，看我，這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心兒如果有空，多來淑麗宮

    走走吧。」

    未等我再說些什麼，她倒是先起身告辭了。

    「心兒恭送娘娘。」我起身，送她至了門邊。

    看著她帶著侍女的身影，消失在了宮門口。

    慢慢的，走回了亭中，看著滿池的荷花已經綻放了。

    淡淡的荷花想起，飄入了我的鼻中。

    「公主，出宮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雲娥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轉身看著雲娥，發出了輕笑。看著雲娥被我看著，有了一些侷促了。

    「呵呵，雲娥，你說這些宮中的女人，是不是很可悲？」我不再看她。

    「公主……」雲娥的聲音，帶著擔憂。

    「沒事，我說的不是自己。」我看著藍的幾乎要滴水的天空，「那些女人，

    只為了一個男人活著。後宮之中，那麼的女人，每一個都想要分的那個男人一絲

    的戀愛。只可惜，多少女人可以成為那個男人的情人，多少女人卻只是他的一夜

    床伴呢？」

    帝王的後宮，真的好可悲。

    我應該慶幸，自己只是一個公主。

    我不是那些女人，不需要為了一個男人而活。

    就算我曾經是那個男人的情人，但是永遠不會是他的床伴的。

    「一入宮門深似海，或許，那些嬪妃們可以奢求的，只有陛下的眷顧了。」

    我聽到雲娥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幽幽的傳來。

    「怎麼，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嗎？」我笑著，轉身看著雲娥。

    「不！奴婢早就忘了。以前的一切，早就不在了。現在的奴婢，是公主的奴

    婢，只是公主的奴婢。」雲娥這一次直視著我，讓我感受到了她的堅定。

    「雲娥，如果那年，我沒有把你拉下水，你會不會如今會比較快樂呢？」

    不知道為何，回到了這疏琉宮，讓我想到了以前的種種。

    當別人帶給我傷痛之時，我似乎也帶給了好多人傷痛。

    「公主！您千萬別這麼說！」撲通一聲，我聽到了雲娥跪下的聲音，「能夠

    遇到公主，伺候公主，才是奴婢最快樂的時光！」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知道，雲娥所有的心思。

    許久許久之後，我知道，她已經起來了。因為，她也知道我的心思的。

    「雲娥，你這是何苦呢？這樣子，你又能得到什麼呢？」

    她的痛苦，我看在眼中。

    可是，為何她還要留在我身邊，留在一個給她帶來傷痛的人身邊呢？

    「奴婢只希望公主可以快樂，可以做自己。」

    她的回答，永遠都是這句話。

    似乎，從我十四歲那年開始，她便一直說這句話了。

    「雲娥，你去請奶娘過來吧，我有些事情要問她。」最後，我還是沒有再多

    說什麼了。

    雲娥的回答，永遠都是那麼幾句，那幾句我早就知道的答案。

    轉身，看著雲娥漸行漸遠的身影。

    「雲娥，如果有一天，你可以離開了。那就，遠遠的離開吧。皇宮……只是

    一個吃人的地方……」

    我的話，沒有留住遠去的身影。

    她，似乎沒有聽到一般，只是離去。

    可是，那一瞬間的停頓，卻沒有錯過我的雙眼。

    我知道……

    她，又開始逃避了。

    就算知道了一切，她還是選擇留在我的身邊。

    可是，我又何嘗不是呢？

    我，不也在逃避嗎？

    第４８章男人，女人，情人，床伴３。

    「公主找老奴，有什麼吩咐？」

    我看著眼前的奶娘，我知道，她對於我懷孕的事情，一直不能夠理解。

    不過，我想，她更多的，是怨懟我和朱御海他們發生了關係吧。

    「奶娘，坐吧，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我拉著她坐下。

    「公主請直說。」奶娘坐下了，但是還是那麼的僵硬。

    「我只是想知道，那塊玉珮，林玉雯，林家，和那塊玉珮，是否有關係？」

    我看著奶娘，不允許自己錯過她的一絲表情。

    「玉珮？！」奶娘，卻是那麼的驚恐，「公主……您……您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沒有說罷了。」我歎了口氣，「奶娘，我只想知

    道答案。」

    「不！您不需要知道！」可是，奶娘的反應卻是那麼大。

    「奶娘……」我不懂了。

    「公主！您什麼都不需要知道！您只要躲在陛下的身後，其他什麼都不要知

    道！不要知道啊！」奶娘如同瘋了一般，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為什麼不用知道？我已經知道了啊！那，不是我的責任嗎？」我真的不懂

    了。

    為何，那人告訴我，這是我的責任。

    可是，奶娘卻讓我不要知道呢？

    「那不是！那只是他們強加在您的身上，強加在您的母親身上的！您不要管

    了，不要管了！否則，您會死的！會被他們害死的！」奶娘似乎被什麼觸痛了一

    般，緊緊的抓著我的手臂。

    「好好好，我不知道，我不去知道了。奶娘，你冷靜一點！」我安撫著她。

    我發現，這玉珮似乎藏著什麼大秘密一般了。

    奶娘似乎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您……什麼時候知道……玉珮……」奶娘，顫抖著問我。

    「在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世的時候，我便知道了一切了。」我歎了口氣，將這

    個秘密告訴了奶娘。

    「那……那那個男子是……是……」奶娘的身子，更加的顫抖了。

    「是，他的確是冥月國的。他告訴我，那是我的責任，也是他的責任。」我

    扶著奶娘坐下，她卻緊緊的抓著我。

    「公主，老奴求您。您就當是為了娘娘，為了您的母親！不要再去管這件事

    情了！當年，這玉珮害死了您的母親，害死了娘娘！老奴……老奴不希望您陷進

    去啊！」

    奶娘的話，帶著一些淒楚。

    「好，好，好。我不管了，我不去管了。奶娘，你不要擔心。我答應你，我

    不管了。」

    看著奶娘放心的樣子，我才慢慢的坐下。

    不管，是不可能的。

    奶娘的話，更加讓我下定了決心，要查出真相了。

    我的母親，是被這塊玉珮害死的？

    為什麼呢？

    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秘密在呢？

    過了許久，奶娘才慢慢的恢復了正常。但是，眼底卻多了一絲憂鬱了。

    「公主，皇上已經好久沒有來看您了。連您的生日，都沒有來。」奶娘的聲

    音中，帶著責怪和哀傷。

    「父皇……有他的事情要忙的。我也……不好一直霸佔著他的時間，不是嗎？」

    我苦笑，卻不知道該怎麼和奶娘說。

    「現在玉鳳宮都是舒嬪的了，皇上該是準備再一次冊立舒嬪為皇后的吧……」

    奶娘的聲音，如此的幽怨。

    「我……不知……」

    最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公主，您該親自去找皇上的。畢竟，他是您的父皇。您……應該多去關心

    一下的。」

    我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奶娘，突然覺得好悲涼。

    「奶娘，後宮之中，為何充斥著悲涼？」我覺得，心中好苦澀。

    「老奴……不懂公主的意思……」

    是不懂？還是不想懂？

    最後，我沒有問出口。奶娘的痛，我也看在眼中。

    可是，我卻不明白，為何他要寧願自己如此痛苦。卻還是一次次的將我推向

    了朱戟龍？

    「奶娘，讓我呆在父皇的身邊，真的是母妃的意思嗎？」第一次，我是叫出

    了母妃，而不是母親。

    奶娘，明顯的僵直了身子。最後，卻是頹然的彎了下來。

    「是的，只有您才有資格陪在皇上的身邊！」

    一字一句，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中。

    好痛……那種感覺，真的好痛。

    「我明白了。」我覺得好累，只是疲憊的揮退了奶娘。

    看著一池的荷花，那一刻，我卻想要一頭扎進去。永遠永遠，不要面對這湖

    面上的一切。

    「雲娥，隨我去玉鳳宮一趟吧。」我知道，雲娥來了。

    玉鳳宮中的一切，都沒有變，還是如同我離開的那時候一般的景色。

    熟悉的亭子，熟悉的佈置，熟悉的一切。

    只是，如今端坐在首座的，卻是舒嬪。而我，只是坐在了她的旁邊而已。

    「難得心兒竟然來本宮這裡坐坐，來來來，讓本宮看看。」舒嬪拉著我的手，

    親切的看著我。

    「今日無聊，就想來找娘娘了，沒有打擾吧？」我也笑意滿滿的回答。

    「怎麼會打擾呢！」舒嬪笑的如此的和藹，「瞧，心兒你瘦了！是不是那些

    奴才沒有伺候好？回頭，本宮定要和皇上說說了！」

    我看著如此氣憤的舒嬪，只是笑了笑。

    而，在她身旁的楚玉賢，則是像是沒有看到我一般。沒有為我倒茶，也沒有

    對我行禮。

    「父皇近日身子可好？」我如同一個女兒一般，只是關心父親的身子。

    「皇上身子很好。你是不知道……皇上他……」說著，卻見她羞紅了臉。

    那一刻，不知道為何，心中一刺。

    我，明明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的，不是嗎？

    我，也知道，這種事情，本就是該發生的，不是嗎？

    那麼為何，為何我此刻卻覺得，口中泛著淡淡的苦澀呢？

    「那就好，看著娘娘和父皇關係如此和睦，心兒也替你們開心。」突然，我

    想離開了，想立刻這個令我窒息的地方了。

    「哎呀，心兒這是說的什麼話，真是的。」舒嬪的樣子，是如此的嬌羞。

    「對了，皇上過一會兒就要回來了，心兒不如和我們一起用完膳吧？」舒嬪

    很熱情的邀請我。

    「不了，心兒突然覺得身子有些不適，先回去了。」我讓自己仍舊慢慢的起

    身，悠然的行禮後，才慢慢的離去了。

    出了玉鳳宮，我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去了。

    此刻，我不想回疏琉宮。

    但是，除了那裡，我還能去哪裡呢？

    「心兒，你怎麼會在這裡？」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溫度。

    我抬頭，卻發現，竟然是朱戟龍。

    而我，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御花園中了。

    恍惚中，我似乎記起，我讓雲娥先回去了，自己則是漠然的走著。

    「回父皇，心兒只是到處走走罷了。」我，退離了幾步，恭敬地行禮。

    他的手，僵直在了半空中。

    我知道，那一刻，他想要抱我的。

    「是嗎？」他，只是看著我很久，最後放棄了，「心兒，希望有一天，你可

    以認清楚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的。」

    他，走了。

    我看著，那一片刺眼的明黃，從我的眼角消失了。

    呵呵呵，朱戟龍，其實我早就知道了。

    我的選擇，是錯的。可是，卻是一個無法回頭的錯誤。

    對不起……最終，我只能是對不起你了……

    回頭看了一眼蒼翠的樹木，我知道，再過幾個月，那些秋海棠，就會開的很

    美很美了。

    會美的，如同滴血一般的豔麗。

    只是，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力氣，再一次去承受了。

    最終，我還是回到了疏琉宮中。奶娘，已經為我布好了飯菜了。

    「我沒有見到父皇。」在奶娘開口前，我輕輕的說了。

    奶娘沒有說什麼，只是留下雲娥陪我，她走了出去。

    「公主，明日……你出宮嗎？」

    我只是看著漆黑的夜色，卻沒有回答她。

    「雲娥，你看，下雨了。」滴滴答答的雨聲，在安靜的室內，聽的如此的清

    晰。

    「一切，奴婢已經安排好了。公主明日，可以安心的出宮。」雲娥的聲音，

    如此的清晰，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依舊沒有理會她的話，只是看著雨，看著雨如同傾倒一般的，衝擊著黑色

    的夜幕。

    「公主，早些休息吧。不要……再傷心了……」雲娥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

    已經不知道自己站在窗前多久了。

    雲娥退出去了，我知道。

    但是，我依舊沒有動。

    「我……傷心嗎？」看著天空，連綿不絕的雨滴。

    閉上眼，只感覺到滿室的濕意。

    此刻的朱戟龍，該是陪在舒嬪的身邊吧？

    就如同他說的一樣，這是我的選擇。在我選擇出宮的那一刻，在我選擇賜婚

    的那一刻。

    我，早已沒有了後悔的機會了。

    朱戟龍……我不是後宮的女子，也不是任何一個嬪妃……

    後宮之中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罷。

    後宮之中的情人也好，床伴也罷。

    那些，都不是我，都不會是我的選擇！

    所以，我永遠不會後悔……我的選擇的！

    當我張開眼的時候，所有的一切變得如此的清晰和清明。

    明天，我便不會再後悔了，也不會，再傷心了！

    第４９章水面上的真相１。

    我的出宮，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畢竟，現在所有人都注意著那位受

    寵的舒嬪了。何人，還會在乎我在做什麼呢？

    馬車慢慢的在玄武大街上走著，很慢很慢，而我只是如同木偶一般，靜坐於

    車內。知道雲娥告訴我，將軍府到了。

    「公主殿下！您怎麼來了！」管家接到通報，立刻將我迎了進去。

    我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只覺得一切如同隔世一般了。這，也只不過是沒有

    多少日之前的事情，為何我卻覺得，此刻自己早已不再是原本的那個自己呢？

    再見到琅邪，卻彷彿是一個陌生人一般了。

    「心兒……」他，似乎沒有準備行禮，也沒有準備將我當成公主。

    也許……現在在外人眼中，我早已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公主了吧。

    「不知我的到來，是否打擾了將軍？」既然，他沒有將我當做公主，我何必

    自取其辱，還以公主自稱呢。

    「怎麼會，當然不會！」琅邪，真的有些不同了。

    似乎，他很侷促，和我說話，似乎也帶著一些怪異。

    只是虛偽的問候了一些，慢慢的，整個廳內陷入了沈默中。

    「將軍，我有些事與你商量，可否到書房？」最終，我打破了著僵局。

    琅邪立刻引著我，進了書房。而我，只是將雲娥留在了門外。

    突然單獨兩人的相處，我卻感到了一些尷尬了。

    「將軍，之前的事情，我……」

    「心兒，你以前不是一直叫我琅邪的。為何，現在卻如此的陌生了……」他

    的語氣，竟然有著些許的痛？和幽怨？

    那一刻，我是吃驚的。以至於，只能這麼看著他，失去了言語。

    「呵呵，難道我說的話如此奇怪？或是，如今的我，已經沒有資格再讓你叫

    上一聲名字了？」琅邪苦笑著，如此的苦澀，竟然讓我覺得口中泛著苦味。

    我，沈默無語，不知該如何接口。

    「也是……你現在是公主了……我們的賜婚，一切都是你的遊戲罷了……如

    今，遊戲結束了，我這個玩偶也可以退場了……是不是？」

    面對他的質問，我的心，有一刻動搖了。

    我，竟然如此對他的嗎？我難道，真的將他當作了玩偶嗎？

    「琅邪，你想太多了。」最後，我微笑著看著他，「我從未將任何人當做玩

    偶。你愛的，一直是林玉雯。而我，或許是真的羨慕你們的愛。看著你如此的愛

    他，讓我覺得一些的羨慕了罷了。」

    最後，理智卻超越了一切，讓我選擇了繼續微笑。

    「你……羨慕？」他的眼眸，明亮了些許，「那若是你有這種……」

    「不！」我，有些驚動。發現自己的失態，立刻平靜了下來。

    「琅邪，我只是羨慕罷了。你愛她，你們的感情讓我羨慕。可是，我從未想

    要從你身上得到這感情的。」最後，我選擇實話實說。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只希望他可以聽進耳中。

    「琅邪，你的感情已經全部給了林玉雯了。這種感情才是我羨慕和想要瞭解

    的。若是，你對我如此了。豈不是……從始至終我羨慕的想要瞭解的，都是鏡花

    水月麼？如此的感情，我想我也不會想要的。所以，如今的我，只希望你可以和

    林玉雯共結連理。」

    我的每一句話，都包含著祝福。包含著，我的真心。

    「你……如此想的？你……祝福我和另外一個女子結婚？」他，站著，卻有

    些顫抖，似乎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琅邪……你……」

    「哈哈哈！我琅邪！今日竟然會如此！竟然對如此厭惡的感情……我竟然…

    …哈哈哈！」他，笑的有些瘋狂。

    那種笑，讓我覺得有一些害怕了。

    可是……

    「琅邪，再過些時日，你便要和御浪駐守邊關了吧？」我根本沒有發現，不

    知在何時，已經不在稱呼朱御浪為二哥了。

    「御浪？如今……你們的關係，竟然已經如此了……」可是，琅邪的耳中，

    似乎聽到的只是我的一半的話罷了。

    「在那之前，我請父皇為你和林玉雯主婚吧。我想，這份榮耀……」

    「我拒絕！」我還未說完，卻被琅邪再一次打斷。

    「可是，你們……」

    所有的話，因為他突然的靠近，死死的看著我，而全部吞下了肚子。

    「我今日便再告訴你一次，我不會娶她的！」他的話語，是如此的堅定，如

    此的不容置疑。

    「可是……你們有婚約的……」那一刻，我有些被震懾到了。

    「婚約？！」他，似乎覺得很可笑，「我與你，不也是婚約？而且，還是御

    賜的！」

    那一刻，我退後了，因為我只覺得。若是我聽下去，我也會瘋了的。

    「這是你們的婚事，我想我還是不多說為好……」我只想，快快的結束這個

    話題。

    「我再說一次！我和她從一開始便只是一句口頭的婚約罷了！而我和你，則

    是御賜的！我不會娶她！任何人都逼迫不了我！」他的每一句話，讓我慢慢開始

    覺得痛了。

    閉上眼，再一次睜開時，我一片清明。

    「琅邪，所以，你愛上我了？所以，你想娶我？」再多的話，也早已無用。

    琅邪看著我，眼中閃爍著各種情緒，最後變成了堅定。

    「是，我愛上了你！或許，從一開始，我對玉雯的感情根本不是愛！你就如

    同一個妖精一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卻讓男人著迷。哪怕，違背了世俗倫常！」

    他沒說一句，便向我逼近一步，一直到我退至了牆角。

    「可是，琅邪，我不愛你。我不愛任何人，也不會愛任何人。」沒有隱瞞，

    只有據實以告，「而且，我早已和父皇說了你與林玉雯的婚事了。前些日子，尚

    書大人也提到了這件事情的。」

    我看著琅邪，似乎有一刻猶豫。雙手，緊緊的握著。似乎，是在掙扎，似乎，

    又是在克制。

    我，勾起唇，手環著他的脖子。看到的，是他驚詫的眼。

    「既然，你不想娶林玉雯，別人也不能逼迫你，不是嗎？何況，你是愛我的。

    我，也不好看著你如此，不是嗎？」我笑的，很美，很甜。

    「心兒……」

    「我有一個主意，或許你可以暫時不必理會這門婚事。」我看著他，看著她

    的反應。

    「你，真的不希望我娶林玉雯？」他，似乎不敢相信，還帶著欣喜。

    我明白，他被我前後的反應，弄得糊塗了。

    「呵呵，琅邪，之前我說的那些，只是測試你罷了。」我笑著，看著他臉色，

    慢慢變得欣喜了。只是，笑容卻永遠到不了我的心底。

    第５０章水面上的真相２。

    「其實，你可以同御浪先回邊疆。如此，軍事比兒女情長重要，父皇也便強

    迫不了你了。」我鬆開了手，人卻被他的身子阻隔在了牆與他之間。

    「去邊疆……」他，似乎猶豫了。

    「怎麼，不願意？那麼，你只能選擇和林玉雯成婚了。」我推開他，準備走

    出書房。

    「心兒！」他，卻一把將我抱住，「我沒有不願意！我只是……你為何，要

    讓我和御浪離開？」

    我一怔，看來，我的圖謀他似乎有些看出了端倪了。

    也是，他那麼多年的官場，我這些小小的伎倆，他怎麼可能好無所覺呢。

    「你不要忘了，御浪也說過，他對我的感情的。那麼，你準備和自己好友爭

    奪嗎？」我轉身，執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這裡的孩子，是他的。」

    我看到了，他的臉白了，甚至有些死灰。

    「而且，你該知道。朱御海和我的關係，也不單純。甚至，朱御風也是如此。

    如今，朱御海有了朝中大權。朱御風，早已在邊疆有了自己的部署了。那麼，你

    們準備呆著，看著我被他們奪去嗎？」

    我知道，他和朱御浪關係甚好。此刻，無論他對我是何種感情。他，除了能

    和朱御浪聯合，已經沒有人了。

    琅邪看了我許久，似乎開始沈思了。

    「我出宮也多時了，若是再不回去，也惹人閒話。我說的，你自己考慮一下

    吧。」言盡於此，其他的我不會再多說。

    琅邪只是將我送到了門口，看著我上了馬車。

    馬車慢慢的往那巍峨的皇宮駛去，我看著街景，突然不想那麼快回宮。

    「雲娥，去孔雀大街。」

    隨著我的話，馬車開始往南而去。孔雀大街多舞坊和妓院，此刻是白天，自

    然有些冷冷清清。

    馬車一直到了一間名叫月坊的舞坊前停下，雲娥扶著我下車。坊主立刻迎了

    上來，滿臉堆著笑容。

    「主子，您今日怎麼有空前來？是不是有事吩咐？」將我引入了坊內，立刻

    奉茶詢問。

    「今日正好無事，前來看看。前些日子我讓雲娥送來的兩人，此刻何在？」

    我只是突然想起，那兩人的存在。她們，似乎可以派上用場了。

    「她們在後院。奴婢這就帶您過去。」

    坊主引著我進入了後院，我只是看著長廊周圍的景色。這裡幽靜，且園內種

    滿了花卉，倒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若有似乎的樂曲聲，斷斷續續的傳入我的耳中。我知道，此刻那些舞姬們正

    在練舞。

    她們，只有白日才是清閒的，可以練舞。一到了晚上，便是對著那些王孫公

    子商賈富戶展現她們絕美的舞技。

    「主子，她們住在這裡。」坊主帶我到了園子前，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我領著雲娥，慢慢的走入了園中。園中的花草，更加的繁茂。我突然記起，

    曾經風若其說過，若是我覺得在宮中沈悶了，就到此地來看看。原來，他那時便

    已經為我種滿了這些美景了。

    「公主，她們在那兒。」雲娥的聲音，提醒我來的目的。

    看著遠處，兩個清麗的女子。似乎，她們過得不錯。至少，此刻她們悠閒的

    撫琴賞花。

    「看來，這裡的生活，你們還是很習慣的。」我慢慢的走上前，看著她們兩

    個。

    「公主！」兩人看到我，都有些驚愕。不過，立刻準備給我行禮。

    「起來吧，這些禮節就免了吧。」我立刻阻止。

    我找了一處，隨意的坐下，她們二人才隨後坐了下來。

    「公主，我們聽聞，最近皇上對您幾乎不聞不問，可是真的？皇上又被舒嬪

    那個賤人迷惑了嗎？」看著她的話，帶著恨意。

    「麗嬪娘娘，這些事情，是真是假，或真或假，都已經與你們無關了，不是

    嗎？如今的你們，只要安心的再次生活便可了。」沒錯，她們兩個便是錦嬪和麗

    嬪！她們，沒有死。

    「公主，我們如今不再是什麼嬪妃了。如今的我們，也只是您的一個屬下罷

    了。從您將我們救出開始，我們早已不再和宮中有任何關係了。」錦嬪開口。

    「我救你們，你們也該知道，我只是想要利用你們罷了。」有些話，我選擇

    挑明。

    「公主，無論您是什麼原因。能在宮中救出我們，能在那種情況下救出我們。

    您，都已經是我們的恩人了。那個皇宮，處處都是置人於死地的利用的。」麗嬪

    的語氣中，帶著絲絲的悲哀。

    「罷了，你們也不要再稱呼我公主了。還是叫我心兒吧。我，也不好再以你

    們宮中的名號稱呼你們。我，就叫你們麗姨和錦姨吧。無論是年紀還是輩分，如

    此叫該是沒有問題的。」以前在宮中，似乎我也會選擇和她們耍些心機。可是，

    如今的她們，早已不再是宮中的嬪妃了。

    「心兒……」她們兩個，都有著些許的感動，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有時候，人心是需要籠絡的。有時候，脆弱的人一旦得到了些許的感動，便

    是永遠的忠誠。

    我看著園中的花草，手有些輕輕的撫著小腹。

    「心兒，你就這麼讓那賤人壓在你的頭上嗎？」她們的稱呼，變了。而我，

    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也沒有什麼壓不壓的。舒嬪每日都忙著去討好父皇，每日都忙著去炫耀自

    己得到的寵愛。她，幾乎不曾來找過我。」此刻的舒嬪，正不斷的準備著如何讓

    自己的兒子登上太子之位，又怎麼會來找我呢？

    「可是……她如此的對待你！她甚至用惡毒的咒術來對付你！你難道……」

    她們兩個，自然知道。那時候，那塊被挖出的咒石根本就是舒嬪陷害她們的。

    而我，自然也清楚。不過，我選擇什麼都不說。我並不清楚，當時朱戟龍知

    不知道。可是，我卻是清楚的知道的。只是，一直沒有說罷了。

    「麗姨，這些話不可亂說。你也知道，誣陷皇妃是何種大罪的！」我假意輕

    斥，卻等著她說出後面的話。

    「心兒！我們沒有誣陷她！她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是她卻不知道。她

    讓人將那塊咒石埋入土中，卻獨獨漏了將那人滅口！」錦嬪，不應該是我的錦姨，

    此刻臉上露出了一些殘忍。

    「她根本不是漏了，而是根本沒有機會！她以為我們兩個是傻傻的等著她來

    陷害麼！我們，早已部署了後路了。只怕這惡毒的賤人對我們不利，所以早讓心

    腹看準時機找到有用的人事物。」麗姨說出的話，倒是讓我吃驚。

    「你們，早有準備？那為何……」

    「心兒，就算我們準備了，也只能防著她，防著她身邊的人。若是皇上，我

    們又如何能夠反抗？」她們的話，讓我明白了。若是朱戟龍下的命令，任何人又

    如何違抗呢？

    「她以為，那個埋下咒石的婢女早已被她的人殺死。卻不知道，那婢女早被

    我們的心腹救出了！此刻，她也在此地。心兒，你要見見她嗎？」麗姨和錦姨兩

    人都詢問我的意思。

    我心中，有著震撼。

    我從沒有想過，兩個看似沒有什麼權勢的嬪妃，竟然也有培植自己的勢力。

    可是，轉而一想。這有什麼不對麼？這就是後宮啊！若是沒有自己的勢力，

    如何去生存呢？

    「不用了，見了又能如何？如今的舒嬪，早已不是當日的舒嬪了。」我只是

    笑了笑，再一次撫著小腹。

    她們兩人看了我許久，眼中閃過了疑惑，明瞭和吃驚。

    「心兒！你……你是不是……有了孩子？」這件事情，只有後宮知曉，所以

    她們不知道。也無怪乎，此刻如此的吃驚。

    「有了，又如何呢？」我起身，欣賞起了花草。

    「什麼如何！這是皇上的孩子，不是嗎？如此，您更要小心舒嬪！更要保護

    好自己了啊！」或許是那一句阿姨，讓她們兩個倒真的如同我的長輩了。

    「錦姨，這孩子不是父皇的。」我搖搖頭，「這孩子……」我苦笑沒有說下

    去。

    她們兩人，臉上是震驚。但是，立刻恢復了。也是，在宮中那麼久了，什麼

    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

    「孩子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說了。」我擺明了不願意多言了，「今日來，我

    只是來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也是想看看，有什麼缺的。若是又需要，儘管和這

    裡的坊主開口。」

    我沒有錯過，她們眼中的一絲暖意和感動。

    「心兒，我們過得很好。這裡，比起宮中，真的很好很好了。」麗姨的語氣

    中，帶著一絲絲的濕意。

    「是啊，你不要擔心我們了。你還是多注意舒嬪。還有，如今，你有了身孕，

    一定要小心！」不知道為何，錦姨的話中，有著很多的恨意。

    「麗姨，錦姨，為何你們如此的緊張？為何，要如此的特意叮囑我。」我有

    些不太明白。

    麗姨看了看錦姨，似乎最後決定了一般。

    「心兒，你可知道。曾經，我也有過一個孩子。只是，那個孩子尚未成型，

    卻已經枉死了。」麗姨的話語中，帶著悲慼。

    「那孩子……是舒嬪害死的？」有一種感覺，那邊是如此的。

    麗姨沒有點頭，可是眼中的恨意已經表明了一切。

    「你們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不過，這個孩子不是父皇的，她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想，她不會對我如何的。就算父皇如今獨寵她，可我還是父皇的女兒，不

    是嗎？」我笑的坦然，倒是沒有什麼擔心。

    和她們兩個聊了一會兒，我便告辭離去了。

    離開前，兩人還特意的再一次叮囑我，小心舒嬪。

    而我，只是笑笑。

    第５１章水面上的真相３。

    回到宮中，奶娘已經準備好了膳食。可是，我卻沒有意思胃口。可能，是天

    氣太熱了吧。

    下午，雲娥服侍我躺在軟榻上。搖動著羽扇，為我扇去一室的熱氣。

    「雲娥，若其可有來信？」算算，他離開也半個月了。

    「沒有，風少今日都沒有任何消息。」

    我沒有多言，估摸著他該是遇到了什麼阻礙或是難題了吧。不過，以他的手

    腕必然可以解決的。

    「明日，你送些錦緞去月坊，給麗姨和錦姨。不過，不要讓人發現。」我吩

    咐下去，雲娥也並未問我原因。

    閉上眼，想起來剛才她們兩個看我的眼神。眼中，是真誠的示好。

    不覺悲歎，在這個吃人的後宮中。無論是多麼純淨的心靈，早已被黑色沾染

    了。或許，只有脫離了，逃離了，才能夠發現自己的真心在何處。

    一直躺到了傍晚，若有似無的涼風開始吹入了室內時，我才起來。

    「雲娥，這幾日朱御浪是否在宮中？」我知道，朱御浪宮外沒有府邸。有時

    在宮中，有時則是去琅邪那裡。

    「二皇子這幾日都在宮中，並未出宮。」

    我起身，走出了疏琉宮。直直的，往朱御浪的寢宮走去。

    自然，當他看到我的時候，是一臉的詫異和欣喜。

    「心兒！你怎麼來了？」我，從未主動去找過他的。

    「在宮中有些無聊，就來找你聊天了。」隨著他，坐了下來。看著他滿帶笑

    意的臉，難道只要我來了，他便開心了嗎？

    「心兒，你最近會覺得不適嗎？」他，看著我。更多的，是將目光看著我的

    肚子。

    「可能天氣熱吧，胃口不好。其他，倒是沒有什麼。」這，是真的。

    「心兒……」突然，被他抱起，坐在了他的腿上。我，沒有掙扎。

    「御浪，我希望你過些日子，能夠回邊境去。」我，還是說出了口。

    他，先是一愣。而後，貼在了我的耳邊。

    「為什麼？你，不想見到我嗎？」聲音中的痛，讓我的心，也有一些些刺痛。

    「你真的不知道嗎？如今的邊境，將領們一個個都開始被朱御風收買了。你

    再不回去，你這個主帥就要換人做了。」我開著玩笑，卻笑不到心底。

    只是，朱御浪只是歎了口氣。

    「也罷，你讓我去，我便去。」他，知道了什麼？不過，他還是答應了，那

    就夠了。

    我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花瓶，看著花瓶中開的燦爛的花朵。

    「心兒，你會生下這個孩子嗎？」朱御浪緊緊的摟著我，可是此刻，我竟然

    不覺得熱。

    「或許吧。」我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完全答應。

    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這麼聊了一會兒。或許，他是知道我此刻沒有這

    些心思。也或許，只是大家都有些累了。

    在朱御浪那邊用了晚膳，我慢慢的走回了疏琉宮。看著遠處搖曳的宮燈，有

    些淒涼。卻，不知道是為了誰。

    次日，雲娥告訴我。朱御浪和琅邪自動請命，半個月後離開前往駐守邊境。

    雲娥告訴我，刑部尚書對於琅邪的決定很惱怒。因為，他本已經準備請求朱

    戟龍次婚了。卻被琅邪搶先了一步，以國家大事為重軟性拒絕了。

    我只是笑笑，卻讓雲娥將林玉雯請進了宮中。

    「姐姐，好些日子不見。最近，可好？」我，還是選擇叫她姐姐。

    可是，林玉雯卻是滿臉的不快。但是，還是恭敬的行禮。

    「姐姐這是怎麼了？」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哎……有些話也不瞞著公主了。今日，邪哥哥以要回邊境，拒絕了與我成

    婚。」或許是之前我承諾請朱戟龍賜婚，讓林玉雯似乎對我敵意消失了。

    「那，姐姐沒有和他說說嗎？若是姐姐不介意先成親，然後再分離的話。我

    想，將軍也不會拒絕的。」

    「沒用的。不知道邪哥哥是怎麼了，這些日子都不來看我了！如今，爹爹已

    經非常惱怒了。他……」接下來的話，林玉雯沒有說下去。她似乎發現，自己說

    的太多了。

    「林大人也是擔心姐姐你的婚事罷了。我看如此好了，若是有機會我與父皇

    提一下，看看可否賜婚。不過，前些日子父皇倒是告訴我，似乎將軍也拒絕過他

    了。哎……真不明白將軍到底在想什麼。如今，我與他的婚約也可以解除了，為

    何還不迎娶姐姐你。」我歎息，故作不解。

    林玉雯的臉上，露出了一些惱怒。但是，卻不是針對我。

    我慢慢的轉移了話題，只是問了一些她府上的事情。自然，不可避免的，再

    一次聽說了她那個曾經是冥月國皇后的姑姑。只是，似乎她的語氣中，有著不屑。

    看來，林家的這個皇后，真的不怎麼受家人喜愛。

    送走了林玉雯，正準備休息一下，卻聽人通報，朱御風來了。

    朱御風？他來做什麼？自從那次不歡而散，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找我，有什麼事？」我看著朱御風，語氣不冷不熱。

    「我……」朱御風卻有些不知如何啟齒的樣子。

    「若是沒事，就請回吧。」作勢，準備回房。

    「心兒！」朱御風拉住了我，「母妃……母妃讓我送一些糕點給你。她聽說

    這幾日你胃口不好。」

    我看著朱御風手中的糕點，只是點點頭，卻也沒有說什麼。

    「二哥和琅邪，要走了。」莫名的，他卻說了這一句。

    「我知道。」我等待他後話。

    「心兒，他們……他們是不是，也如同我一般，對你的感情一般？」他問的

    小心翼翼，我卻聽得可笑之極。

    「呵呵，你對我的感情是哪般？我又如何知道，他們對我的感情又是哪般？」

    冷冷的笑意，在唇邊泛開。

    我讓雲娥接過了他手中的糕點，其他的擺明了不予多說。

    「你現在，該回去了。我想，你的母妃也不希望你逗留多時。」對於他，我

    只有冷漠。

    「心兒……」他的呼喚中的痛苦，卻只讓我麻木。

    我不再去看他，轉身便離去。進了房中，只是讓雲娥關上門。

    看著朱御風欲言又止的樣子，被生生的關在了門外，我卻沒有感到一絲的愧

    疚。

    看著桌上的糕點，不難看出那是御膳房做的。

    呵，這舒嬪，又是想向我炫耀了啊！

    不過，卻讓我覺得可悲。

    第５２章水面上的真相４。

    過了幾日的平靜日子。

    誰知，最終打破這平靜的，竟然是淑德妃。

    淑德妃，該是賢淑和溫婉兼具的。可是，此刻向我說著舒嬪不是的女子，還

    是那個淑德妃麼？

    不禁感歎，這嫉妒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如此的醜陋。

    「心兒，難道你不怨恨嗎？」淑德妃許是看我毫無反應，最後問我。

    「怨恨什麼？舒嬪嗎？呵呵，她如何，都與我無關。」我只是淡然一笑。

    「哪怕，她曾經想要陷害你？如今，她得勢了！不知道又要陷害多少人了！」

    看來，淑德妃對她倒是真的怨恨上了。只是，原因就值得玩味了。

    「自古，帝王的寵愛本就不可能長久。這一點，我早已看清了。」我沒有淑

    德妃的激動，只有淡然。

    淑德妃又抱怨了許久，才離去。只是，離去前的眼神，卻讓我覺得有些恐懼。

    「雲娥，你說這後宮女人的鬥爭，何時才會結束呢？」以前是舒嬪，而後是

    賢妃，如今是淑德妃。就連錦嬪和麗嬪都不可避免。

    朱戟龍的嬪妃有多少，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幾個都曾經被他寵愛過的。

    結果呢，卻是但聞新人笑，不見舊人淚。

    「除非，後宮沒有了那麼多的女人。」雲娥回答的一本正經。

    「哈哈哈，好一句沒有那麼多的女人！沒錯，只要有女人，便會有鬥爭！爭

    寵，爭子嗣。」這就是後宮，這就是權利和欲。望的利誘！

    「公主，今日大皇子進宮了。」雲娥隨我一起笑了，但是還是盡職的稟告。

    「他來了？也好，我也該去見見他了。」我帶著雲娥，到了御花園。因為我

    知道，朱御海每日都會來御花園等我。只是，期盼我一刻的出現。

    果然，沒有多久，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心兒！你真的來了！我以為，你永遠都不會來的。」我，落入了一個懷抱。

    「這裡是御花園，我為何會不來呢？」我沒有說其他的。

    他抱著，而我只是任由著他抱著。

    「心兒，你這幾日身子可好？聽說，你這幾日東西都吃的很好。是不是不舒

    服？」朱御海緊張的看著我。

    「天氣熱了，我只是胃口不好罷了。」怎麼我吃不下東西，似乎成了眾人皆

    知的事情了。

    「那就好，我聽人說。女子懷孕了以後，可能會胃口不好的。」他的眼神，

    透露著關切。

    「或許吧，我不知道。」從來，沒有人告訴我這些。

    「心兒，你準備，生下這個孩子了嗎？」朱御浪的口吻，有些期待。

    「或許吧。一切，看天命。」我撫著小腹，卻只是看著天空。

    晴朗的天空，不知為何，竟然烏雲密佈了。看來，是要下雨了。

    「御海，你該走了。」

    「那你，自己小心些。」

    看著他遠走的背影，和灰濛濛的天空融為了一片。

    「雲娥，為何他們每個人都讓我小心呢？」我，似乎在自言自語一般。

    轉身，準備回宮。卻愣住了。

    定定的看著眼前，恍如隔世再見的朱戟龍。

    我和他，似乎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我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從未想起，他

    和舒嬪如何了。他們，在做什麼。

    再見面，卻有了一刻的呆滯。

    「兒臣參見父皇。」我立刻行禮。

    「何時開始，你又行禮了？」他將我扶起，卻沒有放開我的手臂。只是讓旁

    人退下，只留下我和他。

    「父皇今日怎麼有空到御花園？」我，只是找了一個話題罷了。

    「我每日都來，只是你不來罷了。」他的目光幽幽，定於灰色天空。

    我，沒有說話。也任由著他改為握著我的手。

    他的手很寬厚，也很溫暖，卻不覺得過熱。只是，他的表情卻有著一些的凝

    重。我並不知道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也不可能在如同以前一般，撲入他的懷中

    了。只是，看著他的側臉。

    突然，他的手放開。卻是轉身，看著我。

    「父皇……」我看著他，蠕動著唇。

    「心兒，不要再傷害自己了。」說完，便轉身離去。

    我看著明黃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御花園的盡頭。只覺得，心好空好空。

    耳邊迴盪著，不要再傷害自己了……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閉上眼，再一次睜開時，卻依舊一片冷漠。傷害自己嗎？或許如此，我才能

    繼續活下去。

    那日之後，日子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這平靜脆弱的如同水面一般。只

    要一陣微風，就能蕩起漣漪萬千。何況，是投入了一顆石子。

    「公主！聽說，淑德妃被皇上關入了天牢！」雲娥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投

    入了我的心湖。泛起的，卻是驚濤駭浪。

    「為何？」可是，表面上，我卻是冷靜的。

    「聽說，淑德妃給舒嬪送點心。本在點心中下毒，卻未曾想被楚玉賢識破。

    皇上大怒，將淑德妃打入了天牢。」雲娥的話，說的言簡意賅。

    「那如今，舒嬪如何？」我未曾料想，淑德妃竟然如此快便下手了。

    「舒嬪倒是沒事，只是淑德妃可能才是有事的那人。」雲娥倒是並未有多少

    同情。

    也是，這後宮便是如此。若是舒嬪真的死了，那麼淑德妃反而無事。只可惜，

    她沒有得手。

    「陪我去天牢看看淑德妃吧。畢竟，她是近日唯一一個還到我宮中坐坐的人

    了。」不知道為何，說這句話時，有些酸澀。

    牢中的獄卒看到我，也沒有阻止，恭敬的為我開了門。

    看著那個原本該是賢淑端莊的女子，此刻卻是蓬頭垢面，那一刻覺得世事的

    無常。有時候，只在於自己的一步之差。

    「淑德妃，你為何要如此做呢？」開了門，我看著那個有些呆滯的女子。

    她慢慢的回神，看到了是我，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蠕動了嘴唇。

    「這便是皇宮，成者王侯敗者寇。如今，我敗了，便是落得如此境地。」淑

    德妃的眼中，有的是不甘心和怨恨，卻沒有該有的傷懷。

    「難道，在你的眼中。活下去，竟然比不上那一絲的恩寵嗎？」我不懂，有

    什麼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心兒，那是因為你沒有愛上。因為你不懂愛。一旦愛上了，失去了那寵愛，

    比死去還要難受。若是看著她人受寵，心如同掏空一般，痛不欲生的。」淑德妃

    看著我，一字一句。

    「這……就是愛？」

    「是的，這就是愛。愛，很自私，自私的只想要一個獨佔。可是，帝王的愛

    從來沒有妃子自私的餘地。」淑德妃苦笑。

    「所以，你選擇如此？」

    「殺了心愛之人愛的女子，心愛之人才會永遠的記住我！」她的話，竟然是

    如此的瘋狂。

    「你怨恨的，想殺的。是舒嬪，還是只是父皇寵愛的人？」我開始為她悲哀。

    淑德妃沒有回答我，只是微笑了。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她似乎有一種釋然的感覺。她，似乎可以由此解脫了

    一般。

    「若是給你一個選擇，你會選擇呆在皇宮？還是離開父皇呢？」

    「這一生，呆在皇宮，我不悔。」她的話，如此的決絕。

    最終，我轉身離去。

    「最是無情帝王家，若是選擇給我，我寧願只是一個平凡的農家女……」門

    關上的那一刻，我輕輕的低語。

    只是，牢房內的淑德妃，如同失了魂一般，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走出牢房，是一片明媚的陽光。只是，伴隨著低沈的雷聲。夏日多雨，看來

    晚上必然又要下雨了。

    第５３章生死祭情１。

    後來，聽說淑德妃瘋了。不久，一杯毒酒，一縷魂魄香消玉殞。

    那一天，我呆坐在御花園中，看著滿眼的花團錦簇。突然覺得，這九月的天

    氣，竟然如此的冷了。

    「公主，皇上和舒嬪來了。」雲娥悄悄俯首，在我耳邊稟告。

    我轉向了遠處，看著兩個身影，慢慢的起身。

    「父皇，舒嬪娘娘。」我知道，此刻的自己聲音，有些無力。

    「心兒，你的聲音怎麼了？生病了嗎？」舒嬪立刻拉起我的手，一副慈母的

    樣子。

    「讓太醫看看吧。」我沒有拒絕朱戟龍的話，只是點點頭。

    看著舒嬪依偎在朱戟龍的懷中，那一刻心中似乎若有似無的刺痛。

    突然記起，淑德妃說過，看到心愛的人寵愛別人，便會痛。那麼，我痛了？

    所以，是愛上了朱戟龍嗎？

    只是，這個想法卻讓我覺得可笑了。愛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太奢侈了。早已

    就，失去了能力了。

    「父皇，心兒有些不適，先告退了。」我有禮的退下，慢慢的回了疏琉宮。

    沒有多久，太醫來了。

    「公主，您的心結依舊沒有打開。這樣，會影響您腹中的胎兒的。」太醫的

    話，傳入我的耳中。

    「影響胎兒？」我愣愣的重複著。

    「是的，您的胎兒此刻該是正在成型中的，所以要格外的小心一些。這時候，

    很容易流產的。」太醫盡職的提醒我。

    「我知道，多謝太醫提醒。」閉上眼，我躺在了床上。

    「公主，切記保持平和。不要再心氣鬱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堪設想？那又如何呢？這種事情，連我自己都說不准的……」我淡漠的

    開口，看不清楚太醫的表情。

    「哎……老臣多言了。」聽到太醫歎息著出去了，我已經沒有睜開眼。

    已經十月了，天氣開始要慢慢的轉涼了。禁地中的銀樹花，也快要謝了吧？

    還記得，去年這時，我帶著傷痛和朱戟龍在禁地之中瘋狂。如今，卻覺得呆

    在禁地之外，更是痛。

    朱御浪和琅邪，該啟程去邊境了。這一點，我也是從雲娥口中得知的。他們，

    三日後便要出發了。

    我帶上了一些自己做的糕點，去了朱御浪的寢宮。

    「三日後，你們便要走了。這些，是我親手做的一些糕點。」我將糕點遞給

    了朱御浪。

    「你現在懷著身孕，不要再做這些了。對孩子不好的！」朱御浪，異常的緊

    張。

    「呵呵，有什麼可擔心的。」我並不在乎。

    我發現，朱御浪眉頭深鎖，似乎有什麼事情。

    「你怎麼了？為何如此煩惱？」我坐在了他的腿上，撫著他的眉頭。

    「沒什麼，這幾日邪一直向我訴苦，我只是有些倦了。」他只是那麼一說。

    「他？他為何向你訴苦？是因為，他不願意娶林玉雯。」我微笑著，似乎一

    切我都知道了一般。

    「你……如何知道？」朱御浪似乎嚇了一跳。

    「因為，他說過，他愛我。他說，他不想娶林玉雯。」我感覺到環抱著自己

    的手臂收緊，他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怒氣。

    「那你呢？你怎麼回答？」他的聲音，起伏不定。

    「我只是告訴他，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他的眉頭舒展開來，摟著我的手臂也鬆了一些。

    「這幾日，林尚書一直找邪。不過，邪卻明確的拒絕了他和林玉雯的婚事。

    此事，讓林尚書很不能諒解。若不是礙於林玉雯的哀求，林尚書在已經責罵邪了。」

    朱御浪慢慢的說著這幾日發生的一切。

    待他吐了一肚子苦水後，我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便離開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呆在自己的宮中，不見任何人。明日，琅邪和朱御浪就

    要出征了。可是，我卻沒有想去見他們。

    倒是舒嬪，發來了邀請，邀請我去她那裡。

    熟悉的玉鳳宮，似乎什麼都沒有變。只是，現在的主人是舒嬪罷了。朱御風

    不在，只有舒嬪和楚玉賢。宮中的嬪妃，能得到一些寵愛的，如今只剩下舒嬪一

    人了。

    「心兒，你可總算願意出來了。這幾日，聽說你一直呆在疏琉宮內，可否有

    悶壞？」舒嬪拉著我，坐了下來。

    「幸好娘娘邀我來，否則我真的要悶壞了。」我笑答。

    「待會兒，皇上也會來。不過，現在我們女人家說些體己話，待會兒可就說

    不了了。」舒嬪命人送上了點心。

    我沒有什麼胃口，只是挑了一塊綠豆糕。可是，入口的甜膩讓我難受，咬了

    一口便不再碰了。

    「怎麼了，不合口味嗎？」舒嬪看著我。

    「太甜膩了。」我喝了口茶，看著園中的花草。

    「哎……沒有想到，淑德妃竟然會如此恨我。」舒嬪緩緩道來，「我一直將

    她當作了姐妹。只可惜，她卻一心想置我於死地。」

    我看著舒嬪的側臉，沒有說話。

    「如今，我可以說說話的人，也只有心兒你了。答應我，以後多來玉鳳宮走

    走，好嗎？」舒嬪說的如此的真誠，幾乎讓我相信。只是，我忽視不了她眼底深

    處的刻意。

    「娘娘開口了，心兒自然不會拒絕。」我笑著答應，同樣的虛偽。

    她，是要讓我看到朱戟龍對她的寵愛。後宮的女子，陣風吃醋，這些我都習

    慣了。只是，看到又如何呢？我不是淑德妃，也不會去做什麼的。

    遠遠的，看到了朱戟龍的身影。

    「參見皇上。」

    「參見父皇。」

    我和舒嬪起身，恭迎朱戟龍。

    「心兒怎麼也來了？」朱戟龍看著我，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娘娘邀請我來品茶賞花。」我看著他，看到他眼中慢慢出現了苦澀。

    「是嗎？」他輕問，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你還是來了。」後半句，好輕

    好輕。我，只是看著他的唇形，才知道的。

    朱戟龍落座了，舒嬪立刻招呼著我也坐下。

    突然，腹部劇痛，讓我幾乎冒出了冷汗。

    「公主！你怎麼了！」雲娥察覺我的異樣。

    「心兒？」朱戟龍和舒嬪似乎也很驚訝。

    「痛……」腹部的痛楚，幾乎讓我要暈厥。

    「公主！」我最後的意識，是聽到雲娥的尖叫。

    而後，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第５４章生死祭情２。

    悠悠轉醒，看著窗前的朱戟龍。

    「我……怎麼了？」

    朱戟龍看著我，拉起了我的手。眼中是慢慢的心痛和苦澀。

    「你何苦，如此作賤自己？」他的問句，讓我明白了。

    我……流產了……

    我閉上眼，感覺腹中的生命，已經消失了。

    「讓我進去！你們滾開！」門外的喧鬧，讓我回神。卻看到，朱御海和朱御

    浪一起來了。

    他們眼中的焦急和擔憂，一清二楚。

    「大膽！誰准你們如此無禮的進來的！你們的教養去了哪裡！」朱戟龍怒斥。

    「父皇恕罪，兒臣只是太擔心妹妹了。」朱御海畢竟是大哥，立刻有禮的回

    復。

    我看著他們兩個，最後選擇轉身背對他們。

    「心兒身子不適，你們先回去。」朱戟龍替我開口了。

    室內短暫的沈默，最後朱御海和朱御浪還是退了出去。我轉身時，只看到朱

    戟龍一人了。

    「你後悔嗎？」朱戟龍將我抱在了懷中，撫著我的秀髮。

    「後悔什麼？後悔任由著舒嬪毒死了淑德妃，還是後悔藉著舒嬪的手打掉了

    腹中的胎兒？」沒錯，一切，都是我的計劃。

    我吃的糕點，早已經買通了人，下了墮胎藥。

    只是……我卻是在舒嬪的宮內吃下的。

    「你可知道，如此多傷身子。若我知道你會如此，當初必然不會答應你的要

    求。」朱戟龍的口中，有著疼惜和痛楚。

    「戟龍，我沒事。這個孩子，不該存在的。」我靠在他懷中，「現在，你知

    道了一切。我，和你的兒子都發生了關係。現在，你會如何？」

    我看著他，看著他一臉的平靜。

    「我以前便說過，你希望我知道，我便知道。如今，我既然知道了。你想如

    何，便如何吧。」他的話，讓我心痛。

    緊緊的反抱著他，我此刻，卻覺得他應該很痛吧？

    「朱戟龍！為何，你要對我那麼好！」我，如同受了刺激一般，突然發狂的

    對著他。

    「心兒……」

    「為何，明明你不願意的！卻還是聽我的，去寵愛舒嬪？為何，你明知道我

    和他們的關係，卻還是寵愛我？為什麼！」我，哭了。我知道，我哭了。

    只是，這一次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

    「你的淚，是因為我？」他只是笑著，拂去了我的淚，「心兒，那些話，你

    不准我說，我也不會說。我唯一能做的，只能用此來讓你知道。你一直期盼的親

    情，真的那麼重要嗎？給不了你親情，其他的你就真的不能接受了嗎？」

    他的話，讓我安靜了下來。

    呆呆的看著他，想著他做的一切。

    「心兒，如今你對親情，可否死心了？」他的話，問到了我的靈魂深處。

    「死心了……已經完全死心了。」我明白了，終於明白了！

    為何，他明知道一切，卻什麼都不說的原因！

    他在等我，等我對親情絕望。他要讓我明白，這個宮廷，是沒有親情的！

    他的寵愛，是讓我親眼看著自己奢望的一切破碎！然後，他在填補給我他的

    感情。

    「如今的我……身子早已被多人碰過。你……會介意嗎？」抹去了淚，我看

    著他。

    「若是介意，我何必任由你胡來？」他笑著，將我重新摟入了懷中，「如今

    的你，孩子也沒有了。那麼，我們之間還是如同以前一般了，是不是？我要的，

    便是你以後的唯一。」

    他的話，蠱惑了我，讓我輕輕的點頭了。

    安心的閉上眼，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

    「戟龍，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我想知道一切。

    「你突然昏倒，甚至流血了。太醫來為你診治，卻發現你流產了。你那些糕

    點中，太醫查出有墮胎藥。舒嬪自然不肯承認，只是一切都成了事實。楚玉賢最

    後將一切攬到了自己身上，承認一切都是她做的，和舒嬪無關。我只能將她們打

    入了冷宮。」

    我靜靜的聽著朱戟龍的敘述，閉著眼，很安靜。

    「林尚書，可有向你提過琅邪和林玉雯的婚事？」我將來埋在了他的懷中，

    貪婪的攝取他身上的氣味。

    「有。只是，琅邪當著我的面拒絕了林尚書。看的出來，林尚書非常的不滿。」

    朱戟龍撫著我的背。

    「是嗎？林尚書，看來是對琅邪真的不快了。看來，他們就要決裂了。」

    突然，我被朱戟龍抱起，張開眼看著他。

    「心兒，這些事情你不需要去操心的。他們的事，我自有辦法解決。你何必

    ……」他，對我是如此的瞭解。

    「可是，我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們決裂。這樣子，不是更好嗎？」我

    撫著朱戟龍臉龐。

    我知道他對我的感情，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回報他什麼。他一心護我，

    甚至派御醫來開導我。悄悄的在禁地等我，只為了開解我。可是，我做的卻是一

    次次的傷害他。

    如今，我只希望可以為他解除那些野心勃勃之人的窺探之心了。

    「心兒，你真的長大了，對不對？」

    「戟龍，待會兒告訴朱御海和朱御浪，我已經流產了。將一切，原原本本的

    告訴他們吧。」我的笑，很燦爛。

    「看來，你是非要我這幾個兒子，一個個決裂了，你才滿意了？」他的話，

    沒有責怪。只有寵溺。

    「這不就是你一直希望的麼？」他瞭解我，我卻也慢慢的開始瞭解他了。

    以前的我，不願意去瞭解，帶著期盼和奢望。

    如今的我，已經完全的看穿了。自然，只想去瞭解那個一直瞭解我要什麼的

    人。

    陪了我一會兒，朱戟龍便走了。

    雲娥和奶娘都進來了，雲娥眼中只有清明，奶娘眼中是痛楚的無奈。

    「奶娘，若是想說什麼，便說吧。」我知道，她有很多話說。

    「公主，您為何，選擇如此？」奶娘眼中，出現了淚光。

    「流產嗎？這個孩子，我不可能要的。而且，這樣子便扳倒了舒嬪，也是一

    件好事，不是嗎？」我只是笑笑。

    「那為何，要讓陛下故意寵愛舒嬪呢？」這一次，是雲娥的疑惑。

    「若是不如此，淑德妃如何能夠只針對舒嬪呢？淑德妃，一直是賢淑溫婉的

    樣子，可是她比舒嬪還要心狠手辣的。這一點，朱戟龍早已看穿，所以一直未太

    過於寵愛她。有時候，看似無害之人，心才是最狠毒的。」

    「所以，公主如此便可以一石二鳥，對嗎？」雲娥似乎是明白了。

    「對了一半，如今我流產了。朱御海和朱御浪一直以為這孩子是他們的。如

    今的他們，必然更加的恨舒嬪了。自然，朱御海想要和朱御風聯合也是不可能的

    了。至於朱御浪和琅邪，也開始出現了裂縫了。那個林尚書，和琅邪估計也是要

    決裂的。」這就是，近兩個內，我希望得到的結果。

    「奶娘，如此，你可滿意嗎？」我看著奶娘，「我為母親報了仇，也為朱戟

    龍除去了一些障礙。」

    「公主……老奴……老奴……」奶娘幾乎跪在了我的床前，「您為了老奴…

    …竟然如此折磨自己。你叫老奴，如何自處……如何自處啊！」

    我示意雲娥扶起奶娘。

    「至少，我是自願的。沒有任何人強迫我，不是嗎？」我一直都知道，奶娘

    對於舒嬪的恨意有多深。因為舒嬪，奶娘失去了唯一的子嗣。

    「公主，麗姨和錦姨已經知道了您流產的事了。她們讓奴婢帶了一個人回來。」

    我看著雲娥帶上來的一個侍女，立刻明白了。

    她，就是舒嬪想要殺人滅口的人。如今，麗姨和錦姨已經完全是我的人了。

    雲娥常常會出宮看看她們，自然也和她們熟悉了。

    我知道，如今的她們，真的將我當成了女兒了。因為，她們的孩子，早已死

    在了舒嬪的手中。

    原本，我只是為了獲取她們的信任，得到這個侍女才會救了她們。我一直知

    道，她們兩姐妹知道的，能做的比我多得多。只是，沒有想到，如今卻得到了兩

    個如同母親一般關懷我的人了。

    或許，她們是因為沒有愛朱戟龍愛的那麼深。也或許，是那麼多年的宮廷生

    活讓他們厭倦了也心死了。

    「雲娥，你不該帶她來見我的。」我看著雲娥立刻會意的出去了，慢慢的合

    上眼。

    如今，我終於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下了。

    醒來時，朱御浪和琅邪已經走了。但是，各自都讓雲娥轉交給我一封信。

    看著信中，朱御浪對於失去那個孩子的悲憤和怒氣。琅邪的擔憂。我只是笑

    笑，將信燒燬。如今，他們兩人是恨透了舒嬪，自然也恨透了朱御風了。

    我知道，朱御海在外面等了很久了。便讓雲娥請來進來。

    「心兒，你身子可好些？」朱御海一進來，便衝上前將我抱住。

    「我沒事，只是還是很累。」我不著痕跡的推開他，躺在了床上。

    「孩子……沒有了……是嗎？」他的眼中，掩不去的痛。

    我沒有說話，只是幽幽的看著遠處。

    「我絕不會放過傷害你的人！」朱御海幾乎是咬牙切齒。正在此時，卻聽聞

    朱御風來找我。

    朱御風的臉色，好不到哪裡去，一臉的蒼白。眼中的愛意和擔憂，圍繞著我。

    可是，卻被朱御海阻隔了。

    「御風，這裡不該是你來的。」朱御海的話，如此的冰冷。

    第５５章生死祭情３。

    「我……只是來看看心兒……」朱御風，似乎有些虛弱。

    我沒有說話，只是轉向了裡床。

    「你還嫌你母親害的心兒不夠嗎！心兒不想見你！」朱御海倒是將話都說了

    出來。

    「我知道，我母妃這一次不該如此的……心兒，對不起。」朱御風如同被追

    趕一般的出去了，腳步凌亂。

    我沒有轉身，還是背對著朱御海。

    「御海，你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心兒……」

    「求你……」我的聲音，帶著傷痛。

    一直到聽到歎息，「那你好好休息。」接著，是關門的聲音。

    我轉身，眼中一片平靜。

    「雲娥，侍女帶過去了？」我坐了起來，此刻一點疲倦的樣子都沒有。

    「是的，侍女已經全部都招了。陛下大怒，已經撤去了舒嬪的封號，將舒嬪

    和楚玉賢打入了冷宮中了。此刻，她們該是已經在裡面了。」雲娥的話，讓我點

    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我其實知道，朱御風來找我，無非是想要讓我替舒嬪求情。

    只可惜，這一次，是我親手將她送入了冷宮了。

    如今的她，失去了所有的尊貴地位。

    「公主，為何不讓陛下賜死她呢？」雲娥不解。

    「死了，倒是一了百了。雲娥，你覺得活著看著自己一無所有痛苦呢？還是，

    死了好？」我慢慢的起身，穿上了衣服。

    「雲娥明白了。」雲娥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待到朱戟龍來時，我一個坐在園中與自己對弈。

    「心兒，你還是喜歡一個人對弈。」朱戟龍將我抱在了腿上，摟著我。

    「戟龍，對弈一局，如何？」我勾著他的脖子。

    「你說什麼，都好。」他只是輕啄了我的唇。

    那一刻，自覺地我們如同愛人一般，如此的相處自然。

    擺好了棋局，我和他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直到，慢慢的日暮了，棋局也漸

    漸的明朗了。

    「心兒，你贏了。」朱戟龍將黑子放入了子盅內，合上了蓋子。

    「是啊，我贏了。」我只是歎息，有些驀然的感覺。

    「怎麼了，不開心嗎？」我重新回到了他的腿上，任由著他抱著我。

    「何時，我竟然變得如此了？若是可以，真的好希望，我還是那個十二歲前，

    帶著這疏琉宮中的素心。」我靠在了他的胸膛，看著那些熟悉的景物，「可是，

    人終究是長大了。那些，都遠離我了。」

    「至少，現在你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了。我能保護的，只是你的安全。我能

    保護的，也只是你的一時。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心兒，你要學會自己保護自

    己。」朱戟龍的話，如此的讓我哀傷。

    「戟龍，你不能保護我一輩子嗎？」我看著他，看到了他眼中的愛意和眷戀。

    「心兒，我的年齡，不允許我保護你一輩子的。總有一天，會只剩下一個人

    的。那時候，你要懂得保護自己，不能再被任何人傷害了，好不好？」

    聽著他的話，突然覺得今日為何要如此的傷感？

    「不要說了，為什麼我們要說這些呢？這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對不對？」我有些撒嬌。

    「也是，那就不說了！好了，該用膳了。」我被他抱起，抱入了房中。

    雲娥和奶娘已經布好了飯菜，看到我們兩人進來，立刻退了出去。

    「戟龍，你說過會陪我去看銀樹花的。待會兒晚些，我們去禁地，好不好？」

    吃著他喂來的食物，我開口。

    「好。只可惜，你生日之時，我未能陪你。」

    原來，他還記得這件事情。

    「呵呵，那是我的選擇，不是嗎？」我拉過了他的另外一隻手，貼在了自己

    的心口。

    「如今，御浪已經去了邊關。那麼，接下來你準備如何對付朱御風？」果然，

    朱戟龍是最瞭解我的人。

    我思索著，最後想不出來。

    「算了，先休息一段時間吧。如今，剛解決了舒嬪的事情，其他的以後再說

    吧。」那麼多的事情，我真的有些累了。

    或許，我該等風若其回來以後，再商討這件事情。

    「戟龍，你知道林尚書的妹妹嫁到了冥月國，可曾回來過？」看著雲娥將桌

    子收拾了，我依偎在朱戟龍懷中，坐在了廊下。

    「沒有。那婚事，是我的父皇決定的。我知道，她和林家的關係並非親密。」

    朱戟龍沒有問我為什麼問這些，只是告訴我他知道的一切。

    「是嗎？看來，從林玉雯身上，是找不到結果的。」我閉上眼。

    「你要找什麼東西？」

    我張開眼，看著朱戟龍。

    「你信我嗎？」我沒有回答他，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眸。

    「信。」

    「那就不要問我，好不好？那些事情，你不是該知道的麼？如今，就讓我自

    己去尋找，自己去解決，好不好？」我知道，我用他對我的感情，阻止他的插手。

    他沒有回答，只是對著我歎息。

    「戟龍，我們去禁地吧？此刻，銀樹花該是最美的時候了。」我從他身上跳

    了下來，拉著他走出了疏琉宮。

    「心兒，明日搬回玉鳳宮吧。」他的話，就在我的耳邊。

    「好啊。」我沒有去拒絕什麼。

    禁地的侍衛恭敬的恭送著我們進去，然後拉上了門。

    銀樹花，開的好美好美。

    讓我忍不住，跑到了樹下。大力的搖動樹幹，看著花瓣飄落，立刻開心的想

    要抓住。

    「你怎麼還和孩子一般。」我的腰肢，被人抱住。

    「呵呵，我本來就是孩子啊。」我轉身，也抱著他。

    「你啊！」他輕點著我的鼻尖，帶著寵溺。

    「戟龍，我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我第一次到這裡來。那時候，便好喜歡這

    種美麗的景象。只是，那個時候，我只覺得絕望。」我開始靠在他的身上，述說

    著一切。

    「絕望？」

    「嗯！那時候，我只覺得，自己的父皇對我沒有親情，卻是想要佔有我。那

    種感覺，只有絕望。」我閉上眼，細細的聞著銀樹花的香氣。

    「那如今呢？」他將我壓在了樹幹上，灼熱的眼眸，就算我閉著眼，都能感

    覺到。

    「如今啊……我只是覺得，很快樂。」好久，不曾如此的真心的笑了。

    第５６章葬１。

    溫軟的唇瓣，貼在了我的唇上。濕熱的舌，溫柔的侵入口中。

    閉著眼，感受著他滿含愛意的問。我只是勾著他的脖子，回應著他。

    一個旋身，我被他放在了落滿了銀樹花花瓣的地上。就如同，躺在了一條泛

    著柔和銀光的毯子上一般。

    「戟龍……」我輕輕的喚著他的名字。

    「心兒……緊張嗎？」他的手，劃過了我的肌膚，奇妙的是竟然安撫了我的

    緊張和瑟意。

    手指，熟練的挑開了我的繫帶。慢慢的，肌膚一寸寸的裸露在了夜色中。他

    的手指，將我輕薄的衣衫一件件的褪去，直到我和他都一般，一絲不掛。

    他的吻，從我的唇，沿著頸項，一路到了鎖骨。我的手，劃過他的背，只感

    覺到滾燙。

    胸前的蓓蕾，已經挺立。突然，卻被他含入了口中。

    「呀……」我輕輕的叫了一聲，扭動了身子。

    他的唇，流連在我的胸前，挑逗著兩顆熟透的蓓蕾。腿，慢慢的被他分開。

    灼熱之氣，抵在了私密的入口。

    只是，未待灼熱進入，一根手指卻撫著那片私密。

    「心兒，不要怕。」他的氣息，貼在我的耳旁。

    耳垂，被他含入了口中。

    「戟龍……」忍不住，輕喚他的名字，身子已經有了反應。

    「準備好了嗎？」他很溫柔，小心翼翼的固定住我的腿。

    慢慢的，灼熱進入了體內。我悶哼一聲，只感覺他已經全部的與我融為了一

    體了。

    「心兒……我的愛……」他的愛語，在我的耳旁不斷重複。

    「恩……戟龍……啊恩……」我隨著他，一切舞動了身子。

    我抱著他的頭，而他從我的唇一路吻至了胸口。

    突然，他將我抱起，將我壓在了樹幹上。我半瞇著眼，似乎看到了絢爛的銀

    色花瓣不斷的飄落。花瓣落在了我和他的發間，落在了我們赤裸的肌膚之上。

    「心兒……」他的呼喚，讓我回神。

    只覺得，體內似乎擁有了他的血肉了一般。我與他，是真的合為一體了一般。

    他為我披上了衣衫，他靠在樹幹坐著，而我則是躺在了他的身上。

    「戟龍，你看……好美啊……」我伸手，接住了一片掉落的花瓣。

    「你若喜歡，我每晚都帶你來，可好？」他為我拉攏了衣衫，摟緊了我。

    「嗯，好。」我在懷中點頭，「我們今晚留在這裡可好？我想看明天的日出。

    不知道，會不會很美麗？」

    「那你先睡一會兒。若是日出了，我再叫醒你吧？」他緩緩地撫著我的髮絲，

    就如同在哄我入睡一般。

    靠著他，慢慢的閉上眼，疲倦很快的席捲了我。慢慢的，倒是真的睡著了。

    「心兒，醒醒，日出了。」迷糊中，聽到了朱戟龍的聲音。

    緩緩的睜開眼，卻見東方天空微紅。

    「好美。」我看著越來越泛紅的天空。這次發現，原來那些銀樹花都是粉色

    的。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了銀樹花之上。泛著淡淡的光暈，如此的柔和。

    「戟龍，晚些我想去冷宮看看舒嬪，可以嗎？」在我睡著的時候，朱戟龍已

    經為我穿好了衣衫了。

    「隨你。待會兒我便讓人把你的東西搬回玉鳳宮。不過還好，之前你未曾帶

    過什麼走。下午，我再來陪你。」

    看完了日出，他已經來不及去上朝了。只是回到了御書房，批閱奏章。而我，

    則是回到了玉鳳宮。熟悉的景色，熟悉的一切，裡面的主人再一次換成了是我而

    已。

    「公主，你可總算回來了。」奶娘迎了上來，有著無法掩飾的激動。

    我很清楚，奶娘是高興我總算再一次得到了朱戟龍的寵愛了。那一刻，突然

    覺得，身邊的人似乎將我當成了著後宮中的一人了一般。可是，我和她們是不同

    的。

    不過，相同或是不同已經沒有分別了。這後宮，還有什麼人呢？經過這麼幾

    次，這後宮也要空了……

    「公主，如今後宮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您了。」雲娥似乎也很開心。

    我的心一驚。沒有人可以傷害我？

    突然之間，全部明白了。朱戟龍，明知道我做的一切。可是，卻還是任由著

    我在他的後宮，將她的妃子一個個的直接或間接的除去。

    「原來……這就是他的愛……」他要讓我，自己成長，自己卻學會保護自己。

    「公主，您說什麼？」奶娘和雲娥沒有聽清楚我的低語。

    「沒什麼。」我搖搖頭，「奶娘，你去準備寫菜餚。父皇會來用午膳的。雲

    娥，和我去一趟冷宮。」

    我看著奶娘欣然的領命而去，帶著雲娥走向了那冷宮。

    冷宮的景色，似乎勾起了我心底最深的回憶。白色的雪地，白色的天空，蒼

    茫一片。而我的母親，卻倒在鮮紅之中。

    「公主，您怎麼了？」雲娥擔憂的聲音，讓我發現自己竟然呆立著不動了。

    我沒有說什麼，只是繼續走了進去。

    冷宮非常的冷清，除了門口幾個侍衛把守著，幾乎是沒有人會來的。自然，

    如今服侍在舒嬪身邊的，也只有楚玉賢一人了。

    「心兒，你來了！」舒嬪看到我，很是激動。

    我只是冷冷的看著，看著她將我拉著坐下。看著她吩咐楚玉賢，為我倒上了

    一杯清水。

    「心兒，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為何糕點中，會有墮胎藥的！我從未這麼

    想過啊！心兒，你去和陛下說說。他一定會聽你的，一定會的！」舒嬪拉著我，

    不斷的重複。

    「就算那藥不是你放的。可是，那些咒石，侍女已經招供了。」我沒有看她。

    「不是的！我那時只是想要陷害錦嬪和麗嬪罷了！我不是真的想要害你的！」

    舒嬪不斷的辯解，我聽得卻越來越冷。

    「洛舒，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站了起來，看到了她眼中的

    驚詫。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無禮。

    「心兒……」

    「夠了！你以為，我會救你？」我冷笑，「我實話告訴你吧。那些墮胎藥，

    是我放的。那孩子，我本就想要打掉！只是呢，突然想到，若是用他來扳倒你，

    不是更好？只可惜啊，楚玉賢竟然為你頂罪。不過，沒有關係，我要的只是你常

    常當年我母親受的一切！冷宮，是她最後的歸宿。那麼，如今也會是你的歸宿！」

    恨意，經歷了十多年的沈澱，早已經變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了。

    「你……你……」不止是洛舒，連楚玉賢都非常驚恐我的樣子。

    「怎麼？是不是覺得現在的我，很難以置信呢？」我一步步的逼近，直到將

    她們逼退到了牆角。

    「洛舒，你是真的不知道呢？還是這後宮生活讓你安逸了？從我勾引朱御風

    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經是我計劃的一部分了。你以為，戟龍是真的寵愛你？哈哈

    哈，就算他厭惡我腹中的孩子。但是，卻不會因此冷落我！只是，我本來是想要

    接著淑德妃的手，整治你的。只可惜，被楚玉賢識破了！」我慢慢的，開始道出

    一切。

    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讓洛舒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你在後宮生活了那麼久，難道不知道，高處不勝寒？難道不知道，越是得

    寵，越是成為眾矢之的？洛舒啊洛舒，你真是越來越安逸了。」

    「你……不可能……你……」她們的眼中，似乎是恐懼和不可置信的矛盾。

    「雲娥，過來。」我將雲娥叫到了身前，「這，就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侍女

    吧？呵呵呵，可是你可知道，在我十二歲的那年，她就已經不是雲娥了！」

    我向雲娥示意，她慢慢的從臉上，剝下了一層人皮面具。

    「你……你是誰！」洛舒倒吸一口氣。

    「雲娥，早已經在五年前，便死了。如今的雲娥，是我的心腹。你以為，這

    麼多年我只是那個深宮的公主嗎？哈哈哈，我早已不是了！」我沒有讓雲娥帶回

    面具，因為已經不需要了。

    「所以，是你！一切你都計劃好了！包括陷害我！」楚玉賢似乎是明白了。

    「沒錯！你們想要誣陷我通姦，只可惜你們遲了一步。」我大笑，「我可以

    告訴你們。錦嬪和麗嬪她們沒有死。本來，我只是想要救了她們，以後指正你的。

    只可惜啊，她們似乎將我當成了女兒了。這一次，我流產了。麗姨該是想起了你

    當年對她做的一切了。你說，她們會多麼恨你啊？」

    洛舒跌坐在了地上，楚玉賢也呆住了。

    「朱素心，你太可怕了！」

    「可怕嗎？」我冷冷的俯視著她們，「是你們，自己被我欺騙了。」

    慢慢的轉身，走出了冷宮。身後，聽到了洛舒淒厲的叫聲，該是後悔小看了

    我吧。

    「公主，雲娥有些話，不知可不可以問。」慢慢的走回玉鳳宮，雲娥似乎有

    很多疑問。

    「問吧。」我笑笑。

    「公主之前的傷心，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看著雲娥的疑問，我看向了那些繁花。

    「一半一半吧。若是連我自己都不能欺騙自己，那麼誰又會相信我呢？只有

    讓他們看到，我這個素心是如此的傷心，傷心他們幾個哥哥的背叛，後悔著自己

    輕信了哥哥。他們，才會覺得我只是個毫無威脅的孩子罷了。」我淡然一笑。

    「如此，錦嬪和麗嬪的離開，沒有人可以猜到是公主做的。公主一直出宮，

    那麼就算是去找她們，他人也不會猜到。淑德妃的所以狠毒，只針對舒嬪。甚至，

    幾位皇子之間，也出現了裂痕。」雲娥，似乎似乎全部明白了。

    「後宮之中，只是憑著勢力是沒用的。心計和忍耐，才是保住自己的最好辦

    法。」

    看著不遠處的玉鳳宮，我如同解決了一件事情一般，非常的輕鬆。

    第５７章葬２。

    奶娘還在忙著，朱戟龍也沒有來。我讓雲娥退了下去，卻拿出了之前風若其

    送的水玉花。雖然，它不是銀樹花的樣子，卻是同樣的泛著淡淡光澤。

    「沒有想到，我們的公主如此的思念我。如今，竟然睹物思人。」戲謔的聲

    音，是屬於風若其的。

    「是啊是啊！你倒是將這裡當作了自己的家一般了。」或許是心情好了，所

    以竟然和他開起了玩笑。

    不過，明顯的，他楞了一下。然後也笑了。

    「看來，事情很順利？不過也是，我聽說舒嬪如今打入了冷宮，淑德妃之前

    也死了。至於錦嬪和麗嬪，現在都呆在了月坊了。」

    「你倒是打聽的很清楚。」我自然知道，就算是他知道了這些，也無礙。風

    若其，本就是我的人。

    「你幾乎用了五年的時間，準備如今的這一切。我是該佩服你的忍耐力，還

    是該佩服朱戟龍教你教的太好？」風若其的話，帶著玩笑。

    「或許，兩者都是。」想起朱戟龍，想著這麼多年來，他的每一句話。

    室內，突然陷入了沈默。

    「若其，之前你為何要騙我？」有一件事情，我還是想要問清楚。

    他楞了一下，立刻會意我所指的是什麼。

    「心兒，你真的希望我告訴你原因？你真的能夠，承受我這個答案？」風若

    其的問句，每一句都帶著壓迫。

    壓迫的我，有些無法喘息。

    「朱御海並未一直想要利用我，他只是一開始如此罷了。你讓我以為，他一

    直都將我當成棋子。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就算你不欺騙我，我最終還是會

    選擇與他決裂的。只要，他窺竊那權勢。」我最終，沒有勇氣去知道原因，「若

    其，希望以後，這樣子的事情不要再發生。」

    風若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你該知道，我是信任你和雲娥的。」我加重了語氣。

    「我明白了。」最終，他妥協了，「今日，我只是來告訴你，我來了。我想，

    朱戟龍該要來了。而我，也該走了。」

    我看著風若其走了出去。看來，他是扮著太監的身份來的。

    他離開沒有多久，雲娥便通報我，朱戟龍來了。

    「心兒，冷宮去好了？」朱戟龍將我抱在懷中。

    「戟龍，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怕？」我環著他的，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又在胡思亂想了？不要想那麼多了。不要忘了，太醫可是說你不能夠心氣

    鬱結的。」他的大手，撫著我的髮絲。

    「你還說！什麼心氣鬱結，都是你說出來的，是不是？」我有些嬌嗔。

    「呵呵，這都被你知道了？」朱戟龍一臉的笑意，「我也只是想要提醒你，

    不要想太多了。至於怎麼說，都是太醫用他的方式說的。」

    我瞪了他一眼，心中卻覺得有一絲絲的甜蜜。

    甜蜜？！為何，我會有這種感覺？

    不知不覺中，我發現自己開始越來越喜歡依偎在他的懷中。

    不知不覺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了！

    我，本該只是想要為了母親，為了奶娘，做一些幫助他的事情的。

    如今，為何……

    「心兒，怎麼了？怎麼又發呆了？」他的擔憂，撞入了我的眼眸。

    看著他揮退了所有人，看著他溫柔的為我布菜，看著他餵我。我只是張開嘴，

    吃了下去。

    第一次，我開始仔細的端詳著他的容貌。他長得真的很俊美，歲月似乎沒有

    在他的臉上留下一絲的痕跡，以至於讓我猜不出他真實的年齡。此刻，揚起的唇

    角，看起來如此的溫柔。只是，每一次那唇角平靜時，卻是冷漠和威嚴的。

    手，忍不住，撫上了他的臉龐。

    「心兒？」

    「戟龍，我想聽你說愛我。」不知道為何，我卻想要聽到這句，曾經不允許

    他說的話。

    他有著詫異和不解，卻最後匯成了微笑。

    「好，朱素心你聽著。我愛你。我愛你這個小妖精。」他的眼中，沒有一絲

    的雜念，純然的眼眸，讓我震撼。

    慢慢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戟龍，或許，我也會愛你。可是，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我，不明白自己

    的心情，到底是什麼。

    他眼中的驚喜，如此的明顯。

    「以後，等你知道了，記得告訴我。」

    午膳後，他陪著我到了園中。涼亭中，我撫琴，他則是陪著我。

    「朱御風，似乎這幾日，都沒有看到他。」一曲罷，我收回了手，看著朱戟

    龍。

    「他一直呆在錦繡宮中，這幾日都不曾出來。」

    「看來，舒嬪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我滿臉的笑意，跳到了朱戟龍身上。

    「怎麼了？那麼開心？」

    「戟龍，你說，如果他知道，是我害得他母妃這樣子。他，會如何？」那一

    刻，這個念頭特別的強烈。

    「你是想要逼死我這個兒子嗎？」朱戟龍竟然沒有半分的憐惜。

    「真可憐，你竟然如此的冷漠對他。可憐的朱御風，有你這麼一個父皇。」

    我哈哈大笑，跌入了他的懷中。

    「小妖精，你現在心思越來越深沈了。」他將我抱起，輕點我的鼻尖。

    「那麼，這樣子不好嗎？」

    「怎麼會不好呢。如此的你，才能夠在我的身邊。才能夠……獨當一面。」

    他的眼神，太過於幽遠，讓我有些不能適應。

    看著湖中的魚兒，都躲進了荷葉下，荷花開的如此的美麗。再過不久，蓮蓬

    也該可以採摘了。

    「戟龍，等到蓮蓬長大時，你陪我一起來摘吧。」我又窩進了他的懷中。

    「你現在是要讓我陪你做所有你小時候沒有做過的事情麼？」他的語氣，充

    滿了寵溺。

    「不可以嗎？反正，都怪你以前不陪我啊！」我開始撒嬌了。

    他無奈的看著我，最後只能點頭。

    在他的懷中，我感到很安心。慢慢的，竟然想要睡了。

    「心兒？」

    「嗯？」

    「你可知道，那時候我不能一直來看你，一直來陪你的。」

    「為什麼呢？」

    「因為，我要等你長大。等你，可以自己保護自己。等你，長出了自己的羽

    翼。那時候，若是我一直來，你便成了所有人針對的那人了。不過，沒有我，你

    過得很好，不是嗎？你培植了自己的勢力，也讓自己變得更加的聰慧了。」

    「原來，你真的什麼都知道。」我的意識，有些模糊了。

    「是啊，我什麼都知道。」感覺，大手緊緊的摟著我。

    「若是可以，我寧願你永遠都是那個天真純真的素心。可惜，這皇宮，已經

    腐化了你的所有的曾經了。」

    他的話，帶著傷懷，帶著憐惜。

    我靠在他的懷中，安心的睡下。

    我知道，至少他還是會保護我。就算，我變得更加的被這皇宮腐化。

正文 【禁戀素心】（卷04）01-10

    第四卷。

    第０１章欲斷銀樹１。

    一切，都會如的正常。晚上，我依舊纏著朱戟龍帶我去禁地。每一次的結果，

    都是被他壓倒在花樹下。每一次，都被他完全的佔有。

    看著四周泛著點點閃光的銀樹花，入鼻的氣味，帶著清新的甘甜。

    我趴在朱戟龍赤裸的胸膛上，剛才的激情還沒有讓我緩過氣來。

    每天，晚上則是陪著他瘋狂。白日裡，則是呆在寢宮中睡上整整一日。這幾

    晚，我幾乎從未在寢宮中入睡過。

    「心兒，你為何晚上不願意呆在玉鳳宮中？」朱戟龍抱著我，讓我幾近赤裸

    的身子緊緊的貼合著他。

    「我喜歡這裡。」頭埋在他的懷中，聲音是悶悶的發出。

    他沒有再說話，而是將我翻身壓在了花瓣之上。銀色花瓣飄灑了開來，和我

    的青絲纏繞在了一起。

    他溫軟的唇堵住了我欲開口的唇，舌霸道的滑入我微啟的貝齒。我閉上眼，

    緊緊的抱著他。他的吻，沿著我的唇，沿著臉頰，一直滑到了耳垂。灼熱的氣息，

    在我的耳邊環繞。

    「自你十四歲起，我便沒有碰過別人。」他的話，很輕很輕。

    還未待我反應過來，他便埋首於我的胸前。本就挺立的蓓蕾，被他含入了口

    中。舌尖，在那敏感的頂端打圈。

    「戟龍……」我輕輕的呻。吟，將自己的身子貼向了他。

    他沒有開口，卻用身子回應我。雙腿垂掛在他的肩頭，他的身子在我的兩腿

    之間。腿心，抵著的是灼熱之物。

    「待會兒，我抱你回去，可好？」他沒有進入，只是抬頭看著我。

    我閉著眼，點點頭，將身子主動牴觸到了灼熱的源頭。

    「恩哼……」輕輕的悶哼，空虛的身子被完全的填滿。我只是抱著他，他的

    身子滾燙灼熱，似乎也能溫暖我。

    他的每一次挺入，都是那麼的有力。每一次的擁吻，都是充滿了感情。

    許久許久之後，我被他抱回了寢宮。躺在絲錦鋪滿的床上，靠在他穩穩震動

    的胸膛之上。原來，他早就知道我介意的事情了。

    我不願意和他一起睡在這張床上，只是因為這裡曾經他和舒嬪睡過。不過，

    他剛才的話，讓我明白。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戟龍，你們什麼都沒有發生。為何，舒嬪當時卻不是這麼告訴我的？」我

    將頭枕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他沒有回答，只是輕吻我的額頭。

    「你是不是，給了吃了什麼藥物？」我能夠想到的，唯有如此。宮中，有許

    多的秘藥。如果，真的是如此，也不足為奇。

    「沒錯。」他終於回答了我，「很晚了，早些睡吧。」

    我聽得出來，他是帶著笑意的。雖然，我不明白，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如此的

    開懷。我，似乎沒有說什麼好笑好玩的事情吧？

    「總覺得你似乎知道每一件事情，總覺得每一件事情都在你的掌握。會不會

    有一天，某些事情超脫你的掌握？會不會有些事情，和你預料的不同呢？」我真

    的很好奇，他真的只是一個凡人？為何，他知道的，掌控的那麼多人那麼多事。

    「你，就是從未在我掌控下的。我能夠知道任何事任何人，卻獨獨不知道你。」

    他的聲音，蠱惑著我，讓我見見的沈入了夢鄉。

    「睡吧，終有一天你會發現，一切都不是我掌控的。」他的最後一句話，我

    只是似乎聽進了耳中，又似乎沒有聽到。

    早晨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無一人了。

    「公主，皇上已經上朝了。」雲娥的聲音，從帳外傳來。

    「這幾日，朱御風如何？」此刻，我想到了多日未見的朱御風。

    「他一直呆在錦繡宮中。皇上下令，不准他去探望舒嬪。只是讓他多讀聖賢

    之書。倒是近日，大皇子一直來找您。不過，都被奴婢拒之門外了。」

    雲娥為我穿戴衣飾，一邊告訴我這幾日發生的事情。

    「若是朱御海再來找我，你讓他進來便可，不用阻止了。待會兒，我們去一

    趟錦繡宮。我這個做妹妹的應該去安慰三哥的，對不對？」我笑的燦爛。

    原本的錦繡宮，就不如玉鳳宮。之前，洛舒搬到了玉鳳宮，這裡就開始少人

    走動了。何況是今日，洛舒失勢，洛家必然也是失勢了。錦繡宮，早已經門可羅

    雀了。連侍衛都沒有多少了。

    一進去，便看到朱御風坐於園中涼亭，倒是沒有半分不適應。一個人，安靜

    的看書。

    腳步聲，讓他驚醒，轉身看向我的方向。

    「心兒！」他看到我，似乎很訝異，還有不敢置信。

    「三哥一個人看書麼？」我拿起了桌上的書冊，原來是兵書，「父皇不是讓

    你多讀些聖賢之書麼？怎麼，三哥突然對兵書有興趣了？」

    「只是，只是突然有興趣罷了。」他沒有奪過我手中的書，不過似乎有這個

    意思，似乎不太希望被我看到一般，有些侷促。

    我沒有說什麼，將書放在了桌上，看到的他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難道，書

    中有什麼秘密？或者，是他不希望我看到的是他此刻看的是兵書？

    「你的身子……好些了嗎？」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大概以為我還是介意。

    「好多了。反正，這孩子本就不是預期中的。沒有了，也罷。」我幽幽的看

    向了遠處，看著湖中的荷花。

    「我知道，母妃她這一次真的過分了。我……你能不能……你……」他，後

    面的話，越說越吞吐了。

    「你希望，我可以去向父皇求情嗎？」我道破了他的想法，「我也想過，也

    試過了。可是，父皇又怎麼可能聽我的呢？」

    我有些為難的看著他，也有些無奈。

    「也是……父皇的決定，從來不是任何人可以改變的……」他淒楚的苦笑。

    沈默，讓我只是隨意的玩弄腰帶的一角。

    「心兒，你恨我母妃嗎？」突然，他問了一個讓我心中一刺的問題。

    「恨，或是不恨，重要嗎？」我只是看向了他，「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的確，不能如何……不能如何啊……」他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

    讓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這一切都是設計的一個局。

    不過，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現在還會去在乎，他們知道或是不知道麼。

    「三哥，或許我可以勸勸父皇，讓他允許你去冷宮。」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怎麼了？不好嗎？」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心兒，你和父皇……你們……」他的話，沒有說下去。不過，我卻一驚。

    我為何驚詫？有何好驚詫的？宮中，人多嘴雜，讓他知道了什麼，自然也是

    正常的。

    「我和父皇？你想說什麼？」他不說出口，我便繼續周旋。

    「沒……沒什麼……」最終，他沒有問出口。

    在錦繡宮坐了一會兒，我便準備回去了。

    「我送你吧。」他立刻起身，欲送我。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搖搖頭，帶著雲娥走了。

    卻未曾看到，身後一張略有絕望的面容。

    第０２章欲斷銀樹２。

    看著心兒轉身毫無留戀的離去，手慢慢的觸碰到她剛剛觸摸過的兵書之上。

    我，不敢讓任何人看到我在看這些。因為，我很清楚，現在的我做任何事情

    若是有個錯失，便是萬劫不復。

    不過，若是心兒，我可以不在乎的。就如同，她不在乎我任何的感受一般。

    從何時開始，我已經慢慢的感受到了，她對我，對母妃深深的恨意。我以為，

    只要對她好，愛她，她便可以忘記這種恨的。

    只是，我卻忘了，她更恨得，是我的這種感情。無論是母妃，或者是我，她

    都應該恨了吧。只是……對她而言，似乎我還有用。至於能有什麼用，我不知道。

    不禁想起，之前剛回來時，和朱御海的對話。

    「大哥，你那麼晚將我請來你的府中，是為何？」我剛回京城，還未通知任

    何人。他竟然就已經知道了！

    「御風，你愛心兒嗎？」他一臉的嚴肅。

    我一愣，不明白他是何意。

    「我愛或者不愛，和你無關。」他的話，讓我想起了心兒。想起了，心兒寧

    願和他在一起，也不願意和我！

    我並非一無所知，我讓人打聽。卻得知，心兒自我離開後，竟然住入了他的

    府中！之前，他們便舉止曖昧了！

    「你以為，心兒和我在一起？」他竟然是一臉的苦澀，似乎和我一般。

    「從以前開始，心兒便只依賴你一人。此刻，你難道想和我說，心兒不是和

    你在一起。難道，你想和我說，心兒心裡沒有你！」就算說了，我也不會信的。

    「你是真的不知，還是裝不知道。心兒自從三個月多前，便住入了將軍府。

    甚至，要求父皇將她賜婚於琅邪。」

    朱御海說的，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一直以為，是父皇的意思。卻從未想到，

    竟然是心兒自己的意思！

    「你……不可能！」我，不能接受。

    「我對心兒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她的心中，從來就沒有我。或許，現在她

    的心中有了琅邪。也或許，她的心中有了御浪了。」

    他的話，讓我大驚。到底……心兒心中有誰？

    「二哥？！為何和二哥有關係？」我離開的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在，心兒只對御浪親密。她可以挽著御浪的手，和他說笑談天。」他臉

    上的痛苦，不是作假的。

    「不可能……」我有些不相信，可是心中卻早已經接受了。

    心兒，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大哥。二哥，和我們都不同。他常年征戰，可

    是卻依舊風度翩翩。他身上的自由不收拘束，連我都嚮往。何況……是心兒？

    就算不是他，就算他對心兒沒有感情，心兒對他也沒有感情。還有琅邪……

    琅邪卻是和心兒毫無關係的……

    心兒，難道真對他……不可能的！

    可是……她自己要求了賜婚，不是嗎？

    「今日，我找你來，便是有事情商量的。」

    「你想說什麼……」此刻的我，腦中只有心兒和琅邪相依相偎的樣子。立刻，

    心如同被撕裂了一般。

    「琅邪一向是幫著御浪的。若是他們兩人聯手，必然心兒是屬於他們的。不

    過，若是我們兩個聯手，心兒卻會屬於我們。」

    我看著朱御海，我沒有想到他說的是這個。

    「大哥，你說的根本不可能的！就算我們兩個聯手，又能得到什麼？聯手了，

    你又想幹什麼？」

    「我們要做的，自然是扳倒御浪和琅邪。無論他們和心兒是什麼關係，少掉

    兩個可能的情敵，不是更好。」

    他的話，讓我動搖了。我不敢也不能確定他們兩人和心兒是什麼關係，可是

    若真的是……

    「放眼整個朝中，除了我們兩個聯手，還能有什麼更好的法子？」

    他的話，蠱惑了我，讓我開始動搖了。

    「心兒和你……你們真的沒有……」

    「她對我……毫無感情……」

    朱御海說服了我，因為我和他一樣，都是得不到心兒的感情的人。只有我得

    到了權勢，就像母妃說的！

    只有如此，我才可以用權勢將心兒留在身邊！我能做的，能留得……只能如

    此……

    當時，和朱御海說的話，歷歷在目。可是……原來，那也是欺騙！

    當我親眼看到，心兒赤裸著和他交纏在一起！當我親眼看到，心兒嬌媚的看

    著他！

    他說的所有話，都成了一個謊言！他只是希望我支持他，然後一個人得到心

    兒！

    如今的我，什麼都沒有了。母妃的權勢，心兒的感情，什麼都沒有得到！所

    以，我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朱御海有一句話沒有說錯，若是我們沒有權勢！誰都不可能得到心兒的！

    朱御海以為，自己得到了心兒嗎？哈哈哈……我想要大笑！他也沒有得到！

    他大概不知道，心兒……早就是父皇的了……早就是父皇的了……

    心兒曾經說過，她和父皇，和朱御海都有關係。我一直以為，她說和父皇的，

    是氣我的，是騙我的。就算是之前，我依舊如此深信著。因為，父皇寵愛的是我

    的母妃！

    可是……母妃失寵了，進了冷宮。我看著，父皇一直陪著心兒。我以為，這

    是父愛。雖然清楚，父皇根本沒有這種感情！

    直到……那一夜……那一夜，將我打入了地獄。

    母妃入了冷宮，我睡不著，心兒有不願意見我。我除了每日看著玉鳳宮的方

    向，什麼都做不了。

    卻見，禁地一片淡淡的銀光。我知道，那裡面種植了銀樹花。銀樹花，是會

    發出淡淡的銀光的。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毫無意識的向那裡走去。直到，快要走

    到了禁地，才回神停住。

    我暗笑自己，怎麼會想要到禁地。苦笑著，搖頭準備離開。

    卻見，黑暗中出現了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我立刻讓一旁的樹木和黑暗遮掩住

    了自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何看到父皇，我卻如此的躲避。

    當我看到了他懷中的人兒時，我只覺得渾身冰冷，心停止了跳動一般！

    心兒……我心愛的心兒，躺在父皇的懷中！

    她勾著父皇的脖子，靠在他的懷中，任由著父皇抱著她。他們，進了禁地。

    我知道，沒有父皇的命令，任何人不可以進去的。但是，我卻還是悄悄的飛

    身進去了。就算，可能會得到詛咒！

    一切，幾乎讓我心神俱裂。

    心兒，赤身和父皇糾纏著！父皇，用著我幻想的各種方式，和心兒親密！那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期望卻不可得的！

    心兒……為何你選擇的是父皇？我們都有血緣！可是，你卻選擇了父皇！

    因為……他是皇帝？因為，他是蒼穹的主宰嗎？

    手中的兵書，慢慢的被我握成了一團！

    「心兒，終有一天，你也會在我懷中的！」

    我不會讓任何人得到你！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能！

    朱御浪，朱御海或者是琅邪！他們都不可能！

    第０３章欲斷銀樹３。

    我以為，心兒不會再見我了。至少，最近不會見我了。我一次次的等在宮門

    外，一次次得到她的侍女冰冷的回答。

    看著玉鳳宮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它讓我看到了，父皇依舊寵愛的是心兒。

    之前發生的一切，或許只是心兒一直想要的。就像是，心兒想要我做什麼，我便

    按著她的意思去做一般。

    我拉攏御風，本只是想要得到那太子之位。然後，得到皇位。這樣子，心兒

    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了！

    可是，我們卻還是破裂了。

    我明知道，心兒那日會派人來找我。一切，都是一場計謀。心兒，是不希望

    我和御風聯手。在她的心裡，或許父皇才是最重要的。

    她只消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可以迷惑我，讓我為她做盡一切。何況，當

    她溫溫軟軟的身子貼上了我。

    既然，她不希望我和御風聯手。既然，她想要如此。那麼，我便遵從自己的

    心意，遵從她的心意。再一次，和她發生了關係。

    面對朱御風的怒氣，面對他的質問。最後，我只是任由著合作破裂。因為，

    我看到了心兒滿意的笑臉。有那一絲微笑，就夠了。

    若是可以重新選擇，那時我會選擇作為她的哥哥，永遠將這份感情埋在心中。

    而不是，選擇去強迫她，讓她遠離我，那麼遠那麼遠……

    「大皇子，公主請您進去。」她的侍女的話，讓我回神。

    「心兒……願意見我了？」我，有些不敢置信。我怕，我聽到的是幻覺。因

    為，在夢中，我一次又一次的聽到這句話！

    「請。」她的侍女，永遠那麼冷冰冰。似乎，永遠不多話。

    這個侍女，叫做雲娥吧？似乎，樣子和以前有些不痛了。不過，我也不太確

    定。她站在心兒的身邊，我的心思怎麼可能去關注她呢。她長什麼樣子，根本不

    會是我在乎的。

    心兒一個人坐在涼亭中，似乎在餵食魚兒。

    侍女只是將我帶到了涼亭，然後退了下去。

    「大哥，你看這湖中的荷花是不是開的很美麗？」她背對著我，用那種溫柔

    的語氣。

    「心兒……」我，多麼想要上前，抱住她。可是，卻怕她厭惡。

    「大哥怎麼站著？坐吧。」

    她轉過身，坐在了椅子上。而我，也面對著她坐下。

    「前些日子，我心情不是很好，而且身子也未恢復。所以，太醫建議我多休

    息，也不要多見客。所以，讓大哥這幾天都白跑了。」心兒，一臉歉意的看著我。

    「沒……沒關係……」在她眼中，我只是一個客嗎？

    「大哥日日在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此刻的心兒，為何如此的美麗。讓

    我，幾乎克制不住的想要將她樓入懷中。

    「我……我只是看看，你身子是否好點了。那孩子……」

    我不再說下去，因為心兒突然滿臉哀傷的看向了遠方。我知道，說錯話了。

    我為何要去提起！

    這個孩子是我的！無論是不是，我早已認定了！他的離去，讓我心痛。何況，

    心兒是孩子的母親！她，必然比我心痛的！為何，我還要去提醒她！

    「沒關係，我已經接受了。」心兒收回了眼，淡笑著。

    心，有些痛。為她，也為了那未出生的孩子。

    「心兒……」心中，不自覺的多恨了一分洛舒。

    「大哥，你和二哥還有三哥，你們關係應該很好吧。畢竟，你們從小便是一

    起長大的。而我，十六歲前，從未與你們見過。」

    心兒似乎收起了不快，又面帶著微笑。

    「以前，我也只是和御浪關係比較好而已。」那也只是以前，現在的我，只

    想要和你一個人罷了。只是，你卻不要我……

    「是嗎……」為何，你一直不願意看我？哪怕，是和我說話，你看的依舊是

    滿池的荷花？

    我想要將她抱住，想要讓她眼中只有我一個人。可是，她始終沒有我。

    「心兒，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為你做到。」

    我，終於還是開口。

    「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你們誰都給不了我。」她起身，「大哥早些回去吧。

    我累了。」

    「心兒……」

    「大哥，我真的累了。」她眼角的疲倦，讓我不捨得再多說什麼。

    「那你，好好休息……」

    最終，我只能選擇離開。

    遠遠的，看著玉鳳宮。心中一片淒然。

    心兒，只要是你要的，我都可以為你做到的。

    就如同，你要那一封密函，卻不願意將自己給我。我看著你拿走，看著你放

    入了衣袖，卻還是任由著你。因為，我知道那是你要的。

    就如同，你要我和御浪關係不和。我，依舊按照你的心思，和他正面相對。

    如今的我和他，早已為了你，破裂了。

    我要的，只是你多看我一眼。可是，你的眼中，卻從來沒有停駐過我的身影。

    無論是我，還是御浪，還是御風，甚至是琅邪。你，只是看著我們不斷的掙

    扎，卻從未停留。

    你的眼中，到底有誰？

    我只是站著，久久不能離去。我以為，心痛的早就麻木了。

    可是，遠遠的，看著父皇的身影。遠遠的，看著你在他的懷中。原來，天色

    已經暗了。

    父皇抱著你，走向了禁地。我知道，我知道若是我跟去，必然是痛苦！

    可是，我還是跟著你們。

    遠遠的，偷偷地，看著你在父皇懷中撒嬌。看著你，和父皇如此的親密。看

    著你，將我最期盼的美好，全部給了父皇。

    那一刻，我知道了。或許，我早就知道了！

    你的心中，只有父皇！

    「戟龍，每年你都要帶我來看銀樹花，好不好？」我聽到，你軟軟的嬌語。

    心，有著抽痛，卻也有著酥軟。

    你的一句話，都能讓我如此。若是此刻，你是躺在我的懷中，我可為你負盡

    天下！

    是不是，因為父皇可以來這禁地。是不是，因為父皇是蒼穹的主宰。是不是，

    因為父皇掌控著一切。所以，你最終選擇了父皇？選擇了，蒼穹的主宰者？

    若是，我得到了這一切，你是不是會選擇我呢？

    我看著遠處的你，躺在父皇的懷中。那麼的美麗，那麼的嬌豔. 銀色的花瓣，

    一片片的落在你赤裸的肌膚上。

    我……

    才是那個可以得到你的人！

    第０４章欲斷銀樹４。

    蒼茫夜色，滾滾黃沙，萬里之外，兩人卻同樣愁緒萬千。

    「邪，你為何寧願選擇到這邊境之地，也不願意和林玉雯成親。你們，不是

    早已商量今年成親的麼？」朱御浪看著多年的好友，心底有些悲慼。

    「先立業後成家，這是我多年來的信念。」琅邪轉身看向了遠方，那南方的

    天空，卻看不到前路。

    「你我是好友，難道你還想騙我不成。」朱御浪輕笑，「你，是在欺騙我，

    還是在自欺。」

    兩個，對著蒼茫夜色，陷入了死寂。

    琅邪看著稀稀拉拉的繁星點點，手不自覺的握緊。想起，素心說過的話，想

    起她的容顏。有些無奈，有些哀傷的閉上了眼。

    「是，你說的沒錯。我確是在自欺欺人了。我從未想過，原本對她如此的厭

    惡。厭惡她和朱御海那般違背倫常的感情。可是……最後我卻陷入了她的情中，

    無法自拔。」琅邪的每一句話，都飽含著痛苦。

    「愛上她，很容易。得到她的愛，卻幾乎是奢望。」看著同一片夜空，想著

    同一個女子。心中，同樣的悲慼。

    「沒有想到，我們都愛上了她。」琅邪突然笑了，笑看朱御浪。

    「是啊，真是沒有想到。」朱御浪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琅邪看著朱御浪的表情，發現他似乎一臉的凝重。

    「你為何，如此的心事重重？」琅邪拍拍朱御浪的肩頭。

    「邪，我們早就不再如以前那般了，對不對？不要急著否認！」朱御浪阻止

    了欲解釋的琅邪，示意聽他說完，「從你發現自己愛上心兒，從我發現你愛上心

    兒。從我們知道，彼此的對她的感情時。我們，注定成為情敵了。因為，我們中

    的任何一個，都不可能允許心兒別他人分享的。」

    朱御浪的話，讓琅邪沈默了。

    沒錯，當他開始發現自己對心兒的感情時。他開始會嫉妒了，開始不再是將

    朱御浪當作了完全的好友看待了。甚至，有時候出現了若是他不在了，自己機會

    就更大了，這種念頭！

    「在你對我開始有所敵意時，我又何嘗不是如此。」朱御浪歎氣。

    「沒有想到，我們兩個好友，有一日會為了一個女子，如此的有了隔閡。」

    琅邪的苦澀，在唇邊泛開。

    「可是，就我們兩個又如何呢……心兒的身邊，大哥三弟都對她虎視眈眈。

    特別是大哥對她的感情，以及對她的獨佔欲。」這一切，朱御浪心中都很清楚，

    甚至……還有一些讓他更加恐慌的。

    「心兒……對我們，都沒有任何的感情……」琅邪似乎早就看穿了這一點。

    朱御浪開始猶豫，心中的恐懼讓他開始猶豫要不要將另外一件事情說出口。

    「或許，心兒最終會選擇朱御海吧……」

    「不會的！」聽到琅邪的話，朱御浪立刻反駁。說完，才發現自己終究是忍

    不住的。

    面對琅邪詢問疑惑的樣子，朱御浪苦笑。

    「心兒對大哥，也沒有感情。心兒要的，從來只是我們幾個哥哥的親情。可

    是……我們卻一次次的傷害了她。」背對著琅邪，「心兒的心中，或許有的只有

    一個人。」

    那個人，是他們怎麼都無法扳倒的人。

    「誰？」琅邪立刻有了一些緊張。

    「這個人，恐怕我們不是我們任何一個可以對付的。若是心兒對他真的動心，

    我們任何一個，都不可能得到心兒的感情了……」閉上眼，朱御浪的腦海中，浮

    現了出征前看到了一幕幕場景。

    「御浪，你到底在說誰？不要賣關子！」琅邪真的急了。面對自己心愛之人

    的感情所向，他真的無法保持冷靜。

    「你可知道，在我們出征前。我還是悄悄的去了一趟心兒的寢宮。只是……

    卻看到了永遠都無法想像，無法磨滅的一幕！」

    「那日，我本想要去和心兒道別。可是，看著宮門，卻有些猶豫，不知道該

    不該進去。也不知道，若是看到了心兒，又該說什麼。」朱御浪的眼神和思緒，

    都回到了那個時候。

    當時，朱御浪只是站在宮門外，躊躇不前。

    卻見，朱戟龍從宮內出來。朱御浪並未感到任何的不妥，只以為自己的父皇

    來看看心兒罷了。

    待朱戟龍走了，朱御浪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二皇子，公主睡下了。」雲娥突然出現在朱御浪面前，阻止了朱御浪想要

    進房的腳步。

    「我只是看看心兒。」朱御浪知道，這個侍女是素心最信任的，所以對她異

    常的有禮。

    「二皇子，請您不要讓女婢難做。這幾日，公主身子一直不太好。常常夜裡

    難以入眠，今日好不容易睡下。奴婢實在不想看到公主再被吵醒。」雲娥也是擔

    心素心的身子。

    朱御浪看著雲娥，看到她滿臉的擔憂。

    「那，算了……我走便是了。」最終，他也不捨得吵醒素心。

    出了宮門，走了一段距離，卻還是不願意離去。遠遠的，看著宮門，想著此

    刻正睡著的心愛女子。腳，又忍不住走到了宮牆外，靠在宮牆上，彷彿可以感受

    到她的氣息一般。他的身影，完全的掩藏在了黑暗中。

    「皇上，公主此刻在後園。」突然，朱御浪聽到了雲娥的聲音。

    「將這些花放在心兒的寢房內。」是父皇！朱御浪不明白，這麼晚父皇為何

    還來？

    剛才，雲娥不是說了，心兒已經睡了嗎？

    最終，朱御浪忍不住悄悄的翻過了牆。朝著雲娥所說的後園而去，卻怎麼都

    沒有想到看到了如此一幕！

    素心，倚靠在朱戟龍的懷中！手中拿著的，是泛著點點銀光的花枝。

    「心兒，過幾日等你身子好點，再帶你去禁地可好？如今，你只能這般看看

    這花枝了。」朱戟龍抱著素心，讓她靠在懷裡。

    素心看著手中朱戟龍採摘而來的銀樹花枝，有些好笑。

    「戟龍，你就這麼採摘這聖花麼？」

    「聖花又如何，它終究不過是我統御下的一枝花罷了！」朱戟龍的話，充滿

    了霸氣。

    朱御浪呆呆的看著，看著素心在自己父皇的懷中，笑的如此的嬌媚。

    那，不是一個女兒對父親的笑！那，不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寵溺！

    那一刻，朱御浪終於明白了。為何，朱御海說過，他們的任何一個人都得不

    到她！

    看著在亭中纏綿的兩人，朱御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去的。

    只覺得，心痛的麻木了。腦中，一片空白了。

    「不可能！」琅邪不敢置信，不能相信朱御浪說的這些話。

    「我也不想相信！我也寧願這不是真的！可是……」朱御浪閉上眼。

    琅邪踉蹌了身子，若不是朱御浪扶住了他，早已跌倒。

    「呵呵呵，原來……我們都進不了她的心……進不了……進不了啊……」琅

    邪痛苦的搖頭。

    朱御浪另一隻垂著的手，死死的握緊。直到，深陷掌心的指甲，刺破了脆弱

    的皮，滲出了淡淡的血珠。

    「如果，我如同父皇一般了！心兒，便會屬於我們了！」此刻的朱御浪，如

    同決定了什麼一般。

    「御浪，你……」琅邪大驚。

    「我要的，只有她！要的，只有心兒的感情！為何，父皇可以。我們，卻不

    行！」朱御浪雙目灼灼的看著琅邪。

    琅邪震懾了一下，慢慢的開始站直了身子。

    「我們，也可以！」

    夜空下，兩個本該是情敵的男子，似乎達成了共識。

    第０５章縱情御書房。

    既然我說了請求朱戟龍，讓他允許朱御風去冷宮。自然，我不會食言。

    朱戟龍早早的就去上朝了，我一個人在床上抱著錦被滾來滾去，想著待會兒

    去找朱戟龍說說這件事情。

    「公主，宮外有來信。」雲娥的聲音從紗帳外傳來。

    我探出手接過了信件，拆開來隨意的看了一眼。

    「錦姨和麗姨找我？你可知道她們找我何事？」這是第一次，她們托風若其

    直接說想要見我。

    「奴婢不知。聽風少說，這幾日她們只是呆在月坊中，幫著坊主一起訓練新

    的舞姬。」

    連雲娥都不知道，看來我是需要親自去看看她們了。

    「雲娥，你下去準備一下。午後我們便出宮一趟。」本想午後去找朱戟龍的，

    看來只能提前了。

    熟悉的御書房，熟悉的大臣，熟悉的一切。照舊，那些大臣看到我，恭敬的

    行禮。照舊，我還是不給朱戟龍行禮。不過，今日朱御海不在。

    我看著大臣們在朱戟龍的命令下，一個個魚貫的退出了御書房。最後一個，

    還體貼的帶上了門。忍俊不禁，笑開了懷。

    「心兒，何事如此好笑？」他將我拉進來懷中，眼帶笑意的看著我。

    「呵呵呵，沒什麼。我只是發現，父皇有好多『忠心』的臣子呢！」我特意

    加重了忠心兩字，再一次笑開懷。

    「心兒，你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開懷過了。」他的語氣，並非是開心的。

    我有些不解，收斂了笑容，看著他的一些愁眉不展。

    「戟龍，你怎麼了？」只有在開玩笑時，我才會叫他父皇。

    他看著我，有些高深莫測的感覺。最後，卻舒展了眉頭。

    「沒什麼。若是我把朱御風和朱御海都調離京都，你覺得如何？」我和他面

    對面，他的眼直視著我的，如同看穿我的內心一般。

    「調離？」我看看他，勾唇一笑，「看你啊，你想調離便調離。和我，沒有

    關係。」

    勾住他的頸項，我一點都不在乎另外兩人到底在不在京都。

    他看了我許久，終於俯身吻住了我的唇。我閉上眼，將自己的唇完全的獻給

    了他。

    他的大掌迫不及待的在我肌膚上流連，每一次手指的撫觸，衣衫便褪下一分。

    直到，他將我抱放在龍椅上，我已經一絲不掛。

    粉嫩小巧的蓓蕾被他含入了口中，帶著憐惜和寵愛，輕輕的吸允。我軟軟的

    半倚在椅背上，手垂在身側。

    他的吻，包含著各種感情。愛，憐惜，寵溺，一次次的刷過我的肌膚。激起

    我一陣陣的輕顫，最後只能輕抓著他的手臂。

    「戟龍……」嘴比身子更加誠實，早已經忍不住輕喚出聲。

    「想要嗎？」這一次，卻見他抿著一些邪氣的微笑，看著我。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只是看著他。發現，如此笑容的他，卻是如此的迷人。

    「怎麼？呆了？是不是不發現，愛上我了？」

    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同。不過，我知道他還是他，還是那個對我寵溺的朱

    戟龍。

    「戟龍，如果我真的愛上你了，怎麼辦？」我很好奇。

    「若是真的，我會更加的愛你，寵你。」他勾唇，手指慢慢的緩緩的撫觸我

    腿心。

    我閉上眼，將身子整個送向了他。而他，也沒有拒絕。唇再一次緊緊的貼合，

    感受著彼此的氣息。

    直到將我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了，他才放開。慢慢的，沿著頸項一路到了鎖骨，

    由著鎖骨滑向了酥胸之中。

    「恩……」我悶哼，他的手指毫無預警的滑入了我略帶乾澀的體內。

    手指在體內慢慢的滑動，讓我想要加緊，卻被他的另一隻手阻止。他站在我

    的腿間，讓我無法合攏雙腿。

    「戟龍……」我抱著他的頭，手指與他的髮絲勾纏著。

    漸漸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濕潤了。我已經開始迷濛，只是看著在我身

    前的他，似乎忍受著什麼。

    終於，在我的呻。吟中，他抽出了手指。泛著光澤的手指，沾染了我的體液。

    腿心，換上了一股灼熱之氣，抵在了那窄小的入口。

    「恩啊……」

    「吼……」

    我的輕呼，他的悶哼，我與他再一次融為了一體。他的分身在我體內緩緩的

    動了起來，我只是緊抱著他，讓自己慢慢的配合他的律動。

    「心兒……」他一次一次的呼喚我，而我則是回以斷斷續續的呻。吟。

    佈滿了明黃色的御書房內，有的是滿室的呻。吟與低吼，以及兩具交纏的軀

    體。最終，留下的是滿室歡愛後的氣味，以及一地凌亂的衣物。

    我有些虛軟的躺在椅子上，看著他拾起了衣物，為我一件件的穿上，然後自

    己也慢慢的穿上。

    「戟龍，我不懂愛，所以你可能要等很久很久。久到，或許一輩子，我都不

    明白。」我閉著眼，輕輕的開口。

    溫暖包圍住了我，我聞到了安心的氣息。靠在寬厚的胸膛中，我環抱著他，

    將自己的臉貼在他強而有力跳動的胸口。

    「那我就用一輩子，告訴你，教導你，什麼是愛。」他撫著我的秀髮，「在

    愛上你之前，我從未愛過，也從未知道這種感情。是小小的你，讓我明白了。如

    今，換我來教會你。」

    我沒有問他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也沒有問他是怎麼發現的。因為，這些都

    不重要。

    「就算愛上一個或許永遠都不會愛上自己，或許永遠都不懂得愛的人。真的，

    覺得幸福嗎？真的覺得，值得嗎？」我想起的，是奶娘，是母親。

    「若是這個這人世間，有一人可以讓你愛，可以讓你牽腸掛肚。無論距離多

    遠，多可以讓你思念。那便是一種值得。」

    他的話，在我的腦中不斷的輪迴。

    只要有一個人可以讓自己思念，有一個人讓自己牽腸掛肚，這便是值得了？

    「那麼，愛又是什麼？」

    「那只是一種感覺。愛上了，便覺得為她做一切都是值得都是快樂的。無論

    她身在何處，無論相隔多遠，不由自主便會想起。」

    我只是用自己的理解，去聽著他的話。

    「戟龍，可以允許三哥去冷宮嗎？」

    「你說好，便好。」

    「戟龍，午後我想出宮一趟。」

    「好。」

    「戟龍，如果有一天，我明白了這種愛，再告訴你，好不好？」

    「好。」

    「戟龍，我想睡了。」

    「睡吧。」

    「戟龍，記得午膳叫醒我。」

    「嗯。」

    第０６章鎖。

    這一次出宮，我扮成了小太監的摸樣出去的。我不想引人注目，之前我失寵，

    自然無人關注。可如今不同，我再一次成了朱戟龍。身邊的紅人。

    到了月坊，我先回了風若其特地為我留下的廂房換下了衣衫。然後，再去了

    錦姨她們住的廂房。

    「錦姨麗姨，你們那麼急著找我來，是發生了何事？」一進房內，我便追問

    原因。

    「心兒，你先坐下。」我被錦姨拉著坐下。

    「心兒，你看。」麗姨拿出了一塊錦娟，上面似乎寫著什麼。

    「這是？」我拿了起來，仔細的端詳，「這是洛舒寫給林尚書的？！」

    我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大意似乎洛舒希望得到林家的支持，等到朱

    御風得到了太子之位，便賜封林玉雯為太子妃。

    「這是何時發生的？為何最後為留在錦姨你們的手上？」說不驚詫，是不可

    能的。

    「之前林尚書來月坊，我們心知心兒一直想從林家下手，便有意親近林尚書。

    酒半酣之時，我們本欲從他身上找一些心兒可能需要的東西，未曾想竟然發現了

    此錦娟。旁敲側擊之下，得知這是曾有一日林玉雯進宮之時，洛舒派人交給林玉

    雯的。」錦姨道出了次錦娟的來歷。

    「什麼？！你們兩個……若是被林尚書發現，他必然識得你們的。而且……」

    「心兒放心，我們是蒙著面紗。林尚書色慾熏心，又如何能猜到是我們。況

    且，若不是有完全把握，我們也不敢隨意的露面的。」麗姨拉著我的手，安撫我。

    「可是……」雖然，或許以前我對她們並沒有感覺到如何的親密。

    可是，經過了之前的相處，以及風若其偶爾給我的報告。我也終於知道，她

    們兩人也只是被後宮所縛的可憐人。

    「心兒，你不必擔心！」錦姨拉起了我另一隻手，「我們本該是已死之人，

    若不是心兒將我們就出，將我們安排在了這月坊。我們如何能夠像如今這般活著，

    做以前入宮前喜歡的事情。」

    「或許心兒會不信我們轉變的如此之快。不過，經歷了一次生死，從皇宮出

    來。現在的我們，真的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錦嬪和麗嬪了。」麗姨的手，透著的是

    溫暖。

    我看著她們，她們眼中的真誠是我早已失去了的。

    原來，宮廷真的是一個吃人的地方。它讓我失去了我曾經也擁有過的真誠和

    信任。如今，我卻有些羨慕她們了。何時，我也可以離開那裡呢？

    可是……我還離得開嗎……

    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錦娟。我記得，林玉雯那一次進宮，是我將她召進來的。

    沒有想到，那時候洛舒已經動起了這些主意了。

    「心兒，雖然洛舒如今打入了冷宮，但是你不可不防。她可以坐上皇后的位

    子，可以以舒嬪的身份依舊在後宮，可以派人送信給林玉雯，可見她還是有自己

    培植的勢力的。」錦姨的提醒，正是我有所擔心的。

    不過……

    「無妨，只要朱御風在我手中一日，我量那洛舒也不敢對我如何。」如果洛

    舒真的傷了我，朱御風第一個便會反對。這就是我讓朱御風可以出入冷宮的原因。

    錦姨和麗姨雖然擔心，看我如此，只能多提醒了幾句，便也不好多說了。

    隨意的聊了一會兒，我發現她們是真的走出來了。她們已經不再會去在乎朱

    戟龍，或者說是真的死心了。

    也是，出了宮，有了自由。若是再去想著從前，豈不是把自己再一次送進了

    囚籠中。

    「心兒，你現在的身子，可好？」麗姨的問，帶著小心翼翼。

    「麗姨，我沒事。」我知道，她是害怕觸及我的傷痛。可是……我哪來的傷

    痛呢？

    「我應該提醒你的！若是早一些提醒你……你的孩子便不會……」麗姨的表

    情，是追悔莫及。她曾經失去過，更能體會這種感受。

    就如同，我一直告訴朱戟龍，我不在乎這個孩子。可是，在面對朱御浪和朱

    御海之時，臉上的傷痛卻是半真半假的。

    畢竟，那孩子也是我腹中的骨肉，哪怕不在我的預期。

    這大概，也是為何我一直沒自己吃下紅花草的原因。

    「麗兒，這不關你的事情。洛舒的狠毒我們不是第一次知道！怪不怪，當初

    我們該勸心兒不要靠近她！」錦姨的臉上，恨意乍現。

    我心一驚，何時她們已經將我當成了女兒一般了。可是我呢？我似乎……還

    是對她們有所保留的。

    「錦姨，麗姨，這和你們無關的。這孩子本就不在我的預期，我早已釋然了。」

    我站了起來，抽回了手，走到了窗口。

    看著滿園的繁華，不知為何，竟有些傷懷。

    「真的如此，那才好。心兒，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麗姨走到了我

    身旁，「我曾經也有過孩子，也曾差點兒當了母親的。就算你如何不期待這個孩

    子，只要他在你的腹中，一都會愛他一些的。」

    麗姨的話，讓我僵住，一動不動的看著花園。最後，只是閉上眼。

    「對不起，錦姨、麗姨，我還是無法做到……完全的信任你們。」或許是以

    前的欺騙太多，讓我不敢再相信了。

    誰知，聽到的卻是兩道輕笑。

    「我們知道，不完全相信無妨。至少，你還是相信我們部分的，對不對？」

    麗姨只是和我一同看著窗外。

    「在那後宮，不可能相信人的。」錦姨也走了過去。

    走時，我沒有去見風若其。

    馬車中，看著越來越近的宮牆。那一刻，卻好像讓馬車掉轉，永遠不要回去。

    可是……

    最後卻只是聽到了宮門在身後慢慢合上，聽到馬車停在了玉鳳宮，聽到了自

    己慢慢的走入了玉鳳宮的聲音。

    最終，我卻還是走不了。

    「公主……」雲娥的聲音，從身旁響起。

    我只是苦笑著，看著熟悉的景色。

    「雲娥，最終我還是做不到離開。我以為，我可以決然的離去的。可是，再

    出了宮門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中，這宮牆內已經有了束縛我的

    力量了。」

    看著金色的殘陽，和明黃色的宮牆相應和，我呆呆的站立在園中。

    朱戟龍，該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我本想，出了宮便不再回來的。

    他該是明白的，最終卻還是讓我離開了。

    可是……

    我卻發現，自己似乎無法離開了……

    曾幾何時，我竟然已經離不開著宮殿了？

    第０７章解情鎖１。

    當朱戟龍來到玉鳳宮，看到我的那一刻，他似乎有一絲的詫異。

    「怎麼了？你怎麼這幅表情？」我帶著玩笑，看著他。

    「心兒，你？」

    我笑笑，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拉著他到了涼亭。

    我想，我是不可能離開這皇宮了。不管，原因是什麼。既然如此，或許我該

    讓自己開心一點。這麼多年來，我生活在痛苦中，特別是這一年來的日子。

    「戟龍，我想要讓自己開心一些。我真的長大了！」如同保證一般的，我說

    的很堅定。似乎，一直以為自己想要開心一些便可以做到。

    突然，他將我抱住。頭埋在了我的頸項，灼熱的氣息不斷的掃過我的肌膚。

    「戟龍？」我不解。

    「心兒，你願意留下來了，對嗎？我以為，你一直希望自由。」他的聲音，

    帶著毫無掩飾的動情。

    我閉上了眼，靠在他的懷中。縈繞著我的，是全然安心的氣息以及純然的男

    子的氣息。

    「是啊，我發現我似乎離不開這個宮殿了。或許，這裡的錦衣玉食已經侵蝕

    了我的心智。也或許，這裡有了什麼牽引著離不開的力量。」我不是很明白這種

    感受，只能說出心底的聲音。

    他輕抓著我的手臂，將我從他懷中帶出來，與他面對面。我從他眼中，看到

    了的是赤裸的感情。沒有絲毫的掩飾，也沒有絲毫的懷疑。

    「出了一天，你也該餓了。先吃些東西吧。」最後，他只是拉著我坐下。

    滿桌的食物，都是奶娘準備的。我很清楚，奶娘一直希望看到我和朱戟龍如

    此。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淡淡的月牙已經掛上了柳梢。

    我與朱戟龍，便如此坐在了涼亭中。看著微風中搖曳的花朵，看著滿池盡開

    的荷花。鼻間斷斷續續的，飄入了陣陣淡淡的清香。

    「戟龍，我想看月亮。」躺在他的懷中，我有些撒嬌。

    他帶著我，躍上了屋頂。高高的屋頂，讓我看盡了整個宮闕。而月兒早已經

    當空，卻似乎就在我的頭頂一般。

    「月兒好美。」我不禁讚歎起來。

    「若是你喜歡，我便將它給你。」朱戟龍的語氣，充滿了寵溺。

    「嘻嘻，它是月兒呢。你怎麼把它給我？你摘給我嗎？」我好笑的仰著頭，

    看著那張陽剛的俊顏。

    「你若喜歡，我便給你。」他的話，讓我很高興。但是，我卻清楚的知道。

    那月兒，如此的虛幻。他又如何能夠給我呢？

    「戟龍，你把朱御風和朱御海調離京都吧。」閉著眼，我只是輕輕的開口。

    他沒有回答，但是我知道，他聽進去了。

    一夜，我便任性的窩在他的懷中，一直和他呆在屋頂。一直到了看到了清晨

    第一縷陽光，淡淡的射入了我的眼。才任由著他將我抱回了房中。

    「心兒，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他為我蓋好了被子。

    「你去哪裡？」我卻拉著他的手。

    「我該去上朝了。」他的手，撫著我的額頭，愛戀的吻著我的唇。

    「戟龍，今天不要上朝了，好不好？我想你陪我一起睡。」

    我不知道是怎麼了，只是忽然不想和他分開。忽然，很想要溺在他的懷中，

    享受著他的寵愛。

    他似乎也有驚詫於我的行為和話語，眼中有著一絲的不解。

    「算了，你還是去上朝吧。我可不想做不讓君王早朝的妖女。」最後，我笑

    嘻嘻的放開了他的手。

    卻未想到，他的大手反將我握住。迎向了他的眼眸，卻看到他眼中的堅定。

    「來人，朕今日不上朝。」

    他渾厚威嚴的聲音，伴著他褪去了衣衫滑入了被中的動作。

    「戟龍，你讓我成了壞女人。」我笑嘻嘻的窩在他的心窩，手指開始玩著他

    內衣的衣襟。

    「心兒，乖乖睡覺。」手指被他抓住，握住。

    我知道，我挑起了他的欲。火。但是，此刻的我一夜未睡，他又不捨得讓我

    再累著。只能強迫我睡覺。

    「那你和我一起睡哦。」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要求

    著爹爹陪自己睡覺。或許，我可以如此來幻想？

    或許是真的累了，或許是真的安心了。沒有多久，我便沈沈的睡去。

    待我再一次醒來時，發現屋內的光影已經西斜。身旁抱著我的男子，還在沈

    睡。

    我撐起身子，看著他的容顏。

    「朱戟龍，你到底幾歲呢？」我真的很好奇，「為何，你看起來似乎從來都

    沒有老過呢？」

    記憶中，小時候的我看到的他的樣子，和現在似乎是一樣的。

    他的容顏，他的一切，都沒有能讓我猜測出一點點，他的年齡。

    手不自覺的覆上了他的眉頭，手指沿著眉心一路劃過了堅挺的鼻尖，慢慢的

    移到了那張薄唇之上。

    看著他沈睡著，一動也不動，似乎可以任意的玩一般。

    突然，一種調皮的衝動，讓我探身在他唇上輕啄。

    本來，只是為了好玩的。因為很想知道，若是自己先去吻，會是什麼樣子的

    感覺。

    「啊！」突然，整個人被翻身，然後平躺在了床上。

    看著壓在我身上的朱戟龍，我心口還未平復突然的驚嚇。

    「心兒，玩夠了嗎？」他的語氣中，讓我感受到了灼熱的氣息。

    「我……額……」本想說的話，因為他的貼近，讓我清楚的感覺到了那灼熱

    的硬物。

    「好玩嗎？」他的唇，幾乎快要貼在了我的唇上。

    「戟龍……」原來，他剛才已經醒了！「我只是……唔……」

    我還未說完，便被他吻住。舌尖霸道的撬開了我微啟的貝齒，侵入了口中。

    勾出我的小舌，不斷的吸允。

    直到將我吻得喘不過氣了，才放開我。唇滑至了耳垂，輕輕的舔著。

    「心兒，我本想讓你好好休息。可是，你卻自己挑起了我的火。你要負責撲

    滅。」他的聲音，是如此的邪佞。

    我微睜開眼，看著他的樣子，突然輕笑。

    「呵呵，那麼請好好品嚐。」我的手，隔著他的內衣輕撫著他的胸膛。

    「你真是越來越調皮了。」

    第０８章解情鎖２。

    身上的衣衫褪盡，我和他的衣衫，都被丟出了紗帳之外。

    大手輕輕的在我的蓓蕾之上打圈，粉嫩的蓓蕾早已經為他綻放，似乎邀請著

    他的品嚐。而他也毫不客氣的張口，含入了口中。

    我看著他，突然有了一種衝動。抬起他的頭，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然後翻

    身，將他壓在了身下。

    「心兒，你幹什麼？」他有些驚訝。

    「今天，我想有主導權，好不好？」突然，我很想要如此。

    他的表情有驚訝變成了玩味，最後成了一副任憑我宰割的樣子。

    「那你不可以反抗哦！」

    我跨坐在了他的身上，趴在了他的胸前，看著他胸前小小的紅豆。好奇的含

    住，很想知道他的反應。

    結果，我聽到了一陣抽氣，以及灼熱的硬物在我的股溝處慢慢的滑動。

    「你說了，要聽我的。」我阻止了他的手，不准他抱住我的腰肢。

    「好。」他無奈的放下手，繼續任由我蹂躪。

    我根本什麼都不懂，只是按照他以前的樣子，不斷的啃啃這邊，吻吻那邊。

    卻不知道，如此青澀的動作，卻讓他快要克制不住了。

    「心兒，不要鬧了。」他的聲音，已經有了些低沈和嘶啞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一臉的忍耐。

    「好了好了，不鬧就不鬧。」我只能不玩了，移動身子，慢慢的坐在了他的

    腿根部。

    赤裸的花心，慢慢的感覺到了那灼熱。

    他的手，已經抓住了我的腰肢。而我，則是慢慢的扶著那可怕的堅硬，讓它

    緩緩的頂入自己的身體。

    「恩……」直到全部沒入，讓我輕呼。從未想過，如此讓那本來粗壯可怕的

    分身更加的填滿了我的身體。

    「心兒……」他緊抓著我的腰肢，開始上下的律動。

    沒有多久，我便開始覺得累了，無力的趴在他的胸前。任由著他繼續有力的

    挺進。

    突然，一個旋轉，我再一次躺在了他的身下。

    「累了就休息會兒吧。」說完，他的唇封住了我的，不斷的吸允著我口中的

    氣息。

    我閉著眼，緊緊的抓著他的背，感受著他一次強過一次的衝力。

    他的雙手，盡力的撐在我的兩側，以防他的身子過重的壓在我的身上。可是，

    我卻勾住了他的頸項，讓他完全的倒在了我的身上。

    柔軟的胸部，貼著他堅硬的胸膛。不斷的摩擦，早已讓我的蓓蕾堅挺。

    晃動的紗帳內，兩具交纏的赤裸身子，一直到了天色有些暗了，才停止。

    喘著氣，靠在他汗濕的胸膛中，我還未從剛才的激烈中恢復過來。而他，似

    乎卻已經平復了。

    「真不公平，為什麼最後累得還是我！」帶著嬌嗔，我輕輕的拍打他的胸膛。

    他只是安撫的撫著我的秀髮，輕吻額頭。

    「你要沐浴嗎？」

    聽著他的話，我點點頭。任由著他抱著，走入了後宮寬大的浴池。水面上，

    還飄著一瓣瓣的花瓣。

    「這些花？」我掬起一把，淡淡的熟悉的氣味。

    「是銀樹花和荷花。我看你一直很喜歡，便取來了。」他的手慢慢的為我擦

    拭著身子。

    此刻的我和他，一起泡在這浴池之中。象徵著帝王的龍頭中，不斷的冒出溫

    熱的水。這裡，是他親自命人為我建的。將宮中溫泉的水引入了玉鳳宮的後面，

    建了這浴池。

    一開始，我還是很安分的只是往自己的身上慢慢的潑水。漸漸的，我開始好

    玩的潑在了他的身上。

    「心兒！」朱戟龍被我弄的，終於忍不住低斥。

    「呵呵呵，好玩嘛~ 」

    我發現自己真的變得好奇怪，竟然如同放下了所有的心事一般，如此的快樂。

    似乎，一樣出宮，讓我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也或許，我早就看清楚了。只是，不想去面對而已。

    「呀！」突然，被他壓在了浴池的邊緣，看到了他眼中危險的氣息。

    「戟龍……我只是好玩嘛。那個，我們是不是要上去了？我餓了……」我有

    些膽怯了。

    他的樣子太危險，我現在很膽怯。我承認，我只負責點火，不敢負責滅火了。

    「你敢玩，就要敢面對後果。」他的話語帶著的依舊是寵溺，卻多了一些的

    邪惡。

    「戟龍……」我開始撒嬌了，「我真的餓了。」

    「我也餓了，你先餵飽我。」

    說完，不等我的反應，便封住了我的唇。

    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覺到，腿間那熟悉的灼熱再一次抵著我。我也清楚的知

    道，玩火自焚的後果。

    結果，為了餵飽他，我們在水中又是呆了許久。或許是還是不忍心看我挨餓，

    最後放開了我，抱著我出了浴池。

    看著他一臉未完全不足的樣子，我只覺得好笑。

    「戟龍，你餵飽了，我再餵飽你，好不好？」我笑嘻嘻的湊在他的耳邊。

    他的眼眸一暗，定定的看著我一會兒。

    「好！」

    回到房內的時候，食物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明日，我便下旨，派御海出使冥月國。冥月國的太子曾來過我蒼穹，我們

    也要回禮。」原來，他已經想好了如何讓他們遠離京都了。

    「那朱御風呢？」不知道為何，我心中似乎有些不安產生了。

    「我會派他去御浪那邊，他是皇子，也該做一些事情。」朱戟龍說的都合情

    合理，可是為何卻還是讓我覺得有些不安？

    「心兒，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我的安靜，讓他發現了我的異常。

    「沒，沒事。」我不敢說，只能靠在他的懷中。

    明明是我提議將他們調離的，卻為何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放心吧，有我在。」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安撫著我。

    我相信了他的話，也以為此事不會有什麼問題。

    卻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而第二天，也驗證了我的擔憂。

    朱戟龍剛準備派朱御海出使冥月國，卻一早接到了通報，冥月國的太子冥月

    覽親自來了！這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也讓我想起了被我忽略的事情。

    不過，朱戟龍還是想到了辦法。他讓朱御海陪著冥月覽，如此我也稍微安心

    了一點。

    至於朱御風，旨意已經到了錦繡宮，卻未聽到他的回應。

    我開始越來越不安了。

    第０９章突如其來的求親。

    冥月國太子的到來，讓朱戟龍不得不辦接風宴。我，朱御海和朱御風，我們

    作為公主和皇子，自然不得缺席。

    我坐在朱戟龍的左側，朱御海和朱御風依次坐在右側，而冥月覽則是坐於殿

    下。

    「不知太子此次到我蒼穹，所謂何事？」朱戟龍端起酒杯，向他敬酒。

    「此次前來，我是奉了父皇的命令，有兩件事情。」冥月覽擊掌，只見幾個

    大漢抬進來一個箱子。

    「這裡，是我冥月國盛產的珊瑚。」說著，命人打開，箱子裡面竟然是一整

    株的珊瑚！饒是我早已見過了各種稀世珍寶，也未曾見過如此巨大完整的珊瑚。

    「這株珊瑚是前些日子發現的。此刻，是特地獻給陛下您的。」冥月覽恭敬

    的拱手作揖。

    「此株珊瑚極為罕見，卻不知道冥月國為何贈予我蒼穹？」朱戟龍自然不是

    愚昧之人，必然也覺得事有蹊蹺。

    我看著冥月覽，不知道他所為何意。

    「這便是第二件事。」冥月覽說著，還有意的看了我一眼，讓我心一沈，

    「父皇的意思，是希望我冥月可以和蒼穹永結同好。所以，我斗膽，希望陛下可

    以將公主許配於我。」

    「什麼？！」

    「不行！」

    兩道驚詫和反對的聲音，不是出自我口，也不是出自朱戟龍的口，而是朱御

    海和朱御風。兩人的激動，讓所有人側目。

    「皇兒，不得無禮！」朱戟龍的聲音，充滿了威嚴。

    「兒臣逾越了。」朱御海和朱御風立刻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了。

    我靜靜的看著，感覺這簡直是一場鬧劇。冥月覽為何突然提出婚事，為何突

    然的來到。這些，都讓我覺得疑惑。

    「太子，此事非同小可。今日是為了太子的接風宴，此事容後再議。」朱戟

    龍不待冥月覽還想說什麼，便舉起了酒杯，「來！大家同飲此杯，幾日君臣同樂，

    不醉不歸！」

    冥月覽不能說什麼，只能舉起了酒杯。

    我發現，朱御海和朱御風看冥月覽的眼中有著探索。眼神，突然的和他們對

    上。我沒有躲開，只是微微一笑。卻見他們兩人，臉色都有一些變了。讓我覺得，

    有一些好笑。

    「父皇，兒臣有些累了，可否先行離席？」我和朱戟龍對看了一眼，緩緩的

    開口。

    「准。」得到了朱戟龍的同意，我立刻帶著雲娥和奶娘離席。

    「公主，太子的求婚，您準備如何？」一出了大殿，奶娘立刻發問。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句話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在這帝王之家，

    都是一樣的。這種事情，看父皇的決定吧。」

    我並沒有特別在意這樁婚事，我更在意的是冥月覽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皇上絕對不會讓您嫁給冥月太子的！」奶娘的話，說的很決絕。

    我只是看著明月，沒有回應奶娘的話。慢慢的，一路隨意的欣賞月下的景色，

    一路走回了玉鳳宮。

    夜深了，我一個人躺在床上。雲娥和奶娘已經被我揮退，讓他們去休息了。

    此刻，酒宴也該是結束了，也不知道朱戟龍什麼時候過來。

    或許是沒有了他的懷抱，也或許是真的睡不著，輾轉反側還是毫無睡意。突

    然，感覺到一股溫熱靠近了我，立刻張開了眼。

    「怎麼還沒有睡著？」眼前，是朱戟龍有些疲倦的臉。

    「睡不著。」我窩進了他的懷中，「你說，為何冥月覽突然來到？突然說要

    結親？」我不懂，自然把問題丟給了他。

    「我會想辦法拒絕的，你還是早些睡吧。」他沒有回答我，或許連他都不知

    道原因。

    有些無奈，只能靠在他懷中，慢慢的入睡。

    第二天，一早朱戟龍便走了。畢竟，冥月覽的到來是一件大事，所有事情他

    都需要親力親為。

    算算，我似乎有三天白日沒有見到朱戟龍了。從那晚酒宴結束後，朱戟龍開

    始只有晚上才能來陪我了。我知道，他最近很忙碌。忙著拒絕冥月覽的求親，忙

    著想辦法讓朱御海呆在冥月覽身邊，忙著讓朱御風離開京都。

    而我，卻悠閒的一個人呆在玉鳳宮內。只是，偶爾會有人來回報我，近日洛

    舒的一些情況。她似乎還是沒有死心，也是只要她沒有死，朱御風還在，她便是

    自認為還有機會的。

    不過，今日我只是在涼亭中欣賞了一會兒荷花，變回了寢宮內。卻見端坐著

    的，是風若其。

    「你為何會來？」我坐下，開門見山。

    「我只是有些擔心你一個人無法控制自己，所以來幫助你。」他的眼中，似

    乎有著擔憂。

    「為何我會無法控制自己。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況且，有朱戟龍在我身

    邊，你無須擔心。」我起身，準備進內室，意思也是他可以離開了。

    突然，手臂被扯住。我看著拉著我的風若其。

    「你該回去了，這裡不是該來的。」言盡於此，我不想要多說什麼。

    「心兒，在你的眼中，是不是朱戟龍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問題，是我從未

    想過的。

    朱戟龍，最重要嗎？我從未想過，也從未在意過。

    「你該走了。」我並不想去思考，也不想回答。

    「你曾經說過，你不愛任何人。可是，如今的你，卻是愛上了朱戟龍了，是

    不是！」他的話，竟然是沒有半分的疑問的。

    我一驚，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風若其，你胡說什麼！我對他，並不是這種感情！」我對朱戟龍……我對

    他，又是什麼感情呢？

    「旁觀者清，你為了朱戟龍做了多少事情，我最清楚！」風若其突然情緒異

    常的激動，抓的我手臂有些痛。

    「風若其，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揮開了他的手，覺得今日的他有些不對勁。

    「心兒，你跟我走吧，這裡不適合你。」

    我轉身，不想去理會他。

    「風若其，該離開的是你，不是我。至於我和朱戟龍，你不需要管。你只要

    記住你自己的身份，記住你和我的關係！」

    說完，我便走入了內室。沒有去看風若其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

    的。

    等我再一次走到外室時，已經空無一人了。

    此刻的我，心中是有一些亂的。

    我對朱戟龍，到底抱著什麼樣子的感情？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的！

    突然，背後感到有一陣溫柔。

    「戟龍……」

    還未說完，只覺得頭一陣暈眩，失去了意識。

    第１０章囚禁。

    悠悠轉醒，卻發現我身處一間陌生的房間。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廂房，只是

    對我來說是如此的。我確定，這裡不是宮內。

    突然，門打開，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小姐，您終於醒了。要不要吃些東西。」我看著她將飯菜放在放在桌上。

    「這裡是哪裡？你是誰？為何將我擄來？」我慢慢的回憶，想起來昏迷前的

    一切。我以為背後是朱戟龍，卻突然失去意識，一定是被他們下了藥。

    「奴婢雲兒，這裡是主子的廂房。」

    我只是看著雲兒，她說的這些，等於什麼也沒有告訴我。

    「你家主人呢？我要見他。」我倒是要看看，誰如此大膽，如此有本事，將

    我從宮中帶出來。

    不知道此刻朱戟龍是否知道我被擄了，不知道此刻他會不會很著急。想到現

    在宮中的形式，心中異常的不安。

    「這……」

    雲兒看起來有些為難，我冷冷的看著，心中計量著。

    「那你去告訴你家主人，若是他不來見我，那麼我便也不吃東西。我不知道

    他想幹什麼，不過若是我死了，他便什麼都不能做了！」看雲兒的樣子，應該是

    知道我的身份，而且很緊張的。

    「小姐，我這就去請主人來！您……您先吃點東西吧？」雲兒已經擺好了所

    有的飯菜。

    我沒有說話，只是靠在床頭。藥力還沒有完全過去，頭還是有點暈眩。

    「那，那雲兒立刻去找主人！」說完，我看著雲兒幾乎飛奔出去的樣子。

    雲兒，有武功！我發現她幾乎是飛一般的出去的，只用了腳尖著地，聲音幾

    乎微不可聞。他們到底是誰？

    當雲兒所謂的主人走入房內時，我幾乎不敢相信。

    「朱御風？！」怎麼會是他！

    「心兒，我……」他走到床前，欲言又止。

    「你是這裡的主人？是你把我擄出來的？」我不相信，他沒有這個能力！

    他怎麼可能透過層層的宮牆，將我和他自己一起都弄出宮呢？洛舒現在已經

    沒有勢力了，朱御風自然也不可能有這個能力。

    「我……不是……」他猶豫不決，最終在我的注視下，說出了真話，「我沒

    有能力將你擄來。是……是……」

    他的樣子，以及雲兒的武功，讓我疑惑的看著四周。慢慢的，心中似乎有些

    明瞭。慢慢的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塊令牌，在手中把玩。

    就見雲兒立刻跪下，卻不敢多說什麼。

    「是朱御浪，是不是？」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裡是戰！雖然我從未來過，但

    是和朱御風認識，又能夠將我從宮中偷偷帶出來的，只有戰！

    雲兒只是跪著，低著頭不說話。朱御風同樣低著頭，致死後他是站著。

    「朱御風，你最好告訴我，為何你會和朱御浪一起！」他們，不該是不和的

    嗎？

    難道……不！

    這個想法，讓心驚。

    「朱御浪回來了？琅邪，是不是也回來了？」我有些不確定，希望這不是真

    的。

    「朱御風，你到底說不說！」他的沈默，幾乎讓我發飆。

    「是……朱御浪的確回來了。不過，琅邪沒有回來。他們擔心若是兩個人都

    回來，會被父皇發現。確實是朱御浪的戰將你擄來的，不過這裡朱御海也幫了忙。」

    朱御風的話，越聽卻越讓我心驚。我……好不容易將他們一個個的分離！為

    何，他們如今卻又有了一心了！

    「那麼，這裡是戰？現在我們還在皇城？」我閉上眼，不想去問關於朱御浪

    和朱御海的問題。

    「是的。不過，這裡不是皇城。這裡是戰在江南的分支。」

    我睜開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朱御風。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讓我心慢慢的

    冷下來。也讓我，慢慢的開始冷靜。

    我記得朱戟龍之前和我說過，朱御海和冥月覽相處甚歡。如今，朱御浪又從

    邊境回來。甚至，朱御風都能夠出宮。這一切的一切，預示著什麼，我很清楚！

    那麼，冥月覽其中又是扮演了什麼角色。他是否會被朱御海說服？不！他應

    該是不會的！

    「看來，你們是不準備將我放回去了，是不是？」我冷靜了下來，口氣也變

    得異常的冷淡。

    「是。」這一次，朱御風沒有半點兒的猶豫。

    我慢慢的爬起來，也不再多說什麼。

    「心兒，小心點兒。」他立刻準備將我扶住，卻被我一把揮開。

    「心兒……」

    「不要碰我！」我只是用力的揮開他的手，然後自己慢慢的走到了桌前。若

    是此刻我什麼都不吃，那便沒有一點力氣。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身後，傳來朱御風略帶受傷的語氣。

    我沒有理睬他，只是默默的吃著飯菜，知道感覺到飽了為止。而他，依舊站

    在那裡，一動不動。

    「朱御風，你可知道，讓你到邊境是我向戟龍提議的。是我，希望你離開京

    都。」我不在乎他越來越慘白的臉色。

    「為什麼？難道你就那麼厭惡我嗎？難道……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他一步步的走向我，我看到了他握緊的雙拳，還有微微顫抖的身子。

    冷冷的看著他，他臉上的傷痛，卻刺痛不了我。早已經對他們任何一個都死

    心的我，對他們早已沒有心了。

    「你希望我對你有什麼感情？你能給我什麼感情？」反問他，只想看看他會

    如何回答。

    「我希望你愛我！我愛你，我可以給你全部的愛！」他抓著我的手臂，認真

    的直視我的眼眸。而我，也沒有迴避。

    「可是，你想要的，你要給我的。卻是我最最厭惡的！」我用力的推開了他，

    「你可知道，你們所謂的愛，一次次的傷我！你們用你們所謂的愛，讓我失去了

    對你們最後的希冀！」

    如今的我，是不會再被刺傷了。

    他的眼眸，黯淡了。似乎整個人抽空了一般，呆呆的望著我。

    「心兒，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是不是……愛的，是不是父皇？」

    那句話，輕輕的飄入了我的耳中。

    我是不是愛的是朱戟龍呢？

    似乎，最近我自己一直也在問我自己。似乎，很多人都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正文 【禁戀素心】（卷04）11-20

    第１１章無愛之歡１。

    「我愛不愛他，和你都沒有關係。至少，我不愛你。若是可以選擇，我寧願

    愛他。」

    身後很安靜，雲兒已經退了出去，此刻房內應該是只有我和朱御風的，。不

    過，若是朱御風出去了的話，便只有我一個人。

    「為什麼？同樣是血親，為什麼你寧願愛他？到底，他哪裡比我們好？」落

    入了朱御風的懷抱，我並沒有很驚訝。

    「我們？」他用的是我們！

    我轉身，看著一臉痛苦的朱御風。突然發現，或許事情並非如此的簡單。朱

    御風和朱御浪、朱御海，甚至於琅邪之間，是不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你讓我愛你？」我有些嘲弄，「不要忘了，你的母親是誰。若不是你的母

    親，我的母親便不會為了死去。我永遠記得，白茫茫的雪地，我母親倒在血泊中。

    雪白中的鮮紅，是那麼的刺眼。」

    朱御風的臉色立刻刷白，有些哀傷的看著我。手開始克制不住的顫抖，緊緊

    的抓著我的手臂。

    「所以，你也恨我？無論我多麼的愛你，你都只是恨我？」他將我壓在了他

    的胸口，「心兒，你可知道。我的心只為你一個人跳動，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可是，為何你卻不能愛我一些？」

    我用力的推開他，退後了幾步，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除非，你身上流著的不是洛舒的血。只要一看到你，看到你這張和洛舒長

    的有些神似的臉。我就克制不住恨你！」

    此時此刻，我也不在乎了。

    「朱御風，你真的以為我以前和你如此親近，是真的將你當成了哥哥麼？」

    冷笑著，看著他有些不穩的身子。

    「心兒，求你……求你，不要說了……」朱御風搖著頭，一步步的退後。

    「哈哈哈，我告訴你！從始至終，我只是想要利用你！讓你愛上自己的妹妹，

    讓你痛苦！這樣子，洛舒才會和你一起痛苦！」

    看著朱御風痛苦不堪的臉，我竟然有一絲的快意。那一刻，突然覺得自己像

    是報仇了一般。這麼多年來，似乎一切都值得了。

    「心兒，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曾經說過，至少曾經……曾經，你對我是

    真心過的，對不對？」朱御風只想要求證最後的一絲希冀。

    「我何必騙你。若是可以，我一刻都不想見到你！」

    未等我說完，朱御風便衝出了房間。我有些虛軟的跌坐在地上，冰涼的地面

    讓我回神。看著廂房內的一切，慢慢的站了起來。

    此刻，我算是和朱御風完全鬧翻了。不過，這不是我在乎的。

    我不需要去阿諛奉承朱御風，倒是有必要去瞭解此刻到底是什麼情況。朱御

    風在這裡，那麼朱御海和朱御浪在哪裡。

    本來，我還要想辦法親自找到線索。沒有想到，第二天我想見的人卻全部出

    現了。

    看著眼前的朱御海和朱御浪，以及一旁臉色有些白的朱御風。

    「沒有想到，你們竟然做如此之事。」除了冷，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

    對他們，「朱御海，你是如何在此的？」

    此刻的他，應該是陪在冥月覽身邊。為何，卻可以出現在江南？

    「宮中，自有我的替身。」一句話，讓我明白了。

    看來，他的確是早已部署了！

    「心兒……我們……」朱御浪畢竟和他們有些不同，對我的愧疚都表現在了

    臉上。

    我端起了茶，慢慢的喝了一口，只想要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將我擄來，然後

    想做什麼。

    「心兒，我們將你擄來，只希望你可以給我們每人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

    若是你還是無法愛我們。我們……我們……」後面的話，朱御海卻無法說出口。

    「你們如何？將我放回去？」我自認為，他們不會是那麼容易擺脫的人。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會愛上我們嗎？為何，你想到的只有回去！」朱御風再

    一次氣惱，卻無可奈何。只能幽怨的看著我，緊握雙拳。

    「呵呵呵，你們不覺得可笑麼？現在坐在我面前的，是我三個哥哥！親哥哥！

    卻和我說這種話！」不過，如今的我卻只是陳述可笑的事實。

    「心兒，你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嗎！父皇和我們，誰和你血緣更近！你可以和

    父皇爺爺交歡，你可以躺在父皇懷中！為什麼我們不可以！」這一次，朱御海暴

    怒。或許是我的冷淡刺激了他。

    「知道又如何，我從未想掩飾什麼。」將茶杯放下，起身準備讓他們出去，

    「我累了，你們可以走了。」

    可是，他們卻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我們只希望你可以給我們一人一個月的時間，嘗試著愛上我們。」這一次，

    朱御浪再一次開口。

    「我……」本想說不願意，卻突然覺得腹部一陣熱意襲來。

    看著眼前的三人，似乎已經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卻毫無反應。

    「你們做了什麼！」我看著茶杯！剛才，是朱御風為我倒的茶。

    「我們只希望你可以留下，留在我們身邊。」朱御海起身，將我抱在了懷中，

    坐了下來。

    此刻，我只覺得身子有些軟，而且不斷的一股股熱浪席捲全身。心一驚，我

    有些猜到被下了什麼藥。

    「你……你們以為如此，我便會答應！你們……你們越是如此……只會讓我，

    讓我……更厭惡你們！」我咬著牙，盡量讓自己不要發出其他多餘的聲音。

    「心兒，在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和父皇發生了多少次關係？難道，父皇不介

    意你和我們的關係嗎？」朱御海伸手開始在我的胸前慢慢的游移，腰帶緩緩的松

    開。

    「放……放開我！」此刻，我只覺得渾身滾燙，他冰涼的大手貼上我的肌膚

    時，幾乎讓我輕呼出聲。

    「心兒，無論你答應或是不答應。接下來，你只能選擇和我們每一個人度過

    一個月。我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朱御浪將我抱起，放在了床上。

    此刻的我，無力的躺著，只覺得渾身燥熱難耐。衣服一件件的被他們剝除，

    最後一絲不掛的裸露在他們面前。

    我很清楚的知道，今日看來是逃不過了。

    「你們……你們只會，只會讓我更厭惡！」用盡最後的力氣，吼出聲以後。

    我便咬牙，不讓自己在發出任何的聲音。

    朱御浪聽完這話，臉色一白，卻最後斂下了眼簾，大手輕撫著我的身子。

    朱御海如同沒有聽到一半，唇貼在我的耳邊輕吻。

    朱御風則是看著這一切，眼中似乎流動著不知名的情緒。

    我克制自己發出難以自制的呻。吟，手緊緊的抓著床單。

    第１２章無愛之歡２。

    腿被朱御海慢慢的來開，脆弱的花瓣接觸到了冰涼。而朱御海的手指，不斷

    的摩擦著。讓我打起了一個個冷顫。

    「心兒，對不起……我們，只能用這種方法留住你。對不起……」朱御浪封

    住了我的唇，不斷的吸允著我口中的甜美。

    我閉上眼，不想去看他們。可是，藥力已經發作。讓我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呻。

    吟，身子無意識的開始靠向朱御海。

    「心兒，你好美。」朱御海將手指慢慢的擠入乾澀的花徑中。他的動作，讓

    我幾乎弓起了身子。此刻的我，感覺身子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朱御風，看我如此，便走了過來。粗糲的大掌，不斷的搓揉

    著我胸前的柔軟。粉色的蓓蕾，已經高高的凸起。似乎在邀請他人的品嚐。而朱

    御風，見此立刻低下頭，含入了口中。

    「恩……」終於，我無法自制的輕歎出聲。

    「心兒，你想要的，對不對？你想要我們的，對不對？」朱御浪的話，一遍

    遍的蠱惑我。被藥力操縱的我，慢慢的隨著他的話點頭。

    「啊……」朱御海的手指整個的沒入了花徑中，讓我立刻夾緊了雙腿。

    朱御浪將我的腿大力的分開，方便了朱御海的手指進出。手指快速的在花徑

    中滑動，慢慢的蜜汁開始沾染了他的手指。

    「唔……恩……」朱御風的舌竄入了我的口中，此刻的我立刻回應起他的吻。

    朱御浪見此，大掌放開了我的一條腿，握住了柔軟，慢慢的搓揉。手指夾弄

    兩顆成熟的蓓蕾，讓它們更加的腫脹挺立。

    「心兒，我要你。」

    腿心，接觸了灼熱之氣。手指抽出了花徑，讓我覺得一陣空虛。可是，被吻

    住的唇發不出聲音。朱御浪在我的身子上不斷的製造一股一股的快感。

    腿被朱御海架起，慢慢的，灼熱的分身開始擠入依舊有些緊，但是已經濕滑

    的花徑。一個猛力，灼熱整個的頂入了我的體內。

    「唔恩……唔……」我抓著朱御風的手臂，齒間發出克制不住的呻。吟。

    突然，朱御風和朱御浪放開了我，退到了床邊。朱御海立刻俯身上前，含住

    了我紅嫩的蓓蕾。

    「啊恩……恩……」隨著他的抽動，我不由自主的回應他，大聲的呻。吟。

    藥力讓我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只是隨著他的動作不斷的晃動。雙眼看是有些

    迷濛，此刻雖然覺得很累，身子卻依舊滾燙。

    「吼……」突然，身前的朱御海一身低吼。一股灼熱在我的體內擴散，弓起

    的慢慢的軟了下來。

    我微瞇著眼，看著朱御海從我身上推開。還未反應過來，就見朱御浪將我抱

    起翻身趴著。

    「心兒，你是不是累了？你好好的趴著休息一會兒，我來就好了。」朱御浪

    趴在我的背上，湊在耳邊輕輕的說。

    藥力還未過，當他的灼熱頂在花瓣上之時，我立刻克制不住的顫抖。蜜汁慢

    慢的從花徑中流出。

    「心兒，你也很想要，對不對。」

    我只覺得腿被分開了一些，腰肢被抬起。然後，一根灼熱的棍子再一次滑入

    了花徑中。

    朱御浪的動作沒有朱御海那麼瘋狂，他比較溫柔，慢慢的抽動。直到我慢慢

    的適應了，才開始加快了速度。

    我趴在枕頭上，斷斷續續的呻。吟，身子無意識的配合著他。直到，他射出

    了一股熱液，滿足的從我身上退開。

    還未待我反應過來，朱御風便將我翻身面對著他。腿被他高高的抬起張開，

    那可怕的分身不由分說的沒入了我的體內。

    「恩啊……」輕呼出聲，卻刺激了他。

    他的動作越來越大力，雙手搓揉著我胸前的柔軟。我軟軟的手垂放在床邊，

    有些迷濛的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口中，吃力的，無意識的嬌吟。

    慢慢的，感覺到體內的藥力似乎退了。疲倦席捲了我，讓我很快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穿好了衣物。依舊在原來的廂房，只是如同什麼都沒

    有發生過一般。若不是起身的時候，雙腿的酸軟告訴我。否則，我真的以為之前

    的一切都是虛幻。

    「心兒，你怎麼下床了！」

    腳未著地，卻見朱御風衝進來，將我扶住。

    「滾開！」我退開了他，想自己下地。卻立刻軟軟的快要跌坐在地上。還好，

    朱御風及時的抱住我，將我放在了床上。

    他只是默默地看著我，也不說話。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做！」他們昨日的行為，讓我徹底的厭惡他們。

    「我們只是想要留住你……只有讓你留下了，我們才有機會。」

    他的話，讓我想笑，卻笑不出來。

    「所以，就那麼對我！你們把我當做了什麼！當作了你們可以隨意玩弄的妓

    女嗎！」再也無法克制怒氣，狠狠的甩了他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幾乎用盡了我的全力，他被我打得測過了臉。立刻，臉上浮出紅

    色的指印。

    朱御風沒有生氣，只是轉過臉，卻帶著痛苦，帶著愧疚，帶著癡情的看著我。

    「心兒，我知道你生氣。如果如此可以讓你消氣，你給你打，好不好？你看

    你，手都紅了。」他卻只是執起我的手，手心微微的有些痛。

    「噁心！」我抽回手。

    他的手僵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動作。許久，慢慢的收回手，讓自己的臉上露

    出笑容。卻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你可以那麼甘願的呆在父皇的身下，卻連被我碰觸都不願意。」朱御風幽

    幽的看著我，手卻壓在了自己的胸口。

    「朱戟龍不會像你們那麼噁心！」一想到之前的一切，我只覺得這些男人都

    瘋了！

    三個男人，竟然一起……

    「你以為，我願意嗎？你以為，我想嗎！」朱御風似乎被什麼刺激到了。

    「若不是只有如此，我們才可以讓你留下！若不是，我一個人根本無法讓你

    留下！我何必如此！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和別的男人……你以為，我想嗎！」

    說著說著，朱御風慢慢的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我。

    「心兒，你可知道我多麼愛你。你可知道，大哥和二哥多麼愛你？你可知道，

    琅邪多麼愛你？因為愛你，我們甚至可以接受共同擁有你……只為了，可以擊敗

    我們最大的敵人！」

    朱御風的話，讓我大駭。

    「最大的敵人……」我聽到的，只有這麼一句。

    「哈哈哈，朱素心，你好狠的心！我說了那麼多，你卻只聽到這一句！」朱

    御風明白我話中的含義了。

    我冷冷的看著他，他如今的樣子，卻絲毫打動不了我。

    「為什麼！為什麼你如此殘忍！」

    朱御風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衝出了廂房。

    我只是看著，一言不發。

    第１３章決定。

    朱御風最後還是不斷的來看我，還是告訴了我一切。

    原來，他們之間有了約定。這一個月，是屬於朱御風的。他們包括琅邪在內

    的四人，以為我心裡愛的是朱戟龍。所以，聯合起來，想要將我奪回。然後，他

    們四人在進行爭鬥。

    聽到朱御風那麼說，我只是苦笑。為何，最後倒霉的都是我？

    我根本不想要他們的愛，如今的我，要的只是呆在朱戟龍的身邊。只有他，

    可以讓我感覺到溫暖和安心。

    只是，上天一直作弄我。只要是我想要的，一定不讓我得到！

    我看著天空，灰濛濛的天色，讓我慢慢的勾起了唇。

    「不讓我得到麼？你倒是要看看，是你不讓我得到！還是我得不到！」這一

    刻，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以前的朱素心，早已經死了。聽天由命，傻傻的期盼，不是現在的我！

    午後的天空，一片晴朗。今年，我卻看不到銀樹花的凋謝了。

    涼亭中，朱御風就坐在對面。我看著滿園假山繁華，卻從始至終不願意去看

    他一眼。

    「心兒，你……你到了江南，想去隨便走走看看嗎？」

    朱御風的這句話，卻是真的勾起了我的興趣。

    一直聽聞，江南山清水秀，風光明媚。如今這時節，該是秋日暖和，秋高氣

    爽的時候。風光，必然更加的美麗。

    「你帶我出去？你不怕被人看到？不怕，被父皇的人找到？」說出口的，卻

    是字字帶著冰冷。

    他沈默了，沒有發怒，也沒有說其他的。一個下午，我和他便如此坐著，安

    靜的如同它不存在一般。而我，確實也將他當作了不存在。

    晚膳，他知道我不想和他一起吃。所以每次，他都是將我送回了房中，然後

    一個人離開。只是，今日他送我回了房中，卻沒有立刻離開。

    「心兒，每日我們便啟程，可好？南城近日有些秋日慶典，我們去看看，可

    好？」

    「隨便。」最終，我還是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沒有拒絕他。

    我是真的希望去看看，以前在宮中時，聽著他們說江南風光無限，就已經讓

    我想要去看看。甚至，幻想著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那裡玩耍。

    我說服自己忘記之前那晚發生的一切，以免讓自己不開心。也告訴自己，不

    能夠讓朱御風如此好過。

    不過，朱御風的倒是動作很快。第二天一早起來，就見雲兒在床邊，告訴我

    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小姐，您還需要帶什麼東西吧？」雲兒將我的衣服等都整理好了。

    「不用了，就這樣子吧。」我根本不知道該帶什麼，也不想去管這些。

    朱御風選的馬車很不引人注目，至少在眼中，是非常的普通。我想，他也是

    考慮到了可能會被別人發現。

    寬敞的馬車中，我和他就這麼對坐著，我只是聽著馬蹄聲。我不知道南城到

    底在哪裡，不過看這個樣子，應該是有些距離的。

    「到南城需要多久？」我掀開了簾子，發現已經開始走入了官道。兩邊只剩

    下高聳的樹木。

    「大概需要三天時間，如果我們快一些的話，能夠在日暮之前達到下一個城

    鎮。若是不能，我們只能露宿山林。」

    問完了這些，我便沒有再開口了。一直到中午之時，馬車停了，該吃些東西

    的時候。我才由著他扶著下了馬車。

    「朱御風，你一直待在我身邊，宮中難道就沒有人會懷疑？」一邊吃著東西，

    我開始向他刺探。

    朱御風看了我一眼，低下頭。我以為，他是不想說出來。

    「今日的一切，我們早就佈置好了。那時，我，大哥，二哥和琅邪都在京都

    的時候。我們便有了這個意向。只是……一直到了前幾日，二哥突然出現，提出

    了這一切計劃。」朱御風猶豫著，卻還是和盤托出。

    「所以說，你們那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朱御風，你們……你們是不是想謀

    反？」我問的小心翼翼。

    朱御風卻突然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我。

    「心兒，你……你真的只在乎父皇嗎？難道，我們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是嗎？」

    我有些吃驚朱御風的話，我說了那麼多，難道他還是如此的堅持？難道，這

    就是他所謂的愛？

    「怎麼會，我也在乎大哥和二哥的。」我笑笑，不去看他。

    「那我呢？」我不知道他的表情，只聽得出他的急迫。

    「你是洛舒的孩子……」其他的，我不予多說。

    「所以，你難道永遠都不會對我有感情！所以，你還是厭惡我？」朱御風將

    我扳正，面對著他渴望知道一切的眼眸。

    「如果，你不是洛舒的孩子……厭惡嗎？或許，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我

    只是凝視著遠處的湖泊，蒼翠倒影在水中。

    他沈默了，沒有在接口。而我，只是看著遠遠的，本該是晴朗的天空，卻開

    始多了一些陰暗的積聚。

    突然很想走到湖邊看看，看看那美麗的山水。既然，如今已經是這般了，倒

    不如乘此機會好好的欣賞一下。或許，以後是沒有機會的。

    閉上眼，聞著淡淡的青草香氣，混著著一些水氣。只是，耳邊又一聲聲悶悶

    的雷聲。這個時節，還會打雷嗎？再睜開眼時，去發現天色已經灰暗了許多。

    「心兒，看著天氣快要下雨了，我們快些趕路吧？」朱御風不知道何時已經

    來到了我的身旁，將我摟入了懷中。這一次，我沒有掙扎。

    我隨著他上了車，馬車快速的飛馳。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次出行只有我

    和朱御風。還有雲兒和一個馬車伕。所以，此刻可以任意的加快速度。

    「朱御風，既然如今出了宮。那麼，我想好好的遊玩一下江南的美景。至少，

    在遊玩的這段時間，我會盡量忘了你是洛舒的兒子。」這就是我在湖邊思考了很

    久，才下的決定。

    「真的嗎？心兒，你說的是真的嗎？」朱御風臉色掩不去的明亮，竟讓我覺

    得有些刺眼。

    「真的或者是假的，只在於你的想法。」我扭過頭，掀起了簾子，看著外面

    已然是灰色的天色，「看來，要下大雨了。」

    未等我說完，朱御風一把將我抱住。

    「心兒，我信！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說什麼我都信！」他的懷抱，不能給我

    任何的溫度。

    「下雨了。」

    突然，暴雨驟降，馬車雖然可以避雨卻還是不能呆很久。

    「小姐，公子，前面有一件破廟！」

    車外，是雲兒的聲音。

    「立刻過去！」

    第１４章破廟承歡１。

    從馬車之上衝入廟內，幾乎讓我渾身濕透。當然，朱御風他們也不例外。

    「小姐，公子，我們在外面便可。」雲兒和車伕將火堆點燃，兩人立刻退到

    了外間。

    雖然破廟已經廢棄許久，但是著內堂卻依舊沒有特別大的破損。隨著火堆的

    燃起，內堂也慢慢的溫暖了起來。

    「心兒，你衣物都濕透了。烤烤火吧？」朱御風有些猶豫的看向我，卻離我

    有一段距離。

    「呵呵，你離那麼遠做什麼？你不是也濕透了麼？」說著，我慢慢的解開衣

    衫，直到只剩下一件兜衣。

    朱御風沒有轉身，只是呆呆的看著我。

    「我這身子，不是早被你們看光了。早被你們摸透了。此刻，又有何不能讓

    你看到的？」我並不介意，隨意的將衣物靠近火堆烘烤。

    還好，現在還不冷，就算幾近赤裸的暴露著，也不會感覺到寒冷。況且，還

    有火堆。

    「你準備一直站著？穿著你現在濕透的衣物？」我看了他一眼，而他慢慢的

    走了過來，卻已經只是盯著我。

    「心兒……你……我……」

    此刻，我們的衣物已經掛在了火堆旁邊，等待著乾透。外面滴滴答答的雨聲

    依舊很大，看來今晚我們是要在這破廟中過夜了。

    「你，冷不冷？」終於，吞吞吐吐了很久，朱御風算是說出口了。

    「那你抱著我吧。」我主動投入了他的懷中，雖然他的懷抱沒有一絲的暖意。

    朱御風似乎被我的主動嚇到了，有些無措的站在那邊，卻不敢上前。我帶著

    笑意看著他，只見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我抱入了懷中。

    躺在他的懷中，我只是靜靜的趴著，不說話也不動。

    我很想知道，他們為何要擄走我的原因。難道，只是他們所謂想要和我相處，

    還是其中有更大的陰謀。至於我的身子，他們早就那麼玩過了，我也不在乎了。

    慢慢的，眼中開始積蓄了一些陰雲，心中也漸漸的出現了陰霾。外面的雨聲

    越來越大，雷聲似乎也響徹了整個破廟。

    「心兒，你怕嗎？還是冷了？怎麼有些發抖？」朱御風關心的將我摟的更緊

    了。

    「御風，好冷……」我顫抖的躲在他懷中，看著眼前熊熊燃燒的火堆。

    「你怎麼了？是不是著涼了？」朱御風立刻將我扶起，手覆上了我的額頭。

    我拉下他的手，看著他。他眼中的關心和擔憂，沒有逃過我的眼。

    「御風……」我閉上眼，輕輕的呼喚他。

    一股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漸漸的那氣息覆上了唇。我只是抱著他，

    沒有掙扎，任由著他不斷的加深吻。

    朱御風濕軟的舌頭探入了口中，勾出了我的小舌糾纏著。吸允著口中的甜美，

    幾乎讓我有些窒息。

    我的手也沒有閒著，慢慢的放開他，覆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將他的內衣褪去，

    繞著他早已堅挺的紅豆打轉。耳邊，他的氣息越來越急促。濕熱的唇沿著頸項，

    慢慢的滑到了鎖骨。

    大手將我的兜衣褪盡，雪白的玉兔立刻彈跳而出。

    「心兒……心兒……」他的口中，已經不自由自主的不斷呼喚我的名字。

    我輕笑著，只是繼續製造讓他不斷抽氣的快感。

    他的手指，輕輕的摁壓粉嫩的頂端，蓓蕾慢慢的開始堅挺，似乎在邀請他人

    的採摘一般。朱御風俯下身，將那粉嫩的蓓蕾含入了口中，舌尖不斷的逗弄。

    「御風……」我微閉星眸，手已經滑入了他的腿間，握住了那灼熱的硬物。

    「哦……心兒！」朱御風倒抽一口氣，卻依舊趴在我胸前啃噬著。

    他的手，移向了我的腿間，在大腿內側不斷的打圈。我被他放在了鋪著已經

    干了的衣服之上，而他則是不斷的吸允著那對兒雪白的玉兔。

    「別……」突然，感覺到他的手指慢慢的滑入了褻褲中。立刻，夾緊了腿。

    可是，手指已經撫觸到了花瓣。

    「心兒別怕，我會溫柔的。不會再像以前了，也不會再像前幾日一般了。」

    他貼在了我的耳邊，舔弄著耳垂。

    慢慢的，身子開始放鬆下來，腿再一次被他拉開。手指，不斷的撫摸著脆弱

    的花瓣。漸漸的，我竟然發現自己開始有了反應。

    有些吃驚，這不是我該有的反應！我該是厭惡的！可是……此刻我又在做什

    麼呢？

    我看到的是已經癡迷的男人，趴在我的身前，不斷的拜膜著。我看到的是，

    我自己躺在地上，任由著他的侵犯，甚至迎合著他。

    「恩……」突然，手指慢慢的刺入了略有乾澀的花徑內。身子有些不適的扭

    動，腿也夾緊了。

    「心兒，放輕鬆，不要怕。」朱御風溫柔的聲音再一次想起，麼指摁著花心

    不斷的揉搓著，直到慢慢的，我感覺到不再那麼的難受。

    朱御風將我的腿分開，整個人半跪在了腿間。一隻大手偶爾揉搓著一對玉兔，

    手指卻已經在我體內，不斷的摩擦著敏感的花徑。慢慢的，讓我感覺到一些濕潤。

    「心兒，你對我不是毫無感覺的，是不是？」他的語氣，似乎有些驚喜。手

    指更加的快速，大力的滑動。

    「恩……別……慢點兒……」我有些受不住的阻止他。朱戟龍從未曾如此過，

    他的行為讓我有些不能夠適應。

    手指慢慢的緩慢下來，卻每一次都幾乎刺入了最深，讓我開始有些嬌喘。

    此刻，朱御風的額頭已經慢慢的滲出了汗珠，似乎是在忍耐著。他腿間的分

    身早已經腫大，卻依舊沒有進一步的行為。

    「御風，你真的愛我嗎？」慢慢的，我似乎反而開始冷靜下來了。看著埋在

    我胸前的男子，感覺著體內依舊不斷進出的手指。

    「心兒，為何你不願意相信？為何，你就是不願意相信我呢？」他的話語，

    隨著他的唇，一直到了我的唇邊。我與他，面對面，就這麼對視著。

    我看著他，勾住他的脖子，將他貼向了自己，唇準確無誤的與他相貼。他的

    手指，從我貼內抽出，灼熱的硬物摩擦著花瓣。

    大手摟住了我的腰肢，另一隻則是摁住了我的後腦，將我整個壓向了他。唇

    不斷的糾纏，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心兒，我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不要再厭惡我，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

    他貼在了我的耳邊，分身沒有進入我的身子。

    「御風，你真的什麼都願意聽我的？」我閉上了眼。

    「是，什麼都聽你的。我，我選擇不了母妃……但是，但是……」我的手，

    握住了那滾燙的嚇人的分身，幾乎讓他不能夠正常說話，「我……什麼，什麼都

    聽你的……」

    「心兒，給我，好不好？我愛你，好愛你……」他的話，越來越炙熱。

    手套弄著分身，讓它摩擦著我的花瓣。

    「好……」

    第１５章破廟承歡２。

    玉指扶著滾燙如鐵的堅硬利器，慢慢的擠入了緊致的花徑中。

    「恩……」

    「哦……」

    我與他，一個輕呼，一個輕歎。我只覺得小腹下幾乎被填滿，炙熱的感覺有

    些讓我難受。

    「心兒，我的心兒……」他抓住了我的腰肢，慢慢的開始進出。利器摩擦著

    內壁，滾燙的感覺讓我開始有些適應了。

    一雙玉腿被他架在了肩上，那炙熱的硬物整個的埋入了體內，讓我幾乎驚叫。

    「心兒……心兒……」

    我聽著他不斷的呼喚著我，不斷的奮力在我體內衝刺。幾乎每一次，都深深

    的埋入了花徑深處，然後整個又被抽出。

    「御風……」我抓著他的手臂，感受著他強勁的衝力。

    朱御風的體力，似乎永無止盡一般。我除了喘息和呻。吟，只是隨著他的動

    作應和。卻慢慢的感覺到了疲倦，有些累了。

    「御風……慢些……別……」我喘息著，有些哀求的無力的看著他。

    「心兒，若是，若是累了，就睡吧……我，我停不下來！」隨著他的話，沖

    力越來越大，幾乎頂入了每一次都深深的沒入了花徑深處。

    慢慢的，我真的疲倦了。身子已經發軟，隨意的任由著他擺弄。

    「心兒！」隨著他的一聲低吼，一股灼熱在花徑深處擴散。而我的意識，也

    慢慢的陷入了黑暗，終於昏睡了過去。

    耳邊一直斷斷續續的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慢慢的意識有些恢復。睜開眼，

    卻見赤裸的胸膛。

    看著依舊黑暗的天色，我慢慢的想起了昏睡前的一切。

    我和朱御風……我們最終，還是發生了關係。

    那一刻，我卻感覺到有些對朱戟龍的愧疚感。我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或許，對或者錯已經不重要的。反正，這副身子，這副皮囊，早就無所謂了。

    「我是不是累到你了？」隨著震動的胸膛，我聽到了頭頂低沈的男聲。

    朱御風似乎早就醒了，也或許根本未曾合眼過。此刻的他，看起來似乎神清

    氣爽。似乎，剛才的一起累了一般。

    我橫了他一眼，不想說話。外面的雨，似乎已經停了。留下的，是屋簷殘留

    的水滴，滴在了地上的滴答聲。

    「心兒，你生氣了嗎？是不是，方纔我……我……」朱御風見我不說話，立

    刻以為我生氣了，緊張的想要解釋些什麼。

    「你什麼？你是想說，你剛才說以後會聽我的，是騙我的？還是想說，你說

    你愛我，是騙我的？」我故意這般說。

    「不是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是……我……」他已經急得不知道自

    己在說什麼了。

    「呵呵，我是和你鬧著玩的。看你，怎麼都結巴了。」我笑嘻嘻的手指輕點

    他的胸膛。

    「心兒！」他似乎有些惱了，卻又不敢對我發出來。

    我慢慢的起身，將乾透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看著他依舊一副呆滯的樣子，似

    乎有些沒有回神。

    將他的衣服丟給他，然後在一旁坐了下來。火堆依舊很旺盛，看來他剛才是

    真的沒有睡，一直忙著加柴火。

    「快些穿上衣服吧。我可不想還沒有到南城，還沒有開始遊玩，你就病了。」

    我看著火堆，沒有去看他。

    朱御風，你們每一個人都想要愛我？每一個人，都說愛我？

    這些，都是你們說的。你們說，希望我可以和你們每一個人相處一個月，然

    後愛上你們。那麼，你們就好生的承受著我所謂的愛吧！

    終於，一切都已經打定了注意。我回神時，滿臉笑意的對著朱御風。他似乎

    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以後這般的寵和愛，還多著呢！

    天亮時，雨終於停歇了。

    雨後的山野林間，異常的美麗。看著蔚藍的晴天，遠處蒼翠欲滴的林木，清

    澈見底般的湖水，一切交相應和。湖面波光粼粼，泛著清晨淡淡的光澤。清新的

    青草味混合著雨後的感覺，隨著微風傳入了鼻中。

    「好美，這就是所謂的江南美景麼？」真心的感歎著，看著這屬於雨後的景

    致。

    「小橋流水，青石板低屋簷，假山林石等等，都是美景。這去南城的一路上，

    你會見到更多的。到時候，你該會是比現在更加的讚歎。」朱御風站在我的身邊。

    雲兒和車伕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馬車也已經備妥。

    「那我們走吧，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是否如你所說了。」急著上了馬車，

    一路之上都忍不住掀開簾子，看著兩旁的湖泊樹林。

    日暮之時，總算是到達了一個小城。不過，倒是也繁華。街上閒適的人群，

    還有到處吆喝叫賣的聲音。

    馬車停在了一件客棧，我沒有去注意名字，只是下車走了進去。

    「幾位吃食還是住店？」小二立刻熱情的上前。

    「住店。」朱御風丟給了小二一錠銀子，小二立刻領著我們上樓。

    自然，我和朱御風住一間，雲兒則是在我們隔壁。車伕因為看顧馬車，所以

    在後院中。

    「飯菜是端上來？還是在下面大堂？」小二為我們開了門。

    「端上來。順便，去取些熱水。」朱御風說罷，小二立刻下去了。

    我和朱御風如今相處，倒是沒有什麼不便之處。或許是蒼穹的民風開放的緣

    故，女子一人走在街上也無礙，此刻我與朱御風這般，估計人家也只以為我們是

    夫妻了。

    熱水送了進來，隔著屏風，我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時，飯菜已經布好。

    倒不是什麼名貴的菜餚，卻是一些我從未見過的。

    「這些都是江南特色的小菜，你在宮中，必然沒有嘗過。」朱御風將我摟進

    了懷中，一口口的餵我。

    菜餚看著普通，味道卻非常美味。而且，或許是未曾吃過，倒是覺得非常的

    可口。

    接下來的路程，或許是那麼久以來，和朱御風相處的最為融洽的一段日子。

    而他的臉上，一直帶著甜蜜的微笑。

    一路上，他怕我累著，再也沒有和我發生關係。而我，也樂得輕鬆。

    終於在第三日，我們達到了南城。

    南城和所有小城都不同，繁華更甚，且有一種文雅之氣。就算是一個客棧，

    隨處可見詩詞歌賦的痕跡。更不要說文人墨客，更是隨處可見。

    最終，我們決定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再去遊玩。

    第１６章男寵書彥１。

    南城不愧為江南第一大城，繁華熱鬧不說，山清水秀墨香曲波隨處可見可聞。

    或許是因為玉江的分隔，京都在北方，與這南方真的有許多的不同。

    「心兒，那裡是玉湖。這玉湖是玉江的分支。」朱御風似乎很熟悉這裡，立

    刻為我一一的道來每一處景致的來歷。

    玉湖碧波蕩漾，卻似無盡頭一般，遙遠與天相接。蔚藍的晴空，與這碧水相

    映。湖中或遠或近，或大或小，客船不絕。一陣陣絲竹之樂迴盪在湖面，似從遠

    方而來，卻又近在耳邊。

    「若是可在此遊湖，該是多麼美妙的一件樂事。」忍不住，我輕輕的發出感

    歎。腳步，早已被玉湖挽留停滯。

    「呵呵，我猜著你會喜歡。我早已備好了客船，一起遊湖如何？」朱御風指

    著不遠處，靠在岸邊的華美船隻。

    「真的！太好了。」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我立刻登上了遊船，朱御風隨後而

    來。

    遊船很大，分為上下兩層，自然我登上了上層。未曾想到，竟如同精緻的廂

    房，一切一應俱全。甚至，還擺放著絲竹管弦各種樂器，更少不了筆墨紙硯。

    「為何，這裡會擺放這些？」我隨手便撫著琴弦，勾撥一個個清脆的斷音。

    「南城本就是大城，且是文人墨客最喜愛遊覽之地。況，這玉湖極富盛名，

    自然是絡繹不絕的文人。他們便愛在這山水之間吟詩作對，撥弦唱曲來抒發各自

    情懷。」朱御風說罷，吩咐雲兒退下，只留下我和他兩人。

    窗戶只是掛著薄紗簾帳，拉去才發現，玉湖的景致盡在眼底。或許是方便看

    景色的緣故，兩邊的窗戶都異常的寬大。

    或許是興致來了，我取了箏放於窗戶前矮桌之上，忍不住想對著這湖光山色

    彈上一曲。指尖不自覺的觸動琴弦，清雅的琴音隨之而出。

    閉上眼，忽然意識到。這麼多年來，撫觸琴弦的機會少之又少。更多的時候，

    我只是一個人呆在疏琉宮內，後來則是呆在玉鳳宮內。每一次，都只是等著朱戟

    龍。十四歲之前，等著身為父皇的朱戟龍，十四歲之後，等著的只是朱戟龍。

    一曲罷，卻發現船已離岸很遠。雖然是白日，周圍卻依舊環繞著各種船隻。

    或小巧的，或精緻的，或豪華的，看得人不覺眼花繚亂。

    「沒有想到，你這琴藝也是如此精湛。在宮中，似乎從未聽你彈奏過任何的

    樂器。」朱御風回神，眼眸卻隨我一起看向了窗外。

    「或許是今日美景促使了我，在宮中我並未曾有過如此的閒適心情。」後宮

    多紛爭，又如何可以靜心彈奏一曲呢？

    美景真的可以讓人放鬆，也可以讓新敞開一些心懷。就如同此刻，我與朱御

    風竟然可以如此真心相對的聊著。至少，對我而言，是第一次的毫無虛假的面對

    朱御風的。

    突然，眼眸不經意的掃視到了不遠處的一條遊船。並非遊船本身吸引了我，

    而是船上的人。他們並未在廂房內，而是站在船上。

    「沒有想到，我蒼穹的民風竟然如此開放。」看著一個略帶壯實的大漢摟著

    一個瘦弱的男子，由於那個男子側身著，我看不清楚容貌。

    「那定是男寵。這大戶人家，養上個男寵如今也非不可見人之事。」朱御風

    見怪不怪的樣子，讓我不禁懷疑他是否也養了。所以，才會如此冷靜。

    「心兒，你不要亂想！」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於灼熱，太過於好奇，讓朱御

    風猜透了我心中的想法。

    我只是笑笑，然後繼續欣賞景色。反正這種事情和我無關，又何必去在意呢。

    遊覽了許久，才依依不捨的靠岸離船。眼眸，卻還是忍不住留戀的投向湖面。

    「若是你喜歡，以後還可以再來的。」朱御風順勢摟住我的腰肢，帶著我慢

    慢的跨步離開。

    「賤人！老子花錢買你，就是要你服侍我的！」突然，一陣暴怒的聲音，以

    及隨後似乎是一個耳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看向了聲音的源頭。不遠處，之前看到的那個壯實

    大漢怒目圓睜的看著地上一身白衣的男子。只是，那男子此刻有些不堪。不管是

    身上已經沾染了塵土，還是被眾人圍觀。

    「御風，我們去看看吧？」不知道為何，那男子此刻捂著臉，卻一言不發的

    樣子，似乎觸動了我心中的某根琴弦。

    朱御風一臉的不解，卻依舊依言與我走了過去。

    地上的男子未曾起身，也未曾說話，只是跌坐著維持狼狽的姿勢。有些散亂

    的髮絲遮去了半邊的容顏，讓我看不真切。

    「老子花了一千兩給你贖身，你就是老子的人！還想拒絕！我告訴你，休想！

    最好乖乖的給老子玩玩，玩膩了還能給你個活路！」

    那個大漢毫不在意此刻眾人的圍觀，就這麼對著男子一陣拳打腳踢。可是，

    周圍圍觀的卻沒有半個上前阻止！

    「你們就這麼看著嗎？」我無法置信的對著身邊的一個男子輕問。

    「看來公子和小姐是外鄉來的。此人名叫陳禮知，是這裡縣官的獨子。不要

    看名字文雅，卻是一個實打實的惡霸！此人好男色，不知道多少男子被他糟蹋了！」

    看來，此人對他也是不恥的。

    再仔細看看周圍的人，一樣的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縣官的獨子？」我看著那個所謂的惡霸，樣子倒是真的有些看不出來，倒

    也是可惜了那麼一個名字！

    「心兒，我們走吧。」朱御風覺得無趣，只想此刻快些離開。

    「等等，你就這麼看著那男子被如此欺辱嗎？」不知道為何，我的聲音有了

    一些尖銳。

    「心兒，這不是我們該管的，我們不是說好……」

    「夠了！」那一刻，似乎所有的往事都被喚醒一般，「也是，你的母親一直

    這般的，你該是看習慣了吧？呵呵，我都忘了。」我不管此刻自己的話語是如何

    的尖酸刻薄，也不管此刻他的表情是如何的痛苦。

    我只知道，看著那個白衣男子，讓我想起了母親。想起了，那一片蒼茫的白

    色。鮮紅的血，空洞的哀傷。沒有一個人，願意為母親說一句話。

    「心兒，你為何一定要這般傷害我？難道如此……你才會痛快嗎！」朱御風

    的聲音，已經有些拔高。卻礙於旁人在場，不好發作。

    我意識到，自己有一些失態了。立刻收斂了心神，定下了鼓噪的心。

    「我只是想到了母親。那個男子有些可憐，我想救他。」我看著他，眼中有

    著期盼以及渴求。

    朱御風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過於激動，聽完我的話，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看了我許久，才轉頭看向了已經蜷縮在地上的男子。

    「我說過，你想要，我便為你做到……」說完，擠入了人群，走了過去。我

    立刻隨後，跟著過去了。

    第１７章男寵書彥２。

    「住手！」朱御風一把拉住了惡霸，將他推離了一些。

    我看到那些圍觀者，臉上閃過了一絲害怕，還有更多的是敬佩。

    「你是誰！敢管老子家事！滾開！」惡霸一把欲推開朱御風，卻未曾想到，

    看似文弱的朱御風卻反手化解。惡霸倒退幾步，搖晃著跌坐在地上。

    我看得有些驚詫，從未曾想過，也從未知道，朱御風竟然還有些武功的！他

    是一個皇子，卻如何可以習得？

    「混賬！你竟敢如此對我！你可知道我是誰！你找死！來人啊，給我上！」

    惡霸在一旁女僕的攙扶下站起，立刻命令那些打手圍攻朱御風。

    卻見朱御風輕鬆便將那些人踢到在地，到了惡霸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那你可知道我是誰？你可知道，我可以讓你滿門抄斬！」因為離的很近，

    我似乎聽到了朱御風如此說。

    不知道他們兩人在那裡做什麼，只看到背對著我的朱御風似乎給惡霸看了什

    麼。立刻，惡霸如同見了惡鬼一般，顫抖著跪了下來。

    「不敢了，不敢了！小的知錯了，知錯了！」惡霸一邊磕頭，一邊不斷的口

    中求饒。

    所有人，包括我，都是滿臉錯愕的看著情勢的發展。不過，我立刻明白，朱

    御風必然是向他表明了身份。

    「我要買下這個男子。」我走了過去，俯視地上不斷磕頭的軟弱男子。欺善

    怕惡，仗著一些權勢便如此的囂張。

    「不用不用！小姐喜歡，送給小姐！送給小姐！」惡霸倒是轉的很快。

    我看向朱御風，也是在詢問。

    「他既然如此說，你就收下好了。」倒是將那個男子說的如同一件物品一般，

    「你可以滾了！」

    惡霸連滾帶爬的帶著所有來人離開，周圍的人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

    必然覺得朱御風是個什麼大人物，立刻也恭敬了起來。

    「公子，你還好嗎？可以自己起來嗎？」我走到了那個男子面前，他還是在

    地上，沒有任何的反應。

    慢慢的，人群散去。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大家依舊走著自己的路，做著自

    己的事情。

    「你醒著麼？」我看不真切他到底是昏厥了，還是只是沒有說話。

    慢慢的，地上的人動了幾下，掙扎著起身。雲兒立刻會意，上前扶起了他。

    「多謝小姐，如今……我已是小姐的人……」男子的聲音很柔和，讓我有一

    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抬起頭，我總算是看到了容貌。若是比起朱戟龍，自然不是那般的俊美無

    濤，不過倒是清秀的。若不是朱御風他們也是俊美之人，或許這容貌真的能吸引

    我。

    「先回客棧吧。」朱御風立刻召來了馬車，我只是讓雲兒扶著男子先上車。

    回了客棧，吩咐了掌櫃再準備一間客房，我只是讓雲兒照顧他，自己則是和

    朱御風回了房內。

    玩了一天，又經過了剛才是事情，我是真的有些累了。朱御風似乎是知道一

    般，命人送來了熱水。沐浴之後，換上了乾淨的衣衫，我才想起剛才的男子。

    「御風，你去將剛才那人帶來，一起用膳吧。」我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

    「心兒，你……」朱御風欲言又止，看了看我的臉色，最終一臉不郁的走了

    出去。沒有多久，就見他身後跟著剛才的男子進來了。

    朱御風和他沈默的坐下，朱御風的表情依舊有些難看。至於男子的表情則是

    淡然，卻依舊看得出有些惶恐的。

    「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我先開口。

    「小姐喚我書彥便可。如今，小姐既然已經是我的主子，隨便如何喚我。」

    書彥似乎對於如今的情況已經習以為常了。

    「我並非是你的主子。只是你剛才那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我的眼

    神有些幽怨，哪一種痛，或許一輩子都無法磨滅，「所以，我才會救了你。若是

    你想離開，這些銀子拿去吧。以後，好好的生活。你是男子，必然可以的。」

    我將早已準備好的錢袋遞給了書彥，其實從未想過其他，只是想要將他救下

    罷了。朱御風的表情有所緩和，卻依舊沈默。

    「小姐……」書彥有些感動，跪了下來，「既然如今我已經是小姐之人，斷

    然不會離開！」

    書彥的話語有著堅定，而朱御風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我眸光一轉，倒是笑

    了。

    「也罷，既然你不願意離開，那就留在我身邊做個小廝吧。」我並未理會朱

    御風不贊同的目光。我知道，他不敢反對的。剛才在街上，他已經知道了反對我

    的結果。

    「小姐……」書彥是真的感動了，「多謝小姐，多謝小姐！」不斷的磕頭，

    書彥本以為自己又會是如同以前一般被當成男寵的！

    「好了，起來吧。先用膳吧。」我不知道書彥的心思，只是不想看著他這麼

    一直跪著。

    「書彥，你家鄉何處？為何會被那個惡霸當成了男寵？」我只是隨口一問。

    書彥沈默了一會兒，才有些艱澀的開口。

    「我娘親本是我爹的小妾，大娘嫉妒娘親便誣陷娘親偷人，甚至說我不祥將

    我趕出了家門。娘親被大娘活活逼死，爹也不管，只是將屍首丟給了我。為了安

    葬娘親，我只能進了……進了……」說到此，書彥已經無法成語。

    我靜靜的聽著，心弦撩撥的發疼。

    「既然過去了，不要再去想了。以後，你便跟在我身邊吧。」那一刻，我有

    些疼。不知道是為他，還是為了我。

    一頓飯吃的還算和睦，書演走後，朱御風立刻沈下了臉。

    「為什麼留下他？」

    我挑眉，沈默不語。

    「心兒！你……你是不是喜歡他了！是不是……他長得好看，所以你喜歡了？」

    朱御風有些狂躁。

    「朱御風，你將我當作了什麼人！」我有些怒氣。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

    「夠了！我留下他是我的事情，你說過聽我的，那就不准管我！」說完，我

    便起身走到床邊準備睡下。

    「我……」身後的朱御風，似乎還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我褪去外衣，躺在了床上。到了南城，我便和朱御風分房而睡。果然，不一

    會兒朱御風便起身關門離去。

    第１８章他的嫉妒１。

    書彥的傷都是皮外傷，上了一些藥，便沒有什麼事了。

    雖然朱御風似乎來過南城，卻及不上書彥的瞭解。所以，自然而然的開始由

    書彥帶著我們去遊覽各處的景致。

    「這便是南城最有名的玉南山，站在山頂便能盡覽南城的所有風光，且可以

    將玉江與玉湖的相交之處看的一清二楚。玉南山，便是因玉江玉湖以及南城三者

    得名。」

    隨著書彥的話，我們慢慢的拾級而上，終於登上了山頂。玉南山其實並不是

    很高，比起京都附近的山而言。可在這山頂看下去，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這裡真的很美。」看著看著，不絕更加想靠近一些，不自覺的腳步開始往

    前挪動。

    「小姐小心！」

    突然，腳下略有一滑，幾乎快要摔倒。書彥卻已經將我扶住，讓我免於疼痛。

    我有一些嚇到，才發現自己越走卻越靠近山巔之處，若是一個不小心可能真

    會跌個粉身碎骨。

    「心兒，你沒事吧？」本扶著我的書彥卻被朱御風推開，我落入了朱御風的

    懷抱。

    「我沒事。」我慢慢的推開了朱御風的懷抱，「書彥，謝謝你。」

    「這是我該做的。前些日子一直下雨，這些土石必然濕滑。小姐要萬分小心

    腳下。」書彥穩住了身子，低下頭帶著謙卑。

    我有些疑惑他的改變，剛才他的語氣還不是如此的。再看看朱御風，卻見他

    一臉的不快。眼眸，似要吞噬了人一般的可怕。

    「心兒，我們該回去了。」朱御風此刻有些堅決，也不管我欲言又止的表情，

    欲摟著我往山下而去。

    「我沒事，自己可以走。」我推開他，突然不想讓他碰我。

    他的表情一僵，手停在半空中沒有收回去的樣子。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而後才慢慢的垂下頭。

    回了客棧，我進了自己的廂房，沒有去理會朱御風。卻不料想，朱御風還是

    敲響了房門。

    「心兒，我有話問你。」門外，朱御風有些急切。

    無奈，只能開門讓他進來。

    「有什麼事情？」坐下後，我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你剛才為何那般對我？為何……要推開我？」朱御風不知是急切，更有著

    一些傷痛。

    「你來，只是為了問這個？我只是自己可以下山，何必要人扶著。」我淡漠，

    不欲多言。

    「真的只是如此？那為何，你剛才卻讓他扶著你！」朱御風的語氣，開始有

    些咄咄逼人。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朱御風。

    「他是我的小廝，他扶著我有何不可。」茶水早已失去了溫度，略帶著一些

    苦澀。

    「你！」朱御風可能是真的生氣了，「你為何總是要這般對我！」

    「我如何對你了，我的小廝扶著我，這點又是哪裡惹到你了？」依舊的淡漠，

    依舊的事不關己。

    「到底在你眼中，我算什麼？為什麼，前一刻你可以在我懷中軟言細語！可

    是下一刻，你卻投入了別人的懷中！你到底要我如何，我什麼都聽你的！什麼都

    順著你！你還想我如何！我只是一個愛你的男人，我要的只是這一個月你對我的

    專注罷了！為何，你連這一點都不可以做到？」

    說到最後，朱御風已經無力的癱坐在了椅子上。眼眸中，積蓄的黯然和神傷，

    有些刺痛了我的眼。

    「呵呵，一個月？」我有些嘲諷，「這一個月，是你們強行將我擄來的。這

    一個月，是你們強加給我的。憑什麼，你還要我的專注！」

    說完，我便起身準備離開。

    「你去哪裡！」朱御風緊張的開口。

    「我去找書彥。你的意思，不就是我對他有感情麼？現在如你所願，我去找

    他。」我是故意氣他的。

    「你……你……不可能的！心兒，你是在氣我，是不是？你不會真的對他有

    感情的，是不是？」朱御風幾乎是撲了過來，將我緊緊的抱入了懷中。

    幾乎是用力掰開了他禁錮的手臂，我退至了門邊。

    「朱御風，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喜歡誰，不喜歡誰，也和你沒有關係。」說

    完，立刻幾乎是奪門而出。

    朱御風卻只能看著我離開，跌坐在地上。

    「心兒……你到底，有沒有心？」悲慼的輕語，卻傳不進我的耳中。

    衝入了書彥的房中，自然把他嚇了一跳。

    「小姐？」不過，書彥或許是見多了各種場面，很快便平復的自己的失態。

    「沒事。」我搖搖頭，隨意的坐了下來。

    倒是書彥此刻有些侷促，不知道是該站著還是坐著。

    「坐吧。」我看著他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我與他對坐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書彥，你會下棋嗎？」不自覺的，我突然想找人對弈。

    「會一些。小姐想下棋？」之間書彥從櫃子中取出了棋子棋盤，倒是我有些

    驚訝，這裡竟還有備妥這些。

    「在南城，每戶人家，每個客棧，每個廂房都會備齊這些的。」書彥似乎是

    看穿了我的驚訝。

    「是嗎，倒是很新奇。」我看著黑白色的棋子，「書彥，有時候太快的看穿

    主子的心事，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知道。」他的聲音，帶著苦澀。

    看來，他有著自己的心事，而那些都是痛苦的回憶。

    許久未曾與人對弈，我有些激動。以前，只有朱戟龍會陪我。可是，我們之

    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他很忙，忙的幾乎都沒有時間陪我。

    看著黑白棋子間歇的落下，看著交錯的黑白色，腦中有一些抽空。似乎，思

    緒已經抽離了南城。似乎，回到了宮中。

    「小姐？小姐？」隱約間，聽到似乎有人在呼喚。回神，卻發現是書彥。

    「怎麼了？」

    「小姐，該您了。」書彥的提醒，這才讓我發現，自己竟然拿著棋子，卻不

    落下，一直發呆。

    落下一子，卻有些怔忪的看著。

    「小姐是在想念自己所愛之人嗎？」書彥的話，讓我心一驚。

    「怎麼會……」可是，卻想起了那人。

    「小姐是不是和公子吵架了？所以，此刻發呆，都是因為他。」書彥的話，

    說的很輕柔。

    原來，他以為是朱御風。

    「我們也不算是吵架。而且，他並非是我所愛之人。」

    「恕我直言，剛才小姐的表情，卻是四年愛人的表情。有著四年，有著愛戀，

    有著無奈，還有著……心痛。」書彥的每一句，幾乎都敲擊著我的心房。

    第１９章他的嫉妒２。

    「書彥，你又猜測的太多了。」放下了棋子，「時間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

    我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房間。朱御風已經不在了，而我也真的累了。

    「心愛之人……嗎？」不自覺的，從懷中摸出了那一塊一直在的金牌。栩栩

    如生的金龍，張牙舞爪。每一條刻痕，都是那樣子的深。

    離開了皇宮，離開了朱戟龍，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學會了思念。這麼多日子，

    有多少次想起他，連我自己都有些不記得了。

    倒在床上，將金牌放好，卻無法入睡。

    「心兒，你到底還希望我如何？」突然，靜謐的黑暗中，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朱御風！他……怎麼進來了？

    「我明知道你不愛我，卻還是一次次的欺騙自己，你其實對我有感情。可是

    ……你對我卻是真的毫無感情……」手被握住，貼在了冰冷的臉上。

    朱御風以為我睡著了，而我也不準備出聲。

    「你和書彥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愛的人，是父皇，對不對？」

    朱戟龍？我愛他？這個問題，我從未仔細的去想過。

    「心兒，難道你真的不可以愛上我嗎？若是你真的對父皇有感情，那麼也分

    我一些，好嗎？我要的不多，只要一些就夠了。」

    朱御風沈浸在自己的自語中，未曾發現我的呼吸有一些不穩。

    「其實，我們早就該知道了……你是那麼的依賴父皇。而我們……你從來有

    的只有利用。你可知道，當我看著你和父皇交歡。當我看著你……嬌媚的躺在他

    的身下。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是他，也恨不得殺了他……」

    殺了他！心一沈，卻未曾為他的話感動。

    「至少，給我一個月，好不好？心兒，至少這一個月，讓我可以幻想你是屬

    於我一個人的，好不好？」朱御風艱澀的啟齒，「這樣子……我就可以欺騙自己，

    這樣子我就可以……可以……」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下去，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可以如何。

    那一夜，聽著他說了許多許多。可是，我卻只是聽著。

    他該是知道我是醒著的，也或許沒有注意到。我只是靜靜的聽著，最後沈沈

    的睡去。

    到了白天，我依舊對朱御風若即若離，忽冷忽熱。不過，卻開始常常去找書

    彥下棋。我發現，書彥的棋藝很清澈。

    我也不知道為何要用此來形容。與他對弈，讓我感覺到輕鬆。也讓我覺得，

    似乎回到了我還是很小很小的時候一般。

    「心兒，對你而言，我到底算是什麼？」我剛回到自己的房內，朱御風便立

    刻跟了進來。

    「我現在很累，玩了一天，我想休息一會兒。」我不想要回答。

    「是嗎？因為你不想回答我，不想要和我說話，對不對？」我背對著他，沒

    有去看他的表情，「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罷了。當你想到需

    要利用我時，便軟言溫語的讓我以為你對我有情。當我無用之時，便如那秋扇見

    捐一般了，對吧？」

    他的問題，讓我無知該如何回答，只能選擇沈默。

    背後，卻傳來他的苦笑。苦澀的味道，卻似乎同樣在我的口中泛開。

    「好……也罷，也罷……我早就該知道了，何苦如此再問你一遍……」凌亂

    的腳步聲，卻沒有離開房間。

    「朱御風，如果你還是我的哥哥，如果你不是洛舒的兒子。或許……」我閉

    上眼，只覺得無奈，「可是，沒有或許。一切，早在我們出生時，便已經注定。」

    身後突然沒了聲音，我以為他走了。轉過身，卻見他一臉淒楚的看著我。

    「你……」

    「我只為你一句，若是我和父皇……你會選擇誰？」朱御風未待我說完，便

    打斷，只是定定的看著我。

    我咬唇，最後若做了一個決定一般。

    「父皇。」這一次，我是無比堅定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無論我怎麼做，你還是選擇他！為什麼！」朱御

    風發瘋了似地，抓著我的手臂。很痛，我卻不敢掙扎。因為，此刻的他已經失去

    了理智。

    「選擇……我從未自己選擇過任何人。你可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們逼

    我到如此的？」我淡漠的開口，眼神早已飄向了遠方。「曾經，我一直真心的期

    盼一份所謂的哥哥的感情，所謂的親情。我以為，這一切就可以抵消我十多年的

    恨意和寂寞。每一次，每一次，在我最孤獨，最寂寞，最傷痛的時刻。無論是你，

    還是朱御海，還是他們，一個個都打著兄長的旗號出現。最終，卻只是將我強佔。

    父皇，他從始至終什麼都沒有給我。我曾經怨過他，恨過他，可是時過境遷，才

    發現原來他從始至終沒有傷過我。」

    「我也曾經想將你當成妹妹……可是……可是……」朱御風的手慢慢的鬆開。

    「或許……不該怪你。從一開始，我便是有目的的靠近你。只是，從未想過，

    最終我還是得到傷痛。如今的我，早已沒有了力氣去嘗試。」早就絕望重生，又

    怎麼可能再去要求曾經的一切。

    「我的愛……對你而言，真的不具任何的意義嗎？」他慢慢的開始退後，一

    直退到了門口。

    「是。你的愛，我不想要，也要不起。朱御風，你只想要報復你的母親，只

    想要讓洛舒一無所有。你是她的兒子……若是你，你選擇我，還是選擇洛舒呢？」

    我微笑了，笑著看著他。

    他沈默的與我對看，從他的眼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慢慢灰暗的眸

    子，最終什麼都無法看到。

    「呵呵……哈哈哈……我真是自作多情！我的痛苦！原來什麼都不是！」說

    完，朱御風倉皇的逃奔而出，無法再看到我一絲的回應。

    看著他的逃離，我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有些虛軟。若不是扶著桌子，

    我早已跌坐在地上。

    或許是和朱御風攤開來了，我也失去了繼續遊玩的興致，只想要離開南城。

    「明日，我們便離開這裡。」我將朱御風、雲兒和書彥一起召集到房內。

    「離開也好……也好……」書彥似乎有些落寞和傷懷。

    「離開……我明白了，早該明白……」朱御風同樣一臉的落寞，更多的是苦

    笑。

    他的樣子，讓我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是，張口卻發現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

    最後，只是將目光調向了別處。

    只有玩了六天，最終我還是選擇回去。

    第２０章未知的危險。

    回程的馬車中，我依舊和朱御風面對面，只是旁邊多了書彥。

    「書彥，離開南城你似乎有些落寞？」死寂的車內，讓我只能隨便找了一個

    話題。

    「那裡，畢竟是我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地方。無論曾經受了多重的傷痛，離開

    時，還是會不捨和悲傷的。」書彥只是依舊望著車外的一切景物。

    是嗎？這樣子嗎？

    所以，無論皇宮帶給了我多少的痛和傷。我依舊無法離開，因為那裡是我生

    長了十七年的地方。

    就如同，我無法離開朱戟龍一般。因為，他是伴我十七年的人。

    「書彥，你愛南城嗎？就算，他給你了那麼多的痛苦回憶。」我竟然不知道，

    自己會問出口如此幾乎有些莫名的話。

    「愛？」書彥有一些不解，但是只是一下子罷了，「愛的吧。畢竟，那裡是

    讓我成長了的地方。畢竟，那裡是孕育我的土地。」

    靜靜的聽著書彥的解釋，緊緊的抓著裙擺。

    「夠了！」突然，朱御風大喝，制止了馬車的前進。

    看著他大力的掀開了車簾出了馬車。從馬車前解下了一匹馬，獨自騎在了馬

    上。馬車再一次前進，面對書彥的不解，我什麼都沒有說。

    我何嘗不明白，朱御風的大怒是因為我。

    我一直不明白，為何明明那麼痛恨宮廷，卻還是無法遠離。

    原來，早已不知在何時，那個養育了我的地方，已經成了牽制著我離去的線。

    而那個養育了我的人，成了線的那頭的人。

    原來，我對朱戟龍真的有愛。只是，不知道是那一種。或許就如同書彥的一

    般，只是對於養育自己的那種愛。

    朱戟龍讓我成長，讓我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他看著我痛，看著我摔倒，看著

    我絕望。而他，只是看著，默默地用他的力量保護我。最終，我學會了不再跌倒，

    學會了自己爬起來，學會了不去期盼。

    朱御風他們，只想要掠奪我的感情。只想要從我空洞的感情中，拿走最後的

    一絲。唯獨朱戟龍，他只有給予。他未曾想要攝取我早已空泛的感情。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小姐？」

    耳邊，傳來書彥擔憂的呼喚。

    「書彥，你愛過一個人嗎？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我看向了書彥。

    他一直被當做了男寵，不知道他如今愛的是男子還是女子？

    書彥沈默了，一言不發的低頭看著地面，卻不說話。

    「怎麼了？」我不理解他的沈默。

    「愛……對我而言是奢侈的。我沒有能力去愛，也沒有資格去愛。」書彥的

    話，充滿了苦澀。因為，他的愛永遠無法說出口。

    「為什麼這麼說？」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話就夠傷痛了。

    只是他沒有回答，掀開了簾子看向了窗外。我沒有再問下去。每個人都有自

    己的痛，就如同我一般。

    既然他不想回答，我也不會去逼迫。或許有一天，我將他當作了親信，或許

    有一天他覺得我可以信任了。那時候，我們也會各自分享各自的痛苦的。

    突然馬車停止，外面似乎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怎麼回……」

    「心兒！進去！不要出來！」

    剛掀開簾子，朱御風便將我塞入了馬車中。我本想問怎麼回事，卻聽到了鐵

    器碰撞的聲音。我立刻明白，我們遇到了伏擊。

    「你們是何人！為何追殺我們！」我聽到車外，朱御風的聲音。

    「此事和你無關！快快讓我！我們只取車內人的命！」陌生冰冷的男聲，似

    乎在暗示要殺的人是我。

    我悄悄的掀開了簾子，看到的是一群黑衣人。雲兒、車伕和朱御風站在馬車

    前，準備護衛著我。黑衣人對看了幾眼，最後將矛頭全部對著三人。

    「小姐，您先進來！」書彥將我一把拉入馬車，自己則是擋在了我的前面。

    「書彥，你做什麼？」我有些不解。

    「他們那麼多人，我怕有人進入馬車對您不利！」書彥緊張的樣子，也讓我

    開始緊張了。

    我不敢看外面，只能聽到刀劍碰撞的聲音。可是，我們只有三人，就算他們

    武功再高強，如何能夠擋住那麼多黑衣人。

    「心兒，你從後面下車！旁邊有個草叢，你們躲在那裡！」車外，傳來了朱

    御風的聲音。但是一會兒，便在一次被刀劍聲淹沒。

    「小姐，我們快下車！」書彥先自己下了車，然後小心翼翼的扶我下車。

    有馬車的遮掩，我看到了三人吃力的與那一群黑衣人抵抗。雲兒和車伕的身

    上，已經沾染上了血，衣服也有所破損。朱御風的身上，沾著的鮮紅，不知道是

    誰的。

    我和書彥悄悄的準備走入一旁的草叢，卻由於緊張，差一點兒摔倒。

    「小姐小心！」書彥一把將我扶住。

    「在那裡！」突然，一個黑衣人注意到了我這邊。

    立刻，所有的攻勢衝向了我。書彥擋在我前面，準備擋住刺來的一劍。

    『鐺』，一把劍擋在了我的面前。朱御風已經擋在我的前面，擋住了黑衣人

    的攻勢。

    「你們到底是誰？為何要殺心兒！」朱御風對著黑衣人質問。

    「滾開！不需要你過問！」黑衣人繼續想要刺向我。

    雲兒和車伕已經到了我的四周，將我團團的保護住。我只能看著朱御風一人

    打著好幾人，看著雲兒和車伕不斷的受傷。

    「小心！」書彥驚呼，抬起手。

    立刻，他的手臂劃出了一道口子，劍被朱御風擋開。

    「書彥！」他竟然為我擋住了一劍。

    「小姐，你沒事吧？」書彥不顧自己的受傷，緊張的盯著我。

    「我沒事！你的手……」

    「沒事，小傷。我皮粗肉厚，不礙事的！」書彥咬牙，繼續緊張的護衛我。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為何要殺我！」憤怒，席捲了我。

    我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誰，竟然有這個能力刺殺我！

    看著朱御風為了保護我，手臂也被劃出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沾染了衣衫。

    那一刻，我只恨自己毫無自保的能力。

    「心兒！」

    「小姐！」

    突然，幾聲淒厲的呼聲，讓我看到了一到閃過的白光。

    冰冷的劍影，刺痛了我的眼。

    鮮紅的血，讓我感到了痛。

正文 【禁戀素心】（卷04）21-33

    第２１章傷１。

    劍的抽出，鮮血沾染了我的眼眸。

    「快退！」黑衣人突然之間，全部消失在了眼前。

    可是，我卻只是呆呆的看著，看著懷中染血的男子。

    「朱御風！你……你……」那一刻，淚不自覺的滑落。

    手忙腳亂的扯下襯裙，不斷的壓著朱御風如同破了洞的胸口。鮮血已經染滿

    了我的手，卻已經無法止住。

    千鈞一髮的時刻，我以為自己必然會死在那劍下。卻怎麼都沒有想到，朱御

    風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我的前面！

    「心……心兒，你沒事……就好……」未等他說完，便昏死了。

    「朱御風！」我驚叫，「雲兒！上車！快上車！找大夫！」

    馬車快速的往前，我不斷的用手想要堵住那不斷冒出的血，可是卻徒勞無功。

    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了一件醫館。當大夫看到朱御風時，立刻出現了驚駭。

    「這位公子……情況不太好！」

    大夫的話，傳入我的耳中，在那一刻，我也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卻見書彥坐在床沿，似乎是在照顧我。

    「朱御風！他……他怎麼樣！」我立刻坐了起來，想起了所有的一切。

    「小姐！小姐放心！」書彥將我拉住，「公子沒事！大夫已經止血！大夫說

    好在沒有傷到心脈！沒有生命危險的！」

    書彥的話，讓我慢慢的平靜下來。

    「我，我怎麼了？」我只記得聽到大夫說情況不好，便沒有了意識。

    「小姐暈倒了。大夫說，小姐心氣鬱結，加上突然的刺激，才會如此。」書

    彥端了一碗要給我，「這是大夫開的藥。」

    心氣鬱結？我突然想起，曾經太醫這麼說過我。

    喝了藥，我卻躺不住了。

    「書彥，帶我去看看他。」

    書彥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帶著我到了朱御風的廂房。雲兒見到我，立刻退

    了出去。我只是將書彥揮退，走到了床前。

    床上的朱御風，一臉慘白，毫無生氣。

    「朱御風……你為何要為我擋去一劍？你為何……」我怎麼能忘記，他最終

    卻只是惦記著我是否受傷。

    「你該知道的，我對你……我對你根本沒有感情的……為何，你還要救我？

    你可知道，我一直希望你死啊！只有你死了，洛舒才會傷痛！才會失去一切！」

    口中是如此說，可是淚卻滑落。

    沒錯，我是期盼著朱御風死的！只是，不是死在我的手上！

    可是，明明如今的一切該是如我所願的。我卻沒有報仇的快感，只有傷痛。

    看到他渾身是血的那一刻，看到他為了我擋住了一劍的時候，我卻感到了心痛。

    明明，我對他沒有感情。明明，這就是我要的結果。可是，在何時，我竟然

    也開始會為了他心痛了？

    「心兒……小……小心……小心……」

    「什麼？你說什麼？你說了什麼，是不是？」我聽不清楚朱御風說的話，將

    耳朵湊在了他的耳邊。

    「小心……快……走……」

    細微的聲音，卻讓我聽的清晰。每一字，深深的震痛了我的心房。

    哪怕是昏迷著，他還是想的是我的安危……

    明明，我是如此的傷害了他！可是，他為何還要如此？

    看著如此的他，我無法再呆下去了。起身，只想要立刻離開。可是，卻發現

    自己走不了。手，被什麼抓著。

    「心……別……」朱御風明明昏迷著，手卻抓著如此的緊。

    我本想要掰開，卻在看到他昏迷的慘白臉色，最後只能再一次坐下。

    「好，我不走，不走。」只能安撫他，靠在床沿，閉眼休息。

    不知不覺，漸漸的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日，我開始親自照顧朱御風。大夫說，他的傷無礙。可是，已經

    昏迷了三天，他卻還是沒有醒來。

    「小姐，您先吃點東西吧。」書彥將食物遞給了我。

    我苦笑，看著和朱御風緊緊相連的手。這幾日，朱御風如同知道什麼一般，

    只要是有別人讓我離開，他便會緊抓不放。

    書彥順著我的眼，一起看到了床上的手。

    「那，我喂小姐吃，可好？」

    我看看書彥，最終無奈的點頭。

    書彥找了勺子，一勺一勺的餵我吃飯。

    「大夫說了，公子這幾日便會醒來的。小姐不要過分的擔憂。」書彥溫柔的

    話語，傳入我的耳中。

    我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擔憂嗎？我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情了。

    我和書彥，各自有著各自的心事。我吃著他喂來的飯菜，而他似乎也想著什

    麼。

    我們都沒有發現，床上的朱御風已經微微的張開了眼。只是，在看到眼前的

    一切時，選擇慢慢的閉上了眼。

    我沒有感覺到，手被握的更加的緊。而他的眼角，慢慢有一些濕潤。唇，抿

    的很緊很緊。

    此刻的朱御風，只覺得自己被比那一劍刺傷更加的痛楚。

    他親眼看著書彥餵我吃飯，看著我們此刻有些親密的樣子。他沒有聽到我們

    之前的談話，只以為我和書彥有什麼。

    之前，我和書彥的親近，早已讓他以為我們曖昧了。

    「心兒……就算是我為你如此，你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嗎？」朱御風的話很

    輕很輕，以至於我根本沒有注意到。

    突然，我感覺到手一痛。立刻看向了朱御風，看到他的眼簾有一些微動。

    「御風？你醒了嗎？」我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看著他慢慢的睜開了眼。

    可是，不知道為何，他的眼中卻是滿滿的絕望。

    「御風？你怎麼了？你現在覺得好點了嗎？你沒事了吧？」我一口氣，問了

    許多。最後，才發現他現在該是根本沒有力氣回答我的。

    「算了，我先去幫你拿些稀粥吧。你已經好幾日沒有吃東西了。」說著，我

    想要起身。

    手，卻被他拉著。他看著我，一言不發。

    「這……」

    「算了，小姐還是我去吧。」書彥轉身，走出了房間。

    「難道……你連一刻，連一刻也不願意和我獨處麼？」

    「什麼？御風你剛才說什麼？」他的聲音好輕，我根本沒有聽清楚。

    只是，這一次他又沈默了。

    「御風……你？」我感覺，醒來後的他，似乎有什麼改變。

    可是，他卻選擇了沈默，久久的沈默。

    第２２章傷２。

    每日，我開始照顧朱御風。我不想去理會自己之前的感覺，現在只是想要讓

    他好起來而已。畢竟，他的傷是因為我。

    只是，連著五日的照顧，每日朱御風卻都很沈默。常常，他只是用一種我看

    不懂的眼神看著我。每次我一問，他便只是搖頭。

    「心兒，明日我們啟程吧。」喝完藥，卻聽朱御風如此說。

    「你的傷，大夫說還好幾日才可以下床的。」雖然沒有傷及心脈，卻只差了

    一點。

    「放心吧，我沒事。我的身子，我很清楚的。」

    不知道為何，對於這件事情，朱御風似乎很堅持。無奈之下，第六日我們便

    準備啟程。只是，在馬車中多加了一些軟墊，讓朱御風靠著。

    一路上，為了讓朱御風好好休息，我沒有去打擾他。看著路上的風景，離戰

    也越來越近了。

    「書彥，你來過這裡嗎？」我怕吵到朱御風，悄悄的靠近書彥。因為說話很

    輕，所以書彥為了聽清楚也湊到了我的面前。

    「未曾來過，不過同屬於江南這一帶，景色自然也相差無幾。」書彥似乎對

    江南一帶瞭解的很多。

    「看來，你對於這裡瞭解的很多。」我笑看著馬車外。

    「這一切……或許還要拜我父親所賜。」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到

    了恨意和悲痛。不知道，他曾經是受過了怎麼樣的對待。

    我和他，很像很像。我們的母親，都是被父親的正妻所害。只是，我的運氣

    比他好。朱戟龍雖然是我的父皇，卻因為對我的感情，所以待我很好。而他……

    卻落得如此境地。

    所以，不知不覺中，我對他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憐惜。因為，曾經的我也希望

    有個人可以憐惜我，可以安慰我。只是，最後得到了一身的痛苦而已。

    「書彥，其實我們，很像很像……只是，我比你稍微幸運了一點點。」我說

    的很輕，而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小姐？」他疑惑的看著我，卻沒有問下去。所以，我不知道他是沒有聽清

    楚，還是不理解我的話。

    書彥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朱御風是誰。可是，他知道我們的名字。他很

    聰慧，我猜想他該是知道我們的身份的。只是，他沒有挑明。

    「咳咳咳……」

    突然，傳來了朱御風的咳嗽聲。

    「御風！你怎麼了？」我立刻過去，扶著他。

    書彥立刻上前，想要撫順他的氣息。

    「滾開！我不要你的假好心！」誰知，朱御風卻一把推開了書彥。

    馬車還算是平穩，但是書彥還是跌倒在了地上。

    「書彥，你沒事吧？」我雖然不懂朱御風是怎麼了，但是還是關心的看了一

    眼書彥。

    「小姐放心，我沒事。」書彥爬起來，卻只在一旁。

    我的手，被朱御風握的很疼很疼。

    「御風……」我皺眉，不理解他的怒氣，「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你現在，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巴不得我不存在！這樣子，你

    就可以和他親親我我了！是不是！」誰知道，朱御風竟然說了一堆讓我莫名其妙

    的話。

    「朱御風，你在胡說什麼！」莫名其妙的質問，讓我有些惱怒。

    「我胡說！你們兩個，剛才就親親我我的說話！是當我不存在，還是當我死

    了！」原來，朱御風剛才一直沒有睡。看到我和書彥的樣子，誤會了。

    「你！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為了你！我可以死！為了你，我願意做一切！可是你呢！你

    的眼裡從來沒有我！現在，就算施捨！施捨我為了你差一點死了，難道你都不可

    以敷衍我嗎？」說到最後，他的話卻讓我覺得悲傷。

    「我不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如今的局面，從來不是我預料到過得。

    「算了，書彥你把藥拿來，御風該換藥了。」我有些感覺累，只能讓書彥先

    拿藥。我不方便為他換藥，只有書彥可以。

    「不用！我可以自己來！」誰知，朱御風一把揮開了要和紗布，拒絕書彥換

    藥。

    「御風！不要鬧了！你該換藥，否則傷口會更加嚴重！」我想起了之前大夫

    的話，所以立刻耐心的勸他。

    「怎麼，你看這心疼了？沒有想到，你倒是喜歡男寵！是不是因為他這張臉，

    長的符合你心意了！」此刻的朱御風，已經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口不擇言。

    「朱御風！」我清楚的看到，書彥的眼眸黯然。

    就如同我曾經，聽到宮女們說我是孽種一般。那種痛楚，可以痛徹心扉的。

    「滾！」我的話，卻更加刺激了朱御風。

    我還想說什麼，卻被書彥攔住。

    「小姐，公子有傷！所以，難免脾氣不好！以前我也遇到過這樣子的主子，

    他們只是因為受傷，所以心情不好。公子的傷口，若是在如此激動會崩裂的！」

    書彥的話，立刻讓我冷靜了下來。

    無奈，我只能讓馬車停下。

    「御風，你先休息一下。我和書彥下去便是。」畢竟他的傷是為了我，我只

    能妥協。

    看著書彥下車，我準備隨後。

    「難道……連一刻，你都不願意和我一起麼？在你的眼中，現在只有他了嗎？」

    手，卻被朱御風拉住。

    「我沒有。只是你現在太激動，先休息一下吧。」我知道，我只能安撫他。

    「呵呵，哈哈哈……不要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根本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在宮裡，你只想著父皇！現在，你是不是只有那個書彥了！他到底哪裡比我好！

    哪裡吸引你了！」

    今日的朱御風，是我從未見過的。

    我不知道的是，他早已誤會了我和書彥的關係。只以為，我是喜歡上了書彥。

    「御風，你冷靜點。你傷還沒有好，小心傷口裂開。」我只能上前，想要將

    他扶著躺在軟榻上。

    可是，他卻揮開我，一臉憤怒的看著我。

    「你還會關心我？你不是只關心書彥麼！剛才我推開他，你為什麼不問問我

    的傷！為什麼只關心他有沒有事情！」

    說著，竟然準備掙扎著起來。而他的衣衫上，我已經看到了淡淡的紅色。

    「我沒有！御風，你冷靜點！先躺下來好不好？我不下車了，我在這裡陪你，

    好不好？」我現在只想要讓他換藥養傷，「你不要書彥換藥，那我幫你，好嗎？」

    「不必！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誰知，已經喪失理智，被嫉妒沖昏頭的朱御

    風，早就不顧自己的身子了。

    「御風！」

    「滾！不要你的同情！」

    我被他推開，跌坐在了一旁。

    「咳咳咳……」突然，看著他捂著胸口。

    「御風！」我大駭，清楚的看著他胸口已經一片血紅！傷口，還是崩裂了！

    「我不要……同情……」朱御風卻只是說出這幾個字，然後突然失去了意識。

    「御風！」

    我的大叫，讓書彥上車。

    「雲兒！公子昏倒了！快，快趕路！」書彥立刻吩咐上路。

    我撐著朱御風躺下，書彥立刻為朱御風簡單的換藥包紮。還好，如今的我們

    離戰很近，很快便回到了戰。

    第２３章傷３。

    我坐在床前，看著已經昏迷了兩日的朱御風。心中，有些迷茫。

    「這麼做，我會後悔嗎？」不自覺的，輕輕的自問。

    可是，後悔又如何，不後悔又如何。終究，我的心裡，或許除了朱戟龍，誰

    都不曾存在過的。

    「心……心兒……」微弱的呼喚聲，讓我從迷茫中驚醒。

    卻見床上，朱御風一聲聲的呼喚。那一刻，我卻只是看著，沒有上前也沒有

    動。

    看著他睜開眼，直到他的眸中有了我的倒影。我依舊只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

    居高臨下的看著蒼白的他。

    「心兒……是你嗎？是你，照顧我的嗎？」朱御風的手，吃力的撫向了我的

    臉頰。我沒有躲避，也沒有上前。

    「心兒？」朱御風是被我的沈默，弄的有些不解。

    此時，書彥正好端著藥走了進來。

    「公子，你醒了！」相對於我的平靜，書彥倒是有些驚訝。

    朱御風沒有看書彥一眼，只是出神的與我對望。

    「你好好休息吧。」最後，是我起身，準備離開。

    「心兒……別，別走……」他該是沒有什麼力氣的，可是為何我無法掙脫抓

    著我手腕的手。試了幾次，只能無奈的再一次坐下。

    「書彥，他該吃藥了。」我將頭轉向了一邊。

    書彥端著藥，扶著朱御風起身。朱御風只是看著我，喝下了書彥手中的藥。

    「心兒，是不是你……你照顧我的？」朱御風再一次不死心的求證。

    「是或者不是，重要嗎？」我不懂，他為何如此的在意這個問題。

    朱御風沒有再開口，手也慢慢的鬆開。一直到，他的手無力的垂在了床上。

    我起身，沒有猶豫，也沒有再看他一眼。看著門外明媚的天空，似乎心中也

    踏實了許多。

    「心兒，難道對你來說，我是如此的不重要麼？就算，我可以為你死，為你

    付出一切……你，也不會看我一眼嗎？哪怕，只是一眼？」

    朱御風的低語，輕輕的飄入了我的耳中。那一刻，我跨出了房門，只看到了

    一片秋色。秋海棠，該是要開了吧？

    自從朱御風醒來後，我便沒有再去過他的房內。

    一個人坐於院中，看著花團錦簇的秋海棠。猶記得，去年的這時，一人倒在

    雨中的海棠樹下。那時候，如同絕望了一般。

    那個時候，我便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可是，事實卻是，一次次的被傷害。

    其實，最終要怪的還是我自己。我不該繼續相信了他們，不該如此的天真。

    「小姐，您不去看看公子嗎？這幾日，公子每日都想要找您。」書彥一直呆

    在我身旁，只是我此刻才注意到。

    「找我做什麼？」我看著池塘，池邊的秋海棠更加的美豔. 「他說什麼，和

    您相處的時間不多。不過，我只告訴公子是您希望他多休息，他便沒有再說過要

    下床了。」對於書彥自作主張說的話，我沒有去追究。

    「書彥，無論我和他發生了什麼，也無論以後我和任何人發生什麼。你只需

    要沈默，只需要看著。」我的聲音，出現了冷意。

    「我明白了。」

    歎了口氣，看著蔚藍的天空。不知道此刻，朱戟龍在做什麼？是忙著找我，

    還是忙著國事呢？

    再過幾日，朱御風所謂的一個月時限就該到了。而他，也該走了。

    遠遠的，我看到雲兒端著一些點心走過來。點心，都是我喜愛的。可是，如

    今的我卻沒有一點胃口。

    「那日欲刺殺我的是誰？」雖然朱御浪如今不在，但是雲兒他們必然會調查。

    「這……我們還未查出。」不知道朱御浪下了什麼命令，戰的人幾乎有問必

    答。

    「那麼，朱御浪何時回來？」此刻，他本該是在千里之外。不過，他那日能

    夠回來，我也不能夠確定此刻的他到底身在何處。

    軍營中，那些將士都是他的心腹，加上琅邪的存在。如果朱御浪真的不在營

    中，遠在京都的朱戟龍又怎麼可能知曉。

    「主子再過幾日就回來。」雲兒有問必答，倒是毫無隱瞞。

    「你去看看朱御風如何吧。」揮退了雲兒，我只是看著點心出神。

    這些點心，應該是朱御浪先前和他們說過的。否則，誰會知道我的嗜好和口

    味。只是，我卻沒有一點胃口。

    看得累了，也坐得累了。天色慢慢的有些暗了，風也有了一絲涼意。

    「書彥，抱我回房。」

    我的話，讓書彥驚詫的看向我。

    「怎麼，沒有挺清楚我的話麼？」我好笑的看著書彥一臉有些扭曲的表情。

    「小姐……您……」不過，似乎帶著一點驚喜。

    「我累了，走不動。」

    其實，我並不確定書彥能不能抱起我。感覺上，他的身子很弱。

    只是，我以為錯了。書彥很輕鬆的就將我抱起，走出了涼亭。

    我只是勾著他的脖子，餘光卻看到了不遠處的朱御風。雲兒攙扶著他，而他

    卻定定的看著我和書彥。

    直到，書彥走入了長廊，也看到了他。書彥抱著我，就這麼站著。而雲兒扶

    著朱御風，也站著不動。

    「回房吧。」我的出聲，打破了這種死寂。

    書彥剛邁開了步子，卻被朱御風擋住。

    「心兒……你……你和他……」朱御風的眼眸中，有憤怒，也有絕望。

    「朱御風，你還是回房休息吧。再過幾日，你就該回宮了。」我靠在書彥的

    頸窩，閉上了眼。

    「你放開她！」朱御風衝動的想要將我拉開，卻被書彥躲過。

    「公子，這是小姐的命令。」書彥畢竟是我的小廝。

    「心兒，如今……算什麼？難道在你眼中，我連他都不如嗎？若是如此，你

    何必照顧我！何必……將我救活！」朱御風幾乎是用吼的。

    「照顧你，救活你，只是因為你是他的兒子。」如此冷漠的話，竟然是從我

    的口中吐出。

    朱御風身形有些搖晃，若不是一旁的雲兒扶住，早已跌倒。

    「這就是……你的答案？一個月……這就是你一個月的答案嗎？」朱御風苦

    澀的笑了：「哈哈……若是如此，你為何要救活我！倒不如讓我死了！讓我看著

    你和別人的親熱！比讓我死去還要痛苦！」

    「書彥，回房。」我沈聲，命令書彥繼續往前走。

    朱御風想要攔住，卻被書彥躲過。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再睜開眼。

    當門關上的時候，我清楚的知道，朱御風就在門口。

    第２４章傷４。

    書彥將我放置在了床上，然後站直。

    就如同我之前所說，他真的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的站著，感

    受著室內的靜謐。

    「書彥，將簾帳拉下吧。」我對著床邊的書彥，故意有些大聲。我的聲音，

    就算是門外也該聽的清楚的。

    書彥默默地將連長拉下，我只能透過半透明的帳子，看到書彥依舊站在床邊。

    沒有走動，也沒有離去。

    看了看床上的被子，我拿了一條透過帳子遞給了書彥。我想，他應該是明白

    的意思的。

    「睡吧。」說完，我褪去了外衣，鑽入了被子中。

    而書彥，真的是明白的。將被子鋪在了地上，吹滅了火燭。

    不一會兒，我聽到跌跌撞撞而去的腳步聲。我依舊看著床頂，出神的看著。

    「小姐，公子該是走了。」黑暗的室內，有書彥淡淡的語氣。

    「是啊……本來，他也就該走了。」

    閉上眼，我不再說話。就算是睡不著，我也只是想閉著眼。

    接下來的幾日，我一直讓書彥將我抱入房內，然後我們便是一個在床上一個

    則是躺在地上。自然，在別人眼中不是如此。在朱御風眼中，我已經和書彥同房，

    甚至是同床了。

    朱御風的身子，已經可以下床。傷口，也開始結痂。不過，我還是沒有去看

    他。倒是他，親自找上了我。

    坐在院中，我看到了走來的朱御風。雲兒扶著他，將他扶到我對面坐下。

    「心兒……」朱御風的樣子，很是憔悴。似乎是好幾日未睡一般，眼睛中布

    滿了血絲。

    「你怎麼來了。」我讓雲兒和書彥都退下。

    「你和他……你們每晚……你們……」朱御風閉上眼，卻怎麼都無法說出成

    句的話。

    「你想問，我和書彥是何關係？」我淺笑，「我和他的關係，你需要知道嗎？

    或者說，我有必要和你說麼。朱御風，一個月的時間也該到了。你，也該走了。」

    此刻，我是真的佩服自己。何時，我可以如此的冷漠了。冷到，心感覺不到

    一絲的跳動。

    朱御風有些不敢置信，眼眸中佈滿了深深的絕望。

    「對你而言……我到底算什麼？為何，前一刻對我還如此的溫柔，下一刻卻

    轉身決然離去！為何，前一刻你呆在我身邊，下一刻卻投入了另一個男子的懷中！

    為什麼！」說到最後，朱御風幾乎是吼出聲。

    我冷冷的看著他，那虛偽的微笑褪下。唇邊，只餘下嘲諷的譏笑。

    「投入另一個男子懷中？哈哈哈……你有資格這麼說嗎？是誰，將我擄來！

    是誰，在那一日晚上，如此對待我！那日，你們可不止一個男子！朱御風，你有

    什麼資格那麼說！」我從未忘記，那一日的屈辱。

    這麼多日的相處，我要的只是朱御風嘗到我的一切痛苦！

    「你……什麼，意思……」朱御風似乎明白了。

    「我什麼意思？你難道不明白，你豈會不明白！」我站了起來，一步步的向

    他逼近。

    「朱御風，知道得到了卻又失去的痛苦感受嗎？知道充滿了希望，最後只得

    到絕望的痛苦嗎！你可知道，我一直承受這種痛苦！在我以為，我可以好好的生

    活了。在我以為，我可以得到一些疼愛的時候。是你，是你們，將我再一次拉入

    了地獄！」此刻的我，如同鬼魅一般。

    「我……我們只是，想要你看看我們……」朱御風的聲音很輕很輕。

    「或許，我對以前的一切早已經釋懷。因為，戟龍一直給予我最大的包容和

    忍耐。我學著釋懷，學著忘記。只可惜，是你們讓我全部想起！只是，我已經不

    再是那個獨自忍受的朱素心！你們將我在一起送入地獄，你們便要付出代價。」

    最後，未再多看朱御風一眼，我默然離去。

    「心兒……到底，我做錯了什麼？為何，你對我永遠這般狠心……」風中，

    傳來了淡淡的哀傷和絕望。只可惜，我卻將門關上，阻擋了一切。

    朱御風依舊會每日找我，每次得到的只是我的冷言冷語。可是，他如同聽不

    到一般。依舊只知道訴說自己的情意，只知道任由著我一次次的用言語傷害他。

    「你走後，誰會來？」反正，再過幾日他也該要走了。

    「你那麼希望……我離開嗎？」朱御風沒有回答我，眸色黯淡。

    「有差別麼，無論我希不希望，你都是要走的。四個月，等你們時限滿了，

    我也就可以自由了。」對於朱御風，如今的我早已經冷到了骨子裡。

    「明日，二哥就會回來。而我……該走了。」最終，朱御風只是苦澀的道出。

    朱御浪？

    也是，他們必然是一個個按著順序來的。

    閉上眼，想起朱御浪。心中，卻開始充滿了恨意。

    他曾經許諾過，給我一份正常的感情。結果，卻用欺騙的手段，讓我受盡了

    痛苦！

    若是說，朱御風的痛苦，是我自己帶給自己的。那麼，朱御浪給予的痛苦，

    是我恨之入骨的！

    「朱御風，你知道如今皇宮中如何嗎？」最終，我還是沒有忍住。

    可是，背後卻沒有人回答我。

    「朱……」卻見朱御風的眼眸，赤紅充血的怒視著我。

    「你的心裡，就只有父皇！你為何，不曾關心過我！」他似瘋了一把，抓住

    我的手臂，不斷的搖晃。

    「放開！」用力的推開他，「你發什麼瘋！朱御風，我告訴你。沒錯，我關

    心的只有朱戟龍一人！因為，他是唯一一個真心待我的人！」

    「那我呢？我愛你至深，為你什麼都願意！可是，你卻連看也不看我一眼！」

    突然的暴怒，讓我有一些錯愕。所以，也讓我呆滯了一下。

    「什麼都願意？可是，你卻只是一次次的傷害我。你何曾問過我，我願不願

    意？朱御風，你心裡想的，只是你所謂的自私的愛！你想過我要什麼嗎？想過，

    我可以接受你的感情嗎！你沒有！你想的只有你自己！」

    再也克制不住，將心中所想的一切，統統吼出。

    「你……你是這麼想我的？我的愛……只是自私的愛？」朱御風一步步的退

    後，知道退到了亭柱旁。

    「朱御風，我只說一遍。若是你們真的欲對朱戟龍不利，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我沒有勢力也沒有能力去阻止你們做任何事情，但是我有能力讓你們永遠都得不

    到我！」

    這是我最後的警告。

    朱戟龍不可能不來找我，唯一的可能就是宮中有什麼是耽擱。

    風若其該是立刻派人找我，甚至要找到戰的。

    可是，卻依舊沒有一絲消息。

    那一刻，我真的有些怕。

    怕朱御風他們真的計劃什麼，準備做什麼。

    「原來……在你的眼中，我竟什麼都不是……哈哈哈……什麼都不是啊……」

    凌亂的腳步，伴著朱御風顫抖的話語，漸漸遠去。

    本該是蔚藍的天空，卻異常的灰暗。

    不自覺的抬手，卻見天空漸漸飄下了雨滴。

    雨打海棠……

    不自覺的，想起了那個曾經躺在海棠下的我……

    朱戟龍……那個將我從傷痛中救醒的人……

    第２５章替身１。

    當我看到朱御浪出現在我面前時，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驚訝。

    朱御風走時，不斷的回頭。可是，我卻選擇視而不見。對他，或許我還是恨

    不起來，可是也不會去愛。

    「心兒，這幾日你在這裡可好？前些日子，遇到了刺客，你沒有受傷吧？」

    朱御浪關心的拉著我的手，將我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我有些出神，只是看著朱御浪。

    我終於明白，為何曾經我那麼怕看到他的厭惡。曾經，我會那麼希望和他親

    近。

    因為，朱御浪是他們三人中長的最像朱戟龍的。

    看到他的厭惡，那時候厭惡我和朱御海的關係。我如同看到了朱戟龍，看到

    了他對我的厭惡。

    原來，那時候，我便如此的在意朱戟龍對我的感覺了。只是，到了如今，我

    才明白自己心裡所想的。

    「沒什麼好不好的。你調查出那些黑衣人是何人了嗎？」面對他，想到他曾

    經的欺騙，想到那日的一切。再一次，恨意被挑起。

    「沒有，他們隱藏的很好，幾乎找不到任何的線索。」朱御浪該是察覺到了

    我的恨意，還有我故意的疏離。

    沒有再多說，我召來了書彥，準備回房。

    「等等，心兒，他是何人？」朱御浪拉住了我，將我的身子扳正，面對著他。

    「書彥，是我的人。」不準備解釋，也不想對他解釋。

    「什麼叫是你的人！你說清楚！」朱御浪有些氣惱的質問。

    「很簡單，他歸我。我和他的關係，你輪不到過問。」揮開了他的手，我帶

    著書彥離去。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要一直面對朱御浪。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克制住心

    底的恨。又能不能克制住，對那張相似的臉龐的思念。

    「小姐……」書彥有些侷促的跟著我進了房內。

    「書彥，你是不是已經猜測到了我們的身份。」我只是陳述事實。

    「在蒼穹，可以貴姓為朱的……只有皇親國戚。」書彥猶豫了片刻，實話實

    說。

    「呵呵，你真的很聰明。沒錯，如你所見，我是公主。而他們，卻是我的哥

    哥。」我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此刻如同自我唾棄一般，「你是不是覺得很噁心？

    哥哥竟然對著妹妹做那種事情。我和他們的關係，竟然如此？」

    「小姐，你該是被迫的吧？」誰知，書彥卻已經看透。

    「被迫……是啊，被迫……從我出生開始，每一件事情，就從未是如我所願。

    甚至於，連我都是被迫出生。」苦澀的搖搖頭，將心中的哀傷想要推出心門，卻

    發現徒勞無功。

    「小姐……」書彥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我，有些無措的站著。

    「書彥，若是我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可以幫我嗎？無論，我做什麼，要求

    你什麼。」收起了哀傷，我很認真的看著書彥。

    「我的命是小姐的，無論小姐身份是什麼，讓我做什麼，我書彥萬死不辭！」

    書彥的承諾，還有一種決絕在其中。

    我以為朱御浪晚上一定會來找我，甚至我已經做好了拒絕他的準備。可是，

    一直到月當空，他依舊沒有來。

    本想一個人到院中賞月，卻再出門是碰到了正要進門的雲兒。

    「小姐。」雲兒的手中端著一盤糕點，「這些是主子特地讓奴婢送來給您嘗

    嘗的。」

    我和她依舊站在門口，盤中的點心是我未見過的。

    「去院中吧。雲兒，你陪我一起賞月。」有一個人陪，也有一些意思。

    亭中，我坐著，雲兒則是站在一旁。

    天上的月兒分外的圓，輕輕的微風拂過臉頰，帶來陣陣涼爽。鼻間，一陣陣

    淡淡的花香流轉。

    所以得捻了一塊小點心丟入口中，淡淡的甜味，不膩卻有些爽口。入口即化，

    帶著一絲涼涼的感覺。

    「這是什麼？」有些奇異的看著點心。

    「這是主子從邊疆帶回來的。主子說，裡面加了一種叫薄荷的香料。」雲兒

    也不清楚，只能按著朱御浪說的告訴我。

    「薄荷？」這種香料我記得，曾經朱戟龍告訴過我，是邊疆的一個小國進貢

    過的。只是，沒有人知道怎麼用，所以一直放著罷了。

    「雲兒，你可知道朱御浪此刻在何處？」眼光流轉，我放下了糕點。

    「主子在書房。」

    「帶我過去找他。」

    我的命令雲兒不敢不從，自然領著我去了書房。

    其實書房離我的廂房不遠，只是我一直沒有好好的看過這裡的所有格局，所

    以一直需要有人帶著。

    「心兒！你怎麼來了？！」朱御浪看到我進門的那一刻，立刻站了起來，迎

    向了我，「雲兒，你下去。」

    房內，只剩下我和他。我看向了他的桌上，散亂的宗卷和許多的信件。

    「沒什麼，只是你送來的點心有些奇特，所以過來問問你而已。怎麼，你在

    忙嗎？」我走進了書桌，看到了上面甚至還有折子！

    「沒，沒有很忙。」他卻比我快一步，將東西收了起來，「桌上有些亂，都

    怪我沒有整理。」

    我笑笑，手覆上了他焦急收拾的大手。

    「我幫你收拾吧？」

    朱御浪只是愣愣的看著我，我將他手中的東西抽出，一件件的整理好。

    「心兒……你，你不厭惡我了？」

    「你為什麼會那麼想？你覺得，我應該厭惡你嗎？」他就這麼任由著我，將

    他的信件一件件的整理好，放在了一旁。

    朱御浪沈默了，沒有再說話。

    「以前在宮中時，我也一直這麼幫父皇收拾的。」我補了一句，沒有看他。

    手，被他抓住。整個人被他力量一帶，摟入了懷中。

    「你怎麼了？」我沒有驚詫，只是很冷靜。

    「你和父皇……你們……你們……」朱御浪起伏的胸膛，告訴我他此刻的心

    情。

    「你不是知道了麼？有什麼事情，是可以瞞得了你們的。」我退出了他的懷

    抱，隨意的拿起了桌上的一封折子。

    「心兒，那日……我，我們只是害怕你會愛上父皇！如果那樣子，你便不會

    看我們一眼了！所以，所以我們才會如此的！」朱御浪急著解釋那讓我最恨的一

    日。

    「御浪，你這個折子是寫給誰的？準備交給父皇嗎？」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卻沒有去理會他說的話。

    「心兒……」朱御浪無奈的看著我，最後妥協，「是，父皇要求我每個月都

    要向他報告一次軍情。明日，這折子便會送入京都。」

    「是嗎？」指腹摩擦著折子的表面，金色的折子讓我有一些恍惚。

    「心兒，你怎麼了？」朱御浪倒是一點都不介意我看到他的折子。

    「沒什麼。」我放下了折子，「海棠花開了呢。」

    朱御浪似乎被我莫名其妙的一句，弄的有一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御浪，今日月色如此好，陪我去賞月吧。」

    「好。」

    我們沒有理會桌上的東西，一起走出了書房。

    明月當空，月色下的秋海棠，搖曳著動人的身姿。

    第２６章替身２。

    「心兒，我只想和你相處一個月。若非你心甘情願，我絕不會碰你。」送我

    回房時，朱御浪留著這麼一句話，便走了。

    而我，卻沒有入睡。只是呆呆的站在窗前，看著園中夜色。

    若是我的估計不錯，那折子大半個月後朱戟龍應該會看到。若是他夠細心，

    便會發現我剛才做下的手腳。

    我身上用的香囊的香氣是獨一無二的，那是朱戟龍特地讓太醫為我調製的。

    我的指腹早已在香囊上摩擦了許久，那些氣味該是抹在了折子上的。

    這種氣味久久不散，就算大半個月後，還是有淡淡的餘香。朱戟龍若是對我

    熟悉，那麼他該可以察覺。而且，我早已用指甲在表面深深的刻出了一朵簡單的

    花的痕跡。

    朱戟龍是否知道戰的存在，我不清楚。但是，他如果知道我和朱御浪在一起，

    必然會對朱御浪有所防範。

    剛才的那些折子中，我看到了許多本該是呈給朱戟龍的。可是，此刻卻出現

    在了朱御浪的手中！還有那些宗卷和信件，都讓我清楚的知道，他們已經開始有

    動作了。

    怪不得朱戟龍沒有找我，因為他根本沒有時間！

    想到朱戟龍，不自覺的想起朱御浪那張和他極其相似的臉龐。

    「朱御浪……是你逼我恨你的……」對著月色，幽幽的聲音，似乎從地獄深

    處傳來。

    **********************************************

    「御浪，這裡有些無聊。不如，我們出去到處走走看看吧。」一夜未眠，可

    是我卻還是一早和朱御浪一起用膳。

    「心兒想去哪裡？」朱御浪自然是一臉的笑意。

    「不知道，之前和朱御風去了南城。可是，半路遇到了刺殺，有些掃興。」

    低下頭，有些不快。

    「心兒……」朱御浪立刻有些不捨，「對了！過些日子在玉山將舉行武林盟

    主的改選！心兒，你有興趣，去看看嗎？」

    「武林盟主改選？」心一驚，錯愕的看著朱御浪。

    朱御浪因為我的反應，怔住了一下。不過，立刻恢復。

    「我怎麼忘了，心兒不喜歡這些的……不如我們……」

    「我們去看看吧，我從未見過。」我自然要去！風若其是盟主，他的盟主令

    我早已給了雲娥了！

    若是改選，他怎麼交的出盟主令！況且，若是我也去了，只要我看到他，我

    便可以讓他帶消息給朱戟龍了！

    「好，那我們明日出發，你看可好？」朱御浪雖然不解我突然的興致，但是

    還是順著我。

    「好。」

    朱御浪準備的很快，等我第二日一早起來時，他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其實

    玉山離的很近。我們清晨出發，傍晚就到了。

    自然，住入了朱御浪的別院。我未曾想到，他竟然在此地也有別院。不過，

    他的解釋是，這是戰的。

    「沒有想到，戰的勢力竟然如此之大。難道，在蒼穹是無孔不入麼？」我半

    開玩笑的倚在朱御浪身上，而他再是靠在樹幹上。

    因為我說，我想賞花。所以朱御浪便陪著我，一起呆在園中。江南的景色，

    更加的美麗細膩，讓我有些迷醉。

    「其實，戰並非是我的。只是，當年無意間救了原本的主人。那人自知離大

    限之日不遠，便將戰托付給了我。」朱御浪似乎在我面前，從未向隱瞞什麼。

    「那你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如此一個龐大的可利用的後盾？」我靠

    在他的懷中，朱御浪看不到我眼中的冷意。

    「心兒，你想要嗎？」朱御浪的下顎抵在我的頭頂，手環著我。

    「我若是要，你便給？」波光粼粼的湖面，魚兒偶爾出來窺視廣闊的天空。

    「心兒，我早已說過。只要是你要的，我便全部給你。無論是什麼，哪怕是

    我的命。」朱御浪的氣息，環繞著我，「我早已經將戰交給了你，那塊令牌可號

    令任何戰的人。」

    令牌？

    我想到了此刻躺在我懷中的那塊令牌。我從未去仔細看過，也未去想過。原

    來，這令牌竟然就是戰的主令牌。

    「你不怕，我用著令牌，將你趕下如今你的位子嗎？」輕笑著，拿出了那塊

    權位的象徵。

    「命都可以給你，何況是只是一個小小的戰的主人的位子。」他反而笑得更

    為的輕鬆。

    「朱御浪，那麼你可知道。什麼才是我的要的嗎？」聽著他的笑意，我不知

    道為何，卻問了同樣問過朱御風的問題。

    背後的人，身子一僵。我可以感受到，他散發的淡淡冷意。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當我轉身看著他時，他卻已經閉上了眼。

    「是嗎？」我苦笑，最後掙脫了他的懷抱，「我累了，先回房了。」

    「心兒……」

    背後的呼喚，我沒有理會。

    朱御浪可以給我一切，包括他的戰，包括他的命。可是，卻不知道我要什麼。

    這……不是很諷刺麼？

    不過，如今的我，還知道自己要什麼嗎？

    此刻的我，只想要回到朱戟龍身邊。然後，緊緊的鑽入他的懷中，讓他的溫

    暖包圍我。只是，我現在不能走，也不能回去。

    回到房內，雲兒和書彥正在為我整理東西。

    「雲兒，你先下去。書彥，你留下。」我阻止了書彥的腳步。

    「小姐？」

    書彥似乎有些無措，可能是不知道我為何會留下他。

    「書彥，朱御浪將你安排在哪裡？」我知道，朱御浪將書彥安排在我旁邊的。

    因為，朱御浪的廂房就在我旁邊。

    「我住在南廂房。」書彥恢復了正常。

    「將你的東西搬到東廂房來。至於房間，讓管家安排。若是管家問起，說是

    我的意思。朱御浪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甚至，我可以確定。

    朱御浪該是連來問我，都是不可能的。我早已將他瞭解透徹，他斷然沒有勇

    氣想知道我的答案。

    果然，管家將書彥安排在我廂房的不遠處。朱御浪幾次欲言又止，卻最終什

    麼都沒有說。

    晚膳的時候，我只是告訴朱御浪，明日讓他陪我出去逛逛。

    就我和他兩人，自然他沒有了再提書彥的房間的意思。

    第２７章再收男子？１。

    玉山城內，由於要舉辦這武林大會，所以熱鬧非常。

    小販的吆喝聲，形形色色或匆忙或悠閒的人。

    「我想吃糖葫蘆。」當看到那紅紅的糖葫蘆時，我竟然提出了這般的要求。

    朱御浪似乎也有一些詫異，但是立刻為我買來。

    入口便是甜味，還未嘗夠酸味便泛上，直到咬到了山楂的心，竟有些苦味了。

    一顆終於下肚，卻讓我有些吃不消的濕潤了眼眶。

    「給你，不好吃。」塞入了朱御浪的手中，也不管如此一個男子拿著合不合

    適。

    「怎麼了？怎麼不喜歡了？」朱御風有著緊張。

    「沒什麼，就是不喜歡。我不想浪費，你替我吃下去吧。」說完，便先行往

    前。

    本來，我只是這般說說罷了。卻在我轉身想問他為何沒有跟上來時，見他竟

    然一顆顆慢慢的吃下去。

    朱御浪立刻察覺到我的意思，疾步走到了我身邊。

    「好吃嗎？」好奇他為何幾乎全部吃了下去。

    「酸酸甜甜的，我不喜歡這種食物。」誰知，朱御浪倒是非常的坦陳。

    「那為何你全部吃光了？」看著竹籤，甚至沒有剩下殘渣。

    「可是，這是心兒你第一次給我的食物。且，也是你希望我為你吃掉的。只

    要是你說的，我就吃。」朱御浪的眼中，是如此的認真。

    那一刻，竟有些無法面對他。轉身，看向了遠處。

    「那裡似乎很熱鬧，我們過去看看吧。」說完，我便立刻跑開。

    卻沒有注意到，朱御浪站在原地許久，慢慢的小心的將竹籤包裹在了錦帕中，

    收入了衣袖中。

    本來，我只是不想要和朱御浪繼續剛才的話題。可是，倒是真的看到了前面

    似乎有許多人圍觀。

    「賣身葬父？」好奇的看向了走來的朱御浪。

    「若是苦人家的孩子，為了可以安葬父親，便會如此。賣身為奴為婢。」朱

    御浪拉著我，「心兒，我們走吧。」

    我看著跪著的那個孩子，若是可以稱作孩子的話。他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

    比我小了一些的小男孩。

    「朱御浪，我想買下他。」

    我發現，自己的同情心似乎越來越氾濫了。之前的書彥，如今的這個孩子。

    朱御浪倒是沒有問我原因，真的我說什麼，他便做什麼。

    安葬了孩子的父親，便將孩子帶到了我面前。

    「以後，她便是你的主人。」朱御浪將孩子交給了我。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

    「奴叫襲水，今年已經十八了。」襲水有些澀然的看著我。

    「十八？！」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十八歲的男孩子，怎麼如此的瘦小。」

    我發現襲水身子一顫，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早已破損露

    出了腳趾的鞋子。

    「算了。御浪，給他買些衣服鞋子之類的吧。」我換了個方式喚朱御浪，便

    看到他一臉的驚喜和高興。

    將襲水帶了回去，便交給了書彥。如今，我的身邊只有書彥是可以信任的。

    至於雲兒，他們都是朱御浪的人。

    「書彥，教襲水一些該知道的事情。其他的，可說可不說。」不經意的看到

    了襲水一身的污垢，「帶她去清理一下自己。」

    書彥領著襲水下去，我和朱御浪留在了房內。

    「聽風提及，書彥也是你買下的？」朱御浪等他們離開，便開口。

    「有什麼問題？」我坐了下來，自己倒了一杯茶。

    「什麼時候，你喜歡管起了這種閒事了。我以為，就算是他們死在你的面前，

    你也不會在意的。」朱御浪的口氣中，有一些嘲諷。

    「御浪，你有什麼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嘲諷。」對於他的話，我只是皺

    眉。

    「我以為，你應該只在意的是父皇。不過，看來你還是在意別人的。是不是，

    他們長得清秀了些，所以看上了。」朱御浪說的倒是平靜。

    重重的放下了茶杯，茶水濺濕了桌上的錦布。

    「朱御浪，你將我當成了什麼人！你當我，是荒淫的下賤女子嗎？！」這一

    次是真的憤怒。

    只是，這一次朱御浪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抿著唇，臉上可見的憤怒和克制的

    握緊了雙拳。有些疑惑，他為何會有如此的表情。

    「朱御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覺得提高了語調。

    誰知他卻是歎息，最後有些無奈和淒然的看向了我。

    「心兒，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在你的眼裡，我們一直強迫你，一直傷

    害你。可是，你是否想過，我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你？」朱御浪將目光調向了

    晴朗的天空。

    「你只覺得父皇對你最好。可是，他一樣看著你和我們糾纏，看著你所謂的

    受傷。從一開始，父皇便也是用強迫的手段得到你。我們與他，又有何異？從始

    至終，我們對於你的感覺，從未到達過兄妹之情。只是，那是你想要的，我們便

    克制自己，用盡一切辦法給你這種感覺。」

    朱御浪的話，讓我震驚的後退。

    「心兒，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你。可是，你什麼時候能看清楚呢？就

    如同你一直只希望我們成為你的哥哥一般，我們卻是一直希望可以成為你的愛人。

    若是說我們強迫你接受，你又何嘗不是在強迫我們接受你希望的感情？」

    這樣子嗎？

    真的……是如此嗎？

    朱御浪的每一句話，都敲擊著我渾濁的思緒。每一下，痛徹心扉。

    「你說這些，又有何用！至少，朱戟龍不會如同你們那般噁心的對我！」幾

    乎是吼的，震顫了胸口。

    「那麼心兒，你呢？你為了扳倒舒嬪，所做的事情又是如何呢？心兒，你一

    直要求著我們。可是，你可曾想過自己做的何事？」朱御浪苦笑，「你已經猜到

    了我是誰，卻還是一次次的選擇試探。你不喜歡大哥，卻故意接近他得到你要的

    東西。你接近風，只是為了復仇，勾引他沈淪。」

    朱御浪沒說一句，我便後退一步，最後幾乎是虛軟的跌坐在椅子上。看著朱

    御浪一臉的哀痛，我卻只覺得麻木了。沒有知覺，沒有痛覺。

    「你們……都知道？」我幾乎有些不敢問出口。

    「是，都知道。大哥，早就知道了一切。他知道你想要知道他的一切事情，

    便故意讓你輕易的得到。可是，心兒，我們如今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你希望得

    到的嗎？」朱御浪慢慢的向我走來。

    我希望的？

    這一切……是我希望的嗎？

    第２８章再收男子？２。

    「你一直希望我們彼此之間爭鬥，如今我們也不斷的

    爭鬥。就算，為了你我們聯合了。可是，彼此之間的心結早已種下。你希望我們

    恨舒嬪，如今我們也恨透了她。甚至，你希望我們……」

    「夠了！」不等朱御浪說完，我大聲的喝止。

    「朱御浪，你自以為瞭解我嗎？你以為，我希望的這些，真的是我希望的嗎！

    若不是被你們逼到如此，我何苦做這麼多你所謂的希望！」第一次，我失控的對

    著朱御浪大吼，「我要的，只是平靜的生活！可是，你們誰能夠給我？你們一個

    都不能！」

    心，痛的幾乎窒息。無法再面對朱御浪，也不想面對任何人。推開朱御浪，

    幾乎是逃避一般的衝出了門。

    「心兒！」

    身後的呼喚，卻似沒有聽到。一直狂奔，最後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到了哪裡。

    看著滿園的海棠，無力的靠在一根樹幹之上。

    可是，朱御浪說的所有話，如同毒蛇一般，緊緊的鎖在了心頭。

    我一直想過平靜的生活，有一個疼愛我的父親，一個寵愛我的母親。或者，

    有幾個兄弟姐妹。然後，嫁給一個愛慕的人。就這麼平淡，平靜的度過一輩子。

    這便是我一直想要的，這便是風若其第一次出現後，當我得知了一切時，所

    希望的生活。

    但是，朱戟龍的出現，他的佔有，將我的一切夢都打碎了。我只能靠著去尋

    找或許存在的親情，才能讓自己不死去。

    其實，我真的是那麼在乎親情嗎？真的，是在尋找嗎？

    從一開始，我便知道腐朽的皇宮內根本不存在這種感情的。可是，我還是選

    擇一次次的去尋找。從朱御海和朱御風，一直到朱御浪，甚至琅邪。

    一次次的期盼，一次次的受傷害。因為痛，所以恨。因為恨，才讓我覺得自

    己是真實存在的。不是一個軀殼，不是一個木偶，不是一個早已失去了靈魂的人。

    「小姐？您怎麼會在此地？」突然，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心中一驚，表面卻沒有任何的異樣。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何時到了奴僕們所住之處。書彥剛帶著襲水沐浴

    好換了衣衫，大概準備向我覆命的。

    「襲水，這玉山城你可否熟悉？帶我去逛一逛吧。」看了看已經清洗乾淨的

    襲水，倒是長得眉清目秀。

    「襲水打小便住在玉山城，所以很熟悉的。」襲水倒是很乖巧。

    「小姐，您準備出去，不和朱公子說嗎？」書彥卻有一些擔心。

    「讓襲水帶我去逛逛，書彥，你去和朱御浪說一聲，不用跟著我。」帶著襲

    水，出了府。

    沒有人敢攔住我，而我也知道，暗中有人也保護著我。天已經黑了，街上早

    已亮起了萬家燈火。不過，熱鬧不減白日。

    「小姐……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襲水似乎有些懼意，讓我挑眉。

    「襲水，你可是男子，為何如此害怕？況且，如此熱鬧的大街，有什麼可怕

    的。」我看著襲水的面色有些變化，但是沒有點破。

    我環顧了四周，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卻還是看得清楚。有些事普通的百姓，

    有些卻是有武功之人。單看衣著和手中所拿的兵器，或者是身上的佩劍，便可知

    一二。

    「襲水，你看這髮簪如何？」我隨意的挑起了翡翠綠的髮簪。

    「很美，若是小姐佩戴，非常相配。」襲水立刻附和。

    「呵呵，是嗎？」我笑笑，「老闆，這髮簪怎麼賣？」

    「小姐真是好眼光，這髮簪是上等翡翠製成。不過……這價格自然也不便宜。」

    小販有些獻媚，但是卻帶著為難。

    捻轉手中的翠綠，倒是真的是上等之品。沒有想到，這小小一個玉山城，倒

    是有如此之物。

    「小姐，這可是我從京城托人帶回來的。是真品的！」小販以為我的沈默是

    不相信。

    「我知道，那我……」

    「我買了！」

    未等我開口，手中的簪子卻被人一把奪去。

    「給，這是錢，不用找了！」轉身，卻見一英姿煞爽的女子丟了一錠金子給

    小販。

    「這……可是這是這位小姐……」小販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既然這位小姐先付錢，便是她的。」我倒是不是很在意，「襲水，

    走吧。」

    「可是……」襲水倒是瞪了那個女子一眼。

    反正我也並不是真的想買，倒是只想隨處逛逛。阻止了襲水，只想要離去。

    「小姐請慢。」還未跨出一步，身後卻傳來男子的聲音。

    無奈轉身，卻見那女子身旁多了兩個男子。他們的氣息，和我所見的不同。

    或許，是因為他們是武林中人。身上隨時都帶著佩劍，眉宇間有著正氣凜然之感。

    「蘭兒，這是這位小姐先看中的，你怎可奪人所好？」靠近女子的男子倒是

    有些指著。

    「哥，我……」

    「蘭兒！」

    女子想說什麼，卻被她的哥哥阻止了。

    「沒什麼，這簪子我也並未十分看中。這位小姐喜歡，且已經買下，那邊與

    我無關了。」淡然一笑，卻見三人都一怔。

    「小姐，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若是公子尋你……」襲水有些不安。

    「時間尚早，他也不敢說什麼。」我量朱御浪也不敢指責我，而且我可是看

    得很清楚。身邊好幾個，都是戰的人。

    「對不住小姐，舍妹年少不懂事。對了，在下是名劍山莊莊主，遊子明，。

    這位是舍妹，遊子蘭。這位是在下好友，墨夜維。不知小姐如何稱呼？」遊子明

    開口介紹。

    「朱素心。」我並未想隱瞞名字，「恕我不是江湖中人，所以並不知道你們。」

    「小姐不是江湖中人？！那為何……到這玉山城？」遊子明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只是笑笑，卻沒有回答。

    「小姐莫怪，在下唐突了。」遊子明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禮。

    「無妨。」說完，我也不想久留，有些想走了。

    「對了，小姐是第一次到此地嗎？我們雖然來過幾次，卻從未好好的遊覽過。」

    遊子明卻似乎沒有看到我想要離開的意思。

    「我只是來遊玩，幸好襲水是此地人，可以帶我遊覽。」保持著微笑，也沒

    有什麼不耐煩。

    「你們孤男寡女……他帶著你遊玩？」遊子蘭似乎有些不恥。

    「你莫要胡說！小姐是我的主子，我自然要跟在小姐身邊！」襲水先激動，

    衝著遊子蘭大吼。

    「襲水！」

    「蘭兒！」

    我與遊子明一同開口。

    「小姐見諒，舍妹無禮了。不如，那兒有個茶樓，小姐可否一同？當做是我

    帶舍妹的賠禮。」遊子明很有誠意的邀請。

    無奈，我只能答應。

    茶樓中，我、遊子明、遊子蘭，還有那個一直沒有開口過的墨夜維各做一邊。

    襲水則是站在我身旁，一言不發。

    「這幾日，玉山城舉辦武林大會，小姐若是有興趣，可以去看看。」遊子明

    滿臉的笑意。

    我點點頭，料想朱御浪應該也會去。倒是，我真要去瞧瞧，是否可以碰到風

    若其。

    「今年的盟主改選，不知道能不能見到風盟主。」遊子明自然不知道我認識

    風若其，自顧自的說下去。

    「呵呵，這種事情我不懂。我只不過是來遊玩的罷了。」我打斷了遊子明想

    要繼續的話題，畢竟那些我不想知道。

    「也是，看你那副千金小姐的樣子，這種事情你自然不懂！」不知道為何，

    我總覺得遊子蘭似乎很不待見我。

    可是，我卻從未想過。此刻的我，用真面目示人。就單是美貌，足夠讓任何

    一個女子視我為敵人了。

    「是啊，我們小姐是千金小姐，所以彬彬有禮。不像是有些人，粗魯不堪。」

    一直在一旁的襲水，終於看不下去。

    「你！你一個小廝，哪有你說話的餘地！」遊子蘭大怒。

    「襲水！」我冷下了聲，畢竟他們都是有武功之人，若是惹怒了可不好，

    「之前來的時候我看到一些糕點，你去幫我買來。」

    抽出了銀票，只想著打發襲水。

    「可是……我必須呆在小姐您身邊啊！若是公子……」

    「他你無須擔心，我的事情他管不了也不敢管。」終於，算是打發走了襲水。

    隨意的看向了樓下的大街，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沒有想到，我只是走

    開了一會兒，朱御浪便自己找了出來。

    「小姐在看什麼？」突然，一直沒有開口的墨夜維讓我一驚。

    我錯愕的看著他，沒有想到他會與我說話。

    「沒什麼，只是看看這裡的繁華罷了。」再繁華，終究不過是一夜。

    「小姐一個人呆著小廝到此地遊玩？」遊子明有些隨意的問。這一次，遊子

    蘭沒有開口，因為遊子明警告的眼神。

    「不是，只是想一個人逛逛罷了。」多餘的，我不覺得有必要和他們說明。

    還未等他們再開口，樓梯處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心兒，你為何不說一聲便出府？」隨後，我便落入了朱御浪的懷中。

    「我已經讓書彥告知你了，何況我想出府，需要親自告訴你嗎？」冷冷的看

    著朱御浪，也不顧此刻的場合。

    「我……我知道剛才是我不對，說得太多了。我也只是擔心你，你不熟悉這

    裡……」

    「我不熟悉，襲水熟悉。」一句話，朱御浪不再多言。

    看得出，他似乎對襲水有敵意，或者說他厭惡書彥和襲水。不過，我不知道

    原因。

    「沒想到小姐認識戰公子？！」我這次注意到，遊子明他們還在一旁。

    「游莊主，好久不見。沒想到，墨宮主也在。」朱御浪也注意到了他們，不

    過他們似乎認識。

    我看著他們幾人的寒暄，看來朱御浪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不低。而他的戰，看

    來也不是無名小派。

    「戰公子，不知朱小姐是你的？」遊子明眼眸在我和朱御浪之間流轉。

    「兄妹。」未等朱御浪開口，我便先行解釋。

    「呃……兄妹？可是，你們不同姓？」

    「戰大哥的父親與我父親是朋友，此次只是好意帶我來遊玩。」我立刻改口

    朱御浪的名字。

    不過，遊子明他們倒是很驚訝。因為從始至終，都是我開口。朱御浪只是坐

    在我身旁，肆無忌憚的摟著我。

    「小姐，糕點買好了……公子！」襲水一上來，便看到了我身旁的朱御浪，

    似乎嚇了一跳。

    拿過了糕點，丟給了朱御浪。明知道他不喜歡吃甜食，我卻有些故意。

    「這可是我特地買給你的，你吃不吃？」我是真的故意的，因為我只想看到

    他為難和痛苦的表情。

    可是，我卻失望了。朱御浪表情正常，一塊塊的吃下了肚。

    「你……」對於這樣子的朱御浪，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不自覺的，目光掃向了一旁。卻看見遊子明和墨夜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

    看著我們，而遊子蘭卻是不恥的樣子。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戰公子還有如此的一面。」遊子明爽朗的大笑，他的

    明朗卻讓我有些怔忪。

    「為何如此說？」我帶著不解。

    「江湖中人皆知，戰公子為人處事冷靜，性格瀟灑不羈。但是，不貪財，不

    好女色。不過今日一見，似乎有所出入。」遊子明意有所指。

    「但是，也只有面對小姐如此的女子才會如此吧。」墨夜維的一句話，卻讓

    在座所有人一驚。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保持沈默。朱御浪臉上似乎有些不快，卻沒有開

    口。遊子明是有些詫異的看著墨夜維。至於遊子蘭，卻是一臉惱怒的看著我？

    無奈的苦笑，為何每一次針對的是我呢？

    「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不想再呆下去，我此刻只想要離開。

    「游莊主，墨宮主，告辭。」朱御浪有禮的向他們告辭，我也只是頷首示意。

    「明日……你們會去會場嗎？」遊子明在我轉身的那一刻，突然開口。

    「會場？」不解的看向了朱御浪。

    「武林大會前夕，都會在玉山的山廟內佈置一個會場。所有到場的武林中人，

    可以商議改選之事。我想，盟主應該也會來。」朱御浪簡單的解釋。

    風若其也會來？

    「我們會去的。」我代替朱御浪回答，自然看到了朱御浪有些疑惑的目光。

    「心兒想去，我便會去。兩位，明日再見。」

    慢慢地往回走，卻想得都是明日之事。

    風若其會來嗎？此刻的他，該是十分忙碌的，又怎麼可能來？

    可是，若是來了，我又如何將盟主令告知他在雲娥手中呢？

    就算他知道了，此刻人在玉山城，又如何能回到京都？

    「心兒，你怎麼了？怎麼一言不發？」

    一直回到了府中，我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過。

    「你……還在氣惱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你知道

    的，我只是嫉妒啊！我嫉妒你對書彥那麼信任，嫉妒你關心襲水！我……我……」

    看著朱御浪急切的解釋，我卻笑開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只是有些累了，所以沒有什麼力氣開口罷了。」

    「你累了！那你快些回房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來叫你，可好？」

    相對於朱御浪的喜逐顏開，我只是淡淡的點頭，進了房內。

    看來，一切只能留待明日再說了。

    第２９章情動幾何１。

    我以為山廟該是不大，卻未想到卻是一座大寺廟。

    當朱御浪帶著我走入時，裡面早已聚集了許多武林中人。朱御浪一一的為我

    指明身份，可最終我卻誰都沒有記住。

    環顧了四周，沒有見到風若其。看來，他還沒來。

    「心兒，你在找誰？」朱御浪注意到我的尋找。

    「沒什麼，我只是看看四周的佈景罷了。」我不準備告知到他。朱御浪知道

    風若其是我的人，但是他不會知道風若其盟主的身份。若是我沒有記錯，在武林

    中風若其應該是叫做冥風的。

    「戰公子。」身後，傳來了有禮的招呼聲。

    「游莊主，墨宮主。」原來，是遊子明他們。

    「沒想到，戰公子真的帶朱小姐來此。」遊子明對於我的出現，似乎還是有

    些詫異的。

    我衝他們笑笑，也不多說。

    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到齊了。一個老者開始站在前面說一些有的沒有的，我

    只是坐在朱御浪旁邊，靜靜的聽著。

    「盟主已經掌管我武林許多年了，這一次該是改選的時候。況且，這一次這

    麼重大的事情，盟主卻只是說有事不能前來！」老者說的義憤填膺。

    「每一次，盟主都是如此說！他從不把我們這些武林同道看在眼中！」

    「改選盟主！」

    「讓有能力的人擔任！」

    立刻，幾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附和。

    「戰公子，你怎麼看？」墨夜維看向了朱御浪，而朱御浪卻是看了我一眼。

    「盟主是誰和我無關。心兒，你覺得呢？」

    聽到朱御浪呼喚我的名字，我卻依舊有些出神。

    為何風若其沒有來？

    是不是京都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朱戟龍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早已告知過風若其，若是我不在，讓他保護朱戟龍。若是此刻他不在，必

    然是有事耽誤了！

    「心兒？心兒？你怎麼了？」朱御浪的連續呼喚，終於讓我回神。

    「什麼事情？」看著更加嘈雜的內堂，我有些煩躁。

    「這換盟主的事，你怎麼看？」不止是朱御浪，遊子明、遊子蘭和墨夜維一

    起看著我。

    「我不懂這些。不過，真讓我說。這盟主有什麼好換的，換了一個又如何？」

    嘲諷的看著眼前爭吵不休的人，「一個個都是為了自我的利益罷了。是誰當，又

    有何差別？」

    「那麼，心兒是不同意？」

    我看了一眼朱御浪，覺得他今日話有些多了。

    「我同意與否，又有何關係？我想回去了，看著這些人，有些噁心。」我不

    管他們是否會聽到，只是覺得頭痛。

    「各位安靜！安靜！看來，大家都已經決定改選了！」老者再一次開口。

    「等等！」誰知，朱御浪卻站了起來，「我不同意！」

    不止是我，所有人，包括遊子明，都驚詫的看著朱御浪。

    「戰公子，您的意思是？」老者似乎還是比較尊重朱御浪的，有禮的問。

    「我的意思很明確，我不同意改選。如今，盟主不在，而我們卻背後商量這

    種事情，有違道義。況且，這麼多年盟主所做作為也是世人共見。就算是改選，

    也該要盟主在場。」朱御浪的一番話，說的煞有其理。

    本來想要改選的一部分，也紛紛點頭同意。

    「戰公子說的沒錯，我們趁著盟主不在做這些事情，有違俠義之風。」誰知，

    墨夜維也站了起來附和。

    漸漸的，廟堂內一邊倒的局勢，變成了雙方的對峙。不經意的，我也發現了

    幾個所謂的正派掌門看我們的眼神有些陰狠。看來，這江湖和宮廷也沒有區別。

    宮廷爭奪的是駕於天下的權利，江湖爭奪的是駕馭英豪的勢力。

    最終，沒有爭出一個結果。各派掌門無奈，只能將大會延後，期望風若其的

    出現。只能等待他出現，再做最後的決定。

    本該是立刻下山的，我卻被山上的美景所惑。靜靜的看著後山金色餘暉下的

    玉山城，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心兒，我就知道你會在此。」朱御浪不知何時走到我身後，順勢摟住了我。

    「我一直很好奇，你們到底是何種關係？」未料到，墨夜維卻不知何時一起

    來的。

    「墨宮主，你從來不是好奇的人。」朱御浪的語氣中，有著一絲警覺。

    「戰公子，你也不是一個聽從他人之話的人，不是嗎？」墨夜維似乎也打著

    啞謎。

    本該是一片祥和的美景，此刻卻被他們都打亂。

    「我只想要看景色，若是你們繼續打啞謎，那麼請離我遠一些。」難得的輕

    松，不想要被任何人打斷。

    朱御浪和墨夜維突然都沒有了聲音，留我一人安靜的看著漸漸西沈的斜陽。

    金色的餘暉，將整個玉山城照耀的如同置身在光暈之中。

    閉上眼，感受著山間吹來的徐徐微風。那一刻，蒼茫的天空似乎離我很近很

    近。似乎，只要伸手，只要向前，便可以觸及。

    「心兒！你做什麼！」身後驚慌的聲音，以及腰間的有力手臂。

    這才讓我發現，原來不知不覺，我竟走到了崖邊。若是一個失神，可能便是

    萬劫不復。

    可是，摟著我的，不是朱御浪，而是墨夜維。

    「多謝墨公子，你可以放開我嗎？」未等朱御浪發作，我便退離了墨夜維的

    懷抱。

    「多謝墨宮主相救，我和心兒也該走了。」

    朱御浪說完，便帶著怒氣拉著我離開。我沒有阻止他，也沒有說什麼。回了

    馬車，任由著踢踏的馬蹄濺起塵土。

    回到了府中，朱御浪卻沈默的回了書房。而我，則是隨著迎面而來的書彥和

    襲水回來房內。

    「書彥，你先下去。這裡有襲水伺候，便夠了。」看著書彥退下，我靜靜的

    看著襲水。

    「小姐……您，您為何一直……一直看著我？」襲水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卻不開口。

    「小姐……」襲水的聲音中，已經出現了瑟瑟然的顫抖。

    「襲水，你還準備瞞我到何時？」

    終於，我抬頭看著眼前慌張的襲水。

    第３０章情動幾何２。

    「小……小姐，我，我不懂您說什麼……」襲水卻開始後退了幾步。

    「你是不懂，還是裝不懂？襲水啊襲水，你難道真的準備讓我在眾人面前剝

    去了你的偽裝，你才願意承認？」我的語氣，早已沒有了溫暖。

    「不……不是的！小姐恕罪！」襲水跪了下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故意的！」

    我歎了口氣，本來只是想嚇嚇他罷了。

    「你起來吧。」我拉著襲水起來。

    看著襲水依舊有些害怕的神情，我有些心軟。

    「襲水，你為何不向我說明？你明明是女子，卻為何在我說你是男子時，你

    卻沈默？」我真的有些不懂。

    怪不得，我一直覺得襲水明明已經十八歲，可是身子骨卻如同十五六歲的男

    子。若不是之前看到襲水看見女子飾物和胭脂水粉的反應，還有襲水每晚不與書

    彥一起去沐浴，我還真的一直被蒙在鼓裡。

    「我以為……若是說了，小姐便不要我了。」襲水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小

    姐當時錯認我是男子，若是我頂撞了小姐……我怕，我怕小姐……小姐氣惱不要

    我……」

    我一怔，看著眼前依舊有些害怕的襲水。

    的確，有些主子不喜歡奴才頂撞糾正自己的錯誤。若是奴才犯了，輕則打罵，

    重則趕出府邸。無怪乎，襲水一直不敢承認。

    「算了，那你以後繼續穿著男裝吧。」我思索了一會兒，「每晚我會讓書彥

    送熱水進我房內，而你每晚過來沐浴。」

    「小姐！這萬萬不可！我是奴婢，不可以的！不可以的！」襲水再一次跪了

    下來。

    「好了，我既然都不讓你們自稱奴才奴婢了，又怎麼會在乎這些。況且，我

    這麼做自有我的用意。」想到朱御浪，我便下次決心。

    就算他之前說的全部都是對的，那也沒用。傷害早已對我造成，我又怎麼可

    能如此原諒他！

    對他的恨，從未消失。可是，對他那張臉的思念，卻也已經有些氾濫。或許，

    只有靠著忙不完的事情，才可以讓我冷靜。

    一直到晚膳後，我都沒有再見到朱御浪，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讓書彥送

    了些熱水進房內，便沐浴好，然後讓襲水沐浴，換上男裝。

    「小姐，這樣子好嗎？」此刻的我，一人坐於桌前下棋。

    「沒什麼好不好的。」有些無聊。

    當朱御浪沖入我房內時，我倒是一點都不驚訝。只是，他看到襲水，似乎很

    驚訝。

    「你出去！」幾乎是吼著，讓襲水有些害怕的出了門。

    「你怎麼了？」我挑眉，繼續悠閒的下棋。

    「夠了！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有了一個書彥還不夠？現在還要加襲水，是不

    是！」朱御浪一把將我桌上的棋子和棋盤揮掃在地，不過我依舊只是淡漠的坐著。

    「你又想繼續昨日的話題？也罷，那我就實話告訴你了。」我嬌笑，「或許，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如此的女子，就是喜歡收集一個又一個男子。」

    「你……你……」朱御浪後退幾步，卻只是捂著胸口，喘著氣。

    「若是沒什麼事，你可以出去了。我想，我還是習慣襲水服侍我。」故意笑

    的開懷，也不在意地上凌亂的棋子。

    「難道……你就一定要這般折磨我嗎？我只想要和你相處一個月！為何，你

    卻不能給我一個屬於我的一個月？是不是……你是不是也對，也對墨夜維有意了？

    是不是！」

    朱御浪突然扯到墨夜維，倒是我沒有料到的。

    「哈哈哈，你怎麼想，怎麼認為，就怎麼是了。反正，我說什麼，你現在聽

    得進去嗎？」我不認為，此刻的朱御浪還能聽進去我說的話。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朱素心，你不是說你在意的只有父皇！如今，你和

    他們又算什麼！我對你而言，又算什麼！」

    我看著激動的他，一點情緒都沒有。

    「我與誰有關係，朱戟龍都不會理會，不會管我。而你，又有什麼資格過問。」

    沒有憤怒，沒有情緒，只是淡淡的陳述事實。

    「你……你……」朱御浪幾乎是狼狽的衝出了門，門被大力的關上。可是，

    我卻知道他沒有走。門上的人影，告訴我他只是靠在門上。

    我慢慢的起身，準備走入內室休息。

    「心兒，你到底還要我如何？」朱御浪低低的聲音卻傳來，「你永遠讓我捉

    摸不透，前一刻明明還好好的，為何下一刻，卻拒我於千里之外？」

    我不知道，他是否是在和我說，因為他沒有停頓。

    「你不希望我管你，我便隨你。你明知我不喜歡甜食，卻故意給我吃，我也

    吃下去。你說不希望改選，我便阻止，哪怕那樣子讓戰成為眾矢之的。你說一切，

    我都聽了。可是……為何你從不曾願意聽我一句呢？」

    他說的，為何我卻不能明白。

    「風告訴我，你應該對他心的。可是……卻還是那麼冷漠的看著他離開。最

    後，他無法確定你到底是否有沒有心。可是，我卻知道，你是有的。只是，你的

    心很深很深，深到我觸及不到。或許，你的感情，你的心，都給了父皇了，是不

    是？」

    我慢慢的開始走入內室，卻依舊聽得到他的話。

    「難道，我不可以嗎？父皇能做到的，我也可以的。我只求你，看我一眼，

    可好？哪怕，你只是想要利用我。哪怕，那只是給我一點點甜頭。只要能看我一

    眼，只要你給我一些專注……」

    閉上眼，我不想再聽下去。

    他的話，說得如此動人。可是，冷漠如我，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知道何時，耳畔的聲音沒有了。床前，卻站著襲水。

    「小姐……是公子讓我進來服侍您的。」襲水有些無措的看看身後，我卻發

    現，朱御浪站在那裡。

    「襲水，上來，將紗帳放下。」紫色的紗帳慢慢落下，我看到了朱御浪卻是

    定定的站著。

    我將衣物一件件褪去，襲水立刻會意。衣服丟出了紗帳，而朱御浪，也跑出

    了房間。

    「小姐……」襲水有些不安。

    「你我都是女子，今晚便睡在一起吧。」

    蓋上被子，我閉上了眼。

    可是，眼前卻是朱御浪絕望，哀求的眼眸。

    一夜，無法入眠。

    第３１章情動幾何３。

    再見墨夜維和遊子明，卻是幾日後。朱御浪有些事不在府內，管家只能告訴

    我。

    「戰大哥不在府內，不知兩位是否需要等他回來？」我只能代替朱御風接待

    他們。

    「是嗎，那有勞了。」遊子明永遠都是風度翩翩，彬彬有禮。

    我只能帶著兩人到了後院，隨意的坐於涼亭中。

    「小姐。」襲水依舊是一身男裝，將茶水點心送上。

    我只是安靜的陪著他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近，小姐可碰到什麼危險？」誰知，墨夜維突然問了我一句讓我疑惑的

    話。

    「危險？」不太明白，這幾日我都沒有出去。

    不知道最近的武林大會如何，反正我並未再去過。至於朱御浪，則是很難得

    才會見到他一次。

    「那日戰公子反對改選，已經引起了幾個門派的仇視。甚至，不知何處他們

    打聽到這和小姐有關係，所以我恐怕他們對你不利。」墨夜維似乎一點都沒有覺

    得自己說的有何不妥。

    「我想，以戰大哥的能力，可以保護我。」我淡然一笑，若是朱御浪沒有這

    本事，又如何可以將我從宮中路劫而出。

    「似乎小姐很相信戰公子？不過，戰公子如此的遵從小姐的意思，該是你在

    心中很重要。」遊子明本來一直沒有開口。

    他的話，讓我多看了他一眼。不過，也只是笑笑。

    我對朱御浪是否重要，我不得而知。

    「對了，那個盟主沒有出現嗎？」現在，我關心的是風若其。

    「未曾出現，各大門派也有些急躁了。」回答我的，還是墨夜維。

    幾乎，我們也沒有說什麼話。畢竟，我和他們根本沒有什麼話題可說。還好，

    過了不久朱御浪回來了。

    既然他來了，我便起身離開。在和朱御浪擦身而過時，他似乎想開口什麼。

    不過，我沒有理會，只是穿過他離去。

    一直到了很晚，我已經沐浴好，才發現不知何時朱御浪已經坐於外室。

    「我在裡頭沐浴，你坐在這裡，若是被別人瞧見，又該說些閒話了。」頭髮

    還有些濕，不過我倒是不太在意。

    「心兒，你就那麼在意別人如何說我們嗎？」我以為，朱御浪只會一笑而過，

    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接了話。

    唇角的笑意褪下，淡漠的坐在他對面。

    「我是否在意，重要嗎？反正，如今也已經這般了。」我是掠過了他一眼，

    卻不難發現，他眉宇間似乎帶著淡淡的倦意。

    「這幾日，你記得呆在府中，若是要出去一定要帶足護衛。」朱御浪收起了

    淡淡的哀傷，換上了嚴肅。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從剛才墨夜維的話中，我就聽出了些端倪。

    「最近我幾次出去，都遇到了埋伏。我恐怕那些人便是衝著之前盟主改選之

    事而來。剛才遊子明他們已經向我說明，我的猜測沒有錯。」朱御浪一臉的沈重。

    為了一個盟主之位，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沒有想到，江湖和宮廷也沒有什麼差別。我以為，出了那雕欄玉砌的宮牆，

    便是有一點輕鬆。可是，卻未料到，這宮外比宮內還危險。」閉上眼，有些疲倦，

    「宮內，只有陰謀和算計。宮外，卻是打打殺殺。」

    或許是我太過於悲傷，睜開眼卻發現朱御浪只是怔怔地看著我，卻一言不發。

    怔忪間，突然朱御浪將我一把推開。

    「你……」還未說完，便見一道寒光。

    立刻，刀劍碰撞的聲音，以及室內多出的黑衣人。

    「來人！有刺客！」朱御浪的一聲大喝，立刻衝入了另外一批人。

    「心兒，你找個地方躲起來！」朱御浪一邊護著我，一邊將我推到了一旁。

    我有一刻嚇住，只能呆呆的看著眼前混亂的一起。不知道何時衝入的一批黑

    衣人，與戰的護衛刀劍相向。朱御浪則是在我身前，不斷的阻擋所有攻擊。

    「你們是何人？」朱御浪一邊抵擋著劍劍致命的攻擊，一邊問。

    「我們是來取你們命的！」黑衣人的聲音，帶著陰森。

    可是，幾乎每一次的招式，都是衝著我而來。

    不過，朱御浪的武功勝他們一籌，慢慢的黑衣人開始處於劣勢。

    「說！誰派你們來的！」躲在朱御浪背後的我，看到朱御浪和護衛已經制服

    了所有的黑衣人。

    「我不會說的！」誰知黑衣人說完此話，竟然口吐鮮血，頭一歪斷了氣。

    「這……」雖然我一開始被嚇到了，但是此刻卻已經冷靜了下來。只是，沒

    有想到為何黑衣人卻就這麼斷氣了。

    「看來，必然是某個神秘門派派出的！竟然預知自己的死亡，甚至早已服下

    了毒藥！」朱御浪的語氣，是我從未聽到過的森冷。

    房內一片混亂，看來今晚我是不要想住下了。

    「心兒，今晚你睡我房內。」朱御浪突然的話，讓我抬頭看著他，「不！我

    的意思是，我怕你有危險。你放心，我不會碰你的！」

    看著朱御浪緊張的樣子，我有一些好笑。

    最終，我還是睡在了朱御浪的房內。而他，則是躺在我的身側。

    反正，我的身子早已被他碰過，就算此刻睡在一起，我卻已經是不在乎了。

    「心兒，今天是否被嚇到了？我應該注意些的，我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我

    會加緊查出，到底誰派來的！」朱御浪每一句話，都給出了堅定的承諾。

    我不發一言，心中卻想到了之前的刺殺。

    那一次，是和朱御風在一起的時候。若不是朱御風為我擋了一劍，我早已不

    知身在何處。這次的黑衣人，真的只是那些門派派來的？還是……和上次的一樣？

    「心兒，你怎麼了？」或許是我的沈默，讓朱御浪察覺到我的異樣。

    「那些黑衣人，真的只是因為我們的反對，就想要殺了我們嗎？還是……只

    是為了殺我。」越深入的想，越有可能。

    「什麼意思？」

    關於那一次遇到刺殺的事情，我沒有仔細和朱御浪仔細的說過。慢慢的，我

    開始敘述上次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他們可能和那一次刺傷風的是同樣的人……」隨著我的話，

    朱御浪也開始深思。

    「或許，埋伏你的是那些不滿的門派。但是，他們最多也只是埋伏你，只是

    想要打擊你罷了。可是，這些黑衣人卻是招招致命，且每一招都是衝著我而來。

    如此陰毒，如此的決絕，那些名門正派再如何，也不會這麼做。這不得不讓我懷

    疑，這些黑衣人和那一次黑衣人的關係。」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想置我於死地。到底，我是得罪了何人。

    「我會派人好好的查一查。」

    朱御浪最後只給了我這個承諾。

    第３２章情動幾何４。

    日子又恢復了平靜，朱御浪照常依舊待我出去逛玉山城。只是，今日武林大

    會正式的開了。至於改選之事，我也不想去過問。

    「聽說，盟主似乎回來了。」一早，朱御浪陪著我上玉山，一邊隨意的提及。

    「是嗎？那麼，看來改選之事是迫在眉睫了。」我讓自己保持淡然，可是心

    中卻有著滿滿的憂心。

    「心兒，我一直未曾問過你。之前，你為何一直反對改選？」朱御浪的問題，

    其實我早已知道他定然會問。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如此不公平罷了。而且，我做事一向隨性。」已經走

    到了山廟，那裡已經是人山人海。

    「戰公子，你們也來了。」還未站定，就見遊子明、遊子蘭和墨夜維走向了

    我們。

    「聽說，盟主回來了。那麼，今日就可以看到他了。」此刻的朱御浪，恢復

    了原本瀟灑不羈的樣子。

    「難道戰公子未曾見過？」遊子明對於朱御浪的話，似乎有些詫異。

    看著朱御浪點頭，我只是心中暗笑。若是朱御浪見過，在見到風若其的那一

    刻，必然早就知道他是誰了。況且，這幾年朱御浪一直在邊疆，就算回來，也該

    只是京都和江南兩地忙碌，又何來見風若其的時間。

    至於風若其，估計也只是所謂的武林大會偶爾會出現。我每次都能看到他，

    必然他是一直呆在京都的。若是不在京都，幾乎也是回去辦事情的。

    「聽說，前些日子小姐遭到了刺殺？」我一直呆在一旁沒有開口，倒是墨夜

    維先同我攀談。

    「嗯，不過也沒什麼。戰大哥可以解決。」對於墨夜維，我總覺得此人不簡

    單。單是他身上的氣息，讓我覺得有些陰冷。

    這和他表現出來的冷不同，那種冷帶著陰殘，似乎下一刻他就會將人吞噬一

    般的。記得朱御浪告訴過我，夜月宮是正派。那麼，墨夜維身上又怎麼會散發這

    種氣息？

    「朱小姐，你沒事吧？」或許是我的沈默，引起了墨夜維的沈思。

    「沒什麼，我只覺得，似乎墨公子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我清楚的看到

    他身子一僵，略到詫異。不過，轉瞬即逝。若不是以前朱戟龍一直練習我的觀察

    入微，或許我也不會發現。

    「對了，戰公子可對刺殺之人有什麼頭緒？他們，是準備針對戰公子嗎？」

    墨夜維似乎隨意的問起。

    「不知道，這些事情我從未問過戰大哥。不過，很奇怪，那些黑衣人似乎是

    刺殺我的。若不是戰大哥擋著，可能我早就成了冰冷的屍體了。」說完，我便笑

    看著墨夜維。

    這一次，我看很仔細。只是，墨夜維什麼表情都沒有。唯一的動作，便是輕

    皺了眉頭。

    「心兒，你和墨宮主說什麼？」朱御浪和遊子明已經談完了，回頭才注意到

    我和墨夜維在聊天。

    「沒什麼，這大會什麼時候才開始？」我知道如何去轉移朱御浪的注意力。

    「也該開始了，只等著盟主出來。」

    我和朱御浪，兩人和所有人一樣，同時看著高高的擂台。

    今日，得到了風若其的允許。通過比武，最後勝出的的與風若其比武，勝過

    了他便得到盟主之位。

    風若其……好久不見，不知道他如何。不知道，待會兒他是否可以一眼認出

    我。

    不經意的，我餘光似乎看到了墨夜維在觀察我。當我側頭時，他卻毫無避諱

    的看著我。他的眼眸太過於深沈，只告訴我這個人惹不起。

    不過，同時我還接收到了另外一道目光。是一旁的遊子蘭，用一種怨恨的眼

    神瞪著我。

    看看墨夜維，再看向了遊子蘭。我輕笑出聲，原來她喜歡墨夜維。

    「心兒，何事如此好笑？」我的輕笑引起了一旁遊子明的注意。朱御浪隨著

    他的話，也看向了我。

    「沒什麼，只是覺得如此場景有些好笑。」說完，發現有些人注意我們這邊。

    這便是我要的，剛才我聽聞有人請出盟主。朱御浪根本沒有爭奪盟主之意，

    自然不會上台。加上，等他看清楚風若其的樣貌，必然會將我帶走。

    只有此刻我製造一些人關注我們，這樣子風若其出現時才能立刻注意我這邊。

    「盟主到！」老者的聲音，充滿了嚴肅。

    當我看到出現的人，證實了我的猜測。果然，是風若其！

    朱御浪只看了那人一眼，立刻將我攬入懷中，飛身離去。不過，在最後的一

    撇中，我看到風若其往我的方向看了過來。只是，朱御浪太快，讓我不能確定風

    若其是否看到我。

    一路回到府中，朱御浪幾乎是黑著臉。而我，選擇沈默。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今日，你是故意要去的，是不是！你只是為了逃

    離我，逃離這裡，是不是！」每一個是不是，朱御浪都加強了語調。

    我沒有理睬他，只是看著桌上的茶杯。

    「為何，你一直想要逃離我？」只是，沒有我預料的怒氣。他從我的身後，

    將我緊緊抱住。因為我是坐著的，所以他必然是半跪在地上。

    我閉上眼，微仰著頭，只想感受接近深秋的風。

    「心兒，你真的那麼想要回到父皇身邊嗎？我，真的從來不是你要的嗎？」

    耳畔，傳來朱御浪輕輕的哀鳴。

    「今晚，我已經讓襲水來陪我。你……去住在別的房間吧。」我不知道這句

    話是如何從我口中吐出，只是等我意識到時，胸前的手臂勒緊著我的身子。

    「你是說笑的，是不是？你不可能……不可能……真的愛上襲水的，是不是？」

    朱御浪的聲音中，有著顫抖。

    「我累了，你先離開吧。」我用力的掰開他的手臂，然後站了起來。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心兒……」朱御浪有些祈求的看著我，我卻選擇轉身忽略。

    室內一片安靜，許久許久之後，凌亂的腳步，以及水聲。轉身，卻見朱御浪

    衝入了雨幕的背影。

    此刻，雨下的好大好大。

    「小姐……」不知何時，襲水已經在門邊了。

    「今晚，你不用陪我，你下去吧。」

    沒有用晚膳，因為沒有意思胃口。

    天黑了，夜幕降臨。只是，雨還是沒有停。淅淅瀝瀝，敲打著屋簷。

    閉上眼，將被子蓋過了頭頂，不想聽到一點點雨聲。

    那滴滴答答的聲音，就如同提醒著我自己。

    提醒我……

    我的心，此刻一樣的在無奈的哭泣。

    可是，為什麼卻不得而知。

    第３３章春藥的作用。

    朦朧中，感覺一股灼熱的氣息在頸項間流轉。柔軟的豐盈上，似乎覆蓋著灼

    熱的大掌。

    立刻驚醒，卻見朱御浪趴在我的身前。而我，竟然一絲不掛！

    「朱御浪，你做什麼！」我想要推開身前的朱御浪，卻在手掌碰到他的胸膛

    時感覺到了異樣。他的身子，太過於灼熱！

    「唔……」還未開口，朱御浪的唇被堵住了我。

    他的手，不斷的探向我的腿心。另一隻大掌，用力的搓揉渾圓的豐盈。

    突然，朱御浪從我唇上抽離。雙手撐在我的頭兩側，不斷的喘著粗氣。

    「你……你怎麼了？」我發現，今晚的他，有些不對勁。

    「心兒……你，你快走！走……我……我中了春。藥！」朱御浪一邊說，一

    邊克制著自己的手。

    「你……」我有些呆滯的看著他。雖然，不明白他為何會中這種藥。但是，

    他身上的酒氣告訴我，他喝了許多酒！

    「走！」朱御浪幾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我說過，決不會強迫你！快走！」

    看著眼前的他，那一刻我竟有些心軟。剛才，是我將他趕走。我不知道他去

    了哪裡，但是此刻他身上的衣物還帶著濕意，必然是淋雨了。

    此刻，他中了這種藥，卻依舊克制著自己。他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大顆的汗

    珠。

    「御浪……」歎了口氣，我拉下了他的脖子，將唇貼在了他的唇上。

    「心兒……我的心兒……」我知道，我的主動已經完全打破了他的自制力。

    「呀！」身下一痛，還未有所準備的花徑，已經被他的巨大撐滿。

    「對不起……對不起……」

    朱御浪的口中，喃喃著這句話。可是，身子卻用力的撞擊著我。

    我痛苦的閉上眼，知道此刻的他已經被藥力控制。我只能咬著唇，感受著他

    的分身大力的衝入我體內，乾澀的甬道承受著火辣辣的刺痛。

    胸前的豐盈，則是被他的大掌用力的搓揉。鮮紅的蓓蕾，早已經腫脹。

    因為痛楚，眼淚不自覺的流下。突然，朱御浪濕熱的舌尖竟然舔過了我的臉

    頰，將我流下的淚全部吞入了口中。

    慢慢的，身子有了反應。痛楚慢慢消失，從下體傳來一陣熱浪。

    「恩……」輕吟出聲，卻加快了朱御浪的衝刺。

    或許是藥力的關係，朱御浪的體力無窮無盡一般。而我，慢慢的開始覺得疲

    倦了。

    隨著他一下大力的衝刺，我只覺得身子一顫，然後昏睡了過去。

    待醒來時，卻見眼前是一張愧疚的臉。

    「心兒……我……」朱御浪緊張的看著我，眼中有著後悔。

    「你為何會中這種藥？」酸楚的身子，讓我無法坐起，只是將被子裹緊身子

    罷了。

    朱御浪看了我許久，似乎在猶豫。終於，還是開口。

    「剛才……我衝入了雨中，不知道該去哪裡。等我醒悟時，卻已經站在了一

    家妓院門口。怔忪間，卻被門口的女子拉了進去。我……我只是不斷的喝酒，沒

    有想到……」朱御浪看了我一眼，「心兒！我什麼都沒有做！真的！我發誓！」

    我歎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雨似乎還沒有停，我累了。」閉上眼，沒有理會他，我選擇了繼續睡覺。

    「心兒……」朱御浪帶著一些哀怨，卻讓我覺得想笑。

    我是真的累了，但是卻沒有想要責怪他。畢竟，就算他真的去找了，我也不

    會多說什麼。只是……心中可能會有一根刺罷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再一次睜開眼，卻見朱御浪依舊維持著我最後入

    睡前的動作。只是靜靜的，默默地看著我。

    「你……沒睡嗎？」我調整了身子，看著他。

    「我想看著你，只有如此，我才能感覺你就在我身邊。」朱御浪沒有問我，

    為何昨晚襲水不在我身邊。從始至終，只是握著我的手。

    「心兒……你真的，那麼想回去嗎？」朱御浪看我一直沒有開口，有些小心

    翼翼的問我。

    我抽出了在他掌中的手，一件件的穿好了衣衫，然後下了床。慢慢的走到了

    床邊，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可是，卻已經能感覺到一些涼意。

    一場秋雨一陣涼，或許再過不久，就要入冬了。

    「若我真想回去，你會讓我回去嗎？」我反問已經站在身後的朱御浪。

    他的手，穿過了我披散的長髮，將我整個的摟住。長髮，披散在我和他的衣

    衫之上。而他的未束起的髮絲，竟然因此和我的纏繞。

    「若是我們能如同著髮絲一般，可以這般永遠的纏繞在一起，該多好……」

    他的眼眸，只是看著我的發。

    「你從不想將我放回去。若是你想，昨日又何必急著離開會場。既然不準備，

    那麼不要再問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將髮絲慢慢抽回，看著我們的青絲完全的

    分開。

    朱御浪沈默了，他的臉色有些白，可是沒有像之前那般衝動的和我吵架。只

    是看著我，眼神卻是讓我揣測不出是什麼意思。

    「明日，我們回去吧。」這一次，朱御浪用的是陳述。我自然是明白，這個

    回去不是會皇宮。

    他說完，便離開了。沒有告訴我，他是去哪裡。而我則是一直呆在房內，過

    了許久，才召來了襲水和書彥。

    「書彥，明日我們便要回去，所以你準備一下。」這些瑣碎的事情，我還是

    交給了書彥。

    「小姐，那麼快就要走了嗎？」襲水的眼中，有著留戀。

    「襲水，其實這麼多日，我只是想要一個陪伴的人罷了。我知道，這裡是你

    的故土，你的爹娘墳都在此地。若是你不想離開，我便多給你些銀子，讓朱御浪

    為你找一戶人家嫁了。」若是襲水不願離開，我便直接和朱御浪挑明了襲水的身

    份。

    「不！襲水不會離開小姐的！」誰知，襲水卻突然跪下。

    「襲水，你這是做什麼，起來！」我拉著她起來。

    「我知道，小姐必然不是尋常人。但是，襲水還是願意跟著小姐。雖然，爹

    娘的墳在此，可是……我卻早已沒有了親人。是小姐買下了我，安葬了爹，所以

    襲水一輩子都是小姐的人！永遠跟著小姐！不管小姐到底是什麼身份！」襲水眼

    眸中的堅定，有些讓我震撼。

    「若是你想跟著我，那就跟著吧。」

    或許，是因為她的執著，竟然讓我覺得有些高興。

正文 【禁戀素心】（卷04）34-48

    第３４章再招惹男子？。

    準備啟程時，卻見墨夜維竟然來送行。

    「墨宮主，怎麼敢麻煩你送行。」朱御浪的話中，我怎麼都覺得有什麼意思。

    「難得和戰公子相處甚歡，那麼快就離別，自然該來送行。」可是，墨夜維

    說這句話時，卻是看著我。

    我尷尬的笑笑，和墨夜維行禮道別後上了馬車。

    這一次多了襲水，所以朱御浪安排了兩輛馬車。一輛，是我和他的。另外一

    輛，是書彥他們的。我不知道朱御浪和墨夜維說了什麼，等他上來時，臉上似乎

    有些愉悅。

    「沒想到……一個月過得如此之快……」看著車外風景的我，聽到了朱御浪

    幽幽的歎息。

    「那日……武林大會如何？」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呵呵，終究你還是問了。」朱御浪苦笑，「風若其依舊是盟主，因為沒有

    人可以勝過他。只不過，他在武林大會後，便發出了尋找你的命令。看來……他

    是注意到你了。」

    我回頭，朱御浪黯然神傷的樣子，衝入了眼眸。

    「朱御浪……其實，襲水是女子。」不知道為何，我還是說出了口。

    他吃驚的看著我，眼中有了光澤。

    「心兒，這不是可以開玩笑的！」

    「我從來不開玩笑。」淡漠的轉頭，再一次看向了車外。

    「為何……你不早一點說呢？為什麼……」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而我的意識，

    也越來越模糊。最終，陷入了黑暗中。

    「你不是說她很快就會醒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醒！」耳邊，傳來一個男

    子暴怒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讓我覺得有些熟悉。

    吃力的睜開眼，卻發現是在一個房內。

    「你醒了？」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了眼簾。

    「墨夜維！」我吃驚的坐起來，卻不知道這是何處，「其他人呢？」

    「這裡是夜月宮，你現在是在我的房內。」墨夜維卻沒有回答我，只是唇角

    似笑非笑，就這麼看著我。

    「你為何將我帶來這裡，其他人在哪裡？」我不認為，朱御浪會將我親手送

    給墨夜維。

    「心兒，你可知道，你可是一開始就吸引了我。其他人，你何必知道呢？反

    正，你也不是心甘情願的跟著戰的。」墨夜維此刻的模樣和之前完全不同！

    此刻的他，透出的是危險和邪佞的感覺。之前的他，卻是一片冷然。

    **************************

    在夜月宮內，我可以隨意的走動，唯獨不可以走出那道宮門。墨夜維不願意

    告訴我朱御浪去了哪裡，自然也不告訴我將我擄來的真正原因。

    「小姐。」身旁的書彥和襲水依舊跟著，他們也一樣被擄來。

    「陪我走走吧。」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園中走走。

    按照我的推斷，著夜月宮該是在山上的，因為這裡白日要比晚上暖上很多。

    甚至，有時可看到雲霧繚繞。

    此刻，不知道朱御浪是否在找我，風若其是否在找我。若是按照之前朱御風

    所言，接下來的一個月我該是和琅邪一起的。那麼，此刻琅邪是否又在找我呢？

    若是說，朱御風、朱御浪和朱御海的感情我還能夠理解，那麼琅邪所謂的感

    情，我是真的不能夠明白。他，該是和林玉雯一起，而不是我。

    不過，如今倒也好。這般，林尚書自然是不會支持朱御浪了，那麼也算是除

    去了一些威脅。不過，如今他們四人的聯手，倒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心兒，你也喜歡午後散步。」熟悉的聲音，屬於墨夜維，只是他和朱御浪

    一樣，都是叫我心兒。

    「墨公子，我和你並不熟悉。你如此喚我，不合禮數。」轉身走入了涼亭，

    雖然陽光明媚，卻依舊除不去漸漸進入深秋的冷意。

    墨夜維明顯被我說的一愣，許久沒有開口。本就冷漠的臉，更加的面無表情。

    只是，不知道為何，我卻覺得他的臉有些怪異，卻說不上來。

    「那麼，我們便從此刻熟悉起來，不知可否？」又換了表情，又成了一副溫

    柔的表情。

    「墨夜維，你到底有多少面目？哪一個，又是你的真面目？」我忍不住，脫

    口而出。

    或許是被我直呼其名驚住，墨夜維只是出神的看了我許久。

    「怎麼？你不敢用真面目面對我，一定要如此？」我終於明白了，他的臉或

    許不是真的臉！換言之，或許他帶了人皮面具。

    「心兒，我讓人做了些小點心，相信你會喜歡。」

    墨夜維擊掌，幾個侍女立刻端著盤子而來。看著石桌上的五彩點心，各種顏

    色。可是，我卻毫無胃口。

    「書彥，襲水，你們也坐下一起吃。」命令他們兩人坐下，故意在墨夜維面

    前，讓他們兩個吃他所謂的給我準備的點心。

    「你不喜歡吃？那我明日做些其他點心。」墨夜維沒有惱怒，依舊還是那麼

    溫柔。

    我本想要激怒他，就如同激怒朱御風和朱御浪一樣，只有他惱怒了，才可以

    脫口說出更多我想知道的。只是，墨夜維的克制力太好。

    「不用了，我不喜歡這些。」皺眉，對他恢復了冷漠。

    「那你喜歡什麼，我可以……」

    「不用！」打斷了他未完的話，「我不需要任何東西，尤其是你給的，我什

    麼都不需要。」

    我看到，墨夜維的臉色變了，或者說是眼神變了。那一刻，眼神竟然黯淡下

    來，甚至有了絕望的痕跡！

    絕望？怎麼可能，我根本幾乎可以說和他不認識。

    「我想起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你……」墨夜維有些倉促的未待說完，

    便起身離去。似乎，一點都沒有顧忌禮節。

    「小姐？」一旁，傳來了襲水的呼喚。

    「你們說，墨夜維到底是誰。」這句話，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書彥和襲水對看一眼，最後只是對著我搖搖頭。

    「或許，我今晚該好好的問問。」勾起唇，我有些明白。

    果然，今夜墨夜維沒有出現在我房內。

    其實我一直知道，這幾日墨夜維一到晚上，便會來到房內。只是，他不言不

    語，用灼熱的目光看著我罷了。

    就算是閉著眼，都可以感受到。

    看著當空的明月，我揮退了襲水和書彥，獨自一人到了墨夜維的書房。

    果然，他一個人在書房內喝悶酒。

    「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呢？今晚月色如此迷人，不如我陪你一起吧。」

    拿過了他手中的酒壺，我笑看著他。

    「你……你怎麼會來！」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我進了房內。

    「我來，只是想知道。或者說，我想確定。墨夜維，到底是誰。是不是，我

    認為的那人？」我看著他，幾乎想將他看穿。

    可是，他卻別開了臉。

    「我不太明白你說什麼。」

    第３５章原來你就在這裡。

    「不明白我的意思？還是，你故意不去明白。」眼眸，冷了下來。

    「心兒，你來找我到底有何事？」墨夜維語氣中有些不耐，可是更多的卻是

    侷促。

    我看著眼前的墨夜維，他已經放下了酒杯，卻不敢面對我。

    「墨夜維，你在怕什麼？怕我揭穿了你的身份，還是怕真面目示人？」再一

    次勾起唇，我卻覺得有些可笑。

    墨夜維依舊沈默，似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般。

    「若是你依舊如此，那我只能說，我想走了。這夜月宮我是呆不下去。而你

    這個連面對我都不敢的人，我自然也不想再見到。」

    話至此，我也不想多說，準備走出門去。

    「心兒！」手腕，被拽住，「好！我拿下！」

    我轉身，看著墨夜維慢慢的撕下了面具，薄如蟬翼，若不是我觀察力較好，

    真的看不出來。

    「果然是你。」看著那張臉，我苦笑，「琅邪，沒有想到，你和朱御浪一般，

    喜歡欺騙我。」

    以前，朱御浪扮成黑衣人。今日，琅邪又扮成了墨夜維。

    「我沒有騙你！除了這個面孔，我沒有騙過你什麼。我是琅邪，同樣也是墨

    夜維。這夜月宮是我一手創立的！」琅邪有些激動。

    「是嗎？你沒有騙我？」我一步步的走近，「為何接著墨夜維的名義來接近

    我，依舊用這個名字將我擄到此地。若真不想騙我，在第一次見面時，你就該表

    明身份。」

    琅邪被我逼的一步步後退，知道不能再繼續退。

    「我做這一切，只是希望你知道，我有能力保護你！比起皇上，比起他們任

    何一個，我也有這個能力！」琅邪將我抓住，摁在了懷中。

    我有一刻呆滯，任由著他抱著。

    「心兒，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知道，他們有的我也可以！這個夜月宮，就是證

    明！」他的聲音，從胸膛傳入了我耳中。

    「琅邪，我不明白。你該愛的，是林玉雯，而不是我。」

    或許，唯獨和琅邪，我們是沒有任何的特別的瓜葛的。從一開始，我便只是

    想從林玉雯那裡得到我要的。而他，也該是從始至終厭惡我的。

    「若是我能明白，又何必現在如此？你以為，我沒有掙扎過，沒有想要放棄

    嗎？」

    隨著他的話，我幾乎是用力的推開了他。

    「既然掙扎，那麼就該放棄。以前，你可以厭惡我，那麼請現在繼續厭惡吧。」

    我不想要他的感情，因為只讓我感覺到了虛偽。

    「我不能！我做不到！看著你和他們在一起，看著你依偎在他們的懷中，我

    只想要獨佔你！」琅邪卻不願意放開，再一次將我拉入了懷中。

    「琅邪，你的感情，我不要。」我閉上了眼，放棄了掙扎，「你可以前一刻

    愛著林玉雯，下一刻卻說是愛我。那麼，將來有一天，你也會如此對我的。你的

    感情，只讓我覺得虛偽。」

    「不是的！我對林玉雯，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有感情的！我對她，只有責任！」

    琅邪的手臂，環的我有些疼。

    「是嗎？那麼，你就該履行這個責任。」

    「心兒，你就是不願意接受我，是不是？」琅邪的話語，小心翼翼。

    「沒錯。」

    手，似乎有些鬆開。我稍微用力一推，他便退後了幾步。眼中毫無色彩，只

    是呆滯的看著我。

    「這……才是你的真心話……是不是？」

    琅邪滿身的酒氣，以及他此刻的樣子，讓我歎息。

    「既然，你已經將我帶來了，那麼我便必須要住上一個月了，是不是？」有

    些無奈，「那麼，就這樣子吧。」

    說完，我便轉身離開。畢竟，我曾經做過傷害他的事情。

    回到了房內，我拿出了金牌，靜靜的看著。

    「戟龍，你說的沒錯，最終我還是會後悔的。或許……我當時不該要求那個

    賜婚的……」漆黑的夜色回答不了我任何的話語。

    可是，就算是知道了今日的結局，知道了今日會和琅邪糾纏。我想，我還是

    會選擇這一條路。

    從我出生開始，這一條早已經為我鋪好。從誕生在蒼穹，從看著母親死去，

    從被朱戟龍接到了疏琉宮開始。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一個命運的輪盤，早已經注

    定好了。

    每一下的轉動，都操縱在了我的身份手中。我不能逃避，也躲不過。

    住在夜月宮中，倒是很自由。琅邪不會阻止我任何的事情，除了走出宮門。

    看著對面陪著我，欣賞著夕陽的琅邪，我再一次歎息。

    「琅邪，你這是何苦？」無論我如何的刺激他，如何在他面前和書彥或者是

    襲水親熱。琅邪每一次都只是苦笑著，默默地看著。他的眼中，有傷痛和絕望。

    可是，始終不願意離去。

    「那日，刺殺你的人的確是我夜月宮分支派出。可是，我們從不過問僱主的

    信息，所以要查出是誰，可能需要一些時間。」琅邪卻似沒有聽到我的話一般，

    硬生生的忽略了。

    「琅邪，我不會對你有感情的。你何苦，一直陪著我……」我再一次重複。

    誰知，琅邪卻只是苦笑。看著金色的夕陽，臉帶淒然。

    「我知道……你說的，我如何不知道？」他沒有看我，「可是，若是不陪著

    你。那麼，連見到你的機會豈不是都沒有了？見到你，看著你，陪著你。或多或

    少，我們還能說說話的……這樣子，就夠了……」

    心一痛，為了他。

    「琅邪，你這只是自欺欺人。」曾幾何時，我也曾如此自欺過。

    「那麼，你呢？」琅邪看著我，「御浪將一切都告訴過我。曾經的你，不也

    是如此嗎？」

    琅邪的話，幾乎刺中了我的心傷。

    「心兒，你對他們的感情雖然不是愛，但是至少類似。那麼，你該知道這種

    痛苦的，不是嗎？」他的話，似乎將我慢慢的蠱惑。

    「不要拒絕我的陪伴，好不好？我什麼都不需要，只要這一個月，可以和你

    呆在一起，就夠了。」

    看著那張俊朗的側臉，我卻沒有能力拒絕。

    讓我如何拒絕呢？

    現在的他，和曾經的我一樣。

    明知道對方有的只是與我不同的感情，甚至只是利用，卻還是甘之如飴的期

    盼著。

    「琅邪，我經歷過，知道那種痛。若可以選擇，我會選擇忘卻。就如同我現

    在一般，再也沒有任何的期盼。」最終，我收斂了心神。

    「可是，我卻寧願承受。」

    他的話，隨著有些冰冷的夜風慢慢的吹入了我的身體。

    身子冷了，心……也冷了……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天黑了。

    第３６章以身換承諾１。

    「小姐，您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

    午後，我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湖邊的木欄杆之上。湖面波光粼粼，可是卻已經

    出現了冷冽的冷清。

    「這裡，沒有紫籐蘿。」沒有看襲水，我只是看著遠方。

    昨夜，我如何都不會忘記最後與琅邪的對話。

    「琅邪，難道我只是利用你，你明知道卻還甘願？」

    「心兒，只要是你要的，我便信。」

    簡單的話，卻讓我覺得有些悲傷。他對我的感情，似乎很深。可是，我卻依

    舊無法明白他所謂的愛。

    「小姐，有些話，不知道我可以問嗎？」襲水有些小心翼翼的話，打斷了我

    昨日的回憶。看了一眼襲水，示意她說下去。

    「這位墨公子，是不是和之前的朱公子認識？他們，是不是都喜歡小姐？」

    我有些沒有料到襲水會問這些。

    「他叫琅邪，墨夜維只是化名罷了。至於他們對我的感情，都不是我在意的。」

    不是我不想回答襲水，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提到他們。

    「他們，該是可以為了小姐做任何事情的。」襲水很輕的說了一了一句。

    我一驚，看著襲水。

    「襲水，你為何會這麼認為？」對於他們所說的話，我從未真的相信過。可

    是，襲水怎麼會說出他們曾經說過的話！

    「這是我自己看出來的。之前，朱公子為了小姐立刻反對改選盟主。那時候，

    誰都看得出，朱公子根本不想參與的。至於那位墨……不，是琅公子，這幾日都

    是很安靜的陪著小姐。因為小姐喜歡安靜，所以他才什麼都不說的吧……」

    襲水所說，都是她自己的看法。可是，卻衝擊了我的認知。

    我一直覺得，他們都是欺騙我。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可是，卻從未想要

    去真的瞭解他們，相信他們的每一言一行。

    看著慢慢西沈的金色，不自覺的，竟想去抓住。伸手，卻發現只是碰觸到了

    一絲寒意。原來，不知何時，天色已然黑了。

    用膳時，琅邪依舊出現。只是，我們沒有任何的談話。他沈默的吃著，我卻

    是在沈思。

    「琅邪，待會兒你還有什麼要忙嗎？」最終，打定了注意。

    「沒有了，心兒有什麼事嗎？」琅邪的眼中，有著期盼。

    「那麼，陪我吧。我想……對弈。」我淡淡的一笑。

    書彥和襲水收拾了碗筷，便識趣的退下。襲水慢慢的合上了門，也隔離了屋

    外的寒冷。

    「沒想到，這山上竟然如此寒冷。」還好，房內已經燒起了火爐。

    「對不起，我忘了你怕冷的。」琅邪立刻為我取了披風披上。

    我擺好了棋盤，看向了他。

    「你選黑子還是白子？」話雖如此說，可是白子卻已經放在了我的面前。

    「黑子吧。」他笑笑，拿起了他面前的黑子。

    月牙兒慢慢的爬上了枝頭，而我和琅邪則是對坐著，毫無倦意的下棋。

    琅邪的每一步都很沈穩，每一步幾乎都有深思熟慮過。只是，思考的卻是如

    何不著痕跡的讓我一步步向他逼近。

    「邪，你這是讓我嗎？」勾起了最魅惑的笑，我白子落下。

    輸贏已定，他輸了。雖然，只差一子。

    「我……怎麼……沒……」他卻有些癡傻的盯著我，忘了怎麼回答。

    「邪，朱御浪此刻回了邊境嗎？」在一起擺好了棋子，重新開局。

    琅邪整理了自己的情緒，恢復了正常。

    「嗯，若是我們都離開，日子一長會出問題的。」琅邪沒有任何的隱瞞。

    「沒想到，你們四個人竟然做了如此的約定。」一想到那一日他們三個的所

    作所為，不得不說，那還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唯獨，琅邪沒有參與。所以，在面對他時，我並未真的有厭惡的情緒。

    「其實，我知道你對我毫無感情。雖然不知道你是否對他們三個，有著什麼

    感情。我要的，只是這一個月而已。我只是希望，這一個月你可以允許我愛你。

    哪怕，你是厭惡也好，甚至無視也罷。只要能夠讓我愛你一個月，就夠了。」琅

    邪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可以傳入我的耳中。

    「你這是何苦？一個月後，我還是不會對你有感情的。」歎了口氣，放下了

    白子。這盤棋，還未下完，我就已經失去了鬥志。

    「其實，沒有有如何呢？我是愛你，也的確喜歡你。只是，這是我的感受。

    我不想強加在你身上，也不想強迫你。只要你允許我愛著你，這就夠了。」

    琅邪笑了，很溫柔。

    我從未想過，他會說如此的話。

    一直以來，我對他的影響幾乎很淡。以前在將軍府，我為的只是接近林玉雯。

    在面他時，我早已不是我自己。

    離開了將軍府，我幾乎沒有怎麼見過他。

    他們三個，只是知道強迫我接受他們的感情。唯獨琅邪，要的只是我一個月

    的允許。

    「琅邪，無論我讓你做什麼，是不是你都會願意？」或許，我只能如此要求

    他。

    「是。」

    琅邪的目光，如此的堅定。那一刻，我卻有些不敢將要求說出口。

    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只是深情而溫柔的注視著我。我慢慢的站起身，走到

    了他面前。

    「心兒？」

    他的眼中，有著不解。

    「邪，想要我嗎？」或許，只有交換，才能讓我心安。

    我不需要信任，也不需要去信任。我要的，只是平等的交歡。

    「你……」琅邪有些猶豫，可是被我握著手卻是如此灼熱。

    引著他的手指勾去了我的衣帶，單薄的外衣掉落在地。

    「心兒！」琅邪想收回手，卻被我的手輕輕的拉住。

    我知道，他抵抗不了我的。

    「我這副身子，早已和他們……呵呵，你是不是覺得很髒呢？所以，才不想

    碰？」這是激將法，可是他卻受用。

    「不是的！你在我眼中，是最純潔的！」

    琅邪的話，卻讓我想大笑。

    一個幾乎人盡可夫的女子，還有什麼所謂的純潔可言？不過，若是為了達到

    目的，卻也是必要的手段。

    戟龍，你看到了嗎？最終，我變成了不擇手段的人了……等我回來之時，你

    還會再要我嗎？

    搖搖頭，勾上了琅邪的頸項。獻上了我的唇，貼在了微微顫抖的唇上。

    還未等我反應，琅邪的手已經穿過了我的髮絲摁住了後腦勺。將我的唇緊緊

    的摁在他的唇上，彼此的舌頭交換著津液。

    突然，被他攔腰抱起。

    我被平放在床上，輕紗帳在我眼前飄下。

    第３７章以身換承諾２。

    「其實，和你相處真的很簡單。」

    不知不覺，呆在夜月宮已經快要一個月了。

    夜幕下，我赤裸著趴在琅邪的胸膛上。這一次，我是趴著，而非躺著了。

    「再過幾日……你便要離去了。」琅邪的眼眸，有些暗淡。

    我看著琅邪，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開口。

    「邪，你還記得之前答應我的一個承諾嗎？」

    「你終於，還是決定了嗎？」他似乎已經料到了我準備說什麼一般，靜靜的

    看著我。

    「我……」深深的歎息，「我希望你可以保護朱戟龍，我知道朱御浪準備奪

    權。可是，我希望你可以為我保護他。」

    他們三人聯手，朱戟龍如何防備，總是會有疏漏的。

    「這就是你的要求？」琅邪沒有生氣，只是看著我。如此的專注，如此的…

    …絕望。

    「你該知道的……或許，從一開始，你就該知道的。」我翻身，背對著他，

    看著床內。

    他的手，從背後環到了我身前，將我的腰肢摟住。背，貼在了他灼熱的胸膛。

    「我和御浪是好友，我怎可如此呢？」琅邪的聲音，有些深幽。

    我沒有再開口，只是閉上了眼。他說的，我何嘗不知。

    我根本不希望他們之間有任何的衝突。無論如何，無論是朱御風、朱御浪還

    是朱御海，他們畢竟是朱戟龍的兒子。同時，也是我名義上的哥哥。

    私心裡，我希望我們至少可以保持表面的平靜。可是，他們最近的動作太多

    了。多到，讓我不得不懷疑他們已經開始行動。

    「心兒，其實在你心底，你是愛皇上的，是不是？」

    其實在你心底，你是愛皇上的！

    猛然的衝入腦中，只覺得心房震顫。

    我……愛朱戟龍？

    我真的，愛他嗎？

    為何，每一個都是這麼對我說？難道，我真的是愛著他的？

    可是……我什麼都不懂。早已空洞的心房，如何去付出所謂的感情呢？

    「邪，你願意完成這個承諾嗎？」若是他真的不願意，我便不再強迫。

    手，緊緊的摟著我。我有些窒息的感覺，卻沒有開口阻止。

    我知道，他是在掙扎。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決定放過他，也放過我自己。

    琅邪沒有錯，從始至終，錯的都是我。他不該是我報復的對象，也不該是我

    厭惡的人。

    「心兒，我早已說過。只要是你說的，我什麼都願意。若是真的和御浪有了

    衝突，我還是會按著我給你的承諾的。」

    耳畔的氣息，讓我心一痛。

    琅邪，你竟然願意為我如此……

    「可是……我什麼都回報不了你的。」明明是我希望得到的承諾，此刻卻先

    猶豫。

    「我知道，我要的只是這一個月而已。如今，我已經得到了。」

    腰間的手鬆開，我卻自己抱住了我自己。

    我依舊在他的懷中，耳邊可以聽到他的呼吸。同時，也聽到了窗外滴滴答答

    的雨聲。天氣，該是要越來越涼了。

    「為何，你願意為我如此？為何，他們卻始終堅持？」不自覺的，輕吐而出。

    「或許，因為我是琅邪。只因為，我是一個將軍。而他們，是他的兒子吧。」

    因為他是將軍？

    睜開眼，轉身看著他閉著眼的側臉。

    因為他是將軍，因為他是朱戟龍的臣子。所以，就算是我真的愛上的是朱戟

    龍，在乎的只有朱戟龍。他也不會覺得任何的不平。

    因為他們是朱戟龍的兒子，同樣的不倫，我選擇的是朱戟龍。所以，他們會

    不平。

    因為他是將軍，他只需要成為忠臣。

    因為他們是皇子，他們還要成為儲君。

    所以，他們不同。琅邪可以答應我，為了我保護朱戟龍。可是，也只是保護

    他的主子而已。而他們……

    閉上眼，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邪，明日你便要送我回去了，是不是？」一早，我看著琅邪已經命人準備

    我的東西。

    「嗯。」他卻只是點頭。

    「午後，陪我再去看一次山林的景色，可好？」

    自然，他不會拒絕。

    所以，此刻的我們坐於馬上。依舊是像之前一般，只是楓葉已經慢慢的凋零。

    「好美，楓葉都鋪在了山路上了。」

    腳踩踏著紅色的楓葉，發住一聲聲的響聲。感覺，踩下去是軟軟的。或許，

    只是我的感覺罷了。

    「邪，你為何皺著眉？」我恢復了一些開朗。

    「沒什麼。」琅邪抓住了我撫平他眉頭的手，貼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手心感覺到有力的震動，那便是他的心跳。

    「如今已經十二月了，楓葉也慢慢的飄落。而我和你，終究如同著樹幹與楓

    葉，不能永遠的相依相偎。」

    看著說著如此感性的話的琅邪，我低下了頭。慢慢的，抽回了手。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邪，這一個月我真的很高興。比奇和他們在一起，和

    你一起輕鬆很多。也或許，這是我到現在最開心的一個月。」

    我沒有吝嗇心中的感受，將真實的快樂分享與他。

    「那你……」抬頭的那瞬間，我看到了他的期待。

    「可是，我忘不了自己的身份。我是朱素心，也是蒼穹的公主。就算，他給

    不了我如此的輕鬆和快樂。可是，唯獨在他的身邊，我才能安心。」

    我只是希望琅邪明白，就算我對朱戟龍的感情自己都理不清。可是，我是不

    會離開他的。

    「你和我在一起如此輕鬆，卻還是離不開他？」琅邪的身形，有些不穩。

    我背對著他，不想看他痛苦的眼眸。

    「是……因為，這種快樂和輕鬆，就如同是朋友一般。其實，我從未交過朋

    友。那種心心相知的友情，我也不懂。可是，我卻知道，我對你就如同知己一般

    的感情。」

    或許，這是我和他相處的最好方式。

    「朋友……嗎？」

    他的手臂，慢慢的將我環住。

    「那麼，今日我們做最後一日的情人，可好？明日，我們在做你所說的知己。」

    他的頭埋在了我的頸項，而我卻只是看著遠處的蒼穹。

    「琅邪……對不起……」對不起，我無法愛你，也無法不利用你。

    或許，我是真的愛著朱戟龍的。因為，唯獨對他，我才會如此的在意。

    或許，朱戟龍早已用他獨特的寵愛，將我的心慢慢的填補。

    也或者，我與他的心，在已成了一體。我們，誰都無法離開誰。

    頸項間灼熱的氣息環繞，一陣輕風吹過，卻覺得有些濕濕的冰涼……

    第３８章如何兌現。

    車！轆碾過了早已枯黃的楓葉，山林的景色慢慢離我遠去。

    「其實，這裡離戰很近。」

    看到了熟悉的街景，原來夜月宮就是在戰所在的那座山上。

    「你送我回去後，便要回邊境了嗎？」終於，我還是問出了口。

    誰知，琅邪卻只是苦笑。

    「我回去京都的……」

    他如此的樣子，讓我無法再說什麼。只是低著頭，把玩著手中已經做好的楓

    葉箋。最終，將楓葉箋放入了信封中。

    「邪，把這封信給他吧。我不希望他還要為我擔心。請告訴他，等我想回去

    時，便會回去。」

    經過了一個月，我已經不想立刻回京了。因為，接下來的一個月，是我和朱

    御海的相處。

    琅邪接過了我的信，沒有言語。一路的沈默，一直到了府門口。我起身，准

    備下車。我知道，車外書彥和襲水已經等著扶我下車了。

    「心兒。」背後，卻傳來了琅邪的呼喚。

    「嗯？」轉身，看著他。

    「你可以……最後抱我一次嗎？只是，抱我一次？然後……再吻我一次，哪

    怕只是額頭……」琅邪帶著希冀。

    我就如此和他對望著，而他似是要將我看穿了一般，深刻的看著我的眼眸。

    「邪，早些上路吧。」說完，我掀開了簾子。

    可是，卻沒有了動作。因為，我被他摟住。他的力道，似要將我鑲入他的身

    體一般。

    「邪，忘了嗎？昨日我們說好的。今日起，我們便只是知己好友的。」掰開

    了他的手，終究還是下了馬車。

    「我如何能忘？只是……你從未願意給我一個擁抱，給我一個屬於我的吻。

    看來，是我奢求了……就連最後，你依舊不願給我……」

    車！轆滾動，帶走了琅邪幽幽的歎息。

    帶著書彥和襲水，走入了府內。卻見許久未見的朱御海，正迎面而來。

    「心兒！」

    我被他攬入了懷中，貼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慢慢的推開他，卻看到了一旁的林敬、肖騰和甘起。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朱

    御海會將他們帶來。

    「我累了，先回房了。」沒有理會其他人。

    朱御海本欲跟上，卻被一旁的林敬附耳說了什麼。最終，卻往另一個方向而

    去。我知道，那裡是書房。

    「小姐，他是？」書彥和襲水從未見過，自然不知道朱御海是誰。

    「朱御海。」漠然的吐出三個字。

    「他……是他……」襲水有些吃驚，書彥則似乎是預料之中一般。

    其實我很清楚，他們兩個早已知曉了我的身份。我從未掩飾自己的名字，也

    從未掩飾琅邪他們的名字。

    再癡傻的人，都知道我們到底是誰了。不過，他們兩個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

    好奇和詫異。哪怕，書彥和襲水早已知道我和朱御風以及朱御浪發生了關係。

    回了房內，我卻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風若其，就如同每一次一般，都如入無人之境的到我的房內。

    「沒想到，我還是被你找到了。」笑著看著他，我坐了下來。

    書彥和襲水對看一眼，沈默的退了出去。同時，也掩上了門。

    「沒想到，你又收了兩個忠心的男女。」風若其似乎一眼便看穿了襲水的身

    份。

    「我也沒想到，你會如此之快的找到。」

    「心兒，最近皇宮內有些不穩。」自然，風若其無需和我說明到底是怎麼找

    到我的，我也不會想知道這些。

    「我已經讓琅邪回去了。我相信，有他和你在，不會有問題的。」看來，我

    猜得沒錯。

    「可是……皇上每晚都去禁地。他已經知道了我身份，卻將我派出尋找你。」

    「什麼？！你的意思是，你這幾個月一直不在皇宮！」我幾乎驚駭的拍案而

    起。

    「心兒！冷靜點！就算不在皇宮，我的人依舊在皇宮。你放心，皇上沒事。

    而且，你不要忘了他是朱戟龍。在這蒼穹，又有什麼是可以駕馭他的，對不對。」

    風若其的安慰，的確很有用。

    「那他……還好嗎？」有些猶豫，卻還是問了。

    「你說呢？怎麼會好呢？你不見以後，他幾乎想調用御林軍尋找，若非我阻

    止，此刻我想他可能會親自來找你。不過，今日朝堂之上暗湧不斷，他每日都要

    面對這些，心思也有所轉移了。那日在武林大會看到你，我便告知了他。不過很

    奇怪，他似乎從那之後便不再焦急了。」風若其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是嗎？」我笑了，原來還是朱戟龍最瞭解我。

    「心兒，有什麼那麼好笑？難道，你知道原因？」

    看著風若其一臉請求賜教的懇切表情，我再一次失笑。

    「風若其，今日你雖然來了，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今日我不會回去的。之

    前，我在琅邪走之前已經修書讓他帶給朱戟龍了。」

    風若其起先不明白我的意思，許久才恍然大悟。

    「他早就知道你不會回去的，所以才放心的處理他自己的事情！」風若其睜

    大了眼看著我，「不得不說，他真的很瞭解你。」

    我歎了口氣，有些思念他了。

    「若是我真想走，當時我便會出聲呼喊。我是故意只讓你看到我和朱御浪離

    開。如此你便知道我安全了，而他也會知道我的意思。」

    從一開始，我早就計換好了。

    從一開始，朱御風、朱御浪都不是我的目標。

    我想得到的，是琅邪的妥協和支持。想得到，是朱御海的陪伴。或者說，我

    想要的便是朱御海與我呆在一起的一個月。

    「心兒，你身邊的兩人是不是沒有武功？」風若其明白了，便不會再問。

    「怎麼？」

    「我還是將雲娥和奶娘給你送來吧。他們兩人，我想帶回去訓練。」

    風若其說的不無道理，我點點頭。

    「我明白了，待會兒你便去找書彥和襲水說明一下，便可帶走了。至於雲娥

    和奶娘，我想你早已帶來了，是不是？」

    風若其可以瞭解我的想法，我何嘗不瞭解他。

    「帶是帶來了，但是怎麼安置在你身邊呢？」

    「直接帶進來便可。朱御海不會阻止的。」

    風若其看了看我，然後大笑。

    「哈哈哈，朱御海知道你自願留下，怎麼可能阻止！」

    聽了他的話，我也笑了。

    第３９章我是你的什麼呢？。

    車！轆碾過了早已枯黃的楓葉，山林的景色慢慢離我遠去。

    「其實，這裡離戰很近。」

    看到了熟悉的街景，原來夜月宮就是在戰所在的那座山上。

    「你送我回去後，便要回邊境了嗎？」終於，我還是問出了口。

    誰知，琅邪卻只是苦笑。

    「我回去京都的……」

    他如此的樣子，讓我無法再說什麼。只是低著頭，把玩著手中已經做好的楓

    葉箋。最終，將楓葉箋放入了信封中。

    「邪，把這封信給他吧。我不希望他還要為我擔心。請告訴他，等我想回去

    時，便會回去。」

    經過了一個月，我已經不想立刻回京了。因為，接下來的一個月，是我和朱

    御海的相處。

    琅邪接過了我的信，沒有言語。一路的沈默，一直到了府門口。我起身，准

    備下車。我知道，車外書彥和襲水已經等著扶我下車了。

    「心兒。」背後，卻傳來了琅邪的呼喚。

    「嗯？」轉身，看著他。

    「你可以……最後抱我一次嗎？只是，抱我一次？然後……再吻我一次，哪

    怕只是額頭……」琅邪帶著希冀。

    我就如此和他對望著，而他似是要將我看穿了一般，深刻的看著我的眼眸。

    「邪，早些上路吧。」說完，我掀開了簾子。

    可是，卻沒有了動作。因為，我被他摟住。他的力道，似要將我鑲入他的身

    體一般。

    「邪，忘了嗎？昨日我們說好的。今日起，我們便只是知己好友的。」掰開

    了他的手，終究還是下了馬車。

    「我如何能忘？只是……你從未願意給我一個擁抱，給我一個屬於我的吻。

    看來，是我奢求了……就連最後，你依舊不願給我……」

    車！轆滾動，帶走了琅邪幽幽的歎息。

    帶著書彥和襲水，走入了府內。卻見許久未見的朱御海，正迎面而來。

    「心兒！」

    我被他攬入了懷中，貼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慢慢的推開他，卻看到了一旁的林敬、肖騰和甘起。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朱

    御海會將他們帶來。

    「我累了，先回房了。」沒有理會其他人。

    朱御海本欲跟上，卻被一旁的林敬附耳說了什麼。最終，卻往另一個方向而

    去。我知道，那裡是書房。

    「小姐，他是？」書彥和襲水從未見過，自然不知道朱御海是誰。

    「朱御海。」漠然的吐出三個字。

    「他……是他……」襲水有些吃驚，書彥則似乎是預料之中一般。

    其實我很清楚，他們兩個早已知曉了我的身份。我從未掩飾自己的名字，也

    從未掩飾琅邪他們的名字。

    再癡傻的人，都知道我們到底是誰了。不過，他們兩個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

    好奇和詫異。哪怕，書彥和襲水早已知道我和朱御風以及朱御浪發生了關係。

    回了房內，我卻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風若其，就如同每一次一般，都如入無人之境的到我的房內。

    「沒想到，我還是被你找到了。」笑著看著他，我坐了下來。

    書彥和襲水對看一眼，沈默的退了出去。同時，也掩上了門。

    「沒想到，你又收了兩個忠心的男女。」風若其似乎一眼便看穿了襲水的身

    份。

    「我也沒想到，你會如此之快的找到。」

    「心兒，最近皇宮內有些不穩。」自然，風若其無需和我說明到底是怎麼找

    到我的，我也不會想知道這些。

    「我已經讓琅邪回去了。我相信，有他和你在，不會有問題的。」看來，我

    猜得沒錯。

    「可是……皇上每晚都去禁地。他已經知道了我身份，卻將我派出尋找你。」

    「什麼？！你的意思是，你這幾個月一直不在皇宮！」我幾乎驚駭的拍案而

    起。

    「心兒！冷靜點！就算不在皇宮，我的人依舊在皇宮。你放心，皇上沒事。

    而且，你不要忘了他是朱戟龍。在這蒼穹，又有什麼是可以駕馭他的，對不對。」

    風若其的安慰，的確很有用。

    「那他……還好嗎？」有些猶豫，卻還是問了。

    「你說呢？怎麼會好呢？你不見以後，他幾乎想調用御林軍尋找，若非我阻

    止，此刻我想他可能會親自來找你。不過，今日朝堂之上暗湧不斷，他每日都要

    面對這些，心思也有所轉移了。那日在武林大會看到你，我便告知了他。不過很

    奇怪，他似乎從那之後便不再焦急了。」風若其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是嗎？」我笑了，原來還是朱戟龍最瞭解我。

    「心兒，有什麼那麼好笑？難道，你知道原因？」

    看著風若其一臉請求賜教的懇切表情，我再一次失笑。

    「風若其，今日你雖然來了，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今日我不會回去的。之

    前，我在琅邪走之前已經修書讓他帶給朱戟龍了。」

    風若其起先不明白我的意思，許久才恍然大悟。

    「他早就知道你不會回去的，所以才放心的處理他自己的事情！」風若其睜

    大了眼看著我，「不得不說，他真的很瞭解你。」

    我歎了口氣，有些思念他了。

    「若是我真想走，當時我便會出聲呼喊。我是故意只讓你看到我和朱御浪離

    開。如此你便知道我安全了，而他也會知道我的意思。」

    從一開始，我早就計換好了。

    從一開始，朱御風、朱御浪都不是我的目標。

    我想得到的，是琅邪的妥協和支持。想得到，是朱御海的陪伴。或者說，我

    想要的便是朱御海與我呆在一起的一個月。

    「心兒，你身邊的兩人是不是沒有武功？」風若其明白了，便不會再問。

    「怎麼？」

    「我還是將雲娥和奶娘給你送來吧。他們兩人，我想帶回去訓練。」

    風若其說的不無道理，我點點頭。

    「我明白了，待會兒你便去找書彥和襲水說明一下，便可帶走了。至於雲娥

    和奶娘，我想你早已帶來了，是不是？」

    風若其可以瞭解我的想法，我何嘗不瞭解他。

    「帶是帶來了，但是怎麼安置在你身邊呢？」

    「直接帶進來便可。朱御海不會阻止的。」

    風若其看了看我，然後大笑。

    「哈哈哈，朱御海知道你自願留下，怎麼可能阻止！」

    聽了他的話，我也笑了。

    第４０章身子為代價１。

    果然，朱御海沒有阻止，什麼都沒有說。

    風若其走了，書彥和襲水也走了。不過，雲娥和奶娘再一次回到了我身邊。

    「公主……」

    「您好嗎？過得好嗎？吃得好嗎？」

    雲娥眼眶含淚的看著我，奶娘則是直接將我轉了圈看了遍。

    「雲娥，奶娘，我沒事。你看，我好好的，不是嗎？」我似乎有些被他們感

    染，竟然眼眶也有些酸澀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日您突然不見了，可急死老奴了！」奶娘拉著我，

    早已哭泣。

    我拉著她們坐下，等著她們慢慢平復情緒。

    「公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日子，您還好吧？」雲娥先恢復了冷靜，

    關切的詢問。

    「我沒事，真的。」

    我知道，若是不告訴她們，她們必然不會安心。所以，我將這三個月發生的

    事情一一的說出。自然，該隱瞞的我還是隱瞞了。不是不信任，只是覺得有些她

    們知道了未必有好處。

    說完這些，已經有些晚了。安排了奶娘睡下後，我只留下雲娥。

    「雲娥，這幾日宮中如何？」

    雖說風若其也說了，但是後宮之事他是不清楚的。

    「洛舒一直呆在冷宮中，似乎很太平。不過，她卻告知奴婢，洛舒前些日子

    似乎見了什麼人。不過，當時她不敢跟去。」

    雲娥的話，讓我沈思。

    「看來，我還是不能小看她。」

    撇開洛舒，我又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不知不覺，已經午夜。雲娥趕路也累

    了，我便讓她去休息，一個人站在窗前，毫無睡意。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身子落入一具熟悉的懷抱，我沒有掙扎，背後的人是誰，我很清楚。

    「朱御海，我睡與不睡，又如何呢？」面對朱御海，我很難有好臉色。

    「我只是關心你……」他的頭，埋在了我的頸項。

    「朱御海，你為何帶了林敬他們一起來？」

    我知道，他不會告訴我。而他，也真的只是保持沈默。

    「今日，風若其來找我。他希望我回宮，可是我卻選擇了留下。」幽幽夜色，

    掩不去初冬的寒冷。

    我想，朱戟龍沒有派人來找我，一定是明白了那日折子的含義。我相信，他

    對那香味該是非常熟悉的。

    「你希望我說什麼呢？我該說的，能說的，已經全部告訴了你。可是，你卻

    一直不願意聽的真切。」耳畔，是朱御海有些幽怨的話語。

    「呵呵，我什麼也不想聽你說。」他說的話，我不會信。

    「心兒，你真的那麼厭惡我嗎？我不明白，為何你可以和他們相處如此愉快，

    卻獨獨對我冷漠。」朱御海似乎有些疲倦。

    「或許，以前的我對你真的是厭惡的，真的是恨得。不過你放心，如今的我

    早已不再有這些情緒了。」背後的身子，完全的僵硬。

    「因為，你不在乎了，是不是？」看來，他倒是明白我的意思。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掰開了他的禁錮，走入了內室休息。

    「我累了，你走吧。」

    沈默的室內，只留下淺淺的呼吸聲。隨後，輕輕的腳步聲慢慢遠去，伴隨的

    是合上門的聲音。

    睜開眼，卻見床頂。

    我以為，朱御海不會如此離去。可是，他卻已經走了。他沒有強迫我任何事

    情，聽我說了那些話，卻一言不發。

    今日的他，或者說再一次見到的他，似乎有些不同了……

    連著幾日，雖然朱御海同我住在相鄰的房間。可是，除了用膳之時，我幾乎

    見不到他。

    「雲娥，你可知這幾日朱御海在何處？」我一直呆在房內，自然不好去打聽。

    況且，如今林敬他們也在朱御海的身邊。

    「這幾日，大皇子都在書房。每日的飯菜都是由僕人送去。林公子他們也在

    書房內，每日不知道在忙著什麼。」

    我沒有吩咐雲娥注意他們，但是雲娥可以注意那麼多實屬不易。

    心頭掠過一些什麼，生生被我壓下。眼眸，不禁有些冷意。

    「雲娥，讓奶娘準備上一盅人參雞湯。朱御海那麼的忙碌，我可不能讓我這

    位大皇兄累著，不是嗎？」唇角掛上了淡淡的笑意，卻沒有溫度。

    奶娘雖然不明白我的用意，可是還是按照我的吩咐熬好了。

    雲娥端著雞湯，伴隨在我身側。我只帶著雲娥，走到了書房門口。

    「公主，大皇子此刻無法見您。」門口，卻被肖騰攔住。

    「肖護衛，你未去通報，便如此拒絕我們公主，是不是有些自作主張了！」

    我沒有開口，因為雲娥自會替我開口。

    「公主恕罪，大皇子有令，不准任何人打擾。」肖騰卻沒有半分的動搖。

    隱約間，我能夠察覺到，他們似乎防著我。

    「所以，也包括我不能了？」淡然一笑，「既然如此，那麼請你告知你的主

    子。以後，也不用再來找我了。」

    說完，再也不想去理會肖騰。

    「心兒！」門突然打開，隨後是朱御海的呼喚。

    我沒有停止腳步，繼續往前走。還未走多遠，便被朱御海摟住。

    「你不是有事在忙麼。那麼，繼續忙著吧。」推開了他，我連看都沒有正眼

    看他。

    「怎麼會！我沒有在忙。心兒，你怎會來的？」

    我知他必然會拉住我，也不再掙扎，轉身看著他。

    「我看你幾日都在書房忙碌，所以讓奶娘熬了些雞湯給你。」說話間，人已

    經隨著朱御海進了書房。

    「參見公主。」林敬和甘起似乎有些瞭然，至於肖騰則是一臉不快的站在一

    旁。

    「你們先下去。」這句話，是對著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說的。

    林敬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拉著甘起和肖騰離去。雲娥自然在我的示意下，也

    離開了書房內。門被輕輕的掩上，室內恢復了安靜。

    「奶娘的手藝不錯，你試試看吧。」將雞湯遞給了朱御海，我已經坐在了他

    的腿上。

    看著他將雞湯喝下，我卻注意到了桌上的東西。

    「這些，是什麼？」狀似無意的拿起，卻看到了一些不該出現的人名。

    「這個……是……」朱御海不敢回答。

    看了他一眼，我心中已經有了底，將東西放好。

    「最近天氣冷了呢，你晚上陪我一起睡，可好？」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驚喜，

    心更加的冷。

    「心兒，你是說真的嗎？我……我不想強迫你的……我……」

    手摀住了他的唇，我趴在了他的身上。

    「御海。」輕輕的喚他，將整個人都依偎他懷中。

    我感覺到了跳動的胸膛，以及灼熱的大掌。

    過了許久，我才從他身上起來。

    「你忙吧，我先走了。」

    「心兒……」他拉住了我的手腕。

    「御海，我不想打擾你的。」我笑笑，他才鬆開了口。

    走出門的那一瞬間，我輕輕地吐了口氣。

    天空，越來越冷冽了。

    第４１章身子為代價２。

    若想取悅一個男人，首先須知道他的弱點。若是想勾引一個男人，那便是要

    知道自己的優點。

    朱御海未入房內，我卻早已褪去了外衫。火爐的火焰燻熱了整個房間，而我

    的身上只是輕掛著一條絲被。雪嫩的肩頭，半遮著的裸背，隱約可見一條繫著的

    紅色帶子。

    假寐著，趴在柔軟的床上。本該是安靜的室內，卻聽到了抽氣聲。我知道，

    我等的人來了。

    「心兒……你，你睡了嗎？」朱御海的聲音，有著壓抑。

    我只是嚶嚀一聲，卻不準備睜開眼。身子，輕輕的扭動了幾下。絲被，從滑

    嫩的背上褪至了腰際。朱御海的喘息聲，更加的強烈。

    「哎……如此睡著，會著涼的。」我聽到了他的歎息和腳步，床沿邊感受到

    了一些灼熱的氣息。

    他的大手拉過了絲被，本想蓋住我的身子。可是，手卻在觸及赤裸的肌膚的

    那一刻停住了。有些粗糲的指腹沿著背脊一路滑至了繫帶之上，只要解開，我便

    一絲不掛。

    可是，久等卻不見他的動作。

    「恩……你來了？」我只能張開假寐的眼眸，翻身開著他。因此，只著了兜

    衣的身前全部給他看了去。

    「我……你，你這樣子會著涼的。」他粗喘著，卻微側了臉。

    看他的樣子，我卻故意伸出雪白的雙手，勾出了他的脖子。

    「我以為，你會很喜歡我此刻的樣子呢？什麼時候起，你開始做起了聖人？」

    其中的嘲諷，連我自己都知道。

    「心兒，我說了，這一次不會再強迫你了。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看到我對你

    的感情。」他看著我的眼眸，似要將我看進他的體內。

    淡然一笑，手指卻慢慢的拉低了他的衣襟。朱御海沒有動，只是任由著我手

    指的侵入。手掌探入了衣襟之內，貼著他灼熱起伏的胸膛，指尖輕輕的撥弄已經

    凸起的紅豆，沿著邊緣畫著圈圈。

    一陣一陣的抽氣和粗喘，顯示了朱御海的克制。他沒有動，只是手卻將我摟

    的很緊很緊。

    「心兒……我……我不想強迫你的……」他的聲音，已經出現了顫抖。

    閉上眼，按著記憶貼上了他的唇。舌尖輕舔著唇瓣，手掌也從衣襟中抽出。

    待我想抽離時，卻他的大掌摁住了後腦，用力的壓向了他。整個人被他推倒

    在床上，靈舌長驅直入，分開了我微閉的唇瓣，撬開了貝齒。

    大掌伸入了背後，解開了繫帶。用力一扯，那件如同裝飾的兜衣便撤離了身

    子。灼熱的掌心貼在了豐盈之上，輕輕的揉搓。

    「心兒，我忍不住了！」濕熱的唇含住了耳垂。

    「御海，你沒有強迫我。」手慢慢的褪去了他的衣衫。待他的唇貼在了鎖骨

    之時，我與他已經一絲不掛。

    我看著埋在了豐盈間的黑色頭顱，粉嫩的蓓蕾已經成了他口中的食物。隨著

    他大掌的探下，腿被輕輕分開。那一瞬間，我想要閉合。可是，理智卻讓我咬唇

    不動。

    「唔……」手指的滑入，讓我輕哼。許久未被開啟的花穴有些乾涸，一下子

    無法適應異物的進入。

    手指的抽動很緩慢，也很溫柔。靈巧的舌尖不斷的在肚臍，蓓蕾和鎖骨之上

    打轉。慢慢的，感覺到了蜜液的分泌。

    「心兒，準備好了嗎？我想要你……」這一次，他已經擠入了我的腿間。

    早已高高豎起的怒龍，此刻正抵在入口，只待我的一句話。

    「御海……」輕輕的歎息，我將他的頸項拉下，埋在了我的頸間。

    「恩啊……」怒龍整個滑入體內，而他則是細碎的啃咬著我柔嫩的脖子。

    他的動作很輕柔，唇沿著頸項一路向下。我隨著他的衝力，慢慢的擺動身子。

    「心兒……心兒……我的愛……」朱御海此刻有些迷醉，只顧著在我身上制

    造快感。可是，我卻無比的清醒。

    突然，被他一個翻身。我趴在了枕頭之上，手緊緊的抓著枕頭的一角。咬緊

    了唇，我讓自己發出該有的嬌吟。

    身後的撞擊越來越重，而雪白的枕間慢慢染上了淡淡的濕意。閉上眼，我放

    開了唇。應和著他的低吼，我的呻。吟也夾在了其中。

    燭火慢慢的暗淡，紗帳慢慢的停止了飄動。不知道何時，他已經停止了一切

    的動作。也不知道何時，他已經將我翻身摟在了懷中。

    「心兒，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的唇，問過了帶著淚痕的臉。

    「恩……」將頭埋在了他的懷中，卻不再開口。

    閉著眼，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他的話間，有些淡淡的哀傷。

    「以前，是我一直逼你了。可是，如今你為何要如此的逼迫自己呢？」輕輕

    的歎息，似乎是從他口中傳出。

    睜開眼，卻見他雙目緊閉，似乎已經睡了。

    難道，只是我聽錯了嗎？剛才的，只是風吹過的歎息嗎？

    那一夜開始，我一到午後，便開始去書房找朱御海。有時，什麼也不做的陪

    他一個下午。有時，故意勾引他，讓他在書房中便難以自控。

    就如同此刻，剛經歷了歡愛的我有些無力。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整個人依

    偎在他懷中。

    「心兒，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麼？」他的手掌，撫著我的髮絲。

    略帶了些濕意的臉頰上貼著幾縷髮絲。而他，卻為我一一的撥開。

    「等這一刻？」有些不解，有些不明白。

    「是啊，這一刻……從我第一次看到你溫順的依偎在父皇的懷中，從我第一

    次看到你承歡於他的身下。那時候，我便一直期盼著，若是有一日，我也可以如

    此。那麼，就算死於你的身下，我也願意。」

    淡若浮雲的話語，卻衝擊了我。有些吃驚的抬頭看他，卻見他一臉的平靜。

    也是，他不可能知道我的目的。至少，我從未表露過。

    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我們各自的思緒。

    「王爺。」是林敬的聲音。

    「等下。」

    朱御海將我放在了椅子上，為我穿好了衣物。

    「林敬找我有事，你在這裡休息一下吧。」說完，便大步走出了書房。

    而我，則是面對著滿桌的凌亂。

    我不知道林敬找朱御海做什麼，但是此刻是沒有人會進書房打擾我的。

    撫平了衣衫的折痕，我慢慢的站了起來。

    手指，一一的拂過桌上的凌亂書信和卷宗折子。

    第４２章身子為代價３。

    幾本黃色的折子入了眼簾，讓我不自覺的拿起來翻開。

    「邊境的戰事已經平定了麼……」原來是邊境將領的奏折。不過，其中邀功

    的成分很大。

    這些折子，該是給朱戟龍的，為何會出現在朱御海手中？難道，朱戟龍沒有

    察覺到，他的折子不斷的被朱御海他們偷偷調換嗎？

    又翻看了幾本，越看心越寒。竟然都是邊疆的一些戰事的折子，有些是最近

    的，有些卻是之前的！

    突然，注意到了一本放置在一旁的折子。有些顫抖的拿起，折子內墨香味還

    未退去，淡淡的入了我的鼻間。

    「朱御海……原來，你真的如此計劃！」苦笑，或者說是冷笑，看著折子中

    寫的一切。

    折子是朱御海寫的，他用的卻是朱御浪的名義。今日邊疆多戰事，希望朱戟

    龍可以調撥士卒和糧草！

    跌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我何嘗不明白，朱御海是什麼意思……他要這些，

    完全是為了他自己！

    朱戟龍就算是再如何的通透，又怎麼會料到，他的每一個兒子都在背著他做

    什麼呢？

    不行！我必須讓他知道！

    看著折子，卻不知道該如何下筆，才能讓朱戟龍看出破綻。突然，看到了折

    子的背後。

    指尖沾了些墨，慢慢的在折子背後劃出一道道淡淡的劃痕。那些痕跡，如同

    未干的墨沾上罷了，不多。然後打開折子，又在折子中慢慢的沿著字跡小心的劃

    出了劃痕。

    待全部劃完，額頭已經滲出了一層薄汗。折子合上，剛放在桌上。還未等我

    收回，突然門打開。

    朱御海、林敬、甘起和肖騰一起入內，自然我收回手被走在前頭朱御海看到。

    而一旁的肖騰，似乎也注意到了。

    沒有解釋，也沒有任何的話語，我只看了朱御海一眼。若是他此刻質問，我

    也不會回答。若是他此刻將折子換了重寫，我也不能如何。

    「心兒，你怎麼站著？」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關切的將我攬住了懷

    中。

    我沒有開口，卻感受到了林敬他們三人審視的目光。

    「騰，將折子送出去。」那被我做了手腳的折子，遞給了一旁的肖騰。

    「可是……」肖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

    「下去！」卻被朱御海阻止，「記住，將折子送出去！」

    不知為何，朱御海的聲音，帶著警告和絕望。我很清楚，他們剛才必然看見

    了。而林敬他們，必然已經懷疑我了。不過，朱御海是否懷疑，我不得而知。

    「敬，今日士兵的情況如何？」朱御海抱著我坐下，肖騰已經退下，只留下

    林敬和甘起。

    「王爺，這……」林敬是顧忌我在場，我很清楚。

    「我讓你說，你便說。」朱御海卻堅持。

    「所有的將士已經準備好了，人強馬壯，必然……必然可以幫助二皇子，抵

    御外敵。」林敬看了我一眼，如此說。

    心一驚，看來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如果我不快些行動，那麼一切都晚了！

    琅邪一定是知道的，如今他在朱戟龍身邊，那麼朱戟龍早晚也會知道。可是，

    朱御海他們已經準備了那麼久，朱戟龍一時半刻，又如何能夠準備好呢？

    我猜想，當朱戟龍收到折子的時候，必然會注意到那些劃痕。因為，合起來

    那邊是銀樹花的模樣。那時候，幾乎一個月，我與他每夜都是看著銀樹花的，他

    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是，該如何讓他得知朱御海的計劃呢？而且，朱御海的這些兵力藏於何處，

    也是需要知道的！

    我沒有注意林敬他們什麼時候走的，待回神時，只看到了朱御海有些擔憂的

    看著我。

    「怎麼了？為何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恢復了常態。

    「心兒，若是……若是我和父皇有衝突……你會幫誰呢？」朱御海移開了目

    光。

    當然是幫朱戟龍！

    心中，是如此想的。可是，為何到了嘴邊，卻怎麼都無法說出口？

    「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如此奇怪的感覺。

    我應該斬釘截鐵的，可是此刻卻猶豫了。

    「是嗎？你一定是，希望父皇的吧？我想，你一定會幫助他的，對不對？」

    他輕問。

    「你……知道了什麼？」總覺得，他似乎知道了我的心思。

    「我知道什麼……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若是我知道，很久很久以前，我

    便不該選擇那條路。若是我知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寧願只是你的哥哥。只是…

    …哥哥……」

    今日，朱御海似乎很憂傷。可是，我卻看不透。

    「御海，不要想了。反正，一切早就注定了。我們無法回到過去。」退出了

    他的懷抱，也站了起來。

    「你要的，我似乎總是給不了。而我要的，你也應該不會想給我的，對不對？」

    明明，這些話都是問我的，可是他卻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我沈默，看著西斜的光影。打開了窗子，金的泛著紅色的斜陽，刺入了我黯

    淡的雙眸。太過於耀眼，讓我有些痛。

    「若是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

    身子一僵，我為想到朱御海會說如此的話。

    「不會。」可是，我卻更加冷漠。因為，我完全適應了夕陽的餘暉。

    「那麼，若是父皇受傷了，你會記得我嗎？」

    朱御海的話很奇怪，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受傷了，我為何要記得你？我可能，只會恨你。」一字一句，充滿了冰

    冷。

    「我明白了。」

    明白了？

    他明白了什麼？

    我發現，我越來越不懂朱御海了。或許，我從未懂過他。

    「我先回房了。」不等他回答，我便走出了書房。

    這一次，朱御海沒有阻止我，也沒有開口挽留我。直到背後的門關上，直到

    我看到了去而復返的肖騰一臉不滿的看著我。

    「公主，難道你只會傷害王爺嗎？」與肖騰擦肩而過，卻聽到他口中的話。

    我站定，回看他。

    「我何時傷害過他了？難道，因為他是你的主子，所以我便什麼都要接受不

    成？」冷笑著，應對肖騰的不滿。

    「王爺他為您……他……」肖騰本欲說下去，卻在看了我一眼後，選擇沈默。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剛才朱御海的話已經讓我有些不解，此刻肖騰的

    態度更加讓我有些疑惑。

    「我說的話，公主會信嗎？連王爺說的您都不信，何況是我們。」看來，他

    知道林敬曾經找過我。

    「的確，我是不會信。」說完，我便轉身離開。

    「公主，王爺真的愛您。請您用心去看王爺所做的一切，他的一切，都是為

    了您的。」

    身後的肖騰，卻在我轉身時說了一句幽幽的話。

    我本想問，卻發現他已經走入了書房。

    今日，為何大家都是如此的奇怪？

    第４３章身子為代價４。

    朱御海還是習慣來我房內，就算什麼都不做，還是會陪我入睡。

    看著此刻在我身旁睡的很熟的朱御海，我慢慢的起身穿好了衣衫。我知道，

    他不會醒來。因為，我早已讓雲娥在他的碗內下了迷藥。

    他用膳時是不會覺得什麼，因為量不多。反而是睡著時，藥力才慢慢的發作。

    將他的衣衫摸了個遍，發現沒有任何我需要的東西。床上的朱御海依舊沈睡，

    我摸黑到了門口，開門出去。

    寂靜的夜色下，聽不到任何的蟲鳴。已然是冬日的景象，只有微寒的氣息。

    這裡是戰，所以自然不會有人阻攔我。而我，也故意躲著巡夜的護衛。一直

    到了書房，卻見門內亮著燭火。

    這麼晚，誰會在？

    突然，門打開，我看到了甘起出來。我立刻明白，裡面一定是林敬他們。朱

    御海每晚來陪我，自然他們便要處理一些朱御海未能完成的事務的。

    若是他們在裡面，我便不可能進去的。此刻，我已經感覺到了寒冷。若是折

    回房內，今晚就算是白忙了！

    眼眸流轉，我小心的對著黑夜發出了一道信號。不多時，雲娥便來到了我身

    邊。

    「雲娥，你去將我房內的燭火點燃。然後，將林敬他們三人叫至我門外。就

    告訴他們，是朱御海找他們。不過，無論他們說多少次，你只需告訴他們等著。

    待我書房回來，你看到我的信號，再以朱御海休息為理由打發他們走。」

    讓他們等著，也算是報了白日對我的不滿的仇！

    「公主，這太危險了！還是奴婢去……」

    「正是因為危險，你才不能去。朱御海就算是知道了我要偷他的兵力分佈圖，

    他也不能拿我如何的。」

    「可是……」

    「雲娥，若是再拖下去，朱御海便要醒了！」

    一句話，讓雲娥只能先行離開。過了一會兒，折回來按照我的計劃。

    看著林敬他們離去，我悄悄的從草叢中現身。躲開了護衛，隱入了書房內。

    桌上攤著許多的折子，我早已經在白日看過。可是，其他的東西我卻不知道

    朱御海放在哪裡了。

    將書櫃和抽屜都翻了遍，還是找不到任何的地圖之類的東西。

    這兵力分佈圖之類的，該是朱御浪給他的。朱御浪多年行軍，自然是一定會

    畫下來的！可是，朱御海將它放在了何處呢？

    看著燭火慢慢的燃去，我已經將書房幾乎翻了個遍。可是，卻還是什麼都找

    不到！

    已經太晚了，若是我再不回去，林敬他們就該發現疑點了！

    沒有辦法，只能退出了書房，向雲娥發了信號。待回到房內時，朱御海還未

    醒來。

    這一次，我大膽的點燃了燭火，然後站在了窗邊。

    沒多久，朱御海便醒了。他很早就睡下，如今藥力過了，自然會醒。

    「心兒，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會著涼的。」身上被披上了大氅，整個人

    落入了朱御海的懷中。

    「剛才我讓雲娥把林敬他們叫來了，他們一直站在外面。」看著窗外，我說

    的很輕。

    「然後呢？」

    「然後，他們又走了。我是用你的名義，將他們叫來的。」

    我很清楚，林敬他們明日一定會問。若是我想要瞞過去，那麼只能此刻告訴

    朱御海。

    「為什麼？」朱御海什麼都沒有懷疑。

    「因為，白日他們對我的不敬。已經入冬了，剛才該是冷到他們了。」我說

    的有些調皮，好像一切都是我的惡作劇一般。

    「哎……隨你。」他將我摟的更緊，卻沒有再說什麼。

    果然，第二天在書房時，林敬他們便問起昨晚的事情。甚至，用刺探的眼神

    看著我。從始至終，我都沒有開口，都由著朱御海解釋。

    我只看到了桌上一張牛皮對折著放在一邊，所以的拿起。未曾想到，竟然是

    兵力圖的一部分。

    「御海，這是什麼？」我故意裝作不懂的樣子。

    這種圖，只有行兵打仗之人才懂。而我能看懂，全是因為朱戟龍曾經教過我。

    「這些只是佈陣圖。」未等朱御海開口，倒是一旁的林敬有些緊張的接話。

    「佈陣圖？」我看著朱御海，「你又不上戰場，何須看這些呢？這些，該是

    御浪和琅邪看的吧。」將佈陣圖丟在一旁。

    「我也只是幫他們收著罷了。畢竟，這個書房是御浪的。」攬著腰肢的手有

    些緊，可是朱御海自己卻沒有注意到。

    當著我的面，林敬沒有再說下去。

    他們的議事內容，幾乎都和邊境的戰事有關。若不是那日無意間看到了折子，

    我也會相信。不過，如今聽來，卻是說的他們自己的屯兵！

    不過，倒是剛才朱御海的話提醒了我。

    這書房是朱御浪的，這些佈兵圖自然是朱御浪給朱御海的。那麼，這個書房

    內就不該是如此簡單。昨晚我無法找到，今日卻堂而皇之的出現。看來，書房內

    有暗格或者密室。

    不自覺的，目光移到了從一開始進入書房就讓我覺得突兀之處。

    偌大一個書房，儼然是一派嚴謹。可是是，書桌上竟然放著一朵水玉雕成的

    玫瑰花。這和書房，甚至和朱御浪的個性，完全的不相符合。之前便覺得奇怪，

    如今卻覺得這花大有文章。

    「沒想到，御浪竟然也喜歡這種裝飾。」說著，便準備去拿起水玉玫瑰。

    「公主小心！」

    誰知，手未碰到。林敬卻突然要遞給朱御海一份折子，我的手與他相撞。我

    的身子因為傾向前，而他的手一甩便將桌上的硯台的墨汁站在了折子上，甩在了

    我衣衫之上。

    輕紗立刻將墨汁暈開，衣衫一片狼藉。

    「心兒！敬，你怎麼如此不小心！」朱御海立刻扶住我，看到了我身上的墨

    點。

    「公主恕罪！」林敬跪著，我卻聽不到半分的歉意。

    「算了，我先回房了。這衣服，必須換了。」衝著朱御海笑笑，我便起身離

    去。

    離去前，看到林敬依舊跪著，可是嘴角卻勾起。

    林敬，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麼？

    可是，你可知道，我那麼做本就是試探。

    那水玉離我較遠，我坐在朱御海腿上，怎麼都無法碰觸到。若是他不阻止，

    我也不會去真的拿起。

    只可惜，他如此的在意，看來水玉玫瑰的確有問題。

    至於朱御海的反應則是值得深究。

    無論是我準備拿起，還是沾上了墨汁。他離我最近，可是都沒有特別大的動

    作。

    他是已經預料到我會用水玉玫瑰測試呢？還是預料到林敬會如此做？

    第４４章身子為代價５。

    「雲娥，你可否聯絡到風若其？」一回到房內，未待換下衣衫。

    「公主，您這是……」雲娥吃驚的看我滿身的狼藉。

    「這些無所謂。」我接過了雲娥送來的衣衫換上。

    「風少之前有交代過，奴婢待會兒就聯繫。不過，風少趕來可能需要一些時

    日。那日風少走前告訴奴婢，他是會京都的。」雲娥為我繫上了腰帶。

    雲娥剛說完，我便看見奶娘進門，立刻收住了話。

    「公主，您吩咐的筆墨取來了。」奶娘將我剛才要求的東西一一擺在了桌前。

    「奶娘，你先出去，若是有人來，便說我不想見任何人。」

    「老奴明白。」

    奶娘什麼都沒有問，只是關門離開。我知道，她就在門外。這麼多年來，無

    論我做什麼，其實奶娘應該是有些知道的。不過，她從來不問，也不會多嘴。

    雲娥將紙張攤平，為我磨墨。我按著記憶，將剛才所見到的佈兵圖慢慢的描

    繪下來。

    「公主，大皇子他們，真的準備……」後面的話，雲娥接不下口。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朱御海是怎麼想的，「甚至，連這佈兵圖我也不

    知道是真是假。是真的放在那裡，還是故意讓我看到。」

    不過，無論如何，我也要一一的描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畫好後，我便讓雲娥收著。卻聽到門外傳來了朱御海和奶娘的對話。

    「大皇子，公主不想見任何人。」

    「可是……」

    「不過，若是大皇子真的非要見公主，那麼請容老奴先進去稟報。」

    奶娘的每一句話都是如此的冷漠。

    此刻，雲娥已經將圖紙完全的收好。

    「雲娥，去請朱御海進來。」

    我斜倚在軟榻上，等著朱御海的自投羅網。

    「心兒，你是不是不舒服？」朱御海一進門，便衝向了軟榻邊。

    「沒什麼，只是有些無聊。」他將我抱起，而我順勢倚在他懷中，「哎……

    之前他們倒是每個人都陪我出去玩。不過，到了你就只是呆在房內了。」

    語氣幽怨，有些埋怨朱御海。

    「對不起，心兒……我……我是真的有些忙的。那，不如今晚我帶你出去可

    好？聽說，今晚有煙火會。」朱御海立刻向我賠不是。

    「真的嗎？」我起身，看著他。

    「真的！」

    看著朱御海笑的一臉的溫柔，我也跟著他一起笑了。

    朱御海交代了不在府中用晚膳，便帶著我上街。這一次，只有我和他，沒有

    其他人跟著。

    「沒想到，天還沒有黑，就已經那麼多人了。」看著熱鬧非凡的大街，熙熙

    攘攘的人。

    「心兒，你想玩什麼？還是想吃什麼？」朱御海只顧著護著我，小心避免和

    他人的擦身。

    「豆腐腦？」我突然被不遠處的一個小攤子吸引，「我們去吃豆腐腦吧！」

    曾經，朱戟龍為了讓我開心，便親自命人從宮外帶回來好多小吃。我記得，

    豆腐腦就是其中的一個。

    我拉著朱御海，暫時忘記了一些不快。

    「老闆，兩碗豆腐腦。」朱御海拉著我坐下，此刻還未到天黑，所以吃東西

    的人倒是不多。

    老闆很快送上，我一小口一小口的送入了口中。滑嫩的感覺，和之前吃得到

    一模一樣。只是，似乎在這種氣氛下的更加美味一些。

    「你很喜歡？」朱御海幾乎沒有怎麼動。

    「之前也有吃過，不過不是在這大街上，所以沒有如今的味道。」我沒有注

    意到，朱御海的眉頭有些皺起，手緊緊的握拳。

    「是父皇？」

    朱御海問的不清不楚，而且很輕，我卻能明白。

    「嗯。」我不準備隱瞞，「他知我喜愛這些小吃，便派人從宮外為我買回來

    的。」

    吃完了一碗，也覺得有些飽了。之前，我只是吃一點，然後再配著其他的零

    嘴。可是，今日或許是氣氛的關係，倒是全部吃下。

    「他……真的很愛你……」

    我抬頭，發現朱御海閉著眼，緊抿著的唇角，有著苦澀的笑意。

    「御海……你……」那一刻，有一些柔意，可是，「天色暗了，我們繼續看

    看其他吧。」

    他張開眼，沒有說話，只是拉著我的手繼續往前。

    沿著蜿蜒曲折的小河，欣賞著河邊的景色。河中，飄蕩著一隻隻點著燭火的

    小紙船。

    「那是什麼？」好奇的看著岸邊放著紙船的男男女女。

    「這條河名為相思河。傳說，只要將自己心中所願寫下，放入紙船。任由著

    紙船隨水流而去，心願便可達成。」

    說話間，卻見朱御海手中多了兩隻一樣的紙船。

    「這是……許願嗎？」我接過了紙船，好奇的看著其他人將紙船放入了水中。

    「我們各自寫下願望，然後放入水中吧。」

    接過了朱御海遞給我的筆，我帶著一些興奮的準備下筆。可是，卻不知道該

    寫什麼。一旁的朱御海，卻很快便寫好了。

    「心兒，你還未想好嗎？那我先去放了哦？」朱御海帶著一些孩子氣的笑意，

    讓我有些怔怔然。

    那張酷似某人的臉，此刻滿帶笑意。而在那人臉上，我從未見過如此的笑容。

    更多的是帶著寵溺和包容，心痛和深情。

    「嗯，我再想想。」低下頭裝著苦思，餘光看著他走至了河邊。

    慢慢的起筆，一字一句的寫下心中所願。

    朱戟龍，其實我發現，我真的愛上了你。可是，我不想告訴你。你會，怪我

    嗎？

    這就是我的心願，或者說只是一句愧疚。

    曾經承諾過朱戟龍，若是愛上了，便告訴他。可是，我的身份是不容許的。

    就算是真的愛上了又如何，總有一天，我必須離開時，我便會頭也不回的走。

    就算，最後只能用死亡結束一切。

    歎了口氣，將紙條放入了船中。點燃燭火，將紙條壓在蠟燭下。

    「心兒，你許了什麼願？」

    放完了紙船，我和朱御海繼續沿著河岸往前。

    「我不想說。」看著河中的紙船，帶著點點燭火，慢慢的飄向了遠處。不知

    道我的心情，是否可以讓朱戟龍知道？

    「可是，我卻希望許你一生一世的快樂。」

    突然入耳的話，讓我抬頭看著朱御海。

    可是，他的臉上卻只有笑意，沒有其他。

    第４５章許你以快樂１。

    「心兒，若是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永遠快樂。哪怕，用我的命來換。」

    朱御海的眼神，是如此真誠。那一刻，我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呵呵，御海……你怎麼了？怎麼說的話，如此的奇怪？」我有些尷尬的笑

    笑。

    「你不快樂，我希望你可以快樂。我希望，一切都可以如你所願。」

    『砰』『砰』『砰』巨大的幾聲響聲，震徹天地，卻也掩去了朱御海說的話。

    黑色的天空，璀璨的煙火。五彩繽紛的綻放在天空，帶著歡呼聲。

    「御海，你剛才說什麼？」突然的煙火，讓我只看到了他蠕動的唇。

    朱御海看著我許久，卻只是摸摸我的頭。就如同……很久很久以前，記憶中

    的一般。

    「沒什麼，走吧。」

    看著他的背影，我卻不知道說什麼。

    不自覺的摸過頭頂，剛才的感覺……如同很久以前，那個時候，我叫著他哥

    哥……

    「煙火就在前面，你再發什麼呆呢？」

    突然的呼喚，讓我回神。

    不遠處，朱御海笑的一派溫柔，如同一個大哥哥一般。

    「心兒，快些走吧。否則，待會兒看不到了，你不要哭鼻子哦。」

    熟悉的話語，讓我呆住。

    「我才不會哭鼻子！」

    追上了他，我暫時忘卻了我和他的關係。同時，也忘卻了以前的一切。

    就今晚吧，讓我放縱自己一回。讓我，做回從前的那個我。不過，也只是今

    晚。

    煙火綻放，近距離的看著，更是美麗。

    每個人的眼中，都印著五彩的光芒。我看向了一旁的朱御海，他沒有看我，

    只是看著天空。可是，眼中卻沒有該有的顏色。

    看了煙火，買了些小東西，又吃了些零嘴。終於，玩的盡興了，我們慢慢的

    往回走。

    依舊是沿著蜿蜒的河岸，因為我想走這條道。就算，是繞一段遠路。

    「心兒，若是有一天你發現，你一切的以為其實都不是真的，你會怎麼辦？」

    和朱御海並肩走著，許久之後，他才開口問了如此一個奇怪的問題。

    「我以為的？你是指……朱戟龍？」我能想到的，只是如此。

    可是，卻見朱御海苦笑。

    「在你的眼中和心中，是不是只有他了？」

    我腳步站定，看著他不斷的往前。好久，他才發現我沒有跟上。

    轉身的一剎那，我和他只是對望。我看不懂他眼中的痛苦，可是他似乎看穿

    了我的一切。

    「你恨我，恨我奪去了你最後的希望……」朱御海就這麼看著我，「很久以

    前，我便說過，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你，我連命都可以送予你。可是，

    你卻從未看透。」

    我咬著唇，等著他繼續。

    「若是那時，我在第一次見到你時，便給予你冷漠。若是那時，我為給你親

    情，便給了你愛。那麼，現在是不是你會如同思念父皇一般，來思念我呢？」

    我怔住，不知如何回答。

    因為，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我只是恨著，恨著他給我親情，卻讓我絕望。恨著，他背叛我們的約定。

    可是，若是一開始他便什麼都沒有給予我，若是我從未有過這希望。

    那麼，現在我會如何呢？

    不知道如何面對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其實，我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突然，餘光見到了河中漂浮的一點燭光。

    「御海，你看！不知道是誰的紙船，竟然飄到了這裡。」

    或許是逃避，我立刻衝到岸邊，伸手一撈，便將紙船撈起。

    「你說，我這看人家的願望，會不會不好？」

    可是，朱御海沒有回答我。他只是走到了我的身邊，靜靜的看著我。

    有些無措，我只能拿去了燭火，將底部的紙拿起。

    「若是有一日生命消逝，只願你已達成心願。你選擇恨，我，我們，便給你

    恨的理由。」聲音，有些顫抖，「朱御海……」

    紙張慢慢的飄落，手中的紙船再一次回到河中。只是，這一次去失去了光芒。

    「這是……你的願望？」

    天下湊巧之事如此多，而屬於他的紙船竟然飄到了這裡。

    什麼是給我恨得理由？

    什麼是我選擇恨？

    什麼是為了我的心願，願意選擇生命消逝？

    許多的問題，最後卻只是無言的看著朱御海。

    可惜，朱御海沒有回答我。

    我們再一次無語，最後我不知道是如何走回了府中，也不知道何時睡下的。

    一連著幾日，我只是呆坐在園中，不說話也不想說話。

    「小姐，風少已經到了。」雲娥這幾日也沒有打擾我，除了此刻。

    閉上眼，午後已經失去了溫暖。只有一陣陣冷冽的風，吹入每一次肌膚中。

    「明日，讓風若其晚些來一次。」

    說完，我便睜開眼，這一次有了堅定。

    過不了幾日，和朱御海的一個月的期限也該要到了。可是，朱御海最近從未

    提起過此事。

    「還有一件事，今日大皇子他們出去了。」

    「可知他們去了哪裡？是去做什麼？」朱御海從未和我說過，今日會出府。

    「這個奴婢不知，一早他們便出去了。」雲娥似乎是真的不清楚。

    「雲娥，和我去書房一次。」

    帶著雲娥，我再一次進了書房。只是，這一次沒有人阻攔，那些護衛是不敢

    對我如何的。畢竟，我手上有著朱御浪給的令牌。

    看著桌上的水晶玫瑰，心中卻有一絲的緊張。此刻，卻不知道心中期盼的到

    底是有暗格還是沒有暗格。

    「公主？」雲娥的聲音讓我回神。

    「你先出去，在門口看著。若是有人來，便說我在書房內找書看。」

    看著雲娥出去，我將手放在了玫瑰之上。

    水玉的玫瑰雕飾帶著絲絲的冰涼，閉上眼，用力拿起。卻見對著書桌的書架

    突然轟隆翻轉，另外一個書架就這麼顯現。

    書架上，放置的大多是戰的一些密宗，還有許多我未見過的折子。

    小心的翻著，以免弄亂了所有東西的順序。終於，在一本空白的書卷中看到

    了夾雜著的幾張散亂的兵陣圖。

    一張張的翻看，不過還是記住了本來疊放的順序。將所見的一切慢慢的記下，

    才將所有東西再一次放回。

    就連朱戟龍也不曾知道，我可以過目不忘。奶娘曾告訴我，若是被他人知道，

    可能會帶來殺身之禍，所以我一直未曾告訴他人。此事，大概只有奶娘和雲娥知

    曉。

    「奴婢參見大皇子。」

    突然，門外傳來了雲娥大聲的行禮聲。

    朱御海回來了！

    將書卷放好，拿起來桌上的玫瑰雕飾，快速的放回了原位。

    「心兒怎麼想起看書了？」

    門外，是朱御海的聲音。我看著書架慢慢的合上，立刻在書架上抽出了一本

    詩冊。

    當朱御海進門時，我已坐在了椅子上，安靜的看著手中的書籍。

    「心兒？」朱御海再一次的呼喚，我才裝作剛聽到一般抬頭看他。

    「御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放下了詩冊，我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你看的太入迷了，才會沒有注意到。」

    朱御海笑笑，將我抱坐在他的腿上。

    「公主怎麼有興致到書房來找書看了？」朱御海沒有懷疑，可是一旁的林敬

    有卻若有似無的看了一眼玫瑰雕飾。

    「怎麼，難不成我突然來了興致，還要和你報備不成？」挑眉，我的口吻中

    多了些不耐煩。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林敬對我，從未有過任何真正的敬畏。

    「林敬，休要多嘴！你們都下去！」朱御海將他們幾人都趕了出去，房內只

    剩下我和他。

    其實，我此刻本也想走。但是，若現在走卻顯得太過於明顯。只能繼續窩在

    他的懷中，他不說話，我也沒有。

    「心兒，陪我去園中走走，可好？」

    我驚詫於朱御海的提議，卻沒有拒絕。他攬著我的腰肢，我和他走入了園中。

    可是，他卻是帶著我，繼續往前，走過了小徑。

    「你要帶我去何處？」

    「繼續往前，你便知曉。」

    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一臉的神秘，我只能繼續走。可是，慢慢的卻聞到了若有

    似無的清香。

    「這香氣是……」

    眼前，慢慢的入了眼簾的，是一片梅林。黃色的，白色的，粉色的，交相錯

    雜。梅花獨有的香氣，如此的濃郁。

    「這梅林為何我從未見過？」如此大的一片林子，我卻從未見到過，有點費

    解。

    「這是前些日子，我命人移來的。以前便知你喜歡，看來你真的很喜愛。」

    掙脫了朱御海，我走入了梅林中。此刻，梅枝上已然開了一些，卻還未到盛

    開時節。

    「再過半月，這梅花便會開滿整個林子了。到時候，我們再來看，可好？」

    我本想說，那時我就該離去。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我一般。

    「我知道，你喜歡做些糕點。到時候，我派人為你多摘些。若是這些梅花開

    了，一定滿園的清香。對了，若是你喜歡，移一些到你園中可好？」

    聽著他自顧自的說，我連一個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突然，他的眼眸黯淡，看向了有些灰暗的遠處。

    「呵呵，我怎麼忘了呢……或許那個時候，你已經不在了……我怎麼會……

    忘記呢？」

    淡淡的哀傷，濃濃的絕望，籠罩著整個梅林。

    「朱御海，我想回去了。」

    慢慢的往回走，沒有理會身後的人。

    一直走著，卻發現身後沒有人。轉身，卻見遠遠的一個人影，倚靠在樹幹之

    上。

    第４６章許你以快樂２。

    風若其來時，我一個坐於房內。

    「你怎麼一個人呆坐著？」他還是自顧自的坐下，倒一杯茶。

    「這些，你帶給朱戟龍。」我將昨日繪下的交給了他。

    「朱御海難道沒有發現？」風若其有些不敢置信的吃驚。

    我沒有說什麼，隱約間，我能感覺到朱御海是知道的。林敬他們看我的眼神，

    就如同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好吧，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一個月，也快到了吧？」

    風若其有些無奈。

    「再過幾日，不過我想起了一件事。冥月覽為何要提出結親？」我看著風若

    其，想從他眼中看出些什麼一般。

    「你不要離開皇宮嗎？若是嫁給冥月覽，你便可以離開，不是嗎？」風若其

    卻移開了目光。

    「或許，一起的我真的想離開。不過，那時是朱戟龍不會讓我走。如今的我，

    卻是離不開。冥冥之中，或許早已有力量束縛了我。」

    說完，我和風若其相對無語。我走到了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朱御海真的

    搬了許多梅樹，如今在院子中吐露芬芳。

    「心兒，難道你真的想死在皇宮內嗎？你可知道，那裡的鬥爭不是你可以應

    付的。」

    我知道，風若其是關心我。

    「若其，我有選擇嗎？從你找到我的那天，從我們相認的那日起，你和我，

    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取出了袖內的兩塊令牌，一塊是昨日從雲娥那裡拿回的盟主令，一塊赫然是

    朱戟龍給我的金牌。

    「這兩外令牌，一塊你拿回去。金牌，你帶回去給他吧。我想，可能一輩子，

    我都不會用到。」

    風若其欲言又止，卻遲遲不接下。拉起他的手，硬塞入了他的手中。

    「若其，你走吧。」

    「心兒……」

    我背對著他，只看著窗外。許久之後，室內一片靜謐。我知道，他走了。

    「心兒，為我做一次梅花糕，可好？」

    突然的聲音，灼熱的氣息，讓我嚇了一跳。

    「御海，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何雲娥沒有告知我。

    「我一進來，便看到你呆滯在窗前。是不是在看梅花？心兒，你為何那麼喜

    愛梅花呢？」朱御海的問，很小心翼翼。

    「明日，我做些梅花糕吧。」

    或許只是為了打發時間，也或許是為了心中一絲的愧疚。

    不過，沒有料到的是，朱御海也跟著我進了膳房內。

    「君子遠庖廚，你怎麼進來了？」籃子中，已經曬乾的梅花花瓣散發著沁人

    心脾的香氣。

    「我想和你一起做。」

    朱御海說著，擼起袖子，開始準備和麵粉。我只能拿起了一邊的花瓣，開始

    研磨。

    「朱御海！你在做什麼！你放那麼多水做什麼！」

    「朱御海！放我研磨好的花瓣啦！」

    「朱御海！你做的是什麼啊！怎麼那麼難看！」

    整個膳房內，是我凶狠的斥責聲。以及朱御海掛著笑意，任由著我罵的樣子。

    「朱御海……可否問一下……你到底是來幫我的，還是來搗亂的？」看著狼

    藉的桌面，我有些無奈。

    「心兒，我自然是希望可以幫你。」朱御海卻一臉的認真。

    「這是你所謂的幫我？」指著滿桌子如同麵粉團一樣的，他稱之為是梅花糕

    的東西。

    「我從未做過這個，你看，不是有梅花的樣子麼？至少，它是五瓣的。」他

    還是一臉的笑意。

    那一刻，我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笑容。

    「你！到一邊呆著！不准插手！」將他推倒了一邊的板凳上坐著，不准他亂

    動，「你就看著我做，不准插手！知道嗎？」

    誰知，他卻攤攤手，有些無奈。

    「朱御海，你聽到沒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只小母老虎。」誰知，他

    還繼續氣我。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繼續手中未完成的糕點。

    待弄好蒸好，卻已經是傍晚。

    「公主，您這次做了好久。」雲娥一邊拿出糕點，一邊看著我和朱御海。

    我再一次瞪了朱御海一眼，然後跑回了房間。

    「心兒，怎麼不嘗嘗就走了？」誰知，朱御海就跟在我身後。

    看著盤子中，一邊是我做的，一邊是他做的不知所云的糕點。

    「如此難看的梅花糕，你留著自己吃吧。」

    可是，他卻拿了一塊，喂到了我嘴邊。

    「吃吃看，雖然其貌不揚，可是味道還可以的。我已經試過了。」

    本想拒絕，可是一張口，梅花糕就入口。無奈之下，只能咀嚼嚥下。味道倒

    是真的不錯，如果不看模樣的話。

    「這是我第一次做糕點。或許，今日會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因為第一個吃

    的人是你。」氣氛從原本快樂突然變成了一些憂傷。

    我沒有開口，只是看著盤中大小不一的梅花糕。

    「心兒，謝謝你。這是我一生，吃過最美味的梅花糕。」

    看著他面帶笑意，一點點吃下我做的糕點。此刻的心情，卻不知道該用什麼

    形容。

    「朱御海，若是我希望你永遠都只是大皇子，你願意嗎？」

    我在等待，等待一個不可能的回答。

    「心兒，那麼你願意永遠都是以前的那個心兒嗎？」朱御海沒有回答。

    「你該知道，以前的我，早已經死去。從我躺在了海棠花下的那一刻起，我

    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原來，最終我們都是無法達成共識。

    其實，今日的結局我早已預料到。但是，我還是抱著些許的希望。

    夜晚，朱御海沒有留下。我一個人站於園內，看著梅花樹。

    「您難道真的要讓王爺為您死，您才滿意嗎？」

    一道充滿了埋怨和斥責的男聲，有一點嚇到了我。卻見，背後是林敬。看來，

    他也有些武功。

    「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對於朱御海的這個謀士，我是最沒有好感的。

    「您一直說王爺不知道您要什麼，可是卻從未想過。若是王爺做到了您要的，

    那麼他還有什麼？不斷的指責王爺的錯，可是王爺真的傷害了您嗎？王爺做的一

    切，全是為了您。他心底的傷痛，你可知道？」

    林敬的話，每一句都充滿了不遜。

    「林敬，若是你只是來說這些，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想聽。」

    說完，我轉身回房。

    「若是您知道了真相，那時便會後悔的！」

    後悔？

    我不會後悔！

    沒有退路，何來後悔！

    第４７章最深的痛１。

    「我想回去了。」看著稀稀拉拉綻放的梅花，我再一次對著朱御海提出。

    「是不是累了？還是冷了？」朱御海關切的撫著我有些冰冷的臉蛋。

    「朱御海，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他在逃避。

    「心兒，我剛才吩咐了他們做了一些小點心。裡面都是加的梅花，我想你會

    喜歡的。還有，我讓人曬乾了許多梅花花瓣，你可以泡澡。還有……」

    「朱御海，一個月到了。」

    聲音，充滿了陌生的殘忍。

    「梅花……很快就要全部綻放了……」

    「若是你非要我說清楚，好！朱御海，我該回宮了。」他的逃避，被我一一

    打破。

    朱御海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看著我。眼中的色澤，只是灰暗。

    「再過三日，我便會離開。」

    忽略了他的痛，卻看到了天空漸漸飄散的細小雪花。

    「呵呵呵，你看……下雪了……」突然，他開始大笑，仰頭看著天空。

    「朱御海……」

    「心兒……你可知道，我多麼愛你？多麼希望，一切可以永恆。就像那一日，

    我們在街上看著煙火。就像那一日，你在膳房內對著我大喝。」

    我沒有再阻止他，只是看著越來越大片的雪花。

    初冬的第一場雪，確實如此的寒冷。只覺得心，已經冰結。一陣風吹過，刺

    骨的痛，席捲全身的寒冷。

    「為何，你卻從不信我呢？無論我怎麼說，怎麼做，你卻一直不信我呢？」

    朱御海靠在樹幹上，似乎有些無力。

    「當我看著你如此依賴的呆在父皇身邊，你可否知道，我也會痛的？我的心，

    真的會痛的。」眼淚，從他堅毅的臉龐流下。

    我震驚，卻無法言語。

    「我知道你恨我，因為我強佔了你。可是……我要的只是你的一夜。我以為，

    只要你的身子屬於我，你便也可以屬於我。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啊！」

    一拳，擊在了樹幹上。紛紛落下的梅花，和白色的雪花，融為了一體。

    「朱御海，你不該強迫我的。你不該給了我希望，卻又親手毀去的。你知道

    嗎？那個時候，我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你了你。為了你，我夜夜承歡於朱戟龍的

    身下。身體的痛楚，卻可以用心中的溫暖填補。」

    這些話，我從未和任何人說過。

    「或許，正是因為曾經如此的信任你，依賴你。如今，才會更加的恨你。」

    手，抓住了他一直擊向樹幹的拳。

    「朱御海，你感到痛了嗎？感到，絕望的痛苦了嗎？」看著紛飛的雪花和梅

    花，「這種得到了快樂，卻生生的失去的滋味，是不是很痛呢？可是……那時候，

    我便是如此的。痛，卻無法割除。那時候，我只想一死，來了卻心中的痛！」

    「心兒……」

    他的手，顫抖的伸向了我的臉頰，卻被我躲過。

    「朱御海，請不要再碰我了。你的碰觸，只會揭開那道傷疤。已經癒合的傷

    口，只會血如泉湧。」

    推開了他，我跑回了自己的房間。滿室的溫暖，卻依舊讓我覺得冰冷。

    「雲娥……雲娥！奶娘！」我要瘋了一般，大叫著。

    「公主，出了什麼事？」

    「公主，老奴在這裡，在這裡！」

    雲娥和奶娘衝了進來，看到她們擔心的關切，我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準備一下，三日後我們離開這裡。」

    「公主是說……回宮嗎？」奶娘的眼中，有著期盼。

    「嗯。」重重的點頭。

    我不準備再見朱御海，可是第二天，卻看到了所有人。朱御海，朱御浪，朱

    御風和琅邪，四個人不該出現的，該出現的，都站在了我面前。

    「你們一起，是準備阻止我回去嗎？」冷冷的看著他們，眼神最後卻與琅邪

    交匯。

    看著他輕輕的點頭，我明白了。

    「心兒，你真的……還是決定回去嗎？」朱御風有些遲疑的問。

    「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難道，不能再等一等嗎？」朱御浪抓著我的手。我看到了其他三人眼中的

    怒氣，卻更多的是隱忍。

    抽出手，我轉身背對他們。

    「這裡並沒有什麼值得我留下的。」

    下午，雲娥和奶娘繼續準備著東西。房內，卻出現了意外的訪客。

    「我以為，你會過來。」

    看著眼前的琅邪，他似乎有些疲倦和消瘦。

    「心兒，你要小心舒嬪。雖然如今他已經打入了冷宮，可是已經不可小覷。」

    琅邪卻是異常的嚴肅。

    「你的意思是，那兩次黑衣人，都是洛舒的意思？」剛才他點頭時，我就明

    白。此刻，只是為了更加確認。

    「根本我的調查，和御浪的暗查，的確是的。」

    「我知道了，你先離開吧。」

    可是，琅邪卻沒有移動。有些詢問的看向他，卻見他眼中的期盼。

    「心兒，我……」

    「琅邪，不要忘記我們的承諾。你該知道，我和你永遠都沒有期盼的存在。」

    眼中的光澤消失，留下的是一片黯淡。

    「我明白，我也知道……」他臉上的苦笑，如此的難看，「我只是想告訴你。

    半個月前，皇上已經將林玉雯賜婚給冥月國的三皇子。」

    「我知道了，你可以離開了。」

    轉身背對著他，只是看著雲娥忙碌的整理。

    「公主，他走了。」還是雲娥的提醒，才讓我回神。

    「沒有想到，洛舒倒是想置我於死地。」有些冷意，有些嘲諷，「我才是那

    個該殺了他的人，不是嗎？」

    「公主，您準備怎麼辦？」

    雲娥畢竟是雲娥，比任何人都瞭解我。知道什麼時候，該問我什麼。

    「我說三日後離開，他們必然是不可能讓我走的。所以，明日我們便走。我

    已讓奶娘打聽好，他們明日要出去一次。」

    「那麼，我該通知風少和她，讓他們做好準備。」

    看著雲娥離開，我知道再拖下去，洛舒就該有行動了。

    從始至終，我都不想捲入這宮廷之鬥，可是為何卻始終還是成為了其中攪合

    的一人呢？

    我要的平靜，看來是永遠不可能的。

    母親，您要我保持一顆素心。

    可是，當素心成為了公主。那麼，素心公主代表著，永遠無法得到的平靜。

    不知道，當年的你預料到了一切，是否預料到了這一點呢？

    朱戟龍，你是那麼的瞭解我，似乎一切都掌握在你手中。

    那麼，你可明白我的心呢？

    或許，這一輩子，我都沒有機會也不可能和你說愛你的。

    可是，我卻早已告知了你。

    楓葉寄相思。

    你又可否，參透？

    第４８章最深的痛２。

    次日，雲娥探聽得知朱御海他們已經出門後，我便帶著她們，準備離開。

    「公主，您不可以離開。至少，該等到主子回來的。」雲兒立刻上前阻止我。

    我拿出了懷中的令牌，攔著的所有人立刻跪下。

    「我用這令牌命令你們，讓開！」

    「公主……」

    雲兒他們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沒有了他們的阻攔，我順利的走出了府門。馬車外，皚皚白雪已然堆積。蒼

    茫的白色，卻讓我覺得有些不安。

    「公主，他們跟來了。」

    雲兒他們，還是不放心的跟著。我不想去阻止什麼，只要他們不阻止我離開

    便可。

    突然，馬車被迫停下。衝力，幾乎讓我摔倒，還好奶娘和雲娥扶住了我。

    「怎麼回事？」

    掀開簾子，卻見馬車前已經站著雲兒他們。而他們面前，則是一群黑衣人。

    「你們是誰？」雲兒對著黑衣人大喝。

    「你想幹的人滾開！我們今日便是要取車中人的首級！」

    黑衣人首領指著馬車，我心中已瞭然。沒有想到，還是被她快了一步。

    「洛舒，你想對付我便自己出來，不用藏頭縮尾！」

    對著黑衣人，我大膽的喊著。我知道，她一定在此地。

    「哈哈哈，還是被你發現了！朱素心，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看著一身雪白

    的洛舒，幾乎和白雪合為了一體。

    「我從未想殺你，可你為卻想置我於死地？」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洛舒。

    「為什麼？！你竟然問我為什麼！是你，害我到今日的地步！你可知道，我

    多麼愛皇上！可是，他的心裡只有你！我佈置了四個月，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出

    宮！今日，我便要殺了你！」

    此刻的洛舒，充滿了恨意。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

    得到了洛舒的指示，黑衣人一擁上前。

    我立刻明白，這些黑衣人都是洛舒培植的！我一直不明白，為何洛舒可以與

    朱御風通信，為何可以瞞過許多人。原來，她早已培植了自己的勢力。

    「洛舒，你今日殺了我，不怕朱御風恨你嗎？」有著雲兒他們的保護，我只

    希望洛舒可以停手。

    「賤人！不要和我提到風兒！為什麼！為什麼你迷惑了皇上，還要迷惑我的

    風兒！讓他為了你，一次次的衝撞皇上！」

    可是，我的話卻讓她更加的失控。

    我只能拉著奶娘，雲娥擋在我們前面，以防黑衣人的偷襲。可是，雲兒他們

    卻節節敗退。

    本來，他們只是準備保護我周全而已。洛舒他們卻是準備好了置我於死地，

    自然人數不同。而且，黑衣人招招致命，讓雲兒他們招架吃力。

    「朱素心！你受死吧！」

    突然，洛舒提劍向我衝來。雲娥立刻擋住，戰的護衛此刻根本沒有閒暇衝過

    來。

    我只能護著奶娘，不斷的退後。

    「洛舒，你冷靜些！你若是殺了我，你也得不到好處的！」

    「那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面對一心想置我於死地，甚至不惜同歸於盡的洛舒，雲娥不斷的敗退。

    甚至，沒有人知道，洛舒竟然會武功！甚至，不弱！我曾見過風若其的武功，

    洛舒足以和他一般了！

    「公主快走！這裡有奴婢在！」雲娥將我推開，手臂卻被洛舒的利劍劃了一

    道口子。

    「雲娥！」

    「公主，快走吧！」奶娘拉著我，不斷的向後而去。

    無意間，我看到了雲兒發出了信號。可是，此刻我們已經離戰有一段距離。

    帶他們看到過來，可能已經來不及了啊！

    「雲娥……」

    「走！公主快走！」

    我清楚的看到，雲娥的身上，沾滿了血！

    「公主，快走啊！您是您的母親用自己換回來的啊！快走啊！」奶娘的怒吼，

    讓我回神。

    不斷的回頭，不斷的看著雲娥一次次的擋住，可是她用的是自己的血肉之軀！

    「雲娥……」

    「啊！」腳下一滑，我卻跌倒在雪中。

    「公主！」不斷的想將我扶起，卻徒勞無力。

    眼睜睜的看著洛舒的靠近，我一把推開了奶娘。

    「奶娘，你快走！不要管我！」

    「哈哈哈！朱素心，你也有今日！玉賢！楚玉賢！你在哪裡，你快來看看，

    你的仇人此刻的落魄！」衝到我面前的洛舒，卻沒有立刻揮劍，而是對著身後大

    喊。

    「洛舒，你要殺我可以！但是，放了其他人！」

    如今，我只希望可以讓雲娥和奶娘她們留下。

    「娘娘！您冷靜一些！就算殺了她，我和您也無法活下去的！」楚玉賢終於

    到了洛舒身邊，阻止洛舒準備揮下的劍。

    「玉賢！你忘了她如何讓你變得如此地步了嗎？今日，便是我們報仇的機會！」

    洛舒一把推開了楚玉賢，劍刺向了我。

    「不要！」

    我聽到了奶娘淒厲的呼喊，也聽到了楚玉賢驚恐的呼喊。

    閉上眼的我，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只是，不知為何，臉上卻有些濕潤。

    一股血腥的氣味，瀰漫在鼻間。

    「不！」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只覺得心猝痛。

    奶娘，竟然為我擋下了一劍！

    劍身，沒入了奶娘的身子。而我臉上，早已沾滿了鮮血！

    「奶娘！不！你為什麼要替我擋下！奶娘！」

    我幾乎瘋狂，不敢相信這一切！我寧願，刺到的是我！是我！

    「公主……老奴，不能……不能服侍您了……」

    「不！奶娘，你不要說話！不要說話！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我不斷的

    搖頭，眼淚卻早已斷了線。

    此刻，戰的人終於趕到。黑衣人和洛舒，被制服。

    「公主……這個……這個給您……」奶娘顫顫巍巍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玉珮，

    那塊玉珮！是那塊玉珮啊！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敢相信，一直尋找的玉珮，就在奶娘的身上！

    「公主……原諒……原諒老奴……好好，好好提老奴，照顧皇上……好不好？」

    奶娘的聲音越來越虛弱，我只是不住的搖頭。

    「一切……都記錄在這裡……這裡……」隨著玉珮，還有一本冊子。

    可是，我卻不敢接過來。

    「奶娘……不！母妃，母妃！你不可以死啊！我只有您了啊！您不可以死的！

    不可以的！」母親已經死了，我只有唯一的親人了！只有唯一的親人了啊！

    「心兒……聽姑姑的話……好好，好好……活……著……」

    「不要！母妃！不要！」

    看著垂地的手，看著雪白的鮮紅。一切的一切，如同回到了六歲時。

    我親眼看著母親死在了血泊中，如今親眼看著該是我姑姑的母妃，也死在了

    血泊中！她們，都是因為我！

    「洛舒！我要殺了你！」

    可是，還未等我拿起地上沾血的劍。卻見楚玉賢拾起，一劍刺入了洛舒的體

    內。

    「玉賢……你……」洛舒的眼中，有著不敢置信。早已飛散的神智，此刻才

    回神，卻是面對死亡。

    「楚玉賢早已經死了！我只是公主的人！洛舒，你不該，不該和公主作對的！」

    「你……你……」血，從洛舒的嘴角流出。

    「沒錯，我一直潛伏在你身邊！剛才，我該阻止你的！如果我阻止你……洛

    舒！你該死！」劍沒入，洛舒瞪著雙眼，死不瞑目。

    我如同沒有了魂魄一般，小心的抱著奶娘。

    「公主……公主，您不要如此！」楚玉賢走到我身邊，不斷的勸著。

    「是我的錯！如果我早些趕到！如果我剛才擋下那一劍……」

    「玉賢，這不怪你……不怪你的……」看著奶娘，拂去了她臉上的血跡，

    「你一直呆在洛舒身邊，做我的探子。你不用自責的，其實……這都是我的錯。」

    我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麼，因為她易容成了楚玉賢的樣子，我便一直那麼喚

    她。

    呆呆的看著懷中的奶娘，她的臉上，有著祥和。

    「公主……奶娘看您如此，會傷心的啊！」雲娥渾身是血，幾乎是爬到我身

    邊。

    我似乎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此刻的我只知道。

    奶娘死了，姑姑死了，唯一的親人死了。

    我再也沒有親人了，再也沒有了。

    「心兒！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了！」耳邊，似乎是朱御海的聲音。

    「心兒！」

    一聲聲的呼喊，似乎是朱御浪他們。

    「母妃！母妃！你怎麼了！」

    呼喚聲，讓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朱御風，抱著洛舒痛哭的樣子。

    「是我殺了她……」一句冷的沒有感情的話語，從我的口中說出。

    「公主！」

    所有人輕呼，卻被我制止。

    「朱御風，是我殺了她！因為，她殺了我唯一的奶娘！殺了我唯一的姑姑！

    甚至，殺了我的親生母親！」

    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奶娘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可瞞住的呢？

    「我根本不是你們的妹妹！我的母親，為了我，為了姑姑，死在了洛舒的毒

    酒之下！那年，我才六歲。我記得，也是下著雪。好美好美，雪白的一片。母親，

    就這麼為了抱住我，抱住自己的姐姐，死在了洛舒的手中。」

    思緒，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本該是我姑姑的奶娘，本來也是妃子呢……可是，洛舒卻一次次的迫害她。

    母親為了我，將我變成了公主，成了姑姑的女兒……她不是我的奶娘，該是我的

    母妃的……應該是我的母妃的……」

    無神的看著懷中早已冰冷的身子，我只覺得，連我自己都沒有了一絲溫暖。

    「母妃死了……母親死了……呵呵呵……全是洛舒害死的！」恨意，填滿了

    整個靈魂，「為什麼！我不想殺死她！她卻一次次的想要將我殺死！」

    朱御風怔怔的看著我，我的眼中只有恨。他的眼中，卻流轉著痛苦，掙扎，

    恨和愛。

    「心兒……你是不是……一直恨著母妃……」

    「恨？哈哈哈，我不知恨她！我也恨你！我故意勾引！故意將你一起引入地

    獄！我要讓洛舒痛苦！讓你們所有留在洛家血的人痛苦！」

    恨意，讓我失去了理智。

    「心兒！你冷靜點！」朱御海抱著我，卻被我推開。

    「恨我……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恨我……」

    我淚眼朦朧，看著朱御風抱著洛舒，沿著皚皚的白雪，一步一步的遠去。鮮

    紅的血，刺傷了我的眼。

    「母妃……你看，洛舒死了呢。母妃，你該醒醒了。我們告訴父皇，其實你

    從來沒有死去。母妃，你怎麼不說話呢？」

    抱著母妃的屍首，我卻吶吶自語。

    可是，懷中的母妃，卻沒有任何的溫度。好冷，真的好冷。

    「公主……求您不要如此啊！公主……」

    雲娥跪在了我的身旁，可是我卻沒有感覺。玉賢跪在了我的身前，可是我卻

    不想聽到任何話語。

    「母妃，這麼多年照顧我。你是不是想一直呆在父皇身邊呢？不要急，心兒

    現在帶你去找父皇，好不好？」

    此刻的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眼中，只看得冰冷的屍首。心中，只有無邊無際的痛。

    「心兒！」似乎有人抱住了我，卻被我推開。

    吃力的抱起奶娘，慢慢的走向馬車。

    我要帶母妃回去，我只有她一個親人了。

    「心兒！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你的親人！無論，你是不是父皇的女兒！」

    我看到了朱御海，他一臉堅定的望著我。

    搖著頭，緊緊的抱著母妃。

    「我本來有兩個母親的，一個是母親，一個是母妃。可是……母親很早很早

    以前就死了。現在，你看，我抱著母妃。我要帶母妃去找父皇。」

    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只是想回宮。只是要回宮！

    「心兒，我來抱，好不好？」

    琅邪想要接手，我卻立刻躲開。

    「不要……她是我的母妃……你們誰都不可以搶走！不可以！不可以！」

    我只有一個親人，一個會對我好的人了！

    不對，還有雲娥呢？

    「雲娥？雲娥，你在哪裡？」

    「公主！奴婢在！奴婢在！」雲娥蹣跚著走到了我面前。

    「雲娥，我們回宮。我們以後，還是三個人一起，對嗎？」

    突然，我笑了。

    「心兒！」

    所有的力氣抽乾，意識陷入了黑暗。

    我只知道，我沒有了疼我愛我的親人了……

正文 【禁戀素心】（卷05）01-10

    第五卷。

    第０１章恍若隔世。

    待素心醒來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已回了宮中。

    「心兒，你終於醒了。」朱戟龍心痛的看著臉色蒼白的素心。

    「戟龍……」素心一看到他，再也克制不住，痛哭失聲，「奶娘……母妃…

    …她……都是血……」泣不成聲，連一句話都無法連貫。

    「我知道，我都知道。」抱著素心，朱戟龍只覺得心痛，「一切我都知道，

    都是我的錯。若是我一開始便察覺到，便不會如此。」

    窩在朱戟龍的懷中，終於感受到了溫暖。

    「心兒，你放心。我已派人厚葬她了。她葬在皇陵，你看可好？」朱戟龍何

    嘗不明白素心的心思。

    「皇陵？」素心抬頭，「母妃，一定會很高心的。」

    攝取著朱戟龍給予的溫暖，素心慢慢的平靜下來。一切的回憶浮現，自己失

    去意識前，還是和朱御海他們一起。此刻，為何在宮中？

    「是御海他們送你回來的。」朱戟龍似看穿了素心的想法一般。

    沒有再問下去，素心不覺得自己又必須問。

    「御風走了。沒有說任何話。」

    這句話，對素心的影響也不大。她依舊選擇依偎在朱戟龍懷中，合上眼，聽

    著他起伏的心跳。寬厚的大掌撫著她的背，暖意一絲絲的注入她的體內。

    「我想去祭拜。」

    朱戟龍什麼都沒有說，但是素心卻知道，他是同意了。

    本來，朱戟龍是想陪素心一起去。不過，素心卻拒絕了。

    她還是習慣叫奶娘，而她祭拜的也是奶娘。就算她葬在了皇陵，卻還是不能

    以妃子的名義，也不能風光大葬。

    站在華麗的墓碑前，看著那刻下的一道道名字。素心不自覺的跪下，眼中卻

    在無眼淚。

    「我還是習慣叫你奶娘，以後我還是叫你奶娘，可好？」紙錢慢慢的燃燒，

    如同素心僅剩的純真。

    「母親將我交給了你，原來只是希望可以保住我。」看著手中奶娘最後留下

    的玉珮以及書冊，素心終於知道了一切，「母親犧牲自己，只是希望你可以留在

    身邊照顧我，是不是？」

    那一年，皚皚的白雪，素心親眼看著扮成了妃子樣子的生母死在了血泊中。

    「可是……您卻還是離開了我。奶娘，為什麼你要擋下那一劍呢？你該知道

    的，就算是活下來，我也不可能快樂的。」

    安靜的皇陵，只有北風蕭蕭，卻無半點兒人聲。

    雪花慢慢飄下，素心卻已經跪坐在墓前，似乎未曾感覺一絲寒冷一般。一個

    人和墓碑上的名字說著，一個人低頭沈思著。

    「奶娘，你是希望我留下的，是不是？因為，你是那麼的愛他。」似是做了

    一個決定，素心慢慢的站起。

    可是，跪了太久了，雙腿早已有些麻木。身形一晃，眼看就要倒下。

    「小心！」一雙大手將她扶住，待素心抬眼，卻見是風若其。

    「這裡是皇陵，你怎麼會進來？」沒有驚訝，只有疑惑。

    「呵呵，我也很想知道。為何無論我想去何處，都可以如此的來去自由。」

    風若其看著眼前一臉蒼白的女子，心中有些淒然。那人……對她是如此的深愛…

    …自己……呵呵……

    「你怎麼了？」看著一臉苦澀的風若其，素心有些關切。

    「沒什麼，對了，我是來告訴你，書彥和襲水已經送入了玉鳳宮。不過，你

    該如何和朱戟龍說明他們的來歷？」風若其按照之前素心的命令，一待她回宮便

    將那兩人送至。

    「這個我自有說法。楚玉賢……就這麼喚她吧。她呢？」昏迷前，素心似乎

    聽到了她的呼喚。

    她其實根本不知道楚玉賢的真名，因為真正的楚玉賢早已不在這世上了。

    「放心吧，我已經將她安置在了月坊。這下子倒好，蒼穹的幾位妃子，都駕

    臨月坊。」風若其帶著玩笑，因為他知道，此刻的素心很傷心。

    在他面前的素心，一臉的淡漠。可是，緊握的手，冰冷無溫度。早已咬破的

    唇，以及充血的眼眸。這一切，都讓他知道。她將所有的傷痛藏在了心中，不再

    是以前那個願意哭泣的女孩了。

    「若其，你是不是該回去了？」素心轉頭，看向了灰濛濛的天空。雪依舊沒

    有停，卻只是小片小片。

    「心兒，我在等你。你該知道的，我一直都在等你。」看著眼前一臉空洞的

    女子，風若其心痛的低語。

    「走吧，你不是屬於這裡的人。你看，在我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為了我，多少人沾染上了血跡。若其，你回去吧。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再一次轉身時，素心的眼中恢復了生氣。只是，再也沒有了溫度。

    「心兒，你真的變了。看來，奶娘的死亡，給你的打擊很沈重。」歎了口氣，

    「我想，她是不希望看到如今的你的。」

    口中淡淡血腥味，提醒著她的痛。可是，她卻選擇忽略。

    沒有再看風若其一眼，素心慢慢的走出了皇陵。灰暗的天色，雪越下越大。

    地上，早已積起了一層蒼白。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一路上多少宮女侍衛上前被她揮退。她沒有一點

    感覺，一直到看到了玉鳳宮三個金色大字才回神。

    不想回寢房，轉身進了雲娥的房內。

    「公主！」

    「雲娥，你躺著！不要起來。」看著掙扎著欲起身的雲娥，素心立刻上前制

    止。

    「公主……您……」雲娥看著發間還帶著未融化的雪花，微濕的髮絲有些狼

    狽。

    坐在了床沿，素心拉起了雲娥的手。

    「雲娥，你的傷可好些？若是以後再遇到那種情況，不要再替我擋著了。」

    看著臉色依舊蒼白的雲娥，素心有些感動和心痛。

    「公主不必掛心，這些都是小傷。也請公主保重身子，憂能傷身……」雲娥

    知道她的心意，卻無法承諾以後遇到那種情況不上前擋住。

    雲娥的話，素心聽的明白。看著一臉堅定的雲娥，她也不好多說。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起身，慢慢的走至了門口，手剛觸到門把。

    「公主，就算失去了奶娘。您還有奴婢，還有皇上，還有所有關心您的人。」

    素心什麼都沒有說，合上了門。

    看著園中綻放的梅花，不知為何，卻讓她想起了那時朱御海帶她所見的梅林。

    那一日，她昏倒了。醒來時，卻已在宮中。

    那麼，昏倒後，發生了什麼呢？

    第０２章愛你，放手１。

    回宮數日，素心卻從未問過任何關於朱御海他們的問

    題。

    每夜，她只是依偎在朱戟龍的懷中。兩人什麼也不做，只是依偎著，攝取著

    彼此的溫暖。那一刻，彷彿想要永恆一般。

    「心兒，明日隨我一起去御書房，可好？」朱戟龍看著懷中的女子，星眸微

    閉，似乎有些疲倦。

    「我去做什麼呢？戟龍，你可有覺得宮中過於安靜了？」一月的天，冷清萬

    分。綻放的，似乎只有清香的梅花。

    「過些日子便是新年，那時會熱鬧的。」只是，你會看到嗎？朱戟龍看著爐

    火，卻沒有問出口。

    「戟龍，累了。我想睡了。」有些撒嬌，有些疲憊。

    朱戟龍什麼都沒有再說，褪去了兩人的外衣。將素心抱入了被中，用身子為

    她溫暖帶著冷意的被子。素心只是趴著朱戟龍的胸膛中，閉著眼。

    「楓葉箋，你可看到？」朱戟龍，你可明白那小箋之意呢？

    「一葉知秋，如今卻早已過了秋日。寒冷的冬日，已埋葬了過往的一切。只

    能寄由一葉紅楓，才可道盡秋的思念。心兒，你一隻偏愛秋，是嗎？」懷中的女

    子很安穩的趴著，朱戟龍閉上了眼，撫著帶著一些香氣的青絲。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喜愛秋。」素心明白，朱戟龍已經知道了她的心意。

    這樣，便足夠。她早已失去了能力，去說出心中的感受。

    「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說動了琅邪。」只是對於這一點，若是說朱戟龍心中

    不介懷，是不可能的。

    有一些緊張，也有一些不安。素心抓著朱戟龍衣襟的手有些緊，脆弱得布料

    幾乎被扯碎。朱戟龍立刻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手臂圈緊了她的腰肢，將她完全的

    摟在懷中。

    「心兒，無論你變成如何。在我的眼中，你還是原來的你。」

    素心因為他的話，有些吃驚的抬頭。

    「心兒，曾經我有過許多的妃子。無論你是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年紀的確是

    你父親。我無法做到在沒有你之前不和妃子交合，只能承諾自愛上你只有你一人。

    你會介意，我曾有過許多的女子嗎？」

    他看不得她的不快，也看不得她的不安。

    「我……不會……」眼眶有些酸澀，素心立刻將頭埋下。可是，淚已不由自

    主的留下，「戟龍……為何你要對我那麼寬容？」

    她何嘗不知道，他說的這些，只是為了讓她安心。因為，她也和朱御海他們

    每一個人有了關係。朱戟龍只是想告訴她，只要她的心是他的，他什麼都不在乎。

    朱戟龍什麼都沒有說，卻感覺到了胸膛上的涼意。

    心兒，我希望你快樂。可是，為什麼你卻一直哭泣呢？

    只要你展露笑顏，我又有什麼需要在乎的呢？

    心底幽幽的歎息，在素心的發間落下一個吻。朱戟龍慢慢感覺到，懷中的人

    兒呼吸平穩。她睡著了，他很清楚。

    在朱戟龍懷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如今的素心，卻覺這是她每日最開

    心的事情。現在的她，更加喜愛溺在朱戟龍的懷中。

    「心兒，你再睡會兒。晚些，到御書房來，可好？」朱戟龍起身，看著床上

    抱著被子，如同小貓咪一般的素心。嘴角，不由自主的帶上了笑意。

    「哦。」素心看著他穿好衣衫，臉有些緋紅，卻不說話。

    朱戟龍走了，素心又睡了一會兒才起身。床前，襲水已經伺候在側。

    襲水訓練有素的為素心穿上了衣衫，為她梳了髮髻。

    素心什麼都沒有說，她知道，該說的風若其自然早已對書彥和襲水說過。而

    朱戟龍並未問她襲水的來歷，只是默許了他們兩人的留下。

    用了午膳，素心帶著襲水到了書房。

    「襲水，為何我一直未曾看到書彥？」她們來了幾日，她卻從未見過書彥。

    「風少安排書彥保護公主，所以他不能再經常露面。」

    對於襲水的話，我倒是可以接受。書彥現在保護我，該是綽綽有餘。風若其

    決不會派一個毫無能力的人在我身邊。至於為何書彥可以一夕間有此能力，我看

    風若其是花了很大的代價。

    帶著笑意進了書房，可是在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時，有一些愣住。？？？？？？？？？？？？？？？？？？？？？？？？？？？？？？？？？？？

    冥月覽一直呆在蒼穹，自從知道素心失蹤後，朱戟龍便再未召見過他。

    今日，卻突聞朱戟龍的召見，自然有些驚愕。不過，還是早早的隨著那些臣

    子一般，上了金鑾殿。卻未想到，朱戟龍竟然將他召入了御書房。

    「陛下，如今公主已回宮。那麼，之前所提和親之事？」冥月覽毫無畏懼的

    再一次提出兩國的結親。

    「太子何須如此心急，朕已請了公主。待會兒等她到了，這婚事你可親自問

    她。」朱戟龍臉上不滿的，只是表面的笑意。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道此事，陛下無法做主嗎？」冥

    月覽有些不信，他不信朱戟龍願意聽從素心的話。

    「朕只有那麼一個公主，自然也是萬分的寵愛。關於她的歸宿，自然朕希望

    可以是她真心願意之人。」朱戟龍說的毫無破綻，似乎只是一個寵愛女兒的父親

    一般。

    正說著，傳來了『公主駕到』的尖利嗓音。

    「兒臣參見父皇。」素心雖然驚訝冥月覽在此，卻依舊行禮。

    「起來吧。」朱戟龍示意素心到自己身邊，「你們都退下。」

    宮女魚貫而出，御書房內只留下他們三人。

    「心兒，今日冥月太子前來，特地來向你求親。不過，婚姻大事，父皇還是

    希望看你自己的想法。」此刻的朱戟龍，只是一個慈父。

    素心有些驚訝，看著眼前陌生的朱戟龍。此刻的他，就如同她一直期待的父

    親一般。可是……他不該是如此的！

    「公主，冥月覽是真心求婚。希望公主可以答應。」冥月覽半跪下，真誠的

    看著素心。

    素心有些無措的看看朱戟龍，再看看冥月覽。

    「父皇，我不想那麼早嫁人。」咬著唇，素心最終開口。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心兒，總有一日你會出嫁，總有一日會離開父皇的。」

    朱戟龍沒有看素心，眼眸卻望向了遠方。

    似是明白了一般，素心閉上眼。

    「我不會嫁的，太子請回吧。」

    「心兒，你和我回冥月國吧。我可以承諾，此生只有你一人。」

    第０３章愛你，放手２。

    「心兒，嫁給冥月覽，和他回冥月國吧……」

    朱戟龍站起，走至了一旁的書架，以此來背對著素心和冥月覽。眼中的痛和

    不捨，愛戀和決絕，連他自己都看不到。

    「戟龍，你真的希望我離開？真的希望我回冥月國嗎？」素心一步步的走向

    他，從後面抱住了朱戟龍。

    那一刻，朱戟龍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陣抽痛。反身，將素心一把抱住。可是，

    突然又推開了她。

    冥月覽已經站起，就這麼看著。那一刻，他知道。原來，還是有人可以打動

    素心的，她還是會愛上一個人的。只是，那個人永遠不會是自己。

    「心兒，父皇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我該回冥月國，或許不久就該繼承大統。」

    冥月覽一字一句，看著素心。

    「心兒，跟著他，回去吧。蒼穹，從來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這裡，是束縛

    你的牢籠。」朱戟龍苦笑著，看著眼前心愛的女子。

    素心看著兩人，慢慢的勾起唇角，一抹苦澀的笑意。

    「呵呵呵，戟龍……你忘了我和冥月覽的關係了嗎？我不是你的女兒……卻

    是他的妹妹！若是在十四歲時，我會毫不猶豫的跟著他離開。可是……如今的我，

    已經離不開了！」她早已被束縛，心甘情願。

    「心兒！在這裡，你會受到傷害！只有回到冥月，你才能安全。」朱戟龍不

    敢觸碰素心，怕自己克制不住，將他攬入懷中。告訴她，他一點都不希望她離開！

    素心只是搖頭，始終不同意。

    「心兒，你忘了你的責任了嗎？」冥月覽慢慢的上前，站定在素心面前，

    「你是我姑姑的女兒，我們可以成婚。你也是冥月的公主，唯一的公主！你該是

    冥月的護國聖女，該回到冥月。」

    一切的一切，終於還是揭開。

    素心看著眼前冥月覽熟悉卻陌生的臉，有些恍惚。

    「冥月覽，或者該叫你風若其？」一步步的後退，「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

    了幫你得到冥月，卻從不是自己回到冥月。我不可能回去，你該知道。無論是我

    的母親，還是奶娘。她們的願望，便是我可以留在蒼穹。」

    朱戟龍聽著，看著，卻沒有插手。

    因為，一切他早已知曉。風若其可以自由的進出，便是他默許的。他知道，

    風若其便是冥月覽，也知道他為素心辦事。

    從一開始，他便知道，當時死去的不是真正的他的妃子。而他，也早已知道，

    素心不是他的骨肉。不過，因為有人代替死去，所以他沒有追究。

    當那一年，素心伸手希望他的懷抱。當他抱起嬌小的素心。那一刻，他便知

    曉，這個女子便是他一生保護的人。那種感情，是如此的強烈，卻也是如此的病

    態。

    不過，他朱戟龍，是蒼穹的主宰，他不在乎！就算，他知道身邊的奶娘，是

    他真正的妃子，他也不在乎。

    可是……如今，他卻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不在乎的。他怕素心有危險，怕她

    出事。他寧願看著素心出嫁，也不願意她有任何的傷害！

    「心兒……我……」

    「若其！」素心還是習慣叫他若其，冥月覽三個字，不斷的提醒了她自己的

    身份，「你該知道的。我對你，你該明白。不要切斷，我們最後的關係。」

    冥月覽看進了素心的眼眸，可是，卻沒有自己的位子。

    素心慢慢的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白玉，遞給了冥月覽。

    「我想，這就是我們一直尋找的。這，就是控制著冥月國一半兵力的半塊玉

    璽。另外半塊，你該是早已得到了。若其，你該回冥月了。那裡，是你的地方，

    可是卻不屬於我。」

    放開了手，玉珮掉落在冥月覽攤開的手心中。

    冰冷的觸感，也讓他明白。這一輩子，素心都不會屬於他的。

    「心兒，你這是何苦？」朱戟龍握緊雙拳，卻無法開口阻止。私心的，他還

    是希望素心可以留下的。

    「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使命，不是嗎？所以，我可以選擇自己以後的存在。」

    如同送了一口氣一般，素心笑了，「母親將我送來，是希望我可以保存這塊玉珮。

    可是，奶娘怕我捲入是非中，一直沒有告訴我。而我，要做的便是保住冥月。找

    到了這玉珮，交給了它的主人，便是我的使命。」

    所以，她才會接近林玉雯，接近琅邪。

    林玉雯的姨婆，是迫害了素心祖母之人。當年貴為皇后的她，卻妒恨冥月皇

    帝將這玉珮送給了她的祖母，想盡了辦法迫害。幸好，當時年幼的母親和奶娘，

    被宮女送出了宮。

    她一直以為，林家或許知道這玉珮最後流落何處。誰知，原來這一切都在奶

    娘的手中。或許，奶娘也是為了自己，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唯一的骨肉……

    「我懂了……」那一刻，冥月覽清楚的知道。素心是不會和他走的，她早已

    注定了與朱戟龍生死與共。

    朱戟龍沒有說話，只是手不由自主的與素心的緊握。素心卻看著冥月覽，看

    著他一步步的走向門口。

    「心兒，若是有一天，你想回來了。冥月國，永遠都有一個公主。只要有你

    在一日，冥月和蒼穹，永不會開戰。」閉上眼，從懷中掏出一物，準確無誤的丟

    在了書桌上，「令牌，還是你拿著吧……保重……」

    陣陣的寒風吹入了房內，素心卻怔怔的看著遠去的背影出神。桌上的令牌，

    發出淡淡的冰冷光芒。

    「心兒……你不後悔嗎？呆在這裡，不後悔嗎？」朱戟龍慢慢的將素心抱在

    了腿上，頭埋入了她的發間。

    不知何時，門已被忠心的侍衛合上。書房內，再一次恢復了溫暖。

    「戟龍，如今，我只有你一人了。難道，你想將我趕走嗎？」素心依偎在朱

    戟龍懷中，閉眼攝取他身上陽剛之氣。

    看著懷中的女子，朱戟龍緊緊的摟住。眼中的珍惜，手臂的愛憐，他知道，

    他要保護素心，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子。

    「心兒，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那麼，找一個如我一般愛你的人，然後嫁給

    他，可好？」幽幽的開口，心卻是痛徹。

    咬著唇，素心什麼都沒有說。玉指滑至朱戟龍腰間，慢慢的抽取了腰帶。

    「戟龍……愛我，好不好？」她希望他能夠知道，她是在他身邊的。真實的，

    屬於他的。

    「心兒……」動情的朱戟龍將素心推倒在書桌之上，衣衫已漸漸褪去。

    雪嫩的肌膚，逐漸映入眼簾。手指勾去繫帶，粉色的兜衣褪下，一對玉兔蹦

    跳而出。

    「戟龍……」

    輕輕的呼喚，是最好的催。情劑。

    第０４章何人，心痛１。俯身含住粉嫩的蓓蕾，一隻大掌搓揉著落單的玉兔。

    兩根粗糲的手指輕輕的擠壓已經充血的蓓蕾，看著它在眼前綻放。

    「心兒……心兒……你可知道，我多麼的思念你……」

    灼熱的氣息，撲在了素心的臉上。還未待她開口，紅豔的雙唇便被封住。靈

    舌長驅直入，霸道的攝取她甜美的氣息。勾動她的丁香小舌，與自己共舞。

    手掌慢慢的下移，一直牴觸到了腿心。素心有些緊張，微微的合上了腿。

    「心兒，別怕……」朱戟龍附在素心耳邊，輕輕的誘哄著她。

    素心紅了臉頰，慢慢的開啟雙腿。大掌趁機侵入，指腹摩擦著早已赤裸的花

    瓣。兩片粉嫩的花瓣在熟練的手指下，慢慢的綻放。

    朱戟龍的唇依舊貼在素心的紅唇，耳際之間留戀。強健的手臂，半環住了素

    心的身子，讓她柔軟的胸脯完全的貼合自己起伏灼熱的胸膛。此刻的他們，已經

    一絲不掛。

    素心緊緊的環抱著朱戟龍的腰，閉著眼，感受著他的氣息。不同於朱御海他

    們，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能夠完全的自願。

    「呀……」輕呼一聲，只覺一根手指滑入了體內。

    「心兒，別怕……」朱戟龍緩緩的抽動手指，讓素心適應他的存在。

    慢慢的，隨著他的吻，手指的律動。乾澀的花徑漸漸濕潤，手指已沾滿了蜜

    液。朱戟龍立刻抽出了手指，將素心的腿分開。

    「恩……」突然的抽離，讓素心決定有一些空虛。

    「心兒，我要進來了哦？」將早已硬挺的怒龍抵在穴口，慢慢的磨蹭，卻未

    進入。

    「戟龍……我要……」素心閉著眼，微啟紅唇。

    如此的美景，讓朱戟龍扶著怒龍，一鼓作氣全部頂入。

    「啊……」突然的充實感，讓素心大叫，「恩啊……恩……」可是，隨著朱

    戟龍慢慢的抽動，換成了低低的呻。吟。

    堆滿了折子的桌上，兩具赤裸交疊的身子，發出了恆古不變的旋律。雪白的

    肌膚上，佈滿了紅色的吻痕。而健壯的背上，也佈滿了一道道指甲的劃痕。？？？？？？？？？？？？？？？？？？？？？？？？？？？？？？？？？？

    「王爺，值得嗎？」海王府內，林敬看著埋首於卷折中的主子。

    朱御海未抬頭，依舊看著手中的折子。

    「您做的一切，都如了公主心中所願。可是，她什麼都未曾說過，您卻做了

    那麼多。得到的，只是她的恨。如此……值得嗎？」

    林敬知道一切，知道為何自己的主子做了如此多讓公主恨著的事情。

    可是，主子偏偏不會聽他的。而公主，自然也不願意聽他為主子的解釋！

    「敬，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早已說過，只要是心兒想要的，我便

    給她。哪怕，最後賠上一切，包括我的命。」

    抬頭看向了灰暗的天空。他有多久沒有見過心兒了？此刻的心兒，又是在做

    什麼呢？

    站起身，放在了一切。

    「敬，我進宮一趟。」

    鼓噪的心，吶喊著想要見她。哪怕，只是偷偷地，遠遠的看她一眼。那樣，

    便足矣。

    朱御海騎上快馬，奔入了皇宮。卻在宮門口，遇到了冥月覽。

    「太子殿下。」朱御海下馬，向他行禮。

    「大皇子如此急匆匆，所謂何事？」冥月覽何嘗不知道，他定然是想去看素

    心的。只是……怕是傷痛……

    「我找父皇有些事商談。」朱御海隨意的找了一個理由。不知道為何，他總

    是覺得冥月覽的氣息有些熟悉。可是，卻是一張不該熟悉的臉。

    「遇到大皇子也好。剛才快馬來報，冥月有些急事。此刻，我便要離開回冥

    月。煩請大皇子代我向陛下以及公主道別。」

    「好。」

    朱御海告別了冥月覽，看著他離開。既然是受了冥月覽的拜託，自然他該先

    去向父皇說明。此刻，父皇該是在御書房的。

    一路直奔御書房，卻遠遠的發現，門口竟然空無一人。心，不自覺的一痛。

    不可能的……應該……不可能的……

    朱御海不斷的告訴自己不可能，可是腳步卻越來越遲疑，一步步的挪到了門

    口。

    當房內輕輕的嬌吟傳入了耳中的那一刻，朱御海只覺得無止盡的黑暗和冰冷

    席捲了全身。

    「戟龍……輕一些……啊……恩啊……」

    房內，心愛的女子，正赤裸著身子。她的身上，是自己的父皇。

    他的心兒，此刻一臉的迷濛，隨著父皇每一次的挺入，大聲的呻。吟。

    朱御海告訴自己，不要再看了。此刻，他該離去。該忘記，此刻看到的一切。

    可是，那一聲聲從未屬於過他的美妙嚶嚀，卻勾住了他的魂魄。呆呆的站在

    虛掩的門邊，看著門縫內的一切。

    心兒……為何和我在一起，你從未如此過？

    每一次，我都能看到你遮掩的淚。每一次，我都看到你心底的不甘願。

    可是……此刻你在父皇的身下。卻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嬌媚。

    意識迷離的素心，此刻趴在桌上，任由著身後朱戟龍大力的抽動。微仰著小

    臉，無法克制的不斷嬌吟。

    突然，她感到似乎有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微睜開眼，看向了門

    邊。

    眼眸，與另一雙眼眸相交。

    是朱御海！

    「心兒，怎麼了？」感覺到了素心的變化，已經沈迷於情。欲中的朱戟龍，

    並未發現門外有人。

    「恩……啊恩……」突然被朱戟龍啃噬著肩頭，而體內的怒龍再一次的擺動，

    讓素心身子一軟，再一次趴倒在桌上。

    朱御海知道，素心看到了自己。眼神交匯的那一刻，她的眼中卻沒有半分的

    溫度。

    看著房內的人兒再一次承歡於男子身下，朱御海後退了幾步，卻還是無法離

    開。

    「心兒……難道，對你而言……父皇，是無可替代的嗎？」為何，無論他做

    什麼，得到的都只有她的恨？

    心兒，你可知道。我願意為你，付出生命。

    可是……你會在乎嗎？

    或許，就算我死在你面前。你有的，也只是冷漠，是不是？

    我明知道，你不愛我……可是，我卻還期盼。

    這是不是你的報復？報復……我曾經給你的絕望？

    可是……那不是我故意的！不是我想的啊！

    如果一切可以從來……我寧願……永遠是你的哥哥……

    可是，現在都是空談了，是不是？因為，你現在有了父皇了……再也不需要

    我了……

    門內的人兒極盡歡愉。門外的人兒，卻是心若冰雪一般，冷徹血肉。

    「心兒……」

    一聲聲痛苦的低吟，從靠在廊柱上的男子口中傳出。

    第０５章何人，心痛２。素心怎麼都沒有想到，朱御海還會來找她。那一日御

    書房的事情，她很清楚，朱御海是看到了。朱戟龍，該是也覺察到了。只是，三

    人誰也沒有挑明。

    「公主，您見嗎？」雲娥身子已經好了，如今再一次隨侍在側。

    「襲水，將朱御海請進來。」素心看著襲水應聲而去，「雲娥，你先下去。」

    雲娥雖然有些奇怪，卻還是遵命的退下。

    襲水帶著朱御海進房，卻見房內只有素心一人，立刻會意的離去。

    「你來找我，所謂何事？」冷，是素心此刻唯一的表情。

    「心兒……」朱御海慢慢的坐在了素心對面，「我只是，來看看你……」

    素心沒有看朱御海一眼，只是漠然的看著手中的茶杯。

    「對了，昨日我做了一些梅花糕。我記得，你最喜歡的，是不是？」朱御海

    將親手做的糕點放置在了素心的面前。

    「你找我，只是為了這個？」看著一塊塊糕點，有模有樣，一點都不像是之

    前朱御海做的那般難看。

    「自從你回宮後，我便一直嘗試做了好幾次。今日，第一次做的和你之前的

    一樣。不知道，你喜歡嗎？」滿臉的期盼，卻無法將心意道出。

    自從素心回宮，他便幾乎徹夜難眠。一想到她和朱戟龍在一起，他的心如同

    被一片片撕碎。唯有不斷的做梅花糕，如此才可以靠著那一日美好的回憶，來支

    撐著。

    「放著吧。」素心沒有再多看一眼，只是起身準備走入園中。

    自然，朱御海立刻跟著。不過，素心卻什麼都不說。兩人沈默，一時間園內

    只有風的聲音。

    「又下雪了，什麼時候才會停？」若自語一般，素心看著片片雪花，湖面早

    已結冰。入眼的，只有蒼茫白雪。

    「心兒，你這樣會著涼的。」朱御海立刻脫下了身上的大氅，欲給素心披上。

    「不用，不冷。」推開了朱御海的好意，素心只是漠然的看著冰面。

    僵直的手維持著，接下的大氅依舊在手中。素心已經走到了岸邊，而朱御海

    卻在幾步遠的背後。看著衣著單薄的女子，竟然讓他覺得，此刻沒有比她的拒絕

    更冷的。

    「心兒，若是有一日，你發現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那麼，你會不會原

    諒我？」收回了手，大氅卻依舊在手中，一半已經沾染了白雪。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素心的思緒，早已投向了遠方。

    她知道，此刻的風若其該是回了冥月國。那麼，一切不知道是否順利？

    「心兒，你可以轉身嗎？轉身看我一眼，可好？」誤會了素心的沈默，朱御

    海顫抖的開口。心中，帶著一絲絲的期盼。

    那一刻，如同千年一般。等待，就如同冰冷的湖面。朱御海只等著那一個轉

    身，可是眼前的人兒可見的還是背影。

    突然，素心回神。似是感覺到什麼一般，轉身，滿臉的笑意。

    「心兒！」朱御海的眼中，有著絕望後的驚喜。

    「戟龍！」只是，隨著那一聲不屬於自己的呼喚，就見那個一聲紫衣的女子，

    撲入了；來人的懷中。

    朱御海只是站著，看著不遠處。心愛的女子，依偎在自己父皇的懷中。

    「怎麼穿著少？著涼了可怎麼辦！」朱戟龍皺眉，立刻脫下了大氅給素心披

    上。

    「我看著湖面，倒也不覺得冷。不過，被你這麼一說，倒是真的有些冷了。」

    帶著撒嬌，素心緊緊的倚靠在溫暖的懷抱。

    一件黑色的大氅落下，朱御海的眼中只有死寂。可是，卻未曾有一人注意到

    他。

    朱戟龍抬頭，卻見朱御海。臉色蒼白，唇已有些青紫。

    忘記了行禮，忘記了一切。朱御海只是離去，衝出了玉鳳宮，衝出了讓自己

    心痛的地方。心，已經泣血。

    「心兒！為什麼！為什麼這般對我！」一拳又一拳，擊打在樹幹之上。細碎

    的雪花，點點的淡黃，慢慢的飄下。

    「梅花……梅花……哈哈哈！你算你如此對我，可是我卻還是到了父皇為你

    請手種的梅花林……」淚，早已在心底漫開。

    蒼白的雪地上，一滴滴鮮紅的血印，慢慢的滲入。靠著樹幹，朱御海閉眼慢

    慢滑下。

    「心兒……求你，愛我，好不好？心兒……心兒……」冰冷早已傾注了他的

    全身，此刻已經失去了任何的感覺。？？？？？？？？？？？？？？？？？？？？？？？？？？？？？

    朱御浪自從回宮後，一直呆在自己的宮中。

    聽說了素心不願意和冥月覽成親；聽說了朱戟龍每日都去素心那裡；聽說了

    素心去了皇陵；聽說了一切的一切。

    只要是關於素心的一切，他都想知道，都用盡一切辦法的知道。

    看著不遠處金色的玉鳳宮三個字，卻沒有勇氣靠近。

    看著朱御海進入，他只敢隨後悄悄的跟著。可是，他還是看到了自己一直不

    想看到的。

    當素心撲入了朱戟龍懷中時，當朱御海衝出宮門時。朱御浪只是看著，如同

    失了魂一般。看著素心和朱戟龍進了房內，看著那扇門輕輕的合上。

    「心兒……原來，你要的從來不是我……」一步步的移出了玉鳳宮。

    「朱御浪啊朱御浪，心兒要的只是你一個哥哥的身份罷了。你要的太多了…

    …真的……太多了……」

    朱御浪失魂落魄的不知道自己該去何處。

    他的心兒不要他，他早已只是一個人了。母妃走了，父皇沒有疼愛。他想要

    的，只是心兒的一絲絲喜愛。哪怕，那只是可憐也好。

    慢慢的走著，醒悟時，朱御浪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是到了素心最愛的梅林。

    看著滿園盛開的梅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那是心兒最喜愛的香氣……如今，自己至少還可以與她同處一處，不是嗎？

    朱御浪苦笑著，走入了林子。

    突然，看到了遠處一個熟悉的人影。

    「大哥？！」朱御浪沖到了樹下，看到了閉著眼，滿身是雪的朱御海。

    「大哥，你怎麼了？你醒醒！」不斷的輕拍朱御海的臉，終於讓他有了些反

    應。

    「御浪？你怎麼會來此？」他只是太累了，真的好累。渾身都痛，痛的讓他

    沒有力氣離開這裡罷了。

    「我只是……來看看。」放開了朱御海，朱御浪站起身子，看著繁盛的梅花。

    勉強的起身，身上的雪一一掉落。朱御海卻沒有理會，只是放眼整個林子。

    「這裡，是心兒最愛的梅林。」

    不知道是誰先開了口，或許兩人的心中都是如此想著的。

    「大哥，為什麼心兒連一絲絲的喜愛都不願施捨？若是她願意，哪怕是與人

    分享，我也心甘情願……」此刻的朱御浪，早已不在乎這些。

    若是真的可以得到素心的一絲喜愛，哪怕他不是她的唯一，他也甘願。

    「與人分享？呵呵呵……恐怕，心兒自己都不願意……她的心，從未有過除

    了父皇以外的人……」朱御海輕笑，卻滿滿的哀傷。

    兩人一直站在梅林中，卻不知道雪花已掩蓋了他們。

    第０６章何人，心痛３。房內，素心自然不知道這一切。

    褪去了外衣，怕冷的素心拉著朱戟龍鑽入了被中。朱戟龍無奈，只能陪著素

    心。

    「心兒，你似乎越來越怕冷了。」一入錦被，朱戟龍的大掌便開始在素心的

    身上游移，慢慢的衣衫一件件丟棄於床下。

    「戟龍……」素心紅著臉，卻沒有阻止他。

    滾燙的大掌整個握住柔軟的豐盈，素心此刻卻依舊依偎著朱戟龍。

    勾起她的下顎，一個灼熱的吻印在了紅嫩的唇上。素心閉著眼，感受著朱戟

    龍的溫暖，雙手緊緊的環著他。

    可是，最終朱戟龍卻只是放開了她。將她愛戀的攔在懷中，什麼都沒有做。

    「戟龍？」有些不解，素心看著閉著眼的朱戟龍。

    「心兒，你也該累了吧？好好的睡一覺，可好？」朱戟龍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她。

    聽到此話，素心將頭深深的埋入了朱戟龍的懷中。

    「對不起……」抓著他胸前的衣料，她能說的只是這三個字。

    朱戟龍只是閉著眼，心中有一陣陣的痛楚。

    「心兒，你只需告訴我。在你的心中，我可是唯一？至少，唯一一個你在乎

    的？」朱戟龍的手臂，不自覺的摟進。

    「是的！你是！」素心如何聽不出他心中的痛。

    可是，她不能說出自己心中的感情。唯一能說的，便是這一句話，這一個回

    答。

    「如此，足夠了。」將臉埋於素心的發間，吸取著她獨有香氣。

    素心抬起頭，卻見朱戟龍也看著她。

    「我……」

    「別說了，我明白。」未等素心開口，手指便撫住了她的唇。

    素心看著他，他眼中的痛與愛戀，震懾了她的心。

    「你能得到那份折子，能得到那佈兵圖。你做了什麼，我又怎麼能不知道呢？

    可是，你做的這些若是為我，可值得？」目光，看向了遠方，「心兒，我要的，

    只是你能夠快樂。我不希望你囚禁在著深宮中。」

    看著眼前的男子，看著眼前這個她一直希望當成父皇的男子。

    「戟龍，如今在你身邊，或許我才是最快樂的。」將自己完全的投入他的懷

    中。

    戟龍，你教會了我愛。可是，那三個字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說出。所以，我

    能做的只有將自己給你，將一切給你。

    看著埋在自己懷中的素心，朱戟龍不自覺的，嘴角卻扯出了苦笑。

    心兒，你可知？我只期盼，你可以快樂。我可以不要這一切，只希望可以與

    你長相廝守。曾幾何時，我的一切，只為了你存在。我是不是，不像一個皇帝了

    呢？

    靜謐的室內，只有炭火燃燒的聲音。

    「心兒，能給我生一個孩子嗎？」聲音，悠遠。

    「好。」素心點點頭，卻依舊埋首於他的懷中。

    若是她抬頭，便可以看到朱戟龍的表情。若是她抬頭，就可以看到，朱戟龍

    滿臉的悲傷。可惜，素心從始至終沒有抬頭。？？？？？？？？？？？？？？？？？？？？？？？？？

    隨著雪越積越厚，宮中過年的氣氛也越來越濃郁。

    素心開始縫製衣裳，在每一件衣裳上都繡上了一朵朵白色的花朵。

    「公主，這是什麼花兒？為何如此美麗？」襲水看著那一朵朵白花，充滿了

    好奇。

    素心只是笑笑，什麼都沒有說。

    「這是銀樹花，不過你沒有見過。」雲娥端著茶進來，正好看到。

    之前朱戟龍總是會送一株到房內，所以雲娥有幸見過好幾次。

    「銀樹花？可是國花？怪不得，如此的美麗。」襲水癡癡的看著那幾朵白花。

    「襲水，來，這個送給你。」素心遞給了襲水一個香囊，「裡面裝的都是銀

    樹花，這是我出宮前繡的。」

    「這……不可以的！奴婢不可以拿的！這可是……」

    「襲水！拿著吧。」素心拉住了又要跪下的襲水，「雲娥也有的。」

    襲水看向了雲娥，看著她點頭，才小心翼翼的將香囊收好。

    「多謝公主，奴婢一定會小心保護好的。」

    看著襲水那副小心的模樣，倒是素心心情大好。不自覺的，臉上的表情更加

    的愉悅和柔和。

    「什麼事情讓我的心兒如此的開心？」輔跨入門檻的朱戟龍，便瞧見了素心

    因為愉悅而更加美豔的模樣。

    「戟龍。」素心笑著任由著朱戟龍將她摟入了懷內。

    「皇上！奴婢……」

    「免了，你們都下去吧。」朱戟龍阻止了準備行禮的雲娥和襲水，將她們都

    揮退。

    「今日你怎麼這麼早便下了書房了？」膩在朱戟龍的懷中，這似乎成了素心

    回宮後養成的習慣。

    「我只是抽空來瞧瞧你的。待會兒，我便要回去，繼續與大臣討論過年時的

    宴請。」朱戟龍愛戀的撫著素心的髮絲。

    「那待會兒我和你一道走。我想去御花園，看看雪中的梅花。」發現朱戟龍

    似乎有些不贊同，「你看，雪都停了！」

    朱戟龍皺眉，看著素心滿臉期待的樣子，最後只能歎氣。

    「你啊……記得，披上大氅，不要著涼了。」對她，他永遠只能寵溺著。

    素心笑笑，很清楚他絕對不會不同意的。

    「對了！」素心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起身，拿起了一旁的衣裳，「你看，這

    可是我親手做的。你喜歡嗎？不過，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朱戟龍握住了不斷在他身前拿著衣裳比劃的小手，將素心一把拉入了懷中。

    「心兒……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的。真的，我很喜歡。」埋入了她的頸

    間，朱戟龍緊緊的摟著素心的腰肢。

    素心只是閉上眼，感受著他的氣息。

    「若是你喜歡，以後，每年我都為你做。可好？」

    「好。」

    兩人如此抱著，似要天荒地老一般。直到，素心想起了朱戟龍還與大臣有事

    商量。才提醒他，他該離開了。

    朱戟龍陪著素心一路走到了御花園，小道上的雪已經被宮人剷除。襲水和雲

    娥小心的扶著素心，以防她滑倒。

    「現在寒冷，只可待一會兒，便回宮去。」朱戟龍攏緊了素心的大氅，再三

    的叮囑。

    「我知道了，你越來越囉嗦了。」素心笑看著他。

    「你啊，還不是怕你身子吃不消。」輕擰著素心的鼻尖，朱戟龍有些無奈。

    素心只是衝他如同孩子一般的吐吐舌頭，接著就推著他離開。

    朱戟龍笑意滿滿，無奈的離去。

    看著朱戟龍遠去，素心才將目光調回了梅樹見。

    可是，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第０７章何人，心痛４。自從素心希望琅邪呆在朱戟龍。身邊保護他，琅邪便

    一直隱藏在朱戟龍的身邊。若不是因為過年，朱戟龍下令讓他和朱御浪回來。如

    今，他和朱御浪還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只是，一回宮，他便被召入了御書房。他、朱御海和朱御浪，還有一干大臣，

    一起商議著關於新年的事情。

    從回宮開始，他便想知道。

    此刻的心兒，可好？她是不是還在奶娘的去世傷心？她可曾因為那日受到驚

    嚇？

    每日，他都如此的問著自己。不斷的想著，卻不敢去看看她。

    今日，皇上突然離去，讓他得以在御花園中走走。

    其實，更多的，他是期盼著可以見到素心一眼。

    上天見憐，他是看到了。但是，卻也更加的痛苦。

    遠遠的，看著笑的如同孩子一般的素心。那樣子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

    「心兒……如此的你，才是真的你嗎？」看著她抱著朱戟龍，琅邪只覺得雙

    腿無法動彈。

    如果不想傷心，他便該離開的。可是，卻走不開了。

    貪婪的看著那一抹永遠都不會屬於自己的俏皮微笑，貪婪的看著那一抹永遠

    都不會給予自己的溫柔。

    在她開口說出讓他保護朱戟龍時，在她將楓葉箋讓他帶給朱戟龍時，當她選

    擇回到朱戟龍。身邊時。他就該知道了，她的心裡，永遠沒有他的存在的，哪怕，

    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位子。

    「心兒……」不自覺的，一步步走向了她。

    朱戟龍走了，而她回頭了。

    那一刻，四目相交，卻相對無語。

    「公主，這裡天冷，我們回宮吧？」襲水看到琅邪，沒有多言，只是貼在素

    心耳畔低語。

    素心歎了口氣，阻止了襲水的話。

    「將軍，好久不見。」臉上。換上了有禮的微笑。

    琅邪怔怔的看著素心，慢慢的，眼眸染上了黯淡。

    「是啊……真的好久好久……不見了……」自己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自

    然，也不會因為見到他，她便會高興的。

    「戟龍，已經去了御書房了。我想，將軍也該去了。」在他面前，素心已經

    不避諱交出朱戟龍的名字了。

    琅邪卻沒有移動半分，依舊看著素心。

    「恩……天有些冷了，將軍還是早些離去吧。我……也該回宮了。」最終，

    素心還是選擇用普通的稱呼。

    衝著琅邪微笑，素心便越過他，準備回宮。

    可是，手腕卻在經過他時被扣住。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卻被他一把帶入了懷

    中。

    「公主！」

    「大膽！」

    雲娥和襲水立刻上前，卻被素心阻止。

    「將軍，請放開我。」素心鎮靜的看著琅邪，語氣是如此淡漠的疏離。

    「心兒……你以前，不是這麼喚我的……你記得嗎，你是叫我邪的。不是如

    此的疏離，稱呼我為將軍的……」依舊摟著素心，琅邪怎麼都無法放手。

    「將軍，你也知道，那是以前。如今，我們也回了宮中了。你我的關係，也

    該如同以前一般的，不是嗎？」慢慢的退開琅邪，素心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

    可是，卻被琅邪更加緊的抓住。

    「為了你，我一直呆在皇上身邊。為了你，我監視著所有人，包括御海的一

    切活動。為了你，我將自己的兵權全部交給了皇上。」一字一句，琅邪望入了素

    心的眼眸。

    「你……」素心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看著他，「那麼……你希望我如何，

    或者說戟龍，如何賞賜你呢？」

    手腕，被鬆開。素心詫異的看著琅邪，卻見他眼中的絕望。

    「我要的……從來不是那些的……」閉上眼，琅邪心中溢滿了苦楚。

    「那你想要什麼？」素心覺得，自己真的無情的可以。因為，面對他，她竟

    然沒有辦法的感情。

    「我想要什麼？我想要的……你永遠都不可能給我的……」他想要她的愛意，

    哪怕只是一點點，哪怕只是施捨。

    可是，她不可能給他的！

    「我希望，你可以如同剛才一般的對我笑。如同，你對皇上一般的笑……可

    好？」再一次睜開眼，眼中滿滿的期盼。

    素心自然知道，那是琅邪的期盼。可是……

    「新年就要到了，到時候讓戟龍賞賜一座更大的宅邸，如此可好？再多撥些

    軍餉給全軍將士，自然也為你將官晉爵。」素心選擇忽略琅邪的話，自顧自的說

    出了一切。

    琅邪只是靜靜的看著，一陣風吹過，寒徹了心扉。

    「原來……在你的眼中，我連一抹微笑，都得不到嗎？」一步步的後退，卻

    退入了積雪的泥地上。雪白之上，留下了凌亂的腳印。

    素心看著琅邪，卻沒有再開口。

    「心兒……是不是就算我如何的愛你，是不是就算我為你做更多，你都不會

    多看我一眼？」

    他不想問這些的，他不想要知道答案的。

    可是，開口之時，卻發現已經說了出口。

    「琅邪，若是你是站在我這一邊的，站在戟龍這一邊的。那麼，我們還是朋

    友。若是……你最終選擇與我背道而馳。那麼……我們便是敵人。」

    說完，素心任由著雲娥和襲水扶著，一步步的沿著小徑走遠。

    琅邪看著那冷漠的背影，卻依舊無法真正的絕望。

    「朋友嗎？朋友也好吧……至少，我們還可以說說話，是不是？至少，你還

    會願意見我，是不是？」

    琅邪的話，飄入了素心的耳中。可是，最終她沒有回頭。

    從始至終，他們便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琅邪，終究我還是不相信的感情的。」輕輕的開口，卻還是讓琅邪聽入了

    耳中。

    「不相信嗎？原來……你還是不信……」跌坐在雪地上，看著早已遠去的人

    兒。

    「只因為……以前我喜歡著玉雯？」對著寒風，「可是，心兒！那時候的我，

    和你一般啊！我也不懂愛，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愛……所以，我才不明白自己的感

    情的……」

    直到……直到遇到了你，我才知道，原來這才是愛的……

    可是，你卻早已遠去。

    因為，你從不相信我。

    「心兒……！」痛徹心扉的呼喚聲，迴盪在飄雪的御花園。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聽到……

    第０８章溺在你懷中１。

    「父皇，如今邊境安定。快要過年了，將士們大多思念親人。所以，兒臣斗

    膽做主，早已經命大部分將士回京。自願留下的，都是無親人可團聚的。」

    金鑾殿下，朱御浪上前進言。

    朱戟龍看著早已經沈穩了的朱御浪，如今的他已經褪去了原本所有的稚嫩。

    「皇兒設想的周到，朕正有此意。」朱戟龍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有威嚴。

    琅邪只是站在一旁，不開口也不進言。本來，這些都該是他說的。只是，他

    何嘗不明白朱御浪如此做的原因。

    「父皇，兒臣已經命人將煙火悉數備好，至於年宴所有的準備，已經緊鑼密

    鼓的開始。還有幾日便是年關，在那之前必然可全部備妥。」朱御海自然不甘落

    後，立刻上前。

    「朕相信大皇兒的能力。」朱戟龍依舊波瀾不驚。

    一個早朝，幾乎全是圍繞著年宴和年關的討論。大臣們一個個進言，如何安

    排所有的事宜。

    「皇上，如今各位妃嬪娘娘相繼離去，而後位一直空缺。臣建議，您可以選

    些秀女以儲備後宮。」禮部尚書見氣氛融洽，立刻再一次提起了之前被幾次駁回

    的提議。

    朱戟龍聞言，緊鎖眉頭，卻沒有再開口反駁。

    「大人，此事該待到年宴之後再做商議吧？如今眾人忙於年宴和年關，也沒

    有多餘的人手可以操辦此事。」未料，先開口的卻是朱御海。

    對此，朱戟龍是有一些訝異，不過卻還是沒有開口。

    「皇上納妃事宜也是刻不容緩，這也是一件大事。」戶部尚書不甘落後。

    立刻，殿下開始了爭辯。只是，奇怪的是，朱御海和琅邪都是反對，朱御浪

    不表態。禮部尚書和戶部尚書自然是贊成的一派。

    「夠了！」終於，朱戟龍大喝一聲。

    所有人不敢多言，都立刻回到了自己的站位。

    「納妃之事，朕自有主張。若是你們有那麼多人手和空閒，就該好好想想年

    關和年宴。朕希望在那時，你們都能提出一些對明年的社稷有益的良策。」

    說完，起身離去。

    留下一干惶恐的大臣，不知道是否自己得罪了皇帝。

    朱御海看著朱戟龍離去，什麼都沒有說，帶頭慢慢的走出了殿門。至於朱御

    浪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琅邪，與他一路沈默的往外走。

    只是，從始至終，未曾有一人提到過朱御風，提到過舒嬪。

    牆倒眾人推，洛舒失勢，自然朱御風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何況，大臣們哪

    一個不知道洛舒刺殺素心的事情。自然也清楚，無論他們是生是死，他們的陛下

    都不會在意了。

    朱戟龍一下朝，便直奔玉鳳宮。卻見，床上素心依舊埋於錦被中熟睡。

    不忍心吵醒她，朱戟龍只是讓雲娥和襲水退下。自己則是小心的褪去外衣，

    將素心摟入了懷中，與她一同睡下。

    輕微的動作，讓素心有些迷糊的醒來。卻見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具熟悉的胸懷

    中，便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肢。

    「你今日怎麼那麼早下朝？」有些疑惑，此刻還未過午時。

    「他們提議選秀，填充後宮。」朱戟龍的聲音，聽不出一絲的情緒。

    填充後宮？素心微楞，不過隨後輕笑。

    「也是，你的幾個妃嬪一個接一個離去。那些臣子，自然是希望你納妃。而

    他們，也可以將自己家中族中適合的女子送入宮中。」說是為了他納妃著想，其

    實一個個都想要用入宮的女子謀取一些的權位罷了。

    「心兒，我想立你為後。」朱戟龍未理會素心的話，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

    素心撐起身子，有些玩味的看著他。

    「你可不要忘了，世人眼中，你是我的父皇。立自己的皇女為後，你倒是真

    的會名留青史了。」手指好玩的撥弄著他的衣襟，卻他的手抓住。

    「那又如何？誰敢說什麼，誰又能說什麼！」朱戟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唯一在乎的，只是你的意願。我唯一擔心的，只是你的安危。其他人，一切

    的一切都不在我的眼中。」

    出神的看著朱戟龍，素心的嘴角泛起了微笑，最後靠在了他的心口。

    「戟龍，我們不可以成親。就算我不是你的親身女兒，但是我卻是蒼穹的公

    主。」太多的身份，太多的顧忌，他們不可能剔除掉父女的束縛。

    朱戟龍沈默了，一言不發的看著懷中人兒的頭頂。長髮，凌亂的散落於他的

    身上。

    「心兒，我只問你。若是可以，你願意做我的妻嗎？」出去了身份，出去了

    地位，他只要她的一個答案。

    「嗯。」頷首低語，已經讓朱戟龍滿足。

    「只要你願意，一切都交給我。」朱戟龍輕歎，滿足的抱著素心。

    雖然不解，不過素心卻沒有多問。

    兩人一直到午膳之時才起身，用過了午膳，素心便拉著朱戟龍陪她賞花。

    「你們都退下。」一入梅林，朱戟龍揮退了左右。

    素心見四下已無外人，立刻離開了朱戟龍的懷抱，衝到了梅樹下。

    「好香！」淡淡清香入鼻，若放縱自己一般，素心奔跑於錯雜的梅樹間。

    一陣西風吹過，枝椏間堆積的白雪細細碎碎的飄下，梅枝搖曳似是在迎合。

    「戟龍，你看！這株梅花樹最是粗壯呢！而且，開了好多花哦！」素心摟著

    梅花，轉頭對著朱戟龍驚歎。

    「小心些，不要摔倒了。」朱戟龍一直跟著素心，防止她滑倒。

    「呵呵，我又不是小孩子。」素心故意東竄西跳一般的穿梭於梅樹間，倒是

    像和朱戟龍玩起了捉迷藏。

    朱戟龍只是微笑著，一直和素心保持固定的距離。讓她以為自己追不上，卻

    在轉身那一刻清楚的看到自己在她不遠處。

    她想玩，想要如此，他便這麼陪她。

    「呼，不玩了，好累。」轉身撲入了毫無準備的朱戟龍懷中，幸好他反應較

    快，立刻站定穩住了身子。

    「怎麼，累了？」看著她發跡的薄汗，小心的將碎發攏到了耳後。

    「好久沒有這麼奔跑了，我記得上一次還是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是奶娘陪

    著我的。」說這句話時，素心不自覺的看向了遙遠的天空一角。

    「心兒，如今我陪著你。我相信，這也是你奶娘希望看到的。」

    素心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男子俊美的臉龐。

    「是啊，奶娘最大的希望，便是如此吧。如今，我伴在你身旁，不止是我自

    己，也是加上奶娘的份兒，一起在你身旁。」

    說著，整個人倒入了朱戟龍懷裡。

    「戟龍，人家走不動了，抱人家回去，好不好？」撒嬌的語氣，幾乎讓朱戟

    龍整個人都酥了。

    一個旋身，素心被打橫抱起。

    「呀！呵呵呵……」立刻勾住朱戟龍的脖子，任由著他抱著走出了梅林。

    一路，所有的宮人都是低著頭，似是沒有看到一般。

    雲娥和襲水已體貼的先一步回了玉鳳宮，在房內點燃了爐火，點上了熏香。

    第０９章溺在你懷中２。

    朱戟龍輕輕的將素心放在床上，順手將紗帳拉下。立刻，兩人都被紗帳與外

    界隔絕。

    「你看，你的腳已如此冰冷了。」朱戟龍小心的捧著素心的玉足，為她取暖。

    「好奇怪。」素心縮了縮腳，有些不習慣。

    「奇怪嗎？」細碎的吻，落在了腳趾之上。

    「呀……戟龍，你好……你好壞！」素心想不出其他的詞句。

    「這種壞，可是你專屬的。」說著，解開了她的腰帶。

    兩人的衣衫一件件的褪去，直到坦陳相見。房內的暖爐很旺，就算如此他們

    也感覺不到半分的寒意。

    「心兒，我溫暖你，可好？」說著，濕熱的唇貼上了嬌豔欲滴的紅唇。精壯

    灼熱的身子，緊緊的貼合著嬌小的雪白身子。

    素心閉著眼，感受著朱戟龍充滿了憐愛的吻。唇慢慢的放開了她的，沿著頸

    項一路往下。滯留在豐盈上時，輕舔著敏感的蓓蕾。大掌搓揉著落單的一隻，不

    斷的輪流交替。直到蓓蕾挺立，才繼續往下。

    「那裡……別……」素心只感覺到濕熱不斷的沿著小腹往下，最終讓她緊夾

    著雙腿。

    可是，朱戟龍卻抓住了素心遮擋的手。

    「心兒，別怕。」放開了她的手，將她的腿再一次拉開。

    舌尖舔舐著嬌嫩的花瓣，引來素心一陣陣的顫抖。手指摁壓著花心，慢慢的

    滑入。

    「恩……」悶哼一聲，素心閉著眼，羞澀的不敢看。

    「心兒，你真敏感。」朱戟龍抽出了滑動了許久的手指，整個人在一起覆在

    了她身前。

    只是，這一次腿心的入口處，卻抵著蓄勢待發的怒龍。

    「我要進來咯？」怒龍不斷的摩擦著花唇，朱戟龍撫著素心的腰肢，卻依舊

    開口詢問。

    素心只覺得一股股熱浪從下體傳來，紅著臉不好意思回答，只是微微的點頭。

    「啊……」灼熱的怒龍一徵得同意，立刻埋入了濕滑的花徑中。

    「心兒，你還是如此的緊張。」俯下身子，朱戟龍不斷的在素心耳旁撫慰，

    身子卻慢慢的開始動起來。

    「戟龍……」素心勾住他的脖子，感受著灼熱不斷的衝撞自己稚嫩的身子。

    暖爐和熏香混合在一起，散發著暖暖的香氣。輕紗中，兩道交纏的身影朦朧

    不清晰。恆古不變的旋律，在房內遲遲不願停止。？？？？？？？？？？？？？？？？？？？？？？？

    年關將至，宮內到處是忙碌熱鬧的氣氛。

    「雲娥，與我一同出宮一趟。襲水，若是戟龍來了，你便告知他此事。」午

    後，素心吩咐了雲娥和襲水後，便出了宮門。

    「公主，這是去何處？」雲娥有些疑惑的看著素心。

    「海王府。」素心看著熟悉的景色掠過，只是如今更多了紅火的氣氛。

    雲娥沒有再多問，一直到到了海王府。自然，門童見著了她立刻迎進了門。

    將雲娥留於馬車中，素心一個人進了府中。

    「他呢？」素心奇怪的看著林敬，不知為何是他出來。

    「王爺此刻在書房，與宰相大人有要事商量。」林敬疏離但恭敬。

    素心看了一眼林敬，逕自向書房走去。自然，林敬不敢動手阻攔她。

    「公主，請不要為難奴才。」

    沒有理會林敬，素心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林敬，朱御海知道本宮的到來麼？若是他知道，你將本宮攔於門外，你猜

    他會如何？」快要到書房時，素心卻站定了腳步。

    「這……」

    看林敬的模樣，素心就可以確定，他根本沒有通報朱御海。不過，此刻她卻

    不想進去了。

    「既然你說朱御海此刻有要事，那麼本宮便回宮。只是，到時候若是他問起，

    你可要自己斟酌著如何去說。」說完，素心卻轉身欲離開。

    正在此時，身後的門吱呀一聲打開。

    素心轉身，與朱御海四目相對。

    朱御海一個上午都呆在書房內，聽著這些支持他的大臣為他出謀劃策。更多

    的，是期盼他可以在這一次年宴中可以贏得朱戟龍的注意力。

    「御海，如今三皇子已經離開。你只需要全副心力對付二皇子那一派就可以

    了。」宰相皇甫澈一直以來，都是支持朱御海的。

    朱御海看著這位唯一可以交心的好友，有些無奈。

    「澈，如今我真的不知道，我這麼做是對是錯。」不自覺的，朱御海拿起了

    一旁的木盒。打開，裡面赫然躺著一個精緻的香囊。淡淡的花香，縈繞在鼻間。

    「雖然我們相交多年，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這麼做，又能得到什麼？除了

    得到公主的恨意和厭惡，根本沒有其他的收穫。」皇甫澈看著他出神的樣子。

    那木盒是朱御海的寶貝，就他所知，裡面只是一個公主他的香囊罷了。可是，

    他卻如此珍惜的藏著。

    「你不知道早已知曉的麼。只要是心兒想要的，我便給予她。就當，是我補

    償那時不顧她的意願強佔她的傷害。」合上了木盒，小心的放好。

    「是啊，是啊！你是補償，可是沒有必要把自己的地位和性命都搭進去！」

    皇甫澈搖頭，無奈於好友的固執。

    「只有如此，才能讓她得償所願，不是嗎……」苦笑著，撫著木盒的雕刻花

    紋。

    「終有一日，她會知道真相。那時，她一定會後悔的。」除此之外，皇甫澈

    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此刻如此悲傷的好友。

    「心兒……從不會後悔做過的事情。若她真的知曉了，也只是得知了一個真

    想罷了。她……從來不會後悔的……」朱御海非常瞭解素心，只要是她做的決定，

    便從不會去後悔。

    「你……哎……」皇甫澈不知道該如何說他。

    「澈，父皇對你有恩。若是當時候，你選擇離開，我不會怪你。」

    「我能做的，只是支持你登上太子之位。其他的……恕我無能為力。」皇甫

    澈何嘗不明白一切，他能夠做的只有如此。畢竟，皇上對他有恩。而朱御海，卻

    是他難得的好友。

    朱御海沈默的凝視著遠方，手指卻不斷的撫著木盒。

    突然，他站了起來，讓皇甫澈有一些不解。

    「心兒……似乎在外面。」

    皇甫澈有些驚詫，他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怎麼可能……」

    看著朱御海拉開門，皇甫澈在看到一個身影時，將其餘的話吞入了腹中。

    「心兒……你，來了？」看著轉身的女子，朱御海一步步的走上前。

    「微臣參見公主。」皇甫澈立刻行禮。

    「免禮。」素心只是看了一眼皇甫澈，沒有多言。

    一直以來，她覺得皇甫澈此人不簡單。光是看他年歲只比朱御海大了一些，

    便可以坐上宰相的位置看見一二。

    皇甫澈懂得察言觀色，立刻稱有事告辭。

    林敬接了朱御海的眼色也退下，只餘下素心和朱御海進了書房。

    第１０章溺在你懷中３。

    素心沒有提起剛才林敬故意為難自己的事情，畢竟這不是她來的目的。

    「心兒，今日你怎麼來了？」朱御海的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高興。

    「我有些話想與你說。」素心依舊故我的找了一處坐下，恰好面對朱御海，

    看得清楚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難得你出宮一次，不如我陪你去街上看看如何？」下意識的，朱御海突然

    不想要聽到素心接下來的話。

    「朱御海，我並不是出來玩樂的。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話，說完便走。」素

    心的表情，是冷漠的。

    「是嗎……」朱御海沒有再說其他，走到了素心身旁的椅子坐下。

    朱御海臉上一閃而過的害怕，素心沒有錯漏。只是，不明白他害怕什麼。

    「你可知，琅邪已經不再會支持你們任何一人了。」素心幽幽的開口，眼眸

    卻看向了遠方。

    朱御海沒有開口，可是卻看不到一絲訝異的表情。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素心似是知道了朱御海的想法一般，連看都沒有

    看他一眼。

    「猜到又如何？你是希望，我離開？還是希望，我放棄？」朱御海看著素心

    的側臉，卻看不清她的表情。

    心兒，如今的你，真的和以前不同了。心兒，你到底希望我如何呢？

    「離開……放棄……」收回了目光，素心愣愣的重複。

    她希望朱御海如何？

    一直以來，她只知道朱御海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不是她要的。可是，她

    又希望朱御海如何呢？

    「心兒，你說你要平靜的生活。可是，卻說我無法給你。」看著素心，朱御

    海有些沈痛，「當你選擇父皇的那一刻，你……還有平靜的生活嗎？再者，你能

    夠離得開父皇嗎？」

    朱御海猝然的話，震醒了素心。有些驚詫的看著朱御海，素心臉上的冷漠破

    碎。

    「是，我不能離開。」似是下了決定一般，「所以，我希望你停止一切你現

    在所作所為。若是可以……我們還是可以回到以前的那種關係的。」

    素心看著朱御海，這是她最後給他的機會，也是她最後的底線。

    朱御海，畢竟曾給了她一份溫暖。他，畢竟也曾是關心過她的，無論真假。

    他，畢竟也是朱戟龍的兒子。

    「難道，對你而言權利如此重要？只要你願意放棄現在，我想將來這個皇位

    也是你的，不是嗎？」素心想要說服朱御海。

    可是，朱御海卻笑了。

    「呵呵呵……」心兒，你還是什麼都不懂啊……可是，這些話他是不會說出

    口的。

    「你笑什麼？」素心有些莫名。

    「心兒，我是想要說服我嗎？明明不想要和我再有任何瓜葛，卻為了父皇，

    還是來找我了。在你的心中，最重要的，還是他，是不是？」在無人發現的那一

    側，朱御海的垂在身側的手，滲出了鮮紅。

    素心看著如此堅定，表情如此淡漠的朱御海。

    「所以，你不會放棄。」這一次，她肯定了。

    「是。」

    未等朱御海再說什麼，素心起身離去。

    這一次，朱御海沒有追上去，只是看著敞開的門，那一道遠去的倩影。

    「心兒，為了你，我可以不要一切。權利，封號，地位，甚至於……我的命。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的。可是……你卻永遠不會懂得，是不是？」

    朱御海說的很輕，刺骨的寒風吹入了他早已冰冷的身子。

    「王爺，您為何不放棄？您為何要如此？您會後悔的！您這是在折磨自己！」

    林敬看到素心走後，立刻進了書房。

    他知道一切，從始至終，他全部都知道。

    「折磨自己？」朱御海看著林敬，「敬，若是有一日，你愛上了一個人。你

    就會明白這種感受，就會知道，愛是永遠都不後悔的。為了所愛之人，就算命沒

    了，也心甘情願。」

    「王爺！」對於朱御海的話，他不贊同，「您成全了皇上和公主，佈局了一

    切，卻會讓自己丟了一切啊！」

    「夠了……敬，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王爺……」

    「下去！」

    朱御海的堅持，讓林敬只能默默的退出。唯一的明亮，隨著門的合上被掩去。

    朱御海抬起了手，看著早已沾滿了血的手。

    可是，他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痛。

    哪怕，指甲早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卻沒有一絲的痛苦。

    「心兒，若是最後你知道一切。你會不會記得，曾經有一個叫朱御海的男子，

    深深的愛著你呢？」

    走到書桌前，小心的打開了一卷畫軸。畫中的女子，嘴角帶著笑意，閉著眼，

    似是在假寐，似是真的睡著了。飄落的花瓣，沾染在了秀髮之上。

    「心兒……我做了那麼多。希望，再我們別了的時候，你可以有一絲的留戀。

    希望，你可以永遠的記住我。」指腹摩擦著畫中人的朱紅唇瓣，似是可以感受到

    那一絲的溫暖。

    心好痛，也好空。可是，卻感覺到一絲絲的甜蜜和快樂。

    「心兒，謝謝你。至少，讓我還可以愛你。謝謝你，讓我愛上了你。」

    此刻的素心，早已回了馬車。

    「公主，您怎麼了？」雲娥發現，素心的臉色不太好。

    「沒事，只是失敗了罷了。」素心不想多言，催動車伕回宮。

    可是，卻在馬車掉轉的時候，掀開了簾子，看著不遠處的海王府。

    「雲娥，你說，我到底要的是什麼？」

    閉上眼，聽著馬蹄之聲，周圍漸漸的喧鬧起來。

    「這……奴婢……奴婢……公主恕罪，奴婢不知……」雲娥一下子無法適應

    如此的素心。

    「雲娥，你又何罪之有呢？或許，連我自己都不曾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

    什麼。」素心笑了，也不想再去想了。

    「公主，奴婢只知道，只要是公主想要的，皇上一定會給您的，不是嗎？」

    雲娥想了想，只想到如此。

    「呵呵，沒錯。無論我想要什麼，戟龍都會給我。」既然決定了留在他身邊，

    其他的就不用再去了。

    「雲娥，馬上就要過年了呢。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不準備再去想朱御海

    的事情，素心再一次恢復了開朗。

    「奴婢只希望，一直能夠呆在公主身邊，這就足夠了。」這是她唯一的心願。

    「雲娥，我讓戟龍封你做公主可好？如此，你就可以做我的姐姐了。」素心

    看著車外，一片熱鬧的街道。

    「不！奴婢只希望呆在公主身邊，永遠服侍公主！」雲娥卻拒絕了。

    素心回頭，看著如此堅持的雲娥，最後歎息的沒有多言。

正文 【禁戀素心】（卷05）11-20

    第１１章欲之海１。

    漆黑的夜，屋內芙蓉帳暖。輕紗帳下，兩條赤裸的身影交纏。

    「心兒……」朱戟龍喚著素心，吻一個個落在赤裸的肌膚上。腰肢用力的挺

    動，分身進出著濕滑的花徑。

    「啊……」素心緊緊的抱著朱戟龍，雙目微閉，微啟的紅唇發出一聲聲嬌吟。

    大掌將雪白的雙足拉開，架至了肩頭。炙熱的唇舌將微微輕顫的蓓蕾含入了

    口中，舔弄著。身子更加用力的抽動，做著最後的衝刺。

    「啊……恩啊……戟龍……慢些……慢……」素心只覺得自己渾身酥軟，除

    了呻。吟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的力氣。

    用力的一挺，炙熱的分身全部沒入早已濕淋淋的花徑內。素心只覺得一股灼

    熱在體內擴散，而她早已無力的喘息。

    激情後的朱戟龍卻依舊有體力，翻身躺在了一側，將素心摟入了懷中。趴在

    汗濕的胸膛，素心閉著眼休息。

    「今日，出宮可好玩？」撫著烏黑的髮絲，朱戟龍隨意的問起。

    「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似是賭氣一般。

    「誰給你氣受了？讓我的心兒如此的不快了。」朱戟龍摟緊了素心，目光卻

    透著一絲冷意，可是語氣卻是如此的溫柔。

    素心沒有抬頭，只是張開了眼，看著朦朧的輕紗外。

    「或許，是我自己給自己氣受的。」執起了朱戟龍的另一手，與其十指相扣，

    「戟龍，我好累，真的好累。」

    「累了就睡吧，躲在我懷中，好好的睡一覺。一切，都有我。」朱戟龍眼眸

    恢復了暖意，安撫著素心。

    「戟龍，你可要永遠陪著我哦……」合上眼，素心最後這一句，慢慢的越來

    越輕。

    看著懷中沒有了聲音的女子，朱戟龍依舊一下一下的撫著赤裸的背脊。

    「心兒，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的。」合上眼，隨之一起進入了夢鄉。

    再見到琅邪時，卻是在年宴之上。

    素心因為不喜這種虛偽的筵席，悄悄的和朱戟龍說了一聲，帶著雲娥和襲水

    溜進了御花園。

    「雲娥，襲水，我們來堆雪人，可好？」素心看著滿地的白雪，突然來了興

    致。

    「堆雪人？好啊！」襲水畢竟沒有在宮中呆很久，依舊帶著純真。

    雲娥皺著眉，卻沒有說什麼。

    素心早已開始團著雪球，在襲水的幫助下，慢慢的越滾越大。雲娥看著素心

    如此開心，也加入了其中。

    三個人雙手通紅，早已冷的麻木，可是卻早已滲出了一層薄汗。

    「呼！總算好了。」看著面前的雪人，素心非常開心。早已凍僵的雙手，似

    乎也沒有那麼刺痛了。

    「可是……這個雪人好醜……」襲水一邊為素心拍去身上的雪片，一邊不斷

    的看一眼雪人。

    「這是公主第一次堆雪人，如此已經不錯了。」怕素心難過，雲娥立刻接口。

    「對啊！對啊！」襲水意識到自己說錯了。

    幸好，她們知道她們的主子一向很寬厚，決不會責怪她們。

    「我也知道不好看，不過只是圖個快樂，享受過程罷了。」素心看著有些歪

    扭的雪人，倒是無所謂。

    以前，她一直看到宮女會偶爾如此堆一個。那時候的她，沒有這種心思，只

    想著如何討父皇開心。如今，終於可以放鬆下來。

    琅邪受不了筵席的沈悶，悄然離開，到御花園透透氣。

    卻見，不遠處心愛之人笑的如此燦爛。不自覺的，制住了腳步，看得有些癡

    了。

    「公主，我們回去吧？」雲娥終於出聲提醒。

    「也好，再不回去，戟龍一定會罵我了。」素心吐吐舌頭，白色的霧氣在夜

    色中格外的明顯。

    「皇上才不會責罵公主。皇上疼愛公主還來不及呢！」襲水早已將一切看在

    了眼中。

    「就你貧嘴！小心，本公主先責罵了你。」素心也同她開起了玩笑。

    「公主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襲水嘴上這麼說，可是滿臉的笑意卻一點

    都不是如此。

    笑鬧著，三人往回走。卻被突然的黑影，嚇了一跳。

    「將軍？！您怎麼在此地！」襲水被嚇得顧不得尊卑。

    琅邪似是未聽到一般，只是看著素心。

    「將軍，難道是找我有事？」素心平復了被嚇著的心。

    「心兒，我可以和你單獨說話嗎？」相對於素心疏離的稱呼，琅邪卻依舊親

    密。

    素心只能示意襲水和雲娥退遠一些，而她和琅邪慢慢的走到了湖邊。

    「我記得，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我與御浪見到了你。那時候的你，站在這

    梅樹之下。細碎的雪片，飄落在你身上。我一直在想，你該是梅仙吧？世間，怎

    會有如此靈動的女子。」

    琅邪看著遙遠的夜空，黝黑的雙眸似是看到了初遇時的那一幕。

    「將軍……那已是過去之事了。何必，再去想呢……」

    相對於其他人，琅邪和她是最沒有什麼糾葛的。所以，對待琅邪的態度，她

    永遠都無法做到冷漠。

    「若是那時，我能夠早一些察覺到自己悸動的心。若是那時，我能夠早一些

    明白……與其說我是厭惡你和朱御海的關係，不如說我是嫉妒。或許，我們現在

    會不同的，是不是？」琅邪看著身旁的女子。

    白色的貂毛大氅，映襯著一張絕美的容顏。微啟的紅唇，卻永遠不會吐出他

    想要的那三個字。

    素心轉身，伸手折了一枝梅枝。綻放的梅花，在枝間吐露著芬芳。

    「將軍，若是有那麼多可以預知的如果，也就不會有那麼多憾事。一切不能

    回頭，自然我們也不會知道若是那般，現在會如何。如今，我還是我，而你還是

    將軍。一切都未變，那麼請你也不要去讓他變了，可好？」

    琅邪要的，她很清楚。只是，那份感情，她早已給了他人。

    若是那時，一切還是當初。或許，琅邪真的表明了他的心。或許，她真的會

    隨他而去。那時的她，只想要離開。可是，如今早已不是這般。

    久久的沈默，只餘下夜晚冷冽的風吹過了早已冰凍的湖面。

    第１２章欲之海２。

    「我懂了。」琅邪閉上眼，明白了一切。

    「明日，我會向皇上稟明，終身……駐守邊境。」心，灌入了一陣陣的冷風，

    「若是你需要任何夜月宮的地方，你可以告知將軍府內的管家。這一生，若非必

    要，若非你的命令，我永不回京……」

    早已沒有實際軍權的他，現在能做的，只是為她守護住她所愛之人的江山。

    這樣子，她便會開心了，是不是？

    「將軍……你這是……」何苦……

    「心兒，能不能，再叫我一次名字？能不能，給我最後一個擁抱？」帶著絕

    望的期盼，琅邪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女子。

    看著手中的梅枝，素心似乎感覺到他心底的痛和哭泣。

    慢慢的轉身，看著眼前的男子。一襲的黑衣，似乎將他冷到了徹骨。

    「邪……」謝謝你，對不起。

    突然，天空綻放了五彩的煙火。巨大的響聲，響徹了雲霄。

    「對不起，我不能給你希望。」可是，卻被巨響掩蓋在了白雪之中。

    天空，飄起了紛飛的雪花，一片片的掉落在兩人的身上。

    素心轉身，喚著雲娥和襲水離開。只留下琅邪一人，站在雪地中，任憑著寒

    風的侵蝕，雪花的掩埋。

    「到最後，你都不願意給我希望……」笑了，卻被哭還難看。

    筵席沒有再去，素心回了玉鳳宮。暖暖的室內，她蜷縮在了被子中。

    朱戟龍放下了群臣，急匆匆的趕回來。看到呆滯的素心，有些緊張的將她摟

    入了懷中。

    「心兒，是不是身子不適？為何不傳太醫。」朱戟龍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徹

    骨的冷，「你的手為何如此的冰冷？」

    素心看著眼前一臉擔憂和急迫的男子。貴為九五之尊的他，此刻該是在大宴

    群臣的，而不是在他的房內。可是，他卻因為擔心自己，放下了一切。

    「戟龍……」忍不住，撲入他懷中，攝取著他身上的暖意。

    朱戟龍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沒有再開口，沈默的摟著素心，給她全部的

    溫暖。

    「來人，去告知所有人，朕身子不適，回宮歇息了。讓大皇子和二皇子代朕

    與群臣同樂。」

    聽到朱戟龍下令，素心從他懷中抬起頭。

    「這樣，不好吧？」她有些猶豫。

    「心兒，你若是不開心，我怎會有心情與那些阿諛奉承之輩相處？若是沒有

    你在一旁，我倒是寧願不去。」

    那一夜，有史以來第一次帝王未與群臣一起共度。

    「大哥，你說父皇還會回來嗎？」看著天空中綻放的煙火，朱御浪問的苦澀。

    「若是心兒不來，父皇便不會回來。」朱御海沒有一絲表情，可是黯然的眼

    眸早已出賣了他。

    琅邪慢慢的走回，看著不遠處兩個背影落寞的男子。周圍一片歡樂，可是卻

    覺得與他們三人是隔絕的。

    「皇上有令，因皇上身子不適，命大皇子和二皇子代其責，宴群臣。」尖利

    的聲音，刺透了他們三人的心。

    「心兒，此刻應該很開心吧？」琅邪走到了他們兩人身邊。

    朱御海和朱御浪看著夜空，只覺得突然間好冷。

    「御浪，明日我想我便要和皇上提出，駐守邊境。」琅邪隨著他們，一切看

    著夜空。

    朱御浪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副瞭然的樣子。

    「邪，保重。」朱御浪有著微微的傷感。

    「我想先回去了，明日稟告了皇上，我即刻出發。」琅邪未等兩人的回答，

    便轉身離去。

    皇甫澈看著遠處，離去的琅邪，以及站著的朱御海和朱御浪。慢慢的走向他

    們，卻聽聞他們的對話。

    「為了心兒，沒有想到邪竟會如此。」可是，朱御浪的語氣中，卻是羨慕。

    「至少，心兒會因此記住他。」朱御海低下了頭。

    「若是不愛，能被記住，也好吧？」

    說完，給了自己一個問題，轉身默默的離去。

    朱御海沒有再說話，依舊看著凍結的湖面。

    「若是你想被記住，只要你將一切告訴公主，不就可以了。」皇甫澈上前，

    讓朱御海看向了他。

    朱御海卻只是笑笑，歎了口氣。

    「這一切，我不會說出口。等到那一天，心兒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也知道

    了她想要的。那時候，我再告訴她。」

    「是嗎？為了顯示你的犧牲？還是為了顯示，你對她感情？」皇甫澈卻是一

    臉的不贊同，「若是真的愛她，那麼就告訴她。若是她知曉了一切，你以為她會

    開心？」

    朱御海搖了搖頭，手不自覺的探入了胸口，撫著那香囊。

    「澈，你不懂心兒。她不是會後悔的女子，也不會因此不開心。」只要是她

    認定的，是不會改變的。

    若是自己真的離開，若是她真的知曉了一切。他明白，他心愛的心兒只會記

    住他，卻不會不開心。

    「我只是不懂，到底公主有什麼好？為何，你們每一個人都被她迷住。」皇

    甫澈是真的不明白。

    「若是有一日，你和她相處過。我想，你便會明白了。」朱御海轉身，看著

    皇甫澈，「只要你和她交談過，你便會被她迷住。心兒，如同罌粟一般美麗，卻

    會上癮。」

    看著一臉癡迷的朱御海，皇甫澈無法理解。

    他和素心的接觸不多，除了幾次在御書房的見面罷了。他們，似乎也從未交

    談過。

    「不過，私心的，我永遠都不希望你明白我對心兒的感情。因為，若是有一

    日你明白了。那麼，我便也是我的情敵了。」朱御海慢慢的離去，只留給了皇甫

    澈一個孤寂的背影。

    「愛上她？呵呵呵，御海，你太不瞭解我了。我皇甫澈，我不可能愛上任何

    人的。」皇甫澈冷笑，似乎只覺得朱御海的話很可笑。

    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書彥，將一切看在了眼底。

    他們離去後，他也隨之隱身在黑幕中。他是素心派來，監視著朱御海他們的。

    所以，此刻他該去稟告。

    可是，看著不遠處早已熄滅了宮燈的房間。書彥知道，此刻自己該離開。

    明知道該離開，卻還是站著遠遠的看著。

    「交談過，便會愛上嗎？」看著只餘下微弱的燭火的房內，「或許，只一眼，

    不會愛上吧……」

    默默地轉身，再一次隱身在黑暗中。

    他是她救的，她是主子，他只是一個下等人。他能做的，便是為她隱身於黑

    暗中。

    其他的，再無其他。

    第１３章欲之海３。

    琅邪走了，朱戟龍沒有留他。而素心，也沒有去再見他一眼。

    朱御浪看著琅邪遠去的背影，有些酸澀。

    「心兒，你會不會也如此待我呢？」

    回到了宮中，朱御浪只是坐在自己宮內的涼亭中。

    「二皇子，公主來了。」一旁的宮侍恭敬的稟報。

    朱御浪看著慢慢的走進的素心，竟扯出了一抹笑意。

    終於，輪到他了，是不是？

    再見朱御浪，素心有一些無措，不過稍縱即逝。微笑的，在他的目光下坐下，

    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亭子內的暖爐將寒冷與他們隔絕，半透明的輕紗，還可看

    到稀稀拉拉飄散的雪花。

    「邪走了。」朱御浪看著素心，卻不知所云。

    「再過不久，雪就該要停了。」素心沒有接口朱御浪的話，只是專注著亭外。

    「三弟走了，邪也走了，接下來，心兒你希望誰離開呢？」朱御浪的話，讓

    素心一怔，有些僵直了身子。

    「二哥，你曾說過，只要是想要的，你便會給我，是嗎？」叫他二哥，也是

    素心的底線。再多，是給不了的。

    朱御浪曾經欺騙過她，可是她卻也曾利用了他，他們其實沒有差別。倒不如，

    一切都讓他過去。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素心，自然過往的一切，能

    忘記便忘了。

    朱御浪沒有開口，只是看著素心，似是知道她的意圖一般。

    「我要的，一直是一份平靜的生活。無法平凡，只能平靜。二哥，雖然我們

    體內沒有一絲同樣的血。可是，我卻真的將你當做二哥一般的。無論是談笑風生

    的你，還是豪放不羈的你。」著一些，全部是素心的真心話。在見到朱御浪第一

    眼時，她便是這種感覺。

    「二哥，你是屬於天空！翔的雄鷹，不該是宮中的囚鳥。這裡不適合你，宮

    廷不適合你的。你做不到冷酷，也做不到決絕，不是嗎？」看著朱御浪，素心心

    中卻有些不確定的忐忑。

    素心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的刻入了朱御浪的心中。

    「如今，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生活了嗎？」低頭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朱御浪問

    的隨意。可是，心中卻是無比的在意。

    「我想，或許這就是現在我要的，也是唯一能夠得到的。」至少，現在她覺

    得是快樂的。

    「難道，我無法給你嗎？難道，你對你的感情，就無法給你嗎？」抱著最後

    的一絲希望和期盼。

    朱御浪的急迫，撞入了素心的眼中。心有一刻顫動，卻只是一瞬間。

    「二哥，你知道三哥去了哪裡嗎？」沒有再繼續逼迫他，素心選擇問朱御風

    的去向。

    朱御浪鬆了一口氣，可是在這之後卻是無盡的苦澀。

    「三弟自從那日消失後便未再出現過。心兒，我只是想知道。難道，你真的

    那麼恨三弟？我們都知道，一切都是舒嬪做的，和三弟無關的。」被心愛之人恨

    著利用著的痛苦，他非常清楚。所以，不自覺的，他有些同情朱御風。

    「恨或者不恨，已經不重要了。若是他真的走了，也不再回來了。那也好，

    也是一種解脫。脫離這個宮廷，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對於洛舒，她的恨隨著

    奶娘入土為安，已經漸漸的消失。

    對於朱御風，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抱著什麼感情。恨，也不是的。可是，喜歡

    也不是的。或許，更多的是愧疚。

    「那日，我去找了朱御海。」稱呼的差別，也是素心底線的差異，「不過，

    我想我們永遠都做不成以前那般的樣子了。」

    起身，掀開了輕紗。外面的雪已經停了，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

    「心兒……」朱御浪隨之起身，開口呼喚，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若是當年，我們未曾相遇過。若是當年，我們未曾如此熟悉過。或許，如

    今就不會這般了吧。你們還是你們，我還是我。」只是，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心兒！」朱御浪從素心的身後將她抱住，頭深深埋入她的頸項。

    「年過了呢，而我如今已經十八歲了。遙想當年我們初次相遇，那時的我才

    十六歲。十四歲以前，每年的過年和生日，我都希望父皇能來看看我。可是，每

    年都落空。十六歲以前，我只期盼著不要見到父皇，因為我厭惡那種關係。可是

    ……如今的我，卻期盼著和他一起度過。」

    兩人站在蒼白的雪地中，男子緊緊的摟著女子，女子幽幽的訴說。

    「十七歲的生日，他沒有能來陪我。承諾了我一起看盡銀樹花的凋落，卻是

    我負了他。十八歲了……終於可以一起過年，你自覺的期盼著生日也能一起。他

    可陪著我，看盡花開花落……」

    「心兒，我不可以嗎？每一件，我都可以做到的。難道，我就不可以嗎？」

    朱御浪打斷了素心的話，聽著她訴說著。甜蜜中帶著一些遺憾和傷感，卻讓他幾

    乎無法呼吸。

    「二哥，你還是做的二哥，難道不好嗎？」素心撥開了他的手，轉身面對著

    他，「權利，對你而言真的那麼重要？你的慾望，對你而言真的那麼無法克制？」

    朱御浪看著素心清澈的眼眸，可是眼底，卻沒有他的影子。

    「若是我真的覺得，那些比一切都重要。那麼，又如何？」心，不自覺的狂

    跳。這個答案，他敢問，卻害怕知道答案。

    素心沒有料到朱御浪會如此問，有些驚詫的看著他。他的眼中，透露出的是

    認真還有探索。他，是真的想要知道這個答案。也是真的，曾經想過的。

    「那麼，得到了那些你要的權利和慾望。之後，你便什麼都得不到。這麼多

    年來，我只求一個平靜。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得到，我不想失去。」說她自私也

    好，說她冷酷也罷。她求了那麼多年，終於得到。她不想失去，也不希望失去。

    朱御浪倒退了幾步，看著堅持的素心。

    「呵呵呵……哈哈哈……」突然，仰天大笑。冷冽的風，從口中灌入。一陣

    陣的滲入麻木的心房，痛不欲生。

    突然如同瘋了一般大笑的朱御浪讓素心有一些害怕，卻依舊站在原地。

    笑了許久許久，朱御浪終於停止了。看著眼前的素心，她還是如此的美麗。

    可是，自己卻已經憔悴不堪。

    「我……明白了。這一次，真的明白了。如你所願……一切，都如你所願。」

    轉身背對著素心，慢慢的走向寢宮。

    「二哥……」看著慢慢走遠的朱御浪，終於素心還是衝了過去。

    「二哥，我永遠都會將你當做那個曾經的二哥的。」抱住了已經僵直的朱御

    浪，素心帶著一絲決絕。

    只一個瞬間的擁抱，隨後素心放開了他，轉身走出了他的宮殿。

    朱御浪一直未動，直到回神時，卻已經天黑。看著早已沒了佳人芳蹤的宮門，

    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苦笑。

    「只是二哥？也好的……」

    淒楚的聲音，埋葬在了冰封的寒冷中。

    第１４章愛若別離１。

    當朱戟龍走入室內時，只見素心一人呆坐於桌前，卻不知道在看向何處。

    朱戟龍走過去，將素心抱入了懷中。

    「心兒，御浪走了。今日，他自願前赴邊境協助琅邪。」懷中的人兒一言不

    發，可就算是如此，朱戟龍也知道她的想法。

    「我只希望你可以快樂的留在我身邊，而不是為那麼多煩心事操心的。」撫

    著素心的秀髮，朱戟龍有些心疼。

    「戟龍，我不希望你們有衝突。畢竟，你們是父子。若是只是用幾句話便可

    辦到，我還是想一試。」就如同她對於朱御海一般，依舊不希望他們父子有衝突。

    「若是現在出宮，你還可追上御浪。若是你想去道別，此刻便可立刻去。」

    朱戟龍只等素心的回答。

    素心轉身看著朱戟龍，最後卻是搖搖頭。

    「皇上，八百里急報！」突然衝入門內的內侍將密報遞給朱戟龍。

    素心看著朱戟龍臉色越來越難看，不自覺的，心中突生不安之感。

    「戟龍，發生了何事，為何臉色如此難看？」走上前，素心關切的問。

    「江南發生動亂，不過沒什麼大事，你不要擔心。心兒，今日我無法陪你用

    膳了。」朱戟龍簡單的說完，便急匆匆的離開。

    「公主？」雲娥一進門，便看到素心站在門口，望著朱戟龍離去的方向。

    素心心中的不安加劇，總覺得有事發生。

    「雲娥，你說戟龍如此急匆匆的樣子，像是沒事嗎？」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

    己的衣物，素心眼中有著一絲冷意。

    「公主，您準備如何？」

    「看來，我必須最後去找朱御海。」

    素心帶著雲娥立刻出宮，直奔海王府。？？？？？？？？？？？？？？？？？？？？

    「這件事若是被公主知道，她一定會更加恨你的。」皇甫澈搖頭歎息，有些

    無法理解好友。

    「恨又如何呢，反正如今心兒對我毫無感情。若是可以恨我，至少還能夠記

    住我。」朱御海看著肖騰從江南發來的密報。

    「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你這麼做到底圖什麼？」看著一臉平靜的朱御海，皇

    甫澈發現自己真的不瞭解這個男人。

    「或許，我只是圖著那份權位。或許，我只是圖著可以君臨天下。如此而已。」

    說這些話的同時，朱御海卻看著桌上的木匣子。

    「若是真是如此，倒也情有可原。可是，若你真的圖這些，又為何要透露出

    消息。我想此刻，皇上該是已經知道了。按著你處事的謹慎，決不會犯這種大意。」

    他如何能夠不瞭解朱御海，這個好友可以從一個沒有權勢的皇子得到如今的地位，

    並不是簡單之人。

    朱御海沒有想到皇甫澈如此說，有些微楞。

    「呵呵，不愧是多年的好友，還是被你看穿了。」苦笑著，放下了手中早已

    看不進的信函。

    「御海，你是真的不讓皇上找個理由殺了你，你不罷休嗎？皇上如此精明，

    或許已經看出了何人所為。你可知，你輕則被削去權位，重則流放處死！」此刻

    的皇甫澈，只想要朱御海清醒一點。

    「那又如何呢？只要這一切，都是心兒想要的。如此，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

    心甘情願。」這麼說著，朱御海竟然露出了愧為依舊的笑容。

    「瘋子，我看你們都瘋了！」皇甫澈深深地覺得，素心是地獄派來的勾魂使

    者，讓這些個男人一個個為了她失了魂魄。到最後，卻還高興的說著謝謝。

    「瘋子嗎？在愛上心兒的那一刻，我早已注定沈淪了。」朱御海卻毫不在意。

    「王爺，公主來訪。」門外，傳來甘起恭敬的稟報。

    皇甫澈清楚的看到朱御海臉上的驚喜，還有期待。

    「御海，容我提醒你。公主這一次前來，可能沒有那麼簡單。或許到最後，

    你只會痛苦。」並非他想要潑冷水，只是他有些清楚這個時候素心來，並非什麼

    好事。

    可是，朱御海卻似是沒有聽到一般，只是迎向了門口。

    素心遠遠的，便看到朱御海站在門口。只是，卻見到了不該出現的皇甫澈。

    「公主和大皇子有事商談，臣先告退。」皇甫澈恭敬的離開，留下素心和朱

    御海在書房內。

    「心兒，今日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幾乎可以確定她所為何來，可

    是他忍不住還是想要問出口，還是想聽到另外的答案。

    「出宮前，戟龍收到一封急報。」素心仔細的注意朱御海的表情，可是他卻

    一臉的平靜。

    「是嗎？」朱御海心中一痛。朱御海啊朱御海，你明知道的，卻為何還要有

    期盼呢？

    「江南動亂，戟龍急著去御書房。雖然他說沒事，可是我卻不這麼認為。」

    朱御海眼神掠過一絲異樣，雖然很快，可是素心還是看到了。

    「你告訴我這些，是在暗示什麼？」讓自己保持冷靜，朱御海嘴角依舊掛著

    笑意，可是幾乎快要破碎。

    「大哥，你身為父皇的大皇子，我想此刻你該以身作則，前赴江南平息動亂

    吧？」如此稱呼他，也是她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她可以確定，這場動亂是誰製造的。而原因，就是希望朱戟龍專注於江南無

    法顧忌京都。製造者的野心，昭然若揭。可是，她還是不希望他們父子起衝突。

    現在的素心，很多想法都和以前不同了。如今的她，幾乎和朱戟龍定下了關

    系。自然，考慮的更多身份等方面。

    「心兒，我想這種事情該是交給朝中的武將的。」朱御海表面平靜，可是緊

    握的雙拳卻克制著自己。

    「可是，你畢竟是父皇如今唯一在京都的兒子。」素心抱著最後的希望。

    「正是因為如此，我不是該更加需要留在父皇的身邊嗎？」

    兩人如同對峙一般，互看著。

    直到最後，素心確信，朱御海是真的打定了主意。

    「朱御海，你非要如此決定，是嗎？」

    換稱呼了嗎？朱御海在心中輕笑。

    「是。」心兒，或許有一日你終是會明白，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的。

    看著素心不發一語的憤然離去，朱御海跌坐在椅子上。

    「恨我也罷，惱我也罷。心兒，我不後悔被你如此對待。一年多的計劃，只

    為了最後一刻的實現。哪怕，最後我死無葬身之地也無妨的。」

    不知道何時，梅花已經謝了。

    不知不覺間，春日竟然悄然而至。

    第１５章愛若別離２。

    江南的動亂越來越嚴重，哪怕是在宮中，素心也能察覺到。

    朱戟龍來玉鳳宮的次數越來越少，在御書房的時間越來越長。哪怕她偶爾給

    他送一次點心，他也忙於政務中幾乎無暇顧及她。

    「公主，今日風少傳來口信，冥月一切安好。先皇駕崩，如今他已經是冥月

    的新主。」雲娥盡責的傳遞口信。

    「他終於得到了皇位。無論如何，他都算是我的血親哥哥。不知道何時，我

    還能見他一面。」素心聽著，真心的在心底祝賀冥月覽。

    「如今江南動亂，若是公主真的擔心，何不讓風少派人協助皇上？甚至，也

    可以請二皇子和將軍回來，不是嗎？」雲娥有些不懂，為何素心不找他們。

    「這是不可能的，我也不能如此做。」素心看向了門外，「第一，若其如今

    初登帝位，朝中局勢必然不穩。若是此刻他出兵相助，召來叛亂是必然的。第二，

    若是召回二哥和琅邪，邊境那些蠢蠢欲動的小國必然伺機而動。且召回來平亂，

    必然讓他國知曉我內部的動亂。所以，萬不可找他們。」

    「原來如此，公主考慮周全，是奴婢所不能企及。」雲娥佩服素心，自然對

    她也更加的忠心。不過，公主畢竟是她的公主，自然是聰慧過人的！

    素心未再開口，一直到襲水進門。

    「襲水，你可知這幾日書彥在何處？」如今，風若其留下的所有勢力該是書

    彥掌管。

    「奴婢這就去將他召來。」

    襲水立刻明白素心的意思，轉身離去。不久，便帶著書彥而來。

    「參見公主。」書彥恭敬的行禮，起身後，卻有些幾近貪婪的小心窺視著素

    心的身姿。

    「書彥，近日你可有什麼發現？」素心並未去注意書彥的異樣和眼神。

    「這幾日，大皇子一直呆在府中，閉門不出。除了宰相偶爾幾次上門，幾乎

    不見任何訪客。」書彥恢復了冷靜，一一的回答。

    「閉門不出……」素心思索著，卻無法參透朱御海到底想做什麼。

    「書彥，你將手上所有的事情交給雲娥。宮外的一切，去月坊交給玉賢。」

    素心知道，楚玉賢被風若其安排在月坊內負責為她收集宮外的一切消息。

    「屬下明白。」書彥並沒有問原因。

    「嗯，然後你去一次江南。戰的主要勢力都在江南。」素心拿出一塊令牌，

    「這令牌可以號令戰，你定要盡力壓制江南的動亂。」將令牌丟給書彥，素心一

    臉的嚴肅。

    「明白。」

    「下去吧。」有些疲倦，素心撫著隱隱作痛的額頭。

    書彥該是立刻退下，卻依舊沒有移動腳步。

    「還有什麼事情嗎？」素心疑惑的看著書彥。

    「公主……您……多保重。」最終，他只能如此說。

    「我會的，你也小心一些。」素心衝他一笑，明白他的好意。

    書彥幾乎有些狼狽的疾奔而出，一直小心的避開眾人，除了皇宮才敢喘息。

    「若是可以，我多麼想喚你一聲心兒。若是可以，我多麼想告訴你，其實我

    也愛你……」看著遠處的明黃色高牆，書彥苦笑。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能得到公主的一笑，他也該滿足了，不是嗎？

    雲娥和襲水看著書彥消失的身影，有些歎息。

    再看看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書彥異樣的素心，兩人只能再一次為書彥歎息。

    愛上公主，便是如此的結局。書彥該是知道的，卻還是陷了下去。

    「雲娥，襲水，你們二人為何一直歎氣？」素心回神，看著兩個侍女。

    「沒，沒什麼。」雲娥搖頭。

    素心雖然奇怪，卻也沒有多問。

    不知不覺間，玫瑰已經一枝枝含苞待放。而素心也知道，朝中的局勢越來越

    緊張。

    從那一次見過朱御海後，素心再沒有去找過他。既然已經破裂，那就沒有相

    見的必要。

    「心兒，近日我都無法來陪你，會不會無聊？」夜深，朱戟龍拋下所有的政

    務，陪著素心入眠。

    「沒關係，我知道你很忙。倒是不要累著自己才好。」素心依偎在朱戟龍懷

    中，感受他的氣息。

    朱戟龍沒有開口，心中依舊惦記著其他。

    「戟龍，最近是不是朱御海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了？」素心狀似無意的問。

    朱戟龍楞了一下，卻還是想安撫她。

    「沒，怎麼會呢。心兒，不要多想。」他不希望素心為他擔心。

    素心很清楚，朱戟龍是在騙自己。可是，卻也還是順著他。他不希望自己擔

    心，那麼她便也不想讓他分心。

    四月的天，倒是不再寒冷。或許是多了朱戟龍在身邊，沒有多久素心便沈沈

    的入睡。

    一直確定素心沈睡，朱戟龍才小心翼翼的將素心放置在枕頭上。躡手躡腳的

    起身穿衣，離開了房內。

    御書房內，卻見皇甫澈早已等候在一側。

    「皇上，不知深夜召微臣進宮，可是出了什麼重要之事？」皇甫澈有些困惑。

    「朕知你與御海交好，可是所有的事情你為參與。」朱戟龍也不拐彎抹角。

    皇甫澈一驚，欲開口。

    「讓朕說完。」朱戟龍卻阻止了他，「若是有一日朕與御海必須兵戎相見。

    到時候，你只需帶著公主離開。帶著她，卻冥月國，將公主交給國主。」

    朱戟龍很清楚，朱御海如今羽翼漸豐，他不確定會不會傷了素心，所以必須

    讓她遠離危險。

    「這……若是公主不願意……」皇甫澈有些遲疑。

    「這是聖旨！」朱戟龍卻堅持。

    皇甫澈自然不敢忤逆，立刻跪下，接下了這道奇怪的旨意。

    起身後，皇甫澈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開口。

    「皇上，您會饒恕大皇子嗎？」御海是他多年的好友，他還是很想知道這一

    點。

    「這不是你該問的。你該知道，朕原諒了你，已經是最大的寬恕。」

    言下之意，便是不會原諒朱御海。

    皇甫澈有些歎息，也為朱御海感到難過。

    御海啊御海，你為了朱素心做了那麼多，卻最後和自己最敬愛的父皇爭鋒相

    對。

    最後，皇甫澈在朱戟龍的示意下退出了書房。

    看著漆黑的夜色，卻無月無星。

    「哎……不知道將來會如何……」

    幽幽的歎息，藏著深深的無奈。

    第１６章愛若別離３。

    當素心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在搖晃的馬車上。

    「公主，你終於醒了。」皇甫澈看著眼前的女子，依舊無法理解為何那些人

    為她如此瘋狂。

    「是你！這裡是哪裡？為何我會再此地？」素心掀開簾子，卻發現是陌生的

    小道。

    「微臣奉了皇上的命令，將公主送至冥月國。」皇甫澈如何不知道，朱戟龍

    的意思便是讓他即可帶著素心離開。

    既然是他的旨意，所以他不惜用了迷藥。如今，已過了一天一夜，他們離京

    都已經有一段距離了。

    「什麼？！」幾乎是震怒，素心無法相信這一切。

    「回去！立刻回去！」下意識的，素心感覺到不安的感覺。

    朱戟龍絕不會讓自己離開的，如今卻如此，必然是因為宮中局勢危急了！

    「公主！你想做什麼！」皇甫澈一把抱住欲跳下快速前行的馬車，兩人跌滾

    在馬車後方。

    「大人？」車伕有些驚嚇到，欲停下車。

    「不准停下！繼續前行！」皇甫澈明白，若是此刻停下，素心必然會下車。

    「皇甫澈，停車！我要回京都！」素心掙扎著推開皇甫澈，卻再一次跌坐下。

    「不行！我奉了皇上的密令，定要將你安全的送至冥月國！」皇甫澈也很堅

    持，兩人就這麼對峙著，誰都不願意退讓。

    素心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幾乎已經有些急迫。

    「皇甫澈，快些回去！或許……我可以阻止這一切的！」明知道這樣子的希

    望微乎其微，可是素心卻只想要陪在朱戟龍。身邊。

    看著如今焦急擔心的素心，面對她突然軟下來的語氣，皇甫澈一下子也不再

    強硬。

    「公主，並非微臣想逼你離去。可是，這是皇上的命令。如今您回去，豈不

    是讓皇上擔心嗎？」皇甫澈決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我……」素心知道，自己回去或許根本沒用。

    「若是不想皇上擔心，您該遵從命令，前赴冥月國。」皇甫澈知道，素心已

    經開始動搖。

    慢慢的冷靜下來，素心爬起來，再一次坐在窗前。這一次，她沒有再激動。

    只是看著窗外掠過的樹林，聽著馬蹄奔跑的聲音。

    看著她如此，皇甫澈方才從地上爬起，隨她一起坐在。只是，素心此刻的表

    情有些高深莫測，倒是讓他有些詫異。

    「你是朱御海的好友，卻有奉命帶我離開。若是他們兩人知道你這層身份，

    會如何呢？」素心隨口一問，卻似是別有所指。

    「至於這一點，皇上早已知曉，所以微臣並不擔心。」皇甫澈卻只是微笑，

    「皇上對微臣有再造之恩，就算朋友之情再大，也無法讓微臣背叛皇上。」

    皇甫澈的話，讓素心仔細的打量了他。

    「皇甫澈，在我面前不用一直自稱微臣。至少……戟龍他一直很讚賞你。」

    目光有些幽遠，似乎思念著誰一般。

    皇甫澈一愣，從未見過素心此刻的模樣，有些不自覺的看呆住了。

    「公主，您……」

    「叫我素心，或者心兒都可以。既然出來了，不要再拘泥於身份。」不經意

    間，她觸及到了袖中的硬物。

    熟悉的雕紋，告訴了她，朱戟龍最終還是將金牌給了她。他想做什麼呢？難

    道，想讓她一人離開，卻帶著整個蒼穹嗎？

    「那我便喚你心兒吧。」不知道為何，皇甫澈卻只想如此稱呼她。

    素心沒有再開口，對她而言，皇甫澈如何稱呼她都無所謂。

    一直到下一個城鎮，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皇甫澈為素心和自己安排了兩間上房，便和素心各自回了房內。

    一直到晚膳時，兩人才再見面。

    「心兒，想去到處瞧瞧嗎？」他們沒有追兵，也並非逃避追捕，所以自然可

    以輕鬆的前進，只要素心願意去明月。

    「也好。」素心沒有拒絕，隨著皇甫澈一起出了客棧。

    皇甫澈之前聽聞這裡有一處桃花林，如今正是綻放之時，而且夜晚觀賞別有

    一番風味。明日他們還要趕路，自然此刻他帶著素心便是去看看。

    「這桃花林似乎也沒什麼區別，為何此地之人會說夜晚觀賞別有風味呢？」

    皇甫澈有些不解的看著桃花林，似乎和自己以前所見過的沒什麼不同。

    素心如同未曾聽到他的話一般，獨自一人慢慢的步入林中。一陣輕風拂過，

    細碎的桃花花瓣飄散，飄落在她的髮絲之上。

    如同受了什麼牽引一般，素心慢慢的伸出手，卻見一片花瓣掉落在手心。粉

    色的花瓣，稚嫩柔弱。

    皇甫澈卻是看呆了，若是花瓣雨一般，輕輕的飄灑在一襲粉色裙衫的女子發

    間。女子淺笑倩兮，似是蹙眉沈思。突然，眉宇間卻添上一抹淡淡的愁思。那一

    刻，他竟想要上去為她拂去。

    心猛烈的一震，皇甫澈這才發現自己在想什麼！立刻收斂了心神，看向了他

    處。卻覺得，這片桃花林真的別有一番韻味。

    「你可知道，這裡，很像那片銀樹花林……」素心微微啟齒，卻吐出了一句

    無人可以理解的話。

    她也知道，皇甫澈是不會明白的。

    因為只有她知道，那片銀樹花，對她多麼的重要。那裡，她終於明白了朱戟

    龍對她的感情。也是那裡，她看到了他的愛。

    「戟龍，你現在可好？為何……不讓我留在你身邊呢？」鬆手，手中早已有

    些碾碎的殘破花瓣慢慢的墜落在地。

    *******************************************

    不同的地點，同樣的人兒，看著滿園的玫瑰，卻失去了往日的霸氣。

    朱戟龍站在玉鳳宮內的花園中，看著夜色下嬌豔欲滴，搖曳生姿的花朵。似

    是看到了素心坐於其中，對著自己微笑。

    「心兒，到了冥月，你便會安全了。那裡，才是能讓你幸福的地方。」閉上

    眼，手中卻執著一片豔紅的楓葉。

    「皇上，您該歇息了。」雲娥上前，提醒已經站了整整一夜的朱戟龍。

    她和襲水很清楚，公主是希望留在皇上身邊的，所以她們留下來。為了公主，

    她一定要保護和照顧對公主最重要的人！

    朱戟龍揮手，示意雲娥退下。雲娥本欲開口，最後還是選擇放棄，慢慢的離

    去。

    睜開眼，朱戟龍看著手中的楓葉。

    「楓葉寄相思，心兒，有這一片楓葉，於我而言，此生足矣。」他知道，他

    的心兒不能開口說出那份感情。

    或許是不能說，或許是無法說。可是，她卻早已用她的行動告訴了他，她也

    是愛著他的。

    「心兒，回到了冥月國，你定要幸福。連著我的那一份，一起……」

    看著黑色蒼穹，朱戟龍緊緊的將楓葉貼合在心的位置。

    第１７章愛若別離４。

    「王爺，皇甫澈帶著公主離開了京都。」肖騰看著首座，面無表情的朱御海。

    「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朱御海沒有抬頭，似是專注於公文一般。

    肖騰有些不知所措，看向了一旁的林敬。

    「王爺，需要屬下去將公主他們追回嗎？」林敬上前，大膽的開口。

    朱御海抬頭，看著林敬。

    「追回？」目光慢慢的投向了漆黑的夜色，「不用了……離開也好，也好啊

    ……」

    「王爺……」林敬和肖騰開口，卻被朱御海阻止。

    「下去吧。」揮手，讓他們二人下去。林敬和肖騰只能無奈的退出了書房，

    只留下甘起還在一旁伺候著。

    「王爺，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吧？」甘起看著已經整整一個晚上坐於

    書桌前的朱御海。

    「你若是累了，便去歇息。」此刻的他，根本睡不著。

    「王爺，您這般對身子不好。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呢？公主如今走了，您也可

    以放手一搏了，不是嗎？」甘起不明白，為何他的主子要如此委屈自己。

    朱御海看著手中的公文，再一次哭笑。

    「甘起，你不會懂得。無論心兒再或是不再，一切都不可能改變。」

    最終，甘起還是被他揮退。

    夜漸漸深了，朱御海卻怎麼都沒有倦意。

    起身，慢慢的走出了書房。掌著一盞燭燈，穿過了漆黑的長廊，走入一間布

    置精緻的房內。

    看著一切未變的佈置，朱御海坐於床沿，手指一一的拂過錦被。

    「心兒，你什麼時候會回來？這裡，由著你的氣息，可是你卻永遠都不會再

    回來了，是不是？」看著素心曾經睡過的床，撫著她曾經蓋過的錦被。

    「去冥月國也好，如此你便不會看到我最後的結局。如此，你便不知道我所

    做的一切。這樣子，你也不會傷心，對不對？」對著錦被，朱御海卻如同看到了

    素心一般。

    慢慢的放下了燭燈，轉而將身子慢慢的貼在錦被之上。

    「心兒，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的。為了你，我可以做一切。」緊緊的抓著

    錦被，「相信我最後一次，好不好？以後，你便該是永遠都不需要再見到我了…

    …」

    金色的錦被，卻慢慢的染出了水印。

    不知道多少個夜晚，他只有靠著這一床錦被，才能安心的入眠。不知道多少

    個夜晚，他只能靠著那曾經的一片片破碎的回憶，才告訴他，他和心兒也曾經快

    樂過。

    「心兒，若是我死了……你會不會看我一眼呢？會不會……停留在我身上一

    眼呢？」慢慢的，朱御海沈入了深深的黑暗中。那裡，沒有任何人，只有無盡的

    黑暗。

    若需有一人下地獄，那便讓我去吧……

    一句隨風而逝的輕語，破碎在黑暗的房內。

    ****************************

    自從被皇甫澈帶離京都已經半月有餘，素心一路上不吵不鬧，安靜的如同不

    曾存在一般。

    看著又看著窗外發呆的素心，皇甫澈有些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女子。

    她到底是一個怎麼樣子的女子呢？為何可以讓一國之君，幾個儲君，護國將

    軍他們，一個個為她瘋狂如此呢？

    「你又在擔心皇上嗎？」其實，不用問他也知道的。

    素心回神，卻沒有回頭看皇甫澈，只是點點頭。

    「若是有一日，有危險的不是皇上，而是御海。那麼，你會為他擔心嗎？」

    突然間，他有些為好友不值。他為她做那麼多，到底能得到什麼呢？

    背影僵硬，沒有回答，只有依舊看著窗外發呆的女子。

    「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皇上不會有事的……」看著素心，皇甫澈為朱御海

    心痛，「有事的……或許是御海才對……」聲音很輕。

    「你說什麼？」素心似乎感覺自己聽到了他說什麼朱御海有事。

    「沒，沒什麼。」皇甫澈搖頭，朱御海曾經警告過他，不准說出半個字的。

    馬車內再一次陷入了死寂，兩人都不是善於找話題的人，而且可聊的寥寥無

    幾，皇甫澈只能閉目假寐，而素心繼續看著窗外。

    日暮時，終於到達了一個較大的城。素心沒有興趣去知道城的名字，而皇甫

    澈也不想去知道。尋了一處客棧，要了兩間上房。

    素心只是跟著皇甫澈身邊，臉上帶著白紗。

    「聽說，大皇子要反了，是不是真的啊？」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

    音。

    「小聲點兒！這種事情亂說，會被殺頭的！」

    「嚇誰啊！如今誰不知道，大皇子準備反了。我家一個親戚就在大皇子的軍

    隊裡當值，這可是他告訴我的！」

    素心再也聽不見後面的話，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

    反了？終於……他還是要反了嗎？

    「心兒！你做什麼！」皇甫澈一把抓住欲衝出去的素心，將她拉住，「你冷

    靜些，回房再說！」

    皇甫澈的提醒，讓素心發現自己還在大堂內。

    兩人回了房內，皇甫澈立刻關上了門。

    「看來，我們需要快一些趕到冥月國了。」皇甫澈擔心，若是遲了，會出些

    岔子。

    「皇甫澈，明日立刻回京都。」素心卻此刻已經下了決定。

    皇甫澈一愣，立刻回神。

    「不行！如今不能回京都！」

    「皇甫澈，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明日回京！」素心站起身，眼眸緊鎖著

    皇甫澈。

    「公主，您不要忘記，這是皇上的命令，難道您想抗旨嗎？」如今，他唯有

    端出朱戟龍才能壓制素心。

    「就算是抗旨又如何？你覺得，他會在意嗎？」素心此刻只擔心宮中的一切。

    「你……」皇甫澈很清楚，朱戟龍根本不會怪罪素心什麼，「我早已說過，

    皇上不會有事的。」

    「你憑什麼如此斷言？」素心皺眉，總覺得皇甫澈似乎知道些什麼。

    「這一點我可以確定，如此而已。」他不能說，答應了朱御海不能說的。

    素心慢慢的坐下，冷冷的看著皇甫澈。

    「皇甫澈，我再說一遍，明日回宮。不過，這只是告知，不是徵求你的意見。

    若是我要走，沒有人可以攔住。」

    此刻的素心，卻讓皇甫澈感覺到一股帝王之氣。那一刻，他有些被震懾。

    許久許久，才回神。

    「我明白了……」苦笑一聲。

    御海，對不起，我還是無法將你心愛之人帶離。

    皇上，請恕罪，微臣還是無法將公主送至冥月。

    第１８章殤離死祭１。

    「王爺，一切已經準備好。三日後，便可按照計劃執行。」林敬看著滿臉憔

    悴的朱御海，有的只是沈痛。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朱御海撫著手中的香囊，似要永遠的刻在眼中

    一般的看著。

    朱御海一人立於房內，看著窗外夜色。

    今夜，沒有人監視他了。或許是因為心兒離開了，所以那日便不在了。也或

    許，那人是呆在了父皇身邊吧。

    將香囊放於懷中，朱御海似是下了決定一般，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寢房。

    這邊，朱御海已經佈置好了一切。而宮中，朱戟龍卻也早就料到了一切。

    「皇上，所有御林軍已經調回了宮內。只是，由於江南作亂，所以宮內的…

    …」此刻的書彥，就如同朱御海推測的那般，已經回到了朱戟龍。身邊。

    「江南作亂，也只是御海布的一個局，為的就是讓朕身邊的軍力越少越好。」

    朱戟龍早已看穿，可是卻不能放之不管。

    書彥不語，等著朱戟龍下一步的命令。

    「此刻，心兒該是已經快要到達冥月國了吧。」朱戟龍卻沒有再提及，「書

    彥，明日你起程，去心兒身邊保護她。」這裡，有他一人就夠了。

    只要心兒安全，他什麼都不在乎。

    書彥驚詫的抬頭，卻見朱戟龍的微笑。

    「皇上，屬奴才不能遵命。」可是，這一次書彥卻決定抗旨，「公主必然是

    希望奴才能夠在皇上身邊的。公主已走，奴才只有保護皇上，才是對公主最大的

    報恩。」

    朱戟龍看著地上跪著的書彥，那一刻突然有些明白他的心思。可是，就算明

    白，卻也不能說什麼。

    窗外微亮的天色，帶著一些朦朧。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你先下去吧。」最終，朱戟龍只是揮退了書彥。

    一個人出了御書房，卻是往玉鳳宮的方向而去。熟悉的景物，熟悉的香氣，

    卻沒有了那個心愛的人。

    「心兒，此刻你可好？」滿園的玫瑰，爭奇斗豔，可是他卻看不見任何的色

    彩。

    「我很好，不好的你是你。」

    熟悉的話語，讓朱戟龍詫異的轉身，看著眼前一襲鵝黃色衣衫的女子。

    「心兒……」有些不敢相信，思念的人兒就在自己的眼前。

    素心一步步的走向他，直到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臉頰。

    「戟龍，為何讓我離去？若是離開你，你覺得我會快樂嗎？」素心看著這個

    許久未見的男子，他的臉是如此的憔悴，早已不復往日的俊朗。

    素心的話，讓朱戟龍驚醒。

    「皇甫澈竟然敢違抗的我命令！心兒，你現在立刻離開。」若是他推算沒錯，

    明日朱御海必然有所動作，他不能讓素心留下來！

    「我不會走的。皇甫澈是奉了我的命令待我回來的！朱戟龍，若是你想我離

    開可以。從今而後，我只會恨你！」用最決絕的語氣，說出最堅定的決定。

    朱戟龍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素心，她早已不是以前那個柔弱的需要自己保護的

    女子了。

    捫心自問，他能夠承受她只餘下對自己的恨意嗎？

    不！他做不到。

    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下顎抵著她微揚的額頭。

    「心兒，我不希望你受傷。只要你可以平安，我別無所求。」朱戟龍閉上眼，

    緊緊的攝取著心愛之人的氣息。

    兩人想用無語，東方的天色，漸漸的有了微紅。

    一早，雲娥便和襲水起身，她們很是擔心朱戟龍是不是又站於園內一宿。

    可是，卻見到兩個相擁的身影。

    「公主回來了。」襲水看著那一襲輕紗，輕輕的開口。

    「最終，公主還是選擇了回來。」雲娥看著遠處，嘴角帶著微笑。

    「雲娥姐，你怎麼了！為何哭了？」襲水轉身，卻看到兩行清淚掛在雲娥白

    皙的臉頰之上。

    雲娥一言不發，只是看著遠遠的人影。淚水，卻怎麼都無法止住。

    「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襲水有些嚇到，無措的拿出繡帕為雲娥擦拭。

    「襲水，你可知道，公主一直說我癡。可是，公主自己不也是如此嗎？以前

    的她，不懂愛，不懂感情。所以，我可以為她心痛，可以為她感到難過。如今，

    公主終於明白了。可是……為什麼我還是如此的心痛呢？」

    雲娥有些無神的看著襲水，心中泛出一陣陣的苦楚。

    「你……」襲水如遭電擊一般的看著雲娥，那一刻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公主……你……」

    雲娥閉上眼，默默的點頭。手，不自覺的環抱著自己。

    「雲娥姐，我們還是先走吧。我想，公主該是和皇上有許多話要說的。」襲

    水明白，可是卻什麼都不能做。

    雲娥睜開眼，抹去了淚，露出了笑意。

    「也是，走吧。此生，能夠留在玉鳳宮中，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帶著襲水，雲娥慢慢的走向了膳房。公主剛回來，該是要好好的準備一些吃

    的。公主一定累壞了，她這個做侍女的，怎麼可以怠慢呢？

    相擁的素心和朱戟龍自然沒有發現襲水和雲娥，等他們終於放開彼此時，才

    驚覺已經在園中站立良久。

    「戟龍，人家站的好累。你抱人家進去休息，好不好？」素心撒嬌的衝著朱

    戟龍微笑。

    「好。」

    朱戟龍打橫將素心抱起，進了房內。將素心放置在床上，朱戟龍轉身關了門，

    也拉下了床帳。

    勾著朱戟龍的脖子，素心輕撫著有些微白的鬢角。看著他一臉的倦意，有些

    心疼。

    「戟龍，你有多少日沒有睡了？」

    看著素心，抱著她，朱戟龍才感覺到了自己的疲倦。

    「似乎，好久好久了。自你離開之後，我便無法入睡。」閉上眼，感受著暖

    意在懷。

    「是嗎？」素心貼在他的胸膛上，「戟龍，你可知道。我也好久未曾好眠過

    了。沒有了你的懷抱，就如同失去了唯一的依偎一般。」

    素心的話，讓朱戟龍片刻的僵硬。

    「我不想離開你，所以你也不准離開我，好嗎？」素心也合上眼，手緊緊的

    環著朱戟龍的腰。

    可是，朱戟龍卻沒有回答。素心抬頭，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戟龍，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不會分開的。」帶著決絕，素心沈沈的入睡。

    直到室內只餘下平穩的呼吸聲，突然，本該早已睡著的男子卻張開了眼。

    看著身前的素心，朱戟龍眼中帶著哀痛和無奈。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保你永世。」

    摟著素心，朱戟龍慢慢的放鬆，睡了一個月來，唯一的一次好覺。

    第１９章殤離死祭２。

    看著沈睡的素心，朱戟龍小心的將她放躺在床上，為她蓋好了被子。

    「好好照顧公主。」對著一旁的雲娥，朱戟龍有些慎重，「若是過了午時朕

    未回來，你們便帶著公主離開。」

    「皇上……」雲娥看了看床上的素心，有些猶豫。

    「朕已點了她的睡穴，若是不到午時，是不會醒來的。」似是知道了雲娥的

    擔憂。

    雲娥和襲水看著朱戟龍離開，復而看了看沈睡的素心。

    「雲娥姐，難道真的要如此嗎？」襲水有些擔心。

    「襲水，你去將書彥找來。」再三的斟酌，雲娥決定將書彥一切找來商量。

    放下來床帳，雲娥將一切的物品都整理好時，書彥和襲水一起進房。

    「書彥，皇上吩咐，若是過了午時他還未回來，我們便帶著公主離開。」將

    包袱交給了書彥，雲娥卻只是站在一旁。

    「我們帶著公主離開？」書彥看著雲娥，「那麼你呢？你準備去哪裡？」似

    是看穿了雲娥的意圖一般，書彥上下的打量她。

    「我會留在皇上身邊。公主……一定不希望自己離開的。」目光，不自覺的

    投向了內室。

    襲水和書彥隨著她的目光，突然明白了她的心思。

    「你準備為了公主，拚死保護皇上！」襲水大駭，「若是公主知道了，不會

    高興的！公主一定會傷心的！」

    雲娥搖搖頭，輕歎。

    「只要公主可以皇上平安，我若真的死了，也無妨。」她的命是公主的，她

    的人也是公主的。若是沒有了公主，若是公主不快樂，她倒寧願死去。

    「不可以！你忘了嗎，之前你受傷，公主已經擔心萬分！若是你真的……真

    的出事……」襲水是真的急了，此刻的雲娥看起來毫無求生的意志，「公主已經

    失去了對她最重要的奶娘。雲娥姐，你難道忍心讓公主再失去你嗎？」

    襲水的話，讓雲娥沈默。看著桌上錦布的花紋，無意識的輕撫。

    「我覺得，我們該讓公主做選擇。無論是雲娥你的決定，還是皇上的決定。

    若是強加給公主，她都不會快樂的。等公主醒來，她知道了一切，會如何你們可

    曾想過？」書彥最為冷靜，可是眼眸中卻有看不到的黯然。

    「你的意思是……」襲水看著書彥。

    「無論是我們，還是皇上。擅自的為公主做了決定，對公主而言都是不公平

    的。所以，我們該讓公主自己選擇。」

    「不行！公主一旦醒來，必然不會離開的！」雲娥反對。

    「可是，若是公主醒來後，卻發現對自己重要的人一個都不在了！你們覺得，

    公主會快樂嗎？公主，還有求生的意思嗎？」書彥清楚，若是素心知道了一切，

    她會痛不欲生！

    「雲娥，這是你和皇上希望看到的結局嗎？公主為了你們痛不欲生，或許…

    …自盡！」書彥故意說得很嚴重，他只是覺得，一切該交給素心自己決定。

    雲娥和襲水都沈默了，兩人陷入了沈思。

    「雲娥姐……我覺得，書彥說得沒錯。我們這麼做，對公主不公平的……公

    主，應該可以自己選擇的……」

    雲娥疲憊的閉上眼，心卻早已累了。

    「不公平嗎？那麼，你們想如何呢？你們如何……便如何吧……」看著窗外

    明晃晃的陽光，雲娥卻覺得有些暈眩。

    書彥和襲水兩人相偕走入了內室，襲水將紗帳掀開，書彥看著閉著眼的素心。

    「公主，得罪了。」書彥一指點下，立刻退開。

    雲娥慢慢的走入內室，看著床上慢慢甦醒的素心。素心的眼中，有著疑惑，

    詢問的看著雲娥。

    「公主……皇上和大皇子今日……必有損傷。」

    朱戟龍隻身一人，依舊如同往常一般上朝。

    可是，金鑾殿內，卻只有朱御海，以及他的三個謀士。

    「御海，今日為何只有你一人前來。且，殿內不該是你的奴才該來的地方。」

    朱戟龍一臉的鎮靜，如同閒聊一般。

    「今日只有我一日，大臣們是不會來了。」朱御海卻大膽的看著朱戟龍。

    「哦？看來，你是已經有了完全把握了。」

    此刻的兩人，如同是在都心法一般。兩人互相對峙，只要一方顯露出破綻，

    另一方便伺機而動。

    「父皇，您在位已經多年了。如今，該是將位子留給小輩的時候了。」朱御

    海看著朱戟龍，沒有半分的畏懼。

    「你的意思，是在逼宮？你想讓朕退位，將皇位傳給你？」朱戟龍面上依舊

    帶著微笑，可是語氣卻是冷若冰霜。「御海，你倒是一點都不怕朕的御林軍。」

    「父皇，若不是我有萬全的把握，又怎麼會如此說？」朱御海大笑，「您看

    看，這殿內早已空無一人！您的那些御林軍，早已被我派去捉拿所謂的刺客了！」

    朱戟龍沒有大怒，只是冷冷的看著朱御海。

    「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你竟然已經心思如此緊密了。」

    看著突然衝入殿內的侍衛，朱戟龍很清楚，他們都是朱御海的人。

    「父皇，您曾經說過，若是沒有本事，便永遠做不了你的兒子。如今，我該

    是做到了吧？」

    朱御海背對著朱戟龍，語氣中是霸氣。可是，眼眸卻看向了宮門外蔚藍的天

    空。只是，不知為何，本該是晴朗的天空，卻蒙上了灰色。

    林敬等三人在一旁看著，看著朱御海和朱戟龍的對峙。看著朱御海的霸氣，

    和朱戟龍的冷靜。

    可是，心中卻是悲慼。

    王爺，您真的打算背水一戰嗎？王爺，你真的為了公主，連命都不要了嗎？

    長劍出鞘，泛著冰冷光澤。朱戟龍手持長劍，從龍椅上站起。

    「御海，若真想要得到皇位，便自己來取。」

    朱御海揮退了所有人，也拔出了腰間的劍。

    瞬時，刀光劍影，在金鑾殿內傳來一陣陣金屬碰撞的聲音。

    林敬、肖騰和甘起只能在一旁看著，因為朱御海早已吩咐過他們不准輕舉妄

    動。

    「你的劍術，精進了許多。」

    朱戟龍擋住了刺向自己胸口的劍鋒，轉而攻向了朱御海。

    朱御海沒有開口，每一招都透著殺氣，可是卻次次被朱戟龍擋下。

    第２０章殤離死祭３。

    「雲娥，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素心終於恢復了所有的意識。

    無法欺騙下去，雲娥慢慢道出了一切。

    素心聽著，從原本的激動，到最後的沈默。一直到雲娥說完，一直到她知道

    朱戟龍再一次想將她偷偷送離。

    「此刻，他們在哪裡？」看著雲娥，素心開口。

    「金鑾殿內……」

    雲娥還未說完，素心便立刻穿上了衣衫。

    「立刻隨我去！」

    雲娥不敢遲疑，立刻跟上。書彥和襲水不發一言，只是快步跟上。

    當素心趕到時，卻見金鑾殿前，早已佈滿了士兵。所有人看到素心，卻不知

    該不該阻止。

    朱御海早已對他們下令，不准任何人傷害素心。此刻素心走入，他們也不敢

    阻攔。

    素心如入無人之境的推開了金鑾殿的大門，卻見殿內早已交纏在一切的劍影。

    「心兒！」

    兩道驚詫和擔憂的聲音一起響起，可是朱御海卻快一步。

    「來人！抓住公主！」

    林敬立刻會意，將素心強制的抓住，帶至了一旁。

    「林敬！你放開我！」素心沒有武功，根本無法動彈。

    「公主！」雲娥和書彥見此，立刻欲上前解救，卻被士兵們圍住，怎麼都無

    法靠近。

    「御海，放了心兒！」朱戟龍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只是擔憂的看著素心。

    朱御海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沈默的看著兩個對望的人。

    刀劍的聲音不絕，可是卻不屬於他們。朱御海等了很久很久，可是素心的眼

    光從未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小心！」素心大叫，驚恐的看著刺向了朱戟龍的長劍。

    朱戟龍回神，立刻下意識的揮劍，擋住了朱御海刺來的劍鋒。

    「朱戟龍，今日我要在心兒面前，讓她知道，只有我才是可以保護她的人！」

    朱御海招招凌厲，欲置朱戟龍於死地。

    朱戟龍一邊分心看著素心是否會受傷，一邊抵擋朱御海的攻勢。

    「朱御海！你若是敢傷了戟龍，我絕不會放過你！」素心掙扎著，卻怎麼都

    無法掙脫林敬的鉗制。

    看著交纏著的兩道身影，素心焦急萬分。看向一旁，卻見書彥和雲娥已經有

    些無法抵擋那麼多人。襲水則是被書彥放置於一邊，卻無法到達自己的身邊。

    「林敬！放開我！你們竟敢如此做！」此刻的她，只有對著鉗制自己的人怒

    吼。

    林敬沒有放鬆，只是小心的不傷及素心。

    「公主，你沒有資格這麼說。王爺為你做了一切，今日卻還要走到如此的地

    步。」對素心，他有怨恨。是她的出現，讓本該傲視一切的朱御海，成了如今的

    樣子。

    素心掙扎著，慢慢的發現，林敬似乎除了鉗制住自己，更多的卻是盡量避免

    傷了自己。

    看著空中纏打的身影，她決定放手一搏。

    眼神掃向了雲娥，素心與雲娥對視。雲娥的眼中疑惑，明瞭，不可置信，和

    最後的決絕。

    當一柄長劍刺向素心時，林敬大駭，立刻小心的移開，用劍抵擋雲娥的長劍。

    素心跌坐在一旁，知道自己成功了。她沒有猜錯，林敬真的不願讓自己受傷。

    可是……他為何要如此？

    這邊的打鬥，引起了朱戟龍和朱御海的注意。

    「心兒！」朱戟龍想上前，卻被朱御海擋住。

    素心看著激戰的兩人，卻依舊毫無辦法。

    「朱御海！就算你傷了他，我也不會屬於你的！」素心衝著朱御海大叫，可

    是他卻惘若未聞一般。

    「朱御海！不要讓我恨你！」

    素心帶著恨意的話，傳入了朱御海的耳中。那一刻，他只覺得腦子片刻的嗡

    嗡作響。

    心兒……恨他？

    手中的攻勢，不自覺的放緩。

    朱戟龍一掌擊向朱御海，讓朱御海退後了幾步，跌在地上。朱戟龍立刻衝到

    素心身邊，小心的扶起她。

    「心兒，你可有受傷？」完全不顧此刻自己的狼狽。

    「我沒事……沒事……有事的是你啊！」素心搖著頭，看著他滿身的狼狽。

    朱御海看著眼前如此親密的兩人，耳邊傳來一聲聲打鬥聲。那一刻，心早已

    死絕。

    心兒……我多麼希望，你也可以如此看我一眼？

    不知何時，殿內多了許多的御林軍。也不知何時，所有的叛軍都被壓制住。

    朱御海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卻只是坐於地上，哈哈大笑。

    「王爺……」林敬有些心痛的看著如此的主子。難道……他真的打算做絕嗎？

    「御海，你為何要如此？你可知道，我早已布下了一切。我一直希望，你不

    會真的叛亂。」摟著素心，朱戟龍背對著他，言語中有著痛。

    朱御海卻一言不發，只是看著朱戟龍的背影。

    看著士兵一個個被押下去，看著自己的人一個個被押出了殿內。

    心口，因為朱戟龍的一掌，痛的幾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看著背對自己的朱戟龍，看著他懷中的素心。朱御海慢慢的握住了一旁的長

    劍，絕望已經滿佈雙眸。

    心兒……希望，你可以記住我。

    「朱戟龍！受死吧！」提起所有的力量，將長劍刺向了朱戟龍。

    素心一直待於朱戟龍的懷中，突然卻見一些亮光閃過。

    「戟龍，小心！」

    「公主！」

    「王爺！」

    響徹雲霄的呼吼，伴著瓢潑的大雨。

    「心兒……心兒！」被素心推到的朱戟龍幾乎不敢置信，連滾帶爬的衝到了

    素心身邊。

    朱御海呆滯，看著手中的長劍。鋒利的劍鋒，此刻卻刺入了他人的體內。鮮

    紅的血，順著劍身，流入了他的掌心。

    看著眼前，慢慢滑下的女子。朱御海只覺得那一刻，一切在自己的眼前崩塌。

    「心兒？心兒……不！心兒！」朱御海鬆開了手，可是卻如同瘋了一般，搖

    著頭，呼喊著。

    「心兒！你為什麼要如此！為什麼！」朱戟龍抱著素心，手指顫抖的撫上了

    沒入了長劍的胸口。

    當長劍刺入體內的那一刻，素心卻覺得，自己似是解脫了。

    聽著殿外，瓢潑的大雨。那一刻，她卻覺得，很輕鬆。

    「戟龍……我，不要你……受傷……」

    「不！心兒，別再說了！來人！太醫！太醫！」朱戟龍大吼。

    書彥回神，跌跌撞撞的衝入了雨中。雲娥和襲水，滾爬著到素心的身邊。

    素心慢慢的看向了呆滯的朱御海，他只是看著素心，眼神早已沒了顏色。

    「戟龍……若是真的要一人……一人死……那便，讓我吧……不要……不要

    再多增其他了……」素心吃力的開口，只覺得自己的體力越來越弱，「是我……

    害你們如此……如今，輕鬆了……真的……」

    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可是一切的一切，卻慢慢的在腦中清晰。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自己做了什麼！

    她對於朱戟龍，一直存在著一種期待，希望有一天，像一個父親一樣寵她。

    她對朱御海，一直喜歡這種兄妹的感情，感覺到他對於妹妹寵愛。

    她對朱御浪，他的無拘無束，不收拘束，是她想要的光明。

    她對朱御風，可能是恨，也可能是依賴著他身上的溫柔。

    她對邪琅，因為一種不服輸，一種其實是羨慕愛情。她在母親身上，沒有看

    到的愛情。

    素心虛弱的看向朱御海，慢慢的張開手。

    朱御海回神，幾乎是衝到了素心面前。

    「心兒！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的！我不想殺任何人！我只是希望你快樂，

    只是希望你可以得到你要的！真的，真的啊！」朱御海重複著，抓著素心的手。

    可是，早已沾滿了鮮血的手，卻讓素心雪白的手心，同樣染上了鮮紅。

    「哥哥……其實，我一直想……叫你哥哥……你是，第一個……給我親情的

    ……」素心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心兒，不要再說了好不好？太醫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朱戟龍緊緊的摟著素心，小心的不敢去碰觸那觸目驚醒的長劍。

    「公主……」雲娥和襲水，早已泣不成聲。

    「戟龍……將我……和娘親……埋在一起……」素心嘴角帶著微笑，留下唯

    一的期盼。

    「不！你不會死的！我不准你死！心兒，你忘了嗎？你說過的，你說不准我

    離開你！你說過，無論發生我們，我們都不會分開的！都不會離開彼此的！心兒！」

    朱戟龍看著慢慢合上眼的素心，心痛的流下了唯一的淚。

    「不要！心兒……不要！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要了！你不可以死！不可

    以的！」朱御海大聲的呼喊，只希望可以喚回素心的一絲意識。

    可是，素心卻合上了眼。

    朱御海看著手中的小手，慢慢的滑落。

    「公主！不要！」雲娥爬到了素心身邊，想要搖醒她。可是，素心卻沒有半

    分的動作。

    朱戟龍呆呆的看著，慢慢的抱起素心。

    「心兒，你看，外面雨下的好大。」衝著懷中的女子微笑，朱戟龍將她抱除

    了門口。

    「心兒，我們回玉鳳宮可好？你一直喜歡下雨天，我抱著躺在床上，是不是？

    我們，現在就回去，可好？」

    朱御海呆坐在地上，看著遠去的人影。那一刻，心已經被抽空。

正文 【禁戀素心】（卷05）21-30

    第２１章殤離死祭４。

    雨，連綿不絕的下著。

    朱戟龍整整三天，都陪在素心身邊。看著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的素心。

    「皇上，您已經三天沒有合眼了。」雲娥端著藥，小心的提醒朱戟龍。

    自從三日前，太醫及時趕到，告訴他們素心並沒有死去，只是很危險。太醫

    拔出了長劍以後，朱戟龍便一直留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

    「心兒，你忍心將我一人留下嗎？太醫說，你現在隨時都有可能死去。我不

    相信！因為，我的心兒答應過我的，會一直一陪我的，對不對？」握著素心的手，

    朱戟龍聽不進任何外界的聲音。

    可是，無論朱戟龍如何呼喚，卻依舊喚不醒床上的人兒。

    雲娥有些無奈，只能放下藥碗。看著朱戟龍小心的喂素心喝下，可是一大半

    卻都無法餵入。

    「心兒，喝藥好不好？我知道很難喝，也很苦。我知道，你不喜歡。可是，

    不喝藥不會好的。」朱戟龍將藥再一次喂到素心嘴中，卻依舊吐出一大半。

    「心兒，不要這樣子，好不好？喝下去，好不好？」端著藥碗的手，輕輕的

    顫抖。

    雲娥轉身，閉上了眼。眼淚，順著臉頰滑下。

    每日，這樣子的情景總是上演。可是，每日素心能夠喝下去的藥汁少之又少。

    「心兒……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心兒……」顫抖的手，再一次餵入了

    藥汁。可是，依舊無法嚥下。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氣我只給你喝苦藥，是不是？」朱戟龍突然笑了，將

    手中的藥端起，喝了一大口。

    湊上了素心的唇，慢慢的注入了她的口中。強迫著素心嚥下了一大口，可是

    一半卻依舊無法吞下。

    一次次的反覆，最後一碗藥，卻只有一小半是被喝下去的。雲娥立刻收拾了

    藥碗，朱戟龍則是小心的為素心擦拭著唇角。

    雲娥端著盤子出去時，卻碰到了正好進門的書彥。

    「皇上，大皇子求見。」書彥恭敬的呆在外室。

    裡面卻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書彥也不敢打擾，只能繼續站著。很久很久之

    後，卻見朱戟龍慢慢的走出來。臉上，滿是疲憊。

    隨著書彥關上門出去，卻見朱御海跪在門外。

    「起來吧，隨我來。」朱戟龍帶著朱御海，走到了園中。

    「為何，不將我收入大牢。」朱御海看著滿園的玫瑰，可是卻已經開始慢慢

    的凋零。

    「心兒不希望我如此做的。她寧願死，也不願意我們任何一個受傷的。」朱

    戟龍看著遠方的天空，這幾日一直陰雨不斷，待會兒或許還會下雨。

    朱御海苦笑，一起看向了遠方。

    「御海，告訴我原因。告訴我，那麼做的原因。」這一次，朱戟龍不再自稱

    為朕。

    朱御海低下頭，卻不說話。

    「那一劍，若是心兒不推開，只會劃傷我，是不是？」

    朱御海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被朱戟龍看穿。有些震驚的看著他，最後卻只

    是苦笑。

    「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奪權，也從未想過要殺了你。在我的心中，你永

    遠都是我最尊敬的父皇。」朱御海終於願意開口。

    「那麼，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朱戟龍經過幾日的深思，覺得朱御海的表

    現太過於突兀。

    「因為……這一切都是心兒想要的。」閉上眼，朱御海將手貼在了心口。

    他的話，倒是真的讓朱戟龍有些不明白。

    「父皇，你知道奶娘的身份，是嗎？」終於，朱御海決定說出一切。

    朱戟龍點頭，示意朱御海說下去。

    「我也知道，從一開始便知道。以前的心兒不愛你，可是她還是會選擇在你

    身邊。因為，奶娘對心兒是最重要的人。她會遵從奶娘的話，留在你身邊。奶娘

    的希望，就是你永遠都可以統御蒼穹，而心兒，自然會遵從。」

    這一切，朱御海早已知曉。從一年多錢，知曉這一切的那一刻，他便佈置了

    如今的一切。

    「無論是我，還是御浪御風。只要我們存在，那麼皇位永遠岌岌可危。篡奪

    皇位，父皇不也是如此做的嗎？」朱御海輕笑，朱戟龍卻不語。

    「可是，我這個大皇子，深得民心，最被看好為未來的帝王。御浪，領軍有

    方，加上琅邪的支持，自然也有希望。而御風，以前有身為皇后的母后支持，自

    然更加是。」

    歎了口氣，朱御海停頓了一下。

    「所以，若是想要父皇皇位穩妥。除非，我們這幾個皇子都失去了爭奪的資

    格。御風一旦失去了母親，一旦知道了素心對她無情，他便會離開。御浪，從來

    沒有多大的心思在皇位上。對於心兒來說，唯一需要對付和在意的，只是我。」

    「所以，你為了她，自願被她恨著？」朱戟龍看著這個兒子，突然覺得有些

    陌生。

    「是。我是真的愛著心兒，只是她卻是將我當成了哥哥。她依賴我，甚至想

    要將我推為太子。可是，這一切卻都違背了她自己的心意的。所以，為了讓她可

    以得到所要的。那麼，我只需要讓她恨我便可。」

    雨，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著。打濕了兩人的衣衫，卻沒有人想要進去。

    「御海，你又如何確定這是心兒想要的呢？」朱戟龍搖頭，苦笑。「或許，

    這的確是心兒想過的。但是，這一切卻都是因為奶娘。心兒，只是遵從罷了。」

    「不，我知道。」朱御海卻很堅持，「以前的心兒，或許是為了奶娘。可是，

    後來的她，卻是真的為了你。因為，心兒愛上了你。」

    「心兒的生命裡，一直缺少感情。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都是她一直不敢企

    及的。所以，一旦心兒得到了。她不敢說出口，不敢真正的表達。她只有默默地

    付出，就如同她為了我一次次的用自己的身子從你那裡換取，你對我的信任和重

    用。」

    朱御海的話，讓朱戟龍沈默。因為他清楚，這的確是素心做過的。

    「我這個皇子，若是刺傷了皇上，若是叛變了。那麼，按照律例，輕則流放

    貶為庶民，重則處死，是嗎？」朱御海似乎是在自問，「如此，父皇的皇位，就

    可安枕無憂了，不是嗎？」

    滿臉的笑意，卻無苦澀。

    「將來，父皇和心兒有了孩子，那麼那個孩子便是未來的帝王。如此，我就

    滿足了。這樣子，心兒一定會很快樂，很幸福的。只要她幸福，我便足夠。」朱

    御海的笑意，慢慢的被悲傷代替。

    「可是……我卻親手將利劍送入了心兒體內……是我……親手殺了她……是

    我……」雨越來越大，打在朱御海的臉上。臉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園中的玫瑰，被打的東倒西歪。破碎的花瓣，豔紅的掉落在泥濘的地上。

    「御海，你走吧。離開皇宮，去任何地方都好。這一次的事，沒有外人會知

    道。明日，我會對外宣佈，你遊歷山水去了。」

    說完，朱戟龍慢慢的走向了房內。朱御海只是站著，未想過朱戟龍竟然會放

    了他。

    「父皇……」

    「御海，去看看心兒吧。走之前，看看你唯一的妹妹。」

    一句話，包含了太多太多。

    無論是素心想要的，還是朱御海付出的。

    第２２章死亡天堂１。

    朱御海走了，朱戟龍沒有去送他。朝中的大臣，沒有人提及那日叛變之事。

    朱戟龍每日都在素心房內，一次次的呼喚她，可是卻依舊沒有回音。

    朝中的事務，交給了皇甫澈。而素心危在旦夕的消息，也被層層的封鎖。

    所以，當朱戟龍看到房內出現的人時，有片刻的差異，可是很快便恢復。

    「不知冥月國主如此來蒼穹，所謂何事？」朱戟龍看著眼前的冥月覽，他一

    直知道，他便是風若其。他也一直放任，他進出素心的房內。

    「我有辦法救心兒。」冥月覽看著床上的素心，很是心痛。

    「連太醫，都只能說聽天由命，你如何能夠如此確信可以救心兒？」不是不

    相信，而是他不敢相信。

    一次次的期盼，最後卻都是失望。他怕這一次，又是無盡的失望。

    「他們無法救，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心兒身上的一個秘密。他們救不了，是因

    為他們不是冥月國的人。」冥月覽從懷中拿出了一顆珠子。

    「這是什麼？」朱戟龍聽到冥月覽如此說，燃起了一線希望。

    「心兒是冥月皇室中人，自然不同於常人。況且，心兒本身也與他人不同。」

    冥月覽慢慢的走向素心，「你可知道，為何我那麼急切的想要素心同我回國？」

    朱戟龍也走向前，等著他的下文。

    「冥月的皇室，每一輩的子嗣中，都會出現一個帝王星或者是一個聖女星。

    聖女星若為女子，那麼自她生下，便有不同於常人的神力。心兒便是百年一遇的

    女子聖女星，她的神力便是呼風喚雨。只要她願意，情緒一旦釋放，可以隨意的

    控制一切。」

    冥月覽將手中的珠子輕輕的放在了素心的枕邊，珠子散發著淡淡的紫色光芒。

    「即使如此，那又如何？」看到光芒，朱戟龍沒有驚詫。

    「若是皇室同時出現帝王星和聖女星，那麼兩人必須成婚。而我們這一輩，

    我便是帝王星，而心兒則是聖女星。」

    冥月覽看著珠子的色澤越來越深。

    「你可知，若是同時出現，卻未成婚。那麼，兩者中必有一死。因為，無論

    是帝王星還是聖女星，都是統御天下之人。聖女星本就少有，若是女子更是少之

    又少。心兒是冥月國有史以來，第二個女子聖女星，所以力量更為的強大。我們

    兩人為成婚，所以終有一人會死。」

    「那麼，為何是心兒？」朱戟龍有些不解。對於冥月皇室之事，他知道的很

    少。

    冥月皇室，是當今天下中最為神秘的一個皇室。一直相傳，他們擁有神的力

    量，看來所言非虛。

    「因為這個。」冥月覽拿出了懷中的玉珮，正是那塊擁有一半冥月的玉珮，

    「無論是帝王星或者是聖女星，一旦拿到了這玉珮，並且登上了皇位。若是兩人

    沒有在一個月之內成婚，另一方便會遇到劫數。」

    說到此，冥月覽卻是苦笑著看著素心。

    「我一直不明白，為何心兒一直急著找到玉珮。我也一直不明白，為何玉珮

    會在心兒的奶娘手中。或許，心兒早就知道了一切。關於玉珮的一切，卻不知道

    玉珮在何處。而奶娘，應該是為了保護心兒的。若不是回宮後，可以進入冥月的

    歷代密室，我根本不會知道這些。」

    「那麼，這顆珠子又是什麼？」珠子慢慢的，竟然變成了紫黑色。

    「珠子可以吸取心兒體內所有的神力，只要聖女星的神力不在。然後，加上

    這塊玉珮。」冥月覽慢慢的將已經成了黑色的珠子拿走，將玉珮放在素心的胸口。

    卻見，玉珮慢慢的散發著銀光，最後卻消融在素心的體內。

    「這……」就算是朱戟龍如此見過了各種場面的人，見此情形也不得不大駭。

    「玉珮消融於失去了神力的聖女星體內，一切劫數便會解除。聖女星，也會

    重生。」冥月覽將珠子慢慢的收回，放入懷中，「當聖女星死亡前的那一刻，玉

    佩便自然的脫離她的身子。」

    說完，冥月覽慢慢的走向了門口。

    「等等，心兒何時會醒？」看著依舊昏迷的素心，朱戟龍發問。

    「一個時辰之內。」冥月覽回答的很簡單。

    朱戟龍看著停住的冥月覽，最後還是開口問。

    「心兒是第二個聖女星的女子，那麼第一個是誰？」

    冥月覽沒有回答，只是慢慢的走出門口。

    就在跨出門口的那一瞬間，朱戟龍聽到了一句悠悠飄入耳中的話。

    「第二個，便是素心的奶娘。也本該，是你的妃子。」

    所以，那塊玉珮，才會在奶娘死後才能出現。只是，她是一出生便失去了神

    力。而素心，卻是一直被保存著。

    *********************************

    素心只覺得一直處在一個長長的黑色的夢中。

    周圍沒有任何的聲音，也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無論她怎麼呼喚，怎麼奔跑，卻還是徒勞無功。

    突然，只覺得身子一軟，倒在了黑暗中。只覺得體內的一股股熱氣，慢慢的

    抽走。

    周圍的黑暗，隨著熱氣的消失，也慢慢的抽離。

    身子越來越無力，慢慢的感覺到了痛楚。而眼前，黑暗也慢慢消失，似乎出

    現了亮光。

    「心兒，快醒醒，好不好？為何，你還不醒來？」

    是誰，誰在叫我？

    聲音，為何如此熟悉？

    素心勉強著，想要看清楚，可是只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斷斷續續的呼喚，不斷的傳到了心底深處。素心強迫著自己，想要睜大眼睛

    看清楚。

    「已經半個時辰了，心兒，你為何還不醒來？」朱戟龍執著素心的手，不斷

    的呼喚。

    「心兒……」

    將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朱戟龍閉上了眼。

    突然，似乎感覺到臉上的手指動了。朱戟龍立刻睜開眼，看著床上的人兒。

    「心兒，你醒了嗎？你是不是動了？心兒，心兒！」不斷的呼喚。

    素心只覺得渾身很痛很無力，吃力的撐開了眼皮。突然，刺眼的光芒讓她立

    刻閉上了眼。好久，才慢慢適應。

    「心兒，你真的醒了？來人！快宣太醫！快！」朱戟龍掩飾不了高興，對著

    一旁的雲娥大呼。雲娥也很激動，立刻奔出了門。

    素心好不容易張開眼，卻聽耳邊朱戟龍驚喜焦急的聲音。

    「戟……龍……」乾澀的開口，聲音卻幾乎無法發出，「水……」

    「心兒，你要什麼，你要什麼？」朱戟龍立刻趴在素心的唇邊。

    「水……」

    「水？水！」轉身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喂素心喝下。

    喝下了水，太醫也來了。所有人都看著太醫，看著他看診。

    「啟稟皇上，這真是奇跡！公主好了，除了身子還有些虛弱，已經沒有大礙

    了！」太醫也很驚訝。

    「心兒！你終於醒了！」朱戟龍再也無法克制，將虛弱的素心抱入了懷中。

    雖然素心不清楚怎麼了，可是昏迷前的一切她還記得。

    此刻看著如此的朱戟龍，明白他是真的有著害怕的。所以閉上眼，任由著朱

    戟龍抱著。

    「太好了……公主終於醒了……」這是所有人的心聲。

    第２３章死亡天堂２。

    時值八月，酷暑已至。

    可是，本該好好呆在床上休息的素心，此刻卻又帶著雲娥溜到了御花園。

    「沒有想到，哥哥竟然為我做了那麼多。」從朱戟龍和雲娥的口中，素心已

    經知道了朱御海做的一切。

    「是啊，大皇子是真的很愛公主。」雲娥也不得不佩服朱御海。

    歎了口氣，素心靠著槐樹，看著繁華緊簇的一串串槐花。

    「希望出宮後的哥哥，可以快樂一些。希望，他可以找到一個真心愛他，他

    也喜愛的女子成婚。」除此之外，素心不知道還能祈求什麼。

    她終於明白，為何林敬一直說她傷害朱御海。

    她也終於明白，為何朱御海一直請求她相信他。

    她也明白了，那一次在江南之時，他的紙船中所需之願的意思。

    「看來，我是真的傷了他很深很深，是不是？」看著陽光明媚的天空，素心

    異常的感歎。

    「我看啊，早晚你也會受傷很深很深！」突然，一到戲謔的聲音竄入。

    素心轉頭，看向了突然出現的冥月覽。

    「若其，你怎麼突然來了？」有些小小被嚇到的素心瞪了他一眼。

    「你的父皇情人處理政務，他讓我來看著你，以防你溜出來。」說完，冥月

    覽嘖嘖出聲，「還真沒有說錯，你真的會偷溜出來。」

    「風若其！什麼父皇情人，那麼難聽！」現在的素心，終於可以完全的展示

    自己的真性情，「還有，我已經好了！完全好了！我真的不明白，為何戟龍一直

    當我是易碎的娃娃一般，天天關在屋內。」

    每天，只有朱戟龍一有空，就盯著她。如果一不小心稍微的拿了什麼東西，

    都會怕她累著的叫她放下。現在，連喝水都不用自己的手了。因為，朱戟龍怕她

    累著！

    她似乎受傷的從來不是手吧！

    如今的素心，美目圓睜，卻更像是嬌嗔的樣子一般。倒是讓冥月覽有幾分看

    的呆著。不過，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為了掩飾，他也隨著素心坐下，靠於

    槐樹樹幹之上。

    「這你可以去問他，是他讓你一直待於房內，可不是我。」冥月覽此刻有一

    種放蕩不羈的樣子。

    看著冥月覽如此，素心本要說幾句，可是最後卻不知道為何，竟然笑了。

    「你笑什麼？」冥月覽莫名的看著素心。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現在的生活，似乎就是我要的。」素心閉上眼，

    聞著淡淡的槐花的香氣。

    「你要的生活，還真是簡單。」冥月覽不自覺的伸出手，輕輕的揉著素心的

    髮絲。

    這個動作，讓素心睜開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為何如此看著我？是不是突然發現，愛上我了？」輕笑著，冥月覽開著玩

    笑。

    「你說呢！你好歹也是冥月國的國主，請你稍微正經一些。」素心拍開他的

    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

    「我很正經啊，你看我現在正在誘哄一個皇后回去。」冥月覽也隨之起身，

    繼續跟在素心身後。

    對於冥月覽的話有些無奈，素心決定不理會他。

    「心兒，你怎麼不理我了？心兒，我可是你唯一的哥哥呢，你怎麼可以不理

    我？」冥月覽來了興致，不斷的叫著素心。

    「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我只是昏睡了一段時間，起來後你就成這副

    模樣了。」

    素心是開玩笑，可是冥月覽卻聽後臉色一變。立刻想起素心之前受到的重創。

    若不是自己及時趕到，若不是自己興致來了去那皇家密室一看。或許此刻，素心

    已經是……

    不敢再想下去，冥月覽停住了腳步。

    素心發現他沒有跟上，回頭卻見他臉色蒼白。

    「若其，你怎麼了？」或許是感覺到不對勁，素心立刻走上前。

    「心兒，若是那時候我來晚一步……」冥月覽想著，還有些後怕。

    「沒有如果，事實是，我已經沒事了。真的，一切都過去了。」

    她知道，朱御海走了，未曾背負任何的罪名。遠在邊境的朱御浪和琅邪並不

    知道此事。而失蹤的朱御風，也未曾有任何消息。一切，都是如此平靜。

    現在，她多了一個叫做冥月覽的哥哥。似乎一切，都按著她一直期盼的發生。

    「心兒，你和他準備一輩子如此嗎？」冥月覽收回了心神，不再去想那些過

    去的事情，「你難道想要一輩子做素心公主，永遠不出嫁？難道他一輩子不再納

    妃，和你做著這地下的關係？」

    冥月覽很清楚，素心的感情都給了朱戟龍。所以，無論他是對她何種感情，

    都應該放下的。如果，他希望素心可以快樂的話。

    「我……不知道。」素心搖頭，她從未想過那麼多。如今的她，只想要珍惜

    眼前的一切。

    冥月覽看了素心許久，終於決定開口。

    「心兒，若是你願意相信我，我有一個法子讓你和朱戟龍成婚。只是，你必

    須和我回冥月。」

    「什麼法子？」

    先開口的，不是素心，卻是正好趕到的朱戟龍。

    本來，他下朝後就直奔玉鳳宮，卻見房內無人。他立刻猜到，素心有偷偷到

    御花園了。所以，他立刻又追到了御花園。正巧，聽到了冥月覽和素心的對話。

    「戟龍。」素心看到朱戟龍，立刻笑逐顏開，撲入了他的懷中。

    冥月覽微笑著看著，可是緊握的雙拳卻貼在身側。

    現在的她，很快樂。自己該滿足了，因為他唯一的妹妹很快樂。就算，她愛

    的不是自己。

    「剛才你說有什麼法子，可以讓我和心兒成婚？」摟著素心，朱戟龍沒有忘

    記剛才的問題。

    「很簡單，只要你宣佈心兒死亡，那麼蒼穹便沒有了素心公主的存在。然後，

    再從我冥月國迎娶一個叫做冥月心的公主。這樣子，你便有了名正言順的皇后。」

    冥月覽說的很簡單，可是在場的人卻都聽得明白。

    素心沒有開口，只是依偎在朱戟龍的懷中。

    看著懷中的女子，朱戟龍沈思，思考著冥月覽的提議。

    「不過，這一來一去，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冥月覽很清楚，這件事情

    只需朱戟龍點頭便可。因為，此刻的素心已經表明了她沒有意見。

    看著素心，朱戟龍撫著她的秀髮。

    「再過些時日，便是心兒的生辰。當時候，銀樹花也會綻放。待到九月時，

    你們再走吧。」這些話，卻是對著素心而說。

    聽著朱戟龍的話，素心明白，他是為了補償去年未陪自己過生辰，未陪自己

    看盡銀樹花。

    「也罷，正巧我也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未來的一個多月，我也不會在宮中了。」

    冥月覽說完，轉身離去。

    緊緊相依偎的兩人，只沈浸在以後可以相守的日子中。

    誰都未曾發現，遠去的冥月覽，臉上露出的傷痛。

    「心兒，恭喜你。」幾乎只是用著唇語如此說，目光遺落在綻放的槐花之上。

    既然決定了守護她，那麼便永遠作為哥哥守護吧。

    冥月覽，至少在她的眼中，你是她唯一的風若其，唯一有血緣的哥哥……

    第２４章花嫁１。

    「雲娥姐，你說我們此刻出宮好嗎？」襲水看著不遠處，快樂的東看看西瞧

    瞧的素心，有著深深的無奈。

    「只要公主高興就好。」雲娥卻是一臉的隨意。

    襲水再一次歎息，她不該問雲娥的。只能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書彥，卻見他

    只是癡癡的看著素心。這一次，她真的是無奈的歎息了。

    「襲水，你為何一直歎氣？」看著從剛才坐下後便一直歎氣的襲水，素心有

    些奇怪。

    他們玩的累了，應該說素心累了，所以此刻他們找了一個茶館坐下休息。

    「公……不！小姐！我們這麼出來，若是老爺知道了，會大發雷霆吧？」襲

    水立刻改口，知道他們的身份不能夠聲張。

    「大發雷霆？」素心想起前幾日，自己悄悄的趁他睡下後溜到園中。結果他

    醒來後發現自己不在身邊，暴怒的模樣。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小姐！您還笑！老爺發起怒來，很可怕啊！」襲水一想起那個情景，不還

    有些心有餘悸。

    「襲水，沒想到你膽子那麼小。雲娥，看來回去後你要給她鍛煉鍛煉膽量了。」

    素心只是開玩笑的一說。

    「鍛煉膽量？將她吊在書上，應該可以鍛煉吧？」雲娥真的開始認真的思索

    了。

    「雲娥姐！小姐只是和你開玩笑的，你怎麼還當真啊！我才不要吊起來呢，

    我又不是麻袋！」襲水不依不饒的看著素心，「小姐，您最好了~ 不會真的將我

    吊起來，對不對？」

    素心則是斜睨了她一眼，不予多言。

    「我看鍛煉一下也好。襲水，你太聒噪了。」書彥悠哉的喝了口茶。

    「書彥！」襲水狠狠的瞪了書彥一眼，突然賊賊的笑了。

    「你做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書彥立刻覺得不對勁。

    「哼哼哼，小姐我和你說啊！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書彥……唔唔唔……」襲

    水還沒有說完就被書彥塞了一個包子在嘴中。

    「吃你的東西！」書彥的耳根，有可疑的紅潮。

    「嗯？」素心和雲娥都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襲水好不容易吞下口中的一口包子，立刻喝了一大口水。

    「書彥！你想噎死我嗎！」襲水再一次怒目相向。

    「只要你不亂說話！」書彥有警告。

    看著兩人的爭執，卻讓素心和雲娥更加好奇。

    「到底書彥做了什麼？」雲娥立刻開口，好奇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流轉。

    「他啊……」襲水看了一眼書彥，又看了一眼素心，「他……他……他尿床！」

    『噗……』素心和雲娥口中的茶很不雅觀的全部噴了出來，兩人一直看向了

    臉色鐵青的書彥。

    「書彥……你……哈哈哈……你那麼大個人……哈哈哈……」素心笑的無法

    自制。

    「尿床！哈哈哈，書彥……你確定你長大了嗎？哈哈哈……」雲娥已經笑得

    前俯後仰。

    「襲！水！」書彥此刻，恨不得撕爛襲水的那張同樣大笑的嘴。

    可是，看到素心如此的開懷大笑，突然釋懷了。若是可以讓她如此的因為自

    己笑，那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襲水偷瞄了書彥一眼，發現他沒有暴怒。立刻坐直了身子，輕咳了幾聲。

    「咳咳，小姐，雲娥姐，吃東西吃東西。聽說這裡的東西遠近馳名，很好吃

    的。」說著，立刻塞了一塊點心在嘴裡。

    「聽說？你聽誰說的，我倒是不知道你對京都那麼熟悉。」書彥雖然沒有暴

    怒，可是臉上的紅潮還是沒有消退。

    「哼，說吧說吧，本姑娘大度，不和你計較。」襲水故意不理書彥，死命的

    吃著桌上的東西。

    「小姐，我們沒有餓著虧待過她吧？怎麼她像是好幾日沒有吃過東西一般？」

    雲娥挪揄的看著襲水。

    「看來，我這個做主子的得好好的檢討檢討了。」素心也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她這根本不是狼吞虎嚥，是蝗蟲過境。」書彥就是不打算放過襲水。

    尿床！虧得她想的出來！這一輩子的清譽，全部毀在她的手裡了！

    等到素心玩盡興，悄悄的回宮時，卻發現玉鳳宮內燈火通明。

    「公主，您說皇上是不是發現您不在了？」雲娥看看四周，有些怕怕的。

    「要不，我們再出宮？以免被他的怒氣波及……」素心也有些後怕。

    「心兒，你還準備去哪裡？」鬼魅一般的聲音，傳入他們耳中。

    「皇上！皇上恕罪！」雲娥和襲水立刻跪下，此刻羨慕書彥是暗衛，早早的

    就隱匿在黑暗中。

    「你們都下去。」

    朱戟龍揮退了所有人，一步步的逼近素心。

    「戟龍……」素心一看不對，立刻勾住他的手，「我只是太無聊了嘛。我知

    道你這幾日都忙著我的生辰，所以不好意思讓你陪我出去嘛。」

    朱戟龍一言不發，還是冷著一張臉。

    「戟龍，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就是怕你不同意，才偷偷溜出去的嘛。不

    過，書彥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的。」書彥，對不起，必須出賣你了。

    暗中的書彥，差一點跌倒。

    「公主！你說過不出賣我的！」此刻的書彥，有些咬牙切齒。可是只能在心

    裡面暗暗的祈禱，朱戟龍不會對他怎麼樣。

    沒錯，他是不會捨得對公主如何的。可是……對他可就不同了！

    「你真的生氣了嗎？那我答應你，以後絕對不會再悄悄出宮了，好不好？我

    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沒有你在身邊，我真的有些無聊嘛。」說著，將柔軟

    的身子依偎在朱戟龍的懷中。

    「哎……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朱戟龍最後妥協，寵溺的撫著她的秀髮，

    「以後不准偷溜出宮，知道嗎？你可知道，我多麼害怕你又被什麼擄去了。」

    有過之前如此的經歷，朱戟龍很害怕素心再一次突然不見。

    「戟龍，對不起。」環抱著朱戟龍，素心小聲的道歉。

    「好了，玩了一天，該是累了吧？抱你回房休息，可好？」朱戟龍打橫抱起

    素心，走入了房內。

    「戟龍，我不累了。真的，一點都不累。」素心勾著他的頸項，笑的開懷。

    想起白日的遊玩，依舊有點意猶未盡。

    「是嗎？那麼，我們做些其他事情吧。」

    朱戟龍可不是這麼認為，放下了紗帳，眼中已經有些赤紅。

    「你……」素心楞了一下，立刻明白，羞紅了臉。

    「討厭！」

    第２５章花嫁２。

    飄動的紗帳下，交纏著兩具赤裸的軀體。

    男子粗吼著，將炙熱的分身用力的頂入身下嬌嫩的女子體內。女子緊緊的摟

    著男子，發出一聲聲嬌吟。

    「戟龍……慢一些……我……受不住。」素心微閉星眸，紅唇微啟。

    「心兒……」朱戟龍動情的吻住那紅唇，腰下的力道卻未減分毫。

    粉嫩的花唇，早已有些充血腫脹。朱戟龍心疼的指腹輕撫著花唇，讓它可以

    舒服一些。

    「恩……」這個動作，卻惹來了素心的輕吟。

    「心兒，這樣可舒服些？」朱戟龍溫柔的愛撫著兩人的結合處。

    素心閉著眼，潮紅的臉蛋上有著羞澀，側過頭，輕輕的點頭。這一舉動，卻

    引來朱戟龍的輕笑。

    再一次拉開了素心的白嫩雙腿，依舊硬挺的分身悉數埋入了素心的體內。

    滿室歡愛的氣味，伴著斷斷續續的嬌吟。月兒羞澀的躲入了雲層，卻偶爾探

    出腦袋，窺視著地上的癡情人兒。

    一早，卻是素心先醒來。

    看著自己趴著的赤裸胸膛，蔥段玉指輕點胸前的紅豆，好玩的繞著圈圈。突

    然，手指被包裹入溫熱的大掌中。

    「心兒，你早你便開始頑皮了麼？」三分無奈，七分寵愛。

    「你又要起身去上朝了麼？」素心調整了身子，改為依偎在朱戟龍懷中。

    「不然，你想做什麼呢？」撫著披散的秀髮，朱戟龍微閉雙目。

    「天氣越來越熱了呢。若是清晨可以去御花園賞花，該有多好。」素心把玩

    著朱戟龍的大掌，玩著一根根手指。

    朱戟龍沈默的了許久，如同睡著了一般。素心也閉上眼，未再開口。

    「傳朕旨意，今日朕有些不適，無法臨朝。」

    朱戟龍有力的胸膛震顫著，素心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如果想要賞花，現在該起來了。」朱戟龍扶起素心，為她一件件的穿上衣

    衫。

    兩人打理好自己，才慢慢的出了房門。雲娥和襲水立刻明白，揮退了所有想

    要跟著的侍衛。現在的他們，該是希望獨處的。

    清晨，帶著羞澀的花兒含苞待放，似是還不敢見人一般。御花園內，只有素

    心和朱戟龍兩人。朱戟龍抱著素心，背靠在槐花樹幹上。看著懷中長髮披散在自

    己腿上的女子，朱戟龍情不自禁的輕撫著她的髮絲。

    「心兒，你想要什麼生辰禮物？」看著東方微紅的天色，朱戟龍隨意的折下

    了一枝低垂的槐花，遞給了素心。

    「我還沒有想到。不過，我希望你先陪我去一個地方。」看著手中散發淡淡

    想起的花兒，素心閉上了眼。

    「什麼地方？」他有些好奇。

    「現在不能告訴你。反正，等到那一日，你只能聽我的。就以此，作為我的

    生辰禮物，可好？」帶著撒嬌，素心要求。

    「聽你的呢？」淺淺的微笑著，「好，不過我現在不也是聽你的麼？」

    「你現在哪裡有聽我的。」睜開眼，撐起身子看著朱戟龍，「每次我說要出

    宮去玩，你總是不允許。結果，害我每次都偷偷的出去……」

    越說，聲音越來越小聲。朱戟龍挑眉，看著埋首在自己胸前的頭顱。

    「怎麼不說了，恩？」好笑的勾起她的下顎，「我何時不准你出宮了？只是，

    多帶些侍衛，以防萬一。你卻無論如何，總是想盡辦法的甩了他們。」

    「可是，他們跟著很煩的。我只想要盡興的玩耍，他們跟著，我怎麼還能夠

    玩呢？」素心仰著頭，與他對視。

    「你總是有道理。」無奈，他怎麼都說不過他。

    「嘻嘻，我知道你不會怪我的，因為你最疼我了。」笑著，再一次埋入了他

    懷中。

    朱戟龍只是寵溺的摟著她，沒有再開口。

    兩人看盡了日出日落，享盡了溫存暖情。終於，八月十五，月圓人圓。

    「恭祝公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千歲千歲千千歲。」

    素心看著殿下，臣子們恭敬的為自己祝壽。面帶著笑意，與朱戟龍對視。

    觥籌交錯的筵席，道賀聲綿綿不絕。只是，卻少了冥月覽的身影。雖然素心

    有些奇怪，但是卻並未上心。畢竟，他有他自己的事情。

    照例，筵席過半，素心再一次悄悄的溜走。朱戟龍對於她如此的行為，早已

    默許。他很清楚，他的心兒是不喜愛這種熱鬧的。

    「公主，您每次都偷溜走。」雲娥無奈的看著自家的主子。

    「呵呵，這一次可不止是我哦。」素心笑著，看著遠遠而來的人影。

    「皇上？！」由遠及近，襲水和雲娥終於看清了來人。

    「好了，你們兩個今晚就早早的去休息吧，或者可以盡情的去筵席玩鬧。」

    素心勾著朱戟龍，將雲娥和襲水支走。

    「你想去哪裡？」朱戟龍依舊記得，她曾說過要帶自己去一個地方。

    「我想去皇陵。」

    皎潔明月的夜色下，一座嶄新的墓前，站著一男一女。女子將紙錢放入火中，

    滿臉的微笑。

    「奶娘，您現在可好？」素心依戀的看向了墓碑，「心兒現在過得很好。一

    切，都如您所願，你終於可以安息了。」

    她終於沒有了神力的束縛，終於也可惜如奶娘希望的一般呆在朱戟龍的身邊。

    「每年的今天，您都會陪我過生辰的。可是，我知道，您一直希望您能夠和

    父皇，一起為我過，是不是？」

    將身旁的朱戟龍拉下，隨著她一起坐於草地上。

    「父皇，今日便只有我、母妃還有你，可好？」

    朱戟龍看著滿臉期待的素心，終於慢慢的點頭。

    「父皇，我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母妃一直告訴我。我的父皇是愛我的，也

    是關心我們的。那時候，我每日都期盼著可以見到父皇。」如同女兒一般的靠在

    朱戟龍的肩上，素心只看著墓碑。

    歎了一口氣，他何嘗不知道，她要什麼呢。

    「愛妃，我會好好的照顧心兒，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的。」對著墓碑上刻下

    的名字，朱戟龍幽然的吐出。

    素心笑著看著夜空，明月照亮了她的眼眸。

    奶娘……母妃，您聽到了嗎？終於，他願意再如此喚您了。

    這一輩子，您只是期盼著在他的身邊。這一生，您一直期盼著他再此的喚您

    一次。

    終於，一切都如您所願了，是不是？

    耳邊，傳來陣陣沙沙作響的風聲。

    「心兒……我很快樂，母妃滿足了，真的……好好活下去，好好的幸福下去

    ……」

    那一夜的生辰，或許是素心最快樂最滿足的一個生辰。

    因為，她終於看到了幸福的希望。

    第２６章花嫁３。

    「一大早，你就開始拈花惹草了麼？」

    帶著笑意的男聲，從背後傳來。素心沒有回頭，繼續為園中的花草澆水。

    「若其，你要麼幾日不見蹤影。要麼一回來，便胡說八道。」剪下了一株最

    豔麗的花朵，放入了雲娥手中的花籃中。

    「嗯，我看看我看看。」冥月覽將素心拉起，圍著她轉了一圈，「看來他真

    把你養的不錯。白白胖胖，眼角含春，眉黛如遠山。看來，感受了愛情滋潤的女

    子的確不同。」

    「風若其，你再胡說，信不信我讓人將你扔出去。」素心被他說得有些臉紅，

    惱怒的瞪他。

    「別別別！我不開玩笑便是了，何必如此殘忍的對待你唯一的哥哥我呢……」

    冥月覽立刻擺擺手，已經注意到一旁的雲娥蠢蠢欲動。

    「嗯哼，你也知道你是我哥哥。我倒是想問問，前些日子妹妹生辰，你跑去

    哪裡了？」一步步的逼近冥月覽。

    「額……我有些事情，有些事情……」冥月覽步步後退，賠笑。

    「何事如此重要，能讓你忘記我的生辰？」這倒是讓她很好奇。自打認識冥

    月覽開始，他每年都記得素心的生辰，每年都會送上禮物。

    冥月覽卻只是賠笑，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盒。

    「這是什麼？」接過遞來的盒子，素心沒有立刻打開。

    「你的禮物。」冥月覽卻轉身背對著素心。

    素心只覺得他很奇怪，卻說不出到底哪裡怪異。慢慢的打開了錦盒，卻見紅

    色的錦盒中躺著兩塊玉珮。

    「好美的玉珮。」縱然見過許多寶玉，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剔透潤澤的美

    玉，「這是……」

    看著玉珮上的紋理，素心執起細細的看著。

    「這是我的心？還有戟龍的龍字嗎？」玉珮上，赫然刻著他們二人的名字中

    的一個字。

    「你可以反過來。」

    按著他的話，素心放下錦盒，將兩塊玉珮翻過身。

    「銀樹花！」背面，卻是刻著栩栩如生的銀樹花，「若其，你怎麼會……怎

    麼會知道此花的模樣？這兩塊玉珮，是你命人做的嗎？」

    若是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但是這份心意，素心已經感動。

    「不是我。」終於，冥月覽轉身，「這兩塊玉珮，是朱御浪和琅邪托我交給

    你的。」

    聽聞兩個許久未曾入心的名字，素心身子一僵。

    「他們……」

    「具體如何，我不得而知。這一次，我有些事情去了江南。是戰的人找到了

    我，告訴我這是他們托我交給你的。」

    素心怔怔的看著手中的玉珮出神，根本沒有去想為何他們可以如此輕易的找

    到冥月覽。

    冥月覽看到她呆滯的模樣，慢慢露出了苦笑。轉身看著無垠的天空，有些苦

    澀。

    心兒，在你的心中，還是在乎他們兩人的，是不是？只是，在你的心中，我

    大概只能是一個哥哥吧？

    這些話，他卻不敢問出口。

    如今的他，已經是冥月國的國主了，更加是難得可以來一次蒼穹。所以，這

    一次他到江南，就是平服眾人，讓他們以後只要見到了持有令牌之人，便會按著

    他的要求辦事。這也算是，他送給素心，這一次也是一生的禮物。

    不過，他的心思，看來已經被原來邊關的朱御浪和琅邪看穿了。

    「心兒，這兩塊玉珮合在一起，便是一個圓滿的圓。」

    隨著冥月覽的話，素心慢慢的將兩塊玉珮合攏，卻是天衣無縫的圓。

    「他們……這又是何苦……」撫著刻痕，素心同樣看向了那片天空。

    「只要你能快樂，我想這就是他們所有人最期盼的事情了吧……心兒，所以

    你一定要如此保持快樂下去。」

    兩人久久的站著，直到日暮西遲，直到掌燈時分。

    **************************************

    「御浪，你又看著南方發呆了。」

    滾滾黃沙，兩個男子騎在馬背上，各自看著蔚藍的天空。

    「你不也一樣，看著那裡出神。」朱御浪收回了目光，看著眼前的好友。

    「不知道心兒有否收到禮物，也不知道如今她過得如何。」

    對於素心在鬼門關徘徊了一圈的事情他們一無所知，因為朱戟龍已經將此事

    壓了下來。

    「應該過得不錯吧。大哥已經都已經走了，心兒也應該得到了她想要的生活。」

    朱御浪苦笑，不自覺的撫向了胸口。那裡，放著一條絲巾。那是他悄悄的從素心

    那裡偷拿的，也只有靠著絲巾，他才可以度過邊關的日日夜夜。

    琅邪看著他的動作，便知曉了。那裡，有他最寶貝的東西。

    可是，至少朱御浪還有東西可以睹物思人。自己呢？

    不自覺的拿出了一片紅葉，這只是他在山林間撿來的。可是，卻是和素心贈

    予朱戟龍的那一片楓葉一樣，都是那裡的。

    「沒有想到，御海會走。我以為，他是永遠都不會妥協之人。」對於朱御海

    的退出，琅邪不無驚訝。

    「或許，我們誰都不瞭解大哥。就如同，我們誰也不瞭解心兒想要的是什麼。

    如今，終於知道了。可是，卻是和她永遠沒了聯繫。」

    一想到有生之年，可能再也無法和素心有任何的瓜葛，朱御浪心如刀割。

    「若是我能早一些知道自己的感情，或許也不會是如今這個結局。」琅邪很

    清楚，他和素心是最沒有障礙的。

    只可惜，素心一直以為他是真的愛著或者說愛過林玉雯，所以相信他對她的

    感情。就算他如何的解釋，卻也是徒勞。

    「若是可以得到心兒的一絲愛意，哪怕只是萬分之一，我便已經滿足。只可

    惜，如此的機會，她都不會給我吧……」

    若是能呆在她身邊，他朱御浪不介意和別人分享那少之又少的愛意。只要，

    他心愛的心兒願意將給父皇的愛意，稍稍的給他一些些。

    「就算心兒願意，皇上又怎麼可能同意呢……」

    苦澀，在兩人的口中泛開。

    也罷也罷，他們就在此邊關。為他們心愛之人，守住她所愛之人的江山。這

    樣子，便也是永遠的守護著她，給了她永遠的平安，不是嗎？

    大漠孤煙直，殘陽斜倚掛，蒼涼的照盡了兩道落寞的影子。

    第２７章花嫁４。

    冥月覽已經開始籌備回國之事，而素心卻依舊喜歡溺在朱戟龍的懷裡。

    「心兒，今夜銀樹花該開了。你可想去看？」御書房內，朱戟龍一邊批閱奏

    折，一邊問著懷中的女子。

    「那我們可以先出宮，晚些再去看嗎？」素心看著那些奏折。

    「又想出宮玩了？這一次，想去哪裡？」

    細算下來，從她生辰過後到如今已經大半個月過去。但是，素心卻越來越喜

    歡拉著朱戟龍向宮外跑。

    「這一次，我帶你去見一些人。」而他們，一定會嚇一跳的！

    壞心的，素心很希望看到如此的場景。

    朱戟龍挑眉，倒是很好奇，為何此刻懷中的小女人如同一隻偷腥的的貓兒一

    般，笑得如此詭異。

    朱戟龍和素心都換上了普通的衣物，這一次，他們誰也沒有帶。不過，有朱

    戟龍在身邊，也不需要任何的侍衛。

    馬車一出宮門便按著素心的命令，直奔城南而去。孔雀大街上，叫賣聲已經

    不絕於耳。馬車一直到了一處富麗堂皇，卻不失雅韻的坊前才停下。

    「月坊？」看著這兩個字，朱戟龍有片刻的疑惑，可是立刻明白了過啦。

    「小姐，您怎麼來了！」坊主一見素心，立刻恭敬的迎上前。

    「我兩位姨可在？」素心毫不避嫌的勾著朱戟龍，滿臉的笑意。

    「在，在！她們此刻正在後院，晚一些才會調教新人。」

    也顧不得坊主詫異的目光，素心拉著朱戟龍便往裡走去。她只是非常的期待，

    不知道她們看到他會是何表情。

    「麗姨，錦姨，看我把誰帶來了。」一入院，對著兩個背對著自己的女子，

    素心親切的呼喚。

    麗姨和錦姨本想取笑素心，卻在轉身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僵住。朱戟龍在

    看到他們的那一刻，終於明白了素心臉上的詭異。

    「皇上！您……」看到素心比出噤聲的手勢，錦姨立刻不再開口。

    一直到四人都坐下，麗姨和錦姨還是無法從震驚中回神。

    「呵呵呵，沒有想到麗姨和錦姨比我想像的還要吃驚。不過，倒是你，為何

    一點都不驚訝？」對於她們預料之中的反應，素心可以理解。

    可是，朱戟龍一臉平靜，卻讓她有些鬱結。

    「你帶我來，只是為了看我驚訝的樣子麼？」朱戟龍有些失笑，對於她孩子

    氣的行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現在的她，越來越像個孩子。喜歡對他撒嬌，喜歡纏著他，喜歡聽他講故事。

    如今，他是越來越覺得，自己更甚是多了一個女兒了。

    「當然了。本想看看你這張雷打不動的俊臉出現一些龜裂的痕跡，可是還是

    沒有得逞。」素心索性坐到了朱戟龍懷中。

    錦姨和麗姨許久才回神，雖然看此情景有些苦澀。卻也忠心的祝福，因為那

    個女孩是她們現在最重要的。

    以前，皇上是她們的天。可是，出宮後的她們，早已決定忘記以前的種種了，

    不是嗎？所以，一切都不必再在意了吧！

    「沒想到，您還是終有這麼一日，愛上一個不在預測之內的人。」錦姨露出

    笑意，這一次是真的釋懷。

    朱戟龍看著懷中淺笑的女子，不自覺跟著一起微笑。

    「她，一直在我預測之內。此生，我只為她而來。」

    一句話，道盡多少癡情。

    是的，也許他是有感情的。只是，那份感情從不曾屬於她們姐妹倆。

    看著眼前恩愛的兩人，曾經的錦嬪和麗嬪，是真的已經死去了。因為，她們

    只剩下祝福。一切的過往，一如雲煙飄散。

    「姐姐，看來我們也該各自找一個男人了。」麗姨打趣著，看著素心。

    「好啊，如果兩位姨看上了誰。心兒就負責把他給你們綁回來！」說的自己

    如同土匪一般，卻是真心。

    「壓寨夫婿麼？嗯，也是個不錯的注意。從未如此放縱過，倒不如超脫禮俗

    一回！」錦姨被素心這麼一說，勾出了心中蠢蠢欲動的邪惡。

    到了月坊，她們才發現，原來她們也可以如此的邪惡。以前宮中太多束縛，

    將她們心中的火苗都已經幾乎湮滅。

    朱戟龍只是看著眼前三個熱烈討論的女子，卻不插話。

    現在這般，他早已別無所求。

    其實，他一直很清楚，素心是有意放過她們二人的。他也知道，楚玉賢是素

    心安插在洛舒身邊的人。

    只是，那是她想要的，所以他能做的便是護著她，護著她想要做的事情。

    最終，朱戟龍也沒有見到楚玉賢。不過，那對他根本不重要。

    「我們去禁地，好不好？」月下，素心仰著小臉，看著身旁的男子。

    「好。」

    兩人走入禁地，滿樹的銀光，映入了素心的眼眸之中。

    「沒想到，已經兩年過去了。」選了一棵樹，素心坐下，靠著樹幹。

    朱戟龍站著，折了一枝銀樹花枝，遞給了素心。

    「現在的你，終於沒了那些痛苦和不快了，是不是？」隨著素心一起坐下，

    將她摟抱在自己的懷中。

    「嗯！現在，很快樂。我多了兩個，不，應該是三個。三個疼愛我的阿姨。

    多了疼愛我的哥哥。而且……」轉頭看向朱戟龍，「我終於明白，什麼是愛了。」

    「心兒……」聲音有了些顫抖，朱戟龍無法克制激動。

    「戟龍，是你教會了，什麼是愛。」勾著他的頸項，「戟龍，說你愛我。」

    「我愛你，永遠永遠。」朱戟龍如同被蠱惑一般，一字一句的說出。

    「我也愛你。」微笑著，如今的她，終於可以說出口了。

    「心兒！」將素心緊緊的摟在懷中，不自覺的，眼角竟有些濕潤。

    這句話，他盼了許久許久。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的。

    只要她呆在他的身邊，他可以不介意她到底將身子給了多少男子。

    只要她快樂，他可以不介意她到底心裡有沒有他。

    可是，此刻他才知道，原來他還是在意的。因為，只是這一句話，便可以讓

    他覺得擁有了一切。

    「猶記得，兩年前我在這裡，只感覺到了痛苦……」想起了那時的一切，

    「可是，如今我才明白。原來，你給我的，一直都是掩藏著痛的愛。」

    繁花落下，飄散的銀樹花，在兩人的周圍鋪成了銀色的毯子。

    淡淡的光澤，照亮了兩人的眼眸。

    第２８章花嫁５。

    「心兒……我不會讓你在痛苦了，再也……不會了……」

    輕輕的將她放置在花瓣之上，慢慢的解開了粉色的衣帶。

    「戟龍……」動情的喚著他的名字，看著他將灼熱的分身慢慢的放入了自己

    的體內。

    腰一沈，早已腫脹的欲。望完全的埋入了濕熱的花徑之中。

    輕紗飄散，激起了片片的花瓣。銀色的光澤，蓋住了衣衫。偶爾，幾片調皮

    的花瓣，掉落在雪白的玉肌之上。

    若幻境般的銀色，籠罩在交纏在一起的男女周圍。

    花瓣飛舞，似乎在述說那亙古不變的旋律。

    女子披著粉色的衣衫，趴在男子赤裸的胸膛之上。寬厚的大掌，一下下的撫

    著烏黑的髮絲。女子閉著眼假寐，似是想要平復剛才的歡愛。男子唇角帶著寵溺

    的微笑，深情的看著身前的女子。

    漫天的銀色花瓣，稀稀落落的飄灑。輕輕的，隨性的，落在了他們的發間，

    肌膚和周圍。柔和的光澤，隨著輕風飛舞。

    「戟龍，我陪你一生一世，可好？」素心微啟紅唇，睜開眼，伸張手掌，一

    片花瓣落於掌心。

    「為何不是生生世世？」朱戟龍看向了夜空，皎潔的明月當空。

    看著自己手中的花瓣，素心未開口。她無法承諾他生生世世，因為今生，她

    已欠了下多份情意。若有來世，她希望可以償還他們。

    「一生一世，已經很遠很遠了，不是嗎……」再一次閉上眼，幽幽的吐出細

    微的聲音。

    「是啊……很遠了……」看著蒼茫的夜空，朱戟龍合上了眼，「何必承諾這

    一份時限呢？只要我們此刻還在一起，那便已足夠。我不求你一生一世，只求明

    天的相守相知。」

    胸膛前的手緊緊的握拳，貝齒緊咬著下唇。素心不敢開口，怕自己出聲卻已

    經有了哭音。

    原來，他明白她的心思。原來，他知道，她許不了他來生。

    「來生，若是你先遇到了我。你一定要把我緊緊抓住，這樣我便永遠無法離

    去。這般，可好？」若是如此，也可以吧？

    「好。來生，我再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愛你。我一定會找到你，讓你第一個愛

    上我，生生世世！」

    銀色的花樹下，兩道相擁的身影，訴說著生生世世的情意。

    自打銀樹花開後，素心幾乎每晚都拉著朱戟龍到禁地。她寧願睡在花瓣海之

    中，寧願睡在朱戟龍懷中一夜到天明。

    「戟龍，明日我便要走了。再見時，也該要下雪了吧？」兩人並肩漫布在花

    樹中，漫天飛舞的落花偶爾沾染到素心的發間。

    朱戟龍輕輕的為她拾去花瓣，慢慢的撫上她嬌嫩的容顏。

    「心兒，你不後悔嗎？嫁於我，你甘願嗎？」未曾得到她的真心前，他只想

    要得到。如今，她真的要嫁給自己了，他卻開始猶豫了。

    年齡的差距，曾經輩分的差距。或許，她可以有更好的選擇。若是一輩子和

    他在一起，對她真的好嗎？

    「難道，你不想娶我？」素心笑嘻嘻的看著他，牽起他的大掌。

    「當然不是！只是……」歎了口氣，「心兒，那日說到一生一世。那卻讓我

    意識到，你還是個孩子。你的一生，太長太長，所要經歷的太多了。可是我呢？

    我已經經歷過太多了，或許我根本無法陪你到永遠的。」

    撫著那張毫無瑕疵的容顏，朱戟龍不敢想像，幾十年以後，會如何。若是沒

    了自己的陪伴，他該如何安心留她一人在世？

    素心凝望了他良久，最終拉著他，跑到了禁地中心，最大的一棵銀樹花下。

    「不如，我們在此，以天為媒地為證。練習一下，到時候拜堂成親的樣子吧？」

    這幾日，她問了襲水很多民間成親時候的習俗。

    「心兒，宮中和民間是不同的。」笑著拉住她，為她的貼心而感動。

    「那我想試試看嘛，不可以嗎？」滿眼的期待，讓人捨不得說不。自然，朱

    戟龍更是捨不得。

    對著銀色的花海，兩人恭恭敬敬的站著。

    「襲水說過，一般民間都是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才能夫妻對拜的。天

    地有了，高堂就以銀樹花做媒如何？」素心不自覺的，有些興奮。

    「都聽你的。」

    兩人面對著浩瀚的天空，深深的鞠躬。面對著銀色的樹枝，恭敬地彎下。最

    後，笑看著對方，深情的鞠下了最後一躬。

    「禮成！現在，我便是你的娘子了。這樣子，你便不會擔心了吧？夫君。」

    學著那日襲水說的稱呼，素心投入了朱戟龍的懷中。

    「是。」朱戟龍抱著她，「心兒，謝謝你。」

    謝謝你的出現，讓我終於可以嘗識到愛的滋味。謝謝你，願意給予我你的感

    情，讓我知道幸福的存在。

    雖然不明白朱戟龍為何要謝她，但是她還是很快樂。將頭深深的埋入他的胸

    膛中，盡量的攝取他的氣息。畢竟，之後的三個月，她都無法見到他了。

    淺淺的吻，落在她的發跡。溫柔的拂過了額頭，眼眉，鼻間，最後落於柔軟

    的紅唇之上。單手穿過烏黑的秀髮，將她壓向了自己，朱戟龍深深的吻住素心。

    素心閉上眼，感受他的感情。

    衣衫落盡，交換著彼此的氣息，也撫慰著近三個月的離別。

    滿足的退離素心的身前，朱戟龍小心的將她樓入懷中，拾起了一旁的衣衫為

    她披上以免著涼。

    「好累……」素心有些累了，合著眼未曾睜開。

    「那就睡吧，好好的睡一覺。明日，你便要離開了。」撫著她的額頭，撥去

    汗濕的髮絲。

    漸漸的，素心的氣息平穩了。

    「心兒？」看著墨黑色的天空，只餘下繁星點點。

    「嗯？」翻了個身，將臉埋入他的懷中。

    手撫著素心的背，卻越來越慢。

    「只要你在我身邊便足夠了。我只希望，這一生你都不會孤獨。若是有一日

    我不在了，我希望可以有人繼續陪著你。」

    「不懂。我只知道，此生我是和你在一起的。」小手握緊了他披在身上的衣

    衫，頭埋的更深了。

    「不懂沒關係。我只希望，我的心兒可以永遠按著自己的心意行事。若有一

    日，因為我違背了自己的心意，你便順從你的心。只要你能夠快樂，我便足夠了。」

    歎息著，合上眼，「只要，你心裡有我，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

    咬著唇，懷中的她肩膀微微的顫抖。

    「好好和冥月覽相處三個月吧，無論你最後決定如何，我都不會阻止的。」

    「戟龍……」

    「嗯？」

    「你可以自私一點嗎？」

    「我很自私的，你的心裡，只有我才是最重要的。這樣子，很自私，不是嗎？」

    「戟龍……」

    「嗯？」

    「我會被你寵壞的。」

    「那就壞吧，只因為我而壞。這份壞，只屬於我，不是嗎？」

    飄散的花瓣，沾染上了情人的呢喃。

    「戟龍，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聽著懷中女子的堅決，朱戟龍卻露出了微笑。

    「要不要，並非我們任何一個人說了算的。一切，順其自然吧。只要你活著，

    快樂的在我身邊。於我，足矣。」

    第２９章哥哥的區別１。

    素心離開時，朱戟龍只是遠遠的看著冥月覽遠行的隊伍罷了。

    這一次，她是悄悄離開。自然，雲娥和襲水她們都是不能帶著的。

    看著漸行漸遠的隊伍，朱戟龍帶著惆悵，慢慢的回宮。唯獨留下雲娥和襲水，

    看著遠方。

    「雲娥姐，你不去嗎？」襲水早已知曉，她對素心的感情。

    雲娥緊握雙拳，克制著。

    「去吧，我想皇上不會怪你的。」

    襲水話音未落，只見雲娥已向馬隊的方向疾奔而去。

    「你若想去，就也去吧。與其這般遠遠看著，倒不如跟著去保護。」對著明

    黃色的宮牆，襲水笑的瞭然。

    果然，書彥的身影一閃而過。

    看著兩道人影同時消失的方向，襲水只能歎息。

    「公主啊，您太會招惹人了。」無奈的搖著頭，慢慢的踱回來玉鳳宮。反正，

    如今宮中早已空無一人，她何時回去，回不回去，也沒有什麼關係。

    待素心看到本該留在皇城的雲娥和書彥時，本想讓他們回去。可是，看著他

    們堅定的模樣，最後只能作罷。

    「他們留著也好，你也習慣了他們伺候了。」冥月覽倒是無所謂。

    「若其，冥月國是一個怎麼樣的地方？」那裡，算是她的故鄉的。可是，她

    卻一次都沒有去過。

    「那裡很美，山清水秀。民風淳樸，幾乎夜不閉戶。」冥月覽無法完全的言

    明，「如今已經是冥月的公主了，接下來的一個月中，你有的是機會親自去體會。」

    「你和戟龍，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素心感覺，他似乎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冥月覽感歎，還是瞞不了她。

    「記得你生辰那段時間嗎？那時候，我便是回了一次冥月。也因為這般，才

    會如此輕易的被戰找到，還為他們給你帶回了禮物。」

    只消如此，素心就明白了一切。

    原來，她的心思，朱戟龍早已看透。為了她，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車隊走走停停，也已經大半個月了。而冥月國，也近在咫尺。

    「過了這念雨山，便是冥月國。」冥月覽將車隊停在山頂，指著遠處的關門。

    「之前，皇甫澈帶著我走了大半個月卻只走了一般的路程。未曾想到，如今

    卻如此之快。」素心很清楚，那時的她，不想要離開朱戟龍，所以才走的如此慢。

    如今，還是因為不想離開他，所以才如此快。

    雲娥鋪下了錦布，擺上了食物。而書彥則是和其他侍衛一起，呆在一旁。

    「若其，為何這裡叫做念雨山呢？這個名字，似乎有些奧妙。」細想著山名，

    素心環顧著四周青翠的蒼山。

    「這是一個傳說。傳說，幾百年前蒼穹和冥月曾經是一體的，那時候便出現

    了第一個女軍師。那位女子聰穎過人，美麗傾城，引來了許多男子的愛慕。最終，

    她卻選擇了從這裡縱身而下，來償還眾多男子的情債。」

    這麼說著，冥月覽發現，素心的目光漸漸的幽遠。

    「幾百年的傳說，讓許多人都忘卻了那個女子的名字，也忘卻了那些男子的

    名字。只知道，那個女子姓雨，而她最愛的男子是一個馳騁疆場的戰神。」

    「後來呢？那個女子真的死了嗎？那些男子呢？」素心只覺得，心隱隱作痛。

    「那些男子，伴著她一起沈入了谷底。只餘下一人，為此山取名念雨山，便

    是思念她。也有傳說，谷底住著世外高人，救活了女子和那些男子，他們超脫世

    俗禮教一同和女子在一起。也有傳說，他們早已消亡，一切都是活著的男子為了

    安撫世人布的局。」冥月覽隨之一起看向了深遠的谷底。

    「幾百年的輪迴，塵世的消亡，皇朝的更替。這些最終只是傳說，又有誰真

    的知道，他們是否幸福的在一起。亦或是，得到了死亡後的快樂呢……」素心突

    然有了一種感觸，那個女子和如今的自己，真的很像。

    只是，她不會選擇死亡。

    「那麼，若是你，你會如何？」看向了素心，冥月覽有些好奇。

    「我不會選擇死亡。或許，我和那個女子的性格便是不同的。從小，我是朱

    戟龍教著長大的。很多溫柔，很多的情緒，早已磨滅。我只知道，我不會和那個

    女子一般，如此的狠不下心。」

    是的，她不同。那個女子無法選擇，所以最終選擇了這條路。可是，她可以。

    她可以用來生回報他人，可是今生，她要自己選擇！

    「呵呵，或許，你們真的是不同的。」冥月覽淺笑，結束了這個話題。

    吃了些食物，車隊再一次啟程。繞著蜿蜒的山路，素心看著一一掠過的景物。

    「秋天到了，山間如此的清爽。」閉上眼，感受著帶著一絲暖意的秋風。

    「公主，您也終於可以得償所願。再過不久，您便可以和皇上在一起了。」

    雲娥是真心的為她開心。

    她的公主一生受了太多了苦了，如今，終於可以嘗到快樂的滋味。她雲娥什

    麼都不求，只要公主可以快樂，她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換。

    當馬車離開最後一段山路時，素心卻掀開了簾子，叫住了車隊。

    遠遠的凝視著縈繞著白霧的念雨山，一陣微風吹拂過，卻似乎帶著些許的香

    甜。

    「或許對你最好，可是對我卻不是。」

    「心兒，你在和誰說話？」冥月覽看著身側的素心，她的目光有些迷離。

    素心回神，驚覺自己此刻竟然呆滯如此之久。

    「沒，沒什麼。」搖搖頭，在雲娥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剛才，她說了什麼？為何，那一刻，她竟覺得一切是心底發出的聲音。似乎，

    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

    馬車漸行漸遠，進了關門，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慢的，素心忘卻了之

    前在念雨山的一切。感受著不同於蒼穹的風土人情，感受著此地的人情味暖。

    一路走走停停，直到秋風漸涼之時，也到了冥月的國都。

    不同於蒼穹的黃牆紅磚瓦，冥月國卻是以紫色為尊。整個宮牆泛著淡淡的紫

    色，似有一股高貴莊嚴之氣。

    「心兒，你看這裡如何？」冥月覽帶著素心，到了她之後一個月都會住著的

    寢宮──攬心宮。

    「我很喜歡，謝謝你。」素心轉身，背對著冥月覽，「哥哥，謝謝你。」

    本掛著微笑的唇角，慢慢的凝固。冥月覽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倩影，最後發

    出了若有似無的歎息。

    「那你……好好休息。」

    幾乎是落荒而逃，心，泛著淡淡的苦澀。

    「哥哥嗎？最終，我還是只是一個哥哥。」苦笑著，處理著接下來的一切。

    冥月覽閉上眼，有些沈重。

    第３０章哥哥的區別２。

    次日，冥月覽下了一道聖旨。他終於找到了失散了十八年的妹妹──冥月心。

    即日起，冊封為舞月公主，賜住攬心宮。

    午後，素心在雲娥的陪伴下，隨意的在御花園中走走。

    已經染上了秋日的楓紅的園子，別有一番風味。偶爾，幾片落葉飄落在素心

    面前，而她也會彎腰拾起把玩。

    當冥月覽找到素心時，她便是站在紫籐蘿花下，仰著臉，微笑著看著花朵。

    「哥哥，沒有想到你這裡也種了許多紫籐蘿。」伸手採了一串，看著細碎的

    花朵。

    「冥月國崇尚紫色，自然這種紫色的花兒是少不了的。」只是站在她的身旁，

    冥月覽未曾有其他的動作。

    不知何時，雲娥已經退下，偕同所有的侍人。整個紫籐蘿架下，只有素心和

    冥月覽二人。素心擇了一處，隨意的席地而坐，冥月覽也隨之一起。

    「曾經，我一直追尋著唯一的親情。為了這份感情，每一次我明知道受傷，

    卻還是飛蛾撲火一般的選擇滅亡。只是，當我抽離之時才發現，原來若是不貪求

    什麼，也可以滿足和快樂。」素心慢慢的將頭倚靠在冥月覽的肩頭，閉上了眼。

    冥月覽只是抬頭，仰望著秋高氣爽的天空，似乎那片蔚藍是如此之高。而他，

    根本無法觸及。

    「哥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你妹妹的呢？」

    「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你之後，當我看到你可以隨意的控制

    湖水，我便知道你必然和我有所聯繫。」只是，他選擇了沈默，「我以為，你會

    在那裡生活的很好，所以我從未說過。」

    「我有些感激上蒼了。」睜開眼，微笑著看著天空，「在我痛苦和絕望後，

    他終於告訴我，原來我一直很重視很信任的如同哥哥般的人，真的是我的哥哥。」

    或許，之前她還有許多的懷疑和疑惑，不過如今，卻可以完全的確信了。

    不自覺的，冥月覽伸手摟著素心的肩頭，將她帶入懷中。另一隻手，輕揉著

    她的髮絲。

    「一個月後，蒼穹的使者便會前來，他的求親也會同時抵達。那時候，我便

    要準備你的嫁妝了。」

    「一個月麼？至少，我和你還有一個月的相處，不是嗎？」歪著頭看著冥月

    覽，「哥哥，是不是現在有些捨不得我這個妹妹呢？也是，你妹妹我聰明伶俐，

    你捨不得是正常的。」

    「哈哈哈，」冥月覽大笑，「心兒，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啊！我可沒見過這麼

    自誇的妹妹。」

    素心瞪了他一眼，最後卻隨之一起笑了。

    「冥月覽，你再笑！信不信，我也給你去找一個皇后，好好的管管你！」

    冥月覽終於收斂了笑臉，裝作正經。

    「咳咳，何必去找那麼麻煩。倒不如，你做我的皇后如何？我們還可以親上

    加親呢。」

    一句話，卻讓素心臉色微變。只是，立刻恢復。

    「哥哥，這個玩笑不好笑。不過，我承認你嚇到我了，我不敢幫你找皇后了。」

    試圖用玩笑一筆帶過。

    眼眸一暗，冥月覽最終選擇沈默，繼續看著紫籐蘿花。

    素心依舊靠在冥月覽的肩頭，只是她肩頭的手不知何時已經不在。而她手中

    的紫籐蘿，不知何時也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地上，灑滿了破碎的細小紫花。

    冥月國多了一個公主，自然筵席是少不了的。為了慶賀公主回來，冥月覽邀

    請了所有的大臣一起參加皇室宴會。

    素心看著殿下一張張陌生的臉孔，只能一個人默默地吃著眼前的盤中菜餚。

    「心兒，很無聊嗎？」冥月覽找機會，小聲的問一旁的素心。

    「你說呢……這裡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素心白了一眼冥月覽，卻快速

    的恢復端莊。

    「不如待會兒，我們溜出去。」冥月覽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澤。

    「溜出去？」素心對上他的眼，慢慢的明白，「一國之君如此做，似乎不太

    好哦。」

    「為美人一笑，何況這個美人還是我唯一的妹妹，我這個君王自然不同了，

    你是對否？」說著，還衝著素心眨眨眼，惹來素心的輕笑。

    對於兩人的互動，雲娥在一旁的看得清楚。卻未曾有任何動作，只是站著。

    酒過三巡，冥月覽便趁機帶著素心離開。自然，早已有些酒酣耳熱的大臣們，

    未曾發現他們的國主已經不在。至於雲娥，卻只是回了攬心宮。

    拉著素心，用輕功飛離了高高的宮牆。

    「呵呵呵，好好玩。」第一次如此出宮，素心不無興奮。

    「好玩吧，以前我在宮內時，常常如此偷溜出來。」冥月覽攬著素心，慢慢

    的走在熱鬧的街上。

    「難不成，你學輕功就是為此？」素心本是開玩笑。

    可是，冥月覽的臉色怪異，欲言又止。

    「難不成是真的？！」素心驚詫。

    「咳咳，被你看穿了。」冥月覽尷尬的乾咳，「小時候一直想要出宮，就覺

    得如果有武功就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了。所以，哀求著父皇為了請了老師……」

    素心看他的眼神，只有不可置信。

    「哥哥，我佩服你。」最後，她只能如此說。

    「哈哈，現在不是很好。你看，我這武功可以幫了你不少忙，現在還可以帶

    你去來玩呢。所以說，也是有用處的，不是嗎。」冥月覽不以為意。

    素心無以應對，只能和他繼續往前走。

    「咦！是糖人呢！」突然，她被眼前的幾個小糖人迷住了，立刻奔上前。

    「你喜歡？」冥月覽立刻掏出了錢，「老闆，這些我包了。」

    「喂！你要那麼多做什麼？難不成，哥哥你喜愛吃？」素心有些詫異。

    「只要你喜歡，我便買給你。我是一個疼愛妹妹的哥哥。」冥月覽說的驕傲，

    一邊接過攤主包好的糖人。

    「呵呵，這位公子真是疼愛自己的妹妹。」攤主看著眼前有些相似的金童玉

    女，而且他們出手大方，必然是富貴之人，「不如，為你們倆現做一對糖人吧？」

    「以我們的樣子嗎？」攤主的話，讓素心興奮的張大了眼。

    「是啊。」說著，攤主便動手起來，不消一會兒，兩個栩栩如生的糖人便到

    了他們手中。

    「那個攤主好厲害。」素心一手拿著其他糖人吃著，看著另一隻手中的冥月

    覽模樣的糖人。

    冥月覽也有些驚歎，竟然可以做的如此生動。

    「心兒，你怎麼把我吃了！」冥月覽看著素心一口一口開始吃起了他的糖人。

    「那你也可以把我吃了。」素心不以為意，繼續吃。

    「你還真的下得了口！好，看我也把你吃了！」說著，兩人如同孩童一般，

    竟然開始比起了誰吃得快。

    結果，兩個糖人沒多久就進了他們彼此的肚子。

    「哥哥，這樣子你便永遠都是我的哥哥了。」素心擦拭了嘴角沾染的糖屑，

    「而我，也永遠都是你的妹妹了，是不是？」

    素心的話，讓冥月覽一愣。

    最後，露出了微笑。

    「是啊，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

正文 【禁戀素心】（卷05）31-40

    第３１章愛，便是放棄１。

    「哥哥，這樣子你便永遠都是我的哥哥了。而我，

    也永遠都是你的妹妹了，是不是？」

    看著一臉期待的心兒，聽著她帶著喜悅的話語。

    除了是，我還能說什麼呢？

    心兒一直希望有一個哥哥，一直希望有人可以給她一份親情。

    朱戟龍他們給不了她，因為他們從始至終都和心兒毫無干係。而我呢？我是

    她的哥哥，她唯一的血親。

    難道，我要連心兒最後的親情也剝奪嗎？

    「心兒，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唇角的微笑，早已泛出了我心底的苦痛。

    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如同出籠的小鳥兒一般，東看看西瞧瞧。我只是守護

    著，呆在她的身旁。

    做不了情人，那麼親人也好吧？因為，我是她的獨一無二，獨一無二的哥哥。

    不自覺的，想起了之前與朱戟龍的對話。

    「我只希望心兒快樂，只要是她的意願，我都會為她實現。」

    看著眼前，帶著寵溺微笑的男子，我有些怔忪。

    「那若是心兒心裡，不止是有你一人呢？」我帶著一些莫名的期盼，終還是

    開口。

    誰知，朱戟龍卻沒有回答我，只是轉身看著夜色。

    「未來的三個月，希望你好好照顧心兒。至於以後，誰也不知道會如何。」

    我真的震驚了，無論是那時的我，還是此刻的我。

    怎麼都料想不到，一個帝王會說出如此的話。

    若不是真的愛至深，如何可以只為了她？

    連我，都無法做到，可是他卻做到了。我也漸漸可以明白，為何一直心如止

    水的心兒，會對他最終動了心，知了情。

    回到宮中之時，已經有些晚了。

    「哥哥，我睡不著。」她的臉上，毫無倦意。

    「那麼，你還想去何處呢？」若是可以多陪著她一些時候，我自然也願意。

    「去看紫籐羅，可好？」

    我帶著淺淺的微笑，與她一道坐於花架下。雖然我不明白，為何心兒如此喜

    歡花兒，無論是哪一種。不過，只要是她想要的，我自然不吝嗇於給她。

    「哥哥，你和戟龍是否曾約定過什麼？」

    面對她清澈的眼眸，我有些怔忪。搖了搖頭，卻感覺不到心的跳動。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看著漆黑的夜色，我艱難的啟齒，「如果，當年

    我將你帶回了冥月。如果，我早一些告訴你。現在，是否會有所改變？」

    我知道，心兒不喜愛聽我說出口的感情。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克制著

    不說。只是，卻也因此錯失了許多。

    「我們之間，是沒有如果的。若是當年你將我帶回，或許我現在只是一個傻

    氣的公主。不解世事，不知人心險惡。如果你當年說出……或許，我只會更痛苦。」

    是啊，我怎麼會不知道心兒的心思呢。

    或許，在所有人中，我的這一份情，是她最不想要的。

    「是啊，沒有如果。因為，一切都不可能重來。」

    那一夜，我靜靜的看著在我懷中睡著的女子。她的臉上，只有祥和，睡得如

    此的香甜。可是，我卻如何都不能入眠的。

    朱戟龍說，我有一個月的時間。可是，他卻不知道，從一開始我便沒有了機

    會。

    心兒每日都快樂的呆在宮中，而我卻開始每日懼怕上朝。我只怕，有一日，

    終會收到蒼穹而來的求親信函。

    「皇上，如今公主已經找回。而您的婚事，也該有個準備了。」

    突然，一句話衝入我的耳中。那一刻，我有那麼一些高興。

    「皇上，依照如今您的年紀，該是納妃封後了。可是，您如今還是後宮空無

    一人。如此，對冥月是不利的。」

    可是，下一句話，卻讓我墜入了無盡深淵。

    我怎麼會不清楚，若是我這個年紀的皇帝，早該是後宮三千。可是，弱水三

    千，我卻只想那唯一不屬於我的一瓢。

    「不知愛卿，可有何意見？」我聽到自己，麻木的問出口。

    「如今，朝中許多大臣們都有千金待字閨中。皇上可以挑選優良者填充後宮。

    或是皇上可以廣徵天下女子，選為秀女。」禮部尚書立刻上前，這一切似乎他們

    早已計劃了很久。

    若是以前，我可以用各種名目搪塞。可如今，心兒已經回來，我還有什麼理

    由呢？

    「也罷，一切都交給眾愛卿。」

    退朝了，可我卻連自己怎麼走回宮的，都不知曉。等我回神時，卻見已經站

    在了紫籐蘿架前。而心兒，依舊坐於花架下。只是，這一次她卻是在撫琴。

    「哥哥，今日你下朝似乎早了些。」

    看著心兒笑臉盈盈的看著我，那一刻，卻有一絲的期盼。

    「今日，大臣們想讓我納妃。而我，已經同意了。」

    我看著依舊在撫琴的心兒，她的指尖略微的停頓，最後放了下來。

    「是嗎？那很好啊。」她的笑容，深深地刺傷了我，「再過不久，我就要嫁

    人了。若是可以在此之前，就有一個新嫂嫂，也算是雙喜，不是嗎？」

    那一抹真誠的微笑，卻讓我想要逃離。

    「心兒……很想要一個……嫂嫂嗎？」顫抖的聲音，是我無法控制的。

    「嗯！」

    她的點頭，只讓我覺得腳下一陣虛浮，不自覺的踉蹌了一下。

    「哥哥，你怎麼了？」看著扶著我的那雙玉手，我多麼想抓在懷中，告訴她，

    我只想要她一人。

    可是，她臉上的關切，卻讓我卻步。

    「過幾日，我想就會有女子進宮。到時候，心兒可否幫哥哥一起挑選？」低

    下了頭，我只看到地上散滿的紫色花朵。

    「當然可以了。哥哥的婚事，可以讓我一起參與，我很高興的。」心兒的聲

    音，如此的歡快。

    她是真心的，真心的為我選妃高興。可是，我卻只想要用此來逃避。或許，

    有了一個妃子，我就不會再想著心兒了。

    或許，有了一個妻子，我就能夠忘了心兒。

    忘記她，馬上就要出嫁。忘記她，曾經也和我如此的快樂。忘記她，是我的

    妹妹。

    從那日起，心兒便真的同我一起選妃。

    她很認真，也很熱心。可是，我卻越來越害怕看到她。

    她臉上的熱絡，早已深深的刺傷了我。

    臉上帶著微笑，可是心卻是在滴血。

    心兒……我愛的是你，你可知道？

    第３２章愛，便是放棄２。

    素心坐於御花園內，笑著和兩位可能成為她未來嫂

    嫂的女子一起聊天。

    兩人分別是工部尚書之女，梁偲玉。以及將軍之女，溫婉。

    這幾日，素心一直陪著冥月覽一起忙著選妃之事。而其中，最和她聊得來的，

    便是梁偲玉和溫婉。

    梁偲玉乃書香門第出身，性子溫婉知書達理。溫婉則是更為的英氣逼人，性

    子直爽帶著些豪氣。

    「心兒，你可知道，外面有傳言，說你便是蒼穹的素心公主。」溫婉一向直

    來直往，和名字完全背道而馳。

    素心聽聞，有些愣住。

    「我想，這些該是他人造謠的。」梁偲玉第一次遇到可以相談甚歡之人，自

    然是更加的交心。

    幾日的相處，倒是讓三個女孩子有了堅固的友誼。梁偲玉的溫婉，溫婉的直

    爽，素心的智識，三人互補。

    「我也這麼覺得！若是讓我知道是誰造謠，哼哼！看我不打爛他的嘴！」溫

    婉說著，便作勢擼起了袖子。

    「婉兒！」素心一把壓住她。

    「婉兒，你可是個女孩子。總是這般動不動就動粗，和你的名字真的無法聯

    繫在一起。」梁偲玉也制止住她。

    「好啦好啦，我會改的。你們不要每次都拿我的名字說事兒啊！取這名字，

    也不是我願意的。還不是我那個身為將軍的爹爹，說什麼要讓女子溫婉點。結果

    呢，卻一直告訴我，巾幗不讓鬚眉！」

    看到溫婉一臉的不郁，就讓素心和梁偲玉覺得好笑。

    「偲玉，婉兒，若我真的是蒼穹的素心公主。你們，會如何？」素心帶著試

    探，看著她們二人。

    「真的是？」梁偲玉有些反應不過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溫婉只知道，我今生有兩個好友，一個叫做冥

    月心，一個叫做梁偲玉。至於，你們到底是什麼身份。哪怕，偲玉就是公主，又

    有什麼關係呢？」溫婉其實早就有些猜到，但是她選擇沈默。

    「也是，無論心兒是誰，都沒有關係。」梁偲玉回神，也微笑的拉起了素心

    的手。

    「婉兒，偲玉，謝謝你們。」拉著她們的手，素心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其實，傳言沒錯。我的確是素心公主，我的真名，叫做朱素心。」既然是

    朋友，她便不想有任何的隱瞞。

    梁偲玉和溫婉的驚訝，沒有逃過素心的眼。

    「但是，我和冥月覽，也的確是兄妹。」自然，梁偲玉和溫婉非常的疑惑。

    素心慢慢的向她們解釋，但是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關係罷了。

    「也就是說，不久之後，你就要和你的父皇……不對！是蒼穹的皇帝，你們

    就要成婚了？」溫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

    「婉兒，為何你如此的興奮？」就連偲玉都感覺到了她的感情。

    「當然啦！我一直希望，有這麼一場轟轟烈烈的感情！心兒，我好佩服你！」

    婉兒用力的拍在素心的肩上。

    「咳咳，婉兒……你是練武之人，一掌下來，也該考慮是能否承受！」素心

    撫著肩，有些隱隱作痛。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下子忘了克制。」溫婉立刻縮回手，滿臉的歉意。

    冥月覽一走入御花園，便看到三個親密的女孩。

    看著她們如此璀璨的笑顏，可是，其中一個卻是愛著卻無法再愛的女子，另

    外兩個卻是他不愛卻可能成為自己的妃子的女子。

    「哥哥，你來了。」素心突然看到，冥月覽就在不遠處。

    「參見皇上」偲玉和婉兒立刻起身，向冥月覽行禮。

    「都起來了，朕該謝謝你們來陪心兒。」冥月覽笑的溫和，也有了帝王該有

    的樣子。

    加上了冥月覽，自然三個女子不再是像之前那般胡鬧。不久，偲玉和婉兒也

    覺得時候不早了，便離去。

    「哥哥，偲玉和婉兒，你比較喜歡哪一個？」素心看著遠去的身影，才慢慢

    的開口。

    「沒什麼喜歡不喜歡，她們是適合的妃子人選。」冥月覽沒有半分的高興。

    素心收回目光，卻發現眼前的冥月覽臉上有著深深的挫敗。

    「你怎麼了？為何臉色看起來如此差？」以為冥月覽是生病了，素心有些擔

    憂。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在心底苦笑，他能夠說出來嗎？

    看著如此熱心為自己選妃的素心，他能夠說什麼？心愛的人，為他挑選妻子，

    她還能說什麼？他什麼都不能說，只能接受。

    「心兒，你覺得，她們誰適合當皇后？」

    未料到冥月覽這麼問，素心倒是真的開始思考。

    「偲玉溫婉，有母儀天下的風範。若是當了皇后，必然可以有大度容人之量。

    不過，她太過於柔弱沒有主見，卻沒有執掌後宮的威嚴。而婉兒不同，出生在武

    學世家，自然在執掌以及霸氣上，足以與你匹配。婉兒沒有心機，為人直爽，是

    最大的優點。可是，若是執掌後宮，卻又鬥不過那些勾心鬥角。」

    想著她們二人的個性，素心才發現，無論是哪一個都不能完全適合做皇后。

    「是麼……你為她們著想的很多。」冥月覽卻只是笑笑。

    「你準備選多少妃子？一定要冊立一個皇后？」素心實在無法抉擇，只能先

    如此問冥月覽。

    「心兒，你說了那麼多。可是，可曾想過，她們是否喜歡我呢？或許，她們

    根本不是自願來選妃的。」冥月覽有感覺，偲玉和婉兒並非自願。

    這也是他為何會選那兩人的原因。他不想傷害別人，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女子，

    這輩子也只會有一個。若是選了深愛自己的人在身邊，對那人也是傷害。

    「她們並非自願，可是你也非自願，不是嗎？」素心怎麼會不知道，「她們，

    為了她們的家族，必須參加。而你，為了子嗣也必須納妃封後。」

    冥月覽沒有再回答。

    他能夠說什麼呢？

    就如同素心說的，他不能不納妃。若是素心願意嫁給他，那麼他可以只要素

    心一人。只可惜，他和她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納妃，又有什麼關係？選幾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若是她們願意，我便納她們為妃。只是，後位就空懸著吧。」在他冥月覽

    的心中，後位只屬於一人。

    只是，那人永遠不屬於他……

    第３３章愛，便是放棄３。

    各種傳言流出，據說工部侍郎之女梁偲玉和將軍之

    女溫婉即將成為帝妃。

    對此，素心卻發現，她們二人毫無喜色。

    甚至，偲玉的臉上，只有淡淡的傷懷。

    「那日，皇兄說，若是你們自願，他便納你們為妃。」素心一邊說著，一邊

    注意兩人的表情。

    偲玉有一絲的驚喜和期盼，卻淹沒在隨之而來的黯然中。而溫婉，卻是苦笑，

    似乎有些無奈。

    「偲玉，婉兒，若是你們將我當做知己，就實話告訴我。你們……是不是不

    願意嫁給皇兄？甚至，你們有了心上人？」並非她胡亂猜測，只是以前在朱戟龍

    的身邊太久，察人觀世早已非稚兒。

    偲玉猶豫的看了素心一眼，有些艱難的開口。

    「是，我早已有了心上人。那人，只是一個小小副官。爹認為我們不相配，

    所以不允許這門婚事。不久，便讓我進宮選妃。」偲玉的臉上，只有苦楚。

    「偲玉……」婉兒有些難過，拉起她的手安慰。

    「比起你來，我似乎好一些。只是我爹希望我可以貴為皇妃，這樣子家族便

    可以得到榮耀。」只是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可是，無論她如何回憶，如何想去看清晰。都無法看透，那影子到底是什麼。

    「偲玉，若是你真的嫁給了皇兄。你可知道，此生必然是在深宮中渡過了。」

    相對於婉兒，或許偲玉才是最不適合作為妃子的。

    「我……」偲玉未料到，素心會如此說。

    「若是你真的不喜歡，那就該遵從自己的心意。你愛那個副官，那就隨他一

    起離開。只要，你確定他是真心愛你的。」她和朱戟龍，已經經歷了太多了。

    好不容易，才得到如今的一切。所以，她也希望偲玉可以有一個好結果。

    「他說過的，在我入宮前，他便說要帶我離去。可是……可是……」未等說

    完，兩行清淚便滑下，「爹竟然……竟然參了他一本，說他圖謀不軌……」

    素心一驚，未想到工部尚書竟會如此。

    「那……他人呢？」

    「我答應了入宮，爹便為他平反了。此刻……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偲玉抬起淚顏，看著蒼茫的天空。

    「偲玉……」婉兒拍著她的背，讓她平復情緒。

    「或許，如今他恨我了吧。因為，那一日我是如此的決絕。為了讓他可以死

    心，為了讓他不再受到傷害，得到最好的結局。所以，我用言語，甚至貶低他的

    身世。如今，他該恨我了吧。」偲玉如此說著，臉上卻沒有半分的不快。

    「他恨著你，你難道不傷心嗎？」婉兒有些疑惑。

    「恨著我，至少他會慢慢的抽去對我的愛。這樣子，他可以找一個相愛的女

    子在一起。總好過，與我一起痛苦。兩人中，有一人承受，那邊足夠了。」

    聽著偲玉溫婉的聲音，素心慢慢的僵硬。

    朱御海，是否也是這般的想法呢？

    為了讓自己可以遵從心願，他選擇了被恨著。做盡一切她厭惡的事情，只求

    自己能夠恨他，能夠忘記他。

    怪不得，林敬說，自己終有一日會後悔的。

    後悔嗎？其實，她真的不知道。後悔又如何，不後悔又如何呢？

    她和朱御海，無論如何都沒有結果的。倒不如，就這樣子吧……

    「偲玉，若是你們相愛，就不應該讓恨意存在。你爹能夠如此不顧你的意願，

    你也該隨你心愛之人而去。」

    經歷了太多，她早已不再是以前那個素心了。

    並不是所有親人，都值得去討好。

    而是，應該對那些真心為自己的人，好好的去珍惜他們。

    「活著，是為了自己，為了真心對待自己，愛著自己的人的。我們，不需要

    為了那些只為了利用我們的人而活著。他們，不值得。」

    沒有理會偲玉和婉兒驚詫的眼神，素心只是說出心底的聲音。

    「心兒，這便是這麼多年來，你明白的，是嗎？」冥月覽的聲音，突然出現

    在亭子中。

    「皇上……」

    「免了，不用行禮了。」冥月覽阻止了偲玉和婉兒的行禮。

    「是啊，這些直到最近，我才明白。若是我早一些明白，或許就不會有那麼

    多遺憾之事。」素心如同釋懷了一般，長長地舒了口氣。

    「梁偲玉，若是你真的喜愛那個男子，便不應該選擇嫁給朕。若不是心甘情

    願，於朕於你自己，都是一種傷害。」

    冥月覽的聲音，帶著暖暖的溫柔。

    「皇上……」偲玉呆呆的看著冥月覽。

    「無論是你，還是溫婉。朕給你們三天的時間，若是真的依舊選擇為妃，那

    麼帶著玉珮進宮親手交給朕。若是想通了，決定了自己的路。那麼，這兩塊玉就

    當做是皇兄送給兩位義妹的禮物。」

    冥月覽的話，震懾了在場的三個人。

    「哥哥？」素心疑惑的看著他。

    「畢竟，我的心裡早已有了他人。我給不了任何人感情。若是多了兩個妹妹，

    也無妨。」這一次，冥月覽卻是看著素心而說。

    偲玉和婉兒自然不愚鈍，立刻明白。

    她們的國主，心裡愛的，竟然是他的血親妹妹。雖然，他們也並非親兄妹。

    接過了冥月覽手中的玉珮，偲玉和婉兒緊緊的揣在了懷中。

    「你們回去，好好的想想吧。」

    不久，偲玉和婉兒便借口離開。一是她們此刻心頭紛亂，二是她們看得出，

    冥月覽似乎有話和素心說。

    兩人離去，冥月覽才坐下。

    「心兒，今日傳來了蒼穹的書信。我估算，明後兩日，婚書便會有使者送來

    了。」冥月覽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傷痛。

    素心怔怔的看著他，卻還進了他心底。

    「哥哥……不納妃，沒有關係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出口的是什

    麼。

    「傻瓜，哥哥只要看你幸福就夠了。納不納妃，只是一個形式罷了。等到婚

    書一到，大臣們怎麼還有心思為我的婚事煩心呢？他們，為了能夠和蒼穹結成婚

    事，定會忙碌的。」

    輕輕的摸著素心的頭，揉著她柔軟的髮絲，冥月覽的笑容帶著寵溺。

    素心沈默的看著他，而他卻笑意不減。

    淡淡的痛，滲入她的心田。

    「哥哥，晚膳後，陪我一起對弈可好？」

    「好。」

    雖然冥月覽奇怪，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第３４章愛，便是放棄４。

    冥月覽一入室內，卻見嫋嫋熏香滿佈與房內。

    「心……兒……」卻見，屏風後，走出一輕紗女子。粉嫩的兜衣，若隱若現。

    「若其……」再一次呼喚她專屬的名字。慢慢的解下來唯一的一件輕紗，赤

    裸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手指，慢慢的繞到了背後，抽去了兜衣的繫帶。

    白皙的豐盈，鄒然映入冥月覽眼中。

    「心兒！你這是做什麼！」冥月覽大驚，立刻拿起一旁的衣物為她披上。

    素心只是勾著冥月覽的頸項，幽蘭之氣吐於他的耳畔。

    「若其，你不想要我嗎？」

    閉上眼，貼上他有些顫抖的唇。舌尖，輕輕的描繪著唇形。

    冥月覽先是呆滯，隨後壓住了她的後腦，奪回了主導權。濕熱的舌霸道的竄

    入帶著芬芳之氣的口中，吸允著屬於女子的香甜。

    素心只是閉著眼，任由著他的大掌，不斷的撫摸著自己的身子。

    他的愛，她無以回報。唯獨，用自己早已不堪的身子，滿足他一次的希望，

    也好吧？

    曾經的自己，不就是如此麼？哪怕只是一線的希望，也好過絕望的。

    冥月覽無法克制，將素心打橫抱起，放置在床上。唇立刻覆下，舔過了頸項

    和鎖骨，吸允著綻放的蓓蕾，最後停駐在小腹之上。

    「心兒……心兒……心兒……」呼喚著心愛之人的名字，迷醉的看著品嚐著

    他一直企及的美好身子。

    衣衫盡落，輕紗帳飄下。

    素心緊緊的抓著床單，未曾有過任何的掙扎。閉著眼，任由著一陣陣的快感

    從小腹傳來。

    「戟龍……」不自覺的，吐出了氣息。

    一切，瞬間停止。冥月覽呆呆的看著閉著眼的女子。

    她剛才喚著什麼？她喚的……是朱戟龍！

    未等暴怒，他卻如同洩氣了一般。自己又在做什麼呢？明知道素心只是為了

    回報自己，他卻還是克制不住。

    素心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呼喚，張開眼，卻見冥月覽呆滯的維持著跪坐的姿勢。

    「若其……」素心伸手，「對不起……」

    可是，還未碰到他，卻被他用被子裹住了全身。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平復著體內的慾火，冥月覽拾起了地上的衣

    物穿上。

    素心抓著被子，沈默的看著他。

    「心兒，我只為你一遍。你願意給我，是因為對我有愛意嗎？是男女之愛。

    你……有嗎？」背對著素心，冥月覽只是繫上了腰帶。

    低下了頭，素心很清楚，她沒有的。

    對冥月覽，她有的只是兄妹之情。只是，之前他痛楚的樣子，刺傷了她的眼。

    所以，她才想如此，才能回報他一些。就算，對不起朱戟龍。

    「傻心兒。」冥月覽回身，習慣性的摸摸她的頭。

    素心抬起頭，看著他，不解他的意思。

    「若是你真的用這種方式回報我。無論是我，還是你自己，甚至是朱戟龍。

    我們都不會開心的，不是嗎？」

    慢慢的將素心連被子一起樓入懷中。

    「心兒，沒錯，我是愛你。可是，若是你不愛我，不是以一個女子的身份愛

    我。那麼，不要輕易的將身子給我。我會慢慢的忘記的，忘記我是一個男子的身

    份愛你。只要你還只是我的妹妹，那麼我便可以忘記。」

    「哥哥……」淚，留下。不是為了自己，卻是為了他。

    「別哭，心兒，我希望你可以快樂，不要哭。」拭去了素心的淚，冥月覽將

    她安置在了枕間。

    「心兒，謝謝你。我還是要謝謝你，讓我知道，原來在你的心裡，我還是很

    重要的。雖然，可能只是作為一個哥哥的重要。不過，這份重要，沒有人可以代

    替的，是不是？」冥月覽如同哄小孩子睡覺一般，一下下的撫著素心的髮絲。

    素心只能忍著淚，不住的點頭。

    「心兒，就讓我們永遠只保持這份兄妹的身份吧。只要你還願意叫我一聲哥

    哥，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為什麼？為什麼……如此順著我？」素心不懂，不懂他為何選擇如此。

    「一直以來，你要的只是一份親情。一份，單純的，唯一的親情。可是，他

    們一個個都是以男子的身份出現在你身邊。你的傷痛，太多太多了。而你，大概

    也無法再將他們任何一個當做哥哥了吧？因為，你的身子，早已經和他們有了聯

    系。」

    緊緊的聽著冥月覽的話，卻找不到反駁的語句。

    素心很清楚，就算他們反悔了，他們只想做哥哥了。她，早已無法接受他們

    了。這就是為什麼，她最終還是希望朱御浪他們離開。

    「唯獨，我和你體內有著同樣的血。也唯獨，我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除了

    你對我的信任，我對你的保護。其他，我們再無其他。我的愛，是你不想要的。

    那麼，這一份兄妹之情，你可要？」

    溫柔的看著素心，冥月覽的手指，留在了她的唇上。

    「我們之間只有兄妹之誼，再無其他，可好？就讓我這個哥哥，給你一份完

    整的親情，可好？」

    璀璨的笑顏，卻讓素心的淚，在無法止住。

    「哥哥！」撲入了冥月覽懷中，「你是我唯一的哥哥，唯一的！再也沒有其

    他人可以阻止，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的哥哥！」

    隔著錦被，撫著素心的背。

    「是的，沒有人可以阻止，也沒有人可以代替。你是我的妹妹，我唯一的妹

    妹，冥月心。」

    眼眸抬起，卻幽怨黯然。

    若是心兒不要他的那份愛，那麼他就選擇遺忘。

    愛她，不一定要佔有她。

    這樣子，不也是很好麼？

    做她一輩子的哥哥，享受她對他獨一無二的感情。

    這樣子，他就可以一輩子守護在她的身邊了吧？

    無論是朱戟龍，還是任何人，他們都無法阻止了，也不能夠阻止了，是不是？

    「心兒，我愛你。從此以後，只以一個哥哥的身份，來愛你。」

    輕輕的，在她的耳畔，述說著心底無法述說的情意。

    愛她，便選擇放棄。

    放棄所謂的男女之愛，只作為兄妹之情。

    愛，是放棄。

    可是，卻也是擁有。

    「哥哥，我也愛你……以一個妹妹的身份，永遠愛你……」

    冥月覽閉上眼，唇角露出了笑意。

    看，心兒是愛他的。

    哪怕，只是兄妹之愛。

    第３５章大婚１。

    果然，第二天，蒼穹國的使者便抵達了京都，也遞了求婚書。

    幾乎整個朝野大震，大臣們更是極力的促成這門婚事。

    蒼穹的國力雄厚，若是可以結親，自然是對冥月百利而無一害。更加上，這

    一次只是求婚禮，便足以抵上冥月國庫的一半。

    「此事，朕需問過公主的意見，才能答覆。」自然，冥月覽表面功夫依舊要

    做足。

    「這是自然。」作為使者的，竟是皇甫澈。

    皇甫澈並非愚蠢之人，自然知道，這冥月心公主就是原來的素心公主。不過，

    這本就是一場戲，他也只是其中的一個戲子罷了。

    「心兒，你真的同意了這門婚事嗎？」御花園中，偲玉依舊不敢確信。

    雖然，她們已經從素心的口中大概的知道了一切。可是，卻還是有些疑惑。

    「你不會後悔嗎？畢竟，他比你可是大了許多的吧……」婉兒也不敢苟同。

    「我很確定。我來冥月，便是為了今日的。」素心輕笑，「我不會後悔。就

    如同，你們選擇成了皇兄的義妹一般。」

    既然素心如此說，偲玉和婉兒也不再多言。如今的她們，早已成了冥月覽的

    義妹，也各自冊封為了公主。

    「偲玉，還是沒有你那位副官的消息嗎？」婉兒將話題轉回了偲玉身上。

    「沒有。」偲玉的神色黯然，輕輕地搖了搖頭。

    「好了，不要再提那麼多不開心的事情了。再過幾日，我便會隨蒼穹的使團

    回去了。這一別，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見。今晚有一個筵席，你們可一定要

    參見的。」

    素心不想在離開前大家還是如此的不開心，她只希望可以輕鬆的離開冥月。

    「可不是！心兒就要出嫁了，我們可要好好的高興高興的！」婉兒恢復的較

    快，拍拍偲玉的肩膀。

    偲玉只能賠笑，也決定暫時忘卻心中的痛苦。

    「心兒，你是蒼穹未來的皇后呢。說說看，如今是何種感覺？」婉兒帶著些

    俏皮的開起了玩笑。

    「沒有任何感覺。」素心笑開了懷。

    「你如此這副摸樣，要說毫無感覺，你覺得我們會相信麼？」偲玉也加入了

    其中。

    素心聳肩，依舊不準備開口。

    「咳咳，心兒，你是不準備說了咯？」偲玉和婉兒對看一眼。

    「軟的不吃，我們可要給你吃硬的咯……」婉兒威脅的看了素心一眼。

    「說也奇怪，我這人便是軟硬不吃呢。」素心說完，立刻跳起來奔離。

    還好她逃得快，婉兒立馬就追了過來。偲玉只是站起來，慢慢的走著。

    「偲玉，這個時候就不要顧及你的大家閨秀形象了！」婉兒對著偲玉大吼。

    「婉兒，你不要老是這麼粗魯。小心，以後嫁不出去。」偲玉有些不敢苟同，

    還是走的慢悠悠的。

    「哈哈哈……」素心有些忍不住，制住了腳步，大笑起來。

    「偲玉！你每次都這樣子！」婉兒被她一說，洩了氣一般，無奈的慢慢的走

    回偲玉面前。

    「這樣子才對，女孩子便該有女孩子的樣子。」偲玉如同長輩一般。

    婉兒無奈，只能被她壓制著。說也奇怪，明明她不收任何拘束，偏偏就是常

    常被偲玉壓的死死的。

    「婉兒，你的爹爹應該很高興。終於，有一個人可以管管你了。」素心也走

    了回去，笑開了懷。

    「是哦，是哦，我都以為我自己多了一個娘呢！」

    此話一出，三人笑作了一團。

    笑鬧中，天色慢慢的暗沈。宮燈一一的點起，黑夜代替了白日。

    「皇上駕到，公主駕到！」

    隨著尖利的聲音，素心與冥月覽並肩，身後則是偲玉和婉兒，四人慢慢的走

    入了殿中。

    所有人自然恭敬的相迎，直至他們坐下，直至冥月覽讓他們起身。

    「朕甚為高興，我冥月可與蒼穹結親。皇甫大人，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你。」

    客套之話，自然免不了。

    「國主過獎了，我……」皇甫澈抬頭，本想客套幾句的。

    卻在看到了冥月覽身側的女子時，沒有了後話。

    「皇甫大人？皇甫大人！」冥月覽以及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異樣，卻不知道

    他為何。

    皇甫澈回神，再一次掛上了笑容。

    「皇甫大人，你沒事吧？」素心發現，他的目光似乎若有似無的看向偲玉和

    婉兒，只是太快了，不知道他到底看的是誰。

    「多謝公主關心，微臣無礙。」

    略微的聊了幾句，筵席便開始。

    觥籌交錯，舞姬歌曲，好生熱鬧。只是，皇甫澈卻不自覺的看向了首座。坐

    在冥月覽身邊的那個女子，可是她似乎不認識自己一般。

    相似的筵席，自然一半時素心再一次溜走。只是，這一次卻是帶上了偲玉和

    婉兒。

    「我似乎覺得，剛才那位皇甫大人似乎一直在看我們這裡？」偲玉疑惑的看

    向了其他兩人，「心兒，婉兒，你們認識他嗎？」

    「我自然認識，只是皇甫澈看的應該不是我。你們中，是不是有人和他相熟？」

    素心是第一次看到皇甫澈有那種眼神。

    偲玉搖搖頭，她從未見過皇甫澈的。

    兩人一起看向了婉兒，卻見她有些恍惚。

    「婉兒，你是不是認識他？」素心拉住了婉兒，看著她的雙眸。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何，我似乎覺得他有些熟悉。可是，不應該啊。

    若是真的認識，我不可能不記得的。」

    從小，她便過目不忘。若是真的見過那個皇甫澈，她不該不記得的。

    突然，素心感覺到背後有人，立刻轉身。卻見，竟是皇甫澈。

    「公主。」皇甫澈恭敬的向素心行禮。

    「你作為使者，不在筵席卻到此地，是為了……」雖然如此說，可是素心卻

    有意無意的瞟向了婉兒。

    「是樣子的，微臣覺得溫小姐有些面善，似乎是微臣識得的一位故人。故而

    離席，不知可否與小姐單獨詳談？」皇甫澈恭敬有禮的詢問她們。

    婉兒自然是更多的疑惑，但是淡淡的熟悉感卻讓她沒有拒絕。

    「偲玉，我們去看看那些求親禮吧。」素心看了看兩人，拉著偲玉離開。

    一路拉著偲玉走到了寶庫，才停了下來。

    「心兒，這樣子好嗎？只留他們二人在哪裡？」偲玉有些不放心。

    「或許，他們之間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讓他們單獨相處也好。」

    拉著偲玉，兩人大搖大擺的進了寶庫。

    立刻，偲玉便被那些禮物吸引。

    「這些繡品都是一等一的上品，沒想到竟然送來如此之多。」偲玉喜愛的撫

    著那美麗的繡品。

    「你若喜歡，就隨意的拿。反正，這也是給我的。」素心拿起了一件繡衣，

    塞在了偲玉手中，「這件衣服很適合你。」

    「這……」偲玉有些猶豫。

    「不要這這那那的，拿著！」硬塞給了偲玉，又選了一些給她。

    臨走時，不忘拿了一把鑲滿了寶石的匕首和其他物品，準備送給婉兒。

    回到御花園時，卻見婉兒一人呆呆的站於園中。

    「婉兒，你沒事吧？」偲玉上前，拉起婉兒的手。

    「我……沒，沒事……」婉兒有些吞吐，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素心看著，必然知道其中有些什麼不為外人所知的。

    「婉兒，你看著匕首。我第一眼見它，就覺得適合你。」素心將帶出來的東

    西塞入了婉兒懷中。

    「心兒，這怎麼可以！」婉兒一看，便知是上品。

    「拿著吧，就當是我送你的餞別禮物。」

    最終，婉兒盛情難卻，只能收下。

    「天色尚早，不如去攬心宮坐會兒，如何？」素心看了看夜色，向兩人提議。

    「也好，爹也沒有那麼早回去。」偲玉是要等到工部尚書回去時一起的。

    可是，這一次婉兒卻沒有接口。素心和偲玉一起看向她，她才回神。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婉兒……」

    未等她們挽留，婉兒便離開跑向了別處。

    「婉兒是怎麼了？」偲玉看著她消失的方向，有些不解。

    「或許，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吧。」直覺的，素心覺得必然和皇甫澈有干係。

    只是，她不想窺竊別人的私事。若是婉兒願意告訴她，她便聽。她若是不說，

    素心也不會追問。

    與偲玉一直聊了許久，才聽聞工部尚書前來接她。偲玉離開了，不久冥月覽

    便來了。

    「哥哥，皇甫澈可有和你說什麼？」冥月覽一進門，素心便直截了當的開口。

    「你倒是料事如神。」冥月覽坐下，喝了口茶，「皇甫澈希望我可以將溫婉

    賜婚於他。甚至，當場向溫將軍求親了。」

    素心只是哦了一聲，並未很驚訝。

    「看來，我沒有猜錯。婉兒和皇甫澈有過一段過往。只是，為何婉兒似乎一

    點都不記得此事呢？」這一點，讓她很好奇。

    「心兒，你有所不知道。溫婉幼年時，曾經得過一場風寒。當時，溫將軍找

    了許多大夫，最後甚至求先皇，動用了御醫，才治好了她。不過，打那之後，溫

    婉便忘記了一些之前的事情。只是，她自己卻不知道罷了。」

    「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因為，我可算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可是，她卻連我都不記得了。」冥月覽

    歎了口氣，「或許，也是那時，她曾經和皇甫澈有什麼關係吧。」

    素心只是點點頭，未再深究。

    「也罷，這是他們的事情。一切，都還是要看婉兒自己的決定的。」

    兩人陷入了沈默，許久之後，冥月覽才看向了素心。

    「心兒，三日後你便要動身回蒼穹了。到時候，讓我以風若其的身份，最後

    一次將你護送回國，可好？」

    面對如此懇切的冥月覽，素心還能說什麼呢？

    「好。」

    月色如華，照進了兩個不同心思的人眼中。

    看著同一輪明月，遠在蒼穹的朱戟龍卻是兩外一番心思。

    他的心兒離開他已經兩月有餘了，終於一切慢慢的平穩了。

    「皇上，明日就將聖旨頒布嗎？」

    此刻的書彥，奉了素心的命令，已經回到了朱戟龍的身邊。

    「明日早朝，你便替我頒布下去。」

    揮退了書彥，朱戟龍慢慢的走入了素心的房內。卻見，襲水打理著床鋪。

    「皇上，今日傳來了公主的來信。」襲水將信件遞給朱戟龍，站在了一側。

    看著熟悉的字跡，朱戟龍卻是看呆了。

    「皇上？」襲水輕聲的呼喚，將他從呆滯中喚回。

    「你先下去。」襲水不敢逗留，自然是退下了。

    朱戟龍看著那秀麗的字跡，卻是輕歎。

    「心兒，最終你還是不願意遵從自己的心意麼？還是，將他當做哥哥才是你

    真的唯一想要的呢？」

    信中，素心簡單的說明了她在冥月一切安好。自然，也提到，如今的她和冥

    月覽正式的成為了兄妹。

    「哎……若你真的想如此，那就隨你吧。」將信收好，塞入了信封內。

    此刻的心兒，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吧？或許，已經在半道上了。

    「再過不久，你便是真真正正的皇后了。」

    看著月色，朱戟龍一夜無眠。斜倚在曾經他們兩人溫存過的床沿，手中一直

    握著那封信件。

    次日，朝野皆知。

    方才二九年華，皇朝唯一的素心公主，在數月前早已離世，靈柩已安置在皇

    陵之內。

    而半月後，皇上便會迎娶冥月國的冥月心公主，作為蒼穹的皇后。

    一切似乎都突如其來，可是早已有些瞭解內情的大臣，卻已經明白了一切。

    不過，還是向朱戟龍道喜。

    *******************************************

    聽著屬下回報的消息，朱御浪和琅邪只覺得眼前一黑，竟有些站不穩。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一把提起那人，朱御浪只覺得心痛難忍。

    「公主……公主已經離世。皇上，皇上將於月底迎娶皇后。」

    朱御浪放開了那人，踉蹌的跌坐在地上。

    「滾！滾出去！」

    那人不敢逗留，立刻除了營帳。

    「御浪，剛才……剛才是我聽錯了吧？心兒，心兒怎麼會死呢？不會的！她

    不會的！」琅邪蹣跚著走到朱御浪面前，眼神恍惚。

    「心兒……死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想起那個美麗的女子，那個

    帶給他傷痛，卻依舊讓他深愛的女子。

    不可以的！她怎麼可以死去呢？

    他答應了她遠離京都，只是因為，為了她可以快樂啊！

    「父皇……怎麼可以背棄心兒，怎麼可以娶別人？心兒……心兒該怎麼辦！」

    淚，從剛毅的臉龐滑下。

    「我不相信，心兒絕不會離開我們的！」琅邪也不願意相信，可是臉上卻同

    樣帶上了淚痕。

    若是她真的死了……那麼，他該怎麼辦？為了她，他遠走邊疆。可是，她不

    在了。那麼，他琅邪又能為誰守住這邊疆呢……

    「邪，明日，不！現在，我們即刻啟程！我不相信心兒已經……已經……」

    朱御浪連說出那個字都覺得痛，「我要問問父皇，他怎麼可以背棄心兒！怎麼可

    以娶別人！」

    「不會的！一定會的！」

    遠去的馬蹄，載著兩個憤怒悲痛的男人，疾奔而去。軍中的事務，只交給了

    信任的副將。

    *****************************************

    手中的茶杯掉落，砸在了地面，濺起了水花。

    「主子！」林敬上前本想擦拭，卻被朱御海阻止。

    「騰，你說的可是真的？心兒……心兒……」

    「主子，如今天下皆知。公主她……她於數月前已經……」

    朱御海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跌坐在椅子上。

    「心兒……死了？」喃喃出聲，「是我……是我害死她的。一定是那一劍…

    …那一劍啊！」

    如同瘋了一般，一掌擊向了桌面，桌子應聲而裂。

    「主子！不是您的錯！不可能……」

    「是我！是我害死了心兒！是我……害死了最愛之人啊！」不等林敬說完，

    朱御海卻大聲的吼出。

    痛苦的閉上眼，朱御海此刻後悔萬分。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那麼做！為什麼我會那麼自以為是！什麼為了心兒，

    什麼想讓她得到想要的，都是空話！是我殺了她，是我害死了她！」

    如同受傷的野獸一般，朱御海瘋了般的大吼，一掌掌擊向所能見到的桌椅花

    盆。

    林敬和肖騰看著此刻如此痛苦的朱御海，卻不敢上前阻止。

    這幾個月來，他們看著朱御海每日煎熬在相思之苦中。本以為，如今離開了

    皇宮，或許可以慢慢的忘卻。

    卻怎麼想到，卻傳來了素心的死訊。這對他來說，是最大的打擊。

    「我要回去……回宮去。是我害了心兒，是我害了她啊……」朱御海慢慢的

    走向了門口。

    「主子！」林敬和肖騰嚇了一跳，立刻跟上前。

    正巧，甘起進門。他本想詢問，卻被朱御海推開。

    「起，立刻準備主子的一切物品，我們回京都。」說完，林敬和肖騰便追了

    出去。

    朱御海只是麻木的走著，腦中只迴盪著剛才肖騰說的話。

    「父皇，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背棄心兒？心兒，是為了你而死的啊……

    你怎麼可以，立後……怎麼可以……」

    帶著深深的傷痛，朱御海只想回京都，哪怕只是再看一眼墓碑，哪怕只是質

    問一次朱戟龍。

    ********************************************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所有人都圍在剛貼出的皇榜前。

    「心公主，在數月前早已離世，靈柩已安置在皇陵之內。月底，皇上便會迎

    娶冥月國的冥月心公主，作為蒼穹的皇后。」

    識字之人為大家獨處皇榜的內容，大家雖然都唏噓萬分，卻不久便慢慢的散

    開。

    唯獨一人，俊臉的面容卻帶著不敢置信。死死的看著明黃色的紙張，不願意

    相信那黑色的字寫出的內容。

    「心兒……死了？」

    此人，正是消失了許久的朱御風。

    自從帶著舒嬪的遺體離去後，他便將她火化，回到了舒嬪的故鄉。

    雖然母親是被素心殺死，可是他卻還是無法恨她。本以為，看著素心和朱戟

    龍幸福的在一起，他也可以在此了卻殘生。

    本以為，早已心如止水，不在想著凡塵之事的他，可以平靜的度過孤寂的一

    生了。

    誰知，如今上蒼卻和他開了如此大的一個玩笑。

    「心兒……死了……心兒，怎麼可能死呢？心兒，你怎麼可以死呢？」

    恍惚的慢慢的走在大街上，一路有人和他打招呼，可是他卻惘若未聞。

    慢慢的走入了添心閣，看著自己建造的書院，如今他卻不再想著教書，而是

    想回去看看。看看心兒，他不相信，不相信她已離開人世。

    「公子，您怎麼了？」朱御風收的書僮九兒上前，扶住了臉色慘白的朱御風。

    「九兒，我要回一趟京都。這裡，交給你了。」

    說完，便回了房間，簡單的收拾了香囊。

    「公子，出了什麼事情嗎？」九兒並不知曉朱御風的身份。

    「好好照顧書院。」

    說完，跨上馬背，疾馳而去。

    冷冽的風，吹拂過臉頰，卻覺得有些濕濕的冰冷。

    「心兒，等我……你不可能離開的，是不是？心兒……」

    心，好痛。可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

    第３６章大婚２。

    離開冥月，素心雖然有很多的不捨和傷懷。可是，還是堅定的離開了。

    一路上，冥月覽如同以前的那個風若其一般。盡心的照顧素心。

    冥月覽一直希望，路程可以長一些，再久一些。可是，離京都越來越近，他

    也知道，他們分別的時刻越來越近了。

    當看到朱雀門三個大字時，冥月覽知道，他該離開了。

    「心兒，我該走了。」城門外，冥月覽站於馬旁。

    「若其，謝謝你。」素心看著他，終究還是開口。

    「好好的和他在一起，也幸福的活下去。」習慣的揉揉素心的髮絲。

    素心早已眼眶含淚，小心的點頭，以免落下。

    「好了，哥哥真的要走了。記住，你一定要快樂。因為，你是我冥月覽唯一

    的妹妹。」

    跨上馬，冥月覽不再回頭，朝著夕陽而去。

    淚，再也無法克制。馬蹄凌亂，揚起了遠去的塵土。

    「哥哥……」素心怔怔的看著。

    突然之間，回神。

    「我會的！哥哥……我一定會快樂的！」對著那背影大喊。

    那遠去的人影，只是揮了揮手，消失在了地平線的那頭。

    「公主，時候不早了。」皇甫澈上前，提醒著素心。

    素心回神，看著眼前的男子。她不知道皇甫澈最後和婉兒的婚事到底如何，

    只是，這一路他還是將自己送回了蒼穹。

    既然是作為冥月國的公主，素心自然不能再住入玉鳳宮中。而是住在了專為

    了接待她而辟出的新殿中。

    一切繁複的禮節習俗，素心都要經歷。當她單獨和朱戟龍可見面時，卻已經

    離大婚之日三日之遙了。

    盡顯初冬之姿的御花園，是素心今日最愛去的。偶爾，會和碰巧經過的朱戟

    龍相遇。不過，兩人如同初次見面一般，禮貌的行禮。

    看著平靜的湖面，素心卻有些出神。

    不知道此刻，冥月覽可好。不知道若是自己的死訊被他們知道後，會有什麼

    反應呢？

    「心兒。」突然，身子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中。

    素心立刻回神，卻發現身邊早已空無一人，只有摟著自己的朱戟龍。

    「戟龍。」素心轉身，投入了他的懷中。

    兩人已有近三個月未見面，自然朱戟龍更是想念。

    「這幾日是不是讓你無聊了？」抱著素心坐下，讓她的頭深深的埋在自己的

    胸膛上。

    「還好，再過幾日，我們就要成親了呢。」把玩著朱戟龍的大手，素心調整

    了舒適的姿勢，繼續看著湖面。

    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此刻會有人打擾，既然朱戟龍會那麼做，他必然是早已

    遣退了所有人了。

    「怎麼，緊張了？」輕笑著，朱戟龍緊緊的摟著好不容易才能在懷的素心。

    「有點呢。成親那日，我要怎麼做呢？以後，我便是皇后了。那麼，我應該

    做什麼呢？不知道，會不會做不好。」很多很多的擔憂，越是臨近大婚之日，素

    心越是緊張。

    「傻心兒，你什麼都不用做。你只要做我懷中，永遠的心兒，就足夠了。」

    溫柔的細語，隨著微風吹過。

    絲絲的冷意，卻侵蝕不了此刻甜蜜中的兩人。

    *************************************************

    大婚當日，冥月覽借口冥月國許多國事，不能前來。朱戟龍明白他的心思，

    便也沒有多說。

    當素心經過了繁複的行禮，最後再一次作為東宮皇后回到玉鳳宮時，早已宮

    燈點起。

    「公主，先吃些東西吧。」襲水立刻為累了一天的素心端上了幾盤小點心。

    「襲水！如今該改口了。」雲娥立刻喝止。

    襲水一愣，才明白。

    「是，應該是娘娘！」

    「好了，稱呼並不重要。」素心笑著，吃了幾塊點心，「倒是你們，也累了

    一天了，早些下去休息吧。」

    「娘娘你還未睡，女婢不可以下去的。」襲水的尊卑之分依舊很深。

    「既然娘娘說了，奴婢先告退。」可是，雲娥卻拉著襲水離開。

    素心笑笑，看著襲水還有些不解和不情願的離開。

    「雲娥姐，娘娘還需要我們伺候啊……」襲水被拉出門口，有些不甘願。

    「你是笨蛋嗎？今日，皇上怎麼可能放著娘娘一人在房內！」雲娥將襲水拉

    遠，才指著遠處，「你看！」

    襲水順著雲娥的手指，卻見朱戟龍一身金色喜服，步入了寢房內。

    兩人對看一眼，笑著離開。

    只是，雲娥卻越走越慢，直到襲水已經走得老遠。她慢慢的回頭，看著紅色

    的喜房。

    「公主，只要你幸福，我便已知足。」

    隨著有些寒冷的風，步入了黑暗之中。卻未發現，在她離開後，不久那裡便

    多了一個人影。

    「公主，祝你幸福。從今而後，我便是你們永遠的暗衛。」書彥想起之前，

    他向朱戟龍的請求。

    請求他，此生便為暗衛，永遠保護著皇室的安危。如此，他就能夠一直呆在

    素心的身邊。就算以後，他們有了孩子，他也可以為了她而保護。保護心愛之人

    的孩子，對他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是嗎？

    帶著笑意，書彥再一次掩身黑暗而去。

    只留下房內，帶著溫暖的氣息。

    朱戟龍一進房，便見素心一人獨自吃著東西。

    「心兒，怎麼只有你一人？」將她摟入懷中，如今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擁

    有她了。

    「我讓她們先下去休息了。你餓了嗎？」

    沾了一塊小糕點，喂到了朱戟龍嘴邊。自然，朱戟龍也順勢入口。只要是她

    喂的，就算是毒藥，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從今而後，我們便是夫妻了。等了那麼多年，終於我可以真正的擁有你了。」

    將素心緊緊的抱著，朱戟龍依舊覺得，有一些虛實不可識辨。

    素心依偎在他懷中，只是帶著淺淺的笑意。

    「心兒，告訴我，如今我真的擁有你了嗎？從今往後，你便是我一人的了嗎？」

    朱戟龍將她扶起，與自己面對面。

    「是，以後我便是你一人的。心兒永遠都是朱戟龍的。」素心摟著朱戟龍的

    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吻。

    朱戟龍略微的閃神，因為這是第一次，素心主動吻他。

    「冥月覽未能前來，讓你失望了嗎？」朱戟龍很清楚，素心很希望能夠看到

    親人。可是，她唯一的親人卻沒有來。

    素心輕輕的點頭，最後卻恢復了笑意。

    「不過，我知道，哥哥是祝福我們的。這般，便已足夠了。」事到如今，她

    要的早已不多。

    可以嫁給朱戟龍，可以擁有一個哥哥，如此就足夠了。

    「心兒……」

    歎息著，將素心一把抱起，放入了大紅色的喜帳之中。拉下了輕紗，深深的

    吻住心愛的人兒。

    「心兒……只要你快樂。對我來說，一切都足夠了。」

    素心只是閉著眼，至於朱戟龍略帶一些歎息的話語，她選擇不去理解。

    第３７章大婚３（一對一大結局）。

    吻一一的落在逐漸褪去了衣裙的肌膚之上。今日，是他和她的新婚之夜，其

    他的，朱戟龍也不願意再去多想。

    深深的吻著深愛之人，攝取著她口中的香甜。大掌輕柔的搓揉著豐盈，輕捻

    著慢慢綻放的蓓蕾。

    「心兒，我愛你。」細喁低語，道盡了愛意無限。

    「戟龍，我也愛你。」輕輕的貼在他的耳邊，素心閉上了眼。

    「恩啊……」隨著那一聲愛語，炙熱的分身滑入體內，讓素心一陣輕吟。

    大紅暖帳內，交織的身子訴說著纏綿悱惻的愛意。

    輕紗飄動，喜燭滴蠟，映射出兩道無法分離的影子。

    良辰美景，春宵一夜，只聞男子低沈的嘶吼，以及女子嬌吟輕呼。

    溫存了一夜，先醒來的還是朱戟龍。看著枕著自己手臂的美麗女子，那一刻

    只覺得一股暖流入了心窩。

    「心兒，有你的愛語，便足夠了。」帶著甜蜜的笑意，拂去了她臉上沾染的

    髮絲。

    素心只是嚶嚀一聲，依舊未醒來。一夜的放縱，幾乎讓她累極。

    朱戟龍也沒有起身，今日是他新婚第一日，那些大臣必然也不會見怪。再一

    次合眼入眠，陪著素心一起入睡。

    日上三竿，素心總算慢慢開始醒來。睜開眼，側頭卻見自己的新婚夫婿閉眼

    沈睡。

    有些頑皮的撐起身子，手指沿著他的眉心，慢慢的沿著高挺的鼻樑，那一雙

    薄唇，最後滑到了胸膛之上。

    「心兒！」作怪的手被抓住，讓素心抬頭，有些心虛的看著一臉笑意的朱戟

    龍。

    立刻縮回手，一副『我什麼都沒做』的樣子，衝著朱戟龍滿臉笑意。

    「一醒來，就開始調皮了嗎？」靠在床頭，將素心抱入懷中，讓她可以看著

    自己。

    「哪有，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哦。」素心立刻將手放在背後，向朱戟龍吐吐舌

    頭。

    眼眸一暗，大掌一手摟住她的腰肢，一手壓著她的後腦，吻上了那微啟的紅

    唇。吸允著勾人的小舌，攝取她獨有的香氣。

    一吻罷，朱戟龍放開了素心，卻見她滿臉緋紅，略微的有些喘息。紅唇更加

    的嬌豔，略微的有些腫了。

    「我不想累著你，所以以後不要輕易的勾引我。」朱戟龍輕點她的鼻間，有

    些無奈。

    「人家才沒有呢，是你自己自制力差。」素心抓住他的手指，托在手中把玩。

    兩人如此親密的依偎著，倒是許久沒有了言語。

    此刻，能夠在一起便是一種甜蜜，再多的言語也無任何意義。

    「今日，你還會去處理朝政嗎？」素心許久才抬頭，看著假寐的朱戟龍。

    「不去了，接下來的半個月，我都陪你，可好？」

    朱戟龍才說完，素心便笑開。

    「你不去理朝政真的可以嗎？大臣們會說我乃妖姬，惹得君王不早朝的。」

    趴在朱戟龍。身前，如今的素心只想要膩著他。

    「你不是妖姬，你是我的小妖精。」睜開眼，朱戟龍撫著眼前的雪嫩嬌顏。

    「呵呵呵……」素心笑開了懷，從朱戟龍懷中爬起，「我們還是快些起身吧，

    否則侍女們真以為我們如何了呢。」

    說著，拉起了朱戟龍的手，也將他拉了起來。朱戟龍無奈的起身，卻只著了

    單衣。拿起了一旁素心的衣物，為她一件件的穿上。

    素心也沒有拒絕，如同接受侍女服侍一般，任由著朱戟龍為她繫好了腰帶。

    然後，看著他自己一件件的又穿上了衣服。

    「下午，你想要做什麼呢？」看著梳妝台前簡單的挽著自己的頭髮的素心，

    朱戟龍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簪子為她簪上。

    「不知道，只要和你在一起，什麼都可以。」盤好了簡單的髮髻，如今卻不

    再是少女的髮髻了。

    「想不想去看楓葉？」朱戟龍拿起了一旁的金步搖，慢慢的為素心帶上。金

    色搖曳生姿，襯得素心更加美麗。

    「楓葉？！」素心抓住朱戟龍的手，有些吃驚的看著他。

    「一葉寄相思，不是嗎？早些時候，我已命人在御花園中的一角，種滿了楓

    樹。只是，前些日子你未曾看到，而我也沒有帶你去。」

    「原來，你都明白。」

    素心笑著，看著為自己畫眉的男子。心中，有著淡淡的感動。

    午後，用過了午膳，朱戟龍便帶著素心，穿過了長廊，走過來小徑，到了御

    花園的東南角。

    成片的楓葉，如今早已一片楓紅。滿地的落葉，在陽光下格外的鮮紅。

    「好美……」素心讚歎著眼前的美景，不自覺的上前，踩過了片片紅葉。

    朱戟龍只是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歡快的在楓林中嬉戲，半個月，真的如同朱

    戟龍說的一般，未曾離開過素心。直到素心先開口，她認為朱戟龍該去處理積壓

    了許久的朝政以後，朱戟龍才恢復了每日上朝。

    一早隨著朱戟龍一起醒來，卻了無睡意的素心，便等朱戟龍走後，命雲娥搬

    了一張琴到楓林，準備撫琴。

    雖然早已入冬，楓林的楓葉幾乎早已凋零。可是素心還是喜歡呆在楓林，看

    著一片蔚藍的天空。

    如今，幾乎整個蒼穹都知道，他們的皇上極其的寵愛皇后。兩人，便是是一

    對佳偶。

    「娘娘，您似乎越來越美麗了。」襲水盯著素心許久，才開口。

    素心只是輕笑，卻沒有回答。

    「對！就是如此！娘娘，你這般嬌羞的模樣，更顯得嬌媚！」襲水來勁了，

    看著微紅了臉的素心，有些癡迷。

    「襲水，你胡說些什麼！」臉蛋緋紅，素心嬌嗔的瞪了她一眼。

    正巧，雲娥端了一爐熏香而來。

    「娘娘，您此刻的樣貌該讓皇上看看。奴婢覺得，皇上必然會酥軟三分。立

    刻拉著娘娘，回到寢房去。」

    說完，雲娥和襲水都曖昧的竊笑。

    「雲娥！你若也胡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素心更加的嬌羞。

    「奴婢好怕哦……」雲娥作勢拍拍自己的胸口，「不過，這個也是事實。如

    今宮中誰不知道，皇上可是和皇后恩愛非常呢！」

    說著，雲娥還朝素心擠眉弄眼。

    「雲娥！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教訓你！」素心惱羞了，起身立刻追去，誰知雲

    娥卻早一步跑開。

    「站住！有本事你不要跑！」素心哪追的上雲娥，沒幾步便停下了。

    「哈哈哈，不跑奴婢就是笨蛋了！奴婢可不想被娘娘撕爛嘴呢。沒了嘴，怎

    麼和別人說您和皇上的恩愛呢……啊！」說完，雲娥大叫一聲，再一次逃開。

    「雲娥，你別跑！今天，我非要把你辦了不可！」素心立刻追上去。

    一時間，楓林裡充滿了銀鈴般的笑聲。

    「好了好了，跑不動了。」許久之後，素心終於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娘娘，擦擦汗吧。」襲水立刻上前，遞給素心一塊錦帕。

    素心抬起彎下喘息的身子，本準備接過來，卻只覺得眼前一黑。

    「娘娘！」襲水嚇了一跳，立刻扶住素心，卻見她以昏迷。

    「娘娘！」雲娥大駭，立刻上前，「襲水，快將娘娘抱回寢宮，我去請太醫

    和皇上！」

    雲娥慌張的準備先去請太醫，碰到了侍衛，立刻讓他去通知朱戟龍。等太醫

    慌忙趕到時，朱戟龍也隨後趕到。

    「這是怎麼回事？！」朱戟龍看著床上昏迷的素心，質問一旁的襲水和雲娥。

    「皇上恕罪！都是奴婢的錯！」雲娥立刻跪下，「剛才奴婢和娘娘追逐，誰

    知娘娘卻突然昏倒了！」

    朱戟龍只是冷著臉，也沒有讓地上的雲娥起身。

    「太醫，皇后是怎麼了？」看向了為素心把脈的太醫。

    太醫放下素心的手，恭敬的看向了朱戟龍。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已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不久，蒼穹便會有一位公

    主或是皇子誕生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太醫一說完，所有宮奴一起跪下，為朱戟龍賀喜。

    朱戟龍有一瞬間的呆滯，回神時，卻是一把抓起太醫。

    「你說的可是真的？那為何，心兒會昏迷不醒！」

    「回皇上，娘娘必然是因為追逐，所以動了胎氣，才會導致突然的昏迷。待

    微臣為娘娘扎一針，便可。」太醫保持著鎮定。

    朱戟龍放開了太醫，看著他為素心施針。果然，一針下去，素心已有了清醒

    的跡象。

    「心兒？心兒，你感覺如何？」扶起素心，朱戟龍緊張的詢問。

    素心醒來，卻見雲娥跪在地上。

    「我沒事。雲娥，你為何跪著？先起來吧。」

    雲娥看了一眼朱戟龍，才慢慢的起身。素心也立刻猜到，必然是自己的突然

    昏厥，才會導致雲娥下跪。

    「戟龍，我真的沒事。只是不知道為何，會突然昏厥。」素心還不知道，自

    己有了身孕。

    「傻瓜，你是因為懷孕了，動了胎氣。以後，不可以再追逐奔跑了，知道嗎？」

    朱戟龍撫著素心的肚子，那裡孕育著他和她的孩子。

    「你說什麼？我……我有了身孕？」素心有些驚詫的看著朱戟龍，知道他點

    頭，「怎麼會……我，這裡，竟然有了寶寶？」

    撫著自己的小腹，素心一點感覺都沒有。

    「可是，為何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娘娘，懷孕初期的確如此。過些時日，您可能會覺得嘔吐難受，那都是害

    喜的症狀，也都是正常的。」太醫恭敬的回稟。

    素心還有些沒有接受自己懷孕的消息，只是愣愣的聽著太醫的話。

    只是，從那日開始，她的身邊便多出了許多侍女。

    不能快走，不能彎腰，不能拿任何重的東西。幾乎隨時隨地，都有侍女服侍

    在側。

    「心兒，如今的生活，你快樂嗎？」御花園中，摟著素心，怕她凍著還特地

    為她攏緊了大氅。

    「我很快樂，真的。所以，不要再皺著眉了，好嗎？」素心依偎著他，只覺

    得溫暖。

    「謝謝你，心兒，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擁有一份愛人的心，也謝謝你給我這份愛。謝謝你，願意給我一

    個完整的人生。

    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著冬日的光澤。

    或許，不久之後便會下雪，或許不久之後湖面便會結冰。

    不過，無論是朱戟龍還是素心，他們的心再也不會孤獨，再也不會寒冷。

    「我愛你……」

    我不知道是誰先說了愛，也不知道是誰說了謝謝。

    那一刻，彼此的心早已緊緊相連。

    或許，這就是愛吧……

    一開始的期盼，一開始的痛苦。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一切的揭示，愛早已

    慢慢沈澱。

    誰愛了誰，誰傷了誰，在已經不重要了。

    唯獨，彼此愛著，幸福著，便夠了。

    第３８章一世一雙人１。

    當朱御浪和琅邪風塵僕僕，帶著所有的傷心和怒氣，不顧任何人的阻攔，沖

    入御花園欲質問朱戟龍時。卻見，眼前他們朝思暮想的女子，卻依偎在朱戟龍的

    懷中。

    「皇上……這，二皇子和將軍硬闖……」侍衛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朱戟龍皺眉，看著本該呆在邊境的兩人。

    「你們都退下。」

    侍衛退下，御花園中只餘下四人。朱御浪和琅邪只是看著素心，連行禮都忘

    了。

    「好久不見了，你們可好？」還是素心打破了沈默，她只怕如此下去，所有

    人便要成了石雕了。

    「心兒……你不是……為何……」朱御浪有些不知所言。

    「朱素心已經死了，我是冥月心，如今的皇后。」素心簡單的幾句話，便讓

    朱御浪和琅邪明白了一切。

    「所以，一切只是一個幌子？」琅邪看著素心，心中苦澀。

    「是。」依舊依偎在朱戟龍懷中，素心輕輕點頭。

    「如今，心兒已經是我的皇后。從今而後，御浪，你便要喚一聲母后。琅邪，

    你也該喚一聲皇后娘娘。」朱戟龍摟著素心坐下，怕她累著。

    「母后？」

    「皇后……娘娘？」

    兩人的臉上，只有痛楚。

    「風……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是不是？」突然，不遠處卻傳來一道熟悉

    的聲音。

    所有人看去，卻是同樣滿臉風塵的朱御海，以及一旁的失蹤了許久的朱御風。

    林敬、肖騰和甘起看這種情景，默默地離開。這裡，不該有外人在的。

    「朱御風……」素心再見朱御風，心中卻不知該做何感情。他是自己的仇人

    之子，可是自己也算是他的仇人。他們，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麼？

    「既然你們都回來了，都坐下吧。」朱戟龍顯然最為冷靜。

    朱御海、朱御浪和朱御風上前，依次坐下。至於琅邪，則是站在一旁。唯一

    一樣的，便是四人看著的只有素心。

    「沒想到，心……不，該是母后吧……」朱御海的話中，有著淒楚，「母后，

    竟然是冥月國的公主。」

    「也是，朱素心，冥月心……不是早已說明了麼？」朱御浪低頭，不知看著

    什麼。

    朱御風一言不發，只是深深的看著素心。

    「恭喜皇上和娘娘……百年好合……」沒說出一個字，琅邪只覺得心便痛一

    分。

    此情此景，讓本來一直處於快樂中的素心，有些感到傷感。

    可是，她回應不了任何人，只能低下頭，斂去了嘴角的笑意。

    「心兒，不要忘記太醫說的。你現在懷著身孕，不要過分的憂慮。」朱戟龍

    擔憂的安撫素心。曾經，素心因為心結身子一直虛弱。那時便種下了病根，所以

    太醫特別叮囑過。

    可是，朱戟龍無意間的一句話，卻讓另外四個男子僵直了身子，一起看向了

    素心。

    「你……懷孕了？」朱御風顫抖著，有些不想確定。

    「已經一個月有餘了。你們……不久會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素心低著

    頭，輕輕的說出。

    久久的沈默，幾乎揪痛了所有人的心。朱御海只覺得那一刻，所有的期望和

    期盼都已破滅。

    朱御浪只是看著，想起那個曾經夭折的孩子。曾經，他們也曾有一個。可是，

    她卻一點都不在乎。如今，她是如此的在意這個孩子。只因為，他是朱戟龍的。

    朱御風只是後悔，後悔自己為何要回來。名字早已表明了一切，可為何他還

    要回來呢？若是不回來，便可以永遠欺騙自己。

    琅邪只是沈默的看著她，他沒有任何的立場說什麼，除了看著守護著，還能

    做什麼呢？反正，他早已打定了主意，此生不娶。如今，為了皇上皇后，為了蒼

    穹，他便可以安心的一心一意守著邊疆了吧？因為，那是為了他心愛之人。

    朱戟龍看著立於窗前的素心，自午後再見到朱御海他們之時，他便覺得她有

    些變化。此刻，她沒有了之前的快樂，又恢復一臉的哀愁。

    「御海和琅邪已經回府，御風和御浪住回了原來的宮閣。」朱戟龍走上前，

    摟住素心，卻感到她渾身的冰冷。

    「心兒，你到底站了多久？」送她回來後，他就回了御書房。難道……

    「不知道……我只是看著園中的景色，看著看著，你便來了……」閉上眼，

    安心的躺在朱戟龍懷中，素心滿臉的倦意。

    一把將素心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也一起躺在了床上。

    「你現在懷著身孕，不可以如此的折磨自己的身子的。」心疼的緊緊摟住素

    心，朱戟龍只能歎息。

    「我……我只是從未想過。我的死訊，竟然會引他們回來……」有些不知所

    言，素心只是發洩著心中的難受，「若是知道……我……可是，我不知道……這

    般一起痛苦，又是為何呢……我……」

    「心兒，冷靜些！」朱戟龍抓著她的雙臂，將她面對自己，「這是早晚都會

    發生的。你不需要自責，也沒有能力去阻止。」

    「可是……」

    「只要我們成婚，拋卻了我們的身份成婚。他們必然會回來。無論是以你原

    本公主的身份，亦或是我皇帝的身份。」

    怔怔的看著朱戟龍，素心卻慢慢的理解。

    若她還是公主，無論嫁給誰，其他人都會回來。若是朱戟龍成親，無論娶得

    誰，他們還是會回來。前者，是他們希望看到那個她願意下嫁的是誰。後者，是

    他們不願看到她喜歡的人娶她以外的人。

    只要他們還愛著自己，他們便會回來。就像這一次，聽聞她的死訊以及朱戟

    龍的婚事，他們便立刻回來一般。

    可是……

    「無論如何……此生我無法給他們什麼的……」素心再一次埋入朱戟龍懷中，

    「我心中，有的只是一人……」

    「愛至深，不求回報。他們，要的從來不是你給予他們什麼。或許，能夠伴

    著你身邊，便已足夠。」朱戟龍目光眺望遠方，「我也有過這種心思。只是，如

    今你我心中都有了彼此。若能夠得到你這份感情，於我足矣。」

    素心靜靜的聽著，卻越聽越覺得朱戟龍話中有話。

    「戟龍，我只想與你此生一雙人。虧欠他們的，若有來世，若得幸運，便再

    做償還吧。若是可以，此生我只願用其他方式償還他們。唯獨，沒有相伴終老。」

    仰著頭，看著朱戟龍，素心環住了他的頸項。

    「心兒，何苦如此？」

    「一世一雙人。」靠著朱戟龍的胸膛入睡，愁容慢慢舒展。

    朱戟龍只是看著懷中的女子，她的決定他是高興地。可是，看到她無法舒展

    的眉頭，他卻心疼。

    「用其他方式償還麼……」輕輕的重複著剛才素心說過的話。

    他，只想要為她拂去憂愁。

    ***********************************************

    一早，朱御海便接到了聖旨，立刻進宮面聖。

    「王爺，您一回來，皇上便召見您。會不會……」林敬有些擔憂。之前他們

    的謀反，雖然是自家王爺策劃已久，卻還是觸及了聖威。

    「無論是為何原由，我早已無畏。」沒有了她的感情，生或者死，對他早已

    無異。

    穿上了朝服，朱御海安然的進宮。剛下朝的朱戟龍，此刻已坐在御書房內等

    著他。顧著朱御海他們幾人剛回來，所以朱戟龍特准他們幾日不需要上朝。

    「兒臣參見父皇。」朱御海很是恭敬。

    「你們都退下。御海，你坐下。」朱戟龍揮退了所有人，只餘下他和朱御海。

    朱御海雖然奇怪，卻還是遵命的坐下。看著所有人魚貫而出，包括一臉擔憂

    的林敬。

    朱戟龍看著一臉平靜，未有波瀾的朱御海，心中還是有些寬慰。

    自己的決定，應該是對的吧？

    「御海，你有何話要對朕說嗎？」他只是要看看，對此朱御海會如何回答。

    「父皇，兒臣自問無話可對您說。不知，今日召見兒臣，是否有何旨意？」

    朱御海心中確是不解朱戟龍的意欲為何，表面上卻紋絲不動。

    滿意的看著朱御海的冷靜，朱戟龍也下了決定。

    「今日朕將你召來，便是準備立你為太子。太子之位，一直是你覬覦已久的。

    不過，放眼三個皇子之中，也只有你有這個能力。」

    為了蒼穹的未來，更多的是，他卻是為了素心。

    朱戟龍很清楚，素心只想要一世一雙人。可是，對於他們幾個，她卻有更多

    的無奈。若是讓朱御海得到他覬覦已久的東西，也算是為素心了卻了一份擔憂吧。

    「父皇，兒臣不想當太子。」

    朱御海的拒絕，卻讓朱戟龍從思緒中驚詫的回神。

    「哦？這是為何？」不過，畢竟朱戟龍早已不是一般人，不會將自己的心思

    表露於他人面前。

    「若是在以前，太子之位確是兒臣覬覦之物，甚至也一直兒臣自認為的囊中

    之物。不過，如今兒臣想要的，只是一份簡單的感情。如同以前心兒所說，再多

    的權位也比不上一份感情。只是，心兒求的是親情。兒臣求的，卻是男女之情。」

    苦笑著，心中的痛楚只有他獨自一人能夠舔舐。

    曾經，他和素心坐於御花園中，舔舐著彼此的傷口。可是，如今他卻只有獨

    身一人罷了。

    朱戟龍沈默，知其心意已決。

    「御海，那你還有何要求？你為心兒做如此之多，若你有何其他要求，朕若

    能做到，必然答應。」許久，朱戟龍才開口。

    他如此，能夠實現了朱御海的願望。那麼，心兒該也會開心一些吧……

    「父皇，兒臣早已無慾無求。若真的有一要求，那邊是希望父皇可以善待如

    今的母后吧……請父皇多多的疼愛她，務必不要讓她受傷害……若是可以，若是

    母后肚子裡的是皇子。兒臣將來定全力輔佐，全力支持他為新君。」

    無法得到她，無法得到她的愛。那麼，他只是愛她，愛她的孩子。只是這樣

    子，也能夠讓他感到滿足。

    對於朱御海的要求，朱戟龍只是歎息著點頭。可是，卻不敢向素心開口。若

    是她知道了，只是會加重鬱結罷了。

    「心兒，你怎麼又在吹冷風了？」取來了大氅，為站立在窗前的素心披上。

    將她摟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戟龍……他們回來了……可是，我卻覺得對不起他們……」素心難過的閉

    上眼，只覺得心陣陣的痛楚。

    「心兒，如何你才能夠不再難過呢？只要是你想要的，只要你能夠快樂。我

    早已說過，我什麼都可以接受的。唯一的希望，便是你心中有我。」

    可是，無論怎麼說，她卻只會沈默以對。就如同此刻，她再一次沈默。

    素心怎麼會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他的暗示已經太多次。就連對冥月覽，他

    都是如此暗示著她的。

    她不明白，為何朱戟龍可以接受那樣子的事情。不過，她還是不能夠那般做

    的。

    「一直以來，洛舒希望她的兒子可以得到太子之位。是我，害死了洛舒，害

    死了他的娘親。雖然，我也只是報仇，卻還是一直牽連到無辜的他。戟龍，我希

    望……可以立他為太子，可以嗎？」

    最終，素心卻選擇了故意不去理解朱戟龍的話中之意。

    「若這是你希望的，那就如此吧。」朱戟龍只是更加緊的摟住她。

    心兒，你的心思我如何不明白呢？你是怕我傷心，怕我難受。可是，你可知

    道，我更不願意看到你不快樂。

    朱戟龍的心聲，卻只留下更多的歎息。

    或許，他不該選擇和她成婚的。若是依舊是以前一般，他們便不會回宮。那

    麼，她便不需要面對如此多的不快樂。

    「心兒，如今你有了身孕。太醫早已有言，你要保持心境平和快樂。所以，

    無論你做什麼決定，都要快樂，好嗎？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素心點點頭，不再開口。

    素心命雲娥去將朱御風請來，親自泡了一壺茶。

    當朱御風帶著期盼，面帶著笑意和驚喜的步入房內時，素心正泡好了兩杯茶。

    「心兒，是你找我嗎？」朱御風帶著些不敢置信以及喜悅。

    「御風，坐下先喝杯茶暖暖身子。」素心屏退周圍的宮女，只留下他們二人。

    朱御風依言坐下，小心的捧著杯子，喝著素心親手泡的茶。

    「你恨我嗎？」素心起身，走至窗口。

    她的問話，讓朱御風著實一愣。

    「那麼，你恨我嗎？」許久，才有些澀然的開口。

    「打從洛舒死後，似乎所有的恨意已經消失。或許，對於母親，對於奶娘而

    言，死亡也是一種解脫。」她們活著，或許也是痛苦吧。

    「我該是恨你的。因為，你一次次的利用我，一次次的置我母妃死地。可是

    ……卻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一來，是母妃害你如此，你該恨。二來，對你的感

    情，早已超過了恨意。可是，這感情卻是對你的傷害……所以，或許我早已沒有

    了恨你的原因。」

    朱御風很清楚，他從未恨過她。哪怕，在看到自己的母妃死去的那一刻。他

    有怨過，有恨過。可是，從呆著書院開始，恨意早已被與日俱增的思念代替。最

    後，他才知道，原來他早已沒有辦法恨她了。

    「洛舒生前一直希望你可以當上太子。如今，你已回來。昨日，我和戟龍商

    量了，他欲立你為太子。」終於，素心說出了自己的本意。

    朱御風一愣，許久之後，突然明白了素心的心思。

    「心兒，你是準備用這個太子之位，補償我？」那一刻，他覺得好笑。

    在她的眼中，難道他的感情是可以用任何一件東西代替補償的了的嗎？

    「無論你如何想。」素心自然清楚，他誤會了，「如今的我，已經是你的母

    後了。於禮，你不該再喚我的閨名的。」若是可以讓他死心，如何誤會她都無所

    謂的。

    「哈哈哈……」朱御風大笑，直到笑的覺得痛，覺得麻木。

    「你……為何笑？」他的樣子，似是瘋了一般，讓素心有些擔憂。

    「從來，太子之位便不是我要的。我要的你，你不願給我，我認了……可是，

    不要再用任何一件物品，任何一個理由，來侮辱這份感情！」

    朱御風說完，不等素心解釋，衝出了玉鳳宮。

    素心跌坐在椅子上，無奈的閉上眼。

    「公主，您沒事吧？」襲水看到朱御風衝出宮門，頓感不對，立刻衝入了房

    內。

    「襲水，你說我做錯了嗎？我只是希望，可以補償他們。可是，為何卻似乎

    是在傷害他們呢？」或許，她根本不該用這種方式和朱戟龍成婚。若是不成婚，

    他們也不會回來了。

    「公主，您沒有錯。只要你不接受他們，無論做什麼，他們都會受傷的。」

    襲水一直在一旁看著，非常清楚，素心對他們並非一點感情都沒有。只是，

    再多也及不上對朱戟龍的。

    「太子之位，本該是他們爭奪的。當初，為了這一個位子，他們一次次不顧

    我的意願。可是，如今我的心願和他們當初一般。可是，他們卻一個個視如蛇蠍

    了。」

    雖然朱戟龍沒有說，可是素心卻還是知道了。朱御海，也拒絕了太子之位。

    「那麼……還要去請二皇子嗎？」襲水有些猶豫。

    「不用了。他們兩人都如此，我想朱御浪必然也是拒絕的。或許，你說得對，

    只要我不接受他們。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他們都是會受傷的。」

    襲水的一句話，算是點醒了素心。此刻的她，也有些放下了擔憂和哀愁。

    「既然已決定一世一雙人，便沒有其他顧慮了。或許，除了太子之位，可以

    有其他的法子。」

    襲水只是看著獨自一人沈思的主子，並未出聲。

    只能在心底，歎息著。公主您可知道……無論是什麼法子，那幾個男人的傷

    痛是無法撫平的。因為，他們要的只是您一絲的關懷……

    第３９章一世一雙人２。

    朱戟龍陪在素心的身邊，有些擔心的看著太醫為她把脈。

    「太醫，皇后的身子如何？」終究，還是無法忍受太醫的沈默。

    「皇上放心，娘娘一切安好。只要按時服用微臣開的方子，絕不會有任何的

    問題。」太醫自然是恭敬的回答。

    「那麼，皇后的鬱結可有好轉？」這一點，才是朱戟龍最擔心的。

    「娘娘脈象平穩，心氣順暢。」雖然，太醫不明白為何短短這些時日，素心

    的鬱結會突然好轉。

    朱戟龍聽完才放心，讓襲水將太醫帶下去，自然少不了打賞。

    「戟龍，我早已說了，我沒事的。你看，你就是不信。」太醫走後，素心才

    開口。

    「你讓我如何放心呢？前些日子，你還是一籌莫展。我想剛才連太醫都驚訝

    了。只是，你為何突然改變如此之多？」朱戟龍這一次無法看透，到底是什麼改

    變了素心。

    「我只是那日聽了襲水的一席話。她說，無論是我做什麼，不能夠給予他們

    想要的那份感情，那麼其他的都是傷害。」素心緩緩道來，「以前，我不也是如

    此麼？我祈求親情，卻怎麼都無法得到。以至於，得到了所有的男女之愛，卻還

    是覺得痛苦。如今，他們不也是如此麼？此生，我已決定只和你一人，那麼我怎

    麼做他們都是痛苦的。」

    「所以，你看開了。因為你很清楚，如今你已經有了身孕，對嗎？」只消一

    席話，朱戟龍便明白了素心的心思。

    「他們已經年紀不小了，我想該是給他們找一個皇妃的時候了吧？」

    素心的話，讓朱戟龍震驚。

    「心兒！你可知，這樣子做的後果？」他們，怎麼可能接受。

    「男大當婚，何況這婚事是父母之命。我給不了他們所要的，難道真的讓他

    們痛苦孤獨一輩子嗎？倒不如，為他們找一個適合的女子，陪他們終老，不是很

    好嗎？」雖然如此說著，可不知道為何，心卻有一些些的疼。

    「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結果？」朱戟龍很怕，怕她最後後悔。

    經歷了生死，經歷了太多。這兩年多來的一切，早已改變了他的想法。

    只要她活著，和他在一起，心裡有他。他早已滿足了，一切都不在乎了。偏

    偏，她卻已經如此的在意。

    「我很確定，這是最好的結果。」微笑著，堅定了信念。

    「既然你心意已決，明日我便宣佈此事。」

    朱戟龍自然不忍心違背她的願望。不過，他還是有私心的。雖然他一直強迫

    自己不去在意，可是真的可以有另外一種選擇的話，他還是希望可以如同素心所

    想的一般的。

    畢竟，他也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普通的男人。

    當朱戟龍在朝堂之上，宣佈準備給朱御海、朱御浪和朱御風三人選皇妃時，

    自然大臣們各個贊成。因為，他們有機會將自己的女兒，或是族中的女子送入皇

    子身邊。

    而他們三人，卻只是呆呆的站著。沒有回話，沒有答應。

    「此事，皇后甚為關心。因此朕決定，此事就依著皇后的意思，有她管著。」

    朱戟龍掠過殿下，有喜有悲的各種臉。

    大臣們，自然是喜色。唯一悲的，只有朱御海、朱御浪和朱御風。琅邪，卻

    只是站著，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

    「皇兒，對此你們可有何意見？」朱戟龍的口氣中，加上了一些壓迫。

    既然，素心已經如此決定。那麼，朱戟龍一下了決心必然為她完成。

    「兒臣……可以選擇嗎？」朱御海只是幽幽的開口。

    「母后負責嗎？兒臣明白了……」朱御浪怎麼會不瞭解其中的原由。

    「兒臣謹遵父皇旨意。」朱御風面無表情，只是冷靜的回答。

    自從素心知道了三人答應後，本想著快些給他們物色適合的女子。卻未想到，

    害喜卻開始越來越厲害。

    「嘔……」看著滿桌的菜餚，素心再一次乾嘔。

    「公主……」雲娥和襲水擔心的扶著素心，為她撫平難受。

    「撤了吧……我吃不下……」如今的她，食慾越來越差。

    「公主，您好歹吃一些。今日，除了一些蜜餞，您幾乎什麼都沒有吃。」襲

    水端上了雞湯，可是素心一聞到味道，再一次難受的乾嘔。

    「心兒！」朱戟龍聽聞了消息，立刻趕到了玉鳳宮，「你們都退下。」

    「戟龍，我沒事。你怎麼來了？」素心好不容易忍住了乾嘔，努力的對著朱

    戟龍微笑。

    「什麼沒事！你自己看看，臉色蒼白！」朱戟龍心疼的將她摟入懷中，「書

    彥說，你今日幾乎沒有任何的食慾，是不是真的？」

    素心暗自責怪書彥的多嘴，卻不敢表露。

    「我沒事，真的沒事。剛才，我還吃了一些的。你快些回去處理政務，這些

    日子你已經為了我荒廢了許多了。」她不願意他為了她一再的陪著她。

    「那些不重要！」朱戟龍將素心面對自己，「你真的吃了？那為何，桌上的

    菜餚絲毫未動？」

    直直的面對朱戟龍，素心卻不敢說謊。

    「我……只是沒有胃口，不過，現在有了。」說著，素心為了不讓朱戟龍擔

    心，端起了一旁的雞湯，努力的喝了幾口。

    「嘔……」最後，卻還是沒有辦法下嚥，難受的側身嘔吐。突然，眼前一暗，

    昏了過去。

    「心兒！」朱戟龍驚恐的將她立刻抱至床上，「來人！快請太醫！」

    太醫幾乎是被雲娥一路拖著進了玉鳳宮，加上朱戟龍百年難得一見的焦急，

    讓太醫也慌張了。

    立刻取了香藥囊，放在素心鼻下。藥氣的刺激，讓素心慢慢的甦醒。

    「心兒，你可有感覺不適？」朱戟龍立刻扶起她，擔心的摟入懷中。

    素心這才發現自己昏倒了，想起了剛才的一切。反手環抱住朱戟龍，在他懷

    中搖搖頭，讓他安心。

    「娘娘只是害喜的不適，臣開一些方子給娘娘服下，害喜的症狀會有所改善。」

    太醫不敢遲疑，立刻帶著雲娥去拿方子。

    朱戟龍依舊緊張的抱著素心，剛才的突然昏倒，讓他非常的害怕。

    曾經失去過了一次，讓他如今一直害怕有一日素心會再次突然離開他。而且，

    她現在還懷孕了，又害喜的如此厲害。

    「對了，心兒，我讓人做了一些酸梅子糕點。你吃吃看，能不能開胃。」朱

    戟龍立刻轉身拿了不久前吩咐御膳房做出的糕點。

    素心本還是沒有食慾，卻不想讓朱戟龍擔心。勉強的拿了一塊，慢慢的吃下。

    酸酸的梅子味，倒是真的讓她有了些食慾。不過，吃了一些，也吃不下了。

    朱戟龍沒有再勉強素心，只是摟著她，陪在她身邊。

    「戟龍，只有我一人，你真的不介意嗎？」閉著眼，在他的懷中休息。

    「你只想與我一世一雙人。而我，亦是如此。」朱戟龍撫著她額前的髮絲。

    「可是……如今我有了身孕，無法和你行房的。」她是擔心，他無法紓解。

    朱戟龍輕笑，笑她的總是如此為他人操心。

    「難道，你希望我去碰其他女子？或是，納妃？」

    「我……」她不希望，卻又為他擔心。最後，只能咬著唇，睜眼看著他。

    「傻瓜，不要如此折磨自己。」指腹拂過她的紅唇，也將她被咬著的下唇解

    救，「等你長大的這些年，我便早已幾乎不碰其他女子了。何況，繁忙的朝政，

    讓我對於這些事情淡了許多。更重要的是，我想要的始終都是你一人。」

    素心聽著他的話，感受到了滿滿的甜蜜。

    「戟龍，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將話題轉移到了腹中的孩子身上，她清楚

    有些話無需多說。

    「都喜歡，只要是你生的。」朱戟龍順著她的手，貼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難道，這個孩子是我和別人的，你也喜歡嗎？」素心開著玩笑。

    「只要是你生的，對我沒有任何差別。」他喜歡她，愛她。所以，才會去愛

    她腹中的胎兒。若不是她的孩子，他也不會如此上心。

    怔怔地看著朱戟龍出神，素心未想到得到如此的回答。

    「公主，要來……皇上！奴婢，不是故意的！這就出去……奴婢……」襲水

    端著藥，嚷嚷著進門，卻見朱戟龍還在，立刻跪下，卻不知所措。

    「將藥端來。」朱戟龍未有責怪，只是接過了藥碗，「你下去。」

    襲水不敢逗留，立刻出了門，也體貼的將門帶上。

    小心的吹涼了湯藥，朱戟龍一口口喂素心喝下。知道她害怕苦味，立刻餵她

    吃下了蜜餞。

    「可感覺好些？」放下了藥碗，朱戟龍依舊有些不放心。

    素心點點頭，再一次投入他的懷中。

    「太醫的藥倒是真的有用，噁心的感覺也沒有那麼厲害了。」素心玩著朱戟

    龍的大手，與自己十字緊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對嗎？」

    朱戟龍笑著，緊緊的握住了那一隻雪白的小手。

    「而我，緊緊的握住了。」

    十二月底的寒風，吹捲了整個蒼穹。可是，玉鳳宮內卻依舊一片暖意。園中

    的花草，再細心的照顧下，依舊繁花似錦。屋內，情人的呢喃耳語，更是暖意陣

    陣。

    趁著朱戟龍在御書房，這幾日食慾好了許多，臉色也慢慢恢復了紅潤的素心，

    在襲水和雲娥的陪伴下，散步與御花園內。

    卻見，遠遠的，湖邊站著一人。

    「將軍，御花園似乎不該是你可以來的地方。」素心上前，淡淡的提醒他。

    琅邪轉身，臉上卻是一片憔悴。

    「你……」素心大吃一驚。

    「我，可以單獨和你說會兒話嗎？」琅邪哀求的看著素心。他在御花園中等

    了幾日了，連他自己都忘了。

    他只希望，素心可以有一日正好經過，他可以再見她一眼，再和她說一會兒

    話。

    素心本欲拒絕，可是考慮再三還是答應了。

    找了一處石凳坐下，讓襲水和雲娥呆在遠處。她們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卻可

    以看到他們。

    「將軍有什麼話想同本宮說？」素心此刻，以臣子之禮待琅邪。

    琅邪癡癡的看著素心，幾近貪婪的看著她的容顏。

    「心兒……」手，不自覺的想要撫上思戀依舊的臉頰。

    「將軍，請自重。」素心立刻避開，「本宮乃一國之後，將軍不該喚我閨名。」

    琅邪因為素心的話，這才回神。慢慢的收回僵直在半空中的手，臉上卻帶上

    了淒楚。

    「微臣聽聞娘娘前些日子身子不適，所以……只是想問問……」他只是想知

    道，她過得可好。

    「多謝將軍關心。本宮只是害喜罷了，如今已無大礙。」

    琅邪臉上的憔悴和蒼白，刺痛了素心。可是，她卻無法說什麼。長痛不如短

    痛，她只有斬斷他所有的期盼。

    「三位皇子他們……已經接受了選妃之事了……」連琅邪自己都不明白，為

    何他要提到此事。或許，是因為他和她之間真的無話可說了。

    「若是本宮沒有記錯，將軍的年紀似乎和大皇子同年吧。琅家如今只有將軍

    一人可繼承香火。倒不如乘此機會，本宮多做一回紅娘，也為將軍覓一房如花美

    眷，你看如何？」

    素心的話，深深的刺痛了琅邪的心。

    手中握著的梅枝掉落，那本是他特地採摘來，準備送予素心的。

    慌忙的拾起，卻無法掩飾臉上的痛苦。

    「不……不用了……」驚慌失措的想要掩飾，卻怎麼都無法掩飾去濃濃的哀

    傷和失望。

    他以為，至少素心對他有一些感情的。可是……原來一切都是他的癡心妄想。

    「不用嗎？也罷，這些事都是將軍的私事，本宮是外人，也不好插手，對吧？」

    素心淺淺一笑，雙手卻握緊於石桌下。

    琅邪看向了他處，未開口。

    「這御花園再如何說，也是後宮之地，將軍不宜久留。以後，若是未有皇上

    的允許，將軍還是不要來為好。眾口爍爍，再如何的行得正，也難保悠悠眾口不

    傳出些什麼，不是嗎？」

    素心慢慢的起身，只留給琅邪一個遠去的背影。

    「心兒！」直到素心走出一段距離，琅邪才突然大聲呼喚，「若是你對我曾

    有過一些些感情，就停下腳步……哪怕，只是一下下，可好？我只是想知道……

    我不會做什麼的！我知道，以後我不會再到御花園，也不會再對你說出自己的感

    情。我只希望……若是你曾有過，哪怕只是一絲感情也好……停頓一下……可好？」

    琅邪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去哀求的吼出這些話。可是，遠去的背影卻沒

    有分毫的停頓。

    「心兒……難道……你從未對我有過感情嗎？」聲音中，已經近乎絕望。

    「這裡不該是你來的，你還是走吧……以後，別再喚我心兒了……」

    冷冽的風，帶著冰冷到刺骨的話語，狠狠的撕裂了琅邪的心。

    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琅邪只是笑了，慢慢的越笑越大聲。如同失去了魂魄的

    行屍走肉一般，慢慢的走出了御花園，走出了皇宮。

    聽著轉角後，那撕心裂肺的笑聲，素心慢慢的閉上了眼。

    幾乎有些虛脫的靠在了一旁的樹幹之上，眼角穿透了樹林，還能夠看到遠去

    的背影。可是，她卻選擇了用最殘忍的言語去傷害他。

    「心兒，如此做，好嗎？」

    突然，素心落入了一具溫暖的懷抱中。來人緊緊的摟著她，將她週身的寒冷

    驅除。

    「戟龍，你怎麼來了？你……看到了？」素心抬頭，看著朱戟龍。

    「琅邪出了御書房，我就有些擔心。後來，忍不住還是過來看看。我怕你傷

    害了他，卻也傷害了自己。」

    看著她拒絕了琅邪，他還是開心的。可是，看到她臉上的一抹傷痛，他卻也

    心痛。

    「心兒，你對他們，真的無情嗎？」

    「戟龍，我愛的只有你一人。是你，教會了愛。」素心以為他誤會了，立刻

    解釋。

    「我知道，我沒有誤會，你不要急。」朱戟龍立刻安撫素心，「我只是希望，

    你可以遵循自己的心意，不要顧慮任何一個人。」

    可是，無論他怎麼說。她還是不願意正視自己的心意，也堅持著一世一雙人。

    「我想去御書房。」素心卻不願意面對朱戟龍所說的。

    歎了口氣，朱戟龍抱起了素心。

    「呀……戟龍，你做什麼？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若是讓他人看到……」

    「心兒，我想抱著你。」朱戟龍將素心抱緊，滿滿的寵愛。

    素心只是立刻環住了他的頸項，將自己的臉埋入了他的胸膛中。

    御書房內，依舊是她熟悉的擺設。

    「怎麼想到御書房的？」朱戟龍有些不明白她。

    「戟龍，你記得嗎？以前，我們一直呆在這裡。」素心靠著桌案邊緣，笑意

    滿滿。

    「小妖精，你這是在誘惑我嗎？」將素心拉入懷中，可是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我如何能夠不記得……那時，我們在這裡一次次的歡愛。可是，現在不行。心

    兒，如今你懷孕了，不可以的。」

    雖然，他好幾次都動了情慾。就如同現在一般，早已腫脹的難受。

    可是，卻已經為了她，忍受著。

    「戟龍……」坐在他的腿上，素心怎麼可能感覺不到。

    「沒關係，只要你讓我抱著，就可以了……」朱戟龍緊緊的抱著素心，平復

    體內的躁動。

    素心感受著他強勁的心跳，以及滾燙的肌膚。

    感動於他的體貼，也感動於他對自己的愛和寵溺。

    第４０章一世一雙人３。

    「心兒！你做什麼！」朱戟龍倒抽一口氣，看著握著自己分身的小手。

    「戟龍，你為了我忍著那麼多次。這一次，讓我為你紓解，可好？」素心慢

    慢的褪去了他的長褲，握住了滾燙的巨龍。

    「不可以的……心兒，你的身子……哦……」隨著手的上下套弄，朱戟龍不

    自覺的歎息。

    「我可以用手的。」素心不斷的滑動，有些生澀，有些害羞。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面對那炙熱的巨龍。

    「心兒……你……」朱戟龍抓住她的手的大掌，慢慢的鬆開了，「不要勉強

    ……」

    素心卻是一笑，繼續手中的動作。

    「恩……心兒……就是這般……」朱戟龍閉上眼，幾乎是享受著那柔若無骨

    的纖細玉指和掌心給他帶來的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突然，只覺得龍頭被一股濕潤的溫暖包住。

    「心兒！你瘋了嗎！」立刻欲推開素心，卻被快感阻止，不自覺的再一次呻。

    吟。

    「別……」朱戟龍有些掙扎的看著用口含住了那分身的素心，身子是舒服，

    可是心中卻不希望素心如此委屈自己。

    素心鬆開了口，喘著氣。

    「這是我自願的，戟龍，我知道你一直忍受的許久了。」好不容喘過氣，素

    心這才開口。

    「可是……髒……」朱戟龍的眼中，有了濕潤。

    「不會，因為你是我心愛之人。」

    說著，再一次將炙熱的巨龍含入了口中，慢慢的輕舔著滑動。

    「哦……心兒……」朱戟龍不自覺的弓起身子，開始抽動分身，「心兒……

    我愛你……對不起……」

    愛語和道歉不斷的交雜，朱戟龍閉上眼，抓著素心的頭，開始劇烈的抽動。

    早已積壓了許久的慾望，這一刻全部爆發。御書房內，傳來了一陣陣男子舒

    服的歎息和低吼……

    沒有人發現，門外一道身影失神的慢慢走遠。

    朱御浪本是有些軍事想與朱戟龍說，才會去而復返。可是，卻看到朱戟龍抱

    著素心進了御書房。

    理智，告訴他不要上前，不要去看。可是……他好些日子沒有看到素心了。

    他想見到，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可是……當看到門內，那個趴在男子的兩腿間，竟然坐著如此委屈自己之事

    的女子。那一刻，朱御浪只覺得心別撕裂。

    再也看不下去，再也聽不下去。可是，雙腿如同生了根一般，怎麼都無法離

    去。

    突然，女子的眼眸與他對住。

    「心兒……」那一句呼喚，卡在了喉間。因為，女子早已如同他不存在一般，

    再一次低下了頭。

    慢慢的退後，慢慢的轉身，木然的離開。

    冷冽的天空，突然飄下了片片白雪。

    「心兒……為何，你願意為他如此？難道，在你心中，真的連我的一絲絲位

    子都沒有嗎？」看著飄起了漫天白雪的天空，朱御浪回到了自己的宮中。

    站在了園中，看著吐露芬芳的梅花。那些，是她的最愛。

    「為何，你明知道我在外面……卻還要如此的傷我？」看著梅樹，如同看著

    素心一般。

    「心兒……我愛你……只愛你……可是，為何你心中沒有我？哪怕，只是一

    絲絲？」一遍遍的問著，卻只有漫天的雪花。

    「是不是，我娶了皇妃，才是你要的呢？是不是，除此之外，其他我給予的，

    你都不要了？」

    雪，沾滿了全身，可是朱御浪卻感覺不到一絲的寒冷。

    直到衣衫上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才慢慢的走入了寢宮內……

    當朱戟龍終於滿足的抽出軟下的分身時，素心早已累極。

    「心兒，對不起。」朱戟龍立刻抱起素心，將她摟入懷中，為她撫順氣息。

    素心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一雙絕望的眼眸，她知道剛才朱御浪在門外。可是，

    唯有讓他看到，唯有如此對他，才能夠讓他死心的。

    她心裡，只想與朱戟龍一生一世。所以……傷害也罷，絕望也罷。對他們，

    都是好的吧？

    對於朱戟龍所以的娶妃之事，朱御海、朱御浪和朱御風三人都沒有任何正面

    的回復。似乎是接受了，又似乎只是沈默罷了。

    只有素心清楚，有些事必須說明了，否則永遠都不會有結果。

    素心親自命雲娥等在朱御海下朝必經之路，將他請入了御花園中。而她，只

    是坐在湖邊的早已掃去了積雪的石凳之上，身上披著一件雪白的大氅。

    朱御海遠遠的看著，慢慢的一步步走近。心中，卻覺得那背影離自己越來越

    遙遠。

    「你來了。」素心轉過頭，臉上的笑意卻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找我……是為何？」朱御海看著湖面，有些膽怯的開口。

    他不知道在膽怯什麼，只是怕她可能會出口的話語。

    「陪我去梅林走走，可好？雲娥說，梅花已經盛開。」素心起身，有些祈求

    的面對朱御海。

    「好。」他能夠不答應嗎？

    兩人沿著蜿蜒的小徑，一路走向了梅林。人未至林中，淡淡的清香卻撲入鼻

    中。

    「今年的梅花，開的似乎更加的茂盛。」不知何時，素心手中多了一個花籃，

    採摘著各色的梅花。

    朱御海只是看著，似乎看到了曾經的那個素心。那時候的她，便是愛採摘各

    種花朵。

    「御海，你不幫忙嗎？若是等我採摘好，可是要很久呢！」素心絕美的笑顏，

    在冬日午後的陽光下，顯得格外的耀眼。

    朱御海只覺得的一切籠罩在一片金黃色的淡淡光暈下，不自覺的開始閃神。

    「哦！好，我立刻幫你！」衝入了梅林，一起幫著摘花。

    「朱御海！那些花還沒有完全開放，不要采啦！」

    「朱御海，小心不要掉了！籃子掉了，你就給我一朵朵撿起來！」

    「心兒，你看！這朵梅花竟然是兩種顏色混合著呢！」

    「是嗎是嗎？我看看！真的呢！好奇妙哦！」

    「啊！心兒，你幹嘛用雪扔我？」

    「我喜歡，不可以嗎！哈哈哈……你變成雪人了！」

    「朱素心！你等著！你馬上也要變成雪人了！」

    梅林中，充斥著男女的歡笑聲，以及已經慢慢沾染滿了雪的男子。

    朱御海不敢讓素心真的跑著追，所以站在原地，任由著素心向他丟雪球。手

    中的雪球，卻從未丟出去過。

    直到素心慢慢覺得累了，才由著朱御海提著滿滿一籃梅花，陪著她走回玉鳳

    宮。

    「好久，沒有如此玩的高興了。自從有了身孕，戟龍就什麼都不准許我做。」

    素心半是抱怨的看著手中折下的梅枝。

    「你的身子，沒有關係嗎？」此刻，朱御海才開始擔心。

    「沒事的，你不要和你父皇一般，一樣擔心。」

    眼看著朱御海的眸色暗沈，素心卻裝作沒有發現一般。

    「記得從前，你總是會陪我在御花園中賞花，陪我看湖。而且，總是喜歡揉

    亂我的髮髻。每一次，害得我回來，便要讓雲娥重新梳頭一次。」

    兩人不知不覺，便走入了御花園。園中，白色的積雪和一些不知名的花兒交

    融著。

    「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他不知道是真實發生過的，

    還是只是他的幻覺而已。

    那時候的他，與她是如此的親密。可是如今，似乎隔著千山萬水一般。

    真相揭曉，解除了誤會。可是，早已被恨意劃下的鴻溝，卻怎麼都無法填埋。

    「可是，我卻記得清晰。那時候，你只是我的哥哥。我可以撒嬌，可以溺在

    你懷中。只是如今，我成了你名義上的母后。」

    「心兒……你到底，想說什麼？」母后兩字，卻無法對著她喊出口。

    素心只是靜靜的帶著他走過了御花園，走向了玉鳳宮。直到宮門口，素心才

    定住了腳步。

    「我做梅花糕給你吃，可好？」

    那一刻，朱御海只覺得心中一痛。慢慢的平復了自己的氣息，重重的點頭。

    「好。」

    早已讓雲娥為自己辟出了一件膳房，方便她偶爾突然想要做些東西的癖好。

    朱御海陪著素心，為她揉面，搗爛梅花。可是，不再是如同之前一次一般了。

    那時候的他，根本不會做這些，一次次遭到素心的責難。

    梅花糕，他不斷地練習著，如今早已經嫻熟。熟練的揉面，陪著素心倒入的

    梅花，慢慢的讓清香混入了麵團之中。

    「你看，這是你的樣子。」素心在案板上捏出了一個人的模樣。

    「我看看。」朱御海湊過去，「一點都不像。」

    「哼！說我做的不像，那你也捏一個！」素心將站著麵粉的手指，輕戳著朱

    御海的臉龐，立刻，臉頰上多了一些白色。

    「看我的。」朱御海沒有任何感覺，立刻捏了一個。

    「哈哈哈……這是什麼呀？比我做的還難看！才不是我呢！」看著案板上的

    白色麵團，素心嘲弄的大笑。

    「哪裡難看了？我覺得挺像的啊……」朱御海揪著麵團，又看看素心。

    「那我做的就是一模一樣了！我看看哦。」說著，捧起朱御海的臉蛋，開始

    對比他和自己做的麵團。

    朱御海呆住，癡癡的看著眼前滿臉俏皮的素心，有一刻心似乎停止了跳動一

    般。

    直到……

    「朱素心！你竟然用沾滿了麵粉的手碰我的臉！」朱御海怒吼，這才注意到，

    自己臉上早已沾滿了白色。

    「哈哈哈……你好笨啊！這才發現，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素心越看越覺得

    好笑。

    在兩人的笑鬧中，糕點放入了蒸籠。

    回到了宮內，雲娥和襲水看到兩個被麵粉洗禮過的人後，背過身去開始偷笑。

    「公主……咳咳，您和大皇子……咳咳咳，哈，咳咳，最好先洗洗臉……哈

    哈，咳咳……」襲水艱難的忍住笑，幾乎快要憋不住了。

    「襲水，你想笑就笑吧，不要憋著。以免，他人以為我如何虐待了你，讓你

    臉如此扭曲……」素心立刻接過了雲娥遞來的毛巾，擦拭臉頰。

    自然，朱御海更是尷尬，努力的裝出冰冷的模樣。

    「公主和大皇子……咳咳，真像是孩子……」雲娥憋著笑意。

    「雲娥……」素心立刻瞪著她，似要將她瞪穿一般。

    「啊！那個，奴婢去看著糕點！」雲娥顧左右而言他，立刻衝出了門。

    襲水看看眼前的兩人，再看看疾奔而出的雲娥。

    「哈哈，呵呵……那個……奴婢去幫雲娥姐！奴婢這就去！」說著，也立刻

    飛奔而出，以免被素心遷怒。

    「哼！都跑那麼快！」素心拍去了衣衫上殘留的麵粉，這才坐下。

    「你和以前，真的不同了……」朱御海有些感慨，歎息的看著素心。

    「不同嗎？哪裡不同了？」

    「以前的你，總是藏著許多的不快和心事。就算和我在一起，笑意中還是帶

    著許多的悲傷。可是，如今的你，笑的如此真心。似乎，無憂無慮一般。」

    朱御海的神色出現了迷濛，似乎分佈清楚現實和虛幻了一般。

    「因為，如今我得到我想要的。有哥哥的疼愛，有心愛之人的疼愛，也有將

    我當作了朋友的人在身邊。」

    說出這些話，素心卻將目光看向了遠處。

    「哥哥的……疼愛……你是指，冥月覽嗎？」知道了一切的朱御海，自然聯

    想到了他。

    「嗯，是啊。不止是他，還有……你們。」手握拳，緊緊的攥著衣角，「今

    天的一切，讓我想到了從前。那時候，我只是你的妹妹，而你只是我的哥哥。雖

    然，我們沒有任何的血緣。」

    說完這句話，卻是滿室的沈默。光影慢慢的西斜，帶著淡淡香氣的糕點被擺

    放著兩人面前。

    「心兒……這是不是，你想要的？」看著梅花糕，朱御海突然覺得，心很痛

    可是卻帶著快樂。

    「此生，我只想要一個愛人便已足夠。若是可以，我希望哥哥們可以幸福。」

    慢慢的沾捻一塊糕點，放入口中。

    本該是香甜的梅花糕，卻如此的苦澀。幾乎，讓她快要掉出了眼淚。朱御海

    默默的拿起一塊，同樣放入了口中，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味道。

    「也罷……從此，朝堂之上，你是我的母后。沒有了外人，我便是你的哥哥。

    這樣子，你也會高興吧……至於妻子……我相信妹妹的眼光。只是，最後決定權

    在我，可以嗎？」艱難的吞下糕點，朱御海只是低垂著頭。

    手中的糕點碾碎，素心木然的點頭。

    「今年的梅花……似乎有些苦……」再也無法吃下，只是將手中的碎屑放在

    了一旁。

    「是啊……很苦很苦……」

    朱御海走時，素心送了他許多糕點。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玉鳳宮，朱御海

    最後卻拐入了朱御風所住的錦繡宮。未想到，朱御浪卻也在。

    「天色不早了，大皇兄為何還未出宮？」朱御風招呼著朱御海坐下，為他奉

    上熱茶。

    「在玉鳳宮坐了會兒，也忘了時辰。」朱御海說著，將之前的梅花糕拿出，

    「配著熱茶，倒是正好。」

    朱御風和朱御浪自然清楚，這是素心和他一起做的。三人沈默的拿起糕點，

    一口口的吃著。

    「她說，今年的梅花有些苦味。看來……真的很苦很苦……」深幽的眼眸，

    看著灰色的天空。

    「是啊……很苦……」朱御浪只是看著手中的糕點。

    「兩位皇兄，是打算放棄了嗎？」朱御風只吃了一口，便無法下嚥。

    「做哥哥也好吧。至少，再見面時，她願意喚我一聲哥哥。」朱御海一口一

    口的吃了下去。

    「也是，至少以後還能見面，還能交談。」朱御浪似乎也看穿了。

    能不看穿嗎？她的心裡，只有一人，可惜不是他。若是再如此的逼迫，她只

    是更加的不快樂吧……

    朱御風未開口，只是想到了之前素心找他的事情。為了補償他，她用太子之

    位交換。她的心中，自己有一席之地的，只是不是愛。

    「哥哥嗎？做一個哥哥，是不是可以和妹妹好好的玩鬧？是不是可以繼續寵

    愛妹妹？是不是可以同樣的用另一種愛去愛著妹妹？」朱御風似是自言自語一般

    的呢喃。

    「是的，還可以寵著她愛著她念著她。因為，她是不可缺少的妹妹。」

    不知是誰說的，又似乎是三個人的心聲。

    慢慢入夜，風有些冷冽，可是三人卻越來越清醒。

    「心兒一直希望有個完整的家，完整的一份親情。有了哥哥，也需要一個嫂

    嫂的。」朱御海握緊雙拳，看著夜色。

    「既然是她想要的，我們便為她實現。」

    「這是我們唯一能夠給予的，也是她唯一願意接受的給予……」

    夜幕下，三人卻似是達成了共識一般。

    「只做哥哥……將所有的感情都變成兄妹之情……這般，心兒該快樂了吧？」

    沒有人回答，因為無人可以回答。

    只是在次日的朝堂之上，朱御海、朱御浪和朱御風表示願意接受選妃，他們

    也到了適婚的年紀。

    只是，希望在皇后挑選後，由著他們做最後的定奪。

    也在那一刻，所有愛人的心被封閉。有的，只是一份對妹妹的情誼。

    或許此生，他們都決定不再開放那一份所謂的……男女之情。

正文 【禁戀素心】（卷05）41-49

    第４１章蔓延相思情１。

    似乎一切恢復的平靜，素心終於渡過了害喜的時期，而新年也在不知不覺中

    度過。

    「皇上，微臣自願出使冥月。」皇甫澈跪在殿下，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朱戟龍決定派出使團到冥月國，一是表示和善，二是將素心的家信帶去給冥

    月覽。

    「愛卿若是一走，這朝中之事該由誰擔待著？」朱戟龍並未表示同意與否，

    只是淡然的開口。

    「微臣認為，琅邪將軍可代臣的職務。一來，將軍在朝中有威信。二來，將

    軍也有此能力。」

    皇甫澈的話，讓所有大臣大駭。

    琅邪是武將，怎可待宰相的職務？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第一個反對的，竟是刑部尚書。

    「是啊，皇上此事可大可小。」

    「臣覺得可行。」工部尚書卻持相同意見。

    一時間，整個大殿分為兩派，各持己見。唯獨琅邪置身事外，而朱御海三人

    只是冷眼旁觀。

    「統統住口！」朱戟龍大喝，「此事朕自由決斷，退朝！」

    拂袖而去，留下一干傻眼的大臣。立刻，他們開始擔心朱戟龍是發怒了。

    朱戟龍下朝後只是去了玉鳳宮，倒是素心很驚詫。

    「今日，你怎麼那麼早就下朝了？」將手中的梅花插入花瓶，素心靠坐在朱

    戟龍。身上。

    「皇甫澈請准出使冥月，朝中贊成和反對的各持己見。若是我不給他們一些

    下馬威，他們還不知道怎麼鬧下去。」朱戟龍故意發怒，故意離開。

    「你總是嚇那些大臣，總有一日，他們都會被嚇傻。」素心有些壞壞的偷笑。

    「這就是帝王之術，一味的調停只會增長了他們的氣焰。該有的威嚴，還是

    不能少。」朱戟龍心中早有了橫樑。

    「也是。」素心想了想，「皇甫澈要去冥月國啊……你會同意嗎？難道，他

    是準備去找婉兒……」

    「婉兒是誰？」第一次，從素心口中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

    在冥月國的一切，朱戟龍都沒有過問。那些，是她的回憶，他不想要強迫她

    說出口。

    「婉兒是我在冥月國認識的知己，還有一個偲玉。如今，她們都是哥哥的義

    妹。」素心簡單的說明，「那日皇甫澈到冥月來，席間我就覺得他似乎和婉兒有

    這一段過去。只是，婉兒最終什麼都沒有說，皇甫澈也毫無異樣的將我接回了蒼

    穹。這件事情，我就沒有去多想。」

    朱戟龍只是仔細的觀察素心說話的表情，將她摟著。

    「明日，我准了皇甫澈的請求。你說，可好？」

    素心一愣，隨後立刻環抱住他。

    「嗯，好。謝謝你。」

    「不過，皇甫澈一離去，宰相之位空閒。他提出，讓琅邪暫時頂替。」

    「琅邪？」素心這一點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對皇甫澈而言，你是他的恩人。

    皇甫澈一直支持朱御海得到太子之位，可是最終他還是選擇站在你這邊。如今，

    他推選的是琅邪。我看，應該可行。」

    朱戟龍點頭，他心中也是如此想的。只是，在朝堂之上不能言明罷了。

    次日，朱戟龍宣佈了自己的決定。大臣們由於昨日的驚嚇，也不敢多有意見。

    琅邪雖然暫時代宰相之職，實質上卻沒有什麼實權。本來，皇甫澈的實權本就不

    大。

    所有人都以為，皇甫澈掌管一切。可是，實際上掌管一切的卻是朱戟龍。

    「皇上，這幾日京都多了許多可疑之人。他們或是打扮成小販，或是異族之

    人。這些本不覺得可疑，只是這幾日入京都的人數卻不斷的增多。」

    琅邪的作為文臣出謀劃策的能力，的確是及不上皇甫澈。或者說，三個皇子

    都及不上。

    可是，琅邪在京都的眼線眾多，而且身為武將的觀察力洞察力透徹。這就是

    為什麼，皇甫澈選擇他代其職。

    不過，朱戟龍還知道另外一個原因。

    三個皇子接受了選妃，也表明了他們為了素心放棄一切。無論怎麼說，他們

    都還是皇子。唯獨琅邪，他並未得到任何的好處或者承諾，自然若是有了反意，

    更不容易掌控。

    所以，皇甫澈將他留在宮中，可以束縛他。而且，只要他有異動，立刻就可

    以被人發現。他手中沒有實權，構成不了威脅。

    「可有造成任何異動？」突然激增如此多的人，如今京都也沒有任何盛事，

    的確是很奇怪。

    「沒有，他們只是各自住在不同的地方。也不見他們出入任何人的府邸。」

    這才是讓琅邪最懷疑的地方。

    若是說，這些人來了京都找了誰。那麼，還情有可原。可是，來了卻只是分

    散找了客棧住下。其中，必然有問題。

    「此事你多注意著。」

    最後，只能是琅邪多注意這些人。他們並未行動，也看不出有什麼陰謀。

    接下來的幾日，朱戟龍漸漸開始忙碌。

    京都有異動發生，可也只是一些小事。偶爾，有些攤販之間吵架。或是買主

    賣主之間的爭執，最後鬧上了京兆府。

    一件件事情傳入朱戟龍耳中，卻還是毫無頭緒。

    「心兒，你是怎麼看的？」在敘述完了所有之後，朱戟龍看著懷中的素心。

    素心皺著眉，雖然不懂為何他會問她的意見。可是，還是認真的開始思索。

    「雖然，這些異動都是小異動，本該是很正常的。只是，若是製造者都是新

    入京都的人，那就不同了。他們在京都無親無故，沒有任何的後台。可是，卻制

    造事端。這不是一般人會做的事情。除非，他們是想藉著製造小異動，最後製造

    大動亂。」

    素心一點點的分析，卻有條不紊。

    「心兒，你真的長大了。」朱戟龍欣慰的歎息，這麼多年來的期盼，總算是

    實現了。

    「經歷了那麼多，若是我還未長大。那麼，這麼多年真的白活了。這麼多痛

    苦，也算是白受了。」素心一點擔心都沒有。

    因為她相信，朱戟龍的能力可以保護她，保護蒼穹。

    「自我剷除各個兄弟，從父皇的手中奪得帝位。遇到叛亂的這一天，我早就

    預料到了。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竟敢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朱戟龍的眼中，沒有擔憂。有的，只是嗜血的光芒。

    他可以殺兄軾弟，甚至為了皇位逼死自己的父皇。這一天，他早就預料到了。

    只是，能夠有膽量製造叛亂的，就要有膽量承受後果。

    「戟龍，那你會懷疑是……」素心有些猶豫的開口。

    「不會。」朱戟龍卻斬釘截鐵，「不可能是御海他們。」

    「為什麼，你為何可以如此確定？」就算是她，聽完這些第一個想到的便是

    他們。

    畢竟，若是說叛亂可以得到的，也只是皇位罷了。那麼，對此有利的只有他

    們。

    「心兒，你可知為何御海的叛亂最後我什麼都沒有追究嗎？」看著素心搖頭，

    朱戟龍笑了，「因為我很清楚，若是我真的責怪了任何一個，你會不開心的。不

    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素心一愣，卻無法反駁。

    「同樣的，若是他們那麼做了，你也會傷心的。我愛你，可是他們對你的感

    情卻也不比我少。為了你，我可以選擇寬恕。自然，他們為了你，也會選擇遺忘。」

    最後的一句話，深深的撞擊素心的心口。

    「遺忘……」是啊，他們選擇了遺忘。

    遺忘對她的男女之情，如今對她就如同兄妹一般的疼愛。

    「那麼，會是誰？到底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至此，素心是真的猜不

    透。

    「無論是誰，總有一天會露出狐狸尾巴。」朱戟龍倒是不著急，似乎一切他

    都可以盡在掌握。

    只是小異動依舊不斷，入京都的可疑之人還是在增多。對此，朝廷無法做出

    任何明確的嚴令禁止。否則，會引起百姓的恐慌。唯一能做的，就是盯著整個京

    都的一切。

    「戟龍，我想出宮一趟。」素心思索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去一次月坊。

    「不行！如今是危險時期。」朱戟龍自然是不同意的。

    「你聽我說，我身邊有雲娥和襲水，暗中也有書彥，安危無須擔心。此次，

    我是要去一趟月坊。月坊畢竟也算是煙花之地，自然接觸人雜。那些人，無論如

    何總有那麼一兩個會去吧。畢竟，月坊如今可算是京都最大的舞坊。」素心安撫

    朱戟龍，說出自己的目的。

    朱戟龍思量再三，卻依舊不放心。

    「好，我和你一同出宮。」素心本想拒絕，可是他堅決的樣子，最後還是妥

    協。

    下朝後，朱戟龍沒有召見任何人去御書房。而是立刻去了玉鳳宮，帶著素心

    出宮。一路趕到月坊，坊主早已接到了雲娥的消息，在門外恭迎。

    一進後院，這一次素心卻見錦姨和麗姨都在，旁邊還有一個陌生的女子。

    「錦姨，這位是？」素心疑惑的看著那個氣息讓她覺得熟悉的女子。

    「心兒，她是楚玉賢。沒想到，換了一張容顏，你就不認識了。」麗姨好笑

    的將楚玉賢推到了素心面前。

    素心倒是一愣，沒有想到她變成了這種模樣。

    楚玉賢恭敬的向素心和朱戟龍行禮，而後褪至了一旁。直到素心招呼所有人

    坐下，這才都坐下。

    「心兒，你是不是為了異動之事而來？」錦姨未等素心開口，就知道了她的

    來意。

    「最近有沒有非京都之人來月坊？可曾探得他們是為何而來？」聽他們這麼

    說，素心立刻明白她們也注意到了。

    「前幾日來了幾個，酒酣耳熱之時，說出口是做一筆買賣。至於買主，似乎

    是個大人物。」楚玉賢特意留意了下來。

    「大人物？」看向朱戟龍，素心滿臉的疑惑。

    「看來，此人是和朝廷有關係了。」朱戟龍卻了然了一些。

    「你怎麼知道？」這是所有人的疑問。

    「放眼京都，若是可以稱得上大人物的除了朝中之人，大概也只有月坊的幕

    後主人了吧？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人可以稱得上呢？」朱戟龍笑看著素心。

    「也是，風若其走前，早已將在京都以及整個武林的勢力全部交給了我。而

    我，也不可能是他們的買主。」

    可是，所有人卻不覺得輕鬆。朝中之人，竟然有了反意！

    「戟龍，這件事還是交給琅邪去處理吧？」素心轉身，詢問朱戟龍的意思。

    「那再去一次將軍府。」朱戟龍摟著素心，倒是順著她，「心兒，我自己去

    一趟就好。你，還是先回宮吧？」看著素心已經有些微微隆起的小腹，朱戟龍有

    些擔心。

    「沒關係，如果我真的不舒服，會說的，好不好？」

    朱戟龍縱然有再多的擔心，還是不忍心違背素心的意思，只能點頭。

    倒是一旁的三人看的驚異，她們從未見過朱戟龍如此模樣。在她們眼中，朱

    戟龍不可一世，永遠充滿了霸氣和冷漠。從未見過他如此溫柔，如此順從一個女

    子。

    這也讓她們確定，男子一旦真的愛上了，也會不同於從前的。

    「心兒，我想我們也會找到一個愛護我們的男子的。」麗姨在素心走前，悄

    悄的和她說。

    素心笑了，向她們揮手道別。終於，她們完全的釋懷了。

    當將軍府的管家看到素心和朱戟龍時，幾乎是跌撞著迎進門的。

    不過，素心和朱戟龍倒是意外的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御浪，沒想到你也在。」朱戟龍阻止了兩人的行禮，坐在了首位。

    「兒臣特地來和邪說說這幾日京都的異動，沒想到還未說完父皇就來了。」

    朱御浪此刻完全的恭敬，也為看素心一眼。可是心中，卻非常高興。

    就算在宮中，他也難得見到素心。因為她幾乎不怎麼出玉鳳宮，加上如今她

    有了身孕，也不適宜一直出來走動。

    「皇上，娘娘，如今天色已晚，不如用了晚膳再去微臣書房詳談？」琅邪也

    是自然的稱呼，生生的克制住心中見到素心的喜悅。

    一行人用過了晚膳，進了書房。從始至終，素心都未多開口，只是由著朱戟

    龍摟著。

    朱御浪和琅邪眼中掠過的傷痛她不是沒有看到，可是她不能給他們一絲希望。

    依偎在朱戟龍懷中，素心聽著他們談著一切的疑點。不過，最終卻還是無法

    確定到底何人會有如此狼子野心。

    突然，輕微的聲音傳入琅邪耳中。

    「誰！」說著，琅邪和朱御浪沖出了門外，朱戟龍則是護著素心。

    因為他們談話，園中的護衛早已被褪至了院外。此刻，只有琅邪和朱御浪可

    以追捕。

    立刻，屋頂傳來兵器相撞的聲音。

    「心兒，你呆在我身後。」朱戟龍護著素心，取出腰間的軟劍，迎向了闖入

    了室內的黑衣人。

    「戟龍小心！」眼見著刀鋒險險的從朱戟龍臉頰邊擦過，素心驚呼。

    「心兒！」朱戟龍護著素心，開始迎向面前的三個黑人。

    聽到了素心的驚呼，朱御浪和琅邪立刻脫身，回到室內。黑衣人緊追不捨，

    也衝入了書房內。

    「你們到底是何人？」朱戟龍最為冷靜，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

    「送你們上西天的人！」黑衣人口出狂言，「本想除了一個將軍，如今倒是

    可以連皇上皇后和皇子一起除去！這一次，功勞大了！」

    「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朱御浪怒極，擋住了黑衣人的攻勢。

    一瞬間，書房內陷入了混戰。不過，三人盡可能的護著素心，不讓任何的漏

    洞可以趁機傷了她。只是，這樣子的後果便是三人都不同程度的被劃傷。

    「來人！有刺客！」聽到打鬥聲，幾個侍衛本想進來查看，卻見黑衣人立刻

    大呼。

    黑衣人本想速戰速決，卻未料到房內多出了幾人，已經有所拖延。此刻，卻

    見侍衛開始增多，更是慌張。

    「情況有變！走！」黑衣人驚慌投擲下一物。

    眾人眼前一片迷霧，紛紛被嗆到。

    突然，朱御浪餘光見到一道銀光射向了他的身旁。他很清楚，朱戟龍就在他

    身邊。

    「父皇，小心！」毫不猶豫的撲上前，知覺手臂一痛。

    待到煙霧散去，卻不見一人。

    「讓他們跑了！」琅邪恨恨的衝著侍衛大吼，「快去找！」

    侍衛們紛紛離去，留下一些護衛在書房外。

    「御海，你沒事吧？」素心剛才就聽到了他的悶哼，有些擔心的詢問。

    「沒事，只是一根銀針。」朱御海隨意的將手臂上的銀針拔出，「沒想到，

    那幾個黑衣人和娘們兒一樣，用這繡花針當成了暗器！」

    素心看著三個為了護衛自己，卻遍體鱗傷的男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低

    著頭，接過了管家拿來的紗佈一個個包紮。

    「心兒，不要胡思亂想，他們的目標本就是我們。」素心是朱戟龍看著長大

    的，他自然清楚他的心思。

    「可是……」素心卻依舊無法釋懷。

    「娘娘，保護您和皇上的安穩，是微臣的責任。」琅邪低著頭，看不清楚表

    情。

    「心，不……母后，兒臣保護你和父皇，是兒臣的責……」

    「御浪！」所有人大駭，卻見朱御浪突然昏倒。

    「不好！那銀針有毒！」琅邪撩開朱御浪的手臂，卻見整個手臂已經青紫。

    「快！快去找大夫！」琅邪衝著門外大吼。

    「不！去將太醫請來！」朱戟龍立刻下令。

    一瞬間，將軍府內一片混亂。而素心，只能擔心的看著昏迷的朱御浪。

    第４２章蔓延相思情２。

    太醫一個個診斷過，卻都只能搖頭歎息。朱御浪已經從將軍府被接回了皇宮，

    可是卻依舊昏迷。

    「心兒，不要過分擔心，二皇弟不會有事的。」朱御海心疼素心此刻的模樣，

    輕聲的安慰。

    「可是，他已經昏迷了三日了。到現在，太醫還是未能找出解毒的方法。」

    素心滿臉的愁容，擔憂的看向朱御浪。

    「心兒，你不要忘了自己還有身孕。不可以過分擔憂，也不可以過分的激動，

    否則會動了胎氣。」朱戟龍立刻拉住素心，將她摟入懷中安慰。

    他很清楚，那銀針本是射向自己的。可是，是朱御浪為他擋住。雖然，他不

    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

    「父皇，這幾日朝中流言四起，稱二皇子中毒命不久矣。這可如何是好？」

    這幾日因為朱戟龍陪著素心，所以都是由朱御風代為處理朝政事務。

    朱戟龍眼中精光一閃，突然有所頓悟。

    「御風，你去仔細的查詢，看到底是何人製造了這個流言。」

    「兒臣明白。父皇的意思是……此人就是這一次行刺的主謀？」朱御風接了

    旨意，然後問出疑惑。

    「無論是不是，都與此事脫不了干係。」朱戟龍一想到，若是銀針刺向的素

    心，或是沒有保護好素心，他心中便是一陣恐慌。

    朱御風立刻離去，一是為了快些去查探，二是無法面對自己心愛之人如此安

    穩的躺在自己的父皇懷中。原來，他還是做不到忘卻。

    搖了搖頭，朱御風狠狠的拍打自己的臉頰。

    「如今，找出主謀才是最重要的！」脫離了傷懷，朱御風立刻出了宮。

    宮中一片忙碌，卻惟獨缺了琅邪。

    「將軍，您不可以進宮！」管家拉住了琅邪，阻止他進宮。

    「放開我，你可知道，如今御浪中毒了！現在，只有我能夠救他！」琅邪仔

    細觀察了朱御浪好久，才可以確定他中的是何毒。

    「可是，您救了二皇子，卻會讓自己陷入險境！」他有解藥，如此誰還會相

    信他和那些刺客無關？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琅邪卻毫不在乎。

    「將軍，難道您為了皇后娘娘，寧願面對可能而來的懷疑甚至是死亡嗎？」

    管家從小看著琅邪長大，他奉琅邪之父遺命，不止是照顧他，更是要保護琅家唯

    一的血脈！

    「我是為了心兒，可是也是為了唯一的好友。」

    掙脫了管家，琅邪還是入了宮。

    「皇上，微臣有解藥！」琅邪的一句話，卻讓宮內的所有人驚詫。

    「你有解藥？」朱御海有些探索的看向他。

    素心和朱戟龍雖然有懷疑，卻還是示意他給朱御浪服下。

    如今的朱御浪，幾乎是藥石無靈。所以，也不管琅邪說的解藥是不是真的，

    嘗試一下也無任何差別。

    琅邪將一瓶如水一般的解藥，統統灌入了朱御浪口中，看著他嚥下。那一刻，

    他卻很掙扎。既希望解藥是真的，這樣子便可以救活朱御浪。可是，又希望解藥

    是假的，因為他不能夠相信那可能是主謀是那個人。

    所有人幾乎是屏息看著床上的朱御浪，直到看到他慢慢的睜開眼。

    「御浪，你覺得如何？」琅邪那一刻，有一種絕望的悲涼。

    朱御浪只覺得自己從一個黑暗的夢境中醒來，渾身毫無力氣。直到看到素心，

    記憶才慢慢的恢復。

    「心兒，你沒事吧？父皇呢？父皇沒事吧？」

    素心和朱戟龍呆滯了一下，未想到他醒來竟是問的他們。

    「我沒事，戟龍也沒事。你……還好嗎？」素心的聲音，很輕很輕。

    朱御浪這才慢慢的恢復冷靜，掃過了眾人一圈，淡然的一笑。

    「放心，我沒事，沒事了。」雖然，他很清楚自己是中毒，雖然他不知道自

    己是怎麼解毒的。

    室內突然陷入了沈默，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心思。

    琅邪只是心底苦澀一笑，低頭發呆。素心看向了琅邪，眼中有些探索。朱戟

    龍則是看向不知道想著什麼的朱御海，似乎有些瞭然。唯獨朱御海，如同置身事

    外一般，看著眾人的表情，最後卻只是歎息。

    「御海，你先送心兒會玉鳳宮休息。」朱戟龍打破沈默。

    朱御海自然沒有任何意見，素心本想說什麼，卻在朱戟龍的眼神下止住，隨

    著朱御海離開。琅邪也慢慢的退出，卻不知道該去何處。剛才素心的眼神，已經

    刺到了他的心。可是，他卻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心兒，希望你可以用你的心去聽去看。」將素心送回宮中，朱御海卻突然

    語重心長的說。

    「此話何意？」朱御海的話，讓素心不解。

    朱御海卻只是笑笑，臉上帶著苦澀。

    「有時候，同樣是愛你，有的人會選擇做出明知道自己會後悔的事情。就如

    同，那時候的我一般。」朱御海說完，未等素心開口便離開了玉鳳宮。

    素心本欲留住他，奈何他卻早已出了宮門。

    「娘娘，大皇子是何意？」雲娥也聽到了，同樣的不解。

    素心同樣的不解，只能搖搖頭。

    朱戟龍一直到所有人離開，才坐在朱御浪不遠處，卻是沈默著。

    「父皇？」朱御浪有些不安。

    「御浪，為何你要擋住那銀針。」

    面對朱戟龍的問題，朱御浪卻不知道該如何啟齒，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御浪。」朱戟龍加重了呼喚。

    「兒臣只是覺得，父皇不可以出事。否則，母后……該會是如何的難過。」

    沒有了醒來時的衝動，他又恢復了稱呼。

    「所以，你明知道暗器可能有毒，卻還是擋下了。只因為，你不希望心兒傷

    心。」

    朱戟龍歎息，卻無可奈何。

    朱御浪苦笑，卻覺得心甘情願。

    「或許，那斷言真的沒有說錯。禍朝亂綱，亂了倫常。」朱戟龍起身，呢喃

    著這句話，慢慢的走出宮門。

    不知何時，又開始下雪了。慢慢的沿著花徑走向玉鳳宮，朱戟龍的眉頭卻無

    法舒展。

    琅邪只是麻木的走向宮門，可是卻總覺得永遠無法走到一般。

    「邪，你怎麼會在此？」剛從玉鳳宮出來的朱御海，卻發現琅邪站在不遠處。

    琅邪回神，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玉鳳宮。

    「走吧，這裡不該是我們就留的地方。」朱御海引著幾乎失神的琅邪慢慢的

    往回走，卻沒有發現遠處已經看到他們背影的朱戟龍。

    「心兒，招惹了如此多人，可是你卻如此狠心，真的可以嗎？」歎息著，朱

    戟龍走入了玉鳳宮。

    「邪，你是不是知道了是誰派出的殺手？」一邊走著，朱御海看著沒有理會

    飄散的雪花。

    琅邪只是沈默，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看到融化在手心。

    「你要選擇自己的方式去找出那人，我不能阻止。只是，我要提醒你。不要

    去做你以為對的，卻是傷害了心兒的事情。她不會後悔恨你，最終痛苦的只有你。」

    出了宮門，朱御海上了自己的馬車，給了琅邪最後的叮囑。

    琅邪怔怔的看著遠去的馬車，任由著雪花沾染滿髮鬢間。

    「那又如何呢？只要能為她做一些事情，我早已心滿意足。」下了決定，琅

    邪上了馬迎著雪回了將軍府。

    最終，刺客的事情朱戟龍還是交給了琅邪去調查。雖然，素心曾有過異議，

    卻被朱戟龍說服。

    「心兒，或許你該給御海他們選幾個妃子。這樣子，也算是為御浪沖沖喜。」

    為了轉移素心的注意力，朱戟龍提出了之前一直未去做的事情。

    同時，也是為了讓素心看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無論她要什麼，如今的他

    都可以接受，也都可以給她。

    果然，素心立刻忙碌於選擇身家清白的女子，作為皇妃的候選人。最終，也

    是在三人的親自同意和選擇下，各自留下了二人。

    素心接著朱戟龍的名義，將三人一起召入御書房。

    「最終，你們身邊只剩下兩位女子。你們決定選誰？」他們早已見過了幾位

    女子，素心自然覺得他們可以選擇。

    「兒臣一切都聽從母后的安排。」朱御海的聲音，非常的冷靜。可是，缺少

    了該有的情緒。

    「如今，可是你們選妃，怎麼可以聽我的呢？」素心將手中刻著她們名字的

    木牌遞給他們，「木牌上有她們的名字，你們將決定的人選放入一旁的錦盒中。」

    可是，三人卻都沒有了動作。

    朱戟龍一直在旁邊看著，他知道素心只心急的為他們尋找她所謂的幸福。可

    是，卻沒有注意到，他們一點都不快樂也不甘願。

    「心兒，婚姻大事不是可以倉促決定的。倒不如，給他們時間，與那些女子

    相處。若是真的和她們有的感情，在決定不遲。」朱戟龍握著素心的手，安撫她。

    素心這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有些著急了。

    「也是，是我太急躁了。」素心這才慢慢的放鬆身子，「算了，倒不如你們

    各自和她們相處一下。若是有了感情，再成婚也不遲。」

    「是。」三人恭敬的回答。

    「御海，你還是住入宮中吧。你以前居住的碧穹宮如今已經空著。」朱戟龍

    的話，倒是讓朱御海很是驚詫，卻還是應允。

    本以為，如此了素心的心思便會在朱御海他們三人的婚事之上。

    夜晚，素心再一次用手和嘴為朱戟龍紓解了慾望，累極的趴在同樣喘息著的

    赤裸胸膛之上。

    「戟龍，我想將襲水許配給琅邪。」

    素心的話，讓朱戟龍張開了假寐的眼。

    「心兒，不要倉促的做決定。否則，到時候後悔是無法挽回的。」朱戟龍很

    擔心，現在的她真的和以前不同。越是如此，他越是擔心。

    「我從不做後悔的事情，就算做了也不會後悔。」素心卻堅持。

    「我知道你懷疑琅邪，可是他有解藥，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幕後之人。」朱戟

    龍雖然也曾懷疑過，但是深知深愛素心的琅邪不可能做令她傷心的事情。

    「我也不願意相信，所以才會提出將襲水許配給他。若是他真的一心為了蒼

    穹，那麼不會拒絕。就如同，御海他們沒有拒絕一樣。若真是如此，我也不可能

    真的將襲水硬是塞給他。因為我很清楚，襲水不喜歡琅邪。」她這麼做，這是為

    了測試琅邪。

    「若真是如此，那倒也可一試。」聽完素心所言，朱戟龍倒也覺得可行。

    「明日，你將他召到御花園可好？畢竟，將軍府我也不宜再去。」

    朱戟龍點頭，算是同意。

    一早起來，素心特意好好的裝扮了自己。可是，看著鏡子中的女子，卻輕笑。

    「奇怪，我為何要好好裝扮呢……」

    直到襲水進門，素心才放下了手中的梳子。

    「襲水，你真的願意聽從我的安排？」素心有些不確定。

    「娘娘，奴婢為了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何況這只是一個虛假的許配罷了。」

    襲水根本不在乎這些，這一輩子她也只想呆在素心身邊，根本未想過嫁人。

    「襲水……」素心有些感動，「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為你選一個最

    好的人家。若是你有了喜歡的人，我就為你做主，將你許配與他。」

    「呵呵，若是奴婢喜歡的人不喜歡奴婢，娘娘還強迫不成？」襲水開起了玩

    笑，知道是素心疼愛她。

    「那是自然，以戟龍和我的身份，他敢不娶！」素心也隨著她，一切開起玩

    笑。

    兩人對看一眼，笑開了懷。

    雲娥進門，就見兩人不知為何的大笑，可是她卻也如同受了感染一般，隨之

    一起笑了。

    「太醫說，娘娘保持心情開闊有利於腹中胎兒。」雲娥為素心披上大氅，扶

    著她起身。

    「娘娘，雪剛停，小心腳下滑。」雖然宮人早已剷去了積雪，可是襲水還是

    不放心，和雲娥一人一邊，小心翼翼的扶著素心。

    「你們不用如此擔心，弄的我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娃娃一般。」素心有些哭笑

    不得。

    「怎麼可以不小心呢，您現在肚子裡的可能是未來的太子爺，甚至是皇上呢！」

    襲水一本正經的樣子，讓素心失笑。

    「襲水，我一點都不希望他成為太子成為帝王。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是個

    女孩子。讓她過著平凡的日子，長大後選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兩人廝守一生。生

    在帝王家，並非是件快樂的事情。太多太多的無可奈何，也太多的猜忌。誰是真，

    何謂假，早已模糊了界限。」

    不知不覺間，已經步入了御花園。園中早已站立了一個偉岸的男子，梅花開

    在他的頭頂，將他圍入了花中。

    屏退了雲娥和襲水，素心慢慢的走到他身後。而他聽到響聲，也回過頭。

    「娘娘找微臣，有何事？」琅邪行禮，面無表情。

    素心倒是沒有料到他是這種反應，一下子為說話。

    「娘娘？」琅邪終於抬起頭，卻見本該是英俊的臉龐卻不知道為何沾染上了

    一些疲倦。

    「將軍，今日請你來，是為了談一下你的婚事。」

    素心的話，讓琅邪眼中閃過了詫異，驚喜，期待等等各種情緒，最終歸復平

    靜。

    「不知娘娘所謂的婚事，是何意？」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上了顫抖。

    「將軍覺得，本宮的侍女襲水為人如何？」素心為直接說出口，而是溫婉的

    詢問。

    琅邪雖然奇怪，卻還是認真的思索。

    「微臣瞭解不多，不過襲水姑娘對您忠心不二，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

    「那麼，若是將她許配與你，你看如何？」素心滿意的開口。

    琅邪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猛然抬頭，卻見素心滿眼的認真。

    心，不知道為何，突然失去了知覺。

    「將軍，你意下如何？」

    聲音，如同從遠處傳來一般，進不了他的心。

    「微臣……拒絕……」心，聽到了自己的回答。

    癡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她的臉色有些黯然，更多的是不快。心底的聲音告

    訴他，若是想要贏取她最後的一絲感情，就該答應。可是，理智卻拒絕了。

    「將軍，你該清楚，襲水是本宮最信任也是最寵愛的侍女。若是你娶了她，

    便也算是本宮的自己人了。」素心給出最後的機會。

    「微臣明白，不過，她並不是微臣屬意的女子。」琅邪恢復了冷漠，再一次

    拒絕。

    素心沒有想到，琅邪竟然會連續拒絕自己。

    「將軍，你不後悔這個決定嗎？不如，回去考慮幾日再答覆。」畢竟，他對

    她的感情，還是讓她更多的選擇相信他。

    「不，微臣心意已決，不會改變。」

    素心的臉色微變，握緊的雙拳克制著自己的怒氣。

    「婚姻大事不可兒戲，不如本宮給你半月的時間考慮。」閉上眼，素心卻還

    是心軟了。

    「微臣……」

    「夠了！你是不是準備一直拒絕我說的！」這一次，素心是真的動怒了。

    第一次看到素心如此，連琅邪都震懾住。不知為何，他從她氣息中卻感覺到

    不輸於朱戟龍的帝王霸氣。

    「琅邪，我給你半個月時間考慮。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拂袖離去，只留下自己的背影給琅邪。

    琅邪只是呆看著素心走遠，唇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苦澀。

    「心兒，你說我傻也好，說我固執也罷。就算是被你誤解一輩子，我也不後

    悔今日的決定。若是得不到你的愛，能為你做盡一切，也足夠了。」

    寂寥的聲音，被慘淡的夕陽斜斜的拉長，消失在蒼白的盡頭。

    第４３章蔓延相思情３。

    朱御海、朱御浪和朱御風按著素心的心願，每日都和他們各自皇妃的候選人

    相處。只是，三人都是面無表情。

    「王爺，您喜歡聽什麼曲子？」戶部尚書之女蘇玨，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自從父親將她送入宮中，她知道皇后喜愛音律，所以鑽研了許多書籍。

    「本王不想聽。」朱御海只是冷漠的一口口喝著酒杯中的酒，侍人不斷的為

    他添加，而他只是一飲而盡。

    「這裡面對美麗的湖景，不如我們吟詩作對，可好？」不愧是太傅的孫女，

    只是優雅的坐於一旁。段秀雲早已耳聞蒼穹大皇子的能力，連她爺爺都說，若是

    能夠做她的皇妃，是一件何等榮耀之事。

    可是，朱御海卻突然站起。讓蘇玨和段秀雲一下子不該如何是好，只能一起

    站起。

    素心遠遠便看到了亭中的人影，不過她只是很好奇，到底是會在著寒冬坐於

    涼亭欣賞。今日，難得朱戟龍有閒暇，所以拉著他陪著自己到御花園走走。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

    「臣女參見皇上，皇后。」

    朱御海見到的正是遠遠而來的素心和朱戟龍，一干人立刻行禮。

    「都起來吧。」朱戟龍摟著素心坐下，「今日朕閒暇無事，陪皇后到處走走。

    沒想到，你們好興致，倒是在這美景中撫琴吟詩。」

    朱戟龍的話，沒有人去應和或者回答。朱御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蘇玨和段

    秀雲是不敢回答。

    「本宮也已經許久未曾做過這些風雅之事，不如今日趁著暖陽，與你們同樂，

    可好？」朱御海和她們站在一起，是如此的般配。這種感覺，有些刺痛素心的心。

    可是，感受到一雙溫熱的大手傳遞給自己的溫暖時，她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定。

    「兒臣謹遵母后旨意。」朱御海有禮謙恭。

    「入宮時，蘇小姐的琴藝令本宮難忘。不知，你可願意為大家彈上一曲？」

    素心是故意製造蘇玨表現自己的機會。

    「娘娘喚臣女玨兒便可。能夠讓娘娘聆聽臣女的琴聲，是臣女的福分。父親

    曾說過，娘娘的琴藝縱觀整個蒼穹也無人可比。」

    蘇玨奉承的話，倒是博得素心的一笑。今年新年之時，她只是在群臣面前彈

    奏了一曲，沒想到倒是被傳成天籟之音了。

    從始至終，朱御海只是冷眼旁觀著。只是，餘光卻永遠都是看著素心。

    看著她閉眼靠在朱戟龍懷中，聆聽琴音。看著她開在朱戟龍懷中，與段秀雲

    吟詩作對。

    聽著她誇讚兩人才德兼備，聽著她暗示他可以選擇其一。

    可是，他卻未開口說過一句話。

    「心兒，若是你將我當做了哥哥的話。請讓我自己選擇吧……」送走了蘇玨

    和段秀雲，在素心離開前，朱御海輕輕的開口。

    素心一愣，若不是朱戟龍握緊她的手，她還無法回神。

    「我懂了，以後妹妹不會再湊合哥哥和她們了。」喚他哥哥，自稱妹妹。素

    心只是希望，朱御海不要再抱有任何的幻想。

    朱御海看著兩人離去，如今素心的小腹已經看得出來了。

    那裡，是她和她所愛之人的骨肉。自己，對她而言只是哥哥。

    只要如此想到，朱御海便只覺得痛徹心扉。可是，看到素心笑意盈盈的臉時，

    卻又覺得一切都值得。

    「心兒，若是將你忘記是一種幸福的話。我寧願選擇，墜入無間煉獄。」朱

    御海閉上眼，只感覺到寒徹骨的風，刺痛了肌膚。

    ***********************************

    當琅邪收到素心的信件時，明知道她會問什麼，可是他卻還是有那麼一刻高

    興。

    「將軍，您真的不打算答應娘娘嗎？」管家如何不懂他的心思，可是正因為

    知道，所以才更不忍心看他如此傷心。

    曾經，他也能很討厭那個公主。只是覺得，憑著皇上的寵愛，肆意妄為。可

    是，相處之後才發現，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嬌生慣養的公主。她的思想，她的才學，

    比任何一個男子都要出色。只是，她選擇了沈默。

    所以，他可以明白，為何最終他的主子還是對她動心了。

    「我的心意已決。」琅邪卻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將軍，您還不明白公主的意思麼？她只是為了測試您，為了確定您不會背

    叛皇上啊！」管家是真的急了，琅邪這麼做，等於是將他和她推離的更遠而已！

    「不用多言，備轎，今日我該去一趟林府。」林府，尚書府。自從他和林玉

    雯的婚事作罷，自從林玉雯另嫁，他就再也沒有去過。

    管家無奈，知道他怎麼說都改變不了琅邪，只能將琅邪的回信來了出去。

    若是她看到了，定會以為他是背叛了的。管家只期望，素心可以看透。

    琅邪卻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般，進了林府。

    「世伯。」琅邪恭敬的行禮。

    「難得賢侄願意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林尚書笑呵呵的將琅邪迎進了府中，

    「自從玉雯出嫁後，我便一直後悔，當時不該和賢侄說那麼重的話。」

    「世伯不用自責，我明白你當初的悲痛的。就如同，如今娘娘一直逼迫著我

    娶她的侍女一般。我心裡，也是萬分的不痛快。」琅邪坐下後，立刻開始發牢騷。

    林尚書自然也明白，附和著琅邪，也算是為他解解牢騷。

    「對了，前些日子聽聞世伯的一個侄女被選入了宮中？」琅邪無意間提起。

    「可不是，她算起來也是玉雯的表妹，叫林碧雲。此刻，被皇后娘娘選為了

    三皇子的皇妃候選。若是雲兒那丫頭真能夠選上，也算是給林家一族光耀門楣了。」

    林尚書倒是一臉的平靜，似乎不在意這得失。

    兩人聊了許多，如同曾經的隔閡不曾存在一般。

    而宮中，素心接到了琅邪的信，自然是大怒。不過，立刻冷靜了下來。

    「娘娘，這幾日琅將軍一直與朝中的各位大臣交好。甚至，今日去了林尚書

    府。」雲娥將月坊得來的消息一一稟報。

    素心閉上眼，揮手讓所有人退下。

    睜開眼時，空無一人，只是看著窗外。

    「琅邪……難道，你真的準備背叛蒼穹嗎？」那一刻，素心是真的動搖了她

    的信任了。

    ******************************

    深夜，一道黑影悄悄進入錦繡宮，入了朱御風的寢房。

    難以入睡的朱御風突然聽聞細碎的聲音，立刻警覺的睜開眼。

    「誰！」

    說著，便準備提劍並呼喚。

    「御風，是我！」黑衣人拉下面巾，竟然是琅邪。

    「邪？！你為何穿成這樣子半夜而來？若是有事，為何不白天同我說？」朱

    御風疑惑的看著琅邪。

    琅邪點了燈，等著朱御風穿戴整齊，一起坐下。

    「御風，你的皇妃人選中，是不是有一個叫林碧雲的？」琅邪開門見山。

    「好像吧，心兒曾經提過，只是……」朱御風苦笑。

    每一次素心和他說話，他看到的只有她，聽到的只是她溫柔的聲音。至於她

    說了什麼，他聽不到，也不想聽到。

    「看來林尚書沒有騙我。御風，對林碧雲，可以的話你好好的待她。」

    「你是懷疑，這一次的異動是林尚書主使的？」他不會笨到以為琅邪是為了

    和林家的情誼。他今日與林家走得如此近，別人不知道，他們幾個皇子卻很清楚。

    琅邪，必然有所圖謀。

    「這一點我還不能確定。不過，林尚書在朝中多年。此事就算是不是主謀，

    必然也有所聯繫。你可知道，我那解藥是林玉雯以前給我的。她說過，她那一族

    有族人擅長製毒。」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選擇和素心破裂。

    「你這麼做，可知道心兒會怎麼想？我們幾日，都是同你一起長大的。無論

    長大後如何，至少大家非常的瞭解。如今，也已沒有了以前的隔閡。可是，心兒

    不同。她不瞭解你，你這做只會讓她以為你真的是背叛！」

    朱御風不明白，聰明如琅邪，怎麼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

    「你已經不是第一個和我說這些話的人。可是，御風，你可曾想過。若是有

    一個機會，可以為她做些什麼。就算被她誤會，可是卻可以給她她想要的。那麼，

    你會去做嗎？就如同御海做的一樣，如今心兒面對他，還是存著一份柔情。」琅

    邪期盼的，只是這一份以後會被記住的柔情罷了。

    朱御風無語，因為他很清楚。若是可以的話，他也會這麼做。

    「若是心兒可以愛我一些……哪怕只能分享那一些些的愛。讓我做什麼，都

    願意……」

    夜已深，卻無人可以入眠。

    兩人對月，想著同一個心愛之人。

    因為琅邪的話，朱御風開始注意那個叫做林碧雲的女子。久久的觀察下來，

    才發現那個女子雖然一臉純真，可是心機頗重。

    此刻，他便是被林碧雲拉到了玉鳳宮，說是看看素心。可是，卻是趁機想要

    討好她。

    「娘娘，雲兒聽說您喜歡吃梅花糕。這些是雲兒親手做的，您嘗嘗。」林碧

    雲拿出自己做的一盒糕點，端到了素心面前。

    「等等！」還未等素心動口，朱御風立刻阻止，「碧雲，你怎麼可以給母后

    吃這些！母后現在懷著身孕，太醫早已禁止母后吃這些糕點了。」

    素心一滯，因為太醫從未如此說過。可是，看到朱御風使來的眼色。縱然是

    不明白，卻還是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娘娘恕罪，雲兒不知道這些忌諱的！差一點害了娘娘，是雲

    兒該死！」林碧雲立刻跪下，向素心請罪。

    「不知者無罪，雲兒你起來吧。」素心將林碧雲拉起。

    她的心機，素心不是沒有察覺到。只是，她不認為林碧雲會如同朱御風擔心

    的一樣，在她的糕點中下毒。一是，她沒有必要這麼做。二是，她沒膽子這麼做。

    不過，這些她不好戳破。

    「娘娘，東西拿來了。」雲娥從內室出來，遞給了素心一個錦袋。

    「雲兒，雖然無福品嚐你做的梅花糕。不過，本宮也算是感謝你這份心。」

    素心從錦囊中取出了一顆珠子，「這顆夜明珠，是當日御風送予我見面禮。如今，

    我將它轉贈於你。御風曾說，這是她母親留下的遺物。你可要好好的保存。」

    林碧雲小心翼翼的接過夜明珠，臉上的雀躍是無法掩飾的。素心輕笑，無論

    如何，她畢竟未曾在宮中生活過。再如何有心機，沒有後宮的歷練，還是無法做

    到的。

    可是，未曾有人注意。朱御風自素心拿出那顆珠子開始，臉色便已經慘白。

    當聽聞素心說的話後，只覺得耳邊一陣轟鳴。

    他怎麼會不明白，她是為了讓他死心啊！

    當年，贈予她這顆珠子，本只是兄妹之情。可是，隨著日積月累，這早已是

    他贈予他的信物。就算母妃已死，就算他們曾經有仇恨。可是，他對她的感情卻

    從未變過。

    如今，她卻將夜明珠送予了他人。

    意思很明白，就是讓他死心，讓他另娶他人。

    「三殿下，您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難看？」林碧雲高興之餘，還是注意著

    朱御風的。畢竟，他才是決定她去留的最終的人。可是，卻看到了蒼白著臉的朱

    御風。

    「御風，你沒事吧？」素心很清楚，為何朱御風會如此。

    心，不自覺的有些痛楚。可是，表面上卻不能不裝著毫無異常。

    「兒臣有些累了，請母后見諒。」朱御風虛弱的開口，此刻心痛的幾乎讓他

    無法喘息。

    「雲兒，快扶著御風回去。好好的照顧他。」素心是真的有些焦急，卻只是

    讓林碧雲將他扶回去照顧。

    看著兩個相依偎的身影，素心慢慢的坐下。

    直到夕陽西下，直到朱戟龍回宮。

    「心兒，你又何苦一直這麼折磨自己。」朱戟龍是真的無奈，他不懂為何素

    心如此的堅持。他已經給了她所有的暗示，而她該是明白的，卻還是選擇痛苦。

    「戟龍……我好累，真的好累。」趴在他的懷中，素心閉上了眼，「什麼時

    候，我們可以遠離這些繁瑣的塵世。若是可以，我寧願選一處幽靜的山林，只和

    你安度餘生。」

    權勢，地位，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她想要的，一直是最普通最平凡的生活。

    朱戟龍卻只是摟著素心，他無法現在給出任何承諾。

    他一直都很清楚，素心最想要的是什麼。可是，他什麼都可以為她實現。唯

    獨，她想要的生活，卻無法實現。

    「心兒，對不起……現在，我真的無法做到……」如今，那些野心份子還未

    找到。而後繼之人，卻沒有人選。

    這些，讓朱戟龍無法放心放下蒼穹，帶著素心離開。

    曾經，他想過，若是朱御海接了太子之位，他和素心就可以走了。可是，他

    卻拒絕了。無論是他，還是任何一人，都選擇了拒絕。

    「或許，他們早已看穿了我的意圖，所以才會一個個拒絕吧……」朱戟龍的

    這句話，本是帶著些玩笑的。

    可是，他和素心卻不知道。朱御海他們，是真的看穿了他的意圖。

    若是他們任何一個接下太子之位，或許沒有幾日，朱戟龍便會留書帶著素心

    離去。

    他們，只想要能夠看到素心。哪怕，現在的她只是他們的母后。只要能夠見

    她一面，常常看到，說上幾句話，也足夠了。

    素心開始再一次閉門不出，只是聽著雲娥告訴她。朱御浪和他的兩位皇妃候

    選相處不錯。畢竟，一個是威遠將軍之妹，一個是兵部尚書之女。

    曾經，朱御浪來找過她，可是她卻讓雲娥回絕了。

    那一刻，她不想看到，聽他說他和她們相處的很好。不知道為何，她不想親

    耳聽到任何一人，對她說出想和誰成親。

    可笑的是，這不是她一直希望的嗎？

    「戟龍，你說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要為他們辦婚事了？」夜晚，躺在朱戟龍的

    懷中，素心輕輕的問。

    「我不知道他們何時要辦婚事，我只知道，再過不久我們的孩子便要出世了。」

    朱戟龍撫著已經隆起的小腹，他們的孩子已經六個月大了。

    至於京都的異動，朱戟龍再也沒有和素心說過。

    最近，已經不再是小小的異動。京都附近的一些城鎮，也開始出現了小動亂，

    不過很快便被消滅。

    朱戟龍不想讓素心擔心，所以選擇沈默。

    「琅邪……是不是和那些尚書走的很近？」就算朱戟龍不問，素心卻早已從

    他眉宇間看出了大概。

    「你現在只要安心的養胎，四個月後為我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其他的，

    不要去想，好不好？」朱戟龍誘哄著素心。

    「可是……」

    「心兒，不要再讓我擔心你了，好不好？若是你出了什麼事，你叫我如何是

    好？我最在乎的，只有你一人的。」緊緊的摟著素心，將他的擔心和不安一點點

    的傳遞給她。

    素心最終歎氣，閉上了眼。

    「我懂了，以後我不會再問了。我會乖乖的養胎。」

    雖然是這麼說，素心卻沒有打算真的不管。

    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還未再找琅邪，卻聽到一個意外的消息。

    林玉雯的相公不知何故，休了林玉雯，林玉雯顏面盡失，只能回到了林府！

    「娘娘？」雲娥遲疑的呼喚。

    素心這才回神，收起了雲娥帶回的消息。

    「沒想到，林玉雯竟然在這時候回來。」素心沒有忘記，當年林玉雯進宮，

    明著是應了自己的召見，暗中卻和洛舒聯繫。

    此人不同於林碧雲，心機更加的深。而且，她對於自己，該是存在著恨意的。

    「雲娥，派人盯著林府。特別是林玉雯！」

    她答應了朱戟龍不去做什麼，可是卻無法阻止她關心這些事情。

    雲娥明白素心的擔憂，立刻下去部署。

    第４４章裂心１。

    「邪哥哥，沒想到今生我們還有相見的機會。」林玉雯滿臉的笑意，對琅邪

    的那份感情她並沒有完全的消失。

    「嗯，你……可好？」琅邪突然發現，如今再見林玉雯，卻真的不知道自己

    該說什麼。

    「很好啊，我在夫家並沒有地位。倒不如，如今回府的好。」林玉雯閉口不

    提他事，至於那一段婚姻她並不想再去提起。

    幸好，蒼穹民風開放，哪怕是被休也可以抬著頭做人。

    「今日我來本想找世伯，未想到只有你一人。」琅邪環顧了四周，最終淡淡

    的開口。

    「爹與幾位尚書約好一聚，所以不在府內。」林玉雯猶豫了許久，才開口，

    「邪哥哥，聽說皇后娘娘欲為你賜婚，可是你卻拒絕了？」

    「她只是希望用此可以困住我，可是我卻不願意做籠中之鳥。」如今面對林

    玉雯，琅邪都可以睜著眼說瞎話，不自覺的，他心中一陣苦笑。

    聽了琅邪的話，林玉雯心中自然有了思量。她對於素心的恨意，從未消失過。

    哪怕，素心曾說過賜婚之事。可是，她很清楚，琅邪的心中只有素心。

    不過，今日看來，似乎不是如此了。她很清楚如今的皇后是誰，素心嫁給了

    皇上，自然琅邪不會善罷甘休的。

    「邪哥哥，你如此拒絕，可能會引來皇上和娘娘的怒火。」林玉雯有意的試

    探。

    琅邪怎會不知道，卻立刻堆出了滿臉的不滿。

    「那又如何，沒有人可以強迫我做不想做的事。」

    自然，林玉雯少不了說上幾句勸慰的話。只可惜，琅邪卻鐵了心。

    琅邪走了不久，林尚書才回府。帶著林玉雯，；兩人進了密室。

    素心聽著雲娥的稟報，臉色越來越難看。

    「雲娥，你確定琅邪曾說堅決不願意同意婚事？」

    「是。」

    素心慢慢的走到窗前，眼神出現了一絲陰鷙。如今，隆起的腹部讓她不得不

    扶著腰部，這才能夠保持舒服的站姿。

    「琅邪走後不久，林尚書就回來了。奴婢讓人查了，林尚書去了幾位尚書的

    府上。席間，他們相談甚歡。可是，林尚書回到府中時，卻滿臉的不快。林尚書

    一回府就和林玉雯進了密室。」雲娥簡單的稟報。

    「看來，林尚書的確很可疑。只是，並沒有證據證明他參與或是和外族之人

    有干係，也不好過於明目張膽的調查，以免打草驚蛇。」

    「奴婢明白。」雲娥扶著素心坐下，「娘娘，您如今離臨盆之日不遠了。這

    些事情，還是交由皇上去操心，您最重要的是保重自己的身子。」

    「我知道，只是對於琅邪會如此，有些寒心罷了……」素心不知道琅邪的用

    意，如今他的行為只讓她覺得背叛了她。

    可是……

    真的又可以怪琅邪麼？是她自己開始懷疑他，甚至準備試探他的。如今，這

    個結果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

    *************************************

    深夜，一道矯捷的身影隱入尚書府。

    躲過了護衛，一路悄然至了書房。

    「爹，女兒不明白，您如今已經是尚書了，為何還要做這事？」林玉雯雖然

    恨素心將琅邪的愛全部奪走，可是不代表她贊成林尚書謀反的心。

    「玉雯，我等了那麼多年，韜光養晦了那麼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個機會！」

    林尚書的臉，有些扭曲，充滿恨意的眼眸，射出凌厲的光芒。

    「可是，為什麼？」從小到大，林玉雯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似乎隱瞞了她什

    麼。

    「你可知，為何你從小沒有娘親？你可知，為何先皇對我林家特別恩寵？」

    林尚書的眼中，帶著悲傷。

    「爹不是說過，娘是因為生了女兒難產而死？至於恩寵，是因為我林家對蒼

    穹忠心耿耿。」林玉雯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此刻的模樣，有些被嚇到。

    「錯！大錯特錯！」林尚書幾乎咬牙切齒，「你娘，本是先皇的妹妹，而她

    卻知道了一個不該知道的秘密，被朱戟龍親手殺死的！」

    林玉雯無法置信，震驚的看著林尚書。

    「你可知道，你本該有一個姑婆的。當年的皇上，不捨得將自己的女兒嫁去

    冥月，便逼迫你姑婆代公主出嫁！可憐你姑婆，早已有了心愛之人，卻入了深宮。

    你姑婆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卻遇到了她心愛之人。誰知，此事卻被冥月皇上知道。

    加之，你姑婆害死了他最愛之人。所以……你姑婆……你姑婆被處以極刑！」林

    尚書閉上眼，「可是，你娘卻知道此事。此事事關蒼穹的顏面……你娘已經說了，

    說了不會說出去的！先皇寬厚，畢竟是自己的妹妹，也未準備責怪。」

    「爹……」看著已經淚流滿面的林尚書，林玉雯有些無措。

    「當時，你娘已經懷了你。我對你娘說，我們林家死也要守住這個秘密的…

    …誰知……你娘臨盆之後……」恨意，從突然睜開的眼中射出，「誰知！朱戟龍

    卻闖入，借說奉了聖旨，將你娘……將你娘害死了！而此時，卻被所有人封鎖住。

    他們不敢動我，畢竟林家也是世族，不是可以隨意妄動的！他們以為，只要給我

    足夠的權位和寵信，就可以彌補！」

    無論他怎麼哀求，無論他如何表示衷心。最終，卻救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林玉雯大駭，從未想過自己的娘是這麼死的。

    「皇上……竟然，如此殘忍……」林玉雯不敢置信，倒退著跌坐在椅子上。

    「我曾發誓，只要他們不將我除掉。一旦有機會，我必會報仇！」

    屋頂的黑影有些吃驚，本該小心翼翼的腳步，卻打滑了一下。

    「誰！誰在上面！」林尚書警覺的發現屋頂有人，一個箭步衝上屋頂。

    黑衣人沒有料到林尚書也有武功，和他打鬥了起來。

    沒想到，林尚書武功不弱，竟將黑衣人逼入園中。漸漸的，黑衣人開始體力

    不支。

    「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你來的！」林尚書手持長劍，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提劍擋住，卻不料林尚書右手一用力，劍分為兩支，另一隻刺入黑衣

    人的肩膀內。劍拔出，帶上了鮮紅的血。黑衣人倒退著，用劍撐著勉強站立。

    「今日你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你就不要妄想活著離開。」此刻，園內的護衛

    聽到聲音都闖入，團團的圍住黑衣人。

    所有人欲衝上前擒住黑衣人，誰知突然另一黑衣人從天而降，拿出一顆小球

    往地上一擲。立刻，煙霧瀰漫，阻擾了所有人的眼。

    林尚書大怒，卻看不清楚前方。等到煙霧散去，早已沒有了對方的蹤影。

    「快！快去追！」林尚書大驚，立刻吩咐護衛去追。

    「爹！」林玉雯這才敢衝出門，扶住林尚書。

    「那人中了我一劍，上面啐了劇毒，他不要想活命！」林尚書陰狠的看著黑

    夜的天空。

    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復仇！至於那黑衣人，找不到也好。那毒是他林家的密

    毒，無人可解。

    兩個黑衣人逃避著追捕，一個攙扶著另外一個，隱入了一座大宅。赫然，是

    將軍府的後門。

    「邪，你沒事吧？」一進房內，黑衣人拉下面罩，竟是朱御浪。而剛才的黑

    衣人，是琅邪。

    「我……沒事……」琅邪強撐著，撕開傷口的布料，卻見傷口呈現青紫色。

    「不好，你中毒了！」朱御浪一看便知，那是自己曾經中過的毒。

    琅邪卻不發一言，從懷中拿出一瓶藥水，灌入口中。朱御浪將他慢慢的扶到

    床上，開始處理他的傷口。

    「幸好，你事先命人偷偷制了一些解藥。沒想到，真的是林尚書。」朱御浪

    佩服琅邪的先見之明，卻也有些不太敢相信林尚書會有謀反之心。

    琅邪吃力的將自己剛才所聽聞的一一細細的告訴了朱御浪，自然朱御浪再一

    次訝然。

    「你說的，可是真的？」他不敢相信，他的父皇竟然如此的狠決。

    「林尚書是這麼說的。至於到底如何，如今也只有皇上知道。」琅邪靠在床

    頭，閉目養神。

    「哎……權利和權位，真是害人不淺。」朱御浪不予置評，林尚書說的是真

    是假他無從得知，「你這一傷，看來是好些日子不能上朝了。若是此事心兒知曉

    了，不知該有多擔心。」

    「不准告訴她，一個字都不准說！」琅邪一聽素心的名字，立刻有些激動，

    「我不要她擔心，也不要讓她知道！」

    朱御浪立刻扶著琅邪躺下，安撫他的情緒。

    「邪，你這麼做，又是何苦？你可知，今日我會及時趕到，是因為御風和我

    說了你這幾日的異樣。若不是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今日早已葬身尚書府了！」朱

    御浪同樣愛著素心，可是他已經不會去做如此的傻事了。

    「御浪，我求你一件事情。若是有一日，我真的因此死了。那麼，你永遠不

    要告訴素心我所做的一切。這樣子，她也不會傷心了。我只希望，她可以平平安

    安，快樂幸福下去……」琅邪閉上眼，有些哀求。

    「你……」

    「御浪，求你……」琅邪再一次的懇求，可是卻越來越疲倦。

    朱御浪本想答應，可是看琅邪如此的樣子，最後只能點頭。

    「你好好的休息，今日的一切我會小心的和父皇提及。只是，父皇如此的精

    明，他或許早就看穿了……」朱御浪一直覺得，朱戟龍定然是知道什麼的。

    等到朱御浪回宮時，天已有些微亮。可是，他卻在自己的宮門口，遇到了朱

    御海。

    「大哥。」無人時，他們是以兄弟相稱。

    「琅邪還是固執己見？」今日，是他和朱御風讓朱御浪去看看琅邪，也和他

    說明利害。

    「他夜探尚書府，卻被林尚書所傷。沒想到，林尚書隱藏著一身好武藝。」

    朱御浪將之前琅邪所說之事告訴了朱御海。

    書房內，兩人的臉色有些凝重。

    「按著琅邪所說，林尚書該是準備了很久了。看來，他很快就會露出謀逆之

    舉。」朱御海開始有些擔心。

    「大哥，你在擔心什麼？若是真的林尚書準備謀逆，我們早有準備了，不是

    嗎？」朱御浪不懂他為何如此的擔憂。

    「不要忘記，心兒如今已是七個月的身孕。只要有一絲差池，你可知道後果？」

    朱御海擔心的是，此事會牽連到素心。

    朱御浪聞言，立刻滿臉的擔憂。

    「我想，琅邪必然是為此才會不顧自己，夜探尚書府。至於琅邪受傷之事，

    你也要按著他的意思，不要和心兒提起。心兒如此聰慧，必然會明白中間的一切。

    這幾日，聽太醫說，心兒心情一直不太好，加重了心氣的鬱結。若是再得知一切，

    你想心兒會如何？」朱御海非常的嚴肅。

    朱御浪一震，明白了此事的嚴重性。

    「那此事，需要和父皇說明嗎？」

    「我們只需要稍微提及一下，父皇何等人物，自然會立刻明白。」朱御海畢

    竟跟在朱戟龍。身邊最久，曾經為了博得他的器重，也努力的去瞭解他的心思。

    朱御浪點點頭，未再多言。

    「對了，此事我們需要和御風提一次，好讓他注意林碧雲一下。她是林玉雯

    的妹妹，又是林家的人。他們將她送進宮，是不是只是為了一份榮耀還不能確定。」

    朱御海畢竟心思縝密，早已計劃周全。

    自然，這一切素心還未知曉。只是由著朱戟龍陪伴在自己身邊，享受著寵溺。

    「心兒，你可有何不適？」看著已經高高隆起的小腹，朱戟龍輕揉著素心的

    小腿，為了讓她舒服一下。

    「我沒事，你們不用一直將我當做成了脆弱之物一般時時刻刻保護著。」素

    心失笑。無論是朱戟龍還是雲娥或是襲水，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讓她非常不習

    慣。

    「你可知道，你現在已經七個月了。太醫說了，接下來的三個月是最危險的。

    若是我不時時刻刻看著，無法安心。」朱戟龍將素心摟入懷中，這有如此才能安

    心。

    「那你曾經的那些妃子，難道她們有了身孕，你都如此緊張麼？」素心好奇

    的看著朱戟龍。

    朱戟龍卻撫著素心的秀髮，輕吻著她的額頭。

    「我只害怕，會因為孩子失去你。」不用太多的甜言蜜語，只是幾句普通的

    話，便能夠讓素心知道他的心。

    朱戟龍不怕失去孩子，卻怕因為孩子失去她。她如何能夠不明白他的深情和

    擔心呢？

    「戟龍，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永遠陪在你身邊的。」安撫著朱戟龍，素心

    一一的吻著他的額頭，眉心，鼻尖，一直到那一雙薄唇。

    隨著素心的吻，朱戟龍立刻將她摟住，深深的探索著她的甜美。可是，一想

    到她如今的情況，被迫放開了她。

    「等你生下孩子，我定要好好的與你恩愛！」朱戟龍有些無奈，有些堅定，

    緊緊的抱著素心，嗅著她淡淡的香氣，平復著下腹的燥熱。

    兩人溫存了許久，朱戟龍還要處理政務，只能先行離開。留下素心，在雲娥

    和襲水的攙扶下，走到了園子中的涼亭，欣賞著盛開的玫瑰。

    不久，卻聽聞朱御海來找自己。

    「哥哥，你怎麼有空前來？此刻，你該陪著兩位小姐的。」素心讓自己保持

    最平靜的狀態，笑問朱御海。

    朱御海坐下，卻沒有借口。看著素心如此熱絡的撮合他和其他女子，心微微

    的疼痛。

    「心兒，你最近身子可好？」朱御海依舊無法不去關心。

    「我很好，今日戟龍一直按著太醫的吩咐，為我推拿按摩，倒是沒有什麼不

    適。」只是，她的心卻還是無法真的輕鬆。

    雖然，朱戟龍已經一次次的為此想盡辦法逗她開心。可是，心口如同堵了一

    塊大石，怎麼都無法疏通。

    「是嗎……」朱御海的眼前，似乎看到那一幕。不自覺的，竟有些幻想，若

    是自己可以為她做這些，該有多好？

    可是，他卻只是看著最敬愛的父皇，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在一起。而他……卻

    還要接受心愛女子為他選的皇妃。

    「今日你找我，是有什麼重要之事？」素心這才問到正題。

    「心兒，你怨恨我嗎？曾經，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情。」朱御海目眺遠

    方，問的有的幽深。

    「或許，我曾經恨過，怨過。可是，當我知道了一切，只是感歎。其實，你

    真的不需要這麼做的。若是你一直做我的哥哥，那才是我想要的。你們總是為了

    給我所以為的想要的，卻做盡傷害之事。到最後，我卻真的不知道該恨還是該感

    動。」

    素心所說每一句都是實話。她要的並不多，只要他們和她都是兄妹，這就足

    夠了。做了那麼多，到最後她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只是多了，許多的愧疚和心

    痛。

    「話雖如此，可是若重來一遍，我還是會如此選擇。」朱御海看向素心，

    「心兒，當年若是我們的相遇不是在這皇宮。你……會不會愛上我？」

    素心未料到他會這麼問，表情一滯。最後，只是垂下頭，目光看向了滿園的

    玫瑰。

    「可是，當年永遠不會重來。我們在這裡說著如果，又有什麼意義呢？過去

    了……永遠回不來的……無論，我到底會有什麼感情……」帶著傷感的話，傳入

    朱御海的耳中。

    「是啊……過去了，就永遠回不來了……」或許，素心對他有感情的，可是

    那些都過去了，也回不去了。

    「心兒，好好的用你的心去體會別人的心意吧……希望，我的事情不要再發

    生了……」說著，朱御海起身。

    「什麼意思？你是暗指什麼嗎？」素心立刻覺察到朱御海似乎話中有話。

    「心兒，你可知曉。若是你真的願意給予我們一絲感情，我們只想要那卑微

    的一角便夠了。哪怕，你對我們毫無感情。可是，為了你，我們也可以放棄一切。」

    說完，不顧素心的疑惑，步出了涼亭。

    「你……」想挽留，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好好保重。還有，好好的想想吧……你如此的聰慧，定會明白的……」

    帶著一些淒楚，朱御海走出了玉鳳宮。

    第４５章裂心２。

    素心一直坐於涼亭中，看著日落，看著月兒東昇。

    「娘娘，您還是回房吧？雖然已是夏日，夜晚還是有些冷的。」雲娥小心的

    為素心披上了披風。

    「雲娥，你說琅邪做那麼多反常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思索了許久，

    素心唯一想到的便是這個可能。

    「奴婢不知，不過若是大皇子如此說，便有可能吧。」雲娥不敢輕易的下斷

    言。

    由著雲娥攙扶著，回了房內。

    「雲娥，明日你跑一趟將軍府。親自和琅邪說明，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個機

    會。只要他答應你願意娶襲水，我便相信他。記住，掌握分寸。」若朱御海說的

    是真的，那麼她讓雲娥適度的暗示，他便會明白。

    「奴婢明白。」

    此事素心沒有和朱戟龍說，只是暗中讓雲娥去辦。朱戟龍雖然心中瞭然，卻

    也任由著素心。他不想要去壓制住她，就如同以前一般。無論素心做什麼，他不

    會阻止。無論最終她得到傷痛還是快樂，他都會陪在身邊。

    他會給她全部的寵愛，給她最安全的生活。可是，所有的傷痛和經歷，他卻

    選擇不參與。因為，只有如此，素心才能夠長大，才能夠生存於宮廷中。

    素心本以為，雲娥會去很久。可是，未料沒多久，她就回來了。

    「雲娥，為何如此快？」

    「將軍閉門，謝絕見客。奴婢同管家說了，是娘娘派我前來。可是，將軍還

    是拒絕。」雲娥這一次也是有些不能理解。

    以前，無論如何，只要是素心派去的人，琅邪都會見。可是，這一次卻……

    素心心一緊，有些失望，有些傷痛。

    「結果，朱御海還是說錯了。琅邪，早就變了……」吩咐雲娥取來了筆墨，

    寫了一份書信。

    「雲娥，將此信交給管家，讓他帶給琅邪。」素心的眼中，已經一片冷意。

    「娘娘……」雲娥有些猶豫的接過了信。

    她看的清楚，這是一封如何絕情的信。只要是深愛她的人看到，必然會痛徹

    心扉的。可是，素心的命令她不敢不從。接過了信，立刻出了宮。

    「娘娘，這樣子好嗎？」襲水猶豫再三，終於開口。

    「若是無法忠誠於蒼穹，那麼就是我的敵人。」素心此刻，沒有了溫婉。

    當琅邪從管家手中接過了信，顫抖著打開看完後，幾乎是痛苦的閉上眼。

    「將軍……」管家有些擔心。

    「終於……我和心兒，再無可能了……」看著信中，那一字一句絕情的話，

    「這樣子，若是我真的不在這個世上了。心兒，你也不會傷心的吧？」

    「將軍！」管家的聲音，有著深深的傷痛。

    他不能苟同，為何琅邪要選擇這條路。

    「下去吧……我想靜一靜。」琅邪慢慢的掙扎著下床，可是卻怎麼都無法站

    穩。

    管家見狀，自然不可能下去，立刻上前，準備扶著他。

    「下去！」琅邪卻揮開他的手。

    管家雖然擔心，最後只能開門離去。

    琅邪蹣跚著勉強走至窗前，打開了窗，卻見園內早已種滿了玫瑰。

    「心兒，我本以為，為你植滿了玫瑰。今年，便可以和你一起共賞的。哪怕，

    你以皇后的身份，我以臣子的身份。可是……這些花兒只能讓我來思念你了，是

    不是？」

    手緊緊的按在胸口，心痛的如同撕裂一般。

    「心兒……為何？為何明明這就是我要的結果。可是……當真的來臨時，我

    卻如此的痛苦？我不是說過，決不會後悔嗎？為什麼……我還是如此的痛苦？」

    一股腥甜湧上喉間，再也無法忍住的嘔出。卻見，地上鮮紅的血色。

    「心兒……」

    心，好痛……痛到他根本無法喘息。只覺得，失去了所有的感覺。

    「終於……你真的不要我了……再也，不要我了……」

    陷入黑暗前，琅邪只感到寒徹骨的絕望，雖然，此刻是夏日……

    ****************************************

    所有人都發現，琅邪變了。他開始和林家走的很近，開始和林玉雯公然出雙

    入對。

    這些，朱戟龍看在眼中，朱御海瞭然於心中，朱御浪無奈，朱御風歎息。可

    是，唯獨素心卻似乎毫無所動。

    「心兒，若你真的倦了。我帶你出宮，可好？」朱戟龍很清楚，此刻無論是

    素心的身子還是宮中的事情，都不適合出宮。

    可是，看到素心越來越冷的心，他卻非常的擔心。

    「戟龍，我沒事的。我只是沒有想到，琅邪最終選擇背叛蒼穹。」素心最終，

    依舊沒有看透。以前，被傷的太多了。以至於如今的她，根本完全相信一個人。

    朱戟龍很清楚，素心對於自己的信任，可以說是完全信任。可是，有些時候，

    卻還是無法完全的敞開心懷。

    「到底何時，你才能完全的敞開你的心懷呢？看你如此，可是我有多麼心痛。」

    摟著素心，朱戟龍的每一句都帶著深深的憐惜。

    素心靠在他的懷中，很清楚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卻無法反駁。

    「戟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似乎，我總是給你們帶來傷害。」可是，

    這些傷害卻是她唯一能夠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方式。

    「你不想出宮，那明日我陪你去御花園走走，可好？」

    素心這一次，沒有拒絕。

    天氣倒是不熱，暖暖的。朱戟龍陪著素心，漫步於百花盛開的御花園中。雲

    娥和襲水跟在後面，自然少不了其他的宮人。

    突然，一陣渾厚的笑聲夾雜著女子清脆的笑聲，傳入了素心耳中。

    遠遠的，卻見亭中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自然，他們也發現了素心和朱戟龍。朱御風領著林碧雲立刻行禮，素心卻只

    是靜靜的倚靠在朱戟龍。身旁。

    「幾日不見，沒想到你們的感情倒是似乎有所進展。」朱戟龍摟著素心，有

    意無意的一說。卻感到，身旁的人兒身子有些僵硬。

    「父皇和母后難得有空一起遊園，兒臣不便打擾。」朱御風無法繼續看著他

    們的親密，也不想素心對於他和林碧雲的贊成。

    「難得有這個機會，不如大家一起坐下聊聊也好。」素心終於開口，恢復了

    常態。

    朱御風的心思沒有逃過她眼眸，雖然她不明白為何朱御風會和林碧雲如此的

    親密了。可是，她卻知道，這是讓他死心的最好時機。哪怕，心底傳來了同理智

    不同的聲音。

    「能和皇上和娘娘一起聊天，是雲兒的福氣。」林碧雲立刻贊成，朱御風只

    能默許。

    「御風，你覺得雲兒如何？」當著所有人的面，素心直接問朱御風。

    朱御風沒有料到素心會如此，卻明白，她是故意的。

    「很好……」除了這麼說，他還能說什麼？

    「雲兒，看來御風是非你莫屬了。」素心笑呵呵的拉著林碧雲的手。

    林碧雲一臉的緋紅，低著頭，卻偷偷的看著朱御風。

    他們說了什麼，朱御風已經聽不到。他們什麼時候走的，他也不知道。似乎

    林碧雲和他說了什麼，他卻早已木然。

    獨自一人慢慢的走回錦繡宮，什麼時候林碧雲走了？什麼時候，身邊的宮人

    被自己趕走了？為什麼，他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心兒……為什麼？哪怕你不要我也罷……為何卻要將我推給他人？你不要

    ……不愛我，無所謂的……可是，你為何要將我推給別人？」

    為了素心，他忍受著和林碧雲在一起。私心的，他以為，若是素心真的看到

    了。只要有一些些的異樣，他也會有半分的希望的。

    可是，她卻如此的冷淡。就如同……他真的只是她的孩子一般……

    「心兒……我愛你，真的好愛好愛你……」痛苦的靠在被自己關上的門上，

    「難道，只是以兄妹的方式愛著你……都不可以了嗎？」

    一想到她如此的希望他和林碧雲在一起，他的心如同被絞扭著一般，痛的無

    法喘息。

    琅邪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素心了。可是，當他被朱御浪拉進宮，當他看

    到坐於御花園中的女子時，心還是無法保持平靜。

    素心也沒有料到會再見琅邪，那麼一霎那，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可是，當

    他們坐下時，她恢復了冷靜、「御浪，這幾日聽說你和你的兩位皇妃候選聞暖和

    羅詩相處不錯？」雖然她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可是還是無法不去注意。

    「她們，我本就有些熟識。」朱御浪面對這個話題，卻沒有了溫和的笑意。

    他和她們的相處，只是因為素心希望如此。對她們溫和，只是因為她們也算

    是他屬下的家人。再多了，就沒有了。

    「你可有看中哪一個？這幾日，我看御風同林碧雲相處甚好。或許，再過不

    久，皇宮便會有喜事了。」素心笑意融融，心底卻有些痛。

    朱御浪沈默了，他根本無法開口說話。

    心兒……難道，你就非要把我推開不可嗎？

    他很怕，自己一開口，便是這句話。

    「聽聞，將軍近日和林玉雯走的很近？」素心沒有再逼迫朱御浪，只是看向

    了琅邪。

    琅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默認。

    「將軍和林玉雯本就有婚約，未料林小姐卻嫁與他人。之前，本宮多次欲將

    襲水許配，將軍都拒絕。想來，該是因為林小姐吧？倒不如，就讓皇上做主，將

    林小姐許配於你，你看如何？」

    素心說完，朱御浪和琅邪都不可置信的看著素心。

    「你……」為何如此的狠心？朱御浪心中，痛感淹沒了一切。

    琅邪的眼眸，慢慢的成了黯黑色。他本以為，她對他不會那麼無情的。原來

    ……他真的想得太多了……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難道……你就真的那麼希望我迎娶他人嗎？」終究還是忍不住，他還是忍

    不住啊！

    素心卻如同未聽到一般，只是喝著杯中的暖茶。

    「不知御海同兩位女子相處如何。若是同你們一般的話，倒是可以一起成婚。」

    午後的風吹過，帶著一股股的燥熱。

    可是，亭中的兩個男子，卻只覺得渾身冰冷。

    如今，他們連一個愛她的機會，她都不願意給了呢……

    原來，他們真的什麼都不是。

    七月的天，開始一陣陣的雷雨。時下時停，時冷時熱。

    素心的食慾越來越差，幾乎每日的進食都是靠著自己強迫吃下的。

    「心兒，為何你最近的臉色如此差？」玉鳳宮內，朱御海終於抽空來看看素

    心。

    近日，他和朱戟龍一直忙於朝政，幾乎都沒有來看過她。

    素心看著梅雨連綿的窗外，屋簷的水如同傾倒一般。

    「這黃牆紅磚，到底束縛了多少人？為什麼，我要的一直無法得到呢？」

    「你想要什麼？」朱御海看著素心，「只要是你要的，我定會為你得到。」

    看著信誓旦旦的朱御海，素心卻苦笑。

    「我想要……你接下皇位。這樣，戟龍就可以帶著我離開。我們選一處幽靜

    之處，不再理會塵世。就如同一堆平凡的夫妻，安度一生。或許，會有一個孩子，

    也或許，會有幾個孩子……」眼眸慢慢的深遠，如同看到了這種情景一般。

    朱御海隨著素心的話，慢慢的僵硬了。

    「心兒……如果我真的接下了太子之位，真的娶了皇妃，是不是你便會開心

    一些呢？」

    「是……」心，為何會有一些痛的感覺？明明，這就是她要的啊！

    朱御海絕望的閉上眼，此刻的絕望，比當年明知道素心對自己沒有感情，卻

    還是為她做盡一切還要絕望。

    「等你生下了孩子，我就迎娶皇妃。我會按照你的心願，接下皇位的。你就

    可以……同父皇一起了……」每一句話，幾乎是從齒縫間艱難的溢出。

    他根本不想這麼說，可是看到素心期盼和不快的臉，卻還是無法做到違背她。

    素心如同知道朱御海的答案一般，扯出了一抹笑意。

    她很清楚，他會答應的，不是嗎？他為了她，寧願被她誤會了一年多。他為

    了她，放棄了一切。她早已清楚，他的決心。可是……還是利用了他的感情。

    「時候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朱御海狼狽的逃離。

    未撐起傘，奔入了雨中。一直跑出了玉鳳宮，才敢回頭。

    看著雨中的宮殿，他卻生了根一般，無法再挪動一步。

    「心兒……你要我成婚，我便成婚。你希望我繼承皇位，我便繼承皇位。只

    要你可以高興，我什麼都願意的……」

    可是，為什麼他還是帶著期盼？

    為什麼，心還是會痛呢？

    明明，他該高興的。因為心兒希望他這麼做，他終於可以親自聽到她的心願，

    親自達成她的心願了。

    「我應該開心的，因為我終於可以為了你做你希望的事情了，不是嗎？」捂

    著胸口，朱御海笑了。

    可是，早已沾滿了雨水的臉頰，卻如此的痛苦。閉上眼，臉上的水，卻如此

    的清晰的滑下。

    *************************************

    「御海，你真的不後悔這個決定？」朱戟龍看著跪在地上的朱御海。

    今日，他卻是來請求賜婚的。

    「兒臣不後悔。」

    朱戟龍歎息，不再詢問。

    「那麼，你要迎娶誰做皇妃？」

    「一切，但憑父皇和母后做主。」他只是想完成素心的希望，至於娶誰，又

    有何差別呢？

    「朕不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朱戟龍看著手中的折子，朱御海自己請求可以立為儲君。加之，剛才他的請

    求。一切，早已明瞭。

    「今日，御海請求我賜婚，並且將他立為儲君。」看著坐於桌前，悠然插花

    的素心，朱戟龍只是站在她背後。

    手中的花掉落，素心回神，拿起花兒本想插入瓶中。可是，卻被刺刺傷。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朱戟龍立刻捧起她的手，心疼的看著那滲出了血的

    傷口。

    素心卻只是抽回手，躲入了朱戟龍懷中。

    「等孩子誕下，我們就離開皇宮，好不好？這裡，交給他們，好不好？」她

    真的累了。

    「這真的是你希望的嗎？」捧起素心的臉，看著她滿臉的憔悴，「你該看看

    如今的你，為何沒有了以前的快樂？你可知道，這對你的身子非常的不好？太醫

    一直囑咐，你要保持開闊的心態。可是，你看看如今，你哪裡還有開闊？」

    將素心拉至銅鏡前，卻見鏡中一個面色蒼白憔悴的女子。眉宇間，只有不快

    樂。

    「何必勉強自己？這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問問你的心，你到底想要什麼。」

    朱戟龍輕輕的將大掌覆在素心的胸口。

    怔怔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素心只覺得那人不是自己。

    「心兒，你真的相信，琅邪背叛了你嗎？」

    相信嗎？她真的不知道……

    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敢相信了！

    「戟龍，求你……讓他們成婚吧……我累了，真的累了。我只想要一個最普

    通，最平凡的生活……」

    看著素心滿眼的哀求，以及她疲憊的臉龐。

    「罷了罷了，等你誕下孩子，我就帶你離開，好不好？」

    為了她，不要皇位又如何？

    早在多年以前，他就知道了。

    她會是他的劫，是他無法逃避的也不想逃避的劫難。

    若是可以獨享她，那麼帶她離開，也或許是對她最好的。

    原來……他還是有私心的。

    原來……他還是做不到真的釋懷……

    「心兒……我愛你……」輕輕的在她耳畔低語，說出最動人的聲音。

    素心閉上眼，感受著那一份安心。

    「我也愛你……」

    或許，這樣子永遠，才是她想要的吧？

    第４６章裂心３。

    當林尚書逼宮之時，不知情的大臣們驚慌失措，知情的卻早已泰然。

    朱戟龍只是站在殿上，冷眼看著這一切。

    「朱戟龍！今日，我要為我死去的妻子報仇！」林尚書已經赤紅了眼。

    「你是真的為了你妻子，還是只是為了你的狼子野心？」朱戟龍只是冰冷的

    開口，語氣中卻是帶著嘲諷。

    「自然是我的妻子！」林尚書有些退縮，最後卻還是堅持。

    所有的大臣，或是依舊站在朱戟龍這一邊。有些，則是站在了林尚書這一邊。

    「朱戟龍，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勢力嗎？你看看！琅邪已經是站在我這邊的！

    這真是要謝謝你呢，也要謝謝皇后娘娘！將他推向了我！」

    林尚書大笑，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琅邪只是沈默的站在林尚書身邊，卻未開口。

    「你真的以為，你能夠扳倒朕？」朱戟龍卻笑看著林尚書，「你可知道，琅

    邪的兵權早已在一年前交付於我？」

    「不可能！」林尚書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琅邪。

    可是，琅邪卻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琅邪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交給了一

    旁的宮侍，有他呈給朱戟龍。

    「這裡，是所有和林尚書有勾結的大臣官員。」琅邪的聲音，只有冰冷。

    「你……你不是……」林尚書怎麼都無法相信，前一刻還提到與自己女兒成

    親的男子，此刻卻突然變卦，「我們兩家可是世代交好啊！」

    「或許還應該告訴你，琅邪做的一切，都是演戲。」朱御海從大臣中走出，

    冷笑著看著林尚書，「機關算盡，你卻不知道，你早已成了甕中之鱉！」

    隨著朱御海的擊掌，突然大殿內多出了許多身穿青衣，卻訓練有素的蒙面人。

    這一場如同鬧劇一般的逼宮，卻是在林尚書的質問中結束。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是我，為什麼放任我那麼久？」他不懂，真的不甘心！

    「因為，朕要的是連根拔除！」

    林府被抄家，所有林氏宗親流放的流放，處斬的處斬。至於幫助林尚書的外

    族，早已被朱戟龍命令收入蒼穹的版圖。

    自然，林碧雲也在其中。她想去求素心，卻被拒之門外。聽著她的哀求聲遠

    離，素心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素心不知道林玉雯會是什麼結局，也不知道林家的女眷會是什麼結局。若是

    按著曆法，她們該是會被送做官妓。可是，按著朱戟龍的狠，他一定會斬草除根。

    「為何非要剷除林家不可？」窩在朱戟龍懷中，素心提出了疑惑。

    「樹大招風，林家的驕橫跋扈早已在京都出名。」朱戟龍早在登基之初就想

    剷除林家，可是林家並無大錯，無法連根剷除。所以，他放任林尚書膨脹自己的

    權力慾望，直到如今一舉除去。

    「所以，你要剷除他們。因為，他們威脅到了蒼穹，是不是？」素心明白了。

    就算林尚書不反，林家還是會被剷除。因為，他們威脅到了蒼穹，威脅到了

    朝廷。只是，可能還需要等上一些時日。

    「戟龍，你真的親手殺了你的姑姑嗎？」素心不能夠確定。

    「是。」朱戟龍卻回答的乾脆，「她會威脅到蒼穹，就如同林家的那個冥月

    皇后一般。」

    「你真的很心狠手辣。」可是，她卻一點都不怕。

    緊緊的抱著他，素心卻只覺得非常的安心。

    「可是，為何我卻不害怕呢？為何，我卻覺得，你就算殺盡天下人，也不會

    傷害我呢？」

    腰間的手臂收緊，素心抬頭，卻見他有些濕潤的眼眸。

    「心兒……你，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這麼覺得？」朱戟龍有些激動。

    素心點點頭，靠在他胸膛上。

    朱戟龍欣慰的抱著她，閉上眼一切睡下。

    他的心兒，終於願意相信他了。朱戟龍一直很清楚，素心對他依賴，對他有

    感情。可是，她始終不敢真的完全相信一個人。因為，他知道，她害怕了傷害。

    「心兒，琅邪……你準備怎麼辦？」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那麼，她會如何呢？

    「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既然林玉雯和他已經不可能，那就為他再尋一門

    親事吧。」她不可能接受他，如同不可能接受他人一樣。

    *********************************************

    朝中，所有林家的勢力全部除去。而那些支持林尚書的大臣，自然也沒有好

    下場。

    或許，這件事情中受益最多的，是朱御風。之前朱御風已經拒絕了另外一位

    女子，所以身邊只有林碧雲。如今，因為林碧雲的身份，他身邊沒有了皇妃候選。

    所以，他不需要被逼成親。

    朱御海和朱御浪各自選了一位，朱御海最終選擇是段秀雲。而朱御浪則是選

    擇了聞暖，威遠將軍的妹妹。

    雖然，朱御海和朱御浪做出了選擇。可是，此事卻還未告知那些女子。

    這一日，素心接著與幾位秀女熟悉為由，讓朱戟龍將她們都召入了自己的玉

    鳳宮。朱御海、朱御浪和朱御風也在。至於琅邪，素心已經許久未見他了。

    「今日，本宮將三位皇子以及各位小姐邀來，只是想乘著這皎潔的月色，與

    你們同樂。所以，不用拘束。」素心以茶代酒，先向他們敬了一杯。

    「能夠得到皇后娘娘的邀請，是臣女們的福氣。」段秀雲代表其他三位一起

    回答。

    「母后，您離臨盆之日不遠了。若是真的想見見她們，讓她們白日去您寢宮

    就可。不必勞師動眾，累著了父皇可要心疼了。」朱御風看其他兩人表情漠然，

    只想要輕鬆一下氣氛。

    「太醫說了，本宮如今需保持心情開朗即可。與你們賞月聊天，也算是一種

    享受。」素心微笑著，靠在朱戟龍的懷中。

    「皇后為了今晚，特地讓御廚準備了許多你們喜愛的糕點。若不是朕阻止，

    你們母后可是準備親自為你們準備了。」朱戟龍看著素心，嘴角掛著暖暖的笑意。

    如今的他，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多謝母后愛憐。」朱御浪先開口，謝了素心，卻只是一口一口將糕點吞下。

    食不知味，如同嚼蠟一般。香甜的糕點，卻是入口苦味，幾乎痛了心。

    朱御海什麼都沒有說，冷著一張俊臉，看著月色宮燈下，滿園的鮮豔繁花。

    「王爺，您試試這梅花糕。甘甜可口，入口即化。」蘇玨並不知道自己已經

    落選，慇勤的為朱御海夾了一塊梅花糕。

    「不用！」誰知，朱御海卻突然受了什麼刺激一般，一把揮開。

    精緻的銀筷掉落在地，透著點點粉色的梅花糕滾入草叢。一時間，陷入了尷

    尬的氣氛。朱御海也察覺到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父皇……母后恕罪，兒臣今日有些不適。蘇小姐，本王今日有些倦了，才

    會如此……」朱御海立刻向朱戟龍和素心請罪。

    「無妨，許是這幾日國事讓你累著了。若是真的不適，先回宮休息去吧。」

    朱戟龍明白朱御海的心思。若換了是他，見著心愛之人竟然如此積極地為自己尋

    找皇妃，自然也會心神恍惚。

    朱御海卻沒有離開，有些呆滯的看著桌上的梅花糕。或許，對別人而言，梅

    花糕什麼都不是。可是，對朱御海，那卻是他和素心的回憶。此生，他的記憶中，

    只有一人所做的梅花糕。也只吃，一人所給予的。

    「御海？你真的沒事嗎？」素心發現了朱御海的異樣，出言詢問。

    朱御海回神，卻見素心看著自己。

    「兒臣不該掃了母后的興致。兒臣呆在一旁便可，兩位小姐也請不要顧慮我。」

    朱御海間接的拒絕了蘇玨和段秀雲的慇勤。

    素心未開口，明白此刻需要緩和一下。

    「對了，近日冥月送來了一些奇特的物品。本宮特地選了四把摺扇，無論最

    後你們會不會成了本宮的媳婦，也當做是一個留念。」雲娥按著素心的吩咐，將

    摺扇一一的給了四人。

    「多謝娘娘。」

    四人饒有興趣的看著手中從未見過的摺扇，與她們平時所用的紈扇不同。摺

    扇可以折起，且用了輕紗料子製成。

    「這摺扇還真是不同，我從未見過呢！不過，似乎我從來不用紈扇，用這玩

    意兒會不會太不適合我了？」聞暖一直與哥哥一起，沒有女子的嬌氣，卻有一股

    英氣。

    「小姐！」聞暖的侍女擔憂的小聲提醒她。

    「啊！我……不！臣女逾越了！」聞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做出了如此失

    禮之事。

    「呵呵，無妨。聞暖？你是威遠將軍的妹妹？」素心看著她點頭，才繼續說

    下去，「女子不是非要溫婉可人，如你這般心府坦蕩，如此開朗的個性，倒是也

    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聞暖倒是有些意外，沒有想到素心如此好相處。

    「可是在府中，若是臣女如此做。臣女那哥哥必然是要說一頓，從未像娘娘

    這般說過呢！」不自覺的，聞暖對素心立刻沒有了距離感。

    「本宮在冥月有一知己，她與你性格頗為相似。」

    或許是素心的平易近人，讓四個女子慢慢的都和她聊開。唯獨，朱御海、朱

    御浪和朱御風三人卻是帶著點苦澀。

    一直到月當空，素心也感覺到有些累了，朱戟龍才出聲阻止。

    「如今天色黑暗，兒臣先送幾位小姐回她們的寢宮吧。」朱御浪先行站起，

    只是為了不想看到朱戟龍和素心的親密。

    「兒臣也同二弟一起。」朱御海立刻附和。

    說完，兩人行禮告別，分別送兩個女子離開。朱御風只是看了看素心，卻發

    現她並未有何異樣。那一刻，卻在心底嘲笑自己。

    朱御風啊朱御風，你希望看到什麼異樣呢？就算看到了又如何，那也不是對

    你的啊！

    「父皇，母后，兒臣也先行告退。」朱戟龍點頭後，朱御風立刻離開。

    「心兒，我扶你回房。」朱戟龍握住素心垂在身側，緊緊握拳的手。

    素心一愣，這才鬆開了幾乎陷入了掌心的拳。掌心中，帶著濕濕的寒氣。

    兩人一路沒有說話，一直到雲娥關上門離去。朱戟龍也只是放下帳子，為素

    心蓋好被子。自己，則是躺在她身側。

    素心靠在朱戟龍懷中，攝取著他身上的溫暖。可是，心卻還是感到冰冷。

    「若是真的不快樂，就不要去勉強自己。」不知何時，朱戟龍竟然有些歎息

    了。

    「沒有，我沒有不快樂。我很高興，終於他們找到了願意去珍惜的人。戟龍，

    你發現了麼，剛才他們是第一次主動願意送她們回去的。」素心的臉上，掛上了

    笑容。

    可是，卻不知為何，只讓人覺得苦澀。

    「你真的覺得，那是他們想要的？你真的覺得，他們快樂？」

    看著素心點頭，朱戟龍沒有再問下去。

    「也罷也罷，不提這些了。再過幾日，便是你的生辰了。之前，你說不想要

    大張旗鼓。那麼，就我們兩人，就在這玉鳳宮中。這一次，我只一人陪你度過，

    可好？」

    「真的嗎？」素心沒有料到朱戟龍有這個決定，本來黯淡的臉龐立刻有些燦

    爛。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朱戟龍好笑的輕點她的鼻尖。

    「我知道，你從來不會騙我。」素心緊緊的抱著他，安心的閉上眼。

    等了許久，朱戟龍以為素心已經睡著了，為她拉好被子，準備睡下。

    「戟龍……」

    「嗯？」楞了一下，朱戟龍才回答。

    「等我生辰那一日過後，我想宣佈御海和御浪的婚事。」

    朱戟龍只是聽著，久久沒有回話。

    「戟龍？」素心沒有動，只是疑惑的呼喚。

    「心兒，見見琅邪吧。他為了你，也付出了很多。記得那一次他不願意見雲

    娥嗎？那一次，他是受了重傷。」

    朱戟龍沒有答應素心的提議，因為他很清楚，就算如今朱御海他們同意選擇

    了誰，卻不代表他們願意真的娶了他們。

    琅邪以為，此生或許素心都不會願意再見他了。卻不料，朱戟龍將他留下。

    讓他去了玉鳳宮，也見到了早已大腹便便的素心。

    「你……」

    一時間，兩人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素心選擇放棄。

    「你看來……很好？」琅邪終於用了最平靜的語氣，卻無法克制自己的心。

    「或許是要臨盆了，所以晚上睡得不太好。不過，太醫也說了，這是正常的。」

    素心其實不知道自己到底回答了什麼。

    面對琅邪，如今的她，只剩下愧疚。

    「那就好……」琅邪低垂下眼簾，看著繡著花色的桌布。

    「謝謝……對不起……」終於，素心還是開口，「你不必為我做那麼多的，

    真的。你那般做了，我卻還誤會了你……呵呵……想想，我真的很不應該。」素

    心的笑，有著勉強。

    「心兒……」琅邪忍不住，還是呼喚她的名字。似乎只要如此，便可以有一

    種幸福的感覺。

    「不要覺得愧疚，我這麼做只是因為我想。哪怕被你誤會，也是我想過的。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好無後顧之憂。」琅邪看向了素心，卻發現看不進她的心

    底。

    「邪，你若是想要什麼賞賜，告訴我，只要我可以做到，必定讓戟龍為你實

    現。」或許，這是她唯一可以為他做的。

    「我想要的？」琅邪只是看著素心「我想要的……和他們，又有何不同呢？

    可是……你真的可以給予嗎？」

    素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低垂下頭。

    「除此之外，無論是什麼，我都可以辦到。」除了感情，除了……給他希望。

    琅邪似是早已料到了一般，了然一笑。

    「我沒有什麼想要的。只要你平安的產下皇兒，只要你和皇上過得幸福……

    微臣，別無所求……」說到最後，琅邪慢慢的站起，行了君臣大禮。

    「琅邪……」素心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什麼都說不了。

    「娘娘，待宰相大人從冥月回來。微臣只想要辭官隱居，只此而已，希望…

    …娘娘可以答應。」琅邪一直低著頭，卻不看素心，「娘娘放心，那些武將們微

    臣必定會讓他們忠誠於您的。」

    「你……何必如此？」

    「若是給不了微臣希望，給不了微臣心中所想。倒不如，讓微臣永遠只在野

    間看著您，看著皇上，看著蒼穹。朝中，幾位皇子可以護著您。朝外，微臣……

    可以代替您以前的守護者……」琅邪突然一個大禮，「娘娘恕罪，恕微臣先行告

    退。」

    說完，轉身便走向了門口。可是每一步，卻很緩慢。

    素心伸手，欲叫住他。可是，卻在半途收回。

    她叫住了又如何呢？她給不了他希望的，倒不如……讓他離開吧……

    既然，這是他希望的。或許，這般對自己，也好吧？

    心，微微的痛。卻是為了，他剛才的話。

    「本宮明白了，將軍放心，此事本宮定為你向皇上提起。」在琅邪跨出門口

    之時，素心幽幽的開口。

    遠走的身形頓了一下，而後卻是有些跌撞的快速奔離。

    琅邪一路奔出了玉鳳宮，看著朱紅色的宮門慢慢合上。園內的繁花，漸漸與

    自己隔絕。

    「為何……你不願意挽留我？心兒，你可知道。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可以不

    顧一切的留下。哪怕，你只是說，你需要我保護皇上……可是，為何你卻連著一

    句話，都不願意說呢？」

    琅邪失魂落魄的走著，怎麼出的宮門，怎麼回的將軍府，他根本不知道。只

    知道，回神時，自己卻早已趴在了素心曾經睡過的床上。

    「心兒……」滾燙的淚，刺痛了脆弱的肌膚。

    「娘娘，如此傷了將軍，您自己也不開心……何苦？」襲水端著藥碗，吹涼

    了遞給了素心。

    「難道，我該給他希望麼？我早已是皇后，與任何人都不可能有任何關係的。」

    素心喝下了苦澀的藥汁，哪怕吃下了襲水遞來的糖果也無法沖淡。

    「所以，娘娘才會如此的絕情為幾位皇子找皇妃，如此絕情的任由將軍離去？」

    襲水似乎有些明白了。

    素心給不了別人任何的希望，她只有一個，她的心中只有朱戟龍。就算，她

    對他們或許有其他的感情，也早已太遲了。此生，注定無緣的。畢竟，一女只能

    侍一夫！

    「走了也好，這樣子無論是我，還是他……我們都不會……難受了吧？」

    隨風而散的低語，無人可知。

    第４７章裂心４。

    「心兒的意思，她希望在她生辰之後，可以宣佈你們的婚事。」御書房內，

    朱戟龍將素心的意思告訴了朱御海和朱御浪。

    兩人許久的沈默，最後卻是苦笑一聲。

    「一切……但憑父皇做主。」

    還能如何？他還能如何？朱御海只是緊緊的捂著胸口。那裡，有素心送給他

    的香囊。如今，他只有帶著香囊，才可以正常的過著生活。

    可是，他不是早就不在乎了？他不是應該，早就不在乎了麼？在他願意為了

    心兒做出讓她恨他的事情後，他不該在乎的！

    「兒臣……沒有意見……」朱御浪只是靜靜的站著回答。

    他早就知道，她不會對他有感情的。當年，看到她悲憤的將令牌丟給他時，

    他就明白了。

    也罷……心兒，若是真的成婚了。我就離開京都吧……這樣子，我可以遠遠

    的守著蒼穹，為你守著……哪怕，因此對不起了那位嫁給我的女子。可是……我

    無法背叛你……

    朱御風安靜的聽著，心一陣陣的抽痛。

    明明，成親的不是自己。可是，他卻似乎看到了不知多久以後，也會遇到的

    這一日。

    心兒……會不會有一日，我連陪在你身邊的機會，也沒有了呢？

    「明日，我會在玉鳳宮內。無論有何事，你們無需稟告。御海，你需要學著

    處理。」朱戟龍沒有忽略他們每一個的眼神，卻選擇視而不見。

    有些事情，就算他如何的暗示，若是素心不願意，他根本不會也不可能去強

    迫。他只想要她快樂，做她想做的事情。

    「皇上，關於微臣那日所說……」琅邪有些焦急的插嘴。

    朱御海他們並不知道琅邪的決定，所以有些疑惑。

    「你真的決定，等皇甫宰相回來後，便辭官隱居？」朱戟龍皺眉。

    「微臣心意已決。就算不在朝中，微臣依舊可以效忠皇上的！」琅邪非常的

    堅決，可是心卻早已滴血。

    「罷了，都隨你們吧。」

    「多謝父皇。」

    「多謝皇上。」

    素心的生辰，整整一日，朱戟龍都陪在她的身邊。

    「心兒，你看，今夜的月兒特別的圓。」朱戟龍抱著素心，坐在園子中。

    「再過些時日，銀樹花又要開了呢。春去秋來，沒想到匆匆三載已過。」素

    心看著皎潔的明月，浩瀚的夜空，有些感歎。

    「三年前的今日，你該是多少的恨我怨我，是嗎？」朱戟龍早已知曉了素心

    的心思，卻無法不這麼做。

    「可是，我知道。你希望我可以長大，可以自己學會保護自己。我要成為的，

    是可以站在一身旁，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活在後宮中的女子。我說的，可對？」素

    心仰望著朱戟龍，臉上滿是笑意。

    「對，你說的都對。」寵溺的輕吻她的唇，手不自覺的放於她小腹上。

    「你說，這裡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呢？」素心也撫著圓滾滾的肚子，不自覺

    的問朱戟龍。

    「你希望是男是女？」

    「女孩吧，若是女孩，我就教她琴棋書畫。讓她學會如何保護自己，如何不

    要傷心。我們要成為最疼愛她的爹娘，讓她感受到滿滿的親情。」素心的眼中，

    有著憧憬。

    朱戟龍將她的手握緊，放入懷中。素心疑惑的抬頭，不解他為何如此。

    「心兒，對不起。我無法給你你想要的感情，我能做的，只是為你實現所有

    你希望的。」目光灼灼的看著素心，眼中有著堅定。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戟龍，不要再自責了。現在的生活，我真的滿

    足了。等到孩子誕下，我們就可以了離開了，不是嗎？」

    現在的她，只希望可以快些離開。這樣子，誰都不會再傷心了……

    清風明月，傾訴著相愛之人滿滿的情懷。

    或許，這是素心出生以來，過得做幸福的一個生辰了。

    ******************************************

    站在高高的宮殿之上，此刻的素心，卻只看著殿下站立的男女。

    今日，就要宣佈何人可以成為皇妃了。聞暖、羅詩、段秀雲和蘇玨分別站在

    朱御海和朱御浪身邊。

    「御海，若是你中意誰，就將手中的玉珮贈予那人。」朱戟龍雖然如此說，

    卻只注意素心。

    此刻的素心，臉色蒼白，只是靜靜的看著殿下的一切。

    宮人端著錦盒，等著朱御海卻出玉珮。可朱御海卻只是站著，背對著蘇玨和

    段秀雲。眼眸，只看著殿上的素心。

    心兒……你真的希望……我做出選擇嗎？

    淒淒的眸色，透露出一些哀求和期盼。

    「御海……」突然，素心開口，卻讓朱御海燃起了希望。

    「你……做出了選擇，就要與她相敬相愛。母后……會祝福你們的。」扯出

    了一抹笑意，看著殿下的女子們。

    朱御海只覺得那一刻，天地崩塌。原來……她的心中，真的從未有過他的…

    …

    木然的拿起了玉珮，朱御海慢慢的轉身。眼前的女子是誰，他早已看不清晰。

    每一步，如有千斤重。短短的幾步台階，卻走了許久許久。

    只要此刻，身後傳來一聲呼喚，哪怕只是低低的一聲。他還是會回頭，還是

    會不顧一切的拒絕這選妃的！

    可是……沒有……

    一直到他終於走到了兩個女子的中間，身後卻依舊悄無聲息。

    玉珮，緊緊的捏緊在手中。慢慢的閉上眼，只覺得一切早已不重要了。選誰，

    皇妃是誰，都不重要了……

    素心只是看著，緊咬著唇。坐在朱戟龍的身邊，由著他抱著，卻還是感覺不

    到溫暖。

    「心兒……」幾不可聞的歎息，讓她抬頭，卻見朱戟龍擔憂的眼神。

    對著他搖了搖頭。我沒事……真的……戟龍，不要擔心我，請不要……擔心

    我……

    看著朱御海一步步的走向她們，看著朱御浪眼神看向了他處，看著朱御風閉

    上了眼。那一刻，突然只覺得心有些痛，痛得她無法喘息。

    只要玉珮交給了其中一個女子，那麼朱御海便是那人的丈夫了。

    這一切，明明是她想要的。可是為何，如此看著，竟然會心痛呢？

    當握著玉珮的手，慢慢的有抬起的趨勢，她卻想要阻止！

    原來……她對他，並非毫無感覺。原來，她對他們，真的不是毫無感覺的。

    只是……不可以……此生，她不可以再傷害朱戟龍了。

    朱戟龍的暗示，已經很多很多。她很清楚，他是告訴她，他不介意的。可是！

    她卻在意！

    緊緊握拳的手，已經失去了痛楚的感覺。掌心，似乎沒有了痛楚。心……似

    乎也不痛了……那一刻，只覺得，小腹為何如此的痛呢？

    朱戟龍一直握著素心的一隻手，卻發現越來越冷。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自然，素心的情況朱御浪和朱御風都看到了，卻不敢開口。唯獨，背對著的朱御

    海沒有察覺到。

    朱御海慢慢的伸出手，想要將玉珮遞給一人……

    「心兒！你沒事吧？心兒！」朱戟龍大驚，直覺身旁的人兒慢慢的倒向自己。

    「心兒！」

    「娘娘！」

    素心只覺得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痛楚，意識慢慢的沈寂，慢慢的，連耳旁的呼

    喚也聽不到了。

    「快！傳太醫！太醫！」

    一時間，大殿陷入了混亂。朱戟龍抱起素心，立刻衝回了玉鳳宮。

    朱御海也顧不得其他，立刻跟著離開，朱御浪和朱御風自然不例外。一時間，

    大殿內只剩下四個女子。

    「看來，我們誰都無緣做皇妃。」聞暖的一句話，只得到了身旁三人慢慢的

    離開。

    其實，她們早已感覺到了素心和朱御海他們的暗潮。如今，她們更加確定。

    她們，沒有一人可以得到這個皇妃的位子了。

    因為……那些男人的心中，早已只有一人了……

    本該熱鬧的大殿，此刻卻空無一人。

    ****************************************************

    「皇上，娘娘動了胎氣，恐怕胎兒會提早出生。」太醫一來，立刻為素心止

    血，所有的太醫忙做一團。

    「那，有沒有危險？」朱戟龍只關心這一點。

    「娘娘本就一直情緒鬱結，這一次會如此，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加上娘娘身

    子虛弱，若是生下孩子，恐怕大人……」太醫猶豫再三。

    「保住大人！若是皇后出了事，朕要你們所有人陪葬！聽到沒有！無論如何，

    給朕保住皇后！」朱戟龍一聽，一把提起太醫，一字一句的威脅。

    「是……是……微臣……微臣知道……」

    朱御海三人只是站在門外，他們根本不方面進去。只能聽著太醫所說，更加

    的擔心。

    「不……戟龍……不要……」突然，床上傳來微弱的聲音。

    「心兒！你很痛嗎？別怕，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朱戟龍立刻上前，抓

    著素心的手。

    「保住……孩子……戟龍，保住孩子……」素心睜開眼，只覺得下腹一陣陣

    痛楚。

    「不！我不！心兒，你說過，你會陪著我的！孩子我們可以再有的！」朱戟

    龍搖著頭，幾乎是咆哮。

    「求你……戟龍，保住……孩子……」淚，慢慢的從她眼中滑落。

    身子越來越虛弱，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每一次喘息。她知道，或許自己

    根本撐不過去。若是如此，為他留下一個孩子，也好啊……

    「不……」朱戟龍緊緊的握著素心，卻怎麼都無法答應。

    「求你……戟龍……」

    朱御海緊握著雙拳，朱御海閉眼靠在牆上，朱御風只是傻傻的站著。三人，

    聽著房內微弱的哀求。那一刻，只覺得她似乎……離他們好遠好遠。

    他們多麼想衝進去……可是，房內的混亂。以及，床邊的朱戟龍，卻讓他們

    止步。

    朱戟龍慢慢的拭去素心的淚，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太醫……一切……按照皇后的意思……」

    說完，閉上了眼。

    「心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說過，會帶你一起看遍河川的！所以，你一

    定要堅持！」

    聽著耳畔，虛弱的痛呼。朱戟龍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一片片的撕裂。

    「娘娘，用力！快要出來了！用力！」

    素心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喘息越來越急促。那一刻，所有人都緊張的等待著。

    接生的人同樣不敢喘息，不斷的鼓勵著素心。

    門外，朱御海他們聽著房內低低的痛呼，更加的焦急。心疼此刻的素心，也

    怕她有事。

    「出來了！娘娘，出來了！」

    隨著這一聲，所有人幾乎都鬆了一口氣。朱御海鬆開了手，朱御浪幾乎癱軟

    在牆上，朱御風則是回神看向了房內。

    「心兒……」朱戟龍睜開眼，看著笑看著自己的素心，「終於……心兒！」

    還未說完，突然只覺得手心的手一鬆。驚恐的看著素心，卻見她已閉上了眼。

    「心兒！心兒！你不可以……不可以的！」朱戟龍幾乎瘋狂，根本不想去管

    出生的孩子是男是女。

    「心兒！」再也忍不住了，朱御海三人衝進了房內。卻見，床上的女子已經

    昏迷。

    「不可以……不會的……心兒……不會的……」

    **********************************************************

    在四個男子幾乎快要崩潰前，雲娥立刻催促太醫把脈。這才確定，素心只是

    體力不支以及失血過多昏厥。不過，卻還是沒有脫離危險。

    「皇上，您先休息一下吧。娘娘就先由奴婢們照顧。」雲娥端著一碗參湯，

    卻是給朱戟龍的。

    朱戟龍卻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素心。

    「三位皇子，你們先回去休息一會兒。你們已經三日未曾好好休息了。」襲

    水走向一邊，想要勸服朱御海他們。

    「為何……心兒還不醒……」朱御海卻只是呆呆的看著素心。

    「太醫！你們到底有沒有法子！」朱御浪無法在忍住，衝上前抓著一個太醫

    質問。

    「殿下息怒，臣等……臣等方纔，想出一個法子……只是……只是……」太

    醫支支吾吾，不敢開口。

    「御浪，放開太醫。」朱戟龍起身，「只是什麼，說下去。」

    「是，是！」所有太醫全部跪在，「只是那法子沒有人試過……且……且需

    要的是……是嫡親皇族的……皇族的血……」

    原來，在蒼穹有傳說。蒼穹的皇族，每一個都是神的子嗣。流落於民間，成

    為了帝王皇族。所以，每一個嫡親皇族的血，都帶著一些神族的力量。

    但是，這只是一個傳說，未曾有人證實。

    「你的意思，是用朕的血，可以救皇后？」看著趴在地上已經開始顫抖的太

    醫，朱戟龍的語氣恢復了冷靜。

    「臣……臣等……不敢確定……」

    朱戟龍沈默了許久，幾乎讓太醫們已經嚇破了膽。

    「取刀和碗！」

    接過了刀和碗，朱戟龍毫不猶豫的割下，鮮紅的血慢慢的流入了碗中。

    「皇上……恐怕……一碗不夠……」太醫顫顫巍巍的站起。

    「那就用我們的！」

    朱御海、朱御浪和朱御風此刻只想要救素心，完全不在乎這一點點血。

    等到放滿了足夠的血，四人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皇上，幾位皇子，臣等立刻去為娘娘配藥！」

    太醫們端著裝著鮮血的碗，立刻忙碌起來。朱戟龍按著還滲出血的口子，一

    步步的走向床邊。

    「心兒，不要離開我……你答應我的，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朱御海三人因為有他人在場，無法上前。只能站在一旁，同樣的看著素心。

    國不可一日無君，況且那日朱御海和朱御浪丟下選妃。所以，朱戟龍必須要

    處理所有的事情。

    離開前，朱戟龍將素心交給了朱御海他們三人照顧。而他，則是替他們回絕

    了婚事。幸好，朱御海並未送出玉珮。

    當所有大臣退出御書房，朱戟龍疲憊的靠在椅背上。

    「皇上……娘娘真的如您所說，無大礙嗎？」琅邪雖然聽著朱戟龍這麼說，

    卻感覺不是如此。

    朱戟龍睜開眼，卻發現琅邪並未離去。

    「心兒……昏迷不醒。」朱戟龍慢慢的站起，「你同我一起去看看吧……」

    當琅邪進了玉鳳宮，看到躺在床上的素心時。那一刻，幾乎痛不欲生。可是，

    他卻無法當著他們的面做任何事情。

    「心兒……」淒楚的呼喚，卻未見那人反應。

    心兒……你不是一直希望我離開嗎？可是為何……你卻如今昏迷呢？心兒…

    …

    「皇上！藥做好了！」雲娥跟著太醫，將藥端來。

    「快！拿來！」朱御風聽聞，立刻準備奪過藥碗。

    「等等！」誰知，朱戟龍卻開口，「御海、御浪、御風，還有琅邪，你們同

    我出來一次。這裡，就交給侍女吧。」

    朱戟龍慢慢的走出房門，看著一片蒼茫的天空。苦澀的笑意在嘴角泛開，可

    是他在看到了這些日子他們的反應，以及一切的一切，他卻決定了。

    「父皇……」朱御海輕輕的開口。

    「皇上……」琅邪也不解。

    「你們可知道，為何心兒會突然昏倒？」朱戟龍背對著他們。

    四人對看一眼，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一直以來，我很清楚。心兒對你們，或許曾經恨過怨過，就如同一開始對

    我一般。可是，不知不覺中，她早已慢慢動情。或許，不一定是男女之情。可是

    ……她卻早已將你們放在心上。」朱戟龍如同只是在陳述一般，毫無波瀾。

    「心兒她……」

    「真的……嗎？」

    「她……」

    「怎麼可能……」

    四人幾乎無法置信，卻那一刻有些高興。

    「若是她真的不在乎，又怎麼會昏倒，甚至……如今……」朱戟龍歎息，

    「一直以來，我一次次的暗示。可是，她卻還是堅持。如今，我只想問問你們。」

    朱戟龍轉身，看向四人。

    「若是我願意接受，你們可以陪伴在心兒身邊，你們可願意？」

    在經歷了第一次死亡，他便只希望她快樂就好。這一次……他更是如此。只

    要……她能夠活下來！

    「父皇……您……」

    朱御海的震驚，也是其他三人的。

    「我無法給予心兒最想要的感情，而她早已傷痕纍纍。若是這一次她可以活

    下來，那麼我寧願她可以享受所有的寵愛。如此，便可以撫平她心中的傷口……」

    歎息著，看著天空。

    「我願意！我自然願意！只要能陪伴著心兒，我早已別無所求。」朱御海第

    一個答覆。

    「只要……心兒和父皇不在意……」朱御浪的嘴角，也有些上揚。

    「我只想要陪著心兒。」朱御風輕輕的握著袖中的夜明珠。

    「可是……如今心兒她……」

    因為琅邪的話，五人同時看向了房內。

    或許是因為達成了一致，朱戟龍將素心交給了四人照顧，而他則是平復朝中

    的流言，以及處理朝政。

    只是，不自覺的，他會習慣看著折子發呆，就如同此刻。

    「心兒……到底，你何時會醒來？」

    苦笑著看著折子，若是平時，她定會和自己一起看吧？

    「心兒……你可知，你如此讓我多麼心痛……」

    已經放了幾次血了，可是素心還是毫無起色。

    「皇上！皇上！」突然，門外傳來了襲水驚慌失措的聲音。

    朱戟龍立刻想到了素心，衝出了門。

    「是不是心兒怎麼了！」

    「娘娘……娘娘……她……她醒了！」

    「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朱戟龍幾乎有些不敢相信。

    襲水喘息著，終於說出了口。

    未等她回神，卻發現身前的人早已不在。

    「你……不去看看嗎？」對著空無一人的天空，襲水開口。

    耳邊，只有風吹過的聲音。

    「我只是公主的暗衛，只需要保護皇上。」一道溫柔的男聲，傳入襲水耳中。

    「真的如此嗎？那你為何，還稱娘娘為公主？」

    沒有等待回答，襲水便離開走回玉鳳宮。

    她清楚書彥的心思，只有當素心還是公主，他才可以保有一份回憶。

    不自覺的看著天空，襲水輕歎。

    「娘娘……您可是招惹了不好男子……醒來，真的就好嗎？」

    第４８章蝶舞隨心亂宮廷１。

    當素心睜開眼的時候，幾乎有些無法適應刺眼的亮光。好不容易，慢慢的看

    到熟悉的佈置。

    「心兒，你真的醒了嗎？快！快去稟告父皇！」

    耳邊，傳來焦急的呼喚，讓素心慢慢的轉頭。

    看到的，卻是窗前四張緊張擔憂憔悴的臉。

    「你……們……」乾澀的喉嚨，幾乎發不出聲音。

    「水！拿水來！」

    「快去拿些吃的！」

    一時間，房內再一次混亂。等素心喝下了水，終於可以開口說話。等到太醫

    也宣佈，素心終於脫離了危險時，朱戟龍也匆忙趕回。

    「戟龍……這是，怎麼了？」素心此刻腦中一片混亂，有些理不清晰。

    「心兒，你終於醒了！」朱戟龍將她抱入懷中，再一次感受到她在懷中的感

    覺。

    許久許久，才放開素心，慢慢的和她述說這半個月來發生的事情。而朱御海

    他們，只是站在一旁。

    「孩子呢？」素心聽了那麼久，只是很擔心孩子。她昏迷了那麼久，那孩子

    怎麼辦？

    「放心，孩子已經有奶娘照顧。現在，你先要將自己的身子調理好。」朱戟

    龍將素心扶著躺下，為她蓋好被子。

    素心剛醒來，又聽了這麼多期間發生的事情，真的有些累了。沒一會兒，再

    一次沈睡。

    朱御海、朱御浪、朱御風和琅邪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也不敢上前。

    「皇上，太醫有事稟告。」雲娥看不下去太醫哆嗦的樣子，自己上前向朱戟

    龍稟告。

    「何事？」

    「是不是心兒還有什麼不妥？還有危險？」朱戟龍還未問下去，朱御海先緊

    張的接口。

    「啟稟陛下，娘娘雖然脫離危險，可是……可是這一帖要至少還要再服用一

    月。所以……所以……」太醫顫顫巍巍，不敢說下去。

    「你的意思，還需要血做藥引？」朱御風看不下去，立刻接口。

    「是……是的……」

    「只要能醫治好心兒，其他都無礙。」朱戟龍。首先表態。

    「為了她，我可以連命都不要，何況只是一些血。」朱御海聽聞只是此事，

    放心了許多。

    「只要沒事就好。」朱御浪鬆了一口氣。

    「能為心兒做藥引，足夠讓我高興了。」朱御風卻是笑了。

    唯獨琅邪，只是看著素心。

    「若是我也可以……那該多好……」看著床上的女子，琅邪帶著一些苦澀。

    一干太醫有些傻眼，但沒有一人敢多說一句話。

    唯獨感歎，皇后娘娘的魅力無限。

    *************************************************

    素心這幾日一直覺得奇怪，她發現雖然每晚陪伴自己的是朱戟龍，可是白天

    卻是朱御海他們四人輪流的陪著她。對此，朱戟龍似乎沒有任何怨言。

    更奇怪的是，每日陪著自己的那人會盯著自己吃藥。可是，苦澀的藥汁卻似

    乎帶著淡淡的腥味。每一次，都是勉強嚥下。

    「雲娥，你們是不是瞞了我什麼？」趁著陪著自己的朱御海不在時，素心問

    一旁的雲娥。

    「沒有，什麼都沒有！」雲娥受驚，立刻搖頭。

    皇上特地下令，不准任何人透露給素心知道用血做藥引的事情。所以，她被

    素心一問，有些緊張。

    「真的？」素心有些不以為然，總覺得這一次她醒來後，他們似乎瞞著她什

    麼，「那你可知道，為何這幾日白日卻是朱御海他們陪著我？」

    「這……似乎那日皇上和幾位皇子以及將軍說了什麼。奴婢真的不知道。」

    這一點，雲娥是真的不清楚。

    素心本還想問，卻見朱御海端著藥碗進門。

    「心兒，該喝藥了。」朱御海將藥汁吹涼，一勺一勺的餵入素心口中。

    如今的他，已經很滿足。他可以陪伴在她的身邊，就算只是其中之一，他也

    滿足了。

    好不容易，吞下了有些噁心的藥汁。

    「這藥到底是什麼方子？為何總是有一股腥味？」素心皺眉，嚥下喉間的惡

    心感。

    「覺得難受嗎？那吃些蜜餞吧。」朱御海立刻拿了一小碟蜜餞給素心。

    素心吃下了酸甜的蜜餞，這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心兒，你真的無法接受我嗎？我要的真的不多，只希望可以陪在你身邊而

    已。」朱御海突然幽幽開口，目光卻不敢看向素心。他怕看到，她拒絕的眼眸。

    「我……」素心有些吃驚的看著朱御海，「你……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可是，朱御海卻只是揉揉素心的發，最後笑著離開。

    「罷了……只要你開心就好。」留下一句費解的話，朱御海踏著夕陽離去。

    素心滿肚子的疑問，卻無法從朱御海那裡得到任何的答案。一直到夜晚，朱

    戟龍陪著她躺下後。

    「戟龍，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或許是養成了習慣，也或許是她

    最信任的還是他。

    朱戟龍輕撫著素心的髮絲，知道有些事情還是瞞不了她的。

    「心兒，我希望你可以冷靜的聽我說完。不必很快的否決我，你需要好好的

    想一想。」摟著她，一起躺下。

    「你們……是不是約定了什麼？」聽他的話，素心立刻意識到。

    「是。」朱戟龍點頭，「那日，你昏迷後不久，他們就非常擔心。所以，我

    已經和他們說明。只要他們願意留下，我不介意只做你的之一……」

    「戟龍，我……」

    「聽我說完。」戟龍阻止了素心未說完的拒絕，「他們每一個人為你付出的，

    並不比我少。況且，若是你真的對他們無意，為何在他們回來後你越來越不快樂？

    甚至，那一日昏厥。」

    素心漸漸沈默，只是揪著朱戟龍的衣料。

    「御海為了你，寧願被你恨了一年多，只為了可以讓你得償所願。御浪為了

    你，寧願將自己逼走邊疆，甚至中毒。御風為了你，願意被利用，願意放棄所有

    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情緒。琅邪為了你，放下了兵權，甚至辭官隱退，為你做盡

    一切。無論是誰，你都會有愧疚。」他的話，如同清風一般，徐徐入耳。

    「可是……這不該的……我……你……」素心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不要覺得愧疚於我。我最喜歡的，就是你能夠快樂。或許，三年前的我，

    只希望獨佔你。可是，三年來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這已經是第二次，第二次

    面對你可能的消亡。我只希望你可以或者，快快樂樂的在我的身邊。其他的，早

    已不在乎了。」經歷了太多，心痛了太多，如今的朱戟龍，只想要一個活著的素

    心。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素心知道朱戟龍所說的意思，

    可是心卻總有一個結，似乎無法打開。

    「我只希望你知道，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只是，希望那是你心

    裡的決定，而不是勉強。若是你不快樂，我只會比你更痛苦。心兒，我真的不想

    看到，也承受不了，你在如同死亡一般的沈睡。」摟著腰肢的手，收的很緊很緊。

    朱戟龍的不安，素心能感覺到。靠在他的胸膛，她沈默了許久。

    「讓我想想吧，好好的想想，到底想要的是什麼……」終於，歎息著閉上眼。

    「戟龍，我醒來那麼久，還未看到過孩子。他，好不好？說來好笑，將他生

    下已經近一個月了，可是卻還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

    她昏迷了半月，醒來後又被他們調理身子，幾乎沒有時間去詢問孩子。

    「孩子很好，現在由奶娘帶著，是個男孩。這幾天，你的身子也好了許多，

    太醫也說了你可以下床了。如果你想看看，明日我讓御浪陪你去看看孩子。不過，

    看幾眼就好，孩子會吵到你。」就是怕吵到素心，所以朱戟龍只是將孩子由奶娘

    帶著，住在玉鳳宮的一角，也不准奶娘帶孩子來打擾素心。

    「男孩啊……那麼，你取了名字了嗎？」

    「沒有，那時候只想著何時你才會醒來，根本無暇顧及。這幾日，又忙著松

    懈的政務。」其實，對他來說，若是沒有了素心，任何孩子都不具有意義。

    「那你看過孩子嗎？他長得像你還是像我？」這是她第一個孩子，她甚至連

    面都沒有見到，自然非常的好奇。

    「不知道……」

    「戟龍……那孩子，你有看過一眼嗎？」不知道為何，素心有一種不祥的預

    感。

    「我並未見過那孩子。你一生下他，便昏厥了。那時，所以的精力都在你身

    上。孩子，我只是交給了奶娘。」朱戟龍說的一副雲淡風輕。

    素心只能在心底歎息。其實，她早就該知道了。朱戟龍根本對於子嗣這件事

    情毫不在乎，如此的不關心孩子，她也料到了。

    「他畢竟是你的兒子……」

    「若是沒有你，對我來說，他只是一個嬰兒。」緊緊的摟著素心，朱戟龍的

    心還是無法平靜。他無法想像，若是素心真的不在了，他該怎麼辦。

    「戟龍……」素心有些感動，也有些甜蜜的回抱他。

    「睡吧，將一切留到明日再去煩惱。」

    飄入鼻間的清香，帶著夏夜的絲絲涼意，引人慢慢入夢。

    果然，第二天是朱御風陪著素心。這幾日，素心已經完全確定了他們是真的

    每日輪著安排的。

    「心兒，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們？」朱御風低著頭，沿著長廊走著，輕

    輕的低問。

    發現身邊的人兒沒了聲音，這才發現素心根本沒有跟上。

    「心兒？」轉身，發現素心只是停下，看著園中。

    「昨晚，戟龍和我說了你們的約定。」蔚藍的天空，飄著片片的白雲，陽光

    有些刺眼，「我從未考慮過，哪怕曾經他暗示過很多次。我真的不知道，該何去

    何從……一開始，我只是恨著你，將所有的恨意轉嫁在你身上。只有如此，我才

    可以有活下去的動力。」

    朱御風慢慢的走進素心，站在她身後。

    「只是，不知道何時，或許在你母親死亡的那一刻，在奶娘死去的那一刻。

    我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我早已被你的溫柔所感染。可是……」說著，素心

    卻轉身看著他，「可是，我很清楚，那不是愛。或許，那只是一種依戀。因為，

    曾經我從未感受到過異性的溫柔。」

    「可是，你還是依戀這份溫柔的，不是嗎？」朱御風此刻，已經有些激動。

    「那不是愛，只是一份依賴，只是一種渴求罷了。就如同飢渴之人看到了綠

    洲一般。這樣子……我給不了你所要的，你可明白！」素心不懂，為何此刻的朱

    御風還能夠微笑。

    「可是，我從來要的只是付出，只要你能夠接受我的付出。我從未想過你會

    愛我，甚至我從未想過，你會依戀我，哪怕只是因為溫柔。」

    朱御風伸手，輕輕的將素心帶入自己的懷中。素心只是掙扎了幾下，最後卻

    歸於平靜。

    「心兒……我很高興，真的！有你這一番話，我這一輩子，心甘情願在你身

    邊。」閉上眼，感覺到那沁人心脾的香氣流轉於鼻間，「心兒，讓我陪著你，好

    嗎？我什麼都不要，只希望可以陪著你……」

    光影，將兩人的影子刻在了地上。蟬兒的鳴叫，似乎永不疲倦。

    推開了朱御風，素心只是往前走。

    「我真的不知道……此刻，我只想去看看孩子。」背對著朱御風，素心此刻

    臉有些緋紅，可是心頭的矛盾還未全部消除。

    「好，我們去看孩子。」朱御風立刻奔上前，緊緊握住素心的手。素心只看

    了一眼，未再說話。

    當素心看到差一些讓自己死去的孩子時，有些驚訝也有些愛憐。

    「沒想到，這就是小寶寶。真的好小，似乎一不小心就會碰傷。」素心小心

    翼翼的抱起孩子，看著那張圓嘟嘟的小臉，滿臉的慈愛。

    朱御風只是癡癡的看著，有些癡了。

    小寶寶不吵不鬧，只是睜著圓圓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素心。或許是母子的

    感應，寶寶對著素心突然咯咯咯的直笑。

    「御風，你看！他對著我笑呢！」素心如同看到了新事物一般，獻寶似地催

    著一旁的朱御風看寶寶。

    「孩子和你很像。」朱御風看了看素心手中的寶寶，最後定在了素心的臉上。

    「真的嗎？可是，我覺得他和戟龍比較像。」

    素心和寶寶玩了許久，直到幾個奶娘提醒素心，寶寶可能累了。她這才將寶

    寶交給奶娘們照顧。一直等到寶寶睡下，素心這才和朱御風離開。

    自然，晚上朱戟龍問了素心今日之事。素心興奮的對著朱戟龍比劃孩子的樣

    貌，以及她和孩子的相處。

    「戟龍，寶寶和你長得很像呢！可是，御風卻說他和我比較像。你真應該看

    看，到底是像誰。」最後，素心說得累了，趴在朱戟龍的胸口。

    「無論像誰，都是你的孩子。」朱戟龍含笑寵溺的看著素心。

    「你說，取什麼名字好呢？總不能一直寶寶的叫著吧？」為了名字，素心也

    想了好幾日，卻毫無頭緒。

    「你一直希望可以過平凡的生活，倒不如叫朱御凡吧。這一輩是御字輩，也

    算是合適。」朱戟龍似乎早已想好了這個名字一般。

    「朱御凡？朱御凡？」素心輕念了幾遍，「嗯，就叫朱御凡吧！希望他可以

    脫離帝王家的束縛，平凡快樂。」

    當朱御浪一早來陪素心時，卻發現她懷中抱著一個孩子。

    「心兒，今兒個你起得真早。」

    「御浪，你看凡兒是像我還是像戟龍？」

    雲娥和襲水對望一眼，幾乎快要無奈的翻白眼。因為，這已經是素心不知道

    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

    「凡兒？」疑惑的看著素心手中的孩子，「他就是你和父皇的孩子？」

    「是啊！昨夜，戟龍取了個名字，朱御凡。」素心說著，就將孩子示意御浪

    抱抱。

    御浪嚇了一跳，小心的抱起軟綿綿的身子。一直安靜的朱御凡好奇的大量朱

    御浪，突然扯住他垂落的頭髮。

    「心兒……他……」被扯得很痛，朱御浪只能求助素心。

    「凡兒很喜歡你呢。」素心卻只是呵呵的笑看著。

    朱御浪看到素心笑了，也就任由著朱御凡扯住。只要能博得素心一笑，讓他

    做什麼都可以。

    逗著孩子，兩人幾乎渡過了一上午。用過午膳，吃過了藥，朱御凡也被奶娘

    們抱去休息了。

    「等到了年底，我就要回邊境了。」突然，朱御浪開口。

    「怎麼突然要走？」素心一驚，看向朱御浪。

    「總需要有人駐守著，而我，是最適合的人，不是嗎？」有些苦澀。曾經，

    他和她也有過一個孩子的。只是……那早已過去。

    素心低下頭，不知該說什麼。她心裡，有些是不希望他離開的。可是，看到

    他痛楚的臉，她很清楚留下只是痛苦。

    「御浪，一直以來我很羨慕你。從第一次看到你開始，就很羨慕你。」發現

    朱御浪用驚詫的眼神看著自己，素心輕笑，「很奇怪，是不是？可是，你給我的

    感覺如同！翔的鷹，不受任何拘束。你飛的很高，很自由。我一直想，若是我可

    以如此，該有多好……」

    眺望遠方的眼眸，突然轉向朱御浪。

    「我只希望，雄鷹可以繼續！翔。而不是……被折去了翅膀。畢竟，這是我

    一直渴求的。也是……我會漸漸想要靠近你的原因。」素心的話越說越輕，可是

    朱御浪卻聽到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想靠近我？」朱御浪抓著素心的手臂，「你可知

    道，我早已沒有了！翔的羽翼。我的羽翼，只想要為你擋去一切痛苦與不快。我

    只希望，可以停駐在你肩頭，保護你，永遠伴著你。哪怕，只是一直被豢養的鷹

    犬。」

    抬頭看著一臉期盼和堅定的朱御浪，素心突然被迷惑了一般，慢慢的伸手，

    撫上他的臉頰。

    「御浪……」她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們都很好，真的！可

    是……你們不該停留在我身邊的！我只有一個啊……」閉上眼，心有了痛覺。

    「你只有一個，世上朱素心只有你一個。而我們，愛的也只是你。若可以和

    你在一起，能夠陪伴在你身邊，哪怕只是一隻鷹，我也心甘情願的！」將素心樓

    入懷中，緊緊的像要將她鑲入體內一般。

    「哪怕……我對你的感情，不是愛嗎？」

    「是！」

    夏日的午後，蟬鳴不斷。吹來的風中，帶著微微的熱氣。

    朱戟龍一回宮，就發現素心在發呆。

    「怎麼了？今日不開心？」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掙扎，只是現在他不好多說

    什麼。有些事情，朱戟龍希望素心可以自己想清楚。

    「戟龍，我到底可以給他們什麼呢？」素心睜著迷茫的大眼，詢問朱戟龍。

    「或許，你什麼都不用給。只要呆著，接受了，就是最好的給予。」朱戟龍

    坐下，摟住素心，「好好想想吧。有時候，你覺得是一種傷害，可是對於別人或

    許是一種幸福。」

    慢慢的將身子靠在朱戟龍。身上，素心玩著他放置在自己腰間的大掌。

    「或許，我真的該好好想想。」想起了以前她和朱戟龍的一切，素心似乎有

    些明白朱戟龍的意思。

    看到琅邪，素心又開始發呆，想著昨晚和朱戟龍的對話。

    「琅邪……你愛過林玉雯嗎？」

    素心的問，讓琅邪愣住。只是，發現素心似乎只是隨口的一問。

    「或許，我曾喜歡過。這麼多年來的戎馬生涯，似乎在認識你之前，陪在我

    身邊的女子只有她一人。我們的婚事，幾乎是指腹為婚。從我出生開始，唯一記

    得就是父親曾不止一次的告訴我，她是我未來的妻子。所以，我寵她，照顧她。

    對她的感覺，是一份責任。也或許，這是記憶中父皇和我說的最多的。所以，自

    父親過世後，我也自然的只想過娶她。」

    這是第一次，琅邪將自己的心事告訴素心。不過也是第一次，素心願意聽。

    「那麼，你愛過她嗎？」聽了他的話，素心卻感覺不到愛的存在。

    「一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什麼是愛。回顧以前，我才發現，我對她只是一

    種敬重，敬重她是我的未婚妻。也或許，只是一種喜歡。喜歡她在我身邊的這個

    習慣，喜歡她是父親曾經為我定下的未婚妻。」

    他喜歡的，只是一個習慣，只是一份父親的遺言。

    「可是，你可知道……曾經，讓我羨慕，讓我嫉妒的，便是你所謂的喜歡…

    …」目光有些迷離，「曾經，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愛是一種什麼感覺。結果，

    做了許多錯事。可是……最終我卻還是沒有看到愛……」

    「這就是，你一直不願意真正接受我的原因嗎？因為，你以為，我對你的愛

    也只是虛無縹緲的，是嗎？」他終於明白，為何素心一次次的將他推開。

    「心兒，你說你不懂愛。可是，我又如何去懂呢？從有記憶開始，我的生活

    除了練武練兵習兵法，除此之外幾乎從不和女子相處。如此的我，怎麼會知道什

    麼是愛？若不是遇上了，若不是你的出現。或許……現在的我，還是以為那習慣

    就是愛吧。」

    輕輕的拉起素心的手，將它放置在自己的心口。

    「聽到了嗎？這每一聲跳動，都是為了你。每一次振動，都說著一次愛你。

    或許，只有當它完全的平靜時，我才會真的可以忘了你，不愛你。」

    對上琅邪真摯的眼眸，突然，素心抽回了手。

    那一瞬間，她看到琅邪受傷的表情。可是，此刻的她是真的亂了。

    「琅邪，你今日先回去可好？我真的……想要好好的想想……」素心背對著

    他，「求你……我真的很亂……或許，或許等我冷靜了，我才能知道，到底該怎

    麼辦……」

    琅邪慢慢的握緊失去了溫暖的手，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也罷，我先離開。」

    直到慢慢遠去的腳步聲消失，素心才轉回頭，看著沒有了人影的園子。

    「娘娘，該喝藥了。」不知何時，雲娥已經將藥端來。

    看著漆黑的藥汁，素心只是慢慢的喝下。

    「雲娥……你說，我該怎麼辦？」失去了選擇能力的素心，此刻如同迷路的

    孩童。

    雲娥猶豫的看著素心很久，最終似乎是決定了一般。

    「娘娘，奴婢有一件事想和您說。您聽完後，再做決定不遲。」雲娥將藥碗

    接過放在一旁。

    「何事？」第一次看到雲娥如此嚴肅，素心也認真的看著她。

    「之前，娘娘昏迷。太醫提出，傳言帝王家的男子之血可以做藥引救您。所

    以，皇上和幾位皇子毫不猶豫的立刻放血。只以為，如此您就會醒來。您終於醒

    了，可是太醫卻說若是要您完全好透，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雲娥無法再說下

    去，因為她注意到素心已經慘白了臉，「娘娘……您……沒事吧？」

    「也就是說……如今我每日喝的藥中，都是用……他們的……做的……藥引？」

    拉著雲娥的手，素心只覺得渾身的力氣被抽乾一般。

    「娘娘！您不要嚇奴婢！奴婢該死！」驚見素心臉色更加難看，雲娥擔心的

    扶住她，卻發現她渾身冰冷。

    「為什麼……沒有人和我說過？為何……你們都不告訴我！」素心的眼中，

    蓄滿了淚。

    「此事似乎皇上特地囑咐不准任何人對您說的！他們……就是怕您擔心，怕

    您愧疚！可是……可是……」雲娥如同豁出去了一般，「幾位皇子和將軍對您的

    感情很深很深，而娘娘也不是完全無情。他們為了娘娘，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顧。

    況且，如今皇上都已經接受了，為何娘娘還要猶豫呢？」

    素心呆滯的看向雲娥，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聲的和她說話。

    「娘娘，奴婢也希望您幸福快樂。所以，自然是完全不會在意到底是幾人陪

    在您的身邊的。同樣的，他們不也是如此嗎？他們只愛著您，對他們來說留在您

    的身邊，比一切都會快樂。讓他們離開您，才是最痛苦的！」

    這些話，不止是為了朱御海他們而說。因為……她也是如此啊！

    怔怔的聽完雲娥說完，素心似乎有些回神。

    「離開我……才是痛苦嗎？」

    不自覺的，想起之前選妃之時，他們每一個痛苦的模樣。想起她讓琅邪離開

    時，他不願的模樣。

    是她，一次次的逼迫他們遠離。因為，她覺得是對他們好的。可是，似乎從

    未見他們因此笑過。

    反而，這些日子明知道她和戟龍早已是夫妻。可是，他們似乎毫不在意，甚

    至永遠掛著微笑。

    只除了……每一次她拒絕，每一次她希望他們離開……

    「難道……真的是我錯了？一直以來，以為那是對他們最好的。卻不知道，

    那才是傷害？」

    反問自己，她真的希望他們離開嗎？

    若真是如此，為何那次會昏倒呢？就如同朱戟龍所說，她也不想離開……不

    是嗎？

    靜謐的室內，沒有了任何聲音。只有一聲聲從心底發出的，輕輕的歎息。

    最終，素心沒有問朱戟龍關於藥引的事情。因為她很清楚，他不想說，就是

    不希望她知道。

    「心兒，你今日，是不是哭過？」朱戟龍注意到，素心的眼有些腫。

    素心卻低垂著頭，不說話。

    「你這般，不是讓我心疼嗎？」歎息著，將她拉坐在腿上。

    「戟龍，你說，難道真的是因為我的希望，所以他們才會那麼痛苦嗎？是不

    是因為我，你也跟著一起痛苦？」這是她想了一下午，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疑問。

    「他們和我一樣，只是愛著你。能夠留在你的身邊，是唯一的快樂。你希望

    他們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可是卻是捨棄你。當你已經成了他們活著唯一的生活時，

    你的推拒是將他們推入最痛的死亡。」

    此刻的朱戟龍，只是將心比心。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戟龍，對不起……」素心緊緊的揪著朱戟龍

    的衣襟，「我對他們，明明沒有愛，可是……卻不能不放在心上……我真的不知

    道該怎麼辦！我想了一下午，卻還是不知道怎麼辦！」

    「不要說對不起，你沒錯。」朱戟龍抬起素心的下顎，「如果不知道該怎麼

    辦，那就不要想了。就這樣子吧，你是我的皇后，而他們還是他們。他們愛著你，

    我也愛著你。你的心裡，永遠有我的位子。他們對你，依舊有著不同於他人的意

    義。」

    「不去想……真的，可以嗎？」有些猶豫。

    「為何不可？什麼都不想，接受他們的感情。若是有一日，你動了心，就告

    訴那人。若是沒有，那麼依舊如此的生活著。」

    朱戟龍的話，似乎真的迷惑了素心。

    慢慢的靠在他的胸膛，素心平靜了許多。

    不去想嗎？

    也好……就不去想吧！

    第４９章蝶舞隨心亂宮廷２。

    所有人都發現素心變了，她不再拒絕誰。無論是朱御海、朱御浪、朱御風還

    是琅邪，她不再有任何的排拒。

    如今的素心，一天比一天開朗，臉上的笑容多了許多。

    「心兒，你終於想通了，是不是？」九月中旬的天氣，已經秋高氣爽。坐在

    御花園內，朱戟龍摟著素心，看著不遠處逗著朱御凡的朱御海他們四人。

    「我只是，不想再去想了。就這樣子，快樂一些。」或許她不去想，對他們

    就是最好的。

    「也好，不要去想了。這樣子，也不錯。」

    突然，傳來嬰兒的啼哭。

    「心兒！怎麼辦！凡兒怎麼哭了？我只是抱抱他啊，他怎麼就哭了！」朱御

    風抱著不斷啼哭的朱御凡，緊張的跑到素心身邊。

    素心只看了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他是餓了，你交給奶娘就可以了。」倒是朱戟龍，冷靜的看了朱御風一眼。

    朱御風聞言，立刻交給了奶娘。沒一會兒，打著飽嗝的朱御凡停止了啼哭。

    迷迷糊糊的，竟然睡著了。

    「沒想到，只是餓了……」朱御海看著，訕訕開口。

    「我還以為，是我害他哭得……」朱御風此刻有些尷尬。

    「還是父皇厲害！」這是朱御浪最後的總結。

    琅邪是附和著點頭，佩服的看了朱戟龍一眼，同樣也佩服素心的冷靜。

    「因為，你們和凡兒一樣大的時候，也是這樣子。」誰知，朱戟龍卻再一次

    爆出了一句，「甚至，比凡兒還要麻煩。」眉頭皺起。

    「哈哈哈……」素心大笑，「真的嗎？他們比凡兒更加麻煩？」

    「是很麻煩，天天只知道哭。」

    「可是……這麼小，除了哭，還能幹嗎？」朱御風很小聲的說了一句。

    所有人看著他許久，讓他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還能睡和吃。」朱戟龍用極其冷淡的口氣說出。

    素心看著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說出如此之話，再也忍不住的狂笑。

    看到素心如此，所有人都明白。看來，素心是真的想通了。或者說，她是不

    再去想了。朱御海、朱御浪、朱御風和琅邪，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

    「那小時候他們是什麼樣子的呀？」素心突然很好奇。

    「能走了，就成天穿著褲衩，到處亂晃。」朱戟龍只是摟著素心，滿足她的

    好奇心。

    「還有呢？」素心已經笑攤在朱戟龍懷中，不過還是繼續問。

    「據說，他們在一起就喜歡在地上滾來滾去。滾著滾著，就開始哭了。」不

    顧朱御海他們三人黑了的臉，以及琅邪憋笑的樣子，朱戟龍依舊故我。

    「據說？」

    「我為何要去注意一群小毛孩在做什麼。」朱戟龍說的理所當然。

    「也是！那，還有什麼據說？」越聽越有趣的素心已經停不下來了。

    「父皇！不准說了！」朱御海、朱御浪和朱御風同時大吼。

    「哦？如今，你們敢這麼和我說話了？」朱戟龍卻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

    們一眼。

    「不敢……」三人立刻沒有了聲音。

    只聽，素心再一次發出爆笑。

    一個下午，御花園內不斷的傳來一陣陣女子銀鈴般的笑聲。最後，甚至夾雜

    著男子的低沈笑意。只除了，三個當事人越來越黑的臉色。只是，卻苦苦壓抑。

    因為……說的人是他們的父皇！他們敢怒不敢言！

    一直鬧到了晚膳時，一起用了用過後，朱御海他們四人各自回了自己的住處。

    「心兒，想去禁地嗎？」朱戟龍知道，今晚銀樹花會綻放。

    「已經到了銀樹花綻放的時節了嗎？」素心突然覺得，許多往事近在昨日。

    兩人相偕走入禁地，第一批銀樹花慢慢綻放。銀色的花朵，搖曳在輕風中，

    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素心走入了禁地中央，看著最茂盛的一棵銀樹，輕輕的靠在了樹幹上。

    「沒想到，已經過了三年了。那時候，我是那麼痛苦。可是如今……卻覺得

    好滿足。」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朱戟龍，素心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只要你開心，就是我所有的期盼。」朱戟龍的指腹，沿著眉心劃過了臉頰，

    停駐在紅唇之上，輕輕的撫摩。

    素心自然的閉上眼，炙熱的氣息立刻覆上她的唇。她清楚，朱戟龍為了她已

    經忍了大半年了。今夜，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帶著熱度的指尖挑開繫帶，兩人的衣衫隨著吻的加深，一件件的褪去。當銀

    色的光澤薄薄的鋪滿樹下時，朱戟龍將素心輕輕的放置在掉落的衣衫之上。

    「戟龍……」素心勾住朱戟龍的頸項，再一次任由他奪去自己的甜蜜，留下

    輕輕的喘息。

    略帶粗糲的大掌覆上雪白的玉兔之上，溫柔的搓揉。粉嫩的蓓蕾慢慢的綻放，

    如同銀樹花一般，美麗動人。

    「心兒……我的心兒……」呼喊著素心，唇已經將成熟的蓓蕾含入了口中。

    手指沿著恢復了平坦的小腹，滑入了微張的腿間，撥弄著羞澀的花瓣，引來素心

    的顫抖。

    昂揚的怒龍早已蓄勢待發，只等感覺素心已經準備好，立刻慢慢的埋入了為

    他開啟的花徑中。

    「啊……」許久未承歡的素心輕呼，緊緊的抱著朱戟龍。

    「我弄疼你了嗎？」朱戟龍忍住所有的慾望，停下了動作，看著素心。額頭，

    早已泛出了一層薄汗。

    素心搖搖頭，拉下他，主動吻上了他。

    瞬間，天雷勾動地火。朱戟龍無法克制多時的愛意，將灼熱一次次的深深埋

    入素心的體內。

    閃爍著銀白色淡淡光暈的禁地中，只留下輕輕的恆古旋律。伴著隨風飄散的

    銀樹花，映出了一片柔和的夜空。

    一夜縱慾的結果，是朱戟龍不斷的咳嗽。太醫說，是因為微染了風寒，吃些

    藥就好了。

    「父皇真是好興致，夜間賞花。甚至，還生病了。」朱御海非常清楚，朱戟

    龍為何如此。心中的嫉妒，是免不了的。可是，表達的方式確是有些嘲弄。

    「皇兒倒是關心的很。」朱戟龍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不

    用拐彎抹角。」

    朱戟龍見多識廣，早就看出了朱御海有話想說。

    「父皇英明。心兒身子已經好了很多，我想帶她出宮玩。」此刻御書房內，

    只有他們父子四人以及琅邪，所以不必忌諱。

    「心兒如今名義上是我們的母后，大哥這麼做有些不妥吧？」朱御風擔心的

    是那些流言蜚語。

    「既然是母后，到兒子的府上住些日子，合情合理。」朱御海早已有了說辭。

    「話雖如此，可是心兒畢竟不是你親生母后，宮中人多嘴雜，怎麼說只在他

    們一張嘴皮子。」朱御浪也不太贊同。

    朱戟龍卻沒有開口，只是看著他們三人思索著。

    「倒不如，直接問心兒。若是她不願意，我們再次爭論也是沒有結果。」琅

    邪倒是覺得，此事應該問素心。

    「不用。御海，明日你就接心兒出宮。這幾日若是心兒一直和我一起，說不

    定也感染上這咳嗽了。心兒一直想出宮，這一次出去透透氣也好。」想了許久，

    朱戟龍終於開口。

    「若是心兒不答應……」聽了琅邪的話，朱御海也有些不確定。

    「心兒會答應的。」

    朱戟龍很清楚，她一定會答應。

    果然，等到朱御海第二日進宮時，素心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馬車慢慢的出宮，

    車內只有素心和朱御海。

    「我沒有想到，你真的願意出宮。」此刻的朱御海，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我本就想要出宮透氣，加之戟龍這幾日一直陪著我。若是我不離開一會兒，

    他又要忙著朝政又要忙著我，太累了。」素心一邊說，一邊注意朱御海。

    發現他聽聞自己的話，臉色有些落寞。

    「呵呵，你怎麼了？不開心了？」坐到了朱御海身旁，「其實呢，我願意出

    宮，還有一個原因呢……」

    「什麼原因？」果然，素心沒有說完，朱御海立刻帶著期盼的詢問。

    「當然是因為我想出來啊！若是我不自願，沒有人可以說服我的。」說完，

    素心立刻閉眼假寐。

    朱御海呆滯了許久，久久才消化素心的話。

    「你的意思是……你是願意和我在一起的，是不是？」一把抓住素心的手臂，

    朱御海的眼中光彩照人。

    素心只是微笑，並沒有睜開眼。朱御海慢慢的將素心摟在懷中，沒有再追問。

    「我知道，一定是這樣子的。你既然不去想了，不去回答。那我也不去想，

    就這麼認為了吧，也不會再問！」

    原來，不止是素心想通了。朱御海也想通了，他也不再會去鑽牛角尖了。

    當朱御海帶著素心回到海王府時，林敬等人是有些驚詫的。不過，朱御海在

    宮中好些時日，他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此刻，卻見他們乘坐最普通的馬車，

    朱御海又是親密的扶著素心下車。他們知道，一定是已經雨過天晴。

    素心住回了原來的院落，而朱御海則是計劃著帶素心去哪裡去玩。雲娥和襲

    水早一步先到了海王府，自然已經開始為素心整理所有的東西。

    「小姐，待會兒您就要出去玩嗎？」襲水早就從雲娥那裡知道了素心的習慣，

    一出宮門一律稱她為小姐。

    「不一定，怎麼？」素心只是坐著，悠閒的翻看著手中的書籍。

    「那可不可以帶奴婢一起去看看？」襲水自從進了京都就入了宮，從未在這

    天子腳下的皇城玩過。

    素心放下書籍，卻見襲水帶著期盼的看著自己。

    「小姐，襲水自從到了京都就隨您入宮，自然是對皇城很是好奇。」雲娥知

    道，素心是不解襲水為何會提出這要求。

    「原來如此，那若是真的出去，你就和我一起吧。」素心恍然大悟，她們一

    直呆在這皇城，況且雲娥可以自由出宮，自然不會好奇。

    襲水不同，她第一次入京，自然也是更加的好奇。

    「看來，我今兒個是真的需要帶你出去一趟了，是不是？」

    突然的男聲讓三人回頭，卻見朱御海有些悠哉的斜倚在門口，微笑的看著她

    們。

    「所以呢，你最好多帶些錢財。作為你的母后，你可是要好好的孝敬我的。」

    或許是輕鬆了，素心一直苦苦壓抑的情緒慢慢開始萌芽。

    「回皇后娘娘，小的立刻為您辦妥！」看到素心開起玩笑，朱御海也樂意附

    和。

    眼見著一向嚴肅的朱御海做出如此的動作，讓素心笑開了懷。而雲娥和襲水

    只是轉過身，卻見肩膀不斷的抽動，可見偷笑的多麼吃力。

    入夜後，最熱鬧的莫過於朱雀大街。各個攤販揮汗如雨，卻依舊響亮的嚷嚷

    著自家的東西。這對第一次看到如此熱鬧情景的襲水而言，更是直歎不可思議。

    「小姐，這怎麼熱鬧，就算是趕集也比不上呢！」襲水終於跑了一圈回到了

    素心身邊，「您看！那裡還有雜耍！」

    蒼穹的京都同其他地方不同，越是夜晚越是熱鬧。哪怕是雜耍等玩意兒，到

    了晚上接著火把更加的引人入勝。

    「小心被人群衝散。」朱御海摟著素心，防止她和別人的碰撞。

    「好了，你該看的也看了些了。如今我也累了，我們先去茶樓歇歇腿兒吧。」

    素心沒有拒絕朱御海的懷抱，只是不再讓襲水到處亂跑。

    三人選擇了不遠處的茶樓，卻見茶樓內風雅人士卻在吟詩對弈。

    那小二也是眼尖之人，雖然此刻朱御海和素心已經著了最普通的衣物，且他

    們的面貌從未讓人見過。可是，他們身上的富貴之氣卻無法掩去。

    「三位客官，請上二樓雅房。」小二立刻帶著三人上了二樓。

    素心要了花茶，以及一些點心，就讓小兒退下。臨走前，朱御海丟了一塊碎

    銀子給他，讓他立刻慇勤的將他們所要的送到。

    雅房佈置別緻，為了客人喜靜喜鬧不同的喜好。房內的窗戶邊隔著屏風，將

    屏風拉出，就可以將喧鬧和安靜隔絕。而透光窗戶，可以清楚的看到街上之景，

    連不遠處的雜耍都可以看清楚。

    「哇！這裡也可以看到呢！」襲水立刻奔到窗戶邊。

    「襲水，過來坐下，和我們一起吃吧。」素心看到襲水如此活潑的模樣，不

    知為何，也跟著輕鬆了。

    襲水回頭，看看素心和朱御海，咚咚咚跑過來，卻拿著盤子裝了些糕點，又

    拿起了其中一壺花茶，抱著走到窗前。

    素心和朱御海只能驚詫的看著她非常迅速的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最後她站

    在不遠處。

    「奴婢在這裡看就好了，這裡可以看熱鬧！小姐喜歡安靜，奴婢喜歡熱鬧。

    所以，拉起屏風就好啦。」說著，將屏風拉出，隔絕了自己和素心他們。

    當室內恢復靜謐，素心還未從驚詫中回神。

    「心兒，沒想到你的侍女如此的體貼。」朱御海立刻明白，襲水是為了讓他

    們獨處。他不得不佩服，就連素心身邊的侍女都如此通透。

    素心回神，看著屏風一會兒，明白了朱御海的意思。

    「呵呵，她們一直如此。」

    只在茶樓休息了片刻，三人在一次來到街上。夜深之時，才回府。襲水早已

    經幾乎累癱，一回房內立刻癱坐在椅子上。

    「襲水！」雲娥立刻喝斥。

    這時，襲水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立刻準備站起，向素心請罪。

    「雲娥，無妨。今日我看她是真的累了，玩鬧了那麼久，就見她一人躥騰。」

    素心阻止了襲水，也一起坐下。

    「是啊是啊！雲娥姐你不知道！真的好好玩啊，有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還

    有還有，有人可以從嘴裡噴火呢！」襲水滔滔不絕的講述剛才看到的一切。

    雲娥一邊為素心倒茶，一邊虛應她幾聲。

    「雲娥姐，你為何都不好奇？」說了那麼多，襲水才注意到雲娥根本沒有怎

    麼聽。

    「你說呢？我從小便是在京都長大，這些早已看膩了。」雲娥將襲水拉起，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小姐該休息了。」

    素心笑看著雲娥拉著襲水出去，而襲水似乎還有些不願意。

    本該休息的她，卻忽然了了無睡意。卻見漆黑如墨的夜空，一輪彎月高掛。

    「心兒，你怎麼那麼晚了還不睡？」站在園中的素心突聞身後傳來朱御海的

    關切聲。

    「今晚的月色真美。」素心沒有轉身，而是依舊看著空中的明月，「你呢？

    你為何還不睡下？」

    朱御海走到素心身邊，隨她一樣抬頭。

    「睡不著，所以想來看看你。本以為，看到的該是你熟睡的容顏。未料到，

    你也沒有睡意。」朱御海毫不隱瞞。

    或許是真的明白的素心的心思，所以他已經不再害怕說出這些話。微笑一直

    掛在唇邊，因為他無法不去開心。這樣子的日子，是他一直期盼的。如今，終於

    可以得到。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個癖好？那真不知道，以前我住在這裡時，到底晚

    上被你如此偷窺了多少。」她此刻很輕鬆，所以也開玩笑的隨口一說。

    朱御海自然知道素心是玩笑話，沒有回答，只是和她一起賞月。

    「你想離月兒更近些麼？」突然，朱御海側頭看著素心。

    「更近些？什麼意思？」素心知覺突然朱御海摟住她，眼前一晃，「呀！」

    嚇得大叫，立刻抱住他。

    等她站穩時，才發現朱御海將她抱到了屋頂上。此刻的月兒，觸手可及一般。

    「這裡，離月兒好近，如同伸手就可以碰到一般！」素心未注意到自己依舊

    抱著朱御海，只是著迷的看著近在眼前的月兒。

    朱御海只覺得一股淡淡的馨香飄入鼻間，緊貼著身子的溫軟女子緊緊的摟著

    他，最重要的是，她還是他心愛之人！

    「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素心發現朱御海一直沒有說話，好奇的看向他，

    卻見他臉色有些潮紅，「你……」突然意識到什麼似地，想要推開他。

    「心兒，不要離開我！」朱御海用力將素心抱住，似要將她鑲入自己的身子

    一般，「只要一會兒就好，讓我抱一會兒，好嗎？」

    透過朱御海的肩頭，她依舊看到了彎月，同樣也感受到了他灼熱的氣息就在

    耳畔。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肌膚上的炙熱，緊密相連的身子也讓她意識到有什麼

    頂著自己。

    「御海……你……」素心的臉有些緋紅，還好夜色以及他們此刻的姿勢掩去

    了。

    「我知道，我不會碰你。除非你願意，我不會強迫你的，再也不會了！此刻，

    我只想要抱著你，抱著你就好。」他對她從未停止過思念，自然身子也是。只是，

    他不想再傷害她。

    若是以前的傷害是為了讓她恨自己，如今他只想要讓她知道他的好。哪怕，

    她對他的感覺不是男女之愛，只要還在他身邊，就已經足夠。

    朱御海的話，讓素心感受到了他的克制。不過，此刻的她雖然不去想一切。

    可是，還是不能接受真的和他發生關係的。

    「對不起……如今，我只能做到不去想。其他的，真的沒有辦法……」伸出

    手，將朱御海抱住。

    「我知道，我明白的。只要有你這些話，已經足夠。」閉上眼，朱御海只覺

    得感激。

    心兒會向他道歉，會這麼說，也是因為在乎他，不是嗎？

    夜漸漸深了，朱御海抱著素心坐下，素心躺在朱御海的腿上，仰著頭看著月

    兒。不知何時，慢慢的真的倦了。

    待朱御海想要叫素心時，才發現她已經睡著。

    「心兒？」小心翼翼的呼喚，卻發現素心已經熟睡。

    朱御海本想將她抱下去，卻怕驚醒了她。小心的解下自己的外衣，為她披上。

    撫著他的秀髮，他只是看著月兒。

    今夜，是他第一次，和她如此的接近。這樣子，與他足矣，真的！

    那一夜之後，兩人的相處也更顯得親密。接下來，連著幾日的玩鬧，讓素心

    也有些累了。

    「今日，倒不如去遊湖如何？」朱御海心疼素心有些疲倦的容顏，提出了最

    適合這個時節的遊玩方式。

    「遊湖？倒是個不錯的主意！」素心未多想，立刻同意，「不如，我們白日

    休息。入夜了再去吧？月下遊湖，還可以吟詩作對……」

    「甚妙！」最後兩字，朱御海和素心一起說出。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雲娥欣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只覺得如此的素心就是她一直希望看到的。

    「雲娥，你和襲水隨我們一起去吧？」素心想起了自己的侍女，自然也是想

    帶著。

    「不了，奴婢就不去了，這幾日未去過月坊，所以奴婢想去看看，處理些事

    情。」雲娥立刻回絕。

    「奴婢……唔唔……」襲水剛想開口說去，卻被雲娥摀住了嘴。

    「襲水，你和我一起！」說著，雲娥不斷的向襲水使眼色。

    襲水本只顧著掙扎，想要掙脫捂著自己的手，卻發現雲娥的眼色。立刻明白

    的點頭，才使得雲娥放開了她。

    「呼……」大口的喘息，襲水這才發現素心和朱御海走看著自己，「啊……

    呵呵呵，奴婢和雲娥姐一起去！一起去！」

    素心雖然奇怪，卻未再多問。

    休息了整整一日，素心的精神好了許多。用過了晚膳，朱御海就帶著素心離

    開了海王府。

    上了遊船，素心立刻走向了窗邊，看著湖面倒影下的夜空。

    「今晚的月兒好美。」讚歎的看向天空，卻見夜空中懸掛著一輪潔白的明月。

    「是啊，真的很美。」朱御海雖然如此說著，眼眸卻是看著眼前月光映照下

    的素心。

    素心未發現朱御海的異樣，只是提起酒壺，與他一起共飲。

    「月下獨酌，怎有成雙對飲來的美妙。」素心為自己到了一杯酒，品嚐著香

    甜中略帶澀味的瓊漿玉液。

    「沒想到，心兒喝酒也毫不含糊。」看著素心一杯接著一杯，朱御海有些詫

    異。

    素心卻當作了讚美，微笑回之。

    兩人接著月色，吟詩作對，暢飲笑談，直到有些耳熱微酣。

    「唔……御海，你怎麼變成兩個了？」素心此刻已經有些微醺，搖晃著起身，

    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朱御海。

    「心兒，你是醉了。」朱御海立刻扶住素心，「我扶你躺一會兒吧。」

    朱御海也有些不勝酒力，但是比素心好些。扶著素心，兩人都有些搖晃的走

    向軟榻。朱御海本想將素心扶著躺下，誰知一個腳步不穩，兩人一起跌在了軟榻

    上。

    「頭……好暈……」此刻的素心，臉微紅，帶著淡淡酒氣。星眸微閉，雙唇

    鮮豔欲滴。

    朱御海撐起身子，本想詢問有沒有壓到素心，卻見此模樣的她。一股燥熱之

    氣立刻灌入身體直到滅頂，手指忍不住撫觸微熱的容顏。

    「心兒……」不自覺的呼喚著。

    「嗯？」素心有些意識不清，卻可以知道身前的是朱御海。

    朱御海卻被她如同呢喃的回答已經迷惑的有些失魂，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慢

    慢的俯下身。直到貼上了那柔軟的紅唇，一觸碰立刻霸道的撬開貝齒，吸吮著她

    的美好。

    素心並未掙扎，由於酒力的作用，只是軟軟的任由著朱御海的吻從唇慢慢的

    滑至頸項。

    「心兒……我要你……心兒，心兒……我要你……可以嗎？」朱御海已經無

    法克制自己的慾望，只能痛苦的祈求素心。

    素心似乎聽到了耳畔朱御海的聲音，有些疑惑的想要看清楚。卻感受到一股

    股灼熱貼在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上，讓她有些迷濛。

    「恩……」因為朱御海的吻，素心輕哼。

    可是，這卻在朱御海的耳中是另一番回答。

    「心兒……我愛你……心兒……」朱御海再也忍不住，偉岸的身子覆在了素

    心之上。

正文 【禁戀素心】（卷05）50-54

    第５０章蝶舞隨心亂宮廷３。

    吻的深入，也讓素心身上的衣衫盡落於塌下。

    朱御海如同拜膜一般，一一的吻過素心雪白的胴體。大掌溫柔的搓揉著玉兔，

    讓蓓蕾在指間綻放。

    被酒力侵蝕了的素心，只是柔順的接受了朱御海的愛撫。甚至，不自覺的勾

    著他的頸項，感受著一波波的快感從小腹傳來。

    「心兒，我進來了哦？」將已經挺立的怒龍抵在了早已在他愛撫下濕潤的花

    徑入口。

    素心只覺得硬物抵著柔軟處，意識有些清醒。

    「別……哼啊……」還未出口的拒絕，卻被突然闖入體內的巨物打亂，發出

    了低沈的悶哼。

    「心兒，不要拒絕我……求你……不要……」朱御海不再有動作，只是摟著

    素心，將臉埋在了她的頸項。怒龍已經埋在花徑之中，卻不敢有任何前進。

    本想說不的素心，卻在聽到如泣如訴的哀求時，慢慢心軟。最後，閉上眼不

    在做聲。

    朱御海終於感受到了她的軟下，慢慢的吻著她的眉心，一直滑至紅唇。

    交纏的舌尖，勾勒出兩具交纏的身影。

    不知道何時開始，素心慢慢的隨著朱御海而舞動。身子軟軟的，由著他輕撫。

    已經行到了湖中央的船兒慢慢停下，月下倒影出船身的影子。窗前的輕紗飄

    動，讓月兒窺竊去了羞人的聲響。

    當素心醒來時，只覺得頭痛欲裂，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回到了房間。刺

    眼的光亮提醒了她，此刻已經天明。

    她不是該在船上嗎？昨晚……

    回憶著，一切記憶回籠。自己喝了許多酒，似乎有些醉了。然後……

    交纏的赤裸軀體，汗濕的身子，醉人的呻。吟……一切的一切，都慢慢記起。

    突然，只聽聞門開的聲音，不多時朱御海走入了內室。

    「心兒，你醒了！頭痛嗎？快喝些解酒茶。」朱御海一早起來，便是去為素

    心煮茶。

    素心愣愣的接過了茶，一飲而盡。

    「昨晚……」素心低著頭，輕輕的開口。

    「你……是不是還是不願意？或是，你後悔了……也對，你喝醉了，是我乘

    人之危了，我……」朱御海只顧自己說著，只顧著責怪自己。

    「御海！」素心拉住朱御海，「我並未責怪你。只是……有些……哎……我

    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是，我真的沒有怪你。若是我真的想要反抗，怎麼會任你…

    …」

    說著，素心有些臉紅的別開了臉。

    「真的嗎？心兒，你說的可是真的？」朱御海抬起頭，眸中的星光熠熠卻透

    露著喜悅。

    「恩……」素心點點頭，不再說話。

    「心兒！終於，你終於接受我了，是不是？太好了！太好了！」如同得到了

    至寶一般，朱御海緊緊的將素心擁緊。

    素心安靜的靠在朱御海的懷中，感受到他強勁的心跳。每一次跳動，已經不

    再讓她覺得不安了。

    「御海，我出宮已經好些日子了。我想……該回去了。」雖然素心知道，此

    刻說這個不太好。可是，她真的有些想朱戟龍和朱御凡了。

    「我知道，我明白的。畢竟，父皇對你來說是最重要的。」朱御海已經釋懷，

    只要能夠得到她的接受，他什麼都無怨了。

    素心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平靜的接受，詫異的看著他，卻見他滿臉的微笑。

    「御海，謝謝你。」她明白了，他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朱御海了。

    第二天，朱御海將素心親自送回了宮中。不過，出了玉鳳宮，卻是直奔御書

    房。

    「沒想到，那麼快你就送心兒回來了。」朱戟龍倒是沒有料到朱御海會如此

    之快。

    「心兒想回來了，畢竟宮中有對她最重要的人。」朱御海淡然一笑，「不過，

    心兒已經願意接受我了，其他的我又有什麼好苛求的呢。」

    朱御海滿臉的笑意，只是讓朱戟龍瞭然的一笑。倒是一旁的朱御浪三人，卻

    是五味雜陳。有些羨慕，有些嫉妒，有些……落寞……

    朱戟龍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思索了片刻。

    「這樣吧，明日開始，御浪、琅邪，你們二人陪著素心。過些時日，由御風

    陪著。你們自己和心兒多相處些時日，若是心兒接受你們，我也不阻止。若是心

    兒不接受，我也不會為了你們強求她。」此刻的朱戟龍，沒有尊稱，只是用了最

    普通的對話方式。

    「父皇……」

    「皇上……」

    朱御浪、朱御風和琅邪免不了驚詫，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我只希望心兒快樂，其他的並不在乎。」朱戟龍言盡於此，他相信他們都

    明白的，「這幾日，朕有許多政務處理，暫時住在御書房內。」

    朱戟龍的話音落下，自然是得到了其他人的叩謝。

    素心回宮休息了幾日，卻發現無論是朱戟龍還是朱御海都未曾來過。倒是朱

    御浪和琅邪兩人經常來看看自己。

    朱御浪和琅邪如同往常一般入了玉鳳宮，卻見素心坐在涼亭中逗著朱御凡。

    「凡兒，你什麼時候才會開口叫娘呢？」素心逗著懷中的朱御凡，有些好奇

    他什麼時候開口。

    「這還需要很久吧。」朱御浪上前，從素心手中抱過了朱御凡，「凡兒，想

    不想哥哥？來，給哥哥抱抱。」

    說著，輕輕的微拋棄朱御凡，惹來朱御凡咯咯咯的笑聲。素心只是看著這一

    幕，也隨著笑了。

    「你似乎越來越開朗了。」琅邪坐在素心身旁，攏起她臉頰邊的碎發。

    「邪，你們是不是又開始偷偷計劃什麼了？」

    素心很懷疑，朱戟龍和朱御海是故意不出現，故意給他們製造獨處的時間。

    「看來，什麼都瞞不了你。」

    琅邪也不準備隱瞞，將他們之前幾個人的約定簡單的說明。

    「戟龍……好傻……」他的愛，真的讓她感動。

    為了她，他什麼都接受了。他是一個帝王，卻接受自己的皇后與其他男子有

    關係。

    「我終於明白，為何最終你會選擇皇上。我們的愛，只是自私的愛著你。想

    要和你在一起，想著我們以為的幸福強加給你。可是，皇上卻只為了讓你開心。」

    琅邪歎息著，看著不遠處朱御浪的身影，「不過，如今的我們，也只希望你可以

    快樂。若是你最終還是沒有辦法接受我們，我們便離開。」

    素心看了看朱御浪，又看了看琅邪，突然笑了。

    「罷了，那就試試看吧。若是真的無法接受，那麼就這樣子吧。至少，我們

    還是可以一起聊天，一起對弈的，是不是？」她明白了，朱戟龍是為了她考慮一

    切的。

    她對他們並非無意，只是還是沒有辦法完全的拜託一些束縛。倒不如，趁著

    相處，看看到底能不能夠擺脫。

    「也是。」琅邪也笑了。

    朱御浪回頭，卻見兩人都是一臉的輕鬆。本有些疑惑，突然似乎是明白了。

    「凡兒，或許以後你要叫我叔叔的。」輕輕的在朱御凡耳邊道出，只可惜朱

    御凡什麼都偶聽不懂，只知道和眼前的人玩。

    許是放下了心結，素心倒是和他們二人相處融洽。

    「我有些奇怪，為何戟龍會讓你們兩人一起陪我呢？」素心將手中的白子落

    下。此刻的她，正和朱御浪對弈。

    「不知道，這是皇上的意思。」琅邪在一旁看著。

    素心無言，因為有時候連她都不太明白朱戟龍的心思。不過，她從來不會去

    猜測。只要是需要她知道的，朱戟龍必然會告訴她的。

    「對了，明日我和邪必須回一次營中，軍中的將士們也需要我們親自操練。」

    朱御浪突然想起，之前兵部尚書和他們所說之事。

    「你們去練兵？」素心狀似無意的一問。

    「是啊。」其實，他們只想陪著素心。他們終於明白，為何古往今來那麼多

    帝王會為了一個女子，寧願不理朝政了。

    素心只是思索了一會兒，放下了棋子。

    「那我可以去看看嗎？」

    素心的話，讓兩人一怔。

    「你想去看練兵？那是很無趣的事情。」琅邪怕素心覺得無聊。

    「無妨，我真的想去看看。」

    看素心如此堅決，兩人自然也是樂於她可以同往。

    第二天，素心去了才發現。練兵真的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看著將士們一板

    一眼的做出動作，她已經看的有些膩了。終於，練完了。

    「是不是很無聊？」朱御浪走到素心身邊。他們怕素心累著，特地為了搭了

    營帳，讓她可以在帳中看著。

    「原來這就是練兵。」素心笑笑，並未多說其他。

    「不過，今日有些不同。所有將士知道了當今皇后親臨，自然想要展示我們

    的軍力。所以，他們決定辦一個擂台。」琅邪隨後入了營帳，大笑著說。

    「擂台？什麼意思？」素心不太明白。

    「原來你們剛才是在說這些。」朱御浪本還想著，為何琅邪練兵結束沒有隨

    他一起來，「這在軍中是常有的，也算是一種娛樂。每位將士無論大小職位，都

    可以參加。雙方不可以使用任何兵器，只憑著一身真本事將對方打落擂台者就算

    贏。」

    素心聽著朱御浪說完，倒是真的有些想看了。

    琅邪和朱御浪自然明白素心眼中的期待，將她帶至了早已設好了的擂台。

    中央，已經開始了比賽。一共分了十組，每組中兩兩對壘，勝者進入下一輪。

    一路下來，最終每組產生一個勝者，而後由這十人最後對壘。

    素心第一看到如此激烈的比賽，看的漸漸入迷。一直到第一組終於產生了第

    一個勝者，她才慢慢的收回了專注的心神。

    「你們不參加嗎？」素心好奇為何身邊的兩人不去。

    「若我們真去了，將士們該鬧喊不公平了。」琅邪依舊坐著。

    「這些，還是讓他們去玩吧。」朱御浪也沒有參加的意思。

    素心有些好奇，他們這麼說是因為他們比那些將士們都強呢？還是因為他們

    的身份，所以將士們不敢用真本事？

    不過，無論如何，她還是繼續饒有興趣的看著比賽。

    「若是最終勝利了，可有何好處？」看了許久，素心終於想到了一個重要的

    問題。

    「好處？也沒有什麼好處，只是被封為軍中的大力士罷了。」

    「僅此而已？」素心不敢置信。

    「這只是行軍時，為了鼓舞軍心，也是為了娛樂的一點小比賽罷了。將士們

    沒有人會在意最後能夠得到什麼的。」

    琅邪的話，讓素心在意敬佩的看向了擂台上的將士們。

    金戈鐵馬的日子，唯一的樂趣竟然只是擂台。最終，並不會有什麼好處，卻

    還是每一個都如此的認真。

    不自覺的想到了宮廷，無論是朝野還是後宮。所有人，為了權位，用盡了各

    種方法。每一個背後，都帶著想要的好處。何其悲哀，何其諷刺。

    朱御浪和琅邪發現素心的安靜，知道她定然是想著什麼，卻沒有一人打擾她。

    等到終於產生了最後的勝者，已經是日暮時分。黃昏的光暈，照亮了那個高

    興的最終勝者。沒有任何的名號，沒有任何的物質好處，可是他還是那麼高興。

    就連一旁的將士，也為他高興。

    由著朱御浪和琅邪將自己送回了玉鳳宮，素心卻只是歎息著，也感歎著。

    「心兒，你不開心嗎？」素心的樣子，讓朱御浪有些擔心。

    「沒，我只是有些感歎。看到將士們如此無慾無求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似

    乎也已經早已被許多的名利權位束縛了。」束縛她的又何止是這些呢？

    「不要想那麼多不開心的事情，每個人都有束縛自己的東西。或許，束縛的

    不是名利，那就可能是其他的。」琅邪不忍素心不快樂，將她攬入了懷中。

    朱御浪看著，輕輕的撫著素心的髮絲。

    看著兩人，素心只覺得，心中似乎某一處慢慢的開始鬆動。

    接下了幾日，素心常常和朱御浪以及琅邪去軍營。漸漸的，將士們也和素心

    慢慢的熟稔。畢竟，可以和皇后如此接近，在他們看來也是一種榮幸。

    一直玩到了黃昏，素心本以為他們兩人會將自己送回玉鳳宮。可是，這一次

    他們卻沒有。

    「你們準備將我帶去哪裡？」跟著他們往後山走，素心有些好奇。

    「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朱御浪卻帶著神秘，不告訴素心。

    素心疑惑的看向琅邪，卻見他也不回答。

    三人走向後山，穿過了一片樹林，逐漸出現的景色讓素心睜大了眼。

    「喜歡嗎？」琅邪站在素心的身邊，同樣看著眼前的一切。

    蜿蜒的小溪邊，綻放著無數不知名的小花兒。金色的夕陽，將樹林染成了同

    一片顏色。稀疏的枝椏間，將金色投注在了溪水中。泛著閃爍光澤的溪水，清澈

    見底。

    「這裡好美！」素心慢慢的走向溪邊，不自居的脫去了鞋子，踩入溪水中，

    「好涼！」挽起了裙擺，此刻的她毫不在意在他們面前暴露自己的肌膚。

    「心兒，你小心些，小心水中的石子！」朱御浪擔心的立刻一起入水，陪在

    素心身邊。

    素心看到朱御浪下水，突然想到了些好玩的。

    「御浪，我們玩水可好？」

    「什麼……啊！」朱御浪本想問什麼意思，卻被素心潑了一身水，「心兒！」

    「呵呵呵，舒服嗎？是不是很好玩？」說著，不斷的向朱御浪潑水。

    「心兒，不要鬧了！心兒……」朱御浪被潑的滿身是水，卻無奈的只能用言

    語去阻止素心。

    「哈哈哈……」素心看到朱御浪無可奈何的樣子，更加的開心。

    琅邪在岸上看著，只是站著，卻不敢下水了。

    「邪，你為什麼站在上面？」素心的話，讓朱御浪一起注意到了他。

    「我想……我還是呆在這裡就好……」琅邪說著，想要後退。

    素心和渾身濕透的朱御浪對看一眼，突然都笑了。

    「不行！」

    「休想！」

    「你們做什麼！」琅邪大叫，看著自己半濕的衣衫。

    誰能夠料到，兩個本在溪中玩水的人，突然會波及到他這個站在一旁的。

    「誰讓你不一起下水的！」素心一邊說，一邊繼續潑水。

    「既然是好友，你自然不可以獨自跑來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朱御浪說

    的大言不慚，也隨著素心一起潑水。

    琅邪幾乎是無奈的下水，但是是瞪著他們兩個。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好，說的很好！大家一起來吧！」說著，也向著兩人

    潑水。

    「啊！」素心尖叫。

    一時間，溪水中充滿了潑水聲以及女子的尖叫和男子的怒吼。

    等一場水戰終於結束時，溪水中站著三個濕淋淋的人。每個人全身都是水，

    頭髮早已濕噠噠的披散下來。

    「額……你們的樣子……」素心本想要憋住的，「哈哈哈……」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本有些無奈的兩個男子，卻因為素心熠熠生輝的笑容，慢慢的一起笑了。

    等到三人走上岸時，水都可以從衣衫上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滴落。

    「你們說，如果我們這般回去，會如何？」素心看看自己，又看看朱御浪和

    琅邪。

    可是，卻發現他們毫無反應，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

    「你們怎麼了？沒事吧？」素心走到朱御浪面前，本以為她是不是因為泡了

    水生病了，伸手想要覆上他的額頭。

    「呀！」突然，朱御浪卻將她一把拽入懷中，讓素心嚇了一跳。

    「你……」她本想問他怎麼了，卻感受到緊貼著自己的灼熱，立刻緋紅了臉，

    「你……你……不是……」

    「對不起，心兒……我……」朱御浪苦笑。

    看著心愛之人早已濕透的衣衫，緊緊的貼合著玲瓏玉體，任何一個男子都不

    可能忍受的了！不自覺的看向了一旁的琅邪，他也是一臉的痛苦。

    「心兒，你對我們，到底願意接受嗎？不要再折磨我們了，好嗎？」低沈的

    聲音，傳入了素心的耳中。

    「我……」素心抬起頭，她知道，這幾日的相處，已經慢慢打開了她的心結。

    因為抬頭，卻和朱御浪對視。

    朱御浪如何可以忍受心愛之人如此看著自己，再也無法克制的俯下身，含住

    了沾水的紅唇。大掌摟住素心的腰肢，將她完全的壓向自己。

    琅邪卻只是一旁看著，他很清楚，只要選擇呆在她的身邊，這種情況總有一

    日會遇到的。

    「心兒……心兒……給我，好不好？好不好？」吻著素心的頸項，朱御浪不

    斷的哀求著。

    「御浪……別……邪……」素心根本推不開朱御浪，只能看向一旁的琅邪，

    卻見他走向自己。

    「邪……唔……」誰知，琅邪卻走近，將素心吻住。此刻的朱御浪，已經站

    在了素心背後摟著她，慢慢的開始褪去素心的衣衫。

    素心抵著琅邪滾燙的胸膛，本想要推拒，卻抵擋不住他灼熱的氣息。

    「別……不可以……啊！」終於，等到琅邪放開了自己，素心才想要拒絕。

    卻只感覺到身子一涼，衣衫全數褪盡。

    「心兒，我們不在意的。求你，不要再折磨我們了，好不好？」朱御浪一把

    握住兩顆豐盈，輕輕的搓揉。

    第一次被兩個男人如此看著，讓素心非常的害羞和不習慣。掙扎著扭動身子，

    卻更加的和他們貼合。

    「心兒，不要再拒絕我們了，好不好？」琅邪的大掌覆上了素心的額頭，輕

    輕的哀求。

    素心怔怔的看著他，又看了看身後的朱御浪，掙扎慢慢的停止。

    突然，朱御浪一個打橫，將素心放躺在草地上。金色的光影，讓素心閉上眼。

    卻只感覺到腿下一涼，一個灼熱的身軀擠入了兩腿間。

    睜開眼，卻見朱御浪趴伏在自己的胸前，舔舐著早已挺立的蓓蕾。

    「唔……別……」私密之處傳來的濕熱感覺，讓素心羞澀的再一次閉眼。

    他……他怎麼可以舔她那裡！素心害羞的想要加緊玉腿，卻被琅邪阻止。

    朱御浪和琅邪早已知曉素心的身子敏感之處，漸漸的素心的身子放鬆，也慢

    慢有了感覺。

    琅邪將素心的腿兒張開，將自己早已蓄勢待發的巨龍抵在了花徑入口。隨著

    素心的低呼，一個挺身滑入。

    素心還未叫出口，便悉數被封入了朱御浪的口中。不斷進出體內的炙熱，讓

    素心慢慢的開始呻。吟，只是聲音卻從和朱御浪想貼合的唇邊溢出。

    波光粼粼的溪水，泛出了三道交纏的身影。風吹拂過樹葉的沙沙聲，伴著女

    子嬌媚的嚶嚀。她不知道趴在自己身前的人到底是誰，也不清楚在體內滑動的人

    又是誰。漸漸迷濛的意識，只知道，此刻她是真的接受了他們了……

    當三人回宮時，素心早已累得睡去。朱御浪和琅邪將素心抱回玉鳳宮，卻見

    朱戟龍站在房內。

    「父皇……」朱御浪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懷中的人兒提醒著他需要將她安置

    好。

    「交給我吧。」朱戟龍上前，將素心抱入懷中。

    「皇上……我們……微臣……」琅邪不知道到底該用什麼稱呼。

    「心兒接受你們了，是不是？以後，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朱戟龍看著懷

    中沈睡的人兒，眼角的疲倦自然逃脫不了他的眼。

    朱御浪和琅邪怎麼能不明白朱戟龍的意思，有些動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們先回去好好的清理一下自己吧，心兒我會照顧。」

    「是。」朱御浪和琅邪也不敢久留，立刻離開。

    雖然朱戟龍已經這麼說了，可是多年來的尊卑讓他們不敢違抗。

    朱戟龍轉身，將素心抱入了內室，小心的安置在床上。

    「唔……」素心卻扭動了身子，慢慢睜開眼，「戟龍？」

    「我吵醒你了嗎？」朱戟龍將素心索性摟入懷中，坐於床頭。

    「沒有，是我自己醒了。」素心搖搖頭，有些無措的看著朱戟龍。

    「怎麼了？為何這個表情？」看素心的樣子，他漸漸明白了，「是因為你和

    他們發生了關係，所以認為我不開心了？還是，怕我介意？」

    素心低著頭，不再說話。

    「傻瓜，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早已說過，我只要你快樂。如今，你既然是

    覺得和他們在一起快樂的，我也不會反對的。況且，今日的一切都是早已得到我

    同意的。」朱戟龍安撫著素心，摟著她入眠。

    「戟龍……你真的……不介意嗎？」她在乎的，最在乎的，還是他啊。

    「真的。心兒，我只要你快樂。既然你接受了御浪和琅邪，之後便和御風好

    好相處吧。對於他們，我早已默認了。」朱戟龍沒有半分的不開心。

    如今，他看著素心漸漸的開朗。每一次，她都是面帶著微笑的看著他，他就

    已經滿足了。

    「戟龍……」將頭埋入朱戟龍的懷中，素心悶悶出聲，「說你愛我……」

    「小傻瓜。」朱戟龍搖搖頭，笑看著懷中的女子，「我愛你，只愛你一人。」

    緊緊的揪著朱戟龍的衣襟，素心卻不抬頭。

    「戟龍……我也愛你，此生，愛你一人。」唯獨對他，只有男女之愛，再無

    其他感情。

    伴著那強健的心跳，慢慢的再一次沈睡，這一次再未驚醒。

    第５１章蝶舞隨心亂宮廷４。

    將朱戟龍為自己摘來的銀樹花枝插入瓶中，隨意的擺出各種模樣。終於，素

    心滿意的笑了。

    「雲娥，你說待會兒是不是該朱御風來了？」隨意的一問，此刻的她不見任

    何的排斥。

    「不用猜了，娘娘您看，已經到了。」雲娥注意到宮門口的身影，笑著退下。

    朱御風急匆匆的趕到，只為了看到多日未見的素心。卻見，她一人獨自坐於

    園中，似乎是在賞花。

    「心兒，你這麼坐著，不熱嗎？」朱御風站於素心背後，為她擋去一些陽光。

    「我並未覺得熱，況且這十月的天，也不再是那麼炎熱的。」

    說罷，引著朱御風一起入了涼亭中。盛放的荷花，隨風飄來淡淡的清香。素

    心坐下，撥動琴弦，悠揚的旋律充斥於天地間。

    朱御風閉上眼，傾聽著琴音。忽覺，似乎中間帶著許多的快樂，沒有了憂傷

    和矛盾。

    「你接受了大哥、二哥和琅邪了嗎？」輕輕的開口，朱御風說的有些猶豫。

    琴音停下，伴著若有似無的歎息。

    「算是吧。」其實，素心並不想去追究這些。一切，就如同朱戟龍所說的一

    般，但憑心意而行。

    「那麼，我呢？你會……接受嗎？」他和她，曾經橫著仇恨。所以，他更加

    的擔心。

    「不知道，我只想隨心而行，不再去事先考慮到底會是怎麼樣子的結果。」

    看來了，也就不再回去如同從前一般。

    朱御風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張輕鬆的容顏。

    「也是，那就隨心而行吧！」突然，他也放鬆了。

    有朱御風陪伴的日子，其他人並不會打擾。曾經的恨意，早已煙消雲散。

    「心兒，你說我是不是很不孝？」朱御風想起自己的母親，突然有些歎息。

    「何謂孝順？何謂不孝順呢？」素心卻反問，「我只知道，奶娘願意為了我

    而死，是希望我可以活下來。若是我心裡一直惦記著仇恨，她必然不會開心。」

    「也是，我一直惦記著，也並非真的是孝順。或許，對母妃而言，死亡才是

    一個解脫。」朱御風也放下了心結。

    他看著自己的母妃那麼多年汲汲鑽營，為的只是一份權位和寵愛。可惜，到

    最後父皇所愛之人只有一個，她還是得不到想要的。倒不如，死亡才是最大的解

    脫。

    「御風，你陪我在宮中已經好幾日了。難道，你就準備一直這麼下去？」換

    了一個話題，素心好奇的看向朱御風。

    「那麼，你想去哪裡嗎？」朱御風也不再去沈浸於曾經之中。

    「你可是來陪我的，該是你決定吧。若是你沒有注意，那我看我還是去陪著

    凡兒吧。」說著，素心作勢起身。

    「心兒！」朱御風一把將她拉住，素心一個沒有站穩，跌坐在他身上。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凝滯。朱御風癡迷的看著素心，而素心被他看的漸漸不

    好意的測過了頭。

    「你……想好了嗎？」

    「什麼？哦！我們……我們去放紙鳶吧。」朱御風因為素心的問話而回神，

    立刻借口。

    「放紙鳶？在這皇宮內？」看了看四周，素心有些不敢置信。

    「當然不是！我們上西山，西山風景秀麗，還可以順便欣賞景色。」

    朱御風向朱戟龍稟告了準備帶素心出去，朱戟龍也為阻止，只是讓他好好保

    護素心。

    架著最普通的馬車，兩人單獨的出了宮。雖然，朱御風很清楚有暗衛保護著

    他們，但是寧願只以為就他們二人。

    馬車繞著蜿蜒的山路，終於達到了平坦的山頂空地。西山並不是很高，所以

    風吹上來，只讓人覺得涼爽，並不會過了。

    「這裡真美。」素心環顧著四周，蒼翠的山林染上了一些紅色，秋天的氣息

    讓人一覽無遺，「還奇怪，為何我一直呆在京都，卻似乎少看了許多美麗的景色。」

    「或許，是因為你從來不出宮門的關係。」朱御風說著，將紙鳶拿出，「這

    是我昨晚親自為你做的，你喜歡嗎？」

    素心隨著他的話，看著他手中的蝴蝶形狀的紙鳶。栩栩如生的蝶兒，似乎准

    備著展翅高飛。

    「蝴蝶嗎？它可以飛的很高很高吧？」不自覺的伸手撫觸著蝶身，素心有些

    失神。

    朱御風只是將線拉長，慢慢的將紙鳶放到了空中。蔚藍色的天空下，點綴著

    彩色的蝴蝶翩翩飛舞，越來越高，直到能和天空相接。

    「心兒，你如今也可以自由的飛翔了，不是嗎？」將紙鳶的線交給了素心，

    朱御風褪至了一旁。

    素心沒有回答，只是專注於如何讓紙鳶飛的更高，專注於讓它不掉落。最後，

    甚至奔跑著想要它飛的更高更遠。

    「御風！你看！它飛的好高好高！」素心開心的尋找到了朱御風的身影，向

    他高喊。

    「我看到了！」朱御風也高聲的回音。

    「蝶兒啊蝶兒，你自由的飛吧！」素心看著高高的一點，輕輕的低語。

    不知過了多久，素心只覺得累了，才慢慢的開始收線。

    「怎麼了，不玩了嗎？」朱御風慢慢的走至素心身邊，看著她繼續收線。

    「你看，已經是日暮了呢。我們也該……啊！斷了！」素心還未說完，卻見

    棉線斷裂，紙鳶毫無控制自己能力的飄向了遠處，掛在了樹梢。

    「它……斷了……」素心看著樹梢的紙鳶，有些失神。

    「我去為你拿回！」說著，朱御風立刻飛身而去，不消多時就將紙鳶交予素

    心手中。

    看著自己手中的紙鳶，素心有些發愣。

    「無論蝶兒飛的多高多遠，終究還是控制在線的手中。一但線斷了，蝶兒就

    再也飛不起來了呢。」

    素心的話，一字一句的刻入了朱御風的心中。

    「而你，就是我的線，若是那一天你放手了，我只能選擇自我毀滅。或者…

    …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朱御風握著素心的手，卻看著她手中的紙鳶。

    素心驚詫的抬頭，卻見他一臉的落寞。

    「心兒，你可知道。你是我們每一個人的線，我們都只是看似自由的紙鳶。

    一旦某一日，你放棄了，我們將不知該何去何從。」朱御風的視線與素心相交，

    眼中卻是無比的認真。

    手中的紙鳶，已經無法在飛翔。可是，素心的心中卻似乎解開了所有的枷鎖

    一般。

    「也或許，我們都是彼此的線。無論是誰放開了誰，都無法飛翔呢？」

    說完，抽出手，跑開了。

    朱御風愣住，有些無法明白素心的意思。但是，想了一會兒，驚喜的抬頭。

    「心兒，你的意思是，你接受我了嗎？」立刻追上素心，大聲的詢問。

    「你說呢！」

    山頭，伴著女子的笑聲，帶著男子滿足的歎息。

    兩道追逐的身影，穿梭於林間。落葉，隨著金色的夕陽，一片片的飄落。卻

    似乎，是在為他們二人營造一片溫馨。

    等到兩人玩夠了，天色也漸漸的暗了。

    「今日，我不想回宮。」素心是真的迷上了一片山林了。

    「方纔我們上山時，我見半山腰有一件寺廟。倒不如，我們去看看，可否借

    住一宿。」

    朱御風帶著素心，兩人到了山廟中。方丈也是個和藹之人，只以為他們因為

    天色無法下山，立刻同意了。朱御風捐了些香油錢，要了些齋飯。

    方丈將兩人安排著東廂房，正好可看到不遠處的山頂。加之皎潔的月光，一

    片靜謐優美之景。

    「這裡真的很美，若是可以住上幾日，也不失為一樁美事。」素心迷戀的欣

    賞著四周的景色。

    此刻的兩人，用過了齋飯，對坐於庭院中欣賞著山色月光。

    「若你真想住幾日，只消和父皇說一下，他一定會同意的吧。」佛寺中不可

    飲酒，朱御風只能以茶代酒，賞月聊天。

    素心淺笑，卻未答應。朱御風自然明白，素心離不開皇宮，也不可能離開朱

    戟龍太久。只能執杯喝茶，不再多言。

    兩人聊著其他，不知不覺，醒悟時發現早已夜深。

    「我送你回房，你早些歇息吧。」朱御風起身，摟著素心走入了她的房內。

    「御風，你說我們和山廟是不是有特別的緣分呢？似乎我們每一次出宮，每

    一次獨處，都是在廟中。」素心只是想到了之前那一次，隨口提起。

    可是，朱御風卻想到了那一次破廟中，兩人發生了什麼。

    久久未見朱御風說完，而她已經回房他也不回去。素心抬頭，卻見他滿臉潮

    紅，卻盯著自己。

    回想起自己所說的話，立刻意識到朱御風想到了什麼。臉上，也緋紅一片。

    「心兒……我……你……」朱御風早已不知所措，眼中只看到嬌羞美麗的素

    心。

    「御風，這裡是寺廟……」

    素心的話，對朱御風來說卻是最好的邀請。

    「沒人會在意的！」將素心摟入懷中，俯身封住那渴望已久的紅唇。

    門在掌風下合上，半透明的紗帳慢慢落下。姣好的夜色，掩不去纏綿不休的

    男女。風聲中，瀰漫著羞人的嬌吟低吼。

    次日，待兩人回宮時，早已是日暮西遲。

    朱御風心中的甜蜜，無法言表，只是看素心的眼神越來越深幽。而素心依舊

    泰然，倒是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每日，素心要麼將朱御凡抱出，逗逗孩子。或是他們幾日來，陪著她一起撫

    琴作對。倒是朱戟龍，這幾日真的很忙碌。

    「這幾日，你到底在忙什麼呢？」素心好奇的看著床前的朱戟龍，她只有在

    晚上才能看到他了。

    「朝中有些事。」朱戟龍也不多言，褪去了外衣與素心共眠。

    素心立刻靠在了朱戟龍的胸膛上，趴著看著他。

    「怎麼了？」撫著她柔嫩的臉頰，朱戟龍充滿了愛戀。

    素心卻不開口，傾身輕啄他的唇。然後退開，輕笑著看著他。

    「心兒，你這是惹火。」朱戟龍那容得她退開，大掌一收，翻身將她壓下，

    吻住了嬌豔的紅唇。

    「唔……討厭……」素心被他吻得之喘息，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朱戟龍卻毫不在意，褪去了兩人的衣物。

    交纏的身影，交織的汗水，芙蓉帳暖春宵一刻。

    *************************************************************

    「不知道皇甫澈何時回來，也不知道他和婉兒如何了。」此刻，素心依偎著

    朱戟龍，朱御風逗著朱御凡，朱御海、朱御浪和琅邪分別坐著。

    他們都聽聞了素心在冥月的一切，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原由。

    「沒想到，澈也有了意中人。」朱御海認識皇甫澈那麼久，卻從未聽他提起

    過。

    「只是不知道，他和婉兒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素心從未問過婉兒的，

    所以她也無法得知。

    「年前，他必定會回來的。」朱戟龍安撫著素心，讓她不要去擔憂他人之事。

    素心歎了口氣，明白他的心思，也決定不去憂慮他人了。

    「我想等到皇甫澈回來，然後過了年，回邊境一次。」朱御浪突然語出驚人。

    「為什麼？如今不是……」朱御風驚詫的看著他。

    朱御浪的話，引來了側目。

    「這是前些日子我和邪商討的。邊境不可能一直無人前往，相較於宮中的爾

    虞我詐，我還是習慣了金戈鐵馬的生活。」朱御浪卻望著素心，每一句話都是在

    和她說。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素心沒有挽留。

    「每半年我便會回來呆上半年，這樣子就可以永遠的守住蒼穹了。」守住了

    蒼穹，也就守住了他心愛之人。

    「而接下來的半年，則是由我代替御浪。」

    朱戟龍看了看琅邪和朱御浪，卻發現素心並未阻止。

    「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就按照你們的商討去辦吧。」既然素心不阻止，朱戟

    龍當然也不會去干涉。

    素心並不是不阻止，只是她很清楚為什麼他們那麼做。

    她無法給他們想要的感情，既然如此，倒不如按照他們想要的生活去給予。

    他們二人習慣了邊境的生活，一下子呆在宮中必然也會不適應。

    「可是，這樣子好嗎？」朱御風放下了朱御凡，有些憂慮的看向朱御海。

    「沒什麼不好的，這樣子我們也可以少一個對手。」朱御海倒是很輕鬆。

    「大哥，你想的真好……」朱御浪有些無奈的看向朱御海。

    朱御海卻只是挑眉，將素心一把從朱戟龍懷中拉起，坐到了自己腿上。

    「父皇，您已經抱著心兒太久了吧？不可以獨佔哦。」說著，緊緊的將素心

    摟住。

    未料到朱御海有此一招的素心和朱戟龍都愣住，回神時素心只是輕笑，而朱

    戟龍則是看了朱御海一眼。

    「御海，你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不過，語氣中卻沒有動怒。

    「大哥，那我們每個人豈不是都不公平了？現在，可就是你一直抱著心兒了

    呢。」朱御浪假意哀怨的看向素心，「心兒，想想再過不久我就要走了。你應該

    多給我抱抱吧？」

    「抱抱？御海，你以為你和凡兒一樣大麼？」朱御海嘲弄的瞪了朱御浪一眼。

    「我覺得御浪說的沒錯，不過我似乎更加的不公平，每一次只能和心兒想出

    一會兒。那麼，她現在應該歸我抱吧？」琅邪不甘示弱，也加入了抱抱大軍。

    「喂喂喂！我說，你們都把我忽略了麼？」朱御風立刻大聲加入。

    一時間，四個男人開始爭論到底由誰抱公平。

    朱戟龍卻是坐著，看著在朱御海懷中笑開了的素心，不自覺的也帶上了笑容。

    素心回頭，與朱戟龍目光相對。

    「心兒，你現在快樂嗎？」

    「我很快樂，謝謝你，戟龍。」

    無聲的對視，卻似乎都明白各自的心思。

    突然，嬰兒的啼哭將四人的爭論打斷。素心立刻起身，抱起朱御凡，輕哄著。

    「原來，我們每一個都不公平！」看著奶娘將朱御凡帶下去餵奶，朱御浪有

    些酸楚的說。

    「是啊，原來我們都白爭論了。」琅邪立刻附和。

    素心疑惑的看著陰陽怪氣的兩人，不解的看向朱御海。

    「心兒，你對我們真的很不公平呢。」誰知，朱御海也這麼說。

    「你們……到底怎麼了？」素心是真的迷惑了。

    「心兒，你現在心裡只有凡兒呢。父皇，我看你也只能排在凡兒後面了。」

    朱御風終於說出了問題的關鍵。

    素心聽後，失笑。

    「御風，你胡說什麼呢！凡兒還是個孩子！」

    「是啊，現在是個孩子就奪去了你所有的注意力。等到長大了，嘖嘖，禍害

    啊禍害啊！」難得的，朱御海開起了玩笑。

    朱戟龍只是聽著，突然大笑。

    「父皇，您笑什麼？我看，您現在要麼就立刻掐死凡兒。否則，將來你就要

    和你兒子爭皇后了。」朱御浪不解朱戟龍為何突然大笑，卻促狹的笑看著素心。

    「朱御浪！」素心作勢要打他，卻被朱戟龍拉入了懷中，「戟龍？」

    「哈哈哈，我現在不就是在和自己的兒子爭皇后麼？」說完，看向四人，

    「而且，還不只是自己的兒子。」

    一句話，堵住了四個人。

    「皇上，您狠……」琅邪不得不佩服。

    素心看著他們幾日和小孩子一般的爭風吃醋，心裡自然少不了甜蜜。

    「放心，凡兒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疼愛。你們也是戟龍的孩子，我這個做

    母后的也會好好疼愛的。」素心特別加重了『好好疼愛』四個字。

    「為何，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朱御風悄悄的對朱御浪說。

    「有嗎？為何我沒有感覺到？」朱御浪看了看朱御風，又看了看朱御海，

    「看大哥笑的那麼賊，不知道又在打什麼歪主意。」

    朱御浪的話不輕不重，正好所有人都可以聽到。

    「御浪，你是不是很久沒有和大哥過招，所以懷念了？」這句話，卻是出自

    琅邪之口。

    「邪！你不要害我！」誰都知道，整個皇宮武藝最高強的是朱戟龍，可是別

    人不知道的是，除去朱戟龍，朱御海的武藝便是首屈一指的。

    朱戟龍從來不會親自動手，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多強。可是，從小一起長

    大的四人，自然很清楚朱御海的能力。

    「過招麼？我想看。」或許是前些日子看了軍中的擂台，素心對此突然有了

    興趣，「你們四人誰比較厲害？不如，比比看吧？」

    此刻，琅邪有些後悔了。他真不該提到！

    「琅！邪！」朱御風咬牙切齒，他是所有人裡面最弱的。如今要他在素心面

    前比試，豈不是讓她知道了自己最不濟！

    「皇上……」琅邪立刻看向朱戟龍，只有他可以說服素心。

    朱戟龍面對一張張期待的臉，只看想懷中的人兒。

    「心兒，你真的那麼想看？」卻見素心拚命點頭，「那好吧，你們就好好的

    比試一下吧。」

    「父皇……」

    「皇上……」

    立刻，四道哀求聲想起，特別是朱御風的聲音最為響亮。

    「或者……我也加入？」朱戟龍突然也有了些作弄他們的心思。

    「不要吧……」

    「父皇，您還是算了吧……」

    「呵呵，我們比試就好，我們就好！」

    「皇上……您萬金之軀，不適合的，不適合的。」

    這一次，是四道驚恐加上哀怨的聲音了。

    「嗯？」素心好奇的看看四人臉上的驚恐以及朱戟龍的一派悠然，「為什麼

    他們都不想和你比試呢？」

    「不知道。」朱戟龍回答的坦誠。

    「是不是因為你很厲害？」素心的問題，讓兩外四人不自覺的拚命點頭。

    「我從來不曾與人動手過。」

    「所以說，你不是很厲害咯？或者是，和他們差不多？」好奇的睜著眼，此

    刻的素心如同一個孩子一般。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

    太假了！

    一等朱戟龍說完，四個人立刻浮現了同樣的話，但是卻不敢說出來。

    雖然他從來不動手，但是若沒有能力怎麼可能坐上帝王之位！

    「那……你們一起比試吧？好不好？」

    面對素心期盼的眼神，誰都拒絕不了。鬼使神差的，朱御海、朱御浪、朱御

    風和琅邪都點了頭。等到回神，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刮子。

    看著朱戟龍嘴角帶著他們看著邪惡，素心卻是覺得溫柔的笑意，一步步走向

    四人時。四人心中只浮現了一句話：他們死定了！

    果然，御花園內不就傳來了哀嚎聲。

    等到朱戟龍再一次回到素心身邊時，地上仰躺著四個敗者。

    「戟龍……你好厲害！」素心摟住他的頸項，輕啄他的唇。

    朱戟龍卻是依舊面帶微笑，摟進素心。

    「看來，這麼多年沒有動手，沒有退步。」

    「父皇，你何止沒有退步！」朱御海自然是羨慕著，他可以得到素心的吻呢！

    「皇上……你不是在遷怒吧？」

    素心不能夠理解琅邪的話，可是其他人卻都明白了。

    朱戟龍再如何的大度，畢竟自己的妻子被他人分享。他為了素心，可以忍受。

    可是，他的心中必然還是有不滿和不願的。

    今日，他便是乘此機會發洩心中的怒氣。也算是，真的接受了他們。

    「怎麼，不服氣？」朱戟龍看著地上的四人。

    「怎麼會！我們當然服氣！」知道了朱戟龍的心思後，朱御浪鬆了口氣，微

    笑著爬起來。

    「我們武藝不精，這也是自找的。」

    每個人的臉上，沒有被打敗的不堪，只有輕鬆的釋然一笑。

    素心奇怪的看著這五人，不明白他們今日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難不成，被打敗還那麼高興？是不是……你不小心把他們腦子摔壞了呀？」

    素心突然覺得，他們這般非常有可能是因為此。

    「心兒，你想太多了。他們，只是明白了一些事情罷了。」

    雖然素心還是有些不解，卻在看到他們五人毫無芥蒂的相處後，也釋然一笑。

    何必需追究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此刻的他們，是如此的快樂。

    如今的她，有了自己心愛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有了深愛著自己的人。

    這樣子，不就是最幸福，最快樂的嗎？

    只要快樂，其他就該不去理會了。

    不是嗎？

    第５２章焚情１。

    有些事情，不是只有自己快樂，就可以不去理會的。

    如今，素心終於知道，原來最大的障礙並不在於自己。而是在於……悠悠眾

    口。

    「娘娘……」襲水擔憂的看著素心。

    她這幾日聽聞了許多宮中的流言，今日便是將這一切告訴了素心。

    「襲水，你說的可是真的？宮中，真的盛傳我與幾位皇子和將軍舉止曖昧？」

    嬌美的臉上，沾染了愁緒。

    原來，她一直忘了最重要的。

    哪怕現在朱戟龍接受了，他們每一個都接受了。可是，天下之人，卻不會接

    受！

    一女怎麼可以侍多夫呢？

    哪怕，這是男子們自願的。

    更何況，她是一國之後。是蒼穹的皇后，朱戟龍最寵愛的皇后！

    「娘娘，他人要怎麼想，您何必去理會？只要皇上、皇子和將軍他們不在意，

    您也過得開心，這就足夠了。」雲娥擔心素心又回到以前那般不快樂模樣。

    素心卻是苦笑。

    她如何可以不在乎呢？

    「他們，定是說，我惑亂宮廷了，是不是？」有些淒然。

    襲水不敢回答，因為的確如此。可是，她卻不敢問為何素心已經知曉。

    「娘娘！這和你無關的，您不要往心裡去！」雲娥一聽，立刻大駭。

    「或許……我是真的會禍亂的……如果不是因為我，奶娘怎麼會死呢？若不

    是為了我，母親又怎麼會死去？我讓冥月覽痛苦，讓戟龍為了我委曲求全，讓他

    們每一個人為了我做盡一切……」

    此女絕世，禍朝亂綱。

    這句話，是素心心底最深的傷疤。沒有人可以去觸碰，連她自己都不敢去揭

    開。

    可是，如今再一次被揭開，痛徹心扉！

    「娘娘……」雲娥和襲水本想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們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著……」

    看著素心吃力的將她們揮退，兩人猶豫了很久才慢慢退出。只是，雲娥一出

    門口立刻奔向御書房。

    朱戟龍聽了雲娥所說，立刻趕回玉鳳宮，卻見素心一人呆坐於桌前。

    「心兒，你為何有不開心了？」將素心摟入懷中，抱坐在自己腿上。

    素心回神，看到是朱戟龍，立刻明白是雲娥她們去說了。

    「我……」本想說出口，卻怕多增加朱戟龍的煩惱，「沒……沒什麼……」

    心疼素心此刻的模樣，朱戟龍也不再逼問。

    「是不是，因為外面的流言蜚語？」就算素心不說，他還是知道了，「心兒，

    何必去在意他人所說。你我都知道，那一句斷言只是洛舒為了剷除你們母子的手

    段。」

    素心如何不知道，可是知道和不去在意是兩回事情。

    「我知道……只是，我無法釋懷。真的沒有辦法……」

    皇陵中，奶娘的墓碑一次次的告訴她，是她害死了奶娘。

    這是事實，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

    「心兒，若是你這般模樣讓你奶娘看到，她不會高興的。」朱戟龍很清楚，

    想要說服素心非常困難。

    素心歎息，最後扯出一抹笑意。

    「我沒事，真的沒事。你還要政務處理，還是先回御書房吧。我只是有些傷

    感罷了，過一會兒就會好的。」素心將朱戟龍推出門口。

    「你真的沒事嗎？我還是不放心。」朱戟龍為準備離去。

    「真的！」素心為了讓他相信，努力的扯出笑容。

    朱戟龍雖然擔心，卻看她如此，只能慢慢離去。

    看著他消失於宮門外，素心才關上門，閉眼費力的靠在門上。

    「如何……才能不去在意呢？」

    歎息聲和哀傷，早已經素心淹沒。

    接下來的幾日，任誰都看得出素心情緒一直很低落。可是，他們就算知道了

    原因，無論怎麼勸慰，卻只換來素心的強顏歡笑罷了。

    「或許，我該卸下這帝王的枷鎖。若是如此，才能和你一起吧。」當著素心

    和朱御海他們四人的面，朱戟龍歎息道。

    此刻的他們，一起坐在園中，看著怒放的海棠，在月下搖曳身姿。

    「父皇的意思是……要退位嗎？」朱御浪有些吃驚。

    與素心的手交握，朱戟龍卻只看著素心。

    「退位？或許，也不算是。只是，若是沒有了帝王的枷鎖。無論是你們，還

    是我。只要我們沒有這枷鎖。心兒，你就不會在痛苦了吧？」

    朱戟龍的話，一字一句鑽入素心脆弱的心。怔怔的出神，卻不想去明白他的

    意思。

    「皇上的意思是？為何，我聽不懂？」琅邪迷糊了，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不明白。」朱御風同樣不理解。

    朱御浪、朱御風和琅邪一同看向朱御海，卻見他一臉的凝重。

    「卸去帝王枷鎖？怎麼可能呢……此生生在帝王家，怎麼可能逃脫呢？」朱

    御海最終看著月兒，歎息。

    「在蒼穹，沒有我做不到的！」朱戟龍緊緊的握著手中有些冰冷的柔荑，更

    加堅定。

    素心卻只是低著頭，未曾置一言。

    「若是真的可以讓心兒開心，那麼就算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也願意。」琅邪

    不想再去理會朱戟龍的意思，只想素心能夠高興起來。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抬起了頭，包括素心。

    「沒錯，無論父皇意欲為何，我只為了一人。」朱御浪目光灼灼的看著素心，

    滿腔的愛意只為她一人。

    聞言，朱御風淡然一笑，似乎一切早已不在他眼中一般。「其他我都不在乎，

    我只在乎一人。」

    朱御海卻只是深深的看了素心一眼，沒有接口。

    「只為了……值得麼？」素心別開了眼，看向了墨黑色的夜空。

    「值得！」

    這一次，五人堅定的話，響徹了雲霄。

    素心沒再開口，依舊靠在朱戟龍懷中。只想去感受他們此刻的深情，暫時忘

    卻心中的憂愁也是好的。

    無論明天如何，至少今晚可以安心的呆在他們身邊。

    這樣子，也好的……

    *************************************************

    下朝後，朱戟龍只將朱御海一人留下，揮退了所有侍從。

    「御海，這道聖旨交給你。」

    將早已擬好的聖旨遞給朱御海，朱戟龍背身看著御書房外的景致。

    朱御海接過了明黃色的錦娟，慢慢的打開。一字一句的看著墨黑色的字體，

    心卻一點點的冰冷和顫抖。

    「父皇……真的決定如此嗎？」

    第一次，朱御海深深的感覺到。他真的不如朱戟龍，無論是他對素心的感情，

    還是他帝王的手腕。

    「若是這麼做，可以使心兒不再有任何的枷鎖。那麼，我絕不會皺眉。早已

    說過，卸去帝王的枷鎖，也是對我或者是對你們任何一個最好的結局。」

    未轉過身，卻只是閉上眼。

    他的皇位，是用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踩著多少人的屍體，才得到的。

    如今，想到要放棄，的確是有些歎息。

    但，若是為了心愛之人。倒也不覺得可惜，甚至覺得非常的值得。

    只是……

    「心兒一直希望可以有一個平凡的生活，或許因此一輩子不可能實現了。」

    這是他對她最大的愧疚。

    朱御海卻只是怔怔的看著那道偉岸的背影，手有些顫抖的收好了聖旨。

    從小，他最崇拜最敬仰的便是父皇。小時候，他每一次只能遠遠的看到父皇

    與三弟在一起。所以，那時候他非常的羨慕朱御風。

    直到，他這個皇子終於被承認，終於被器重。但是，他卻知道，原來父皇要

    的只是一個有能力的皇子，而不是兒子。

    「若是……心兒只是您的女兒。您……會這麼做嗎？」不知為何，他卻還是

    想要一個答案。

    「朕沒有女兒，一生只有三個皇子罷了。」充滿了威嚴的霸氣。

    朱御海明白了，他終於明白。

    對朱戟龍而言，身邊能夠存在的，一種是有用之人。還有一種，則是深愛之

    人。

    至於他們……只因為他們是他心愛之人惦記的，所以他接受了。

    這就是朱戟龍，這就是一個帝王的愛。只給一人，只給一次，為她赴湯蹈火，

    為她做盡一切。卻，只讓她自由飛翔，讓她強大，讓她學會……保護自己。

    十一月的夜晚，有些涼意。

    今夜，是銀樹花最後綻放的一夜。

    看著銀光若細雨一般飄散而下，素心卻沒有了追逐和玩鬧的心情。

    「這裡這麼美麗，為何要設為禁地呢？」這個疑惑，一直縈繞在素心的心頭，

    很久很久了。

    「這是蒼穹幾百年來傳下的，除了一國之君，無人可以進入禁地。」朱戟龍

    牽著素心，與她一起走到了銀樹下。

    「這禁地有一個故事，百年流傳下來，你可願意聽？」朱戟龍坐在銀樹鋪成

    的地上，素心則是側靠躺在他曲起的膝蓋，看著紛飛的花瓣。

    「嗯！」

    「這個故事是先皇告訴我的。似乎，每一個帝王都會講它告訴下一代的帝王。

    幾百年來，這個故事一直有蒼穹的帝王流傳下來。」

    與素心一起看著縈繞在整片夜空中的花瓣，朱戟龍握住了素心的手。

    「曾經有一個男子，他深愛著一個女子。只可惜，當他知道自己的感情時，

    卻早已錯過了時機。他未曾將自己的心意告訴那個女子，只是深深的藏在了心中。

    可是，卻一次次的幫助女子和她的愛人。」

    朱戟龍的聲音，很溫柔很柔和，而素心則是專注的聽著。

    「只可惜，天意弄人。那女子最終未和心愛之人相守，等到男子趕到之時，

    女子和她的愛人以及愛她之人已經葬身崖底。男子回到了自己的族落，為了思念

    的女子種滿了銀樹花。只希望，可以讓女子可以在天上，在一片黑暗中注意到這

    一片亮光。也知道，有一個男子一直愛著他。」

    朱戟龍說完，卻見素心滿臉的淚痕。

    「心兒，你怎麼哭了？」

    「這一片銀樹，是那個男子種的嗎？那個男子……他是誰？」不知為何，素

    心有些心痛。

    「父皇再和我說完這些，卻告訴我一個傳說。這一片銀樹，的確是那個男子

    所種，只是後來由他的繼承人在他離世後圈禁成了禁地。他的繼承人，便是蒼穹

    的開國國君。只是傳說，他並非是那個男子的親身子。那個男子一生未娶，卻再

    一次外出中，不知從何處領回了一個男孩。最後，將強大了的部族交給了那個男

    孩。」

    朱戟龍繼續低語，「父皇告訴我，其實那個男孩就是女子的兒子，女子他們

    並未真的死去。女子和她的幾個愛人一起生活在一起。他們，都為了女子放棄了

    一切。禮教倫常，地位權勢，一切的一切。」

    「沒有人知道，為何女子願意將自己的孩子給他。或許，女子是知道了他的

    深情。也或許，是男子的祈求。」朱戟龍將素心抱至身前，「幾百年來，這一片

    禁地成了只有帝王可以出入之地。這個故事，也從未有外人知曉。」

    「那個女子，竟然會選擇如此的方式……」給素心唯一感觸的，便是她與愛

    人的感情。

    「或許，她無從選擇。一段多人的感情，若是沒有人退讓，只會是死亡。」

    突然，素心似乎有些明白了。

    「所以，你選擇成全？選擇了退讓？因為，你不希望我最後的結局，和那個

    女子一樣，是嗎？」緊緊的握住那雙大手，素心有些顫抖。

    「是。我不希望到最後，後悔的是我。我很怕，你會和那個女子一般最終脆

    弱的選擇用最決絕的方式作出選擇。因為，沒有人知道那個傳說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我選擇傷害你，以此保護你。選擇讓你一次次的承受痛苦，以此讓你自己

    長大，自己學會保護自己。」每一次看著她哭泣，他同樣痛苦。

    當年，那個在疏琉宮落寞的身影，讓暗藏於一處的他心痛不已。

    當年，每次生辰落寞的收下他禮物的女孩，讓他幾乎想將她攬入懷中。

    可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用最激烈的方式，讓她痛苦的接受了自己。

    他不要最後，她在後宮中自我滅亡。他不希望，她成了依附他的菟絲花。

    「心兒，你不該是我的菟絲花。你該是一株銀樹，為了自己所想要的綻放。

    就算柔弱，就算短暫，卻還是堅持透出銀色的光芒。只需一眼，一輩子都無法讓

    人忘懷。」

    這就是他的希望，他做盡一切，希望得到的她。

    「父皇……」顫抖的撫上那張俊美無濤的容顏，素心將今生最想呼喚的稱呼，

    呼喚而出，「父皇……為何你不告訴我呢？父皇……你可知道，那麼多年來，我

    的痛苦？」

    她終於明白，為何從小，她的父皇不曾來關心過她。

    她終於明白，那道若有似乎的愛戀歎息，到底是誰了。

    「心兒，我從不想做你的父皇。我只希望，你可以做你自己。而我，只是一

    個愛著你的男子。」握住在自己臉上游移的小手，將它貼在了心上。

    閉上眼，吻上了冰涼的薄唇。素心的小手，輕輕的接去兩人的衣衫。

    「今晚……最後一次，以現在的身份愛我，好嗎？」她明白了，明白他將自

    己帶入禁地的原因了。

    「你……知道了？」抬起那張雨後的容顏，指腹輕撫著被自己吻腫了的唇瓣。

    「是……知道了，也明白了。可是……卻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樣子真的好

    嗎？」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卸下帝王的枷鎖，我們才能在一起。也只有那樣子，你才會快樂。禁地，

    鎖住了百年的愛戀。可是，我卻不希望我們也被鎖住。」

    唇瓣刷過赤裸的肌膚，粉色透著銀光的花瓣，墜落在兩人的發間和肌膚之上。

    「父皇……叫我心兒，可好？說你愛我，可好？」閉上眼，感受著體內的炙

    熱，衝撞著她顫抖的心。

    「心兒，我愛你。父皇，愛你……」每一句話，伴著重重的衝刺，惹來更嬌

    媚的呻。吟。

    摟住了朱戟龍的脖子，素心滿足的笑了。

    終於，她得到了父皇的愛。

    最終，她一直渴望聽到的話語，終還是聽到了。

    紛飛的銀樹花，慢慢的將兩人掩埋。交纏的身軀，拍起無數的花瓣，卻無法

    從花瓣中脫離。

    東方的天空，透著一絲絲的光亮，而滿樹的花瓣卻漸漸枯萎，只留下漆黑一

    片。

    大地失去了綠色，只剩下一片土黃。以及，滿滿的黑色。

    「不好了！著火了！快來人啊！」

    一片火光，衝向了雲霄。

    所有人想衝入火中，卻被炙熱的火舌推開。

    朱御海、朱御浪、朱御風和琅邪趕到禁地，卻見火光沖天。

    「父皇呢？父皇和心兒在哪裡！」朱御風抓住一個侍衛，質問。

    「皇上……皇上和皇后……在裡面……」侍衛顫抖著，不敢看已經滿眼赤紅

    的朱御風。

    「你說什麼？！」所有人大驚。

    「御浪！你做什麼！」朱御海將欲衝入火中的朱御浪抓住。

    「大哥！你沒有聽到嗎！心兒在裡面！父皇和心兒在裡面啊！」朱御海掙扎

    著，卻掙脫不了他。

    眼見著朱御風和琅邪也同樣準備衝入，朱御海眼疾手快的上前點住了他們。

    「大哥！你為什麼……」定住的朱御風不敢置信，眼中有些傷痛。

    「御海！放開我們！快放開！」琅邪同樣的赤紅。

    火光，慢慢的遮蓋了天際。染血的旭日，照亮了一片焦黑的禁地。

    「或許……這才是父皇和心兒……他們最終想要的……」

    閉上眼，一滴淚從朱御海的眼角滑落。

    解開了他們，三人卻只是跌坐在地上。

    「難道……死亡是解脫嗎？難道……這就是父皇所說的……解脫帝王的枷鎖

    嗎？」

    沒有人可以回答，因為只剩下一片淒楚。

    第５３章焚情２。

    最終，未找到皇上和皇后的屍骨。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早已化成了灰燼。

    帝王逝，舉國哀悼。

    朱御浪、朱御風和琅邪三人，如同斷線了的木偶一般。日夜癡傻的跪坐在兩

    人的棺木前，裡面卻只有他們身前的衣衫。

    雲娥和襲水從始至終不相信，或者說她們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穿上素服，不

    願意接受，只是每日等在玉鳳宮，等著她們的主子回來。

    只有朱御海，一人辦著兩人的喪失。

    所有的大臣都知道，朱戟龍生前交給了朱御海一到聖旨。那道聖旨，必然是

    立他為帝王的。

    「大哥，你真的愛過心兒嗎？」棺木前，看著不滿的花朵，朱御浪冰冷的問

    著身側的朱御海。

    「我愛心兒，同樣也敬愛父皇。這是他們最後的選擇，我們沒有任何一人可

    以阻止。或許，隨著他們的消亡，我們也可以得到我們想要的……」閉上眼，緊

    緊的握著手中的聖旨。

    「得到我們想要的？呵呵呵……」朱御風卻笑了，笑的泣血一般，「是你得

    到你想要的吧！心兒死了……她死了！」

    握緊的雙拳，是朱御海克制的怒氣。

    「心兒沒死……死的，只是皇后，蒼穹的皇后！」

    「心兒就是皇后！她死了！」琅邪站起，一把抓住朱御海的衣襟，「為什麼，

    為什麼你阻止我們進去？若是我們進了禁地，說不定……說不定……」

    「說不定此刻我還要為你們辦喪事！」朱御海一把提起琅邪，將他丟於地上。

    「你們都清醒一點！若不是心兒自己願意如此，沒有人可以強迫！仔細想想，

    那一日父皇早已經暗示說明了！這就是他們想要的！難道，你們還要強求嗎？」

    朱御海的話，卻讓三人第一次有了麻木以外的反應。

    可是……卻是俯身低泣。

    「心兒……為什麼？為什麼在我以為，我可以與你一起時，你卻如此殘忍？」

    想起與素心的溫存，朱御浪只覺得心已經死了。

    朱御風一言不發，只是看著棺木，眼淚卻無法克制。

    「心兒……為何……你這麼殘忍呢？心兒……」跌跌撞撞的走到棺木邊，琅

    邪卻是趴在棺木上，低聲哭泣。

    朱御海見此，閉上眼轉身。

    「父皇……你是何其的殘忍……」歎息著，走出了宮門，看著遠處一片灰暗

    的天空。

    整整半個月，朱御浪、朱御風和琅邪三人都不願意離開，知道棺木下葬於皇

    陵。此刻的他們，才終於清醒，清醒的知道，他們父皇和皇后，真的不在了。

    「大哥，我想回邊境。」御書房內，朱御浪無神的看著遠處。

    「我也想……回邊境……此生，就這麼守著吧……和御浪一起，為心兒守著

    這片她的土地。」琅邪低著頭，卻不知道想著什麼。

    朱御風沈默，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為了素心回來，如今她卻不在了，那麼……他該去哪裡呢？

    「若真的想走，明日待我宣讀了聖旨，你們再做決定吧。」朱御海卻沒有同

    意。

    「有區別麼？宣讀了聖旨，也只是如此罷了……倒不如讓我們早些離去……

    這樣子，你也不會有什麼威脅了，是不是？」

    朱御浪只想要離開這傷心之地，離開這裡，才能夠讓他真正的心死。

    「我也想離開……心兒曾說過，想和父皇在山間遊玩的。我想代替他們，與

    他們一起暢遊山水間。他們若是感受到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吧……」撫著掛在頸

    項的夜明珠，那是他送給素心的，雖然素心將它給了林碧雲，可是他還是拿回來

    了。

    朱御海知道他們的傷痛，但是此刻卻不能讓他們離去。

    「這道聖旨，是父皇最後留給我們的。難道……你們連他們最後的遺言都不

    願意聽完嗎？」

    三人聽完，為之一震。

    「是啊……這是父皇最後留下的……」朱御浪不再堅持。

    「罷了罷了，聽完再走，也罷……」琅邪握緊的雙拳，漸漸的鬆開。

    「心兒一直那麼聽父皇的話，我們……也該聽著的……」朱御風慢慢的走出

    了御書房，沒有理會身後的人。

    無論是朱御海還是另外三人，沒有一人是一夜好眠的。

    站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朱御海看著殿下大臣們不同的表情。有些，是高

    興地，那些都是自己的人。更多的，是歎息，為了自己支持的人惋惜。

    唯獨朱御浪、朱御風和琅邪三人，面無表情，只是麻木的站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若朕百年之後，將帝位傳於朕唯一的公主──朱素

    心！」

    一道聖旨，震驚了所有人。

    不知道內情的大臣們是議論，早已死亡的公主為何還活著。

    知曉內情的大臣們，卻是議論為何皇后死了，帝位卻是傳給了她。

    更多的，是議論怎麼可以將帝位傳給一個女子。

    只有朱御浪三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朱御海。

    「此詔書是先帝生前立下，你們誰敢不從！」朱御海待宮人宣讀完，環顧四

    周後，有些怒氣的質問。

    「這……」

    「可是……」

    大臣們議論紛紛，最後由一個老臣代表。

    「王爺，自開國以來，未曾有女子為帝。如今，先不說公主是女子。所有人

    都知道，素心公主早已身亡，可是……」

    「本王明白你們的疑惑。父皇一直未說，公主從未身亡。只是，她想要去游

    歷山林，所以父皇放任著她離去。只是，父皇未想到自己會那麼早駕崩，所以宣

    布了公主的死訊。父皇將這道聖旨交給本王時，本王已派人四處打聽公主的下落。

    如今，公主已經回宮！」

    待朱御海話音落下，只聽聞尖利的「公主駕到」。

    朱御浪三人怔怔的看著步入了大殿的女子，她一身的華服，可是卻已漸漸顯

    露帝王之氣。可她……卻是本該已經葬身火海的素心！

    素心知道，他們有很多的疑惑。可是，如今不是解釋的好時機。

    「本宮前些日子得知父皇駕崩，日夜兼程趕回。正如皇兄所言，本宮本只想

    縱情山水，卻未料到一向疼愛本宮的父皇擬下了如此一道旨意。」素心站於殿上，

    冷眼看著殿下群臣，「不過，既然是父皇生前所願，本宮自然必須遵從。」

    素心慢慢的走上象徵著最高權力的龍椅，撫著龍。頭扶手慢慢坐下。

    「若是對此有異議的，可以現在就提出。本宮不希望任何人說長道短，也承

    諾接下這帝位，必會勵精圖治。」

    環顧群臣，卻見他們猶豫不決。

    「臣，朱御海，願尊公主為帝！」朱御海見此，立刻跪下。

    朱御海的跪下，卻讓地下的臣子一片嘩然。

    「臣，朱御浪也願意！」

    「臣，朱御風亦是！」

    「臣，琅邪謹遵先帝聖旨！」

    雖然他們三人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只要是為了素心，他們什麼都願

    意。

    群臣見他們都遵從了，自然不敢遲疑，一個個跪下。

    相較於群臣的猶豫，對於百姓而言，他們卻未有多大的驚詫。

    既然是先帝的詔書，百姓自然是遵從的。對他們而言，誰是帝王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新帝登基，賦稅減半甚至有些免去。自然，他們願意擁護新帝。

    「大哥，你早已知曉了，是不是？」

    玉鳳宮中，朱御浪代表三人質問朱御海。

    此刻，本該已經駕崩的朱戟龍卻悠閒的摟著新帝。

    「這道聖旨是我給御海的。」終於替朱御海開口，也堵住了朱御浪的憤怒。

    「可是……為什麼？」琅邪不明白。

    朱御海慢慢的道出了一切計劃。

    原來，禁地著火時，朱戟龍和素心早已離開。他們只是在朱御海的幫助下，

    出宮去了月坊暫住。

    至於那道聖旨，朱戟龍在給朱御海時，就已經告訴了他計劃。但是，怕他們

    三人知曉後露出馬腳，所以故意不說。

    朝中的大臣每一個都有自己的儲君人選，若是他們三人都臣服，自然大臣們

    都會閉嘴。就算有一些迂腐之人反對女子為帝，寡不敵眾也不足為懼。

    「原來如此。」朱御浪總算明白，為何朱御海一定要在宣讀了詔書之後才讓

    他們離開。否則，他真的要與素心錯過了。

    「對不起……」素心知道，她的假死讓他們傷透了心。

    「心兒，說什麼傻話！只要你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失而復得，對朱御風

    而言已經是感激上蒼了。

    「可是……為何如此？為何，要兜著一個圈如此做？」琅邪卻不動此中含義。

    素心和朱戟龍相視而言，卻不說話。

    「這一點，我也不明白。父皇，心兒，你們到底計劃著什麼？」朱御海知道

    的有限，對於他們假死以及素心為帝的目的，他也不清楚。

    「呵呵，關於這一點嘛，過些日子你們就會知道了。」

    素心決定賣一個關子，現在不說。

    四人知道素心是不會說了，立刻看向了朱戟龍。

    「父皇，看著我們為您傷心了那麼久，可不可以請您告訴我們？」朱御風帶

    著期盼。

    「既然心兒這麼說了，那麼就到時候再說吧。」

    朱戟龍摟著素心，和她是一條心的。

    「父皇……」

    「皇上……」

    四人略帶不滿，可是卻被朱戟龍直接忽略了。

    「心兒，累了一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溫柔的抱起素心，直接掠過了他

    們。

    「你們不能如此吧……好歹，透露一些，可好？」朱御浪追上前。

    「不說！就不說！」誰知，素心卻童心未泯的向他吐吐舌頭。

    「心兒……」朱御浪哭笑不得。

    朱戟龍將素心抱進房中，順手將門關上。留下四張疑惑以及哭笑不得的臉，

    只能看著緊閉的門。

    「哎……到時候就知道了……那就到時候吧……」朱御海歎息。

    「只要心兒回來了，什麼都好。」琅邪很滿足。

    「也是。」朱御風笑了。

    「那麼大哥……我們似乎要好好的算算賬了。」朱御浪躍躍欲試的走向朱御

    海。

    朱御海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妙，雖然他的確是比他們武藝高強，可是如是三個

    一起，他一定是處於劣勢的！

    「這件事情是父皇吩咐我的！若是你們真的要找罪魁禍首，那該去找父皇！」

    說著，立刻飛身離去。

    三人看了看緊閉的門，又看看遠去的朱御海。

    去找朱戟龍？

    他們要麼瘋了！

    就算聯合他們四人之力，也不一定能夠鬥得過朱戟龍！

    「朱御海！你站住！」

    響徹雲霄的大吼，震醒了幾隻瞌睡的小鳥。

    房內有人甜蜜蜜，屋外有人慘兮兮哦。

    第５４章焚情（大結局）３。

    素心住進了朱戟龍的穹御宮，歷代帝王的居所。

    不過，對於處理政務尚不熟悉的素心而言，此刻依舊是苦不堪言。

    「戟龍……我不會。」素心早已學會了向朱戟龍撒嬌。

    看素心如此，朱戟龍無奈的將她抱坐在自己身前，如同一般批閱奏折。

    本該是一個溫馨甜蜜的氣氛，卻被推門而入的闖入者打破。

    素心和朱戟龍一起抬頭，卻見朱御海臉上帶著些青腫的進門。隨後，朱御浪、

    朱御風和琅邪依次進入。

    「你們……怎麼了？」素心好不容易憋住笑，鎮定的開口。

    「父皇，這些本該是在你臉上的！他們這是遷怒！」朱御海非常嫉妒此刻摟

    著素心，一派天下太平的朱戟龍。

    「哦？我看不盡然。若是我，可能你們臉上會多出些青腫。」將折子全部批

    閱過後，丟擲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著三個兒子和一個將軍。

    等他說完，四人皆垮下肩，明白他的意思。

    「我想，再過不久，那些大臣就要催著你成婚了。」朱戟龍最後看向素心，

    表情有些嚴肅。

    「成婚？你的意思是，我娶夫？！」雖然已經接任了帝位，但是對於朱戟龍

    突然的說法，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沒有皇帝會嫁人的吧？」朱御風吶吶的說。

    「可是……也沒有皇帝是女子啊……」琅邪也有些怔忪。

    「娶夫並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若是娶了。該怎麼稱呼？」朱御海提出了

    一個問題。

    素心看向朱戟龍，可是他也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難不成，皇后？」朱御浪一說完，所有人看向朱戟龍。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素心身邊的人必然是他。

    可是……若是稱他皇后……

    撲哧！

    素心先笑出聲，一接觸到朱戟龍警告的眼神，立刻想要克制，可是卻最後笑

    倒在他懷中。

    「咳咳咳，朕的皇后……還真是長的花容月貌啊。」素心故意端出了男子的

    模樣，勾起朱戟龍的下顎。

    「哈哈哈……」

    朱御海他們轟然大笑，幾乎笑趴在地上。

    「心兒！不要胡鬧！」將素心造次的小手抓住，朱戟龍臉上出現了可疑的潮

    紅。

    看了看依舊笑個不停的四人，朱戟龍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

    「御海，最近你似乎很閒？倒不如，替心兒處理些政務吧。」說著，將一些

    折子丟給他。

    朱御海立刻下意識的接住，卻聽聞朱戟龍的話後，垮下了臉。

    御浪他們三人一看如此，立刻收斂的笑意。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御浪，琅邪，你們不是準備回邊境嗎？看來，可以準備起來了。」朱戟龍

    最後看向朱御風，「御風……」

    「父皇！我知錯了！」御風還未等朱戟龍說完，立刻認錯。

    「父皇……我們錯了……」

    「皇上，我知錯了……」

    其他四人一看如此，立刻認錯。

    朱戟龍卻只是冷哼一聲，看向素心。

    「咳咳……那個，我還是學著批閱奏折吧。」素心可不傻，這種事情她還是

    不要管的好。

    一直以來，她看多了後宮的女子之爭。

    不過，如今後宮必然會是男子的。所以，這些事情不是她可以插手的。

    不過，朱戟龍本只是假意動怒。最後，也未做什麼。倒是朱御海他們，真的

    差一些當真了。

    這般平靜的日子讓素心很快樂。

    她輪流在五人處就寢，他們也未曾有過任何怨言。只不過，他們的關係還是

    名不正言不順。

    朱御海曾提議設立皇后，卻被朱戟龍阻止。他的意思，是時機未到。

    素心登基已經三個月，終於這日朝堂之上，大臣們提出了設立皇后。至此，

    他們才明白，何謂時機。

    朱戟龍的身份，成了蒼穹皇室旁支的男子，被封為了皇后。因為他覺得皇后

    的稱呼不好，所以改成了鳳後。賜玉鳳宮。

    至於琅邪，因為沒有身份的限制，所以被封為了德妃。賜玉瓊宮。

    素心念在自己年幼，封自己的兄長海王為攝政王。依舊賜住碧穹宮。

    朱御浪則是封為『浪王』掌管天下兵馬。實則住入碧月宮。

    朱御風則是自己選擇離開，消失在史冊之上。實際上，卻是入住了後宮之中，

    封為賢妃。賜碧秀宮。

    對此，朝中大臣並無異議。

    而皇甫澈在年前，果然帶著婉兒一同回了蒼穹。

    再見溫婉，素心自然非常高興。

    「婉兒，沒想到我們還有機會再見。不過，沒想到已經是皇甫澈的未婚妻了。」

    素心好奇的眼眸流轉於兩人之間。

    溫婉只是看了一眼皇甫澈，最後露出了笑意。

    「哼！若不是他死纏爛打，我才懶得理他。」婉兒的性子還是沒有變。

    皇甫澈聽聞婉兒的話，只能賠笑。

    「我倒是沒有想到，堂堂的皇甫澈皇甫宰相，有一日倒是也會這麼怕一人呢。」

    促狹的看著皇甫澈，他只能尷尬的繼續笑。

    「心兒，沒想到你竟然成了帝王呢！你可是百年來第一個女帝呢！」相比較

    之下，婉兒更加好奇的是素心經歷的一切。

    素心倒也沒有介懷，簡單的告訴了婉兒一切，聽得她嘖嘖稱奇。

    「真好，這般的話，政務自有你的鳳後和妃子處理，而邊疆又有人為你守著。

    同時，還有五個男子那麼疼愛你。真好呢……」不自覺的，婉兒的臉上露出了向

    往的神色。

    「你想都別想！你是我一個人的！我可沒有鳳後那麼好的容人之量！」皇甫

    澈打破了婉兒的幻想，換來一個白眼。

    素心看著這一對鬥嘴的人兒，也綻放了笑容。

    和婉兒聊了許久，知道皇甫澈拉著她退下。

    素心這才起身，往御書房走去。

    「陛下，您的心情似乎很好？」雲娥好不容易改正了稱呼。

    「雲娥，你和襲水先退下吧。」

    走到御書房門口，素心揮退了所有人。雲娥和襲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立刻

    退開。

    掛著甜蜜的笑容，素心推開了朱紅色的門。

    房內的五人，一起看向了門口。

    素心知道，那裡有她愛的，也是愛她的人。

    他們，正陪在自己的身旁，也會讓她快樂和幸福。

正文 【禁戀素心】番外（01-08）

    番外。

    第０１章只羨鴛鴦不羨仙１。

    如同往常一般，素心跟著朱戟龍學習處理政務。卻見朱御風抱著朱御凡進門，

    可是朱御風卻一臉的苦相。

    「御風，你怎麼這個表情？」素心抬起頭，只看了一眼。

    「心兒……可不可以讓你兒子不要再扯著我頭髮了？」朱御風試過了各種方

    法，奈何著朱御凡就是不放手。

    聞言，朱戟龍也抬起頭，卻見朱御凡小手拽著朱御凡的髮絲。朱御風則是一

    臉的痛苦，卻不敢真的拍開。

    「我看你挺享受的，任由著凡兒一路扯著過來。況且，凡兒是喜歡你才會扯

    著你的頭髮。」朱戟龍繼續教導素心，而素心只是附和著點頭，認真的學習著。

    「真的嗎？」朱御風看著小凡兒，「呵呵呵，凡兒原來是喜歡我啊！那就扯

    吧扯吧。」

    雲娥和襲水只是呆在一旁無奈的看著朱御風，不理解為何每天這樣子的事情

    總是要發生。可是呢，這些男人卻樂此不疲。

    新年快要到了，而朱御浪也準備著前往邊疆了。所以，這幾日男人們將獨處

    留給了他們。因為他們清楚，朱御浪這一去就是半載。

    「心兒，你可記得，我們曾經有一個孩子的。」摟住素心，兩人呆在溫暖的

    室內看著窗外皚皚白雪。

    素心呆滯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開口。

    「其實……那個孩子，我並不清楚是誰的。那時候，只為了利用你，所以我

    才說是你的。」此刻，她決定和盤托出。

    朱御浪只是聽著素心的述說，卻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御浪，你會覺得我很狠心嗎？」素心側過頭，看向他。

    「不會。」朱御浪搖頭，「我知道，那時候的你也很痛苦。況且，是我不好

    的。我不該用那種身份接近你，強佔你。其實，我和大哥都知道，這個孩子或許

    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們都在一起，

    這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再過不久你就要離開了，這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看著素心的笑顏，朱御浪將她打橫抱起。

    「啊！御浪……」素心嚇得立刻摟住他的脖子。

    「雖然那個孩子沒有了，不過這一次你定要為我生一個。」將素心放置在床

    上，拉下了輕薄的紗帳。

    「你……」素心嬌羞的埋入了朱御海的懷中，任由著在自己身子上游移。

    夜已深，春宵正暖。

    伴著嬌吟，男子正努力的播種著。

    御花園中，男子們坐於垂滿了紗帳，放置了暖爐的亭中。看著遠處相依偎著，

    賞花賞雪的兩人。

    「難道，我們就坐於此，看著他們兩個親熱？」琅邪首先轉過頭，看向了悠

    然品茶的朱戟龍。

    「父皇，你就放任著心兒和御浪一起？」朱御海也很驚詫，朱御海和素心兩

    人單獨一起已經半個月有餘，甚至一起過了新年。可是，朱戟龍如同沒看到一般，

    不理不睬。

    「父皇！」朱御風一把奪下朱戟龍手中的茶杯，「您就不管？」

    朱戟龍環視三張有些焦躁的面孔，從朱御風手中拿回了杯子。

    「你們是被嫉妒沖昏了腦袋，還是忘記了御浪的折子？」他既然將皇位交給

    了素心，早就料到了有今日這般，「御浪明日就要走了，半年將呆在邊境。」

    朱戟龍的話，讓三人都恢復冷靜，想起前些日子朱御浪的奏折。

    「待到御浪回來時，琅邪你也該去邊境。倒是，我也會放任你和心兒如此。」

    說著，看了遠處的兩人一眼。

    「心兒如今已經是帝王，她的身邊不可能只環繞著幾個男子。虛應附和也好，

    真情相對也罷。若是每一個我都需要去管著，若是每一次你們都如此的在我這裡

    含酸抱怨。你們以為，這樣子心兒會快樂？」相對於他們，朱戟龍最為冷靜。

    素心偕同朱御浪兩人走回亭中，卻見朱戟龍一臉悠然的品茶，而其他三人則

    是低垂著頭。她只是看了看，最後選擇坐回朱戟龍腿上。

    「他們是怎麼了？」奇怪的看了一眼三個低頭的男人，素心和朱御浪都是同

    樣的疑惑。

    「我只是教導他們一些作為皇夫該知道的規矩。」

    朱戟龍摟住素心，知道素心根本不喜歡管這些。若是她可以有辦法處理好，

    那時就不會一直痛苦。

    素心只是點頭表示明白，卻不會插手。

    素心很清楚，朱戟龍的手段比自己多，如今他是鳳後就由著他掌管後宮。無

    論他做什麼，她作為一個帝王是不可以插手的。何況，她根本不知道該去如何插

    手。

    「二哥，你明日就要啟程了嗎？」好不容易恢復了情緒，朱御風一派平靜。

    「沒錯。以後的半年，我無法陪在心兒身邊了。所以，你們可是要將我一份

    算進去，好好的陪著心兒。」朱御浪很清楚，自己可以和素心有半個月獨處，都

    是因為朱戟龍的促使。

    如今的後宮，朱戟龍掌管著大權，素心不會理會任何他們之間的事情。

    朱御浪走後，素心再一次恢復以前的生活。

    朱御海作為攝政王，如今雖然已經參與朝政，卻已經漸漸放下了權利。素心

    在朱戟龍的教導下，可以獨立的處理。

    至於就寢的問題，悉數有朱戟龍安排。對於這一點，其他三個男人不會反對

    也不敢反對。

    「心兒，最近看你一直很開心，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婉兒如今既然嫁給了

    皇甫澈，自然是呆在了蒼穹。

    「前些日子收到哥哥的來信，他說待我生辰那日會親自來祝壽。」因為，這

    幾日她非常的高興。

    「怪不得你那麼高興了。不過呢……」婉兒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他要

    來了，你那幾個皇夫不會吃醋嗎？」

    「冥月覽是我哥哥，他們為何要吃醋。」素心卻很有自信，「況且，戟龍不

    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她相信朱戟龍，他會為她鋪好一切的後路，也會為她做好一切的準備。

    「對了，婉兒你可知道偲玉最近如何？」自她回宮，登基以來，太多的事情

    需要親力親為，以至於一直忘記關心偲玉的近況。

    「前些日子父親送來家書，書信中提到偲玉已經成婚。不過，並未提到是和

    誰。或許，是那個副官。也或許，是一個更珍惜她的人。」對此，婉兒並不擔心。

    偲玉是冥月覽的義妹，又是素心的知己好友。冥月覽定不會見她受委屈，就

    算是為了素心也會好好照顧一些的。所以，那人必然是真心喜愛偲玉。

    「也是，希望偲玉可以幸福。」

    「就如同你一般幸福，是不是？」婉兒大笑。

    素心只看了她一眼，卻同樣勾起了唇角。

    「只羨鴛鴦不羨仙，不就是如此麼？」

    溫暖的話語，溫暖的天氣，春日早已降臨。

    第０２章只羨鴛鴦不羨仙２。

    素心本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獨立臨朝，終於可以嘗試一次。誰曉得，卻在大

    殿上昏倒。

    醒來時，卻見自己的丈夫們一臉凝重的看著她。

    「心兒，從今日起，所有的政務都交給御海。」朱戟龍一臉的嚴肅。

    「為什麼？」她好不容易學會了所有東西。

    「你已經有了兩個月身孕了，不宜太過於勞累。」御海的臉上，有些幽怨。

    素心一怔，回想這幾日自己的確胃口不太好。

    「有了身孕？那這個孩子是……」撫著肚子，素心有些遲疑。

    「是御浪，按著推算，該是那時候有的。」

    唯獨朱戟龍可以完全不介意，因為他早已做好了一切的設想。今日的一切，

    他早已料到會發生。可是，另外三個男子卻有些無法接受。

    「沒想到，我又有孩子了呢。」

    素心不禁想到前幾日，朱御凡終於會開口叫爹娘，足夠讓她和朱戟龍感到興

    奮。沒想到那麼快，自己又有了身孕。

    看著素心的笑顏，朱御海突然覺得有些酸澀。

    「我回御書房，留下的折子不能不看。」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素心這才想起，他們另外幾個都在。

    眼看著朱御風臉上的落寞以及琅邪的側過頭，她有些低落。

    「心兒，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不需要操心。」朱戟龍只看一眼，便明

    白了素心的心思。執起她的手，將她貼在自己的心口。

    素心只是點點頭，露出了一絲笑意。

    「御風，琅邪，你們兩人同我出來一下。」安撫了素心睡下，朱戟龍才悄聲

    讓兩人出去。

    朱御風和琅邪隨著朱戟龍，卻是到了朱御凡所在的寢宮。

    「爹……爹……」朱御凡一看到朱戟龍，口齒不清的就開始呼喚。

    朱戟龍抱過朱御凡，將他遞給了朱御風。朱御風雖然不明白，卻還是接住。

    「爹……」朱御凡一見朱御風和琅邪，立刻也喊個不停。

    「凡兒乖。」立刻，兩人臉上出現了笑容。

    朱戟龍一直未開口，直到琅邪哄著朱御凡睡下，這才再一次起身離去。朱御

    風和琅邪有些不解，立刻跟上。

    「你們對凡兒似乎很上心。」長廊之上，朱戟龍走在前頭，緩緩開口。

    「凡兒很可愛，所以我們多疼愛自然也是應該。」琅邪不知朱戟龍的用意為

    何，實話實說。

    「他是我和心兒的孩子，你們為何可以如此疼愛呢？我瞧著，你們似乎比我

    這個親爹還要寵愛。」這是事實，他從不喜歡孩子，或者說除了心兒他不愛任何

    人。

    對於朱御凡，只因為他是素心的孩子，所以他才會表現出難得的溫柔和一些

    寵愛。不過，他還是甚少會和朱御凡玩耍或者逗他。

    「因為凡兒是心兒的孩子啊！就算他也是父皇的骨肉，卻還是心兒誕下的。」

    朱御風說的理所應當。

    「看來你們倒也是知道。既然如此，如今心兒懷了身孕，就算是御海的孩子

    又如何？他還是在心兒的腹中，最後還是心兒產下他。況且，御浪還是你們的兄

    長以及好友。」朱戟龍轉身，目光灼灼的看著兩人。

    聽聞了他的話，兩人才明白為何朱戟龍叫他們出來，甚至帶他們來看朱御凡。

    「父皇……我們……明白了。」如今的琅邪不知道該用什麼稱呼朱戟龍，最

    後隨朱御海他們一道，都是稱朱戟龍為父皇。

    朱戟龍滿意的點頭，不過想到了另外一人。

    「讓心兒先休息一會兒，你們去陪陪凡兒吧。」說著，朱戟龍轉身。

    「父皇這是去？」朱御風有些關切。

    「你們是想通了，可是還有人未想明白。」

    朱御風和琅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知其必然是去找朱御海了。

    「父皇，根該是最愛心兒的，也是心兒最愛之人。可是，為何每一次都是他

    來開導教訓我們呢？」朱御風真的很想知道，朱戟龍到底會不會有嫉妒的一日。

    「也或許，父皇太愛心兒了。所以，只要是心兒想要的，他都當成了是自己

    想要的一般。」

    琅邪的話，讓兩人留下最後的感歎。

    「算了，我們去看看凡兒吧。父皇根本不喜歡孩子，也只能我們多疼愛他一

    點了。」

    「也是！」

    當朱戟龍步入御書房時，卻見朱御海一人對著奏折發呆。揮退了所有人，將

    門合上。

    「父皇？」關門的聲音驚醒了朱御海，他一見是朱戟龍立刻起身相迎。

    朱戟龍走到書案前坐下，看向一旁低垂著頭的朱御海。

    「御海，你希望素心如何？」

    朱御海不明所以，不知為何朱戟龍突然有此一句。

    「我自然是希望心兒可以快樂，只要是心兒想要的，我都可以給她。」

    「那麼，你以為剛才你突然離去，心兒會開心嗎！」朱戟龍的話語有了嚴厲，

    「早在決定呆在她身邊時，你不就該知道總有這麼一日。若是此刻心兒腹中的孩

    子是你的，你是不是就高興了？」

    因為朱戟龍的話，朱御海更加不敢開口回答。

    「就因為那孩子是御浪的，所以你不開心，你可以甩身離去。可是，你不要

    忘了，心兒此刻已經有了身孕，無論你做什麼都不可能改變！」朱戟龍重重的拍

    在書案上，「今日心兒會懷御浪的孩子，他日必然也會有你的孩子。難不成，每

    一次他們都想像你如此一個甩身離去？若是如此，倒不如你現在就離去！」

    「父皇！我不是這個意思！」朱御海大驚。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想如何？看著心兒因為你的不高興而不開心，看著她

    和以前一樣，每日鬱鬱寡歡？看著她最後因此再一次早產？」

    朱戟龍越說，朱御海越是心驚。那時候的一切，產下朱御凡的一幕依舊深深

    的印刻在每一個人腦中。

    朱戟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讓朱御海記住。朱御海和其他幾人不同，他的佔有

    欲比任何一個都要強烈。所以，用對付朱御風他們那樣子的方式，對他是沒有用

    的。

    「無論心兒腹中的胎兒是何人的，但是你該知道，他終究是心兒的骨肉。朱

    御浪同意一樣，或者說我們都是一樣的。如今心兒為帝，我們便是她的后妃，皇

    夫和后妃沒有任何區別。既然已經決定一起共度一生，就該接受。」

    說著，朱戟龍才慢慢起身。他知道，再過不久素心該醒了。

    「我明白了……是我太小氣了。無論如何，那孩子既然是心兒的孩子，就是

    我們每一個人的孩子。」朱御海終於想通。

    朱戟龍未置一言，慢慢的準備走出御書房。

    「父皇……」突然，朱御海卻叫住了他，「難道，您不會嫉妒嗎？您……不

    該是最有資格嫉妒的嗎？」

    他不明白，為何每一次都是朱戟龍來勸說。與他們相比，朱戟龍才是最該嫉

    妒的。

    「若是嫉妒可以讓心兒快樂，那麼我倒是願意一試。只可惜，那樣子只會讓

    心兒香消玉殞。」

    帶著一些惆悵的話語，那道偉岸的身影消失在了門邊。

    那一刻朱御海明白，朱戟龍不是不嫉妒。只是，他對心兒的愛早已掩埋了嫉

    妒。

    第０３章只羨鴛鴦不羨仙３。

    懷孕了的素心開始被幾個男子看守了起來，不准多走動，不准勞累，不准吃

    這個，不准動那個。每日，還要被迫喝下許多的補藥補品。

    「雲娥，我怎麼覺得我成了他們的囚犯？」素心不明白，為何一會兒工夫，

    他們立刻團結起來，將她當作了犯人看守。

    「這個……奴婢不知道……」雲娥只能尷尬的回答。

    誰都看得出來，那是他們寵愛素心的方式。雖然，素心自己也知道。只是，

    實在是──管的太嚴格了！

    「心兒，你又偷偷跑出來了。」朱戟龍走入涼亭，將素心樓入懷中。

    素心聽到聲音一驚，卻見是朱戟龍才鬆了口氣。

    「戟龍……御海把我當成殘廢一般，每日將我關在房內不說，如今穿衣用膳

    都不准我親自動手了！」她真的不明白，那時候剛知曉她有了身孕，對於她懷孕

    還有些不快，之後卻不知道為何突然管的那麼多了。似乎，比朱御浪還要擔心她。

    她懷孕的事情朱御浪知曉後，也只是希望朱戟龍他們多照顧她。

    「我就知道，心兒你又會和父皇訴苦！不過，這一次父皇是不會幫你的。」

    朱御浪端著一盅太醫開的藥湯進了涼亭。

    「又要喝了……」素心直接埋入了朱戟龍懷中，「懷著凡兒的時候都不見如

    此惡補的，我不要喝啦！」

    如今的素心，不知道是真性子如此還是因為懷孕的關係，越來越喜歡撒嬌。

    「心兒，這是為你好。」朱御海盛了一小碗，端給素心。

    「不喝！就不喝！」素心側過臉，依舊埋在朱戟龍懷中。

    朱御海無奈，看向朱戟龍。同時，朱戟龍也接受到素心求救的眼神。

    「不用看我，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朱戟龍表明了不想插手，只是悠然的

    單手執起一旁的羽扇，為素心扇去一些熱意。

    素心卻突然從他懷中起身，幾乎是跳起。

    「朱御海，我告訴你！我今天就是不喝！我不是藥罐子，不能總是那麼喝呀！」

    素心的模樣，更像是嬌嗔的等著朱御海。

    「可是……這是我親手熬得。心兒，我也是為了你的身子。我真的很怕，你

    生產時……」說著說著，朱御海臉上有了一些恐懼。

    本來還理直氣壯的素心，立刻軟下，最後坐回了朱戟龍腿上。

    「好嘛……喝就喝吧……」端起碗，一飲而盡。

    朱戟龍笑看他們兩人，似乎每日都不知疲倦的必然要出現這麼一段。

    「大哥，心兒，你們每日這麼樣子來上一段，累不累啊？」朱御風和琅邪一

    看涼亭中的情形，立刻就明白了。

    素心抬起頭，朱御海放下了藥碗。

    「你們每日那麼一問，累不累？」兩人異口同聲，說完卻笑了。

    朱御風和琅邪一愣，突然想起，他們每日似乎總是那麼一問。

    「也是，似乎我們都很無聊。你們每日來上一段，我們也每日問上一句。」

    琅邪坐下，才覺他們的確有些無聊。

    一女四男相處倒也融洽，或許是將朱戟龍的話都聽了進去。

    「再過幾日，御浪就該回來了。」再過不久就是素心的生辰，朱御浪自然不

    會不回來。

    「是啊，到時候哥哥也會來呢。」

    一想到許久未見的冥月覽，素心也有些期待。

    素心二十歲生辰，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冥月覽，也見到了朱御浪。同時，也見

    到了一直記掛的偲玉，而她的身邊也有了相伴的男子。雖然，最終她還是沒有問

    那個男子到底是不是她最初所愛。

    將冥月覽安排在了宮中，朱御海他們卻讓朱戟龍和素心獨處，哪怕是剛回來

    沒有多久的朱御浪。因為他們都很清楚，今晚對他們而言是不同的。

    素心與朱戟龍拜祭完了奶娘，兩人慢慢的散步於月色下。一直，走到了被封

    鎖的禁地。

    「以後，再也看不到銀樹花了吧……」看著那一片早已化為了灰燼的銀樹花，

    素心有些傷感。

    朱戟龍卻取出了鑰匙，打開了禁地的鎖鏈。拉著素心，進了只剩下一片漆黑

    的禁地。

    「這一片銀樹花，是蒼穹的第一位君王為了紀念他父親的愛所設立的。如今，

    一切已經變了。」

    「什麼意思？」素心不明白朱戟龍的意思。

    朱戟龍卻將素心帶至了中心，卻見那棵本該是最大的銀樹花的位置，長著一

    株小小的枝幹。枝幹上，已經有了花苞。

    「這是……」素心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圍繞著自己的周圍，佈滿了小小的

    枝幹，上面都帶著花苞。

    「這一片銀樹花，是我為你種下的。希望，當下一任帝王登基時。你可以告

    訴他那個故事，也告訴他那個傳說。最後，將我們的故事，一直流傳下去。」

    執起素心的手，預置十指相扣。

    晶瑩的淚珠，滑落臉頰。只是癡癡的望著那一片朱戟龍為她種下的銀樹花，

    素心卻久久無法言語。

    「傻瓜，為什麼哭了？」朱戟龍為她拭去淚，將她樓入懷中。

    「戟龍……我愛你，很愛很愛你。」緊緊的回抱著他。

    「一定沒有我愛你那麼深。」

    相擁的愛侶，未曾發現，遠遠的屋頂有一人獨自站立著。只是，不知何時，

    卻多了一到身影。

    「看著他們，你一輩子或許只能在暗中，不會痛苦嗎？」冥月覽對著身旁的

    書彥說著，眼眸卻在遠處。

    「那你呢？交出了冥月，如今的你只是一個冥月王。你不會後悔嗎？」癡癡

    的看著遠處相擁的女子，書彥慢慢的閉上眼。

    是啊……

    如今的冥月覽，只是一個冥月王了。他將冥月與蒼穹合為一體，將一切交給

    了自己所愛之人。這樣子，他不再需要傳承，不再需要子嗣了。

    「後悔嗎？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終於可以永遠的用哥哥的身份守著心兒

    了。沒有其他女子，也不會有其他人。」

    「那麼，我又怎麼會痛苦呢？我可以一輩子看著皇上，一輩子呆在她的身邊。

    因為，我可以永遠保護心愛之人。」

    一夜銀樹，看盡花開花落。

    離去的也好，留下的也罷。

    終究，素心還是得到了所期望的親情。終究，還是得到了愛她的男子，她愛

    的人，以及幸福的一切。

    後悔也好，痛苦也罷，只要曾經愛過，只要依舊愛著，只要心不曾死去不曾

    空缺。

    那麼，一切都是幸福的，不是嗎？

    誰說在一起便是快樂了？

    只要覺得值得，每一個人，都可以做到。

    只羨鴛鴦不羨仙？

    不，該是不羨鴛鴦不羨仙！

    第０４章相識若有時１。

    有些思戀的看著夜空，我想此刻的心兒一定很快樂的依偎在他們的懷中吧？

    每年她的生辰，我都會去。可是，每一次卻都是次日匆匆離開。這般，已經

    六年了。

    心兒已經有了五個孩子，其中三個都是男孩。可是，她卻從未說過要立太子。

    或許，她只想給他們她曾經一直期盼的生活吧。

    「大哥，我就知道，你又在對月歎息了。」

    轉身，卻見是偲玉。自從將她認作了妹妹，她就常常和她的夫婿進宮陪我。

    因為，我們可以一起回憶，回憶和心兒的一切。

    「我並未歎息，我只是為心兒開心。之前她來信，已經誕下了以為公主。如

    今，那些男人應該不會再爭奪不休了。」因為，心兒為他們每一人都產下了一個

    孩子。

    「那你呢？難道，你從未想過爭取嗎？他們只希望心兒快樂，若是心兒真的

    願意接受，你不也可以……」

    聽著偲玉的話，我卻搖頭。

    「同他們一起分享心兒嗎？那為何，依舊保持現狀呢？如今，我可以獨享心

    兒唯一的愛，雖然只是對一個哥哥的愛。」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做了這個決定了。

    「大哥和心兒，到底認識了多久呢？」偲玉的臉上，有著好奇。

    「呵呵，我和心兒認識了多久呢？被你這麼提起，我倒真要算一算了。」因

    為，太久太久了。「心兒十二歲時，因緣際會我便認識了她。誰會知道，她算起

    來還應該是我的表妹呢。」

    我不禁有些恍惚，有些回到了初識之時。

    那時的我，才十八歲，而心兒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偲玉，你想聽我和心兒的相識嗎？」今夜，我突然想找一個傾訴，傾訴我

    和心兒這十四年的相識。

    「只要大哥願意說。」

    「那時，為了得到太子之位，我潛入蒼穹奪去了盟主之位。這一切，本只想

    為了刺殺朱戟龍。因為那時的我以為，只要刺殺了他，立下了這份功。父皇，一

    定會立我為太子。哪怕，我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

    只是，我失敗了。

    我從未想到，朱戟龍的武功如此的高強。我連近他身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他

    擊傷。

    倉惶之中，逃入了一座偏僻的宮殿內。

    「刺客進了疏琉宮！」突然，牆外傳來侍衛的腳步，可是卻停在了宮門外。

    此刻的我，已經受了重傷，只能捂著不斷冒血的傷口，不敢出聲。

    「大膽！誰准你們在此地喧嘩！皇上早已有令，不准任何人接近疏琉宮！也

    不准人任何打擾了公主！你們知是不知！」

    一個女子的聲音，卻喝止住了那些侍衛。

    「可是……奴才等捉拿……」

    「不管你們捉拿誰！若想要進宮，需得到皇上的手諭！」

    聽著侍衛以及御林軍訕訕而去的腳步，我倒有些好奇。剛才那個應該是侍女，

    她口中的公主誰？我似乎，從未聽過蒼穹還有一個公主。

    到底，那個公主是什麼來頭，為何可以得到朱戟龍的如此照顧？

    誰人不知，蒼穹如今的帝王是用最血腥和殘酷的手段得到帝位，就連對於自

    己的子嗣，從不留無用之人在身邊的。

    若是這位公主是他的女兒，他怎麼會留下她呢？甚至，為她辟出如此一個幽

    靜的園子。

    不過，此刻的我也無暇顧及他人。

    體力越來越不支，況且那些人可能去請示朱戟龍。若是等他們再一次趕到，

    我就沒有躲藏起來的時機了！

    吃力的往前，本想找一間無人住的房間。此刻，卻聽聞外面傳來了喧鬧。那

    些人，開來是拿到手諭了！

    若是躲入無人的房內，必會被搜查到！

    突然，卻見不遠處的一間房內燈火通明。立刻側身小心入內，可是只見到一

    面屏風。

    小心的入內，不知裡面到底是何人。

    「啊！你是誰！竟敢闖入！」

    我不禁愣住，屏風後，竟是一個正在沐浴的女孩子。她看起來，似乎只有十

    一二歲，可是卻已經有了傾城之貌。

    我本只想告訴她我並非不良之徒，卻聽到門外的聲響。

    「別動！否則，我要了你的命！」長劍抵在她纖細的脖子上，我整個人也入

    了鋪滿了花瓣的浴桶內。

    「你……你是誰？你想幹什麼……」女孩似乎很害怕，緊貼著的身子讓我感

    覺到了她的顫抖。

    傷口因為碰了水，越來越痛，意識漸漸有些模糊，可是我強打起精神。

    「我只是借此一躲，只要你不洩露，我不會傷害你。」面對她那張容顏，我

    說不出狠話。

    「公主，今日有刺客闖入宮內。奴才等奉陛下之令搜查，得罪之處請公主見

    諒。」

    門外的恭敬稱呼，讓我驚詫。原來，她就是那個公主！

    「站住！本宮正沐浴。若是你們進入，後果可要想好！」

    她的聲音，雖然細細的，卻充滿了霸氣。難道，是因為她是朱戟龍的女兒嗎？

    所以，才有這種帝王的霸氣。

    「奴才不敢……既然公主正在沐浴，那麼刺客必然未曾進入。公主恕罪，奴

    才等立刻去他處搜查！」

    腳步聲遠離，卻沒有離開這座宮殿。我的長劍，依舊架在這位公主脖子上。

    一直到，終於整個宮殿安靜了下來。一直到，我也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失去意識前，我想，等我再醒來時，應該已經在大牢中了嗎？

    挾持公主，刺殺皇上，是一項大罪。何況，我身上還帶著冥月的玉珮以及盟

    主令。

    「你醒了。」

    睜開眼，卻見眼前是那位公主。

    「你……」我驚訝，她竟然沒有將我交出。

    而且，此刻我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包紮的很好。

    「你是誰？真的是他們說的刺客？你要……刺殺父皇？」她看的眼眸，是如

    此的清澈。

    那一刻，我卻不敢回答。

    我突然有些怕，怕我說是了以後，她的清澈中會有厭惡。

    「你是冥月的人，是嗎？」她纖細的手中，握著我的玉珮。

    「是……如今你知道，是不是準備將我交出去……」此刻我無力起身，根本

    不可能離去。

    可是，她卻只是安靜的離開。過了片刻，帶回了一個年紀稍長的女子。

    「你真的是冥月之人？」那個女子目光，似要將我看穿一般。

    「你是誰？我是不是冥月之人，似乎和你無關。」我看到，那塊玉珮被她緊

    緊的握在手中。

    「她是我的奶娘。你現在只要回答，你是什麼身份。」

    「我是冥月的皇子。」說完，有些懊惱。

    不知道為何，那位小公主一問，我竟然沒有辦法不去回答。

    不過，說完的那一刻，我有些放棄。

    我想，我該被她們送出去了吧？

    冥月的皇子，又是刺客，看來冥月和蒼穹即將因為我的愚蠢而開戰。

    第０５章相識若有時２。

    可是，她們卻盡心的照料我。

    我終於知道，這個小公主叫朱素心，是朱戟龍唯一的女兒。只是，她似乎很

    孤單，一直一個人呆在園中。

    這座疏琉宮，有許多的侍衛，卻沒有一個敢進入宮門內。我住下已經十日，

    幾乎每日都會有皇上的賞賜，可見她多麼受寵。

    只是，我卻不明白，為何朱戟龍如此的寵她，卻從不來看她。

    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應該是朱戟龍故意的吧？因為，他想要保護這個女兒。

    可是，若真是如此，為什麼他不來看她呢？

    「你父皇似乎很疼愛你……」想起我的父皇，我有些苦澀。

    若是父皇也如此的待我，我想我一定會很開心吧。

    可是，她卻只是看著湖面。

    「父皇疼愛我？可是……你知道嗎，他很少很少來看我。就連我的生辰，他

    也只是送來禮物。」

    當她轉頭看向我時，我卻被她眼中的淚刺痛。

    「至少他會送你禮物，也表示他還記得你，不是嗎？不像我的父皇……若不

    是我的才能，或許他早就忘記還有我這個皇子了。」

    這是我不願提起的，可是此刻，我卻想為她拭去淚。

    她不適合哭泣，她該是適合歡笑的。她只有十二歲，該無憂無路的。

    「我不知道……父皇或許從來不在乎我。你看，他將我安排在這個偏僻的宮

    殿，就是因為不喜愛我吧。只有我一個人，從來沒有人陪我。」

    那一刻，我知道。她很寂寞，非常非常寂寞。

    「那以後，我來陪你，好不好？」一時衝動，我竟說出了連我自己都驚訝的

    話。

    可是，在見她突然抬起頭，臉上綻放的笑容時，我卻一點都不後悔。

    「真的嗎？你會常常來看我嗎？」她真的很寂寞，就連我都能感覺到。

    「我不騙你。」

    第一次，我對一個女孩子，做下了承諾。

    「謝謝你。」她笑了，很美，讓我有些癡迷了。

    「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刺殺我父皇？他是我的父皇，我敬愛的父皇。」

    我如同受了蠱惑一般，慢慢的點頭。

    她笑的很開心，每日都很快樂。

    直到，我的傷好了。我該回冥月，至少讓父皇他們知道我還活著。

    「若其哥哥，你真的要走嗎？」

    她拉著我的衣袖，眼中有著期盼。我告訴她我叫風若其，喜歡聽她叫我若其

    哥哥。冥月覽，對我來說同樣也是一個沈痛的身份。

    「心兒，我也有需要辦的事情。等我辦完了，再來看你，好不好？」我安撫

    著她，直到她慢慢的鬆開了手。

    心一緊，因為她落寞的眼眸。

    「心兒，既然你呆在這裡那麼不快樂，為什麼不離開呢？」

    突然，我有一股衝動，想要將她帶走。帶回冥月，我就可以永遠陪著她，永

    遠不讓她寂寞了。

    「離開？可是……這裡有父皇……」她的眼中，有了猶豫和動搖。

    「可是，你的父皇不疼愛你，不是嗎？」

    她仰著頭，讓我不得不蹲下身子，以免讓她太吃力。

    「若其哥哥要帶心兒離開嗎？」

    「現在我還沒有這個能力。心兒，再等一段時間可好？等我有了自己的勢力，

    可以保護你的時候，再來接你走，好不好？」

    現在的我，還沒有得到太子之位，幾位哥哥對我虎視眈眈。若是帶心兒離開，

    她一定會受到傷害的！

    「好，我等若其哥哥。你說的，永遠都不會讓心兒寂寞的哦。」

    臨別時，這是心兒最後對我說的話。

    軟軟的聲音，帶著一些稚氣，卻讓我感覺到了第一次的溫暖。

    將一國的公主帶走，會不會不好呢？可是，我只想要保護她，讓她永遠快樂。

    我將一手培植的屬下送到了她的身邊，而她身邊原本叫雲娥的侍女早已不復

    存在。

    這是我離開蒼穹前，唯一能夠為她做的。

    當我終於掌握了大權，將一切威脅我的勢力剷除後。我立刻趕回了蒼穹，因

    為那裡有我承諾過的人兒。

    而我，已經離開一年了。

    心兒，應該等的很著急了吧。

    「若其哥哥，我不可以和你走。」如今的她，臉上的寂寞更深。可是，她卻

    拒絕了我。

    「為什麼？」心痛的感覺，卻讓我繼續問出一個原因。

    「我不能離開蒼穹的……原來，我早就無法離開了。」

    她依舊站在湖邊，可是眼中的清澈已經不再。有的，只是寂寞和淒涼。

    「心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不能離開？」

    我真的不明白，一年來我只為了可以接她走。可是，她到底遇到了什麼？

    「父皇說，我永遠都是他的公主，永遠都是他的人。奶娘說，我不可以離開

    父皇。因為，母親就是為了我可以留下，選擇了死亡。」

    聽著她淡淡的話語，我終於知道。

    那個曾經滿臉笑意，那個曾經沒有了寂寞，那個曾經有著清澈眼眸的女孩子，

    已經死在了這寂寥的疏琉宮中了。

    如今的她，再也沒有了那份純真。

    「這些……你是什麼時候決定呢？」顫抖著，我為她心疼。

    「什麼時候呢？似乎，就在你走了沒有多久以後吧……」

    她沒有讓雲娥告知我，因為她說不想影響我。

    可是，我卻後悔了。或許，是唯一一次後悔。

    若是那時候我不要顧慮那麼多，如果我當時帶走她。那麼，她現在一定會快

    樂許多吧？

    「若其哥哥，你願意幫我嗎？」

    「幫你？」我不懂她的意思。

    「我想要在宮中生存，奶娘說，當今的皇后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

    她臉上的恨意，竟然我有些怨恨她的奶娘。

    為何，她要對一個才十三歲的孩子說這些呢？

    我知道恨的痛苦，因為我從小就是如此過來的。恨害死母妃的皇后，恨一直

    羞辱我的皇兄們。所以，我從來不快樂。

    「心兒，你還小。不該恨的，不該的啊。」心，有泣血的感覺。

    可是，她卻笑了，笑的很燦爛。燦爛的背後，是深深的寂寥和痛楚。

    「可是……我已經有恨了……已經恨了一年了……」

    終於，我知道了，我錯過了一年。

    因為我的猶豫和擔憂，錯過了給她快樂的機會。

    「好，我幫你。」

    如果，這樣子可以補償的話。

    第０６章相識若有時３。

    我只是通過雲娥和她聯繫，可是她似乎已經好久未與我有書信了。

    這讓我有些擔心，立刻入宮。

    我知道，今日是她的生辰。可是，卻是她最寂寞，最不快樂的時候。

    小心的進了疏琉宮，卻見翻騰的湖面激起了一道高高的水柱，最後成了冰雕。

    突然，冰雕應聲而裂，恢復了平靜的湖面。

    我震驚的看著，書面平復後，對湖的女子。

    心兒，已經十四歲了。她竟然可以控制湖水！竟然……可以運用只有蒼穹的

    皇族才擁有的能力！

    「若其哥哥，你怎麼來啦？」她似乎一點都不避諱我，依舊笑意盈盈的看著

    我。

    「你為何……有這種能力？」

    「我也不知道，這似乎從我有記憶開始便有了。」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我謊稱有些事情，匆匆離去。

    再見她時，已經是幾個月後。那是我才知道，原來她是我的妹妹，或者說是

    我的表妹。因為，我們的爺爺是同一人。

    那一刻，我想問她，為何他成了朱戟龍的女兒。而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也終於明白，為何朱戟龍從來不關心她。

    本以為，再見她時，終於有了理由將她帶走。本以為，她聽到以後一定會很

    高興的。

    可是，當我說完一切，我卻發現，她沒有一絲的喜悅。

    「心兒，你怎麼了？」我伸手，想要覆上她的額頭，可是卻被她躲開，我不

    敢置信的看著她。

    「原來……我真的不是他的女兒。怪不得……怪不得……他要如此對我……」

    我不明白，為何她的眼中只有死寂，也不明白為何她如此的痛苦。

    只是，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叫過我『若其哥哥』。從此，她只叫我『若其』。

    因為，他告訴我，她沒有哥哥，沒有父親，什麼都沒有。

    而我也終於查到，原來她的母親，或者說真正的皇妃從來沒有死。死去的，

    是她的親生母親，為了保護她為了保護妹妹而死。至於皇妃，原來是她身邊的奶

    娘。

    我永遠記得，她聽到後，只是異常的淡漠。靜靜的點頭，告訴我她知道了。

    「心兒……」我好心疼，為她心疼。

    為何，如此一個美好的女孩子，現在卻是如此的模樣。

    除了恨，她似乎多了一種情緒，一種叫做心死的情緒。

    我一直不明白這些年到底她發生了什麼，直到她十五歲生辰。

    本來，我只是想送給她冥月的一些小東西作為禮物的。我一直知道，她喜歡

    這些。

    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祭拜了她的母親回宮了。所以，我還是悄悄的潛入了

    疏琉宮。只是，遠處她的寢宮卻只有微弱的燈火。

    往年，此刻的她不該入睡的呀。

    一步步的走去，直到寢房門口，本想推門而入。卻在手觸碰到門框的那一刻

    定住，因為我聽到了……女子的低低呻。吟，近似哭泣的小聲嚶嚀。

    我知道那是什麼聲音！那是男女交歡的聲音啊！

    我不敢置信，不願意相信，裡面是心兒和其他男人。

    所以，我悄悄的上了屋頂，掀開了朱紅色磚瓦。其實，我還是不願看到的吧。

    所以，才會選擇上了屋頂，因為掀開了看到的也只是床頂罷了。

    可是……我錯了！

    我看著心兒赤裸著身子，雪白的肌膚赤裸的佈滿了紅色的吻痕，趴在了床沿。

    而她的背上，覆著一個男子。

    當看清楚男子的容顏時，只覺得心痛的如同被撕裂一般，卻只是為了心兒那

    每一聲痛苦的呻。吟。

    那人，竟然是朱戟龍！

    心兒一直告訴我，她死心了。可是，我卻知道，其實她從未死心過。我也一

    直以為，她並未死心。

    如今，我終於明白，為何她變了那麼多！變得如此痛苦！

    想想，從她十四歲生辰再見之後，她就變了。是不是……在那個時候她就被

    ……

    我不敢想……不敢想下去！

    突然，她被翻身，我看到了一張蒼白痛苦的臉！沒有因為情慾而起的紅潮，

    沒有快樂，只有空洞。

    我想立刻衝入房內，想要救出她。可是……那一刻卻對上了心兒的眼眸。

    她看到了我，她的眼眸中閃過渴望、痛苦，最後卻是死寂。

    我看著她對我搖搖頭，然後摟著朱戟龍的脖子，只有我能夠看到，她叫我離

    開。

    房內男子的低吼更加的劇烈，我也看到心兒越來越痛苦。可是，她卻只看著

    我，催促我離開。

    我不知道怎麼走出疏琉宮，也不知道怎麼走出宮門。

    再見她時，她依舊坐於湖邊，很安靜。

    「你終於明白，為何我不能離去了吧？如今……我早已不是自己的人了。」

    她的聲音，如泣如訴。可是，卻只是蒼白了臉。

    「你什麼時候……成了他的人？」心中早已醞釀了許久，可是真的問出時，

    才發現，已經痛到了麻木。

    她依舊微笑，卻沒有暖意。

    「就在那日……我十四歲生辰的時候……」她好平靜，平靜的我心痛，「我

    本來還抱著一線希望，我不是冥月的人。可是，原來我真的是呢……被自己一直

    尊敬的父皇壓在身下……原來，是這種感覺。」

    我清楚的感覺到她的心在泣血，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哭泣。可是，她卻帶

    著微笑。

    「心兒……心兒……」

    我呼喚著她的名字，卻跪倒在她腳邊。

    她沒有任何的反應，如同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若是在你十二歲時，我就帶你離開。若是十四歲時，我就不顧一切的帶你

    走……你就也不會……也不會……」

    「若其，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的。人活著，總有很多的後悔很多的遺憾。我

    也總在想，如果那時候我纏著你離開，或許我也不會痛苦。可是……我們回不去

    了。失去的東西，永遠沒有辦法後悔和追回。」

    我只是靜靜的跪在她腳邊，心失去了所有的跳動感。

    是啊……

    我錯過了，錯過了她的十二歲，錯過了她的十四歲。

    不知道何時，一陣風吹拂過，臉上卻帶著陣陣的濕冷。

    「若其，以後若是沒有我的吩咐，不要再進宮了。這裡……不該是屬於你的

    地方。」

    在十六歲的生辰前，我再也沒有入宮。

    若是心兒有任何需要，都會派雲娥告知我。

    而我，永遠的成了她的一個屬下，一個她唯一信任的人。

    第０７章相識若有時４。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愛上心兒的呢？」

    從遙遠的記憶中回神，我才發現，偲玉已經聽得入神。

    「什麼時候……或許，我早就發現了。只是，我一直想要給她最好的，想要

    保護她。所以，我一次次的錯過了她。十二歲時，我錯過了。十四歲時，我又錯

    過了。而在她十六歲時，我還是錯過了……那時，若是我想帶她離去，不顧一切

    的離去……」

    沒有再說下去，因為這只是會讓我想起心兒說過的話。

    她說，她曾經在十六歲生辰時期盼過，期盼我能夠將她帶走。只可惜，最後

    我沒有到。

    「或許，朱戟龍說的沒錯。只想著一味的保護她，只會永遠的失去她。」

    我終於明白，那道一直守護在疏琉宮隱約的身影是誰。

    也終於知道，為何朱戟龍近乎傷害的寵愛著她。

    只有如此，心兒才可以站在最高處，才可以有愛人的能力。

    「原來，沒有了親情以後，才能夠愛上一個人。而我，卻只知道保護。最終，

    失去了一起。」

    偲玉沒有開口，只是安靜的聽著。

    而我，只是需要一個傾聽者。

    「我看著心兒，從對朱戟龍的恨，對他的怨。慢慢的，成了依賴，成了習慣，

    最後愛上了他。而我也看到，朱戟龍從始至終的包容，可是卻從未出手干預。」

    知曉了這一切，明白了這一切，我才清楚。

    我不只是錯過了，也在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你寧願選擇做她的哥哥？」

    「是啊……」我不禁仰望明月，「親情，是心兒一直渴求的。既然沒有人可

    以給她，那麼我給她吧。若是這份愛不被需要，那麼就讓我以哥哥的身份愛她吧。」

    那一夜，偲玉聽了我所有的傾訴。一直到，她的丈夫來了。

    其實，我很羨慕他們。

    雖然，最終偲玉沒有和他最愛的人在一起。可是，這個一直默默守護在她身

    邊的人，卻還是得到了她的愛。

    至於她最愛的那人，或許已經不再恨她了吧。在她為了這段感情，幾乎埋葬

    了自己的時候，他或許已經放棄了吧。

    看著心愛的人幸福，比什麼都值得吧。

    花園內，又留下我一人。

    突然想到，好久沒有去看過心兒了。我這個做哥哥，總該要送上一份祝福的。

    再見心兒，雖然已經二十六了，卻還是如同往昔的容顏。只是，眉宇間多了

    些帝王的霸氣。也早已沒有了，曾經的純真。

    「哥哥，難得你自願來。每次，都要我請好久，才願意來看我一眼。」

    她堵著嘴，此刻卻像個孩子。

    「你也是五個孩子的母親了，怎麼還和個孩子一樣。」我笑著，摸摸她的頭。

    「你是我哥哥呢，在你眼中，我不就是一個永遠的孩子嘛。」

    她的笑顏，讓我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從前，那個十二歲的小女孩，開心的

    拉著我的手，開心的告訴我多麼喜歡去遊山玩水，想去看看外面。

    對於我的到來，他們並未說什麼。就連我和她親密的模樣，他們卻也只是看

    著而已。

    我很清楚，因為朱戟龍不准他們如此。

    朱戟龍如今只是她的鳳後，可是無論是後宮還是朝政，依舊由他把持著。只

    是，他會站在她的背後，放任她做她覺得想做的一切。

    或許，只有這樣子的他，才能夠得到心兒的愛吧。

    用過了晚膳，我回了寢宮。可是，不久卻又意外的訪客。

    「沒想到，你會來找我。」一身華服的朱戟龍，是我未料到的訪客，「此刻，

    你難道不是該陪著心兒嗎？」

    「琅邪今日回來，心兒與他在一起。」他的臉上，很平靜。

    「真沒有想到，你會如此欣然的接受其他男子分享心兒。」我想，如果是我，

    如果心愛真的愛我，我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只希望心兒能夠快樂，其他的早已不在乎。」

    看著他一臉的愉悅，心頭縈繞的問題卻在一次萌發。

    「曾經的你，是一代帝王，且是被所有人褒貶各半的帝王。可是，為何你願

    意最後如此？」難道，只是因為愛嗎？

    他這樣子的帝王，會有愛嗎？

    「曾經，我也想要獨佔她。所以，在得知心兒想和你離開，我立刻威脅她不

    准走。那時候，她只有十二歲。這麼多年來，我任由著她成長，任由著她學會自

    己保護自己。所以，我用最強硬的手段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我知道她和其他幾

    人的關係，卻不捨得去責問那一張痛苦的臉。」

    朱戟龍的眼眸，似乎同我一般，都在回憶。

    「當看著她身中一劍，為了兩全選擇死亡之時。所有的獨佔早已消失殆盡，

    我想要的是她活著，她能夠快樂。」

    「或許，這就是心兒會愛上你的原因。因為，你才是適合她的人。」

    如我明白心兒一般，她不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人。

    她得到了傷害，不需要任何的撫慰和同情。她要的，只是一個懷抱，可以抱

    著她。然後，她會強大，將所有的傷害全部還回去。

    只是，她太善良。就算她如何的改變自己，卻依舊無法改變，在她脆弱的內

    心，依舊是那個十二歲時，會放了他會救他的心兒。

    「冥月覽，你真的打算明日離開嗎？」

    朱戟龍看著明月，卻沒有看我。

    「你怎麼知道，我會明日離開？」朱戟龍似乎永遠都可以看穿一個人一般，

    讓我知道，我永遠鬥不過他。

    「心兒是希望你留下的。哪怕，只是留下多住幾日。」

    我有些不解他話中的含義，所以沒有回答。

    「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故意不去明白呢？六年來，每年都會回來看心兒。

    可是，每一次你卻在生辰後離開。這一次，為何突然來了呢？因為，聽聞大臣們

    想要給她選妃了，是不是？」

    朱戟龍再一次將我的心事戳破。

    沒錯，原來我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線期盼的。

    「既然還有期盼，為何不留下？」

    「你可知道，你在為自己多增加一個情敵。」我笑開了。

    朱戟龍沒有開口，只是勾起唇角。

    也是，我怎麼會是他的情敵呢？心兒的心中，愛的只有一人。

    她對其他幾個，甚至對我，有的那份感情，都及不上對朱戟龍那份感情。

    「我還是冥月覽，還是心兒的哥哥。因為，只有如此，我才可以獨享她對我

    那一份完整的特別的愛。」

    是的，我也不笨。

    與其和他們爭奪心兒每一次的寵愛，倒不如獨享。

    無論是冥月覽，還是後宮的一個妃子，得到的都不會是男女之愛。

    既然如此，得到一份完美的完整的兄妹之愛，總好過一份殘缺的寵愛吧。

    所以，我每年還是會為心兒慶生，還是回去祝福她。

    看著她衝我笑，聽著她喚我哥哥。

    我知道，無論如何變遷，這份感情永遠不會變。

    生命終了，我緊握著那塊玉珮。曾經殘缺，卻因為心兒讓它完整的冥月玉珮。

    「心兒，今生我為你獨守。來生，我們相守，可好？」

    滿足的閉上眼，我知道，我得到了一份心兒永遠的愛。

    第０８章守候愛情（全文完）。

    「戟龍，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呢？」

    我摟著心兒，聽著她喃喃的話語。最近，她似乎一直很喜歡問我這個問題。

    「你真的想知道？」

    看著猛點頭的她，我勾唇一笑。

    「心兒，你相信前世嗎？或許，我們前世便相知相愛了。所以，當你伸出手，

    要我抱你的那一刻。從此，你便印刻在我的心中。」

    執起她的手，貼在心口。

    當年那個才六歲的女娃，一點都不懼怕我的要我抱她。不知為何，我沒有拒

    絕。

    抱起的那一刻，我卻感到，心最柔軟的一處塌陷。

    可是，看著洛舒一個個將我身邊的妃子害死。我很清楚，若是我寵愛心兒，

    她必然會是洛舒手中的亡魂。

    所以，我將她帶離了冷宮，讓她住在了最幽靜的疏離宮。沒有人可以進去，

    而我本也準備在她十四歲前，不讓她接觸任何的宮廷之事。

    至少，給她一份完整的童年。就算，那裡沒有我，她至少可以保持純真。

    只是，當我知道此刻入了疏琉宮時，一股不安卻讓我覺得快要失去她。

    我一直很清楚，心兒不快樂，因為她很寂寞。所以，讓我看到冥月覽可以讓

    她高興時，我沒有阻止他們。

    我只希望心兒可以快樂，至少在童年時可以快樂一些。如同補償一般，我希

    望冥月覽可以掃去我帶給她的寂寞。

    可是，當聽聞她想和他離開，立刻蒼穹，離開我的時候。我無法坐住，也無

    法在看著他們如此了。

    所以，我告訴她，她只能是我蒼穹的素心公主，也只能是我的人。

    我很清楚，奶娘才是我那皇妃，所以我只需要一些暗示，奶娘必然會阻止她

    離開。

    她沒有離開，也沒有走，只是更加的寂寞了。

    十四歲的她，更加的美麗，也更加的讓我難以克制自己。

    我多麼想將她摟入懷中，告訴我她我愛她。告訴她，我不希望她將我當做父

    皇，不希望她看任何人。

    只是，聽著冥月覽再一次想將她帶走。我早已怒火中燒，加之她只將我當作

    了父皇的模樣，讓我克制不住，佔有了她。

    聽著她在我身下的哭喊，哀求著我，心很痛，可是身子卻一次次的撞入她的

    體內。

    兩年的囚禁，只是想要她斷絕了離開我的念頭。

    同時，也是警告所有人。心兒是我心頭的人，沒有任何人可以動她。

    不過，現在的她還只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心計宮鬥，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我開始放任她。

    放任她恨著，放任她學著去保護自己。

    知道十六歲，她終於名正言順的出現在我身邊。可是，我卻發現，她如此的

    受不了傷害。

    為了可以得到朱御海的哥哥之情，她寧願夜夜在床第之間與我歡愛。為的，

    只是希望我可以重視朱御海。

    我看著她從幸福中得到了傷害，最後只剩下痛苦。可是，我能做的只是敞開

    懷抱，將她攬入懷中。

    她什麼都不說，而我也什麼都不問。

    我的心兒，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只要她受到了

    傷害，她一定會還給那人。

    我看著她出宮，看著她在朱御浪、朱御風身下得到傷害，看著她用琅邪傷害

    自己。可是，我只能看著。

    心中還是會嫉妒，會痛。

    可是，若是阻止了她只會讓她折斷翅膀，只會讓她失去了自由。那麼，我寧

    願遠遠的看著。

    直到，她可以完全的保護自己。

    她有了自己的勢力，有了心計，有了城府。一切的一切，她都可以自己完成

    了。終於，我也放心了。

    當她送來一葉相思之時，我終於知道，多年來的等待和守護沒有白費。

    我明白她不想再說愛，因為愛已經傷透了她。所以，我選擇順著她的意思。

    只是，當長劍刺入她的體內，當我聽到朱御海說出的真相時。

    我也終於明白，若只是獨佔著她一人，或許她總有一日會離開我。

    所以，我想要給她選擇，給她自由。可是，她卻親手折斷了自己的翅膀。

    一世一雙人，多麼美麗的話語，多麼美好的結局。可惜，這不是我們最後的

    結局。

    當她再一次幾乎死亡的在我面前時，我已經做下了決定。

    若是我這個帝位讓她無法選擇接受所有人，那麼就由她繼承吧。

    這樣子，一個帝王就可以擁有許多的妃子，而她也可以選擇愛她的人陪伴在

    身側。

    我不是不會嫉妒，只是對她的愛早已超過了嫉妒。或者說，我只想愛她，根

    本沒有留給嫉妒的空地。

    我是她的鳳後，是她的皇后。

    她的後宮雖然不多，但若是只有嫉妒，只有爭風吃醋，她已經會痛苦。

    所以，我選擇為她鋪好一切，為她擺平一切。

    「心兒，我只希望你快樂。無論你愛的是誰，無論你愛誰多一些。只要你能

    夠快樂，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才是我想要的，愛並非要獨佔。這個道理，或許只有經歷了死亡以後，經

    歷了失而復得以後，才可以明白。

    「戟龍，你為我做的太多太多了。你的一切心意，當我長大了，我才明白。

    原來，給予的愛並非是快樂，給予的痛苦卻並非不是愛。」

    她的話語柔柔的，可是卻如此的堅定。

    撫著她的髮絲，看著紛飛的銀樹。今晚沒有人會打擾我們，因為他們都知道，

    今日是我和她特殊的日子。

    每當銀樹花開，每當九月之後。

    「戟龍，你看，好美的銀樹花呢。不知道，將來誰會聽到我訴說的銀樹花的

    故事呢？」

    心兒伸出手，抓住了一片粉色的銀白光芒，笑著放入我手心。

    「無論是誰，我只知道，這個故事是為你而說。」

    因為，這片銀樹花是我為她而種。

    九月的銀樹，飄散在整個禁地之中。

    十年前的那場大火，似乎未曾留下一絲的痕跡一般。

    「心兒，我愛你。無論前世我們是否有因緣，也無論來世我們還能否在一起。」

    「戟龍，我也愛你。無論是痛苦還是快樂。」

    紛飛的銀樹，見證了一段禁愛。

    同樣，也見證了一個皇朝的變遷。

    此女絕世，禍朝亂綱。

    或許，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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