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綠苑心宮》 正文 【綠苑心宮】(第一章吳家長子) 【綠苑心宮】(第一章吳家長子) 作者:aaabbbcde 2年5月7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極品家丁邪惡的寫作遭遇瓶頸,承諾大家的只好晚點在來了。 先發一篇原創以表歉意。 謝謝! *********************************** 盛夏的蘇州,艷陽當空。 窗外的蟬鳴已經持續了一個上午,吳雨癱坐在黃花梨木圈椅上,不斷地轉動 著手中的毛筆。一旁的丫鬟柳兒也是懶洋洋地倚在香幾邊,給吳雨扇涼。 明代正統年間,「三楊」治國有方,一時國泰民安,應天巡撫響應朝廷,開 通了許多新設商會,增加朝廷稅收。蘇州吳家就是在這個時候崛起的。 吳家本是在蘇州做「吳扇」的小商人,英宗即位時,吳家家吳令聞趁著天 下大治,聯另一家絲綢莊何家大刀闊斧地跟風改革,卻不料歪打正著,兩家人 的生意日漸紅火,成為了蘇州城首屈一指的大商家。 一夕富貴之後,吳令聞覺得自己只有一位結髮妻子,在商賈之間顯得寒酸, 所以便與自己的原配夫人商量,納了何家的一位旁系小姐為妾,吳雨正是這位小 妾生下的公子。 話說這位吳令聞老爺也真是蘇州城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聞。他與原配夫人成 親五年,未得一子,只生下一個女兒。沒想到一納妾之後,先是小妾生下了大公 子,接著正房似乎也不甘寂寞生下次子。一年之內連誕下兩個麟兒,吳令聞老爺 也是大喜過望,就在蘇州城內廣送米糧,一時得了一個「行善之商」的美稱。 十七年過去了,吳家與何家的營在蘇州混得風生水起,雖然不能說獨佔鰲 頭,卻也是舉足輕重,頗有地位。 如今正統已經退位,是為景泰朝五年,夏季。 我們到吳雨公子的房間內,無聊賴的吳雨撓了撓未曾行冠的長髮,斜著 頭問柳兒道:「柳兒,陪我到外面走走吧,這房裡也太悶熱了。」 柳兒使勁地扇了一下手中的扇子,嬌嗔道:「少爺,我都說了好幾次了,這 麼悶熱的天氣,看樣子是要下大雨了,怎麼還要出門啊……」 「嘿嘿,柳兒姐……」吳雨腆著臉看向柳兒,嬉笑道:「你看這天,一時半 會也不會下雨,可我要再不出去,就要抑鬱成疾了。」 話說這柳兒,本是吳雨的母親何若雪的貼身丫鬟,十歲的時候就跟著何若雪 陪嫁來吳家。吳雨出生之後,一時找不到適的下人照顧,所以何若雪就讓柳兒 從此跟著吳雨,已經十七年了。論年紀,柳兒還要長吳雨十歲,所以兩人私下相 處之時,都是不分僕,以姐相稱。 此時,柳兒身穿一件寶藍色長裙,香肩上披著白玉色披肩。束起的長髮搭在 腦後,鵝蛋臉,杏目柳眉,俏臉正帶著一絲笑意看著吳雨。 這麼炎熱的天氣,柳兒也覺得屋內過於悶熱,便搖著吳雨的肩膀道:「好吧、 好吧,就從你一,但是不能出去太久哦,若是下雨了要馬上來。」 「好!」吳雨一聽柳兒同意,鯉魚打挺般地從圈椅上躍起,穿好衣衫便拉著 柳兒的手往門外走去。 柳兒跟在吳雨身後,細細地打量著他:頭頂一塊束髮寶玉,米白色長衫隨意 地掛在身上,頗有一番落拓的氣質。腰間繫著瑪瑙環珮,吳家製造的吳扇被插在 背腰上,此時的吳雨看上去就如一個風流公子一般,搖頭晃腦地向門外踏去。 兩人邊行邊聊,吳雨不時打趣柳兒,讓她花枝亂顫,在這酷暑中如同花間的 蝴蝶,嬉笑起伏間,那輕紗披肩就像她的翅膀一般,實在好看。 就在兩人要穿過後花園時,卻看見家中的老奴吳貴彎著腰,鬼鬼祟祟地向倉 房走去。吳雨和柳兒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吳貴一向是管理下人 雜務的,平常極少進出倉房,今日是怎麼了,還這麼鬼祟。 吳雨輕輕地掐了一下柳兒的小手,示意她跟在吳貴身後,看他去倉房做什麼。 於是兩人也學著吳貴彎下腰,尾隨他一直走到倉房門口。 只見吳貴到了倉房門口後,忽然停下腳步,往四周環視,吳雨和柳兒急忙躲 進草叢裡,生怕被他發現。按理說,吳雨是吳家長子,根本無需害怕。只是我們 這位吳家大公子就是這脾性,對於這種八卦奇事極感興趣,毫無公子架子,像一 個市井小民一般,和下人勾肩搭背那是常有的事情。 吳貴環顧一番後,發現周圍無人,才舒了一口氣,土黃色的布衣滲出了幾點 汗跡,可見他此刻是頗為緊張。他兩步並三步地走到倉房門口,枯黃蒼老的大手 在門上輕拍三下,又咳了兩聲,便不再動作,似乎在等待門內的反應。 草叢中的吳雨和柳兒緊盯著倉房外的吳貴,不敢喘一口大氣。兩人的肩膀緊 緊靠在一起,悶熱的草叢讓兩人全身發癢,汗水不停地從額頭流下。柳兒轉過頭 看了吳雨一眼,只見他劍眉星目,俊朗的臉龐此時卻帶著好奇和笑意看著忐忑不 安的吳貴。柳兒不禁心裡發笑,只覺得吳雨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童心不泯。 柳兒抬起玉臂,挽起衣袖細心地替吳雨擦去臉頰上的汗水,吳雨正要報以一 笑,倉房的門卻忽然打開了。眼看著吳貴急切的進了倉房,吳雨和柳兒連忙從草 叢中出來,顧不得擦去身上的汗水,就快步跑到倉房後面,用石頭搭起小階梯, 趴在風窗上向倉房內窺去。 灰暗的倉房內只有一絲陽光,空氣中飄散的灰塵都被照射得清清楚楚。吳雨 皺著眉,漸漸適應了倉房內的亮度,看清了裡面的情景後,頓時瞪大了眼睛。一 邊的柳兒卻因為身材嬌小,只能不斷地墊腳,卻看不到倉房內部。 此時,倉房內除了吳貴之外,還有一個女人。 那女人正和吳貴糾纏在一起,絲綢質地的外衣被吳貴幹瘦的老手不斷地摩擦, 抓揉,那女人也恨不得把自己擠進吳貴的身體裡,兩隻潔白的玉臂交纏在吳貴背 後,無意識地游動著。 「死老鬼,輕點……衣服都被你弄破了,瞧你那急色樣……」那女人喘息著 對吳貴道,語氣中帶含無限的媚意。 吳雨聽得仔細,那女人正是吳令聞原配夫人的貼身丫鬟玉琴,早在吳令聞成 婚之時,玉琴便已經在吳家伺候了吳老夫人好幾年,吳老夫人為了沖喜,特地把 她賜給吳令聞的夫人。吳雨心中一陣疑惑,以玉琴的身份,大可以找個家世不錯 的年輕公子,為何要跟這又老又低賤的老奴偷情呢? 一邊的柳兒聽到玉琴的聲音也是掩嘴吃驚,身處宅院多年的她早已不是黃毛 丫頭,這裡面的貓膩讓她腦中頓時活動開來,另一邊卻繼續關注著倉房內的動靜。 吳貴此時已經被眼前的軟玉溫香所吸引,老臉泛著興奮的紅光,兩隻滿是厚 繭的大手在玉琴的肥臀不斷揉捏,他想起了今早吃過的饅頭,似乎也比不上此時 手上柔軟的觸感。 玉琴的呼吸越來越重,半含秋水的眼眸把吳貴都淹沒了,他忽然停下手中的 動作,把玉琴推倒在一個木箱上,便撲到她胸前高高隆起的乳峰上,狠狠地玩弄 起來。 「哦……等等,老吳頭……我托你辦那事兒呢?」玉琴只覺得酥胸在吳貴的 蹂躪下快感連連,卻沒有忘記自己用肉體換來的正事。 吳貴把玩了一陣,覺得隔著衣服不夠過癮,早已扒開玉琴的外衣,露出裡面 錦綠色的褻衣,鮮紅的乳頭在薄薄的綢緞上清晰可見。聽得玉琴詢問,連忙低聲 道:「早就辦妥了……好玉琴,春宵一刻……就別問那檔子事兒了……」 玉琴聽見吳貴急切的語氣,嬌嗔地笑道:「哼……老色鬼,前幾日才給了你 一次,今日又這般色急……哦……」話沒說完,吳貴已經扯開褻衣的肩帶,一片 白嫩的乳肉晃動,粉嫩如櫻桃的乳尖滲著細微的汗珠,隨著玉琴的呼吸如同最完 美的玉雕。 衣衫襤褸,香汗淋漓,風窗外的吳雨暗暗吞了一口唾沫,只覺得此刻的玉琴 在半裸不露間散發著誘惑嫵媚的光芒,胯下的魔物蠢蠢欲動地堅挺起來。柳兒雖 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卻也知道兩人在做著什麼樣的勾當,俏臉燒紅之際,見吳雨 看得目不轉睛,不禁氣惱地在他腰間捏了一把,暗罵他下流云云。 再看裡面,吳貴的老臉壓在玉琴的乳浪之中,恨不得就要窒息在那高低起伏 的重巒疊翠內。他伸出老澀的長舌,在玉琴雙乳中來滑動,唾液沾滿了一對渾 圓上的絨毛,微弱的光線下顯得晶瑩誘人。 「老鬼……哦……別舔了,人家下面都濕了……」玉琴一邊把玉手伸向吳貴 的胯下,一邊催促道。現在已經快到晌午,她晚些時候還要伺候夫人用飯,時間 並不充足。 悶熱的倉房內擴散著一股淫靡的味道,汗水沾滿了兩人身下的木箱。吳貴在 玉琴下體抹了一把,色笑道:「你倒是比我還急,都濕透了……嘿嘿……」說著 他把老手舉到玉琴面前,食指和中指之間牽連了一絲黏黏的液體。玉琴見狀羞紅 了臉,拍打著吳貴的胸口嗲聲道:「你壞死了……還逗人家……」 吳貴解開褲頭,露出猙獰的肉棒。一根枯黃卻粗壯的淫物挺立在玉琴兩腿之 間,玉琴連忙一手牽引著龍頭,往自己陰唇上塞去。吳貴抱著她的香臀,嘴裡喃 喃道:「好寶貝,我這就來……」 「哦……」一聲悠長的歎息從玉琴嘴裡傳來,粗長的巨物直達花心,兩人茂 盛烏黑的陰毛糾纏在一起,不分彼此。 「喔……漲死人了……你快動啊,裡面好癢……」 「小的遵命……」 「啪啪啪啪!」吳貴如獲大赦,馬步一扎,便擺動老腰狠狠地抽插起來。玉 琴並不修長卻筆直渾圓的玉腿緊夾著吳貴的腰側,繡花鞋隨著他的擺動上下亂跳。 兩人衣衫散亂,髮絲凌撩,一個枯木老頭,一個妙齡女子,卻在進行著最親密的 互動。 「別……呃……好深,捅到心肝上……」 「你個天殺的……啊……好厲害,要被你干穿了……」 「我夾死你……老色鬼,老牛吃嫩草是不是很爽……哦……比你家媳婦兒緊 多了吧……」 吳貴聽著玉琴的浪叫聲,被刺激得肉棒又粗了一圈,慇勤地直抽送下體,只 覺得玉琴肉洞鮮嫩無比,淫水氾濫,嬌花一般的花心不斷吮吸著他的龜頭。緊湊 的陰道在迎湊間蠕動,緊夾著肉棒的每一次。 「好玉琴,下來……我要幹你的大屁股……」吳貴慢下節奏,喘著粗氣道。 玉琴風情萬種地橫了他一眼,嬌嗔道:「死老頭,不中用……每次都要從後 面來……」吳貴的肉棒雖強,卻年紀已大,體力不支,所以要用後入式,讓玉琴 自己抵送圓臀。 「快點來……人家都癢死了……啊……」玉琴擺好姿勢,獻上香臀,便迫不 及待地扭動纖腰向吳貴的小腹送去,兩人又一次貼在一起。 「噗呲!噗呲!」交聲夾雜著淫水滴落的聲音在狹窄的倉房中響,房外 的吳雨看得兩眼睜紅,血脈噴張。汗水從額頭流到下巴,匯成一條溪水。 柳兒也聽不去了,只覺得渾身燥熱,她連忙把吳雨扯下來,拉著他的手房。 倉房內的兩人卻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醜事被人發現,沉浸在淫戲之中。 吳雨和柳兒到房內,連忙灌下幾壺茶水,胸膛起伏不斷,平靜著刺激的心 情。 「大少爺,你聽著……」柳兒只有在極認真的時候才會稱呼吳雨作「大少爺」, 她看著吳雨的眼睛道:「今天看到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別人,玉琴無端姘上吳貴, 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吳雨眉頭一皺,有些惱意道:「柳兒姐,不要胡亂猜測,玉琴是大媽的貼身 丫鬟,能有什麼陰謀?」 柳兒搶聲道:「少爺!你相信我,日久見人心,這件事很快就會見端倪的 ……」 見柳兒這麼認真,吳雨也只好點點頭,癱坐在椅子上,消化著今天看到的事 情。 倉房之內,兩人的肉搏卻到了尾聲。吳貴俯身在玉琴的背上,和她舌齒交纏, 胯下的濁物快速地進出著她的陰阜。小腹被玉琴的臀肉撞得發紅,卻勢頭不減, 直入花心。 「嗚……老頭,要到了……」 「我不行了,先射給你了……」 「唔……一起,一起……」 「啊……哦……」 一聲蒼老的呻吟,吳貴射出了滾燙的精液,又急急地聳動了幾下,玉琴也達 到了高潮。 「老混球,你又射那麼多進去……」 「好玉琴,我這不是忍不住嘛……」 「那我還有一件事要你辦……」 「沒問題,那明晚……」 「哼……色鬼!好啦好啦,明晚到我房裡來……」 一場陰謀似乎就在吳貴和玉琴的淫邪中展開。 (待續) word統計:4292 正文 【綠苑心宮】(第二章錦繡年華) 【綠苑心宮】(第二章錦繡年華) 作者:aaabbbcde 2年5月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家丁的改編還是沒感覺,許多讀者朋友留言說我刻畫人物的功力尚淺,所以我想 寫幾篇原創練練手,務求給大家帶來更的家丁邪惡。 抱歉,總是延遲我的承諾,請大家耐心等待。支持我的原創! *********************************** 作者 溫馨提示: 讀文前 點擊頁面右邊的xiaoshuo支持樓 讀文後 認真寫出自己的感受心得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建議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為您喜歡的作者加油吧! 驟雨方歇,芭蕉倚翠,蘇州城的行人又漸漸多了起來。 在蘇州城的鬧市中,有一家店面,裝潢富貴,門庭若市,一面金漆招牌橫掛 在上首,遠遠看去,四個瘦金體大字寫意流云:「錦繡年華」。 這兒,就是蘇州吳家的吳扇老店所在。 話說吳令聞與何家營之後,生意興盛,可謂日進千斗,原來龜縮在街尾的 小店舖也移駕到鬧市中心。吳令聞更是興建了一棟小樓為自己的店,謂之曰 「碧落樓」。一時間,吳家吳扇在蘇州名氣大盛,連應天巡撫也親自提筆贈與店 名「錦繡年華」。 此時,雨後方歇,吳老爺正在店中和一位貴客在交談。身穿一件金紋褐色富 貴袍,略微發福的腰上繫著一條鑲玉顧繡腰帶,大拇指上戴著一隻翡翠斑指,大 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看上去憨態可掬。 吳令聞本是落第秀才,身無長物,當年本來窮困潦倒,卻聽聞應天巡撫喜好 把玩吳扇,所以白手起家,賣起了吳扇。如今年以半,容貌卻沒有太大變化, 清秀的臉上可以看出吳老爺從不蓄須,頭髮冠帶都修整得一絲不苟,劍眉星目, 可以看出年輕時必定是一個美男子。 「令聞兄,近日可有些好吳扇啊?」與吳令聞相對而坐的那位貴客微笑著開 口問道。只見那人一身華服,五官中隱隱透出一股上位者的氣勢,衣著雖然簡單, 卻帶著不容忤逆的威嚴,此人正是應天巡撫江閔大人。 吳令聞撫掌一笑道:「江大人不愧是愛扇之人,老朽的小店才剛剛製出幾把 好扇,大人就正好來訪了,呵呵……」吳令聞看起來心情頗好,邊說邊笑著讓掌 櫃的拿出新制的兩把吳扇。 江閔見那兩把吳扇被錦袋包裹著,掌櫃的表情又甚是謹慎,就知道今日必定 不枉此行。正要向前接過,門外卻忽然走進一人,風塵僕僕,還來不及抹去額上 的汗水,便弓著腰對江閔行禮道:「江大人且慢!」 吳令聞和江閔聞聲都向來人看去,髮帶銀絲,滿臉笑意,身穿樸素的褂衣, 神情畢恭畢敬,正是大管家吳貴。 「貴叔何事?不妨待巡撫大人賞完吳扇再說。」吳令聞皺著眉,有些不悅道。 吳貴在吳家已經呆了數十年頭,從小就服侍著吳令聞的父親,之後又服侍吳令聞, 如今是大管家,連吳令聞老爺也要尊稱一聲「貴叔」。吳貴處事向來圓滑有度, 今日卻頗為魯莽,讓吳令聞也甚為不解。 吳貴俯身向吳令聞笑道:「老爺稍安,請聽老奴解釋。」說罷,他徐步走向 江閔,微微鞠躬道:「江大人手中拿著的這把吳扇是在三日前完工的,昨日二少 爺來到店中巡視,卻靈感偶至,給這把吳扇添了幾筆,老奴無意看到,只覺得實 在有畫龍點睛之效。」 「哦?」江閔朗目一亮,神色中帶著幾分好奇道:「願聞其詳!」 吳令聞也是有些疑惑,自己的二兒子雖然好詩文,識禮樂,卻向來不喜工農 之事,更稱之為「奇巧淫技」,讓他這個父親也頭疼不已。如今竟然能為扇面添 色,在吳老爺眼中,實為一大奇聞。 吳貴從江閔手中接過錦袋,小心翼翼地取出吳扇,橫放在手中。江閔和吳令 聞都向他手中吳扇看去,吳貴腰一直,朗聲道:「江大人請看,此扇的扇骨由 白竹所制,光滑可鑒,木色溫潤,再看扇面金箔紙,十三股泥金面,開自如。 扇墜則是和田梨花白玉,加以漢八刀手法所刻畫的玉蟬,極其精巧,更有清涼消 暑之效。」 隨吳家數十年經營,吳貴對於蘇扇的認識可謂世間少有,連吳令聞也是望塵 莫及,除了吳家的幾位宗族老人,論折扇品賞,吳貴當屬第一人。 聽得吳貴詳細的介紹,江閔對於他手中的這把撒扇更是喜歡,連忙問道: 「那所謂的畫龍點晴之筆又在何處?」 「卡噠!」吳貴猛然展開手中折扇,對江閔道:「蘇扇向來為文人墨客所愛, 稱之為『懷袖雅物』,我家二少爺自幼精於字畫,又知江大人必會來鑒賞店中新 扇,所以特地在扇面上謄畫了一色山水,並題青籐詩一首。」 還未說完,吳令聞的臉色便有些發青地道:「這就是畫龍點晴了嗎?簡直不 知所謂!我蘇州城才子佳人何其多,論筆墨,比那忤逆子勝過倍的數不勝數 ……」吳令聞正要開始對自己的兒子評頭論足,吳貴連忙打斷道:「老爺息怒, 還不知這些。」 吳令聞「咦」的一聲,橫了吳貴一眼,示意他快些道來。吳貴擦了擦額間的 汗,內心有些緊張:玉琴啊玉琴,老奴為了幫二少爺,可是絞盡腦汁啊,今晚你 可要好好補償我……拋卻一絲雜念,吳貴輕咳一聲接著說:「懷袖紙扇常被文人 墨客們把玩手中,少不免褪色殘舊,二少爺卻突發奇想,在扇骨周邊鑲以琉璃, 扇面四周縫以金絲,既能養護,又不失美觀,可不是畫龍點睛?」 江閔和吳令聞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奇,再向那吳扇細細看去, 果然鑲上了琉璃珠,四周也有些簡約的刺繡,卻使扇子更加堂皇。江閔心中對這 把扇子的評分又上升了幾點。 講得口乾舌燥,吳貴卻不敢討要茶水,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心裡想著玉琴 那白白的胴體,高聳的乳峰,修長的玉腿……喉嚨上下抖動,吞下的唾液足夠讓 他止渴有餘。 另一邊,江閔的雙眼卻一直盯在那把吳扇中,似乎在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 所謂「愛扇如命」也莫過於此了。 吳令聞摸了摸自己下巴的鬍渣,盤算著這種扇子的價值所在,眼中不斷閃爍 著光芒。江閔見他陷入沉思,連忙打斷道:「令聞兄,我覺得此扇大有可為,若 是今後都如此製作,定能傾售一空,只是這第一把扇子定要留給為啊!」為了 一把扇子,江大人也自稱「為」,實在令人莞爾。 吳令聞「呵呵」一笑,爽聲道:「既是江大人喜歡,那這第一把扇子就當我 成人之美,贈與江大人了。」 「如此,為就厚顏地卻之不恭了。」江閔聞言大喜,也顧不得客套,連忙 把那扇子搶到手中,愛不釋手地把玩起來。 一旁的吳貴見江閔如此歡喜,也對自己的創意自傲不已,雖然要把功勞歸於 二少爺,可是有了玉琴的獎勵,吳貴也能在心中竊喜一番。此時吳令聞和江閔又 一次交談了起來,吳貴知道兩人說話的內容牽涉到官商內幕,所以識相地低聲道: 「江大人,老爺,老奴還要府做工,就先行告退了。」 江閔和吳令聞此刻心情大好,都點頭道:「那你先下去吧。」吳貴躬身告退 後,走出店門,便急匆匆地向藥店的方向走去。 ***    ***    ***    *** 蘇州的陽光越見燦爛,照射到蘇州城的另一側,吳家大宅。 假山石橋,湖水環繞,沿途種滿杏樹桃花,一路落英繽紛,柳枝堪折,彷如 人間仙境,這裡就是吳家二夫人,吳老爺的寵妾何若雪的居處:蓬萊居。 話說這位吳家二夫人,生性淡雅,與世無爭,雖然極受吳令聞的寵愛,卻從 不恃寵而驕。喜愛安靜的她只是要求吳令聞在吳家大宅的側翼建了這座蓬萊居, 以便自己常來此處閒息避暑。 時值盛夏,蘇州的天氣也開始有些燥熱,何若雪早早的就搬過來此處,每日 繡花賞景,好不自在。難得的寧靜,今日卻被人打破了。 「娘!」一位華服少年剛剛踏進蓬萊居,就高聲向小樓裡面喊道。只見這人 劍眉星目,卓爾不凡,嬉笑中帶著一分痞氣,七分貴氣,兩分邪氣,正是吳家長 公子吳雨。 身旁一個少女,身材玲瓏有致,酥胸如筍,腰肢勝柳,眉帶桃花三分紅,頰 飛紅杏一點艷,俏麗的容顏如同夏夜撩人,不用說就是吳雨的隨身丫鬟柳兒。 一邊叫喊著,吳雨牽著柳兒的小手就向樓中走去。 「我的少爺哦,你慢點……」柳兒無奈地道。每次來這裡看何若雪,吳雨都 是這樣急切。因為吳令聞要照顧家中生意,所以吳雨自幼就隨母親生活,與吳令 聞甚少相見。而何若雪又是一位淡泊寧靜的人兒,性子溫和,從不對吳雨發脾氣, 所以吳雨對於母親的親暱程度在這蘇州城的大戶人家中也極為少見。 才剛剛踏進小樓中,一位英姿綽約的夫人就施施地從樓梯走下。清雅的臉上 不施粉黛,眉如遠山,眸若流星,瓊鼻小巧,唇若櫻桃,完美的臉龐上看不出年 紀,咋看像雙十年華,仔細望去卻又帶著幾分沒落滄桑感,烏黑的長髮如夏天最 美的流蘇,蓮步輕移之間透著一股於世獨立的氣質,不遠不近,淺笑無痕。 一身素綠色長裙,紗衣單薄,含而不露。高挑的身材不輸男子,酥胸堅挺如 雨後春筍,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它的完美。腰肢輕顫,微風中搖擺,香臀渾圓, 不肥不瘦。筆直的長腿婉婉而立,似乎在敘說自己的心情。赤裸的玉足踩在乾淨 的地上,裙擺中露出的腳趾可愛小巧,微微上翹,滑嫩誘人。 這位美貌少婦正是吳雨的生母何若雪。十八歲那年嫁與吳令聞,如今又是十 八年過去了,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白玉無瑕的俏臉上只是多了經年 的滄桑,渾身散發著成熟的味道。 吳雨一見自己的母親,急忙跑到她身前,舉起衣袖邊為她扇涼,邊笑著道: 「娘,孩兒怎麼覺得你又變年輕了,都快比得上孩兒了。」 何若雪噗呲一笑,啐了吳雨一口道:「小滑頭,連娘親也敢調戲。」說著, 她寵溺地摸了摸吳雨的後腦,輕聲道:「雨兒,你也不小了,該到店中去給你父 親打打下手,學習如何經商,省得將來游手好閒,不務正業。」 聽著母親略顯囉嗦的話語,吳雨卻沒有絲毫不耐,依舊嬉皮笑臉地哄著她道: 「孩兒自然曉得,近來孩兒都在學記賬了,不信你問柳兒姐。」說完連忙看向柳 兒,不斷眨巴著眼睛。 柳兒給他做了個鬼臉,跑到何若雪身邊道:「小姐,你別聽他胡說。他啊, 整天就知道在家中擺弄著那些稀奇古怪的西洋玩意兒,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有什麼 好……」儘管何若雪已經嫁為人婦,柳兒還是習慣叫她小姐。 「呵呵,他愛玩那些個新鮮東西就讓他玩個夠吧。」何若雪儀態萬千地走到 椅子邊,坐下道。 吳雨小跑到母親身邊,乖乖地給她捏起肩膀,一邊道:「對了娘親,大媽的 貼身丫鬟玉琴,你與她相熟嗎?」自從那日窺見玉琴和吳貴的姦情,吳雨每日都 忍不住會想起。 「不甚熟,怎麼了?」何若雪捧起茶杯,瓷蓋敲打著杯沿,「噠噠」作響。 吳雨一聽,打著哈哈道:「沒事,閒來問問。」 何若雪白了吳雨一眼,臉上泛起一些暈紅,打趣道:「莫不是你看上了人家 玉琴,想要收在房中?小小年紀,淨想些下流事,真是討打……」說著玉手舉起, 作勢要打。 吳雨連忙裝出哭臉,怨聲道:「冤枉啊,孩兒哪有想那等事情,就算想了 ……」眼睛忍不住瞄向柳兒,繼續道:「就算想了,也是想柳兒姐姐的……」 「你!你……要死啊!」柳兒頓時羞紅了臉,一陣氣急,扯起裙擺便往吳雨 踢去。內心卻不禁泛起幾圈漣漪,暗暗竊喜了一番。 「娘,你看她,沒大沒小……」吳雨一邊躲著柳兒的香足,一邊笑著向何若 雪道。 何若雪看著這僕二人打鬧,不禁莞爾,攔住柳兒向吳雨笑罵道:「我看你 才沒大沒小,你想柳兒什麼?」 「小姐!」柳兒連忙跺腳羞道。 「我想啊……」吳雨故作沉思狀,搖頭晃腦地道:「我想,我想她的……荷 包。」因為不想吳雨成為揮金如土的紈褲子,所以何若雪把他的財政大權交給 了柳兒,以為他揮霍過度。 「你!」柳兒先聽得吳雨的前言,正有些期待,卻沒想到他冒出「荷包」二 字,心裡忽地覺得委屈,只紅著眼看向吳雨,說不出一句話。 一旁的何若雪連忙輕撫柳兒的後背,細聲道:「你就愛聽他胡說,他想什麼 你還不知道。」儘管何若雪生於吳家,思想卻不像常人一樣迂腐,對於男女關係 的觀點往往出人意表,與眾不同。在養育吳雨的這些年裡,何若雪也不避諱這等 事情,她認為若是處處遮掩,反而容易讓吳雨誤入歧途,性明言其中。 「嘿嘿……」吳雨見柳兒眼紅,也有些著急,腆著臉道:「柳兒姐,我跟你 開玩笑呢,我就是想你……」 柳兒小嘴一嘟,哼聲道:「想你個頭啦!」 何若雪搖搖頭,心裡暗道:這年輕人的事情自己也管不著了,還是順其自然 吧。她拉著柳兒坐下,示意吳雨也到她身旁來。 「雨兒。」何若雪看著吳雨道:「你也不小了,明年春初就要十八了,眼看 著你長大成人,你爹也頗為欣慰,想要給你定下一門親事,省得你終日胡思亂想 的。」 「親事?!」吳雨和柳兒異口同聲地驚道。 「對,親事。」何若雪淡淡地道:「當然,你爹是你爹,他定的親事只是他 想要的,成不成還要經過我們母子的同意,你也不要太驚慌了。」 柳兒的雙眼又一次紅了起來,呆呆地看著吳雨。吳雨感受到她的心意,對何 若雪道:「娘,若是要成親,那我要先娶柳兒姐。」 「胡鬧!」何若雪略帶嚴厲道:「柳兒你自然是要娶的,但是無論如何,在 外人看來她終究是下人,你的正妻一定要是門當戶對的。」 柳兒和吳雨聞言都只能低頭無奈。何若雪見狀,不知道好笑還是好氣道: 「渾小子,怎麼這個時候又變笨了……說是正妻,那是給外人看的,到家中還 不是你這個一家之說了算。」 吳雨聞言抬頭一喜,心想:對哦,自己家中不就是這種情況嗎?大媽是正妻, 爹和大媽雖然也算得上恩愛,卻總是不如對母親的寵溺。 一旁的柳兒也笑逐顏開,梨花帶雨地看著吳雨,暈紅的俏臉帶著一絲嫵媚, 恨不得馬上嫁給吳雨。 想通關節後,吳雨也定下心來,裝作無意地問道:「那爹給我定的是誰家的 姑娘?」 何若雪語氣一滯,輕聲歎息道:「何家。」 (待續) *********************************** 再一次推薦《平妖傳》,千山兄的文章如行雲流水,揮灑自如,值得一看! ps:word統計:49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三章地龍之亂) 【綠苑心宮】(第三章地龍之亂) 作者:aaabbbcde 2年5月2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今天是汶川地震紀念日,悼念遇難的中華子民。 文章的線會慢慢顯現出來,我想認真地完成一篇原創長篇文章。內容不會太繁 多,希望大家能耐心,至於肉戲部分,我認為還是要水到渠成才更加。 謝謝支持!! *********************************** 作者 溫馨提示: 讀文前 點擊頁面右邊的xiaoshuo支持樓 讀文後 認真寫出自己的感受心得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建議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為您喜歡的作者加油吧! 一陣涼風吹過,蓬萊居的杏樹桃花如雨落下,飛花成霧。 何若雪往窗外看了一眼,姣好的面容不斷變換著表情,歡欣,難過,痛惜, 幸福一一飄過,過往的一幕幕如同畫頁在腦中放。她頭看了吳雨一眼,欲言 又止。再歎息一聲,只是靜靜地走到欄杆前,似乎對著窗外的景色在說:「何家, 偏偏又是何家……」 吳雨和柳兒都不解地看著何若雪的背影,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默然了半晌,何若雪輕舒一口氣,那端莊的笑容重新掛臉上,看著吳雨和 柳兒道:「這件事你們知道便好,你爹似乎也還沒決定,不好向外人說。」她頓 了頓,看向柳兒道:「柳兒,如今雨兒已經十七歲,到了嫁娶之年,你可願意讓 他要了你?」 吳雨雖然生在富貴之家,母親思想又頗為開放,卻不曾破了處男之身。何若 雪早對他言明男女之事,不過如此,然則吳雨年紀尚輕,何若雪深恐他沉溺歡愛 欲色,所以一直嚴禁他行房中之事。如今吳令聞想要為吳雨定下親事,那對於夫 妻之禮,也應該讓吳雨及早瞭解了。 柳兒聽何若雪說得如此直白,不禁一陣羞意上臉,如同落霞暮色,雙頰嫣然。 不知怎麼的卻忽然想起那日吳貴和玉琴的呻吟,腿間潮熱升起,渾身酸癢。 母子二人都眼睜睜地看著柳兒,只見她低頭又抬頭,潔白的玉齒緊咬下唇, 快要滴出血來,最後還是羞澀地低下臻首。吳雨頓感好笑,便對何若雪道:「娘, 柳兒姐臉皮子薄,你就別問她了,問我!我願意!嘿嘿……」 「小色狼!」何若雪和柳兒同時剜了吳雨一眼,嚶嚀道。 在看看吳雨和柳兒眉來眼去,尤其是柳兒那雙媚眼快要滴出水來,,滿含春 意,秋水可斷,何若雪已知其兩情相悅,心意相交,便道:「也罷。柳兒,那我 就給你做決定了,今晚便和雨兒圓房吧,也好趕在他正室夫人入門之前。」最後 一句便是何若雪故意調笑柳兒。 「嗯。」柳兒聲若蚊吶,偷偷抬頭看看吳雨,見他也在盯著自己,心裡一陣 歡喜。 窗外的微風忽然停了,涼意消散,剩下的只有滿園的燥熱。 ***    ***    ***    *** 城的另一邊,春堂。 吳貴抖著懷中的錢包,正坐在春堂中喝茶。老笑口迎人地站在他身前, 畫面極其古怪,似乎吳貴才是老。 「老啊,老吳我可是有一事相求啊……」吳貴一盞茶畢,粗著嗓音道。吳 家是蘇州有名的富豪,身為大管家,吳貴自然也水漲船高,比得城中一般小土豪 都要尊貴。 「哎呦,真是折煞老朽了,吳管家有事儘管吩咐,何用一求啊,不敢不敢 ……」老連忙答話道。吳家上下數十上人口,少不免有個病痛,都是到這 春堂取藥。身為春堂的衣食父母,老對吳貴是畢恭畢敬,不敢有違。 吳貴斜眼看著老,鼻子「嗯」的一聲,便細聲道:「今日到這春堂來, 是要取幾味藥材,只是今日這事,老須記不得,記不清,如何?」 記不得,記不清?便是說今日之事不可讓人得知,春堂老心裡一緊,腦 中轉了幾圈,連聲道:「老朽年事已高,自是記不得,記不清。」 「嗯,甚好。」吳貴靠在椅背上,憶著玉琴給他那兩張藥房上的藥材,接 著便慢慢地說道:「風匣兒三錢,草烏,當歸各一錢,記下了?」 老碎碎地跟著吳貴念,把藥名記在心中,點頭道:「記下了。」 「好,還有……淫羊藿,五錢。」吳貴一字一念地道。 淫羊藿?春藥?老心裡一陣好奇,難不成眼前這位吳管家,不舉? 吳貴見老表情奇怪,輕咳一聲,道:「別打斷!還有,肉蓯蓉三錢,鹿茸 二錢,人參……嗯,人參家中自有,就不必了。」 老不敢多想,嘴裡自言自語地念著幾個藥名,連忙身拾好藥材,交予吳 貴。吳貴從荷包摸出一錠銀子,貼近老身前道:「這是一兩紋銀,今日之事, 老可要忘了。」 「今日,何事?」老故意帶著疑惑道。 「呵呵,無事、無事。」吳貴暗道這老頭會做人,拱手道別,便向吳府走去。 午時的蘇州城,行人匆匆,或是趕著家,或是隨性遊玩。吳貴穿梭在人群 中,心中不斷想著玉琴的浪騷勁,心裡一陣志得意滿。不禁加快了腳步,滿臉如 沐春風。 「貴叔!」正走著,吳貴忽然聽見身後一聲叫喊。身看去,卻見不遠處, 一名白衣少年,頭髮束在腦後,一根吊玉金帶繫著頭上,額前的頭髮墜在一側, 看上去瀟灑不凡。細眉鳳眼,面容俊俏,臉上一直掛著謙遜的笑意。衣著簡單, 卻無比潔淨,腰上掛著紫玉環珮,手執一把梨花木折扇,好一個翩翩公子。 吳貴一見那人,連忙身跑到他身前,低頭笑道:「二少爺,怎的如此湊巧?」 此人正是吳家二少爺吳風。他的生母是吳令聞原配夫人沈嫣琳,原籍周莊人 士,嫁與吳令聞後便隨他在蘇州行商。兩人成親多年,卻只有一女,直到何若雪 過門,生下吳雨後,吳大夫人才再懷一胎,誕下麟兒,就是眼前的吳風。 吳風是家中ど子,最為受寵,因此吳令聞一直對他千依順。幸得吳風也甚 是乖巧,不曾做下任何傷風敗俗之事,反而好讀聖賢書,精於詩詞文章,飲酒做 對。偏生吳令聞老爺本是落第秀才,對於讀書一事一直存有芥蒂,所以近年來也 漸漸氣惱這位二少爺。 吳風此時站在市井中,卻笑容依舊,周圍的吆喝聲,街頭巷口的污跡,他都 不介意。眼光閃動之間偶爾露出一絲深邃的精光,卻又在瞬間隱藏。他拍了拍吳 貴的肩膀,朗聲道:「貴叔,不是說了很多次,你是家中老人,不必對我行禮。」 「呵呵,無妨的。」吳貴臉上的皺紋折起,笑意十足。 「對了貴叔,是爹讓我來找你的。」吳風忽然想起父親吩咐的事情,隨著吳 貴邊走邊說道:「爹接到朝廷詔令,說川蜀發生地龍之亂,山嶽動盪,城牆破裂, 數千人受難城中。朝廷徵集善款,到了蘇州,首當其衝的就是我們『錦繡年華』。」 「那是自然。我們吳家被稱為『行善之商』,這樣的大事自是逃不掉的。」 吳貴沉聲道。 吳風「呵呵」一笑,接著說:「天災作亂,我們吳家身為蘇州巨商,當然要 行善救人。孔孟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只是家中似乎最 近出了一些狀況,所以父親讓我把你來,一起商討。」 狀況?吳貴心裡有些嘀咕,卻不便明言,答道:「那我們便快些去吧。」 吳風應了一聲,加快了腳步,臉色卻有些變化,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 ***    ***    ***    *** 吳府。 偌大的客廳中陳放著一套八仙椅,地上鋪著一張西域毛毯,直達席。立柱 旁邊,擺滿了琺琅彩瓷高頸瓶。廳堂中央掛著一幅匾額,上書「行善之商」。 此時,吳令聞端坐在座上,沈嫣琳和何若雪陪在兩側。兩位少爺則連打招 呼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叫來大廳,此時正大氣不敢喘,坐在各自的母親身旁,看 著嚴肅的父親。老管家吳貴則坐在末座,眼睛不斷向玉琴瞄去。其他丫鬟僕人都 是站在桌椅之後。 「好了,人都齊了吧。」吳令聞環視廳中所有人,開口道:「事情大家應該 都知道了,朝廷要徵集善款,我吳家本應義不容辭,只是如今家中現銀短缺,都 投放在第一批新制吳扇上,一時間要出數千上萬兩紋銀,實在沒辦法。」 「不如我把我的首飾拿到當鋪去換些現銀,用以應急?」坐在吳令聞右側的 婦人開口道。只見她一身紫衣,暗金色的抹胸在薄薄的紗衣內若隱若現,酥胸起 伏,飽滿欲漲。烏黑的長髮盤起,頭上插著兩支珠釵,儘管年近四旬,卻風韻猶 存。略顯圓潤福氣的臉上嫵媚誘人。眼眸若水,雙唇飽滿,輕笑時嘴邊露出兩顆 酒窩,卻更讓她顯得性感明艷。豐滿的嬌軀看上去頗有肉感,卻不覺肥胖。慵懶 地坐在椅子上,光彩奪人,一時與另一邊淡雅的何若雪交互輝映。 吳令聞聽得沈嫣琳的話,細想了一番,便反對道:「夫人的首飾大多是多年 嫁妝,豈可輕易當出?再議吧。」 眾人看上去都束手無策的時候,吳雨怯生生地道:「爹,我有辦法。」眾人 聞言,表情各有不同。沈嫣琳笑意依舊,卻更含深意;何若雪早就猜到吳雨所說 的辦法,臉色不變,如千古雪蓮;吳風則眼帶笑意地看著其兄,似在鼓勵,似在 嘲笑;一邊的柳兒則是擔心無比,手手心沁汗。 吳令聞看向吳雨,嚴肅的臉上看不出心情,吐出一個字:「說。」 「我們可以『以貨易錢』,昭告蘇州城姓,把我們吳家的蘇扇置於鬧市, 名為征款,實為拍賣……」吳雨吞了一口唾沫,見父親沒有打斷,接著說:「價 高者得,姐姐是蘇州行館館,可以……」 吳雨話未說完,吳令聞便揮手打斷:「好了!別提那個不孝女。『以貨易錢』 這個方法,可行,就這麼辦吧。」 沈嫣琳見吳雨出了風頭,卻絲毫不惱,嬌聲對吳令聞道:「雨兒真是聰明呢, 若是能召集到善款,雨兒真是立了大功。」吳雨聞言一喜,難得大媽稱讚自己, 卻忽然聽見她話鋒一轉,接著道:「若是徵集到善款,雨兒可要善始善終,把善 款運送到川蜀哦。」 一邊的柳兒臉色一變,川蜀山川林立,道路艱險,怎能讓大少爺去運送善款? 萬一路遇山賊,善款事小,性命事大啊!正要越距替吳雨拒絕,吳雨卻像聞不出 陰謀的味道一樣,爽快地道:「好啊!」 柳兒見吳雨同意,心裡一急,向何若雪求救,卻見她篤定無比,頓感滿心不 解。正著急時,吳風開聲道:「大哥果然好思慮,那就等你功成來了。」 吳雨笑著說:「好,呵呵。」 一時間大廳中的氣氛看似融洽,卻暗藏風雲。吳令聞也在細細打量兩個兒子 的表現,其實此次徵集善款本是小事一件,只是吳令聞想讓兩個兒子逐步接觸家 中生意,所以小事化大,才讓他們聚在大廳,順便看看眾人的反應。 此刻,兩兄相互稱讚謙讓,表情自然,不似作假,吳令聞卻總覺得某處不 對,又說不上來,只好道:「既然如此,就這麼決定吧,各自房。」 「父親好生歇息,孩兒房了。」吳風和吳雨連忙起身道。 入夜,吳雨的房間。 夜涼如水,炎熱的夏季在夜晚也偶爾有風吹過,掀起窗邊的幕簾,看到了房 中的情景。 柳兒坐在吳雨的腿上,玉臂環抱著他的後頸,嘴裡嘟噥著道:「我的少爺, 今天怎麼又變笨了,怎麼能答應到川蜀去呢?」 「天機不可洩露,我自然有我的想法,嘿嘿。」吳雨故作高深地道。柳兒聞 言卻輕哼一聲,不以為然。 窗外一陣微風吹進,劃過柳兒的髮絲,吳雨只覺得眼前的佳人越顯得嫵媚動 人,嬌憨可愛。他色色一笑道:「柳兒姐,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今晚我們可是 有一個重要任務的……」 柳兒聞言雙頰一紅,低頭道:「壞小子,就知道想著那事……」 坐在吳雨懷中的柳兒低頭扭捏著自己的衣角,酥胸輕輕起伏,眼睛看著自己 的繡花鞋。吳雨雙臂一緊,讓柳兒靠在自己胸前,柳兒驚呼一聲,接著嬌嗔道: 「壞人,想摔死我啊……」 「柳兒姐……」吳雨忽然溫柔地喊了一聲,雙眼深情地看著柳兒。柳兒的聲 音頓時停止,鼓起勇氣抬頭和吳雨對視,眼眸中的情意要把吳雨淹沒了。 兩人的臉越靠越近,鼻息噴出的熱氣打在對方的唇間,兩顆心跳動的頻率漸 漸二為一。 終於,兩唇相觸,溫熱的感覺從嘴唇傳到內心,那一刻,所有的情意都交錯 在一吻之間。吳雨只覺得柳兒的雙唇滑嫩無比,他輕輕晃著腦袋,兩人的唇紋摩 擦著,微張,交纏。 良久,唇分。 吳雨安靜地看著懷中伊人,俏臉如蜜桃,羞澀中帶著幾分期盼,嫵媚撩人。 儘管早過了雙十年華,柳兒卻實在是未經人事的閨女,陪伴吳雨十多年,滿滿的 感情,親情,愛情在這一刻都交融在一起,眼前便是她最親密的愛人。 吳雨輕吻柳兒的額頭,悄聲問道:「好姐姐,開始吧?」 「嗯……」低不可聞的同意。 (待續) *********************************** word統計:4296 *********************************** 正文 【綠苑心宮】(第四章祝君大吉) 【綠苑心宮】(第四章祝君大吉) 作者:aaabbbcde 2年5月2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今天是52,正好也寫到了吳雨和柳兒的愛愛,巧啊。 之前有讀者問誅仙是否會繼續,請放心,我挖的坑都會填好,包括家丁,綠傭, 和這本綠苑心宮。 謝謝支持!! *********************************** 夏季的夜晚在蟲鳴聲中顯得燥熱,而吳府大少爺的房間,此刻的溫度卻比平 時還要高幾分。 吳雨和柳兒躺在床上,身上只剩下貼身的衣服,體外的清涼和體內的燥熱交 融在一起。柳兒一改之前的羞澀,紅著臉和吳雨對視著,眼中透著無限愛意。 儘管柳兒比吳雨年長十歲,對於男女之事卻還不如吳雨懂得多。生於富貴之 家的吳雨,雖然沒有沾染那些深宮大院的淫靡之音,卻也對於那事見怪不怪。自 從柳兒成為他的貼身丫鬟,他就決定要把重要的第一次獻給柳兒姐,以是到了今 日還是處男之身。 此時,吳雨靜靜地看著柳兒,拆下髮簪和束繩,一頭烏黑的長髮散亂在床上, 鬢角凌亂,香汗微沁。只穿著桃色的褻衣,性感的鎖骨上掛著兩根吊帶,雪白的 皮膚也有些發紅。飽滿渾圓的酥胸在平躺之下如同兩個倒扣的大碗,恰如其分, 一手可握。蜂腰小腹隨著呼吸起伏,彎曲的修長玉腿無意識地摩擦著床單,赤裸 晶瑩的玉足緊張地抓在床上,不知是期待還是害怕。 吳雨嘴角微笑,俯身在柳兒額頭上輕輕一吻,弱不可聞地道:「好姐姐,今 晚之後,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柳兒嬌嗔地白了吳雨一眼,咬著他的耳朵道:「臭相公,那你還等什麼… …」 吳雨沒想到柳兒脫了衣服後會變得如此嬌媚,聽得她的嗲聲哀怨,全身血脈 噴張。他趴在柳兒身上,手肘撐著床。胯下的火熱馬上貼在柳兒的小腹,嵌進 柳兒柔軟的陰阜。 「娘子姐姐,我要開始親你了……」吳雨色色地笑道。 「死相……」柳兒向他拋個媚眼,便羞澀地任由他動起來。 吳雨細細地打量著柳兒俏麗的小臉,宛若桃花盛開,嬌媚嫣然。從她的眉角, 到鼻子,到臉頰,最後到嘴唇,吳雨像是對待最精緻的白玉,小心翼翼,生怕吻 得太重弄疼柳兒。他含著柳兒的上唇,舌尖輕輕舔過她唇間的皺褶。 「討厭,弄得人家滿嘴的口水……」才分開雙唇,柳兒便佯怒地拍了吳雨胸 口一下道。 吳雨嘿嘿一笑,也不答,只是繼續往下探。在柳兒一聲驚呼中,含著了 酥胸上的一顆葡萄。柳兒是吳家的下人,雖然地位不算卑微,但是也要做些端茶 遞水的小事,所以她的肌膚保持得十分緊致,豐滿的玉乳渾圓翹挺,大小適中。 此時吳雨的一手把玩著其中一隻嬌乳,一嘴含著已經變得硬挺的乳頭,甚是 不亦樂乎。柳兒伸出玉臂攬住胸前的吳雨,潔白的牙齒緊咬著下唇,不敢呻吟出 聲,生怕吳雨覺得自己淫蕩。但是隨著快感襲來,皮膚也漸漸發紅,一絲若有若 無的嬌哼也從鼻頭竄出。 再往下,是平坦滑嫩的小腹,圓圓的肚臍上積聚了幾滴汗珠,顫抖的嬌軀在 吳雨的溫柔撫弄下開始發熱。 吳雨伸出舌頭,舌尖順著胸前的峰頂一路滑下,直到柳兒可愛的小肚臍上, 滑出一條晶瑩的水路。舌頭在肚臍周邊轉著圈,本來就怕癢的柳兒更加嬌媚不堪, 胴體扭動起來。 「哦……癢死了,不要舔那裡……小壞蛋……」柳兒強忍著笑,喘著氣道。 吳雨又狠狠地舔了一陣,才不再鬧她。抬起頭來,看見柳兒也正帶著嗔意看 著他,對她壞壞一笑,再低頭時,便看見了她小腹下部那黝黑捲曲的毛。 第一次看見女人下體的吳雨頓時好奇起來。他把貼近到柳兒的陰阜處,鼻子 噴出的熱氣輕吹著柳兒的陰唇,讓她覺得渾身瘙癢難當。鮮紅的玉蚌開著,不 時流出浪水,讓柳兒嬌羞無比,雙手遮著臉,由得吳雨作怪去了。 吳雨越靠越近,吻上柳兒陰唇,一股淫靡的味道鑽進鼻子,更刺激得吳雨全 身發熱,血液流動得更快,不禁加重了力道,吮吸起來。 柳兒沒想到吳雨會如此待她,竟不嫌棄自己私處的骯髒,隨著吳雨的輕咬吮 吸,全身緊繃著,窒息般的快感讓她全身顫抖,淫水更是洶湧不停。 「相公……喔……舌頭,舌頭別舔,別進去……啊……好酸啊,我死了… …」柳兒咬得下唇發紅,快要滴出血來,終於忍不住輕聲呻吟出來。 「柳兒姐,你好濕啊……以前都沒發現,原來你是那麼……浪……」吳雨像 發現了什麼新奇事物,見柳兒全身發抖,知道她是快感連連,更是興奮把舌頭靈 活地鑽進鑽出。 「你才浪……啊,別吸……死了死了……」柳兒按住吳雨的頭,不知道是迎 還是抗拒,一時想要推開他,一時又忍不住讓他往更深處去。 吳雨又吸了一陣,只覺得滿嘴都是柳兒的浪水。他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傑作, 原來閉的玉蚌已經有些張開,陰阜處一顆花生米般的肉球翹立起來。見柳兒急 促地呼吸著,乳溝處流滿了香汗,隨著喘息不斷起伏,甚是誘人。 夾緊的玉腿也分開,靠在吳雨的腿彎處,雪白筆直。吳雨溫柔地撫摸著柳兒 的大腿,滑膩的觸感讓他覺得像在撫摸白玉。他把柳兒的右腿曲起,放到自己的 身前。幼細的小腿沒有一絲贅肉,入手溫潤,盈盈一握。 小巧可愛的玉足在自己的大腿上,腳拇指驕傲地向上翹起,似乎在勾引著吳 雨。吳雨抬起柳兒的玉腿,柳兒正感到奇怪,卻見吳雨把自己的小腳放到嘴邊, 作勢要吻。 柳兒連忙道:「少爺不要,髒……」 柳兒沒想到吳雨要吻自己的腳,長期包裹在繡花鞋中的小腳,是身上除了酥 胸和私處最隱秘的地方,又因為長期站立,所以腳上常又汗水,如此羞人不潔的 部位,如今吳雨竟要吻它,讓柳兒受寵若驚,直呼少爺。 「柳兒姐,你叫錯了哦,在床上要叫我相公……」吳雨笑著道:「為了懲罰 你,不許你再說話,嘿嘿……」 柳兒心裡一急,想要認錯,「相公……」一聲未說完,就忽然感覺自己腳心 一熱,吳雨已經親了上去。她把臉轉到一側,安靜地享受吳雨的服侍。 儘管長期跑腿站立,柳兒的腳卻連一點繭也沒有,滑嫩柔軟,讓人愛不釋手。 出身低微的柳兒在跟隨何若雪後曾纏足數日,最終受不了疼痛,便放棄纏足。而 何若雪雖然出身富貴之家,思想卻與他人不同,認為纏足乃陋習,因此一度大肆 鼓勵家中女子不要纏足。 此時放在吳雨手中的玉足,五隻腳趾並排而列,如寶石鑲嵌,所謂金蓮玉足, 莫過於此。吳雨從柳兒腳心一直向上吻去,直到腳趾,接著聞了聞,說了句「香 艷絕倫」,便把它們一一含進了嘴裡。 柳兒心中泛起一股奇異的感覺,腳上傳來的濕潤溫和充盈在全身各處,深吸 一口氣,全身也變得舒坦起來。她抬頭看吳雨吮吸著自己的小腳,津津有味之餘, 還不時斜眼偷看自己。柳兒又是好笑,又是感動。她收小腿,支起身子,玉乳 一陣晃動,讓吳雨看得眼花繚亂。柳兒也不遮掩,她看著吳雨的雙眼,鼓起勇氣 道:「相公,你躺下吧,讓我來……」 吳雨先是一陣驚愕,接著興奮地臥倒在床上。柳兒「噗呲」一笑,因為吳雨 臥倒之時,胯下的陽物自然朝天挺立,看起來極為怪異。 柳兒強忍心中的羞澀,小手包裹著吳雨的肉棒。粗大,滾燙,這就是柳兒入 手之後的感覺。肉棒上粗細不一的血管充血暴漲,讓本就猙獰的肉棒更加幾分蛟 虯之怒。紫紅色的龜頭碩大無比,讓柳兒驚異之餘不禁想著:這麼粗大的東西能 放進自己的下面嗎? 溫柔的玉手上下套弄,看著柳兒難以置信的眼神中帶著驚喜和無辜,吳雨的 肉棒又是粗了一圈,柳兒吸了一口冷氣,一手已經難以握住吳雨的肉龍了。只能 傻傻地繼續握緊吳雨的肉棒,摩擦滑動。 「柳兒姐,我忍不住了……」吳雨額間青筋顯露,隨著柳兒的快速套弄,吳 雨感覺胸口有一股熱氣,恨不能把柳兒壓在身下,肆意鞭撻。柳兒聞言一羞,看 了吳雨一眼,便跪在吳雨身上,張開雙腿,把肉洞對準吳雨的肉棒,輕聲說道: 「讓我來,你別動,我……我在上面,這樣我沒那麼害怕……」 愛液從柳兒的下體流出,沾在吳雨的肉棒上,在燭火的映照下閃動著亮光。 柳兒把陰阜靠在吳雨的龜菇上,前後摩擦了幾下,便慢慢地往下坐去。一手扶著 吳雨的肉棒,不讓它滑出,一手撐在吳雨的胸口,慢吞吞地動作讓吳雨覺得柳兒 像是如臨大敵。 柳兒只覺得身體被一寸一寸地塞滿,隨著肉棒的不斷延伸,從緊張,到漲滿, 最後觸碰到那一層薄薄的肉膜,便是狠下心腸,用力地一坐,肉棒已經一捅到底。 「啊……好痛……」柳兒臉色頓時煞白,身體如同被撕開兩半。 吳雨聽到柳兒的叫喊,心裡一急,想要坐起來,不料又碰到柳兒的痛處,臉 色更是白了幾分。柳兒撐著吳雨的胸口,哼著氣道:「你別動……就這樣,別動 ……」 兩人就這樣連在一起,柳兒不斷地喘著氣,適應著下身的疼痛,半晌之後, 疼痛感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酥麻感。吳雨也因為擔心柳兒,肉棒也軟了幾分, 消了消火氣。 柳兒嘗試著扭動纖腰,輕微的疼痛和充盈的滿足在肉洞深處交雜,讓她拋去 羞意,香臀開始如磨盤般搖動起來。吳雨感覺柳兒的迎送,開始還以為是錯覺, 見柳兒的俏臉儘是享受,暗想著:好你個柳兒姐,只顧著自己享受,竟然不告訴 我。 隨著柳兒的搖晃,蠕動的肉壁與肉棒貼在一起,吳雨感到下身快感連連, 他抱著柳兒的小蠻腰,眼看中柳兒不斷晃動起伏的酥胸,肉棒又開始堅硬。 柳兒感到身體內的惡龍復甦,在自己的蜜穴內不斷地脹大,心知自己的扭送 被吳雨察覺,羞得無地自容。吳雨壞壞一笑,手握柳兒的香腰,便是狠狠地往上 一頂。 「哦……相公,頂到底了……輕點,柳兒不敢了……啊……」柳兒被吳雨這 麼一頂,龜頭直接撞在花心上,只覺得把自己的心肝都撞到喉嚨上了。秘洞內的 每一處都被填滿,連陰阜處的皺褶都展平了。 「柳兒姐,真的要輕點嗎?」吳雨開始大開大地抽送起來,每一下都衝刺 到最深處,柳兒被捅得眼冒金星,卻又覺得身上每一處都被滿足,酥軟的感覺在 敏感處升起。 「喔……好深,好漲……重點,啊,就這樣……我都由著你了,壞人……啊 啊……」柳兒不再掩飾自己的渴望,高聲呻吟起來。蜂腰更是隨著吳雨的抽送用 力迎,下體相互碰撞,恨不能擦出火花。 吳雨畢竟是第一次,柳兒又是初經開發的處子,肉洞緊湊無比,夾得吳雨暗 叫爽快,就這麼激烈地抽插了下,已然有了射意,一股濃密的精液噴薄而出, 射進柳兒的深處。柳兒只覺得花心一熱,有什麼滾燙的東西澆在上面,一下把守 不住,也達到了頂峰。 兩人同時輕喝一聲,接著便重重地喘息起來。柳兒先是一陣錯愕,這麼就這 樣結束了,正要替吳雨擦去額頭的汗水,卻發現身下的硬物並沒有軟去,依舊堅 挺無比,似乎還比原來更加兇惡了。 她驚訝地看著吳雨,卻發現吳雨也正色色地看著她,正要說話,吳雨已經把 她壓在身下,高舉一雙玉腿,暢快地撞擊起來。被精液和淫水填滿的肉洞此時更 加泥濘不堪,方便了吳雨的進出。 「相公……啊……好厲害,頂到了,那裡……那裡好麻……喔……我要死了 ……」柳兒瘋狂地擺頭,玉腿夾緊吳雨的熊腰,不自量力地和他對抗起來。 「柳兒姐,好緊啊……好爽……」吳雨沉浸在快感中,話也不多,只是忍不 住揶揄柳兒幾句。 「小壞蛋……啊,誰讓你那麼粗……哦……夾死你,好相公,臭相公……」 柳兒此時也放開了,深埋了十年的情愫在一瞬得到傾瀉,轉化成滿心的浪意。 「相公,親我……唔……」 「深點,再快點……啊……要死了,頂到底了……」 一時間,房內梅開三度,春色撩人。 ***    ***    ***    *** 另一邊,蓬萊居的燈火也還在亮著。 吳令聞和何若雪坐在廳中,近幾年來,何若雪性子越是淡泊,已經許久不曾 和吳令聞同房,所以兩人此時也不親密,只是相敬如賓地坐著。 「若雪,雨兒此次到川蜀的事情,你怎麼看?」吳令聞輕聲問道。他向寵愛 何若雪,說話也是帶著幾分平常夫妻沒有的客氣。 何若雪不置可否地搖搖頭,說道:「雨兒也不小了,既然他要去,便由得他 吧,我這做娘親也沒有什麼意見,只是……」 「只是什麼?」吳令聞連忙問道。 「只是你之前說的定親一事。」何若雪看了吳令聞一眼道。 吳令聞聞言釋然,笑著道:「是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何家那邊也同意了, 近期就把親事完了吧,正好雨兒也要到川蜀,便用成親沖沖喜,想來此行也會一 路平安。」 何若雪眼光微微跳動,低聲說:「剛成親就要遠行嗎?嗯……也罷,若是雨 兒同意,便隨你吧。」此時她心中卻想,雨兒今夜應該與柳兒同房了,此時又迎 來一門親事,喜上加喜,希望真的能大吉啊。 吳令聞見何若雪同意,一直拘謹的神色頓時消失,朗聲笑道:「那就這樣決 定吧,明日便開始著手親事。」 何若雪也是露出了一點笑容,她生性平淡,除了在吳雨面前,極少顯露自己 的心情。此時知道自己的兒子也要成家立室了,心裡像是完成一件大事,也不禁 倍感欣喜。 「夜深了,你也別去了,就在這邊歇著吧。」何若雪看了看窗外,輕聲道。 說完,她也逕自走房間,把吳令聞扔在大廳。 吳令聞卻心中一熱,多少次要留在蓬萊居都被何若雪拒絕,自己這個小妾真 是讓自己愛極了,又無奈至極啊。今夜居然動留宿自己,之前的一點幽怨也消 弭無跡。 燭火熄滅,吳家便沉睡在了涼涼深夜中。 (待續) *********************************** word統計:4829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五章男婚女嫁) 【綠苑心宮】(第五章男婚女嫁) 作者:aaabbbcde 2年5月29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第五章出爐,之後會暫停一陣,開始寫誅仙改編的第二卷和家丁,已經拖欠很久 了,抱歉!! 謝謝xiaoshuo和復! *********************************** 夏熱蟬鳴,安靜的吳府中下人在不斷地忙碌著。 後花園裡,一個身影快速地閃過,深恐別人看到。過葉穿花的聲音簌簌作響, 中間夾雜著那人的自言自語:「幸好柳兒今天行動不便,否則就我就出不來了 ……」 這人正是昨夜失去潔男之身的吳雨。昨夜與柳兒一陣狂風暴雨,今早醒來, 柳兒只覺得渾身酸軟,正要起身服侍吳雨,卻被他硬塞床上,讓她多休息一會。 而今晨家會,吳令聞也是心情大好,先不說吳雨和柳兒還有何家的親事,單 是昨夜留宿蓬萊居就讓他欣喜得無以復加。所以一大早便把沈嫣琳眾人叫來,宣 布吳雨將先納柳兒為妾,不日就會迎娶何家的某位小姐。 趁著父親大喜的這個當口,吳雨以照顧柳兒為借口,偷偷跑來後花園的一個 樹叢中,來進行一個堅持已久的秘密。 只見他在樹叢中走了幾圈,停在一處土壤較為鬆軟的地方。吳雨笑著蹲下身 子,開始刨開地上的泥土,動作熟練至極,嘴裡不斷地嘟噥:「這本上冊都被我 翻爛了,卻不知道誰人有下冊,就可以相借一番。」 「卡噠!」一聲硬物被敲響的聲音兀然傳出,吳雨會意一笑,開始摸著那 硬物的輪廓,把它挖了出來。一個積滿泥土的木盒,吳雨吹去盒面的泥土,輕輕 打開蓋子,隱約間看見木盒裡放著一本書。如果從草叢外面看去,只能模糊看見 「玉」「團」二字。 吳雨嘿嘿一笑,也不顧草地滿是泥土雜草,就坐在地上認真翻起書來,恰似 寒窗苦讀多年的趕考書生。看到之處,還摩挲著下巴,仔細思一番,那姿 勢,那深度,那內涵…… 遠遠看去,後花園深處的一片草叢裡,不斷傳來粗重的呼吸和壓抑的笑聲。 幸得這偏僻之處平時並無人經過,所以吳雨看得入迷,無所忌憚。只是今日似乎 出了些狀況,一個鵝黃色的聲影慢步走進後花園,平時束成長條的黑髮如今已高 高盤起,一個略顯小巧的靈蛇髻女子顯得成熟卻又不失嬌憨,巧笑嫣然的臉上帶 著好奇和淘氣,正向吳雨的方向走去,正是一夜熟透的柳兒。 隨著柳兒的走近,漸漸聽清了吳雨的自言自語:「後進式?豈不是看不到身 下之人的容貌了?那有何意思呢,難道只是看著後背和屁股嗎……下次要找柳兒 試試,嘿嘿……」 「試什麼?」柳兒越走越近,忽然撲進草叢裡,掛在吳雨的肩上,高聲問道。 突然被人從後面一嚇,吳雨一驚,手中的那本「玉某團」也被拋到遠處,胯 下早已殺氣騰騰的肉棒霎時失去了威風,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 吳雨後背頓時濕透,頭一看,見是柳兒,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禁有些惱怒 道:「柳兒姐,我差點被你嚇死了!要是今後不舉,我就不活了……」 柳兒聽得吳雨說「不舉」,哪還猜不到他在做什麼,便掩嘴笑道:「誰讓你 大白天的在做壞事……」話雖如此,柳兒也是有些擔心,便俯身蹲在吳雨身旁, 眼睛時不時地瞄著他的下體,紅著臉道:「讓我看看,怎麼個不舉了?」 自從兩年前吳雨得到那本傳世金書「玉某團」,便深受其文字之直白露骨, 情節之跌宕起伏所吸引,只要無人無事之時,就會偷偷來到這裡,觀摩一番。今 天雖然被柳兒無意發現,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柳兒是自家的女人,說不定 還可以讓她對照著書中的顏如玉,如此那般。 看著身前的柳兒,粉紅的臉頰帶著昨夜方才開苞的海棠春色,婀娜的身姿經 過一夜的雲雨開發更加如瓜熟蒂落,飽滿欲滴。只是這後園草叢難免會有人經過, 可不能讓人給看去了。他潤了潤喉嚨,低聲道:「相公我本來在這隱秘之處研究 天人一,陰陽調和,卻被你打斷了,險些走火入魔,陽事不舉……」 柳兒聽吳雨說得煞有其事,最後一句卻是教人臉紅耳赤,不禁啐道:「瞎說! 明明是在看什麼渾書,還說得那麼玄乎……」她拾起那本被吳雨扔掉的書,封面 上赫然寫著三個金筆大字「玉蒲團」,自幼深諳朱門晦事的柳兒怎會不知這是什 麼書,她雙手捧書砸在吳雨身上,佯怒道:「呸,你個色胚子,難怪昨晚……那 麼熟練,原來是熟讀兵書,看我告訴小姐去。」 「嘿嘿,好娘子,別只是顧著說我,你好像也和我不相伯仲嘛……」吳雨壞 笑著道。 柳兒語氣一滯,無言以對。自幼跟在何若雪身邊,這等事情見得多了,年紀 又是恰在成熟時分,難免會暗中揣摩個中要義。 「偏是你話多……」柳兒有些惱羞成怒,哼了一聲道:「還不快過來,讓我 看看你那處……」 吳雨聞言大喜,屁顛屁顛地縱身爬到柳兒身前,癱坐在草地上,把偃旗息鼓 的小帳篷抵在柳兒身前,討好道:「娘子,給為夫摸摸唄……」 「去你的!就知道對我使壞……」柳兒嘴裡這樣說著,手中卻是不急不忙地 給吳雨脫掉褲子。 兩人一邊做著這等香艷的事,一邊卻聊起了吳雨的婚事。 「相公,老爺給你訂的那門親事,你見過何家小姐了嗎?」柳兒一邊強忍羞 澀,用拇指和食指夾起吳雨的肉龍,一邊和他說話,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無端地怎麼又說起這事?我當然是沒見過,嘿,兵來將擋嘛,總有辦法應 付這事……」吳雨盯著柳兒的玉指,清涼的指尖在肉根上輕輕撫摸,軟綿綿的肉 棒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動。 柳兒剜了吳雨一眼,不再捏著他的肉棒,反而是張開手掌,把它包裹在自己 手心。突然受襲的吳雨心底一熱,一條巨蟒迅速在柳兒手中奔騰起來。 「呵!」柳兒吸了一口氣,昨夜因為緊張,並沒有認真觀察,今日一見,才 知道昨晚在自己體內衝撞的東西的尺寸有多大。柳兒潔白的小手已經握不住吳雨 的巨龍,碩大紫紅的龜頭冒著熱氣,幾乎要生長到自己的嘴邊。 吳雨自豪地笑了笑,揶揄道:「娘子,你一個人承受不來吧,父親給你找個 姐妹倒算是歪打正著了。」 「卻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方才不是說不舉嗎……」柳兒嘴硬道。手上 力道加大了幾分,緊緊地抓著吳雨的肉棒,開始緩緩地套弄起來。 吳雨笑而不語,眼神裡滿是鼓勵,暗指柳兒在硬撐。柳兒也不甘服軟,向吳 雨拋了個媚眼,便緩緩地低下頭去,張開了櫻桃小嘴。 吳雨只覺得巨龍進入到一個溫潤的洞穴,裡面住著一條柔軟滑膩的母龍,只 想與她愛恨交纏,難分難解。柳兒的香舌正如母龍一般席捲著吳雨的肉棒,津液 順著她的下巴流到吳雨的陰毛處。 「好柳兒,哦……舌頭……」 「唔……」 後花園中,人影綽綽,來來往往,卻沒人看見草叢深處中的一幕夏日宣淫。 ***    ***    ***    *** 同是吳府,另外一邊卻是另一種情景。 三徑就荒,松菊猶存。門前柳樹繁茂,桃花盛開,好一個「花柳」成蔭,此 處正是吳家二公子吳風的居處。 自幼喜好聖賢詩書的吳風行事一向如文人雅士,連居處也是如此。生生讓吳 令聞命人把東廂房建成隱居之地一般,既有五柳先生之風,又有唐宋古意。吳風 更是以此為傲,謂之曰:「花下捨」。門前兩側還掛著他自題的一幅對聯:「香 自花下捨,舍下花自香。」 此時,吳風的居處內並不只有他一人,還有一個略顯佝僂的老頭,正是吳府 大管家吳貴。 「二少爺,我聽老爺說,近日內要讓大少爺完婚,不知二少爺的想法是?」 吳貴恭敬地問道。身處在吳府數十年,吳貴歷經沉浮,看遍了朱門人心,偏是這 只有十七歲的二少爺吳風,讓他感覺深不可測。 吳風正坐在書桌上,手中捲著一本無名詩集,一身白衣玉帶,如一個濁世翩 公子。聽見吳貴的話,他歪頭笑道:「近日?這麼急,看來父親是要府中大喜啊。 呵呵,這男婚女嫁之事,什麼時候也變得像秦淮河一般,早日完事啊。」 吳貴陪笑著道:「呵呵,二公子說笑了。所謂好事多磨,如此輕易成婚的夫 妻,老奴深恐維持不久啊。」 「哦?」吳風似笑非笑地道:「既然如此,母親身為吳家後宮之首,難道沒 有吩咐貴叔你助我大哥一臂之力嗎?」 吳貴的笑容變得有些陰冷,低聲道:「大夫人考慮周全,早就讓老奴準備兩 味上好的珍饈給大公子和未來的夫人。」 窗外的陽光越加猛烈,曬得房內也燥熱了幾分,驅走了吳貴的陰冷氣息。吳 風放下手中的詩集,語氣中聽不出喜怒:「貴叔,你說……何謂人心?」 「人心?」吳貴有些皺眉,不知吳風是何用意,只得答道:「老奴自幼在吳 府長大,雖不曾讀得詩書,也算是看慣世事,在老奴看來,人心不過是自私,貪 欲。那些個聖人,也不過是把一己之私推及世人,把滿心貪念化成箴言。」 「呵呵。貴叔這番話也算是深省人心了,只是未免格局太小。」吳風坐在梨 花木椅上,把玩著鎮紙,不時輕叩桌面,舉止之間似乎天下在握。他看著牆上掛 著的山水畫,潑墨流雲,指點江山,輕聲道:「人心者,謀與詐。金玉其外,則 謂之謀略;敗絮其外,則謂之詐術。如諸葛孔明之眾,因是漢室正統,故謂之深 謀遠慮;如呂公不韋之眾,因是貪權戀位,故謂之詭計多端。」 一語談笑,吳風似乎不把諸葛亮和呂不韋放在眼中,言談之間毫無敬意,像 在闡述兩個庸人。這位吳家的二公子心胸之處藏著何物,實在是難以揣摩。 吳貴咀嚼著吳風的話,無奈自己只是一個老管家,只懂女色,不懂風月,只 好硬著頭皮道:「二少爺高論,老奴只是一塊朽木,難以明白。」 「不,貴叔,你不是朽木。」吳風看著吳貴,嚴肅道:「那些在世上庸庸碌 碌不知所為者才是朽木。除了你與玉琴的那檔子風流韻事,貴叔在我吳家可謂無 過無錯,風生水起,這豈會是一塊朽木可以做到的。」 吳貴聽得吳風提起自己和玉琴的破事兒,尷尬地笑了笑,不知怎麼解釋,只 好沉默是金。 「也罷。今日我倒是多說了幾句,耽擱貴叔的時間了。」吳風話鋒一轉,表 情也變得輕鬆,依舊帶著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道:「請貴叔頭告訴母親,本是同 根生,我與大哥雖不同母,卻也同父,況且小媽也不是盞耗油的燈,叫她不要看 輕了二房的母子。」 吳貴聞言心中一凜,確實是過於輕敵了,能把老爺迷得神魂顛倒,那何若雪 和吳雨會是那麼簡單的人物嗎?看來這迷藥與春藥之事要做得滴水不漏啊。 「對了。」吳風正要讓吳貴退下,卻忽然想起一事,笑容有些怪異地道: 「你說,大哥成婚之日,我這身為二的,該送什麼禮物好呢?聽說城東最近新 開張了一家玉石鋪,不若就挑一塊祖母綠翡翠,雕出長冠,作為新婚禮物吧。」 祖母綠?長冠?吳貴的臉色也有些怪異,那不就是一頂綠帽子嗎,二少爺的 想法真是天馬行空,我所不能及啊。 又是這般說笑了一陣,吳貴便退下去做事了,留在房中的吳風臉上依然帶著 笑容,卻不知道是笑給誰看。 生辰八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要男婚女嫁成其好事,要做的事還多著 呢,吳風坐在椅子上,瑪瑙鎮紙在手中翻轉,心中不斷地計量著這次婚事。吳雨 雖然不是嫡出,卻是家中長子,父親又一向不喜自己愛好詩文,若不能讓吳雨一 舉沉沙,只怕日後自己只能發配邊疆了。還有兩年便到了冠禮之期,到時父親就 會宣佈家族繼承人,若不能奪得其位,日後怎麼能吞下何家,完成我的心願? 吳風笑容越深,連炎炎夏日也多了幾分寒冷的氣息。 (待續) *********************************** word統計:42 *********************************** 正文 【綠苑心宮】(第六章吳貴偷歡) 【綠苑心宮】(第六章吳貴偷歡) 作者:aaabbbcde(不死鳥) 2年7月9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話不多說,看文,本章是肉戲過渡章節,下一章開始就展開情節了! 敬請期待,感謝! 希望大家看過能給點意見,謝謝xiaoshuo! *********************************** 作者 溫馨提示: 讀文前 點擊頁面右邊的xiaoshuo支持樓 讀文後 認真寫出自己的感受心得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建議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為您喜歡的作者加油吧! 蘇州,吳家。 吳令聞疼愛小妾何若雪,便讓她在吳家大宅的側影建了一座蓬萊居。而對自 己的結髮妻子,吳老爺也不含糊。吳家的後花園中,花盛放,假山林立,小橋 流水,美不勝收,宛若宮中庭院。這一切,都是吳老爺為了沈嫣琳所建的。 吳家的大夫人沈嫣琳,此時就坐在湖心的一座小亭,慵懶地拍打著扇子,聽 吳貴稟報自己兒子的安排。 盛暑酷熱,儘管湖心小築頗為涼快,沈嫣琳的身上也滲出了幾絲香汗。紫色 的長衣從香肩及至小腳,內裡是米色抹胸,渾圓玉琢的一對雪兔靜靜地呆在她的 胸前,不時泛起一點波浪。交叉著的一對玉腿並不算修長,稍有些肉感,卻不覺 肥胖,反而讓沈嫣琳顯得豐滿妖嬈。 站在一旁的吳貴不敢抬頭去看沈嫣琳,只是垂著腦袋,看著沈嫣琳裸露出的 玉足,一邊意淫大夫人,一邊在陳說吳風的定計。 待吳貴說完,沈嫣琳喝了一口清茶,緩緩道:「既然風兒已經安排好了,你 便盡力去做吧,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小人省的。」吳貴有些猶豫地接著道:「還有,二少爺讓老奴提醒大夫人, 小心那一房的母子二人……」 聽見吳貴的話,沈嫣琳鳳眼一瞇,握著羅扇的手不禁一緊,鼻子裡微不可聞 地哼了一聲,玉手一揮道:「你下去吧,玉琴在等你了……」 吳貴聞言一喜,忙不迭地弓腰道:「謝夫人!」說罷便屁顛屁顛地走了。 身後的沈嫣琳嘲諷一笑,自言自語地道:「這個老奴才,當真色慾熏心… …也罷,既然姘上了玉琴,日後也好為我辦事。哼……何若雪、吳雨……」 出身並不算富貴的沈嫣琳自幼就精打細算,善於察人,嫁入吳家後,把吳家 的內院打理得有條不紊,對此,吳老爺也是頗為感激的。而且,沈嫣琳明白像要 抓住一個男人,一是靠廚房,二是靠大床,所以,她除了能燒得一手好菜,在房 中也是嬌媚入骨,性感尤物。 自從女兒因吳令聞納妾之事離家出走,沈嫣琳便一心培養吳風,日後好擠走 吳雨,名正言順繼承吳家財產。不料自己這個兒子實在是天縱英才,野心勃勃, 行事滴水不漏,善於謀略,因而沈嫣琳也不必在為家財之事傷神,一切都交給吳 風去辦。 只是對於何若雪,沈嫣琳依舊醋海波瀾,不願罷休。所以連帶吳雨的婚姻也 要破壞,讓何若雪焦頭爛額。 ***    ***    ***    *** 話說這邊吳貴過來找玉琴,渾身慾念燒得這把老朽木也是烈火焚城,胯下的 大火柴只想燃燒自己,照亮玉琴。 漸行漸遠,已經走出了後花園,遙遙看去,已經能看見婢女的居處了。吳家 的下人都集中住在一個地方,男女分別在吳老爺的別院的兩側,方便他們使喚。 身份較為低下的僕人是幾人一間,像玉琴這種大夫人的貼身丫鬟是單人一間,而 且還是一間不小的廂房。 此時吳貴的步速越來越快,轉眼便到了玉琴的房外。偷眼瞄去,模糊的窗紗 中只見佳人渺渺,一道玲瓏有致的曲線在房中走動。看著那誇張的身段,吳貴一 下便認出是玉琴那小妖精。 他在食指上沾了點口水,便在窗紗上插了個洞,往裡面看去。只見玉琴正哼 著小調,整理著櫃中的衣服。作為吳家大夫人的貼身丫鬟,玉琴總是少不免要准 備幾件上得檯面的衣裳,還有一些是沈嫣琳賞給她的錦緞衫。 吳貴在窗外看著玉琴的風姿,下身已經忍不住暴漲起來。自從上個月搭上玉 琴,她那迷人嬌媚的騷勁就讓吳貴欲罷不能。一對圓盤玉兔,每次在吳貴的抽插 之下不斷搖晃,都讓他心醉神迷。 他吞了吞口水,便急不可耐地跑到門前,著急地敲起門。玉琴早就知道吳貴 今日要來,所以便整理衣服便等待,此時聽得敲門聲,知道那貨到了,眉頭一皺, 讓她去陪吳貴這樣的老頭,她也覺得有些委屈。只是想到吳貴那老當益壯的大黃 瓜,心中也不禁一熱,連忙起身去開門。 「我的小心肝,有沒想我啊?」剛一進門,吳貴便緊緊抱著玉琴的肉體,便 廝磨便淫蕩地說道。 「死老頭,看你那色樣……輕點……」吳貴的大手抱著玉琴的豐臀,毫不留 情地揉捏起來,讓玉琴不禁一陣輕喘。 早在方才見大夫人的時候,吳貴就被撩起了渾身慾火,此時哪裡還等得住和 玉琴調情,二話不說便脫去褲子,露出了昂首挺立的火棍。 「啊……你要死啊,不要臉的老貨……就這麼粗了……」玉琴被吳貴的動作 嚇得一驚,連忙先鎖上門,再頭時,才看清眼前的東西。這還是人嗎?這簡直 就是遠古的凶獸。玉琴眼帶迷離地看著吳貴胯下的陽物,那驚人的尺寸,深紫色 的龜頭,突兀的血管,無一不刺激著玉琴。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包裹著它,竟是一手難握。手中熱氣騰騰的肉棒像一個 活物一般,隨時會脫離自己的掌控。 吳貴得意一笑,他一生人最自豪的就是這根東西,連他的媳婦也是因為收不 了吳貴的勇猛才不得不強迫他寫了一封休書,離開他去了。吳貴看著玉琴驚訝得 微微張開的小嘴,薄薄的紅唇晶瑩剔透,他小腹一火,淫聲道:「好心肝,給我 舔舔唄……」 玉琴聞言白了他一眼,其中的嬌媚讓吳貴的肉棒又跳了跳,玉琴驚呼一聲, 笑著拍了一下手中的肉棒,這才緩緩彎下小腿。靠近一看,才真正感覺到這凶獸 的恐怖,碩大的龜頭佈滿著液體,深紅見紫,散發著猙獰的氣息。 玉琴小嘴微張,便把龜菇含進口內。香舌輕輕滑過馬眼,引得吳貴一陣抖動。 玉琴內心一笑,暗自啐了一口:不中用的老鬼!手中動作卻不馬虎,前後套弄起 他的肉棒。繃緊的包皮在玉琴白嫩的小手中被抓得有些扭曲,使得龜頭更大了幾 分。香舌壓在龜頭下面,開始用力吮吸,兩頰也凹了進去。 吳貴居高臨下地看著腿間的美人兒,唾液不住地從嘴角流下,左右搖擺著臻 首,把自己的肉龍含進喉嚨深處,不禁一陣志得意滿。 「老鬼……舒服嗎……」玉琴口齒不清地問道:「便宜你這老頭了,老娘還 是第一次給人做……」 「真爽……好心肝,你的舌頭真靈活……」吳貴兩手抱在玉琴腦後,開始輕 微地聳動著大□。 玉琴更加賣力地舔動起來,一手捏著吳貴的囊袋,輕輕攪動著內裡的肉蛋。 吳貴被玉琴這麼刺激一陣,再也忍受不住,他抱起玉琴,淫笑著道:「寶貝兒, 來幹正事吧……」 玉琴給他拋了個媚眼,小手抓著肉棒打轉道:「那你想怎麼幹呢……」 「我想幹你的大屁股……」 「變態……」 吳貴嘿嘿一笑,示意玉琴趴在桌子上,高高翹起淫褻的香臀。兩腿深處早已 有些濕意。吳貴也不揭穿,拍了拍她的肥臀,乾脆把整個人壓在玉背上,貼在她 耳邊道:「美人兒,門沒開呢……」 「老混蛋……」玉琴咬牙嗔道,無奈下體早已瘙癢無比,她伸手脫去長褲, 裡面居然連褻褲也沒穿,頓時就露出一片濃密的黑森林。 吳貴暗道:好個騷貨。兩隻枯籐老手卻掰著玉琴的玉臀,大凶獸便駕輕就熟 地擠進了那窄窄的肉洞。 「哦……好粗……老烏龜,今天怎麼那麼厲害……」玉琴小嘴誇張地張開, 下身爆滿的感覺讓她幾乎說不出話。身子不住地向前,蜂腰卻是抵死地向後迎送, 不知是抗拒還是歡迎。 「還不是想你了唄……」吳貴從心底裡道。 玉琴也是微微一甜,仔細感受著下身的滿足感。蜜穴內的每一寸都被填滿, 一絲縫隙都不留,兩人如同天衣般無縫地結在一起。 吳貴把肉棒一直挺送到底,最後一截也插了進去,兩人同時輕舒了一口氣。 「好漲……捅到底了,先別動……唔……」玉琴頭想要制止吳貴抽插,卻 迎來熱吻。愣了片刻,玉琴便反手抱著吳貴的肩膀,熱情地和他濕吻起來。舌頭 在對方口內來交纏,戰場不斷變換。一個灰髮老頭,一個妙齡少女,此時如同 最深情的愛人般吸取著對方的唾液,一刻也不忍分開。 吳貴趁著深吻,便分神開始慢慢抽動著大凶獸,揮軍進攻那一片紅嫩的林蔭 小道。柔軟的臀肉被吳貴滿是粗毛的大腿拍打著,啪啪作響。 「喔……粗,真的好粗……要死人……」玉琴鬆開嘴巴,嬌聲呻吟道。 「粗你才爽……」老朽木沙啞的聲音帶著歡樂。 兩人再不說話,開始你來我往地對攻。強忍著快意,儘管不去浪叫呻吟,鼻 頭的粗氣都快窒息了,動作偏是越來越大,火熱的肉棒翻起玉蚌紅肉,珍珠般的 陰蒂處不斷激濺出黏黏的浪水。 「啊……死老頭,輕點……好深,快要爽死了……」玉琴終於還是忍不住, 大聲浪叫出來。吳貴也展顏一笑,卻把玉琴早已被拍紅的浪臀抬得更高,用力抵 送。 「哦……這下好重……頂到心肝了,老混蛋,夾死你……」 「死鬼,再狠點……插死我算了,用力……都被你干壞了,噢……」 一開口便再也止不住,玉琴毫無意識地叫喊著,深恐別人不知道她此時的愉 快。兩手掐著桌沿,酥胸越是挺拔地向前聳起。屁股無力地搖晃,再搖晃,直到 無法迎。 吳貴喘著粗氣,伸手握住玉琴的巨乳,把玉琴的上身抱了起來,貼著自己的 胸膛前。玉琴展臂往後抱著吳貴,大香臀不斷地向下坐去,把吳貴的肉棒當做支 點,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兩人盡情散發著自己的慾望,毫無顧忌,根本沒有心思變換其他姿勢,只知 道勇往直前,戰死沙場。交聲,浪叫聲,桌椅聲,一時成為戰場廝殺聲音,激 烈的碰撞讓房間幾近著火。 「好心肝,我快來了……」吳貴用力地抓著玉琴的乳峰,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射進來,狠點……」此刻的玉琴早已經來了幾次高潮,秘洞內的淫水流了 幾斤幾兩都不知道了。兩眼發黑,玉琴已被吳貴幹得有些神志不清。 吳貴得令,奮起餘勇,與敵軍做最後的殊死搏鬥。迷情中的兩人只知道一遍 又一遍,用力再用力地重複著原始的動作,深入淺出,穿山越嶺,花心和馬眼撞 在一塊,攪成滿腿泥漿。 「來了……」 「啊,燙……」 吳貴額頭一熱,一直緊繃的腰眼頓時如同拉斷了筋,全身的氣力精華都向玉 琴的最深處傾瀉而去。玉琴只覺得下身滾滾洪流,不知幾何江水驚濤拍岸,忍不 住又洩了一。 「呼……呼……」同樣起伏的心跳,同樣粗重的呼吸,釋放淫慾的老頭妙女 相擁在一塊。吳貴只能把身體攤在椅子上,任由玉琴的大屁股壓著自己的大腿, 躺在自己身上喘息。撕扯之中早已混亂不堪的衣服露出了玉琴半隻玉乳,白嫩渾 圓,高聳入雲。 玉琴緩過氣來,頭咬著吳貴的暗紅老唇,香舌在上面舔過。吳貴享受著性 愛後的溫存,枯枝搖曳,一雙老手也揉摸著玉琴的雪乳。 「老鬼,爽了嗎?」玉琴嬌聲問道。 「嘿嘿,真爽。」吳貴由衷地道。 「我也舒服死了,今天怎麼這麼厲害?該不是見完大夫人,所以……」玉琴 調笑道。 吳貴暗道女人的直覺實在可怕。卻也不怕承認道:「小丫頭到底機靈……大 夫人那身材,那韻味,嘿嘿,反正老朽是無福消受嘍。」 「那你叫我買通廚子作甚?莫不是想迷姦夫人……」玉琴浪笑著道。 「我可不敢。所謂天機不可暴露,哦不對,是洩露,等萬事俱備的時候再告 訴你吧。」吳貴可不敢壞了二少爺的妙計。 「哼,死老狗!」玉琴用力地咬了咬他的嘴唇,呵氣如蘭地誘惑道:「明天 還來不來?」 「美人兒有約,老頭怎麼拒絕……」吳貴反嘴吮吸著玉琴動伸出的舌頭。 「來之前先去見夫人……」 「小浪貨……」 「咯咯……就浪,親我,我要舔你的臭舌頭……」 「唔……」 (未完待續) *********************************** 字數統計:4359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七章突生變故) 【綠苑心宮】(第七章突生變故) 作者:aaabbbcde(不死鳥) 2年7月28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本章是無色章節,卻交代了前言後語,吳風吳雨的戰爭正式剝開外面的遮羞布, 一番龍爭虎鬥開始。 何若雪和沈嫣琳的媚色交戰也在下一章揭開帷幕,請期待兩位夫人的手段。 謝謝! ***********************************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千年白髮的蘇州沐浴在細雨朦朧中,連油紙傘也是多餘的,只想讓人投身其 中,緩緩走過潤澤的青石。 如此詩意的畫面裡,卻突兀跑過一個佝僂老頭,半頭白髮,一個閃身就跑進 了吳家大院。 「老管家,您來了,老爺正在等你呢。」門口的一個小家丁迎頭對那老人 道。 「嗯,曉得了。」老頭答,此人正是吳家大管家吳貴。 從昨日與玉琴盤腸大戰後,吳貴拖著蹣跚的腳步去何家商議婚事。本來這等 大事應該由吳令聞老爺出面,無奈昨夜在蓬萊居休息時,落枕了,何若雪看著他 那歪歪扭扭的脖子,心中也有些歉意。若不是她執意要吳令聞在廳中休息,也不 會讓他一夜輾轉反側。於是便吩咐吳貴代替吳令聞到何家去議事。 時值晌午,大早出門的吳貴連午飯也未曾吃,便匆匆地跑吳家,只因婚事 突然有些變故。 ***    ***    ***    *** 吳家大廳。 「什麼?」吳令聞疑惑的聲音響起。旁邊眾人也是反應不同。沈嫣琳嬌俏的 臉上依舊帶著平和的笑容,杏眼中勾人的眼眸卻悄悄移向自己的兒子,何若雪千 年風霜的臉龐不帶半分感情,似乎事不關己。 吳雨和吳風坐在一旁,也是一臉愕然。吳貴把所有人的反應收在眼裡,清了 清嗓子道:「的確如此,老爺。何老說,何小姐近日身體不適,命人查過黃歷, 不宜出嫁,所以想把婚期延後。」 吳令聞皺著眉,不知在思考什麼。家中眾人都等著他的反應,半晌,他在釋 然道:「既然如此,那就延後吧。只是運送善款的事刻不容緩,江大人已經多次 差人來催促,那雨兒……」說著他看向吳雨,想聽聽他的想法。 見父親看著自己,吳雨也不敢嬉笑,正聲道:「私不忘公,賑災一事乃國家 大事,既然朝廷這麼看得起我們吳家,那孩兒就先運送善款到川蜀,來再完婚 也不遲。」 「雨兒啊……」沈嫣琳慵懶地語氣勾人心癢:「川蜀之行頗為艱苦,要不要 大娘給你打點一切再好上路呢?」 「不勞姐姐費心了。」吳雨還未答,何若雪便淡淡地接過話頭:「雨兒自 幼貪玩,比不得風兒寒窗苦讀,此次遠行正好磨練一番。」 吳令聞見左右兩邊的夫人又開始針刺寒芒般起了嘴角,不禁苦笑道:「二位 夫人莫急,此次就由為父做吧。玉琴、柳兒……」吳令聞微笑著喊道。 「是。」玉琴和柳兒同時走到堂前。 「這次就由你們二人伴隨大少爺前去川蜀吧。」說著他還不忘低聲詢問沈嫣 琳:「夫人,把玉琴借給雨兒幾天,可以吧?」對於和自己生活了數十年的妻子, 吳令聞自然不像對何若雪般客氣。 「當然可以……」沈嫣琳答應道,卻靠近吳令聞的耳邊,吹著蘭氣道:「可 是今晚你要補償我,不許你去妹妹那邊……人家,想你了……」 吳令聞看著自己柔媚入骨的妻子,心中熱血充滿後腦,連忙握緊她的柔荑, 說道:「夫人委屈了,今晚為夫自當賠罪……」 兩人如姦夫淫婦,一臉惺惺相惜的風騷樣,落入吳風吳雨眼中。吳風只想母 親的枕邊風確實吹得及時,吳雨卻是慾火上湧,和大娘生活了這麼多年,今日才 發現她是如此魅惑,難道是處男破身,淫念作怪? 幾人一下敲定,便決定讓吳雨帶上玉琴和柳兒以及幾個家丁,到城南鏢局雇 幾個鏢師,後日便出發前往川蜀。 可憐吳貴低頭站在一邊,不斷地對玉琴使眼色,示意她拒絕。玉琴卻視若無 睹,只是巧笑嫣然地看著大少爺,不斷暗送秋波。吳貴心中不禁罵道:果真是婊 子無情! 和玉琴站在一起的柳兒卻一臉不甘。她本不是醋意十足的女子,只是她早就 發現了玉琴和吳貴的破事兒,認定她淫亂不堪,不願意讓她髒了吳雨的心,無奈 老爺下命,也只好接受了。 商議確定後,吳令聞命吳貴到何家復,便散了眾人,自己直奔「錦繡年華」 去了。 沈嫣琳房前卻向吳風使了個眼色,吳風點點頭,便跟著母親去了。這一幕, 卻一不小心落入了何若雪的眼中,她頓時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吳雨絲毫不顧眼前,心頭的大石悄悄落下,暗道逃過一劫,連忙牽著柳兒跟 著母親去蓬萊居。大廳中,只剩下玉琴和正要去何家的吳貴。 「好玉琴,你怎麼……」吳貴枯枝般的臉上露出幽怨的神色。 「死老頭,我什麼?老爺讓我去川蜀,我還能拒絕嗎?」玉琴似乎也有些賭 氣。縱使她昨夜被吳貴肏得欲仙欲死,欲罷不能,只是吳貴終究也不過是夫人的 工具,自己和他雖然有些情意,但更多地卻是這老牛吃嫩草的刺激和無奈。 吳貴看了看玉琴,那仙桃狀的酥乳似乎漸漸地離自己遠去,他搖頭歎息一聲, 也不再說話,首離去,只留下一個傴僂的背影。 玉琴張口欲言,徘徊了幾次,終究還是沒有出聲,轉身向大夫人房間走去。 ***    ***    ***    *** 蓬萊居。 何若雪潔白的玉手端著青花瓷杯,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吳雨坐在一旁,心情大好,笑著對何若雪道:「娘親,孩兒後日便要去川蜀 了,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己。」言語間,卻一點沒有離家的惆悵。這是他第一次出 遠門,心中的期待早已讓他蠢蠢欲動。 何若雪過神來,淡淡一笑,頭握著吳雨的手道:「雨兒,川蜀路途顛簸, 比不得家中舒適,你也要好生照顧自己。」 柳兒卻有些眼紅,淚水直在打轉,似乎捨不得何若雪:「小姐,這是柳兒第 一次離開你,沒有柳兒,你……」說到一半,她已經掩面低泣。 何若雪微笑道:「傻柳兒,不過是離家十天半月,完事便來,又不是生離 死別,哭什麼?別讓雨兒看著心疼。」 柳兒咬著唇,明白何若雪的意思,忙答道:「柳兒一定照顧好相公的衣食住 行,不讓……不讓那玉琴靠近他……」 吳雨「噗」地一笑,打趣柳兒道:「酸,真酸!人家玉琴惹你何事?」 「她就惹我了……」柳兒不依地道。 何若雪看著兩人鬧嘴,心情也愉悅了不少。三人便在蓬萊居閒聊著,當是為 吳雨和柳兒餞行了。 另一頭,沈嫣琳房中。 房裡簡單地擺放著幾張黃花梨八仙桌椅,牆上掛著一把巨大的開屏吳扇,上 畫姑蘇寒山寺,一月如豆,彩雲含煙,讓整幅扇面宛若仙境。 左側圓門珠簾,裡面便是沈嫣琳的香榻。丹朱梳妝台放在窗邊,銅鏡打磨得 極其光滑,可見沈嫣琳愛美之心。桌上胭脂水粉,眉筆金釵,整齊擺放在一側。 檀香冉冉,熏著掛在屏風上的幾件紗衣,整間臥室看起來素雅寧靜。 沈嫣琳斜斜地靠在窗口,吳風坐在小椅上,輕輕捶著她的長腿。嬌嫩的玉腿 讓吳風也不禁心猿意馬,一時忘了眼前的肉色是屬於自己的母親。 此時,玉琴轉進珠簾,臻首低垂,甜媚的聲音響起:「夫人真是料事如神, 老爺果真讓玉琴與大少爺同行。」 沈嫣琳嘴角輕揚,掃了她一眼道:「家中婢女。除了他自己的貼身丫頭,也 就你和柳兒值得他信任。我們大少爺和柳兒的事情,只怕我那好妹妹早就告訴了 他,他是怕大少爺捨不得讓柳兒吃半點苦,自然要攆上你。」 吳風對著玉琴笑了笑,俊逸的面容上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顯得和善清秀, 玉琴不禁心肝一跳:天啊,二少爺長得真俊! 「玉琴姐,川蜀之路遙遠艱苦,難為你了。頭讓貴嫂給你燉壺好湯,補補 身子。」吳風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眼神卻有些揶揄之意。貴嫂自然就是吳 貴的老伴,吳貴在吳家做大管家,老伴自然也水漲船高,掌管吳家的材庫。那次 吳貴和玉琴在倉庫幽會,便是向貴嫂要得鑰匙。 玉琴聽出了吳風的言外之意,也不禁小臉一紅,聲如蚊吶地應道:「嗯… …二少爺莫要打趣姐姐。」玉琴和柳兒年紀相仿,吳風自然也是叫她姐姐。 沈嫣琳懶懶地整了整衣裝,今日她一改平素喜歡的紫色,穿上了一件鵝黃巧 裙,纖細收束的綢緞裹在她身上,讓她誇張有致的身材顯得更加突出,一對豐乳 幾近要裂衣而出。 她拍了拍吳風的肩膀,收玉腿放在床上,輕聲道:「既然婚事推遲,風兒, 你準備的兩份禮物也就用不著了,讓吳貴收來吧……嗯,給玉琴,讓她來送給 我們大少爺。」玉琴並不清楚他們母子二人的計策,只聽得雲裡霧裡。 「呵呵,娘,你也不必費神,此事風兒自有張。」吳風談笑風生,像和一 個多年好友聊天一般。 沈嫣琳歎息一聲,揮手道:「也罷,你長大懂事了,以後娘親便乖乖養老吧。 你房吧。」 吳風聞言不禁有些訕訕,笑著道:「娘,你知道孩兒不是那個意思。娘親十 年如一日,怎麼會老。」 「哼,小子……」沈嫣琳似乎對吳風的馬屁頗為受用,嬌嗔道:「滾吧,玉 琴也下去休息吧。」 「是。」兩人齊聲道。 說罷,兩人便各自去了。房中的檀香還在燃燒,悠悠中響起沈嫣琳自言自 語的聲音:「黃鶴一去……不復返……」 話說吳風那兩份禮物,一份是迷藥,一份是春藥。早在定計之前,沈嫣琳便 鼓動吳令聞,讓吳雨和何家結成姻親。在大婚當夜,用迷藥把吳雨迷倒,然後讓 何家新娘服下春藥,和吳貴通姦。以此離間何家和吳家的關係,何若雪是何家人, 若是出了這樣的事,吳令聞自然會遷怒何若雪和吳雨。 而吳貴,便是此事的關鍵。雖然吳貴本就是沈嫣琳一派,但是要讓他行這樣 膽大之事,少不得有些甜頭,於是便有了玉琴一事。另外要買通廚房的人,便是 沈嫣琳通過玉琴授意吳貴,是為了把玉琴也淌進這趟渾水。 一旦何若雪母女失勢,吳家便是吳風囊中之物,又加之吳貴輔助,甚至逼宮 也未嘗不可。而何家不及吳家勢大,兩家產生矛盾,憑借吳家和應天巡撫江閔的 關係,便可吞併何家,成為蘇州龍頭。 所以,吳貴才在那日向江閔推薦吳風,就是為了以後起事。如今大婚推遲, 人等得,計劃卻是趕不上變化快。所以,沈嫣琳決定讓玉琴也跟著吳雨去川蜀, 便宜行事。 這邊廂發生的事情,何若雪不曾看見,卻早就猜到沈嫣琳的詭計。如今吳雨 即將出門在外,毫無保障,何若雪也不得不動動凡心,和這位綿裡藏針的大夫人 鬥一鬥。 ***    ***    ***    *** 是夜,下過雨的蘇州冷清了一些。小橋流水便繚繞的煙霧早就消散,靜謐中 夾雜了蟬鳴葉動,卻被吳家的忙碌聲蓋過。 此刻,吳家上下正打點著吳雨的行裝,明日一早便要到城南的長路鏢局下鏢 銀,簽鏢單。綠色的大宛內正忙得火熱,沒人留意到吳貴這個大管家竟然擅離職 守,不見蹤影。 吳貴自己也是滿腹疑雲,今晚本來要監督府中雜役收拾行裝,卻無端被二夫 人叫去,說是有重要任務吩咐自己。二夫人何若雪在府中地位超然,吳貴雖是大 夫人一派,也不敢不從,跟著婢女,帶著疑惑向蓬萊居走去。 與此同時,忙碌中的吳令聞也記起了沈嫣琳的不見不散,左右看看沒有吳貴 的蹤影,心中暗罵:這老奴,偏偏在這個時候不見人。他一邊急於房享受溫香 暖玉,一邊又擔心吳雨行程匆匆,漏了東西。兩個老頭分別以不同的心情,準備 走向兩位夫人的房間,卻不知漫漫長夜會是如何度過。 雨後的蓬萊居,似乎連樹葉也恢復了春天的碧綠。滿園杏樹桃花,所謂二月 紅杏鬧枝頭,三月桃花粉面羞。早已過了花開的季節,何若雪卻從來不去打掃落 英,任得它滿園迷醉,暗香襲人。 小樓闌干處,佳人渺渺。遠遠看去,一個人影孤獨站立,宛如仙境人。 何若雪穿著淺綠襦裙,竹筍般的玉乳把胸衣高高挺起。錦緞米白的比甲披肩 掛在身上,露出半截玉臂。雲鬢烏黑,平時盤起的長髮今夜卻梳成凌雲髻,腦後 的長髮垂在玉背,一絲凌亂,一份柔媚。不施粉黛的俏臉在淡然中有些侷促,纖 腰圓臀,憑欄遙望,顧盼生姿。依舊是不愛穿鞋的習慣,晶瑩如玉近乎透明的香 足扣在潔淨的地,似乎有些緊張和不安。 遠遠看著蓬萊居的小徑,漸漸浮出兩個人影,正是自己的婢女和吳貴。心中 一緊,低聲道:「也罷,這便叫做手段了吧……」 心中忽然浮現兩句詩:香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待續) *********************************** 字數統計:456 *********************************** 正文 【綠苑心宮】(第八章姑蘇雨夜) 【綠苑心宮】(第八章姑蘇雨夜) 作者:aaabbbcde(不死鳥) 2年7月3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讓大家失望了,吳貴和何若雪並沒有肉戲。 今天下雨了,心情有些低落,所以也沒有心思去寫太過細緻複雜的情節,大家見 諒吧。本章過後,就是吳風吳雨的戲肉了,吳貴的戲份會在後面的幾章大幅度減 少。預告一下,後面兩章都是吳雨西行之路。想看何若雪的朋友,抱歉了! 謝謝! *********************************** 淅淅瀝瀝,又下起小雨來。 今夜的姑蘇城似乎獨自躲在黑夜的角落,無聲哭泣,聲聲吳儂軟語,卻成了 哀怨的夢囈。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浪漫幽靜的畫面,突然闖入一個半頭白 發,身材蕭的老頭。 吳貴跟在婢女後面,眼睛盯著她左右搖擺的小香臀,心中卻沒有半點慾念。 「你叫什麼名字?」吳貴突然問道。 前面那婢女也嚇了一驚,連忙答道:「大管家,我叫雲心。」黃鶯出谷的 聲音傳來,讓吳貴一陣耳朵癢。 自從何若雪把柳兒賜給吳雨,自己身邊也沒個人伺候,吳令聞便從他的書齋 中撥了一個小婢女過去,便是眼前這個雲心。 「知道二夫人找我什麼事嗎?」雲心是何若雪如今的貼身丫鬟,吳貴也不敢 太過無禮,有些客氣地問道。 「雲心不敢自作張,大管家到了便知。」雲心語帶雙關,是不知道還是不 願說,任憑吳貴這老頭去猜測。 吳貴聞言不再說話,心道:也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此想來,吳貴也 心安了不少,不再多說,跟在雲心身後,老眼瞟著那一扭一擺的一片翹嫩臀瓣向 蓬萊居走去。 潤物細無聲,無聲之中,雨滴漸漸變大。雲心和吳貴加快腳步,很快便到了 蓬萊居的小樓外。兩人走到屋簷下,頂上的雀升滴著水,沾濕了兩人的衣服。雲 心抹了抹頭髮,向吳貴一福:「大管家,我先下去了,你直接進去見夫人吧。」 說罷,轉身向內堂的一側跑去。 吳貴濃眉一皺,收了收衣袖,便向裡面走去。 才進內廳,就聞到淡淡茶葉香。順著水汽的方向走去,噠噠的腳步聲驚起 響。廳中的燭火有些暗,吳貴緩緩走著,忽然,遠遠一襲白衣,在木椅上靜靜安 坐。 吳貴看著眼前的何若雪,呼吸也短了幾分。一頭凌雲髻,長髮披在右肩,嬌 嫩的鎖骨微微凸顯,下方是一對乖巧的竹筍椒乳。細眉杏目,專注地看著手中的 茶壺。紅唇欲滴,偏偏帶著幾分不似人間的笑意。吳貴屏著呼吸,深怕打擾了佳 人的茶趣。是所謂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坐。」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吳貴兩腳一軟,自覺腿上的腳毛都酥了。 「不知二夫人把老奴叫來……」吳貴輕咳兩聲問道。 美目流轉,何若雪並不答他的問題,只是斟了一杯茶,潔白的玉手捧著紫 砂壺,香氣繚繞。 「這是大紅袍。」何若雪答非所問,如同閒聊一般開始說道:「傳聞有一上 京赴考的舉人途徑武夷山,忽而腹痛,喝了一壺大紅袍後,竟不藥而癒。待得他 高中狀元,便去身上的紅袍蓋在茶樹上,故有此名。」 說完,何若雪自顧自地舉起茶杯,淺酌一口,素色瓷杯上留下淡淡唇印。她 竟把手中這喝了一半的茶水推到吳貴面前,微笑著道:「這是第二泡的茶,葉香 正好,嘗嘗。」 「這……」吳貴一時口瞪目呆,這是什麼意思,何若雪的這一出讓吳貴不知 如何反應。 「喝啊……」何若雪輕聲催道。 吳貴滿臉無奈和不解,只好捧起茶杯。正好看見那一抹嫣紅的唇印,心裡一 熱,便把大嘴蓋了上去,一飲而盡。完了還砸吧幾聲,裝模作樣地歎道:「好茶!」 「噗嗤!」何若雪見吳貴如牛飲,忍俊不禁地掩嘴一笑,半遮面的風情,讓 吳貴看得眼都呆了。 「貴叔。」何若雪繼續斟茶,小手因為滾燙的茶水而變得有些紅潤:「今日 我請你喝下這大紅袍,你是否願意做那紅袍狀元呢?」 吳貴心裡一驚,知道正戲來了。正要答,小腿處卻忽然傳來癢癢的感覺。 斜眼看看腳下,一隻白玉無瑕,嬌嫩不堪的玉足在桌下,讓他一時血氣上湧。 何若雪看見吳貴的反應,心裡一陣冷笑。她故意翹起長腿,便是要裝作無意 地撩撥吳貴,腳趾上傳來麻布的感覺,讓何若雪不禁抖了抖小腳。吳貴把桌下的 一切收在眼裡,心裡有些凌亂。 「老奴愚蠢,請夫人明示。」吳貴不敢隨意答,只好把茶杯推何若雪的 身前。 何若雪知道吳貴故意裝傻,也不點破。轉頭看了看外面的小雨,夜色迷茫, 偶爾一陣涼風吹過,掀起了鬢旁黑髮如河畔流蘇。何若雪攏了攏凌亂的頭髮,捧 起茶杯,眼睛盯著吳貴。吳貴只覺得心都要跳到喉嚨處,那杯茶是自己剛剛喝過 的,二夫人莫非…… 在吳貴震驚的注視下,何若雪櫻唇微張,竟是對著剛剛吳貴喝過的杯沿吻去, 連杯中茶水也被這等香艷渲染得香醇非常。 放下茶杯,何若雪輕輕拭去嘴角的茶水,淡笑著道:「今夜蘇州風雨交加, 頗為涼快,卻不知道貴叔是要風,還是要雨?」 風,便是吳風;雨,便是吳雨,二夫人這是在逼我選擇啊。吳貴不禁感歎何 若雪的手段,不著痕跡之間便已經點明了今夜的用意。吳貴雖然是大夫人一派, 但是也不好直接在何若雪面前說穿。 何若雪也不著急,一邊耐心地等待,一邊看著窗台邊的幾盆蘭花。在風雨的 拍打中,白色的花朵慌亂搖擺。何若雪不知想到了什麼,竟有些憐惜那幾盆蘭花, 起身走到窗台,把它們收到室內。 吳貴看著何若雪纖細的腰肢,一雙長腿筆直站立,心中不斷權衡利弊。沈嫣 琳和吳風皆是老謀深算,若是自己幫了他們而且最終成功,自己會否鳥盡弓藏。 而眼前的何若雪,寧靜致遠,與世無爭,吳雨大少爺天性純良,說不得自己能再 進一步。只是,偏偏看不懂這二夫人的一顆七竅玲瓏心,讓吳貴有些猶豫。 人都會背叛,只是看籌碼的大小。何若雪雖然不說,但是卻留給吳貴更多遐 想。大夫人那邊,吳貴最多也只姘上玉琴。而二夫人,以前皆因吳貴無從選擇, 大夫人又早早入門,吳貴才成了大夫人一派的人。如今何若雪施展手段,就讓吳 貴不得不起些心思了。 外面風雨越疾,「彭」的一聲,只見何若雪一臉痛惜地看著地。吳貴順眼 看去,一株橙色的君子蘭倒在地上,泥土鋪灑,連何若雪赤裸的玉足也沾上不少。 吳貴深恐碎裂的花瓶割傷何若雪的小腳,顧不得思考,連忙起身過去制止欲收拾 花枝的何若雪道:「二夫人莫動,這樣的粗重活兒還是讓老奴來做。」 「不必了,貴叔。」何若雪扶起吳貴,向廳內喊道:「雲心,過來……」 雲心聞言匆匆地跑出來,見到眼前場景,馬上明白過來。也不說話,便收拾 起地上的泥濘和蘭花。 「收拾完後個花盆再把它種上吧。」何若雪先吩咐雲心,接著轉頭對吳貴 道:「貴叔,我先上去梳洗一下,你自便。」 兩人此時站在一起,何若雪高挑的身材看上去如天上的仙女一般,讓吳貴自 慚形穢。鼻子嗅了嗅一陣香風,何若雪早已轉身上樓去了。 吳貴正兀然間,卻聽見一邊的雲心說:「君子蘭,君子蘭……君子便是要倒 地破碎,小人便是要上樓升天。」說罷瞥了吳貴一眼,留下一個嬌嬈的背影去了。 原地撓頭想了一番,吳貴終於斷定自己是個小人,深吸一口氣,一時老夫聊 發少年狂,登登登地上樓去了。 閣樓中又是另一番風景。簡單的桌椅擺放,幾件瑪瑙珊瑚在鏤空木雕的櫃子 上。水晶珠簾後面是何若雪的臥房,看不清裡面的佈置。吳貴匍匐著老身軀,如 同夜貓一般趴在樓梯。 何若雪提著一隻小銅壺從裡面出來,似乎沒有發現吳貴,向欄杆走去。輕輕 依靠在欄杆上,毫無一絲贅肉的左腿從長裙中伸出。白嫩的小腿肚上繫著一根紅 線,上面掛著一塊玉玦. 本來乾淨的小腳此時沾滿了泥土,顯露出幾分野趣。長 腿伸到樓外,吳貴不禁揪緊了心肝,深怕何若雪從閣樓掉下去,那就天妒佳人了。 她眼神有些閃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卻又馬上掩去。銅壺傾瀉,清水從裡 面倒出,順著小腿,流到玉足,流到腳趾,再融入雨水中。觀音素手緩緩伸出, 清洗著腳上的污泥,嘩嘩的水聲,嘩嘩的潤膚聲,在雨夜中極其誘人。 靜謐的夜色中,響起了吳貴吞嚥口水的聲音。何若雪眼神一亮,臉上升起一 絲詭異,便驚呼一聲,半是不慎半是故意地向樓外掉去。 吳貴一驚,暗罵自己的烏鴉嘴。也不管是否會暴露,連忙去搭救何若雪。 此時何若雪一腳踏在一樓頂端的雀升雨簷上,兩手扶著圍欄。本就單薄的襦 裙早已撕裂開來,露出裡面的褻衣。尖挺的玉乳在雙臂的包夾下擠出一條深淵乳 溝,酥胸半裸之處,兩顆珍珠紅豆凸顯在綢緞上。 吳貴再是救人心切,也不禁暗暗偷窺。那慌亂嬌羞的神色,那滑如凝脂的溫 香,看著他熱血沸騰。從衣領處高高俯瞰,粉紅的乳暈更是若隱若現。 「貴叔,救我……」何若雪讓吳貴嘗足了甜頭,方才開聲呼救。 吳貴聞言一驚,連忙伸手扣住何若雪的手腕,使勁把她拉了上來。何若雪順 勢撲到在吳貴身上,兩人肌膚相親,吳貴早已堅硬如鐵的巨龍抵在何若雪小腹處, 何若雪飽滿嬌嫩的酥胸壓在吳貴胸前,各自亮出兵器,站成平手。 何若雪撐在吳貴寬厚的肩膀上,起身整理衣衫,吳貴還呆呆地躺在地上, 味那一瞬的驚艷,溫柔。 此時,何若雪卻突然厲聲罵道:「狗奴才,你竟敢輕薄於我,我寧死不從, 你施暴不成,還想把我推下小樓,殺人滅口!」 吳貴聞言一臉蒼白,冤枉啊,二夫人怎能恩將仇報,污蔑於我?見何若雪橫 眉冷視,衣衫雖然凌亂,酥胸高高起伏,哪還有方纔的慌忙。一時間,吳貴明白 過來,這二夫人是誠心要在自己身上潑一桶髒水。 何若雪知道吳貴並非蠢人,見他已經反應過來,便冷笑著道:「你是這十年 內唯一一個與我有肌膚之親的男人,便宜你個老奴才了!如今只有兩條路給你走, 要麼報我大紅袍之恩,我許你做狀元,要麼我稟告老爺,給你一紙狀書,告你欲 淫辱於我,你選吧。」 說完,何若雪便轉身進了臥房,她篤定吳貴無路可走,只能選擇加入自己這 一派。 吳貴如今算是徹底明白,也容不得他在計較,雙膝跪倒在珠簾外道:「謝過 二夫人的大紅袍,老奴這把老骨頭便交給夫人了。」 珠簾內傳來淡淡的聲音:「放心吧,大夫人能給你的,我這裡也少不了。呆 會去問雲心討些零錢吧,五兩夠你花的了,至於玉琴那丫頭……哼,等著吧 ……」 吳貴聞言一喜,五兩啊,大夫人那邊才給我五十兩,夠買好幾個玉琴了。 他俯身磕了個頭,便道:「那……老奴告退了。」 身為吳家的兩朝元老大管家,竟被何若雪玩弄於鼓掌,連蘇州的黑夜也看得 哭了。水晶簾內的何若雪卻像沒有感情一般道:「去吧……」 蓬萊居又恢復寧靜,遠遠只聽見「咯嗒」作響的銀兩聲。 ***    ***    ***    *** 而在吳家的另一側,卻是不同的情景。 燭火如豆,透過紗窗顯得曖昧。房外雨聲淅瀝,府中的下人還在忙活。房內 隔絕雨聲,卻傳來「咯吱」的聲音。 「啊……好深,好硬……」芙蓉帳內,穿來極其嬌媚的呻吟。酥柔入骨的嗓 音足以讓男人狂性大發。透過紅帳,一具豐滿的胴體在男人身上高傲地騎乘,擺 動。 這是沈嫣琳和吳令聞。晌午議事時,吳令聞便已被沈嫣琳勾得食指大動,恨 不得當下揮軍直進。今夜,吳令聞早早來到沈嫣琳房中,兩人便已開始盤腸大戰。 渾圓的一雙豪乳上點綴了深紅的乳頭,隨著沈嫣琳上下晃動。這是吳令聞最 喜歡的姿勢,讓沈嫣琳坐在自己身上,扭著蜂腰,擺著翹臀,讓雪白的玉兔上下 跳動。 沈嫣琳雙手撐在吳令聞的胸前,極盡迎,俏臉嫣然,嘴裡吐著勾人的語句: 「相公……你今晚好硬嘛……喔,又頂到了……」 吳令聞把大手攀上沈嫣琳的雪乳,兩指夾著堅挺的奶頭道:「還不是因為你 這小妖精……」 「咯咯……人家都三十好幾了,哪裡還小……哦哦哦……用力點,就是那裡 ……」沈嫣琳壓在吳令聞身上,胡亂地親吻著。一對嘴唇吻在一起,親啊親,舌 頭如游蛇般纏綿,吮吸。 不捨地咬著吳令聞的下唇,使勁地舔了舔,留下一大串津液。沈嫣琳的香舌 滑過他的喉結,浪叫道:「老爺……肏我,人家要浪了……」 吳令聞低吼一聲,抱起她的滿是軟肉的肥臀,使出老勁兒,狠狠地抽動起來。 兩人成親已有二十餘年,每次同房時,沈嫣琳都能如天雷般勾動吳令聞的地火。 深入,再深入,堅持,再堅持。 虧得吳令聞年時漸高,肉棒已不如年輕時堅硬,卻在沈嫣琳的媚態下,每次 都能堅持超過一盞茶的時間。 兩人扭抱在一塊,沈嫣琳鮮紅的乳峰搓著吳令聞的胸口,舌頭在他臉上舔舐, 用力地向下坐去,把肉棒深深吃進自己體內。 「啊啊……頂到心上了……我要尿了,坐死你,死老伴兒……哦哦哦哦,死 了死了……」 「小琳心肝,我來了……」 「給我……燙死我算了,心都給你捅亂了……」 今夜,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待續) *********************************** 字數統計:4738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九章長路鏢局) 【綠苑心宮】(第九章長路鏢局) 作者:aaabbbcde(不死鳥) 2年8月6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先祝大家七夕快樂! 本章無色,過渡章節,重要的承上啟下。 裡面cos了一些其他小說的內容,比如山東宋天刀,是來自《英雄志》的山東宋 神刀和《大唐雙龍傳》的天刀宋缺。另外還有星爺的唐伯虎霸王槍。 看完本章,大家也應該能看到一點端倪,小寫文志不在蘇州,而在天下。 另外,文章最後留下了一段懸念,下一章會解釋清楚,請大家期待。 西川之行,將會無比,和八月九月的電影檔一起奉獻給大家內容。 謝謝! *********************************** 雨過天晴,月落星息,晨曦中的蘇州有些涼快,吳家府邸的廚房已經炊煙裊 裊,準備早飯後,到城南長路鏢局去下鏢銀。 蓬萊居中,何若雪也一早起床梳洗。銅鏡無邪,精緻的面容澄澈如映。昨夜 與吳貴一番鬥智,手臂上還留有瘀痕,是昨晚吳貴把她就上來時用力過度所致。 她並沒有用此威脅吳貴,但若是他暗中兩廂討好,何若雪也可以以此為據,加罪 於吳貴。 對鏡梳妝,一頭雙刀髻,淡粉胭脂,初醒時的一點點憔悴都被掩蓋。何若雪 微微一笑,心想今日過後,便是日都見不到吳雨,自然是要整理得好一些的。 呆坐須臾,便有下人來催,何若雪緩緩地走向大廳,不知是何種心情。 吳家大廳中。 吳家五人圍坐一桌,柳兒,玉琴,雲心和吳貴分別站在他們身後。桌上擺放 著幾份糕點,水晶桂花糕,蜜餞核酥,碧粳粥,翡翠蓮葉羹,都是吳雨愛吃的點 心。 「雨兒啊,一會兒你和貴叔一起到長路鏢局去吧。」吳令聞捧著五彩琺琅碗 道。 「知道了,爹。」吳雨笑著道:「這次我們押送的是賑災善款,朝廷為何不 派軍官護送呢?」 吳令聞似乎早就知道吳雨會有此一問,無奈地道:「我早已問過江閔大人, 他說如今盜賊亂起,尤其是荊州一帶,賊勢兇猛,各路都指揮司都紛紛調兵,甚 至從征北大都督柳觀海處借來神機營。況且,自從『土木之變』後,瓦剌雖被打 壓,卻一直蠢蠢欲動,朝廷實在沒有多餘的官兵來押送銀款了。」 話說這位應天巡撫江閔大人,其叔父乃前任太子太師江充,權勢滔天,連東 廠和都督府都不敢捋其虎鬚。江閔得以借勢一路平步青雲,乃至今日的應天巡撫。 如今江充雖然已經退位,江閔卻又與征北大都督柳觀海私交甚好,所以能得知這 麼多的內幕。 「雨兒此行前往川蜀,豈不是會經過荊州,那可如何是好?」沈嫣琳臉上露 出擔憂之色,絲毫看不出有惺惺作態之意。吳雨離開在即,沈嫣琳深知不宜濃妝, 所以今日隨意盤起黑髮,荊釵素裙,反而頗有幾分哀羞的味道。 「放心吧,娘親,長路鏢局名聲在外,從無失鏢,相信大哥不會有事的。」 吳風輕摟著沈嫣琳的肩膀道,眼中的寒芒一閃而過。 吳令聞緊皺雙眉,清秀的面容上也露出點點憂色。他看了看吳雨道:「雨兒, 呆會到庫房多取些銀子,讓鏢局的唐總鏢頭多帶幾個能手。柳兒,玉琴,你們二 人也隨著一起去吧。」 「是。」柳兒和玉琴齊聲道。柳兒雖然已經和吳雨圓了房,奈何尚未過門, 所以還是以丫鬟身份居之。此時她黛眉輕蹙,似乎不願意和玉琴同行,可愛的小 臉讓吳雨不禁失笑。 吃過早飯,吳雨三人就隨著吳貴到庫房去取銀子,待簽下鏢書,明日一早就 跟著鏢師們上路了。 ***    ***    ***    *** 近幾年,蘇州城在江閔的管治之下,日漸昌盛,人人安居樂業,是故城池向 外擴張了方圓數里地,長路鏢局正是在新城的南邊。 吳雨四人乘坐在自家的馬車上,一路輕車駕駛。路上,吳雨少不得和柳兒打 鬧一番,玉琴也時不時打趣兩句,倒是和柳兒的關係拉近不少。在外充當車伕的 吳貴聽著裡面的嬉鬧聲,不禁暗歎人各有命,幾日前自己還和玉琴肉帛相見,今 天卻已經是一簾相隔。 蘇州城街道寬敞,馬車自然沒有阻礙,不一時便到了長路鏢局。 眼前是巨大的門,鋪首橫排著舊銅色的釘環,大門上一塊七尺長的匾額, 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大字「長路鏢局」。 話說這蘇州的長路鏢局之所以能名聲在外,也是大有來頭。當今世上,自沈 萬三被明太祖朱元璋發配後,世人已知富不可敵國,於是紛紛韜光養晦,財不外 露。歷經四朝皇帝,如今為景泰朝,有些家族也漸漸浮出水面,其中為首的便有 四個家族。 第一個就是姑蘇唐家。唐家乃武學世家,一桿霸王槍,舉世聞名。在各地各 府都有鏢局武行,更有許多子入朝為軍,如今的白龍大都督正是唐家家之, 與征北大都督柳觀海兩足鼎立,手握重兵。而長路鏢局的總鏢頭唐熙便是唐家的 人。 第二個是江南周家。當年沈萬三雖被朱元璋治罪,但餘孽猶在。其後世分為 兩股,一股為嫡親沈系,如今已分散各地,不足為患;另一股為旁系,因恐官家 遷罪,所以改姓為周,以周莊為據,生意遍佈九州。 第三個是山東宋家。當年隋唐之亂各地割據,唯有嶺南天刀宋家不為所動, 任天下雨打風吹,根深不動,直到大明朝,宋家潛行多年,從嶺南轉至山東,已 然是一個龐然大物。家族中曾有許多大人物,甚至大宋年間,梁山作亂的宋江也 是出自宋家。 最後一個便是塞北秦家。元朝時,蒙古族入中原,當時的大家族秦家不願 做亡國奴,於是舉家遷往塞北。塞北胡虜眾多,秦家為抵抗胡人,建立一支秦家 軍,能征善戰。後太祖即位,塞北秦家便返中原,秦家軍卻分派各地,建幫立 派,如今已儼然是綠林龍頭,各路幫寨的總瓢把子。 朝廷雖然恐懼這四大家族起勢造反,無奈四家勢大,朝廷也只好以招安之計, 讓四家各安其所。 吳雨平日最愛研究這些新奇事物,自然知道四大家族。如今見唐家的一個鏢 局都如此宏偉,不禁暗歎四大家族果然名不虛傳。 時值正午,天氣也越是熱了起來。柳兒和玉琴滿身香汗淋漓,衣衫貼在汗水 中,玲瓏的曲線如美人出浴,頗為香艷。玉琴胸前本就是一對誇張的雪兔,此時 更是飽滿欲漲,不堪重負。柳兒身姿纖細,卻是前凸後翹,多一分嫌多,少一分 嫌少。 吳貴偷眼看了看二人,便對吳雨道:「大少爺,請稍候片刻,老朽先去拜見。」 吳雨也沒有絲毫架子,朗聲笑道:「貴叔,我與你一同去吧。唐家的唐熙總 鏢頭,我已是久聞大名了,兩位姐姐,你們也一起來吧。」說罷便隨著吳貴前去 叩門。 「吱呀!」厚實的大門被輕輕打開,四人之中只有吳雨微微一奇,這大門遠 遠看去,高近八尺,寬也有五尺,結實沉重,分明是身懷巨力的人才能打開。而 開門之人看來隨意之極,舉重若輕,真不愧是姑蘇唐家,果然藏龍臥虎。 大門的縫隙越來越大,門內走出的卻是一個青年。此人二十餘歲,濃眉大眼, 頭髮散亂,渾身散發出狂野的氣息。身長八尺,虎背熊腰,似乎比那崑崙奴還要 壯實。 吳雨暗暗壓下心中的驚訝,抱拳道:「打擾,在下吳雨,請問唐總鏢頭在嗎?」 那人微微一笑,也是抱拳開口,聲音如若洪鐘:「哈哈,你就是吳家大少爺 吧,我是唐嘯,我爹已在內堂等候。」這人正是長路鏢局的少鏢頭,唐熙的兒子 唐嘯。 吳雨見唐嘯說話之間率直豪爽,也不客氣,伸手拍了拍他粗壯的手臂道: 「唐大哥,你真強壯!想必唐家的霸王槍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吧。」 唐嘯雙眼一亮,邊領著四人入內,邊拍著吳雨的肩膀道:「吳兄好見識! 居然知道我唐家是已霸王槍成名。」 「姑蘇唐霸王,江南周錢莊,山東宋天刀,塞北秦家軍,四大家族聞名天下, 其中更以唐家為首,何人不知,誰人不曉?」吳雨嘿嘿一笑道。 「世人給予虛名而已。」唐嘯客氣地道。 兩人閒聊之間,唐嘯才注意到,身後跟了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一個豐滿妖 媚,一個清雅乖巧,頓時有些火熱,連忙問道:「吳兄,這兩位是……」 「哦,這位是小的內子。」吳雨摟著柳兒的腰道,柳兒一陣羞澀,伸出小 手捏著吳雨的後背。 「原來是妹,那這位……」唐嘯聽得柳兒是吳雨的妻子,連忙收斂神色, 看向玉琴。 此時吳貴見唐嘯眼神不對,心中有些醋意,插嘴道:「這位是我們大夫人的 貼身丫鬟,玉琴。」說話間無不驕傲,暗示玉琴是自己的人。 「原來是玉琴姐。」唐嘯微微躬身行禮道。 「咯咯,這位小哥長得如此高大,卻來喚我姐姐,難道我顯得很老嗎?」玉 琴見唐嘯為人率真,相貌堂堂,威武不凡,不禁調笑道。 「呵呵,不是那個意思。」唐嘯自幼習武,在父親的嚴加看管之下,並 不曾接觸那等風花雪月之事,所以為人坦誠單純,面對玉琴的調笑,自然招架不 住。 幾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便到了內堂。吳雨隨著唐嘯進到內堂,堂上早已端 坐一人,見吳雨四人到來,連忙起身道:「這位便是吳賢侄吧,我已經恭候多時 了。」 眼前這人身形高大,卻不見剛猛,一襲灰色長袍顯得內斂謙遜。數寸長的短 須修剪得一絲不苟,凝神雙目中滿是智慧。此人便是長路鏢局總鏢頭唐熙。 唐熙為人正氣,不論對官府或者富商都是不假顏色。但是如吳家這樣的行善 之家,他卻是待之以禮。吳雨本是他的後輩,他卻一直坐在大廳中等待,以顯示 對吳令聞的敬意。 吳雨頓時對眼前的唐熙大有好感,他自幼好玩,喜歡結交朋友,如今碰到這 行走江湖半生的鏢頭,連忙上前道:「不敢不敢,小侄自幼便對唐伯父這樣的英 雄非常仰慕,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 「哈哈,賢侄客氣了,老夫不過是一介武夫,怎能比得上吳老爺兼濟天下。」 唐熙見吳雨言語頗為有趣,也不禁對這個後生產生好感。 「那這次運送善款,就全仗唐伯父了。」吳雨笑著道。 「一定。」唐熙見吳雨說到正事,嚴肅地道:「此行西川,路上難免碰到劫 匪盜賊,況且如今荊州一帶甚是混亂,所以我覺得帶同嘯兒,和我唐家長老一同 上路。」 「哦?」吳雨有些奇怪地道:「小侄看唐大哥和唐伯父都已經是一等一的好 手,難道鏢局中還有另一位高人?」 唐熙聞言神秘一笑道:「哈哈,請恕伯父先賣個關子,賢侄明日便知。」 見唐熙如此,連柳兒和玉琴都有些好奇這位唐家長老了。唐熙的眼光越過吳 雨,見到兩位嬌羞的美娘子,便問道:「此行還有女眷,會不會不方便啊?」 吳雨頭看了看兩女,微笑道:「無妨,她們由我來保護。」 「哈哈,果然是後生可畏!」唐熙似乎對吳雨頗為讚賞,雖然擔心吳雨無法 保護好兩女,只是他有這份心思,也算是有擔當。 幾人商議了一番,便定好西行的路線。此行路途遙遠,一路上要與鏢師們生 活在一起,唐嘯便決定帶同吳雨四人到鏢局四處觀看,以便熟悉一下行路的鏢師。 ***    ***    ***    *** 另一頭,吳家大院。 正當吳雨四人在鏢局時,吳家卻迎來了一位客人。正好吳令聞去了「錦繡年 華」,吳家便由二少爺吳風在大廳內接客。 吳風看著眼前這人,燕額虎鬚,恰似張飛再世,只是左臉上卻有一條刀痕從 眼角下方到嘴角,雙目圓睜,面相凶狠,看上去極其猙獰。 那人身穿一身簡單的外衣,露出虯龍般的肌肉,隱約看見幾條傷疤。厚壯的 身體如一頭蠻熊,氣勢非凡。 「小子,我家小姐是否住在此處?」那人揮舞著雙臂,示意吳風靠近說話。 「不知壯士家的小姐姓甚名誰?」吳風面色不變,彬彬有禮地問道。 「我家小姐姓沈,叫沈嫣琳,你認識嗎?」那壯漢聲如奔雷,吳府中的僕人 都嚇得不敢入內:「喂,小子,你們家的僕人呢,怎麼沒人上茶啊,老子都快熱 死了!」 找娘親?還稱娘親為小姐?吳風細長的雙眉有些褶皺,他語帶防備地道: 「沈嫣琳正是家母,請問你……」 吳風話未說完,那人便瞪大眼睛,驚訝道:「小姐是你娘親,那你就是小少 爺了!」 那人聽得吳風的身份,便要跪下行禮,吳風還未反應過來,便聽見沈嫣琳帶 著顫抖的聲音傳來:「小九?是小九嗎?」 「小姐!」那人見到沈嫣琳,頓時雙目通紅,眼含熱淚道:「小姐,小九終 於找到你了!」 沈嫣琳見那人情緒激動,連忙過去把他扶起道:「小九,起來說話。」 「是,小姐。」那人抹了抹眼淚,開心地笑著道,露出兩行白淨的牙齒。 「小九,你不是跟著周家的人走了嗎,怎麼會到蘇州城來。」沈嫣琳牽著愕 然的吳風,示意他在旁邊聽著。 「小姐,周家老爺子說,周家已經在周莊落地生根,老爺也去了,如今沈系 就只剩下小姐和大少爺。大少爺行蹤不明,所以周老爺子讓我來找小姐,讓小姐 周莊持大局。」小九一見到沈嫣琳,便收起那股粗野之氣,乖乖地站在沈嫣 琳身前道。 旁邊的吳風卻聽得心驚肉跳,周家?什麼周家,娘親不是姓沈嗎? 沈嫣琳聽見小九的話,卻有些遲疑道:「周莊嗎?小九,我現在已經是吳 家的大夫人,風兒也長大成人了,復興沈家的重任只怕我沒辦法……這樣吧,你 去把大哥找來,讓他來持大局。」 「可是,小九不知道大少爺在哪裡。」小九道。 「在西川。」沈嫣琳瞇著眼答。 (待續) *********************************** 字數統計:492 *********************************** 正文 【綠苑心宮】(第十章離別前夕) 【綠苑心宮】(第十章離別前夕) 作者:aaabbbcde(不死鳥) 2年8月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吳雨即將西行,沈嫣琳的身世也大概交代清楚,還打了個補丁,之前說吳貴的妻 子因為他的東西太厲害而離他而去,後面又出現一個貴嫂,差點就出錯了。 後面的五章都是吳雨的情節,角光環即將戴上。 另外,也間接告訴了大家,為什麼吳令聞會建議玉琴跟著去西川。 誅仙改編也許久沒更新了,接下來會和綠苑同上。 謝謝! *********************************** 門前柳,依舊瘦,沈嫣琳獨坐在吳家大院的內房中,看著窗外的風景,如同 看見昨日的光景。 當年朱元璋誅殺功臣,富可敵國的沈萬三首當其衝被流放。然則沈萬三早已 知道自己逃不過厄運,便發散家財,在雲南,金陵,蘇州和周莊都留下了種子, 以便後人再復沈家的興旺。 後來沈家的人為逃太祖遷罪,改姓為周,唯有嫡系子孫仍然姓沈,卻也不敢 明示於人。周姓族人以周莊為根,手執沈萬三傳說中的聚寶盆,發家致富。而蘇 州的家財早在沈嫣琳嫁給吳令聞時便已被她得到。吳家的長女能成為蘇州行館的 館,也是因為沈嫣琳的這份私款。 而明成祖朱棣發動「靖難之役」,奪位登基,便改金陵為南京,設為留都, 仍有六部。金陵也因而改建,沈萬三所留下的部分家財也不知所蹤了。沈嫣琳與 長兄都是沈家嫡系子孫,嫁到蘇州後,沈嫣琳曾多次差人探訪南京而無所得。其 兄便是前往四川,找雲南的那份財產以及沈萬三留在茶馬古道的人脈。 數十年流落在外而不得正名,實則工於心計,外貌風騷的沈嫣琳心中藏著極 大的委屈和艱辛。當年族人四處逃散,只有嫡系這一脈卻始終與周家保持聯繫。 今日來到吳府的小九便是二十年前跟著沈嫣琳的家僕。 加入吳家前五年,沈嫣琳自覺時機未到,便用秘方保胎,誕下一女。後何若 雪嫁入吳家,並生下一子,沈嫣琳深恐吳雨奪去家之位,便生下一子,與其爭 鋒,日後繼承吳家家財,自己則可藏在其中,謀劃大事。 沈萬三雖曾助朱元璋打下江山,實則他自言生為元朝人,死為元朝鬼,朱元 璋恩將仇報,沈家子必不得使其江山穩坐。 如今小九來到蘇州,沈嫣琳知道周家已積蓄好力量,恰逢吳雨要前往西川, 她打算讓小九暗暗跟著吳雨,一來是入川找大哥,二來可以順道解決吳雨這個 麻煩。 「娘親!」一聲脆響打亂了沈嫣琳的思緒。 沈嫣琳轉頭看去,卻見吳風皺著眉站在門前。一身黑白天青直衣,頭髮以紅 繩玉珮紮起。與沈嫣琳有七分神似的眼神,俊朗的臉上此時帶著疑惑看著自己的 母親。 「風兒。」沈嫣琳掃去煩憂,微微一笑道:「必定是有很多話想問娘親吧, 過來……」 「娘親,你是誰?」吳風盯著沈嫣琳,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沈嫣琳明白吳風的意思,卻也不禁失笑道:「呵呵,傻孩子,連自己娘親也 不認得嗎?也罷,那些陳年往事也應該告訴你了。」 吳風見沈嫣琳似乎打算把一些隱秘告訴自己,連忙站到她身後,為她捏起嬌 柔無骨的肩膀。 沈嫣琳又一次陷入憶中,聲音如同從亙古傳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當年沈萬三助朱元璋打下江山,卻反遭流放,沈家子從此世代不得安寧。我 ……就是沈家的嫡系子孫……」 吳風聞言瞳孔驟然聚焦,生為人子十七年,居然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母親的身 世。 沈嫣琳的聲音還在繼續:「在我十六歲嫁給你爹之前,一直過著居無定所的 日子。朝廷對沈家人的忌憚從洪武一直到景泰,你出生那年,恰逢英宗即位,天 下大赦,娘親才得以趁著這個時機,與周家和大哥聯繫上。」 「五年前,英宗被瓦剌俘虜,朝廷大亂,周家本想趁勢而起。當今皇太子生 母周貴妃便是我周家之人,她是昌平一脈的族人,後被納為貴妃,成為周家在皇 宮中的內應。周家本想著英宗被擒,皇太子若是即位則周貴妃為太后。怎料成王 半路殺出,即位為帝。周家便坐不住了,無奈你舅舅當時流落在茶馬之道,周家 無領頭之人,結果大事不了了之。小九便是在那時跟著周家到周莊去的。」 吳風一邊揉捏著母親的肩膀,一邊問道:「那為何此時周家又想找你去 持大局?」 沈嫣琳感覺吳風力道恰好,肩上傳來一陣舒適,不禁輕吁一口氣道:「如今 盜賊四起,當朝代宗皇帝懦弱,行事猶豫,比朱祁鎮那個蠢貨更加無用。我沈家 財雄勢大,若是聯繫其他三大家族,必可奪得江山。」 吳風聽得沈嫣琳肆無忌憚地評論當朝與前朝皇帝,不僅直呼英宗之名,更謂 之為蠢貨,不禁心驚肉跳。非禮勿聽,非禮勿聽,吳風雖心懷壯志,此時卻發現 沈嫣琳比自己更加狂妄。 「三大家族?」吳風平伏了心情,皺眉問道。四大家族雖然勢大,卻一直藏 於水底。常人並不知道天下有這四個門閥般的家族,而吳雨年紀輕輕,卻不知道 從何處得知這等秘辛。 「傻兒子,你雄心勃勃,善於謀劃,卻不識天下大勢啊……四大家族乃是當 今天下如門閥般的存在。姑蘇唐霸王,江南周錢莊,山東宋天刀,塞北秦家軍。 若是四大家族聯,連朝廷也無法抵抗。」沈嫣琳說話間絲毫不以朝廷為意,可 見四大家族的力量之大。 「江南周錢莊……能稱之為錢莊,必定以財力著稱,想不到母親竟是富家之 女……」吳風暗自思量了一番,把四大家族的名稱記在心頭,語帶揶揄地道。 「呵呵,以後這周錢莊還不是要交給寶貝兒子你。」沈嫣琳溺愛地道。 「孩兒怎麼當得起這個大任。既然舅舅在川蜀,何不讓那位小九大哥去找。」 吳風輕聲問道。 「小九是沈家僕人,你無須叫他大哥。如今我們吳家大少爺也正要前往西川, 便讓小九與他做個伴吧。」沈嫣琳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寒芒。 窗外一陣涼風吹過,沈嫣琳不再說話,靜靜享受吳風恰到好處的按摩。時值 正午,滿園綠意的後院中卻是頗為涼快。沈嫣琳母子倆也是難得的天倫之樂,吳 令聞今日留在店中並不來,沈嫣琳命下人上幾個小菜,和吳風一同用膳,一時 把才纔的話題釋於無形。 ***    ***    ***    *** 蓬萊居。 吳雨已經從鏢局來,此時正和何若雪,柳兒坐在廳中,口沫橫飛地把今日 之事說與何若雪聽。 今日何若雪也雅興忽至,親手做了幾道菜,便和吳雨二人一起午飯。雲心不 知跑去了何處,正巧吳雨來,三人便擺開桌椅,邊吃邊聊。 「娘親,你沒去真是可惜了!」吳雨嚥下一口熱茶,揮手道:「那大門,那 匾額,那氣勢……真不愧是姑蘇唐霸王。」 「呵呵,好了好了,看你誇張的……」何若雪眼帶笑意,讓吳雨乖乖坐好: 「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似的,姑蘇唐家,以霸王槍成名,自然是要比別人威 武些。」 柳兒在旁邊奇道:「小姐也知道姑蘇唐家嗎?今日聽相公說四大家族,聞名 天下,我都不曾聽說呢。」 「嘿嘿,也不能怪你。」吳雨見柳兒因為無法參與到話題中,似乎有些失落, 握著她的手道:「我也是從貴嫂那裡聽來的。當年貴叔的妻子離他而去,父親 擔心他孤獨終老,便為他招了門親事,再娶之妻便是如今的貴嫂了。」 「嗯,這我知道。」柳兒乖巧地道:「可是,貴嫂如何知道四大家族呢?」 何若雪接過話頭道:「貴嫂嫁與貴叔前是江湖兒女,一手的架勢可是不弱呢, 否則怎麼把貴叔弄得服服帖帖的。」 「就是就是,貴嫂見多識廣,有好些趣聞我都是從她那兒聽來的。」吳雨夾 了一塊肉往嘴裡放去。 「食不言寢不語,瞧你那沒規矩的模樣……」何若雪嗔怪地看了吳雨一眼。 柳兒見吳雨吃癟的樣子,「噗嗤」一笑,粉頰如桃,看得吳雨呆了。何若雪 見二人郎情妾意,欣慰一笑道:「這次西行也是好的,讓你二人多處些時日,新 婚之樂,想必雨兒也迫不及待了。」 「小姐……」柳兒不依地跺腳嗔道。 蓬萊居中一片笑聲,驚起杏樹的鳴蟬,午時歡樂,連炎炎夏日也忘卻了。 ***    ***    ***    ***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下午忽來了一場驟雨,吳令聞正趕著府,坐在轎中 卻聽雷聲陣陣,連忙催出轎夫加快腳步,不料一人不慎腳滑,吳令聞在轎中翻江 倒海,暗罵倒霉。 直至晚飯已過,炊煙散去,吳令聞才到府中。倉促地吃過晚飯,便一頭栽 進書房中,不知做什麼去了。 昨夜受足鞭撻的沈嫣琳今夜也沒了興致,玉琴即將西行,吳令聞早撥了一個 丫鬟替代玉琴。這丫鬟和雲心本是吳令聞的伺身,名叫月容,吳令聞戲稱二人為 彩雲追月。 「月容,我這也沒什麼伺候的了,你到老爺那邊去吧。」沈嫣琳今夜心情頗 為輕鬆,許久不見小九,想著夜裡和他敘敘舊,商量一下前往西川之事,便差開 了月容。 「是,夫人。」月容低聲道。 月容離開沈嫣琳的閨房,卻直奔婢女居處,叫上雲心,一同往吳令聞書房去 了。 吳老爺此時正查閱上半年的賬簿,一手楷書寫得行雲流水,一頭四方平定巾, 秀才的模樣儼然於燈下。他早年科舉落第,後憑借經商發家,始終耿耿於懷,所 以對吳風也是愛恨交加。正計算間,便聽見雲心月容的聲音:「老爺!」 「進來吧。」吳令聞的聲音不鹹不淡。 「吱呀」一聲,兩個乖巧的小丫鬟便推門而進。雲心俏皮,月容聰慧,兩人 如姐妹般站在書房中,乖乖地看著吳令聞算賬。 擱筆,吳令聞揉揉雙眼,輕舒一口氣道:「月容先說吧。」 「是。」月容微微一福:「大夫人這兩日不曾出門,皆在花園內養心。只是 今日有一壯漢來她,名叫小九,並且喚大夫人為小姐。說話中還提到周家,如 今他正在東廂休息,奴婢查問過,他今夜會到夫人房中與夫人敘舊。」 「知道了,雲心,你說。」吳令聞臉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道。 「二夫人這幾日都在忙著大少爺西行的事,只有昨夜把貴叔叫了過去,泡了 一壺大紅袍。後來大風吹倒了花盆,夫人上樓清洗,奴婢按老爺吩咐,請貴叔跟 了上去,一會兒他便下來了。我見貴叔神色猶豫糾結,不知是何事。」雲心一邊 想,一邊道。 「好,你們下去吧。」吳令聞正要繼續看賬,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哦, 到貴嫂那兒去領些銀子吧,你們也辛苦了。今後跟著夫人,要仔細打扮好。」 「謝老爺!」雲心和月容都有些暗喜道。 兩女離開後,吳令聞重新執筆,硯台上的墨未干,又被狼毫推散開來,書房 中偶爾傳來吳令聞的咳嗽聲,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整個吳府都沉寂在夜色中,申時的一場雨,讓夜涼如水,沈嫣琳與小九聊過 後便各自休息了,夜深越是安靜,只是細細聽去,有些怪怪的呻吟傳來。 僕人居處最大的房子中,傳來吱吱的床聲。 「騷婆娘,今夜怎的發浪了?」吳貴語氣中滿是享受。 「哦……老娘明日娘家省親,今夜讓你嘗嘗甜頭……真粗,頂死人了… …」貴嫂的聲音聽起來極其撓人,一點不似半老徐娘該有的嗓子。 「不粗能解你的騷嗎……」吳貴開始喘著粗氣。 「哼……死老頭,也就那玩意兒厲害……坐死你,夾死你……噢噢噢噢,啊 又來了,要死了……」貴嫂高聲浪叫著。 另一邊,蓬萊居,同樣的聲音,不同的人。 「你作死啊,小姐就在隔壁呢……」黑夜中傳來柳兒的驚呼,接著是衣帛撕 裂的聲音,伴隨著幾聲嬌喘,掙扎,然後嘖嘖的聲音,像是口水的交匯。最後聽 到兩人「哦」的一聲輕舒,似乎獲得極大的滿足。 「你……輕點,喔,小姐要聽到了……太深了,好酸……」柳兒壓抑著聲音, 卻壓抑不了快感。 「好姐姐,屁股再翹高一點,好緊……」吳雨語帶興奮地道,何若雪就在隔 壁房間,不倫的刺激讓他慾火燒心。 「翹你個頭,啊!你壞蛋……哦哦哦別,我翹……揉斷你的壞東西,唔… …」 「裡面好酸,哦哦頂到了頂到了……啊啊啊要尿……」 …… (待續) *********************************** 字數統計:4278 *********************************** 正文 【綠苑心宮】(第十一章一路花開) 【綠苑心宮】(第十一章一路花開) 作者:aaabbbcde(不死鳥) 2年9月2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許久沒有更新了,之前不慎受傷,行動不便,只好臥床休息。 一直沒有上,如今稍微恢復,便出來更新了。 這章只是過渡,下章金陵才是正戲。 謝謝支持,請大家給點意見!至於誅仙則在下次更新中發出,還有色城的同人文 活動,家丁又來了! *********************************** 小樓一夜聽雲雨,大早醒來的何若雪眼中帶著疲倦。昨夜吳雨和柳兒在隔壁 胡鬧,害得她也慾火焚身,不能入眠。今日本來要給吳雨送行,何若雪卻覺得身 上甚是酸痛,輕輕捏了捏肩膀,也只好強打精神,起床清洗。 想到吳雨馬上就要遠行,何若雪心中也是非常不捨,擦拭臉頸之時也有些恍 神。看著水中倒影,細眉彎月,眼波秋水,不易察覺的魚尾紋,澄澈水中,恍如 曹子建筆下的洛神。 「娘親,你起床沒啊?」門外忽然傳來吳雨的細聲輕問。 「是雨兒吧,娘親在梳洗呢,你和柳兒先去準備吧。」何若雪撥了撥銅盆中 的清水,十指如蔥,把水中倒映都打成漣漪。 「好,那娘親你要快點哦……」吳雨的聲音伴隨著腳步遠離。 何若雪輕歎一聲,強自一笑,便繼續梳洗穿著。 ***    ***    ***    *** 吳家大宅門前。 長路鏢局的鏢車已經停放好,唐熙和唐嘯策馬長鞭,正在等候吳雨三人。一 幡鏢旗迎風飛揚,「唐家長路」四字筆鋒凌人,旗下的鏢師也一一抖擻精神,可 見唐家門人的雄壯。 等了半晌,吳雨三人才跟著吳令聞從門內走出。沈嫣琳和何若雪跟在吳令聞 兩邊,卻不見吳風的蹤影,老管家吳貴也不知去了何處。吳令聞表情嚴肅,看不 出是不捨還是感傷。 「吳老爺,久仰了!」唐熙見到吳令聞,便下馬抱拳道。 「唐總鏢頭客氣了,犬兒任性,一路就拜託總鏢頭了。」吳令聞也隨著唐熙 抱拳道。 吳雨聞言卻在一邊嘀咕:「我哪兒任性了……」 「呵呵,吳老爺說笑了,我看大公子相貌堂堂,機智聰慧,將日必成大器。」 唐熙看著吳雨對吳令聞說道。 「只願承君貴言。」吳令聞也有些溺愛地看著吳雨道。 「時間也不早了,大公子,我們出發吧。」唐嘯畢竟年輕,早已等得沒什麼 耐心,便向前一步對吳雨道。 唐熙不喜地瞪了唐嘯一眼,無奈笑著道:「犬子無禮,吳老爺見諒了。只是 前往西川確實需及早出發,便在此處告別吧。」 吳令聞點了點頭,雙手負背走到吳雨身前道:「該說的方才早飯事,爹也已 經和你說了。路上要聽從唐總鏢頭的話,不可胡鬧,聽到了吧!」 「嗯。」吳雨最是害怕爹爹,低眉順眼地答道。 一邊的何若雪眼眶發紅地走到吳雨身前,替他整了整衣袖,溫和地道:「出 門在外,娘親可不能照顧你了。你也長大了,要照顧好自己和柳兒,平安來。」 「知道了,娘……」吳雨見何若雪滿臉不捨,一時也有些感傷。離別時分, 柳兒也不禁又一次哭了出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吳雨三人終究還是上了馬車,簾幕一遮,便是向著蘇 州城門出發了。那嗒嗒的馬蹄,讓吳令聞和何若雪都忍不住鼻頭一酸,眼淚還是 流了出來。 ***    ***    ***    *** 蘇州城,長路鏢隊中。 此時,一行人已經快要離開蘇州城,吳雨心中的感受也慢慢被興奮和好奇所 取代。他把頭伸出馬車外,向騎著馬的唐熙問道:「唐伯父,我們從那條路去西 川啊?不是說還有一位唐家的長老嗎,能否給我引見引見?」 「呵呵,賢侄莫急。」唐熙行鏢多年,闖蕩江湖,長路跋涉早已習以為常, 此時見吳雨神情興奮,不禁也有些意氣風發,他揚鞭道:「我們先取道南京,再 至武昌城,然後再入川。至於唐家長老……嘿,她就在蘇州城外等候,賢侄馬上 就能見到她,屆時切莫吃驚啊。」 「先去南京?好啊,我還沒去過南京呢。江雨霏霏江草齊,六朝如夢鳥空啼。 金陵的繁華,我也想見識見識。」吳雨興奮地道。 玉琴在旁邊打趣道:「只怕大少爺是想見識那秦淮河煙柳船吧,呵呵……」 吳雨語氣一窒,像是被人揭穿了謊言,只得低頭乾笑。柳兒輕哼一聲,小手 在吳雨腰際用力一捏,吳雨偏又不敢呼痛,只得漲紅了臉。一旁的玉琴見二人打 情罵俏,也不禁掩嘴微笑。 「吁……」車外的唐熙忽然壓住馬頭,向鏢車處招招手,後方的唐嘯連忙縱 馬到唐熙身旁。唐熙道:「嘯兒,我唐家長老便在前方小亭等候,你趕緊去把長 老接過來。」 「是,爹。」唐嘯聞言策馬向前,向前方的一座小亭奔去。 吳雨三人也下了馬車,舒了舒筋骨,後頭眺望,蘇州城早已遠離,四周荒煙 蔓草,萬里無雲,讓人心中自然而然滋生出一股豪情。 「駕!」才下車一會兒,唐嘯便遠遠御馬奔來,身後還坐著一個人。 吳雨三人瞇著眼睛看去,嗯,唐嘯,後面的是……貴嫂?!三人目瞪口呆地 相互看了一眼,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再向前方看去。這次看得更加清楚,確 實是……貴嫂! 「嗒嗒嗒嗒……」 馬車繼續向前駕駛,車上卻多了一個人。 「貴嫂,你怎麼會是唐家的長老,這……」吳雨依舊瞪大了眼睛,似乎覺得 自己在做夢一般。 「呵呵,大少爺,我怎麼不能是唐家的長老?」眼前的貴嫂一身江湖打扮, 黑髮捲起,在腦後留著一小束馬尾,平日的粗衣麻布換成褶裙襟衣,足下一雙小 皮靴,腰後掛著一根牛筋鞭。銀釵插在發中,看起來及其幹練,耳邊垂下的一絲 流雲錦帶為她添了幾點嫵媚。她幽幽地接著道:「誰還沒點過去啊……」 吳雨知道又有故事聽了,牽著柳兒的手,便靜靜地聽貴嫂娓娓道來:「大少 爺,我是江湖出身,這事你是知道的。」 「嗯,只是至今不知貴嫂的名字呢」吳雨點頭道。眼前的貴嫂一收家中的俗 氣,搖身一變成為一個江湖兒女。緊身的衣物中可以看出貴嫂不曾落下一身武藝, 腰肢纖細,玉峰飽滿,長腿緊致。臉上的油污也清洗乾淨,仔細看去竟是一個嬌 媚如花的美少婦,尤其是那股歷練感,讓她平添幾許魅力。吳雨也是一陣心旌搖 晃。 「呵呵,那就是了。我退出江湖,隱去姓名,是有原因的。」貴嫂微微一笑 道:「我本名唐淡月,當今的唐家家是我叔父,所以我在三十歲那年就被奉為 唐家長老。」 「原來如此。」吳雨還是第一次得知貴嫂的來歷。只是看了貴嫂如今的裝扮, 這「貴嫂」二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吳雨只得笑道:「那敢問淡月姐,為何會投 身在我吳家呢?」 「哼,小滑頭,淡月姐也是你叫的,依著我的年齡你該叫聲月姨了。」唐淡 月嬌嗔道。 「嘿嘿,淡月姐看上去比我娘還娘親,月姨卻是叫不出口了。」吳雨拍著馬 屁道。 唐淡月無奈,只好由著他去,接著道:「二十年前,當時我年方二十二歲, 因家中嬌慣,族中子又無人是我對手,便自以為是,孤身闖蕩江湖。初時憑著 唐家的名氣和自己的微末實力,也算是闖出了名堂,得了個『月下海棠』的稱號。 只是,天外有人,我終究是女兒身,再如何練武也只能算上二流高手。」 「月下海棠?好英氣的名號……」玉琴羨慕地道。 「呵呵,玉琴啊,你小小年紀,哪知道這名號中的含義呢……」唐淡月眉間 帶著一絲悔恨與無奈:「當年我心高氣傲,自認江湖第一女俠,除惡務盡,惹下 了不少仇家。終於,還是在巢湖著了賊人的道……」 唐淡月輕舒一口氣,似乎要排解心中的壓抑:「巢湖自開朝以來,便是盜賊 聚集之地,湖邊有一座山寨,叫蒼穹門,專是招集江湖高手和亡命之徒,黑白皆 通,善惡皆行。本來除了門英雄氣概,其餘皆是烏之眾。只是,自從十年前, 也就是我被奉為長老的那年,蒼穹門來了一個二當家的,那人文武雙全,偏偏又 是行事乖張,殺人無數。我看不過眼,便孤身前往蒼穹門,打算刺殺那人。」 「那……難道刺殺失敗了嗎?」吳雨聽得一陣激動,連忙追問後事。 唐淡月卻沒有答他的問題,反而說道:「大少爺,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四大 家族吧。江湖傳言,世上有七大高手,功力參天,神出鬼沒。而其中四人便是來 自四大家族。我的叔父唐家家就是其中之一,還有秦家家,宋家的老不死, 周家……則是一個叛出的人武功最為高深。」 「那還有三個呢?」吳雨問道。 「還有三個,其中一個在皇宮,另外兩個都是女人。一個是當朝少保于謙的 小妾,名叫翡翠,出身西域,一身邪功詭異棘手。最後一個卻是無人知道是她的 身份,只是江湖中有人見過她和翡翠交過手,家父也曾碰過此人,交手之下,皆 是不分勝負。」唐淡月嚴肅地道:「我要說的,就是這周家的高手,蒼穹門的二 當家,周易。」 「周易?那不是道教……」吳雨皺眉道,還未說完,便被唐淡月打斷。 「如今他已經化名周潛龍,自比諸葛臥龍。當年我去刺殺他,反而中了他的 詭計,失手被擒……」唐淡月臉上露出難堪之色,眼淚幾近要奪眶而出:「被蒼 穹門的門……姦污了身子……」 「啊?」吳雨三人面面相覷道。 唐淡月隱去眼淚,繼續道:「我雖受侮辱,卻抵死不從,最終從蒼穹門逃了 出來。不料那門卻不放過我,一直派人追殺。我無奈之下,只好退隱江湖,嫁 給了吳貴,一直呆在吳府不敢出門。所幸他們也沒有追來,所以不曾連累吳家。」 聽完貴嫂的過去,吳雨只覺得江湖仇殺果真驚心動魄。眼前貴嫂的形象瞬間 高大起來,紅塵俠女的過往也讓柳兒和玉琴羨慕不已。 四人正聊時,馬車外忽然傳來唐嘯的聲音:「長老,吳兄,兩位姐姐,快到 晌午了,我們暫且休息一下吧。」 唐淡月朗聲道:「知道了,停車吧。」 馬車緩緩停下,唐淡月率先掀開簾幕出去道:「金陵距蘇州五里,如今我 們方才走了一多里,何時才能到達?」 唐嘯連忙過來伺候唐淡月下車,道:「爹說今日之內估計到不了了,夜裡行 路也不方便,性減慢速度,明日午時前就可到達南京。」 唐淡月聞言頭對吳雨道:「我出去走走,你們第一次出遠門,還是休息一 下吧。」說罷便甩身出去了。 車內只剩下三人,吳雨和柳兒第一次同行外出,本就濃情蜜意。玉琴在旁邊 也覺得不自在,便對吳雨道:「大公子,我也出去走走……」說完不等吳雨答 便離開了馬車。 玉琴也離開了,吳雨環著柳兒的纖腰笑道:「柳兒姐,所謂停車做愛楓林晚 ……」說著一手悄悄摸上柳兒的翹臀,用力地揉摸起來。 「別,外面還有人呢……」柳兒一驚,推搡道。鼻子裡卻禁不住喘著粗氣, 一對被開發的玉乳也開始起伏。 「你別出聲就好了……」吳雨也倍覺興奮,他伸頭對外面喊道:「我小寐片 刻,別來打擾!」 外面的鏢師們看了一眼,又繼續做自己的事。吳雨連忙到車內,淫笑地看 著柳兒發紅的俏臉:「小娘子,就從了本公子吧……」 柳兒啐了他一口道:「呸,哪裡學來的陰陽怪氣……」她見已無法阻止吳雨, 只好隨他投入到愛慾中,馬車頓時成了兩人的愛屋。 狹窄的空間中,溫度不斷攀升。吳雨摟著柳兒的後背,咬著她的上唇溫柔地 輕吻起來。另一隻手也不客氣地摸上了柳兒日益變大的雪乳。柳兒連忙鬆開嘴道: 「別弄壞了衣服,我還要見人呢……」 吳雨把柳兒抱得更緊,在她耳邊道:「那我伸進去摸……」說罷不等柳兒反 對,張嘴堵住了她的答,大手從外衣下方迅速竄進去,包住了那片雪白。高峰 頂端的嫣紅一點在吳雨的搓揉下逐漸長大,白嫩的皮膚上泛起了紅光。柳兒呵著 氣道:「相公,我……我等不及了……」 聽見柳兒的求愛,吳雨如火燒身一般,撩起長褲,放出胯下的陽物。尺寸不 算驚人,卻恰到好處,清洗得非常乾淨,讓柳兒忍不住伸出玉手鉗著肉棒前後套 弄。 吳雨呼了一口氣,摟著柳兒的手從後背換到香臀,彈性十足的臀肉讓吳雨愛 不釋手。他狠狠地掐捏了一番,方才鑽到底下,勾出柳兒的褻褲。粉紅的玉蚌上 早已水汽淋漓,稀疏的毛髮上都沾上了她的愛液。 兩人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慾望,吳雨細心地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確定無礙後, 才坐在椅子上,抱著柳兒便往自己身上套去。鮮紅的龜頭如長槍破敵,刺進柳兒 的陰阜,沿途狹長擁擠,吳雨卻勢如破竹,直插頂端。 「哦……」兩人都壓低聲音哼了出來。柳兒抬頭眼帶秋水地看著眼前的情郎, 小手撫摸著他的臉龐,在他唇上輕輕一吻,便小幅度地擺動地小翹臀。 「柳兒姐學得很快嘛……」吳雨笑著細聲道。 「都怪你,壞人,老是讓人家用這個姿勢……噢,又深了……你別用力,我 來……哦哦……」新婚燕爾的小夫妻第一次享受如此溫和的性愛,柳兒纖腰款款, 吞吐著吳雨的肉棒,兩人配得天衣無縫,似乎是最適的一對。 馬車內不斷傳出兩人的沙沙碎語。 「噢噢噢……都叫你別用力了……好舒服,我忍不住要喊了……親我,唔 ……」 「柳兒姐,好刺激,我受不了了……」 「我也要到了……噢噢,好羞人……別揉那裡啦,要死了……」 「尿了……啊啊啊啊……」 「我也……呃哦……」 「小壞蛋,好燙……害人家差點喊出來……」 隨著馬車急速搖晃,擺動,再停歇,馬車內已經安靜下來。吳雨和柳兒相擁 著,任由腿間的液體流出來,心臟快要跳出胸膛。野外的刺激讓兩人無比暢快, 一下便到達了巔峰。 「糟了,呆會兒她們還要來呢,快放我下來,我要收拾收拾……」柳兒一 拍吳雨的肩膀嗔道。 「遵命,姐姐!」吳雨嘿嘿一笑道。 這樣胡鬧一番,兩人已筋疲力盡,便在馬車中睡著了。連唐淡月和玉琴來 都不曾察覺,二人來時,都嗅到了一絲淡淡的味道,早經人事的二人自然知道 這是什麼,玉琴紅著臉看了唐淡月一眼,不敢出聲,唐淡月剜了椅子上的吳雨一 眼笑罵道:「這小子……」 車外的鏢師休息夠了,便又繼續出發。唐熙和唐嘯依舊騎著馬,只是唐嘯臉 上卻是帶著一點笑意,不知在剛才休息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反而唐熙卻是一臉 嚴肅,似乎感覺到有事將要發生。 前方便是金陵城,歷經數朝的古城中不知藏著什麼樣的故事。 (待續) *********************************** 字數統計:5334 *********************************** 正文 【綠苑心宮】(第十二章金陵秦淮) 【綠苑心宮】(第十二章金陵秦淮) 作者:不死鳥 2年9月6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出家丁之前先潤潤筆,再更一章綠苑吧。 這章沒推動劇情,下一章就是蒼穹門出來的時刻了。本文將進入一個新的高潮。 文中的秦淮三絕純屬虛構,大家不要被誤導了。 謝謝支持 *********************************** 艷陽高照,馬車呼嘯。 遠遠看去,一座雄偉的城門橫亙在天邊。金陵城在天際漸漸出現,清晰,古 老城磚的縫隙中透出光輝,竟讓城牆如水晶般華麗。 吳雨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駕馭著馬車急急地往城門駛去。 「少爺,你慢點!」柳兒覺得馬車忽然加速,變得顛簸不已,不禁掀開簾幕 斥道。 「好姐姐,你看,金陵城都快到了,我們趕緊入城吧。」吳雨像沒聽見柳兒 的話,興奮地道。 「呵呵,柳兒妹妹,你看少爺那樣子,都入魔了,就由得他去吧。」玉琴笑 著把柳兒拉來,一路上雖有風景可看,卻還是要和人交談閒聊。同時二十餘歲 的玉琴成了柳兒唯一能說話的同性。在玉琴的有心逢迎下,兩人的關係也急速拉 近,幾乎成了無話不聊的知己。柳兒之前對玉琴的偏見,也都全部拋開了。 由於馬車的顛簸,兩人的聲音都有些抖動,同在馬車上的貴嫂唐淡月卻早已 習慣,她撥了撥頭髮嫣然一笑道:「大少爺也是第一次出門,小丫頭,你就忍耐 著點吧……」 柳兒也只是擔心馬車太快會出意外,見車上的兩女都如此淡定,也不再說話。 三女坐在車上,開始碎碎地聊起天來。 兩天以來的趕路,讓她們彼此都有了個瞭解。三女中,玉琴最是身家清白, 她從小就在吳家為僕,原先是伺候吳老夫人,沈嫣琳嫁入吳家後,就被老夫人賞 給了這個賢良的媳婦。而後在沈嫣琳動之以情,誘之以利下,成了她的心腹。 這次她之所以願意和吳雨一同去西川,乃是她假意答應沈嫣琳會向吳雨下藥, 借此脫離沈嫣琳的控制。出身吳家,她早已厭倦了被當做皮肉工具,這次去西川 便如同劉備借荊州,一借不頭。當然,沈嫣琳也沒有信任玉琴,所以才派了小 九暗中跟蹤。 而柳兒本是一個流落街頭的孤兒,當年何若雪見她可憐,便收了去當丫鬟, 跟著何若雪已將近二十年。如今也算是媳婦熬成婆,嫁給了吳家的大少爺,從此 飛上枝頭作鳳凰。至於柳兒的父母身世,卻是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三女中,最複雜的就是貴嫂了。玉琴和柳兒也甚是好奇貴嫂怎麼會嫁給其貌 不揚的吳貴。雖說吳貴是吳家的大管家,地位也不算底下。可是已唐淡月的條件, 這一束月下海棠也實在是插在了牛糞上。 貴嫂卻是十分灑脫,在玉琴和柳兒的撒嬌磨泡下,才告訴了她們當年的事情。 原來當年貴嫂被蒼穹門追殺,本想逃家族。從巢湖一路到金陵,再到蘇 州,眼看家門已近,卻在此時被蒼穹門的賊人截住。一番搏殺下,唐淡月雖然武 功高強,畢竟也只是女流之輩,早已被蒼穹門凌辱得疲憊不堪的身體,在蒼穹 門人的圍攻下受了重傷。 幸得她急中生智,才逃出了圍攻。但卻也走不遠,剛進入蘇州城,恰巧就倒 在了吳家店舖「錦繡年華」,被當時已經是大管家的吳貴救下。 初進入吳家的唐淡月滿臉血污,襤褸不堪,本以為吳家必定不願意招惹這個 麻煩。沒想到吳家不愧是「行善之商」,二話不說就把唐淡月救下,還騙走了一 路追殺而來的蒼穹門人。到吳家,在吳貴的照顧下,唐淡月的傷勢漸漸痊癒, 容貌氣質也恢復過來。當她穿戴整齊地出現在吳貴面前時,老管家頓時驚為天人, 發誓要娶唐淡月為妻。 天公作美,吳令聞也覺得吳貴自從休了前任妻子後,便孤身多年,甚是愧對 這位老管家。他見了唐淡月的容貌,問清了她的來歷後,便要替吳貴做媒。唐淡 月當下也覺得,自己已是三十如虎,在蒼穹門中早被那門翻來覆去凌辱了無數 遍,如今自己的救命恩人願意娶自己這殘花敗柳,也算是幸運之極。厭倦了江湖 仇殺的唐淡月已沒臉再唐家做長老,看淡了生死的她倒是覺得吳貴看著順眼, 便答應了親事。 嫁給吳貴後,唐淡月便褪去了那身江湖兒女的外衣,從此粗衣麻布,粗茶淡 飯。吳貴對於娶了這樣一位妻子,也極是驕傲,不禁貌若天仙,身姿妖嬈,最重 要是能在床上和自己戰個不分勝負。自幼練武的唐淡月在閨房中極有韻味,讓吳 貴對這個妻子疼愛入骨,言聽計從。 當時,吳家的其他下人都戲謔地稱吳貴「一樹梨花壓海棠」,這朵「月下海 棠」也算是折在吳貴這棵老梨花上了。成親後的唐淡月一直擔心蒼穹門不肯罷 休,所以深居簡出,甚至不惜遮掩自己的美貌,每日油頭污面,以致吳家知道內 情的人都覺得貴嫂是被吳貴糟蹋了。 本來,唐淡月也打算就這樣終老一生,畢竟在吳家的日子也算不錯。家中的 人對她都極為尊重,白天只是做些輕細的活兒,晚上又在吳貴的巨根下哀婉奉承。 直到數日前,被唐家子發現蹤影。唐家也知道她的苦楚,並沒有怪罪她受 辱之事,還讓她唐家做長老。而且,這名唐家子還帶來一個情報。蒼穹門的 週二當家不知為何,帶著蒼穹門的三當家離開了蒼穹門,如今蒼穹門已經自顧不 暇了,不用再擔心被追殺,即使蒼穹門敢來,蘇州唐霸王的名頭也不是白叫的。 這名唐家子就是長路鏢局總鏢頭唐熙,當下唐淡月便有些意動,畢竟她的根是 在唐家。 所以這次吳雨出行,唐淡月便以會娘家為借口,一同護送,考慮一下是否 唐家。也順便看看,自己這朵昨日黃花,還能不能行走江湖。 知道了唐淡月的往事,柳兒和玉琴卻是反應不一。性子溫婉的柳兒一向循規 蹈矩,逆來順受,聽了貴嫂的故事煞是羨慕,也希望吳雨對自己能像貴叔和貴嫂 一樣。而玉琴則是有些臉紅,除了羨慕貴嫂的經歷,心中暗自猜測唐淡月之所以 願意嫁給吳貴,怕是因為吳貴那根要人命的大棒槌。 此刻,在馬車內閒聊的三人忽然感覺馬車漸漸停下。掀開幕布看去,卻看見 那座雄偉的城牆已在眼前,抬頭看去,如同遮天蔽日,城門上,「金陵」二字古 樸厚重,可見題字者的氣勢非凡。 「這就是金陵嗎……」吳雨語氣有些低沉地道,六朝古都,沉重的歷史感讓 吳雨的身體有些蠢蠢欲動。 「停車!」金陵城門外,兩名士兵舉槍擋住馬車喝道。 「兩位兵大哥,我是蘇州吳家的長子,奉命送善款到西川。」吳雨在馬車上 客氣地道。 「善款呢?」一名士兵問道。 「嘶!」 吳雨正要答話,唐熙便從馬車後面追了上來,壓下馬頭對那兩個士兵道: 「二位,我是長路鏢局唐熙,護送吳公子去西川。」 唐熙常年在外漂泊,這金陵城也來了不少次,兩個士兵當然認識堂堂長路鏢 局總鏢頭,當下不再阻止,解槍放行。後面唐嘯押送的善款也慢慢追了上來,一 行人就這樣進入了古都金陵城。 「唐伯父,我們在金陵城逗留幾天啊?」吳雨和唐熙並駕齊驅,一邊看向周 圍熱鬧的市井,一邊問道。 「我長路鏢局在金陵也有分號,先到分號再說吧。」唐熙沉穩地道,身後押 送著上萬兩紋銀,讓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嘿嘿,那金陵城有什麼好玩的地方,等安頓下來後我想去逛逛。」吳雨饒 有興致地問道。 「呵呵,這金陵可打了去,要說最好玩的地方……」唐熙這時臉色一變,壓 低聲音笑著道:「莫過於那煙柳繁華的秦淮河……」 「哦?有意思……」吳雨見一向穩重的唐熙也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禁對秦淮 河嚮往起來。 早聽說金陵城的秦淮河金粉樓台,鱗次櫛比,畫舫凌波,如夢似幻。烏衣巷, 朱雀橋,桃葉渡,都是在這秦淮河旁。六朝金粉之地,可謂醉生夢死,酒色薈萃。 在秦淮河側,還有被譽為「秦淮三絕」的三個店舖,六鳳居,雪芳閣和明月樓。 而長路鏢局的金陵分號正是在明月樓旁。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可見這秦淮的胭脂垂柳是如何讓人迷醉。 所謂一水秦淮多少夢,每一個來到秦淮河的旅客,無論是士子才人,還是販夫走 卒,無不載酒而行。 初到金陵的吳雨早已迫不及待,一路跟在唐熙的馬後,便來到這明月樓側, 青石小巷中,一道不大的木門上書「長路鏢局」二字,和蘇州總局的規模相差天 地。 「賢侄,就是這裡了。」唐熙舉手示意一行人停下,先請吳雨和唐淡月進去, 再命人把善款搬進鏢局內,大門緩緩閉上,似乎不曾打開過。 ***    ***    ***    *** 長路鏢局中。 入門是一個寬廣的庭院,擺放著各種石磚木樁,是給鏢局的鏢師練習所用。 走過庭院是內堂,堂上掛著一塊牌匾,上書四字:「一言九鼎」。 唐熙招呼著吳雨眾人上座,唐嘯在庭院指揮著鏢師們把善款壓箱送進鏢局內, 眼神卻不斷地飄向玉琴身上。想起昨日午時玉琴與他的約定,心裡不禁一陣激動。 昨日吳雨和柳兒在馬車中胡鬧時,唐淡月和玉琴都出去閒逛。唐淡月去找唐 熙瞭解如今唐家的狀況,而玉琴則是無聊賴,四處走動時,引起了唐嘯的注意。 早在蘇州時,唐嘯就覺得玉琴長相妖媚,身材豐腴,正是他喜歡的類型。二十歲 出頭的唐嘯自然男兒血氣方剛,見玉琴獨自一人,便上前和她聊了起來。 玉琴一直在吳家做婢女,所見的不是家丁就是公子,什麼時候見過唐嘯這樣 的豪壯男兒。那鐵似的身體讓玉琴也是芳心顫抖,況且唐嘯雖然一身武藝,性 子卻是有些靦腆,在玉琴的調笑下,竟然面紅耳赤,讓玉琴甚覺有趣。於是當下 便和唐嘯約定,到了金陵城後,隨他一起遊山玩水。 此時堂上坐著吳雨等五人,玉琴和柳兒坐在吳雨身側,唐淡月則和唐熙坐在 一起,似乎已經有意到唐家。 唐熙命人上茶後,沉吟道:「賢侄,從金陵前往四川,何止千里。路上賊匪 眾多,而我唐家出了應天府,便極少有子走動。所以,我們在這金陵會呆上三 天,準備充足後,取道武昌城入川,你看如何?」 「我還是第一次出門,在外還需仰仗伯父,就聽伯父所言吧。」吳雨絲毫沒 有富家子的嬌慣之氣,謙虛地道。 這時,一邊的唐淡月道:「大少爺,我們這次還會經過巢湖,那蒼穹門如今 只有門一人,不足為懼。我想殺上蒼穹門,報當日之仇。當然,善款之事為重, 我會獨自去報仇,不會引來賊人的覬覦。」 吳雨當下附和道:「淡月姐的大仇當然要報,那出了金陵城,我們便分兵兩 路,等你滅了蒼穹門再會。」玉琴和柳兒也點頭支持吳雨的決定。 「那就這樣決定了。」唐熙見眾人無異議,把唐嘯也叫了進來,微笑道: 「趕了兩天的路,大家都辛苦了,先房休息吧,晚上去見識一下金陵城的繁華。」 就在眾人要離開房時,一名中年男子走進內堂中,向唐熙抱拳道:「總鏢 頭,善款已經安置好,兄們都在把守。」 「嗯,辛苦了!」唐熙點頭道:「差點忘了向你們引見,這是我長路鏢局金 陵分號的鏢頭,雷猛,我的生死兄。」 吳雨幾人向雷猛看去,只見他虎背熊腰,目生精光,滿身橫肉。吳雨心中不 禁暗歎:又是一個好漢! 唐嘯在一旁插嘴道:「雷叔是我的另一個師父,我這橫練的鐵布衫就是他教 的。」 「鐵布衫?」吳雨驚訝地道:「早就聽說過這種刀槍不入的武功,沒想到雷 鏢頭身懷絕技,真是英雄!」 「呵呵,過獎了。」雷猛豪爽地笑道:「刀槍不入誇張了,但是老子一身的 銅皮鐵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氣的。」 這雷猛生性豪邁,說話從不拐彎抹角,為人坦蕩,江湖中也結下不要朋友。 吳雨也是頓時喜歡上了這個爽朗的大叔,與他相約今夜暢飲,不醉不歸。 「對了,雷鏢頭……」吳雨正要說話,卻被雷猛揮手打斷。 「吳老,何必叫得如此生分,我虛長你二十年,也可叫我一聲雷兄。」他 大手一拍吳雨的肩膀道,奇怪的是,吳雨看似羸弱的身軀竟沒有絲毫不適,甚至 連表情也不曾有變化。 雷猛見狀驚奇地道:「吳老真是深藏不露啊!」 吳雨微笑道:「嘿嘿,低調、低調……」一旁的唐淡月卻看著吳雨,笑而不 語。柳兒則是迷惑地看著二人,聽不懂他們話中的意思。 「其實我剛才是想問雷兄,這秦淮河,有什麼好玩的?」吳雨繼續問道。 「秦淮河?哈哈……那可是金陵城的勝地啊……」雷猛語帶深意地大笑起來, 接著看了柳兒和玉琴一眼,摟著吳雨的肩膀到一邊侃了起來。 唐淡月白了兩人的背影一眼,帶著柳兒和玉琴房了。臨行之前,玉琴若有 所思的頭看去,正好對上唐嘯的眼光,笑著向他拋了個媚眼,眸一笑媚生。 唐嘯正大喜,吳雨和雷猛那邊傳來會心一笑,默契地道:「今晚……嘿嘿, 有意思有意思……」 看來今夜,秦淮河將會熱鬧起來。 (待續) *********************************** 字數統計:4746 *********************************** 正文 【綠苑心宮】(第十三章 蒼穹賊眾) 【綠苑心宮】(第十三章蒼穹賊眾) 作者:不死鳥 2年9月4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本章還是無肉,下一章將會訴說唐淡月的過去,便是重頭的肉戲。 話不多說,看文吧。誅仙的更新也在近日了。 謝謝! *********************************** 吳雨再次出門的時候已經快要天黑,金陵城籠罩在夜色中,萬家燈火,如同 天上的繁星,其實的一顆,恰似流星墜落,一直飛向秦淮河,那便是吳雨。 「相公,你可不許跟著雷鏢頭使壞!」在唐淡月給柳兒解釋了秦淮河的含義 後,柳兒便鬧了個大紅臉,並一直在警告吳雨不許去花問柳。因為出門在外, 柳兒也不好叫他少爺,以免被賊人惦記上,所以就在吳雨的半強迫下稱他做「相 公」,反正兩人也定了名分。 「娘子這是什麼話……」柳兒是看著吳雨長大的,儘管兩人結成夫妻,吳雨 對她還是有一定的敬畏,就像對何若雪那樣,他討好地笑著道:「嘿嘿,我不是 怕那些青樓姑娘被糟蹋,想把她們救出火海嗎……」 玉琴掩嘴一笑,卻毫不客氣地道:「我們柳兒妹妹就是怕那些青樓姑娘被你 糟蹋了……」 吳雨被玉琴嗆了一句,便乾笑地不再說話,一旁的雷猛摟著吳雨的肩膀揶揄 道:「老,這齊人之福不好享啊。」吳雨聞言撓撓頭,對雷猛苦笑一聲,沒有 話。 倒是唐淡月一直冷淡地在旁邊走著,神色沉靜,不知在想些什麼。一行五人 穿梭在金陵的街道中,往來吆喝,與蘇州城的夜市卻是沒什麼不同。畢竟兩座城 市只是相隔米,均在應天府內,生活習俗自然是相近的。 五人走了須臾,眼前忽然出現一座牌樓,門前絡繹不絕,卻甚少有喧嘩之聲。 門外停滿了轎子駿馬,吳雨驚奇地問道:「雷兄,這裡是……」 不僅吳雨,柳兒和玉琴也是有些詫異,此為樓下大門外,兩名女子正笑意盈 盈地迎客。這樣也罷了,偏偏那兩名女子容貌秀麗,氣質出眾,身上卻沒有絲毫 的風塵味道,彷如最高貴的富家小姐。只有唐淡月依舊一臉淡然,雷猛待三人驚 詫過後,才笑著道:「老,此樓雖沒招牌,也無橫匾,但是在這金陵城卻是無 人不知,無人不曉。這裡,就是金陵三絕之一的……明月樓。」 「明月樓?」吳雨眼睛一亮,帶著極大的興趣看著眼前的繁華樓台。柳兒見 吳雨臉上露出年幼時找到有趣玩意兒的表情,知道他是迫不及待要進去看看,心 中不願拂他的意思,便開口道:「相公,進去嗎?」 「嗯,去。」吳雨嘴角揚起笑意,率先向大門走去。門前的兩名女子對吳雨 俯身一笑,伸手示意他向裡面走去。五人進到明月樓內,卻發現這裡並不是自己 想像的模樣。雷猛和唐淡月雖然聽過明月樓的大名,卻也是第一次進來。 眼前是一個人工小水池,水池中漂著荷葉蓮花,時值夏季,正是菡萏燦爛時。 水池上一條長長的木橋,直通一座涼亭。明月樓在外面看來約莫有五樓的高度, 裡面實際卻只有三層樓。所以才得以在一樓建成這座花園。 出了涼亭,面前有三條碎石路,中間隔著大片的草坪,四處燈火通明,卻像 是黃昏的院落,讓人感到靜謐。進入明月樓的賓客,只有小部分在這小花園中停 留,剩餘的都是直奔這三條岔路。 正當五人猶豫不前時,旁邊一名大漢看出了五人的疑惑,便朗聲招呼著道: 「幾位公子小姐,看你們的表情是第一次來這明月樓吧。」 「是的,敢問壯士是……」吳雨從袖子中取出一把折扇,檀香木扇骨,錦紗 扇面,上書「錦繡河山」四字,字體優雅細緻,落款正是「蘇州吳雨」。扇墜是 一塊碧綠翡翠,正面刻著觀音像,背面刻著一個「何」字,想必是吳雨把母親的 姓氏刻了上去。 「相逢何必曾相識,姓名就不必問了,我看你們眼帶疑惑,所以便猜測你們 是不懂這明月樓的規矩了。」那大漢似乎不願說出自己的來歷,擺手道。 「哦?願聞其詳。」吳雨排開折扇,輕輕搖著道。 「嘿嘿,你們看見這三條路了吧。」大漢指了指腳下,吳雨五人微微點頭, 那大漢接著道:「這第一條路,通往地下賭坊,是為錢財;第二條路,直通二樓 酒肆,是為飲食;第三條路通往頂層閣坊,是為風月。」 「原來如此,果然心思巧妙!」吳雨歎道,雷猛也是大開眼界,平日去慣的 煙花之地,莫不是開門見山,只有明月樓這樣的高貴地方才有這樣的花花心思。 那大漢說完,轉身向第一條路走去,看樣子是要去賭兩手,吳雨連忙喊道: 「這位壯士,感激不盡。」 那大漢沒有頭,是抬手一擺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說罷繼續往前 走去。 五人面面相覷,眼前只有三條路,看樣子第三條風月是去不得了,第一條賭 坊,除了雷猛,其餘四人都不好賭錢,也是去不得了,那剩下的,就只有第二條 飲食了。說罷,吳雨便牽著柳兒的手,向二樓走去。唐淡月和玉琴連忙跟上,只 有雷猛走在最後,嘴裡嘟噥道:「不嫖不賭,我老雷也算做了第一。」 剛進入二樓,便聽見一片不算吵雜的喧嘩聲。放眼看去,每一桌客人都被 分在不同的圍欄中,每一個圍欄都寫滿了獨特的名字:落英繽紛,英雄豪傑,炮 鎮海樓,朱雀玄鳥…… 五人都眼前的一切甚是好奇,正思量間,一名穿著名貴,豐腴嬌嬈,容貌秀 美的女子走到他們面前道:「幾位客人,看樣子是第一次來明月樓吧,不妨隨我 來。」 吳雨心中暗暗稱奇,去過許多的酒樓茶肆,沒見過用如此佳人做店小二的。 後面的雷猛卻靠在吳雨耳邊道:「看這娘們兒細皮嫩肉,蜂腰翹臀的,不知是否 在三樓風月也兼著個差事……嘿嘿。」 話音剛落,前面那女子卻忽然頭笑道:「這位客官,我不是這二樓飲食的 店小二,卻是這明月樓的二掌櫃,所以並沒有在三樓兼著差事。當然,若是客官 想試試小女子的滋味,奴家也不會拒絕,便看客官能否出得起價錢。」 雷猛聞言頓時凜然,方纔他在吳雨耳邊低語,聲音極小,旁邊三人除了唐淡 月,玉琴和柳兒都沒聽到他說話。但是走在前面的這名女子,卻是能清楚聽見他 的話,看來明月樓有此名氣,確實藏龍臥虎。 「嘿嘿,二掌櫃說笑了。」雷猛不敢再出言不遜,只得低笑道。 「無妨,來者是客。我們明月樓不會拒絕任何客人,只看你能否出得起價錢。」 二掌櫃也微笑著道。 「哦?」吳雨似笑非笑地看著二掌櫃,試探地道:「不知二掌櫃的價錢如何?」 此話一出,旁邊的柳兒便掐著他腰間的嫩肉,狠狠地一扭。可憐吳雨疼得翻 天覆地,卻不得不保持微笑的表情。二掌櫃似乎看出這一切,隱晦地看了他腰間 一眼,嘴裡卻曖昧地道:「小女子雖然不才,可是價錢卻是不低。要我作陪,一 次一萬兩……黃金,不知公子能否出得起?」 一萬兩?還黃金?五人聞言瞪大了眼睛,便是那宮裡的貴妃,只怕也不值這 個價吧。二掌櫃似乎早就料到眾人的反應,也不說什麼,只是繼續領著三人往裡 面走去。 坐定,茶罷。 吳雨問二掌櫃道:「這位掌櫃姐姐,早聞明月樓珍饈味,無所不有,今天 可要見識一下了。」 二掌櫃微微一笑道:「五位今天卻是來得巧了,今日明月樓內來了許多蒼穹 門的門徒,不知為何,點名要吃本樓的桂花夾心小元宵,話說這桂花小元宵,色 白如玉,質地軟糯筋道,形似珍珠,湯清味甜,桂花香濃郁,今日便請五位品嚐 吧。」 「蒼穹門門徒?」五人聞言眼光一凝,異口同聲道。只有唐淡月,在聽得桂 花夾心小元宵這名堂時,臉色一變,不知是譏諷還是怨恨。 「他們在哪個座位?」雷猛皺眉道。 二掌櫃正要說話,卻聽見另一邊「英雄豪傑」的圍欄中傳來打碎碗盤的聲音, 繼而一人顫聲道:「月下海棠?」 唐淡月聞言一驚,頭向那人看去,只見那人滿臉橫肉,燕額虎鬚,身壯如 熊,後背繫著一把短槍,眼中卻帶著恐懼和驚詫,看著唐淡月。唐淡月一眼就認 出那是蒼穹門的門人,因為每一名蒼穹門人的後背都會有一把標誌性的短槍。 那人一聲「月下海棠」,驚起了周圍的一片人,只是驟眼看去,都是蒼穹門 人。 「這下事情大發了……」吳雨額上冒汗道。他們幾人早就知道唐淡月和蒼穹 門的恩怨,此時冤家路窄,只有兩條路,一是被這些蒼穹門人群毆,二是單挑這 些蒼穹門人。無論哪一條路,結果都只有一個,死定了! 「走!」唐淡月美眸閃過厲色,當機立斷地拉著四人便向門外跑去。那十數 名蒼穹門人反應過來,連忙拔出背後的短槍,不知誰先喝道:「生擒海棠!」一 群賊眾便氣勢洶洶地向五人追去。 可憐吳雨等人才剛進明月樓不足一個時辰,便逃了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大群 狼虎之徒。五人中,唐淡月武功最高,她緊牽著玉琴和柳兒,雷猛一身銅皮鐵骨, 雖然輕功不好,卻勝在氣息悠長,無需輕身提縱,便直直地在大街上奔走。反而 是吳雨,柳兒和玉琴自幼看著吳雨長大,卻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大少爺竟然 深藏不露。 吳雨此時的腳步竟和唐淡月出奇相似,腳尖沾地便起,似乎沒有重量一般, 靈巧地躲著街上的人群雜物。五人一路奔逃,後面殺聲不斷,卻越來越遠。雖然 長路鏢局就在明月樓側,但是五人卻不敢馬上去,只引著蒼穹門人在秦淮河畔 不斷地轉悠,終於一陣疾走後,五人閃身進了胡同,向長路鏢局走去。 剛進入鏢局,便看見在庭院中練武的唐嘯。其實唐嘯心中也頗為鬱悶,本來 今夜玉琴與他相約共游金陵,但是唐熙卻在下午時告誡他,不可沉迷女色,唐嘯 執拗不過父親,便在入夜之後被禁了足。此時他正用力地揮舞著石錘,似乎在發 洩不滿。 一見五人氣喘吁吁地躲進鏢局,剛要說話,便聽得唐長老說:「快!把你父 親叫來!」唐嘯不敢有誤,連忙入屋把唐熙叫出來。 幾人坐定在內堂,唐淡月劈頭便道:「我們連夜啟程,蒼穹門已經知道了我 們在押運善款。」 「長老此話當真?」唐熙聞言便是一驚道。 「蒼穹門人之所以會出現在此地,是因為蒼穹門的門已經發現了我的蹤跡, 所以才會有大批門人出現在明月樓。」唐淡月默默地道。 旁邊的雷猛也是疑惑,今夜雖然說遇到了十數個蒼穹門人,但是也不能斷定 他們知道了善款一事。唐淡月環視眾人,知道若拿不出證據,便無法說服他們。 她幽幽歎息一聲道:「也罷,看來我不把事情說清楚,便無法讓你們確信。」 旁邊的吳雨皺起眉頭,雖然玉琴和柳兒都知道唐淡月和蒼穹門的舊事,但卻 是不完整的。而吳雨,才是知道所有內情的人。 當年唐淡月嫁入吳家,未必是對吳家歸心了。直至有一日,吳家大少爺吳雨 跑到她的居處,讓唐淡月教他武功。在吳雨的軟磨硬泡下,唐淡月終於收下這個 徒,也是隨著她與吳貴和吳雨的感情漸深,才慢慢地對吳家有一份歸屬。 當初吳雨找唐淡月學武,本就只是孩兒心思,好奇多於認真。他自覺身處吳 家,一身武藝根本沒有用處,所以從來沒有展露過自己的身手。整個吳家便只有 何若雪和唐淡月知道此事。吳雨隨唐淡月秘密學武多年,自然也比旁人知道更多 唐淡月的往事,甚至比吳貴這個相公知道得更多。 而此時,唐淡月竟要把埋藏多年的秘密說出,讓吳雨不由一陣皺眉。唐淡月 看在眼裡,對他淡然一笑道:「大少爺,無事不可對人言。」 吳雨聞言知道唐淡月心意已定,便不再多說。 唐淡月眼神忽然變得複雜,有怨恨,有不解,有譏諷,有釋然。她再次歎息 一聲,開口道:「當初我被蒼穹門抓去,其間發生了許多的事情。玉琴,柳兒, 你們知道的僅僅是一部分。嫁入吳家後,大少爺年少聰慧,為人和善,想拜我為 師,我便也答應了。隨著我們二人的相處,許多話,我也放心對大少爺說。」 她頓了頓,看了一眼吳雨,卻說了一句奇怪的話:「我自幼最是喜愛的小吃, 便是金陵的桂花夾心小元宵。」 吳雨張嘴語言,卻最終化為歎息。其他人正奇怪間,卻聽見了更驚人的話語: 「知道這件事的,就只有我娘和我爹。今日那些蒼穹門人之所以點名要吃桂花夾 心小元宵,是因為這是他們蒼穹門的習慣。而這個習慣,便是來自於蒼穹門的門 ,那個姦污我身子的畜生,我的親生父親……唐申。」 (待續) *********************************** 字數統計:465 *********************************** 正文 【綠苑心宮】(第十四章月下海棠) 【綠苑心宮】(第十四章月下海棠) 作者:不死鳥 2年9月27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貴嫂的往事終於交代完,其中還透露了不少信息,大家看文吧。 下一章就是吳雨這條線的最後一章,之後就要轉到吳風那邊,大家期待二少爺的 表現吧。 有什麼想法的請說出來,謝謝! *********************************** 二十年前,明宣宗朱瞻基在位六年,政治清平。起用楊榮為官,一時國泰民 安。 當時的姑蘇唐家依舊潛藏在江湖中,淡淡無名。然而,唐家之中卻出了一個 絕艷的美人,唐淡月。唐淡月並不是從小就驚才絕艷,反而是在她二十二歲那年 突然冒起。在家族大比中,擊敗當時所有的唐家年輕一代族人,名噪一時。 話說唐淡月的父親名叫唐申,卻是唐家的不肖子孫。四十五年前,燕王朱棣 奪位成功,剛剛安定朝政,江湖中卻因為戰亂湧現出許多惡人盜賊。當時的唐申 年僅十六歲,卻是天賦驚人,為人孤傲。他離經叛道,不願受家中規矩管制,便 離開唐家到江湖中成為了一個……淫賊。 當時江湖上人人風傳出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淫賊,他風流而不下流,偷人必 先偷心。而且他專找年輕貌美的女子下手。而在他橫行了兩年後,終於因為一次 作案時的大意,留下了一個種子。那名受害女子本是農家小姑娘,生的自然俏麗 甜美,然而被唐申一夜風流後,竟然懷上了孽種。 唐家一時大為震怒,但也自覺教導不力,導致如此悲劇。所以唐家決定讓那 農家女子進入家譜,名義上為唐申的妻子。幸而唐家中人皆是武夫,並不太在意 此事,所以那農家姑娘也把家中父母接到唐家,安心住了下來。 一年之後,農家姑娘在深夜誕下一女,時而月色朦朧,所以便為女兒取名: 唐淡月。 儘管家族中人極力掩蓋此事,但始終流言蜚語難以阻擋。唐淡月是唐申作案 留下的野種一事,自然有許多唐家的人知道。因此,唐淡月從小就被家中的孩子 們鄙夷取笑,動不動就欺負她,拿她做玩笑。唐淡月心中委屈,但是她繼承了母 親寬容平淡的性格,便暗自努力練武,一手唐家霸王槍在她一個女子手中竟練出 了飛花落葉的美態。 如此,唐淡月也是繼承了父親唐申的天賦,終於在二十二歲那年,異軍突起, 奪得家族大比第一,從此再無人敢嘲笑這個美貌冷艷的女神。對,女神,自從唐 淡月一現風采後,唐家子都把她當做心中的女神,更有甚者畫下她的畫像,終 日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然而,因為唐淡月的身世,婚嫁之事卻始終沒有著落,而她又看不上家中任 何一名子。所以當時唐家的家,也就是唐申的族,為她了一門親事,對 方同樣是江南周錢莊最出色的族人,周易。 定下親事後,唐淡月卻不願嫁給一個未曾見面的陌生人,她極力反抗,卻耐 不住家中長輩的軟磨硬泡,恩威並施。結果便在親事定下後的三個月,與她父親 一樣離家出走,在江湖成為了一個……飛賊。 唐淡月掩蓋了姓名,自稱海棠,因為她的母親便是姓海,在江湖上劫富濟貧, 視惡如仇,路見不平便拔槍相助。一柄梨花夜雨槍使得出神入化,未嘗一敗,一 時得了一個「月下海棠」的匪號。 就在唐淡月意氣風發之時,江湖上傳來唐申與少保于謙的小妾翡翠決鬥的消 息,唐淡月知道自己那未見面的父親武藝不輸於叔父,雖然決鬥的結果是不分勝 負,但是江湖人都知道,那是因為唐申聲名狼藉,一個淫賊與一個女人決鬥,女 人自然是吃虧些。 那是唐淡月第一次聽到父親的消息,傳聞中還說唐申如今是蒼穹門的二當家, 而且是第一高手,她便想要去見見這個淫賊父親。然而就在那時,唐家的人找到 了唐淡月,還送去一個噩耗,她的母親病逝了。 到唐家的唐淡月悲傷過度,躲在房中不願見人,也正是從那時起,唐淡月 開始有些怨恨自己的父親,怨恨他一夜風流,怨恨他卑鄙下流,怨恨他寡情薄倖。 家中出了喪事,自然也不好讓唐淡月與周易完婚,當時唐家正要向周家表達 歉意,江湖又出了一個驚天大事。周家最出色的子周易叛出周家,與此同時, 明宣宗朱瞻基病逝,天下大亂,蒼穹門趁勢而起,一統巢湖眾門寨,成為巢湖霸 ,唐申也是在那時成為蒼穹門的門。 這些都只是淺顯的消息,而唐家作為四大家族之一,卻獲得了更加令人震驚 的內情。 那個周家最出色子周易,之所以叛出周家,其實是一種假象。周家一直有 不臣之心,當時朱祁鎮年幼,若是明宣宗駕崩,天下必然大亂,周家就可以起事, 所以他們假意讓周易叛出周家,實際是讓他去刺殺明宣宗。 無奈當時皇宮之中竟有一位神秘高手,周易潛入皇宮被他發現,兩人便在宮 中打鬥起來。大亂中,周易還是重傷了宣宗,但是他也在神秘高手和錦衣衛的包 圍下受了重傷。在逃往江南時,那神秘高手一直追殺他,追到了蘇州。就是在蘇 州城內,周易見到一個女人,一個很年輕很漂亮的女人,但是武功卻高得嚇人, 竟把皇宮的神秘高手逼退。 得救的周易從此化名周潛龍,從此銷聲匿跡。 也就是在英宗朱祁鎮即位後,世間便有了「七大高手」的傳聞。唐家家唐 子午,秦家家秦無心,宋家的上任家宋刀,周家叛徒周潛龍,還有皇宮的那 個神秘高手,周潛龍與他交手時,他自稱是天子之影,所以便稱他為「天影」, 于謙的小妾翡翠,以及蘇州那名神秘女子。 更有好事者稱這七人為武林北斗七星,替他們取了幾個匪號。在杭州出生的 「西湖無夢」唐子午,殺人不眨眼的「血染北風」秦無心,老而不死是為賊的 「山東白髮」宋刀,叛出周家的「煙雨醉江南」周潛龍,皇宮鎮宮之寶「天子之 影」,西域異族美女「紅顏玉」翡翠,姑蘇軟語的「淺雪無痕」。 至此,朱祁鎮也慢慢坐穩了皇位,江湖終於有了十年的安定。直到正統十年, 三楊相繼去世,王振把持朝政,慫恿年輕氣盛的英宗朱祁鎮御駕親征瓦剌。也在 那一年,傳出周潛龍加入蒼穹門,似乎相趁著英宗親征,率領蒼穹門造反。 而一直在家中守孝的唐淡月終於再次顯身,並被唐家尊為家族長老。成為長 老的唐淡月聽說了這十年江湖的傳聞後,年已三十二歲的她再出江湖,依舊是一 桿梨花夜雨槍,向著蒼穹門的方向奔去。 周潛龍知道唐淡月之事後,心中也對這個未過門的妻子頗為玩味。正好當時 的門唐申也反對造反,他便讓準備殺上京城的蒼穹門徒撤出蒼穹門,留下一個 空殼,還買通了巢湖的一個漁夫,騙唐淡月說蒼穹門已經攻上京城,門中只剩寥 寥數人。 唐淡月一時心急,並沒有想太多,便獨自殺上蒼穹門。一直到議事堂才發現 中了空城計,正要離開,寨門外殺聲震天,數千蒼穹門人便把唐淡月包圍在蒼穹 門,來個甕中捉鱉。 雙拳難敵四手,唐淡月在圍攻之下,終於被擒。 ***    ***    ***    *** 正統十年,蒼穹門。 唐申把唐淡月扛在肩上,帶到自己的房中,斥退身邊的門人,便要獨自審問 這個肥臀大乳,風韻猶存的「月下海棠」。 唐申把唐淡月摔在床上,哈哈一笑道:「嘿嘿,唐女俠,終於還是落在我手 裡了。」 唐申並不知道自己擒拿的是親生女兒,唐家因為丟不起那人,也沒有洩露唐 淡月的身份。但是唐淡月卻是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看著眼前的中 年人,年已半的唐申眉目邊有些皺紋,兩鬢有些微白,笑容可掬,眉清目秀, 倒像是一個老秀才。英俊的面容越見魅力,笑起來的時候一股滄桑落拓的味道油 然而出。 唐申見唐淡月看著自己,心中也有些怪異,也許都是唐家的人,所以才會有 這樣的感覺。他打量著床上的美人,年已三十二的唐淡月正如開得最燦爛的海棠, 渾圓的玉乳包裹在勁裝之中,顯得緊致,像是一個滾滾的肉球,讓人恨不得把頭 枕在上面,做些想做的事。腰肢纖細,顯然是練武所致,一身玲瓏的曲線躺在床 上,添加了幾分柔弱的氣質。修長筆直的玉腿蜷曲著,小腳上面穿著一對小蠻靴, 儼然是一幅任我欺凌的畫面。 「你父親是誰,你在唐家是什麼地位,按照你的年紀,該進代長老團了吧。」 唐申一臉笑意地問道。 「呸!你沒資格問唐家的事!」唐淡月怒目瞪著唐申道。 「唷?還是個小辣椒啊,年紀也不小了,就不知道溫柔些……」唐申俯身捏 著唐淡月的下巴道,感受著唐淡月滑膩的肌膚,唐申有些心動地道:「嘿嘿,老 夫縱橫花叢數十年,像你這樣完美的女人,實在不多見,嗯,應該說是第二次見 ……」 唐淡月聞言臉上一紅,眼中卻帶著好奇,想知道第一次見的是誰,卻又不好 意思問出口。 唐申看出了唐淡月的心思,微笑道:「想知道第一個是誰吧,告訴你也無妨, 就是那個七大高手之一的淺雪無痕。雖然我沒見過她的容貌,但是從她的身姿, 她的聲音,我斷定她一定是個大美人。」 「下流……」唐淡月紅著臉罵道,眼前這個放蕩不羈的中年人,讓唐淡月無 法把他當做自己的父親。三十二年以來,唐淡月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感 覺竟是陌生又熟悉,熟悉的陌生人。 「下流?小妞,老子這是風流,你不懂……」唐申自豪地道。 「呸,不要臉,誰是小妞!」唐淡月啐了他一口道,儘管他是蒼穹門人,盡 管他讓母親鬱鬱而終,親眼見到他的時候,怨恨了十年的唐淡月卻有些茫然,不 知道如何應對自己的父親。 「我對自己這張臉很滿意,別人的臉我當然不要。」唐申笑著道。 饒是處於階下囚的唐淡月,依然忍不住「噗嗤」一笑,頓時如花開四溢,世 界如同失去了顏色,只剩她的容顏嫣然綻放。 唐申吞了吞唾沫,看著眼前的美人,嘴裡歎道:「漂亮,真他媽漂亮!」 「粗俗!」唐淡月心裡嗔道,隨即想起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親,他竟對自己 有了非分之想,這……這是亂倫啊,豈有此理,他果然是個淫賊。 見唐申越靠越近,唐淡月開始驚慌起來,她開口罵道:「你想幹什麼,我警 告你,要是你敢碰我,我一定取你狗命!」 「幹什麼,干你啊!」唐申淫笑著道:「我說你們這些女人也是奇怪,明明 已經被我俘虜,嘴裡卻還是說要我性命,行啊,就看你能不能讓我精盡人亡,哈 哈……」 說罷,唐申早已忍不住心中的慾念,撲到唐淡月身上撕扯著她的衣服,豐腴 的嬌軀讓唐申感覺像躺在棉被上,唐淡月身上的香氣像是春藥一般,讓唐申一發 不可收拾。 我是你女兒啊!唐淡月心中吶喊著。她不斷地扭動身軀,想要把唐申從自己 身上擰下去,卻不知道這樣爭執反而刺激了他,摩擦之間讓兩人的體溫都不斷攀 升,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唐淡月體內湧出。 一番纏鬥,唐申終於把唐淡月的衣服脫去,只穿著褻衣的唐淡月肌膚勝雪, 白淨無瑕,高聳圓潤的乳峰從褻衣周圍溜出,大片雪白的乳肉在唐申的揉捏之下 已經變得通紅,隱約間兩個翹立的乳頭凸現在褻衣上,出賣了唐淡月的慾望。 這是什麼感覺,好奇怪……唐淡月心中想著,她實在無法把唐申當做自己的 父親,然而兩人的關係卻又是不可否認,儘管被人侵犯,但是她心中身上的男人 是自己最親的人,竟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心思。 「美人,你的奶子好大……」唐申淫笑著道,唐淡月的玉乳不僅大,而且堅 挺,像兩個大蟠桃,散發著香氣,粉嫩鮮紅的乳暈在褻衣外裸露出來,刺激得唐 申用力撕掉最後的隔膜,赤裸的雙乳便呈現在他眼中。 唐淡月雙手被捆在身後,腳踝也被捆著,只得任由唐申觀賞自己身上的美景。 一對雙子峰,粉紅勃起的乳頭微微顫抖,乳暈沾了一點汗水,如晨露般誘人。平 坦的小腹下,黝黑濃密的陰毛從褻褲中鑽出,下面藏著她嬌嫩的小蜜穴。 身上僅剩小蠻靴和褻褲,唐淡月唯有把臉轉向一邊,燒紅的臉頰不敢看向唐 申,心中不斷吶喊:不要看啊,好羞人…… 唐申只覺得渾身如火燒一般灼熱,他再次壓在唐淡月身上,大手覆蓋在那垂 涎已久的巨乳上,用力地揉動起來,大,真大,軟,真軟,這是唐申心中唯一的 感覺。 見唐淡月閉著眼扭頭在一邊,唐申也不以為忤,他相信在自己的挑逗下,唐 淡月一定會求自己幹他。唐申極有耐心地玩弄著唐淡月的奶子,一對豪乳被他變 換著不同的形狀,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唐淡月鼻息大亂,終於若隱若現地呻吟起 來。 「嗯……哦,別再揉了……」唐淡月咬牙輕聲道。 「舒服嗎?」唐申把玩著她的玉乳道。 「一點也不舒服……你去死……」唐淡月恨聲道:「要揉去揉你娘……」 「你就是嘴硬……我娘的奶子可沒有你大……」唐申戲謔地道,他移開自己 的大手,唐淡月正鬆一口氣,忽然,乳頭進入到一個濕潤溫熱的所在,竟是被唐 申含在嘴裡。舌頭不斷地攪動乳尖,舌尖逗弄著乳頭,讓唐淡月忍不住顫抖起來。 唐申把唐淡月掀翻在床上,擺成狗爬的姿勢,唐淡月那渾圓有致彈性十足的 翹臀便完美地突顯出來。並不算肥大,卻無比翹挺,兩邊白亮的臀肉映著光,讓 人有用力拍打的慾望。唐申狠狠地在唐淡月的香臀上拍了一下。 「啪!」 激起一片臀波肉浪,一個鮮紅的掌印便出現在圓臀上。 「啊,疼……混蛋……」唐淡月呻吟道。火辣辣的感覺從屁股延伸到大腿根 部,小穴內一陣收縮,幾滴粘稠的液體便從大腿處流出。 唐申被唐淡月性感的鼻音勾得火氣大盛,他連忙脫光自己的衣服,露出一身 精壯的肌肉。唐淡月頭看看自己的父親,卻見他裸露著身體,身上有幾個刀疤, 再往下,便是一根巨龍般的肉棒。果然有做淫賊潛質,那龜菇像是鴨頭一般,昂 首挺立,紫紅的龜冠被馬眼流出的液體沾滿,散發著陣陣異味。 唐申見唐淡月扭著雙手,腰肢和翹臀構成一道玲瓏的曲線,小腿跪在床上, 腳上依舊穿著小蠻靴。他連忙解開她腳上的繩,為她脫去靴子,一對小巧的玉 足便裸露出來。 長途跋涉的唐淡月腳上有點汗味,卻不覺得臭,反而和身上的香味混在一 起,如同春藥一般,讓人忍不住握在手中把玩。唐申俯身把她的小腳握在手中, 伸出舌頭狠狠地吸掉上面的味道。 他在舔我的腳,哦,好麻……髒死了……唐淡月心中叫道。 「真香……好吃……」唐申口齒不清地道。 「你是豬啊,腳都去啃……無恥……」唐淡月哼聲道。 唐申也不答,從小腳一直親到小腿,再到大腿,直到把臉埋在唐淡月的後 臀間,唐淡月的表情才有了變化。像是服食了五石散的人,臉上露出迷幻的表情, 柳葉般的眉頭皺起,小嘴卻忍不住張開,不知道是痛苦還是享受。 那裡……不行啊,別舔……爹居然在舔我的下身,哦,這……唐淡月心中在 哭喊,倫理的界限已經漸漸模糊。 唐申把唐淡月流出的淫水全部吸進口中,摸了摸嘴巴道:「珍饈味,不過 如此……」 「下流……」唐淡月又一次罵道,只是這次卻多了一絲亂倫的興奮。 唐申看著唐淡月光滑的玉背和翹起的圓臀,把早已堅硬如鐵的肉棒抵在她腿 間,龜頭碰在螲口上,玉蚌上的嫩肉抖動著,似乎情不自禁地想把這條巨蟒吞掉。 「啊……你,別進來……」唐淡月知道抵在自己身後的是什麼,心中一陣緊 張,真的要與父親發生關係嗎,這還是我第一次…… 「我為什麼不進去?」唐申淫笑著道。 「不要啊……」唐淡月怔怔地道,心中還有一句話沒說:你一定會後悔的。 唐申不再管唐淡月,在洞口磨了磨,龜頭已經被淫水所濕潤,破開洞口,便 向裡面送去。 「咦?」唐申感覺龜頭觸碰到一層薄薄的肉膜,難道…… 「你還是處女?」唐申語帶激動,驚喜地道。 「關你什麼事……」唐淡月羞澀地道,確實,三十二歲的處女,實在是羞於 向人提起。 「那就讓我幫幫你吧……」唐申知道唐淡月是處女,更加歡喜地道。 「不要……」唐淡月的聲音戛然而止,唐申已經突破了那層薄膜,勢如破竹 地通到最深處。淡淡血絲慢慢地流到他的陰毛上,顯得極其刺眼。就在他插入唐 淡月的嫩穴時,一股奇異的感覺從心裡升起,說不清是什麼原因。 唐淡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被父親開了苞。她 猛然頭對著唐申哭喊著道:「混蛋!你會後悔的……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親 生女兒!」 唐申聞言驚愕,我的親生女兒?我的……親生,女兒?唐申兀然了,看著身 下依舊擺著誘人姿勢的唐淡月,心裡竟然反應不過來,猛然想起當初那個農家小 姑娘。 「你是……海燕的女兒?」海燕便是唐淡月母親的名字。 唐淡月帶著複雜的眼神看著唐申,譏諷,怨毒,情慾,無奈,像是打翻了五 味瓶,不知什麼感想。 唐申皺眉閉眼,額頭青筋凸現,突然,他睜開雙眼,有些瘋狂地笑道:「親 生女兒又如何,正我意!我唐申什麼女人都幹過,就是沒幹過自己的女兒,今 天便來嘗嘗滋味!」 說罷他不管唐淡月依舊在疼痛中,掄起肉棒便是快速地抽插起來。巨大的肉 棒翻開螲道中的嫩肉,陰阜外面混著血絲和浪水,唐申脫落的兩根陰毛沾在唐 淡月的屁股上,顯得異常淫靡。 「哈哈,乖女兒,爹的肉棒如何?」唐申似乎一絲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已經 有些陷入瘋狂。 「你……啊,你鬆開我,好痛……輕點,你不是我爹,淫賊!……」唐淡月 被唐申按在床上,感受著小穴內火熱的肉棒不斷進出,疼痛感逐漸消失,取而代 之的竟是抵擋不住的快感。 「哼,快叫爹,不然干死你……」唐申把手伸到前面,用力搓揉著那對大奶 子,兩指捏著乳頭不斷轉動。 「你去死……啊啊啊,好深,混蛋,你頂死我了……」唐淡月呻吟地罵著, 不知是真的痛恨唐申,還是表達自己的爽快。 只是掩飾不了的,卻是唐淡月開始暗暗向後挺動圓臀,迎著唐申的抽動。 花心深處傳來的空虛讓唐淡月恨不得唐申每一下都頂到最裡面,填滿她緊窄的小 穴。 「哼哼,還嘴硬,明明自己就在發浪,看看你的淫蕩樣,真不愧是我的女兒 ……」唐申邪笑著道。 「有本事就鬆開我的手,看我不殺了你……」唐淡月頭剜著唐申道。 唐申譏諷地一笑,便把唐淡月雙手的繩子解開,幾乎在同一時間,唐淡月 頭抱著唐申的脖子,嘴上罵道:「混蛋,我夾死你……讓你以後做淫賊,哦,好 硬,夾斷你的混賬東西……」 「你娘沒教你嗎,這叫雞巴!」唐申見唐淡月也陷入瘋狂,更是抱緊她的雙 乳,狠狠地與她交媾起來。 「雞巴,真粗……真的好粗,你最好干死我,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唐 淡月語無倫次地道。 「他媽的,真是欠干……」唐申喘著粗氣道。 父女二人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懷著的不知是愛還是恨,只知道苦苦 地投入到這場怪異的歡好中,似乎想把對方的下體撞爛,不要命地扭動著身體。 渾圓豐滿的大屁股撞在唐申的大腿上,發出巨大響聲。 「啪啪啪啪!」 「好緊,好女兒你真個誘人的妖精……」 「呸,口不擇言,干了自己的女兒還這麼放肆……啊啊啊,頂到了頂到了, 好深……」 「操你媽,真是痛快!」 「三十二年前你操了我媽,現在又來操我……喔喔喔看我不撞斷你的髒東西, 這麼粗,這麼硬……」 父女兩人似乎都有些瘋魔了,也不換姿勢,就這麼前胸貼後背,大汗淋漓, 儘管去聳動自己的下體,把身體都揉進了性慾中,唐申的那桿鐵槍比之他手中的 鐵槍還要犀利,直搗黃龍,捅得唐淡月心房亂顫,愛恨交加。 「爽快,老子要射了……」 「混蛋,有種就射進來,生個孫女再給你幹……喔喔喔又變粗了,你個變態 ……」 「來了……」 「啊啊不要……好,你射進來……哦好燙,這麼多……」 兩人瘋狂的交歡中,唐申很快便達到極限,大開大地抽動了十數下,便射 出了滾燙的精液,把肉棒深深抵在螲道中,兩人同時達到了亂倫的巔峰。 唐淡月伏到在床上,用力地喘息著,從瘋狂的狀態解脫出來,便再也忍不住, 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流了下來:「你……我是你女兒啊,爹!」 唐申看著赤裸的唐淡月,身上留著高潮後的暈紅,小穴不斷流出剛才射進去 的津液,夾雜著淡淡血絲,圓臀玉乳扭成一條嫵媚的曲線,讓他又一次著了魔, 惡狠狠地道:「別叫我爹,你不是我女兒!你是我的婊子!」 說著再一次撲到唐淡月身上,二話不說地把依舊堅硬的肉棒捅了進去。 「你混蛋……噢噢又進來了,我被侮辱透了,你操死我算了……」 「啊啊啊比剛才還要硬,還要粗……別再插了,要死了……」 忘了吧,忘了父女關係,忘了仇恨,唐淡月便忘情地投入到慾海中,動把 修長的雙腿勾在唐申的屁股後,用力向上挺動著翹臀,像個婊子一樣迎身上的 男人。 從下午到深夜,休息又征戰,一次又一次地變換著不同的性愛。 抱著唐申的腦袋,獻出香舌讓他來品嚐,併吞下他骯髒的唾液。讓他抱在 懷裡,面對面地扭動著腰臀,任由他把玩自己豐滿的玉乳…… 伸出小腳摩擦著他粗大的雞巴,不嫌上面的穢物把肉棒納入小嘴中,舌頭繞 著龜頭打轉轉,媚眼如絲的眼神看著他,勾得他射出精液,射得自己滿嘴都是 …… 高聲地變換著稱呼,嘴裡爹爹相公,哥哥情郎叫個不停,坐在他小腹上聳動 著纖腰,把那根火熱的肉棒吞到身體最深處,捧著大奶子送到他嘴裡供他吮吸 …… 趴在桌子上故意翹起雪白的嫩臀,向後曲起小腳勾引著他來干自己,卻在他 插入的時候支起身子,向後勾住他的脖子,伸出舌頭像蕩婦一樣舔著他的嘴唇 …… 把擦乾淨的小腳送到他嘴邊,讓他舔吸,玉足從下巴滑到雞巴,躺在床上, 讓他把那粗大肉棒放在乳溝中,狠狠擠弄…… 唐淡月似乎真的把自己當做一個婊子去討好唐申,有些自甘墮落地沉浸在性 愛中。如此幾天後,唐申放下了對她的戒心,把她當做壓寨夫人一般,仍由她在 蒼穹門中走動。 終於,唐淡月趁著蒼穹門大會後,門人喝得大醉,偷自己的梨花夜雨槍, 便飛快地逃下山去。事後,唐申發現唐淡月竟然逃走了,大為震怒,發散門徒, 一路追捕唐淡月。唐淡月東躲西藏,一直逃到蘇州城,遇到吳令聞,才逃過追捕。 嫁入吳家的前幾年,還不時又蒼穹門在蘇州走動,終於在正統十四年,英宗 征討瓦剌被捕,也就是土木堡之變,蒼穹門二當家周潛龍似乎把精力放在京城, 蘇州才不再有蒼穹門的蹤跡。 如此,便是一直到了景泰五年的夏天,唐淡月隨吳雨到南京,才再次遇到蒼 穹門人。 (待續) *********************************** 字數統計:835 *********************************** 正文 【綠苑心宮】(第十五章分崩離析) 【綠苑心宮】(第十五章分崩離析) 作者:不死鳥 2年月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由於工作關係,最近的更新將會變慢,抱歉了。 下一章便到吳家,開始吳風的故事。 *********************************** 眾人聽完唐淡月的往事,也是悵然長歎。當然,對於在蒼穹門中的事情,唐 淡月只是淡淡略過,眾人一時也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今在金陵城中發現蒼穹門人的蹤影,唐淡月自然十分緊張。若只是他們死 心不息想找到自己,還是小事,若是衝著善款而來,便大事堪憂了。 唐熙環視眾人片刻,沉吟道:「各位,姑且不論我們不清楚這些蒼穹賊人的 目的,單是海棠長老被發現,依著這些賊人的作風,我們就必須連夜離開金陵, 以免蒼穹門援軍到來,屆時就來不及了。」 「有理!趁著蒼穹門還沒發現我們此行的目的,盡早離開金陵吧。」吳雨點 頭贊同道。 其餘的人也是紛紛附和,如此議罷,眾人便要收拾東西,吳雨忽然道:「且 慢!如今城中遍佈蒼穹門人,我們若是大搖大擺地出城,必然會被他們抓個正著。」 眾人聞言也是不禁皺眉,玉琴向前一步問道:「大少爺有什麼妙計嗎?」 「嘿嘿,還是玉琴姐瞭解我……」吳雨得意一笑,正要調戲幾句,卻見柳兒 面色不善,連忙道:「當然還有我的好柳兒……」 見柳兒嘟嘴哼了一聲,知道她已放過自己,吳雨連忙道:「唐伯父,淡月姐, 我們可以把善款留在此處,只把空車運送出城,兵分三路。若是蒼穹門來追,便 棄車保帥,一來可以拖延時間,二來可以迷惑敵人,如何?」 好一招金蟬脫殼!唐淡月心中歎道,吳雨自小便是聰慧過人,如今看來果然 有些門道。唐熙也被吳雨這個大膽的想法所震驚,沉思了一番,便重重地點頭同 意了。 吳雨眼光閃動,繼續道:「此間除開唐伯父與淡月姐,便以雷猛兄的武功最 高,所以我需要你鎮守在金陵,萬一有什麼意外,也可隨機應變。至於剩餘的人 ……」吳雨掃視一番,心中有了定計道:「我們此次押送善款,數目如此之大, 蒼穹門稍一查探便會知道。唐伯父,你是總鏢頭,所以須以你為,從大路出發。」 唐熙點頭同意,此時見吳雨調度從容,言語間帶著極大自信,眾人也不自覺 地以他為首,聽從他的計劃分配。 吳雨頓了頓,看了柳兒一眼,有些歉意地道:「柳兒姐,你和唐嘯兄、玉琴 姐都是生面孔,所以你們可以從暗處離開,蒼穹門人不一定會注意你們,你們三 人為一隊,迅速離開金陵城,出城後再與我們會。」吳雨不聽柳兒的反對,轉 頭便對唐嘯道:「唐兄,柳兒姐和玉琴姐便拜託你了。」 唐嘯跟隨父親行鏢,自然也碰到過被人劫紅貨的經驗,所以並不驚慌,沉穩 地道:「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她們周全。」 「嗯。」吳雨低聲應了一句,他身為吳家長子,又是此次善款的負責人,雖 然想留在柳兒身邊,卻不能因為兒女私情亂了心神,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淡月姐,你與我一起出城,唐伯父和唐兄他們向著肥方向,而我們……」吳 雨神秘一笑道:「向著蘇州城方向,繞過金陵,取道蕪湖,在武昌城會。」 好個吳雨,竟然想出往走的計策,即便是蒼穹門猜到他們逃離金陵,也猜 不到他們的方向。何況,向著蘇州方向,便是唐家的地盤,蒼穹門還沒那個膽子 招惹四大家族。 決定好之後,眾人便收拾好東西,把空車佈置一番,裡面裝滿石頭,在夜色 朦朧中向著城外逃去。 ***    ***    ***    *** 遠方,蒼穹門中。 自從二當家周潛龍帶著三當家離開蒼穹門後,門中便缺乏智計超群的人物, 讓唐申不勝煩擾。門中雖說不少一等一的好手,卻少了一個調兵遣將的軍師人物, 使得蒼穹門最近也修生養息,地盤不見擴張,財力卻是變得雄厚了。 此時,唐申剛剛接到金陵城來的飛鴿傳書,說是有門徒發現「月下海棠」的 蹤跡,唐申又驚又喜,連忙召集門人安排擒拿唐淡月。 「大當家的,眼下軍師不在,如果貿貿然前往金陵城,恐怕有詐。」唐申下 首一個師爺形象的人說道,只見他面容猥褻,嘴角一顆黑痣,上面橫空生出幾條 長毛,端的是長得鬼斧神工。 這人便是蒼穹門的五當家朱楷。其實他本人長得不醜,此時他使了一番易容 之術,看起來才如此形容猥瑣。說起來,這個五當家卻是大有來頭,他本乃皇家 子,祖上與本朝開國皇帝朱元璋有親緣關係。只是幾代下來,血緣已是極其稀 疏。燕王朱棣勤王時,一舉殲滅其他幾路親王,當時朱楷的爺爺因為關係太疏, 反而逃過一劫,從此潛入塵世,也是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常姓家。 朱楷本名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只是他自道最是佩服朱棣,勤王造反竟是一 舉成功。既有朱棣,便要有一個朱楷,所以他便改名朱楷,並自號雁王。 此時聽得老五開口,唐申也是揉眉道:「話雖如此,只是機不可失啊!」心 中也是禁不住噴了周潛龍一臉,偏偏是這個關鍵時刻,他竟下山去接那人。想起 那人,唐申心情也有些複雜。蒼穹門雄霸江湖不易,若真是為了那人造反,便是 一條不歸路。 蒼穹門,既然自號蒼穹,便有直上穹蒼之意。天下有七大高手,蒼穹門也有 七大當家。之所以蒼穹門能在巢湖稱霸數十年,便是因為這七人。自從上任平庸 的蒼穹門去世,唐申接管蒼穹門後,便不斷壯大,從江東到江西,淮南到淮北, 都有蒼穹門的勢力。 蒼穹門七大當家,第一把交椅便是「蒼王」唐申,掌管門中大事。朝廷禁令 姓不可僭越身份,唐申竟敢自立為王,可見他的氣度。二當家「煙雨醉江南」 周潛龍,掌管門中軍令調度,司賞罰,蒼穹門第一軍師,文武雙全,自然是個了 不得的人物。三當家「貪血刀」宋癡,掌管暗殺,山東宋家子,一手天刀變幻 莫測,嗜血如癡。四當家「鳳侯」龐箏,掌管探查消息,蒼穹門的二軍師,有王 便有侯,古有臥龍鳳雛,今有潛龍鳳侯。 前面四位當家都是武林中的人物,或是性格使然,或是命運所趨,才上了蒼 穹門。而後面的三位當家,則與前四位有些不同。五當家「雁王」朱楷,掌管通 關政事,專門與官府衙門,朝廷兵馬周旋,師爺的模樣,卻是長袖善舞。至於六 當家和七當家,則因為身份神秘,蒼穹門中人也不得而知。 此時周潛龍和宋癡不在,龐箏又長期在外查探消息,門中只有朱楷算得上智 囊,所以,朱楷所言,唐申是不得不聽。 「大當家的,既然知道唐淡月在金陵城中,我們也不必急著抓她,可以圍困 金陵,來個甕中捉鱉。」朱楷摸了摸嘴邊的長毛道。 唐申眼中一亮,道:「也對,都已經十年了,何必急在一時,便以老五的方 法。」 「報!」唐申正要命人去金陵城,便聽得門人急急地衝進議事廳。 「何事?先喝一盅再說。」唐申斟滿一碗酒,示意那人先解解渴。 那門人喘著氣,一口乾了大碗的好酒,便道:「門外有人求見大當家,說是 與唐淡月有關。」 「哦,竟有此事?」唐申奇道,他才剛剛接到飛鴿傳書,便有人來找他,這 只是巧嗎? 那門人正等著唐申的答,見唐申靜靜思量,一時也不敢打擾。只有五當家 朱楷知道,唐申又走神了,卻不知道是在意淫那個良家少婦。便開口對那門人道: 「來者是客,先請他進來吧。」 「是!」那門人答了一聲,便急急地又往門外跑去。 片刻,只見議事廳外出現兩名名壯漢,其中一人燕額虎鬚,狼腰熊背,臉上 一條刀疤從眼角到嘴邊,正是曾經出現在吳家的小九。另外一人則是一襲青衣, 頭戴方巾,手執折扇,面容削瘦,卻是一個清秀的書生。 「請問二位是何方高人,來我蒼穹門有何事?」唐申最是討厭那些虛假客套, 開門見山便問道。 小九也不客氣,朗聲道:「在下姓柴,這位是捨,你可以叫他五先生。我 來蒼穹門,是有一樁買賣要找門作。」 「買賣?」唐申皺眉道。 那名五先生向前一步道:「我們想用唐淡月的信息,向貴派交換一人的下落。」 「說。」唐申有些感興趣地道。 「沈林。」五先生 「聽都沒聽過。」唐申挖了挖耳孔道。 小九正要發怒,五先生卻不以為意,一手擋住小九,緩緩道:「你不知道, 不代表你門中無人知道。聽說周潛龍是蒼穹門的二當家,我想,他也許知道。」 「你想找小二?對不起,他下山。」唐申擺擺手,示意門人送客。雖然他很 想知道唐淡月的下落,但是眼前這兩人來歷不明,可不能淌入渾水了。 五先生輕輕一笑道:「也罷,為表誠意,我先奉上消息,至於買賣做不做, 便看唐門的氣度如何了。」說罷,他不等唐申說話,便繼續道:「唐淡月此刻 在金陵城,與長路鏢局唐熙和蘇州吳家的吳雨一起,他們中間還有兩名不懂武藝 的女子以及唐熙的兒子唐嘯。金陵城中還有長路鏢局分號鏢頭雷猛,使得一身銅 皮鐵骨。」 「喲,這中間居然還有我唐家的人。」唐申哂笑道:「雷猛嘛,我知道,武 功平平,就是一身蠻肉,頭疼!」 五先生故意提到柳兒和玉琴,不懂武藝,便是累贅。既然已經知道金陵的信 息,唐申連忙寫好書信,先飛鴿傳書通知金陵的門人包圍金陵,自己也準備動身 前往金陵。 「謝謝貴客的消息,至於你的買賣,等小二來再說吧。」說罷,唐申也沒 了談話的興致,只想立刻去擒拿自己那個如花似玉的寶貝女兒。 小九和五先生離開蒼穹門後,便往西方走去。下山途中,小九輕聲問自己的 道:「那唐申會做這筆買賣嗎?」 「會,因為他好奇。」五先生自信地道,說著,他看了小九一眼,目光轉向 遠方:「走吧,我們去找少爺。」 隨著兩人消失在夜色中,半晌,蒼穹門傳來一陣喧鬧,唐申竟然也親自出門, 前往金陵而去。 ***    ***    ***    *** 金陵城中,吳雨等人兵分三路,已經離開金陵城。 吳雨和唐淡月運起功力,便是往蘇州方向飛奔。馬車已經給了唐嘯,只望他 能護著柳兒和玉琴,平安無事地抵達肥。 唐淡月卻對身旁的吳雨暗暗驚奇,她靠近吳雨問道:「大少爺,幾年不考察 你的武功,沒想到竟然精進如此。趕上我的速度不說,還臉不xiaoshuo不跳,深藏不 露啊。」 吳雨聞言靦腆一笑道:「都是淡月姐教導有方,運氣,運氣……」 兩人向著蘇州城,在夜色中看不清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正奔跑見,卻見金 陵城火光四起,一片混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正憂慮間,眼前一陣風飄過, 一個人影飛來,速度竟比他們還要快上許多。 吳雨頓時停下,把唐淡月護在身後,朗聲問道:「何方高人再此,請速速現 身。」 黑暗中傳來一個懶散的聲音,說道:「不枉我連夜飛奔過來,你果然再次啊, 乖女兒……」 唐淡月聞言一驚,失聲道:「唐申!」 眼前忽然轉出一個落拓的身影,只見那人六十歲左右,面目清秀,正是蒼穹 門唐申。他自從五先生嘴中得知消息後,便使出畢生功力,驚人的輕功向金陵 城奔來,不到一個時辰竟已抵達。正巧,猜到城門,便遇上了唐熙,唐申隨手便 重傷的唐熙,一番質問之下,得知了吳雨的計劃。接著派遣門人,片刻便找到了 唐嘯三人。 也怪唐嘯愚鈍,讓他暗中逃走,竟真的穿上夜行衣,形跡可疑,難怪會被蒼 穹門人找出。一番搏鬥下,幸而唐申不在,唐嘯拚死殺出重圍,竟只能護得柳兒, 玉琴卻被蒼穹門生擒了。 此時,唐申找到吳雨二人,便是貓捉老鼠,無路可逃。 唐淡月推開吳雨,對著唐申道:「你的目的只是要捉我,放過他!」 「嗯?放過他?他是誰,長得眉清目秀,年紀輕輕,莫非是我的便宜女婿? 那便不能放他走了,你說是吧,吳家大少爺……」唐申慢悠悠地道。 吳雨再次把唐淡月擋在身後,定了定心神問道:「其他人呢?」 唐申自然知道他問的是柳兒等人,便笑著道:「吳家大少爺,果然有些門道, 臨危不亂,不錯,不錯!我看得起你,告訴你也可以,唐熙已經被我重傷,我的 門人還抓住了一個絕色小妞,卻逃了唐嘯和另外一個女娃。」 糟了!吳雨心中磕噠一下,看那唐嘯與玉琴眉來眼去,被抓的必是柳兒。所 謂關心則亂,吳雨也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暗自思量了一番,便沉聲 道:「我知道善款所在,與你做一個買賣吧。」 又是買賣?唐申心中嘀咕,也罷,誰讓咱人好。戲謔地看向眼前的男女,便 轉身向金陵城走去。吳雨和唐淡月也只得乖乖地跟在後面。 夜色中,這趟鏢便就此分崩離析。 (待續) *********************************** 字數統計:4779 *********************************** 正文 【綠苑心宮】(第十六章少保于謙) 【綠苑心宮】(第十六章少保于謙) 作者:不死鳥 2年2月9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很久沒有更新綠苑,連文風都有些改變了,希望大家還是喜歡。 兩兄的道路已經慢慢清晰,一個是蒼穹門,一個是少保于謙,兩條路,到底哪 一條才是康莊大道。 謝謝xiaoshuo和復! *********************************** 蘇州吳家,依舊炎熱的夏季,依舊吵鬧的蟬鳴。 善款鏢隊走了之後,吳家頓時冷清了許多。何若雪每日呆在「蓬萊居」,少 了吳雨和柳兒,她也樂得清閒。大房那邊,沈嫣琳還是和以前一樣,在湖心亭賞 花觀魚。生活似乎沒有變過,除了吳貴。 數天之前,吳貴還是一個性福的人,劈柴,餵馬,周遊蘇州,關心糧食和蔬 菜。如今,唐淡月走了,玉琴也走了,吳貴夜夜孤枕難眠,兩位夫人又深居不出, 他也只好到「碧落樓」幫吳令聞打理「錦繡年華」的生意。 沒有人知道,吳雨一行人早已被唐申生擒。只是,吳風最近神清氣爽,像是 遇上了什麼喜事,任他心機深沉,也不禁表露了些喜色出來。 而蘇州城,也確實快要迎來一件重大的事情:少保于謙要視察應天府。 少保于謙,權傾朝野。當今朝廷分成武人和文人一脈,本來文武應當是平衡 的。但是,前朝皇帝朱祁鎮在「土木堡」一役,損兵折將,是以武人一脈地位急 降。除了征北大都督柳觀海和白龍大都督唐雲遠,其他的武將都不受重用。 而文人一脈,則是人才濟濟。當年的太子太師江充把持朝政,大樹政黨。雖 然他如今已退位,但是所留下的江系子依然佔據了朝野的大半官職,與少保於 謙一系對峙而立。應天巡撫就是江充的侄兒江閔,江蘇織造和參將都是江系的人, 否則,于謙又怎會如此湊巧就選中了蘇州。 當今皇帝代宗朱祁鈺深恐被人謀朝篡位,五年來不斷打擊前朝餘孽。畢竟, 代宗皇帝是在危機之時臨時登位,誰也不知道英宗會不會有一天突然朝。為了 坐穩皇位,朱祁鈺扶植于謙,並重用東廠,掀起一陣殺潮,消滅了大半的江系高 官。 如今,于謙的屠刀便降臨到了江閔身上。 ***    ***    ***    *** 入夜,吳家。 吳令聞照舊到書房查看今天的賬目,一燈如豆,燭黃的光亮從窗內傳出。房 間裡,不止吳令聞一個人,雲心和月容正低頭站在一旁,等待吳令聞發話。 「呼……」吳令聞長舒一口氣,終於把今天的數目看完,抬頭見雲心和月容 還是站著,方才想起她們已經等了許久,便和聲道:「你們坐下吧……」 「是。」兩人聽話地坐到一旁,月容便開始道:「今日大夫人還是在湖心亭 休息,做了些刺繡活兒,期間二少爺來請安,片刻便走了。不過,二少爺似乎提 起了少保大人要來蘇州一事,之後便與大夫人進房,奴婢無從得知。」 說罷,雲心便接在月容後面道:「今日二夫人在蓬萊居種花,沒有什麼事發 生。」 吳令聞聽後,先是一點頭,接著對月容沉吟道:「你說二少爺提起了少保大 人之事……大夫人是什麼反應?」 月容想著答道:「嗯……大夫人好像沒什麼反應,只是了句知道了。」 「哦?」吳令聞有些驚訝,畢竟于謙是當今權勢最大的臣子,她的反應如此 淡定,自然讓人感到出奇。想了半會兒,吳令聞也沒有個定論,便對二人說道: 「也罷,你們去歇息吧。」 說罷也不管二女,低頭再次核對賬目。雲心和月容不敢打擾吳令聞,低頭退 了出房間,接著相視一眼,便向著同一個方向離去。 花下捨。吳風的房間裡。 誰也無法設想,一個大富之家的少爺居然住在茅屋,每天揮筆磨墨,詩詞歌 賦,如同一個寒窗苦讀的學子。對此,吳風只有一個解釋:書中自有黃金屋。 此時,兩個窈窕的身影半跪在吳風身前,吳風閉著雙眼,不見喜怒。 「你們起來吧……」吳風輕聲道。 兩個身影聞言起身,竟是雲心和月容。 只聽吳風溫柔的聲音響起:「辛苦你們兩個了,一邊要替吳令聞打探消息, 一邊要替我注意他的動向。」吳風直呼父親之名,竟是沒有絲毫敬意。 一個讀書人,行孝為先,怎會如此無禮?吳風是讀書人,但他並非無禮, 只因沈嫣琳說過的一句話:吳令聞並非你的生父,至於你的生父是誰,我自己都 忘記了…… 所以,吳風只當自己是一個無父之人,甚至連母親,那個妖艷性感的女人, 他也不想要這段關係,他更希望沈嫣琳只是一個女人。 自從知道吳令聞並非自己的生父後,吳風便開始策劃奪取吳家的家產。雲心 和月容是他從鄉下買來了兩個丫頭,卻沒有馬上帶她們府,而是讓她們碰巧 遇上吳令聞,使了些手段,讓吳令聞把她們帶吳府。 在吳風的授意下,雲心和月容假意對吳令聞忠心耿耿,而且顯露出過人的能 力:探聽消息。所以,吳令聞把她們分別放在沈嫣琳和何若雪身邊,卻正好方便 了背後的大贏家。 此時,吳風在腦中整理吳家的情況,吳雨不在,即便還活著想必也被抓了 蒼穹門。那個同母異父的姐姐又從來不吳家,何若雪足不出戶,吳家已經沒有 任何可以阻止他的力量。本來,吳風已經可以動手奪取吳家的一切,然而,于謙 視察一事卻打亂了他的計劃。 應天巡撫江閔資質平庸,只能算是堪用。即便吳風對吳令聞下毒手,江閔也 沒有那個本事查處端倪。但是于謙不同,于謙此行是為了對付江閔,如果吳家出 事,必定會引起他的注意。 吳風沉吟片刻,便對雲心道:「雲心,明晚你告訴吳令聞,便說,我去二房 那邊看了二夫人,並希望她讓父親推薦我去見於少保,吳令聞如此疼愛何若雪, 只要知道了此事,他必定會自推薦我的。」 「好的,風少爺。」雲心和月容在遇見吳風時,便稱呼他做風少爺。 「月容。」吳風轉頭對月容道:「你替我密切監視著母親,就算……嗯,就 算她上茅廁,也要在一旁探聽……」畢竟是母親,吳風面容有些尷尬。 「風少爺?」月容有些不解。 吳風含笑搖搖頭,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母親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只是, 沈嫣琳平日行事如同沒有漏洞一般,讓吳風有些好奇,想要探出她哪怕一絲的秘 密。 說罷,吳風便讓二女去休息,自己則繼續挑燈夜讀。 吳家,似乎總會在夜晚發生一些陰沉的事情。 ***    ***    ***    *** 次日清晨,第一縷陽光打在古老的城牆,蘇州城似乎迎來了天子的眷顧。遠 遠的,一頂轎子搖晃著向蘇州城而來。八個人,八把刀,八個轎夫竟然都是功力 深厚的武林高手。步履平坦,氣息悠長,可見轎子內坐著大人物。 漸漸地,越來越近,城牆上姑蘇兩個大字越來越清晰。便聽見城門守備軍整 齊地站在城下,應天巡撫江閔帶同一干官將,跪在城下,朗聲道:「下官拜見少 保大人!」 本以為,于謙出巡應該是陣勢浩大,沒想到就這麼一頂轎子,不愧是當朝大 人,氣概可想而知。後面的官員都不相信眼前這頂孤獨的轎子裡面坐著的便是於 謙,只有上過京城,見過大場面的江閔知道,于謙無論是入宮面聖,還是外出遊 玩,都只會用眼前這八人抬轎。 轎子停下,裡面傳出一個聲音,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聲音。 「起來吧,他在睡覺呢……」如同來自西方極樂世界的梵音,充滿磁性的女 聲勾起了每個人的慾望,轎子裡的女人是個怎樣的尤物,僅憑聲音便讓人把持不 住。 他在睡覺?難不成兩人這些天來每日就在轎子裡胡天胡帝?江閔等人都不禁 想入非非。 「謝大人!」還是江閔最早反應過來。他早就聽聞于謙的小妾翡翠是天下七 大高手之一,不僅一身詭異的邪功,容貌更是猶若天仙,一眼便能把人的魂勾去 了。 轎子裡突然傳出一個懶散的男聲:「哦?到蘇州啦?翡翠,怎麼不叫醒我呢 ……」 女聲似乎有些嬌羞,吃吃地笑道:「你昨晚累了嘛……」 「呃……不說了不說了,外面的可是江大人?」男聲漸漸清醒過來。 江閔心中有些惱怒,我等大清早在此等候,你竟在轎子裡蒙頭大睡,還跟小 妾打情罵俏,真是豈有此理!嘴上卻不敢不敬道:「正是下官,不知於大人可否 出來讓我等拜見。」 「你要見我?」于謙有些意味深長地道。 江閔沒有說話,只是低頭跪著。 這時,女聲突然輕輕地說了句:「睡吧……」 江閔正摸不著頭腦,身後的官員忽然全數倒地,不知生死。 七大高手一語之力,威力至此。江閔只覺得後背發涼,如此詭異的情況,他 活了大半輩子也不曾見過。傳說中的「紅顏玉」,果然詭異厲害至極。 「起來吧,江大人。」頭頂的陽光被人影遮住,江閔抬頭看去,只見可以俊 秀挺拔的身體站在自己身前,陽光的照耀下,看不清臉龐,只是在這一刻,他仿 佛就是天。 江閔顫抖著雙腿,緩緩起身,終於看清了眼前這人。 英俊的臉上帶著一點皺紋,看不出年紀,大約在三四十歲之間。兩鬢有些白 發,嘴唇周圍是淡淡的鬍渣,眼睛有些小,裡面的精光卻要把人看透了。似笑非 笑的表情給人一切在握的感覺。 這便是朝野第一人于謙。 江閔不敢和于謙對視,只是恭敬地低著頭,有些猶豫地問道:「於大人,他 們……」 于謙看了看他身後,那群倒地不起的官員,輕笑道:「沒事,只是睡過去了, 一會兒便好。江大人,我們進城吧。」說罷,抬腿便向千年的蘇州走去。 江閔暗歎一口氣,只得乖乖地跟著身後。平日裡威嚴十足的應天巡撫在于謙 的威懾下,竟是戰戰兢兢,少保于謙,果然名不虛傳。 蘇州城內,清晨的鬧市早已沸沸揚揚,沒有哪一個平民會因為于謙的到來而 停止自己的生計,更可能的是,沒有一個平民會關注這件事,即便官府通報榜文 上,少保于謙四個字亮得發燙,姓們都只道那是京城來的高官,管不著我們, 我們也管不著。 于謙信步穿梭在人群中,江閔跟在他身旁,慢他半個身形。那頂八人大轎也 跟在後面,周圍似乎有什麼力量,把靠近轎子的人都推開。至於那些倒地的官員, 于謙沒空去理。 士農工商,商賈排在最後,于謙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側臉問身旁的江閔道: 「蘇州城中,可有些較大的商賈之家?」 「大人的話,蘇州的大商賈倒是有許多,不過住在城內的就只有吳家和何 家。」江閔抹了把汗道。 「白芍一錢,何首烏三錢,黨參二錢,慢火三個時辰,江大人不妨試試。」 于謙突然前言不搭後語地道。 見江閔奇怪地看著自己,于謙笑了笑解釋道:「雖說如今是夏季,但是蘇州 的清晨並不怎麼熱,江大人卻滿頭是汗,莫不是身體虛寒,方纔我說的是補體的 一個方子,江大人可要保重身體啊。」 「哦,原來如此,謝大人關心,大人果然學識淵博。」江閔感激道,心中卻 暗想:呸,你說的方子有毒沒毒我心裡還沒數兒呢,誰敢用啊! 「對了,你剛才說何家?」于謙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是的。」江閔答道,吳老啊,不是我不幫你,于謙問的可是何家啊。 「嗯……那,還是先去吳家吧。」于謙想了想,似乎對何家有什麼顧慮道。 說罷,于謙便示意江閔在前面帶路,向吳家走去,一路上,轎子裡的翡翠都 沒有說過一句話。 于謙有些奇怪,一向外出遊玩的時候,翡翠都是最有興致的,今日這麼這般 沉默。于謙慢下腳步,靠近轎子問道:「翡翠,不出來看看嗎,蘇州可是風景如 畫的古城呢。」 「不了……」翡翠的語氣有些謹慎,卻沒有擔憂,說道:「相公,這城裡, 有一個高手。」 「高手?」于謙皺眉道,能被翡翠稱為高手的,那必定是能夠威脅到她的人, 七大高手之一?不會這麼巧吧。 「嗯,真正的高手,不下於我……甚至,在我之上!」翡翠先是有些猶豫, 接著肯定地道:「早在城外,我就感受到這股氣息,只是,這股氣息沒有任何惡 意,殺氣。」 「既然如此,就不必擔心了,也許是某個隱於鬧市的高人。」于謙鬆了一口 氣,既然無惡意,也許也不會相遇了。 「好吧,相公你也要小心點。你們八個,要保護好於大人,知道嗎?」後面 一句話是對著抬轎的八人說的。 「是。」八個高大的轎夫聲音有點生硬,口音中帶著西域的味道。 于謙也不強迫翡翠出轎,隨著前面江閔的腳步,沿路視察著蘇州的民生。只 是心中還是在疑慮:高手?天下七大高手的行蹤都在我手中,除了那位淺雪無痕。 當年好像就是淺雪無痕擋下宮裡的那位,巧的是,這位淺雪無痕好像就是蘇州城 的…… 事情變得有趣了,于謙微微一笑,不知在打算著什麼。 想著想著,前面的江閔已經停下腳步,目的地到了,朱門鋪首,獸面啣環, 橫匾上兩個大字:「吳府」。 (待續) *********************************** 字數統計:4634 *********************************** 正文 【綠苑心宮】(第十七章 吳風起浪) 【綠苑心宮】(第十七章 吳風起浪) 作者:不死鳥 22年2月5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抱歉,本章上個月就寫好,但是因為色城換了,一直上不來。 久違的綠苑,終於有點時間把這篇更新,下一章是肉戲,大家騷等,騷等…… *********************************** 吳家。 于謙一行人來到吳府的大門,一直坐在轎中的翡翠終於猶抱琵琶半遮面地出 現了。 一頭細碎的頭髮如同夏日最美的流蘇,與中原女子不同,淺黃色的頭髮就這 麼散亂在肩上,遮住半個額頭,微風流溢之間流露無限的風情。單薄的紗衣穿在 身上,如同環繞了一層迷霧,看不清卻勾起人無數的慾望。最奇特的是她的眼眸, 中心是黑色,夾著淡綠,外圍著一圈淡金色,妖媚而莊嚴。高高的鼻樑驕傲地挺 著,嘴唇窄而薄,身材有些嬌小,卻是前凸後翹,勾勒出誇張的曲線。 只見翡翠輕飄飄地走到于謙身旁,挽著他的手臂,細聲問道:「怎麼也沒個 人來迎接你?」 于謙笑道:「大概是在吃飯吧,走,我們自己進去。」 翡翠也輕聲一笑,揚了揚衣袖,吳家的大門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如同一個 突然昏倒的人,沒有一絲的灰塵,就像是被人輕手平放在地面,詭異至極。 江閔震驚之時,于謙已經大步向屋內走去。 「外面是誰,敢拆我吳府的大門?」府內傳來一把粗獷的嗓音。 「裡面的可是吳貴?少保于謙大人前來吳府視察,趕緊讓吳老出來迎接啊。」 江閔生怕吳貴得罪了于謙,連忙開口解釋。 吳貴聞言也嚇了一身冷汗,急忙衝到大門處,迎面便是于謙和翡翠。吳貴剛 剛看清來人,便被翡翠的異域風情勾住了雙眼,那不同於中原女子的飽挺酥胸, 圓潤的香臀,還有那一頭散發著馨香的長髮。 正呆滯間,身後穿來吳風清朗的聲音:「小民吳風拜見于謙大人,翡翠夫人!」 吳貴被吳風一言驚醒,連忙跪下,顫抖地道:「奴才該死,冒犯了大人和夫 人,該死,該死……」見到傳說中的少保于謙,吳貴也有些語無倫次。 「噗嗤!」只聽翡翠掩嘴一笑,甩了甩袖子道:「起來吧,有趣的老頭… …還有你,英俊的年輕人,都起來吧。」 吳貴聞言,佝僂的身軀戰戰兢兢地站到一旁,只有吳風依然跪著。 于謙看著地上的身影,奇道:「你怎麼不起來?」 吳風抬頭,面無表情地道:「小民拜的,是官;她,不是官……」 「大膽!」江閔聞言連忙喝道:「這位是天下七大高手之一的翡翠姑娘,賢 侄可放肆了!」言中自是為吳風解圍的意思。 「七大高手?在于謙大人的一聲令下,高手也只得人頭落地,高手,何如高 官?」吳風依然倔強地跪著。 「有意思……言下之意,你想為官?」于謙低頭看著吳風道。 吳風抬頭,雙眼中是灼灼的火熱,朗聲道:「小民,想做大官!」 于謙聞言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好,年輕人便該如此張狂!你想做多大的 官,一品以下,若是對得本官的胃口,我許你一世榮華。」 吳風看著于謙,忽然笑道:「大人說笑了,小民不曾參加科舉,家中也無人 在朝中做事,僅憑一眼便許我一世榮華,豈不兒戲?小民不過是想在於大人的車 前馬後,打點雜事。」 「你叫什麼?」于謙走近吳風,把他扶起來問道。 吳風正要答話,身後一人便打斷了他的思緒。來人穿一身錦衣,甚是隆重, 拜倒在于謙身前道:「小民吳令聞拜見於大人,得知於大人來蘇州,小民換裝不 及,來遲迎見,犬兒無知,又冒犯了大人,實在該死,請大人恕罪。」 「你便是蘇州吳家的家,吳令聞?行善之商,很好……」于謙點了點頭, 又轉向吳風繼續道:「你還沒答……」 吳風微微欠身答道:「小民吳風,行年十七。」 「十七……好,不可限量啊……」于謙的雙眼似乎要透過吳風的軀殼,看透 內裡的本質。 吳令聞適時把于謙迎向內堂道:「大人,請到廳裡用茶。不知大人是否用餐, 我這就叫人準備。」 「無妨。」一直沒有說話的翡翠嬌聲道:「吳老爺,怎麼不見你家夫人?」 吳令聞家中兩位夫人本來就是國色天香,所以在翡翠面前,也沒有失禮,笑 著道:「老夫內室有兩位,若是翡翠夫人想見他們,我這就把他們叫出來吧。貴 叔啊,叫人去請大夫人二夫人出來見客。」 翡翠見吳令聞如此尊敬,也沒有說話,只是含笑向廳內走去。心中卻是暗忖: 一家之也要出來接見相公,兩位夫人卻沒有現身,想必也不是什麼普通的角兒。 于謙幾人隨著吳令聞便在談笑聲中到廳內坐下了。 ***    ***    ***    *** 話說吳貴被吩咐去請兩位夫人,心中卻是想著,「蓬萊居」那邊冷冷清清, 二夫人又是個心比玲瓏的兒,去了也沒甚意思,乾脆便讓個小廝去通報。 這般想來,吳貴便向著大夫人的房間走去,心中自然也開始遐想,大夫人此 時應該是脫了小鞋,在湖心賞魚吧。想著大夫人無比豐腴粉嫩的胴體,吳貴胯下 便騰起了巨龍。 與吳貴想像的有些出入,大夫人此時不僅脫了小鞋,還是一絲不掛地裸露著 完美有致的身體,正在房中泡著熱水澡。 一個大木桶放在珠簾後的小閣室中,水汽氤氳,水霧繚繞,沈嫣琳全身浸泡 在熱水中,月容在她身後向桶裡撒著花瓣。 此時,敲門聲響起,傳來吳貴的聲音:「大夫人,可是在房中歇息?少保於 謙大人前來視察,老爺讓我請你出去見客。」 沈嫣琳皺了皺眉,本想舒舒服服地泡個澡,于謙卻是在這個時候來了。只聽 她柔膩的聲音響起:「月容,你先下去吧,把貴叔請進來。」 「請進來?」月容有些吃驚,大夫人正在泡澡,竟讓吳貴登堂入室。 「去吧。」沈嫣琳早猜到月容的吃驚,卻沒有多說什麼,潔白的玉臂卻是戲 耍著熱水說道。 沈嫣琳房中,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滿臉妖嬈,風韻妖媚到了極致的大夫人, 一個是半頭枯發,卻是下身雄健的老家奴。 小閣室內那把柔媚的聲音問道:「貴叔,先別急著去見客,我這邊有些話想 問問你。」 吳貴耳中聽著水聲,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剛一進房,他便知道了大夫人在泡 澡,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幸,能夠隔著珠簾,看到夫人紅潤的臉色和高舉著的 若隱若現的長腿。 他低著頭,掩飾著眼中的慾火,顫聲道:「夫人請問。」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小木桶裝不下沈嫣琳修長的身軀,她似乎坐得有些乏 了,竟把纖細雪白的小腿和可愛的玉足踢出水外,裸露在木桶的邊緣。 吳貴的雙眼一下便直了,再也低不下頭。 沈嫣琳譏諷一笑,問道:「聽說貴叔和春堂的老相熟?」 吳貴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死死地盯著那隻小腳,下意識地答:「是。」 「那煩請貴叔為我取些下火的藥材來,我桌上有個方子,你照著取便是。」 沈嫣琳的聲音越發柔和了。 「桌子?」吳貴朝著珠簾裡面掃了一眼,發現了那張躺在桌子上面的白紙。 「快去拿啊,呆子……」沈嫣琳忽然吃吃地笑著道。 「夫人,老奴不敢……」吳貴方才醒悟過來,跪著道。 「呵呵……」沈嫣琳放肆一笑道:「我還以為貴嫂剛離開了幾天,你這條老 狗便憋不住腥,想要到我這兒嘗嘗肉呢……」 吳貴聽得心中大驚,不敢答話,只是低頭跪著。 木桶中,沈嫣琳泡的肌膚暈紅,簾子外跪著一身粗衣麻布的老頭,讓她也有 些火熱,本就飽滿欲漲的酥胸更是挺拔起來,呼吸也急促了幾分。她忽然調皮地 抬了抬腳,媚聲問道:「老狗,我的腳……好看嗎?」 「老奴……看不清……」吳貴鬼使神差地答了句。 「那就進來看啊……」沈嫣琳隨意丟了句,不知是玩笑,還是勾引。 而吳貴老壯的身軀卻慢慢變得高大,伸出滿是粗毛和皺紋的大手,向著珠簾 伸去。 ***    ***    ***    *** 大廳裡,于謙幾人卻是在喝茶。 翡翠撫弄著肩頭的長髮,不經意中露出萬種風情,那對迷彩的雙瞳,看向每 一個地方都是動人心魄。高傲的鼻樑,紅潤的雙唇,一顰一笑都是那樣嫵媚。如 夢似幻的聲音響起道:「怎的請兩個人也要這麼久?」 吳風像是無視她的美色,平靜地答道:「娘親大約是在休息,所以還需些時 間梳妝,女家的事情,翡翠夫人也應該瞭解。至於二娘,她性子便是這般冷淡, 即使不出來也不足為奇。」 一言兩語中,吳風便為母親告了罪,卻往何若雪的頭上扣了一個不敬的帽子。 于謙卻只是笑了笑,眼含深意地看著吳風,似乎已經看透了他的把戲。翡翠 正要說話,卻聽見一把梵音般的聲音:「我便是性子冷淡,卻也懂得禮數。」 聲音的人穿著一襲白衣,臉上不著胭脂,卻是如畫中的玉人一般,精緻的 五官,翹挺的雙乳,長裙及地,遮住了沒有穿鞋的小腳。窈窕地走來,像飄在半 空一般,無聲無息,飄渺到了極點。 出乎吳風的意料,平日不願離開「蓬萊居」的何若雪竟是須臾就到場了。看 到何若雪,江閔眼中自然滿是驚艷之意,連吳令聞,也自覺每次見到她,都會自 慚形穢,暗歎自己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見多識廣的于謙自然一下便掩蓋了自己的眼色,最是奇怪的卻是翡翠的反應, 自從何若雪出現,她的眼中便充滿警惕,原本魅惑的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彷彿 何若雪這個慵懶的嬌娘身上藏著可怕的力量。 何若雪緩緩地坐在吳令聞旁邊,對著于謙微微一福道:「小女子拜見來遲, 請大人恕罪。」在外人面前,已為人婦的何若雪大方得體,卻不像一個已經出嫁 的人。 于謙自然沒有介意,只是發現翡翠的反應,深深打量了何若雪一眼,把她記 在心頭,又繼續和吳風父子閒聊。 此時,月容卻忽然從後廳出現,為眾人換茶,離開的時候,暗中向著吳風使 了個眼色。 吳風會意,一邊含笑喝茶,一邊看著茶杯蓋上面,月容留下的字條:「夫人 和吳貴在房中。」 看著字條的內容,吳風的眉毛動了動,不知是怒意還是震驚,呵出一口暖氣, 低聲對吳令聞道:「爹,娘親這麼久沒出來,不如你去看看?」 既然知道沈嫣琳和吳貴在房間,吳風卻故意讓吳令聞去看看,這是何用意? 況且于謙此時就在吳家,若是鬧出什麼醜聞,該如何收場。吳風心中盤算著自己 的意,臉上卻不露聲色。 吳令聞聞言也是覺得奇怪,便向于謙告罪,退出內廳,向著廂房走去。 ***    ***    ***    *** 此時,沈嫣琳的房中,吳貴正要掀開珠簾,一窺春色。 「大膽!叫你進來,你還真敢進啊!」沈嫣琳嫵媚的臉忽然一橫,嬌聲喝道。 老天啊,怎麼兩位夫人都是一樣,賞一個甜棗卻是罰一個響殼。吳貴此時早 已慾火燒身,全然沒有想到後果,色心一起便淫笑道:「我便是進來了,莫非夫 人還能從桶裡出來攆我?」 「好你個色老頭,吃了豹子膽了!」沈嫣琳卻沒有動怒,反而調笑道:「莫 不是真的無肉不歡,想來侵犯夫人我?」 吳貴見沈嫣琳說得騷媚,心中一熱,也開口道:「夫人風情嬌媚,老奴早已 心動了,卻是看得見,吃不著啊……」說話中,吳貴早已掀開珠簾,走近一片水 汽中。 首先進入雙眼的,便是半裸在熱水中的一雙豪乳。不同於玉琴的青春和二夫 人的高貴,沈嫣琳的身材最是豐腴飽滿。一雙渾圓的雪乳像是兩個大大的湯圓, 泡在熱水中,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在顫抖,激起一片乳浪。大半個嬌軀藏在花瓣水 中,只露出一雙修長卻肉感十足的玉腿,小腳嬌嫩,搭在桶沿上,讓人忍不住一 親芳澤。 沈嫣琳似乎不懼自己此時的處境,正要繼續調笑,卻聽見門外響起吳令聞的 聲音:「夫人,你在房裡嗎?」 沈嫣琳和吳貴相視一眼,都有些驚慌,像是被人抓奸在床,同時想著:如何 是好,該藏在哪裡? 吳貴嘴唇動了動,眼睛瞄向木桶,沈嫣琳俏臉一紅,一邊答吳令聞:「我 在沐浴呢……」一邊剜了吳貴一眼,嘴唇無聲動道:「休想!」 吳貴不知哪裡生出來的急智和狗膽,靠近沈嫣琳耳邊,半是威脅,半是揶揄 道:「若是被老爺發現,老奴我破罐破摔,夫人卻是落得一個蕩婦的美稱……」 沈嫣琳咬著嘴唇,張嘴呵著蘭氣道:「桶裡不行,到床上等我……」 吳貴聞著沈嫣琳噴出的香氣,慾火更加熾烈,竟把大嘴往沈嫣琳的小嘴一印, 沒等沈嫣琳反應,便跑到床邊,跳了上去,再把羅帳放下。 正在此時,吳令聞推門而進。 (待續) *********************************** 字數統計:47 *********************************** 正文 【綠苑心宮】(第十八章與虎謀皮) 【綠苑心宮】(第十八章與虎謀皮) 作者:不死鳥 22年2月8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抱歉,承諾的肉戲要延遲了,下一章吧,還是想先推進劇情。 *********************************** 吳令聞剛剛進門,便聽見沈嫣琳嬌媚的聲音響起:「相公,妾身在沐浴呢, 正要更衣你便要進來,真是壞心眼……」 本想著興師問罪的吳令聞聽見著靡靡之音後,突然有些燥熱,心中的疑慮早 已消散,只得笑著問道:「我方才不是讓貴叔過來請你,怎的不見他人?」 珠簾後,沈嫣琳穿上褻衣,肩上隨意披著一件薄紗披肩便出來,露出半對雪 白嫩乳,晃得吳令聞眼花繚亂,只聽她嬌聲道:「一個老奴才,我怎麼理得他做 什麼,方才讓他下去忙活,說不定又去勾搭那個婢女了。」沈嫣琳諒吳貴也不敢 從床上出來,便故意說些難聽的話。 「夫人,於少保正在廳外等候,還是快些出去吧。」確定了沈嫣琳這邊無事, 吳令聞也沒有多說話,眼角卻注意到放下的床簾。 大夫人何等精細,早就看出了吳令聞的疑慮,臉上並無異色,反而貼近吳令 聞,咬著他的耳朵道:「我本想洗乾淨身子,和相公白日……宣淫呢,床上都准 備好了,偏生那個不省事的少保大人就在這個時候……」臉上的幽怨之意毫不掩 飾,配著紅潤滾燙的皮膚,吳令聞早已把注意力轉移到千嬌媚的沈嫣琳身上, 卻不知道她身上的火熱是被吳貴的輕薄一吻勾起的。 吳令聞也不敢在此時和她胡鬧,連忙強忍慾望說道:「夫人,少保大人正在 廳外等候,為夫先出去陪客,今晚我們再……」邊說著,邊用力揉起沈嫣琳豐滿 的臀肉。 「哦……好,那我先更衣上妝,過些時間便出去……別揉啦,人家都忍不住 了……」沈嫣琳拍掉吳令聞的大手,嗔怪地說著,丟給他一個媚眼,便逕自梳妝 去了。 吳令聞嘿嘿一笑,也從房中退出來,到大廳去。 ***    ***    ***    *** 大廳中,少了吳令聞,吳風儼然成了暫替的一家之。 原本少保大人來臨,身為家的吳令聞不應無禮離場,只是沈嫣琳乃是他的 心頭寶貝,兩個兒子中,吳風性子冷淡,與他感情頗淺,吳雨調皮搗蛋,他疼愛 之餘,卻也有些頭疼。至於何若雪則更不用說,冷得如冰山一般,常人難近。所 以,嬌媚入骨的沈嫣琳成為他寄托情感的所在,儘管他命人監視沈嫣琳,那也不 過是一種手段。 此時,吳令聞離開,只剩于謙坐在首席,翡翠依偎在他身旁,警惕著一邊的 何若雪。而何若雪似乎事不關己,只是靜靜地喝茶。於是,便只剩于謙和吳風二 人在對話,江閔則在一旁如同插科打諢。 「吳風,你可曾念過聖賢書?」于謙一邊喝著茶,一邊問道。 「何謂聖賢?」吳風笑著道:「寂寞如雪,澄澈如冰,可謂聖賢?退思天下, 進輔明君,可謂聖賢?所讀之書多矣,只知天下,不知聖賢。」 「哦?有趣……」于謙雙眼一亮,追問道:「何謂天下?」 吳風輕撫手中的折扇,沉吟道:「我若心繫天下,則我為天下;我若心無天 下,則天下於我何干?」 于謙哈哈一笑,讚賞地說道:「此乃為官上道,卻未免有些狂傲,需些時日 琢磨。你可願隨我入京?」 「男兒當入京。」吳風眼露精光,他早已自負非是池中之物,八股科舉為他 所不屑,所等的就是這樣的機會,此番在于謙眼中露臉,日後自可平步青雲。 然則吳風為官為何,為他所言四字:我為天下。 一旁的翡翠黏在于謙身邊道:「大人似乎又收穫了一個門生,恭喜啊……」 于謙微微一笑,轉頭對吳風道:「我門下有二徒,你是第三人,過些日子便 帶你去看另外二人。」 吳風謙遜地點頭道:「明白,聽候差遣。」折扇打開,扇面上畫著墨色山水, 旁邊一首題詩,赫然便是:「千錘煉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 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少保于謙為官多年,歷經正統、景泰二朝,自然有觀人之能。吳風雖然年僅 十七,卻出口不凡,行事小心,內含深意。何況他出身蘇州,應天府向來是前朝 太師江充權勢最大的地方便是應天府,若有吳風在此,未必不可取而代之。 今日吳家一行,于謙感覺收穫良多,先是收的吳風,再是發現了何若雪這深 不可測的女子,再者,何若雪,姓何,那便值得琢磨了。 蘇州何家,雖然不曾聞達四海,卻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朝堂高遠,知道這 個秘密的就只有四人,前朝太師江充,當今太后,東廠總管以及少保于謙。倘若 把蘇州鋪展開來,必會震動天下,所以于謙來到蘇州不是為了太師的黨羽,而是 為了這個守了五年的秘密。 此時,吳令聞已從後房出來,于謙起身道:「吳老,我身負御使,便不多 停留了,現下便要繼續巡視蘇州城,來日再見吧。」說罷,看了吳風一眼,便挽 著翡翠離開。 吳令聞還未反應過來,也不敢阻攔,只得道:「小民恭送大人!」 於是,于謙與江閔等便離開了吳府,向何府走去。 身後,何若雪若有所思地看著于謙,安靜地退出了大廳,似乎不曾來過。吳 風也向吳令聞告退,到他的「花下捨」去。 ***    ***    ***    *** 沈嫣琳房中。 吳令聞離去,沈嫣琳輕舒一口氣,便皺眉道:「滾出來!」 吳貴嘿嘿一笑,從床上緩緩走下來。 只聽沈嫣琳自言自語道:「風兒,你真是太急了,竟連我都算進去。」吳令 聞忽然到房中,沈嫣琳若不覺得奇怪,那就不是大夫人了。她早就知道月容是 吳風的人,所以,該讓他知道的,她不掩飾,不該讓他知道的,他不會知道。 「大夫人,有什麼吩咐?」在床上嚇出一身冷汗的吳貴,終於有些清醒,想 起自己剛才的孟浪一吻,便有些慼慼然,卻又犯賤地味口中的香甜。 「你膽子不小啊老狗,竟敢輕薄我!」沈嫣琳語氣中也聽不出什麼怒氣,仿 佛只是在陳述一件事情,她並不淫蕩,但是以身體作為籌碼的手法,她不抗拒, 且不陌生。在吳家二十餘年,她一直在對吳令聞用這個手法。 「大夫人饒命,老奴知錯了……」吳貴看不出沈嫣琳的語意,只得求饒道。 沈嫣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吳貴,忽然怪異一笑道:「吳貴,你想幹我?」 吳貴抬頭錯愕地看著眼前出浴的美人,喃喃道:「大夫人?」 沈嫣琳微微俯身,肆意地把雙乳裸露在吳貴眼前,誘惑道:「我給你一個機 會,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我讓你擺弄我一天……」 「大夫人言重了,您吩咐的事情,老奴自當盡心去做,不敢有絲毫想法。」 吳貴唯唯諾諾道。 「盡心?不盡然吧,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何若雪的勾當。她想讓吳雨得到 吳家,置我母子於死地。」沈嫣琳語出驚人地道:「雖然她不恨我,我也不恨他, 但世事如此,她要我死,非是她想我死,而是我必須要死。」 這番話說得玄之又玄,吳貴卻是聽懂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沈嫣琳繼續道:「何若雪冰清玉潔,自是不可能便宜你這老貨,估計是威逼 利誘,恩威並施,方才讓你答應。如今,我不僅保你平安,給你金銀財寶,還可 以讓你隨意……糟蹋,你可願意?」說話中,不無對何若雪的諷刺。 她乃沈家嫡傳,從來不把自己當做一個普通的女子。很久以前,她便謀劃一 個大局,並且有與之匹配的智慧和身體本錢。選中吳家只是時勢,既然已經佈局 了這麼久,耐心如她也有些等不及了。錢財,身體,感情,對她而言除了是工具, 便是消遣。上過她的男人當然不多,卻也有五六之數,聽玉琴說吳貴的傢伙巨大 堅硬,勾引之餘她也有些意動。 吳貴腦門上擠出一滴熱汗,問道:「不知大夫人要我做何事?」 「方纔我便說了,要你替我取幾味藥材,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這藥材全部用 上,便是清涼下火的良方,若是只用幾味,那邊是傷筋敗體的毒藥。」沈嫣琳指 著桌上的藥方子道,而在吳貴看來,那是針芒般的毒物。 沈嫣琳不等吳貴話,接著道:「無需在你心中考慮,我現下就告訴你,方 子是給吳令聞用的,要的就是他這條老命。待得藥來,我要你替我煎給吳令聞, 萬一他日東窗事發,就麻煩貴叔替我擋下了。」 「那豈不是賭命?」吳貴大驚道。 「就是賭命,一時富貴與女色,換取你一條賤命放在這蘇州城中一賭,就看 你吳貴敢不敢了。」沈嫣琳哼聲道:「然則,事情若成,今後在外,你便是吳家 暫代的家,風兒意在官場,吳雨生死未卜,倘若你喜歡,我不介意讓你在我身 上發洩那點東西。吳家的奴婢都歸你房中,若你有能耐,還能把何若雪收於帳下, 我倒是想看這齣好戲,如何?」 吳貴知道沈嫣琳不屑於騙他,這是生死攸關的事情,他估摸著沈嫣琳也沒心 情和他開玩笑,心中有些猶豫不定。 他為奴數十年,雖然在外頗受尊敬,但畢竟只是管家一枚。對吳家的感情難 說有多深,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謀害吳家的家產。他一生平凡,除了長的一根大肉 棒和娶了一名嬌媚妻子,沒有任何事值得驕傲。他膽小如鼠,卻又色膽包天,胯 下御女十數,不曾一敗。 此刻,他有一個機會,或者說一個賭局,可以改變他今後的人生。不說一步 登天,卻是翻天覆地,讓他怦然心動。吳貴自認是一個小人物,卻也想做大事情。 於是,他決然道:「也罷,這條老命就交在夫人手上了吧。」 沈嫣琳微微點頭,她早猜到吳貴會答應。之前她決定要毒殺吳令聞時,便在 揣度由誰假手,吳風一言選定吳貴,對他的評價是:「人貴自知,知則勇莽。」 吳貴把桌子上的藥方收好,正要離去,卻忽然心中一熱,想起那雙白嫩的玉 足,淫笑道:「大夫人,行事之前,可有什麼綵頭?」 沈嫣琳一愣,接著有些羞怒,卻又無奈道:「就知道那檔子事,老色狗… …」說著還伸出香足踹向吳貴。 不料吳貴卻跪下身子,把沈嫣琳滑嫩小巧的玉足抓在手中,深吸了一下,贊 歎道:「香艷絕倫!」 沈嫣琳嬌嗔一聲,收小腳,轉身坐在床上道:「上來,有你好看的……」 吳貴聞言大吼一聲,剛才壓抑的情慾瞬間爆發,直直地向沈嫣琳撲去。 簾子微微垂下,遮住了床上的二人。身嬌柔嫩的沈嫣琳和皮膚黝黑的老奴才 形成鮮明對比,粗衣麻布壓著沈嫣琳的雙腿,圓潤的小腿勾住吳貴的後臀,小腳 不斷地摩挲著。 吳貴壓在沈嫣琳身上,頗為強健的胸肌把一對肉球壓扁,擠成玉盤狀,那單 薄的褻衣再也包裹不住胸前的飽滿,乳暈如桃花綻放,拱立出可愛的小粉粒。 「老狗,聽說你在床上很是厲害,若是今天能讓我求饒,日後我任你……操 弄……」沈嫣琳這樣的熟婦最會在床上調情,無論她所言真假,都極大刺激了吳 貴。 「我對夫人仰慕已久,今天一定會滿足夫人……」吳貴淫笑道,大手迫不及 待地握著那嚮往已久的豪乳。褻衣在粗糙大手的玩弄下,慢慢被脫去,露出兩座 高聳的乳峰,如同一對大碗,盛裝著粉嫩豐腴的乳肉。乳暈如銅錢大小,乳頭小 巧挺立,這一切都深深吸引著吳貴。 「好軟,好大……」吳貴迷戀地道。 「就不知道輕點,老東西,奶子都被你揉壞了……」沈嫣琳哼聲道,不知是 做戲,還是投入。一旦把自身融入氣氛中,沈嫣琳能輕易說出「奶子」這樣粗野 的詞語。 「夫人,讓我給你寬衣吧……」吳貴聞著沈嫣琳身上的香氣道。 沈嫣琳橫了他一眼,玉手隔著褲子摸了摸他的胯下,嬌媚道:「真硬……忍 得很難受了吧,老東西!說吧,想幹我想了多久……」 薄薄的長裙自然遮不住沈嫣琳俏麗的身材,修長的大腿早已裸露出來,夾在 吳貴的老腰上,若有若無地滑動著,吳貴伸出大手放肆地在她大腿上滑動,答道: 「不瞞夫人,從第一次見到夫人,我便恨不能壓在你身上用力抽插,揉你的奶子, 撞你的屁股……」說起輕薄話,吳貴自然也不落下風。 沈嫣琳聽得渾身發熱,忽然把小手伸進他褲襠中,握住吳貴的大肉棒,媚笑 道:「果然很粗嘛……既然叫我做夫人,那在床上,你要自稱什麼……」 吳貴心中一跳,脫口而出道:「夫人,相公來了……」 (待續) *********************************** 字數統計:4653 *********************************** 正文 【綠苑心宮】(第十九章 盤腸大戰) 【綠苑心宮】(第十九章 盤腸大戰) 作者:不死鳥 22年3月2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全章肉戲,沒有任何的劇情,希望大家雞動,謝謝! *********************************** 吳家大廳內。 送走了于謙後,吳令聞轉頭對吳風說道:「我先錦繡年華,你便留在家中 吧,沒的總是往詩跑。」 吳風略微低頭,應了一句,便目送吳令聞出門。 「月容。」吳令聞走後,吳風輕聲叫道。 月容從門後轉出,等著吳風的吩咐。 吳風忽然笑了一聲,說道:「嘖嘖,本想看一齣好戲,卻被母親輕鬆破解, 實在無趣。也罷,我便不多生枝節了,隨我去吧。」 「是。」月容順從地道。 ***    ***    ***    *** 此時,沈嫣琳的房中卻是一片春色。 吳貴一邊揉著一手難以掌握的巨乳,一邊淫笑道:「老爺在這個時候大概都 是店裡了,大夫人,你便慢慢享受吧……」 沈嫣琳捏了他一下,嬌嗔道:「死老狗,除了這事你還有什麼本事……」 吳貴嘿嘿一笑,沒有反駁,只見他快速地脫光剩餘的衣服,胯下燒火棍般的 大肉棒便顯露在沈嫣琳的眼中。龜頭已經充血鼓起,如同一塊紫紅色的石頭,襯 著濃密的毛髮,無比淫邪。 沈嫣琳微微驚歎了一笑,心中卻更是激動。她早就知道這老狗天賦異稟,卻 沒想到如此誇張。那肉棒有如嬰兒手臂的大小,若是塞進小穴中,必能填滿每一 個角落。 她抬頭媚眼看了吳貴一下,嬌聲道:「相公,我要你舔我的腳……」 吳貴心中一熱,身子一矮便到了沈嫣琳的小腿處。薄薄的紗衣早已被揉成一 團,穿著身上根本遮掩不住任何春色,反而更顯誘惑。剛剛才沐浴完的玉腿溫熱 雪白,腳踝幼細,玉足隱隱散發著香氣,那是花瓣的味道。 吳貴更是激動,抱起一直小腿便張開大嘴把小腳趾含進嘴裡,急切地吮舔起 來。 「哦……腳趾縫……」沈嫣琳輕哼一聲,愜意地享受著小腳上的快感。 沈嫣琳雖然頗為豐滿,一對玉足卻是長得小巧。當然無法和何若雪的完美相 比,但是卻勝在十個腳趾肉呼呼的,沐浴之後,更是白裡透紅。在吳貴的舔弄下, 腳背,腳踝,腳心,都沾滿了口水。 一路吻過去,便是小腿,再到大腿。吳貴一邊享受著嘴邊的溫腴的美肉,一 邊替沈嫣琳脫去衣衫。片刻,兩人便是一絲不掛,裸裎相對。 看著沈嫣琳的玉體,吳貴的呼吸變得粗重急促,心中不禁地對比起幾個女人。 唐淡月是江湖兒女,自幼練武,肢體的彈性和野性自然是難有人能比,只是畢竟 闖蕩江湖,多少有些損傷肌膚。玉琴年輕嬌嫩,卻始終是一個婢女,矜貴之處更 是無法和沈嫣琳相比。 多年以來,沈嫣琳一直養尊處優,年歲漸大,容顏多少有些變化,卻是更加 成熟豐滿。加之她不愛走動,每日在湖邊賞魚,又不禁陽光,嬌軀白嫩豐腴,此 時收於吳貴的眼底,更是覺得美艷。 沈嫣琳見吳貴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知道他是被自己美色所迷,卻習以為常。 只是用大腿蹭蹭他毛糙的皮膚道:「呆子,怎麼停下了……」 「美人,用腳幫我弄弄……」吳貴玩著她的大奶子道。 沈嫣琳橫了他一眼,便支起身子,雙腳攏,用腳心夾著吳貴的肉棒搓動起 來。一雙迷人的媚眼卻是低頭看著吳貴揉玩自己的酥乳,看著它們像麵團一般變 換著形狀。 腳上的動作不停,時而用腳拇指搓一搓發紫的龜頭,馬眼處擠出的液體一遍 一遍地被抹去;時而兩隻腳趾夾著皺褶的陰囊,輕壓裡面的蛋蛋。 足交之間,沈嫣琳早已濕透的陰阜偶爾曇花一現,卻又馬上隱藏在陰毛之中。 兩人雙目對視著,任由眼中的春情交匯,卻誰也不肯先開口求歡。 這樣對視了半晌,沈嫣琳終究忍不住下體的空虛,踢了吳貴一腳嗔道:「死 老頭,非得讓我求你是吧……」 「嘿嘿……」吳貴揶揄一笑,見沈嫣琳絕美的俏臉上早已如火燒一般,知道 她實在是難耐,連忙俯身吸住她的嘴唇,大手直奔兩腿之間。 兩人唇齒交纏,沈嫣琳第一次這樣與人狂熱交吻。香舌被用力地吸出,含進 了男人的嘴裡,肆意地被他的大舌頭挑逗,扭卷。隨即又推自己的小嘴中,並 帶著大口大口的唾沫,舌頭的口腔中橫掃過每一個角落,連牙齒也被一一滑過。 兩唇分開,吳貴卻伸出舌頭在沈嫣琳的櫻桃小嘴上舔過,然後從上唇到下唇, 一直到下巴,玉頸,向下吻去,便是美人性感的鎖骨。 雙乳早已如大碗般陳放著,火熱的嘴唇一路走過,敏感地察覺到嘴上的肌膚 變得柔軟,豐滿。吳貴看著眼前鮮嫩的乳暈,看了沈嫣琳一眼,只見她臉色一羞, 卻更加用力地挺起胸脯。 大手圈住乳肉,便把那顆可愛的紅豆粒吃進了嘴裡,舌頭不斷地挑逗著尖端, 發出「嗦嗦」的響聲。 「噢噢輕點,別咬……你的舌頭真厲害,好熱……」沈嫣琳的長腿纏在管家 的臀後,小腳無意識地滑動,腳底被他大腿上的腳毛磕得發紅,卻引起了更強烈 的情慾。 「別舔了它們了,親我……」沈嫣琳抱著吳貴的腦袋道。 吳貴頓時明白沈嫣琳想要被插入了,連忙再一次吸住她的雙唇,粗大的肉棒 開始找洞口。 沈嫣琳極有默契地伸出小手牽引著大肉棒來到淫水淋漓的蜜穴,一邊套弄著, 一邊在自己粉紅的陰唇上上下划動。 「進去吧……」吳貴不知道是詢問還是命令。 沈嫣琳睜著鳳眼直直地看著吳貴,似乎要記住身上這個即將入侵自己身體的 老頭。 隨著大龜頭的插入,下體被一點一點填滿,沈嫣琳張開了小嘴,感受著從沒 有過的脹滿感。 直到肉棒根部都沒入了小穴中,沈嫣琳在輕吁一口氣,顫著聲音道:「老狗, 你好粗,真的好粗……又長又熱,頂死人了……」 吳貴笑著道:「夫人這就受不了了嗎,那若然我這般……」一邊說著,一邊 抽出肉棒,再狠狠地插到底。 「啊……撐爆了,你要死啊……」沈嫣琳渾身抽動,小穴內的嫩肉不斷地蠕 動,擠壓著肉棒,顯然是得到了極大地快感。 吳貴示意沈嫣琳雙手環著自己的脖子,抱起身下美人的圓臀,便毫不客氣地 抽插起來。 大肉棒如同絕世凶物,不斷地進出了嬌嫩的小穴。沈嫣琳只能張大了小嘴, 鼻子和嘴巴同時呼吸,才能緩解急促的心跳。花心處被用力撞擊著,捅到身體內, 捅到小心肝處,讓沈嫣琳根本無法開口浪叫,只能發出短促的呻吟,伴隨著抽插 的聲音蕩在房中。 「啪啪啪啪……」 「啊……啊……我……不行了……噢噢噢噢好深……」 以前和吳令聞交時,沈嫣琳在享受的同時,猶有許多的餘力發出嘶聲裂肺 的叫床,並且還可以動地迎抽插。而此刻在吳貴狠狠地衝撞之下,沈嫣琳只 覺得小穴內有一隻兇猛的野獸在四處肆虐,碩大的龜頭勾住了秘洞的嫩肉,把所 有的褶皺都翻開,帶出了大片白色泡沫。 臀下的錦被也已經沾濕了,沈嫣琳心中承認這是自己第一次失去理智,第一 次被幹得只能死死地守住腰肢,任由身上的男人攻擊。 「夫人,你真緊,爽死我了……」吳貴喘著粗氣道。與玉琴年輕的蜜穴不同, 沈嫣琳生過兩個孩子,小穴不似年輕女子般緊致,卻有一股天然的吸力,拉著肉 棒只想不顧一切地向深處探去,直要把陰精都吸了出來。 「哦哦哦裡面都填滿了……死老鬼,被你干死了,以後你每天都要干我… …好深,好裡面,插死人了……」 沈嫣琳大聲叫喚著,沒有指甲的雙手抓著吳貴黝黑老朽的背部,玉腿如同最 親密的情人般包夾著男人的腰,乳頭隨著身體的抽動摩擦著他的胸膛。 而與此同時,吳令聞卻在前往「錦繡年華」的路上,沿途不斷地和相熟的民 眾們打著招呼。全然沒有想到,自己的結髮嬌妻竟在自己的床上,被老管家肆意 玩弄。 于謙的到來,讓吳令聞開始考慮吳風日後的前途。他自然是不知道吳風並非 自己的親子,儘管兩個兒子都長得和母親一樣俊秀的臉龐,吳令聞卻只是感到寬 慰,無任何的懷疑。 從雲心和月容處得來的情報也表明兩位夫人都沒有太多的秘密瞞著自己。 身為落第秀才,棄文從商的吳令聞並不希望吳風投身官場,而于謙的出現,卻讓 他無可奈何。 一邊向扇莊走去,一邊思著吳風的問題,為人夫,為人父,吳令聞都是頗 為優秀。 此時,沈嫣琳的房中卻進行的更加激烈。 沈嫣琳的纖腰向上拱起,吳貴厚重的手臂抱著她的玉背,肉棒急速地進出著 陰阜,交處早已沾滿了兩人的體液,陰毛雜亂糾結。 「噢噢你好狠,插穿了……」 「要丟了,再狠點……」 「啊啊啊啊來了,來了……」 沈嫣琳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抓著吳貴的胸口,高聳的乳峰隨著吳貴最後的抽 插不斷地打轉轉。兩人都奮起餘勇,抵死纏綿。 終於,在沈嫣琳一聲高呼下,洩出了陰精,吳貴也低吼了一聲,把滾燙粘稠 的精液悉數射進了美人的體內。 抽出微微發軟的肉棒,吳貴靠在床邊大口大口地喘息,沈嫣琳則是半昏迷地 躺著,任由乳白色精液從小穴中流出,渾身充滿著高潮後的紅暈。 「我可是死過去了……」沈嫣琳黏黏的聲音嬌聲道。 吳貴休息了一陣,不知疲倦地再次扶上沈嫣琳的圓臀。沈嫣琳拋了個媚眼, 起身把吳貴推床邊,向著他蕩蕩一笑,便把臻首垂在他兩腿之間。 「嘶……」吳貴倒吸一口氣,只覺得肉棒被一片溫膩包裹,沈嫣琳的香舌不 停地滑過龜頭,臉頰用力地吮吸著通體肉棒,緊窄之處和小穴沒有兩樣。 把棒身上面的液體都吃了進去,沈嫣琳伸出舌頭捲著肉棒舔過,邊浪笑道: 「老鬼,可是舒服的緊……」 吳貴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見沈嫣琳微微抬起身子,便把肉棒夾在乳溝中, 上下搓動,舌頭不時地伸出,點在馬眼上。 吳貴再也忍不住,大吼一聲,把沈嫣琳掀翻在床上,便要插入。 沈嫣琳忙嬌聲道:「慢著……」 吳貴強忍慾火,看了她一眼,便被她抱著翻滾了半圈,變成女上男下的姿勢。 舌頭在唇邊滑過,挑逗著身下的男人,一邊坐在肉棒上,用陰阜的浪水濕潤 胯下的巨龍,接著便伸出纖纖玉手探在身下,深吸一口氣,肉棒已經深深進入體 內。 「喔……先別動,這樣好深……」 沈嫣琳感受著小腹的滿足感,丟給老朽管家一個滿意的笑容,便動低頭吻 住吳貴的嘴唇。 舌頭在唇間交,圓臀卻不緊不慢地吞吐著身下的肉棒,「噗嗤噗嗤」的聲 音響起,帶動著殘餘的精液,又一次濕潤了兩人的體之處。 「這樣便……最是舒服了……哦哦哦頂進去了,好漲……」 「老鬼,我感覺到你的龜頭了……」 「吃我的奶,咯咯……」 沈嫣琳拉起吳貴的上身,把左乳放進他的嘴中,肥臀死死地迎著他的抽動。 吳貴吸了一陣,便對沈嫣琳淫笑道:「夫人,轉過身去……」 沈嫣琳輕吻了他一下,便順從地轉身,肉棒沒有離開體內,隨著圓臀的坐下, 又一次填滿了小穴。 「吳貴……」沈嫣琳轉過頭了,讓男人舔著自己無毛的腋下,呵著蘭氣道: 「今天我便任你玩弄,你隨意的用我,奸我……今日之後,你便要給我好好辦事, 明白了嗎……」 最後一句,竟暗含威嚴,在這火熱交時刻,沈嫣琳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用身 體誘惑吳貴的目的,甚至連之前的高潮享受,吳貴也不知道她是否裝出來的,這 等女人,竟然此時慾火焚身的吳貴有些寒意。 他連忙扳過沈嫣琳的俏臉,用火熱的濕吻答她。 沈嫣琳也動和他交纏著,下體不停地討好男人。 忽然,吳貴把沈嫣琳推到在床上,便從後面狠狠地抽插起來。 「噢噢,老鬼,用力插我……」 「頂上天了……死老鬼,老娘竟也被你這下賤的骨頭給幹了……」 沈嫣琳故意刺激著吳貴,腰肢更是向後迎湊得厲害。吳貴忽然把肉棒抽出, 俯身在她菊眼處狠狠舔了幾下,更把舌頭伸進去。 「死老狗,你好髒,舔我的屁眼……」 後庭被不斷照顧,沈嫣琳聲聲高呼,如此片刻,吳貴又一次把肉棒插在小穴 中,繼續挺動,直把沈嫣琳送上高潮。 當日晌午,夫人和管家便是在這房中不斷地盤腸大戰。射出了精液,又被沈 嫣琳用各種手法挑逗得堅硬,來來進出了她小穴無數次。 小腳被吳貴舔弄,夾著肉棒做著足交;玉乳壓在他的陰囊處,乳尖不斷地刺 激著肉棒;香舌走遍了他全身,和他舌齒交纏近有半柱香時間。 沈嫣琳身體的每一處都被老奴僕玩遍,甚至連後庭也被他狠心地插入了一, 兩人筋疲力盡地倒在床上,在吳令聞來之前,還不依不饒地熱吻著,擁抱著。 直到沈嫣琳艱難支起玉體把吳貴送出房門,還大膽地在門外與他深吻一番, 讓他狠狠舔了舔自己的小腳,方才與之分別。 (待續) *********************************** 字數統計:475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二十章男兒入京) 【綠苑心宮】(第二十章男兒入京) 作者:不死鳥 22年3月2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吳風這邊已經結束,下一章將到吳雨那邊,蒼穹門會有一個大改革。 *********************************** 花下捨。 吳風倚在黃花梨木桌邊,細碎的眉發微微傾斜,一身白色長袍,遠遠看去, 竟是一個妖異俊美的文士。 只見他一手背負身後,一手穩穩地握著毛筆,深邃的雙眼看著桌上的宣紙。 墨是好墨,產自安徽,磨墨的人,更是佳人。乖巧溫婉的月容靜靜站在吳風 身旁,為他紅袖添香,素手磨墨。 字是好字,吳風的筆鋒秀麗文雅,卻暗含一種肅殺的氣息。紙上赫然是兩個 端正的楷體:「地藏」。 擱筆,吳風揉了揉眉心,輕笑著問道:「小月,知道他是誰嗎?」眼神打量 著自己的手筆。 月容淺笑道:「地藏菩薩,小月只知道他是大慈悲的菩薩。」 「是啊,大慈悲。」吳風似贊似諷地道:「殘忍的大慈悲。地獄不空,誓不 成佛……反之,若地藏誓不成佛,則地獄長存。地藏,意在成佛,還是意在地獄?」 月容癡癡地看著吳風英俊的面容問道:「風少爺,為什麼要寫這二字?」 吳風的聲音有些迷茫,如虛空中傳來:「我,就是地藏啊……」 時為深夜,一陣涼風吹過,宣紙被吹落在地上,折成怪異的姿勢,乍看去, 只能看見「藏」的一部分,是一個「臣」。 ***    ***    ***    *** 不知是否因為于謙的到來,吳家突然發生了一些轉變。何若雪竟再一次把吳 令聞留在「蓬萊居」。 依舊赤裸著玉足,那身長裙似乎無法染上任何的灰塵。從雪白變成了鵝黃, 何若雪永遠是這樣淡雅的穿著。絕美的容顏上是淡然,是寧靜,纖纖玉手在沏茶, 奇怪的是,紫砂壺下面並沒有小火爐,倒進去的冷水卻升起了騰騰的熱氣。 吳令聞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本來應該極其細心的奸商在這一刻沉迷在何若 雪的身上。 何若雪穿著長裙,只穿著長裙。 長裙裡面一絲不掛,她卻沒有任何羞澀的意思。畢竟眼前這人是她的相公, 是她無關緊要的相公,所以她也如毫無知覺一般專注於手中的動作,看來,杯中 的大紅袍比吳令聞重要多了。 修長的身段恰到好處,最完美的玉乳被鵝黃的蘇繡仔細地刻畫出來,連頂端 的小紅豆也是若隱若現,似有還無。腰身下是纖細的長腿,大腿頗為圓潤,小腿 卻極為苗條,奇怪的是,兩腿之間明明只有一襲薄裙,卻看不到烏黑的毛髮。 吳令聞覺得自己有些慾火上湧,多年不曾觸碰何若雪,並非他所願意的。 一來,何若雪長期住在「蓬萊居」,吳令聞又忙於經營扇莊,所以甚少到這 邊來,二來,風騷入骨的沈嫣琳已經幾乎把他搾乾,怎麼有餘力去撩撥這位二夫 人。 「喝茶。」何若雪淡淡的聲音打斷了吳令聞的遐思。 「若雪,今日于謙要把風兒收為幕僚,你怎麼看?」吳令聞捧著茶,眼睛從 何若雪的乳峰上收。 「引狼入室。」何若雪惜字如金。 吳令聞一窒,苦笑道:「風兒才十七歲,怎麼是狼呢?」 吳風當然不是狼,不是色狼,也不是豺狼。何若雪看了吳令聞一眼,似笑非 笑地道:「有其母必有其子。」奇怪的是,她卻不說有其父必有其子。 吳令聞無奈道:「也罷,你和嫣琳之間是無法和好了。」說著輕輕啄了一口 熱茶。 何若雪一邊為他添茶,一邊無意地道:「若閒來無事,可以過來這邊喝茶, 旁人做的茶飯總是不讓人放心。」 「也好,難得你有興致。」吳令聞開心地道。 同一陣涼風,從「花下捨」吹來,帶著墨香,把何若雪栽的君子蘭吹得花葉 搖曳,馨香滿室。 ***    ***    ***    *** 便在吳令聞去了「蓬萊居」後,沈嫣琳卻遣了一個面生的下人送了一方錦帕 到吳貴的房間。 吳貴把錦帕收進袖中,問了問眼前的小廝道:「大夫人讓你來的?」 那小廝有些臉紅,瞧來是剛到吳家做工,甚是緊張,口吃地答道:「是… …是大夫人讓管家看……看完之後燒了……」 吳貴揮了揮大手,讓小廝下去,便躲進房中,把錦帕拿了出來。 錦帕上帶著一點餘香,質地柔軟,如同大夫人的肌膚,讓吳貴心中一熱,連 忙展開一看,上面寫著:「老狗,要我……」 那秀氣的筆跡如同大夫人在耳邊軟玉溫香,讓吳貴的大肉棒馬上充血,急忙 地把錦帕放到油燈上,看著它燒為灰燼,便向著大夫人的閨房跑去。 「篤篤……」吳貴用手指頭輕輕地敲著窗欞,紗窗打開,卻見沈嫣琳早已羅 衫半解,露出大半乳球。 「死鬼,看什麼,還不爬進來……」沈嫣琳嬌嗔地對呆滯的吳貴道。 吳貴低吼一聲,便老夫聊發少年狂地攀上窗台,一把抱住沈嫣琳便狂吻起來。 「慢點,窗……窗……」沈嫣琳雙手推搡著吳貴,香舌卻已經和他糾纏在一 起,急切地交換著唾液。 吳貴聞言向後一伸手,便把紗窗關上,抱著沈嫣琳的肥臀,便把她抬到肩上, 向床上走去。 輕輕地把沈嫣琳往床上一摔,吳貴便熟練地脫去身上的衣物。一邊看著沈嫣 琳嬌媚地向他嗔道:「你好粗魯,摔壞了你賠啊……」 吳貴淫笑道:「讓我看看摔壞沒……」說著把沈嫣琳擺成趴臥的姿勢,便把 老臉埋在雪白的臀瓣上。 豐滿的股溝中綻放著小巧的屁眼,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菊花。圍成一圈的褶 皺有些緊縮,稍稍蠕動著,似乎等待著什麼把它填滿。 吳貴連忙伸出舌頭,舌尖用力地頂在菊眼上,惹得沈嫣琳全身顫抖,呻吟道: 「哦……死鬼,又舔那處,你壞死了……」 「唔……真甜,大夫人果然是妙物,連屁眼都是香的……」吳貴也不嫌髒, 竟用力地嘬吸著。 沈嫣琳只感覺小穴和後庭一緊,大片的淫水便流了出來,沾濕了身上薄薄的 衣衫。一對巨乳壓在床上,乳頭摩擦著床單,越來越熱,讓她忍不住張開小嘴, 舌頭無意識地舔著香唇,唾液緩緩地流在嘴角。 「死人,快點進來……」沈嫣琳覺得慾望漸漸要衝昏了腦袋,連忙頭向吳 貴拋個媚眼道。 吳貴也不敢戲弄沈嫣琳,起身用手扶著烏黑的肉棒,龜頭比以往更加碩大, 抵在沈嫣琳後臀,如同一隻凶獸貪婪地野望著兩個洞口。 「進哪裡?」吳貴把紫紅的龜頭來在蜜穴和後庭滑動,一手撫摸著沈嫣琳 的臀肉問道。 沈嫣琳不顧羞恥,雙手按在吳貴的大手上,引導著他把自己的翹臀扒開,嘴 裡吐出迷茫又妖媚的字眼:「後面……我要你進後面……」 自從上次和吳貴一夕歡愉,沈嫣琳竟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慾望。和這個低賤 下作的管家苟且偷歡,讓她有種墮落的快感。一直以來,沈嫣琳都自視極高,她 驕傲於自身的美色,謀略和出身。然而一旦這種高貴被打破,便讓沈嫣琳入魔一 般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所以今天她才會鬼使神差地送一方錦帕給吳貴。 更因為,吳貴身份低下,卻擁有異稟的本錢,與吳令聞相比,沈嫣琳更是自 覺無法抗拒那日吳貴帶給她的快感。 此時,便在沈嫣琳意識朦朧之間,吳貴的肉棒已經破開她的後庭,狠狠地把 整根巨物都刺進了沈嫣琳的屁眼深處。 「喔……好人,你真粗,脹死了……」沈嫣琳的下身像被完全堵塞了,小腹 的燥熱只能通過小嘴發洩出來。 「真緊……」吳貴哼了哼,艱難地抽動肉棒。 「慢點,太粗了,要壞掉了……老狗,你最髒了,就喜歡干人家的屁眼… …」沈嫣琳咬唇呻吟著。 「那夫人喜歡被老奴幹嗎……」後庭中開始滲出一些液體,讓吳貴抽動得更 加歡快。 「討厭死了,這麼粗也敢全部塞進來……」沈嫣琳嘴裡說著討厭,屁股卻越 翹越高,用力地向後迎著,幾乎要把吳貴頂翻。 吳貴把身體壓在沈嫣琳的後背上,雙手開始把玩她的玉乳,沈嫣琳伸出玉臂 勾住他的脖子,與他深吻起來。 忽然,沈嫣琳嬌軀向前爬了一下,掙脫了吳貴的抽插,在吳貴錯愕之間,把 他推倒在床上。 「今晚要美死你個老鬼……」沈嫣琳嬌聲道。 伸出潔白滑膩的玉足,輕輕在他的龜菇上一點,便夾起足弓套弄著大肉棒。 「藥呢,可取好了?」沈嫣琳輕輕嬌喘著,抹了抹額頭的汗滴問道。 「昨天便取好了,在我房中……」吳貴最是喜歡沈嫣琳的玉足,所以大夫人 的足交比之插入小穴更讓他興奮。 「好,等風兒一走,你便把藥煎給你家老爺……」沈嫣琳一腳逗著肉棒,另 一隻小腳卻伸到吳貴嘴邊,讓他舔著腳趾。 吳貴應了一聲,便專心於眼前的美食。 忽然,沈嫣琳收雙腳,撲在吳貴的胸膛上,用乳頭搓著他厚實的胸肌,舌 頭在他的唇上舔著,輕聲放浪地道:「今晚我要你干死我,把我當妓女用……快, 到我身上來,奸我……」不知是否因為籌劃多年的大計終於要走出第一步,沈嫣 琳顯得有些亢奮。 吳貴大吼一聲,滿臉通紅,把沈嫣琳掀翻在床上,便狠狠地插進她的小穴中。 「哦……用力,再狠點……頂死了……」 「老鬼,下次在吳令聞面前弄我……」 「夫人,你真是一個妖精……」 「那你快親我,玩我的奶子……」 「奶子真大……」 「你的也好大,又粗又燙……噢噢噢好深,射進來,給風兒生個便宜 ……」 「啪啪啪……」 ***    ***    ***    *** 次日,天空剛剛破曉,微微有些涼快,在這盛夏中添了幾分清爽。 吳家一眾僕都站在大門,獨獨少了何若雪。 吳令聞眼中有幾分不捨,看著身旁的次子,心中卻開始有些想念吳雨。膝下 二子一女,女兒早在幾年前便離家出走,跑去和那野男人經營什麼商會。如今兩 個兒子卻又先後要離他而去。 遠遠地,一頂轎子穩穩地向著吳家而來,抬轎的依然是八個帶有西域血統的 壯漢。那是于謙的坐轎。 轎簾打開,于謙換下了官服,只穿一襲華袍,隱約看到翡翠側臥在轎中,一 對修長的玉腿斜斜地搭著。 「參見少保大人。」吳家眾人跪拜道。 「起來吧。」于謙揮了揮手,便看向吳風道:「今日我便要京述職,昨日 已經讓江閔與你說過了,如何,隨我入京?」 「吳風謹候。」吳風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 沈嫣琳拾起吳風的雙手,細聲交代道:「風兒,京都居,大不易。謹行慎言, 萬事須請教於大人,莫要學那些個唐宋的酸腐詩人般寧折不屈,當懂得隱忍。」 這襲話聽來有些奇怪,吳風卻明白母親的意思。四大家族,秦、周、唐、宋, 周家是母親的娘家,自是不用說,而唐宋兩家都與周家交好,若遇上這兩家的人, 可量自便宜行事。 吳令聞此時也走過來道:「文人多事,可切莫在行文詩詞中大意出錯了。」 明太祖朱元璋對於朱姓甚為敏感,多次興起文字獄,吳令聞唯恐兒子無意間冒犯 了皇姓,所以諄諄提醒。 「孩兒省得。」吳風低聲答,向吳令聞和沈嫣琳一鞠,便轉身跟在于謙身 後。 于謙輕吁一口氣,頭問道:「善騎否?」 「略懂。」吳風笑道。 于謙聞言命一名轎夫牽來一匹白馬,說道:「你騎馬跟在我的轎後,日後跟 著翡翠練些武藝吧,為官當有一技傍身。」 「諾。」吳風翻身上馬答道。 白衣白馬,如同濁世公子,吳風便這般隨著于謙一路向北,去覲見……天。 看著于謙一行人走遠,吳令聞和沈嫣琳眼中都有些唏噓的意味。沈嫣琳臉上 卻有些不自然的暈紅,不知是享受還是忍受。從後面看去,卻見身旁吳貴的大手 擠進她的臀溝中,輕輕抽動著。 吳家眾人轉身到府中,吳貴連忙到吳令聞身旁道:「老爺近日操勞了,老 奴著人燉了一盅湯膳,對脾胃甚有補益。」 吳令聞微笑道:「難得貴叔有這番心思。」說罷隨吳貴欣然而去,滿臉含笑。 (待續) *********************************** 字數統計:448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二十一章冷雨無心) 【綠苑心宮】(第二十一章冷雨無心) 作者:不死鳥 22年4月5日首發於:第一小說站 *********************************** 接下來的五章都是吳雨這邊的劇情,肉戲自然也會有,但是不多,要加快進度, 所以要多些劇情,謝謝! *********************************** 巢湖,蒼穹門。 話說唐申把吳雨一行人擒蒼穹門中,唐熙因重傷而昏迷,便被唐申關到一 間小房養傷,畢竟同出一源,唐申不想同門相殘。 唐淡月則和另一名女子關在一起,並不是吳雨所推測的柳兒,而是玉琴。吳 雨則是和雷猛關在一處,並被嚴加看管。 「雷兄,你不是坐鎮金陵嗎,怎麼也被抓來了?」吳雨不知被抓的女子是柳 兒還是玉琴,所以有些著急。 「吳老,為兄有負所托,我本在鏢局之中,無奈嘯兒帶著柳兒姑娘逃金 陵,我為助他們離開,暴露了行跡,被唐申所擒。」雷猛滿臉歉意地道。 「哦?原來柳兒姐並沒有被抓,這麼說來,被抓的是玉琴姐了……」吳雨心 中稍定,繼續問道:「那,善款如何?」 「老放心,善款依然在鏢局之中,沒有暴露。」雷猛生怕隔牆有耳,低聲 道。 「那便好。」吳雨和唐申的買賣籌碼便是善款,如果被蒼穹門發現了,那他 便毫無價值了。 此時,吳雨和雷猛並沒有被繩制住,可以在房中隨意走動,卻無法離開房 門。此地是蒼穹門所在,即使離開了,也無法突破重圍。吳雨計量了一下目前的 處勢,心中開始為後事斟酌。 此次善款不保,吳家必會出大事。然而,吳老爺和應天巡撫江閔交好,自然 可以避過此禍。母親何若雪性子淡薄,卻又工於心計,自然不需擔心。唯一讓吳 雨憂心的,便是沈嫣琳這個大娘,必會借助這次機會,連消帶打,迫害自己。 如今柳兒被擒,吳雨心想,不如就這樣豁出去,落草為寇。當然,這只是負 氣的想法,家中父母尚在,家恩未報,怎可自損髮膚。只是要脫離蒼穹門,卻是 難上加難。 正想時,門外卻傳來響聲,門被打開,一名嘍囉進來說道:「大當家讓你們 到議事廳,走吧!」 雷猛橫眉一豎,身上的衣服漲起,正是名滿江湖的「鐵布衫」,只聽他怒道: 「即便唐申親來,也不敢如此放肆,你一個小嘍囉竟敢吆喝俺家!」 吳雨連忙抓住雷猛的右臂道:「雷兄何必發怒,這等小廝怎配得上你出手, 便先到議事廳看看那唐申有何陰謀又如何。」 雷猛哼了一聲道:「算你走運,帶路!」 那嘍囉被雷猛的威勢所嚇,一臉驚慌,離開雷猛六尺之外,點頭哈腰道: 「二位請,二位請!」 吳雨二人隨他走去,雷猛見他離得遠,便附耳吳雨道:「老,蒼穹門中, 除了周潛龍,無人能破我的鐵布衫,若不是為了護住嘯兒,我也不會被擒。我知 道周潛龍如今並不在蒼穹門,稍後你護著我的後背,我與你救了唐長老和玉琴姑 娘,殺下著蒼穹門。」 吳雨問道:「為何要護著你的後背?」 雷猛解釋道:「唐申功力深厚,我若把鐵布衫的勁氣走遍全身,必定要苦苦 抵擋他的攻勢。若我把所有功力聚在胸口處,便可輕鬆抵擋唐申。我知周潛龍和 三當家宋刀形影不離,此時他二人不在蒼穹門,便是逃離此地的大好機會。」 吳雨微微頷首,同意雷猛的意見。 二人到了議事廳,便見唐申在中堂坐著,旁邊是一名中年文士,看來四十歲 左右,一邊撫鬚,一邊打量著吳雨。 這名文士正是五當家「雁王」朱楷,他善於易容,之前作師爺打扮,如今搖 身一變,卻成了秀才文士。 只聽那文士頗感興趣地對吳雨道:「這位就是蘇州吳家的大少爺?嗯,唐家 內勁遍佈全身,腳步輕盈,看來吳少爺輕功不錯啊。只是姑蘇唐家不以輕功見長, 吳少爺的這路輕身術,我倒是看不出……」 唐申聞言也是一奇,問道:「連老五你也看不出嗎?看來這吳雨不簡單啊 ……」 吳雨也不管他二人對自己品頭論足,和雷猛對視一眼,說道:「唐大當家, 你本是唐家出身,何苦要來劫長路鏢局的紅貨?」 唐申微微一笑道:「天機不可洩露。小子,那日你說的交易,如何?」 吳雨正要說話,雷猛忽然喝道:「老,動手!」 說罷,雷猛的胸口處猛然鼓起,身上虯筋遍佈,宛如天神。 唐申皺眉歎道:「這棘手的鐵布衫!」 正要出手把雷猛拿下,卻聽雷猛一聲慘呼,胸口處,隱隱透出了一端劍鋒, 竟是被人從後背一劍穿心。 雷猛眼中夾雜著憤怒,不解,無奈,身上的勁氣卸下,無力地問道:「為 ……為什麼?」 身後一人低聲道:「抱歉,一切為了我的後路……」 雷猛高喝一聲,如光返照,把剩餘的內力充盈右拳,向後攻去。身後那日 卻輕鬆躲過,那劍鋒一閃而過,便把雷猛的右臂齊肩斬了下來。雷猛怒目橫睜, 身上血流不止,再也支撐不住,跪在地上,死不瞑目。 那偷襲雷猛的人輕聲歎道:「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交易了,唐大當家。」 聲音沉著冰冷,似乎剛才的一幕並沒發生。 唐申和朱楷眼中透著精光,想要把那人看透,卻始終不知他為何要這麼做。 那人面無表情,站立在雷猛的屍首前,身上滴血未沾,竟是吳雨。 唐申眼帶深意地看著吳雨道:「無毒不丈夫!好一個投桃報李,看來吳少爺 是真的想與我做那個交易了。」 吳雨答道:「我本來就很有誠意。」 朱楷微笑道:「若有誠意,請吳少爺先把那袖裡劍解了下來,否則,我可沒 有信心在吳少爺的偷襲下全身而退。」 原來剛才那劍鋒,竟是吳雨藏在袖口的一柄軟劍。 「抱歉,我從來便是劍不離身。」吳雨也是微笑著道。 唐申突然插嘴道:「也罷,吳少爺能把雷猛的屍體送上,就已經是最大的誠 意。對嗎,吳少爺?卻不知道吳少爺想要的交易……」 吳雨答道:「唐大當家必定很奇怪,為何我要殺雷猛。」 唐申和朱楷點點頭,這件事讓他們有些看不清吳雨此人。 吳雨一笑,便開始向他們二人解釋。 蘇州,這座看似平靜的城池其實暗藏著一個大秘密。何若雪早在吳雨和柳兒 成親時,便已經告訴了吳雨,沈嫣琳是沈家嫡系子孫,她願意下嫁吳令聞,隨他 到蘇州,必定是有所圖謀。 而吳雨和吳風一樣,也並非吳令聞的親生子。實則何若雪和吳令聞從未曾行 房,每次只是讓吳令聞稍微近身,何若雪便是施展手段,讓吳令聞誤以為自己和 何若雪已經顛鸞倒鳳。而何若雪之所以願意嫁入吳家為妾,也是為了躲開那個秘 密。 當年,何若雪的父親,何家現任家的,曾經邂逅一個江湖女子。隨即, 那個江湖女子誕下一女,便消失無蹤,所以,何若雪在何家才會地位低下,更被 下嫁給當時並不富貴的吳令聞。 何若雪嫁入吳家之前,她的母親,那個江湖女子,曾協同一個男人到何家。 也是在那時,何若雪第一次與母親相認,並獲知了一些秘密。何若雪的母親和她 協同的男子在何家住了些時日,這段時間裡,何若雪和那男子日久生情,無媒苟 ,不久成孕。而那男子正準備娶何若雪過門時,家中卻發生了一些事,讓他不 得不離開。 此時,為了遮掩家醜,何家急忙把何若雪嫁入吳家,順勢誕下一子,便是今 日的吳雨。 吳雨日漸長大,何若雪的性子也日漸淡薄,從一個花樣少女,變成花信少婦, 心中所藏的那些事,也漸漸被壓在深處。直到一日,她得知沈嫣琳是沈家子孫, 推測吳家遲早會出事,便開始讓吳雨修行武功。 這次何若雪之所以願意讓吳雨押送善款,就是想讓吳雨和柳兒二人脫離蘇州 這個是非之地。而如今鏢隊被劫,即便吳雨返蘇州,也必會被應天府問罪,若 是沈嫣琳推波助瀾,更會連累吳家,到時,沈嫣琳的陰謀便會得逞。 而吳雨若是要離開吳家,又要有所依仗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入蒼穹門。 如今唐熙重傷,不知後事,唐淡月和玉琴被擒,唯有雷猛,是吳雨掩蓋事實的最 大阻礙。所以,雷猛不得不死,對於吳雨而言,只有死人,才不會洩露秘密。 唐申聽完吳雨的一席話,沉吟道:「吳少爺想加入我蒼穹門,也是無妨,但 是與你同行的幾人……」 吳雨道:「此事大當家可以放心,唐熙是唐門子,大當家自然可以不願同 門相殘為由,釋放唐熙。玉琴本是我家婢女,隨我加入蒼穹門也是無妨。淡月姐 是大當家的女兒,也是我的師父,若是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未嘗不可讓她留 下。」 旁邊的文士朱楷撫鬚讚道:「吳少爺好算計,看來,我蒼穹門又多一名軍師 了。」 唐申揚眉道:「好!我蒼穹門本就收囊天下英雄,自然吳少爺不嫌棄,那日 後便兄相稱……嗯,也許還可以翁婿相稱,哈哈哈……」 吳雨也是一喜道:「那小先謝過大當家了。」翁婿相稱,自然是有意把唐 淡月嫁給吳雨了。 唐申掃了一眼雷猛的屍體,喚來幾個門人道:「來人,把雷猛的屍體抬去好 生安葬。另外,把唐熙送金陵城。」說罷,看了一眼吳雨,道:「至於那小娘 皮和我的乖女兒那邊,就要開吳兄的三寸不爛之舌了。」 吳雨自信一笑,隨一個嘍囉到唐淡月和玉琴被關押的房間去了。 ***    ***    ***    *** 蒼穹門的另一邊,玉琴和唐淡月被關押在一處。 玉琴臉色蒼白,身上有些血污,極其狼狽。只聽她面容慘淡地問道:「貴嫂, 我們的下場會如何啊……若是要被這些畜生凌辱,我、我……」說到一半,玉琴 掩面哭了起來。 唐淡月拍了拍玉琴的後背道:「放心吧,萬事有我,莫要太擔心。」 「貴嫂……」玉琴如同抓住浮木一般,牽著唐淡月的手。 唐淡月微微一笑,眨眼道:「玉琴,你和我家那個死老頭,有一腿吧……」 玉琴本是梨花帶雨,聽唐淡月突然提起這事,臉上一紅,頗有一番嬌媚之態。 語氣有些扭捏地道:「貴嫂,我……」 唐淡月輕輕搖頭道:「你本是吳家的婢女,子要你辦事,如何由得你拒絕, 卻是苦了你了……我清楚吳貴那老色狗,對我他都是……何況是遇上你這樣艷媚 的小娘子。」 玉琴感激地道:「貴嫂,謝謝你……我此次隨著大少爺出來,本是被大夫人 之計,可是我、我喜歡大少爺,所以我早就想離開吳家了……」 唐淡月點頭道:「我知道,你身上帶著迷藥和春藥嘛,那等下作的東西,也 虧得沈嫣琳用得出來,還以為我不知道。」 玉琴歎氣道:「大夫人心思手段都高深莫測,怎是我一個小婢女能抵抗的, 不過,那迷藥和春藥,我都已經扔掉了……」 「嗯,若是你沒有毒害大少爺的心思,相信大少爺也不會怪你的……」唐淡 月說道。 玉琴微微點頭,正要說話,房門卻突然被打開,一人探首進來道:「玉琴姐, 淡月姐,你們沒事吧?」 (待續) *********************************** 字數統計:393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二十二章柳絮何處) 【綠苑心宮】(第二十二章柳絮何處) 作者:不死鳥 22年5月3日首發於:第一 *********************************** 綠苑很久不更,希望大家繼續支持! *********************************** 金陵城外的樹林中,夏季的驟雨打過,一片濕熱,讓人覺得難受。 如此沉悶的空氣裡,竟有兩個身影在林中緩緩穿梭。 一人身穿黑色夜行服,身上卻沾了不少鮮血,虎背熊腰,一看便知是橫練的 身手。另一人卻是一名女子,身穿新綠長裙,裙子已經被割破了不少洞,露出裡 面潔白的肌膚,臉上也是帶著幾點泥跡,極為狼狽。 這兩人便是唐嘯和柳兒。 那日蒼穹門在城門發現唐嘯幾人,一番打鬥之下,玉琴被擒,唐嘯畢竟練武 時間尚短,人力有盡,只得護住柳兒,逃金陵城,在雷猛的協助下逃到城外。 夜色之中,兩人方向不辨,只顧著逃走,一時竟衝到了巢湖四周的樹林中, 離蒼穹門也只有幾里之遙。 「唐大哥,我們休息一下吧。」柳兒喘著氣道。 唐嘯頭看看柳兒,見她早已香汗淋漓,腿上的衣物也被磨破,心中有些憐 惜。奔走一夜,估計蒼穹門的人不會追上來了,便說道:「也好,此地應該安全 了,我們休息吧。」 兩人便在附近找了一處空地,鋪上樹葉坐了下來。 剛舒一口氣,柳兒便擔憂地道:「不知相公他們現在怎樣了……」 唐嘯苦笑著道:「也算我們倒霉,居然剛出城門就碰上了蒼穹門人。不過你 放心,吳兄與唐長老一路,應該無虞。」 柳兒點點頭,心中又轉而擔憂玉琴。看那蒼穹門人如狼似虎,玉琴恐怕少不 得要被凌辱。 唐嘯見柳兒愁眉不展,開解道:「柳兒姑娘,如今我們自身難保,根本無法 幫到他們。不如先讓我養好傷勢,再求幫助。」 柳兒忽然驚醒,跑到唐嘯身邊道:「唐大哥,真對不起,我都忘記你身上有 傷。嚴重嗎,不如讓我看看吧……」 唐嘯臉上一紅道:「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我自己處理吧。」 柳兒卻不似他這樣羞澀,美目一瞪道:「這個時候還說什麼授受不親,一點 也沒有江湖兒女的豪爽。在家中時,每次相公受傷都是我幫他包紮的,看你這樣 子還不如我家相公呢!」 唐嘯被柳兒一激,頓時道:「是我扭捏了,既然如此,就麻煩柳兒姑娘了。」 說罷,隨手一扯,便把殘破不堪的夜行衣脫下。 只見唐嘯身上的肌肉如小山丘般隆起,上面遍佈著短淺的傷痕,那是被短槍 的鋒刃所傷,雖然不長也不深,卻如同被挖去一塊肉,極為疼痛,難為唐嘯居然 忍到現在。 柳兒看著眼前雄壯的身軀,始終還是禁不住有些臉紅,卻連忙從裙子下擺處 撕下幾塊長條布,說道:「唐大哥你稍等,附近應該可以到療傷的藥草,我去 找找看。」 唐嘯卻忽然笑道:「柳兒姑娘,你比我年長,卻反倒稱我為唐大哥,莫非我 就長得這麼老嗎?」 柳兒噗嗤一笑,瞪了唐嘯一眼道:「莫非本姑娘看上去比你老嗎?」 這一眼風情看得唐嘯心猿意馬,下意識說道:「柳兒姑娘國色天香,怎會顯 得老……」 柳兒哼聲道:「算你識相,也罷,以後你就叫我柳兒姐吧,我便稱呼你為小 。」 說罷,轉身便鑽入林中,找藥草去了。 不過片刻,柳兒便來,並臉帶欣喜道:「我在附近聽見水聲,也許不遠處 有一條河,等我替你包紮好之後,我們一起過去吧。」 一夜逃亡,柳兒身上沾了不少血污,自幼跟著何若雪,柳兒也頗為潔淨,得 之附近有河水,恨不能馬上過去清洗。 一邊說著,一邊把找來的藥草揉碎,敷在唐嘯的傷口上。滑膩柔和的指尖在 唐嘯身上劃過,讓他輕輕顫抖起來。柳兒連忙問道:「是我弄疼你了嗎?」 「沒、沒有……」唐嘯悶聲道。 柳兒突然醒悟,才發現兩人此時的動作頗為曖昧,於是加快動作,為唐嘯系 上撕下的布條。 包紮好後,兩人便起身向著水聲的方向走去。 ***    ***    ***    *** 蒼穹門。 吳雨,唐淡月和玉琴三人同坐椅子,吳雨把早早編好的說法告訴二女,便聽 唐淡月道:「大少爺,要我加入蒼穹門,是不可能的。」 吳雨無奈笑道:「淡月姐,我們已經不去了,大少爺這個稱呼,便省了吧。」 唐淡月道:「既然你叫我一聲姐,那姐姐也直說了。你要入蒼穹門,我不反 對,甚至很支持。要對付吳風和沈嫣琳,也只有借助蒼穹門的力量,至於你母親, 你無須擔心,我在江湖這麼久,還沒有見過比她更加高深的人。」 旁邊的玉琴聽得滿頭霧水,二夫人除了貌若天仙,難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 事情嗎,只是吳雨二人在說話,她也插不上嘴。 只聽唐淡月繼續道:「只是姐姐我受蒼穹門所辱,此生難忘。所以,我不能 留在此處,要麼關我一輩子,要麼殺了我,要麼就放我離開。」 吳雨歎聲道:「淡月姐,你這又是何必……既然如此,我便勸說唐大當家把 你放了吧,虎毒不食子,依我看,他也無心為難你。」 說罷,吳雨轉向玉琴,問道:「那玉琴姐呢,是否願意留在蒼穹門?」 玉琴苦澀一笑道:「我還有何處可安身呢?生為吳家的奴婢,好不容易才能 離開蘇州到外地見識,偏偏又遇上這樣的事情。只望大少爺憐惜奴婢,不讓奴婢 被蒼穹門的惡人欺負。」 吳雨自信道:「有我在,何人敢欺辱你?」 此時,三人說定,唐淡月執意要離開,吳雨勸說無用,只好等以後再慢慢計 算。 當夜,唐申便下令把唐熙和唐淡月二人放走,並設宴迎接吳雨。而蒼穹門中, 七位當家已經各司其職,無法多添一人,朱楷便提議,既然內有七當家,外當有 五掌門,以掌控蒼穹門在各地的秘密分支。 蒼穹門議事廳中,蒼穹門眾歡坐一堂,幾日前還是廝殺的對手,今日便已成 了酒肉兄。 吳雨坐在下首,身後的玉琴低頭站著,生怕被某個門人看中。 唐申說道:「既然吳兄已經是自己人,那以後便生死與共!老五,你來說 吧。」 旁邊的一名老者撫鬚道:「吳老,我蒼穹門雖只是江湖幫派,卻也五臟俱 全,你可要聽仔細了。」這人正是五當家「雁王」朱楷,此時他脫去了文士裝扮, 又化身成一老者,讓吳雨歎為觀止。 只聽朱楷徐徐地道:「當今天下,除官家之外,便是四大家族執牛耳。其中, 姑蘇唐家一介武夫,有將無兵,不足為慮。山東宋家,根基深厚,卻是不懂變通, 死守禮法。江南周家,沉寂多年,不動則已,一動則天下皆驚,需謹慎之。塞北 秦家,縱橫西北,乃當前大敵。」 吳雨隨即問道:「我聞二當家乃周家不世出的奇才周潛龍,更是天下七大高 手之一,若日後要對付周家,豈不是……」 朱楷微微笑道:「此時大可放心,周家本是沈家之後,然而沈家嫡系之人志 在天下,周家卻是志在天下之財,二當家雖不與周家離心,卻也不屑與伍。」 吳雨頷首,示意朱楷繼續,一旁的唐申也是饒有興趣,他雖然出自唐家,卻 與周潛龍一樣,對家中之人不足與謀。 朱楷接著道:「我蒼穹門乃是除四大門閥之外勢力最大的一方,打通各路官 商之道,所以朝廷若要對付我們,必定傷筋動骨。然則北有瓦剌韃靼,西有亦力 把裡,內有元朝餘孽,朝廷根本無力對付我等。」 「大明定都北平,我蒼穹門便可佔據金陵,成南北之勢。然五年前朱祁鎮被 俘,天下一片大亂。哼,說起來,朱祁鎮還是我的侄輩,真是無能之極!」 「京城有錦衣衛把守,難以撼動。金陵,便成為賊匪匯聚之地。吳兄可知, 應天一帶為何會如此匪類猖獗?」 吳雨皺眉道:「莫非是因為應天府的繁盛?」 朱楷一笑道:「此為其一,其二是這裡藏著大秘密,誰若是得到這個秘密, 誰便是大贏家。所以,我蒼穹門佔據此地,買通官家,暗設商道。」 吳雨意味深長地看了朱楷一眼,淡淡道:「能坐擁金陵三絕之一的明月樓, 並控制金陵城守,蒼穹門果然厲害。」 朱楷並不奇怪吳雨能猜到這些,若無金陵城守和明月樓的幫助,唐申如何能 在短短一夜之間把鏢隊各個擊破。 朱楷續道:「此時我二當家已經下山接觸上峰之人,徹底拿下金陵須馬上執 行。而我門中七位當家都在辦理手中之事,所以便需要吳兄統領五掌門,分別 控制金陵,蘇州,上河三城,也就是拿下應天府!」 「哦?應天府?有趣有趣,不知我需要做什麼?」吳雨似乎對於朱楷所言並 不驚訝。 蒼穹門作為江湖派系,竟妄言奪取城池,其心可誅,其志必反。吳雨似乎事 先便知曉此事,一臉淡然的樣子,讓唐申心中暗暗稱道。 朱楷說道:「秦淮三絕,明月樓,六鳳居,雪芳閣。明月樓正是我蒼穹門 六當家司明月,而六鳳居的掌櫃則是六個棘手的女人,至於雪芳閣……背後是一 位宮裡的貴妃,方雪方貴妃。吳兄要做的,就是拿下秦淮三絕中的另外二絕。」 吳雨淡淡道:「這有何難?」 朱楷解釋道:「吳兄莫要小看此事,六鳳居那幾個女人來歷神秘,連龐老 三也只查到一點蛛絲馬跡。至於雪芳閣更是有官家支持,財雄勢厚。」 「呵呵,若是用上此次救災的善款,不知朱當家覺得如何?」吳雨說道。 唐申和朱楷對視一眼,暗歎一絕。 忽而,吳雨想起了那位身姿妖嬈的明月樓二掌櫃,笑著問道:「那不知明月 樓的另外幾位掌櫃又是何人?」 朱楷答道:「明月樓三位掌櫃,司當家掌錢財,顏柔當家掌飲食,玉當家掌 風月。」 「玉當家?」吳雨心中一動。 旁邊的唐申大笑道:「吳老以為,是誰洩露了你們的行蹤?」 吳雨猛然頭,驚訝道:「玉琴姐!」 此時玉琴不再低著頭,臉上帶著笑意,說道:「明月樓三當家見過吳掌門。」 吳雨終於被震驚了一把,蒼穹門竟隱藏得如此之深,連吳家之中也有他們的 人。難怪玉琴會如此犧牲色相,她本就是掌管風月一樓,自然見慣風月。 「如何?這等佈局可還入得吳兄法眼?」朱楷滿臉笑意地道。 「佩服佩服……莫不是週二當家的手筆?」吳雨點頭道。 「非也非也,此乃三當家龐箏之計。」唐申說道。 朱楷見吳雨雙眼一閉,已然恢復平常,雙眼一亮,繼續道:「如今,吳兄 乃外五門之首,不若先來說一說吳兄的幾位助力。」 吳雨點頭稱是。 「外五門,掌管門外事務。吳兄是大掌門,統旗下四人。二掌門顏柔,乃 明月樓二掌櫃。三掌門孟春,蘇州春堂掌櫃。四掌門在上河城,日後引見。 五掌門何蘭亭,乃吳兄的外公是也。」 果然,與吳雨猜測的一樣,外五門分佈在應天各處,卻想不到,連外公也是 蒼穹門的門人,看來蒼穹門果然藏龍臥虎。 朱楷見吳雨神色不變,早已見怪不怪,看向唐申。 唐申朗聲道:「外五門吳雨聽令,現命你與玉琴同往金陵城,一月之內奪取 秦淮三絕,不得有誤。」 吳雨起身道:「諾!」 忽然,唐申臉色一變,笑道:「公事已了,吳老,乾一杯!」 「干!」議事廳內眾人附和道。 吳雨豁然舉杯,一飲而盡。 (待續) *********************************** 字數統計:486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二十三章重回金陵) 【綠苑心宮】(第二十三章重金陵) 作者:不死鳥 22年9月8日首發於:第一 *********************************** 久違的綠苑,抱歉,到現在才更新。 吳雨和吳風的相爭馬上要開始了,火熱的大戰就要揭幕,不要錯過。 謝謝xiaoshuo和復! *********************************** 是夜,唐淡月不告而別,吳雨便在蒼穹門留在了。 議事廳裡,唐申和朱楷依然在喝著酒。 只聽唐申道:「軍師那傢伙留下一個錦囊就下山了,也不說清楚情況。雖然 吳雨這小子也很對我的胃口,但是軍師推薦他做外五門統領,卻不知是何緣故 ……」軍師,自然是二當家周潛龍。 朱楷小酌一杯,微笑答道:「這個不難推測。軍師當年被天影追殺,一直到 了蘇州,遇到淺雪無痕才逃過一劫。這個吳雨來自蘇州,莫不是和淺雪無痕有些 關係,才讓軍師如此照拂。」 唐申鯨吞一大碗,打了個飽嗝道:「算算日子,軍師也該來了。到時讓他 自己去處理吳雨的事情吧,有明月樓三人輔助他,總不至於壞了大事。」 此時,朱楷卻忽然想起兩件事,連忙道:「門,你那女兒和當日那個五先 生……」五先生自然是當初要找沈嫣琳大哥的沈家家僕。 唐申擺擺手道:「淡月那丫頭還在惱我,其實當年那件事後,我就把她當做 女兒了。本想讓她到門裡,讓我享享兒女福。我知道,若是我請她上山,她必定 以為有詐,只好派人抓她來,沒想到她在蘇州一躲就是十年。無奈,無奈… …也罷,現在她已經離開吳家,便讓她在江湖上漂泊吧。至於那個五先生……」 「哼,莫非以為能夠瞞過我蒼穹門?那五先生和他的兄長姓柴,一個叫柴九, 一個叫柴五,九五之尊……沈家還真是不安分吶!當年沈家的餘孽,如今只剩兩 人,一個是沈千河,一個是沈嫣琳,柴九和柴五分別跟著他們。如今,沈嫣琳在 吳家做大夫人,沈千河則是在四川,找他那份家產。」 這些情報,都是四當家「鳳侯」龐箏多年來苦心收集的,卷宗都放在蒼穹門 總部,唐申閒來翻閱,自然知道了不少江湖上的秘辛。 沈千河,沈嫣琳的哥哥,自幼便與其他沈家後裔不同。他不願安逸平凡的生 活,所以從小便學武,學經商,學行軍,是為了日後以沈家遺財,自成一軍,反 抗大明。 這樣的一個人物,自然逃不掉龐箏的利眼。對於天下英雄,沒人能比龐箏更 清楚。如果連龐箏也不知道的人,那這個人如果不是廢物,就是不存在。 朱楷似乎不太在乎這些個江湖人物,轉移話題道:「軍師去接那人上山,門 必會和她相見,嘿嘿,門會如何自處?」 唐申也突然想起這茬兒,苦惱地搖搖頭,罵道:「端的提起那事兒做什麼, 喝酒喝酒!」 朱楷一笑,浮一大白。 ***    ***    ***    *** 巢湖,紫薇山。 柳兒和唐嘯兩人這幾日在林中轉悠,逃了幾天,終於是發現身後已經沒有追 兵。想來是蒼穹門徒也覺得自己二人是無關重要的人物,所以也懶得窮追猛打。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兩人已經頗為熟稔。 兩人此時衣不蔽體,柳兒身上的絲綢衣早已破爛得不像話,隱約中能看到帶 著傷痕的肌膚。前幾天,唐嘯還覺得誘惑甚大,此時兩人都疲憊不堪,唐嘯也無 心去看柳兒那美麗的胴體。 「柳兒姐,此時已經沒有追兵,依我看,不如返金陵城,至少先安頓下來, 再作打算。」唐嘯喘著氣,對柳兒建議道。這幾日,一直是唐嘯在保護她,柳兒 不懂武藝,身子也比較弱,只能由唐嘯攙扶著行走。 柳兒點頭道:「也好,說不定相公已經逃了出來,在金陵城等我們。」 唐嘯聽她提起吳雨,雖有些落寞,但片刻也想明白,笑著道:「柳兒姐如此 想念吳少爺,果然是賢妻。」 柳兒俏臉微紅,也不說話。 唐嘯也只是笑笑,便帶著柳兒往金陵方向走去。 幾日後,金陵。 吳雨帶著玉琴和幾名蒼穹門徒,再一次到金陵。 此情此景,不免讓吳雨一番唏噓。半月之前,自己還在金陵城中逃竄,生怕 被蒼穹門捉住。今日的自己,已經是蒼穹門的外五門統領。 想到依然蹤跡不明的柳兒,吳雨頓時有些著急,連忙對那幾名蒼穹門徒道: 「你們幾日到城外去找柳兒,記住千萬不要背著短槍,否則柳兒見到你們必定躲 得遠遠的。這裡有我和玉琴就足夠了。」 幾名蒼穹門徒抱拳領命,立馬卸下短槍,便出城去了。 吳雨對著玉琴感慨道:「有此強兵,蒼穹門名不虛傳。」 玉琴羞澀一笑道:「玉琴自幼便被蒼穹門派往吳家,由外五門五掌門何蘭亭, 也就是大少爺您的外公直接下命。所以對蒼穹門內的事情,其實並不清楚。」 吳雨歪頭笑著道:「大少爺如今大掌門,以後這稱呼要改改了,嘿嘿!」 玉琴噗嗤一笑,嗔道:「少來,奴家還是明月樓三掌櫃呢。嘻嘻,不過現今 你是我的頭兒,我也只好尊稱一聲,大掌門……」 最後那句「大掌門」,玉琴說的嬌聲嗲氣,讓吳雨渾身舒透,甚是開心,領 著玉琴,便往明月樓方向去了。 依舊是沒有招牌和匾額的大樓,吳雨邁開步子,便往裡面走去。 剛剛進門,便看見了當初那個嬌媚少婦顏柔在裡面站著。身材豐腴,面容妖 嬈的顏柔比之前看到的更加魅惑。吳雨知道她是在等自己,便上前道:「美麗的 二掌櫃,又見面了……」 顏柔微微一福,淺笑道:「大掌門,蒼王已經把消息告知我等,日後便仰仗 大掌門了。」 吳雨連忙道:「不敢不敢,小子還要仰仗六當家的。咦,司六當家此時不在 明月樓?」 此時,玉琴站到顏柔身旁,說道:「非也非也,大少爺雖然已經是大掌門, 不過要收服我們明月樓,可不是一紙令書就能讓我們從此為你賣命的。」 吳雨知道這是蒼穹門對自己的一個小考驗,感興趣地道:「哦?那要如何?」 顏柔解釋道:「明月樓有三層,風月,飲食,錢財。大掌門要統領明月樓, 自然要在這三方面都降服我們。」 明月樓在金陵橫據多年,三層樓自然各有手段。吳雨不可能從技術上勝過三 層樓,這無非是要考驗吳雨的武功,智計和手段。 吳雨自然無法避戰,問道:「如何降服?」 顏柔說道:「明月三層樓,大掌門自然要從第一層錢財開始。只不過,掌管 錢財的六當家此時在第三層,所以便由小女子來司職第一層了。」 吳雨說道:「三層樓闖關,這倒是有趣。說吧,第一關是什麼?」 「賭術。」顏柔瞇著鳳眼道。 須臾,三人來到明月樓一層。一層設在地下,頗為暖和,與往常所見的賭坊 不同,環境竟是無比安靜。每一位賭客都乖乖地坐在賭桌前,不敢大聲吆喝。 三人隨便選了一張空桌,便開始了對吳雨的考驗。 顏柔伸出玉手,指向桌上的兩個篩盅道:「我們來比最簡單的,搖色子。點 數大者勝。」 吳雨道:「請由二掌櫃先搖。」 顏柔也不推辭,一手掠過黑色的篩盅便快速地搖動起來,雪白的玉臂似乎看 不起軌跡,偶爾洩出一絲內勁,甚至引起了罡風。 吳雨心中暗道這位二掌櫃手中的功夫不弱,而她只是司職飲食,看來原本司 職錢財的六當家更是不凡啊。 片刻,顏柔便把篩盅放下,胸前的一對玉乳隨著剛才的動作不斷搖晃。 篩盅打開,儼然是三個「六」! 顏柔羞澀一笑,說道:「承讓,輪到大掌門了。」 吳雨先是一聲輕笑,接著道:「我自幼雖不喜讀書,卻對這些三教九流的玩 意兒無比喜愛。今日正巧,碰上我最拿手的,顏二掌櫃,小子不才,要稍勝一籌 了。」 說完,吳雨在自己的篩盅上,輕輕晃動,並用食指一點,便移開的手。 「請二掌櫃自己開吧。」吳雨從身後取出折扇,打開輕輕扇著道。 顏柔縱橫明月樓多時,自然能聽出篩盅的動靜,只見她歎息一聲道:「大掌 櫃果然高招,小女子輸了!」 玉琴好奇地把吳雨的篩盅打開,頓時吃了一驚。 只見篩盅之內,三個骰子各自分成六塊,從一到六整齊地排列。掐指一算, 正好是六十三點,比之顏柔的十八點勝了豈止一籌。 剛才搖篩盅的時候,顏柔只是動用內力,把三個骰子全部搖成六點,以為這 樣便可立於不敗之地。而吳雨,這是用精準柔和的內勁,把骰子震碎成六小塊, 每一個骰子都成了二十一點。 能夠做到這一點,說明吳雨對於內力的掌控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需 要太過深厚的內力,只是保證每一絲的勁力都不浪費,並讓內勁從骰子內部爆發, 震散骰子。 第一層,吳雨輕鬆取勝。 三人馬不停蹄,來到第二層。 只聽顏柔道:「第二層飲食,飲食有火,有刀,是為火刀。」 便在當日吳雨幾日用餐的「朱雀玄鳥」一桌,桌上放著兩個個火爐,兩把菜 刀,兩條鮮魚。 顏柔剛剛輸了一陣,也不說話,直接便拿起菜刀對著鮮魚一陣揮舞。本來粗 重庸俗的菜刀在顏柔手中竟然變得無比輕盈華麗,刀鋒閃耀中,鮮魚已經如庖丁 解牛般骨肉分離。 接著,一手貼在火爐,火爐內本是干冷的黑炭漸漸生熱,竟是火紅起來。顏 柔另一隻手拍向桌子,魚肉便飛舞起來。 隨即,她使出吸字訣,讓魚肉漂浮在火爐上方,半晌過後,魚肉熟透,恰到 好處,一分不多。 顏柔依舊是羞澀地看著吳雨,和剛才的幹練自信完全判若兩人。 吳雨微微一笑,心中不禁想起唐淡月。唐淡月在吳家的時候,掌管的便是廚 房。在傳授吳雨武藝之時,時常用膳堂食材作示範,所以,眼前一幕,對吳雨並 不陌生。 他如顏柔一樣,把手掌貼於火爐,片刻便讓裡面的黑炭火熱起來。此時,他 卻反其道而行之,用吸字訣把黑炭吸起,飛轉於鮮魚上方。 一手抽起菜刀,在魚肉中穿梭,竟是把魚的內臟開了出來。 一旁的玉琴想起了當日吳雨使的那手軟劍,便知道菜刀一關難不住吳雨。 不消說,吳雨又拿下一關。 三人已經來到三層樓的入口。 顏柔和玉琴乖乖地站在樓下,不敢入內。 吳雨正要發問,便聽到樓上傳來一把空靈的聲音說道:「上來吧。」 那聲音,似乎隱藏著許多故事,溫柔中帶著無法抵抗的威嚴,如同一川煙雨, 並不猛烈,卻把人籠罩其中,無法抗拒。 吳雨皺了皺眉,似乎對樓上的人有些忌憚。想到她是蒼穹門六當家,便漸漸 面色平淡,帶著微笑上樓去了。 便在吳雨上樓的同時,金陵城門進來了兩個衣衫襤褸的人,正是柳兒和唐嘯。 兩人從巢湖一路趕來,終於是到了金陵城。 剛一進入城門,柳兒便急切找客棧。她已經好幾天沒有沐浴,無法忍受身 上的破爛和泥草味。 金陵城最大的客棧,自然是雪芳閣。只是柳兒和唐嘯身上的盤纏不多,只好 入住了雪芳閣旁的一個小客棧。 雪芳閣離明月樓不遠,都在秦淮河旁,隔河相望的便是六鳳居。 柳兒和唐嘯在雪芳閣旁的春雪客棧開了兩間天字號房,便分別房間休息去 了。 (待續) *********************************** 字數統計:42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二十四章杯邀明月) 【綠苑心宮】(第二十四章杯邀明月) 作者:不死鳥 22年9月23日首發於:第一 *********************************** 期待的肉戲要來了,這一章先預熱,大家享受一下吊在半空的滋味吧。 我這是赤裸裸的報復,叫你們老是想看肉戲! *********************************** 金陵明月樓。 三層樓上,並不是什麼神秘的地方,反而是一個幽靜的廳落。至少在吳雨的 眼中,這裡一點都不像是風月場所。 眼前是一個小廳,女茶博士正在安靜地泡茶,旁邊坐著兩位客人,在閒聊著 金陵城中的各種行當和生機。不遠處,一名氣質優雅的女子在素手彈琴,此情此 景,竟像是茶一般。 吳雨嘴角一揚,對於這座明月樓極感興趣。 這時,那魅惑的女聲又響起:「大掌門,請到最裡面的房間來。」 吳雨這才發現,兩旁都有走道,通向不同的房間,最後又匯聚到同一間房。 想來,這些房間就是嫖客們歡作樂的真正場所。 折扇打開,便向最裡面的房間走去。吳雨心中卻在計較:若是這名女子的聲 音從最裡頭傳來,那方才在樓下也聽得如此清楚,她的修為可真是深厚。 輕輕推開木門,吳雨便看見一間女子閨房。 中間一張小圓桌,上面擺著酒壺和兩隻酒杯。旁邊放著琴台,上面是一方古 琴。圓桌旁邊是一扇屏風,裡面必定是人休憩的閨床。房間內充盈著香氣,讓 人心神安定。 吳雨正要坐下,屏風後面便轉出一名女子。 女子穿一黛色長裙,身材豐盈,卻又不失勻稱,與沈嫣琳有幾番相似。不同 的是,女子的腳步輕盈無聲,顯然輕功極為高明。酥胸飽滿,呼吸平緩有序,是 內力渾厚的證明。 再看女子的容貌,卻並不出眾,最多只能稱得上端莊。皮膚雪白,雙唇豐厚 而紅潤。杏眼甚至是深邃,顯然有許多故事。這名算不得美貌的女子,與身上的 氣質結起來,竟有一種折人的風韻。 「奴家司明月,大掌門有禮。」女子微微點頭道,聲音滄桑魅惑,顯然就是 剛才說話的女子。 果然,此女便是蒼穹門六當家司明月。蒼穹門的七位當家,身份地位都比吳 雨更高,所以無需對吳雨行禮,而此女語氣卻極為客氣,並不因吳雨的年紀而輕 視。可見,司明月能掌管蒼穹門人事招攬的職位不無道理。 「六當家客氣,小子吳雨,忝為外五門統領,今後承蒙照顧了。」吳雨畢竟 還是少年,心中有些怯,連忙奉承地道。 司明月淺淺一笑,示意吳雨坐下,添酒道:「年紀輕輕,便能成為蒼穹門大 掌門,未來必有一番大作為,日後奴家說不定還要請大掌門照顧呢。」司明月第 二次自稱「奴家」,這顯然是她的習慣,讓人聽著覺得舒服而尊重。 吳雨舉起酒杯,笑著道:「六當家過獎了,來,小子敬你一杯!」 司明月也不推辭,長袖掩在嘴前,便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罷,司明月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地道:「大掌門既然能登上三層樓,那表 明下面兩層的考驗已經通過了。第三層既然名為風月,那麼要考驗的自然是風月 之事。」 「哦?如何考驗?」吳雨心中其實已經大概猜了出來,依然問道。 司明月掩嘴一笑道:「大掌門既是出身豪門,想必對於風月之事並不陌生, 又何須明知故問。」 吳雨臉上一紅,尷尬地乾笑道:「既然是考驗風月,總是要有個方法……」 司明月臉上並無女子做作之色,淡淡道:「自然是要大掌門與一女子行房, 先洩出體精為輸。」 吳雨問道:「為何需要這樣的考驗。」 司明月正色道:「大掌門莫以為我明月樓淫穢不堪。如若大掌門真的執掌我 明月樓,那以後少不免要和六鳳局、雪芳閣打交道。此兩處皆是手段高明智計過 人的女子,大掌門若是連我明月樓的一名女子都抵擋不住,還是及早辭去大掌門 一位。」 此刻,司明月說話毫不客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不愧為蒼穹門六當家。 吳雨也不以為忤,點頭道:「有些道理。那不知,我的對手是誰,總不會是 六當家親自上陣……」 眼前的六當家雖然姿色不算上乘,連柳兒也比她美艷不少,卻是氣度過人, 骨子裡透著傲氣和媚意,反而讓男人更想把她制服於身下。加之此女身材前後有 致,多年練武下,皮膚必定無比緊致,雙腿修長有力,即便臉蛋一般,床上也能 讓男人銷魂。 聽到吳雨的話,司明月卻沒有絲毫羞怒,只是淺笑道:「大掌門說笑了,奴 家蒲柳之姿,怎麼入得了大掌門法眼。對手之人已在內房床上等候,奴家此時便 先離開了。」說罷,緩緩起身,扭動著腰肢出門去了。 吳雨盯著她的圓臀,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可惜。等到司明月離開後,他才把目 光轉向屏風,後面便是內房,那裡已經有一名女子在等待著他。 吳雨自斟一杯酒,飲酒後起身自語道:「竟然要考驗我的床上功夫,除了柳 兒姐,我還沒接觸過其他女人,可別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接著,他便向屏風後面走去。 裡面的佈置亦是簡單,一張梳妝台,上面放著銅鏡和胭脂,旁邊是銅盆。閨 床上,妃色床簾垂著,掩蓋了裡面的風景。 吳雨走到床邊,低聲問道:「裡面的姑娘,小生要進來了。」 床內卻忽然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咯咯,喲,大少爺還真客氣,莫非與柳 兒行房之時也是如此多禮嗎?」 吳雨聞言愕然,猛然掀開床簾,床上那人不是玉琴是誰。 「玉琴姐?!」吳雨驚訝地道:「你不是在樓下嗎?」 此時的玉琴身上衣著單薄,裡面穿一件秋香褻衣,外面是艾綠小衿,下身包 裹著薄薄的被褥,腳上穿著一雙羅襪,臉上帶著羞紅和戲謔,分外妖艷。 她伸出玉臂指了指窗口道:「早在你上來的時候,我已經從窗口上來了。」 吳雨脫口而問道:「那顏柔二掌櫃呢?」 玉琴嗔道:「莫非你還想讓我們兩個人伺候你,色小子……」此刻兩人如此 曖昧香艷,玉琴也沒有顧忌他的身份,含笑嗔罵著。 此時,吳雨有些無語,本以為是讓他與陌生女子交,便當做是風流一。 沒想到女子竟是玉琴,先不說她與自己甚至相熟,自己一向把她當做婢女姐姐。 況且,吳雨看過她和吳貴在柴房的大戰,知道她是如何騷媚入骨,恐怕自己難以 抵擋。 玉琴見吳雨臉色僵硬,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禁吃吃地笑道:「大掌門,方才 不是威風的很,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吳雨聞言,臉上一熱,似乎有些吃不住玉琴的調笑。畢竟是少年心性,被玉 琴一激,心中想道:就算對方是玉琴姐,也不過是和柳兒姐一樣罷了。當初和柳 兒姐圓房之日,我也不曾如此窩囊,既然眼下這個考驗躲不過去,那邊正好把玉 琴姐收於帳下。 想著,他生出一絲豪情,脫去外衣咬牙道:「玉琴姐莫要小看人,待會便讓 你求饒。」 玉琴眼波流轉,嘴角含笑地道:「若是真能讓人家求饒,倒是求之不得,就 怕大少爺你有心無力,呵呵……」玉琴一時轉換稱呼,讓吳雨感覺似乎到了蘇 州吳府中,自己在調戲著家中婢女。 當初玉琴和吳貴偷情時,吳雨是見過吳貴那根驢貨,粗大宛如嬰兒手臂。自 己的肉棒雖也不算小,但是卻不及吳貴那根如此驚人。此刻騎虎難下,只好施展 內力,固守精關。 吳雨的內功淵源神秘,在蘇州之時,他根本無需動武,而此次押送善款,一 直到被蒼穹門所擒,他都沒有施展內力。想不到,如今卻被這香艷一局逼得要使 出壓箱底技。 隨著衣服的減少,吳雨已經一絲不掛。剛才知道要考驗風月之事時,他的肉 棒早已忍不住變得堅挺,年輕氣盛的陽物極為潔淨,龜頭紅潤,不似吳貴的紫黑, 讓玉琴看著便覺喜愛。 玉琴雙手撐在身後,讓頗為豐滿的雙乳更為突出,小腹與雙腿之間扭出一條 柔和美好的線條。吳雨問道:「玉琴姐怎麼還不寬衣?」 玉琴瞇眼看著他道:「人家等著你來為我脫呢……」 吳雨心中暗罵一句小妖精,未曾經過這種陣勢的他自然一番熱血上湧,連忙 欺身而上,便要把玉琴壓在身下。 不料玉琴忽然伸出小腳,抵在吳雨的小腹上,輕輕揉動道:「別那麼著急嘛, 從襪子開始脫……」 身為明月樓的風月掌櫃,玉琴的媚色自然不是一般女子可比。她的武藝雖然 不高,卻內媚於骨,性子雖不放蕩,但是一旦遇到心儀之人,便是騷勁出。如 對吳貴,是心儀他粗大的肉棒,對吳雨,則是心儀他英俊的容貌與平和聰穎的性 子。 儘管在蒼穹門時,吳雨曾從背後偷襲雷猛,但那是吳雨為了保命,早已算計 好了。雷猛毫無防人之心,把罩門告訴吳雨,便要承擔被出賣的風險。況且,吳 雨和雷猛相識不過數日,雷猛性子豪爽精悍,自是把吳雨當做兄,吳雨卻沒有 和他同生共死的想法。 所以,玉琴對吳雨的印象依舊停留在吳府時,那個幽默可親的大少爺。 小腹下的玉足越發溫熱,讓吳雨那股慾火在腹溝處不斷焚燒。他有些粗魯地 捏著玉琴的腳踝,伸手一抽,便把她的羅襪脫去,露出一隻晶瑩的玉足。 玉琴身子比柳兒豐滿,腳上自然也肉嘟嘟的,卻並不會覺得臃腫肥胖,反而 如珍珠一般可口。吳雨張嘴便輕輕咬在她的腳趾頭上,玉琴輕哼一聲:「壞傢伙, 可以舔,不准咬……」 吳雨卻偏不如她的意,反而一個一個腳趾輕咬過去,舌頭也不自覺地在腳尖 上舔過。 玉琴只覺小腳無比瘙癢,讓她咯咯作笑,連忙抽出玉足,說道:「不要你脫 了,我自己來。」說罷,脫去另外一隻襪子,雙足也變得赤裸。 吳雨輕輕掀開被褥,卻發現玉琴下身只穿著一條褻褲,旁邊幾根柔軟的毛髮 清晰可見。玉琴大大方方地任他觀賞,雙手卻不著痕跡地脫去外衣,身上只剩最 貼身的衣物。 吳雨再也忍受不住,壓在玉琴身上,熱氣噴在她的鼻頭,喘息道:「好姐姐, 我還沒親過你呢……」 玉琴伸手環抱他的脖子,嘴巴靠在他唇上,卻沒有親上去,微微張嘴,貝齒 咬著他的下唇道:「可是我的衣服還沒脫完呢,想親我,就要幫我寬衣……不然 不給你親……」 吳雨急不可耐地便一手抓在她的小腹處,把褻衣和褻褲一起撕開。玉琴嬌吟 一聲,罵道:「人家的衣服,待會還要見人呢……」 吳雨也不管她,再次壓上去道:「可以親了吧……」 玉琴被他急切的神情逗得轉嗔為喜,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一手摸著他的胸膛, 櫻唇便狠狠地印了上去。 普一接觸,兩人便同時伸出舌頭,在唇間交纏著,吮吸著。舌尖不斷地觸碰 到對方舌根處,席捲著唾液便再次纏綿在一起。 這一吻,天昏地暗,兩人身子貼在一起,酥乳壓在胸肌,長腿勾住後臀,兩 人早已形成交的姿勢都沒有發覺。 終於,兩人唇分後,嘴巴都有些腫起來,唾液塗抹在嘴唇周圍,無比火熱。 兩人保持著男上女下相擁的姿勢,吳雨的小腹壓在玉琴的陰毛上,只覺得柔 軟濕熱,像是進入了水泊之中,看來玉琴的下身也早已濕透。 吳雨微微支起身子,便看見玉琴那對嬌嫩挺拔的雪乳。乳頭成鮮紅色,不斷 跳逗,已經動情了。 吳雨二話不說便低頭含住了那顆櫻桃,牙齒摩擦著乳暈,舌尖如嬰兒般舔吸 乳尖。兩隻手分別握著兩隻玉乳,不斷地揉捏。 「別咬,好癢……」玉琴渾身顫抖著,敏感的身子無比地舒爽。 吳雨從乳峰頂端一直舔弄,從她的腋下吻去。乾淨的腋窩沒有絲毫以為,反 而帶著馨香,他在腋窩伸出輕輕舔了幾下,又一直到乳頭上。 這下讓玉琴極為受用,從背脊處傳來快感,讓她輕微地小洩了一。兩人此 時都沒有真正交歡,所以玉琴並不壓抑自己的洩意。 離開雙乳,向小腹走去,便是淺淺的肚臍窩。再往下便是濃密的毛髮,遮掩 著鮮紅的玉蚌。 吳雨撥開那叢軟毛,花朵般的陰阜便完全呈現出來。毛髮向兩邊伸張,如同 展翅之狀,陰唇鮮紅微張,從下而上舒張著,像是一隻玄鳥。玉琴的寶地竟是有 朱雀之狀。 傳言,天下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加身之人,這些人莫不是天賦異稟, 有的天生媚骨,有的久戰不洩。其中,青龍玄武為男子,白虎朱雀為女子。眼前 玉琴的蜜穴雖不是朱雀,卻已經達到了青鸞鳥的形態。 吳雨想到吳貴竟能享用過這樣的尤物,不禁有些吃味。看他那老朽猥瑣的樣 子,必然不可能是青龍,莫非竟是玄武之物? 佳人在抱,吳雨也無暇想這些,看著不斷流出浪水的青鸞穴,吳雨的肉棒變 得更為堅硬,嘴巴一張便覆蓋在小穴上。 「哦哦……小壞蛋,舔得好舒服,啊,舌頭不要伸進去……」玉琴嬌聲呻吟 著,兩腿不斷地踢動,接著便夾緊吳雨的頭,似乎要把他塞到自己的蜜穴中。 吳雨的舌頭在蜜穴內外前後伸縮,只感覺玉琴的浪水似乎流不盡一般,不斷 地洶湧而出。甘如蜜汁,讓他無比喜愛。以前吳貴都只想著盡快插入,竟沒有享 受到浪水過後,那些津液的甜美。 吳雨抬頭,淫笑著道:「玉琴姐真浪,好多水呢……」 玉琴也不羞澀,指頭戳著他的腦門道:「舔那麼深,就不怕淹死你個小色狼 ……」 年近三十的玉琴早已不是少女,說話間頗有種老娘的風範。吳雨也不客氣, 坐起身子道:「玉琴姐也享受夠了,幫我舔一舔吧。」 玉琴對於吳雨那根秀氣的肉棒本就喜愛,白了他一眼,便艱難起身,跪在吳 雨身前,挽起秀髮,張嘴把肉棒含進嘴裡。 吳雨輕舒一口氣,便感覺下體被緊緊裹住,龜頭上有一根柔滑的舌頭在不斷 地轉動舔吸。 玉琴吐出肉棒,笑道:「大少爺,你就好好享受吧,小心被我吸出精來,可 就未比先輸了。」 吳雨拍拍她的臉頰,把肉棒重新塞玉琴的嘴裡,說道:「那就看你有沒這 個能耐了。」 玉琴也不再說話,小手一邊套弄著肉棒,專心吞吐起來。 (待續) *********************************** 字數統計:53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二十五章銷魂玉琴) 【綠苑心宮】(第二十五章銷魂玉琴) 作者:不死鳥 22年月4日首發於:第一 *********************************** 吳雨部分告一段落,到蘇州,大家期待已久的二夫人。 *********************************** 金陵明月樓,三層樓。 一男一女正渾身赤裸地在床上,男的坐在床頭,一臉舒服的樣子,女的跪趴 在男人胯下,腦袋不停地起伏,發出滋滋的聲音。 兩人自然是吳雨和玉琴。 只見吳雨一邊享受著玉琴的吞吐,一邊摸著她的玉乳說道:「玉琴姐,沒想 到你居然擁有裡挑一的青鸞穴,果然是一個尤物。」 玉琴稍稍吐出肉棒,白了他一眼道:「哪裡聽來這種亂七八糟的名詞……什 麼叫青鸞,穴啊?」語氣間卻是有些欣喜。 吳雨笑了笑,把她的頭重新按肉棒之上,解釋道:「傳言遠古有四方鎮國 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其中的傳聞自然是玄之又玄,只是世上確實有 人天賦異稟,便被賦予了四方神獸的稱呼。」 玉琴一邊舔著發紅的龜頭,一邊問道:「那和青鸞又有什麼關係?」 「別急,我不是沒說完麼。」 「四方神獸,其中青龍和玄武都是男子所有。若是男子陽物粗壯灼熱,宛如 龍身,上面遍佈青筋虯紋,毛髮從下體延展至胸前,剛硬如龍鬚,則是青龍之物。 若是男子龜頭碩大,呈紫黑色,陽物長而剛,宛如巨蟒,毛髮稀鬆,則是玄武之 狀。」 吳雨一邊娓娓而道,一邊把肉棒頂向玉琴喉嚨深處。玉琴臉頰憋得通紅,表 情交雜著痛苦和痛快,吐出肉棒咳道:「小混蛋,想憋死我啊!哼,繼續說,青 龍和玄武有什麼異秉之處。」 說著,她調皮一笑,兩手扶住雙乳,夾在肉棒上,輕輕套弄起來。 吳雨倒抽一口氣,夾緊臀部,抵禦這極大的快感,口中卻繼續說道:「龍性 淫,所以青龍一般都極為好色,需求強烈。加之龍為天命者,故而青龍多是在皇 族和草莽首領中誕生。青龍者,肉棒堅硬粗大,力量強大,精液滾燙濃烈。」 「玄武為龜蛇,性格膽小保守,卻又有蛇的狡猾隱忍。故而可持久不射,經 久不衰,即便年紀老邁也是寶刀未老。」 玉琴聞言,立刻想到吳貴那個色老頭。他的肉棒便是龜頭碩大,棒身粗長, 而且極為持久,每次把自己幹得高潮迭起才射出精水。莫非他居然是玄武? 正想間,吳雨便說了:「我猜想,吳貴應該是玄武。當初你倆在倉房偷歡的 時候,我和柳兒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 玉琴被吳雨一番搶白,更被揭穿了她當日的醜事,俏臉變得更紅,面帶尷尬 之色。接著,她便擔心吳雨會嫌棄自己,故而聽下了乳交的動作。 吳雨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笑著道:「當初玉琴姐可是妖媚迷人,我在那 時便被吸引住了,今天終是得償夙願。」 玉琴聽出了吳雨的意思,對他甜甜一笑,繼續把玉乳放在肉棒上,套弄得更 加賣力,還不時伸出舌頭在龜頭舔弄。 吳雨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白虎和朱雀便是女子。白虎者,自然是陰阜 無毛,陰處如山丘隆起,粉嫩光潔如饅頭,陰唇內收緊密,陰道卻如虎口噬人, 極易吸出男子陰精。朱雀者正好相反,毛髮繁盛,成雀翼狀,陰唇外翻鮮紅,宛 如朱雀喙,陰道卻是外緊內松,如玉壺一般,別有洞天。蜜穴內更是溫熱如火, 讓男子無法自拔。」 「玄武的龜頭正好適朱雀的內穴,所以玉琴姐你被吳貴吸引也屬正常,何 況你只是青鸞穴,自然會被玄武壓制。」 玉琴一邊嬌笑著玩弄吳雨的肉棒,一邊問道:「說了半天,你還沒解釋什麼 叫青鸞穴呢……」 吳雨此時扶起玉琴的身子,把她壓在身下,一邊吸食她的乳頭,一邊說道: 「待我說完,可要讓我一探青鸞穴的究竟了……」 玉琴浪笑說:「奴家早已望眼欲穿了……」 吳雨手握肉棒,在玉琴陰唇上摩擦著浪水,說道:「未及青龍而有龍狀為蛟 螭,未及白虎而有虎狀為雪豹,未及玄武而有龜狀為贔屭,未及朱雀而又鳳狀為 青鸞。」 說完最後一個字,吳雨便把肉棒狠狠塞進玉琴的青鸞穴中。引起玉琴一聲嬌 呼,兩人同時呻吟出來,看來是早已渴望這一刻。 ***    ***    ***    *** 春雪客棧。 兩間相鄰的天字號房在二層的最角落,柳兒和唐嘯便分別在房間裡面。 早已沐浴更衣過後的柳兒重新散發出婦人的風韻,經熱水浸泡後,肌膚變得 紅潤柔滑,吹彈可破。頭髮簡單地捆在腦後,一時也無心去盤一個複雜的髮髻。 身上換上的是剛買的綢衣,荼白的外衫,艾綠的夏裙,玉手上還留著幾條紅痕, 那是在逃避蒼穹門徒是被林中樹枝刮傷的。 腳上穿著一雙錦黃繡花鞋,小巧可愛,即便已經年近三十,看起來還像一個 豆蔻少女一般嬌俏可人。 憶著這個月的經歷,柳兒也是味交雜。先是在金陵城遇到蒼穹門的襲擊, 四散逃竄後,和唐嘯度過了半個月的逃亡。如今,再一次到金陵,卻不知何去 何從。 正想著,忽然響起敲門聲,來人必是唐嘯了。 柳兒打開門,果然一身勁裝的唐嘯站在門口。只見他身長八尺,虎背狼腰, 原本的濃眉修剪了一番,端的是劍眉星目,相貌堂堂。加之常年習武,一股彪悍 勇武的氣質便顯露出來。 在蘇州吳家時,柳兒接觸的都是吳雨和吳風兩位翩翩公子,這半個月來與唐 嘯一起,不知不覺竟有些傾慕於這樣的江湖男兒,心中頗為可惜自己自幼跟隨何 若雪,無法像唐淡月這樣,帶著一個月下海棠的名號闖蕩江湖。 柳兒把唐嘯迎了進來,關上門問道:「剛剛你去城中打探消息,如何?」 唐嘯從懷裡取出一些水果和乾糧,放在桌子上說道:「城裡果然與我們想像 的一般,已經沒有了風聲。只是偶爾還能遇見幾個蒼穹門徒,似乎在找著什麼 人,口裡說著大掌門之類。先吃點水果吧,稍後我與你再到明月樓看看。」 柳兒也緩緩坐下,說道:「明月樓?上次我們就是在那裡遇到蒼穹門人,如 今再入虎穴,豈不危險?」 唐嘯笑著道:「放心吧,上次是湊巧碰上蒼穹門的大當家想吃桂花小元宵, 才有那麼多的蒼穹門人聚集。如今早已風平浪靜,何來危險?我打探到明月樓大 掌櫃是金陵城中消息最靈通,人脈最廣的人,所以想求教一番。」 柳兒拿起一個梨,邊吃邊說道:「這些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清楚,按你說的 做吧。對了,你的傷好了沒,用不用繼續敷藥?」 唐嘯摸了摸肩胛處,感激地道:「全賴柳兒姐找來的白芨,已經不礙事了。 那我們今晚便去明月樓,來,把前幾日我教你那幾招再演練一遍。」 這十幾日被蒼穹門人追捕,柳兒也感覺到自己是一個累贅。為了不拖累唐嘯, 自己更是不願意被蒼穹門捉到,所以柳兒便讓唐嘯教自己一些入門的武功。 唐嘯本就是唐家子,內功心法和招式套路都知道得不少。唐家的家傳心法 自是不能外傳,唐嘯只好把一些適女子的內功和粗淺的輕身之法教予柳兒。卻 沒想到柳兒雖然年近三十,筋骨已定,卻是天賦極高。短短半月,便把一式穿花 手練得有模有樣。 儘管柳兒的內力極為淺薄,只有唐嘯為她傳功的那點微末,但是在與唐嘯對 招的時候,已能堅持二三十招而不落下風,畢竟這式穿花手創自唐家一位女眷, 本來便是為女子打造的。 只見唐嘯和柳兒便在這小房間內擺開架勢,唐嘯二話不說便揮拳而出,柳兒 輕輕轉動玉臂,纏繞在唐嘯的手腕和小臂上,以掌心之力撥開唐嘯的拳頭,並卸 下唐嘯的拳力。 兩人如此來了數十招,柳兒早已香汗淋漓,不停地後退,終於在疲憊之下, 來不及抵擋,砂鍋般的拳頭在眼前放大,驚險地在她的粉頰前停下。 「不打了,累死了,每次都打不過你……」柳兒一手拍開唐嘯的拳頭,嬌嗔 道。 唐嘯苦笑:「柳兒姐,你不過才練了十天,要是這樣便能打過我,我乾脆自 廢武功算了……」 柳兒噗嗤一笑,鼻子皺了皺道:「你不是說我天賦好嘛,等我再練一個月, 一定能打贏你。」 唐嘯無奈搖頭,接著問道:「那你的輕身提縱術又練得如何了?」 「這個啊,你來抓我看看啊……」柳兒嬌媚地挑釁道,說完便一個縱身從唐 嘯身邊跳了過去。 唐嘯沒想到柳兒依靠著那一點內力,竟能把輕功練到這個程度,連忙轉身去 追。柳兒圍著桌子不斷地繞圈,唐嘯也只好一直尾隨。 兩人的風格也是有所不同,柳兒身輕如燕,而且極為吝用內力,每次只用腳 尖一點便離地而去,和吳雨極為相似。而唐嘯則是一身雄厚的內功,腳腳到力地 踩在地上,如同一名使槍的武將,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柳兒忽然一停,轉過身來,唐嘯反應不及,幾乎要撲在她身上。柳兒連忙用 手抵住唐嘯,無奈唐嘯過於壯碩,柳兒反而被他壓在牆上。 唐嘯輕喘著氣,呼吸依舊平穩,似乎沒有多少消耗,說道:「柳兒姐,輕功 練得不錯啊,怎麼突然停下了?」 反觀柳兒,卻是呼吸粗重,極為費力,胸脯不停起伏。兩手抵在他的胸膛, 驕傲地笑道:「嘻嘻,這是我晚上練習的成果。每晚你守夜的時候,最後總是撐 不住要睡著,害我每次都要半夜醒來,無事可做,就練習輕功唄。」 此時,兩人距離極為靠近,鼻息撲到對方臉上,才發現此刻的姿勢極為曖昧。 柳兒忙拍了拍他的胸口道:「笨蛋,你差點壓到我了,還不起來……」 唐嘯一雙眼被柳兒的嬌羞完全吸引,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支起身子,讓柳 兒起來。兩人在逃亡之時便是相互瞭解得頗為熟絡,每次柳兒為唐嘯換藥的時候, 氣氛都會變得曖昧,兩人心中也是悄悄生出了一點情愫。 唐嘯整了整衣服,不好再留在柳兒的房間,說道:「那我先去休息了,今 晚去明月樓時再喚你……」 柳兒低聲答應了一句,便讓唐嘯離開了。唐嘯出門前,隱約聽到一句「大笨 蛋」,房門便被狠狠關上。 ***    ***    ***    *** 明月樓。 吳雨的龜頭剛剛把玉琴的陰唇分開,便覺得裡面有一股溫熱感湧現。吳雨屏 住呼吸,慢慢感受龜菇上面的濕潤。肉棒緩緩淹沒在充滿黏液的玉門關,直到快 要完全進入時,豁然開朗。 吳雨只感覺龜頭進入到一個奇妙的地方,像是一個壺口形狀,穩穩地把龜頭 的輪廓勾住,易進難出,內裡不斷分泌著津液。 而同樣看著肉棒進入的玉琴,卻感覺恰到好處。吳雨的肉棒不似吳貴般粗大, 也不同於之前遇到過的男人,看上去頗為秀氣,卻不想進入秘洞時,越來越粗, 直到塞滿整個下體。 兩人感受著下身傳來的感覺,相擁片刻,嘴巴自然地靠在一起,纏綿地熱吻 起來,直到吳雨開始偷偷抽送,玉琴才呻吟著弓起纖腰迎。 吳雨嘴巴貼在玉琴的嘴唇上,笑著道:「忘了告訴你,我也是一個成長中的 蛟螭,之前和柳兒姐圓房的時候便發現了,只是到了金陵城才漸漸覺醒。」 吳雨今年才十七歲,未顯異狀也是正常,既然發現了自己是蛟螭,以後甚至 可能成為青龍,自然不同於常人。 玉琴本以為吳雨會很快被自己吸出陰精,還打算稍稍放水,讓他順利過關。 其實這三層樓的三道題也只是一個形式,既然唐申讓吳雨掌管金陵之事,司明月 等自然會配。 如今玉琴也無暇去想這些,只感到小腹內如有一條小龍在不斷地向花心挺去。 雖然自己的花心藏在裡頭,迄今為止也只有兩個男人觸碰到過,今天吳雨看來要 成為第三人了。 吳雨一邊緩緩抽插,玉琴極有經驗地把雪白的雙腿夾在他腰間,香臀一扭一 挺地配起來。玉足上面留著薄薄的指甲,輕輕刮著吳雨的腿關節,那裡是男人 敏感的地方,玉琴既然知道了吳雨是蛟螭,便要使出全部實力。 一隻手覆蓋上跳動的雪乳,躺在床上的玉琴此時用一個極為誘人姿勢展示著 自己傲人的身姿。一手向後壓在床上,以支撐自己的蜂腰挺送,一手摟著吳雨的 脖子,向他炫耀著白花花的乳肉。 平躺下來的高峰變成圓盤,不斷地晃動,吳雨一邊揉捏著,一邊低下頭,含 住一顆鮮紅的乳珠。 「噢……你好會吸,再重一點……」玉琴下巴抵在吳雨的頭上,一手壓著他 的後腦,任由他糟蹋自己潔白無瑕的乳峰。 「玉琴姐,你裡面……像鐲子一般,箍得好緊……」吳雨喘息著道。 玉琴搖著圓臀,嬌笑道:「那你可要小心點了,別成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 用……」 吳雨似乎被玉琴所激,跪直了身子,兩手掐著玉琴的腰肢,把她整個下體提 離床,便狠狠地抽插起來。 玉琴看著他的蛟螭不斷進出著自己的青鸞,毛髮變得散亂,陰阜上滿是自己 的淫水,青鸞變成落水麻雀,極為狼狽,又極為淫靡。 蛟螭越見粗壯,馬眼處的兩片肉凸起,像是龍角一般,漸漸觸碰到玉琴的花 心,一點點地撞上去,直到整個肉棒都陷進小穴內,龍首終於狠狠地咬在花心嫩 肉上。 「啊……你撞到了,撞到我的花心了……好麻喔喔喔,還在撞……」玉琴花 心被攻下,霎時變了表情,眼神癡迷,小嘴微張,不知是享受還是折磨。 「你好狠,撞那麼重……噢噢花心被你採去了,滿意了吧……小壞蛋,輕點 ……」玉琴咬唇嬌嗔著,兩手拉著吳雨的手臂,把自己懸吊在空中,雙眼直盯著 肉棒被收入自己的青鸞穴,只覺得比起剛插入時,這肉棒竟是粗大了不少。 忽然,吳雨一個翻身,倒臥在床上,變成了觀音坐蓮式。 只聽吳雨道:「好姐姐,我累了,你來吧……」 玉琴來不及反應,狠狠地坐在吳雨的小腹上,肉棒便第一次完整地捅進自己 的下身,只覺得龜頭和裡頭嫩肉的地方都變形了,壓在一起,無法分開。 「啊啊啊我不行了……你要死啊,這麼突然,捅死人……」玉琴似乎真的有 點生氣,早已醒來的蛟螭帶著凶性猛然插入,卻是會讓女人感到不適。 吳雨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嘛,下次注意……」 玉琴也沒有太過責怪他,白了他一眼,便慢慢扭動腰部,開始反攻,壓制蛟 螭。 一出龍鳳斗正在上演。玉琴兩手撐在吳雨的胸前,擴張的陰唇如同驕傲的鳳 凰,調戲著身下的蛟龍。不斷地把龜頭送到不同的地方,卻偏偏不讓他碰到自己 的子宮。 玉琴喘息著挑逗道:「小壞蛋,再給我狠啊……」 吳雨不敢被壓制,企圖向上聳動反擊,玉琴卻支起身子,吐出肉棒。來數 次,吳雨也無力再頂著玉琴抽插,只好任由擺佈。 玉琴見吳雨服軟,滿意地笑著,伏下玉體把倒吊的玉乳送到他嘴邊。如同喂 奶一般,吳雨飢渴地吮吸起來。 翹臀盤著小腹,不斷摩擦,一會兒便把床單沾濕。玉琴躺在吳雨身上撒嬌道: 「我也累了,換你來……」 吳雨起身,把玉琴擺成跪姿。玉琴配地翹起香臀,一手拉著床簾,向後媚 眼如絲地看著他道:「決定勝負的時間到了,來干我吧……」說罷,還用臀肉摩 擦著吳雨的肉棒,另一隻手狠狠撫弄自己的酥胸。 吳雨再也忍受不住,肉棒再一次深入到花心處,同時把大拇指也捅進了她的 菊眼。 「哦……小壞蛋你耍賴……不許碰我的屁眼……」玉琴嬌嗔著,聲音裡滿是 享受。 吳雨開始不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肉棒進出蜜穴,憋著一口氣要把玉琴這只 鸞鳥折服。 玉琴似乎也感受到了,浪笑道:「大掌門,我可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再捅 深一點嘛……噢噢噢好,好深,好裡面……再來幾下我就要認輸了……」 嘴上這樣說,身體卻狠狠向後扭動著,幾乎要把吳雨拋下床。兩人如同騎士 和野馬一般,把整張床都晃動起來。 吳雨開始熱烈地喘息,胸膛向後彎曲,整個身子成弓形,力量都集中在肉棒 上,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緊咬的銀牙擠出一句話:「玉琴姐,要射了……」 玉琴高傲地抬起頭,像只雪白的天鵝,肌膚變得紅潤起來,帶著快樂的哭喊 高聲道:「啊啊啊好粗,越來越粗了,塞滿了……壞死了,又撞到人家的花心, 忍不住了,先丟給你了……」 不再堅持,玉琴全身開始顫抖,讓小穴深處的快感傳動到靈魂。吳雨只覺得 蜜穴內變得極為灼熱,一股岩漿般的浪潮從裡面湧出來,拍打在龜頭上。 他狠狠地頂送幾下,也忍不住射出了同樣灼熱的精液。稍稍贏了玉琴幾個呼 吸的時間。 玉琴的香臀抽搐著,俯臥在床上,不願意再動。吳雨壓在她玉背上,和她輕 輕接著吻,舌頭舔吸著她流出的唾液。 「好舒服,爽死人了……下次一定要贏你,小壞蛋……」玉琴瞇著媚眼,似 乎很喜歡「小壞蛋」這個稱呼。 吳雨卻神奇地再一次生龍活虎起來,調笑道:「隨時候加,不過……既然都 完成考驗,那就再來一次吧……」 沒有脫離的肉棒又一次活動起來。 「哦你好硬啊,比剛才更硬……真是一條色龍,壞死了……」 「要插就插深點,插一半急死人了……」 「唔玉琴姐,你好緊……」 「我不是緊,是浪……咯咯……」 (待續) *********************************** 字數統計:637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二十六章令聞之死) 【綠苑心宮】(第二十六章令聞之死) 作者:不死鳥 22年月3日首發於:第一 *********************************** 我胡漢三又來了! 重新啟程,繼續開始更新,到三十章時會轉更誅仙,並完成誅仙改編。 *********************************** 姑蘇吳家。 時值夏季,蘇州卻連續下了三天的大雨,好像是在哀悼著什麼事情。巧的是, 吳家老爺吳令聞竟也真的臥病在床。 自吳雨吳風離去,吳令聞臉上無事,心中卻著實有些惦記。每日去「錦繡年 華」的時間也少了,更多地是流連在風、雨兄的房中。 心中煩憂,自然要解憂。這幾日讓吳老爺較為開顏的事,便是沈嫣琳似乎突 然有了狼虎之需,隔個兩三日便與他纏綿榻上。 雖然有吳貴送來的補湯,卻不知為何還是會氣促,眼昏,久而久之,竟連行 動也不便,多年來第一次長臥於床。 吳令聞只道是自己思念兒子過度,加之床事頻繁,才有了今日病症,絲毫沒 有任何懷疑。而吳貴生怕吳令聞有所察覺,每日只是在「錦繡年華」的碧落樓出 入,連剛剛勾搭上的大夫人也不敢多見了。 至於蓬萊居的二夫人卻是不時前來照顧吳令聞,只是神情平淡,不知心中所 思何事。 「行善之商」病倒了,蘇州熟知吳令聞為人的姓們都頗感唏噓,街頭巷尾 不時傳出這樣的言語:「也不知道吳老爺是大幸還是不幸,兩位公子都德才出眾, 離開蘇州做大事去了,剩吳老爺一人在此,思念麟兒,以致病倒了……」 此時,獨在房中沈嫣琳卻是略帶笑意,似乎對於吳令聞的病情毫不擔心,甚 至有些喜悅。 雲心和月容在吳風離去之後,便被沈嫣琳遣走了。她早就知道她們二人是吳 風的人,也知道吳風在監視自己。想到自己的兒子謀不間親,她也頗感欣慰。吳 風所為,她並無不悅,只是想到吳風獨自隨于謙上京,必然需要人手。二來,遣 走她們二人,也免得日夜被人盯梢。 房中此時只有沈嫣琳一人,獨對銅鏡。鏡中的女人成熟嫵媚,紅唇欲滴,宛 如一個不食煙火的仙子,卻偏偏詭計多端,不守節貞。她對著鏡中的自己自語道: 「待我奪得吳家,便要把兄長找來,聯繫宮中和北方那位,到時大事一成,風 兒,你便是萬人之上……」 官家無情,當日抄了沈家,沈萬三半生富貴,最後竟落得慘淡收場。身為沈 家後代,一生便與這個家仇糾纏在一起。 隨意梳洗了一番,沈嫣琳儀態萬千地站起身,淡淡一笑,心想道:月半已過, 也該到時辰了。相公,就讓妾身最後一次伺候你吧。 「小幽,去碧落樓把吳貴請來。」沈嫣琳輕聲喊道。小幽是除了玉琴外, 沈嫣琳用慣的婢女。只見一個清秀可人的小女孩進入房間,臉上還帶著紅暈和雀 斑。 「是,夫人。若是吳管家問起何事,我怎麼答?」小幽低頭道。 「就說老爺病急,想見他一面。」沈嫣琳似乎篤定吳令聞過不了今日,說話 也不太顧忌了。 小幽愣了愣,不敢多問,便乖巧地出去了。 吳令聞的病榻旁,纏繞著濃濃的藥味。只見這位行善之商無力地躺在床上, 臉上帶著不健康的紅潤,迷濛的雙眼中佈滿血絲。 房內除了吳老爺,還有一道安靜幽韻的倩影。一襲白衣,長裙及地,並不誇 張卻起伏有致的線條在地上倒影著。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神色,對於吳令聞的病情 似乎毫不擔心,雙眼卻寫著一絲思念,正是二夫人何若雪。 「小雪……我知道,我大限將至了……陪我說說話吧……」吳令聞口齒不清, 斷斷續續地道。 何若雪頭掃了他一眼,說道:「當日便叫你不要隨便喝旁人煮的湯藥,何 至有今日?」言下之意,自然是說他活該。 吳令聞咳了幾聲,歎道:「吳貴他也是為我好,只是我這身子早已操勞過度, 即便不喝那補湯,也活不了幾年……」吳老爺似乎還沒發現自己的管家早已心存 叛逆,依舊為他辯言。 何若雪正要說話,忽然神色一動,嘴角微微上揚,儼然是一副冷笑的表情, 說道:「我想來不愛說話,你是知道的,若真的想說,讓正房那位陪你吧……」 說完便施施然離開了房間。 何若雪前腳剛走,沈嫣琳便人未到,聲先至:「相公,紅袖讓人傳來消息, 她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隨後,梳妝整齊的沈嫣琳婉然從門外進來,似乎並沒有碰上何若雪。 吳令聞聲音頓時變得急促,帶著憤怒,卻又似口不對心地道:「那不孝女還 知道來?」 吳紅袖,蘇州行館館,吳令聞唯一的親生骨肉。當年,沈嫣琳早早便決定 要謀殺吳令聞,想著奪下吳家,倘若自己謀逆朱氏不成,還有退路。所以便為吳 令聞誕下一女。無奈此女天生叛逆,性子狠戾如沈嫣琳,所以沈嫣琳便把自己在 蘇州得到的那部分沈家家財交託了一半與她,讓她做了蘇州行館館。 既是館,自然要為行館奔波。吳令聞病倒時,她正巧不在蘇州,得到消息 後,便立刻動身趕來。 「瞧你說的,在如何也是你的親生女兒,父親病重,豈可在外遠遊。」沈嫣 琳神情不變道。 「看我這樣子……也撐不到紅袖來了,想我勞碌半生……最大的遺憾便是 沒有教好這個女兒……」吳令聞頗有些傷感道。 時人重男輕女,像吳令聞這般將至大限,仍掛心女兒的並不多見。 「相公,何必想太多呢,家中有我替你照看著,就算我做不好,還有吳貴呢 ……」沈嫣琳的眼神開始變得寒冷,嘴上卻還帶著笑意。 吳令聞艱難地點點頭,臉上的紅暈更甚,說道:「貴叔……何在?」 吳貴恰逢其時地推門而入,眼中有些驚恐,更多的卻是興奮和激動。他努力 掩蓋,哆嗦著雙肩,依舊是一副老奴的做派,在吳令聞床前躬身道:「小幽說老 爺病危,老奴連忙來了……哦,大夫人也在……」 沈嫣琳此時坐在床沿,笑意盈盈,眼含秋水地看著吳貴,不露聲色地把裙子 提了提,露出繡花錦鞋和白皙的腳踝。 吳貴正低著頭,看到那小腳,不禁吞了吞唾沫。沒想到,沈嫣琳卻突然踢掉 鞋子,可愛的玉足便裸露出來,足尖點在底上,支起的腳背線條柔美,讓人恨 不能一世把玩。 此時奄奄一息的吳令聞自然無法察覺二人傳情的小動作,更無法得知吳貴的 襠下已經怒火焚燒。伸出消瘦不少的手掌,示意吳貴往前幾步。 吳貴想了想,連忙走到吳令聞床邊,卻半跪了下來,只伏在床沿,聽著吳令 聞的最後遺言。吳令聞只道是自己聲音太小,吳貴只有這樣才能聽清。卻沒想到 在他看不到的床下,沈嫣琳正把小腳放在吳貴的胯下,隔著那布料揉弄著裡面的 肉棒。 「貴叔……以後錦繡年華就交託給你了,風兒隨少保大人入京,以後便是前 途無量……至於雨兒,待他平安來……便麻煩貴叔把錦繡年華交到他手裡了 ……」吳令聞邊說邊咳道。他自然是不知道吳雨已經成了蒼穹門五掌門,不知道 風雨兄都非自己的骨肉,他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吳貴眼見吳令聞實在無力天,隨時便要如殘燭般被風吹滅,也不再害怕。 所謂惡向膽邊生,像吳貴這樣的小人物,一旦小人得勢,便語無倫次。 他站起身子,一輩子彎著腰做人,沒想到終有一次站直,沈嫣琳也才發現, 其實吳貴頗為高大,身長足有七尺五寸,似乎比吳令聞和風雨兄都要壯碩一點。 算不上太過醜陋的臉此刻頗有老夫聊發少年狂的神態,他瞇眼笑道:「老爺 放心,吳家……我會替你照看好,二位公子我也會照看好,大夫人嘛……我更加 會照顧好……」說罷,竟一手抱起沈嫣琳的纖腰,與她熱吻起來。 沈嫣琳本要推開,想到此舉說不定能刺激吳令聞,而且此刻吳貴的做派實在 雄壯,便與他唇舌交纏起來。 吳令聞此刻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擠壓一月的血氣頓時上腦, 顫聲道:「你們……」 吳貴鬆開沈嫣琳,輕蔑一笑,隨即解開腰帶,沈嫣琳白了他一眼,卻也沒有 掃他興致,配地把雙手撐在床沿,任由吳貴撕去自己的褻褲。 吳令聞親眼看著吳貴那粗黑的驢物緩緩插進一直以來只有他能享用的嫩穴, 宛如一把尖刀刺在心頭。他並非蠢人,此刻自然想通關節,自己之所以臥病在榻, 恐怕是他們密謀已久的結果。 「哦,死人,又更粗了……」沈嫣琳頭拋了個媚眼,根本無視吳令聞的存 在,便輕聲浪叫起來。 吳貴嘿嘿一笑,對著自己數十年的老爺說道:「老爺,你看,大夫人多滿足 ……」 吳令聞狠狠地喘著氣,雙拳緊握,關節發白,卻不知為何沒有用盡身上僅餘 的力氣起來與吳貴拚命。 吳貴抽插了片刻,便拉起沈嫣琳的上半身,一邊用力搓揉著一對豪乳,一邊 與她親吻著。 吳令聞神色數遍,最終想通自己根本無法再做任何事。依他對沈嫣琳的瞭解, 做事滴水不漏,自己早在喝下湯藥的一刻便成了輸家。他鬆開拳頭,呼吸逐漸平 緩,微弱。 「噢噢好深,相公,他插死我了……」沈嫣琳正要刺激一下吳令聞,卻發現 他雙眼緊閉,臉上紅暈消去,已成死狀。 吳貴也發現了這一點,心中味交呈,只是胯下傳來的快感由不得他感慨, 吳令聞一死,此時便已了結,今後他就是這吳家明面上的子。想到此節,不由 意氣風發,壯實的腰身挺動得更加用力。 「夫人……今後我就是你的相公……」吳貴兩頰潮紅,興奮地道。 「你是……啊,幹我,干死我……」沈嫣琳也懶得應什麼,她一旦投入到 性愛中,便會拋卻所有身份俗事,只求痛快爽快。 詭異的氣氛在房中蔓延,變成屍體的吳老爺在床上毫無聲息,旁邊卻是在盡 情交媾的男女,不知是諷刺還是慶祝。 吳家,從此成為吳貴的吳家。 (待續) *********************************** 字數統計:3533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二十七章紅袖添香) 【綠苑心宮】(第二十七章紅袖添香) 作者:不死鳥 22年月6日獨發於:第一 *********************************** 有沒有讀者看到熟悉的名字!! 放心,他們只是打醬油的龍套,調戲一番孫曉先生。 *********************************** 「行善之商」吳令聞病逝! 這個消息從烏鵲橋畔的吳家大府傳出,一直到整個蘇州姓都知道。以前了 解吳令聞為人的,為之嗟歎或悲鳴,不瞭解的也從街頭巷尾中聽來不少碎語,頗 有一番感慨。 然則,姓有其自己的生活,只要不是改朝換代,天災人禍,即便是皇帝駕 崩也不能引起太長久的轟動,稍微議論一番,吳令聞之死也就高高拿起,輕輕放 下。 而整個蘇州城,只有吳府這個地方,掛著白燈,子和家僕穿著喪服,來去 匆匆,面色黯淡。 雖說無商不奸,吳令聞雖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可是對待下人也算得上寬容 和藹,薪銀瑣事等也從不在意。所以,吳府的家僕們有甚者還默默落了幾滴淚。 今日,吳府一貫地大門緊閉,為吳老爺守孝。門外卻忽然飛奔而來一匹棗紅 色的烈馬。 「希律律……」 馬蹄嘀嗒了幾聲,便見一名女子從馬鞍上跳下。 女子長髮挽起,束在一條絲巾中。膚色宛如白雪,杏眼透著精光。面容本是 無比精美文靜,卻是一臉冷淡,彷彿千年寒玉。眉角上和吳風有幾分相似,卻要 更加剛硬一點。一身絳紫色絲綢衣物,讓人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正巧,吳家大門緩緩打開,出來幾名家丁和婢女,想來是要去購買些食材。 剛一看見這女子,幾人便愣神了。 其中正有沈嫣琳如今的貼身婢女小幽。她細看了幾眼,慢步走近,不確定地 問道:「小……小姐?」 女子眉毛一挑,緊繃的面容鬆了一點,微笑道:「你……是小幽吧,我離家 的時候,你好像比小風還小些,如今倒是長成大姑娘了。」 小幽見女子承認,笑逐顏開,連忙上前行禮道:「小幽見過小姐……小姐您 終於來了,夫人可是日夜盼著呢。」 此女子正是沈嫣琳長女吳紅袖。芳齡二十有二,年長吳風五歲。十八歲離開 吳家,一年成為蘇州行館館,如今已是江湖上長袖善舞的人物。 吳紅袖笑了笑,眼神中多少有些落寞,說道:「我與我爹雖然不和,畢竟人 死如燈滅,為人兒女豈能在外不歸……娘親還好吧?」 小幽看了看左右幾名僕人,低聲道:「夫人長居在房中,也不知道好是不好, 如今小姐來了,便快些去看看大夫人吧。」 吳紅袖摸了摸小幽的頭,沒有說話。忽然,一匹黑馬又從烏鵲橋飛奔而來。 騎在馬上的是一名大漢,面容剛毅,目若流星,臉上帶著鬍渣,頭髮散亂,頗有 俠客之態。 那漢子眼見快馬將之吳府大門,一手取出身後短戟,一手在馬頭拍了拍,那 馬嘶嘯幾聲,竟然乖乖停下。那漢子握著戟,從馬背上縱身而下,舉重若輕,毫 無勉強之態。 幾名家僕嚇了一跳,小幽壯著膽子,把吳紅袖護在身後,細眉一挑,伸出青 蔥玉指喝道:「哪裡來的魯漢子,敢在我們吳府大門撒野!」 那漢子哈哈一笑,卻是對著後面的吳紅袖道:「館,你家婢女的脾氣可真 不小啊,差點唬著我老韓了。」 小幽正目瞪口呆,吳紅袖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道:「姑娘家家的居然和漢子叫 陣,成何體統。這是我蘇州行館的第一護衛,名叫韓毅。」 那漢子一手在短戟底部巧妙一轉,竟拔出了另外一截,變成了一把長戟,朗 聲說道:「小幽姑娘是吧,我叫韓毅,人稱西涼呂布是也,在你家小姐手下吃飯 的,和你是同行,哈哈……」 小幽嘟了嘟嘴,說了句:「誰是你同行……」說罷,向吳紅袖道別,便帶著 幾名家僕買食材去了。 此時,門外只剩二人,韓毅走進吳紅袖,一臉佩服道:「館的馬術果然厲 害,我老韓使盡了手段才堪堪趕在你身後,佩服佩服!」 吳紅袖面不改色,淡淡說道:「只是佔了大宛馬的便宜罷了。你那匹黑龍馬 雖也不凡,卻尚未適應蘇州的氣候,不及大宛馬也是正常。」 韓毅知道吳紅袖乃謙虛之言,也不再說話,轉變話題問道:「館,都到家 門了,咱們進去吧。」 「走!」紅袖微笑道。 ***    ***    ***    *** 蓬萊居。 依舊是桃花滿地,靜謐安寧。如今少了吳雨和柳兒,雲心和月容,吳令聞死 後,蓬萊居便無人問津。 小樓昨夜又西風。此時窗欞對開,遠遠看見一位佳人。 上身裡面穿著一件白色褻衣,似乎知道不會有人來到蓬萊居,即便有人進來 她也能察覺一般,並不介意自己一對翹挺的玉乳裸露了一半在外。吳府的男家僕 無聊時自是會討論一下府中的女人,他們都認為二夫人是蘇州第一美女,大夫人 則是蘇州第一豪乳。 殊不知,此刻小樓內的二夫人何若雪,才是整個吳府中,玉峰最為高聳的。 只是沈嫣琳身材較為豐滿,雙乳渾圓如大碗,有柔軟如饅頭,才顯得巨碩。而二 夫人卻不知什麼原因,年過三十了,雙乳卻比柳兒的更為緊致翹挺。乳峰上的雪 白嫩肉並不多,尖椒如初熟的蟠桃。 褻衣之外,隨意披著一件白色的蘇繡紗衣,慵懶地伏在案几上,纖纖玉手拿 著一本無名書冊,一雙美眸認真地看著書中的內容。 「西角樓牌賦?」何若雪輕聲念著題目道。 她換了換姿勢,褻衣隨之移動,露出了更多的乳肉,卻無人能一睹美色。何 若雪饒有興致地說道:「一篇賦文竟能收錄到此書中,到底是何人所寫?」 何若雪翻看到賦文的最後一頁,上面印著一個紅色的篆體小章:「盧雲謹筆」。 「我道是誰,原來是新科狀元盧雲。卻不知有無上一榜的狀元楊肅觀之文。」 何若雪微微一笑恍然道。奇怪的是,何若雪足不出戶,如何知道新科的狀元是盧 雲呢? 吳令聞屍骨未寒,吳府仍在孝期,何若雪竟有心讀書,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想 法。 只聽她微微歎息一聲,說道:「我雖不願為外人所知,然則隱居在吳府的日 子安逸寧靜,為何你偏偏要掀起如此風波,惹起漣漪……」不知何若雪口中的 「你」到底是指誰。 何若雪離開案幾,換上一身乾淨的白衣,赤裸著玉足,便想著蓬萊居的院門 走去。才到院門,便發現竟有一婢女在守候,那婢女見何若雪出來,吃了一驚, 連忙行禮,何若雪示意她起身,說道:「去和大夫人說,以後不必守在院門了, 我對吳府發生的事無心去理,便由得她折騰吧。走,和我一起去見見我們吳家的 大小姐。」 說罷,輕飄飄地向廳走去。 那婢女不知所然,只聽到前半句,二夫人竟知道自己是大夫人派來了,豈不 嚇得滿身冷汗,只呆呆跟在何若雪身後,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兩人不言不語走到廳處,便聽見一把豪爽的男聲說道:「館,我還道你 為何至今不許人家,便看這吳府的氣勢,蘇州有誰人能配得上你?」 走進廳,何若雪便看見一男一女在廳中,正是吳紅袖和韓毅。 韓毅話音剛落,吳紅袖便笑著答道:「老韓你誇張了,蘇州臥虎藏龍,便說 那與我吳家齊名的何家就有不少才子佳人,還有潛於水底的姑蘇唐家,英雄豪傑 數不勝數。我吳紅袖雖也不輸於人,卻不敢如此囂聲。」 入廳的何若雪正好聽著吳紅袖的答,微微一笑,淡淡道:「紅袖過謙了。」 吳紅袖聞言頭見是何若雪,一喜道:「二娘,你怎麼來了?」 雖然沈嫣琳和何若雪不和,大房和偏房之間頗有些矛盾,但是沈嫣琳的大女 兒吳紅袖卻是自幼喜歡何若雪,佩服何若雪。蓋因何若雪亭亭獨立,與眾不同, 而且一直支持自己無須盡聽父母之言,算得上是吳府中除了吳雨和柳兒外,與何 若雪最親近的人。 「你娘忙著處理吳家大事,我既然知道你來了,豈有不來洗塵之理。方才 你說的我都聽到了,就憑著我吳家在蘇州之善名,還有你娘的底蘊,莫說姑蘇城, 便是這應天府也無幾人能配得上我們家紅袖。」何若雪靠近紅袖,餘光卻在打量 韓毅。 自何若雪出現後,韓毅便驚呆了。他行走江湖多年,自然非是好色之徒。然 則他原以為吳紅袖已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不是徒有臉蛋,更有能力。而眼前的 何若雪,卻讓他驚為天人,甚至不敢直視她的面容,生怕多看幾眼便沉迷進去。 何若雪早已習慣這樣的目光,她微微一笑,也不介意。此人是韓毅,人稱 「西涼呂布」,這些個名聲不小的江湖人物,她還是知道一二的。掃了他一眼, 便牽起吳紅袖的手道:「要是等那些下人通傳,不知要到什麼時辰。你爹去世, 吳府亂成一團,連這點小事都毫無方圓規矩。你娘明知你今日要來,此時必定 已在等候,走,二娘帶你去找她。」 吳紅袖親密地挽著何若雪說道:「路上換了一匹大宛馬,所以早了點來。 我知道小風小雨都離開了吳家,我娘還好,二娘必定是沒個可說話的人,便來 陪陪二娘咯。」 韓毅在後面聽得後背發涼:「奶奶個熊,館在外面橫刀立馬,斬殺山賊的 時候面不改色,如今竟然對著這漂亮娘們撒嬌,真真嚇得我老韓心涼啊。」 只聽吳紅袖聲音有些吞吐地道:「二娘,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切莫過於吃驚 ……我得到密報,小雨加入了巢湖蒼穹門,還成了蒼穹門的外五門大掌門……柳 兒流落江湖,生死不知……」 何若雪聽後臉色不變,淡淡道:「我早已知道,放心吧,小雨自幼學武,聰 慧過人,而且有蒼穹門二當家在,他必定安然無恙。至於柳兒,是和長路鏢局, 姑蘇唐家的唐嘯一起失蹤,應該也無事。」 吳紅袖聞言一奇,問道:「二娘深居小樓,如何知道這麼多消息?」 何若雪笑道:「傻丫頭,你在江湖這幾年,莫非從來不用飛鴿傳書?我雖是 女流之輩,卻也是何家的人……」說罷,她眼含深意地看著吳紅袖。 吳紅袖先是一愣,接著便想通關節,不再多言。 走著走著,已到後院,三人便看見一個壯碩的身影,正指揮著幾名家僕推著 幾車東西往倉房走去。 「貴叔?」吳紅袖見著那人,不確定地喊道。 那人頭,看見吳紅袖和何若雪,身後跟著一名大漢,先是貪婪而又不著痕 跡地看了何若雪一眼,接著便故作驚喜道:「大小姐來了?老奴見過大小姐!」 吳紅袖擺擺手道:「我爹去世,貴叔便是吳家最有份量的男人,你勞苦功高, 怎麼還是自稱老奴,免了免了!」 吳貴嘿嘿一笑,內心頗為滿足,嘴裡依然道:「老朽豈敢僭越,大小姐這是 要去找大夫人嗎?來來來,老朽為你領路。」 何若雪揮了揮手道:「不必了,有我帶著紅袖,況且,她又不是不認得路。 你……做好自己的本分。」 吳貴聽得何若雪言中帶著深意,不敢多說,連忙告退。轉身之際,嘴裡卻嘟 噥道:「做了幾十年的奴才,還是一日除不了窩囊啊。哼,再過些時日,老子也 必定成為城中老爺!」 三人看著吳貴離開,便繼續向沈嫣琳的房中走去。 (待續) *********************************** 字數統計:3988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二十八章貪得無厭) 【綠苑心宮】(第二十八章貪得無厭) 作者:不死鳥 22年月22日獨發於:第一 *********************************** 又一次出現幾個醬油男。純屬娛樂,很快就會退場。。。 *********************************** 蘇州吳府,靈堂偏廳。 一身素衣的沈嫣琳正跪坐在蒲團上,默默看著香案頭上的泥塑菩薩,不知在 想什麼。 身後傳來幾聲腳步,她正要起身,便聽見一人喊道:「娘!」 首,正是吳紅袖一行人。沈嫣琳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眼中的 笑意卻說明了她見到女兒的驚喜。 還沒待沈嫣琳站穩,吳紅袖便一個箭步衝到她懷中,眼眶泛紅地抱著她說道: 「娘,女兒不孝……」 沈嫣琳溺愛地摸著她的秀髮,輕聲道:「來就好,來就好……」 何若雪見她們母女團聚,不願過久停留,和沈嫣琳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 想要說的話。 何若雪眼神隨意帶著警告,像是在說:你在吳府胡作非為我不管,但是別來 惹我。 沈嫣琳的眼神則放肆而玩味:走著瞧唄。 何若雪收目光,對吳紅袖說道:「紅袖,二娘先去了,你既然已經來, 便有空再到蓬萊居找我吧。」說罷,拂袖飄然離開。韓毅此時才發現,何若雪走 路時竟沒有絲毫腳步聲,隱約中能看到白嫩的皮膚,莫非是赤裸著雙足? 吳紅袖頭說道:「二娘,紅袖今晚來找你,韓毅,你先出去吧。」 韓毅見人家母女相聚,自然是要說些體己話,便也離開了偏廳,免得自討沒 趣。 廳中只剩母女二人。 吳紅袖抹了抹雙眼,扶著沈嫣琳坐下,問道:「娘,爹的後事都辦好了嗎?」 沈嫣琳一邊喝了口茶,一邊道:「放心吧,家中的事情有吳貴在打點。倒是 你,明明已經是館,怎麼只帶了這麼個護衛。從這人容貌和兵器上看,是江湖 人稱西涼呂布的韓毅吧。」 吳紅袖點點頭,解釋道:「前些時候便遣人與母親說過,館中四個護衛,只 有韓毅善於馬術,所以便只帶了他來。」 沈嫣琳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便問道:「紅袖,娘親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吳紅袖笑笑道:「娘親何須如此客氣。」 「風兒如今雖于謙入京,身邊只有兩個婢女,卻沒有護衛。你知道風兒不懂 武藝,倘若路上遇著危險,難保那于謙會分神保護他。所以娘親想問你要兩個護 衛,派去保護風兒。」沈嫣琳道。 于謙是當朝少保,官家的紅人,羽翼下有許多擁護者,卻同樣有許多政敵。 前不久才倒台的太子太師江充一系便有許多人恨不能生啖其肉。足之蟲死而不 僵,江充一系雖已不如前朝黨羽豐厚,卻也有不少高官武將。這些人若下定心要 刺殺于謙,倒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雖然于謙身邊有七大高手之一的「紅顏玉」翡翠,只是雙拳難敵四手,七大 高手再強能敵得過幾人?何況翡翠只在乎于謙的安全,吳風的生死,她未必在意。 而沈嫣琳又不願過早暴露自己埋下的棋子,所以才想到向吳紅袖借人。 江湖上的高手大部分都已經入朝為官,草莽英雄的武功是不可能勝得過軍隊 這一國家機器。民欲學武,首先要有一個派系或者師父,其次,學武乃強身健體 之術,少不得需要珍材良藥補身。故此,七大高手中,有四人是出自四大家族, 翡翠的身份是西域公,天影在皇宮,唯有「淺雪無痕」最神秘。 吳紅袖自然也明白這些道理,雖有些不捨,但是她一向也頗為疼愛吳風吳雨 這兩個,便答應道:「這個自然是可以,只是不知母親想借哪兩人?」 沈嫣琳笑道:「門外那韓毅想必你是不願借的,此人號稱西涼呂布,出身軍 隊,馬術了得,還是留給你吧。至於另外三人,你不妨自己選二人出來。」 吳紅袖想了想,說道:「陸孤瞻是我館的儒將,出謀劃策都靠他,實在不 可離開。那便把李鐵衫和石剛送到小風身邊吧。」 「劍震天南李鐵衫,氣沖塞北石剛,一個是河南李家的老教頭,一個是原來 秦家軍的大將,在江湖威名都不小,這樣一來,風兒只要不遇上七大高手,應該 不會有意外了。」沈嫣琳頷首欣然道。 既已商定了此事,沈嫣琳便把話頭轉向吳紅袖道:「紅袖,你打算何時成親?」 吳紅袖俏臉一紅,嬌羞無比,嗔道:「娘親可別催我了,待我看上再說吧。」 沈嫣琳也不急,打趣道:「我家大小姐眼光之高,真可世所難見啊,一介武 夫你看不上,文弱書生看不上,偏偏要文武雙全的一等一人物,也罷,娘親也不 催你了。」 吳紅袖咬咬唇,卻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口,還是今晚再與二娘說。 母女二人正聊得歡樂,門外卻傳來吳貴的聲音:「大夫人,官府來人了。」 「官府?」吳紅袖奇道。 「無需奇怪,你爹是蘇州的大人物,又是應天巡撫江閔的好友,他自然是要 派人過來的。」沈嫣琳氣定神閒地道。 兩人便起身到大廳去迎接來人。 母女二人隨著吳貴到廳中,便看見一個捕快裝扮的中年人,左手戴著皮手套, 一張國字臉頗為正氣。 那人看見沈嫣琳,猜想必是吳家女人,先是為這母女花驚艷了一番,接著 便恢復平靜,沉聲道:「見過夫人,在下是應天巡按捕頭伍定遠,奉江大人之命 前來祭奠吳老爺,請夫人節哀。」 沈嫣琳心中先是暗暗道:好一個大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捕頭。口中卻答道: 「伍捕頭客氣了,吳貴,先帶伍捕頭到廂房休息吧。」 未待吳貴答,伍定遠已抱拳答謝道:「不必了,在下從金陵趕來,沒想到 還是來遲一步,吳老爺的頭七也過了,便不叨擾了。」 沈嫣琳也沒有客氣挽留,說道:「既然如此,伍捕頭去替我答謝江大人, 便說妾身日後再去拜見大人。」 伍定遠連忙稱是,微微俯身,便乾脆地拜謝離去。 此時已至晌午,沈嫣琳伸了伸懶腰,對吳紅袖道:「紅袖,娘知道你親近二 娘,便去陪她說說話吧,娘也有些乏了,想房休息。」 吳紅袖點點頭道:「嗯,娘好生歇著,我與韓毅到蓬萊居去。貴叔,送娘 去吧。」說罷便叫上韓毅,往蓬萊居走去。 吳貴見吳紅袖走遠,淫笑著低聲道:「大夫人,老朽送你去吧。」 沈嫣琳剜了他一眼,嗔道:「死相……」 二人便一前一後,往房間急促走去。 ***    ***    ***    *** 沈嫣琳房中。 從門口開始,便看見衣衫散亂地丟在地上,先是外衣,接著是褻衣褻褲,一 直到床腳,是兩人雜亂的鞋子。 床上,沈嫣琳挺直了纖腰,一對玉山高傲地矗立,香臀如磨盤般不斷搖動, 搖得大床也發出「吱呀」的聲音。 「好深,老鬼你是不是又變粗了……怎麼,如此舒服……」沈嫣琳一手和吳 貴十指相扣,一手揉著自己的雪乳,高聲呻吟道。 「呼……是夫人變緊了,好爽……」吳貴喘著粗氣,自吳令聞死後,兩人幾 乎夜夜笙歌,連吳貴如此強健的肉棒也快要抵擋不住沈嫣琳的騷媚。 加之沈嫣琳用騎坐式的時候,雙乳晃動,神情放蕩,視覺和身體的雙重享受 讓吳貴每每都有射意。 沈嫣琳忽然彎下身子,雙手抱著吳貴的腦袋,倒吊的豪乳摩擦著他的胸膛, 吳貴一時又有了隱隱欲射的感覺。 「要來了,快頂我,捅我,弄我……啊啊啊啊再重點,粗,好粗……」沈嫣 琳咬著吳貴的鼻子喊道,下體不再盤磨,而是用力地大起大落。鮮紅的陰唇也被 插得嫩肉外翻,一圈一圈白沫不斷湧出。 「夫人,我也要射了……」吳貴繃著臉,抱著她的臀部狠狠向上挺動道。 「好,射進來……」沈嫣琳胡亂地在他臉上親著,不知不覺中早已達到高潮。 「喔……哦……」吳貴低吼一聲,雙手掐著沈嫣琳的嫩肉,讓她不能起伏, 肉棒深深地頂到最深處,射出了濃精。 「唔……賞你的……」沈嫣琳頗為滿足,伸出舌頭與他深深一吻,媚笑道。 「死老頭,今天見著何若雪了吧,不然怎麼變得這麼粗。」沈嫣琳語出驚人 道。 吳貴自知被她看穿,訕笑道:「夫人明察秋毫,可是當初夫人答應過我… …」 沈嫣琳拍著他的胸膛,罵道:「答應什麼,我當初是說,倘若你有那實力, 我不介意助你拿下何若雪,可問題是你有那能力嗎?別說我不提醒你,瞧那何若 雪樣子,怕是一個內媚的兒,可別陰溝翻船了。」 吳貴想了想何若雪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不由有些氣洩,一手把玩著沈嫣 琳的豪乳,求助道:「還請夫人教我……」 沈嫣琳白了他一眼,卻挺起酥胸讓他玩得更舒服,嘴裡說道:「別說我不提 點你,何若雪不知為何,極為反感官府的人,似乎對官家有所顧忌。你平日多去 蓬萊居,先禮後兵,若是軟的不行,便以此事要挾。告訴你哦,她的那對玉兔可 是比我的還要大……」 吳貴聞言一個激靈,大夫人的雙乳已經是世間凶器,莫非二夫人的還要厲害 幾分?不禁想起當時被二夫人施計威壓,那驚鴻一碰,翹鋌而柔軟,只恨未能一 飽眼福。 「大夫人為何這麼希望我拿下二夫人?」吳貴忽然問道。 沈嫣琳撇嘴譏笑道:「哼,我就是想看看那自命清高,把自己當做仙女的何 若雪,一旦被一個家奴淫褻時,是否還能如此孤傲。再者,把她也拉到床上,也 好與我再做一對好姐妹啊……」 吳貴想著大夫人和二夫人同時跪在床上,挺著翹臀任他抽插的場景,肉棒再 一次不爭氣地堅硬起來。 翻身把沈嫣琳擺成跪趴的姿勢,說道:「大小姐去了二夫人那處,今夜想必 會來與大夫人同眠,老奴可要抓緊再來一次了……」 沈嫣琳也不介意,伸出小腳向後撥弄著他的肉棒,挑逗道:「你來啊,不來 是孫子……」 吳貴雙眼一紅,正要插入。 沈嫣琳卻忽然躲開,咬唇道:「不是來這裡……」 吳貴一愣,瞬間明悟,把沈嫣琳的香臀壓得更低,狠狠地向著那粉紅的菊眼 刺了進去。 「噢,好滿……」 房中再一次響起浪蕩的淫叫。 (待續) *********************************** 字數統計:37:5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二十九章三番四次) 【綠苑心宮】(第二十九章三番四次) 作者:不死鳥 22年月26日獨發於:第一 *********************************** 大家期待的何若雪,今天送甜湯了! 再更一章,綠苑中斷,誅仙我來! *********************************** 是夜,當吳貴在沈嫣琳房間與她顛鸞倒鳳,興風作浪時,整個吳府最安靜的 蓬萊居,卻傳來竊竊私語。 蓬萊居二樓中,何若雪坐在床邊,衣衫輕薄,大片雪白的肌膚裸露在外。半 躺在床上的吳紅袖羨慕地看著何若雪完美的身子,臉蛋微紅,小聲道:「二娘, 我知道蓬萊居從來不接待外客的,今晚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何若雪慈愛地點了點她的瓊鼻,笑道:「傻丫頭,你就像我的女兒一般,我 們母女同床共枕,有何不可?」 吳紅袖欣喜地點頭道:「那二娘為何不上來?」 何若雪收了收衣襟,遮住了胸前的兩個半圓,說道:「二娘可不是小姑娘了, 長夜漫漫,哪有這麼容易入眠。」 吳紅袖從被子中鑽了出來,身上只穿著一件褻衣,雙肩如刀削山峰一般光滑, 雙乳似鮮果一般彈軟,皮膚之白也只比何若雪差了一籌。她摟著何若雪的手臂道: 「那我陪二娘聊天。」 「是你想找我談心吧,否則怎會跑到我這蓬萊居來。」何若雪毫不客氣地點 破她的想法。 吳紅袖微微吐舌,說道:「逃不過二娘法眼……」 「說吧,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何若雪搖搖頭,笑著道。 吳紅袖沉默一下,有些羞澀地道:「二娘,我有意中人了。」 「哦?小紅袖春心動了,對方是誰,江湖人物還是官場中人?」何若雪直接 問道。 吳紅袖輕舒一口氣,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說道:「我的意中人,是小 雨。」 「雨兒?難怪了……」何若雪沒有大驚失色,反而像早就料到一樣。 「二娘,你不生氣嗎?」吳紅袖奇怪地問道。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你的如意郎君,必須要文武雙全,相貌堂堂,為人風 趣。這幾點雨兒都具備了,何況,你也知道雨兒並非你爹的親生子,所以你和雨 兒在血緣上毫無瓜葛,無可顧忌。」何若雪的觀念一向與世人不同。 吳紅袖無奈道:「即便二娘不反對,娘肯定也不同意,何況還有柳兒……還 有,我還不知道小雨會不會喜歡我……」 何若雪哂道:「小丫頭還想得那麼遠,柳兒和雨兒那邊那就放心吧,有二娘 在此。也就是你娘那第一關,讓她知道你喜歡雨兒,仔細她扒了你的皮。」 吳紅袖縮了縮,嘿嘿笑道:「娘這麼疼我,不會扒我的。只是,如今小雨在 金陵,加入了蒼穹門,要見他可不似以前那般簡單了。」 何若雪緩緩脫去外衣,玉體半露,坐上床與吳紅袖躺在一處,說道:「二娘 許你個方法,先把柳兒找來,然後帶著她去雨兒,日後再有打算,他們二人 也好說話些。」 吳紅袖抱著何若雪柔軟的胴體,羨煞多少男人。只把臉貼在她的胸前,撒嬌 道:「還是二娘最疼我,今夜就由紅袖哄二娘睡覺吧。」 何若雪咯咯嬌笑,卻是反抱著紅袖,與她一起緩緩睡去。 ***    ***    ***    *** 自那日沈嫣琳給吳貴出了意,他便三天兩頭往蓬萊居跑去,本還有個紅袖 在那杵著,卻被沈嫣琳喚去守靈堂。蓬萊居又變得清靜起來,正好方便吳貴做事。 何若雪自然是知道吳貴乃受沈嫣琳指使,卻不曾惱怒。她的性子想來淡雅, 吳貴要來,她也是婉婉待客,只是要送客之時,也絲毫不客氣。吳貴來了幾, 都無處下手。 今日,吳貴忽然想起在蓬萊居喝過的大紅袍,便又屁顛屁顛地過來了。 小樓一層,何若雪穿戴整齊,玉足行走如貓,慵懶地靠在八仙椅上,看著吳 貴笑問道:「貴叔,每日到我這蓬萊居來,倒是不嫌累。」 如今吳令聞已死,吳貴的膽子肥了許多,諂笑道:「本來覺得累,見著二夫 人,但覺如沐春風,愈加精神了。」 何若雪噗嗤一笑,媚叢生,看得吳貴目瞪口呆。她粉著臉不知是贊是諷地 道:「說話倒是斯文了許多,說罷,今日又有什麼由頭?」 吳貴搓著手,一身老奴之氣顯露無疑,說道:「想起那日在二夫人處喝過的 大紅袍,味無窮,便過來討一碗。」 何若雪笑容略淡,輕聲道:「當日讓貴叔自擇其處,最終你不還是跑到大夫 人那邊了,怎麼今日還想要喝那茶?」 吳貴臉皮極厚,倒也不覺尷尬,答道:「當日聽二夫人說出那大紅袍的原意, 便想著風少爺念了幾年私塾,倘若能考了那恩科,說不定也能做個進士來。」 何若雪見吳貴言語中若有所指,便問道:「考了進士又如何?」 吳貴抓住時機,把早就準備好的言辭拿出,說道:「那可了不得,二夫人也 見過那于謙,那氣派……嘖嘖,要是風少爺也做上大官,也一定是被官兵擁護著 來咱吳府。」 何若雪眼中寒光一現,盯著吳貴道:「你這是用官兵在威脅我?」 吳貴不曾想到何若雪如此直接,心中有些膽怯道:「老奴豈敢……」 卻見何若雪忽然起身,往茶桌走去,一邊道:「哼,還有你不敢的事?你的 膽子都比人命大了。想喝茶就自己過來……」 聽到「人命」二字,吳貴心裡一突,背脊滿是涼汗,卻又聽見「喝茶」二字, 心中驚恐倒是去了大半,跟在何若雪身後,看著那左右搖擺的小香臀,竟像是尚 未出閣的閨女一般,緊窄有致,抖動得極是可愛。 似是感受到身後的目光,何若雪過頭來瞪了吳貴一眼,卻也沒有說話,似 笑非笑地轉頭繼續前行。 兩人在茶桌坐定,一如上次的情景。何若雪取出茶具,切好茶葉,點起小火 爐燒著開水,一套動作極為優雅熟悉,那靈巧的削蔥五指如跳舞般好看。吳貴心 中不禁歎道:論騷媚風情,大夫人無人可及;論高貴淡雅,二夫人非止天下第一, 怕是放到天上也是讓眾仙女自慚形穢的。 這一次,何若雪並沒有用玉足去觸碰吳貴,只是正正經經地在泡茶,恬靜間, 連對面的吳貴看著也不覺得太可惡。大紅袍集綠茶之清香,紅茶之甘醇,乃烏龍 茶中極品,連吳貴這俗人也喝出了些門道,竟與何若雪撩起茶經。 兩人喝了半晌,吳貴卻有些尿急,來勢甚是兇猛,他連忙起身說道:「人有 三急,二夫人此處可有茅房?」 他這一起身不要緊,竟把桌子給碰了碰,那小火爐本就放的偏,雖已火熄爐 冷,可裡面的灰燼卻全撒在地上,有半數都散落在何若雪的白裙中,一片狼藉。 吳貴一驚,他深知何若雪有潔癖,此時地和裙子都弄得污穢不堪,是可忍 孰不可忍?連忙弓腰慌忙討罪道:「老奴該死,實在該死,竟把這清淨地弄得滿 是灰塵,老奴這就收拾,這就收拾……」 何若雪見他神態不似作偽,知道他不是故意打翻火爐,雖有些皺眉,卻也沒 有動怒,她此生動怒的次數屈指可數。見吳貴動作滑稽,神態慌張,似乎那滿地 的不是爐灰,是骨灰,不禁有些好笑,施施然安慰道:「貴叔不必緊張,不過是 些灰塵,晚些時間拿水沖一衝也就洗淨了。」 吳貴卻早已伏下身子去收拾那灰燼,側眼便見何若雪那裙子上的污跡,再往 下,便是一隻輪廓完美,線條流水,雪白如玉,甚至散發淡淡馨香的玉足,一時 竟看呆了。 何若雪也發現吳貴在看自己的腳,微微羞澀,正待收起來,吳貴卻忽然伸出 老朽大手,像是幾根粗壯而蒼老的樹枝扒在自己的腳上,口中還說道:「二夫人 的腳髒了,老奴來扒灰……」 聽得「扒灰」二字,何若雪沒由來地羞怒,嗔罵道:「你這死人,莫非你是 吳令聞的爹,怎輪得到你扒灰……呸!我這說的什麼話,快走開,別碰我……」 吳貴的大手既摸著何若雪的小腳,只覺得柔軟光滑,像是綿綿溫玉,稍不留 神,便從手上滑走,猥瑣地把手指放在鼻頭聞了聞,果然手有餘香。 何若雪見了他那動作,不知好氣還是好笑,眼角瞄到桌上的茶壺,便舉起往 地上砸去,砸得滿地茶葉和開水,更是混亂。 「出去找你的茅房去,這裡我自收拾!」何若雪喝道。 吳貴卻已如中了邪一般,直直地往何若雪的玉足爬去,竟再一次握在手中, 老臉一埋,便迫不及待地舔了起來。 何若雪忽感腳背濕熱,嚶嚀一聲,連忙驚嚇跳開,拿起一杯茶水便潑到腳上 清洗。見吳貴還想靠過來,她杏目一瞇,眼眸中浮起寒芒,卻又無奈隱去,只是 佯驚道:「啊!別過來……」更把桌子上能扔的東西都扔了出去,盡數砸在吳貴 背上。 背脊的疼痛把吳貴驚醒,那好不容易養肥的膽子又縮了去,連忙逃出屋子, 跑到門外小路去。艱難地頭看了看,背上竟已有些血跡,不禁暗呼好險。 何若雪見他出了屋子,連忙把門鎖上,到二樓,取清水洗腳去了。 樓下的吳貴過神來,想起剛剛舌尖上的玉足,像是舔在糖糕上一般,甘甜 無比,令人留戀。胯下的玄武本就在尿意中,所謂水養龜蛇,竟漲得無比粗大, 褲頭支起一團,甚是誇張。 他色心大動,向二樓喊道:「二夫人啊,老奴每天來看你,是對二夫人仰慕 得緊吶,便賞老奴一些湯水喝喝唄……」 身在二層的何若雪聽得這番不倫不類的表白,像是恭維,又像是無賴的情話, 倒是吃吃地笑起來,她性子大方,轉瞬便把放在的怒意放下。何況,她非常清楚 自己的魅力,像吳貴這樣的俗物,剛才只顧著來親自己的腳,卻沒有欺身而上, 意圖強暴,已經算是「舉止得體」了。換做任何一個幾經風月的色狼,怕是早就 寬衣解帶,強行侵犯了。 何若雪沒有到窗台,語氣不知是嗔是叱,嬌聲道:「胡言亂語!趕緊滾去 ……」 吳貴見她語氣中並沒有太大怒意,更是放心,死皮賴臉地便在樓下說些胡話, 葷話,情話,口無遮攔,卻又極為滑稽可笑,讓何若雪半羞半怒中竟是笑得前仰 後翻,心情愉悅起來。 說了好一會兒,吳貴見二樓毫無反應,便覺得有些無趣,口舌也干了,只得 轉頭便要離開。忽然,二樓窗戶中竟飛出一塊白布,掉在吳貴頭上,遮住了他的 雙眼,只聽見佯作羞怒的聲音傳來:「拿了趕緊滾!」 吳貴把那白布扯下,展開仔細一看,竟是一件褻衣,難怪剛才滿是香氣。這 褻衣單薄誘人,若是穿在二夫人身上……吳貴越想越是慾火焚身,身想要破門 而入,口中喊道:「二夫人,行行好,開開門吧,老奴快要燒死了……」 何若雪還處於自己方才驚人之舉的羞意中,哼聲道:「找你家那子去… …」 樓下的木門「砰砰」作響,何若雪譏笑自語道:「黑鐵木做得門你也想破開? 你以為你是家那娘子啊……」吳貴的娘子,自然就是唐淡月了。黑鐵木乃天下極 為難見的一種木頭,年萌芽,年成材,年繁茂,三年時間後,方可伐用。 取這種木材,必要內功深厚的人,使精鐵神兵方可成功。黑鐵木輕若木頭,堅如 精鋼,而且價格極為高貴,何若雪如此大手筆地用來做門窗,可謂絕無僅有。 吳貴一番折騰,見那門紋絲不動,只好把那褻衣塞進衣衫內,貼身而放,不 罷休地向樓上求道:「既然上衣都給我了,下面那件也一併賞了吧……」 等了半晌,才聽見那淡淡的天籟說道:「那是正經女子和黃花閨女才穿的玩 意兒,我不穿那東西……」 吳貴聞言,慾火燒得更旺,不曾想二夫人竟是這樣一個悶騷內媚的兒,忙 加快腳步往沈嫣琳處跑去。 黃昏時候,沈嫣琳房中。 今日吳貴午時從蓬萊居來,大發神威,不要命似得與沈嫣琳梅花三弄,來 衝殺,竟淫玩了兩個時辰。 沈嫣琳倒也厲害,奉陪到底。吳貴每每射了一,便讓沈嫣琳口舌並用,片 刻又堅挺如鐵,幾乎把所有姿勢都用遍,床榻上滿是兩人的液體,唾沫,浪水, 精液混在一起,淫靡的味道充滿房間。 站在梳妝台前,任由吳貴在背後舔弄菊眼和蜜穴,再狠狠地插入,搖晃得滿 桌胭脂水粉散落。 雙腿平伸,玉足踩在他臉上,讓吳貴躺在身下,圓臀卻抵死扭動起伏,要把 龜頭都吞進花心去。 用長錦緞半懸在梁下,如坐鞦韆一般,玉腿張開,在空中飄蕩著,讓吳貴的 肉棒盡數拔出,又盡根插入,直捅到心窩去。 兩人坐在浴缸,每一寸肌膚都緊貼在一起,紋絲不動,只讓那肉棒泡在滿是 淫水液汁的秘洞內,伸出香舌和他吻了半個時辰。 此刻,兩人筋疲力盡,躺在亂糟糟的床上,沈嫣琳胸前一對玉兔佈滿紅痕, 吳貴則滿身唇印,竟連大腿和臀部都沒放過。沈嫣琳蜷在吳貴懷中,豐滿的雪乳 壓成圓盤,懶洋洋地問道:「今天被那何若雪逗得發瘋了吧,不就是一件破衣服, 看把你給挑逗得……」 吳貴如今覺得胯下的兩個肉蛋都隱隱作痛,嘿嘿笑道:「這褻衣可是得來不 易,背上都讓二夫人砸出血了……」 沈嫣琳此時卻有些疑惑地道:「這下我都是看不懂了。她明知道我是讓你去 試探她,她既然把褻衣給你了,說明她確實忌憚官府。可是,她根本沒有理由讓 我確認這一點,既然她如今明示自己不想和官府打交道,那她收拾你的時候就不 應該用些普通手段,直接用武不就簡單了當嗎?故佈疑陣,我卻不得不疑,好手 段……」 吳貴聽了一大段,卻被繞得頭昏腦脹,無力去想,只擁著沈嫣琳,滿意地睡 去了。 (待續) *********************************** 字數統計:4847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三十章英雄聚首) 【綠苑心宮】(第三十章英雄聚首) 作者:不死鳥 22年2月2日獨發於:第一 *********************************** 整整一章過度章節,下一章萬字更新! 暫別綠苑,更新誅仙。再次來的時候,就是高潮正戲了! 就請你給我多一點點時間再多一點點溫柔…… 人物簡介 女性 何若雪:第一女角,36歲,三圍33E、24、35,身高72,武功境界不詳。 沈嫣琳:第一女配角,38歲,三圍36D、28、37,身高65,沈萬三後人。 吳紅袖:第二女角,2歲,三圍34C、25、33,身高68,蘇州行館館。 柳兒:27歲,三圍34B、23、3,身高63,吳雨的唯一法妻子。 玉琴:26歲,三圍33D、26、34,身高66,青鸞擁有者。明月樓三掌櫃。 唐淡月:42歲,三圍34D、27、36,身高7,成域者,接近破境。月下海棠。 司明月:第二女配角,33歲,三圍36C、24、32,身高67,成域者。明月樓大掌櫃,蒼穹門六當家。 翡翠:32歲,三圍34C、22、32,身高64,西域公,「那七人」之一,紅顏玉,行宗者。 顏柔:3歲,三圍32C、25、33,身高7,明月樓二掌櫃。外五門二掌門。 月容:9歲,三圍34A、22、3,身高59,吳風的大婢女。 雲心:8歲,三圍3B、23、3,身高6,吳風的小婢女。 男性。 吳雨:第一男角,7歲,身高78,氣機者,接近成域。蒼穹門外五門大掌門。蛟螭擁有者。 吳風:第二男角,7歲,身高77,武功境界不詳。 吳貴:第一男配角,49歲,身高75,玄武擁有者。 周潛龍:第二男配角,42歲,身高8,蒼穹門二當家,軍師。「那七人」之一,行宗者。 唐申:6歲,身高83,蒼穹門大當家,蒼王,破境者。 宋癡:3歲,身高76,蒼穹門三當家,貪血刀,成域者,接近破境。 朱楷:5歲,身高75,蒼穹門五當家,雁王,武功境界不詳。 唐嘯:9歲,身高82,四大家族之一唐家的人。氣機者。 *********************************** 景泰五年,立秋。 吳令聞的喪事很快便淡去,吳府再一次恢復平靜。只是少了老爺和少爺幾個 心骨,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熱鬧。如今兩位夫人深居簡出,大小姐又離家在即, 當家做的人早已變成了吳貴這個資格最老的大管家。 幸好吳貴從前待下人也是極好的,恩威並施,所以對於吳貴成為默認的代家 ,一眾小廝奴婢都沒什麼意見。在大夫人的協助下,吳貴壓下了自己小人得志 的氣焰,故作沉穩地把家中事務都妥帖安排,甚得人心。 今日立秋,天氣突然涼了些許,蟬鳴的聲音小了許多,吳家一眾都在大廳內, 為吳紅袖打點一切。 何若雪也難得從蓬萊居出來,穿一件繡梅蟬絲白綢裙,上身掛了一條鵝黃點 紋小坎肩,臉上的表情有些清冷,眼中帶著寵愛看著吳紅袖道:「此去金陵,還 是要照顧好自己。最近月許,我估摸金陵不會太平,必有些事要發生。你讓韓毅 好好跟著,莫傷了自己。」 吳紅袖自那日與何若雪一夜長談後,便想著要去金陵找柳兒,與她一同會 吳雨,在家又陪了沈嫣琳幾日,才提出離開。 此時,吳紅袖穿一件素腰絳紫連身衣,腳上穿一雙綁腿小蠻靴,頗有女俠之 風。她笑著點頭道:「二娘有心了,紅袖在外面闖蕩數年,身上也是有些本事的。」 何若雪點了點她的鼻頭,啐道:「小丫頭,就你能。」 兩人正說著,沈嫣琳從長廊轉了出來,著一件黛藍薄綢衣,一條天青琅花裙, 一雙蝶舞宮繡鞋。神態雍容,步伐輕緩,手中卻拿著一封信。身後,吳貴一身錦 衣,倒是顯得有些貴氣。 何若雪無聲地讓開,對吳紅袖點點頭,便蓬萊居去了。吳貴偷偷地瞄了她 的背影一眼,便轉頭與吳紅袖聊了起來。 只聽沈嫣琳道:「紅袖,你常年在外,娘也管不了你了,這是娘寫給風兒的 信,你托李鐵衫和石剛送與他吧。」 吳紅袖點點頭,有些動情地道:「娘,待我行館的事情了結,便來陪你。」 沈嫣琳聞言,雙眼也有些泛紅,抱著吳紅袖道:「乖女兒,娘只求你平安, 日後風兒在朝中也可照應我們,你一個女兒家的,便少些在江湖奔走吧。」 吳紅袖點點頭,悄悄抹去眼淚,對吳貴道:「貴叔,家裡就勞煩你了。」 直至今日,吳紅袖還不知吳貴與她娘苟且的事情,所以對吳貴依然很是尊重。 吳貴笑著道:「大小姐放心吧,老朽自然省的。天色也不早了,金陵雖不遠, 大小姐還是早些上路吧。」 吳紅袖又與沈嫣琳斟酌傾吐了一番,便叫上韓毅,騎著那兩匹大宛馬和黑龍 馬而去。沈嫣琳站在府門前,好生望了許久,才轉身屋去。 吳家變得更為冷清,與之相反的,卻有好幾個地方,突然熱絡起來。 ***    ***    ***    *** 金陵。 城門處站立著一群人,圍著一頂轎子。除了轎夫之外,為首的是兩名男子。 一人一襲青衫,作書生打扮,手執一把銅扇子。年紀約莫在四十左右,兩鬢微霜, 面容清秀,唇上生著整齊的短鬍子,下巴微有些鬍渣。即便年已不惑,依舊風采 非凡,相貌俊朗,卓爾不群。臉上帶著淺笑,卻有一股盡握天下的氣勢。 另一人一身黑衣,腰帶血紅,背上插著一把薄刃刀。此人面容冷酷,看不出 年紀,似在二三十歲之間。眉目如利劍流星,嘴唇單薄,臉頰削瘦,一臉無情。 冷酷地站在那中年男子身後,卻似乎與其陰影二為一,極為陰鬱。 那轎子形容普通,四名轎夫滿頭大汗,勾搭在一處閒聊。 只聽那中年男子向著轎子中的人說道:「夫人,金陵已到。」 那轎子中傳出一名優雅溫和的女聲,柔弱怯意地道:「還請周先生安排,奴 家對外界頗為生疏,有勞先生了。」 那中年男子連溫文爾雅道:「不敢,夫人客氣了。那便先找個地方歇腳吧。」 那夫人說道:「聽聞方妹妹在金陵城中有處樓子,不妨去看看?」 中年男子笑道:「夫人說的是雪芳閣,那便依夫人之意吧。」 他一招手,幾名轎夫便急忙過來。男子從腰包上掏出一錠金子,扔給轎夫, 說了「雪芳閣」三字,便搖扇而走。轎夫把金子放好,臉上頓時大喜,更為賣力 地抬起轎子,暗道自己遇上大富大貴的人家了。 身後的年輕男子隨即跟著,在他身後低聲道:「大當家傳書說,外五門統領 在金陵辦事,莫非老師想看看?」 原來這年輕男子是那中年人的學生。 中年人笑道:「我們的這位吳大掌門年紀輕輕,未免手段生疏,我豈能不提 點一番?」 「老師的意思是?」 「唐熙被大當家打了半死,莫非你以為唐家家會不把此事查個清楚?一查 到底,自然會追到吳雨頭上。加上十幾年前的恩怨,金陵恐怕要多事了。」中 年人搖頭繼續道:「此次我未必會出手,大約也只是看看我這位故人之子能翻出 多大的風浪來。他是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你也許很快就要多個師了。」 那年輕人嘴角微揚,說道:「學生最近缺一個對手練刀,還望老師快些為我 找個師。」 那中年人大笑道:「哈哈,你這貪血刀癡!也罷,待我們把後面那位貴人安 置好,便到明月樓去吧。」 「貪血刀」!原來這年輕人竟然就是蒼穹門三當家,「貪血刀」宋癡!那前 面這位中年人被他稱作「老師」,之前轎子裡的夫人又叫他「周先生」,不言而 喻,這位中年人便是智計武功皆為蒼穹之首的「軍師」周潛龍。 如此,需要這兩個大人物護送,後面那轎子裡面到底坐著什麼人?金陵,也 許真的要多事了。 ***    ***    ***    *** 山東,濟南府。 一處官邸外,同樣是一頂轎子,八名崑崙奴安靜地守在轎子周圍。官邸內, 正有一位手握大權的大官休息著,他們不敢有絲毫鬆懈。 官邸內,兩男一女正坐在一張雲錦大理石桌上用飯。一名男子面容硬朗英氣, 嘴角帶著鬍渣,瞇著的小眼睛有些笑意,正是當朝少保于謙。另一名男子俊俏風 流,鳳目葉眉,頭上繫著一條玉帶,面帶謙虛,正是吳家二少爺吳風。 那女子秀髮細碎如流蘇,帶著淡淡的黃色。眼眸妖異,綠中泛金,鼻樑高挑, 輪廓分明,天姿國色,難以形容。正是于謙的小妾,天下七大高手之一的「紅顏 玉」翡翠。 于謙一邊嚼著飯粒,一邊問道:「前日問你,可知我為何如此隨性收你為幕 僚,可曾有了答案?」 吳風皺了皺眉,說道:「我與大人初次會晤,大人對可謂一無所知,必是因 父母輩的因由。然則母親與大人亦不曾相識,莫非……是因為我的父親?」 吳風不知自己的父親是誰,雖然沈嫣琳說她也忘了,但在吳風看來,無非也 是她不願意說出口。 于謙滿意地點點頭,道:「果然非凡夫俗子,推斷有據。你可知你的父親是 誰?」 吳風欠身答道:「屬下不知,望大人明示。」 于謙眼睛一瞇,想了想,泛起一股奇異的微笑說道:「你既不知……事情便 有趣起來了,那此事就隨緣吧,以後時機一到,你自然會知道。」 吳風並沒有像一般人一樣追問,只是點點頭,繼續吃飯。 翡翠在旁邊忽然「噗嗤」一笑道:「這孩子真可愛,臉上裝作不在意,呼吸 和心跳卻已亂了幾分,咦?竟平伏得如此之快……」 于謙看了看自己心愛的小妾,問道:「我有意讓吳風隨你學武,如何?」 翡翠杏目一瞇,極為嫵媚,雙眼打量著吳風,眼神有些曖昧,奇怪那于謙卻 似乎並不在意。只聽翡翠伸出纖纖玉指,挑著吳風的下巴問道:「俊俏的年輕人, 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吳風臉色不變,輕輕離開她的指尖,起身弓腰道:「願得指點!」 翡翠像是看著某種獵物,不斷點頭說道:「好,有意思……咯咯,以後會更 有意思……」 一時,屋子裡充滿了翡翠的笑聲,讓這官邸的顏色頓時鮮明起來。 ***    ***    ***    *** 金陵明月樓。 吳雨早把那筆原要送去四川的善款取了出來,收了幾處地盤,無形中包圍了 六鳳居。金陵三絕,雪芳閣是宮中娘娘的私器,若是魯莽出手,不知會牽出多少 關係糾結。所以吳雨便把目光先瞄向了六鳳居。 隨著吳雨和司明月的作,兩人相互瞭解之後,頗有一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吳雨年僅十七,行事出其不意,武功神秘,引起了司明月極大的興趣。司明月這 是紅袖善舞,消息四通八達,讓吳雨對江湖更加著迷。 此時,司明月正如一個私塾老師一般,對吳雨諄諄而教。兩人坐在明月樓第 三層,便在上次考驗風月的屋子裡,茶水早已冷卻,吳雨卻無心去喝。 只聽司明月道:「上次與你說起七大高手,那我便問問你,如果七大高手相 互切磋,誰勝誰負?」 吳雨理所當然地道:「既然稱為七大高手,豈非不分勝負,難道他們七人還 有高下之分?」 司明月抿嘴淺笑道:「世人聽得七人傳言,便以為他們同是宗師,難分軒輊。 其實不然,早前曾教過你,學武者有幾層境界?」 吳雨連忙答道:「這個自然記得。武有四境,氣機,成域,破境,行宗。稍 有小成,能氣運全身,是為氣機;內力外放,成一界疆域,是為成域;看破疆域, 返璞歸真,是為破境;一方大成,武從極致,是行宗。」 司明月掩嘴道:「背得還挺熟,倒是你自己,處於氣機,遲遲未能成域,雖 有些小手段,始終還未成氣候。」 吳雨乾笑道:「六當家言之有理,可是我如今才十七歲,不急,不急……嘿 嘿……」 司明月似笑非笑,無奈瞪了他一眼道:「那七人中,最低境界也是行宗者, 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然則,四層之上,還有一層。古有言:一而不黨,命曰 天放。此境界為天放,顧名思義,被上天放逐的人,其境依然高於這人世間的所 有。」 吳雨眼冒精光,默念道:「一而不黨,命曰天放……好一個天放者!那七人 中,誰是天放?」 司明月喝了一口茶,繼續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曾聽二當家說過,他當初 潛入皇宮時,是破境者。那天影追了他千里都未能殺他,定是行宗。那于謙的小 妾翡翠大約也是行宗,四大家族的四人應該也出不了這個範疇,唯有最神秘的淺 雪無痕,最有可能是天放。」 吳雨皺眉道:「那既然四層之上還有一層,以前必定有人達到過,那人是誰?」 司明月讚賞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這麼快便想通關節,果然有些小聰明! 據二當家說,大約在四十年前左右,天下並沒有那七人,當時尚算當打之年的山 東白髮宋刀剛剛達到破境,四處找人挑戰。當時的行宗者都如今日一般隱藏於世, 所以宋刀戰勝。直到他遇到一個女人,按宋刀的說法,那女人手下留情,卻 仍在三招之內讓他吐血一升,從此行事不再狂妄如斯。」 吳雨頓時擊節,羨慕道:「這女人如此生猛,定是仙子般的人物。」 司明月道:「這就不得而知了。今日便說到這裡吧,估計玉琴妹妹快等急了, 還不去陪她?」 吳雨歎息道:「愛妻柳兒至今下落不明,豈有心情再與玉琴姐調情?」 司明月看著吳雨笑而不語,不知是否知道些什麼。 此時,他們仍然不知,這天下蠢蠢欲動。 同一時間內,吳紅袖正從蘇州趕去金陵。另一處,則有兩匹快馬向著山東濟 南而去。而吳雨的小嬌妻柳兒,卻與唐嘯流落在金陵城的小客棧中,數次與明月 樓擦肩而過。 世事如棋,景泰朝,陰雲積壓,馬上就要變天了。 (待續) *********************************** 字數統計:423 *********************************** 正文 【綠苑心宮】(第三十一章 金陵有雨) 【綠苑心宮】(第三十一章金陵有雨) 作者:不死鳥 23年月2日首發於:第一 *********************************** 新年快樂!說好的萬字更新,只有九千多字了。 *********************************** 金陵城,明月樓下。 周潛龍與宋癡護送那轎子中的貴人到雪芳閣後,便徑直到了這明月樓下,卻 不知為何遲遲沒有進去。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白衣的周潛龍搖著銅扇問道:「三兒,你看這樓子如何?」 宋癡是蒼穹門三當家,所以周潛龍稱他作「三兒」,也只有周潛龍敢如此叫 他。 宋癡抿嘴道:「頗有氣候。」 周潛龍搖頭笑道:「呵呵,頗有氣候?我看是不知所謂,不堪一擊!」說罷, 他雙眼一凝,氣勢陡然轉變,強大的氣機瞬間籠罩著整座明月樓。 身後的宋癡連忙凝神靜氣,細心感受周潛龍釋放的氣息,更順勢模擬,以求 讓自己的境界也有所精進。 只說明月樓內,身上無修為的恩客、賭客、跑堂等閒雜人等,都無法感受到 周潛龍的勢,但是吳雨、司明月和顏柔等人只覺得全身被束縛起來,體內的氣機 更是無法運行,司明月早已成域,而此刻,她的疆域亦被封鎖。 吳雨本在和玉琴嬉鬧,此時早已拔出袖裡軟劍,與司明月會在一起。 司明月見吳雨如臨大敵,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失望,說道:「怎麼把袖裡 劍都亮出來了,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呢,便如此緊張,難道我這半個月白教你了嗎?」 吳雨聞言,知道司明月認為自己小題大做,連忙笑著解釋道:「非也非也, 能夠如此肆無忌憚地釋放體內的勢,來人必是行宗者無疑。既然是行宗者,想必 是那七人之一。然而,那七人必定都知道明月樓是我蒼穹門的地盤,斷然不會公 然與我們為敵。所以,門外的行宗者只可能是一個人,就是我一直想見的二當家。 我知二當家與三當家向來形影不離,此時少不得要裝作不認識,出手與那三 當家宋癡切磋一番。」 司明月微微點頭,有些驚訝吳雨竟能在短時間內分析得這麼清楚,卻又不免 笑罵道:「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三哥號稱貪血刀,是門內第一殺手,出手向來 不留情,你氣機未過,莫非想找死?」 吳雨只是笑笑,竟不理司明月,從窗口跳出,口中喊道:「何方高人大駕光 臨?」 司明月一時反應不過來,沒有拉住吳雨,卻沒有隨他飛出窗外,心中也想看 看他如何與宋癡切磋。 樓外,已是三人對立。 周潛龍依然紋絲未動,一邊搖著扇子,一邊打量著吳雨。 吳雨艱難地承受著周潛龍帶來的壓力,軟劍早已藏袖中,拱手問道:「不 知閣下是何人,為何對我明月樓出手?」 周潛龍聞言頭對宋癡傳音道:「你看這傻小子,早就猜出我的身份,卻偏 偏在這裝瘋賣傻,看來是想與我們切磋一番。」吳雨的心思,竟被周潛龍一眼看 破,不愧是蒼穹軍師。 宋癡也不說話,點了點頭,便向前一步。周潛龍也散去了強大的氣勢,只在 旁邊微笑看戲。 只聽宋癡道:「請!」 吳雨知道眼前的人乃是司職蒼穹門殺手組的頭領,手段必定極為恐怖,所以 不敢妄動,道:「你先請!」 宋癡面容冷峻,也不說話,舉手拔出身後的薄刃刀,消失了! 吳雨先是一驚,眼前的人突然不見了,隨即聽到極快的腳步聲和風聲,才發 現宋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自己右邊,還來不及出劍,一抹白色的亮光已到 喉嚨處。 吳雨身子一矮,躲開致命一刀,頭上的髮絲已掉了幾根,心中大罵道:你娘 咧,居然來真的!身子一輕已往前挪移了幾尺,袖裡劍如繩子一般向宋癡甩去。 宋癡眼中一亮,口中道:「好輕功!」竟不去管那橫腰掃來的軟劍,刀鋒所 向竟是吳雨的心臟,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吳雨不敢拚命,只好收軟劍防禦,沒想到動作一凝,如被束縛一般,中門 大開,只等宰割,口中醒悟道:「成域?」 這便是宋癡的實力,氣機外放,形成一個殺氣的疆域,讓對方心神分散,短 時間內無法動作。 眼看著宋癡的速度極快,刀尖便要插入吳雨的心臟,突然,那明亮的刀鋒一 偏,竟向旁邊歪去,吳雨身體順勢一偏,堪堪躲過致命一擊,只被劃破了衣服。 旁人看來,定是宋癡手下留情,甚至連樓中觀戰的司明月都是這樣想。只有 身臨其境的宋癡和行宗境界的周潛龍知道,方纔那一剎,是吳雨的域。 吳雨一連跳開幾步,摸了摸胸口被劃破的皮膚,輕笑道:「好險好險,幸好 我在幾天前悄悄戳破了那層薄薄的膜,達到成域,否則剛才那下就要了我的命了。」 宋癡橫刀說道:「初至成域,境界不穩,只能讓我的刀鋒偏離幾寸,竟還沾 沾自喜,簡直不知所謂!」 吳雨聞言正要反駁,卻不想宋癡眨眼已到身前,鋒利的刀尖抵在喉頭,分毫 不差,讓他連一絲顫抖都不敢。 這才是宋癡真正的實力,方才是想看看吳雨有多少手段,所以故意讓了幾分, 只用了五成的實力。宋癡早已隱隱摸到破境的門檻,只看何時稍有感悟,便能突 破關卡,一旦破境,便是不凡。 此時,司明月已從樓上縱身飛下,笑著道:「三哥竟仗著境界欺負十七歲的 少年,羞也不羞?」 宋癡笑著放下刀,說道:「我可不敢小看這個年輕人。」 此時吳雨才喘著粗氣,與司明月站在一起,微微躬身道:「見過軍師、三當 家,小子先前無禮,還請原宥。」 司明月也說道:「軍師得閒,竟跑來我這破樓子戲耍我等。」 周潛龍聽得司明月嘴裡含針,無奈道:「六妹還是寒芒一般的性子,當初你 與門爭執,跑來金陵搞了這座樓子,莫非還沒胡鬧夠?」 司明月眼神微閃,沒有說話,只是倔強了看著眼前的兩位哥哥。 周潛龍也只得搖頭,拍了拍宋癡的肩膀,示意他收起兵器,便對吳雨道: 「年少有為啊,小小年紀便已成域,只是境界搖搖欲墜,若不加緊穩固,過不了 幾天又要落氣機。走吧,到樓子裡說話。」 此時,司明月才知道,吳雨竟已成域,不禁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帶著周潛龍 和宋癡進入明月樓內。 坐定,茶畢。 周潛龍饒有興致地看著吳雨,似乎想從他的眉目上看出什麼痕跡,那眼神看 得吳雨極不自在。 忽然,周潛龍開頭問道:「你娘親在家可好?」 吳雨一愣,說道:「軍師認識我娘?」 周潛龍微笑,說道:「不然你以為大當家為何招你入蒼穹門?我與你娘是當 年舊識,所以早就讓大當家注意你們吳家。」 吳雨反問道:「那他如何不知淡月姐在吳家?」 旁邊的司明月道:「虎毒不食子,雖然我不喜大當家的痞子性格,但是當年 大當家追月下海棠,只是想把她接到蒼穹門,並非要痛下殺手。」 吳雨聞言恍悟,點頭道:「原來如此。」 周潛龍從懷中取出銅扇,在桌子上指點道:「不說這些成年舊事,方纔你與 三兒一戰,有幾個問題。」 吳雨忙正襟危坐,說道:「請指教!」 「第一,三兒請你出手時,就應該當機立斷,在他氣機未成之前搶先出手, 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第二,既已成域,就應該第一時間封鎖他的殺氣,否則你必 然無還手之力;第三,袖裡劍雖然詭異,卻始終是小手段,難成大器。」周潛龍 胸有成竹地侃侃道。 吳雨低頭受教,有些洩氣地說道:「三當家成域已久,我自然不是一之敵。」 「笑話!六妹成域時間尚短,你就能擋她一?成域者,因勢不同,域之 形也不同,你不可妄自菲薄,亦不可目中無人,需潛心穩固增進自己的修為。」 宋癡在旁邊喝道。 此時房內除了吳雨,其他三人都是蒼穹門的當家,吳雨也只有恭聽的份。司 明月見他如此,想來是有些不服氣,便笑著道:「看來你對姐姐心有不服,不如 就讓你試試我的域?」 吳雨點頭道:「好!」 周潛龍和宋癡對視一眼,心中暗笑,這小子要吃苦頭了。 只見司明月眼神一凝,嘴唇微動,似唸唸有詞。吳雨頓時覺得耳中魔音陣陣, 不停地往腦海衝擊,耳膜隱隱要震裂,他痛苦地摀住耳朵蹲下,毫無抵擋之力。 周潛龍哼聲道:「呔!還不釋放你的疆域!」 吳雨在腦海混亂中得周潛龍一絲清明,連忙強聚氣神,與司明月抗衡,耳中 的魔音消減不少,方能起身和司明月對視。 司明月忽然散去域界,欺身靠近吳雨,此時要取他性命如探囊取物。 吳雨臉色煞白地看著司明月,呆呆道:「我還以為自己小有成就,已可登堂 入室,沒想到還是不堪一擊。」 周潛龍歎氣道:「學武者,殊途同歸,每個人都有其修身的道路。六妹的前 半生經歷坎坷,明悟甚多,所以其域也極為高深,中無一。你小小年紀,一朝 成域,不免有些輕浮。我今日挫你銳氣卻並非想讓你如此灰心,而是要你認清自 己,悟出屬於自己武道的一途,不可隨前人的痕跡,邯鄲學步,只能一事無成。」 吳雨聞言頓悟,忙拜謝道:「願隨軍師修行,還請軍師收我為徒!」 周潛龍笑道:「哈哈,打蛇隨棍,你這小滑頭啊。三兒,看來今後你要多一 個好師了。」 司明月這月餘和吳雨相處,早已對他甚為疼愛,只當是自己,此時聽得 周潛龍的話,連忙示意吳雨跪下,笑道:「恭喜軍師收得愛徒。」 宋癡也在一旁笑而不語。 吳雨順勢便跪下拜師,心中也是大喜。周潛龍成名多年,在那七人中,除了 兩個女子之外,他是最年輕的一個,也是境界提升得最快的一個,此時能拜他為 師,日後學武必然少走了許多彎路。更可喜的是,以後若是自己受了欺負,一個 師父,一個師兄,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誰還敢惹自己。 吳雨在這邊打著小算盤,早被周潛龍看出,用銅扇敲了敲他的腦袋道:「不 要想著那些不勞而獲的事,我只能指點你的修行,卻不會教你任何武功,更不會 作你的打手,有事找你師兄去。」 宋癡也說道:「我只負責教你刺殺之術,最好的辦法,就是我時刻來刺殺你, 師可要小心了。」 吳雨聞言只好無奈苦笑。 周潛龍搖頭坐下,笑道:「既然你已入門,為師這段時間有大事要做,不得 在金陵逗留太久,今日便先教你一些世人不知的秘辛吧。」 司明月聞言皺眉道:「軍師說的大事,莫非……」 「六妹!」宋癡喝止司明月,生怕她說出什麼。 司明月看了看兩位哥哥,便也知道了這件「大事」是什麼,粉紅的臉頰有些 惱怒,跺腳道:「我多次勸說,你們還執意要做此事,那我也不管了!」說罷, 奪門而出。 吳雨一時摸不著頭腦,周潛龍說道:「你不用管這麼,三兒,去看看你六妹。」 宋癡領命而去,室內只剩周潛龍和吳雨。 周潛龍沉吟道:「你可曾聽過遠古的四方神獸?」 吳雨聞言不禁想起玉琴的青鸞穴,臉上一紅道:「聽過。」 周潛龍見他如此神色,已猜出七分,卻沒有點破,笑道:「就那點出息!只 怕也僅僅是聽過,卻不知其內情。」 吳雨連忙正色道:「願聞其詳!」 周潛龍指了指茶壺,吳雨忙為他倒上一杯茶,周潛龍飲了半杯,開始娓娓道: 「遠古的那些傳說,我便不與你細說了,你只需知道,四方神獸,乃鎮國之物, 若是神獸出了問題,則江山動盪不安。如今四海昇平,卻是各方蠢蠢欲動,想來 是有神獸要出世了。」 「青龍攻,多為執牛耳者,玄武守,多為順勢而生者。故而青龍天賦異 稟,無論做什麼事都快人一籌,若是學武,則日夜精進。依我看,你必是蛟螭無 疑。」 吳雨奇怪地道:「為何不猜是青龍?」 周潛龍微笑道:「因為我知道青龍是誰,而四神獸,四異獸,四凶獸,都只 能各有一人。」 吳雨聞言更是驚訝,說道:「我只知四神獸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 異獸是蛟螭、雪豹、青鸞、贔屭,卻從未聽過四凶獸。」 周潛龍道:「你莫要著急,聽我說完。所謂邪不勝正,神獸和異獸,都並非 大奸大惡之徒,甚至多有經世之才,而凶獸,則必然是亂世梟雄。如今的天下風 雲幻變,我亦清楚大抵是那些人在興風作浪。你日後必然會成長為青龍,所以你 要潛心隨我學習,日後方可保命於亂世。」 吳雨點頭稱是。 周潛龍繼續道:「四凶獸者,饕餮,混沌,檮杌,窮奇。其中有人已經出世, 目前你還無法應付,我不便告訴你。至於其他的人,你已至玉琴是青鸞,可知六 妹就是朱雀?」 吳雨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司姐姐相貌……平平,怎會是朱雀?」 周潛龍大笑道:「小心讓六妹聽見,剪了你的舌頭!六妹她內秀內媚於心, 豈是那麼容易展現於世人,日後方知她的卓爾之處。」 「說起這神獸異獸,你們吳家倒也了不得,竟藏著好幾個身負神物的人。你 的兄吳風便是其中之一,連那個管家吳貴都是玄武,那才叫人不可貌相。」 「你身負蛟螭,在學武之途一日千里,卻不可貪功急進,要穩固本心。逆水 行舟,不進則退,武道修為也是會退步的。你剛剛達到成域,不可沾沾自喜,知 道嗎?」 吳雨一震,才知道境界也是會退步的,怪不得感覺淡月姐比當初月下海棠的 時候要弱了幾分。 「這些秘辛之事,日後你自會清楚,今日時間已不多,我再提醒你最後一件 事,江湖中,有些人是不能惹的。」周潛龍嚴肅道。 吳雨知道這才是今天的重點,連忙收起心神,認真傾聽。 周潛龍輕揮著扇子道:「你莫要聽信那些江湖傳聞,其實真正的高手,大多 是在朝廷辦事,三教九流的人物,想要武功登峰造極,必然需要強大的背景和支 持,所以除了朝廷之外,只有四大家族和我蒼穹門這樣的龐然大物才有些人物。」 「當朝少保于謙,手下有兩個門徒,如今他把你的兄吳風亦收歸門下,便 是三門徒。為首的一人,名叫林遲,破境者,手段極為狠辣,動輒就殺人分屍, 更喜歡將人林遲處死。此人乃江南平湖人,家中親老不知所蹤,其人不愛錢財, 不近女色,幾乎毫無弱點。這是你首要小心的人物。」 「征北大都督柳觀海,這人我看不透,他貪污受賄,弄權聚黨,無所不為。 然而,對於利國利民之策,卻偏偏大力支持,歷經三朝,扳倒了太子太師江 充,可謂高深莫測。用兵更是出奇無窮,只有白龍大都督唐雲遠能與他相提並論, 此人是你日後要小心的。」 吳雨問道:「前一個林遲還有些道理,可是柳觀海身居朝廷高位,我又如何 會與他對上,何須小心?」 周潛龍莫名微笑道:「這個自有我的道理,你只需記得便好。」 「是。」 「如此,我也不多做停留了,冬至之前,所有人都要蒼穹門議事,到時我 希望看到一個完整的金陵城,你可明白?」周潛龍不容置疑地道。 「是。」吳雨自信道。 最後,周潛龍看了他一眼,又添了一句道:「不要試圖去惹我們這七人,他 們六個,看你一眼,你就死了。」說罷,眨眼便消失了。 吳雨心中暗道:我竟看不出他的身法,「那七人」之一果然有通身之處。 周潛龍既然已走,想必宋癡也不在了,吳雨想起放在司明月的反常表現,連 忙去她,順便商議奪取雪芳閣和六鳳居的計策。暫且不提。 ************ 濟南府。 一座官邸內,只聽見一個女聲道:「碰到我們這七人,要立刻逃跑,否則他 們看你一眼,你就死了。」 這女聲,自然是屬於另一個「那七人」之一的「紅顏玉」翡翠,而站在她對 面的正是吳雨所謂的兄,吳風。 自那日于謙讓吳風跟著翡翠學武,便開始吃盡苦頭。吳風本沒有任何武學根 基,而且年已十七,早已過了最好的時期,所以翡翠並不打算讓他走練氣練體一 路,而是從自己的這一脈。 先讓吳風盯著一柱未燃的香,用眼神把它點燃。一連數日,吳風看著一柱高 香都快瞎了,雙眼迷茫,再看別的東西都變成了兩個,卻還是沒能把香點燃。在 吳風看來,這是毫無道理的,如何能用眼神點燃一炷香呢? 今日,翡翠見吳風的耐心已消磨殆盡,便把他喚到後院,站在他身邊盯著一 棵大樹,數息之間,那棵樹居然燃燒起來。火勢愈大,竟把整棵樹都燒成灰燼。 留下一臉癡呆的吳風,和扭臀離開的翡翠。 吳風方知翡翠的可怕之處,便收起之前的一點怨懟之心,虛席求問。 翡翠也知道強行讓吳風修習自己的異法不免有些虛妄,便讓他今日無需練功, 先將修行的萬法道理告知於他。 「昨日已告訴你學武的四大境界,當然,四境之上還有一重天放,只是達到 天放的寥寥無幾,你大概也很難遇上。今日便告訴你,我們這七人,都是行宗之 上。」 吳風問道:「行宗者……到底有何不同?」 翡翠微微一笑,無限風情,嘴角露出兩個梨渦,說道:「就知道你會問這個。 你們中原江湖有一句話,一朝破境,便是不凡。學武者一旦到了破境,則已 經涉及了天機,看穿了體內經脈氣機運轉的真諦。而行宗者,則是在某一武學上 達到極致。」 「山東宋家的那個老傢伙宋刀,便是在刀法一道上到了極致,刀氣收發自如, 看你一眼,便比得上破境者的一刀。同樣的,你們姑蘇的唐家,家唐子午也是 在槍法一道上稱霸,氣海內早已孕育出槍魂。至於和我交過手的淺雪無痕……傳 聞她是天放者,我卻覺得不是,也許是我看錯了。」 「至於你的師父我,是在我們西域幻術上達到極致,舉手投足都可以致人死 地。你已經十七歲,讓你現在開始打定根基是不可能了,所以我打算讓你隨我修 行幻術,不需要練氣練體。」 吳風點頭道:「我明白了。」 翡翠白了他一眼,嫵媚地道:「大言不慚,你要是這就明白了,那我這麼多 年的修行豈不是白費力氣?你們這些中原人總是不明白,這世上有些人是可以另 辟一條與別人不同的道路,根本就不需要跟著別人的尾巴走。」 「幻術我從我們西域祭師的占卜術和南疆巫師的巫術上悟出來了,天下只有 我一個人會,如今你是第二人了,可要好好學,不許丟我的臉。」 吳風笑著點頭道:「師父與眾不同,超脫世人,徒自然也不敢壞了師父的 名聲。」 翡翠瓊鼻一皺,調皮道:「這還差不多,況且你長得如此俊俏,修行幻術之 後還不迷死那些小姑娘嗎?咯咯,我倒想要看看你能不能做到相公做不到的事。」 吳風正疑惑要詢問,翡翠早已轉身離開,說道:「繼續點香吧,堅定你的心 神方可成功。」 吳風若有所悟地坐下,取出一根香,繼續凝視。門外,于謙的身影離開,不 住地點頭。 身邊的翡翠撒嬌道:「相公,我難得收一個徒兒,真的要讓他去那個地方。」 于謙無奈道:「你也說了,那件事我做不成功,林遲也不行,只能看吳風的 了。雖說那地方有些陰深淫亂,卻也是尊貴禁地,吳風若能做成那件事,以後不 可限量啊。」 翡翠也只是隨口說說,其實她也想知道吳風到了那地方會有什麼作為,便問 于謙道:「你看他以後能比林遲厲害嗎?」 于謙答道:「林遲那孩子性子堅韌殘忍,認定了一條路走到黑,其穩固的殺 心難能可貴,吳風要趕上他,很難。不過,既然有你這位行宗師父,我卻很有信 心。」 翡翠滿意地抱著于謙的手臂道:「這還差不多,今晚給你打賞。」 除了皇上,大概也只有翡翠能對于謙說出打賞二字。 于謙明知故問地打趣道:「打賞什麼?」 翡翠沒有絲毫扭捏,一貫西域大膽的作風,嬌媚道:「就是前日你說的那個 姿勢,今晚我們試試吧。」 饒是于謙穩重的心神,也不免有些慾火上竄。兩人繼續說笑,任由吳風在房 內繼續點香。 ************ 金陵城外。 吳紅袖和韓毅從蘇州一路快馬,一日便到金陵城外,此時,周潛龍和宋癡剛 剛離開明月樓。 只見吳紅袖一身檀色衣服,肩上猩紅小坎肩,腰上胭脂玉帶,腳下鳳紋蠻靴, 好一個嬌蠻少女。後面跟著坐騎赤兔馬的韓毅,背著一根方天畫戟,頗有英雄氣 概。 兩人正要進城,卻聽韓毅問道:「館,我們是去明月樓,還是先找柳兒 姑娘?」 吳紅袖說道:「先到金陵分館吧,唐嘯和柳兒兩人極好辨認,想必行館中已 有人見過他們。」 於是,兩人縱馬直奔蘇州行館在金陵的分館。片刻,便已到了城西一處大宅。 門外早有看門人發現吳紅袖和韓毅,連忙向宅子內通報道:「館和韓護衛 來了。」 吳紅袖輕身下馬,與韓毅把兩匹馬交給馬伕處理,便徑直向裡走去,分館 事迎上來,問道:「恭迎館,不知館來金陵所為何事?」 吳紅袖問道:「發散人手替我在金陵城找兩個人,一男一女,難得使一柄 霸王槍,生得虎背熊腰,大約在二十歲左右。女的二十七歲,生得文靜美貌。」 那事一聽,連說道:「巧了,館說的兩個人前兩天才來過,也是來館 的。」 吳紅袖頭對韓毅笑道:「我就知道柳兒姐心細如塵,知道來行館我。」 轉頭對事道:「他們可曾留下?」 那事說道:「留了,他們如今住在春雪客棧。」 吳紅袖也不做停留,帶著韓毅,便往春雪客棧而來。 剛到地方,便恰好看見柳兒和唐嘯從樓上下來,看樣子是要離開客棧外出。 吳紅袖喊道:「柳兒姐!」 且說柳兒,這幾日跟著唐嘯在金陵城四處奔波,偏偏不知吳雨在明月樓。夜 間,兩人便在客棧內休息,並不時切磋武功。柳兒冰雪聰明,悟性頗高,短短時 間就已練就一身好輕功,穿花手更是練得爐火純青,只是體內氣機微薄,徒有招 式。 兩人相處了如此之久,也是柳兒第一次與吳家之外的男人一起生活。唐嘯素 日與她閒聊時,說了不少江湖趣聞,讓她大感刺激。心中雖然也思念吳雨,卻已 不知不覺對唐嘯有了些依賴之情。 唐嘯血氣方剛,更是不用說,早已對柳兒暗生情愫。只是柳兒心繫相公,他 為人正直,霽月胸懷,自也努力替柳兒找吳雨,心中卻不免希望遲幾日找到。 今日,兩人又要到金陵城各處去找,卻沒想到吳紅袖先把他們找到了。 柳兒循聲看來,一抹檀色的身影便飛奔過來。唐嘯不知敵友,只把柳兒擋在 身後,便要出手。韓毅早已看出,搶先在吳紅袖身前,與唐嘯對了一掌。 兩人各退幾步,警惕地看著對方,柳兒連忙道:「快住手,這是我家大小姐!」 吳紅袖也頭瞪了韓毅一眼,便轉頭對柳兒道:「好姐姐,許久不見了… …」 柳兒雙眼一紅,落下淚來,感歎道:「大小姐當初和我那般親近,離家出走 卻也沒有告知一聲,害得我還哭了數……」 吳紅袖自幼與何若雪親近,自然和柳兒相熟,以姐妹想稱,見柳兒如此,也 不禁眼眶泛紅道:「是紅袖的不對。如今姐姐流落金陵,想來吃了不少苦,快隨 我行館吧,小雨如今在明月樓,午時我與你一起去他。」 柳兒吃了一驚,才知道吳雨竟在明月樓,頭問了問唐嘯,見他不反對,便 房收拾一些細軟去了。 此時韓毅走近唐嘯道:「不打不相識,唐家的子果然有些門道。」 唐嘯亦抱拳道:「在下唐嘯,想必你就是江湖傳聞的西涼呂布韓毅,一手方 天畫戟也不弱於我們的霸王槍。」 韓毅失聲笑道:「豈敢豈敢,霸王槍與山東天刀齊名,豈是我這種無名小卒 能比的。不如我們行館再切磋一番,互相印證?」 唐嘯道:「我也有此想法。」 說罷,唐嘯亦上樓收拾行裝,便跟著吳紅袖離開春雪客棧。春雪客棧旁邊, 正是雪芳閣。四人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宋癡從雪芳閣走出,向著城門方向走去。 宋癡的身法太快,四人竟看不清他的身形,便已不見人影。 韓毅和唐嘯對視一眼,同聲說道:「成域!」 吳紅袖雖然修為不高,眼光卻是不錯,也看了出來,心中思慮此時的金陵城 來了這樣的高手,也許將有些事情要發生。 宋癡早已離去,四人多想也無益,便往行館方向走去。 一路上,吳紅袖挽著柳兒的手問道:「柳兒姐,這幾日你在金陵城如何了?」 柳兒無意地看了唐嘯一眼,說道:「我在金陵找了半月,都找不到相公,無 聊時便隨唐嘯學了點防身的武藝。」 吳紅袖眼尖,看出了柳兒和唐嘯間有些異樣,心中暗想道:柳兒姐自幼循規 蹈矩,想必不會做出不守婦道的事情。只是她與唐嘯這個月同甘共苦,難免日久 生情。既然如此,柳兒姐也沒有借口不幫我了。 吳紅袖心儀吳雨,卻苦於無處下手,此時發現柳兒和唐嘯的貓膩,便想著與 她坦然相訴,依著兩人親近的關係,柳兒必然不會撒手不管。 後面的韓毅和唐嘯也在同時打量著吳紅袖和柳兒,只聽韓毅對唐嘯道:「你 看看,出嫁婦人與閨中小女就是不同。我們館雷厲風行,腳步穩健利落,頗有 巾幗將軍的氣勢。反觀柳兒姑娘,婀娜多姿,扭臀擺腰,少婦風情顯露無疑。唐 兄少年熱血,可曾有些想法?」 唐嘯聞言似被看穿心事,有些臉紅道:「韓兄切莫胡說……」 韓毅揶揄道:「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我也不說破你,誰還沒點兒心事 呢,是吧唐兄?」 唐嘯啞口無言,只得埋頭潛行,心中卻不免失落。吳雨既然著,柳兒自然 是要到他的懷抱,自己又一次形單影隻。 突然,吳紅袖頭道:「你看我,居然忘記唐兄的事情了。你父親唐熙被 唐申打傷,已了姑蘇唐家,無甚大礙,你不必擔心。」 蘇州行館消息靈通,吳紅袖自然知道不少江湖事。 唐嘯忙點頭謝過,四人走著走著,已到城西,眼前,就是蘇州行館的分館。 吳紅袖對柳兒道:「走吧,我們先行用飯,午後便到明月樓找小雨。我也有 些心事要與柳兒姐說呢。」 柳兒生性隨和,自然由得吳紅袖安排。想到要見吳雨,又想起自己對唐嘯的 情懷,不免有些忐忑,然而更多的卻是喜悅。腦子裡胡思亂想,只跟在吳紅袖旁 邊往行館走去。 (待續) 正文 【綠苑心宮】(第三十二章各有際遇) 作者:不死鳥 23年2月5日首發於:第一 *********************************** 遲來的更新,抱歉! *********************************** 山東濟南府。 于謙一行人已經在此逗留了許久,所以雲心和月容早在前幾日便抵達官邸, 跟在吳風身邊。而吳紅袖派遣去的石剛和李鐵衫兩人也在今日到達濟南,吳風的 身旁人馬一時壯大起來。 這時候,翡翠早和雲心月容姐妹相熟,姐妹正伺候著她用飯,吳風卻是在後 院練功。翡翠從門內向門外看去,笑著對雲心月容道:「你們這位少爺確實是一 個好胚子,這才一個月,我教給他的幻術便學得有模有樣,皮囊和悟性都是上上 之佳,不錯,不錯……」 月容為姐,笑著答道:「我和妹妹一直都認為二少爺以後必然會創一番驚天 動地的大事業,所以才一心跟著他。」 翡翠似笑非笑地道:「哦?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啊……那你們家裡那位大少爺 呢,你們又是怎麼看?」 這雲心答道:「大少爺個性與二夫人相隨,溫厚有禮,以後即使不能驚天 動地,也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翡翠點頭,眼帶深意地道:「姑蘇吳家啊,真是了不得。希望相公這次沒有 看走眼,日後成敗,可都是繫在我這個好徒身上了。」 雲心月容奇怪地道:「師娘說什麼?」兩人是吳風的婢女,吳風便讓她們二 人稱翡翠為師娘。 翡翠擺手道:「沒什麼,你們下去吧。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下。」 ***    ***    ***    *** 蘇州吳家。 「我今天乏了,想休息一下……」大夫人沈嫣琳撫著頭,躺在床上閉眼道。 床下,是一身老爺裝的吳貴,麻衣換綾羅,卻依舊掩不去身上的卑賤氣息。 吳貴淫笑著道:「夫人乏了,我正好為夫人按摩一番。」說著,伸手向沈嫣琳高 挺的酥胸摸去。 沈嫣琳微微睜開眼皮,眸子裡寒芒大綻,揚手便是一個耳光向吳貴臉上扇去。 「啪!」 驚人的一聲脆響,吳貴臉上多了一個火紅的掌印,打得他眼冒金星,一時懵 然,手上仍舊保持著抓摸的姿勢,卻是停在半空,不知所措。 「哼!」沈嫣琳鼻息深處哼了一聲,冷笑道:「看來你真是得意忘形了,竟 然敢向我用強?!」 吳貴聽到沈嫣琳冰冷的聲音,骨子裡的奴性再次發作,毫無大老爺的做派, 弓著腰下跪道:「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沈嫣琳積威多年,此時端起大夫人在架子,半坐在床上,香肩裸露出來,臉 上卻毫無媚態,杏目圓睜,橫著臉喝道:「吳貴!別以為我願意任你糟蹋就成了 你的女人,你也不瞧瞧自己的樣子,你配麼!我在床上的淫言浪語不過是一時之 興,你就當真了?我告訴你,我和你私通歡好,不過是各取所需,我想的時候便 可以讓你擺弄,我今日沒興致,你就給我滾得遠遠的!老娘不是你的婊子,認清 自己地位,哼!」 吳貴被沈嫣琳一番劈頭大罵,早沒了脾氣,連忙哆嗦著顫聲道:「是……是, 老奴知道,老奴告退……」 說罷,吳貴根本不敢看沈嫣琳一眼,便屁滾尿流地爬在離開。 房門關上後,沈嫣琳呆坐在床上,臉上早已沒有盛怒,忽然「噗嗤」一聲笑 了出來,臉上滿是得意的嬌蠻,自言自語道:「老色鬼,還真把我當成人盡可夫, 面首三千的蕩婦了,得了便宜還想買乖,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她掀開薄薄的被子,身上只穿著薄紗,體態雍容,酥胸渾圓如初開的牡丹, 顫巍巍地綻放。修長有致的雙腿交叉地疊在床沿,玉足微微彎曲,逗弄著床簾。 一副美人春睡圖勾畫出來,卻無人欣賞。 沈嫣琳臉上帶著狠厲與恨意,自說道:「姓朱的,你最想得到卻得不到的兩 個女人,我就偏偏要讓最低賤的管家玩弄她們,你不是迷戀我的風騷,迷戀何若 雪的清冷嗎,你得不到的,我會讓最賤的人得到,你的女人如是,你的江山也如 是。你們姓朱的欠我們沈家的,我會一筆一筆地討來。」 「說起來,我當初決定委身給吳貴時,卻沒想到他居然是玄武。那肉棒的滋 味,真是銷魂,想來,何若雪也一定會喜歡的……咯咯……」沈嫣琳掩嘴笑道, 臉上卻滿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    ***    ***    *** 蓬萊居中。 依舊冷冷清清,何若雪性子與世無爭,耐得住寂寞,卻耐不住每日無所事事, 便總是找些事情來消遣。今日,卻是在小樓裡潑墨揮毫。 「小樓昨夜又東風」,一張上好宣紙上,狼毫徽墨,雪白的玉手不斷地走筆, 何若雪臉上滿是悠閒的神情,淡雅至極。 擱筆微歇,何若雪端著一杯茶,邊喝邊道:「東風又起,樹欲靜而風不止, 沈嫣琳,你要為沈家復仇,與我何干,何必把這股東風吹到我身上來。」 何若雪冰雪聰明,早就想通了沈嫣琳謀害吳令聞,以及遊說吳貴騷擾自己的 目的。吳家的家業雖小,卻與何家的關係千絲萬縷。而何家卻藏著一個牽動天下 的秘密,沈嫣琳當初沒有選擇入何家,而是選擇嫁給吳令聞,就是怕一入何家打 草驚蛇,影響她的計劃。 放下茶杯,何若雪臉上帶著諷刺說道:「除了雨兒,我並無心繫之人,只是 不想朝中的人發現我,才委曲求全地在此處與你對弈幾步,若是你得勢不饒人, 便怨不得我出手不留情了。」 自語著,卻又想起那天大膽地把褻衣丟給吳貴,心中除了感到羞恥和無奈, 卻隱隱有一些……刺激?抑或是更甚的放蕩。豆蔻年華,芳齡十七的時候,她便 與人私定終身,有了吳雨,這才被何家家作妾嫁入吳家。如今修身養性十七年, 早就是冷若冰霜,只在偶爾想起當年的少女懷春。 她向來不是只看外貌的人,儘管吳貴面容老朽,骨子裡早已習慣為奴,卻還 是讓她看到了一些優點。吳貴極能忍耐,性格堅韌,若有大志,必然會成功。吳 貴本性善良,若不是被沈嫣琳利用,他必然會一世服侍吳令聞,怎會一時迷惑起 了壞心。更重要的是,唐淡月嫁給吳貴後,兩人相處融洽,並無什麼爭執,以唐 淡月高傲的性格,可以容得下吳貴,表明吳貴並非眼前所見的一文不值。 然而,這些都不是讓何若雪做出大膽之舉的原因。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吳貴 乃四神獸之一的玄武,身懷神獸而不自知,他的玄武還未完全覺醒,覺醒之後必 然是攪動天下的其中一方。所以,何若雪才對吳貴若即若離,如同用一個絲線牽 在手中,不靠近,不放手。 何若雪知道吳雨是蛟螭,倘若日後成長為青龍,根本無法脫離世間大事,只 能入局。那自己這個為娘的,就要為吳雨籌謀一番,日後難說吳貴就會成為吳雨 的一大助力。 正想著,蓬萊居的小院外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落寞的身影,半分老朽,半分 厚壯。 何若雪嘴角泛起莫名的淺笑,說道:「吃了半個月的閉門羹,卻還沒吃膩, 也罷,今天便讓你進門吧。」 ***    ***    ***    *** 兩里外的金陵城。 「進門吧,門沒鎖。」城西蘇州行館處,一間廂房內傳出一把黃鶯般的女聲。 門外,是一個身長八尺的壯漢,剛毅的臉上滿是忐忑,正是唐嘯。 「柳兒姐,是我……」唐嘯推門而入,房內,柳兒靜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著 腮,不知在想什麼。 柳兒見來人是唐嘯,不知怎麼的,臉上一紅,竟有些尷尬。兩人相處了月餘, 不過是來了吳紅袖這個外人,便讓兩人本來曖昧微妙的關係打破了僵局。 「找我有事情嗎?」柳兒畢竟年紀較大,很快便恢復平常臉色。 唐嘯一口氣悶到胸口,卻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地竟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柳兒見他眼神閃爍,心中歎了一口氣,說道:「為何你又語焉不詳,有什麼 話就說出來。」 她已為人婦,本來是不應該和唐嘯關係如今親近,但是她在新婚燕爾之際, 就因善款之事流落山林,幸得唐嘯照顧,才險死還生地到金陵。一個多月的江 湖生活,是以前在吳府時無法體會的。在蘇州吳府的平靜生活,讓柳兒以為自己 會像常人家一般結婚生子。 在何若雪的一手安排下,柳兒甚至還沒弄清楚自己對吳雨的感情,就半推半 就地嫁給了他。心中也認為,自己此生大概不會再遇到其他男人,就這樣在吳府 終老一生。 如今柳兒已二十有七,除了吳令聞父子三人,接觸得最多的就是吳貴,從來 沒有遇見過像唐嘯這樣的江湖男兒。威武雄壯,滿腔熱血,與吳雨吳風身上的書 生氣質大相庭徑。 柳兒才發現自己更喜愛的是這種刺激的生活,相比起以前的針黹刺繡,習武 輕功也更讓她覺得有意思。 雖然心中對吳雨感到愧疚,卻也沒有太多的羞恥,人在江湖,自己也已經 不去吳府了,哪裡還管的著那些禮義廉恥。只是,唐嘯遲遲不敢表明心跡,自己 又如何能舍下面子先開口? 唐嘯見柳兒眼中滿是希冀,幾乎要脫口而出,只是想到她人妻的身份,想到 自己家中的規矩,只能吞吐道:「我……我想說……」 柳兒恨恨地剜了他一眼,眼眶中泛起淚珠,梨花帶雨的俏臉讓人覺得疼惜, 只聽她跺腳道:「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唐嘯見柳兒落淚,再也忍不住火熱的心情,一股熱血衝到腦子,便欺身上去, 把柳兒抱在懷中,大嘴印上那片櫻唇。 柳兒先是一愣,接著便下意識地要推開唐嘯,卻不想他反手抱得更緊。柳兒 早被一股男性氣息沖得頭腦發暈,推搡的小手便扶在了唐嘯肩頭,任由他輕薄。 唐嘯見柳兒不反抗,心中一喜,舌頭便生澀地闖進她的口中。年方二十的唐 嘯是第一次親吻女人,毫無經驗。舌頭在柳兒口中亂竄,卻沒想到裡面游來一條 滑膩的物體,引領著自己,做出各種纏綿的動作。 柳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動與他舌齒相交,只知道身前的男人竟是如此稚 嫩,她心中覺得好笑,溫柔地用香舌勾著他的舌尖,你來我往,甚至把動把舌 頭伸到他的口中,把唾沫也送了進去。 半晌唇分,唐嘯便脫口道:「柳兒姐,我喜歡你……你、我……你和我在一 起吧。」 柳兒見他終於表白,像是一塊大石放下。把準備了許久的話說出口道:「可 是,我已嫁為人婦,相公尚在,怎可與你苟且在一起……」 唐嘯忙道:「不苟且,不苟且……我看吳雨少爺也是仗義之人,只瞧他當日 在鏢局的調度有令,就知道他必是做大事的人,以後難免三妻四妾,不如……不 如讓他成全我們,這樣可好?」 柳兒撅嘴道:「莫非你要讓相公休了我……那我豈非背著一個棄婦的名聲?」 唐嘯說道:「反正柳兒姐你和吳雨少爺也是私定終身,並無過禮成親,算起 來,你仍是他的婢女,所以也就沒有休妻這一說了。」 柳兒聞言暗道,這小子倒也不笨。便說道:「好,那你自己去和他說,我可 說不出口……」 唐嘯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只要柳兒姐同意,我說便我說……」 柳兒的玉手在他胸口一拍,嗔道:「瞧你那傻樣……可是,你家乃是四大家 族之一的唐家,我年紀比你大,又不是處子,你們家中長輩會讓我進門嗎?」 唐嘯正色道:「此事不必擔心,我們唐家都是習武之輩,不是那等死苛刻 的人,只要女子賢良淑德,都可以進我唐家門,為我唐家人。」 柳兒啐了他一口:「呸!誰要做你唐家人……」 唐嘯嬉笑道:「莫非柳兒姐喜歡與我苟且……」 柳兒縱身脫出他的懷抱,罵道:「你再胡說,我惱了……」 唐嘯追過去,卻無奈輕功竟不如習武一個月的柳兒,只得道:「惱了又如何?」 柳兒俏臉一紅,似乎想到什麼,「噗嗤」一聲笑出來,身叉腰指著唐嘯道: 「惱了就不與你圓房!」 唐嘯聽後,小腹燃起一股慾火,說道:「那我現在就先收了你!」 「你敢!」柳兒也豎起細眉,嬌嗔道:「我喊人了……大小姐,大小姐… …」 唐嘯嘿嘿笑道:「你喊破喉嚨也沒人理你了……」 沒想到,門外卻忽然響起吳紅袖的聲音,「柳兒姐,是你叫我嗎,你怎麼知 道我來了?」 柳兒和唐嘯頓時手足無措,呆立原地。 其實吳紅袖早就跟在唐嘯身後過來,偷聽了他們的對話,心中暗喜自己還未 出手,這兩人就已經順著自己的心思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聽到後面,見兩人的對 話越來越大膽,自己也有些面紅耳赤,只好出聲打斷他們。 唐嘯見吳紅袖進來,與柳兒站在一起,不禁眼中一亮。 只見吳紅袖一身綰色勁裝,緊貼著前凸後翹的身姿,胸前酥乳翹挺,雙腿修 長有勁,筆直站立,腳下一雙赭色蠻靴。臉上不著粉黛,頭上沒有上髻,只是簡 單地把秀髮繫在腦後,像梳了一個鸂兒似得。她的眉角有些剛硬,嘴唇不厚,有 幾分像沈嫣琳,卻沒有那股風騷的勁兒,颯爽英姿,江湖女俠,更像是年輕時的 唐淡月。 旁邊的柳兒乖巧站在吳紅袖身後半尺,臉上因剛才的追逐而有些暈紅,身上 是水綠的綢子,秋香色的夏裙,腳下一雙艾綠小錦鞋,露出玉足上的腳趾縫,甚 是可愛。胸前一雙乳鴿般的雙峰恰到好處,正是唐嘯最喜愛的大小,腰身緊致, 正是一個鄰家小妹,卻又帶著花信少婦的嬌羞與風韻。 唐嘯不敢對眼前的雙嬌多看,只向吳紅袖點了點頭道:「既然館來了,那 我就先房了,不打擾館與柳兒姐說話。」 吳紅袖微微頷首,待唐嘯離開後,便轉頭對柳兒道:「好個不守婦道的柳兒 姐!」 ***    ***    ***    *** 明月樓。 「柳兒姐失蹤在外這麼久,你就不怕她不守婦道,找了外面的野漢子給你戴 綠帽嗎?」玉琴斜躺在床上,笑著問吳雨道。 吳雨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茶,一邊慢悠悠地道:「那有何妨?柳兒姐本來 就是奉母親之命與我成親,彼時的我只是一個不聞世事的富家公子,此時的我已 是蒼穹門外五門統領,怎可一概而論?即使柳兒真的喜歡了別的男人,我也只會 為她高興,而不會苛責她。」 玉琴奇道:「噢?大少爺還真是大方,果然是妻子如衣服,難怪你不介意我 曾經與吳貴那般淫亂。」 吳雨冷笑道:「莫非玉琴姐嫌棄我,竟有些思念吳貴?」 玉琴故意說道:「是啊,吳貴的大肉棒可是把我幹得欲仙欲死,大少爺卻只 能與我旗鼓相當,高下立判呢……」 吳雨猛然起身,向玉琴撲去,惡狠狠地道:「那我現在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玉琴忙躲開笑道:「咯咯咯,別鬧……明月姐還等著你的決斷呢,到底怎麼 著手對付六鳳居?」 吳雨見她提起正事,慾火消了一半,無奈玉琴此時扭著嬌軀,臉上滿是春情, 吳雨便知她在故意挑逗自己,解開褲頭道:「少爺我此時慾火焚身,哪裡有心思 想那些事,先給我消消火!」 玉琴白了他一眼,卻沒有拒絕,讓吳雨坐在床上,自己則趴在他的大腿邊, 張嘴把那粗大堅硬的蛟螭含進嘴裡。 吳雨輕舒了一口氣,開始說道:「我要把金陵殺成一片血海。」 玉琴一邊用手翻開他的包皮,舌頭不斷地在龜菇處打轉,一邊問道:「如何 殺成血海?」 吳雨抱著玉琴的後腦,解釋道:「明月樓,六鳳居,雪芳閣,做的無非都是 酒菜皮肉生意,而不論吃喝還是嫖賭,都要有酒助興,故而酒之一物,是最重要 的,也是最不可缺的。」 「哦,玉琴姐你慢點……」 玉琴浪笑道:「這就撐不住了,好戲還在後頭,繼續說。」 說罷,玉琴掀開他的衣服,從他上衣下擺處鑽進去,貼著小腹,舌尖從肚臍 滑到胸口,含著他的乳頭吮吸起來。玉手也沒有歇息,握著肉棒不停地套弄,更 用掌心研磨龜頭。 吳雨抱著玉琴,也對著她的豪乳和翹臀反擊,嘴裡說道:「如今我手中握有 賑災善款,這一筆銀兩足夠我們把金陵所有酒買下來。雪芳閣有朝廷支持,所以 並不怕無酒可用,可以置身事外。而六鳳居,倘若不能在金陵買到酒,就只能到 城外收購。待得他們的酒運進城來,早已一敗塗地,更何況,有我蒼穹門徒在, 他們又如何能順利運酒?」 玉琴從他衣服裡鑽出來,喜道:「果然是一片血海,好計策。躺下,賞你吃 甜湯。」 吳雨聽話地躺下,肉棒依舊高舉。玉琴用手指輕輕彈了彈,便撕開自己的裙 子,翻身坐在肉棒上,蛟螭便被青鸞緊緊地擒拿入巢穴。 「玉琴姐,好緊……」 「是你又變粗了,真大,插得好深……」 玉琴坐在吳雨的大腿上,慢慢地搖晃著圓臀,肉棒擊打著花心,濺出一片浪 水,兩人下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此時,玉琴忽然神秘一笑道:「今天讓你嘗嘗別的滋味……」 說罷,她把裙子的裂口撕得更大,一直延伸到香臀處,大腿向前微微移動, 便把肉棒壓在了股溝之中。豐滿的臀肉把肉棒完全淹沒,夾在腿股處,前後擺弄 起來。 吳雨抱著她的纖腰,吸了一口冷氣,感歎道:「玉琴姐屁股上的肉真嫩,好 滑……」 「爽了吧……啊,你的肉棒磨到我的菊眼了……想不想進來……」玉琴把手 伸到身後,玩弄著吳雨的睪丸。 「嘶……我還沒進過旱道,請玉琴姐帶路……」吳雨聞言心中一突,期待地 道。 玉琴吃吃笑道:「今天可不行,我待會兒還要幹活呢,除非……除非你先把 明月姐的旱道進了……」 吳雨不禁想起司明月那完美的嬌軀,雖然她長得並不算漂亮,可是那一身風 情確實讓男人心神往之。 一根青蔥玉指點在吳雨的腦門,只聽玉琴嗔罵道:「瞧你那色樣,坐死你, 哼……」說罷,發了狠地挺動纖腰,不停地擼動肉棒。 前後翻滾的包皮不斷刺激龜菇邊緣,讓吳雨漸漸有了射意,他支起身子想要 抱著玉琴,卻被玉琴推床上,接著被一對雪乳壓在胸前。 「我要來了,快親我……」玉琴伸出舌頭,舔著吳雨的嘴唇。 吳雨張嘴含住那條滑膩的香舌,口齒不清地道:「唔、也要……射了……」 玉琴抖動得更加厲害,只聽她鼻息中呻吟一聲,後背雪山處不停顫抖,顯然 是達到了巔峰。 身下的吳雨也把肉棒向上挺動,腦門上青筋暴起,一股熱精便射到了玉琴的 菊花處,乳白色在豐滿的臀肉上綻放開來。 ***    ***    ***    *** 「殺成血海?倒也是一個可行之計,只是未免殺敵一千自損八。」司明月 在明月樓二層走動著,旁邊跟著吳雨和顏柔。 顏柔說道:「此法我們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當初也捨不下重本。如今既然 有了一筆橫財,可不要浪費了。」 吳雨也點頭稱是。 司明月點點頭,眼中厲色閃過,說道:「嗯,就這麼辦吧,這次要讓六鳳居 一蹶不振!雨兒,你如今是外五門統領,這件事交由你和顏柔打點吧。繼續說, 血海之後又如何?」 吳雨繼續道:「待我們把金陵的酒都買來後,我們每天也只賣二十三壺酒, 想要喝酒的人,就只能早早地來我明月樓搶購,如此,六鳳居豈能還有客人光顧?」 司明月和顏柔聞言,異口同聲道:「好計謀!如此一來,酒便成了供不應求 之物,不止讓六鳳居無人光顧,我明月樓的門檻也必會擠迫。事不宜遲,顏柔, 你和雨兒明日便去取善款!」 「是!」吳雨和顏柔齊聲道。 計策已定,吳雨忽然開口問道:「明月姐,上次師父說的大事……」 司明月瞪了吳雨一眼,說道:「這件事,你暫時不便知道,以後也不要再提!」 說罷,轉身離去。 顏柔在旁邊幸災樂禍道:「吳統領果然是膽大過人,居然敢捋明月姐的虎鬚。」 吳雨討好地對顏柔笑道:「聽顏柔姐的語氣,似乎知道內情?」 顏柔撇了撇嘴道:「我也只是外五門的二掌門,知道得並不多。」 吳雨拉著顏柔衣袖,走到角落道:「求姐姐教我……」 顏柔歎了一聲道:「此事無非也就是蒼穹門日後的去向。如今蒼穹門勢大, 土木堡之變後,流寇蜂起,卻沒有一個比得上我蒼穹門的大氣候,甚至隱隱有了 自立為王的勢頭。朝廷不願在此時面對內憂外患,所以便派人來招安,希望讓蒼 穹門成為朝廷的義勇軍,北征抵擋瓦剌。」 「只是那幾位掌門都不願意。蒼王不消說,最是討厭受人控制。軍師和三掌 門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軍師更曾經入宮刺殺前朝皇帝,五掌門朱楷本是皇族子, 就是因為不滿朝廷才入我蒼穹門。只有四掌門龐箏和明月姐支持招安,此事最後 也只能作罷。」 「沒想到,蒼王心思不止如此,見朝廷無暇鎮壓我們,竟起了造反的念頭。 與朝中貴人私通關節,密謀逆反之事。明月姐知道此事之後,大力反對,蒼王卻 不聽,所以明月姐才離開巢湖,來到金陵開了一間明月樓。」 吳雨恍然道:「原來如此,想不到明月姐性子如此猛烈,至今不願意巢湖。」 顏柔說道:「如今你知道了前因後果,日後可別在點著火頭了,否則明月姐 發怒起來,我們全都要遭殃。」 吳雨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再提了。」心中卻開始有了一些算計。 忽然,一名跑堂向二人跑來,說道:「二掌櫃,門外有兩男兩女求見。」 顏柔道:「哦?你確定是求見,而不是明月樓的客人?」 那跑堂並非蒼穹門的人,只是一名打雜的平民,所以不認識吳雨,實誠地道: 「他們指名道姓說要見吳雨,我說這裡並無此人,他們便說要見掌櫃,我不明就 裡,所以向二掌櫃通報。」 顏柔和吳雨對視一眼,都不知門外那幾人是誰,吳雨卻更早反應過來,說道: 「莫非是柳兒姐?」 顏柔也不猜測,只說道:「見了人便知道,你去,把他們請到三樓後廳處。」 那跑堂連忙轉身跑去。 吳雨笑道:「此人都也算機靈。」 顏柔說道:「哦,那便把他遣給你用吧。」 吳雨點頭稱謝,二人向著三樓後廳處走去。 剛一進門,吳雨便看見了柳兒熟悉的身影,正大喜要說話,卻聽見另一名女 子道:「臭小子,許久不見,竟長得如此一表人才了!」 吳雨轉頭看去,見那女子臉上帶著欣喜、激動、羞澀,眉角中是極為熟悉的 剛強和驕傲,驚喜道:「姐?!」 (待續) 正文 【綠苑心宮】(第三十三章各顯神通) 【綠苑心宮】(第三十三章各顯神通) 作者:不死鳥 23年2月24日元宵佳節發於第一 共計6678字 *********************************** 東有喜,暫停營業!不限期停更,下一章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 重頭戲即將到來,雖然無肉,卻是一場萬字的調情戲。 吳貴與何若雪在床上鬥智鬥勇,各位敬請期待! 元宵快樂! *********************************** 半個時辰前,城西蘇州行館處。 吳紅袖一行人還未啟程去明月樓,唐嘯剛從柳兒的房間灰溜溜地跑出來,正 迎上一臉促狹的韓毅,被他一把拉住便邊走邊聊地準備馬匹去了。 柳兒的房間內,柳兒被吳紅袖的一句話,嚇得滿身冷汗。 「好個不守婦道的柳兒姐!」 吳紅袖似笑非笑,義正言辭地看著柳兒道。 柳兒聞言如晴天霹靂,半截身子都陷入冰冷中,艱難地擠出一點笑容,強作 鎮定地道:「大小姐說……說什麼?」 吳紅袖乃是吳府的大小姐,儘管吳令聞死後,已經算是名存實亡,但是從身 份上,吳紅袖既是吳雨的長姐,又與何若雪交好,是柳兒的夫家人和娘家人。自 己與唐嘯的孽情被吳紅袖發現,柳兒當然頓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吳紅袖知道柳兒這是在強自支撐,心中不覺好笑,她的本意並不是要為吳雨 捉姦,反而是要助柳兒成其好事,所以笑著道:「柳兒姐不必驚慌,紅袖這是故 意嚇唬你的,你和唐嘯的情意,我剛才已經聽得一清二楚了。」 柳兒這時較為鎮定下來,這才知道吳紅袖方纔已在門外聽了許久,跺腳無奈 地道:「那大小姐是否打算告訴相公,我……我,哎呀,這如何是好……」 吳紅袖嘿嘿一笑,神秘地道:「非也非也,我不僅不會告訴小雨,還會助柳 兒姐脫離小雨的虎口!」 柳兒嗔道:「什麼虎口嘛,相公待我情深意重,我失蹤的這一個月,他想必 要著急死了,可是我卻……唉,我無顏見相公了……」 吳紅袖抿嘴微笑安慰道:「柳兒姐和唐公子真心相戀,我相信小雨不會怪你 的。小雨他如今入了蒼穹門,在外人看來,就是落草為寇了。況且他又掌明月 樓,難免會有些艷福,若是柳兒姐跟著小雨,不知道要生出多少閨怨。」 柳兒低頭一想,也說道:「相公文武雙全,有勇有謀,日後一定會做一番大 事業,我只是一名婢女,嫁給相公也不是小姐的意思。可如今是我不守婦道在先, 再怎麼也說不過去……」 吳紅袖上前挽住柳兒的手,輕撫道:「放心吧,屆時我會在小雨耳邊替你說 話,他一向寬宏豁達,不會太過介懷的。倒是柳兒姐你,如果真的想與唐嘯廝守 終生,可要好好考慮清楚。」 柳兒眼中漸漸堅定,看著吳紅袖道:「倘若相公不怪我,並且願意成全我, 日後我必定做牛做馬報答相公。而唐嘯,經過這個月的相處,我早已可以確定他 便是我想要的人。以前在吳府的生活平淡無奇,我以為此生就這麼過了,可是這 個月的逃亡生活,雖是苦難,卻極為刺激。我才知道,原來我喜歡這種刀尖上的 江湖生活,日後我也要想淡月姐一樣做一名江湖女俠。」 吳紅袖沒想到柳兒看上去嬌小柔弱,心中卻如此堅韌,一旦決定了,便如同 飛蛾撲火,義無反顧。柳兒既已和唐嘯私定終身,自己的計劃又更近了一步,當 務之急,就是先去明月樓與吳雨會,於是才有了姐相見那一幕。 「姐,我們有兩年沒見了吧。」明月樓中,吳雨依然帶著見到吳紅袖的驚喜, 還來不及和柳兒說話。 吳紅袖讓了讓身子,笑著道:「要和姐敘舊什麼時候都可以,先見見你的好 娘子吧。」 吳雨這才反應來,走到柳兒身邊,挽起她的手道:「柳兒姐,苦了你了 ……」 「相公……」柳兒雙眼泛紅,嘴上卻帶著歡喜,看著吳雨。 一旁的顏柔插話道:「大掌門,先帶他們到三樓歇息吧。」 吳雨聞言,忙點頭道:「對對對,姐,你們先跟我來吧。」說著,牽起柳兒 的手,不由分說地便往樓上走。 柳兒頭看了看唐嘯,對他搖搖頭,便跟在吳雨身後上樓去了。唐嘯也只得 壓下醋意和無奈,在韓毅調侃的眼神下,跟了上去。 明月樓三層,幾人坐定,茶畢。 吳雨握著柳兒的手,溫柔地問道:「柳兒姐,這個月你是怎麼過的,我一直 派人在金陵城周圍找你,卻始終沒有找到。」 柳兒雙眼一紅,將事情從被唐申偷襲那日說起,一直說到流落金陵城。 「這個月,若非有唐嘯,我早在荒山密林中遭遇不測,也無法到金陵城見相 公了。」 吳雨聰慧過人,如何聽不出柳兒言語中隱瞞的事情,心中如同倒翻了五味瓶, 對唐嘯既有感激,也有醋意。柳兒與他孤男寡女相處一個月,自己又和柳兒新婚 燕爾,其實並沒有太深厚的夫妻之情,只不過是有些僕之情。唐嘯英俊挺拔, 威風凜凜,最是柳兒這種閨閣少婦所喜歡的,若說兩人之間沒有一點兒貓膩,吳 雨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他轉頭向唐嘯道:「辛苦唐兄了,若非淡月姐被蒼穹門人發現,這趟鏢也不 會如此離散,我更加不會陰差陽錯地進入蒼穹門。大家都辛苦,先歇息吧,有什 麼事明日再說。」 唐嘯也連忙抱拳,面色卻有些尷尬,說道:「吳少爺客氣了,柳兒姐是女流 之輩,我照顧她是理所應當的。」 在場幾人都心知肚明柳兒與唐嘯的私情,卻沒有人說破,還是吳紅袖著急, 拉著吳雨的手道:「小雨,我們許久不見,你可不許休息,今夜要和我聊天。柳 兒姐如今已經是一名女俠了,這個月她都在跟唐公子學武,你不用擔心她了。」 吳雨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微笑著道:「長姐為大,姐姐在此,小雨豈 敢不從……」 吳紅袖聞言舉起粉拳道:「好哇,你笑我老是吧,看我不揍你……」 吳雨逃跑笑道:「冤枉啊,我怎麼敢笑姐老,姐青春永葆,萬壽無疆!」 吳紅袖俏臉暈紅,佯怒道:「你還說!」 一時,眾人都笑起來,柳兒和唐嘯對視一眼,只看到對方無奈的表情,私情 一事,看來還不到表明的時機。於是,幾人都依著顏柔的安排,在明月樓暫時安 身了。 天色漸漸變暗,兩里外的姑蘇城與金陵一樣,有些涼意,卻依舊浮著燥熱 的氣息。 ***    ***    ***    *** 蘇州吳家,蓬萊居。 吳貴徘徊在蓬萊居前院的杏樹下,卻沒敢發出聲音,又不捨得離去,只是傻 傻地站在那裡,不知要做什麼。 樓上的何若雪看得好笑,輕輕搖搖頭,便下樓開門去了。 前院裡,吳貴正不知所措,木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何若雪那張精 致的面容。吳貴癡迷地看著何若雪的身軀,卻聽見何若雪哼聲道:「傻站著干什 麼,還不進來?」 吳貴聞言受寵若驚,連忙兩步並三步地跑進樓中。 時隔一個月,自從上次得到何若雪的褻衣,已經有許久沒有進門來了。屋內 還是纖塵不染,何若雪依舊是雪白長裙,赤裸的小腳若隱若現。 這次,何若雪沒有泡茶,反而是不發一言,便向樓上走去。吳貴站也不是, 坐也不是,不知何若雪把他迎進門來意欲何為。 忽然,何若雪停下擺動的香臀,身橫了吳貴一眼,說道:「你來不來?」 你來不來? 吳貴似乎聽出了一些話外之意,卻不敢過分想像。眼前這女子心有七竅,每 次把自己逗得血脈噴張,又將之掃地出門。倘若唐淡月尚在還好說,如今唐淡月 不在,大夫人又不待見他,若有燒了一身慾火,卻不知到何處澆熄去。 他現今是吳府的代掌事老爺,是有身份的人了,窯子胡同那些地方去不得, 家中的婢女又碰不得,本來還有一個戰得旗鼓相當的大夫人,現在孑然一身,可 不能隨便惹禍上身。 只是看著何若雪那瓷器一般完美起伏的嬌軀,卻不由得他多想,連忙點頭道: 「來、來!」 「哼!」何若雪輕哼一聲,也不理他,轉身上樓去了。 吳貴跟在她身後,腳步厚重,踩得樓咚咚作響,前頭的何若雪罵道:「輕 點走,樓都要被你踩壞了。」 吳貴只應聲道:「是、是……」雙眼卻不住地瞄向二夫人牽動裙擺,不時露 出的足底。那小腳的足底有些紅暈,一道道細淺的皺褶刻畫得如同貓兒足底的肉 墊似的。腳踝纖幼,盈盈不足一握,寶石般的腳趾在抬腳的時候收起,又輕輕點 在樓梯上,說不出的可愛。 兩人走著走著,竟成了一樣的律動。吳貴順著何若雪的腳步,踩著她踩過的 地方,何若雪抬腿,他也抬腿,何若雪放腳,他也放腳。小樓內,發出同一個腳 步聲,無比地協調。 兩人走到二樓,一條小走道上,有兩間房。一間是何若雪的閨房,另一間是 以前吳雨和吳令聞偶爾在蓬萊居歇息的客房。 何若雪推門走進自己房間,對身後的吳貴說道:「這邊。」 吳貴聽話地跟了進去,這也是他第二次進來。上次進來,正是何若雪用計假 意要摔下樓去,誣陷他侵犯二夫人的那次。 上次匆匆一瞥,沒有看清房內的佈置。這次進來,卻發現房中只有一張床, 一張書桌,和一把椅子。旁邊種著幾盆花草,簡樸至極,淡雅至極。 吳貴吞吐地問道:「二夫人,這個……這個,我還是站著吧?」 何若雪看著吳貴那欲哭無淚的老臉,「噗嗤」一笑,自己走到床上坐下,指 了指那椅子道:「坐那吧。」 吳貴如獲大赦,跑到椅子上坐下,卻像是坐在釘子上一樣,手腳不知往哪裡 放。 何若雪開口問道:「怎麼?被沈嫣琳轟出來了?」 吳貴見何若雪與自己閒聊,方才放下緊張,尷尬笑道:「二夫人怎麼知道?」 何若雪忽然俏臉微紅,說道:「上次……上次我把那東西給你,她摸不清我 的用意,與其自己猜測,不如順其自然。所以她把你趕了出來,你去不了她那裡, 自然會來我。此時再看我的反應,她便一目瞭然,佔據先機了。」 吳貴似乎比之以前變聰明了些,竟聽懂了何若雪的話,說道:「所以二夫人 才不願意呆在一樓,因為一樓必定有人監視。」 何若雪沒有說話,也就是默認了。 吳貴此時忽然道:「二夫人,上次那東西……已經髒了,能不能再賞一件 ……」 何若雪聞言咬著唇,羞紅了臉,怒道:「誰讓你用那東西做這些骯髒的事情, 只有那一件,再沒有了!」 吳貴見何若雪有些發怒,便不敢說話。房內變得安靜下來,還是何若雪率先 說道:「天色有些晚了,我讓下人做幾個小菜送來,你今晚就在隔壁房間歇息吧。」 吳貴驚喜地道:「二夫人,這……」 何若雪冷笑道:「她不是想讓你刺探我嗎,我讓她更看不懂我的心思。你可 不許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趕緊滾下樓去,叫下人做飯!」 吳貴聞言再次垂頭喪氣,卻只得乖乖地往樓下走去。然而,今夜可以留宿蓬 萊居,除了吳令聞和吳雨,他還是第三個男人,長夜漫漫,還是有大事可為的。 ***    ***    ***    *** 山東濟南府外。 一輛馬車正在城外行走,馬車外跟著數人數騎。那幾個沒有騎馬的人極為高 大,腳步寬大,竟跟得上馬匹小跑的速度。皮膚黝黑,顴骨突出,正是幾名崑崙 奴。騎著馬的有三人。 一人背著一柄大鐵劍,長四尺,寬有一尺餘,看上去更像一塊巨大的鐵片, 而那人負在背後,卻顯得極為輕鬆。此人年紀約在四十上下,絡腮上如有虎鬚, 正是人稱劍震天南的李鐵衫。一人手執一把關刀,握著韁繩,須長及胸,滿臉橫 肉,一身軍兵氣息,騎在馬匹上,卻感覺比駿馬還要粗壯,正是匪號氣沖塞北的 石剛。 最後一人縱馬在馬車旁,一襲青衫,作書生打扮,手中握著兩顆銀色的小球。 長髮未冠,只是束在腦後,面容如刀削一般冷寒俊逸,星目劍眉,正是姑蘇吳家 的二少爺吳風。 看這三人便知這一行人是巡後返京述職的于謙等人,他們在山東濟南府逗留 了將近一個月,已經快到京面聖的期限,所以啟程快馬加鞭地往京畿而去。 這二十多日,吳風的幻術幾乎一日千里,半個月前,還在對著一根蠟燭發呆, 如今已經可以讓月容雲心二人產生短暫的幻覺,失去反抗之力。連翡翠也甚為震 驚,天下只有她師徒二人會這幻術,吳風不僅學得快,更能舉一反三,從幻術中 推算出南疆巫術和西域的祭師術。 李鐵衫和石剛二人也來了十日,吳風不時向他們討教劍術與行軍之法,此子 天資聰慧,勤勉好學,更難得是極有耐心,不怕枯燥。這些日子下來,吳風早已 不是當初那個狂妄書生,更像一名儒將,胸中溝壑萬千,一身武藝也頗有小成。 此時,馬車的窗簾打開,露出于謙那張平和冷靜的面容。只聽他笑著對吳風 問道:「風兒,眼下我們便要入京了。男兒當入京,這是你當日說過的,這時候 心情如何?」 吳風在馬上欠身答道:「所謂京都居,大不易。卑職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然 則,京都繁盛,乃帝畿所在,正該猛虎下山。」 于謙說道:「如此說來,你倒是毫不畏懼。對了,你師父贈你的護體武器, 練得怎樣了?」 吳風微笑道:「師父心思巧妙,讓人驚歎,竟想到用白銀打造一對圓球,再 以內力擠壓令其形狀改變,用劍為劍,用刀為刀,可謂一物用。」 于謙正色道:「此物雖巧,你也切莫過於依賴它。白銀性柔而不剛,韌而不 堅,倘若與敵游龍而戰還可,若是敵人以力擊之,則不可與其硬碰。」 馬車內忽然傳出一把魅惑的女聲:「相公!你這是在小瞧我設計的武器嗎? 要不你任使十八般兵器,我只用這對銀膽,看看誰勝誰負!」 于謙無奈苦笑,頭道:「不是我說你,翡翠你是那七人之一,相公我手無 縛雞之力,如何能與你比較?我只不過是擔心風兒,豈有小看夫人之理?」 馬車內的翡翠方才滿意道:「那還差不多,否則家後,我讓姐姐收拾你!」 翡翠口中的姐姐,自然是于謙的正房夫人。 于謙搖搖頭,對翡翠的嬌蠻無可奈何,既是寵愛又是無力,只得繼續對吳風 道:「對了,當初我告訴過你,我門下已有兩名門生,也就是我的幕僚。其中為 首者林遲,他此時應該京了,屆時讓你見上一面,熟悉熟悉,日後少不得要共 事一司。」 吳風拱手道:「卑職知道。」 于謙擺擺手,說道:「以後無需自稱卑職,你是我的門生,稱我老師便可, 你我平等交談。京後,我便把官印給你,我為你謀的差事在錦衣衛,掛的卻是 文職,你……明白我的用意嗎?」 吳風答道:「學生明白,入錦衣衛乃是一石三鳥之策。其一,錦衣衛乃國之 利器,與他們親近,有助於日後辦公;其二,錦衣衛常在宮內行走,可以接近宮 中貴人;其三,在錦衣衛司文職,可以避免得罪東廠,日後還可與東廠謀。」 于謙點頭道:「孺子可教也!對了,你可曾定親?有意中人否?」 吳風答道:「尚無。」 于謙聞言大喜,說道:「這便好辦,日後有門好親事等著你。當然,也要看 你的意願,只是這門親事,可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 吳風似乎對此事毫無意見,只說道:「學生聽從老師的安排。」 于謙把簾子放下,說道:「那便京再議吧。」 一時,馬車周圍安靜下來,速度漸漸加快,一路向北。馬車內,卻響起三個 女人的聲音。 經過連日的相處,月容和雲心兩名聰明的奴婢也摸清了翡翠的脾性。翡翠乃 是西域公,那裡民風奔放,族人豁達豪爽,所以翡翠並無中原女子的柔軟和城 府,卻更像一名俠士好漢,說一是一,絕不會故作姿態。翡翠一路跟隨于謙出巡, 沿途只有她一名女子,早已受夠了寂寞。於是,三人竟從僕變成了姐妹。 車內,月容問道:「姐姐,此次我們進京,會見到皇上嗎?」 翡翠正舒服地靠在軟枕上,雲心在一旁輕按著她修長的大腿,多少男人垂涎 欲滴的香嫩軟肉正在雲心手中被搓揉著。 「可能吧,怎麼,你這個小蹄子難不成想勾引鈺小子?」 當今皇上朱祁鈺,翡翠雖是西域公,所處國家遠在邊陲,不需對大明進貢 稱臣,她又是「那七人」之一,故而對皇帝並沒有什麼敬畏之心。更重要的是, 當今聖上年方二十八歲,比她還要小四歲,所以她私下稱其為鈺小子,于謙和皇 上也無可奈何。 月容被翡翠的話羞得滿臉通紅,雲心卻插嘴取笑道:「誰讓咱們風少爺無心 女色,她勾引不得,就把意打到別人身上去咯。」 月容雲心乃是一胞所生,雖是月容為長,卻並無太過明顯的姐妹之分。 月容嗔怒道:「你要死!自己還不是一樣,我看你怕是連吳貴都要看上了。」 雲心性子較為活潑頑皮,並不怕月容的反諷,冷笑道:「是呢,貴叔的身子 如此粗壯,誰不喜歡。我卻不像你這樣,妄想成為貴妃。」 翡翠輕輕拍了拍雲心的紅唇,說道:「好個伶牙利嘴的小姑娘,也不怕歪了 嘴巴。不過,你們倆倒是提醒了我,那鈺小子年輕氣盛,正是喜好女色的時候。 若不是相公是當朝紅人,他只怕連我都要搶進宮去。你們倆是雙生姐妹,兩女共 侍一夫,你們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幫幫你們。」 月容雲心相視一眼,都不說話。良久,月容才低聲說道:「月容雖是婢女, 腦袋卻還不笨。把我與雲心送進宮中,必是姐姐早就想好的。我們只是奴才,任 由姐姐處置,只要日後能幫到風少爺,我們無怨無悔。」 翡翠仔細地打量著月容,似乎有些驚訝這小女孩的聰慧。只見兩姐妹臉頰微 紅,如水蓮花般低著頭。月容較為嬌小,胸前平平,卻勝在身段纖細,似能掌中 起舞,若男子抱在懷中把玩抽插,必定愛不釋手;雲心稚氣未脫,嬌蠻可愛,圓 圓的臉蛋滿是機靈,一雙杏眼卻如同狐媚一般,已有了勾人的風情。胸前的乳鴿 恰到好處,讓男人見了恨不得壓在牆上狠狠蹂躪。 「嘖嘖,真不知我那好徒給你們吃了什麼藥,竟讓你們如此忠心。有此忠 僕,風兒日後行事必定如虎添翼。」翡翠不停地點著頭,心中卻在計較著。 坐在馬車另一端的于謙聽著三女的對話,只是抿嘴微笑,並不插話。翡翠心 中的小算盤也許會在日後起到一些作用,女色為計,是他不屑使用的,不過有翡 翠代勞,他也樂得看戲。 馬車外的吳風似乎也聽到了車內的對話,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有些不捨,卻 又馬上恢復平靜。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心中有凌雲志,便不能眷戀凡間的事 物。 (待續) 正文 【綠苑心宮】(第三十四章床上夜話) 【綠苑心宮】(第三十四章床上夜話) 作者:不死鳥 23年3月23日首發於:第一 共計7935字 *********************************** 還是不足萬字,最近沒有靈感,卻被大家催急了 寫得不好,請見諒! xiaoshuo和復! *********************************** 姑蘇吳府。 自從吳雨離家後,吳風和雲心月容也相繼離開,吳令聞病逝,兩個月間,吳 府遭逢大變,雖然足之蟲死而不僵,但是也早已沒了當日的聲勢,如今不過是 稍有些家底的大戶人家,再不是當日名震姑蘇的「行善之商」了。 如今八月初秋,夏季的流螢早已散去,夜晚的吳家比兩個月前清靜了許多。 若是在去年,早已燈火通明地準備中秋佳節,如今人去樓空,吳家的子和奴才 也有各自小聚。 蓬萊居向來是無人問津的,中秋佳節將至,婢女都三兩成團去看廟會和燈會 了,吳家更是寂寥無人,蓬萊居在吳府偏安一隅,極為冷清。 小樓中,何若雪和吳貴對坐在桌子上。一瓶熱酒,幾碟小菜。 吳貴為兩人滿上酒,張羅著碗筷飯菜,已不再像剛來時那樣拘謹。方才與何 若雪閒聊之下,吳貴發現何若雪除了性子冷清,心思慎密之外,其實極為溫婉輕 柔,口中的吳儂軟語讓人如沐春風。 何若雪亦發現吳貴除了有些膽小好色之外,卻是一個幽默踏實的男人,難怪 唐淡月嫁給他之後,並沒有任何兩人不和的傳聞,想來是唐淡月也認為吳貴是一 個好丈夫。 兩人坐定,對酌一杯後,一邊吃著飯,一邊開始閒談。 只聽何若雪道:「後日便是中秋了,莫非你真要呆在這裡,不與你那位大夫 人過中秋佳節嗎?」 吳貴笑道:「嘿嘿,二夫人這蓬萊居住在舒服,如果二夫人沒有嫌棄老奴的 意思,便再住兩天吧,正好和二夫人過中秋。」 何若雪輕歎一聲:「也是,嫁入吳家的這幾年,每逢中秋都只有柳兒和雨兒 陪著我,如今他們二人已離家,便只剩下我一個人。」 吳貴安慰道:「宋朝蘇大學士不是有詞道,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嗎,也 許大少爺很快就會來。」 何若雪吃吃地笑道:「咯咯,就你從扇面上看來的幾句詩詞,還是別拿出來 顯擺了。」 吳貴摸摸頭,乾笑著道:「吃飯,吃飯……」 小樓內,不時傳出兩人說笑和咀嚼飯菜的聲音,燭火如映,蓬萊居成為安謐 的常人家,比平日多了些許溫暖。 入夜,吳府的婢女們都三三兩兩地歸來了,秋季的蘇州,夜涼如水。 打更的更夫從何家走出,背著銅鑼和棒槌往城門走去。自從五年前的老更夫 死後,如今這位新更夫的年紀不大,聲音極為洪亮,報更之餘還有些擾人清夢, 只是因為他出自姑蘇何家,姓們也就不敢太過抱怨了。 蓬萊居中,何若雪與吳貴站在二樓的房門處,何若雪指了指對面的房間道: 「今夜你就住在對面吧,以前吳令聞都是睡這間房,可別給我弄髒了,這房間還 是雨兒和柳兒的新房。」 吳貴連忙道:「放心吧,二夫人,我剛剛已經去把全身上下都洗乾淨了, 要不你檢查檢查?」 何若雪啐他一口道:「一邊去,嘴巴放乾淨點,夜深了,早些睡吧。」說罷, 便轉身進房去了。 吳貴貪婪地看了看何若雪的翹臀,房門關閉後,才不捨地收眼光,進入自 己今晚的棲身之所。 兩間房住著兩個平素並不來往的男女,一個冰清玉潔,高貴淡雅,一個好色 老朽,低俗市儈,在略有些燥熱的夏秋之際,兩人竟然都難以入眠。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更夫的聲音洪亮而悠長,從吳府的牆外傳來,讓 何若雪更是無法入眠。 透著馨香的床上,何若雪身穿白色薄縷,蓋著一張柔軟的雨過天青色軟煙羅 衾,雪白的玉足在床尾糾結著,露出寶石般的腳趾。因為睡姿文雅安靜,頭髮並 沒有凌亂,只是有些散,更添風情。 她知道隔壁房間的吳貴必然也沒有睡著,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厚重而急促, 卻不知他夜深不睡在想些什麼。 「喂,你睡了嗎?」何若雪忽然問道。 聲音剛剛好透過兩間房的門窗,幾乎微不可聞,讓吳貴以為自己有錯覺,壯 起膽子問道:「二夫人,你叫我?」 何若雪鼻息一重,應道:「嗯。」 吳貴趕緊爬下床,暗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推開房門,心跳就開始加速。老腰 上開始滲出熱汗,肉棒也蠢蠢欲動起來。 「二夫人,我……進來?」 何若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他,也許是因為蓬萊居真的太過冷清,也 許是這煩躁的七月流火讓她覺得有些孤寂,無論是何種原因,她在被褥裡點點頭, 不曾答。吳貴也只當她默認了,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此刻錯過了,就算千金 也換不來。 房門被打開,吳貴也赤著腳,厚實的腳底發出「噗噗」的腳步聲,漸漸向何 若雪的床上走來。 何若雪忽然翻身道:「誰讓你到床邊來了?」 吳貴的膽子日夜在壯大,委屈地賠笑道:「二夫人,秋天將至,這夜裡還是 挺涼的……」 說到一半,忽然看到床上的何若雪:小腿微曲,上半身的薄縷根本無法掩蓋 她翹挺的玉乳,相比沈嫣琳的渾圓,何若雪的雙乳勝在翹挺,沈嫣琳的如倒扣大 碗卻結實豐碩有如饅頭,何若雪的如雨後春筍卻粉嫩柔滑有如豆腐。然而,何若 雪的乳尖卻是淺淺的粉紅色,顏色鮮嫩,大小適中,隔著一層裹胸和一層薄縷, 依然透著嬌羞可愛。 腰身細緻,從胸前開始收束,到下臀的時候又綻放開來,自然扭成一條誇張 的曲線。側邊看去,翹臀無法完全躲在身後,露出半片臀瓣,無比緊實。長腿被 衾子遮住,只露出半個小腳,而誘人之處恰好在此。 小腳點著床沿,不同於沈嫣琳肉感十足的嫩足,何若雪這雙可謂「纖足」。 肌膚光滑映光,線條曼妙柔和,腳趾整齊而秀麗,似乎還散發著水蓮花的味道。 此情此景,讓禁慾了幾天的吳貴如何忍受,只聽他低吼一聲道:「老奴… …冒犯了……」 說罷,往那隻小腳撲去,何若雪急忙閃躲,口中罵道:「這老色鬼……」 吳貴虎背熊腰卻頗為靈巧,一個骨碌翻身上床,何若雪被他跳上床的聲音嚇 了一跳,下意識用腳去踢他。不想吳貴反應極快,一招猴子偷桃把何若雪的足心 鉗住,何若雪感到腳底處傳來粗糙的感覺,又癢又麻,讓她渾身一顫,小腹中竄 起一股小熱流。 她用力地想要抽出自己的小腳,卻只是紋絲不動。吳貴的手勁極大,握住了 何若雪的香足便不願放手,兩人在床頭床尾對坐,中間隔著一張被衾,一陣激烈 的對抗和掙扎後,兩人都停了下來,安靜地喘息著。 「你……你下流,快給我鬆手!」何若雪滿臉嬌羞,已經無法組織語言,如 同一個被輕薄的小姑娘一樣不知所措。 吳貴厚臉皮地道:「二夫人的小腳好滑啊,如此長期不著鞋襪,想必很冷, 讓老奴替你熱一熱。」說罷便玩弄起那隻玉足。 「唔……」何若雪嬌哼一聲,嗔怒道:「誰要你熱,快鬆手……」 吳貴完全不理何若雪的惱意,心神已經被手中的嫩肉吸引。掌心的老繭劃過 足底貓兒一般的肉墊,手指從腳跟一直撓到腳趾,按著那腳趾頭便輕揉起來。 何若雪更覺得羞澀不已,心中暗道:這死老頭,又好色又厚臉皮,偏偏那幻 術對他無效,莫非真的要動武? 此時,被吳貴一陣愛憐溫柔的撫摸,何若雪心思早被打亂。幸得她平時極為 冷靜,很快便平伏下來,忽而柔聲道:「吳貴,你鬆手好嗎?我們好好說話。」 吳貴第一次見何若雪如此溫柔,抬眼打量著何若雪的面容。月色下,臉上的 絨毛反照出光亮,從眼眸到唇邊,都是一片靜美的柔光,鼻息起伏,少婦風情和 少女嬌蠻混在一起,竟不顯得突兀矛盾。 正呆滯間,何若雪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吳貴一眼看出,手腕往懷中一收, 何若雪還來不及把腳抽出,便被吳貴握得更緊了。 「二夫人很狡猾嘛……」吳貴得意地笑道。 何若雪心思被看穿,卻沒什麼羞赧,嘟了嘟嘴,也不願意再糾結在玉足的事 情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輕薄。 吳貴也沒有得寸進尺的意思,只是開始愛不釋手地上下撫摸何若雪的小腳, 還有意無意地往下身湊去,口中道:「我們好好說話吧,二夫人。」 何若雪不去管他的動作,輕輕靠在背後的枕頭上,享受著吳貴按摩一般的撫 弄,嘴裡問道:「吳貴,你在吳家呆了多久了?」 談起這個問題,吳貴不再自稱「老奴」,追憶地從前舊事,緩緩答道:「我 六七歲時,入了吳家做長工,到今年已經四十三年了。」 何若雪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驚訝,繼續問道:「你家中沒有親人了嗎,為何 一輩子留在吳家?」 吳貴的手從足背摸到腳踝,何若雪的小腳已經有些發紅,她似乎有些發癢, 輕輕地抖了抖腳趾頭,讓吳貴心中一熱,呼吸變重,嘴裡說道:「我有一個同胞 ,父母早死,我們便被舅舅收留。永樂九年,皇上立皇太孫朱瞻基,普天同 慶。我舅舅趁著這個勢,帶著家口往京城去了。我不願離開故鄉,於是舅舅便帶 著自己的家人和我的一起去京城了。後來,我不甘寄人籬下,發了狠心, 入宮做了太監,認了一個曹公公做乾爹,改姓曹了。」 何若雪的呼吸也在漸漸變重,卻似乎更在意與吳貴聊天的內容,她繼續問道: 「那……你們兄還有書信來往嗎……啊,你輕點……」 腳踝忽然傳來疼痛,原來是吳貴過於激動,手勁大了。 被何若雪一陣嬌嗔,吳貴連忙道歉,手中的力道也變小了。何若雪趁機抽出 長腿,盤腿坐在床頭,得意地道:「哼哼,繼續說話。」 吳貴手裡一空,反應過來時,何若雪已經正襟危坐。他只好無奈地搓了搓手, 答道:「當然,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兄。他入了宮之後,似乎做得很順風,不 時給我送些銀兩,還有宮中的美食首飾。有時也托我在宮外辦些事,喏,那個何 家的更夫,就是五年前他送到蘇州,讓我把他送到何家謀一份差事。」 何若雪輕聲道:「五年前……何家,莫非真的是他?」 吳貴見何若雪自言自語,問道:「二夫人說的是誰?」 何若雪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吳貴,你平常與貴嫂相處的時候,有沒 聽過她說一些江湖的事情?」 吳貴想了想,說道:「閒時會說一說,什麼四大家族,什麼神獸異獸云云的, 我反正是聽不懂。」 何若雪眼中忽然閃出頑皮的光芒,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笑著問道: 「那你想不想知道?」 吳貴點了點,卻又色迷迷地笑道:「可是我更想知道,二夫人為何願意嫁給 我家老爺。」 何若雪輕哼一聲,說道:「你看我嫁來吳家這麼久,可曾做過他一天的夫人?」 吳貴想了想,也確實不怎麼見過吳令聞留宿在蓬萊居。 何若雪繼續語出驚人:「雨兒也不是吳令聞的兒子,若不是我懷上了雨兒, 也不用嫁入吳家掩飾。」 吳貴聞言驚道:「那老爺這個綠帽子戴得太大了,兩位少爺都不是他的親子, 這……」 何若雪輕咳了一聲道:「這事兒沒什麼好說的,我們還是來說說四大家族和 神獸異獸吧。」 吳貴見何若雪頗有興致,便配地認真聽起來。 何若雪輕啟櫻唇:「四大家族分為唐、宋、沈、秦。唐家和宋家都是練武家 族,貴嫂就是唐家的人。沈家是沈萬三的後世,秦家,則是一直生活在北邊,如 同藩國一樣的存在。」 雖然何若雪以平淡的語氣在敘述,吳貴仍然聽得目瞪口呆,他第一次知道自 己的妻子竟然是來頭這麼大的女人。只是,何若雪的重點似乎並不在於描述四大 家族,她沒有停止,便直接說到了神獸的傳說。 「傳說這世上有四種鎮國神獸,每隔幾個世代,便會覺醒。他們未必全都會 出現,但是一旦出現,都是異於常人,天賦出眾。」何若雪說著的時候,一直盯 著吳貴看。 吳貴似乎察覺到了何若雪的眼光,稍稍一愣,心中跳出一個想法,說道: 「莫非……二夫人認為我是一個,神獸?」 何若雪笑道:「不是認為,是肯定。你就是四大神獸之一的玄武。」 「我?玄武?」吳貴不可置信地道:「嘿嘿……二夫人這個玩笑開大了吧 ……」 何若雪也不理吳貴的表情,解釋道:「玄武,玄冥龜蛇也,象徵守護與不死。 玄武似乎天生能抵抗外力的影響。學武有四層境界,氣機,成域,破境,行宗。 一旦成域,就可以把內力外放,形成一個領域。而玄武,天生不受領域的影響, 也就是說,倘若身懷玄武的人練武,只要修煉到氣機,便足以對抗成域和破境的 武者。或者說,破除領域,就是玄武天生的領域,也正是如此,玄武無法成域。」 吳貴對這些練武之事聽得雲裡霧裡,只覺玄之又玄,但是他大概也知道,自 己如果真是玄武,似乎有極高的天賦。 想不到自己年近半,人生如峰路轉,想之前兩三個月來的遭遇,真可 謂如夢似幻。他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被捲進了一件大事一般,難以自拔。 吳貴問道:「那除了玄武,還有什麼神獸?」 何若雪答道:「除玄武外,還有青龍、白虎和朱雀。可惜,你的玄武開發得 太晚,已經難以達到真正神獸的高度。」 吳貴無所謂地笑道:「人生在世,平安就是福,我也不求什麼大富大貴。」 何若雪冷笑道:「不求富貴?若真是不求富貴,為何聯手沈嫣琳謀取吳家?」 吳貴語氣一滯,乾笑解釋道:「大夫人威逼利誘下,老奴不得不從……」說 到這件事,吳貴態度轉變,又再次自稱「老奴」。 何若雪不置可否,說道:「也罷,我並不關心這些事。我問你,倘若給你一 個機會入京,這時候的你,還願不願意離開蘇州?」 吳貴疑惑反問道:「二夫人何出此言?」 何若雪道:「你別管,就說你願意不?」 吳貴答道:「如今吳府早已不是當初的吳府,老奴庸碌半生,如果真有機會, 餘生倒是可以在京城闖一闖。」 黑夜中,何若雪嘴角上揚,看來玄武真的慢慢在覺醒,吳貴也不再是卑躬屈 膝的奴才,漸漸有了雄心和色膽。 「好了,夜深了,你去吧……啊……」何若雪正要下逐客令,猛然要起身, 卻發現小腿有些麻痺了。 「怎麼了?」吳貴聽到何若雪嬌哼,著急地問道。 何若雪輕聲道:「我的腿麻了……」 「那……那我……」吳貴不知應該如何是好,卻不敢冒然去攙扶何若雪。 何若雪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出現這種情況,看來是太久沒有動武,身子骨都 有些生疏了。她嗔道:「過來幫我把腳移開啊……」 吳貴連忙下床,心中暗喜地道:「你早說嘛,你為什麼不早說,你應該早說 的嘛,早說啊……」 兩步走到床頭,掀開被褥,便發現何若雪彎著腿,眉頭微蹙,似乎極為難受。 吳貴伸出大手摸上何若雪的大腿,一邊揉捏著,一邊幫何若雪把腿伸直。 一陣活血的按摩後,何若雪已經感覺無事,便說道:「我沒事了……」 吳貴聞言,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依舊按著何若雪的長腿。因何若雪只穿 一身連衣的薄縷,薄縷下便是赤裸滑嫩的肌膚。長腿極為勻稱,不細不粗,膝蓋 微微彎曲,曲線唯美。一直延伸到腳踝,便是赤裸晶瑩的玉足,方才吳貴早已摸 過。 何若雪見吳貴不作聲,心中起了漣漪,一股曖昧的氣息升起。她輕聲道: 「你怎麼不停手?」 「二夫人……」吳貴的聲音顫抖起來。 說罷,他便要把何若雪壓在身下。何若雪連忙曲起長腿,一腳踹在吳貴胸口。 「哎喲……」吳貴呻吟一聲,便倒在地上。 何若雪「噗嗤」一聲,心中也有些歉意,被踹到胸口是機不好受的。 她咬咬唇,似乎又要上演勾引的好戲。只見她伸出長腿,稍稍拉起薄縷,露 出半截雪白的小腿,說道:「我拉你起來……」 吳貴正感覺屁股發疼,卻見何若雪的玉足放在自己面前,也顧不得疼痛,便 把那腳趾頭含進嘴裡,用力吮吸起來。 「啊……叫你用手拉,沒叫你用嘴吸……不許舔……」何若雪嬌喘一聲,心 中騰起一股顫抖。吳貴的舌頭極為靈活,之前一個月,經常舔吸沈嫣琳的小腳, 練就了一嘴的舔功。 何若雪欲把腳收起來,沒想到吳貴卻不放嘴,跟著何若雪的動作爬到床上, 更是得寸進尺地握住她的小腿,伸出舌頭貼在足心處舔弄。 「咯咯,癢……」何若雪只覺得腳底發熱,無比瘙癢,玉足一搐,卻正好把 腳趾點在了吳貴的頭上,如同調戲他一般。 吳貴鬆開嘴,何若雪的玉足已經滿是他的唾液,他再一次顫聲道:「二夫人 ……」 何若雪雙眸含水,看著他道:「你想幹什麼……」 吳貴的大手從小腿向大腿滑去,說道:「我想幹你……」 何若雪聽著這粗野的答,本來覺得刺耳,此時卻有些刺激。她咬著下唇, 挑釁道:「你打得過我,我就讓你……」 吳貴心跳猛然加速,下意識道:「讓我幹嘛……」 何若雪話鋒一轉,說道:「讓你滾!」說罷,一個翻身,脫離吳貴的雙手, 看著呆滯的吳貴「咯咯」發笑。 吳貴惱羞成怒,大步流星踏上蕩床,抓住何若雪的手臂,把她壓在船上。 雙手被壓住,胸前的雪乳更加突出地顯現出來,幾欲裂衣而出,裹胸處一條深深 的乳溝在吳貴眼前不停地晃動。他看得血脈噴張,張口露出黃牙,便要把那片乳 肉吞進嘴裡。 何若雪一驚,極力掙扎,吳貴一擊不中,再次出嘴,兩人在床上纏鬥起來。 何若雪手腳並用,欲把身上的禽獸推開。吳貴則不停地攻擊何若雪的胸部,兩人 交纏之間,肉體廝磨,衣衫凌亂。何若雪春光乍洩,露出雪白混勻的大腿,上身 的衣衫也被扒開,露出刀削般的香肩,到鎖骨,再到酥胸,讓人面紅耳赤。 吳貴的肉棒早已堅硬如鐵,不時觸碰到何若雪的私處。在她的小腹和大腿內 側不停碰撞,讓何若雪的下體也忍不住滲出一絲水意。 兩人糾纏了半晌,何若雪畢竟是練武之人,把吳貴推翻在床上,吳貴不肯松 手,拉著何若雪一個轉身。何若雪的上身便壓在了吳貴的胸膛上。胸口傳來柔軟 的觸感,讓吳貴無比爽快。 兩人對視著,鼻子相距不過幾寸,呼吸噴著對方。何若雪嬌喘著,媚眼如絲, 問道:「吳貴……莫非你要強暴我……」 吳貴作壞的手鬆開何若雪的手臂,開始抱住她的腰肢,答道:「這也是二夫 人的錯……」 何若雪剜了他一眼,說道:「你的手摸哪兒……不許再往下了,哦……」 吳貴不管何若雪,大手從腰身一直摸向她的翹臀,開始用力揉捏起來。 何若雪此時的衣服只從酥胸遮到大腿根部,香肩裸露,雙腿也是完全赤裸, 壓在老朽粗壯的吳貴身上,氣氛極為燥熱刺激。 何若雪一手貼在吳貴的胸口,玉手從衣襟處伸進去,指尖微曲,似乎在挑逗 著吳貴。一直找到吳貴的乳頭,開始用食指逗弄。 吳貴呻吟一聲,也不敢示弱,手指從何若雪的股溝向下滑去,滑向那神秘的 陰阜。 何若雪俏臉羞紅,卻沒有制止吳貴,嘴裡說道:「你再往下摸,我就把你的 心臟挖出來……」 吳貴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嘿嘿笑道:「二夫人在嚇我……」 何若雪嘴角微彎,反問道:「是嗎……」玉手卻化掌為爪,抓著吳貴的胸肌。 吳貴的胸口突然極為刺痛,甚至讓他以為胸前已經出血了。他心中驚嚇,知 道何若雪不是鬧著玩的,連忙求饒道:「二夫人快快停手,我不摸了……」 何若雪輕哼一聲,輕蔑道:「有色心,沒色膽。有了色膽,卻沒能耐,就這 點出息……」 吳貴無言以對,何若雪似乎玩夠了,支起身子,把吳貴推開,自己躺在床上 的內側。未開發的玄武毫無神獸的氣勢,讓她有些興味然,吳貴還是身懷異稟 而不自知啊,她輕歎一聲,說道:「我累了,睡吧……」 吳貴不知所措,卻早已沒了色慾,起身整了整衣服,便要房去。 何若雪問道:「你去哪?」 吳貴理所當然地道:「去啊。」 「笨蛋……」 吳貴聞言,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又爬上床,貼在何若雪背後。何若雪背對著 他,怡然自得。吳貴則是如顫顫驚驚,如履薄冰,躺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 何若雪忽然轉過身來,問道:「你是不是很想要我……」 吳貴點點頭。 何若雪的手再次撫上吳貴的胸口,說道:「等到你讓天下大亂的時候,我可 以考慮一下……」 天下大亂?吳貴不知何若雪是何意思,卻聽出了自己到底還是有一絲機會的, 那就把天下鬧得大亂吧,不亂白不亂。他心情稍稍激動,又一次伸手摸向何若雪 翹臀。 放在吳貴胸口的那隻玉手往小腹滑去,隔著褲子壓在他堅硬的肉棒上。何若 雪臉上發燙,似乎也極為羞澀,手中動作卻沒停,握住吳貴的肉棒,狠狠地道: 「再亂動我就把它擰斷。」 嚇得吳貴立馬收自己的手,何若雪也鬆開玉掌,小手再次到吳貴的胸口, 閉著眼睛向吳貴靠近。 她繼續說道:「今晚你就別胡思亂想了,睡吧。」 吳貴保持著仰臥的姿勢,不敢輕舉妄動,何若雪卻微微彎曲膝蓋,把半條長 腿壓在他的腿上。 吳貴壯著膽子伸出手臂,讓何若雪睡在自己的臂彎中。何若雪沒有睜眼,卻 配地抬起脖子,兩人越靠越近,待何若雪完全貼在吳貴的身上,吳貴才感到今 晚沒有前功盡棄,不虛此行啊。 他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何若雪的柔荑,兩人便摟抱著,溫馨地睡了起來。何 若雪還不時調皮地用足尖摩擦著吳貴長滿腳毛的老腿,讓他肉棒充血之餘,卻又 不敢做出什麼動作,可謂痛並快樂著。 「咯咯,老色鬼……」這是何若雪睡前最後一句話。 兩人便在吳府的深夜中,如同夫妻一般熟睡了。 (待續) 正文 【綠苑心宮】(第三十五章風起雲湧) 作者:不死鳥 23年5月2日首發於:第一 字數統計:5967 *********************************** 這章過後,開始更新誅仙。 *********************************** 應天府,金陵明月樓。 吳雨和吳紅袖幾人團聚之後,說不得休息了幾日,才讓柳兒他們漸漸熟悉明 月樓的週遭。一時間,明月樓的人氣旺了起來。一日,吳雨幾人正在房中說話, 卻見顏柔急急地推開門進來,臉上帶著喜意。 「大掌門,你的血海之策湊效了!」顏柔高聲道。 前些時候,吳雨把置留在鏢局的善款取,並把整個金陵城的好酒刮一空, 只餘些腌臢的次品,故此讓整個金陵城的酒樓客棧變得門可羅雀,無人問津。唯 有明月樓和雪芳閣生意大好,而那另一座「金陵三絕」之一的六鳳居,卻漸漸顯 出勉強支撐的光景來。 此時吳雨聞得顏柔的話語,起身大喜道:「果真?那我們便可實施下一步計 策。」 顏柔連忙道:「且先別說,待我把明月姐請過來,再細細商議。」 吳雨也說道:「也好,只是之前說好的,每日只賣二十三埕酒,卻是要依舊 不變的。」 顏柔點點頭,便轉身去請司明月了。 片刻,司明月也過來了,見吳紅袖、柳兒等也都在,便知吳雨是有意留他們 再次,也不多說,直接問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吳雨環顧眾人,從桌面拿起折扇,邊說道:「下一步便是從內而外瓦解六鳳 居。如今他們無酒可賣,卻仍有美色可以維持局面。我們應一個面生的人,潛 入六鳳居,或做姑娘,或做老鴇,與我等內外照應,知己知彼,六鳳居則必敗矣。」 司明月深以為然,點頭道:「是了,若在往日,此計無法實施。如今她們亂 了陣腳,則容易病急亂投醫,我們趁機個空子,安放一人進去倒是簡單得多了。」 旁邊的吳紅袖和唐嘯這等江湖兒女聽不懂這些陰謀詭計,理不清其中的條理, 倒是柳兒,聽了幾句便知大概,問道:「既是要生面孔的人,只怕少爺是想從我 們這幾人中選一個吧?」 吳雨喜道:「果然是柳兒姐最知我心意。」 韓毅聞言也不管那些,只知道六鳳居的姑娘乃是傳聞最美最騷的,若是能潛 了進去,還怕吃不著鮮肉?故忙做出一副嬌媚的樣子,問吳雨道:「吳先生認為 我扮女人怎麼樣?」 吳雨傻眼道:「韓先生請自重啊。」 吳紅袖等都掩嘴大笑,顏柔強忍著笑意,說道:「如此說來,只有柳兒姑娘 和紅袖姑娘可以行此計,只是她們二人不似我等落魄女兒,怎能讓她們去六鳳居 細作?」 柳兒心中本就對吳雨有愧,如今既有機會可以幫助吳雨,也管不得許多,便 說道:「無妨的,讓我去吧。大小姐千金之軀,豈可犯險。」 唐嘯聞言,心裡一急道:「柳兒姐,你……」 吳雨看在眼裡,卻也沒有什麼惱意。畢竟柳兒並非自己的禁臠,若非身為奴 婢,似柳兒這等人物,這等樣貌,嫁入官家也是常事。儘管娘親已經把柳兒許配 給自己,但是柳兒若真遇上了喜歡的人,自己也應該放手讓她去。 柳兒忙對著唐嘯使眼色,唐嘯無奈,眼裡的落寞看得柳兒心裡一疼。只得轉 過頭去,看著吳雨問道:「只是我蒲柳之姿,只怕人家六鳳居看不上。」 一旁的顏柔插話道:「這個無妨,柳兒並非一定要以色事人,去六鳳居做個 藝妓也是可以的。明月姐擅舞,我擅琴,有我二人教導數日,以柳兒的天資必定 可以做個琴舞雙絕的藝妓。」 聽顏柔這麼一說,在場數人才放下心來。如此,便把此計定在了柳兒身上, 一時無事,幾人也都散去了。 ***    ***    ***    *** 北方,京城。 此時已經是中秋過後數日,鷹飛九月將至,天氣已有了秋涼的氣息。京城外, 來了一行人,駕著一輛馬車,正是于謙眾人。 吳風橫跨在馬上,遠遠便看見了古老而厚重的城牆,隱隱透著蒼涼的氣息。 城外駐紮了幾處軍營,想來是外城禁衛軍,城門處,是兩排鐵甲金戈的士兵,高 壯冷厲,比起應天府的府兵要強上十倍。 吳風歎道:「京城衛兵,如此雄壯。」 馬車內的于謙掀起車簾,笑道:「這不過是外城禁衛軍,比之內城的近衛和 錦衣衛都差了不少,更別說柳觀海和唐雲遠手下的神機營了。」 吳風暗歎不愧是京都,連城門都沒進,便讓他大為震驚。 于謙對翡翠的幾個崑崙奴道:「走吧,直接府裡去。」 崑崙奴點頭,駕著馬車拍著馬便緩緩進城。城外的禁衛軍似乎對他們極為熟 悉,相互點點頭,不需盤查,便讓他們進去了。 城內,卻是另一個天地。如同繁華了幾倍的蘇州城,販夫走卒,店舖酒樓比 比皆是,摩肩擦踵,幾乎讓馬車寸步難行。吳風彷彿走進了清明上河圖中,儘管 再沉穩,也忍不住四處觀望,熟悉京城的環境。 一路走來,車水馬龍,馬車內的月容和雲心都好奇地趴在窗上不停地走馬觀 花。口中不時發出驚呼,畢竟是國之重地,與蘇州這種寧靜的城市不可同日而與, 即使是金陵,也猶有不及。 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到了內城,不遠處,便是一座豪華的府邸,匾額上龍 飛鳳舞寫著兩個大字:於府。 于謙偕同翡翠從馬車上下來,吳風連忙下馬。月容和雲心跟在後面,再後面 便是石剛和李鐵衫二人。 待崑崙奴駕著馬車往後門去後,于謙才道:「吳風,隨我入府。」 吳風應道:「是,老師。」 府內,並無極盡奢華,反而簡約低調,甚至比吳府也要樸素了不少。于謙為 官清廉,沒有貪贓,所領的一份俸祿也都讓兩位夫人揮霍去了。至於家中修飾, 也不必太過張揚,住得舒適便好。 吳風暗自佩服,忽然聽于謙道:「風兒,你今夜好生休息,明早隨我入宮面 聖。」 面聖?這麼快嗎?吳風有些詫異,卻沒有提出疑問,只點頭道:「學生知道。」 正說著,大廳屏風後轉出一個婦人。只見那婦人荊釵布裙,氣質慵懶。年紀 大約在四十上下,卻是風情依舊,雖然穿著簡單,卻透著一股雍容的氣度,讓人 想靠近卻又怕冒犯。柳葉眉,點絳唇,雙眼如含秋水,嘴角上帶著兩個酒窩,看 上去和藹可親,如同鄰家長輩。此婦人便是于謙的正妻,董雨如。 婦人剛剛出來,翡翠便小跑到她身邊,喜道:「姐姐,我們來了,姐姐一 人在家中可好?」 董雨如搖頭笑道:「你啊,都和相公成親幾年了,還是像一個孩子一樣。」 翡翠嘻嘻地笑道:「在姐姐面前,做個小孩又何妨。」 董雨如寵溺地摸了摸翡翠的頭,兩人雖共事一夫,卻似乎沒有絲毫爭風吃醋, 和吳府的兩位夫人大相庭徑。 原來,這翡翠本是西域公,因為父王逼婚,帶著幾個崑崙奴逃了出來。當 時,她的幻術並沒有如今的成就,來到中原以後,先是巧遇淺雪無痕,兩人不知 為何打了一場。結果是翡翠受傷,一路坎坷到了京城,差點被禁衛軍所殺,幸而 遇到前往城外寺廟上香的董雨如,翡翠被她所救,帶於府。 從此,翡翠便在於府住下,順其自然成為于謙的房內人。儘管眾所皆知翡翠 的身份是于謙的小妾,只是翡翠一直沒有正式過門。只因于謙乃當朝少保,身份 敏感,不便過於張揚,納妾之事自然是不好的,所以于謙和董雨如都對翡翠有所 虧欠,對她寵愛至極。 正說著,董雨如看到于謙身側的吳風等人,便問道:「夫君,這幾位是?」 于謙看了吳風一眼,吳風會意,欠身道:「見過夫人。學生吳風,從蘇州跟 隨老師進京而來。」 董雨如似乎早就聽說過吳風,溫婉微笑道:「你就是吳風?果然是一表人才, 今後可要好好跟著你的老師,為朝廷效力。」 吳風尊敬道:「學生省的。」 董雨如點點頭,繼而道:「你們才到京城,風塵僕僕的,便先沐浴休息吧。 我馬上叫人準備廂房,妹妹,你先與夫君去休息吧,其餘的事交給我。」 翡翠乖巧地點點頭,拉著于謙便往大廳後走去,還不忘頭對吳風道:「好 徒,以後便安心住在這裡吧。」 吳風報以一笑,見董雨如招了招手,便隨她往另一邊去了。月容等四人也跟 在身後,一時這於府也熱鬧起來。 ***    ***    ***    *** 金陵,明月樓。 自從定計於柳兒身上後,她每日便跟著顏柔和司明月學琴練舞。尤其是司明 月,雖然相貌平平,身材曲線卻是美得宛如天仙,一扭腰,一抬腿之間,都有一 種勾人心魄的妖媚。 而吳雨幾人則是在旁邊插科打諢,韓毅和唐嘯則看得津津有味,柳兒也只得 無奈,集中精神練舞。 「好!走……起、起……下……」今夜柳兒又在練舞,吳雨在旁邊不停地插 話。 「屁股翹高一點……」 「小姐舞跳得很棒啊!」 「很好,真的好……」 司明月看得好氣又好笑,扯著吳雨的手臂道:「好了,你給我出去。柳兒所 剩時間不多,後日便要去六鳳居,你可別再影響她了。」 不多時,吳雨等三名男子都被趕出了房間,只剩司明月四女在裡面繼續練習。 正懊惱間,玉琴從外面來,見三人捶胸頓足,不禁好笑道:「怎麼,又被六當 家趕出來了?」 吳雨見玉琴出現,大喜道:「玉琴姐,這幾日我等實在無聊賴,不如你與 我們出去走走?」 玉琴掩嘴道:「我看你們不是無聊賴,是慾火焚身吧?也難怪,每日在明 月樓見這些個紅粉佳人,又無處瀉火,只怕都快要憋死了吧。」 聽得玉琴大膽的言語,吳雨只是嘻嘻一笑,他倒是有地方瀉火,只是旁邊兩 位兄孑然一身,他自然不好獨享艷福。這幾日因吳紅袖和柳兒一直留在明月樓, 所以韓毅和唐嘯也沒有離開。韓毅是憋足了慾火,唐嘯則是看著柳兒和吳雨說笑, 心中醋意、無奈、羞愧、著急亂成一團。此時聽得玉琴的話,韓毅只是乾笑,一 副被看穿心事的樣子。唐嘯則是俊臉一紅,他是童男,玉琴又曾是他為之動心的 對象,被她幾句打趣,便鬧紅了臉。 玉琴今夜也是有些燥熱,所以才會動來吳雨,卻沒想到他們三人又混在 一起,也不好單獨把吳雨叫走,便一邊個法兒支走另外兩人,一邊與他們渾說 著些閒話。 「這樣吧,要不你們到六鳳居和雪芳閣做嫖客,順便也打探一下消息。」 玉琴提議道。 韓毅聞言,兩眼發亮,說道:「此法甚好,我現在便去。」說罷,不等幾人 反應,便屁顛地往門外跑去。 吳雨忙大聲問道:「你去哪兒?」 韓毅的聲音遠遠傳來:「六鳳居!」 如此一來,只剩吳雨和唐嘯。唐嘯初入江湖,年紀雖比吳雨要大,卻未曾嘗 過女色,若非吳雨在此,玉琴倒想和他來幾次露水姻緣。 只聽唐嘯乾咳道:「我還是房練功吧。」說罷,也是埋頭離去。 見二人都走了,玉琴對吳雨拋個媚眼道:「那你呢?」 吳雨急忙牽著玉琴的手道:「我自然是陪玉琴姐說些體己話。」 說罷,兩人便一同房去了。 剛進房子,兩人便急不可耐地親吻起來。 「死鬼,這麼久都不知道找我……唔……」玉琴一邊埋怨,一邊伸出香舌在 吳雨唇上舔動。 吳雨也不甘示弱,大手覆蓋在玉琴的酥胸上,不見幾日,似乎又豐滿了一些, 都快比得上沈嫣琳了。 「忙……嘛……」吳雨一邊親著玉琴,一邊說道。 玉琴也不多說,玉手伸進吳雨的褲襠,食指和拇指圈住那早已堅硬的肉棒, 快速地套弄起來。她昨日剛剛結束經期,胸前自然飽滿,下體也是無比空虛,火 熱難耐。 「已經好硬了……」玉琴媚眼如絲地看著吳雨,似乎要滴出水來。 吳雨也等不及,把玉琴反身壓在門上,撩起裙子便把那褻褲脫了下來。 「哦……你好粗野……」玉琴故意嬌吟道,雙腿卻是配地撐開,玉手牽著 吳雨的肉棒往蜜穴引起。 吳雨抱著玉琴的纖腰,蛟螭肉棒如龍潛水,狠狠地插進早已濕潤的小穴中。 「啊……好粗,怎麼比原來又變粗了……塞滿了……」玉琴只覺得螲口被一 下撐滿,結得沒有一絲縫隙,甚至讓她錯覺身後的男人是吳貴。 吳雨邪笑道:「那玉琴姐喜歡粗的還是細的?」 玉琴向後白了他一眼,嬌嗔道:「我就喜歡你的行貨,別人的不管粗細我都 不喜歡……哎呀,你快動嘛,裡面好癢……」 吳雨嘿嘿一笑,便一深一淺地抽插起來,那小腹撞擊圓臀的聲音,在房間內 不停蕩。 「玉琴姐好騷啊,裡面都濕了……」 「還不是你害的,待會兒記得射進去……哦,這下好重,頂死人了……」 兩人也不脫衣服,便男後女前地肉體交纏,盤腸大戰。玉琴不時扭腰晃臀迎 身後的攻擊,扭得累了又頭向吳雨吻,讓他抱著自己的小蠻腰一槍一槍地 蹂躪青鸞穴內的嫩肉,插得陰毛脫落,沾在吳雨的睪丸上,無比淫亂。 「快!摸我,我要到了……」 吳雨聽話地把手伸進玉琴的褻衣內,捏著那乳頭,手掌壓在乳肉上搓揉起來。 柔滑的肌膚讓吳雨愛不釋手,掰過玉琴的腦袋便與她激吻起來。 兩人的舌頭在空中交纏著,唾液滴在玉琴背後,脖子上的紅暈顯示著兩人都 快到巔峰。 「噢噢好深,真的好深……你好厲害,快賜些雨露給我……到了到了,我要 死了……」 吳雨也低吼一聲,隨著最後的抽插,把憋了半個月的熱精一股一股地射進小 穴的深處。 兩人又貼著纏綿了一會兒,方才起身整理衣物。玉琴也沒有囉嗦,沒有纏 著吳雨,只是賞了他一個香吻,便扭臀離開了,吳雨不禁讚歎玉琴姐果真是一個 深諳風情的尤物。 ***    ***    ***    *** 蘇州城的一處茅屋。 一名華服老者正弓著腰,站在一名壯年男子身前。老者年紀約莫四十多,臉 上乾淨得沒有一點鬍渣,低著頭看不清相貌。站姿拘謹,雙足虛浮無力。手上戴 著幾個指環,身穿鸚鵡綠浮白雪綢衣,正是蘇州往宮內進貢的樣式成衣。可見這 老者身份之尊貴,然而,他如今卻如奴僕一般對著這壯年男子,讓人不禁疑惑著 男子的身份。 男子作更夫打扮,正是吳貴送到何家的那名更夫。只見他年紀約三十出頭, 相貌堂堂,雙眼冒著精光,舉止間透著高貴霸氣。眼神冷漠強硬,竟與吳雨有幾 分相似。 只聽那男子道:「讓他們加快腳步吧,我等不及了……」 那老者勸說道:「子再忍一忍吧,如今瓦剌又在聚集兵馬,似乎準備犯我 邊境。待唐雲遠離開京畿北伐,城內空虛,方可行事。」 那男子怒道:「哼!白龍大都督?我那個不成器的倒是喜歡弄出些名頭, 莫不是以為封個白龍都督便可以壓制真龍?不知所謂!」 那老者笑道:「子何必動怒,如今蒼穹門已答應相助。我們內有柳都督和 於少保,外有蒼王唐申和張大人,已有了七分成算。」 男子聞言神色變得平靜,說道:「蒼王?哼,若果真能事成,封他做個外姓 王又如何。蒼穹門……雨兒如今在蒼穹門吧?」 老者道:「正是,公子如今在金陵明月樓。」 男子笑道:「偏是喜歡到這些煙柳地去,不過是小打小鬧的玩意兒。明月樓 ……似乎有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老者沉吟道:「是,此女名叫司明月,出身神秘,連錦衣衛也查不出她的身 份。」 男子問道:「論起查探情報,你那廠子也不比錦衣衛差,你加派人手到金陵, 查出此女身份。雨兒和她一起,我不放心……」 老者答道:「奴才遵命!那張大人那邊……」 男子淡淡道:「你不必管她,有需要的時候,她自然會出現。」 老者點點頭,正要說話,卻聽男子道:「聽說你那在吳府鬧得很歡啊!」 老者聞言一驚,知道男子把吳府兩位夫人當做自己的囊中之物,如今他 在吳府享盡艷福,已經讓眼前的男子動怒。他咬咬牙,低聲道:「若是鬧得不歡, 子以後也不敢用他。」 男子大笑起來,那聲勢似乎要把茅屋震破:「哈哈哈!好你個老貨!也對, 他若沒點出息,我以後怎敢親信他。」 那老者只覺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見男子大笑,輕舒一口氣道:「子, 母已經到了雪芳閣……」 男子喜道:「當真?算她有心了……時間不早了,你去命人準備一下,我 要離開蘇州了。」 老者忙跪下領命。兩人說罷,便一前一後離開了茅屋,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 過。 (待續) 正文 【綠苑心宮】(第三十六章有鳳來儀) 【綠苑心宮】(第三十六章有鳳來儀) 作者:不死鳥 23年9月23日發於:第一 字數統計:7695 *********************************** 讓大家久等了,綠苑更新! 希望大家能對文章內容進行評論,給點意見,謝謝! 萬貞兒和朱見深的年齡與歷史有差別,大家別太在意。 在情色交流發了幾個題,大家支持一下 色文改編投票:.第一小說站 絡小說改編投票:.第一小說站 作品公告:.第一小說站 *********************************** 金陵城,明月樓。 柳兒連日來跟著司明月和顏柔學舞學琴,已頗有成色,而那日韓毅和唐嘯亦 從六鳳居及雪芳閣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如今的雪芳閣熱鬧依舊,絲毫沒有影響,閣中的姑娘似乎還有些喜意,看來 六鳳居的頹敗也讓雪芳閣的幕後掌櫃甚為開心。 而當日去了六鳳居的韓毅更是把其中境況繪描得極為,那樓中門可羅雀, 不少姑娘因無生意,都各自返鄉了,好不容易等來韓毅,竟也不管他是否有錢付 賬,便急急地把他迎進廂房。享盡溫柔的韓毅自然不會被色相所迷,待得身旁妓 女沉睡,他在六鳳居中走了個遍,除了那六位掌櫃的房間,他對其他地方已經了 如指掌。 此時,明月樓眾人又聚在一起,準備把柳兒送往六鳳居。 只見吳雨端坐於花梨木椅上,沉吟道:「柳兒姐人生面不熟,獨自前往六鳳 居必不能取信於人。不若就由唐大哥裝作販子,把柳兒姐賣到六鳳居。」 不待眾人說話,他又轉頭對吳紅袖道:「姐,你就裝作酒商,假意賣酒給六 鳳居,讓她們自以為時來運轉,我要耗盡她們最後的生機。明月姐和顏柔便負責 接觸雪芳閣,聽聞最近雪芳閣來了一位大人物,兩位姐姐替我去探探她們的口風。」 話音剛落,柳兒便問道:「那我到六鳳居應該如何行事?」 吳雨答道:「柳兒姐只需深居簡出,不與樓中其他姑娘來往。以柳兒姐的才 情和姿色,那六個女人必會把你捧為花魁。其他姑娘不受一顧,必會生出怨恨, 此時便可趁機把她們招來我們明月樓,至於招攬一事,便交給韓兄吧。」 韓毅與吳雨交換一個眼神,心照不宣。 旁邊司明月和顏柔都各自點頭,只覺吳雨這計策環環相扣,幾乎沒有破綻。 吳紅袖更是美目放光地看著吳雨,心中無比傾慕他這如同諸葛武侯般的神態。獨 獨唐嘯與柳兒不時對視,眼中帶著無奈和不捨。 吳雨自然把眾人的表情收入眼中,他便是特意讓唐嘯把柳兒送走,讓他們兩 人私下相處。柳兒雖被何若雪許配給他,但今日的吳雨心藏天下,腹中江山,豈 會眷戀兒女私情。若是用柳兒能換來唐嘯這一猛士,這筆交易也算值得。何況, 唐嘯背後還有一個唐家,而吳雨的師父又是唐淡月,有這兩層關係在,便足以讓 他接觸唐家這個龐然大物。 計策定罷,司明月和顏柔行走江湖多年,自是馬上前往雪芳閣。吳紅袖以往 倉庫中點取美酒。唐嘯和柳兒則留在房中思著策略,吳雨和韓毅已然悄悄離開。 只聽唐嘯道:「吳兄如此安排,怕是早已察覺我們的事情。」 柳兒微微苦笑道:「少爺機智過人,如何能瞞得過他?只是他胸懷天下,怕 是我這個小女子也不在他心中……」 「柳兒姐……」 柳兒輕笑道:「無妨,我本是小姐的丫鬟,如今少爺變著法兒放我自由,便 不需多言了。今後,我亦與少爺沒有關係,只是小姐待我恩重如山,我待少爺應 當生死相報。」 唐嘯堅定道:「我會一直護你周全!」 柳兒道:「先過了這關再說吧,少……大掌門讓你喬裝成人販夫,你可要多 加練習,不可露出破綻。」此時的柳兒已經改口稱吳雨做大掌門。 唐嘯點頭道:「這個當然,茲事體大,我可不敢馬虎。」 柳兒看向唐嘯,忽然俏臉微紅道:「這次的計策完成後,我便遂了你的心願, 與大掌門提我們的事吧。」 唐嘯一時反應不過來,問道:「提什麼?」 柳兒羞嗔道:「提親啊,笨蛋!」 唐嘯聞言,狂喜道:「此話當真?柳兒姐……」 柳兒白了他一眼:「瞧那傻樣,走吧,到城裡一個人販,向他討問討問。」 唐嘯連忙跟上柳兒的腳步,心中狂喜不已。 ***    ***    ***    *** 前一夜,京城,少保府。 吳風跟隨于謙到少保府,第二日便要入宮面聖,沉穩如吳風,也不免有些 忐忑。此刻他正在房中,苦練著幻術。 忽然,門外響起輕叩,吳風料想必是翡翠,因為于謙行事說一不二,既然已 告訴吳風次日入宮,便不會再多說,董雨如也不會在深夜來吳風,只有翡翠不 理中原禮法,隨性隨心。 吳風輕輕打開門,一張絕色容顏映入眼中,正是翡翠。此時的翡翠不再是西 域打扮,到少保府,她換上一身漢服。翠綠的小坎肩,月白色的綢裙,胸前擠 著半對雪乳,肌膚光澤如玉,乳溝處掛著汗滴,甚至誘人。 翡翠散著一頭褐色頭髮,自顧自地走進房中,開口便道:「徒,和你商議 一件事。」 吳風關上門,轉身對著翡翠道:「師父儘管吩咐。」 翡翠斜著頭,說道:「你那兩個丫頭,雲心和月容,我想把她們送進宮作秀 女。」 大明選妃,乃是天下大事,皇帝會下詔姓停止婚嫁,把各地的美女送進宮 中,由太監和宮女進行審查篩選。入京少女不計其數,最後留下的宮女不過千人 之數,若非出類拔萃,則終此一生做一名宮女,如同打入冷宮。 而翡翠作為少保夫人,又是「那七人」之一,自然無需如此麻煩。只要領著 雲心和月容往後宮走一,若是當今皇上看上她二人,便可以成為侍女,進而冊 封為妃。 吳風聞言嘴角抽了抽,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他在房中緩緩跺了數步,一聲微 不可聞的輕歎,說道:「若是雲心月容願意,一切由師父定奪。」 翡翠也輕舒一口氣,不知道是歎息還是讚賞,她心裡只想著,今日吳風沒有 被女色所羈絆,明日亦不會在這點上有所過失。 既然吳風已經同意,雲心月容二女自是不在話下,翡翠也不多說,轉身離開 了房間,丟下一句:「我後日帶她們進宮,明晚你從宮中來,便讓她們再伺候 你一吧。」 吳風微微愕然,卻沒有說什麼。其實雲心月容一直被吳風放在吳令聞身邊, 做他的耳目,並沒有怎麼伺候過吳風。只是在吳風隨于謙入京時,在跟在他身邊 打點一切。如今想來,吳風唯一信任的一對侍女,要為了自己入京成為皇帝的禁 臠,吳風決然之餘,亦有些惋惜。 翡翠心中所想的,吳風又豈會猜不出。只是把雲心月容送進宮中,對於自己 日後行事實在有太多好處,此時忍痛割愛,彼時便可倍收成。為上位者,自然 要懂得取捨。 一夜無話,吳風心中悠悠不知所想,只待明日進宮。 ***    ***    ***    *** 金陵城,雪芳閣。 司明月和顏柔已經等了許久,卻並沒有不耐煩。她們心知雪芳閣這位貴人乃 是秘密來到金陵,否則絕不會如此悄無聲息,若非周潛龍透露,連她們也不知道 此事。 雪芳閣的人也並沒有因此驕橫,反而有禮而待,不時與她們聊著金陵閒事, 彷彿她們並不是同行相爭的對手。 又換了一盞茶間,門外便傳來腳步聲。 房中走進兩個女人,兩個絕色美女。 一人著裝簡便,身上的妝發與司明月相似,頭髮隨意打了一個髻,豎起的青 絲搭在左肩。身上穿一件水綠青天小錦衫,下身是素色荷影布裙,腳下穿一雙鵝 黃繡花鞋,溫婉大方,如同鄰家少婦一般。瓜子臉,柳葉眉,一雙媚眼含著秋水, 淺笑中萬千風情具備。身軀修長纖瘦,蠻腰盈盈一握,緩步扭動中滿是誘人的風 韻。 另一人穿著金黃小坎肩,連身是淺紅粉黛長裙,身材豐滿,裙擺及地,一顰 一笑中儀態萬千,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丹鳳眼中藏著無窮心事,讓人一眼便沉 迷了進去。此女珠圓玉潤,胸脯高聳,香臀渾圓,全身散發著貴婦的味道。 二女方一進門,司明月便猜出了那位鄰家少婦般的女子就是雪芳閣的幕後掌 櫃,方雪貴妃。而另一位女子,自然就是那位貴人了。 司明月雖是蒼穹門六當家,與朝廷對立,但是眼前這位是實實在在的貴妃, 她忙拉著顏柔,起身行禮道:「民女司明月,顏柔,參加方貴妃。」 那方雪也沒有絲毫架子,踩著小碎步到司明月面前,把她扶起來道:「司姐 姐可別折殺我了,不過是有幸被皇上選入後宮,你我依然是江湖中的兒女,就免 了這套俗禮吧。」 方雪入宮之前,也曾學過一手護身法,在江湖中漂泊了幾年,直至帝王選妃, 才被家人送進宮中,成為了貴妃。她一身爽朗之氣,讓代宗皇帝極為喜愛,所以 便允了她出宮開了一座雪芳閣。 平日裡,方雪並不需在雪芳閣經營,只是交與親信。然則因她身旁的那位貴 人,她才會在雪芳閣中作陪。 司明月起身後,便直問道:「方貴妃,敢為這位是?」 方雪微微一笑,挽起身旁那女子的手臂,說道:「你們既然親自上門,我也 不必瞞你們,這位便是前朝皇太子的良娣,萬貞兒。」 那萬貞兒也顯得大方得體,微微點頭,淺笑道:「見過二位妹妹。」 司明月聞言吃了一驚,這位萬貞兒著著實實是大貴人。前朝英宗皇帝朱祁鎮 被俘虜之前,早已立下皇太子朱見深。而皇太子年幼,需要保姆照顧,這位萬貞 兒,便是英宗千選萬選出來的保姆。 萬貞兒自幼被送進宮作宮女,體貼人心,深得英宗喜愛。見她長袖善舞,進 退有度,便讓她在太子身邊做一保姆,陪伴太子成長。太子年輕氣盛,萬貞兒長 了太子十九歲,成熟的氣息無比吸引著他。隨後英宗被擒,代宗即位,朱見深自 然被廢,萬貞兒卻沒有離棄。兩人便在冷宮中結為夫婦,然而世事豈能如人意, 萬貞兒美艷出眾,不久便被新太子朱見濟看上,萬貞兒周旋於新舊太子之間,私 下卻始終沒有放棄朱見深,心念舊朝。 此時得見萬貞兒,司明月亦對她無比欽佩,身在帝皇家,卻如此忠誠,這樣 的女子世上難。司明月不禁微微側腰,低頭歎道:「舊聞太子妃忠貞之名,今 日得見,實在三生有幸。」 萬貞兒連忙一福,羞澀道:「妹妹千萬別如此多禮,不過是個命運多舛的苦 女子,不敢受此大禮。」 行年三十四的萬貞兒虛長司明月一歲,加之又是前朝太子妃,稱她為妹妹也 不為過。方雪年僅二十,所以便稱司明月二人為姐姐。 四人一番客套寒暄,坐定,茶罷,司明月向顏柔使了個眼神,顏柔會意,說 道:「方貴妃,如今金陵三絕之一的六鳳居大勢已去,不知雪芳閣有何打算?」 方雪自然知道這六鳳居之事乃是蒼穹門外五門新統領吳雨所為,她雪芳閣一 直坐山觀虎鬥,並非明哲保身,而是她身為貴妃,雪芳閣不過是遊戲之物,她並 無所求。 今日既然司明月上門,她心中其實早有打算,便說道:「此事,二位姐姐不 必多說,明月樓所求為何,我已明瞭。雪芳閣不過是我一時興起的樓子,如今這 個遊戲已沒有意思,我便把這樓子結了,宮安心做貴妃。」 司明月見方雪如此,知她早已和萬貞兒商量好,也不推搪,說道:「我家蒼 王所謀之事,與太子妃來金陵,應該是同一起因。今日方貴妃深明大義,我也不 多說了。明月虛長幾歲,大膽稱一句妹妹,你如此行事,日後在宮中可以小心啊。」 方雪和萬貞兒對視一眼,笑著道:「當年我與貞兒姐姐一見如故,便發誓要 救他出苦海,這貴妃之位,我根本不放在眼裡。」 萬貞兒接著道:「雪妹乃是女中豪傑,義薄雲天,雖被封為貴妃,卻沒有受 宮中污濁之氣所染。她心繫天下,願為姓出力,必會流芳世。」 顏柔也點頭同意道:「也是,當今皇帝年少輕狂,多有稚嫩愚昧之政。萬姐 姐協助的那人卻是宏才偉略,只不過……打仗打得差了點,咯咯……」 司明月微嗔道:「柔妹不許無禮。」 萬貞兒笑道:「無妨,我那位子打仗……確實差了點,不過治國卻是比如 今這官家要好些。否則,雪妹也不會如此助我。」 她喝了一口茶,繼續道:「蒼穹門雖是草莽出身,卻又山河氣勢。門中七位 當家,個個不凡。尤其是週二當家的,如同諸葛再世,他早算出子尚在人世, 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與東廠曹公公連上,更是擯棄當年恩怨,與子共謀大事,這 份胸襟,實在讓人佩服。」 「當今天子左有白龍都督,右有少保于謙,京城內外固若金湯,根本無從下 手。週二當家的當機立斷,從應天府起事,金陵,姑蘇,上河三城,暗通朝廷 高官,由南而北上,便有大事可為。」 司明月皺眉想了想,問道:「即便兵力相衡,然則朝中尚有錦衣衛,其中不 乏武力高強之輩,據我所聞,錦衣衛指揮使隱隱已經摸到了行宗的邊界,鎮撫使 以上皆是破境,成域者更是不計其數。這一勢力,我們如何抵抗?」 萬貞兒聞言神秘一笑,說道:「妹妹放心,子早有解決之道,不過是 武夫,一群烏之眾而已。」 司明月聞言一驚,知道自己小看了那位子,便不再多說。今天來雪芳閣的 目的已經達到,她已無需逗留。 「既然大事已定,我們就不多叨擾了,先行告辭。」司明月拉著顏柔,微微 點頭,便起身準備離開。 方雪和萬貞兒也沒有挽留,更是親自把二女送出雪芳閣,金陵城在四個女人 的談笑間,便盡歸明月樓下。 而另一頭,吳紅袖和柳兒都往六鳳居方向行事。幾人便在六鳳居外了一處 民居,給了他數十兩銀子,便把那民房買了下來。 民居內,兩女兩男各自換好衣服,正在院子裡商議。 只見吳紅袖原本宛如白雪的肌膚抹上了一層塗料,像是在烈日底下曬了數日, 黑了不少。原本冷冽的眉眼更加剛毅,如同西域牧馬的遊民女子,美麗而強健, 緊致的肌肉更添了魅力。 柳兒則換上了平日不曾穿過的薄紗衣,緊緊地包裹在胴體之外,原本並不突 出的身材在紗衣的襯托下顯得起伏有致,窈窕如出水的芙蓉。 韓毅則是一身僕人打扮,臉上的鬍渣讓他顯得霸道無比。唐嘯卻是脫去了武 夫的裝束,穿著大金綢緞袍,嘴上添了一撇鬍子,眼角畫上皺紋,顯得好色猥瑣, 正是活脫脫的一個皮條客。 吳紅袖和柳兒看著唐嘯的裝扮,不停地發笑,院子內「咯咯」的笑聲不停。 唐嘯無奈道:「兩位小姐,笑夠了嗎?我們還是來商議一下計策吧。」 吳紅袖止住笑聲,抿了抿嘴,說道:「何須計策,如今六鳳居早已成了熱鍋 螞蟻,我們只需先後到六鳳居自薦,酒色齊發,她們必定求之不得,即便有疑心 也沒時間來查探了。」 韓毅也應和道:「就是就是,不用多說了,唐老,你就帶著柳兒姑娘先去 她們的老鴇,我和館隨後便到。」 唐嘯點點頭,看向柳兒。柳兒也說道:「大小姐行走江湖多年,經驗比我們 多,就聽她的話做吧。」 四人如此議罷,便一前一後走出了民居,往六鳳居去了。 ***    ***    ***    *** 入夜,明月樓。 吳紅袖等四人去了六鳳居,司明月和顏柔離開雪芳閣後並沒有來,而是出 了金陵城往巢湖蒼穹門而去。所以,今夜的明月樓只剩玉琴和吳雨二人。 吳雨的房中,一聲聲誘人的呻吟不停蕩。 「噢噢你怎麼又粗了,塞滿了……要被你弄死了……」 床上,玉琴正騎在吳雨的身上,一手撐著吳雨的胸膛,一手搓揉著自己豐滿 的雪乳,身上滿是吻痕抓痕。下身茂盛的陰毛上滿是白色泡沫,鮮紅的陰唇正吞 吐著粗大的肉棒,青鸞穴對上蛟螭棒,正是一出龍鳳鬥。 吳雨好以整暇地躺在床上,看著風騷的玉琴扭動自己的纖腰,下身陽根上傳 來陣陣緊縮,暗歎玉琴的青鸞穴果然妙處無窮。 他支起上身,撥開玉琴的手,便把那粉嫩欲滴的乳頭含進嘴裡,玉琴伸出手 臂抱緊吳雨的腦袋,嬌吟道:「用力吸,舔它,咬它……喔喔喔好漲,好深… …好舒服,你……啊要死了,頂到最裡面了……」 吳雨箍著玉琴的蠻腰,臀部用力地向上頂去時,玉琴也配地把蜜穴向前迎 ,「噗嗤噗嗤」的響聲正是花心深處被吳雨撞擊著。 兩人在這明月樓中已經歡愛了無數,每一次都是抵死纏綿,此時,兩人已 整整交媾了半個時辰,都將要達到極致之時,窗外忽然傳來幾聲慘叫,玉琴一驚 之下,陰道不停地收縮擠壓,陣陣浪水湧出,嬌軀顫抖之際達到了高潮。 吳雨被她這麼一夾,也覺得爽快無比,大手擠著眼前的豪乳,便是射出了滾 滾的熱精。 「啊,好燙……射滿了……」 玉琴高呼著,在高潮消去之際又達到了更高峰。 兩人想起剛剛的慘叫,連忙分開,肉棒與玉蚌之間發出「噗」的一聲,濃濃 的精液便從玉琴的小穴中流了出來,沾在黝黑的毛髮上,無比淫亂。 正要穿衣服時,木窗已被打開,窗外跳進來一個女人,手上提著一具屍體。 只聽那女人道:「沉迷女色,竟連有人刺殺也不知道,哼!」 吳雨先是一驚,再聽著聲音,大喜道:「淡月姐!」 那女人荊釵布裙,作村姑打扮,卻難掩她的風情。身材高挑,雙腿修長,胸 前一對豪乳比玉琴的更大幾分,簡單的米色衣衫根本不能遮擋她的風光,胸前的 縫隙中便是深深的乳溝。正是月下海棠唐淡月。 玉琴見來人是她,也有些驚訝,問道:「淡月姐,你怎麼會在此?」 唐淡月看著玉琴赤裸的嬌軀,暗歎這浪蹄子果然有些資本,胸大臀圓,正和 年輕的自己一般。雖然玉琴先後與吳貴,吳雨苟,她卻沒有惱意,只是嬌嗔道: 「小騷蹄子,先把衣服穿好再說吧!」 玉琴聞言雙頰頓時羞紅,默默地穿上衣服,嘴裡卻不認輸道:「淡月姐在床 上的時候也很厲害嘛,不知誰更騷……」 唐淡月聞言也微微一羞,上去捏了玉琴的乳頭一把,笑罵道:「你個小狐媚 子還敢頂嘴,看我不撕了你的奶子……」 玉琴見唐淡月似乎沒有生氣,把手中的衣服一扔,浪笑道:「來撕啊,穴兒 也給你撕,淡月姐這麼騷,和你磨鏡彈琴也無妨……」 吳雨聽著二人火辣的對話,肉棒又隱隱有堅硬之意,連忙制止道:「好了玉 琴姐,先看看那幾個刺客是什麼人吧。」 玉琴滿是酸意地瞪了吳雨一眼,沒有再和唐淡月鬥嘴,把剩下的衣服穿好, 三人便在這滿是淫靡味道的房中說起話來。 只見唐淡月把手中的屍體一扔,說道:「刺客有三人,都是女人,這是其中 一個。另外兩個也被我殺了,扔在了後面的院子裡。」 吳雨一聽是個女人,皺眉想了想,便嗤笑道:「我知道是誰了,必是六鳳居 的那幾個女人。」 玉琴聞言,把唐淡月腳上的屍體翻開一看,是一個美貌女子,嘴角被鮮血染 紅。玉琴點頭道:「果然,這是六鳳居的老五黃鳳。」 唐淡月也沒有說話,飛身出去把另外兩具屍體也提了進來。吳雨看了看,點 頭道:「這兩個是老三黃鶯和老四黃茜。」 玉琴撇撇嘴道:「這幾個女人真是不自量力,鬥不過我們明月樓,竟想著來 刺殺?」 唐淡月卻看著吳雨道:「你可不要小看她們,我看她們三人長相相似,必是 姐妹,既然是姐妹則必有一套擊之術,若非我從後各個擊敗,想要殺她們可不 是一件容易的事。」 話中的意思,就是說吳雨太過輕敵,竟沒有算到對方來刺殺。 吳雨沒有說話,只是眼神一凝,唐淡月便覺得自己氣機被鎖,有些驚訝,也 沒有去掙脫,問道:「成域?」 吳雨點點頭,撤去域界,唐淡月笑著讚道:「年紀輕輕便成域,總算沒有辜 負我的教誨。既然你已經成域,想必方纔的刺殺你也察覺到,看來你並沒有因成 功而掉以輕心。」 見唐淡月沒有再責怪他,吳雨一喜,問道:「淡月姐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出 現在此?」 唐淡月輕歎一口氣,說道:「走?走得了嗎,既然我重出江湖,又到了蒼穹 門,那我的心也亂了,能走去哪裡?」 那日,唐淡月從蒼穹門離開後,本想到蘇州城,走到金陵卻沒了那份心思。 當年吳貴救她的那份恩情,在她和吳貴做了十幾年夫妻之後便還清了。如今她孑 然一身,自由自在,便想著在金陵城生活下去,靜觀天下變。 這數月來,她藏在暗處看著金陵三絕相鬥,也知道吳雨在其中所做的事。所 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吳雨的武功是她傳授的,她又豈能置身事外。正要來 吳雨時,吳紅袖和柳兒也來了明月樓。她不知其中因果,所以便又等了一段時間, 才在今夜出現。 此時,唐淡月把這數月而來的事都告訴吳雨,吳雨忙上前拉著唐淡月的手臂, 說道:「那淡月姐這次來了,便不走了吧?」 唐淡月微笑道:「你既然在這裡,我也留在此地吧,何況,蒼穹門終究也是 我……我父親的地方。」 玉琴掩嘴笑道:「看來少爺身邊又要多一個女人了。」 唐淡月過去刮她的鼻子道:「浪蹄子這話什麼意思呢!」 玉琴躲開,調戲道:「少爺可是蛟螭哦,比吳貴的玄武也不遑多讓。淡月姐 如狼似虎之際,難道不想試一下?」 唐淡月聞言嬌羞罵道:「騷貨,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二女在房中打鬧,嬉笑間無比融洽,吳雨得唐淡月留下,也是大喜。是夜, 三人把酒言歡,無比盡興。 (待續) 正文 【綠苑心宮】(第三十七章天下有疾) 【綠苑心宮】(第三十七章天下有疾) 作者:不死鳥 23年2月9日發於第一 字數統計:66 *********************************** 久違了!工作終於閒了一點,繼續征戰天下。 下一章蘇州! *********************************** 京城,皇宮。 大明朝自太祖朱元璋以來,兵權集中,壓制藩鎮,歷太祖成祖兩位皇帝而有 大治。而成祖遷都,京城新皇宮便成了當世最奢華的建築。 此時,于謙正帶著吳風從金水橋而過,前往大殿。 大殿中,文武官左右跪拜,于謙在左側之首,吳風雖無官無品,卻因于謙 早早向皇上稟報,所以此刻站在于謙身旁。 右側為首一人身材高大,清秀的臉上留著一小撮鬍子,雙眼精光,臂長過人, 可見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手。此人白甲白袍,面聖而不卸甲卸兵,背後一根銀槍 斜斜背著,槍身之上竟浮刻著帝皇專用的龍。 吳風正待細細打量這名武將,卻聽見一把年輕的聲音說道:「下面那位少年 郎,你就是於卿家新收的門徒吳風?」 吳風聽見自己的名字,忙低頭答道:「草民吳風,叩見皇上。」 「抬起頭來。」 吳風抬頭看去,卻見龍椅上坐著一名年約三十的男子,相貌堂堂,神態中滿 是戲謔和欣賞,卻並無凜冽之意。只是這男子隱隱竟與吳風有幾分相似,兩人互 相打量,竟不由在心中生出好感。此人正是當今皇帝朱祁鈺。 「吳風,行年幾何?」 「聖上,十七。」 代宗皇帝笑了笑,對著身旁的一名老太監說道:「曹公公,你看他怎樣?」 那老太監弓著身子,嘶啞尖酸的聲音說道:「姑蘇吳家的公子,不錯……很 好。」 代宗微微點頭,對著吳風道:「於卿家向朕舉薦,推你入錦衣衛,你可願意?」 「好,你本從民間出身,便算作錦衣衛力士吧,現今賜你飛魚服繡春刀,日 後你便先跟著指揮使盧忠學藝吧。」 吳風領命退下,卻沒有退到于謙身旁。此時他已是錦衣衛,便跟著一名太監 的帶領,前往錦衣衛指揮使司衙門去了。 朝堂上,群臣依然在議事,似乎根本不在意錦衣衛中多了一名年輕力士。 右首那名武將踏前一步,說道:「稟報皇上,瓦剌再次犯我邊界,塞北秦家 竟放任不管,任由瓦剌蠻子侵我大明,實在罪不可赦。懇請皇上恩准臣帶兵北上, 殲滅瓦剌大軍,降服秦家。」 代宗皺眉道:「瓦剌那些蠻子還真是不消停,至於秦家……我聽聞南方的蒼 穹門把秦家設立在江東的水寨門派掃了個遍,朕以為秦家如今無暇顧及北方,罪 不在他。」 不待那名武將說話,代宗揮了揮手,沉吟片刻,說道:「白龍大都督唐雲遠 聽令!朕名你帶五軍營八萬兵馬,神機營五千兵馬,往宣府殲敵。」 那武將跪道:「臣領命!」 原來,此人正是當朝武功第一,帶兵第二的白龍大都督唐雲遠,其人用兵多 有奇謀,不守常法,喜突襲,用兵僅此征北大都督柳觀海,其實兩人也是不相伯 仲,只是柳觀海老謀深算,為將至今未嘗一敗,故世人都道他比唐雲遠略勝一籌。 唐雲遠下去後,官中還有人要啟奏,代宗卻起身說道:「朕聽聞方貴妃已 離開金陵,準備宮,加之今日少保二夫人進宮,今日早朝便到此吧,有何事明 日再議。」說罷,向身旁的老太監曹公公使了個眼色,便往後宮走去。 曹公公抬起頭,臉上帶著淺淺的皺紋,尖聲道:「退朝!」 官聞言跪拜,只留下一張空蕩蕩的輪椅。左首的于謙面帶微笑,眼中卻有 著深意,不知在想什麼。 ***    ***    ***    *** 承天門,錦衣衛衙門。 吳風與兩名中年人相對而坐,正答著他們不停提出的問題。 那兩名中年人,一人兩鬢微白,臉上滿是鬍渣,卻不見粗獷,只是頗為落拓, 舉手投足間極有威勢。另一人燕額虎鬚,如同張飛再生,甚至粗野。 「吳風,行年十七,蘇州人,父親吳令聞,已喪。母親沈嫣琳,尚在蘇州。 嗯……嘖嘖,平平無奇,聖上可真會選人……」那名長相粗俗的大漢甕聲甕氣道。 「好了老杜,直接問他不就好了,何必要看衙裡做的的那份卷宗。」另一名 落拓中年人說道。 他轉而向吳風說道:「我是錦衣衛指揮使盧忠,日後你可以叫我大人,也可 以叫我老盧。我錦衣衛衙門沒有那麼多規矩,大家都是兄。」 「這位是錦衣衛鎮撫使,他姓杜,沒有名字,大家都叫他毒郎中。你也可以 叫他老杜,他是天下用毒第一宗師,你以後最好離他遠點……」 「放屁!大爺又不對同僚用毒,幹嘛要離我遠點……」那毒郎中聞言連忙罵 道。 吳風有些驚訝地看著那大漢,卻是想不到這人外表莽撞,竟是一名用毒宗師, 果然人不可貌相。 毒郎中看著吳風道:「小子,不用這樣看著我,大爺生在毒藥世家,加之天 賦過人,才有今日的成就。我在家排行老二,你就叫我杜仲吧。」 吳風點頭稱是。 那盧忠繼續道:「吳風,你可曾習武?」 吳風自然不會透露翡翠之事,答道:「只曾讀書,不曾習武。」 盧忠點點頭,說道:「現在習武也晚了,就跟著我隨便練兩手防身功夫吧。 我知你沒有妻子,只是可有心儀的女人?」 吳風腦中冒出母親和翡翠的容貌,卻答道:「沒有。」 盧忠解釋道:「問你這個,是因為我們錦衣衛乃皇城近衛,只聽皇上命令, 監察審查官,所以我們不能有弱點,若是有了妻兒,錦衣衛會派人保護她們。」 杜仲突然插嘴問道:「小子,你今年十七了,莫非還是童男?」 吳風微微錯愕,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杜仲問道:「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是個什麼意思?」 吳風卻想起了昨夜的風流來…… ***    ***    ***    *** 前一夜,京城少保府。 吳風在房內,正一直疑惑著翡翠日間所說的「伺候」二字。若是她要把雲心 月容送入宮中,則她二人必須是處子之身,卻又如何伺候吳風? 正想間,門外已傳來輕巧的敲門聲,吳風已知來者必是月容二女。 開門之後,果然是雲心月容俏生生地站在門外,臉上帶著不知名的紅暈,想 來已是知道翡翠的決定。 雲心性子較活潑,先開口道:「少爺,不讓我們進去嗎?」 吳風點點頭,自行向床邊走去,二女也跟著進來。 安靜的房中,三人對視著,吳風自然不好等她二人動說明,便說道:「月 容、雲心,師父決定把你們二人送入宮中,也是無奈之舉。皆因我在京中沒有可 用之人,而你二人又曾替我潛伏在爹娘和二娘身邊,自然事半功倍。所以……」 月容打斷道:「少爺不必多說,我與妹妹自幼得你收留,早已把性命托付與 你,只恨我二人沒有福分陪在你身邊。」 雲心嘟了嘟嘴,說道:「明日,翡翠姐姐就要把我們送到宮中了,今夜就讓 我和姐姐再伺候你一吧。」 吳風愕然,正要說話,雲心已俯身跪在他身前。 「雲心你這是……」 只見雲心那嬌俏的身軀軟軟地臥倒在吳風的小腿上,胸前的小乳鴿柔軟而翹 挺,壓在吳風的膝蓋上,甚是舒服。 雲心吐了吐舌頭,羞澀笑道:「少爺只管坐著,這些日子我們向翡翠姐姐學 了不少東西……」 說到一半,她開始為吳風解開腰帶,把他的長褲脫了下來。片刻之間,吳風 下身已不著片縷。他的陽物乾淨粗長,龜頭略大,呈紫紅色,龜菇處扁平如蛇頭, 毛髮稀少。 其肉棒比之吳貴的行貨也毫不遜色,堅硬得像是一柄鋼槍。 雲心和月容一邊偷偷看著,一邊紅著臉輕聲道:「好大呢……」 吳風見事已如此,並無尷尬之色,只是語氣自然地問道:「大?莫非你們見 過小的?」 月容解釋道:「不是啦,是聽翡翠姐姐說,少保大人的東西也就四五寸長, 一兩寸粗,已不算小的。可是少爺的卻是六七寸長,兩三寸粗,豈不是算大的。」 此時,二女強忍著羞澀,與吳風邊說邊脫去自己的外衣,時值秋冬,京城的 天氣早已轉涼,二女的皮膚都因寒冷而豎起了寒毛。吳風見狀,連忙道:「到床 上來吧,天太冷了。」 二女依言到床上去,一男兩女便半裹著被子,在床上對坐著。月容身上只穿 著褻衣,酥胸平平的她卻有著纖細的腰肢,屁股翹挺,顯得雙腿極為修長。長髮 柔和地披落在雙肩,微微低著頭,雙頰帶著紅暈,極為動人。 雲心則是解開了褻衣,酥胸半露,比月容略大又比柳兒略小的小玉乳雪白可 人,已擠出一條淺淺的乳溝。粉紅的乳暈在褻衣邊緣裸露著,乳頭支撐著薄薄的 褻衣,不讓它掉落。半跪在吳風身前,像是誘惑著他來玩弄那可愛的尖椒雪乳。 見吳風沒有動作,身為姐姐的月容先伸出顫抖的小手,握住吳風的肉棒,卻 發現一手難以把握,隨即把手掌展開,像要包住那嚇人的肉龍。那蟒蛇般的肉棒 隱隱已有了蛟龍出海的勢頭,哪裡肯就範,從月容的虎口中露出大龜頭,嚇得月 容忙開始上下套弄,不去看那紫紅的龜菇。 吳風輕嘶一口氣,還沒過神,雲心已欺身上來,露出一側酥胸,那粉嫩的 小乳頭便顫顫巍巍地抖動在他眼前,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手揉動,看著乳暈不停 搖晃,吳風抱緊雲心的腰肢,便張口含住了那粉尖尖。 雲心輕哼一聲,呻吟道:「少爺……你的嘴裡好熱……」 吳風的肉棒越是堅挺,月容難以擼動地掙到極點的包皮,便開始一邊玩弄著 他的兩顆肉蛋,一邊俯下身去,張開了嘴。 說來,雲心月容已跟了吳風十年,乃是最熟悉他的陌生人。三人始終保持著 少爺婢女間的距離,然則一旦突破了那層間隔,這些床間風流竟是如此駕輕就熟, 配默契。 月容的舌尖在吳風的龜菇嫩肉上打著轉,唾液沿著小櫻唇流滿肉龍,正是出 海的猛蛟。月容一手輕輕撫著吳風的大腿,一手托著那睪丸揉動,舔了舔馬眼, 抬頭媚眼如絲,狡黠一笑,便張嘴作勢把巨蟒吞進口中。 上邊的雲心已把玉乳脫身,低下身子,與吳風唇齒交纏起來。兩人口中都頗 為芳香,舌頭糾纏唾液吞嚥之間極為情意綿綿。雲心把小香舌靈活攪動,在吳風 的雙唇和口中佈滿了舔弄的痕跡。手上也不閒著,竟去挑逗他胸前的乳頭。 姐妹兩人極為小意地服侍著吳風,這樣做了一會兒,卻又換了位置,雲心毫 不猶豫地把沾滿口水的肉棒含進嘴裡,月容卻是解開褻衣,露出小肉包一般的乳 房,雖然小小的,卻依然滿是香嫩白肉,吳風也手上玩弄一個,嘴裡品嚐一隻。 來換了數次,二女都有些疲累,香汗從身上滲出,吳風卻不見射意。兩女 相視一眼,同時俯下身子,竟是親吻起來。 兩條香舌在嘴間交錯,身體越來越低,直到兩女的嘴巴貼緊吳風的肉棒。吳 風呻吟了一聲,說道:「雲心,月容……這,這是師父教你們的嗎?」 二女不說話,只是細細地品嚐口中的美味。吳風不禁想到,若是由師父來做 這事,必會銷魂許多。想到這節,腰眼竟有了鬆動的感覺。 雲心看到馬眼溢出液體,忙把小手也用上,月容也更加賣力地舔弄起來。姐 妹二人輪流把肉棒含進嘴裡,不同大小的口腔刺激著吳風,他的臉上開始出現痛 苦而快樂的表情。 瀕臨巔峰,吳風看清胯下是月容,抱住她的後腦,開始挺動肉棒。雲心見自 己得空,歪著頭去舔弄下面的蛋蛋,吳風更受刺激,熱精開始一股一股地往月容 口中噴射,一陣暢快…… 「喂,小子,在想什麼?」一把粗獷的聲音打斷了吳風的遐想,眼前已到 錦衣衛衙門,杜仲那張翼德般的大臉。 吳風定了定心神,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一旁的盧忠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扔在吳風面前。吳風拾起一看,上書: 「總旗」二字。吳風不解地看著他。 盧忠解釋道:「你現在雖然是力士出身,然則你是於少保所薦之人,想必是 要你接手著衙門,所以便給你一塊總旗令牌,你行事也方便許多。」說罷,起身 出門去了。 杜仲搖頭歎息道:「老盧做了一輩子的錦衣衛,早已看清官場冷暖。他雖摸 到行宗邊緣,卻是正統前朝的老人,聖上等了五年才開始清洗,已是慰了他的苦 勞。」 吳風點頭道:「盧大人不容易,聖上更不容易……」 一老一小兩人相對歎息,頗為蒼涼。 ***    ***    ***    *** 皇城後宮,皇帝寢宮。 「姑奶奶,朕是皇帝……」寢宮內傳來皇上無奈的聲音。 「那又如何?咯咯……」一把好聽卻充滿魅惑的女聲嬌笑著。 寢宮內,翡翠正坐在龍椅上,身後跟著雲心和月容。她修長的雙腿搭在桌子 上,手中拿著一本奏折。原本應該坐在上面的皇上卻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一旁,身 後是曹太監。 「喂,鈺小子,你看她們怎樣?」這話說的自然是雲心和月容。 皇上看了看後面那一雙妙人兒,眼中露出欣賞之意,卻沒什麼淫邪的意思, 不住地點頭道:「不錯,乖巧玲瓏,可在掌中起舞。」 雲心月容二女都恰到好處地嬌笑著。 翡翠便直接問道:「那我便把她們留在這裡當宮女咯?專門伺候你……」 皇上無奈搖搖頭,說道:「於卿家送了一個吳風進錦衣衛,你怎麼也來湊這 個熱鬧,也罷,便讓她們留下吧。」 這代宗皇帝說來不過二十八歲,沒什麼帝王的脾氣,加之于謙和翡翠都是國 之棟樑,一個是權傾朝野的太子少保,一個是「那七人」的女宗師,他即便是皇 帝,也要對他們保持足夠的尊敬,何況他這皇位得來不易,更要珍惜。 翡翠此時掃了後面那太監一眼,問道:「你身後那個是曹老公公?」 曹太監忙尖聲答應:「正是老奴。」 翡翠問道:「聽說你收了一名義子?」 曹太監恭敬答道:「老奴惶恐,竟讓少保夫人記了這雞毛蒜皮的事情。那沒 出息的義子正在宮外辦事呢……」 翡翠問道:「叫什麼?」 「曹富貴。」 「富貴?這名字不好,你再收個義子吧,名字就叫吉祥好了。」 「是。」 皇上一手扶額,歎道:「連我身邊的老太監你都管了,朕……頭疼。」 翡翠一聲嬌笑,說道:「好吧,奴家這就走了,您慢坐。」說罷,對身後的 雲心和月容使了個眼色,便笑著離宮了。 ***    ***    ***    *** 金陵,明月樓。 吳雨等一行人又在房中議事,此時,明月樓已多了一個人,正是荊釵布裙卻 不失嫵媚的唐淡月。 此時,司明月和顏柔坐在左側,唐淡月和吳紅袖坐在右側,玉琴在吳雨身後, 隱隱是一派「外五門」聚事。 吳紅袖說道:「柳兒已經打入六鳳居,唐嘯和韓毅在外接應。只是六鳳居的 六個掌櫃已死了三人,還有紅袖招的必要嗎?」 吳雨說道:「其實,我的本意並非紅袖招。要想把金陵收入囊中,就要把金 陵三絕緊握股掌。如今我們以明月樓為據,明月姐已從方雪貴妃手中得來雪芳閣, 若是柳兒姐以花魁的身份接收六鳳居,那金陵便不在話下了。」 顏柔這俏妮子搭話道:「那六鳳居自然不能再叫六鳳居,名字我都想好了, 就叫鳳凰苑吧。」 司明月嗔了她一句:「偏是你多事……」 滿堂皆是一笑。 吳雨繼續道:「如今我們有了淡月姐,實力更勝一籌,蘇州城中有外公和三 掌門接應,如此,便只剩下上河城。」 司明月突然道:「話說起來,原外五門四掌門殷虛在襲擊江南水寨時身亡, 如今四掌門一位依然丟空,何不讓玉琴來頂上呢?」 玉琴掩嘴笑道:「只怕吳大統領看不上小女子。」 吳雨大手一揮道:「我是統領,我說了算,四掌門便由玉琴姐擔任吧。日後 便辛苦玉琴姐和明月姐暫守金陵,顏柔姐和淡月姐隨我蘇州。至於姐你……」 吳紅袖微笑道:「我便和柳兒一起去上河城吧。」 吳雨沉吟片刻,點頭同意了。 司明月說道:「上河城中仍有不少四哥留下的利害關係,你們可以用上。」 司明月的四哥自然是蒼穹門四當家,鳳侯龐箏。此人智計過人,行事多預留 後路,算無遺計,比之周潛龍更是謀略深沉。 幾人議罷,便各自做下一步準備去了,卻見吳雨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對留 下的唐淡月和顏柔道:「終於要蘇州了,不知娘親在蘇州如何……」 顏柔尚可,唐淡月卻想起了吳貴,神色中有些淡然喟歎的意味。 (待續) 正文 【綠苑心宮】(第三十八章南轅北轍) 【綠苑心宮】(第三十八章南轅北轍) 作者:不死鳥 24年2月日發於第一 字數統計:528 *********************************** 新年快樂!更一章過度! *********************************** 京城,少保府。 翡翠手拿著吳風的飛魚服,嘴裡「嘖嘖」讚歎道:「這小皇帝好大的手筆啊, 你才剛剛入朝便賜你飛魚服,要知道永樂朝朱棣皇帝手下的夏洵有護國之功,也 不過是穿一件蟒袍。」 于謙插話道:「皇上有心了,為了讓盧忠退位讓賢又不丟臉面,賜風兒飛魚 服,既能親近於我,又能收買風兒,更安了盧忠之心,可謂一石三鳥。」 吳風似乎也看出了皇帝的心思,點頭道:「如此顯眼的計謀卻又讓人不得不 受,天子心意果然高明。」 翡翠撇嘴道:「最討厭這些陰謀詭計了,吳風,快把衣服換上讓師父瞧瞧。」 吳風搖搖頭,苦笑著接過衣服去換了。于謙見他師徒二人感情愈好,也頗為 欣慰,只要能把吳風鎖在自己這一方,日後可保家人安全。 半晌,吳風便身穿飛魚服從房內出來。一身金黃長跑,上面繡著蟒身魚尾獸, 腰纏錦帶,掛著繡春刀,好一副儒俠風流。 翡翠眼帶笑意,點點頭道:「好一個俊俏的小生!」 ***    ***    ***    *** 蘇州,吳府。 「好一個俊俏的小生!」沈嫣琳斜躺在長椅上,手裡捏著一塊水晶糕,慢吞 吞地往紅唇裡送。 今日乃重陽節,吳府請來梨園戲班,在後院花園處搭了戲檯子,府中上下都 停了手上的功夫,一同看戲。連極少離開蓬萊居的二夫人何若雪也到場,此時正 臉帶微笑地看著戲台上的小生老旦對唱。 台上所唱乃昆曲,是大明朝最為熱鬧的梨園行當。何若雪雙眸有如冰釋,竟 帶著一絲初冬媚意。此時,她聽得沈嫣琳那句話,嘴角微揚,答道:「我還以為 大夫人最喜歡老生,沒想到竟連這稚嫩的小生也入了你的法眼。」 這是在諷刺沈嫣琳與吳貴私下苟且。 吳貴此時坐在兩位夫人之間,臉上一副無奈的表情,只得專心看戲。 沈嫣琳見何若雪竟難得來挑自己的刺,不由來了說話的性質,笑道:「這台 上的小生模樣俊俏,正像咱們家大少爺,我怎能不喜歡。」 梨園戲子雖在台上粉墨登場,卻受人輕視,此時沈嫣琳把吳雨比作戲子,自 是辱罵的意思。 何若雪油鹽不進,似乎聽不出沈嫣琳的敵意,答道:「我家雨兒自是俊俏, 卻比不過二少爺那唇紅齒白,竟是無一處不比令聞好看,卻丁點兒不似令聞。」 二女的兒子都不是吳令聞的親骨肉,此時讓何若雪搶先提起,沈嫣琳頓時有 了些冷意,冷笑道:「莫非你家大少爺就和老爺相似了?瞧妹妹這宛若天人的氣 質,卻不知怎麼看上了一介商人,真真令人費解啊……」 何若雪眨眨眼,淡淡地道:「商人有什麼不好,自食其力,讓人敬佩。看上 了商人不奇怪,若是看上了管家才真是新鮮事兒呢。」 話說到此,已經極為明白,沈嫣琳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正要嘴,吳貴卻及 時地喊道:「好!唱得好!」 沈嫣琳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暗道吳貴這老貨就只知道幫著那騷蹄子。 吳貴不敢看向大夫人,心中卻是冤枉。以何若雪這冰冷性子,加之她言語犀 利,耍起嘴皮子來,大夫人又怎是她的對手。 一時三人無話,只靜靜地看戲。各自心中卻不知有何念想,只是何若雪今日 心情甚佳,想來是得知了什麼喜訊。 ***    ***    ***    *** 金陵城,六鳳居。 現在應該被稱為鳳凰苑。本來實施紅袖招的柳兒,剛到六鳳居,吳雨便派人 把三鳳的屍體抬了過來。六鳳居的老大老二和老六見狀,哪裡不知金陵已是明月 樓的天下。自然把柳兒奉為上首,一時柳兒竟成了鳳凰苑的掌櫃。 今日的金陵,明月樓掌櫃司明月,雪芳閣本已被方雪結了,顏柔卻從她手中 買了下來,更名為溫柔鄉,掌櫃自然是顏柔。鳳凰苑掌柜柳兒,新的金陵三絕已 表明金陵成了吳雨掌中之物。至於官府各處,有「鳳侯」龐箏留下的暗哨,更不 必擔心。 才剛剛拿下六鳳居,柳兒便得知被吳雨派往上河城的消息,此時她與吳紅袖 帶著唐嘯韓毅,已往上河城去了。留下六鳳老大黃杏和老二黃瑜暫時打理鳳凰苑。 而最小的黃綰,竟是不知何時讓韓毅搞上了,死活要跟著去上河城。韓毅無法擺 脫,只好帶著她上路。 而留守金陵的司明月玉琴早已駕輕就熟,不會有任何問題。 金陵城外,吳雨駕著馬車,正沿著原路返姑蘇。上次路過這裡,他不過是 一個押送善款的大少爺,如今已經是蒼穹門的外五門統領,物是人非,讓吳雨無 比唏噓。 馬車內,坐著顏柔唐淡月兩位大美女,想起當日和柳兒在此處野外偷歡,吳 雨不禁有些心癢,手上的動作也重了許多。 顏柔在馬車內喊道:「我的大統領,你可慢點,姐姐快要顛死了……」 吳雨聞言才反應過來,忙放慢了馬兒的速度,那噠噠的馬蹄聲在無人的官道 上極為響亮。 「顏柔,我看你極少出手,到底可會武功?」唐淡月在車內問顏柔道。 顏柔笑了笑,對唐淡月道:「淡月姐,你叫我妹妹便好,你是大統領的師父, 自然也是我的姐姐咯。我的武功低微,不過是在江湖闖蕩時學的幾手防身之技, 可不敢在月下海棠面前斗嬋娟。」 唐淡月嬌笑道:「什麼月下海棠,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姐姐如今都老了, 哪裡還撐得住這等稱呼。」 顏柔眼珠一轉道:「非也非也,我看姐姐花容月貌,絲毫不比從前差,反而 更有一番韻味,這月下海棠只怕是更成熟了。」 唐淡月面帶喜色,卻嬌嗔道:「小妮子真會說話……」 顏柔笑道:「我如今也三十年華,可不是什麼小妮子哦。倒是為我們駕車的 這位白面小生,年不過十七,武功心智卻都是人上之選,真是後生可畏。」 車外的吳雨成域之境愈加穩固,自然聽到車內的對話,隔著車簾搭話道: 「兩位姐姐風華絕代,可不敢在兩位姐姐面前獻醜。」 他左一句姐姐,又一句姐姐,聽得二女心生親近,自是一番嬌笑。馬車直直 地往蘇州駛去,一路更是談笑風生。 車內,顏柔和唐淡月繼續說著話。 「姐姐,你看我們吳大統領怎樣?」顏柔忽然問道。 唐淡月眼帶笑意地答著:「雨兒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一向覺得不錯。怎麼了, 小妮子動春心了?」 顏柔毫不扭捏,大方道:「是又如何,我顏柔看上的男人,自然是武能為俠 為將,文能行詩作賦,雖然我比大掌門大了不少,可我顏柔看上的,就不會輕易 放棄。」 唐淡月有些驚訝,想不到這看起來溫婉爾雅的顏柔不止平日裡牙尖嘴利,連 性格也是如此有稜有角,讓唐淡月著實喜歡。她笑著道:「嗯,我們江湖女子就 該這樣。只是在明月樓這些天我也看出來,柳兒和雨兒是成不了了,她早早就對 唐嘯芳心暗許,不過倒是紅袖那丫頭,竟對自己的暗生情愫。所以你的最大 對手是紅袖。」 顏柔接著道:「何止她呢……」 唐淡月問道:「莫非還有別人?」 顏柔卻神秘一笑:「不可說,不可說。」 唐淡月也不追問,只是轉移話題道:「不知此次蘇州是否能一切順利。」 顏柔道:「放心吧,蘇州是你們二位的地盤,豈有不成之理。」 唐淡月搖搖頭:「非也,蘇州藏龍臥虎,光是吳府何府就已經深埋著許多未 知的秘密,哪裡有這麼容易就讓我們拿下。」 顏柔卻不知那麼多細節,只說道:「放心吧,一切都會順利的。不過,我聽 說姐姐的相公在吳府,到時可得讓我見見。」 唐淡月笑道:「這有什麼好見的,何況我既然打算到江湖中,便和他絕了 這個緣分了。」 顏柔點頭同意:「也對,日後生死不知,還不如趁早決斷。」 二女在車中聊著,天色已漸漸向晚,吳雨見蘇州還有一段距離,只好先一 處歇息的地方。 ***    ***    ***    *** 入夜,蘇州吳府。 早前的戲班子早已送梨園,吳府又恢復到冷冷清清的光景中。沈嫣琳今日 和何若雪舌戰了幾個,早早便到房中休息。何若雪也連戲都沒看完,便 蓬萊居去了。 奇怪的是,吳貴卻她們二人的去向絲毫沒有關心,只是乖乖地到自己房中, 似乎在等什麼。 深夜,一道偷偷摸摸的人影從吳府的後門走過,卻早有一個下人等在門內, 為那人開門。那下人開門後便緊張地返自己房中,那偷走進來的人細心地鎖好 門,往吳貴的房中走去。 吳貴房中,亮起了一燈如豆。 那進來的人的臉漸漸清晰,竟與吳貴有著八分相似。 他開口道:「小,近來可好?」原來此人就是吳貴口中所說的同胞兄。 吳貴說道:「大哥,托了你的福,過得還算不錯。」 吳貴的哥哥道:「自打我認了曹公公做義父,改名曹富貴,卻真的也富貴起 來。只是哥哥沒用,成了一個沒種的,只好把傳宗的希望托在小手中,這才要 你一直在吳府做下人,因為哥哥所謀大事,未成之時若是連累的小,那可是誅 九族的大罪。」 吳貴說道:「過去的事就別再說了,大哥這番前來,又有何事要拜託?」 曹富貴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說道:「大事將近,問小一事。」 「何事?」 曹富貴道:「小可有膽量和我一起……變天!」 吳貴聞言一驚,說道:「變……變天?莫非你要,你要……造反?」 曹富貴搖搖頭:「非也非也,這個天,本就是那個天,何來造反一說。」 吳貴卻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曹富貴也不答,只是問道:「這不重要,只是問小一句,京城之中,有 大事可為,小敢不敢和哥哥一起入京……」接著,他一字一頓地道:「逆、天、 改、命!」 吳貴心中一震,才剛剛拿下了吳府,莫非又有一波大震撼要來?他摸了摸自 己的鬍渣,點頭細想。曹富貴也不急,等著吳貴考慮。 此時,吳貴心中想的卻是二夫人何若雪那日說的話:「等到你讓天下大亂的 時候,我可以考慮一下……」一邊是二夫人,一邊是生死不定的未來,賭不賭? 他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見他帶著希望看向自己。吳貴膽量橫生,果斷道: 「賭了!我隨你入京!」 曹富貴展顏大喜,說道:「好!事不宜遲,明日小便與我北上。」 「明日?」吳貴有些吃驚。 曹富貴點點頭:「小不必擔心,我有辦法讓這吳府的大夫人二夫人與你一 同去京城,到嘴的鴨子跑不掉。」 吳貴尷尬一笑道:「大哥笑話了。」 曹富貴卻正色道:「小,此去京城,我早有一番安排。如今東廠由曹公公 掌管,你可以不必淨身便進入皇宮做太監。曹公公已有意再收一名義子,取名吉 祥,你便認了曹公公為義父,我們兄二人同心協力,大事可成。」 吳貴吃驚道:「要我入宮?入宮……做什麼?」 曹富貴卻突然露出會心笑容道:「我知小乃是難得的玄武之身,我就是要 借你的玄武在後宮翻江倒海,待宮內大亂時,我便在宮外起事。小到時接應著 哥哥,便可改了這天,逆我們的命!」 吳貴聞言有些惶恐,只是皇權的威懾卻蓋不住他好色之心。早聽說後宮有佳 麗三千,他若是帶著男兒身入了宮,豈不是嫖客進了脂粉店。他強壓不安和害怕, 故作冷靜地嘿嘿一笑道:「大哥原來是要借我的行貨一用。」 曹富貴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卻繼續道:「正是,閒話不多說了,明日清晨你 便先獨自離開蘇州前往京城,大夫人二夫人這邊,我自會替你解決。」 吳貴點點頭,兩兄議定,曹富貴又偷偷離開了吳府,像是沒有來過一般, 吳府又恢復到靜謐之中。 曹富貴走後,卻是往蘇州城的一處茅屋而去。 等了片刻,便聽見一聲打更鑼,曹富貴忙脫去夜行服,露出一身水綠點墨綢 緞衣,手中也套上幾個指環。這模樣,正是那夜與那名男子密談的老者。 半晌,更夫漸漸走到茅屋,曹富貴卻越加恭敬,讓人奇怪,他如今是朝中當 紅的太監,卻對一名更夫如此恭敬。更夫走進茅屋,動作沉穩優雅,相貌堂堂, 正是當日曹富貴口中所稱的「子」。 那男子進屋便問道:「如何?」 曹富貴彎腰答道:「子,已經答應入京了。」 那男子聞言大喜,慢慢伸直了腰,似乎要吐出一口悶氣,氣勢也陡然漲了 幾分:「果然?哈哈,如此大事近矣。」 曹富貴壯壯膽,問道:「子,為何此事一定要我那小?」 那男子心情似乎很好,也不介意曹富貴多嘴一問,答道:「你當日便問過這 問題,只是時候不到,我不願答你。如今他既然已經上京,我便告訴你。你 乃是玄武之身,而我這事情,非四神獸助力不可。」 曹富貴雖知吳貴是玄武,卻不明其中真諦。 那男子繼續道:「你莫要小看這虛無縹緲的傳說。四神獸者,皆是天賦異稟, 有動搖天下之力。如今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人的去向皆在我手中,大事已成了一 半。」 曹富貴卻皺眉道:「奴才卻有些奇怪,子如何有此把握,吳府兩位夫人會 隨小入京。」 那男子答了一句,口中所言,竟能讓天下震驚:「朕以為,這天下的臣民, 都是朕的臣民!」 話音剛落,曹富貴便覺得自己渾身僵硬,無法控制,他大驚失色,正要掙扎, 卻聽見一道女聲:「此時,你還有什麼疑問。」 曹富貴心中驚道:「張大人?」 他深知這位「張大人」才是子最信任,也是子身邊最強大的人,既然有 她在此,便沒有任何事可以阻攔子。 女聲落下,曹富貴只覺壓力一鬆,他已活動自如。他忙跪下道:「既然張大 人在這,奴才就安心了。奴才這便先京城打點一切,待子歸來。」 那男子微微點頭,剛才那一聲「朕」說得如此理所當然,讓人不禁懷疑他的 身份。 曹富貴告退後,便往驛站方向去了,男子等了片刻,也離開了茅屋。 而此時,吳雨還在蘇州的路上,絲毫不知這邊發生的事。 (待續) 正文 【綠苑心宮】(第三十九章浮出水面) 【綠苑心宮】(第三十九章浮出水面) 字數統計:4458 蘇州,吳家。 吳貴既然決定要去京城,便連夜收拾了行囊,連沈嫣琳和何若雪也未曾察覺, 便離開了吳家,一路向北而去。 次日,沈嫣琳命人去吳貴時,才發現他失去了蹤影。便在吳家上下找吳 貴時,沈嫣琳房竟發現一張密信。 「京城共謀大事,千里長河。」 千里長河,正是千河,這是沈嫣琳的長兄沈千河留下的密信。沈嫣琳見了千 里長河四字,沒有生疑,隨即亦決斷地離開了吳家,前往京城而去。 與此同時,蓬萊居處,何若雪也收到了飛鴿傳信:「速離蘇州,京城相見。 斬斷紅塵。」何若雪微微苦笑,頭看了看蓬萊居,依舊赤著足,不帶行囊,便 這樣孤身離開了。半晌之後,蓬萊居竟轟然倒塌,只剩殘垣斷壁。 一夜之間,吳家事三人盡皆失蹤,而吳雨一行人離蘇州,只剩半日的路程。 待他們到來時,吳家只剩一個空殼。偌大一個行善之商,便在半年之內樹倒猢猻 散,不復興旺。 ************ 巢湖,蒼穹門。 秋風秋雨愁殺人,秋已深,蒼穹門刮起寒風,平時操練的門徒都裹著長衣到 巢湖去抓螃蟹,打算貼秋膘,等待冬至。 議事廳內,兩人在喝著酒,一人敞開衣領,露出結實的胸膛,頭髮凌亂,嘴 角有些白色的鬍渣,正是蒼王唐申。另一人一襲青衫,書生意氣,臉上帶著微笑, 睥睨天下,談笑風生,正是二當家周潛龍。 「老二,我那個便宜女婿怎樣?」唐申一邊大口喝著酒,一邊問道。 周潛龍沾杯輕酌,說道:「心智尚可,武功太差。」 「哈哈哈,有心智就好,武功可以練嘛,只要比我那女兒的武功高就好。」 唐申大笑道。 這二人討論的自然是吳雨,周潛龍到明月樓收吳雨為徒後,便帶著一位貴客 折返蒼穹門,打算和唐申商談大事。 「那女人安頓好了吧?」唐申問道。 「自然,三兒在保護著她,應該無事。」周潛龍說道。 忽然,議事廳大門被推開,一人長身而入,笑道:「貪血刀宋癡的武功雖好, 卻欠缺心計。二位,既然要商議大事,就不要為難一個女人了吧,朕……來和你 們談!」 唐申橫眉一豎,正要呵斥,周潛龍連忙制止。他看著來人,瞳孔微縮,有些 驚訝,眼中卻帶著意料之中的神色說道:「這世上的皇帝,果然都不是易與的角 色,真讓人吃驚啊,你此時不是應該在瓦剌做著階下囚嗎,朱祁鎮!」 來人竟是土木堡被擒的前朝皇帝朱祁鎮! 只見來人一身霸氣,眉眼之間冷漠淡然,似乎不把天地放在眼中。身上衣著 雖然簡單,卻透著貴氣,看那容貌,竟是在蘇州城郊與曹富貴密談的那個更夫。 「煙雨醉江南,周潛龍。身為最強大的那七人之一,你不會不知道朕潛伏在 何家許久了吧。何必在我眼前演戲呢?」朱祁鎮笑道。 周潛龍沒有答話,唐申起身哼哼道:「前朝皇帝是吧,不要在老子面前裝模 作樣了,就算是當今皇上來了也不能在我蒼穹門撒野。那群狗腿子,看個門都看 不好,哼!」 周潛龍斜眼看著朱祁鎮,說道:「前代的天子之影應該一直在你身邊吧,否 則你不可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來到這議事廳。」 朱祁鎮道:「不愧是蒼穹軍師,猜得真不錯。好了,即便你蒼穹門是草莽出 身,朕也敬你們是一群好漢,這位蒼王,廢話少說,我們來商量商量,怎麼推翻 朕那廢物皇。」 奉茶,坐定,朱祁鎮和唐申相對而坐,周潛龍坐於下首。 周潛龍首先道:「要我蒼穹門助你復興,首先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你為 什麼會出現於此。」蒼穹門二人,一個是當年浪跡江湖的淫賊,一個是曾經進入 皇宮刺殺過皇帝的那七人,對於皇帝並沒有常人那種敬畏。 朱祁鎮臉帶諷刺,語氣不屑地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可要問問朱祁 鈺那個廢物,為什麼把朕的江山弄成這樣!」 唐申和周潛龍對視一眼,帶著疑惑,繼續聽朱祁鎮道來。 「朕當年在土木堡,假意敗仗被擒,受盡世人譏諷,你們可知為何?」 「這……倒是難以理解。」唐申皺眉道,他身為江湖好漢,是絕對無法忍受 被俘虜的屈辱。 「哼,我大明朝自太祖皇帝打下江山,成祖朱棣勤王即位,江山根本沒有坐 穩。四大家族這種不該存活於世的怪物,竟在我大明幾代皇帝的眼皮下傳承了這 麼久。若是不把他們清除,你們叫朕這個皇帝怎麼做得心安,我大明怎麼能流傳 代?」 「於是,朕藉著瓦剌作亂的機會,御駕親征,假意被俘虜,就是要引出潛伏 在朝廷之外的不臣勢力。江山一日無君,那些做臣賊子必定跳出來密謀造反,朕 把于謙留給了朱祁鈺,把秦家留給了他,把錦衣衛和本朝天影還有柳觀海都留給 了他,他卻給朕下了這樣一盤臭棋,居然想把朕的江山取而代之,簡直是不自量 力!廢物!」 原來如此,土木堡之變,明英宗朱祁鎮失手被擒,就是要引出四大家族浮出 水面,尤其是周家和宋家,還有那沈萬三的嫡系後人。而秦家,則早在明成祖朱 棣是便與其接觸,把秦家收服,暗中為朝廷清掃草莽。 周潛龍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難怪你在何家潛伏了這麼久,終於忍 不住要現身我蒼穹門,親自與我等草莽人物交談。難怪你讓萬貞兒那女人先與我 接觸,只因萬貞兒本是你兒媳,卻被朱見濟所霸佔,你才藉著方雪把她接出宮外, 這樣說來,方雪也是你的人。朱祁鎮,你果然藏得很深。」 朱祁鎮微微一笑道:「怎麼比得上你們周家,先是送了一個貴妃進宮,又暗 裡幫助沈千河,嗯,不對,他如今叫沈林,助他前往川蜀組織勢力。怕是你們周 家也早和宋家唐家密謀了吧,真是好大的手筆。」 周潛龍也不答,大當家在此,他才是今日商談的角。 「嗯,我說……」唐申正要說話,卻被朱祁鎮打斷。 「雖然朕還沒復位,不過你們還是稱我為……皇上比較好,朕可是有些記仇 的。」朱祁鎮似笑非笑地道。 唐申哼聲一笑,說道:「那麼,皇上,你打算怎麼推翻當今的皇帝呢?」 朱祁鎮目光轉向周潛龍,說道:「這個,就要問你們週二當家的了。」 周潛龍向唐申點頭示意,說道:「此事說來其實簡單。據三當家龐箏情報所 知,當今皇帝手中的要力量有三,一個是白龍大都督唐雲遠,此人在位時間雖 短,卻能與征北大都督柳觀海平分秋色,戰功與心計都不弱於後者。其二,是東 廠力量,明朝最大的兩個密談機器,便是東廠與錦衣衛,然則如今朱祁鈺也開始 染指錦衣衛,他已準備把盧忠換下,慢慢讓我那徒的兄吳風掌控錦衣衛。其 三,就是禁衛軍,尤其是禁衛軍中的神機營。大明最鋒利的刀劍,最厚實的盾甲, 最強大的火槍,都在神機營。一支神機營的火槍隊,足以對抗我們七人,甚至把 我們圍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朱祁鎮撫掌讚歎道:「若是蒼穹門真的造反,有周軍師在此,即便是朕來應 對,也不敢說穩贏。」 周潛龍抬手道:「過獎了,皇上花費五年時間潛伏民間,這等深不可測的心 計,我可比不上。」 朱祁鎮說道:「方纔說漏了一點,我們這邊不是還有你們幾位當家嗎,朕可 不會忽視一位絕世高手的影響力。」 周潛龍苦笑道:「這才是最讓我頭疼的事,軍隊與勢力,都可以靠佈局謀略 勝之,若是我們幾個落單,論最高的個人戰力,我們可不佔優勢。」 「哦?老二,你在說笑吧。」唐申也有些不信。 「聽我說來。在朝中,當代天影不說,我們這邊有上一代的天影。自天影以 下,唐雲遠出身唐家,與大當家一般,武功深不可測,然而唐雲遠年紀尚輕,近 些年來少有出手,武功達到何等地步,我也不得而知。于謙的小妾翡翠與朱祁鈺 暗通款曲,先不說二人是否有姦情,若是朱祁鈺到了生死時刻,那位紅顏玉絕不 會坐視不理。她的武功與我們中原不同,那一手幻術哪怕對上我們七人中的三人, 也至少能困住我們一個時辰。」 「還有東廠的曹太監,據我所知,他拜天影為師,實力也是將至行宗。再有, 若是我們相逼太急,朝廷與周家聯手,我們必敗無疑。」 朱祁鎮擊節讚道:「心思細密,朕這方有你這等人物,何愁大事不成。還有 那位鳳侯龐箏,他手中掌握的情報,連朕都有些心動。既然你已經思慮得如此周 密,我們徐徐圖之又有何不可,朕已經等了五年了,今日謀定而後動,三年,只 要三年,朕必定可復位。屆時,封你們個蒼王鳳侯雁王,又有何不可?」 「對了,貞兒出宮已久,未免朱祁鈺生疑,還是早些讓她去吧。既然要 作,朕也不能太吝惜了,朕手中除了有秦家之外,于謙五年沒有接到過朕的旨意, 心意不知如何。上一代天影名叫張斷塵,這時候就在蒼穹門中。宮中的那人名叫 劉從,是一名太監,實力與週二當家相若。」朱祁鎮說道。 天影,便是天子的影子,代代相傳,守護著皇帝的安全。若是皇帝在位時間 短,天影可連任數朝,若是皇帝在位時間長,一朝皇帝或可換數代天影。上一代 天影隨朱祁鎮於土木堡失蹤,所以才換了劉從作為朱祁鈺的天影。 唐申點點頭,細細整理了一下方才商談的內容,忽然想起一事,眼神怪異地 道:「那個……皇上,我那便宜女婿,與你是什麼關係?」 周潛龍替朱祁鎮答道:「大當家,當年皇上尚未即位,還是皇太子時,曾 到蘇州遊玩,邂逅何家的何若雪,兩人……無媒苟,有了吳雨,所以何家才會 把何若雪嫁入當時尚未成名的吳令聞。」 朱祁鎮微笑道:「呵呵,周當家當年進宮行刺,也是逃到蘇州吧,說來朕與 你還有些緣分。」他說起行刺一事,臉上毫無異色,皇帝這種人,即便殺父仇人 也可與之作,一切為了皇位。 「皇上難道不想與自己流落在外的皇子相見嗎?說起來,以後我們可能會成 為親家啊。」唐申問道。 「朕的太子……是深兒,即便與雨兒相認,不過給他一個日後皇叔的承諾, 沒甚意思。還是待大事成了以後再說吧。」朱祁鎮擺擺手,便轉身離開了議事廳。 周潛龍又與唐申相議了幾個細則,便再次離開蒼穹門。 ************ 上河城。 上河城離金陵較近,吳紅袖帶著柳兒、唐嘯、韓毅和六鳳居最小的黃綰,五 人早已來到上河城,此時便在上河府尹處歇息。這裡是四當家龐箏打通的關係, 上河城平平無奇,沒有任何高官巨富,對早已在江湖混跡的吳紅袖而言,拿下上 河城只是手到擒來。 是夜,吳紅袖和柳兒在同一間房,兩人細聲說著話。 「大小姐,你打算怎麼做?」柳兒問道。 吳紅袖隨意道:「明日讓韓毅去城中招一些壯勇,便說瓦剌再次來犯,要去 投軍。然後讓上河府尹派人鎮壓,再打敗上河的官兵,建立威信。再找人散佈謠 言,便說上河府尹暗通瓦剌,今後由我們接管上河,只要有官府的人與我們作, 何愁控制不了上河。」 「大小姐,你真厲害。」柳兒羨慕地道。 「你也很厲害啊,短短這些時日,你的輕身提縱術都快比得上我了。看來你 果然是練武的奇才,真是可惜了。」吳紅袖說道。 柳兒俏臉一紅,說道:「我就是喜歡練輕功,可是我的內力和招式一直提不 上去。」 吳紅袖吐吐舌頭道:「就唐嘯那憨貨,能教你什麼,以後還是跟著明月姐學 吧。說起那憨貨,你怎麼打算?」 「什麼怎麼打算?」柳兒害羞地道。 「非要姐姐明說是吧,既然小雨都同意了,你就與他生米煮成熟飯,那他就 跑不掉了。看他那身,應該不比小雨差。」吳紅袖調笑道。 柳兒也大起膽子反擊道:「大小姐還是黃花閨女呢,居然在這男女之事上調 戲我,莫非……」 「瞧我不撕了你這小蹄子的嘴巴……」吳紅袖嬌嗔道。 兩女便在房中打鬧起來,風光無限。 (待續) 正文 【綠苑心宮】(第四十章紅袖幾處) 【綠苑心宮】(第四十章紅袖幾處) 字數:4 有存稿,再發一章。這就是絕筆章了。有興趣的作者可以一續。 京城,皇宮中。 此時距朱祁鎮與蒼穹門密謀已是數天之後,京城已變得寒冷,怕是過不了一 個月便要千里飄雪,萬貞兒已在那位張斷塵大人的護送下到了宮中。 前朝太子朱見深在土木堡之變後,便被幽禁在他已故母后的行宮,每日無 聊賴,除了看書逗鳥,便是在夜深人靜時偷偷練武防身,他深怕不知哪天,自己 就會被自己的皇叔和皇兄派來的殺手殺死。 此時,那位英俊清秀,臉上還帶著少年絨毛的前太子朱見深正坐在房中讀書,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讓他臉上泛起笑意。 「貞兒姐,你來了。」朱見深在來人還沒進門時,便已認出了腳步聲。 「貞兒見過太子殿下。」萬貞兒推開門,嬌媚地笑道。她身姿本就豐滿有致, 酥胸挺拔,雙腿修長,配上溫婉柔軟卻又帶著嬌羞的嗓音,實在是誘人的妖物。 朱見深快步上前,把她抱緊房內,便是一陣熱吻。兩人舌齒交纏,儘管萬貞 兒比朱見深大十數歲,朱見深不過是一名十四五歲出頭的小子,兩人似乎對男女 之事好不陌生。 良久唇分,朱見深抱著萬貞兒深情道:「貞兒姐,我想你了。」 「姐姐也想你了,太子一個人在宮中,可有好好唸書?」萬貞兒寵溺地看著 朱見深道。 「每日如此,我除了唸書又還能做什麼?」朱見深自嘲地笑道。 「太子,你再忍耐一下,很快便可以脫離這裡了。」整個皇宮,便只有萬貞 兒依舊稱呼朱見深為太子。 「哦,莫非……」朱見深臉上露出大喜的神色。 「噓……噤聲,這裡離你皇兄的行宮可不遠!」萬貞兒小心地道。 朱見深點點頭,忽然拉著萬貞兒的手,放在自己的下體,說道:「貞兒姐, 你再試試,看行不行……」 萬貞兒俏臉一紅,卻沒有拒絕,把手伸進朱見深的褲子內,輕輕地搓揉起來。 在朱祁鎮被俘消息傳來之初,皇太后便深恐明朝一日無君,早命人把朱見深 控制起來,讓朱祁鈺準備登基。朱祁鈺是太后自來寵愛的小兒子,當時朱祁鎮被 俘,太后便想讓朱祁鈺繼位。 果然,朱祁鈺登基後,朱見深便被軟禁。當時年僅九歲的皇太子每日擔驚受 怕,深怕自己被殺。一個小孩,每日生活在恐懼之中,朱祁鈺還不收手,更命數 名宮女去伺候朱見深,而本就是朱見深貼身宮女的萬貞兒也跟著過去了。朱見深 這個前朝太子,每日被宮女調戲譏諷,若不是萬貞兒一直在他身邊,早就自了 短見。 然而,朱見深最後活了下來,卻在發育中失去了勃起的能力,即便是陽根稍 稍堅硬,也很快洩出陽精。萬貞兒在他身邊多年,不過是被他破去童貞後,他的 陽物便軟了下來,流出了淡淡的精液。 萬貞兒卻沒有放棄,一直支持著朱見深,更到過宮外許多地方找偏方。但 是,朱見深這一毛病卻並非身體缺陷,而是他的心理所致。所以,心病還須心藥 醫,只有讓英宗復辟,才能徹底治好朱見深的病根。 此時,萬貞兒一邊套弄著朱見深的肉棒,一邊無奈愧疚地道:「太子,我今 日不能幫你治病了。我剛剛從宮外來,今夜……今夜還要去那邊請安。」 朱見深身體一振,低頭苦笑道:「嗯,我知道。」 所謂的那邊,便是當朝太子朱見濟的行宮。朱見濟年紀比朱見深稍小,一年 前,朱見濟無意中在朱見深的冷宮處,看見正在浴池內沐浴的萬貞兒,當時便驚 為天人,要納她為太子妃。 朱祁鈺自然不會反對,先不說萬貞兒的絕色容貌和高貴體態,此時若是能羞 辱到朱祁鎮父子,朱祁鈺也是樂得去做的。於是,萬貞兒從此便成了朱見濟的寵 妃,她遊走於兩朝太子之間,暗中還要助英宗復辟,所受艱辛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片刻之後,萬貞兒抽出自己的小手,抱著朱見深的腦袋輕輕一吻,便道: 「太子你要忍辱負重,很快,姐姐不會讓你受苦太久。」 朱見深臉色木然地點點頭,萬貞兒忍著眼中的淚珠,轉身離開了。 ************ 上河城。 吳紅袖一行人已在鳳侯龐箏留下的人脈幫助下,順利熟悉上河城,並在此處 做起了吳紅袖的老本行。 「上河行館」。 這裡便是吳紅袖幾人的本營。上河行館的門外立著一塊木牌,上書:招攬上 河英雄,北伐殺盡瓦剌。下方一行小字,月晌黃金十兩。 依著吳紅袖的計謀,不數日,上河幾處堂口水寨幫派等幾乎形同空架,許多 武林好手都加入了行館。蓋因上河行館行得是俠義之事,保家衛國,月銀又是高 得嚇人。任何地方,任何時候,有錢都好辦事。 仗著有官場經緯的關係,手中又有金銀,吳紅袖成為上河城的地下首領並沒 有花太多的時間。 此時,吳紅袖、唐嘯、柳兒以及韓毅和黃綰都在行館中。 吳紅袖身穿一件紅色勁裝,把體態勾勒得緊致有力,讓人猜想若是脫了這身 衣服,這女人只怕是個浪勁十足的小野貓。她環視眾人,朗聲道:「如今上河城 已定,接下來便是等小雨那邊的消息。然而,我們還有兩件大事要辦。」 「嗯?什麼大事?」唐嘯奇怪地問道,旁邊的柳兒卻是俏臉微紅,羞澀無比。 吳紅袖突然展顏一笑,戲謔地道:「什麼大事?婚姻大事!我做,唐嘯和 柳兒姐,韓毅和小黃綰,十日之後為你們持大婚。我知柳兒姐和韓毅都是孤兒, 唐嘯和黃綰,若是想把你們父親和姐姐請來上河,要盡快傳信咯。」 韓毅高聲狼叫,大喜道:「不用十日,就今日,今日,哈哈哈……」 旁邊體態嬌小,面容清秀的黃綰嬌嗔道:「就你性急。」 韓毅色色地道:「我性不性急,你最清楚啊。」 「死色鬼!」黃綰使勁地捏了捏韓毅的老腰。 唐嘯也是滿臉傻笑,附和道:「不用請了,就今日,就今晚。」 柳兒哼哼地嬌笑道:「看你那傻樣兒,還怕我跑了?」 「怕,我真怕。」唐嘯點頭道。 「呆子,我既然已經答應你,今後便是你的人了。」柳兒低頭紅著臉道。 吳紅袖也是好喜事之人,笑道:「我們江湖兒女沒有那麼多規矩,既然說定 今日,那就今日吧,今夜由我婚,讓你們一了心願!」 如此商定後,滿室皆是歡喜之氣。 ************ 京城皇宮。 當朝太子朱見濟的行宮中,一具雪白豐腴的赤裸玉體正彎著腰趴在桌子上, 圓滾滾的香臀高高翹起,臀後一人也是渾身赤裸,身上是精壯的肌肉,正半跪在 女子身後,腦袋深深埋入女子的臀肉中。 「太子,臣妾……臣妾好酸……啊啊,不要舔那裡,那裡髒的……」女子發 出嬌媚的聲音,帶著磁性嘶啞的嗓子充滿騷媚的味道。 「貞兒,你的菊花可一點都不髒呢……」身後那人抬起頭淫笑道,只見他目 若朗星,眉如長劍,英俊的面容還帶有一點稚氣,年紀約莫在十四上下,卻豎起 劍眉想要裝作成熟。此人正是當朝太子朱見濟。 「太子就會哄人……」萬貞兒扭頭對著朱見濟媚笑道。方纔還在朱見深面前 極盡溫柔,如今卻在他的身前風騷入骨,到底哪個是真實的萬貞兒,只怕她 自己也分不清了。 朱見濟眼前,是粉紅綻放的小菊眼。那細細的褶皺上已經佈滿他的唾液,菊 眼微微張,一看便知被男人舔得動情無比。菊花下方是粉嫩飽滿的陰阜,如同 饅頭般隆起,絲絲的淫液從裡面流出。 朱見濟再也忍受不住,他起身坐到床上,雙腿成八,腿根處是一根粗大高昂 的龍杵,龜頭碩大發紅,如同猛龍出海一般。毛髮稀疏,更顯得龍杵的挺拔。 萬貞兒也支起纖腰,無限美好的胴體在陽光下展露。雪白的皮膚,渾圓如倒 扣大碗的酥胸,肉感圓潤的翹臀,修長筆直的雙腿,她有著所有人女人欽羨的完 美玉體,每一分都是豐滿到極致,一舉一動都充滿著誘惑。 她緩步走向男人,看著那堅硬的龍杵,眼中閃過一絲癡迷。 「想我怎樣?」萬貞兒輕聲問道,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帶著深深的挑釁和 魅惑。 「你想怎樣,就怎樣……」朱見濟嘴角微揚道。 萬貞兒嬌嗔地白了他一眼,背對著他,圓滾滾的香臀便慢慢地往龍根坐下。 她伸出玉手,扶住肉棍,撫摸過兩根肉棒的小手無比純熟地輕輕套弄,龜頭在陰 唇上滑動了幾下,便堅定地往深處侵入。 「噢……好粗,太子,你又變粗了……」還在發育的朱見濟似乎把身體的力 量都長到了陽具上,每次萬貞兒與他行房,都覺得他似乎變得更大了。 「比我哥哥的粗嗎,你方纔已經見過他了吧……」朱見濟忽然道,語氣中卻 是調笑的意思。 「咯咯,太子又吃這種飛醋……是啊,我是見過他摸過他了……可最後還不 是要到這裡被你,嗯,被你干……啊啊啊別頂,太深了……」 朱見濟忽然用力向上抽插,萬貞兒一聲嬌呼,雙手便向後挽住他的脖子,酥 胸狠狠跳動了兩下。 萬貞兒頭白了他一眼,伸出香舌舔了一下他的嘴唇,便與男人深深濕吻起 來。 「唔……你別動,讓貞兒來……」萬貞兒掙脫熱吻,輕聲道。 她也不放下雙手,就這樣高舉著交纏在朱見濟腦後,這個姿勢讓本就豐滿的 玉乳更加伸展挺拔,乳頭褐紅,乳暈如葡萄一般惹人垂涎。修長的雙腿搭在男人 的腿上,足脛緊致腳趾整齊的玉足纏在男人的腳踝後,扭動纖腰讓龍杵進出著自 己的美穴。 「噢噢這個姿勢,貞兒最喜歡了……入得好深,裡面都填滿了,都是太子的 龍根……」萬貞兒喘著氣,她的呻吟緩慢而嬌柔,並不急促,卻讓朱見濟心中更 加火熱。 他伸出大手扣住跳動的雪乳,用力揉捏,讓乳肉從指縫擠出。 「啊,大力捏……啊啊捏貞兒的奶子,貞兒今天要你射進來……喔好粗,好 硬,比你的強太多了……」萬貞兒開始胡亂呻吟。 兩人如盤在一起的大蛇,四肢交錯,肉體纏綿,光滑的玉背貼著寬厚的胸膛, 圓臀與小腹毫無縫隙地貼在一起,進出的龍杵不停地擠出浪水,留在床沿邊上。 「你今天好騷啊……」男人調笑道。 「哦還不是你……臣妾離宮都一個月了,知道臣妾來,啊啊,還不快點來 干我……」萬貞兒頭撒嬌道,換來的是又一陣熱吻。 「那今天就讓我的太子妃用這個姿勢尿一……」朱見濟淫笑道。 說罷,他不再讓萬貞兒扭動纖腰,而是扣住她的臀股之處,用力抽插起來。 萬貞兒再也無法舉著手,把手放到朱見濟的後腰處,緊緊抱住,不甘心地向下用 力騎坐。 「臣妾就喜歡這樣騎著太子,臣妾的穴兒也騎著太子的龍杵……啊啊啊頂到 底了,那裡、那裡要尿了……」 「尿出來吧……」 「噢噢要到了,臣妾要尿……」 「哦,縮得好緊……我也要射了……」 「射,啊,射進來……」 萬貞兒忽然把頭枕在朱見濟肩膀上,渾身顫抖,蜜穴緊縮。朱見濟也是面容 扭曲,側臉壓在萬貞兒的香肩,雙手陷進肉感的玉腰。萬貞兒的臉龐,一滴紅顏 淚滑落,不知是關於愧疚還是沉淪。 (待續) 正文 【綠苑心宮】(第四十一章景泰六年) 【綠苑心宮】(第四十一章景泰六年) 字數統計:493 應天上河城。 時光流逝,吳雨到達蘇州時,已是十一月,冬季來臨。當下見吳府早已破敗, 家不在,奴僕四散,已不復當年的興旺。母親何若雪也不知所蹤,吳雨與應天 巡撫江閔聯手,控制蘇州城,並把宅子和碧落樓賣出後,湊得不少現銀,便趕往 上河城與吳紅袖等會。 此時,他到上河城已一個月,唐嘯和柳兒米已成炊,成婚也剛好一月。此時, 身處上河城的蒼穹門七當家也現身,吳雨已達成當日的承諾,拿下應天府。 時值臘月深冬,完成任務的吳雨也想要返蒼穹門,消停一陣,穩固成域境 界。 上河城一座舊宅子內,吳雨正與七當家等人商討後事。 話說這蒼穹門七當家,亦是從商之人,大明朝戶籍繁複,有民戶,軍戶,匠 戶等,偏「」偏沒有商戶,所以這位七當家藏於官府之下,身份神秘。 此人出生於上河,姓李,名字便叫李上河。自幼走遍晉徽二地,結識不少晉 商徽商,長袖善舞,在上河城內如魚得水,很快便斂聚了大量財富。二十三歲那 年,因其小妾被唐申調戲而與其結識,成為蒼穹門七當家,號曰:「天商」,如 今正好三十歲。 此時,吳雨和李上河坐於上首,吳雨說道:「七哥,應天府已拿下,我們何 不蒼穹門與大當家會,共商大事?」 李上河沉吟道:「我亦有此意,不過還要問問各位的意思。」 旁邊,唐淡月、吳紅袖和顏柔三人坐在右邊,柳兒、唐嘯、韓毅和黃綰坐在 另一邊。唐淡月年紀最長,出聲道:「應天府既然已經拿下,我們亦無謂在此浪 費時間,眼看即將要到景泰六年,朝廷必有大動靜,我們應會我爹他們,隨時 應對。」 吳紅袖等人都點頭稱是。 李上河點點頭,側身看了看吳雨,說道:「那便依老所言,我們三日後便 啟程吧。」 事情既定,眾人便各自房。舊宅內房間不多,乃是李上河以前的房子,如 今作為蒼穹門在上河的據點。唐嘯和柳兒自然在一間房,韓毅和黃綰一間,唐淡 月為助顏柔,動與吳紅袖一間,剩餘的最後一間房自然是吳雨和顏柔。 如此住來已有一月,中間發生的事卻甚是。 ***    ***    ***    *** 京城,宮內。 在宮內一個角落的宮殿中,本應在外藏身的朱祁鎮坐在裡間,與前皇后錢惜 之正細語溫存。 自朱祁鎮被朝中大臣從瓦剌迎後,朱祁鈺便把他幽禁在此處,然則皇宮之 內何等複雜,關係盤根錯節,朱祁鎮借助正統朝的余留勢力,了一個替身,便 離宮到何府去了。加上錢皇后的配,竟在何府一藏數年,朱祁鈺也不得而知。 只見這位錢皇后面容削瘦而秀美,身材修長而有致,酥胸翹挺,臀部渾圓, 雙眼如含秋水一般,傳說英宗被俘後,她哭瞎一眼,瘸了一腿,看來亦是她的自 保之法。此時,錢皇后黃花依在,分明是個美麗少婦,哪裡有那等慘淡的樣子。 「朕不在這些時日,皇后受苦了。」朱祁鎮動情地道,他為人溫潤,卻暗含 天大陰謀,唯獨面對錢惜之時,最是真心柔情。 「為夫君付出是妾身的幸福。」錢皇后不叫他皇上,只因在她眼中,朱祁鎮 只是她的丈夫,出嫁從夫,僅此而已。 朱祁鎮忽然促狹道:「人道三十如狼,皇后今年剛剛三十,可有虎狼之需?」 錢皇后俏臉一紅,知道這位夫君又來打趣自己,故意道:「還不是怪夫君, 當年在床上如天神降世,為了練這武功,竟放著神物不用,苦苦禁慾,害得妾身 晚晚都要思從前,解燃眉之急。」 朱祁鎮略帶愧疚和慫恿道:「是朕的錯,是為夫的錯,讓娘子受苦了。其實 ……朕並不介意你去找男人,雖說朕心裡會有些難過,為了娘子,朕可以忍。」 錢皇后連忙握住朱祁鎮的手,雙眼泛紅道:「夫君!妾身自從嫁給你,無論 你是皇上,俘虜,囚徒,甚至是平民,妾身都只願陪伴你,做你身後的女人。妾 身絕不會做出這等羞恥的事情來。」 朱祁鎮抱著錢皇后,安慰道:「朕知道,朕知道。」忽然,他話鋒一轉,帶 些淫意道:「只是,這次是朕希望你去找,並且,朕還為你找了一個絕妙的人選, 他很快便會進宮,到時要救你這近火,便不需遠水了。朕,還想著要在旁邊欣賞 娘子的媚態呢……」 錢皇后滿臉通紅,嬌嗔道:「夫君又犯了那毛病,總是想羞辱妾身。既然你 已安排妥當,妾身……妾身唯有從命便是,只盼夫君到時見了妾身的淫蕩醜態, 別吃乾醋便是……哼……」 「哈哈哈……」宮內傳來朱祁鎮的笑聲,毫無身為幽禁囚徒的抑鬱。 ***    ***    ***    *** 夜晚,上河城。 唐嘯和柳兒的房內,兩具赤裸的肉體糾纏著。 唐嘯如鋼鐵般身軀壓在柳兒的身上,一雙雪白修長的雙腿交叉扣在唐嘯的臀 後,隨著唐嘯的聳動,腳趾不停勾起,一雙玉手摟著他的脖子,無比的濃情。 柳兒是早已成熟的婦人,唐嘯卻是新婚一月,這個月以來,雖然天氣寒冷, 唐嘯總是在房內添加兩個火爐,保持房間溫暖,只是為了在燈火下好好欣賞她的 胴體。 「好粗,感覺穴兒都被你撐圓了……噢噢噢好厲害,相公,操我、操我… …」柳兒髮絲混亂,嘴角咬著黑色的發尾,舌頭舔著嘴唇呻吟道。 「真的粗嗎,我的粗還是吳雨的粗……」唐嘯興奮地挺動著屁股,淫笑著問 道。 「怎麼又問……哦,好深,每次說起這個你就變長……你、你個淫棍,你的 粗,就是你的粗……」柳兒奮力把唐嘯扭轉過來,姿勢變成了女上男下。 燭火的光亮下,柳兒香汗淋漓的上身如同白玉塑造的一般,閃動著光輝,如 同淫媚的女神。一對翹挺的乳峰雖不算特別高聳,卻勝在緊致,彈性十足,手感 極佳。此時,唐嘯也伸出大手包住這雙玉乳,不停揉弄。 早在兩人新婚之夜,柳兒就見識了唐嘯如蠻牛般的身體,竟比身懷蛟螭的吳 雨更加強悍,精力和精液如同發洩不完一般,一夜要了自己五次。柳兒次日只感 覺身體內的水分都流乾了,梳洗時卻還是被他逼著在飯桌上來了一次。 一開始那幾天,每次交歡時,唐嘯都要比較自己和吳雨的表現。柳兒既已寄 情唐嘯,雖然當初和吳雨的性愛更加水乳交融,卻也無法否認唐嘯的衝勁把柳兒 內心的騷媚全部揮灑出來,兩人的交歡更加激情四射淫蕩下流。 而吳雨從蘇州來到上河時,見到柳兒夫婦的恩愛,雖有些微酸,卻也大方地 祝福二人。只消三日,吳雨和柳兒便把舊情揭過了。唐嘯卻始終有些不安心,只 能在床上拚命地馳騁,好讓柳兒從內到外都交給自己。 今夜是兩人的第二次,早在房的過程,柳兒便一半嬌羞一半放蕩地在外面 的鞦韆上被他幹了一次。待唐嘯放好火爐,便被他急不可耐地扔上床開始無止境 地鞭撻。 在床上這次,柳兒高潮尚未來到,因此還有些力氣與他纏鬥。此時,柳兒扭 動纖腰,下身泥濘不堪,乳頭上不停有汗水滑落,貝齒更是咬著下唇,勾得唐嘯 一陣火熱。 「柳兒姐,你好浪……」 「這還不算浪呢……」柳兒俯下身姿,鮮紅的乳頭刮著唐嘯的胸肌,香臀和 後背畫出一條美麗的曲線,伸出舌頭舔舔他的脖子,繼續吃吃地道:「待日後姐 姐趁你不在,去找少爺,叫他操我,弄我,叫他找別的賤男人干柳兒的屁眼,那 才叫浪……咯咯……」 「你個狐媚子……」 兩人成婚以來,由於唐嘯每日的瘋狂性慾,柳兒也漸漸脫去和吳雨一起時的 溫婉嬌妻性格,變成了一個如狼似虎的少婦,不時吐出一些露骨的字眼,每次的 結果便是一陣狠狠的抽插。 今夜也不例外,唐嘯雙手如鐵鉗般握住柳兒的腰,開始狠狠向上頂去。 「頂到了、頂到了……相公,你休了我吧,我要你做我的野男人,每晚爬窗 來玩我弄我,我要做你的破鞋……啊啊啊啊好硬,好粗,塞滿了……」柳兒也奮 不顧身地迎著,交處發出「啪啪啪」的巨響。 另一個房間內,韓毅也跪在黃綰身後,抽插著她的蜜穴。 嬌小的黃綰被插得死去活來,欲仙欲死,卻也依舊能不時挺動纖腰配。 「臭男人,又聽房……是不是想偷了柳兒姐……哦,就是那裡,深點……」 黃綰呵著蘭氣嗔道。 「你是不是也想讓唐兄弄弄……」韓毅淫笑道。 「那就換換,每次聽房你都輸給唐嘯,被他干肯定舒服多了……」黃綰頭 和韓毅熱吻著。 「讓你騷……」 「啊啊插我,裡面都麻了,你好猛,你最厲害了,比唐嘯厲害……」 這一夜,兩間房便在此起彼伏的呻吟中度過。反倒是吳雨的那房內,似乎早 已陷入沉睡,沒有一點聲響。 如是又過了半多月,已是歲末最後一日,蒼穹門發出蒼穹令,號召門下當家 掌門頭領等上千人,齊聚巢湖的湖心島議事。這數過千人不會知道,在景泰五 年的最後一天,蒼王唐申將帶著他們與.B.前朝英宗皇帝朱祁鎮,密謀奪位,開始了 三年的造反戰役。 ***    ***    ***    *** 景泰五年末,臘月三十,京城。 錦衣衛指揮使盧忠因「金刀案」,被皇帝朱祁鈺處極刑,凌遲而死。錦衣衛 指揮使換成恰好趕來的林遲,杜仲為指揮同知,吳風連升數品,為鎮撫使。其 中自然有于謙的操作在內,「金刀案」一事中,透著英宗復辟的暗湧,于謙似乎 早已看透真相,開始為其門下子安排後路。 衛所詔獄外,聽著獄內的慘叫聲,吳風和林遲鐵著臉,細聲說著話。 只見林遲此人相貌極為平凡,若是你只和他有一面之緣,不出幾個時辰必會 把他忘記。此人中等身材,嘴上蓄著短鬚,衣著素色普通,如同民間一個中年人, 任誰也想不到,此人竟是于謙的第一門徒。在土木堡之變後,瓦剌兵臨京城外, 于謙力挽狂瀾之際,便是這林遲在萬軍之中取了瓦剌國師也先的孛羅的首級。 當下,林遲低聲對著吳風道:「金刀案後,皇上風聲鶴唳,我孑然一身,無 可畏懼,你卻是先生日後的倚仗,可要步步小心。」 吳風答道:「師自然知道。」 林遲冷冷地道:「此時你我已手握錦衣衛,然則那杜仲是皇上的人,你必須 盡快策反這個毒郎中,將來他必有大用。」 吳風點點頭,問道:「先生說師兄無親無故,可師兄這一身過人的本事是從 哪裡學來,師每次與師兄過招竟然都找不到破綻。」 林遲握了握繡春刀的刀柄,淡淡道:「我本是一個農戶姓,當初巧遇一個 西洋傳教士,名叫克勞斯,便跟他學了幾手洋功夫,普通的很,只是我似乎也有 些天賦,很快便混出名堂,往事何必再提。」 吳風會意,兩人離開詔獄,往于謙的府中走去。 這一日很快過去,新的一天,景泰六年到來。在這個大日子中,誰也沒有注 意到,一個名叫吳貴的人,由當今皇上的親信太監曹公公領入宮中,改名曹吉祥, 並且被分派到周貴妃的行宮中。 (待續) 正文 【綠苑心宮】(第四十二章初戰告捷) 【綠苑心宮】(第四十二章初戰告捷) 字數統計:437 景泰六年初,朝廷發喪,皇太子朱見濟病死宮中。 蒼穹門議事廳中,一眾頭目正面紅耳赤地議論著。 宋癡橫刀案前,冷然道:「太子薨了,此時不起,更待何時?」 周潛龍沉穩道:「三兒,稍安勿躁。」隨即轉頭對唐申道:「大當家的,如 今我們已和朱祁鎮結成聯盟,事發突然,我等也無法及時聯繫他,不若自行起事, 他必有方法應對。」 唐申沉吟片刻,對旁邊作師爺狀的朱楷問道:「老五,如何?」 朱楷依舊是掩蓋在人皮面具下,只見他撫鬚道:「朱見濟真死假死不得而知, 然則既然已告示天下,假的也是真的。此刻六部之內,除戶部外,禮部必然最亂。 而依附於朱見濟的文武官們必有動作,因此兵部和吏部也不得消停,工部需為太 子建陵,刑部需徹查病死一事,錦衣衛和東廠自是不用說」 「如此時機,確實難得再遇。」朱楷眼中冒著精光道。 「既然如此,那就幹他娘的!」唐申猛然拍桌道。 另一邊的司明月卻說道:「且慢!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大當家的要造 反,說幹就幹,但是其中關節瑣事,可曾做好萬全準備?」 司明月一向是反對蒼穹門幫著朱祁鎮復辟的。 此時,和吳雨坐在一起的外五門四掌門李上河不慌不亂地拿出一個錦囊,淡 淡道:「六當家無需擔心,鳳侯軍師早已完備一切,只待東風。」 周潛龍輕輕一笑,說道:「老四還是如此謀定後動,料事如神。如今東風已 來,我們便從山東進發,盤踞中原,直驅京城。」 他停了片刻,又說道:「據老四的情報,三大營中,五軍營如今歸於唐雲遠 麾下,此時尚在邊境與瓦剌交戰,三千營被柳觀海收服,神機營則牢牢握在于謙 手中。大家應該沒有忘記,當年的京城保衛戰,于謙力挽狂瀾,數次施出妙手, 可謂不世出之將才。」 「所以,我早已讓老七前往浙江,追擊倭寇,使其聚在杭州,引起朝廷注意, 以便調虎離山。如今唐雲遠尚在邊境,柳觀海已前往浙江抗倭,軍中二帥都不在 京城,正是我等的大好時機。」 吳雨聽得蒼穹門早已布下落,心中暗道:蒼穹門果然早有反心,與朱祁鎮 作不過是趁勢而為,自己算是上了賊船了。 如此大事,吳雨亦不甘落後,起身拱手道:「吳雨願做先鋒,為大當家取下 徐州。」 周潛龍嘴帶笑意,饒有興致地看著吳雨,似乎想到什麼趣事,問道:「你可 知道,若是我們攻打徐州,朝廷會派誰鎮壓?」 吳雨想了想,說道:「太子已死,當今皇上必然不會立沂王為太子,反而希 望朱祁鎮的兒子統統暴斃,我們若攻徐州,他必然派汝寧府藩王從信陽領兵鎮壓, 且兵力必然不多。因此我推測,將者,崇王朱見澤是也。」 周潛龍滿意地點點頭,看了看吳雨,突然想看到那有趣的一幕,便對唐申說 道:「我支持吳雨做先鋒,大當家以為如何?」 唐申大笑道:「好!大掌門好膽色!你若是攻下徐州,我為你做,把我女 兒和玉琴許配給你,你看可好?」 唐申的女兒,也就是唐淡月。吳雨想到自己的這位女師父,本想開口拒絕, 卻想到那日玉琴說的二女共事一夫,不由得鬼使神差地點頭了。 議定,蒼王唐申傳令道:即日,焚香祭天,以「正統復辟,為國靖難」為號, 舉兵叛亂,自立為「蒼王」,時景泰六年元月。 兵分四路:一路為先鋒,將吳雨,副將唐淡月,軍師李上河,領內門子, 攻徐州;二路為左軍,將宋癡,副將韓毅,軍師朱楷,領各陸寨人馬,取汝寧 府;三路為右軍,將兼軍師周潛龍,副將司明月,領水寨船隻人馬,待柳觀海 平倭寇後伏擊;四路為預備軍,將唐申,副將孟春,軍師龐箏,待先鋒和左 軍得勝後,會右軍北上,並隨時準備援軍。 景泰六年,蒼穹門叛亂,兵部告急。 ***    ***    ***    *** 兩日後,京城,于謙府中。 早朝之後,于謙便召集林遲和吳風到府內商議。 于謙身旁坐著翡翠,只聽他緩緩道:「蒼穹門好算計,平倭的大軍剛剛抵擋 浙江,今日便傳來名為靖難實則造反的消息,好一招調虎離山。」 林遲冷冷道:「當日聞倭寇作亂,先生便覺不妥,為何不上疏稟奏皇上。」 雖然林遲對外稱為于謙門生,但其實兩人相識十數年,于謙只比林遲年長几 歲,兩人早已如朋友一般,其中往事更是不足為外人道。 于謙無奈道:「當日早朝時,我便警示過皇上,倭寇突然聚集發難,必有蹊 蹺。無奈柳大人剛剛接任兵部尚書,手下三千營正待立功,而且獲取了內閣陳學 士的支持,我亦是無能為力。」 吳風說道:「事到如今也不必再說,此時五軍營和三千營皆出征在外,京城 只有禁衛軍和神機營,今日早朝皇上尚未決定誰人往徐州剿匪,應當如何是好?」 旁邊的翡翠看了看吳風,美目流轉,掩嘴笑道:「好徒兒,你以為你騙得過 相公?想必你心中早已計策,卻故意來問相公,莫非是想拋磚引玉?」 吳風被翡翠點破心事,也不尷尬,淡笑道:「徒兒這點心思,不敢賣弄。我 雖有一計,卻未必可行。」 林遲道:「願聞其詳。」于謙也點頭示意。 吳風說道:「徐州乃山東入口,若讓賊匪攻下徐州,則進可攻山東,退可守 江南。今日早朝已得知應天巡撫江閔叛出朝廷,投靠蒼穹門。蒼穹門不費一兵一 卒拿下江蘇,卻待得柳尚書抵達浙江才舉事,必有後著。」 他頓了頓,繼續道:「學生認為,可令汝寧府藩王,崇王朱見澤前往徐州鎮 守,朝廷派大軍從取道信陽,柳尚書剿匪後從浙江北上,三面夾擊。蒼穹門不過 草寇流匪,烏之眾,必可剿滅。」 于謙笑道:「好計策!但此計必然正中周潛龍下懷,此人料事如神,把控人 心,算定太子薨後,朝廷必然派藩王出戰。但是,這其中仍有變數。」 他對林遲道:「林遲,你明日向皇上請戰,推薦朱見澤為元帥,自薦為副將, 領兵五萬前往徐州。風兒,你掌南鎮撫司,即日派出耳目偵查敵情,明日早朝, 為師自有詳細安排。」 二人領命道:「是!」 至於自己的小妾,于謙苦笑道:「翡翠,這次又要辛苦你。姑蘇唐家的唐子 午隱忍多年,此番必會助唐申一臂之力。明日我會上疏提議起復濟南知府宋旭, 至於那位山東白髮,我便親自拜訪吧。」 四大家族中,唐家開設鏢局,為江湖中人,眼中向來無官府。雖然唐申因采 花已被逐出唐家,可是唐淡月和唐嘯卻在蒼穹門,唐家又在蘇州城,被捲出反叛 地內,水洗不清,不如也跟著反了。宋家卻一向是富貴門閥,世襲爵位,那位 致仕不久的宋旭更是宋家的老人。 唐家有唐子午,于謙有翡翠,「那七人」中各佔一人,朝廷依然沒有優勢。 所以必須借助宋刀之力,方有必勝的把握。 翡翠聞言,魅惑的瞳孔中閃過金光,淺笑道:「我也想會會兩位中原的老前 輩呢,西湖無夢,山東白髮,看看是否名符其實。」 說罷,她突然問道:「吳風,聽說你娘傳信,明日就到京城?」 吳風點頭道:「謝師父關心,我娘兩個月前從蘇州出發,一路走走停停,所 以如今才到京城。」 于謙大手一揮,說道:「明日你依舊上朝,你娘親的事,我會讓你師娘去安 排,你安心處理此次造反之事。」吳風的師娘,就是于謙的夫人董雨如。 吳風見先生發話,只好稱是。 ***    ***    ***    *** 皇宮南宮中。 朱祁鎮和錢惜之相對而坐,這對往日的皇上皇后如今卻像民間夫妻一般相敬 如賓,可謂世事如棋。 只聽朱祁鎮冷笑道:「朱祁鈺那小子,莫非真的以為他騙得了天下之人?朱 見濟明明生龍活虎,卻無端發喪,莫不是想讓他潛藏宮中,以防我正統朝的勢力 對其不利?」 錢惜之歎息道:「兄相殘,何至於此?只可憐了深兒,自幼受苦,嚇得他 為人懦弱,甚至不能人道。若不是有貞兒那小妮子照看著,可還不知道會如何。 深兒雖不是我所生,我心中卻待他如子,每每看他惶恐擔憂的眼神,我便心如刀 割啊」 朱祁鎮也輕歎一聲,握著錢惜之的手道:「惜之,你宅心仁厚,實在不該讓 你參與進此事。無奈我那鐵石心腸,手段狠辣,我若不復辟,必然不得善終。 罷了,不說這事,你可知,我說的那人已經入宮了?」 錢惜之還在想那人是誰,卻忽然想起兩人之前的對話,不由得俏臉一紅,問 道:「莫不是剛剛入司禮監的奉御曹吉祥?他不是被派到周貴妃那處伺候了嗎?」 朱祁鎮聽到「周貴妃」三字,便怒道:「哼!周貴妃!她本是我的妃嬪,你 可知深兒和澤兒便是她所生,只是我被俘之後,朱祁鈺強佔她為妃,我才讓她隱 瞞此事,騙朱祁鈺說她是為爭寵,才殺了深兒和澤兒的母親,讓他們認自己為母, 否則她早被朱祁鈺施以毒手。」 「至於曹吉祥,他本名吳貴,是我當日身邊一親信太監曹富貴的。如今 他認曹公公為義父,改名曹吉祥,潛伏周穎兒身邊,為我傳遞消息。」 「更何況,穎兒是江南周錢莊的人,與那個煙雨醉江南周潛龍同出一脈,如 今蒼穹門起事,她為內應,大事可成。」 錢惜之恍然大悟,原來這都是朱祁鎮步步為營的算計,她卻不理這些事,只 是紅著臉問道:「相公莫非真的要我和他」 朱祁鎮趕緊安慰道:「娘子切莫多想,朕是真心希望你得到你所應得的。待 他在宮中地位穩固,我便會他過來伺候你,到時娘子方知他的長處」 錢惜之嗔道:「你壞死了,什麼長處妾身不和你說了」 南宮不時傳出嬉笑聲,根本不像一座囚困太上皇的冷宮。 ***    ***    ***    *** 京城郊外,一間普通的房子內。 一個面帶黑紗,身穿夜行衣的女人坐在椅子上,一個身材完美,白衣飄飄, 雙足赤裸的女人背對著她,看著窗外庭院。 「雪兒,你這.bZ.些年過得怎樣?」那黑紗女人問道。 被稱作雪兒的白衣女子並不轉身,淡淡道:「好久不見,娘親。這些年有雨 兒陪著我,尚算開心。」 那黑紗女人竟是白衣女子的母親,只聽她語氣冷淡道:「我知道你怨我,只 是我乃正統天影,守護皇上是我的職責。」 「誰能想到當年的淺雪無痕竟然成了朱祁鎮的影子呢。」何若雪略帶諷刺地 道。 黑紗女人也不生氣,笑道:「如今淺雪無痕這個稱號早已換人,看看你,一 襲白衣,無鞋,即無邪,這才叫淺雪無痕。」 她歎了口氣,繼續道:「雪兒,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得四神獸者得天下。青 龍與白虎生下蛟螭,若是青龍死去,蛟螭成龍,白虎為母,娶朱雀為妻,再得玄 武,則天下盡在手中。但是,你別忘了,還有四凶獸在旁虎視眈眈呢!」 那白衣女子依然鎮定自若,說道:「我知道。饕餮與混沌得子贔屭,若贔屭 沉淪而為檮杌,再得窮奇,江山將亂。娘親心繫蒼生,自然不希望生靈塗炭。可 是蒼生與我何關,我只要雨兒得其所願,此生足矣。」 黑紗女人知道自己無法勸說白衣女子,只得放棄,只見她緩緩起身,一腳踏 出,竟已消失在房中。 白衣女子也不管她,輕笑一聲道:「四神獸?那老烏龜是積了幾輩子的福, 才有這生榮幸?咯咯」 說罷,一陣青煙,房中再無人影。 (待續) 正文 【綠苑心宮】(第四十三章徐州之戰) 【綠苑心宮】(第四十三章徐州之戰) 字數統計:4294 景泰六年春,蒼穹門率眾十二萬餘,以「正統復辟,為國靖難」為號,起兵 叛亂。一路先鋒領兵三萬直達徐州城下,徐州危在旦夕。 崇王朱見澤臨危受命,前往徐州剿匪,此時乃正月底,天氣寒冷,崇王的汝 寧軍與蒼穹門在徐州城內外對峙。 徐州城外,蒼穹門外五門大掌門吳雨的軍營中。 身兼七當家和四掌門二職的軍師李上河搓了搓冰冷的雙手,對坐在帥位的吳 雨說道:「徐州自古便是兵家重地,乃是山東府的門戶,所謂兵者,以正,以 奇勝。若要以最小的傷亡攻下徐州,必出奇兵方可。」 吳雨和副將唐淡月同時問道:「何謂奇兵?」 李上河卻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大唐有玄甲騎,蒙人有鐵騎,宋有岳家軍, 我大明自有朵顏三衛和神機營等強兵,蒼穹門有什麼?」 吳雨卻是聽出了李上河的意思,玄甲騎滅隋朝,無往不利;蒙人的鐵騎踏平 了漢人的江山,岳家軍讓金國聞風喪膽,神機營的槍炮縱橫瓦剌韃靼。因此,蒼 穹門要靖難成功,必須建立自己的強兵。 唐淡月點頭道:「我知軍師的意思,只是蒼穹門雖然勢大,依我看來,卻始 終是三教九流..良莠不齊的烏之眾,要建立強兵談何容易。」 未等李上河說話,吳雨卻已有了計較,笑道:「的確,我蒼穹門三教九流, 卻正是我們的強兵。」 二人都看著他,知道他已經有了意。 吳雨繼續道:「蒼穹門的強兵,便是刺殺。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若是兩 軍對壘之際,敵方的帥忽然身亡,敵軍必然大亂。而我蒼穹門正好江湖人士眾 多,雖不如朝廷兵馬訓練有素,卻武藝高強,各有手段。」 「我決定,建立一個以人為數的衛所,名叫夜匕首。直接由我負責,柳兒 姐為千戶,專找輕功出眾的人,訓練其刺殺和下毒的能力,把三掌門孟春借來 一用,教他們下毒,淡月姐教他們輕功。」 李上河略微思考了一番,覺得可行,唐淡月自然是沒有意見。只是這乃長久 之計,如今眼前的戰局卻還要吳雨來解決。 吳雨再道:「徐州城守朱見澤乃是天子血脈,必然保護重重,然而據探子 報,此人熟讀兵書,卻未必是庸才。看他收成中正,必穩重風格。若要攻下徐 州城,就要誘他出戰。那麼,我有一計……」 唐淡月和李上河一聽此計,便歎吳雨果然足智多謀,絕知人心。議罷,三人 便派遣蒼穹門兵卒中機靈之人前往徐州城行事。 次日,徐州城內便不停有人謠傳:朱見澤當初就藩不過是權宜之計,實則暗 中培養勢力,要為父皇朱祁鎮奪帝位。此時死守不出,正是要和蒼穹門勾結。 朱見澤得知此謠言,雖然知道是蒼穹門所為,卻無可奈何,只得派人京表 明心跡,京內卻傳來消息,要他快點出戰,平定叛亂,不可再龜縮城中。 得到消息的朱見澤無奈,徐州城易守難攻,卻敵不過惶惶人心,他只好整理 兵甲,排兵佈陣,領兵五萬準備出戰。 吳雨一計得逞,見朱見澤出城,心中大喜,連忙安排一萬人為前鋒,與其陣 中交鋒,各五千人埋伏兵營左右,待前鋒佯敗,朱見澤掩殺過來,舉旗為令,伏 兵便出,前鋒由自己帶領,剩餘的一萬人則由唐淡月帶領,趁城內空虛,迅速攻 城。 吳雨猜測不錯,朱見澤雖善於防守,卻不懂進攻,初次出戰便犯下錯誤,把 所有兵馬都帶出了徐州,只留三千人守城,加之代宗皇帝本來便沒想讓朱見澤獲 勝。吳雨得天時地利人和,豈有不勝之理。 城外,兵馬喧囂,塵土飛揚。一身銀甲,騎著一匹爪黃馬的朱見澤不過是一 個十五歲的少年,此刻身後五萬人,不禁意氣風發,陣前搦戰道:「敵匪吳雨, 可敢一戰?」 吳雨身穿李上河這個大商人準備的銅甲,胯下一匹白馬,手中握著的卻是來 自倭寇的太刀,威風凜凜,話道:「有何不敢?」 朱見澤旁邊一名東廠督戰太監卻驚慌道:「崇王身份高貴,豈親自可和賊匪 交戰?」 朱見澤不屑道:「我少學武藝,蒼穹賊匪,有何能耐,看我取其首級。」 說罷,也不等那太監阻止,便單人匹馬殺將出去。 對面的吳雨也不甘示弱,躍出數丈以外,橫刀立馬等著這位崇王。 爪黃馬揚起黃土,飛快向吳雨奔來。兩人的面孔越來越近,頭盔之下,兩對 對視一眼,卻發現二人的模樣極為相似,心中古怪,此時卻不由分想,吳雨「呔」 的一聲,拉起韁繩便揚手一刀。 朱見澤手執長槍,與他交戰一,便覺吳雨力道極大,長槍幾乎脫手。心中 收起輕視之心,撥轉馬頭,大喝而來。 陣中傳來兵器交擊的聲音,兩人戰了二十,卻是不分勝負。一寸長,一 寸強,朱見澤的長槍發出呼呼風聲,數次掠過吳雨的臉側,吳雨本是用劍高手, 一把太刀竟也被他使得有模有樣,在對方長槍上留下無數刀痕。 由打了二十,吳雨漸漸露出力氣不支的樣子,朱見澤英俊的臉上傳來喜 色,暗道此人拿著這奇怪的長刀,與自己的長槍交戰,承受的力量更大,自己容 易力竭。他奮力一槍,吳雨橫刀抵擋,卻是馬頭一歪,虛晃了一下,眼看便要敗 撤。 朱見澤見狀,身喊道:「三軍聽令,全軍衝鋒!」 說罷身先士卒,往吳雨殺去。吳雨撤到一半,卻也領著一萬兵馬反身再戰。 兩軍喊殺聲無數,「轟」的一聲,無數步兵撞在一起,接著便是一陣令人牙酸的 金屬摩擦聲。無數鮮血拋灑,染盡黃土。 打了不過一陣,吳雨便有意識地向後撤退,朱見澤見狀大喜,命令追擊。那 督戰太監著朱見澤,勸說道:「兩軍交戰不過一陣,敵軍便撤退,必有埋伏。」 朱見澤卻不管這麼多,不耐煩道:「你這奴才好生多事,此次蒼穹軍不過三 萬人,有埋伏又如何,一併殺了!」 此時顧不了這麼多,朝廷軍已殺紅了眼,向著吳雨剩餘的數千人掩殺過去。 待兩軍交戰至蒼穹軍營外,吳雨便命左右舉旗,突然伏兵盡出,朝廷軍大亂。 朱見澤於陣中喊道:「鎮定!敵軍不過三萬人,我等拔了他的大營,必可剿 滅賊匪,斬敵軍首級者賞銀五十兩,殺吳雨、唐淡月者,黃金兩!」 朝廷兵馬聞言奮起餘勇,一時場面極為火熱,兩邊兵馬混亂僵持。不停傳來 吶喊聲和呼救聲,人命不過是一團血肉,戰場上不會有憐憫二字。 此時,早已在徐州城外山頭等候多時的唐淡月從山上衝洩下來,帶著八千人 直殺徐州城,剩餘二千人交給李上河去援助吳雨。徐州城頭守兵發現有人襲城, 連忙張弓搭箭,射向城下的賊軍。 唐淡月命令將士搭起雲梯,自己卻輕身提縱,從城頭飛掠,一柄梨花夜雨槍 穿花摘葉,無數被殺的士兵從城上掉下。蒼穹門士氣大振,不一會兒便有兩座雲 梯架起。 一名率先登上城頭蒼穹門人大喝道:「破城便在今日!兄們,跟著老子去 搶姑娘去!」 城牆一陣興奮的吶喊,被人視作烏之眾的蒼穹門人勇猛至極,城頭瞬間站 滿了背著蒼穹短槍的敵軍。 城內城外混戰一片,徐州姓惴惴不安,不時有哭聲傳來,生怕這群賊匪破 城後要屠城。 ***    ***    ***    *** 數日後,皇宮大殿內。 朝會之上,內閣大學士陳循道:「稟奏皇上,徐州城傳來急報,蒼穹賊匪攻 破徐州城,已兵至蘭陵,崇王朱見澤被俘,副將林遲率殘部退守蘭陵,情況危急。」 朱祁鈺早已從錦衣衛處得知這個消息,點點頭道:「知道了,眾卿有何對策?」 心中卻歎道:皇兄啊,當初是你要我坐上這把龍椅,如今我已穩坐江山,你便安 心呆著南宮才是,何必還想要復辟,哼,如今連兒子也搭上了。 殿中,一人出列道:「請皇上放心,臣已在蘭陵布下強兵,只待蒼穹賊匪, 便可將其一舉剿滅。」 朱祁鈺一看,正是當朝少保于謙。見是此人,朱祁鈺便放心了。京城保衛戰 中,于謙力挽狂瀾,反敗為勝的英姿早已深深植入朱祁鈺心中,此人生猛程度直 追先祖朱棣,有他在,景泰便不虞有事。 然而,朱祁鈺卻說道:「哦?既然如此,朕也不操心了,但是為表朝廷平叛 決心,朕決定讓方雪貴妃親自出戰。」 方雪入宮前是江湖女俠,身手不凡,自然不怕戰場,但是畢竟已身為貴妃, 不可拋頭露面。 底下的言官們私語一陣,帶頭一人出列道:「皇上,萬萬不可。方貴妃身為 後宮妃嬪,豈可行此無禮之事。」 朱祁鈺淡淡道:「朕已決定,無需再言。」 那言官卻不依不饒,繼續進言。朱祁鈺眉間一陣戾氣,喝道:「來人!拿下 此人,廷杖三十,即日免官,貶為庶人。」 當即兩名錦衣衛壓著此人下去,看著東廠監丞那「著實打」的站姿,知道此 人今日不死也要殘廢了。 一時間,殿上再無人說話。朱祁鈺說道:「既然已無人反對,此事就這樣定 了,於少保,便由你安排吧。」 于謙忙欠身道:「臣遵旨。」 朱祁鈺輕聲道:「退朝。」說罷起身,曹公公隨後而去,離去前卻丟給于謙 一個今夜見面的眼神。于謙會意,轉身離開。 朱祁鈺邊走寢宮,邊喃喃道:「你我夫妻一場,就算你要幫著皇兄,我便 放你去又如何。」 ***    ***    ***    *** 皇宮,周貴妃寢宮。 離開蘇州城許久的吳貴搖身一變,成為了周貴妃宮中的一名奉御,身穿奉御 服的吳貴跪在地上,偷偷打量著自己的新人。 只見這周穎兒周貴妃一身橘紅宮裝,身材削瘦,酥胸挺拔。容顏秀麗中帶著 一絲英氣,雙目嬌媚,嘴唇略薄,神色高傲。 「你這奴才就是剛入宮的曹吉祥?」周穎兒脆脆的聲音響起,聽上去便覺得 這女人極為驕傲,目中無人。 吳貴一眼看出她的性格,做了幾十年的家僕自然懂得應對:「奴才惶恐,想 不到子這般金貴,居然知道奴才的名字,真是折煞奴才了。」 周穎兒今年雖已三十出頭,卻還像在江南周家時一般帶著小姐脾氣,聽吳貴 如此低賤的答,心中對他頗為滿意,說道:「今後在我這兒,可要伺候著點, 若是壞了我的事,仔細你的老命。」 吳貴忙道:「奴才明白。」吳貴心中知道,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為。 周穎兒繼續道:「如今,便有一件差事要你去做。過幾日,我會讓曹公公推 薦你為督軍,前往蘭陵,你可要把這件事辦好了。最重要的,是看好方雪貴妃, 還有崇王朱見澤,天子家人,可不能落在那些賊匪手中。」 朱見澤實則是周穎兒的兒子,如今被蒼穹門俘虜,她無比擔心,卻又不敢表 露,雖然這曹吉祥剛剛入宮,無法信任,卻因他毫無根基,正好讓他去看看朱見 澤。至於方雪,好心還是歹意,相信這老奴才還是聽得出來。 吳貴聞言,心中是極不願意了。他是進宮中來享福的,如今福分還沒有享到, 卻要到戰場這地方轉一圈,無奈人有令,他不得不從。只好裝出大喜的樣子, 說道:「謝子恩寵,子如此提拔奴才,奴才實在無以為報。」 周穎兒哼聲笑道:「不用你報,把事情辦好變成,下去吧。」 吳貴叩謝,退出寢宮,正要轉身司禮監,卻看見一個司設監的小太監扔了 一張紙團到自己腳下。 吳貴看左右無人,連忙撿起,只見紙上寫道:富貴吉祥。南宮門,夜來香。 吳貴知道這是哥哥曹富貴給自己的信條,富貴吉祥是口號,南宮,是囚禁朱 祁鎮的南宮,夜來香,是晚上到南宮門口候命。吳貴知道自己入宮的第一件大事 就要來臨:見太上皇正統朝英宗皇帝朱祁鎮。 看完紙團,吳貴了一處無人的地方燒燬,便司禮監等候今夜的會面。 (待續) 正文 【綠苑心宮】(第四十四章圍城打援) 【本小說發自*第*一***小*說*站*】 【更多小說請大家到*b.閱讀 取掉*星號】 【小說 每日第一時間更新 拒絕偽站 病毒站】 【本文閱讀:t./RypEOW】 <img 【綠苑心宮】(第四十四章圍城打援) 山東府蘭陵城。 蒼穹門攻下徐州城後,吳雨下令繞城而走,任何人不得進城騷擾姓。雖是 以復闢為名的造反,仍是人言可畏,人心所向是贏得天下的關鍵。吳雨讓唐淡月 進城取得所需的一切,糧草,藥物,甚至連鐵匠和大夫都請出城來。 徐州城姓也不是瞎子,紛紛奔走相告,把吳雨等一眾頭領迎進城內。戰後 的徐州更加安定,讓吳雨極為從容地補充了軍需,休息幾日,大軍便開撥趕往蘭 陵城。 山東府向來民風剽悍,蘭陵軍的戰鬥力並非徐州城可比。吳雨料到這將是一 場硬仗,更何況,山東府還有著一位成名多年的「那七人」山東白髮宋刀。 所以在蘭陵城外安營紮寨後,吳雨便讓唐淡月火速趕往姑蘇城請那位西湖無 夢出山,雖然唐申叛出唐家,但是唐淡月和唐嘯是唐家年輕一代的翹楚,吳雨又 是唐淡月的徒,有這層關係在,想必西湖無夢唐子午不會推脫。而吳雨更有把 握的地方在於,「那七人」隱世多年,如今被這場造反逼得一個個冒出頭來,霸 王槍對天刀,無論是宋刀或是唐子午都壓不住江湖的呼喚。 果然,唐淡月不辱使命,很快便把唐子午請了來,蘭陵城內也是挑兵點將。 于謙帶著翡翠連夜出發,到宋家拜見宋刀老爺子,馬不停蹄地趕往蘭陵。自己更 是親自出帥,林遲為副將,身邊有宋刀和翡翠,大戰一觸即發。 吳風則是留在京城,年關已過,春闈將至,吳風本就有秀才身份,鄉試前五。 如今年已十八,恰逢會試,若是能成為貢生,入翰林院,有于謙作保,日後入閣 幾乎是鐵定的事情。加之他已是錦衣衛鎮撫使,若能成為首輔,一手內閣,一手 衛所,吳風便會成為大明朝有史以來權力最大的臣子。這便是于謙為吳風安排的 道路。 數日前,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卻是另一番模樣。 ***    ***    ***    *** 京城皇宮,吳貴出發的前一晚。 南宮內,吳貴死死地跪在地上,比見到當今皇上的時候還緊張,只因為眼前 這位便是前任帝王,朱祁鎮。 朱祁鎮身旁坐在一身素衣的錢皇后,只見錢皇后身形消瘦,米色長衣之下, 曲線卻更加畢露,挺拔的酥胸形成一對水滴的形狀。雙腿修長,裙擺下微微露出 雪白的肌膚,更讓人覺得她的小腿細長圓潤,完美無疵。 只聽朱祁鎮說道:「你就是吳貴?」 吳貴此時自然知道怎麼答,連忙道:「皇上,草民正是吳貴。」 朱祁鎮譏諷地自言自語道:「皇上?草民?只怕目前,你的地位比朕還要高 ……」說罷,他眼中精光一閃,說道:「吳貴,你身懷玄武,乃是天下大運所在, 既然你已入了朕的陣營,朕亦不怕明說,此番蒼穹門復辟,蒼王為外力,你是內 應,朕需要你為朕攪亂後宮,讓朱祁鈺焦頭爛額,無心政事,你……可能做到?」 吳貴既然已經入宮,就是為了做到何若雪口中說的「讓天下大亂」,連忙答 應道:「草民必然不辱使命。」 朱祁鎮笑道:「哈哈,好!朕看人從來準確,你既然能在吳家亂局中成為最 大獲利者,必然有所長。今後,你可要好自為之啊……」 旁邊的錢皇后一直在觀察吳貴,看他身形雖然不算魁梧,卻頗為健壯,只是 趴在地上的那副模樣,實在窩囊,便說道:「吳貴,抬起頭來,讓哀家看看。」 吳貴聽這聲音嬌柔溫婉,如溫水灌溉心頭,心中頓時一動,抬頭看向這位前 皇后。 只見這位前任皇后眉色如望遠山,臉上不著妝粉,卻是面容精緻,雙眼狹長 含水,櫻唇微張,露出兩顆可愛的貝齒。果真是天香國色,儀態萬千。 吳貴吞了吞唾沫,顫聲道:「草民拜見皇后。」 朱祁鎮在錢皇后耳邊問道:「惜之,如何?」 錢皇后見朱祁鎮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不禁有些羞惱,卻故意氣他,輕聲道: 「這樣能看出什麼來,奴家還要看看……」 「看什麼?」 「看看他的本錢如何……」錢皇后還是說不出太露骨的詞語,卻已經滿臉羞 紅。 朱祁鎮淫笑一聲,說道:「好,好,惜之有所求,為夫自然要成全。」 他轉頭對吳貴說道:「吳貴,你明日便要出發前往蘭陵,今夜便好好伺候皇 後,以表忠心,朕有些乏了,先行就寢。」說罷,他便起身房去了。 吳貴卻是有些發蒙,不明就裡。 錢皇后見夫君如此,知道他是故意離場,好讓自己自在一些。她強裝淡然, 對吳貴輕聲道:「吳貴,你在周貴妃那處,可曾伺候過她沐浴?」 吳貴忙答道:「草民剛剛入宮,不曾伺候過。」 錢皇后裝作不知道他是假太監,說道:「你既然已是宮內宦臣,日後在宮中, 少不得要做這些精細的活兒,今夜你便伺候本宮沐浴更衣,再替本宮梳頭上妝, 來,跟本宮來。」說完不讓吳貴開口,便轉身往內堂去了。 吳貴心中一熱,似乎猜到了他們二人的意思,心中暗道:本以為入了宮不但 要忍痛禁慾,還要到戰場督軍。沒想到出征之前居然有機會大展雄風,許久不曾 與大夫人親熱,養兵千日,就是為了用在這一時啊! 想到關節處,他連忙起身跟上了那婀娜渾圓的翹臀,一股熱力已緩緩流到下 身。 ***    ***    ***    *** 蘭陵城外,蒼穹門營寨。 吳雨和李上河、唐淡月正站在蘭陵城的沙盤旁,為這次硬仗排兵佈陣,卻不 見那名震天下的「西湖無夢」唐子午。 只聽將吳雨手裡握著那柄太刀,指著蘭陵城外周圍道:「如今我們的營寨 位於蘭陵城外十里處,這蘭陵城只有出城進城一條路,且周圍無山,我打算分兵 包圍蘭陵城,一則可使其孤立,斷其糧草供給,二則于謙已在城內,龐軍師傳來 密報,方貴妃將代君親征,我等可以逸待勞,圍城打援,可謂一石二鳥。」 唐淡月點頭道:「嗯,此計甚好,而且方貴妃早已暗中與我們結盟,可讓她 假意被擒,以亂于謙的軍心。」 吳雨擺手道:「不必,于謙何等人也,我們與方雪結盟如何能瞞得過他。我 們不必俘虜方雪,只需讓她陷於險地,于謙無奈於天下人之口,不得不救之,那 我們就有機會攻下蘭陵城了。」 李上河讚歎道:「吳兄算無遺策,上河拜服。」 唐淡月嗔怪道:「七當家可別誇他,蘭陵城內有兩個行宗,誰勝誰負還不一 定呢。」 吳雨卻是胸有成竹道:「無妨,師兄那一路人馬早已攻下汝寧府,如今有朱 五當家守城,師兄和韓兄已在趕往蘭陵的路上,到時唐老先生可敵翡翠,師兄與 宋老爺子同出一脈,教那山東白髮如何能下死手?」 李上河笑道:「當日周軍師便是想到這一節,才讓老三攻打最薄弱的汝寧府, 他早已算到于謙為保妥當,必然會請宋刀出戰,所以便埋下老三這道伏兵。」 正說著,忽然闖入一名大漢,手裡拿著一把這段的環首刀,身上滿是血跡, 頭髮凌亂,神情慌張,竟是本應在路上的韓毅。 吳雨大驚,連忙扶起韓毅,問道:「韓兄,怎麼會如此?」 韓毅喘著粗氣,著急地道:「我和三當家本來快馬加鞭趕來蘭陵,路上卻遇 到一個極美的西域女人,這女人武功深不可測,連三當家也不是對手。他捨命擋 住那女人,卻叫我來報信,叫你們盡快攻城,他自有保命方法引開那女人。」 吳雨和唐淡月對視一眼,同聲道:「紅顏玉!」 韓毅聞言一驚,問道:「莫非是那七大高手之一。」 吳雨點頭。 李上河沉聲道:「若真是紅顏玉,老三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想必是那于謙已 看破我們的計謀,所以派紅顏玉阻截老三。如今也不由得我們多想,晚一時奪城, 老三便多一分危險。」 吳雨說道:「七當家說得極是,目前看來,唐、宋二位互相抵消,敵方有於 謙和朱見澤,我方卻兵多將少,韓兄身上有傷,不宜上場,只得從運糧軍中把唐 嘯和柳兒姐調來前方,唐嘯勇不可當,可做攻城先鋒,柳兒姐可著手設立夜匕首, 有備無患。」 李上河等人皆同意吳雨的說法,幾人謀定,商議細節後,便領著韓毅休息去 了,只待次日拔寨攻城。 ***    ***    ***    *** 是夜,京城皇宮內,南宮。 那吳貴跟在錢皇后的翹臀後,一邊欣賞著眼前的美景,一邊在分析這其中是 否有詐,若是自己果真侵犯了錢皇后,卻因朱祁鎮的醋意而丟了性命,就得不償 失了,所謂伴君如伴虎。 如此細想之下,吳貴打定意,今夜可以佔些口舌之欲,卻絕不可過分逾越。 正想間,忽然聽到錢皇后不耐的聲音:「你在想什麼,還不替我放水?」 吳貴定睛一看,眼前已經是一小塊浴池,那浴池有半人高,從屋頂至地下圍 了一圈簾子,浴池旁放著一桶花瓣和浴勺等沐浴用品。浴池末端接著一道銅管, 管口處用軟塞子堵住。 吳貴連忙用清水洗淨雙手,打開那塞子,溫泉滑水便從銅管流入浴池。以此 看來,即便錢皇后被幽禁於南宮,名義上還是母儀天下的皇后,東廠廠公依然不 敢怠慢,這等沐浴設備還是留在了南宮之中。 錢皇后出身高貴,自幼通文達禮,三從四德,若不是朱祁鎮萬般勸說,自己 又實在多年不近男身,慾火難耐,她絕不會動勾引夫君以外的男人。此時和吳 貴共處一室,她依然羞澀難當,不敢叫吳貴替她更衣。 只見錢惜之走到屏風背後,顫抖的雙手緩緩解開素衣。為了今天,她特地穿 了一身簡單的著裝,連簪子也不過兩支,素衣裡面便是白色的褻衣肚兜。 吳貴卻是從屏風外看去,那裊裊升起的水汽之中,隔著屏風,看見一個姿態 曼妙的女子寬衣解帶,何況這名女子還是前任皇后,高不可攀。他一個地位低下 的老管家,今日竟然也有這福分,一親皇后的方澤。 錢皇后脫去衣衫後,隨手一件絲綢鳳紋白披風掛在身上,遮住無數春光,便 從屏風轉出。 吳貴忍不住撥開眼前的水汽,看著這位千嬌媚的美人:披風之下,一絲不 掛。緊張的雙臂夾著胸膛,讓白雪一般的雙乳更加翹挺,擠出一道狹長的乳溝。 那水滴的雙峰從上而下延展著,乳頭微翹,在披風上凸現出來。小腹平坦,腰肢 纖細,雙腿修長無比,小腿下是微微踮起的腳踝,足底透紅的嫩肉趁著晶瑩的腳 背和整齊的腳趾,讓人忍不住想要輕咬一口。 再看那俏臉,白裡透紅,眼波流轉,不自覺帶著一股煙視媚行的味道。緊張 的小嘴咬著下唇,卻更加誘人犯罪。本應是高貴的鳳凰,卻作出鄰家少婦的姿態, 讓人只想把她壓在身下,肆意揉虐。 錢皇后見吳貴看傻了眼,不免有些傲然欣喜,說道:「大膽奴才,還敢盯著 本宮看?」 吳貴聞言連忙低下頭,心中卻暗自悱惻這皇后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他 走到那木桶旁,抱起一盆花瓣,說道:「請皇后沐浴。」 錢皇后緩緩走向浴池,背對著吳貴,在他期待的眼神中,錢皇后餘光瞄到他 淫光畢現的眼神,羞澀一笑,那披風便悄然落地。 無限美好的背影裸露出來,從纖腰到圓臀,都是無可挑剔,雙腿筆直站立, 似乎要讓吳貴多欣賞片刻。 此時,吳貴胯下的肉莖早已完全挺立,蠢蠢欲動。 錢皇后輕聲道:「吳貴,本宮要下水了,你過來吧。」 (待續)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