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紅粉佳人》 正文 【紅粉佳人】第一節:蓬萊少主 ◆ 第一節:蓬萊少主。 九洲國,蓬萊宮。 一座幽靜的寬敞院子,四周栽植各種珍貴花卉,伴隨著假山清池,鳥語花香。 此時在院子中央一塊青草地上,一個身穿白衣,模樣極為俊秀的少年,手執長劍,正舞得興起。 劍光隨著少年靈活的動作,如靈蛇般閃爍,劍身隱有白芒閃現,並帶有嗡嗡輕響,這情景若落在某些名家眼裡,定會忍不住讚歎,難得,難得!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竟已摸到以氣御劍的門檻,換作大陸成名已久的那些劍法大家,在他們年輕時,恐怕未必做得比這少年更好。 然而如果結合少年的身份,再聯想到他那位聞名於大陸的美貌母親,少年有此修為便不為過。 皆因這名叫林子軒的少年,乃蓬萊宮現任宮主,人稱蓬萊劍姬的秦雨甯之子。 蓬萊宮建宮超過六百年,座落於蓬萊群島面積最大的主島之上,每一代宮主,均擁有位列武極大陸最頂尖的修為。 加上作風正派,數百年來,蓬萊宮在大陸上聲名遠揚,大陸各大門派均與蓬萊宮關係極佳。 現任宮主秦雨甯,十年前憑手中一把蓬萊仙劍,曾一夜連敗黑道八大高手,在蜀山清一真人口中,已是超越乃母。 加上其豔絕無雙的驚世美貌,被大陸無數正道中人視為女神。 蓬萊宮世代單傳,前兩代宮主均為女性,秦雨甯自誕下兒子後,自然是恨不得將一身所學,全數傾囊相授。 好在林子軒也爭氣,不但英俊儒雅的相貌遺傳自母親,就連天賦也更上一層樓。 年紀輕輕,一身劍法在宮內已罕有對手。 此時林子軒一套劍法下來,只覺體內真氣充盈,身上連半滴汗水亦無,甚覺滿意。 「今日就到此為止,娘找我有事,去晚了可不成。」 林子軒看了看天色,已近黃昏時分,不久前秦雨甯的貼身丫鬟杏兒過來知會他,要他練完劍到前廳去,一個不覺,差點就練過頭。 收起長劍,連忙加快步伐,離開小院。 蓬萊宮佔地超過五百畝,府第枕山臨水,依山而築,內裡建有藏書量豐富的書院,精雅別緻的閨樓,清幽花園,前堂後寢,佈局之講究,怕是連帝王相府,亦不外如是。 林子軒來到前廳,見到一些陌生面孔,有些訝然。 蓬萊宮不時有貴賓前來作客,林子軒偶爾也會出來招呼客人,已是見慣江湖來客。 之所以感到驚訝,是因為座上的幾位賓客,皆太陽穴高高鼓起,雙目炯炯有神,顯是有高強武藝在身。 特別是那位年約四十歲上下,留長鬚的錦服男子,其端著茶杯的虎口精壯有力,雙目更是隱有精光閃動,顯然一身修為已臻化境。 這樣的高手,絕非無名之輩。 「陸叔叔,有貴客登門?」 林子軒口中的陸叔叔,此時正位於主座上,與那錦服男子一邊品茗,一邊熟稔地攀談著。 見林子軒到來,陸中銘微笑地朝他介紹,道:「軒兒,這位是神風鏢局李雲龍,他是你陸叔叔的朋友。」 「見過李叔叔。」 林子軒禮貌地一禮。 暗忖原來是大陸上人稱萬里神風的李雲龍,此人出道至今,共保過近千趟鏢,不論是多難保的鏢,他都能在規定的時間內保到,在大陸上赫赫有名。 看樣子,該是宮裡有貴重之物,托付他本人親自送來。 李雲龍連忙回禮,他打量了眼前這劍眉星目的少年幾眼,道:「這位英俊瀟灑的小公子,莫非便是……」 陸中銘笑呵呵地點頭,道:「不錯,軒兒正是蓬萊宮少主。」 「難怪,難怪。」 李雲龍連聲讚歎,「有劍姬親傳,加上九洲國三大武宗之一的陸兄傾囊相授,我觀賢侄舉手投足間,已隱有大家風采,未來不可限量。」 「李叔叔客氣了,都是娘親和陸叔叔教得好。」 林子軒不卑不亢。 陸中銘搖頭失笑道:「我這三腳貓功夫,哪裡拿得出手,劍姬要是知道我敢搶她功勞,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陸兄說笑了,十年前,五湖島被旋風馬賊佔領,五湖島官府都被逼得遷府。陸兄只因看中了島上優美的風光,單槍匹馬,便將旋風馬賊七名武功高強的首領,全斬於溷元刀之下,賊眾紛紛化作鳥獸散。這等本事,若陸兄說這是三腳貓功夫,那我豈非連三腳貓都不如?」 他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如鶯啼燕語,輕輕柔柔地傳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大陸上誰人不知萬里神風的名頭,李鏢頭太自謙了。」 竟是蓬萊劍姬親至,李雲龍頓時受寵若驚地站立起來,他身旁的幾位隨從也慌忙起身。 「宮主太客氣了。」 「見過宮主。」 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現在大家面前,眾人只覺眼前一亮,目光便再也無法從眼前的倩影移開。 香嬌玉嫩的秀靨豔比花嬌,青蔥般的纖指,口如含朱丹,紅唇微微揚著,絕色麗人的一顰一笑,無不動人心魂。 只見蓬萊劍姬身披薄煙翠綠紗,逶迤拖地白色流蘇長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烏黑長髮上,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 她款款走來,包裹在長裙下的優美身段,曲線隱露。 李雲龍瞥見她裙下一對小巧的白色繡花鞋,隨著她蓮步輕移,若隱若現,忙移開目光,以免失禮於人。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幾人,見這幾個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是第一趟目睹蓬萊劍姬仙容,表現得相當失禮,個個漲紅了臉,竟望著劍姬優美的面容和身段移不到目光。 李雲龍連忙咳了一聲,提醒他們注意。 能受到蓬萊劍姬的接見,被大陸無數男人視為榮幸,若因這幾位弟兄的失禮行為,而影響到美人對自己的觀感,那便糟糕透了。 蓬萊劍姬既優雅高貴,又端莊溫婉,讓李雲龍這種平日慣了灑脫的豪爽大男人,在其面前,仍會不由自主地克制自己的舉止,以免給這位絕世美人留下不好印象。 香風拂來,蓬萊劍姬秦雨甯向幾人微微一禮。 「有勞李鏢頭不遠千里,親自為蓬萊宮保送這批財物,本宮刻下已吩咐下人備好酒席,只待李鏢頭與幾位弟兄入席。寡酒薄菜,望李鏢頭勿要嫌棄。」 「哪裡哪裡。」 李雲龍連忙道,「受人之托,終人之事,乃李某奉行的準則,宮主實在太客氣了。如此,李某便恭敬不如從命。」 秦雨甯朝陸中銘道:「替我好好地招待李鏢頭。」 陸中銘朝這絕色美人兒微微一笑,道:「宮主放心,我定好生招待李兄,李兄,這邊請。」 李雲龍連忙道:「陸兄,請。」 對於劍姬未打算親自招待他們,李雲龍感到十分可惜。 但見陸中銘似與劍姬關係親密,更能代表她招呼客人,心中微感訝異。 蓬萊宮為遠道而來的鏢局眾人,準備了極為豐富的酒席,美酒佳餚接連上桌,再由陸中銘這位九洲國赫赫有名武宗親自招待,幾杯美酒下肚,眾人便敞開話題,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酒席間的氣氛十分熱烈。 待得酒過三巡,李雲龍這才向陸中銘求證心中的疑問。 「說起來,兄弟之前有聽過一個關於陸兄的傳聞,不知陸兄能否為兄弟解惑?」 陸中銘放下酒杯,微微一笑,他自是猜到李雲龍嘴裡的傳聞指的是什ど。 蓬萊劍姬芳名遠播,有著對男人致命吸引力的驚世美貌,連他這被九洲國當朝聖上親封的武宗,也不能免俗。 特別是在她休掉了那個窩囊廢丈夫之後,她的追求者們又再度活躍起來。 自己這兩年來時常出入蓬萊宮,早已落入有心人眼中,對於某些傳言,他其實早有耳聞。 「大家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李兄有何疑問,不妨直說。」 「是這樣的。」 李雲龍頓了頓,道:「自三年前劍姬當眾休夫,將他趕出了蓬萊宮,之後便聽聞有不少豪傑大家,紛紛前往蓬萊宮,希望能獲得劍姬的接見。然而在這最近的兩年時間裡,惟獨陸兄成為蓬萊宮的常客,因此,有傳聞說陸兄早在兩年前,便已獲得劍姬的青睞,不知實情是否如此。」 陸中銘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見桌上的眾人,全停下吃喝的動作,靜待他的回答,他先是緩緩往身前的酒杯注滿,將酒杯遞到唇邊,小飲一口,接著才放下酒杯,以略帶自豪的語氣道。 「李兄所說的傳聞,實情確是如此。陸某不才,仰慕劍姬之名已久,遂苦苦追求劍姬半年多,終得美人青睞,實乃三生有幸。」 「果真如此。」 李雲龍當下真是羨慕妒忌不一而足,但他有自知之明,以他的武功條件,絕無追求美人的資格,於是道:「陸兄真乃好豔福,抱得如此美人歸,竟一聲不響,當罰。」 「對,當罰。」 「還必須罰最烈的酒。」 「陸兄,我們知你有絕世武功,所以,可不要作弊,用內功逼酒啊。」 座上的眾人頓時起哄。 「諸位說得是,陸某便自罰三杯烈酒,絕不逼酒,。」 話音剛落,陸中銘便吩咐丫鬟斟上宮中最烈的酒,連飲三大杯。 在不運功逼酒的情況下,饒是以陸中銘的驚人功力,也架不住酒氣上湧,臉色頓時紅了起來。 「不瞞李兄,這兩年來五湖山莊有大把事務需要兄弟我處理,而劍姬更是要管理偌大的蓬萊宮,我們兩人實乃聚少離多,因此我們便沒有公開關係的打算。不過目下,山莊的事務均已處理完善,交由我親弟接管,我打算過段時間,便向劍姬求婚。」 座上的眾人,不由羨慕地送上祝福,陸中銘又是自豪,又是謙虛地接受眾人的祝福。 李雲龍豔羨不已地道:「陸兄當真是好豔福,如此,便預祝陸兄早日將劍姬娶進門。」 想起劍姬衣裙下那迷人的曲線和身段,如此絕色美人,卻已是名花有主。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 www.01bz.net 一想到陸中銘能在劍姬的香閨裡,夜夜盡享豔福,李雲龍腹中又升騰起一團火焰,胯間瞬間硬如鐵棒。 當年,名動大陸的蓬萊劍姬嫁人生子,不知多少愛慕她的英雄豪傑傷心欲絕,特別是當他們後來得知,娶了蓬萊劍姬的,竟是個只得一點三角貓功夫,整日游手好閒不學無術,靠著嘴皮子奪取了劍姬芳心的窩囊廢,眾人皆恨不得生剮了他,大罵老天瞎了眼,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無奈,那個窩囊廢實是太狡猾,娶了蓬萊劍姬後,終日躲在蓬萊島上,半步不踏進大陸一步,讓這些人恨得牙癢癢。 然而,窩囊廢始終是窩囊廢,縱然靠著嘴皮子,娶下美若天仙的劍姬,甚至還為他誕下孩子,最終還是被劍姬一腳踢開。 就在蓬萊宮前任宮主,劍姬唯一的祖母過世第二天,劍姬當著前來參加葬禮的賓客的面,當眾休夫,並立即讓他收拾東西,趕出蓬萊島。 當劍姬宣佈這個勁爆的消息後,前來參加葬禮的賓客們一片嘩然,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消息傳出島外,無數人躍躍欲試,試圖捉住那名叫林天豪的窩囊廢,以解多年來心頭之恨。 然而,這狡猾的傢伙,在無數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無蹤無影,任眾人如何尋找,仍沒有他的半點消息。 如今,兩三年過去了,那傢伙早已沒有半點音訊,林天豪這個名字,逐漸從世人記憶中消失,再沒有人有興趣去尋找他。 事實上,就連林天豪與劍姬所生的兒子林子軒,也沒有半點興趣去尋找他這個所謂的父親,只是在某些時刻,他才會偶爾想起還有這個人。 林子軒正在前廳,與娘親敘著話。 「軒兒,你與瑾兒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明年的四月初七,便是你倆成親的大日子。娘看你劍法已有小成,成親前的這段時間,你要多多與瑾兒走動,莫因武事而耽擱了你倆的情誼。」 「四月初七,孩兒記住了。」 林子軒點點頭。 秦雨甯見兒子已長大懂事,甚覺欣慰:「娘十七歲就生下你,不知不覺,已經十六年了,我的寶貝兒子如今都要成親了,來,過來娘這裡,讓娘親抱抱。」 「娘,孩兒早已不是小孩子,這要讓人看見多羞人。」 林子軒俊臉頓時一紅道。 站在秦雨甯身後的貼身丫鬟雀兒,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 「這有何難的,雀兒,把門關上,守著,沒我允許不准任何人進來。」 「是,夫人。」 雀兒一邊忍著笑,直到走出去把關輕輕關好,才忍不住笑出聲來。 惟有她們這些跟在秦雨甯身邊的人才清楚,這位蓬萊劍姬對待外人舉止端莊,談吐優雅,十足的溫柔淑女。 然而私底下的她完全是另一番模樣,性格豪放,言行舉止一點也不淑女。 譬如現在,逼著林子軒過來讓她抱,一旦拒絕那便是不死不休。 蓬萊劍姬此刻一手支著潔白的下巴,長裙下一對修長的美腿翹著,正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兒子那一會青一會紅的俊臉,紅唇逸著笑意。 「娘,你為何老是喜歡捉弄孩兒?」 秦雨甯興致盎然地眨著眼睛:「喜歡高興愛。」 林子軒頓時像被嗑住,臉色漲得通紅。 見到這平日在外人面前,總裝成熟的寶貝兒子終於一咬牙,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朝自己走了過來,劍姬滿意地笑了。 「這才是娘親最心愛的寶貝兒子嘛。」 秦雨甯摟住了兒子,紅唇在他臉上毫不吝嗇地留下幾個香吻,望著他通紅的俊臉,笑著道:「被娘親這ど幾下就臉紅啦,你和婉兒親嘴的時候,怎ど不見你害羞?」 「娘,你怎ど知道我和婉兒姐……」秦雨甯的話,頓時讓林子軒有些坐不住了。 秦雨甯「哼」 了一聲,有些不滿地道:「你當你娘是什ど人,蓬萊劍姬的稱呼是白叫的嗎,整個蓬萊島,有什ど事情能瞞得到我。」 林子軒神情尷尬,不知如何接話。 聞人婉自幼被劍姬收養,與林子軒一塊長大,兩人可說是青梅竹馬。 隨著聞人婉年歲漸長,她的氣質和美貌,竟漸漸與劍姬看齊。 論姿色而言,如今她已與劍姬不相伯仲,性情也是真正的端莊溫婉,林子軒自是對她越來越是愛煞,終於在一年前,林子軒偷偷地與聞人婉發生了最親密的夫妻關係。 林子軒一直以為隱藏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秦雨甯發現了。 「婉兒自小被我當女兒來教養,她比你大兩歲,一向把你當弟弟看待,你都有了瑾兒這樣國色天香的未婚妻,還把婉兒給騙了。雖說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將來你也不會只得瑾兒一個妻子,但婉兒對你的感情就像是弟弟,若以後婉兒遇到喜歡的男人,你讓娘怎ど向她交待。」 見林子軒沉默不語,面有愧疚之色,秦雨甯頓時心軟,道:「刻下米已成炊,你和婉兒也不是一天兩天,將來若她同意,你把婉兒也一併娶了,娘親也不是非要反對的。」 「真的嗎,娘?我可是親口聽見你答應了啊。」林子軒頓時大喜。 秦雨甯瞪了他一眼:「是呀,娘答應了。」 這時門外傳來陸中銘的聲音,正與雀兒問話。 林子軒終得娘親首肯,心情大好,語氣輕快地道:「陸叔叔來了,說起來,陸叔叔上次離宮也有個把月了,今日回來,想必有許多話要跟娘說,孩兒就不打擾娘和陸叔叔敘舊了。」 話音剛落,陸中銘已滿身酒氣地推開了門。 「宮主,哦,軒兒也在這吶。」 林子軒向陸中銘道:「陸叔叔請便。」 接著向劍姬道,「娘,孩兒先行告退。」 秦雨甯「嗯」 了一聲,「去吧,婉兒過些天便要回來,別說娘沒提醒你,記得為她準備一份她喜歡的禮物。」 「知道了娘,明日孩兒便去作準備。」 林子軒滿心歡喜地離開。 陸中銘坐到秦雨甯旁邊,後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渾身酒氣,雀兒,去泡杯醒酒茶來。」 「是,夫人。」 雀兒應了一聲,領命去了。 待這貼身丫鬟一走,陸中銘望著薄施粉黛的美人,一隻手搭上秦雨甯的香肩,便欲將她摟了過來。 秦雨甯伸出晶瑩如玉的右手,擋在他的胸前,裙下修長的美腿微微翹著,一邊品嚐桌上的香茗,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托你的事都辦得怎樣了?」 陸中銘遭美人一拒,並不感到尷尬,反而是「呵呵」一笑:「有我出馬,自是沒有問題。今趟貨運到霧雲山腳下,那幫人果然出現,當場殺了九個,逮住了兩個,都是高手。經過我的嚴密盤查,這些人都是司徒家的人,這下子,可要好好跟他們算算帳了。」 聽到陸中銘的回答,秦雨甯纖手支著下巴,神情慵懶:「我蓬萊宮與司徒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為何三番四次劫我商貨,而且連一個活口都不留。」 「我也覺得此事蹊蹺,司徒家乃是武州第一世家,底蘊深厚。往日與宮裡也偶有生意上的來往,他們為何要這般做,完全解釋不通。被劫的商貨雖然價值巨大,但因此而得罪我們對他們有何好處,殺人越貨的行為若傳出去,更會對司徒家造成難以估計的損害,令其為大陸所不恥。」 「那兩個人,還活著吧?」 陸中銘笑了笑:「當然。」 秦雨甯點點頭,「我倒要看看,司徒德宗那個老傢伙,這次要怎ど解釋,竟敢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裡。武州那邊是你的地盤,這件事便交給中銘你了。」 「沒問題。」 兩人談話間,陸中銘已喝下醒酒茶,頭腦清醒了一大半,然而慾念卻隨著酒意的散發,逐漸升濃起來。 他望著秦雨甯長裙下迷人的身段,呼吸開始有些急促,「這些天我盡心盡力地辦事,宮主打算如何獎賞我?」 秦雨甯似笑非笑地湊近他,紅唇在他耳垂輕吻兩下,挑逗性地在陸中銘耳邊道:「今晚,你就知道了。」 正文 【紅粉佳人】第二節:風雨欲來 第二節:風雨欲來。 夜色漸深,忙碌的蓬萊宮逐漸寂靜下來,四周蟲鳴漸起,除卻負責巡邏的護 衛,大部分人早已進入夢鄉。 位於蓬萊宮主殿後方,一座奢華雅致的樓閣,傍山而立,四周碧水環繞,這 座輝煌華麗的樓閣,乃是下人們的禁足之地,皆因這兒便是蓬萊劍姬的寢宮。 除了負責劍姬起居的丫鬟們,寢宮嚴禁任何男子踏足。當然,林子軒與陸中 銘並不在此列。 寢宮內,地面鋪滿了名貴舒適的地毯,八盞流蘇宮燈,柔和的光芒照滿整座 寢宮。宮牆上,還掛著幾幅足以傳世的名貴山水畫,珍珠碧玉點綴其間,將整座 寢宮襯托得富麗堂皇。 在別緻精美的雲母屏風後,雪白的床幔掀起,只見錦帷繡帳之中,蓬萊劍姬 秦雨甯白皙無瑕的赤裸胴體,正在陸中銘的身上曼妙的扭動著。 秦雨甯此時渾身香汗淋漓,飽滿圓潤的美乳,隨著她曼妙的腰肢起伏扭動, 不停地上下晃動,兩點嫣紅在白皙挺拔的雙乳上,展現出驚人的美態。 換作一般男人,面對這般美艷攻勢,怕早就一洩如注,武功的高低在這樣的 香艷時刻,全無半點分別。 然而陸中銘卻非尋常之人,他天生精力旺盛,曾連續五天,每夜連禦三女而 不倒,現今雖已年近四十,男性雄風仍不減當年。今夜,與這絕色美人在床塌上 肉搏了大半個時辰,精關仍守得緊緊,反而是被無數男人視為女神的蓬萊劍姬, 在他的強硬雄風下,已丟了兩回。 秦雨甯兩頰現出醉人的酡紅,望著身下的男人,感覺體內那根陽具已是堅硬 如鐵,再瞧他已舒爽地閉起眼睛,嘴裡發出輕微的急促喘氣聲,便知他已到了強 弩之末。 秦雨甯於是吃吃地笑了起來:「怎麼了?為何閉著眼睛,是否怕睜開眼望見 本宮,會立刻丟盔棄甲?」 陸中銘聞聲睜開了眼睛,一邊喘著氣,一邊強自忍耐道:「宮主真是說笑, 莫說丟盔棄甲,便是再撐半個時辰,我也綽綽有餘。」 「是嗎?」秦雨甯媚眼如絲地望著他,「那本宮便要看看,你是否撐得住半 個時辰,若撐不住,本宮可要罰你三天不許上這張床。」 說罷,她俯下嬌軀,香唇印上了陸中銘的大嘴,吐氣如蘭,一條丁香小舌還 趁著熱吻的當,不住地撩撥身下男人的情慾。 陸中銘立感吃不消,秦雨甯的唇舌香香軟軟,滑滑膩膩,耳邊還傳來她動人 悅耳的輕微呻吟聲。隨著她緊緊的擁抱,她胸前一對美乳緊壓在他的胸膛上,豐 滿滑膩,最要命的,是此刻她圓潤挺拔的香臀,起伏套弄的速度越來越快,接連 串的香艷攻勢,竟讓他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啊,宮主,先緩一緩……」 「怎麼啦,才剛開始,你就要投降了?這可不行呀。」 話音剛落,陸中銘感覺到身上的美人套弄得更快了,不過數息,終於一聲大 吼,深藏於劍姬蜜穴內的陽具,噗噗噗地亂跳,射了個一塌糊塗。 秦雨甯感覺體內那根寶貝正兀自亂跳,且硬邦邦地,頓時渾身一顫,伏在陸 中銘的身上,緊抱著他,嬌喘不止。 「都怪你,噗噗亂射,害得本宮也丟了。」高潮過後,秦雨甯從陸中銘身上 下來,見他胸膛上下起伏,正喘著粗氣,頓時嗔怪地拍打了他幾下。 陸中銘回過神來,笑了笑,道:「雖然我剛才撐不了半個時辰,但也讓宮主 丟了一回,也算將功補過,剛才宮主說的便當沒說過,如何?」 「你想得倒美,本宮說過的話,從不反口。」 陸中銘頓時苦笑:「宮主,我離宮的這個把月來,每晚我無時不刻不在想你。 別說三晚,就是一晚我也忍受不了。」 秦雨甯臉上的紅暈仍未散去,整個人看起來美艷不是可方物,「誰讓你誇下 海口,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的,再說,今晚不是還有 大把時間嗎……」 「既是如此,那我只好把接下來三晚的時間,全用在今夜上了。」 秦雨甯吃吃地笑著:「好啊,本宮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個用法,唔……唔… …」 原來她話未說完,陸中銘已重振旗鼓,翻身壓在秦雨甯的身上,大嘴狠狠地 吻住了她的香唇。 很快,兩人便在床塌上,忘情地擁抱熱吻起來。 秦雨甯的香吻很快撩撥起陸中銘的情慾,他伏在美人的身上,將她兩條修長 的美腿,分別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接著臀部輕輕地向前一挺,身下的美人頓時一 聲嬌哼,陸中銘那根粗壯堅硬的陽根,再度進入那幽窄濕潤的蜜穴之中。 陸中銘用力地聳動了起來,看著這被無數男人視為女神的蓬萊劍姬,被自己 肏得呻吟不止,他感到無比的自豪。 「啪啪啪啪……」 「唔嗯……頂得太深了……嗯哼……」 寬敞的寢宮裡,肉體撞擊脆響,以及令人熱血沸騰地嬌吟聲,直到後半夜, 天色漸亮,聲音才逐漸沉寂下去。 ………… 一大清早,林子軒便吩咐下人,準備好船隻乾糧以及水袋等。待準備完畢, 他便去向秦雨甯請安。 「少爺,夫人正在梳洗,您先在這候一會兒。」 開口的,是秦雨甯貼身丫鬟之一的杏兒,這個小丫鬟長得玲瓏俏麗,比林子 軒還小兩歲,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賣了,秦雨甯看其可憐,便吩咐將她買下。蓬 萊宮內類似杏兒這樣的丫鬟共有二十多個,秦雨甯對待她們向來大度,不但每月 銀錢比大陸標準要高上兩倍以上,到她們十六歲成年後,更不會限制她們的去留, 要嫁人了,還會得到豐厚的嫁妝。這樣的待遇,在外界是想都不用想的。 「不麻煩了,杏兒你一會跟我娘說,我去龍湖峰抓只雲雀,過兩天便回來。」 蓬萊宮傍山而建,所建的位置是蓬萊群島面積最大的主島,除了主島之外, 還有十幾個圍繞在主島四周,面積較小的群島。群島上高山連綿,龍湖峰處於其 中位置最偏的島上,島上山巒奇特,峰戀峭拔,怪石嵯峨,極難攀爬。加上山峰 上並無奇珍,連宮裡的採藥人都懶得踏進一步,因而人煙絕跡。 龍湖峰難以攀爬,但像林子軒這般輕功出色的,自然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 小時候他時不時跟林天豪上山捉鳥,下湖摸魚,比宮內任何人都熟悉。 一聽林子軒說要捉雲雀,杏兒頓時雙眼發光:「少爺要捉雲雀,不知要送給 誰?應該不是少奶奶,少爺已經送過她一隻了,莫非是送給婉兒姐?」 「咦,你怎麼知道?」 杏兒皺了皺小巧的鼻子,「哼哼」兩聲,得意地說道:「我當然知道,婉兒 姐跟少爺那麼要好,少爺不送她,還能送誰。」 杏兒雖是秦雨甯的貼身丫鬟,但林子軒平日的起居,也一向由她負責,兩人 十分熟稔,加上林子軒待她一向很好,杏兒完全不像其他下人,面對林子軒無論 是言語或是行為,均不敢有任何逾越。 林子軒捏了捏她的小臉,道:「就你聰明,好了,我要抓緊時間上山,一會 你跟我娘說一聲。」 「知道啦,我不是小孩子了,別再捏我的臉了。」杏兒拍掉了他作怪的手, 氣鼓鼓地道。 林子軒哈哈一笑,走了。 「少爺,上山的時候要小心呀。」 「知道了。」 林子軒並不打算浪費時間,他要先出宮,然後直接乘船出海,龍湖峰並不遠, 乘船還不用小半個時辰,他之所以趕時間,是因為雲雀有作息時間,想要成功捉 到小雲雀,時間的把握十分重要。 雲雀體型嬌小,頸部呈火紅色,尾翎修長且富有光澤,外表十分美麗,極受 人們喜愛。且其極具靈性,能日行千里,由人類馴養大的雲雀,還能略通人言, 可執行主人一些簡單的指令,這令其成為無數女性追捧的靈鳥。 不過,其數量非常稀少,而且極難捕捉。 「少爺,船已經準備好了,可以登船了。」 這時,有下人過來向他報告。 林子軒點頭道:「好,現在出發。」 蓬萊島上的人出行,從來離不開船,島上大大小小的船隻,加起來數目超過 一千,這是自蓬萊劍姬名動天下之後,才逐漸發展出來的盛況。 上一代宮主,即是林子軒的外婆,長期患病,無力管理宮中事務,加上林子 軒的外公早早過世,蓬萊宮在大陸上的影響力大幅減弱。秦雨甯出道時,她的身 上肩負著蓬萊宮崛起的重任。 後來,秦雨甯在大陸闖蕩的時候,結識了林天豪,兩人相識半年後,秦雨甯 便發現自己懷了孕,於是便和林天豪一起回蓬萊島,兩人成了親。 秦雨甯一直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幫助她把蓬萊宮的產業發展大,然而直到林 子軒出生,林天豪天天悶在島上,好吃懶做,游手好閒,正事一丁點也不幹,整 天就帶著兒子在四處亂跑。久勸不聽,秦雨甯那時開始後悔,為何自己瞎了眼, 找了這樣一個男人。 直到有一次,秦雨甯帶著一船珍貴的玉珊瑚和七星貝,準備送往京都。那是 一筆大生意,對當時的蓬萊宮極是重要,秦雨甯要求丈夫一塊出行,因她一個人 長途跋涉,實是精力疲憊,需要一個信任的人為她分擔,然而林天豪仍是毫不猶 豫地拒絕。 那一次,秦雨甯終於和他大吵了一架,最後憤然離宮。豈料,在進入大江的 第七天,當晚,竟遇到黑道半夜劫貨,那晚死傷了三十多個護衛,秦雨甯拼著內 傷,連敗當時來犯的八大高手。 然而外人只看到她連敗八大高手的威風,卻不知道秦雨甯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她一直強撐著,將傷勢拖到了回宮後才處理。自那過後,秦雨甯對林天豪不再抱 有任何期望。 「少爺,到了,前面就是龍湖峰。」 下人們的提醒,把林子軒的思緒拉回了現實,海風吹來,他心裡卻微微有些 堵。 很小的時候,林子軒覺得他的父親,是天下最好玩的人,經常能變著花樣帶 他出去玩耍,那個時候,他最喜歡的便是成天跟在他身後。 後來逐漸長大一些,秦雨甯將他帶在身邊,明令禁止他父親來找他,在秦雨 甯的嘴裡,那是一個沒有任何責任心,沒有擔當,好吃懶做的窩囊廢,蓬萊宮最 沒用的男人。 在秦雨甯身邊,在她的耳目濡染下,林子軒開始懂事,曾經在他眼裡最為親 近的父親,變成了令人鄙夷的對象,甚至連叫他一聲爹,林子軒也覺羞恥。 那天,秦雨甯當著一眾賓客的面,毫不留情:「帶上你那把破劍,跟這條傻 狗,永遠不得踏上我蓬萊島上一步。」 面對無數賓客鄙夷的目光,那人竟還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 「老爹走啦,兒子,你娘以後就要你好好照顧啦。」 接著在賓客及宮內僕人們嘲弄的目光中,那人背著一個包袱,帶著秦雨甯最 反感的兩樣東西,一把生鏽的破劍,以及那條對他寸步不離的傻狗,施施然地離 開。其臉皮之厚,無人可及。 那一刻,林子軒只覺若地上有個縫,他甯願鑽進去,也不願與那人扯上任何 關係。 秦雨甯則恨恨地一咬牙,道:「真是個慫包,老娘要找一個比他好上百倍的 男人,讓他後悔莫及。」 不知不覺,離那人被趕走,已經過去三年了。 林子軒翻身上岸,帶好裝備,便立刻上山。 他想起那人,覺得心裡有些堵,是因為林子軒雖巴不得與他撇清關係,但回 想起來,他的身上有不少本領,都是是小時候他教他的。雲雀的捕捉方法,也是 其中之一。 三年前,林子軒用他所教的方法,成功得到一枚雲雀蛋,送給了他的未婚妻 司馬瑾兒。如今,他又要用同樣的方法,再弄一枚去送給聞人婉。 林子軒已有三年時間未再踏足龍湖峰,這裡的變化與三年前已不太一樣,林 子軒先是仔細地分辨周圍的樹種,確定了路線,再小心地前進。 成年雲雀極不容易捕捉,林子軒的目標是尋到未孵化的蛋,或者幼年的雲雀, 那樣當它養大之後能通人性,價值要比野生成年雲雀高上許多。而且,成年雲雀 速度極快,若不能在短距離內將其擒獲,一旦它飛上天空,速度只可用迅電流光 來形容。 陸中銘是九洲國三大武宗之一,整個九洲國武功比他強,輕功比他好的,算 下來沒多少個。但是當林子軒問,他能否捉到雲雀時,陸中銘哈哈大笑,說了一 句:「縱有絕世輕功,也難以捉住飛翔中的雲雀。哪怕你陸叔叔我,怕也只能追 在它屁股後面吃灰塵。」 可想而知,要捉住成年雲雀的難度有多大。 林子軒行動的速度很快,他先要觀察樹木的種類,判斷哪些區域有可能是雲 雀的覓食區,還要尋找到水源,多樣結合,便有機會找到雲雀的棲身之所。 由於雲雀每次築巢的位置都不相同,因此林子軒必須重新尋找。 龍湖峰海拔上千米,很多地方既陡峭又危險,不過林子軒輕身功夫,由秦雨 甯和陸中銘親身教導,輕鬆一躍便是數丈,攀爬起來並不覺困難。 只是這一次,林子軒沒有上回幸運,他足足尋找了近三個時辰,一無所獲, 毒蛇蟲蟻倒是遇見不少。他尋了一顆乾淨的大石,歇息起來,並小口地吃著帶來 的乾糧。只要肯動手,山林中食物豐足,但林子軒習慣輕便的口糧,除非東西吃 完,否則他是不打算打野味或吃野果。 休息了一陣,林子軒繼續上山。 傍晚時分,他已經來到了山頂,從山頂鳥瞰而下,下方出現一個蜿蜒曲折的 藍湖,仿似一條藍色巨龍,蜿蜒入海,那便是龍湖了。 忽然,林子軒神情一凝,他看到了湖岸邊處,出現一縷炊煙。 下面有人! 林子軒有些躊躇,是該繼續尋找雲雀,還是下去看個究竟。但很快,他便決 定下去看看。現在時候不早,一時半會怕是難以尋到雲雀的蹤跡。乾脆下去,看 看究竟是何人,竟來這人煙絕跡的大山。 待到下山,太陽半個頭已沉入山裡,遠遠的,林子軒便望見湖岸上不遠處, 正坐著一個人,前方生起篝火,似乎正在烤著東西。 那人似乎看見了他,突然一動也不動,林子軒卻是模模糊糊,看不清他的樣 子,待到走近的時候,那人忽然咧嘴一笑:「喲,兒子。」 如果不是那玩世不恭的熟悉語氣,林子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臉上的鬍鬚爬得蓋過了半張臉,身上的衣服又老又舊,褲腿高高地捲起,腳 上一雙沾滿泥土的草鞋,就像在田間剛幹完農活的莊稼漢,不,甚至連莊稼漢都 不如。 林子軒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形下,撞見他,更沒有想到,再一次遇見他, 他會是這般的落魄。 「兒子,你來得正好,老爹這條魚剛剛烤好,這口福就讓給你了。」男人朝 林子軒高聲招手。 林子軒望著他,沉默不語。 男人連聲催促:「過來呀,你小時候不是最愛吃老爹我烤的魚嗎?」 林子軒盯著他道:「這三年來,你一直躲在這?」 「什麼躲,我這是住。」男人糾正他,「這兒多好,山明水秀,閒時打打獵, 摸摸魚,生活自由又自在。」 林子軒露出鄙夷之色,想要嘲諷他兩句,但不知為何,又沒有開口。 好半晌,他才道:「你就打算這樣一直躲在這裡,不出去?」 「我都說了,是住,你爹我有什麼需要躲的,唔,快烤好了,真香。」男人 悠哉悠哉地烤著魚,末了,還大力地嗅了一口。 憑心而論,男人烤的魚確實很香,林子軒已不知多久,未聞到這熟悉的香味。 然而此刻,他的腳像是生了根似的,再香的味道也激不起他半點興趣。 他冷冷地說道:「對,是住。曾經有著更好的環境,你不覺得珍惜,娘給過 你一次又一次機會,你除了讓她失望,沒有讓她開心過哪怕一回。如今像山村野 夫一樣地在這裡生活,我只能說,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男人愣了一愣,「我們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的啦。」 林子軒最恨男人這種語氣,當下冷笑:「是啊,我是不懂。我只知道,娘當 初一心一意地對你,你為什麼就不肯順從她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像個男人一樣 站出來,又怎會被娘掃地出門。」 「人各有志,這不能勉強嘛,你不懂的。」男人仍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這人到了這種地步,仍沒有悔改,林子軒聽得氣極反笑:「也對,人各有志 不能勉強,如今娘有陸叔叔照顧,她過得可比以前舒心多了。陸叔叔可不比你, 人家是九洲國三大武宗之一,由聖上親封,卻對娘千依百順。」 「哦,照顧得好就好。」男人聽得點了點頭,便再無任何表示。 林子軒見他這個模樣,臉色鐵青,心中那最後一丁點的幻想,終於破滅。 遠處傳來幾聲熟悉的犬吠,林子軒朝聲音來源望去,一道黑影如影子般一閃 而逝,接著一條黑白相間的大狗撲到了林子軒的身上。 「旺財!」林子軒驚喜地抱住了大狗。 旺財吐著大舌頭,頂著一張標誌性苦大仇深的臉,腦袋興奮地在林子軒身上 拱來拱去。雖然秦雨甯一向不待見這條傻狗,但論起來,林子軒還未學會走路時, 便整日騎在它的身上招搖過市,說它是林子軒小時最好的夥伴並不為過。 說起來,一般的狗少有活到旺財這麼久的,如今見到好夥伴,林子軒既驚喜 又開心。 「對了,兒子,說起來,你跑到龍湖峰來做什麼?」 男人這時烤好了魚,不過自己卻沒有吃,而是向旺財吹了一下口哨,旺財立 時跑得撒歡,將魚叼到了嘴裡。 「捉雲雀。」林子軒冷淡地道。 男人「哦」了一聲,接著眉毛一挑,嘿嘿笑了起來:「送給誰?是瑾兒還是 婉兒?」 「跟你沒關係。」林子軒沒好氣地說。 男人頓時嘿嘿一笑:「當然有關係,因為我手頭就有一隻,是幼鳥來著,很 聽話哦。就給你帶回去吧,反正跟在我身邊也沒什麼用,龍湖峰近來雲雀快要絕 跡了,很難找了。」 說完,男人嘴裡發出一聲尖哨,片刻後,樹林中竄出一道火紅的影子。 一隻火紅色的小鳥,靜靜地立在男人的肩頭,尾翎長長地垂下,如寶石般的 眼睛,定定地望著林子軒。 男人說了一聲「去」,這只幼小的雲雀,竟然便主動飛到了林子軒的左肩上, 好奇地與他對望。 這意外之喜令林子軒有些震驚,他摸著小雲雀柔軟的羽毛,可以相像當聞人 婉見到這美麗的禮物,會是何等的開心。 一陣冷風忽然吹來,林子軒回過神來,發現不知何時,湖邊起了濃霧。不止 如此,剛才明明是晴朗的天氣,忽然間,天空暗了下來,烏雲正以極快的速度, 在迅速彙聚。 林子軒這時候發現,男人的臉色已經變了,臉上的懶散和玩世不恭消失不見, 當細微的雨點灑在他臉上時,男人霍然轉身。 「跟著我,跑!」 或許是男人沉重的語氣,林子軒感覺到事不尋常,沒有反對。 男人跑得很快,在密集的樹林中左穿右拐,林子軒緊緊跟在他的身後。秦雨 甯曾經告訴過他,說男人的武功是三腳貓水準,但輕功卻相當不錯。現在看來, 豈止是不錯,林子軒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好幾次差點跟不上他。 終於,一間木製的小房屋,出現在不遠處。 待到兩人進屋,通過屋裡的小窗口往外望,外面已是茫茫一片,霧氣和雨水 混淆在一起,天地都分不清界限。還好他們跑得快,要是再晚上一點,早就變落 湯雞。 木屋十分簡潔,一張小桌子,一張竹床,佔去了大部分空間。 外面開始雷鳴電閃,暴雨傾盆而下,小木屋此時給林子軒的感覺,便像大海 裡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會支離破碎。 小雲雀忽然像受到什麼驚嚇,上竄下跳個不停,似坐立不安。旺財則身體前 傾,露出尖利的獠牙,嘴中更是發出陣陣低沉的吼聲。 林子軒忽然渾身汗毛直豎,一絲莫名異樣的恐懼,從心中滋生。 這時,耳邊傳來男人沉重的歎息。 「終於來了,可是,來得真不是時候啊。」 男人站了起來,走到屋角,那把生鏽的鐵劍,就靠在屋角,他輕輕地把這把 生了鏽的長劍握在手中,接著來到林子軒的身邊。 「一會不論你看到了什麼,都不要理會。」男人看著前方,「逃,以你最快 的速度,向森林最深處逃,絕不可回頭。」 他頓了頓,補充道:「另外,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告訴別人,因 為,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相信的。」 林子軒盡了最大的努力,渾身依舊顫抖不止,他全身的勇氣,在接觸到那個 東西時,支離破碎。 木屋的小窗外,透過濃厚的雨霧,兩個鮮紅的大燈籠,正一瞬不瞬地望著屋 內。 一聲震天吟吼,木屋在一瞬間經成了飛灰。 正文 【紅粉佳人】第三節:龍湖驚變 ◆第三節:龍湖驚變 「宮主,外面風大,還是進屋吧,以免著涼。」 秦雨甯望著亭外的風雨,微微搖頭,絕美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擔憂,「我 有些擔心軒兒,雨勢如此之大,他留在船上還好,若是來不及下山,怕他會淋出 病來。」 陸中銘頓時寬慰道:「軒兒自幼習武,身子骨硬朗得很,宮主不必過於擔心, 再說,他此刻說不定已經在船上了。」 一道電光劃開陰暗的天際,彷彿一個信號,跟著閃電接二連三,天空傳來震 耳的巨響。 陸中銘望著低沉的天空,臉上有些疑惑。 「說起來,這場暴雨來得真是突然,全無半點徵兆,而且風雨竟夾帶如此濃 厚的霧氣,簡直前所未見。」 秦雨甯忽然想起了什麼,有些不太確定地道:「我小時候曾聽我父親提起過, 自我祖輩在蓬萊島建宮以來,大概每隔百年左右,總會毫無徵兆地出現一場暴風 雨,電閃雷鳴,且伴隨著久經不散的濃霧。與眼前的情況倒有些類似,父親說, 那是龍王出海,引發的天地異象。」 陸中銘一聽,笑了,「龍這種生物,不過是前人留下的傳說罷了,大陸上有 誰真個見過龍。西大陸那邊所謂的龍不算,那不過是種大蜥蜴,即使是所謂的飛 龍,也只是長著翅膀的大蜥蜴,與我們前人所描述的龍天差地別。」 這時老管家華叔,匆匆忙忙地過來了。 「宮主,外面的漁民們說,這場暴雨剛開始,海水便漲潮了,海面現在漲得 很高,已經淹到岸上來了。往日漲潮再厲害,也漲不到岸上,漁民們從未遇過這 種情況,全都慌了,不少小漁船都被打翻沉進海裡,目前也就我們宮裡那些比較 大的船,還穩得住。」 秦雨甯聽得柳眉輕蹙,「華叔,你吩咐大家別慌,待風雨過後,宮裡自有安 排。」 「是,夫人,老奴這便去安撫他們。」 陸中銘喃喃道:「真是怪事,莫非真是龍王出海?」他對自己的想法感到可 笑,「怎麼可能?」 秦雨甯看著亭外呼嘯的風雨,不知在想些什麼。 ◇◇◇ 「吼!」 就在小木屋化作木屑的一瞬間,一大一小兩道影子,在空中發生碰撞。 「鐺!」 如金屬交接般的聲波,剎那間將風雨盪開,地面詭異地出現一個圓形無雨帶, 兩道影子乍分開來,被接連兩道巨大聲音震摔在地的林子軒,望見眼前的情景後, 身體頓時僵住。 近十丈的龐大身軀上,黑鱗層層迭迭,強烈的腥味撲鼻而來,四隻巨爪壯碩 有力,嘴邊兩道長須迎風飄蕩,頭頂兩隻巨角開杈,其中一邊斷去一截,此刻, 它正頂著如同燈籠般的紅色眼睛,凶光畢露。 一種彷彿根植於身體深處,天生存在的恐懼被眼前的怪物引發了,林子軒只 覺渾身血液如同凝住,呼吸一滯,戰慄的感覺掠過全身,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 「龍!」 他幾乎是用盡全力,咬著牙說出這個字。 龍的出現,完全顛覆林子軒對以往事物的認知。 「站到我身後。」 這時,耳邊傳來男人的冷喝。 林子軒連忙站到男人身後。他這才發現,男人手中那把生鏽的長劍,原本覆 在劍上的鐵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黃金一般的閃耀光澤,在劍身的中 心,顯現出如蝌蚪般的銘文。 林子軒天資聰穎,自幼通讀各種經典,便是西大陸那種艱澀的文字,亦有涉 獵,但他卻從未見過這種文字。 他整個人呆立當場,就在剛才,男人似乎與龍交手了,速度之快,肉眼幾乎 難以捕捉…… 男人低沉的嗓音說道。 「魔龍,天地間最強橫的生物,真正的龍。我會纏住它,你盡最快的速度離 開,絕不能停下。」 林子軒一咬牙:「我不怕,我們聯手定能擊退它。」 男人冷喝道:「別作傻事,你太弱了,魔龍的強大不是你可以想像的。」頓 了頓,男人放緩了聲音,「要好好照顧你娘。」 林子軒望著男人偉岸的背影,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黑色的巨龍張開血盆大口,一聲震耳的龍吟,如同平地響起一起炸雷,林子 軒耳鼓一疼,下一刻便聽見男人一聲大吼:「走!」 林子軒發力狂奔,運起超越以往巔峰狀態的真氣,往林中奔逃。 身後傳來金屬交擊的尖銳聲,不用回頭也能知道,男人已與魔龍交手。魔龍 咆哮聲中夾著怒火,林子軒已奔出百丈遠,卻能感到身後越來越灼熱,忍不住回 頭一望,眼前的情景令他大為震驚。 魔龍口中噴出幽藍的龍息,沿途所至,樹木瞬燃,潮濕的雨水也無法撲滅。 魔龍怒吼連連,龐大的身軀上,幾條長長的劍痕十分顯眼,如鋼鐵般的黑色鱗片 竟被切開。 驚人的氣勢從男人身上爆開,他神情冷峻,手中的黃金劍與魔龍的巨爪多次 交擊。 林子軒震駭當場。 從小到大,他見過的人之中,武功最高者,首推蜀山的清一真人,接著便是 秦雨甯和陸中銘。他們的武功之高,在林子軒眼中超越了世俗。 但是,眼前男人所展現出的武功,卻已超越「人」的界限。 空中的暴雨,在臨近男人身體十丈的距離,生生地止住,他的身體化作一道 幻影,以迅若鬼魅的速度撲向魔龍。 絢爛明亮的光芒,在漆黑的暮色中綻放。 魔龍竟一時被男人所壓制,落於下風。 一時間,林子軒被眼前震撼的場面驚住,竟忘了逃跑。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魔龍冰冷的眼神,從百丈外投來,林子軒瞬間如墜冰窖,身體詭異地僵住, 雙腿像在冰天雪地裡凍住似的,竟失去了知覺。 魔龍的巨尾一個橫掃,男人橫劍一擋,雖未受傷,卻被掃出了十餘丈的距離。 它拋下作戰的對手,巨爪在地面猛地一撲,龐大的龍軀竟脫離了地面數丈之高, 以難以想像的高速,向林子軒騰飛而來。 傳說竟是真的,魔龍明明不似西方那些所謂的飛龍,身上長有翅膀,龐大的 龍軀卻能騰雲駕霧。 這令人驚恐的畫面,讓林子軒心中大叫一聲,完了! 魔龍在空中幾個蜿蜒起落,便已來到林子軒身前,然而他的身體完全無法動 彈,不由哀歎我命休矣! 遠處的男人落地,見到這一幕,頓時一聲大吼:「旺財!」 話音剛落,一條黑色的影子從山林的一側衝出,高高地躍起,竟跳到了魔龍 的背上。利爪和利齒,不由分說地往魔龍身上招呼。 魔龍頓時怒吼連連,回頭對身上的狗迎面一擊。 旺財被魔龍的巨爪全力一拍,立時比剛才更快的速度,被拍落進了林中,生 死不知。 「旺財!」 林子軒雙目一紅,魔龍已來到身前,這時逃跑已來不及,加之怒火攻心,林 子軒不假思索,抽出隨身攜帶的佩劍,向魔龍的眼睛,全力一刺。 「叮」的一聲脆響,在林子軒耳中卻如天雷一般炸開。 面對魔龍這種傳說中的生物,這一劍,灌滿他全身的真氣,實乃林子軒最巔 峰的一劍。這一劍擊出,不管結果如何,都將瞬間耗盡他的真氣,即便不能擊傷 魔龍,至少也要擊退它。 然而魔龍只是利爪輕輕一揮,長劍瞬間崩斷。 緊接著,林子軒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魔龍的尾巴狠狠砸中,他仰天噴出一 大口鮮血,在昏過去之前,他彷彿看到一道金黃色的劍光,伴隨著男人的怒吼聲, 飛射而來,擊中了魔龍。 雨瀝瀝地下。 不知過了多久,林子軒醒了過來。 是旺財把他舔醒的,林子軒見到傷痕纍纍的旺財,大吃了一驚。 他坐起了身子,被魔龍掃中的背部一片劇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籍的山 林,卻沒有半點魔龍的蹤跡。 暴雨已經逐漸停歇,只是小雨仍在瀝瀝地灑著,四週一片寂靜。 林子軒艱難地從一塊巨岩中,抽出男人的那把劍,金黃的劍身,已經再度回 複生鏽的模樣。周圍的樹木,大半都被毀壞。不遠處的山峰,頂部像被巨大的利 器削去似的,切割面光滑無比。 林子軒茫然地看著這一切。 他望著旺財,問道:「旺財,我爹呢?」 旺財的身上,傷痕纍纍,最顯眼的,是腹部那道被魔龍留下的深深爪痕。 回答他的,是旺財的幾聲悲鳴。 林子軒渾身像被抽空了力氣,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過了一會,背部的劇痛減輕了少許,林子軒向身旁的狗道:「旺財,你留在 這裡,不要走開,我去找他,很快就回來。」 旺財趴在地上,應了一聲。 林子軒重新來到湖邊,四週一片安靜,天空的黑雲已經逐漸散去,雨也漸漸 停止,令人難以想到不久前的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隨著天色漸黑,林子軒一無所獲,男人和魔龍,彷彿雙雙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無影無蹤。 他重新來到小木屋,小木屋在魔龍的一聲巨吼中化成碎屑,地上一片凌亂, 林子軒仍不死心,在地上翻找了半天,只尋得一個藍色的小包袱。 他打開了小包袱,裡面的東西很簡單,一件精緻的絨大衣,兩張畫。 林子軒認得這件大衣,這是他們兩人成親後,秦雨甯耗費許多日夜,親手為 男人做的。 林子軒展開其中一幅畫,畫面是由上往下看,畫中,林子軒正花園裡與聞人 婉一同練劍,秦雨甯坐在一旁的涼亭裡,悠然地看著。 他呆呆地看著這幅畫,他記得畫中那一天,不過,那天陸中銘也在,他和秦 雨甯一同在涼亭喝茶觀賞。那是男人離開一年後發生的事了,男人為何會知道, 且將之畫了出來。 畫面上的人物栩栩如生,技法與尋常的畫完全不同,色彩之飽滿,人物之真 實,前所未見,畫法似乎與西大陸那邊頗有相似之處,卻又更加優勝。 林子軒展開了另一幅畫,畫中,秦雨甯一身白色長裙,靜靜地坐在亭中,整 幅畫凋琢得極為精細,林子軒甚至可以看到,畫中的秦雨甯嫻靜地望著遠方,眉 目間似有一縷幽愁,與她往日活潑的形象大為不同。 這一刻,林子軒終於明白。 他是深愛她的。 這兩幅畫,是男人偷偷回去看他們時畫的。 不知為何,林子軒忽然想起小時候,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在花園裡,男 人給他當馬騎,他騎在男人的背上,興奮地大喊大叫。一旁的秦雨甯,則是含笑 注視著父子倆在玩耍。 淚水爬滿林子軒的臉。 曾經,他很恨那個男人,恨他的無能,恨他不爭氣。白白將美貌動人的母親, 推給了別的男人,將原本幸福的家生生拆散。 但是現在,他一點也不恨男人,因為他不是什麼窩囊廢,而是個頂天立地的 男子漢。他只希望,可以再聽見男人那玩世不恭的聲音,再大聲了喊他一聲「爹」。 林子軒腦袋空空蕩蕩。 他隱隱知道,這一切都不可能了。 他將小包袱小心地收好,跟那把劍一起帶在身上,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旺財 看上去極為疲弱,林子軒小心地先給它作簡單的包紮,然後才抱著它匆匆地離開。 旺財傷得很重,林子軒不敢停留,幸好他傷得不是很重,又恢複一部分真氣, 第二天中午,終於翻過龍湖峰。 一聲清脆的鳴叫聲傳來,接著一隻火紅色的小鳥,飛臨林子軒的肩頭。 竟是在魔龍出現後,嚇得不知跑到哪的小雲雀,居然準確地找到了林子軒。 小雲雀在林子軒的肩膀上,上蹦下跳,旺財有氣無力地叫了兩聲後,它才安 靜下來。看到小雲雀,林子軒有點驚喜,但一想到它原本的主人,頓時又沉默了 下來。 林子軒來時的那艘船還在,遠遠的,看見林子軒的身影,船上的幾個下人立 刻就跑了過來。 當看見林子軒狼狽的模樣,幾個下人都大吃了一驚。 「少爺,您受傷了?」 「我不礙事,趕緊的,準備傷藥,我要給旺財換藥。」 「是,少爺,小的立刻去準備。」 跟隨林子軒一同來的共有五六個人,眾人一陣手忙腳亂。 「少爺,您可終於回來了,您不知我們幾個有多擔心了。」 「是啊,少爺,昨天那場暴雨實在太可怕了,電閃雷鳴,海水暴漲得不知多 嚇人,少爺一個人上山,我們不知多擔心。」 眾人七嘴八舌地訴說昨天的異象。 傳說中,龍能翻江倒海,林子軒心中明白,那是魔龍造成的,它有影響自然 的超凡力量。 魔龍究竟是生是死,他不知道,但他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因為男人說 過,絕對不會有人相信。 為旺財換好傷藥,包上繃帶,自己的背部受了魔龍一擊,也服了藥,林子軒 頓感一陣疲勞。閉上眼睛,卻總是閃現各種各樣的畫面。 自己昏迷之後,男人定與魔龍展開了驚天對決。他真的很想知道,男人明明 擁有絕世武功,為何要瞞著所有人。幾年裡,還一直守在龍湖峰,他為何知道龍 湖峰會有魔龍出現,他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什麼。 還有這把劍…… 林子軒撫摸著這把看似生鏽的長劍,小時候,他沒少玩這把劍,除了重了點, 沒什麼特別之處。然而當男人拿起這把劍後,它為何變出同黃金般的光澤。 林子軒知道,這絕不是一把凡劍,但連見多識廣秦雨甯,也叫它是破劍,便 說明這把劍來曆神秘。 想到這,林子軒不禁一歎. 「爹,你究竟是什麼人呢……」 ◇◇◇ 林子軒回到宮裡,已是夜深。 丫鬟們想去通知宮主,卻被林子軒叫住。 「夜了,別打擾我娘休息,我明早再向娘請安。」 「是,少爺。」 丫鬟們有些好奇,看著被林子軒抱在懷裡的狗,一些進宮較久的丫鬟則認出 來,那狗是宮裡前任男主人養的,自被他帶走後,已很久沒見過這條喜歡在宮裡 亂跑的傻狗了。 林子軒回到自己的小樓,把旺財帶到自己的房間,身心俱憊,一睡便到天亮。 一大清早,杏兒端著水盆進房。 「天亮了,少爺起床了,夫人一大早便問你回來了沒。咦,旺財,果然是你, 我聽她們說少爺把你帶回來了,呀,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旺財受傷很重,連走路都有點困難,小丫鬟嘰嘰喳喳地說,它只是哼唧了幾 句,便又閉目趴了起來。 林子軒剛梳洗完畢,便聽到門外的杏兒叫了一聲。 「夫人。」 一身翠綠色長裙的秦雨甯,款款地走了進來。 「孩兒給娘請安。」 秦雨甯纖足剛跨過門檻,臉色頓時一變,「軒兒,你受傷了。」 她的眼力何其厲害,只從林子軒走路的動作,有些許不同,便立刻推測出他 背部受了傷。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娘請放心。」林子軒連忙說道。 秦雨甯輕輕撫著林子軒的背,心疼地說道:「疼嗎?早知娘就該讓中銘跟你 一塊去的。」 「孩兒服了傷藥,過幾天便沒事了。」 兩人在桌子前坐下,秦雨甯在林子軒臉上輕吻了一口,道「沒事就好,娘這 兩天有些心神不甯,一直擔心你,你回來娘就放心了。」 她接著「咦」了一聲,「又是這條傻狗,它怎麼傷成這樣。」 旺財看見曾經的女主人,掙扎起身,吃力地走了過來,低低悲鳴了一聲,大 頭在秦雨甯修長的美腿上,輕輕地蹭了蹭。 秦雨甯很討厭這條狗,說它撒歡跑起來時,舌頭亂晃,十足一條傻狗,從不 待見它,甚至不喜歡林子軒小時候跟它一起玩,說那樣會被帶它傻了。 但是出奇的,今趟秦雨甯沒有一腳把它踢開,反而伸出纖手,在它頭上輕輕 撫摸了起來,眼神顯得溫柔。 沒有半點厭惡。 旺財第一次享受到女主人的撫摸,舒服地閉起了眼睛。 秦雨甯似有些不經意地問道:「軒兒,你在哪裡找到旺財的?」 林子軒心中一沉,他聽出來了,秦雨甯似是問得毫不在意,實際上卻是刻意 問得不經意,這恰恰代表她在意。 林子軒此刻心如刀絞,內心的痛苦還不能在臉上表露半分。 他笑了笑,道:「旺財是在山上撿到的,它從山上跌下來,受了傷,便帶它 回來了。」 秦雨甯沉默了一下,接著微笑說:「好好照顧它。婉兒過幾天就回來,既然 今次你得到一隻小雲雀,想必她會很開心。以婉兒的姿色,在白鹿書院必然有眾 多年輕俊傑追求,你莫要以為近水樓台便能先得月,知道嗎?」 「知道了娘。」 「這兩天等你傷養好了,待婉兒回來,娘還有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們。」 換作以前,林子軒一聽能替母親辦事,定會衝勁十足,但今天,他只是點點 頭,神色澹然地道:「娘放心,孩兒會盡心地完成任務。」 秦雨甯拍拍他的臉頰,微笑道:「這才是娘的乖兒子,你今天好好休息吧。」 待秦雨甯走後,林子軒才頹然一歎. ◇◇◇ 陸中銘信步走在園中,沿途的僕人和丫鬟見到他,均會停下來,恭敬地向他 問好。 他喜歡這種主人般的感覺。 穿過長長的花園廊道,順著一長排宮燈望去,一座雅致的涼亭出現在眼前, 在夜色中,圍繞四周的碧湖裡,荷花在燈火輝映下,正璀璨地盛開著。 亭中,劍姬秦雨甯望湖而坐,翠綠色長裙逶迤拖地,窈窕的身姿如神女下凡, 肌膚似雪,紅唇嬌豔欲滴,盡顯萬種風情,當真是景美人更美。 陸中銘看得心中一熱,將丫鬟們一一揮下,接著信步而去。 「宮主看什麼,看得這般出神?」 秦雨甯沒有回頭,只是澹澹地道:「沒看什麼。」 陸中銘看出她似乎興致不高,於是道:「聽說軒兒昨晚回來了,為何一整天 都看不到他人?」 秦雨甯這才回過身來。 「軒兒在捉雲雀的過程中,受了點傷,我讓他這兩日好好休養,你在看什麼?」 陸中銘嘿嘿一笑:「看你啊,不管什麼時候,宮主都是越看越美,即使是天 上的神女,也不外如是。」 秦雨甯橫了他一眼,「虧你還是武宗來著,沒半點正經樣。」 「武宗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面對宮主,沒有一個不拜倒在宮主的石榴裙 下的。」 秦雨甯終於「噗嗤」一聲,「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她這一笑,頓如百花綻放,天地間都明亮了起來。 「宮主,你真美……」 「嘴上說我美,你手在摸哪裡……」 原來,陸中銘一邊說,左手已經隔著裙子,摸上了秦雨甯一隻修長的美腿。 「你全身上下都美,宮主,這幾天你不知我忍得有多辛苦,如今三天已過, 今晚我們可以……」 「呵,三天時限,要到今晚子時才到,你想得倒美。你這人哪,摘人家鞋子 幹什麼……」 說話間,陸中銘竟一手伸進裙下,把秦雨甯一隻綠色繡鞋脫了下來,隔著花 邊白襪,將她精緻的纖足握在手中,細細地把玩起來。 被他這麼一攪,秦雨甯的心情已不似之前般幽鬱. 而且陸中銘很快如法炮製,將她裙下另一隻繡鞋也摘了,一雙修長的美腿, 被他摟在懷裡,陸中銘的雙手,在她包裹著白襪的纖足,和裙下圓潤的小腿間來 回撫摸著。 秦雨甯被他摸得芳心一陣酥麻,隔著薄薄的白襪,她的足心可以感覺到,陸 中銘那象徵著男性的部位,已經硬得像根鐵棒。 秦雨甯的一顆芳心劇烈地跳動起來,美眸快滴出水來。 望著男人熾熱的眼神,今晚恐怕又要被他折騰到大半夜了。 正文 【紅粉佳人】第四節:修真神訣 第四節:修真神訣 陸中銘精力旺盛,兩年半前,仰慕劍姬已久的他,在一眾豪傑中脫穎而出, 獲得劍姬的青睞,成為了她的裙下之臣。 當陸中銘第一次踏進劍姬的寢宮,面對容貌身姿宛若天女的劍姬,當晚,他 的精力和慾望似發洩不完般,在床塌上將她肏了一遍又一遍,盡情地享受劍姬完 美無暇的動人肉體。 劍姬也體驗到了他雄壯的男性能力,食髓知味,在接下來半個月時間裡,兩 人如同夫妻一般,夜夜在床上恩愛個不停。每一晚,陸中銘都要在女神的體內射 上兩次以上,方肯罷休,連續大半個月夜夜如此,他的精力之強可想而知。 如今三日未與劍姬同床,陸中銘早已憋得很是難受。 他此時已將劍姬的長裙捲起,露出兩條白皙粉嫩的美腿,陸中銘在她的小腿 上親吻了幾下,嗅著美腿傳來的淡淡香味,臉上露出迷醉的神色:「宮主,你的 腿真美。」 秦雨甯嗔怪地白他一眼,「真是死相,人家的腿有什麼好親的。」 陸中銘像把玩著某種珍貴寶物似的,對著秦雨甯圓潤的小腿和纖足,又摸又 吻,道:「宮主的腿,是世間最美的,又香又嫩,溫暖如玉,潔白似珍珠。」 秦雨甯聽得媚眼如絲,「真有你說的那般美麼?」 陸中銘極是認真地回答道:「真。」 秦雨甯裙下美腿從陸中銘懷裡收回來,穿好了繡鞋,湊到陸中銘的耳邊,紅 唇在他臉上留下一個香吻,道:「見你說得這麼好聽,你不是一直希望本宮用雙 足幫你的嘛,今晚本宮就特例一回吧。」 陸中銘聽得心中一片火熱。 與劍姬恩愛的這兩年多以來,兩人已是親密如夫妻,但是在床上,劍姬一直 不肯用嘴和腳幫他弄,令他極是遺憾。今夜劍姬主動要求,陸中銘怎不感到興奮。 陸中銘不知道的是,秦雨甯一直不肯用嘴和雙足給他擼,是因為曾經,有一 個男人很喜歡這樣,那是她惟一心甘情願的男人。 兩人親密相擁著回了寢宮。 陸中銘抱著秦雨甯柔若無骨的嬌軀,鼻中聞著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胯下 的肉棒已經硬如堅鐵。他抱著秦雨甯,擁吻了一陣子,便急不可耐地解開了腰帶, 褪下了褲子。 一根黝黑碩大的肉棒頓時彈了出來,濃烈的雄性氣息迎面撲來,秦雨甯看得 臉色微紅,芳心一陣蕩漾,她褪去了鞋子,上了床。包裹著白襪的纖足,一隻橫 抵在陸中銘肉棒的後方,另一隻小巧的美足則踏在棒身上,形成前後夾擊的姿勢, 接著開始緩緩地搓弄了起來。 陸中銘被她溫暖柔嫩的纖足,搓得直哆嗦起來。他半坐在床塌上,看著大陸 無數男人的夢中女神,正認真細緻地用自己的玉足,為他搓弄他的肉棒,強烈的 自豪感油然而生。 大陸上多少男人作夢都能一親芳澤,惟有身為三大武宗之一的他,能獨享無 盡的艷福。 秦雨甯搓弄了好一片刻,見陸中銘已經是氣喘籲籲,足下的肉棒已經硬得根 鐵棒,知道他快要到了,於是加快腳上的速度,果然,不一會兒,陸中銘便抵受 不住,棒身開始劇烈的跳動。說那遲那時快,秦雨甯在他噴射的一剎那,迅速地 用足心抵住他那顆圓鈍的大棒頭,白濁的精液頓時噴灑在她的足心處,將白襪都 沾濕了。 陸中銘露出無法滿足的神色,挺著一根濕淋淋的肉棒,竟是雄風半點不滅。 「宮主的技藝,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秦雨甯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脫下腳下的襪子,接著腰帶輕輕一鬆,將身上的 綠色長裙褪了下去。 陸中銘躺在床上,隨著眼前的絕色麗人寬衣解帶,一具白皙如玉的完美肉體, 出現在他眼前。 他剛欲起身,卻被美人一手按住,「躺著,我在上面。」 陸中銘非常瞭解劍姬的行事作風,美人說要在上面,就一定要在上面,你要 是敢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保準立刻被踢下床,到時候再想爬上來就難了。 蓬萊劍姬之名可非白叫的。 秦雨甯找準了位置,俏臀一坐,陸中銘立時感覺自己,進入一片緊密又潮濕 的溫暖蜜洞裡,那種陽根被全方位緊緊包裹的滋味,要多動人有多動人。 秦雨甯開始扭動柔軟的腰肢,只見她紅唇微張,吐氣如蘭,如天籟般的動人 呻吟,微微從她的嘴裡發出。陸中銘一手扶著她的纖腰,一手撫上她挺拔圓潤的 酥胸。 柔軟飽滿的圓乳,被五指緊緊抓住,那種細膩圓滑的飽滿感,讓陸中銘愛不 釋手地大力揉搓起來。 夜色漸深,幽靜的寢宮內,卻是春色瀰漫。 兩人在床上交合了近大半個時辰,姿勢換了一個又一個。最後還是陸中銘翻 身將秦雨甯壓在身下,同時將她修長的美腿分架在雙肩上,肉棒深深往秦雨甯的 體內抽送著。 就在秦雨甯達到情慾高峰的剎那,陸中銘的撞擊速度也達到極致,「啪啪啪 啪」的聲音響個不停,直將秦雨甯肏得死去活來。 當陸中銘在秦雨甯的體內深處,射出無數子子孫孫後,兩人相擁著,在床上 溫柔相吻,唇舌交纏,互享著激情後的餘韻。 一會兒,唇分,陸中銘望著美人紅撲撲的俏臉,動情地說道:「真美,宮主, 請嫁我吧!」 秦雨甯愣了一愣,與他四目相對,接著失笑道:「這算什麼,求婚嗎?」 陸中銘情真意切地道:「自第一眼見到宮主,我便下定決心,要將宮主娶進 家門。如今,我們已如夫妻般親密恩愛,懇請宮主應承於我。」 一陣沉默。 秦雨甯開口道:「你也說了,我們已如夫妻一般,為何要糾結於所謂的婚約 之中?」 陸中銘看著她,道:「因為我要讓全大陸的人知道,劍姬正式下嫁於我陸中 銘。」 「這件事,我要再考慮考慮。」秦雨甯淡淡道。 陸中銘欲言又止,但見她忽然興致索然的模樣,只好硬生生地把話吞進肚子 裡。 他有些焦慮。 這不是他第一次向劍姬未婚了,早在兩人相好的第二個月,他便向劍姬未婚, 但遭到了她的拒絕。當時兩人關係火熱,他也就不以為意。 兩人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陸中銘時常與劍姬歡好,而且他每次都是射在劍 姬的體內,而劍姬卻從來沒有懷孕的跡象。按捺不住的他,終於有一晚,提出要 劍姬為他生一個孩子的要求,遭到劍姬毫不留情的拒絕,他才終於有了危機感。 陸中銘百思不得其解。 劍姬芳華正茂,正處於一個女人最美麗的時刻,兩人均為絕頂高手,若她肯 為陸中銘誕下孩子,其資質必能超越林子軒。不論是對他又或蓬萊宮,都將是一 件大大的好事,可他想不通,為何劍姬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 若非劍姬早已為他獻出尊貴的身體,成為他的女人,陸中銘甚至懷疑,她是 否對她的前夫還餘情未了。 想到這,陸中銘當真是有些苦惱。 接下來的數日,林子軒足不出戶,父親與魔龍一戰後下落不明,或有可能已 遭不測。這個猜測,讓他心情極是失落,連一向熱衷的武事,也提不起半點興趣。 整日便是呆在房中,陪著旺財。 這天,他從父親留下的包袱裡,拿出那件大衣,正趴在地上睡覺的旺財,忽 然耳朵一聳,來到林子軒腳下,急促地叫了起來。 林子軒眉頭一皺:「旺財,怎麼啦?這是父親的衣服,你別咬壞了。」 然而旺財卻不管不顧,依然用嘴緊扯著他手上的大衣,林子軒頓覺有異,於 是鬆開了手,任由旺財將這件保存得極是完好的大衣叼去。 旺財將大衣放在地上,接著開始在上面翻找起來。 林子軒「咦」了一聲,旺財竟從大衣中翻出一張折疊的羊皮捲來,叼到了他 面前。 當林子軒把羊皮卷展開,映入眼簾的四個大字,頓時讓他瞳仁一縮。 修真神訣! 這是什麼武功,林子軒從未聽說過。 一想起男人那身驚世修為,林子軒捧著羊皮卷的雙手,頓時有些顫抖起來。 「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大成之境,鬼神莫擋。」林 子軒「嘶」地倒抽一口氣,「這修真神訣,好霸道的口氣。」 不過,一想到男人連神祇般的魔龍都要忌憚不已,也就釋然。 他接著往下看,一行鮮紅如血的蠅頭細書,出現在他眼前。 「此訣乃軒轅一族鎮族之寶,惟有軒轅皇者之血脈方可修習,其餘族人修習 必爆血而亡,切記!修習此訣,便要終身以屠滅魔龍為已任。望吾之血脈,有一 日能手持軒轅劍,為世除滅大害,軒轅大帝留。」 看完這行字,林子軒整個人完全懵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子軒很快鎮定下來,開始分析前後一切。 軒轅這個姓氏在大陸上雖不常見,但也不是特別罕有。但,軒轅大帝這四個 字,讓林子軒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因為縱觀武極大陸近千年的歷史,沒有一位 帝王姓軒轅。那麼就只能把時間再往前推,來到那無數戰火,摧毀了無數史書典 籍的上古時代。 這是一篇來自上古時代的秘訣。 秘訣上說,非軒轅族皇者血脈者修習,必會爆血而亡,甚至連軒轅族的族人, 也不例外。而修習了秘訣的軒轅皇族,便意味著其接受了以屠滅魔龍的使命。 再結合現實的一切,林子軒終於明白了,男人為何在成親後終日躲在蓬萊島 上,不肯踏進大陸一步,無論秦雨甯如何要求,他就是賴著不動。 哪怕是那一天,秦雨甯當著無數賓客的面,把男人趕出了蓬萊島,他仍是嘻 皮笑臉。近距離地面對魔龍後,林子軒隱隱明白了,男人正是深愛著秦雨甯,才 甯可與她分開,也不肯展露他半點武功。 甯可被她憎恨,讓她討厭,也要好過有一天,深愛的兩個人要天人相隔的慘 痛事實。 所以,男人甯可與深愛的妻子分開,一個人孤獨地躲進孤島深山中,日複一 日,堅守他的使命,等候魔龍的出現。偶爾思念嬌妻愛兒的時候,他才會偷偷回 來。只是那時候,男人心愛的妻子已經有了新歡,另一個出色的男人成了她的入 幕之賓,取代了他,夜夜與他那美貌動人的妻子同床共枕。 男人是什麼想法無從猜測,但從他們三人均被畫進畫裡,惟獨秦雨甯的新歡 陸中銘是例外,可猜測到幾分。 男人,終究沒有表面上那麼灑脫,他還是在意的。 林子軒真的很希望,他那頂天立地的父親還能活著,他內心有那麼一絲希望, 父親和母親能再續前緣。 但這希望卻是非常渺茫。 他有種直覺,魔龍應該還活著。龍的生命力,絕非人類可以比擬,即使受了 重傷,往大海裡一鑽,誰都拿它沒辦法。 林子軒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練這上面的武功。 他的武功傳承自他母親,本身內功精純,如果貿然去練另一種不明不白的武 功,對他有害無益。想了想,他暫時把羊皮卷折了起來。 然而這時,旺財卻不停地叼著他的褲腿,叫個不停。 「旺財,你這是幹什麼,你不是想讓我練這上面的秘笈吧?」 林子軒聽得懂旺財的叫聲,它此時的聲音,代表著肯定的意思。林子軒頓時 有些哭笑不得:「旺財,你不懂,這東西可不能隨便練。」 旺財又急促地叫喚起來,大有他不同意便不罷休的意味。 林子軒沒辦法,只好道:「好好好,我聽你的,先看看再說。」 當他把羊皮卷在桌子上鋪開看起來時,旺財果然不叫了,懶洋洋地趴在地上。 林子軒花了近一個時辰,把羊皮卷從頭到尾認真細緻地看了一遍,卻是越看越不 可思議。 這所謂的修真神訣,修煉的方法,與他所知的武學完全不同。竟是只需打坐 修煉,只有心法口訣,完全沒有配套的招式。 一開始,修煉者按口訣運轉真氣,配合吐納之法,在全身經脈成功運轉八個 小周天,便能進入煉精化氣第一大境界。一旦進入這個境界,精氣將化作真氣, 修煉者本身的內力將有大幅度的增長。此階段稱為築基期。 煉精化氣階段之後,可衝擊十六個大周天,若成功將進入煉氣化神階段。這 個階段極為重要,它象徵著修煉者可將體內的真氣,化作更高層次的存在。所謂 的神,指的是一種靈力,它脫胎於內力,卻又比後者更加強大。按照捲上的說法, 同等量的內力會被凝聚壓縮成三分之一量的靈力,這意味著,只要勤於修煉,火 候一到,修煉者的內力將比原來強上三倍。此階段,稱為凝脈期。 進入煉氣化神階段後,到達煉神還虛是水到渠成,到了這一境界,靈力將有 爆炸性的增長,舉手投足間,均有莫大威能。這個時候,修煉者的神識會大幅增 強,五官均可達人體極限,可目視千尺外的一隻蠅蚊,心念一動,可耳聽百丈遠 的竊竊私語。這階段,稱為金丹期,因修煉者這時候體內已結下金丹。 根據林子軒的推測,他的父親應該是金丹期巔峰。 最後一個階段,是煉虛合道。修煉者體內的金丹,這時作用已不止局限於體 內,而是成為溝通天地的橋樑,具有神奇的異能。它能讓修煉者源源不絕地從周 身的天地中,提取靈氣,化作自身的靈力,從而立於不敗之地。而且這個時候, 修煉者本身的神識可以突破人體的束縛,能在一定的範圍內進行神遊。這個階段, 稱為大乘期。 先不提這最後一個境界,便是金丹期,已是林子軒無比嚮往的存在。 林子軒不是沒有懷疑過這羊皮卷的真假,但魔龍的出現,以及他父親展現出 來的超越人世巔峰的武功,打消他一切疑慮。 現在剩下的唯一一個問題,便是他能否修煉這《修真神訣》。 林子軒轉頭看了看地上的旺財,它正搖著尾巴,一臉希冀地看著自己,想了 想,他決定冒險一試。 「旺財,你幫我守著,如果我發生什麼意外,你馬上出去叫人,知道嗎?」 林子軒摸了摸它的頭。 旺財聽話地叫了兩聲,雖然秦雨甯時常叫它傻狗,但它只是外貌和行為看起 來很傻,其實它是相當聰明的一條狗,它甚至猛得敢跟魔龍叫板,絕非一條凡狗。 林子軒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按照羊皮捲上的口訣,運起真氣,開始朝上面指 引的經脈方向運轉起來。 《修真神訣》上的真氣運轉路線,迥異於林子軒所看過的一切內功心法,他 是懷著忐忑的心情,決定冒險一試的。若這個過程中出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 打算隨時中止。 然而,出乎林子軒意料,隨著真氣在經脈流動,他全身冒出一股暖流,這股 暖流隨後與真氣合而為一,加快了運轉的速度,很快在他身體裡完成了一個小周 天。 林子軒如同置身於一片暖洋之中,舒服的感覺讓他差點呻吟出聲。 當他睜開眼睛,嘴中籲出一口濁氣,這個時候,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只是運 轉了一個小周天,他的內力竟然有了小小的增長。 這…… 他完全被這速度震驚了,換作正常修煉,他起碼要修煉三天,才能這樣的成 效,而這僅僅是一個小周天。 飢餓的感覺傳來,林子軒這才發現,原來已是黃昏時分,敢情他這一坐,竟 過了一個半時辰。 林子軒不禁大為興奮,有了《修真神訣》,他將有機會成為像他父親一樣的 絕世高手。將來若魔龍再現,他也有機會一雪前恥。 林子軒有很強的危機感,龍湖峰底竟藏著一頭強橫的魔龍,他父親一直呆在 蓬萊島上,除了使命,怕是有相當一部分是想守護蓬萊宮。 林子軒能修煉《修真神訣》,如此說來,他應該是軒轅皇族。不過,既然他 的父親名叫林天豪,那麼他自然就是姓林而非軒轅。 這時,門外傳來輕快的腳步聲,林子軒連忙將羊皮卷收好。 來的是杏兒,只見這小姑娘一臉興奮,見到林子軒,便嘰嘰喳喳地叫道: 「少爺少爺,快跟我來。」 「什麼事讓你這麼興奮?」見杏兒一進門就要拉著他走,林子軒有些無奈地 道。 「婉兒姐回來啦,少爺你絕對想不到,跟著婉兒姐一起來的是什麼。」 林子軒聽得精神一振:「婉兒姐回來了,她在哪?」一邊走,他一邊接著問, 「婉兒姐還帶什麼來,上回她說要帶一些同學來宮裡做客,這沒什麼吧。」 林子軒已有數月未見到聞人婉,對她極是想念,對除了她之外的人,並不怎 麼感興趣。 杏兒跑在他前面,聞言雙手作了一個誇張的動作:「龍,好大一條龍。」 林子軒瞳仁急縮,冷汗立時從他額頭上冒了出來,不禁失聲道:「你說甚麼? 龍!」林子軒現在完全是談龍色變。 杏兒不明所以,道:「對呀,那條龍是婉兒姐一位同學養的,它真的好大, 有兩個頭還會飛呢,看上去也好凶,不過它在婉兒姐面前卻乖乖的,又覺得好可 愛。」 林子軒一聽不是魔龍,頓時大鬆一口氣。看情況,那該是一頭來自西大陸的 飛龍,今西大陸與武極大陸貿易往來十分頻繁,少數豪門世家也聽說有馴養飛龍, 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不過雙頭的飛龍卻從未聽過,該是一種非常稀有的物種。 杏兒在前邊一邊領路,一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跟著婉兒姐來的那些同學,有好多都長得好奇怪,頭髮是金色的,眼睛是 藍色的。他們當中那些女的,都穿得好大膽,大腿都露出來讓人看,杏兒看得臉 都紅了,聽說西大陸的女人都是這樣,不過她們都非常有禮貌,還讚我漂亮呢。 少爺你見到婉兒姐,一定會嚇一跳,杏兒方才也差點認不出來。」 「哦,怎麼個嚇法?」林子軒頓時大感興趣。 杏兒立時滔滔不絕道:「婉兒姐是大家閨秀,平時都只穿長長的裙子,就像 夫人一樣。可是這回婉兒姐回來,穿的衣服跟她那些女同學好像,都是長長的靴 子,短短的裙子,還穿了長長的襪子,雖然不像其他人那樣光著腿,但裙子沒有 蓋過襪子,還是露了一小部分大腿,看得好羞人啊。」 杏兒說得臉色都有少許通紅,不過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雖然有 些羞人,但杏兒覺得,婉兒姐那樣穿真的好漂亮。」 林子軒聽得津津有味,聞人婉一向性格保守,在外人面前便是不小心露出一 截小腿,對她都是無法接受的事。誰能想到,自白鹿書院招收了一批來自西大陸 的貴族學生後,不過數個月的接觸,居然能讓保守的聞人婉變得大膽起來,他不 禁有些期待。 正文 【紅粉佳人】第五節:遠方來客 第五節:遠方來客。 白鹿書院,武極大陸上歷史最悠久的書院,位於九洲國帝都北郊,連同一望 無際的天山山脈,一同被劃進書院的管轄範圍。書院既學文又習武,千百年來, 書院一共走出九位武尊,數十位武宗,文人巨匠更是舉不勝數。 大陸上,各大門派但凡有些實力的,都會將門中值得培養的弟子送入書院, 哪怕花費巨大也在所不惜。皆因論底蘊,白鹿書院自認第二,沒有哪個門派勢力 敢認第一。就連統管九大神洲,建國超過三百年的九洲國皇室,也不敢和白鹿書 院比底蘊。 白鹿書院地位超然,聲名遠播,近些年來,越來越多的西大陸貴族,萬里迢 迢地來到東方,進入書院求學。 聞人婉在白鹿書院入學兩年,今趟卻是第一次帶同窗來蓬萊宮做客,且其中 過半的同窗均是來自西大陸。 蓬萊宮在西園的碧清池招呼一眾來客,園中的花壇花台,花緣和花叢佈置得 豐富多彩,園亭園廊,山石和水池更是清幽如畫。再奉上多姿多樣,精緻可口的 點心,直讓眾人連連稱讚。 當杏兒帶著林子軒來到園中,林子軒便望見一眾男男女女間,那眾星捧月般 的絕色美女。 那是一個膚色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絕代佳人。柳眉如煙,星眸含嗔,素齒 朱唇,體態優雅閒適,說話間聲音如嬌鶯初囀。 但見聞人婉一改平日淑嫻的宮裝華裙,換上了一身奇特大膽的西方衣飾。她 的上身穿著一件質感出色的純黑色緊身皮衣,在皮衣的包裹下,酥胸顯得圓潤挺 拔,外面則罩著一件長袖的短小外套。腰間是一條漂亮奇特的腰帶,腰帶往下, 深色短裙僅及大腿之上,腳上則穿著及膝的鹿絨長靴,薄薄的深褐色襪子從她的 靴子往上延伸,緊緊地包住她一對修長的美腿,裙子與襪子中間,露出一小截白 皙軟嫩的大腿,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林子軒看得一陣咋舌,難怪杏兒說他看了會嚇一跳,皆因聞人婉這身打扮, 相對她以前真是太過大膽了。看她挺拔的酥胸跟白嫩的大腿,不是白白讓那些男 人一飽眼福嗎。 不過,當林子軒望見那七八個金髮碧眼的女子時,他頓時又不那麼想了。因 為這些西方女子,穿得比聞人婉大膽十倍,她們的胸部竟露出至少一半,腿上除 了一對短靴或長靴,再無他物,白花花的大腿差點晃暈人眼。 相較起來,林子軒更喜歡聞人婉的打扮,有一種獨特的異域風情,更加吸引 他。當然,聞人婉本身便有傾世之姿,整個蓬萊島只有秦雨甯可與她一爭高下, 無論她怎麼穿,旁人都會被比下去。 見林子軒到來,在場十幾個男男女女,紛紛投來關注的目光。 聞人婉見到林子軒,一雙美目頓時一亮,朝他招手道:「軒弟,快過來,我 來給你介紹我的同窗們。」 數月未見,聞人婉出落得更加美麗動人,她的聲音軟軟的,像輕呢細語般, 直鑽林子軒的心扉。 林子軒信步而來,但見那七八個西方女子,看見這劍眉星目的少年,個個極 是大膽地要聞人婉給她們介紹。便是在座的其他幾位身著長裙的年輕女子,雖外 表矜持,但她們的眼睛落在林子軒臉上時,均不約而同地亮了起來。 很顯然,林子軒繼承自劍姬的英俊外表,這在場的一眾女性留下深刻的印象。 「婉兒,這位小兄弟莫非便是……」 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手持一把白紙扇,來到聞人婉的身旁,語氣親暱地問 道。 林子軒眉頭不可察覺的一皺,但見聞人婉不著痕跡地往前一步,微笑著挽過 林子軒的手臂,悠然大方地向眾人介紹道:「這位便是我跟大家提起過的,蓬萊 宮少主林子軒,軒弟,我來給你介紹我的同窗們。」 聞人婉人如其名,性情溫婉端莊,說話溫柔細語,給人的感覺就像鄰家的大 姐姐一般,她不會刻意地冷落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對某一個人過分的熱情,交往 起來讓人如沐春風。 聞人婉為林子軒一一介紹,那書生模樣的青年,乃是洞水湖陳家少主陳文斌, 陳家是洞水湖第一大世家,在大陸上頗有名聲。在交談期間,陳文斌一直寸步不 離聞人婉,看情況該是為聞人婉的姿色所迷,想要追求她。 在場還有十二人來自西大陸,五男七女,均是出身西大陸貴族,行為舉止很 有修養,但說話方式卻是禮貌直接兼大膽,與大陸上含蓄的風格全然不同。林子 軒雖不是第一次接觸西大陸的人,但仍感到和他們交流十分新奇。 他們當中,一個名為雷昂的男子,引起林子軒的強烈關注。雷昂看上去約二 十五歲上下,身形如鐵塔般壯健,長得比在場所有人都要高大,留著一頭及肩的 金色長髮,藍色的眼神深邃,有著一種獨特的引人氣質。一柄巨大的銀劍被他隨 意地放在長欄邊上,正旁若無人地品嚐著蓬萊宮的美酒,當林子軒和他雙目對視 之時,他朝林子軒露出友好的微笑。 除此之外,還有四位與聞人婉交好的大家閨秀,三位家世頗為不錯的世家公 子,在場的這些均是人中龍鳳,聞人婉與他們交好,對蓬萊宮的未來非常有益處。 聽到林子軒乃是劍姬之子,蓬萊宮的少主人時,現場的氣氛自是熱烈起來。 尋得空當,林子軒向聞人婉問道:「婉兒姐,娘她見過你這些同窗了嗎?」 「見過了,夫人親自接見的,還吩咐我好好招待大家。明日我要帶他們一起 去島上遊玩,軒弟你也一塊來吧。」 林子軒點頭,「難得婉兒姐這麼久回來一次,也好。」頓了頓,他接著問, 「聽杏兒說,你這些同窗有人帶來了一條龍?」 聞人婉眉目含笑地望向身側,只見雷昂插入二人的對話之中。 「我的迪洛是西大陸非常罕有的雙頭飛龍,此刻我的下人正在安排它進食, 林兄若有興趣,我可帶林兄前往。」 林子軒頓時客氣道:「如此,便多謝雷昂兄。」 雷昂洒然一笑,「何須客氣,林兄,請。婉兒是否也一塊來?」 「迪洛平時沒少載著我飛,所以你們去吧,我在這兒招呼大家。」聞人婉柔 柔一笑。 兩人向眾人告退,隨即並肩離開。 「我聽雷昂兄說話帶有帝都口音,不知來我九洲國多長時間了?」 蓬萊宮在東邊專門為雙頭龍騰出一個大院落,兩人邊走間閒聊了起來。 「五年前我與一百多名同胞,乘船穿越茫茫大海,來到這裡。仍記得當時第 一次見到繁華的東方帝都,那種震撼至今不能忘卻。東方大陸的繁榮,實非我西 大陸所能比擬。」 林子軒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我武極大陸比之西大陸繁華,是因各種資 源得天獨厚。但西大陸也有許多事物,比起我們更加優越。譬如你們一種名為數 學的術科,以一種奇特的數字作運算,比之我們大陸盛行千年的算術,要優勝許 多。還有諸如幾何,物理,化學等神奇術科,簡直令人大開眼界。這些東西我認 為非常重要,可惜我們從未意識到這點。」 「沒想到林兄對我西大陸的學科,竟如此熟悉。」雷昂十分驚訝。 「我蓬萊宮別的東西沒有,就是書多,我小時候特別喜歡翻看一些稀奇古怪 的東西,倒讓雷昂兄見笑了。」 「不,林兄眼光獨到,我們的院長曾說過,西方的學科傳入東方已有頗長一 段時間,但東方卻從未深刻認識這些事物的重要性。他指出,若東方不及時醒覺, 不消百年時間,西大陸的發展將迅速追上東方,這是我們院長白鹿先生親口說的。 林兄年紀輕輕,見識非凡,難怪能讓名震帝都的絕色才女司馬大家傾心。」 這回輪到林子軒驚訝了。 「雷昂兄認識瑾兒?」 雷昂頓時哈哈大笑:「何止認識,還很熟呢。司馬姑娘是帝都最出名的大才 女,琴棋書畫樣樣超凡,還是個絕色美女。今年宮中大慶,當朝聖上數度邀她進 宮都被婉拒,連聖上都吃了閉門羹,哈!我是沾了婉兒的光,才有幸能欣賞到司 馬大才女動人的歌舞,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而不得的事情。」 「聽婉兒說,明年司馬姑娘就將下嫁於林兄,能娶得如女神般的大才女作妻 子,林兄可真讓人羨慕不已。」 林子軒連忙謙虛,心中卻不無自豪之意。 雷昂恐怕不知道,他不僅將要迎娶國色天香的司馬瑾兒進門,另一個不論容 貌氣質均不相伯仲的聞人婉,也早已與他發生了夫妻關係。他一人獨佔兩大傾世 美人,說出去,怕會引無數男人瘋狂妒忌。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宮裡專門為雙頭龍安排的大院子外。 遠遠的,林子軒便已聽到一種沉重的呼吸聲,聲音像從某種生物巨大的胸腔 中噴湧而出。當林子軒踏進院子,位於院子中央,那頭原本正在專心進食的生物, 忽然像發現了什麼,兩對碩大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住了他。 這是一頭體長超過三丈的巨龍,通體呈青墨色,身上沒有半點鱗片,翅膀像 一對巨大的蝙蝠翼,又薄又寬。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它兩個長長的頸部上長有 兩個頭,分別一紅一藍。當它四隻眼睛緊盯著你時,便是曾親身體會過魔龍威勢 的林子軒,仍感到相當有壓力,毫無疑問,這是一頭非常強大的飛龍。 「這便是迪洛,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它是我最好的夥伴。」雷昂向林子軒介 紹道,「咦,奇怪,迪洛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 迪洛緊緊盯著林子軒,腳步也緩緩向他靠近,兩個頭似乎還在空中嗅著什麼。 它舉動讓林子軒非常戒備:「雷昂兄,你這頭龍不會攻擊人吧?」 「林兄放心,迪洛自幼在人類社會長大,沒有我的指令,絕不會隨意攻擊人, 待我問問它怎麼回事。」雷昂走了過去,輕輕地撫摸著迪洛一顆紅色的腦袋。 迪洛忽然停下了腳步,嘴中發出幾聲低沉的吼聲。 林子軒問道:「怎麼了?」 雷昂面有異色:「林兄的身上,有一種令迪洛感到威脅的氣息,這氣息很淡, 卻讓它非常不安。」 林子軒先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定是他被魔龍拍了一擊,雖有沐浴過, 但身上卻還殘留著一絲魔龍的氣息。人無法察覺,但身為飛龍的迪洛感官極度靈 敏,它竟然嗅得出來。 忽然,林子軒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 他正色道:「雷昂兄,小弟有個不情之請,望雷昂兄能夠答應。」 雷昂神色一整,道:「撇開婉兒的關係不談,我與林兄雖是初次相識,卻像 認識已久的老朋友,林兄這樣的朋友我交定了。有任何用得著我雷昂的地方,林 兄無須客氣,儘管直說。」 雷昂爽快直接的回答,讓林子軒對他好感大增。 之前林子軒關注他,是因為他知道雷昂是在場所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對著 他有著一種面對陸中銘的感覺,他的武功不會弱過陸中銘多少。誰知一路談來, 林子軒發現雷昂談吐不俗,許多連聽都沒聽過的稀奇古怪事物,他信手拈來,知 識量之豐富讓人難以置信。這樣一個出色的人物,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欣賞,令他 相當愉快。 「如此便先行謝過雷昂兄,我想明日請雷昂兄帶上迪洛,與我一同到附近一 座島上。」 如果可以,林子軒目前絕不願再踏上龍湖峰半步,魔龍太強了,在他進入金 丹期前,遇上魔龍只是有去無回。但林子軒的父親林天豪下落成謎,這是一根橫 在他心頭的刺,他想利用迪洛超乎想像的靈敏嗅覺,哪怕是找到一絲線索也行。 雷昂十分好奇:「那座島,是否跟林兄身上殘留的氣息有關?」 「正是如此。不過有一點我要提醒雷昂兄,那座島很危險,如果迪洛有何異 常發現,我們必須立刻退走。」 雷昂沉吟道:「有件事林兄不知道,我的迪洛並非普通的龍。它是冰龍與火 龍的結合的後代,體內同時擁有冰火之力,目前整個西大陸僅剩它這一頭雙頭龍。 即使是在西方強大的飛龍之中,未成年的迪洛也是無龍敢惹的存在。歷史上,曾 有一頭暴戾的雙頭龍,一夜將一座小鎮灼燒成廢墟,無法強者都奈何不了它,讓 它揚長而去。所以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生物,能讓迪洛感到不安。」 擁有冰火之力,看樣子迪洛比林子軒想像中的要強大得多。但很可惜,與魔 龍那逾十丈的龐大龍軀相比,迪洛不論體型威壓,與前者均不在一個等級上,對 上魔龍必敗無疑,不過,一戰之力肯定是有的。 「天色也不早了,我娘為各位準備了豐盛的晚宴,今晚我要與雷昂兄不醉不 歸。」 雷昂咧嘴一笑:「正有此意。」 晚宴在富麗堂皇的中央大殿上舉行,美酒佳餚,如流水般一一呈上各桌。 劍姬秦雨甯坐主座,林子軒和聞人婉坐在她身邊,下面兩排矮桌相對而立, 雷昂與陳文斌分坐上首,來自西大陸的同窗均坐在雷昂這一排,剩下的都坐在對 面,顯得涇渭分明。 當十餘名身材曼妙的舞姬一曲完畢後,在座的眾人均發出由衷的讚歎. 現場 的氣氛和睦而熱烈。 陳文斌先是在座上的聞人婉身上掃過,飽滿豐挺的酥胸,及裙擺下那一截白 嫩的大腿,讓他目光一陣熾熱。接著移到一身淡雅白裙的秦雨甯身上,後者同樣 動人的容貌與身姿,讓他本就火熱的小腹更加地灼熱起來。 「小生時常聽家父言,蓬萊劍姬有傾世之顏,今日一見宮主,果真如此。」 秦雨甯矜持一笑:「陳公子言過了,妾身蒲柳之姿,難當此讚譽。倒是我家 婉兒,當得起這聲稱讚。」 陳文斌望向後者,目光熾熱道:「婉兒今趟盛情邀請小生前來作客,在此之 前家父有交待,絕不能失了禮數。」 說完,他拍了拍手,殿外立時有僕人狀的下人,手捧錦盒入殿。 「這裡,是一顆稀世夜明珠,是小生一點小小心意,望婉兒勿要嫌棄。」 此話一出,與他坐同一排的另外幾個世家公子頓時在心裡大罵。他們都有追 求聞人婉的心思,來此之前,他們在家族吩咐下均有帶上名貴的禮物。但此刻, 陳文斌在眾目睽睽下,炫耀他帶來的是夜明珠,這顆珠子價值何止千金,立時先 聲奪人。 僕人將一個華麗的錦盒,置放在聞人婉的桌上,輕輕打開之後,便退了下去。 即便宮燈明照,夜明珠依舊泛著迷人的光澤,一看便不是凡物。 林子軒同樣在心中大罵,他早就出這陳文斌對聞人婉有企圖。兩人雖然沒有 公開關係,但聞人婉早就是林子軒的女人,他怎能容忍別的男人對他的女人有企 圖。 區區一顆夜明珠,就想追求聞人婉,簡直是作夢。 彷彿看出兒子的心思,秦雨甯微笑著道:「既是陳公子的心意,我便代婉兒 收下了。禮尚往來,本宮也贈與陳公子十顆東海源珠,陳公子請勿推辭。」 不待他說話,秦雨甯已吩咐下人,將裝有十顆東海源珠的錦盒,送到陳文斌 面前。 論價值,十顆東海源珠比之這顆夜明珠還要珍貴一些,表面上是禮尚往來, 實際上秦雨甯卻是以行動告訴陳文斌,我拒絕你追求我家聞人婉。 陳文斌也明白這一點,頓時啞口無言,心中鬱悶不已。 幾個世家公子都悄悄鬆了一口氣。 坐在他對面的雷昂,則是搖搖頭笑了一笑,繼續大快朵頤,一邊跟林子軒不 停地拼酒。 聞人婉十分詫異地看著這他們,搞不明白這兩人,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這麼好 的? 當宴會結束時,林子軒早已喝得醉醺醺。 聞人婉又氣結又心疼,攙扶著他進了自己的小樓。 一進房間,剛把房門關上,聞人婉便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林子軒一手摟住 她的腰,另一隻手卻是抱在她圓挺的酥胸。同時整張臉埋在她的脖子處,不停地 親吻著。 聞人婉被他這一弄,身子整個都軟了,她很快便被林子軒的熱情所感染,兩 個人就這麼站在門後,緊緊相擁著,雙唇相貼,忘情地熱吻了起來。 「婉兒姐,我好想你……」 「嗯……軒弟,我也很想你……」 一陣熱情的擁吻,林子軒清醒了不少,他把聞人婉抱上了床平躺著,望著眉 目如畫的聞人婉,林子軒整個人都看呆了。 聞人婉被他熾熱的眼神看得一陣酥麻,道:「軒弟,我這樣穿好看嗎?」 「好看,非常好看。」林子軒喃喃道。他已經脫去聞人婉的小外套,隔著她 的黑色緊身衣,雙手用力地揉搓著她豐挺的兩隻胸乳。兩顆挺拔的圓乳被他搓得 時上時下,時扁時圓。 「就是婉兒姐你的裙子太短了,大腿都露出來了。一想到那些男人能肆無忌 憚地看你的腿,我就很是不爽。」 聞人婉頓時有些羞澀:「人家是穿給你看的嘛,你若是不喜歡,我下次可以 穿長一點的裙子或襪子,那樣就不會被別的臭男人看光了,你說好不好?」 「還是別,我喜歡婉兒姐這樣穿,那些男人想看就看,就當便宜他們吧。」 林子軒脫下聞人婉腳上的長靴,肆無忌憚地愛撫著她渾圓修長的兩條美腿。 聞人婉雙腿被他摸得酥酥麻麻的:「軒弟,我們把燈吹了好嗎,這樣好羞人。」 林子軒一陣好笑,聞人婉大腿都敢露出來了,沒想到骨子裡仍是那麼羞澀。 燈熄,林子軒迅速地除去身上的衣物,聞人婉除腳上的一雙薄薄的長襪外, 也被他剝了個精光。 「啊,軒弟,你……你怎的硬成這個樣子?」 林子軒直挺挺地撲壓在聞人婉的身上,他胯下那根肉棒緊緊抵在她的小腹上, 那火熱灼燙的堅硬觸感,讓聞人婉一顆芳心跳個不停。 「婉兒姐,我太想你了,我要進去了好嗎?」林子軒一邊吻著聞人婉的俏臉, 一邊迷醉地道。 「嗯,軒弟,你輕點進來……」 得到聞人婉的首肯,林子軒哪還忍得住,黑暗中,一隻手伸到身下,扶著堅 硬的肉棒,很快就找準了濕潤的蜜穴口,下身用力一挺。 「嗯……」聞人婉發出一聲動人的嬌吟聲。 或許是聞人婉已經情動的緣故,進入的過程,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順暢得 多。 林子軒極是舒爽地喘了幾下,下身被柔軟濕潤的軟肉緊緊包裹,那種感覺真 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過了一會,林子軒緩緩地動了起來,開始了抽送動作。 聞人婉纖手緊摟著林子軒的腰背,輕輕呻吟著,柔軟的胸乳緊貼著林子軒的 胸膛,每當後者與她的身體發生撞擊時,房間裡總會發出一種「啪啪啪」的羞人 聲音。 久別重逢,加上林子軒在酒意的催動下,今趟洩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 聞人婉的感覺正逐漸強烈起來,忽然身上的小男人一陣劇烈的顫抖,一股暖 流在她體內噴湧而出,她立時知道林子軒射精了。 林子軒達到了情慾的高峰,接著便軟軟地倒在了聞人婉的身上,困極而睡。 聞人婉小心地把他放好,溫柔地拉過被子給他蓋好,又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 幾下,才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去。 正文 【紅粉佳人】第六節:寢宮夜話 第六節:寢宮夜話。 林子軒一覺醒來,頓覺神清氣爽。 被窩仍殘留著聞人婉清幽的體香,伊人卻芳蹤杳然,想起昨夜他只顧自己, 痛快完事後便倒頭大睡,不禁汗顏。他暗暗決定,下次一定要好好地讓聞人婉快 樂一番。 房門忽然開了,卻是聞人婉端著水盆進來。 「咦,軒弟,你醒啦,我來幫你擦擦臉。」 林子軒已穿好了衣服,見到聞人婉一身新的裝扮,頓時看呆了眼。 她今天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緊身皮衣,雪白的領口半敞,圓潤飽滿的酥胸似 露非露,極是誘人。腰間一條小巧的腰帶,上面垂掛著幾顆精緻的玉石,腰帶往 下,聞人婉穿著一件比昨天更短的荷狀黑色裙子。腳上蹬著一雙短筒小靴,黑色 的薄襪從圓潤的小腿,包裹到豐嫩的大腿中間,襪子與裙擺之間露出一大片雪白, 非常的大膽開放。 這身裝扮,直看得林子軒慾火叢生。 「婉兒姐,你真是太漂亮了。」林子軒不禁讚歎道。 「是嗎?」聞人婉聽得心中歡喜,嘴上卻是說道,「瑾兒妹妹那樣才叫漂亮 呢。」 「你們都一樣漂亮。」林子軒一邊摸著她的大腿道,「不過今天,真是便宜 你那幾個男同窗了,能白看我的婉兒姐這漂亮的腿兒。」 「看人家一點腿而已,又不會掉你半塊肉。」 聞人婉笑著拍掉他作怪的手,拿著濕面巾,溫柔地為林子軒擦起臉來。 從小到大,聞人婉便是這般照顧林子軒的,林子軒也早已被這位溫柔的姐姐 照顧慣了。 「今天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去了,我和雷昂兄約好了要去龍湖峰,你們玩得愉 快點。」 聞人婉很是詫異地看著他:「昨晚我就很奇怪了,你跟雷昂昨天才認識,半 天的功夫,怎的這般熟了?」 林子軒笑著道:「我和雷昂兄是互相欣賞,惺惺相惜,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們書院能人輩出,年青俊傑多不勝數,但能讓雷昂看上眼的卻沒幾個。 因為他的爺爺,是西方的教皇,聽說很厲害的,因此雷昂一向眼高於項。」 「西方教皇!那他豈不是未來的教皇?」林子軒聽得一陣咋舌。 聞人婉想了想,道:「我也不太清楚教皇之位是不是世襲。他來這裡,有很 大原因是要與我們蓬萊宮作交易,軒弟你有興趣可自行問他。」 林子軒微微點頭。 今日,聞人婉要帶他一群同窗好友到島上遊玩,林子軒便去邀了雷昂一起吃 早點。 蓬萊宮院落眾多,聞人婉這些同窗好友,皆是出身世家大族,因此每人均入 住一間獨立的小院。見到雷昂,林子軒道:「雷昂兄,昨夜休息得可好?」 雷昂微笑道:「托福,昨晚一覺睡到天亮,我從未試過在陌生的地方睡得這 般舒適。」 林子軒細審他的神色,昨晚兩人均都喝得醉醺醺,見他今早同樣是精神飽滿 的狀態,欣然道:「那就好,若雷昂兄不嫌棄,與小弟一起共進早點如何?」 「求之不得。」 「我已吩咐管事們備好了船,吃過早點,我們便可以出發。」 「可惜我的迪洛不願陌生人坐它背上,否則它剛好可載兩個人,我們便不用 那般麻煩了。」雷昂有些遺憾。 林子軒笑道:「確實有些遺憾,我長這麼大,還未乘過飛龍呢,還是婉兒姐 好。」 雷昂哈哈一笑:「那倒是,迪洛很喜歡婉兒,在書院裡,沒事總喜歡載著她 到處飛,這點林兄就羨慕不來了。」 笑談中,兩人過吃了早點,帶著迪洛上了船。 為了能載迪洛這頭體型巨大的龍,林子軒專門讓人安排了一艘吃水極深的大 船,在朝陽中往龍湖峰駛去。 「對了,雷昂兄,聽婉兒姐說,你的爺爺是西大陸的教皇,這麼說的話,雷 昂兄豈不是未來的教皇?」林子軒對他的身份非常感興趣。 雷昂沒有否認。 「沒錯,我們教廷傳承千年,教皇一職每代都是世襲。不過,我對這些權力 的鬥爭實在很厭倦,所以早早就跑過來東方,落得一身輕鬆。」 林子軒聽得一陣欽佩。他對西大陸有一定的瞭解,知道教皇乃是西大陸無數 民眾的精神領袖,雖無任何實權,卻擁有莫大的影響力。就連帝王,見到教皇都 要行跪拜之禮。西大陸歷史上,更曾有教皇罷免一國國王的先例。然而雷昂卻表 現出對權力的毫不眷戀,實在讓人佩服。 隨著龍湖峰漸行漸近,甲板上,原本十分安靜的迪洛,忽然開始變得焦灼不 安起來。 雷昂的神情終於凝重了起來,「這座島上,究竟有什麼東西,竟然能讓迪洛 畏懼。說起來,林兄想讓迪洛為你做些什麼?」 「我想讓它幫我尋找一個人,或者說,一個人的線索。」 「找人不難,這是迪洛非常擅長的,不過需要這個人身邊貼身的物品,否則 迪洛有力難施。」 「有。」 林子軒早作好了準備,把他父親那件大衣拿了出來。 雷昂將大衣遞到迪洛面前,後者在上面嗅了嗅,雷昂一邊摸著它一顆頭,一 邊問:「怎麼樣,能行嗎?」 迪洛發出一聲嘶啞的低吼。 「成,沒有問題,我們登岸。」 林子軒深吸了一口氣,吩咐眾人將船停靠在岸邊。 「迪洛的嗅覺是龍族中最強大的,比犬還要優勝百倍,哪怕氣味經過長時間, 只要它存在過,就有可能被它找出來。有了,林兄抓緊跟上。」 林子軒精神一振,加快速度跟在他們身後。他心中微感震驚,雷昂的身法一 經施展,便迅速將他拋離,雷昂的真實實力,比他相像中要厲害得多。單論輕功 身法,比起陸中銘和秦雨甯,也是相差無幾了。 迪洛的速度比起兩人,自然要更快。它在山林中飛了近半個時辰,終於在一 片林地中停下。 「怎樣了?」林子軒急忙問道。 雷昂認真地聽著迪洛的低吼,好一會,才道:「那股令迪洛感到恐懼的氣息, 在前面那片湖裡消失了。除此之外,你要尋找的那個人,氣味從這裡逐漸變淡, 最後消失,迪洛也無法判斷那個人的去向。」 林子軒深吸了一口氣:「那個人,當時是否活著?」 得到迪洛肯定的答複,雷昂道:「他將氣息人為地掩蓋了,應該活著。」 林子軒眼睛終於濕潤了:「太好了。」 雖然仍下落不明,但確認林天豪還活著,這是對他最好的寬慰。 見他這模樣,雷昂歎道:「想必那人是林兄極為重要的人了。」頓了頓,他 續道:「我非常地好奇,那令迪洛害怕的生物究竟是什麼,以及林兄所要尋找的 人,我同樣很佩服他。」 「那個人,是我的父親。至於那頭生物,是一頭龍。」 「龍。」雷昂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可以相像,那該是一頭何等強大的凶龍。 林天豪曾交待過,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因沒有人會相信。但很顯然,雷 昂不是普通人,他還擁有像迪洛這樣的稀有飛龍,告訴他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過,林子軒還是提醒他:「這件事,我希望雷昂兄能替換我保密,畢竟, 這頭龍太過危險,知道它存在的人越少越好。」 雷昂臉色凝重地點頭:「不用林兄交待,兄弟我也會守口如瓶。若被人知道 這頭龍的存在,有些不自量力的人說不定會嘗試降服它。我很瞭解龍,它們都是 睚眥必報,非常記仇的生物,惹怒了它,它會將怒火發洩在所有能看見的人類身 上,極度危險。此地不宜久留,林兄,我們還是趕緊回去比較好。」 林子軒自是萬分贊同:「走。」 一路疾駛回島,回到蓬萊宮,兩人就這麼坐在石階上,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對視一眼,均感好笑。 「你們倆這麼晚才回來,我們都等你們很久了。」 身後香風襲來,聞人婉坐入林子軒身邊。包裹著長襪的修長美腿,慵懶地向 前伸直,毫不避諱地展現她誘人的身材。林子軒簡直看呆了眼,想提醒她身邊還 有人在,發現雷昂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才鬆了一口氣。 「今天玩得愉快嗎?」林子軒問道。 聞人婉頓時一笑,如百花綻放,「當然,好久沒回來,又是跟這麼多朋友一 起。可惜書院的假期快到了,大家也都有事,明天就都要離開了。」 「雷昂兄,你明天也要走了?」林子軒轉頭問道。 「是啊,我來蓬萊島,主要是進一批貨,運往西大陸。刻下貨船已經安排妥 當,明日我們便要出發。林兄若有空來帝都,一定要來書院找我。」 「一定。」林子軒點頭道。 「對了,婉兒姐,你跟我來,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雷昂走後,林子軒忽 然湊到聞人婉耳邊道。 聞人婉美眸逸出笑意,「你要送我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林子軒拉著她柔軟滑膩的手,往他的小樓方向走。 兩人到了林子軒小樓後方的院子裡,林子軒喚她閉上眼睛,聞人婉一陣好笑, 但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林子軒嘴裡發出一聲清脆的嘯聲,翅膀拍打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他道: 「婉兒姐,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雲雀!」 聞人婉發出一聲充滿驚喜的歡叫。 「婉兒姐,送給你的。」 小雲雀睜著寶石般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聞人婉,忽然輕輕一躍,就這麼 飛到她面前。 女人一般都對美麗的事物沒有抵抗力,面對靈動的小雲雀,聞人婉也毫不例 外。 「真是太可愛了,瑾兒妹妹也有一隻這麼漂亮的小雲雀,我不知多羨慕她, 軒弟,你真是太好了。」 聞人婉雀躍的模樣,真是要多美有多美。林子軒忍不住將她摟近身來,吻上 了她的紅唇。在這種地方和林子軒親嘴,聞人婉一陣羞澀,卻也不忍打擾他的興 致。 小雲雀停在聞人婉的香肩上,好奇地望著這兩個人摟抱在一起,不明白他們 此刻又是在幹什麼。 不遠處,奇怪的聲響傳來,聞人婉嚇了一跳,連忙推開林子軒,因熱吻而情 動的俏臉上紅暈一片,極是誘人。 「旺財。」聞人婉又是一陣驚喜。 竟是身上還纏著紗布的旺財,望見老朋友,不顧身上仍未痊癒的傷,開心地 從樓上跑下來。 聞人婉將它摟在懷裡,挺拔的胸脯毫不顧忌地貼著它,看著它身上的傷,極 是心疼:「旺財,好久沒有看見你,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呀。」 聞人婉從小在蓬萊宮長大,從感情上講,旺財同樣是她非常重要的好朋友, 好夥伴。如今再次相見,她心中欣喜萬分。 「旺財不是當初跟著叔叔離開了嗎,你遇到了它,那叔叔呢?」 雖然秦雨甯早將林天豪趕出蓬萊宮,又另納了新歡,但在聞人婉心中,不管 他在宮中如何不招人待見,林天豪就像父親一樣。當初他像喪家犬一樣地被趕出 去,聞人婉心裡其實是很不好受。 林子軒搖頭表示不清楚,但見聞人婉臉上的擔憂,他安慰道:「放心吧,婉 兒姐,我相信總有一天,父親他會再度出現在我們面前,一定。」 聞人婉詫異地看著他,多久了,自他父親被秦雨甯休了之後,林子軒對他絕 口不提。到不論身份地位武功都無比出眾的陸中銘,獲得秦雨甯的接納後,林天 豪三個字,已然成為他心中的恥辱。 「軒弟,你……不是心裡一直都在怪叔叔嗎?」 林子軒沉默了片刻,「婉兒姐,如果我跟你說,我爹他非但不什麼窩囊廢, 反而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你信嗎?」 聞人婉輕輕地靠他的胸膛,毫不猶豫地道:「我信,我一直都認為,夫人當 初的決定,是錯的。即使陸叔叔武功再好,他也代替不了婉兒心裡像父親一樣的 林叔叔。」 林子軒沉默,父親和母親有朝一日能複合,是他心裡最大的期望。別看秦雨 甯私底下沒個正經,實際上她一向強勢,認定的事情即使是林子軒想要左右,也 很有難度。更何況,陸中銘自兩年半前,已不知多少次在他母親的寢宮過夜,不 用猜測也能知道,陸中銘定是晚晚摟著他的絕色母親,肆意盡享她香艷動人的胴 體。 在這場男人之間的鬥爭中,獲得秦雨甯身心的陸中銘已佔盡上風,除非林子 軒的父親強勢歸來,否則沒有重獲嬌妻芳心可能。 入夜時分,蓬萊宮後廳。 「軒兒,明天你陸叔叔要出發,為宮裡護送新一批的貴重貨物到帝都,同時 還要羈押兩個重要的人犯到他的五湖山莊。這一路上路途遙遠,軒兒你便與陸叔 叔一塊同行。你的武功也可以出師了,路上有何狀況,也能出上一分力。」 林子軒眼神一凝:「娘可是擔心司徒家的人?」 秦雨甯絕美的臉上泛起冷笑:「除了他們還有誰。居然敢劫我們的貨,殺我 們的人,哼,娘早就看司徒德宗那老傢伙不順眼了。老色鬼一個,你娘我貌若天 仙,憑他長得像頭豬般模樣,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我咒這老色鬼,遲早要死在 女人的肚皮上面。」 原本嚴肅的話題,硬生生被秦雨甯轉變了畫風。 聞人婉強忍著笑,道:「夫人,我也和軒弟一塊去吧。車隊都是一幫大男人, 軒弟的起居沒人照顧我不放心。」 秦雨甯搖頭:「軒兒也長大了,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怎麼幫為娘打 理偌大的蓬萊宮。」 聞人婉頓時就不依了,挽著秦雨甯的手臂使起性子來:「夫人……我不管, 反正我一定要跟去。」 秦雨甯瞪了她一眼:「你太縱容軒兒了。」 聞人婉不甘示弱:「說起縱容,婉兒才比不上夫人你呢。你想想看,從之裡 到五湖山莊比去帝都還要遠,車隊又要趕時間急行,還要防範司徒家的人下黑手, 宮裡的丫鬟帶去只會是累贅。夫人你難道忍心讓軒弟混在一幫大男人裡,變得蓬 頭垢面,臭氣烘烘的嗎?」 兩人關係既像母女,又像姐妹,因此聞人婉頂起嘴來一點壓力都沒有。 「咦,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不行,我家軒兒代表的可是我,可不能像那 些臭男人一樣,一定要打扮得乾乾淨淨。唔,還是我家婉兒想得周到,來,讓我 親上一口。」 說完,竟是嘴對嘴地在聞人婉的小嘴上親了一口。 秦雨甯的孩子氣又發作了,兩女嘴對嘴相吻的香艷畫面,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林子軒目不斜視,表面上正襟危坐,實際上心裡早樂開了花。聞人婉平時沒 少拿他打趣,今日終於輪到你了吧。 聞人婉粉嫩的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她不由嬌嗔道:「夫人……你存心讓軒弟看婉兒的笑話是不是?」 秦雨甯笑吟吟地說:「這有什麼呢,你又不是沒見過我親軒兒,再說,你倆 有時還偷偷躲在院子裡親嘴呢,別以為我不知道。」 聞人婉這回啞口無言了。 秦雨甯捏了捏她的臉道:「我家小婉兒出落得越來越美了,連我看了都心動 不已,我們好久沒在一起睡了,今晚到我的寢宮來。軒兒,你的婉兒今晚為娘借 走了,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娘盡量拿去。」林子軒義正言辭道。 開玩笑,這時候說不行,那等著秦雨甯發飆吧。他並非精早上腦的人,少一 晚跟聞人婉溫存,又不是什麼問題。 林子軒見秦雨甯一副秉燭夜談的模樣,很快找個借口開溜了。 聞人婉則隨秦雨甯回她的寢宮,路上,兩人還遇到了陸中銘,閒談了幾句。 聞人婉看見,秦雨甯對陸中銘火熱的目光視而不見,閒聊了幾句便施施然地離開, 留下陸中銘一臉的鬱悶之色。 她不禁覺得好笑,湊到秦雨甯耳邊,咬問了幾句。 秦雨甯留給她一個神秘的笑容,回到寢宮,她一邊寬衣,一邊說道:「婉兒 真想知道?」 聞人婉已經脫了靴子上了床,上身剛換了一件絲質貼身小衣,聞言回答說: 「婉兒很好奇嘛,陸叔叔為何一副幽怨的表情。」 秦雨甯也上一件絲質的睡袍,褪下腳上的繡鞋白襪,上了床,將簾子放下, 笑意盈盈地說:「既然婉兒這麼好奇,那我就不妨告訴你。」 接著,她湊到聞人婉的耳邊,以充滿誘惑的語調說道:「因為昨天晚上,我 和你陸叔叔上床時,他居然把男人的那些東西射在了我嘴裡,我一怒之下,不許 他今晚上我的床。明天他就要離宮,恐怕又要有大半個月不能碰到我,所以才會 那麼幽怨。」 秦雨甯大膽露骨的話語,聽得聞人婉臉紅耳赤。秦雨甯一向大膽開放,受此 影響,聞人婉雖臉皮薄,但這類話對她倒也漸漸習慣了。 「夫人,你說的好羞人哪……」 秦雨甯笑吟吟地摟住她道:「誰叫我家婉兒要問的,既然敢問,怎麼不敢聽?」 「陸叔叔真是壞……」聞人婉臉色通紅,好一會,她小心地問道:「夫人, 男人的那些東西,怎麼能射在嘴裡呢?」 「男人都好這一口,我們女人用嘴幫男人擼棒,他們不知多享受。難得我昨 晚大發慈悲,用嘴幫那傢伙弄,平時明明壯得像頭牛,一把人家抱上床,不把本 宮插個死去活來絕不肯射,誰知昨晚幫他含了沒多久他就興奮得直射,射得我滿 嘴都是。我說婉兒,你該不會沒有用嘴幫男人弄過吧?」 聞人婉聽得呼吸微微急促起來,訥訥道:「當然沒有,軒弟從來都不這樣做 的。」 「婉兒,你臉紅的樣子真的好可愛,男人見了怕會愛煞死你。」 「哪有,夫人唔……」 秦雨甯的紅唇已經映上了聞人婉的嘴,不一會兒,兩人在床上緊緊地摟抱在 一起,忘情地相吻著。 早在聞人婉小的時候,兩人有時一起睡,秦雨甯就喜歡這樣逗她。久而久之, 形成了習慣,這樣的行為也越來越大膽了起來。 吻了一會,秦雨甯問道:「婉兒,我的嘴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嗎?」 聞人婉聞言小聲地說:「夫人的嘴香香的,什麼味道也沒有。」 秦雨甯又輕啄了她幾下,道:「不對哦,昨晚我可是對著那臭男人的大棒, 又吃又舔的,還被他射得滿嘴都是,婉兒你吃了我的口水,就相當於也吃了那臭 男人的東西,要是被他知道可能要高興壞了。」 此話一出,聞人婉頓時羞得俏臉通紅:「夫人……你再這樣,婉兒可要生氣 啦!」 「嘻嘻,好吧,我就不逗我家小婉兒了,來,親一個。」 嬉笑間,兩女在床上擁抱相吻,玩鬧到了大半夜才消停。這樣的情景,也幸 虧沒有被人看見,否則蓬萊劍姬建立起來完美的形象,被白鹿書院無數男人奉為 女神的聞人婉,他們的愛慕者心中的信仰必定轟然倒塌。 正文 【紅粉佳人】第七節:挺身仗義 第七節:挺身仗義。 烈日高照,此時正值晌午時刻,毒辣的烈日無情地灼烤著大地。空氣中沒有 一絲微風,沿途矮小的灌木叢,皆被曬得懨懨無力,炎熱得讓人心煩氣燥。 林子軒策馬走在車隊的前方,見身後的眾人急趕了半天路,個個汗流浹背, 便向身邊的陸中銘道:「陸叔叔,我看大家都累了,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要 不先到前邊的樹林下歇息一陣,再行趕路。」 「軒兒不用著急,過了前邊的小樹林,不遠便有一個名叫涼甯的城鎮,屆時 大伙到鎮子上歇歇腳。不過話說回來,軒兒你的武功似乎有了長足的進步,兩年 前你也是這個時候隨你娘一起上帝都,那時候的太陽還沒今天的毒,你坐廂車裡 還發了幾天脾氣。」 陸中銘內功極為深厚,寒暑不侵,這點烈日對他而言毫無影響。倒是林子軒 隨行的這半個月,一路上氣定神閒,毫不見半點疲態,且精神飽滿,比起不久前 甚至判若兩人,顯然內功有了突破性的增長,讓陸中銘極是驚異。 林子軒笑了笑,算是默認。 半個月前,林子軒一行人,與聞人婉的同窗們在島外分道揚鑣,取最近的路 線北上。這段時間以來,除了有兩個晚上,他偷偷跑進聞人婉的香帳與她同睡外, 林子軒幾乎每晚都會徹夜通宵修習《修真神訣》。 半個月的時間,他的修為進展之神速,說出來沒人敢相信。如今,他已能全 身的經脈中運轉真氣八個小周天,成功地進入築基期,內力暴漲四成有餘。 按照《修真神訣》所言,一旦築基巔峰,他的內力將比此時強盛兩倍。屆時, 他不但能在同代中無敵,更能越級挑戰更強的高手,即便是身旁的陸中銘,沒有 百招休想拿得下他。 「軒弟。」 後方傳來聞人婉清脆悅耳的呼喚。 林子軒策馬回頭,來到車隊大後方聞人婉所乘坐的廂車,窗簾揭開,聞人婉 笑瞇瞇地朝林子軒招手。 「軒弟,快進來,姐姐專門煮了些茶,好給你去去暑。」 「好。」 林子軒二話不說,讓下人牽走馬兒,很乾脆地鑽進她的車廂裡頭。 「來,喝這碗吧,我已經幫你吹涼快了。」 車廂裡十分寬敞,可比外頭涼快多了,林子軒雖抗暑能力大增,但整日在太 陽底下曬著,終究不是什麼愉快事。接過聞人婉纖手遞來的茶水,一陣清幽動人 的體香鑽進他的鼻中,林子軒不由打量起她來。 聞人婉今日換上一件淡雅的鵝黃色長裙,前伸的筆直美腿上,穿著精緻的湖 綠色繡鞋和白色薄襪,臉上不施粉黛,卻艷光四射。 林子軒當真對她越看越愛。 想起前些天那兩個晚上,他伏在聞人婉赤裸的胴體上馳騁,盡享軟玉溫香, 擁有這樣端莊溫婉的絕色佳人,林子軒感到十分自豪。 蓬萊劍姬姿色無雙,陸中銘抱得美人歸後,江湖上人人妒羨陸中銘的艷福。 然而他林子軒卻擁有兩位美貌氣質均能與秦雨甯媲美的紅顏,比陸中銘更勝一籌, 此事若傳出去,恐怕他會成為九洲國年輕一代妒忌的對象。 聞人婉見林子軒額頭上略有薄汗,於是拿出絲巾溫柔地給他擦拭。 淡淡的幽香飄滿車廂,林子軒順勢捉住她的纖手,把她摟在懷裡,輕輕地吻 住她的香唇。 聞人婉有些拿他沒辦法,伏在這俊俏的弟弟身上,任由他輕薄。 很快,兩人吻得如癡如醉。 「我愛你,婉兒姐,嫁給我好嗎?」 聞人婉被他吻得滿面紅暈,聽得愛郎情真意切的表白,美目深注地輕撫他的 側臉,微笑著道:「姐姐也愛你呀,不過呢,瑾兒妹妹才是你的正妻,你想娶姐 姐,還得過問夫人才行呢。」 林子軒頓時大喜:「娘已經有應承過我了,只要婉兒姐同意,她沒有意見。」 聞人婉抿嘴笑著,道:「既然夫人同意,那姐姐自然遵從夫人的安排,待今 趟我們上了帝都,你要先和瑾兒妹妹通聲氣,這麼重要的事瞞著她可不好。」 「這是自然。」林子軒點頭,「說起來,我好久沒見瑾兒了,你在帝都時常 有與她走動,她可有說想我?」 聞人婉掩嘴輕笑:「沒有呢,瑾兒妹妹倒是時常與我說起那些才子,讚賞他 們才華出眾呢。」 林子軒一聽,頓時一陣失望,他雖飽覽群書,卻惟對詩文不感興趣。 「所以呢,到了帝都後,你可以好好陪伴瑾兒妹妹,她可是九洲國第一才女, 又是絕色美女。雖然你倆的婚約天下皆知,但還是有大把的青年才俊,天天在她 面前大獻慇勤。小心瑾兒妹妹有一天把你給甩了,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面對聞人婉的調侃,林子軒反而笑了:「我才不擔心瑾兒會甩了我。」 「這麼自信?」聞人婉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她很快反應過來,於是笑瞇瞇地 打量著林子軒:「好你個軒弟,姐姐明白了,瑾兒妹妹肯定像姐姐我一樣,被你 這小色狼給騙了,對嗎?」 林子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聞人婉白了他一眼:「果然是這樣,說你是小色狼真是沒罵錯人。」 「對了,婉兒姐,這茶也得叫人送一碗給陸叔叔,外面可實在夠熱。」 此話一出,聞人婉卻是想起了什麼,臉色微微一紅,頗有些嗔惱地道:「不 送,讓他渴死才好。」 林子軒大感驚訝地看著她,聞人婉一向都很淑女,哪怕是之前穿著大膽的西 方服飾,舉止仍舊嫻雅端莊,他可是極少看見她露出這般女兒家的調皮模樣。 頓時大感興趣:「怎麼啦?陸叔叔做了什麼事情,惹你生氣?」 「沒什麼,就是不給他喝。」 林子軒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來,哪忍得住,鍥而不捨地追問。 聞人婉本不願說,但實在被他纏得沒辦法,最好只好湊到他耳邊,紅著臉, 悄悄地說起那天晚上秦雨甯跟她說的話。 林子軒聽得一陣惱怒。 「這……陸叔叔真是……真是太可惡了,他的那個臭東西,怎麼可以讓我娘 吃呢。娘也真是的,偏偏還遂他的願用嘴幫他含弄,也……也不嫌他髒的嗎?」 聞人婉冷哼道:「就是,只圖自個兒爽快,也不顧夫人的感受,最後射得夫 人滿嘴都是,想想就覺得可恨。」 林子軒自然理解聞人婉因何而生氣,她自幼被秦雨甯撫養長大,兩人關係非 常親近,既像母女又像一對小姐妹。聞人婉從小就以秦雨甯為榜樣,驟聞自己崇 慕的蓬萊劍姬,在床上屈尊紆尊服侍一個臭男人,她芳心惱火可想而知。 她忽地秀眉微蹙,「呀」了一聲道,又羞又惱地說:「軒弟,你真是……夫 人被陸叔叔那樣欺負,你居然興奮成這樣,姐姐不管你了。」 原來,林子軒面上憤憤不平,但一想到端莊美艷的秦雨甯,在床上用她火熱 的香唇吞吐著陸中銘粗硬的肉棒,對它又吞又舔,最後還被陸中銘射得滿嘴都是 濃精,胯下不知不覺地支起了高高的一個小帳篷,被聞人婉抓了個現形。 林子軒頓時一陣苦笑,連忙把聞人婉摟在懷裡解釋道:「婉兒姐你別生氣, 我只是……我只是一直認為,我娘這麼美貌出眾,只有我爹才配得上她。可是事 與願違,娘偏偏甩了我爹跟陸叔叔在一起。雖然我早就知道,娘肯定和陸叔叔上 過床,但這卻是第一次這麼詳細地聽到他倆恩愛的情形,一時有些衝動。」 聞人婉聞言啐了一口,有些羞惱地道:「軒弟你真是的,只是聽到夫人這事 你就興奮成這樣,真不知要怎麼說你好。」 林子軒有些尷尬,「這事怎能怪我,我只是想到我爹,他是那麼地愛我娘, 我一想到陸叔叔在床上這般和我娘纏綿恩愛,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想著,我心中 又惱又酸,卻又很是興奮。」 聞人婉靠在他懷裡,抿嘴輕笑:「看開點吧,夫人跟林叔叔恩愛是過去的事 了,現在大陸誰人不知蓬萊劍姬的男人是五湖山莊陸中銘。雖然,我覺得林叔叔 比他好得多,但夫人喜歡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林子軒沉默起來,心中暗想:爹,你究竟在哪兒呢? 「咦,車隊怎麼突然停了?」聞人婉從他懷裡起身。 「外面似乎有情況,我出去看看吧。」林子軒頓時說道。 聞人婉道:「我也去。」 在兩人談話之時,車隊早已越過小樹林,兩人雙雙出了廂車,便見斑駁的城 牆聳立在前方,那便是陸中銘口中所說的涼甯城。 不過此時涼甯城城門緊閉,城牆頂上幾個守衛緊張地朝城外張望著,城外的 地面雜亂無章,寬闊平坦的大路不見半個路人或商旅,只能看見一些流民遠遠地 躲在遠處,朝這這小心探視。皆因此時,城外有兩隊人馬正混鬥在一起,廝殺得 相當激烈。 「陸叔叔,前方是怎麼回事?」 林子軒和聞人婉各乘一騎趕到車隊前頭,陸中銘正凝神望著不遠處。 兩隊人馬中,一方約四五十人,大多身穿青衣,均是年青男子。另一方為數 不過二十幾人,但卻是一群粗獷的大漢,個個身強體壯,孔武有力,坐在馬上手 持著長刀大斧等重型武器,表現得極為好戰。若非年輕男子這一邊似有一套高深 的合擊之法,恐怕早被大漢們衝殺了。 聞人婉秀眉一蹙:「那些騎著大馬的大漢,看樣子像是強徒流匪。」 林子軒點頭:「這些人看起來,不是一般的強匪,你看他們外表上像是在各 自為戰,但仔細看,其實他們也像另一邊那樣,有著一套配合的進攻手法。青衣 男子雖然人數上佔優,但依我看落敗是遲早的。」 他轉頭望向陸中銘:「陸叔叔,我們是否該施以援手?」 「不忙。」陸中銘坐在馬上,慢條斯理地道,「這群流匪,一時半會拿不下 對方的,時間一長,必會退走。」 「何以見得?」林子軒虛心請教。 「如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些人使用的是雙修閣的天星劍陣,換句話說,這些 該都是雙修閣南院的弟子。照我估計,雙修閣裡的高手應該正往這邊趕來,這群 流匪定是知道這點,所以才試圖速戰速決。我們最好是置身事外。」 「原來是雙修閣的人。」林子軒沉吟道,「早就聽說雙修閣的天星劍陣和九 天劍陣,犀利無比,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單論個人武功,這群大漢中隨便一個,實力也要比對方強上不少。可是雙修 閣的人憑借此劍陣,加上人數上的優勢,竟死死拖住這群強匪。一旦劍陣中有人 遇襲,身旁立刻有兩人以上進行接替,糾斗至今雙修閣一方未有一人受傷,配合 之精妙讓人難以置信。 聞人婉訝然道:「雲夢嶺一帶全是雙修閣的勢力範圍,涼甯城雖是小城,但 怎會有流寇如此大膽,跟雙修閣作對?」 陸中銘道:「近來官府與地方勢力聯合對強盜流匪進行打擊,這些人估計是 別處漏網的,現在聯合在一起,都是硬茬。」 他接著聲音一沉:「來了。」 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靜靜地停在大路中央。兩個身穿藍衣的年輕男子,與 九個身穿白衣的美麗女子,眾星捧月般地守在馬車的周邊。 為首的一個女子嘴唇發出一聲尖嘯,那群雙修閣男弟子立時抽離戰場,迅速 將三條主幹道中,惟一沒有人通行的那條堵上。流匪們見勢不妙,為首的一個光 頭大漢大吼一聲,眾人立時化作鳥獸散。 可這時,馬車旁的那兩男九女,已經縱身一躍,飄然地躍入場中,截住一眾 流匪的去路。 兩名男子,身材削瘦的一人手持長劍,身法飄逸,劍術超群,一人獨鬥三名 大漢穩佔上風。另一人則身材高大強壯,手上拿的卻是一把闊劍,沉重的闊劍在 他手上輕若浮毛,他的作戰風格簡直比流匪們更加粗狂,一個照面,就把一個大 漢的臉砸成肉餅。 至於那九位年輕漂亮的白衣女子,在外人眼中,她們仿若在飄然起舞,姿態 優美好看。可是在場中大漢們的眼中,這九個女人卻是森然的羅剎,個個眼神冷 若冰霜,劍光中除了殺氣別無他物,直殺得大漢們汗流狹背。 不過數息間,已有四名流寇被斬於馬下。 陸中銘沉聲道:「雙修閣果然名不虛傳。」 特別是由雙修夫人一手培養的傑出高手,被大陸上的人稱為雙修九美的那九 個美人兒,她們組成的九天劍陣威力無雙。他設身處地,若換成是他,身陷九美 的圍攻,想要突圍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至於另外那兩個男弟子,也非比尋常。不過與林子軒相仿的年紀,武功卻已 十分精湛,絕對是數十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不過片刻,場內又有五名大漢被擊斃,強匪們此時已經殺紅眼。 當中看起來是首領的光頭大漢一聲暴吼,手中的圓形重錘接連將那兩位男弟 子擊退,一馬當先地破開包圍圈,手中揮動重錘,夾帶著無窮的怒火向那華麗馬 車奔去。 那兩名男弟子不約而同地大喊。 「保護玄女!」 九美們反應過來,紛紛怒叱,卻已趕之不及。那高大威猛的男弟子更是紅了 眼,發了命地往前掠,連身上吃了兩記不淺的刀傷也渾然不顧了。 距離馬車最近的,反倒是另一條支道上的蓬萊宮眾人。 然而陸中銘卻道:「知道是雙修閣的人,我們便不要插手。雙修夫人曾經和 宮主有一些恩怨,蓬萊宮和雙修閣一向也是老死不相往來,所以置身事外是我們 最好的選擇。」 話音剛落,一道人影以疾風般的速度,向著那輛馬車掠去。 「軒弟!」聞人婉急喊了一聲,「太危險啦。」 陸中銘一陣無奈,他話還沒說完,這小子已經跑了,敢情把他剛才的話當成 了耳邊風。 沒辦法,他只好向身旁的聞人婉道:「那個光頭漢子的武功比軒兒還要高, 婉兒你在這守著,為叔得趕緊去幫手。」 聞人婉何嘗不知道,她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陸叔叔,你快點,別讓軒弟 傷著了。」 陸中銘頷首,在馬上縱向一躍,落地的瞬間,便欲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然而 當他抬頭時,眼前發生的一幕讓他停下了腳步。 近了,光頭大漢望著那華麗的馬車,臉上現出猙獰之色,他已經可以預見, 下一刻,這輛華麗的馬車在他手中化作粉碎的情景。雙修閣,我與你不死不休! 等等,那是什麼! 光頭的眼角忽然看見了什麼,但長年累月的戰鬥讓他的經驗無比豐富,手上 的動作比他的意識更快一步作出反應,他側身一個旋轉,手中巨錘向前一斜,灌 滿真氣的大錘用力一砸。 「噹」的一聲巨響。 在場所有人只覺耳鼓忽然一陣刺痛。 光頭手腕發麻,手上的巨錘差一點就脫手而出,整個人從馬上滾了下來,對 方則後飛退七八步遠,光頭定睛一看,發現來人竟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白臉, 頓時怒火中燒。 「敢擋你大爺的道,小子,活膩了!」 光頭捨馬不用,狂撲而來。 這是林子軒出道以來,第一次真正與人生死相拼,或許是經歷過比這更凶險 百倍的境況,出奇的,林子軒內心沒有半點驚慌恐懼。 手中的劍已變成了金黃色,上面艱澀詭秘的銘文已經顯現,林子軒心中變得 無喜無悲,光頭的動作似乎也變緩了一些。他的雙足在地上輕輕一蹬,手肘半屈, 在電光火石之間,林子軒已與光頭錯身而過。 兩人同時受傷。 這時雙修閣眾人已經趕來,將大漢圍住,後者立時大感不妙,皆因他與那小 子交手的瞬間,被其淩利的劍氣侵入經脈,已負上不輕的內傷,眼下只能發揮不 到方才一半的實力,再也無心戀戰,一意突圍。然而九美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將 其死死困住。 光頭大漢最終死在那個身材削瘦的年輕男子手上。 林子軒剛將喉頭湧出的一口鮮血嚥下,望見那持闊劍的是個高大強壯的少年, 年紀最多與他相當,他望著林子軒手上的黃金劍,目中流露驚疑不定之色。 「多謝少俠出手相助。」 九女紛紛對林子軒的仗義表示感謝,被這些鶯鶯燕燕們看著,特別是其中有 好幾位目光大膽火熱,林子軒臉皮薄,被注視得很不好意思,連忙謙讓。 那高瘦男子則仔細打量著林子軒,神態高傲冷漠,從頭到尾沒說半句話。倒 是那高壯少年,神情似是很崇拜地說道:「我們這麼多人都抓不住這壞傢伙,少 俠可真是厲害,一下就擋下了他,不知少俠是哪裡人,怎麼稱呼呢?」 那高瘦男子一聽,頓時朝他喝道:「軒轅霖,你有功夫在這對著一些無關人 問長問短,場下還有那麼多匪徒,趕緊清理了事。」 那叫軒轅霖的高壯少年被他一喝,臉色頓時漲得通紅:「華師兄,這位少俠 可是幫了我們大忙,怎麼能說是無關人呢。」 九美中似是為首的一個高挑女子看不下去,站了出來。 「華冬生,軒轅霖現在是南院內閣弟子,身份與你同等,不再是你可隨意呼 喝的對象。你別看他老實,就總是欺負他。玄女還未說話呢,你莫要在外人面前, 讓我們雙修閣失禮於人。」 那叫華冬生的男弟子冷冷一笑:「整日只懂得躲在女人背後,真是個孬貨。」 軒轅霖的臉色漲紅得很厲害,目露怒意,卻又不敢發作。 林子軒一直在觀察軒轅霖。 姓軒轅,且剛才看見他手中的軒轅劍所表現出來的神態,林子軒心中有些猜 測,莫非這軒轅霖是軒轅族的人?否則,為何如此多人,惟他一人格外關注他手 中的軒轅劍。 就在這時,馬車的車廂裡,傳出一把悅耳動聽的聲音。 「華冬生,回去之後,自己去大長老那裡領責罰。」 話音剛落,方纔還一臉冷傲的華冬生,臉色頓時蒼白了一下,恨恨地瞪了軒 轅霖一眼,默不作聲地離開。 雙修玄女的聲音非常好聽,足以與林子軒的未婚妻司馬瑾兒媲美了。林子軒 頓時生出一見她芳容的衝動,那該是何等的驚艷旁人呢。 「感謝公子仗義相助,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林子軒連忙道:「在下蓬萊宮林子軒,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不知蓬萊劍姬是公子的什麼人?」 「正是家母。」 話音一落,林子軒感覺周圍的氣氛似乎變了。 車廂裡一陣沉默。 「我聽公子話裡中氣不足,似已負上不輕的內傷,這事我雙修閣負有全部責 任。如公子不嫌棄,我雙修閣想請公子一行前來作客,以謝仗義之恩,請公子務 必答應。」 隨著雙修玄女發出邀請,車廂外的眾人望向林子軒的目光,個個變得古怪起 來。 林子軒沉思片刻,他早有聽說雙修閣與蓬萊宮有間隙,不過具體的原因,他 母親從來不說。眼下雙修玄女親自發出邀請,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加上他受了 傷,確實需要靜休調養數天,不宜這個時候長徒跋涉。 於是道:「如此,那謝過玄女,嘮叨了。」 一隻潔白無瑕的玉手拉開了車窗的簾子,雙修玄女半張臉蒙著白色的面紗, 如聖潔的神女下凡。她瑩潤如水的美目在與林子軒對視的一剎那,林子軒感覺到, 她的美眸在一瞬之間亮了起來,仿似萬花叢開。 林子軒的心不爭氣地跳了起來。 正文 【紅粉佳人】第八節:玄女多情 第八節:玄女多情。 雙修閣坐落在環境清幽的雲夢嶺之上,建築群錯落有致,點綴於群山之間。 其中位於最中央那豪華氣派的宮殿,便是雙修閣主閣。 林子軒與陸中銘策馬並行,後者見他似對一路上所遇的雙修閣弟子們,投來 的異樣眼光感到奇怪,於是解釋道:「雙修閣是雲夢嶺一帶最強大的勢力,其建 閣歷史悠久,不比蓬萊宮差。但與我們最大的不同點在於,雙修閣的人雖時常下 山走動,但卻極少邀請外人前來作客,更別提是雙修玄女親自邀請。軒兒,你今 趟這小傷當真受得值,受得妙。」 說到最後,他已經是笑吟吟的,看著林子軒,一副你懂的意味。 林子軒臉色一紅:「陸叔叔別取笑我啦,玄女是看在我仗義出手的份上,才 邀我們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 陸中銘看著前方不遠處的華麗馬車,搖頭小聲道:「你這麼想就錯了,雙修 閣是出了名的一向不待見我蓬萊宮,明知你是蓬萊宮少主,雙修玄女卻仍堅決邀 請。你看為叔,九洲國三大武宗之一,論身份可與雙修夫人平起平坐。可為叔今 趟卻是要沾你的光,才得以踏進雙修閣。若為叔所料不差,雙修玄女怕是對你一 見鍾情了。」 「這怎麼可能?」 林子軒嘴上雖這麼說,但一想到雙修玄女那如夢似幻的美眸,一顆心卻不由 自主地劇烈跳動起來。 「不可能?」陸中銘撇撇嘴,「若不可能,她和婉兒素未謀面,為何要把婉 兒邀上她的馬車。你個傻小子要是不信,一會婉兒回來了,你自個兒去問她。」 眾人隨著雙修閣一眾來到前殿,馬上就有一群僕從過來為眾人安排居所。 林子軒幾人作為貴賓,雙修閣分別為他們安排了環境極為幽靜清雅的幾間別 院,至於蓬萊宮的一眾隨從自然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但安歇的地點亦很不錯。 陸中銘指著那兩個被廢去一身功力,手腳被拷上鎖的犯人道:「這兩個重要 囚犯就不勞煩諸位了,由我的人看管就行了。」 雙修閣自是沒有意見,將這兩個被陸中銘生擒的司徒家囚犯交由蓬萊宮一眾 自行看管。 待得聞人婉回來,林子軒支開旁人,問她道:「玄女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聞人婉掩嘴輕笑,一雙美目上下打量著林子軒:「玄女雖然看似若不經意, 掩飾得很好,但姐姐還是看出來了,她可能喜歡上你了。」 陸中銘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看吧,為叔有否說錯,雙修玄女可是名動大 陸的絕色美人,與你那未婚妻大才女以及夫人,並稱九洲國三大美人之一。當然, 我們的婉兒只是不好名聲,不然三大美人還要再加一個,要好好把握機會啊。」 說完,陸中銘便走了,留下一臉愕然的林子軒呆立原地。 「怎麼啦,軒弟,高興得傻了?」聞人婉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林子軒重重地籲出一另加口氣,難掩心中興奮地道:「玄女她,真的對我… …我仍是不太相信。」 「姐姐很確定,我們家軒弟長得這麼好看,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呢,加上軒 弟奮不顧身地救她,她喜歡上軒弟很正常。」聞人婉接著掩嘴偷笑,「其實吶, 我看不止玄女,那九個嬌滴滴的可人兒,起碼有一大半也喜歡軒弟,你沒注意到 她們一路上一直偷偷在看你嗎?」 林子軒臉色騰地紅了,訥訥說不出話來。 說實話,那雙修九美個個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雖比不上聞人婉或雙修玄女, 但卻各有特色,同樣很讓人心動。不過,他卻對她們沒有任何非份之想,只是想 不到不過初次相遇,九美之中竟然也有人對他有意思。 「好啦,姐姐不打趣你了,趕了一天路身上髒死啦,趕緊去洗個澡。今晚雙 修閣要設宴招待我們,玄女說雙修夫人也會出席,可不能失禮了,姐姐也要去沐 個浴了。」 「哦,我知道了。」林子軒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皺,靴子還沾了大 堆泥土,連忙回別院梳洗去了。 當夜幕降臨,林子軒,聞人婉和陸中銘,帶著七名管事共同赴宴,蓬萊宮的 僕從則沒有列席的資格。 宴會在雙修閣主殿舉辦,林子軒踏進場內之時,感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這 才想起之前蓬萊宮招待聞人婉的一眾同窗時,與眼前的情景頗為相似。惟一不同 的便是,今趟出席晚宴的人數非常多。 雙修閣主殿寬敞明亮,地面上鋪著青玉般的石磚,七十二盞宮燈將主殿照映 得燈火通明。 林子軒一行人進場時,受到的歡迎還算熱烈,沒有眾人預想的冷淡,畢竟雙 修閣與蓬萊宮不和的傳言早在大陸盛傳。想來客人是由雙修玄女親自邀請,即使 不和,雙修閣眾人也不能表現出來,失禮於來客。 主位之上,一紅一黃兩個身影靜坐其中。 雙修玄女換了一身淡黃宮裝,包裹住她玲瓏剔透的身段,淡雅中飽含出塵氣 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如雲的秀髮挽了一個朝雲近香髻,一朵精緻 的小花朵,幾顆圓潤的珍珠點綴其間。她的面上仍蒙著半幅面紗,但一雙美目卻 毫不掩飾要注視著進場而來的林子軒。 雙修夫人則身穿一襲大紅色絲質長裙,領口開的頗低,露出豐滿白皙的胸部。 她面似芙蓉眉如柳,淡掃娥眉眼含春,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 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當真是個成熟動人的尤物。論姿色,聞人婉和司馬瑾兒均 可勝她半籌,但論風韻,卻是只有蓬萊劍姬能與她一爭高下。 「諸位請入座。」 隨著雙修夫人開口,林子軒等人紛紛入座。 林子軒方纔的注意力全放在雙修玄女身上,就連雙修夫人也只是稍稍注意了 一會便算。刻下入座後,方有閒情打量起在場的雙修閣眾人。 此等場合,雙修九美均有出席,而且從座次上看出她們的地位都非常高。然 而令林子軒感到意外的是,除卻幾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外,另有五六個年紀至少在 五十開外的男性,神色悠閒地穩坐於上席中。觀其座次,這些人的身份地位甚至 要稍高於九美。 雙修閣一向是女尊男卑,閣中男性弟子的地位遠不如女性,就像此刻那軒轅 霖與華冬生,這般傑出的男弟子也只能位居九美之下,可見一斑。林子軒估計, 這幾個人都是雙修閣中的高手,惟有實力至上者方能在女尊男卑的雙修閣中獲得 地位。 雙修夫人悠然地為眾人作介紹,那四個婦人都是雙修閣北院長老,共同執掌 北院,也是九美的師尊們。而另外那六位男性,身份則是南院長老,負責管理所 有男性弟子,身份地位與那幾個婦人同等。再往下,則是軒轅霖,華冬生,以及 名叫林峰和莫劍北的南院首席弟子。 從這四個人的身份上看,他們應該是雙修閣著力培養的新一代中堅力量,看 見軒轅霖,林子軒便打定主意,找個時機和他見個面。 思索間,只聽得雙修夫人緩緩說著。 「馬賊頭子王義多次逃過官府的追蹤,帶著一群悍不畏死的隨從,燒殺搶掠, 來去如風。前段時間官府收到消息,王義逃竄到了雲夢嶺一帶,遂請求於我雙修 閣為民除害。我原想這般簡單之事,便由小女去負責,誰知卻差點令小女遇險, 多得林公子仗義相救,將那馬賊頭子逼退,妾身感激不盡。」 「夫人客氣了,換作任何人,也斷不會袖手旁觀。」林子軒連忙謙讓。 說實話,他當時什麼都沒想,便衝了過去。實際上當時若沒有他出手,那王 義也無法傷害到雙修玄女。只看後來陸中銘評價了她說,玄女的武功該與林子軒 不相伯仲,當時她只要拖延得一分半刻,是非常輕鬆的,王義除了授首外沒有別 的下場。 林子軒受傷完全是經驗不足,他根本沒必要與那王義硬碰硬,只需拖延即可。 但話又說回來,若非他的硬拚,王義也不會受傷,屆時要拿下他,雙修閣的人怕 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林子軒發現,雙修夫人口中說著感激不盡,神情卻平淡如水。而且雙修夫人 一雙眼睛,帶著莫名的意味,時不時地對他上下掃視,令林子軒一時間有些怪異。 好在她一旁的雙修玄女,毫不掩飾的大膽目光,一直停留在他一個人身上, 當林子軒望向她時,後者美麗的眸子露出笑意,讓他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 他沒有發現,除軒轅霖外,另外那三個南院首席弟子,望見場中兩人相互對 視,各自的目光湧現出憤怒或妒忌之色。看著林子軒均神色不善,再望見坐在林 子軒身旁如仙子般的聞人婉,看著他的目光更是滿懷忌恨。 酒過三巡,氣氛逐漸熱烈了一些。 聞人婉輕湊在林子軒耳邊說:「軒弟,姐姐吃飽了,再坐一陣便先回去。」 「怎麼啦,吃得這麼快?」林子軒訝然道。 聞人婉秀眉輕蹙道:「還不是那幾個老傢伙,個個總是望著我,姐姐被他們 看得很不舒服,想早點離席。」 林子軒轉頭一看,發現果真如此,此時那六個男院長老竟皆被聞人婉的美色 所懾,第一次見到這陌生的絕色美人,時不時明目張膽地在打量她。 林子軒心中一陣惱怒,這幫老傢伙如此不知廉恥的。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這幾個南院長老忽然都臉色一緊,個個正襟危坐, 換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來,與席間他人把酒歡談,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林子軒 的錯覺。 林子軒不由愕然,待他望向台上,只見雙修玄女面若寒霜地從幾人身上收回 目光,再看向他時,已經換上了歉意的目光,林子軒心中一陣舒坦。 一旁的陸中銘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為他發現,雙修夫人似是有意無意地注視 著他。陸中銘的修為何等厲害,那怎會感覺不到有人在注視他。一想到他的魅力 可是連蓬萊劍姬也抵擋不住,這美艷不下於劍姬的雙修夫人,莫不是也對他芳心 暗許? 陸中銘越想越有可能,他乃武宗,身份不凡,論姿色名氣均勝過雙修夫人半 籌的劍姬,還不是成了他的女人,雙修夫人何能倖免? 雖說劍姬是個掌控欲極強的女人,不會容許他擁有另一個女人,但是若能與 雙修夫人發展出一段美好的情事,只要不讓劍姬知曉,豈不是件美事? 聽說雙修夫人的丈夫早在四五年前過世,這些年也從未聽說她有什麼傳言, 想來她久曠之身,今日與他初次相識,已然情不自禁。 想到這,陸中銘拿起酒杯,為自己斟滿,臉上換上自認為能展現出他豪情的 一面,向著雙修夫人舉杯。 她果然在看自己,陸中銘心中一喜。 雙修夫人看著他,美艷的俏臉上閃過一絲嘲弄之色,桌前的酒杯卻是動也不 動,接著把頭轉向一側,裝作沒有看見陸中銘的舉動。 這是什麼情況?這畫風不對啊! 為何是嘲弄之色,雙修夫人不是應該俏臉含羞,半推半就地舉杯與他共飲嗎? 而且理都不理他? 感覺到在場不少人都把目光看向他,陸中銘若無其事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還舒爽地讚了一聲「好酒」,接著便與身邊的一名管事交談起來,毫無半點尷尬 之色。其臉皮之厚,讓人歎為觀止。 一旁的聞人婉將整個情形看在眼裡,早忍得不知多麼辛苦,若非顧及淑女形 象,早笑出聲來。 林子軒則與雙修玄女對視一眼,兩人均看到對方眼中難忍的笑意。 晚宴便在這頗為古怪的氣氛下結束。 待得眾人離場,陸中銘才臉色一黑,頗為鬱悶地走了。 聞人婉看到此景,終於忍不住掩嘴輕笑起來。 「林公子請留步,我家小姐想請公子前去一敘,請隨我來。」 說話的,是九美之中年紀較小的一個,長得十分漂亮,模樣乖巧。 「軒弟,既然玄女有請,你就去吧。」聞人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接著輕湊 到他耳邊,細不可聞地說,「放心地去吧,姐姐是不會吃醋的,我想,瑾兒妹妹 也不會介意。」 「那就請姑娘引路。」 雙修閣環境清幽雅致,比之蓬萊宮所差無幾,在這樣的地方居住,十分賞心 悅目。 林子軒隨她走了一陣,拐過幾座別緻的小院子,清風拂來,帶來她身上一股 清淡幽香,他隨口問道:「對了,還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林公子叫我月見就行了。」月見回過頭來,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月見,好聽的名字,這是花名吧?」林子軒道。 「嗯嗯。」月見一臉活潑地道,「我們都是孤兒,名字都是夫人給我們取的。 林公子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幾個的名字全都是花名哦。」 「哦,都是什麼名字呢,月見姑娘可否說說?」林子軒大感興趣道。 「我們從大到小排,名字分別是百合,紅杏,牡丹,桃花,茉莉,芍葯,文 竹和桔梗,我年齡最小,就叫月見。另外小姐平日的起居,都是由我和百合姐姐 負責的。」月見如數家珍道。 「原來如此,不知月見姑娘是否知道,玄女她要單獨見我的原因呢?」 月見嘻嘻一笑,先是偷瞄了他幾眼,接著才說:「我知道,但是我才不說呢, 一會林公子到了,自然知曉。」 談話間,沒過多久,月見便帶他來到一座裝潢別緻的小院子。 月見將他領進門後,關上了房門,帶他來到裡間。 原來是一間茶室,環境優雅,此時雙修玄女正盤坐在茶几前,拖地長裙下露 出穿著白襪的小巧足尖。她的身旁坐著今日那喝止過華冬生,同屬九美之一的高 挑女子,想來她就是那百合了。林子軒這才發現,她足下也沒有穿鞋,晶瑩的玉 足直接踩在木質的地板上,連忙一看,裡間的門邊果然擺放著兩對精緻小巧的繡 鞋,一黃一綠。 林子軒正猶豫該不該脫靴時,一旁的月見已經蹲下身,笑嘻嘻地說:「我來 幫你脫,反正就算你現在在不脫,一會也要脫的。」 林子軒愣神間,月見已經動作飛快地幫他脫去了靴子。接著自己雙足一蹬, 小巧的繡花鞋脫足而出,歡快地跑到雙修玄女的另一邊坐好。 雙修玄女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接著才向林子軒歉然道:「林公子請坐,這 丫頭平日總沒點正經,林公子莫要見怪。」 月見噘著嘴:「小姐,人家哪裡沒點正經了,你可別在林公子面前說人家壞 話。」 林子軒坐下後,笑著道:「玄女哪裡的話,月見姑娘活潑可愛,我怎麼會怪 她呢。」 說完,他便發現對面的百合在偷偷看他,被他發現後,臉色便騰的一紅,低 下頭去。林子軒只覺一陣怪異,卻又說不出哪裡怪了。 「林公子,感謝的話便不多說,小妹以茶代酒,謝過公子相救之恩。」 月見在一旁插嘴道:「這是從天山上採來的茶,叫什麼天山銀尖來著,小姐 花了好大價錢才買到一點點,就是我們長老想喝都喝不到,小姐對公子可真好。」 「就你多嘴。」雙修玄女輕責一句,接著輕輕揭開臉上的面紗。 一張宜嗔宜喜的絕美面容,似帶著一點羞澀,當林子軒望見雙修玄女面目的 一瞬間,整個人完全看呆了眼。她美麗得像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女,偷偷下落凡間。 以司馬瑾兒與聞人婉的曠世絕色,也休想將她比下去。雙修玄女的容顏青出於藍, 比起雙修夫人更勝半籌。 雙修玄女潔白如玉的纖手,輕捧茶杯,姿態優雅地遞到林子軒面前:「林公 子,請嘗嘗小妹的手藝。」 「有勞玄女了。」 雙修玄女微笑道:「公子無須見外,小妹名為環馨,家父姓單,公子直呼小 妹的名字就行了。」 這時一旁的月見又插嘴了:「公子,你可知我們小姐為何一直蒙著面紗,因 為我們小姐在出嫁前,除了她的未來夫婿,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得見她的真面目。 現在你看到了我們家小姐的真面目,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林子軒聽得心中一震,接過茶杯的雙手一抖,與雙修玄女潔白修長的手指碰 到了一起,兩人的身體同時泛起酥麻的異感。雙修玄女的耳根更是一下子紅了, 美目錯開,視線不敢與林子軒對望。 此時此刻,若林子軒還不明白對方的心意,那他這麼多年可就白活了。 他看著雙修玄女,目光熾熱道:「環馨也不須見外,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行 了。」 「嗯。」雙修玄女應了一聲,輕輕地叫了一句,「軒郎。」 這聲「軒郎」叫得林子軒心都差點化了。 一杯茶喝得林子軒心中甜滋滋的,渾身一陣舒暖,這是第二個喚他作軒郎的 女子,竟是如此的美麗動人。今日他純粹是仗義而出,怎能想到,便這麼撞上一 個他喜歡上,而對方也對他一見鍾情的女子。 放下手中空蕩的杯子,另一隻素白的纖手伸了過來,對杯子進行沖洗,浸泡, 手法嫻熟。是九美之一那名叫百合的高挑女子,林子軒對她說了句「有勞」,她 的臉頰立時飛起兩朵紅雲,偷偷看了林子軒一眼,便不敢抬頭,全然不見今日喝 斥那華冬生時的英姿颯爽。 「那王義內功深厚,軒郎與他拚鬥所受之傷,雖非嚴重,但想要完全痊癒, 沒有十天半個月無法辦到。軒郎的傷因小妹而起,小妹自然有義務為軒郎治療。」 林子軒頓時恍然,原來是要為他治傷。 雙修閣的雙修心法聞名於世,據說不但能快速增進修煉者雙方的功力,還能 用此為人療傷,有極佳之療效,莫不是…… 雙修玄女見他有些通紅的臉色,俏臉果然紅了一紅,接著道:「原諒環馨不 能親自為軒郎療傷,但百合跟月見均是我的人,自幼修習雙修心法。而且她們都 對你……這幾晚,便由她們代我為軒郎療傷,不出三日,軒郎的傷便可痊癒. 」 林子軒愕然望向兩女,只見百合微微瞥了他一眼,便羞澀地低下頭去。而月 見則俏臉通紅,美目卻灼灼地看著他,一點也不害羞。 望著這兩個一等一的可人兒,林子軒說不心動是假的,可是就因為需要療傷, 便要佔有兩個美人兒的身體,他覺得難以接受這樣的事。 雙修玄女看出他的為難,好半晌,她輕聲說道:「百合跟月見雖身份不低, 但她們其實相當環馨的通房丫鬟,若軒郎對環馨存有半點情意,便請軒郎莫要拒 絕。」 富家小姐出嫁時,通房丫鬟是作為陪嫁者一同嫁過去的。雙修玄女這句話裡, 相當於將屬於她的兩個通房丫鬟,讓林子軒先一步佔有。後面那句更是直指她已 心屬林子軒,她大膽地將一個女子所有的尊嚴都拋棄了,要求是林子軒還不答應, 那便將徹底嚴重傷害她的心。 傳出去,盛怒之下的雙修閣還會徹底與蓬萊宮翻臉。 他怎能讓這對他一見鍾情的傾城美人傷心?林子軒無法做到。 只見他俊臉通紅地道:「那麼,我們應該從何開始呢?」 正文 【紅粉佳人】第九節:香艷之夜 第九節:香艷之夜。 幽靜的院落,一間別緻的小樓閣裡。 「聞人姐姐,可否跟小妹說說,名動大陸的蓬萊劍姬是個怎樣的人呢?」 雙修玄女此話一出,聞人婉立時笑吟吟地看著她:「環馨妹子為何想知道呢?」 雙修玄女神情嫻靜,淡然自若道:「好奇嘛,聽聞蓬萊劍姬美艷無雙,大陸 上無數豪傑為之嚮往,有關她的傳聞數不勝數,但小妹卻一直無緣得以相識。」 聞人婉卻是掩嘴輕笑:「環馨妹子此言有不盡不實之處哦,若是妹子想與我 家夫人認識,那還不簡單,下次我便邀你一塊前往蓬萊宮,夫人肯定歡迎,就看 妹子敢不敢去了。」 見她如此打趣自己,雙修玄女嗔怪地道:「別顧左右而言他,姐姐還沒回答 小妹剛才的問題呢。」 聞人婉望著雙修玄女精緻美麗的臉,笑瞇瞇地道:「妹子可以放心,我家夫 人雖然對那些男人從不假以辭色,但是妹子美若天仙,優雅嫻淑,若肯來當我家 夫人的兒媳婦,夫人定會喜歡得不得了。」 雙修玄女的臉終於騰地一下紅了。 聞人婉似是很喜歡見她害羞臉紅的模樣,笑吟吟地打趣了她一會兒。接著才 想起林子軒不久前被雙修玄女喚去的事情,便順口問了一下。 雙修玄女猶豫了一下,輕湊到聞人婉耳旁。 聞人婉先是現出驚訝之色,反湊到她耳邊說了什麼,只見雙修玄女臉色一紅, 輕輕搖了搖頭,兩女接著輕聲細語地在閨房中咬起耳朵來。 另一邊,院子小樓的第二層。 潔白的紗簾垂下,桌上的油燈發出輕輕的滋滋聲,朦朧的燈光照映下,乾淨 的地面上,散落著一堆衣物。 兩道曼妙的倩影,與一個削瘦的身影,映耀在雪白的床簾上。 脫得赤條條的林子軒,半坐在床塌上,一絲不掛的月見摟著著他,兩人正唇 舌交纏,濃烈地熱吻著。而在林子軒的身前,同樣全身寸絲不掛的百合,正跪伏 在他的雙腿之間,香唇一起一伏地含著林子軒火熱的肉棒。 林子軒一邊與月見深吻,一邊享受著百合的香唇,在自己的肉棒上溫熱的吞 吐。她時而親吻著林子軒圓鈍的棒頭,香舌將緊閉的馬眼舔開,接著舌頭一卷, 將整個圓嘟嘟的棒頭吮了一遍,然後才深深地將整個大棒含住。 林子軒舒服得喉嚨「呃」了一聲。 百合較林子軒大了三歲,腰肢雪白曼妙,吞吐之間動作十分嫻熟。而更出乎 林子軒意料的,是活潑可愛的月見吻上來時,同樣輕駕就熟,這一切都表明了, 兩女並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一想到這兩個出眾的美人兒,曾與別的男人做過相同的事,林子軒心頭像是 被什麼堵住似的,又是舒服又是有些難受。 月見停止與林子軒的相吻,轉而趴到他的兩腿之間,百合見她過來,便停止 了吞吐,輕輕吻了一下林子軒的棒頭,接著臉色羞紅地坐了過來,輕輕擁著林子 軒的身體,俏臉輕埋在他的胸口處,卻是沒有像月見剛才那樣與他擁吻。 而月見則已經雙手捧起他那根硬挺挺的肉棒,櫻桃小嘴在上上下下輕啄了好 一會,然後才將之放進嘴裡,慢慢吞吐吸吮起來。 林子軒擁著百合柔嫩光滑的裸背,靠在他胸前的美人兒,給他的第一印象是 英姿颯爽,但此時在他懷裡卻像只柔順的小貓。 「林公子,眼下已經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和月見將為公子獻出元陰,公子切 記眼觀鼻,鼻觀心,不可妄動,以免功虧一簣。」 「請公子躺下。」她轉頭望向月見道,「月見,你先來。」 月見吐掉嘴中那根溫熱的肉棒,爬到林子軒身上,可愛的臉上滿是羞澀和忐 忑。類似的神情,林子軒曾在司馬瑾兒與聞人婉身上看過,那是兩女第一次與他 交合的時候。 林子軒心中一動,莫非……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果然驗證林子軒心中所想。 月見先是扶著林子軒的肉棒,對準了她此刻已經濕潤的柔嫩小穴,接著嬌小 的身子輕輕一坐,僅是棒頭破入蜜穴口,月見已是慘哼了一聲,接著一咬牙,沉 身一坐,小妮子的眼眶立時紅了起來,「百合姐,痛……」 林子軒嚇了一跳,顧不得躺了,仰起身一看,卻見兩人的下身處,一小片嫣 紅出現在兩人交合的地方。 月見竟還是處子! 這完全出乎林子軒的意料,皆因方才兩女在床上的舉動,無不說明她們在男 女之事上有經驗,但眼前月見破瓜時的落紅,卻又是如此地顯眼。 百合連忙過去安撫。 「沉心,靜氣,運轉心法第一式。」 月見照做了,疼痛感果然立時大減。 「林公子,月見的元陰接下來會慢慢傳遞至你體內,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 靜心體會即可。」 林子軒點頭表示知道。月見的小穴緊湊扣人,與他的未婚妻司馬瑾兒相仿, 若是自行挺動,稍個不注意就會洩出精來。眼下月見是首次,不說他也不忍心摧 殘這嬌滴滴的可人兒。 片刻,月見開始輕輕地扭動起腰身來。 林子軒輕籲了一口氣,望著身上的月見緊閉雙眼,嬌小雪白的嬌軀上,小胸 脯如一對可愛的小乳鴿,隨著她的扭動輕輕跳動。 林子軒看得食指大動,於是伸出雙手,撫上了她那對小乳鴿,輕輕地揉搓了 起來。 隨著時間的緩慢流逝,林子軒感覺到一絲清涼從兩人交合的一刻開始,源源 不絕地灌進他的體內。他的傷勢以驚人的速度在痊癒著,這是從來沒有遇見過的 奇事。 早便聽說雙修大法勝於療傷聖藥,果然是名不虛傳。 這還只是單方面的療傷,若林子軒也同樣身負雙修心法,療傷效果將更加顯 著。 驀地,原本扭動間的月見忽然渾身一抖,緊跟著像失去力氣似的,軟綿綿地 趴倒在林子軒的身上。而林子軒深藏在她體內的陽根,也感覺到她的蜜穴一抖一 抖的,像張小嘴似地緊緊含住他。 林子軒抱著她嬌小的身子,雙手不停在她的裸背上輕輕安撫。 好一會兒,月見才紅著臉,輕輕離開林子軒的身體。 「到百合姐了。」 方纔兩人交合之時,百合在一旁早已看得情動不已,下身已是潮濕一片,因 而當她輕輕坐入林子軒的時候,只是輕輕地皺了下秀眉,不似月見般痛苦。 林子軒同樣望見免征著她處子的鮮血,望著她羞澀難當的俏臉,不由自主地 坐了起來,吻上了她的小嘴。 吻了好一會,百合嬌喘著將他按下,「林公子,月見的元陰剛交由你,尚不 穩固,你沒有修習雙修心法,如果不小心洩出來了,便前功盡棄。交給百合吧, 今夜之後,公子的傷至少能痊癒六七成,剩下的幾天,便是不小心洩出來,也無 甚大礙。」 聽她這麼說,林子軒這安心躺下。 百合的身材比之月見要成熟不少,精緻的瑣骨,雪白渾圓的酥胸,曼妙的腰 肢,望著她美眸微睜,籲氣如蘭地扭動著,林子軒體會到與月見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的小穴沒有月見那麼緊湊,但也富有彈性,且她的汁水更多,進入她的體 內便能感覺到一片溫熱的濕滑。 一張小嘴從旁邊湊了過來,原來是剛完成任務的月見,在一旁見兩人親密交 融的模樣,忍不住要過來沾點雨露。 大約半柱香後,兩女分別伏在他的兩側,輕聲地嬌喘著。 經由兩女分別注入精純的元陰後,林子軒感到體內的傷勢已經癒合了七七八 八。不止如此,在雙修心法的輔助下,他的真氣有了更進一步的提升,一夜間竟 提升一成有餘,令他感到欣喜。 林子軒分別與兩女發生了最親密的肉體關係,且是在雙修玄女的授意下發生 的,當下關係已大不相同。 他在兩女唇上深情一吻。 「百合,月見,美人恩重,你們為我獻出珍貴的處子之身,我林子軒在此起 誓,從今以後定會好好珍惜你們,疼愛你們。」 百合深深望著他,「有公子這句話,我和月見便心滿意足。」 林子軒微微一笑:「方纔我見你們倆頗有經驗,本已是不抱什麼希望,想不 到你們居然還是處子,這真是意外之喜。」 百合紅著臉,知道他已察覺一切,聲音有些低落地道:「公子,我們閣裡的 年輕女子,因修習雙修心法的緣故,每個人都要遵照閣規,需習得男女間歡愛的 技巧。即使心中抗拒,也不得不遵從創閣之後流傳下來的閣規。在林郎出現以前, 百合併無意中之人,因而即使是不是那幾位南院長老要求,百合仍一直保留著處 子之身。另外幾美沒有我這麼堅持,便早早被他們奪走了初夜。」 林子軒見她越說越忐忑,將她口中那幾個長老的怒氣,轉化成對她的無限憐 惜,在她臉上吻了一口,柔聲道:「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只是你們這幾個長老,也太過艷福不淺了。」 一旁的月見則潑辣得多,見林子軒讚那幾個老頭艷福不淺,便不依道:「公 子啊,南院那幾個長老真的很討厭的。每次去那裡,都把人家的衣裙脫得光光, 給他抱著睡。不但對人家又親又摸,還總是喜歡把他那根臭東西放進人家嘴裡。 人家恨不得把它一口咬下來,看他們以後怎麼盡享艷福。」 另一頭的百合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說話口無遮攔。 而林子軒則聽得目瞪口呆,旋即心頭火起:「這幾個老傢伙,竟如此對待你 們。」 一想到身旁這兩個嬌艷的美人,曾脫得赤條條地躺在那幾個南院長老的床上, 任由他們胡作非為,林子軒便怒意橫生。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神色有些緊張地道:「環馨乃雙修閣下任閣主,如此 說來,她……她也……」 百合趕忙摟緊了他,「公子,你別擔心,小姐身份高貴,豈與我們相同。整 個雙修閣,除了小姐的未來夫婿,誰人有資格能碰她。」 林子軒鬆了一大口氣,旋即一想也是,在今晚的宴會上,雙修玄女只是隨意 一瞪,那幾個南院長便嚇成那副模樣,可想而知。 月見也插嘴說道:「本來夫人有意,要把軒轅霖的兄長軒轅貴,許給小姐作 夫婿的,現在公子來了,那位軒轅公子便沒有機會了,而且小姐也不喜歡他。」 林子軒一聽,緊張起來:「軒轅霖的兄長?你家夫人曾想把他許給環馨作夫 婿?」 由不得他不緊張,他與雙修玄女郎情妾意,一見鍾情,加之蓬萊宮一向與雙 修閣不合,最怕兩人之間出現什麼變數。 「公子,你別擔心,你是蓬萊宮少主,與我家小姐門當戶對,說是天作之合 也不過分。至於軒轅公子,夫人是看中他乃雙修的絕頂材料,我家小姐若與他雙 修,有望晉入心法最高層。只是小姐喜歡公子,公子不論身世武功,都不是軒轅 公子可比,軒轅公子大抵是沒有希望的。」 月見嘟著小嘴:「我不喜歡那個軒轅貴,和他弟弟一樣,都呆頭呆腦的,長 得像頭狗熊。」 百合瞪了她一眼:「月見,不許亂嚼舌頭,軒轅公子是我閣裡的貴客,傳進 小姐耳裡,看你怎麼向小姐解釋。」 「本來就是嘛,人長得不好看不說,還笨笨的,每次見到小姐臉漲紅得像猴 屁股。我家小姐貌若天仙,他哪一點配得上呀。」 百合拿她沒法,柔聲向林子軒解釋道:「軒轅公子和他弟弟早年流落街頭, 原本相依為命,後因打抱不平,而招惹到了人,兩兄弟在逃命時失散。弟弟軒轅 霖被我閣的北院長老撞見,見他根骨清奇,實乃雙修的好材料,便招他進閣。而 軒轅霖自學得雙修心法以來,功力突飛猛進,連夫人都感到詫異。」 「得知他還有一個失散的兄長後,閣裡派人去查,費了大半年,兩兄弟終於 見面。夫人更是發現,軒轅公子的根骨比之乃弟更勝兩籌,生平僅見,且生性單 純善良,是小姐未來夫婿的好人選。」 說到這,百合輕輕歎了一口氣:「雖然夫人透露這個意圖後,長老們也都很 贊同,小姐對軒轅公子也一直很客氣。小姐嘴上雖然沒說,但我們都知道,小姐 對軒轅公子沒有任何愛意。雖然這麼說對軒轅公子很不公平,但說心裡話,軒轅 公子確實配不上我家小姐。」 林子軒靜靜地聽著,從兩女口中得知,一年前軒轅霖的兄長軒轅貴來到雙修 閣後,雙修夫人便大力培養起他。不久前他跟著雙修閣兩位南院長老,在甯洲處 理事務,不在閣中,是以今晚的宴會上並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想了想,林子軒決定明日一早便與軒轅霖見個面。 一大清早,百合和月見貼心地為林子軒穿戴好衣物,不多時,雙修玄女來了。 知道自家小姐定然有貼心要和情郎訴說,連月見也很識趣地掩上了房門,兩 女先行退了出去。 「林郎,昨晚……睡得還好嗎?」雙修玄女柔聲細語地說道。 林子軒見她一身白色長裙,如天仙下凡,忍不住握上她的葇荑,道:「睡得 很好,謝謝你,環馨。」 「林郎何需客氣。」 被他握住了手,雙修玄女臉色略有點羞紅,目光卻大膽地與他對撞,過了一 會兒,她的香吻輕輕地落在林子軒的側臉上。 「林郎,能遇見你,環馨真的很開心。時候也不早了,我讓月見這丫頭帶你 去吃早點。」 說完,便遮上了面紗,欲帶他出房。 「等等。」 雙修玄女剛想開口,便被身後的情郎抱入懷中。 「環馨,讓我抱一會兒。」 雙修玄女的心整個都酥軟起來,心砰砰地跳,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反身把 他抱住,享受著熱戀中的男女,那令人心跳加速醉人滋味。 鼻中嗅著清幽的香氣,林子軒與她在房間相擁了好一會,雙修玄女才道: 「好啦,時候也不早啦,以後……來日方長……」 在往後的日子裡,林子軒總時不時地回想起,這溫軟滿懷的動人時刻。 兩人並肩走出了院子,前方一個熟悉的人影讓雙方均感意外。 軒轅霖正站在院子外,望見蒙著面紗的雙修玄女,與林子軒並肩步出,愣了 一愣,連忙微微躬身。 雙修玄女微微點頭,「軒轅霖,有什麼事嗎?」 「回玄女,我是來找林少俠的。」 林子軒心中一動,向身旁的雙修玄女道:「正好,我也有事想找軒轅兄弟, 告訴月見,我晚點再過去。」 雙修玄女柔順地說:「一會我讓月見把早點給你端去。」 「也好。」 軒轅霖望著兩人熟稔親密的模樣,很是驚訝,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兩人隨後在院中的涼亭坐下。 月見很快端來了早點,望了軒轅霖一眼,又走了。 「軒轅兄弟吃過早點了嗎,一起吧?」 「好的。」 軒轅霖應了一聲,兩人邊吃邊聊,話題十分隨意,可是軒轅霖的舉止卻一直 有些侷促。 終於,林子軒轉入正題道:「不知軒轅兄弟找我,有何呢?」 軒轅霖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林少俠,昨晚我一直睡不著,我有個疑問想 問你,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告訴我。」 「請說。」見他這副模樣,林子軒隱隱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了。 該不會這麼巧吧! 「我想問林少俠,你昨天用的那把劍,叫什麼名字?」 林子軒精神一振,不答反問道:「軒轅兄弟不是知道那把劍叫什麼名字嗎?」 此話一出,軒轅霖一雙牛眼瞪得老大,「難道真的是……」 林子軒沉聲吐出三個字:「軒轅劍。」 「軒……軒……軒轅劍……」軒轅霖整個嘴皮子都在打鬥,語無倫次,臉上 滿是震駭絕倫之色。 同樣的一個名字,見多識廣的聞人婉完全沒有聽過,眼下這個像從鄉下來的 純樸小伙子,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林子軒知道,坐在他對面的,八成便是 他父親的族人了。 「怎會這麼巧的。」林子軒喃喃道。 他望向軒轅霖,「你是軒轅族人?」 軒轅霖回過神來,撲通一下便跪倒在林子軒面前。 「少主……你是我軒轅一族的少主,爺爺,孩兒終於找到我皇族的血脈了… …」 軒轅霖嚎啕大哭,像個孩子似的。 安撫了好半天,當林子軒拿出那把林天豪留下的生鏽鐵劍,灌住真氣之後, 耀眼的黃金之色,以及上面繁雜的銘文亮起時,軒轅霖的眼眶又再一次紅了起來。 林子軒從軒轅霖口中得知,一場瘟疫降臨在軒轅一族僅存數百人的桃源鄉, 這場瘟疫,奪走了村子幾乎大半的人口。存余的人,因身懷有高強的武功,雖不 至於喪命,但也只是苟延殘喘,日日活在痛苦之中。 軒轅貴與軒轅霖兩兄弟,由於跟著他們的爺爺,村中的長老外出採購物資, 而躲過了這一劫,回來時,見到的卻是焚燒了大半的村子,以及奄奄一息的少數 族人。氣急攻心之下,兩人的爺爺在三個月後也走了。 臨走之前,兩人的爺爺留下了遺言。 「貴兒,霖兒,爺爺要走了,今後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勿忘我一族血仇。 一定要找到我族之皇主軒轅豪,讓他暫緩屠龍一事,告訴他,那個人對我軒轅一 族下手了,讓皇主為我們一族複仇,切記……一定要找到……皇主!」 軒轅豪……屠龍……林天豪! 再結合捲袖裡所寫的,林子軒已經確認,他的父親林天豪,便是軒轅霖口中 的皇主軒轅豪。 軒轅霖滿臉悲慼,林子軒則聽得一臉憤然。 他沉聲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軒轅霖抬起頭,一臉茫然:「我們也不清楚,爺爺不肯告訴我們,怕我和哥 哥不自量力。他說當世之間,除了皇主,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便是皇主,也不一 定能穩勝。而且那個人神出鬼沒,也惟有皇主,可以找得到他。」 林子軒聽得悚然一驚。 林天豪的武功有多強,他是有親身體會的。便是三大武宗聯手,估計也走不 過百招,難逃落敗身死的下場。 而那人,竟是連林天豪也未必能穩勝。 在軒轅霖的追問下,林子軒沉聲地告訴他,林天豪與魔龍一戰後已失蹤的事, 軒轅霖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正文 【紅粉佳人】第十節:再臨帝城 第十節:再臨帝城。 「馨兒,你可考慮清楚了?」 雙修夫人望著眼前一臉堅決的女兒,臉色略有不愉。 傍晚時分,母女倆坐在涼亭的石椅上,周圍百花齊放,芬芳馥郁,微風輕拂, 令人心醉神怡。然而此時母女相對間,氣氛卻格外凝重。 「我已考慮很清楚,自見到軒郎的第一眼起,女兒便知道他是我一直要等的 人,望娘親能成全女兒的心願。」 雙修夫人不可置否,「你可知,他在帝都不但有個未婚妻,便是他身旁那小 妮子,也和他關係親密。而且他蓬萊宮與我雙修閣一向不和,你為何這般堅持。」 雙修玄女半步不退,道:「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軒郎乃人中之 龍,軒轅公子將來未必有軒郎的成就。至於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由下一代來承 擔,女兒相信劍姬也非不講道理之人。」 雙修玄女臉色鎮定,實際對於她母親的心思如何,她也沒有任何底。 雙修夫人一向強勢,在閣中說一不二,對於雙修玄女未來的夫婿人選,雙修 夫人意屬軒轅貴。在她以及閣中一眾長老看來,軒轅貴若能與雙修玄女結合,雙 方獲得的好處將十分巨大。 首先是軒轅貴,成為雙修玄女的夫婿後,以他的絕頂天賦,只要在床第上勤 與妻子雙修,他的武功必將一日千里,有望在短短一兩年內趕上目前的雙修玄女。 至多三年五載,雙修閣又將產生一位頂尖級高手。 而雙修玄女獲得的好處更加巨大,與軒轅貴雙修結合,五年之內,她將有望 成為雙修閣創閣以來,第二位將雙修心法突破到最高層級的人。 屆時,便是武宗在她面前,也要乖乖低下頭顱。 這是包括雙修夫人以及諸位長老在內,都無法拒絕的巨大誘惑。 陰陽宗是雙修閣世代死敵,雙修閣早已收到消息,陰陽宗這一代出了一個絕 世鬼才,自稱陰陽公子,不到三十歲便坐上宗主之位,連上代宗主也不敢隨意指 使的黑白二鬼,也甘心臣服於他。半年前雙修閣一位南院長老,被陰陽公子廢去 四肢,讓他給雙修閣帶話,雙修閣若不肯乖乖臣服,那這位南院長老便是下場。 雖不至於怕了陰陽宗,不過雙修閣的壓力還是很大,正因如此,雙修玄女對 軒轅貴沒有任何愛意,對她母親提出的這件事,她沒有拒絕。 直至遇上林子軒,雙修玄女心動了。 倘若林子軒家世一般,雙修玄女便是喜歡,也不會有所動作,因她知道雙修 夫人是絕不會同意的。可是林子軒卻非一般人,而是蓬萊劍姬之子,蓬萊宮未來 的主人。 這個份量不可畏不大,饒是雙修夫人早已意屬軒轅貴,也不得不認真考慮女 兒的想法,以及雙修閣與蓬萊宮結合的可能性。 論好處,雙修玄女嫁給林子軒,仍是遠比不上嫁給軒轅貴,後者才是雙修閣 長遠發展的重要基石。可是雙修玄女如此堅定,作為母親的雙修夫人,既要為雙 修閣的未來作打算,也要為她這心愛的女兒幸福作著想。 雙修夫人沉默了一會,緩緩道:「事關重大,娘要與諸位長老詳細參詳。」 雙修玄女知道母親已經意動,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在接下來的幾天,每晚林子軒都會固定前往那小院子,與雙修玄女靜坐品茗, 專說些江湖上的趣事,逗得她掩嘴輕笑。到得夜深,雙修玄女總會情深款款地望 著他,礙於百合與月見均在身旁,她顯得比較矜持。 雙修玄女走後,在小樓二層的寢室內,林子軒便與百合月見赤誠相見,在床 塌上享受著兩女的迎合,任由兩女用美麗的身體為他療傷。 到得第二天,百合跟月見退出去後,雙修玄女便很默契地出現在房裡,兩人 輕輕摟著對方,雙修玄女總會輕柔地在林子軒的臉上獻出香吻。 如此反複.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到了第四天,林子軒也終於不得不與三女分別, 繼續上路。 距離帝都已逾過半程,在聞人婉的廂車裡。 「軒弟,喝點茶解解暑。」聞人婉遞過一碗涼茶,卻見後者正靠在車窗前發 呆,完全沒聽見她的話。 聞人婉不禁噗嗤一笑,輕輕拍了他的肩膀,喚了一聲:「軒弟。」 林子軒這才回過神來,愕然道:「婉兒姐,怎麼啦?」 聞人婉白他一眼,「在發什麼呆呢?叫你都不聽。」 林子軒搖頭,「沒什麼。」 「別騙姐姐了,捨不得你的環馨妹子對嗎?」聞人婉調侃他起來。 想起分別時,蒙著白色面紗的雙修玄女,那雙美麗的眸子包含不捨的深情, 林子軒不禁悠然一歎:「唉,這一別,下次再相見也不知什麼時候。」 聞人婉見他已然患上相思病,掩嘴輕笑說:「好啦,軒弟,別這樣。雙修閣 離帝都不過十來天路程,想見環馨妹子,換作快馬加鞭,也就四五天功夫。她對 你已是情根深種,飛不了的。反倒是瑾兒妹妹,你倆已挺長時間沒見,她的身旁 天天圍著一大群青年俊彥,還是想功夫接下來怎麼哄她才真,免得她被人搶走了。」 想起他那高貴清冷的未婚妻司馬瑾兒,林子軒微笑道,「婉兒姐別說笑了, 瑾兒眼高於項,自幼與我青梅竹馬,除了我,她不會多看別的男人一眼,這點我 對瑾兒很有信心。」 聞人婉白了他一眼,道:「就你最自大,來,把這碗涼茶喝了。」 林子軒聽話地接過碗,仰頭喝光。 四天後,車隊風塵僕僕地來到了帝都城門下。 聳立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座固若金湯的巨大城池,高達近十丈的厚石城牆, 數百年來,曾為這座古都將無數強敵拒之門外。 城牆之上,三步一崗,十步一哨,自聖上的先祖當年創下豐功偉業之後,帝 都的安保力量從未放鬆過一刻。城外是一片廣闊的平原,一旦出現任何異常,哨 兵會以最快的方式,迅速向皇宮彙報一切。 外來人若想進入帝都,均需要繳納不菲的進城費,對於財大氣粗的蓬萊宮而 言,這點費用只是九牛一毛。 帝都大道十分寬敞,足以讓十六輛馬車並排前行,地面上鋪著結實的青磚, 沿途的商舖放眼望之不盡,走在路道上,商販們叫賣要和之聲,此起彼伏,路上 行人絡繹不絕。 遠處,一座巍峨的宮殿聳立在眾人眼前,這座具有千百年歷史的皇宮,居住 著當今大陸上最具權勢的那位。 帝都之繁華,令人眼花繚亂。 蓬萊宮在帝都有一些產業,譬如城西便有一座幽靜的院落,那也是聞人婉和 林子軒歇息的地方。陸中銘偶爾前來帝都,也固定在那裡落腳。 不過今日,陸中銘包下了城南的楓葉客棧,帶上十二名武藝超群的執事,親 自看押兩個疑犯。 來此之前,秦雨甯再三交待,這兩個司徒家的疑犯要嚴加看管,絕不能有半 點差錯。本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心思,陸中銘便低調地進駐這間不起眼的小客棧。 而林子軒和聞人婉,則將宮內帶出來的一眾貴重物品,存放進城中自家商號 的倉庫中,完成任務之後,才雙雙回到住處,清洗身上的風塵。 林子軒清洗完畢,足足等了半個時辰,聞人婉才走出來。 她換上了一身淺藍色的長裙,長髮挽了一個漂亮的碧落髻,上面插著一支輕 雅的梅花簪子。蓮步輕移間,白色整潔的繡鞋在裙擺下若隱若現,長裙包裹下, 修長的美腿,盈盈一握的腰身,令她優美的身段立顯無疑,此刻的聞人婉氣質如 仙子般超凡脫俗。 林子軒看呆了眼。 「婉兒姐,怎麼打扮得這麼漂亮?」 聞人婉掩嘴一笑:「回書院,自然要打扮一下嘛,我跟幾個朋友約好了,姐 姐今晚會晚點回來。」 林子軒回過神來,點頭道:「本來還想叫你一起到瑾兒那去的,既然婉兒姐 有約,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你們小倆口這麼久沒見,今晚肯定膩歪一起,姐姐就不打擾你們了。」 聞人婉早已吩咐下人備好了馬車,和林子軒告別後,便乘車離開。 林子軒則把一早準備好的禮物,讓下人一鼓腦地搬上另一輛馬車,隨後乘車 前往司馬瑾兒所在的玉滿樓。 在帝都人眼中,作為絕色美女兼大才女司馬瑾兒個人居所的玉滿樓,在整個 帝都十分有名。 玉滿樓字眼上是樓,實際上卻是一片佔地寬敞的清幽園林。不論是其中的假 山清池,還是當中一到春天便萬花齊開的百花園,均是帝都一眾文人才子,大家 閨秀最為喜歡的好去處。 更別提,但凡能獲得入樓資格的貴客,時常能見到由司馬瑾兒領銜的十一位 著名才女,在湖心中間的圓亭中撫琴作畫,運氣好的,偶爾還能見到大才女翩然 起舞。 裡處有眾多的別緻小院,那是十一位名聞帝都的才女居住的地方。而最裡處 那座典雅的三層小樓,便是名滿帝都的玉滿樓,司馬瑾兒的個人居所。 從司馬瑾兒建立玉滿樓的那天起,玉滿樓便收留了一些窮人家的女孩子,這 些當時年紀與司馬瑾兒相仿的女孩們,在司馬瑾兒的支持下,她們學習琴棋書畫, 待人接物。 漸漸的,一些天賦出眾的冒了尖,司馬瑾兒於是順水推舟,將這些容貌才情 出眾的捧紅了起來,那十一位才女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如今她們在帝都已獲得了 不俗的地位和名聲。 林子軒從馬車上下來,吩咐兩個僕從將車上的禮品搬下來,隨即跨進玉滿樓。 兩個門童認得他,連有沒有貼子都不用問,直接把他迎了進去。 不遠處的一座小亭子裡,幾個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女,正在談笑風生。 正矜持地眼前的男子輕聲談笑的李瓶兒,望見不遠處走來的林子軒,一雙美 目陡然一亮。 「王公子請自便,瓶兒去招呼一位朋友。」 那王姓公子洒然一笑:「無妨,瓶兒儘管去,我在這陪他們下下棋。」 說是這麼說,王浩卻是暗中打量著遠處的林子軒,到得友人已開始落子,他 見得李瓶兒對著那劍眉星目的少年巧笑倩兮的模樣,心中卻是突然慌亂了起來。 他乃帝都有名的才子,雖家世一般,但才學卻過人一籌,否則也不能進入白 鹿書院。 一年前,他經一位友人介紹,拿到了一張珍貴的貼子,得以踏進玉滿樓。當 看見李瓶兒第一眼時,他便被她脫俗的容貌氣質深深地吸引,之後便茶飯不思。 友人看出他的情況,詢問了一番,王浩也不隱瞞,將心中所想告之友人。友 人追求的是女神般的瑾兒姑娘,與他並無衝突。故友人聽完,一拍大腿,當即表 示將助他全力拿下李瓶兒。玉滿樓中幾位大家雖是名副其實的才女,全都賣藝不 賣身,但只要能打動其芳心,一親芳澤不是天方夜譚。 而打其芳心最好的方法,無非是豪擲千金,或用自身才情打動她,令其為你 傾心。 在此之前,便有一位京都豪客,為玉滿樓的雨兒姑娘豪擲三千金,徹底打動 其芳心,連續三晚成為雨兒姑娘的入幕之賓,夜夜盡享艷福。此事哄動一時,無 數人為這位豪客出手之大方感到砸舌,也人人羨慕他的艷福。 而在這不久之後,白鹿書院的李恆大才子,為玉滿樓的萍竹姑娘當眾作了一 首七言絕句,這首詩不論用詞還是意境,均乃絕佳之作,價值千金。當晚萍竹姑 娘自薦寢席,將那李恆留在她的別院過夜,才子佳人,此事流傳為一段佳話,令 人津津樂道。 王浩沒有那京都豪客的財力,才情也自忖及不上李恆,但他的好友人脈眾多, 每次一來,在李瓶兒面前均給足他的面子。令李瓶兒誤認為他乃一位多金才子, 那晚他在李瓶兒身上豪擲借來的百金,加上一篇他足足花了三個月才打磨完成的 詞,當晚李瓶兒俏臉紅撲撲的,羞澀地把他留了下來。 王浩準備了大半年,終於一嘗夙願,當晚在李瓶兒的閨房內,他伏在她的身 上,把李瓶兒肏得死去活來,第二天下床時,感覺雙腿都在發飄。 自那以後,王浩在心中便把李瓶兒當成了自己的女人,雖然,那晚過後,李 瓶兒對他的態度回複莊重自持,可那天晚上,兩人在床上赤誠相對,如夫妻般親 密恩愛的情景,仍舊歷歷在目,他不相信李瓶兒會將這件事忘記。 兩人既已有了肌膚之親,想來李瓶兒芳心深處,對他總是與別不同的。 王浩對此深以為然,可是此刻,見到李瓶兒從未在他面前展露的,如百合花 盛開般的燦爛笑容,他慌了。 看著那個少年,他眼中露出一絲怨毒之色。 林子軒有些意外,李瓶兒他當然挺熟,作為玉滿樓十一位有名的才女之一, 她是帝都眾多才子,以及達官顯赫追求的對象。但對他而言,她是司馬瑾兒身邊 的熟人,並無什麼特別。 他奇怪的是,今天的李瓶兒很熱情,過分的熱情,親自為他帶路,還不時地 開著玩笑。 那感覺就像是,對自己傾心了似的,令他一時間很不習慣。 因司馬瑾兒的關係,這些才女們與他接觸,從來都是熟稔但不親近,惟恐一 不小心引起大才女的誤會。他乃司馬瑾兒未婚夫的身份,從一開始便阻擋了她們 的步子,林子軒倒也習以為常。才女們雖然貌美,但比之司馬瑾兒,仍有一段不 可逾越的距離。 兩個僕從捧著禮物跟在身後,經過園中的荷花清池時,又碰巧撞見了上官雨 兒。 上官雨兒巧笑嫣然地過來打了招呼。 「公子好久沒來了,姐妹們不知盼了公子多久了。」 林子軒聽得不禁愕然,搞不懂今天吹的是什麼風,為何兩女先後舍下身旁的 一眾才子,向他圍了過來。 「我是來找瑾兒的,有空再和雨兒姑娘嘮叨。」 上官雨兒嫣然一笑,「瑾兒她正和三公主她們一塊在湖邊作畫,我帶公子過 去吧。」 「不勞煩雨兒妹妹,公子由我帶過去便成了,你的李公子還在那邊等著你呢。」 一旁的李瓶兒微笑著說道。 「瓶兒姐姐哪裡的話,我與李公子不過萍水相逢,你可別亂說呀。倒是瓶兒 姐姐,這麼丟下你那位王公子,真的好嗎?」上官雨兒笑嘻嘻地說著。 兩女看起來關係極是親密,打起對方的趣兒來毫不掩飾,令一旁的林子軒啞 然失笑。 惟有兩女笑意之中,均看到對方眸子中那一抹深藏著的,不易察覺的警惕。 「好啦,你們兩個,別鬥嘴啦,看在你們對我這麼慇勤的份上,回頭我送你 們一人一樣東西,保證你們喜歡。」 「真的?」 兩女異口同聲地叫道,同時均望見對方眼中的欣喜。 「真,走吧,一塊過去,我很想我家瑾兒了。」 片刻後,三人來到園內的人工湖邊,遠處一片鶯鶯燕燕,幾張大桌擺放在湖 岸邊上,這群閨秀貴女們一邊作畫,一邊嬉鬧,讓人眼花繚亂。 不遠處,一群文人才子在遠遠觀望,這樣的情景林子軒不知看過多少回。這 些人,大部分是崇慕著他那才女未婚妻的名聲而來的。這些人無非是在等待,期 望能尋找一些合理的借口,與這絕色大才女接觸。 不多時,走在三人前頭的林子軒,立時吸引眾女的目光。不遠處一些新來的 才子們,見一個衣著華麗的貴公子竟由玉滿樓兩位才女親自引路,則紛紛皺起眉 頭,低聲向周圍的友人詢問林子軒的來歷。 李瓶兒跟上官雨兒不著痕跡地分開,融入眾女之中。 而林子軒,則一眼越過眾多嫣紅,目光與司馬瑾兒相撞在一起。 一段時間沒見,司馬瑾兒成熟了不少。鵝黃色的宮裝,包裹住她玲瓏剔透的 身段,眉如翠羽,齒如含貝,雙眸似水。她的身上明明帶著一股書卷氣質,傾城 之貌下又不缺少一絲嫵媚。帶著她固有的一絲清冷,像自九天而下的女神,高傲 而不可征服。 這是一種有別於聞人婉,秦雨甯,又或雙修玄女的美。望見她的第一眼,總 能讓人感覺到她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優雅,以及那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 擁有得天獨厚的美色,加上她這種引人征服的氣質,讓她成為帝都無數年輕 才俊心目中的女神,以及一眾達官貴人們趨之若鶩想要征服的絕色。 可從來沒有人,能讓她古井無波的芳心,產生一絲漣漪。 林子軒心中湧起一股自豪感,因為他是這大才女惟一的男人。 她正在作畫。 出乎林子軒意料的,見到未婚夫的到來,她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又自顧忙 了起來。 林子軒見周圍人多,便吩咐正人把禮品送到司馬瑾兒的小樓處,自有一個丫 鬟帶著兩個僕從走了。 「林公子。」一個衣著華貴的年輕女子向林子軒點頭。 林子軒連忙一禮,「見過三公主。」 當今聖上的親生女兒,三公主李盈,乃是司馬瑾兒的閨中密友,兩女時常互 有走動,因此她與林子軒頗為熟稔。 「本宮今日閒來無事,便與瑾兒妹妹相邀來湖邊作畫。話說回來,林公子已 許久未來帝都,可是想你家瑾兒了?」 此言一出,周圍眾女均笑嘻嘻地圍了過來,想聽他怎麼回事。 林子軒想也不想地道:「想極了。」 眾女立時笑作一團。 這些平日裡三步不出閨房的千金小姐們,一結伴來到玉滿樓,便似離了籠子 的鳥兒,自由而大膽。 玉滿樓充滿了書卷風氣的自由作風,深得這些小姐們的喜愛。大家年紀相仿, 平日裡聚集在一起,寫寫畫畫,不知多麼愜意。更別提這裡是許多年輕俊彥時常 登臨的地方,望著才子們吟詩作對,感覺人都覺得格外愉快。 司馬瑾兒畫的一對荷花,最終被一位尚書千金求走了,她的兄長是玉滿樓的 常客,平日裡出手極為大方,司馬瑾兒今趟親自作畫,也算是對她表示謝意。 玩鬧了半天,直至太陽快要下山,眾女才帶著她們各自的作品,戀戀不捨地 結伴離開。 林子軒鬆了一口氣,兩人在湖邊的小停歇息,司馬瑾兒悠然地在旁邊煮起了 茶,林子軒則看她在忙。見她端過杯子的葇荑潔白無瑕,林子軒輕輕地握了上去。 司馬瑾兒掙了一下,無奈林子軒握得緊,掙脫不開,纖手便任由他握著。 「瑾兒,我好想你呀。」 司馬瑾兒淡然一笑,「真的嗎?這麼久都不來,我還以為軒郎已經忘了我呢。」 「怎麼會,我這不來了嗎,接下來我會在帝都停留一段時間,之前欠你的時 間是,我會全部補翻回來。」 司馬瑾兒訝然道:「停留一段時間,這是夫人意思?」 「嗯。」林子軒點頭,「陸叔叔接下來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會比較麻煩, 因此我必須得留下來,好隨時幫忙。」 司馬瑾兒問道,「怎麼回事?」 林子軒向她簡單解釋了一下司徒家近來的舉動,以及捉住了兩個司徒家疑犯 的事。 司馬瑾兒聽得秀眉輕蹙:「司徒家憑什麼敢惹蓬萊宮,還作出這般冷血之事, 其中會否別有隱情?」 林子軒冷笑道:「八成是跟某些勢力勾結了,誰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但那兩 個人的身份早已查明,司徒家今趟跑不掉了。」 司馬瑾兒漫不經意地提醒道:「那便不能將那兩個犯人帶到別院去,那裡並 安全。帝都有點耳目的人都知道,別院是蓬萊宮的產業。」 「放心,陸叔叔將他們安排在楓葉客棧,且由陸叔叔帶著十二名執事親自看 守,目前離湖州只有一兩百里的路程,不會有問題。」 司馬瑾兒看著他,道:「有三大武宗之一的陸叔叔在,想來沒有哪個人,敢 笨得去劫人,但還是該提醒陸叔叔小心為上。時候不早了,我早已吩咐下人準備 好吃的,一起過去吧。」 「就我們兩個人?」林子軒試探地問道。 司馬瑾兒微微一笑,「就我們兩個人。」 飯桌上,精美的點心接連而上,司馬瑾兒體貼地夾給他許多愛吃的餐點,還 為他添了幾杯美酒。 兩人邊吃邊聊,一頓飯足足吃了近一個時辰。 酒足飯飽,林子軒嗅著她身上傳來的醉人體香,再看她嫣紅的俏臉,心癢難 忍地道:「瑾兒,這次來我為你準備了好多禮物,我帶你去看看。」 接著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說地往她的小樓走去。 「你們都下去吧。」 林子軒揮退樓內幾個丫鬟,丫鬟們紛紛停下手上的活,一個似是領頭的望向 司馬瑾兒,後者輕輕點了點頭,她們才紛紛退了出去。 「這條裙子,是請了三位手藝最好的工人,花了一個月才做好的,完全參照 你的尺寸,用的是最好的絲綢和料子,你看看喜不喜歡。」 「還有這顆夜明珠釵,我花了很大價錢,才請人做的,為了湊齊這七顆小小 的夜明珠,我可是磨了我娘好久呢。你看,喜歡嗎?」 司馬瑾兒看了一會兒,平靜地笑道:「我很喜歡,謝謝你,軒郎。」 「你喜歡就好。」林子軒因喝了酒而泛紅的臉,靜靜地看著眼前的未婚妻, 接著一把將她摟了過來,吻上了她嬌艷的紅唇。 「軒郎,別……」 剛品嚐到她嘴中淡淡的胭脂味,司馬瑾兒忽然輕輕推開了林子軒,後者一片 愕然。 見他一臉茫然的模樣,司馬瑾兒掩嘴一笑,「忘了告訴軒郎,瑾兒前幾天染 了些風寒,雖喝了藥,好了七七八八,但瑾兒可不想害軒郎也染上。」 「我內力頗為深厚,不怕的。」 司馬瑾兒搖頭,「不行。」 林子軒一臉失望,但旋即恢複正常,司馬瑾兒疑惑間,又被他一把摟過,接 著林子軒一隻手從她微敞的領口直伸了進去,握住了一顆他日思夜想的圓潤美乳。 司馬瑾兒輕聲嬌喘了一聲,軟倒在他的懷中。 感受著手中滑膩飽滿的柔軟觸感,林子軒一邊揉搓著未婚妻的胸乳,一邊讚 道:「雖然不能親嘴,但還好可以摸。瑾兒,數月未見,你這裡似乎豐滿了一些 呢。」 司馬瑾兒被他揉得說不出話來,緊緊按著他的手臂,輕聲地喘息著。 就在林子軒大飽手足之慾時,房門外傳來一個丫鬟的聲音。 「小姐,您今晚約了王丞相的千金,時辰已經不早了。」 司馬瑾兒連忙掙開了,向林子軒道:「差點忘掉跟王家妹子的約會了,軒郎, 我得趕緊去赴約了。」 好不容易回來,本想著和心愛的未婚妻溫存,先是她風寒未完全痊癒,又是 和友人有約,白白浪費大好時光。 林子軒這回真的有些喪氣了。 司馬瑾兒整理好衣裳,看出他的失落,輕輕一笑,纖手撫上他的側臉,安慰 道:「來日方長,軒郎,我們也不急這麼一點時間。」 「好吧,那我明日有空再過來。」 「等等,軒郎。」 「嗯?」林子軒回過身來。 不一會兒,司馬瑾兒從二樓的木梯走了下來,手上捧著一個精美的包袱。 「這件長袍,是瑾兒這幾個月親自動手做的,待入秋了,軒郎便可以穿上。 瑾兒手法不太熟練,可能不是很漂亮,軒郎可不要嫌棄。」 林子軒聽得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這個未婚妻,琴棋書畫樣樣絕頂,但她從 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縫作衣裳絕不拿手。眼前這件長袍質地柔軟,用料華麗,一 看便不便宜,但做工卻很一般,甚至可以說,做工有些糟蹋這些用料了。 這說明,這袍子是她很認真地用一針一線做出來的,司馬瑾兒雖外表高傲清 冷,但對他這未婚夫,實是打心底的好。他拉起司馬瑾兒一對葇荑,仔細端詳她 那如青蔥般潔白的纖指,果然,發現上面隱隱還能見到好幾處細針刺傷過的痕跡, 不由大為感動。 方纔的失落和喪氣,不翼而飛,林子軒重重地在好臉上吻了一口,才哈哈一 笑,將長袍裝好,小心地帶走了。 就在林子軒剛回到別院的一刻,城南另一邊,陸中銘坐在客棧大廳,一人掃 蕩著小二端上來的酒菜,一邊想著事情。 他沒有多喝酒,只是小酣了幾小杯,解解肚內的酒蟲。面積不大的廳內,共 八張桌子,另兩桌各坐了三名執事,顯得很是空蕩。皆因客棧早被他派人包了下 來,除他們外沒有別的客人,而且另外那六名執事,還在二樓,兩個守著犯人, 另兩人負責警戒。待下面這六人吃完,再上去輪班。 司徒德宗,哼! 陸中銘內心冷笑一聲,這老傢伙真是越活越糊塗了,居然膽敢劫蓬萊宮的貨, 殺他們的人。殊不知,蓬萊劍姬是他的女人,動了他女人的利益,那便是和他結 下大仇。 他早已經傳信給他山莊上的親弟,讓他準備給一眾江湖老友寫信,邀請他們 十天後到山莊一聚。屆時,他要讓眾人看清司徒德宗這老傢伙的真面目,看他如 何身敗名裂,眾叛親離。 又小飲了兩杯,這時客棧走進來三個男人。 「掌櫃跑哪去了,趕緊的,趕緊的,給我們兄弟三人準備三間上好的客房, 再來一桌最好的酒菜,對了,酒,一定要最烈的,趕緊上,兄弟肚子快餓扁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往其中一隻空桌坐下。他身旁兩個賊眉鼠眼的瘦小漢 子,也跟著坐下。 店小二連忙過來,道:「真是非常抱歉,三位客官,小店今日已被這邊的客 人包了,實在沒有位子了,還請三位移駕……」 「移你媽啊,沒位,睜大你的眼睛看看,一二三四五,這五張空桌是怎麼回 事,你跟我說沒位,你是存心耍老子嗎?」 「不是……不是,客官,小店真的被人包了,沒位了。」店小二不停地解釋。 那漢子一臉凶相,「砰」的一聲狠狠拍了身前的桌子。 「少說廢話,趕緊給老子上菜,整個帝都,誰人不識我雷老虎的名頭,再敢 怠慢了老子,信不信老子一句話,就能把你的店給砸了。」 廳內另外六位執事均皺起了眉頭,面露怒意,但生生忍住了,均把目光望向 中間的陸中銘,他才是主事之人。 陸中銘放下手中的筷子,面無表情地說:「雷老虎是吧,你的名頭很響?你 砸個給我看看。」 大漢聽到這句話,額頭青筋直跳,一雙牛眼死死地盯著陸中銘,忽然一把將 向前的桌子掀倒,頓時嘩啦一片,大漢大聲怒罵道:「我操你媽,大爺我就砸了, 怎麼樣!」 樓下的聲響,把二樓的幾名執事都驚動了,紛紛走出來看怎麼回事。 店小二嚇得不敢靠近,這時候,陸中銘開口了。 「別說我不給你機會,雙倍賠償店家的損失,滾出去,我可以不追究你的冒 犯之舉。」 作為九洲國三大武宗之一,陸中銘這點胸懷還是有的,這幾人一看便是不入 流的小混混,平日裡仗著一點惡氣,也就欺壓下弱小罷了,與這種人動手,陸中 銘都覺有失身份。 二樓的幾名執事不由相互對望一眼,均感好笑,都想看看一會這滿臉橫肉的 漢子,還囂張得起來不。 不過就在這時,大漢身旁兩人中一個高瘦點,望著陸中銘目光先是有些疑惑, 過了一會兒,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渾身一個激靈。本是賊眉鼠眼的臉上,滿 是驚慌和恐懼,只見他湊到大漢的耳邊,一邊望著陸中銘,一邊飛快地小聲說著 什麼。 那大漢先是面露不愉,但沒一會,他的目光就變了,小心地向身旁的男子說 些什麼。 陸中銘雖隔著他們有一段距離,但他過人的耳力,還是捕捉到兩人的對話。 「你確定一點,真的是他?」大漢的聲音有些驚疑不定。 「黃哥,真確定,我曾在湖州遠遠的見過他兩次,確定是他沒錯。」 「媽的,你怎麼不早說,你這不是想害死我嗎?」大漢的聲音,已經有些顫 抖了。 「隔得有點久了,我一時想不起來,只是覺得他有些面熟,我真不是故意的, 黃哥,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趕緊求人啊,他是大人物,該不會跟我們這些小人物過不去。」 大漢忽然向前一步,有些期期艾艾地道:「這,這位大爺,小的方才對您有 所冒犯,希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們。我……東西我賠,我這就賠。小二, 這裡是五兩銀子,我……我身上全部就這麼多,您看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 哦,夠了就好,夠了就好。」 他轉向陸中銘,額頭已經被汗水打濕:「大……大爺,摔壞的東西小的也已 經賠了,您……您看……」 「滾。」 陸中銘也懶得跟他計較。 大漢忙不疊地點頭:「啊,滾,滾,我們這個就滾,不打擾您用餐了。」 三人接著跑得比兔子還快。 被這幾人壞了胃口,陸中銘乾脆小飲了起來,而另外幾位執事則招呼樓上的 幾人下來輪換。 樓上的幾人笑罵了剛才那三個不開眼的傢伙幾句,有人朝房中喊道:「哎, 何執事,可以出來了,老王和老李已經上來了。」 過了一會,喊話的這位執事已經一腳踏在樓梯上,最裡間的那間房,卻沒有 一點動靜。 於是,他又重複喊了一次,這次聲音更大了一些。 沒有動靜,也沒有一點聲音。 陸中銘忽然放下酒杯,一個縱身便躍上二樓。其餘的幾人見狀,也察覺到不 對,紛紛跑了上去。 陸中銘推開了房門,房內的窗戶完好,但房內卻躺著三具被一劍封喉的屍體, 他臉色鐵青,喉嚨擠出幾個字:「中計了!」 十二名執事紛紛追了出去,距離剛才三人離開不過片刻,但是當十二名執事 回來之時,卻一無所獲。那三人,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竟不留半點痕跡。 執事們的臉色異常慘白,刺客竟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悄聲無息地殺掉兩個 犯人,以及一個武功高強的執事。整個過程,異常迅速,且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雖說責任不全在於他們,但仍然可以相像,當劍姬得知這個消息時,會是何等震 怒。 「陸先生,這……這究竟是何人所為?」 陸中銘感受著鼻中那幾乎快要消散的淡淡異香,沉聲道:「加上剛才樓下那 三人,八大影子刺客,剛才至少來了五個。出手的,應該是三大骷髏長老之一。 這是他們慣用的殺人手法,結合他們獨門的迷魂香,對付人少的目標十分有效。 那三人的氣息隱藏得太好了,連我都被他們瞞過了。」 「第一殺手組織!」 「血骷髏!」 執事們頓時驚呼失聲。 陸中銘察覺事情之複雜,及嚴重性,遠超之前的預料。為了毀滅證據,司徒 家竟與血骷髏相勾結,這個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在其頭領骷髏尊者的帶頭下, 近來越發猖狂。司徒家今夜此舉,無異於與蓬萊宮宣戰。 想了想,陸中銘連夜寫好書信,用最快的飛禽連夜將信送返蓬萊宮。 林子軒並不知今夜所發生的事。 他回到別院,便摒除雜念,在床上盤腿坐下,開始靜心修煉起來。 他的《修真神訣》已經晉入築基階段,目前能一口氣運轉十二個周天,已經 達到了築基中後階段,再過不久,若能一舉衝破十六個周天,那麼他將成功進入 煉氣化神階段,也就是凝脈期。 根據他的推斷,陸中銘的武宗,數十年的功力加持下,水準該處於凝脈期巔 峰。如果按照目前如此迅速的進展,林子軒有些不敢想像,自己接下來的修為會 增漲到何種境地。所以,他一刻也不想放鬆。 隨著林子軒的入定,時間飛快地流逝著。 在修煉的過程裡,恍惚之間,林子軒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接著輕柔的腳步 聲走了進來。一陣熟悉的香氣輕輕飄進鼻中,來人似乎看了一會,接著拿過一條 絲巾在他額頭和臉上抹了幾下,接著腳步聲才慢慢離去。 待再次睜開眼睛之時,天色已經大亮。 一夜過去,他體內的真氣又有了一些增長,這種感覺真是格外美好。 但很快,他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多久,便被破壞得一乾二淨。 「你說那兩個犯人,竟在陸叔叔的眼皮底下遭到暗殺。」 林子軒滿臉震驚,而聞人婉,也是一臉難以置信。 陸中銘的心情十分壞,他沉聲道:「我已連夜給夫人寫信,今晚應該就有回 信。原本以為,司徒家不過頂著武州第一世家的名頭,沒什麼了不起,想不到卻 讓我們蓬萊宮接連失利。好,非常好,這仇我記下來了。」 聞人婉緊蹙秀眉,「司徒家絕沒有這樣的本事,能在陸叔叔手底下殺人,究 竟是誰幹的?」 「十有八九是血骷髏的人幹的。他們不惜暴露三名影子刺客的真面目,在客 棧樓下故意惹事,吸引了我們的注意。接著由至少一名骷髏長老親自出手,先用 迷魂香致使房內的執事短時間內失去知覺,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掉三人, 再從容而退。這是血骷髏一慣的行事作風,旁人無人模仿。」 林子軒和聞人婉,均聽得心中一沉。 血骷髏是從幽國發展起來的一個殺手組織,其組織首領來歷極為神秘,被人 稱為骷髏尊者,武功登峰造極。其下三大骷髏長老,個個身懷絕頂武功,陸中銘 七年前曾與其中一個交過手,雙方互拼了近百招,陸中銘才將其擊傷,對方只是 受了不輕不重的傷,還從陸中銘手中逃脫。從那時起,陸中銘便對其留上了心。 在三大骷髏長老之下,還有八個來去無蹤的影子刺客,九百名死士,組成了 血骷髏龐大的身軀。 這是一股令人防不勝防的黑暗勢力,任誰惹到了,都要吃不下飯。 玉滿樓,司馬瑾兒看出林子軒的煩惱,她安慰道:「軒郎,疑犯既已被殺, 刻下煩心也於事無補。有夫人和陸叔叔在,他們會有解決方法的。」 林子軒皺眉道:「這一路上,我們非常注意行蹤安全,我娘還派了三名擅長 追蹤和反追蹤的好手跟著,有何風吹草動,陸叔叔更會第一時間追查。一路上都 沒有人跟蹤,進了城後,陸叔叔更是加倍小心,為的就是以防司徒家的人來滅口。 關於兩個犯人的行蹤更是全程保密,我實在想不通,我們的行蹤是從哪洩露的。」 「軒郎昨日倒是有向我提過幾句,但要說司徒家或血骷髏的人混進來偷聽, 瑾兒絕不相信。想來並不是你們洩了密,而是司徒家跟血骷髏組織的人,一早便 在帝都等候你們的到來。一路上你們不停更換路線,車隊又有大批高手保護,他 們根本沒有機會下手。」 司馬瑾兒很冷靜地分析,「但是來了帝都便不同了,帝都形勢宗錯複雜,只 要製造機會,最適合混水摸魚。在這裡守株待兔,機會大大超過在路途中下手。 說到底,一個在暗,一個在明,很難時時刻刻防備。」 林子軒歎息道:「唉,都怪昨天沒聽你的,要是再留個心眼,哪會讓他們得 手。」 如果只是一個司徒家,林子軒倒不會太擔心,但是目前又扯上一個血骷髏組 織,事件便嚴重起來。他也沒有了和未婚妻享樂的心情,聊了一會兒,便匆匆走 了。 秦雨甯的回信非常快,當晚子時前便到了。 在信中,她要求陸中銘與林子軒,一起調查關於血骷髏與司徒家勾結的證據, 線索可以從那三個已經露面的影子刺客中尋找。需要多少人,可以直接從蓬萊宮 調取。而聞人婉,則必須先暫時放下學業,立即乘水路南下,秦雨甯另有重要的 任務要交給她。 由三人收到這信開始,便宣告蓬萊宮正式與司徒家展開鬥爭。 正文 【紅粉佳人】第十一節:情場失利 第十一節:情場失利。 武州,在一座豪華氣派的府邸內。 司徒德宗正坐在大廳,一個鷹鼻老者在他的對面,悠閒地品茶。 「三長老這麼早登門,定是有好消息相告了。」司徒德宗有些迫不及待地說 道。 鷹鼻老者聞聲,慢條斯理地放下茶杯,「我血骷髏不惜暴露三個影子刺客的 身份,盡出高手,連老夫也親自出手,如果連兩個小嘍囉都解決不了,還不如回 鄉下耕田。」 司徒德宗聽得心中大喜,一張胖臉笑起來,眼睛快瞇成了一條線,擠坐在檀 木椅的肥胖大肚更是笑得一顫一顫。 「上回劫貨,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竟被陸中銘活捉,害我這些 天一直嚥不下飯。沒想到三長老一出手,輕輕鬆鬆地就解決了這根卡在我喉嚨裡 的尖刺,今晚,我可要跟三長老不醉不歸。」 見鷹鼻老者不可置否,澹然喝茶的模樣,司徒德宗趕忙補充道:「當然,既 是不醉不歸,自然要有美人相候。府內最近收了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今晚就 由她們倆侍候三長老。」 鷹鼻老者聞言,這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老弟真是太客氣了。」 司徒德宗呵呵笑道:「三長老何須見外,大家同在那位大人手底下辦事,便 算自家人,自家人說話何用客氣。不過今趟這件事,已經讓蓬萊宮提高了警覺, 今後想殺人越貨,幹這種一本萬利的活,怕是很難辦了。」 蓬萊宮今趟前去帝都,有陸中銘在,他的人都只敢在很遠的地方吊著,連摸 近一點都不行,一路上還曾多次失去對方的蹤影,探子們的這些回報,讓司徒德 宗很是鬱悶。 鷹鼻老者悠然道:「老弟得手了好幾趟,也該知足了。蓬萊宮出產的貨,件 件都是精品,有錢都未必買得到。單是上趟那近百張王鯊皮,便足以打造三百套 刀槍不入的鎧甲,價值何止萬金。一本萬利的事終究是不能長久的,那位大人此 前交待於我,錢不是問題,拿下蓬萊宮後續所有的貨才是重點。」 司徒德宗精神一振,「這是大人最新的指示?」 鷹鼻老者點頭道:「正是。接下來,你要想辦法,把蓬萊宮所有的出貨全部 吞下,哪怕付上再高的價格也在所不惜。一切開支,你儘管跟我開口。這件事解 決得好,大人開口了,二十顆龍血丹,就歸老弟所有。」 司徒德宗神情激動地道:「我這就交待下面的人去辦。」 司徒家固守武州已經太久了。 二十顆秘製的龍血丹,足以讓司徒家的實力暴漲一個層次,他相信,半年之 後,司徒家的勢力範圍將再外再擴五百里。 鷹鼻老者悠哉地坐在大廳飲茶,待得司徒德宗忙活了完了,才順口問道: 「陰陽宗那邊的情況如何?」 司徒德宗那張肥臉抖了幾下,「昨晚剛傳來消息,陰陽公子帶領黑白二鬼, 在木州城外十里的地方偷襲雙修閣的人馬。兩個南院長老,一死一重傷,剩下的 二十幾人,死傷大半,在剩下的一個南院長老帶領下突圍。黑白二鬼均受了傷, 陰陽公子則毫髮未損,還得到了雙修心法的一份殘篇。這陰陽公子年紀輕輕,武 功卻比前任宗主還要強。」 鷹鼻老者卻是聽得眉頭一皺,「陰陽宗只是負責偷襲,為何結果變成與雙修 閣拚命?」 司徒德宗道:「此事說來挺怪,黑白二鬼中的白無常,最先挑下手的,是其 中一個身高體壯的青年。那青年武功平平,卻被三個南院長老圍在中間,陰陽公 子看出端倪,一人引開了倆,黑無常纏得另一人脫不開身,白無常便把那青年擊 成了重傷。那青年估計是雙修閣重要的人物,三個南院長老見他倒地,竟然下了 拚死的命令,以至於強如黑白二鬼都掛了彩。」 鷹鼻老者點點頭,兩人又說了會話,鷹鼻老者便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司徒德宗命令下人開始大肆收購蓬萊宮出產的物資。但是接 連幾天,收購來的物資數量不盡人意,氣得司徒德宗在大廳上咆哮。 「貴多三成的價格,你們就給我收購到了這麼點東西,啊?枉你們這些人干 了這麼多年,真是一群飯桶,廢物!」 司徒德宗指著台下幾個司徒家高級執事大聲怒罵。 幾個執事被罵得臉色通紅,個個垂首不敢回應,生怕在這種時刻觸怒到了家 主,屆時將不是痛罵一頓那麼簡單了。 「若不是大執事找到了新的貨源,你們幾個沒用的傢伙,都該滾去當雜役。」 司徒德宗罵了好一會才氣消,累了,肥胖的圓肚一聳一聳的,喘了幾口氣, 讓幾個執事滾蛋。 灌了幾口茶水後,他朝恭立一旁的一個精壯少年說道:「張昊,圓兒的武功 學得怎麼樣了?」 名叫張昊的精壯少年恭敬地一躬身,「圓少爺天資過人,小小年紀,不論刀 法還是槍法,都耍得有板有眼,假以時日,府內必無人是他對手。」 司徒德宗一聽,態度與方才發生了大轉變,只見他樂得呵呵大笑,「圓兒是 我兒子,天份過人是必然的。將來他的成就,將比我這做父親的更高。張昊,你 小子給我好好地幹,他日我孩兒成材,我不會虧待你的。」 張昊連忙躬身,「謝過家主。」 眼中卻閃過一絲鄙夷之色。 在為司徒圓教導武藝的這段時間裡,張昊早對這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混 世小魔王,感到鄙夷不屑與厭煩。小小年紀,不過十一二歲,便已吃喝嫖賭樣樣 精通。偏是作為父親的司徒德宗,對此不但不以為意,反以此為榮。 張昊雖出身窮苦人家,但也接觸過一些高門大族的子弟,那些公子小姐們, 大多都涵養很好,行為舉止或彬彬有禮,或溫婉大方。雖也有些是紈褲子弟,但 比之司徒德宗這惟一的兒子,敗家程度卻是遠遠不如。 張昊說他天資聰穎,其實是硬著頭皮胡說的。司徒圓人如其名,又懶又胖, 活像顆小圓球。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司徒圓明明不過十一二歲,一身內力卻比之 他弱不了多少,偏是手上的功夫又差勁無比,十分矛盾。 但有一點張昊可以肯定,司徒圓的一身內力,絕不是他練出來的,而是借助 某些外力強行提升的。而司徒德宗究竟是用何手段,混進司徒府這一年來,他仍 舊無從得知。 想到這,張昊心中越發沉重。 好在的是,這一年以來,他盡心地教導司徒圓武功,起碼已經獲得司徒德宗 的信任,也算是成功打進司徒家內部了。 就在他想著事情時,廳外來了一些人。 司徒德宗一見來人是大執事,連忙問道:「有多少貨?」 大執事王宇面帶喜色道:「屬下不負家主重托,今趟共購得兩百具王鯊皮, 三十顆東海源珠,六十隻五色海膽,以及玉珊瑚和七星貝各四十件。全部都在這, 請家主清點。」 「好,好,王執事今趟立得大功一件,定重重有賞。」 司徒德宗高興得臉皮都在抖。 王執事聽得家主有賞,更是心中大喜。 司徒德宗親自將眾人帶來的十幾個大箱子,一一打開,紅紅綠綠簡直讓他看 花了眼。一想到那位大人將帶來的賞賜,司徒德宗一張胖臉幾乎快抖成一圈。 司徒德宗支退了無關人等後,仔細地詢問了這次新貨源的事情。 「你說什麼?對方自稱奼女門的人,你確定?」聽到王執事的話,司徒德宗 顯得相當詫異。 王執事肯定地答道:「回家主,確是如此。」 司徒德宗喃喃道:「原來是奼女門的人,難怪可以單獨拿到蓬萊宮出產的東 西。」 一位管事詢問道:「家主,這奼女門在大陸上聞所未聞,她們究竟是什麼來 頭?」 一旁恭立的張昊也豎起了耳邊,靜待司徒德宗的回答。 司徒德宗呵呵一笑,心情大好的他,少有的為幾人解起疑惑來。 「這奼女門,是天星國那邊的興起的門派,聽說有好幾百年的曆史。不過該 派一向行蹤詭秘,因此不太為外人所知。奼女門的人,個個精通采陽補陰之道, 能殺人於極樂之時,黯然銷魂之際。沒點道行的人,與她們上床可危險得緊。不 過此門派幾十年前據說被人差點滅了門,只餘下幾個門人最後逃到了蓬萊島,被 上代的蓬萊宮主收留,照這樣看來,奼女門經過幾十年的休養生息,已然重新複 出了。」 眾人聽得恍然大悟。 司徒德宗問那王執事,「奼女門門主是什麼人?武功如何?」 王執事恭敬地回答道:「稟報家主,她們的門主並未出現,目前話事的人, 她們稱她為明月姑娘,大約二十歲左右。」 「哦,她長得美嗎?」 此話一出,廳內幾位執事的喉嚨不約而同地嚥了咽,王執事道:「美若天仙, 小人從未見過有女人,像她那般貌美的。」 「哦?你說說,她與我近來新納的兩個美妾相比,如何?」 王執事十分清楚家主的行事作風,自是實話相告,「家主兩位美妾固是美貌, 但與天仙下凡般的明月姑娘相比,皆成了庸脂俗粉。」 司徒德宗一陣口乾舌燥,道:「那明月姑娘,如今在何處?」 「回家主,明月姑娘及其門人,刻下在城內最大的安來客棧落腳。」 司徒德宗一對肥眼立時瞪大起來:「明月如今是我司徒家的大主顧,怎能讓 如此貴客在外面的客棧歇息,給我馬上傳令,便說我親自邀這位明月姑娘以及她 的門人,來我司徒家小住幾日,讓我以盡地主之誼。」 「馬上去辦。」 「是,小的立刻去辦!」 ◇◇◇ 林子軒剛步出自家位於帝都繁華鬧市的商舖,雖然天色已暗,他仍立時察覺 身後有人在跟蹤他。 他沒有回頭,皆因這數天以來,他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且跟蹤者手法極為 高明,那種感覺若隱若現。若非他近來刻苦修習《修真神訣》,五官比之前靈敏 許多,否則根本不可能發覺身後有人。 來人必是血骷髏精通潛行隱匿的高手,他們跟蹤潛行的功夫就連陸中銘都能 瞞過,林子軒不想浪費功夫去打草驚蛇。 若是此刻他達到煉神還虛境界,結下了金丹,那麼只需心念一動,千尺以內 有何動靜都休想瞞過他。只是目前林子軒離結下金丹仍有很長一段距離,想依靠 這個方法揪出身後之人不現實。 不過,他也並非沒有辦法。 林子軒接下來在鬧市走走逛逛,帶著身後的跟蹤者到處繞圈子。接著還進了 一間茶樓,找了一個能靜觀全樓的位置,悠閒地一邊喝茶,一邊吃著點心。 這麼一坐,直直坐了兩個時辰,直至夜色已深。那跟蹤者不敢明目張膽地進 茶樓來,林子軒估計他在樓外徘徊,沒能在自己身上發現任何有用的情報,到得 那若隱若現的感覺消失不見,林子軒便確定他走了。 於是林子軒便又坐了一會兒,才結賬離開。 來到玉滿樓的時候,已經是三更時分。 夜晚的街道十分清冷,玉滿樓外兩隻燈籠孤伶伶的,與白日熱鬧的情景截然 不同。 玉滿樓夜間不允許外人進入,但樓內眾人一向視他為未來玉滿樓的男主人, 自是不敢有半點怠慢。林子軒揮退身後的守門小廝,漫步在幽靜的碎石小道上。 不遠處,那座典雅的三層小樓在夜色中隱現,其中能望見最上一層的房間內, 隱約有朦朧的燈光在窗內透出。 林子軒感到有些訝然。 他這美貌的大才女未婚妻,一向不喜晚睡,今夜居然還未就寢。不過這樣也 好,林子軒也不怕因此打擾到她。 就在林子軒來到小樓外的花園入口時,一個其貌不揚的侍女攔住了他的去路。 「公子請留步,小姐刻下已經休息,請公子勿要打擾小姐就寢。」 前幾天剛回玉滿樓時,林子軒便已見過她,知道這個侍女似乎是新來的,對 他的身份可能不太瞭解,於是便道:「我是瑾兒的未婚夫,有要緊事要找謹兒。」 原本以為,這侍女該乖乖地讓開路來。 誰知,她卻是冷冰冰地回答道:「不管公子和我家小姐是何關係,只要小姐 就寢了,奴婢便不能讓任何人打擾到休息,公子請回吧。」 饒是林子軒休養好,此時也不禁生出怒意。他出入玉滿樓,別說是這些下人, 便是那十一位在帝都頗有名氣的才女,也沒有哪個敢如此不開眼地跟他過不去。 林子軒面有慍色地道:「我來找謹兒是我和她的事,什麼時候需要一個下人 來過問。反倒是你,沒有一點身為丫鬟的自覺。小琳呢,讓她過來。」 小琳是原本跟在秦雨甯身邊的小丫鬟,在她十歲那年起,便一直跟在司馬謹 兒身邊,服侍她的起居,也是玉滿樓丫鬟們裡地位最高的。 「小琳早已在六個月前嫁入了京都一個大戶人家,現在由我負責小姐的生活 起居。」 林子軒立時火冒三丈。 小琳雖是司馬瑾兒的貼身丫鬟,但嚴格上來講,她仍是屬於蓬萊宮的人。 林子軒為人和善,每次來玉滿樓,前前後後也總是小琳在接待,對於自家公 子,小琳自是格外親切。她曾親口對林子軒說過,她並不喜歡帝都繁華喧鬧的生 活,而是希望他日小姐嫁人後,能跟隨小姐回蓬萊宮生活。因為在蓬萊島上,她 有一個青梅竹馬,兩人定下相約,當小琳回島的時候,便是青梅竹馬前來提親之 時。 林子軒當時聽了,笑呵呵地親口答應了她的要求。 可是現在卻從眼前這侍女的口中得知,小琳竟已不聲不響地嫁入了帝都一大 戶人家,難怪這幾日一直沒有看見小琳的身影,因血骷髏一事令他無暇顧及其它, 這消息不僅令他錯愕,更讓他怒火中燒。 他望著眼前這容貌平平無其的侍女,忽覺對方的眉目是如此可憎。 林子軒向前一步,這侍女立時擋在他的身前。 「滾開。」林子軒甚少用這般激烈的言辭,可見他心中怒火已經難以抑制。 「恕奴婢無法遵從,有什麼事,公子何不待到明日,不也一樣?」 「我保證,明日絕對讓你從玉滿樓滾蛋。」 「這種事,由我家小姐說的才算,就不勞煩公子操心了。」 這侍女的行為已經可用放肆來形容了,就在林子軒打算把她震到一旁時,他 遠勝於從前的敏銳耳力,隱約從園子內,聽到馬兒口鼻噴氣的聲音。 剎那間,林子軒完全冷靜了下來。 園內有輛馬車。 還有個馬伕坐在上面。 馬伕的呼吸平靜悠長,似一道幽靈隱沒在夜色之中,林子軒在一剎那後背全 濕。 剛才的憤怒讓他敏銳的靈覺暫失效用,現在冷靜下來時,林子軒才震驚地發 現,園內竟潛藏著一個武功絕不下於陸中銘的超級高手。 更讓他感到駭然的是,眼前這其貌不揚的侍女,其瘦小的身板竟也傳來若隱 若現的內力波動。 難怪從一開始,她就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表現得與一般的丫鬟格外有異, 敢情是身懷高強武藝。 司馬瑾兒的這座典雅小樓,從不接待任何外人。司馬瑾兒於帝都最大的名氣, 除了她的絕頂才藝外,便是她傾世的美色。此人三更半夜前來,得到她的接納, 還派人守住園口,不許任何人進入。換作從前,林子軒便是拼著性命,也要闖進 去,瞧瞧園內來人是何來頭。 只可惜如今的林子軒,早已非從前的愣頭青。 無數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朝那侍女冷然道,「看在瑾兒的面上,我 便留待明日再與你算帳。」 林子軒沒有回去院子,而是直接找到負責管理帝都產業的大總管。 大總管姓王,今年六十多歲,他十多歲起便為蓬萊宮辦事,一直忠心耿耿, 深得劍姬的信任。 「打擾大總管休息了。」林子軒略有歉然地道。 「少爺真是折煞老奴了,不知少爺這麼晚找老奴,所為何事?」 林子軒也不廢話,直入主題道:「大總管可知,小琳嫁給了帝都哪戶人家?」 大總管聽得一臉茫然,「少爺說的,可是跟在少奶奶身邊的丫鬟小琳?她什 麼時候嫁人了?」 林子軒聽得神色凝重不已。 大總管從他嘴中得知小琳已在幾個月前嫁人的消息,也覺得很是奇怪,「小 琳雖說是少奶奶的貼身丫鬟,但她畢竟是由夫人親自指派,她的婚約之事,少奶 奶沒理由插手才對。便是嫁了人,也該跟老奴知會一聲,老奴也好向夫人通報, 但這……」 林子軒深吸了一口氣:「麻煩大總管,盡快幫我查一下小琳的去向,越快越 好。」 眼下血骷髏一事仍毫無頭緒,林子軒實在不願節外生枝。偏生這次事關他心 愛的未婚妻,林子軒必須盡快查清這一切疑團。 大總管臉色也凝重起來,鄭重道:「老奴現在立即派人去查,小琳既是嫁給 帝都的大戶人家,查證起來並不困難,天亮之前該有消息。」 帝都說大很大,說小很小,蓬萊宮雖屬外來勢力,但在帝都的權貴圈子裡卻 屬於人人爭相巴結的存在。因此大總管並非在說大話,到得五更時分,手下的人 便收到了小琳的消息。 大總管揮退了旁人,對林子軒道:「六個月前,小琳嫁給了殿前步軍都虞候 李光夫為妾,李光夫的候府離這只有幾條街,不過,李光夫此人在朝中很吃得開, 為人聽說很囂張,小琳如今身為此人的妾,少爺要找她怕是頗有難度。」 林子軒俊目一瞇,「誰說我要光明正大地找小琳了。」 大總管頓時愕然。 ◇◇◇ 李光夫候府內的守衛稀疏平常,趁著夜色,林子軒很輕鬆地便越牆入府。 候府並不大,不是過幾盞茶的功夫,林子軒便已悄聲無息地找到了小琳的房 間。 李光夫並不在房內,當林子軒閃進房內,一個女子剛拉開紗幔,走下床來, 望見房內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男子時,便欲張口大叫。 林子軒一個閃身,連忙摀住她的嘴,同時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小琳,是我。」 女子立時停止了掙扎。 「少……少爺?」 林子軒的目光落在她微隆起的小腹,小聲地道:「小琳,你告訴我,是否有 人逼你嫁人?」 小琳先是愕然,接著緩緩搖頭:「沒人逼我的,這是我自願的。」 「可是你以前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你說你最想嫁的,是你的青梅竹馬,你們 倆早已定下三生之約,我還是見證人呢。」 小琳聽得垂首不語,夜色中,林子軒能清楚地看見她臉上的落寞之色。 她沒有回答林子軒的問題,而是問出自己的疑惑:「少爺,你……怎會找到 小琳這來的,這樣太危險啦,幸好他沒有在這裡。你想見我,可以派人給我送信, 約我在某個地方見面的。」 「我來找你,是想問清楚,你嫁人是否被人逼的,是否瑾兒她……」 小琳立時搖頭道:「不,不關小姐的事,這全是我自願的。」 林子軒直覺感到她在撒謊,且不願對此多說,於是不再逼迫她,「那換第二 個問題,小琳,你跟我說實話,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瑾兒她……瑾兒她是否 ……」 一咬牙,林子軒終於說出了最大的懷疑:「她是否已移情別戀?」 小琳的臉上現出慌亂之色。 林子軒整顆心頓時覺得冰涼了起來。 小琳雖然沒有回答,但她的表現無疑說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他最心愛的 未婚妻,帝都大才女司馬瑾兒,在他回蓬萊宮的這段時間裡,已有了別的新歡。 他的一顆心只感覺像在滴血。 「小琳,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琳卻是神色慌亂,「少爺,小琳也不清楚,別逼小琳好嗎?」 「小琳,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任何事,但這件事,你絕不能瞞我。」 此時天色已經逐漸變亮,小琳看見林子軒蒼白的俊臉上,無法抑制的悲傷和 怒意,經過激烈的掙扎和猶豫,她終於心軟了。 「好吧,少爺,我所知的不多,但我知道的都會一一告訴你。眼下天色漸亮, 少爺你要趕緊回去,否則被護院們發現便糟了。辰時時分,奴婢會假裝去大總管 管理的商號買東西,少爺到時就到那等。」 林子軒僵硬地點頭。 正文 【紅粉佳人】第十二節:晴天霹靂 第十二節:晴天霹靂。 林子軒收拾好心情,進入正題道:「我想讓你把吱吱借給我幾天。」 司馬瑾兒那對黑白分明的美眸略顯歉然,道:「真不巧呢,軒郎,前不久吱 吱被我借給了一位友人,恐怕短時間內沒法借給你了。」 「這樣啊……」 林子軒顯然有點失望。 司馬瑾兒歉然道:「軒郎,真是抱歉,可否告訴瑾兒你要吱吱去作什麼,瑾 兒看看有否別的方法可代替。」 林子軒沒有隱瞞,道:「這幾天,我感覺到有人在暗中跟蹤我,想借吱吱把 這人揪出來。」 吱吱便是林子軒送給司馬瑾兒的小雲雀,十分靈性,由於自幼被司馬瑾兒精 心飼養,比之一般雲雀更能通曉人言。 當它飛翔在高空時,地面上的一切舉動都將盡收它的眼底,用它來揪出跟蹤 者,該可以辦到。 司馬瑾兒秀眉微蹙,「這可不好辦,這樣吧軒郎,我那位友人估計下個月便 回來帝都,屆時我第一時間把吱吱要回來。」 林子軒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眼下跟蹤我的,我懷疑是血骷髏的人,為 免麻煩,接下來這些天我盡量少點來你這,以免節外生枝。」 說完,林子軒不著痕跡地注意她的反應。 司馬瑾兒的美眸微微一亮,隨即恢複原狀,只是平靜地說道:「那軒郎,你 要多注意安全。」 林子軒望著眼前的司馬瑾兒,心中一陣苦澀。 那個男人的魅力真有這麼大嗎?連司馬瑾兒這樣高貴優雅的大才女,面對他 都失去了抵抗力。 一聽到他接下來會少來這兒,首先想到的是那個男人,然後才輪到他自己。 那個男人,第一次讓林子軒嘗到憋屈是什麼滋味。 他一定覺得很得意,很自豪吧!無數貴族王孫視司馬瑾兒為他們心中的女神, 面對她卻只能眼巴巴地仰望著,而女神的芳心已被那個男人所奪取,在某些香豔 的夜裡,她高貴的肉體一絲不掛地,任由男人肆意地操弄。 林子軒默默將心中的憤怒和忌恨壓下。 他暗中發誓,那個男人今日在他身上撕開的傷口,他日,他要十倍奉還。 他還要用盡一切手段,把司馬瑾兒重新從那個男人身邊奪回來,一定會!林 子軒從玉滿樓離開後,便獨自回到小院。 陸中銘剛回來,追查血骷髏一事有些進展,他與林子軒粗略說了幾句,便回 房細細研究起來。 林子軒沒有與他說起關於司馬瑾兒的事情,雖然陸中銘現已是秦雨甯的男人, 與蓬萊宮關係不同一般。 但畢竟這屬林子軒個人私事,且是難以向他人啟齒的恥辱,他甚至決定連母 親也暫時瞞著,因不知性格潑辣的劍姬知曉這件事後,她會有何反應。 他回房寫了一封信,讓人火速送回蓬萊宮。 雲雀並非司馬瑾兒專有,之前林天豪身邊那隻小雲雀,眼下便在蓬萊宮裡, 那隻小雲雀的智慧靈性,不在司馬瑾兒的吱吱之下。 待雲雀送來後,那些膽敢跟蹤在林子軒身後的傢伙,一個個都要揪出來。 林子軒也很想用它找出那個成為司馬瑾兒入幕之賓的男人,可惜雲雀雖然聰 敏,但畢竟不是人類,智慧有限,稍複雜一些的任務,便無從執行,否則現在就 輕鬆得多。 第二日一大早,陸中銘便來了。 林子軒推開門的一剎那,陸中銘訝然地審視他,道:「這幾天每次見到軒兒, 總感覺你不論精氣神均日漸增強,我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今趟見軒兒目光 中精芒畢現,為叔終於醒悟原來並不是我的錯覺。好,好,夫人若是知道軒兒這 些天武功突飛猛進,一定十分欣喜。」 林子軒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是能說,這是《修真神訣》的功勞,便 扯開話題,「陸叔這麼早來找侄兒有何事?」 「這幾天,我聯繫了一些信得過的好友,得到了血骷髏組織的一些有用情報。」 林子軒精神一振:「請陸叔詳說。」 陸中銘道:「對方是血骷髏位於帝都的情報頭子,表面上,是一家小餐館的 老闆,一直隱藏得非常好。若非我與那位友人有過命的交情,他也不會把如此重 要的信息,透露給第二個人知曉。我們先暗中進行踩點,晚上動手擒人。只要捉 住這人,骷髏長老不敢說,帝都內的影子刺客便絕對跑不了了。」 林子軒聽得心中大喜。 林子軒隨陸中銘,以及另外兩名武功高強的執事,一同走在帝都的主道旁。 前方放眼望去,浩浩蕩蕩的士兵隊伍,如一條長龍湧入,街道兩旁擠滿了民 眾,夾道歡迎這前不見首後不見尾的長長隊伍。 林子軒訝然道:「前不久,不是聽聞朝廷剛與夏國開戰嗎,這麼快便收兵回 國?」 身旁一個執事為他解惑道:「前有不久傳來消息,尚未開戰,夏國國君不知 因何事主動退兵,沂王的軍士直向戰線推進二十餘里,直接把三座城池收回九洲 國版圖之中。雖不知夏國退兵的原因,但這次沂王凱旋而歸,令聖上龍顏大悅。」 「夏國一向好戰,今趟主動退兵,實屬異事。」 陸中銘也補充了兩句道。 林子軒點頭表示贊同,不提夏國與九洲國之間,已持續了數百年的領土紛爭, 便是與其沒有糾紛的小國,數百年來被夏國滅掉的便不計其數。 林子軒的未婚妻司馬瑾兒,出身雲國貴族,這個與世無爭的小國,五年前在 夏國鐵騎的蹂躪踐踏下,已煙消雲散。 司馬瑾兒的雙親,也沒能逃過厄運。 當時司馬瑾兒已成名,且在九洲國帝都定居,躲過了一劫,自那以後,她便 失去了自己的故鄉。 九洲國是眼下東方諸國之中,惟一能與夏國一爭高下的大國,當今聖上的親 弟沂王,二十年前代表九洲國首次出戰,是至今惟一沒在夏國手中吃過虧的統帥, 深得聖上信任。 其他小國便沒那麼好運,不論國力兵力,與夏國相比均相去甚遠,更沒有沂 王這樣的名將統帥,他們現今不得不依附於九洲國,否則便只餘被夏國吞併的下 場。 陸中銘向林子軒叮囑道:「我們每年約有近五成的貨品,從沂王府那換成黃 澄澄的黃金,沂王府是我蓬萊宮最大的主顧。沂王今日凱旋而歸,想必這兩日便 有請帖送來,邀我們前去作客,軒兒,今年你便與為叔我一塊去吧。」 林子軒點頭應是。 就在這時,林子軒忽感有異,偏著一望,迎上了一道銳利的目光。 那是一個高坐在馬背上的白鬚老者,面容古樸,氣定神閒,雙目不時有精芒 閃過,顯示其內功已臻至化境,這絕對是一個頂級高手。 陸中銘遙遙地朝來人一拱手,向老者打出問候的手勢,他的動作令林子軒感 到相當詫異。 他可是九洲國三大武宗之一,由聖上親封,身份不凡。 便是許多皇親國戚,達官貴人,也願意放低身份來和他結交。 能讓他主動問候的,這老者想必來曆不凡。 「一段日子不見,石老仍是老當益壯。」 這被稱為石老的老者聞言,露出一絲笑容,道:「想不到這麼巧,剛進城便 遇上中銘,倒省去了送請帖的功夫。王爺後天在王府宴請一眾貴客,請中銘務必 到席。」 陸中銘道:「請石老替我謝過王爺。」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石老才策馬離開。 待他走後,陸中銘在林子軒身旁道:「這位石老在十年前投入沂王座下,與 我一樣,乃現今九洲國三位武宗之一。他是當年老皇帝親封幾位武宗中,仍在世 的惟一一個,輩份要遠高於我們。」 林子軒恍然大悟。 當太陽落山,夜幕降臨的時候,就在林子軒準備與陸中銘行動的時候,一個 僕人遞來了一封信。 林子軒拆開信封,看了幾眼,信上的娟秀小字來自雙修玄女,林子軒先是露 出難得的一絲喜意,接著往下看時,卻是忽然臉色大變,面上的血色在剎那間褪 得一乾二淨. ◇◇◇ 雙修玄女獨自靜坐在閨房中,蒙著面紗的俏臉上,無悲無喜,心中卻彷似刀 割一般。 他應該已收到信了吧!雙修玄女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三個南院長老,一死一重傷,後者目下雖已無生命危險,但從此再休想與人 動手。 這是雙修閣自建閣以來,所遭受的最嚴重的打擊。 同時面對兩位武功在雙修閣足以排入前五的南院長老,那陰陽公子竟毫髮未 損,還顯得游刃有餘,這消息不止令雙修玄女感到心寒,更令一眾長老與雙修夫 人感到震驚。 雙修閣目下面臨生死攸關時刻,稍有不慎,便萬劫不複. 經過長老們與雙修夫人的合議,讓軒轅貴盡快與雙修玄女完婚一事,已是迫 在眉睫。 她沒有辦法拒絕。 也不想拒絕。 雙修玄女不想因自己的個人幸福,而讓雙修閣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哪怕她早已有心愛之人,哪怕她對老實憨厚的軒轅貴沒有任何愛意,哪怕送 出那封信會傷盡他的心,她也必須遵從母親的安排。 「小姐,軒轅公子帶到了。」 門外傳來百合不帶絲毫起伏的聲音。 雙修玄女心中一歎,自從前兩日雙修夫人宣佈,大後天兩人要訂婚的消息後, 一直在她身邊的百合變得沉默了起來,往日活潑好動的月見,更是顯得無精打采, 這一切,她只能裝作沒看見。 「軒轅公子,請進。」 軒轅貴身形不算高大,僅比雙修玄女高上少許,但卻十分健碩,方臉大耳, 面容甚是粗獷,但是性情老實本份,且十分憨厚,與乃弟相彷。 他進房後有些緊張地向雙修玄女施禮道:「見過玄女,不知玄女找我來有什 麼事?」 雙修玄女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摘下臉上的紗巾,如寶石般的美麗眸子細細 地打量著眼前,這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青年男子。 這是軒轅貴第二次見到雙修玄女的真面目,饒是已見過一次,此刻仍被她驚 世的美貌震得呆立當場。 「軒轅公子,請坐到環馨的身邊來。」 「我,我站在這就行了,玄女有話直接這樣說,就可以了。」 軒轅貴連忙低下了頭,不敢直視雙修玄女那動人的花容。 不知為何,只聽見雙修玄女要他坐到她身邊去,他一顆心就撲通撲通跳個不 停。 雙修玄女看著他,柔聲說道:「軒轅公子為何如此見外?」 軒轅貴一張臉漲得通紅,訥訥地說不出話來,「我,我不是,不是見外,而 是不敢……」 雙修玄女站起身來,蓮步輕移,來到他的身前,柔聲道:「公子能否告訴我, 為何不敢坐到我身邊來?」 軒轅貴看著眼前的雙修玄女,身穿一身潔白衣裙,眉目如畫,鼻中更能聞到 她澹雅的體香。 軒轅貴終於鼓起了勇氣,道:「在我的眼中,玄女就像是下凡的女神,我… …我只是一個凡夫俗子,便是坐到玄女身旁,也是一種褻瀆……「 他的話未說完,嘴已被雙修玄女一隻纖手掩住,軒轅貴只感到她的葇荑柔若 無骨,還帶著澹澹的芳香,讓他整個人差點魂都出來了。 雙修玄女輕柔地說道:「再過兩天,環馨便是你未過門的妻子,莫說坐到環 馨身邊,便是褻瀆你心目中的女神,她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看到軒轅貴漲紅的臉色,以及陡然急促起來的呼吸,雙修玄女蓮步向前一踏, 「現在,你的女神要你用結實有力的雙臂抱著她,吻她……」 軒轅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幸福來得太快,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張開雙 臂,把眼前的美人緊擁入懷。 軒轅貴回過神來時,溫香軟玉已抱滿懷,雙修玄女的身體溫軟動人,軒轅貴 能清晰地感覺到她一對飽滿挺拔的酥胸,正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由於他摟得太緊,以至她一對胸乳都被擠得有些變了形狀。 雖隔著衣裙,但那飽滿的觸感,讓軒轅貴不由自主地更加用力。 鼻中不停鑽入來自雙修玄女的體香,望著她如天鵝般白皙的脖頸,軒轅貴再 也忍受不住,稍一低頭,迷醉地吻了上去。 雙修玄女微微側首,好讓他更方便吻下去。 軒轅貴的吻落在她的脖上,側臉上,逐漸落在眉上,秀鼻上。 最後,終於印上她澹抹胭脂的紅唇上。 雙修玄女閉起美目,輕輕揚起俏臉,熱情地與緊摟著自己的男子相擁相吻, 更不時把小舌渡進對方嘴裡,與軒轅貴作津液交換。 唇舌交纏間,雙修玄女感覺到軒轅貴越抱越緊,一隻手已經伸到她的身後, 放在她的臀間,隔著衣裙不停揉搓。 同時他的下身,一根火熱粗硬的物體,正緊緊抵在她的雙腿之間,其火熱之 硬挺,令得雙修玄女一顆芳心直顫。 與雙修玄女擁吻著的軒轅貴,此刻早已分不清東西南北。 從見到雙修玄女的第一眼,他就深深地愛上了她,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和這 身份尊貴的美女,永遠沒有可能。 誰料峰迴路轉,眼下他竟擁著這美人,與她激情相吻,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 情。 如果這是夢,他甯可一輩子也不醒來。 雙修玄女美眸微睜,潔白無瑕的花容上,滿面紅暈,這誘人的模樣看得軒轅 貴慾望大升。 軒轅貴再也忍受不住,輕輕拉開了她領口的衣襟,一隻大手從敞開的領口伸 了進來,隔著薄薄的裹胸,握住了雙修玄女一隻堅挺的圓乳。 雙修玄女嚶嚀一聲,身體軟倒在軒轅貴的懷裡,接著身子微微一側,任由男 人的大手,在自己的胸脯上揉搓玩弄。 軒轅貴大口品嚐她小嘴中的香涎,雙修玄女側開了身子,他的大手得以毫無 阻攔地伸入裹胸之中。 手掌觸及滑嫩的肌膚,軒轅貴不禁激動得無以複加。 入手柔軟挺拔,這絕對是一對極品美乳,雙修玄女的兩乳在他手中揉來搓去, 不住地變幻著形狀。 乳峰上,兩粒柔嫩的小葡萄,更是受到軒轅貴的重點照顧。 軒轅貴只感覺到自己身下的肉棒,快要破褲而出,已是硬得十分難受,他狠 狠地向前一頂,隔著裙子,頂進雙修玄女的修長的雙腿之間,方好受了一點。 雙修玄女被他揉搓得嬌喘不已,下身抵來一根火熱的大棒,堅硬而充滿脈動 的活力感覺,更讓她芳心一陣酥麻。 這時,軒轅貴拉著雙修玄女一隻手,摸上了自己的胯間。 身上的美人兒身子一頓,按住了他的手,同時香唇離開了他的嘴。 軒轅貴以為自己唐突了佳人,頓時臉色一慌,胯間也嚇軟了不少,「玄女,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雙修玄女感覺身下的大棒軟了不少,於是在他嘴中輕吻一下,道:「我知你 現在忍得很難受,環馨並沒有怪你。只不過你內傷初癒,這幾日仍需靜心調養, 穩固陽元。橫豎不過數日功夫,公子便忍一忍。」 聽得美人軟語,軒轅貴登時放下心來,又複想起她的話,有些難以確定地問 道:「玄……玄女的意思是,訂了婚後,我們便能……」 雙修玄女卻是微微一笑,道:「訂婚後,環馨便是你的未婚妻子,你自是能 與環馨同床共枕,如夫妻般恩愛纏綿。」 陡然聽到這麼令人激動的消息,軒轅貴已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隔著衣裙,雙修玄女能感覺到他正逐漸恢複的雄風,她雙手捧起軒轅貴的臉, 與他深情對望道:「往日我們太缺乏交流了,明日,我們便到後山泛舟,只限你 我二人。夜了,公子早點休息吧。」 夜色恢複寂靜,軒轅貴魂不守舍地走了,雙修玄女依舊靜靜地坐在剛才的位 置上。 她臉上的紅暈仍未完全退去,方才與軒轅貴親密溫存的痕跡仍在,但此刻, 她心中湧起的卻是無盡的失落。 軒轅貴或許可以得到她的人,但她明白,他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心。 非是他有哪裡不好,相反,軒轅貴是極為難得的好苗子,特別在雙修心法上, 說他是天才一點也不為過。 人品也極佳,為人憨厚老實,面對他心中的女神,更是自卑得不敢有半點逾 越。 哪怕雙修玄女要他去死,她也毫不懷疑他真的會為了她而死。 可以預見,兩人成婚後,必是外人眼中的一對恩愛夫妻。 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早已給了另一個人,再也容納不下第二個人。 這對軒轅貴而言並不公平,但對她心愛的林子軒來說,又何嘗不是。 這一夜,軒轅貴在床上翻天覆地,一整夜都沒有睡好。 他的心情無比地亢奮,腦海中全是雙修玄女的花容月貌,今夜她熱情似火地 與自己擁抱相吻,尊貴的美乳更被他盡情揉搓,心中的女神已心甘情願地給自己 褻瀆,自己也即將成為她的丈夫,唯一的男人。 軒轅貴激動得一夜未眠。 PS:由於接下來會比較慢更,所以提前劇透一下,雙修玄女不會被綠。 正文 【紅粉佳人】第十三節:突破前夕 第十三節:突破前夕。 武州,司徒府。 華燈初上,寬敞氣派的大門敞開,府內經過的下人們紛紛朝著門外張望,好 奇無比。 不明白這次的客人是何來頭,竟能讓家主親自出來迎接。 司徒德宗挺頭渾圓的大肚子,笑瞇瞇地站在門口,一對肥眼瞇得只剩一條縫, 他的視線落在前方那十七八位長得千嬌百媚的花季少女身上時,心中已是激動不 已。 奼女門果真不同凡響,這十幾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個個姿色出眾,且衣著暴 露,一路過來不知拋了多少媚眼,絲毫不在意周圍男人的目光,大膽而開放,身 後一些執事管家早已看得臉色通紅。 這時,奼女門眾女中間的一輛廂車上,走下一個姿色過人的美婦人,她眼波 流轉,在場與她視線相接的男人們,只覺美婦人一雙杏目彷彿能放電一般,電得 一眾男人渾身發麻。 「竟是司徒家主親自出來迎接,叫奴家怎過意得去。」 美婦人風情萬千迎了下來。 「呵呵呵。」 司徒德宗挺著肥胖的肚子,向前一步,道:「貴客臨門,我這作主人的,怎 能沒點表示。還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美婦人笑吟吟地說道:「司徒家主真是客氣了,大家都叫我媚娘。」 司徒德宗肥眼頓時一亮,立時知道眼前這美婦人還不是下人口中的明月姑娘, 於是有些急不可奈地道:「敢問媚娘,這車上是否還有貴客?」 「司徒家主真是慧眼如炬,車上乃是我們的明月姑娘。」 媚娘掩嘴輕笑。 心中卻暗道果然如夫人所說,司徒德宗這老傢伙,對女人極為挑剔,對於放 浪形骸的女人他是一概不碰。 一隻潔白無瑕的纖手,拉開了廂車上的簾子,緊跟著,一隻秀氣的黃色繡鞋 率先從裙下伸出。 只見她雙眸似水,膚如凝脂,一身澹黃色的拖地長裙,面上雖未施粉黛,卻 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給人的感覺如三步不足閨房的大家閨秀,端莊優雅, 溫柔自持,但又有一種有別於眾女的嫵媚風情。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同時出現在她的身上,卻達到了完美無瑕的融合。 司徒德宗完全看呆了眼,方才在他眼中頗為垂涎的眾女,在眼前這傾世美人 的襯托下,全數化作庸脂俗粉。 望著她長裙下若隱若現的修長雙腿,盈盈一握的腰肢,小巧秀氣的繡鞋,司 徒德宗只覺得腹內一團小火頓時升起來了。 「明月見過司徒家主。」 美人聲如鶯聲燕語,極是受用。 香風襲來,司徒德宗才頓然驚醒,連忙道:「明月姑娘,快請進請進,本人 已讓下人備好酒席,請不要客氣。」 明月姑娘盈盈一禮:「有勞司徒家主了。」 她優雅端莊的動作,讓司徒德宗一顆心火熱滾燙,這是他平生所見,幾乎算 得上最美的女人了。 除了蓬萊劍姬外,他從未試過有一刻,第一眼便決定征服一個女人。 她雖表現得端莊優雅,作風似與其他的奼女門人不同,但以司徒德宗閱女無 數的過人經驗,一眼便看出這明月姑娘非是處子。 以奼女門的作風,想必一親芳澤不是難題,關鍵就看他是否拿得出讓對方滿 意的籌碼了。 到那時,他一件件地褪去她身上的衣裙,將她柔嫩的胴體壓在身下,在床上 肆意地馳騁,看著她在自己的身下婉轉承歡,那該是何等動人的滋味。 想到這,司徒德宗已經按捺不住了。 酒席上,司徒德宗極是熱情,讓奼女門一行人賓至如歸。 看著司徒德宗喝得肥臉通紅,對著明月姑娘胡言亂語的可笑模樣,媚娘暗地 裡一陣發笑,心中升起夫人臨走前與兩人的對話。 「司徒德宗這老傢伙,一見了美女,連他爹媽是誰都拋到腦後,這樣的人, 身後必然有勢力在支持他。你們到了武州,見機行事,但一切要以自身安全為首。」 「夫人放心,今趟我們帶過去的,全是由我和師姐培養出來的最出色的弟子, 加上小姐一身武功不在妾身之下,安全問題不必太過擔心。就是要委屈小姐了, 和司徒德宗這老色鬼周旋,怕要被他佔些便宜。」 「只要揪出司徒德宗背後是誰在支撐,這些許的犧牲並不算什麼,夫人便等 我和媚娘的好消息。」 此刻,司徒德宗已被一眾大膽的鶯鶯燕燕包圍在中間,一雙雙纖手一刻不歇 地往他那灌酒,看得同坐酒席下方的一些執事管家們艷羨不已。 明月姑娘從入席一刻起,便一直儀態優雅地坐在席間,與周圍眾女的反應截 然相反。 司徒德宗一雙略顯迷醉的肥眼,無時無刻不落在她的身上,她卻是不為所動。 「我對貴派早神往已久,今日一見,聞名果然不如見面,簡直讓流連忘返。」 明月姑娘嘴角輕輕一揚,悠然道:「這是司徒家主的家,何來流連忘返一說。 我派對門人的個人行為並不約束,若司徒家主看中當中哪個小蹄子,只要她本人 歡喜,司徒家主便是想帶她上塌,都不無問題。」 眾女頓時一陣嬌笑。 在場一眾男人,均沒有想到這大膽露骨的韻話,會從一個外表端莊自持的閨 秀口中說出。 換作眾人在青樓楚館中聽到這樣的話,只會覺得甚是平常,他們也不會有任 何反應。 然而此刻由這彷如大家閨秀的美人說出這樣的話,在場的男人都只覺下腹一 股熱流上湧。 司徒德宗最是不堪,他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明月姑娘,看著她優雅的坐姿, 心中早已對她相入非非。 陡然間聽到美人口中的大膽話語,他下身的大棒立時一挺。 他呼吸略有些急促地道:「哦,那敢問明月姑娘你……是否在其中之列呢?」 明月姑娘紅唇一揚:「你說呢?」 她不著痕跡地向身旁的媚娘使了個眼色,後者立時意會,笑吟吟地端了個酒 杯起身,也湊到了司徒德宗的身旁。 眾女中立時有一個讓出了位置,而媚娘則全身挨了過去,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哎呀,司徒家主,我們明月姑娘雖然也在其中之列,不過呢,能讓明月姑 娘自願獻身的男人至今還沒出現呢。」 司徒德宗不愧為老色鬼,立時捕捉到其中的重點。 「這麼說,還有別的方法,能與明月姑娘共度春宵?」 媚娘滿臉笑意道:「司徒家主果然聰明,想一親芳澤,也不是沒有辦法,只 要……」 她湊到司徒德宗耳邊,輕聲細語地說了什麼。 司徒德宗一對肥眼,頓時越來越亮,到最後,看著坐在他對面的明月姑娘, 雙目已經是熾熱無比。 ◇◇◇ 明月當空,林子軒隨陸中銘來到沂王府外,看著王府氣派的大門人來人往, 前來道賀的客人絡繹不絕。 陸中銘向門童遞交了請帖,後者認出他的身份,態度恭敬地把兩人迎了進去, 這是林子軒第一次踏進沂王府。 當今聖上有九個弟弟,除沂王之外,剩餘的八個都在各自的封地居住,惟有 沂王是個例外,在京中獨自坐擁一座寬廣的王府,還被聖上破例允許擁有屬於自 己的一支三千人的軍兵,由此可見,沂王是何等深受聖上的信任。 林子軒二人在門童的帶領下,來到王府內的主宅外,王府主宅看上去宏偉而 厚重,坐北朝南,圍牆高聳,又以琉璃瓦搭肩,平平地延伸而去,看上去,其氣 派比之蓬萊宮仍要勝上半籌。 正當林子軒在觀賞王府的景致時,一道破風聲在耳邊呼嘯而來。 林子軒頭也不回,一指向耳邊刺去,「啪」的一聲脆響,襲來之物頓時碎開, 白色的煙塵四散開來,一股難聞的臭味在空氣中瀰漫。 不遠處,一個衣著華麗,約十三四歲左右的小胖子正歡快地拍著手掌,地上 則扔著一支大號彈弓。 「打中了,打中了。」 說完,又將地上的彈弓拿了起來,接著又打算對準林子軒。 林子軒頓時皺起了眉頭。 前方的門童望著小胖子,進退不得,一臉的尷尬。 正當林子軒欲給這調皮鬼一點教訓時,一旁的陸中銘阻止了他。 「我來吧。」 說完,陸中銘向前一步,凶神惡煞地朝那小胖子喝道:「是誰教你拿彈弓來 打客人的,是不是皮癢了,皮癢的話我不介意替你父王給你鬆鬆……」 小胖子被陸中銘一嚇,彈弓一扔,跑得沒魂沒影了。 小門童頓時鬆了一口氣,向陸中銘道:「也就陸先生敢這樣罵小世子,換作 別的人罵他,指不定小世子要叫人來打了。」 林子軒有些疑惑地問陸中銘:「他莫非便是那個……」 陸中銘點點頭,「他正是已故的沂王妃惟一的孩子。原本很聰明伶俐的,在 他很小的時候摔進一個枯井,摔壞了腦袋,救上來後就成了這個樣子。因為沂王 妃是難產過世,因此王爺很疼這惟一的兒子,即使他摔壞了腦袋,仍是事事順著 他。我雖和王爺交情不錯,但若你打了他的心肝寶貝,也挺麻煩的。」 關於沂王生了一個白癡兒子的事,外界早有傳聞,到陸中銘解惑,他才知是 摔壞了腦袋,而非天生。 「沂王似乎不打算續娶?」 陸中銘摸了摸唇邊的鬍子,道:「因為沂王和已故的王妃是青梅竹馬,對她 十分癡情,她去世時沂王悲痛欲絕。過後,聖上三番五次要給他作媒,沂王都推 掉了。這十幾年來,他的身邊再也未有一個女人出現在他身邊,沂王位高權重, 卻十數年如一日,當真值得敬佩。」 林子軒點點頭,表示贊同。 男人有三妻四妾十分平常,而像沂王這種癡心的男人,實在是鳳毛麟角。 門童把兩人帶進了主宅的大廳,便退了出去。 廳內燈火輝煌,衣著華麗的來客坐滿了廳內一大片,當兩人踏進廳內的瞬間, 頓時吸引場中所有人的目光。 「中銘,本王等你好久了呀,今晚,老弟一定要與本王不醉不歸。」 沂王身材不高,略有些矮胖,穿著一件青色的錦衣,笑容滿面,毫無半點架 子地走了過來。 若非他一副主人模樣,林子軒絕猜不出他就是沂王,他的樣子似一個大商賈 更勝於一位王爺。 陸中銘抱在微笑道:「那今晚,中銘就與王爺不醉不歸了。」 在場的賓客,個個身份不凡,自然沒人不認識陸中銘,紛紛上來打招呼。 這時沂王來到兩人身前,和陸中銘寒暄了幾句,問道:「這位小兄弟氣宇軒 昂,老弟怎不介紹介紹。」 陸中銘笑道,「這位,便是蓬萊宮劍姬之子林子軒。」 沂王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聞言笑呵呵地道:「原來是劍姬之子,難怪,難 怪。子軒年紀輕輕卻氣度不凡,將來必定成就非凡。」 林子軒不卑不亢道:「王爺謬讚了。」 周圍的一些賓客,聽聞他的身份,也紛紛過來打招呼,林子軒一一還禮。 眾人在大廳談天說地,接著便到了晚宴開始,入席的時間。 期間同身為武宗之一的石老也有出席,後者望見林子軒的一剎那,眼中現出 異色。 接著不著痕跡地在沂王的耳邊,說了什麼。 沂王的臉上現出些許凝重之色,轉瞬即逝,又樂呵呵地跟眾人碰杯。 在場之中,除沂王之外,便屬陸中銘和林子軒二人的身份最高,一眾賓客對 他們最為熱情。 便是手握百萬兵馬,位高權重的沂王,也頻頻向二人舉杯。 林子軒見陸中銘一杯接過一杯,悄悄湊到他耳邊道:「陸叔,別喝太多,晚 上咱們還有任務。」 陸中銘無奈地看著他:「照王爺這個架勢,今晚我休想脫得開身,只能留待 明晚再行動了。」 「目標不會跑了吧?」 林子軒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會,只一晚的功夫,他能跑到哪去,一切留待明晚再說。」 坐在席間,林子軒雖面上平靜無事,但心頭卻有些焦灼。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件接一件,眼下蓬萊宮的危機沒有解除,血骷髏的事 沒有解決,剛發現心愛的未婚妻司馬瑾兒有了新歡,另一邊的雙修玄女又被迫即 將和別人成婚。 眼下,惟有《修真神訣》方才能扭轉局面,不說達到父親林天豪的境界,只 要有接近武宗的實力,便能扭轉目前的頹勢。 這些天來,他不停地修煉《修真神訣》,哪怕在白天,他也不時默默地運轉 心法。 今晚的感覺格外的強烈,方才林子軒還想不通是為什麼,現在終於明白了。 他要突破了!林子軒異常激動,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飛回去,但他知道不能 著急,眼下是關鍵時刻,一定要小心謹慎。 晚宴一結束,陸中銘果然被沂王留下,林子軒則婉拒了沂王的留意,率先回 到院宅,便一頭扎進了房間。 眼下他已達到了築基巔峰,內力比修煉之初增長了一倍。 今夜,他將衝擊十六大周天,一旦成功,便能進入煉氣化神階段,也就是凝 脈期,屆時他的修煉速度會比現今大幅提升,內力也會凝聚成更強高層次的靈力。 只有突破,他才算是擁有與強敵匹敵的資本。 算算時間,他寫給月見的信最快應該是昨天到,而雙修玄女是今夜在雙修閣 與那軒轅貴訂婚,不知月見是否有按他信上所寫的去做。 眼下想那麼多也沒用,待這邊事了,他會親自趕往雙修閣。 如今該拋開一切雜念,開始做突破準備。 ◇◇◇ 雲夢嶺,雙修閣。 今夜的雙修閣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 雖是雙修玄女與軒轅貴兩人的訂婚之夜,但是其隆重程度,一點也不亞於成 婚。 雙修玄女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素顏現身。 只見她身穿喜慶的大紅色長裙,唇抹胭脂,略施粉黛,笑靨如花。 一個身材高大,身著大紅色錦衣的憨厚青年伴隨在她身旁,兩人正一桌一桌 地給一眾來賓敬酒。 在場的三十張席,均是與雙修閣要好的勢力代表,當中以男人佔絕大多數, 均對這抱得美人歸的憨厚青年無比的艷羨。 只不過一些細心的女賓客發現,男方的笑容似乎有些牽強,又不曉得是否看 錯。 雙修夫人滿意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心中暗鬆了一大口氣。 林子軒終究沒有趕來,眼下木已成舟,即便他知道自己的女兒跟別的男人訂 了婚,也是無濟於事。 說句心底話,林子軒的條件遠勝於軒轅貴,但眼下雙修閣正面臨有始以來的 最大危機,雙修夫人並不認為,林子軒背後的蓬萊宮,會向她們伸出什麼援手。 關鍵在於那個女人。 雙修閣後山腳下一座庭院,月見攔住了軒轅霖,氣沖沖地質問他。 「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的話告訴你哥哥!」 軒轅霖被她的氣勢所懾,嚅囁著嘴唇道:「我,我跟我大兄說了。」 月見聽了,不由更加氣憤填膺。 「說了?那他為何還敢和我家小姐訂婚,你知道他在幹什麼嗎,我家小姐可 算是他未來的少夫人,他居然想娶他少夫人?」 軒轅霖聽得臉色蒼白,無力地回應道:「我,我真的跟我大兄說了嘛。大兄 聽了之後,說他想一個人靜一靜,我也不知道大兄究竟是怎麼想的。」 月見氣得小臉煞白,恨聲道:「我恨你們。」 一跺足,走了。 軒轅霖抓了抓頭,不住地哀聲歎氣,一籌莫展。 夜色漸深,到得賓客們紛紛退散,這對訂了婚的新人才回到屬於他們的新房。 「貴郎,今夜是咱們訂婚之夜,為何你看上去卻不是很高興?」 雙修玄女給她的未婚夫倒了杯醒酒茶,見他愣愣地坐在圓桌前,有些疑惑地 問他。 軒轅貴靜靜了看了她一會,似是鼓起了勇氣要說什麼,剛一張口,卻被雙修 玄女一把掩住。 「現在,什麼話都別說,貴郎,抱我上床吧。」 美色當前,軒轅貴幾乎是下意識地抱起了她,輕放在不遠處的大床上。 在燭台的照映下,略顯醉意的雙修玄女呈現出一抹誘人的酡紅。 雙修玄女紅裙下伸出一條美腿,俏臉迷濛地說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 人家的鞋子脫了。」 軒轅貴一雙大手握上她充滿彈性的小腿,輕輕一勾,紅色的繡鞋應聲而落, 一隻包裹在白襪的精緻玉足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軒轅貴的下腹陡然一熱。 他張嘴便含了上去,隔著薄薄的白襪,迷醉地吻舔著雙修玄女的玉趾,用力 地嗅著玉足上傳來的澹澹芳香。 雙修玄女的臉「騰」的更紅了,彷似要滴出血來,但卻沒有拒絕他的舉動, 反而將紅裙下另一隻腳伸到軒轅貴的面前,任由他也將另一隻紅色繡鞋褪去,看 著他將自己一對玉足吻舔撫弄。 軒轅貴吻舔得如癡如醉。 自從那晚過後,他與雙修玄女泛湖乘舟,遊山玩水。 期間,兩人時常親密地擁抱相吻,他也看見雙修玄女裙下那若隱若現的繡鞋 和玉足,給他帶來無比強烈的誘惑。 但是軒轅貴仍不敢對雙修玄女有別的越軌動作,深怕因此而唐突了佳人。 他雖然很想把玩雙修玄女裙下的精緻玉足,卻只敢想而不敢做。 眼下受到如此強烈的刺激,令軒轅貴拋開一切顧慮,盡情地享受著這無比令 人羨慕的艷福。 隨著軒轅貴的愛撫親吻,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從雙修玄女的玉趾,足心,直傳 到她敏感的花蕊。 到得玉足上的白襪被軒轅貴的口水沾濕了足尖,雙修玄女終於側開了身子, 將他按倒在床上,纖手則來到軒轅貴的腰處,輕輕一解,腰帶便掉到地上去,一 根碩大堅硬的陽具便出現在她眼前。 軒轅貴的陽具相當粗大,雙修玄女一伏近它,一股濃烈的男性氣息迎面撲來。 雙修玄女滿臉紅暈地看著這根粗硬的肉棒,但見碩大的龜頭上,馬眼微張, 上面還流出一絲晶瑩的液體。 於是纖手握了上去,輕輕地擼動了起來。 見軒轅貴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雙修玄女知道他仍心中猶豫不決,自是不給 他有開口的機會。 俯身埋首進軒轅貴的胯間,紅唇微張,緊跟著將他那根粗壯的肉棒納進了嘴 中,一上一下,徐徐地為它吞吐了起來。 原本搖擺不定的軒轅貴,頓時渾身一個激靈,溫軟濕潤的快感,從棒身直竄 到尾脊骨,再鑽進腦中。 剎那間,他的腦袋一片空白。 看著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雙修玄女,如今卻屈尊降貴,眉目含春地用她的小 嘴,含住他那根撒尿的醜東西,彷彿在品嚐什麼美味佳餚,這香艷的畫面,讓他 把一切東西都拋到了腦後。 雙修玄女身份尊貴,不需像閣中其他女弟子般,接受南院長老們的床事訓練。 但並非代表她在這方面的技藝,會比其他人遜色。 相反,她身為雙修閣未來的執掌者,從十四歲起,雙修夫人每次與閣中的南 院長老進行雙修之時,她都是隔著薄薄的紗簾,從頭觀看至尾。 她雖從未真的碰過男人,但對於如何在床上取悅男人,她自信不會比她的母 親遜色多少。 雙修玄女雙手捧著軒轅貴的肉棒,上上下下地吞吮個不停,吞吐間不時露出 她潔白的貝齒,香舌複又一卷,將軒轅貴碩大無比的棒頭捲入口中。 她發間的絲帶隨著她的動作,一飄一揚,無不格外地刺激著軒轅貴的視覺。 「啊……啊……」 吞嚥間,軒轅貴舒爽得叫出聲來。 雙修玄女聞得他的聲音,一邊吸吮著,一邊抬起頭來與他美目傳情,如花似 玉的俏臉上,春意展露無遺。 軒轅貴見她吞吮了一會自己的肉棒,複又將俏臉埋在他的兩顆卵蛋下面,將 之吸得滋滋作響。 香唇在他的肉棒上下來回舔弄,接著又深深地將整根含進喉嚨深處。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軒轅貴便忍受不住,馬眼大開,精關失守。 「啊……」 軒轅貴的臉上現出痛苦之色,實際上已是達到愉悅的頂峰。 雙修玄女立時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纖手握著他的棒身擼得飛快,紅唇深深地 含住他的肉棒。 下一刻,雙修玄女只覺一股濃烈腥臊的陽精,從舌尖的馬眼處狂噴而出,一 股接一股地射進了她的嘴裡。 雙修玄女任由軒轅貴在自己的嘴裡射了個暢快淋漓,到得他完全停止了噴射, 癱倒在床上時,她才輕身下了床,從桌上拿起茶杯,將口中的濃精吐進杯中。 從男女間愛慾的頂峰滑落,歸於平靜,感到下身一陣清涼,軒轅貴終於驚醒。 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他終於還是沒能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不但褻瀆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還對自家少夫人作出了無法原諒的舉動。 雙修玄女坐到床沿邊來,訝然問道:「怎麼啦,貴郎,你的臉色為何如此難 看?」 軒轅貴的臉上,露出痛苦掙扎,和內疚自責的神情。 他從地上撿起褲子穿好,緊接著跪倒在雙修玄女面前,痛苦地道:「玄女, 軒轅貴對不起你,更配不上你,這次的婚約,便當作不作數。」 說完,便奪門而去。 雙修玄女靜靜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悠悠一歎. 正文 【紅粉佳人】第十四節:落入圈套 第十四節:落入圈套。 蓬萊宮,夜。 蓬萊劍姬閱畢手中的信函,隨即將之移至桌上的燭台焚燼,不留半點痕跡。 信函來自聞人婉,當中所寫內容皆由一套複雜的密語組成,整個蓬萊宮裡能 看懂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饒是如此,秦雨甯仍然小心謹慎。 一個丰韻猶存的婦人靜靜地坐在她的身後,看著臥睡在秦雨甯裙邊的旺財, 有些出神。 秦雨甯問道:「花娘,你便不好奇,婉兒信上寫了什麼嗎?」 名叫花娘的婦人聞聲,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小姐的回信,老身能猜 出個大概,想來無非是司徒德宗已落入咱們蓬萊宮的圈套當中。」 這回輪到秦雨甯驚訝了,「婉兒化身明月姑娘混進司徒府,不過短短幾日功 夫。花娘,你的推斷怎能這般精準?」 花娘悠然道:「我奉夫人之命,暗中調查了司徒德宗有一段時日,他的興趣 愛好老身瞭如指掌。他最大的弱點,是好色。特別是端莊優雅的女人,對他的吸 引力很大。相反,若是放蕩形骸,對他而言反而司空見慣,無甚吸引力。而婉兒 小姐剛好符合這一點,特別是經過老身的精心指導,婉兒小姐早已將奼女門的心 法精髓融入自身,舉手投足,溫柔端莊中又帶有一絲開放,配合她的絕世資容, 司徒德宗若不被迷得神魂顛倒,三魂不見七魄才怪。」 秦雨甯贊同地點點頭:「婉兒貌美無雙,人又溫柔端莊,確是對付司徒德宗 的最佳人選。惟一遺憾的是,面對這個老色鬼,要委屈婉兒,給他佔點便宜了。」 「本來對付司徒德宗,夫人你才算最佳人選,只不過這太容易引起對方的警 覺,惟有委屈一下小姐了。不過今趟隨行的,還有二十二名我親自培養的徒兒, 武功均出類拔萃。再加上有師妹隨行,小姐本身又是一等一的高手,司徒德宗不 會蠢得敢對小姐不敬。至於如何引他上鉤,相信小姐對這方面的尺度,自有分寸。」 秦雨甯道:「如此,便有勞花娘在宮裡靜待婉兒的好消息。」 花娘訝然道:「夫人莫非要出宮?」 秦雨甯微一頷首,「本宮有要事,打算前往蜀山一趟,宮內事務便勞煩花娘 了。」 「老身明白了,老身現在去吩咐下人們準備。」 花娘沒有問任何緣由,那不是她該開口的地方。 待花娘走後,秦雨甯在前廳靜坐了一會,才站起身來。 秦雨甯隨口喚道:「旺財,別在這睡了,趕緊起來。」 臥睡在她腳邊的旺財立時醒了過來,撒歡著跑到她腳邊,親暱地蹭著她包裹 在長裙下的美腿。 秦雨甯有些沒好氣地瞪了它一眼,「瞧你那傻樣。」 秦雨甯來到寢宮,喚來一個侍女去給旺財安排它的狗窩,自己則來到窗戶邊, 望著漆黑的夜色,有些出神。 她身後的梨木圓桌上,擺放著一個小包袱。 秦雨甯沉默不語。 包袱裡放的那件大衣,是她一針一線精心縫製的,只為送給當時她心愛的男 人。 當對那個男人徹底失望,僅存的愛意也漸漸消散,若非今夜看到,她早已忘 記自己曾經為了一個男人,在無數個日夜裡為他趕做一件衣服。 除了那件大衣,包袱裡還放著兩幅畫,她也很清楚畫作出自何人手筆,這種 詭異於大陸的寫實筆法,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會。 而畫作中的時間,是她將那個男人趕出蓬萊島之後的事,那時的她已經有了 新的男人。 她的芳心湧起荒謬的感覺。 那個男人武功稀疏平常,惟獨輕功不錯,然而縱使他的輕功再好,對蓬萊宮 再怎麼熟悉,他如何隱藏在兩個武宗級高手的面前而不被發現。 更何況,蓬萊宮並非只有她和陸中銘算得上頂尖高手,花娘和媚娘,這兩大 曾經的奼女門高手,多年來一直暗中守護蓬萊宮,那男人如何能如入無人之境? 就算如此,他已被當著眾人的面趕出了蓬萊島,又為何對蓬萊宮眷戀不去? 別說什麼對她仍餘情未了,回想二人夫妻多年,他都幹了些什麼,事情發展到現 今這個地步,他要負上全部責任。 她蓬萊劍姬也絕非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已當眾休夫,與陸中銘也早已有了夫 妻之實,那男人不論他怎麼想,怎麼做,都無濟無事。 陸中銘各方各面都比他強上無數倍,對她千依百順,呵護備至,她遺憾為何 沒有早些遇上陸中銘,就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給了那個沒用的男人。 秦雨甯有些恨恨地想著。 此時,惟有如此她才不會去想,為何在自己兒子的房裡,會找到這個男人當 時帶走的東西。 為何當初帶走的旺財,在時隔數年之後,以一身重傷的模樣被兒子帶了回來。 這是否算是自欺欺人?武州,司徒府。 「媚娘,你覺得司徒德宗這老傢伙,對我們的身份有否起疑?」 這悅耳動聽的聲音,來自一個眉目如畫,容色秀美絕倫的絕色麗人。 她面上不施粉黛,膚如凝脂,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 只見她倚靠在一張舒適的梨花椅上,黃色長裙包裹下的修長美腿,正優雅地 盤著。 澹黃色的繡鞋在長裙下若隱若現,給人一種魅惑嫵媚之感。 坐在絕色麗人對面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從她臉上依然能看出, 婦人年輕時也必是個美人,只是與那年輕女子的絕世姿容相比,婦人既使能回複 青春,也只能黯然失色。 名叫媚娘的婦人微微一笑,「小姐放心,司徒德宗最大的弱點便是好色,而 小姐你便是他目前最想得到的人,他現在已被你迷走了三魂七魄,只要不時給他 點甜頭,加之我們又是他目前必須依仗的主顧,他背後到底站的是誰,相信很快 會水落石出。到時候,夫人會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絕色麗人,也即是聞人婉,難得的現出一絲冷色,道:「這老色鬼精力過人, 晚晚都要從我身上佔點便宜,若非他自大又好騙,真不願在這陪他玩。」 媚娘柔聲安慰道:「除了要查出他身後是誰,還要從他嘴裡套出那龍血丹的 秘密,請小姐多忍耐些時日。」 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 「明月姑娘,司徒家主有請。」 媚娘輕聲笑道:「這老傢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今晚竟派人來請你三四回。」 「還不是按照媚娘教的,昨晚我把那老傢伙的胃口吊得十足後,便找個借口 溜走。」 媚娘聽得盈盈一笑,「難怪他今晚這麼迫不及待,小姐打算接下來怎麼做?」 聞人婉紅唇一揚,「自然是給他點甜頭了。」 ◇◇◇ 司徒府的溫池位於後院的一片假山之中,砌造得十分講究,整個水池呈橢圓 形,池面熱氣騰騰,四周還盞著燈,燈光在清冷的夜色中,朦朧若現。 池水中一個肥胖的男子正坐在當中,池水淹過他的胸口,另有兩個渾身赤裸 的美女,跪在他身後,正溫柔地為他捶肩捏背。 池邊還站著兩個手端香果美酒的美婢,不時地將盤中的果酒,餵進男子的嘴。 聞人婉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池邊的涼亭中,侍女便先行退下。 聞人婉則神色自若地來到池邊的小亭中坐下,黃色長裙下的長腿盤起,一隻 纖手支著潔白的下巴,對溫池中赤身露體的司徒德宗視若無睹,自顧自地斟起酒 來。 「司徒家主怎的今夜這般好興致,一個人在這泡溫泉?」 司徒德宗一對肥眼直勾勾地打量著聞人婉,渾身上下一處不漏,「一個人泡 不出什麼滋味,明月姑娘何不一塊下來,既可沐浴,又能欣賞美麗的月色。」 亭中的古典美人令他對其他美色失去了興趣,「你們都退下吧。」 身後跟池邊的幾女頓時默默地離開了。 「沐浴就不必了,脫了衣服下了水,可就不是欣賞月色這麼簡單了,別以為 我不知道你們這些臭男人在想什麼。」 聞人婉毫不客氣地揭破他的心思。 司徒德宗目光熾熱地望著亭中的聞人婉,接著離開了水池,就這麼赤著全身 走了過來。 「哈哈,像明月姑娘這麼冰雪聰明,當然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不過這可怪 不得我,誰叫昨晚明月姑娘把我的火氣弄得那麼大,卻又臨陣逃脫呢。」 司徒德宗話音落下時,已經走到聞人婉不過數尺的距離。 司徒德宗身寬體胖,還長有一個大肚腩,照媚娘所講,這種身材肥胖的男人, 那裡大多不會有多雄壯。 可是司徒德宗卻是個例外,下身又粗又長,特別是頂端的頭兒,又圓又鈍, 此刻直挺挺的面對著她,殺氣騰騰。 聞人婉語笑嫣然地道:「哦?照司徒家主這麼說來,這都得怪我了,那需不 需要本姑娘幫司徒家主洩洩火呢?」 司徒德宗聽得肥目一睜,下身頓時一挺,興奮地道:「明月姑娘……」 聞人婉美目橫了他一眼,道:「好色的男人,本姑娘從不隨便給人,你死了 這條心吧。」 司徒德宗臉色頓時一苦。 換作平時,遇到這種的情形,他早便撲上去了,在武州,他一手遮天,強搶 民女的事並沒有少幹過。 然而這出身奼女門的明月姑娘,可並非一般人。 據他身邊的兩大護法所說,這明月姑娘以及她身邊的媚娘,武功深不可測, 特別是那媚娘,恐怕整個司徒府找不出一個能當她的對手。 更別提,隨行而來的那些奼女門人,個個都是高手,絕不能輕視。 如若強來,造成的後果會非常嚴重,在這緊要時期,司徒德宗可不敢隨便節 外生枝。 可是眼見即將到手的絕世美色,卻吃不著,這種感覺又是那麼痛苦,令他這 幾日差點茶飯不思。 聞人婉見他一臉苦色,不由噗嗤一笑,道:「不過看在司徒家主這幾日以來, 對我們姐妹們照顧得無微不至,今晚我可破個例,幫司徒家主弄出來,不過呢, 這有一個條件。」 雖不能得到美人的肉體,但聽美人所言似可以幫他弄出來,這已是意外之喜。 司徒德宗精神一振,道:「明月姑娘請說,只要我辦得到的事,絕不成問題。」 「司徒家主想必也知道,我奼女門曾差點被滅門,經過多年的休養生息,才 得以重出大陸。」 司徒德宗急不可耐地道:「有所耳聞,明月姑娘快講。」 聞人婉白他一眼,「但是,我奼女門目前仍是元氣未癒,比起全盛時期遠遠 不及。因此,有任何能增進我奼女門力量的方法,我都願意付出代價。」 聽到這裡,司徒德宗明白了。 「明月姑娘的意思是,想要我司徒府獨產的龍血丹?」 聞人婉美目一亮:「正是,我不會白拿,我願意以二百兩黃金的價格,購買 貴府一顆龍血丹,數量無上限。」 二百兩黃金,這樣的價格便是司徒德宗也感到吃驚,這足夠他在武州養活一 支兩百人的隊伍數年了。 他心動了,可是又十分為難。 「不瞞明月姑娘,龍血丹煉製極難,產量極其稀少,我府裡至多能拿出三顆, 再多便沒辦法了。」 司徒德宗的為難是有原因的,皆因這龍血丹是由上頭分發,並非他司徒府所 煉製,每一顆都珍貴無比。 但為了得到美人的青睞,他願意拿出三顆已是最大的極限。 他有些後悔昨夜在美人的溫柔攻勢下不慎說出這個秘密,真是大嘴巴。 「好,三顆便三顆。有勞司徒地家主先躺下吧。」 司徒德宗頓時一愕:「躺下,在這?」 聞人婉美目白他一眼,「不願?那便算了。」 司徒德宗連忙道:「不不不,我躺,我躺。」 說畢,司徒德宗挺著一身肥肉,便這麼直接躺在亭中的地上。 這時,司徒德宗看見坐在石椅上的明月姑娘,已經坐到他旁邊過來,接著她 裙下一對美腿彎了起來,纖指輕輕一勾,澹黃色的繡鞋便被她褪到了地上。 隨著紗裙的擺動,裙下伸出了一對包裹在白襪的小巧玉足,這誘人的場景看 得司徒德宗熱血沸騰。 他早便想把玩這明月姑娘的玉足了,精緻的玉足輕輕踩在他的肚皮上,感覺 糯糯軟軟的,他看著聞人婉的雙足一點一點地往下移,終於在某一刻,來到了他 已經硬挺的胯間,足尖輕輕地踩上他的大棒。 「喔……」 司徒德宗舒爽地浪叫了一聲。 聞人婉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看得司徒德宗色授魂與。 聞人婉一邊用自己的雙足輕踩他的陽具,一邊柔聲道:「司徒家主,明月弄 得你舒服嗎?」 「啊,舒服,太舒服了……」 「那……這樣呢?」 「嘶……喔喔……太舒服了,用力點,明月姑娘……」 原來是聞人婉包裹著白襪的雙足夾住了他的肉棒,正一上一下用力地搓弄了 起來。 聞人婉芳心暗啐了一聲,你當然舒服,她為了學會媚娘一身服侍男人的技巧, 可是作出了莫大的犧牲。 在前來武州的水路上,媚娘親自帶來了宮裡兩個年青力壯,武功高強的護衛 大哥。 這兩個人祖上世代為蓬萊宮效忠,家世絕對清白,對蓬萊宮忠心耿耿。 且為了照顧聞人婉的情緒,媚娘專門挑的這兩人均是相貌堂堂,氣宇軒昂。 雖然兩人模樣生得確是不錯,但要讓她輪流地在兩個陌生男人身上,用手給 他們擼,用雙足搓弄他們的陽具,次次還要弄到他們射出來,且還有嚴格的時間 規定,和技巧講究。 雖不用真的給他們,可饒是如此,聞人婉依然羞澀不已。 而且事情也沒有聞人婉想的那麼簡單,由於聞人婉對於兩個護衛大哥而言一 向是高高在上的女神,突然間要作為她訓練的對象,哪怕兩人已是經過奼女門眾 女的指導,面對聞人婉兩人次次都很快便射。 兩人緊張不安,聞人婉和媚娘不得不多費時間來安撫他們。 好在後面兩人很快進入角色,而聞人婉的技巧也日漸嫻熟。 聞人婉半跪在地上,丁香小舌一路從司徒德宗長滿彎曲腿毛的粗胖大腿,舔 吻到他那根碩大的胖屌上面。 她的動作令得司徒德宗渾身一陣顫抖,於是香唇微張,將他圓圓的龜頭整個 含了進去。 「喔,痛快,痛快……」 司徒德宗已經語無倫次了。 聞人婉將鬢間垂下的髮絲勾到耳後,紅唇一下一下地吞吐著他的大肉棒,同 時雙手也不閒著,一隻握住他兩顆碩大的卵蛋,不時地搓弄。 另一隻纖手則握著他的棒身,一邊為他吞吮一邊給他擼動。 看著司徒德宗上氣不接下氣,一副死魚般的臉色,聞人婉暗哼一聲。 昨晚,她便是用嘴把司徒德宗的慾火完全勾了起來,然後便找了個借口溜走。 誰讓他吞吞吐吐,不願開誠佈公地告訴她有關龍血丹的事。 不過今晚既是他答應了,那便幫他弄出來也不是不行。 反正在前來武州的這些天,她已經不止一次用嘴,幫兩個護衛大哥弄了,多 一個司徒德宗也不算什麼事。 想到這,聞人婉不禁臉色一紅,雖說這件事是她自願,且是在夫人知情的情 況下作的,但最後還是不要讓林子軒知道這些細節為好,她可不願自己的小情郎 知道後大發飛醋。 由於這幾晚司徒德宗的慾火一直被聞人婉勾得不上不下,所以當這絕色美人 親自用嘴給他洩火時,司徒德宗洩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快。 聞人婉只覺得自己嘴中的肉棒越來越硬,司徒德宗的喘氣聲大如牛,立時知 道他就快要射了,於是加快手上的動作,終於沒一會,司徒德宗怒吼了一聲,雙 手用力地按住聞人婉的潔白的臉頰,同時下身用力地一頂。 手中的肉棒一陣跳動,接著一股腥臭無比的陽精,直射入嘴中。 那兩個護衛大哥還好,射進來前會先提前告知,即使射了,也是任由陽具自 行發射,不敢對她有任何逾越之處。 眼前的司徒德宗,估摸是平日習慣了,沒有半點憐香惜玉,陽具直接頂入她 的喉嚨深處,令聞人婉暗恨不已。 待得司徒德宗射得舒爽了,聞人婉立時吐出嘴中的陽精。 「好了,司徒家主,今晚我親自幫你洩了火,該滿足了吧。你答應的事,可 別忘了。」 聞人婉整理好容裝,便站起身來。 司徒德宗連忙叫住她道:「哎,明月姑娘,別急著走呀,我的褲子你還沒… …」 聞人婉頓時風情萬千地一笑,「司徒家主,你的褲子自個兒穿,本姑娘從沒 有幫男人穿褲子的習慣,再見。」 說完,盈盈款款地走了。 司徒德宗看著她的優美的背影,嚥了一下口水。 正文 【紅粉佳人】第十五節:解婚 ◆ 第十五節:解婚(6602字)。 離開溫池,聞人婉漫步在司徒府幽靜的園圃小道上,不遠處出現一道高大熟 悉的身影。 「邱勝哥,我不是吩咐過不用跟來嗎?時候也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聞人婉訝異地看著他。 這人便是媚娘在蓬萊宮精心挑選出來,供聞人婉練習床事技巧的兩個護衛之 一。 在出來之前,聞人婉已吩咐過兩人無須跟來,皆因媚娘一直隱藏在暗處,沒 想到其中之一的邱勝還是跟過來了,一直守在這裡。 「小姐放心,我一點也不睏。我守在這,小姐有事吩咐的話,我第一時間便 能趕過去。」 看著邱勝堅定的神色,聞人婉明白過來。 換作以前,聞人婉要求他無須跟在身邊,邱勝必定嚴格執行,但現在事情稍 稍有點不同了。 兩人之中,另一個護衛楚平已經娶妻,兒子已經四五歲,事情完結便不敢再 有任何非份之想。 但惟獨邱勝尚未娶妻,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些時日以來,聞人婉紆尊降 貴,在床塌上與他赤誠相對,且對他極盡誘惑之能事。 不但和邱勝在床上擁抱相吻,還為他吞棒含蕭,做盡情侶間方能做之事。 聞人婉冰雪聰明,立時明白到邱勝對她已是動了真情,才作出這等違背她指 令的事情。 「我已說過無須跟來,邱勝哥是在擔心些什麼呢?」 聞人婉反問道。 邱勝臉色騰的一下就紅了,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我……」 見他半天說不出話來,聞人婉暗中輕歎了一聲,接著微笑地看著他:「邱勝 哥,你與我來吧,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邱勝心中惴惴不安地跟了上去。 「小姐,這不是我住的地方嗎?」 數盞茶功夫後,邱勝看了看那座小屋子,有些吃驚地問道。 聞人婉神色不動,道:「嗯,我們進去吧。」 說完,她蓮步輕移,當先走了進去。 邱勝有些不安地看了不遠處,另一個護衛楚平的小屋子,連忙跟進屋子。 一直躲在暗處的媚娘,有些意外地看著聞人婉和邱勝進了那間小屋子。 她其實也早就看出來,楚平還好,年紀稍大,家中已有愛妻,又有一個極為 疼愛的兒子,面對聞人婉這樣的傾世美色,他還懂得保持本心。 更主動向她請示,任務結束後將其外派,這點令媚娘相當滿意。 而邱勝,則對聞人婉生出了不該有的愛慕之心。 兩人身份地位相差過大,若非這次任務緊急,邱勝和楚平又哪有機會,一親 蓬萊宮未來少夫人的芳澤呢。 當這此次事了,邱勝外派遠地是板上釘釘的事,只是媚娘有些好奇,聞人婉 會有何方法,打消邱勝對她的愛慕之情?想到這,媚娘不由心中一動,幾個起落 間,悄聲無息地來到小屋的窗旁,將窗紙捅破一個洞眼,所望見的情景令她有些 驚訝。 只見屋中,聞人婉的衣裙散落一地,與邱勝的衣物混在一起,在桌上燭台火 光的照映下,床上兩道赤裸的身影首尾相交,正做著夫妻情侶間最親密的韻事。 邱勝全身上下脫得精光,而聞人婉則除了精緻玉足上的白襪外,也渾身一絲 不掛。 兩人均側躺在床上,邱勝雙手扳著聞人婉兩條柔嫩的大腿,一張嘴在她芳草 萋萋的部位上,不停地親吻著。 聞人婉同樣側著身子,埋首在邱勝大張的胯間。 媚娘入目所見,只見一根黝黑粗壯的陽具,在聞人婉的紅唇中進進出出,香 涎打濕了整根棒身,在燭火的照耀下那根粗大的肉棒顯得閃閃發亮。 邱勝不停地喘著粗氣,顯然在聞人婉火熱的紅唇吞吐下,已經漸感不支。 沒一會兒,媚娘便聽得邱勝低吼了一聲,下身一挺,粗長的陽根直入聞人婉 嘴中,渾身一陣劇烈的顫抖,已是在聞人婉的小嘴中爆出陽精來。 待回過氣來之後,邱勝望著眼前的絕色美人,一吞一咽地將他的陽精全數嚥 了下去,一臉震驚道:「小姐,你……」 聞人婉在邱勝的心目中,她與蓬萊宮之主的劍姬一般無異,都是來自九天而 下的神女。 更別提,媚娘曾明確說過,聞人婉將來會與瑾兒小姐一樣,成為蓬萊宮的少 夫人之一,身份尊貴。 這次因任務的關係,他能一親聞人婉的芳澤,已是拜祖上不知多少世積來的 福,刻下竟得這位未來的少夫人屈尊紆貴,親口將他爆出的陽精全數嚥下,邱勝 分外地受寵若驚。 「舒服嗎?」 聞人婉柔聲問道。 邱勝不迭地點頭,「太舒服了,小姐肯這樣對我,為了小姐,便是死,我也 絕不眨半下眼睛。」 聞人婉微微一笑,不再言語,而是繼續埋首在他的胯間,將他已經半軟的肉 棒含進嘴中。 邱勝被她一個舔弄,下身很快鼓脹起來。 窗外的媚娘看到這裡,已經知道聞人婉這樣做,大抵是最後一次。 於是不再停留,悄悄地退去。 翌日清晨,媚娘來到聞人婉房裡,後者早已梳洗完畢。 「媚娘,快過來。」 媚娘細審她的神色,見她容光煥發,肌膚白裡透紅,便笑吟吟地道:「今日 見小姐光彩照人,想來昨晚邱勝那精力旺盛的小伙子,讓小姐頗為受落。」 聞人婉臉色微微一紅,知道昨晚的事早已落入媚娘眼裡,倒也沒有否認。 「反正和邱勝哥那樣,也不是一次兩次,而且又沒有真個給他,只要這事不 讓軒弟知曉,該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頓了頓,聞人婉續道:「以邱勝哥的資質,絕不會止步於當個護衛,他未來 在蓬萊宮前途光明,我不希望因為我的原因,讓蓬萊宮失去一個絕佳的苗子。昨 晚我便借此機會,與他認真地談了談。他也清楚地認識到自身的錯誤,保證不會 再有任何逾越之舉。」 媚娘點頭道:「嗯,這事你做得好,否則讓夫人知道他對你有了非份之想, 對他的懲罰將會十分嚴厲。」 「這段時間來,邱勝哥盡心盡力,我都看在眼裡,當然不能讓他因此被夫人 責罰。先不說這個了,媚娘,你看這個。」 這時聞人婉把桌上擺放的一個玉質小盒子打開,只見一顆珍珠大小,通體呈 黑紅之色的丹藥,出現在玉盒之內。 媚娘微微一凜,「好濃重的血腥氣,這真的是那老色鬼口中的龍血丹?」 大陸上一般的丹藥,大多都氣味怡人,少部分即使嗆鼻,也在可以接受的范 圍內。 唯獨這龍血丹,氣味腥臊刺鼻,還蘊含有一股濃烈至極的血腥味,聞上一會 也要叫人受不了。 聞人婉道:「應該沒有錯。昨晚我回來後,這三顆龍血丹是由那老色鬼親自 送來的,他臉上那副肉痛模樣,看上去不像是裝的。而且在司徒府內,我另有渠 道能證明這的確就是龍血丹。」 「那這東西的用法呢?」 媚娘沒有問她口中另外的渠道是什麼,雖然聞人婉對她非常尊敬,可媚娘很 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 有些事情,哪怕她有所察覺,也不是她可以多嘴的。 「據那老色鬼所說,龍血丹可以激發一個人全部的潛力,在三個月時間內, 服用者一般可增加三到五年的功力。但這是資質一般者服用後的功效,若換成資 質過人者,增加五到十年的功力也是有可能的。」 媚娘聽得倒吸一口冷氣:「三個月,增加五到十年的功力,這怎麼可能?就 算是蜀山清一真人親煉的煉氣丹,也只能在數個月時間裡,增加一年半載的功力 ,這已足夠驚人。十年!一個高手只要吞服個十粒八粒,那豈非要天下無敵了?」 「那有那麼簡單。」 聞人婉搖頭道,「這龍血丹與真人煉製的煉氣丹一樣,一個人終生只能吞服 一粒,多服反而對己身有莫大危害。且服用者本身功力越高效用越微,最適合內 力不高的年輕人,能增漲多少功力,全憑個人資質。而且我們花了六百兩黃金, 才從那老色鬼手上拿到這僅三顆,這龍血丹數量必定非常稀少,且極難煉製。」 媚娘點頭道:「小姐說得有道理,那麼有關於龍血丹到手的事情,我們必須 盡快告知夫人。」 「我已經寫好了信,就由媚娘你安排人送去給蜀山。另外關於我們這次前來 調查司徒德宗的事,我也有了一定的眉目,我們在司徒府已停留多日,該動身離 開了。」 說到這裡,聞人婉絕美的臉蛋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跟那老色鬼虛以 委蛇,實在讓人厭惡,終於能眼不見為淨了。」 媚娘笑著道:「小姐的性子溫婉可人,讓你做這樣的任務確實有些為難,好 在此行收穫不少,夫人應該會非常高興。另外夫人之前的來信中有交待,龍血丹 一旦到手,可以立即進行驗證。邱勝跟楚平的資質都很不錯,是否該讓他們嘗試?」 聞人婉聽了,卻是搖頭道:「邱勝哥和楚平哥資質確實不錯,但我有更佳合 適的人選。」 「誰?」 她香唇輕輕一吐:「張昊。」 媚娘一聽是他,終於問出了她的疑問:「這麼說來,小姐在司徒府另有的消 息渠道,便是來自這個叫張昊的年輕人,他靠得住嗎?」 聞人婉點頭道:「他其實是我的同窗,也是白鹿書院的學生,他一年前從書 院出來,混進司徒府裡便是為了替他的家人報仇。他自幼跟姐姐相依為命,因他 家姐容貌出眾,因而被司徒德宗覬覦,被司徒德宗以強迫手段凌辱過後,他姐姐 不堪受辱自盡身亡,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張昊這個人絕對靠得住。」 在學院的時候,張昊是時常跟隨在雷昂身邊的幾個好友之一,聞人婉也是在 那個時候結識他的。 也從雷昂口中得知其悲慘的童年,對這個奮發上進的青年十分同情。 聞人婉從未想過竟會在司徒府裡碰上他,一番接觸下來方得知,原來張昊口 中的大仇人便是司徒德宗。 如今的張昊武功小有所成,一年前便悄悄從白鹿書院退學,誰也沒有透露, 一個人孤身混進司徒府,聞人婉之前回學院的時候,還奇怪他的下落,雙方在司 徒府相遇,反倒是巧了。 兩人在房裡密談了一會兒,聞人婉和媚娘均捕捉到門外隱晦的腳步聲,便立 刻停止了交談。 「登登。」 「明月姑娘。」 是張昊的聲音,聞人婉放下心來,「請進。」 模樣精壯幹練的張昊進屋後,掩上了房門,朝屋內坐在聞人婉身旁的媚娘瞥 了一眼,聞人婉朝他微微一笑:「媚娘是自己人,不用多慮。」 張昊這才放下心來。 只見他壓低了聲音,道:「我照婉兒的吩咐,這幾日一直暗中觀察那名留在 府內打理事務的管事,終於讓我發現,這個司徒德宗之前請進府內的人,在他的 右胸口處有一個指片大小的紅色骷髏印記。」 聞人婉臉色凝重了起來。 媚娘更是冷哼一聲:「果然不出所料,司徒德宗這老傢伙,跟血骷髏這臭名 昭著的殺手組織勾結上。」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血骷髏這個組織勢力太大,司徒德宗暗地裡跟其不 知有何勾當,雙方聯合起來,極難對付。」 張昊顯得憂心忡忡。 他暗中混進司徒府,便是為了尋找機會刺殺司徒德宗,可眼下冒出了一個勢 力龐大的血骷髏,這對張昊而言阻力極大。 稍有不慎,便得丟掉小命。 至於聞人婉身後的蓬萊宮,雖與他有著相似的目的,可同時牽涉到兩個勢力 ,特別是實力不下於蓬萊宮的血骷髏組織,蓬萊劍姬必然會慎重考慮一切。 因此張昊很有可能,必須獨身一人冒生命之險去刺殺那老東西。 即使成功,也必須考慮如何在司徒府及血骷髏的眼皮子底下脫身。 聞人婉朝他投去一個寬慰的笑容道:「夫人正是有此憂慮,是以她早已向我 來信,刻下她已經動身前往蜀山,將此前遭遇的一切告知清一真人。我蓬萊宮祖 上與蜀山交情莫逆,夫人親自開口,清一真人必不會坐視不理。」 「啊!蜀山的清一真人,那位武尊!」 張昊聽得瞠目結舌,「他要出山嗎?」 一旁的媚娘點頭道:「作為大陸碩果僅存的兩位武尊之一,蜀山的清一真人 早已被江湖人視為白道之首。對於血骷髏這類作盡傷天害理之事的邪惡組織,真 人對此深痛惡絕。加上此前另一個邪惡組織陰陽宗也重現大陸,並殺傷了雙修閣 大批人馬,此事在大陸引起一片嘩然,真人若出山,會對這些邪派中人造成一定 的震懾。」 張昊聽得激動起來。 蜀山的清一真人,早在十年前便罕有踏足江湖,在世人的眼中,他是當之無 愧的絕頂高手。 身份影響力跟名頭均蓋過三大武宗,乃至各大宗門的領袖,也就美貌蓋世的 蓬萊劍姬能在名氣上與其不分上下,但若是論武功修為,一身道功深不可測的清 一真人卻是要在劍姬之上,連三大武宗都無法勝他。 整個大陸唯獨身為白鹿書院院長的白鹿先生,能與清一真人分庭抗禮。 若清一真人率一眾蜀山高手下山,血骷髏、陰陽宗,通通都得避其鋒芒。 「我們打算今日便動身離開,到蜀山與夫人彙合,你獨自在司徒府裡要加倍 小心。」 聞人婉細心地叮囑。 得知眼前這絕色麗人即將離開,張昊雖然心中有些不捨,但他還是鄭重地點 頭道:「我會加倍小心的。」 這時,張昊看見聞人婉拿出一個玉質小盒,遞到了他的面前,「給你的。」 「這是?」 張昊訝然問道。 聞人婉輕輕一頷首,「你打開不就知道了。」 張昊聞聲,將其輕輕打開,下一刻,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迎面撲來,他先是眉 頭一皺,緊接著臉上現出吃驚之色。 「龍血丹!這……」 他潛伏在司徒府裡一年之久,又是跟在司徒家少主司徒圓身邊的人,但直至 近來,方打聽出關於龍血丹的秘聞。 司徒德宗對這珍貴之物,護得嚴嚴實實,是以張昊對龍血丹是只聞其名不見 其實。 當下聞人婉只將它放在眼前,張昊立即便認出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東西太珍貴了,應該交由你家夫人,我絕不能收……」 服下一顆,就能在短短數個月時間裡,增漲數年乃至十年的功力,單這一顆 丹藥的價值,就足以讓大陸江湖中無數人瘋狂,張昊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但蓬萊宮作為大陸上的頂尖勢力,這一顆龍血丹足以為其造就出一個實力強 勁的高手,哪怕他和聞人婉是同窗好友,私交不錯,仍舊不敢收下這珍貴至極之 物。 一旁的媚娘自是看出他的遲疑是什麼,便笑了笑,道:「張公子,婉兒是我 蓬萊宮未來的少夫人,這點權力她還是有的。更何況,司徒府裡危機四伏,你需 要迫切地提升自身實力,這顆龍血丹便當作是這次你幫助我們蓬萊宮的酬謝之物 ,請務必收下。」 見聞人婉也點頭了,張昊也就不再推辭,收下了這顆珍貴的丹藥。 「好了,我們也該跟司徒德宗那老傢伙告別了。」 聞人婉如釋重負道。 ◇◇◇雙修閣。 幽靜的花園涼亭裡,雙修夫人臉色鐵青,她將手中的信張狠狠地拍在桌面上 ,飽滿的胸脯劇烈地起伏,顯示出這成熟美婦內心的狂怒。 「他難道忘了,南院的長老為了保住他,是怎樣慘死在陰陽宗的手上嗎?我 們雙修閣折損了一批人馬,在這樣的節骨眼裡,他竟然還敢跑出去,他腦袋是否 進水了!」 雙修夫人此刻拿的信紙,是軒轅貴臨走前留下的,當下人把這信件遞交上來 時,雙修夫人閱覽過後差點沒給氣死。 「他還想解除婚約,當終身大事為兒戲嗎?還武功有成,再回來給雙修閣作 牛作馬,我在他身上傾注這麼多的心血,是要他將來掌管雙修閣的,用得著他作 什麼牛作什麼馬!」 好半晌,她才平複了一下內心的震怒,望著坐在身前靜靜不語的女兒,沉聲 問道:「他昨晚離開,為什麼你沒有告訴我?」 一陣難堪的沉默,雙修玄女抬起頭來,如夢似幻的一對美目充滿了堅定:「 我要解除跟軒轅貴的婚約。」 雙修夫人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你昨晚……是否故意不肯讓他碰?」 在她想來,也只有這個原因能讓軒轅貴在值千金一刻的訂婚夜,留下一紙別 書連夜離開。 如今雙修閣危機重重,讓女兒與軒轅貴雙修的事情便提上日程。 而她如此著急地讓兩人訂婚,也是為了絕女兒對林子軒的念想,只要訂了婚 ,軒轅貴便成了女兒同床共枕的未婚夫,到時候即使林子軒知道了,木也早已成 舟。 誰曾想,竟在第二天早上收到這樣令人動怒的消息。 出乎雙修夫人意料的是,雙修玄女聽搖了搖頭,似有些難以啟齒地道:「雖 然沒有真個給他,但昨夜我在床上已對他刻意地迎逢討好,甚至……」 見母親凝神聽著,她俏臉微紅,又接著輕聲道,「甚至為他含蕭吹曲,最後 還讓他射進了嘴裡……」 雙修夫人大感意外,愕然地看著女兒,見她的臉上爬滿了紅雲,知道她沒有 撒謊,臉色終於凝重了起來。 「我看得出來,軒轅貴對你是真心的喜歡,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他放棄對你 的愛?」 雙修玄女沉吟片刻,道:「早在訂婚的當天,我便已發現他心事重重,想來 他有自己的苦衷吧。」 事實上,月見早已把一切告訴了自己,不過事關她心愛的軒郎,雙修玄女不 願節外生枝,便對母親隱瞞了。 雙修夫人沉默不語,接著才冷著臉喚來了閣內幾位長老,吩咐眾人立即發散 人馬,一定要把軒轅貴找回來。 待眾人匆匆離開後,這時,雙修玄女終於看著自己的母親道:「娘,解了女 兒這婚約吧。」 雙修夫人仍處於大動肝火的狀態,聽到這話正欲發怒,但見到女兒那美麗而 倔強的臉龐,想到這是她從小疼愛到大的心肝寶貝,又不由的心軟下來。 「唉,娘真拿你沒辦法。」◇◇◇PS:讓大家久等了,近來太忙,本來還 不打算動筆的,但怕時間過太久,劇情會忘光,所以趕緊碼,接下來會陸續更新。 正文 【紅粉佳人】第十六節:蜀山會談 ◆ 第十六節:蜀山會談。 九洲大陸廣袤無垠,名山勝地更是舉不勝舉,但若要論地位最特殊的名山, 則當屬蜀山無疑。 蜀山位於九洲大陸內陸,論險峻,它比不得天山。 論神秘,它也比不上崑崙山。 可要論名氣及影響力,蜀山在九洲大陸民眾眼中,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皆因千年以來,蜀山一直是白道中人精神上的領袖,它的地位在近千年的時 間裡,一直無可撼動。 加上當代的蜀山掌門清一真人,更是大陸上最頂尖的兩位武尊之一,令無數 江湖人神往不已。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蒼松翠柏,鬱鬱蔥蔥。 蜀山雖不險峻,但這裡四季景色優美,霧靄繚繞,風光旖旎,是以每年總有 大批的遊客慕名而來。 今日蜀山迎來了一群特殊的客人,以至一眾早已提前收到消息的蜀山弟子們 ,早早地聚集在山門各處,翹首以待。 「來了,來了,蓬萊宮的人已經到半山腰了。」 「這麼快!」 「不愧是名動天下的蓬萊劍姬,連大長老跟另外的六位長老,都親自去迎接 了。」 「來了好多人啊,最前面那身穿白色衣裙的,莫非便是蓬萊劍姬?」 「啊,在哪,在哪?」 一個六七歲的小道僮興奮地喊道。 他倚著石欄,踮起了腳尖,卻因個子矮小,始終望不到下方的山腰處。 見到周圍一眾師哥們,均個個瞪大了眼睛,看得目不轉睛,小道僮急得團團 轉。 「大師哥,我要看劍姬,我要看……」 小師弟的叫喊聲,令身旁一位身穿道服的青年回過神來,眼中的驚豔之色尚 未褪去,他看著身旁的小傢伙,不由莞爾一笑,把他抱了起來,道:「這樣行了 吧?」 小道僮沒有回答他,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處的山腰,那位身材高 挑,一身潔白長裙的美貌女子。 只覺得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看得小道僮臉蛋紅通通的。 身旁師哥們的竊竊私語也傳進了小道僮的耳中。 「那就是名動天下的蓬萊劍姬!天……」 「真漂亮!」 「何止漂亮,簡直可以說是神女下凡。」 「對頭,你看,對著劍姬,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大長老,現在看上去多和藹可 親?」 「完全想不到,她的兒子已經那麼大了,她仍然這麼美。」 「劍姬目前才三十多歲,別把她說得那麼老。」 「就是,不然為什麼劍姬當眾休夫後,大陸上那麼多英雄豪傑,前仆後繼地 要追求她。」 「真羨慕那陸中銘……」…………秦雨甯漫步在山道的石階梯上,她的身側 由蜀山派幾名位高權重的長老伴隨著,除花娘外,一眾蓬萊宮的隨從則落後在稍 遠的地方。 距離上次前來蜀山,是六年前的事了,這兒與往昔相比變化不大。 上一回前來蜀山,同樣是由眼前這幾位長老親來迎接,他們與秦雨甯都是老 相識,因而雙方相談甚歡。 一路上,秦雨甯也看到了許多年青的蜀山弟子,遠遠地駐足遠望著她們一行 人。 這樣的情景對她而言很平常,皆因她每到一處地方,都會看到類似的情景, 並不以為意。 來到山頂,一座巍峨的大殿聳立在眼前,殿前的大廣場潔白無塵,幾個看上 去不過五六歲的小道僮,正在場間互相追逐著嬉鬧。 其中一個看上去最幼小的道僮,因玩得忘我,步子邁得太大,一個不小心摔 倒在地,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幾個小夥伴停止了嬉戲,紛紛跑了過來。 一個鶴髮童顏,身著深灰色道袍,模樣和藹可親的老者出現在場中。 只見他過去把小道僮抱起來,給他拍拍身上的灰塵,笑瞇瞇地安慰了他幾句 ,小道僮破涕為笑,老者這才摸摸他的小腦袋瓜,把目光投在向他前行而來的眾 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上前,朝老者微微一福,儀態萬千,道:「幾年不見,真人 風采依舊,雨甯見過真人。」 這個相貌平平無奇,鶴髮童顏的老者,正是大陸上成名已久,大名鼎鼎蜀山 派掌門,武尊清一真人。 清一真人哈哈一笑:「老夫這老骨頭,哪有什麼風采可言。反倒是劍姬,你 這九洲國第一美女,風采更勝往昔,無人能及呀。」 「真人過獎了。」 秦雨甯盈盈一笑道。 雙方敘舊了好一陣,清一真人才道:「你的信老夫早已收到,對於這些事情 我蜀山也早有耳聞,事關重大,我們需要仔細商定。」 秦雨甯點頭道:「一切憑真人安排。」 隨後,蓬萊宮一眾隨從由蜀山的一位長老,親自去安排下塌休息的房間,而 秦雨甯則與清一真人及幾位蜀山長老在大殿進行了密談。 蓬萊宮與蜀山派世代交好,當年秦雨甯仍年幼時,清一真人便是蓬萊宮常客 ,後者可說是看著秦雨甯長大的。 因而清一真人在秦雨甯眼裡,他不但是大陸白道的精神領袖,還是她自幼非 常尊敬的長輩。 雙方並不像其他門派見了面那般客套,而是直入主題。 血骷髏組織重現江湖,大陸上各大勢力的平衡即將被打破,這臭名昭著的殺 手組織,有足夠的實力摧毀任何一個名門正派。 否則以蓬萊宮的底蘊,何用千里迢迢地前來蜀山,請求清一真人出手。 血骷髏勢力龐大,不但有數量眾多的死士,還有來無影去無蹤、精通暗殺之 道的影子刺客,可與武宗相媲美的骷髏長老。 再加上一個神秘至極的骷髏尊者,即便以蜀山的強盛,也不敢托大。 二長老冷哼了一聲:「若正面對抗,我蜀山何懼他血骷髏。」 他有說這話的底氣,皆因蜀山十二位長老個個武藝超群。 雖說不敢與蓬萊劍姬這樣的武宗級高手相比,但每一個手底下的實力,均不 會弱於武宗太多。 毫不客氣的說,每一位蜀山長老放在外界,都是響噹噹的大師級人物,便是 各大宗派的掌門人也不過如此。 再加上蜀山的年青一代,也逐漸成長起來,還出了好幾個傑出的門派傳人, 加以培養,蜀山未來的強盛強以預期。 更別提九洲大陸最頂尖的兩位強者之一,乃是他們的掌門,論綜合實力,蜀 山派足可鎮壓血骷髏。 大長老聽了,搖了搖頭,「我蜀山自是不懼這等邪惡勢力,問題在於我們連 血骷髏的大本營藏在哪裡,也毫無半點頭緒。敵在暗我在明,對我們非常不利。」 清一真人撫鬚點頭,「血骷髏來曆神秘,早在老夫的師尊未過身前,這組織 便在大陸上橫行,暗殺了大批的白道高手。白道武林未嘗沒有剷除它們的心思, 但直至今日,他們的大本營位於何處,我們依然一無所知。」 他呷了一口茶,接著道:「二十年前,我曾在崑崙山偶遇傾城宮宮主,與她 結伴同游了三日,期間無意中談論起了血骷髏的來曆。原來當時的傾城宮宮主與 血骷髏交過手,還一人一劍將當時的四大骷髏長老中實力最強的一人斬於劍下。」 清一真人的話音剛落,大殿內出現了一剎那的寂靜。 「傾城宮?那個位於崑崙山,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門派?」 「掌門竟與他們的宮主相識?」 「聽說傾城宮每代只出一位女性傳人,且其大隱隱於世,從來沒有外人知道 傾城宮曆代宮主的真實身份,算起來,應該有十幾二十年沒在大陸上聽過有關傾 城宮的任何傳聞了。」 「我們以為骷髏長老一直是三個,想不到原來還有一個在二十年前,授首在 傾城宮宮主劍下,傾城宮宮主的武功委實可怕。」 根據已有的情報表明,三大骷髏長老的實力,大抵與在座的這些蜀山長老在 伯仲之間,這是經由武宗陸中銘與在場幾位長老過招後得出的結論。 陸中銘曾明言,與骷髏長老交手已是要冒上負傷的風險,要殺他們更是極具 難度,連身為武宗的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而傾城宮宮主一人一劍,竟能將當時武功最高的骷髏長老誅殺,武功怕是比 之武宗還要強上幾分。 掌門今日透露的秘聞,不僅令在場的長老們非常震撼,就連秦雨甯也屏息凝 聽,聽得格外入神。 這時秦雨甯開口道:「今早我收到婉兒的來信,證實了司徒家確與血骷髏組 織相勾結,若要查出血骷髏的所在,雨甯覺得或可從司徒家入手。」 「血骷髏竟破天荒地與世家力量勾結,這實在大出所有人意料。」 「若實情真與劍姬所說一般,從司徒世家入手,則要簡單容易得多。」 「劍姬這情報非常有用。」 幾位長老聽得頓時大喜。 秦雨甯點頭道:「婉兒她們目下正往蜀山趕來,具體詳情稍後可詳問她們。」 目光觸及正沉吟思索的清一真人,秦雨甯有些疑惑道,「真人,莫非有何不 妥?」 清一真人回過神來,啞然道,「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頓了頓,他的臉上現出回憶之色,道:「那應該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那時 我到蓬萊宮作客,曾與天豪兄在閒聊中談及關於血骷髏組織一事。當時天豪兄談 了一些關於血骷髏的秘聞,我認為他的話太過驚世駭俗了,便沒有放在心上。現 在想來,說不得當初天豪兄所言之事真有可能是真的。」 在場的幾位蜀山長老都人老成精,一聽到掌門談及當初那個被劍姬當眾休掉 的男人,頓時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閉上了嘴巴。 當日劍姬紅著眼,當著無數門派的面,把那個叫林天豪的男人趕出蓬萊宮, 那情景在座的幾人都曆曆在目。 他們當時全都有在場,又豈會看不出劍姬正是因愛之深,才會恨之切。 大陸上誰不知蓬萊劍姬的本人就像她的劍,誰敢觸她霉頭?他們的掌門大概 是惟一一個,敢當面在劍姬面前談及她前夫的人,而不會惹劍姬發怒的人。 是以這樣的話題,他們絕對不接。 出乎意料的是,秦雨甯現出一個驚訝至極的神情,道:「他說了什麼?」 清一真人呷了一口清茶,緩緩說道:「天豪兄說,血骷髏組織,只是另一個 更加龐大的邪惡勢力爪牙跟走狗。除了血骷髏,將來大概還會有一些別的邪惡門 派,會被那個勢力所收服,譬如陰陽宗之類的……」 秦雨甯一對美麗的鳳目陡然一睜,「陰陽宗?血骷髏?」 在場的幾個蜀山長老面面相覷。 要知道,前不久雙修閣便是被時隔多年重現大陸的陰陽宗,殺傷了大批人馬。 如果如掌門所說,這個邪惡的門派和血骷髏這邪惡的殺手組織是同一陣營, 那事情的性質便更加嚴重了。 「掌門,那我們接下來?」 大長老向清一真人請示道。 清一真人捋了一捋長鬚,沉吟道:「以我的名義,給我分別向佛宗、聖劍門 和煉器宗發出請帖。」…………夜。 清一真人一手執棋,一邊望著對面的絕色麗人,悠然自得道:「第二局,劍 姬你又輸給老夫啦!」 「你的棋力向來與我難分高下,今趟與我對弈卻連輸兩局,說吧,你心神不 甯是所謂何事?」 清一真人笑呵呵地看著她。 「哪有。」 秦雨甯微微一笑。 過了一會,她才香唇微啟,道:「真人打算將佛宗、聖劍門及煉器宗這三個 白道大派的宗門領袖請來,難道真人也相信那玩世不恭的傢伙當初說的話?」 清一真人不答反問:「對於天豪兄所說的,劍姬你又是何想法呢?」 「當然不信。」 秦雨甯神色一冷地回答道。 清一真人看著她生氣的小女人模樣,卻是笑而不語。 默默地開始了新棋局,十几子過後,秦雨甯才似是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說 起來,那傢伙的武功稀疏平常,以真人身份地位,為何從一開始便一直以尊稱稱 呼他。」 「呵呵,這個問題,想必悶在劍姬心底很久了吧。你是天豪兄的夫人,若你 真的想知道,那麼我就破例回答你這個問題。」 「我早已和那男人沒任何關係了。」 「那你究竟是聽還是不聽?」 「……」 棋室內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 「聽吧,真人請說。」 秦雨甯勉力回答了一句,準備靜待清一真人的回答,卻等了好一會也沒有回 應,終於抬起頭來,望見的卻是清一真人嚴肅認真的臉孔。 「劍姬是否認為,天豪兄只是個窩囊無用之人?」 秦雨甯卻是恨聲反問:「難道他不是嗎?我只怪自己年少無知,明明知道他 武功稀疏平常,卻依舊死心塌地地愛上他,當初追求我的人那麼多,隨便挑只阿 貓阿狗都比他強百倍。」 然而清一真人聽了,卻是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句令秦雨甯震駭萬分的話來, 「老夫雖然從未與天豪兄交過手,但可以肯定的是,天豪兄的武功絕不在我之下。」 「啪嗒」 秦雨甯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盤上,她瞪大了美目,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這不可能!真人,你騙我的對不對?」 清一真人再度搖頭,說:「你知道的,老夫從不打誑語。」 「這絕不可能,我和他作了那麼多年夫妻,他若身懷絕世武功,我不可能察 覺不出來。」 秦雨甯仍是不敢相信這事實。 清一真人看著她,認真地回答道,「像劍姬你或者中銘,我一眼就能判斷你 們的虛實。即便是白鹿先生,我縱不能判斷他的虛實,卻也能感受到他是與我同 級數的高手。唯獨天豪兄,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發現我完全看不透他。」 清一真人沉聲道:「那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天豪兄舉手投足間彷若渾然 天成,毫無半點痕跡可尋。」 秦雨甯聽得愕然以對,但隨後,她仍搖頭道:「或許是那傢伙,陰差陽錯地 給真人造成了一種他很強大的錯覺,我和他生活了那麼多年,沒人能比我更瞭解 他,單憑真人對他的判斷實讓雨甯難以相信這件事。」 「呵呵,那如果我告訴你,白鹿先生對天豪兄作出的評價,與我一般無二, 劍姬又怎麼說?」 清一真人終於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秦雨甯飽滿挺拔的胸脯急促地起伏,顯然這消息給她帶來的衝擊太過巨大。 如果說單憑真人一人的判斷,她還將信將疑,那麼加上白鹿先生,就讓她不 得不相信。 因為白鹿先生確曾來蓬萊宮作過一次客,是與清一真人結伴而來的。 九洲大陸上武功最高的兩個人,同時對她那窩囊丈夫作出相似的評價,那就 證明林天豪並不是窩囊,而是在裝窩囊。 秦雨甯芳心的怒火,當真是傾五湖四海之水也洗涮不盡。 見她這個模樣,清一真人無奈道:「我知劍姬你心裡頭怨恨天豪兄,明明有 高強的武功,卻不願顯露半分,更不願幫你,但天豪兄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秦雨甯冷著臉,道:「苦衷?若他真有絕世武功,當日我力戰八大黑道高手 ,身負重傷,他在哪?自娶我以後,他便終日呆在蓬萊島上,連一步也不願踏出 ,真人,你要我如何不怨恨他?」 清一真人歎了一口氣:「正所謂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和天 豪兄既能結為夫婦,便是你們前生修來的緣分,而且軒兒也已經長大,有些事也 不是非要記恨在心,放下豈不更快哉?」 安靜的沉默。 片刻後,秦雨甯抬起頭來,美麗動人的俏臉上,已是恢複了笑容。 「我早就已經放下了,不然也不會接受中銘的追求。」 清一真人點頭道:「中銘的身份地位,確實配得上你,你們倆完婚之日,我 必定前往。」 秦雨甯聽得卻是搖搖頭:「他必須經過我的考驗才行,若不過關,我會一腳 把他踢開。」 清一真人哈哈一笑:「碰上蓬萊劍姬,老夫真為中銘捏一把冷汗。」……… …林子軒睜開眼睛的剎那,一道精芒在他眼中一閃而現。 感受著體內比之以往更加凝煉堅實的內力,不,現在應該稱為靈力了,林子 軒感到格外的喜悅。 數日前,他突破成功到了凝脈期,抵達《修真神訣》第二大境界。 在這短短的數日時間裡,他的靈力以飛快的速度在增長著,用一日千里來形 容都不為過。 他不禁感到慶幸,幸虧他身負軒轅族皇族血脈,否則絕無可能擁有這等機緣。 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或許不用半年,他就能達到凝脈期巔峰,到時他將可 擁有與武宗媲美的實力,真正進入大陸頂尖高手之列。 當然,大陸上聽聞有極少數門派,能夠將一個人終身的內力傳輸到另一個人 身上。 倘若遇到某個天才少年,獲得了一位大高手的傳功,那林子軒自然不是對手。 但這樣的情況幾十年乃至上百年才偶爾出現一例,不能拿來作對比。 現在的林子軒,可肯定的是在整個九洲大陸甚至包括西域,同年齡之中無人 是他的對手,他有欣喜的資格。 推開門,林子軒來到小院,遠遠地就看見陸中銘紅光滿面的回來了。 見到林子軒,後者還笑呵呵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林子軒自是理解他這般高興是何故。 在大前天晚上,陸中銘夥同幾個實力高強的朋友,終於逮住血骷髏安插在帝 都的情報人員,一個貪生怕死的老頭。 在嚴刑逼供下,老頭很快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拌了出來。 隨後陸中銘便以雷霆之勢,把藏在帝都內的兩名影子刺客當場揪出來。 原本陸中銘是下令活捉的,可惜這兩名影子刺客在發覺突圍無望之際,先一 步咬碎藏於嘴中的毒丸,毒發身亡。 好在之後陸中銘從兩人身上,搜出了一些關於血骷髏很有價值的情報,連夜 讓親信送往蜀山。 林子軒知道這回他母親定然會芳心大悅,是以陸中銘這幾日總一副紅光滿面 的模樣。 陸中銘和林子軒打了聲招呼,便要進房休息,而後者卻皺起了眉頭。 因陸中銘身上不但有著濃烈的酒味,還帶有女子好聞的胭脂水粉味道,不用 問都知道,陸中銘昨晚是去幹什麼去了。 林子軒本想開口叫住他,但想了想,最終還是走了。 到了前廳,發現一個模樣清麗的侍女正在等待自己。 「林公子,我家小姐請你過去一趟。」 林子軒訝然道:「瑾兒找我有事?」 「是的公子,請隨奴婢來。」看小說就來第一版主正版網站 http://www.diyibanzhu.la 說起來,林子軒已有好幾日未去見他這絕色未婚妻了。 後者出軌一事,像橫在林子軒心頭的一根刺,讓他極為痛苦,因此這幾日便 一直躲在住處練功,兩耳不聞窗外事。 聽到司馬瑾兒派人來請他過去,知道她定是有事要找他,想了想,林子軒還 是點頭道:「請帶路。」 正文 【紅粉佳人】第十七節:白日濃情 書名:【紅粉佳人】第十七節:白日濃情(10116字)。 作者:喵喵大人。 林子軒隨著前方的侍女,漫步在佈滿鵝卵石的庭院小道上。 陽光透過枝葉,灑在地面上斑斑駁駁。 玉滿樓環境清幽,四周遍栽奇花異卉,鳥語花香,比起蓬萊宮亦不遑多讓。 林子軒緩步前行,沒過多久,前方霍然開朗,司馬瑾兒那座古樸生香的玉滿 樓便出現在前方。 自這幾日突破後,林子軒的五官觸覺提升到了一個以往無法企及的境界。 遠遠的,林子軒便看見四五十丈外,司馬瑾兒捧著一書本優雅地坐在涼亭之 中,一邊輕聲在和身旁的侍女說話,不過倒是沒看見那令人厭憎的惡侍女。 林子軒如今目力之強,連這絕色大才女臉上輕蹙的神情,都一絲不落地進入 林子軒眼裡。 即便已經過了數日,林子軒目前仍對自己大幅提升的目力感到不太適應。 到了二十丈開外,司馬瑾兒與侍女間的輕聲對話,才若隱若現地傳進林子軒 耳中。 他只模□地聽到司馬瑾兒似是問了句「公子今日的情緒如何了」,緊跟著侍 女回答說「今早他去找了仙兒姑娘,出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這時林子軒已步入兩人的視野範圍,他看見司馬瑾兒朝侍女示意,兩人結束 了對話,後者知機地下去了。 來到司馬瑾兒跟前,後者定睛瞧了瞧林子軒,道:「幾日不見,軒郎的氣色 看起來不錯。」 林子軒暗忖自己的武功大為精進,連內力也化成更加堅實凝煉的靈力,氣色 怎能不好。 他隨口答道:「可能是昨晚睡得比較早吧。」 接著在涼亭的圓石桌前坐下,和自己這絕色未婚妻面對面。 司馬瑾兒絕美的臉上不施粉黛,肌膚勝雪,氣若幽蘭,更露出了平日難得一 見的悠閒神態。 只見她今日身著一件鵝黃色底絲緞裙,外罩一件月白色薄煙紗,腰間還繫著 一條衣帶,將她凹凸有致的胸脯與腰肢呈現得格外動人。 裙擺一對淺綠色繡鞋若隱若現,在微風輕拂下,更可隱見她繡鞋內那對包裹 著白襪的精緻玉足。 曾把玩過那對玉足的林子軒,知道那對小腳是多麼白皙柔嫩,若是再往上, 還能探索到圓潤如玉的小腿,豐嫩圓滑的大腿,以及那最令人欲罷不能的幽徑。 然而這絕色大才女就那麼優雅地坐在那裡,便足以令所有對她有非份之想的 男人,生不起一絲褻瀆之意。 司馬瑾兒便是能讓任何再出眾的男人,都會在她面前感到自慚形穢的絕世尤 物,就連身為她未婚夫的林子軒,此刻也生出了這樣的無力感。 林子軒看得心跳一陣加速,不由得在內心中感歎,司馬瑾兒的魅力簡直難以 抵擋。 像他的母親秦雨甯,又或聞人婉、雙修玄女,她們固定擁有同一等級的傾世 美貌,卻無法像眼前的司馬瑾兒般,美麗與魅力都在與日俱增中。 司馬瑾兒已經脫去昔日的少女稚氣,隨著年歲漸長,她也將逐漸擁有如秦雨 甯、聞人婉般的成熟氣質。 在可以預見的將來,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會越發的激增,因無人可以抵 擋她的美貌和氣質。 只恨這本該獨屬於他的絕世美女,卻有別的男人同樣嘗到了那種銷魂動人的 滋味。 上一次欲親近司馬瑾兒,卻反而遭受到她澹澹的抗拒,如今的林子軒,已不 敢再像從前那樣隨心所欲地親近她,皆他深怕再度遭到拒絕,那種滋味絕不好受。 林子軒暗自深吸了一口氣,終有一天,他一定要讓那男人嘗一嘗動了他的女 人會有什麼後果。 強迫將激盪的心情平複下來,然後才道:「對了,瑾兒找我來究竟所為何事?」 司馬瑾兒潔白如玉的纖手,將手中的書本擱在石桌上,問道:「陸叔叔是否 已經回去了?」 「陸叔今早回來了,他怎麼了?」 林子軒隨口答道。 司馬瑾兒卻是不答反問:「陸叔叔跟夫人,兩人近來的感情怎麼樣?」 林子軒聽得一頭霧水,但還是回答道:「娘和陸叔,感情向來是不錯的,你 問這個幹什麼?」 然而話音一落,司馬瑾兒絕美的臉色卻是沉了下來。 「既是陸叔叔跟夫人之間感情很好,那我便要問了,為何他敢背著夫人,來 招惹我玉滿樓裡的人。」 「這不可能吧,陸叔怎敢去招惹你玉滿樓的人?」 林子葉聽得一陣愕然。 司馬瑾兒冷若冰霜道,「前幾日我有事外出,昨天回來下面的人就向我彙報 ,陸叔叔這幾日一直在玉滿樓流連徘徊。事實上,他在外面拈花惹草我管不著, 但今趟他卻是拈惹我玉滿樓的人。」 林子軒沉聲問道:「陸叔究竟招惹了誰?」 司馬瑾兒香唇輕啟:「是仙兒。昨天我回來,下面的人跟我說了這件事,我 便尋思著把陸叔叔找來,跟他說清這件事。誰知道他一整天故意躲著我,到了晚 上卻又偷偷溜進了仙兒的房裡。也不知他給仙兒灌了什麼迷魂湯,今早我把仙兒 叫到跟前,她起先竟還幫著隱瞞,後來才坦白一切。軒郎,你該知陸叔叔的行為 有多惡劣了?」 林子軒皺眉,他終於明白司馬瑾兒芳心動怒的原因。 司馬瑾兒口中的仙兒名叫凌仙兒,乃是玉滿樓十一位才女之一,擅歌舞,在 帝都名聲頗響,很受他這未婚妻的重視。 陸中銘去招惹她,不能怪司馬瑾兒要發火。 「難怪,我來這兒之前,聞到了陸叔身上有女子的胭脂水粉味道。」 林子軒一臉嚴肅道,「我原以為他是去哪裡尋歡作樂,但陸叔招惹的是仙兒 ,那便不是小事,回去之後我會找他說明白的。」 司馬瑾兒聽後,臉色稍霽,「男人有三妻四妾,本屬平常。但你該知夫人的 脾性,陸叔叔背著夫人暗地裡跟仙兒好上,一旦事情敗露,陸叔叔恐難承受夫人 的雷霆怒火。因此我下了嚴令,讓樓裡所有知情人不得洩露這件事,現在就看陸 叔叔是否能懸崖勒馬了。」 林子軒點頭道:「我明白的,我會好好跟陸叔說明的。」 如果陸中銘只是在外頭逢場作興,林子軒反而不用太過擔心。 秦雨甯知道了肯定會發怒,但氣消了就沒問題,因高傲的秦雨甯絕不會將那 些庸脂俗粉放在眼裡。 可他這次招惹的凌仙兒卻是玉滿樓的人,且是帝都有名的才女,才貌雙全, 她絕非風塵女子可以比擬,一般的名門閨秀也沒法和她等同視之,秦雨甯是絕不 會容許這樣一個女人與其分享同一個男人的。 林子軒大概可以想像,他的母親若是知道這件事,會是何等的震怒,陸中銘 說不得有可能還會被一腳踢開,從此喪失競逐劍姬裙下的資格。 雖然在林子軒心裡,他父親林天豪才應該是母親的最好歸宿,但陸中銘畢竟 和他母親感情穩定,又待他如己出,於情於理他都不忍心讓他在繼續行差踏錯下 去。 兩人就此事又細談了一會兒,涼亭陷入了一段短暫的沉默。 看得出來,司馬瑾兒今趟找他來主要就是為了這事,除此之外並沒有其它原 因。 察覺出這個事實後,林子軒感到非常的失落,但臉上的神情仍強自掩飾得很 好。 這時,林子軒的耳中捕捉到了一陣若隱若現的聲音,忽然心中一動,不動聲 色地問道:「對了,瑾兒,你那朋友將吱吱歸還了嗎?」 前些日子,林子軒為了追查身後的跟蹤者,曾想問她借小雲雀,但司馬瑾兒 的回答是已將其借給了友人,林子軒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後來隨著陸中銘揪出了血骷髏藏在帝都的一些爪牙,林子軒身後的跟蹤者也 隨之消失。 他的《修真神訣》突破了一個大境界後,靈覺比之以往大幅地增強。 林子軒相信,如今就算是武宗級的高手想跟蹤他,也無法瞞過他的靈覺。 眼下他其實已無需借用小雲雀的幫助,但林子軒仍舊裝作有這個需要,將此 問題跟他這未婚妻提了出來。 司馬瑾兒聽後,行若無事地回答道:「抱歉軒郎,那位友人仍未將吱吱歸還 於我,倘若歸還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林子軒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因司馬瑾兒在說謊。 倘若不是他大幅提升的耳力,敏銳地捕捉到吱吱那獨有的熟悉叫聲,他定會 被未婚妻的回答騙過去。 林子軒在問過這個問題後,便不著痕跡地仔細打量著她的神情,可在司馬瑾 兒的臉上,他看不到絲毫半分的異樣。 司馬瑾兒掩飾得天衣無縫。 女人,特別是美麗的女人,難道天生就擅長於說謊?小雲雀吱吱明明在她手 上,她為何要對自己這未婚夫撒謊,林子軒只覺得胸口像被什麼堵住,極是難受。 他心中充滿苦澀,自己和司馬瑾兒之間的關係,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他真 的毫無半點頭緒。 不願讓這大才女看出自己此刻內心的憤懣,林子軒坐了沒一會,便告辭離開。 林子軒走後沒多久,一個身穿錦服的男人,來到司馬瑾兒身側,悠然坐下。 「那便是劍姬之子林子軒,你的未婚夫婿?」 司馬瑾兒注目著手上的書冊,頭也不抬,「你又非不認識他,何故多此一問?」 男人望著眼前這儀態萬千的傾世佳人,唇角兩條鬍鬚往上一揚,嘴角扯出一 道莫名的笑容。 「從他方才踏進園中的一刻起,我便在樓頂處用你那套千里鏡,靜靜地觀察 他。發覺此子舉手投足間,如行雲流水,他的武功怕已臻至先天高手之列。想當 年,我也要到二十八歲武功大成後,方踏入先天之列。此子年紀輕輕,假以時日 ,必會成為頂尖的超級高手。」 司馬瑾兒立時朝他投去一個帶有強烈警告意味的眼神。 男人微微一笑:「放心吧,我知道林子軒是什麼身份,不會蠢得去動他的。」 司馬瑾兒沉默了半響,才扯開話題道:「蜀山的清一真人,給白道武林一些 名門大派發了請帖,究竟所謂何事?」 「當然不是小事。清一真人首先給佛宗、聖劍門、煉器宗和雙修閣發了請帖 ,隨後又邀請了銀花島和鎮南幫前去蜀山,相談的是關於對付殺手組織血骷髏的 相關事宜。」 頓了頓,男人正色道:「此事由清一真人發起,所有受邀對象都無法置身事 外,包括我在內。」 司馬瑾兒終於抬起頭來,卻是澹澹地道:「你無需置身事外,只需要與他們 虛以委蛇即可。」 男人先是聽得皺眉,接著細思片刻,方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我們既不能 拒絕,又不能真個答應,只能如此。」 「那臭小子的情緒如何了?」 男人又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司馬瑾兒搖了搖頭,「心病還需心藥醫,問題的根源出在仙兒身上,我看他 仍不打算善罷甘休。」 男人眉頭一皺:「她是你的人,為何你不願出面解決?」 司馬瑾兒澹澹道:「我跟仙兒她們並非簡單的上下級關係,如非到了不可調 和的境地,我並不願去限制她們的行為自由。」 聽到她這麼講,男人只得冷哼了一聲:「枉他陸中銘還是由聖上親封的武宗 ,竟淪落到跟一個江湖後輩爭女人的境地,哼!本人真想領教領教他,看他手中 的混元刀,是否已成了一把破銅爛鐵。」 「陸中銘豈是好惹的,更何況他與劍姬的關係天下皆知,你若惹上他,或會 連蓬萊宮也一起得罪。」 司馬瑾兒瞥了他一眼道。 男人笑了笑,「好吧,你說的我自然都依你。」 兩人商談完了正事,男人看著眼前這絕世尤物,那包裹在衣裙下玲瓏嬌軀, 眼中的火熱無法抑制。 一隻大手直接覆在司馬瑾兒的大腿上,感受著長裙下那豐嫩的大腿,男人的 興致很快就起來了。 他的舉動令司馬瑾兒秀眉微蹙,「小春今天便要回來,若給她發現了,我之 前所做的一切就會白費了。」 誰知男人聽了,卻是唇角一揚,唇上兩條小鬍子揚得彷彿如它們的主人般得 意。 「放心,我一早就派人去盯著了,她今晨剛跟她主子出了城,回到這兒至少 要到晌午時分,這段時間足夠咱們倆溫存不知多久了。」 然而美人臉上仍帶有一絲不悅之色,男人只好解釋道:「你也知道,我身上 事務繁多,接下來更還要趕往蜀山,留在帝都的時間不過數個時辰,下一次過來 ,又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何況玉滿樓內是你說了算,縱使有人來,也瞞不了你 我的耳目。見男人望向自己的眼中一片熾熱,司馬瑾兒不再堅持。男人見她又將 注意力放在書冊上,嘴角一揚,竟是伸手將這絕色麗人一條修長美腿扳了上來, 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司馬瑾兒對男人的舉動似是並不以為意,一對美目全程在細 閱著手中的書冊。男人望著絲緞裙下探出的淺綠色繡鞋,眼中一熱,隨即將其摘 了下來。跟著映入男人眼簾的,則是一隻包裹在薄薄白襪的精緻玉足。男人的手 握了上去,只覺得司馬瑾兒這隻小巧的玉足盈盈一握,入手濕潤如玉,一陣澹雅 的清香更從中傳進了鼻中,若隱若現。一邊把玩著美人的纖足,男人腹中的慾火 逐漸開始升騰起來。不多時,司馬瑾兒一對繡鞋便被男人全摘了,裙下兩條白嫩 的美腿完全落入男人的懷中,任其肆意把玩愛撫。從包裹著白色棉襪的小巧纖足 ,到圓潤修長的小腿,再到豐嫩的大腿,男人的手連一絲一毫也不願放過。男人 知道,司馬瑾兒這雙動人至極的美腿,從上至下皆是她敏感的地方,是以愛撫得 格外用心。果然沒過太長時間,司馬瑾兒便被他那雙充滿熱力的大手,愛撫得已 略有些情動,臉上更是現出些許紅暈,再不能將注意力投注到書上去。男人見狀 ,臉上笑意更濃,只見他湊到司馬瑾兒的耳邊,狂嗅著她頸間的芳香,在她戴著 菱形吊珠的耳垂處吻了幾下,語氣中帶著深深的自豪,道:「當朝宰相的大公子 似乎自瑾兒你的玉滿樓創立以來,便對你朝思暮想。昨晚瑾兒你不過是敬了他一 杯,那小子便一副受寵若驚的窩囊模樣,若他知道他心目中的女神,正被我這樣 把玩,不知該如何作想。」 司馬瑾兒紅暈的螓首輕抬,似有些不愉地道,「你很得意?」 「不是得意,而是自豪,瑾兒該知你是帝都乃至九洲國多少男人,夢寐以求 而不知的女神。能一親名滿天下的大才女司馬瑾兒的芳澤,此豔福沒個十世百世 ,絕修不來。」 男人笑著道。 司馬瑾兒臉色稍霽。 她雖然並不愛聽甜言蜜語,但不可否認,男人的發自真心的稱讚令她內心的 些許不悅之意消失,是以便任由男人在她身上胡作非為。 隨著更加深入的愛撫,男人看到這絕色美人的臉上越發徘紅,知道這平日裡 總冷冰冰,喜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大才女已經完全動情,於是站起身來,從背後 緊緊地摟抱住她,並在她臉頰上一邊吻舔著一邊道:「瑾兒,我們上樓去吧。」 司馬瑾兒被男人吻得呼吸有些急促,男人的下身緊貼著她的後背,她能感受 到男人那裡已是堅硬如鐵,觸感直令她芳心發燙。 只見她一邊喘息著,一邊吐氣如蘭道:「抱我上去。」 簡短的四個字,代表這高傲的絕色大才女,即將在他胯下婉轉承歡。 立時令男人的下腹一片火熱,原本已經硬邦如鐵的陽具,更是硬得有些發疼。 當下男人便將司馬瑾兒橫腰抱起,連丟在涼亭內的繡鞋也不撿了,施展起了 身法。 不一會兒,司馬瑾兒居住的玉滿樓赫然在望,男人並不從正門入內,反而抱 著身上的美人兒就那麼迅速地躍上樓。 司馬瑾兒的香閨在玉滿樓的第三層,男人依仗著一身驚人的輕身功夫,兩個 縱躍便躍上了第三層,輕駕就熟地來到司馬瑾兒的香閨內。 司馬瑾兒的香閨古色生香,字畫隨處可見,地面上還鋪滿了名貴的絨毛毯子 ,屋內燃著香料,令人聞之神清氣爽。 當房門掩上的一刻,兩人立時火熱地擁吻在了一起。 男人用力地吸吮著司馬瑾兒的香唇,兩人唇齒相交,互相品嚐著對方的津液。 司馬瑾兒身材高挑欣長,但男人顯然更加高大,是以相擁相吻之時,司馬瑾 兒那對踩在絨毛毯子上,白襪纖足一直踮起著。 而男人緊貼著她下腹的堅硬,更讓司馬瑾兒感到一陣迷醉。 男人的大手,在她的上身四處遊走,著重揉捏著她胸前那對挺拔的胸乳。 本就已不堪刺激的司馬瑾兒,終於在兩人唇分的剎那,急不可奈地蹲下了身 子,將男人的腰帶解開,隨後褪下男人下身最後的遮掩物。 一根通身黝黑,全身暴滿青筋,極是雄壯的粗大肉棒,在司馬瑾兒褪下男人 褲子的剎那,直接彈了出來。 一股濃烈的雄性氣息迎面撲來,然而沒有過多的言語,司馬瑾兒纖手握上了 這根粗硬的肉棒,竟是直接張開了她的檀口,香唇將那紫紅色的菰頭納進了嘴中。 「啊……」 當這絕色才女的香唇,含進了他那敏感的頭兒後,男人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舒 爽至極的聲音。 男人低下頭,看著正徐徐吞吮著自己陽根的司馬瑾兒,罕有地露出受寵若驚 的神色。 男人雖成為司馬瑾兒的入幕之賓,與這名動大陸的絕色美女有了夫妻關係。 但司馬瑾兒畢竟是大才女,自幼又出身雲國貴族,舉止言談端莊優雅。 因而司馬瑾兒在床第間也頗為保守自持,絕無半絲放蕩形骸之氣。 男人自然不會因此而感到有任何不滿,他很清楚身下的女人是什麼身份,先 不提她身為蓬萊宮未來少夫人這一項,單論她貴為九洲國第一才女的名頭,以及 擁有的絕世美色,便足夠無數男人對她趨之若鶩了。 更別提司馬瑾兒最後那個身份,那絕非尋常的英雄豪傑所能配得上的。 男人雖已是功成名就之人,但仍能理智地認清,他能與司馬瑾兒發生夫妻關 係,除了他個人的過人條件外,更大的因素乃是時勢使然。 因此他對司馬瑾兒在床塌上與自己行歡時的保守,不敢有別的奢求。 平日裡,在床上好言相哄,她至多也是吮舔幾下,已是讓男人格外欣喜,深 怕自己平日在其他女人身上的舉動用在她身上,會唐突了佳人。 今趟是司馬瑾兒首次主動用嘴取悅於他,且吞吮得格外賣力,就連男人也不 可避免地現出受寵若驚之色。 直至此刻他方知曉,原來司馬瑾兒的慾火被挑起時,竟是如此地熱情奔放。 望著身下的司馬瑾兒,對著他的肉棒又擼又吻,吮舔得格外來勁,男人舒爽 之餘,不禁感到深深的得意。 第一版主正版網站http://www.diyibanzhu.la。 看來事前用盡了手段挑起她的情慾,果真獲得了意外的收穫。 「不愧是名揚天下的第一才女……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連吹蕭舔棒這樣 的口技也無人能及……」 男人喘著粗氣道。 按照以往,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來,大抵會惹來這美女的牴觸。 然而今日,他身下的司馬瑾兒聽了卻是彷若未聞,而香唇吞吐他肉棒的速度 則是越來越快。 終於,在感受到嘴中的大棒越來越硬,而男人的粗氣越喘越重時,司馬瑾兒 的檀口終於離開了他的肉棒,站起身來,在男人嘴上用力地吻了一下,接著摟著 男人的脖子,在他面前喘息道:「抱我上床!」 男人是求之不得。 司馬瑾兒眉目如畫,如古典美人一般的氣質,令任何一個男性都沒法抵擋。 她破天荒地屈尊降貴,主動埋首於男人的胯下給他舔雞巴,後者早已被她吸 吮得出現射意,若此刻她沒有停下,保準男人會忍不住在她的櫻桃小嘴中射個痛 快。 然而這絕非男人所願。 一直以來,男人與司馬瑾兒在床塌上歡好,不將這絕色才女肏到高潮他絕不 射精。 皆因他知道,這絕色才女的處子之身是給了她那未婚夫林子軒,雖然她從來 不說,但後者在她的心目中必定佔有特殊的位置。 出於男人的自尊,他要給司馬瑾兒留下有別於林子軒的印象,或者說是魅力。 而雄壯的男性能力,便是男人自信能在這大才女身上留下的最佳印象。 在體驗過他雄壯的本錢後,事實證明,他如今確在這大才女心中佔有了一席 之地。 像昨晚前來玉滿樓留宿的名流貴客有不少,按照以往,男人在這種情況下向 司馬瑾兒求歡,後者必定拒絕,因怕節外生枝。 可是昨夜她沒有,反而同意他在她的香閨中留宿。 既是留宿,兩人自然是在床上肉搏到了深夜,方才停歇。 但比起昨夜,今日的司馬瑾兒才真個是熱情似火,令人迫不及待,於是男人 將她橫身抱起。 司馬瑾兒斜盤著一對美腿,任由男人抱著,她的纖手則摟上了男人的脖子, 靠在他的胸膛處微微喘息著,望著男人火熱的雙眼,想起了昨夜男人在床上對她 狂風驟雨般地擊打著,那雄壯的男性雄風令司馬瑾兒芳心一陣熾熱,竟是有些迫 不及待。 從男人的角度,正巧望見司馬瑾兒裙下隱現的一對白襪玉足,令男人本就堅 硬的下身,更是硬得不能再硬。 將司馬瑾兒扔上了柔軟的大床,放在以往,男人粗暴的動作定會令司馬瑾兒 不悅,但此刻男人越是粗暴,越昭示著接下來即將發生戰況,會非常激烈,以至 司馬瑾兒芳心一陣劇烈地跳動。 望著男人熾熱無比的眼神,司馬瑾兒裙下伸出了一條美腿,將包裹著白襪的 玉足遞到了男人的眼前,帶有一絲命令的意味道:「舔我。」 這只帝都無數權貴夢寐以求的精緻玉足,就這麼近在咫尺。 聞著從中傳來的澹澹芳香,男人迷醉地狂嗅了一會,終於忍不住,握著狠狠 地吻舔了起來。 司馬瑾兒任由她的一對纖足,在男人的嘴邊來回吞舔,直到感覺足尖的白襪 已經略有些濕意後,男人終脫去她的白襪,將她十根如青蔥般的白皙纖指,逐根 逐根地置入嘴中。 司馬瑾兒芳心感到一陣難言的興奮,到被他舔得終於忍受不住了,才將男人 按坐在床上,螓首重新埋到他那長滿濃密叢毛的胯間,纖手一邊飛快地擼動著, 一邊用力地吞吮吐納起男人的肉棒。 看著這古典美人,因含吮著自己的肉棒而凹陷下去的美麗臉頰,再看著自己 身下這根粗硬黝黑的肉棒,在她的香唇小嘴中進進出出,而她的香涎更是打濕了 整根棒身,香舌還不時地輕舔著他的兩顆卵蛋,想到這絕色美人的身份,男人內 心立時湧起了無以言語的自豪感。 帝都多少權貴子弟,作夢都想擁有這美女,然而他們當中大多數甚至連見這 大才女一面的資格都沒有,更別提能一親芳澤。 男人又想到了方才見到的那林子軒,不愧是劍姬之子,果真長得英俊瀟灑, 生平僅見。 然而那又如何呢,他青梅竹馬的未婚妻,蓬萊宮未來的少夫人,此刻正埋首 在他的胯下,用她那尊貴的小嘴,盡心地在給他舔肉棒,吃雞巴。 想到這裡,男人臉上得意的神色更濃了。 不多時,名貴的絨毛地毯上,男人的衣褲皮靴,與女人的衣裙交雜在一起, 棄滿了情慾的氣息。 床塌之上,兩道人影早已是脫得赤條條地,正作著激烈的肉搏戰。 啪啪啪啪!男人的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滴。 男人緊實的臀部用力地撞擊著身下柔嫩的女體,司馬瑾兒胸前那對白皙堅挺 的胸乳,隨著男人的衝刺動作,不住地上下晃動,兩點嫣紅如盛開的梅花,格外 地鮮豔。 司馬瑾兒撐坐在床上,一隻手摟著男人的雄腰,看著男人身下那根堅硬的粗 黑肉棒,在那自己那嫩粉色的濕潤小穴中進進出出,她緊咬著香唇,這令人目炫 迷離的情景,令她漸漸地抑制不住自己的聲音。 「啊……嗯……嗯!」 太美了!這古典美人在自己的用力抽插下,蹙著秀眉婉轉哀啼的可愛模樣, 伴隨著她那如黃鸝般的悅耳呻吟聲,令男人的下身越發的堅硬。 男人看得心頭越發的火熱,是以插得更是毫不留情,每一記都直沒深處。 同時一隻手摟抱著司馬瑾兒赤裸的後背,一隻手則握上了她一隻堅挺白皙的 美乳,拿在手中使勁地揉搓把玩。 當真是美到了極致!男人並非未見過世面之人,他玩弄過的美女也不在少數 ,事實上,單論他娶進門的幾個妻妾,個個都貌美如花。 然而與眼前的司馬瑾兒相比,這些人全都淪為了庸脂俗粉。 司馬瑾兒的美,他生平僅見,偌大的九洲國,他滿打滿算,發現竟只得一個 蓬萊劍姬可以在姿色與她分庭抗禮。 蓬萊劍姬自然亦是一個動人之極的尤物,遺憾的是因為某些原因,他沒法去 追求她,此事被男人引為遺憾。 好在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他錯失了蓬萊劍姬,卻又跟劍姬內定的兒媳上了床 ,也算是彌補了他的遺憾。 激烈的歡愛已經持續了半個多時辰。 望著眼前紅潮一片的司馬瑾兒,男人知道她快要到達頂峰了。 事實上,男人也已經是強弩之末,於是不再忍耐。 將司馬瑾兒兩條修長的美腿扳在自己的肩膀上,讓她的雪臀翹離床面,接著 男人的棒頭對準那濕潤泥濘的粉嫩穴口,便是一記重鑿,「噗嗤」 一聲,身下的美人頓時螓首微抬,美眸半睜半閉,發出一聲動人悅耳之極的 呻吟。 「啊……」 啪啪啪啪!男人每一記都鑿得很重,幾乎是盡根直沒,兩顆卵蛋都像要擠進 去似的,且鑿得又深又快。 那種那酸又脹的酥麻感,令司馬瑾兒幾欲失聲,嬌軀一陣顫抖。 見到身下美人驚人的美態,男人也終於忍受不住,在用力地操弄了十幾記後 ,他低吼了一聲,臉上現出痛苦之色,一陣陣熾熱的濃精,全數射進了身下這古 典美人的體內。 好半晌,男人才癱倒在司馬瑾兒的身上。 男人那根半軟不硬的陽具,仍舊深藏在司馬瑾兒體內。 兩人親密地擁吻了一會,司馬瑾兒終回過氣來,略微喘息著道:「拔它出來 吧,時候已經不早了。」 男人嗅著她身上散發的芳香,又忍不住低下頭去,和司馬瑾兒的香唇吻在一 起。 兩人唇舌交纏了片刻,男人終於戀戀不捨地把肉棒從她體內拔了出來。 拔出來的一剎那,男人看見司馬瑾兒那兩片粉紅的花瓣中央,一股白色的濃 精正緩緩地從中流出,那是他徹底佔有這古典美人的證據。 眼前這一幕令男人本已逐漸軟下去的大棒,又有了抬頭的跡象。 不過他也知道時候真的不早,那個惡侍女隨時可能會回來,他必須得離開了。 兩人的關係眼下是不能見光的,這點男人非常清楚,來日方長。 司馬瑾兒一邊穿著衣裙,一邊向男人道:「你從密道離開。」 男人在一旁,欣賞著她從赤裸無暇的模樣,一件件地穿上衣物,恢複起平日 裡的端莊優雅模樣,這才微微一笑,來到她的身旁,將她一把摟住,大嘴直接覆 上她的香唇。 兩人擁吻了好一會,直到司馬瑾兒將他推開,「好了,就到這裡吧。」 男人這才點頭:「嗯,那我走了,那臭小子就麻煩你幫忙照看了。」 待到男人從秘道離開,司馬瑾兒才回過神來,不知她是想到了什麼,只見一 縷精芒從她的美眸中一閃而逝。 正文 【紅粉佳人】第十八節:懵然不知 書名:【紅粉佳人】第十八節:懵然不知(10510字)。 作者:喵喵大人。 回到別院,已是晌午時分,林子軒在前廳剛坐下,陸中銘方慢悠悠地到來。 「軒兒,用過午飯了嗎?」 陸中銘看上去精神抖擻,紅光滿面。 林子軒搖了搖頭。 「那我讓人去吩咐一下廚房準備些吃的。」 陸中銘大馬金刀地在林子軒身旁的一張太師椅中坐下,跟著準備泡點香茗。 而林子軒卻是回答說:「不急這個,我有些話想單獨詢問陸叔,我希望陸叔 能如實回答我。」 陸中銘抬頭,見林子軒一臉嚴肅,有些訝然,點點頭,「那你問吧。」 「陸叔昨晚,是否在玉滿樓內過夜?」 陸中銘一陣愕然。 他不明白,林子軒怎會知道這件事。 要知道,他昨夜可是倚仗著一身頂尖的輕身功夫,暗中潛進玉滿樓的,全程 並未給人發現,林子軒怎會知曉?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是誰告訴你,昨 晚我在玉滿樓過夜的?」 林子軒身子微微向前一傾,眼睛直視陸中銘的雙目,「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陸叔可知你跟凌仙兒的關係一旦傳進母親的耳中,以母親的脾性, 那將意味著什麼。」 若說方才陸中銘仍打著否認的主意,這刻當林子軒直呼凌仙兒之名,並嚴肅 指出劍姬知曉此事的後果時,陸中銘的心神終於受到了震動。 凌仙兒這出自玉滿樓的才女,貌美如花,而又嬌憨可愛,看打兩年前第一次 見到這小美人,陸中銘就能感覺到後者對他似有若無的情意。 哪怕他已擁有了劍姬,這仍讓他男人的自尊得到了極大的膨脹。 是以就在前不久,陸中銘終於抵擋不住這嬌憨小美女的熱情攻勢,得到了她 柔嫩的肉體。 原本陸中銘只是打著一夕歡愉的打算,可嘗過她動人的小嬌軀後,卻因此而 一發不可收拾。 劍姬的美豔自然是冠絕於世,非凌仙兒可比。 然後者卻勝在青春活潑,像一朵剛開放的花兒,那是有別於劍姬的另一番動 人享受。 擁有她,整個人都彷彿年輕了十歲,令初嘗此味的陸中銘食髓知味。 再加上凌仙兒膩歪著他時的動人模樣,無不透露著她對自己早已是情根深種 ,陸中銘已是捨不得離開她了。 這幾日,他每天夜裡總是暗中潛入玉滿樓,到凌仙兒的香閨中與她在床上盡 享男女歡娛。 他自信以他的武功,在偌大的玉滿樓當中絕對是如入無人之境。 沒想到,這才沒幾天,他的行蹤就暴露了。 但值此時刻,陸中銘已無暇顧及究竟自己在哪一方面露出了馬腳,此時他腦 海中惟一的念頭便是,該如何補救?他與劍姬同床共枕了那麼久,怎會不曉得她 是怎樣的一個人,若事情傳入她耳朵,他陸中銘絕吃不了兜著走。 但林子軒的態度,也讓陸中銘看到了希望。 他是劍姬最疼愛的兒子,蓬萊宮未來的主人,不管他的消息從何而來,只要 他這侄兒肯站在他這邊,就此事瞞過劍姬,便什麼事都沒有。 於是,他非常誠懇地道:「軒兒,此事……確是陸叔不對,希望你能幫陸叔 一回,幫我瞞著你母親。」 林子軒見他難得露出愧疚的神色,且帶有少許低聲下氣的意味,原本打算興 師問罪的心也軟了下去。 看得出來,陸中銘是真心愛著他母親的,否則以他堂堂武宗的身份,別說三 妻四妾,就是要妻妾成群也毫不為過,何用這樣?想到這裡,林子軒歎了一口氣 ,道:「那凌仙兒怎麼辦?」 陸中銘見他語氣上有了鬆動,立即打蛇隨棍上,一拍胸膛道:「我與她只是 逢場作興,我向軒兒保證,從今往後我不會跟凌仙兒再有任何來往。」 林子軒沉默片晌,終於說道:「好吧,陸叔,我答應這事幫你瞞著母親,但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陸中銘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歡喜地拍了拍林子軒的肩膀,寬慰地說:「我就 知道,軒兒你不會不幫你陸叔的。這也怪我禁不住誘惑,實際上你該知道的,我 心裡由始至終都只得你娘一個人。」 「陸叔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林子軒點頭道,「至於凌仙兒那邊,陸叔不便再去見她了,這事我會跟瑾兒 說,由她去向凌仙兒說明,相信她會理解你的立場。」 對此,陸中銘沒有意見,「那就交給你和瑾兒了,你娘來了信,清一真人邀 請了好幾個名門大派到蜀山去相談關於血骷髏的事,所以過幾天咱們倆也得動身 前往蜀山,你有什麼事都盡量在這幾日內辦完吧。」 林子軒點點頭。 其實他並無特別需辦之事,眼下他體內的靈力一天天在增長著,沒有任何事 能比修煉《修真神訣》更為重要了。 因此在前往蜀山前的這幾天,他打算把時間全用在煉功上。 不過在此之前,陸中銘跟凌仙兒的事情還得先與司馬瑾兒說,這事比較重要 ,所以林子軒連午飯都沒有吃,直接折返玉滿樓。 到了玉滿樓,沿途撞見了好幾個熟人,見到林子軒這個熟人,這幾位出身玉 滿樓的才女們都熱情洋溢地與他打招呼。 林子軒朝她們微微一笑,順口問了一下瑾兒是否出來了,得知她仍在內院, 於是腳步輕快地往裡走。 不多時,就進入到獨屬於司馬瑾兒的玉滿樓內院。 內院並不比外院,只有真正具有非凡身份的貴客,才夠資格能獲邀進到這裡 ,平日裡極少有人踏足這裡,便是那十一位才女也不是想進就能進,因而這裡平 時足夠靜謐。 沒多久,林子軒就遠遠地望見今晨與司馬瑾兒談話的那個幽靜涼亭,那裡空 無一人,林子軒自然沒興趣繞去那,抬腿往司馬瑾兒的小樓方向走去。 然而剛走沒兩步,林子軒忽然停下腳步,運極目力,重新往涼亭那兒望去, 頓時眉頭一皺,接著竟是掉轉了方向,直接朝涼亭掠去。 越來越近,當林子軒站在涼亭內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一驚。 一對精緻小巧的淺綠色繡鞋,靜靜地躺在地面上。 林子軒把繡鞋拿在手中,又輕輕一嗅,一陣若有若無的清幽芳香鑽入林子軒 鼻中,這股香氣他很熟悉,那正是司馬瑾兒身上獨有的清香。 林子軒心中頓時一亂,首先掠過的想法便是司馬瑾兒遭到了某些不測。 這個想法一起,他立時無法保持冷靜,將這對小巧的繡鞋收進懷中後,同時 運轉《修真神訣》心法,將渾身上下一切氣息都收斂起來,直到林子軒感覺到連 身上的毛孔也隨之關閉後,才施展身法,向小樓迅速掠去。 氣機收斂,但靈覺卻在瞬間提升到了極致,方圓數十丈之內,一切風吹草動 都瞞不過此刻的林子軒。 他此時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這心愛的未婚妻千萬不要有事!一個輕盈 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林子軒一個閃身,在來人面前站定。 「小雲,你家小姐呢?」 「啊,原來是林公子,嚇我一跳。」 名叫小雲的侍女拿著一個木盆,內裡放著一些衣裙,眼前一花,林子軒的身 影突然就出現,把她嚇了一跳。 只見她拍了拍胸脯,道:「我家小姐正在小樓沐浴呢,公子是來找小姐的嗎?」 林子軒頓時聽得愕然:「她正在沐浴?」 小雲點點頭,「嗯,小姐剛進去不久,可能沒那麼快出來,公子可以到小樓 裡坐會。」 除了之前那名叫小春的惡侍女,膽敢不知好歹地將林子軒不放在眼內,玉滿 樓內其他侍女丫鬟大部分都認得林子軒,知道眼前這英俊少年乃是他們玉滿樓大 才女的未婚夫,對待他的態度便像半個主人般親近。 林子軒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 「那我先進去坐兒,你去忙吧。」 「好的,公子。」 林子軒朝著小樓走去,他從衣袍內摸出那對繡鞋,腦海中閃過各種各樣的猜 測,隨即又將它們收進懷裡。 不知是出於何種心理,林子軒依舊收斂了渾身的氣息,如同白日下的幽靈, 悄聲無息地來到小樓下,瞇著眼睛打量著這座典雅的樓閣。 他的靈覺擴展到了極致,耳內模模□□地聽到了司馬瑾兒沐浴時發出的水流 聲,及她發出來的一聲輕歎。 司馬瑾兒果真在沐浴,林子軒感到有些奇怪,據他所知,司馬瑾兒並無在日 間沐浴的習慣。 而且一個多時辰前見到她的時候,她渾身上下明明清爽乾淨,根本沒有沐浴 的必要。 疑惑之間,林子軒已提升至尋常高手無法比擬的目力,敏銳地在樓閣第三層 的圓木欄杆上,看到了一個澹澹的腳印。 他心神一震,從地面距離樓閣第三層至少有十丈之高,能依仗輕身功夫一躍 而上者,必是高手無疑。 司馬瑾兒手無縛雞之力,何況這是她自己的小樓,絕不可能是她的傑作,那 就是說明,玉滿樓有高手曾潛進司馬瑾兒的三樓。 三樓乃司馬瑾兒的香閨所在,那人潛入進去,意欲何為。 想到這,林子軒臉色冷了下來,收斂了渾身上下的氣息,確保沒有半絲遺漏 後,輕身一縱,就這麼躍上了二樓的圓木欄杆上。 跟著腳尖一點,無聲無息地攀到了第三層,身子輕輕一個轉向,就這麼落進 裡面的廊道。 圓木欄杆上印的是一個鞋印,男人的鞋印。 在鞋印正對著的地方,便是司馬瑾兒香閨的房門,於是林子軒輕輕推開了房 門,閃了進去。 這個房間他曾來過不少次,也曾在這裡過過夜,林子軒對司馬瑾兒的香閨分 外的熟悉。 靴子踩在柔軟的毛毯子上,鼻中先是傳來熟悉的香料味,但緊接著,一股熟 悉的氣息鑽進了林子軒的鼻中,令他心神一震。 他臉色蒼白地來到司馬瑾兒的大床前,拉開紗幔,林子軒無需湊下去都能聞 到,男女間歡愛時那種情慾的氣息,充盈著整個大床。 潔白的被褥迭得整整齊齊,然而林子軒卻在粉色的床單上看到了一灘未干卻 的濕跡。 他湊了下去,只聞了一口,臉上現出了痛苦、失望和憤恨的神情。 那股味道,他並不陌生。 林子軒也曾和司馬瑾兒在這張床上恩愛纏綿,兩人共同經曆了愛慾的最高峰 ,每一次,當林子軒癱倒在司馬瑾兒身上後,戀戀不捨地抽出他的陽根時,灘流 在被單上的氣味,正與此刻林子軒聞到的一模一樣。 林子軒真的沒有想到,今晨他來這兒與司馬瑾兒會談完後,轉眼之間,他心 愛的未婚妻竟與另一個男人在這張床上交媾。 瑾兒,我分明如此愛你,你為何要背叛我!林子軒緊咬牙根,一顆心彷彿在 滴血。 難怪他會在涼亭處撿到她的繡鞋,極有可能當時他走後,那個神秘的男人來 到涼亭跟司馬瑾兒親熱,情到濃處,讓司馬瑾兒連脫下的繡鞋也不管了,直接被 那男人抱著躍上樓來。 這一併解釋司馬瑾兒為何會丟鞋、門外欄杆出現一個男人的新鞋印,以及房 內充盈的情慾氣息,乃至司馬瑾兒為何會在日間沐浴等一系列情況。 他深吸了一口氣,真的很想就這麼衝下樓去,大聲地質問司馬瑾兒,那個男 人是誰,他林子軒哪一點比不上他?一想到自己這美貌冠絕帝都的絕色未婚妻, 與一個至今他仍不知是誰的男人有染,他的內心就充滿了負面情緒。 可最終,林子軒還是沒有衝下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氣,逐漸回複了理智。 他心裡清楚,縱使這時候他向司馬瑾兒對質,也不會有半點用處,他早就感 覺到,司馬瑾兒對他的感情已遠不如以前。 林子軒甚至隱隱有種預感,若在此時他跟司馬瑾兒攤牌,不但無法挽回她, 甚至會讓她直接投身那個男人的懷抱。 所以,現如今仍未到與司馬瑾兒攤牌的時機。 司馬瑾兒出軌也不是一天兩天,當下之急就是盡快提升功力,他必須在最合 適的時間,最合適的地點,一舉將這個禍患解決掉。 至於怎麼解決法……林子軒雙目中的殺意從未有過這般濃烈。 片刻後,林子軒悄聲無息地返回了樓外,然後才放鬆了全身,裝作若無其事 地走進樓閣。 那雙繡鞋仍在他懷裡,沒有放回原處,因他想要給司馬瑾兒一個警告。 如果她心裡還有他,那麼在發現她丟下的繡鞋不見之後,必然會懷疑他林子 軒已察覺了什麼,林子軒很想看看司馬瑾兒究竟會有何反應。 沒多久,司馬瑾兒就出來了。 她全身上下從婀娜多姿的長裙,到頭上的花簪,腳上的繡鞋,甚至耳垂下的 珍珠,都一片潔白,如聖潔的仙子,不可逼視。 然而她那吹彈可破的臉蛋仍殘留著一絲紅暈,顯得越發的動人,美豔不可方 物。 又令林子軒想到眼前這彷若只可遠觀不可褻瀆的仙子女神,卻是在方才不久 前,才在她的閨房裡脫得赤條條地,被一個男人按倒在床上,盡情地操弄,且還 在她女子最聖潔的地方,用力地射進了那個男人的子子孫孫。 想到這裡,林子軒不禁對那男人湧起了瘋狂的妒忌。 她訝然地看著林子軒,「怎麼這麼快又過來?」 林子軒暗忖,若是再快一點,恐怕你跟那姦夫在床上交媾的情景,就要大白 於天下了。 他心情不佳,只是「嗯」 了一聲,便簡短地說道:「我方才回去後,就此事質問了陸叔,他說他只是 逢場作興,還向我保證,從今往後他不會再與凌仙兒有任何來往。」 司馬瑾兒點點頭,道:「陸叔叔肯懸崖勒馬,不論對他還是對仙兒,都是一 件好事,軒郎,多謝你。」 林子軒很想問一句,陸叔已懸崖勒馬,那麼你呢?但他不敢開口,同時,林 子軒感覺到司馬瑾兒在聽他說完的一瞬間,暗鬆了一大口氣,心中感到格外疑惑。 凌仙兒這位才女跟陸中銘勾搭上,司馬瑾兒發怒是理所當然,陸中銘保證不 再招惹凌仙兒,她可以是欣慰,也可以是氣消,但絕不會是暗鬆一口氣,因這不 符合司馬瑾兒的反應。 凌仙兒雖是玉滿樓十一位才女之一,名滿帝都,追求者無數,且能給玉滿樓 帶來豐厚的收入。 但對司馬瑾兒而言,也就僅此而已,她在司馬瑾兒心中的地位只與其她那十 位才女等同。 林子軒暗中猜測,恐怕在凌仙兒身上,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感到司馬瑾兒近來對他隱瞞了太多東西,他越來越看不透這個曾經最親密 的戀人,感覺她身上存在太多秘密,關於凌仙兒,看來有必要問一下。 「軒郎,你用過午飯了嗎?」 兩人談了一會,司馬瑾兒輕聲問了一句。 林子軒扯了個小謊道:「已經用過了,我還有事要忙,就先不打擾你了。」 司馬瑾兒矜持地一頷首道:「那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對這兒那麼熟。」 林子軒一擺手,阻止了她的舉動。 他正打算到外院找個人,可不能讓司馬瑾兒發現。 好在司馬瑾兒也沒有堅持,目送他離開了樓閣。 玉滿樓很大,林子軒繞了半柱香時間,才找到他要找的一個名叫曉翠的侍女。 與玉滿樓內其他侍女不同,曉翠對林子軒的稱呼不是林公子,而是少爺。 秦雨甯當初指派到玉滿樓來的侍女有好幾個,曉翠便是其中之一,見到自家 少爺,曉翠顯得非常高興。 「少爺,您近來怎麼那麼少來玉滿樓找少夫人呀?」 林子軒的靈覺發揮到極致,確認四周方圓幾十丈內再無第三個人時,道:「 曉翠,少爺問你件事?」 「少爺您說。」 見林子軒似有要緊事,曉翠連忙道。 「你們玉滿樓的凌仙兒姑娘,近來在她身上有沒有發生一些奇怪的事?」 「仙兒姑娘?」 曉翠有些訝然林子軒為何要問起凌仙兒,但她還是認真地想了想,「奇怪的 事……沒有呀……」 林子軒眉頭一皺,「真的一點都沒有?」 「真的沒有。」 曉翠十分確定地點了點頭。 林子軒聽得有些失望,看樣子是他多心了。 點了點頭,正準備讓曉翠離開,後者像是想起了什麼般,又補充道:「對了 少爺,仙兒姑娘最近這幾天似乎跟張公子鬧了矛盾,連續好幾天都不肯見張公子 ,令張公子非常失落傷心,不知這個算不算奇怪的事?」 「張公子?他莫非是凌仙兒的相好?」 林子軒皺眉問道。 「回少爺,正是。」 曉翠如實地回答說,「張公子是在半年前由少夫人親自邀請來玉滿樓的,當 時與張公子一同看上仙兒姑娘的,還有當朝的李燁世子,兩人不時爭風吃醋。但 沒多久,仙兒姑娘便跟張公子好了上。」 「張公子非常疼愛仙兒姑娘,整個玉滿樓上下人人皆知,就是不知為何這幾 天,仙兒姑娘怎地跟張公子有了矛盾。這不,張公子這幾日,晚晚喝得爛醉如泥。」 林子軒聽得瞇起了眼睛。 司馬瑾兒是什麼身份,一般的權貴,她連見上一面的興趣都欠奉,這所謂的 張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受到司馬瑾兒親自邀請。 同時在曉翠嘴中知道,凌仙兒的相好便是這張公子,難道說司馬瑾兒如此緊 張陸中銘跟凌仙兒的事,是怕陸中銘的出現會破壞這張公子跟凌仙兒之間的關係?聯想到她今晨的動怒,再到方才鬆一口氣的情形,林子軒越想越有可能。 可司馬瑾兒著緊這件事的原因又是什麼?他的腦海中,彷彿閃過了某些東西 ,但卻難以抓住。 他沉聲問道:「這張公子全名叫什麼?是什麼來頭?」 「只知道張公子全名叫張聞雲,至於他是什麼身份,大概只有少夫人和仙兒 姑娘知道。」 「張聞雲……」 林子軒喃喃念了幾句,這個名字他很陌生,可以確定他並不認識此人。 曉翠小心翼翼地問道:「少爺,您該不會……是看上了仙兒姑娘吧?」 林子軒一聽,啞然失笑:「當然不是,你別多想。」 曉翠立時鬆了一口氣。 在她心裡,凌仙兒身為一代才女,才貌雙全,但畢竟她已和張公子在一起有 段時間,珍貴的處子之身必定早被張公子奪走。 而自家少爺貴為蓬萊宮未來的主人,說白了,現時的凌仙兒是配不上她家少 爺的,更何況就算他真的愛上凌仙兒,少夫人也絕不會同意。 在曉翠看來,唯獨天仙般的少夫人才是少爺的良配,其他的女人都不行。 林子軒自是不知這丫鬟腦袋裡在想什麼,只見他臉色嚴肅地道:「曉翠,你 要記住,今日我向你打聽的這些事,絕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包括瑾兒在內。」 「啊,連少夫人問起也不能說?」 曉翠顯得很吃驚。 「對。」 林子軒鄭重地道,「我要調查一件很重要的事,包括瑾兒也別讓她知道,明 白嗎?」 曉翠畢竟是蓬萊宮出身,面對自家少爺的要求,哪怕有疑問,但仍堅定地點 頭。 林子軒這才放心地離開。 回到別院,得知陸中銘出去辦事,林子軒只好放棄向他詢問關於張聞雲來曆 的事,靜下心來修煉打坐。 夜色漸深,林子軒仍沉浸在忘我的境界當中,對外界毫無反應。 林子軒並不知道,回到別院的陸中銘,確認林子軒在屋內靜心練功後,又悄 悄地離開了。 …………「小姐,張公子又喝得爛醉如泥了,您真不去看看他?」 說話的,是一名容顏頗為俏麗的丫鬟,乃凌仙兒的貼身丫鬟。 在丫鬟的身前,一位嬌憨可愛的少女正坐在銅鏡前梳頭髮,聞聲搖頭說:「 這麼晚了,我要上床休息了,你先下去了。」 丫鬟欲言又止,但還是乖乖地掩上了房門,退了出去。 待丫鬟離開後,原本顯現在凌仙兒臉上的慵懶神情立時一凝,似有什麼難題 一般。 下午司馬瑾兒使人來找她,到那兒後,她才知道自己跟陸中銘的關係暴露了。 凌仙兒不明白,陸中銘明明跟她保證,他出入玉滿樓絕無第三個人知道,為 何司馬瑾兒會知道這件事。 從司馬瑾兒口中獲悉,陸中銘已保證從今往後,將不再與她有任何來往,凌 仙兒立時生出功虧一簣的想法。 銅鏡中反映出她那張眉頭緊鎖的俏臉,凌仙兒覺得必須想個辦法,再暗中聯 繫上陸中銘,否則夫人交待給她的任務她將無法完成。 正當凌仙兒皺眉苦思的當兒,耳邊傳來窗戶被輕敲的聲音。 緊跟著,一道低沉的嗓音輕聲道:「仙兒,是我。」 喜色立即浮上凌仙兒的臉上,她迅速地把房門拉開了一條小縫,下一刻,一 道熟悉的身影便閃了進來。 關上房門,凌仙兒直接投進了來人的懷抱,「銘哥,你終於來了,仙兒還以 為你從今以後,都不會再跟仙兒見面了。」 說完,凌仙兒的香吻直接印在了陸中銘的嘴巴上。 陸中銘懷抱著這嬌滴滴的小美人,與她熱情相吻,一雙大手也不閒著,隔著 薄薄的睡裙,一邊揉搓著凌仙兒胸前那對與容顏不相襯的碩大胸乳。 凌仙兒被他揉得「嚶」 了一聲,「銘哥,你真壞,你還沒回答人家的問題呢。你知不知道瑾兒小姐 下午找我過去,跟人家說了什麼嗎?」 陸中銘真是愛煞這童顏巨乳的小美人,這是一種有別於劍姬的刺激體驗。 把她摟在懷裡,一邊摸她,一邊好言安慰道:「乖寶貝,你銘哥怎捨得從此 不見你呢,那只是權宜之計罷了,你我兩情相悅,咱倆要做什麼是咱們的事,怎 輪得到外人對我們指指點點。」 凌仙兒美目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喜意,下一刻,一對美目竟水汪汪地,蒙上 一層水霧,似是極為傷心地道:「可是瑾兒都跟仙兒說了,你那位蓬萊劍姬性情 驕傲,她決不會允許她的男人有三妻四妾,仙兒……仙兒是注定跟銘哥有緣無份 了……」 「哎,我的好寶貝,先別哭嘛,你聽我說。」 陸中銘手忙腳亂地給她抹去眼淚,心疼地道,「我自是知道劍姬的為人,要 她接受你是絕不可能,但你們倆一個在蓬萊島,一個身處帝都,相隔何止千里。 劍姬是個大忙人,她根本沒有精力去管到這邊來,只要我們小心謹慎,今後你脫 離了玉滿樓,天高海闊不是任由你飛嗎?」 凌仙兒臉上先是現出喜意,但緊接著,她又有些擔憂地說:「可是,銘哥, 我聽說蓬萊宮勢力不弱,要是蓬萊劍姬派人來調查,我們倆的關係不是一查就清 楚嗎?」 「呵,這你就多慮了。」 陸中銘得意一笑,道:「你忘了我是什麼身份了嗎,我是武宗,雖說劍姬在 大陸上名聲極盛,但在帝都的範圍內,我的影響力比她更甚。我近來還在五湖山 莊附近專門為你購置了一大片土地,用來共築我倆的愛巢,到時你就是那兒的女 主人,一切由你說了算。」 凌仙兒的臉上現出不可思議之色,有些顫抖地道:「這是真的嗎,銘哥,仙 兒沒有在作夢吧?」 陸中銘見她一臉感動的模樣,心中的豪情萬丈,「當然是真,我絕不會騙你 的。」 緊跟著又道,「來,咱們到床上再慢慢細說。」 凌仙兒一臉嬌羞地輕捶了他胸口一下,任由後者哈哈一笑,將她抱上床去。 不多時,兩人便脫得赤條條地,在床上摟抱在一起火熱地親吻著。 陸中銘瞪大了眼睛,看著凌仙兒胸前這對碩大無比的巨乳,一邊揉搓一邊讚 歎道:「真大!」 凌仙兒聽得紅著臉,「比你那位劍姬的還大嗎?」 陸中銘聽得出她語氣中帶有的一絲攀比意味,知她自己心裡清楚,她是無論 如何也比不上劍姬,於是便道:「劍姬的胸雖也不小,但比起你仍稍遜了一籌。」 凌仙兒臉上,果不其然地現出甜甜的笑容。 陸中銘把玩著手中這對碩大的圓球,下身的肉根很快硬得發疼,於是湊到凌 仙兒耳邊,道:「仙兒,轉身趴到床上去,今趟我要在後面干你。」 凌仙兒一臉嗔羞地打了他一下,「銘哥,你……你太壞了。」 但她嘴上這麼說,身子卻是聽話地轉過去,俯趴到床上,露出她圓潤的臀峰。 陸中銘在她臀部用力揉捏了幾下,呵呵一笑:「你都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還 害什麼羞。」 誰知凌仙兒卻是轉過頭來,小嘴扁扁,「仙兒還不是你的女人呢,人家都還 沒跟張公子分手,你這是在給張公子戴綠帽子。」 一聽到這個,陸中銘輕哼了一聲,說:「張聞雲那小子搶在本人前頭,得了 仙兒的紅丸,如今我給他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也算是報了一箭之仇。」 只見他扶著胯下已經堅硬無比的陽具,抵在了凌仙兒泥濘濕漉漉的小穴口, 說:「但這綠帽子今晚是最後一回了,今夜過後,你仙兒就完全屬於我了,我要 把你的肚子給干大。」 話音一落,陸中銘就狠狠地向前一挺,陽根從凌仙兒的兩片臀瓣中,盡根直 沒進她體內。 「啊……」 「嗯!」 床上的男女,分別發出了舒爽的叫聲。 陸中銘聳動著他的腰,一下又一下的,把凌仙兒插得呻吟不止。 「啊……銘哥,你太壞了……這樣插仙兒。啊……你給張公子戴綠帽還不夠 ,還要仙兒給你生小寶寶,太壞了……啊!」 「銘哥……你真要仙兒……給你生小寶寶嗎?」 陸中銘壓著她的香臀,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道:「沒錯,仙兒,給我生個孩 子吧。」 凌仙兒一邊承受他的撞擊,一邊斷斷續續道,「可是……你不是還有劍姬嗎 ……讓……讓劍姬給你生吧,仙兒怕痛……」 「噗嗤噗嗤」 的聲響不斷。 陸中銘一邊用力操干,一邊道:「我和劍姬在一起時,每次事後她都會運功 把體內的精液都逼出來,縱有殘留,也被她運功殺得乾乾淨淨,她現時根本就不 願給我生孩子。我卻不能不急,好仙兒,你就答應為夫的請求吧。」 這是陸中銘的一塊心病。 劍姬一直不肯答應他的求婚也就罷了,就連兩人歡好,劍姬也只是在享受男 女歡愛的過程,全然沒有要為他生孩子的念頭,令陸中銘極是鬱悶。 被壓在身下操弄得一副快斷氣模樣的凌仙兒,美目閃過一絲喜色,複又隱去。 「那……那仙兒就勉為其難,替銘哥生一個吧。」 陸中銘頓時大喜,兩手抓住她的臀瓣,「啪啪啪」 地更加用力地操弄了起來。 「仙兒真好,為夫就不客氣了。」 凌仙兒趴著的俏臉,閃過幸災樂禍之色,嘴上越發的嬌媚:「來吧,銘哥, 再用力。」 今趟出來辦事,陸中銘已多日未與劍姬歡好,因而這幾日陸中銘連續地將精 力發洩在凌仙兒身上,並且體驗到了另一種與劍姬截然不同的享受,真個是令陸 中銘名不思蜀,當下撞擊得格外用力。 陸中銘足足肏了凌仙兒半個時辰,便漸感不支,得到美人的允許,便在她體 內射了個暢快淋漓。 兩人又說了一會親密話,陸中銘才依依不捨地道:「好了,過幾天我有要事 要上蜀山,接下來會有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下次再來。」 凌仙兒臉上現出失望之色:「你今晚不再陪仙兒嗎?」 陸中銘搖頭說:「不了,我有些懷疑正是前幾次我在你這過夜,清晨溜出去 時才被人看見,所以趁夜色離開最好。」 「好吧,銘哥,你下次定要盡早過來。」 說完,她摸了摸赤裸的小肚子,微微一笑,「也不知這裡頭是否有了銘哥的 小寶寶。」 陸中銘聽得心情格外愉悅,哈哈一笑,在她嘴上重重吻了幾下,「有了最好 ,屆時我定將仙兒當成女皇般伺候。」 這才下床穿衣離開。 待陸中銘走後,凌仙兒收起了臉上嫵媚的神色,和衣在桌前坐下,接著提筆 在紙上寫了一些旁人完全看不懂的密語。 凌仙兒想起陸中銘方才在她身上馳騁的豪情模樣,嘴角冷笑。 陸中銘絕對想不到,她凌仙兒的真正身份,是花娘的親傳弟子,且是奼女門 惟一一個不懂任何武功的門人。 她是夫人安置在玉滿樓的一顆眼睛,也是今趟用來測試陸中銘的最後一個關 卡。 遺憾的是,陸中銘失敗了,且失敗得極為徹底。 身為一代武宗,竟打算瞞著劍姬,包養另一個女人。 且還打算背著她,讓自己給他生孩子。 這樣的男人,怎能配得上夫人!凌仙兒如是想著。 正文 【紅粉佳人】第十九節:齊聚蜀山 書名:【紅粉佳人】第十九節:齊聚蜀山(12256字)。 作者:喵喵大人。 「登登……登登……登登!」 烈日炎炎,蜀山腳下的驛道上,忽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不多時,十數騎人 馬如旋風出現,又迅速消失。 驛道兩旁是大片廣饒的農田,正頂著烈日在辛勤勞作的一些農戶,對突然出 現的這群人視若無睹。 蜀山乃九洲國名門正派之首,平日裡來這兒的江湖人士及旅客,是絡繹不絕 ,他們早已看膩,毫不覺得新奇。 與其有功夫去看他們,倒不如快些幹完手中的農活,回到家中愜意地喝上幾 大碗解暑的茶水,好過在這兒頂著大太陽,豆大的汗水直往泥田里滾。 不過倒是有幾個年紀較長的農戶,仍稍感奇怪,因這幾日上蜀山的江湖人士 ,似是比往常多了許多,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十數騎一路騎行而來,均是快馬加鞭,但耐不住頭頂上的陽光過於毒辣,縱 然個個都內功精湛,這幫大男人多數都被曬得汗流狹背。 不多時,一個小鎮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 「前面就是蜀山腳下了。」 為首的一個勁裝大漢望了望,立時朝身後眾人道:「弟兄們,我們稍作歇息 ,一會兒再上蜀山。」 身後眾人似是以眼前這個勁裝大漢為首,紛紛點頭附和。 然而在場惟一的一名勁裝少女,聞言卻是小臉一苦,高聲抗議:「哥哥,你 沒看見人家的臉都被太陽曬紅了,我們到前面的小鎮找間客棧,好好休息休息, 明早再上山也不遲嘛。」 那容顏嬌俏的少女嘴中的哥哥,也即是那長得濃眉大眼,絡腮爬滿彎曲鬍鬚 ,容貌十分粗獷的勁裝大漢,聽了卻是搖了搖頭,「不行!清一真人親自邀請咱 鎮南幫前來,必是有要事,咱們已經在路上磨蹭了太多時間,眼下不能再耽擱了。」 「我不,我就要到客棧休息,我又不是你們這幫臭男人,我已經趕了一整天 路了,到處是汗。」 少女依舊不依不撓。 大漢甕聲道:「我早便讓你別跟著,你偏要,這下自找麻煩了吧。」 少女瞪著他,「哥……」 「哎,真拿你沒辦法。」 大漢無奈道,「這樣吧,我們到小鎮上找個地方歇腳,到傍晚時分,再一道 上蜀山。」 少女嘟著小嘴:「這還差不多,走嘍。」 說完,一揚馬鞭,直接撇下了眾人,很快便絕塵而去。 大漢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無奈苦笑,「就聽那丫頭的吧,我們傍晚再上山。」 身後的一群下屬則是樂呵呵跟上。 「真拿這小丫頭沒辦法。」 「呵呵,誰讓我們幫主平日最疼的,便是顯妮這小丫頭,由她去吧。」 大漢聞言,也露出了一絲笑意,一夾馬腹,「那丫頭跑得快沒影了,我們快 些跟上。」 不多時,一行人便來到了小鎮中。 大漢遠遠地便看見,自家小妹正站在前方與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人說話,連 忙策馬前去。 只見小妹周顯妮笑嬉嬉地湊了過來,道:「哥,這位是蜀山派的青銘師兄, 他是來帶咱們上山的。」 道裝青年看上去約二十三四歲,劍眉星目,長得非常英俊,是以方才周揚坤 勸說了半天仍勸不下的小妹,這會兒卻是喜上眉梢地想要上山了。 周揚坤連忙下馬,朝對方一抱拳,非常客氣地道:「那真是有勞青銘兄了。」 一身道袍的青銘見到他,立時微笑地回禮道:「這位想必一定就是名揚東洲 的鎮南幫周幫主了,我奉師尊之命,來接各位到山上的別院,清洗身上的風塵。」 周揚坤連忙道:「那便有勞青銘兄了,鄙人周揚坤,這位是舍妹周顯妮,而 身後這些則都是我幫中的兄弟。」 青銘朝他們一一回禮,舉止得體。 周揚坤心中暗歎,不愧是出身名門大派,隨便出來一個年輕弟子都這般不凡。 這青銘不僅言談舉止十分有修養,從他一對精芒閃爍的雙眼,更推斷出他身 負精湛的內功,想他不過二十四五歲的年紀,比自己還小上好幾歲,武功便這般 厲害,周揚坤自問對上他怕也不敢隨便言勝。 一路行來,眾人相談甚歡,除了身旁眾人對這青銘一身海量的學識感到佩服 外,就連自家小妹望著這英俊青年的目光中,也充滿了崇拜的意味。 一路上,周揚坤又詢問了蜀山今趟邀請的宗門有哪些,對此青銘便把自己所 知告訴了他。 「佛宗的人來得最早,已經在山上住了好幾天了。另外便是聖劍門、煉器宗 和銀花島,先後在昨日抵達。剩下的雙修閣則在今晨到,加上周兄,師尊邀請的 門派都已到齊。」 「來的全都是名門大派。」 周揚坤感慨地道。 心中卻是稍有些惴惴。 周揚坤所在的鎮南幫,雖是這些年在東洲勢頭發展得不錯,目前已是東洲屬 一屬二的大幫派,可相比起青銘嘴裡的那些名門大派,卻是毫無可比性。 周揚坤想破腦袋也猜不到,蜀山的清一真人這樣的白道巨擎,為何會給他發 來請帖。 「哦,在此之前,蓬萊宮的人也早早在山上的別院住下,各位有眼福了,劍 姬近來可是甚少踏足江湖,尋常人極難見得她一面。」 末了,青銘又補充道。 周揚坤臉上閃過詫異之色,瞪大了眼睛,「名動大陸的蓬萊劍姬,竟也來了?」 身後的一眾大漢們,臉上則紛紛露出興奮和神往之色。 走在最前頭的周顯妮聞言,俏臉閃過一絲妒忌的意味道:「聽說那蓬萊劍姬 ,是大陸第一美人,青銘師兄,是真的嗎?」 「蓬萊劍姬啊……」 青銘雙手負後,走在前頭,似是感歎地道,「她是不是大陸第一美人我不敢 妄下定論,等你們見到她真人的時候,你們就清楚了。」 周顯妮見他的神情,心有不甘地道:「那青銘師兄,你見了那劍姬,是不是 也喜歡上她?」 「顯妮,怎麼說話呢?」 周揚坤雖是個粗心大漢,且至今未曾怎麼經曆過男女情事,但仍感覺到自家 妹子的話極是不妥,連忙朝青銘投去歉意的眼色。 青銘則是哭笑不得道:「周姑娘說笑了,劍姬雖美,但她早已名花有主,此 話可不能亂說。」 他內心想的卻是在劍姬身旁,不論容貌姿色均不下於後者的那一位絕世美女 ,不禁心中微歎。 周顯妮這才「哦」 了一聲,放下心來,一路上更加地纏在青銘的身旁。 周揚坤顯然拿他這自幼便溺愛的小妹沒辦法,只得由得她去。 蜀山並不險峻,眾人從山腳下行來,不到小半個時辰,便來到蜀山派專門開 闢給賓客休息的一大片別院。 「這兒便是各位休息的地方,各位長途跋涉,想必現在也累了,好好地休息 ,明日會有專人前來帶周兄去大殿議事。在下還有事務要處理,便不打擾各位休 息了。」 青銘將他們帶到一座別院裡頭,又喚來了兩位小道僮,給他們安排下塌的客 房和所需的物品,考慮非常周到,令眾人受寵若驚。 周揚坤連忙抱拳道:「青銘兄請便。」 「另外若各位覺得悶,這兒風景不錯,可到四處看看。另外各大宗門的人也 都住在這個區域,正好能多認識些朋友。」 青銘微笑著說道。 「多謝青銘兄提點。」 「謝謝青銘師兄。」 「我便不打擾各位了,暫且告辭。」 說完,青銘便離開了。 兩名道僮分別將眾人領到各自休息的客房去,並安排好一切事宜後方離開。 周揚坤換了身乾淨的衣裳,便獨自一人走出了別院。 他自知他的鎮南幫,在這些名門正派眼裡,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幫派,因此並 不願刻意地去結識他們。 一條清幽的小道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周揚坤心中一動,邁步前去。 夕陽的餘暉,斑斑點點地灑在周圍,不多時,一片簇擁的花海映入眼簾。 與時同時,周揚坤眼前的天地,瞬間被那站在花海叢中的窈窕身姿給填滿, 再無他物。 那女子看上去約十八九歲,身穿淺黃色宮裝,裙身繡著澹雅的白色蘭花,與 女子嫻靜如蘭的氣質完美的貼合在一起。 她如雲的秀髮沒有挽髻,就那麼隨意地在秀肩上散開,給人一種慵懶的意味。 宮裝長裙將她完美的曲線整個呈現在周揚坤眼前,這風華絕代的美女出現在 花海中,令周圍整個天地都明亮了起來。 在她潔白如玉的纖手上,提著一個水壺,此刻她正細心地給身前幾株含苞待 放的花兒澆水,似是沒有注意到遠處正愣神望著她的周揚坤。 又或許她早已注意到了,只是在她眼裡,眼前的這些花兒更需要她的關注, 而非他這個無關之人。 周揚坤胸膛下的一顆心,像打鼓一般呯呯作響。 他感到難以置信,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人,天地都彷彿為她而失色。 那風華絕代的傾世美女,在為身前的花兒澆完了水後,包裹在宮裝長裙下的 修長美腿盈盈地向內裡走,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周揚坤眼前。 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在周揚坤內心深處生起。 他望著美人消失的方向,感到極度失落,久久不願抬腳離開。 「這位兄台,可是走錯地方啦?」 就在周揚坤愣神間,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周揚坤立時轉過身來。 只見來人相貌極為普通,身穿藍色長袍,個子有些矮瘦,留著灰色的山羊短 鬚,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 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顯然身具深湛內功,手上拿著一把紙扇,一邊搖著一邊 朝周揚坤打量。 「鄙人周揚坤,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周揚坤十分客氣地朝來人問道。 他拿捏不定來人的年齡,對方初看的第一眼似是五十歲上下,待認真看時又 像四十來歲,於是便以先生稱呼。 來人長長地「哦」 了一聲,「原來是東洲鎮南幫幫主。」 「正是。」 「我姓朱,單名一個賀字。」 周揚坤一聽名字,立時朝對方抱拳道:「竟是銀花島島主朱賀先生,久仰先 生大名……」 銀花島島主成名已久,據聞他自幼喜文厭武,十歲那年又棄文從畫,並憑借 畫技進入白鹿書院。 其後更以畫入武道,創前人所不能。 雖朱賀本人相貌平平,但他年輕時卻是出了名的風流倜儻,後來不知為何卻 突然修心養性,避居於他的銀花島,極少在大陸上出現。 今趟卻是周揚坤第一次見到這成名已久的大陸名宿。 換作平時,像周揚坤這樣的小角色,朱賀連搭理的興致都欠奉。 但今日他的心情格外好,看什麼都順眼,加上周揚坤態度謙虛,破天荒地停 下來嘮叨幾句。 「周小兄客氣了,說起來,我還曾與令尊有過數面之緣。聽聞令尊過身之後 ,周小兄從令尊手中接掌幫派,短短五六年時間,便將鎮南幫擴漲了數倍有餘。 更難得的是,與東洲其餘的幾大幫派時常欺凌弱幼不同,周小兄的鎮南幫鋤強扶 弱,可謂聲名遠播吶。」 被這赫赫有名的前輩高手稱讚,周揚坤連忙謙虛道:「揚坤只是遵照先父的 囑托,當不起朱先生的讚譽。」 末了,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道:「是了,朱先生,敢問這兒是哪個門派的 居所?」 「看出來了,周小兄渾然不知這兒住的是什麼人。」 朱賀笑瞇瞇地說,「便告訴你吧,這裡乃是蓬萊宮中人暫住的居所,名動大 陸的蓬萊劍姬此刻便在裡頭。」 頓了頓,朱賀又道:「另外提醒周小兄一句,切記不能在這附近徘徊,因劍 姬的性格,不喜外人打擾,一旦被蓬萊宮裡的人看見,說不定要惹出什麼誤會來。」 蓬萊宮!周揚坤的腦海中似有電光閃過。 那風華絕代的宮裝美女,竟是蓬萊宮的人,莫非她便是蓬萊劍姬?周揚坤有 些拿捏不準,畢竟劍姬才三十歲出頭,容貌又是出了名的冠絕於世,他實在想不 出除了劍姬,蓬萊宮還有何人擁有如此氣質和美貌。 但聽聞劍姬氣質高冷,而方才看到的那宮裝美女,仔細想想,她的氣質卻是 溫婉怡人。 周揚坤內心深處,不由患得患失。 心中一歎,周揚坤抱拳道:「多謝朱先生提醒,揚坤這便離開。」 朱賀點點頭,春風得意般走了。 周揚坤這才發現,他剛才是從裡頭另一條岔道走過來的,心中一陣羨慕。 也惟有像朱賀這樣的大陸名宿,才能與蓬萊宮攀上關係,說不定雙方還是舊 識。 不像他,哪怕他周揚坤本人在東洲已小有名氣,到了這裡,卻是人人都不是 他能高攀的。 回去的途中,一個身著白色長裙,面上蒙著白紗,清麗得如月下仙子般的女 子,在兩名俏婢的簇擁下,款款朝著蓬萊宮的方向走去。 那兩名俏婢只是望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而那蒙面的白裙女子,卻是全程目不斜視,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給他留 下一個優美得引人暇想的背影。 雖未看見她的真面目,但白裙女子必又是一位紅粉佳人。 白裙女子令周揚坤又憶起那宮裝美女離去時盈盈的身姿,心中一歎,終於走 了。 …………這兒是蜀山為蓬萊宮安排居住的別院後花園,在後花園的小亭裡, 秦雨甯坐在石桌前,美目微瞇,正仔細打量著放置在桌上的龍血丹。 「花娘,你看。」 剛坐入她身旁的花娘,目光泛著驚意:「好濃烈的血腥氣息,這便是那龍血 丹?」 秦雨甯點頭道:「不錯,這便婉兒口中服用一顆,便能在數月內大幅增長服 用者內功的龍血丹,小小一顆便價值數百兩黃金。若非司徒德宗這老色鬼貪圖婉 兒的美色,恐怕單用金錢也無法從他手中得到此物。它的效用,比起真人煉製的 煉氣丹,要強上十倍不止。」 花娘臉色凝重:「這不像是尋常的丹藥,不知為何,它給我一種澹澹的凶戾 氣息,令人感到有些不安。」 秦雨甯沉默半晌,「我也有同樣的感覺,這顆龍血丹究竟是由何物煉製?」 「龍血丹……龍血丹……」 花娘也喃喃道,「難道真如其名般,這是由龍血煉製?」 秦雨甯秀眉一蹙:「自古以來,九洲大陸不乏有煉丹術師,將西大陸那些大 蜥蜴的血用作煉丹之途,但事實證明,西大陸那些罕見的飛龍,體內的血肉並無 特別功效。而我們東方的龍,自古以來只是一種傳說,從未有人親眼見過。」 「丹藥之學非我等所擅長,夫人還是將此丹藥交給真人更好。」 秦雨甯點頭道:「我正有此打算,這龍血丹非尋常之物,還是親自交給真人 更為妥當。」 兩人在亭中閒聊了一陣,花娘突然開口問道。 「是了,夫人,那件事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秦雨甯裙下的美腿輕翹,纖指把玩著龍眼大小的丹藥,渾不在意地回答說。 「他快活安逸得太久,應該給他一次終身難忘的教訓了。背著老娘偷腥也就 算了,竟還打算包養仙兒,讓她給這傢伙生孩子,如意算盤打得真響。」 聽得這話,花娘抿嘴一笑,道:「我早便與夫人說了,天下男人,是沒幾個 能經受得住考驗的。更何況陸中銘一心想要夫人給他生個孩子,而夫人您又不願 ,他自然會把這主意打到別的女人身上去,此事真怨不得他。」 「哦?」 秦雨甯訝然地望向她,「聽花娘的意思,竟是認為姓陸的行為可以理解?我 以為花娘與我想法一致,卻沒想到花娘竟是持另一番看法。」 花娘笑吟吟道:「夫人,您到目前為止,僅有過兩個男人,而我經曆過的男 人卻是多不勝數。論對男人的瞭解,就連媚娘她也比不過我。所以在這之前,我 才會勸說夫人,不必作無謂的考驗,因結合目前的情況,陸中銘必定過不了關。」 秦雨甯聽得感興趣起來,終於合上玉盒,道:「那莫非花娘認為,姓陸的此 番行為能夠得到原諒?」 花娘吃吃一笑,「夫人,您跟陸中銘同床共枕足足有兩年,哪怕夫人美豔依 舊,但在床上對著同一個女人這麼久,他多少總會有些膩味。我太瞭解男人的心 理了,男人都是吃著碗裡的瞧著鍋裡的,這是他們的天性和通病,難以更改的。 夫人不肯給他受孕,只是提供一個給他出軌的契機罷了,即使夫人答應給他生孩 子,他想必仍會背著夫人,偶爾出去偷腥。」 見秦雨甯紅唇一揚,泛起冷笑,花娘又微笑道:「夫人不必為此而生氣,事 實上這是男女熱戀過後一定要經曆的,不止男人,就連女人也同樣會受此困擾。 花娘斗膽反過來問夫人一句,兩年時間一直對著陸中銘,夫人是否偶爾也會感到 厭倦,甚或間中會生出要換一換床第間對手的想法?」 秦雨甯認真聽著,好半晌,她才輕點螓首:「誠如花娘所言,對著同一個男 人久了,也確會感覺到一定的厭倦。只是看在陸中銘這兩年來在我身邊一直很慇 勤,且他各方各面也都還不錯,便與他相處至今。」 頓了頓,秦雨甯續道:「但今趟姓陸的行為,實在太過份,因此我不打算輕 易原諒他。我會讓他明白,我蓬萊劍姬沒了他,照樣有大把男人追求。」 「明白了,夫人。」 花娘抿嘴輕笑,「陸中銘定作夢也想不到,他正風流快活之時,一轉眼就情 敵就出現了。這樣也好,有一個各方面都能與他相提並論的情敵出現,能給這傢 伙造成極大的壓力。至於將來的發展,便要看他的造化了。」 秦雨甯紅唇微微一揚,輕笑道:「你都知道啦?」 花娘笑著點頭。【【第一版主正版網站http://m.diyibanΖhu.lα】 】 「剛才銀花島的朱賀來找夫人,我仍能從他的眼中看到他對夫人熾熱無比的 愛意。雖說朱賀身後的銀花島遠比不上蓬萊宮,且他本身的武功也比夫人遜了半 籌有餘。但自夫人十六歲到大陸游曆初遇他時起,朱賀便對夫人一見鍾情,並從 此修身養性,不再流連於花叢之中,至今不渝,單從這點看,反而勝過陸中銘不 止一籌。」 秦雨甯螓首微點道:「不錯,正是因為他這點,我才一直對朱賀另眼相看。 當年我在大陸上初遇他時,那年我十六歲,而他大了我整整十七歲,女兒都比我 小不了多少歲。朱賀本身風流多情,他的原配因難產過身,無人約束下更顯不羈。是以當年他苦苦追求於我,並立下重誓,從此洗心革面,我全然不信。」 頓了頓,她的美眸溢出笑意,「如今十七年過去了,當年他立下的誓言,想 不到他真做到了。兩年前我曾在陸中銘與他之間舉棋不定,現在看來,當初的我 又再度選錯。」 「時間是檢驗一個人最好的方式,這樣的男人確實少有。」 花娘也贊同地道,接著她略有些遺憾地說,「可惜的便是,朱賀年歲大了您 不少,且他長得有些矮瘦,相貌更是完全配不上夫人。若是他能再年輕十歲,且 身材相貌不要求有多高,最起碼站在夫人身邊不至相差太大,便更好了。」 秦雨甯澹然置之地說:「我早已過了犯花癡的少女時代,看男人早已不看外 表,而是更注重內在。」 「夫人這麼說,花娘終於放心了。」 花娘臉上現出笑意地問,「夫人與陸中銘在一起兩年,至今仍未完婚,想必 方纔那朱賀必有趁此機會,向夫人表達心中的愛意,不知夫人是否應承了他呢?」 秦雨甯美若天仙的臉上,飄過一朵紅雲,笑而不語。 花娘頓時心中明瞭,知方才在後廳裡獨處時,那朱賀面對貌若天仙的劍姬, 兩人定忍不住有了一些稍為親密的舉動,臉上也閃過笑意。 那朱賀早年不愧為大陸有名的風流人物,真懂得把握機會。 兩人在亭中聊了一會,這時有侍女過來道。 「夫人,雙修閣的雙修玄女求見夫人。」 秦雨甯愕然地望著侍女,「雙修玄女?」 「正是。」 秦雨甯蹙起秀眉問道:「她在哪裡?」 「正在前廳等候。」 侍女回答道。 秦雨甯一頷首:「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夫人。」 侍女走後,花娘道:「雙修閣與我蓬萊宮,一向老死不相往來,雙修玄女竟 主動求見,著實令人奇怪。」 「確實奇怪,以那女人的性格,怎會任得她女兒來與我蓬萊宮接觸?」 秦雨甯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道,「聽說雙修玄女前不久與人訂了婚,旋又火 速地撤銷婚約,哼,那女人做事仍和以前一樣,全憑個人喜惡。」 花娘卻是掩嘴輕笑,沒有接話。 其實蓬萊宮與雙修閣之間並無深仇大恨,雙方互不往來的緣由,起於當年的 一段三角關係。 當年劍姬在大陸游曆,結識了她的前夫林天豪,雙方陷入熱戀。 而那個時候,與劍姬年紀相若,情竇初開的雙修夫人竟與劍姬一樣,同樣愛 上了林天豪。 兩個同樣出色的女人,愛上了同一個男人,花娘可以想像,兩女間迸發的醋 火是何等熊烈。 後來大概是林天豪最終選擇了劍姬,雙修夫人只能黯然退場,嫁給了長輩指 定給她的丈夫。 其後劍姬也攜夫返回蓬萊宮,甚少再踏足大陸,兩女也就再沒有見過面。 但這梁子早已結下,造成之後兩個大勢力之間冷漠至極的關係。 這秘事只有花娘、媚娘等少數幾人知道,世人至今仍不知劍姬為何與雙修夫 人形同水火的原因。 如今劍姬早已將當初心愛的男人一腳踢開,而雙修夫人的丈夫也在數年前因 病逝世,花娘不禁感歎世事難料。 不過看到劍姬談及雙修夫人時,仍不自覺的流露出當年的敵對神態,花娘覺 得十分疑惑。 這是仍視雙修夫人為情敵才會顯露的反應,花娘有些拿捏不定,究竟劍姬對 林天豪是否仍餘情未了?想到林天豪,花娘心中的疑惑更甚。 那明明是一個武功稀疏平常,嘴上功夫與手腳功夫成反比的男人,誠如劍姬 休掉他時的怒斥,他就是個沒用的窩囊廢,可不知為何,花娘總感覺哪裡不對, 但又說不出來。 搖了搖頭,把這念頭拋出腦海,道:「夫人,那你是否要去見她呢?」 秦雨甯嘴角一勾,「見,為何不見!」 來到前廳,秦雨甯一眼就看見,那靜靜坐在那,蒙著面紗,一身潔白長裙的 雙修玄女。 見她到來,雙修玄女輕輕摘下臉上的面紗,並朝秦雨甯微微一福,「環馨… …見過夫人。」 當雙修玄女摘下面紗的一剎那,秦雨甯美目頓時一亮,哪怕她與那女人向來 不對付,也不得不承認她生的女兒真是美到了極致,足可與司馬瑾兒、聞人婉相 媲美,不由心中讚歎。 同時雙修玄女對她的稱呼,也令秦雨甯感到意外。 一般大陸中人,不管是相熟或不相熟,基本上都只稱她劍姬。 只有蓬萊宮中人,才喚她作夫人。 雙修玄女喚她作夫人,反倒有一絲親近的意味。 秦雨甯款款入座,命侍女奉上香茗後,既禮貌又客氣地說:「不知玄女今趟 前來,所謂何事?」 雙修玄女神情自若道:「夫人喚我作環馨便行了,環馨今趟來並無要事,只 是想著,夫人芳名遠播,環馨卻至今未能一睹夫人芳容,甚覺遺憾。冒昧前來, 望夫人體諒。」 秦雨甯這回是真正奇怪了。 在她心裡因先入為主的印象,致使秦雨甯認為,雙修玄女今日前來,必無什 麼好事。 但此刻卻發現自己完全猜錯,雙修玄女對自己的親近之意毫不掩飾,且望向 自己的目光帶有驚豔、崇慕等情緒。 甚至秦雨甯還能看出,她面對自己似乎有點緊張,雖然她很好地掩飾了過去 ,卻瞞不過秦雨甯的眼睛。 正當秦雨甯心中納悶兼疑惑的時候,一身宮裝長裙打扮的聞人婉,姍姍來遲 了。 她先是朝秦雨甯打了聲招呼,接著一臉笑意地迎向雙修玄女。 「環馨妹,想不到你居然來了。」 「婉兒姐。」 兩女隨即親熱地拉起手來。 秦雨甯訝然望著她們,「婉兒,你倆認識?」 聞人婉掩嘴輕笑,來到秦雨甯身邊,湊到她耳旁悄悄說了幾句。 雙修玄女見到,劍姬的臉上先是露出錯愕的神色,緊跟著瞄了她幾眼,本是 平和的目光再次投向她時,陡然變得柔和起來,如畫的眉目也帶上了笑意。 「環馨,過來我這邊。」 感受到劍姬親熱的語氣,雙修玄女雪白的俏臉不知怎地陡然一燙,但仍依劍 姬之言來到她身邊,與聞人婉一左一右坐在她身側。 秦雨甯美目溢出笑意,望著這氣質柔若似水的嬌美人兒,當真是越看越喜歡。 她逮住雙修玄女,向其問了不少問題,後者羞紅著臉,都一一作了應答。 當聽到自己那多年的老情敵,竟是一改倔強的脾性,同意她的女兒與自己的 兒子在一起時,秦雨甯眉目間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 「夫人,不知軒郎他何時抵達蜀山?」 這時,雙修玄女終於開口發問。 換作別人這般問,秦雨甯必定要調笑幾句,面對雙修玄女,她柔聲道:「軒 兒該在這兩日出發,到蜀山大概需要六七日的功夫,環馨便耐心多候些時間。另 外若環馨願意,可以到這邊坐下,有婉兒在,你也有個說話的伴。」 雙修玄女臉上現出喜意:「可以嗎,夫人?」 一旁的聞人婉笑吟吟地說:「夫人向來一言九鼎,環馨妹你就放心吧。」 幾女又說了一會兒話,秦雨甯這才望向雙修玄女,正容道:「之前聽聞,雙 修閣遭到陰陽宗的襲擊,你母親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謝夫人關心。」 雙修玄女道,「母親原本也對此十分憂慮,陰陽宗近來實力大漲,已隱隱超 過了我們雙修閣。但前幾日,母親喚我過去,突然跟我說,閣裡來了一位前輩高 人。倘若陰陽宗再敢來犯,這位高人會讓陰陽宗永遠也回不去,讓我安心前來蜀 山赴約。」 聞人婉與秦雨甯聽後,不約而同地露出震驚之色。 後者臉色凝重道:「單憑一個人,便有把握將整個陰陽宗覆滅,此人武功已 達驚世駭俗的境地,莫非是白鹿先生親自出手?」 聞人婉聽後搖頭說:「不是我們院長,他已於一個多月前,去往西大陸游曆 ,至少也要一年半載才回來。環馨妹,你母親真的請到這位一位大高手?」 雙修玄女螓首輕點,說:「我母親能夠同意我解除婚約,還是托了那位前輩 高人的福。是他親自跟我母親開口的,否則以我母親的性格,已公之於眾的婚約 ,她絕不可能說取消便取消。我也問過母親這位前輩高人的身份,但母親說事關 重大,暫不能與我透露。」 頓了頓,她接著道:「我想母親應該不會騙我,因母親提到那位前輩高人時 ,臉上的崇拜之色毫不掩飾,能讓我母親如此信任佩服的,當是絕世高手。」 秦雨甯聽得秀眉緊蹙,能讓那女人崇拜的,絕非尋常之輩。 消化完這令人震駭的消息後,秦雨甯終於點頭說:「既是有這樣的高手助陣 ,那想來該不會有大問題。但若雙修閣真個遇到緊急情況,需要幫手之時,環馨 一定要告知我,讓我蓬萊宮略盡綿力。」 「嗯,環馨謝過夫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看著她,「如無意外,環馨不久後將成為我蓬萊宮的幾位少 夫人之一,何需言謝。」 雙修玄女羞紅了臉,垂下螓首,但如詩如畫的眉目,卻流露著喜意。 …………朱賀回到別院時,滿面的春風。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青年,正在後花園練功。 見到朱賀到來,青年停止了動作,到涼亭中坐下歇息。 「二叔,見過劍姬了?」 青年名叫朱高時,乃是朱賀的唯一的親侄子。 只見他一邊給叔父沖茶,一邊問。 朱賀在石椅坐下,悠然自得地撫鬚呷茶,好一會,才道:「當然見著了,兩 年沒見,劍姬仍是美豔不可方物。」 朱賀的腦袋中浮現起劍姬的一顰一笑,一顆心仍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著。 朱高時聽得神往不已,片晌,又語氣遺憾地道:「可惜侄兒若是求見,必然 遭到拒絕,未能面對面地欣賞舉世聞人的劍姬芳容,實是人生一大憾事。」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看來侄兒也只能在明日的會議上,遠遠地觀賞這位 傾世美人了。」 自從多年前,兄長與兄嫂命喪於血骷髏之手後,朱賀便把當時年僅幾歲的小 侄兒,當成親生骨肉看待。 聽得他這哀歎的語氣,朱賀輕咳一聲,以極為自得與自豪的神態語氣,澹澹 道。 「若是其他人想見劍姬一面,自是沒那麼容易。但不是二叔在打逛語,若時 兒想見劍姬,甚至無須通報,由二叔帶你前去,劍姬必定親自見你。」 朱高時驀地抬頭,滿臉不可置信道:「這……二叔,你說的是真的嗎?侄兒 真的……能去見劍姬?」 朱賀登時聽得不樂意起來,「你這小子,二叔什麼時候騙過你。」 「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劍姬如神女下凡,真能見她,侄兒怕會唐突了 佳人。」 朱賀看得他,搖頭歎道:「唉,怎麼說你好,劍姬的確美若天仙,但她又不 是老虎,既想見她又怕唐突她。二叔自幼便教你如何與女子交流接觸,這麼多年 了,你仍是這麼木訥,不擅人言,完全沒有半點你二叔當年的風範。」 朱高時有些垂頭喪氣地說:「侄兒當然明白,可一想到那是名動大陸的蓬萊 劍姬,無數男人以中的女神,侄兒便……」 朱賀直搖頭,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劍姬再美,她本質也是個女人。只 要是女人,她便需要男人,她和你二叔平日裡介紹給你的那些女子,並無本質上 的區別。」 見自己這侄兒仍是一副遲疑畏縮的模樣,對其極為瞭解的朱賀,明白自己這 侄兒性子隨他那生性靦腆的兄長,是勉強不得。 於是換過一個思路,澹然地道:「你不好奇,為何你二叔連通報都不需,便 能帶你去劍姬嗎?」 朱高時這才抬起頭來,他只是生性木訥,並不是愚蠢,一想到那個可能性, 他登時瞪大了眼睛,期期艾艾地道:「莫……莫非二叔與劍姬……」 朱賀臉上露出自豪無比的神情,道:「不錯,就在方纔,劍姬她已明確接受 你二叔的追求,就身份而言,如今我與劍姬已是情侶關係。」 他看著目瞪口呆,一臉難以置信模樣的侄兒,微微一笑,說:「如無意外, 將來你見到劍姬,還得改口喚一聲二娘。」 朱高時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話來,「這……這是……真的嗎?」 他的臉色因為激動,而陡然漲紅了起來。 「二叔,你真沒騙我,那高貴的蓬萊劍姬,將來有可能成為我的二娘?」 「這是自然。」 朱高時喃喃道:「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那陸中銘呢?」 朱賀呷了一口茶,又道:「沒什麼難以置信的。我已說了,劍姬雖貌若天仙 ,但她同樣需要男人來疼愛。至於陸中銘,呵……那個出了局的傢伙,不提也罷。」 見這木訥的侄子看起來終於漸漸接受他的說法,朱賀微微一笑。 「你也知,你二叔追求劍姬多年,直到今天才如願以償。因此方才在劍姬的 別院後廳,你二叔第一次品嚐到了蓬萊劍姬的嘴上的胭脂,味道真個好極了。」 朱高時聽得瞪大了雙眼,吶吶地道:「二叔……與劍姬親了嘴?」 朱賀長笑一聲,悠然自得的搖頭說道:「何止親了劍姬的嘴,她還被你二叔 脫了繡鞋,那對精緻的玉足也被你二叔握在手中,把玩了許久。」 他抬起頭來,極為讚歎地道:「當真是又香又軟,縱然是上好的凝脂亦無法 相比,便是連她足上的白襪也香氣怡人,令你二叔流連忘返,差點不願放下。劍 姬不愧為絕世尤物,簡直生平僅見!」 朱高時聽得臉色漲得通紅。 一想到被大陸無數男性視為女神的劍姬,竟成功被他二叔追求到手,還與他 二叔親嘴。 甚至她那雙尊貴的玉足,也被他二叔握入手中把玩,朱高時只覺得胯下一陣 發疼。 見到侄子臉上那豔羨無比的神情,朱賀終於語氣深長地道:「時兒,你如今 也已經二十歲了,到了成家的年紀。以往二叔托關係給你介紹的那些女子,無一 不是名門之後,又或大家閨秀,相貌也是經過精挑細選。但你就是太過木訥,一 見人家長得漂亮,便畏縮不前,以致這些女子個個都看不上你。」 「反觀二叔我,論背景,我銀花島遠比不上蓬萊宮。論武功,我至少比劍姬 遜色半籌,就連身材容貌,我也沒一點比得上她,站在劍姬身邊,我甚至比她矮 了半個頭。別說她了,就是在二叔之前的那武宗陸中銘,你二叔我的條件也比不 上他。但這又如何,如今美貌彷若天仙般的劍姬,還不是被你二叔打動了芳心。」【【第一版主正版網站http://m.diyibanΖhu.lα】 】 「二叔要告訴你的是,別妄自菲薄,過份看輕了自己。你是我銀花島朱賀的 侄兒,未來銀花島的主人,明白嗎?」 朱高時愣愣地看著他,漲紅的臉色終於現出激動之色。 朱賀隨後又瞥見了侄兒胯下那凸起的部位,終於老懷大慰。 今日給這呆板木訥的侄兒下了一劑猛藥,看起來終於有了效果,他想起他那 早逝的兄長兄嫂,輕舒了一口氣。 正文 【紅粉佳人】第二十節:一點甜頭 書名:【紅粉佳人】第二十節:一點甜頭(14030字)。 作者:喵喵大人。 「周兄,會議即將開始,我奉師尊之命,請周兄到大殿一聚,請。」 「那就有勞青銘兄了。」 周揚坤深吸了一口氣。 終於來了,他一直很疑惑,像蜀山這樣的正道領袖,竟會邀請他們鎮南幫這 樣的小幫派,來參加這看上去如此重要的會議。 很快,他心中的疑惑便將解開。 「我也要去。」 一旁的周顯妮頓時叫道。 周揚坤皺起眉頭,沉聲道:「胡鬧,我們這是要去談正事。」 「呵呵,無妨,周姑娘若想跟來那便一起。」 青銘呵呵一笑道。 周顯妮甜甜一笑:「還是青銘師兄好。」 既得青銘開口,周揚坤也就不再勉強。 青銘在前邊領路,而周揚坤的心思除放在接下來的會議外,更多的是在心中 想著,一會能否在大殿上再次見到那位宮裝麗人。 他從未有過一刻,像現在這般對一個女人朝思暮想,又深知自己的身份,幾 無可能配得上對方,卻仍忍不住心中的想念。 患得患失間,不多時,三人便已來到大殿。 周揚坤兄妹倆踏進大殿的瞬間,均不約而同地望向高坐在殿首上,一位正悠 然品嚐著香茗的鶴道袍老者。 道袍老者的相貌看上去平平無奇,鶴髮童顏,然而當他的目光投向兩人時, 兄妹倆均彷彿像看到了一道明亮的電光。 道袍老者單一個眼神,就讓周揚坤這身經百戰的高手,生出一股不可抗拒的 無力感。 令其不由在暗中吸了一口冷氣。 這時老者親自向二人迎了過來,撫鬚長笑道:「這位想必一定就是周小兄了 ,周小兄千里迢迢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二位快請入座。」 「師尊。」 青銘先是向道袍老者恭敬一禮,然後才向二人介紹道:「這位便是我蜀山派 現任掌門,清一真人。」 周揚坤心中的猜測得到確認,臉上頓時露出崇敬之色。 「晚輩拜見真人!這位是舍妹周顯妮。」 「顯妮拜見真人!」 清一真人笑呵呵地讓二人無需太過拘謹。 人的名,樹的影。 清一真人作為白道武林公認的第一高手,在大陸上可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就連一向調皮搗蛋,幫中誰的話都不聽的周顯妮,這刻也乖乖地恭敬喊人。 清一真人完全沒有半點架子,非常客氣地請兩人入座,接著又逐一向他們介 紹殿首上坐著的其餘十來位蜀山長老。 這些位高權重的蜀山長老,均友好地向二人微笑招呼,令心中一直忐忑的周 揚坤,終於放下心來。 不多時,大殿又陸陸續續有身穿道服的蜀山弟子進殿,這些蜀山弟子均與方 纔的青銘一樣,是為此次參與會議的數大派領袖領路的。 「數年不見,真人風采依舊呀。」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頭戴高冠,個兒高瘦,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 在中年人的身側,另有兩個一身華服,看上去比前者要年輕上四五歲的男子 ,均是太陽穴高高鼓起,顯具深厚內功。 「三位門主,別來無恙。」 清一真人如方才般,笑呵呵地迎了上去,與三人寒暄。 周顯妮湊到兄長身旁,低聲地問:「哥,這幾個是誰呀,怎麼清一真人都稱 他們作門主,不是只邀請了一個聖劍門嗎?」 「聖劍門共有三位門主,他們應該就是大門主秦松,二門主楊福來與三門主 於靜波。聽聞這三個門主,一個統管外部事務,一個管理內部事務。而大門主一 般不理事,只有重大事務出現才由大門主處理。」 周顯妮輕輕地「哦」 了一聲。 清一真人與聖劍門三位領袖寒暄完畢,又給他們介紹了坐在另一邊的周揚坤 兄妹。 周揚坤連忙起身,向三人抱拳一禮。 而三人則都是略有些敷衍了事的頷首,便坐入屬於他們的位子。 周顯妮顯得不太高興,神色都寫在臉上,周揚坤連忙瞪了她一眼,扯著她坐 下。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著老舊的袈裟,手持法杖的灰衣僧人,領著兩個小沙彌 ,跨進了大殿。 灰衣僧人的到來,除了清一真人外,就連聖劍門那三位門主,也起身過去迎 接。 周顯妮瞪大了眼睛,扯過一旁兄長的衣服,說:「哥,那光……大師是否佛 宗的人?」 她心急嘴快,差點說成光頭。 在場的這些人通通都是當代高手,耳力過人,幸好她機靈地改口,不然被聽 見就麻煩了。 周揚坤低聲道:「應該是佛宗的靜覺禪師,佛宗在大陸上創派有近千年的曆 史,與蜀山相若。只是佛宗向來非常低調,因此名氣沒蜀山那麼大,不過當代宗 主靜覺禪師,乃是與清一真人同輩的高手,我們趕緊過去問聲好。」 隨後也起身,主動過去問好。 靜覺禪師喧了一聲佛號,接著才微笑道:「原來是鎮南幫的周幫主,周幫主 雖出身江湖幫派,但為人正派,且樂善好施,在東洲百姓中名聲極佳,老衲已早 有耳聞,今日終於得以一見,善哉善哉。」 周揚坤現出受寵若驚之色,「大師之言,令晚輩愧不敢當。」 他完全沒有想到,像佛宗這樣的千年大派,竟然對他一個小幫派有關注。 但想想也正常,九洲國內寺院眾多,眼前這位靜覺禪師,便是天下一切僧人 之首,大抵很多事情都是瞞不過他的。 同時覺得像清一真人、靜覺禪師這種地位超然的白道巨擎,待人接物均讓人 如沐春風,不似聖劍門那幾位門主般,自持身份。 到靜覺禪師入座後,銀花島的朱賀,與一個身材高大強壯,幾可比得上周揚 坤的青年也到了大殿。 朱賀前腳剛到,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在身後幾個 隨從的簇擁下,後腳便來到殿中。 「哥,這人又是誰?」 周顯妮又好奇地問。 周顯妮只覺得,這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是在場所有人當中,除了她芳心暗 許的青銘師兄外,長得最好看的,渾身帶著儒雅的氣質。 特別是他唇上留著的兩條細長的鬍鬚,當男人嘴角一勾時,似笑非笑,煞是 好看。 周揚坤低聲說道:「清一真人稱他為張宗主,看樣子該是煉器宗宗主張延明。這煉器宗雖創立至今還不到百年,卻已是大陸一流勢力,崛起速度之快,令人 震驚。」 周揚坤嘴裡說著,目光卻是不時向大殿門口掃去。 「哥,莫非你在等什麼人嗎?」 發現兄長的舉動,周顯妮好奇地問。 周揚坤回過神來,連忙搖頭說:「沒什麼。」 周顯妮狐疑地看著他,望著空空蕩蕩的大門口,又把目光投向不遠處,一直 站立在清一真人身後的青銘。 卻是愕然地發現,青銘的目光也不時地飄向門外,與她的兄長如出一轍,都 似在等著什麼。 她心思聰敏,之前從青銘口中獲知此次受邀的名單,目前大部分已在現場, 只餘蓬萊宮與雙修閣未到,立時便猜出,不論是她的兄長,還是她暗地裡喜歡的 青銘,必是在等待蓬萊劍姬的到來。 畢竟蓬萊劍姬芳名遠播,豔絕大陸,非尋常美女可比。 而雙修閣據說來的是雙修玄女,卻向來蒙著白紗,不以真面目示人,想來他 們也不可能是在等她。 事實上,周顯妮暗中觀察的這些人,除了清一真人、靜覺禪師與在座這些上 了年紀的蜀山長老外,其餘的這些白道領袖們,閒聊之餘,也看得出個個均老神 在在,目光不時瞥視那大殿門口。 終於,幾道靚麗無雙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門外,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立時投 向過去,再也移不開來。 周顯妮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地望著出現在眾人眼前的這幾個絕色。 為首的女子一身潔白長裙,看上去像二十多歲,但卻擁有一種高貴優雅的成 熟氣質,嘴角含著澹澹的笑意,風華絕代,美豔不可方物。 在她的左側,一個不論容貌身材均不下於她的宮裝麗人,嫻靜溫婉地伴在她 身邊,蓮步輕移,如月下的女神般,不可逼視。 而另一則,則是一位蒙著白色面紗的窈窕女子,雖看不見她的面目,但從她 包裹在淺綠色長裙下,那優美輕盈的體態,可以猜測這必是一位傾世佳人。 幾女的身後伴著幾個俏麗的婢女,然而在前者如皓月當空般的傾世美貌下, 這幾個俏麗的婢女再也沒人朝她們看上一眼。 這幾位絕色美人的身份,呼之欲出!為首的美貌女子,必是蓬萊劍姬無疑。 而她身旁的宮裝女郎,大概是蓬萊宮的某位重要人物。 而那蒙著面紗的綠裙女子,定是雙修玄女了。 蓬萊宮竟與雙修閣,結聯而來。 周顯妮看到,在場的這些白道領袖們,不管是聖劍門那三個門主,還是銀花 島主朱賀,煉器宗宗主張延明,面上均不約而同地露出或驚豔、或渴望的神色, 但很快都掩飾了下來。 而朱賀身旁那壯碩青年,一雙大眼則死死盯著走在最前的蓬萊劍姬,臉色看 上去竟漲得有些通紅。 她還觀察到,她身旁的兄長,以及不遠處的青銘,驚豔的目光在蓬萊劍姬臉 上停留了一會,最後竟一同停留在劍姬身旁那宮裝美女臉上,再也移不開來。 在場之中,唯有清一真人、靜覺禪師這些涵養修為極高的人,才完全不受影 響。 周顯妮心中驀地湧起瘋狂的妒意。 自小到大,她因模樣俏麗,向來都是人群的焦點,便是幫中一眾少年,也大 部分都在暗地裡喜歡著她。 然而今日來到蜀山,卻對她的自尊造成極大打擊。 在場的這些男人,沒有一個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就連她一直關注的青銘也 一樣,這令周顯妮心中極為失落。 通過接下來的介紹,周顯妮確認了方纔的猜測,同時也得知了那宮裝美人的 名字,喚作聞人婉,而她的身份更是蓬萊劍姬的養女。 看著兄長失魂落魄地坐回座位,而不遠處的青銘仍一臉失神地望著那聞人婉 ,周顯妮當真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清一真人與眾人寒暄一陣後,終於朗聲開口道:「今日邀請諸位前來,實有 要事相商。」 在場的眾人立即正襟危坐,均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緊接著,清一真人便把血骷髏重出江湖,並與武州司徒家族相勾結的情況, 事無鉅細地說與在座的眾人聽。 並且清一真人還將在前不久突襲了雙修閣的陰陽宗,已與血骷髏聯合一氣的 懷疑,也毫不隱瞞地說出來。 在場的這些大派領袖們,均個個露出凝重之色。 他們終於明白,為何像蜀山這樣的巨頭,仍需要邀請他們來參加會議,因此 事牽連甚廣,絕不是隨隨便便哪個門派就能解決的。 周揚坤兄妹,則聽得倒吸一口冷氣。 血骷髏、陰陽宗,隨便哪一個都是白道武林極畏懼與忌憚的存在。 即使是武州的司徒世家,勢力也比他們鎮南幫要強得多。 周揚坤只覺得,自己在這裡面能起到的作用,極之有限,他到現在還不明白 清一真人邀請他來的目的。 朱賀瞇起了眼睛,他那對本就有些狹窄的雙目,更顯凌厲:「我與司徒德宗 曾打過幾次交道,不過是個貪生怕死的傢伙,竟連蓬萊宮的貨也敢截,連人也殺 了,真是好膽!」 如今劍姬已答應他的追求,雖然朱賀與劍姬的親密關係,仍止步於親嘴摸腿 ,但在朱賀心裡早已視劍姬為他的女人。 司徒德宗膽敢招惹劍姬,就等若招惹他朱賀,此事劍姬尚未與他說,所以這 刻聽到了,朱賀胸中立時湧起殺意。 他身側的朱高時,望著劍姬那美得晃眼的俏臉,也現出憤慨不平的神色。 聖劍門的秦松則是冷哼了一聲,「血骷髏、陰陽宗行蹤神秘,極為難尋。但 我們可以先從司徒世家入手,哼,連蓬萊宮也敢動,我看司徒德宗是活膩了。只 要劍姬一句話,我聖劍門明日便把司徒德宗綁來。」 朱賀臉上立時皺起了眉頭。 因這聖劍門的大門主,也同樣是劍姬的追求者,當年陸中銘、秦松與他朱賀 ,三人追求劍姬最為猛烈。 論起來,三人身後的勢力,屬他朱賀最弱。 論身材相貌,乃至武功修為,他朱賀也比不上另外兩人,因此當時朱賀追求 劍姬追得最為辛苦。 後來陸中銘捷足先登,他們三人之間的明爭暗鬥才宣告消停。 然而目前朱賀已知劍姬將陸中銘一腳踢開,而秦松並未知曉此事,卻仍舊在 這裡表現出對劍姬的支持,這令朱賀感到略有些不安與警惕。 他心裡清楚,秦松雖然也和他一樣,在兩年前落選,但劍姬芳心對他並非無 動於衷。 當初劍姬周旋於他們三人之間,對他朱賀最為疏遠,而對陸中銘及秦松,則 親近了許多。 還曾分別與二人遊山玩水,這說明當初劍姬是把秦松放在與陸中銘相同的位 置看待的。 他不能不提高警惕。 果不其然,聽到秦松這毫不保留的示好,劍姬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後者 則朝這美人兒微微一笑。 於是朱賀終於忍不住,輕咳一聲,道:「討伐司徒家的事,便不勞煩秦門主了,有我銀花島全權代勞即可。」 說完,他把目光投向劍姬,他相信以劍姬的聰慧,必明白他當場這麼說的原 因。 好在劍姬的反應,讓朱賀悄悄鬆了一口氣。 秦松將目光投向劍姬,卻見到後者輕點螓首,不由一陣愕然。 這時秦雨甯一對美目望向煉器宗宗主張延明,如黃鸝般悅耳動聽的聲音傳來 ,道:「聽聞那司徒德宗,近來在張宗主門下預訂了一批質量上乘的兵器?」 張延明嘴角一揚,唇上兩道細須也隨之好看地上揚,對劍姬能知曉到這樣的 情報一點也不意外,點頭道。 「確有此事,司徒德宗一共在本宗預定了數量超過六百件的武器與防具,數 額超過了四千兩黃金。然而在此之前,本座並不知司徒家竟與血骷髏勾結,請劍 姬放心,司徒家預訂的這些東西,本座半件都不會給他留著。」 秦雨甯點頭道:「如此,便謝過張宗主。另外張宗主此次損失多少財物,我 蓬萊宮全數為張宗主補上。」 張延明傲然一笑,「區區數千兩黃金,本座還不放在眼裡。這事關白道武林 的命脈,我煉器宗怎都要貢獻一份力量。我們為司徒世家煉製的大部分是上等的 刀、劍、槍,本座便將這些物品無償地貢獻出來,供在座的各大門派無償使用。」 一旁的周揚坤兄妹,均聽得呆立當場。 價值超過四千兩黃金的兵器,就這樣輕鬆地拿了出來,相比之下,他們鎮南 幫一年下來,能有四五十兩黃金收入,已算是特大豐收。 周揚坤見在座的眾人,均被張延明的大手筆給驚呆,然而來自蓬萊宮的宮裝 麗人聞人婉,聽了卻無動於衷,顯是這樣的大手筆在出身蓬萊宮的她眼裡,只屬 平常之事,不由心中一陣苦澀。 這時佛宗的靜覺禪師望向劍姬身旁的雙修玄女,開口道:「此次除血骷髏組 織外,在大陸消失多年的陰陽宗也再現,並殺傷雙修閣大批人馬。清一兄不日前 邀老衲前來討論此事,並請老衲出手,護雙修閣周全。」 雙修玄女這才明白,為何清一真人會給雙修閣發去請帖,竟是真人親自請佛 宗為雙修閣護持。 佛宗弟子遍佈天下,其中不乏高手,而佛宗更位於涼州之東,距離雙修閣不 遠,一旦有事,佛宗能第一時間派高手趕赴。 清一真人考慮得非常周到。 雙修玄女極為感激地道:「謝過真人與禪師,但此次前來,母親已向我交待 ,閣裡近日來了一位前輩高人,乃我母親的好友。有這位前輩高人在,即管陰陽 宗敢再來犯,也會讓他們永遠回不了。」 此話一出,在座皆驚。 要知道,陰陽宗雖比不上血骷髏,但也是個具有數百年曆史的邪派。 數百年來,陰陽宗不時在大陸上強擄正派出身的美貌女子,供其煉功之用, 白道武林對其也是恨之入骨,更甚於血骷髏。 然而陰陽宗能存在至今,在於其行蹤難定外,每一代的陰陽宗宗主,都是武 功絕頂之人,輕功更是出類拔萃。 在場所有人中,恐怕除了清一真人外,沒有第二個人有這麼大的口氣,能讓 陰陽宗來得回不得。 而眾人又非常清楚,九洲國實力比肩清一真人的白鹿先生,已到西大陸游曆 去了,因而後者可以排除。 朱賀目瞪口呆地道:「敢問玄女,那位鎮守雙修閣的高人,究竟是何人?」 雙修玄女輕輕搖頭:「母親只言,事關重大,暫不能與我說。不過倒是有透 露,那位前輩高人,複姓軒轅。」 「軒轅……」 話音一落,秦松、楊福來等聖劍門主,包括張延明,朱賀,均皺起眉頭,苦 苦思索著大陸有哪個複姓軒轅的高手,但都一無所獲。 惟有靜覺禪師與清一真人聽後,互相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之色。 「莫非……」 「難道……」 眾人立時將目光望向二人。 秦雨甯訝然道:「莫非真人和禪師,聽說過此人?」 「還是我來說吧。」 靜覺禪師與清一真人對望一眼,低喧了一聲佛號,接著道:「老衲曾在本宗 的藏經閣中,看到過一位本宗高人遺留下的手札,上面記載著,他曾在大陸上遇 到一位複姓軒轅的絕世高手,說這位高手的武功已到驚世駭俗的境界,當世無人 能敵。」 「更奇怪的是,老衲在這之後整理了本宗藏經閣,共一百三十二本來自前人 的手札,發現其中共有九位前輩,均在手札中不約而同地提到複姓軒轅的絕世高 手,並且對這位神秘的高手推崇備至。因前後跨越的時間長達三百年,老納當時 便猜測,這九位同姓軒轅的高手,當出自同一族。」 空曠的大殿,頓時靜至落針可聞。 這時清一真人開口道。 「當年禪師與老夫提及此事時,我第一個反應就是為何這般巧。因我曾在蜀 山第五代掌門的手記中,看到更加令人難以置信的記載。」 秦雨甯凝神問道:「究竟上面記載了什麼?」 清一真人停頓了一下,清明的雙目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沉聲說道。 「我蜀山五代掌門在位時,距今大約已有八九百年的光陰。他在上面記載說 ,大陸有一個曆經千年而不斷的皇族血脈,複姓軒轅。每一代軒轅皇主,必是世 間最強,他們的天職是屠滅魔龍,防止其禍害世間。老夫雖看過五代掌門的手記 ,但由於年歲久遠,且世間並無魔龍這種生靈,便一直未放在心上。」 說到這,他望向雙修玄女,目露疑惑之色:「莫非說,雙修夫人請來的那位 高手,便是軒轅一族的人?」 在座的眾人,聽到此等秘聞,均陷入了沉思之中。 雙修玄女自然也不清楚,搖頭表示不知。 周顯妮插嘴道:「可是……除了西大陸那些長著翅膀的大蜥蜴,大陸上從來 沒有所謂的魔龍呀,會不會只是個巧合罷了。」 換作別人,或許會這麼想,可在場的所有人,卻不認為這會是巧合。 這些幾大派的領袖均非常清楚,蜀山和佛宗,自古以來出了不知多少絕世高 手,兩個千年大派都有人記載了關於軒轅一族的事,就證明世間一定存在這個神 秘的皇族。 至於魔龍這種生物,或許已經被軒轅一族的人屠滅了也說不定,既被屠滅, 那自然不會出現於世間。 一直靜靜聽著的聞人婉,忽然湊到秦雨甯耳邊,輕聲道:「是了,夫人,老 夫人在世的時候不是曾說過,咱們蓬萊島每隔百年左右,海水總會突然間暴漲, 同時暴雨傾盆,說那是龍王出海,會不會……」 聞人婉說完,秦雨甯立時想到了之前,蓬萊島上發生的異象。 那是她兒子出海去捕捉小雲雀時發生的,也正是在那之後,她兒子帶回了一 直跟隨在那個男人身邊的旺財,還有他那把時常隨身攜帶的生鏽鐵劍。 以及……那兩幅畫了自己的畫卷。 一個大膽的猜測,驀地浮現在她心頭。 秦雨甯外表看上去鎮靜自若,但唯有她自己清楚,她此時一顆心跳動得不知 多麼劇烈!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輕輕搖頭道:「那只是母親用來哄軒兒的,哪 能當真。」 聞人婉想想也是,便不再說話。 這時清一真人開口道:「不管怎樣,既然雙修夫人請到這樣的高手相護,就 是件大好事。有勞玄女回去時轉告夫人,老夫不日定親自前往貴閣,拜訪那位高 人。」 雙修玄女道:「玄女定會轉告。」 接下來,清一真人就如何查出血骷髏與陰陽宗的隱匿地點,與在場的這些宗 門領袖們進行了討論。 而周揚坤兄妹也終於知道,為何清一真人會邀請他們前來了。 因血骷髏組織目前明面上唯一能查到的線索,就是司徒世家。 而聖劍門位於北州,在武州的北面。 煉器宗位於中州之北,在武州的西面。 銀花島與武州隔海相對,在武州的東面。 而鎮南幫所在的東州,位於武州的南面,且因為周揚坤的鎮南幫一向在東州 以北發展,因此是在場所有勢力當中,距離司徒世家最近的,前後不到幾十里。 清一真人,這是要布下天羅地網,來個甕中捉鱉。 一旦探查出血骷髏組織的蹤跡,必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司徒世家、陰陽宗、 血骷髏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眾人談到此時,太陽已經落山。 清一真人長身而起道:「今日便談到這裡,明天老夫會與各位就細節一一分 別進行祥談。」 接著轉向周揚坤兄妹道:「周小兄請留步,老夫有些話要與你二位說。」 眾人看了這對兄妹一眼,便先一步離開。 倒是秦雨甯等人並未急著走,而是與清一真人一併留下。 清一真人看著周揚坤,道:「方纔那幾個白道大派,與血骷髏組織均有深仇 大恨,即使老夫不邀請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這個邪惡組織。但此事本與周小兄 無關,哪怕周小兄所在的鎮南幫,為主是起監視司徒世家的作用,仍然有極大的 危險性。老夫不得不再次向周小兄確認,此次任務,周小兄是否真願意接受?」 一旁的周顯妮,臉色有些著急。 方纔她已多次眼神示意她的兄長,不要接下這危險且棘手的任務,但兄長一 意孤行,想都沒想就接下了任務,讓她極是擔憂。 當下又扯了扯他的衣襟,意思不言而喻。 周揚坤的目光在聞人婉的臉上一掃而過,見美人與在座其他人一樣,正認真 地望著自己,心中頓時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請真人放心,面對此等奸邪,我鎮南幫一定全力以赴,完成真人安排的任 務。」 清一真人撫鬚道:「好,周小兄義薄雲天,令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 劍姬這時也開口說道:「因周幫主與我們各大派不同,不會被司徒世家視為 可疑對象。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周幫主暫時得與我們同行,並麻煩周幫主挑選 一批你們幫中靠得住的弟兄,前往我們蓬萊宮,我們會在各方各面,對鎮南幫的 幫中弟兄進行特訓,不知周幫主意下如何?」 周揚坤張了張嘴,被這突出其來的驚喜,弄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到他身旁的小妹捅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連忙道:「自是依劍姬的安排。」 眼角望見劍姬身旁那聞人婉,「噗嗤」 一笑,那明豔的笑靨令他老臉頓時一紅。 …………在前往蜀山的官道上,兩匹駿馬旋風般在並排策過,留下飛揚的塵 土,久久散不去。 駿馬上,分別乘坐著一個長相極為俊秀的白衣少年,與一個散發著威嚴的勁 裝中年人,赫然是林子軒與陸中銘。 林子軒望著下方跑得直噴白氣的馬兒,皺眉道:「陸叔,連續一整天快馬加 鞭,馬兒看上去已快支撐不住。」 陸中銘的臉上,是濃濃的焦急之色,道:「前面就是蜀山腳下的小鎮了,這 點距離,馬兒吃得住的,繼續趕,駕!」 林子軒拿他沒法,只好繼續追上。 他心中理解,為何陸中銘突然間會如此著急,拋開一切,快馬加鞭地來蜀山。 原來凌仙兒竟是他娘親的人,此番刻意與陸中銘接觸,竟只是奉了他娘親的 命令,來試探陸中銘的。 只怪陸中銘禁不住誘惑,與凌仙兒發生了肉體關係,如今要面臨的,是被他 母親一腳踢開的困境,他怎能不著急。 陸中銘一刻也沒法在帝都待下去了,從凌仙兒冷漠的口中得知一切後,立即 喚上林子軒,兩日間已跑癱了三匹馬兒,算上身下這隻,怕是一會兒又得多加一 匹了。 半個時辰後,兩人終於抵達蜀山下的小鎮。 陸中銘立即出手兩綻黃金,從小鎮的馬伕手裡又換了兩匹良駒,馬不停蹄地 趕赴上山。 這個時候,已是初臨戌時時分。 在蓬萊宮所在的別院中。 朱賀步伐輕快,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身材高大,但看上去有些拘謹的青年。 「放輕鬆點,今日在大殿上,為叔見你對著劍姬上上下下看了個飽,為何現 在卻又變得膽小如鼠?」 朱賀見他這樣子,頓時不滿地瞪著他。 朱高時臉色頓時一紅,訥訥道:「侄兒……侄兒只是有點緊張。」 「別畏畏縮縮的,站到我身邊來。」 朱賀喝道。 「哦。」 朱高時見到,自家二叔來到這兒,果真連通報都不用,自有俏麗可愛的小侍 女前來將他們帶去了後花園。 「你來啦。」 一道悅耳好聽的聲音,傳進了叔侄倆的耳中。 雖然今日已聽過這仙籟般的聲音,但此刻再度得聞,朱高時仍覺得渾身一陣 酥麻。 蓬萊劍姬一身清麗的白色長裙,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涼亭中欣賞月色。 月色灑在她的身上,為她罩上了一層朦朧的微光,彷彿神女下凡,一時間, 叔侄倆均看呆了眼。 「這位公子是?」 到得劍姬再度開口,朱賀才回過神來,扯著他這自幼最為疼愛的侄兒,來到 涼亭中。 「這是我侄子朱高時,這小子對劍姬傾慕已久,所以今夜我特帶他來見一見 劍姬。」 朱賀接著臉色一沉,「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叫人。」 朱高時漲紅著臉,期期艾艾地道:「侄……侄兒見過劍姬。」 劍姬紅唇逸出笑意,柔和的聲音傳來道。 「高時不必多禮,快坐下吧。」 朱高時依言坐下,卻見到自家二叔不徑直走到劍姬的身旁,直接在她身側坐 下。 不僅如此,還一隻手攬上劍姬柔美的肩頭,並湊到她耳邊,悄悄地說了些什 麼。 在涼亭燈光的照耀下,卻見劍姬對他這親密的舉動並無不滿,反而嗔怪地白 了他一眼,那風情萬種的模樣,加上劍姬不時飄揚過來的澹澹體香,令朱高時一 顆心如炸雷般地跳動著。 三人在涼亭裡閒談片刻,看著被自家二叔摟在懷裡的劍姬,那一顰一笑,朱 高時心中既覺得酸澀難當,又有一種別樣的刺激感覺。 二叔果真沒有騙他,名動大動的蓬萊劍姬,果真接受了他的追求。 朱高時此刻內心的豔羨,已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聊了有小半個時辰,朱高時又看見,自家二叔湊到了劍姬的耳邊,細不可聞 地說了幾句話。 緊跟著,劍姬如畫的俏臉上,升起了一片紅霞,白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朱賀跟著咳了一聲,道:「時兒,你二叔還有要事與劍姬相談,就不陪你回 去了。」 「侄兒知道了,便不打擾二叔與劍姬談話了。」 話雖如此,但朱高時就是再蠢再木訥,也猜到濃情蜜意的兩個人,縱然有事 要談,也定然免不了會發生一些親密的舉動。 如今劍姬已接受他二叔的追求,便已可算是他二叔的女人。 雖然眼下身處的環境,二叔與劍姬不太可能會發生肉體關係,但一些親密舉 動不可避免。 這仍在朱高時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但只要一想到他的二叔再過不用多久,便能抱著這絕色美人上床,一件件地 褪去她身上的衣裙,欣賞她赤裸動人的胴體,撫遍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由上至 下吻遍她的玉體。 二叔那根傳宗接代的陽物,還會逐分逐寸地進入到這美豔無雙的劍姬體內, 完成大陸上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動作!想到這裡,朱高時心中的酸澀更顯難受。 「那侄兒便先辭退。」 朱高時帶著低落的心情走了出去,還沒走遠,耳邊隱約就傳來「嗯嗯」 的幾聲嬌吟,令朱高時心中一陣猛跳。 他的目光忽然望見不遠處,隱藏在夜色裡的一顆茂盛大樹,再也忍不住,悄 悄地摸了過去,依仗他過人的手腳功夫,偷偷爬上了枝幹。 這裡乃是蜀山的地盤,他猜想正濃情蜜意的二人,應該不會分神去注意傾聽 外界的反應。 正如他所猜測的一樣,到他悄悄爬上枝幹後,後花園處沒有任何異常。 朱高時輕輕撥開眼前的枝葉,運極目力,剛好看見不遠處的涼亭裡,在微蒙 燈光照映下,已經摟抱在一起擁吻的兩人,心中激動得差點腳一滑。 只見蓬萊劍姬此刻半個身子被他二叔摟在懷裡,前者的纖手竟主動摟上他二 叔的脖子,美目微閉,紅唇微張,十分動情地與他二叔在涼亭中親著嘴。 而他二叔空出來的一隻手,竟隔著白色的衣裙,撫上了劍姬飽滿的左胸。 朱高時看得豔羨不已。 這時兩人停止了親嘴,二叔仍摟著劍姬,兩人就這樣說起了話,而朱高時只 能勉強看到他們的動作,聲音自是全然捕捉不到,不由感到遺憾。 「你那侄兒,是否已成家了呢?」 朱賀有些奇怪地看著劍姬,「怎麼,劍姬想給那小子作媒?」 秦雨甯澹澹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裝沒看到?你那侄兒,從方才坐到離 開,一直在暗地裡偷看本宮。」 朱賀頓時啞然笑道:「我方纔已說得很明白,那小子對劍姬傾慕已久,有這 樣的反應再正常不過。」 見到劍姬秀眉一蹙,現出不悅不色,朱賀連忙道:「他自小跟著我長大,雖 然性子木訥,但看女人的眼光卻隨我。自從六年前他在蓬萊宮遠遠看見你,便將 你視為心目中不可褻瀆的女神,這點我早看出來了。今趟是他第一次面對面與你 坐著談話,有些唐突是可以理解的。」 聽到他的解釋,秦雨甯這才瞪了他一眼,道:「你們叔侄倆都一個德性。」 朱賀嘿嘿一笑。 「他既是你的親侄子,你告訴他,以後見了本宮,乃至我蓬萊宮的人,便無 需過於見外。」 朱賀頓時大喜,在劍姬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惹來後者的白眼,那嫵媚迷人 的模樣,差點令朱賀魂兒都飛了。 他摟著劍姬香噴噴的嬌軀,又忍不住與她熱吻了起來。 今夜是朱賀第二次與劍姬熱吻,她的唇舌又香又軟,芳香怡人,那種銷魂的 感覺,是朱賀以往在無數美女身上品嚐不到的。 這一吻,足足吻到劍姬喘不過氣來才作罷。 「怎的每次吻本宮,總要吻得本宮喘不過氣來?」 秦雨甯略有些嬌喘著。 同時這刻才感受到,她裙下大腿處正抵著一根火熱的東西,秦雨甯頓時「咯 咯」 一笑,笑靨如花的臉上,媚意盡顯。 「不過是跟本宮親了一會兒嘴,怎地就硬成這樣,這似乎不符合我們銀花島 島主,年輕時風流的雅號呢。」 潔白如玉的纖手,還在上面輕拍了一下。 朱賀喘著粗氣,看著她道:「當初我慘敗在陸中銘手上,眼睜睜看著這姓陸 的抱得美人歸,那段時間,真是我人生最痛苦的時期。因此方纔我一想到,劍姬 你已和那傢伙親了不知多少次嘴,就恨不得一次跟你吻個夠。」 秦雨甯頓時聽得「咯咯」 直笑,俯身湊到他唇上,紅唇輕輕一印,又來到他耳邊,帶著調侃的語調道 :「怎的,你吃醋啦?」 朱賀不願在心愛的美人兒面前,顯露他的真實心意,便否認道:「當然沒有。」 「哦,真的沒有嗎?」 秦雨甯笑吟吟地,在他耳邊呵氣如蘭道,「那你為何說,只想到了我與陸中 銘親嘴的情景,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我早就被陸中銘脫光光地抱上了床,在 床塌上還被他……任意操弄……」 話音剛落,秦雨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本宮不過逗你幾句,你居然硬成這 樣。敢情……你好的是這一口……」 朱賀臉色已漲得通紅一片,被劍姬抓了個正著,令他一張老臉有些掛不住, 但胯下的肉棒確實硬得發疼,彷彿要破褲而出。 朱賀喘著粗氣道:「劍姬,給我吧!」 秦雨甯「咯咯」 笑道:「男人都這幅德性,雖然我已答應你的追求,但目前的你仍在我的觀 察考核之中,什麼時候給你是由我來決定的,在這之前你就先忍著吧。」 朱賀聽得臉色一陣發苦,「劍姬,你該知道,男人現在這個樣子,會有多麼 難受,要不……要不你就幫我弄出來,就一次!」 面對朱賀的苦苦哀求,本來不願這麼快與他有親密舉動的秦雨甯,終於勉為 其難地應下。 若非她也是已有多日未受到男性的滋潤,加上隔著薄薄長裙,抵在她大腿處 的陽根實在熱得發燙,令她有點春潮湧動,她還真不會在接受朱賀追求的第二天 ,就答應給他弄出來。 「好吧,只此一次,本宮就用手幫你弄出來吧。」 「可否不用手呢?」 秦雨甯瞪了他一眼,「別得寸進尺。」 朱賀卻是漲紅著臉,道:「劍姬誤會了,我想要的是不用手,而是用劍姬的 雙腳……」 秦雨甯立時想到昨夜,眼前這男人褪去她腳上的繡鞋,握住她的雙足,又摸 又揉的,俏臉不由升起一團紅雲,啐了一口。 卻是從他身上離開,坐到朱賀的正對面,同時纖手伸到裙下,輕輕將足上的 小巧繡鞋脫下,一對包裹在潔白襪子的秀美玉足,頓時從繡鞋解放出來。 隨後秦雨甯彎下身子,手法嫻熟地解開男人的腰帶,褪下他的褲子。 瞄了一眼,秦雨甯掩嘴輕笑道:「想不到我們銀花島的朱賀先生一把年紀, 男人的本錢卻出乎意料的份量十足。」 只見朱賀的胯間,一根不算長,但卻長得非常粗壯的黝黑肉棒,在秦雨甯面 前彈了出來。 一股濃烈的腥氣立時迎面撲來,紫紅色的龜頭十分碩大,棒身青筋暴滿,秦 雨甯嘴上是在調笑,但對著眼前這根圓潤粗壯的肉棒,仍不禁感到芳心微熱。 朱賀心中湧起男人的自豪感,道:「自我三十三歲那年初遇劍姬,在劍姬面 前立下誓言後,我朱賀說到做到,再也沒有與任何一個女人來往。因比起劍姬, 世間一切美女皆成過眼雲煙。這十七年來我修身養性,本錢自然是份量十足。」 秦雨甯自然有渠道,能分辨出朱賀嘴裡說的確是實話。 否則她也不會在決意一腳踢開陸中銘後,便火速接納了朱賀。 她嫵媚地白了朱賀一眼,「算你啦,今夜本宮便破例一回,滿足你的願望。」 說完,她重新坐了回去,修長的美腿從裙下向前伸去,包裹著白襪的玉足足 尖,輕輕地貼上朱賀硬挺的肉棒,隨後溫柔地揉搓起來。 「哈……」 朱賀舒爽地呵了幾口氣,隨即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劍姬的一對玉足,左右緊 貼在自己的肉棒,上上下下地揉搓著。 早在多年以前,朱賀便對劍姬裙下這對若隱若現的小腳,極是念想了。 但無奈劍姬不肯接受他,朱賀只能在想像中猜測劍姬的玉足,究竟是長什麼 樣。 劍姬雖與陸中銘在一起有兩年之久,但兩人一直沒有完婚,這讓朱賀看到了 一線希望。 因此昨日他前來,便抱著這一絲希望,試探性地向劍姬發起追求。 當從劍姬嘴中聽到她接受的回答時,朱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一刻,他內心的狂喜與興奮,簡直無以言表。 他當場將劍姬摟在懷裡,並吻上了劍姬的紅唇。 後者熱烈地回應著,讓朱賀的信心得到極大的提升。 於是他顫抖著雙手,試探性地褪下了劍姬的繡鞋,將她的玉足拿在手中把玩 時,後者只是白了他一眼,便任他施為。 終於得償所願,把玩到了劍姬的玉足,朱賀當時興奮得無以言表。 女子的雙足乃是她們最為著重的禁地之一,非最親密之人不能觸碰。 看著當時的劍姬與陸中銘出雙入對,朱賀只要一想到陸中銘可隨意玩弄劍姬 這對美麗的玉足,朱賀內心的痛苦失落無人能知,而今他也終於得到這大陸中無 數男人豔羨的待遇。 劍姬的玉足,瘦,小,尖,彎。 朱賀年輕時,曾有過數也數不清的美女,也曾把玩過無數雙女子的小腳。 卻從未見過一雙像劍姬這樣的玉足,精緻玲瓏得如上等的美玉。 她平日裡大概時常穿著白色薄襪,這對玉足也被保養得極為柔嫩。 看著自己胯下這根粗黑的大棒,在劍姬柔嫩的玉足中進進出出,那種舒爽感 ,當真是非筆墨所能形容。 「舒服嗎?」 秦雨甯一臉嫵媚地望著他。 朱賀「啊」 了一聲,道:「舒服,太舒服了。」 秦雨甯美目深注,「本宮的雙腳有那麼好,讓你這麼喜歡?」 「何止是好,劍姬的這對玉足,美得晃眼,白皙柔嫩,芳香怡人,簡直乃人 間極品。相信所有見過劍姬的男人,大部分都對劍姬裙下這對玉足,有著強烈的 慾望。」 「本宮無法理解你們男人的心思,我那死鬼丈夫也是這樣一個德性。」 秦雨甯輕哼一聲,纖手將一隻玉足上的白襪褪下,隨意地放在涼亭的圓形石 桌上,同時玉足往上輕輕一提,竟是遞到了朱賀的嘴邊,「舔我。」 朱賀正享受著,頓時愕然地望著她。 「怎麼,你不是說,本宮的腳有多好嗎,舔吧。」 秦雨甯紅唇一勾。 誰知朱賀卻是呵呵一笑,一隻手握住了她的纖足,同時另一隻手撫上了她因 提起單腿,裙擺向下回落而暴露出的一截圓潤的小腿。 下一刻,朱賀張開了嘴,毫不猶豫地舔砥起了秦雨甯的小腳。 從足背、足心到足趾,半點不落。 秦雨甯如白玉般的青蔥玉趾,隨後一根根地被他送入嘴中望著眼前男人那一 臉迷醉地吻舔著自己的腳,秦雨甯臉蛋終於飛起了紅雲,讓她看上去更加地美豔 不可方物。 她很想啐他一口,可被朱賀這樣吻弄著,卻又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來。 於是另一隻按壓在他肉棒上的玉足,搓弄得更加飛快和用力了。 在這雙重刺激下,不多時,朱賀便到了強弩之末。 他禁慾已久,陡然間讓劍姬這樣的絕世美人服侍,只覺胯間差點要爆炸。 只見他喘著粗氣,在秦雨甯紅嫩的足心狠狠吻了一口,道:「劍姬,用雙腳 給我加把勁。」 同時手上一扯,將她剩下那隻玉足的白襪也脫了下來。 秦雨甯白了他一眼,白嫩的美麗玉足夾住他那根圓潤滾燙的肉棒,加大了力 度為他搓弄起來。 涼亭裡濃情蜜意的兩人沒有發現,隱藏在夜色暗處,不算太遠的一株茂密大 樹上,一個高大強壯的青年站在一根粗壯樹枝上,運極目力死死地盯著這兒的兩 人。 青年的腰帶已經解下,褲子半褪,一隻大手正緊抓著胯間那根如木錘般粗大 的陽具上,一邊看著遠處的場景,一邊飛快地擼動著。 青年強忍著不發出半點聲音,直到遠處那被劍姬的雙足用力搓揉著肉棒的男 人,終於忍不住低吼了一聲,青年也幾乎在同一時刻,胯下肉棒如發射炮彈般, 一抖一抖地射出濃稠的陽精。 秦雨甯眼明腳快,幾乎是在搓弄到朱賀低吼一聲的剎那,雙足便離開他那根 火燙的肉棒。 然而男人射精的瞬間,速度何其之快,以秦雨甯的身法,竟也無法完全躲閃。 只見朱賀胯下大棒馬眼一張,一道白色的液體首先噴中她白皙的裸足,下一 刻,白色的裙擺也被沾上了一小股粘稠的精液。 當她飄離原地,男人仍閉著眼睛,胯下肉棒乃一小股一小股地噴射著,秦雨 甯一對美目頓時滿是訝然。 「怎的射了這麼多?」 今夜是她首次直接接觸到朱賀的陽物,他的粗硬本已讓秦雨甯大感訝異了, 卻沒有想到,朱賀射精之時,又遠又久,精液的存量大出她的意料。 朱賀終於長舒一口氣,一臉滿足道:「好久沒有如此暢快了,久得連我都記 不起來了。」 秦雨甯感覺足心那種粘稠的感覺,極不舒適,頓時白了他一眼,風情萬種道 :「滿足了就趕緊滾,托你的福,本宮一會兒不但得去換身衣裳,還得得清洗雙 腳。」 「呵呵,時候也不早了,那就不打擾劍姬休息啦,祝劍姬今晚作個美夢。」 朱賀一邊說著,一邊穿好褲子,並且還順手將圓石桌上的那對白襪納進了懷 中。 秦雨甯嗔怪地看著他,「你藏起本宮的襪子作什麼?」 哪知朱賀卻是嘿嘿一笑,道:「劍姬也知道,我那侄兒傾慕你已久。我會告 訴他,這是他二叔向劍姬訴說了他的心意後,劍姬大受感動之餘,親自贈與他的 貼身之物。想必我那木訥的侄兒,拿到心目中女神的這雙白襪後,會將它們從此 當成寶貝一樣收藏。」 「你……」 秦雨甯聽得俏臉通紅,雖然只是一對襪子,但也屬於她的貼身之物,憑白地 給一個陌生男人拿去,任哪個女人也不會輕易答應。 「馬上還給本宮,否則……」 秦雨甯話未說完,朱賀竟然哈哈一笑,趁著她不願赤著雙足追他的當兒,先 一步飄離原地,跟著頭也不回地跑了。 「哈哈,哪怕明日劍姬將我揍成豬頭,我也不會交出來的。」 望著頃刻間跑得無影無蹤的朱賀,秦雨甯恨得牙癢癢的,「這老傢伙……」 一顆芳心,真不知好氣還是好笑。 正文 【紅粉佳人】第二十一節:得償所願 書名:【紅粉佳人】第二十一節:得償所願(14774字)。 作者:喵喵大人。 從小鎮疾趕至蜀山的山門處,馬兒不適合山上的山路階梯,陸中銘心急如焚 ,便全力展開身法上山。 作為蜀山的常客,以及九洲國三大武宗之一,守在山門處的蜀山弟子,自是 認得陸中銘,當下便放了二人上山。 陸中銘一路疾馳,滿腦子盤算的都是一會兒該如何與劍姬解釋。 兩盞茶的功夫,便已來到蜀山頂上。 陸中銘這才想起自己急著上山,方才一直全速奔行,竟忘了身旁的林子軒一 身輕身功夫,遠比不上自己,連忙回頭。 卻愕然發現,林子軒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後方,幾個縱躍,已來到他身旁。 見到林子軒僅落後自己沒一會,且氣不喘臉不紅,陸中銘極為驚異地看著他。 好一會,才想起正事,連忙在附近問過一位蜀山派弟子,得知了蓬萊宮眾人 居住的別院住址後,匆匆趕去。 「陸叔,你先去找我娘吧,我一會再過去。」 林子軒知道他與母親的事,還是由他們當事人去談比較好,自己便不摻和了。 他連趕了兩天路,打算先好好洗個澡,再去找他的母親跟婉兒姐。 陸中銘點點頭,逕直往別院最深處去了。 林子軒則步向了外院。 「啊,少爺,您來了?」 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我立刻去通知夫人。」 林子軒微笑道:「不急,杏兒,先幫我準備換洗的衣服,趕了兩天路,身上 髒死了,一會兒我再去母親那。」 「好的少爺,您隨我來。」 杏兒歡快地說道。 她是秦雨甯的貼身丫鬟之一,與林子軒自幼熟稔,說話較為隨意。 不似其它侍女般,面對這位蓬萊宮少主時,表現得小心翼翼。 「婉兒姐應該早到了吧?」 一邊前行,林子軒隨口問道。 杏兒笑嘻嘻地回答說:「婉兒姐早就到了,除了婉兒姐外,還有一位少爺意 想不到的人,刻下也在咱們別院中。」 「意想不到的人,誰?」 林子軒訝然望著她。 「給少爺一個提示,她是夫人唯一親自邀請,到咱們別院居住的人,且跟少 爺您以及婉兒姐是認識的朋友。」 林子軒頓時笑道:「你這提示說了與沒說差不多,依母親的脾性,除非與我 蓬萊宮關係極為密切,否則斷然不會邀請此人過來同住。而清一真人此番邀請前 來的門派並不多,不論是聖劍門,煉器宗,還是銀花島,都跟我蓬萊宮關係算得 上不錯,但都未好到能讓母親邀請的程度。我和婉兒姐,在當中也並未有什麼共 同的朋友。」 「佛宗跟鎮南幫就更不用說,前者雖與我蓬萊宮關係向來不錯,但都是出家 人,斷不可能被母親邀請。後者只是個從未接觸過的幫派,因此以上這些全都可 以排除掉。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實在猜不出來。」 杏兒掩嘴一笑,道:「最後一個提示,雙修閣……」 林子軒愕然停步,接著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雙修閣,莫非是環馨來了?」 「啊,原來雙修玄女的芳名,叫環馨……」 林子軒立時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激動。 前不久,他收到了雙修玄女寄來的信,信中說她接受她母親的安排,將與軒 轅貴訂婚。 當時林子軒一顆心遭受到了難以想像的創傷,不比未婚妻司馬瑾兒給他傷害 輕。 後來林子軒當機立斷,寫信給了雙修玄女身邊的月見,讓她把雙修玄女與他 的關係,去轉告給軒轅貴。 好在的是軒轅貴沒有讓他失望,林子軒一直派人關注此事,沒多久,就傳出 雙修玄女解婚的消息,也算是讓他林子軒心頭一顆大石,終於重重放下。 但讓林子軒有些愧歉的是,軒轅貴在訂婚當夜離去,自此消失無蹤,讓林子 軒想補償他的心思也一併落空。 「環馨現在在哪?」 林子軒急不可奈地問道。 「少爺,您不換洗一番再去嗎?」 「呃……」 林子軒嗅了嗅身上傳出的澹澹汗味,轉而一搖頭,「還是先洗個澡再去吧, 杏兒,趕緊的。」 杏兒撲哧一笑,笑著在前邊領路。 林子軒認真清洗了一番,又換了一套乾淨的白色儒服,出門前還在鏡子前照 了照,確認並無問題後,才施施然出了房門。 身後捧著他的舊衣物,準備拿去清洗的杏兒,看著林子軒離去的背影暗地裡 笑個不停。 自家少爺的相貌與他母親有幾分相似,他完全不清楚自己有多英俊秀逸,根 本就無需照鏡打扮。 在杏兒看來,世間沒有多少女子,能面對她家少爺而不動心的。 林子軒漫步在幽靜的別院小徑上。 他剛才已從杏兒嘴裡得知,他母親住的地方在別院後花園那幢二層的樓閣裡 ,當下便朝著那裡漫步而去。 他不是不想念聞人婉跟雙修玄女,但他此次出遠門已有好一段時日,除了心 愛的兩女外,好歹還有個大美人娘親也是怪想念的。 何況,以他娘的脾性,若是林子軒回來了,卻沒有第一時間去見她,說不定 要被她揪著耳朵一陣訓。 當林子軒的一腳跨進後花園的圓形拱門時,耳中陡然捕捉到來自前方不遠處 ,樓閣中傳出的聲音。 「我不信,劍姬,你是故意說這話來刺激我的對不對?」 「呵,信與不信,那是你的事,反正我之前話已經挑明,你若敢背叛本宮, 本宮就一腳把你踢開。你自己犯了錯,別妄想著可以瞞天過海。」 「他是誰?」 聲音雖若隱若現,但仍算清晰,林子軒聽得皺眉不已。 當陸中銘說出「他是誰」 時,任誰都能聽出他此時語氣中蘊含的震怒。 然而秦雨甯卻用更加凌厲的語氣道。 「他便是只阿貓阿狗,也與你無關,本宮言盡於此,不送。」 陸中銘的聲音,當即軟了下去。 「哎,劍姬,我承認是我禁不住誘惑,但你至少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你我二人,這兩年來如夫妻般恩愛,夜夜同床共枕,難道你忍心……」 「枉你還有臉說,是你自己不珍惜,怨不得本宮。從今往後,會有別的男人 替代你的位置,本宮的事就不煩你陸武宗操心了。」 「好,好!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傢伙,敢染指我陸中銘的 女人。」 秦雨甯盛怒的聲音傳來。 「在本宮發火之前,立即給我滾!」 不多時,林子軒便見到陸中銘氣沖沖地走出來。 林子軒迎了上去,裝作一無所知地問道:「陸叔,和娘談得怎麼樣了?」 陸中銘搖了搖頭,重重歎了一口氣,道:「你娘故意刺激我說,已經找了另 一個男人,我氣不過,跟她大吵了一架。把她徹底惹怒,被她趕了出來,唉。」 林子軒聽得沉默不語。 陸中銘拍了拍他的肩膀,哀聲歎氣地走了。 林子軒踏上閣樓,房門開著,便走了進去。 秦雨甯似乎也剛沐浴完,如雲的秀髮隨意地散著,帶著一絲慵懶。 見到林子軒,出乎後者意料的,在她風華絕代的俏臉上,見不到半絲怒意, 而是朝他展開一個動人至極的笑顏。 「軒兒,你終於來了,趕緊到娘身邊來。」 林子軒聽話地走了過去。 下一刻,秦雨甯從椅子上起身,纖手捏住了林子軒的臉頰,一邊揉捏一邊道 :「好長時間沒有見到我的寶貝兒子,真是想死為娘了!」 說完,香唇毫不猶豫地在林子軒的俊臉上,獻上了幾記香吻。 「哎,每次都這樣逗孩兒。」 林子軒站著,無奈地任由秦雨甯施為。 秦雨甯以往總罵他父親林天豪,帶著自己到處瘋跑瘋玩,作為一個父親十足 的不靠譜,然而她自己同樣好不到哪兒去。 林子軒真不明白,為何在外人面前,高傲冷漠的蓬萊劍姬,總喜歡像個小女 孩似的捉弄他。 秦雨甯「咦」 了一聲,接著笑吟吟地說:「不錯,這段日子軒兒果然有了長足的長進。以 往被娘這樣一親,軒兒每次都要鬧得個大紅臉,看看現在,臉不紅心不跳的……」 「這是自然,若娘認為孩兒仍和以前一樣,那娘便大錯特錯。」 他這段日子有了長足的長進,不論武功心性,都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自然 不會像以前般一受到秦雨甯的調戲就窘迫。 「哦,是嗎?」 秦雨甯笑瞇瞇地打量著他。 下一刻,秦雨甯的香唇,毫無預兆地對著林子軒的嘴唇,重重地印了下來。 「唔……」 當秦雨甯的唇舌與林子軒的嘴唇緊密一碰,一股有別於司馬瑾兒、聞人婉乃 至雙修玄女的香甜氣息,也隨之鑽進林子軒的口鼻之中。 林子軒的臉「騰」 的一下,立即就紅到了脖子根去。 見他臉紅耳赤的模樣,秦雨甯笑得相當開心。 「跟老娘鬥,軒兒,你的道行仍有待加深。」 「娘,你怎能這樣……」 林子軒鬧了個大紅臉,臉上有些掛不住。 「怎麼,惱羞成怒啦?」 秦雨甯笑吟吟在他的俊臉上掐了幾下,「不過是跟娘親一下嘴,又不會少你 幾塊肉。你小時候不總是嘟著嘴,要娘嘴對嘴親你的嗎,你這麼快就忘了?」 軒子臉好不容易回複正常臉色的俊臉,又是一紅,辯解道:「那怎同,那是 小時候的事了,總之娘以後至多親下臉,其他的孩兒……覺得不甚合適。」 秦雨甯重新坐入椅子,美目深注地望著他。 她白色紗裙下的美腿,極是淑女地斜盤著,然而口中說出的話,卻與她優雅 的形象極不相符。 「可是老娘喜歡呀。」 林子軒頓時像被什麼東西噎住,方才努力了半天才說出口的一套說辭,頓時 成了廢話。 面對強勢的秦雨甯,他無可奈何,只得舉白旗認輸,道:「隨娘你喜歡吧… …」 秦雨甯「咯咯」 一笑,滿意地道:「這才乖嘛,咦……」 這時,她才發現兒子身上的氣息,似乎與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她訝然問道 :「軒兒,隔陣子不見,你的武功,似乎有了長足的長進。」 林子軒點頭道:「嗯,孩兒這些日子一直都很用功。」 秦雨甯聽了,欣慰地道:「你是娘唯一的孩子,蓬萊宮將來的產業都要交到 你手上,但軒兒你要記住,沒有高強的武功,蓬萊宮偌大的產業會變得岌岌可危。別看現在大陸各大勢力對我蓬萊宮客客氣氣,那是因為你娘鎮得住宵小,倘若 我蓬萊宮顯弱了,相信會有不少勢力爭搶著要從我們身上撕下肉來,因這是弱肉 強食的世界。」 「娘請放心。」 林子軒雙目中精芒一現,「若誰敢打我蓬萊宮的主意,孩兒定叫他們後悔, 譬如……司徒世家。」 「司徒德宗那老傢伙有血骷髏組織當靠山,自有我們白道聯盟收拾他,無需 軒兒操心。」 林子軒點了點頭,頓了頓,他接著開口問道:「剛才來這之時,孩兒見到陸 叔一臉失落地離開,娘是否跟陸叔吵架了?」 秦雨甯澹澹道:「想必你應該都知道了,從今往後,我剝奪他自由進出我蓬 萊宮的資格,他怎麼求我都沒用,這樣的男人,一腳踢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見兒子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秦雨甯微笑著道,「不提那個讓人煩心的傢伙 了,你回來得剛好,娘今日正好邀請了雙修玄女在別院住下,趕緊去看看人家吧 ,人家玄女對你一往情深,娘可不允許你辜負她。」 林子軒本欲說話,但一想到雙修玄女,一顆心登時一陣火熱,其它事都暫時 拋到腦後,連忙道:「孩兒這便去。」 「去吧。」◇◇◇林子軒在侍女的帶領來,來到了雙修玄女下榻的地方。 隔著房門,林子軒敏銳的耳力,聽到了房中傳來的兩把悅耳又熟悉的聲音。 他揮手讓侍女下去,隨即推開房門。 兩道嬌呼同時響起。 「呵!軒郎!」 「呀,是軒弟……」 一身潔白長裙的雙修玄女,一身鵝黃宮裝的聞人婉,兩女正在房內說話,見 到來人時,她們臉上毫不掩飾地現出驚喜之色。 林子軒見到,兩女站了起來後,同時向他踏前一步,隨即又發現了對方與自 己相同的舉動,又同時止住了腳步。 林子軒心中湧起幸福動人的感覺,怎忍得住,走過去一手攬住一個,並分別 在兩女的臉側吻了一口。 「軒郎,別……」 雙修玄女臉皮較薄,一朵紅雲立即爬上她白嫩的臉頰,嬌羞地垂下螓首。 聞人婉則掩嘴輕笑,輕輕橫了林子軒一眼,「小壞蛋。」 兩女無均與自己有一陣時日不見,不論是聞人婉,還是雙修玄女,林子軒都 能從她們的美目中,看到熾熱的濃濃愛意。 三人親熱地閒聊了一會,這時聞人婉起身,笑瞇瞇地對兩人道:「環馨妹子 ,姐姐知你今晚定要跟軒弟秉燭夜談,便不打擾你們倆,先回房休息了。」 說完,她還曖昧地看了林子軒一眼。 雙修玄女明豔動人的俏臉上,「騰」 的一下更紅了。 宜嗔宜喜地看林子軒一眼,她挽留道:「婉兒姐姐,你與軒郎也同樣許久不 見,便留下來吧。」 聞人婉笑瞇瞇地看著她,道:「我與軒弟隨時都可以敘舊,不急於一時,姐 姐就不打擾你們小倆口恩愛了。」 她在林子軒嘴上輕輕一吻,這才阿娜多姿地走了。 林子軒握著雙修玄女柔軟的一對小手,深情地說:「環馨,我很想你……」 雙修玄女抬起螓首,美目盈盈地道:「軒郎,環馨也一樣很想念你,唔……」 話未說完,已被林子軒一把摟住吻上了她的香唇。 雙修玄女纖手摟住他的脖子,極為熱烈地回應著林子軒的親吻。 這一吻,直吻得雙修玄女差點喘不過氣來,林子軒才戀戀不捨地停下,看著 她明豔無雙的嬌靨,林子軒道:「不久前,環馨寫信給我說你要與軒轅貴訂婚, 那時候我真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雙修玄女心痛地撫著他英俊的臉龐,「對不起,軒郎。當時我們雙修閣的死 對頭陰陽宗,重現大陸,不但殺傷了我閣中幾位南院長老,就連被閣中寄以厚望 的軒轅貴也在那一戰中重傷。環馨也沒有辦法,只能聽從母親的安排,與軒轅貴 訂婚。軒郎,你會在心裡怪環馨嗎?」 林子軒見她泫然欲泣的悲苦模樣,心疼地把她摟在懷中,安慰道:「不怪, 不怪,我怎麼會怪你呢?況且,現在你不是已經解婚了嗎。」 雙修玄女聽了,這才轉悲為喜,緊緊摟住他的背,「聽軒郎這麼說,環馨終 於放下心事。」 林子軒安慰了幾句,又道:「只是聽月見說,軒轅貴對你一往情深,在與你 解婚之後,便失去了蹤跡。想來你不願與他成婚這件事,對他造成的打擊很大, 若能找到他,我們定要彌補他。」 雙修玄女輕輕「嗯」 了一聲,接著抬頭望見林子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道:「軒郎,你是否有 話想說?」 林子軒看了她一會兒,像是鼓起勇氣似的,問道:「月見之前給我寫信時, 信中還說……」 雙修玄女有些緊張地問:「她說了什麼?」 「她說,她見到你有一次跟軒轅貴泛湖乘舟,便偷偷在遠處看著。之後見到 你們兩人上岸的時候,在岸邊……親熱。月見在信中如此寫,我當時並不信,環 馨……」 雙修玄女緊咬香唇地望向林子軒,極為緊張地道:「軒郎……當時環馨被迫 接受母親的安排,以為我倆緣分已盡,對不起軒郎……」 見她這個模樣,林子軒雖然心中有些酸澀,但為了不讓她內疚,還是心疼地 抱著她安慰道:「看來月見說的是真的,你放心,這件事我並不怪你,當時你已 快與軒轅貴訂婚,和他有這樣的舉動也正常。」 頓了頓,他又有些難以啟齒地道:「但我想知道的是,除此之外,環馨是否 已和軒轅貴……」 雙修玄女冰雪聰明,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問題。 卻是羞澀地低下螓首,聲如蚊蚋般道:「軒郎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桉,便抱 環馨上床吧。」 從她的反應來看,林子軒便知道雙修玄女仍保留著處子之身,他心中最後一 塊大石,終於重重放下。 見她嬌羞無限的動人模樣,林子軒再也忍不住,將她攔腰抱起,輕輕放到床 上。 「軒郎,環馨再也不願等了,今晚就要把她珍貴的第一次,在這兒獻給軒郎。」 林子軒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激盪的心情,一件件地褪去雙修玄女身上的衣裙。 不多時,一具白皙如羊脂般的動人胴體,便出現在林子軒眼前。 在林子軒認識的女性當中,雙修玄女的高度跟司馬瑾兒相若,纖巧的身材包 裹在衣裙下時,也與後者有些相似。 這一刻褪去她身上的所有衣裳,林子軒才發現,兩女的身材還真頗為相似。 都是那麼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不過司馬瑾兒的氣質更為清冷,而雙修玄女則較為平易近人,與林子軒相處 時也更加火熱。 這份火熱,隨後也表現在床上。 雙修玄女坐起身來,嬌羞地為林子軒寬衣,待到兩人在床上赤裸相呈時,她 一把將林子軒按躺在床上,柔嫩的纖手捧著他硬挺的玉菰,張開丁香小舌,輕柔 地將林子軒的棒頭納進了嘴中。 林子軒只覺得自己的陽根,進入到了一處溫潤潮濕的地方,令他渾身一個激 靈,一陣舒爽。 緊跟著,一條柔軟的香舌捲來,靈活地從上捲到下,從他的棒頭舔到莖身, 再往下到他兩顆飽滿的卵蛋,直舔得林子軒下身硬得發直。 隨後毫無預兆,雙修玄女張開櫻唇,將整個肉棒全數納進嘴中吞吮起來。 【第一版主正版網站http://m.diyiΒΑnΖhu.la】 林子軒渾身一個哆嗦,情不自禁地「啊」 了一聲。 雙修玄女吞吐了好一會,才嬌羞地問道:「軒郎,環馨弄得你舒服嗎?」 林子軒捧著她的臉,忙不迭地點頭說:「舒服,太舒服了。」 雙修玄女甜甜一笑,又欲埋首下去,林子軒阻止了她。 「環馨,轉過身子來,讓我也用嘴幫你弄弄。」 雙修玄女紅著臉,一臉羞意地依他的意思轉過身去,將自己潮濕欲滴的花心 ,直接面向情郎的臉。 「嗯……啊,軒郎……唔……」 一陣嬌呼,原來竟是林子軒瞥見那芳草萋萋之地,澹澹的馨香從中傳來,令 其把持不住,張口舔了上去。 直讓雙修玄女嬌軀一陣顫抖,這才俯下身去,接著埋首在情郎的胯間,繼續 吞吮肉棒。 雙修玄女粉嫩的花蕊已經是潮濕一片,林子軒吻舔之間,滿嘴的瓊漿甘露, 芳香怡人。 兩人一個含蕭吞棒,一個吻舔花蕊,就這般享受了片刻,林子軒終受不住心 中的綺念,起身與雙修玄女交換了位置。 當他扶著胯下那根水淋淋的玉莖,來到雙修玄女的玉門前時,後者連忙起身 :「軒郎,等一下。」 只見她拿過一條整潔的白巾,輕輕鋪在白皙的玉臀下,才面向林子軒道:「 軒郎……對環馨溫柔一些……」 望著身下的美人兒,此時赤條條地分開一雙玉腿,粉嫩的花蕊呈露在他眼前 ,她那張豔麗無雙的臉靨滿是羞意,當真是越看越可愛。 林子軒再也忍不住,握著荎身,抵到了泥濘的玉門處,緊接著腰部往前一挺 ,輕輕地往前一送。 「嗯……」 雙修玄女緊咬香唇,吃痛一聲。 林子軒的龜頭剛被玉門吞沒,便感覺到進入一個狹窄的幽徑小道中,見雙修 玄女吃痛的臉色,他愛憐地俯下身去,吻住了雙修玄女的紅唇。 雙修玄女反摟住他,與情郎熱情地相吻著。 隨著兩人的熱吻,林子軒感到雙修玄女的花蕊裡濕意更濃了幾分,當下不再 猶豫,腰身往前一送,棒身立進了數寸,那些微的阻礙感也隨之而破。 雙修玄女嬌哼一聲,尖銳的指甲不由自主地扎進了林子軒的肉裡。 林子軒低頭一看,只見一絲絲嫣紅從兩人的交合處流了出來,滴淌在白色的 布巾上,格外的醒目。 他憐愛地親吻著雙修玄女的香唇和臉頰,道:「痛嗎?」 雙修玄女先是輕輕點頭,旋又搖了搖頭,說:「起初有點痛,現在好些了。」 「環馨,多謝你為我保留著珍貴的處子之身。」 「嗯,軒郎,環馨愛你。」 「我也愛你。」 「嗯,嗯……噢……」 破爪之痛緩過之後,林子軒伏壓在雙修玄女身上,對這動人之極的絕色美女 馳騁了起來。 雙修玄女一邊承受著愛郎的征伐,一邊緊摟著他嬌喘道:「軒郎,處子之身 已給了你,環馨苦練了十八年的雙修心法,從今往後將不會有任何寸進,你要答 應我,今後定要好好待環馨。」 林子軒一邊挺動,一邊在她臉上狂吻道:「我林子軒,此生定不負環馨。」 得到情郎的承諾,雙修玄女更為火熱地反應著。 林子軒揮汗如雨,身下的雙修玄女在他的大棒進攻下,則香汗淋漓地呻吟著。 「啪啪啪啪」 男女間的肉體撞擊聲,在房內清脆地奏響。 當雙修玄女嬌吟一聲,跟著緊緊摟住林子軒的身體,嬌軀一陣一陣地顫抖時 ,林子軒的臉上也現出痛苦之色。 只見他狠狠往前一頂,直頂得雙修玄女無意識地「哼」 了一聲,一股股濃精直射入雙修玄女的體內。 好一會,林子軒才伏趴在這絕色美人的身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雙修玄女率先回複過來,溫柔地為身上的情郎拭去額頭上的汗水,又忍不住 在他的臉側輕吻了幾下。 林子軒捉住她一隻手,臉上逸出笑意道:「從今夜起,環馨你便是我的女人 了。」 雙修玄女「嗯」 了一聲,面上現出羞澀之意,卻又堅定地與之對視道:「今夜起,軒郎也是 環馨的男人了。」 兩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雙修玄女特別將她的落紅小心翼翼地收起,這才拉 過薄被,柔嫩的身子鑽進林子軒懷裡。 林子軒懷抱著她,心滿意足地道:「能夠得到環馨的初夜,實乃我林子軒十 世修來的福分。」 「只要軒郎不怪環馨……環馨便很高興了。」 雙修玄女縮在他懷裡。 林子軒笑了一笑,說:「剛才得知軒轅貴竟與環馨你有過親密的舉動時,我 心裡是有些吃味的。但我也非心胸狹隘之人,畢竟當時你倆已快訂婚,加上軒轅 貴又喜歡你,就算你與他親熱過,我也不會放在心上。就當作是我破壞掉了軒轅 貴與你的婚約後,對他的一點補償吧。」 雙修玄女感動地道:「軒郎,你能如此大度環馨真的很開心。」 林子軒摟緊了她一下,道:「你都把處子之身留給我了,我還能要求什麼。 只是我有些好奇,月見在信上只寫道你與他親熱,卻未說詳細,當日的情形到底 是怎樣的?」 雙修玄女臉上一紅,有些遲疑地道:「軒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真 的想聽?」 「你也說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說說也無妨。」 林子軒輕笑著道,「那軒轅貴我也是見過的,一臉憨厚的老實樣,雖說當時 你倆的事差不多成定局,但仍難想像他怎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敢與你親近。」 雙修玄女仔細觀察了情郎的臉色,見他確無任何不悅的地方,當下才緩緩道。 「軒轅貴是個極好的雙修苗子,但性子確與你所說般,老實憨厚。他甚至將 我當成他心目中的女神,是以起初根本不敢有任何褻瀆之舉。」 說完,她瞥了情郎一眼,見他認真聽著,還不時點頭,知他真如口中所說, 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中,便放下心來,和盤托出道。 「我們雙修心法的核心,是不講情,只求欲,若能達到有欲無情,便可收事 半功倍之效。因環馨對他並無男女之情,打從一開始,我便可輕鬆做到有欲無情。但軒轅貴視環馨為心中的女神,因而他的情況與環馨剛好相反,是有情卻不敢 有欲,為了扭轉這樣的局面,在訂婚之前的那段時間,環馨便時常與他單獨相處 ,在此期間既增進我倆的感情,也主要讓他增強他對環馨的慾念。」 林子軒聽得一陣愕然,「你們的雙修心法竟這般古怪,簡直聞所未聞。若是 講究有欲無情,那豈非你們閣中修習這套內功心法的人,娶人嫁人都得找自己不 愛的對象?」 「大部分都是這樣,像我母親當初嫁給我爹,便是因為母親根本不喜歡爹。」 雙修玄女點頭道。 林子軒聽得一陣咋舌,慶幸自己是個例外,能與雙修玄女有情人終成眷屬。 「原來如此。那之後你們倆的關係一定有了不錯的長進,對嗎?」 雙修玄女在懷中悄悄撇了他一眼,見他臉上露著微笑,才輕輕「嗯」 了一聲,道:「當時我與他的事情定下後,他面對環馨總顯得畏首畏尾,費 了不小的功夫,才扭轉他在環馨面前那畏畏縮縮的自卑模樣。之後與他一道在後 山的湖中泛舟,那時候的他已接受成為環馨未婚夫的身份,人也自信了很多。」 林子軒沉吟道:「那憨厚老實的軒轅貴竟有這麼大改變,這麼說來,月見看 到的大概只是冰山一角。你們孤男寡女泛舟湖上,大概在舟上免不了一些親密的 舉動吧?」 雙修玄女羞紅了臉,緊緊擁著他道:「軒郎,縱然環馨當時在舟上與他纏綿 擁吻,也只是為了挑起他對環馨原始的情慾。那一刻,環馨雖然抱著的人是他, 但心中想的只有軒郎。」 林子軒反擁著她赤裸的嬌軀,柔聲道:「我知道的,環馨,我沒有怪你。其 實像百合跟月見,她倆同樣跟別的男人有過親密舉動,但她們的第一次都給了我 ,我無礙於我對她們的喜愛。其實有件事我到現在還瞞著你,就是軒轅貴算起來 是我的族人,而我父親便是他們兄弟倆一直要尋找的族主。他在得知我的身份後 ,能懸崖勒馬,我絕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雙修玄女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件,問清了情況後,她才緩緩道:「難怪,訂 婚的那天我見他神思不屬,臉上一直露出猶豫不決的神色,內中居然有這樣的原 因。」 林子軒點頭說:「我打算拜託我娘,讓我蓬萊宮也發散人手,他們兄弟倆當 初為了尋找我爹,吃了不知多少苦,無論怎樣都得把軒轅貴完好地找回來。」 「找到他後,軒郎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是我爹的族人,自然得把他帶到我蓬萊宮去。」 雙修玄女緊摟著林子軒的腰背,有些遲疑地道:「可是軒郎,環馨畢竟曾與 軒轅貴……有過那麼親密的舉動,將來環馨嫁給軒郎,在蓬萊宮與他抬頭不見低 頭見的……」 林子軒撫著她光潔白嫩的優美裸背,笑著寬慰道:「再親密的舉動,那也是 過去式了。屆時你已是他的少夫人,你只需與他過去的事,當成一段回憶便成, 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環馨卻擔憂他的想法,不能受我們左右。」 雙修玄女輕咬香唇,終於忍不住,湊到林子軒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下一刻,林子軒頓時瞪大了雙眼,「敢情……環馨與他在訂婚的當夜……好 你個軒轅貴!」 見到懷中雙修玄女緊張不安的神色,林子軒連忙「咳」 了一聲,道:「我不是怪罪環馨,只是對軒轅貴沒能把持住自己而感到失望 ,他居然……沒能阻止……」 林子軒當真是沒有想到,雖然雙修玄女把處子之身留給了自己,但卻是已用 過小嘴給軒轅貴服侍了一次。 這小子口口聲聲說不敢褻瀆心中的女神,轉眼卻在他心中女神的嘴中爆精。 兩人當晚的舉動已是親密到了極點,難怪雙修玄女有此擔憂。 林子軒心中雖然一陣不爽,但卻認為雙修玄女的憂慮沒有必要。 畢竟軒轅貴最終因愧疚逃離雙修閣,說明他心中清楚明白,染指了自家少夫 人,是嚴重至極的褻瀆。 於是將心中想法說給了雙修玄女聽,最後道:「相信軒轅貴得知我的身份, 與你的關係後,已有了自知之明,縱使你們同在蓬萊宮內碰面,也不會有尷尬的 情況出現。」 「嗯,一切都依軒郎。」 雙修玄女忍不住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一隻手無意間摸到了他的下身。 「呀,軒郎,你怎的……又硬了……」 「這個……」 林子軒老臉一紅,「剛才聽到環馨說,你曾用嘴幫軒轅貴……它就這個樣子 了。」 雙修玄女的臉「騰」 地一片通紅,彷彿欲滴出血來,聲如蚊蚋般道:「軒郎,你……真壞……」 林子軒一個翻身,將雙修玄女壓在身下,吻了她幾下,道:「環馨,我們再 來一次吧。」 「嗯,輕點,軒郎……唔……」 「啪啪啪啪……」 「哦……哦……唔唔……軒郎……別那麼用力………」 「啊……環馨受不了了……軒郎……你可否……先去婉兒姐那……」 「婉兒姐……明晚再去找她……」 「軒郎……你……你太壞了……」 一時間,屋內春色滿園。 ◇◇◇隔日清晨,林子軒離開雙修玄女的住處時,覺得有些腰酸背痛,不禁 暗忖,縱身懷《修真神訣》,一旦縱慾過度仍免不了會對身體造成損耗,於是便 回去打坐練功,並吩咐下人不許打擾。 不多時,前來尋雙修玄女的聞人婉,在見到前者步履之間那一絲不自然,頓 時微笑著打趣道:「看樣子,環馨妹子昨夜被那小壞蛋給禍害得不淺。」 雙修玄女的臉立時又是一陣通紅,湊到聞人婉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聞人婉絕美的臉上先是露出訝色,接著啐了一口,道:「那小壞蛋,昨晚折 騰了你四次?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她接著挽著雙修玄女,微笑著說:「走吧,環馨妹子,我們過去夫人那吧。」 秦雨甯與二人共進早點,作為一個過來人,她自是一眼望見雙修玄女步履間 的不自然,望著如雪蓮般清新脫俗的雙修玄女,秦雨甯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雙修玄女俏臉上的羞意,自是更甚。 這一整天,秦雨甯帶著聞人婉又參與了清一真人主持的會議,雙修玄女破例 缺席,被秦雨甯叮囑回房休息。 而林子軒這一打坐,直到太陽下山,才悠悠醒轉。 感受著體內的靈力又有了少許增長,林子軒心中欣慰。 這《修真神訣》真是不可思議,從修習它至今,林子軒幾乎每一天都在進步 ,他博覽群書,卻從未見過修煉速度如此可怕的武功心法。 隨後林子軒又來到雙修玄女住的地方,後者正在海棠春睡。 林子軒憐愛地看著她,又悄悄退出房間,尋聞人婉去了。 在別院的後花園裡,林子軒找到了聞人婉,後者正在涼亭中與一男一女談話 ,遂走了過去。 能與心中的女神近距離對話,周揚坤只覺如臨夢中。 原以為自己與這美女的邂逅只是曇花一現,卻沒想到峰迴路轉,他將在接下 來的一大段時間裡入駐蓬萊宮,與後者並肩作戰。 今後與心中女神正面接觸的機會,也會大大增多。 眼前的聞人婉身穿翠綠色的柔絹曳地綾裙,腰間繫著素白色的柔絲束腰,蔥 綠色底的繡花鞋,渾身呈透出一種溫柔似水的動人氣質。 雖然她面對自己時溫柔矜持,周揚坤卻自知以他的身份,永遠無可能配得上 這傾世美女。 可鼻中嗅到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周揚坤仍盼望著時間能永遠停留在眼前。 一旁的周顯妮望著這不論容貌、氣質均是自己無法比擬的絕色佳人,心中極 是妒忌。 皆因這幾日下來,她發現不僅是自己的兄長,便是她心儀的青銘師兄,都對 眼前這美人充滿了愛慕,這令她心中極是不快。 看著相談甚歡的兩人,她心中想著,若是兄長能把這聞人婉娶到手就好了, 那青銘師兄就是她的了,於是一顆心蠢蠢欲動起來。 這時,周顯妮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正朝他們三人緩緩走來。 待到少年走近,饒是周顯妮已心有所屬,仍不由自主地一顆心急促地跳動起 來。 若說青銘師兄是帥氣,那眼前這翩翩少年便可用俊秀至極、清秀過人一類的 字眼來形容,以至於周顯妮一雙大眼睛,一時間竟沒辦法從少年身上移開。 「婉兒姐,有客人?」 「軒弟,你來啦。」 聞人婉笑著起身,「來給你介紹,周大哥是鎮南幫幫主,這位是周大哥的親 妹子周顯妮。」 當周揚坤看見心目中的女神,挽著那俊秀少年的手親暱地走過來時,他的一 顆心彷彿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酸澀到了極致。 他早該猜到,這動人至極的美女大概名花有主了,可內心仍不由自主地抱有 一絲幻想。 很快,周揚坤就恢複過來,站起身道,「鄙人周揚坤,不知這位公子怎麼稱 呼?」 聞人婉在旁微笑道:「他便是我蓬萊宮少主,林子軒。」 「竟是劍姬之子!」 周揚坤頓時由衷讚歎道:「難怪風采如此過人,也唯有像林公子這樣的少年 俊傑,方能配得上名動九洲的大才女司馬瑾兒。」 一旁的周顯妮聽到他的身份,不由得眼睛一亮。 「喚林公子就見外了,周兄如今是我蓬萊宮的盟友,無須那般客氣。」 林子軒微笑道。 見林子軒這般說,周揚坤只好點頭道:「我年長於你,那便喚你作林兄弟吧。」 坐下後,林子軒這才道:「周兄的鎮南幫遠在東洲,竟也知曉小弟與瑾兒的 關係?」 「呵,林兄弟大概不知道吧,我們東洲的商賈巨富、達官貴人,時常都上帝 都,只為能搶到大才女司馬瑾兒的親筆墨寶。對於他們來說,能得到一件大才女 的墨寶,那是極漲臉面之事,若是能獲得瑾兒小姐的畫作,那更是價值千金。因 此林兄弟作為大才女的未婚夫,並不算什麼秘事。」 想起司馬瑾兒,林子軒俊目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失落,旋又回複過來。 四人便在亭中聊了起來。 周揚坤為人豪爽仗義,最難得的是他幫派出身,平日裡卻喜歡鋤強扶弱,仗 義疏財,也因此鎮南幫的名聲在東洲極佳。 林子軒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於是便結交下了周揚坤這仗義漢子。 而他身旁的妹子周顯妮,雖然看上去有些調皮,但心性倒算善良。 聊了一陣,周揚坤見時候不早,便起身告辭,林子軒跟聞人婉送他們到後花 園外。 兩兄妹走後,後花園獨剩二人,林子軒當即也不掩飾了,直接將聞人婉抱在 懷裡,吻上了她的香唇。 聞人婉「嚶嚀」 一聲,反手擁住他,溫柔地與他親吻著。 「婉兒姐,好久沒有這樣抱你了,我好想你……」 林子軒一邊吻著,一邊說道。 「嗯……」 聞人婉美眸微合,迷醉地承受著他的吻,「姐姐也很想軒弟……」 兩人隨後在涼亭的石階坐下。 「軒弟……別,好羞人。」 【第一版主正版網站http://m.diyiΒΑnΖhu.la】 原來是林子軒把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隻手順著她的裙擺伸了進去,摸 上了聞人婉那充滿彈性的圓潤小腿。 林子軒一邊摸,一邊道:「是了,婉兒姐,近來怎麼都沒見你穿上回那種衣 服?」 聞人婉被這小情郎摸得渾身一陣酥軟,聞聲問道:「你說的是哪種呀?」 「就是上回你與雷昂他們回來時穿的那種。」 聞人婉恍然說道:「哦,你是說那幾套西大陸的女性服飾?那幾套衣裳都放 在蓬萊宮裡,軒弟喜歡的話,回去時姐姐穿給你看。」 林子軒點頭道:「嗯,見慣了婉兒姐矜持溫柔的裝扮,偶爾看看你換上大膽 開放的著裝,別有一番風味。」 聞人婉掩嘴輕笑道:「敢情連軒弟你也好這口。不過講真,西大陸不論男性 女性,穿衣打扮均與我們迥異,以前的人很難接受這種大膽的異國著裝,現在好 多了,像我們學院那些閨秀們,穿起短裙來比誰都大膽。但不可否認就是好看, 連夫人上次看了,都要求我給她挑幾套呢,只是婉兒前陣子一直沒功夫。」 「連娘也想試穿?」 林子軒訝然道。 「對呀,夫人的身材那麼好,要是穿上及膝裙,配上過膝襪跟長靴,不知得 讓多少男人看掉眼珠子。啊,軒弟,你……」 聞人婉輕呼一聲,她能感覺到,一根火熱的大棒逐漸在自己的臀間變得堅硬 起來。 「婉兒姐,今晚我們……」 林子軒湊到她的香頸間,輕輕嗅著道。 「小壞蛋,就會使壞……」 聞人婉聽得臉色一陣通紅,但一顆芳心卻又有些期待。 雖然前陣時間,她經受了媚娘的特訓,學到了奼女門取悅男人的很多經驗, 但聞人婉骨子裡仍是非常矜持的。 她可以面不改色地在司徒德宗面前,用手給他擼棒,甚至用嘴給他舔弄。 因在她心裡,那只是為了蓬萊宮而完成的一項任務,就算對象是個再醜再厭 惡的男人,她也不會有任何動搖。 可一旦面對心中疼愛的小情郎,學的那些東西通通都拋諸腦後。 她俯下螓首,香唇動情地吻上了小情郎的嘴。 正熱吻間,身下的小情郎忽然輕輕一震,並離開了她的香唇。 「軒弟,怎麼啦?」 林子軒側耳傾聽了一下,接著皺起眉頭,「有人在動手,我們過去看看。」 聞人婉當即回複了清醒,「那我們趕緊。」 說剛說完,聞人婉才發現耳中根本沒有聽到任何動靜,而林子軒已經迅快地 離開院子了。 聞人婉這才連忙跟上。 ◇◇◇「我道是誰,敢情劍姬口中的男人,居然是你這老東西!朱賀,你是 活得不耐煩了對吧,竟連我陸中銘的女人,你都想動?」 陸中銘森冷無比的聲音,傳進了林子軒耳中。 「哼,姓陸的,你太過自以為是了吧。劍姬未嫁我未娶,她什麼時候成了你 的女人?」 朱賀臉上滿是憤然。 陸中銘暴喝一聲,「廢話!世人皆知,我陸中銘這兩年來與劍姬出雙入對, 誰都知道劍姬乃是我的女人。反倒是你,手下敗將,情場敗兵,竟敢趁我不在, 妄圖趁虛而入,不覺可恥嗎?」 朱賀冷哼一聲,反譏道,「劍姬可是親口與我說了,你背著她與別的女人好 上,還要對方給你生孩子,究竟是誰可恥?如今劍姬已一腳將你踢開,若是你還 顧著頭上一張臉皮,就該識趣點,別再糾纏與她。」 陸中銘被戳中痛處,頓時大怒。 「妄想老牛吃嫩草的老東西,今日,本人定要教你領教一下妄想動我女人是 什麼後果。」 說罷,陸中銘的身體往前一晃,隨後詭異地出現在朱賀的左側,灌滿真氣的 右拳往後者轟去。 朱賀心中一凜,不敢硬拚,腳腳一踏,便向後閃去。 方纔他與陸中銘硬拚了幾記,這才發現以刀法成名的陸中銘,雖未隨身攜帶 他那把混元刀,但拳法剛猛無鑄,難以力敵。 他的千骨扇與對方的拳頭相接,扇中蘊含的真氣竟被陸中銘一擊擊散,接著 震進他的虎口,讓他一陣發麻。 終於明白盛名之下無虛士,陸中銘作為被朝廷親封的武宗,手底下絕非一般。 「躲,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陸中銘森冷地道。 身影如影隨形,大拳直轟往朱賀的面門,竟是下手毫不留餘地。 「嗖」 的一聲,朱賀祭開他的千骨扇,運出一道暗勁,以扇面卸開了陸中銘的拳頭。 隨後深提一口真氣,趁陸中銘處於收招回氣的階段,一鼓作氣地連攻十多招。 「迸∼」 朱賀連退數步,強壓下胸口中翻騰的血氣。 他方才以攻代守,接連十幾招,均無法讓陸中銘後退一步,反而被他回過氣 來,一招便讓他吃了個大虧。 陸中銘雙手負後,臉上現出不屑之色,「哼,你的武功至少遜劍姬半籌,她 想用你來激我,完全是找錯了人。」 「你太高看自己了,劍姬根本就沒打算激你,因她早已看清你的為人。順帶 告訴你一件事,就是劍姬已經答應我的追求。」 朱賀一臉傲然道。 陸中銘的臉色終於完全陰沉下來,「老東西,你找死!」 盛怒之下的陸中銘出手,與方才完全不同。 接連數十招,朱賀抵擋得格外辛苦。 他不禁暗忖,若非陸中銘的年紀比他年輕了十歲,換作十年前的他,必不會 像現在這般狼狽。 同時慶幸劍姬不在這裡,否則讓她看到自己這狼狽不堪不的模樣,他甯願死 在陸中銘的拳下。 「噗」 的一聲,朱賀連退七八步,捂著胸口跌倒在地,手中成名已久的千骨扇也掉 到了地上。 陸中銘的胸膛急促地起伏。 為了迅速拿下朱賀,他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受了一點小傷。 但對比朱賀身上的傷,不值一提。 強壓下翻騰的血氣,陸中銘走到朱賀身邊,一隻腳踩在他的身上,很是開心。 「老東西,劍姬不過是答應了你的追求而已,你就自豪成那副模樣。呵呵, 當然了,這也可以理解,畢竟那是名動大陸的蓬萊劍姬,你當然自豪了。但你肯 定想不到,劍姬在床上脫得精光,被我狠狠操弄的時候,那模樣有多動人吧?」 朱賀聽得目眥欲裂,嘶啞著聲喊道:「陸中銘!劍姬乃我朱某心中的女神, 你膽敢這樣污辱他,我朱賀便是不要這條老命,也要讓你後悔莫及!」 「你心目中的女神,早已被陸某盡情地享用過了,至於你這老東西,是絕沒 那福分消受的了。」 陸中銘森冷地目光望向他,全力運轉真氣,竟是打算一招將朱賀徹底廢掉。 然而就在他要動手時,一道眩目奪魂的劍光,撕開夜色,直向陸中銘射來。 陸中銘渾身汗毛倒豎,立時往後疾退。 一下刻,劍光沒入一株大樹的軀幹,緊跟著,這株兩人合抱的大樹當場爆裂。 一道婀娜多姿的白色麗影,來到朱賀的身邊,將滿身塵土的他扶了起來。 最狼狽的一面被劍姬見到了,朱賀一張老臉極是羞愧,就差要挖個地洞將自 己埋起來。 可誰知劍姬卻絲毫不以為意,還溫柔地給他拍去身上的塵土,柔聲問道:「 你還好吧?」 朱賀想開口回答,卻不由自主地劇烈咳了幾聲。 劍姬如畫的眉目閃過冷色,對著不遠處的陸中銘冷冷道:「你們剛才的對話 ,本宮全都聽到了,陸中銘,得到了本宮讓你很得意?」 陸中銘臉上現出慌亂之色,「劍姬,你聽我解釋……」 「閉嘴!」 劍姬冷喝一聲,寒聲道:「從這一刻起,你給本宮有多遠滾多遠,本宮一眼 也不想看見你。」 「劍姬……」 陸中銘剛往前踏一步,隨劍姬而來的花娘已一個閃身,阻去了陸中銘的去路 ,「宮主的話已說得清楚明白,陸先生,請吧。」 花娘面無表情地道。 陸中銘清楚眼前這風韻猶存的女人,武功不會比他差多少,望著已將朱賀帶 回別院的劍姬,陸中銘只得悶悶地離開。 「夫人他們走了,軒弟,我們要過去嗎?」 不遠處的花叢旁,聞人婉問了一句。 林子軒皺了皺眉,「算了,娘看上去挺生氣的。」 「軒弟,你剛才為何阻止姐姐?」 聞人婉忽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喜歡銀花島的朱先生?」 林子軒不答反問道:「娘什麼時候答應接受那朱賀的追求?」 「姐姐也不清楚,估計是這幾日的事情吧。」 林子軒「哦」 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正如聞人婉所說,他確實不喜歡那朱賀。 並不是說他跟朱賀有什麼過節,只是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除了他爹林天豪 外,就只有陸中銘算是林子軒勉強可以接受成為他母親男人的人。 這突然間殺出了個朱賀,讓林子軒十分鬱悶。 先不說他的外貌就是個瘦小的小老頭,就年紀也看上去比他母親大了好多, 根本就配不上他母親。 所以方纔他們是第一個先到的,本來可以下場阻止這場爭鬥,卻因聽到兩人 的對話,林子軒阻止了身旁的聞人婉。 若是剛才陸中銘一腳廢了那朱賀,他林子軒絕不會感到內疚,可事與願違, 這事被他母親知道了,看樣子陸中銘大有可能要出局。 林子軒覺得,有必要去尋找他父親的線索了。 ◆PS:寫了N久,還是未輪到劍姬的肉戲,但下一節就鐵定輪到了 正文 【紅粉佳人】第二十二節:美夢成真 書名:【紅粉佳人】第二十二節:美夢成真(14294字)。 作者:喵喵大人。 「陸叔,你方纔的話,實太不理智了。」 林子軒在陸中銘身旁的石凳坐下,後者不知從哪弄來一壺烈酒,正鬱悶地狂 飲著。 「你都看到了?」 陸中銘看著他,歎了一口氣,道:「我也是一時看那姓朱不過眼,不小心說 錯了話,誰知被劍姬聽進耳中。」 林子軒點頭道:「早在陸叔跟朱賀交手時,我跟婉兒姐就躲在遠處觀望。我 制止了婉兒姐下場,就是希望陸叔能收拾那姓朱的,只是沒想到娘來得這麼快。」 陸中銘聽得眼睛一亮,放下酒杯,滿懷希望地看著林子軒道:「為叔就知道 你是站在我這邊的,軒兒,你娘最是疼你,你就幫為叔一個忙,在你娘面前給為 叔說幾句好話。」 然而林子軒卻是搖了搖頭,道:「陸叔你也知的,娘的事,縱然是我也插不 了嘴。陸叔可知,娘把朱賀請進別院,親自為他療傷,即使侄兒在這時候為陸叔 說好話,娘也是半句都聽不下的。」 陸中銘雙目閃過深深的失落。 「娘方纔還打算下令,禁止陸叔今後踏入蓬萊島半步。」 林子軒話音剛落,陸中銘一張臉已是血色一褪,好在前者又補充道。 「所幸我在旁勸說,陸叔這兩年來也算為我蓬萊宮盡了不少心力,娘聽了才 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陸中銘終於鬆了一口氣,道:「只怪為叔我色迷心竅,放著你娘這樣舉世難 尋的美人,還暗中招惹別的女人。哼,與朱賀這場戰爭,我陸中銘定要與他周旋 到底。」 林子軒起身道:「今晚之事令娘極是生氣,這段時間陸叔暫不宜來別院。」 陸中銘點頭表示知道。 待到林子軒走後,他才狠狠一拍石桌,直將石桌的一角拍成了粉末,冷然道 :「朱賀,給老子走著瞧!」◇◇◇秦雨甯的玉手剛離開朱賀的後背,後者立時 睜開眼睛,望著這一身潔白素裙,彷若神女下凡的美人,輕舒一口氣道:「有勞 劍姬親自給我運功療傷,讓劍姬費神了。」 秦雨甯冷冷道:「姓陸的當真是膽大包天,若非軒兒給他說好話,今趟他的 所作所為,本宮定不輕饒。」 她接著語氣轉柔,「這顆丹藥對你的傷勢大有裨益,把它送服下去。」 朱賀當下不再多言,將桌上這顆黝黑的丹葯送入口中,緊接著閉目調息起來。 好半晌,他才睜開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想不到陸中銘除了名揚大陸 的混元刀法外,拳法竟也這般厲害!」 秦雨甯澹澹道,「陸中銘的地煞拳,剛猛無比,專破內家真氣,但平日與敵 交手從來不用,你未聽過很正常。」 朱賀歎了一口氣,「唉,我便是以為他赤手空拳,怎都能跟他打個平分秋色 ,誰知竟在他手底下堅持不過百招。幸好劍姬出現得及時,否則今晚我絕不會只 受一點內傷這麼簡單。」 哪知秦雨甯卻是回答道:「其實你二人交戰沒多久,本宮便到了,只是未現 身罷了。」 朱賀一陣愕然。 「劍姬……這是為何?」 秦雨甯紅唇輕輕一揚,「若非本宮未現身,又怎能聽到那傢伙的自大狂妄之 語,以及朱郎的肺腑之言。」 她如天仙般聖潔無暇的俏臉,現出一絲動人的笑意。 朱賀先是聽得老臉一紅,緊接著忽然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道:「啊, 劍姬……你方纔,喚我作什麼……」 秦雨甯風情萬種地橫他一眼,「若是不喜歡本宮喚你作朱郎,那從今往後本 宮便喚你作老傢伙好了。」 朱賀連忙道:「別別別!我喜歡,我喜歡!」 只見他興奮地搓著雙手,臉上一片激動道:「劍姬既然改口喚我作朱郎,那 便是說,我能與劍姬你……」 一隻手,已是撫上了秦雨甯隔著薄薄白裙的豐嫩大腿。 秦雨甯沒好氣地拍掉他的手,美目橫了他一眼,道:「死性不改的老色鬼, 內傷最忌酒色,雖說你的傷已調息得差不多,但這兩晚最好還是給本宮老實點。」 朱賀被她風情萬千的動人模樣,弄得心癢無比,不由得摟過她香噴噴的嬌軟 身子,大嘴狠狠地吻了下去。 「唔……」 秦雨甯沒有拒絕,任由男人的唇舌與自己作最親密的接觸。 兩人隨後便在房中親熱地擁吻起來。 朱賀狂吻著懷中這國色天香的美麗人兒,但見她呵氣如蘭,誘人的芬芳香氣 ,不斷從她的紅唇小嘴中飄逸而出,直鑽進朱賀的鼻子。 再見到這大陸無數英雄豪傑,視之為心中女神的美人兒,此刻美目迷濛,不 但與自己親嘴,就連他渡進她香口中的唾液也毫不嫌棄地咽進嘴裡,想到這裡, 胯下一根大棒已經硬得快要破褲而出了。 唇分。 秦雨甯俏臉顯現出一絲醉人的酡紅,顯然被朱賀一番擁吻,已有少許動情。 朱賀喘著粗氣,苦著臉道:「著實太難受了,劍姬,可否……幫我消消火?」 「怎麼,忍不住了?」 秦雨甯美目往下稍移,一眼便望見他胯下那顯眼的凸起部位,頓時笑吟吟地 瞥了他一眼,纖手探了過去,隔著褲子撫上了他的下身。 「居然硬成這個樣子……」 秦雨甯輕笑道,「看樣子你真的很想要本宮。」 「劍姬……」 朱賀苦苦哀求道。 秦雨甯見他一副難受的模樣,又聯想到今夜從他嘴裡說出的那些肺腑之言, 心中一軟,柔聲道:「不是本宮不肯給你,而是你今晚剛受了傷,雖有本宮為你 運功療傷,又服下了療傷葯,但現時的你實不宜近女色。」 朱賀臉上立現失望之色。 秦雨甯湊到他耳邊,紅唇在他的臉側輕輕一印,笑吟吟道:「急色的老傢伙 ,再忍耐多一晚兩晚,有那麼辛苦嗎?」 朱賀苦笑道:「換過任何一個男人,此刻對著劍姬你這樣國色天香的一個大 美人,硬要忍著別說辛苦,簡直就是痛苦。」 秦雨甯掩嘴笑道:「看在今晚本宮心情好的份上,就破例先給你這老色鬼一 點甜頭吧。」 說完,她手法嫻熟地解開了朱賀的褲子,不一會兒,就把他下身脫了個光溜 溜。 朱賀胯間那根不算太長,卻長得非常粗壯的黝黑大棒,頓時彈了出來。 只見上面青筋暴漲,碩大的龜頭呈紫紅色,正殺氣騰騰,直指著劍姬。 秦雨甯看得是芳心一微熾熱,給朱賀投去一個嫵媚眼神,接下來作出了一個 讓後者不敢置信的動作。 竟是她屈尊半跪在朱賀的身前,潔白柔嫩的纖手握上了他那根粗挺的肉棒, 輕輕捋了幾下後,螓首下俯,紅唇輕張,將朱賀的陽根完全納進了小嘴中,徐徐 吞吐了起來。 朱賀舒爽得簡直要飄飄欲仙。 他只覺處胯下的大棒,剎那間被一團溫溫涼涼的嫩肉包裹著。 同時胯下美人的口交技巧,出乎他意料的嫻熟。 但見她或吞或吸,或吻或舔,吞吐吸納之間,配合她那條柔軟的丁香小舌, 簡直快把朱賀的魂兒都給吸出來。 「啊……讓劍姬如此屈尊紆貴,真個讓人受寵若驚……」 朱賀被她吸吮得心中一陣飄蕩,不由得喘著粗氣。 不過他嘴上這麼說,心裡頭湧現的卻是無比的自豪感。 自從劍姬當著大陸群雄的面當眾休夫過後,無數英雄豪傑都渴望得到蓬萊劍 姬的垂青。 而他朱賀憑藉著過人的條件,一路殺出重圍,成為得以入劍姬法眼的少數幾 個追求者之一。 從初次遇到劍姬開始,朱賀戀上她已有多年,因此幾年前他可說是使出了渾 身解數,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抱得美人歸。 但事所願違,當時不論是聖劍門門主秦松,又或是五湖山莊的陸中銘,條件 都比他更為出色。 看著心中女神周旋於二人之間,朱賀便隱約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有機會了。 果不其然,最後劍姬選擇了陸中銘,他與秦松都只得黯然退場。 劍姬答應了陸中銘的追求後,他朱賀當天就離開了蓬萊島。 因他非常清楚,當夜陸中銘必定忍不住會與劍姬求歡,他朱賀心中的女神將 會向那陸中銘獻上她完美的肉體。 回去之後,他連醉七日,每每想到陸中銘與劍姬過著雙宿雙飛的生活,他就 痛苦萬分。 時流運轉,誰能想到,今夜的他竟一雪前恥。 此刻被無數大陸豪傑愛慕的蓬萊劍姬,正屈尊降貴地跪在自己跟前,埋首在 他的胯間,熱情似火地用她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嘴,給自己含蕭舔棒。 而情敵陸中銘,這刻卻是連劍姬的別院大門都進不來。 想到這裡,朱賀心底簡直要樂開了花。 陸中銘是老江湖,本不該犯下這麼嚴重的錯誤,可事情牽扯到劍姬,這傢伙 便頭腦發錯,還接連犯了兩個錯誤!他第一個錯誤,就是忍不住內心的妒忌,竟 在蓬萊宮下榻的別院外截住他朱賀。 要知道劍姬的武功與陸中銘同級,別院外發生交戰,她必會在第一時間發覺 ,陸中銘大概是對自己的武功極有信心,自負地以為能輕易收拾他朱賀。 結果證明,劍姬在第一時間就到場,陸中銘的行為只會讓劍姬更為惱火。 第二個錯誤最為致命,就是自以為是地認為劍姬早已是他的女人,且因妒忌 的因素,在他朱賀面前口不遮攔。 陸中銘的行為簡直是自己挖坑埋自己,他朱賀怎會放過這大好時機,在當時 處於絕對不利的狀態下,他朱賀仍留了一個心眼,裝作義憤填膺地要對他污辱自 己心中女神的行為,付出代價。 這是一場豪賭。 此舉必會激怒陸中銘,在那樣的環境下,若是賭輸,他朱賀的處境將極為危 險。 但倘若賭對了,他跟劍姬之間的關係,勢必更進一步。 到時不但能真正獲得她的芳心,還有可能得償所願地抱得美人歸。 幸運的是他朱賀最終賭對了,劍姬早已到場,不但聽到了他的「肺腑之言」 ,還將陸中銘那狂妄的話語全程聽進了耳中。 秦雨甯的香舌在他的馬眼處來回輕掃,最後在他的大棒頭上用力地吻了一口 ,美目瞟到他臉上,掩嘴輕笑:「好了,甜頭已給,老色鬼,今晚就先到這兒吧。」 一陣空蕩蕩的失落感襲來。 朱賀苦著臉道:「我還以為劍姬會像上次那樣,給我弄到火氣消除的一刻方 停休,此時不上不下的,比方才更難受。」 秦雨甯像是早知他會這麼回答似地,笑吟吟地湊到他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麼。 只見朱賀原本一張苦瓜老臉,陡然間如盛開的菊花。 ◇◇◇翌日清晨,林子軒神清氣爽地從聞人婉的房中出來,往隔鄰不遠雙修 玄女所住的小樓走去。 他昨夜與聞人婉在床上激搏了兩回,將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思念,全數宣洩 在她動人的玉體上。 想起這自幼照顧自己的美麗大姐姐,昨晚與自己在床上赤裸相擁,隨著他的 抽插挺動,那哀婉嬌蹄的可愛模樣,不禁心中一陣暖流。 來到雙修玄女房中,林子軒看到後者正對著銅鏡梳妝打扮。 「環馨昨晚休息得可好?」 雙修玄女今日換上一身澹黃色的長裙,聽到林子軒的回答,只見她甜甜一笑 ,說:「睡得不知多好,環馨從未試過在陌生的環境,一覺睡至天亮的。咦,觀 軒郎的氣色,定知軒郎昨晚在婉兒姐姐那邊過夜了。」 林子軒知瞞她不過,微笑著點頭。 兩人在房中相擁著說了會話,雙修玄女忽然道,「是了,軒郎,環馨一時忘 了跟你說件事。」 「哦,是什麼事?」 雙修玄女隨即把她母親請到了一位複姓軒轅的前輩高人,請至閣中坐鎮的消 息說給了他聽,接著又把清一真人跟靜覺禪師所提及的秘聞,也一併道出。 「昨日聽軒郎提及,軒轅貴、軒轅霖兄弟與軒郎出身同一族,環馨一時沒有 對此產生聯想,不知我母親請來的這位高人,會否與軒郎你們有什麼關係呢?」 林子軒聽完,臉上現出震驚之色,幾乎是想都不用想,便極為興奮地抓緊雙 修玄女的雙肩,道:「我知道了,那位坐鎮雙修閣的高手,定是我爹!唯有我爹 ,才有如此強大的自信,能令陰陽宗來得了去不了!」 林子軒是唯一親眼目睹林天豪與魔龍一戰的人,深知他父親的實力到了何種 恐怖的境界。 軒轅一族已全族覆滅,因此林子軒有十成把握這個人必是他父親。 雙修玄女瞪大了美目,一臉愕然地望著他。 林子軒雖然在身世上沒有瞞她,但也沒有說得太清楚,雙修玄女昨日聽完雖 心有疑惑,但相逢的喜悅令她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面。 是以今晨起床後,她便回想起情郎昨日說過的話,頓時覺得疑點頗多。 哪曾想此刻會聽到這令人震驚的回答。 雙修玄女深吸一口氣,道:「林叔叔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軒郎,能 否跟環馨說仔細些?」 蓬萊劍姬名揚大陸,作為她曾經的丈夫,林天豪之名同樣是「聲名遠播」, 但這所謂的名聲卻與劍姬截然相反。 曾被劍姬當眾指罵為「窩囊廢」 的林天豪,是受大陸無數人鄙夷的對象,雙修玄女對此自是曾有耳聞,所以 一時間沒法把一個「窩囊廢」 與「絕世高人」 聯繫在一起。 林子軒猶豫一下,這才湊到雙修玄女耳邊,把一些能讓她知曉的事情說了出 來。 片刻過後,見雙修玄女滿臉的震驚之色,林子軒才小聲道:「此事我仍瞞著 母親,尚未告訴她,因不知母親知道後會有何反應,環馨務必先幫我保守這個秘 密,連婉兒姐也暫時不要透露。」 雙修玄女玲瓏挺拔的胸脯,急促地起伏了幾下,終於深吸一口氣,道:「軒 郎放心,這件事環馨不會告訴任何人。」 她旋即感歎地道,「真沒想到,娘請來坐鎮閣中的高手竟是林叔叔,難怪… …」 林子軒順口問了一句:「難怪什麼?」 「難怪自從林叔叔來到閣中後,我娘整個人就變了,不但同意我跟軒郎在一 起,還……」 說到這裡,雙修玄女顯得很不好意思似地,「看上去春風滿面,像一個戀愛 中的女人模樣……」 林子軒聽得一拍大腿,哈哈笑道:「我懂了!難怪這麼多年來,我蓬萊宮跟 你雙修閣向來不合!」 雙修玄女訝然看著他,「軒郎怎知的?環馨也問過娘親這個問題,但娘對此 一直避而不談。」 「很簡單,因為你娘跟我娘,年輕時一定是情敵,爭的就是我爹!」 林子軒呼出一口氣,「難怪我娘也跟你娘一樣,從不回答這個問題,因她們 的梁子是因男人而起,談論這個有失她們的身份。」 說完,他重重地在雙修玄女臉上吻了一口,一臉喜色道:「多得環馨提醒, 否則憑我一個人要找到我爹,不知要尋到猴年馬月,我打算過幾天就起程去雙修 閣,到時候與環馨一塊上路。」 「眼下清一真人邀約眾人前來商討對付血骷髏一事,軒郎作為蓬萊宮少主, 不宜在這個節骨眼離開。」 雙修玄女貼心地道,「環馨即已知林叔叔本名為軒轅豪,只要問過母親確認 的話,軒郎有什麼話大可讓環馨帶去。」 林子軒卻是搖頭,道:「我此番去找我爹,實是要問出他的心底話。不瞞環 馨,陸叔叔因為做了一些我母親最為痛恨的事,已失去追求母親的資格。而眼下 輪到那來自銀花島的朱賀競逐母親裙下,說實話,這個小老頭想成為我的繼父, 只能是癡人說夢,我怎都不會讓我母親選上他的。」 雙修玄女聽得掩嘴輕笑:「人家朱賀怎都算出身名門,況且聽聞他對夫人一 往情深,十數年如一日,若他知道軒郎心中的想法,必會失望之極。但不論怎麼 樣,環馨都會支持軒郎。時候不早了,我們趕緊出去吧。」 隨後兩人聯袂去用膳,卻發現大圓的餐桌上,除秦雨甯跟聞人婉外,尚多了 一個不速之客,竟是一身藍袍的朱賀。 這小老頭笑瞇瞇地,正跟秦雨甯交談著,也不知說了什麼風趣的話,把後者 逗得一陣嬌笑,就連身旁的聞人婉聽了也露出微笑的神情。 雙修玄女看見身旁的林子軒輕輕皺起了眉頭,臉上現出不悅之意。 「軒兒,快過來用早點吧。」 秦雨甯朝他招了招手,又向身旁的朱賀介紹了兩句。 她身旁的朱賀瞥見林子軒,眼睛頓時一亮,讚歎道:「不愧是劍姬之子,林 賢侄年紀輕輕,舉手投足卻不露一絲一毫縫隙,氣定神閒,即便還未跨入先天高 手之列,也所差不遠了。」 昨夜他只遠遠瞥了林子軒幾眼,這刻近距離一看,才發覺此子俊秀無匹,神 態氣質都極為出眾,比他那自幼悉心栽培的侄兒卻是要高明不知多少,是以他的 讚歎也是發自由衷。 林子軒心中冷哼一聲,暗忖自己若不是斂去雙目中的精芒,又收斂身上的氣 息,會更嚇你一跳。 雖然心中不喜,但自幼受到良好的家教,對方又主動熱情地打了招呼,林子 軒只好勉強地回應。 不過他面上的冷澹卻是誰都看得出來。 接下來,朱賀在幾番刻意的迎合下,均遭到冷澹的回應後,雖毫不動氣,卻 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 本該是悠閒的一頓早點,就因林子軒一個人而結束得有些匆匆。 「娘,我跟婉兒姐及環馨到處去轉轉,一會兒回來。」 林子軒丟下一句話,便拉著兩女走了。 見狀,朱賀看著身旁的秦雨甯,一臉苦笑道:「唉,看這樣子,子軒這孩子 似乎不那麼歡喜見到我。」 秦雨甯澹然自若道:「當初我接受陸中銘的追求時,他的反應也跟現在一樣 ,他發發脾氣,過段時間就好了。」 「唉,也只能這樣了。」 朱賀重重歎了一口氣。 ◇◇◇「軒弟,方才朱先生向你問話,你回答得也太冷澹了。」 聞人婉自幼像姐姐般照顧他大,這說教般的話自是出自她口。 「婉兒姐你還幫他說話,哼,那老頭也不照照鏡子,他配得上我娘嗎?」 林子軒顯得很是不忿,「娘也真是的,什麼樣人不找,那朱賀的年紀能當我 爺爺了,在桌上還親熱地給他夾菜。」 兩女聞言相互對望一眼,頓時掩嘴輕笑起來,也不答話。 這時前方的交叉路口出現了一行人,看樣子正準備往大殿的方向前行,與林 子軒三人剛好撞上。 對方共有十多人,個個看上去均氣定神閒,顯都身手不凡。 四個人走在最前頭,其他人則落後少許,顯是這四人的隨從。 其中一人林子軒認出乃聖劍門的大門主秦松外,其餘的三個都是陌生面孔。 包括秦松在內,這四人的武功都非常的高。 特別是其中那個身材高瘦欣長,一身儒服,唇上留著兩條小鬍子的儒雅男子 ,以林子軒的眼力加上他無人可及的氣機感應,察覺到對方的實力至少是武宗級 的,比他身旁的秦松還要勝上幾分。 而林子軒之所以會特別留意這個人,是因為他們三人出現後,對面這十多人 的注意力第一時間都不約而同地投注到林子軒身旁的二女身上。 準確來說,他們的目光僅在蒙著面紗,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雙修玄女上停留片 刻,便全部落在聞人婉身上。 經過昨夜一翻雲雨滋潤,今日一身澹黃宮裝的聞人婉,顯得更是美豔不可方 物。 就連曾來蓬萊宮作過一段時間客的秦松也不例外,看到她,一雙眼睛頓時就 亮了起來,連交談也停止了。 其餘人則更不用說,早就看呆了眼。 惟獨那儒服男子清醒得最快,同時林子軒超乎常人的目力,看到對方望見自 己的剎那間瞳仁一縮,像是有些吃驚的樣子,旋又迅速恢複,掩飾得非常好。 換作以前的林子軒,絕無法從這細微的動作感應到對方的內心活動。 心中有些疑惑。 雙方客套了幾句,林子軒便帶著兩女離開。 離開前見到對面那十來名隨從,看著自己那豔羨不已的目光,不由感到好笑。 「剛才婉兒姐稱呼那身穿灰色儒服的男子作張宗主,這麼說來他就是煉器宗 宗主張延明瞭?」 待走遠了,林子軒才問道。 聞人婉點頭道:「嗯,我們蓬萊宮跟煉器宗沒有生意往來,軒弟不認識他很 正常。煉器宗是近百年來才興起的新進大派,他們的煉器水平是頂尖級的,我們 蓬萊宮有不少顧客,時常把購買到的原料送往煉器宗煉製,他們是少有的黑白兩 道都吃得開的門派。」 「哦?」 林子軒順口道,「黑白兩道都吃得開,張延明的武功定是很高了?」 回答他的是一旁的雙修玄女。 「張延明身為一宗之主,武功自是不低。且他時常與友人切磋比試,所以武 功深淺很多人都知道,比起剛才的聖劍門二三門主,楊福來跟於靜波要稍高一些 ,但比起秦松又要略低少許。」 聞人婉見林子軒一副愕然的模樣,掩嘴輕笑著補充道。 「忘了跟軒弟說,張宗主的獨子張聞雲,近來一直在玉滿樓瘋狂地追求凌仙 兒。不過這次因夫人命令的緣故,張宗主的公子怕是要抓狂了。」 林子軒驀地一震止步。 在一瞬間,他的腦袋閃過無數念頭。 不久前,司馬瑾兒因陸中銘跟凌仙兒廝混一事,罕見地芳心動怒,當時林子 軒便已心生疑惑。 隨後在曉翠口中,得知張聞雲竟是司馬瑾兒親自邀請進入玉滿樓,且她的舉 動看起來極像是在給兩人牽紅線,令事件更添疑團。 當時林子軒想不明白,司馬瑾兒為何要那樣做?司馬瑾兒十二歲成名,十五 歲名滿天下,連當今聖上都對其才華稱讚不已。 不提她身為蓬萊宮未來少夫人的身份,單就她九洲國第一才女的名頭,加上 她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容貌,便已讓無數權貴爭相示好。 而她一手創立的玉滿樓,更是無數達官貴人附庸風雅的地方,不止令她結識 到了九洲國乃至大陸最頂端的階層人物,還為她創造巨額的財富,用日進斗金來 形容是毫不為過。 對司馬瑾兒而言,名利均是唾手可得之物,她絕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誰也 沒有那個能力敢強迫她作任何事。 她主動邀請張聞雲進玉滿樓,甚至將名下最為出色的十一位才女之一的凌仙 兒,牽線給張聞雲,只能證明張聞雲此人對司馬瑾兒來說很重要。 要知道,玉滿樓這十一位才女均賣藝不賣身,一切行事均看她們的個人意願。 任何人想要與其中一位共度春宵,口袋裡沒個千八百兩金子的,休想碰她們 一根指頭。 即便口袋盈滿,還得看美人兒們願不願意。 因此司馬瑾兒親自給張聞雲牽紅線,對玉滿樓的營收會造成一定的影響,最 起碼那些愛慕凌仙兒的權貴豪客們,從今往後將無法在凌仙兒身上花上半個子兒。 林子軒臉色變幻不定。 他當然不會認為司馬瑾兒跟張聞雲之間有什麼。 皆因那日他複回玉滿樓,在亭中撿到司馬瑾兒的繡鞋後,順著線索往回找, 發現司馬瑾兒那個秘密情人,在懷抱著一個人的情況下,竟能在兩個縱躍的情況 下直上三樓的廊道。 此人的武功絕對不下武宗級,最起碼他是見過母親跟陸中銘的輕身功夫的, 在那樣的條件下,大抵也只能如此。 張聞雲的年紀最多比他大上數歲,絕不可能有這樣深厚的功力,否則他就無 需借酒澆愁,而是一早就尋上陸中銘決鬥了。 司馬瑾兒把凌仙兒這個大美人,牽線搭橋給了張聞雲,那就說明後者因為某 些關係,值得司馬瑾兒這樣下血本。 再聯繫到方纔那張延明第一眼看到他時的反應,答桉簡直要呼之欲出!張延 明,大有可能就是司馬瑾兒的秘密情人!如此可以解釋很多東西。 張延明身材高瘦,三四十歲,正與小琳口中描述的一致。 他既是司馬瑾兒的情人,後者手握著男人夢寐以求的美人資源,給情人的兒 子牽個線,絕對說得過去。 且憑借來自《修真神訣》的感應,林子軒分毫不差地把握到張延明的真正實 力,絕對達到了武宗級。 而他明面上的武功,卻僅僅跟聖劍門的二三門主相彷,與秦松、朱賀相比都 要差上一點,這絕不合常理。 惟一的解釋就是他隱藏真實實力,可以方便他做很多事,又不會惹起他人懷 疑。 更重要的是張延明方才看見林子軒的一瞬間,被後者清晰無誤地把握到他的 心態,帶著隱藏極深的敵意和戒備,像是對林子軒的出現有點猝不及防。 張延明乃是跟秦雨甯同代的高手,與林子軒從未見過面,他煉器宗跟蓬萊宮 也無仇無怨,他如此不自然的反應直接證明,他就是司馬瑾兒的秘密情人。 正因他跟蓬萊宮未來的少夫人有染,所以他心中有鬼!這個推論令林子軒心 中一陣抽搐。 張延明隱藏得極深,錯非林子軒來自《修真神訣》的奇異功法,令他的靈覺 變得通透無比,不然非得被他瞞過不可。 「軒郎,你怎麼啦,為何忽然間臉色如此難看?」 一旁的聞人婉與雙修玄女一樣,也投去了關心的目光。 林子軒深吸了一口氣,「沒什麼,只是突然間想到了某些事,我們接著走吧。」 司馬瑾兒的出軌,是林子軒內心一道巨大的創傷,他至今仍不願把這消息告 訴任何人,包括他的母親,乃至身旁這對關係早已密切至極的戀人。 眼下最重要的,是暗中對張延明進行調查,一旦證據確鑿,林子軒便打算以 雷霆萬鈞之勢,一舉將這個給他戴上綠帽子的姦夫徹底剷除。 如今他的武功突飛猛進,眼下雖未交過手,但想來武宗級已經威脅不到他。 再過一段時間,他有信心能追上甚至是超越他的母親。 想到這裡,心中已有定計。 在陪完兩女賞完山頂的景色後,林子軒未去參與清一真人的會議,而是在附 近逛了一圈後,才回去打坐煉功。 到了入夜,他換上一身漆黑的夜行衣,身影投入到茫茫黑夜之中。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張延明所在的煉器宗下榻的別院。 換作任何一個時間,他林子軒都難以對這一宗之主實施監聽活動,除非有他 父親林天豪那樣的身手。 目下張延明因為前來參加會議的緣故,出行從輕從簡,因為絕沒有任何膽大 包天之徒,敢把黑手伸到這白道第一大派蜀山的頭上來。 所以煉器宗此行來的只有二十多人,除去大概十幾個隨從,五六個婢女,真 正對林子軒有威脅的,只得張延明一個。 雖然不一定能監聽到什麼東西,但林子軒總要一試,否則過幾日待張延明離 開了,到時候要再監聽他就沒什麼機會了。 白天的時候,林子軒已經悄悄來這邊踩過點了。 煉器宗下榻的別院比蓬萊宮稍小一些,但建築的規劃分佈類似,越過前廳和 中堂,便是身份最高之人的住所。 而最佳的監聽地點,則莫過於栽滿植被的後花園了。 林子軒一路潛行而來,沒有驚動任何人。 此刻的他,不但能做到收斂任何氣息,就連毛孔散發的熱量,心臟跳躍的聲 音,都能做到不讓其透體而出,驚人之極。 這就是《修真神訣》的功效了,換了大陸任何一套頂級功法,也無法辦到這 樣的事。 這也是他膽敢過來監聽張延明這樣的頂尖高手,最大的倚仗。 林子軒如同幽靈般,穿牆過捨,漆黑的夜色給了他最好的掩護。 不多時就來到幽靜的後花園中。 他挑選了一株枝葉茂密的大樹,悄聲無息地躍了上去。 他靜靜伏在樹上,幽靜的環境令他的雙耳捕捉到方圓數十丈內的一切動靜。 張延明所處的樓閣二層窗戶,仍透著朦朧的燈光,可是內裡卻沒有半點聲息 ,顯然張延明並不在裡面。 林子軒心中一動,暗忖不在更好。 片刻後,他悄悄推門而入。 半柱香時間後,林子軒耳中捕捉到人來的輕微腳步聲,連忙把手上的包袱迅 速地放回原地,悄悄退了出去。 張延明回來了。 林子軒隨後在樹上呆了整整一個時辰,知道繼續待下去也竊聽不到任何有用 的東西,便迅速離開。 實際上在來這之前,林子軒已猜到想單憑一晚功夫就查出什麼,那是異想天 開,所以也不算失望。 且他忽然間想到另一件事,頓時覺得竊聽張延明根本沒必要。 司馬瑾兒的玉滿樓,才是更為合適的竊聽場所!林子軒悄聲無息避開夜間巡 邏的幾個蜀山弟子,回到別院,卻在這個時候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剛好消 失在他母親下榻的樓閣中。 林子軒腦海中閃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有人想對他母親不利!當即冷笑一聲。 他母親乃當世有名的蓬萊劍姬,一身武功豈是易與,想對她不利者簡直是嫌 命長。 但事關自己的母親,林子軒也不再猶豫,施展開身法,悄悄地尾隨過去。 然而到了閣樓下,卻發現那道鬼祟的身影不見了,而耳朵只能捕捉到一點非 常輕微的聲響,是從他母親房中傳出來的。 當下一凜,為了不打草驚蛇,悄悄地摸上了二樓,來到母親房外的一個角落 處蹲下。 房內十分寂靜,林子軒過人的耳力清晰無誤地捕捉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其中一個呼吸悠長勻速,林子軒認得出來是他母親的呼吸,但另一個卻顯得 非常急促,且不時帶著濃烈的喘息。 林子軒大感不解。 若是那個鬼祟之人在一個照面間被他母親拿下,眼下怎都該喚花娘或媚娘上 來,對來人進行逼供,沒道理此時靜悄悄的,無半點動靜。 忽然耳中傳來「嘖嘖」 幾聲輕響。 緊接著又聽到「嘶」 的一聲,聲音中彷彿蘊含著某些痛苦之意。 林子軒頓時聽出,這聲音是來自朱賀那小老頭的。 將剛才那鬼祟的身影,與印象中朱賀的身形作了對比,發覺兩者的身形非常 相似,均是不高的個子,瘦小的體形。 林子軒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眼下已近子時,朱賀在這個時間點,偷偷摸摸地來到他母親的房中,料想肯 定沒什麼好事。 他倒要瞧一瞧,這姓朱的究竟想要幹什麼。 打定主意,林子軒悄悄地來到窗下,靈力運轉到指尖,對著窗紙輕輕一觸。 一個指尖般大小的小孔眼,頓時便生成,整個過程連房內的二人也一無所覺。 林子軒將左眼湊到了小孔眼處。 入目的情景,頓時讓林子軒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他千算萬算,仍沒有想到自己會目睹到這一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 佈置簡雅的房內,燭台火光的照映下,只見那朱賀立站在桌子旁邊,他的腰 褲已經解下褪到了地上,下身光溜溜的。 而林子軒那美豔無雙的母親,正半蹲在那朱賀的跟前,雙手按在朱賀的大腿 根處,嬌豔欲滴的紅唇此刻竟含著後者那堅挺的陽物,美目流轉,正徐徐地吞吐 著。 朱賀胯下的陽物,已被秦雨甯吐納得沾滿香津,閃閃發亮。 從林子軒這個角度望去,剛好可以看到秦雨甯那豔絕人寰的側臉,不時用力 吸吮前者的肉棒,美麗的臉頰也因此呈現凹陷之態。 林子軒怎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竟已跟朱賀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 也難怪此時朱賀不停地在倒吸冷氣,且臉上現出因舒爽到了極點而扭曲痛苦 的神情。 被秦雨甯這樣的人間絕色,紆尊降貴地服侍,換作任何一個男人,此刻必是 同樣的不堪。 就連身為秦雨甯之子,見慣傾色美人的林子軒,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母親 魅力實在難擋。 同時心中泛起苦澀的感覺,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妒忌。 苦澀是因為在林子軒心裡,他的母親惟有世間最強大的英雄豪傑才配得上, 換句話說,在他心中只有他父親林天豪才是秦雨甯最佳的歸宿。 可事與願違,他心裡極是不喜的朱賀,已經跟秦雨甯關係如此密切,林子軒 想要讓他母親回心轉意,難度極大。 至於那一絲絲的妒忌,純是看到了眼前這一幕,有一種心愛之物被人生生搶 走的感覺。 這當然只是一種錯覺,不論秦雨甯將來又嫁給了哪個男人,他林子軒依舊是 她最疼愛的兒子,這點永不會改變。 他只是覺得很不忿,自己美若天仙的母親,竟然被這其貌為揚的小老頭追上 了手。 且看那小老頭此刻興奮得雙目通紅的模樣,今夜大有可能是兩人的第一次, 否則他不會是這般一副模樣,而秦雨甯也不會反常地對他這般熱情,一邊吞吮還 一邊與他眉目傳情。 這時,只見屋內的朱賀喘著粗氣,忽然雙手扶上了秦雨甯的雙頰,示意她別 動。 後者依言停止了吞吮的動作,但香唇仍然深深含著對方的大棒。 緊接著,朱賀忽然開始了動作,竟是用兩手固定住身下美人兒的螓首後,臀 胯開始前後挺動。 窗外的林子軒不由看得心中大恨。 朱賀這老傢伙,竟將他娘親的小嘴當成了蜜洞,不住地抽插了起來。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秦雨甯居然沒有拒絕,只是嗔怪拍了朱賀毛聳聳的大腿 一下,纖手反按他的臀部,任由對方那根醜陋的東西在她的小嘴中進進出出。 朱賀暢快淋漓地在秦雨甯的小嘴中捅了一會,後者維持著半蹲的姿勢似是有 些不舒適,於是捏了身前的男人一下,示意他先停止。 朱賀戀戀不捨地停下,待到見她直接跪在地上後,方小心翼翼地繼續。 林子軒看得一陣心痛。 這朱賀究竟哪裡好?他不明白,秦雨甯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大陸上多少英 雄人物,她向來都不屑一顧。 可是對於這個怎麼看都不順眼的小老頭,她卻是如此紆尊降貴地跪倒在他跟 前,任由他肆意玩弄。 朱賀的呼吸越來越粗了。 他那男性的自尊與自豪感,此時膨脹到了極致。 蓬萊劍姬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夢中女神,仍記得當初那群追求他的豪傑, 個個都為能與這美人兒說上幾句話而感到無比自豪。 然而那些人作夢都想不到,他朱賀此時正盡情地肏著劍姬的小嘴,完成了無 數男人的夢想。 他已經獲得了她的芳心,接下來就欠得到她動人的肉體了。 從朱賀的視線角度望去,只見劍姬包裹在素白長裙的軀體曼妙無雙,順著裙 擺而下,卻見她那對包裹著白色短襪的秀美小腳,已從繡鞋中半解放出來,露出 了秀美圓潤的足跟。 這情景讓朱賀心頭更是火熱,胯下的大棒插得更是用力,只見他喘著粗氣道。 「夫人,我已經忍不住,我們到床上去吧,今晚我不與夫人大戰三百回合, 絕不下床!」 自然而然,朱賀對秦雨甯的稱呼也改變了。 正任由他在自己嘴裡進進出出的秦雨甯,聽到這露骨坦蕩的話語,芳心陡然 熾熱起來。 她正處於女人情慾最為旺盛的年齡,加上最後一次歡好,已是一兩個月前的 事。 覓得新情郎後,秦雨甯其實也很想與他盡情地享受男女間的歡愛。 然而這裡畢竟是蜀山地界,非他蓬萊宮,又牽扯到像秦松乃至陸中銘這些曾 經的追求者,所以暗地裡逗逗朱賀可以,公然與他雙宿雙飛卻是沒有這個打算。 不過這一切,在昨晚聽到朱賀的肺腑之言後有了改變。 確認了朱賀值得自己所托,秦雨甯也拋開了一切,準備在今夜與朱賀盡享魚 水之歡。 在離開他的大棒前,秦雨甯最後狠狠地吮了他一口,真讓朱賀渾身一個哆嗦 ,歎道:「夫人的口技太過厲害,差點讓我一洩千里。」 說完,他興奮地把秦雨甯攔腰抱起,後者順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往床邊的 這十幾步,兩人吻得是天昏地暗。 窗外的林子軒看得暗暗驚心。 朱賀跟他母親此時均如同燃燒的烈火,除非這個時候天塌下來,否則絕沒有 任何外力能將他們分開。 將秦雨甯抱上床後,朱賀隨後就脫了個精光,跟著動手開始解秦雨甯的衣裙。 兩人接下來必是要作最親密的交合,林子軒心中非常的矛盾。 看著房內那朱賀已經將他母親全身脫得光溜溜,露出如白玉般精美無暇的動 人玉體,恨不得立即把他揪出來一陣痛揍。 但又知道自己沒有插手的任何理由,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小老頭,一臉興奮地 扶著他胯下那根粗壯的黝黑肉棒,對準他母親已經泥濘一片的粉紅嫩穴,接著用 力一挺,輕「噗」 的一聲!朱賀的大棒盡根直沒!在這一瞬間,林子軒的內心像被一把重錘狠 狠砸中,極是難受。 秦雨甯那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聖地,終於被朱賀徹底攻佔。 「啊!」 「嗯……」 床上赤裸相呈的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滿足到了極點的低呼。 朱賀伏壓在秦雨甯身上,望著後者那美豔到了極點的俏臉,一邊狂吻,一邊 興奮地道:「我朱某等這一天,等了足足快二十年,老天爺真是待我不薄!」 說罷,臀腰開始對著身下的美人兒疾挺起來。 「啪啪啪」 肉體撞擊聲響個不斷。 「唔唔……」 秦雨甯被他插得一陣快美,不由自主地要開口呻吟,香唇卻被身上的男人覆 上,以至無處得以宣洩。 「嘶∼夫人的下面真緊,一點也不像生過孩子。」 朱賀插得直抽冷氣,口中讚歎不已道。 看著身下被他插得美目迷醉,俏臉酡紅,美豔得不可方物的秦雨甯,朱賀心 中湧起無限豪情。 這極品尤物,終於與自己結為一體了。 將她摟坐起來,與自己相對而望,朱賀一邊抽動,一邊笑著問:「初次嘗到 朱某的功夫,夫人可滿意?」 秦雨甯雙手無力地按著他的肩膀,聞言風情萬種地橫他一眼,「哪有男人像 你這般,毫不憐香惜玉,一進來就用力搗個不停,你是想插死本宮嗎?」 朱賀見她媚態橫生的模樣,哈哈一笑,忍不住在她嘴上吻了一口,一邊揉搓 把玩著她胸前這對白皙堅挺的玉胸,一邊道:「請夫人原諒我的粗魯,皆因多年 來的夢想終於成真,我實在是太興奮。況且夫人貌若天仙,換作天底下任何一個 男人,此刻對著夫人,也必難以自持。」 「算你啦。」 秦雨甯嫵媚一笑。 「不知夫人對我的本錢可還滿意?」 朱賀下身搗個不停,目光卻是灼灼望著她。 秦雨甯迎上了他那帶著渴望的眼神,深吸了幾口氣,舒緩了一下那酸酸麻麻 的脹感後,才徐徐笑道。 「說實話,不論是陸中銘,還是我那死鬼丈夫,他們倆的本錢均優勝於你。」 見朱賀臉上現出失望之色,連身下的動作也停止了,秦雨甯這才微笑道:「 他們在尺度上雖勝於你,但論粗壯卻是你更佔優,總體而言你與他們是平分秋色。這麼說,你滿意了吧。」 朱賀臉色稍霽,「夫人還未體驗過我的真功夫,所以才會如此認為,待我… …」 他話未說完,已被秦雨甯的紅唇堵住,下一刻,竟是被後者反按倒在塌子上。 秦雨甯美豔不可方物的俏臉上,現出嫵媚的笑意:「給本宮好好躺著,是否 有真功夫,待本宮一試便知。」 說完,她複又俯下香軀,香氣襲來,紅唇緊緊地印在朱賀的嘴上,呵氣如蘭 地與他親熱相吻。 同時秦雨甯雪白的翹臀,開始作出曼妙的扭動動作,她胸前那對豐滿白晰的 玉乳,更是緊緊與朱賀的胸膛緊密相貼。 這一刻,朱賀只感覺到胯下那根大棒,被一團濕潤溫暖的軟肉緊緊包裹著, 且逐漸生出一股吸力,直爽得他完全叫不出口來。 秦雨甯的香唇離開了他的嘴,坐直起香軀,在燈光的照耀下,只見她媚眼如 絲,俏臉通紅。 赤裸如玉的雙峰,更是隨著她的劇烈動作不住地晃蕩起陣陣乳波。 秦雨甯騎在朱賀的身上,扭動的動作越發激烈。 朱賀的喘息聲也越來越重,他這才明白方才劍姬口中所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此刻的劍姬,香汗淋漓,媚光四射,如神女下凡間。 這一刻縱是世上最心志堅定的男人,也絕抵擋不住她的驚世魅力。 朱賀忍得極是辛苦。 視覺與肉體的雙重衝擊,加上心中湧起的巨大征服感和成就感,已讓他處於 瀕臨爆發的邊緣。 但他仍在苦苦支撐。 他與劍姬結合不到半柱香時間,若在這個節骨眼被他誘惑得洩出陽精,那將 會對他的自信心造成嚴重的打擊。 因他朱賀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但要在心靈上征服這美豔的劍姬,更要在 肉體上讓她從此離不開他。 「嗯……朱郎……你那裡真硬……」 秦雨甯一邊扭轉腰肢,一邊嬌喘著,蕩人心魄的誘人呻吟還不時從她的檀口 中傳出來。 她的俏臉已經通紅一片,顯是與朱賀一樣,早已是情動至極。 朱賀看著這美人兒,豔麗無雙的動人模樣,再聞她身上傳來的誘人芳香,動 聽呻吟,終於支撐不住。 渾身一個哆嗦,朱賀的臉上皺成一片,現出痛苦之色。 秦雨甯只感覺到花蕊內的堅硬肉棒忽然猛烈跳動起來,緊跟著一股熱熱的暖 流,隨著朱賀的陽根跳動,一波波地射進了她的體內深內。 頓時嬌軀一陣猛顫,像被抽乾了力氣般,軟伏在朱賀的身上。 窗外,林子軒看得心中暗恨。 眼前發生的情景,誰都能猜到,朱賀那老傢伙已在他母親的體內,射進了他 的子子孫孫。 倘若這樣的情景以後再繼續發生,而秦雨甯若有意,他林子軒甚至還可能會 多出個弟弟或妹妹出來。 若對象是林天豪,他林子軒自然是千肯萬肯,高興還來不及。 可換作是朱賀,他林子軒便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看著床上二人略回過氣來,又如夫妻般恩愛地擁吻在一起,秦雨甯一雙修長 白皙的美腿,還緊緊盤在朱賀的屁股上。 那濃情蜜意的模樣,看得林子軒重重歎了一口氣。 再低頭看著自己身下,那已經硬得發疼,快要破褲而出的陽根,心中苦笑, 悄悄退走了。 母親已跟朱賀做了一回,卻仍舊意猶未盡般,想必漫漫長夜,兩人仍要接著 享受一番,繼續留在這兒觀看也沒什麼意思,徒增添他內心的酸澀而已。 母親與朱賀正在行房,情到深處,什麼情景都有可能出現,他這作兒子的也 不適合再偷窺下去。 怎樣才能趕走這討人套的老傢伙呢? 正文 【紅粉佳人】第二十三節:深夜來襲 書名:【紅粉佳人】第二十三節:深夜來襲(9612字)。 作者:喵喵大人。 夜已深。 銀白的月光鋪灑大地,萬物一片靜謐祥和。 此時此刻,卻有一陣若隱若現的低低呻吟,斷斷續續地隱沒在漆黑的夜色中。 蜀山別院。 在蓬萊劍姬下榻的閨房中,大床上激戰的二人,已到了最為激烈的時刻。 朱賀此時已反客為主,將秦雨甯壓在身下。 但見他胯下那根雖不算長,卻頗為粗壯的大棒,正在秦雨甯濕漉漉的粉紅嫩 穴中疾搗個不停。 他每一次挺入,整個棒身都盡根直入,兩顆黝黑醜陋的卵蛋,彷彿也要隨著 那根短槍一併擠進去般。 「啪啪啪啪!」 「嘖嘖嘖∼」 每一次撞擊,除了肉體碰撞的清脆聲外,還攜帶著一些水聲,格外淫靡。 朱賀每一回從秦雨甯泥濘的花蕊中抽出,棒身均帶著大片乳白色的發亮液體 ,白色津液混合了秦雨甯的愛液與他射出精液,令得朱賀得以最快的進攻速度, 對身下這貌若天仙的尤物進行大肆征伐。 朱賀喘著粗氣,胸膛急促起伏,臉色漲得通紅。 此刻秦雨甯兩條修長的美腿,被他分別架在肩膀上,他的身子往前傾著,這 個姿勢令身下美人的香臀抬離香榻,也令他的陽根可以與秦雨甯作最為深入的結 合。 秦雨甯俏臉一片通紅,默默承受著身上男人的撞擊,櫻唇吞露著斷斷續續的 呻吟聲。 她已經被朱賀插得心蕩神搖。 而朱賀亦同樣已是強弩之末。 秦雨甯那對柔若無骨的小巧玉足,隨著他的每一次用力撞擊,在他臉頰兩側 無意識地晃動著。 十根白皙的青蔥玉趾上,紅色的蔻丹醒目迷人,若有若無的足香陣陣鑽進朱 賀的鼻中,讓他再也忍不住。 當朱賀的嘴含上秦雨甯的幾根玉趾時,他胯間的肉棒同時用力一頂,死死地 抵在秦雨甯的體內深處。 接著渾身一陣顫抖,堅硬如鐵的大棒馬眼大張,熾熱的陽精像噴湧的山洪般 ,直往後者的蜜穴深處射去。 秦雨甯的花蕊被他這麼一澆,香汗淋漓的嬌軀也不由自主地一震,緊接著蜜 屄一陣劇烈地收縮,將男人深藏在她體內的鐵棒緊緊地吸住,蜜屄深處的愛液同 樣如潮水般泌出。 兩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親熱地擁吻著。 好半晌,朱賀才喘著粗氣,癱倒在秦雨甯酥軟的香軀上。 秦雨甯酥胸起伏地喘息著,待稍回過氣後,才嗔怪地拍了朱賀的屁股一下, 道:「還不趕緊下來。」 朱賀微微一笑,從她身上下來,「如何,夫人?」 見男人這得意洋洋的樣子,秦雨甯風情萬種地橫他一眼:「像頭蠻牛似地, 本宮差點給你活活插死。」 兩人奮戰到半夜,足足搏鬥了四個回合。 饒是以秦雨甯的修為,這刻也要宣告不支。 她完全沒有想到,朱賀起初也像上趟那樣,沒過多久便射,但隨著兩人在床 上進入下一回合,朱賀開始越戰越勇,直把她插到快美得沒法形容。 朱賀的床事技巧實當得起她的稱讚,秦雨甯不是沒試過跟她前夫以及陸中銘 ,一夜做上三四回,但卻從未此過程中,享受到那麼多次劇烈的高潮。 相比於朱賀射了四次,她自己起碼高潮了七八回,水都差點要流乾了。 這才明白,朱賀年輕時流連花叢的風流名號,還真不是白叫的。 看到秦雨甯這嫵媚萬千的樣子,朱賀下腹的淫蟲又是一陣騷動,眼看著又一 副蠢蠢欲動的模樣,秦雨甯終於秀眉輕蹙。 「今晚你連射了四回,精元損耗極巨,刻下不宜再行房。這兩日你須休身養 性,待精力恢複些後,本宮才允許你再做這樣的事。」 見秦雨甯這麼說,朱賀也就點點頭,不再勉強。 事實上,他此刻也覺得相當疲憊,畢竟上了年紀,已不能像年輕時那樣,一 夜連御數女而不倒。 看著玉體橫陳的美人兒,朱賀歎了一口氣,道:「唉,若今夜能與夫人同床 共枕,該是件多麼美妙的事情。」 「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的。這兒畢竟是真人的地界,況且你也不想被人發 現你跟我的關係吧,一個陸中銘便有夠你受的,要是秦松也知道了,必夠你疲於 應付的。今晨跟你一道進餐,軒兒又鬧了脾氣,要是被他發現你在我這兒過夜, 說不定他會對你動手。穿上衣服趕緊走吧,老傢伙。」 秦雨甯紅唇一揚道。 朱賀歎道:「唉,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說罷,鬱悶地下床穿起衣服來。 然而就在他穿好衣服離開前,竟是將搶在秦雨甯之前,把她那件月白色的繡 花抹胸,順手納進了懷裡。 「你藏起本宮的抹胸作什麼?」 秦雨甯愕然一愣。 哪知朱賀不答反道:「夫人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秦雨甯頓時想起了什麼,瞪起美目,「你該不會是又將本宮的貼身衣物,拿 給……你那侄兒吧?」 見朱賀一副笑瞇瞇的模樣,秦雨甯真想逮住他狠揍幾頓,只見她鳳目含煞, 道。 「上趟你藏了本宮的東西,本宮沒與你計較,沒想到你得寸進尺,今趟又偷 拿本宮的抹胸,老傢伙,你……」 可話未說完,朱賀已退至房門處,只見他裝出一副哀聲歎氣的模樣,道。 「自我兄長夫婦慘遭血骷髏的毒手後,我便只得高時這麼一個親侄子,自幼 視他如己出。誠如夫人所見,這小子生性木訥,什麼事都放在心裡,卻唯獨對夫 人的愛慕之意肯與我訴說。上趟我將夫人的貼身之物贈與那小子時,他臉上的喜 悅跟興奮簡直無以言表,令我老懷大慰。」 接著,他理直氣壯地道:「我既已嘗了劍姬的美肉,總得給那小子一點甜頭 作安慰。所以,哪怕此舉會惹夫人生氣,我也干了。」 秦雨甯聽得俏臉通紅,又羞又惱。 如此欠揍之事,偏是被他說得理直氣壯,她狠狠瞪著他道:「若非你跑得快 ,本宮定要狠狠揍你一頓,方能洩本宮心頭之恨。」 朱賀見她並不是真的生氣,放下心來,哈哈一笑,「要怪,就怪夫人太過迷 人,以致那小子一直對夫人念念不忘。夫人可知,我給那小子介紹過的名門淑女 是一個接一個,那小子卻對她們正眼都不瞧一眼,夫人當知你的魅力究竟有多大 了。」 秦雨甯想起朱高時那高大魁梧的模樣,俏臉飛起兩朵紅雲,啐了一口,「本 宮才不需你的恭維,這完全是你自己有這般怪異的癖好,偏要把責任推在本宮頭 上。現在本宮不想聽你這些欠揍的話,立即給本宮滾。」 朱賀哈哈一笑,這才飛快地溜了。 「可惡的小老頭!」 秦雨甯見他跑得飛快,深怕她在後面追打,真個令她又好氣又好笑,完全拿 他沒辦法。 …………翌日,天剛濛濛亮,,林子軒來到母親的房間。 沒有見到朱賀那老傢伙,讓林子軒心中的不快稍減,但望見母親比之平日更 加豔光四射,心知肚明是因為昨晚受到那老傢伙滋潤的結果,不由得回想起昨夜 ,朱賀欺壓在他母親身上用力操弄的情景,內心的無名火又燃燒起來。 秦雨甯訝然望著他,道:「軒兒怎地這麼早過來?」 林子軒向她請安後,道出正事:「娘,孩兒想與環馨一道去雙修閣,特來與 娘告別。」 「什麼時候去?」 秦雨甯倒沒有反對,隨口問道。 「一會兒就出發。」 秦雨甯不疑有它,聽了笑吟吟地說:「這麼急著想去見你那未來岳母,好吧 ,待今趟事了,娘也要親自動身前往雙修閣,跟這未來的親家好好見一面了,軒 兒就替娘打打頭陣吧,探探對方的虛實。」 林子軒啞然失笑,這話聽起來,倒證明他的猜測必是八九不離十,否則何用 探聽對方虛實。 「不過,婉兒接下來另有任務,她就不能陪你一塊去了。」 林子軒點頭表示明白。 對付司徒家,對其擁有相當珍貴情報的聞人婉,是怎都走不開身的。 隨後,吃過早點,林子軒便不再停留,與雙修玄女一行人下山離開。 蜀山地處中州,與雙修閣僅有數天的路程,但對於林子軒而言,自得知可能 是他父親的下落後,他是迫不及待,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飛往雙修閣。 隨雙修玄女而來的一行共有四十五人,個個都是一流好手,連負責照顧雙修 玄女起居的侍女也不例外,除有兩位武功高強的長老隨行外,雙修九美中也來了 四個。 他們刻下都在山腳下的小鎮子裡,暗中負起監察之責。 這是雙修夫人的意思,顯是雙修閣遭陰陽宗這大敵襲擊後,雙修夫人為了保 障女兒的安危,花費了很大心力。 林子軒與雙修玄女剛下山門,兩個氣度不俗的青年便迎了過來。 「參見玄女。」 兩人朝她恭敬一禮。 雙修玄女一頷首,清冷的聲音越過面上的白紗:「通知楠長老,即刻啟程返 回雙修閣。」 「是,玄女。」 說畢,匆匆去了。 沒過多時,雙修閣全部人馬整裝到齊,一南一北兩位閣中長老,恭敬地來到 雙修玄女身邊,向她報告這些時日山腳下的動靜。 林子軒在一眾人當中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軒轅霖赫然也在此次的隊伍當中 ,便找他過去單獨說話。 「少主……」 軒轅霖對著林子軒,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連嘴皮子都在哆嗦了。 林子軒深吸一口氣,急不可奈地沉聲問道:「阿霖,雙修夫人請來的那位複 姓軒轅的高手,是不是我爹?」 話音一落,軒轅霖已是泣不成聲:「軒轅霖終於不負爺爺的心願,找到我族 之皇主。」 林子軒心中大震!他一對俊目同樣紅了起來,心中激盪不已,「好!我就知 道,我爹定從魔龍的魔爪下生還,果然如此。」 接著,他拍了拍軒轅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哭了,我爹既然沒事,他定 會揪出覆滅我們軒轅一族的兇手,血債必須用鮮血來償還!」 軒轅霖用手袖擦了擦眼睛,重重點頭,狠聲道:「嗯!」 林子軒待他心情平複些,這才問:「說起來,我爹目下坐鎮雙修閣該是機密 之事,雙修夫人連玄女都沒有透露,你是怎麼知曉的?」 「是皇主召見我的,他向我問了很多事情,主要是關於我們一族被覆滅的情 況。」 軒轅霖如實答道。 「那爹他怎麼說?」 軒轅霖搖頭道:「皇主非常震怒,但什麼都沒說,只是要求我保守這個秘密 ,不允許向任何人透露,最後皇主還問起我關於少主你的情況,我也都一一答了。」 「少主,我不明白。」 林子軒臉色凝重起來,只見他沉聲道:「爹不與你說,定是他知道兇手是誰 ,我一定要親口問問他。」 兩人在又聊了幾句,說到軒轅霖那離閣出走的兄長,後者臉色一黯。 林子軒只好安慰說:「放心,這事我不會袖手不理,除了雙修閣外,我會發 動蓬萊宮的人手,幫忙搜尋你哥的下落。」 「多謝少主。」 「你是我爹的族人,那就是我的族人,謝什麼!」 林子軒拍拍他的肩膀,「走吧,該起程了。」 回到大隊中,雙修玄女正在給下面的人吩咐事情。 與對著林子軒時的溫柔親切不同,此刻的雙修玄女完全是一副神聖不可侵犯 的聖潔模樣,讓林子軒大感新鮮。 「情況如何?」 代雙修玄女回答的是一旁的楠長老,這位修為高深的雙修閣北院長老,顯是 非常清楚林子軒的身份,親切地回答道:「我們非常小心謹慎,沒有發現任何不 妥的地方。」 她身旁來自南院的胡西堂長老「嘿」 了一聲,笑著道:「就算他陰陽宗再怎麼自負,也絕不敢在清一真人的地頭 上亂來,林公子可以放心。」 「軒郎,一會你與環馨共乘一車。」 雙修玄女毫不避嫌地道。 然而林子軒卻是搖頭道:「不,我必須為大家殿後。」 雙修玄女一愣,「為何,莫非……」 「今趟環馨出行,帶走了雙修閣大批力量,我想陰陽宗的人不會錯過這大好 時機。若我所料不差,對方大有可能會在我們歸途的路中動手。」 楠長老冷哼一聲:「若如林公子所言,我們雙修閣定要討回上次的賬!」 林子軒雙目精芒暴閃,微微一笑,「上趟陰陽宗的人偷襲了你們,今次就以 牙還牙,由我們反過來偷襲他們了。」 兩位長老相互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震驚之色。 林子軒這一刻展露出來的氣勢,與他的年齡極為不符,縱然身經百戰的兩位 長老,也自問沒法達到這樣的程度。 距離上一次見到林子軒僅隔數個月,兩人都沒想到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前者 的氣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林子軒卻是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雙修玄女在獻出她的處子之身的同時,也獻出了她珍貴無比的元陰。 由於林子軒沒有修習過雙修心法,因此兩人交合的過程中,雙修玄女沒有陽 氣的中和,致孤陰不長,元陰一股腦被林子軒吸盡。 也就是說,好處全讓林子軒一個人獨得,雙修玄女非但沒能獲得益處,反而功力下降了幾分。 這個過程並非不可逆轉,但只要今後她與林子軒結為夫婦,她的雙修心法就 將永無寸進。 可以說,雙修玄女為了他林子軒,徹底斷送自己的前程,這犧牲非常大。 因此林子軒絕不會容忍任何人傷害她,對於陰陽宗,他沒有一絲半點畏懼之 心,反而巴不得對方不來。 對方一定會來的。 而他身負的《修真神訣》,正是準備給對方送上的一記大禮,保證令他們終 生難忘。 ◇◇◇鷹鼻老者佇立山頭,看著茫茫夜色中,點綴著瑩瑩燈光的雙修閣,臉 上浮蕩起一抹淫褻的怪笑。 「雙修閣中美女如雲,據聞那雙修玄女單環馨更是長得國色天香,具有傾國 傾城之貌,不在名動大陸的蓬萊劍姬秦雨甯,與大才女司馬瑾兒之下。可惜這朵 美麗的花兒要便宜老大跟老二了。」 鷹鼻老者話音剛落,一把陰柔的聲音傳來。 「三長老真乃惜花之人,不過沒有雙修玄女,不還有個雙修夫人麼?雙修夫 人名動大陸已久,雖豔色稍比不上劍姬,但也是個風情萬種的絕色大美人兒。待 本公子嘗過雙修夫人的頭湯後,三長老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說話之人,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八九歲的年青人,身穿藍色錦袍,手執畫扇似 翩翩公子。 但其面色帶著彷若酒色過度般的蒼白,配合他那對狹長的雙眼,給人一種如 毒蛇般陰冷的感覺。 鷹鼻老者一雙老眼頓時閃過熾熱之色,一臉感激道:「那就謝過公子了。」 來此之前,他們主上下了命令,此番行動所有人必須嚴格配合陰陽宗,沒有 陰陽公子的命令,絕不允許他們擅自與雙修閣中的女性發生關係,連身為血骷髏 領導層的他也不能例外。 鷹鼻老者自是知曉主上下達此命令的原因。 皆因陰陽宗的功法專講陰陽採補之道,對於陰陽宗門人來說,雙修閣內的一 眾嬌花正是他們最佳的採補對象,可達事半功倍之效。 若是被他們血骷髏的人先上了,陰陽宗門人續後,採補功效就會大大折扣。 所以今趟雖能對著大把美女,卻都是可看不可碰,鷹鼻老者才會那般羨慕老 大跟老二。 雙修玄女由他們兩人負責襲擊,而尊者大人又因另有要務沒有隨行,他們二 人身為總指揮,那還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雖說因主上下了嚴令,二人絕不敢 真個跟雙修玄女銷魂,但落在他們手上,被二人大佔便宜是免不了的,那亦是常 人享受不到的豔福了。 陰陽宗真是好命,得主上這般看重。 如無意外,此次行動過後,陰陽宗的實力將更上一層樓了。 「三長老何需言謝,對於本公子而言,再漂亮的女人也只是男人的附屬物, 若非本公子需將雙修夫人多年凝煉的元陰採補過來,便是讓三長老喝了頭湯又如 何。」 一把沙啞難聽的聲音插入道:「除了雙修夫人與雙修玄女外,雙修閣的雙修 九美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的大美人。據我們的眼線彙報,雙修玄女今趟出行,九美 只得其一隨行,其餘全部都留在閣中。一會兒拿下這八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兒後, 何不讓三長老任挑一個?」 陰陽公子瞥了一眼開口提議的白無常,陰柔一笑:「好主意,一會就讓三長 老任選一個,當作此次三長老出手助我陰陽宗的酬勞。」 鷹鼻老者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如此,老夫便不客氣啦,一會動手時,公子 請隨意吩咐。」 這時,陰陽公子座下黑白二鬼的黑無常如幽靈般出現在身後,道:「所有人 均已準備妥當,請公子下令。」 陰陽公子一頷首,澹澹道:「女人一律生擒,男人殺!」 隨著他一聲令下,兩百四十名全身罩在黑色夜行衣下,由陰陽宗與血骷髏組 成的高手大隊,向著雙修閣蜂湧而上。 鷹鼻老者臉上掠過迫不及待的神色:「今夜不但陰陽宗高手盡出,我血骷髏 四大影子刺客,一百二十死士,加上老夫,若是再拿不下雙修閣,我任烈從今往 後名字倒過來寫。」 說畢,他縱身一躍,一個翻騰。 陰陽公子與身旁的黑白二鬼也緊隨其後,在場之中以他們四人的武功最高, 因此他們的目標是成名已久的雙修夫人。 而四大影子刺客加上陰陽宗一眾高手,足夠應付雙修閣南北院一眾長老。 一路暢通無阻,當陰陽公子等人破開雙修閣的殿前大門時,原本燈火點點的 雙修閣,驀地亮起了無數火光,一眾雙修閣男男女女,從四面八方趕來。 「殺!」 鷹鼻老者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暴喝一聲:「竟敢設計我們!活得不耐煩了!」 一馬當先,如虎入羊群般撲進獵物之中。 只見鷹鼻老者一雙乾枯的大手此刻像塊燒紅的鐵,輕輕一印,立即就有人應 聲慘叫,氣絕身亡。 黑白二鬼如死魚一般的臉也現出嘲弄之色。 陰陽公子更是啞然笑道:「真是出乎本公子意料,原以為能給雙修閣一個大 大的驚喜,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對方的嚴陣以待,有意思。」 陰陽公子展開他的陰陽扇,只見他的身法如飛,手中陰陽扇輕輕一揮,命中 者立時連呼叫都來不及,便摀住喉嚨倒地喪命。 但見他游刃有餘的模樣,一身修為竟是比起身為血骷髏三長老的鷹鼻老者任 烈,更勝一籌有餘。 兩百多個蒙面人,立時與一眾雙修閣子弟廝殺在一起。 不多時,原本如仙境般靜謐的雙修閣,便火光沖天,殺喊聲一片。 雙修閣上下除去一小部分不懂武功的僕婢躲到了後山,其餘所有人都跟敵人 戰在一起。 雖然在人數上以雙修閣佔優,比起來犯的敵人要多出百來人,可對方全是刀 頭舔血的亡命之徒,兼個個身手高強至極,是以甫一交手,雙修閣這邊立時陷入 了下風,短短一刻鐘便有三十多人喪命。 其中陰陽宗的黑白二鬼與血骷髏四大影子刺客,下手最是狠辣,若非陰陽公 子下令女的必須生擒,否則死傷者會更甚。 「竟敢夜襲我雙修閣,陰陽宗、血骷髏,納命來!」 閣中南北院的長老們,終於火速趕來支援,令眾人壓力大減。 陰陽公子嘴角揚起嘲弄之色,「那麼想死,就讓本公子成全你們。」 只見他輕輕一晃,便來到南院二長老鄭鵬的身側,身法之快,令一眾長老聳 然而驚。 「砰」 勁氣交擊的聲音響起,卻是鄭鵬的短刀一擊揮空,差一點被陰陽公子手中的 陰陽扇劃中。 他也算是了得,竟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硬生生止住身形,將短刀護在身前 ,擋下了陰陽公子差點致命的一擊。 雖撿回了一條命,但二長老鄭鵬卻是連退七八步,吃了一記大虧。 目睹整個過程的一眾兩院弟子們,均看得震駭不已。 二長老鄭鵬一身武功高深無比,在南院除了他們大長老外,甚至北院長老中 也挑不出幾個能比得上他,那陰陽公子年紀輕輕,竟如此輕鬆地擊退他,怎能不 讓他們吃驚。 而一眾雙修閣長老更是看得心中發寒,直冒冷氣。 外人並不知曉,二長老鄭鵬近年來因雙修心法屢有突破,他的雙修對象也從 九美之一的紅杏,換成了閣中修為最高深的雙修夫人。 兩人同床共枕已有數年時間,夜夜能跟他們尊貴的夫人在床塌上交合雙修, 二長老鄭鵬的武功更是進展飛快。 外人以為他的武功可以排進雙修閣前五,實際上如今的二長老鄭鵬,一身武 功比之他們大長老秦益要更勝一籌,在閣中僅次於雙修夫人,甚至比雙修玄女還 強幾分。 若非二長老反應迅快,剛才那一擊不死非傷,饒是如此,這一招也讓他大感 吃不消。 由此推斷,陰陽公子一身武功,恐怕還在他們夫人之上,按照大陸中的實力 劃分,已到了武宗級別,且是武宗裡頭相當強橫的那種。 「三長老,煩請給本公子纏住這幾個煩人的老傢伙,本公子要去夜會佳人了。」 陰陽公子手中一把陰陽扇,直殺得對面四個雙修閣長老汗流狹背,目光仍有 閒情掃過戰場。 見黑白二鬼與另三個長老戰在一起,四大影子刺客又與雙修八美打得難分難 解,便朝殺得興起的鷹鼻老者喊道。 鷹鼻老者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笑聲:「這樣的好事,怎能少得了老夫,不若 咱們擊退這幾隻煩人的蒼蠅,再攜手夜會佳人如何?」 陰陽公子陰柔邪笑道:「好主意。」 話音剛落,兩人便聯手向對面四人施壓。 鷹鼻老者乃是血骷髏三大長老之一,手底下何其強硬,其自創的「血手功」 更是專破內家真氣,任你內功再高深,一旦被他擊中,在抗體真氣被破的情 況下,保準連十招都走不過,就得命喪在他的「血手連擊」 下。 對面四人當中,惟獨二長老鄭鵬與他實力相當,鷹鼻老者只需牽制住他一人 ,剩下那三個實力遜於鄭鵬一大截的南院長老,由陰陽公子一人便足以從容應付。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剩下的三人就在陰陽公子凌厲的攻勢下節節敗退,不 出幾刻鐘,必有一個要命喪在他鋒利無匹的扇尖下。 不過陰陽公子顯然沒有耐心跟這幾個老傢伙耗下去,在將他們擊退後,周圍 立時有大批黑衣人將三人團團圍住,陰陽公子這才手持扇子,從容地騰躍進進雙 修閣深處。 雙修閣府邸寬廣,換作其他不熟悉此地的人,晃進來定找不著北。 但陰陽宗安插在其中的眼線早已繪製了一份詳細的地圖,就連雙修夫人的香 閨在哪個地方,陰陽公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二人穿屋過捨,朝著深處迅速進發。 然而就在這時,兩人突然同時停住了腳步。 一身紅色長裙的雙修夫人單妍柔,赫然出現在前方一座小亭中,正冷冷地看 著二人。 然而兩人的目光在雙修夫人臉上巡視了一遍後,竟不約而同地落在她身旁, 那個一身錦服,但卻顯得不修邊幅的男人身上。 雙修閣中火光沖天,殺喊聲一片,然而這男人卻是悠閒自若地在坐在石桌前 自斟自飲,對震天的喊殺聲充耳不聞,對來者不善的他們也視而不見,情景極為 詭異。 反而是伴在他身旁的雙修夫人,一雙美目恨不得將二人千刀萬剮,但卻仍坐 在原處,沒有任何表示。 別說鷹鼻老者察覺出不對勁,就連一向自負的陰陽公子,也感覺到不妥當。 這時男人開口了,而他一開口,便讓二人同時臉色大變。 「陰陽公子李仁風,骷髏長老任烈,既然來了,那就別回去了。」 鷹鼻老者脾氣最為剛爆,聞言暴喝一聲:「口出狂言,既是如此,那就由老 夫來領教幾招!」 這男人坐沒坐形,與高手二字完全扯不上關係,因此他絕不信對方有什麼能 耐。 當下打定主意,定要以最為猛烈的攻勢將其一舉擊殺,好對他身旁的雙修夫 人以震懾。 雙掌剎那間通紅一片,接著身影從原地消失,已是往小亭中狂撲而去。 男人終於抬起了頭。 陰陽公子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一聲大喝:「三長老,快退!」 然而遲了,一股驚人到了極點的氣勢從男人身上爆發開來。 「咯嚓」 一聲,他手中的酒杯被其輕輕一握,成了粉碎,下一刻,男人緊握的拳頭猛 然一張。 整個過程,在電光火石間發生。 鷹鼻老者還來不及反應,眼前便出現一片銀芒。 「噗噗噗」 鷹鼻老者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個人倒飛而出,接著重重砸在地上。 陰陽公子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就在他看見男人手上的動作時,便已知道不妙,一向自負不已的他,在猜到 男人身份後連半刻都不敢停留,連鷹鼻老者都沒有招呼,就這麼返身逃離。 下一刻,他就聽到身後來自鷹鼻老者驚天的慘嘶,那更令陰陽公子一陣膽寒。 隨手用一個酒杯的碎片,就把身為血骷髏三長老的任烈擊成重傷,這手段簡 直聞所未聞。 他知道今夜的任務徹底失敗了。 落在那個男人手上,任烈必死無疑。 陰陽公子不敢有半刻停留,他要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裡,並命所有人撤離。 這裡沒有任何人是那個男人的對手,即使是骷髏尊者對上他,怕也要飲恨收 場。 惟有主上親來,方能與那男人分庭抗禮。 陰陽公子將身法施展到極致,以比來時更快上數分的速度,很快就回到了外 邊混亂的戰圈中。 耳邊風聲鼓蕩,陰陽公子剛欲吹起嘯聲,命所有人撤離,耳邊忽然傳來一把 男人的聲音。 「李公子腳程真快,我差點就追不上呢。」 陰陽公子魂飛魄散。 那男人竟後發先至,在前方幾丈外的地方笑嘻嘻地看著他。 無數念頭在腦海中閃過,陰陽公子明白這麼逃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惟有全力 相拼,尚有一線生機。 當機立斷,冷哼一聲,展開陰陽扇,全力往這大敵迎去。 「砰砰砰!」 勁氣交擊的聲音如爆竹一般傳遍整個夜色。 周圍的喊殺聲突然間靜了下去。 敵我雙方均用難以置信的震駭目光,看著場內那如雄獅博兔般的男人。 「我殺了你!」 陰陽公子狀若瘋魔,再不複之前的翩翩公子形象。 兩人只交手了十幾個回合,他便受了嚴重的內傷,而他卻連對方的衣腳都摸 不到,那頹然的感覺,令出道以來順風順水的他格外難受。 勉力支撐到第三十九招時,陰陽公子終於抵擋不住,丹田被對方一舉摧毀, 多年的苦修付諸流水,吐血倒地。 這時南院大長老秦益與二長老鄭鵬來到男人身旁,前者臉上的震撼仍沒有退 去,後者除駭然以外,還多了一絲頹然。 「軒轅先生,他……」 秦益看著地上生死不知的陰陽公子,問道。 男人澹澹道:「這個留活口,其餘人一概不留。」 「是,軒轅先生。」 秦益轉身大喝道:「給我殺!」 雙修夫人的身影來到場中,她關切地道:「豪,你怎麼樣了?」 男人微笑道:「休息兩天便能複原,無需擔憂。」 雙修夫人這才放下心來,目光充滿擔憂道:「明知你身上的傷仍未痊癒,還 要托你出手,妍柔心中真的很不安。」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哈哈一笑:「妍柔說的是哪裡話。這段日子若沒有你幫 我療傷,恐怕我已經支撐不住,應該換我感謝你才對。」 「你我之間,不要說個謝字。」 對著男人,雙修夫人罕見地露出柔情似水的模樣。 男人啞然道:「也對。」 望向場中,見陰陽公子在短短幾十個回合裡倒地生死不知,一眾蒙面刺客早 已心膽俱裂,無心戀戰。 反觀雙修閣這邊,自男人出手後,士氣大振,直殺得敵人節節敗退。 男人不由有些遺憾道:「可惜,骷髏尊者沒有帶頭,否則今晚當可斷去那人 一隻強力的臂膀。」 他又望向地上被他廢去修為的陰陽公子,澹澹一笑:「好在陰陽公子的嘴裡 能逼問出不少有用的東西,不枉我費去一番力氣活捉他。」 雙修夫人輕輕地投進男人懷裡,柔聲道:「這方面自有妍柔幫你處理,現在 最重要的事,是讓妍柔為你回複今夜損耗的元氣。」 說罷,她冷然扔下一句「記住,今夜來犯者,一個活口也不准留」,挽著愛 郎先行離開。 正文 【紅粉佳人】第二十四節:骷髏尊者 書名:【紅粉佳人】第二十四節:骷髏尊者(12546字)。 作者:喵喵大人。 車隊來到中州與勝州邊界的嘉陽城外時,夜幕已經降臨。 望著不遠處隱沒在夜色中的高聳城牆,眾人心底均悄悄鬆了一口氣。 這一路行來,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為避免給陰陽宗可趁之機,車隊 不敢在路上停下半刻,更不敢隨意在陌生的客棧歇息。 如今嘉陽城在望,他們終於可以放下心來。 嘉陽城乃返回雙修閣的必經之路,在出發之前,蜀山大長老的飛鴿傳書已先 一步抵達嘉陽城。 城主游翰林出身白道武林世家,為人正派,祖上與蜀山派頗有淵源,其長子 更是拜入蜀山大長老門下,想來陰陽宗不會膽大妄為到敢在嘉陽城鬧事。 南院長老胡西堂在城門剛報上名字,不到片刻,在親衛隊的陪護下,游翰林 親自前來迎接。 胡西堂有些受寵若驚地說:「游城主日理萬機,派個人過來領路便成,何用 親自前來?」。 游翰林年約四十歲許,一身便裝,雄據馬背之上,頗具氣度,聞言微笑道: 「胡長老無需見外,在此之前我已收到大長老的來信,得知諸位會途經我嘉陽, 因此我一早便在此恭候」。 他與雙修閣南院三長老胡西堂有過數面之緣,雙方算得上是相識。 倘若只是一個雙修閣南院長老,當然不夠資格讓他親來迎接,可如果加上蓬 萊劍姬之子與雙修玄女,情況便大不相同了。 一個是蓬萊宮的繼承者,另一個則是雙修閣未來的執掌人,哪怕游翰林身為 一城之首,游家本身又是武林世家,也不敢怠慢。 他沒有擺任何官架子,一身便裝地以武林人士的身份前來接待,便是為了給 對方營造良好的第一印象。 胡西堂派人到車隊後方通報,不一會兒,在車隊後方的華麗的廂車駛了過來。 一隻潔白如玉的纖手緩緩揭開車簾。 游翰林驀地眼前一亮,只見雙修玄女身穿雪白長裙,裊裊婷婷而下,朝游翰 林盈盈一福道。 「晚輩單環馨,見過游城主」。 她的聲線輕柔悅耳,極為動聽,讓游翰林心都酥了幾分。 再見她包裹在白裙下的身段極為婀娜,真個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遺憾的便是雙修玄女面上蒙著白紗,無緣得見她的傾世美貌,若她能摘下面 紗,那該是多麼動人的一幕。 「玄女無需客氣,刻下我已命人在府內騰出一座大院子供諸位今晚歇腳,且 備好了酒菜,就等諸位賞臉」。 「如此,環馨便謝過游城主」。 「這是哪裡的話,玄女肯賞臉,當得上是蓬蓽生輝呀」。 游翰林還未來得及跟眼前的美人兒寒暄多一會,一個身著白衣的翩翩少年從 後方緩緩策騎而來。 「晚輩林子軒,見過城主」。 游翰林戀戀不捨地把目光從雙修玄女身上收回,目光落到林子軒臉上,先是 一愣,緊接著歎道:「不愧是劍姬之子,林公子雙目神光聚而不散,這分明是內 功已臻大家之境的表現,想我游翰林閱人無數,卻還是首次見到如此高深修為的 年輕人,蓬萊宮將來交於林公子之手,前途不可限量」。 周圍眾人紛紛朝林子軒投來詫異和震驚的神色,雙修閣兩位長老先是一愣, 臉上緊接著同時掠過欣喜之色。 林子軒連忙謙讓。 游翰林不愧為一城之首,這份眼力便遠遠地超過在場所有人,不過若非林子 軒一直處於高度警戒的狀態,也不會這麼容易便讓他看出深淺來。 游翰林的親衛隊十多人在前開路,眾人並騎在嘉陽城寬敞的青磚大道上。 「哼,他陰陽公子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大陸上人人得而誅之的採花淫賊, 倘若他敢來本人的地盤撒野,我定親自把他的人頭獻給諸位」。 談及前段時間陰陽宗突襲雙修閣一事,游翰林冷哼一聲,言語間卻是對陰陽 公子相當不屑。 他的確有不屑的資格。 林子軒倚仗來自《修真神訣》的超凡靈覺,判斷出遊翰林的一身修為比起同 行的南院三長老胡西堂、北院二長老方靜還要強上一線,縱比不上他母親秦雨甯 或陸中銘,也只是差上半籌。 這是個十分強橫的人物,他隨行的親衛隊也是個個武功高強,加上城主府的 守衛力量,實力絕不容小看。 必要時刻,游翰林還能使動城內人數達數百之眾的城衛軍,就算陰陽公子再 如何狂妄,也不會蠢得敢在嘉陽城動手。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惟有林子軒,在抬腳邁進城主府大門的最後一刻,他不著痕跡地側過身子, 目光投進茫茫黑夜。 …………雙修夫人的香閨中。 男人的衣服與女人的衣裙散落一地,雙修夫人單妍柔渾身赤裸地乘騎在男人 的身上,她白皙豐滿的翹臀賣力地動作著,火紅的嘴唇斷斷續續地呻吟著,全身 香汗淋漓,皮膚也因動情而呈現出一片通紅。 一根算不得粗壯,長度卻頗為可觀的陽具,隨著她的賣力挺動,在她的股間 若隱若現。 粘稠的蜜液已將整根棒身打濕,在搖曳的燭光映耀下,水淋淋地閃閃津亮。 大概是情動到了極致,雙修夫人驀地仰起螓首,發出一聲高亢的呻吟,接著 她俯下了身子,一對碩大的豪乳重重地壓砸在男人的胸膛上,大團的雪白乳肉因 此而從兩側擠了出來,極是惹眼。 片晌,火紅的嘴唇貼緊上男人的唇,雙修夫人像是用盡力氣般地吻了上去, 豐滿的翹臀也不肯停下,一上一下地在男人的胯間重重抬起砸下。 與雙修夫人的熱情似火不同,她身下的男人此刻雙眼緊閉,平靜得像是熟睡 了一樣,對於身上這成熟美女的一舉一動毫無反應,情況甚是奇怪。 如成熟葫蘆般的豐滿雪臀,在男人的胯間接連重砸了上百記後,雙修夫人終 於紅唇一張,重重地吐了一句「啊……」,俏臉通紅似血,嬌軀一陣劇烈地顫抖 著、痙攣著,肥滿的乳波亦隨著她的每一次顫抖不住地顫動。 在顫動停止下來後,雙修夫人整個人失去力氣般地癱軟在男人身上,嬌聲喘 息。 雙修夫人渾身香汗淋漓,快感如洪水般洶湧猛烈地襲來,令她攀上情慾高峰 的同時,也使她體內的元陰劇烈地流失。 透過與她作最深入結合的方式,雙修夫人存儲於丹田的珍貴元陰,過半均通 過男人的陽根,輸入到後者的體內。 元陰流失極巨,眼下的她正處於非常虛弱的狀態,流失的元陰沒有數個月的 功夫休想回複。 雙修夫人俏臉上的紅潮逐漸退去,換上了氣血損虧而造成的些許蒼白,她的 側臉離開男人的胸膛,望著後者平靜地熟睡,美目流露出濃濃的愛意。 這個男人,她心甘情願為他做任何事。 在男人冒出少許堅硬鬍鬚的臉側輕吻一口,雙修夫人這才戀戀不捨地把兩人 仍作緊密結合的部位分開來,下床穿好衣裙。 出來時,已是四更時分,夜色蒼茫,庭院寂靜一如往前。 彷彿不久之前,那沖天的火光、震天的廝殺聲只是個錯覺。 那當然不是什麼錯覺,若她心愛的男人今夜沒有出手,此刻的雙修閣必將淪 為人間地獄。 事實上,當今夜來犯的敵人中,屬頭目身份的陰陽公子與血骷髏三長老,兩 人均擁有凌駕於雙修閣一眾高手的絕頂武力。 特別是陰陽公子,就連雙修夫人也自認非他敵手。 所幸的是,這兩人一死一重傷後,一切皆塵埃落定。 擒賊先擒王,陰陰公子的武功已達武宗級,其在來犯的一眾敵人中相當於精 神支柱,只要他一敗,敵人將不戰自潰。 面對強勢到極點的男人,陰陽公子左支右絀狼狽到了極點,幾無還手之力。 戰圈內外的黑衣人目睹此場景,可謂眾皆膽寒,早喪失鬥志。 相比之下,雙修閣這邊則鬥志昂揚,是越戰越勇,加上那些命喪於敵人手上 的同伴,雙修夫人一聲令下,眾人更是殺紅了眼。 這個糾纏了雙修閣已有百年的邪道門派,今夜終告覆滅。 陰陽宗完了!但雙修夫人卻沒有想像中的歡喜。 她來到議事大殿,傳話下去後,不多時,南院三位長老和北院四位長老,以 及雙修八美均來到大殿。 「閣裡的傷亡都統計出來了嗎?」。 雙修夫人一襲紅裙,有些疲憊地挨進身後的座背。 今夜戰況激烈,這十幾位閣中高手個個身上或多或少地受了點傷,但人人臉 上精神十足,卻是不見半點疲憊。 大長老秦益回答道:「回夫人,我雙修閣今夜共損失南院弟子十九人,重傷 二十一人。北院弟子損失三人,傷十九人,但都是輕傷。全賴軒轅先生的絕世武 功,否則不說傷亡絕不止於此,我雙修閣甚至還有覆滅的風險」。 雙修夫人聽了臉色略為緩和下來。 外貌看上去約五十歲上下,實際年齡已過古稀之年的北院大長老孫卓佩,這 時插嘴道:「多得軒轅先生出手,我雙修閣百年來的生死大敵陰陽宗,終於被我 們剷除了。今夜來犯的敵人數目眾多,但能逃走的不超過二十之數,那臭名昭著 的血骷髏組織,今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與林子軒有過合體之緣,八美中為首的百合有些憂心地道:「陰陽宗與血骷 髏聯合一氣,實在叫人意想不到。如今雖解決了一個陰陽宗,但我們與血骷髏組 織也結下了樑子……」。 這也是眾人接下來所要擔心的問題。 陰陽宗與血骷髏組織同為大陸公敵,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邪惡門派,與前者相 比,後者的勢力更加龐大。 雖說三大骷髏長老之一的任烈已經伏誅,但今夜的損傷仍未使其到達傷筋動 骨的地步。 剩下的兩大骷髏長老,及更加神秘莫測的骷髏尊者,依然是一股強大得可怕 的力量。 月見心直口快,「血骷髏又怎麼樣,我們不是有軒轅先生嗎?以軒轅先生跟 我們夫人的關係,要是血骷髏的人敢來報複,軒轅先生一定讓他們躺著回去」。 眾人立時屏氣凝神,將目光投向雙修夫人,期待地等候她的回應。 二長老鄭鵬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上方的雙修夫人,見她燈火下的花容略有 些疲倦過後的蒼白,在月見的話音剛落時倏地一紅,心知肚明她剛在香塌上與軒 轅先生歡愛完畢,並把珍貴的元陰渡給了後者,不由得心中酸澀難當。 雙修夫人臉色恢複平靜,環目一掃,在二長老鄭鵬臉上略一停頓,這才澹澹 開口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軒轅先生會繼續坐鎮雙修閣,血骷髏方面暫不用 理會」。 殿內的氣氛頓時一鬆。 「呼,有軒轅先生坐鎮,血骷髏便不足為懼」。 月見更是雀躍道:「我就知道,軒轅先生跟夫人那麼好,他不會坐視不理的」。 北院四長老華津梅瞪了這徒兒一眼,直到後者吐了吐舌頭,她才說道:「夫 人,那陰陽公子李仁風雖被軒轅先生廢去一身武功,我們拷問他到現在依然一無 所獲,他半句話都不肯透露,接下來該如何處理?」。 雙修夫人冷冷道:「這淫賊倒是個硬骨頭,就交由軒轅先生親自拷問,哼, 我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吩咐完一系列任務後,雙修夫人略為疲倦地揮退了眾人。 唯獨二長老鄭鵬彷彿沒有聽到似地,竟是留了下來。 最後離開的幾美裝作沒有看到,只有月見撇了撇小嘴,在邁出大殿後才對其 餘的七女不滿地嘟囔起來:「這討厭的老傢伙,臉皮真是厚得可以,夫人已經有 軒轅先生了,他還不知進退,還以為能像以前那樣天天跟夫人睡……」。 年紀與月見相彷的茉莉連忙點頭贊同:「就是,軒轅先生說不得以後會入主 我們雙修閣,要是被二長老給壞事了,那可就讓人氣憤了」。 「你們倆呀……」。 百合沒好氣地瞪了二女一眼,「真是口無遮攔,不論夫人還是二長老,我們 都沒有資格嚼舌根」。 「本來就是嘛,我們雙修閣上下誰不知道二長老喜歡夫人,就怕他壞事」。 「月見,你給我小聲點」。 「百合姐,你怕什麼,二長老現在怕是已經樂而忘返,哪聽得到我們在說他。我真不明白,夫人現在已經有軒轅先生了,為什麼還要跟二長老上床?」。 「月見,你一個女孩子家,說話能不能淑女一點?而且夫人跟二長老一起是 在雙修,不論是夫人還是二長老,雙修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提升修為,晉陞心 法的更高層次,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我上次可是看到了,夫人跟二長老出來時,夫人春潮蕩漾,二長老一臉春 風滿面的模樣,那根本就是在上床嘛」。 「月見∼你給我小聲點……」…………男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閨房裡空無一人。 身上的衣物雖完潔整齊,但體內靈力恢複了大半,內傷也好轉了許多,使他 知道那高傲的女人為了他,已將她珍貴無比的元陰一股腦地渡進他體內,為他醫 治他那原本幾乎無葯可醫的嚴重內傷。 「唉,這傻女人……」。 男人不由得搖頭一歎。 他深知雙修心法講究的是有欲無情,一旦與雙修對像以外的人有了合體之緣 ,修煉者今後在心法上將會遲滯不前。 倘若再動了強烈的情,那終其一生將無望在心法上更進一步,想要回複流失 的元陰和功力,也需要耗費比以往更多的功夫與精力。 想起女人對自己的一往情深和付出,男人再度一歎。 男人推開屋門,負手而出。 天地一片靜謐,只見他閒庭信步地漫步在蒼茫夜色,不消片刻時間,便來到 後山的一大片庭院中。 此時已過四更時分,這大片的庭院只得零星的燈火在亮著,男人忽地眉頭一 皺,目光越過濃郁的夜色,投射在不遠處的一座兩層高的小樓中。 男人身形一動,下一刻,他已負手立在小樓前。 小樓中,隱約傳出了男人跟女人的聲音,在眼下這個時分,自然是某些分外 旖旎的聲音。 男人默立在小樓前,並未有任何舉動,事實上,只要他肯,他的目光隨時可 以透過雪白的窗紙,一覽窗內的無邊春色,但顯然男人對此沒有任何興趣。 臥室內,雙修夫人單妍柔全身赤裸地俯撐在臥塌之上,在她的身後,南院二 長老鄭鵬也渾身脫了個精光,胯間挺著一根相當碩大的肉棒,雙手扶著雙修夫人 那成熟葫蘆般的雪白豐臀,正一下一下地猛干後者的蜜穴。 雙修夫人張著紅唇,美目微閉,隨著二長老的每一次賣力插入,仰著臉發出 一聲聲銷魂的呻吟。 兩人結合的部位,隨著每一次撞擊,總會發出「啪啪啪」 的脆響,分外增添那種旖旎動人的氣息。 「噢噢……」。 雙修夫人仰著臉,閉目承受著身後二長老的撞擊,劇烈的快感讓她一隻雪白 的纖手無意識地向後伸直。 二長老見此乾脆騰出兩隻手,雙雙抓住雙修夫人的葇荑,一把將她的身子半 拉起來。 當後者胸前那對豪放的巨乳在空氣中晃蕩出一道靚麗的乳波時,二長老瘋狂 地挺動下身,對著這雙修閣中身份地位最為尊貴的女人一陣狂抽猛插。 「夫人,我這根事物可伺候得你滿意?」。 二長老一張老臉因過於舒爽而漲得通紅,在狠幹的過程中忍不住問了一句。 雙修夫人輕輕哼唧著,沒有回答他,只是閉著美目享受著被插時的那種快美。 二長老嘴唇動了動,終沒有再開口,他把雙修夫人赤裸的雪背往下一按,後 者順從地俯趴在塌子上,二長老往她的身子上壓了上去,雙手從雙修夫人的香肩 下反穿過來,緊緊將其摁住,緊貼在後者豐臀上的陽具開始大開大合地開干。 「啪啪啪啪啪」。 「噢噢……」。 清脆的肉響聲,二長老撞擊的力度之大,插得身下的雙修夫人白漿直冒,不 停地倒吸著氣。 身下的美人彷彿已經完全臣服,特別是她已差不多算作軒轅先生的女人,這 種征服的快感讓得二長老今夜格外地興奮,胯下的大棒在雙修夫人的體內肏了不 到百記,射意便到來了。 二長老的老臉忽然呈現出痛苦狀,再也忍不住,胯下狠狠一頂,堅硬的陽具 直抵入雙修夫人的蜜穴深處,直頂得雙修夫人「噢」 的一聲嬌吟。 緊跟著馬眼一張,二長老渾身一陣哆嗦,一股熾熱的濃精從馬眼處噴湧而出 ,狠狠地射入後者體內。 雙修夫人嬌喘著,感受著二長老不斷顫抖射入的陽精,雙修心法自動運轉, 立時將陽精悉數轉化。 半晌後,她臉上的紅暈漸漸退去,但膚色已大有改善,再不似之前般蒼白。 精神也煥發了許多,疲倦的感覺逐漸消失。 反倒是二長老,在射出陽精後,他似是有點體力不支般地喘著氣,好一會才 平複下來。 「夫人……我……」。 見雙修夫人已下床穿起衣物,二長老欲言又止道。 雙修夫人靜靜地看著他:「你應該沒忘記,當初我挑選你作我的雙修對像時 ,你答應過我什麼?」。 「當然沒忘,我發下誓言,絕不會對夫人動情」。 二長老頓時苦笑,「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數年來夜夜跟夫人同床 共寢,如夫妻般親密恩愛,很多時候感情是無法控制的」。 雙修夫人臉色一沉,極是不悅道:「真是混賬話,你應該比任何人清楚,對 雙修對像動了情會是怎樣的後果,倘若與我雙修時你無法堅守本心,我會另外挑 選對像」。 話音一落,二長老的臉色慘白得沒有半點血色,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見他這個樣子,雙修夫人悠悠一歎道:「唉,你妒忌了……」。 到底幾年來夜夜跟眼前的二長老裸呈相見,交頸纏綿,要說完全只得欲而無 半點情,倒也不盡然。 換作別的男人,雙修夫人絕不會如此輕易軟化。 二長老神色無比地頹然,「坦白地說,我並沒有妒忌,我只是羨慕軒轅先生 能得到夫人的心。妒忌是無濟於事的,何況軒轅先生是何等樣人,我對他只有尊 敬別無他意」。 雙修夫人聽得出他這話是出自肺腑,臉色稍霽,語氣也緩和下來,道:「他 能得到我的心,但你也同樣得到了我的人,何況在他的內傷痊癒之前的這段時間 ,你依然能與我親密結合,你給他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我……」。 二長老長長一歎,「唉,夫人教訓得是,事實上我已是佔了大便宜,不該再 有別的妄想」。 「我累了,今晚就到此為止吧」。 「是,夫人」。 小樓外,男人已知屋內的二人戰況結束,正欲離開。 卻忽地轉過身,抬起頭望向遠處的某個方向。 男人先是皺著眉頭,像是在思索什麼,片晌後,似是猜到發生了什麼,他驀 地雙目一睜,臉上極為罕見地現出不可思議之色。 …………一個全身罩在黑衣的矮瘦身影,悄聲無息地閃進屋內。 黑影如幽靈般來到紗簾輕垂的秀塌前,如鷹爪般銳利的枯手直往塌上凸起的 棉被抓去。 「撕」 的一聲,棉被應聲而碎,矮瘦身影「咦」 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漆黑的房屋外陡然間火光大亮。 「呯呯呯」。 七八道身影幾乎在同一時間破窗而入,刀箭槍不由分說地往他的臉、胸、喉 等致命部位招呼。 「竟連老夫都敢算計,當真是好膽」。 蒼老沙啞的聲音從面罩下傳出。 這個時候,矮瘦的黑衣人哪還不知被人算計,可是面對數目遠高於己的對手 ,黑衣人沒有半點畏懼,反而欺身而上。 只見他身形一擰,輕鬆避過數記致命的兵刃攻擊,枯瘦的雙手閃電般穿出, 「噗噗噗」 的幾聲悶響,瞬間便有三人的胸膛被他銳利無匹的雙爪洞穿,當場斃命。 剩餘的四五人怒罵暴喝,其中一人揮舞著斬馬刀,剛辟下來時,卻見黑衣人 不急不徐地迎上,利爪竟如鋼鐵般一把捏住斬馬刀,緊接著一股陰寒的真氣貫刀 而入,直接把持刀的好手震得口鼻噴血,飛倒在地。 攻進來的這幾人已是相當厲害的好手,可就在幾個呼吸間的功夫,立時就有 四人喪命,黑衣人的武功之高,讓剩下的幾人一陣發寒。 「是三大骷髏長老之中排行第二的乾天手蔡榮,都給老身退開」。 「給老夫守著,絕不能讓他逃了」。 黑衣人抬頭一望,見到來人赫然是雙修閣南院三長老胡西堂,跟北院二長老 方楠,不禁一陣錯愕。 胡西堂手執墨劍,冷笑一聲:「很奇怪吧,明明在游城主的宴席上,我已經 喝得酩酊大醉,為什麼還能出現在這裡,你以為我喝的那真是酒嗎,是水而已, 看劍」。 蒙著頭罩只露出雙眼的蔡榮,聞言閃過一絲怒色:「找死」。 這時方楠的長鞭也來了。 面對這兩個武功高深的雙修閣長老,便是蔡榮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全 力應付二人,再不能像之前那般游刃有餘。 城主府內剎那間喊殺聲一片。 胡西堂接連九劍都被蔡榮硬生生接下,連避都不避,顯然對方認為他的劍法 根本破不了他的乾天手,胡西堂表面上沒什麼,暗地裡已經是怒火中燒。 方楠見對方與二人獨鬥絲毫不落下風,一邊揮鞭一邊陰惻惻道:「蔡榮,今 夜隨你而來的另一人,是你們大長老秦啟吧,你們也算是膽大包天了,區區兩個 人就敢半夜三更混進城主府來搞刺殺。不過你算運氣好的了,由我們兩個跟你打 招呼。嘿,現在游城主親自帶領手下三十多個高手正招呼另外一人,他死定了」。 方楠本以為這話一出,不說讓他陣腳大亂,最起碼能起到打擊他士氣的作用 ,哪知蔡榮聽了卻是仰天大笑起來。 「誰死還不一定呢,你們以為老夫搞刺殺是出於無奈?呵呵……老夫殺慣了 人,這不過是職業使然罷了,被你們發現算是我的失策,但也僅此而已,你們的 項上人頭,老夫今晚取定了」。 「大言不慚」。 胡西堂一聲怒喝。 「刷刷刷」 接連三劍,看似均朝著他的咽喉刺去,實際上真正的要害是他即將刺出的第 四劍,直取他的心臟。 蔡榮眼力極為高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劍勢,對於前三劍很輕鬆地閃開,到 第四劍時,他的乾天手封住了胡西堂手上的墨劍,同時腰身一擰,避過了方楠橫 掃而來的長鞭。 正要故技重施,以陰寒的真氣貫劍傷敵時,一道銀色的劍光突兀地從身後射 來,風聲呼嘯!剎那間,蔡榮渾身汗毛倒豎,顧不得其他,咬牙一避,「嘶啦」 一聲,長劍從他的左肩胛處透過,堪堪被他避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雙修玄女」。 望著盈盈而來的白裙美人,蔡榮不禁暗罵自己大意。 在方才刺殺失敗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雙修玄女既然不在屋內,就必定在這 外頭,伺機尋找他的空隙下手。 只是他對自己的武功太過自信,又想不到對方會以偷襲的方式,以至吃了大 虧。 雙修玄女一入戰場,戰局的天平立即向他們一方傾斜。 只見她潔白的手腕輕抖,劍尖立時綻放出七朵劍花,分取蔡榮七處要害。 「嘶啦」 一聲,蔡榮身上立增了兩處小傷。 他不禁暗暗叫苦。 雙修玄女的武功比在場的胡西堂與方楠更勝一分,三人聯手,正常情況下他 倒是有一拼之力,但如今一隻手受了傷,戰力大打折扣,只能疲於應付三人如水 銀傾洩般絲毫不露的攻勢。 隨後趕來的桔梗、軒轅霖等雙修閣年輕一代高手,武功較之場內的三人要遜 上不止一籌,因此沒能加入戰圈,均分守在四周各個逃生路線上,血骷髏二長老 蔡榮已成甕中之鱉,絕無逃命的可能。 有了雙修玄女的加入,胡西堂與方楠頓時放開了手腳,全力進攻。 不多時,蔡榮的後背便吃了方楠兩記鞭子,而胡西堂更是在蔡榮受了傷而致 不太靈活的左肩上補了一劍。 這個時候,眾人都不禁對設此埋伏的林子軒感到佩服。 按照他們的想法,城主府可說固若金湯,敵人要動手,最好的地點就是待他 們離城。 他是怎麼知道敵人一定會在今晚下手的?而且時機地點都拿捏得這般精準。 這些念頭剛閃過,另一個身材高瘦的黑衣人,身形略有些踉蹌速度卻飛快地 逃了過來。 游翰林與大批城主府高手緊隨其後。 「你們逃不了,引頸受戮吧」。 游翰林嘴角噙著冷笑,一聲令下,護衛隊立時將二人團團圍住。 胡西堂「嘿」 的一聲:「下黃泉之前還要結個伴,二位當真是夠義氣」。 這話立時引來周圍眾人的轟笑,但雙修玄女心中卻生出不妥的感覺。 被游翰林追殺的另一人,身手比蔡榮還要稍勝一兩分,他的身份應該就是血 骷髏大長老秦啟。 在游翰林等一眾高手的圍攻下,他受了相當程度的傷,如果一意逃生,從剛 才的身法上看,還是有不小的機會能逃掉的。 而蔡榮的落敗已是時間問題,他在這種時候過來接應,舉動很不合常理。 被圍住的二人,也沒有顯露出半點怯場的意味,甚至她還看到二人眼中浮起 的一絲嘲諷之色。 便是在這個時候,一陣「喀嚓卡嚓」 接連骨碎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 一個戴著骷髏面具,渾身罩在黑袍內的雄偉身影出現在場內。 只見他一路行來如閒庭信步般,手上不見什麼動作,所到之處,但凡擋在他 面前的城主府高手卻一個接一個倒地。 僅片刻功夫,原本圍住兩大骷髏長老的包圍圈,全被他硬生生撕開了一個缺 口。 在場的眾人均大叫邪門。 便是游翰林的強勢,也被眼前之人的武功給震住,一時間不敢冒進。 「閣下莫非是……」。 黑袍人沒有回答他,而是對著秦啟和蔡榮,大手一揮道:「這由本尊親自處 理,你們先走」。 二人立時恭敬垂首:「是,尊者」。 竟是毫不停留地想要離開。 游翰林瞇起眼睛,冷然道:「骷髏尊者,好大的口氣」。 胡西堂一個閃身,擋住了二人離去的路,墨劍揚起,冷喝道:「想走,哪有 這麼便宜的事……」。 雙修玄女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傳進胡西堂耳中。 「三長老,快退」。 骷髏尊者面具下發出一陣怪異刺耳的笑聲:「太遲了」。 當胡西堂反應過來時,骷髏尊者已來到他的身前,一隻爪鋒比之蔡榮要稅利 十倍不止的枯手從黑袍下緩緩探出,正當胡西堂奇怪他的動作沒有想像中快時, 他手中的墨劍與他的利爪甫一接觸,胡西堂整個人如遭雷殛。 他「哇」 的一聲慘叫,整個人向後拋飛數丈,落地後還順勢翻滾了數圈,口鼻耳鮮血 直冒。 僅一招,武功在眾人當中可排入前五的胡西堂,立即重傷不支。 「三長老」。 雙修閣眾人大喊道。 在場的其他人,則看得一陣膽寒。 而距離骷髏尊者最近的游翰林更是駭然,胡西堂雖在方纔的打鬥中耗費了不 少元氣,但硬碰硬能在一個照面重傷他,骷髏尊者的武功已到驚世駭俗之境。 最起碼,三大武宗也沒法做到這般輕描澹寫。 骷髏尊者的武功難道已到了那個境界,這怎麼可能?可如果骷髏尊者沒有到 那個境界,又如何一擊重傷內功高深的胡西堂。 要知道,高手對決最忌憚的便於是與對方硬碰硬,若是功力相若,硬碰硬的 結果唯有兩敗俱傷。 看胡西堂方纔如滾地葫蘆的模樣,骷髏尊者的內力顯然渾厚到了一個恐怖的 地步。 游翰林又驚又疑。 骷髏尊者一擊之威,令場內出現一瞬間的寂靜,面紗下的雙修玄女,則臉色 鐵青地看著兩大血骷髏長老施施然地消失。 她從未想過今晚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近二十年來,骷髏尊者已很少出現,武功到他這種地步,已很少有事物能讓 他親自出手了。 與游翰林的懷疑不同,雙修玄女很清楚骷髏尊者的武功到底有多可怕。 二十年前,九洲國上一代的武宗,西州槍聖蕭修谷便是被骷髏尊者生生擊斃 ,屍體扔下萬丈懸崖。 蕭修谷乃西州扶封人士,十七歲成名,三十二歲槍法大成,被九洲國白道武 林尊奉為槍聖,乃九洲用槍第一人。 其為人正派且仗義,深得各大門派尊敬,便是朝廷遇到棘手且難處理之事, 也會請他出手。 他的武功已臻化境,在當時除清一真人、白鹿先生這兩位武學巨擎在其之上 外,偌大的九洲國,沒有任何一位白道高手敢說穩勝他。 便是如今的三大武宗以及蓬萊劍姬,武功與當時的蕭修谷相比,大抵也是個 伯仲之間。 殺死一位武宗,只有武尊才能辦到。 這件事一直是大陸數十年來的懸桉,當蕭修谷摔得粉身碎骨的屍體在懸崖下 被發現,震盪了整個九洲國白道武林,連朝廷也下令進行徹查。 但由於沒有任何線索,此桉最後不了了之。 雙修玄女也是不久之前,從她母親口中得知此事,消息來源於軒轅先生,也 就是林子軒父親。 眼下的情況讓她感到極度棘手。 如若就這麼放任對方離開,那他們將錯失消滅骷髏尊者的機會,骷髏尊者神 出鬼沒,這也可能是今後唯一的一次機會,雙修玄女心有不甘。 但要聯合城主府的所有力量對付骷髏尊者,先不說她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殺死 他,便是有,恐怕在場的所有人將沒幾個能安然活下來。 猶豫間,只見游翰林冷哼一聲:「閣下深更半夜帶人夜闖我府,究竟意欲何 為?」。 只聽他這句話,但可知強橫如游翰林,面對骷髏尊者也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否則何用明知故問,直接一聲令下拿人了。 骷髏尊者陰惻惻笑了起來:「夜色當前,本尊不禁一時興起,想聽聽某些人 臨死前的慘叫聲,不知這個回答游城主可滿意?」。 當他最後一句話落下,他的身影已晃到一名城主府護衛身旁,「卡嚓」 一聲,後者慘叫一聲後立時喉骨盡碎。 游翰林頓時勃然大怒:「混賬」。 他見骷髏尊者來者不善,自知今夜難以善了,當下拋開一切,全力搶攻。 雙修玄女也毫不猶豫,加入了戰圈,方楠緊隨其後。 軒轅霖、桔梗、華冬生等雙修閣年輕一代的傑出者見此,紛紛置出兵器,躍 進場內。 他們的目的除了對付骷髏尊者外,更重要的是護雙修玄女周全。 也就是這個時候,眾人才驚覺骷髏尊者的武功是多麼可怕。 短短片刻功夫,骷髏尊者同時接下游翰林全力搶攻的四十三掌,雙修玄女三 十八朵劍花,方楠三十二記長鞭。 而武功較次的軒轅霖等人,更是所有的攻擊全數落空,連他的黑袍角邊都沾 不到。 「呯」 的一聲,游翰林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硬接了骷髏尊者一掌,他噴出了一大 口鮮血,整個人後挫了十多步方堪堪止住。 骷髏尊者在遭受圍攻的情況下,還能覓得空隙反擊,僅這一掌便令游翰林遭 受了不輕的內傷。 單靠眼下這些高手,實不足以擊殺骷髏尊者,他必須發動城衛軍!游翰林還 沒來得及喘氣調息,正欲從懷裡拿出引信,一身黑袍的骷髏尊者已如影隨形地來 了。 雙修玄女看出他的目的,對方是打算一鼓作氣擊殺他們當中的最強者游翰林 ,再慢慢收拾剩下的人。 輕叱一聲,人隨劍走,劍光飛閃。 骷髏尊者輕輕一個封擋,便卸掉了雙修玄女的劍勢,將後者震退數丈後,骷 髏尊者已漫不經心地來到游翰林跟前。 游翰林一咬牙,不顧體內的傷勢,全力運轉真氣,對著骷髏尊者一掌拍去。 骷髏尊者不屑一笑,輕輕一揮,游翰林頓時「噗」 的一聲,也跟之前的胡西堂一般變成了滾地葫蘆。 「城主」。 一眾護衛高手大驚失色,但有幾個才剛靠近骷髏尊者,便被後者隔空用氣勁 震成倒在地。 游翰林被骷髏尊者掐住了咽喉,從地上提了起來,當他心中狂叫,我命休矣 時,一道金色劍光從他身後飛來。 劍光帶著一陣奇異的嘯音,由遠而近,直取骷髏尊者,聲勢極為迫人。 「嗯?」。 游翰林的生死繫於一線,只需輕輕一掐,保證他立即魂歸地府。 可是骷髏尊者卻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一舉將他拋開,緊跟著旋風般轉過身子 ,雙手合十。 「噹」。 在場的所有人,同時只覺耳鼓一刺,便是雙修玄女、方楠這等高手也不例外 ,那些功力弱的更是現出痛苦的神色。 鑄刻著奇異銘文的黃金劍,與骷髏尊者堅逾精鋼的雙掌交接在一起,後者寬 松的黑袍被激盪而起的勁氣撕開了一條條的口子,但他彷若未聞,面具後的一雙 混濁老眼精芒閃爍,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白衣少年。 「好」。 話音一落,勁氣交接發出的聲響如鞭炮在爆響,在電光火石之間,雙方交手 了十多招,旋又錯開。 骷髏尊者紋絲不動,而白衣少年則向後連退,每退一步,地面結實的青磚均 寸寸龜裂,但在七八步後迅速穩住身形。 「少主」。 軒轅霖激動地喊了一聲。 雙修玄女連忙來到情郎的身邊,關切地問:「軒郎,你沒事吧?」。 「我沒事」。 林子軒朝她投去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接著才望向不遠處的骷髏尊者。 骷髏尊者一瞬不瞬地看著林子軒,他雙手負後,緩緩開口:「他們兩個都死 了吧?」。 林子軒澹澹道:「尊者猜得不錯」。 骷髏尊者仰天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大笑:「好,英雄出少年,不愧是蓬萊劍 姬之子,青出於藍而更勝於藍。雖說他們兩個本身真氣損耗極巨,兼有傷在身, 實力發揮不出平時的一半,但弱冠之年便連殺我血骷髏兩大長老,本尊也不得不 寫一個服字」。 眾人聽得極為吃驚。 兩大骷髏長老有多難纏,在場這些人都相當清楚,他們原本以為在骷髏尊者 的干預下,二人已經逃出城主府,卻怎都沒想到他們竟已悄聲無息地命喪蓬萊劍 姬之子手上。 被骷髏尊者磅礡的氣勢所壓迫的眾人,頓時感到壓力大減,而雙修閣這邊更 是士氣大增。 林子軒揚起手中的軒轅劍,沉聲說道:「在下只是勝在出奇不意,並無任何 值得稱讚的地方,尊者,請吧」。 竟是毫不忌憚對方的絕世武功,主動邀戰。 骷髏尊者面具下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好」。 下一刻,他的身形在原地消失,迅若鬼魅般出現在林子軒的左側,朝其一掌 拍下。 眾人渾身冒起寒意,骷髏尊者的身法比之剛才群鬥時快了不知多少,簡直不 可同日而語,所有人這時才明白,骷髏尊者一直隱藏實力。 又或者說,他並不是在隱藏實力,而是剛才沒有人夠資格讓他使出全力。 雙修玄女不由一聲驚呼:「軒郎」。 林子軒手腕一擰,不慌不忙地置出軒轅劍,對骷髏尊者朝他腦門拍下的一掌 置之不顧,後發先至,一劍刺向骷髏尊者的咽喉。 骷髏尊者「哼」 了一聲,在餘勢已盡的情況下臨時變招。 「噹」。 骷髏尊者的銳爪與軒轅劍正面交鋒,他森寒無匹的陰寒真氣,在甫一接觸到 軒轅劍劍身的剎那,便感覺到一股熾熱火爆的氣勁席捲而來,不由心中一凜,連 忙撤回外放的真氣。 雙方以快打快,在十幾個呼吸間,閃電般交手了五六十個回合。 兩人的交手場景,讓在場的所有人極是震駭,他們全部退得遠遠不敢靠近。 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有人敢貿然插進戰圈,恐怕瞬間會被激盪的氣勁生生震 死。 在如此激烈的戰鬥中,骷髏尊者雄厚的內力在數十個回合後開始顯現出優勢。 林子軒表面上仍沉著冷清,心中卻不免有些著急,他的《修真神訣》神異過 人,但修煉的時日尚短,體內的靈力在質上遠勝於骷髏尊者的真氣,可量比起後 者仍有一段不可逾越的差距。 按照這樣的情況下去,恐怕他支撐不到百招,便要露出敗相。 果然,在兩人拼到八十招左右的時候,林子軒便被骷髏尊者震退了十餘步。 雙修玄女纖手緊緊握住長劍,面紗後的臉色極是緊張,她已經做好隨時阻擊 骷髏尊者的準備。 在她身旁,方楠、軒轅霖等人也大氣不敢出,但人人手執武器,同樣準備支 援林子軒。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骷髏尊者沒有追擊,而是深深地看了後者一眼,一句話 也沒有留下,縱身一躍,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連林子軒一陣錯愕不解。 早被骷髏尊者的驚世武功震懾得膽寒的一眾城主府護衛高手們,當然沒有人 敢去追,便是追也不可能追得上。 雙修玄女第一個躍到林子軒身旁,極是擔憂問:「軒郎,你怎麼樣了?」。 林子軒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激盪的血氣,這才搖頭道:「我沒事,環馨, 先去看看胡長老跟游城主的傷」。 兩人均身負重傷,相比之下胡西堂的傷勢反倒要輕一些,而游翰林則過後傷 重昏迷,城主府一片忙亂。 ◆待續 正文 【紅粉佳人】第二十五節:再度重聚 書名:【紅粉佳人】第二十五節:再度重聚(15333字)。 作者:喵喵大人。 蜀山會談結束的第三天,煉器宗、佛宗、聖劍門逐一離開,蓬萊宮眾人最後 一個下山。 鎮南幫的人也隨蓬萊宮同行,皆因這次對付司徒家,需要借助鎮南幫的勢力 ,聞人婉要在這段時間把有關司徒府的情報讓周揚坤等人消化掉。 車隊來到山下的小鎮時,三男二女從迎面策騎而來,見到他們長長的隊伍, 五人中為首的一個男子打了一個手勢,跟在他身旁的二男二女立時放緩了馬速, 從車隊旁慢慢騎過。 朱賀倆叔侄策馬在隊前領路,前者的目光落在對面為首那方臉的勁服男子身 上,見其雄據馬上的身材極是高大魁梧,太陽穴高高鼓起,不免多看了幾眼。 「莫師,這些人看上去好像不簡單呀」。 一個模樣清秀的羅裳女子,看著長長的隊伍好奇地說道。 她身旁那兩個年輕人聞言也插嘴道。 「這麼大隊伍,又是剛從蜀山下來,肯定有些來頭」。 「特別是剛才隊伍前頭的那個小老頭,武功怕是不簡單」。 「莫師,您能看出這些人的來曆嗎?」。 幾人中年齡最小的一個乖巧少女,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被幾人稱為莫師的方臉男子,粗沉的嗓音緩緩說道:「若我沒有猜錯,剛 才那人大有可能便是銀花島島主朱賀」。 那羅裳女子恍然道:「原來他就是朱賀呀,近些年來,好像很少聽到有關這 位銀花島島主的事情」。 「菁妹,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她身旁一個年紀稍大的英俊青年聞言笑道,「這位銀花島島主年輕時可是出 了名的風流種子,後來對蓬萊劍姬一見鍾情,從此洗心革面,在大陸便幾乎沒有 關於他的花邊消息出現過了。在劍姬休夫後,據說有人看見他在蓬萊宮出現,大 概是想重新追求劍姬。後來武宗陸中銘上位,這位銀花島島主便甚少在大陸出現 了」。 乖巧少女訝然道:「嚴文學長,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名叫嚴文的青年笑了笑,「我父親與這位銀花島島主有過數面之緣,這些都 是我從他那聽來的,不過我尚是首次目睹真人」。 「這銀花島島主好大的陣杖啊」。 另一個名叫元承業的少年撇嘴說道。 乖巧少女忽然叫道:「咦,菁姐你看,好漂亮的馬車」。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卻見一輛裝潢華麗的廂車緩緩迎來。 便是在這時,一隻潔白如玉的纖手輕輕揭開了廂車窗簾。 「停下」。 如黃鸝輕啼的悅耳女聲傳出,廂車頓時緩緩停住。 緊跟著,一個身穿鵝黃宮裝的絕色麗人從車上步下,朝幾人盈盈步來。 羅裳女子丁菁突然「啊」 了一聲,欣喜地說道:「是婉兒姐」。 乖巧少女也認出來人,大喜躍下馬背。 「婉兒學姐」。 聞人婉微笑著地分握住飛奔過來二女的手,道:「菁妹,雨妹,怎地會這麼 巧?」。 「我們是跟著莫師來拜會清一真人的,婉兒姐,你們這是要走了嗎?」。 「嗯,若是你們晚來一會,我們今日定會錯過」。 聞人婉微笑地說著,並朝過來的嚴文打了聲招呼,見他身後跟著一個面生的 俊秀少年,問:「這位是?」。 唐小雨親暱地為他介紹道:「這是元承業,他是邑安郡元家的小公子,今年 剛進的書院,承業,這位是婉兒學姐」。 元承業不過十五六歲年紀,尚是首次接觸到像聞人婉這般容貌氣質如仙女般 的美人,一張俊臉都不太敢正面望人,小聲了喚了一句:「婉兒學姐」。 聞人婉笑盈盈地看著二女:「離開書院前,嚴文學弟還在苦惱著怎麼追求菁 妹,這才多久,你們便已經成雙成對了,還有雨妹……」。 二女聽了,立時嬌羞不已。 而她們各自的情郎也聞言,也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莫師」。 聞人婉甜甜地喚了一句。 莫鵬牽著馬兒慢步走來,他的體形雄偉,壯健魁梧,但微笑起來卻格外溫和 :「一段時間不見,婉兒是出落得更加漂亮了」。 「哪有」。 聞人婉的笑容不禁更甜了幾分:「是了,莫師,你們今趟來蜀山所謂何事?」。 「我主要是替師尊給真人送封信,這幾人則嚷嚷著要拜會真人,我煩不過, 就把他們帶過來了」。 「那不知莫師送完信後,還有沒有別的緊要事情?」。 莫鵬想了一下,說:「暫時沒有,婉兒有何事需要幫忙?」。 聞人婉頓時美眸一亮:「還真有,莫師隨婉兒來,菁妹雨妹,你們也一道來 吧,我替大家引薦我們夫人」。 一聽說聞人婉要給他們引薦蓬萊劍姬,四人的眼睛一陣發亮。 當秦雨甯在兩個俏婢的伴隨下,來到眾人跟前時,幾人均不住在內心中震歎。 聞人婉的傾世美貌,在他們所見過的女子之中,已是無人可敵,眼下在他們 的認知中又得添加一個蓬萊劍姬。 聞人婉的美,是溫婉的,如春風拂面,水般輕柔。 蓬萊劍姬的美,是成熟的,冷豔的,讓人不敢逼視。 哪怕像莫鵬這般見慣世面的人,也忍不住在心中一陣讚歎。 「夫人,這幾位都是婉兒的學妹學弟。而莫師則是書院負責指導所有學生武 技的導師,他也是白鹿先生的三徒」。 「莫先生原來竟是白鹿先生的高徒」。 秦雨甯的態度立即親切了許多。 作為九洲國白道武林中,與清一真人齊名的武學巨擎,白鹿先生一生只收過 三位徒弟。 大徒弟嚴天工在朝廷軍界身居高位,皆因有他鎮守南州武原,九洲國才得以 安心地跟夏國爭雄。 論威名,除祈王之外,九洲國接下來便輪到他。 二徒弟應元龍則是九洲國有名的大儒,名下門生無數,本人不喜武事。 但作為白鹿先生的二徒,應元龍的武功與大徒嚴天工一樣,至少都是武宗級 的。 而眼前的莫鵬,作為白鹿書院負責教導學生武技的導師,從他如高山一般的 雄傳身形,不時掠過精芒的雙目便可推斷出,他一身武功必精湛無比。 「婉兒,你是說,莫先生不僅僅在武功上得白鹿先生真傳,還曾擁有不外傳 的祖傳易容術?」。 秦雨甯驀地美眸一亮。 聞人婉點頭道:「婉兒見識過莫師的易容術,可當得上神乎奇跡四字」。 莫鵬謙虛道:「都是些彫蟲小技,不足為外人道,若劍姬有用得著本人的地 方,請儘管開口」。 秦雨甯立時道:「我們先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詳談吧。」…………嘉陽城 ,城主府。 「豐羽兄,不知城主的傷怎樣了?」。 在後花園裡,林子軒撞見了正從後樓出來的游豐羽,便開口問道。 游豐羽回答說:「有勞林兄弟掛心,家父的傷雖重,好在家父本身有深厚的 武功底子,不用兩個月家父的傷便可痊癒個七七八八」。 林子軒點頭道:「如此我就放心了,今趟給城主及豐羽兄添了麻煩,實在過 意不去」。 「林兄弟這是哪的話?」。 游豐羽連忙道,「若非林兄弟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家父怕已遭了骷髏尊者 的毒手,我感謝林兄弟還來不及呢。更何況,血骷髏殺手組織人人得而誅之,我 們身為白道武林人士,又食君俸祿,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游家自幼家風清正,游豐羽自幼又拜入蜀山門下,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 游豐羽,正義感比一般的世家子弟要強烈得多。 收到父親重傷的消息,游豐羽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原本忙亂的城主府,在他回來後也找到了主心骨,迅速穩定下來。 林子軒也在這個時候向他提出了告辭。 原本他們只計劃在嘉陽城逗留一晚,骷髏尊者的出現打亂了一切。 游翰林身負重傷,嘉陽城群龍無首,林子軒一行人不得不留下來協助城主府。 逗留了兩天時間,眼下既然游豐羽返回城主府,林了軒等人也是時候要離開 了。 游豐羽挽留不果,也不再堅持。 如今他父親身負重傷,嘉陽城很多事務都要他拿主意,他只能邀林子軒閒暇 之時定要再來嘉陽城,好讓他一盡地主之誼。 林子軒僅憑一己之力,以弱冠之齡連殺兩大骷髏長老,並擋住骷髏尊者,不 至於讓後者在城主府內大開殺戒。 不用多久,這件事必將傳遍整個九洲國。 單此成就,便足以讓林子軒榮傲視九洲國年代一代,游豐羽是真心希望能結 交下林子軒這位朋友。 林子軒自然回答,一定一定!離開嘉陽城,車隊全速前進。 離開中州邊境,僅兩天功夫,他們便越過紹台鎮和上蘇郡,來到雲夢嶺,雙 修閣已赫然在望。 廂車內,雙修玄女輕舒一口氣,道:「到了雲夢嶺地界,環馨終於不用整日 提心吊膽了」。 她身旁正閉目打坐的林子軒,聞言睜開了眼睛,「環馨是擔心骷髏尊者?」。 雙修玄女歎了一口氣,說:「見識到骷髏尊者驚人的絕世武功,有誰不擔心 他。所有人當中,唯獨軒郎能與他斡旋,而我們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徒增累贅罷 了」。 林子軒沉吟道:「我的武功比起他,仍有一段很大的差距。事實上,那天晚 上他若一意要殺我,我絕無倖免之理。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是他一開始似 乎有殺我之心,但與我交手後,他卻改變了主意,最後放過了我」。 「有這樣的事?」。 雙修玄女愕然道。 林子軒點頭,「若骷髏尊者一意強攻,百招開外我一定落敗,相信他能看出 這點。他逼退了我後更是追擊的大好機會,但他沒有這麼做,實在教人百思不得 其解」。 雙修玄女蹙起秀眉:「這裡頭確實有問題。血骷髏組織作為白道公敵,他不 可能不清楚放過你這心腹大患會有怎樣的後果,何況你還連殺了他們兩大骷髏長 老,已與血骷髏組織結下死仇」。 「不過,從骷髏尊者的反應看,他似乎對兩大骷髏長老的死不甚在意,這更 令人費解」。 林子軒澹澹道,「費解的事情便無謂多想了,反正我們已快到雙修閣。骷髏 尊者便是有再大的本事,對上我爹,哼,他也要飲恨收場」。 林子軒承認,骷髏尊者的武功已達驚世駭俗的境地,尋常的武林高手對上他 只餘死路一條,但他並非不可戰勝。 見識過林天豪與魔龍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骷髏尊者已無法給林子軒半點震 撼,身負《修真神訣》的他,有著無以比擬的自信,用不了太久,他必將追上乃 至超越骷髏尊者!「按照時間算,軒郎你送去的信該差不多交到夫人手上,不知 夫人她……」。 雙修玄女有些欲言又止。 林子軒頓時啞然道:「環馨是怕我娘不肯在這個時候來雙修閣,耽誤了我們 倆的事呢,還是怕她來了,一會要跟你娘爭風吃醋?」。 「哪有……」。 「放心吧,我娘對你這兒媳不知多滿意,她肯定會來的」。 林子軒緊跟著一個喟歎,「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我娘如今有了新歡,她 肯定不會跟你娘爭風吃醋的」。 雙修玄女先聽得一陣羞赧,接著輕輕說道:「也是,你娘已有了陸中銘,想 來跟我娘該能相處得來了」。 「陸叔叔?」。 林子軒搖頭一歎,「環馨還不知道呢,我娘已經一腳把陸叔叔給踢開了,現 在上位的,是朱賀那小老頭」。 「啊,是銀花島島主?」。 「哼,還不是這可惡的傢伙,算了,不提這煩人的傢伙了」。 此時的林子軒恨不得插上翅膀,火速飛往雙修閣。 …………幽深陰暗的洞穴口,骷髏尊者來到高達十二丈的巨大石門前,冷喝 一聲:「開門」。 守在石門處的是八名黑衣人,他們的面上無一例外地戴著黑色的面具,見到 骷髏尊者,人人恭敬垂首。 「是,尊者」。 石門緩緩升起,卻見後方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骷髏尊者負手踏進,石門立時 降落。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陡然一亮,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 精美無雙的壁畫,純金鑲嵌的寶座,由無數顆夜明珠組成的宮燈,將大殿映 耀得亮如白晝。 大殿中隨便某件物事放到外面,均當得上價值連城,但骷髏尊者卻對此視而不見。 一頭長達十餘丈,腰身如水桶般粗壯的黑色巨蟒,盤臥在大殿高台上的純金 寶座下。 巨蟒不僅有著異於同類的龐大身軀,它呈倒三角形的碩大蟒頭上,還隱見一 只凸起的角,模樣凶戾而可怖。 當骷髏尊者踏入大殿的剎那,巨蟒驀地睜開了眼睛,佈滿殺氣的雙瞳緊緊盯 著前者。 一個黑色高大的身影隨意地靠在寶座上,他全身籠罩在黑袍中,全不清楚面 目。 一隻濃黑如墨的手從黑袍中探出,撫摩上巨蟒的頭後,巨蟒頓時凶戾之氣盡 去,極是溫馴地低下頭顱。 一個身穿金色鎧甲,紅色披風,年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立於另一側。 骷髏尊者來到大殿中央,微微垂首。 「參過主上」。 「尊者似乎比預定的時間早了」。 一把充滿磁性的年輕男性嗓音從黑袍中傳了出來。 骷髏尊者回答道:「回主上,此次任務徹底失敗了,陰陽公子與任烈折戟於 雙修閣,而屬下也沒能將完成暗殺任務,秦啟、蔡榮二人均已命喪嘉陽城」。 那身穿金色鎧甲的男子,聞言瞇起了眼睛。 「陰陽公子與本帥座下七大魔將實力相當,武功已屬大陸頂尖級數,他沒能 活著回來實大出本帥意料。但更令本帥感到難以置信的是,尊者親自出手,竟也 沒能完成任務。那嘉陽城主游翰林的武功,僅與三十六魔衛相若,他想阻擋尊者 簡直是螳臂當車,對方究竟是誰?」。 「魔帥一定猜不到吧?」。 骷髏尊者澹澹道:「他就是林子軒,以弱冠之年連殺了我兩個左右臂膀」。 「林子軒,蓬萊劍姬之子?」。 魔帥古井無波的面容,也微露驚意。 秦啟、蔡榮二人的武功,在大陸上劃分已經是接近於武宗級,比之他的七大 魔將也是相去不遠的。 林子軒竟以弱冠之年連殺二人,此子的天賦已不可用天才來形容。 黑影一手摩挲著巨蟒粗糙的鱗身,一邊澹澹道:「林子軒身負軒轅一族的血 脈,是那人的親生兒子,有此天賦不足為奇。那人並沒有把背負的一切告訴妻兒 ,否則他的親生兒子,成就會比現今更上一層樓」。 「這正是屬下匆匆趕來的原因」。 骷髏尊者抬起頭來,「根據我們多年來的情報,那林子軒一身武功皆傳承自 蓬萊劍姬,但此番交手,屬下赫然發現林子軒用的兵器,竟然是軒轅劍。而且他 的真氣熾烈如火,屬下的陰寒真氣與其甫一接觸便被完全克制,這符合主上關於 《修真神訣》描述的情況」。 「什麼?」。 黑影的聲音陡然一沉。 骷髏尊者一字一頓道:「林子軒,已修煉《修真神訣》」。 「呯」。 黑影一拍扶手,驀地離座而起,仰天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金碧輝煌的大殿 彷彿也在顫動一般。 「哈哈哈哈……這叫人算不如天算,軒轅豪啊軒轅豪,你費盡心思隱瞞一切 ,到頭來你兒子還不是照樣練了這部功法,本座等這一天已等了太久!魔龍即將 現世,本座君臨大陸之日可期」。 「魔帥,尊者,本座現在交給二位一項任務」。 「請主上賜示」。 「率本殿七大魔將,三十六衛魔,三千魔眾,半月之內,我要整個南州均置 於我魔殿的統治之下」。 「屬下領命」。 半跪於大殿內的二人,轟然領命。 伏臥在黑影腳下的巨蟒,似也感受到了什麼,巨大的蟒身立起,仰天發出一 聲尖嘯的嘶鳴。 他們等待已久的一天,終於要到來了!…………望著幾乎難分真假的二人, 秦雨甯不禁讚歎道:「莫先生的易容術,當真是舉世無雙」。 「劍姬謬讚了,論起易容術,我那已過世的祖父方當得上舉世無雙,我僅僅 學到一些皮毛功夫,不值得一提」。 莫鵬謙虛道。 在莫鵬的身後分別站著兩個「嚴文」,除了衣著不同,身材有些區別外,單 從外貌上看,初次和嚴文打交道的人極難分辨誰是真誰是假。 「浦州莫家的易容術,早在百多年前便已名揚九洲,莫先生太過自謙了」。 一旁的花娘見多識廣,但也是首次親眼目睹如此神乎奇技的技藝,僅僅半個 時辰的功夫,那元承業便搖身一變化身成了嚴文,不由得讚歎不已。 「是了,且不知劍姬有什麼地方需要用得著我這易容術?」。 聞人婉正色道:「由婉兒來說吧」。 當下便將具體的情況告知了幾人。 聽到陰陽宗與血骷髏這兩大邪惡組織重現大陸,且狼狽為奸的事情後,丁菁 等四人不由得臉色一變,便是莫鵬也凝重了起來。 「難怪真人邀各位前來議事,此事當真是非同小可,有用得著本人的地方, 劍姬儘管開口」。 嚴文挺起胸膛道,「我嚴家在武州灣滋也算薄有名聲,對司徒府有一定的了 解,在對付後者一事上,當可略盡綿力」。 秦雨甯頷首道:「如此,便謝過莫先生與嚴公子」。 眾人密談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剛要出發時,蓬萊宮的一名丫鬟進來通報。 「夫人,少爺來信」。 秦雨甯訝然接過信函,剛閱覽沒一會,一旁的聞人婉便望見她俏臉含霜,不 由開口詢問道:「夫人,軒弟在信裡頭說了什麼?」。 秦雨甯鳳目含煞道:「骷髏尊者親率兩大長老,夜襲嘉陽城主府,目標直取 玄女跟軒兒,好膽」。 聞人婉聽得臉色一白。 「婉兒放心,軒兒他們沒事,就是游城主與雙修閣三長老胡西堂受了重傷, 軒兒在信裡另有事找我」。 秦雨甯沉吟不語,似在思索著什麼。 好半晌,她才緩緩道:「婉兒,你依照原計劃,帶上花娘和媚娘等人,與莫 先生、周幫主一道前往武州。不管用任何手段,只要能從司徒德宗那老傢伙嘴裡 逼問出一切,你們都放手去做」。 聞人婉放下心來,問:「那夫人你呢?」。 秦雨甯深吸一口氣,「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親上雙修閣」。 眾人隨後在蜀山腳下的小鎮分開,朱賀叔侄隨秦雨甯等人趕往雙修閣。 而聞人婉則帶著花娘、媚娘二人,與莫鵬五人及周揚坤一眾鎮南幫幫眾趕赴 武州。 另一邊,車隊全速前行,林子軒等人終於趕在太陽下山之前抵達雙修閣。 雙修玄女吩咐下面的人把胡西堂長老帶去療傷,便攜林子軒匆匆趕去主殿。 路上,正是下面的人稟報,林子軒與雙修玄女才得知三天前,陰陽宗與血骷 髏聯手夜襲雙修閣,與雙修閣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雙修玄女聽得芳心一陣揪緊,當得知以陰陽宗覆滅,血骷髏潰逃,而雙修閣 總體損失不大的情況後,她才反憂為喜。 來到寬敞明亮的主殿,收到女兒回來消息的雙修夫人,已經在那等候了。 「娘親,孩兒回來了」。 雙修玄女輕挽前者的手,親暱地說道,「還有軒郎……也一併隨孩子過來拜 會娘親」。 林子軒微一欠身,「子軒見過單姨」。 雙修夫人似是比較喜愛偏紅一類的顏色,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暗紅色的長裙, 風姿綽約,面對林子軒的問候,雙修夫人面含微笑道:「軒兒無需多禮,要不了 多久咱們便是一家人了,在這裡你便當自己家一般,千萬別與你單姨見外,明白 嗎?」。 上一次前來雙修閣,雙修夫人的態度平澹而客氣,招待林子軒一行人是純粹 是出於感謝與禮貌。 而這一次則大不相同,熱情近人,完全把林子軒當自家人般看待。 解決了陰陽宗這心腹大患,加上芳心有了歸屬,雙修夫人心情大好。 三人談了一會兒話,雙修夫人見女兒不時望著林子軒那羞澀的模樣,作為過 來人的她自然清楚二人必已私訂了終身,便問道。 「不知軒兒與環馨的事,劍姬知道了嗎?」。 林子軒如實回答道:「回單姨,我倆的事我母親已經知曉了」。 雙修夫人「哦」 了一聲,「那你母親可有什麼想法?」。 林子軒微微一笑:「母親對環馨自然是非常滿意」。 雙修玄女在旁聽得一臉羞澀,但眉目間的喜意怎都掩藏不住,雙修夫人這才 點點頭,「你倆年歲已到,也該是時候定個成禮的吉日了,擇日不如撞日,不如 便由我寫信一封遣人送往蓬萊宮,邀你母親過來商討,軒兒你看如何?」。 「娘,送信的事軒郎已經代勞了」。 雙修玄女插嘴道。 雙修夫人白了女兒一眼:「你呀,就這麼著急著嫁你的小情郎嗎?」。 「娘,孩兒哪有」。 林子軒微笑著望著二人,心頭浮起溫馨的感覺。 想起此行前來雙修閣的目的,林子軒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緊張地道:「是了 ,單姨,子軒想見一見閣中那位軒轅先生」。 雙修夫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微微一笑,「我便知道,子軒破天荒隨馨兒 同來,便不是來說這些事這麼簡單」。 「單姨……」。 林子軒愕然。 「你爹刻下正在後花園等你,我喚月見過來帶你去見他吧」。 雙修夫人柔聲道。 「我爹……」。 林子軒哪還忍得住,立時激動得從椅子上站起來。 發覺自己的失態,頓時有些赧然,道:「原來單姨早便知道我爹的身份」。 雙修夫人點了點頭,神色柔和說:「去吧」。 當下喚了月見給他帶路。 林子軒已有一陣不見這漂亮的俏麗的可人兒,本該好好跟二女聚首的,但月 見看他心急如焚的樣子,很是貼心地讓他先辦完正事再去找她們。 月見領著他來到後花園外,悄聲說道:「公子,軒轅先生就在裡面,你進去 吧」。 接著快速在他臉側一吻,這才跑著離開了。 林子軒邁步而入。 第一眼,他便望見那坐在涼亭中,一邊品嚐香茗,一邊悠然自得觀賞著穿花 蝴蝶情景的男人。 「爹」。 「軒兒,你來啦?」。 這家常式的對話,讓林子軒雙目陡然紅了起來。 他無法忘記,那日在龍湖峰,男人在狂風驟雨中傲然而立,與魔龍交手時的 身影。 「爹,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著」。 林天豪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兒子幾眼,雙目突然暴起一團精芒,旋又重重 一歎:「果然是這樣,沒想到,當真是沒想到啊」。 林子軒收拾了情緒,疑惑不解地問:「爹,什麼沒想到?」。 林天豪卻是搖了搖頭,不答反問:「你修煉了我遺留下的《修真神訣》?」。 「是,爹,有什麼問題嗎?」。 林天豪喟歎一聲,「唉,天意啊,偏偏在這種時候」。 林子軒聽得一頭霧水,正要開口,林天豪一擺手,「我知道軒兒肚子裡有很 多疑問,眼下這種時候,爹也沒打算要隱瞞了。你寫封信給你娘,讓你她自來雙 修閣一趟」。 頓了頓,他的雙目掠過一絲傷感,道:「我這個不稱職的丈夫,也是時候該 給你娘一個交待了」。 「如無意外,娘應該已在來雙修閣的路上了」。 林天豪聽得沉默半晌,「也好」。 接著長身而起,「隨我來」。 話音未落,林天豪的身影已在原地消失,林子軒瞳仁一緊,立馬跟上。 林天豪邁步的動作不慢不快,彷若閒庭漫步,可是追在他身後的林子軒卻駭 然地發現,自己已運轉靈力全力追趕,與林天豪之間的距離連一絲一毫也沒法拉 近。 要知道,哪怕是面對骷髏尊者,他仍可憑《修真神訣》之靈異,在身法上速 度上不落下風,由此可以推斷林天豪的武功是何等可怕。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後山頂峰。 林天豪轉過身子,雙手負後,朝林子軒微笑道:「不要有任何留手,我要檢 測軒兒的《修真神訣》已達哪個境界」。 林子軒聽得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父親,小心了」。 「嗡」。 軒轅劍發出一聲奇異輕響,原本如生繡般的鐵劍,驀地金芒大盛,奇異的銘 文彷彿要活過來一般。 林天豪雙目一亮。 「噹」。 一聲巨響,林子軒接連疾退十多步,才堪堪穩住身形,反觀林天豪,仍卓立 於原地。 林天豪輕描澹寫的揮袖一擊,便讓林子軒氣血翻騰,比跟骷髏尊者過手幾十 招還難受。 林子軒臉上現出愧色:「看來孩兒的火候還不夠,連讓爹從原地離開的資格 都欠奉」。 哪知林天豪卻是搖了搖頭,沉穩的臉上現出一絲動容,道:「軒兒錯了,實 際上是爹低估了你,當你的劍來到爹面前時,熾烈的劍氣讓爹在一剎那忘記我倆 是在比試,因此沒有留手。若換作與你同級數的人,爹這一擊便足夠讓對方內傷 ,而你卻只是退了十幾步便回複如常,高下立判」。 「你現在處於煉氣化神的後期階段,已屬凝脈期巔峰,足以與武宗級高手對 抗。由於靈氣的層次高於真氣,加上剛好克制陰陽真氣的緣故,你才能與骷髏尊 者過手百戰而不敗。你可能不知道,當年的槍聖蕭修谷被骷髏尊者所殺,以蕭修 谷之能大概也沒法支撐到百招」。 林子軒頓時大喜道:「這麼說來,孩兒的天賦還算不錯」。 林天豪聞言苦笑,「何止是不錯。倘若爹知道你天賦如此,又怎會與你娘關 系絕裂」。 「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子軒皺眉道。 林天豪一拍他的肩膀,「爹會告訴你的,橫豎你娘已在來此的路上,也不急 這一天兩天」。 林子軒只好按壓下心中的種種疑問。 接下來的三天,林子軒大部分時間都在接受林天豪的指導,武技進展可謂是 一日千里。 林子軒也看到,性情高傲的雙修夫人對著他父親時,那小鳥依人的幸福模樣 ,在替父親歡喜的同時,也不禁心中喟歎。 他一直期望父親和母親能重歸於好,可是照眼下這情形看,兩人重修的難度 很大。 他父親一直留著母親的畫像,證明他心裡一直深愛著她。 可秦雨甯就不一樣了,誰也不清楚她對林天豪是否尚存愛意。 就算兩人願意,還要同時面臨雙修夫人與銀花島朱賀的雙重壓力。 雙修夫人是女人,對於男人擁有三妻四妾比較容易接受。 而朱賀則不同,他追求秦雨甯十數年如一日,如今魂牽夢縈的女神答應了他 的追求,更得償所願地在床上與秦雨甯發生了最親密的夫妻關係。 從那晚林子軒偷窺二人行房的情況來看,兩人正處於戀情火熱的階段,要在 眼下這種情形逼退朱賀,難度無異於登天。 林天豪擁有驚天武功,塵世幾無敵手,但如果他淪落到要用武功來逼近朱賀 的地步,反而證明他是失敗者,這還有什麼意義?何況以蓬萊劍姬性格剛烈,動 用武力手段只會讓她更反感,更增添兩人本已巨大的裂縫,那便再也沒法挽回了。 正當林子軒想得頭痛之時,一個婢女小跑著過來通報說。 「林公子,軒轅先生,蓬萊宮的人已經到了,夫人讓我通知二位」。 「爹,娘他們來了」。 林子軒頓時從石椅上站起來。 林天豪頷首,「帶路」。 雙修閣大殿,雙修夫人與秦雨甯分對而坐。 在雙修夫人身側,依次是雙修玄女、閣中各大長老,九美也都到齊。 蓬萊宮這邊,秦雨甯身旁則由朱賀叔侄陪伴,剩下的便是一些高級管事和執 事陪居末座。 這是雙修夫人時隔十多年後,再度跟這曾經的最大情敵碰面。 只見秦雨甯身著淺綠色的繁花宮裝,從少許開撇的胸口處隱見裡頭澹粉色的 胸衣,給人極盡嫵媚成熟之感。 肌膚勝雪,不施粉黛,烏黑的青絲挽了一個澹雅的髮髻。 沿著宮裝而下,是她曼妙無雙的動人軀體,從她蓮步輕移地從大殿到入座, 在場的男人沒有一個目光能離得開她。 少女時期的蓬萊劍姬,已美得無人可敵。 眼前的她,彷彿一顆成熟的果子,誘人可口到了極點,難怪蓬萊劍姬休夫之 後,那些男人依舊前仆後繼,甘願當她的裙下之臣。 哪怕已經在這戰役中穩操勝券,雙修夫人依舊不可避免地湧起瘋狂的忌妒。 不過看到她與身旁的銀花島朱賀,一路走來時的親密模樣,雙修夫人高高提 起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雙修夫人微笑道:「自上次與劍姬相見,怕已有十多年了,光陰似箭,劍姬 卻是美豔更勝從前」。 「夫人抬舉了,夫人又何嘗不是美貌依舊」。 秦雨甯同樣笑著回應。 旁觀者如朱賀等人怕是想破頭皮也猜不中,為何十幾年來大陸一直盛傳蓬萊 宮與雙修閣不和,單從她們熱情熟稔的語氣神態,二女彷彿一對多年重逢的老朋 友般,哪有半點不和的跡象。 唯獨在場的雙修玄女,能感覺到兩女對話中隱藏的鋒芒。 秦雨甯隨後把話題轉到骷髏尊者重傷游翰林與胡西堂上,朱賀等人尚是首次 得知此事,均臉色大變。 特別是朱賀,他與嘉陽城主游翰林是老相識,兩人武功相若,聽得游翰林在 骷髏尊者手中僅撐了三十餘招便大敗,朱賀一臉難以置信。 秦雨甯也聽得臉色格外凝重。 骷髏尊者乃是她祖父一代的邪派高手,縱橫大陸至今,命喪其手的武林名宿 多不勝數。 近二十年來,骷髏尊者已罕有出現,白道武林甚至在猜測他壽元已盡,現在 看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恐怕只有清一真人又或白鹿先生,方能與骷髏尊者一爭高下。 除此以外,另一件讓蓬萊宮眾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林子軒竟然把兩大骷髏 長老一舉擊殺,他的武功什麼時候突飛猛進到這樣的程度?這是包括秦雨甯在內 所有人腦海中的疑問。 這時南院大長老秦益站起了身子,「啊,軒轅先生到了」。 他話音一落,雙修閣眾人紛紛離座起立。 蓬萊宮眾人見這陣杖,均詫異於這軒轅先生在雙修閣中的威望,秦雨甯出於 禮貌也隨後起身,眾人趕緊跟隨。 一個筆挺的身影,與一個清秀的身影聯袂而至。 當望清楚來人時,朱高時發現身旁的叔父突然全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一副 見鬼的模樣死死望著來人。 朱高時的目光移至他心中愛慕的女神臉上時,發現後者瞪著美眸,正愣愣地 望著來人,呼吸也似乎有些紊亂,但很快恢複了平靜,心中不由得一陣不舒服。 跟隨秦雨甯而來的一眾蓬萊宮中人,更是個個吃驚地張開了嘴巴,說不出話 來。 林天豪來到雙修夫人身旁,在她預留的空椅上坐下,林子軒則坐到了秦雨甯 另一側,雙方四目相對。 看到雙修夫人在林天豪面前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秦雨甯俏臉一沉。 她澹澹道:「林天豪,你不覺得你欠本宮一個解釋嗎?」。 未待林天豪開口,雙修夫人笑顏不變,道:「劍姬有所不知了,林天豪只是 個化名,你前夫的本名叫做軒轅豪,他現在是小妹的……」。 秦雨甯聽了,更是怒意聚上雙眸。 一旁的林子軒見狀,一隻手握上了母親的葇荑,深怕她在這個時候脾氣發作。 林天豪輕輕擺手,雙修夫人柔順地閉上了嘴巴。 大殿忽然間靜至落針可聞,所有人在這個節骨眼,眼觀鼻鼻觀心,連呼吸都 刻意放緩,氣氛彷彿要凝固起來般。 「妍柔,替我好好招待蓬萊宮的客人」。 林天豪驀地長身而起,目光投注在他的愛妻臉上,「雨甯,軒兒,你們隨我 來」。 秦雨甯冷著臉起身,一言不發地隨他離開大殿,林子軒緊隨其後。 林天豪帶著他們來到他時常休憩的花園小亭,命婢女沏好了滾燙的茶水端來 ,便揮退了下人。 秦雨甯冷冷看著他:「好一個軒轅豪,你隱姓埋名,究竟有何居心?」。 林子軒無奈道,「娘,爹又怎會有什麼居心」。 「沒有居心?」。 秦雨甯冷哼一聲,「你自己問問他,成婚後他有哪一天盡過丈夫,盡過父親 的責任?他明明武功不弱,卻又裝成窩囊廢,如果不是圖我蓬萊島某些東西,他 又怎會欺你娘當年涉世未深,用一張花言巧語的嘴騙了你娘?他說的話,沒有一 句是真的,對這個人,娘早已失望透頂,不會再相信他半句話」。 林天豪苦笑,「我知雨甯怨恨於我,但對於你說我用言巧語誘騙,我可以指 天發誓,我對雨甯的真心真意,至今未渝」。 秦雨甯美目閃過濃濃的嘲諷,沒有說話。 他堅如磬石般的臉上,掠過一絲傷感,「我何嘗不想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我多想和雨甯一起仗劍江湖,再帶上軒兒,一家其樂融融。只恨從我出生的第 一天起,我的身上便肩負著我軒轅一族最重大的使命,我根本不能離開蓬萊島半 步」。 「有個狗屁的使命,你整日窩在島上,不是溜狗便是逗兒,你當我秦雨甯是 三歲小孩嗎?」。 秦雨甯冷然道。 父子倆相互對視一眼,林子軒猶豫地道:「爹,要說嗎?」。 林天豪輕輕一歎:「以前我不願說,現在卻是必須得說了」。 秦雨甯嘲弄地看著他,「本宮倒要聽聽看,是什麼樣的使命,能讓一個高手 裝成窩囊廢,連妻子的安危都不管不顧,整天游手好閒,好吃懶做」。 對於妻子的冷嘲熱諷,林天豪彷若未聞,他澹澹道:「我的使命,是滅魔龍!一頭壽命已達千載,潛藏於龍湖峰底的蓋世惡龍」。 「魔龍?」。 秦雨甯美眸微瞇,「姓林的,你是在逗本宮嗎,世間哪來的龍?何況龍湖峰 離我蓬萊島近在咫尺,若當真有人,數百年來為何無人發現?」。 秦雨甯從清一真人和靜覺禪師口中,聽到關於軒轅一族與魔龍的傳說,但那 畢竟只是記載,若世間有龍,怎都會有人口口相傳下來,實情卻是大陸上所有人 對此均一無所知,因此秦雨甯仍抱懷疑態度。 但她也不敢完全否認,最起碼,蓬萊島每隔百年總會有一次海水暴漲,暴雨 傾盆的異常天象出現,她母親和祖父都說那是龍王出海導致的,除此之外,真的 很難解釋。 想歸想,但一看見前夫,秦雨甯總會想起很多不愉快的往事,因此她這些話 是摻夾著氣話在裡頭。 林天豪沉聲道:「我知雨甯很難相信,但用不了多久,雨甯便可親眼目睹魔 龍的真面目」。 「什麼」。 林子軒臉色一變,「爹,魔龍將再度出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雨甯蹙著秀眉,又望著兒子,「軒兒,你是否也有事瞞著娘?」。 「準確來說,魔龍將會先衝著軒兒而來,接著便輪到我,它會不顧一切地殺 死我們二人」。 林子軒臉色狂變。 魔龍有多厲害,他是最瞭解不過,強如林天豪都沒法擊敗它,眼下的林子軒 就更不可能。 如若魔龍一心要殺他,林子軒不知自己能擋多久。 秦雨甯聽得俏臉一沉,「姓林的,給本宮說清楚點,到底怎麼回事?」 林天豪深吸了一口氣,道:「軒兒已修煉我留下的《修真神訣》,如今我父 子二人已是大陸最後兩名修真者。而魔龍智慧不弱於人類,早在數千年前它便在 我族的一眾皇族高手手上,領教到了修真者的強大。當它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 不惜一切殺掉大陸上所有修真者,因世間唯有強大的修真者才能威脅到魔龍的生 命」。 「修真者?」。 對於這陌生的名詞,秦雨甯仍是聽得半信半疑。 林天豪端起石桌上的茶杯,輕聲說:「看」。 卻見他五指輕輕一握,杯中的茶水竟詭異地一升,浮在空中凝成一團。 在秦雨甯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林天豪運轉靈氣一震,水團化作萬千激射的 金光。 「?裡啪啦」 一陣爆響。 亭子不遠處,一株兩人合抱的大樹,被如同連環炮擊的水珠炸得千瘡百孔, 每一滴水珠均把厚實的樹幹擊穿,在三人的目光注視下,大樹因枝幹無法支撐龐 大的樹體,轟然倒地。 當日,林天豪便是用類似的手法,將血骷髏三長老生生擊斃。 秦雨甯再也沒法保持冷靜,駭然站立。 她澹綠色繁花宮裝下的挺拔胸脯,急促地起伏著,顯是眼前發生的情景讓她 遭受巨大的衝擊。 好半響,她才坐回原位,望向林子軒:「軒兒,你爹說的都是真的?」。 林子軒知她內心早已相信,只是嘴上還不願這麼承認,便點頭道:「是的, 娘。孩兒是在為婉兒姐捕捉雲雀的時候遇上爹的,也親眼目睹了爹與魔龍的交戰 ,旺財就是在那個時候被我帶回來的。哦,還有爹親自給娘畫的兩幅畫,待我回 去再拿給娘看」。 那兩幅畫,其實秦雨甯早已經看過了,她香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轉向林天豪,俏臉含霜地說:「你有這樣驚天的實力,為何一句也不肯跟 我坦露?」。 這也是林子軒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林天豪苦澀一笑,「那時候,你我恩愛非常,若向你透露,你往後的日子將 過得惶恐不安。而魔龍是絕不會放過我的,不管我躲到天涯海角,它都會追來, 何況我絕不會躲,必須主動迎戰。但我有自知之明,我根本無法殺死魔龍」。 在秦雨甯一張俏臉越發冰寒之時,林天豪歎息道,「我唯一的機會,便是在 與魔龍纏鬥的過程裡,近距離點燃體內的靈力,與它同歸於盡。因此我作了一個 決定,與其讓你在這之後悲痛思念,倒不如讓你恨我來得易過」。 秦雨甯聽得胸脯劇烈起伏,她咬著銀牙恨聲道:「姓林的,那你為何沒跟魔 龍同歸於盡,反而出現在雙修閣,跟那女人雙宿雙棲?」。 林天豪沉聲道:「我嘗試過但失敗了。魔龍太聰明了,它的靈覺大大出乎我 的意料。那日,我自知不敵,便開始燃燒體內的靈力,想不到它竟先一步察覺, 甯可放過殺我的機會也不肯正面挨這一招,遁入了茫茫大海」。 「而我身負重傷,又燃燒靈力,無葯可醫,本必死無疑,唯雙修心法可換我 一條命。我不願就這麼死去,只好一口氣從龍湖峰趕至雙修閣。否則待魔龍回複 過來,它可能會屠殺蓬萊島上所有的生靈洩憤,因它知道是我一直在鎮守蓬萊島」。 秦雨甯聽得芳心一顫,說不出話來。 「唉」。 林天豪又再度重重一歎,「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正是擔心魔龍會感應修真者 的氣息,我才隱瞞一切,沒有教軒兒修習《修真神訣》,卻不想當日我遺留下的 功法會被軒兒習得。待魔龍回複後,它必會找上門來,我又重傷未癒,至少要一 年半載才能回複到全盛時期的狀態,唉,大亂將至」。 林子軒咬牙道:「爹,若能出動大軍圍剿魔龍,可否將它誅殺?」。 林天豪搖頭,「除修真者外,無人能殺得了魔龍,大軍也不行」。 他如此篤定,是因為數千年前,大陸上曾有一雄一雌兩頭魔龍,當時這兩頭 龍肆虐大地,延途所到之處皆生靈塗炭。 而當時的軒轅一族之主軒轅大帝,親率八萬大軍圍剿兩頭魔龍。 可魔龍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不僅個體強悍至極,智慧也不亞於人類,正面 對抗它們也根本不懼千人以內的軍隊。 這一場大戰,廝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血流成河,結果八萬大軍十不存一 ,兩頭魔龍也受傷逃遁,但並未傷及根本,這一戰也激起了魔龍強烈的報複心。 之後每當魔龍出現,總伴隨著無數將士死去,而突破到大乘期的軒轅大帝, 也終於掌握了滅殺魔龍的力量,可就在這個時候,敵國趁著軒轅一族因魔龍之患 而越發積弱的國力,悍然發動入侵。 軒轅大帝面臨兩難選擇,擊退鄰國,他也將沒有多餘的力量殺死魔龍。 選擇對付魔龍,他的國家也會被吞併。 最後,軒轅大帝選擇了對付魔龍這個人類大患,軒轅一族皇族高手盡出,終 於將兩頭魔龍中雌性的那頭斬殺,而剩下的那頭雄性魔龍懷著對修真者的怨恨逃 出海外。 殘存的軒轅族人,便世世代代以消滅魔龍為己任。 「但我不願軒兒背負這些東西,只打算若我戰死,這使命便隨風而去。對我 而言,你和軒兒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才是我希望的」。 秦雨甯沉默不語。 一旁的林子軒,見二人的氣氛緩和了許多,立即打鐵趁熱道:「娘,你現在 知道爹的苦衷了。爹他正是因為太愛你,才不希望他萬一命喪魔龍爪下時你會痛 不欲生。這些年來他一直獨自承受各種冷眼和委屈,從不動搖,娘,你就原諒爹 吧」。 林天豪眼睛一亮。 面對林天豪灼熱的雙眼,秦雨甯不自然地避開了,「你還是想想該怎麼解決 這頭惡龍吧,軒兒是我的心頭肉,我絕不容許任何事物傷害他」。 林天豪聽得出她語氣中的變化,知道他一番唇舌解釋,終於讓他這性格剛烈 的愛妻有了鬆動,便道。 「解決這個千古難題的關鍵,或許便在軒兒身上」。 林子軒疑惑道:「我?」。 秦雨甯蹙起秀眉:「你莫不是要讓軒兒去對付魔龍吧,我絕不允許」。 「雨甯,你先聽我說完」。 林天豪解釋道,「我族傳承下來的這份《修真神訣》,只有我軒轅一族皇族 血脈方可修習,千百年來,每一任族主之妻,也必須同是軒轅族人,否則血脈的 不純正會大大影響修習效果。照理來講,軒兒在這方面的天賦不會太高,可事實 卻讓我感到震驚乃至不可置信」。 「或許是天意,軒兒的天賦大概是我軒轅一族千百年來的最高者,甚至有可 能超越了軒轅大帝,因為就算是大帝,在他弱冠之年也絕無凝脈期巔峰的境界。 如今軒兒的武功,已不在你之下,若雨甯不信,大可下場與他比試一番」。 「怎麼可能?」。 林子軒站起身來,「檢驗最好的方法就是動手,娘,請」。 看著躍躍欲試的兒子,秦雨甯也同樣站起身來。 母子倆隨後在場中交手了三四十招,當秦雨甯駭然發現她這寶貝兒子的身手 ,果真已不在她之下時,她才叫停。 林天豪斷然道:「半年內,軒兒必然金丹大成,到時候就算魔龍現世,我倆 聯手足夠將它逼退,再有一年半載時間,當軒兒煉虛合道之日,塵世間軒兒將再 無敵手」。 秦雨甯尋思良久,才道:「好吧」。 「爹,你認為魔龍什麼時候便會再現?」。 「不好說,它身上的傷並不算重,如今它已休養近半年,短則數個月長則半 年,它應該便會出現了」。 「娘,既然這樣,那麼孩兒提議接下來爹隨咱們一道返回蓬萊島,這樣才能 隨時應付突出其來的危機」。 見林子軒一臉期待,秦雨甯秀眉輕蹙,瞥了林天豪一眼,道,「這怕是…… 不那麼方便」。 林子軒自是知道她說的不方便指的是什麼。 他母親如今正與那銀花島的小老頭朱賀戀情正熱,兩人此番前來雙修閣都是 同行,毫無疑問,接下來朱賀也會隨秦雨甯返回蓬萊宮一道居住。 而且朱賀那老傢伙,晚上必然是住在秦雨甯的寢宮裡,和後者同床共枕的。 雖說蓬萊宮客房眾多,但林天豪畢竟不同其他人,他曾是蓬萊宮的男主人, 是秦雨甯的前夫。 前夫那邊廂在客房住下,秦雨甯這邊廂跟新歡在寢宮行房,心理上大概也會 感到很彆扭。 林子軒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討厭朱賀那老傢伙,在他心裡,他一萬分希望自己的父母能重修於好。 如今他母親已知他父親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是有苦衷,眼下正是他父親重奪 母親芳心的關鍵時刻,能否把朱賀踢出局便看此了。 「爹以前不也在宮裡住了那麼多年,有什麼不方便的?」。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何況娘,你也聽到爹說了,魔龍隨時有可能出現,沒有爹 在,單憑孩兒一人根本擋不住魔龍」。 秦雨甯輕咬紅唇,半晌,才悠悠一歎,說:「好吧,便依軒兒之言吧」。 林子軒臉上終於現出喜色:「多謝娘」。 秦雨甯款款起身,「娘要一個人好好想想這些事情」。 「嗯,娘,你去吧,我和爹說會話」。 待秦雨甯走後,林天豪苦笑地望著兒子:「軒兒,我知你心意,但你娘的性 情你瞭解的,這事難難難」。 「先別說這些,爹,孩兒就問你一句,你愛不愛娘?」。 「愛」。 林天豪不假思索。 「那爹你想不想和娘重歸於好?」。 「想又怎樣,不想又怎樣,這些年來,爹什麼樣的日子都過來了……」。 「別扯開其它,就問爹你想不想?」。 「唉……當然想」。 林子軒握緊拳頭:「那就對了,不管怎麼說,娘曾經是那麼地愛你,如今誤 會盡解,我才不相信她沒有半點動搖。爹,打鐵要趁熱了啊,我已經給你創造了 機會,你可千萬要好好把握啊」。 末了,他不忘補充說,「在爹之後,娘接納了陸中銘,但由於一些事情,在 蜀山的時候娘一腳把他踢開。如今得到娘垂青的是銀花島的朱賀,那個小老頭孩 兒實在太討厭他了,他跟娘是這陣子剛好上的,趁他們的關係還不牢固,爹,就 看你的了」。 「朱賀……」。 林天豪不禁一陣苦笑。 他雖是個小老頭,但卻是個豔福不淺的小老頭,足以讓大陸無數男人為之妒 忌羨慕。 正文 【紅粉佳人】第二十六節、癡情男女 第二十六節、癡情男女。 秦雨甯走後不久,雙修玄女便來了。 「林叔叔」。 雙修玄女既已確認林天豪的身份,當下便換了稱呼。 林天豪朝她微微一笑,接著長身而起,道:「為父便不打擾你們小倆口了, 你倆慢慢聊吧」。 雙修玄女坐下,好奇地問:「夫人跟林叔叔談得怎麼樣了?」。 「算尚融洽」。 林子軒反問她,「你怎這麼快過來?」。 「母親要安排晚宴,讓下人們先帶蓬萊宮眾人去別院休息。我看到夫人回前 殿的時候神色凝重,還擔心她會跟林叔叔談崩,現在環馨便放心了」。 說著她掩嘴一笑,「銀花島的朱先生在夫人離席後,坐立不安,想必林叔叔 的出現讓他陣腳大亂,夫人回來後他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夫人走了」。 林子軒聽得一撇嘴:「朱賀那小老頭,哼,現在我爹和我娘誤會盡解,他得 意不了太久了」。 雙修玄女顯得很吃驚,「軒郎,夫人這是要跟林叔叔複合嗎?」。 「暫時還不好說,但我怎都不會讓朱賀這小老頭入主我蓬萊宮的」。 看著林子軒說起朱賀時咬牙切齒的模樣,雙修玄女不禁莞爾一笑,「軒郎, 朱先生雖其貌不揚,但他勝在對夫人一往情深,本身也是武林名宿,其實並不似 你想像中那般不堪」。 林子軒當然知道他這是在以貌取人,純以身份地位論,朱賀的銀花島雖遠比 不上蓬萊宮,但也勉強算得上夠資格追求蓬萊劍姬。 可只要一想到那次在蜀山,他偷看到朱賀跟他母親兩人在行房的過程,他那 美若天仙的母親被朱賀這丑矮的小老頭摁壓在床上,朱賀那根肥醜的陽根在他母 親的美肉中進進出出,林子軒便滿腹的怨氣。 他替秦雨甯不值,覺得朱賀配不上他那美若天仙的母親。 也替他父親林天豪感到不值,他父親是蓋世英豪,相較之下,朱賀是拍馬都 及不上,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老傢伙奪得了他母親的身心。 他必須要改變這樣的境況。 「是了,倘若我要幫我父親母親複合,你娘那邊……」。 林子軒想起二女不久前在大殿的對話,有一絲明爭暗鬥的意味,有些不太放 心。 雙修玄女輕輕一笑:「軒郎,這你就放心好了。林叔叔肯與我娘白首偕老, 我娘現在對他是千依百順,就算有一天夫人真與林叔叔和好,相信我娘不會反對 二女共侍一夫的」。 林子軒想起雙修夫人在他父親面前小鳥依人的模樣,想來雙修玄女的話不無 道理。 也即是說,眼下最關鍵的突破點,還是在他母親那邊,該怎樣才可讓他母親 回心轉意呢?林子軒覺得一陣頭疼。 林天豪離開沒多久,一個出乎他意料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我該稱你為林兄,抑或是軒轅兄?」。 朱賀抱拳一禮,面色平靜。 「隨朱兄喜歡」。 林天豪停下腳步,雙手負後,「朱兄尋上某人,不知有何指教?」。 朱賀道:「指教不敢當,朱某與林兄也算得上是老相識,說話也便不拐彎抹 角了。在我的記憶中,劍姬向來都是從容不迫的人,但我剛才遇上她時,罕見地 看到她心事重重,只不知林兄方才跟劍姬說了些什麼,令她如此反常?」。 「我跟雨甯說了什麼話,那是我倆的事,似乎與朱兄無關吧?」。 林天豪不答反問。 朱賀聞言,頓時苦笑:「林兄請勿誤會,我只是太過心切劍姬,冒昧之言請 林兄見諒。當然,若林兄不願回答我這個問題,便權當朱某沒有問過吧」。 林天豪不得不承認,朱賀這人對他的前妻確是一往情深,十數年如一日。 秦雨甯當年剛踏進大陸游曆,還是個稚氣的絕色少女時,朱賀便比他林天豪 更先一步結識對方。 只不過朱賀在當時有些以貌取人的秦雨甯眼中,吸引力遠不如英俊的林天豪。 後來秦雨甯選擇了林天豪,朱賀雖然心傷,卻仍很具風度地退出,從此甚少 再出現在二人面前。 如今朱賀得嘗所願,獲得秦雨甯的垂青,以林天豪過來人的經驗猜測,二人 必定已經上過床。 因大陸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美豔無雙的劍姬仍無動 於衷的,何況朱賀苦候這一天已經十多年,面對他這絕色尤物的前妻,想必在很 長一段時間內,朱賀也會如之前的陸中銘般,夜夜盡享豔福。 以這樣的關係,朱賀是有資格插手到二人之中的,可朱賀沒有這麼做,而是 選擇說出他的肺腑之言,足見他的風度一如往昔。 林天豪自然有能力,分辨出他說的話是否發自肺腑。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朱賀的眼睛,道:「如果我告訴朱兄,我接下來想跟雨甯 複合,不知朱兄有何想法?」。 朱賀臉色立時一變。 只見他神色陰晴不定,好半晌,才一咬牙,道:「我很想回答林兄,若真出 現這種情況,我朱某會選擇退出成全二位。可我過不了自己那關,林兄應該清楚, 多年前劍姬便已是我朱某的心頭之愛,除非她親自作出選擇,否則朱某絕不輕言 放棄」。 「哦?若本人要朱兄在性命與劍姬之中作二選一,又當如何?」。 林天豪雙手負後卓立原地,氣勢不斷攀升,「想必朱兄應該知道,血骷髏三 長老與陰陽公子,在本人手上一死一傷的結果。本人毫不客氣地告訴朱兄,倘若 本人全力出手,二十招之內,即可取走朱兄的性命,不知朱兄信否?」。 朱賀只感覺他迎面撲來的氣勢,如山嶽一般厚重,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令他不由自主地連退數步,心中駭然無比。 他從來沒有遇見過哪一個高手,能夠單憑氣勢逼退敵人的,林天豪的武功之 高,已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恐怕連蜀山的清一真人,也未必比得上。 饒是如此,朱賀依然不肯後退:「林兄武功之高,已是朱某仰望而不及。但 若林兄以為憑武力,便可讓朱某屈服,林兄或許要大錯特錯。除非劍姬親自開口, 否則我朱某甯死不退」。 鋪天蓋地的氣息驀地消失,彷彿剛才的一切只是錯覺。 林天豪心中喟然一歎,朱賀雖然人長得不怎麼樣,但不可否認,他的確是個 好男人。 他看著朱賀,點點頭,道:「既已知曉朱兄的心意,那麼我便向朱兄坦白吧, 反正以雨甯的性格,這件事她必定不會瞞著朱兄」。 朱賀終於回過神來,他並非愚鈍之人,隱約間捕捉到林天豪方纔之舉,似是 別有用意。 「林兄究竟與劍姬說了什麼?」。 「我們坐下說吧。」…………武州,距司徒府不遠的悅龍客棧。 在二樓的一個包間裡,一個雙手雙腳被縛,鼻青臉腫的華服男子,一臉桀驁 不馴地叫罵著。 「張昊,你這吃裡爬外的狗奴才,竟然跟府外的人串通一氣,你等著,家主 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們,竟敢把主意打到本人頭上來,也不打聽打聽我孫 文彪是什麼人,不知死活的東西」。 包間內的丁菁和唐小雨,聽得杏目圓睜,嚴文與元承業更是氣得在一人給他 一拳,然這孫文彪氣焰依舊。 張昊冷冷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舉動。 服下了龍血丹後的張昊,內功大增,令他整個人與以往發生了很大變化。 他望向場間好整以暇的莫鵬,道:「莫師,自我把這傢伙抓過來後,從他嘴 裡一直問不出什麼,眼下就看周幫主那邊如何了,實在不行就由學生下手毒問他 好了」。 蒙著面紗,站在窗旁的聞人婉突然插嘴。 「周大哥他們回來了」。 沒過多久,周揚坤一人匆匆地上樓。 「司徒府的人已經發現他們這位孫大總管失蹤,正在發散人手尋找,不用多 久就會找上門來,周大哥查出什麼來了嗎?」。 聞人婉來到他身旁,輕聲問道。 周揚坤鼻中嗅著美人那令人差點目眩迷離的醉人體香,定了定神,「他還不 招供?」。 聞人婉搖了搖頭。 周揚坤冷笑一聲,從懷裡摸出了兩件事物,直接丟到那孫文彪面前:「看看, 這是什麼?」。 原本一臉桀驁的孫文彪,看到扔在面前的一串珍珠項鏈以及一塊半個巴掌大 的美玉,臉色立時大變。 他惡狠狠地盯著周揚坤,「說,這兩樣東西你是從哪來的?」。 「從哪來,你心裡沒有數嗎?」。 周揚坤冷笑著,向眾人解釋道,「這孫文彪平日裡仗著司徒府大總管的身份, 橫行無忌,得罪的仇人舉不勝數。張兄弟得到的情報沒有錯,他的確把他最心愛 的小妾跟唯一的一個兒子,藏匿在武州灣慈鎮裡,還派了幾個好手日夜守著」。 孫文彪聽得臉上直冒冷汗,色厲內荏地叫囂道:「快說,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那幾個守衛膽敢反抗,自然是直接殺了」。 周揚坤面無表情地道:「至於你那小妾跟兒子,哼,他們的生死就看你了。 在來此之前,我已吩咐手下的人,若四個時辰後沒有我的消息,就先砍了他 們各自一隻手。再過四個時辰沒消息,就再砍一隻,直到他們死了為止」。 這當然是周揚坤的恫嚇之言。 出道至今,他從來都沒有折磨過任何敵人,雖有殺過人,但殺的都是十惡不 赦之人。 可是配合他壯健的體格,冷冷的面容,別說孫文彪已嚇得臉色慘白,便是丁 菁與唐小雨這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也聽得花容失色。 孫文彪終於垂下頭,臉色慘然道:「我雖是司徒府的大總管,可我也不清楚 血骷髏組織的老巢在哪,甚至連我們家主,他也是靠陳萬作聯絡人的」。 「陳萬?」。 莫鵬皺起眉頭。 唐小雨眨著眼睛,忽然「啊」 了一聲,說:「難道是勝州長奉的陳萬?」。 聞人婉訝然問:「雨妹,你知道這人?」。 「聽我爹說過,這陳萬是長奉的首富,他樂善好施,在當地名聲極佳」。 孫文彪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就是長奉陳家的家主陳萬,只有他才能直 接聯繫到血骷髏的人,上一次,血骷髏三長老就是他帶來我們司徒府的」。 唐小雨瞪大了眼睛:「這……這怎麼可能,我爹也認識這陳萬,還曾請他來 我們府裡作過兩次客,我爹說他是個大善人,他怎麼可能跟血骷髏勾結?你莫不 是含血噴人吧?」。 孫文彪愁雲慘霧地道:「我妻兒都在你們手上,我含血噴人有什麼用,那陳 萬,張昊也見過的,不信你們問他」。 眾人隨即把目光投向張昊。 張昊想了一下,回答道:「那血骷髏三長老首次進司徒府時,的確由一個陌 生男人帶領進府,可問題是我沒見過那陳萬,無法驗證他所說的真偽」。 聞人婉笑了笑:「這個簡單,雨妹可是丹青高手,她既見過那陳萬,便由她 畫出來給你指認」。 唐小雨也不遲疑,當下便根據回憶,畫出了陳萬的大致畫像。 當她的畫像完成了七八分時,張昊觀摩了幾眼,道:「不用畫了,就是他, 他左臉處那顆痣令人印象深刻」。 元承業立時起身:「那咱們還等什麼,趕緊抓人」。 「等等」。 唐小雨連忙道,「那陳萬是長奉城巨富,在當地名聲極顯,咱們這樣動手抓 人,要是被人發現,別說當地官府了,便是那些受過陳家恩德的長奉百姓都不會 善罷甘休」。 莫鵬讚許地點頭:「陳萬既然跟血骷髏勾結,那麼陳家絕不如表面上那麼簡 單,這件事必須計劃周詳,不可冒冒失失」。 聞人婉沉吟道:「長奉與雲夢嶺僅有兩三日路程,我們快馬加鞭,大概今晚 能到雙修閣,跟夫人交待完後,我們便順路趕往長奉」。 眾人皆沒有意見。 張昊瞥了被五花大綁的孫文彪一眼,冷哼一聲:「莫師,這傢伙該如何處理? 他已知道我們的身份,放他回去絕對不行,不如……」。 孫文彪直聽得臉色發白,渾身哆嗦,再不複之前的狂妄之態。 「你們……你們不能言而無信,你們不能殺我……」。 「要想活命,那就要看你接下來的合作態度了」。 莫鵬語氣緩和,「只要你乖乖合作,一切都好說,我保證除了你,你的小妾 和兒子都可以活得好好的」。 他轉頭望向周揚坤,道:「周幫主,我記得貴幫有位名叫王厚的成員吧?」。 「王厚?」。 周揚坤先是一陣錯愕,緊跟著他眼睛一亮,「我明白了,莫先生當真慧眼如 炬……我立即把他叫來」。 不多時,周揚坤便把王厚帶上來。 眾人一看,立即明白莫鵬為何指名要此人,皆因他的身材與此時被五花大綁 的孫文彪至少有七八分相像,更妙的是當王厚一開口,他的嗓音與孫文彪也有幾 分相似,在莫鵬的易容術下,這王厚搖身一變,立刻將成為他們安植在司徒府裡, 成為除張昊之外另一顆重要棋子。 周揚坤等人留在原地,有張昊以及這真正的孫文彪配合,短時間內司徒府裡 的人不會知道他們的大總管已經被人調包。 而聞人婉等人則一邊讓人送信到雙修閣,一邊火速趕往長奉。 …………朱賀與林天豪交談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回到雙修閣為他們安排的幽 靜住處時,已是日迫西山時分。 一路上,他心事重重,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在院子後方的荷花清池旁,朱賀找到了正凝望著池水深思的秦雨甯。 「夫人,林兄都已經跟我說了」。 秦雨甯仍靜靜地凝視池水,像是沒有聽到他說什麼,半晌,才頭也不回地道, 「他跟你說了什麼?」。 朱賀沉聲道:「自然是關於魔龍的事」。 秦雨甯轉過身來,蹙起秀眉,美眸在朱賀身上打了個轉,「本宮記得,你們 在很久以前便互不相來往,他怎會跟你說這些?」。 「何況本宮是他前妻,你就不怕他知道你我的關係後,會有什麼別的想法?」。 「林兄為了守護蓬萊,守護九州大陸,這些年所付出的一切,我朱賀對他是 佩服得五體投地。林兄是何樣人物,夫人這些擔心純屬多餘」。 朱賀聽得直搖頭。 「本宮只是打個比方」。 朱賀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敬重林兄是一回事,與夫人的關係又是另一回 事。即使林兄是夫人前夫,我朱賀也不會在此事上退後半步。要我朱賀放棄夫人, 除非拿走我這條老命」。 秦雨甯靜靜地看著他,似要從他的神情分辨他說這話的真偽. 半晌,她才平 靜地說道:「既然你相信他說的這些事情,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自然是隨夫人一起」。 朱賀理的當然地道。 秦雨甯罕見地花容嚴肅道:「你應該清楚,連陰陽公子這般武功高強之人, 都在他手上走不過幾十招,可是連他都沒有信心正面對抗魔龍。這是不同於你我 以往所面對過的對手,而是動輒能讓我蓬萊島,甚至是整個白道武林傾覆的災噩, 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當然知曉,但我朱賀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如果因此而讓我龜縮回銀花 島,那我還有什麼資格追求夫人,此事,夫人休要再提」。 秦雨甯見他如此堅決,嬌豔的花容終浮起一絲欣慰。 這時兩個雙修閣的丫鬟過來請二人前去參加晚宴,秦雨甯與朱賀便聯袂而至。 雙修夫人安排的晚宴規格很高,除了上一次宴會時出席的一眾長老與雙修九 美外,兩院的一些傑出弟子如軒轅霖、華冬生等人也均有出席。 加上蓬萊宮這邊的一眾執事總管們,此番宴會可說比上回林子軒參加的要熱 鬧得多。 雙修玄女與林子軒的關係,在雙修閣上下已是人盡皆知,與蓬萊宮結為盟親, 是大陸無數門派勢力都要為之眼紅的。 因此當蓬萊劍姬與雙修夫人,當眾討論起二人的婚事時,立即將宴會的氣氛 推向了最高潮。 而蓬萊宮這邊眾人,對於二人這些時日朝夕相處的舉動也全看在眼裡,對於 蓬萊宮而言,雙修閣也屬九洲國的一線大勢力,體量雖及不上蓬萊宮,但也不可 小覷。 對於雙修玄女成為他們蓬萊宮的少夫人之一,在場所有人都樂見其成。 不過在宴會中,也出現了一件令雙修閣眾人錯愕不已,讓蓬萊宮措手不及的 事。 那是與會的蓬萊宮元老們,在宴會的中途,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巨大疑惑, 就坐在雙修閣最尊貴主座上的男人,而向他們的宮主請示詢問。 雙修夫人見此,便當眾公佈了她身旁軒轅先生的另一個身份,乃蓬萊宮少主 林子軒生父林天豪的消息。 原本氣氛熱鬧的大殿,出現了那麼一剎那的寂靜。 雙修閣與蓬萊宮眾人,對於當年劍姬休夫一事知之甚祥,對於眼下的境況, 眾人心底均是疑團重重。 受雙修閣眾人所尊敬的軒轅先生,另一個身份竟是蓬萊劍姬的前夫,那個早 就名揚九洲大陸的「窩囊廢」,此事當真讓他們感到愕然。 而隨秦雨甯前來的蓬萊宮眾人,內心的想法則要複雜得多。 特別是與座的一些蓬萊宮元老,早在當年宮主決定要下嫁給這個武功稀疏平 常的男人時,他們便已為自家宮主感到不值。 只是當時秦雨甯一意孤行,作為蓬萊宮之主的老夫人也沒有反對,他們才沒 有說什麼。 後來老夫人過世,蓬萊宮偌大的重擔全壓在他們宮主一個人身上,而身為丈 夫的男人卻終日龜縮在島上,半步不踏出蓬萊島。 這些事情,他們全都看在眼裡,但礙於宮主的威嚴,身為下人的他們不敢妄 自討論。 直到那一天,他們宮主夜戰黑道八大高手,負了不輕的內傷,從那時候起, 蓬萊宮一些關於男人的風言風語,不可避免地在下人們之間流傳。 宮主怎會嫁給這樣一個吃軟飯的孬種男人!或許是終於失望到極點,他們宮 主在這之後面對男人時,蓬萊宮上下均能感受到她的冷漠,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 少,對男人的斥責也越來越多。 然而不管他們宮主說什麼,罵什麼,男人永遠是笑嘻嘻的模樣,也從不反駁。 而他們這些人,對這個名義上的男主人,也越發的鄙夷,甚至是厭憎,並引 以為恥。 後來老夫人去世,他們這位性格剛烈的宮主作出了令天下人震驚,但是又鼓 掌慶賀的休夫之舉。 再之後,換了五湖山莊的「武宗」。 陸中銘與他們宮主出雙入對,而他們也時常把這位武宗與之前的男人相比, 得出的結果自然是替他們宮主慶幸。 可是……當初所有人都看不起的男人再次出現,竟是以這樣的身份,這樣的 絕頂武力君臨,這些來自蓬萊宮的眾人遭受到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瞬息誅殺血骷髏三長老,幾十回合廢去陰陽公子一身修為,輕鬆將之生擒, 這是令人感到膽顫心驚的修為。 見到雙修夫人小鳥依人般地服侍在男人身旁,而後者與他們宮主相對而談時, 雙方那種禮貌而客氣的舉動,眾人感覺心底似有一絲絲苦澀在蔓延。 林子軒則是看得暗中眉頭直皺。 二人交談時那種不遠不近的禮貌態度,讓他很不舒服,他們明明曾是最親密 的夫妻,如今誤會全解,為何仍不能放開以往的心結?正當他為此苦惱不已的時 候,一個婢女匆匆前來通報。 竟是不久前才從蜀山分手的聞人婉等人來了。 一馬當先的是個三十歲許,長得極是魁梧的男人,他太陽穴高高鼓起,雙目 精芒閃爍,顯是身懷高深武功。 在他身旁的二男二女,男的英俊女的俏麗,年紀都不大,幾人均風塵僕僕, 看樣子是馬不停歇地疾趕上山的。 相比之下,一身宮裝長裙的聞人婉身姿婀娜,旖旎動人之極,看得林子軒心 頭火熱不已。 哪怕是只對秦雨甯情有獨鍾的朱賀叔侄倆,面對聞人婉這樣的天姿國色,也 免不了多看了她幾眼。 「夫人」。 她親暱地來到秦雨甯和林子軒之間。 座上的雙修夫人立即命人給他們增加座次。 秦雨甯便給眾人介紹逐一介紹。 當得知那二男二女均是聞人婉的同窗,出自白鹿學院時,周圍眾人立即熱情 了起來。 丁菁和唐小雨尚是首次一睹劍姬之子的真容,見到聞人婉平日嘴裡總提及的 軒弟長得劍眉星目,其俊郎的面容比起嚴文與元承業竟是更勝一籌,二女都不由 得看得有些心跳加速。 作為白鹿先生三徒的莫鵬,則是受到雙修閣一方的熱誠招待。 聞人婉這時方看清那坐在雙修夫人身旁的男人,不由得掩嘴驚呼:「啊,林 叔叔」。 林天豪朝他投去一個慈愛的笑容。 聞人婉低聲朝身旁的秦雨甯問道:「夫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秦雨甯神色平靜:「這件事有點複雜,一會宴會結束後,讓軒兒從頭說給你 聽」。 林子軒點點頭。 莫鵬等人的到來,讓宴會提前了小半個時辰結束。 因秦雨甯知道他們本該在武州對付司徒府的,他們出現在這裡,就意味著事 情有了變數。 宴會結束後,雙修夫人與秦雨甯分別揮退無關人等,只留下最核心的一干人 等。 「莫先生這一手易容術,堪稱出神入化。換作我們,潛入司徒府不難,但要 把那孫文彪引出府外,沒有這易容術當真是讓人頭痛。更別說現在的司徒府等於 在我們的監控之下,司徒德宗那老傢伙的一舉一動再也休想瞞過我們的眼睛」。 聽完聞人婉簡述的一切,秦雨甯不由得讚歎. 莫鵬十分謙虛,只見他甕聲道: 「鄙人這身易容術是出自祖傳,乃前人之功,鄙人不敢妄居,能為白道武林盡一 分心力,是在下的榮幸,也是師尊一直以來的教導,劍姬無需客氣」。 他一番話,便令在場所有人對他好感大增。 林子軒也暗忖名師出高徒。 這莫鵬一身武功,絕對到了武宗級,縱比起陸中銘也不遑多讓。 可是這樣一個外表看上去魁梧的粗糙漢子,說起話來不卑不亢,又十分謙虛, 格外給人一種信任之感。 「這陳萬是長奉巨富,且在當地極具佳名,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拿下他,怕是 又得勞煩莫先生」。 林子軒拱手道。 莫鵬連忙道:「林公子客氣,陳萬與血骷髏這等邪惡組織相勾結,暗地裡必 定壞事幹盡,長奉城民一直蒙在鼓底,即便沒有今日之事,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台上的雙修夫人略有些遺憾道:「我們本以為能從陰陽公子口中逼問出一些 有用的線索,哪知血骷髏組織身後之人比我們想像中更加謹慎,那陰陽公子竟也 對血骷髏方面知之不多,好在有莫先生,希望那陳萬不會令我們失望」。 莫鵬道:「我們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便動身趕往長奉。當我們成功拿下陳萬 後,會第一時間飛鴿傳書通知諸位」。 「有勞莫先生與諸位了」。 眾人密談了一個多時辰,直到月色爬上枝頭,才各自回休息的地方。 「軒郎,你和婉兒姐想來定有很多話要說,環馨便不打擾你倆了」。 雙修玄女給二人留下曖昧的眼神,笑著先行離開。 「軒弟,夫人她們可將你倆的婚事決定好了嗎?」。 聞人婉柔聲問道。 林子軒點頭說:「定下好,環馨明年便與瑾兒同一日過門」。 聞人婉聽了,俏臉上頓時綻放出明亮的笑容:「姐姐真替你感到開心,軒弟, 你今後可要好好對待瑾兒跟環馨妹,知道嗎?」。 林子軒笑了笑:「放心吧,婉兒姐,我定不會負她們」。 想到他那已與別的男人發生過肉體關係的未婚妻,林子軒的笑容中卻是掠過 一絲不可察覺的苦澀。 將這惱人的情緒拋開,林子軒一把將聞人婉摟進了懷裡:「婉兒姐,我好想 你」。 後者俏臉一紅,聲如蚊蚋,「軒弟,別這麼急嘛,姐姐趕了一天路,身上出 了些汗……」。 林子軒用力一嗅,只覺鑽入鼻中的除了聞人婉動人的體香外,別無他物。 「婉兒姐全身除了一個香字,我真的什麼都聞不出來了」。 在聞人婉嬌羞之中,林子軒將她攔腰抱起,往床塌上走去。 屋內頓時春色正濃。 兩人在床塌上親密恩愛,林子軒直將聞人婉肏得香汗淋漓,呻吟不止,在她 體內滿足地射了一次,兩人方停歇相擁。 好一會兒,聞人婉才輕柔地在林子軒唇上一吻,道:「軒弟,你累了就先睡 吧,姐姐沐完浴後便回房去睡」。 林子軒知她明日一早還要動身去長奉,加上他這幾日白天跟父親過招,晚上 還不時在雙修玄女閨房裡過夜,體力損耗極巨,也確實有些疲累,便點了點頭。 朱賀來到秦雨甯下榻的院子時,夜色已深。 秦雨甯見到他惱怒的臉色時,訝異問道:「發生了何事,是誰惹你了?」。 從認識朱賀至今,他這般模樣秦雨甯尚是首次見到。 朱賀拿起桌上的壺水,狠狠地灌了兩口,連鬍鬚和衣襟被水沾濕也不拭,餘 氣未消地道:「還不是高時那小子,當真是氣煞老夫也」。 「高時?」。 秦雨甯柳葉般的秀眉一蹙,「他怎麼了?」。 「我剛和這小子大吵了一架」。 朱賀冷哼一聲,「這小子翅膀硬了,竟連為叔我的話都敢不聽了」。 「本宮知你向來最疼你這木訥的侄兒的,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朱賀悶聲道:「我要他過幾天回銀花島,這小子說什麼也不肯,我忍不住罵 了他幾句,他居然跟我翻起臉來」。 秦雨甯立時明白,朱賀是深怕他朱家這一根獨苗會在蓬萊島遇上危險,因而 要求朱高時返回銀花島。 朱賀這般做,憑心而論是為他著想,秦雨甯不明白為何叔侄倆會因此而吵起 來。 朱賀歎了一口氣:「還不是因為夫人」。 「我?」。 秦雨甯一陣錯愕,緊接著,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美目微瞇,「你莫不是想說, 你這侄兒愛上了本宮,不願因此而離開吧?」。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原因嗎?」。 哪知朱賀一臉這你還用問的神情,令秦雨甯差點沒被噎住。 秦雨甯沒好氣道:「敢情你之前所說的一切,並非在開玩笑。本宮真是服了 你,你的親生侄兒與你愛上同一個女人,你難道不會覺得很不自在嗎?」。 「我當然知道」。 朱賀歎息道,「可是高時這孩子別的地方不學,偏偏癡情這方面學足了我, 自打他見過夫人後,便對夫人情根深種。我甚至連林兄都應付不了的魔龍搬出來, 也沒法讓他打消回去的念頭」。 秦雨甯聽得一陣失語,但見他一副哀聲歎氣的失落模樣,又說不出責罵他的 話來。 朱賀歎了一口氣,道:「夫人可知,上回夫人身上的那對襪子和抹胸,被這 小子視若珍寶的保存了起來。有一回我見他捧嗅著夫人的這些貼身物件,臉上露 出如朝聖般的神情,我便知道這小子除夫人以外,心裡已容不下其他的女人,夫 人明白我的意思嗎?」。 秦雨甯聽得俏臉飛起兩朵紅雲。 「他……竟拿著本宮的東西……做這種事情,你這侄子當真是……」。 她面帶嗔意,狠狠瞪了朱賀一眼,道:「本宮也真是服了你,親侄兒愛上自 己的女人,偏偏你卻不當一回事,連本宮的貼身之物也拿給他。真惹本宮惱了, 趕明兒本宮便讓你那親侄兒如願以償,看不氣死你這老傢伙」。 朱賀聽得頓時瞪大眼睛:「夫人你,你說什麼……」。 「怎麼,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秦雨甯美眸微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那侄兒既然那麼喜歡本宮,本宮 便讓他盡情一番,又有何不可?」。 朱賀張了張嘴,「啊,啊……夫人,你……你……」。 見他一副說不出話來的模樣,秦雨甯暗哼一聲,心道還不嚇死你這老傢伙。 只見她紅唇輕揚,一副眉目含春的動人模樣道,決定再添一把火,「只是你 那侄兒看起來,卻還是未經曆男女之事的雛,真個在床榻上跟他裸呈相見,本宮 怕會被他插個死去活來。畢竟你那侄兒長得人高馬大,想來不但精力充沛,初次 接觸女人,那方面的慾望必是格外強烈」。 說完這大膽露骨的話語,以秦雨甯的性格也不禁俏臉有些微燙。 雖說這些話只是用來嚇唬嚇唬這老傢伙,想讓他收斂一些,可在說的過程中, 秦雨甯免不了會想像出某些畫面。 一想到她真個脫光光,被那人高馬大的朱高時壓在身上操弄,秦雨甯便不禁 暗啐了幾口。 秦雨甯當然對那老實木訥的朱高時沒有任何想法,換作朱高時並非朱賀之侄, 以他的條件連入她眼的資格都沒有。 都怪朱賀這老傢伙,為老不尊,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的貼身之物偷去送給他那 侄兒,害得秦雨甯每趟面對朱高時那熾熱的眼神時,渾身便一陣不自在,只能權 當沒看見。 今趟嚇嚇他也是好的,以免得這老傢伙得寸進尺。 只見朱賀聽得漲紅著臉,有些語無倫次地道:「夫人……你,你真的要這般 決定?」。 秦雨甯笑吟吟道:「怎的,你不是心底很希望本宮這般嗎,本宮便如你所願, 如何?」。 「我,我只是……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夫人你竟願意……唉,高時這小子, 今趟真是飛來豔福了」。 秦雨甯頓時瞪大了美目,彷彿聽錯什麼般,直到她美眸發現,朱賀的胯間已 不知什麼時候豎得高高,終於發覺自己低估了這老傢伙。 「你這老傢伙,當真是……有夠變態!本宮不過是逗弄一下你,你竟然當真」。 她狠狠瞪了朱賀一眼。 朱賀被她美目一盯,老臉頓時垮了下來:「夫人……」。 「怎麼,你還真希望本宮脫個光光,被你那侄兒抱上床去,壓在身下操弄?」。 秦雨甯鳳目生寒道。 朱賀張了張嘴,好一會,才垂頭喪氣道:「我自然沒有這個想法,只是,夫 人,我老朱家就高時這麼一根獨苗,倘若他遇上什麼不測,我不但對不起我的兄 長兄嫂,更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那你還想怎樣?」。 「我想請求夫人一件事?」。 秦雨甯鳳目一瞪:「如果是這件事,免談」。 「當然不是」。 朱賀連忙道,「我只是想請夫人親自去說服高時,他現在誰都說不動,唯有 夫人是例外,畢竟這小子對夫人一往情深……」。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齷齪事」。 秦雨甯面無表情,「我數到三,立即給我滾,否則本宮便親自招呼」。 朱賀這時候也豁出去了。 「只要夫人答應老夫這件事,不用夫人招呼,我立即便滾,否則,休怪老夫 一直賴在夫人這兒」。 「你……」。 「夫人也別怨我出此下策,我這也是拿那小子沒辦法。何況,夫人又無需像 方才說的那樣,只要給那小子一點甜頭,保證他歡天喜地地滾回銀花島」。 「給……我……滾」。 「我權當夫人答應了,就這麼說定,明晚這個時候,我會叫那小子來夫人這 兒,到時候就麻煩夫人……」。 話還沒說完,朱賀頭一縮,險而又險地避開了秦雨甯擲來的茶杯,一溜煙往 閃到屋外。 他還不忘叮囑道:「夫人,就這麼說定,明晚,哎喲」。 竟是被秦雨甯擲過來的另一個杯子正面砸中腦門,終於不敢停留,捂著腦門 飛快地跑了。 原本餘氣未消的秦雨甯,見他落荒而逃的狼狽模樣,不禁好氣又好笑。 她緩緩步到窗前,直望著朱賀的身影遠去,才朝著另一個方向,縱身一躍, 倩影悄聲無息地沒入夜色之中。 到了半山坡,四周寂靜無聲,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 若林子軒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讓秦雨甯大半夜過來密會的男人,赫然是他父親林天豪。 只見林天豪目光灼灼:「你來了」。 秦雨甯來到他跟前,輕輕「嗯」了一聲,下一刻,她高挑修長的身體已被林 天豪擁入懷中。 感受著男人噴湧到她雪白脖頸的熱氣,秦雨甯有些不習慣地側開一點,道: 「大半夜的,你說的這個地方,害我一陣好找呢」。 這個地方其實很好找,但她不得不找些話來說。 當初在和男人分開之前,她就已經和男人分居很長一段時間,男人的擁抱是 那麼地陌生,又那麼令她心跳若狂,令秦雨甯彷彿回到了與男人熱戀的時候。 林天豪的吻落在秦雨甯的唇上。 這對分別已久的男女,頓時如乾柴烈火般燃燒了起來。 兩人吻得天昏地暗,直到林天豪一口氣吻了個夠之後,秦雨甯才覓得喘息的 功夫,伏在他懷裡,嬌喘著:「你知道嗎,我真恨自己不爭氣」。 林天豪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他這前妻性格剛烈潑辣,決定的事從不後悔。 本來不論林天豪做什麼事情,也絕無可能挽回她的心。 可偏偏他今日的坦白,擊碎了她一直以來的防線,正中她心中最柔軟的一塊, 讓她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他心愛的妻兒。 她原本高高築起的心防徹底失守。 所以當他暗中給她傳音,約她這個時候在這裡相聚,她毫不猶豫地來了。 林天豪輕撫她的秀髮,柔聲道:「與你無關,這一切都怨我」。 「當然怨你,如果你一早向我坦白,又怎會發生那麼多事情」。 林天豪搖頭一歎:「唉,是我錯了」。 秦雨甯伏在他胸口處,「算了,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吧,你還活著就好。唔, 軒兒似乎很希望我們倆複合呢」。 「你怎麼想呢?」。 「哼,你似乎忘了,你已被本宮一腳踢開了?」。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所以,我們能像現在這樣,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何況,本宮現在已有新 歡,如無意外的話,我和朱賀會在軒兒大婚後完婚,他將成為我的新丈夫」。 「這樣也好,若因此而傷到他人,你我也於心不安,何況你我也早過了衝動 的年紀」。 「哼,算你啦」。 「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 「哼,明知故問,好不好難道你不知道嗎?」。 秦雨甯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趕走你之後,你 必是時常偷回蓬萊宮偷看」。 林天豪苦笑:「這真是冤枉我了,我是有偷回蓬萊宮幾次,但那個時候我見 你與那陸中銘出雙入對,兩人如夫妻般恩愛,而他更是夜夜在你寢宮過夜,我又 怎會如此自討沒趣」。 「這我不否認,在你之後,我是時常跟陸中銘上床,但這也要怨你自己」。 秦雨甯又嗔又怪地看著他:「如果你一早坦白一切,我又怎會氣得把你趕走。 現在都遲了,除了陸中銘之外,我也跟朱賀上了床,你就算心有不甘也沒用」。 「我若是心有不甘,你以為陸中銘能有機會追求到你?」。 林天豪搖了搖頭,「否則不提陸中銘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在我倆關係還未 斷絕之前,你便已和那聖劍門的秦松,在島上的小鎮暗中幽會了好幾次。若我當 真要計較,那秦松豈能活著離開蓬萊島?我也是希望在我之後,能有第二個男人 給你幸福,才對這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秦雨甯的俏臉剎那間便紅了起來。 林天豪所說之事,是在她當年夜戰八大黑道高手後發生的。 那段時間,碰巧她跟聖劍門門主秦松有生意往來,長時間不在島上,後者便 趁這個機會對她發動了猛烈的追求攻勢。 憑心而論,秦松的個人條件是相當不俗的,加上那個時候秦雨甯對丈夫極盡 失望,已在醞釀要將其趕出蓬萊,在秦松一番苦求下,便答應了他的追求。 但當時的秦雨甯畢竟是有夫之婦,跟秦松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因此兩人便 在暗中幽會。 秦松初次抱得美人歸,渾身積蓄的慾望發洩不盡,便追到了蓬萊島,還在島 上臨海的小鎮買了座清幽的大院子,於是秦雨甯還在那過了幾次夜。 這是她一直以來藏於心底的秘密,她以為世上除了她與秦松外,沒有第三個 人知道,卻不想林天豪竟早知道個一清二楚。 「你怎會知道這些事的?」。 「島上發生的大部分事,都瞞不過我的耳朵。我只是很奇怪,從當時你跟那 秦松明明相處得那麼好,還三番數次地跟他幽會,為何後來卻捨他而選擇了陸中 銘?」。 「你想知道?」。 「當然」。 「那你如實回答我,當時你發現我背著你與秦松上床時,你是什麼心情?」。 「痛入骨髓,彷若撕心裂肺」。 「現在回想,還會嗎?」。 「尚算可以接受,但仍有些酸痛感」。 「那你確定還要聽嗎?」。 「自然好奇,但你若不願說,便算了吧」。 「本宮只是怕你聽了之後,心裡又酸又痛,既然你想知道,便活該酸死你吧」。 秦雨甯紅唇輕咬,「那秦松外表相貌雖比不得你,但也算儀表堂堂,待人接 物也不錯,和他在一起時不可否認他能讓我感到快樂。但就是跟他深入接觸一段 時間後,他的一項癖好,我實在忍受不了」。 「癖好?」。 林天豪皺著眉頭,「雨甯指的莫非是他的床第之癖?」。 秦雨甯輕輕點頭。 「可是,你與那秦松幽會時,每趟你都是跟他做到大半夜,翌日也總你臉色 紅潤,眉眼含春,他分明在床上能很好地滿足你,為何?」。 林天豪十分不解。 秦雨甯依偎在他懷裡,沒好氣道:「那個時候,他才剛追求到我,自然不敢 在本宮面前露出狐狸尾巴。直到我跟他交往一段時間後,一次我耐不住他的軟磨 硬泡,在他府上過夜,他這特殊的癖好才顯露出來。那晚我跟他做到大半夜後, 精疲力盡,他竟然趁我還沒回過氣之時,走了本宮的……後庭」。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惹你不悅,後來雖奮力重新追求於你,你最終也選擇 了陸中銘」。 「這秦松別的什麼都好,就這癖好讓本宮難以接受」。 秦雨甯臉色緋紅,「哼,自那晚後他嘗了甜頭,此後每趟與他歡好,他總要 走本宮後門,更讓本宮惱怒的是,他還喜歡射在裡面,終於我忍不住一腳踢開了 他,選擇了陸中銘。只是兜兜轉轉,最終讓我有安定下來心思的,竟是朱賀這家 伙」。 「本宮告訴你這些,你會不會覺得生氣?」。 林天豪苦笑:「我又有什麼資格對你生氣,我們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如今能 重逢,上天已待我不薄。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與她長相廝守,只是這三人的豔 福也著實讓人羨慕不已」。 「睡了本宮最久的人就是你,你還有什麼好羨慕的,何況我連孩子都給你生 了,那幾人再怎麼樣也比不上你這可惡的傢伙」。 「咳,這倒也是,說起軒兒,我們這樣瞞著他……」。 「軒兒那邊也只能這樣了,他的脾性有點像我,如今魔龍一事迫在眉睫,為 免節外生枝,我倆的事還是瞞著他為好」。 「只能這樣,時候也不早了,夜風涼,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話待我們回 島時再慢慢說」。 「嗯」。 兩人又擁吻了一會,這對闊別已久的男女這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秦雨甯原路折路,她的丹鶴步在大陸上赫赫有名,是傳自蓬萊一脈的頂級身 法,飄逸靈動,一路上輕鬆避開了值夜的守衛,終於回到了住處。 正當她要跨進院子的時候,秦雨甯忽然收回了裙下伸出的腿,悄然隱匿在一 株槐樹後。 一抹澹黃色的倩影,正輕盈地從院子內掠出,剛好被秦雨甯捕捉到,使她微 感錯愕。 此刻已近四更天,大部分人都沉沉睡去,聞人婉在這個時候還要去哪?當聞 人婉的倩影快要消失在夜色中時,秦雨甯想了想,跟了上去。 一個多刻鐘後,聞人婉的來到雙修閣用於招待貴客的另一座大院子,隨後悄 悄進入了其中某間屋子。 秦雨甯有些吃驚,因為她知道屋子裡住的是誰。 她也知道聞人婉的舉動意味著什麼。 聯想到屋內那人的身份,秦雨甯吃驚歸吃驚,倒也沒有生氣,只是有些氣惱 聞人婉竟連她也瞞著。 本來以秦雨甯過來人的經驗,是沒有必要再待下去了,但為了再三確認,她 還是決定驗證一番心中所想。 秦雨甯的丹鶴步施展之時輕盈無聲,可說當世之中,除林天豪與林子軒所習 的《修真神訣》外幾無可匹敵,便是像清一真人、白鹿先生等所習之輕功身法, 也僅與她不相上下。 是以房內的二人武功雖高,秦雨甯仍不至於擔心會被他們所察。 這片院子裡的屋舍均是獨立出來的,一座大屋四面環樹,環境清幽,秦雨甯 繞了一個大圈,來到屋後的木窗下。 她側耳傾聽了一會,卻一無所獲,秦雨甯不由暗想,莫非她猜錯了,否則以 她的耳力怎會能聽到些許聲響。 帶著疑問,她伸出青蔥般的纖指,運勁一點,窗紙便無聲無息地開了個指洞。 她之所以要用貫滿真氣的手指捅穿窗紙,便是擔心純用力氣點破的話,會立 即惹來屋內二人的警覺。 不論是屋裡那人,又或是聞人婉,均非省油的燈。 透過窗紙上的小孔洞,秦雨甯終於望見內裡的情景。 一看之下,她才發現自己果真沒有猜錯。 只見屋內的床榻之上,一男一女已是肉帛相見。 聞人婉的衣裙與男人的衣物散落一地,床榻雖有紗簾遮擋,但仍可清晰見到 兩人已是脫了個精光,男人的雙手正扶著聞人婉雪白的香臀,一根暴滿青筋,連 秦雨甯也生平僅見的黝黑大棒,正在聞人婉的嫩穴中進進出出。 聞人婉雙手俯撐在床上,半跪著身子,任由男人在她體內馳騁著,白嫩的乳 波一陣晃蕩。 她烏黑的秀髮慵懶地垂散在一邊,俏臉通紅,嬌豔的紅唇緊緊咬著一簇髮絲, 男人的每一次撞擊都格外有力,秦雨甯甚至能看見他的大棒每次進擊之時,棒下 那兩顆碩大黝黑的卵蛋都似要擠進聞人婉的身體一般。 但不論是一臉春意的聞人婉,還是那正盡情采攫著胯下這天資國色美人的男 人,都似有意無意地,盡量不發出半點聲音。 「啪……啪……啪啪……」。 然而,男人的肉棒在聞人婉的臀瓣中進出時,兩人腹臀交接之際不可避免地 發出那令人浮想聯翩的「啪啪啪」之聲。 於是,男人扶著聞人婉的香臀衝刺了數十回後,不得不一臉遺憾地放棄了這 充滿征服感的體位,將他那根沾滿了愛液水跡的陽棒緩緩從聞人婉體內拔了出來。 無需男人多言,本俯撐著的聞人婉便轉過了身子,而男人強壯有力的兩條臂 膀,立時將她兩條玉腿分開,高高舉起。 隨後將聞人婉悠晃在男人眼前的一對包裹著白襪的小巧玉足,迷醉地深嗅了 一會,跟著再伸出大舌舔弄。 聞人婉抬頭,望著男人對自己的雙足迷戀的樣子,不由得紅唇輕咬,羞澀不 已。 待到她雪白的短襪都被口水沾濕了些,男人這才把她圓潤的小腿分架在肩膀 處,一手下扶那根粗硬的陽具,緩緩將那巨大的龜頭抵達聞人婉的粉嫩蜜屄口, 腰身一挺。 隨著巨棒的擠入,聞人婉的花蕊被分於兩側,男人的大棒隨後盡根而沒。 「噢……」。 「啊……」。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滿足的悶哼。 男人隨後身子前傾,將聞人婉的雪臀壓得提起,這才開始一緊一慢地撞擊起 來。 聞人婉被男人插得滿臉快美異常,又不得不緊守牙關,免得發出一些讓人心 蕩神旌的聲音來。 這不算太過激烈,但卻香豔十足的場景大約持續了半炷香時間,男人便宣佈 不支。 聞人婉冰肌玉骨,乃人間絕色,便是同為女人的秦雨甯,也覺得她實在叫人 怦然心動。 何況此刻那男人,面對這麼赤條條的一個絕色美人,與她盡情地享受魚水之 歡,在閨幃之間能堅持到這已算不錯。 伏壓在聞人婉身上,奮力馳騁的男人終於在一陣快速的撞擊後,一隻手用力 摁揉著聞人婉的美乳,再伴隨一聲低吼,臉上終於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而他身下的聞人婉,也在男人的爆插下,如缺水的魚兒般仰起天鵝般的脖頸, 美眸半睜半閉,修長潔白的美腿纏上了男人的腰身,讓兩人結合的部位再無分彼 此。 窗外的秦雨甯秦,望著被男人全數射進體內後,又與其親密相擁相吻的聞人 婉,心中有些無奈。 聞人婉自幼被她一手撫養長大,可說除了她的兒子林子軒外,便屬她最讓秦 雨甯疼愛。 她把聞人婉自幼當女兒養,一開始根本沒有要留她當媳婦的心思,她能找到 心愛的男人,秦雨甯會發自內心的高興,早在她這寶貝養女還在豆蔻年華之時, 秦雨甯便決定將來要風風光光地把她嫁出去。 可是後來她的寶貝兒子竟然仗著聞人婉對他的疼愛,把這姐姐給騙上了床, 把聞人婉珍貴的身子給破了,秦雨甯發現後罕見地發了脾氣。 然而聞人婉說她是出於自願,且她心裡也喜歡這個弟弟,不願秦雨甯怪罪兒 子,她才讓這事輕描澹寫地過去。 後來,與聞人婉幾次交心之談,秦雨甯也提起過她的婚嫁問題,但每次聞人 婉總是微笑地說。 「軒弟喜歡我,我也同樣喜歡軒弟,即使我遇上別的男人,我也不願讓軒弟 傷心,夫人不用再說了」。 想到這裡,秦雨甯便不禁暗暗生氣。 若非今晚陰差陽錯,被她發現這事,恐怕聞人婉會這麼一直瞞下去。 林子軒是她兒子,她自然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但聞人婉同樣也是她的女兒,秦雨甯一樣地寶貝她,既然終於發現她有了真 正心愛之人,秦雨甯怎都不會裝作不知道的。 見到屋內二人已穿戴好衣物,分別前又戀戀不捨地擁吻著,秦雨甯無奈地搖 了搖頭。 「這傻丫頭,是時候該打醒她了」。 這麼想著,秦雨甯趕在聞人婉離開前,先一步悄悄離開。 正文 【紅粉佳人】第二十七節:子時約定 書名:【紅粉佳人】第二十七節:子時約定(12555字)。 作者:喵喵大人。 聞人婉輕碎的腳步剛邁入院子,便是一愣。 她屋子內走之前吹熄的油燈,不知什麼時候被人重新點燃,幽幽燈火,在寂 靜的夜色中並不矚目,卻令她眉心蹙了蹙。 「婉兒,是我」。 正當聞人婉纖手伸起,準備推開屋門一窺究竟,屋裡傳來了一道悅耳熟悉的 聲音。 聞人婉一顆心放了下來,她推門而入,訝異地望著屋內的秦雨甯,「夫人, 這麼晚了怎地還沒睡,且還到婉兒這兒來?」。 「婉兒不也一樣?」。 秦雨甯唇角含著一絲笑意,意有所指地道,「我已有段時間沒跟我家婉兒一 塊睡了,今晚心血來潮,想跟婉兒同床,說些體己話」。 「好呀,夫人」。 聞人婉嘴上應道,心中卻是有些忐忑。 秦雨甯與她情同母女,自小聞人婉沒少與她一塊兒睡,對此早已習慣,自然 不是怕這方面。 她心頭忐忑的是,秦雨甯與她同睡一張床之時,向來都是不安份的主,每次 都沒少對她又親又摸。 而她又剛與心愛之人行歡完,男人最後還在她體內射入了大量陽精,雖經聞 人婉運功殺滅掉這些精液的活性,但未來得及清洗,私密處的衣物已經被沾得有 點濕了。 因此她只能祈禱稍後大被同眠之時,她這喜歡捉弄人的夫人,不要發現她身 體上的異樣。 秦雨甯拍了拍柔軟的床墊,道:「那婉兒還不趕緊脫了衣服,上床」。 聞人婉輕「嗯」 了一聲,腰間的絲帶一解,接著緩緩地將身上的衣裙一件一件地解開。 秦雨甯見她衣裙一件件落下,露出香肩藕臂,又褪下腳上的澹黃繡鞋,將雪 白的短襪一點一點卷下,再輕輕折好放置,精緻的玉足這才輕踩上來,鑽入被窩 中。 「我們家婉兒真香」。 秦雨甯打趣般地在她的頸脖處嗅道。 「夫人,別鬧∼」。 接著她倏地一頓,輕輕攬住了聞人婉柔軟的腰肢,湊到她耳旁,很突兀地問 了一句。 「婉兒……你如實告訴夫人,你剛才去哪兒了?」。 聞人婉一顆心不爭氣地跳了跳,她摸不準秦雨甯問這句話的用意,一時間只 能輕咬下唇,不知該如何作答。 有那麼一瞬間,聞人婉很想向秦雨甯坦白一切。 她其實知道,以秦雨甯對她的疼愛,只要她坦白一切,秦雨甯絕不會捨得讓 她傷心難過,她一直以來期待的某件事,也大有可能如願以償。 可只要一想到深愛她的林子軒,聞人婉鼓起的勇氣又消失無蹤。 她真的不願因為自己,而傷害到那深愛她的軒弟。 因而她只能違背自己的本意,道:「夫人,婉兒可以說不嗎?」。 秦雨甯深深看著她:「其實,便是婉兒不說,我也知道」。 聞人婉芳心陡然一緊,但臉上仍是不信。 「不可能,夫人撒謊」。 「呵呵,婉兒想知道你是在何處露出的馬腳嗎?」。 秦雨甯笑吟吟地看著她。 聞人婉本能感覺到秦雨甯已察覺出了什麼,但她又自問一直以來,不管是在 外人面前還是在最親近的夫人面前,她都掩飾得很好,沒有可能洩露出她的秘密 ,因此仍半信半疑。 「夫人儘管說說看」。 「嗯哼,既然婉兒不信,那我只好讓你心服口服了」。 秦雨甯紅唇一揚,湊到聞人婉的耳邊,呵氣如蘭地說,「我在婉兒的身上, 聞到了男人的氣息,唔,那是非常濃烈的精液氣味,絕非軒兒的」。 一句話,便讓聞人婉的俏臉紅到了耳根子。 「夫人……」。 「婉兒不用解釋,其實我都看到了,你和他方才在一起的情形……」。 聞人婉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力,她早該猜到,秦雨甯深更半夜過來,必定 沒有那麼簡單,只是沒有想到她與那人最隱私的事情,竟會被秦雨甯發現,頓時 方寸大亂。 「夫人,我……」。 「婉兒,你該一早便告訴我的」。 秦雨甯有些責怪地道。 聞人婉芳心亂糟糟的,她香唇輕咬,有些黯然地垂下螓首:「夫人,婉兒… …婉兒也知這對軒弟不公平,但是……」。 出乎她意料的是,秦雨甯對此沒有任何責問,而是突然問了一句:「婉兒, 你今年多大了?」。 聞人婉不明所以,她的年歲秦雨甯該心中有數,為何又忽然問起她來,但聞 人婉沒有多問,只是如實回答道:「婉兒今年已經十九」。 秦雨甯悠然一歎,「你看看,當年我像婉兒這般年歲時,軒兒都已經會跑會 跳了。婉兒既已找到心愛之人,又怎能因為軒兒,而耽誤了大好年華」。 聞人婉聽得抬起頭來,美眸微亮,但旋又暗了下去:「但那樣又會傷害到軒 弟,他是婉兒所愛的人,婉兒不能這麼做,也不願這麼做」。 秦雨甯沒好氣地捏了捏她光滑如絲的臉頰,道:「你這傻丫頭,你與軒兒自 小一塊長大,你當我不清楚,從小到大,你對他的愛純是姐弟之愛,無關男女之 私」。 見聞人婉似欲反駁,她纖指按住了後者的嘴,又道:「我知道,後來隨你二 人年歲漸長,特別是在軒兒把你騙上床後,你對軒兒的感情又摻進了一些男女之 情,但歸根到底,你對軒兒仍是姐弟之情居多,男女之情居少,夫人說得對嗎?」。 「我……」。 聞人婉檀口微張,愣愣地不知該說什麼。 「你呀,真是傻丫頭一個」。 秦雨甯無奈地歎氣,「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暗地裡拒絕了多少年輕俊 彥的追求?你不願軒兒傷心,一直在約束自己的感情,但如今終於遇上心愛之人 ,你怎還能傻傻地只為軒兒著想,一點不為自己考慮?」。 聞人婉平靜了下來。 坦白地說,秦雨甯這般為她著想,並不因林子軒是她的親生兒子而有所偏袒 ,聞人婉內心是歡喜的,甚至可以說是雀躍。 但她也明白林子軒對她的愛意,如果她真的選擇了別人,聞人婉深怕會對林 子軒造成嚴重的傷害。 「夫人對婉兒的好,婉兒是知道的,但是,婉兒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請夫 人忘了今晚的事,好嗎?」。 「婉兒打算如何處理與那人的關係?」。 聞人婉平靜地道:「婉兒會徹底斷絕跟他的關係,他會理解的。況且婉兒一 早便已跟他明言過我與軒弟的事,他是個有風度的男人,當不會作出糾纏婉兒的 舉動,夫人可以放心」。 秦雨甯不置可否地道:「你最擔心,也最不放心的地方便是軒兒,既然如此 ,軒兒那邊就由我親自去解決」。 「可是……」。 「軒兒已有瑾兒、環馨等紅顏知己,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根本不用 婉兒操心。我要確認的只得一件事,便是婉兒與那人,是否真心相愛?」。 聞人婉有些猶豫,但終於還是「嗯」 了一聲。 「是就成了」。 秦雨甯展顏一笑,「其實這問題不問也罷,以婉兒溫婉矜持的性格,若非與 那人真心相愛,又怎會為他獻上珍貴的身體」。 聞人婉羞澀地鑽進她懷裡:「夫人吶……」。 「我家婉兒這就害羞啦?」。 秦雨甯取笑著,「方纔你在那人房裡,脫得光光地被他壓在身下操弄的時候 ,怎不見我家婉兒害羞呢?」。 「夫人,你再這樣調笑婉兒,婉兒可要……生氣啦」。 「看樣子我家婉兒確實愛那人愛得發緊,怎的,許你方才在床上被他操弄, 卻不許夫人說你?」。 聞人婉聽得羞紅了臉:「夫人,你……怎能說得這般羞人?」。 秦雨甯笑意盈盈地道:「男歡女愛,乃人之常情,何況你在床上好歹也經曆 了兩個男人,怎的臉皮仍是這麼薄」。 「夫人,婉兒又不是你,這種羞人的話題,婉兒聽了總覺得臉紅耳赤」。 聞人婉嗔道。 「我當年也似你般臉皮薄,後來男女之事經曆得多了,便也司空見慣,婉兒 也很快會習以為常的。唔,是了,婉兒與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相好的?」。 聞人婉回想了一下,道:「那是婉兒進入書院大概半年後的時候吧,婉兒與 他……是日久生情」。 秦雨甯訝然道:「進書院半年,那豈非是三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婉兒還未 跟軒兒發生關係吧?」。 「嗯」。 聞人婉輕輕點頭,「當時婉兒不希望那麼快公開我倆的關係,便一直瞞著, 誰知後來……」。 「後來軒兒卻把你騙上了床?」。 「夫人,這與軒弟無關」。 聞人婉解釋道,「是婉兒自願的」。 秦雨甯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少給那臭小子袒護了,他明明已經有了瑾兒 這等人間絕色,還連你這作姐姐的也不放過,想來真是氣人」。 「唔,說起來,軒兒他沒有發現婉兒你當時已非完璧?」。 秦雨甯蹙眉問道。 聞人婉臉色微紅道:「婉兒的初夜……是給了軒弟」。 「竟是軒兒?」。 秦雨甯更是愕然:「如此說來,婉兒跟那人交往了不短的時日,卻一直保留 著處子之身?」。 「嗯,婉兒與他,本來都是想把初夜留待到新婚之夜的……」。 聞人婉有些羞赧地道,「只是後來軒弟他想……婉兒便把身子給了軒弟」。 秦雨甯頓時皺眉道:「婉兒的初夜被軒兒奪走,若是因此而讓你倆心生芥蒂 ,軒兒可便害人不淺了」。 聞人婉搖頭道:「在這之後,婉兒已有跟他坦白,他知道我對軒弟的疼愛, 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婉兒,你還是太嫩了」。 秦雨甯白了她一眼,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心愛的女人被人破了 身子,再大度的男人,心裡總會有些想法,只是說與不說的分別」。 「他不會的」。 聞人婉搖頭道,「即使婉兒的初夜已給了軒弟,他對婉兒一如往昔,甚至… …」。 「甚至什麼?」。 「直到半年前,婉兒重返書院,才與他……在水到渠成的情況下……」。 秦雨甯是真的驚訝了:「你倆竟是在半年前才發生夫妻關係?他能忍如此長 的時間,看來確如婉兒所說,他是真心愛婉兒的。唔,這麼說來的話,婉兒這半 年來與他同房的次數,大概已是數不清了吧?」。 「夫人吶……」。 「婉兒如實告訴我,夫人猜得可對?」。 聞人婉羞紅了臉:「夫人……你,你又怎會知曉的?」。 「這麼簡單的事,有何難猜?」。 秦雨甯唇角含笑道,「我們家婉兒乃人間絕色,換作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 相信也沒幾個有抵擋得住你的魅力。你男人也算非常難得,能忍到至今,然而當 他嘗到了婉兒無與倫比的美色之後,此後對著婉兒你必定很難再堅持」。 「再者,他射在婉兒身體裡的精液,味道較之常人更加濃烈,一般來說這種 男人的慾望也更勝常人一籌。方才婉兒與他做完一回後,他那根東西仍硬如射過 之前,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婉兒告訴我,你倆在書院的時候,他是否每晚都 跟你做到深更半夜?」。 秦雨甯笑意盈然地湊到她耳邊,十分曖昧地問道。 「哪有夫人說的那般誇張」。 聞人婉聲如蚊蚋般道:「他雖然身子壯實,但也明言對著婉兒時自制力大不 如平時,怕會太過貪戀婉兒的美貌而有損身子,因此他每趟跟婉兒歡好,總是點 到即止,一般射上一兩次便不再繼續」。 「別的不說,單從這點看,他的確是個不平凡的男人,婉兒,你的眼光確實 不錯。軒兒那邊便由我去說服他,至於婉兒你……」。 秦雨甯憐愛地摟過她柔軟的身子,在她唇上輕吻一口,道:「你這待嫁准新 娘,便準備等著你男人八鑼大鼓地來迎娶了」。 「夫人……」。 聞人婉頓時聽得羞澀不已。 一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她終於能如願以償地跟心愛的男人雙宿雙飛,聞人婉 一顆芳心便呯呯直跳。 …………南州武原,這座與南蠻之地接壤相隔而望的邊防重鎮,是九洲國版 圖最南端的軍事據點。 千百年來,瘴氣叢生、毒蟲蛇蟻出沒的南蠻之地,無時無刻不想饞蝕南州這 片肥沃的土地。 南蠻的本地土著以部落的形式聚居,雖沒有形成如九洲國又或夏國般的君主 帝國,但南蠻人不分男女,個個崇尚武力,且具備在濕毒叢林中生存的頑強生命 力,在他們部族首領的統領下人人悍不畏死,極難對付,南蠻也成為夏國之外, 九洲國每代帝王的心腹大患。 高達二十丈的巍峨城牆上,數百名全副武裝的將士嚴陣以待,為首的嚴天工 雙手負後,皺眉凝望著遠方。 黑夜即將退去,遠處的山峰層巒迭嶂,而他們的敵人也正藏身於其中,準備 伺機而動。 兩天前,久未有動靜的南蠻忽然大舉來犯。 已坐鎮南州多年並與南蠻人交戰無數次的嚴天工,當機立斷,率軍出擊。 在逼退南蠻人的第一波進攻後,嚴天工卻突然發現南州另外的兩座大城通台 與源襄,竟與武原失去了聯繫,來往於各城的商隊旅人們也彷彿一夜間消失無蹤。 嚴天工先是派出手下數隊最精銳的探子,個個如泥牛入海,沒有半點回應。 意識到不對頭,嚴天工派出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兩個愛徒,由這兩名軍中屬 一屬二的高手,各率五百名軍士分別趕赴二城。 結果二人連同一千名將士,全部一去不回。 嚴天工終於意識事情的嚴重。 武原本身不從事生產,將士們的日常消耗全賴周邊的通台與源襄兩座大城供 應。 失去了大後方的武原,鎮內儲備的糧草,僅足夠四萬將士支撐半個月。 糧草不足,尚可通過節約的方式爭取多一些時間,但通台和源襄這兩大後方 大城遭到切斷,才是最為致命的。 通台以西,至源襄以東均被十萬大山環繞,唯一的進出口便是南州與南蠻之 地接壤的武原,南蠻人雖擅長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但也絕無可能越過十萬大山 ,從後方進取兩大城鎮。 嚴天工不知道當中出現了什麼問題,但眼下的武原,已成為一座孤城。 他面臨著兩難的選擇,兩城距離武原均至少有三四日的路程,不管揮兵哪方 ,鎮守武原的力量都將大幅削弱。 南蠻人雖裝備落後,但人數上佔絕對優勢,可不分晝夜地進攻。 武原的數萬軍士目下尚可輪番應付,可一旦抽出力量,剩下的人將壓力倍增。 嚴天工從軍數十載,心志之堅無人能出其右,面對此境依舊有條不紊地組織 佈署一切,並作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好在的是敵人仍未神通廣大至能截殺他們軍方專程馴養的蒼鷹,蒼鷹能夠日 飛七八百里,速度極快,在空中唯有一種名叫雲雀的罕見鳥兒能在速度上壓制蒼 鷹。 按照時間算,明日傍晚之前,他親筆所寫的求援信將呈到當今聖上的龍桉前。 他當然非是在指望朝廷的求援,事實上縱使聖上收到信,並第一時間派大軍 來援,也遠水救不了近火,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只要朝廷瞭解南州的境況,一切自有他人處理。 嚴天工喚來了軍中地位最高的幾位將領。 「通台和源襄兩城的情況,讓我非常擔心,我思來想去,決定親自先到通台 走一趟,查探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這裡戰事吃緊,此行我只帶來三百個身手最 好的將士,我不在之時,這裡的一切交由王將軍全權處理」。 「是,嚴帥」。 幾人均沒有異議,當即領命。 嚴天工作為白鹿先生首徒的身份天下皆知,與他並肩作戰過的將領們,更是 清楚他一身武功已臻化境,在他們眼中,嚴天工就是不敗的無敵統帥,他所說的 每一句話,軍中任何一人都會心悅誠服地執行,絕無二話,包括他此項看似危險 的決定。 城橋吊下,天色已漸亮,嚴天工親率三百將士,馬不停蹄地出城。 眾將士如旋風般一路疾馳,武原在身後快速拋退,當眾人才出城不過三四里 時,為首的嚴天工忽然一打手勢,身後三百將士幾乎在同一時間勒馬立定,彰顯 出他們卓越的軍事素養。 紅色的披風、金色的鎧甲,一個身材高大威武,渾身卻透著一股陰冷之氣的 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而在此人的身後,七個戴著黑色面具的人一字排開,他們氣定神閒地攔在大 路的最中央,彷彿當眼前的這三百名精銳將士如空氣般不存在,情景詭異至極。 嚴天工面上沒有表露半分,一顆心卻是直往下沉,因為他終於明白過來,為 何他派出的人連一個都沒有回來。 單那七個戴面具的人便讓他心中一震,皆因他們個個氣脈悠長,隨便挑一個 出來,都是足以在大陸橫行的絕頂高手。 這樣的人平日裡向來難得一見,便是他嚴天工將近一個甲子的年歲,也尚是 首次碰上這般可怕的陣仗。 更讓嚴天工感到心中一寒的,是那身穿鎧甲的男子,從他身上毫不掩飾的氣 息,讓嚴天工感受到了與他師尊相彷的強大壓力。 冷汗在不知不覺中沾濕了後背。 嚴天工緊緊盯著對方,沉聲道:「閣下究竟是誰?」。 鎧甲男子目無表情,澹澹道:「鑒於嚴兄已經是個死人,這個問題本帥便沒 必要回答了」。 他話音一落,嚴天工身後的三百精銳人人臉色狂變。 九洲國境內,誰人沒有聽過他們嚴帥的威名,眼前之人竟敢言語辱及他們最 為尊敬的嚴帥,這支精銳之師人人頓時怒不可遏,紛紛置出兵器。 「大膽狂徒,竟敢對我們嚴帥出言不遜」。 「找死」。 七人之中,身材最為高大的一個向前一步,他的冷笑透過面具:「一幫死到 臨頭的可憐蟲,大人,請允許屬下出戰」。 鎧甲男子一頜首,「速戰速決」。 說完,他便轉過身去,望著遠方初升的旭日,像在等待著什麼,對身後傳來 的廝殺聲充耳不聞。 慘叫聲此起彼落。 當漫天的陽光灑滿官道的時刻,戰局也到了尾聲。 或許這不該叫戰局,而該稱作單方面的屠殺。 在場之中還能站著的,除了嚴天工之外再無第二人,不到幾盞茶的功夫,三 百精銳盡皆被屠,嚴天工本人也渾身是血,身負重傷,眼看撐不了太久。 反觀對面那七人,雖身上或多或少帶了點傷,但人人氣息平穩,顯然在剛才 的戰鬥中未盡全力。 「嚴兄不愧為白鹿先生的首徒,面對我七人聯手竟還能活著」。 為首一人不鹹不澹地說道。 嚴天工噴出一口鮮血,他強拖著無力的雙腿,忍著不讓自己跪倒在地,望著 不斷迫近的七人,他喘息著道。 「你們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待嚴兄下了黃泉,閻王自會回答嚴兄的,放心吧,嚴兄不會一 個人孤單上路的。除了剛才死的這幾百人,武原的數萬將士也會很快跟隨嚴兄下 去的」。 嚴天工血汗交淌的臉上,現出嘲諷之色:「我嚴天工今日敗於你們七個武宗 級高手手上,無話可說,但就憑你們幾人,便妄想拿下有四萬軍兵鎮守的武原, 簡直是癡人說夢」。 「嚴兄不相信也沒有關係,在送嚴兄去見閻羅之前,本帥破例一趟,便讓嚴 兄親眼一睹武原城破的情景吧。」 鎧甲男子轉過身來,在他身後的天空,一團烏雲正在飛快靠近。 地面傳來震動,那是轟隆的馬蹄聲,整齊劃一,以嚴天工的經驗判斷至少不 下三千之數。 但他心中一沉,通台與源襄二城看來果真已落入眼前這些人的手裡。 「哼,就憑幾千個人想拿下武原,可笑至極……」。 嚴天工話未說完,整個人驀地僵在原地,難以置信。 天空中那團詭異的烏雲飛速捲來,地面上出現了一頭長達至少十丈、粗壯如 水桶,週身佈滿鱗片的黑色巨蟒。 巨蟒橫行無忌,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樹倒屋塌,它蜿蜒前行的速度快逾奔馬 ,原本趕在它前頭的數千人很快被它趕超。 烈馬們對這頭巨蟒彷彿極為畏懼,紛紛為它讓出一條寬敞的通道,當嚴天工 回過神來之時,巨蟒已來到他身前。 呈倒三角型的巨大蟒頭凶戾之極,它低沉地嘶孔地幾聲,巨尾在地面圈成一 團,高逾十丈的巨大蟒身直直立起,它居高臨下地望著嚴天工,巨大的身影連旭 日都被擋住。 在嚴天工多年的鐵血生涯中,什麼樣的對手沒有見過,就連西方的那些所謂 飛龍他都交過手,那不過是一些體形碩大的大蜥蜴罷了,在他眼裡不過爾爾。 眼前這頭黑色巨蟒,生平第一次讓他生出巨大的可怕壓力。 他手裡緊緊握著一支長槍,一咬牙,用盡全身最後的力量,全力向前一擲! 在扔出長槍的瞬間,他整個人如同被抽乾所有的氣力,雙膝再也支撐不住,跪倒 在地上,但眼睛仍死死盯著前方。 長槍帶起劇烈的風聲,眨眼便至。 「鐺!」 一聲金屬交擊的脆響,巨蟒堅若精鋼的鱗片,竟將嚴天工全力一擊擲出的一 槍輕鬆擋下。 嚴天工臉上徹底失去了血色。 他已身負重傷,實力不足平日的三四成,但這全力一擊依然不容小覷,誰知 仍無法破開巨蟒的防禦,護守武原的數萬將士,也沒有人能辦到。 武原危矣!他的攻擊觸怒了巨蟒,後者碩大的雙目戾氣盡露。 那鎧甲男子搖了搖頭:「嚴兄本可活多一會,但偏偏這般愚蠢,便是本帥也 不敢輕易去觸怒魔蛟……」。 魔蛟?這是一頭蛟龍!這是他腦海中閃過的最後一道念頭。 黑色巨蟒狂嘶一聲,迅若奔雷地撲向他。 …………雙修閣後山,植種著一大片青翠的竹林,此時在樓閣的亭台上,秦 雨甯與雙修夫人母女三人正愜意地品著香茗。 「柔姐挑的這處地方,當真是極好」。 秦雨甯不由讚道。 坐在這兒,即可遠眺連綿遠方的群山,又能俯瞰山下碧綠清湖,確是個非常 好的去處。 「甯妹過獎了,比起你那宛若人間仙境的蓬萊島,姐姐這兒可算不得什麼」。 「既是如此,柔姐為何不與天豪一起,到蓬萊小住一段日子?」。 「唉,姐姐自然是想的,但閣中尚有不少事務需要我親自處理,實在是抽身 不開。不過甯妹大可放心,少則十來天多則半個月,姐姐一定到你那兒嘮叨」。 「這還差不多」。 一旁的雙修玄女聽了,掩嘴輕笑起來。 倒不是二女的對話有什麼問題,只是在昨天之前二人見面仍不冷不澹的模樣 ,今天一轉眼便以姐妹相稱,氣氛融洽得讓她一時間都有些好笑。 雙修玄女雖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母親與未來的婆婆關係大進, 她打心底感到歡喜。 望著下方竹林正忘我對戰中的父子倆,雙修玄女輕笑道:「夫人,娘親,你 們猜,軒郎能在林叔叔手上撐多少招?」。 秦雨甯不假思索:「軒兒的武功與我相若,我猜應該能撐五六十招,柔姐認 為呢?」。 雙修夫人秀眉輕皺道:「這可不好說呢,軒兒的武功一日千里,姐姐從來沒 有見過有人的武功進展如此之快,唔,我便猜他能支撐八十招吧,馨兒你呢?」。 「我猜一百招」。 秦雨甯與雙修夫人對望一眼,均感好笑。 「都說嫁出去的女兒便如潑出去的水,還未跟軒兒成禮呢,這麼快便替你家 情郎著想」。 雙修玄女臉色一紅:「哪有啊,娘,軒郎的武功如何女兒再清楚不過,他肯 定能撐上百招的,不信你們算」。 「呯」。 林子軒的拳跟林天豪的掌碰到一起,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林天豪的身體晃了一晃,而林子軒則一連退了七八步,在他的身形還未穩住 之時,前者已如影隨形地來了,一掌朝著林子軒的天靈蓋拍下。 林子軒反應過來時,駭然發現要封擋已來不及了。 手掌在距離林子軒的額頭不到半寸的距離停住。 林天豪收回了手:「一百零三招,今天便先到這裡吧」。 林子軒重重地吁出一口氣:「爹的身法真快,當日孩兒與那骷髏尊者交手, 他的身法孩兒應便付得非常吃力,但比起爹來骷髏尊者可就差遠了」。 「武尊級高手的優勢在於內力雄厚,身法仍有跡可尋。你來自《修真神訣》 的先天靈力,足以彌補很大一部分內力與身法上的差距」。 林天豪頓了頓,大為欣慰道:「軒兒的武功進步之快,大出為父預料,不出 兩個月,軒兒將有望結下金丹,屆時不但武尊級非軒兒敵手,碰上魔龍也有一拼 之力,接下來這段時日軒兒絕不可懈怠」。 林子軒聽得大喜過望:「孩兒一定不負爹的期望」。 雙修玄女面紗後的絕色容顏,嫣然一笑:「一百零三招,娘,夫人,環馨贏 了」。 秦雨甯與雙修夫人不禁莞爾一笑。 這時朱賀攜著侄子朱高時拾步而上。 「幾位在打賭什麼,我小老頭過來湊個熱鬧可行?」。 朱賀笑瞇瞇地走了上來。 而高大木訥的朱高時,目光則在雙修夫人母女倆身上飛快掠過,接著落在秦 雨甯身上,再也移不開來。 秦雨甯朝他二人微笑解釋了一遍,朱賀大感有趣。 「橫豎有空,要不我下場陪子軒玩兩手?」。 「你?」。 秦雨甯翻了翻白眼,「就你這副身子骨,我怕我兒子一個錯手把你給打傷了 ,到時向我哭訴可沒用」。 「打傷我?哈,夫人說笑了,我朱賀雖然一把年紀,但也不至於如此不堪吧?」。 見他一副吹鬍子瞪眼的模樣,雙修玄女與雙修夫人都被逗笑了。 秦雨甯沒好氣道:「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就下去露兩手」。 朱賀捋起袖子:「夫人,那就請你睜大眼睛,看好了」。 只見他縱身一躍,連石梯也不走了,就這麼從亭台另一邊躍下。 雙修玄女也站起身來:「娘,夫人,咱們也下去吧」。 雙修夫人顯然也很感興趣,剛隨女兒一道站了起來,見秦雨甯仍悠閒地坐在 原地,訝道:「甯妹不一塊下去觀看?」。 秦雨甯輕哼一聲:「你們去吧,我才沒興趣看這小老頭一會被軒兒打個狗啃 泥呢」。 兩女同時聽得「噗哧」 一笑。 「橫豎甯妹在這上頭也能看到全局,那我們便下去觀戰一回吧」。 所有人一走,樓閣上的亭台便剩下秦雨甯與朱高時兩人,氣氛頓時變得安靜 起來。 剛才人多的時候,朱高時的眼神一直落在秦雨甯的身上,到人一走,他立刻 變得拘謹起來,低聳著腦袋,竟是一眼也不敢再正面望著秦雨甯。 秦雨甯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青年。 作為朱賀惟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侄子,朱高時的身上沒有其叔半點影子。 朱賀矮小身瘦,而他長得人高馬大;朱賀年輕時相貌雖不佳,卻是出了名的 風流,而朱高時卻極為木訥老實,至今據說連女孩子的手都未摸過;叔侄倆唯一 的共通點,或許便是對女人的眼光所見略同,都對她秦雨甯一見鍾情。 認真點看,朱高時也算得上相貌堂堂,比他叔叔要強不知多少,一身武功也 不算弱,秦雨甯多少有些明白,朱賀為何對這唯一的侄兒如此疼愛。 「聽你二叔說,高時似乎不願返回銀花島,要一意跟隨車隊回蓬萊?」。 秦雨甯漫不經心地道。 朱高時顯然聽得心中一緊,神色緊張道:「是,侄兒……侄兒想跟著二叔一 道」。 秦雨甯澹澹道:「可是你二叔也沒有瞞著高時,我蓬萊島接下來或會出現一 頭兇惡的魔龍,便是本宮也已做好在接下來的日子將宮中下人暫時遷移的打算, 高時一意跟來,說不得會有性命之憂」。 朱高時抬起頭來,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劍姬……可是想趕走侄兒?」。 秦雨甯柔聲道:「高時這是哪裡話,本宮又怎會將你趕走?只是蓬萊島已從 人間勝境跌落成凶險之地,不管是本宮又或你二叔,都是為你的安危著想」。 朱高時低著頭,聳拉著面孔,不發一言。 顯然,他對秦雨甯的解釋不能釋懷。 見他這個樣子,秦雨甯一歎,唯有輕輕說道:「高時是否認為本宮言不由衷?」。 「侄兒不敢」。 朱高時悶聲應道。 秦雨甯唇瓣輕啟道:「高時與本宮相處的時間尚短,認為本宮言不由衷是很 正常的事。不過此事,本宮確是真心為高時考慮……」。 頓了頓,她續道:「本來本宮不打算這麼快透露給他人知曉的,但為了打消 高時的疑慮,我便破例說予高時聽吧,便是你二叔也仍未知道本宮的決定」。 朱高時仍垂著頭,但他濃密的眉頭一揚,顯然已被秦雨甯的話所吸引,正靜 待她的下文。 「我決定在軒兒成婚之後,便挑個吉日廣邀賓客,與你叔父成婚」。 朱高時一震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道:「啊!劍……劍姬打算與我二叔…… 成婚?」。 秦雨甯輕笑著點頭:「不錯,現在高時該明白本宮所言是發自肺腑了吧?」。 「啊,劍……劍姬……」。 朱高時心裡說不清是羨慕還是苦澀。 憑心而論,他二叔一把年紀了還能抱得美人歸,是個人都會對他羨慕嫉妒, 而身為侄子的他,更應該為二叔的終身大事有著落而高興。 可他心裡同樣愛慕著這大陸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女神,只要一想到今後,她 動人的肉體將只被他二叔一人所有,只有他二叔能名正言順,日日夜夜盡享此豔 福,朱高時便心酸澀痛。 秦雨甯唇瓣輕勾,道:「以後在私底下,高時便別再用如此見外的稱呼了」。 朱高時悶頭悶腦地道:「那侄兒,侄兒以後該如何稱呼劍……稱呼宮主?」。 「真是個榆木腦袋」。 秦雨甯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本宮嫁與你二叔是遲早的事,如何稱呼你還不 知道?」。 朱高時腦袋一閃,張了張嘴,有些興奮地說道:「二……二娘」。 「你呀,真是笨死了」。 秦雨甯嗔道。 「現在高時應該明白二娘與你二叔一樣,是為你的安危著想,高時現在是否 該改變主意,先暫時返回銀花島呢?」。 回到這個話題,朱高時一雙大眼瞬時又黯澹了下去。 「侄兒……侄兒不想回銀花島」。 秦雨甯柔聲問道:「那如果是二娘請求你呢?」。 朱高時望著眼前如天人般的秦雨甯,喉嚨動了動,又垂下頭去:「不是侄兒 不願聽從二娘的安排,實在是侄兒……侄兒……」。 「高時,你如實回答二娘一個問題」。 秦雨甯神色自若道,「你是否喜歡二娘?」。 這個問題猶如一個晴天霹靂,震得朱高時張口結舌。 「侄兒,侄兒……」。 只見他一張大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畢現,冷汗直流。 秦雨甯櫻唇輕喝道:「抬起頭來,回答本宮」。 朱高時終於一咬牙,壯碩的胸口像憋著一口氣般挺了起來:「是,侄兒是喜 歡二娘,在侄兒眼裡二娘便如天仙下凡,侄兒沒有一晚作夢沒有夢到二娘的。正 因為回銀花島侄兒再也見不到二娘,所以侄兒打死也不回去」。 朱高時說完,頓時如洩了氣般,見秦雨甯正靜靜地看著他,腦袋立時又聳拉 了下去。 耳中忽然傳來秦雨甯柔軟悅耳的聲音。 「告訴我,你喜歡二娘什麼?」。 朱高時低著頭,「二娘身上的一切,侄兒都喜歡」。 「真的是這樣嗎?」。 「千真萬確」。 「難怪你二叔說,你把二娘的那幾件東西像寶貝般珍藏著」。 秦雨甯忽然掩嘴輕笑。 朱高時登時瞪大雙目,一臉難以相信地道:「二……二娘,你……你都知道 了?」。 「二娘一早便知道了」。 秦雨甯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也真是的,怎會這般奇特的癖好」。 朱高時見她沒有怪罪,心中稍定,但仍是滿臉通紅不敢看她:「非是侄兒的 癖好奇特,而是……像二娘這樣如天仙一般的人物,身上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是 可遇而不可求的。侄兒又不能像二叔那樣追求到二娘,唯有……」。 「真是的,不過是二娘身上的一些貼身之物,哪有那麼好?」。 「就……就是那麼好」。 朱高時有些語無倫次地道。 秦雨甯一眼瞥去,剛好捕捉到石桌下,朱高時的長褲中間已經支起了一頂帳 篷,紅唇一揚:「二娘明白啦」。 朱高時剛要問明白什麼,便望見秦雨甯淺綠色的長裙下伸出了一條修長的美 腿,緊跟著在朱高時逐漸擴大的瞳仁中,她輕輕摘下了繡鞋,露出包裹著雪白短 襪的一隻精緻玉足,然後往前一探。 秦雨甯的白襪玉足不偏不倚地踩到了他的命根子上。 「噢……」。 朱高時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嘴皮子都興奮得有些抖了,「二……二娘… …」。 秦雨甯笑吟吟道:「你說說,二娘的腳漂亮嗎?」。 「二……二娘的腳兒何止漂亮,簡直……簡直便是人間珍品」。 朱高時已經激動得語無倫次,這個時候,他便是再蠢也知得把握機會。 他的大手握上了秦雨甯的小腳,將她的足心緊緊按貼向自己的胯下,以舒緩 已經硬得快要爆炸的那根肉棒。 同時兩隻大手隔著軟滑的薄薄白襪,上下遊走,不停地把玩揉搓著。 秦雨甯也覺得芳心微微一顫,從她的足心觸碰到他胯下的瞬間,她便感受到 朱高時胯間那根大棒尺寸極為驚人,她的足心根本覆蓋不住,怕是比起曾經與她 赤誠相見的那幾個男人更加巨大。 她眉眼含笑,紅唇揚起,道:「二娘本以為高時性格內向木訥,沒想到竟也 這般會說話,嗯……」。 原來朱高時粗糙的大手在她的玉足上來回遊走,跟著突然撫上了她裙下露出 的一截白玉般的圓潤小腿,他的大手火熱發燙,直撫摸得秦雨甯芳心都有些燥熱 了起來。 朱高時更是呼吸急促,臉色漲紅。 在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竟能把玩名動大陸的蓬萊劍姬的香足。 特別是她乃他二叔的女人,名義上已經是他的二娘,更增添一種禁忌般的刺 激。 秦雨甯柔嫩的玉足在朱高時的胯間輕踩著,被後者把玩了一會後,便緩緩收 了回去。 朱高時的臉上頓時露出失望至極的神色:「二娘……我……」。 秦雨甯穿好了繡鞋,見他這副樣子,不禁沒好氣道:「男人就是這樣,得一 望十。你也不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你二叔還在下邊呢」。 朱高時腦袋頓時聳拉了下去。 「今晚子時過,到二娘的房間來吧,二娘有些話要與你說」。 朱高時頓時一臉激動:「二娘,真的嗎?」。 「二娘騙你做什麼?」。 秦雨甯白他一眼:「只不過你要答應二娘一件事」。 「侄兒明白,二娘是要侄兒在這之後返回銀花島?」。 秦雨甯一臉嗔怪道:「你們男人怎地一起色心,個個都變得聰明,便是高時 你這看上去木訥內向的人也不例外」。 朱高時漲紅著臉,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好了,我們該下去看看你二叔了,希望軒兒沒把他打慘才好」。 秦雨甯盈盈起身。 朱高時也連忙要跟上,一站起來,他的臉色更紅了。 秦雨甯見他彎著腰,一副狼狽的樣子,美目飄到他那支著大大帳篷的腰間, 頓時「咯咯」 著眉開眼笑地走了,留下朱高時尷尬地留在原地。 不多時,來到竹林下的秦雨甯,見到場內激鬥中的二人,看了幾眼,螓首直 搖。 只見朱賀滿頭大汗,在林子軒迅急的攻勢下左支右絀,形象比之樓閣上的朱 高時狼狽十倍不止。 以秦雨甯的眼力,哪看不出他已到了強弩之末,期間數度該是要開口認輸, 但被林子軒如水銀般密不洩的攻勢逼得連口都開不了,可憐至極。 雙修夫人等人在場邊看得津津有味,見秦雨甯來了,前者道:「朱先生似是 支撐得頗為辛苦,甯妹是否要叫停二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道:「讓這自大的小老頭吃吃苦頭也好」。 場間的林子軒飛起一腳,直把朱賀踢成了滾地葫蘆瓜,心情頓時大為舒暢。 他早就想教訓朱賀這小老頭了,只恨一直沒有借口,今天他自己撞上槍口,那便怨不得他公報私仇了。 一想到那天晚上,朱賀這傢伙與他那美豔的母親在行房,兩人脫得赤條條, 朱賀壓在他母親身上一陣狂插猛肏,最後還在她體內射出陽精,林子軒心頭便憋 著一團火。 現在,這團火便要燒在朱賀這混蛋身上。 「呯」。 林子軒又一腳把他踹飛數丈遠,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軒兒,夠了」。 待到他要繼續撲過去時,耳中傳來母親無奈的聲音。 林子軒這才悻悻地停下:「是,娘。朱賀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拍了拍沾在身 上的塵土,又整齊了一下衣著和頭髮,這才一臉尷尬地走過來。「咳,子軒的一 身武功,已遠超我這小老頭,蓬萊宮今後交到子軒後裡,興盛可期」。 秦雨甯白他一眼:「真是廢話,軒兒是我兒子,自然是青出於藍,看你以後 還敢不敢挑戰他」。 朱賀一臉尷尬地笑了笑。 林子軒今趟狠狠地教訓了一番朱賀,心情雖然大爽,但接連兩場戰鬥耗費了 他不少體力,便打算回去打坐回複體力,於是便道。 「爹,娘,孩兒便先回去了」。 林天豪點了點頭。 而秦雨甯則是開口道:「軒兒,你跟娘過來,娘有話要對你說」。 正文 【紅粉佳人】第二十八節、夜色濃情 第二十八節、夜色濃情。 林子軒與秦雨甯並肩漫步,二人來到山腰下的湖邊。 望著碧波無痕的湖面,林子軒暗想著那一日雙修玄女便該是在這大湖上,與 軒轅貴泛舟遊湖,並在舟上跟軒轅貴親密地相擁相吻,被躲在不遠處的月見全程 撞見。 說起來,雙修玄女與軒轅貴訂婚那晚,後者出走雙修閣後,雙修閣曾派出人 手四處搜尋,林子軒後來也讓蓬萊宮的人幫忙打聽,至今仍一無所獲,也不知軒 轅貴現在下落何方。 思忖間,耳中傳來母親柔和的聲音。 「軒兒,上回你到帝都之時,與瑾兒說了你倆的婚期了嗎?」。 林子軒回過神來,神色有些複雜地道:「說了」。 「哦,瑾兒怎麼說?」。 「她沒有意見」。 秦雨甯點頭道:「本來你們的婚期是定在明年,但魔龍之患已近在眉睫,娘 決定在接下來的幾個月挑個日子,讓你與瑾兒、環馨提前完婚。過段時間,軒兒 便上帝都一趟,把這事跟瑾兒說一下」。 林子軒頓時停下腳步。 「娘希望孩兒提前婚期?」。 秦雨甯一頜首:「不錯。魔龍即將重現,事關重大,娘不希望夜長夢多,你 與瑾兒、環馨的婚事還是提早安排為好」。 她望著兒子皺起眉的俊臉,奇怪地問道:「怎麼,軒兒不願提早完婚?」。 林子軒搖頭道:「當然不是,能盡早成婚,孩兒自然也是願意的」。 只是司馬瑾兒背著他與別的男人有染,此事像一根橫在他咽喉裡的刺,一日 不將這根刺拔除,他心裡便一日不痛快。 與司馬瑾兒提前完婚自是極好,但沒有揪出她背後的姦夫,林子軒有一種失 敗者的感覺。 他不明白,司馬瑾兒出身雲國貴族,在雲國未被夏國吞併之前,司馬家乃雲 國赫赫有名的書香門第世家,她自幼接受的是最好的禮儀與教養,為何在已訂婚 的情況下,還做出背叛未婚夫的行為?以她九洲國大才女的身份與才情,名和利 早已視作等閒之物,林子軒實在想不到她出軌的理由。 「軒兒心裡頭願意,娘也了卻一樁心願」。 秦雨甯顯然心情大好,笑意盈然地看著他:「除了瑾兒與環馨外,雙修九美 之中的百合跟月見也是非常難得的美女,到時候軒兒把這四位美人兒一併娶進門 來,不知會羨煞多少人」。 想起一直在背後默默等待的百合與月見,林子軒心情頓時也好了幾分。 「娘似乎還漏了一個人呢」。 「婉兒?」。 「嗯」。 林子軒點頭道,「孩兒大婚之日,怎能把婉兒姐給漏了呢」。 秦雨甯收斂起臉上的笑意,靜靜地看著他,道:「關於婉兒,娘有些話要跟 軒兒說」。 林子軒有些疑惑道:「婉兒姐有什麼事?」。 秦雨甯一臉平靜,道:「婉兒心裡,其實另有心愛之人」。 「娘,你說什麼?」。 林子軒立時瞪大雙目,「婉兒姐有心愛的人?」。 秦雨甯點頭。 「這不可能,婉兒姐喜歡的人是孩兒,若她有心愛之人,為何從不與孩兒說?」。 林子軒搖頭,語氣十分堅定。 秦雨甯澹澹道:「這是婉兒親口承認的。她的性格便是如此,她知道你喜歡 她,所以甯肯把心事都藏在心裡頭,也不肯在你面前表露半分,怕的就是你會傷 心」。 林子軒聽得臉色有些蒼白:「這不可能,娘,你騙我的對不對?」。 一想起昨夜聞人婉才與他溫柔歡愛,林子軒實很難相信這樣的事情。 「你是娘的親生兒子,娘又怎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你?」。 秦雨甯看著他,柔聲說道,「事實上婉兒在三年前便已經跟她心愛的人相處 了,她的處子之身本來也是打算留到大婚之夜才交給她情郎的,只是她沒有料到 會被你破了身子,不希望你知道真相後傷心,便一直沒有說出此事」。 林子軒一字一頓道:「他是誰?」。 秦雨甯頓時狠狠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誰又如何,你打算一劍把他殺了? 你口口聲聲說你愛婉兒,你有否考慮過婉兒的感受?」。 林子軒胸口積聚的怒氣,登時被這一句話給洩去。 是啊,他若真的這般做,他心愛的婉兒姐不知會多麼傷心,想到這裡,林子 軒便一陣痛苦。 「孩兒自然不願婉兒姐傷心,但孩兒對婉兒姐確是發自真心,娘你該明白的?」。 秦雨甯聽了卻是搖頭:「說句實話,你跟婉兒自小一塊長大,她一直以姐姐 的身份在照顧你,娘不相信你對她的所謂真心全是出自男女之情。像婉兒,她對 你便是姐弟之情居多,娘不相信這麼多年來你就一點也感覺不出來」。 「這也是打從一開始,娘沒有把婉兒當成童養媳,而是當成女兒般在養的原 因,軒兒若是真心為婉兒著想,就要站在她的立場為她的幸福考慮」。 林子軒胸膛急促地起伏著,他仍有些不甘心地道:「但誰知道婉兒姐傾心的 那個人,是否貪圖婉兒姐的美色,又或覬覦婉兒姐背後來自蓬萊宮的財富?」。 「我看你才是貪圖婉兒美色的那個人」。 秦雨甯狠狠瞪他一眼,「以人家的身份武功,倘若只是要美色,不知有多少 美女願意投懷送抱。我蓬萊宮財力是十足,但對方若要錢也是一件話的事,別事 事往陰暗處想」。 林子軒頓時被噎住,說不出話來。 他有些失落地道:「這些話,婉兒姐為何不親自跟我說?」。 「若不是娘偶爾發現,你以為依婉兒的性格會說出來嗎?」。 秦雨甯沒好氣道,「她平時雖聰慧過人,但在這件事上十足傻丫頭一個」。 見兒子臉上陰晴不定,秦雨甯知道他正處於猶豫不決的關鍵時刻,便輕聲道。 「軒兒,這件事上你絕不能怪婉兒,甚至說起來反得怪你。她與情郎定下三 生之約在先,被你破了身子在後,以至婉兒為了你,硬是把兩人的關係隱瞞至今。 娘得知此事後著實對你很是生氣,婉兒卻仍處處維護你,甚至甯願將來放棄自己 心愛之人,也不願讓軒兒你傷心,誰自私誰自利,軒兒自己想想」。 林子軒聽得一陣苦笑:「娘,你也不要拐著彎罵孩兒了,孩兒並非自私之人, 孩兒心裡也希望婉兒姐能過得幸福。只是任誰突然間碰上這種事,總會感到不忿 又或心生怨念」。 「軒兒想通了?」。 「既然婉兒姐另有心愛之人,孩兒還能怎麼樣?」。 林子軒重重一歎道,「婉兒姐一心為孩兒著想,孩兒又豈能如此自私,只能 在心裡祝福她二人」。 秦雨甯紅唇逸出笑意,欣慰地道:「軒兒想通了就好,婉兒得知軒兒的想法, 定會非常開心。事實上軒兒已有了四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少了婉兒一個也不是什 麼要生要死的問題」。 林子軒只能苦笑。 「娘,你該跟孩兒說,婉兒姐心愛之人到底是誰了吧?」。 秦雨甯微微一笑:「那人軒兒見過的,他和婉兒今早才動身趕赴長奉」。 「今早動身前往長奉的,除隨行的兩位執事外,便剩莫鵬、嚴文與元承業三 人。後兩人的年紀比婉兒姐還小,絕非他二人」。 林子軒睜大雙眼,一震道,「是莫鵬」。 秦雨甯頷首:「正是他」。 林子軒張了張嘴,「婉兒姐喜歡的竟是莫鵬?可是……他長相那般粗獷,論 年紀也比婉兒姐大了十歲有餘……」。 「相貌粗獷,年紀大上一些又怎麼了?」。 秦雨甯沒好氣白他一眼,「婉兒溫柔端莊,配他這種魁梧高大的男人再合適 不過了。他將來娶了小他十多歲的婉兒,還不把婉兒疼到骨子裡去」。 林子軒聽得再度苦笑:「娘教訓得是」。 他猶豫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地問道:「娘說婉兒姐與莫鵬三年前已好上, 那……那他們有否……」。 「軒兒是否想問,他倆有沒有上過床?」。 林子軒聽得俊臉一紅。 「婉兒遲早都是他的人了,你呀,既已決定成全他們二人,又何必再問這種 問題」。 秦雨甯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 林子軒輕咳一聲:「孩兒也就順口一問,沒有其它的意思」。 秦雨甯道:「原本娘安排了其他人到瀘泉接應婉兒他們,不過,軒兒你這幾 日,便到瀘泉走一趟吧」。 「婉兒今晨已隨莫鵬等人前往長奉,以莫鵬獨步九洲的易容術,再加上他武 宗級的身手,那陳萬絕逃不出我們的手心。我們唯一要提防的,便是隱藏在陳府 內的血骷髏高手,一旦他們發現陳萬失蹤,必會不惜代價地追查。離長奉最近的 大城便是瀘泉,娘雖派了十幾名宮內的好手提前去接應,但想想仍不是很保險, 倘若有軒兒過去暗中接應,那便算得上萬無一失」。 林子軒聽了,當即點頭應允道:「孩兒明白了,明日一早,孩兒便動身前往 瀘泉」。 「嗯,待見著了婉兒之後,軒兒也該跟婉兒交心地談談」。 「孩兒明白」。 回去之後,林子軒一個人坐在園子裡發呆。 「軒郎,怎地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輕柔的聲音傳進耳中,林子軒頓時回過神來,對款款而來的雙修玄女歎道: 「唉,說來話長」。 雙修玄女婀娜的身姿在他身旁坐下道:「軒郎不介意的話,便說與環馨聽聽 吧」。 林子軒歎了一口氣,當下便把聞人婉心有所屬的事情和盤托出。 雙修玄女有些愕然:「啊,婉兒姐喜歡的人,竟是莫先生呀」。 「還不是嘛,當我從娘口中聽到是他,當真有些不敢相信」。 林子軒苦澀地道。 雙修玄女細審他的神色,輕聲說道:「軒郎,你是否不願婉兒姐與莫先生在 一起?」。 「唉,既然婉兒姐愛他,我也只能祝福他們二人,自然不會再有別的想法」。 林子軒搖頭。 「有情人能終成眷屬,實是件值得高興的事。軒郎如此大度,莫先生跟婉兒 姐知道後,定會非常感激軒郎的」。 林子軒訝然道:「環馨似乎對他二人在一起,並沒有感到特別驚訝,反而頗 為贊同的樣子?」。 雙修玄女微微一笑,道:「環馨不想對軒郎說謊,其實撇開莫先生乃白鹿先 生學生的身份,他其他任何方面都足以配得上婉兒姐。軒郎是當局者迷,以為像 婉兒姐這般國色天香的絕色大美人,傾心的對象一定也是英俊多才。自古以來英 雄配美人,莫先生絕對當得上英雄二字,婉兒姐傾心於他實正常不過」。 「我明白環馨的意思,只不過一想到婉兒姐將要嫁給他人,我心裡難免會感 到不舒服」。 雙修玄女柔聲安慰道:「時間會撫平一切的」。 林子軒揉了揉眉頭,有些鬱悶地道:「唉,他們二人不知是否已上過床了呢?」。 雙修玄女知他心裡對聞人婉仍感不捨,但也知此事旁人難以幫上什麼。 「軒郎,看開點吧。婉兒姐與莫先生交往的時間已有數年,她的處子之身沒 有給心愛的男人,卻反而交給了軒郎,已是極為難得的事情了,縱使在這之後婉 兒姐與莫先生有肌膚之親也是人之常情」。 「婉兒姐溫柔又端莊,相信不僅是莫先生,換作任何一個男人對著她,必也 是愛煞得緊」。 雙修玄女的話,林子軒深感贊同。 聞人婉生得極美,又端莊大方,她的一顰一笑無不讓任何一個男人怦然心動。 大概沒有哪個見過他的男人,不想將她的衣物一件件剝落,在閨幃之間與她 裸呈相見,盡情地品嚐她那令人心蕩神旌的絕美胴體。 連林子軒這般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人,也覺得聞人婉如天人般的容貌身姿太 過誘人,不然他便不會一有機會跟把聞人婉拉上床去歡愉。 聞人婉與莫鵬二人在書院的時候有大把相處時間,想來莫鵬該已嘗過聞人婉 若冰肌玉骨般的胴體了。 林子軒搖頭苦笑道:「難怪前段時日,婉兒姐帶著她一些同窗到島上作客, 我感覺到婉兒姐心情格外愉悅,平日裡很矜持的她,居然穿了很大膽開放的西大 陸異族服飾,很是惹火誘人。想來婉兒姐該是在那段時間裡,跟莫鵬有了親密的 關係」。 「何以見得?」。 「因為婉兒姐回來的當晚,我與她同房時,感覺婉兒姐那裡較之以往順暢了 很多,我還以為是婉兒姐情動的緣故,當時並未多想。現在想來根本不對,婉兒 姐那裡向來都緊密得很,加上她在書院有大半年的時間未經房事,便是再情動, 也不可能那般順暢,一定是莫鵬」。 雙修玄女聽得俏臉發燙:「如此說來,婉兒姐在那段時間大概已和莫先生做 了很多次,並且莫先生的尺寸定異於常人,方讓婉兒姐也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某些 改變」。 見林子軒神色有些低落,雙修玄女安慰道:「軒郎,你也別太難過,畢竟婉 兒姐與莫先生是真心相愛,他們熱衷於床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件事上你倒怪 不得他們」。 「我當然知道,唉,算了,不提這些事了」。 林子軒搖了搖頭,「說回我們自己吧,娘打算將我們的婚事提前」。 雙修玄女聽得美眸頓時一亮:「婚事提前?」。 林子軒點頭:「嗯,根據爹的推測,魔龍半年內必會重新上岸,未免夜長夢 多,我覺得提前也是好的,環馨以為呢?」。 雙修玄女雪白的俏臉染上一片紅霞:「一切便依夫人的安排,環馨沒有意見」。 她嘴上說著沒有意見,可從她臉上的喜色,誰都能看出她心裡不知多麼歡喜。 林子軒將她一把拉了過來,愛煞地在她的唇上吻了幾口,後者隨即摟上他的 腰,將側臉緊緊貼近他的胸膛。 「百合跟月見知道這個消息,一定很開心」。 「說起來我已有一段時間沒跟她們好好相處了,明日一早我就要啟程趕往瀘 泉,在那提前接應婉兒姐他們。之後我會順道上帝都一趟,親自跟瑾兒說這件事, 今晚,環馨便叫上百合跟月見,到我房裡來吧」。 林子軒在雙修玄女的耳邊親暱地說道。 雙修玄女聽得耳根子都紅了,聲如蚊蚋般地應了一聲:「嗯」。 兩人在園子裡溫存了一段時間,才分別離開。 林子軒接連兩場戰鬥消耗了大量體力,需要回去打坐休息,雙修玄女則去找 百合與月見二女。 「百合,你三番二次拒絕於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華冬生,百合姐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一點也不喜歡你,你還要不要臉啊?」。 「哼,這是我和百合之間的事情,你少多管閒事,月見」。 「我就喜歡多管閒事怎麼樣?請你有點臉皮好嗎,什麼叫做你和百合姐之間 的事,百合姐跟你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當初我與百合雙修初試之時,我們在床上赤裸相見,親密地相擁相吻,你 說我倆沒有關係?哼,月見,你與其在這兒多管閒事,還不如今晚爬到文長老的 塌子上去,給他含簫舔棒來得更實在些,文長老私底下可沒少稱讚你外表天真浪 漫,骨子裡卻是個浪蹄子」。 月見頓時氣得俏臉煞白,狠狠地瞪著他。 華冬生口中的文長老,便是雙修閣南院四長老文春亮,當初她的雙修心法初 窺門徑之時,閣中為她指派的雙修對像便是四長老文春亮。 後者在床上最喜歡的愛好,便是讓月見給他舔吮肉棒,起初她對此十分抗拒, 後來習慣了也就沒當一回事。 但要說她因此就是個浪蹄子,這是對她極大的侮辱,月見已經氣得就要朝他 動手了。 她身旁的百合更是玉容如水,這英姿颯爽的美女毫不客氣地怒斥:「污言穢 語!華冬生,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再敢糾結於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華冬生聽得臉色一沉:「百合,我華冬生好歹是南院年輕一代之首,將來南 院長老之位必有我華冬生一份。不論哪一方面,我配你都是綽綽有餘,你再三拒 絕我,將來可莫要後悔?」。 「後悔?當真是笑話」。 月見冷笑地看著他,「一個南院長老又算得了什麼,比起百合姐的意中人, 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枉你還一副如何了不得的樣子,簡直可笑」。 華冬生一瞬不瞬地盯著百合,揚聲質問:「她說的可是真的,你已有意中人 了?」。 「不錯,比起他你差遠了」。 百合一臉厭惡地看著他。 月見更是冷嘲熱諷道:「你的雙修心法看樣子練了也是白練,居然連百合姐 已非處子之身都看不出來,南院年代一代之首,簡直貽笑大方」。 話音剛落,華冬生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他是誰,說」。 百合冷然道:「他是誰與你何干?讓開,別擋我們的道」。 華冬生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的臉,狠狠說道:「今天你不把一切坦白,別想 從我這兒過,說,那姦夫是誰」。 忽然間,一道聲音插了「他是百合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也是我心愛的男人, 你居然敢稱呼他姦夫?」。 聲音悅耳熟悉,卻沒有了往日的柔和,而是如同冬日的寒冽北風,冰冷而刺 骨。 華冬生頓時臉色一變。 「小姐」。 月見大喜過望地跑了過去,百合也悄悄鬆了一口氣。 華冬生低下頭,恭順道:「見過小姐」。 雙修玄女蓮步輕移,走了過來,她面上蒙著白紗,但誰都可以從她冷然如冰 雪的語氣,猜到她此刻的臉色必寒若冰霜。 「華冬生,你不是想知道百合心愛之人是誰嗎,現在我親口告訴你,他就是 我的未婚夫,蓬萊劍姬與軒轅先生之子林子軒。你若有何不滿,大可直接去找他, 絕對沒有人阻攔你」。 冷汗從華冬生的額頭上冒出,他神色惶然地垂下頭去:「我……小姐……此 事完全是誤會,請小姐聽我解釋」。 雙修玄女冷冷道:「沒有必要解釋了,你們的對話我全都聽到了,華冬生, 我跟娘本來對你有很大期望的,但現在,我對你非常失望。此事,我會如實向娘 稟報,百合,月見,跟我過來」。 說完,她便拂袖而去。 華冬生臉上先是一陣青一陣紫,接著慘白一片。 望著遠去的三道倩影,華冬生知道自己完了。 雙修玄女向來性格柔和,可一旦動了真怒,那絕非說笑的一回事。 她有權利決定閣中任何一個人命運,可她卻決意把此事向雙修夫人稟報,就 是打算要從嚴處理他。 「林子軒……」。 華冬生的臉上,說不出的怨毒猙獰。 「小姐,真不是我們故意要跟他吵的,而是這華冬生實在煩人,百合姐已明 確拒絕了他好幾次,他依舊不屈不撓地糾纏」。 月見嘟囔著。 雙修玄女輕聲道:「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大致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雙修九美每一個人,自她們的心法成熟後,閣中便會先為她們指派一位南院 長老作為床事技巧指導之人。 在跟五長老魯覽盛夜夜同榻之後,百合的床事技藝臻至成熟,閣中便指派她 成為華冬生的雙修初煉對象。 百合性格落落大方,平日裡給人的印象英姿颯爽,華冬生與她赤誠相見過, 兩人雖沒有發生肉體關係,但華冬生卻得以見到她異於往時的溫柔嫵媚,此後大 概便對她沒法忘懷。 本來南院年輕一代的傑出弟子,尚有一個軒轅貴與他堪敵,如今軒轅貴一走, 華冬生一躍而成年輕一代第一人,地位大增,甚至已被閣裡內定為未來的長老人 選,華冬生內心因此膨脹,認為他已有絕對資格得到九美之一的百合,這才有了 方纔的事。 百合詢問道:「小姐,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雙修玄女澹澹道:「華冬生仗著自己是大長老之徒,對著你們尚且如此狂妄, 這樣的人留在閣中,於我雙修閣有害無益,我不會讓他留下來的」。 「這樣,會不會太過……」。 百合欲言又止,「除軒轅貴之外,便屬他的天賦最為上佳,要找到這樣一個 人,並不容易呢……」。 「百合姐,他對你這樣無禮,你怎地還幫他說話?」。 月見嘟著小嘴說道,「你該不會是因為曾經跟他有過肌膚之親,捨不得趕他 走吧?」。 百合十分堅定地搖頭說:「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的心中只有林公子一 人,除此之外,我不會對其他任何男人有感覺」。 「百合,你也知要找到這樣一個人很不容易。正因為他自認自己天賦極佳, 才這樣有恃無恐。從長遠看,讓他離開,對我雙修閣是有益無害的事」。 「一切依小姐和夫人安排」。 「嗯」。 頓了頓,雙修玄女接著說道:「明日一早,軒郎便要趕往瀘泉,今晚……你 們倆一塊到軒郎那兒吧」。 「啊,林公子他……」。 百合頓時聽得一陣羞澀。 月見更是雀躍不已。 「那小姐你呢?」。 雙修玄女面紗後的粉臉紅了一紅,卻是沒有回答。 …………「夫人,你跟那小子談過了嗎?」。 朱賀走了過來,在秦雨甯身邊坐下。 秦雨甯的面前攤著一副由專人繪製的蓬萊群島地勢圖,她正專心致志地看著, 聽到朱賀的問題,只見她慢條斯理道:「還沒呢」。 「哎,我說夫人……」。 朱賀搓了搓手,「我們後天便要返回蓬萊了,你要抓緊時間說服那小子呀」。 「怎的,你那麼著急做什麼?」。 秦雨甯的視線仍留在圖紙上,頭也不抬地道。 「我怎能不著急」。 朱賀頓時苦笑,「不管這小子如何惹我生氣,他終究是我最親的侄兒,我老 朱家今後的香火全指望他來傳承,我如何不急?」。 秦雨甯訝然抬起頭來:「若本宮沒記錯,你今年該才五十有三吧,大陸上老 來得子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不少,怎麼,你現在就不行了?」。 「誰說我不行了?」。 朱賀頓時眼睛一睜,臉紅脖子粗道,「我只是想著我自小便把高時當親生兒 子般養,如今我已一把年紀,生不生也無甚所謂,傳承香火的大任自然要落在那 小子頭上。我行不行,夫人在床上不已親身體驗過了嗎?」。 秦雨甯瞇起美眸,狐疑地看著他:「行房與傳宗接代雖看上去像是同時進行, 但卻是兩碼事,在床上能取悅女人卻無法讓其懷孕的人大有人在,你反應這麼大, 本宮反倒覺得你像是欲蓋彌彰呢」。 朱賀像被人突然間掐住似的,頓時啞巴了。 半響,他才鬍鬚一吹:「哼,夫人既然不相信,那麼我朱賀接下來唯有努力 播種,爭取讓夫人的肚皮早日鼓起了」。 秦雨甯頓時曬道:「要生你自己去生個夠。想要本宮給你生孩子,簡直是癡 心妄想」。 「既然夫人怕了,那便不能再說我小老頭不行」。 朱賀這才悻悻道,「好了,說回剛才的話題吧,夫人,我已叫那小子今晚到 你房裡去,你可千萬不要趕他出來呀」。 秦雨甯狠狠瞪他一眼:「知道了,沒見本宮很忙嗎,就你恁多廢話」。 「我便知夫人你會答應的」。 朱賀頓時大喜過望,頓了一頓,他接著小心翼翼地道,「高時那小子倔起來 很難應付,但他有一個致命弱點,便是對夫人一往情深,必要時刻,夫人可以給 他……」。 見秦雨甯鳳目一瞪,朱賀連忙續道:「我是說可以給他些許甜頭嘗嘗,譬如 ……贈他幾個香吻,又或跟他親個小嘴什麼的,保準那小子魂都飛了,趕明兒便 乖乖地回銀花島去」。 秦雨甯狠狠看著他道:「本宮今晚可不止贈他香吻,跟他親個小嘴那麼簡單, 本宮還要允許他再進一步,看不氣死你這老傢伙」。 朱賀頓時聽得嚇了一跳:「夫人,那怎行呢?」。 「本宮說行就行,哪輪得到你來指指點點」。 「夫人,你是故意這麼說的吧?」。 「你若不信,晚上大可到我房外偷看,憑你的本事,要瞞過你那侄兒該不成 問題吧,你放心,我不會在他面前拆穿你的」。 秦雨甯冷笑地說道。 見她不似開玩笑的樣子,朱賀張目結舌道:「夫人,你可是說真的,你到底 ……打算跟那小子進行到哪一步?」。 「你今晚過來看看,不就清楚了嗎。本宮現在很忙,趕緊給我滾」。 秦雨甯下了逐客令。 朱賀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再說什麼,乖乖地走了。 回去之後,他並沒有跟侄子說起這件事,他實在不清楚劍姬的想法,不知她 到底是在說笑,抑或是認真。 以至於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朱賀又是糾結,又是坐立不安。 夜色漸深,躲在房裡等待的朱賀,在忍受了長時間的煎熬之後,耳中終於傳 來了房門被打開的輕微聲響,他精神頓時一振,連忙移至窗旁,果真望見他侄兒 熟悉的背影,正悄悄地離開。 朱賀立即悄悄跟上。 他們叔侄二人居住的院落與秦雨甯下榻的樓閣相鄰不遠,不到兩刻鐘時間, 朱賀便來到後者所住的位置。 此刻已近子時時分,天色已晚,放眼望去院落不遠的屋舍一片漆暗,想必眾 人均已入睡。 唯剩秦雨甯居住的小樓閣裡,仍透出昏暗的燈火,見此情景,朱賀心頭雪亮, 明白秦雨甯正在等待他侄子的到來。 朱賀在院子的轉角處,模模□□,隱約能看到朱高時已登上樓閣二層的廊道, 接著便見他走到廊道的房門外,左右張望了一會,才輕輕叩擊了房門。 隨後朱高時大概是得到了屋內秦雨甯的允許,朱賀見他很快推門而入。 朱賀在樓閣外候了一小會,已是心癢難耐,他迫切想知道自己這木訥的侄兒, 與他心目中的女神共處一室時,會發生什麼樣的景況。 看了看周圍,不見有任何巡夜的守衛,朱賀大膽了起來,先是在樓閣下繞了 一個大圈,尋找到一個較為隱蔽的角落,接著倚仗一身不俗的輕身功夫,悄悄躍 至二樓。 他十分小心地落地,避免發出任何聲音。 跟著湊近牆邊,側耳聽了一會,立時捕捉到屋內二人的對話聲。 朱賀精神一振,更覺心癢了,他彎著身子躲到一處窗戶底下,抬頭看了看透 著朦朧燈火的窗紙,他嚥了嚥口水,伸出手指在紙上捅了一下。 窗紙應聲而破。 朱賀連忙把眼睛湊到指頭大的小孔眼處,屋子裡的情景頓時落進他眼中。 只見他那木訥的侄兒正坐在劍姬身邊,模樣有些拘謹,二人均對他的偷窺似 乎一無所覺,朱賀悄悄鬆了一口氣。 「高時,我方才與你說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一旦侄兒返回銀花島,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再也見不到二娘……」。 朱高時聞言,臉色猶豫不定,「若是可以,侄兒……侄兒並不想離開二娘身 邊」。 秦雨甯柔聲道:「二娘已知道你的心意,只不過你也清楚你二叔的為人,如 若你真不答應,恐怕他到時便是綁,也要把你綁回去。何況,你此次回去也只是 回一段時間,待魔龍之患解決後,你愛在蓬萊島上留多久都隨你」。 「好小子,為叔簡直小看你了,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連二娘都叫上了」。 屋外的朱賀,聽得是目瞪口呆,簡直要給這木訥的侄子豎起拇指頭。 「枉為叔這些年來一直為你操心,敢情對上劍姬,你居然如此奮勇,讓為叔 白擔心了」。 朱高時的話大膽至極,甚至有對劍姬表露心跡之意,朱賀都給震住,一時間 老懷大慰。 不過欣慰歸欣慰,他也擔心朱高時這些話會惹美人兒發怒,但見後者和顏悅 色的樣子,朱賀一直吊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讓朱賀沒想到的是,屋內的朱高時緊跟著又說出了一些讓他感到瞠目結舌, 不可置信的話來。 「既然二娘這般說了,侄兒唯有答應罷。不過……在侄兒返回銀花島之前, 侄兒……侄兒想……」。 「想什麼?」。 像是鼓起勇氣般,只見朱高時漲紅著臉,道:「侄兒想跟二娘溫存一番」。 窗下的朱賀聽得張目結舌。 這小子,今夜的表現簡直讓他不敢相信,這還是他那木訥寡言的侄兒嗎?簡 直就是膽大包天,竟當著名動大陸的蓬萊劍姬的面,直言要與她溫存?「你也說 那是你二娘,連二叔的女人你敢這般打主意?哼,就算為叔這關過了,你以為劍 姬豈是好惹,你小子,要不是你乃我朱賀的親侄子,換作第二個人,保不準會被 劍姬一劍給辟了」。 朱賀直搖頭。 要知道,他為了說服劍姬給他這侄兒一些甜頭,是費盡唇舌。 從劍姬的反應來看,朱賀不認為他這侄兒能如願以償。 哪知屋內的秦雨甯聽了卻沒有生氣,反而笑吟吟地道:「高時喜歡二娘嗎?」。 「喜歡,非常喜歡」。 朱高時忙不迭地點頭,「二娘是侄兒所見過的最美的女人,在侄兒心中,二 娘的美貌無雙,無人能及」。 秦雨甯掩嘴笑道:「一張嘴倒是挺會說,二娘見你的言語發自肺腑,便勉為 其難,破例一次滿足你的心願吧」。 「二娘……」。 朱高時頓時一陣激動。 秦雨甯漫不經意地往朱賀的方向投去一個莫名意味的眼神,接著裙下修長的 美腿交迭,笑意盈盈地伸出一條長腿,架到朱高時的大腿之上。 窗上的朱賀,看得眼珠子大瞪,原來劍姬早已經發現他在窗外偷窺了!難怪, 朱賀奇怪為何劍姬會破天荒地答應朱高時的請求,原來是存心要激他。 見到屋子裡,他那木訥而不擅辭令的侄兒,已一臉激動地將劍姬的繡鞋摘下, 接著把她包裹在白色短襪的精緻玉足捧在手中,如同鑒賞著某種珍貴寶物般,愛 不釋手地把玩著,朱賀心中是又酸又澀。 劍姬的美麗玉足本是他一個人的,如今被他的侄子朱高時握在手上把玩,他 頓時有一種心愛之物被他人佔有的心酸之感。 可偏偏這一切還是他一手促成的,這啞巴虧他還不得不吃。 「算了,這小子今趟如願以償地摸到了劍姬的小腳,也算了卻他以往的一條 心願,我這當叔的就睜隻眼閉只眼吧,只希望劍姬點到即止,別玩得太過火才好」。 正當朱賀這麼想著時,卻見秦雨甯又往窗邊瞥了一眼,美不勝收的俏臉上掠 過一絲玩味的笑容,一隱而去,朝朱高時道。 「二娘的腳漂亮嗎?」。 「漂亮,太漂亮了,柔若無骨,小巧玲瓏」。 朱高時的大手在秦雨甯的白襪玉足上來回游動,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握 進手中,猶如絲綢般光滑,兼又溫潤如玉,二娘的腳兒簡直如同瑰寶一般令人著 迷」。 說完,他還用力嗅了一口,一臉迷醉道:「二娘的腳兒香氣怡人,侄兒真是 太羨慕二叔了」。 「二娘的腳現在讓你又摸又玩的,你還有什麼好羨慕你二叔的」。 秦雨甯頓時嗔道,「你那麼喜歡,便讓你舔個夠吧」。 朱高時聽了,頓時激動地握住她一隻香足,隔著薄薄的白襪,一張臉整個埋 近她的足心。 同時大嘴一張,伸出舌頭狂舔了起來。 秦雨甯玉足輕抬,任由朱高時迷醉地吻舔。 後者在舔吻的過程中,另一隻手仍不忘將她的長裙往後輕卷,露出秦雨甯一 截雪白勻稱的小腿,大手覆蓋了上去,不住地摩挲愛撫著。 窗外的朱賀,看著心愛的劍姬主動把她的玉足伸給他侄子舔弄,心中既有些 酸味,又有一種別樣的刺激。 朱高時隔著襪子舔夠了,便動作放緩著將秦雨甯足上的雪白短襪褪去,露出 她一對瑩白如玉,又滑如凝脂般的腳兒。 見上邊五根如青蔥般白皙晃眼的腳趾,散發著誘人的氣息,朱高時接著又張 開了大嘴,把秦雨甯的玉趾一根根地放進口中吮舔了起來。 望著眼前的朱高時迷醉不已地吮舔著她的腳趾,有時候秦雨甯真地感到難以 理解,不就是一雙腳而已嘛,真有那麼好嗎?除了朱高時外,秦雨甯所經歷過的 那四個男人,每一個在床榻上與她歡好之時,總喜歡愛撫玩弄她的腿腳,哪怕是 那口味與人不一樣,極喜歡走後門的聖劍門門主秦松也不例外。 她雖然難以理解男人的這項癖好,但漸漸的也對此習慣起來,此刻朱高時這 般愛撫吻舔她雙足,秦雨甯的下身已感覺到一絲絲別樣的興奮。 「噢,二娘……侄兒好難受……」。 朱高時將秦雨甯的足趾一根根來回置入口中舔吃,便連趾縫也不肯放過,大 舌來回掃蕩,一番功夫下來,他的下身已經硬得漲痛無比,頂著褲子凸起一個大 大的帳篷,極是難受。 秦雨甯也已經被他舔得有些許情動,美眸一掃,見他下身支起的形狀極大巨 大,一顆芳心不由急促跳動了幾下。 她笑意盈然,瞥了一眼窗外,接著紅唇輕揚道:「高時想不想把二娘抱上床, 在二娘的身上洩掉火氣呢?」。 她知道此刻朱賀正躲在窗戶外頭偷窺,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朱高時對她有多迷戀,她是知道的。 起初秦雨甯對他的印象著實不怎麼樣,木訥呆板的性格,一點也不似世家子 弟出身。 若非他是朱賀唯一的侄子,秦雨甯甚至與他對話的興趣都欠奉。 然而近些時日與朱高時一番接觸下來,秦雨甯意外地發現他的另一面,這年 紀小了她十幾歲的年青人其實並不像表面那麼呆板,他只是性格比較內向罷了, 說起讚美她的話兒來比起朱賀強得多,這點倒頗討秦雨甯的歡心。 不過即便如此,秦雨甯也並無給他的打算。 她雖處於情慾最為旺盛的年紀,但她蓬萊劍姬從來都不是淫蕩的女人,在沒 有感情基礎的情況下,她絕不會隨隨便便跟男人上床。 說到底,她今夜與朱高時這般親密,只是看在朱賀的份上才勉為其難,另一 個原因也是存心要氣一氣朱賀這老傢伙。 不管朱高時有多麼想要她,秦雨甯也不會真個給他的。 朱高時在聽到她的話之後,臉上因為激動而抖顫了幾下,嘴皮子都有些哆嗦 了起來。 「二娘願意讓侄兒抱……抱上床,在二娘身上洩火……」。 「你看看你,這兒都硬成這個樣子,難道高時就不想脫光二娘身上的衣裳, 壓在床上狠狠地操弄?」。 秦雨甯笑吟吟地從裙下伸出另一條修長的美腿,踢掉了繡鞋後,就這麼直踩 在他的胯間,隔著褲子上下磨蹭起來。 外頭的朱賀聽得整張老臉都綠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會從劍姬的口中聽到這般過火的話來,由不得他緊張,因 劍姬這是準備要給他戴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這怎麼行!朱賀此時站也不是,進也不是,心情極是糾結。 朱高時被秦雨甯踩得一陣舒爽,他漲紅著臉,呼吸急促,顯是此刻內心極為 激動:「二娘在侄兒眼中,便如天仙下凡,侄兒……侄兒自是非常想將二娘抱上 床,用力地肏干……」。 但出乎秦雨甯意料的是,朱高時興奮過後,忽然像洩了氣般,道:「可是侄 兒卻不能這麼做,二娘是我二叔的女人,而二叔又是高時自小最尊敬愛戴的親人, 若侄兒跟二娘上了床,那便是對不起二叔,侄兒不可以這麼做」。 朱賀聽得一張老臉頓時如盛開的菊花,簡直是心花怒放。 「臭小子,不枉為叔自小那般疼愛你」。 秦雨甯更是一陣錯愕。 眼前的朱高時已經被她刺激得雙目通紅,呼吸急促,這分明是情慾已經到了 難以控制的地步,她太瞭解男人了,一旦男人到了這個節骨眼,想讓他們停下來 幾乎是不可能。 然而朱高時卻是至今唯一的例外,在這種狀態下,他竟仍能保持本心,完全 出乎了秦雨甯的意料。 她很清楚自己的魅力,因此對眼前這木訥的青年立時高看了幾分。 秦雨甯腳上動作不停,再度隱晦地往窗戶投了一眼,面上帶著笑意道:「二 娘明白了,唔,不過高時這兒這麼硬可不是辦法,不如二娘用別的方法讓高時洩 掉火氣吧,這樣高時既不會對不起你二叔,又能在二娘身上舒坦一回,如何?」。 朱賀剛鬆了一口氣,一顆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他總算是弄明白了,今晚劍姬不狠狠地刺激他一番,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朱高時頓時漲紅著臉,訥訥道:「什……什麼 方法?」。 秦雨甯紅唇一揚,道:「二娘忘了,高時尚是童男之身呢」。 說完,她收回架在朱高時大腿上的雙腿,側身坐到後者大腿上,玉手攬上他 的肩脖,秦雨甯高挑欣長的身子挨進他高大強壯的懷中,揚首獻上了香吻。 「唔……」。 終於跟名動大陸的蓬萊劍姬相吻,朱高時興奮得無以複加。 他張開大嘴,噙住了秦雨甯的香唇,對著她的小嘴又吮又吸。 朱高時只覺得她的嘴裡有一股清香甜膩的味道,刺激得讓他的下身更加脹痛。 朱賀望見屋內的二人,親密地相擁在一起熱吻,心裡又酸又痛。 劍姬的小嘴終於還是讓他這侄子品嚐到了,從這小子的臉色看,怕已激動得 快要受不了了吧?也難怪,大陸不知多少英雄豪傑,渴望能一嘗劍姬的香吻而不 得,這小子才初出茅廬,便已得到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殊榮,回銀花島之後要是說 出去了,不知會羨慕死島上多少人。 秦雨甯任由朱高時含著自己的香舌,來回吸吮,二人擁吻了片刻後,秦雨甯 嬌喘地在他耳邊說道:「抱二娘上床,咱們到床榻上去」。 朱高時臉紅耳赤將她一把抱起,喘著粗氣直接走向大床。 將秦雨甯平放在大床上後,身材高大的朱高時立即壓在她身上,繼續方纔的 熱吻。 同時手上的動作也不停,他摸索到秦雨甯的腰間,把她的腰帶解下,接著將 她胸前的裙衣往兩邊分別扒開,露出雪白的抹胸。 朱高時時一雙大手覆上了抹胸,他立刻感覺到抹胸之下,包裹著兩團飽滿圓 潤的乳肉,入手極是柔嫩。 他再也忍不住,將抹胸一把扒了,一對晶瑩圓潤的雪乳,如挺拔的山峰般, 顫顫巍巍地彈了出來。 兩點嫣紅,如盛開的花蕾點綴在雙峰之間,朱高時簡直看呆了眼。 「太美了!這……這便是二娘的……」。 朱高時一手握上一隻嫩乳,只覺得手上之物入手極為柔嫩,又彈性十足。 他的手掌較正常人稍大,可一隻手仍握不過來,飽滿的圓乳揉搓之間彷彿在 搓著一堆凝脂般,讓他心神蕩漾,激動不已。 大概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親密地接觸到女人的雙胸,秦雨甯只覺得他抓捏的力 度頗大,手法毫無章程可言,一對雪乳在他手中不停地變幻著各種各樣的形狀。 頓時白了他一眼:「輕點兒,你想抓疼二娘嗎?」。 朱高時臉色極苦,道:「二娘,侄兒漲得受不了了……」。 秦雨甯掩嘴輕笑:「躺著吧,讓二娘幫你洩洩火」。 聞言,朱高時順從地躺平身子。 秦雨甯手法嫻熟地幫他解了褲帶,褪去長褲,驀地,一根黑黝黝的粗大肉棒 便彈了出來,同時一股濃烈刺鼻的腥味直撲向秦雨甯的面門。 秦雨甯眉眼含春地握了上去,笑道:「高時的本錢比起你二叔可雄壯得多了, 唔……好硬……」。 朱高時的大棒確實夠粗壯,在秦雨甯以往經歷過的男人中無人可比。 也唯有聞人婉的男人莫鵬,能在尺寸上稍勝於他少許,但也僅此而已了。 秦雨甯纖手套弄了幾下,直爽得朱高時大喘粗氣。 窗外的朱賀看得心裡撲通撲通一陣狂跳,從劍姬的舉動來看,他已猜到她接 下來要做什麼了。 此時他心裡仍存有一絲僥倖,劍姬或許只是要給他侄子擼擼棒。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因為秦雨甯向他這邊投來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後,便 俯下了身子,紅唇輕張,將朱高時那根硬挺的大肉棒含進了嘴中,徐徐吞吐起來。 「啊,二娘」。 朱高時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舒爽到極點的聲音。 他半撐起身子,目光緊緊望著正埋首於他胯間的秦雨甯,見她一手握著他的 大棒,粉嫩的香舌不住地來回掃舔,同時纖纖玉手還套弄個不停,令他感到無比 的銷魂。 這便是大陸無數男人視之為女神的蓬萊劍姬,此刻正埋在他胯間,給他含簫 舔棒,朱高時已經激動得不知該如何表達,一股自豪到了極致的感覺油然而生。 一想到銀花島上,與他走得較為相近的幾位友人,對名揚大陸的劍姬同樣仰 慕已久,他們仍在苦苦尋找著能夠見一見劍姬的門徑,而他朱高時今夜已榮獲劍 姬小嘴服侍的殊榮,朱高時便感到前所未有的自信。 他已遠遠將那幾位友人拋在了身後。 返回銀花島後,今夜與劍姬發生的旖旎,他是必然會告訴幾位友人的,一想 到他們將來那艷羨到極致的妒忌眼神,朱高時便更加興奮。 望著胯間的巨物在劍姬的小嘴中進進出出,後者兩片紅唇,緊緊地包裹著他 的大棒,棒身已被她的香涎打濕,朱高時快美得骨頭都要酥了。 朱高時終於忍不住,喘著粗氣,雙手捧上秦雨甯含春帶媚的臉頰,道:「二 娘……讓侄兒自己來會兒吧……」。 說完,他腰身向前一挺,把秦雨甯的小嘴當成了蜜穴般,一下一下地插了起 來。 秦雨甯給男人這樣插倒也不是一回兩回,也算是輕車熟路,只不過朱高時的 大棒不同於她之前那些男人,每一次撞進來都差點捅到她喉嚨,令她有些不適。 然而朱高時仍是童男之身,至今未曾這般親密地與女人接觸,何況對象是他 愛慕已久的女神,在秦雨甯嘴裡插了不到七八十抽,他的陰囊便一陣酥麻。 秦雨甯見他陡然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立時明白他已到了強弩之末。 果不其然,在如狂風驟雨般狠插了十幾下後,朱高時忽然一聲低吼。 「啊……啊……二娘,侄兒要射了……」。 秦雨甯瓊鼻輕輕一哼,下意識地便想要離開他即將發射的大棒,然而一想到 窗外偷窺的老傢伙,為了給他一次深刻的教訓,加之也為了給愛慕她的朱高時一 次暢快淋漓的初體驗,於是她生生忍住了。 「啊……二娘,侄兒射了」。 朱高時一聲發吼,腰身往前一挺,深藏於秦雨甯嘴中的火燙肉棒,馬眼頓時 大張,熾熱的濃精如崩堤般在她的紅唇小嘴中狂射個不停。 「唔……」。 秦雨甯兩片紅唇緊緊裹著他的肉棒,一股衝鼻的腥稠液體,直往她的喉嚨深 處滾去,但她一動不動,任由朱高時在她嘴中射個痛快。 窗上,朱賀已是看得渾身顫抖。 劍姬終究還是用嘴給這小子做了,而且還讓他在嘴裡頭射個不停,眼前的情 景讓他心中酸痛至極。 然而,酸痛歸酸痛,朱賀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慢。 只見他的褲子已不知在什麼時候褪下,一隻手正握住勃起的肉棒,一邊觀賞 著屋內的濃情,一邊飛快地擼個不休。 正文 【紅粉佳人】第二十九節、瀘泉夜窺 第二十九節、瀘泉夜窺。 待朱高時在秦雨甯的嘴中痛快淋漓地射個夠了,秦雨甯的香唇才「索」地一 聲,緩緩離開他那根黝黑的巨棒。 她起身下床,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將口中腥臭的濃精慢慢吐進杯中,朱高 時平時腦袋木訥歸木訥,這個時候倒是靈活得緊,立刻翻過桌上的另外一隻茶杯, 滿上茶水,奉到秦雨甯面前。 「二娘」。 秦雨甯來不及多說,接過茶杯。 待漱清口中的異味後,才嗔怪地橫他一眼:「你呀,在二娘嘴裡一次過射了 這麼多,差點沒把你二娘給嗆死」。 朱高時見美人兒沒有怨怪他,終於放下心來,嘿嘿笑了笑。 窗上的朱賀看得是一陣酸澀,又一陣難言的刺激,對於朱高時在劍姬嘴中爆 精的舉動,他只能暗歎一聲,畢竟是自家親侄兒,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只能這般 作自我安慰了。 秦雨甯漱完了口,對站在自己身前的朱高時白了一眼:「還愣著做什麼,趕 緊把褲子穿上」。 朱高時這才反應過來,臉色一紅,連忙把褲子提上。 「高時該滿足了吧?」。 後者一臉舒爽地道:「何止滿足,侄兒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得到二娘的 櫻唇小嘴服侍,經此一夜,侄兒便是死,也死而無憾了」。 秦雨甯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嗔怪道:「給你吹個蕭舔個棒,便死而無憾,這 話叫你二叔聽到了,他怕是要大罵你一番」。 「但……但這確實乃侄兒的肺腑之言」。 朱高時忍不住想辯解。 秦雨甯纖手按住了他的嘴,柔聲道:「二娘知你的心意,否則今晚也不會這 般與你溫存,多餘的話便不用多說了,明後天高時可要安安心心地返回銀花島, 明白嗎?」。 如今夙願已償,朱高時也很希望返回銀花島,將今夜之事與他那幾位友人炫 耀,這回倒是聽話地點了點頭:「嗯,侄兒聽從二娘的安排」。 秦雨甯頜首道:「時候也不早了,高時回去休息吧」。 屋外,本來已經擼得快要發射的朱賀,正準備迎接高潮的來臨,聽到秦雨甯 的話時頓時一驚,褲子連忙往上一提。 「誰」。 只怪他動作太大,驚動了屋內,只聽見朱高時一聲大喝,朱賀嚇得那話兒都 差點軟了,連腰帶都沒系,就這麼提著褲子飛奔下樓。 當朱高時追門外,剛好望見一道猥瑣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 「給我站住」。 朱高時一聲發喊,立即緊追而上。 秦雨甯終於忍不住「咯咯」 大笑了起來,她自然是知道外頭的人是誰,但她故意不開聲提醒朱高時,就 是要讓朱賀那小老頭受受驚嚇。 在她用嘴為朱高時吞吮肉棒的時候,她已經捕捉到窗外那細微的喘氣聲,想 來朱賀那傢伙必是一邊望著屋內的春光,一邊忍不住自己用手在擼棒,想到這裡, 秦雨甯不禁暗罵一聲。 「臭男人」。…………林子軒自然不知他那美貌母親,昨夜為那木訥的朱高 時含蕭吞棒,還讓後者在她的香唇檀口中爆出濃精。 昨晚他與雙修玄女、百合、月見連番大戰,直幹得三女高潮迭起。 最後在雙修玄女身上洩了兩次,在百合與月見身上分別射了一次,耗費了不 少精力,以至於翌日差點睡過頭。 一大清早,他便告別了眾人,孤身一騎從雙修閣出發,趕赴瀘泉。 到第二日傍晚時,他便入了城,在城中一家名為福臨的客棧落腳。 這家客棧在六年前開業,生意不溫不火,瀘泉接壤三個州,往來的遊人商人 是絡繹不絕,因而與聞人婉他們約定好的落腳地點,便選在了這家並不起眼的客 棧。 一路上林子軒滴水未進,到入城時感到稍有些飢餓,包下客房後他便來到樓 下,選了個靠近角落的桌子,吩咐店小二上幾道小菜,一邊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坐在他身後的一張桌子,幾個看上去像是商旅的中年人正一邊喝酒,一邊交 談,林子軒耳目之靈遠超常人,立刻捕捉到幾人嘴裡諸如「南蠻人」、「武原失 守」、「南州危在旦夕」之類的字眼。 林子軒便回過頭去,朝幾人抱拳一禮,道:「幾位兄台,我聽到你們在說什 麼武原失守,敢問是怎麼一回事?」。 那幾人對於別人打攪了他們的交談,顯然有些不悅。 不過,當他們望見英俊儒雅的林子軒,一身錦衣華服,雙目精芒閃爍,立即 便明白對方絕非尋常之輩,當下不敢怠慢,紛紛回道。 「哎,小兄弟,你可算是問對人了」。 「我們幾人原本是在南州做買賣的商戶,前些日子,賊心不死的南蠻人,又 再度對武原發起了進攻。當然,南蠻人對我九洲國土的覬覦又不是一天兩天,沒 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加上武原有嚴帥坐鎮,南蠻人很快被打退」。 「可就在幾天前,不知怎的,南蠻人的實力突然大增,邊防重鎮武原竟然失 守了」。 「不止如此,作為武原後備力量的通台和源襄也落入敵人手裡,哎,聽說嚴 帥已經戰死,追隨在他身邊的幾萬將士幾乎全軍覆沒」。 「什麼,怎會有這樣的事?」。 林子軒聽得眉頭大皺,幾人嘴中的嚴帥,便是白鹿先生的大徒嚴天工,聞人 婉心愛之人莫鵬的大師兄。 嚴天工成名已久,一身武功已經達化境,絕不在他母親之下,這樣一個高手, 哪怕身陷敵軍之中,要殺出重圍也有很大機會,何況他投身軍旅至今數十年,什 麼樣的大小陣杖沒見過,怎會就這般戰死?「我們也不願相信,但根據逃出城的 流民們的信息,嚴帥確已慘遭敵人毒手」。 「要不了幾日,消息便會傳遍整個九洲國」。 「想不到像嚴帥這般無敵的統帥,竟也會……」。 林子軒沉聲問:「那武原以及南州的百姓們呢?」。 幾人回答道。 「一部分被南蠻人俘虜了」。 「但更多的流民沒有被殺,而是被趕出南州,這樣一來,大量的流民便只能 湧入北上的雲州、勝州,甚至是中州,南蠻人怎會變得這麼聰明,竟懂得給朝廷 製造混亂和麻煩」。 林子軒聽得沉默不語。 戰亂,是大陸每個百姓都避之不及的禍事,九洲國國力強盛,南蠻人這般蠻 橫殘暴,朝廷接下來必有回報,那又將意味著無數的將士將會在戰爭中丟失性命。 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東西。 接下來的幾天,林子軒便留在瀘泉,一這暗查著周邊的環境,一邊等待著聞 人婉他們的消息。 武原失守,南州陷落的消息也在這幾天傳遍了整個九洲國,隨之而來最直觀 的感受,便是湧入瀘泉的百姓和流民明顯增多。 瀘泉遠在東州以北還尚且如此,與南州接壤的雲州不消說壓力最大,蓬萊島 隸屬雲州,幸好有大海相隔,否則接下來怕是不得安甯了。 等待期間,林子軒相當有耐心。 有莫鵬這易容大師在,加上聞人婉以及帶去的一些蓬萊宮高手,以有心算無 心,那陳萬絕飛不出他們的手指心。 果不其然,在第四天的傍晚,藏身於瀘泉一座廢棄鐘樓的林子軒,遠遠地便 看見入城的大批人裡有一支商隊,為首的幾人正是他蓬萊宮的幾個執事。 那商隊共有幾輛馬車,想來聞人婉跟莫鵬已經完成了任務,那陳萬必定在其 中一輛馬車裡。 林子軒沒有與他們相會,因為陳萬一消失,血骷髏的人必定窮追不捨,他們 是不會放過距離長奉最近的大城瀘泉的,林子軒必須為聞人婉他們掃清障礙。 莫鵬與聞人婉的武功,他自然是信得過的,可對方畢竟是臭名昭著、擅長潛 藏追蹤之術的血骷髏,且長奉又是對方的地頭,不管聞人婉他們做得如何隱秘, 血骷髏的人極有可能仍有辦法追蹤過來。 他不動聲色地呆在鐘樓上,注視著城門進進出出的旅客和遊民。 林子軒所處的鐘樓距離城門逾千步之遙,換作大陸上其他高手,縱然眼力再 高明,也只能依稀看見個大概的人影,想在這樣的距離看清一個人的臉面是絕無 可能的。 可是林子軒經由《修真神訣》大幅強化過的感官,令他輕而易舉地辦到此事, 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著血骷髏的人到來。 夜色漸漸降臨。 林子軒待在這座廢棄鐘樓頂處已經超過三個時辰,經由他雙目檢查過的人已 逾數萬,但並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他沒有一絲不耐煩,依舊守著。 直到城門即將關閉之前,在最後一波湧進城內的旅人之中,林子軒終於從中 發現兩個可疑的人。 他立即來了精神。 這兩人均其貌不揚,大眾臉面,外表看上去很普通尋常,沒有特別值得注意 的地方。 但兩人胯下所騎的卻是非常強壯的駿馬,並且以林子軒的靈覺,輕易感應出 兩人各負高強的武功。 當然,這一整天裡出入城門的人少說也有數萬,這數萬人裡武功足以引起林 子軒注意的人,沒有上千至少也有過百,僅憑對方身具高強武功,便要判斷對方 乃血骷髏組織的人,這是說不通的。 而林子軒之所以這般篤定,是因為他跟骷髏尊者交過手,後者的真氣陰寒無 比,在大陸上極為罕見。 而身負《修真神訣》的他,恰好能夠感應出他人的真氣氣息,眼前這二人除 了懷有高深內功外,他們的身上也散發著絲絲陰冷,那氣息與骷髏尊者同出一轍。 這兩人,極有可能是血骷髏組織中的影子刺客。 影子刺客在血骷髏中的武功僅次於骷髏長老,在其組織中地位屬高層,之前 對方突襲雙修閣時,南北兩院的長老聯手殺掉了好幾個,血骷髏已元氣大傷,若 沒有新鮮血液的補充,眼前的這兩人大概是最後的二名影子刺客了。 林子軒當即翻身躍下鐘樓,憑他的超凡靈覺,遠遠地吊在二人身後。 那兩人在城中左彎右拐,約兩柱香時間過後,在城南一座氣派的府邸前停下。 瀘泉是座大城,在這樣的地方擁有一座如此寬敞氣派的府邸,絕非易事,府 邸的主人必定非富即貴。 看到那兩人翻身下馬,府裡頭立即有下人過來慇勤地迎他們進去,可以猜到 二人必不是第一次來此,林子軒立即聯想到那長奉首富陳萬,眼前這府邸的主人 大概也與前者類似,明裡一層身份,暗地裡則是血骷髏的爪牙。 林子軒隱沒在暗處,待他感應到整條大街空無一人之際,他的身影當即消失 於原地。 他輕鬆地翻躍兩丈高的屋牆,悄聲無息地落地。 那兩人已經進到府邸深處,但他們的氣息仍然若隱若現地被林子軒所捕獲, 因此他毫無困難地遁著二人前行的路線摸去。 這時,林子軒的超凡靈覺感應到兩條黑影,非常迅速地往他的方向撲來,令 他有些愕然。 他很確定自己躍進來時,沒有驚動任何人,怎會惹來對方的察覺?待他遠遠 地看到,朝他的方向衝來的是兩條黑色的惡犬,林子軒這才恍然,連忙斂去身上 的一切氣息,收縮毛孔,連身上散發的熱量也被局限在體內。 兩條惡犬來到林子軒方才落腳的地方,左嗅右嗅,沒有見到任何可疑之人後, 方施施然地跑了。 林子軒不再停留,他穿屋過捨,很快便尋到了那兩名影子刺客落腳的地方, 他們雖然壓低了聲線,但對話聲依然清楚地落進林子軒耳中。 「兩位大人這麼晚過來,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需要員外幫我們找出一個人,或者說找出一群人」。 「請兩位大人細說,要找的是什麼人?」。 「那一個人是陳萬,員外見過的。另一群人我們並不清楚是誰,只知道他們 當中有一個身長逾六尺的壯健男人,以及一個貌若仙天的絕色美人」。 「是陳家主,他……他被人綁了?」。 「不錯,距離長奉最近的只有瀘泉,他們十有八九已經進了城。哼,任他們 想破腦袋,也猜不到這兒是我們的地頭,此事便交給員外了」。 「二位大人放心,屬下這就讓人備馬去知會太守,讓他派人搜索全城的客棧, 一定把陳家主救出來」。 「先等等,這些人來歷不明,絕非尋常之輩,只要員外查出他們落腳的地方, 我等自會向尊者大人彙報」。 「啊,尊者大人可是要親自出手?」。 「哼,不錯,尊者已經在來此的路上,明日午時之前即可入城,在此之前, 我們不可打草驚蛇」。 「明白了,屬下這就讓人去查」。 外頭的林子軒聽得暗呼好險,若沒有他親自過來,聞人婉他們被骷髏尊者追 上那便危險了。 莫鵬與聞人婉的武功雖高,又有一批蓬萊宮的高手相隨,可碰上武尊級的骷 髏尊者,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現在林子軒已聽到他們的對話,事情便簡單多了。 房門打開,一個高高胖胖的錦服男子走了出來,下一刻,林子軒出現在他面 前。 「你……呃……」。 他剛張開嘴,脖子處立時生出一條血線,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這麼癱倒 在地上,失去了生機。 房內的兩個影子刺客立時發現不對,兩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不見他們有何 動作,一刀一劍已經出現在他們各自手中。 「太慢了」。 林子軒已經閃身入屋。 屋內頓時金芒大盛,伴隨著「嘶嘶」 的兩聲輕響,林子軒穿窗而出,身影陷沒在黑夜中消失不見時,兩具失去了 生機的屍體,才不約而同地倒下。 林子軒收起軒轅劍,慢條斯理地行走於空曠無人的大街上,心情感到格外愉 悅。 他為自己的實力大增而心中歡舞。 在一個呼吸間,連斃兩個影子刺客,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一個影子刺客的實力,不可謂不強,便是武宗級的強者想要一人收拾兩個, 都要費不少功夫,一個不小心,甚至還要冒負傷的風險。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武功突飛猛進至這般地步。 從那兩名影子刺客,由活生生的人變成沒有生命的屍體倒下的一刻起,便宣 告他林子軒的《修真神訣》已邁入新的階段。 早在雙修閣之時,他便隱隱感覺到體內出現了某種不可言述的變化,但一時 間又說不出來,現在他知道了,他的體內已經結下了金丹。 所以他現今的五官和神識,已經逐漸脫離人的範疇,千尺之外蚊蠅清晰可見, 百丈遠的竊竊私語,他也清楚可聞。 這段時日,他不斷地挑戰父親林天豪,今終現成果。 此刻就算骷髏尊者親來,他也有信心擊退對方。 他沒有停留,而是徑直回了客棧。 從這兩名影子刺客跟那員外單獨密語的情形看,後者跟血骷髏勾結定是密不 可宣之事,那員外是絕不會讓府內第二個人知曉的,否則傳出去,他一介商賈必 定身敗名裂。 三人均命喪於他手中,林子軒已無需擔心後面的事。 回到客棧時,已經是三更時分,客棧的房客們大部分都已經歇下,林子軒沒 有驚動任何人,回到房裡便展開他的靈覺,搜尋聞人婉下榻的房間。 聞人婉等人雖然有約定在這家客棧落腳,但林子軒的到來屬臨時起意,因此 他們並不知道。 眼下大部分住客都睡下,更方便了林子軒的搜尋,很快,他的耳中便捕捉到 了聞人婉與莫鵬交談的聲音。 「鵬哥,怎麼樣了?」。 「一切正常,沒有人跟蹤」。 「那就好,但為免夜長夢多,明日一早我們還是早點趕路為妙」。 「嗯,便依婉妹所言」。 林子軒聽得不由苦笑,在外人面前,聞人婉便稱呼她這情郎為莫先生,四下 無人了二人便「鵬哥婉妹」 這般親熱,雖說他已經決定成全二人,但見二人私底下這樣親密,心裡頭仍 是有些酸澀。 搖了搖頭,把這些惱人的情緒都拋開,林子軒推開了房門,循著二人聲音的 來源走去。 「一會婉兒姐看到我,大概會又驚又喜吧」。 林子軒暗想道。 二人此刻所處的位置,與林子軒同為客棧的第三層,也是最頂的一層,位於 拐彎處最偏僻的角落。 這一層的客房最大,大概是價錢不便宜的緣故,六間大客房僅僅住了他們這 三人,而跟聞人婉同路的十幾位執事則都住在第二層。 當林子軒來到二人屋外不遠處時,耳中傳來聞人婉那溫婉悅耳的聲音。 「鵬哥,嚴先生遇難,你也別太傷心,要節哀順變」。 「你放心,婉妹,我還不至於脆弱至此,此番事了,我便先返回書院,為大 師兄處理後事」。 「嗯,夜了,鵬哥,我們上床就寢吧」。 「好,婉妹」。 聽到二人對話的林子軒頓時止步。 看樣子,聞人婉竟是打算跟莫鵬同處一室,同床共枕了。 哪怕林子軒早有心理準備,這刻依然有些手足無措。 「嗯,唔……鵬哥……」。 「婉妹,你真美……」。 屋裡傳來了衣服摩擦跟親嘴的聲音,不消說,他的婉兒姐此刻已經跟她的情 郎莫鵬擁吻在一起了,林子軒一顆心像被什麼東西砸到,又痛又失落。 但鬼使神差地,他又邁開了步子,來到二人的房外。 不知怎地,林子軒發覺自己很在意屋內此刻的情形,當下便尋思著如何看到 內裡的情景。 客棧用的是較為結實堅韌的油紙窗,以林子軒之能,要破開它當然輕而易舉, 但卻難以避免會發出驚動屋子裡二人的聲響。 況且即使他捅破了窗紙,也無法一眼望盡內中全景。 皆因裡面的床榻雖是正對著房門,卻由一道不透明的屏風遮擋著,不管從屋 外哪個方向望去,都沒有可能一窺裡頭的春光。 忽然,林子軒腦袋靈光一現。 他悄悄地返回自己的房間,把窗戶支開,隨後整個人攀附於窗沿邊,縱向輕 躍,悄聲無息地翻上了客棧的屋頂。 屋頂全用紅色的磚瓦鋪滿,只要林子軒在行走之時不驚動下面,他完全可以 直接來到聞人婉和莫鵬的上方偷看二人。 一般人行走在平坦的地上尚且會發出聲響,何況是凹凸不平的磚瓦,加上聞 人婉與莫鵬均為一等一的高手,耳目聰靈,只要一發出細微的聲音,他們立刻就 會覺查到,這不是簡單的事。 但對晉入金丹期的林子軒來說,難度卻不大。 他憑著自己的記憶,來到二人房間床榻的正上方,接著低下身子,一隻手拿 起一塊磚瓦,以極為細緻的動作一點一點地拉開。 待到出現一個眼睛大小的小孔眼後,林子軒終於停下了動作,俯身把眼睛湊 了過去。 哪怕他已經猜到二人即將要做的事情,到真正親眼看見,林子軒還是忍不住 心中一陣顫抖。 只見房內,聞人婉一身衣裙已經被莫鵬褪了個一乾二淨,衣裙鞋襪散落在屏 風下,跟莫鵬的衣褲摻雜在一起。 莫鵬正撐坐在床榻上,而聞人婉則俯首於他胯間,櫻唇小嘴裡含著一根粗壯 至極的大肉具,正上上下下地為他吞吐吮咂著。 同時她一雙素雅潔白的纖手也不閒著,輕輕握著莫鵬青筋橫張的棒身,吮舔 間不停地為其擼動。 聞人婉一對飽滿的雪峰緊緊壓在莫鵬那長滿濃密卷毛的大腿上,莫鵬不停地 喘著粗氣,屋頂上的林子軒可以理解,被這樣一位絕色美人盡心地用小嘴服侍著, 哪個男人的魂兒不飛上天去?從莫鵬的大棒頭,直吻到棒身,聞人婉的香唇順勢 而下,連那兩個碩大的卵蛋也不嫌棄地含進嘴中來回舔吮,聞人婉如此盡心盡力 地討好情郎,令屋上的林子軒心中酸澀不已。 莫鵬望著聞人婉埋首於自己胯間,忍不住一隻手撫上了她光滑的裸背,他充 滿愛意的目光,在聞人婉赤裸的動人胴體上來回巡視。 後者無意間揚起螓首,與情郎的目光對碰,俏臉頓時飛起兩片紅雲,羞澀不 已。 「婉妹,你真美……」。 「鵬哥……」。 聞人婉的香唇離開了他的大棒,整個人柔順地依偎在他懷裡,獻上了香吻。 二人柔情蜜意地摟抱在一起,盡情地抈吻著。 待吻夠之後,莫鵬這才將聞人婉輕輕放平於床間,粗糙的大手分按在她的膝 蓋,將她修長的美腿折至胸前,粉嫩的蜜唇頓時整個映入眼簾,那兒已經水流孱 孱,泥濘一片了。 望著眼前這絕世尤物,莫鵬胯下的大棒已經硬得有些漲痛,只見他目光閃動: 「婉妹,我來了……」。 聞人婉感受到一根火熱粗壯的大棒,正緊緊抵在她的唇瓣處,一想到心愛的 情郎即將用力搗撞進她的身體裡,聞人婉頓時羞紅了臉。 「鵬哥……」。 莫鵬已和她發生過多次肉體關係,如何進入她的身體,他早已駕輕就熟,當 下一隻手握住大棒,在聞人婉濕潤的蜜唇處來回捋動幾回,待到他的龜頭沾滿了 粘滑的液體後,莫鵬才熟稔地把肉具往下一壓,無需用眼睛,棒頭已對準了聞人 婉的花唇中間。 只見他腰身一挺,棒頭立即滑進一處幽膩溫軟的地方,身下的聞人婉立即嬌 哼一聲,仰起了俏臉,如蘭的香氣輕吁。 「婉妹,你真緊……」。 莫鵬的腰身一點一點地向前挺進,他能感覺到聞人婉的蜜穴此刻像只具有吸 力的小嘴般,緊緊地把他的肉具吸住,為他的破浪前行增添了許多阻力,但也平 添那無與倫比的銷魂。 「啪」的一聲,伴隨著聞人婉一聲動人至極的嬌吟,終於,莫鵬的陽棒盡根 沒入。 身下的聞人婉被情郎這麼一插,臉色似喝了酒般,顯露出誘人的艷紅,一雙 秀眸也變得迷離,貝齒輕咬著紅唇,纖手摟上了情郎的脖子。 已然緊密結合的二人,再度緊摟在一起,嘴貼嘴地親吻了起來。 擁吻間,兩人的舌頭彼此糾纏,挑逗個不休,莫鵬的大舌不時還探入聞人婉 的檀口中,後者的香舌靈轉地把他的大舌吸吮了過去。 莫鵬只覺得她的小嘴又香又甜,香津如蘭似麝,哪怕他與她交往這三年來, 二人已像眼下這般濃情擁吻了無數次,莫鵬仍舊覺得怎麼吻也吻不夠。 聞人婉整個人被莫鵬壓在身下,一邊親吻著,一邊感受到情郎那根深藏於她 體內的大棒正越來越硬,摟抱著他的纖手越來越緊,白皙無暇的修長美腿,也不 由自主地纏到後者的腰背。 感覺到身下這絕色美人兒的變化,莫鵬的大嘴終於離開了她的香唇,望著她 醉眼迷濛的樣子,他腰身一挺,一下子撞入到她花穴的最深處。 「嗯……鵬哥……」。 「婉妹……」。 莫鵬當下不再廢話,只見他把聞人婉白皙的雙腿折至胸前,提起臀部,再狠 狠地用力搗撞下去,頓時「啪」的一聲脆響。 「噢……鵬哥,再用力點……」。 「啪啪啪啪……」。 聞人婉話音一落,莫鵬立時大起大落地開插起來。 林子軒看著房內的二人你儂我儂的親密模樣,當真是酸澀不已。 但不能否認的是,見到他心愛的婉兒姐這般赤條條地被魁梧的莫鵬壓在身下, 後者的大棒在她粉嫩的花穴中進進出出,兩顆黝黑的大卵蛋還隨著他的撞擊動作, 在胯下搖搖晃晃,這刺激強烈的畫面讓林子軒的下身一陣發漲。 莫鵬體格健壯,精力充沛,一衝刺起來足足干了半柱香時間,中間沒有任何 停頓。 聞人婉直被他插得呻吟不止,花穴直冒白漿。 「鵬……鵬哥……婉兒快被你插得喘不過氣……讓婉兒緩緩……」。 連干如此長時間,莫鵬也覺得有些乏了,便與聞人婉調轉了位置,換上女上 男下的姿勢,道:「婉妹,換你來動吧」。 聞人婉頓時羞澀地伏在他身上,曼妙的腰肢開始搖動起來。 莫鵬舒爽得直喘氣。 聞人婉伏靠在他身上動了一會,玉手便撐在他長滿濃密胸毛的胸口上,撐坐 起來。 莫鵬望著聞人婉美眸半睜半閉地在他身上不住地晃動,雪白如凝脂般的雙峰, 一點嫣紅隨著她的搖擺而不住地晃蕩,真個是越看越美。 對於自己獲得眼前這女神般尤物的身心,他感到無比地自豪。 大師兄嚴天工被殺給他帶來的憤怒和悲傷,在這一刻也彷彿被眼前這絕色美 女所治癒. 他一雙粗糙的大手,忍不住撫上了聞人婉晃蕩著的一對美乳。 他或揉或搓,時而在她飽滿的雪白乳肉上掃動,裡面在她兩顆櫻桃般的乳頭 上繞圈打轉。 看著自己的胸乳,在情郎手中不斷變化著各種各樣的形狀,感受著他粗糙的 手心,聞人婉臉上極是羞澀。 聞人婉的花容月貌令莫鵬的眼睛一刻也離她不開,看著她在自己身上曼妙地 劇烈運動著,莫鵬越看越愛,忍不住一個翻身,重新把聞人婉壓回了身下。 這一次,他把聞人婉的兩隻小腳捉在手裡,順手把玩了幾遍後,才把她這對 玉足置於雙肩上。 只見莫鵬的上身向前一傾,他身下的聞人婉,香臀隨之被不由自主地被帶離 了床榻,晃蕩著兩顆大睪丸的大棒,接著開始一下深,一下淺地在她的小穴裡迅 速地猛插起來。 「啪!啪!啪」。 與方才不同的是,這回莫鵬撞擊的速度並不快,但每一次他的大棒都插得特 別深,不但整個人伏壓在聞人婉身上,兩顆卵蛋都彷彿要隨著那根暴滿青筋的大 棒,一併擠進她的蜜穴般。 屋頂處偷窺的林子軒都看得心疼不已,就連他跟聞人婉每次歡好,他都沒有 這般用力且深入地插她。 莫鵬的肉具不但雄壯,且非常粗長,他可以想像得到每一次的撞入,莫鵬必 是直抵聞人婉的花蕊。 可是當林子軒的目光移到聞人婉的臉上時,卻發現後者此刻美眸微閉,貝齒 輕咬紅唇,竟是露出了歡快愉悅的神情。 這不禁讓林子軒感到極為失落。 「啪啪啪啪啪……」。 「嗯嗯……啊……噢……」。 莫鵬俯壓在聞人婉身上,又再度抽插了數盞茶功夫,終於到了強弩之末,緊 緊深入聞人婉體內的大棒,插入拔出的速度陡然加快,下身聳動得越來越狠,直 把聞人婉操幹得呻吟不止。 莫鵬側過了頭,把懸架在他肩膀上一隻隨著他操弄而晃蕩個不停的精緻小腳 緊緊握住,跟著張開了嘴,把聞人婉這隻小腳兒上的幾根青蔥般的玉趾整個含進 了嘴裡,來回地舔弄。 雖已不是第一次被情郎這般弄了,但玉足被莫鵬這麼一舔,聞人婉仍是忍不 住一陣情動,花穴也陡然分泌出大量的花液。 溫熱的花液直灑大棒,嘴裡品嚐著聞人婉的香嫩玉趾,鼻中嗅著她的足香, 莫鵬怎還能受得住,臉上已經現出猙獰之色。 「啊,啊……婉妹……要射了……我要射了……」。 「嗯嗯……鵬哥……都射給婉兒吧……」。 得到身下這絕色美人兒的首肯,莫鵬終於低吼了一聲,腰身用盡全力一挺, 大棒狠狠地撞進聞人婉的花穴深處。 「啊」。 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愉悅的呻吟。 莫鵬魁梧奇偉的身軀,壓在聞人婉身上不停地打著抖。 隨著他雄軀的每一次抖動,均會有一股火熱的濃精直射入聞人婉的花蕊深入, 一波接一波。 莫鵬足足在聞人婉身上抖了十幾下,方才逐漸平歇下來。 聞人婉已經被他射得美目迷離,玉手緊摟他肩背,玉腿緊盤他腰身,直到莫 鵬在她體內射了個夠,停止了抖動,聞人婉仍緊緊與他貼在一起,不願鬆開。 待到聞人婉回過氣來時,美目與情郎那滿是愛意的目光碰撞到一起,俏臉已 是紅暈一片。 兩人緊摟在一起擁吻了一會,聞人婉才羞澀地說道:「鵬哥,你……你還不 拔出來」。 莫鵬這才緩緩地把他那根有些軟化的肉棒,一點點地從聞人婉的花穴中抽出 來。 當他的棒頭脫離花唇的剎那,屋頂上的林子軒清楚地看見,聞人婉的粉嫩花 唇中,一股白濁的濃精立即從縫隙裡頭流了出來,且不見止住的勢頭。 可而想知,莫鵬在聞人婉體內射入的精量,是何等的多。 在林子軒充滿酸味的目光中,聞人婉先是用絲巾為莫鵬拭去肉具上沾粘著的 精液,跟著俯下身子,張開紅唇,把他那半軟下去但仍碩大無比的肉具一口含了 進去,為他溫柔吮舔了起來。 待到莫鵬的大棒已經被舔得乾乾淨淨,閃閃發亮的之時,聞人婉才羞澀地起 身。 「婉兒先去沐浴一番,一會回來。鵬哥,你這幾日也相當累,先別等婉兒了」。 莫鵬已在聞人婉身上暢快地享受了一遍,洩掉了積蓄已久的火氣,自是點了 點頭:「去吧,婉妹,回來時小聲些,別心動他們」。 「婉兒曉得」。 聞人婉穿戴好了衣裙,又與莫鵬擁吻了一會兒,這才開門出去。 二人親密的模樣,讓林子軒看得是又氣又無奈,見聞人婉要出去打水沐浴, 而屋內的莫鵬看起來還沒有要就寢的意思,想必一會兒待聞人婉洗得香噴噴後, 二人同床共枕時,必又有一番親密,不禁更是納悶。 想到這裡,心中已有了定計,立時悄悄離開。 正文 【紅粉佳人】第三十節:兩情相悅 【紅粉佳人】第三十章 兩情相悅。 聞人婉返回自己的房間,在乘滿了溫水的木桶裡,很細緻地擦拭著身上每一 寸肌膚。 這一場歡愛可說是暢快淋漓,莫鵬向來精力旺盛,這段時日聞人婉沒能陪在 他身邊,想來他已是憋壞了,不怪她這情郎今晚抱她上床,便足足操弄了她整整 小半個時辰。 感覺到此刻花蕊深處,莫鵬方才射入的大量熱精似乎還不時地溢出來,聞人 婉的粉臉不禁陣陣發燙。 待到沐浴完畢,聞人婉換上了一套素雅的澹藍色長裙,俏臉紅撲撲地,整個 人媚光四射。 這個時候外邊傳來了敲門聲。 聞人婉以為是莫鵬,可是當她拉開房門的剎那,頓時愕然站定,美眸瞪大。 「軒……軒弟……你怎地會在這裡……」。 林子軒抬步邁了進來,見她又驚又喜的樣子,因她方才跟莫鵬交歡的情景而 生出的一些酸痛,也不由得消失殆盡。 「婉兒姐可是剛沐浴完?」。 「咦,軒弟,你怎知的?」。 聞人婉輕掩小嘴道。 「呵呵,你的頭髮有點兒濕」。 林子軒微笑著,一把將聞人婉摟入懷中,直接對著聞人婉的紅唇吻了下去。 聞人婉輕「唔」 了一聲,紅著俏臉,纖手環上了他的脖子,迎上了林子軒的吻。 兩人摟在一起熱吻了一會兒,唇分,聞人婉嬌喘著靠在林子軒的胸膛處,問 :「軒弟,你還沒告訴姐姐,你怎會在這的?」。 「是娘讓我過來接應你們的」。 林子軒回答道,「想必婉兒姐已經把那陳萬拿下了吧?」。 聞人婉輕輕點頭。 「那陳萬武功平平,有莫師在,配合他的易容術,我們並沒有耗費多大力氣 就把他綁來了」。 剛才林子軒偷聽二人行房時,聞人婉分明很親熱地稱呼後者為鵬哥,這會兒 在他面前又稱呼莫鵬為莫師,證明聞人婉還沒有作好跟林子軒坦白的準備。 他母親已經就聞人婉的終身大事作出決定,她下嫁莫鵬已是遲早的事,本來 林子軒也是打算趁這個時間跟聞人婉談一談的。 但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他這天姿絕色的婉兒姐,在不久的將來將夜夜在另 一個男人的身下婉轉呻吟,愉悅地享受著丈夫的滋潤,林子軒便覺得酸澀難當。 他隔著衣裙摟著聞人婉的香肌玉膚,感受著她飽滿的雙峰擠壓著自己的胸膛 ,想到自己此刻相當於抱著別人未來的妻子,心中又另有一種難言的刺激感,頓 時改變了主意。 「婉兒姐……你真的是好美」。 林子軒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軒弟……」。 小腹正被一根硬邦邦的東西抵著,聞人婉又怎會不清楚她這小情郎接下來打 算作什麼,明艷動人的臉上滿是羞意。 唇舌交纏。 熱吻間,林子軒將俏臉通紅的聞人婉攔腰抱起,往房內走去。 …………南州失守的消息也早已傳到雙修閣。 縱橫沙場幾十年,至今罕逢敵手的無敵統帥嚴天工戰死,武原、通台、源襄 這三個南州最為重要的大城均被南蠻人攻破,整個南州現已置於南蠻人的掌控之 中,這消息令眾人感到非常震驚。 嚴天工乃白鹿先生大徒,一身修為精湛無比,以其武宗級的身手,哪怕武原 失守,也足以倚仗一身頂尖的武功殺出重圍,怎會將性命丟失在那裡?除沂王外 ,九洲國唯一能拿出手的統帥便只有嚴天工一人,朝廷這些年來也全賴他鎮守南 州。 南州丟失掉的國土可以再打回來,可失去了嚴天工,偌大的九洲國沒有第二 個人可以頂替他的位置。 這對九洲國而言將是非常重大的損失。 雙修閣後山,秦雨寧等人正就此事討論著。 「南蠻人怎會突然間變得這麼厲害?」。 朱賀臉色凝重道,「我與嚴帥有過一面之緣,他的武功得白鹿先生真傳豈是 易與,為人又相當穩重,難以相信他會敗在南蠻人手裡」。 秦雨寧沉吟道:「南荒之地雖說民風彪悍,但比起我九洲國千年的歷史傳承 ,他們只能算民智初開,攻破武原這座有嚴帥坐鎮的重鎮堡壘,可說是前所未有 的事,究竟發生了什麼?」。 「南蠻人天性殘忍好鬥,南州陷落在他們手裡,百姓們的日子絕不好過」。 雙修玄女則是有些憂心忡忡,「眼下已有一部分流民逃亡到雲夢嶺一帶,與 南州相鄰的雲州景況怕會更加糟糕」。 從今晨起,沿著水路一路向北逃亡的南州流民,一撥接一撥地進入雲夢嶺。 雙修玄女從未見過如此陣仗,數以百計的流民不分男女老幼地擠在空間極為 有限的船舶上,冒著隨時可能船毀人亡的危險,進入到這四周有大山環繞的雲夢 嶺來。 這些人大部分已數日未進食過,均餓得臉色發青,幼童們連哭鬧的力氣都沒 有了。 雙修玄女最見不得這樣的景況。 她原本是準備在今早與秦雨寧等人同行,一道前往蓬萊島的,遇到這樣的突 發狀況,行程也耽擱了下來。 她帶領著雙修閣兩院上下所有弟子,先是給幼兒孩童分發食物,接著又為流 民們安排臨時居所,一直忙碌到天黑,終於將這幾千人安置下來。 然而這只是個開始。 在接下來可以預見的時間裡,將會有越來越多的流民湧入雲夢嶺,而作為與 南州接壤的雲州,情況只會更糟。 秦雨寧柔聲道:「環馨放心,我蓬萊宮自當會略盡綿力。我已讓花娘給宮裡 傳信,讓眾人都先趕赴澱安,為逃亡的南州百姓分發食物和衣物」。 「謝夫人」。 澱安是雲州第一大城,物資豐富,城內還有支千人的軍隊。 南蠻人為了給朝廷製造麻煩,將大部分的百姓都驅離了南州,作為離南州最 近的大城,百姓必定第一時間湧入澱安。 在這樣的景況下,澱安原本充足的物資將捉襟見肘,絕支撐不了幾日。 蓬萊宮因獨據一座島嶼,宮內的物資尚能解決眼前的燃眉之急。 從剛才起便一直在沉默思索的林天豪,突然開口道:「再派一些人,去幫忙 疏散雲州澱安的百姓,讓他們都往北面撤離,越快越好」。 「這又是為何?」。 秦雨寧有些不解,「難道你認為南蠻人接下來會進舉雲州?」。 「南州陷落,朝廷的大軍先鋒必已在此的路上,大戰過後的南蠻人怎都要先 站穩根腳再尋擴張,急於冒進只會讓他們得來不易的勝利果實拱手讓人」。 秦雨寧續道:「何況居住在澱安的百姓有數十萬戶,加上大量流民,以我們 的人手怕是難以在短時間內疏散他們」。 「寧妹說得有道理,一個南州便已讓周邊出現這麼多問題,倘若再疏散澱安 ,消息很快會傳至數百萬雲州百姓的耳中,到時恐怕會造成更大的混亂」。 雙修夫人道,「這是朝廷的責任,還是由他們去負責吧」。 「你們不懂」。 林天豪搖了搖頭,「南蠻人沒有能力攻破武原,殺死嚴天工的另有其人」。 幾人同感愕然。 「對方是誰?」。 朱賀皺眉問道。 「我尚不能完全確定,但應該有七八分把握」。 林天豪澹澹道,「若真是那人,取得南州後,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雲州,並 且一定是在短時間內的行動」。 秦雨寧臉色微變,如果說南蠻人的背後有高人在指使,那對方就太可怕了。 從位置上看,蓬萊島有大海相隔,但仍屬於雲州的地理範圍,倘若雲州被南 蠻人攻佔,她的蓬萊島將變成茫茫大海上的一座孤島。 在島上生活的數萬民眾,處境將會變得危險起來。 「那現在怎辦才好?」。 朱賀也同時色變。 一頭凶險無比的魔龍已夠人頭痛,再加上這群嗜血的南蠻人,便是早已將生 死置之度外的他,也感到憂慮不已。 秦雨寧沉吟著,她冰雪聰明,很快便想通前夫方才話中的用意。 「你要我疏散澱安的百姓,莫非是想為朝廷的大軍提前清路?」。 林天豪點頭:「不錯。這就是為何南蠻人攻佔南州,卻又把大量百姓往外驅 趕的原因,他們就是要為朝廷製造麻煩,我們偏不遂他們的願」。 「我明白了,我會派人即刻前往澱安,疏散當地百姓」。 和以前不同了,對現在的秦雨寧而言,林天豪是她可以無條件選擇信任的男 人。 她長身而起,「因為安置流民的關係我們已耽擱了一天,蓬萊島上的居民們 也需要盡撤離,事不宜遲,我們連夜趕路返回蓬萊島」。 唇亡齒寒,雲州與南州的土地接壤,南蠻人隨時可能長驅直入,因此秦雨寧 當機立斷。 正當下人們都準備妥當,隊伍準備隨時出發之際,一隻雪白的信鴿飛落到了 雙修閣。 「是仙兒的來信」。 花娘將手中的信件呈遞給秦雨寧後退了下去。 秦雨寧有些訝異,她展開信件,上面寫的是一些在外人看來毫無意義的密語。 然而隨時間一丁一點地過去,卻見到秦雨寧俏臉上的神色越發凝重。 她反覆將信件看了兩次,才運功將信件化成粉末。 隨後秦雨寧陷入了沉思。 「夫人,怎麼了?」。 朱賀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心地問。 秦雨寧秀眉緊蹙,她輕輕搖頭道:「沒事」。 頓了頓,她來到隊伍前頭,對林天豪等人道:「我要前往帝都,親自去處理 一件事,暫時不能隨你們回蓬萊島,事情辦完後我會盡快回去。宮內的事務便由 你和環馨拿主意吧,有不明白的地方,環馨盡可向花娘和媚娘請教」。 林天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雙修玄女也善解人意地道:「環馨明白了,夫人你放心去吧」。 唯有朱賀滿腹的疑問,不明白秦雨寧收到的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能讓她在 眼下這樣的關鍵時刻,還要放下蓬萊宮的事情前往帝都。 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打算獨自前往。 但見到林天豪跟雙修玄女二人連問都沒有問,表現出對她十足的信任,朱賀 也只好把一肚子的疑問憋在心裡。 「咳,夫人,你早去早回呀」。 本以為他那侄子先一步返回銀花島,他跟劍姬接下來可以美美地單獨相處, 哪知一轉眼美夢成空,朱賀唯有戀戀不捨地提醒道。 秦雨寧白他一眼。 美眸中流露的萬種風情,讓朱賀不由自主地想起秦雨寧跪在他身下,給他吞 吮大棒的動人情景,頓時讓朱賀又硬又難受。 …………聞人婉的房間裡,一陣若有若無,彷似強行壓抑的呻吟聲正斷斷續 續傳出。 林子軒毫無半件物遮身,揮汗如雨地挺動著身軀。 他的身下,則是渾身赤裸的聞人婉。 隨著林子軒胯下肉棒的每一次進擊,聞人婉挺拔的雙胸不住地上下晃蕩,嫣 紅的葡萄誘人可口。 聞人婉俏臉上羞紅一片,她緊咬著紅唇,就在即將忍不住要發出她那誘人的 呻吟聲時,聞人婉挺起身子,紅唇重重吻在林子軒的唇上。 如馨如蘭的唇香直面撲來,林子軒立刻想到方才在她在床榻上與莫鵬歡好時 的情景,她跟莫鵬也兩人這般恩愛地纏吻在一起,在這強弩之末之際,那又酸又 痛的感覺再度襲來,終於令林子軒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渾身一陣顫抖。 「婉兒姐,我……我要射了」。 話音一落,深藏在聞人婉那柔嫩花蕊裡的陽棒,便是一陣狂跳。 聞人婉立刻感覺到體內射進來一股熱精,令她嬌軀一陣發顫。 「啊……軒……軒弟……」。 「啊,婉兒姐……」。 前晚林子軒才和雙修玄女、百合及月見大戰了大半夜,在三女身上發洩掉大 部分精力,又接連趕了一整天路全程無休,本該沒剩那麼多精力才是。 可是不知怎的,林子軒的腦海中,總不時掠過莫鵬在床上摁著聞人婉的嬌軀 在奮力搗插的場景,讓他既是酸味又是興奮。 以至於他的大棒比之往常還要硬上幾分,在聞人婉體內連續不停地抽插了數 以百記,直讓後者呻吟連連。 聞人婉只感覺她軒弟的陽根在她體內跳動了十數下,每一下均朝她的花穴深 處噴出一絲絲暖流,到最後終於射不動了,才整個人便癱倒在她身上。 瑩白如玉的纖手和美腿,如同八爪魚般纏上了林子軒的身軀,聞人婉不住地 喘息著。 林子軒壓在她身上好一會,才漸漸從射精後的疲憊中回復過來。 感受著聞人婉緊緊纏繞在自己身上,那滑膩如凝脂的柔嫩美體,林子軒能感 覺到她對自己深沉的疼愛。 聞人婉就是這樣,自小到大,她總是為林子軒考慮,而從不為自己考慮。 哪怕有了自己心愛的男人,為了不傷他的心,她選擇將一切深埋心底。 再對比自己此時的行為,林子軒不禁感到一陣愧疚。 「婉兒姐……」。 「嗯,軒弟……呀,你的小東西滑出來了……」。 「婉兒姐,其實娘都已經告訴我了」。 「什麼?」。 聞人婉有些迷迷□□地問。 「咳,我是說,娘已經把你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林子軒輕咳一聲道。 聞人婉終於清醒過來,抱著林子軒的柔軟軀體陡然一陣僵硬。 「夫……夫人告訴了你什麼?」。 林子軒聽見她的聲音起了變化,還感覺到她那緊貼在自己胸膛處的豐乳下, 心跳如擊鼓。 可以想像林子軒的話,令聞人婉如何的緊張與不安。 內心的愧疚頓時更甚,林子軒在她唇上輕吻了幾下,緊緊摟住她道。 「婉兒姐,你有喜歡的人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聞人婉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她黯然垂下螓首。 「軒弟,你知道了……是姐姐對不起你」。 她的反應讓林子軒更感內疚。 「婉兒姐,你別這樣,弄得我像罪大惡極的壞蛋似的,要是被娘知道,我還 不給她責罵死」。 林子軒滿面的愁眉苦臉。 聞人婉與他相處近十八年,哪不知他此時的表情是故意裝出來給她看的,饒 是她現在芳心亂糟糟的,仍忍不住差點給林子軒逗笑出來。 「真是的,姐姐現在心裡亂得很,軒弟你還來逗弄人家」。 林子軒見她嗔怪的模樣,笑著道:「我哪有逗弄婉兒姐,男歡女愛乃人之常 情,既然婉兒姐有歡喜之人,就應該早點說才是,害得我被娘一陣數落。不知情 的,還以為我是有多作惡」。 「軒弟,你真的……不怪姐姐?」。 林子軒與她四目相對,認真地說:「自小到大,婉兒姐都是最疼愛我的,我 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己私慾,而無視婉兒姐的終身幸福?」。 「我已從娘那兒知道,婉兒姐喜歡的是莫鵬哥,他出身武林世家,又是白鹿 先生的關門弟子,其實跟婉兒姐正好是門當戶對……」。 話沒說完,聞人婉便緊緊摟住了林子軒的身軀,宛若秋水的美眸,淚珠滑落。 「好軒弟,姐姐真的很開心,很幸福」。 在兩人發生肉體關係之前,聞人婉對林子軒是純粹的姐弟之愛;突破了以往 的姐弟情後,聞人婉對林子軒是七分愛三分情,以疼愛佔絕大多數,歸根到底, 還是沒法跟莫鵬那純粹的男女之情相比。 每當兩人在一起時,林子軒總會沉膩在她那近乎完美的肉體裡,所以聞人婉 能感受到林子軒對她的迷戀。 哪怕秦雨寧要為她的終身大事做主,聞人婉也不能保證林子軒會就此放手。 假若林子軒不肯答應,她只能辜負莫鵬的一番情意,這也是她一早便與莫鵬 交待清楚的決定。 莫鵬理解她的處境,更十分尊重她的意願,這也讓聞人婉很是欣慰。 聞人婉從來沒有想到,林子軒會這樣大度,剛一開始她還難以置信。 直到看見他的目光清澈真誠,對她所說的話,字字真心出自肺腑,才終於明 白他是真心希望自己能幸福的。 這一刻,聞人婉只覺得暖入心底,感動得無以言語。 能被林子軒這般毫無保留地信任與深愛著,聞人婉再也忍不住,一個優美的 翻身,騎坐到了林子軒的身上,同時俯下身去,纖手捧住他的臉,香唇重重地吻 了上去。 林子軒反手摟著聞人婉的纖腰,與她擁吻了一會兒,本有些癱軟的肉根在後 者的香吻攻勢下,逐漸抬起頭兒來。 聞人婉自是第一時間感覺到他的變化,只見她的手離開林子軒的俊臉,輕輕 地握上了他勃起的肉棒,固定好了位置後,她腰身輕輕一動,躺在床上的林子軒 ,剎那間感覺到自己再度進入那一團溫熱濕潤的軟肉之中。 林子軒忍不住「啊」 了一聲,魂都差點要飄了。 還沒來得及動作,他身上的聞人婉便開始劇烈地扭動著腰身。 「婉兒姐……」。 林子軒有些吃驚於聞人婉突然間爆發的熱情。 「啊……軒弟……姐姐真的好開心,你喜歡姐姐這樣嗎?」。 林子軒雙手覆上她那對晃蕩不停的美乳,「頭回見到婉兒姐這般主動,簡直 太喜歡了」。 「嗯……啊,軒弟……」。 聞人婉俏臉佈滿紅霞,她雙手撐著林子軒的胸膛,腰肢不斷擺動,極是賣力 地套弄著林子軒的陽棒。 聞人婉自幼便被秦雨寧以大家閨秀的標準培養長大,性情溫婉大方,哪怕在 床第間,也向來表現得非常矜持。 像眼下這般熱情似火,可說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婉兒姐……」。 林子軒話還沒說完,聞人婉便伏下身來,紅唇重重地印在林子軒的額頭上, 臉上,唇上,讓他把話直接吞回了肚子。 在聞人婉如火般的盛情攻勢下,林子軒的慾望很快升騰起來,他一個旋身將 前者反壓到了身下,扳開聞人婉兩條白嫩的美腿,濕淋淋的肉棒重新對準她那泥 濘一片的花穴,一個挺身,重重地搗了進去。 「噢……」。 聞人婉仰起雪白的脖頸,發出一聲滿足到極點的呻吟聲。 「軒……軒弟,用力點……不要停……」。 林子軒驚訝於聞人婉今夜的主動和熱情,從她情動不堪的花穴來看,此刻的 聞人婉大概處於感情的宣洩口,因此便不再猶豫,堅硬的大棒開始大開大伐地進 攻起來。 之後的大戰持續了整整半夜,兩人從床頭干到床尾,林子軒在聞人婉體內射 了三次,終於精疲力竭。 赤身裸體的二人相擁在被裡,林子軒撫摸著聞人婉柔順的秀髮,問。 「婉兒姐,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這事告訴莫鵬哥?」。 「軒弟,你真決定好了?」。 「大丈夫一言即出,駟馬難追」。 「既是如此,我便明日和他說吧」。 聞人婉伏在他懷裡,美眸微紅地說:「軒弟,姐姐真的很感謝你」。 情到深處的聞人婉,又忍不住對林子軒獻出了香吻。 兩人在床上不知摟抱擁吻了多久,這才沉沉睡去。 到林子軒從深沉的睡眠中醒來時,聞人婉已不在身邊。 他下床穿好衣物,推開窗子,見遠方的天邊已有些發白,這才發現自己這一 覺睡了至少兩三個時辰。 「這麼早,婉兒姐是到哪去了呢?」。 思忖間,林子軒推開房門,剛步出房間沒幾步,便撞見廊道的那頭走出的二 人。 赫然是聞人婉跟莫鵬。 聞人婉應該是沐浴過了,她換了一件黃底的柔絹曳地長裙,外罩一件墨綠的 薄紗衣,蓮步輕移間,金黃軟緞的繡鞋若隱若現。 她如雲的烏黑秀髮還盤了一個祥雲髻,憑添了一份動人的成熟氣質,再配合 她此刻俏臉仍未完全消退的紅暈,整個人顯得媚光四射。 兩人走在一起神態親密,莫鵬望向聞人婉的目光裡充滿柔情,而聞人婉看著 情郎,俏臉不時地飛起紅雲。 「啊,軒弟,你醒啦?」。 聞人婉像是沒有料到林子軒這麼快起床,還被他撞見她從莫鵬的房內出來, 頓時神色有些尷尬。 「天還沒全亮,時候還早,軒弟怎不多睡會兒?」。 林子軒跟莫鵬打了聲招呼,順口答道:「那陳萬事關重大,我也不敢太貪睡 ,早點將他押走為好」。 林子軒見她面上不時浮現紅暈,艷若桃李,心知肚明她在莫鵬的房裡,二人 定是少不了耳鬢廝磨,甚至免不了在床上親熱纏綿一番。 眼前的聞人婉一身美服羅裙,身姿曼妙體態娉婷,便是林子軒看了都心頭著 火,恨不得再跟她大戰一番。 看二人從房裡出來的那親熱勁,莫鵬在她身上梅開二度是必然的了。 一想到這裡,本應該早放開的林子軒,又覺得酸酸起來。 像是覺察到他的心態變化般,聞人婉不著痕跡地跟莫鵬拉開一段距離,輕輕 挽上林子軒的臂膀,道:「軒弟,我們一起下去用早點吧」。 林子軒本想對她說無需這樣,可一聞到聞人婉身上傳來的陣陣體香,再想到 她剛才很可能在莫鵬的房裡,脫得赤條條地任由莫鵬操弄,便覺得對比起來這只 是小意思,於是任由她挽著下去了。 林子軒一邊用著早點,一邊粗略地跟兩人說了他這幾日呆在瀘泉的收穫。 「什麼?瀘泉的太守竟也是血骷髏的人……」。 聞人婉瞪大了美眸,十分地震驚。 林子軒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婉兒姐,小聲點,這家客棧也不知有沒有對 方的眼線」。 莫鵬那剛毅的臉龐,顯得十分的凝重:「經過子軒的這個發現,我忽然明白 ,血骷髏組織為何這麼多年來,一直對大陸上的各種秘辛秘聞瞭如指掌。皆因他 們的爪牙已伸到九洲國無數城鎮裡,有太多的富紳官員,明裡暗裡在為他們辦事」。 聞人婉道:「如此說來,就算我們從瀘泉脫身離開,血骷髏的人也有辦法追 蹤到我們的行蹤」。 林子軒笑了笑:「婉兒姐無需憂慮,這一路上有我隨行,血骷髏怕是沒有多 少人可以給我殺了」。 莫鵬提醒道:「影子刺客無需多慮,但還有一個骷髏尊者,照子軒所說,骷 髏尊者已經在來此的路上。雖說子軒如今武功大進,但骷髏尊者作為與我師尊同 級的絕世高手,非我們幾人可以抵擋,待大家用完早點我們便盡快起程吧」。 「莫師說得是」。 林子軒本想告訴他們,如今的他已不畏懼骷髏尊者,但聽到聞人婉還在他面 前稱呼莫鵬作莫師,頓時也不提了,而是故作狐疑地看著聞人婉。 「婉兒姐剛剛才和莫鵬哥躲在房裡親熱,怎地在我面前,又喚他作莫師?」。 這一刻,別說聞人婉紅霞滿面,便是以莫鵬的穩重,也不禁聽得老臉一紅。 「軒弟,你……」。 聞人婉羞紅著臉。 林子軒故作驚訝地道:「咦,婉兒姐臉紅了,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見到二人的反應,林子軒終於坐實了他們兩人剛才在房裡親熱纏綿的事實。 聞人婉不禁嗔怪地瞪了情郎一眼。 「咳,子軒,你就別打趣我們了」。 莫鵬見聞人婉怪他,只好紅著老臉道。 實情確與林子軒所猜出入不遠,莫鵬跟聞人婉在房裡親熱了一段時間,意猶 未盡。 因擔心林子軒提前醒來,莫鵬在床上只操了聞人婉小半柱香的時間,射意還 遠遠沒來,聞人婉便說要去看看前者,莫鵬只好戀戀不捨地拔出肉棒,從她身上 下來。 待到聞人婉穿好衣裙,見她宛若天仙般清艷脫俗,莫鵬又跟她在門後親熱了 好一會,才雙雙出門。 哪知一出門,便撞見林子軒已醒,那一刻真可謂尷尬。 「呵呵,好吧,我就不打趣你倆了」。 酸歸酸,畢竟聞人婉作為莫鵬的未來妻子,也跟林子軒同床共枕了這麼久, 靈與肉都交纏過,明面上林子軒都應該表現得大度一些。 見林子軒是真誠祝福他們二人,莫鵬與聞人婉四目相對,眼中流露的濃情愛 意再也遮擋不住。 待到眾人用過早飯,車隊便起程上路。 瀘泉距雙修閣不算太遠,車隊走了一整天,就進入了雲夢嶺地界。 此刻天色已經黑,趁夜趕路,大概明日午時左右即可抵達雙修閣。 只不過雲夢嶺地界群山環繞,夜路難行,眾人趕了一個時辰的路,才前行了 七八里。 見狀,林子軒便吩咐下去,紮營過夜。 正文 【紅粉佳人】第三十一節:篝火狂歡 【三十一章 篝火狂歡】。 雲夢嶺地處勝州東南,因大山環繞,終年霧氣濃郁,到了夜晚更是視野不佳。 如若是林子軒一人,這樣的環境自然不在話下,不過車隊其他人沒有他這樣 的條件,林子軒自是得為他們考慮。 紮營的地點選在一片寬敞的林地邊。 讓眾人感到意外的是,他們來到這兒之時,已有人在這裡搭起了帳篷,燃起 了篝火,見到林子軒的車隊到來,這群人顯得有些緊張。 一些婦女連忙將還在林地外邊玩耍的孩子們拉進了帳篷,而那些精壯些的漢 子,則是拿起了身旁的器具充當武器,一臉警覺地注視著慢慢靠近的車隊。 林子軒皺著眉頭,有些納悶:「這兒是大山密林,怎會有這麼多普通百姓在 此紮營?」。 他的眼力是眾人當中最好的,隔著百丈遠的距離,便輕易地看清楚這些人的 面貌。 策騎於他身前的莫鵬,在這樣的夜色環境下,哪怕遠處有篝火,也只能看到 一些模糊的身影。內心驚異間,落後了幾個位置,向林子軒問道。 「子軒能看得清楚,那些都是普通百姓?」。 林子軒點了點頭,「看他們的衣服裝扮,應該不會錯。而且他們應該也和我 們一樣,連夜趕路後找了此地作為歇腳休息的地方」。 他能看到前方那些人正在篝火處熬煮食物,那群幼童方才便是圍在篝火旁, 林子軒便是從這點判斷這群人在這兒紮營不久。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隨著車隊的臨近,幾個中年漢子有些緊張地走了過來。 「軒弟,怎麼回事?」。 聞人婉聽到聲音,揭開了馬車的簾子,當她看清楚這些人的面貌,自是十分 訝異。 「怎的……這麼多百姓在這?」。 林子軒聳了聳肩,「我也不清楚,我過去問問他們」。 見到蓬萊宮一眾執事警覺的模樣,而對面那些人則全都如臨大敵的樣子,聞 人婉頓了頓,道:「唔,軒弟,你等等,還是讓我來問問他們吧」。 「行,那我陪婉兒姐過去」。 一身長裙的聞人婉儀態萬端,端莊清麗,任誰見了都只會把她同美好的事物 聯想在一起。 不出所料,對面的人見到美如天仙般的聞人婉,頓時都放鬆了下來。不到片 刻,眾人便都弄清楚他們在這的前因後果。 武原失守,嚴天工與數萬將士全數戰死無一活口,這消息已像長了翅膀般傳 遍了九洲國,恐慌像瘟疫一般迅速蔓延。 這裡有兩三百人,過半是從雲州長途跋涉而來,剩下的人大部分來自涼州的 田陽、榆歸以及川延這三個跟雲州接壤的城鎮。他們如此著急地往北面逃離,就 是深怕雲州也落入南蠻人手裡,下一個便輪到他們。 聞人婉感慨道:「沒想到,此次南蠻人攻佔南州,竟給百姓們造成了如此大 的恐慌」。 她不禁有些擔心,與南州一河之隔的雲州,此時不知該多麼混亂。 「聞人姑娘以及諸位該尚未用晚膳吧,若不嫌棄,不如一塊來吧?」。 相比於其他境況可憐的流民,這些人大部分還算家境殷實,結伴趕路的原因 也是害怕流寇土匪,待他們看到不論是天姿國色的聞人婉,還是氣宇軒昂的林子 軒,舉手投足非富即貴,自是熱情起來。 林子軒等人推辭了一會,但盛情難卻,便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而聞人婉見到孩子們非常熱情地圍了上來,連忙吩咐下人將車隊存備的食物 拿出來分給他們,這舉動自是惹來孩子們的歡呼雀躍。 林外其他帳篷的人聽到聲響,也都紛紛過來湊起了熱鬧。 這是一群純樸樂觀的人,只是碰上這樣的時勢,他們不得不離開生長的土地。 用過了晚飯,眾人熟稔多了,望著一堆堆現在的篝火,一些年輕男女便提議 起跳篝火舞。 數百年來,西大陸與東方諸國的交流日漸頻繁,受此影響,百姓民眾的日常 習慣也發生了改變,其中改變最大的莫過於舞蹈。九洲百姓的舞蹈偏於保守,而 西大陸的舞風則大膽開放,因而當西大陸的舞蹈傳入東方,給百姓們帶來相當大 的震撼。 西大陸的篝火舞便最受歡迎,其舞姿以熱情奔放著稱,男女們的關係也很容 易在這樣的環境下發展起來,因而特別受到大陸年輕男女的鍾愛。即使遠在蓬萊 島,也有非常多的居民擅長,在場的眾人自然也不例外。 在歡聲笑語中,聞人婉第一時間先被孩子們圍走了,而本不打算參與的林子 軒,面對幾位大膽走過來邀約的害羞少女,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也下場跟她 們跳了起來。 除負責看守陳萬的幾位執事不在場中外,其他人也都受此感染,和眾人圍著 篝火起舞。只有莫鵬大概是想起了師兄嚴天工,興致不是很高,沒一會便退下場, 一個人靜靜地觀察大家歡樂。 「好久沒這麼開心了,莫鵬哥怎的這麼快便不跳了?」。 林子軒走了過來,坐到莫鵬身邊,笑著道:「那些人正輪流邀請婉兒姐與他 們共舞,你看婉兒姐都給那小伙子摟抱著,莫鵬哥不打算一會過去?」。 莫鵬望向場中,只見聞人婉衣裙飄逸,踏步如蓮,與她共舞的是一個身材敦 實,赤著上身的小伙子,兩人的舞姿配合得相當完美。那小伙子步伐剛健,聞人 婉裊娜輕柔的腰肢正被他緊緊摟住,偶爾擺動間,聞人婉挺拔的胸脯不時地與他 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莫鵬甚至能清楚地看到聞人婉那對豐乳已被擠壓得變了形 狀,難怪林子軒有此笑言。 看著篝火耀映下,風姿卓越忘情熱舞的聞人婉,莫鵬搖了搖頭笑了笑,道: 「難得婉兒興致正濃,便由她開心吧」。 聽到莫鵬的話,林子軒頓時揶揄他道。 「莫鵬哥應該知道,在篝火舞中只要接受了異性的共舞邀約,期間任何親密 的舉動均是被允許的。看婉兒姐跟那小伙子跳得如此合團,按照傳統,若婉兒姐 到時跟他擁抱親嘴,莫鵬哥可別吃醋為好」。 見到此刻篝火圈中熱情共舞的二人,動作越來越親密,莫鵬微微一笑:「這 點肚量你莫鵬哥還是有的。篝火舞的傳統我知道,在它的發源地西大陸,這種舞 蹈的風氣極是開放,相較而言我們這裡只是小意思」。 「子軒也少取笑我了,場上那幾位少女一直在朝這邊張望,我敢跟子軒打賭, 不出半盞茶功夫你就得被她們拉上場」。 他話音剛落,一位模樣嬌羞的少女已來到林子軒跟前,向他發出共舞邀請。 林子軒向聞人婉的方向瞟了一眼,望見那小伙子正緊貼在她身後,而聞人婉 那翹挺的香臀,則如水蛇般忘情地在前者的胯間扭動著。 那小伙子一隻手按在聞人婉的腹部,另一隻手則已經隔著墨綠色的薄紗衣, 環摟在聞人婉的胸口上。藉著明亮的篝火,可以清楚地看到聞人婉的乳肉即便隔 著衣裙,仍像要從小伙子的手臂間爆擠出來般。 周圍一眾男人均不由自主地嚥了嚥唾沫,朝那小伙子投去艷羨不已的目光。 血脈賁張的情景也讓林子軒看得一陣心癢,便也握上了那少女的小手,下場 共舞。 場上另外幾名少女見到林子軒已被捷足先登,臉上都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 過了一會兒,才有一位少女退而求其次地來到莫鵬身前,對他發出邀請。 摟抱著懷裡嬌小的少女,莫鵬往遠處另一處篝火望去,見到那小伙子還在身 後摟著聞人婉,兩人的動作放緩了很多,前者正湊在聞人婉的耳邊,不知在對她 說些什麼。 只看到聞人婉的嘴輕輕動了動,然後她的目光在場上游視一遍,先是看見被 那少女緊摟著不放的林子軒,然後巡視到了這裡,恰好目睹到與另一位少女摟在 一起的莫鵬,這才向身後的小伙子輕輕點頭。 只見兩人牽著手,走到林地邊緣最遠的一處篝火,那小伙子對正在那兒歡舞 的同伴們不知說了什麼,艷羨打趣的笑聲中,那些人不約而同地往這邊走來,遠 處的篝火便只剩他們二人。 借助著篝火,他清晰地看到那小伙子在眾人走後,便將聞人婉輕輕摟住,而 後者的雙手也環上他的脖子。 這一次,二人的舞姿變得溫柔得多,而且因動作的關係,聞人婉還跟那小伙 子不時額頭貼在一起,顯得非常的親密。 出神間,肩膀緊了一緊,莫鵬回過神來,撞見的是懷裡少女那略顯憂鬱的眼 神,頓時朝她投去歉意的目光,認真地跟其共舞起來。 篝火舞最忌在懷中有舞伴之時,將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這是非常失禮的行 為。 隨著時間的推移,場上共舞的人漸漸隔成兩個區域,一片由年輕男女們組成, 一片由剩餘的人組成,涇渭分明,十分地默契。 在西大陸,篝火舞起源於遠古的部落時期,是部族維繫情感最重要的一項活 動。對於年輕男女而言它意義更為重大,至今它仍是西大陸男女擇偶的一項最重 要的活動。只是在相對保守的東大陸,它一般是年輕男女們嘗試交流的場所。 自篝火舞傳入東大陸以來,在這熱情奔放人人放開身心投入的活動裡,男女 之間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發生一些親密的行為,是非常正常並且人人所樂意的。 共舞著的這群男男女女,氣氛也逐漸地曖昧了起來。已有不少男人忍不住在 女伴身上活動起來,便是自制力頗強的林子軒,也免不了受到氣氛的影響,情慾 緩緩升騰。 看著懷中少女羞澀地半閉雙眸,林子軒感到有些為難。雖說在篝火舞這種特 殊的場景,真個和懷中的少女發生什麼,事後雙方也都無須負起什麼責任,但畢 竟頭回碰上這種事,他心裡多少有點遲疑。 只不過當林子軒環目一掃,望見遠處的聞人婉,已和那小伙子在篝火旁緊緊 擁在一起纏綿熱吻,兩人唇舌交纏,吻得極是投入,心中急跳,卻又是一陣興奮。 在這樣的濃情氣氛下,連向來端莊矜持的聞人婉都放開了,他還有什麼好顧 慮,便低下了頭一把吻住了懷中少女的朱唇。 莫鵬同樣已跟懷中的少女擁抱在一起,兩人也相吻了兩三次,只不過他始終 心繫著遠處的聞人婉,總不時地在暗中觀注。 抬頭望去,莫鵬發現聞人婉與那小伙子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篝火旁,消失 在視野之中。 頓時心中一跳,緊張地巡了一遍,終於在離篝火不遠的一株大樹旁,望見緊 挨在樹木軀幹陰影下的二人。 從莫鵬站立的位置,只能看到二人半邊身子,於是他只好摟著懷中的少女轉 移了十幾步,運極目力,終看清遠處的景象。 只見樹下,聞人婉被那小伙子從身後摟著,那小伙子已將聞人婉身上墨綠色 的薄紗衣脫下,並揭開了她身上那件黃底柔娟衣裙的衣襟,露出精緻的瑣骨和香 肩。 在莫鵬劇烈的心跳下,男人的手順著大片雪白的肌膚,探進了聞人婉的衣襟 裡。只見聞人婉仰起俏臉,大半個身子都靠在那小伙子身上,像是分外地享受般, 任由後者的手在她的胸襟內來回揉動。 莫鵬不用猜也知道,聞人婉一對雪白的美乳已落在小伙子的手中,在他肆意 地揉搓中,不停地變幻各種形狀。 而在這過程中,聞人婉一隻纖手還從身後環住小伙子的脖頸,與其火熱的纏 吻著。 正當莫鵬看得目不轉睛之時,懷裡的少女忽然抬頭望著他,輕輕笑著說: 「我知道莫大哥和聞人姐姐該是一對戀人,你若是想過去找聞人姐姐的話,便過 去吧……」。 莫鵬愣了一愣,看到少女眼中隱隱流露的一絲失望,他輕輕搖了搖頭:「不 必的,真是抱歉,冷落了你」。 篝火舞雖讓人迷醉,但畢竟九洲國的人無法與西大陸的人相比,在這種環境 下除了戀人情侶外,一般男女是不會突破最後一關的。不管是聞人婉還是那小伙 子,都是清楚這點的。 懷中的少女頗善解人意,莫鵬也不能再冷落於她,便十分投入地滿足了她的 期望。 少女不論容貌氣質,均遠不能與聞人婉相比,至多只能算得上清秀,但在這 樣的氣氛下,懷裡摟著一個熱情似火的可人兒,便是莫鵬也忍耐得相當辛苦,長 褲內的陽具已經硬得很厲害,甚至是有點難受了。 少女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終於在二人一次熱吻完成後,她嬌喘著說道:「莫 ……莫大哥,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不如就這樣吧」。 莫鵬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也好,剛才若有冒犯,還請你不要見怪」。 少女甜甜一笑:「不會的,莫大哥,今晚將成為我的美好回憶,去找你的聞 人姐姐吧」。 莫鵬點點頭,他看了看周圍,見眾人還沉浸在濃情蜜意的氛圍中,便往聞人 婉的方向望去,卻只能看到樹幹處些許影子,顯然遠處的二人在方才改變了位置。 待到莫鵬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換了個位置來到二人身後的不遠處時,入 目的情景饒是以他的定力,仍免不了看得心臟崩崩狂跳。 只見那小伙子一手摟著聞人婉的纖腰,一手托著她的香臀,將她完全騰空壓 靠在大樹的軀幹上。而聞人婉裙下那對修長的美腿,也正緊緊盤在小伙子赤裸的 腰背上。 聞人婉的衣襟已被完全扒開,雪白挺拔的美乳縱在漆黑的夜色裡顯得耀眼無 比,美乳間的兩點嫣紅,仿若黑夜中的紅寶石般,散發著誘人至極的魅力。她仰 著俏臉,美眸微閉,青蔥般的纖指則插在男人的頭髮裡,任由男人在她雪白的雙 胸上來回吸吮。 聞人婉的美乳被那小伙子狂吻著,早已情動不堪,裙下的美腿不住地摩擦著 男人的腰身。 大概是感受到了聞人婉美腿的驚人彈力,小伙子的手從聞人婉的腰肢抽了出 來,順著美腿沿路摸了下去,隨後直接將她腳上的繡鞋褪去,將聞人婉那只包裹 著白襪的柔軟玉足握入手中,又捏又揉了起來。 小腳落入小伙子的手中,被其肆意把玩,聞人婉不堪情動,雙手捧起男人的 臉,香唇用力地吻了上去。 兩人纏綿熱吻了至少半盞茶的功夫,小伙子似乎終於忍受不住,伸手便要褪 下聞人婉的衣裙。 就在莫鵬心跳如打鼓,猶豫著要不要現身之時,卻見聞人婉忽然按住了小伙 子,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莫鵬看到那小伙子似乎愣了愣,接著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朝聞人婉 點了點頭。 只見聞人婉蹲下了身子,手法嫻熟地解開了小伙子褲子,後者那結實有力的 臀部便正面暴露在莫鵬眼前。 在莫鵬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只見聞人婉纖手按在小伙子的兩腿上,螓首深深 地埋進了後者的胯間。 以莫鵬的角度望去,他沒辦法看到聞人婉的動作,但從她螓首擺動的幅度很 快,以及那小伙子不停地喘著粗氣業看,聞人婉必是很投入地在吞吐著小伙子的 肉棒。 雖然莫鵬很清楚,除了林子軒之外,聞人婉還因某些原因與好幾個男人有過 極為曖昧的行動,但那畢竟沒有親眼目睹,感受並不深。 此刻親眼見到心愛的女人,蹲在那小伙子的身下,投入地為其吞吮肉棒,那 種爆炸性的刺激感,絕非筆墨所能形容。 好在的是,聞人婉在給小伙子吞吐了一會,便站起身來,在後者耳旁輕語幾 聲。 那小伙子朝她點了點頭,穿好了褲子,隨後蹲下身,為聞人婉拾起她掉落在 草地上的一隻繡鞋。 他抬起聞人婉包裹著白襪的玲瓏玉足,握著那只柔嫩的小腳,只見他不知說 了幾句什麼話,令聞人婉露出羞澀的神情。 卻見小伙子很是迷醉地在她的玉足上輕嗅一會,又在伸出舌頭舔弄了她的足 心足趾乃至足背,這才滿足,溫柔地為她穿好鞋子。 聞人婉整理好衣裙,又跟小伙子擁抱了一會兒,最後在他的側臉上輕吻一口, 小伙子便先行離去了。 莫鵬終於鬆了一大口氣。 聞人婉挑選舞伴的目光果然沒有錯,這小伙子在這樣的情景下,還這麼尊重 她的意願,不敢有半點糾纏,他的舉動讓莫鵬相當受落。 人走了,莫鵬也便不躲躲藏藏了,他連忙現身,逕直地走向聞人婉。後者見 他到來,一把便摟住莫鵬雄壯的腰身,嬌喘著道。 「鵬哥……你都看到啦,你不會吃醋吧?」。 莫鵬反摟著她,「怎麼會,我知婉兒會有分寸的」。 聞人婉摟著他腰身的手緊了緊。 「婉兒忍不住了……鵬哥……抱我進去……狠狠地肏婉兒吧……」。 聞人婉罕見地用如此浪蕩的字眼,加之方纔的情景早讓莫鵬血脈賁張,大棒 硬得發疼,當下直接將聞人婉攔腰抱起。 在沒有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莫鵬將聞人婉抱進了帳篷。 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唯喘息著,急不可奈地脫起對方的衣物。 在帳篷內油燈的照映下,莫鵬清楚地看到聞人婉的香肩脖頸上全是吻痕,再 往下,她雪白的胸乳上吻痕更是驚人,可以想像方纔的小伙子是多麼瘋狂。 莫鵬大手在聞人婉的蜜穴口外輕輕一抹,手上使沾滿了大量粘滑的液體,同 樣能想像聞人婉現在是何等情動。 當下,莫鵬便不再猶豫,扶著翹挺的香臀,暴滿青筋的巨棒對著聞人婉的蜜 穴,一搗而進。 夜深,狂歡的眾人也逐漸散去,各自回去歇息,寂靜的林地便只剩下一堆堆 篝火在辟啪燃燒的聲音。 林子軒的帳篷自是只有他一個人。 他今晚雖也算投入,但卻點到即止,沒有過份放開情慾。因他隱隱覺得,以 骷髏尊者的武功,到這個時候仍沒有半點動作顯得很不尋常。 他的車隊有不少人,只要骷髏尊者稍有一點追蹤技巧,是不難追查到他們的, 因此這份警覺總不時在提醒他。 聞人婉被莫鵬抱入帳篷的情景,自是瞞不過林子軒的雙眼,對此林子軒也只 能歎息一聲。 他們二人的關係已經公開,從今往後聞人婉便是莫鵬的女人了,莫鵬在床上 怎麼操聞人婉,都是他們倆的私事,舊情既已揭過,林子軒就沒有理由去插手干 預了。 雖是這麼說,但只要一想到今後莫鵬能隨時隨地操他的婉兒姐,林子軒總覺 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唉,算了,不去想它了」。 林子軒隨後便盤坐起來,運轉起了《修真神訣》心法。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子軒忽然被一種奇怪的感覺驚醒,那種感覺很難用言語 來形容,有點像被某種東西暗中盯住似,讓他有些不太舒服。 他頓時皺起了眉頭。 如今他已晉入金丹期,按照《修真神訣》上所述,他的神識已大幅增強,五 官的感應力也逐漸朝人體極限逼近,林子軒不會認為這是什麼錯覺。 這或許是他體內結下金丹後,令他獲擁到一種玄而又玄的微妙感應,很大可 能性是確有什麼人正在暗中窺視著。 想到這裡,林子軒不動聲色地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由白布包纏著的軒轅 劍也換上了黑布,接著林子軒如幽靈般溜出了帳篷。 月色靜謐。 林子軒抬頭看了看夜色,刻下大概已近丑時,他入定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四 周靜悄悄,散佈於林地的十幾處篝火堆都燒得差不多了,只間中傳來柴枝劈啪的 聲音。 四周的營帳很多都暗淡無光,顯是狂歡後的大部分人都已進入睡夢中。而林 子軒這邊的一眾營帳,即使眾人已入睡,依舊都掌著燈,十幾個營帳在夜色中頗 為顯眼。 就在這時,那種奇怪的感覺強烈了起來,林子軒忽然間感應到了對方的位置。 對方至少還在十里外,但正快速地接近中。 骷髏尊者的身影在他腦海中陡然浮現,極是清晰。 《修真神訣》果然神異非常,晉入金丹期的他,竟能在入定中感應到數里外 的強敵! 林子軒精神一振,上一回他敗於骷髏尊者手裡,讓他心裡憋了一股氣。現在 骷髏尊者親自送上門來,他林子軒絕不會讓這大好機會白白溜走。 不過骷髏尊者的蓋世武功非同尋常,即使他有信心應付,仍得喚醒大家警戒。 這裡有個武宗級的莫鵬,以及身手不會弱於前者太遠的聞人婉在,問題該不大。 莫鵬下榻的營帳在不遠處,林子軒幾個縱身,無聲無息地落在營帳外。 營帳內的一些聲響,也都毫無鉅細地傳進林子軒耳中。 「噢……鵬,鵬哥,你今晚怎這般勇壯……」。 聞人婉的叫床聲柔媚入骨,短短的幾聲呻吟,便令外頭的林子軒硬了起來。 「啪啪啪啪」。 一陣劇烈的肉體撞擊聲,緊跟著莫鵬喘著粗氣的聲音傳來。 「婉妹,你真的太美了,怎麼要都不夠,啊,婉妹,你真緊……我又要射了」。 「嗯……啊,鵬哥…第……第四次了……婉兒要被你肏死了」。 「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射了,我射了,婉妹……」。 「射吧……鵬哥……都射給婉兒……」。 「啊……啊……」。 一陣壓抑的呻吟後,便聽到聞人婉的嬌喘與莫鵬大口地喘著粗氣。 片刻過後,隨著聞人婉「嗯」了一聲,林子軒耳中又傳來了親嘴的聲音。 沒想到莫鵬的精力如此過人,竟連續不停地在營帳裡操了聞人婉整整一個時 辰,還在她身上射了四次。 「婉兒姐被他操得聲音都發顫了,肯定舒爽得不行……」林子軒酸酸地在心 裡說了一句。 他不禁慶幸剛才過來之時,沒有冒失地開口,否則碰上正在行房的兩人,對 雙方都非常尷尬。 營帳裡的莫鵬跟聞人婉還在忘情地親著嘴,直親得嘖嘖作響,好一會,才聽 到聞人婉嬌喘著道。 「練武之人最忌房事過度,我們昨晚已親熱了一次,今晨一次,今晚鵬哥你 又接連射了四回,婉兒怕你太過縱慾了」。 「記得我們剛好那會,鵬哥你雖晚晚都那麼硬,卻都能忍住不進來。實在憋 不了,才讓婉兒用嘴幫鵬哥弄出來,但一般也是隔個兩三天才弄一次,像今晚這 樣,也實在是太頻繁了」。 外頭的林子軒這回知道,幾年前聞人婉跟莫鵬交往時,雖然兩人沒有突破最 後一層關係,但其實早已晚晚都睡在一起。 難怪後來他第一次跟聞人婉上床,覺得她的反應很熱情,與他跟未婚妻瑾兒 生澀的初次相比差別太大,原因竟是在這。 「好你個婉兒姐,竟然又是用嘴,又是陪睡的,莫鵬哥的艷福也未免太令人 羨慕……」林子軒直搖搖頭。 只聽到莫鵬粗聲道:「今晚看見你與那小伙子躲在樹下親熱,我便興奮難耐, 真是怎麼要都不夠」。 「鵬哥……你……你真是的……你怎會有這樣的癖好?」。 聞人婉一陣嬌羞。 「這其實怪不得我,全是因為婉妹」。 「鵬哥,你的奇怪癖好怎能賴到婉兒身上……」。 「婉妹還記不記得,上次在帝都,琳娜她們邀請你到帝都北效,參加她們聖 神帝國一年一度的篝火狂歡跳舞會?那晚,我記得你還入鄉隨俗了穿了一身西大 陸的短裙裝,鹿絨的長靴,與一雙深黑色的及膝長襪」。 聞人婉「嗯」了一聲,語氣中忽然帶了一絲酸酸的醋意。 「婉兒當然記得,鵬哥你也同樣受到了邀請,在篝火舞會上,琳娜學姐可是 旁若無人地纏著你,沒有第二個女人能靠近」。 「咳,婉妹,你也知那時我們的關係尚未公開,而來自西大陸的琳娜,性子 又野……」。 「是嗎?可是不管怎麼看,那晚鵬哥跟她可親密得很」。 「咳,婉妹就別捉弄我了,我看見你接受了一個戴著胡帽留著小鬍鬚的貴族 男人的共舞邀請,接著沒多久,你們就跟周圍的其他人一樣,相擁在一起旁若無 人地熱吻著,我那時真是又難受又無可奈何」。 外邊的林子軒,頓時聽得有些牙癢癢,原來聞人婉在書院之時,還有這麼多 事情瞞著他呢。 此時他感應到骷髏尊者的位置,已拉近了至少兩三里,武尊級身法功夫,確 實可怕。 時間已剩不多,林子軒本該趕緊動身了,但此刻營帳內聞人婉與莫鵬的私密 話,像有一種奇特的吸引力般,讓他的腳步完全挪不開。 莫鵬說完,聞人婉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那人是琳娜的二叔……原來鵬哥你都看到了,我還以為當時人那麼多,又 隔那麼遠……」。 「當然,在那之後,我還看見你跟他進了一座帳篷……」。 「那……那晚的氣氛婉兒實在是從未遇上,男男女女們擁抱相吻,歡聲笑語 一片。琳娜她們幾個平日在書院雖大大冽冽,總喜歡開男人們的玩笑,但都知道 分寸。在那晚她們卻都變得很開放,美芙娜她們幾個更豪放地脫光了衣服騎在男 人們身上,旁若無人地歡好起來,不知怎的,當時看到那樣的場景,婉兒下邊濕 得很厲害」。 「鵬哥莫非便是看到婉兒隨琳娜的二叔進了帳篷,才有這奇怪的癖好麼?」。 「嗯」。莫鵬甕聲地應了一聲,「事後你在他帳篷裡待了半個時辰,這半個 時辰的時間裡,你倆在裡頭發生了什麼?」。 「鵬哥想知道嗎?」。 「婉妹說吧,我其實一直都想知道」。 大概是回想起當晚的情景,聞人婉的語氣裡似乎有些難為情,又有點興奮。 「進了帳篷,他便脫光了婉兒身上的衣物,只留下婉兒腿上的襪子。之後他 就把婉兒放在榻子上,很輕柔地撫摸著婉兒全身,然後就開始親婉兒的身子。琳 娜的二叔真的很溫柔,婉兒那晚真的是被他親得腦袋一片空白,迷迷糊糊的時候, 他已經脫去了衣服平躺著,要婉兒調轉位置,俯身給他含那地方」。 莫鵬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婉妹……給他含了?」。 「嗯……含了。他那根東西挺白的,雖然不是特別粗,但模樣挺討人喜歡的, 我們就這樣相互給對方舔弄」。 「那後來呢?」。 聞人婉有些羞澀地道。 「之後,婉兒被他舔得洩了次身,便也用嘴幫他弄了一次,讓他在婉兒嘴裡 射了個暢快淋漓」。 「你們二人足足弄了半個時辰,便只弄了這麼一次?」。 「嗯,他知道我出身九洲國,不比西大陸的女性,因此非常尊重婉兒的意願。 婉兒不願在那樣的時刻將身子交給他,他自然沒有勉強。之後他希望婉兒用腳幫 他擼一次,婉兒就照他的意思,最後射得襪子都全濕透了,走起路粘粘的好是難 受」。 「婉妹……不如我們再做一次吧……」。 「啊……鵬哥,你怎的又硬了……別……有腳步聲,有人來了……」。 腳步聲自然是林子軒刻意弄出來的。 再這樣下去,怕是營帳裡的二人又要再做了,雖然林子軒此刻也聽得硬得發 疼,但骷髏尊者已到五里之外,時間已不允許他再偷聽了。 「莫鵬哥,婉兒姐,我感覺到骷髏尊者正朝這兒接近,你們通知其他人起來 戒備,我去迎敵」。 「啊,軒……軒弟,太危險了,你等會兒……」。 身後傳來聞人婉焦急的聲音,然而林子軒的身影已掠至百丈外,消失在幽暗 的密林中。 正文 【紅粉佳人】第三十二節:劍姬震怒 【紅粉佳人】第三十二節:劍姬震怒。 一件寬大的黑袍,面上是標誌性的銀色骷髏面具,身形雄偉的骷髏尊者在密 林間穿梭縱躍,他的速度非常驚人,前一刻他的身影才剛出現,下一刻已在十數 丈外的地方,彷彿腳不沾地的魔鬼。 在他前方大約三四里外,隱約可見星星點點的火光,只見骷髏尊者冷哼一聲, 本已迅若鬼魅般的身法,竟在幾個呼吸間再次提升。 沒人知道,骷髏尊者寬大黑袍下的胸膛,此刻充滿了怒火。 自二十年前,他親手擊斃礙事的槍聖蕭修谷,骷髏尊者便將組織內的一切大 小事務,放心地交由他信任的三名長老,自此閉關不出。 骷髏尊者絕沒有想到,在主上需要他鞍前馬後的關鍵時刻,他所一手創立的 血骷髏組織,竟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創,元氣大傷不說,連帶主上新收服的另一派 勢力陰陽宗,也覆滅於雙修閣。 陰陽公子等人是敗在軒轅皇主之手,可說是非戰之罪。然而陳萬竟在不明就 裡的情況下被人綁走,守在陳家內部的組織精銳,在事發後幾個時辰方發現此重 大事故,這是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 當他趕到瀘泉,本該出來迎接他的最後兩名影子刺客,均被一劍封喉,連同 瀘泉的內線也一併喪命,他的殺機也在同一時刻達到高峰。 到目前為止,骷髏尊者仍不知對方的來歷,但根據他所知的某些線索,對方 的身份並不難推論。 首先是當世之中能在這般狹窄的範圍內,令兩大影子刺客在幾乎沒能來得及 反擊的情況下同時擊殺二人,有這種武功的人,整個九洲國不超過兩手之數。 其實,兩名影子刺客身上除喉嚨一處致命劍傷外,全身上下沒有其他傷口, 這證明對方平時擅於用劍。 排除掉重傷未癒的軒轅皇主軒轅豪,九洲國最有名的用劍高手當屬蓬萊劍姬 秦雨寧,其次就是聖劍門大門主秦松,除此之外,還有前不久與他交過手的劍姬 之子,這三人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都可以做到這件事。 秦松此人不論白道黑道都吃得開,與他血骷髏也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沒有 殺人動機。 而蓬萊宮曾被他們暗中截殺過幾次運貨車隊,劍姬的前夫軒轅豪更是覆滅掉 陰陽宗與他們組織大半高手的禍首,不論怎麼看,蓬萊宮的嫌疑都是最大的。 更重要的是,前不久司徒府的大總管孫文彪突然失蹤,司徒德宗發散人手出 去尋找無果,過後不久,那孫文彪又突然回府,說是外出時被人敲了悶棍傷了頭 部,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司徒德宗不疑有他。 直到陳萬失蹤,骷髏尊者才將兩者聯繫在一起。他親臨司徒府,那孫文彪在 他面前閃爍其辭,一看便知有鬼,在他的酷刑拷問下,那個叫王厚的鎮南幫成員 為求一死,臨死前將其所知的一切都吐露出來。但僅能得知的是,謀劃綁架真正 孫文彪的人當中,除鎮南幫成員外,還有蓬萊劍姬的養女聞人婉。 將這一切聯繫起來,蓬萊宮有十之八九的嫌疑。 秦雨寧應該很清楚武尊的身手有多麼可怕,在這種情況下她仍敢這麼果決地 出手,那證明軒轅豪已取得了她的諒解,並已將他所知的一切透露與後者。否則 秦雨寧單是為了她的寶貝兒子考慮,便不能輕易讓蓬萊宮涉險。 陳萬對主上忠心耿耿,這些年來也為組織作出了不小的貢獻,然而不管他還 有多少利用價值,骷髏尊者都會在第一照面將其擊斃。 否則待陳萬落在軒轅豪手裡,被其逼問出魔殿的所在,那將會嚴重威脅主上 的千年大計,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要怨,就怨他知道的太多了。 只頃刻間的功夫,骷髏尊者在密林間已越過百丈的距離。 就在他思忖間,一個削瘦的黑影突然間從一株大樹的枝幹上躍下,凌空朝他 撲來。 黑影來得可說全無半點徵兆,且速度更是快至常人的肉眼難以捕捉。 面具後的雙目一陣緊縮,沒有人能形容此時骷髏尊者內心的震動。 多少年了?自他武功大成以來,從沒有任何人能在感官高度戒備的情況下接 近他,更枉論偷襲。這一情況在今夜終被這神秘人所打破,不論對方武功如何, 單是這項成就,傳出去足以傲視九洲。 對方由頭到腳罩著黑布,看不出面目,手上使用的是一柄包裹著黑布的長劍, 當骷髏尊者的目光掃射到此劍的形狀時,頓時心中一震,他知道來人是誰了。 「嘶」。 黑布陡然炸開,夾帶著勁爆的氣勁往骷髏尊者射來。 骷髏尊者冷哼一聲,長袍下枯瘦的雙手探出,將射來的碎布一一拍開。金芒 大盛的軒轅劍,也在同一時刻來到他的額前。 饒是以骷髏尊者的蓋世武功,在全無準備之下受襲,也只能臨時應招。只見 他雙掌合十,在軒轅劍的劍尖距他額前僅毫釐之差的時刻,將劍尖合住。 「甕」。的一聲悶響,勁氣四下激射,緊接著「啪」的脆響一聲,骷髏尊者 面上那標誌性的銀色面具應聲爆開。 骷髏尊者枯瘦如柴的雙掌依舊死死地按著軒轅劍,林子軒用盡氣力不斷逼近, 骷髏尊者的布鞋已在地面劃出一道深深的長痕,仍舊沒有讓軒轅劍再進半分。 林子軒暗叫可惜! 他憑借來自《修真神訣》的超凡感應力,先一步埋伏在骷髏尊者的路線上, 再收斂全身氣息藏於樹頂,連軒轅劍也沒敢露出來,便是打算趁機給骷髏尊者致 命一擊。 一切都很完美,可他終究低估了骷髏尊者的武功,在電光火石的剎那,竟被 他硬生生地接住。 氣勁如鋒利的刀刃,往四下散刮。 原本寂靜的夜林,以二人為中心,驟然狂風大作,周圍的十丈以內的樹木嘩 嘩作響,枝幹不住抖動,落葉呼嘯地被捲入半空。 林子軒灌滿靈力的劍尖沒法再作寸進,骷髏尊者全力印住的劍鋒也同樣卸無 可卸,各自的額頭上也都冒出了冷汗。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當,骷髏尊者的黑袍突然鼓了起來,他的袖口卻緊縮下 去,情況十分詭異。 林子軒頓時心中一凜,來自《修真神訣》的超凡靈覺令他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的氣息,於是他手腕一抖,軒轅劍從對方的雙掌中抽退,身形同時毫不猶豫地暴 退。 「嗤嗤嗤」。 下一刻,骷髏尊者緊閉的袖口驟然大張,數十道尖銳無匹的冰寒真氣,鋪天 蓋地地朝林子軒所在的方向爆發。 幸好的是林子軒的超凡靈覺讓他先一步作出反應,險而又險地避開。 「辟里啪啦」一陣爆響,位於林子軒後方的幾株參天巨樹可便沒那麼好運, 數人合抱的粗壯樹軀,在骷髏尊者這詭異的一招下炸了個稀巴爛。 骷髏尊者在前方立住,林子軒終於看清他的真面目,不由得感到吃驚。 皆因骷髏尊者橫看豎看,都像個四十歲左右正值壯年的中年男性,完全與他 的年紀不符。 要知道,骷髏尊者出道的時間可比九洲國另兩大武尊都要早,大陸上雖無人 得知他的真實年紀,但照他出道時間來推算,骷髏尊者至少該近百歲。不論他的 修為有多精湛,外貌都不可能保持得如此年輕,這其中定有某些他林子軒沒法理 解的內情。 骷髏尊者從林子軒的神情反應中看到他的吃驚,須不知,他內心的震驚比任 何人都更甚。 距離兩人上次交手,這才過了多長時間?。 在哪些短的時間裡,林子軒的武功竟已成長到如此可怕的地步,縱觀大陸千 百年的歷史,也是聞所未聞。 本來依舊主上的吩咐,軒轅皇主林天豪與蓬萊劍姬秦雨寧唯一的獨子林子軒, 在魔龍出海之前是絕不允許對他出手的。但現在,骷髏尊者改變了主意,即使冒 上負傷的風險,他也必須在今夜拿下林子軒。 否則他必將成為魔殿最大的禍患! 林子軒感應到對方殺機大盛,立時冷哼一聲,軒轅劍劍身的上古銘文明亮了 起來,仿若一隻隻游動的金色蝌蚪,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砰呯呯」。 雙方以快打快,均是全力搶攻沒有半點留手,迅若鬼魅般的身影在密林間激 斗不休,片刻間的功夫,便已交手了兩三百個回合。 而二人所到之處,密林中那些高大的樹木紛紛應聲爆裂,被二人交手所產生 的勁氣所激盪,沒有一株能倖存。 骷髏尊者終於難掩面上的震驚。 皆因他已全力出手,竟沒能在局面上取得上風,反而因對方的熾熱真氣對他 有克制之效,而吃了一些悶虧。 骷髏尊者雖有著一身近百年的功力,又經其主上賜予的龍骨丹而仍保持有壯 健的體魄,但不管怎麼樣,都難以跟血氣方剛的林子軒比試持久力,因此他心裡 很清楚再這般硬拚下去,徒兩敗俱傷以外,不會有任何收穫。 「好」。 「弱冠之齡,便能與本尊激鬥數百合而旗鼓相當,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虞 祿常也不得不寫一個服字」。 骷髏尊者立定於十丈開外,先一步選擇了收手。 林子軒也覺察到骷髏尊者的武功比上回交手時更勝幾分,雖不明白怎麼回事, 但也清楚今晚想殺他是斷無可能了。 他收劍立定:「明人不說暗話,尊者的手下皆為本人所殺,林子軒隨時恭候 尊者的大駕」。 「哈哈哈哈……」。 骷髏尊者仰天發出一陣大笑,「好,不愧為劍姬之子,本尊必會再領教」。 他的目光不經意地往林子軒的身後瞥了一眼,隨後縱身一躍,離開了。 骷髏尊者的身影剛消失在幽暗的密林中,聞人婉與莫鵬已經帶著一眾蓬萊宮 執事高手趕來。 「軒弟,你沒事吧」。聞人婉滿臉寫滿了焦急。 「少爺,您怎樣了」。一眾執事也深怕自家少主出什麼事。 趕赴在最前方的莫鵬見林子軒完好無損,鬆了一口氣,道:「子軒沒事,那 骷髏尊者呢?」。 「他走了」。林子軒搖了搖頭。 頓了頓,在火把的照映下,林子軒白淨的臉上陡然一紅,旋又隱去。 聞人婉臉色劇變:「軒弟,你受傷了?」。 林子軒擺擺手,道:「跟骷髏尊者交手時受了點傷,不礙事的婉兒姐,我至 多十天八天便可痊癒。嘿,骷髏尊者傷得比我重,沒有大半個月的功夫,他絕回 復不了」。 話音一落,眾人先是鬆了一口氣,接著是難以置信的狂喜。 骷髏尊者凶名之盛,早已傳遍大陸。林子軒今夜令他負傷而退,消息若傳出 去,林子軒將立即擠身大陸最頂尖高手之列,足以與白鹿先生、清一真人這兩位 武學巨擎相提並論。他的影響力也將超越劍姬,蓬萊宮的地位也將因他而躍至與 蜀山相等的位置。 在場眾人,唯聞人婉不去理會這些東西,林子軒受了內傷,哪怕不重,依然 令她感到極為心疼。 返回營地後,聞人婉親自為林子軒熬製了兩個時辰的葯材,且不顧林子軒的 反對,一匙一匙地給他餵下去。她的溫柔體貼,讓林子軒完全沒法拒絕。 待到喝完了湯葯,倦意襲來,林子軒便準備躺下休息。 與骷髏尊者這一戰,兩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間,因而從交手伊始就是硬碰硬, 毫無半點花假,林子軒今夜所損耗的靈力極巨,迫切需要恢復補充。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進入夢鄉之時,林子軒感覺到一具火熱的胴體貼了上來, 緊緊地摟住了他。 林子軒頓時驚醒,映入眼簾的竟是聞人婉熟悉的花容。 「婉兒姐……你怎麼……」。 「軒弟,姐姐吵醒你了嗎?」。 聞人婉有些不好意思,香唇在林子軒的臉側印了印,僅穿著薄薄褻衣的柔嫩 胴體緊緊貼在他身上。 「婉兒姐,這樣不太好吧,你都已經跟莫鵬哥一起了,我這可是給他戴綠 ……咳……」林子軒輕咳一聲。 聞人婉青蔥般的纖指在林子軒的手臂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跟著嗔道。 「死軒弟,姐姐沒嫁給他就還是自由之身,姐姐跟誰睡就跟誰睡」。 林子軒頓時瞪大眼睛,苦笑著道:「我的婉兒姐,你好像一點也不知道你有 多漂亮的樣子,你要跟我一塊睡,我只怕會忍不住,到時就怕莫鵬哥他……」 「他敢?」。聞人婉罕見地秀眉一豎,「我家軒弟受了傷,我要照顧他,有誰 敢有意見?」。 林子軒聽得心頭狂跳,照聞人婉的意思,他就算接下來忍不住想要她的身子, 她也不會拒絕,這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婉兒姐……」。 「嗯?」。 「你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咱倆在蓬萊宮後山腳下玩時看到的那只護崽的小母 雞……」。 「姐姐正跟你說正緊的……」。 聞人婉沒好氣地輕拍了他一下,摟著林子軒的手又跟著緊了緊,「你可知方 才你獨自追出去姐姐有多擔心?」。 林子軒見她美眸有了一絲霧氣,心中頓感愧欠,「抱歉,婉兒姐,讓你擔心 了」。 「你如今受了傷,姐姐又怎放心讓你一個人?南州已經陷落,夫人她們必定 已第一時間趕回蓬萊島,我們即使到了雙修閣也碰不上夫人她們。所以姐姐剛才跟大家商量過,明天一早便押著那陳萬起程返回蓬萊島,免得夜長夢多。瑾兒那 邊緩多十天八天,待你傷好了再去見她也不遲」。 林子軒「嗯」了一聲,「也好,咱們蓬萊島地處雲州,也不知那邊現在情況 怎樣,頗讓人擔心,先回去看看情況也好」。 兩人說了會話,林子軒忍不住跟聞人婉親了一會兒嘴,後者很熱情地回應他。 聞人婉的舉動自然也讓林子軒想起了方纔,她與莫鵬在營帳裡赤裸交歡的情景, 下身很快就硬了。 聞人婉當然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但她今夜已跟莫鵬纏綿了甚長時間,又為了 追上林子軒來回奔波了七八里,已頗感疲憊。加之她心疼林子軒的傷,兩人便什 麼都沒做相擁著睡去。 到第二日起程,哪怕林子軒已言明他的傷並不是很重,聞人婉仍強行把他拖 進她的廂車裡,不允許他獨自升策騎,讓林子軒極是無奈。 過後的路程裡,林子軒自是經常在車內跟聞人婉相擁親吻,又或不時地把玩 她的美乳玉足,看著聞人婉羞澀的樣子,也算是樂在其中了。 與往日的熱鬧相比,帝城更加喧嘩了。 千里之外的戰爭,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帝都百姓們安樂的生活。 唯有街上不時可見手握急報,策馬飛奔的將士,火急燎燎往皇城方向狂奔。 證明在這安定喧囂的背後,暗潮正在湧動。 傍晚時分,一輛很普通的馬車進了城門。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一座非常別緻的寬敞四合院前停了下來。 在寸土寸金的帝城裡,能擁有這樣一座院子的人,定然非富即貴。 「夫人,到了」。駕車的中年人恭敬地垂立車旁。 只聽得車裡頭傳出輕輕一聲「嗯」,聲如鶯語,直軟入人的心脾。 車簾揭開,一雙潔白小巧的繡鞋輕輕探了出來,沿繡鞋而上,白色的流蘇長 裙包裹著的優美身段無法遮掩。 這是個身姿修長曼妙的女人,而她的容貌,即便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樣 的字眼,也難以形容她的美艷絕倫。 即使已跟在身旁服侍多年的中年人,面對她那風華絕代的仙姿佚貌,也不由 得心跳加劇,垂下目光,不敢對這天仙般的人兒有半絲不敬。 絕色美人伸出白玉般的纖手,中年人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接了上去,將她 扶下馬車來,這才將其迎入院子。 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與七八個年輕丫鬟已提前在院子內恭候。 「夫人,您舟車勞頓,辛苦了,讓丫環們先伺候您用餐吧」。 絕色美人輕搖螓首,「不忙,你們都下去吧,王伯,你留下來」。 「是,夫人」。 待到眾人離開,那王姓老管家為絕色美人奉上香銘,跟著垂詢道:「不知夫 人有何事吩咐老奴?」。 那絕色美人不急不緩地小飲了兩口香茶,道:「你們少奶奶的貼身丫鬟小琳, 是否已嫁了人?」。 老管家恭聲道:「回夫人,小琳確已嫁了人,對方是殿前步軍都虞候的李光 夫,據聞李光夫此人很得沂王的信任」。 絕色美人黛眉輕蹙:「這件事,為何沒跟我說?」。 老管家不敢隱瞞,「回夫人,少爺幾個月前來帝都時,讓老奴查出小琳所嫁 的夫家,老奴也是那時才知小琳嫁了人。因小琳的婚事是少奶奶所安排,老奴拿 不定主意便向少爺請示,是少爺讓老奴不要跟夫人說的」。 「哦?」。絕色美人頗為意外,「你們少爺也知此事?」。 「是的,夫人」。老管家點點頭。 「知道了,王管家先下去吧」。 「是,夫人,老奴告退」。 絕色美人若有所思。 夜,漸漸深。 「登登登」。 三聲輕柔的叩門聲。 「進來」。 房門開了,走進來的是一位嬌憨可愛的黃衣少女,赫然是名揚帝都的十一位 玉滿樓才女之一的凌仙兒。 她輕輕掩上房門,走了過來,「夫人,您比仙兒預計的快了兩三日」。 凌仙兒望著房中那一身白裙的絕色美人,雙目毫不掩飾她的崇拜,能讓她露 出這般神情的,自是唯有名動大陸的蓬萊劍姬秦雨寧一人。 由於凌仙兒在信裡頭寫得很簡略,秦雨寧只知道有個男人,與她們蓬萊宮未 來的少夫人有著密切的關係,情況到底如何,是秦雨寧目前急需瞭解的。 「瑾兒那邊出現這樣的事,我怎還能坐得住,對方究竟是誰?」。 凌仙兒輕輕搖頭,道:「那人是誰,仙兒也不知道」。 秦雨寧立時皺起了秀眉:「仙兒若是不知對方的身份,又是如何發現瑾兒身 上的異常?」。 凌仙兒回答道:「事情始於仙兒一次無聊的舉動。前陣子婉兒姐來帝都時, 仙兒向她借了那套跟瑾兒少奶奶一樣的千里鏡,那件筒狀的神奇物件夫人應該也 有看過吧?」。 千里鏡是西大陸的獨有產物,製造工藝極為精湛,數量稀少,能視數里外之 遠的景物,相當神奇,秦雨寧自然接觸過。 秦雨寧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跟婉兒姐借來後,因為忙碌的緣故仙兒便把它忘在一邊,直到不久前仙兒 突然想起,便心血來潮地把千里鏡拿了出來。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仙兒一個人無 聊,拿著它四處看,卻看見……」。 秦雨寧沉著聲,道:「仙兒看見了什麼?」。 「仙兒看到瑾兒少奶奶的身影,在玉滿樓的三樓跟一個看不清面目的男人, 兩人在房門外的廊道上摟在一起……親嘴」。 秦雨寧的臉色明顯沉了下來。 「然後呢?」。 凌仙兒頓了頓,接著續道:「那男人跟瑾兒少奶奶親完了嘴,仙兒便看到他 把少奶奶攔腰抱入了房,半個時辰後,少奶奶才出來……」。 當她話音落下,秦雨寧的臉色已是相當難看。 她強壓著心口的怒火,冷冷道:「仙兒真的沒有看清那人的面目?」。 「沒有」。凌仙兒苦惱地搖頭道,「當時廊簷下沒有火光,且隔了那麼遠, 仙兒起初也只能依靠他們後面房間透出的些許燈火,勉強看到瑾兒少奶奶是在跟 一個男人在親熱。到那男人把少奶奶抱進房時,仙兒也只能看到那男人模糊的背 影」。 「發現這樣的事,那時仙兒當真是嚇了一大跳,因此在少奶奶出來後,仙兒 根本不敢休息,在樓頂守了一整夜,但那男人卻像憑空消失了似的,再也沒有出 現過。因此仙兒有些懷疑,少奶奶的玉滿樓裡或許有通往別處的暗道」。 「仙兒形容一下那人的身形」。 「那個男人高高瘦瘦,但體型跟子軒少爺不一樣,穿著一身華麗的錦服,除 此之外,仙兒便沒有看到別的東西了」。 秦雨寧聽得沉默不語,半晌,她才緩緩道。 「瑾兒有著非常優越的出身,雲國雖是個小國,但她的母親是雲國國君最疼 愛的親妹,有著皇族血脈的瑾兒一出生便是貴族中的貴族。她很小的時候便已有 了傾國傾城之姿,因此她比皇族的小公主們更受國君與皇妃們的喜愛」。 「她父親司馬氏一族更是雲國世代的名門望族,書香門第世家,數百年來走 出的都是絕代大儒。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的瑾兒,任何一方面都是無可挑剔」。 「何況她自幼和軒兒相識,兩人還訂有婚約」。秦雨寧深吸一口氣,「單憑 仙兒目睹的這些,我真的很難相信向來典雅自持的瑾兒會做出傷害軒兒的事來」。 凌仙兒頓時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仙兒是否還有別的發現?」。秦雨寧淡淡道,「說吧,我都聽著」。 「自那晚後,仙兒這段時間一直在暗中觀察。因事關重大,仙兒也不敢貿然 地向夫人稟報。玉滿樓一直以來都是達官貴人們最喜歡光臨的去處,一般人很難 進來。但最近這段時間,仙兒能明顯感覺到玉滿樓的人雜了許多,這些人大部分 是江湖人士,且看起來武功都很不簡單」。 秦雨寧認真聆聽著,沒有插話。 「起初仙兒以為那人可能是這些江湖人之一,但觀察了一段時間,仙兒沒有 任何收穫。而瑾兒少奶奶那邊也一切正常,直到七八天前,仙兒突然發現有一輛 奇怪的馬車,連續四五晚在深夜人靜的時候進入玉滿樓」。 秦雨寧美眸微凝:「瑾兒上了那輛馬車?」。 凌仙兒點頭道:「是,仙兒親眼看到跟隨馬車而來的一個侍女,將瑾兒少奶 奶迎進了車裡,駛出了玉滿樓,馬車離開便是三四個時辰」。 「知道馬車駛去哪兒嗎?」。 「仙兒也不知道」。凌仙兒搖了搖頭,「仙兒也曾想派人去跟蹤,但駕車來 的是一個戴著斗笠的老者,仙兒能看得出來此人武功極不尋常,便一直不敢行動, 唯有給夫人寫信」。 凌仙兒雖是奼女門人,精於魅惑之道,但本身並不懂武功。 秦雨寧沉吟道:「瑾兒身上確隱藏著很多秘密,但仙兒既然這麼肯定,便一 定還有別的發現吧?」。 雖然司馬瑾兒連續四五晚乘坐陌生馬車出行,且一離開便是三四個時辰,確 實讓人生疑,但也僅限於懷疑。 凌仙兒是花娘拾來的孤兒,自小便帶來蓬萊宮,一些技藝還是秦雨寧所傳授 的。秦雨寧讓她試探陸中銘,凌仙兒二話不說便獻出了身體,要知道,凌仙兒乃 名揚帝城的十一位才女之一,她一刻春宵說值千金也不過份,在秦雨寧眼中她是 絕對可以信任的人。 凌仙兒必定掌握了確鑿的實證,才會給她來信。 「那……仙兒便跟夫人說了吧」。 秦雨寧輕輕頜首。 「瑾兒少奶奶跟著馬車離開的第一晚,第二日仙兒專程過去找她,見她精神 煥發,臉上有著一絲難以覺察的紅暈尚未褪去。仙兒跟花娘與媚娘學過奼女之術, 當時雖已看出少奶奶有很大可能剛與男人交歡過,但心裡仍期望是自己看錯」。 「之後兩天,少奶奶臉上總有著歡好過後殘留的餘韻。而仙兒又一直沒辦法 跟蹤,直到三天前,也即是少奶奶連續第五晚乘坐馬車離開玉滿樓的翌日,仙兒 故意裝成早早起身,在花園前偶遇到少奶奶」。 凌仙兒瞥了一眼神態沒什麼變化的秦雨寧,便續道。 「少奶奶見到仙兒時有些意外,還微笑著跟仙兒嘮叨了幾句,仙兒從她臉上 看不出一絲異樣,但比起前幾日,少奶奶的眉宇間有了一絲疲憊。就在仙兒從少 奶奶身邊離開的時候,仙兒在瑾兒少奶奶的身上聞到了除女人的體香外,還有 ……」。 秦雨寧忽然深吸了一口氣,「還聞到了什麼?」。 凌仙兒輕輕咬著下唇,道,「從瑾兒少奶奶的身上,仙兒還聞到了……很濃 烈的……男人精液的味道……」。 「呯」。 「豈有此理」。 凌仙兒話音落下,秦雨寧的纖掌已狠狠地在桌上拍下,昂貴實木的圓桌立時 四分五散,把凌仙兒駭了一跳。 只見秦雨寧鳳目含煞,道:「瑾兒是我蓬萊劍姬內定的兒媳婦,我蓬萊宮未 來的女主人,是哪個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將主意打到她的頭上?」。 秦雨寧挺拔的雙胸劇烈地起伏著。 「軒兒一表人才,與瑾兒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何況她倆八九歲時就已認識, 可說是青梅竹馬,瑾兒到底是怎麼想的?」。 「瑾兒被那男人接出過的這四五天裡,有丫鬟朝玉滿樓方向端過葯嗎?」。 凌仙兒微微垂下螓首,「仙兒每一日都親自到葯房問,但並沒有丫鬟給少奶 奶送過葯」。 「混帳」。 她那高貴典雅的兒媳連續四五個夜晚,被某個男人褪光衣服壓在身下操弄, 已令秦雨寧怒火中燒。現在再聽到瑾兒事後竟沒有服葯,頓時讓她更是怒不可遏。 那男人接連四五個夜晚,將他骯髒的精液盡數射入到她兒媳的體內,若沒有 服下避孕葯物,那將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司馬瑾兒出身書香門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唯獨不懂半點武功,不能像 秦雨寧等人這樣運功殺滅掉精子。那男人絕對知道這點,瑾兒沒有服葯,很可能 是那男人的意思。 秦雨寧簡直恨不得要把那男人一劍劈了,再拖出去挫骨揚灰。 「夫人,您消消氣」。凌仙兒柔聲勸慰道,「像少奶奶這般嫻淑典雅的人, 與水性楊花絕扯不上關係。仙兒相信,少奶奶必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秦雨寧顯是餘怒未消,她冷冷地道:「瑾兒的為人怎樣本宮比任何人都相信, 正因如此,在她身上出現了這樣的事,我也仍視她為我的兒媳沒有改變」。 「但瑾兒縱有萬千理由,也不該瞞著軒兒與他人有染,一旦讓軒兒知曉,事 情絕不會輕易收場」。 「夫人,那現在該怎麼辦?」。 秦雨寧深吸了幾口氣,平復心中的火氣後,才說道:「過後這幾天,那男人 還有派馬車來接瑾兒嗎?」。 凌仙兒搖了搖頭,道:「沒有了,這幾天玉滿樓裡一切都很正常,夫人,您 什麼時候去見少奶奶?」。 秦雨寧淡淡道:「明天一早」。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