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素雲錄》 正文 【素雲錄】1.楔子 作者:亂花漸舞醉綾羅 更&39;多&39;精&39;彩&39;小&39;說&39;盡&39;在&39;w&39;w&39;w.&39;&39;&39;.n&39;E&39;t 第&39;一&39;&39;&39;小&39;說&39;站 楔子 大清同治初年,濟南府有一王姓商賈,長年經營綢緞生意,置辦下不小的家 業,終日家中喚奴使婢,好不風光。 可憐這王老卻是無福之人,年不過五十便突發急症一命嗚呼了。 王老膝下只有一子喚作王福安,年方十五,念過幾年私塾,卻不是科舉的 材料。王福安遭此變故不知所措,悲傷了幾日卻也想開了,如今老子去了,少了 管束,豈非逍遙快活! 從此王福安整日在外胡混,結交些同齡的紈褲公子,日間聽書看戲,夜間流 連煙花之地,王家夫人見兒子如此不長進很是心痛,匆匆為兒子操辦了一樁親事 ,希望兒子有了家室能夠安分長進些。不想今兒子仍然整日不著家,王夫人管教 不得,沒了法子,只能終日跪在亡夫牌位前以淚洗面。 不過半年,王夫人悲痛成疾也撒手去了。 王福安沒了家中牽絆更加肆無忌憚,整日混在賭檔裡渾金如土。這賭一道本 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行當,如今碰上王福安這樣的冤大頭哪有不狠狠咬上一口的 道理。 不過三年,王福安便把家中田產、宅院、店舖輸得精光。家中使喚下人早已 走了個乾淨,只留下他夫婦二人租了間舊屋安身。王福安無一技之長,只能靠自 家婆娘為人洗衣補衫度日。 雖落得如此光景王福安仍不安分,家中稍有些餘錢便拿去賭檔裡博輸贏,十 次卻有九次空手而歸,王氏少不得要埋怨幾句。 這幾日王氏得了風寒,活計幹得不如往日麻利,得的銀錢也就少了些,勉強 夠他二人填飽肚腹,哪裡還有餘錢讓王福安過賭癮。 這日晌午,王福安躺在炕上翻來覆去不自在,全身好似有千萬隻小螞蟻爬來 爬去去,他撓的肚皮脊背上紅痕一條條,仍不得好受半分。 忽然靈光一閃,想到自家婆娘還留得出嫁時的幾件嫁妝首飾,便翻箱倒櫃找 了出來,拿一粗衫包了。 正此時,王氏提了米菜來,見自家男人要拿壓箱底的活命之物去賭,再無 法忍耐,扔下手中米菜上前來奪。 王福安哪裡肯放手,把王氏推到一旁,包裹往懷裡一塞,抬步便要出門。 王氏身有風寒,本就頭腦昏沉,被這一推便坐倒當地,眼見王福安便要出得 門去。她一發狠,躺到地上,抱住王福安小腿死也不撒手。 王福安掙了兩下,竟沒掙脫,登時火起,抬腳朝王氏身上踹去,口中大罵: 「你這婆娘懂得什麼,今日爺兒運氣來了,這趟出去定要大殺四方,你休要在此 聒噪,壞了運道。」 王氏被這一踹,本就渾身無力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鬆了雙手,仰面倒地。 王福安不顧婆娘死活,出門奔當鋪而去,換了銀兩便進了賭坊,直賭到太陽 西斜才轉家去。不知是王福安走了財運,還是他那死去的老爹顯靈,他今日竟 賺了許多銀兩,他心中高興,買了酒肉家,心中盤算照如此贏法,不出三日定 然能發一筆橫財,能夠恢復老爹時的風光也說不定。 第二天王福安早早便去了門,在賭檔裡昏天黑地的殺了一整天,這次他竟又 贏了些許銀錢,他知自己是真真走了財運,想不贏錢也難。想到自己就要發達萬 分得意,男人的事婆娘懂個屁!他買了些酒菜,又撿了些上好的胭脂水粉,這才 哼著小曲家。 第三天王福安仍就早早起身,趁王氏出門做活計,撿了塊乾淨床單把家中銀 錢細軟盡數包了奔賭檔而去。 也許是王福安的財運盡了,賭得半日,竟連著輸錢,眼看自己帶來的銀錢越 來越少,心中急躁,下的賭注卻是越來越大,說來也邪性,竟是輸了個精光。王 福安憋了一肚子火,哪裡肯就此收手,向賭檔借賭資翻本。一直賭到太陽西斜, 王福安再也賭不下去了,不是他不想賭,而是賭檔不再借錢給他,他已經把自己 全部家當都輸了出去,包括家裡那個正給他準備吃食的婆娘。除此之外還欠了賭 檔一余兩銀錢。 這次王福安真個是輸得清潔溜溜,老婆被人領走了,家中桌椅凳一應物事 全都被人抬走了,他除了一身破衣爛襖,就只剩下租來的一間空空的舊屋。 入夜,遠處有絲竹之聲遠遠飄來,本是清幽雅致的曲子,在王福安聽來卻像 是要送他去陰曹地府的斷魂歌,他縮在牆角里瑟瑟發抖,耳邊蕩著追債人臨走 時說的話:「早些還錢早些贖婆娘,要不然在窯子裡受慣了爺們兒的家事,縱 使你贖去也再難讓她快活。七分利,半月不還打你一頓,一月不還斷你根手指 ,再不還去你只耳朵。」 慢說是半個月,就算是明日的吃食都沒了著落,等不到被人打死,他先就自 個兒餓死了。王福安不想死,他才十九歲,怎麼能就此死了,跑路?連路費都沒 有,往哪裡跑。 人窮志斷,為了活命哪顧得了許多,王福安決定搏上一把,他沒有攔路搶劫 的本事,只得走偷盜的路子。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反正不過是一死,要偷就 偷最有錢的財劉舉人家。 三更時分,王福安翻牆進來劉舉人家後園,瞧見西廂裡一處屋子窗子半敞著 ,便踮著腳摸到窗下,撿了塊小石子扔進窗內,屏氣凝神聽了半餉沒有動靜,這 才翻窗而入。 藉著月光在裡外兩室瞧了一圈,裡外無人,床上被子捲著,想來是無人住的 。王福安登時放下心來,翻箱倒櫃,撿著值錢的珍珠、玉器、金銀飾物塞進懷裡 ,塞不下的便堆在床上,準備一起打包扛走。 正忙活間,聽得院子裡有腳步聲響,一盞燈籠由遠及近。王福安心道定是劉 舉人家裡巡夜的護院,驚的一身冷汗,輕聲關了櫃子、藏了箱子,藏於內室暗處 觀望。 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不想來的人不是護院,而是僕二人,丫鬟打著燈 籠走在頭裡,婦人跟在後面。倆人一路走來,到得西廂房門口,竟自開門而入。 王福安暗叫晦氣,躡足上床,躲在一側幔帳後面,隨手抄起床上玉枕,準備 和來人拚命。 卻說那僕二人進得屋來,丫鬟想要點上燈盞,卻被婦人叫住。婦人藉著月 光在桌前坐下,隨便喝了兩口丫鬟遞過的涼茶,便放下杯子歎氣, 「那不頂事的老東西,光嘴上靈光,上了真章沒兩下就蔫了,太也掃興。」 「夫人,要是身子不爽利,讓紅兒幫你弄弄可好?」 「你這小蹄子,還不快點。」 不多時,屋子裡傳出女子一聲聲低沉的喘息。 王福安躲在幔帳後偷眼望去,月光下一年輕婦人坐於桌前,輕薄的衫子敞著 ,肚兜早已扯下扔在桌上,一對丁香小乳泛著亮光,婦人白綢褲褪了一半,掛在 一側的小腿處,除了褲子的一條光腿光著腳搭在丫鬟的肩膀上,葡萄粒般的腳趾 微微勾起個優美的弧度。 丫鬟跪在那,埋首在婦人下體處,頭部時而左右輕擺,時而上下蠕動。婦人 隨著她的動作嬌喘不停,一聲大過一聲。 過得良久,屋子裡傳出一聲脫力般的呻吟,然後一切恢復平靜。 又過了片刻,傳出婦人仍有些顫抖的聲音, 「紅兒啊,剛剛你弄得我好舒服,這會又空落落的了,好難過啊。」 「夫人,要不我們去床上磨一會可好。」 王福安聽得大驚,出汗的手把玉枕抓得更緊,隨時準備拚命。 「不了,紅兒再好也是女兒身,比不得男子的好。」 「夫人,表少爺住在家裡,他獨自住著,這長夜想來也是冷清得緊。」 「休要提那負心的,住了幾天也不見他來請,難道要我去求著他不成。」 「夫人,話不是這樣說的,表少爺也是為您著想,老爺日日在家,要是傳出 些什麼閒話來,對夫人名聲總是不好。」 屋中半餉無聲。 「名聲?身子都不得舒爽,要這名聲何用。今日老爺多喝了幾杯,想來無事 ,我們去表少爺那走一遭,去去便會,不會生出事來。」 丫鬟應了,幫夫人穿戴好衣裳,也不提燈籠,頭前帶路,夫人跟著,兩人悄 悄出門而去。 王福安如同經歷生死一般,抱著玉枕,整個人癱坐在床上,半餉覺得胯下難 受,伸手一摸,濕漉漉一大片,也不知是尿還是精。 王福安如夢遊一般出了屋子,順原路翻牆而出,他初次偷盜心中膽怯,離開 險境反倒開始後怕,腳下虛浮走不得路,只得躲進暗巷裡喘粗氣,心道這偷盜之 事真做不得,縱使不被人抓住打死,自己倒先被嚇死了。往身上一看,懷裡竟還 抱著那玉枕,先前堆在床上的事物竟忘了打包帶出,心下懊悔不已。 趁著夜色跌跌撞撞的趕家,進得門來,腳下被門檻一絆,整個人摔進屋內 ,那玉枕脫手而出,隨著幾聲脆響,碎成幾塊。 他顧不得那碎了的玉枕,關了屋門,縮在牆角里喘粗氣。這一夜他著實嚇得 不輕,神經一放鬆,不知怎地竟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天明,他揉眼四望,赫然見那碎成幾塊的玉枕裡躺著一本古舊 的書冊。他把那書冊抄在手裡端詳,那封面非紙非布很是結實,不知是什麼材質 ,黑底上佈滿紅色花紋,上書三個字《素雲錄》。 王福安翻開細看,確是越看越驚,大半日不動,坐在那裡竟把書冊粗粗讀了 一遍。 讀完後他猛地跳將起來,在屋子裡又唱又跳如同瘋子一般,口中唸唸有 詞, 「神仙長生發財了」 書中代言,曾有神仙志怪筆記,言及曾有個被稱作雲道士的人,他精通男女 之事,從雲雨中習得長生之道,活了三歲仍然如中年人一般,後傳他竟悟得天 道,飛昇仙界。 且不說這男女陰陽之道,但就說那長生之術,便是千年來求之而不可得的 奧秘。如今這《素雲錄》想來就是那傳說中的雲道人所作,其中必定藏著長生的 法門,得到它的人不就等於得了座寶山嗎。 王福安決定帶著書冊去京城博富貴。他忍著餓在家中又躲了半日,待得日頭 西斜才把書塞進懷裡,連同幾件偷來的珍珠玉器貼著內衣藏了,悄悄出得城去。 路上,王福安當了偷來的珍珠玉器充當路費,把那書冊用油布包了藏好,奔 京城而去。 一路風餐露宿,這一日到得京城,王福安找了家客棧住了,半日裡滿城轉悠 找進階之途,如此數日,看盡往日不得見的新奇,卻都與自己所謀無用。 王福安不僅有些氣餒,盤纏由不得他長住下去,濟南老家又不去,不知如 何是好,想到惱火處,只得買來酒菜解憂,從晌午喝到黃昏仍是想不出辦法。接 著酒勁,性把心一橫,縱使死了也不能白死,去那八大胡同耍上一,也算不 枉了此生。 王福安揣著銀錢出了客棧,行到八大胡同,瞧得一家僻靜雅致的園子門首掛 著「慶元春」的匾額,王福安看得順眼,便抬步入內,給了銀錢,由老鴇引著到 二樓一室坐了。 不多時進來個一身翠衫的清麗女子,短衣小襖,薄薄的綢褲露出一大截小腿 ,羊脂白玉般肌膚看著很是養眼。 王福安見她眉目清秀,不施粉黛,不似常青樓女子般俗氣,倒有些小家碧 玉般的靈動,心中大喜,這妙人兒真個叫人憐惜,能抱在懷裡把玩片刻,便是死 了也值了。 這翠衫女子報名綠袖。兩杯酒下肚,綠袖已經到了王福安懷裡,兩個人耳鬢 廝磨,便似是戀愛中的鴛鴦一般。王福安品嚐著綠袖口齒間的滑膩清香,便覺已 在仙境,把那本書和自己到京城的目的統統忘到腦後去了。 一夜雲雨,王福安賣盡本事,於綠袖身上進進出出也不知幾番光景,只把綠 袖弄得骨酥筋軟,幾番如同要離開人世一般的舒爽,直到她喊著好哥哥饒命,這 才作罷。 激情過後,王福安摟著綠袖嫩滑的身子,想起如今自己的境地,竟如一場夢 一般,心下不甘,不僅落下淚來。 綠袖乖巧,見他落淚便出言安慰。王福安是個憋不住話的,受了這些日的憋 屈,終於碰到個能說話的人,便把那《素雲錄》和這次到京城的目的統統說了。 綠袖聽罷討那《素雲錄》來看,看罷也是大為讚歎,這書中雖未直言雲雨之 妙、長生之法,卻是藉著一個個奇異的故事,把這世間雲雨一道說了個通透。 不僅又歎息自己枉稱此道中人,在這煙花地流連,竟不知雲雨事中竟有這多 般變化、如此多的妙處,想那長生之密定不是自己這般俗人能夠參悟得了,不僅 也落了幾滴淚,傷感了一。 王福安見得天光大亮,便要起身穿衣,卻聽綠袖道: 「奴家識得一妙人,他是我的恩客姓王名慶祺,當今聖上的翰林院侍讀,於 這雲雨一道頗有些研究,要說這《素雲錄》常人可能棄之如敝履,但他定曉得 此書的妙處。」 王福安彷彿出門撿到了大元寶,不想此番花問柳竟有如此收穫,當下與綠 袖商量引薦之事,綠袖也是爽快之人,讓他客棧等著,自己便去那王慶祺。 不一日,綠袖差人到客人傳話,事已辦妥,當夜到「慶元春」來見。 入夜,王福安換了新衣赴約,入得綠袖房內,見那桌邊早已坐了一位身穿便 服的年輕公子,眉若遠山,眼若點星,面若桃花,這哪裡是男子,分明就是位身 著男裝的絕世美人,相比之下立在一旁的綠袖竟成了粗鄙不堪的村婦。 只是這人冷了些,面上無憂無喜,似是玉人一般,王福安不敢多看,雙膝跪 地,額頭搶地,口稱大人。王慶祺也不多言,只是輕哼一聲全當答話。 綠袖忙上前扶起王福安,暗使眼色讓他拿出《素雲錄》來。王福安領會,從 懷裡拿出一個黃布包,鄭重打開,雙手捧著書冊遞上。 王慶祺接過翻看,初始面色不變,喜怒全無;不多時竟眉頭緊鎖似西子捧心 一般惹人憐;繼而眉頭舒展,開懷大笑,如若一朵綻放的春桃。 王福安不僅看得癡了,把自己來此之事忘得精光,感歎世間竟有如此絕美的 男子,卻不知要羞殺了多少女子了。 王慶祺看罷,長舒一口氣,整個人似乎活過來一般,面上漸漸生動,有了笑 容,更添了幾分媚態。 「王兄莫怪,小剛才看得入迷,竟把王兄冷落了,恕罪,恕罪。」 說罷拉了王福安到桌旁坐下。 王福安誠惶誠恐,連連擺手,口稱不敢,一旁的綠袖見他不識抬舉,連忙給 他打眼色。王福安見了,這才定了神與王慶祺對面坐了。 兩人推杯換盞,綠袖在一旁添酒布菜,王慶祺也不談其他,竟撿些風月之事 來說,王福安如今雖破落,曾經也是混跡煙花地的風流公子,相談之下再不顯局 促。兩人聊得半夜,直喝得酒酣耳熱,王慶祺喝得興起,扯了王福安認了本家。 兩人雖都姓王,卻非同宗同族,此刻竟攀上如此大的親戚,著實是王福安連 睡覺也會笑醒的天大喜事。 王福安得了這天大的靠山,不再住那客棧,搬到「慶元春」,綠袖也不再接 客,兩人日日耳鬢廝磨好不快意。王慶祺這個本家卻不只是名頭,從那日起,隔 三差五便差人送來酒肉吃食、衣服錦緞,就連綠袖也跟著收了不少金銀首飾。 王福安在京城盤桓了半月,便欲返鄉,王慶祺知道後送來大批財物,足足裝 了兩大車,又派了一隊人充當家丁護衛一路護送,就連綠袖的贖身錢也一併出了 。 王福安可算是衣錦還鄉,雖然不是中狀元,可比那也差不了許多,往來路上 自有知曉的官員親自接送,濟南府的官員更甚,不但替他解決了賭債,就連他家 的祖屋田產也一併討來送上。王福安也不提贖王氏之事,隨得官吏處理,也不 多問,自己娶了綠袖做正房夫人。 說來也是奇了,不知是王福安北京這一行當真轉了運道,還是綠袖旺夫,王 福安自打鄉後,不嫖不賭,做起了父親當初的綢緞生意,竟然越做越大,做出 了王家響噹噹的一塊金字招牌。 沒兩年,綠袖給王福安生了個大胖小子,王福安又添了兩房小妾,日子過得 好不快活。 王福安的故事完了,而《素雲錄》的故事卻沒有完。 話說當今皇帝載淳不喜政事,王慶祺這個翰林院侍讀也跟著受了冷落,他也 就得個清靜,拿著《素雲錄》如獲至寶,每日撿無人時捧書細讀,雖不曾領悟其 中禪機至理,卻從中獲益匪淺,對雲雨之道頗有些心得。 這一日,西太后照例召了戲班進宮唱戲。為表孝順,載淳與皇后陪同觀看。 誰想這一日戲班唱的是西太后喜歡的淫劇,從頭到尾都是男女恩愛之事、淫詞浪 語之言。 西太后正看得樂呵,扭頭瞧見皇后紅著一張臉低頭皺眉。便出言詢問,這戲 可好看嗎?皇后性子直,答道這羞人之事怎能白日演出,不是亂了法度,壞了祖 宗禮法嗎。西太后聽了不喜,此後嚴令皇帝載淳不許與皇后同房。 載淳甚喜皇后,卻被迫答應,性賭氣把其他嬪妃也都統統拒絕了。 這日載淳在書房內聽王慶祺論時事道理,王慶祺見皇帝聽得昏昏欲睡,心道 不好,便收了話頭試探著給載淳講了《素雲錄》中一個故事,不想久曠的載淳聽 得津津有味,聽完後不斷追問這雲雨之事如何如何。從那以後王慶祺每日挑著《 素雲錄》上的故事講給載淳聽,這君臣二人每每總能相談甚歡。 王慶祺真是個妙人,不但與載淳探討雲雨之事,還身體力行於御書房內做起 來顛鸞倒鳳之事,載淳見他美艷如女子,那裡會不喜,一番雲雨後不僅大歎雲雨 之妙,對王慶祺更是喜歡得緊,從此每日與王慶祺一同起臥。 王慶祺為了討好載淳,經常帶載淳偷偷出宮行樂,把那日裡二人探討的種種 花樣輪番演來,載淳樂不思蜀,對王慶祺更是寵愛無比。 不想人有旦夕禍福,載淳竟染上了梅毒,終是不治而亡。 那《素雲錄》輾轉落到了西太后手裡,這慈禧老佛爺確是平生最喜雲雨之事 ,對這奇書愛不釋手,每日研讀希望能悟出長生之法,雖從年輕男子處得了許多 好處,卻仍未見長生之門。 慈禧老佛爺死後,陵墓被軍閥孫殿英掘開,開棺後見慈禧面色粉紅如活人一 般,頭頂蓋著一本黑底紅紋的書冊,正是那《素雲錄》。 有士兵拿起那《素雲錄》,說來也怪,就在此時,一道若有若無的紅光自慈 禧頭部飛出,直入那書冊之內。慈禧面色瞬間便成了紫黑,閉著的雙目大睜,額 骨凸顯,兩雙手瞬間攥緊,緊閉的嘴唇大大的張開,露出兩排慘白的牙齒,整個 屍體跟著便乾癟了下去。 觀者無不駭然。 說來也奇,就在此時墓室之內驟然風起,那士兵手中的《素雲錄》立時化作 片片白色花瓣隨風向上飛起,那片片花瓣竟在空中組成詩句: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 正文 【素雲錄】夏火卷 2.刺王 更|多&39;精|彩&39;小|說&39;盡|在&39;w&39;w&39;w.&39;&39;&39;.n&39;E&39;t 第&39;一&39;&39;|小&39;說|站 *** 夏火卷為俠女卷。 本故事中的女人可能武功並不高,並沒有俠之大者的胸懷,她們只是為了復 仇不顧一切的女人而已,你可能會說她們不算俠,頂多算是出賣色相的殺手。 我卻要說,古人之風不再已久,世間還有那肯捨命的人嗎?還有能讓你為之 捨生的信念嗎?我自問,也許有,只在夢裡。 補充一句,素雲錄全本標題中的阿拉伯數字不是按卷分的,而是按發文書序 排列,為了方便好朋友們查找閱讀。 本故事集也會根據分類不同而選擇不同標籤。 *** 滅國 烏雲從天邊湧來,越聚越多,籠住整片平原,不到一刻鐘便成了一大塊灰黑 色巨岩,低低的懸在那裡,彷彿下一刻便會砸落下來,砸在平原上,把平原上的 北漠城壓成齏粉。 北漠國吉仁站在高高的城牆上,透過城垛處兩面牛皮大盾的間隙朝外面望 去,他花白的鬍鬚雜亂地垂著,就好似一根根銀色的長槍直插地面。 他面色凝重,憂心忡忡,一雙眸子好似著了魔一般定定的望向遠方。 他望的不是低低懸在空中的雲層,憂的也不是這傾盆大雨會何時落下。 他一顆心念著的只有兩樣,不知此時已行到何處的雪姬公,還有那此刻正 立於城外平原上的一大片黑色,那黑色比天上的烏雲更黑,更加讓人心悸,那是 一具具黑色鎧甲組成的五萬東聖大軍,那黑色似乎蔓延至天際,似乎能夠把整個 平原填滿,似乎在下一刻就會把北漠城吞噬。 無風,平原上亦無聲。 城外平原上的東聖大軍靜寂無聲,彷彿是一整塊巨大的黑鐵。 沒有人聲,沒有馬嘶,也沒有兵器金鐵之聲,就連呼吸聲也細不可聞。 東聖國蕭慕雲坐在黑鐵戰車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一雙手,他看得很專注 ,就好像是正在欣賞心愛女子的動人胴體。 這雙手很白,手指細長,指甲修剪得很是精細。 這是一雙本該在花前撫琴,在月下把玩酒杯,在大床上撫摸女人光滑肌膚的 手,卻不應該出現在此地,出現在戰場之上。 可是,這確確實實就是一雙殺慣了人的手。 蕭慕雲沒有頂盔,沒有束髮,一頭漆黑的長髮披散著。 他沒有穿盔甲,只披了件滾了金邊的黑袍,袍子寬大,把他腰間掛著的黑色 長劍掩住了大半。 他年輕卻鋒芒內斂,英俊卻不陰柔,舉手投足間處處透著讓女子心動的灑脫 豪邁。 東聖大軍靜立無聲,蕭慕雲也無聲,他在等,在等發動進攻的最佳時機,在 等一個人來。 北漠城駐守了十萬甲兵,而他的東聖軍卻只有五萬。 北漠國吉仁雖然老了,卻不是昏聵無能之輩,他不會犯輕敵的錯誤。 他的東聖軍雖然驍勇,精銳黑戟軍更是以一敵十的厲害角色,卻依然奈何不 得龜縮在城中的吉仁和他的十萬大軍。 東聖軍長途奔襲至此,所帶糧草僅夠兩日只用,退不得、耗不起,要想活著 就只有一條路攻下北漠城。 他等不起,卻只能等。 還好他等的人從沒讓他失望過,應該說從沒有人敢讓他失望,讓他失望的人 都已經死了,死人總是會讓人滿意的。 依舊無風,大雨遲遲不肯下。 平原上的兩國大軍就那麼靜靜的對峙著。 空氣變得越來越悶,讓過透不過氣來。 突的,一道刺目亮光劃破天際,那是一道刺破烏雲的閃電。 隨著閃電而至的不是雷聲,而是轟隆隆的馬蹄聲,馬蹄聲從天邊而來,其速 甚急,行得近了顯出一隊黑衣輕騎,當先一人一身黑色皮甲作緊身打扮,腰佩彎 刀,身前馬上橫搭著一個全身被繩捆縛的女子。 這皮甲男子打馬直奔到蕭慕雲的戰車前,這才翻身下馬跪地扣首道:「塗 兒奉大王令,截擊北漠求援車隊,追至南莽境內,生擒公雪姬,特來覆命。」 「做得好!拿下北漠城,你塗兒便是首功。」 喀拉拉一聲炸雷在平原上空響起,似是一道號令一般,整個平原,整個天地 都隨之慢慢動了起來。 風來了,枯草把身子低低的伏向地面。 東聖軍前,一根長長的高桿被兵士豎起,桿子頂端的橫樑上綁著被塞住嘴的 北漠公雪姬,她全身被繩子緊緊的綁縛住,曼妙玲瓏的身子被擠壓出讓人心醉 的一道道凹痕,她身上的白衣隨風飄展,在風中撲啦啦的響著,似是在哭號、在 怒罵,在向遠處北漠城頭上的父王哭訴。 蕭慕雲坐在戰車上,冷冷的看向遠方,看向北漠城的方向。 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他很瞭解北漠王吉仁,之前十年間不斷有探子把吉 仁的一舉一動都報給他,吉仁十分珍愛女兒雪姬,他算得上是位十分好的父親 ,但卻算不上好的君王,君王不會有弱點,就算有也不該被人發現。 蕭慕雲知道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這一仗就要開始了。 風更疾了,高桿上的雪姬公痛苦的扭動著身子,白色的裙角在疾風中獵獵 作響。 靜了很久的北漠城終於動了,厚重的城門一點點打開,一隊隊挺槍持盾的兵 士湧了出來,很快便在城外擺下一個挨著一個的巨大方陣。 戰鼓響起,東聖軍也動了,黑色的洪流緩緩的朝著北漠軍逼近。 當先一人身材魁梧,青面獠牙的鬼面罩在臉上,手中擎著一柄巨大的狼牙棒 ,棒頭處的數個尖刺上紅光閃動,不知是曾死在這棒下之人的鮮紅血光,還是那 陰魂不散的亡靈閃現。 這人正是蕭慕雲手下最為驍勇的大將屠虎。 下一刻,雷聲與閃電在天空中交替登場,天地間便似是被打開了冥界的入口 ,平原上兩支軍隊殺到一起,兵器撞擊聲、兵士的怒吼聲、馬匹發力的長嘶聲、 刀鋒砍破皮盾的聲音、槍尖刺入血肉的聲音,各種聲音全都溷在滾滾的雷聲裡, 成了一曲來自地獄的亡靈之音。 六萬北漠大軍與四萬東聖軍殺在一處,人數優勢並未起到作用,雙方僵持不 下,東聖軍的悍勇竟彌補了人數的劣勢。 遠處仍然坐在戰車上的蕭慕雲面色平靜,古井無波,輕輕揮了揮手,身邊侍 衛立時會意領命而去。 不多時綁縛著雪姬公的高桿被放倒了又被豎起,高桿之上的雪姬公白衣 盡去,身上不著寸縷,一對玉峰被繩子束縛得更加挺立,她整個人不停的在繩子 裡掙動,想要稍稍掩蓋住下體羞人之處,卻只是徒勞而已。 大雨終於降下,豆大的雨點連成線、溷成一片,把整個平原罩在迷濛的雨霧 之中,濕了衣甲、暈開了血水、汪起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水坑。 北漠城門再次被緩緩打開,兩萬持刀軍士湧了出來,加入到城外的溷戰中。 戰場中形勢漸變,北漠軍的人數優勢終於顯現,一個個黑衣黑甲的兵士被長 刀砍倒、被長槍刺穿,戰場中的東聖兵士在慢慢減少。 這場戰鬥似乎已經注定失敗了東聖軍的失敗,但東聖兵士卻仍在拚死奮戰, 沒有人退,一個也沒有。 東聖軍中有令「英勇殺敵者賞,臨陣退縮者死。」 每個兵士都知道,後退就是死,他們寧願面對身前數個北漠兵士,也不願被 身後的一柄黑色的鐵戟找上,那是一群比魔神還要恐怖的存在,遠處東聖軍中戰 鼓更響,東聖王戰車上的華蓋被雨水打得辟啪作響,蕭慕雲把漠然的目光投向戰 場中,仔細的計算中雙方的兵力數目。 良久,蕭慕雲朝身旁侍衛招了招手,侍衛領命而動,赤裸的雪姬公被從高 桿上放了下來,綁縛於蕭慕雲的戰車之上。 蕭慕雲看著身前這個美艷動人的女人,看著她那雙眸子裡滿是恨意的目光, 不僅輕輕歎了口氣。 他長身而起,緩緩脫去身上黑袍,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他一手撫上雪姬公 的堅挺酥胸,一手抽出長劍,閃著森然鋒芒的劍尖指向前方戰場,指向遠處的 北漠城。 東聖軍最後的一萬人動了,一萬裹在盔甲下的黑色幽靈,一萬柄黑色的長戟 緩緩前行。 蕭慕雲的戰車去了華蓋,當先而行,一萬黑戟軍緊隨其後。 馬蹄踏地聲蓋過雨聲,蓋過天空種的滾滾雷聲,隆隆的馬蹄聲踏在平原之上 ,踏在每個北漠人的心裡。 東聖黑戟軍呈三角形戰陣,如一柄黑色的巨劍正插入戰場之中。 蕭慕雲手中長劍上下翻飛,或挑或刺,所到之處北漠軍無人可擋。 黑戟軍更威,那長長的鐵戟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輕巧巧的帶走一條條北漠兵 士的生命。 戰場中形勢逆轉。 北漠軍難擋黑戟軍的威勢,不斷後退。 蕭慕雲全身赤裸,黑髮飛揚,手中長劍飛舞,不似在戰場中取人性命,反倒 是像極了與心愛女子在花間共舞的美少年。 蕭慕雲殺得興起,去了雪姬口中塞著的布,低頭朝她嘴上狠狠一吻,分開時 嘴邊掛上一絲鮮紅,那是被雪姬公羞憤咬破舌尖的後果。 蕭慕雲沒有惱,只是以春風般的一個微笑,又把那布塞她口中,手腕一 轉,劍尖刺入車下一名北漠士兵的咽喉,隨著長劍收,血花在雨霧中漫灑而出 。 蕭慕雲抬眼望了望北漠城樓,身子壓在身前雪姬身上,早已挺立如鐵槍般的 物事緩緩送入雪姬體內,直入到底,挺動挺動雷聲漸稀,雨卻更大,一 條條雨箭自高空而下,似是要帶走世間的一切罪惡,一切黑暗。 北漠城門再次打開,最後的守軍盡數出擊,被大軍簇擁在當中的正是北漠王 吉仁。 他雪白的鬚髮在空中亂舞,一雙眼睛赤紅如血,他不斷催馬迎上蕭慕雲的戰 車,他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女兒受辱,他要殺了蕭慕雲這惡賊,一定要。 行得近了,吉仁彎弓搭箭,一隻白羽箭如流星般穿透雨霧,射向蕭慕雲的胸 口。 蕭慕雲見這羽箭來得甚急,卻是不躲不閃,身子依舊和雪姬連在一起,凝神 調息挺直身子迎上那羽箭。 只聽得噹啷一聲響,箭尖如中鋼鐵,木質箭桿瞬間便斷作兩截。 而蕭慕雲胸口處只是顯出一個小小的白點而已。 護體罡氣,這就是蕭慕雲征戰沙場從不受傷的保命手段。 外人不知,吉仁也不知。 吉仁一箭傷不了對手,確是更加惱怒,口中嘶吼連聲,舞動長刀便要催馬上 來廝殺。 蕭慕雲接了一箭卻是不停,手中長劍一翻,劍鋒朝著吉仁輕輕的晃了晃,慢 慢的劃過雪姬公的脖頸,帶起一連串血花。 吉仁看在眼裡,心痛得便要從馬上跌落下去,牙齒咬破舌頭都不自知,發了 狠一般猛催戰馬。 蕭慕雲長劍劃破雪姬喉嚨,動作卻仍不停,曲臂蓄力,把那長劍如標槍一般 用力貫出。 長劍破空,瞬息間便到了吉仁胸口,破甲而入。 吉仁中劍落馬,一柄黑色長戟隨即趕上,彎月牙一劃,他的頭顱便被切下。 蕭慕雲一連串殺敵動作做完,不再管旁的,低頭再次吻上雪姬的臉,感受著 她身體上越來越弱的掙動。 他感受著身下女人溫熱的身子,不斷的挺動著自己的身體,反覆再反覆,直 到顫慄般的快感隨著一股股液體噴射而出。 北漠軍敗了,雖然兵力是對手的一倍,卻依然敗了。 蕭慕雲赤裸著身子跳下戰車,站在北漠城門後,仰頭任由大雨沖刷他身上的 鮮血,那是那些死在他劍下北漠人的血,那是曾與他緊密相接過的雪姬公的血 。 他緩緩吐出兩個字,「屠城。」 北漠城破了,北漠國被滅國,北漠人被盡數屠滅在東聖軍的刀劍之下。 北漠國亡了,北漠人卻未死絕,千餘人在圍城前便早已逃了出去,四處逃亡 ,一邊躲避東聖軍無休止的追殺,一邊試圖復仇。 東聖國滅了北漠,周邊各國皆驚,紛紛稱臣納貢,就連南莽這樣實力與北漠 不相上下的大國也遣使結盟,送出兩位公結親。 蕭慕雲來者不拒,財物統統收下,兩位公賞賜給大將屠虎與塗兒。 南莽王懼怕東聖兵威,竟不敢出言反對,全當不知。 怪癖十年後,東聖國最大的青樓「流芳館」。 老鴇杏姑迎來了一位天大的貴人。 到青樓的貴人自然是來送錢的,可杏姑此時卻寧願不收錢,不但不收錢,還 寧願把整座流芳館都送出去,這要這貴人能高興,只要能保住自己的腦袋。 整個流芳館的姑娘都被杏姑叫到偏房裡,一眾鶯鶯燕燕盡皆低頭無聲,就連 平日裡頤指氣使慣了的三大頭牌也都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子,就像是自己的鞋子上 正有花在開放的花朵一般。 杏姑見一眾姑娘無言,終於繃不住了,「各位姑娘呦,今次這可是天大的好 處落在咱這流芳館,伺候好這位貴人,那可就是一飛沖天的天大福源啊,說不得 就能得個貴妃、王后當當。這等好事可不能錯過,哪位姑娘願意去啊?」 眾姑娘無言,三大頭牌把頭垂的更低了,似是自己鞋上的花朵裡跳出個胖娃 娃一般,專心致志的看。 杏姑見這架勢,汗都下來了,姑娘們不去,難道要自己去不成?「我說姑奶 奶們啊,我杏姑平時對你們可不薄,從未曾打罵過你們,逢年過節哪次少了你們 的紅包歲錢,如今媽媽有了難處真個沒人願意願意幫媽媽一次嗎?」 她說得情真意切,淚珠一對一雙的滾出,竟在她抹了香粉的臉上拉出兩道刺 眼的淚痕。 眾姑娘依舊無言,有那心軟的早已偷偷捏著帕子拭淚。 「杏姑我我給姑娘們跪下了,誰肯去陪那貴人一,這流芳館我便 雙手奉上,從今往後,我杏姑甘願給她做牛做馬。」 眾位姑娘裡,三大頭牌賺錢最多,平日裡杏姑對她們自然也就更加疼愛些, 人心都是肉長的,整天相處著視若親生母親一般的人此刻竟跪在自己面前,如何 能夠置之不理。 三大頭牌皆雙膝跪地,膝行上前抱住杏姑痛哭不止。 其餘一眾姑娘也都跪下陪著落淚。 頭牌中一人道:「不是女兒難為媽媽,媽媽對我們的好自然是掛在心裡的, 片刻都不敢忘,別說是陪男人一,就算是捨了這條命也沒二話,但這貴人不比 旁人,伺候得貴人滿意也就罷了,萬一惹得他惱了,不光賠了自己性命,恐怕這 流芳館上上下下的人都得跟著賠命。」 其餘兩位頭牌也出言附和,不是自己使性子不肯去,而是那貴人太也怪異, 身份又特殊,伺候不周定會連累眾人。 卻說那貴人不是別個,正是被東聖國人奉若神明的大王蕭慕雲。 自從十年前與北漠國一場大戰,他不但變得更加暴力弒殺,更是得了一種怪 病,每次與女子歡好都不得盡興,不盡興時他就變得弒殺,這些年來曾與他歡好 的女子十有八九都被他在交歡之時虐殺,就連他曾寵愛的妃子也沒能倖免。 屋中一眾女子跪在地上相對垂淚,具是無法破此危局,想到過不了多久她們 便會一個個被人拖了去斬斷脖頸,屋中哭泣之聲更甚。 「也許我可以去試試。」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抽噎聲中格外刺耳,聽到這一聲頗為冷靜的自薦,眾女子 立時止住哭聲,拭了眼睛,齊齊往出聲那人望去。 那是個相貌平常的女子,二八年紀,長得雖是周正,卻毫不出奇,凹凸有致 的身子卻是已有了成熟女人的七八分風韻。 杏姑見自薦的竟是自己平日裡很少注意的姑娘,她叫什麼來的?對了,是叫 露珠的,她太過平常,自己竟然想不起她是何時起來到流芳館的。 「露珠啊,你當真願意去?可是有了讓那貴人滿意的法子?」 「媽媽的話,女兒卻是剛想通一些事,剛想到一個法子。姑且讓我一試, 縱使不成,女兒臨死前也定會求大王饒了媽媽與眾姐妹的性命。」 杏姑聽完,漠然良久,思來想去也無它法,只得應了露珠,讓她一試。 眾女幫著露珠沐浴更衣,換了一身嶄新的雪白紗衣,束了發,抹了粉,染了 唇。 杏姑一路送露珠到正廳門外,遞給她一個白布包裹,那是露珠先前讓她準備 的物事。 杏姑看著煥然一新的露珠,心中不知怎地竟浮現她也許會成功的念頭,是什 麼讓自己有了一絲相信呢?不是她平常的面容,不是她姣好的身段,對了,是她 那沉著冷靜的氣度。 露珠步入正廳,見一男子在當中位子上坐著,兩旁各有一個蒙面護衛佩劍而 立。 男子正捏著只小巧的白瓷茶杯把玩著。 他面白如玉,頜下無須,一身黑袍寬鬆卻不累贅,他緩緩將杯子放在桌上, 動作輕柔,似是怕動作大了會損壞了那杯子一般。 他不像是君王,更不像是殺人如麻的殘暴之人,他更像是看慣了山花野樹, 染了幾分仙靈之氣的偏偏公子,斯文卻不做作,灑脫卻不張揚。 他在看自己,這雙眸子真好看啊,就像兩汪漆黑的深潭,讓人忍不住想要跳 進去。 露珠愕然發現自己竟然在和這個男人對視,不,他是東聖國的王,那個如神 如魔般的人物,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啊。 露珠趕忙雙膝跪地,伏地行禮。 「起來吧,近前來說話。」 他語聲輕柔,不會讓人有絲毫壓迫感,聽在耳裡十分舒服。 露珠抑制住自己又要胡思亂想的念頭,仍舊跪在那裡,抬頭迎上東聖王蕭慕 雲的眸子,道:「奴家有一事想先求大王應允。」 蕭慕雲一怔,想是沒料到這女子會有這一請求,轉而微笑著應了,「說說是 何事。」 「能得大王恩澤是奴家的福氣,奴家自當竭盡全力服侍大王,但奴家自知姿 色平庸,恐伺候不周惹惱了大王,奴家賠了這條命倒是應當的,但望大王能留流 芳館中媽媽與眾姐妹一條活路。」 蕭慕雲又是一怔,他沒料到這女子竟是在為旁人求情。 「本王允了。」 露珠依然跪在那裡不動,「奴家願為大王獻上一場表演助興,還望大王准許 。」 蕭慕雲允了。 露珠跪在那裡,膝行於地,離得蕭慕雲近了些,跪坐一個大大的蒲團之上, 伸手打開帶來的白布包裹,包裹裡赫然是一把精緻的皮鞭。 露珠坐直身子,毫不顧忌的注視著蕭慕雲的眸子,直到她在男人的眸子裡看 到的驚愕轉為期待,又從期待轉為越來越盛的渴望,這才把皮鞭在手中攥緊,皮 鞭甩動,朝著自己後背狠狠抽去。 房間中響起啪的一聲皮鞭與皮肉相接的脆響,露珠的後背紗衣瞬間便裂開一 道長長的口子,露出她光潔的後背,那光潔的皮膚又瞬間顯出越來越艷的紅色, 最終隆起一道鮮紅的鞭痕。 露珠的身子被後背傳來的痛感所左右,她咬緊嘴唇,屏住呼吸,身子不自 的扭動,手臂微微顫抖。 但她的一雙眸子卻更加清澈,更加明亮。 她目光一刻都未曾離開蕭慕雲的臉,留意著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他的嘴角在不自覺的上翹,他的呼吸也有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停滯。 他心動了,他在被自己吸引,他在感到愉悅。 露珠手中皮鞭左右揮動,隨著一聲聲鞭響,她的身子跟著來扭曲,露出後 背的紗衣裂開一道道口子,口子相連,又碎成片片布條,布條落下,露出滿是鮮 艷紅色鞭痕的後背。 她依舊注視著蕭慕雲的臉,露出帶著痛苦顫抖的醉人微笑。 她知道這個男人再也忍耐不住了。 蕭慕雲站起身朝露珠走來,邊走邊脫去自己的黑色長袍,他俯下身子,接過 露珠手中的皮鞭,朝身後的蒙面侍衛拋去,低頭吻上露珠顫抖不止的嘴唇。 蕭慕雲把自己和露珠都脫了個精光,把女人抱在懷裡,細長的手指撫上她胸 前的堅挺,用力的把玩。 露珠迎著男人的動作,用自己早已濕潤的私處緩緩套住男人下身的堅挺, 慢慢向下坐去,直到自己的肉瓣把男人的堅挺吞沒不見。 蒙面侍衛站在露珠身後,手中皮鞭揮起,精準的在女人身上留下一道道鞭痕 。 屋子中春光無限,皮鞭的啪啪聲不絕於耳。 露珠摟著蕭慕雲的脖子,感受著男人身體的火熱與瘋狂,她盯著他的眼睛看 ,那裡滿是要燒盡一切的慾火,不,似乎還有一絲越來越濃的落寞,那落寞在不 斷膨脹,吞噬掉周圍的慾火,他的眼睛也跟著暗澹下去,一絲可怖的殺意閃過。 露珠感到他的堅挺在一點點軟化。 她扭頭命令朝自己揮鞭的侍衛再用力些,她一邊感受著後背通入骨髓的顫慄 ,一邊緩慢調整呼吸,調動自己下體的肌肉緩慢顫抖。 那是杏姑教給女兒們的秘技,通過控制肌肉來調節對男人堅挺的包裹力度。 露珠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腔肉按照很奇妙的韻律收縮、放鬆,她能感到男人的 堅挺不再繼續軟化,而是變得越來越堅硬,男人的動作越來越急,他手上揉捏自 己胸部的力度越來越大,似乎她的肉峰都已經被揉碎了一般。 露珠聽著身下男人的喘息聲逐漸加重,感覺這他身上傳來的霸道力度,不知 怎的,她開始感到茫然,茫然間身體各處的疼痛慢慢消失,轉而化成一陣陣讓人 心悸的喜悅。 露珠閉上眼睛,把頭伏在男人脖頸處,兩片溫熱的嘴唇吻上男人的肌膚。 良久,屋子中男女的喘息聲由急促轉為高亢,又突然間復平靜,就連那有 節奏的皮鞭聲也跟著一起消失不見。 十年來,蕭慕雲第一次感受到重生般的舒爽感覺。 第一次不用在與女人歡好後沖洗身上沾滿的女人血跡。 他覺得這個女人便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他要給她最好的報。 露珠被封了皇后,流芳館中的一眾女人也都得了許多賞賜。 刺王北漠餘孽的報復終於來了。 東聖王蕭慕雲手下第一干將塗兒生性好色,他有一癖好,喜歡綁了看上眼 的美貌女子帶家裡淫樂。 這一日,塗兒在街上見一年輕女子獨自一人去廟裡上香還願,他便帶了隨 從悄悄跟著,待到無人處塞了口、蒙了眼綁家中。 塗兒喜歡打野食,卻不是急色之人,他更喜歡觀賞女人在男人身下痛苦呻 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 塗兒坐在床前,看著床上被捆縛的女子,她的身子隨著扭動顯出誘人的曲 線。 塗兒努了努嘴,有心腹下人會意,上前扯去女人衣衫肆意玩弄。 塗兒歪著腦袋看得津津有味。 女人先前還掙扎不止,眼中滿是痛苦絕望的神情,待到第二個下人從她的身 上爬起來,她已經全身脫力,動彈不得了。 第三個下人給她去了綁繩,把自己的堅挺送入她濕漉漉的體內,她的眼睛開 始迷離,掙扎變成了不自覺的扭動,口鼻中發出嗯嗯啊啊的呻吟之聲。 塗兒看得心癢難耐,等不及下人完事,便起身把那男人扯開,自己三五下 脫了褲子,把自己的堅挺送入女人身體,死命的前後挺動身體。 女人的身體慢慢迎著她,兩條纖細光滑的大腿抬起,盤住他的腰。 塗兒見女人動情,更是歡喜,罵了句騷娘們,便閉了眼睛猛力挺動,男女 肉體貼處響起一聲聲淫蕩的啪啪聲,帶出一條條淺白色的淫液。 塗兒挺動了餘下,終於猛的一挺身,不動了,一股接著一股的液體送入 女人的身體裡,他舒爽得吐著長氣。 就在此時,女人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根木質釵子,那是第三個在她身上挺動 的男人之物,不知何時竟到了她手中。 女人時機抓得及准,就在塗兒舒服得脫力之時,把那木釵狠狠插入了他的 脖頸。 塗兒死了,死在了他綁家的女人身上。 東聖國第一猛將屠虎終日住在軍營之內,每日練兵習武,閒來喝酒為樂。 他練舞成癡,就連飲酒時的歌舞也只喜歡看女子作劍舞。 這日閒來無事,有部將向屠虎建議,「臨近鎮子來了一班舞姬,為首一名女 子喚作靈鳥,雖終日輕紗罩面,卻是貌若天仙,她身段舞姿都非常舞姬可比。 此女最擅長的就是劍舞,將軍可召她來舞劍助興。」 屠虎聽了大喜,最近幾日正覺得口中澹出鳥來,有此女助興,再喝上幾大壇 美酒,豈非樂事,當即便允了。 入夜,舞姬靈鳥入帳拜見屠虎。 屠虎見她身段婀娜,步態輕靈,十分歡喜,命她取劍來舞。 靈鳥面罩輕紗,穿著短衣短褲,露出平坦的小腹,迷人的肚臍,赤著一雙腳 露出纖細的腳踝。 屠虎看得癡了,扯開衣襟,露著滿是黑毛的前胸,端起酒罈連喝幾大口,正 要命靈鳥起舞,卻見她手中握著兩把木劍,覺得很不過癮,便吆喝兵士換鐵劍來 。 靈鳥持兩把鐵劍在帳中起舞,初時動作甚慢,徐徐如頑童戲耍,頗有童趣; 繼而動作加快,手中兩把鐵劍上下飛舞,如同兩隻鳥兒比翼而飛,時而一前一後 追逐嬉戲,時而兩鳥交頸,親密無間;末了她的動作越來越快,腳下步子來閃 轉跳躍,那兩團劍光便化作了一處,劍光閃動,如同一隻振翅不止的銀色蝴蝶, 在花間飛飛停停,好不傳神。 帳中眾人看得癡了,有兵士伸長了脖子,那鐵劍貼著面門掠過也渾然不覺; 有兵士端著酒碗,酒碗歪斜,酒水澆濕了褲襠也不曉得;屠虎瞪著一雙銅鈴大的 眼睛,眨也不眨的,人早就失了魂,隨著靈鳥幻化出的銀色蝴蝶到那夢中的花園 裡去了。 就在眾人失神的時候,靈鳥已到了屠虎身前,手中鐵劍刺出,直奔胸口。 屠虎雖身在夢幻之中,卻仍然下意識舉起酒罈一擋,那鐵劍穿過酒罈,刺入 屠虎前胸,卻因被酒罈卸去了力道,堪堪劃破皮肉。 靈鳥見一擊不成,棄了刺中屠虎的鐵劍,腳尖輕點,整個身子騰空而起,手 中餘下的一柄鐵劍橫掃,直斬屠虎脖頸。 屠虎仍未魂,反應遲鈍,哪裡還躲得開,下意識的抬肉掌去擋。 不想靈鳥這一劍確是拼盡了全力,劍鋒過處,斷腕,斷頸。 靈鳥腳下不停,殺人後挺劍破帳而出。 就在此時軍營裡四下火起,喊殺聲震天。 眾軍士慌忙打水救火、整隊迎敵,好一陣慌亂,待得領隊將官探清敵情,這 才知道四下裡的喊殺聲都是虛兵,放完火便悄悄退了。 再找那刺殺將軍屠虎的舞姬靈鳥,早已不知去向。 接連損失了兩大干將,東聖王蕭慕雲甚為惱怒,誓要把北漠餘孽斬草除根, 親率黑戟軍四處,皇后露珠深得蕭慕雲喜愛,片刻離不得身,也隨軍出征。 這一日,大軍在野外駐紮,有探子星夜來報,發現千餘北漠餘孽正向北嶺山 脈逃竄。 蕭慕雲恐北漠餘孽逃入深山不出,便急令黑戟軍火速出擊,務必要趕在北漠 餘孽逃入深山前盡數剿滅。 黑戟軍領命而行,蕭慕雲自帶三侍衛原地等候。 不出兩日,有兵士報,黑戟軍追上北漠餘孽,斬殺近千人,餘下的北漠人 逃入北嶺山脈,黑戟軍入山追擊,不日定可全殲北漠餘孽。 蕭慕雲聽後大喜,自己的心頭大患終於要除了。 就在此時,有侍衛報,有舞姬六人途經此地,知道黑戟軍大勝,特來獻舞為 賀。 蕭慕雲聽完皺眉沉吟,良久大笑不已,命令侍衛讓這六位舞姬進賬來說話。 那六位舞姬經侍衛了身,除了零碎之物,只餘下個人貼身的舞衣,這才入 得帳來。 東聖侍衛分列於大帳兩側,扶劍而立。 蕭慕雲坐在大帳正中,往後露珠在一旁陪著。 蕭慕雲見那六名舞姬皆是世間少有的絕色,當先那女子更是出眾,面罩輕紗 ,一雙眼睛卻是光彩照人,靈動非凡,不用開口,便早有萬千情話從那眸子裡送 出。 蕭慕雲看了半晌,這才開口問道:「屠虎便是你殺的?」 「正是,屠虎斃命於我劍下。塗兒也是被我們姐妹所殺。」 「你們都是北漠人?」 「正是,我們姐妹都是北漠人,而且都是雪姬公收養的孤兒。」 「哦,你們這次是來殺我的?」 「正是。」 帳中眾侍衛聞言齊齊拔劍出鞘,只待蕭慕雲一聲令下,便要上前斬殺這六名 舞姬。 蕭慕雲卻是風輕雲澹的擺了擺手,繼續問道:「如何殺?」 「舞。」 「好,我願一觀。」 那六名舞姬立時在帳中擺開架勢,翩翩起舞,六人均著輕薄紗衣,舉手投足 間女人週身美好的所在若隱若現,惹人聯想。 六人手腕、腳踝均戴著銅鈴,鈴聲清脆,隨著六人誘人的舞姿有節奏的響著 ,聽的人心神蕩漾。 六人作花舞,帳中眾人便見那場中似有千萬朵含羞待放的花骨朵迎風而動 ,隱約聽見花葉被微風拂過的沙沙響聲,待得六人身體舒展,那千萬朵花骨朵, 竟一朵接著一朵綻放開來,隨風搖擺,空中頓時飄散開陣陣襲人的香氣。 帳中侍衛均是精壯男兒,哪受得了如此陣勢,不僅響起一聲聲壓抑的吞嚥口 水之聲。 六名舞姬舞姿一變,再作蝶吻之舞,六人手臂舒展,紗衣舞動,化作漫天花 雨,待得花雨落盡,場中六人已是全身赤裸,只有那靈鳥仍是面罩輕紗。 六人舞作六隻白蝶,捉對而舞,場中頓時淫靡一片,唇齒的吸吮之聲、手指 劃過肌膚的聲音、女人誘人的喘息之聲溷著銅鈴有韻律的脆響,聽得人口乾耳熱 。 隨著女人私戶摩擦發出咕嘰咕嘰的水聲,場中眾女喘息之聲越來越急,帳中 男人都覺得自己便是此刻趴在那女人身上聳動之人,恨不得此刻便扒了衣服衝入 場中。 噹啷一聲響,離場中女子最近的一名侍衛看得失神,手中長劍竟落了地。 這一聲響,便似號令一般,場中六名女人瞬間齊齊動了,六人如仙女飛天一 般躍起,撲向帳中各處。 靈鳥動作最快,整個人化作一道白影,瞬間便把那落地的長劍抓到了手中, 手腕上翻,劍鋒刺入那仍未過神的侍衛心口。 其餘女子也分別找上自己的對手,她們剛剛還舞若風中嫩柳的身體,此時竟 變成了殺人的利器,瞬間便又是幾名失神的侍衛倒地不起。 這一突變來得甚急,待得場中侍衛挺劍衝出,靈鳥已經仗劍衝到蕭慕雲三十 步之外,眾女跟隨其後。 四名侍衛長劍掃出直奔靈鳥而來。 靈鳥不躲不閃,仗劍直衝。 自有兩名女子飛身跟上,用身體擋住那四柄長劍。 二十步,蕭慕雲貼身的六名侍衛挺長劍迎上。 靈鳥仍不停步,向前直衝。 餘下三名女子竄上前來,分別纏上那六名侍衛,長劍刺穿了她們的肚腹,卡 在他們她們的骨縫之間,她們拚死抱住敵人,此刻她們不是在殺敵,而是在拚命 ,毫不吝惜自己的生命,只為能給靈鳥爭取片刻時間也好。 十步,靈鳥腳尖點地,身子騰空而起,挺劍直刺蕭慕雲。 蕭慕雲坐在那裡,動也未動,他從頭至尾看著這六名女子在場中起舞,進而 突顯殺招,甚至是此刻靈鳥的劍尖已經接近他的喉嚨,他仍然泰然自若。 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己的劍一定夠快,相信自己的護體罡氣可以擋 住任何突如其來的攻擊。 眼前這一幕幕在他看來,只是一場戲,一場女人演出的艷色鬧劇。 蕭慕雲欣賞著靈鳥裸露胸脯上粉嫩的兩點雞頭,她下體稀疏毛髮間清晰可見 的兩片肉瓣,耳中聽著她身上銅鈴清脆的聲響,直到他似乎可以聞到靈鳥身上年 輕女子才特有的清幽體香時,這才動了。 蕭慕雲動了,一動便如奔雷烈火,長劍出鞘,瞬間便迎上了靈鳥全力必殺的 一劍,兩柄劍相交,靈鳥手中劍被盪開,脫手飛出,她的整個人卻依舊撲向對手 。 蕭慕雲長劍一轉,劍尖沒入靈鳥咽喉,劍鋒自她脖頸後穿出。 就在此時,靈鳥面上的輕紗滑落,露出一張絕美的臉,一張顏若春花的笑臉 。 蕭慕雲呼吸一滯,竟然呆了一呆,不是因為這張臉太美,也不是因為這張臉 笑得太好看,而是因為這張臉本該屬於另一個女人,一個早已死在他劍下的女人 雪姬公。 不,那不是雪姬公,只是像而已。 待蕭慕雲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晚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一把薄薄的匕首已經刺入了他的心口,刺穿了他的心臟。 這把匕首來自蕭慕雲身邊的女人,來自他喜愛的王后露珠。 這把匕首刺出的時機太好,剛好在他愣神的一刻,剛好在他呼吸一滯,護體 罡氣最弱的一刻;這把匕首刺得太準,刺破長袍,剛好順著內甲的縫隙刺入,正 好刺中心臟。 一切都像是偶然,但卻是必然。 世間事本就沒有太多偶然,有的只是長時間的精心準備與千次的練習而已 。 露珠終日在蕭慕雲身邊,對他的呼吸頻率瞭若指掌。 他的內甲便是她親手縫製的。 她每日以繡花為樂,每一針刺出都是她的修煉,每一針都等同於她今天的一 刺。 甚至連她出現在流芳館也並非偶然,她在那裡跟著杏姑學習男女之術,為了 就是等他出現。 她研究了他很多年,她瞭解他,瞭解他的病,更瞭解他的人。 露珠趴在蕭慕雲耳邊,輕輕的道:「我想了你十年,跟你生活了兩年,如今 ,一切都結束了。」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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