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蕩漾女皇》 正文 【蕩漾女皇】人物介紹 作者:蘇紫 字數:3234 地3? 人物介紹 女派 唐碧:她的霸氣,仿若龍胤風;她的傲骨,像極了莫冉;她的狡黠,如雲王; 她的溫潤,似龍胤墨;她的絕塵脫俗,堪比洛羽……她,既是眾生的影子,又是 眾生的鏡子,從她身上可以看到自己的優點,亦能深刻體會到自己的缺點。 男派 A、明暗組帝王VS雲王 龍胤風:帝王,如風般的男人,冷冽時如狂風來襲,深情時如春風拂面。 【忠告】千萬不要和風一樣的男人鬥狠,就算你武功再高,風沒有傷到你,你傷風了,也會感冒。 ?|?? 龍胤雲;雲王:如雲般的男人,遠在天邊,隱在心田;時而翻雲覆雨,時而 雲夢閒情。 【忠告】和這樣的男人談戀愛,千萬不要企圖能抓住他,你只要脫光躺在床 上,喚一聲跟斗雲便是了。 找?請 、冷暖組國師VS魔音師 莫冉:國師,如冰般的男人,通透玲瓏,靈術第一,智商第一,情商無能。 【忠告】靈殺和靈生的絕技下,生死操縱,和你比計謀,活人氣死,若跟他 計較情愛,死人能氣活。 洛羽:魔音師,人情世故世間冷暖皆與他無關,才配做國師的對手、兼朋友, 活著的樂趣是愛琴,寵唐碧。 【忠告】你可以為他沉淪,但千萬別傷他自尊,如羽毛般溫柔的男人,雖溫 潤,但極易破碎。 C、動靜組墨親王VS唐將軍 龍胤墨:墨親王,溫柔小,青澀無雙,靜如山,朦朧如月,功法第一,江 湖暗帝,是唐碧最溺愛的男人。 【忠告】女的撿到他,千萬別帶家,手碰了會斷手,心裡愛了會剜心,碰 到他,最好做個拾金不昧的好孩子。 度 唐澤:唐碧親大哥,龍凌王朝第一將軍,調教無數美女,卻只為追一個一 見鍾情的影子【忠告】這可是亂倫的禁忌,大家千萬千萬別嘗試! D、水火組吳少南VS蘇含 吳少南:駙馬,又稱吳大官人,張揚如火,內斂深沉,言傳與帝王勾搭,實 則想勾想帝王的唐碧。 【忠告】等你為我兒子護國有功,我便娶你,這會不會是一張空頭支票啊? 蘇含:公公,靈雨,水柔般溫馨,為使命做一輩子公公;為愛人奉獻一切; 生與死,對他而言,似乎命中注定。 【忠告】誘惑一個公公是無罪的,愛上一個公公,是遭罪的,他會讓你用一 輩子來償還。 正文 【蕩漾女皇】(01-10) 第章。都是春宮的禍 「嗯……啊……哦……啊……」 唐碧輕輕地扭開了房間,脫下高跟鞋,踩著絲襪躡手躡腳地朝房間走進去。 半掩的臥室門內傳來男歡女愛的喘叫聲,令唐碧面紅耳赤,「難道我走錯房間了?」 當她掏出結婚證,職業道德良好的服務員才敢將她領到38層的5星級總統 套房。這是老公莫凡出差暫居的房間,今天是他們結婚一週年的紀念日。前幾天 老公十分歉意地說他要出差無法陪她過結婚紀念日,她心中便有了這次偷襲的想 法了。她要給老公一個驚喜,把自己當成禮物送給老公。 她紅著臉正準備小心退出去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沙發上的包,那不正是她 幫他買的嗎?莫凡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優秀到令她覺得慚愧,曾經一度她覺 得他娶她可能是因為她父親的提拔而感恩。 但他的溫柔與真摯的感情,卻令她深深地感覺到了──愛。 是的,她深愛著這樣一位優秀得令人嫉恨,俊美得令人迷醉,溫柔得叫人甜 蜜的好男人。 室內的浪叫聲越來越大了,一個清脆如黃鸝鳥的女聲此刻嗚咽沙啞地尖叫, 「老公,好老公,饒了我吧,人家……人家受不了了。」 唐碧「登」地心跳如雷,這……這是她在床上經常呼救的聲音,每當她羞怯 地求饒著,莫凡便會寵溺地吻吻她,身下動作卻更加猛烈…… 「難道是莫凡一個人過結婚紀念日太過寂寞,在看A片安慰自己?」唐碧心 中既愧又羞,室內持續不斷的高潮聲令她心神蕩漾。「既然來了,就大膽一點, 給他一個最大的驚喜。」 她小心翼翼地脫下了外套,露出了一僅著黑色鏤空絲帶的情趣內衣。未著其 它內衣內罩的完美嬌軀在幾根黑色絲帶的束縛下若隱若現,連她自己從落地窗前 看到,都覺得激情澎湃。 莫凡雖然嘴上沒說,但心中一直覺得她太過於保守,矜持。她也想讓自己變 得有情趣,可良好的家庭教育使得她難以放開心性。今天此舉已經是她最大的限 度了。 她鼓著勇氣推開了門,瞄準床正準備撲上去,突出其來的場面驚得她如被當 頭一棒。床上兩個一絲不掛的身體扭絞在一起,像肉搏般拚命地搖晃著。「啊… …啊……老公,我要上去,換我在上面。」 羞愧萬分地唐碧猛然驚醒,準備急急退出來,男女換位之時,卻驚然對上了 那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啊……唐碧……」男人尖叫一聲,被女人壓在了身下,「壞男人,在人家 身上爽快了這麼久,還記得那個蠢女人。」說罷,女人狠狠地揪了下他的胸前的 紅點,腰身如蛇般糾纏著越發浪蕩地搖晃了起來,唐碧幾乎看見那根巨大的男根 抽插入她的紅洞之中。 莫凡……竟然是莫凡……唐碧幾乎喘不過氣來,眼前上演活生生的春宮圖, 那個男角,竟然是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著嘴裡怕化了的老公? 「嗯,啊,老公,好硬,你好棒。」女人律動得越來越厲害,身下的男人驚 得下身越來硬挺,一次次想起身,都被她的律動撞了下去,他嘴裡的想叫出的話 都斷斷續續地變成了催情藥劑。 「別,快,起來……」 盡情遲騁的女人將他的話讀成了想要的表達,越發浪叫起來,甩起波浪般的 長髮,口中流瀉著淫糜的話語。「哦,好老公,好爽,人家……人家要到了。」 一汪晶瑩的液體從她抽起時從男根流下,沾染在他的毛上,閃閃發亮。唐碧 只覺得那兒如萬太金光射在她的身上,她終於忍不住撲通跪倒在地上。 聽到聲響,身上的女人終於驚醒,頭瞪著她,如絲的長髮垂在雪白的雙肩, 煽情的裝束叫任何男人都會發狂,特別是那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叫人憐惜不已。 「唐碧……」男人推開了身上的女人,光著身上跳了下來,伸手去抱她,唐 碧如避蛇般猛然推開他,瞪大了雙眼,「不要碰我。」 好冷,眼前的女人彷彿被抽去靈魂般,雙眸空洞地瞪著他,卻看不到一絲憤 怒。 「唐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莫凡愧疚不已,碰到昔日初戀女友喝了 幾杯,也因好久沒碰女人,按捺不住才擦槍走火,哪知卻被她碰個正著。 「穿得這麼騷,真是你口中的那個死木魚嗎?」女人光著身上抱著莫凡,用 雪白的巨乳摩擦他的後背,小手毫不顧忌地當著唐碧的面捉住了還高高挺著的男 根。 「在你心裡,我是那種女人嗎?」唐碧只覺得羞恥到了極點,這會她才感覺 到心神剛落原位,便感覺到了椎心的刺疼。她顫抖著雙唇問道。 「不……那個……我……」莫凡答得有點言不由衷。 「你喜歡這種……女人……是不是?」唐碧很想罵出「騷貨」兩個字,但卻 無法說出口。 「不是,我……」莫凡連聲辯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多喝了 幾杯,她,她硬是要爬上我的床,是她……是她勾引我的。」 「我恨你。」唐碧撥開他的手,抓著門努力地站了起來,一字一句說:「莫 凡,我要你為你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不……不要。」莫凡頓時慌了,如果她老爸知道了,他別說沒有前程,恐 怕還要被他弄進大牢裡。他馬上就要再升一步了,大好前程就在面前…… 「我錯了。」他撲通跪在她面前,淚流滿面聲色俱下,「對不起,唐碧,你 打我,罵我。但求你別離開我。」 「你真讓我覺得噁心。」唐碧看都不看他一眼,抓起外套正準備套在身上。 身後的女人突然上前抓住了她,猛地將她推後幾步,掐著她的脖子將她頂在 落地窗前。 「你要幹什麼?」莫凡驚慌尖叫。 「咳咳。」唐碧驚恐地拚命掙扎,揪著她的手嘶啞尖叫,「放開我……賤… …人……」 「放開你,可以。」女人漂亮的大眼挑起淫媚的笑,「有幾個條件。」 「你幹嘛。」莫凡驚慌失措地叫道,他雖然是為了前程才娶了她,可她確實 是個好妻子。 「第一,不准跟她離婚。」 唐碧搖了搖頭,朝莫凡遞過無盡的恨意,嚇得莫凡渾身一顫,。 「第二,我要做小三。」對她的言詞,莫凡嚇得一身冷汗。 「不,你們這對無恥的狗男女……」唐碧咬牙切齒地大叫。 「那你就去死吧。」她猛地將她的頭撞在玻璃上,媚眼如絲般看向莫凡, 「老公,去,把玻璃推開。」 莫凡聽聞臉色慘白,「不……可以吧!逃不掉的。」 「有什麼不可以的,難道你想前程盡毀?」女人冷笑道:「她穿得這麼騷, 不是會情人,難道是會你這個老公不成?」 唐碧瞪著莫凡緩緩起身,嚇得直搖頭,「凡……凡……我……是……那…… 那麼的……愛……」玻璃被推開的「絲絲」聲像針落地一樣清楚,莫凡俯視著那 張美得叫人心疼的臉,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別過頭去,猛地將窗戶推開。 「你」字還沒出來,「啊」的一聲淒厲的尖叫從樓下傳來。 第2章。太監身下承歡 「啊……」 唐碧的尖叫還沒停止,身下便傳來一波波激烈的刺激感,彷彿渾身的骨頭都 在叫著歡愉的聲音。快樂的歡像一串串音符般不由自地從小嘴上呻吟出來。 「碧漾娘娘,奴才忍不住了。身邊是破碎如娘娘腔般的男人聲。 這是哪兒?唐碧睜開雙眸,金碧輝煌的樓宇,雕花精緻的吊頂,古香古色的 景象令唐碧驚訝不已。難道,難道閻羅寶殿是這樣的? 身上突如其來被硬物刺入的疼痛感令她猛然蜷縮起身子,尖叫不已。她搖晃 著頭的同時,突然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以及奇怪的裝束。 「蘇含,你太溫柔了。碧漾娘娘的欲求你是最清楚不過了,你這樣哪能滿足 得了?」耳邊傳來的是男人諷刺的聲音。「她最喜歡男人的大棒棒,你雖然沒有 棒棒,難道還沒有其它殺手鑭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就像鋼珠滾過玻璃,令人感覺到渾身的寒心。唐碧聲而去, 迎面對上了一張如鋼刀雕刻的臉,嵌著一雙令人心慌的眼眸。 那眼中滿含著令人難堪的諷刺。 他是誰?這又是在幹嘛?身下陡然被硬物推得更進,一陣疼並快樂的感覺傳 遍了四肢五骸,她忍不住地張嘴尖叫聲,聲音卻充滿了淫迷的味道,她不敢相信 這是自己嘴裡發出的聲音。 「啊……嗯……」身下的律動如男人之物在猛然進攻,她突然明白渾身的情 欲從何而來,只是這是在幹嘛?難道是莫凡那個無恥的賤男人?不,不可以,她 寧死都不會再讓他碰她一下。 她猛地起身,卻驚然發現,四周竟然站滿了人,排得像電視裡演的早朝的臣 子般。一個個面色肅穆地看著她,眼中卻滿含著嫌惡。 一張張陌生的臉,一個個冰冷的眼神,這是什麼鬼地方? 唐碧瘋了似的爬了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一絲不掛,下身還掛著一根木梭般 的硬物。 「你們……你們……」她驚慌地想逃走,卻不知道往哪去,木梭被她驚跑而 掉落。 「碧漾娘娘,您想去哪呢?您已經被我王賜給我了。」面前的青衣青帽的男 子細聲細聲地說,手持的拂塵柄上還沾惹著晶瑩的液體。 那是一張白淨得令人想到鬼的臉蛋,看上去模樣倒十分的俊俏,看上去竟有 幾分莫凡的神態,唐碧驚然抱住了他,「莫凡,莫凡,別殺我,別殺我……」話 音未完,整個人暈倒在地上。 「王……」蘇含彎身不敢看他,整個人彷彿縮成了一團。 「帶去好好玩吧。」那男人冷笑幾聲,目光掃過大殿前的諸人,「諸位愛 卿,辛苦了,退了吧。」 唐碧再次渾渾噩噩地醒來時,房內點著幾株紅似血的燭燈,看上去不是很明 亮,卻也能辯得出。木雕大床,絲質帷賬,還有那古香古色的擺飾,都讓她清楚 地知道,這兒不是她所在的那個環境。 她不是死了嗎?難道又重生了?她坐起來環顧著這個房間,看上去很簡陋, 但卻十分雅致,看得出人是個很有格調的人。 門外突然響起輕微的腳步聲,她驚然躺下。 「她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過來了?」說這話的聲音很好聽,溫溫潤潤的。 「小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王賜給了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說話 的人似乎透露著不安,卻似像極了莫凡那種慼慼然的聲音。 「不會。」另一個聲音淡淡道:「你要是覺得為難,就殺了吧。」 「小的倒不覺得為難,只是……事有蹊蹺……」 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不久,腳步聲朝室內走來。唐碧感覺到他已經來了床 前,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她感覺到微冰的手撫上了她的臉。 「碧漾娘娘……你的眼神……」他像似喃喃自語,「莫……凡…… 莫凡……真是莫凡的聲音唐碧猛然睜開了眼晴,對上的是一雙澄清的眼眸。 是他,是那個拿著拂塵的太監,此時他解去了太監的幅子,卻越顯俊秀了。 面對唐碧的目光,他顯然吃了一驚,「你……」 「你是誰,這是哪?」唐碧咳了幾聲,問道。當她問完,她從他的眼中看到 了嫌惡的表情。 他用審視地目光盯著她,緩緩道:「碧漾娘娘,你……不記得了?」 唐碧知道此刻已陷生死之地,死過一次的人,再活過來,便格外珍惜了。她 裝作無辜地揉了揉頭,「我……我這是怎麼了?」 「你都不記得了?」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唐碧點點頭,也小心翼翼地盯著 他,眼中絲毫不漏過一絲訊息。 「您將王的愛妃艷戀娘娘推下城牆,害得她腹中胎兒沒了。王大怒,將您賜 死,結果您沒死成,王被把您賜給小的了。」 唐碧聽罷大吃一驚,看來這真是因果循環啊。她剛被人推下摔死,重生此地, 卻是因推死他人而賜死。 在蘇含的訴說下,唐碧才知道,自己不知道穿越到什麼地方什麼年代。這裡 大概類似唐朝,名叫祈靈大陸,大大小小的國家有十幾個,這個是目前最大的國 家,名為龍凌王朝。 昨天大殿上的男人便是龍凌帝王,名龍胤風。而她借屍還魂的這個人,竟然 也叫唐碧,是本王朝赫赫有名的唐國公的唯一的小女兒,一年前被送入宮來,被 封為碧漾娘娘。她作風大膽,生性放蕩,公然與各個男人行歡愉之事,絲毫不顧 龍凌王的顏面。 「什麼?」唐碧聽罷不敢相信,怎麼生前自己如此拘謹,竟然會附身到這種 人的身上,莫非是老天故意安排,意在指責她太過保守? 「這事當然是真的,奴才親眼所見,您和眾男子在大殿上公然……」 「放肆。」唐碧冷冷喝道。若要走出條活路,必定要有一個忠誠的人跟在身 邊,跟前這個蘇含神似莫凡,剛猛然醒來那一瞬間,她捕捉到了他的不常,但 這會,他的奴才樣卻演得十分精妙。 既然如此,那他就給她好好的演。莫凡,若有機會,一定要讓你見識一下, 本娘娘是演得是不是比你更真切。 蘇含嚇了一跳,這聲放肆,他看到了碧漾娘娘的影子,此次大殿上不得不聽 從王的吩咐羞辱她,不知道是不是死路一條。 「之前你做得很好。」唐碧緩緩道:「王把我賜給你,就不怕惹唐國公不悅 嗎?」 「這正是王的意思啊。」蘇含一說完唐碧冷眸瞪來,彷彿要透視他的靈魂一 樣,嚇得他連忙摀住嘴。 「說。」 事到如今,蘇含細聲細氣地哀怨道:「王故意當著眾臣的面羞辱您,正是想 惹怒唐國公,只要他一犯事,王就有理由剝奪他的軍權。若沒把握,王大可把責 任推在奴才身上,說是奴才幹的,奴才不就死定了。」 「唐國公難道不知道她女兒是這種人嗎?」唐碧問這話又覺得不對,但蘇含 似乎未曾發覺。 「唐國公當然知道,但他根本就不在乎,他要的就是惹怒王殺了他的女兒, 這樣他便有理由握兵造反了。」蘇含說完,嚇得不敢再看唐碧,唐碧倒抽了一口 氣。 沒想到兩頭竟然都是拿她的生命來當棋子,這下該如何是好?惹了任何一頭 都要死路。唯有活著,兩方才能相安無事,但在他們這種捏拿著生死大權的人手 中,她能活命嗎? 先前的唐碧應該是死了,雙方都將計謀得逞了,可她卻離奇附魂了。 門外傳來了小太監的聲音,「蘇公公,王讓你過去,快點。」 「好,馬上就到。」蘇含連忙戴好帽子,「碧漾娘娘,您且在這休息,若需 要男人……」 「滾。」唐碧臉色一紅,惱羞成怒地叫罵著。 「不是,碧漾娘娘,您每晚都會發情一次,不是,是需要一個男人。這會在 這兒,恐怕只有太監了,您自己小心玩著點。」 這話令唐碧羞得幾盡無地自容。 每晚發情一次…… 怎地 找2?請? 他一說,身子便有了反應了。 第3章。雲雨翻騰 「嗯……啊……」 這是怎麼了?唐碧不知所措地夾緊了雙腿,腿間那叫人羞澀之地彷彿有蟲子 在爬動般,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摳兩下。使得她忍不住地磨娑著雙腿,以布料擦 拭著。 一股舒暢的感覺傳了過來,唐碧舒服地喘了口氣,但緊接著而來的,卻是更 為猛烈的感覺,瞬間便彷彿有千蟲蟻紛湧而上般,拚命地咬噬著。 「啊……怎麼會這樣?這難道就是他說的發情?」儘管這身體不屬於自己的, 但自己的靈魂卻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身體上的變化。 好癢……好酸……好難受,唐碧的小手忍不住地伸了下去,剛碰及便感覺到 下身是如此的火熱,彷彿快要燃燒了起來。 好燙……她驚然失措,搖晃著凌亂的頭,腦中僅存的一絲理智因保守的思想 而堅強地反抗著,「不,不可以……不可以自……自慰……」她揪緊了雙手,兩 腿卻夾得越來越緊。 雙腿間的異樣感覺已經令她快喘不過氣來,萬種柔媚湧上了臉龐,若此時有 人看見,怕是柳下惠也要動情了。一股白熱化的濕潤彷彿從腿間流了出來,沖刷 了像要滾燙起來的火山口。她不禁舒服地顫了顫,剛舒了口氣,一陣更為猛烈的 需求猛然襲來。 唐碧只覺得全身所有的渴求都在身下那片顫抖的唇瓣上,粉嫩的小手不由自 地伸了過去,摸到的只是一片濕答答的液汁。剛觸及唇瓣,便忍不住地顫慄起 來。它似乎在一張一地乞求著硬物塞進來。 天,這是以前那個唐碧的身體嗎?她該怎麼辦?她不要這樣子,她不想變成 淫蕩無恥的女人,可是,可是她好想要,好想要一個男人來,用他的堅硬之物填 塞她的空虛。 推窗聲微響,一個男人跳了進來,出現在床上,他捏著下巴邪魅地笑了起來, 「小碧漾,受不了吧。太監哪能滿足你啊。」 「你……你是誰?」唐碧吃力地拉著被子將自己的羞態遮住,眸看著眼前 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俊美狂逸,看起來是異常的邪魅誘人,再加上他身上散發著男性 的氣息,叫唐碧忍不住想爬到他身上。她咬了咬唇,「你走開。」 男人微微一怔,面前的女人是誰?她不正是碧漾娘娘那張美得誘人的美蛋嗎? 發情的紅潤叫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是多麼的媚惑誘人。尤其是那微啞的聲音, 更是骨頭都酥了。 可她,卻叫他走?在如此情慾發作時,她竟然在忍。天下第一淫賤女人,竟 然會忍耐自己的需求,這真令他有些疑慮了。她不想要他,可他卻非常想要她, 尤其是現在這個看起來含羞帶怯,卻又渾身散發著誘人氣息的女人。 他低下頭,薄唇碰上她火熱的小嘴,「小蹄子,你的小嘴真誘人,下面那張 應該更誘人吧。」 好聞的男性氣息迎面撲來,唐碧渾身都快燒了起來。她的雙手捂著腿間,長 指都快陷入濕熱之地了,因用力而刺得嫩肉一陣生疼,卻異常地舒坦,使得她不 由自地仰頭吁了口氣。 「自己在玩了,讓本王也玩玩吧。」他掀開被子,唐碧連忙翻身滾過壓住, 卻將他的大手壓在身下,而且正好被壓在空虛之處,猛地將自己的手連衣物擠送 進了穴內。 「嗯……啊……」她舒坦地喘了口氣。這男人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掀起了被 子,將她撈入懷中,「天,渾 ?◢ 身都快燒起來,你還真想把自己燒死啊。」他低低 地笑了起來,伸手捉起她的小手,「來,本王幫你。」 「你……你……是……」 「雲,你最喜歡喚本王雲哥哥。」 「雲……龍胤雲……」她還記得蘇含說過,自稱本王又叫雲的,而且衣著這 麼精美,應該是王的大。 他對她喚他的全名感到訝異,「雲好聽,本王喜歡,再喚幾聲。」 「不……不要。」說話間,龍胤雲解去了她的衣衫,輕佻地掬起了她豐滿的 胸脯,指尖劃過去,她滿足地仰起頭,小嘴胡亂地低叫,「不……不要這樣。」 「奇怪,你今日為何一直喊不要。」龍胤雲微惱地咬了口她高聳的紅點,將 它含入口中拉扯了起來。 「啊,不要……」 「還敢說不要。」龍胤雲一巴掌拍打在她的小屁股上,火辣辣的疼頓時叫她 渾身一陣顫慄,忍不住貼著他的胸脯磨娑了起來。 「小賤人,這會倒知道享受了?」龍胤雲邪魅地笑了起來,大掌托起她嬌軟 的身子,拉開她的小手,將她那粘滿液汁的白蔥般的長指置於唇邊,他剛張開唇, 唐碧羞愧萬分地縮了手,「不要,髒……」 龍胤雲像看著怪物般瞪著她,那雙狹長的桃花眼中充滿了審視,這張臉,這 身段,再熟悉不過了,可是這眼眸裡的神韻,卻不似以前那般,怎麼說? 墮落,淫蕩,放肆,大膽,所有能形容一個飢渴女人的詞用來形容她,都不 夠用。他老哥不喜歡的味,他卻最喜歡,這種被欲控制的女人,控制了她的身體, 使用起來,比控制人心更有用。 而今面前的女人,渾身被鋪天蓋地的情慾包圍,卻還能保留一絲清醒,太讓 人不可思議了。尤其是那雙眼神,儘管佈滿渾濁的血絲,卻仍然透露出晶瑩剔透 的光芒,若非此時發情,她那眼神恐怕清澈得可以倒映出他的影子。 對於之前的唐碧,他不過是在玩弄一場肉慾的遊戲。可此時,不知為何,他 對她,竟然產生了一種想要征服的念頭。 他瞇起了笑容,修長的手指挑開她身上太監的粗衣,大手攤開她如雲般的長 發,將她如珍寶般輕柔地放下,她卻因情慾而不由自地貼上來。 「噓,寶貝,再忍忍。」他這會卻不急著要她,他更想玩個透徹,玩得她求 他干她為止。 「嗯……啊……好難受……」她握緊了小拳頭,雙腿夾得更緊了,她知道褲 子恐怕已經濕透了,可此刻他解下她的衣衫,讓她整個人裸露在一個陌生男人面 前,令她覺得羞恥。上輩子,她的身子也僅僅只有莫凡這一個人男人看到見,雖 然莫凡背叛了她,讓她恨得要死,但此刻這種貞潔感仍然存在。 她不一定是為莫凡守身,卻也不願意讓一個陌生男人玩弄。 但此時她卻無力反抗,身下的小穴在一張一的顫抖,彷彿在叫囂著吶喊著 要棒棒來填塞它的需求。 「本王知道,再忍忍,忍忍會更爽。」他倒想看看,她能忍耐到何種地步。 他用她的衣衫將她的手腳呈大字綁開。第一次以如此羞人的姿態呈現在一個大男 人面前,她羞恥得幾盡想死「你……我……恨……你……啊……」她的小嘴胡亂 在叫著,手腳拚命地掙扎,不知道是因為無法緩解身下的飢渴,還是因為羞辱。 「恨本王,呵呵,放心,本王會讓你吃飽的。」他極力地按捺著自己的衝動, 第一個這個女人竟然令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上她。他自己此刻也彷彿動情了般, 渾身熱汗蒸騰了。 龍胤雲的長指撫上了她的柔軟之地,捏起一片嫣紅的唇瓣,唐碧的身子不由 自地追上了他的大手,彷彿恨不得吃下他整隻手。 「多熱情啊。」他俯身咬住她胸前因慾望燃燒而尖挺的紅暈。「啊。」她不 知道是吃疼,還是歡愉,嬌喘地尖叫著。那聲音說有多媚就有多媚,惹得龍胤雲 心神一蕩,渾身的細胞彷彿被她喚醒般,一股莫名的需求湧上了堅硬之處。 他豎起中指,淺淺地,輕輕地探入,剛進去一點點,小穴雙瓣竟如有意識般 含吸了起來。 「天,沒想到動情越久,越是厲害了。」若是自己的分身插在其中,將是多 麼的銷魂,剛想到這,龍胤雲差點把持不住就要噴射而出。他猛地加快了加重了 手指的力度,如狂風暴雨般蹂躪著顫抖的小穴。 每一下進去,他都以足夠的勁度,頂得唐碧尖聲嘶叫。再壞心地彎指退出以 刮著柔韌之壁時,唐碧便發出滿足的喘息。 「舒服吧,小賤人。」他的另一隻大手毫不留情,邪惡又用力地揪扯著她嫣 紅的乳暈,下身的衝擊加上上身的疼痛,在雙層激情的衝擊下,唐碧只覺得一股 如電擊般的感覺自腹部傳遍四腳五骸,再猛然匯擊在腦袋,猛然達到了白熱化的 高潮。 在她猛烈哆嗦幾次後,大量的液汁滴落在龍胤雲的大手上,他不敢置信地瞪 著她,「這樣就爽了,真不敢相信吶。以前幾個男人輪著干你都無法滿足的。」 「啊,呵……」唐碧重重地喘了口氣,突然感覺到一股清涼至極的感覺由全 身猛然匯及至眉心,再轟然炸開,渾身突然比剛剛高潮那一瞬間舒暢倍,彷彿 靈魂到了身體般,每一個細胞都歡快地跳舞似的。 「好舒服。」唐碧不由自地笑了,收了收手腳,發現自己還被綁著。眸 卻猛然對上了一雙充滿情動的眼眸。 「啊,你,你要幹嘛?」不用她想,從他的眼神她也能看出他的企圖。 「你爽了,是不是該輪到本王了?」他快速地解去自己的衣衫,猛然撲了上 去。 第4章。顛鸞倒鳳 「不要……放開 找3請?? 我。」唐碧氣急敗壞的尖叫。但怎麼也敵不過男人的力度, 他三兩下解去了她的束縛,以長腿壓住她動彈的雙腿,大手很輕易便壓住她的小 手。 一雙魅惑至極的眼眸鎖住她清澈的眸子,邪惡的笑容湧上了俊美的臉龐, 「小東西,本王會讓你更爽的。」說罷,腰桿一挺,堅硬之物猛然刺了進去。 雖然有之前的大量的液體潤滑,但唐碧仍然尖叫一聲。 「好疼……」她的眼角疼得流出了眼水,在她的記憶裡,每次與莫凡歡愉, 都像被捧在手上的娃娃一樣溫柔對待,那像他此刻這般粗暴。 看到她的眼淚,龍胤雲不禁心中一緊,竟不自由地低頭吻住了她逸出的眼 水,呆唇舌嘗到了苦味,他才猛然驚醒。他驚然失措著瞪著眼前這個梨花帶雨的 面龐,曾經因情慾而扭曲的臉,此刻卻如新婚之夜不懂事的小媳婦一樣楚楚可憐。 不,這不過是她欲擒故縱常用的手段罷了。他想到這,猛然加快了腰肢的力 度與速度,猛烈的撞擊重新挑起了唐碧的情慾,起初的疼痛被一種難以預言的快 感取而代之。 不,他這是在強姦,她不可以,不可以有反應。她咬緊了雙唇,極力抑制著 自己的感受。他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般,低笑地鬆開了她的手,摟起她嬌柔的身 體,大手肆意地把玩著。 「賤人,爽吧。」 「不……」唐碧頑固地反駁著,小手卻不由自地摟住了他健壯的後背,她 告訴自己是怕自己的腰折了。但身上的小穴隨著他的律動,再次猛烈地吸附起來。 「天,你吸得本王好爽。」龍胤雲忍不住地讚賞,動作更加猛烈了。 「嗯……啊……」唐碧忍不住地喘息著,被壓抑著流溢出的細碎呻吟,遠比 以前唐碧大聲放蕩地尖叫來得猛烈,彷彿是灌入龍胤雲身上一劑最猛烈的情藥, 令他心神蕩漾。 渾身再次被舒暢感洗滌後,唐碧因壓抑而揪緊了他的後背,絲絲疼痛的感覺 卻令龍胤雲感覺到無比的歡暢。若說以前是以姦淫帝王的女人羞辱為樂,而今卻 似以與心愛之人行閏房之樂,那種身與心一同的歡暢是無與倫比的。 火熱的精液如噴槍般射在她體力,燙得唐碧一陣哆嗦。看著她因激情過後而 艷紅的臉頰,舒暢地閉上了眼皮時,龍胤雲突然感覺到無比的滿足與驕傲。 他忍不住地將她帶入懷中躺下,長指挑起她的長髮,以發稍搔擾著她的眼皮。 如願以償地看到唐碧微惱的睜開眼瞪著他時,他發自內心地哈哈大笑了。 「得逞了還不快走?」唐碧微惱地訓道,聲勢冷漠卻因情而像嬌嗔般柔媚。 龍胤雲再次一愣,他自 |??? 己都不明白,為什麼玩完了,還沒有走。 是自然而然,還是不捨? 剛升起這念頭便被他壓了下去,他頓時冷下臉下,毫不客氣地捏緊她的下巴, 冷冷地命令,「賤人,你沒資本命令本王。」 他突如其來的變臉,令唐碧一驚,她驚覺自己放肆了,你既硬,那我柔便是 了,她閃了閃晶瑩的眼眸,「算我求你了。」 龍胤雲被她瞬間的改變震住了,不,這女人不可能是碧漾娘娘,她那無知又 狂妄的腦袋瓜不可能懂得見勢而收?可她,從頭到腳,身上的每一處,他玩了不 下遍,怎麼會錯? 他起身,默不作聲地穿衣。唐碧小心翼翼地看去,卻撞上他精壯的身體和三 角地帶那仍然高昂之物,不由得臉色一紅,心中卻是一陣激盪。 這男人真的太……太誘人了。那精壯的身體壓在她身上的感覺,太令人舒暢 了。堅硬粗大之物以暴風雨之勢蹂躪著她的嬌柔之穴,令她得到了有生以來極致 的歡愉,比起莫凡的溫吞,完全是天壤之別。 他的衣衫已整好,斂去了她的綺想,目光卻落在他正在繫腰帶的長指上,白 皙而修長,扣著自己的十指時,彷彿有種心靈相扣的感覺。 他修整完畢抬頭看她時,她對上了如星辰般的黑眸,冰冷,威嚴,卻是好看 得叫人無法呼吸。他看了她一會,轉身而去時。 唐碧突然覺得萬分不捨,她低低道:「你笑的時候……」 「怎麼著?」他駐步,聲音雖然很冷,卻不似先前那麼冰。 「很好看。」唐碧像似在味,雖然她知道他的笑容中充滿了蔑視,但卻真 心令她覺得好美。 龍胤雲身體微微一震,這是他有生以來聽過最可笑的一句讚美。從來都沒有 人敢說他的笑,是好看的。他到自己的住處,駐立在窗前,怎麼想也想不透。 「王爺,您終於來了。」剛梳完頭的女人正準備上床,卻驚然看到了他, 不知道他何時出現在房內。看著眼前的女人喜而泣極,以及欲求滿面的表情,他 突然覺得一陣噁心。 他的目光落在銅鏡上,不由自地來到她身後,大手從衣領鑽入她的體內。 他從銅鏡望去,看到了自己冰冷的面孔,很努力地,他彎起了一絲笑容。 好看嗎?他問自己,結果是笑得比死還難看。他為這個認知而惱了,猛然加 重了手上的力度,手下的女人立即呻吟地叫了起來。 從來沒見過王如此動調情地撫摸著自己的身體,女人一時放肆,小手迫不 及待地摸上了他的腰身,撫至了他的重要部分,高聳的硬物令她欣喜若狂。 「王爺……妾身想要……」他冷若冰霜地看著她迫不及待地解開他的腰帶, 在看到尖挺之物時,小嘴急切地含了上去。 硬物頃刻被溫潤之感包圍,但它太大了,她無法一口吞下,卻貪心地想要更 多,以致一用力,不小心咬上了。龍胤雲心中猛地升起惱怒,狠狠地往前一挺, 撞得她哇的一聲,想叫被硬物堵得無法出聲,猛然撞入喉嚨的刺疼令她眼淚直流。 「爽嗎?」他殘酷地冷笑,快速抽出,一巴掌拍了過去「敢咬本王,找死。 「王爺……」女人驚慌失色地撲通跪下,「王爺饒命……」 他低身,她以為他扶起起來,卻不料他大手猛然扯出她的褻衣,帶子崩斷勒 扯得她身上火辣辣的疼,她急切地抱住她的腿,他一腳踹開,若無其事地擦拭著 硬物上的口液。 「別髒了本王的寶貝。」他將褻衣扔在她頭上,「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本王 的女人。」 「王爺,求求您看在妾身服侍您多年的份上,饒了妾身這一吧。」她急切 地磕頭,頭上滲出了血來,龍胤雲冷冷道:「來人,把這個賤人丟出去。」 頓時走進來兩個男人,提起女人拖了出去。 「王爺……王……」 「哭什麼哭,既然是王不要的女人,咱們兄倆玩一把如何?」兩男人你看 我一眼有,我看你一眼,頓時喜上眉梢。 頓時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尖叫聲彼此起伏。 「好爽,王好久都沒玩過了,真緊。這賤女人平時高高在上的,仗著王的寵 愛,折辱咱們做奴才的。」 「爽……啊……嗯……奴家還要……」 龍胤雲知道他每次丟出去的女人,都供府裡的男人玩樂了,以前毫不在乎的, 但今天這男女的浪叫聲竟然叫他心煩得很。 不知道那女人怎麼樣了?今天就他一個她怕成那樣,恐怕日後要玩她的男人 多得去了,誰讓她以前食不知味的玩了那麼多男人。想到她被別的男人按在身上 咬唇淚流的樣子,他心裡竟然隱隱作疼。 該死!真是見鬼了! 龍胤雲這邊煩躁不已,帝王那邊騎在艷妃身上正顛鸞倒鳳,玩得不亦樂乎, 直把身下的女人玩得白眼直翻,整個人在尖叫中暈厥過去,他才抽出仍然緊挺硬 邦之物。 「蘇含!」 「奴才在。」蘇含像狗一樣必恭必敬地低頭彎腰出現在帝王面前,舉著高過 頭的紅木托盤,托盤上是雪白的絹緞。他抓起一塊擦了擦下身。 「明天唐國公面前,知道怎麼說吧。」 「奴才知道。」蘇含娘聲娘氣地答。 「今天是誰去了?」他慵懶得問道,隨意地套上衣衫。 「小樂子來報。」他頓了頓,「是雲王。」 帝王如刀削般的面龐露出了一絲冷笑,「他還真是淫猥無度了。」 「玩的時間不長。」蘇含如實匯報。 「哦,他們倆每次都能玩上幾個時辰的,今日怎麼快了?是快不行了?」 「不知道,據小樂子說,雲王去的時候,似乎不似往日那般暢快。」 「看來是這賤人不行了,本來死了的,怎麼就活過來了,不死也要元氣大傷 呢。」他冷笑地捻碎了花瓶上的鮮花,「姑且讓你今天爽過,本王不信你還能活 得過明天。」 帝王龍胤風一雙如鷹般的雙眸,此刻佈滿了噬血的殺氣。 第5章。攻身的媚藥 蘇含擦了把汗,虛脫地到了自己的住所。每次帝王與妃子歡愉,像上戰場 般狂風暴雨,完事後精神更爽,卻是他這個侍候的人,比正兒還累。 這是可提著腦袋的事,耳邊響著是挑逗著每一根神經都能咆哮的淫言浪語, 卻時時得警醒著聽候子的吩咐。而每每這等差事,都得他去侍候,說什麼他的 承寵能力最強。 推開門,滿室誘人的淫香提醒他剛才有過一場縱情縱慾的歡愛。只是聽聞雲 王去得那得快,不知道她是否滿意了?若她還要在自己身上找快樂,那該如何 是好? 不是他不想,他的每一根神經,在看到她剛醒來那一刻的眼神中,便已沉溺 其中。原來的碧漾娘娘連宮裡的每一個太監宮女眼中儘是蔑視,而今那一瞬間的 眸光,竟令他心動了。 恐慌,清澈,單純,還是說不出的聰慧,這一切溶在一起的結果,只有兩 個字來形容,靈動! 他想若那個鋼刀般堅硬,如鷹般冷冽的帝王若非深知她的淫蕩,而是第一次 見到她,恐怕也會被她吸引了。 凌亂的大床,她就在那兒躺著,蜷縮在角落,像只落難的駝鳥。若以前的碧 漾娘娘,必定是玉體橫陳,肆無忌憚地腿腳大張,門戶大開,淫水如小泉。那種 情景令野獸看了都會瘋狂,但卻不會產生半點憐愛。 他該如何是好?王當眾賜給他,他可不認為自己有福消受。且不論他不行… … 「娘娘……」蘇含柔聲細氣地喚道。見她一動未動,便拉過被褥,想幫她把 裸露在外的肩膀蓋住,誰知道剛動被皮,唐碧突然驚醒過來,像嚇壞了的小兔子, 緊張而充滿敵意地瞪著他。 「娘娘,奴才……」蘇含被她的眼神駭得說不出話來。 懸掛在上的驚,恐,慌,亂過後,卻是陡然化作雨作了下來。兩行清淚刷的 滑下,她猛地投入了他的身上,他連忙順勢摟住她。 「莫凡,莫凡,你不要拋下我……不要……不要……我怕……」 身體直線落下,風在耳邊呼呼,她仿若看到了他冷酷的臉上殘留著絲絲不捨, 凡……他不捨得……可是…… 「娘娘,娘娘……奴才是蘇含,莫……凡……是誰?」 唐碧猛然從夢中驚醒,雕花大床,絲綢帷幕,還有眼前這人,都清楚地告訴 她,經莫凡之手,一切,再也不去了。眼前的人不過是她恐懼中自以為抓了根 莫凡的救命稻草一般,呵呵,若他是莫凡,自己是何下場? 現在的現場又豈能好到哪去?連他一個功能不全的太監都敢當眾肆意把玩, 更別提是剛才那個如人中之龍般高貴的人物,若說是辱了自己,倒是自己沾污了 他。 思及此,她的心一片涼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她推開他冷冷道:「蘇含。」 「奴才在。」蘇含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撲通一聲跪下,只因她的聲音中充滿冰 冷的威嚴,竟有如帝王般的無形威壓。他的心頓時顫了顫,唐家又出了一個帝王 之相的人物? 「本宮餓了……」唐碧也不知道對不對,但他們說的話與電視裡看到的很相 近,且又聽得懂,姑且就試一把。 「啊……」蘇含慌然抬頭,在碰到唐碧如冰般的眼神,立即低了下去,囁囁 道:「這個……奴才恐怕幫不上您……」 「難不成本宮想吃東西,還得請示王?」唐碧聲音中蘊含著淡淡的怒意。 「那倒不用,只是這會夜已深,附近都是與奴才一般的太監,奴才是有心而 無力啊。」蘇含擦了把冷汗,「雲王沒把娘娘餵飽嗎?」 「什麼……」唐碧一愣,明白過來卻是滿臉通紅,她羞惱地抓過木枕扔過去, 「本宮說的不是這個,本宮肚子餓了,想吃點飯菜點心什麼的,這也沒有嗎?」 「啊」,這下輪到蘇含驚訝了。 不多時,一群宮女太監魚貫而入,如變戲法般,朱紅大桌上便是滿滿的一桌 菜,雖然有許多是唐碧見所未見的,但菜色不錯,聞起來也很香。看來他這個蘇 公公在宮裡地位不低啊。那些太監宮女們除了嗲聲柔媚地喚蘇公公,還會暗地裡 順手塞些金銀珠寶來籠絡,他可是來者不拒地收下。 從他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活路,看來得好好誘著他,可能才有一條活路。 但太監不好女色,她除了這幅身體,還能有什麼? 「這是什麼,好吃。」唐碧每吃一口,便會問上一句,蘇含則立即盡忠盡職 地介紹菜名,菜料,甚至連出產及做法都說得清清楚楚,看來他懂的東西還真不 行。事實上這些都是再傳統不過的做法,若用她這幾年在婚姻廚房裡精心練就的 廚藝來做,應該會更上一層。 一頓下來,每道菜只吃了一兩口,卻是撐得很飽了。剩下的宮女太監在他的 指示全快速撤走,比風捲殘雲還速度。想到風轉殘雲這個詞。唐碧立即想到了帝 王龍胤風和他口中的雲王龍胤雲。 風捲殘雲啊,看來這個雲有吞天的想法,但這風,恐怕不是那麼溫弱的啊? 只是他說雲王還沒滿足她,看來她的一舉一動,皆被人監視著啊。 這令她渾身像被雨澆過般涼透了。 「蘇含。」 「娘娘還有何吩咐?」 「這一大頓飯菜,本宮才吃了幾口,全倒掉了嗎?」 「也不是,奴才們有可能會偷食幾口,不過……」蘇含頓了頓,在唐碧冰冷 的審視下,他囁囁道:「您的飯菜奴才們一般不碰。」 唐碧忍不住哼笑了幾聲,進入她的身體深度玩弄都不嫌深,連個飯菜奴才嫌 她髒都嫌到這種程度,碧蕩娘娘竟然還不知好歹。 「這麼浪費,王不生氣嗎?」 「那怎麼會,這不是王吩咐的嗎?」蘇含答道。 唐碧心裡頓時明瞭,剛拍了拍手,一小太監進來後立即出去,再進來,便帶 上一大堆飯菜來,原來是去稟報王了。呵呵,這還真是好。 她知道從何入手了,想要在皇宮裡存活,沒有聖恩雨露,是活不下去的。這 點還得歸謝於大量的清宮劇的教育。 只是這飯菜吃完,怎麼覺得渾身有些熱了。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 「是。」蘇含應聲走出兩步,又折,「奴才……沒地方可去。」 「啊……」唐碧傻眼了,「你……你還想和本宮同床不成?」 「奴才不敢。」蘇含連忙答道:「求娘娘給床被子,奴才睡地上即可,只是 這天氣稍涼,奴才怕承受不住。」 「好。」唐碧恨不得他快點走,因為她深感體內湧起了異樣的飢渴感,這感 覺比之前那種來得稍緩慢,但卻也十分激烈,看來剛才那頓飯菜每一種都下了份 量不少的媚藥啊。她原只是防人下毒,已經非常小心地每盤都只吃一兩口,而且 專挑裡面的,誰知道還是被算計了。 誰說媚藥不是毒,如海浪般洶湧澎湃的熱流撞擊著她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 訴說著要男人來蹂躪的欲求。 「你,躺遠點,本宮討厭呼嚕聲。」 「奴才不打呼嚕。」蘇含不知為何,想有種守護她的慾望。原本他可以像值 班太監一樣睡大門外的,但他卻不由自選擇了床邊。 「讓你滾遠點就滾遠點。」唐碧的聲音中微微破碎得有點顫抖,她知道快壓 抑不住了,她不想慾望控制的羞態叫人看見。 她的話刺傷了蘇含的心,他答了聲「是」抱起被褥走出了帷帳。 「啊……」唐碧咬破了唇瓣,嘗到了血腥味,然而唇齒的疼痛卻壓抑不住破 碎的淫蕩低叫,聽起來像鳥兒在低低嗚咽。 「呵……呵……好熱……好難受……」此刻的媚藥不同之前的情動,整個人 像被慾火焚燒般,氣焰一節高比一節,令她恨不得找個男人冰冷的軀體來摩娑。 之前的媚藥是發自心靈內部,如沙灘邊緩緩而來的潮汐,一波又一波,如調 情高手般媚毒慢慢浸入骨髓,令人欲罷不能。而此時的媚藥,如翻江倒海般,拼 命噬燒著體表,必須拿一盆冰水猛烈澆上去。一個是攻心,一個是攻身,誰勝一 籌唐碧已經無法去辯解了。 攻心身是空虛的,攻身心是亂的。神智起不了作用,唐碧痛苦地咬牙切齒卻 忍不住地呻吟,躲在被窩裡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直發抖。 好熱,熱得她想掀開被褥,熱得她想脫個精光,可她不敢。 她怕自己會失去神智撲向外面的太監,那將是她連死都洗刷不乾淨的恥辱。 解放,好想解放,好想來一場暢快淋漓的冰風暴雨。唐碧難受得想哭,全身 的灼熱需求令她絕望得想暈厥,卻又無可奈何。 燭光已滅去,灰濛濛的夜色裡,走進來一個模糊的身影,被褥被掀開,透來 一陣冰涼。 唐碧忍不住舒暢地吁了口氣,輕喘低吟聲中,淚水滑落眼眶。 熱淚,被冰涼的薄唇吻去,順著淚痕而下的吮吸是那麼的溫柔與甜蜜。 茉莉花兒的香味淡淡地,湧入了她的鼻息,好聞極了。 是誰,誰來拯救她了? 第6章。女上男下的歡愉 若是一個男人,必定是一個妖嬈至極的美男子。 唐碧看不清他的面孔,只感受到絲絲長髮落在她的臉龐,帶著夜霧露般的清 涼,撩撥在她火熱的肌膚上,帶來透心涼的舒暢。唐碧輕快地喘息著,灼熱的媚 香噴在了他的臉上。 他只是吻過了她的淚水,卻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唐碧不知道是被好聞的茉 莉花香吸引了,還是因媚藥而無法抑制。總之,她有種想與他歡愉的慾念。 也許,是那溫柔的一吻,融化了她被涼薄的心。她伸出了連藕般的小手,挽 住了他的脖子,有些急切地將自己的軀體塞入他的懷中,小嘴急不可耐地著 他的唇瓣,有些胡亂地吻著,咬著,舔著。 「嗯……呵……」她因激盪而忍不住地呻吟,卻仍然不敢放肆。 咕嚕,安靜的夜除了她的喘息聲,她聽到了他喉嚨滾動的聲音。 呵呵,她忍不住低笑了,看來他也想要了。只是,他為什麼還不動呢?碧漾 娘娘的床伴每個不都應該向那個雲王一樣把她當母狗一樣幹嗎?為何偏偏她想要 了,他卻不要? 如果說她動用他的身體,是否需要跟他打個招呼說我想要用你的身體來解 媚毒,否則我就要爆體而亡?算了,說了人家也不信,只當碧漾娘娘天生淫蕩罷 了。只是借用人家的東西,到底要跟人家客氣下。 「我……想要……能……不能幫幫我?」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些,但卻 是顫抖得幾不成句。 「嗯。」他僅輕輕發出一個詞,卻是非常的好聽,如美酒般吸引著她。 得到了他的首肯,她的唇立即攻向了他的下巴,連吻帶咬,一路往下至喉嚨 處,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喉結因她的吻而連切滾動,呼吸也因此變得沉重了。 呵呵,她輕笑了著,小手胡亂地想探入他的衣內,卻因急切而不得其法,按 捺不住強硬地拉開。他終於抓住了她的小手。 「呃……快……」唐碧不依地掙扎著,貝齒咬著衣領拉扯著,此刻她就像一 個餓極的小寶寶聞到奶香急不可耐的樣子,香舌順勢舔到了他豆大的硬挺。 他忍不住地悶悶地輕哼了聲,突然間他鬆開了她的小手,起身。 她以為他要棄她而去了,急不可耐地揪住了他的身衫。卻不料自己的身子落 入了他的懷抱,整個人被抱了起來。然後身子一鬆,她被放置在床上了,緊接著 便是蓋上了被子。她剛想氣惱地扯開,一個赤裸的身體擠了進來,幾乎是瞬間, 一冰一熱的肌膚貼在了一起。 「嗯……啊……好舒服。」唐碧喃喃地喘息,急切地想要爬上他的身體,卻 被他翻身壓在了身下。男人的體重壓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不料一口柔柔的氣自 她微張的小嘴中傳去。 這口氣彷彿自呼吸流遍全身,再匯入眉心,使得她從迷離中清醒了些許。下 一秒,媚藥又導了她的意識,她順勢將小舌伸了進去,急切地糾纏著他的唇舌, 彷彿口渴般將刮出來的口液吮吸得一乾二淨。 他彷彿沾染了她的媚毒般,猛然吻了她。 然而他吻的技術並不好,激烈又暴亂地,唇舌糾纏得都疼了。 她猛然感覺到大腿被一根堅硬之物戳得生疼,一股猛烈的飢渴感因此而起。 腹下的空虛令她恨不得馬上被此物填充,衝擊出銷魂的快慰。因而忍不住地小手 順著他的身軀胡亂而下,穿過自己的腿窩,卻僅摸到了他的肚臍處。 她忍不住如蛇般蠕動著嬌軀,大腿努力地去磨蹭那緊硬之物,她幾乎可以感 覺到他滲出了濕潤的液體。他明顯得顫抖了下,彷彿如情慾初開的少年,竟有些 羞怯般挪退了身子。正好應了唐碧的需求,她的小手終於越過重重毛髮,不太溫 柔地握住了他硬挺。 「好粗……好硬……」她快慰地歎息著,小手努力地抓住它往自己的濕潤之 處牽引。「人家要……」 沉悶的低哼與如雷般的心跳暴露了他的情動,原來冰冷的肌膚此刻因她而汗 水滲滲,他如野獸般低低地咆咽,分不清是舒暢還是難受。 可是他好奇怪,既然也想要,為什麼還不動呢?是想讓她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還是……她沒法去理清,幾近氣惱地努力起身,他似乎意識到她的想法,立即將 她起置於他身上。 她被媚毒早已吞噬了羞恥感,她顫抖地身子扶著他的尖挺塞入飢渴得直流口 水的嫩穴內。 「啊……」他的尖挺猛地插入了她的小穴裡,雖然只進去了一半,她卻快慰 得渾身哆嗦,而他應聲啞然輕呼。他摟住了她差點癱軟的腰身,大手不小心碰觸 到她的堅挺的乳尖,她興奮了顫抖著抓住了他的大手,牽引著他將整個兒握在手 上。 迷亂的心神無法思考,她再次微微起身,下沈時狠狠地用力,粗大之物猛然 刺入,令她疼得忍不住尖叫,還沒溢出音來,卻被他起身吻住。 下體徹底的被填充令她整個人像歡快的小鳥,忍不住地哆嗦地上下扭動著腰 肢。他的吻中帶著濃重的喘息,大手握著她的纖肢,扶起再重重拉下,每一下都 叫她忍不住大聲尖叫,聲音卻被他全部吞入口中。 太激烈了,巨大的硬棒快速地磨擦著緊致的嬌柔細緻內壁,深深地重重地插 入其中,幾乎每次都頂入了子宮口,差點就要衝進子宮內。 盡根沒入急切張的窄小嫩穴,若是有燈光看得見,那將是多麼的淫糜。艷 紅的雙唇被巨物拉出時分捲開來,因嬌軀落下沒入時而深陷其中。液汁如小泉般 因快速上下套弄而被帶出,沾染在他的毛髮上,肌膚上。他似乎有些不太適應般 趁空檔抓過她的衣衫去擦拭。 這才剛開始,又豈是一下子就能擦完的。 空氣中散發出濃烈的淫香味,刺激著兩個人的鼻息;尖叫聲都被吻入腹中, 因而能清楚地聽到唧唧噗噗的水聲。嫩穴的收縮感越來越強,一股如劍般尖銳的 液汁沖刷上了她的尖銳敏感點,激烈快慰自敏感頂點衝擊開來。 兩人竟同時達到了高潮,渾身如電擊過後的舒暢快感是異樣的銷魂。 「嗯……啊……」唐碧使勁地並擾雙腿,渾身癱軟地倒在他的身上,媚毒緩 緩散下,汗水滴落在他的身上。被褥早不知道滑落何處。半晌過後,身上的涼意 令她稍微清醒了幾分,感覺到下身還被填得滿滿的。 她這時才覺得羞恥,因而動了動身想抽出來。卻不料身子猛然被人翻了過來。 「你不是也……」她細聲羞澀地問,卻被他摀住了嘴。她微微訝異,他莫不 是要像雲王一樣,不甘心被她利用來疏解了自己的欲求,非要狠狠地暴干她一頓。 果不其然,他置身於她的大腿內,卻因身材懸殊,動作稍見強悍地將她的雙 腿兒分開到最大,灼熱的尖硬在裡面微微顫動了兩下,唐碧忍不住舒服地歎息。 一晚已經玩了兩個男人,爽了十幾次,不知道會不會腎虛到精氣身亡啊。看 這位,似乎也不是省油的,動作粗魯,雖然一直吻著她,卻似乎還不解風情。 比起雲王的招數,他應該算是嫩了很多。但他的巨大與動作,卻絲毫不亞於 雲。 他到底是誰呢?難道是蘇含請來的?還是帝王派來的?會不會被抓奸在床。 且不容她多想,他最原始的律動挑起了她的情慾,火熱的快感再次卷席而來。 疼、酥、麻……各種快感紛湧而來,令她情迷意亂,嬌軀被他撞得連連上移, 頭都頂住木床頭了。 「呀……啊……輕點……疼!」唐碧不知道是疼得難受,還是快慰得難受, 忍不住地帶哭著哀求。巨大的緊硬一下比一下猛烈,彷彿要活生生地貫穿她才肯 罷休。 他立即停住了動作,彷彿有些愣了。靜止片刻,雙方均能感覺到她的小穴在 急切地張著,咬噬著,小嘴彷彿長了千個小牙齒,令他的下身忍不住也跟著 顫抖起來。 「怎……麼了?」她顫聲地低問,他不動了,巨大之物卻仍然硬挺挺地撐著, 細細地顫抖令她反而更難受了。 「對不起。」他吻著她的耳垂,低低地說,彷彿在訴說著無限的情意,唐碧 心中一顫,眼淚陡然滑落。 他說什麼,對不起?他是因為弄疼她而覺得愧疚嗎?天,竟然還有人對她唐 碧愧疚的?不,是碧漾娘娘。天下有憐惜她的男人,為什麼她還要和那麼多男人 亂來? 若有人真心憐惜,定當是愛啊。 唐碧吻著他的唇,輕輕地,柔柔地吻過,用一種幾盡感恩的情吻著。卻叫 他定住了她的動作,他微微起身。她以為他厭惡了,心中頓時刺疼了。 她以為,做,都不算是愛。吻,便是愛了。 「你……是走……還是繼續……?」她低低地問。 「還疼嗎?」他沒有正面答,聽得出因克制聲音都顫抖了。 「不疼,想要。」她羞羞地哀求,其實她的媚毒已解,即使再空虛,也不會 失去理智而瘋狂,但她卻想讓他滿足,即便拋下尊嚴。 他將似得到了鼓勵般,猛地將她的嬌臀提起,進入抽出得很緩快,但在她壓 抑地低吟幾聲後,他再也忍不住劇烈地抽動著巨大的硬物,瘋狂地撞擊著她的柔 軟之地。她疼,但更多的是快慰。 第7章。不穿內衣的透身涼 她好想尖叫,卻似乎感覺到他喜歡安靜,喜歡溫潤無聲的境界,因而貝齒咬 得死死的,兩手不敢像抓雲王那樣抓著他的背,卻只能緊緊揪著床單。 濃烈而淫蕩的情香再次飄散開來,撞擊的聲響夾雜著撲噗撲噗的水聲,將一 切演繹得極致的放蕩。一一波高過一個波的刺激下,他終於忍不住地急促撞擊了 起來,巨物變得益發緊硬粗大起來。 唐碧知道他快要高潮了,而自己無論是精神上,還是這具敏感至極的身體上, 都能極為精準地跟隨著他的步伐,嬌穴被他殘殺般的野蠻蹂躪推上了極致的歡愉 點。隨著他沉重地撞擊幾下,滾燙的液汁再次灼熱了她的小穴,燙得她一陣哆嗦, 全身忍不住抽搐了。 「呵……」他趴在她身上,像似滿足極了般呼了口氣。她鬆開了手,怯怯地 小心地自他的身側撫摸而上,移至脖子,再緩緩地撫上了他的臉龐。 他像似有些不快般抓住了她的手,她細聲問道:「你是誰?」 他沒有答,像似極不喜歡說話般,輕輕拿開她的手,再次吻了吻她,緩緩 地起身,仍然硬著的巨物順著他的身體抽離。 她突然覺得一陣的空虛,不僅僅是下體,而是心裡。 他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走了,走前,幫她把被子蓋得好好的。 她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這個人對她,似乎有點情意,不比雲王那般像用了 個劣質的牙刷一樣厭惡丟掉。 只是縱然有再多的歡愉,也不會有人陪她到天亮了。 這個夜,看似歡愉,卻是多麼的孤寂。 以後,將還有多少個這樣的漫漫長長夜。 這道影子離開沒多久,又有一道影子從窗戶掠了進來,駐站在床上,看著床 上的蜷縮成一團的人兒。 一整晚,唐碧睡得極度的不安穩,一會翻來覆去,一會磨牙,一會模糊不清 地亂叫著。一張張猙獰可怕的臉迎面撲來,像暴徒色狼一樣撕開她的衣裳,將她 按在身下,恣意蹂躪著。 莫凡……莫凡……你在哪……救我……碧兒害怕…… 一張張的臉似乎匯聚成了莫凡的臉,出現在她面前,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是折 磨她的其中一員,她痛苦在大叫著,整個人彷彿墜落,墜落,一直在墜落,像似 掉入了無底洞般,四周的畫面如萬花筒般變化莫測,耳邊的風聲化作了一聲聲刺 耳的恥笑。 「娘娘,娘娘……」 「啊……」唐碧猛然驚醒,眼前恍若莫凡在呼喚,她喜而泣極地撲向了他的 懷中,「莫凡,莫凡……我好怕……惡夢……好可怕……我夢見……」 「娘娘……你怎麼了?」耳邊是蘇含細緻的呼喚。 唐碧驚然失措地鬆開,瞪著眼前穿著太監服的男人,他仍然是一副諂媚的樣 子,微微彎著腰,唇角帶著淡淡的笑。不,她痛苦萬分地抱著頭。 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事實,不容她不面對。 她一直深愛的老公──莫凡殺了她,而她卻穿越了,重生了。可魂魄住在這 樣的軀體裡,身陷如此險惡的境界,她又怎麼能活得下去? 上輩子,她是爸媽手心捧著的獨生女,爸爸是省委書記,為人十分清正,媽 媽是個女強人,獨自擁有一家上市公司。因而她的生活自從優渥,受到了良好的 家庭教育,且父母對她十分溺愛,從來都不會逼她步上她們的後塵。藝術專業畢 業的她,結婚前整天在家彈古箏古琴,或為父母需要參加些宴會的演出。結婚後, 竭盡所能地學習廚藝,以及如何做好一個家庭婦。因而她從來都沒吃過一天的 苦,更沒有與人玩過心機。 小時候,父母是她的靠山,結婚後,莫凡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從來沒想 過,有一天會沒有莫凡。 若昨天,她能懂得進退,能忍辱偷生,能容忍背叛,或許就不會死,更不會 面臨著現在更加慘烈的局面。 莫凡……莫凡……你讓我領略了死,但誰來教會我怎麼生? 兩行清淚陡然滑落,順著臉頰流下。那種悲切至極的模樣叫蘇含忍不住歎氣,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娘娘,王讓您早起梳洗去金龍殿候著。」蘇含的話令唐碧清醒幾分,她沒 時間,更沒心思悲天憫人。唐碧從來不是個懦弱的人,大量的閱讀及良好的修養, 造就她的內心事實比一般人堅韌許多。 既然要活,就要活得出色。就像她的琴藝,不為任何人而彈,只因自己喜歡, 不爭不搶,不參賽不求人掌聲。因而她的琴藝是極好的。而如今,沒有莫凡,便 沒有天地。換個思維,便是沒有了束縛。 愛,讓它見鬼去吧。莫凡於她,已是古人。 從現在開始,她就是碧漾娘娘,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莫凡玩弄了她的人 生,她不僅要掌握自己的人生,更要玩弄全天下男人的人生。 2世紀的緊張生活壓迫出的人心,即使不爭,科技進步,思想也足夠成熟 了。她就不信玩不過這些類似古代的愚夫。 即使被賜於太監,她的身份仍然還在。在蘇含的一聲令下,宮女們手忙腳亂 地幫她沐浴、更衣、梳妝、打扮。銅鏡雖然模糊,卻能看見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 妖嬈,絕艷,配上一套大紅的水袖羅衫,露出光潔的肩膀,低下頭便能看見 令人瑕想的乳溝。看上去像艷冠群芳的青樓花魁,整個人透露出誘人的綺念。 不知道她們是有意為之,還是以前的唐碧就是這樣,身上除了這件羅衫,竟 無一件內衫。只要掀起裙擺,便能看見全部的春光。只要解開腰間的衣帶,整個 人便可以光裸而出。 這大概就是昨天之前的唐碧吧,隨時都準備地脫下這身遮羞布。 她想換,卻已經來不及了,外面的小太監催了好幾遍了。王大清早召見她, 不可能是晨欲太強,無處紆解吧。聽蘇含一路走來的解說,後宮沒有三千佳麗, 也有幾個美人。 「這艷冠閣是艷妃娘娘的住所,是王最鍾愛的妃子,娘娘以後見著她,千萬 要小心,別惹怒了她以免惹來事端。」蘇含細心地提醒。 「艷妃是什麼來歷?」 知己知彼,方能戰勝,若要活下去,必定從對手開始。在王宮裡,沒有 王寵是活不下去的,這點道理她是明白的。所以,艷妃必定是她踩著爬上王恩的 墊腳石。 可笑的是,昨天她才被別人搶了自己的老公致她於死地,今天卻注定要搶別 人的老公才能活下去。 「艷妃娘娘是相國大人的親妹妹,相國大人在王朝的地位權高,與您的你父 親唐國公地位相當。」蘇含扶著她緩緩地走著,身後的幾個宮女若無其事地打鬧 著嬉戲,沒有半點約束,完全不把她看在眼裡。 「哦。」唐碧心中已經明白了大半,王鍾寵艷妃,極力打壓碧漾娘娘,大概 是想依仗相國的勢力對抗唐國公的強大。若如此,要扳倒艷妃藉機踩上去,還真 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再困難的事,還是要做的。 「艷妃有什麼過人之處嗎?」唐碧若無其事地問。蘇含忍不住抬頭瞄了瞄唐 碧,「娘娘,這您都忘了嗎?」他的話一出,唐碧驚覺自己露出了破綻。 「嗯,記得一些,但你在殿前侍候,深得王的信賴,我……本宮想你一定知 道的比本宮更為清楚的內幕。」唐碧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 「艷妃最厲害的舞技超群,去年的一曲鳳舞九天,那個美啊……」 「嗯,知道了。」唐碧打斷了他的陶醉,一個太監滿臉憧憬的模樣叫她忍不 住地寒顫。「嗯,碧漾,時間久了,本宮都忘了以前都表演些什麼?」 蘇含再次奇怪地看了看她,「娘娘你好像什麼都沒表演過吧。娘娘學過幾天 跳舞,嫌腳疼。練過幾次琴,也沒興趣了。所以……」 「暈死。」唐碧真是替以前的正感到汗顏,她問得已經夠小心了,還是露 出了馬腳。「從今天起,本宮問你什麼,你仔細告訴本宮便是了。對了,呆會本 宮會向王提出讓你永遠跟隨本宮,你可願意。」 「啊……」蘇含聽聞,差點一個趔趄。「怎麼了?」他的反應在唐碧預料之 中。 「奴才乍聽,覺得……」他不知道如何說好。「娘娘厚愛,只怕……」 「娘娘這邊請。」蘇含拉著唐碧走向正門的腳步,「妃嬪們進殿,都只可 走側門的。」 「哦。」唐碧的目光落向了不遠處的正門,一抹雪白的身影頓時將她的目光 吸引住了。 如雪般的長衫,如影般不存在的身段,如青絲般的齊腰長髮,僅側影便叫人 忘了呼吸。 悠閒,絕美,淡泊,超凡,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唐碧的心突然忍不住地加速 跳動,「他……他是誰?」 「他是我們龍凌王朝地位僅次於咱們帝王之下的國師啊。」蘇含的口氣充滿 了崇拜,比提起帝王嚴肅多了。「哦,對了,您千萬要記得別招惹國師,他可是 不近女色的。」 唐碧奇怪地看了看他,腦中閃過的忘頭叫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蘇含,或 者說太監都喜歡這種妖孽般的男人?抑或是國師是那種癖好的男人? 正說著便小太監前來急報,「蘇公公,您可來了,王都要發怒了。 王,要面對帝王了,唐碧深吸了口氣,挺了挺打著寒顫的身軀,事實上每走 一步,從裙擺下透入的透身涼便叫她忍不住地顫抖。 貼上一個小笑話,供大家欣然獨樂。 小明上完廁所到教室跟老師說:廁所有好多螞蟻。老師忽然想到螞蟻的英 文ant這個單詞,於是測試小明:螞蟻怎麼說?小明一臉茫然……說:螞蟻他 ……什麼也沒說…… 第8章。殿前的爭鋒 每一步都像似拖著千斤重的鉛,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針尖上,從走進金碧輝煌 的側門的一剎那開始,唐碧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小心翼翼。 金龍殿不僅僅是一座樓宇,而是許多個樓宇樓,和各種大大小小的亭台樓閣, 彎彎曲曲的迂走廊以及景花繁榮的花園,假山小橋等組成,雖然有山水映襯, 卻仍然顯得十分的富麗堂皇。 唐碧一路走來,不禁有些目瞠口呆,這比起古代皇帝所居的宮殿毫不遜色, 每一處樓閣都極顯莊嚴,每一山水都極具靈性,彷彿是天地龍脈所在一般。住在 這兒的人,天天被環境所養,不成帝王也能成君王。 「還有多遠?」唐碧低聲問道。纖薄的布底鞋踩在石砌小路上,兩隻腳像被 針扎般疼痛。長這麼大,她哪吃過這樣的苦頭,感情以前的唐碧從來都沒有像今 天這樣親自走過。 「快了。」蘇含細聲答道:「娘娘以前都是王賜坐軟轎來,今日王未曾有令, 所以奴才也不敢擅用,委屈娘娘了。」他的解釋令唐碧心中火氣頓生,「敢情這 王是故意在整她,而這些宮女們恐怕也是故意給她穿了雙極薄的鞋子,原來還在 身後吃吃的笑,現在進入了這殿內,頓時凜氣小心,連腳步聲都聽不到了。而她 拖著長長的裙擺,誰也看不出她的痛處。 現在她的腳底已經磨得火辣辣的疼,怕是磨破了。一不小心踩上了一顆尖銳 的石子,疼得她差點癱軟下去,蘇含連忙扶起她,「娘娘,您還好吧,走這麼遠, 腳是酸了點。」 「不是酸,是疼。」唐碧吃力地起身,不小心提起了裙擺,低著頭的蘇含這 才驚然看到她腳上僅著白緞薄襪,四周已沾染上點點血紅了。 蘇含頓時明白了,過頭去瞪著捂嘴偷笑的宮女,跟在身後的她們,早就看 到了一路上沾染在石頭上的血漬,因而覺得十分暢快。 「去有你們受的。」 「蘇公公,這不能怪我們,以前碧漾娘娘都是這麼穿的。」其中一個大膽地 反駁,笑得更猖獗。蘇含冷下臉下,她頓時不敢再放肆。 訓過她們,蘇含暗自不解,碧漾娘娘這樣一路走來,不吵不鬧,本已稀奇。 如今竟腳竟磨破成這樣,還是不吭一聲,太讓人覺得奇怪了。只是奇怪之餘,心 中不免疼惜。好好的一雙玉足,怕是磨破得不成樣子了。 「你,過來背她。」他命令那個笑得最得意的宮女,那宮女嚇得連忙急步上 前,彎腰哭喪著臉道:「蘇公公,奴婢卑賤,怕污辱了娘娘貴體。」 「不必了,本宮怕她這柔弱的身子承受不起,摔著本宮是小,驚擾王駕是大, 到時候可不是她一顆小小的腦袋就能解決的。」唐碧冰冷冷的話竟叫身後的一群 奴婢嚇得渾身顫抖,帝王喜怒無常,對不中用的奴才如此處置,她們比誰都清楚, 因而一個個對唐碧肅然起敬了。 蘇含驚訝不已,她的話裡軟中帶硬,綿中帶針,竟有幾分帝后的勢派啊。對 她之前說要他跟著的話,原來覺得是個笑話,現在竟有幾分相信了。因而更加用 心地扶起她的嬌軀,盡量讓她的身體倚在自己的身上,遠看竟有點像兩個相持相 扶的夫妻。 近看,竟覺得像似親密無間的愛侶般,這是眾人第一眼看到的情景。 金龍正殿,是眾臣參議王朝大事的殿宇。唐碧在蘇含的挽扶下,從側面緩緩 走了進來。四周的群臣並沒有因她的到來而發出一點聲音,僅暗暗投來目光,目 光中火辣辣的味道卻也叫唐碧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幾乎聞到了男性雄起的荷爾蒙 的氣味。 她挺了挺胸,以平淡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目光落在站在最前面的 穿著大紅袍的男人身上,不驚心中一顫,是他。 龍胤雲以一臉挑逗的邪笑放肆地鎖著她的嬌軀,如果目光有力量,幾乎都可 以剝光她的衣衫。在他最具情調的眸光下,唐碧似乎覺得整個人都光裸坦露在他 面前了。 她移開目光,看向了正前方,迎面而來的萬丈金光刺得她差點暈厥過去。她 沒有失態到以手遮目,僅低了低頭,再掀起眼皮看過去的時候,原來此時晨日正 起,光芒射在金龍殿帝王座正後方,反射出的太陽光金華耀眼,竟將座上之人襯 托得無比尊貴,且令座下群臣不敢放肆直觀。 為這樣的設計,唐碧在心中鼓掌。既而看不見座上之人,站著也疼得難受, 她盈盈一跪,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的這一跪,竟叫四周的群臣驚乍聲起,何時碧漾娘娘竟如此有禮了? 「你來,沾污了金龍殿。」王座上的冰冷而有力,帝王之威因聲而起。唐碧 心中刺疼,算起來也是她的丈夫,他竟然如此毫不客氣在羞辱她。 他的話音剛落,蘇含立即上前跪拜,「王的話,娘娘纖足走來,因而磨破 了才印上血腳印,還望王恕罪。」 蘇含的救急叫唐碧心生感激,沒想到第一個拚死維護自己的,竟然是一個太 監。果真沒錯,在金黃的地毯上,印上的是一個個赤紅的腳印,叫人悚目驚心。 「王,你如此虐待本國公的女兒,叫本國公心寒哪。」上前的是一個中年男 人,一身靚藍錦衣,劍目星眉間掩飾不住他的華貴。唐碧不敢相信,他,竟然是 自己的父親?看起來如此的年輕而又一表人才,看他的穿著神態,完全不像是沙 場戰將,還以為是某個親王或文史部大臣呢。 殿上之人冷冷道:「本王已將她賜予蘇公公,何來虐待。」 「王竟將本國公的女兒賜於一個太監?還望王給個理由。」唐國公的聲音很 平緩,卻是擲地有聲。 「蘇公公,解釋給唐國公聽。」 跪在地上的唐碧心中驚顫,唐國公竟敢讓一朝帝王給個解釋,未免太霸氣外 露了。若帝王解釋了,豈不丟了帝王的顏面,若不解釋,那便是心虛了。而讓一 個公公來解釋,且正好是與之有關的公公,正好一舉兩得,聰明。她不禁為座上 之人而好奇,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帝王。 蘇含顫抖上前跪在唐國公面前,「國公的話,娘娘日前傷了艷妃娘娘的龍 胎,按律賜死。沒想到娘娘死而復活,王不忍再賜死,想來也不能遣唐國公府 上,怕有傷唐國公的面子,便只好賜予給……」他話未完,唐國公一腳踹過去, 殺氣陡然露出,叫殿前眾臣倒吸了口氣。 蘇含被踹出十幾米,從殿前滑到了唐碧面前,嘴角僅流出了血絲,唐碧聽到 了咕嚕的吞嚥聲,心中頓時顫抖了,他這是把血往肚子裡咽啊。原來蒼白秀氣的 臉,此刻卻憋得嫣紅。唐碧心中一酸,淚水盈眶,目光與面前的蘇含對視,蘇含 輕輕示意她別動,制止了她差點想扶起他的慾望,但兩顆眼淚卻滑落在他的臉上。 眾人吸氣之餘,心中不悅,蘇公公是殿前侍候最得力的紅人,哪個大臣宮女 敢不巴結他。他的出現,都是傳達王的聖意,無論是加官進爵還是削官抄家。幾 乎可以認為,他代表的就是帝王,所以帝王適才讓他來解釋。但此刻唐國公踹得 如此之重,分明是借奴才之身打帝王之臉啊,這未免太放肆了。 「本國公的女兒,你一個賤奴才竟敢指染,念你還得侍候王,且留你一條殘 命。」 「碧漾娘娘淫蕩無恥,與多名男人在本王宮殿大行淫穢之樂,國公未曾聽聞 嗎?」帝王冷冷道,話語中無一透露出蔑視。 「如此荒誕無稽之事,本國公從未聽聞,怎麼,你們都聽聞了?」他的目光 掃過眾臣,最後落在唐碧身上。眾臣竟連大氣都不敢喘,無一敢說一句話。 「昨日大殿放蕩至極,連太監們都不放過,眾臣皆在場。」帝王如此殘酷的 指控,叫唐碧搖了搖身子,看來他執意在惹怒唐國公,非逼他舉旗造反不可。唐 國公日久淫威下,群臣想反他的心想必已久,越是壓得久,爆破的時候越厲害。 唐國公冷冷一笑,「你們都親眼看見了?」在場的某位大臣剛抬起頭,便被 他渾身的殺氣給逼了出去。 在場死般的寂靜,氣氛壓抑極了。唐國公真是好大的威武啊。剛才他那一腳 ‥度?? , 已威壓全朝了,誰敢在他面前找死?唐碧不禁不座上之人悲哀。 「是女兒不好。」唐碧朝唐國公盈盈下拜,「女兒多喝了幾杯,醉了,與奴 才們嬉耍了一把,惹王不高興了。還望王息怒,也請父親不必擔憂,王是寬宏大 量的,這不今早就讓女兒過來拜見父親。」 唐碧的話叫眾人不禁呆了,這是以前那個放蕩淫騷,眼裡只有慾求不滿的女 人嗎?她這話一出,唐國公挑起了眉頭,眸光儘是不敢置信。 唐碧又是套家常的話,「父親在外要多加保重身體,不知哥哥們還好嗎?」 「既然如此,還望王讓她和一起同來的哥哥聚一聚。」 「准。」座上之人淡淡道:「退。」說罷起身,唐碧在他身上之餘,抬眼望, 那邊也射來一道冰冷的目光,頓時叫她忍不住癱倒在地。 遠遠的一眼,竟叫她心驚動魄了。 好一個威嚴冰冷,雍容華貴的偉男子。龍袍加身,金簪玉冠,一切都太高太 高,又豈是她可以高攀的。 眾朝臣退去,雲王在唐碧面前駐步,伸出手來,唐碧卻視若無睹般吃力地扶 起蘇含。雲王訕笑收手,眸光中掠過一絲惱怒的殺氣,他的目光落在緊貼著唐 碧的蘇含身上,目光暗沈,彎唇蕩出笑來,「蘇公公還撐得住吧。」 「謝王關懷。」 正說著,一個人擋住了唐碧的去路。 「參加護國大將軍。」蘇含首先行禮。唐碧吃驚地瞪著他,好一個氣宇軒昂 的男人,竟有虎煞之勢。 第9章。淫香媚藥的夾擊 一身戎裝將他襯得十分的威武,與她十足的嬌滴滴竟成絕配的反差。 「碧妹妹。」 「哥哥。」唐碧盈拜禮。蘇含微鬆開她,低聲道:「大公子唐澤,護國大 將軍。」 「妹妹什麼時候學得這般……有態了?」他皺眉審視,以前的唐碧見到他都 是抖抖縮縮的,不敢直視,而今她雖然僅看他一眼,卻足夠她毫無懼意。 「在哥哥眼裡,妹妹該是怎樣的……姿態?」唐碧反唇譏笑,頓時將他的話 堵了去。他為之氣結,伸出了大手,唐碧幾乎認為他想掐斷她的脖子,但他僅 一巴掌打在蘇含的臉上,將蘇含打離了她的身邊,表面看似是蘇含在扶她,卻令 他覺得是在抱著她,這令他感覺到十分不悅。「你一個死奴才不床上休養,依 靠著她能活嗎?」 蘇含吃力地爬起身像烏龜般退了出去。唐碧心中冷笑,「打奴才是唐家人的 嗜好嗎?」 唐澤不解,瞪著她看。 「唐家人地位夠高了,不需要以羞辱奴才為尊。」唐碧淡然一笑。 「怎麼,打不得嗎?」唐澤擰眉。 「帝王的奴才,對錯自有帝王處置……」她話音未落,下巴便被他捏住,剛 勁的指壓令她疼得咧嘴,但她卻冷傲地對視著他的眸子。 「你是誰?」 「哥哥連妹妹都不認識了嗎?」 「唐碧沒有你這麼大膽放肆。」 「妹妹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怕什麼?」唐碧道。「這具軀殼還在,靈魂被 死……洗滌了。」 她的話似乎提醒了他什麼,他一把搭在她的手腕上,頓時她感覺到渾身的血 液像被滯阻了般。片刻,他遲疑地放下她的手。 「把這吃了。」他拿出三顆血紅的丸子,好香的味道,來自身體的自然反應 叫唐碧竟有些飢餓般忍不住想吃。 「三屍腦神丹?」唐碧冷然一笑,腦中蹦出了這個詞來。「自家親妹妹,還 怕對你不忠嗎?」 唐澤皺眉瞪著她,「這是你最喜歡的媚歡丹。」 「不想吃。」一聽名字,唐碧便知是什麼東西,淫蕩的唐碧,竟是被兩頭的 霸給製造出來的。可憐她身陷其中,竟荒唐得樂。 「呵呵。」唐澤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以前你可是求著要吃的,你不會 忘了它的好處吧。」 「還請哥哥明示。」 「第一,吃了它你渾身上下都會透露出媚態,男人嘗了你,便無法再忘懷。」 哼,唐碧冷笑,「還有嗎?」 「二,再多的男人幹了你,哪怕是野貓野貓,都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如 此殘酷的話從唐澤口中輕易地說出,叫唐碧差點暈厥,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 這不僅是媚藥,還有避孕的功能? 「我不吃。」唐碧冷若冰霜地推辭。 「不吃,難道你還想當帝后不成?」唐澤抓住她瘦弱的軀體,冷笑,「他日 唐家天下,你的孽種會帶你一起下地獄。」 「那是妹妹的事,與哥哥無關。」 「哼,不吃,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唐澤冷笑,「沒有男人,你會空虛得 活不下去,沒有它,你一樣會生不如死,若不是看在已經栽培了那麼久,這麼珍 稀的靈藥,你以為父親會捨得給你吃嗎?」 說罷,他竟捏開她的小嘴,猛然將三顆紅藥丸子拍了進去,待她還沒反應過 來,他狠狠地拍了下她的後背,藥丸咕嚕滾下了喉嚨,一陣濃烈的香味自胃裡傳 來,瞬間便擴散全身。 唐碧忍不住呻吟了一聲,竟是柔媚至極,眼中已有幾分迷離,彷彿眼前的男 人是塊迷人的巧克力,令她忍不住想吞進去。她剛撲上去,唐滲並指點在她的眉 心上,一道清涼勁道頓時將她擊醒。 「別對我發浪。」他譏刺地冷笑。唐碧慌忙從他身上移開,她剛剛,竟然對 自己的哥哥產生了綺念,太羞恥了。連唐澤離去前說什麼,她都未曾聽進去。只 記得他說:「晚上,才是它發揮極致的時刻,別忘了你的責任。」 她的責任是什麼?她完全不知道,怎麼完成?在媚歡丹的作用下,再加上帝 王暗下的媚藥,她不浪蕩才怪。想到剛才纖薄的羅衫根本就沒法阻擋,柔軟雙乳 似乎還能感受到戎裝的堅硬,便叫她面紅耳赤。 「嘖嘖嘖,可真是淫蕩的妹妹,竟然連哥哥都不放過。」譏笑從假山後響起, 一身赤眼的紅袍出現在面前,不用想,便是第一次掠奪她的男人。 「雲王。」唐碧微禮,雲王躲在後面,她沒發現,難道唐澤也沒發現?還是 他根本就肆無忌憚? 龍胤雲大手捏著她胸前領口,正是胸乳之間,只要他稍微一用力,便會將整 件衣衫扯落。唐碧渾身緊繃起來,小手護起雙臂後退半步,他倒並沒有真正拉扯, 因而她順利退開。 「瞧你像小兔般柔弱的模樣,叫本王懷疑你床上的功夫了。」雲王邪笑伸手 猛地將她摟入懷中,大手借自己的身體遮擋自裙下探入,猛地直搗幽柔之地。唐 碧吃驚羞得滿臉通紅,掙扎不已,卻令他更為靈巧地以中指插了進去,麼指與食 指捻捏著她的柔嫩之唇。 「啊……不要……」唐碧低呼惱叫,他淫邪的技巧幾乎是瞬間便挑起了她這 具身體的淫慾,敏感至極的身體真叫男人一碰就想要。 「好,依你所言。」大手退出,她鬆了口氣,卻驚覺穴下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空虛差點叫她忍不住兩腿癱軟,他邪笑地晃了晃手指上的淫汁,沾染 著嫣紅的粉質,看上去十分的淫穢卻又媚惑。 這該死的男人,竟然往她那裡面塞了又一種媚藥,這不是由身體而出,卻是 最直接地燃燒她的虛求。偏偏在她被燒得滿臉通紅的時候,卻又大笑地翩翩離去。 真是可惡,她夾緊了腿不敢邁出一步,生怕穴中的淫汁滴落下來讓人瞧見。 終於不知道站了多久,蘇含急步過來,「娘娘……」 「你死哪去了。」唐碧整個人癱倒在他身上。 「王那邊有事,奴才不得不去。」蘇含滿眼疼惜,「唐公子沒有為難娘娘吧。」 「沒有。」唐碧的聲音顫得像鼓風聲,整個人忍不住在蘇含身上磨蹭著。 蘇含心中一顫,微微吃驚,「怎地……不是晚上嗎?娘娘這會……如何是好?」 「扶本宮去。」唐碧顫聲道,再丟臉也得躲寢宮裡。「好。」他幾乎是 將她抱了起來,「王將碧波殿賜給了您,還撥了一大批宮女太監侍候著。」 「喲……妹妹這是上哪去啊?」面前的路被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攔住了,身 後跟著十幾個宮女太監,好大的仗勢。 「奴才見過麗妃娘娘。」蘇含提前行禮。原來不是艷妃,唐碧鬆了口氣,這 會身上正虛著,實在沒力氣應付。只要不是大敵就好。 「被賜予太監,滿足得了你這淫妹妹嗎?」麗妃諷笑道。 「莫不是王不能滿足麗妃姐姐,跑這裡來跟本宮搶太監?」唐碧反唇相譏。 麗妃頓時臉色一變,「放肆的賤人。」上前欲執掌。蘇含一把抓住,「麗妃娘娘, 不可。」 「一下賤的賤人,怎麼不可?莫不是賜給你,你這奴才便心疼了。」 「奴才不敢覬覦帝王的女人。」蘇含恭敬答道:「王已恢復了碧漾娘娘的身 份,這不,傳王的旨意,送娘娘碧波殿去。」 「什麼……」麗妃氣得一臉發綠。 碧波殿四周碧波蕩漾,荷葉清香,果真是一塊靈水寶地。 「奴才得告退了。」蘇含安排好各公公奴才職務,告誡一番,便退了出去。 「本宮想見王。」 「過幾天吧。國師宮,王恐怕沒空見您。」 「那你,什麼時候來?」唐碧脫口問道,在這個世界裡,唯有他,彷彿是他 的親人般,此刻這偌大冰冷的宮殿,竟然沒有一個暖心的人。 「晚上……會有人來陪娘娘的,娘娘不必擔憂。」蘇含低聲囁囁道。唐碧歎 了口氣,他終究,不會理解她的。她揮揮手,蘇含退去。 晚上,晚會有人來?不管來者是誰,都應該會報到王的耳中。只是昨晚趁黑 而來的那人,會來嗎? 第章。洛神師的體香 「來了。」龍凌殿亭內,王與國師正在下棋,蘇公公彎腰上前。 「奴才按王的吩咐,將碧漾娘娘送碧波殿了。」蘇含恭敬匯報。 「好,自己去領罰吧。」 「是。」蘇含唯唯喏喏答應,便有兩邊的侍衛將其帶上。 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手機,唯有這偌大的宮殿像一座空蕩蕩的墓穴。 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若是平常,該準備中飯了,莫凡不在了,做給誰吃呢? 習慣真的很可怕,甚至連恨都無法阻擋。一天不親手做飯,手便癢得難受。 莫凡,你讓我連恨你報復你的機會都沒有。可是,你中午吃飯了嗎? 不,他餓死最好,那賤女人會管他吃喝嗎?恐怕只會在床上像狐狸精一樣把 他的每一滴精血搾乾。呵呵,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手癢了,彈琴吧。唐碧喚來守候在門外的太監總管李公公,一個看上去才十 幾歲的可愛小生。 「古琴之類的樂器倒是有,不過得請示王的批准才行。」他秀聲秀氣道,一 舉一動卻十分嚴謹。 「那就去吧。」 「碧漾娘娘要一批樂器?」王執黑棋微皺了皺眉頭。 「是。」李公公哈腰點頭。 「既然想要,去樂房領吧。」王點黑子,白子在沉思中。「你已經身陷其中 了,冉,不用掙扎了。」 「身陷其中的是王。」國師的聲音很好聽,他把玩著白子,如春風般若有似 無的笑一直掛在唇邊。 「什麼意思?」王沈聲道。 「針歡刑。」國師不緊不慢地說:「蘇公公,一個太監而已,若要用此刑, 該是對雲王吧。」 王面色一冷,「今日王殿前,蘇公公違背本王的旨意,擅自答覆,令本王羞 辱,本該死罪。」他猛地捏碎了棋子,「本王念他侍候本王多年,才免他一死, 小小針歡不過是小懲大戒。」 「若懲,該用杖刑或鞭刑才對哦。」國師淡然一笑。 「冉,你越來越放肆 .」王瞇起了眼,「你在質疑本王的旨意?」 「我不過是好心提醒,王,你那兒動了。」 「哪兒呢?」 國師如青蔥般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處。 王冷哼一聲,眼中儘是輕蔑的冷笑,「就那淫蕩賤人?」話畢,腦中卻陡然 浮現了她的目光掃見他的那一瞬間,神是淡定,態是優雅,體,還是淫媚的。但 就她被光芒耀眼而低下頭的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一種無限的失落感。而看到她身 下那一個個帶血的腳印時,他的心中某根弦崩裂了。 「淫蕩賤人?血色腳印,這會又是古琴……」國師沉思著,唇角的笑意更濃 了,「不說了,這局還沒布好,沒有分的勝券在握,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 好,唐軍駐守在……」 樂器的成色相當不錯,無論是用料還是音色,皆是上品。唐碧撥弄了幾下, 卻有點一時找不著規律,雖然看起來像,但音階卻似乎不一樣。 「李公公,辦得不錯,有賞。」唐碧心中歡喜,自然也知道下人有賞有罰, 才能更加忠心盡責。只是賞什麼呢?這兒的貨幣她一概沒有,除了首飾,別無他 物。 唐碧取出一枝上好的古玉簪賞給他時,宮女太監們兩眼都發亮了,一個個吞 吐嚥著口水,那玉……一看就是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品,這娘娘變得也太大方了吧。 看來一定要好好地討好她才是。 唐碧很滿意他們的反應,一個個散了,留下李公公。 「怎麼了?嫌賞的不夠多?」 「奴才不敢。」李公公連忙跪下。 「那為何哭喪著臉?」 「娘娘……」李公公連忙嗑頭,「奴才心裡難受」 「為何?王責罰你了,還是樂房的為難你了?」 「都不是。」李公公一說眼淚就掉了下來,「奴才的師傅,正在受針歡刑了。」 「哦,什麼是真歡行?」唐碧好奇地說,這名兒取得膩奇怪了點。 李公公一臉驚疑地瞪著她,唐碧面色一冷,嚇得他立即低下了頭。 「針歡刑是娘娘您發明的一種刑罰,專門用來懲罰……懲罰不守規矩的宮女 太監的。」李公公顫聲道,後背已是一片冰涼。 「啊……」唐碧摀住了自己的嘴,狀似打了個呵欠,柔媚的神情,慵懶的美 人態叫李公公兩腿顫抖。「你不提,本宮都忘了,說說這真……歡……行吧。」 「喂以媚藥,再於背部以銀針施刑,以達到那種……那種……據說男歡女愛 的痛並快樂著的欲死欲仙的感覺。」李公公面色赤紅不敢看她。「唐碧聽聞差點 蹦了起來,娘的,這碧漾娘娘也太毒了點吧。進了宮的太監,是沒有那種能耐了, 而宮女即使春心蕩漾,卻也只能寂寞自樂。和太監們玩玩這乾巴巴的假戲,竟然 還要遭受這麼毒的刑罰。 「你師傅誰呢,你去跟他子求求情唄。」 「奴才不敢。」李公公聽聞嚇得面色如土,「是王親自下的令,奴才就是有 十個腦袋也不敢跟王求情啊,師傅這次恐怕是熬不過去了。」 「王的人?」唐碧聽罷心中一沈,「你師傅是誰?」 「就是剛送您來的蘇公公。」 唐碧差點暈厥過去,蘇含,他剛才受了那狠狠的一腳,現在竟然還受著什麼 針歡刑?這不是要他的命嗎?男歡女愛?王這是在責罰他對她今早在大殿上對她 的愛護吧。 他是因為她受罰,唐碧心中一疼,「帶本宮就去看看。」 「不可以啊娘娘。」李公公連忙跪在她面前,抱住她的腿,「娘娘,師傅有 吩咐,要奴才替他守護好娘娘。」 「放開。」唐碧的眼圈紅了,想把他踹開,他卻抱得更緊了。 「娘娘,娘娘您要沉住氣啊。」 「你一奴才竟敢叫本宮夾著尾巴做人!」唐碧憤然低叫。 「娘娘,難得您重碧波殿啊。」李公公仰著孩子氣的臉,可憐巴巴地哀求, 眼中卻儘是堅韌之氣,「娘娘,您是千金貴體,不可為奴才傷神。奴才的命在這 王宮裡,比狗還賤,每天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王還是顧念師傅侍候有功,才僅 賜針刑,師傅說過,韜光養略才能幹大事。」 「韜光養略,呵呵。」唐碧笑得淚如雨下,「好……好……」她撫摸著琴弦, 「李公公,給本宮找名樂師。」 李公公面有難色,「宮裡的樂師必須請示王,奴才不敢一日去兩次,不過… …有個最好的樂師……是不需要請示王的。但是……」 「說。」 「那樂師是艷妃娘娘專屬樂師。人稱洛神師,聽聞是國師的朋友,應國師邀 請特意來教艷妃的,是個非常有才藝的人,但為人十分高傲,不喜美色,不貪錢 財。從來沒人請動過,就連與艷妃情同姐妹的麗妃娘娘,都吃了閉門羹。」 唐碧心中一動,艷妃娘娘的樂師,還是國師的朋友,此人若不能為友,也斷 不可為敵。既不喜美色,那這具身體便吸引不了他,不貪錢財,正好自己也沒啥 錢財。 「既是才子,那便……有了,本宮念,你寫。」 李公公領一緞白絹惴惴不安地敲了敲掛著「音韻院」三字的大門,滿臉諂媚 請求前來開門的侍女傳送,說是碧漾娘娘有請,她一聽便傲然關門。李公公不得 不忍痛割愛,將唐碧賜玉簪在門縫裡塞進去。 「洛雪,怎麼了?」 「師傅……」侍女歡快地叫道:「碧……艷妃娘娘的人傳來一詞,說是要送 給您的。」 外面的李公公一聽氣得咬牙切齒,這可惡的女人收了寶貝竟然還敢騙他,小 心有朝一日落到他手裡,不玩死她。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這不會是她寫的,她寫不出這樣的 詞,是誰送來的?」李公公一聽連忙不顧一切猛地推門而入。 「洛神師,請。」李公公樂顛顛地跑了碧波殿,還沒走進大殿,殿內便傳 出淺淺的低唱,和不太拍的琴聲。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碧漾娘娘,洛神師到……」李公公大聲宣告,正坐於琴前的唐碧連忙起身。 眸的一剎那,便被眼前的男人震住了。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如女人般淡粉色的唇瓣 吐出了詞兒,是那樣的輕柔與沈緩,與他的人一起款款而來,帶著渾身莉茉花的 香味,一個字一個字像花瓣般墜入了唐碧的心中。 星眸,對上了盈眸。是他嗎?真好看的男人啊。 唐碧盈盈一拜,「參見洛神師。」 如星辰般的黑眸閃動了幾下,他忘了她的身份,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怔然 地看著她,這個盈態優雅的女人,便是那個整日只知道翻滾在淫慾裡的碧漾娘娘 嗎? 作家的話:明天上犖菜,敬請期待上一笑話,讓大家悠然自樂。 一位客人在倫敦某飯店住了一晚,退房時才知收費4美元,她覺得簡直 是敲竹槓,要求見經理。經理說這是標準收費,又說飯店附設泳池、娛樂設施與 無線絡。女客抱怨她完全沒有使用,經理說飯店都有,是她自己不用。 女客打開皮包準備掏錢付賬,但說要扣除經理和她共度春宵的32美元, 只拿出8美元。 經理急呼:「我哪有這事?」 女客反駁:「我了,是你自己不用的。 正文 蕩漾女皇(11-20) 作者:蘇紫 字數:36764 第章。蕩漾的心傷 無論是他的唇刷過她的淚,還是激烈地啃咬著她的唇瓣;無論是她坐在他冰 冷的肌膚上,還是滲汗的身體喘息地壓在她的嬌軀上;無論是她抓著他那麼滾燙, 那麼碩大的分身努力牽入自己的小穴,還是他猛烈地頂入,將她的嫩穴殘酷地撞 擊;無論是他與她在情迷之下翻滾,還是像現在…… 粉薄的唇在一張一地吐出圓潤的聲音,尖挺的鼻子微微滲出細碎的汗珠, 俊美的容顏始終帶著溫和的笑,這一切加之他身上散發出若有似無的茉莉花香都 激起了唐碧無法抑制的心神蕩漾。 「娘娘,這根弦要稍稍用力按下去,才能彈得准。」他的手指輕輕抓住唐碧 的手指,朝弦下按下,突如其來的肌膚觸感,令唐碧嚇一跳,驚然而起,卻踩住 裙角猛地撞上了他的身軀,整個人倒入了他的懷抱中。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順手 抱起,俯視下星眸對上了她仰望的眼眸,那因之前羞赧的憶而情迷意亂,加之 驚嚇,此刻卻透露出異樣的迷惑。 嬌軀在他看似柔弱卻很強壯的懷抱中顫抖著,細緻的腰身在他的大手下,觸 感是那麼的美妙,彷彿置於最美好的樂器下,忍不住地彈動著,而這雙手似乎天 生就是為這腰身而生。瞧身下的人兒,連整個脖子都紅透了,不敢亂動,卻能聽 到她的心如鹿撞。 他一向自認為自己的自制力不敢稱天下第一,必定是天下第二的。若論美貌, 這天下除了那個人,還有誰能比得及。但此刻,他竟然感覺到自己竟被眼前的女 人挑起了無限的綺念,他竟想把她丟入大床,壓在身下猛烈地歡愉,又想捧在手 心,細緻而溫柔地品味。 深邃的眼眸閃過異常的光彩,俊美出色的顏容奐發出絲絲邪魅,撞擊著唐碧 內心深處的無助與柔弱,瞬間似乎解開了唐碧的情慾般,整個人微熱起來,一股 迷人的情香自體內隨汗而出,使得兩人緊貼的肌膚首當其衝地融化其中。 她顫唇微喘,彷彿在邀請他一般。他微微低頭,大手微微滑下,隔紗產生的 磨蹭令她而身心齊動的身體異常敏感,因而在他的唇瓣剛觸及的那一瞬間,美好 的氣息令她忍不住輕吟出聲。 「嗯……」柔媚的嬌喘令他全身的細胞都受到了無盡的鼓勵。 「我想……我愛上……」如天籟之聲般的嗓音卻性感令女人為之傾倒,他的 話還沒說完,殿外便傳來了小李子大聲的急呼,「奴才參見麗妃娘娘。」 兩人猛然驚醒過來,洛神師如燙手山芋般將她猛地推開,眼神瞬間化為冰冷, 如利箭般射入唐碧的心中。 他是在指責控訴她以色迷惑了他嗎?他嫌惡的推開,他冰冷的眼神,叫唐碧 的心針扎的疼了起來。唐碧啊唐碧,你真是死不怕啊,莫凡傷得你還不夠深嗎? 昨夜的的一句對不起,昨夜的一絲情深溫潤,竟叫你淫賤至此啊。 她竟會以為他剛想說,想說愛上「你」了。可笑啊可笑,他縱然會說,也只 會說,我愛上你的身體啊。 唐碧跌倒在琴架上,只覺得渾身的靈魂像被抽離了般空虛無力。 「見過麗妃娘娘。」洛神師淡淡地行禮,麗妃娘娘抓起唐碧,對上的是一張 因情慾未褪完的媚顏,那美得令男人瘋狂,女人抓狂的臉蛋此時令她恨不得拿刀 劃成碎片。 「賤人。」她狠狠地甩過一巴掌。 唐碧只覺得臉頰疼得像火燒一般,不是她力度大,是這具身體太過柔弱了。 她微笑地想著,倒在地上的身子順勢轉為跪姿,「見過麗妃娘娘。」 「賤人,你真不知羞恥,竟敢勾引洛神師,你難道不知道洛神師是艷妃姐姐 的專屬樂師嗎?」 「唐碧知道,只是唐碧仰慕艷妃娘娘的才技。」 「艷妃娘娘的才藝豈是你這淫蕩賤人敢攀比的。」一聽麗妃就來氣,她想學 一點艷妃都不屑教她。唐碧越是忍讓,越叫她無法出氣般的憋屈。 「唐碧不敢跟艷妃娘娘比,只求能學得萬分之一,自娛自樂罷了。」 「呵呵呵呵,碧漾娘娘以琴自娛自樂,真是天大的笑話,誰不知碧漾娘娘向 來是以男人床歡為樂的賤人。」 「夠了。」洛神師淡淡喝令,「麗妃娘娘一口一個賤人,未免太有失您的身 份了。」 「你……」麗妃還想發火,但看到他那張俊美得堪比女人的臉蛋,以及完美 的修養,硬生生地將這口怒火給壓了下去。 「呵呵。」唐碧在心中笑了起來,別人罵她賤人,他竟然擔心別人有失身份。 「走!」麗妃手一揮,眾宮女立即刷刷行動。「洛神師,你也要注意自己的 身份,跟這種淫蕩女人沾染上了,怕是玷辱了你的身份呢。」 「是,麗妃娘娘教訓得是。」洛神師低頭送麗妃出門,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唐 碧,淡淡道:「你也是妃,不必跪她。」 「謝謝洛神師提醒,本宮謹記在心。」唐碧低頭一字一句道,將眼淚努力地 往肚子裡咽。 洛神師剛離去,小樂子便趕緊上前扶起她,「娘娘,您受苦了。麗妃娘娘也 太囂張了,您與她同列妃位,她竟敢……」 「好了,別說了,給本宮打點水來。」 剛撕開沾粘傷口的襪子,這會因跪而又扯裂傷口,血液再次沾濕了襪子,唐 碧咬牙將腳伸入水中,小李子汗滲淋淋地輕輕脫下鞋子,看著纖如白玉的腳底全 是血跡,忍不住淚珠滾落。 「哭什麼,替本宮清洗乾淨。」唐碧咬牙切齒地命令。 「是,奴才……奴才只是心疼娘娘……」 「一卑賤奴才有什麼資格心疼本宮。」唐碧一想到方才洛神師的眼神,心如 針扎般疼痛,怒斥道。小李子只敢掉淚便不再吭聲。 清洗完畢,只是傷痕仍然在流血,小李子對身後宮女吩咐道。「小翠,去神 醫院領點創傷藥。」 「我才不去呢。」叫小翠的宮女眼小臉大,配上冷笑看上去十分醜陋,「剛 才去膳食房拿點糕點,都被總管大罵了一頓,說咱們娘娘只要吃男人就行了,吃 什麼膳食。碧波殿的宮女走出去誰都可以欺辱,堂堂一殿之妃的宮女,連虞美人 的最粗使奴婢都不如,若不是看在蘇公公的禮物上,我們才懶得來這鬼地方。」 一番話聽得唐碧心涼難受,眼淚滴在小李子手上,他憤然起身抓起小翠,一 巴掌甩了過去,「賤婢,敢在娘娘面前亂嚼舌頭,信不信本公公廢了你。」 小翠捂著臉嚇得頓時匍匐在地上,「李總管饒命。」 「饒了你這賤奴才來惹娘娘傷心是不是,倒不如殺了乾淨,碧波殿用不著你 這樣不中用的東西,來人,拖出去杖斃。」小李子冷然一喝,竟叫動了三四個公 公衝上來,抓起小翠就往外拖,看得唐碧一陣寒顫,天,沒想到一個公公竟然有 如此大的氣場,竟敢隨意殺人。 「算了,本宮不喜歡見血。」唐碧的話音剛落,小李子立即揮了下手,眾公 公立即鬆手,小翠嚇得渾身直顫,像狗一樣驚慌爬到唐碧面前,拚命嗑頭哭饒, 「求娘娘饒命,求娘娘饒命。」 聞聲而來的宮女們一個個嚇得面色慘白,大氣都不敢喘。唐碧環顧四周,看 了看小李子,他剛接觸到唐碧的目光便立即低頭。看來他真是個不可或缺的人才, 剛才那一番大肆喊殺,是給唐碧立威的機會。若唐碧殺了,眾人必定威嚇而不敢 不敬,若唐碧放過她,眾人必更加忠心而敬。 唐碧微微一笑,「李公公說得對,碧波殿不需要不中用的奴才,你既喜歡虞 美人宮裡當差,那就去吧。」 「不可啊,娘娘。」李公公正著急要說什麼,一旁穿碧衣年稍見長的宮女撲 通跪在唐碧面前,「娘娘,宮中自有規矩,不中用的奴才可殺不可送人,若虞美 人得去,王宮傳開,會令娘娘顏面掃地,日後怕是更難立足啊。」 「你這賤人,看到本婢有出路,你嫉妒是不是。」小翠憤然就要打她。 「行了,讓她去吧。李公公,把本宮最喜歡的那枝鳳凰釵送給她,權當她好 歹跟了本宮一場。」 「娘娘……」看著小翠歡天喜地地跑出去,眾宮女皆嫉妒,唯獨她,憂心不 已。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亦心見過娘娘,願娘娘鳳體安康。」 「亦心姑姑是師傅的知己,在宮中算是姑姑級的了,師傅特別請來照顧娘娘 的。」小李子連忙說道,亦心那張溫雅的臉上頓時微微緋紅,「就你亂說話。」 唐碧心中頓時一暖,蘇含啊蘇含,一個公公為她安排得如此周到,她何以為 報啊。「好,都起來吧,替本宮換上乾淨的鞋襪吧。」 「娘娘,您這傷口是生生磨破的,得上些藥才好得快。」亦心溫聲道:「讓 奴婢去拿吧。」 「不必……」 正說著,小李子面帶喜色跑進來,「娘娘,雲王府送來了上好的創傷藥,說 是剛看見麗妃來,怕撞上,這會送來了。」 雲王府?雲王?唐碧腦中浮現紅血錦袍的男人,邪魅的眼神,放蕩不羈的壞 心,修長靈巧的手指放肆地鑽入她的穴內,一想到這,嬌柔之處頓時如電擊般顫 動起來,眼中儘是他輕佻地搖晃著沾染她體液與腥紅媚藥的手指。 「娘娘……」她嬌媚之態不由自散露出來,叫亦心也忍不住心顫,這樣的 娘娘,真是紅顏禍水啊,難怪那麼多男人甘願做她的裙下之臣。 「讓他進來吧。」唐碧狀似以指理垂於額前的髮絲,摸了摸臉,果真燒得紅 燙,真是羞死了。這具身體敏感得幾乎控制了她的思想,總令她不由自地心生 綺念。 「那奴才去拿點冰,讓姑姑替娘娘敷下臉。」 唐碧令亦心收下,「請替我謝謝雲王。」送藥之人微微一笑,領命而去。 「亦心,給蘇公公送去吧。」 「這……」亦心不敢相信唐碧的話,見她面帶微笑,才知是真的,便欣喜之 余領命而去。「那娘娘躺會,奴婢去去就來。」 唐碧剛躺下,被子突然被掀了起來,她驚然頭,一個滿臉淫猥的男人撲了 過來,嚇得她魂飛魄散。 上一笑話,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接孩子從幼兒園家,路上孩子對爸爸說:爸爸,我累了。爸爸和孩子說: 咱倆數到三,爸爸就抱你走,行不行?孩子很高興的答應了。然後,爸爸大聲說: 預備──齊步走!、2、;、2、;、2、……父子倆一路走了 家。 第2章。蹂躪的褪變 「來人。」唐碧驚恐大叫。 「小淫婦,不用叫了,你這宮裡的奴才一見到有本大人來了,都識相地避開 了。」來人猙獰地笑了起來。 「你是誰?」唐碧咬牙切齒地冷喝,她盡量讓自己沉靜地,盡量地拖延時間, 亦心不用指望了,她難得去蘇公公那,肯定不會那麼快來,現在只求小李子能 早點來。「你就不怕本宮告訴帝王,砍了你的腦袋?」 「你連本大爺都不認識了,碧漾娘娘真是賤人多忘事啊。之前你還瞧不起本 大爺侍衛長的身份,今個兒本大爺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大爺的厲害。」 她想拖延,眼見早起色心的男人此刻如牢籠裡放出的餓狼般,一雙小眼儘是 噁心的色慾,整個迫不及待地撲向了唐碧。唐碧嚇得連滾帶爬,無奈這古代的房 四周都是柱子和帷帳,還沒逃兩圈便被他抓住了腳。 他大手一抓,猛地將她拖倒在床上,緊接著牛高馬大的身軀壓了過來。「滾。」 唐碧憤怒地大叫,在他色慾滿身的惡臭下,只覺得噁心無比。 「啊……賤人,竟敢咬大爺。」他猛地一巴掌打在唐碧的臉上,整個人跨坐 在她的腰間,大手憤怒地扯開她的衣衫。唐碧又怕又恨又羞又惱,整個人拚命地 掙扎,奈何腰都快被他坐斷了。 「嘶……嘶……」僅幾下,她的衣衫被扯開,露出了雪白高聳的嬌乳。隨著 她的掙扎,嬌乳晃得令他熱血沸騰,無窮的肉慾瞬間被釋放到最大。唐碧趁機起 身,狠狠地咬在他的胸前,狠得幾乎咬掉了他的小豆子,四周的血立即滲了出來。 「啊……」他猛地將她推倒按壓在床上,一巴掌拍過在她的嬌乳上,「賤人, 大爺今天不操死你,就不信周了。」說罷,抓起她的腰帶布條,狠狠地將她的四 肢綁在了床架上。 拿著冰塊急沖沖趕的小李子被人攔住了。「李公公,你這麼急著要去哪啊?」 以麗妃為首,十幾個宮女太監將一條碧波殿的路堵得水洩不通,他遲疑地 看著一臉媚笑的麗妃,心中暗惱,再不快點冰都化了,連忙行禮,「奴才見過麗 妃娘娘。」 「手裡拿的是什麼呢?」麗妃娘娘上前,挑起他手中的瓷器,「莫不是偷了 什麼好吃的?」 「不是,只是幾塊冰。」小李子恭敬答道:「奴才想偷弄點冰酸梅,這不, 天快熱起來了。」 「是哦,本宮也想要喝點冰酸梅,這個不如就給本宮吧,辛苦你,再跑一趟, 小月,拿過來吧。」一宮女上前搶過小李子手上的,卻狀似一不小心,整個摔在 地上。晶亮的冰碎了一地,小李子氣得咬牙切齒卻不敢發作,「奴婢不小心打翻 了,請娘娘恕罪。」 「不能怪你,是這奴才不肯給,既然如此,那辛苦李公公再跑一趟吧,順便 送一份到本宮殿裡。」 「是。」小李子氣得直發抖,卻不得不答道。待麗妃一行得意離去後,他連 忙飛似的往跑。 「剛拿走那麼多,這會怎麼還要這麼多?」總管不悅地責問。 「對不起,勞煩公公再拿些,剛才不小心摔了。」 「這天快熱起來了,各娘娘都拿了不少,艷妃娘娘那份鐵定是要隨時備著的。 「既然各娘娘們都有,怎的碧漾娘娘如今也是一宮之,還請公公再給點。」 「各娘娘可比得不碧漾娘娘有男人幫她降火。」 「不瞞公公,這是麗妃娘娘要的。」小李子被他的話氣得直冒火,心急如焚 卻不敢爭辯,只好搬出麗妃娘娘。 「騙誰呢?麗妃娘娘剛才差人拿了不少呢。好了好了,纏得煩死了。」 什麼?小李子像被電擊了一般,突然驚呆了。這……麗妃今個是怎麼了? 麗妃平時像高傲的公雞,有腦無珠地每天趾高氣揚,幾乎都懶得看他一眼, 今個兒似乎是有備而來,故意找他麻煩的。莫不是因為洛神師,到現在還不解氣。 不可能吧,就算不解氣,她也會只會一股腦直接去找碧漾娘娘麻煩……碧漾 娘娘麻煩,不好,碧漾娘娘那邊有事?所以她才故意阻擋他?他丟開手中的冰, 瘋了似的往跑去。 碧波殿內,唐碧全身赤裸手腳大開地被綁在床架上,羞恥與憤怒使得唐碧恨 不得暈厥過去。「你竟敢猥褻本宮,本宮一定要殺了你。」 「都聞與碧漾娘娘歡愛一場,鐵定爽死,放心,呆會你會求大爺干死你。」 他獰笑地狠狠掐著她的乳尖,疼得她眼淚直流,咬緊牙關不吭一聲。 「叫啊,碧漾娘娘的叫聲最銷魂,每次大爺巡邏都聽得熱血沸騰的,今個兒 怎麼不叫?是不是玩得口味不夠重?」說罷,他粗野地以兩手撥開她身下叢聳下 的嬌瓣,蠻橫地擰捏起來。 「嗯。」唐碧悶吼一聲,敏感的身體在他殘暴的對待下,竟然自地產生了 情慾。一股無法控制的濕潤自穴內融匯成液汁流了出來。 「濕得好快啊,哈哈哈。」男人淫賤地恥笑著,唐碧羞得幾盡想死。他猛地 將手指插入了她的體內,雖然有液汁的潤滑,但仍然疼得她差點尖叫。 他粗魯狂暴地以加一指戳著她的嬌穴,尖銳的疼痛竟引起了野蠻的快慰感。 唐碧只覺得好痛苦萬分,身體無法控制的歡娛,精神卻是極端的厭惡與憤怒。 「瞧你這賤人,幾個手指就能操得這裡歡叫起來。」他蔑視地冷笑著。 唐碧臉紅得快滴血,渾身的媚毒如被情慾牽引著,一點點地覺醒起來,整個 人彷彿要燃起起來,下體的虛求感越來越強,她幾乎都可以感覺到它在一張一 地痙攣。 「啊,咬得大爺爽死了。」他迫不及待地脫下衣衫,故意以噁心的欲龍在唐 碧面前搖晃,唐碧只覺得噁心至極,忍不住想嘔吐,她猛地朝他一記酸水。「畜 生,本宮一次要將你凌遲處死。」 「處死,大爺先處你再說,馬上要上你了,呆會給大爺好好的咬。」 正這時,門外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小李子掀開帷帳闖了進來。「娘娘……」 眼前無比淫縻的一幕嚇得小李子不知所措,床上赤裸的唐碧如罌粟花般繽放, 瞬間吸去了他的靈魂。 「死奴才,滾出去。」床上的男人大喝一聲,嚇得小李子驚醒過來,聽聞娘 娘淫蕩,卻不知大白也玩這個,難怪一個守門的都沒有。床上那個好像是侍衛長 周大海,就憑他也敢爬上娘娘的鳳床。 他連臉紅耳赤地急急後退,「小李子,救我。」唐碧驚然大叫,忘了稱呼本 宮。 剛退幾步的小李子這才反應過來,娘娘在喊命命?小李子羞郝地低頭上前, 「娘娘……」 「滾,賤奴,識相的給本大爺滾開。」侍衛長被打斷,恨不得殺了他,但美 色在前,無心理會。 周大海,文史周衛文的兒子,麗妃娘娘的親大哥,麗妃……小李子腦袋飛快 一轉,再想起剛撞見娘娘那一瞬間的屈辱樣,鐵定是這王八蛋在施暴。只是這家 伙深得帝王倚重,且他爹和他妹的緣故,橫行霸道極了,據說被他糟蹋的宮女不 計其數。隨了殺了他,也是不無可能的事。 「周侍衛長,您還是先……先下來。」小李子哆嗦低頭喚道,抓起床上的衣 服扔向唐碧,意圖替她遮蔽一點。「滾開。」他一腳踹來,將小李子踢跪在地, 小李子順勢抱住他的腳,哀求道:「侍衛長,娘娘既然不樂意,那改天再來好不?」 「找死。」侍衛長一掌劈在小李子頭上,小李子腦袋一嗡,一口鮮血吐了出 來。 「李公公……」唐碧驚叫,心中難受極了,螳臂當車,又豈是一個小小太監 能救得了她的。誰能救她,帝王?還是……洛神師?不,讓他看到她此刻如此羞 辱之態,還不如讓她去死。 在死與污辱間,媚藥已經快燃燒光她的理智,「去拿金創藥。」 小李子慌忙爬了出來,一想到唐碧那痛苦扭曲的體態,忍不住淚如雨下,狠 狠地甩了自己兩巴掌。金創藥,金創藥能治娘娘的身,可能治她的屈辱嗎?一個 小小的侍衛長竟敢強暴她,以現在娘娘的高貴心性,這等痛苦豈能忍受。 金創藥……金創藥……那麼好的金創藥都讓亦心姑姑拿給師傅了,想要雲王 再送……雲王……小李子突然如夢驚醒,雲王啊……帝王對娘娘不聞不問,但雲 王今日送藥來,足見他是疼娘娘的,娘娘是想讓他去找雲王嗎? 他瘋了似的跑出去,「本公公奉蘇公公之命出去辦事,快開城門。」快馬加 鞭地剛衝了出去王城門,差點與兩匹馬撞上。 「瞎了眼的狗奴才。」一鞭向他抽來,他在地上滾了幾個圈。「差點撞上雲 王了。」 「雲王!」小李子淒然大叫,「雲王,快救救我家娘娘!」說罷,整個人暈 厥過去。 失控的搗弄接近糟蹋的蹂躪,伴隨著的是媚入骨髓的淫叫聲。 「啊,淫貨,你咬死本大爺了。」激烈的撞擊聲啪啪的地混和唧唧噗噗的 液汁聲,在不知疲倦的洩慾下,他精氣神都提至了最高點,眼前的女人卻越蹂越 美般,整個人煥發出如被滋潤豐滿般無與倫比的妖媚。 一張美得叫人失魂的臉蛋此刻異常嫣紅,墨似的眼眸被情慾與恨浸得腥紅似 血,「啊。」一股尖銳的叫聲自唐碧口中溢出,齊腰長髮皆張開來,每一根將被 抹上了青光。體內長久積累的媚藥突然如千蟲萬蟻般湧入插入穴內的陽物,瞬間 他突然驚喘一聲,只覺得渾身像被抽光了靈魂與生氣般,卻容不得他軟下去,整 個人抽搐了起來。 彷彿千萬個妖魔在他體內吸食,他驚慌失措想抽出分身,卻被咬得死緊。 「啊!」背後突然傳來刺入心臟的疼痛,他尖叫一聲,整個人滑下,於他身 上的靈氣陡然斷了。鮮艷的血液噴了唐碧一身,她猛然驚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 一張憤怒扭曲的臉,和浸了鮮血般的紅袍。 雲王,眼中儘是噬血的狂霸殺氣。 女馬上就要成長起來了,但她絕對是成熟內斂型,而不是霸氣隨便外露的 人今早起床,找衣服的時候自歎,小內內上哪去了呢?老公答:小內內跳槽 了,你還不招新的。 第3章。帝王來襲 「艷姐姐,這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一塊去看看熱鬧吧。」嬌艷殿內,麗妃得 意洋洋地說。 「嗯,好吧,反正坐著也是坐著,那碧波殿此刻恐怕熱火朝天,咱們去瞧瞧 也無妨。」艷妃站了起來,跑進來一宮女湊在艷妃耳邊說了幾句。 艷妃眸光一轉,「妹妹,姐姐這邊有點事,你先去吧。」 「那好,姐姐要快點來啊,好戲不能錯過。」麗妃歡喜地走出去。 艷妃微微皺眉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奴婢一刻也不敢離開,見一道人影飛了進去,那艷紅的袍子, 一定是雲王。」宮女見艷妃不語,遂提議,「咱們是否去告知王?」 「告訴王有什麼用,雲王與唐碧這賤人鬼混,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王現 在不會動雲王。只是雲王這會怎麼會去她殿內?」 「還不就是做那檔事。雲王那麼的風流倜儻,迫不及待了唄。」宮女滿臉嫉 恨地說。「碧漾娘娘這千人干萬人騎的賤女人,雲王也肯要。」 「怎麼,難道你還希望雲王要你不成?」艷妃諷刺地冷笑,「也不長長腦子, 雲王與碧漾娘娘如此放蕩,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那淫蕩身子嗎?」宮婦呸了一口。 「豬腦子,難怪只有做奴才的命。」艷妃戳了她一記,「去,給本宮好好地 盯著碧波殿,有一絲風吹草動,立馬來稟報。」 「是!」宮女一陣風似的跑向了碧波殿。 碧波殿內,蕩漾著迷醉的淫香與濃重的血腥味。 望著背上的插著雕花匕首的男人,此刻還趴在床上,血如泉般湧出來,很快, 被褥浸得赤紅。唐碧只覺得渾身的魂都被抽離了,雙眸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死……死人了……死人了……在和平文明的會長大的唐碧,第一次看見人 被活活插入在面前,只嚇得渾身都癱軟了。這個,剛剛還那麼殘酷地強暴他的男 人,此刻如一癱爛肉般倒在她面前,叫她怎麼不怕。 是,她是恨不得殺了他,但他真就這麼活生生在死在她面前,她還是怕了。 只是怕了還不夠,腦子的一絲清醒叫她深深地感覺到恐懼,他好像叫什麼周侍衛 長,他竟然敢單槍匹馬來強暴她,說明他地位不低,此時死在她宮裡,她如何能 脫身? 「你……你殺了他……你為什麼殺他?」唐碧顫抖著唇尖叫。 雲王正解開她的手,原本滿眼的疼惜聽聞登時陰沉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怪我不該殺他?」他猛地捏起了她的下巴,「打斷了你的淫慾,你還沒滿足是吧。」 唐碧猛然對上了他的眸子,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在她被污辱後的第一個反應, 他竟然,竟然是諷刺她的淫蕩。都以為是她,是她在勾引他。她還以為,以為他 送藥來,便是有了幾分憐愛。 「對,我還沒滿足,怎麼著,你要上我嗎?」唐碧掙開他的手,呵呵地仰面 大笑了起來,任由淚水落眼中。赤裸的嬌軀上,粗暴留下的嫣紅或赤紫的淤傷 襯映在雪白的肌膚上,血液順著乳尖滴下,伴隨著她的大笑而顫抖與粗野下流的 嬌言冷語,竟使得渾身透露出異樣的妖嬈與迷惑。 雲王心中一熱,整個人被挑起了情慾與怒意,一腳將周侍衛長的屍體踢下了 床,猛地將唐碧拽了下來,綁在腳上的綢緞被硬生生的扯斷,腳腕立即扯出兩條 血痕,血液順著腳腕流了下來,「你這是個淫婦,本王一會不干你就不爽,這麼 急著找男人啊。好歹也要玩個好的,不是挑上洛神師了嗎?怎麼沒上成就性急地 隨便找個男人啊。」 他憤怒地低吼著,狠狠地拍打在她的俏臀上,唇卻不由自地吻上了乳尖上 的血液。他如噬血的狼般舔著唇上的血液。 「閉嘴,不准提他。」唐碧憤怒地吼叫,渾身的血液像被他的動作點燃了般, 一股無法控制的噬血慾望叫囂著,她此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咬斷他的脖子,喝 干他的血,讓他永遠都不會再用如此下流恥辱的話來傷害她。在她撲上去剛碰觸 到他的脖子時,他脖子上殘留的吻痕叫她猛然驚醒了過來。 那不是昨晚,昨晚他們歡度一場時留下的證據嗎?昨晚,雖然她前半場被媚 毒控制,可後半場他的動歡愉,她可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雖然他是那麼的 粗暴與野蠻,但他卻只是極度取歡愉,並沒有虐待她啊。 「不准提他?哈哈,才見一面,就偏讓他了?捨不得了?心疼了?」雲王毫 不在意血液浸在自己的袍上,他動作緩動,卻是凶狠地揪擰著她的乳尖,「賤人, 本王還沒讓你爽夠啊。」像似報復般,雲王加重了手指的力度,故意以指尖掐著 她的尖端,疼得她忍不住地尖叫。 「滾,給本宮滾。」剛才的粗暴使得唐碧心中充滿了恐懼,此刻雲王粗魯的 對待,叫唐碧心中生起了無限的憤恨與屈辱,渾身血氣一沖,猛地將雲王推下了 地。 雲王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好……好……賤人,你就繼續淫蕩吧,改天別跪 著求本王上你。」說罷,雲王氣得兩袖一甩,整個人如一團火般從窗外掠了出去。 「娘娘……」衝進來的是亦心,她看了眼前的一幕,嚇得差點大叫出聲。望 著滿身是傷的唐碧,亦心撲通一下跪在唐碧面前,「娘娘,對不起,都怪奴婢沒 看好娘娘。」 「有什麼對不起的,這是本宮最喜歡玩的遊戲,不是嗎?」唐碧呵呵地冷笑 了起來,笑得淚如雨下,花枝亂顫,這分明是一種心死的神情,叫亦心心如刀絞。 「娘娘,我幫娘娘沐浴更衣吧。」亦心到底是見怪了宮裡死人的事,這會倒 鎮定了,「小李子,讓你可靠的人在門口守著,你快把這裡清理乾淨,找個地方 藏著,等晚上拖出去埋了。」 「不好了,李公公。」小李子正欲拖開屍體,一太監衝了進來,「麗妃娘娘 帶著好幾位娘娘美人來了,來勢洶洶啊。」 「啊,這可怎麼辦?」亦心慌了,這正是麗妃娘娘的哥哥,雖然死了倒也沒 什麼。可死在碧波殿,即使是強暴娘娘,但娘娘素來名聲不好,王之前才賜死, 這次會不會藉機…… 「該來的總會來,幫本宮更衣。」唐碧冷冷地笑了。亦心快速幫她穿好衣衫, 剛清洗完臉,還沒來得及梳整長髮,小李子就在外面大聲喊道:「奴才參見麗妃 娘娘、謹妃娘娘、歡妃娘娘、姜美人……」 「行了,不用叫了,人家在裡頭玩得暢快呢,咱們進去學習學習,也好學著 如何侍候王,這要是把王侍候舒服了,懷了個王種,可就是帝后了。」麗妃大笑 地推開小李子闖了進來。 唐碧轉身的那一瞬間,兩隻玉藕般的手理順著長髮,整個人包裹著一襲飄逸 的碧綠長裙,萬種風情的媚態竟如純美至極的高雅清蓮一般,猛然透露了出來, 動作似緩慢至極,卻是瞬間便完成了。 「姐姐們來了!」唐碧柔媚至極地淺笑著,「可惜來遲了,這男人不中用啊, 才把妹妹的興致挑起來,那東西就軟弱了,才玩一下就玩倒了,妹妹這慾火難滅, 乾脆一刀了結了。」 「什麼……」麗妃被她雲淡風輕的話驚得整個人都呆了,目光落在她身上血 染的床上,再移至地上躺著的人身上,「啊……」她尖叫一聲,整個人蹌踉一步 癱軟在地。 其它娘娘美人看到眼前血腥十足的一幕,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想逃卻挪不 動腳,死人她們不是沒見過,經她們的手弄死個把奴才是常有的事,但本以為是 來看熱鬧的,卻看到如此血淋淋的一幕,叫她們怎麼不懼? 「賤人,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麗妃猛地爬起來,撲向了唐碧,唐碧 嫌惡地一閃,麗妃撲通摔進了床內,滿手的鮮血嚇得她再度尖叫出聲。唐碧頭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剛站的位置,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那麼快閃開了, 她還害怕自己被撲倒呢? 「吵什麼呢?」身後響起了凌厲冰冷的聲音,所有妃子嚇得立即轉身跪拜, 「臣妾、賤妾參見帝王。」 帝王?龍胤風? 唐碧抬起了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襲閃爍金光的高大身子,無形的帝王威壓逼 得她幾乎不由自就要跪地膜拜。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眼的印象是如剛刀般的英 冷,而上次於大殿被金光反射沒看清。此時看來,她竟忍不住的心慌。 無上的王啊,這才是帝王之相啊。剛硬的冰冷線條組成一張英冷逼人的臉 龐,不覺得粗獷反顯得俊美至極。然而是一雙金色琉璃珠般的眼眸閃爍著炫目的 光芒,卻透露出如野獸般的狂傲野性,性感的薄唇緊緊的抿著,配上英挺的鼻子, 整個人充滿了令人為心顫的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 若雲王是只玩世不恭卻包藏野心的狼,那眼前的人便真是飛雲在天的真龍天 子了。 「娘娘……」身邊的亦心扯了扯唐碧,心中擔心極了,蘇含說娘娘失憶了, 莫不是這會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帝王? 「艷妃說你病了,請本王來瞧瞧你,你就這麼迎接本王的?」他冷薄的唇竟 蕩出幾絲若有似無的笑,目光緊鎖著唐碧嬌弱的身子。她看起來如此單薄,在他 的威壓下,竟然沒有撲通跪下,果真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之後,整個人都變堅強了。 此時他彷彿得了件新鮮的玩具般,因而忍不住地露出了笑意。這股冰清般的 冷傲,竟令他有股想征服的念頭。這襲碧綠的柔媚,竟令他有股想壓在身上輾轉 纏綿的慾望。 然而這冷硬分明的剛硬線條被淺得不能再淺的笑意打破後,唇角漂亮得讓人 有親吻的衝動。瞬間竟換上了一股非凡的俊美感,使得整個人邪魅至極。 唐碧的心又是一震,想收目光,卻似被膠粘住了一般。 「王……」艷妃娘娘一身嬌艷如陽般的衣裳,將她襯得華貴無比,艷冠群芳, 她捕捉到他們之間的凝視,彷彿這天地間,他只看見了她,而她眼中,只有他的 存在一般。這令她心中極為不安,難道這趟來錯了?雲王呢?還有那個周大海呢? 思的目光落在了床上的嫣紅,以及地上的屍體。「啊」地尖叫一聲,艷妃 猛地撲進了帝王的懷中。 第4章。輕解羅衫玉體陳 艷妃的這聲尖叫彷彿驚醒了麗妃娘娘般,她立即像狗一樣爬到帝王面前,伸 手抱住了龍胤風的腳,「王,王啊,您要替臣妾做啊。這賤人,這賤人她殺了 臣妾的哥哥。」 龍胤風幾乎是下一秒便目露嫌惡地將她踢開,看了看金絲袍子印上的血手印, 不悅地冷喝道:「該死,竟敢弄髒了本王的龍袍。」一旁的公公連忙跪下去以白 緞努力擦拭。 「王,還請息怒。」艷妃連忙打圓場,「麗妃妹妹不過是看哥哥突然死了, 太過心急。」 「王,王,這賤人殺了臣妾的哥哥,臣妾的哥哥死了,死了啊。」麗妃痛不 欲生的趴在地上大哭起來。 「你……殺了他……為什麼?」龍胤風目光如炬般緊鎖著唐碧問道。唐碧正 欲開口,一行官員闖了進來,一見帝王連忙行禮,其中一個年約五十的男人撥開 眾妃慌亂擠進去,一看見地上的屍體便撲通跪下去,抱著屍體大哭了起來。 「兒啊……你死得好慘啊。」文史大人一哭,麗妃哭得更大聲了,整屋子的 娘娘美人等,上及同來的官員,下及公公宮女們,皆如死了親爹親媽般,個個掩 面而哀,整個宮殿頓時瀰漫著無盡的哀悼。 一看這架式,唐碧心知不好,這狗東西強暴她,雲王來得及時也就罷了,是 她讓小李子去請的,可這麗妃,分明是故意來抓奸報復的。可這艷妃攜帝王而來, 以及不久各官員就來了,這一切,太井然有序了。 這裡面,一定有人安排了極大的陰謀?是麗妃?還是艷妃?亦或是眼前這個 宰一切的王?他難道又來找借口賜死她嗎? 「王,臣的兒子死得好慘啊。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瘋流,如此即使娘娘 勾引臣的兒子致死,臣也認了。可他卻是被人用匕首活活插死的啊。這口氣,臣 嚥不下啊。」 呵呵,唐碧忍不住彎起一絲冷嘲熱諷的笑,這強暴不但沒罪,倒變成了她勾 引有罪了。她若手上有匕首,早就捅死他了,還容他那惡臭的身體蹂躪自己,想 到那畜生的粗暴對待,她就恨不得想加幾刀鞭屍,一刀斃命,真是太便宜他了。 「那依文史大之見,本王該如何處置?」龍胤風輕飄飄的話帶著慵懶的味道。 「殺了這個淫賤女人,免得她禍害了其它男人啊。」文史連哭帶叫道。唐碧 聽罷微微一震,果然,果然都是想要她的命的。 莫凡不讓她活,這裡,每一個人都將她的身體和生命玩弄在股掌之上,隨時 都想致她於死地,活下去,真的就這麼難嗎? 唐碧冷笑地掃過眾人,目光停留在決定生死大權的男人眸子上。緩緩地,她 解開了裙子上的帶子,碧綠的羅裙瞬間滑落在上,從頭到腳,一具冰潔似玉般的 赤裸嬌軀陡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眾官員猛地抽氣了,一個個心中方寸大亂,想抽被吸引的目光,卻如膠般 緊鎖著她的玉體,從嬌乳到芳草茵茵的敏感之地。如妖魅般的誘惑使得一時間整 個大廳內只聽到吞嚥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龍胤風目光一緊,玉體上一塊塊悚目驚心的傷痕,叫他的心像被狠狠地抽上 了幾鞭,火辣辣的疼。而殿內男人們的放肆得恨不得吞了她的反應,叫龍胤風有 種想挖掉他們眼睛的慾望。 他大手一揮,一股冷風掠過,如隔空取物將將地上的衣衫吹起,落在了唐碧 身上,「剛玩死一個,還想脫光給誰玩呢?」 他的舉動令艷妃的不安陡然擴大,唐碧想博得王的憐惜,沒錯,垂死掙扎而 已。可王的反應,叫她看到了一種叫男人嫉妒的情緒。雖然他的話那麼的犀利刺 骨,卻有種保護的慾念。 這時,小李子突然爬了過去,顫抖如米篩般,卻是十分清楚地搶道:「王, 不是娘娘,是奴才動的手,是奴才殺了他。」小李子的話叫唐碧猛地一震,他這 是……要替她頂罪嗎? 「王,不可能,一個賤奴才沒種殺我兒。」文史大哭大叫起來,「定是這淫 婦,玩弄利用了我兒不說,還要加害於他。」 「不是的,王,他……他強暴娘娘,奴才,奴才看娘娘好痛苦,便……」 「閉嘴,她那是爽得欲死欲仙,狀似痛苦地大叫。」麗妃娘娘口無遮攔地大 叫起來,龍胤風聽罷立即皺起了眉頭。「夠了,本王聞著這兒的氣味就想吐,去 金龍殿。」 金龍殿內,一干人等跪著,周大海的屍體也停放在旁邊。龍胤風喝了口茶, 「說吧。」 「是,王的話。」小李子恭敬卻吐詞十分清楚地說:「今天麗妃娘娘打了 碧漾娘娘一巴掌。」 「閉嘴。」麗妃聽聞慌了,連聲大叫。 「閉嘴。」帝王猛地擱下茶,嚇得麗妃渾身一顫,氣焰頓時熄了,「本王問 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臣妾知錯了。」麗妃顫抖得直哆嗦,雖然與他歡愉不下次,他一個眼神 能叫她神魂顛倒,也能叫她魂飛魄散。「臣妾只是怕他蒙蔽了王,污蔑了臣妾。」 「你覺得本王是那麼容易被蒙蔽的?」他冷冷掃過眾人,「接著說。」 小李子一顫,「是,奴才,奴才見娘娘臉腫得厲害,便去食膳房取冰,來 的路上碰上了麗妃娘娘,娘娘把冰給奴才打碎了,並命奴才再去取,來花了不 少時間。奴才取到冰來,正好碰見周侍衛長將娘娘綁在床架上行強暴之事,王 若不信,可以察看娘娘的手腳是否有傷。」 不用他說,他剛才已經瞧得清清楚楚了。「繼續。」 「奴才見娘娘大呼救命,便求周侍衛長放過娘娘,侍衛長怪奴才多事,欲殺 了奴才,奴才還手,不小心……就將他刺死了。」小李子一說完,拚命地嗑頭, 「王,人是奴才殺的,不關娘娘的事,還請王明察。」 「他說的,文史大人聽清楚了嗎?」 文史咬牙切齒地說:「聽清楚了,但臣不相信,他一個狗奴才沒這個膽。再 說,就算是他殺的,但也是那賤人引起的。」 「本宮乃碧漾娘娘,請大人稱呼娘娘,大人一口一個賤人,一口一個淫婦, 難道就不怕污辱了大人流芳世的好名聲?」唐碧突然開口,令眾人又是一驚。 如此有氣勢的碧漾娘娘,可真是頭一次看見啊。 「你……」文史氣得指著她直發抖。龍胤風眼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眸光,唇 角忍不住彎起了笑意,這女人,這氣勢,竟有幾分傲骨獨立的氣息,又令他刮目 相看了。 「本宮是王的封的碧漾娘娘,是王封的妃子,你的兒子強姦污辱本宮,等於 污辱了他。」唐碧纖指指向了高高在座的帝王,這一舉動嚇得眾人一片抽氣,過 後卻是幸災樂禍的笑了,從來都沒有人敢拿手指頭指著帝王,她這是自找死路。 「等於目無王法。」 好個目無王法,好一頂不敬這之罪,不錯,真不錯。龍胤風在心中替她鼓掌, 若非她是唐家的女兒,他幾乎都想立即立她為後了。擁這等狂傲大膽的女人一起 坐享天下,俯視蒼生,將是何等的暢快! 「你個……你……」文史氣得都快吐血,恨不得拿兒子背上的刀子捅向她, 但在王的面前,他不敢造次。王的意思,似乎是懶得管了。哼,他是不把他這個 文史看在眼裡嗎? 「王,唐家人太猖獗了,唐國公擁兵自立,全然不顧王的調動,唐家三大將 軍各自手握重兵,而她。」他指向唐碧,「唐家的女兒,不但不感激王的天恩, 反而還與眾多男人行苟且之事,污辱王的名聲,他們這樣的人,置王的顏面與何 地?」 龍胤風心中冷笑,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文史大人,既然已查到真相, 所謂冤有頭,債有,?a href='/qitaleibie/situ/' target='_blank'>司徒桓熅洐A兮札L糯χ鎂托辛恕V劣詒萄B錟鎩覛?br /> 王已賜死過一次,如再賜死,天下人怕是要責怪王殘暴無道了。她不守婦道,本 王早已知道,已廢棄了她不再寵幸。但……」他頓了頓,「念唐國公與唐將軍護 國有功,本王便仍然給了她名份與榮耀。」 「王既然已定旨,臣只好領命了。」文史猛地抽出了兒子背上的匕首,「容 請王允許,臣就地了結。」 目視著他持刀走向小李子,唐碧的心陡然驚慌了起來,他這是要?要殺了小 李子? 「你,既然有膽殺本官的兒子,那就永遠不會跪下,給本官站起來。」他陰 沉沈地命令,小李子顫抖地站了起來,兩腿直哆嗦。稚嫩的身軀是顫抖的,娃娃 臉上是沉靜的,原本總帶著可愛媚笑的眼眸中中卻有一股不退縮的堅韌。他看向 唐碧時,眼中像有無數的話般,卻一句都沒法說出來。 他輕輕點了點頭,彷彿在安撫滿心恐懼的唐碧。帶著一絲絲笑意,在文史一 刀捅向他的大腿時,他忍不住面色一抽,身子一顫,差點跪下,然而他猛然咬緊 了牙,緩緩地頭。 他知道如果他不站直了,文史大人玩得不爽,就無法洩恨,這刀,就會揮向 娘娘。那個僅讓他侍候了一天的女人,雖然他沒有愛的慾望,卻有無盡的敬慕。 第二刀捅下,是另一邊大腿,他顫了顫,僅看了一眼褲管流下的血。第三刀, 是手心,第四刀,手臂,第五刀,腳背,第六刀…… 血液從他體內隨著他的刀落刀起而流出,小李子,一個在原來的世界裡還算 未成年的叛逆少年,一個瘦得幾近一口風就能吹倒的小東西,一個仰著孩子氣的 臉可憐兮兮地跟她說,韜光養略才能幹大事的孩子,一個,僅僅只是最低賤的 小太監。 他卻一直都屹立不倒。 刀入,扭轉,處處不是致命,卻處處都是極致的疼處。每一刀,都像似捅在 唐碧的心上,疼,叫唐碧快呼吸不過來了,眼淚不聽話地滾落了下來。他卻笑了, 笑得很天真,笑得像青蔥少年初戀般美好。 奉一小笑話。 一對新婚夫婦正在家裡看世界盃。老婆興奮不已,抱著老公撒嬌:「老公, 今晚你也射門吧?!」老公一把老婆推開,吼道:「你懂個球啊,射自家門算輸, 射別人門才叫厲害!」 第5章。碧池聖母湯 唐碧猛然上前撲通一聲跪下,「王,本宮的奴才犯錯,本宮也想懲戒,還望 王允許由本宮也補上一刀以洩恨。」 「好啊,娘娘也想玩一把,來吧。」太史露出了猙獰的笑,將刀遞給了唐碧。 唐碧抓著刀,下手又快又準又乾淨利落,「噗」地一聲,正中其心。 小李子笑了,撫摸著刀柄,動了動唇,卻沒說出一個詞來。身子一軟,倒下 了。 「來人,扶娘娘去。文史,你也早點去吧。令公子的喪事,本王會著人 去辦好,另追封周公子為一品忠勇統領。」 「爹,哥都死了,封了官又有什麼用?」周府,麗妃娘娘哭叫道。 「人死了,官是封給活人看的。」太史傷心欲絕,咬牙切齒地咆哮,「賤婦, 有朝一日,本官非殺了你替給我兒陪葬。」 「要是有她陪葬,哥死也開心了。」麗妃不悅地說:「哥也太色慾熏心了, 堂堂一王宮侍衛長,那麼好的身手會被一個太監給殺了。」 「你一個女人懂什麼,那賤人淫蕩起來,哪個男人能擋得住。我不是沒教訓 過他,叫他別惹那女人,不且不論他是王的女人,光是那妖媚手段,便會耗盡他 的精氣。」 「王的女人怎麼了?」麗妃不屑地蔑笑,「哪些男人上過她,王心裡清楚得 很,別人上得,哥就上不得了。」 「聽你這話,還有那賤奴才的陳述,好似今天你哥去那,跟你有關係。」文 史瞪著自己的女兒,這不可一世又不夠聰明的性格在這陰謀重重的王宮,怕是不 會有好下場。怕就怕既沒扶上帝后之位,還禍累了周家。 「哥早就想上她了,這賤人今天竟然不知道怎麼的,把洛神師給搶過去了, 我氣不過,便叫哥去玩她一把,哪曉得……」 「蠢貨。」文史狠狠地甩了麗妃一巴掌,「洛神師是艷妃的專屬樂師,她都 不生氣,你氣什麼。」 「她哪不生氣,她說恨不得找個男人去強……」 「蠢貨,你給人當棋子利用了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白白害死了你哥哥。」 文史又是一巴掌。 「爹……」麗妃捂著臉哭叫道:「人家好歹也是一宮之妃,你就算是我爹, 也不能打了又打。」 「哼,一宮之妃,沒有爹這個靠山,你早就倒下了。」文史冷笑著教訓, 「以後離艷妃遠一點,她想爬上帝后,你也是她剷除的對象,不過,現在有了那 個淫蕩的女人,再加上唐家的霸權,呵呵,她恐怕也是水中撈月。」 「什麼意思?」 「空歡喜。」 金龍殿,龍胤風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卻是笑了。「好戲看夠了吧,出來吧。」 一襲雪白的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齊腰的青絲隨之飄動,渾身透露出妖孽般的氣 息。 「以國師之見,這場戲,如何?」 「不錯。」僅兩個字,便似吐詞如珠,圓潤,蕩。 「當然不錯了,她竟敢在本王面前,當著眾臣之面,解下羅衫。」龍胤風腦 中閃過一具足叫男人瘋狂的嬌軀,「深謀遠略,智勇雙全,真叫本王刮目相看。」 纖白長指接過精美的匕首,「漂亮。」 「雲王之物。」他淡然一笑。 「王既知道……」 「為何不趁機做了他,是吧。」龍胤風接匕首飛舞兩下,劃出道道精光, 「本王也想啊,可根基未定,眾王虎視眈眈,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有他這個大哥 在,有這個僅次於唐家勢力在,其它小王雜勢便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他玩本王 的妃妾也好,他在本王身邊安插女人也罷,本王也懶得去操心。哼呵,本王有時 候還會故意透露些信息給他。」 「碧漾娘娘一定嚇壞了,瞧她去的時候兩條腿都打顫了。」國師聲音很淡 然,彷彿來自遙遠的他鄉。 「你就是這麼心軟,不然本王顧及的那些人,早就不存在了。」龍胤風略顯 不悅道。 「王是知道的,國師的職責,是護佑龍凌王朝,護佑王的地位穩固。」國師 也不惱,淡然笑了笑,「這刀,物歸原的好。」 龍胤風微怔,笑了,「好,好。」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錦盒,打開,竟是一 把一模一樣的刀,刀身散發出異樣的光芒。「本王若動他,便是手足相殘,會引 發眾怒。若他人殺了他,那就不是本王的責任了,只是該由誰送去好呢?」 正說著,小樂子上前來報,「蘇總管前來求見。」龍胤風哈哈大笑了起來, 給國師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國師微微點頭退下。 碧波殿內,唐碧就這麼傻傻地坐著,一旁的亦又急又憂,娘娘親手將小李子 殺了,這經由她手,一天死了兩人,怕是嚇壞了。 「碧漾娘娘,蘇公公來傳王的旨意了。」果真,沒有小李子,馬上來了個小 夏子。一樣的清水玲瓏,只是眉宇間少了一份靈動,多了幾分呆,到底不是蘇 含教出來的。 「蘇公公?」亦心微愣,他怎麼來了?「娘娘,蘇公公來傳旨了,咱們快去 接旨吧。」 蘇含微低著頭走了進來,跪下,「娘娘,蘇含來遲,讓娘娘受驚了。」 「小李子……死了,本宮親手……親手殺了他!」唐碧注視著他,這是唐碧 自打出生以來,第一次殺人,以前,莫凡喜歡釣魚,喜歡吃魚,可她連魚都不敢 殺,一定要等莫凡有空再殺,而如今,竟親手結束了一條人命。她低低道:「他 是為本宮而死的,是本宮沒用,沒照顧好你的徒。」 蘇含顫聲道:「小李子能為娘娘而死,是他的福氣。能死在娘娘手裡……是 他最大的幸福。」 「你且起來吧,傷好些了嗎?」 「用了娘娘送來的金創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蘇公公起來,扶唐碧坐下, 「娘娘,不要怕,王把奴才指給了你,從今往後,奴才永遠陪著娘娘,必將以命 守護娘娘。」 從他溫柔至極,卻又無比堅定的話語中,亦心看到了異樣的情緒,她的心深 深刺痛了,原以為她是他的知己,沒想到,他竟然……他難道不知道,他不過是 個太監,即使再想,也不過是空想。 唐碧微微一笑,「好。」 「蘇公公,快請宣讀王旨吧。奴才還等著去覆命呢。」 「樂總管,還是請您來讀吧。」 「這恐怕不太好吧。」小樂子瞇笑道。 「沒什麼不好的,現在您是總管,以後這事恐怕都得勞煩您了。」 「那,本總管就不推辭了。」小樂子拿起王旨,大聲宣讀,「奉王旨意,碧 漾娘娘深得王心,特賜玉骨歡床,雙蝶採蓮椅,花好月圓宴,金風玉露,這些 現已安置於偏殿碧池宮內。」 亦心聽罷,喜上眉梢,「娘娘,王今晚是要來咱們碧波殿了。」 「那是,這些都不算什麼,以下是兩樣王特賜之物,呈上來吧。」他尖聲細 氣地叫著,盡可能地喊出威武來。 第一樣,是一件珠紅錦盒。 「這是……」唐碧打開錦盒,面色陡然變了。 「快收起來。」亦心一看便知道了,娘娘才剛平復心情,這會竟送來凶器, 王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便是娘娘殺了周侍衛長的匕首,也正是殺了小李子的凶器,這會讓娘娘 看見,她哪能不驚。」亦心小聲對蘇含解釋道。蘇含面色微震,立即從唐碧手中 接過了過去。 小樂子精光一閃,笑道:「娘娘,這二件,是天下至寶啊。」他從一太監手 持的紅木盤中拿起一個麼指大小的玉瓶,「聖母湯。」 亦心輕啊了一聲,蘇含卻只是笑了。唐碧不知所謂地接過,小樂子瞇笑道: 「娘好福氣啊,奴才想提前向娘娘討個喜頭。」 蘇含連忙從身上掏出一塊玉珮,置於小樂子手上。小樂子摩挲了兩下,眼中 立即精光閃爍,「,娘娘定是還請移駕碧池,王怕是很快就要來了。」 「聖母湯啊。」亦心欣喜得像個小女孩一樣歡叫,「蘇公公,王是不是想… …」「別亂說話。」蘇含輕斥,「還不快去準備。」 「蘇公公,王這是……」唐碧試探地問。「恭喜娘娘,王今晚要寵幸娘娘了。」 蘇含也喜不自禁地說。 「這什麼聖母湯……」「一種香藥,娘娘呆會碧池沐浴時,倒進去便是了。」 蘇含避重就輕地說。 艷冠閣上,艷妃娘娘憑欄而望,幾乎將整個後宮攬入眼中。這種高處俯視眾 宮的感覺,令她十分愜意。遙望著與之相當的金龍殿上兩條栩栩如生的飛龍,心 中不禁一陣神往蕩漾,眼中滿中那張叫人傾倒的帝王之相。 今晚不知道會不會有承寵聖露的可能?再過一會,也許便有喜訊送上來了。 才想著,貼身宮女小月急沖沖地跑進來,「娘娘,娘娘,不好了……」 艷妃一顫,「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有話好好說。」「那邊來報,王……王 賜了碧漾娘娘好多好東西。」 「哦,都賜了些什麼呢?」艷妃端莊地坐下,淡然地笑問。 「玉骨歡床,雙蝶採蓮椅,花好月圓宴,金風玉露……」小月快語如珠般 數著。 「哼呵,本宮道是什麼呢?不過都是些淫歡之物,倒真適這個淫蕩賤人。」 艷妃諷刺笑了。 「還有……聖母湯啊。」 「什麼?」艷妃陡然站了起來,滿眼儘是噴薄欲出的殺意。 看笑話吧 一天晚上妻子迫不及待的擁到丈夫懷裡:「親愛的,我想要……」丈夫手裡 拿著報紙,瞟都不瞟妻子一眼。於是,妻子惱羞成怒。 第二天,丈夫又在看報紙,她穿著一身紅色的性感泳裝,在丈夫面前走來走 去,丈夫還是不瞧她一眼。 第三天,她又換上了一套藍色的泳裝,丈夫還是連頭也不抬。 到了第四天,妻子乾脆什麼也不穿,站在丈夫面前。這時,丈夫終於抬起了 頭,說:「前天,你穿了一身紅色的泳裝,真的很美,很性感,昨天你穿了一身 藍色泳裝,也很美,怎麼今天這身透明的泳裝這麼皺啊,該熨一下了……」 第6章。調情的媚變 唐國公府,巍然屹立在地勢險要的盤龍山上。 「報公,王今晚賜碧漾娘娘聖母湯於碧池侍寢。」 「什麼?」驚叫的是三大公子。唐國公僅微蹙了下眉頭,瞬間便舒展開來, 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好啊。」 「好什麼好,這聖母湯是國師特製,於帝王賜歷代帝后的,這小賤人莫不是 真想當帝后了。」 「不管是不是真想,不管會不會成真,這都是件好事啊。」唐國公大笑了起 來。「你們想啊,當初咱們的目標是禍亂後宮,逼這小傀儡先動手。」 「可這聖母湯一下,昭示的是王的專屬。」 「還不明白嗎?這小傀儡,對她,動了感情了。」唐國公笑得十分得意,大 公子唐澤還想說什麼,他舉手制止了他,「即便他只是虛情假意,但他此動作一 出,後宮背後眾多勢力恐怕也無法淡定了。」 金龍殿內。 「蘇含。」 「王,蘇公公這會在碧池侍候碧漾娘娘呢。」小樂子耳尖腿快跑進來,恭敬 地說:「王有何吩咐,奴才即刻去辦。」 「嗯。」帝王龍胤風舒展了下身子,小樂子連忙屁顛顛跑過去,「王,您看 書看太久了,恐怕累了吧,奴才幫您按按?」 「不必了。」龍胤風微皺眉頭地掃了眼差點就碰到他肩膀的手,蘇含縱然再 細心,卻也不會過火的諂媚。只是他心已去碧波殿,碧波殿,他竟有些期盼了。 「幾時了?」 「這會,應該酉時了。」小樂子望了望窗外,滿臉諂笑地說:「王,差不多 到時辰了。」 「還早,再等會。」龍胤風坐下,重新拿起書,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書中 每個字似乎都重拼成了唐碧那張柔媚而又堅毅的臉。他微微歎了口氣,丟下書, 仰面坐下,眼神盯著殿宇上的雕花飛龍。 「要不,奴才先去瞧瞧娘娘準備得怎麼樣了?」小樂子能取替蘇含的位置, 也歸功於他善於觀顏察色,猜懂子們的心思並投其所好。 「你去瞧什麼,本王自己去。」龍胤風慵懶地瞪了他一眼,因他操心過頭而 微顯不悅。小樂子頓時打了個寒顫,立即喚起,「擺駕碧波殿。」門外頓時響起 了眾多小太監的腳步聲,他這一喊,分明將帝王逼走了非去不可,而且必須馬上 就走的地步。龍胤風微怒,卻因馬上能見到那個令自己心神蕩漾的人兒而心生愉 悅。 想到出水芙蓉的人兒在自己的身下輾轉呢喃,整個人都感覺到沐浴在春風中。 「稍等,替本王更衣。」 碧池內,四周與池底由天然碧玉鑲嵌而成,極顯溫潤而清優。溫熱的天然泉 水不冷不躁,泡得唐碧舒坦極了,連日來的疲倦與心悸似乎減輕了許多。 聖母湯緩緩倒入,竟是一線如血液般鮮紅的液汁,驚得唐碧手一滑,連瓶子 都掉入了池中。 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令唐碧渾身陡然躁熱了起來,「這,這不是媚歡丹的 味道嗎?」難道王也喜歡用這個?來不及細起。偌大的碧池竟被染得如一池鮮血, 唐碧雪白的肌膚在鮮血中顯得異常的恐怖,彷彿是被拋屍其中般。 「啊……」唐碧嚇得尖叫,卻發現自己的叫聲竟是前所未有的細膩而柔媚, 如弦音千里般,飄渺而悠揚。她想逃出池子,卻發現整個人像困於夢魘之中一般, 被無形的力量束縛在其中,無法移動一步。 而漸漸地,一股細碎之物彷彿如柳須般自下面的嫩穴處鑽入。 「嗯……啊……」唐碧不禁微微呻吟出聲,只覺得羞愧難耐,她伸手去擋, 水液自手縫中鑽入,起初是一股,而後越擋越多。弄得她想伸手去拉扯住它們, 卻發現什麼都抓不住。 一根,兩根,十根,根……無數根細碎如絲般的觸感,彷彿如章手觸手, 如柳枝鬚根,如千軍萬馬中,其中只有一個目的,通通衝入她的嬌穴。 絲絲縷縷如千萬蟲蟻般團結,匯成了一股不容乎視的力度,有的彷彿抓起了 她幽穴兩邊的細緻唇瓣,努力地扳開城門放入更多的同盟;有的仿蜜蜂巢般盤 踞她敏感至極的珍珠尖端吮吸的,鑽啄的,撞碰的;剩下的便匯成一支浩浩蕩蕩 的大軍,紮營的紮營,進攻的進攻。 「啊……嗯……」唐碧不知道是驚嚇的,還是動情的細碎尖叫,整個人弓起 來,縮得像小蝦米一樣,當大軍撞擊城軍般猛地撞上了宮門口時,她猛地瞇起了 雙眼,反彈著伸直了腰身。 龍胤風在揮退侍從獨自走進碧池邊上時,看到的這是這便淫靡至極的景像。 他也被嚇得不輕,他沒立過後,父王立他母后時便是他剛出生的時候,所以他也 未曾見過,今日見此情景,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恨不得跳入池內與她立即翻雲 覆雨,但他極力壓制了自己的念頭,他知道必須等到整個池內的血紅完全被吸收, 池水重新恢復清澈才算是洗禮完成。 只是她為何這般淫蕩之樣,難道她天生的淫蕩無法去盡嗎?想到這,他不由 得微微氣惱。虧他如此用心,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他一男人之身,未曾下水體 味,哪知其中奧妙? 氣歸氣,但身心已經被吸引,他完全挪不動腳,只得貪婪將美景攬入眼中, 細細欣賞。 血池中的唐碧根本未曾發現被人瞧得正著,也不曾發現血水以匯聚之勢湧向 她。她整個人早已被身上千絲萬縷仿若有生命般的血絲將情慾推到了從未有過的 特殊愉悅感。被可感受而不可抓控之物侵犯的感覺非常不好受,細長的觸手在私 密柔嫩的肉縫中摩擦著,鑽孔似的扎根,比男人之更細膩更靈巧,因細緻而顯得 更有力度。因而激起她無盡的情慾。 愉悅被挑起,她無法反抗,拚命躲避,卻無處可藏,反而使她整個人時而仰 起頭,時而彎起腰,時而低吟,時而高呼。這妄圖甩開根須的動作,在龍胤風看 來,竟像似她坐在自己身上,嬌穴套弄著自己的硬物無力在搖擺著臀瓣一樣。 嗯,他的喉嚨呼出低悶如野獸般的氣息,他不是沒見過她淫蕩至極的一面, 但之前都是她與其它男人一起亂混的淫穢,叫他不但不動情,反而厭惡至極。而 此時她一人自導自演的一場獨角戲,卻叫他血脈噴張。 不管是聖母湯,還是她自己故意玩弄,都挑起了他不可冷卻的激情。 他要她,渾身的細胞都在向他的大腦發出挑戰令。不行,還得再等等,若重 鑄造沒有成功,洗禮失敗,他是絕不會碰她一下的,他不想她身上沾染任何一個 男人的污穢之氣。 快了,血池所剩的血色已經不多。 而池中的唐碧整個人都散發著無比的淫媚氣息。不知道是因觸鬚的扎根,還 是因聖母湯的藥效,整個內穴變得更加細緻而幽深,蠕動的觸鬚擠滿了她窄小的 嬌穴,精緻的小巧花穴詫不留情地被擴張到了極致,緊接而上的是猛烈地,極端 沉重地,極其粗暴地撞上了她最敏銳的尖端。 「啊……」唐碧尖叫一聲,一股極至的愉悅自嬌穴猛然擴展至全身。隨著她 的一聲媚惑至極卻如貓咪般的尖吟,上半身猛然衝出了水面,雪白如魚肚般的嬌 軀瞬間映入了龍胤風的眼中,且芳草幽幽之處半遮半掩。而血色的水撞擊開來, 再落身上,一顆顆如血珠般自嬌艷之軀滾落,泛起了異樣的光彩。 身後的長髮貼著嬌柔地軀體,隨著她再度落入水中而蕩漾開來。 血色更少了,而洗禮卻還沒完成,池中的唐碧猛然覺得清醒了千倍,她不 用睜眼,幾乎能瞬間便感覺到身邊有個人,不止一個,還有,遠處有兩個,再遠 處,還有好幾個,幾個?六個,她們在說什麼?她還聽不清楚,思緒瞬間拉, 因為她聽到了喉結上下滾動的聲音。 是誰,在偷看她?她幾乎有種瞬間便能捏殺他的意念,但不行。下體的歡愉 還沒結束,她剛才僅僅只是感覺到,便達到了極限的歡愉,而此刻,她竟能體會 到它們的每一絲變化,甚至還能感覺到它們的生命力一般,穴口處彷彿因放完盟 軍後,千軍萬馬在築成城般,一磚一石地壘了起來,不同的是它們是用自己的生 命在積累。 為它們的舉動而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它們想幹嘛?這時唐碧才驚然發現,池 子怎麼變原來的清澈了?然而底下的生命力似乎因她的分心而不悅般。一根匯 聚得稍稍粗壯的血絲捲上了穴前充血的珍珠尖端,狠狠地一勒,尖銳的快感頓時 令她啊啊地尖叫起來。那細須勒緊了凸起的珍珠,拚命地磨蹭時,如復仇般帶著 不放過她的殺氣,猛地將她的觸感推向了最高峰。 因知道有人偷看的羞辱和極致的刺激,將她 點^b點" 推向了極至的愉悅。一股清泉之 力再次猛然自體內散開,直達四肢五骸,再猛地匯聚在眉心處,然而體現積累已 久的媚毒的副作用如一般殺氣與清涼之氣猛然殺撞起來。 唐碧猛地睜開了眼睛,一雙血紅的眼眸對上了龍胤風的眼,那帶著血腥味的 絕滅殺氣,如激光般的眸光,彷彿要灼殺他的眼眸般,驚得龍胤風幾乎想以手遮 目。但他龍胤風到底是帝王,什麼樣的殺氣他沒見過。同樣震驚的,也是唐碧。 她沒想到一直看著她的人,竟然是他,一朝之王。 他是來享用她的嗎?他來多久了?那她的剛發的羞態豈不是被他全部看去了? 太丟人了?叫她如何面對他?血眸換上的羞澀,叫龍胤風又是一震,剛被血眸激 起的緊繃彷彿瞬間落入了那一汪清眸,化了,連帶心也軟了。而她似乎是因羞而 滑入水中的動作叫龍胤風又是一陣心動,彷彿因美景被淹沒而心生惋惜一般。 事實是他是不知道,她整個人都因快慰而癱軟了。穴內汁液四處流溢,穴口 卻被堵得死緊,而體液卻如泛潮起浪般,千須萬根如落水大海的渺小人身體般, 瞬間被吞化了,同化成血水。潮浪捲土似謀殺叫唐碧心生憐憫,然而血須彷彿如 逃命般四處竄鑽著,垂死之力比之前更顯勇猛,無頭蒼蠅般毫無規律的撞擊,搗 鼓的歡愉逼得唐碧兩腿一顫,無力地滑下水中。 「王,救……我……」如天籟之音般的乞求使得龍胤風像被解開禁令般。身 軀一展,整個人如鷹般掠過池面,大手順勢將她撈入了懷中。「王……」她在他 懷中顫抖,羞澀而柔情似水。 「你讓本王,飢餓難耐了。」 蘇蘇曰:現在是看笑話的時刻了。 嬰兒誕生了,每天午夜,寶寶總要哭鬧一番,妻子總是搖醒我:「起來,親 愛的,去看看寶寶為什麼哭?」 後來,我用書中介紹的方法讓寶寶安靜地睡了。可是午夜,妻子又把我搖醒: 「起來,親愛的,看看寶寶為什麼不哭?」 第7章。承歡的前戲 音韻院內,琴聲幽怨而低沉。 「成了。」坐在洛神師面前的,是國師。月光下的兩人,一個幽魅,一個淡 雅。兩個字如石落水平面般,猛地擊起了漣漪,「崩」地一聲,琴弦斷了。 洛神師怔然地看著被琴弦彈傷而滲出血的纖秀長指,似乎忘了破傷的疼痛。 「僅一面之緣,你竟陷得如此之深。」國師聲若竹林風般幽然。 「一面之緣?」洛神師好看的唇角泛起了嘲諷的笑,「我與她,只有一面之 緣,卻有刻骨的溫柔相視,十分的心心相知。可笑的是你啊,國師。聖母湯啊, 呵呵與人家精血相承,情慾相連,這輩子,可感受其歡,卻不得其愉悅。」 「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存在的意義。」國師微怔,長指撫摸著自己的唇, 彷彿還殘留著濕潤。下一秋季,他置手於膝上,淡淡地仰望著月圓之空,一股月 華頓時流洩在他身上,蕩起層層光華。 洛神師見狀微微訝異,如此變化,他卻是驚天而不變。 「靈之血脈,國之傳承,家之溫存?孰輕孰重?」洛神師滿心的歎息與疑問。 「此時此刻,此生此命,已不容他想,唯有順著命脈走下去。」國師依然是 淡如薄雲的口氣,心底剛升起的無限柔情馬上被他壓了下去,他低聲像是自言自 語,「她的命盤,我永遠無法算出來。以前是一個變數,現在是個未知數,天數 已變,是福是禍,我怕……」 「怕什麼?此刻她與王,一定是花好月圓情相悅,而經聖母湯後,王必更加 專寵於她而無法自拔,這不正是你的心願,你的大功勞嗎?」 「一切確實在我的意願掌握之中,但未知之變總令人不安。」他淡然道。 「我在她身上聞到了媚歡丹的氣息,是你的傑作吧。」 「不,我不過是不著痕跡洩露給了唐國公而已,誰知道他們心急求成,下料 得這麼猛……」他幽幽歎了口氣,目光投去遙遠的天邊某處擋過月華的身影。 「有人潛入王宮了。」洛神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雲王。」 「呵呵,他可是風流慣了,不知道今晚又想去玩王的哪個女人?」 「自古風流亦多情,此情不關風與雲。」國師輕歎道:「換個樂器,再把之 前那首曲子調與我聽一次吧,嗯,手沒事吧。」 洛神師這才發現血已流了不少,只是感覺不到疼而已。他輕笑道:「我彈的, 不如她唱的。你是國師,常伴王身邊,還是有機會聽到她唱的。」 國師面色微恙,似乎刺疼了他的某根神經,「讓你彈你就彈。」 洛神師訝異地看著他,他還以為,他是神仙般的人物,早已沒有喜怒哀怒了, 這會說話竟帶著惱意。半晌,國師終於恢復了平淡,「你若不願就算了,我走了。」 說罷身形如影,掠向月空,眨眼功夫已不見身影,彷彿與月華融為了一體。 「說走就走,無情之人果真連孤獨都不懂,自己又何嘗不是動了情才嘗到了 孤獨與嫉妒的滋味。」洛神師搖頭,倒酒端杯,仰望著夜空輕語低吟,「明月幾 時有,把酒問青天……此時古難全,但願人長久……」 碧池宮內自碧池到寢宮,數米的彎曲長廊,皆鋪上了鮮艷的紅妝。每隔十 步皆掛上了大紅燈籠,梁棟之上皆纏繞著錦鍛紅絲綢和大紅花束,將個冰冷的宮 殿愣是裝扮得喜氣洋洋,如大婚般喜慶。 來時龍胤風訝異不已,看著一個個忙碌而歡聲笑語的奴才,感歎於奴才們的 巧手與用心,他們每一個都代表著自己的臣民,民樂,君王自然也樂。娘娘要侍 寢了,此夜過後,必定是飛上枝頭成鳳凰,就連那些原本瞧不起碧漾娘娘的奴才, 此前都像打了雞血般拚命趕時間幹活。 然而此時一切已佈置妥當,此處也無一人來打擾。龍胤風身著珠紅錦衣,聽 著自己的腳步聲,看著懷抱著僅裹著大紅綢緞的嬌人兒,只覺得步子輕快得要飛 起來般,既悠然又帶著絲絲期盼的迫切,直奔寢宮而去。 縮在龍胤風的懷中,剛開始唐碧是驚顫的。在她被他大手撈起的那一瞬間, 她原以為他會就地要了她。然而,他卻是扯過早就準備好的紅綢緞子,將包裹珍 品般將她小心翼翼包好,再摟入懷中,大步地朝前面走去。 她分明感覺到他暗沈的眼眸中充斥著濃重的情慾。但在他一步步踏出後,他 的心跳開始平穩了,步伐也堅定了。一路走來的喜慶令她憶起了與莫凡的那場婚 禮,他個兒還算高,也算健壯,但抱著她從她家走到車子,步子是虛浮的,因而 她覺得非常的累,生怕自己滑下來。 而此刻在他的懷抱中,她竟感覺到如此的沉穩,舒服。好聞的男人氣息撲鼻 而來,和上初夏荷葉的清香,以及四周刻意擺放的花香,熏得她整個人暈乎乎的, 似有些沉醉了。望著他面帶的微笑,她竟對呆會要發生的事心生些許期盼。一想 到她將和他袒裎相對,盛情承歡,便覺得心生羞赧,一時間臉色微紅了起來。 「想什麼呢?」他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冷硬,只是多了個呢字,便覺得輕柔了 許多。 「想……想王賜的花好月圓宴。」唐碧羞答答地撒謊。 「本王覺得碧兒在想玉骨歡床呢?」他笑了,笑將臉部整個僵硬的線條融 化了,因而成了一張俊美非凡的臉,剎那間眸中的耀眼光彩叫唐碧失神了。 他喚她,碧兒?曾經,曾經的莫凡,也是這般喚她,喚得她心裡脹滿了喜悅, 喚得她願自此長裙當壚笑,為君洗手作羹湯。曾經喜過而傷過,但此刻再來一次, 她仍然是喜的,她已經作好了傷的準備,死過一次的人,不怕了。只是他一高高 在上的帝王,不必她做這些,她能為他做些什麼呢? 玉骨歡床,唯有歡,才是他所求,才令他欣悅吧。那就好好地,放開自 己的去歡吧。 「可碧兒怎麼覺得那金風玉露味道更好?」唐碧淘氣地笑了。 龍胤風聞言,微愣了片刻,瞬間便掬起了笑意,「好,聽碧兒的,先喝金風 玉露,這樣才能更添情趣。」說罷,已至寢宮大門,以蘇含,亦心為首,宮女太 監們一個個喜形於色地大聲道:「恭迎帝王,恭迎碧漾娘娘。」 「都起來吧。今個兒佈置得很好,統統都有賞。」龍胤風彷彿也被感染了快 樂,蘇含引二人入殿內,一桌花好月圓宴已擺好,臻品八彩碟,熱菜,湯類, 食,甜品,水果拼盤,一應俱全,其豐富奢華堪比五星酒店高消費婚宴。令唐碧 驚訝不已。 蘇含侍候著龍胤風,亦心侍候唐碧,替二人各夾幾道菜。蘇含正欲替他倒酒, 他揮了揮手令二人退下。唐碧被包裹得動彈不得,被他們別有深意的笑羞得臉紅 耳赤。龍胤風夾起菜,遞到她唇邊,「來,碧兒。」 「能不能解開讓碧兒自己吃?」 「不,今個兒讓本王為你效勞,此生也許僅此一次。」龍胤風的話語是真摯 的,眼中閃爍著別樣的情緒,叫唐碧感動得心都軟了。這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嗎?這分明像似新婚之夜溫柔至極的丈夫啊。唐碧乖順地張口接下。龍胤風端起 精緻的白瓷酒壺倒下一杯,一飲而盡。再倒一杯,起身將唇湊了過去,唇角勾勒 起魅惑誘人的笑,令唐碧猛地心如鹿跳。 他這是要,要用嘴對嘴的方式,餵她喝下交杯酒嗎?眼前的唐碧一張若天然 玉石般渾然天成的五官精美得無與倫比,柳眉如煙,鼻尖小巧,鼻息如蘭,不知 道是因羞還是因怕使得嫣紅的櫻桃小口微微張開,兩片嬌嫩的唇瓣輕顫著。額前 微濕的幾縷長髮微濕凌亂,襯托在雪白如冰玉般晶瑩剔透的肌膚上,平添幾分柔 媚。 她太美好了,純淨得沒有半點艷媚與嬌冶美,竟令他有種自慚形穢而有種想 要摧殘毀壞的慾念。但當他看到她的眼眸時,卻怦然心動了。那是一雙如星辰般 的大眼,微盈著濕潤的霧水,既似星辰般迷離,又似星辰般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他從她的眼中,讀到了一種純善至美的純真愛戀。 他的心刺疼了,她的眸澄亮得像一面鏡子,似乎瞬間將便他的內心倒映出來。 他既慌又惱似的,猛地攫住了她的唇瓣,辛辣的酒餵入了她的口中。 「咳。」她被嗆得微蹙眉頭,他想鬆開唇,卻嘗到了香甜的甘露般,竟捨不 得鬆開,長舌立即掃蕩進攻。大手撈起了她纖巧的嬌軀,在她還沒喘過氣來,她 便被放倒在床上。 翠綠色大床彷彿是個天然的玉石打造而成,晶瑩剔透而散發著幽冷的光芒, 然而掛上絲質順暢的粉色綢帳,便卸去了幾分冰冷,而鋪上大紅錦緞的喜慶婚被, 不但不突兀,更如荷葉中盛了朵艷紅蓮花般美麗。 而在這荷葉蓮花中,一個有心點火,一個無心承歡,一場翻雲覆雨的歡愉激 情上演。 「嗯……」一個吻便挑起了唐碧的激情,叫她羞郝不已。莫凡不是沒吻過她, 但他的吻就跟他的節奏一樣,動作溫吞,卻是快速結束。每次都在她還沒進入狀 態,他便半軟不硬地擠進了她的身體,在她還沒享受到歡愉,他便偃旗息鼓了。 唐碧從未敢怨過他半句,總以為是自己太過保守,所以總跟不上他的步子。 而雲王,從未吻過她的唇,唯有吻過她的那個茉莉花香的男人,卻生澀得緊。 哪能與身經戰,經歷無數女人的帝王龍胤風相比。 帝王就是帝王,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強悍的進攻。帶著濃重男人氣息的舌 尖霸道地頂入最深處,摩擦著她嬌柔的香口內壁,將她挑得癢酥難耐,香舌欲自 行解救著,他卻毫不留情地捲起,將其牢牢鎖在其中,耍玩著,懲罰著。 他真是愛極了這種柔滑嬌嫩的味道,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令他想要吻她,狠 狠的吻她的。激情再度被挑起,一手抓上了她的嬌乳,豐盈柔軟的觸感令他心神 一蕩。大手摟起她的翹臀,猛然壓下了身子。 「啊……」驚呼自唐碧口中溢出,通紅的臉上儘是震驚。「好……好……」 龍胤風為她單純又直接的反應暢快地笑了,「碧兒,喜歡嗎?」 看笑話,看笑話。女:噢,請你不要吻我……女:噢,請你不要吻……女: 噢,請你不要……女:噢,請你不……女:噢,請你……女:噢,請……女:噢 …… 第8章。破壞性佔有 「姐姐,姐姐!」麗妃娘娘氣喘吁吁地跑上了艷冠閣,身後的奴婢一個個驚 慌失措地跟著。「娘娘,娘娘小心點。」 「怎地這麼快宮了?喪事都辦妥了?」艷妃關切地拉她坐下,「小月,快 上茶。」 「姐姐,你還有心思在這喝茶,那賤人馬上就要成帝后了。」麗妃急切地叫 嚷著。 艷妃眉頭微皺,點住她的唇,「傻妹妹,快亂說話,這裡可是王宮,可比得 不家裡。」 「姐姐。」麗妃提高了音量,「妹妹就是聽說王今晚要那寵幸那賤人,便十 分火急趕了來。」 「王喜歡她便要寵幸她,妹妹還想攔下不成?妹妹可別做傻事惹了王不高興。」 艷妃耐心地勸道。 「這賤人害死了本宮的哥哥,又害死了姐姐的王種。」說到這,麗妃明顯注 意到艷妃眼角閃過的抽痛與殺氣,呵呵,以前真被她蒙在鼓裡,若不是哥哥丟命, 爹爹提醒,恐怕一輩子都要被她玩弄於鼓掌,嘴上說不在乎,裝賢德,心裡還不 是仇恨滿腹。「這個仇,姐姐可以忍,妹妹不可以,若今日讓她承歡成功,叫姐 姐情何以堪,姐姐的孩子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安息?」 艷妃聞言,霍然擱下了手中的茶,孩子,她的孩子啊,若她的孩子還在,明 年的這個時候,便是她被賜聖母湯,便是她登上帝后之位…… 「娘娘,茶燙到您了吧。奴才該死,還望娘娘別太心急。」小月跪下哀求。 艷妃猛然清醒過來,從小月的眼神中看到了提醒,這丫頭真的是太機靈聰明了, 雖然是到宮裡才跟她的,卻比她自家帶來的還深得她心。 艷妃緩了口氣,覺察到麗妃眉角處得意的笑,不由得心中一冷,這女人竟敢 撥弄起她來了,喚她一聲妹妹,可真是抬舉她了。既如此,那就別怪她手下無情 了。 倒是那賤人,似乎真變了不少啊。她有個預感,日後阻她帝后之位的,必定 是她。 「妹妹啊,此刻王正和碧漾妹妹行閏房之樂,咱姐妹光喝茶實屬無趣,不如 陪姐姐下盤棋吧。」 碧池宮,紅燭將整個室內暈染得十分迷情,玉骨歡床上,唐碧身上的緞子 已被抽離,嬌軀下不知何時鋪上了一匹雪白的綢緞。冰潔的肌膚染上了玉床流洩 出的點點瑩光,看上去迷人極了。龍胤風已褪去袍子,露出了赤裸精湛的身材, 當她不小心瞄到他兩腿間雄偉之物時,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天……好大……」 這麼大的尺碼,可真是嚇壞了唐碧,她不敢相信自己今晚承歡後還能活下去。 以前,她不是沒偷看過那種片子,但……但似乎都是軟綿綿的被某女強行塞進自 己那裡面。可眼前這款……無論是長度還是圍度,都大大超出了她的預知。 「本王很開心你的反應。」龍胤風噙著笑,整個人壓了下去,「來,碧兒摸 摸。」他剛拉過唐碧的手,唐碧嚇得猛地甩開,龍胤風面色一沈,目光頓時陰冷 了下來。唐碧被他突如其來的陰冷嚇得渾身一顫,背後一陣冷汗。 「唐碧啊唐碧,面前的男人可不是你的莫凡,他可是萬人之上的帝王,你可 得提一二十分小心應承著。」她訕然一笑,「王,碧兒有點怕……它……它太 ……」 她的反應令他啞然失笑地拉過她的小手,柔聲誘惑道:「別怕,它不咬你的。」 說著,握著她的小手,輕輕覆在了頂端。唐碧羞紅著臉,剛握著它,它便顫抖了 下,嚇得她不由自地輕緩地上下套弄起來。 「嗯……」龍胤風沉悶地低吼一聲,這該死的女人可真是天生的淫婦啊。聖 母湯可洗淨她的身上,卻洗不了她的性子。剛才還擺著一副羞怯小媳婦的害怕樣, 這會一上手,就不由自地玩弄了起來。 他努力地克制自己呻吟的聲音,整張俊臉幾近扭曲般脹紅起來,身下之物在 她柔巧的指尖下,看似簡單到恰到好處的套弄,令他幾乎快要爆炸了。 「呵呵,既然你不會放過我,那我先不放過你。」唐碧在心中幸災樂禍地笑 了起來,彷彿沒有看到他的隱忍。突然低下頭去,在他毫無防備之下,櫻桃小口 猛地將手中之物含了進去。 「啊……」一股溫熱濕潤的美好觸感自尖頂瞬間傳入腦海神經,龍胤風沉悶 地低吼出聲,怒火也由此而生,這該死的女人,竟敢用嘴去碰他的寶貝,找死。 第一反應便是伸手揪起她的頭,在正準備甩出去之前,看到的卻是一幅淫糜至極 的畫面。 她的唇還挨著他跳躍的寶貝,唇角流洩著一絲絲晶瑩剔透的液汁,不知道是 自己剛一激動冒出的體液,還是她的口水,一雙迷離的眼眸楚楚可憐地仰望著他, 彷彿突然被奪去口中糖果般委屈的小貝比。 純淨之神,卻有著淫蕩之態。他的心猛地顫慄了,恨不得將身下之物再次沖 進這張小嘴內狠狠地抽插。「小妖精,打哪學來的這招?」他的聲音低啞迷人, 唐碧明顯捕捉到顫慄之間的興奮。 「王,碧兒……碧兒想要。」 「想要就自己來。」龍胤風見她還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忍不住猛地將她的頭 按了下去,動作太重整個硬物猛地插入了她的喉嚨,刺入太深令唐碧差點嘔吐了。 「這可惡的男人,想要舒服還死要面子。」唐碧心中抱怨,嘴上卻不敢怠慢。微 微抬起頭,舌尖與唇齒再上兩隻小手,賣力地侍候起來。 這次比任何一次激情來得猛烈,龍胤風身子一僵,幾乎是迅速地,整個人細 細地顫抖了起來。刺激的吮吸,指尖的套弄,貝齒連咬帶啃,舒暢夾雜著疼痛, 令龍胤風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息。他好想挺身腰桿追隨她的小嘴,帝王之傲卻令 他卻死死克制著自己。 眼光不敢再看面前的淫糜之狀,生怕自己會猛攻起來。目光移自她的青絲移 向後方,心臟卻狠狠地被撞了下。一股沸騰之血猛然衝上了大腦,「天,太…… 太淫蕩了。」 原來唐碧將渾身的力氣集中到小嘴和小手上,因而身趴而起,絲柔長髮自潔 白的後背披散地兩側,小屁股半遮半顯地撅了起來,還時不時地晃蕩著。 如果此刻有個男人在後面幹著,會是多麼的享受?這個念頭剛起,龍胤風身 下之物的精華差點噴薄欲出。該死,他竟然會產生和其他男人一起玩這個女人的 慾望,而且……而且他還覺得特爽,這,這真是太可怕了。 不知是氣還是惱,他的長臂跨越後背伸了過去。唐碧的嬌軀於他而比,實在 是太過嬌小了,看起來簡直像大人與嬌娃。他的大手擰起她翹臀,長指順勢滑下, 只覺得穴口處如火山口般,熱氣騰騰。 「壞蛋,他竟然趁火打劫。」唐碧微惱著,想撤逃卻被他另一隻大手再次按 下下去,她嗚咽而不滿地哼了幾聲,無助的只能任他愛撫上她最羞人的地方。 長指上的熱潮叫龍胤風興奮不已。初嫩的女人他玩得多了,但沒有一個叫他 如此的期盼那長驅直入,破壞性地佔有。不行,忍得越久,嘗起來會更有味。他 另一隻大手再次壓住她的嬌軀,將她壓在了自己腿上,兩腿一張,便打開了她的 雙腿,驚得她差點趴倒下去。 「跪好。」他狠狠地拍打了下她的屁股,疼得碧唐尖叫出聲,卻只能發出悶 悶的哼哼聲。「可惡的男人,竟然喜歡玩暴力遊戲。」唐碧氣惱不已,「再整本 姑奶奶,還不知道本姑奶奶是打哪來的。看過的片片,開放過的思想,還比不是 你夜夜風流的手段。不讓你先繳繳槍洩彈,真不知道本姑雞* 厲害。」 小三嘲諷的話語在唐碧耳邊響,這恥辱令唐碧此刻心潮澎湃,既恨又惱, 香舌猛然捲起攻向了最敏感之巔。 「啊……嗯……小妖精,別亂來……啊……啊。」爽快又陌生的情慾沖刷著 龍胤風的硬物神經,直擊四肢五骸。 龍胤風又氣又惱,卻又捨不得丟掉這暢快,兩人像對奕般拉鋸著。他的長指 猛地鑽了進去,另一隻大手滑過腰肢揪起了垂蕩的嬌乳,半粗魯半柔憐地玩弄著。 「嗯……」乳前和穴口處皆同時傳來刺激的酥麻感叫唐碧連連顫抖。天,這 男人的手段可真不是蓋的,幾隻手指頭靈活又配得極時,比起莫凡點小兒科, 可真叫她難受又舒服,想逃又想要。 指尖一層柔滑之物阻住了前進,龍胤風心中驚喜起來,雖然這是他意料之中 的,但他是第一次以指感觸到它的存在。以前他都是直接攻進去,聽到她們慘叫 之下,流出鮮艷奪目的血紅,他才會覺得暢快。然而此時他僅以指碰觸到便覺得 欣喜至極。即使如此,他還是喜歡以下身破壞,越美的東西,破壞得越狠才能產 生絕美的爽快。 他噙著愉悅邪美的笑,以指尖刮搔著穴內嫩肉,飛快地玩刷著,另一隻大手 狠狠地刺激著乳尖。雙重的刺激叫清醒而生嫩的唐碧猛地驚呼一聲,竟被他逼至 了半分高潮,液潮淌了他一手,他不覺得髒反而舉起在她羞惱的眼前搖晃著大笑 了起來。 「可惡,這男人身下硬物明明都顫慄了,卻還不洩,當真是能憋還是沒貨啊?」 唐碧氣惱不已,這嘴巴都酸了,舌頭都快打結了,小手也好累哦。她真想放棄算 了,她實在是玩不過他了。唇齒含著尖頂像舔咬冰淇淋,氣惱地小手無意間摸上 了兩顆硬邦邦的蛋蛋,把玩兩下,鑽入其中,朝底下摳去,頂上了一塊硬肉,狠 狠地摳了兩下。 「啊……」龍胤風驚然悶叫一聲,壓抑得生痛的精華終於無法阻擋地噗噴沖 了出來,陡然的釋放叫他舒暢地顫抖著。 「嘔……」唐碧被嗆得難受極了,忍不住咳了起來。 「壞女人……」龍胤風抽乳尖上的手,猛地捏起她的下巴,看到的卻是自 己那濃稠的液汁從她嫣紅微腫的小嘴巴中流淌而出。 「嗯……」他忍受不住地低喘,太淫蕩了。身下的硬物因刺激而更加緊挺叫 囂著。他猛地將她推倒,抓起她兩條柔若無骨的小腿,拖到了他跟前。 長指勾起她唇角邊的液汁,餵入她顫抖的唇中,眸中儘是暗沈的慾望和愉快 至極的憐惜,「壞女人,你徹底挑起了本王的佔有慾,你有膽點火,就要有承受 慾火懲罰的心理準備。」 「哼,who怕who!」唐碧被挑起了戰欲,以挑釁的眸光對視上他,他 ???3 微愣,卻是無比邪魅地笑了,「很好。」 說罷,腰桿對準下身柔嫩顫慄的穴口,猛然一沈。 「啊……」 第9章。淫靡的承歡 「叫什麼叫,本王還沒插進去一半呢。」龍胤風此刻快要崩潰了,好緊,這 麼猛攻竟然連一半都沒插進去,才一個頭卻被吮吸得叫他想尖叫。他興奮地抓起 她的嬌軀想再度進時,看著她疼得扭曲的臉蛋,心中竟隱隱作痛了。 可怕的壓力和巨大的撐插在她下體擴張開大,硬物如火鉗般灼燒著她的內壁, 此刻她悔得連死的心都有了。碧漾娘娘不是經歷了無數男人的開拓嗎?怎麼碰上 帝王竟然還像破處般難受?好歹自己也經歷了雲王的玩弄,洛神師的愛撫,還有 那王八蛋的蹂躪,都不曾有過如此疼痛難忍?難道是因為每次都有媚藥的緣故? 光是他插進去就如此疼痛,要是他瘋狂玩弄起來,豈不是死命了?唐碧突然 想起了蘇含說她每晚會發情?既然如此,為什麼這會還不發情?有媚毒調情,興 許還能保住一條命啊。 看著她僵硬而無助的像個小孩一樣,他竟捨不得以殘掃之勢玩弄。以前怎麼 就沒注意到,她看起來竟然是如此的嬌滴滴的,跟他的身材比起來,確實像玩弄 小女孩一樣。瞧她這被他鉗制在大手中的瘦弱小手臂,幾乎都只有他的硬物那般 粗,難怪她會如此難受?只是真不知道她以前跟那些牛高馬大的男人是怎麼玩的。 也許是唐碧極力地想到媚藥,身體裡突然有股力量像被牽引了般,似流泉般 自眉心發出,如血液般流淌在身體各處,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來了。 這……這似乎真 2地?度 是媚藥的味道,只是它怎麼這麼乖順,像聽話的士兵一樣聽 從她的意念指揮著,身有媚感而大腦卻清醒著不再渾濁了。 緊緊包含著他緊硬肉棒的小穴像升起了火苗,全身掀起了暴風雨來臨般的渴 求。歸根結底的感覺流了嬌穴,使得她難耐地搖了搖嬌臀。 「天」,抽搐的小穴令龍胤風腦袋一暈,猛地壓下了她,撫摸著她的臉蛋, 暗沈的眸子威脅道:「不許動……啊,小妖精,你找死啊。」 劇烈的顫慄惹得他再也忍不住,但動作卻充滿憐惜。他以大手撐開她的穴瓣, 龐大的分身頂著那層阻隔之膜,強迫地一寸寸地往裡面逼進。 「疼……好疼……」即使有媚毒挑起情慾,但疼痛感十分清晰,唐碧纖手撐 著他健碩的胸膛,淚水滾落,哀聲道:「王,碧兒疼……」 「乖……一會就不疼了。」龍胤風的心都揪疼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令他 在床第之間產生憐愛之心,他已經夠小心翼翼了。如此這會退縮,那他就不是王 了,今夜即便她承受不住而死,或者他暢快至死,他都要先佔領了再說。 她從他堅定的眸光中看到了無奈與憐惜,心中到底是軟化了。她怎能……怎 能令一個如此想要她的男人委屈著,怎麼令一個想愛想憐惜她的男人退縮? 只是,該死的,好疼,簡真比她與莫凡新婚初夜破處時還要疼上倍。她咬 牙抓緊了絲綢,顫音如絲,「王,碧兒……碧兒不疼的……碧兒也想要……要王 ……進來!」 「進來!」兩個字彷彿如赦免令般鼓舞著龍胤風,他再也無法忍耐,咬牙低 吼地衝破了阻隔薄膜,狠狠地搗入了其中,雖然還沒完全進入,但足叫他舒暢地 喘了口氣。 下身撕裂的疼痛叫唐碧尖叫出聲,猛然挺身咬住了他的胸膛,小手揪住他的 胸膛,劃破長長的血跡,所止之處卻正中小巧的硬點,叫他吃痛不已。若其他女 人敢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早一巴掌拍死了。 如此迷人的女人,總算成為他的女人了。頭上的汗珠自額頭混著眼角的淚花 流下,下身汩汩的液體在硬物的尖端暈開,燙得他幾乎想抽刺。緊張與克制,加 上舒暢的感受,令他也忍不住地汗滲淋淋。 他撫摸著她的額,嬌巧的鼻,艷紅的唇,自纖巧的脖子而下,至尖挺的乳尖, 小巧的肚臍,最後是兩人相接之處。縱然壓在她身上,卻不敢將整個身體的力度 全令她承受。 緊張與克制,加上舒暢的感受,令他也忍不住地汗滲淋淋,滴落在她的臉上。 唐碧欲眼迷離地看著他,邪魅中帶著柔美,陰沉著帶著理智,這樣的人中之龍的 男人,叫她如何不想愛?即便是身心俱傷,她也忍耐不住啊。 她蕩漾出一絲笑容,喘息道:「王,碧兒……碧兒喜歡你。」 他微怔,繼而咧嘴笑了,笑得像滿足的孩子。身下卻是猛烈而沉重地再次狠 狠地衝撞進去,殘酷而強迫地擠身進去。「啊……」她失魂地尖叫,體內的疼與 舒服夾雜著令她忍不住雙腿勾緊張他的腰肢。 這無疑又是一個極大的鼓勵,他叫囂著跟極大的收縮對抗著,極力地在窒息 般的甬道中抽動著。緊窒的觸感極大地挑戰了他的佔有慾,柔嫩又滑膩的觸感叫 他愛不釋手。 玉骨歡床在他激烈的律動下,也開始顫動了起來。 「啊……這……」唐碧的嬌軀在床的作用下,一下又一下了被送上了他的龍 身,與他的節奏呈反方向的碰撞。血水與體液被混在一起,使得甬道更有柔韌 潤滑,疼痛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食之知味的需求感。 這簡直是一場破壞性的歡愛,呵,唐碧忍不住地呻吟起來,她竟然有一種想 被他玩壞的念頭。真是羞死人了,到這兒以後,她果真淫蕩得連自己都不敢面對 了。 他蠻橫的戳入,與她搖晃的迎接,叫整個室內的紅燭都顫動了起來。淫味散 發開來,整個碧池宮彷彿都能感受到這種歡快。 坐在階梯上的守夜的兩人,正是蘇含與亦心,媚入骨子的聲音隱約隨夏風傳 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羞得滿臉通紅。 「咱們要不……」亦心囁囁道。 「不了,煩請姑姑先看守一會,我去換點藥就來。」蘇含驚慌失措地爬起 來向碧波殿奔去。亦心瞧著他那跌撞的步伐,臉色更紅了,她捧著臉,喃喃道: 「我不過是想說坐遠一點,他想到哪去了?」心潮非但沒有因為他的離去而落下, 卻更是澎湃了,因為媚呼聲似乎更大了些。 兩人的第一輪高潮如流星般落下,美好得叫人無法移開。血水與白灼灑得滿 床都是,白緞像暈染了紅花般漂亮極了。 他在她體內硬得像個鐵棒,她的內壁活躍得像在跳舞。她的眸光在他的眼中 蕩漾開來,柔情似水般叫他忍不住地吻下去。 「碧兒,還要嗎?」龍胤風柔柔地問,她怕是明天起不了床了,只是她嬌美 得叫他恨不得將她吞進肚子裡,抓在手心時時把玩。 「不……不……要了吧。」唐碧羞紅著臉,這種問題怎麼可以問她呢?別說 身體承受不住了,即使再想要,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啊。 「本王聽到的可是要了哦。」龍胤風耍賴般猛地再度強悍地頂入,酸麻至極 的感受令她再令失魂尖叫。他不再滿足於玉骨的功效,直接以手扣起她的腰肢, 狠辣的,勁道十足地撞向自己的尖挺。 「啊……啊……」唐碧被頂得兩乳如波浪般蕩漾,泛起陣陣乳花,每一下強 悍的搗入幾乎都撞入了子宮內,叫她的小腹都快搗鼓起來,內壁火辣的疼已不足 以為懼,倒是小腹都疼了起來,劇烈地收縮著。 「天,你快咬斷本王的寶貝了。」龍胤風咬牙切齒地低吼,「本王玩弄了這 麼久,還這麼緊,真是個小淫婦。」 「不……不要說……」唐碧又羞又惱,語不成句,他狀似諷刺卻含著激情的 話語,加上破壞性的搗弄,挑起了她全方位的激盪。 「不要說,是要本王做,對吧。」他聲音沉重,暗眸戲謔地笑了,「本王定 不辱使命。」說罷,長指滑過她的後背,自臀瓣鑽入兩人相接之處,揪起一片充 血的唇瓣,狠虐地揉搓著。 「啊……別……別碰……那兒。」 「哪兒?」龍胤風另一隻大手托起了她的臀部,自己跪在床上,她的嬌軀插 在硬物之上,像無尾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叫他忍不住地呵呵笑了起來。底下的手 指揪過另一片花瓣,龍首卻狠狠地撞在了花蕊之上。 「天……」哆嗦的快感叫唐碧整個人都癱軟在他身上,這不知道是第幾個小 高潮,還是第幾個大高潮,下身的潮水彷彿源源不斷般流洩而出,釋放的舒暢感 叫她心歡身疲。 「咬得真美。」她爽快時嬌穴像小嘴般激烈地張吮吸,叫他忍不住地讚歎, 腦中閃過一絲激盪,又要噴射了,他幾乎是又惱又無奈,猛烈地挺直了向子撞了 上去。 「呀呀呀……」尖銳的快感因突然脹大的撐擴和噴射的火熱而衝入眉心,眉 心順勢射出一股清泉,將龍之體液再次吸之殆盡。 龍胤風手一鬆,唐碧的嬌軀無力地倒下,硬物噗地滑了出去,攪飛一串液花, 落在龍胤風胸前,他哭笑不得地瞪著她。 「呼,好舒服。」唐碧伸了個懶腰似的動了動身上,伸腳勾了勾他的腰肢, 「我累了,你自便。」 她的無禮竟沒有叫他生氣,他也順勢倒下,拉過被褥,將她帶入懷中。胸貼 著背的肌膚相貼,美好感受叫兩個人都歎息了。唐碧憶起每次與莫凡做過後,她 還沒到滿足,他便自顧自便地呼呼大睡了。而今,她累極想獨自睡了,他卻摟著 她,撫摸著她的肌膚,把玩著她的髮絲,這種美至心窩的感覺,叫她再次激盪了。 她轉過身來,纖指撫上他的唇瓣,絲絲酥感令他心馳神往,他抓住她的小手, 眸光一沈,寒氣令唐碧一顫。他似乎覺察到她的驚慌,閃了閃眸,蕩出柔軟的笑 意,「你搔到本王的癢處了,小心本王懲罰你。」說罷,腰桿挺進,巨大的硬碩 頂住了她的大腿。 她受驚般驚呼,結結巴巴道:「王……累了……睡吧。」 龍胤風懶洋洋地以指玩弄著她的尖乳,「本王不累。」頓了頓,「碧兒累了, 那……睡一覺再來!」說罷,目光瞄過窗外,意味深長地冷笑著,長指彈出幾道 勁風,燭光頓時熄了。 第2章。雲王戲艷月 月華透窗染得一片晶瑩,唐碧滿足地吁了口氣,額頭在他的胸前蹭了向下, 小腳勾入他的大腿內,了個舒適的位置,笑容還沒消失,便已沉沉睡去。 再次投向窗外,室內暗下,月光便映出一道黑影,龍胤風的眸光頓時一片陰 寒殺氣,揮手朝窗外作了個殺的手勢,黑影頓時一閃消失。龍胤風噙著噬血的冷 笑,緩緩過頭來,換上無限憐惜的眸光。 艷冠閣上,燭光晃動。麗妃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時辰不早了,姐姐要不要 先歇下?」 「妹妹這會就困了,是不是想王了?」艷妃打趣道,目光瞄向她的兩腿間, 麗艷面色一紅,羞惱道:「姐姐不要笑話妹妹,難道姐姐就不想王?」 「想也沒用呢,王是想召誰就召誰。」艷妃拈著棋子把玩著,「快下吧,再 玩兩局。」她忍住想打的呵欠,對小月道:「再去泡壺茶來。」 小月應聲而去,來時趁勢在艷妃耳邊低咕兩句。艷妃微愣,繼而對麗妃笑 道:「妹妹既是困了,那就先吧。」麗妃一聽喜了,連忙起身,腳卻麻得差點 摔下。「小月,你替本宮送送麗妃娘娘。」 艷冠閣上閒雜人等頃刻便走光了,艷妃理了理衣衫,臉上露出羞怯的笑來, 卻是急步朝艷閣裡走去。撥開一緞緞的絲帳,床上竟有一男人撐著頭懶洋洋地躺 著,不是雲王,那還有誰? 「雲,你這會怎麼來了?」艷妃微顯激動地撲了上前,趴在他的懷中,顫慄 地低喃,「雲,你總算來看艷兒了。」 今夜的雲王沒有穿紅袍,是一襲藏青色的袍子,雖不如紅色耀眼,卻更顯清 雅。他猛地將艷妃壓在身下,目光如炬般緊鎖著她,暗沈的眼眸滲出了濃得化不 開的慾望。艷妃驚然發現,他的眼眸竟然變得血紅了。 聽說王他們兄幾個,眼珠的色彩卻是各異。她見過王的金色琉璃色,慾望 深沉著轉為暗黑色。而雲王的眼珠平時墨青色,床第之間會轉為血紅色。平時他 穿紅袍時,眼珠墨青的像一汪深潭,而此刻身著藏青衣,眸子竟如此的血紅。她 的心頓時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就連第一次承歡,她都沒有如此興奮過。 帝王手段厲害,下身夠粗壯,但太過殘忍,把她當洩慾的工具,要用的時候 就下個令讓她自己洗乾淨送過去,用完了如垃圾般丟來,每次都叫她痛多快樂 少。 雲王是她自小到大愛戀的男人,無論是見到他,還是傳聞,他都一如既往地 像雲一風流倜儻,溫婉柔美。若非父親執意要她嫁於帝王,她是非雲王不嫁的, 哪怕當雲王的侍女小妾,亦或像現在,做他隨到隨要的暗中情人。曾經她多麼嫉 恨唐碧那賤女人可以明目張膽地享受雲王的歡愉。但她都明白,那不過是雲王玩 弄她對抗帝王的一種手段而已。 「艷兒……」雲王的醇厚得像美酒,叫她渾身都醉了。大手帶著十足的火熱, 隔衣撫摸著她的嬌軀,艷妃平時永遠都是一幅高貴不可攀的模樣,這會柔得像水 一樣低聲呢喃著:「雲……艷兒要……」 雲王的溫柔僅持續了一秒鐘,下一瞬間,大手猛地撕扯著她的衣衫,嚇得艷 妃驚慌失措,但在他大手揪上渾圓的那一瞬間,便被全身的虛求取代了。 不管怎麼樣,她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要她,迫切地想要她的欲求,這令她 十分欣喜,迫不及待地承歡著。 他的大手迫不及待地撕掉她的長裙,僅扒下她的褻褲,便直接伸了進去,撥 開私密叢林,長指發瘋似的找到隱匿其中的敏感珍珠,使勁地揉捏了起來。 「嗯……」艷妃咬唇悶悶地呻吟出聲,「雲……燈……」 雲王掃過紅燭,眸光閃過一絲冰涼,繼而咬上了她的乳尖,「本王喜歡亮著 燈,這樣能把艷兒看得更清楚,艷兒不喜歡嗎?」艷妃心中大喜,顫聲道:「喜 ……喜歡……呀……別碰那兒。」她盡量壓抑著聲音不敢叫出聲來。 雲王揉按著珍珠肉粒,力度越來越狠,一波高過一波的刺激令艷妃忍不住地 顫動起 3找|請??? 來,纖腰迎上他的長指,激烈地擺動起來。突然,他對著珍珠狠狠地一掐, 應承而生的是一股清露猛然噴了出來,惹了他一手。他抽手,失神地望著手上 的點點露珠。 「雲,要了艷兒吧,艷兒好難受。」艷妃低聲哀求,她已渾身赤裸,而他卻 衣衫整齊。粉嫩的臀挺了起來,露出了一張一的穴口,汩汩的清潮自裡面流出, 看上去淫蕩極了。如此一碰就淫賤的女人,卻叫他有些反感了,滿心卻是那個極 力退縮卻媚惑至極的女人。他好想好想將她壓在身上,嬉戲地看著她想逃又不得 不承歡的媚態。 這才一次,一次的變故,竟叫他上癮了。昨日打發了淫婢,今日身下之人, 他卻是不能打發的,她的利用價值還多著呢。氣悶之下,他快速褪去衣衫,壓了 上去。 「小淫女,你的水還真多,叫本王想狠狠地干你。」雲王咬著她的耳垂,他 知道她外表高貴端莊,卻極喜歡他的下流。大手撫遍了她的全身,落在叢林處, 揪起一根,狠狠地扯下,在她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另一道沉重的刺激狠狠地戳 了進去。 找?請 「啊……」她咬破了唇卻壓抑不住快樂地嬌呼,花穴被佔領的滿足感,徹底 征服了她的矜持。僵硬的包裹感令他厭惡得想退,滿腦是被唐碧如絲般充滿彈性 的內壁包容的舒暢。憶著她,激情才能充斥著身心,硬物才得以繼續馳騁。 以前她在任何男人身下歡樂,他都不覺得難受,但今天,竟令他有種想要殺 人的瘋狂嫉妒。王兄啊,你總是扼殺我的歡喜,今個兒真是無其不用啊,竟敢用 聖母湯。 想到此,他身下肉棒衝刺得更猛烈了,如復仇般猛烈攻擊起來。 唔……嗯……啊……「艷妃無法壓抑地呻吟起來,精緻的妝容未曾洗下,而 因大汗濕淌而變得十分難看。雲王厭惡地將她翻了過來,扣起她的腰肢,自身後 再度插了進去。 更上一層樓的抽插令艷妃淫興大起,忍不住地大叫起來。雲王瞄了瞄帷帳外, 那壓抑的喘息叫他忍不住冷笑了起來,艷妃放肆呻吟,他還沒激盪,倒是這偷聽 的宮女按耐不住了,怕是自己玩起來了。 身後的巨物猛烈地抽插,帶著陣陣露水,隨著噗哧噗哧的聲響,濺得四周皆 是。「真是個騷貨。」他半諷刺半按捺不住地狠狠地拍打著她蕩浪的椒乳,這些 奇特的手段卻激得她忍不住地高潮了。 然而雲王卻食不知味,身下之物絲毫沒得到舒暢感,卻是不肯洩氣般始終硬 挺著。不知道衝撞了多久,換了多少種方式,艷妃在連綿不斷的高潮中終於虛脫 了。 「雲……艷兒……艷兒受不住了……」艷妃兩眼一翻,褻褲還掛在兩條雪白 的大腿上,整個人暈劂而癱軟了下去。 雲王抓過她的衣衫擦了擦下身,慢條斯理地喚道:「進來吧,你家娘娘暈過 去了。」 小月兩腿打顫地爬了進去,臉紅得像要滴血。她不敢抬頭,盯著他光裸性感 的小腿,身下幾乎能感覺到液體自穴內流下大腿。 雲王以腳尖勾起她的下巴,她的心都快要蹦出來,「云云……」 「本王的名諱,是你一介賤婢能直呼的嗎?」雲王的聲音中無不透露出冰冷, 若不是看她神態中有幾分唐碧的羞怯,低吟中有幾分唐碧的壓抑,他早就劈死了 這種敢大膽偷聽子歡愉的賤東西。 「王……饒命……」她慌忙移開下巴匍匐於地上,顫抖不已,「奴婢不是有 意偷聽的,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空虛了,想要了?」雲王戲謔地以腳尖去磨蹭她的胸脯,嗯,剛剛發 育,還算可愛,玩起來可能也有點味道,只是這賤婢一旦上身,便總是癡心夢想。 「小月願為雲王做牛做馬。」小月忍不住心中的騷動,雖然驚喜不已,卻也 不敢放肆,在弱肉強食的王宮中,她早就學會了適時壓抑。剛才的確是不小心闖 進來,她原以為雲王只是想和艷妃娘娘說點什麼,但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大膽。 她在艷妃娘娘身邊都快兩年了,第一次碰見二人竟如此親密,以前怎麼就沒發現 過?這娘娘太會裝了?還是雲王玩厭了碧漾娘娘,轉玩她家娘娘了? 若是如此,那她的機會便真是來了!聽說以前碧漾娘娘的某個宮女被雲王玩 上了,帶府中做了個侍妾,雖然沒地位,但雲王是何等人物,做他的女人,好 過做王宮時時擔憂生死、處處被人賤踏的賤奴千倍啊。她賭雲王不會殺她,而 她也最多只打算讓他注意到她。 卻沒沒想到雲王會玩弄她,這會若是能成,那豈不是……不……雲王如此高 貴的人物,不可操之過急。她連忙退了退身子,卻不敢說話。 此狀越發勾起了雲王對唐碧的想念,這女孩雖然放肆,卻十足的精明,知道 進退,跟聰明人玩遊戲,自然有趣。這會情慾也漸漸退了,只是巨物還撐得厲害, 因而他笑了,「小月是吧,本王給你個侍候本王的機會,若侍候得好,本王便賞 你。」 小月的下巴被指尖勾起,她驚喜而顫抖地抬頭,對上的竟是墨色般的眸光, 如青山遠黛般悠美脫俗。小月的心頓時陷入其中,若之前是欲求,這會竟升起了 無限的愛意。「王……」 「幫本王穿衣。」 小月顫抖地站了起來,即便不是那男歡女愛,卻也叫她欣喜若狂。她十分仔 細又虔誠地替他穿著衣,小心眼地拿出自己的手絹仔細地擦拭著被沾惹的清露的 男性驕傲,在她若有似無的摩擦下,巨物竟更高聳了。未曾侍候過男人的小月這 會心都快跳出來了,美味在前,卻不敢動唇,甚至連半分逾越動作都不敢。 只是大腿間濡濕更多了,她羞澀得極力夾緊了大腿。「王……穿好了。」系 上腰帶,她卻不敢退後一步,生怕流洩而出的濕液讓他瞧不起。這像極了那天唐 碧被他挑入情毒後窘迫之態,雲王的桃花眼中盛滿了笑,玫瑰般的唇瓣輕啟,低 醇的嗓音如天籟之音般,「你的水流出來了。」 小月嚇得慌忙低頭去看自己的兩腿處,卻僅看到了裙擺,事實上即使流了一 地,有長裙擋著也是看不見的。她的可愛樣令他龍心大悅,忍不住低笑了起來。 「王……」小月心中為他的調戲而越發歡喜,雲王果真是個絕世好男人,若 能做他的奴婢都不失為美事。他的長指挑起她手中的絲絹,自領口塞入她的衣內, 在她耳邊吹了口氣,「用這個,有本王的味道。」說罷,人影一躍閃過。呆小月 過神來,早已不見蹤影。 小月掏出絲娟,迫不及待在塞入了嬌穴溝壑內,前後拉扯著猛烈地摩擦起來, 咬牙忍耐著嬌吟,不一會,便舒暢地跪倒在地上,任由一灘水液打濕了絲娟。 作家的話:玩了四個多小時的三國殺,頭都痛了。發誓再也不玩手機遊戲了 給女性朋友們推薦一套好雜誌,知音旗下的家庭婦下半月刊《好日子》, 裡面的文章都是小資女人看的,挺有意思的。無論是思維提高,還是家庭婚姻, 都有幫助。還有些美容的小知識,以及簡單的小笑話等。蘇蘇特別喜歡看,有興 趣的朋友也可以看看。 正文 蕩漾女皇(21-30) 作者:蘇紫 字數:38 第2章。戲水美人魚 晨光在甜睡之後是最美的,唐碧伸了個懶腰,玉骨歡床折射著晨光,將床 上的人兒烘托得像蝴蝶仙子一樣美得那麼不真實。這是蘇含與亦心掀開帷幕看到 的一幕。 空氣中還殘留著昨夜的歡愛,令人迷醉而羞怯。唐碧在亦心的侍候下換好了 衣衫,剛踏下床,雙腿間的疼痛與虛脫的腿軟令她跌倒在地。蘇含聞聲而入,心 疼地扶起唐碧,斥責道:「姑姑,娘娘這身子還傷著,怎地能下地呢?」 亦心面色一黯,默不作聲地上前跪拜,「請娘娘恕罪。」 唐碧想上前扶她,無奈腿間撕裂的疼痛叫她難以忍受,只得坐床上,「姑 姑快請起。」她瞪過蘇含,「是本宮要起來,與姑姑與關。」 「娘娘,這頭一遭頭一天,好好養著身子。」他頭對亦心吩咐,「去碧池 把鮮花灑好,一會差人送娘娘過去。」亦心低下頭退下,唐碧歎息道:「蘇公公, 你要對姑姑好點,姑姑是有心人。」 蘇含微愣,眸光落入了唐碧眼中,從她晶瑩剔透的眸光中像似看到了一個癡 人,他當即羞愧地低下頭,微微歎息,「娘娘,奴才……也是有心人。」 「罷了,隨你。」唐碧無奈,他的心思她何曾看不明白,只是他一介公公, 縱然她願,他也不行啊。再說現在王突然寵幸她,她又豈敢與其他男人亂來。蘇 含扶她坐下,像一個貼心的丈夫般,然而親自鋪床換床單垢動作卻似女人般。 乍看到紅色床單上微濺上的點點暗紅間或著白色的印子,心中羞澀不已。蘇 含卻像似做慣了這種事般,沒有半點不自在。以前她和莫凡做過後,沾染的點點 白色,總令她不好意思,必定馬上拿去洗掉,但這紅色?莫不是他那太大,把她 給弄破了,流血了?難怪今個兒這麼疼? 不過昨晚好像感覺他在她身下墊了個白色的絹子,為什麼呢?這會怎麼不見 了? 龍凌殿,書香苑內。 「雲,今個兒不上早朝,怎地來這麼早?」龍胤風牽動硬朗的線條哈哈大 笑著走過去,拍了拍一襲血紅長袍裹身的雲王的肩膀,雲王看起來一如既往的風 流倜儻,神采飛揚。 「雪妹妹從玄音寺替王朝祈福歸來,做哥哥的怎麼不早些過來迎接?王兄不 也是早早就起來了嗎?」金色龍袍配上金色眼珠,更顯威武,偏偏這眼中帶著絲 絲得意的笑,叫他心中氣結。雲王湊近他耳邊低笑道:「王兄一向不屑嘗試的, 昨晚滋味如何?」 金色眸子一暗,怒火微啟,卻似笑了,「雲風流慣了,吃女人就跟吃豆腐 一樣,恐怕早就無味了。這其中滋味,只有嘗過的才知道。」 「哼呵,臣嘗過第一次鮮,倒是十分清爽,尤其那破竹之味,可口極了。」 ?地3?度 雲王若有挑釁地笑道。 「嗯哼,那是。」龍胤風自袖中抽出一緞雪白的絹緞,若無其事地擦了擦手, 雲王從緞絹上看到了如梅花般盛開的血印,心中頓時絲絲抽痛起來。 「這第一次鮮嘛,確實不錯,加上玉骨歡床,這個兒越大,破得也越爽快。 那聲音,那味道,可真銷魂。」龍胤風看著他抽痛的眼角,笑得十分的愉悅, 「若喜歡呢,自個著便是了,何必瞧著別人碗裡的,擱淺自己鍋裡的,小心放 霉放餿了,味道可就不好了。」說罷,仿若置氣般擲在小樂子及時捧上的紅漆盤 上,血色絲娟像垃圾一樣被扔下,仿若嫌厭極了。雲王心中刺疼了,一股無法克 制的殺氣湧了出來。 「雲哥哥,我來了。」悅耳的聲音自門口傳來,一抹雪白的身影飄了過來, 直接撲入了雲王懷中。雲王頓收殺心,哈哈大笑了起來,「雪妹妹,終於來了, 想哥哥了沒?」 來人正是龍茵雪公,渾身的雪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與外表不同的是, 眉宇間盡顯狡黠嬌縱。 「想死了。雲哥哥,我跟你說……」她目光終於瞄到了龍胤風,那張冰如雕 塑般的帝王之相,嚇得她慌然跪下,「臣妹龍茵雪見過帝王,願……」 「行了,自家兄妹無須多禮,起來吧。」龍胤風淡淡道。龍茵雪畏畏縮縮地 站起來,退至雲王身後,卻不敢再大聲喧嘩了,身後追上來的一個男人在雲王面 前跪下,「臣吳少……」 「你跟過來幹嘛?」龍茵雪不悅地嬌斥,「本公與哥哥們相聚,你一個外 人來湊什麼熱鬧。」 「少南是你丈夫,怎麼會是外人?」龍胤風微笑地示意眼前的男人起來,眸 光掃了她一眼,「雪妹已經是大人了,說話要注意分寸。」 「是!」龍茵雪唯唯喏喏道,見吳少南仍然跪著,斥道:「王兄讓你起來, 你還不起來,跪給誰看啊。」 「好了,咱們兄妹難得相聚,其他幾位哥哥還沒到,雲哥哥先帶你去聽 聽洛神師的琴如何?」雲王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龍茵雪頓時拍手叫好。 「別玩忘了午宴!」龍胤風待二人走後,上前扶起吳少南,親切地替他整了 整衣裳,「讓你受罪了。」 吳少南面色一紅,慌忙道:「少南擔當不起,公是千金之軀,少南照顧不 周,讓公受苦了。」 「哎,本王這妹妹,從小被幾個哥哥寵壞了,難免驕傲了些。哦,對了,本 王新得了一批精劍,走,陪本王去劍閣看看。」 「是!」吳少南面露欣喜。 鮮花飄浮在碧綠的池水上,借由溫熱的水霧,花香縈繞著滿室。唐碧在亦心 的侍候下緩緩踏入池中,雪凝般的嬌軀在水下若隱若現,青絲飄零與鮮花為伍, 看上去如清水芙蓉,艷而不妖。 「娘娘真的好美。」亦心都看呆了,微笑著讚歎不已。 「韻華易逝,容顏易老,此去經年,彼時芳香?」唐碧長長地歎了口氣,撫 摸著如綢緞般的長髮,這個身體的各處與她之前有七分相似,但不如這身軀如此 柔媚性感。特別是這一頭過腰的長髮,叫她自讚不如。在前生,雖然她不曾燙染 且也小心保養,但終究卻長不了這麼長,更沒有這麼好的色澤與韌性。以前她十 分注重護理,現在反倒懶得打理了,卻仍然好得叫人驚歎。 「娘娘眼下正得盛寵,何須這般心有慼慼呢?」亦心勸道,見她閉上了眼不 願意再說話,便微微歎了口氣。瞧見門口處蘇含招手示意,便放鬆步子走了過去。 「怎麼了?」亦心笑問道,大概是在王身邊當差慣了,蘇含永遠是一幅小心 謹慎的樣子。 「艷妃娘娘來了。」蘇含壓低聲音道。 亦心為難地頭看了看水中的唐碧,「娘娘昨夜初承寵,本該去給艷妃請福 行禮的,但王今晨囑咐咱倆說免了這禮,日後再去,這會艷妃怎地自己來了?」 「艷妃是聰明至極的人,她這樣越發顯得賢惠豁達,再說娘娘得寵,她不拘 節禮來拜訪,更顯誠意,日後若有什麼事,必定不會怪責到她頭上。」 亦心微微驚訝,蘇含一直侍奉帝王,個中某些事情,他興許是清楚的,只是 不會攪出來罷了。「那是否叫娘娘起來迎接?娘娘這會子才下去,身子還很不適。」 「被王寵幸過的女人,第二天還能起床的沒幾個,更何況是聖母湯這等奇藥 ……」蘇含的話語中充滿了憐惜,亦心只覺得心中有些失落,卻無法說出來。 「那你的意思是……」讓龍凌第一盛寵的艷妃娘娘等候,這說不過去。可如 何是好? 「煩勞姑姑先去擔當著,你是知道的,艷妃娘娘不喜公公們侍候。」蘇含懇 請道。「宮女們雖說現在知道用心,但終究不 | 夠機靈,比不得姑姑在聖母太后那 邊呆過……」 聽到他的讚美,亦心心中像塗了蜜般頓時甜了,「好,我去那邊擋著,這邊 ……」她微皺眉道:「娘娘這會子泡著身子,你可別過去,讓王瞧見可不好?」 「做奴才的這點分寸……當然明白的。」蘇含臉色一紅,連忙應承。亦心急 急離去後,蘇含吁了口氣,差一跟來的宮女前去向唐碧匯報,宮女領命去了,很 快來話說娘娘知道了。 「艷妃這會來幹嘛呢?示威?還是找茬?昨天她假好心地請來帝王,裝模作 樣地撲進他懷裡,這些手段也不咋地呢?再說了,這個身體的正兒碧漾娘娘可 是因她賜死的,說是她弄死了她肚子裡的龍種,怎麼說兩人可是有深仇大恨的, 這會……」唐碧暗思著,這樣光泡著實屬無聊,在前世,她雖然不喜交,但游 泳技術卻是一流的好,只是莫凡不喜歡,一個人游也沒意思,所以去得很少。這 會邊想著邊無聊地漂浮起來,讓自己像條魚飄來游去。 仰泳,蝶泳,自由泳,交叉著,時快時慢,時在水浪中彈跳,時如小魚穿梭, 時而水上飄浮。游了幾圈,似乎找了以前少女時代無拘無束在水中暢玩的感覺 般,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嬌媚清脆,令殿門邊上的蘇含不知 所措,怔然半天卻是忍不住也笑了。 唐碧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笑引來了圍牆外的亭台樓閣尖端的某人,雖遠遠觀 望,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完美性感的嬌軀未著寸縷在流動在碧波蕩漾的池水中,花瓣兒被她攪得時聚 時散,青絲甩起帶起水珠,劃過天空,如天邊的彩虹般完美落下,而她就像似一 條在花海碧水間自由自在的游魚,優雅地、悠閒地、性感地、完美地暢遊著。 震撼、沉溺已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原以為此生不必陷於他們的爭權奪 利中掙扎,不必流離失所,只待點一人孤寂,任年華流逝便可了此一生。可此刻, 他竟有種想飛身躍進池中,與她做伴,此生僅做一條陪她游來游去的魚兒,那就 足夠了。 「嘿,那不是七嗎?」石砌小路上蹦蹦跳跳走過的龍茵雪突然叫道,順著 她的手指,雲王看到了亭塔尖上的人影,那人正是常年不見蹤影,四處漂流的七 龍胤墨嗎?他目視的方向似乎是…… 「墨經常玩神秘,這會咱找到他,好好嚇嚇他,你在這兒稍等會,雲哥哥 去去就來。」雲王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笑容,青光一閃,掠向了亭尖。 亭尖之人似乎聞風陡然身,握緊了手中的竹扇,見到來人連忙行禮。「臣 見過尊王。」 「墨何須這般客氣!」雲王嘻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剛看你似乎靈魂出 竅般失神,看到什麼了呢?」雲王邊打趣邊朝他剛看的方向瞧去,那仍在自由游 玩的人兒陡然映入了他的眼中,眼眸頓時一沈,掠起了一道血紅的眸光。作家的 話:這章沒有肉肉哦,無肉不歡的看官大大們,請移駕有肉飽餐,但請把票票 留下☉﹏☉。那個,說是你呢呢,帥哥說起美女帥哥這稱呼,現在真是走到 哪都這麼叫,不論年紀大小,真有點不習慣,大概蘇蘇很少出門的緣故。蘇蘇出 門若被別人喚美女,心裡特別不爽,覺得名不符實。但每次聽到老公喚別人美女, 蘇蘇心裡就更不爽了┘︿└ 第22章。艷妃的試探「啊。」唐碧正愜意遊玩著,突然被某物擊中了頭 部,她驚惱著起身察看,卻愕然看見遠遠的塔尖上一抹血紅的身影,揚起的手剛 落下,這,不是雲王特有的風姿嗎?這會怎的……天,這會她可是未著寸縷地光 著身子泡著,原以為這深宮重地的不會有人來,可沒想到這高處…… 她羞怯得立即把自己沉入水裡,花瓣兒立即散開,不一會水面恢復了平靜, 蓋滿了整個碧池。雲王不見其人影,心頭一陣失落。那邊龍茵雪在揮手催促,他 只得躍身而下。 「墨下來了,雲哥哥怎麼就留在那兒了,是不是上面風景比較好啊?帶雪 妹妹上去看看唄。」雲王拍了下她的腦袋,笑道:「就你這鬼精靈,帶你上去豈 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雲哥哥……」龍茵雪不依地嬌嗔道:「雲哥哥不肯,那墨帶雪姐姐上去 玩唄。」 「咳,這個……」龍胤墨臉色一凜,搖了搖扇子。待龍茵雪氣惱著走遠,他 紅著臉小聲問道:「雲哥,那是碧波殿的偏殿碧池宮吧。」 「嗯,怎麼了?」雲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前的兄是唯一一個最懶散放 蕩,悠然自得的人,這會的表情,怕是也被池中之人吸引了,這女人可真是個妖 精啊。 「她是風哥……不,我是想問問,她是帝王的哪位妃子?」 「碧波殿除了碧漾娘娘,還容得下其它人嗎?」果真,他上心了。他微羞沉 醉的神態叫雲王心中不悅。 「可傳聞碧漾娘娘不是淫……」他從雲王的眼中看到了某種異樣的殺氣,頓 時閉上了嘴巴,心中微驚,原聽聞雲王與碧漾娘娘毫不避諱地做那些歡淫之事。 今個兒見他這神情,怕是真的了。只是這碧漾娘娘若果真是這樣的人……想到此, 心中那完美至極的夢想瞬間被擊得粉碎,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真笨啊,早該想到的,這偌大的王宮,毫不顧忌貞潔的,光天化日之下敢 裸露耍玩的,除了碧漾娘娘還會有誰呢? 雲王冷笑了幾聲,「墨今日才王宮,怕是沒聽說吧。」 「什麼?」龍胤墨心不在焉地問。 「原本王兄從來不肯寵幸她的,昨夜可是不顧王朝律例賜了她聖母湯。今晨 晚起連早朝都免了,明個兒看他如何擋得住眾臣之怒呢。」說到這兒的時候,他 明顯看到了龍胤墨陡然變青的臉,心中頓生痛快。 「聖母湯……不是賜給……帝后的嗎?」龍胤墨擰眉疑問道:「王兄一向理 智,不寵女色的。這次……」他想說是否被碧漾娘娘媚惑了,才想著,眼前便浮 現了美人魚般優雅的那一幕,直叫他心神恍惚,在雲王冷咳一聲才驚醒過來。 「正是如此才叫眾臣不服啊,王兄這次怕是引火上身了。」雲王笑得有些幸 災樂禍。 「哦,對了,王兄這是要去哪呢?」龍胤墨不願再想,忙引開話題,二人邊 走邊談笑著。 「陪雪妹去找洛神師。」雲王見龍茵雪已敲開了音韻院的大門,一清秀靈動 的少女打開了門,龍茵雪連忙拉住了她,歡叫道:「洛雪妹妹,我來了,瞧, 我給你帶了什麼?」 此刻的龍茵雪沒有半點公的架子,親切得像自家姐妹,然而洛雪沒那麼熱 情,冷冷道:「我家師傅不在。」 「洛神師不在沒關係,雪妹妹在就行了,難得咱們名字都有雪字,這可是緣 份呢。」龍茵雪拉著她就往裡面走,並將從懷中掏出一沈甸甸的包裹放在她手上。 洛雪拈了拈,聽見脆玉碰撞的聲音,頓時心生欣悅。洛神師聽到聲音走了出 來,一見龍茵雪連忙行禮,龍茵雪喜出望外般快步上前扶起他,嬌聲道:「洛哥 哥,不要多禮。」 「公怎麼來了?」洛神師不著痕跡地推開她,微笑道:「這會來得不湊巧, 國師不在這兒。」 「沒關係,我是來聽洛神師彈琴的。」 「師傅手受傷了,不能彈琴。」洛雪不客氣地搶過話題,擋在洛神師面前, 虎視眈眈地瞪著她。「公既已嫁人,還住這音韻院跑,不怕惹人閒話嗎?」 「洛雪!越發放肆了你。」洛神師低聲喝斥,「屋呆著,沒有為師的命令, 不許出來。」 洛雪氣惱地瞪著他,非但沒往屋裡跑,還朝大門外跑去,撞上龍胤墨,竟然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跟雲王打聲招呼,直奔而去。 「咦,這丫頭膩有味了咧?不向咱兄倆行禮倒也罷了,撞了人還不知道道 歉。」雲王冷笑地掃視著她的背影。 「算了,沒什麼的。大概是雪姐姐惹人家不高興了吧。」龍胤墨拍了拍自己 的衣衫,不怒反微笑道。雲王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笑道:「你可真是什麼都明白 呢。」 龍胤墨微微一怔,旋即垂下了眼皮,「哥哥們都是人中之龍,做個閒雲 野鶴也就夠了。」 「閒雲野鶴若心有所屬,便會有了牽絆。」雲王的話令龍胤墨再次抬起了頭, 怔然看著他,那滿臉的滄桑叫雲王心有慼慼,卻不得不冷硬起來,緩緩道:「墨 既選擇不問世事,便必須做到心無旁鶩才是。也許只有耐得住孤寂,才能完成 你心中的一絲夙願呢。」 龍胤墨何曾聽不懂,只是這會心已經收不了,縱然被碧漾娘娘這名份與聖 母湯這聖意給戳得個心焦意亂,但已有飛蛾撲火之感了。這會雲王越是刺激他, 他越覺得難以釋懷。 「雲哥哥也一樣,這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之理,雲哥哥怕是比墨更為清楚。」 龍胤墨淡然地搖了搖扇子,不顧雲王陡然變冷的眸子,淡笑道:「雪妹怕是玩得 不亦樂乎,雲哥是繼續守著?還是四處逛逛?」 「這王宮重地又不是自家後花園,哪能說逛就逛?」雲王輕描淡寫地說。 「那墨就……」龍胤墨正欲先行離去,洛神師送龍茵雪已經走了出去,見 二人立即上前行禮,雲王淡笑道:「洛神師這般有禮,倒是你那徒兒,撞了墨親 王竟也不道聲歉就跑了?莫不是去艷妃娘娘那告狀了?」 洛神師面色一緊,雲王若有所指的笑令他心有不安。龍胤墨見雲王似乎有話 要說,拉過龍茵雪談笑著先走幾步。「是臣管教不嚴,還望雲王多多指點。」 「昨個兒洛神師前腳去碧波殿,麗妃娘娘後腳就到,而後發生的事,想必洛 神師十分清楚。」雲王淡若輕風般淺笑,「如洛神師這般高傲之人能去那兒,必 定是覓得知音了,可憐這知音被因你被其它男人凌辱,甚至還差點因此喪命!若 非她已是賜死過一次的人,這會恐怕早已香消玉殞了。」說畢,雲王大步流星般 追上了二人,獨留洛神師滄然後退幾步,目如死灰般倚牆支撐著身子,只覺得心 如刀扎,柔腸寸斷,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 碧波殿,艷妃倒十分閒情,與亦心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看似沒有半點貴 妃的架子。而是亦心卻小心謹慎得後背都汗濕了,當她看到唐碧以一襲碧綠羅裙 束身,款款走了過來後,整個人眼睛都亮了。 蘇含介紹說這衣衫是亦心姑姑親手連夜趕製的,唐碧感動不已,這會穿著, 竟覺得十分舒適。亦心手藝真的太好了,唐碧心想是不是該把現代的文胸傳授 給她,令她幫忙縫製點,這些內衣穿著不舒服,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別說亦心欣喜,就連其它人都看呆了,眼前這女人會是那個妖艷張揚的碧漾 娘娘嗎?臉還是那般絕色嬌媚,身段還是那般的性感完美,但這媚態,完全徹底 地變了,就連艷妃都看呆了。當唐碧在蘇含的扶持下盈盈一拜後,她才醒過神來, 連聲請起。 「妹妹可真是……美得不一般啊,這聖母湯果真是神啊。不僅能洗去往日淫 塵,還能造就今日清新絕美之態啊。」艷妃滿是讚歎道:「妹妹可真是好福氣啊。」 這連贊帶賞的話在外人聽來,果真是艷妃淑德賢惠,可在唐碧聽來卻是如此 的刺耳。她的意思明擺著她以前就是一淫賤之人,不過是聖母湯一泡,就自以為 翻身成良家婦女了?唐碧抿唇一笑,「妹妹福氣再好,也比不過姐姐盛寵呢。昨 個兒本就想請洛神師賜教一兩首曲子,才好意思去向姐姐討教,唉,哪知發生了 一連串的事情。這不,因禍得福,才有了那個什麼什麼湯水,這一切,還真得拜 謝麗妃娘娘呢。」 艷妃一聽,頓時心神一震,氣得指甲掐入了手心,卻是不能發作,她努力地 扯起笑容,「麗妃年輕氣盛不懂事,妹妹何須跟她一般見識。」 唐碧自當聽不懂她的話,笑道:「怎麼說是見識,當真是得好好謝她呢。姐 姐若稀罕那什麼什麼湯,也可以試試使喚使喚麗妃娘娘,說不定能立馬見效。」 「瞧妹妹說的,若聖母湯這般好得,那麗妃娘娘還不如為自己搶一份呢。」 艷妃拈起茶杯優雅地抿了口,「嗯,真是好茶,如今妹妹這宮裡啊,吃的喝的用 的,都快趕上帝后了。」 「哦,姐姐喜歡這陳年老茶,亦心,趕緊差人替艷妃娘娘送點過去。」唐碧 的話一出,艷妃差點吐了出來,她憋著氣愣是把茶嚥了下去。看得亦心差點噴笑 出聲,身後的小宮們個個掩口偷笑了。亦心接到唐碧示意的目光,果真退下,差 人去包裹茶葉了。 「你還真敢這樣做啊。」蘇含有些焦慮地念叨。 「娘娘這般吩咐,自有她的道理。不過這茶分明是今年的春茶,禪茶閣 的那幫奴才見娘娘盛寵,一早獻媚似的送來,艷妃娘娘竟然連這都嘗不出來。」 亦心微笑著說:「咱們娘娘是越來越有趣了。」 「那是,只是這艷妃不好惹啊。」蘇含既喜又憂,歎道:「去吧,這事你親 自去辦穩妥些,不放心那些心懷不軌的丫頭。」 亦心領命去了,蘇含吩咐宮女們奉茶倒水送點心,絲毫不敢怠慢。 艷妃揮退身邊人,偌大的殿內僅剩二人,唐碧心知這會是她要說真話的時候 了,心中便立即打起了十分二警惕,面色卻越發的平靜了。 「妹妹似乎變了許多?」艷妃試探地問,眼前的唐碧怎麼也無法令她相信, 這是那個滿腦淫慾,胸大無智的賤人?聰慧、冷靜、毒辣……一樣都不少。事情 遠比她想像的複雜多了。 「置之死地而復生,能不變嗎?」唐碧優雅地端起茶杯,以茶蓋輕輕地撥開 茶葉,吸了口茶香,輕呷了口再擱下。 「妹妹恐怕還不知道聖母湯的意義吧。」艷妃從唐碧微愣的眸光中,幾乎立 即肯定了一件事。「呵呵,妹妹今後可不能再與其它男人淫亂貪歡了哦。」作家 的話:依然沒有肉肉,肉肉啊。唉,吃幾天素吧,過幾天就上肉了有沒有票 票的說繼續看笑話笑話:我會很溫柔話說一天跟老婆xxoo後老婆發現我 有耳洞然後很興奮的從包包裡拿出耳棍要給我帶上我說很多年不帶基本要長死了 再說洞洞太小你那個太粗結果二貨老婆很陰險的笑著對我說沒事我輕輕的,不疼, 我會很溫柔。然後問我你對這話有印象沒,LZ當時就凌亂了,出來混遲早要還 的。 第23章。妖嬈的國師艷冠閣上。 「去,幫本宮查查,碧波殿那個賤人到底是誰?」艷妃揮一揮手,面前一侍 衛裝著的人緩緩退下。小月上前奉茶,疑問道:「娘娘,碧漾娘娘有什麼問題嗎?」 「本宮明明看到她死的,怎地說復活就復活了?難不成還有鬼啊。」艷妃煩 躁地揮揮手,「去去去,呆一邊去,本宮煩著呢。」 小月應了聲,低頭退下,吩咐宮女照顧好娘娘。站艷冠樓上,可將四週一舉 一動,一聲一息包覽眼中。歌舞聲響起,酒肉香四溢,令她有些微醉了。若她日 她能獨立高樓,該多好啊。艷妃娘娘今番出動了她最得力的暗線,怕是沒有問題 也能摳出個問題來,艷妃說明明看見她死了?可人卻是活得好好的,那賤人以前 與雲王最為親密,莫不是雲王……小月心中一緊,若真如此,她把這個消息透露 給雲王,那…… 碧波殿內,艷妃拋下一句話也不給答案,冷笑地離去,卻在唐碧心中攪起了 千層浪,這聖母湯的意義,恐怕除了她,整個龍凌王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這 破綻實在是太大了。該死的蘇含,為什麼不告訴她。她揮揮手,蘇含不用她問, 便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蘇含說到重鑄處女膜時臉色通紅,說完整個人顫抖著退下。 聖母湯是歷代龍凌帝王於聖凰台賜封帝后的,而後宮眾妃之中,先得帝王之 子者方能被賜於帝后,儀式相當隆重複雜,且必須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 親自於聖凰台上舉行。而聖母湯的藥效,除了能滋養嬌軀外使之更加柔媚外,最 奇特的便是能洗盡產子以及之前的全部淫穢髒亂,重鑄純潔淨美的處女之身…… 唐碧聽完久久無法神,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難怪,難怪昨晚在池內那般 奇怪的反應,難怪那硬物闖進時,會有撕裂般的疼痛,以致於到現在還般的不 適。看到今晨的血色,竟然都還沒明白過來,真笨啊。唐碧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 頭。想到血印,便想到身下似乎還有條白緞,莫不是被他拿去了? 真是羞死人了,唐碧微惱地擰捏著臉蛋。一會哀歎,一會臉紅…… 「娘娘這是怎麼了?」亦心疑惑地問道。蘇含顫聲道:「剛才給娘娘講解聖 母湯……」 「這個還用講解嗎?誰不知道……」亦心接到蘇含的警示目光立即住嘴,她 記得他說過娘娘死而復生後,以前的記憶失去了大部分。「對了,剛從艷冠閣 來的路上,聽到宮女們議論紛紛,說是雪公宮了……」 「喲喂,這魔女咋這會宮了呢?」蘇含一聽頓時急了,「娘娘這會才得寵 愛,她又與艷妃十分交好,這要是讓她攪起來,娘娘的麻煩可就大了。」 「這會歌舞聲傳來,怕是帝王在設宴,娘娘的午膳送來了嗎?」亦心問道。 一旁的宮女立即上前,「剛來傳來,見蘇公公正與娘娘說著話,撤了。」 「還不快呈上!」蘇含目光一冷,宮女立即唯喏領命而已。 菜式很豐富,卻不及她自己做的好吃,她吃了幾口就下令撤了。 「娘娘胃口不太好?」亦心關切地問。 「肉煮得不夠爛,青菜火候不夠,時間又過長,湯汁味太濃……」唐碧微微 皺眉,「這菜是誰燒的?」 「是……王宮的廚子做的。」蘇含拿起筷子嘗了幾口,不覺得有什麼,「娘 娘若身子不適,先歇會吧。」 「是不是有人故意整咱們娘娘?」亦心問道。 「你嘗嘗。」 亦心遲疑片刻,嘗了幾口,覺得味道挺不錯的。「娘娘莫不是病了?要不要 稟報王請神醫院的來看看?」 「王宴似乎設在龍凌殿內的聚福齋,看來是眾王都來了,這會王不會有空 見任何人的。」蘇含焦急地走來走去。 「那可如何是好,沒有王的旨意,神醫院那群高傲的傢伙怕是請不動的。」 亦心想了想,突然面露喜色,「傳聞國師醫技超群,有起死生之能……」 「不行。」蘇含立即喝令住,「國師是咱們能隨便請的嗎?」 聚福齋內輕歌曼舞,鼓樂齊鳴,酒香四溢,其樂融融。而碧波殿內美人臥榻, 宮女清閒,蘇含與亦心擔憂之際,只覺得清涼孤寂。 歌舞聲停了,窗外卻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來。 夜幕降臨,唐碧僅起來描了張畫像,又滴水未進地躺下,且至現在都還沒醒 來,可急壞了亦心與蘇含。 聽雨軒內,龍胤風喝了口濃茶,笑道:「午宴國師怎麼不來?」 「臣那會正在閉關,因而錯過時辰,還望王見諒。」國師揭蓋吹了口茶,動 作優美極了,只覺得吹氣如蘭,人淡而韻。彷彿看他喝茶,都是一種享受。 「王這般瞧著臣,不知道的還以為王有那種癖好呢。」 龍胤風一怔,呵呵大笑了起來,「國師未投女兒身,可真是太可惜了。」 說笑間,小樂子穿過走廊上前報道:「王,靈露房的公公呈來美人冊……」 後面跟上的太監立即將盤中的名冊呈了上來,竟未沾半點雨水。 美人冊是用上好的軟皮製成,後宮每個女人的名字對應畫像以及文字描述, 一清二楚。龍胤風心中略有不悅,這小樂子未免太自作張了,隨意翻開,第一 頁是艷妃的,端莊賢淑,艷而不俗,是她的評論。 第二頁,原來該是麗妃娘娘的,這會換成了碧漾娘娘。大概只是把之前剛入 宮時的畫像補上了,所以畫像上還是以前的樣子以及評價。 性感裸露的嬌軀十分撩人,妖媚的臉龐儘是性慾飢渴的表情。龍胤風隨手一 丟,漫不經心道:「去跟你們總管說一聲,碧漾娘娘的畫像差畫師去重新畫過。」 「是!」公公顫抖著退下了。 國師笑道:「王今晚還想去碧池宮?」 「本王臨幸哪個女人?還得經過國師的同意不成?」龍胤風拈棋笑道。「倒 是你,雪公想念得緊呢。」 「雪公是不拘小節的女中豪傑,一直想找臣痛飲幾杯,臣不是閉關就是出 關,實在是不湊巧。」國師不緊不慢地笑道:「王昨日如此大賞碧漾娘娘,想必 是看不慣文史一家太過囂張吧。」 「國師真乃本王的知心人。」龍胤風笑了起來,「若眾臣皆如國師般明禮, 本王便可高枕無憂了。」 「給個巴掌,適時再個甜棗,效果可能更好些。平衡制裁,才是長久發展, 碧漾娘娘那邊,跑不了,王自然不必急於一時半會。」國師微笑道,轉玩著指間 的棋子,悠然極了。 龍胤風瞪了他一眼,眉頭糾結成一條線,手中的棋子不知該置於何處是好。 「得了,這局暫且置於此地,待本王想好再來。」龍胤風似乎氣惱地甩袖而 去,小樂子看了眼國師,連忙跟了上去。國師站起來,望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 長長地吁了口氣。抬眼看了看天空,是時候去了。 剛走至龍凌殿外,便見幾太監湊在一塊小聲地嘀咕著,一見他連忙行禮。若 往日,他僅點點頭就走了,但今日見幾人似乎臉色憤然,便笑問道:「怎麼了? 王欺負你們了?」 幾個公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說話。其中一公公忍不住上前彎腰道: 「國師的話,帝王心胸寬廣,宅心仁厚,怎麼也不會欺負一做奴才的。奴才們 是替蘇公公感到不平。」 「哦。」這倒引起了國師的興趣,他笑得更妖嬈了,「蘇公公怎麼了?」 「適才蘇公公前來求見帝王,樂總管以王與國師大人下棋為同,竟愣上給擋 了去。想當初蘇公公當咱們總管的時候,從來不會給其它公公臉色看,樂總管 這才做一天總管,就擺足了架子,折騰我們這些奴才倒也罷了,他好歹也是蘇公 公領進來一手教導的,如今得勢不怕不感恩,反而……」 「喲,還敢在後面嚼本總管的舌根了?」小樂子尖銳的聲音響起,一雙細長 的眼眸充滿了陰冷與凶氣,嚇得幾位公公頓時陡縮成一團。國師聞聲笑容已逝, 淡然道:「樂總管。」 「國師大人,您還沒走?」小樂子獻媚般笑呵呵道,彷彿現在才看到他。這 般短視而粗俗之人,國師僅一笑了之,「樂總管,本國師見你印堂發黑,怕是大 禍將近,命不久矣!」 小樂子驚得兩眼圓瞪,國師在龍凌王朝可謂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的話就是 金口玉言,如同聖令。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喪著臉哀求,「請國師指條生路。」 「透露天機已是折壽,更改命格會一命抵一命。你一奴才值得本大人為你抵 命嗎?」國師的話輕如光鴻毛,卻如重山壓頂般壓向了小樂子。不管他死灰般的 癱軟在地上,撐開紙傘款款而去,目視著他的背影,小樂子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 「國師,你可別惹惱了本公公,小心本公公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碧池宮內,蘇含和亦心守在床邊,卻不敢叫醒唐碧。門外小夏子前來傳話, 「國師大人來了。」 蘇含喜形於色,正欲起身迎接,床上的人兒突然轉身而起,喜叫道:「國師 來了?」蘇含一愣,唐碧欣喜爬下了床,「快,替本宮梳妝,本宮要親自去迎他。」 亦心不解唐碧何故如何高興,但娘娘總算起床了,她們也就放心了。 「你家娘娘若是不願見,那就算了。」國師對小夏子淡然一笑,小夏子魂都 快飛了。剛轉身,身後傳來清脆柔媚的呼叫,「國師請留步。」 國師身形一震,停了下來。 夜雨中,一個俊逸的身子撐著一把如同衣衫一樣淡藍色雨傘,遮住了臉龐, 彷彿是在等著不歸的戀人一般,惆悵而孤寂,似乎隨時都會被夜色同化而消失。 「國師……」唐碧再次顫聲呼喚,心沒由來的焦慮,彷彿深怕他突然不見了 一般。 傘下之人緩緩轉過身來,一步一步翩若驚鴻般朝她走來。每走近一步,唐碧 彷彿被他多吸去一分靈魂般,只覺得渾身有一種靈魂脫離身體般的恍惚而飄浮。 待看清他的面貌時,不由得狠狠地抽了口氣。 這是怎樣一個妖嬈的人兒?青色齊腰長髮因風飛舞著,捲起絲絲涼意;冰藍 色的眼瞳如妖精的眼眸,冰爽而不陰沉;厚薄適中的唇瓣半抿卻似微啟,若有笑 卻似無意;每一處的完美結在一起,整張臉美得彷彿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般叫人 呼吸。 若說妖艷,卻不會令人恐慌,若說妖嬈,卻沉靜得像湖泊。 彷彿十世情人穿越千年的愛戀,在夢裡重逢般,一時間,唐碧竟呆往了,看 著他,便忘了自己。作家的話:謝謝泡泡的禮物,蘇蘇今晨起來一看,驚呆了。 之前鎖魂暗靈大大也一下子送那麼多,無奈那時蘇蘇正忙,沒空多碼一點字。 蘇蘇無以為報,心中十分感謝,謹以此加更獻給大家,謝謝天氣突然轉 涼,各位大大們可要多多照顧自己的身體,蘇蘇前晚碼字太晚,凌晨才睡,昨天 頭疼一天,一個字都沒碼,反而得不償失了。不過碼字也只能這樣,靈感來了, 想停也停不下來,沒感覺的時候,坐電腦前一天也碼不出一個字來。 第24章。張揚的雪公「娘娘……娘娘……」 艷妃猛然清醒過來,瞪著打斷她思緒的小月,「什麼事?」 「王,今晚寵幸麗妃娘娘。」 艷妃一聽怔了。 「只要不是那賤人,娘娘便可放心了。麗妃娘娘是娘娘的人,寵幸她跟寵幸 娘娘沒有分別。」小月勸道。 「這倒是。」艷妃拈起精緻的糕點,放入唇邊輕咬了口,露出優雅的笑容, 「既如此,把本宮那瓶凝香露送給麗妃娘娘,用它沐浴身子,王的寵愛會更多一 點。」 麗水苑,小月捧著錦盒奉上。 「艷妃娘娘聽聞娘娘今晚侍寢,特送凝香露助娘娘一臂之力,望娘娘好好用 著。」 「替本宮謝謝你們家娘娘的美意。」麗妃傲慢地笑著,宮女接過錦盒,待小 月離開後奉上,麗妃把玩著精緻的瓶子,「哼呵,助本宮一臂之力,好像本宮的 寵幸都是她吃剩的殘羹剩飯。」 「艷妃娘娘太把自己當後宮之了。」身邊的宮女小蝶憤憤不平道:「那這 凝香露……」 「這麼好的東西,不用白不用。不為她,也要為本宮自己。」 小月到艷冠樓時,眼見一宮女正跪著向艷妃說些什麼,艷妃面露喜色,「做 得很好,稍後去月姑姑那領賞。」揮手示意她離去。小月與她擦身而過,她對她 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便匆匆離去。 「這不是碧波殿的宮女嗎?這會來這給娘娘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呢?」小月獻 媚地給艷妃捶著腳。 「國師去碧池宮了,這算是好消息吧。」艷妃拈起一顆火紅小水果,流眸 轉,艷美滿面,「本宮已差人去請雪公了,相信雪公會非常喜歡這個宮首 禮的。」 「雪公可真是大膽,都已為人妻,還這麼不知檢點,這不是給帝婿大人抹 黑嗎?」話剛說完,艷妃臉色一沈,小月心知說錯話了,連連嗑頭求饒,「對不 起,娘娘!」 「行了,在本宮面前說說倒也無事,若讓其它人聽去,傳到王的耳中,輕則 死罪,重則誅連九族。」艷妃揮揮手,輕蔑的冷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的 侄子稀罕這公,呵呵,少南他被別人誤為斷袖之癖或無能,都懶得碰她,公 深宮寂寞,難免身心蕩漾,再加上身份高貴,玩些樂子也是正常的。」 「哦,對了,剛才奴才送凝香露給麗妃娘娘,麗妃似乎滿臉不屑,完全不把 娘娘的賞賜看在眼裡。」小月憤憤不平道,艷妃眸光一冷,旋即冷笑起來,「這 個小蹄子,給她三分顏色,倒開起染房來。不過她會用的,她哪捨得放棄這麼好 的機會。只是可惜了王賞的這珍寶。」 「奴婢想起還有一事,適才聽公公說,碧波殿蘇公公今日去請示王,聽說是 碧漾娘娘身體微恙,被樂總管擋在殿外吃了個閉門羹,國師這會去碧池宮,會不 會……」 「小樂子還真不知好歹,得勢不饒人啊,這等見勢忘義的小人,不會有好果 子。不過他倒是迎得本宮的心思,這不,王寵麗妃的消息,就是他差人傳來的。」 僕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閒聊著,一個寂寞而吐,一個有心關注,倒也其樂融融。 金龍殿,燭光將整個大殿照得雪亮。龍胤風擱下諫帖,伸了個懶腰。小樂子 連忙上前,「王,時候不早了,這會麗妃娘娘已送到,是於寢宮還是玉露閣?」 「玉露閣,艷妃才有資格入寢宮,蘇總管沒教過嗎?」龍胤風冷下臉下,小 樂子連忙跪下,不敢言語,動作太大,某物自袖間露了出來,像似白絹。他慌忙 伸手去撿,龍胤風伸手撿了起來,雪白的絲娟上朵朵艷紅染成的紅花,頓時挑起 了龍胤風的記憶,唐碧嬌柔之軀在他身下輾轉呢喃,她的嬌顏,她的呻吟,她的 告白,她的疼痛,瞬間如潮汐般洶湧澎湃,挑得他渾身火熱,滿腹柔情。 「王,饒命啊。」一見龍胤風的表情,小樂子嚇壞了,頓時拚命嗑頭,身在 龍胤風身邊多年,深知他怒時不殺人,笑時,必是已有殺心。今日也是他貪圖這 絹上絕美的血色及女人好聞的體香,所以起了貪藏之心而沒有棄之如履。 龍胤風早已忘了眼前的小樂子,心情愉悅地大笑著朝後殿走去,小樂子連爬 帶滾地跟上。 碧池宮門前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淺笑著,淡然的,竟忘了說話。蘇 含輕咳了幾聲,他們似乎都沒有清醒過來。 「國師快請進吧,我家娘娘身體微恙,這外面還下著雨呢。」亦心也急了, 娘娘這是怎麼了?國師也是,二人對視而立,竟不說句話。 「聽公公說娘娘身體不適,前來看看。」國師輕啟唇瓣,如天籟絕響般的嗓 音清爽而悠揚,配上這異常絕美的面容與身段,叫人如聽了魔音般舒心而沉醉。 唐碧微微一震,彷彿身上的某根神經被挑起,她與他,是初次見面嗎?為何 她覺得這聲音,這身段,有種熟悉的味道? 「謝國師掛念,只是天氣轉熱,胃口不佳。」唐碧垂眸閃爍眼皮,眼中已是 一片濕潤,一種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感動由心而生。貴若妃位,榮似王寵,都不及 這之字片語來得珍貴。 「這碧波蓮池中的荷花快開了,興許會好了。」 一絲堪比花開般的淡笑流露出來,唐碧的眸光自他的身子穿過雨簾,彷彿看 到了那滿池的荷葉,「是會好的。」 「既如此,那國師先告退了。」 「國師不進去坐坐嗎?」說話的是亦心,人家來了,連茶都沒喝一口就走, 會不會太沒禮貌了。唐碧未開口,只是笑了笑,他也僅報以微微一笑,轉身緩緩 離去。 唐碧只覺得心被他的身影拉得好遠好遠,「來時雨微涼,去時雨也暖。」眾 人不懂二人在幹嘛,只覺得娘娘的笑容越發安神了。 「亦心,扶我進去吧!」 「國師呢?」 剛轉身,一個雪白的人影自大雨中奔跑而來,丟開手中的雨傘就往殿內跑。 「奴才見過雪公。」蘇含與亦心連忙行禮。 「雪公?」既是公,唐碧僅需微微行禮便可,眼前的人兒雪白緊身長裙 已被淋得濕透,烏黑的長髮沾粘著嬌貴的臉蛋,豐滿性感的曲線畢露無遺,渾身 還帶著一股馥郁撲鼻的幽香,這味道唐碧熟悉極了。 看來雪公也是個性情之中哪,只是能讓她從情慾橫流中跑出來,是因為國 師? 「賤人,國師在哪?」龍茵雪見到唐碧這張美無可倫比的臉蛋,就恨不得想 撕碎她。 「雪公,怎的到碧波殿國師呢?」唐碧微笑地掃過四周的人,「國師在 這嗎?」眾人連忙搖頭。 「有人說看見他來了。」龍茵雪見狀怒火騰地升起,揚起巴掌甩過去,「賤 人,還想騙本公。」 她揚起的手被蘇含抓住了,「雪公,請息怒,國師真不在這兒,不信公 可宮。」 她蠻橫地一腳踹開蘇含,「賤奴才,竟敢碰公,來人,給本公仔仔細細, 裡裡外外的。」她話音剛落,身來浩浩蕩蕩的人立即湧向碧池宮內。 「慢著!」唐碧冷喝一聲,目光陰沉地瞪著她,「本宮的寢殿豈是公說 就的。」 「娘娘……」亦心小心示意別惹她。 「這王宮還沒有本公不敢的地方。」龍茵雪傲然放言,眾人噤若寒蟬。 「是嗎?」身後傳來冷若冰霜的低聲,龍胤風從跪成一片的身影從緩緩走了 進來。金色的身影在黑夜中更顯威嚴,眸光中儘是暴風雨般的冷怒。 「王……王兄,您怎麼來了?」龍茵雪顫聲道,低下頭來不敢看他。 「雪妹不好好呆在自個兒寢宮,跑來碧波池,莫非是本王的女人偷了雪妹 的東西不成?」 「她……」龍茵雪很想罵她偷了她的男人,但卻不敢說出口,「有人說國師 偷會碧漾娘娘,雪妹是怕王的顏面受辱,所以前來查。」 「本王親自來,你可以走了。」龍胤風冷冷地下令,龍茵雪只得恨恨地帶 著一隊人馬退了出去,離開前給唐碧一個恨毒無比的眼光。 「都起來吧。」龍胤風上前扶起唐碧,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冷了,奴才也 不知道給娘娘加件衣裳。」 「王這會怎麼來了?」唐碧心中一暖,淺笑地問,順勢將自己倒在他懷中, 龍胤風哈哈大笑地抱了起來,「自然是來宮的。」 「王恐怕要失望了,國師剛走。」唐碧笑著對上他的眼眸,金色的眸子微微 一愣,繼而笑了,「那可真是不碰巧,看來本王來遲了。」 「王若早點來,國師便不會來了。」唐碧接過亦心端過的茶,替龍胤風沏了 一杯,龍胤風接過輕抿了一口,聽聞她的話再次微愣了,這女人如此坦白,到底 是愚蠢可笑,還是精明至極? 「是這樣的。」蘇含上前道:「娘娘今日鳳體欠佳,奴才想替娘娘請位神醫 瞧瞧,一直想稟報王,但苦無機會,大概是殿前侍候的公公見奴才去的次數多了 難免碎嘴,讓國師聽見了,便來瞧瞧。」 「哦,那國師瞧出了什麼?」龍胤風笑著問,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娘娘讓奴才扶了出去,國師僅在殿外瞧了一眼,說娘娘鳳體無礙,只需聞 聞碧波蓮池的荷花便可安神定氣,奴才猜想……」蘇含看了眼龍胤風,面帶笑意 狀似為難。 蘇含的解釋令唐碧心生愉悅,這小子可真是善解人意。然而亦心聽了,卻是 心驚肉跳,好險。幸好國師沒真進來坐坐,若不然,她就死也難辭其咎了。 「但說無妨。」作家的話:明天開始要上肉肉了哦,敬請期待哦票票的 有木有笑話:讓座一男某次搭乘公交車,一會兒上來一位帶孩子的年輕媽媽, 他想讓座,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叫「阿姨」吧人家挺年輕,叫「姐姐」也 不行。 情急之下他來了句:「孩兒他媽,來坐這兒!」 第25章。麗妃好淫蕩「口胃不佳,情緒低落,描著王的畫像,時歎時笑 ……」蘇含從龍胤風眼角不易覺察的笑意中,終於吁了口氣,危境已過,好險。 「還描了本王的畫像,拿來瞧瞧。」龍胤風心情大好,唐碧羞澀一笑,「碧 兒笨拙,閒來無事思郎君,描得不好怕是污了王的聖眼金睛。」 亦心也知見勢而行,立即呈了上來,上好皮布上,僅簡單的黑色線條,便將 龍胤風昨夜神情給繪得栩栩如生。龍胤風訝異不已,什麼時候她竟然有如此妙筆 丹青,只是這畫像之中和王宮中其它畫師畫的王相完全不一樣,此畫像柔情似水, 俊美而充滿靈動。而其它畫像中的王相卻一律剛硬冰冷,完全像幅雕塑。 「碧兒!」再抬頭,龍胤風眼中已是溫潤如玉般的柔情,低啞的嗓音充滿了 感性,他伸出了大手,唐碧的心頓時也被他柔化了,將自己的小手置於他的掌心。 厚實與溫暖彷彿暖化了她的心,不求一生榮耀,但求與君同心,誰道自古君 王多薄情呢? 「上酒菜,本王要陪碧兒用餐。」龍胤風命令一下,碧池宮頓時上下忙碌了 起來,唐碧趁龍胤風與前來的小樂子嘀咕的那會,瞅機會招來蘇含,在他耳邊低 喃幾句,蘇含領命而去。 菜還是那些生熟不佳的菜,酒卻是特賜的金風玉露,有龍胤風陪著,唐碧也 覺得可口了,雖然他吃得不多,但動動筷子,有人陪著,令她想起了以前莫凡陪 著她,吃著她做的飯菜那會美好的時光。相隔遠了,縱然再不好,卻是恨少牽掛 多。 只是她深深明白,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看來他今晚是不會走了,好 是好,只是想到那玉骨歡床,唐碧就覺得半是羞赧,半是憂。 「好個閒來無事思郎君,本王想知道,碧兒是上面的小嘴兒思,還是下面的 小嘴兒濕?」龍胤風抱起了唐碧,戲謔地調笑,眉宇間儘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慾。 「那要看王是想讓上面濕,還是想讓下面濕嘍!」唐碧宛爾一笑,舔了舔唇, 盡顯狡黠。龍胤風失笑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碧兒越發大膽了。」說話間, 身後的大手開始不規矩地撫摸著她的後背,惹得她一陣顫慄。 「那是王給了碧兒膽子。」唐碧粉雕玉琢般的小臉上佈滿了紅暈,看上去美 極了,她捏起龍胤風的長指,輕輕地放在唇邊,以指腹摩挲著自己的唇瓣,酥酥 麻麻的騷癢令兩人都忍不住輕喃了聲。龍胤風金色的眼眸更加暗沈了,泛起了異 常邪魅的光彩。 「小東西, 找2?請? 你又在點火……」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唐碧將他的長指含入了櫻 桃小口中,舌尖捲起舔逗著,令他陡然憶起了昨晚他的分身插在這張小口中那美 極了的感覺。哪個嬪妃會如此細緻地挑逗他的每一根神經,如品酒般如舔慢嘗, 她們只會脫得光溜溜地將自己的穴口挺向他的硬碩,恨不得吞了他一般。 事實上不能怪那些嬪妃,因為她們從來都沒有享受過與王同時脫衣的機會, 每次都是被洗得乾乾淨淨的,將赤裸裸的嬌軀,冬用棉被,夏用綢緞裹好,送到 王專門恩寵的大床上,靜候著王的享用,每每等待久了,期盼下使得體內空虛自 然成倍增成。 譬如現在,玉露閣內,麗妃在大床上已是情慾難耐了,凝香露不僅有潤澤肌 膚的作用,其香更具催情的奇效。只是王一直未來,這香味盡數被自己吸去,早 已將她的渴求推到了最高點,這會她已經滿臉通紅了,熱得恨不得馬上撕掉身上 包裹的綢子,再被男人的巨物狠狠地抽插著。 終於盼到了腳步聲,走進來的卻是小樂子,他憋了眼床上的人兒,兩眼盈淚, 滿面潮紅,尤其這滿室的香味中似乎夾雜著情慾的氣息。 「麗妃娘娘,讓您久等了。」小樂子滿臉媚笑地尖聲道:「只是王去了碧池 宮,奴才馬上差人來送娘娘去。」 「什麼?」麗妃像似聽到了晴天霹靂般,驚然尖叫,「王明明指點要寵幸本 宮的,怎麼可以拋下本宮去寵幸那賤人。」 「住嘴。」小樂子頓時冷下臉來,「娘娘說話要小心些,王想寵幸誰就寵幸 誰,由得了您來指責不成?來人,送麗妃娘娘宮。」說話間,頓時有幾個太監 走了進去,丟了幾件衣服在床邊。 「娘娘是自己穿,還是讓奴才幫你穿?」小樂子尖笑著拈起繡花指,這些公 公一聽個個蠢蠢欲動。 「本宮不走,本宮要等王來。」麗妃失去理智般憤然大叫著,滾來滾去著 不准奴才碰她的身子。 「得了,娘娘既然非要賴在這,本總管也沒辦法,只好等明個兒王來再稟 報,走吧。」小樂子一揮手,眾公公只得依依不捨地離去。小樂子正欲離去,卻 不小心瞄見麗妃因剛才翻動而露出的嬌軀,不由得嚥了嚥口水,目光露出了貪婪 的慾火,跟卻是不得不退去。 麗妃娘娘不走,他也得守著,萬一王來發怒,他也好有個準備。招來兩太 監守在大門口,他於殿內找了個臥榻和衣躺下,才閉上眼沒多久,斷斷續續的嗯 嗯啊啊的喘息聲傳了過來,聽上去暖昧極了。 這聲音的來源,不正是麗妃娘娘那屋內嗎?這女人莫不是像碧漾娘娘那般的 蕩婦,王沒來寵幸就自個兒玩起來了。看過王玩女人,也看過其它男人玩碧漾娘 娘,就是沒看過妃子自樂的。這會小樂子心裡頓時騷癢了起來,輕輕關上內屋的 門,再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推開窗子的一角,瞧裡面偷望了過去,這一看差點噴出 鼻血來。 白花花的嬌軀像陷入欲潭般難耐地掙扎,兩條大腿分開到最大化,原來幽叢 處被剔得乾乾淨淨,一覽無遺地露出了濕露露的嬌穴,兩片唇瓣因催情而異常猩 紅,幾乎可見穴口處一張一地顫抖著,每動一下,便有液汁流洩而出。 「這幫可惡的奴才,難道不知道去把王請過來嗎?」麗妃咒罵著,渾身的欲 火彷彿被怒火牽引躁熱了起來,越是沒法疏解,越是來得猛烈,激情如潮浪般一 波高過一波,某些部位像被火燒了起來般灼熱又空虛。 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需要一個硬物狠狠地插入那空虛之處,可是王 不在,這會又不在自己的寢宮,連個玩具都沒有,叫她空虛得只能把一根小小的 纖指插了進去。 「娘的,這女人浪起來真可怕啊。」小樂子狠狠地抽了口氣,渾身顫慄了起 來,只覺得一股血氣直往頭頂上衝,這種隔靴搔癢式的自慰比王那真槍實刀的干 來得更風騷。雖然作為公公的他已失去了性功能,但碰到上這麼猛烈的場面,他 只覺得渾身的都在叫囂著。看她如此渴求被狠狠地操弄,他都忍不住焦急起來, 很想幫她一把。 但理智告訴他,這是王的女人,碰了她就是死罪,除非是王丟垃圾一樣賜給 他。說到底,蘇公公還真是有福氣的,只可惜他竟然不知道利用,白白浪費了那 天下第一淫蕩的極品娘娘。 外面想得熱血沸騰,裡面渴得難以忍受,一根那麼尖巧的手指,已不足以填 充她的空虛,她不得不再加上一根,兩根白皙的長指飛快地抽插著,呻吟聲的頻 率與音量開始加大,嗯嗯啊啊個不停,液汁飛濺而出,豐盈極了。 望著抽搐不斷的花穴越來越艷紅,小樂子情慾勃發以無以忍耐的地步。這會 王應該不會來,而外面的值班的公公應該也聽不見。小樂子推門而入,那邊麗 妃被情慾衝擊,哪能看得清是誰,只道有個人來了,便是有救了。 「嗯……啊……快……」 「娘娘,奴才來給您滅火了。」小樂子這會倒也不急了,反正到手的鴨子飛 不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撲鼻的迷香頓時溢了出來,他美美地聞了聞, 從中挖出一塊透明果漿狀之物,「娘娘,這可是宮女們最喜歡的寶貝哦。塗上它, 您會更興奮的。」 「狗奴才,好大的膽子,竟敢碰本宮。」麗妃這會聽聲音,知道進來的是個 公公,她想躲卻渾身已癱軟,想到自己的羞態被一個無根的東西看去,心裡羞恥 極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威嚴,卻是滿含嬌媚,這更是挑起了小樂子的怒氣與慾火, 「娘娘,在淫慾面前,您也不過是個婊子而已,本公公好心幫你降火,你還敢嘴 硬。瞧你這慾火焚身的樣子,是不是用了迷情香想迷帝王啊。若本公公告之帝王, 不但你死定了,恐怕還會誅連九族哦。」 以情迷的方式媚惑帝王,確實是大罪,但也罪不至死,此刻麗妃哪有心思顧 及這麼多,她只想要個硬物插入下體,狠狠地插進去。 「說吧,要不要本公公幫你,你若不願意,本公公就走了。」說罷,他掏出 了一根巨大的黝黑假陽具,「這可是雙頭黑玉精,在某淫蕩妃子手上繳獲的,聽 說玩起來特別的爽。」 「要……本宮要……」麗妃終於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好,聽話,先把這吃了。」 麗妃舔了舔乾裂的唇瓣,一副飢渴至極的樣子。 「既然你這麼飢渴,那就先獎賞你吧。」小樂子大笑地將透明果漿擦在假陽 具上,順手插入了她的小嘴巴裡,她連忙抓著連舔帶吸了起來。小樂子樂得心花 怒放,長指再掏起一塊,細細抹在她光潔的幽穴外面,長指每次淌過穴口,卻不 進去,急得麗妃挺身直奔,口中被巨物堵著,焦急得嗯嗯啊啊叫著。 「不急,一會會給你吃的。」小樂子得意地笑著,食指與無名指刮起兩片嬌 嫩的穴瓣,長指終於深入那火熱的幽徑中,內穴頓如小嘴般一張一地咬啃了起 來,爽得小樂子忍不住地喘息了起來。 天,這可真是絕美的名器啊,才一根小手指便吸得這麼厲害,這要是用肉棒 ……媽的,下輩子絕對不能再投胎做公公了,人生極樂都沒法享受了。 擠入那極力收縮的小穴,將手指上的濃香果漿深深地往裡面擦拭著,不放過 嬌穴內的任何一個角落。 冰涼之爽和抽動的摩擦使得麗妃舒暢地亂叫著,「舒服……啊……嗯……好 舒服……快點……還要……」 「還要,這麼寶貝之物,本公公才捨不得一次全給你吃掉呢。」小樂子收起 了瓶子,抓起被她舔得晶瑩剔透的假陽具,「嘖嘖,真正是淫蕩啊。」 「快給本宮……」麗妃撲過來就搶,小樂子一手順勢一把抓住她浪動的嬌乳, 狠狠地把玩著,揉捏著,製造出一個個淫靡的浪花來,一手把假陽具上的她的口 液塗在身上。 「啊……嗯……」麗妃嬌吟不斷,突然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天,下面…… 下面……」作家的話:上肉了上肉了,蘇蘇先逃了,各位大大慢慢欣賞,期盼下 一章更多的肉肉票票在哪看笑話了。 QQ看到一妹子簽名,如果你敢欺負我,我就把你寫在衛生巾上,讓你死在 血泊之中。 第26章。雙蝶採蓮椅上歡「下面……別碰。」 碧池宮的寢宮內,玉骨歡床旁,龍胤風危襟正坐在坐在雙蝶採蓮椅上,唐 碧呵笑地坐上龍胤風的懷中,故意扭動小屁股,她明顯地感覺地身子一僵,男性 部分硬挺了起來。龍胤風為之氣結,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如此大膽地挑逗他,並 且把他鎖在這助歡的椅子上,這會手腳呈性感暖昧的姿態大大分開,羞辱極了。 「碧兒你竟然誆本王。」龍胤風咬牙切齒地說,半歡愉半氣惱。偏偏這椅子 是半銅半金打造,他就是想掙脫也脫不下來,可偏偏又無法真正氣她。 唐碧在心中偷樂著,哼,想騙本姑奶奶坐上這玩意兒,不可能。本姑奶奶可 是在小學就學過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不過是說讓他表演一番這椅子的功效,他 可真坐了上去,教她在椅後頭開頭一按,啪啪幾聲,手與腳頓時被彈出的機關給 綁得死死的。 「放心吧,王,碧兒一定會把王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唐碧起身跪在他面前, 仰面無辜地媚笑著:「王,這雙蝶採蓮椅果真奇妙啊。」 「碧兒,你要幹嘛?快把本王放開,否則你死定了。」龍胤風金亮色眸光已 轉為金褐色,彷彿冒起了騰騰的欲光與怒氣。但他的心底卻產生了渴望,昨晚她 那該死的小嘴把他的寶貝侍候得舒服極了,這一整天都想著這張蜜桃般的小嘴。 唐碧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他的炙熱,看來他雖惱卻也很期待。不過今天要玩的 是升級,若還 ???度?| 是昨天那些基礎款,時間久了兩人恐怕都會覺得然無趣。好在 她唐碧最大的本事就是學以致用,生前看到的電影電視某些小情節,這會通通都 可以用得上了。於她而言他們不過是古人,古人玩得再厲害,都不如現代人在日 漸瘋狂緊張的逼迫下玩出的刺激手段來得豐富。 道具是現成的,一壺是王賜的金風玉露烈酒,一壺是消暑冰塊加了些果液。 這會大腿根部已支撐已將那金光閃爍的錦衣支撐已小小的帳蓬,古人的衣服 就是太麻煩,還得彎腰鑽進兩腿間解開褲子。 「你要幹嘛?」錦袍遮住了她小巧的身體,若是前面擋一張桌子,幾乎看不 見她的存在,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令他有些恐慌,只能憑感覺猜想她悉悉地 解著他的褲子,卻是不得其法。 「王不要急,一會就好。」呼,終於解開了褲子,解得太心急,巨大的男根 猛地彈了出來,拍打在唐碧的臉頰上,男性氣息撲鼻而來,聞起來不覺得反感, 反而如情香般挑起了她體內的某根情慾神經。唐碧只覺得渾身躁熱起來,下體有 種莫名其妙的空虛感,令她幾近想呻吟出聲。她搖了搖腦袋,令自己清醒起來, 這會還沒開始自己就醉了,那也未免太失敗了。 唐碧從袍內伸出頭,那潮紅迷離的模樣叫龍胤風心頭一顫,這哪是以前那個 淫娃蕩婦,這分明是個純真得不能再純真的可人兒,想好好侍候他,卻不過是被 他的硬物拍了下臉蛋,就羞成這樣。他打算借她一二十個膽,看看她到底能玩 出什麼花樣來?因而心中更期盼了。只是她端來一酒一茶幹什麼? 一口酒入喉,只覺得辣得像火燒一般,她再次鑽入衣袍內,小兒握著他的硬 物,不能張開口,唯恐口中的酒流洩出來,只能任由硬物破唇擠了進去。 雖然這是第二次做這樣的事,但她仍然生澀而羞怯。唇齒的摩娑給龍頭巨首 帶來一股難以搔撓的酥癢,叫龍胤風心如貓抓般,彷彿般不得入穴內般,恨不 得猛地挺身而出,狠狠插入這小嘴裡。然而煎熬忍耐得快要受不了的時候,硬物 歷經磨難似的終於鑽入了口中,頓時,被一股焚火般的熱潮包裹其中。 啊……好熱……龍胤風差點尖叫出聲,被灼燒的感覺,令硬物爽得想尖叫般, 差點噴洩而出。找打的小女人,竟然敢使烈酒來燙他的寶貝,若灼傷了他的寶貝, 他非拆了她的骨頭不可。然而硬物傳來的爽快容不得他氣急,小嘴巴已經極力地 開始取悅起來。 儘管已經很努力地吞吐,但唐碧仍然覺得撐得慌,她困難地張大了嘴巴,卻 仍然只能吞進去一半,粗大塞滿了她整個喉嚨,酒液沒有流洩出半點,反倒灌進 去了很多,然而她卻無法吞嚥,被嗆得眼淚直流。 嗯……龍胤風喘息地忍不住挺了挺腰桿,硬碩再次頂了些進去,唐碧連忙退 了些許,卻是帶出無限的磨擦快感。這樣你進我退,你退我進的追逐令二人不知 不覺渾身開始熱氣騰騰。唐碧只覺得兩腿間彷彿也開始熱了起來,似乎有些濕意 叫她難耐地夾了夾腿。 她連忙放開他的硬物,鑽出頭來,他只覺得渾身一陣失落,恨不得伸手將她 的小嘴按去,但無奈這該死的椅子把他的手扣得死死的。她朝他露出一個無辜 的笑,喝了口冰汁,再次鑽了進去,噗地猛地將巨物含了進去。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迅速多了。龍胤風的悶吼應聲而出,「啊……該死 的……」爽字被他逼進了肚子裡,在一個女人面前叫爽,他覺得太丟人了。 然而丟人是小,丟身是大。他的大腦現在只有一個知覺,不能射不能射,如 果三兩下就射了那就太丟男人的顏面了,傳出去叫他以後如何能御得住後宮這幾 千女人。 好冰……沁入心脾的冰爽叫他忍不住想顫抖,分身彷彿一下子被泡在冰窖裡, 剛才的火熱瞬間被迫直線降低,爽到了極點。這次他不敢再拚命撞入她的小嘴, 只能緩慢地挺動臀部,在她的小嘴裡抽插著。 唐碧只覺得嘴巴都快要被凍得麻木了,然而還沒緩凍,硬碩在小嘴內壁摩擦 生火般令她不由自地追逐他的動作吮吸了起來。抽插的動作配著小舌的舔弄, 每撞進來,舌尖頂上了尖端的小眼兒,退後時追逐而上。 這一切彷彿是一場好玩的遊戲吧,叫她忍不住沉迷其中而興奮了起來。冰汁 被盡數撞入腹中,再次換上了烈酒,火熱感猛然燙上,叫龍胤風驚然尖叫出聲, 分不清到底是爽快,還是痛苦。 可人兒在他兩腿間的衣袍下努力上下晃動著小腦袋,不時撐起衣裳,內在的 淫蕩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但表面看上去卻異常保守,這種既養眼又爽身的歡愛叫 他心悅誠服。 在酒與冰輪番上陣下,龍胤風終於忍不住了,壓抑得快在撐爆的快感使得他 猛地挺起壯腰快速抽插起來,無法克制更無法憐惜是否會弄疼她。唐碧的小嘴被 他激烈挺進,硬撐得兩邊嘴角有種生生撕開的疼痛,喉嚨被極深插入幾乎要嘔吐。 但她卻捨不得離去,因而她感覺到了他爆發前愈來愈脹大的勃起,若此時棄他而 去,作為一朝之帝,他定會大怒,即使只是歡愛。 然而上面小嘴被猛烈抽插,卻使得她下面愈發空虛起來,她竟然好渴望有根 巨物在下面同時律動著猛烈抽插。想到此,她羞愧得臉都快要燃燒起來。天,她 覺得自己太淫蕩無恥了,她竟然想要兩個硬物同時插滿小嘴,太丟人了。 配抽插的吮吸帶來美妙銷魂的滋味令龍胤風猛地一個狠插,嘴裡無法克制 地逸出了野獸般的低吼,硬物猛地一脹,再顫慄幾下,一連串的濃稠的白漿噴射 得如小孩子玩具水槍般射入唐碧嘴裡,高潮的餘熱隨著他的挺進一下又一下地射 入她體內,嗆得她無法退縮地半被逼吞下,半流洩而出。 絕艷的小臉自衣內探出,半是淫靡半是可愛的笑了,「王,碧兒讓您滿意嗎?」 說罷,被喝掉大半壺的酒勁上來,整個人醉笑地癱倒了下去。 「喂,笨女人,快把本王解開。」龍胤風氣憤地叫囂著,瞪視著雙腿間仍然 高舉的龍頭,爽過一次卻貪得無厭般,渾身的火熱非但沒有褪去半點,反而拚命 地叫囂想要狠狠插入她下面的嫩穴。只是她竟然自己自己喝醉了,這女人還真是 笨得可以,金風玉露烈焰般的瓊汁,可不是普通的小酒,竟敢喝下大半壺,倘若 沒人幫她解酒,她恐怕會醉死過去。 這會若叫人進來幫他解開機關,還不丟盡帝王顏面。他狠狠地甩了甩頭,努 力地將慾火逼退,令心靜下來好引導體內真氣,無奈一閉上眼便是她那張流洩著 他精液的小嘴,亦或是下面被他插得唧唧直響的嫩穴。叫他幾次差點血脈倒流, 走火入魔。氣得他咬牙切齒,滿頭大汗。該死的女人,竟敢玩弄他,等他解開機 關,非要操死她不可。 若往日,這簡直是彈指間就能做到的,但現在慾火焚身著,他卻引得如此小 心而吃力。試了十幾次後,終於慢慢地靜下心來,真氣自丹田被引出,化作利箭 於發出指間,一次又一次地試驗後終於擊中……啪地一聲機關開了。 龍胤風簡直有種欲哭無淚的重生感,腿間的硬物早已軟了下去,然而體內的 怒火卻撲騰騰地直升。他一把揪起了地上的人兒,狠狠地想踢出去。然而她臉上 還掛著暈睡前幸福而純美的笑容,叫他的心頓時軟化了。 這是多麼單純的笑,只因取得了他的愉快。 他的神經彷彿被這笑容牽動般,忍不住也勾起了笑意。她真的好輕,他只要 一隻手便能將她提起來,她又是如此的柔弱,彷彿一個指勁便能將她捏碎。他將 她摟入懷中,輕輕地放在玉骨歡床上。 這是他第一次以長指溫柔地褪去一個女人的衣裳,以前他覺得脫著的女人干 起來方便快捷,但現在,彷彿有一種打開珍寶的包裝的期待愉悅感。當冰晶玉潔 般的嬌軀一點一滴呈露在他面前時,他忍不住發出了驚歎,女體竟然是如此的美 不勝收,解開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長指自她嬌乳的尖端慢慢滑下,如描緩一幅山水畫般,點綴在水簾洞般,挑 起銀絲般的縷縷液汁,他像似征占國土時發現了某塊勝境般,沒由來的吁氣長歎, 真美的滋味。長指勾入,瞬間便能感覺到被吮吸的擠壓感,叫他忍不住想要用分 身與之對抗般佔領。 才想到,身下之物便騰地挺立而起,叫他有些羞愧地瞪了它一眼,彷彿訓斥 不聽話的小寶貝。然而他不願意再壓抑自己的慾望,快速褪去衣衫,壯碩之軀壓 了上去,提桿兒直接攻城掠地。 儘管一鼓作氣,卻仍然只插進了一半,疼痛令暈迷中的唐碧竟忍不住地抽氣 出聲。「碧兒,不疼了,一會就不疼了。」他咬著她的耳垂輕喃著,也不管她是 否聽得見。他溫柔而緩慢地退出,再進去,如此幾番,原本潮濕的嫩穴這會變得 更加滑潤而幽長。 這一次,他用盡渾身的力氣,堅定地沉重地狠狠插了進去,扎根般埋了進去。 好爽!他發自心底地吼了一聲。作家的話:今天是蘇蘇老公29歲生日,陪 他過生日去,更新晚了,請大家見諒話說蘇蘇也不知道大家是喜歡看H還是 喜歡情節,寫得不好請見諒。小說也就博人一樂而已。這段時間蘇蘇每天耗太多 時間在碼字上,特別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老公,每天都沒空跟他說上十句話,有時 候碼字碼得他自己先睡了。 所以今天一個字都沒碼,特別放任自己什麼也不做,全心全意地陪著他,結 果他還是忙得一句話都沒空交流,但蘇蘇真覺得特幸福。也希望有情人,記得抽 出時間陪陪自己的愛人,親人,這才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第27章。三公公圍戰淫妃「好爽……嗯……啊……」麗妃胡亂地尖叫著, 兩條大腿亂顫起來。 「哈哈,終於發揮藥效了。」小樂子喜滋滋地大笑了起來,麗妃那快速顫抖 的花穴,源源不斷地淌出了一股股大量的汁液。 「給我……我要……」在小樂子火上加油地添上一把淫藥後,麗妃已經忘記 了自己的身份,這藥從上口入體內和下體穴口擦用,而後兩處同時發揮作用,內 外同起的效果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小樂子以指尖搔刮著,長指淺淺地插入,他溫吞細緻的把玩叫麗妃快要瘋了, 整個人狠狠地挺了起來,猛地將他的長指含套了進去,大腿夾緊了他的手,似乎 這樣可以得到更多的快慰。 對於她的反應,小樂子滿意極了,這藥效果真是好啊,再矜持的貞潔烈女都 能變成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淫蕩賤婦。「傻娘娘,你夾得這麼緊,叫奴才怎麼 動呢?」說罷,他臉色一沈,「把腿張開。」 麗妃頓時聽話地把兩腿分得極開,小樂子將手指自她穴內抽出,帶出了一大 串的液汁。她頓時發出失望的呻吟,下一秒,卻立即發出了滿足的驚歎,那根巨 大的雙頭黑玉精狠狠地插入了嬌穴之中。 玉身的冰涼及粗大的填充,令她暢爽極了。 看著如此嬌嫩潔白的小穴插著一根粗壯黝黑的假陽具,那樣子真是淫蕩至極 啊。小樂子再也忍不住了,手抓假陽具,狠狠地抽插了起來,大頭每一下都狠狠 地撞入穴內最深處,小頭每一下都擊中最敏感的嫩肉,叫麗妃呀呀地尖叫個不停, 嬌軀難耐地搖蕩,浪乳帶起陣陣浪花,小屁股拚命地晃動著,不知道是難受,還 是在追逐著體內的硬物。 每一下進入,都直插到底,每一次退出,都能帶出一大串的淫水,叫小樂子 玩得不亦樂乎。另一隻手也沒閒時,不是揪玩乳尖,就是直掐嫩穴花瓣。 室內玩得不亦樂乎,卻不料窗外兩雙眼睛貪婪的注視著室內狂野的把玩。 「啊……公公戳得太爽了,奴家快要到了,真棒!」麗妃狂亂地尖叫著,公 公們一聽,便喜出望外,這娘娘定是經常與公公們玩這種遊戲。既然樂總管都玩 了這麼久,應該不介意讓他們一起玩一把,若要死,大家一起死。 兩公公相視一笑,推門而入,「樂總管,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你們……」小樂子嚇得不輕,第一反應卻是想訓斥。 「好大的膽子是吧。」還沒等他說出口,看起來瘦子年幼的公公叫小三子尖 叫地笑道:「樂總管不也好大的膽子,連王的女人都敢玩。若是見者有份……」 「那咱們兄倆自然也不會說出去。」另一個高個子叫小六子的陰陽怪氣地 笑了。「公公何不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好啊。既然你們兄倆這麼高的興趣,那一起來吧。」小樂子大笑了起來, 「去,把大門插上,咱兄三人好好地樂上一把。」 「得咧。」小六子飛似的跑出去,不一會跑了進來,這邊小三子已經上場了, 迫不及待地將浪乳掬入了口中。小樂子手上那根假陽具抽插得更瘋狂了。 「呵……麗妃娘娘可真耐插啊,操得本總管手都酸了。」小樂子擦了把汗, 「總管累了先休息會,那讓小六子來替總管一把吧。」小六子興奮地上前,還沒 來得及抓住把柄,麗妃竟一把抓了過去,無法控制自己的胡亂地把假陽具往自己 的小穴裡用力搗弄,猛然身子一硬,嘴裡胡亂地哭叫起來,嬌穴內的液汁狠狠地 噴了小六子一臉。 「娘的,這女人也太狠了點吧,自己都能玩高潮了。」小六子抹了把臉,悻 悻地說。 「哥,用你那無敵唇舌幫她再搞一次更猛的高潮唄。」小三子揪玩著嬌乳興 奮地指點,小六子頓時舔了舔唇,猛地抓起麗妃的兩條大腿,狠狠地扒開,伸手 拔掉假陽具,噗的一聲像拔氣塞一般,充沛的如奶汁般的液汁飆射而出,壓迫的 內壁和釋放的快慰叫她大聲尖叫著,美顏脹紅,渾體顫抖,看上去淫糜極了。 「雞* ,太美了,太刺激了。」小六子迫不及待地捧起她的翹臀,低頭吻住 穴口,將液汁盡數吮入口中了,吃得唧吧唧吧的響,吃得麗妃再次嗚咽哀求。 「汗,敢情這兩兄經常對玩。」這該死的賤奴才,竟敢威脅他樂總管。看 著他們激情蕩漾地玩弄著麗妃的嬌軀,突然覺得那呻吟聲不絕於耳的麗妃彷彿是 顆毒瘤般,隨時都會禍及到他。一想到今日國師說的話,小樂子這會渾身徹底地 涼了。 「兄先玩著,哥兒去打點酒來助興。」 小樂子一走,兩人玩得更起勁了,灑直把麗妃玩得仰得尖叫,「啊……好公 公……你要戳爛奴家了……」 兩兄相視一笑,狂野地叫道:「如娘娘所求,那就戳爛為止吧。」 這會小樂子已打來了一壺酒,倒在麗妃的身上,兩兄如癡如醉地拚命搶喝 著,唯恐浪費一滴。一連串的舌吻與陽具的抽插,將麗妃一次又一次推向了高潮。 不知何時,小樂子已離去了,而他們卻因酒興玩得更起勁了。 屋內暢快淋漓,屋外的雨下得更大了。碧池宮後小徑上,一宮女伏在某男人 耳邊嘀咕著,冒著大雨,那男人趁機把玩著女人的身子,女人呵呵嬌笑起來。 「姐兒,濕得真快。」那男人淫笑著。 「是下雨嘛。」女人尖聲細聲地嬌喘著,「壞郎君,有了娘娘忘了奴婢是吧。」 「怎麼會呢。姐兒的穴比娘娘的更嫩,娘娘那風騷的穴被王玩鬆了,哪及姐 兒如此細緻。」他邪惡地調笑著,「得先去稟報了,不急,咱明兒再玩個痛快。」 女人戀戀不捨地看著男人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剛一轉身,迎面對上了一人 影,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小賤人,跟本公公走一趟吧。」 「蘇公公……奴婢……奴婢什麼都沒做。」女人嚇得撲通跪在地上。 「得,這大雨淋漓的,淋病了可不好使,明個兒自個向娘娘解釋去吧。」 「公公饒命,奴婢不過是出來解手……」 「碧池宮沒茅房嗎?尿尿還要跑這麼遠,當真是想和男人玩玩也就罷了,竟 敢出賣娘娘,懶得跟你這賤婢廢話,來人,捆起來丟柴房。」 這會玉露閣內,兩卑賤至極的公公與一高貴無比的娘娘玩得慾火朝天了。 麗妃被他們推了起來,這會淫藥已過,大腦清醒了,看著身下那可怕的粗壯 黑玉陽具在她那嬌嫩的小穴內不斷地進進出出,只看得面紅耳赤,心中羞恥無比 身體卻異常的興奮。 被捧在手心的玩弄,和銷魂的快感令她捨不得停下,持續不斷的刺激令她除 了放蕩尖叫和暢快享受,無法做出其它理智的反應。「哦……啊……好爽……」 「娘的,哥兒們實在受不住了,替哥兒們舔舔。」小三子脫下內褲,猛地將 麗妃的頭按向了胯間。 「呵呵,這麼小的東西竟敢拿出來獻醜。」麗妃不屑一顧地嘲諷著。若唐碧 看到,一定會大跌眼鏡,她一直以為公公們都被切光了性器。但這個世界的公公 卻是以一種藥物將性器強迫性萎縮至嬰兒剛出生般大小,五臟俱全,除了通洩排 尿,卻失去了真正男人的性能。 小三子頓時羞愧得滿臉通紅,自尊大受打擊,抓起她的長髮揪過她的頭,可 她硬是不肯將那醜陋之物含進唇裡。小六子見勢猛地拔掉她嫩穴內的大陽具,小 穴被積累了太多的快慰,這會噴洩而出的舒暢得叫她嗚咽哭泣,然而接踵而來的 卻是無盡的空虛感。小六子拿著假陽具在她面前晃悠著,「賤婦,快舔,否則不 給你吃。」 大概是吃得也差不多了,麗妃露出了無所謂而滿足的笑,這惹怒了小三子, 「嘿嘿,不聽話是吧。小六子,給她那淫穴加點料。」 小六子聞言嘿嘿淫笑起來,掏出一小瓶子,瓶口對準收縮個不停的嫩穴插了 進去。小穴頓時如小嘴巴般一張一地吮吸著。「看,吃得多快樂啊。」 「你們,你們這些賤奴才,在喂本宮什麼?」麗妃語不成句地罵道。 「喲喂,這女人清醒了,咋辦?」小六子一聽嚇到了,抖縮地看著小三子, 「萬一告到王那裡……」 「怕什麼!嘻嘻,很快就會慾火攻心,再說要是讓王知道了,死的還不 ‥ 知道 是誰呢?娘娘說是吧!」小三子淫笑地揪起麗妃的乳尖,疼夾雜著舒服令她忍不 住尖叫,胡亂地搖著頭。 「嘿,不乖了是吧。」小三子狠狠地掐玩著她的乳尖,麗妃忍不住搖晃著臀 部來,穴內突如其來如千蟲蟻般鑽營的感覺,令她想要得發狂。小瓷瓶在穴口 被甩來晃去,卻是令液汁流得更快些。 「小賤婦,幹嘛搖得這麼淫蕩啊。」小三子嘻笑地示意小六子拔掉瓶子,只 見兩瓣血得快要滴出血來,沾染著晶瑩濃稠的透明液汁,給人一種恨不得被玩爛 的感覺。「流出來了,用更大的棒棒堵上。」小六子從懷中掏出一根稍短而極粗 的硬棒,扭轉著硬是擠插了進去。 「難受……好難受……」催情藥在穴內拚命地燃燒著,使得穴壁抽搐般收縮, 卻不得擠迫而空虛難受極了,然而液汁卻不停地浸透出來,混著情迷藥積得越來 越多,而然穴口被堵死,無法排泄的令她難受到了極點。 「想要排泄是吧!」小三子邪惡地笑著,以黑玉雙頭精挑逗著她的小嘴,不 讓她含住只撩撥她的嘴唇。她聽聞哭喪著臉點了點頭。 「想要大棒棒填補是吧。」 麗妃再次羞恥無比地點了點頭,大腦如此清楚,下體如此空虛,叫她比死還 難受。 「想要,先給爺舔舒服了,爺爽了,才給你爽,明白嗎?」 麗妃無奈地點頭,將他那小得可憐的雞雞含入口頭,卻似搔癢般上下皆不得 其爽,難受極了。「賤人,舔得賣力點。」小三子爽得直拍她的腦袋。無奈她再 賣力也無法令他這種無根的東西交出貨來。 小六子看得鼻血差點流洩而出,娘的,這輩子本已毀了,卻沒料到還有如此 美艷高貴的娘娘幫他們舔雞巴,實在是太爽了,死也值了。 不知道玩了多久,興許是小六子受不住了,猛地將粗大的假陽具推了進去。 作家的話:小侄子從老家來了,一直佔著碼字小筆記本看熊出沒。唉,好話講很 多都不肯停一下。又發晚了,抱歉抱歉看笑話啦我領著侄女坐出租車。侄女 非要玩我手機。下車後。侄女特驕傲的問:「姑姑,你猜我把你手機藏哪了?」 我笑著問「藏哪了?」 「藏車上了!!」 第28章。醉死夢生多淫歡「什麼?王召了麗妃,竟然去寵幸那賤人,而 麗妃竟然還和三個公公一同鬼混?」 嬌艷殿中,艷妃氣得揪緊了手中的絲娟,許久都沒法緩過氣來。好不容易盼 來的機會,原以來麗妃能幫忙奪點寵愛,誰知道還是付諸流水。最可惡的是這麗 妃這有淫慾沒大腦的女人,竟然敢和王的太監玩起來,這不是自死路嗎? 艷妃氣得貝齒緊咬,渾身直顫抖,竟流出了淚來,不知道是氣得太狠,還是 為麗妃而失望。 「娘娘,別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麗妃不自重,娘娘何須為她難過?」 小月勸道。 「你不懂的。」艷妃氣得直搖頭,「不中用啊,真是不中用啊。」 「娘娘……」 「讓本宮靜一靜。」艷妃揉按著太陽穴,腦中思緒飛快地轉著,許久,才指 示道:「去,把小樂子給本宮叫來。」 「這事樂公公也有份,但他已經退出來,這會喚他來,他會不會來個抵死不 承認。」 「本宮沒要他承認,他既然知道玩了提前退場,肯定已作好了打算,若讓他 明白本宮也知道此事,他必可為本宮所利用。」艷妃耐心地解釋道。 「還是娘娘高明。」小月崇拜的目光令艷妃稍稍舒展了眉頭,禮一禮退下後, 她機靈地已派人冒雨前去,一盞茶左右的功夫,小樂子已渾身濕透地出現在艷妃 娘娘面前,看得出來他來得很急,雨將他渾身都打濕了。 「奴才見過艷妃娘娘。」 「聽說王去了碧池宮,怎麼沒見樂總管差人來報呢?」艷妃若無其事地把玩 著指甲,媚態十足。 小樂子一顫,穩定了穩神道:「娘娘的話,那會奴才見時辰不早了,怕娘 娘歇下了,所以……」 「後宮女人孤獨寂寞,個個都盼著王的召寵,誰能睡得著呢,樂總管你說是 吧。」艷妃哀怨地低歎,端莊的眉宇間儘是美人愁,幽幽而美艷。 「是……是……」小樂子捏了把汗,只得點頭,每次和艷妃會面,比見到王 還令他心驚膽顫,王那伸頭縮頭都是死,直著向前就行了。可艷妃娘娘七竅玲瓏 心,說話又喜歡拐彎抹角,完全猜不中她的意圖。投中了其好,倒是大大有賞, 可若惹其心煩,她還是一副仁慈笑臉,至於日後怎麼整死你,還真得看她心情。 這種女人最可怕,可也是最有前景的。 「今日本該是麗妃娘娘侍寢,為何王又去了碧漾娘娘宮中?」艷妃悠然問道。 小樂子冷汗一冒,他當然不敢說是自己貪心藏了碧漾娘娘處女之血的絲娟,被王 撿去因而就去了碧漾娘娘宮中。 「王聽說碧漾娘娘病了,便趕去看下,不料碰上了雪公在那鬧事……」他 小心翼翼地以餘光瞄了眼艷妃,艷妃卻似毫不關己般淡然笑了,「雪公一向隨 性慣了,只是少南也在宮裡陪著,這會去碧池宮幹嘛呢?」 小樂子更不可能說雪公是去找國師這個心儀已久的男人,少南可是艷妃的 侄子,算起來,雪公算是她的侄媳婦,侄媳婦去找男人,這事娘娘或許知道也 無所謂,但若從他人口中說出來便是傷娘娘顏面。 「大概是許久沒看到碧漾娘娘了吧。與王碰巧碰上,雪公說了些令王不開 心的話,因而碧漾娘娘便說些開心的逗著王,所以王……就留在碧漾娘娘那兒了。」 小樂子說完,只覺得背上冷滲滲的,淋濕的都變成了寒氣。 「那麗妃娘娘呢?聽說還在玉露閣內。」 「是!」小樂子再次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會可是樂總管的責任,樂總管可要把麗妃娘娘照顧好了。」艷妃接過小 月端上的茶,抿了口。 「是,是!」 「這照顧歸照顧,但也不能照顧過火了。心裡安慰下也就罷了,身體可就別 安慰了。」艷妃不輕不重地說。 艷妃的話如重錘般擊在他心裡,小樂子心中登的一聲巨響,完了,剛那貪那 歡淫,被艷妃知道了,這女人的眼線還真多啊。看來這宮中每個人的一舉一動恐 怕早被她盡數控制其中。這可如何是好啊,小樂子內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表 面卻不敢露出半點破綻,仍然是一臉獻媚的傻樣。 「好了,去吧。」艷妃淡淡道。 「這……還請娘娘明示。」小樂子不敢爬起來,顫巍巍道。 「有什麼事及早稟報王便是了,本宮不過只是後宮眾妃之,聽聽也就罷了, 若涉及到妃子,這拿意的,還得適時地請示帝王才是。」艷妃揮了揮手,「小 月,乏了,扶本宮去歇息吧。」 這話聽著,小樂子心中便有了意,自知自己已是無事了,只盼那兩個小東 西不負期望玩得更過火些,這場戲才能有個人心意的結局呵。 小樂子退出嬌艷殿,望了望那傲立雨夜的艷冠閣,再看了看遠處低矮的碧波 殿,只盼著天快點亮。只是這會碧池宮內,恨不得春宵一夜到天亮,歡愉快慰永 不停。 這廂龍胤風扎根般沉入唐碧體內,只覺得萬般美妙將叫囂的巨頭緊緊包圍著, 叫他渾身汗水淋漓,卻是不敢放肆暢玩,生怕再插疼了她。 醉夢中的唐碧不適地微微挪動著身子,嬌嫩的花穴歷經昨晚的初次開苞,強 行破開的傷痛仍在,甬道卻沒有半點鬆軟,這會又被他強入進行,內壁如火般灼 痛,不由自地收縮著似乎想把其中的硬物趕出去。 真不知道是天生淫蕩,還是有意識地取悅?龍胤風咬牙忍著想要迫切衝刺的 慾望,一點一滴地抽動著,「碧兒,別咬這麼緊啊。」這會身下的人兒哪聽得見 他的需求,只是遂著自己身體的反應,極有頻率地收緊再收緊。然而人不清醒, 淫水非得要身體活動才會汩汩流出來。 若是以他的力量衝擊,怕是再次要流出血來,龍胤風這會已忍不住了,將她 摟抱起來,雙腿大開坐在他的腰上,上身倚著他的胸膛,扣緊了她的纖腰,提起 再狠狠地朝自己的硬碩按下去。 「嗯……嗚……」唐碧的小嘴裡溢出了嬌柔的呻吟,分不清是舒服還是難受。 「是你逼本王的。」話畢,彷彿是唐碧在動搖曳般,嬌軀上下搖晃著。一 來二蜜汁總算是豐潤了起來。這個體現硬碩更容易更準確地一下又一下地正中 敏感蕊心,浪乳一下又一下地摩娑著他的胸膛,小人兒在懷中已嬌媚地呻吟起來, 比任何淫詞艷曲更有吸引力,直叫龍胤風身心皆喜。原本裹得死緊的甬道,這會 大概是高潮來臨,抽搐得像要咬斷他一般,叫他忍不住要崩潰了。 臨近歡愉點了,知道她可以承受了,龍胤風猛地將她壓倒在床上,壯腰猛力 撞入,持續地狠狠地盡根而沒,粗長得可恨的龍首帶著破壞性的殺意,直擊甬道 最深處,巨頭幾乎都插入了子宮口中,叫唐碧哭泣般胡亂地哼嗯啊啊起來。 龍首猛在脹大,強行頂開花蕊狠狠地抖了幾下,銷魂般的快慰帶著滾燙的液 汁深深地噴入她體內,其中蘊含著一股剛勁純厚的陽剛真氣,其勁道力度與火熱 燙撞是,使得她一陣哆嗦,嬌軀顫抖地抽搐著,內壁湧出大量的液汁來。 兩人同時到達了最高的歡愉,重重的喘息與嬌嫩的呻吟演繹著絕美的交響曲。 「本王竟破例為一個女人浪費真氣,只為醒酒。」龍胤風失笑地吻了吻她的 眉心,任由巨物被包裹,品嚐著絕美的高潮的餘味,擁著身下的嬌人兒沉沉睡去。 然而這股真氣衝入唐碧體內,直擊眉心,轟的一下,彷彿將唐碧的靈魂衝出 了身軀般。恍惚間,唐碧只覺得置身於迷霧中,迷茫而無助。 「這是哪兒?」唐碧光著腳跑了起來,驚慌失措想要逃出迷陣,可是四週一 片白茫茫,她完全看不清方向。 「碧兒……碧兒……」彷彿來自心底的呼喚,唐碧猛然駐步,努力地傾聽著。 這好像是莫凡的聲音,是莫凡在呼喚她嗎?莫凡……她的莫凡在哪?莫凡在找她 了嗎? 「莫凡……你在哪?」她奔跑著哭喊著,「碧兒好怕,碧兒好累……」 「我在這兒……」聲音再次傳來,像一曲天籟之音,悠遠而迷惑。唐碧順著 聲音猛然衝了過去,天地頓時忽然變化了,四周的景物似乎慢慢呈現了出來。 好香啊,這是……開滿茉莉花的仙境?然而人呢?彷彿在那茉莉花下,盤腿 而坐,妖嬈而神秘。唐碧稟住氣息,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唯恐嚇跑了好不容易 遇到的人。 愈來愈近,也愈來愈清楚了。 與茉莉花渾然一體的衣衫,一頭雪白的長髮席地而散開,他緩緩地睜開了眼, 眸子如碧湖般沉靜,閃爍著藍色的光彩,叫唐碧驚然顫慄,這……這還是人嗎?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絕不是莫凡。 「碧兒……」他柔柔地喚著,聲音充滿了魅惑和憂鬱,叫唐碧的心中升起無 限的哀愁,「你是誰?」 「莫冉。」他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緩緩地站了起來,身上的花瓣兒隨著他 的動作而落下,如形雲流水般流暢,看上去異常的優美。 「莫冉是誰?」唐碧傻傻地問。 「我……」他以指尖輕輕佻開額前的長髮,彷彿因為她的不解而憂鬱,微微 垂下眼皮,藍湖眸光暗沈起來,淡淡的幽愁感散發出來。 「你是……莫冉,莫冉是……你?」唐碧彷彿在念繞口令,只覺得有些可笑, 他身上淡淡的沫莉花香,彷彿是洛神師的體香,可這一舉一動的神韻,竟有國師 的味道。 國師,想到他,心中便不由自地加速跳動,那是一個美得令任何女人都無 法不心動的男人。莫不是之前那一面之緣,令她不由自想見他嗎? 不,她不可以分心,更不能花心,她只能把心放在王一個男人身上。她開始 一步步退後,她有預感如果自己還不逃離這兒,必定會沉淪其中。 美景,美男,唯美的心動,還有什麼比這更致命的吸引力?她的退縮彷彿自 他心底引起痛楚,他微微蹙眉,幽幽道:「穿越千年的愛戀,只有在夢裡看得見 ……」 唐碧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千年之戀,夢裡相見……他是誰?作家的話:這幾 段那啥,H過頭了,蘇蘇撤了,喜歡的慢慢品,不喜歡的快快撤,但請把票票留 下^_^ 笑話不容錯過。 苦逼的設計師客戶:「這個圖下班之前必須發給我」設計師:「好的」第二 天清早客戶:「圖怎麼還沒發過來?」設計師:「我還沒下班呢……」嘿嘿,蘇 蘇也經常這樣。 第29章。放縱的夢境之歡茉莉花下,他接過一朵飄的花瓣,「前世未了 的眷戀,在血液裡分裂組,師傅的痛苦,如今我也體念到了。原以為我是不同 的,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結果還是步上後塵。」 「你在說什麼?」唐碧不解地問,眼前這個男人令她心中升起一種惺惺相惜 的感覺,彷彿是來自體內某種無法言明的顫動。 「明知道見你是個錯,卻仍然忍不住去了,或許從那晚一開始便是錯了。」 他看著唐碧的眼眸,露出了淺淺的笑,卻是苦澀的。 「你能不能說明白點?」他像似在訴說給唐碧聽,又像似自言自語,唐碧聽 得稀里糊塗的。 「你很愛他嗎?」他像似鼓起勇氣地問。 「誰?」 「帝王。」他艱難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唐碧又是一個震懾,她能說不愛嗎?在這個世界裡,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有 這個男人。愛與不愛,已不是她能選擇。若說愛,她覺得有些怕而不敢愛,若說 不愛,她覺得已經愛了。從未敢做的,她都用來討好他而做了,並非僅只為了取 悅,更多的是心甘情願打破自己的底限。 這個剖析令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若如此,她於莫凡還是不夠愛的啊?自 以為付出了所有的身心的愛戀,自以為被愛背叛刺得遍體鱗傷,為此付出生命而 充滿恨意的唐碧,這會竟有些虛心了。 全心全意愛帝王嗎?然而除了這兩次的身心極致的歡愉,她找不到還有什麼 心神悸動的。若說心動,深深埋在心底的,卻是那一晚,那個帶著茉莉花香的男 人,憐惜地吻著她的淚,疼惜地說聲對不起…… 他見唐碧不語,苦笑地搖搖頭,「原以為……本已感受到無盡的歡愛,為何 還要問,何苦呢!」 「歡與愛不同。」唐碧忍不住衝動地說:「歡是身心的享受,是己方的接受, 愛卻是對方的給予。曾經有個人給予了我一個吻,卻讓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愛。」 「誰……」他追問著突然又害怕了,無論答案是什麼,都只會讓他心神俱疲。 「我不知道,他身上有和你一樣極好聞茉莉花香,一樣很飄逸的長髮,他的 胸脯很柔軟,他的唇瓣冰冰的,吻著卻很舒服,他似乎有點羞怯,還有點生嫩, 但若是情動起來,卻是……」唐碧突然覺得他藍湖般的眼眸暗波洶湧,清澈的澄 靜變得渾濁起來,彷彿搔動了唐碧的某根情慾神經,空氣中的花香似乎化作情香 變得有些暖昧了。 「這個男人,好像是洛神師。」唐碧憶著,甜蜜地笑了,眼前的人兒像被 雷擊般突然震呆了,直勾勾地瞪著她,「怎麼會是他?」 「為什麼不能是他?」唐碧反問,有種想挑釁的味道,眼前這男不男,女不 女的妖孽總是憂鬱傷神的唯美,如天使般完美迷離,令她有種想化身黑惡魔深深 玷污毀滅的感覺。 果然,他面色一暗,眸中閃過一絲戾色,瞬間便飄至今她面前,猛地捏起了 她的下巴,「他對你做過什麼?」 「他的雙手撫摸過我的全身,包括最隱秘的地方,雙唇親吻過我所有的肌膚, 最銷魂的是他的這兒……」唐碧指著他兩腿間的部位,她很懷疑他是否有這樣的 東西,否則怎麼如此美得沒有半點男性氣息。若不是身高與體態,她都會以為是 個女人。 「為什麼不說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卻似有些熟悉的味道。唐碧 大膽地調笑道:「這兒的東西,只有放進去試過才知道,箇中滋味不是言語能解 釋得清楚的。」 這話語裡分明有種邀請的誘惑,說完唐碧都嚇一跳,這會不知是雲裡霧裡的, 自己怎麼變得如此大膽淫邪了?莫不是春夢可以不負責任,所以也就毫不顧忌了。 他卻是嚇著了般猛地推開了她,如避蛇蠍般瞪著她,彷彿怕她隨時會撲向他, 剝光他的衣衫。然而唐碧眼中露出鄙夷的眼神再次惹怒了他,「別走。」 「怎麼?夢裡相會,還要等到天亮了再走不成?」他眼中愈發濃重的欲求, 令唐碧有種不好的感覺,她可不想夢裡貪歡。萬一一夢成癮,想貪歡再入夢也找 不到人,那可就麻煩了。 他緩緩地解開衣衫,雪白的長衫滑落在兩邊,露出了白淨如瓷般的身軀,皮 膚美得叫她自以為夠柔媚的女人都嫉妒。絕美的臉形,暗沈的藍湖眸,如蝶翼般 的長睫毛,煙柳般的黛眉,多看一眼,心便加速一分。 往下便是纖秀的脖子,滾動的喉結,性感的鎖骨,微微顫慄的小紅豆,腰際, 肚臍,完美的長腿中間,是那令人臉紅耳赤的高聳,每一處都完美極了,尤其是 那面帶楚楚可憐卻有一絲倔強的自尊高貴,彷彿是天生的小受,看得唐碧渾身火 熱起來。 這種男人最適被狠狠地蹂躪啊,可惜了自己不是男人。 「碧兒,你……還想要嗎?」 「想!」唐碧傻乎乎地點了點頭,嚥了嚥口水,這男人簡直是罌粟花般誘人。 「既然想,那就像那一次,來吧。」他伸出了長手,「我喜歡你把我壓在身 下,坐在我身上……」他說著臉蛋不自覺羞紅了起來,看上去更加美艷。 「有嗎?」唐碧頓時傻了眼,眼前擺著一頓美味,隨便她享用,這真是致命 的誘惑啊。唐碧舔了舔唇,有點厚顏無恥地問:「這是在做夢對吧。」 「嗯。」 「不需要負責任吧。」 「嗯。」 「那個,別人不會知道吧。」 「只有你和我。」他的眼眸中滲出了濃濃的情意,只有你和我,這是多麼完 美的詞。 和天使沉淪,無異於現代男人夢想和三井神女滾床單。若眼前男人的眼睛夠 清澈,唐碧便能看到自己的笑得有多邪惡。 唐碧把手輕輕置在他的掌心,兩手相握在一起,有種淡淡的溫柔融會貫通。 剛一接觸到,她便被人猛地扯入了懷中,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小嘴便被他攫獲, 冰爽的薄唇帶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道是如此的美好,但感覺完全變了。 他不是一副等著被他享用的樣子嗎?這會她怎麼覺得自己是羊入狼口了?這 男人是不是太腹黑了?太氣憤了。可是不容她退縮,他的大手已經摟緊張她的纖 腰,腳尖離開了地面。將她整個人嵌入他的懷中,薄唇像似發狠般用力地吻著唐 碧的唇瓣,彷彿積累已久的激情都付諸這深深的一吻。 激切的吻一下子挑起了唐碧的熱情,以前不是沒和莫凡吻過,但從來都沒有 如此激情蕩漾,他永遠是紳士派的溫吞而蜻蜓點水般的模式。而王與她同歡,是 從來都不碰她的唇的。 他吻得很激烈,熱切地撫摸著唐碧的嬌軀,兩腿間緊繃的緊硬之物急切地摩 擦著她的私密,但始終顯得太過生澀,彷彿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心急而不得其 法。 唐碧淺笑地伸如藕臂摟住他的脖子,香舌趁機滑入了他的唇內,捲起他的舌 頭撩撥著,他彷彿這種新鮮的觸感震憾了,呆愣了片刻。但他是個十分聰明的好 學生,幾乎在下一秒就學以致用,將她的香舌緊緊纏著,並以舌尖探入她的口中, 撩撥著她的口腔內壁,搔癢感與酥麻感令唐碧舒暢得呻吟出聲。 他彷彿受到了鼓勵般,大手猛地拉開了她的衣衫,光潔的雙肩頓時呈現在他 面前,他貪婪地吻上潤滑的肩膀。 好癢,好舒服……唐碧從來沒想過肩膀後背竟是如此的敏感,在他急切的吻 舔與撫摸下,下穴處竟升起了絲絲需求,不由自地夾緊了雙腿,卻夾住了他擠 在其中的堅硬。他鬆開唇,微微驚訝地抬起了她的下巴,漂亮得不像話的臉上紅 潤而洋溢著邪美的笑,喜形於色竟然也能表現得這麼優美,唇角輕啟,如一曲濃 酒般淡淡道:「碧兒想要了吧。」 唐碧羞愧地搖頭,嬌嗔道:「你弄得人家好難受。」 「對不起。」他輕聲道歉,唐碧心中一震,那晚熟悉的感受又來了,莫不是 因為太想念而夢到?他,是長成這樣的嗎?唐碧心中顫抖了,以指尖輕撫著他的 唇,柔媚笑了,「不用說對不起,我也很喜歡。」 「喜歡……好。」他的話極少,聲音卻相當好聽。唐碧的小手開始不安分地 撫摸他的後背,光滑細膩,指尖順著一根根的肋骨往下,才剛觸到小腹部,他頓 時緊繃了。 「怎麼了?」唐碧柔柔地笑了。「不喜歡我碰你?」 「難受。」他的聲音有些沈啞,「怕傷著你。」 「不怕,這不是夢裡嗎?」唐碧的話彷彿一語驚醒夢中人似的,他對視著她 調皮帶笑的眼眸,藍眸頓時由深變淺,由淺變深,一股慾火在其中點燃,克制與 釋放的思想劇烈掙扎般。 「嗯!」他輕吟了聲,猛地將她撲倒在地上,兩人倒在了柔軟的茉莉花瓣鋪 成的毯上,唇如雨點般落下,所到之前,衣衫皆被硬生生撕開,狂亂之中透露著 久久壓抑後暴炸般的激情。 唐碧被這激動徹底震撼了,渾身被他挑起了興奮的情慾。既然只是夢,那就 讓它更淫蕩一點吧。唐碧抓過他的手,置於渾圓的嬌乳上,嬌嗔地怨道:「它想 要你,撫摸。」 他微愣後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悅耳極了,剛開始只是輕柔地撫摸著,才兩 下,嬌乳被他的大手整個握在掌心,揉搓,捏擠,最後唇手並用,酥麻夾雜著絲 絲痛意,叫唐碧忍不住低吟歡唱。 「可以了嗎?」 他試探性的哀求叫唐碧哭笑不得,故做不悅地哀歎,「這麼快就玩厭了?」 「下面難受。」他難受地挪了挪身子,以堅硬之物觸了觸唐碧的大腿,隔衣 燙得唐碧驚訝於他的忍耐,那兒竟脹成這樣了,他還願意聽她的吩咐,熱切地替 她把玩著雙乳,這……這真是太難為他了。 「嗯,難受了,那該怎麼辦?」唐碧故作無辜地問。作家的話:忙裡偷閒搶 著電腦發了一章,都沒仔細看過的蘇蘇請求投票,以資鼓勵看笑話悠然 獨樂: 原來這麼多年是因為我不會耍流氓 白娘子故意下雨騙許仙的傘,祝英台十八相送時裝瘋賣傻調戲梁兄,七仙女 擋住了董永的去路,牛郎趁織女洗澡拿走她的衣裳…… 這些故事告訴我們:偉大愛情的開始,總歸得有一個先耍流氓。 你沒愛情,可能就是你不懂耍流氓…… 第3章。銷魂的媚歡茉莉花香氣四溢,風起時揚起了他的長髮,風去後, 長髮落在身子兩側,搔擾著唐碧的身子,熟悉的酥麻感又來了,這美好的夢呵。 唐碧調皮地仰起身子輕舔著他胸前的紅豆。在聽到他顫慄的抽氣聲後滿意地用力 一咬。 「嗯……」他重重喘了口氣,微惱地輕皺眉頭。長腿勾起她的長裙扯飛,隨 風飄去,堅硬之物已頂入了兩腿間,在濕潤的穴口顫抖著。「碧兒,我要了。」 「好!」唐碧媚眼如絲地笑了,腿間早就濕得不像話了,滿是渴望被填補的 空虛。還沒過神來,大腿已被他的兩腿打開,硬物噗地一聲硬生生擠了進去。 「嗯……舒服。」唐碧驚歎道,這種感覺,太熟悉了。這既不是與帝王歡 時疼痛的刺激,也不是被雲王褻玩時的恥辱感,更不是被強暴時的恨怒感。而是 一種久違的舒暢感,彷彿天生該粘在一起的默契感。 「痛嗎?」他糾結著眉頭不敢動。 「舒服,能不能再進去點?」唐碧舔了舔唇,眸中閃動著調皮的笑,熱切地 哀求。 「好!」剎那間,肉棒狠狠地插了進去,這次沒有絲毫遺憾地頂入了最深處, 唐碧滿足地呻吟著,「好棒。」她擺動著臀瓣,乞求更多的歡愛。 「謝謝。」傻孩子般,他喜極而笑了,大笑聲隨著他激烈的抽插,如銀珠般 滾落出來,彷彿這輩子都沒有如此開懷大笑過。他喜了,唐碧卻哭了,穴內的淫 水汩汩流水,彷彿勾起了那沉積於體內的媚毒般,竟叫她無法克制地露出了淫媚 之態。 「啊……太深了……輕點……」 「我覺得你喜歡。」他展眉笑了,摟緊了唐碧的腰肢,一下又一下地往下沈 撞。這可憐的孩子,彷彿永遠只會這一招,但這一招卻足夠叫她吶喊尖叫,一會 哭,一會笑的,叫得她聲音都快啞了。 「好多水……」他直接又單純地話兒,卻極具下流色彩,叫唐碧羞愧得抬不 起頭來。「別……別說了……」 「嗯,你咬得我……好難受……」他聽話地轉換話題,唐碧無奈地搖晃著嬌 軀,喘息語不成句,「你怎麼還不……射啊。」 他停止了律動,訥訥地撥開她臉上汗濕的長髮,「怎麼了?」 「人家丟了好多水,你怎麼……」唐碧羞得都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的速度抽 插的速度太快了,穴內急切地收縮,卻被他的硬物撐得幾乎無法紋絲不動般,只 能洩個不停,太羞人了。更擔心的是她都怕自己暈厥了他還沒高潮,如此豈不是 她太沒用了。 「我捨不得……」 唐碧一聽大受打擊,只是夢裡而已,又不會懷上他的小寶寶,又不是偷他的 種,有什麼捨不得的呢?她用力推開的身體,「既然捨不得,那算了吧。」 「不要……」他的眼眸中充滿了痛楚,摟緊了她哀求道:「求你,多陪我一 會,就一會好嗎?我捨不得結束,一結束,不知道下次還要等到何時才能與你相 見。」 聽懂了他的哀歎,唐碧的心彷彿被揉碎了般疼痛,「只要心裡有夢,隨時都 會相見的。」 「你願意夢見我嗎?」 「願意。」唐碧喃喃道,這真是太瘋狂了,夢裡談著夢,竟如此的真實。 「捨得給我嗎? 「記住,是我,莫冉。」他低沉地一句一字地訴說著,剎那間,他仿若走火 入魔般,摟緊了唐碧,渾身的力量彷彿全部沉入了腰際,狠狠地撞上了花蕊,唐 碧彷彿感覺到莫大的深情,用力地抱緊了他,將這個名字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深 刻著「莫冉,莫冉。」 話語間,莫冉的白髮根根飄飛起來,瞬間便陡然變成了墨青色,與此同時, 藍湖色眸瞳瞬間轉成了冰藍色,散發出嬌異的光芒。一股灼熱的液汁彷彿匯聚了 眸中的精化般,沖射而出,灑在唐碧的花穴中。 唐碧整個兒埋在他的胸膛,閉眼尖叫一聲,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渾 身的血液在急速運轉,化作無形的能量匯聚於穴內,取而代之的是急切的一張一 ,幾乎咬啃般夾得他的硬物有種被絞斷的疼痛感。 「天,這是怎麼事?」莫冉驚然失措,想抽身卻已無法退縮了,體內的力 量源泉正在極速流失般,長髮陡然變得枯白,冰藍的眼珠彷彿被洗白般光芒一點 一滴地褪去,如死人般開始暗灰。 「不……不會的……」死亡的感受步步逼近,然而這不是令他驚慌的。最可 怕的是身下的人兒,那一頭青絲般的長髮竟如染上了鮮血般,一點點地開始變紅, 與此同時,那雙如星辰般閃亮的眼眸充血般變得極為通紅。 媚歡丹,媚歡丹的毒性啊,天,他真該死,他怎麼可以忘記?怎麼會如此大 意。他死了不要緊,可身下的人兒,明顯爆靈而亡的感覺…… 好難受,唐碧只覺得渾身有種被某種力量撐爆的感覺,靈魂像被火球包圍其 中,灼燒的感覺令她感覺到恍惚,彷彿自己隨時都會被燒成煙灰轉眼即逝。 死,是一種絕望的恐懼感。不,這是夢裡,她唐碧不會死的,只要醒來,快 快醒來,就會沒事的。醒,快醒,快點醒來。她迫切地呼叫著。 他絕望地望著身下的人兒越來越淡,越來越虛無,直到他懷中陡然一空,他 彷彿被抽去了生機般,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 「啊……」 唐碧驚然醒來,只覺得渾身冷汗滲滲。沉靜的夜間,聞到了帝王極具霸氣的 男性氣息,以及他平穩的呼吸,甚至,耳邊還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和自己如雷般 的心跳。 寬厚的胸膛,沉穩的心跳,被他以極具保護式的擁抱在懷中,令她感覺到了 專屬於男人身體帶來的安全感,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感動。伸出纖手緊緊地摟抱著 他的身軀,小心翼翼地挪動了下身子,卻發現雙腿被他的大腿夾在中間,嫩穴竟 然還含著他的巨物,經由她剛才的挪動,硬物不自覺地輕顫了起來,內穴細細地 收縮著,仿若還能感覺到水液滴嗒滴嗒地流了出來,順著她的大腿滴流在他的腿 上。 適才的夢境裡的激情歡愛太真實了,身體竟然也跟著有了反應,這會濕得不 像話了。唐碧羞得滿臉通紅,一想到那絕美的男人溫柔地,深情地在她體內律動, 整顆心狂亂不已。 輕撫著眼前這個帝王霸氣男人的心跳,唐碧只覺得自己變得好淫蕩,好可恥。 尤其是剛才的夢境裡,真是太放縱了。甚至心裡有些羞愧,覺得背叛了這個男人。 這……是因為對他有了愛嗎?所以想潔身自好,身體必將專屬於他,就連思 想都不能容下其他人。可是越想如此,閉上眼,夢境中的人如影隨形,緊咬忘卻 後,卻陡然浮現了國師緩緩而去的背影,苦惱地搖頭,然而雲王那張邪笑的臉蛋 竟然又湧了出來。這個可惡的登徒浪子,想他做什麼?然而換上的,竟然是倒在 洛神師懷中一剎那看到的影像。 瘋了,真是要瘋了,她唐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淫蕩又多情,彷彿想要忘掉任 何一個,都是那麼的困難。偏偏越是不願意想,每個與她相見過的男人面孔都湧 了出來,如鏡頭般一個個晃悠過去。 硬物一直插在嬌穴內,令她時時有種酥麻而不由自地吮吸感,再加上思緒 萬千,卻是再也無法入眠了,就這樣睜著眼睛看著他的臉龐在天色漸亮中慢慢地 清晰起來。 沉睡中的帝王劍眉舒展,唇瓣輕抿,看上來是那麼的安詳俊美,少了清醒時 的威武,更顯得高貴優雅了。輕輕撥開他的長髮,繞在纖指上細細把玩著,他的 髮絲真好,黝黑而柔滑。 聽著,看著,心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困意似乎也隨之而來,剛閉上眼。突然 聽到了淺細的腳步聲,彷彿從遠遠的地方走來,然後便有輕聲細語般的說話聲, 這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唐碧重重地吁了口氣,再次睜開了眼。不一會,腳步聲 似乎越來越近,終於,殿門輕扣的聲音,然後是起床走路的聲音。 這會宮女公公們應該起床了,亦心就睡在這碧波殿室的偏房,陪同她的還 有兩個宮女,以防唐碧隨叫隨到。似乎是亦心與蘇含低聲說話的聲音,再接著, 便是另一個尖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卻也不清楚到底是誰。只是相隔甚遠, 竟然能聽得清聲響,唐碧對此驚訝不已。 什麼時候自己的聽覺竟然變得這麼好了? 不一會,腳步聲近了,首先是輕輕的扣門聲。應該是來叫他們起床了,唐碧 連忙閉上眼假裝熟睡,若讓他醒來跟她算昨晚的帳,那她就死定了。 只記得昨晚喝著含著,腮幫都酸疼了,然後迷迷糊糊地醉倒了,而王還被她 扣在那采蝶歡椅上,到底他怎麼脫身,怎麼與她一起躺在床上,以致於怎麼插 入她體內,她完全沒有印象。這會還狠狠地插在其中,必定是氣憤未了,情火未 洩。 積累了一整晚的情慾,再加上早晨情慾最強,這會若要做那事,必定會難以 承受。幾聲扣門聲響後,只聽到蘇公公說:「樂總管,這會還早,王恐怕還沒醒 來,要不再等等。」 「本總管有急事稟報,若誤了事,蘇公公你擔當得起嗎?」小樂子尖銳不可 一世的聲音響起,唐碧心中一陣厭惡,這個公公忒噁心了點,尤其是這說話的腔 調,彷彿他是帝王的化身一般。 「奴才擔當不起,可這會王不是還沒醒嗎?」是蘇含陪笑的聲音。 「要王醒還不簡單,蘇公公破門而入不就行了。」小樂子尖笑地催促。 唐碧心底一陣冷笑,這可是碧池宮的房間,裡面睡的可是帝王與妃子,他一 小奴才竟然如何放肆,還真當本宮不存在了。這會唐碧連自己都沒發現,無形中 已把自己置於妃子這個位子上了。若是以前的唐碧,斷然無法用這種鄙視和高人 一等的目光來看待別人。 不過,要王醒還不簡單!唐碧收起冷意,臉上蕩出柔媚的淺笑,仿若剛從睡 夢中清醒而微微不適般,蠕動了身子,嬌穴內被包裹的硬物頓時更加堅挺了幾分, 唐碧有意地輕輕前後摩挲,似歡愉般套弄著,嫩穴兒還真是不辜負她的期盼,湧 出了一股滾燙的熱潮。作家的話:蘇蘇把每3節歸於一章,方便大家好閱讀 悠然獨笑你們倆起來玩我是吧李白: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包青天:白兄, 你……杜甫:一行白鷺上青天。包青天:我擦,你們倆起來玩我是吧? 正文 蕩漾女皇(41-50) 作者:蘇紫 字數:37826 第4章。墨色幻想 龍胤墨臉色一紅,騰出另一隻手來,骨節分明的清瘦大手一翻,竟逼出一股 以肉眼可見火苗般的炙熱之光罩於烤雞之上,不一會烤雞身上冒起油來,滋滋做 響,溢出了更為濃郁的香氣。 天,這可是天然的烤爐啊,下次可以拿他做手心煎雞蛋了,呵呵。只是沒想 到他看起來青澀優柔,竟有如此奇特的手段。 看著唐碧隨意地席地而坐,毫不顧及端莊形象而捧著烤雞撕咬,龍胤墨唇角 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柔柔道:「下次再帶更好吃的給你。」 「嗯,還算不錯,不過烤了兩次,味道確實差了許多。」唐碧擦了擦油手, 「這個我也會,下次我烤你給吃。」 「呃?」龍胤墨微微一怔,想不到這天下竟有如他修煉同法功法的人,「你 也會雷炎波?」 「雷炎波?不會呢。」唐碧搖了搖頭,詭秘一笑,「我會用天火做好多好吃 的,你想不想嘗嘗?」 龍胤墨孩子氣一般饞得嚥了嚥口水,「真的嗎?那太好了。」 「那是當然的。」唐碧邊說邊開始認命地洗衣,龍胤墨連忙跟過去幫忙,不 過看他樣子,還真不是洗衣的料,倒是拿棒槌的力氣肯定是有的。於是兩人配 著,你搓我捶的。攪得水珠四處飛濺,不是噴到她身上,就是灑他頭上。而後兩 人你瞪我我瞪你,像報復一樣甩得更厲害了,彷彿玩水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幾天以來,唐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開心過。跟眼前這個武林高手卻又極 具孩子氣的青少年一起,可真是無憂無慮了。原本繁重的洗衣工作竟變成了玩耍 遊戲一般,到最後,兩人都脫下了鞋子用腳去踩衣裳。 一雙天然玉骨般雕塑而成的白淨小腳與一雙稍見粗大的古銅色大腳踩在一堆 錦繡華麗的衣裳上,和著濃香的胰皂,踩出一個個七彩的泡泡,隨同銀鈴與爽快 的笑聲發出唧茲咕嚕的水聲。 「啊……」唐碧不小心踩到衣飾上的金屬尖物,刺得腳心頓時一疼,整個人 仰面倒下,龍胤墨快如閃電般出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用力過猛導致唐碧猛地撲入 了他的懷中,龍胤墨不知道是被撞力過猛,還是嚇呆了,兩人一同倒下,唐碧眼 見水面離自己越來越盡,龍胤墨的長髮已經沾著湖水了。 完了,這下兩人都要變成落湯雞了。 然而千鈞一髮之間,唐碧只覺得自己如箭般貼著水面射了出來,再如飛離機 場的飛機衝上雲霄的一剎那般,整個人腦袋一嗡,只覺得恍惚飄入了半空。 「天,好壯觀好雄偉,好美好美啊。」放眼望去,連綿的宮殿出現在腳下, 在日偏西下的光芒下,竟見流光溢彩般皓翰雄偉。唐碧沉浸在大自然與華麗建築 組而成的美景中,絲毫不覺得自己與眼前的男人摟得多麼的親密與暖昧。 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摟著他的脖子,手臂因洗衣而高高挽起,稍稍冰涼的肌 膚貼著他火熱的脖子,輕柔完美的性感嬌軀被摟在懷中,令龍胤墨此刻心如鹿撞, 心神蕩漾卻更是意氣紛發。 王宮的建築無論是朝起還是暮落,他看了不下一遍。也許因從小到大天天 看,早就沒有任何感覺了,唯獨看那最角落的一塊小建築,還能稍稍牽動他的心 靈。而今如此常的景色在她看來,竟美如仙境 ?3 般令她如此欣悅。 真正是容易滿足的小人兒啊,真正是令人想不愛都不行的小人兒啊。 難怪,難怪那日他偷看她游來游去被二哥發現,二哥會那般的生氣;又難怪, 剛剛他看到二哥與拉她去歡愉,竟是那麼的心痛難忍。而在看到好事差點將成時, 心生妒忌而忍不住出手攻擊了二哥。 那一日一眼便魂牽夢縈,他雖忍不住時時躲在暗處偷看她,卻從未想過會有 此時此刻此景,能將心愛的人兒擁入懷中,一起看天下風光。 若有朝一日能帶著她遊遍天下,領略龍凌勝地,看盡世間繁華,人生將是多 麼完美啊。然而,眼下看到的是帝王宮殿,而她,卻是屬於這片天地的。 也許有朝一日,她會踏上象徵最高地位的聖凰台,那時的她已為帝王孕育出 龍子,於他而言,便是天遠之隔了。她還會記得某年某月某時某刻,有個深深愛 戀著她的男人摟著她一起看天地勝景嗎? 一想此,他只覺得心疼得難以沈受,無怪二哥適才會如此急於佔有她,求她 私離而被她的拒絕後如此憤怒而忍不住以尖銳的話語來傷害她,還做出踢竹蔞那 麼幼稚的事來。 不知道那一天來臨的時候,自己會是怎樣的反應?現在光著看著她脖子至胸 前的嫣紅吻痕,心中嫉恨之火便撲騰直升。 唐碧因腰間欲勒欲緊的疼痛感而驚醒,哀怨地瞪著他,嬌嗔道:「你弄點人 家了。」 龍胤墨聞言羞愧鬆手 ? ,唐碧直線下落,嚇得她連聲尖叫,他快如閃電般落下 再次將她摟入懷中。 「你嚇死人家了。」唐碧氣惱地捶著他的胸膛,天知道她此刻的樣子有多麼 的嬌媚。龍胤墨心神一蕩,頭低了下去,如玫瑰花瓣般的唇陡然吻住了她喋喋不 休的小嘴。 青澀少年的吻是熱切的,卻是極為清新甜美的。柔軟如棉花糖般的觸感,令 唐碧驚然呆愣。他,他竟然在吻她?只是這僅能算唇貼著唇,與吻的意義相差太 遠。如此完美的青少年,仿若一顆未成熟的青果子,聞起來是那麼的清香,唐碧 忍不住動了動唇,唇瓣絲絲酥麻感令龍胤墨只覺得大腦一顫,渾身口乾舌躁,他 忍不住伸出小舌舔了舔唇瓣,不知道是想舔自己的,還是無意舔到了她的,只覺 得那感覺美妙極了。心中有種難以喻言的渴求,彷彿要更多的甜美才能充滿。 不行,他於自己而言,還只是個小孩子,雖然唐碧身體年紀不過十幾歲的小 女孩,但在經歷新世紀心理年齡呈老齡化趨勢下,唐碧也不能倖免。但拒絕太狠 又怕傷了他的自尊,日後不敢再喜歡女人事小,不肯教她絕世神功才是大事。 想到頭等大事,她輕輕推開他,他忍不住輕喘著,眸光一片暗沈,滿臉戀戀 不捨。如此可愛單純又真摯可憐的神情,唐碧心中都忍不住升起了想要調戲把玩 的邪惡念頭。「你可以教我輕功嗎?」 「輕功?」龍胤墨體內真氣一轉,暗黑眸光頓時清澈了許多,「什麼是輕功?」 「就是飛來飛去的本事啊。」唐碧眸光流轉,大概這個地方不叫輕功,見他 挑眉不解的沉思樣,急道:「就是你現在抱著我可以凌空而立的這種?」 「這個啊!」龍胤墨這才意識到他們在凌空在半空中,太引人注目了,連忙 緩緩落,像小孩子一樣摸了摸後腦勺,呵笑道:「這個嘛……」 「怎麼?這個不外傳的嗎?」唐碧想到這個可能,從他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一 種青春熱情的愛戀,如此他應該不會不肯教她才是。 「你說的是縱雲飛啊,那倒不是傳不傳的問題,只是這個真不容易學會啊。 你看啊,咱們又沒長翅膀,不能像鳥兒一樣飛,所以怎麼樣才能漂起來呢,這個 就要靠一種無形的氣流……」 他娓娓道來,像大學教授一樣唸唸叨叨,一大堆不切實際的理論,卻沒有半 句是有關功法秘訣的。唐碧聽得像雲裡霧裡,乾脆邊搓衣服邊聽,哪曉得這小子 越講越興奮,還邊講邊幫她擰衣洗衣。 直到一蔞衣服盡數洗完,他才發現唐碧除了嗯嗯點頭外,一句其它的話都沒 有,整個人無精打采,完全失去了方纔的好奇與渴求。這令他心情頓時失落了, 因而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因為太難了,不想學了。」 「怎麼會呢,我在聽你講啊,不過我想你能不能講重點?譬如某句的話?」 唐碧連忙撲閃著大眼,換句話的意思,他說的通通都是廢話,龍胤墨黯然傷神, 見唐碧拖著洗好的衣裳一步一挪,連忙上前雙手抓起大步向前走了。這傻孩子, 看上去那麼瘦弱,沒想到力氣倒不小。 「是這樣的,我可能不是天生的練武奇才,悟性太低,要不,你幫我寫出來, 我自己慢慢研究?」唐碧不忍心道,和他這種男人一起玩倒是開心,但交流起來, 還真是有代溝的。 「好,我抄完晚上送給你。」 唐碧興奮地伸了伸舌頭,可愛至極的樣子令龍胤墨咧嘴一笑,心花怒放。衣 服剛送到路口中,龍胤墨便放下,揮了揮手,看著她吃力地拖進去,只覺得那重 重的竹蔞彷彿都壓在自己心上。唐碧於轉角處再頭,原本站在路頭的身影卻已 不見蹤影,仿若剛才那人影不過是場夢般。 一件件把衣裳曬上,日已漸西,拖著空蔞還沒走兩步,麗妃娘娘挽著龍胤風 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那親密無間的相擁刺眼極了,唐碧不願碰上,停步低下頭 去不願再看。 龍胤風推開麗妃,大步朝她走了過來,麗妃連忙追了上來。「王……王您要 去哪?」 他渾身的盛怒叫唐碧感覺到不妙,嚇得連連後退。 「王……」麗妃上前抓住龍胤風的胳膊,一臉媚笑道:「王,玩了一下午累 了,請去……」 「滾!」龍胤風甩開麗妃的束縛,一腳將她踹開,伸手抓住唐碧的胳膊,像 極怒的大人對待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連扯帶拖地拉著她大步朝偏殿走去。 「放開,疼。」盛怒之下的龍胤風手勁極大,揪得唐碧疼叫不已,「你瘋了。」 「本王是瘋了,被你們氣得吐血了,如若不然,你們已經成了本王的刀下之 魂。」龍胤風猛地將唐碧推入殿內,長腿跨進,大手一揮,一道勁風將門「怦」 地關上,將?a href='/xianxia.html' target='_blank'>仙俠吹睦鰣聸朣蚑Y狻?br /> 唐碧被推倒在地,摔得胳膊疼痛不已,下一秒卻被龍胤風揪著胸脯提了起來, 猛地壓在雕花紅柱上。「你這個賤人!」龍胤風一甩掌甩了過去,唐碧只覺得腦 袋一嗡,整邊臉都發麻了。許久,才感覺到火辣辣的刺痛。 此刻龍胤風那金色的眼眸噴出了熊熊的金光,仿若灼燒的火苗,濃黑的劍眉 帶著濃郁的殺氣,滿臉盛怒使得他咬緊了牙關,原本剛硬的現條此刻如尖刀雕刻 而成般冷硬,看上去可怕極了。 唐碧真切感覺到帝王之威下的死亡逼近氣息,渾身緊繃得連毛孔都不敢張開, 整個人卻忍不住地顫抖。 「他來過了是不是?」看來雲王之事已被他知道了。呵呵,能刺疼他,真好! 「誰……」唐碧眸光陰冷而媚笑地看著他,扯動唇角卻刺疼得直抽氣,血液 如絲般自唇角出。她若無似有的冷笑叫他徹底憤怒了。 上一章答案:兩隻手腦筋急轉彎:你能以最快速度,把冰變成水嗎? 答案請看下一章 第42章。姦淫式承歡 「誰?還有幾個誰?除了雲王還有誰?」 「這麗水苑人來人往的可多了,不比那碧波殿冷清清的。」唐碧冷媚笑了, 「不過又不是我的地盤,我怎麼知道除了雲王還有誰?」 「這麼說,他真是來過了。」龍胤風氣急敗壞,心頭升起了熊熊怒火,卻扯 得心臟一陣疼痛。他猛地捏正了她的下巴,逼她對視著他,「你讓他碰你哪兒了?」 「哼呵,能碰的都碰了,不能碰的也碰了。」唐碧慵懶地冷然嗤笑道,看見 他俊美的面孔陡然完全扭曲,心中升起復仇般的痛快感。 「賤人,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枉費了本王的帝后聖母湯。」龍胤風怒火被 「怦」然引爆,再次一巴掌甩過去。這次唐碧只覺得腦袋陡然一陣空白,世界瞬 間寧靜了下來,天地如死寂般沈謐。 死了嗎?如果此刻死了,也不用再擔憂、再算計、再心碎了。唇角的血如線 般流下,滴在他的大手上,眼前的人兒如死亡前的冷笑,叫他的心沒由來的驚慌。 然而望著她雪白脖子上一路往下的嫣紅吮印,剛壓下的怒意再次升了起來。 「淫婦,一刻沒男人你就活不下去嗎?本王今早還沒別餵飽你嗎?」龍胤風 的怒罵聲再次充斥於耳。 唐碧被極度羞辱的怒罵挑起了心中的恨意,什麼形象,什麼愛恨,什麼生死, 通通見鬼去吧。她咯咯地冷笑起來,「呵呵,餵飽,帝王喂得太飽了,喂得我吃 飽了撐著跑來這麗水苑當奴婢;喂得太撐了只需看王和愛妃表演噁心的恩愛就可 以不用午膳了;喂得我太飽了掃了一上午的地、洗一下午的衣裳都還消化不了, 恐怕今晚連晚膳都不用了,只需看王和你心愛的麗兒表演淫穢交歡就行了……」 後面的話幾乎是用盡渾身的力氣吼出來的,說完唐碧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用 盡了,心動開始抽痛了起來。 「你……」龍胤風被她這一番帶槍帶彈,連怒再吼的指責給驚呆了,沒有一 個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地反唇相譏。無言的控訴終變成了爆炸式的吵架,句 句如箭般紮實地刺中他的心。 他又氣又怒又難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捂著被撕裂般疼痛的胸口,仿若能 感覺到胸口滴血的疼,體內真氣瘋狂亂竄,所到之處如針扎般疼痛。「蠢貨,你 怎麼就不懂……」 「是,我真是個蠢貨,理應聽從雲王隨他而去,天涯海角自然也快活,何須 洗盡千裳等待羞辱。」唐碧陡然卻是淚如雨下,卻是悲滄冷笑著,狠狠地嚥了咽 流入口中的淚水。 「你敢……」絕裂的話語與憔悴的淒迷叫龍胤風心中陡然大痛,一絲腥甜湧 了上來,卻不容它噴出,硬生生地逼喉嚨。 打在她身,卻是痛在自己的心裡。她吼,令他失去理智要吼;她哭,令他忍 不住也心酸。該死的什麼時候他竟被一個女人困頓在情繭裡無法自拔? 大手已無力再按著她,一鬆開,唐碧無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樣滑倒在地,龍 胤風愴然大驚,這一怒一驚卻叫他再也忍不住,心頭之血連噴幾口,全數灑在了 唐碧身上,整個人搖晃了兩下,撲倒在唐碧的身上。 驟然被血灑遍全身,唐碧只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她驚駭地瞪著胸前恍如失去 生命般的男人,原本如琉璃般漂亮的眼眸此刻暗淡無光,仿若死人般灰暗。他這 是怎麼了?死了嗎?剛才不是還生龍活虎地揍她罵她的呢?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她心頭沒由來的害怕感令她驚慌了,慌忙吃力地撐起身,伸手顫抖地撫摸著 他流血不止的嘴角,「王……」 剛觸及,手陡然被一隻滿是血腥的大手抓住。「啊!」嚇得唐碧如見鬼般尖 叫出聲。 「你是本王的……本王不許你走。」龍胤風沉重地喘息著。 門外立即傳來麗妃急切的大叫:「王,王您怎麼了?」 「滾,誰敢進來本王殺了誰!」龍胤風冷然大叫一聲,嘴角的血湧得更厲害 了,整張臉越發慘白。感覺到他的手在變冷,渾身像冷得無法控制般顫抖不已。 唐碧顫著唇問道:「你……怎麼了?」 龍胤風森然一笑,「你期盼本王怎麼著?恨不得本王早死你好到處淫蕩是不 是?本王不會讓你如意的。」說著猛地將她重新壓在身下,眸中慾火焚燒,大手 扯住她的上衣。 天,他這是要…… 唐碧慌忙抓住,哀求道:「別……求你別這樣……」此刻他的身體狀況看似 非常不佳,若讓他看到嬌乳上的吻痕,難保他不會逾發氣急攻心。 「別這樣?那該哪樣?喜歡雲王溫柔的手段嗎?」龍胤風恨恨冷笑,眼前這 女人原本精緻極了的小臉赤紅腫脹,澄靜的星眸血紅渾濁,渾身沾滿血色,然而 非但沒有半點噁心骯髒,反而更顯妖嬈蕩漾。 嘴角流溢的血絲仿若那晚流洩著他的精華液汁,這就是天生的蕩婦嗎?連想 殺她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要她?龍胤風眼中染起濃墨重彩的欲求,他野蠻地扯開 她阻擋的小手,猛地撕開她的上衣。 他這是要強暴自己嗎?驚恐掠過唐碧的心臟。不,她唐碧怕個什麼?她唐碧 擔憂他的死活做什麼?他如此狠毒地打自己,如此惡毒作賤自己,如此不顧她的 感受與欺辱她的女人卿卿我我,全然不顧她的死活還要來強暴他…… 她應該恨他怨他,不是嗎?既然他喜歡做昏庸無道的暴君,既然他喜歡強暴 女人,既然他不怕死,那便來吧。正好被雲王挑起的情慾未洩,堆積在心,此刻 當能好好宣洩一把,看是她精疲力盡,還是他精盡人亡? 果不其然,龍胤風在看到如白兔般彈跳而出的雙乳上印滿鮮紅吻印時,氣得 狠狠地一把掌拍打在嬌乳上,「賤貨,果真讓他玩了。」彷彿發狠地,張口咬在 了印唇上,狠狠地用力咬下去,頓時疼得唐碧握拳咧嘴尖叫。 兩排整齊的牙印包圍著吻痕,每個牙點上都滲出了血來,看上去異樣的妖美。 龍胤風滿意極了,照著每一個吻痕用力咬去,唐碧無法忍耐地抽氣尖叫起來。 「王……王您怎麼了?」麗妃又氣又恨又急地拍打著大門,他們在幹嘛?一 男一女關起門來還不准人進去,用腳趾頭也能猜得出來。 門內之人恍若未聞般,繼續著愛與恨的博奕。 「麗妃娘娘,墨親王來了!」安公公上前叫道。 麗妃連忙快步上去,「麗妃見過墨親王,墨親王快勸勸帝王,帝王要殺碧漾 娘娘。」 龍胤墨心中登地一沈,焦急萬分正欲上前撞門,卻被一聲聲的媚入骨髓的尖 叫給剎住了腳步。天,如此暖昧的叫聲,再怎麼單純犯傻,也知道是在幹什麼? 「啊……啊……」一口又一口地咬下去,每下一口,唐碧都要尖叫一聲,然 而下體穴內竟然因疼而興奮起來,熱潮如浪濤般隨著他一口一口聽咬噬逾發洶湧。 難以抑制的媚毒再次流遍她的全身,雙拳緊握之下指甲已深深刺入掌心內,似乎 這樣才能抑制自己不會去抱他。 這可惡的男人真是個暴虐帝王,竟將乳尖狠狠地咬出血來,如吸奶般一點點 吸入口中。 「叫什麼叫?本王還沒開始干你呢。」天知道她的叫聲比天下最狠的歡藥 還來得媚惑誘人,果真是天生的賤人,如此狠虐還能叫得這得舒暢。 龍胤風極端冰冷地諷笑著,大手毫不留情地扯下她的長褲,長腿以膝粗魯地 頂開。灼熱的硬挺如巨棒般毫無前戲的插入,儘管內壁夠濕潤,但帝王的尺度又 豈是小小潮濕便能容納的。若非足夠動情,也不足以盡根吞入呀。 「啊……」更為高亢的大叫聲溢出,如此堅決而冷漠的粗魯的對待深深地提 醒著她這是在奸辱,無法克制的委屈與酸楚深深刺疼了她的心,眼淚陡然冒了出 來。唐碧終於忍不住鬆開了手,狠狠地推著他的胸脯,憤怒地叫道:「混蛋,放 開我。」 「這話該對雲王吼。」龍胤風怒上加怒,眼紅似狼般大吼,隨之而來的是暴 風驟雨般的猛撞,每一下都發狠似地整根盡沒,疼得唐碧咬唇不肯叫屈,渾身疼 得直顫抖。 「被他玩過還這麼緊澀,看來雲王那東西也不怎麼樣啊。」龍胤風輕蔑地諷 刺著。唐碧哼哼地冷笑起來,「你與雲王比,遜斃了,雲王玩的可是後……啊… …」 「淫貨,找死。」話音未完,怒氣使得一股暴亂的真氣隨意識猛地衝入龍胤 風下身的肉棒之中,使得那巨物猛地增大了幾分。再捅入時,唐碧只覺得兩邊內 壁彷彿被燒紅的鐵棒瞬間撐裂般疼痛起來。 「痛……求你……輕點……」唐碧終於忍不住哀求,只覺得神智開始渾濁, 渾身疼得如針扎。原以為能報復他,到頭來,只覺得自己渺小得可笑,不過是只 無助的小鳥被囚禁在這寬廣無邊的胸膛中肆意被折去羽翼,拔光每一寸自尊。 「口是心非的東西。」這副木偶般的冷漠樣,叫龍胤風抓狂,彷彿洩恨般抓 住她的腰身,逼迫著纖腰隨他的暴虐抽插一起上下起舞。 然而隨著一遍又一遍的深插淺退,嬌穴越來越潤滑,原來的刺疼被一股酥麻 的暢快感而取代。不知道是媚性還是需求,唐碧只覺得幽穴不聽話地開始飢渴起 來,下午被雲王挑出而逼積壓成堆的欲求此刻一點一滴地被釋放出來。 「嗯……啊……」喘息間唐碧終於忍不住溢出了媚惑的呻吟,叫龍胤風彷彿 看到了撕殺所得的豐盛戰利品般激盪,暴攻開始換成了極具技巧的抽插,深淺配 ,摩娑內壁,直搗珠蕊……每一個進攻都能將唐碧送上美妙的慾望之巔,每一 個退出叫她心生難耐的空虛。 斷斷續續的輕哼變成勾人心魂的媚叫,使得門外一干人等個個面色潮紅,連 幾個小太監都忍不住夾腿顫息,更何況是龍胤墨這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偏偏內力極佳的他能清晰地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那啪啦撞擊與噗噗水汁 聲叫他握緊了拳頭,面色羞澀而紅潤,眼中卻冒起了不相陪襯的火光。才不久還 陪著她一起看光霞的可人兒,這會竟被姦殺般的淫歡,叫他心如刀絞,怒火中燒。 雲王,帝王,你們的王朝之爭,為何要演玩在一個女人身上,以玩弄如此可 愛的人兒為比拚的手段很男人嗎? 淫慾暖昧的氣息與啼哭般的歡淫之聲自門縫窗縫中溢出,龍胤墨再也忍不住 了,猛地上前一腳路踹開了大門。 「啊……」在被人闖入的驚恐中唐碧如鳳凰般高亢尖叫,下體猛然縮,只叫 龍胤風壓抑不住地盡數噴射。 上一章答案:去掉兩點腦筋急轉彎:恐龍為什麼會滅亡?答案請看 下一章 第43章。碧玉戀月釵 「你好大的膽子!」一個起身,龍胤風揮手之間,金色龍袍將唐碧蓋了個嚴 嚴實實,眼眸中濃烈的獸慾中夾雜著狂暴的殺氣。 龍胤墨渾身一寒,面對這個大他十幾歲的帝王兄長心生恐怕,在他內心深處 打小便養成了的敬仰與威懾。他慌忙低頭跪下,囁囁道:「王兄……臣聽聞… …王兄找我……」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且龍胤墨與龍茵雪為孿生龍鳳胎,然而龍茵雪卻與 不是同母的雲王極好,而這個小卻極為崇拜他,還記得小時候常跟在他身後 學練劍騎馬什麼的。這會雖被恨歡愉被強行打斷,卻是無法真痛下殺手。 「麗妃胡亂煽風點火,令你以下犯上,本王不怪你。走,去王兄的金龍殿。」 「王,麗兒不敢!」麗妃連忙跪下解釋。 「那她……」龍胤墨頭掃過龍袍下的人,龍胤風劍眉一挑,彷彿對他的多 管閒事不悅,但仍然冷淡道:「放心,死不了。」 四周的血腥味叫龍胤墨恐慌,卻是不敢再問,只好跟著僅著金色內衣的龍胤 風走了出來,小樂子見狀,連給麗妃使眼色,麗妃領會,急急跑去拿了套金色錦 繡長袍幫龍胤風穿上,「王,這是麗兒親手做的,原本打算在中元節奉上,這會 難得提前用上了。」 「嗯。」龍胤風淡淡道:「洗乾淨點,準備晚上侍寢。」麗妃頓時兩頰緋紅, 待龍胤風走後,連忙聞了聞自己的身子,身上果真沾染了塵味和汗味。 不過這個不急,偏殿地上那個女人才是首要任務。 「娘娘,這女人竟在娘娘的地盤上勾引王,並做出如此淫穢之事來,娘娘即 使不顧顏面,也不能在在乎這麗水苑風水被這賤人污髒啊。」安公公煽風點火道。 麗妃只氣得橫眉倒豎,王從來沒在麗水苑臨幸過她,竟與這淫蕩賤婢在她的 地盤行魚水之歡,這可真是諷刺極了,傳出去叫她麗妃日後如何立足?還不被那 些低賤的美人貴人笑死? 「雲王來玩她,是哪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去通風報信的?」麗妃抓著雞毛撣子, 怒不可竭地敲著桌子大叫。 下跪的一大排公公宮女嚇得一個個顫抖不已,「沒,沒有啊。」 「要通報也該通報本宮,通報帝王做什麼?通報帝王有好果子吃嗎?」說著 氣憤著挨個抽過去,只氣得自己搖搖欲墜,樂公公連接扶著麗妃,「娘娘不要動 怒,這等小事奴才來審便是了。」 樂公公一出口中,眾公公宮女頓時面露驚恐之色,個個哀怨道:「我們真的 沒有看見雲王啊。」 「雲王這麼大一個人,難不成還會飛天遁地啊,平時讓你們看緊點,你們死 哪去了?」樂公公拂塵抽到之處,必是抱頭痛哭求饒。 「行了,都滾吧,哭得本宮心煩。」麗妃煩躁地揮揮手,「下次再敢疏忽, 懶得審問,全部拖出去斬了。」 公公宮女如抱頭逃竄的老鼠般一個個落荒而逃般爬了出去,唯恐遲緩而丟了 性命。 「娘娘,那女人,如何處理?要不……」樂公公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麗妃 搖了搖頭,歎道:「本宮暫時可不能動她,她若死在本宮的地盤上,會對本宮十 分不利。」 「那……就這樣放過她?」 麗妃杏眼一轉,「既然她號稱第一蕩婦,那本宮不成全她豈不是本宮的不是。 來,把這瓶誘歡靈拿去,吩咐幾個賤婢去幫她清洗清洗;另吩咐高公公做點好吃 的,也用點。這可是上乘媚藥,內服外用皆可,還能令她的傷口好得更快,本宮 都捨不得用啊。如此一個月下去,定成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蕩婦,到時候還怕 她不紅杏出牆啊。」 說罷麗妃大笑起來,安公公也跟著得意大笑。 夜幕開始降臨,大雨過後的夜空顯得越發的空曠,王宮燈火通明,比起白天 看起來更富麗華美。然而僅屈帝王之下的唯一尊王,雲王府,卻是一片清冷。 雲王有一下沒一下地擦拭著寶劍,劍芒散發出幽冷的寒光,門外剛探出一頭, 劍尖便已及鼻尖。 「王……」來人顫聲道:「墨親王來訪。」 「哦?」雲王面無表情地輕應了聲,七一向如閒雲野鶴,很少與各王來往, 就連入宮都很少面見帝王,此刻動來他府上,會有何事? 大廳中倚窗站著一個頎長清瘦的少年,在雲王未踏入前已提前身,時間拿 捏得準極了。雲王微笑地大步流星般走過去,「墨怎地這會來了?」 「臣見過尊王。」 「自家兄不要多禮,叫聲二哥便是了。」雲王輕鬆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到二哥府上就不要客氣了,你知道二哥最討厭繁文縟節了。」 「好,二哥。」龍胤墨面色微微一紅。 「用過晚膳了嗎?要不咱們兄痛飲幾杯?」 龍胤墨連忙擺手道:「不了,臣已在宮中用過晚膳。」 「那是,二哥府上怎比得上宮中的膳食。」雲王輕描淡寫道,龍胤墨自知他 心中不悅,卻也不辯,微微蹙眉道:「臣前來是有事相告。」 「哦?」「適才碧漾娘娘差點被帝王打死了。」 雲王手一陡,手中的茶杯潑出了幾分,他定了定神,唇角泛起了若有似無的 冷笑,「男人懲罰自己的女人,很正常。」 「是因為二哥你。」龍胤墨不會拐彎抹角,說出這話時,略含惱意。 「關本王什麼事?」 「下午的事,臣都看見了。」 雲王聽罷手勁一緊,差點捏斷了杯柄,他深呼了口氣,原來那時攻擊自己的 人竟然是他?自己竟然發現不了他的蹤影?難道他的功力……想到此心中暗暗吃 驚,不自覺以獵鷹般的目光審視著他。 龍胤墨絲毫沒察覺到他的變化,垂首慼然道:「二哥若真愛她,便該為她著 想,若不愛她,又何必拿羞辱她來與帝王鬥?她不過一弱女子罷了。」 「哼,本王若不愛的女人,還真懶得玩弄。」雲王冷笑道:「七似乎也動 心了吧?」龍胤墨聽了臉色一紅,訕然一笑。雲王繼續道:「七縱然看到了, 又何必要討好帝王?既已選擇帝王,這會跑來雲王府告訴二哥,是何用意?」 龍胤墨陡然面色脹成了豬肝色,到底年輕沉不住氣,登時惱了,「二哥當臣 是什麼人了?臣何曾插手過王兄之間的事?又何必討好帝王,陷害二哥?」 說罷,甩袖而去。 這話,雲王是相信的,只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的行蹤會被人看見?若不 是龍胤墨,那還有誰會知道?知道……若說知道的人,也只有小月了……可惡, 如此低賤的淫貨竟敢出賣他! 艷冠樓,艷妃把玩著一隻通體翠綠欲滴的釵子,慵懶地喃喃自語道:「雲啊, 別怪艷兒手狠啊,誰叫你把如此貴重的東西送給那賤人呢?誰叫那賤人又不懂得 珍惜棄如敝屣呢?」 艷妃盯著這根碧玉戀月釵,看了整整一下午,而小月心驚膽顫地跪在面前, 也跪了整整一下午,只覺得痛恨不已。碧漾你這個賤人,恨死你了,送什麼東西 不好,送雲王母親的遺物,雲王若知道她吐了他的行蹤,還不剝了她的皮。艷妃 也真是夠深沉的,那日瞧見竟然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卻派上悄悄盯上她了。這 會竟也不打不罰的就這麼懶懶地坐著,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小月只覺得如置十八層地獄中,身子不能生不能死,而 心卻會被活活吊著壓抑致死。 終於,一小公公跑了進來,「帝王派樂總管來傳達口意。」 「傳吧。」艷妃淡然一笑,樂公公傳完旨,她把玩著小樂子送來的瓷瓶忍不 住笑了起來。「王啊,您果真是動了真心了。」 小月見艷妃終於笑了,即使充滿寒意,也終是打破了沉寂,連忙跪爬上前, 「娘娘,您餓了嗎?要不要……」艷妃眸光一冷,小月嚇得連忙收正準備幫她 捏腿的手。 「王既然下旨,那隨本宮就去麗水苑替王瞧瞧碧漾娘娘。」艷妃風情萬種地 笑著起身,便有手腳伶俐的宮女替她繫上絲柔披風。「哦,對了,碧漾娘娘被暴 打的消息,碧波殿恐怕還不知道吧。」 「知道了,奴婢馬上去做!」 「慢著,要鉅細靡遺,生色形象地描述得清清楚楚,指不定那幫忠厚老實的 狗奴才會做出跳牆的出格事來,那才好玩呢。」受過指點後,那宮女陰陽怪氣地 喜叫著跑了出去。 「起來吧。」小月聞聲喜出望外連忙爬起來,卻馬上跌倒了。艷妃走了兩步 頭冷淡道:「還不快跟上!」她慌忙吃力地爬起來,硬靠著意志小跑地跟上, 只覺得從腳到腿肚,以致於整只腳如針扎般疼痛,卻不敢哼出半聲來。 一行人正至麗水苑門口時,麗妃被白絹包裹得嚴嚴實實地由兩個公公抬著正 疾步而出。 「姐姐來得可真不巧,麗兒可就要去侍寢了。」麗妃的話雖動聽,卻滿是傲 慢。 「姐姐是受王旨前來看望碧漾娘娘。」艷妃也不惱,笑道:「恭喜妹妹了, 說不定這一夜歡露,便懷上龍種了呢。他日產生龍子,登極聖凰台上,可別忘了 姐姐哦。」 「妹妹一定會謹記姐姐所賜的恩惠。」麗妃的話音越來越遠,冷笑聲卻仿若 在耳邊。 「麗妃好不懂禮,對娘娘竟這般傲慢,娘娘不惱嗎?」小月狀似不悅地惱道。 「本宮該惱的人不是她。」艷妃淡然道,便有守門的公公早已跑去通報了安 公公,不一會,安公公笑顏滿面的跑了出來,艷妃說明來意,安公公態度極謙地 領著艷妃前去,來到一棟簡陋的小矮房前。 「公公怎麼將碧漾娘娘安置在如此簡陋的住所內?」小月說道。 安公公嘿嘿一笑,「月姐姐,這是麗水苑,可比不得嬌艷殿那般富足,奴才 們都只能住這樣的地方。娘娘要不就別進去了吧。」此話艷妃頓時冷下眸來。 上一章答案:那時沒有動作保護協會悠然獨樂: 給你一次補考機會 一對新婚夫妻進入洞房裡,丈夫說:「我十年寒窗苦學,現在我就要進入你 的考場,這是大考呀!」 妻子馬上脫掉衣服,笑著說:「請考生入場。」 丈夫很快完事。妻子馬上拉著丈夫的手,溫柔地說:「你別跑,考試成績不 格,我給你一次補考機會。」 第44章。公公的淫辱撫摸 席地而鋪的三床被子,連床都算不是,室內臟亂且散發出霉爛的氣味,恐怕 是宮中最低下的住所。艷妃去的時候唐碧已經躺下了,聽聲將頭探出被來,見是 艷妃,頓時縮了去。 艷妃不惱柔柔笑道:「妹妹還好嗎?」 「還好,妹妹身體抱恙,不便起來迎接,還望姐姐見諒。」唐碧淡淡道,黃 鼠狼給雞拜年,這會前來,不就是來奚落她的嗎? 「聽聞妹妹受傷了,姐姐心裡難受,特送來靈藥,望妹妹早些好起來。」艷 妃絕口不提帝王,而極具慧心般關切道。說著,便有宮女上前將一小巧碎花瓷瓶 放在枕邊。 「多謝姐姐關心。」唐碧心中冷笑,不送毒藥就不錯了。「妹妹就不送姐姐 了。」 言下之意已下逐客令,艷妃嫵媚一笑,只能轉身,走幾步頭笑道:「姐姐 的忠言也許真的很逆耳,妹妹可真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呢。即便如此姐姐還是再次 提醒一聲,這帝王聖母湯意味著帝王專屬,妹妹可得謹記於心啊,日後可千萬別 再犯了哦。」 「多謝姐姐忠言好心,妹妹銘記在心。」 艷妃走出門後望著破簡的房子,搖頭歎氣,「如此作賤王的心愛女人,必 死無疑了。」 「她連娘娘都敢不用在眼裡,又怎麼會看得起她!」小月連忙道。 「今日見她果真傷得厲害,兩邊臉腫得像包子,王越是虐待她,本宮越是擔 憂啊。」艷妃深深地歎了口氣,「本宮以後的日後恐怕不好過了。」 「且不說娘娘艷冠後宮,盛寵無比,單單這獨具慧心,便能深得王心,又須 擔心一個小小的下賤妃子。」小月唾棄道。「再說您看王下手這麼重,毫無憐惜 之心,便可無憂了。」 「愛之深責之切啊,你不懂的。」 艷妃剛走不久,外鋪的兩個宮女便走了進來,自當唐碧睡著了,故意放肆地 嘲笑著一個妃子淪為下賤的奴婢,掃了十幾個宮女的地,洗了整個麗水苑的衣服, 還要被帝王賞幾十個耳光,加得滿身是血還不忘淫賤地勾引帝王等等…… 唐碧不氣不恨是不可能的,是人都恨不得拿刀割掉她掉的舌根。但自知應 不過滿足了她們的奚落,而自取其辱罷了,因而縮在被中自當沒聽見。兩宮女雜 雜碎碎地嘲笑了大半個時辰,說如此賤唾也不話,說她可能是睡死了,自覺無 趣,便嬉鬧著也躺下,一會便聽到細碎的呼吸聲。 她們吹燈睡著了,唐碧卻沒有半點睡意。兩頰如火般的疼痛,連這粗布棉被 碰著都疼得難受。地又硬又冷,渾身傷口於痕此刻如同湊熱鬧般全數活動起來, 又癢又疼,想抓又不怕傷口發炎,真正是難受極了。 窗下傳來兩聲輕柔的蛐蛐叫,唐碧頓時欣喜若狂,那個小墨來了?接著再傳 出兩聲稍亮的蛐蛐聲,唐碧摸黑起身,小心翼翼地摸到窗邊搖了搖手,窗子被 輕輕推開了,露出了龍胤墨璀璨的明眸。 「你的臉……」龍胤墨心疼得差點掉下淚來,原本白瓷般潔淨而小巧玲瓏的 臉蛋,此刻腫得像血色的包子一樣,兩隻大大的眼睛佈滿血絲,像深陷在兩山之 間般,看上去悚目驚心。 「好醜,別看。」唐碧連忙捂臉隱入黑暗之中。 「在小墨心中,小碧姐姐永遠都是那麼漂亮。」話語間身如老鼠般鑽了進來, 瞬間便到了唐碧面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與魚兒般的靈巧令唐碧羨慕不已,若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那可真是太好了。 皇宮內雖到處掛滿燈籠,卻終不如現代來得燈火通明,龍胤墨的眸光在黑夜 中看起來仿若燃燒著炙熱的火焰,透露出暖昧的味道,叫唐碧心中感受到某種異 樣的情緒,只得頭羞澀地摸著往走,一不小心絆上了一個宮女的腳,整個 人驚駭地撲了下去。 下一秒卻是被龍胤風的大手扯了起來,拉入了懷中,聽著唐碧如雷似鼓般的 心跳,聞著某種異樣的體味,龍胤墨只覺得自己的心仿若被牽引著跳動起來。 溫潤的體溫,如鹿撞的心跳,耳邊搔癢似的吸氣,使得唐碧心中某根弦顫動 了起來,心中竟升起一種慵懶的思想,想把自己一直放在這個懷抱裡,就這樣靜 靜地靠著,聽著彼此的心跳,聞著彼此的體味就好。 愛戀是種很奇妙的能量,當相互掠奪分割時,只會急劇的減少;當彼此傳遞 時,只會越來越濃厚。唐碧只覺得摟在纖腰上的大手仿若運起了那種雷炎波般, 令她覺得幾近燒透了衣衫,與肌膚已親密接觸般。 「姐姐……」龍胤墨的喉嚨中滾出沙啞濃郁的情動低喚,緩緩低下頭來。唐 碧的心陡然跳到了嗓門,一股道德圍困與美好沉醉的拉鋸在心中強烈地矛盾上演。 雲王戲耍性的玩弄,帝王殘虐式的暴歡,已深深地刺傷了唐碧的心,而這青 春蕩漾的純美傾愛,彷彿一劑無與倫比的誘惑良藥。唐碧想偏過頭去拒絕,卻扭 不過心對溫暖的渴求。 唇瓣剛碰到腫痛的唇瓣,唐碧還沒來得及呼痛,他突然鬆開了,整個人瞬間 進了某種奇異的緊繃,驟然低聲道:「有人來了。」 唐碧心中大吃一驚,難道被人發現了?他點住了她張張張開的小口,「噓! 別怕。」話畢整個人掠起,快如閃電,卻是動作極為輕柔地將唐碧放置在她的床 位上,拉起棉被替她快速蓋好。整個人影一閃,便已不見蹤影。 不一會,唐碧也聽見了嘀嘀嗒嗒的腳步聲。她連忙將頭縮被子內,極力壓 抑著亂跳的心臟,努力使自己的呼吸平穩,看起來像睡著了。 門輕輕被推開了,某個人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發出了淫蕩的呼喚,「淫奴, 浪婢,你們的安爺來了。」聽聲音像是安公公,他一個公公如此色慾熏心,真是 無恥。 那兩宮女被推醒喚起,頓時油燈被點亮,三人淫笑低呼地心肝寶貝大爺大哥 地亂叫起來。那安公公各自摸乳掏穴地玩耍一把,目光落在唐碧那一頭如雲似煙 留在被外的青絲,頓時呼吸緊促起來。 無法克制的淫邪色慾湧上了心頭,且不說聽聞碧漾娘娘艷欲絕天,淫蕩無恥。 單單今日所見她那如柳腰枝,如墨青絲,襯著那如雪冰肌,配上那朱紅小嘴,那 個美得啊。可生得如此妖媚,卻偏偏渾身透露著一股端莊高貴的貞潔氣質,叫人 不想產生一種瘋狂奸辱的褻玩感都不行。 白嫩圓滾的短指捋起青絲長髮,摩娑著自己的臉皮,刷過嘴唇時,忍不住伸 舌勾入舔弄,口水直流,滿臉的淫猥肉慾叫人倒盡胃口。暗處的龍胤墨忍著渾身 的殺欲,氣得牙齒緊咬得咯吱直響。 憋在被中的唐碧自然不知,只是隱約感覺到某種難聞的氣息使得她心生厭惡, 直到安公公的另一隻手突然擱在被子,一寸寸地移動撫摸著,唐碧才自知不安的 原因所在。 這可惡的賤奴才,竟敢碰她,簡直是找死。 「安公公,那可是帝王的女人,碧漾娘娘哦。」兩宮女不悅地淫笑著警告, 一人左一人右趴在他兩肩上挑逗著。這安公公確實生得貌若潘安,面如冠玉,且 身材也保養得十分得當,據說是當時麗妃欽點,暗中收買監事總管使其少吃了萎 縮陽性的藥物,便成了個半成品的公公,那陽物雖不能如兇猛壯男,但也能算半 個男人了。 他與麗妃玩些什麼遊戲,在麗水苑是公開的秘密。麗水苑宮女以得安公公褻 玩與後宮女人得帝王寵歡為同等榮幸,可見這兩宮今日嫉妒得以帝王為借口,不 惜抬高唐碧的身份實屬無奈。 安公公嘿嘿淫笑幾聲,手下卻是隔被揉捏著唐碧的手臂,沿途玩至俏臀上, 無比下流地揉捏了一把,被內的唐碧終於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嘿嘿,淫婦果真是淫婦,睡著了都有反應。」安公公褻猥地蔑笑起來,長 指按向了臀瓣溝內。黑暗處龍胤墨只覺得熱血一脹,大手緊握,指甲猛地深深地 扣入了掌心肉內。 然而兩宮女已大感不悅,上前拉住了安公公,「安大爺,安爹爹,咱們快去 玩吧,淫奴都等不及了。」 「是啊,春宵苦短,再這樣咱姐妹們可就不玩了。」另一個嗲聲淫語地說著。 安公公確實心有不捨,這兩姐妹花可是麗水苑最美的,本該安排在麗妃身邊 最做輕鬆的活,但為了方便自己玩耍,才將她們安排到如此偏僻破舊之地,若真 惹惱了她們,失之就太可惜了。 要知道娘娘雖美艷,卻嘗到帝王味後性慾如狼似虎,很難滿足,次次苦多樂 少,且只把他當狗看。而在這未曾嘗過真正男人的宮女面前,他這半個男人卻頂 個寶貝爺兒。 「好好好,咱三先玩去,哼哼,等這賤人被打入冷宮,到時候求安大爺去玩 那才過癮。」安公公左擁右抱,三人淫笑地走了出去,聽聲音是走進了隔壁的房 間,不一會,便傳來了淫吟浪語。 唐碧陡然起身,「啊……」的一聲還未叫出聲來,便被一手摀住了嘴巴。唐 碧定定地瞪著龍胤墨,他眼中盛滿著腥紅酸楚的憐惜與唇角透露出的咬牙切齒的 怒火。 唐碧只覺得心頭堆積的酸楚再也壓抑不住,眼眶一熱,淚水陡然滾了出來。 她猛地撲進了他的懷中,一口咬下他的胸脯,疼得他直咧嘴,卻是一聲不吭緊緊 抱著她顫抖不已的身子。 「姐姐……姐姐……」龍胤墨嚥了咽喉嚨的酸楚堵塞,喃喃低喚著,一下一 下地吻著她頭上的髮絲,閉上眼任由淚水滾落。 「我要殺了他……殺了他……賤奴才……」唐碧屈憤低吼,如受傷的野獸般, 充滿了噬殺恨意。 「我知道,我知道……」龍胤墨苦楚地低吼,「小墨沒用,讓姐姐受委屈了。」 「求你……教我……把你的本事教給我。」唐碧仰面低聲下氣地哀求,龍胤 墨心疼極了,練武是要吃盡苦頭,絕非一朝一夕便能速成的啊,不是他不願意教, 是捨不她吃苦啊。 「姐姐,我教,我教……」龍胤墨連聲應承,天下功法在他腦中快速著。 「等著,我一定要親手將羞辱我的人凌遲處死。」唐碧咬牙切齒地低吼著, 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鄰房傳來安公公放肆的的淫穢之聲叫她恨不得提刀殺去, 叫他血濺女體之下。 這邊淫歡樂來,玉露閣內幽香盎然,粉紗帳內玉體橫陳,淫慾已起,飢渴難 耐地挨等著帝王的到來。 悠然獨樂: 爸爸的肚子為什麼那麼大 四歲小女孩瑪莉一天興高采烈的對媽媽說:「媽媽,媽媽,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爸爸的肚子為什麼那麼大了!」 「哦,為什麼?」 「因為今天早上我看到女傭茱莉拚命吹著爸爸肚子下面的管子。」…… 第45章。麗妃極淫之樂 書香苑內,龍胤風卻聚精會神地批閱奏帖。 「王,雲府那邊密探來了。」小樂子顫巍巍的上前低聲報道,王從麗水苑 來就沒有舒展過眉頭,身上籠罩的氣息彷彿隨時都會奪去他的性命,國師臨行前 的警示語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腦海中響,令他彷彿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 「出去,讓他進來。」龍胤風聲仿若從冰窖般傳出,深不可測又極為冰冷。 小樂子連忙彎腰後退,不一會,一個黑衣男子急匆匆走進來,跪拜報道: 「雲府六號密探參見帝王。」 「嗯,辛苦了。」龍胤風應了聲,目光未離開奏帖。 「今日雲王卯時未外出,申時初,用過晚膳後便一直在劍室內,現已於青 妃侍寢。 「青妃?」龍胤風突然問道。 「是雲王昨日才帶的一個女人,聽服侍的奴婢說,是唐澤大將軍的義妹, 面貌……與碧漾娘娘有幾分相似!」他小心翼翼地說。 龍胤風頓時面色一緊,手中的奏貼被捏變形了。他緩緩放下,行至他面前, 「既又親自來報,必定是有重要信息。」 六號密探微微一顫,「今日雲王外出期間辰時廣河總督,巳時文史大人,末 時刑司大人來訪,皆因不在而未曾謀面。酉時墨親王訪,雲王於正廳接見,因那 兒侍衛諸多,戒備森嚴,二人細談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唐澤、總督、文史、刑司……雲王府還真是塊人緣極佳的風水寶地啊。」 龍胤風冷笑著來踱步,心中冷歎道:「七啊七,你果真是動情了,什麼時 候的開始的本王竟毫不知情?」 「奴才也覺得前去的皆王朝重臣,特別是墨親王到訪!」說到墨親王,六號 察覺到帝王停步,便喜上加喜繼續道:「墨親王與雲王從來不相聚的,此刻突然 相談甚歡,是否企圖密謀造……」 「大膽,王子權威豈是爾等可以亂議的!」怒吼一聲,龍胤風長袖一甩,寶 劍已抓手上,六號密探大吃一驚,「王……」 話音未完,驚恐得兩眼圓瞪,最後看到的是一道白森森的寒光掠過脖子前, 疼的感覺還沒傳來過,便覺得生命氣血如決堤江河一瀉千里。 「來人!」龍胤風以絹擦拭著劍,劍上本未沾上半點血色,卻顯得更加陰寒 了。 小樂子奔跑進來,踩上了流淌一地的血液頓時摔了個狗吃屎,瞪眼看著面前 倒在血泊中的人。他壓抑著渾身的驚恐,跪下顫抖不已,「奴才……奴才……到 ……」 龍胤風冷掃一眼,懶懶道:「和你蘇師傅比,真是差遠了。」 「奴才……奴才……」 「拖出去,清洗乾淨點。本王不喜歡聞到一絲臭惡的血腥味,這點你蘇師傅 應該教過你吧。」龍胤風插上劍,正這時,一小公公跑進來,掃了眼地上的人, 微微一恐,卻是鎮定多了,「王,蘇公公求見。」 「讓他進來吧,你,不錯,替他處理,小樂子,奉茶。」 「不過是一公公而已,還要奉茶。」適才比較的言語已叫小樂子心中恨意澎 湃,此刻的殊榮更令恨上加恨了。 蘇含面見憔悴,眉頭微緊,快步上前跪拜。 「蘇含,深夜前來,有何要事?」 「娘娘不在殿裡,奴才們都覺得六神無,個個無精打采。」 「你來就是跟本王說這些?」龍胤風冷聲道:「閒得沒事不會找事做,還要 就本王教你不成,你這個總管是怎麼當的。」 蘇含低下頭來,「奴才也覺得這個總管做得不稱職,所以奴才懇求到王的 身邊,但求……但求王去看看碧漾娘娘!」 「放肆!」龍胤風猛地將滾燙的茶杯擲在蘇含頭上,燙得他眼皮直扯,咬牙 咧嘴。此番叫一旁的小樂子心中樂翻了天,活該,還想來搶本總管的飯碗,簡 直是找死。 「敢跟本王講條件,還真當本王稀罕你不成,不過是狗奴才!」 「娘娘是深愛著王的,還求王不要傷害她。」 龍胤風怒不可竭地站了起來,一腳將蘇含踹倒在上,「本王的女人傷害又怎 麼樣,殺了又怎麼樣,你不過是卑賤無用的公公,也跟著發春動心,簡直是找死。」 他說得咬牙切齒只恨不得抽劍斬了他,卻見他一聲不吭極為謙卑地跪趴著, 心中頓生不捨,氣憤地甩袖道:「小樂子,擺駕玉露閣,麗妃還等著本王賜歡呢。」 小樂子欣喜地跟了上去,未了幸災樂禍地掃過滿面心痛的蘇含。 玉露閣內,勾情香與硃砂烈同爐而燃,可謂是王朝第一淫藥,此刻床上的麗 妃在情慾籠罩下已到了形骸放浪的地步,嬌軀亂抖,巨乳亂顫,看上去淫靡至極。 龍胤風挑開了粉紅絲帳,金色眸中沒有半點情慾,反過湧上了無限的嫌惡。 「王,王您終於來了。」床上一絲不掛的玉體在淫藥的推動,散發出異樣的 淫媚之態,美艷的臉蛋緋紅得彷彿掐得出血來。 龍胤風隨意地掃了一眼,淨白的嬌軀上連血管都能清晰可見,卻不是青綠而, 而是泛著絲絲血色,緊夾磨蹭的玉腿間光潔裸露出紫紅的陰唇,藉著光線可以看 見點點晶瑩剔透的液汁。 「自己玩過了?」龍胤風冷嘲熱諷道。 「麗兒……這香……麗兒受不住了!」 「本王最討厭按耐不住的女人,賜如此稀有的香料,原本是想好好地和麗兒 玩耍一番,結果,好好的興致都給你敗壞了。」龍胤風頓時冷下臉下。麗妃嚇得 臉色慘白,卻是不敢再動了,然而陰穴內卻如千蟲蟻在咬噬。王喜歡點情香, 讓女人如動物般足夠發情到毫無自尊才肯玩弄,這點麗妃早已見識,並也樂在其 中。 但這勾情香僅一種已是極品淫藥,加上這朱烈砂,已硬生生地將淫效提高了 幾倍,在這兩種藥效下,就是貞潔烈女也會變成無恥浪婦。論力度,絲毫不遜於 媚歡丹,不過任何一種媚藥都無法與媚歡丹以推殘意志為目的的威力相較量。 「求王原諒!麗兒……」 「那就繼續玩吧,玩得夠淫,夠浪,看能否挑起本王的興致來。」 「王……」麗妃面有難色地哀求,不是她不會玩自己,而是不敢當著他的面 玩。 「不願意?那本王走了。」 「不,麗兒願意……」麗妃慌忙爬了起來,伸手欲抓住他。龍胤風身形一退, 冷笑地攤手坐在床前的雙蝶採蓮椅上,以腳搭在床邊搖晃著,一副慵懶至極的模 樣,彷彿絲毫不受影響。 麗妃舔了舔乾烈的紅唇,不敢違抗命令,羞赧地跪坐起來,玉腿大張,可見 那幽穴已急促地一張一流洩著淫液。看來早已淫心大起了,這個不知羞恥的女 人,難怪才一夜空守就忍不住和公公鬼混起來。 如此也罷,原本看在這兩年侍奉用心的份也就算了,卻偏偏非要逼他把責任 推到她想陷害、而他卻偏偏不捨的人兒身上,否則便像要逼位造反一般,還真當 他這帝王是泥捏的。 看著她血管中因動情而越來越濃艷的血色,龍胤風瞇起了陰冷的笑意,「快 點,本王等不及了。」麗妃自當他已迷醉,頓時興奮地伸出顫抖的手,劃過潔淨 的陰戶,狠狠地插入陰穴之中。 「啊……」尖銳的快感瞬間安慰了飢餓至極的空虛,擊碎了她所有的牴觸, 令她雙腿一軟,跪坐在自己的長指上,如同坐在男根上,忍不住地胡亂晃動起來。 「就這點小玩意兒,也能玩得這麼歡?可真是個淫蕩之物。」龍胤風諷刺地 笑了起來,「既然這麼喜歡玩,那本王就成全你。說罷,起身以大手抓起麗妃丟 在雙蝶採蓮椅上。 「啊……王……饒了麗兒啊,麗兒怕……」 「怕什麼,又不是第一次玩。」龍胤風邪魅地冷聲命令,「給本王玩歡點, 否則別怪本王……」 莫名的恐懼使得麗妃渾身顫抖,卻又抵不過對淫歡的渴求,只得手腳大張地 坐好,啪啪兩聲,手腳又極為羞恥的姿態被扣開,椅降落,裸軀陡然懸空,嬌 穴大大扯開。 「呀……啊……」麗妃不知道是驚嚇,還是興奮,尖叫了起來。 「濕成這樣,還在裝羞。」龍胤風冷笑著按了某處開關,一根龐大得令人驚 恐的蛇精竟自椅前緩緩探出了個頭來。仿若感受到接下來的極限之歡般,嫩穴淫 水洶湧澎湃,如線般滴滴嗒嗒地正好落在蛇精頭上。 若是唐碧知道此椅底下還有此等玄機,恐怕早就怕得嚇暈過去了,哪還敢跟 他玩那禁忌遊戲。 此椅常用來懲罰不聽話的妃子才用的,麗妃以前曾故意惹他不悅以求常人無 法給予的極度歡愉,但也絕非今天這般粗壯,她從來不知道竟暗藏如此巨大的型 號。 粗壯的蛇精開始緩緩升起,可以看到以極具特色的玉石雕制而成的,幾乎有 帝王寶貝的兩倍之粗大。顏色呈雲紫色,巨大的碩頭呈蘑菇盛開,數根紫黑色如 真人陽物暴漲青筋般環繞其身,若是細看,便會發現每根青筋上皆佈滿細碎小凸 點。 麗妃有些害怕了,但陰穴裡拚命的抽搐,渴求的衝撞與填充的需求感令她無 法拒絕,更何況,面對今日仿若渾身陰冷的帝王,她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冰冷的蘑菇頭已觸及火熱的穴口,她忍不住搖了搖身子,恨不得快點被插入。 「想吃了吧。」龍胤風泛起了殘酷的冷笑。 「想……」 「那好!本王成全你。」說罷,於椅後一搖開關,麗妃的嬌軀猛地墜落下來, 幾乎是瞬間被狠狠地插了進去。 「啊……」重重的插入,與粗暴的擠撐,令她又痛又爽地大叫起來,冰冷與 滾燙的極致反差令她嗚咽流淚。 聽聞這一聲尖叫,僅隔幾層紗帳的小樂子驚恐萬狀,這到底是樂及天堂淫呼, 還是痛若地獄的哀嚎? 第46章。墨漾歡舞媚情生 「喜歡嗎?」 「喜……歡……」 害怕的尖叫與快樂的吟哦在宮殿的兩頭此起彼伏。恣意的歡愉令麗水苑的破 舊下人房內,一個聚精會神努力教,一個屏氣安息潛心學習,饒是再認真也皆快 崩潰了。 龍胤墨面色潮紅,即使再精湛的功力也抵擋不住耳邊的呻吟浪語,更何況還 是在最心愛的女人面前。「姐姐……這個功法須……須……」他羞愧於自己的聲 音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沙啞動情? 唐碧沒有出聲,當他看過去時,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天啊,她這是…… 原本紅腫的臉蛋此刻竟如死人般慘白,豆大的汗珠佈滿了光潔的額頭,眼眸 血紅而渾濁……彷彿隨時都會滲出血來。看上去恐怖極了。 「姐姐……」龍胤墨驚慌失措的伸過手去。 「別……別過來!」唐碧顫抖著唇瓣,獨特的男人氣息令她忍不住舔了舔唇, 若不是極力將心思放在學心功法上,唐碧的情慾恐怕早就被隔壁的歡淫挑逗了起 來,壓抑至此時,已時爆發邊緣了。 龍胤墨已從她身上聞到了勾人心動的情慾體香,忍不住猛地吸了吸鼻子,長 手不由自地伸向了唐碧的瘦肩。 「你……你快走……」唐碧動情而柔媚至極的聲音,非但沒有任何拒絕的力 量,反若對男人的邀請般。龍胤墨的手臂剛握住唐碧的肩膀,唐碧驚得連連後仰, 哪知龍胤墨竟整個人跟著撲了上去,將她撲了個滿懷。 「嗯……啊……」身上的傷痕被驟壓而疼得細呼,然而男人專屬的體型與重 量卻令她舒暢得忍不住低吟,這無疑是火上加油。龍胤風瘦骨修長的大手已摟住 了她的纖腰,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姐姐……小墨好想……好想……要……姐 姐……給小墨好嗎?」 龍胤墨羞怯地咬唇哀求,仿若一個飢渴的小孩在渴求母親賜於乳汁般,唐碧 堅持到最後的一點理智被如此純真的哀求給粉碎了。 「我……我是王的……女人……碧漾娘娘……」唐碧努力地嬌喘著,不想再 欺騙他,帝王給予的懲罰,她可是深有體會,若他怕了,走了……那罷了…… 「我不怕,生死隨天命,情愛由姐姐,姐姐若是……若是不願……」龍胤墨 咬牙掙扎,「小墨馬上就走。」 唐碧只覺得熱淚陡然盈眶而出,普天之下,第二個,願意以她要或不要為, 願意為她而憐惜的男人,叫她如何硬得下心來推開他?更何況,媚歡丹的毒已開 始侵蝕她的理智,不用她應承,柔軟的小手彷彿已被媚毒控制了一般,顫抖地撫 上了他微敞的衣領,直觸火熱的肌膚。 兩人仿若找到了彼此般,滿足地歎了口氣,順著本能的意識,龍胤墨笨拙地 撫摸著嬌人兒完美的纖腰,帶著絲絲熱情,縷縷怯意,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地爬 上了圓潤的高峰。 面對如此青澀的孩子,唐碧忍不住失笑地輕輕勾下他的頭,溫柔地吻上了他 的唇瓣,丁香小舌描繪著他嫣紅乾裂的唇瓣。龍胤墨眸光一暗,羞澀地伸出舌來。 情慾的渴求令唐碧無法自控,香舌如蛇般靈巧滑入他的口中,叫他驚訝之際 熱情陡漲,大手忍不住揪起嬌乳,隨意識而揉捏起來。 電擊的快慰令唐碧呻吟出聲,龍胤墨只能光憑感覺,當機立斷地擄住了唐碧 的粉嫩小舌,極力吮吸著。然而小舌卻極為滑溜頑皮,四處逃竄,搔擾著他的柔 軟口腔,帶出甜蜜的酥癢,叫他渾身難耐地挪動著。 挫敗的守護使得他頓時改變方式,學著她猛然攻入了她的口中,唇與舌橫衝 直撞般一陣掃蕩,叫唐碧嬌喘吁吁,忍不住地溢出了嗯……嗯……啊……啊的嬌 吟。 滿足的快感與嬌吟的刺激令龍胤墨急不可耐,卻又因毫無經驗而手足無措。 媚毒已穿透了唐碧的每一寸骨髓,穴內已開始抽搐,空虛的感覺令她無法克制再 忍受他的溫吞,縱身將他翻倒在地,嬌軀坐上了他精瘦的身子,玉腿夾住了他的 腰身。 如此暖昧的姿勢與被壓在心愛女人身下的感覺,叫龍胤墨渾身的骨子都快歡 跳起來了。抹胸裙子連帶小外套因此被扯開了幾分,藉著迷離的油燈光線,可以 看清了性感迷人的小鎖骨,以及若隱若現的乳溝。 龍胤墨嚥了嚥口水,目光裝上了濃郁的情慾色彩,大手忍不住抓住了她亂晃 的嬌乳。盈盈一握的感覺令他滿足極了。燈光下的男人因情動而面色緋紅,細汗 布遍精美的臉龐,浮起了晶瑩剔透的光芒,那種通透玲瓏的美感賽過世間最美的 玉石。 「要……想要……」唐碧喃喃地喚道,小手急不可耐地拉扯著他的衣衫,仿 若被情慾逼得欲哭無淚而使得眼斂淚光盈盈,看上去既迷人又惹人憐惜。濕嗒嗒 的穴口已頂上了硬若杵棒的巨物,難耐地磨蹭著。 「姐姐……」龍胤墨急切地扯去她的衣帶,裙子散了開來,抹胸緊接著被他 不太溫柔地扯去,冰涼的感覺令唐碧抖縮了幾分。 龍胤墨貪婪羞怯地仰身吻了上去,虔誠地將嬌乳含入口中,捲入舌中舔吸了 起來。然而,近在眼前的血印令他如觸電般陡然停了下來。 這是……一排活生生被咬開的牙印啊,牙印中間是……嫣紅的吻痕。這…… 這是……龍胤墨的心仿若被無數顆尖銳嘹牙咬住,狠狠地撕扯起來。 痛,痛得令他無法呼吸。天啊……一個……兩個……三個……潔白的胸前… …高聳的嬌乳……還有這光潔的腹部…… 每一個牙印都深深地,清晰地,印在這冰肌玉骨的嬌軀上。龍胤墨撫摸著自 己的胸口,剛才唐碧給他的那一口死咬,與之相比,只怕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是……唐碧尖銳的痛呼,仿若破空而來的利箭,深深地紮在龍胤墨的胸脯 上。這是方才帝王咬下的?這牙印,仿若是對那吻痕的困頓與懲罰,那這吻痕必 是雲王留下的。 天……王竟然是用此等手段來懲罰他們的偷歡!若今日他犯下被帝王發現, 那小碧姐姐…… 龍胤墨不敢想像,偏殿那場虐殺式的血淫,奸辱式的強歡。令他只覺得渾身 的情慾被冰冷的恐慌深深地取代了。唐碧自是不知,嬌嫩的胸脯貼了上來,小手 急切地撫摸上他的硬杵。 龍胤墨顫慄地抓住了她的小手,顫聲哀道:「姐姐……小墨……」 唐碧對龍胤墨的信任與依賴,而使得了媚毒沒有任何牴觸與反抗意識而全面 侵蝕,此時的唐碧早已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只知道迫切地想要……想要男人 的肉棒幫她釋放某種無法控制的需求。 「給我……我要……」唐碧幾乎有些氣惱地想要甩開他的手,龍胤墨看著她 赤紅得有些過火的雙眸,那異樣的媚惑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他不爭天下,唯獨對 功夫秘術極感興趣,這樣的誘媚之術,他見得太多了。行走江湖,多少會碰到對 他心懷不軌的女人想把他據為玩偶。 他當即扣住唐碧的手腕,不由得大驚失色。天啊,這可不是修煉了媚術的人, 這是完完全全的中了媚毒。雖然修煉媚術也有人是靠吞食媚毒媚藥,但絕不會亂 成這樣。 而且,體內似乎還不止一股能量,除去暴亂的媚毒,似乎還有一股純陽真氣? 還有兩股……這是什麼能量?純陽真氣與那兩股奇特的能量彷彿都有自己特定的 路線與頻率,乖乖地順著奇經八脈流轉週身。唯有這媚毒,如毒蟒困獸般暴亂肆 虐,如野狼虎貌般掠奪噬血…… 天……這可如何是好?再這樣下去,她若是沒有男人交歡,必有暴體而亡的 危險啊。傳聞碧漾娘娘淫蕩漾無恥,竟是如此狠毒的媚藥造就的!是誰?是誰竟 對她下此毒手?今日他若不在此,她將身處多大的險境!帝王,帝王又怎可將她 棄在如此危險之地? 龍胤墨一時氣急憤怒,心亂如麻。想解卻是不知是何種媚毒,只得聚純厚真 氣於指尖,快若閃電地擊在了唐碧的眉心,真氣如龍般在體內怒吼,媚毒仿若極 具靈性般,或衝撞或躲閃,靈活極了。真氣力量每增加一分,媚毒便兇猛一分。 兩股力量在唐碧體內撕殺,唐碧頓時痛苦地倒下,龍胤墨接住了她的嬌軀, 任由她摔倒在自己的身上,她痛得縮成一團不停地顫抖著。 「姐姐……」龍胤墨痛楚地低呼,一道光芒掠過她的全身,如星芒般陡然聚 在她的眉心,龍胤墨幾乎能聽到噹的一聲淺響,再看她的眉心,一朵血色的茉莉 花緩緩隱去,取而代之的是青亮的光芒,直到光芒逝去,龍胤墨才鬆了口氣。 這邊的暴亂絲毫沒有影響隔壁的淫穢亂歡,反而愈演愈激烈了。龍胤墨氣不 過,恨不得掐斷他們的喉嚨,叫他們永不出聲。若不是他們淫聲浪語,唐碧的媚 毒也不會來得這般兇猛。 「好哥哥……我要……」 「嗯……哦……好舒服……好爽……」 「哥哥好棒……天……太深了……插死浪婢了!」 「有人來了?」在此等淫聲浪語之下,竟然還能感覺得到,龍胤墨驚然不已, 如若不是自己功法夠深,恐怕真察覺不出來,來人……不簡單……不退恐怕會被 發現。 龍胤墨面色陡然一沈,快如閃電般翻身而起,將唐碧平放在床,快速替她理 好衣衫。剛撤身而退,大門猛地被踢開。「賤人……」 唐碧仿若被怒喝聲驚醒,陡然起身,驚然對上了龍胤風那雙燃燒著金色火苗 的琉璃眼眸。 「雲王在哪?」 第47章。淫器藥玩法 面對突然闖入的龍胤風,唐碧驚然失色。他怎麼跑來了?剛才她不是正和小 墨學功夫,然後聽著那淫浪之聲,然後……然後好像暈厥過去了……發生了什麼 事? 不過他問的是雲王……不是小墨?小墨呢?不在?唐碧提高到嗓門的心緩緩 落了下來,目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漠然地背對著他躺下。 龍胤風見狀氣恨不已,上前扯起拋開她的被褥。沒人?衣衫整齊?唯有腰帶 散落? 「給本王出來。」龍胤風憤怒地大吼,然而不絕於耳的淫聲浪語卻毫不消停 傳來,叫龍胤風臉色難看極了。 看他一副抓奸在床的樣子,她大概也明白了,隔壁的淫歡令他以為是她和雲 王……冷聲淡漠道:「地很冷,請幫我把被子蓋上,然後滾出去。」 「啊啊……爺爺好棒!」 「賤婢,很爽吧!」 「呀呀……好公公,快進來啊,淫奴癢死了,快拿你的大棒棒插進來啊。」 隔音效果極差的木屋無法阻止兩女與一公公的淫叫,龍胤風面色脹紅,唐碧 聽得臉火辣辣的燒紅,心中的情慾再次蠢蠢欲動了。 「你……」龍胤風捉姦不成的羞愧令他氣得牙齒咯 '點"b"點" 咯直響。霍然轉身而出, 不一會,隨著隔壁木門被踢飛的聲音,歡淫也嘎然而止,再接著便是呼天搶地的 求饒聲。 唐碧可以清楚地聽到龍胤風如地獄爬起的惡魔般陰沉的聲音,「你們三個, 只能走出去一個。」說罷,便是「噹」的一聲,金屬物品被擲於地上的聲音。 「好狠!」唐碧突然只覺得心如掉入了冰窖,讓剛才放蕩歡愉的男女自相殘 殺?若是方纔她沒有暈厥而與小墨一直偷歡?會不會也是這樣的下場? 一想到要她親手殺了小墨,或者讓小墨親手殺了她?無論哪一種可能,都令 她禁不住的渾身顫抖。 「很冷嗎?」龍胤風已來到了她的身邊,聲音低柔了許多。伸出手去,剛碰 及她的手臂,唐碧像觸電般驚然挪開。 龍胤風心中一緊,只覺得刺疼無比,他冷惱地跨過她的身體俯下身來,剛對 上唐碧的眼睛,唐碧冷冷掃過他一眼,立即又轉過背去。他氣得雙拳緊握,「你 不要太過分了。」 「奴婢身份卑賤,沒資格過分,除非是找死。」唐碧嘲諷冷笑。 「你……」龍胤風氣惱地將她扳過來,對上了一幽然冰冷的眸中,唐碧氣惱 地甩開他的手,「別碰我。」 「你……別逼本王動手揍你,除非……」龍胤風的壓抑著騰騰怒火,努力使 自己看起來溫柔點,他勉強地扯出的笑容卻顯得異常諷刺,「除非之前的懲罰還 不夠讓你刻骨銘心。」 「你敢……」一想到之前屈辱的暴歡,唐碧氣恨得直發抖,「污辱女人算什 麼男人,有本事,有本事你殺了我。」 這話徹底挑起了龍胤風的怒火,猛地伸手掐著唐碧的纖細的脖子揪了起來, 金色的眸光閃動著怒濤般的殺意,一字一句低吼,「你以為本王不敢?」 「呵呵呵,你敢嗎?」唐碧吃力地呼吸,因缺癢小臉脹成了豬肝色,顯得越 發腫脹,「得唐碧如得半璧江山,呵呵,唐國公……唐將軍……盤龍山……呵呵, 王怎麼會……怎麼會毀了自己的……如意算……」說著說著,眼角的淚水滲得越 來越滿,龍胤風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金色的瞳孔 ?地◢ 越來越暗紅。 當第一顆淚水滾落的時候,龍胤風的手鬆開,每多滾下一顆,手便多鬆開一 分。直到那雙腥紅的眼瞳褪為金色,他才頹然放開了她,臉上閃過一絲悲愴, 「你就這麼相信雲王的挑撥離間?你就不麼不願意……」 「這難道不是王的原話?這難道不是王的如意算盤?呵呵,唐碧不過你們掠 奪盤算的一顆棋子罷了。」說到這兒,唐碧只覺得心痛如刀絞,借身於之前前碧 漾娘娘,她才是能算得上是他的一顆棋子,於現在的她而言,她又算得了什麼? 原來所謂利劍,不過是傷人未成,傷己萬分。 「有幸成為棋子,而且是作為本王的高貴的妃子,而非如螞螻般的賤婢,你 應該感到榮幸。」龍胤風仰面冷笑幾聲,再低頭,面色一片如死水般的沉寂。 「呵呵,高貴的妃子,碧漾娘娘是吧。呵呵,碧兒差點忘了,這麼晚了?王 還不去寵幸您那高貴的麗妃娘娘?這萬一……上演昨晚之事,碧兒可就連」賤碧 「都沒得做了。」 「你……本王寵幸女人,豈用你操心?」龍胤風怒然冷語,忽然金眸流光, 「聽碧兒的口氣,似乎充滿了酸溜溜的妒意?莫不是在吃……」 「不是!」唐碧急切的打斷了他的話,對上龍胤風邪魅的諷笑,心頭沒由來 的狠狠抽痛了。 敏感地捕捉到她眼中受傷的神情,龍胤風的笑意逐漸擴大了,「原來碧兒故 意對雲王示好,不過想故意惹惱本王而獲得本王的歡寵罷了。既然碧兒這麼在意 本王寵幸麗妃,那明晚你作為陪同賤婢一起去吧,本王不介意玩三人同歡的極樂 性遊戲。」 「你……不要臉……下流……」如此邪惡霸欲的龍胤風,叫唐碧情慾凌亂。 唐碧諷刺的唾罵叫龍胤風憤怒,眼前的女人臉腫眼陷,真是難看極了,然而 這噴火的眼眸,與性感的鎖骨,卻叫他心潮澎湃,該死的他難道除了心淪陷,連 自己這身子也如雲王般,非但沒玩夠還已經上癮了嗎? 「下流……」他如惡魔般邪魅地綻放出誘人心魂的笑容,大手撈起她的雙肩, 咬著耳唇呵笑起來,「看來之前那激烈的淫歡還沒滅掉碧兒的淫蕩慾火啊,想必 隔壁那場淫詞艷曲的大戲早叫碧兒慾壑難填了吧,讓本王好好檢查檢查!」 「不……不要……」如此陰魅的龍胤風,竟看不透半分真情或假意,完全無 法體會此刻的他是喜還是怒?唐碧驚然失色,無法掌控的感覺令她沒底般的恐慌。 然而她的反抗不過是螳臂當車,龍胤風的帝王霸道的掠奪性,又豈是她能阻 擋得了的。一個摟抱提拉,她整個人已癱軟在地上,兩隻腳已被他抓起,大腿被 兩隻大手分開提起,呈極為羞恥之態。 陰鷙的眼眸帶著濃烈的慾火盯著她的幽泉之處,仿若丟下了一點星火,叫那 兒如星星燎原慾火燃起了起來。 「放開我。」唐碧羞憤地掙扎,拒絕的聲音彷彿是那麼的柔弱無力。 「不乖哦。」龍胤風好脾氣地調笑地著,中指與食指並起快速地快唐碧上身 點兩下,唐碧頓時驚然發現,自己仿若被無形的繩子綁住了一般,不能動彈。天, 這就是傳說中了的點穴功的感覺嗎?他不會……不會是又要強暴自己吧,那兒, 那兒確實迫切地想要,然而身心早已被他刺得傷痕纍纍,若是再來一次,她寧可 去死。 看著唐碧羞憤的眼神,龍胤風心情愉悅地大笑起來,「若不是想聽碧兒那歡 愉的媚叫,本王連你的小嘴一起堵上。」 唐碧聞言臉色陡然脹得通紅,腦中浮現她的小嘴被他下身那巨大肉棒已深深 抽入的景象,直叫她羞得恨不得拿膠紙封印自己的小嘴。該死的她幹嘛要做出那 麼羞人的事來,落得他有這般羞辱她的機會! 說話間,龍胤風將唐碧的兩條腿盤在他跪坐的壯腰上,騰出的大手已隔褲覆 上了她的幽穴之地,頓時挑眉訝然大笑,「好燙,好濕啊,動情得好厲害啊,聽 聽淫詞浪語就能令碧兒如此淫媚,看來這天下第一的淫器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唐碧只羞得無地自容,若非方才小墨的熱情撥撩,又豈會動情得如此徹底? 這會被他以浪徒淫賊般的點穴束縛著,很難想像呆會會承受如何難堪的羞辱。想 到此,她竟隱約心生興奮之情,天,難道她真的因為這具身體變得如此淫蕩無恥 了嗎?還是因為她的靈魂本身於現代被所謂優雅端莊和溫吞的莫凡束縛久了,而 此生性慾一旦便打開,便如餓狼飽食過後而無法克制越來越大的胃口了嗎? 「嗯……不要碰我……」唐碧氣惱地叫著,想甩開他的褻玩,卻是力不從心。 龍胤風的大手已扯下子她的褻褲,長指勾入了她的嫩穴中,頓時叫她忍不住抽了 口氣。 「疼嗎?」他眸光一暗,緊盯著那嫣紅腫裂的陰唇,之前的野蠻衝刺果真傷 了她,只是他怎麼會明白傷的不僅僅只是身?「怎麼沒擦藥?本王不是讓……艷 妃不是送來了傷藥嗎?為何還不用?」 艷妃送來的藥竟然是擦在這兒?唐碧聽了羞澀極了,天底下竟然還會有這樣 的藥?唐碧又怎麼會知道,這藥,不僅僅只有療傷的功效,一想到雲王的精華也 許會在她體內孕育出一個種子來…… 龍胤風抓過枕頭邊的小瓷瓶,倒出如濃縮精油般的漿體,幾乎是憤然地以指 快速送入穴內。 身體是受制了,然而肌肉卻能抽動,驟然插入的長指被緊張的甬道夾得無法 再深入,若強行進去,必定傷上加傷。緊窒的觸感令龍胤風心神一顫,眸光黯然 深沉了起來,啞聲威脅道:「放鬆點,別咬這麼緊,若挑起本王征服的慾望,到 時候傷了你可別怪本王不憐香惜玉。」 呵,這種自大高傲,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還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真是太可 笑了。「你冷笑個什麼?」龍胤風被她諷刺的笑刺傷了,惱道:「本王可還是第 一次替女人上藥,你該感恩流悌才是。」 「嗯……碧兒在想王是第幾次給女人賞巴掌?」唐碧不怕死地譏笑,咬唇不 讓自己溢出呻吟。 龍胤風長指一頂,顯然是惱了,許久,才驚然過然來,見唐碧疼得眉頭糾 成一團,心中隱生不捨,冷魅一笑「很榮幸,你還是得到了第一的名頭。」 「嗯……那碧兒還真得感謝王……呀!」唐碧深深地喘了口氣,彷彿只有不 斷諷刺他,才能分散念頭不去感受穴內不容忽視的長指。 然而越緊張,穴內的淫水越是洶湧,不一會便開始變得柔軟濕滑起來,他的 長指也能夠靈活地抽動了。每倒上藥漿,長指便盡情地送入底內,沿內壁四處撫 按著。不知道是藥效還是因為他極為有色情的撫摸,使得她覺得小穴內越來越舒 服,彷彿要不夠般越來越空虛。 每一次盡情的旋轉撫揉,都令唐碧心神顫慄,每次退出倒藥,都令她心中空 蕩。若不是此刻被點住穴道,難保自己不會撲上去抱著他,隔壁殘酷的斯殺聲仿 佛無法再入耳刺心了,心中的恨似乎已被粉碎殆盡。 相同的動作持續了很多次,越到最後越令龍胤風捨不得撤手,原本十幾次的 量,叫他差不多一次快用完了。被包容的感覺美妙得叫他捨不得離開,竟想要更 多的釋放更多的快感。 不行,她已經傷得很嚴重了,若再強行要她,難保不會傷得她無法下地,甚 至還會對他的歡寵心生恐懼。 作家的話:話說,過了這章,可是好久都沒有肉肉了。好好品品餘味吧,即 使這是味道不咋地的肉肉看到好多人擔憂國師一去不復返,蘇蘇在這裡鄭重 地告訴大家,國師的戲馬上就要開始了,如蘇蘇在留言上說,國師每一次的出場 都會是驚艷萬分,後面將是他的重頭戲,而且會是長長的一段。 應大家呼聲,也應自己的歡喜,大概墨小子的戲份越來越重了,不過雲王一 樣也不會少。倒是帝王的戲份會減少。 這樣安排是因為蘇蘇不敢一次上陣,因為蘇蘇無法在同時上陣的時候還能做 到情節不亂。因為蘇蘇是個絕不寫番外的人,所以盡量在情節上做到有次有序。 話說,既生渝何生亮,若有亮,必有渝這樣的人物才行。所以有了帝王這樣 的角色,其它人才能上位,請求大家別因他而棄蘇蘇而去。 第48章。逆襲的扭轉 破曉的晨光喚醒了王宮內沉睡的生靈,唐碧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只知 道被他強行摟抱在懷中,驚顫地恐慌著。而後卻是現在醒來的一場空,仿若昨晚 他耐心而蠻橫的給她上藥不過是一般夢般,唯有棄於一旁的小藥瓶提醒她這似乎 是真的。 身邊兩間床的宮女昨晚沒有來,看似把命留下了。唐碧望著蕩漾在水盆中 的那仍然腫得難看的臉面,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只覺得這間房仿若有了冤魂般。 她慌亂地跑了出去,迎面碰上了個人影,嚇得她直尖叫。 「碧漾娘娘……」那人連忙扶起癱軟的唐碧,「娘娘怎麼了?」 「沒……沒事。」看清了是安公公身邊的小公公,他笑得古怪,「娘娘勿怕, 這宮裡奴才命如螻蟻,死了也就魂飛魄散了。安公公吩咐奴才領娘娘快些去前殿, 麗妃娘娘宮看不見某個奴才,一生氣可是會責罰的。」 碎步小跑的來到正殿,麗妃已坐在廳內,龍胤風赫然也在,兩人如晨起恩愛 的夫妻般,你替我夾點心,我替你斟茶。看見唐碧進來,龍胤風滿面柔情地替麗 妃理了理發間的珠飾,「麗兒戴上這沈魚飛雁釵,果真是美不勝收。」 麗妃冷眼掃過行禮跪拜的唐碧,只當沒看見般,嫵媚一笑,「是麗兒好看, 還是這釵好看呢?」 「都不是!」龍胤風的話令麗妃面色一緊,接下來的話卻令麗妃心花怒放, 「麗兒在床上什麼都不穿的玉體才最好看的。」 「王……再取笑麗兒,麗兒可就不依了。」麗妃露出小女兒態般嬌嗔道: 「王昨個整晚不消停,弄得麗兒好生難受,這會那兒都還是疼的。」聲音不重不 輕,唐碧聽得清清楚楚,心生冷笑,這般表演給她看,有趣嗎?不過昨晚……他 不是整晚都抱著她席地而眠嗎?那徹夜陪麗妃玩的人……難不成帝王還有分身術? 眼角瞄向龍胤風,卻見他對她投來若有似無的魅笑,這笑怎得有幾分雲王的 味道,叫唐碧心裡生慌。卻見他隔桌以手揉玩著麗妃的耳垂,「本王喜歡,麗兒 不喜歡嗎?」 「嗯……呀……麗兒……喜歡……喜歡王弄麗兒!」麗妃突如其來的羞媚嬌 吟,令唐碧臉蛋發燙在垂下頭來,這才驚愕地看到眼前的一幕,原來龍胤風的腳 自桌下撥開了麗妃的大腿,搖晃著腳尖磨蹭著她的…… 一大清早就看到如此噴火的玩弄,叫唐碧又羞又惱,看來他們還是天生地造 的一對啊。麗妃的吟哦隨著龍胤風越來越靈活的腳而越來越大聲,整個殿內的人 都忍不住面紅耳赤,有的甚至忍耐不住地喘息起來。 「你們……都下去吧。」麗妃扭著身子追逐著男人的腳尖顫聲道。唐碧彷彿 得到了赦令般,連忙爬了起來,準備隨他們一湧而出。麗妃突然驕傲地冷笑叫道: 「賤碧留下侍候。」 賤碧是麗妃把唐碧介紹給眾人時取的名字,當然誰也不敢叫。這會她當著帝 王的面叫著,只覺得心頭無比暢快。看到唐碧驟然冰寒的眼眸,龍胤風面色一緊, 好戲已到了極限,能警醒便可,再演下去就適得其反。 「冉日已起,時候不早了,本王也早朝了。」龍胤風整衣起身,麗妃猶意未 盡,只覺得萬分不捨,冷眼瞪向及時跑進來的小樂子。 小樂子視若無睹,依然獻媚地給她請安,臨行時目光異樣地掃過麗妃,麗妃 全副心思皆放在帝王身上,卻被跪地的唐碧瞧得真切,那收縮的眼瞳中,分明是 赤裸裸的貪慾啊。 送走帝王,麗妃憤恨地上前對著唐碧踢上一腳,唐碧氣得火冒三丈,「霍」 地站了起來,只恨不得打斷了她的腳,腦中卻是蕩著小李子的話,韜光養略啊。 忍,跟小墨好好地學武,終有一天,定將她碎屍萬斷。 「怎麼,不服氣?你這個賤人,別以為本宮沒看見你對王暗送秋波,眉來眼 去的勾引。」 「娘娘好生糊塗。」唐碧譏刺地冷笑,「本宮也是王的女人,何須勾引?就 算勾引,女人勾引自己的男人,何錯之有?不是本宮和麗妃娘娘一比,果真遜色 斃了,麗妃娘娘好生了得,連公公都能勾得起慾火!」 「你……」麗妃揮手大怒,正準備扇向唐碧,安公公及時出現抓住了她的手, 連忙勸道:「娘娘,使不得啊,娘娘!」 「本宮教訓自己的奴才,為何使得不得,放……啊!」話音未完,麗妃頓時 尖叫起來,「你的臉……」 唐碧一見頓時抽了口氣,天啊,原本那張俊若潘安般的臉劃上了好幾條傷痕。 昨晚……難道是被刀劃傷了?或刀劃去,定是皮綻肉開,這是……女人的指甲? 「昨晚不小心被不知道哪裡跑來的野貓抓傷了。」安公公連忙解釋道:「讓 娘娘受驚了,奴才該打。」說罷,狠狠地抽自己的耳光。 麗妃頓時面露心疼,「好了,好了,都傷成這樣了,王宮重地,哪裡跑來的 野貓。」 安公公掃過唐碧,瞳孔一緊,面露陰冷繼而眸光一轉,氣惱道:「八成是虞 美人宮中的野貓出來食了,上次不是還偷吃了咱們後膳房的南方進貢的貴魚。」 到底是誰在偷腥呢?唐碧心中冷笑,安公公看得心裡發慌,訓道:「還不快 去掃庭院,今個兒掃完再進早食。」 唐碧冷媚一笑,「謹遵安公公吩咐,安公公可是好手段,那貓兒可曾被殺了?」 安公公渾身一顫,冷笑道:「本公公可沒那麼殘忍,不過有時候為了保住魚 兒,多殺幾點貓也很有必要的。這點,碧漾娘娘可得多學點。」 「那是,不過本宮喜歡殺狗,尤其是妄自尊大,淫穢無恥的狗。公公指點指 點本宮,是先剜了狗眼,還是先砍了狗爪!」 「這……」安公公被她陡起的狠冽殺氣只驚得冷汗直冒,「本公公……還須 多多思考……」 「那本宮就不打擾公公了,公公可要想好了。」唐碧如魅魔般冷笑地嫋嫋而 出,只覺得步步生冰蓮。這種霸傲絕冷的美態叫麗妃都看呆了,適才唐碧釋放出 來的殺意,竟有幾分帝王的威冷,叫她都忍不住寒噤。 「這個賤女人不死,遲早是個禍害。」麗妃恨恨地叫道,安公公陰惻惻地笑 了。 這個世界的空氣真新鮮,初夏的清晨真的很美,絲縷柔光透過樹葉流瀉下, 如灑下流動的金粉般,顯成一個個光暈兒。抬眼望去,湛藍的天空將剛被清洗得 乾乾淨淨的藍寶石,雪白的雲朵在若有似無的清風拂動下,自由地飄蕩著。風與 雲如此的和諧美好,才是天底下最美的風景。 才歎著,安公公碎步跑了過來,「麗妃娘娘喚你。」 「沒空。」唐碧冷冷道,拿起掃把慢慢地掃著。 安公公為之氣結,「你別跟本公公矯情,小心本公公治你……」 「你連個男人都不是的東西,拿什麼治本宮?」唐碧諷刺地冷笑。 安公公氣得臉色脹紅,卻是陰毒地淫笑,「本公公是不是男人,碧漾娘娘難 道想試一下,看看是本公公比較像男人,還是蘇公公……」 「找死!」唐碧快如閃電般甩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安公公剛長的傷 口皮綻肉開,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竟然被打蒙了,她……她到底是怎麼出手的? 「喲!安總管,娘娘讓您來請碧漾娘娘一同前往嬌艷殿,您咋惹惱了碧漾娘 娘呢?」說話的是小月,她邊走邊笑道:「惹惱碧漾娘娘事小,不過賞你一巴掌, 若惹惱了你家麗妃娘娘,可不是一巴掌能了事的哦。」 「那是……謝小月姐姐提醒。」轉而對唐碧冷喝道:「算你運好,今個兒打 掃的事有人替你做了,還不快隨小月姐姐前去。」 「見過碧漾娘娘。」小月禮貌周到的行禮,嬌艷殿出來的,一言一行皆是范 兒,果真是不一樣。小月領著唐碧與一番濃抹重妝的麗妃匯後,麗妃被扶上了 軟轎,眾人行走,一行人等浩浩蕩蕩朝嬌艷殿行去。 意外的是嬌艷殿竟然坐滿了人,唐碧隨麗妃娘娘走進去的時候,眾人齊體朝 麗妃行禮,「見過麗妃娘娘。」 麗妃優雅地打了個呵欠,在最前面的位置上坐下,唐碧發現其它座位皆已坐 滿,環肥艷瘦,淡妝濃抹,各有千秋,毫不遜色,乍見一室美人,唐碧都忍不住 讚歎了。唯獨麗妃的對面空著一位。還有哪位比麗妃更傲慢的,竟然來得這般緩 慢? 「妹妹可還好吧。」艷妃娘娘今日佩著像征眾妃之首的華貴珠冠,秀髮高高 盤起,一襲華麗至極的大紅錦裝,越發顯得高貴美艷。 「勞姐姐關心,昨個兒王把麗兒弄得差點死去活來,叫麗兒又累又困,這會 又早早被姐姐叫來……啊……」她大大地打了個哈欠,不滿似的嬌嗔,味道裡卻 全是炫耀的驕縱。 「麗妃娘娘可真是幸福啊,羨慕死姐妹們了。」下面的美人貴人一派獻媚奉 承,「娘娘快教教咱們妹妹們,如何才能抓得住王的心啊。」「這個嘛……」麗 妃媚光流轉,傲然一笑。 「好了,姐妹們有機會再私底下向麗妃娘娘請教下,這會把姐妹們叫來,是 有重要的事情想跟姐妹們商量。」艷妃娘娘發話了,底下頓時一片噤若寒蟬。 「碧漾妹妹,你先坐位子上去吧。」 唐碧在她的目光指示下,訝異地看到原來那把椅子竟然是屬於自己的位置, 也是,碧漾娘娘算是妃位,應該是早有其位子的。唐碧剛動腳,麗妃慵懶地開口 了,「碧漾娘娘現在是本宮的奴婢,奴婢就跟狗一樣,只能站在人的後面。」 眾人投來的各種意味的眸光,令唐碧面色變得極為難看。這艷妃不知道是好 心還是壞意,這不提也罷,一提倒成了眾矢之的了。這過眾人看好戲的目光裡, 似乎還有艷妃的份。看來這麗妃似乎不僅僅只是作賤她,還有拿她頂撞艷妃的意 思。 「在麗水苑你拿她怎麼作賤,都不關本宮的事,但現在是在嬌艷殿,本宮說 讓她坐,她便有資格坐。」這話似乎是在幫唐碧,而在唐碧耳中,卻聽出了另一 層意思,本宮若不讓你坐,你便沒資格坐。她能聽出來,座下哪個不是冰雪聰明, 萬里挑一的女子。 唐碧微微一笑,「承蒙姐姐關顧,妹妹好生念著姐姐的好,站姐姐身邊與姐 姐親近親近,麗妃娘娘覺得可否?」唐碧不著痕跡地既沒應承艷妃,又躲開了麗 妃的作賤,且麗妃若不允,便是與艷妃作對。而艷妃早已給自己戴上了和藹可親 的高帽子,自是無法拒絕,若雙方任何一個拒絕,這問題便徹底成了她們二人之 間的鬥爭。 如此柔婉而奇妙地扭轉整個對她最不利的局面,叫大殿下的女人個個都恨不 得拍叫稱絕,嘿嘿,這不可一世表面親如姐妹的兩位重妃嘶咬起來將是何等的景 象? 第49章。琴簫奏繹深情 嬌艷殿靜謐得連一枚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楚,麗妃饒是再蠢,也知道不宜 在眾人面前公開與艷妃叫。她慵懶地靠著椅上,「去吧,狗出去玩得再久,這 金窩銀窩還是得自己的狗窩哦。」 這話說得眾女人皆倒抽了一口氣,艷妃心中好不生氣,這麗妃也忒膽大了, 把碧漾娘娘比作狗奴才,出口竟如此惡俗污辱。 「這個道理,麗妃娘娘想必是深有體會了,不過還可以好好地體驗整整一個 月啊。」唐碧眸光一轉,雖兩臉仍腫脹難看,卻是媚由心生,只覺得美得攝人心 魂,「帝王的溫柔窩再暖,娘娘還是得麗水苑這個狗窩的哦。本宮的碧波殿雖 比不得麗水苑,卻是承蒙過龍恩聖露的藏龍臥虎之地,若被娘娘說成是狗……窩, 帝王聽見了,怕是不悅了。」 此言一出,殿下一片抽氣聲,天啊,這碧漾娘娘三言兩言竟把麗妃的辱罵轉 向了至高無上的王,若是被人聽見,這結局…… 素聞碧漾娘娘淫媚至極,今日一見,怕是媚態蒙了眾人的眼睛,這聰慧之心 才是真真的王道啊。唐碧柔媚一笑,不管眾人的議論,款款向艷妃走去。她的每 一步在眾人看來,仿若踏上那最高後位一般,叫人心生臣服。 雖說是站去她身後,卻是小月早已搬來椅子,僅次與艷妃而就坐。艷妃安慰 般關切地拍了拍她的手,面視眾人清了清嗓子,眾人頓時停止了低聲議論,一個 個危襟正坐地看著艷妃。 「本宮今日叫姐妹們來,是有要事商議。原本後宮不該議朝堂政事,但作為 王的女人,咱們這些姐妹們有責任替王分憂解難。適才聽聞王在前朝發了好大的 脾氣。時值熱季,南方連日大雨,洪水氾濫,衝垮毀滅農田莊園,山洪暴發,淹 沒了許多的窮人苦民,死人已去,然而活人難過。這幾年原本收成就不好,如此 一來恐怕是顆粒無收了。」 艷妃無比深重的語氣叫唐碧感覺到了憂國憂民的深情,頓感訝異。這女人但 憑這一言一行,已無人能撼動她的地位了,若是真心憂國,那可真是慈後之心啊。 眾女聽著,皆似陷入了沉思,真憂心的恐怕沒幾個,眾多大抵在猜想艷妃的 意圖。麗妃嗤鼻一笑道:「龍凌天朝正值繁榮富強之期,被姐姐一說,仿若這天 朝已成病怏怏的王朝,隨時可能風雨飄搖了一般。」 說罷見艷妃面色一變,不由得得意笑了,仿若能打擊到艷妃是件多麼暢快的 事。 這般放肆的言語,令唐碧聽了不禁恥笑,麗妃這般愚昧而口無遮攔之人,是 怎地坐上如此高的妃位的?難道僅因為她爹是文史大人? 「娘娘這話說得叫姐妹們害怕了。」起身說話的是一位長相十分清秀的女人, 眉宇間印有一顆小巧而嫣紅的硃砂,為她平添了幾分美艷,卻不顯得過於嬌冶。 「風雨飄搖怎能用來形容這泱泱龍凌王朝?」 「虞美人說的,正是本宮想的。」艷妃溫婉一笑,點頭示意她坐下,「姐妹 們有所不知,這南水洪澇也就罷了,卻偏偏趕上了北方年一遇的大旱。」 「啊……」眾女皆抽了口氣。 「咱們得王聖庇,安隱舒適地生活在這宮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感受不 到其中的困苦。倒是本宮小時候時常聽爹爹說起,之前也常常聽王提起,對窮人 之苦也僅耳聞,但也足以令人心驚膽寒了。」艷妃頓了頓接著說:「這還不算, 聽說前方來報,東沙流島那些奸詐小人時常偷襲騷擾周邊居民漁民,苦不堪言; 西北漠狼王狼子野心,對咱們龍凌天朝虎視眈眈,對來往商客及周邊駐軍及居民 經常燒殺擄掠,無惡不作。」 南北東西,兩面受創,四面受敵,且朝內眾臣猜疑,各勢力分據佔點,各不 相讓,看來這龍凌天朝看似龐大也不見得多太平啊。如此情境下的一朝之王,確 實不好當。 「娘娘有何打算,姐妹們自當竭盡全力。」虞美人一出口,眾姐妹皆附和, 唯有麗妃冷眼旁觀。 「本宮也沒有什麼好意,這天災任誰也無法阻擋,作為女人這人禍也無法 上陣除害。唯有拿些王之前之賞賜以及平時節省下來的月銀,拿出去賑災救人, 只求為王盡一點微不足道的綿薄之力。除此之外,本宮想提議眾姐妹年下幾個月 節省用度,也算是替王朝庫存節省開支。」 「娘娘這般慈善有心,叫姐妹們好生佩服,這天災人禍的,姐妹們又怎能獨 善其身?」虞美人再次出言,眾女連連點頭議論,你拿多少,我出多少,一個個 積極地盤算著。 看這情景竟叫唐碧有些感動了,沒想到這後宮的女子平時爭寵鬥狠,遇上這 等捐款般的事,竟有如此爭先恐後的美德。唐碧又哪裡知道,這宮中之人,一個 個都是好面子的,更何況這名義是為了帝王,且於這如此危難之際,若傳於帝王 耳中,必定如雷貫耳。這其中的韻味,自個兒最清楚。 看著不一會堆積如山的小小金銀首飾庫,唐碧只覺得心中被點起了某種憂國 憂民的火苗。魂已在此世,身已陷其中,即使不願,彷彿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了, 天下之苦,與她唐碧個人之若而比,孰輕孰重,心中十分明了。 「眾姐妹都出了不少,看來本宮也不能例外啊。」麗妃媚笑道。 「那是當然,平時麗妃娘娘得盛寵最多,賞賜定然也是最多的,是吧。」某 個貴人獻媚地說。麗妃得意地笑了,「本宮所得寵愛是多沒錯,但這賞賜嘛,哪 時比得上艷妃娘娘。不過……本宮家裡一直接濟本宮,早已沒領過宮裡的一分月 錢了,且也有些積蓄,本宮就出……十萬兩。」 「十萬兩雪花銀啊。」唐碧的驚訝程度不訝於其它女人,這麗妃家裡,還真 是夠有錢的,光是這零花錢的積蓄,竟有如此龐大的數字。依靠文史大人的那點 傣祿,品味這其中的意義,不難理解為何艷妃的臉上竟隱現陰冷的笑意。 對於眾人的吃驚,麗妃如財大氣粗的地般滿意極了,「另外,再替本宮的 賤婢,你們高貴的碧漾娘娘出一萬兩,好歹人家現在也是身為我家奴婢,可不能 辱沒了我的名聲。」 她一再的污辱令唐碧氣得咬牙切齒,艷妃娘娘卻是擺擺手,抿唇一笑,「妹 妹自是不必多此一舉了,適才請各位姐妹時,蘇公公已派人送來了價值遠遠超三 萬兩的物件和銀票。」 「看來姐姐是有心偏袒我家奴婢了。」麗妃掩口取笑道:「誰人不知這唐家 對王朝是一毛不拔,虎視眈眈,碧波殿還能湊得其三萬兩?」 「娘娘大概是忘了,蘇公公原本可是王身邊的大紅人。」艷妃冷笑地提醒, 不悅地喚聲娘娘,其聲中蘊含的威懾頓叫眾人毛骨悚然。 「呵哼,要一個奴才替自己出頭,真是有趣。」麗妃哼然笑道:「有一條忠 實的狗,還真是不錯,更何況這狗的前任人還是高高在上的王,不過艷妃娘娘, 小心這狗咬你哦。」 「放心,本宮從未把人當狗看,看不會拿狗當人看。」艷妃哼然冷笑,瞬間 便是眸光清澈,「好了,本宮乏了,姐妹們就此散了吧。」 麗妃怒火三丈地到了麗水苑,麗水苑卻是琴聲悠悠,上上下下沉浸在從未 有過的和靜之中。小宮女怯怯地上前報道:「娘娘,洛神師於琴閣等候多時。」 「當本宮是聾子嗎?」麗妃一巴掌扇過去,大步朝琴閣走去,聽著悠美的琴 聲,麗妃唇露諷笑,「一個個都妒忌本宮盛寵殊榮了,那又如何。洛神師在此, 吳少南陪同,不是最好的證明嗎?誰敢跟本宮一鬥。」 「本宮今天不想學彈琴。」麗妃打斷了洛羽的琴聲,被安排抹擦器皿的唐碧 原本聽得心馳神往,這會驟斷只覺得萬分可惜。「那在下彈琴給娘娘聽如何?」 洛羽柔柔道,眼眸的餘光下意識地追逐唐碧的身影。 「本宮說不想學彈琴,你聽不懂人話啊。」麗妃憤怒地拍在琴上,叫愛琴的 洛羽心中一疼,眸光冷下幾分。 「既如何,在下先行告退。」洛羽忍著怒意,淡然道。 「本宮有說讓你走嗎?」麗妃冷笑道:「本宮不想學琴,難道不能教點別的?」 「娘娘想學什麼?」 「管樂絃樂什麼都行,只要是艷妃娘娘不會的。」 麗妃執意妄為的刁難令洛羽不悅而冷惱,「艷妃娘娘不會的,在下恐怕也不 會。」 「你……本宮就不信,她連吹笛吹簫都會。」麗妃憤怒抓狂,洛羽面色微紅, 「這個艷妃確實不會。」 「那,那就教本宮吹簫。」麗妃衝口而出的話叫唐碧忍不住噴笑出聲,吹簫, 總讓人會邪思歪想,不過讓一個男人教女人「吹簫」,實在有點滑稽可笑。「你 笑什麼!」麗妃怒斥道,唐碧冷冷掃過她一眼,原本不想多事的,不過看到洛神 師如此神仙一般的男人被逼得難堪至極,卻心生不忍了。 唐碧擱下抹布上前笑道:「洛神師,在下有一曲,為琴簫奏,可以賜教給 麗妃娘娘。」洛羽面色頓喜,原本那首出自她手的水調歌調已是崇拜萬分,這會 自己身為階下奴婢,卻仍出手相救,其心令人感動,因而深深禮拜道:「還請碧 漾娘娘不吝賜教。」 唐碧連忙上前扶起他,面色微紅道:「在下不過是偷取他人佳作,不敢當賜 教二字,這兩日聞得洛神師琴音,心神皆寧,已是感激不盡。」 說罷,不管麗妃如何難看的臉色,自顧地先取簫仔細撫探而後試音幾聲,斷 續的聲響叫麗妃滿臉譏笑。唐碧請來紙筆,在上面寫一會想一會吹一會,洛羽看 去,竟一點都不看懂。 「好了,這是琴的部分,這是簫的部分,我每段都演奏一遍,而後咱們再互 換一起演,可以嗎?」 洛羽連忙點頭,這世上的任何佳曲,只要他聽過一遍,還沒有奏不出來的。 唐碧先演奏了琴的部分,只聽琴音驟起,如浪濤翻滾,滾滾而起,勢足而不洶湧, 且緩然褪去。 洛羽只覺得琴音大氣磅礡,猶如彈奏之人心中滿是皓然正氣。然而再至長簫 部分時,便覺得時而婉轉纏綿,時而逐浪追濤般。一個陽剛,一個陰柔,陽時有 陰,陰時有陽,旋律暢快,充滿了逍遙自在感,可謂是天下神仙般絕配啊。 若二者兼,必是天上人間僅此一曲。洛羽幾乎原本從不吹奏長簫的,此刻 接過長簫,置於唇邊,竟似乎能感覺到唐碧唇溫般。 琴聲起,如雷似劍般劃破長空而來,攝人心魂,蕭聲加入,彷彿並肩作戰般 緊緊守護著琴的人,似乎開始經歷了一場極為激烈的戰鬥。而後,琴蕭轉入柔 婉,漸漸地如風雲散去,塵定心安,似月下對酌的溫馨,又有低唱低吟的歡快, 其中的纏綿悱惻,千般柔情,萬般婉轉,令二人竟互相憐惜。麗妃只聽得怒意越 來越深,卻是無法發洩。 唐碧所取,正是笑傲江湖的琴簫奏。一曲終完,二人相視一笑,仿若經歷 了一場世間苦果的劫難般,只覺得這身後王宮繁華褪盡,儘是滄桑過後心頭的釋 然。 作家的話:蘇蘇能力有限,無法造曲。只能借取了笑傲江曲的琴蕭奏,還 望見諒。 下章預告:唐碧與洛神關係突飛猛進的融洽,並請他帶了十六字給 帝王,龍胤風聽罷大喜,會是哪十六個字令帝王如此開心呢? 每晚一發情的唐碧,在龍胤墨的按時到來時情毒洶湧,又是如何度過的?敬 請期待下章。 第5章。十六真言媚無解 「洛神師請留步。」唐碧追了上去。 「今日之事多謝碧漾娘娘出手相助,他日定當湧泉相報。」洛神師感激道。 唐碧臉色一紅,「那是,不過他日相報他日再說,今日就得先報答我。」如 此坦然的求報答,叫洛神師微微錯愕。 「怎麼?不願意?」唐碧瞇眼笑了,滿臉竟是可愛的狡黠之色,「那可不行, 我這人是有恩必圖報的哦。」 「呃?」只聽說過施恩莫望報,還第一次聽說有恩必圖報的,沒想到這碧漾 娘娘竟是這般可愛之人。「碧漾娘娘所求,洛羽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不要叫我碧漾娘娘,叫我小碧姐姐就行了。」唐碧說到這兒都覺得臉紅, 明明人家怎麼看都比他大一截,卻非要叫姐姐,不過聽小墨叫姐姐,那感覺真的 特好。見他面色一紅,似想推辭,便連忙正色道:「小碧姐姐確實有重要的事情 拜託洛神師,還望洛神師幫忙。」 「叫小羽哥哥就幫你。」洛神師突然彎唇笑了。原本他已經美得叫人無法呼 吸了,這會如此可愛的調笑,如攝人心魂般叫唐碧剎那間芳心凌亂了,小羽哥哥, 小碧姐姐這兩相稱呼太有默契了,彷彿天生一對般。 「小羽哥哥,小碧……」只是這姐姐二字,唐碧這會竟是說不出口來,眸 羞澀一笑,「小碧有幾個字求哥哥帶給國師,請國師轉達給帝王。」 「小碧……為何不親自送給帝王?」這其中的彎繞,叫洛羽一時間摸不著頭 腦,莫不是唐碧想討好帝王,卻又不好意思親自去說,便想讓國師從中求情? 「這個中緣由哥哥就別問了,哥哥只需答應便是。」唐碧也不知為何這叫 得十分順口了。 「我倒是沒問題,只是國師……他尚在閉關,恐怕無法替你送到。」雖說這 些年有洛雪陪著,心卻是孤獨的。雖說是看透紅塵,卻是被滄桑磨成的冷漠。此 刻唐碧一口一個哥哥,叫洛羽聽得心升朝陽般,就連洛雪叫師傅,都沒有令他如 此開心過。 「哦,那還請哥哥替小碧送去,若王不問,就什麼都別說,若王問起,就說 是國師之托。」唐碧的請求叫洛羽有些好奇了,到底是些什麼話呢?非要急著送 到不可?若是她與帝王之間的情話,那叫他……情何以堪? 「南水疏堵,北旱林堤;東島安撫,西狼聯姻。」 金龍殿中,原本看著奏帖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龍胤風,此刻聽洛羽奉上的這十 六個字後,面色凝重陷入深思,而後笑容擴散,至最後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起來, 「妙啊,哈哈,果真是妙啊。」 地度?? 洛羽此刻見王如此大喜十分愕然,如同從唐碧口中乍聽到時的訝異,原以為 唐碧的所求是對帝王的某些請求,沒想到竟是什麼南北東西莫名的詞兒。 「好,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及時了,這一定是國師的意吧。」龍胤風拍案 稱絕,痛快的大笑起來。 「呃?」洛羽再次驚了,他可是什麼都沒說呢,王怎麼問都不問,就斷定是 國師的意呢? 龍胤風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給本王帶來如此好的消息,也真為難 國師了,閉關還要替本王分憂國事,排除萬難,我朝現如今面臨的如此大的難題, 竟被他這簡簡單單的十六個字就解決了,真是太好了。」 「嗯……小……國師說這說起來簡單,實施起來難,王還需小心謹慎地完成。」 「明白,還望洛神師轉告國師,好好閉關,爭取早日突破,本王還等著他一 起下棋呢。」龍胤風龍心大悅親自送洛羽出門,洛羽竟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份殊 榮,竟是來自於那個小碧……不,於王而言,是碧漾娘娘的十六字,這其中到底 是什麼意思? 洛羽若是關心政事,必是一聽皆知,可他偏偏卻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 玩手中琴之人。正細思時,龍胤風突然問道:「麗妃娘娘,沒有為難洛神師吧。」 「嗯……還好,今日……多虧有碧漾娘娘解圍。」不是因為心裡不平而告狀, 而是突然覺得,碧漾娘娘有如此慧意,且深得王心,若能為她說點什麼,必定會 促及二人關係更好。雖如此會令自己心生疼痛,但此刻卻似乎是愛她勝過了愛自 己,若她好,他便更好。 「哦,發生什麼事了?」 「麗妃逼洛羽教她吹……吹簫!」 「什麼?」龍胤風乍聽也想歪了,只覺得腦門一熱,臉色驟然變了,心中冷 笑著,這女人還真是不怕丟了他的臉。洛羽不好意思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卻是略過了二人唱時的那種和諧美好的感受。 龍胤風聽罷鬆了口氣,對唐碧的舉止心生佩服,對麗妃氣惱不已,這女人還 真是無法無天了,連洛神師這樣的人都敢為難。「若下次她若再敢為難你,你拿 出本王的王令來。」說著,自腰間取出一枚純金雕塑的令牌來,洛羽倒抽了口氣, 王令,見令如見王啊。 王如此大費周章的請他去教麗妃?真的是為了安撫麗妃的心嗎?那又何須拿 出如此大的王威來。 上午清掃,中午做菜,不過這次麗妃點名要她做,既然如此,那漂亮的巴霜 可就派上用場了。下午又是一個人洗一大蔞子衣裳,沒有龍胤墨的幫忙,比起昨 日確實累得夠嗆。 洗完衣服依然是黃昏了,麗妃得意洋洋被接去了玉露閣。唐碧吃完高公公為 她特別留的飯菜,便隨便洗洗屋了。不知道是安公公的怕了,還是麗妃的意, 替她換了一個靠正殿較近,且較為雅致的木建樓閣,位於二樓的單人居。 這裡好是好,只是怕小墨找不到,無法教她練功了。不過昨晚他已送來多本 功法,以示真心教她,卻不知道從哪種教起,只是每種都念了一遍。饒是唐碧記 憶力極佳,僅一遍,已將所有功法全數記在腦中了。 這會一篇篇地在腦中枯腸地翻查,卻覺得越多越潦亂,功法文句是記住 了,但其中含義卻絲毫不能理解,一時間竟也不知道如何選取了。 唐碧只好取來筆墨,趴坐在油燈前,將功法一句句抄在粗紙上,希望能溫故 而知新。不知道抄了多少,只覺得燈又暗又閃,沒抄幾個字,困意便上來了,而 一股熟悉而又可怕的情慾開始在體內躁動了起來,令她無意識地想爬到床上去。 剛站起來腿軟地摔倒,令她陡然想起了蘇含以前說過的每晚都發情一次,每 夜都需要一個男人,以及唐大公子逼她吃下的媚歡丹。唐碧驟然打了個寒顫,難 道昨晚與小墨差點……不僅僅是被隔壁那淫男蕩女所誘惑,還有媚歡丹情毒的驅 使?而昨晚可以肯定的是,她與小墨並沒有真正……想到她只覺得面色羞紅。 不過後來龍胤風那混蛋雖然玩弄了她,卻也沒有經歷實質性的歡愛?是否可 以理解為,媚歡丹的毒是可以通過意志抵禦得住的? 想到此,唐碧便精神一振,彷彿慾海中看到了希望,連忙爬起來,不敢再坐 著,擺出像體育課被罰站的扎馬步姿勢。不行,站不了多久,唐碧便覺得兩腿直 哆嗦,恨不得夾緊起來,磨蹭中間那敏感之處。 好在她以前練過很久的瑜伽,便把瑜伽中最清腦,最需要聚精會神的姿式給 擺出來。 頂峰式,船式,戰士二式,樹式…… 「嗯……啊……」唐碧喘著粗氣,身體是累得快癱瘓了,可大腦卻越來越模 糊了,媚毒如潮浪般一波又一波地湧來,如浪淘沙般,一次又一次地帶走了她的 理智。 好難受……好空虛……好想要…… 唐碧恨不得拿繩子綁住自己的手腳。此時單腿而立的樹式,一腳踩在另一隻 腳的大腿上,腳尖踮起,雙掌十伸展於頭頂之上,如此需要極佳的平衡感和極 為清醒的視覺。然而在這個姿態下,她竟忍不住地以腳尖去磨蹭地嫩穴邊緣,緊 的雙掌已變成了十指相扣,唯恐忍不住探下手來。 大腦開始浮現出一個個翻雲覆雨的場景,一個個男人的身影仿若出現在她眼 前,每一個都對她流露出致命的誘惑。雲王的邪美,帝王的精壯,國師的妖嬈, 洛神師的絕塵……最後,是小墨那張純淨俊美的容顏。 「小墨……」唐碧崩潰般倒下,喃喃喚道,酥軟的身子落入了充滿柔嫩氣息 的男性胸膛中。 「姐……對不起,小墨來遲,讓你受苦了。」龍胤墨心疼地緊緊抱著懷中汗 如雨下的人兒,在情毒的催化下如盛開的玫瑰般嬌艷欲滴的,任何一個男人看會 按捺不住而瘋狂摘采。 抱起唐碧,龍胤墨身形如閃電般,瞬間已移至床上。不知道是動作太快還是 緊張失措,兩人就床翻了一圈,龍胤墨將唐碧嚴嚴實實地壓在了身上。 沉重的壓力非但沒有令她難受,反而發出了舒暢的嬌吟,眼前的男人汗流滿 面,每一滴汗彷彿都充滿了男性魅力。唐碧口乾舌躁地舔咬著唇瓣,藕臂如蛇般 已纏上了龍胤墨的脖子,急切地唇湊向了他粉嫩的唇瓣。 甜美的味道令龍胤墨大腦一嗡,卻極為敏銳地從中嗅到了媚毒的氣息。「不 ……不能趁人之危,若不是這情毒,也許姐姐是不願意的,若她醒來後悔痛恨自 己或恨他,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龍胤墨痛苦地閉上眼,體內的真氣陡然運起,渾身的真氣頓時如千萬條怒龍 般衝入唐碧體內。 「啊……」痛呼聲未曾吐出來,便被龍胤墨吻入了喉中,緊接著唇被貝齒狠 狠咬住,直到彼此都嘗到了血腥味,他才戀戀不捨地鬆開。 「呼……」唐碧重重地喘了口氣,渾濁的目光漸漸地清楚過來,一看清眼前 的人,驚得慌忙猛力推開他,龍胤墨猝不及防,再加上方才拚命全身真氣以圖一 次猛然擊殺,以致虛脫極了,因而整個人倒了下去,斜身滾落下床。 「啊……我……你怎麼了……」唐碧驚慌爬下床,卻是腳一軟,整個人也滾 了下來。她的推開令龍胤墨心痛,然而她所流露出來的驚慌,卻也為自己的選擇 備感欣慰,原來在她心中,是真的有自己的,真好。 「姐姐沒事吧……」龍胤墨扶唐碧坐好,唐碧看著他臉上汗如珠下,下意識 地以袖替他擦了擦汗。 他渾身一震,蕩漾而起的情慾使得他抓住了她的手輕輕移開,羞赧一笑, 「沒事就好,姐姐不用替小墨擔心,小墨休息一會就好了。」說罷,龍胤墨起身 盤腿而坐,並沒有如電視裡大俠運功那般手腳舞動,僅僅是食指與中指對捏,掌 心朝上擱於兩膝。 不一會,龍胤墨渾身出現了一股以肉眼可見的青色光芒流遍全身。唐碧驚呆 了,這一刻的龍胤墨竟如蓮花座上聖僧般淨潔善美。 下章預告:5。墨心有愛風無痕 驟顯淨潔的龍胤墨令唐碧自慚形穢,小墨卻為自己無法解開媚毒而痛苦。正 當二人沉入傾聽的世界時,小墨突然感知到有人來了…… 正文 蕩漾女皇(31-40) 作者:蘇紫 字數:37558 第3章。晨歡淫露好歡暢 果不其然,嫩穴被狠狠地頂撞了一下,緊接著的便是一下比一下更猛烈的進 攻。唐碧終於忍不住嗯嗯啊啊地嬌喘了起來。 「小妖精,昨晚竟敢玩弄本王了假死過去。」龍胤風低笑地將唐碧壓在身下, 把玩著她的乳尖。「醒了還不睜開眼,別以為閉著眼眼裝睡本王就不懲罰你了。」 「王……」唐碧柔柔地低喚著,撲閃著澄亮的眼眸,迎上他金色的亮眸。他 的眼中透露出淺淺的愉悅,彷彿樹葉縫中流瀉而下的晨光,能點亮心情,令人愉 快。 「嗯。」他像似應她的呼喚般,重重地挺腰插了進去。 「輕點……呀……好深……」唐碧被下體升騰起的快慰逗弄得滿臉緋紅,濕 潤的眼眸中儘是嬌嗔哀怨。「這大清早的,好羞。」 龍胤風的喉嚨裡滾出低啞的輕笑,「這會才覺得羞,昨天玩弄本王的時候, 怎麼不覺得……羞呢,瞧碧兒淫蕩的樣兒……」 「別……那兒……別碰……呀……」唐碧抓住他的大手,試途拉扯出來。龍 胤風的長指滑入兩人交的地方,順著抽插的力度,時不時要揉捏著頂端的嫩肉, 叫唐碧無法克制地尖叫出聲。 「口是心非的小妖精,把本王咬得這麼死,竟敢說別碰,想咬斷本王的命根 子啊。」龍胤風原本只是玩弄戲耍她,這會一來二去的,情慾竟被撩撥了起來。 「呀呀……輕點……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唐碧的嬌吟媚語傳入 出來,門外正在爭執的兩位公公,與隨同眾人,頓時臉紅耳赤了起來。 碧漾娘娘的聲音實在是太妖媚了,聽得骨子都快酥軟了,這會與王正在興頭 之上,誰敢破門而入呢?亦心奉上茶,樂總管心急如焚地坐著,聽著這誘惑的淫 叫,捧著滾燙的熱茶竟慌亂似的喝了一大口,燙得他連杯帶蓋摔了。 「你這個賤婢,竟敢燙本總管。」小樂子抓起拂塵抽向亦心,亦心不敢躲閃, 只能跪下不聲不響地撿起碎片,小樂子嘴巴疼得氣不過,故意一腳踩在亦心的手 上,手被碎片劃破,血頓時流洩而出,疼得亦心眉頭糾結卻不敢叫出聲來。 這一幕令蘇含氣得直發抖,「小樂子,你不要太過分了。」 「小樂子是你能叫的嗎?」樂總管高聲冷喝道,彷彿要蓋過唐碧的嬌吟柔呼。 唐碧聽得清楚,心中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卻是終於明白,外面的一直趾高 氣揚的傢伙是帝王身邊的樂總管。 王卻是皺眉低喝,「碧兒,想什麼呢?」唐碧連忙收心神,柔柔一笑, 「王沒聽到外面有人在吵嚷嗎?」 「聽見了又如何?」龍胤風懶懶地冷聲道:「大清早擾亂本王歡愛的,必是 找死。」話中已夾雜著冷意,雖然深插的動作愈來愈激烈,但這份歡愉似乎變得 然無趣了。 只是王不停,唐碧也不敢不承歡。既必須如此,那得讓它有點情趣才是。唐 碧羞紅著臉嬌問道:「王在碧兒身體裡,是什麼感覺?」 龍胤風微微一愣,原本陰沉的氣氛頓時被她拉轉了來,目光落在她調皮帶 笑的眼眸上,這小女人越來越可愛了,羞怯與大膽,純真與淫蕩結的矛盾體, 真叫他愛不釋手啊。 「王在碧兒身體裡,碧兒是什麼感覺?」龍胤風淺笑地反問。 唐碧羞赧一笑,「踏實!」 她的答令他驚訝不已,踏實?他從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詞兒?適才她 問他時,腦中閃過千個詞兒,譬如,舒服、淫蕩、快慰、爽快……然而,他卻 不願意承認他愛死了插在她穴內的美妙感覺。而她卻答得如此真誠,叫他的心有 種無形的悸動。 彷彿被她的調皮勾起了輕鬆的愉悅,龍胤風的唇角揚起了邪魅的笑,「碧兒 要不要看一看本王在你身體裡是如何讓你踏實的?」 「這……不要了吧……」不用看,唐碧也知道那結處是如何的一番淫穢畫 面。龍胤風卻是笑意更深了,摟起她靠著玉骨床架,撐起上半身微微退出一部分。 唐碧卻是按捺不住好奇,偷偷地朝腿中間瞄去,頓時忍不住地驚呼,「天……好 大……」 那夜的燈光下,不如這晨光中看得真切。不敢相信粗壯如自己的小藕臂般的 巨物竟能插在自己這般嬌小的身體內,羞答答的連接在一起。 「好看嗎?」 「羞死人了。」唐碧撲入他懷中,他卻是推起了她,「小妖精,上面的小嘴 吃著它的時候那麼淫蕩,這會僅放著就叫羞了,且看本王如何玩弄你的這下面的 小嘴兒。」說罷,龍胤風扭動身子,深入的巨物自穴內緩緩退出,帶出大量的液 汁,青筋纏繞青紫色巨物被沾染得閃閃發亮,看上去淫靡極了。然而自己的下體 因他的退出而空虛得叫囂著,兩片艷紅的唇瓣不由自地顫抖著。 「瞧,沒有本王的餵養,碧兒這小穴兒果真飢渴得不踏實了。」龍胤風眼眸 直勾勾地盯著她邪惡的挑逗著,長指撥弄著穴口撩出一縷晶瑩剔透的銀絲來。 視覺上的衝擊,與體內的觸感,再加上龍胤風的言語與動作的挑逗,唐碧只 覺得羞恥無比,臉燙得不到艷紅,下體升起了堪比媚歡丹毒性的空虛。 「要不要本王……」 「要……」唐碧羞羞地低叫道。 「真急啊。」龍胤風愉悅地歎道,咬著她的耳垂,「仔細看著本王如何餵進 去,否則本王不給你踏實!」這,這要求令唐碧心神蕩漾,完了,嚴肅冷漠的王 到底也被她帶壞了。 在她含羞帶怯的注視下,龍胤風只覺得異常的興奮,擺動健臀,肉棒以探 之式左右撥開兩片嫩肉,找準了入口,一寸一寸地往裡面逼。 即使被抽插了千下,嫩穴兒仍然緊得像初夜般,叫他每一次都充滿了探 的新奇感。於他而言,她真的太嬌嫩太小巧了,這比他玩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 來得緊致,甚至比艷妃的名器之後的菊瓣都要細膩。但是很神奇的她竟然能完全 吃下他,帶給他一次又一次不可思議的愉悅。 「碧兒……」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彷彿因這探入的動作而過度消耗。 「嗯。」唐碧輕哼著算是應他,下體被撕裂般的擠壓與強烈的虛求令她無 法分神,生怕一不小心命喪於此。 「被本王插著的穴兒,美不?」 「美呀……」唐碧因體內激烈的吮吸感與他挑逗的味道忍不住在尖叫。才一 個頭插入,已被吮吸得滋滋有味,龍胤風忍得大汗淋漓。唐碧卻是再也忍不住, 伸手抓過龍胤風的腰際,用力地往自己身上一拉,胡亂地哭叫著「王,碧兒要… …」 「呀……」龍胤風猝不防及,整個人的力量落了下去,噗地一聲狠狠地插了 進去,唐碧呀呀地大叫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蠕動著纖腰。 這女人,真淫蕩啊,天生會享受愉悅啊。可該死的,他竟然如此的喜歡,並 樂意與之同樂。猛地將她的腿提起,大大打開再折疊起來,這樣小穴兒挺了起來, 肉棒每一下都能極至地插入最深入。 瘋狂的律動,揮灑的汗水,混著濃郁的淫香,夾雜著喘息與哭泣,一場極 端淫雨歡愉上演著。 殿外的蘇含看不出什麼表情,小樂子及手中幾個公公臉色難看極了,一個個 彷彿被中國喂滿了媚藥般,不由自地夾滿了雙腿,渾身是汗地顫抖著。 啊……半嬌媚半哭泣的嬌吟聲後,便是悄然無聲的停息。直到室內傳來龍胤 風冷若冰霜的叫喚,蘇含才面露喜色地彎腰打開了房門,隔著帷幕低聲匯報。 「王,樂總管來了。說是有急事必須馬上見您。」 「讓他在外面候著,去把本王的衣衫拿來。」蘇含從小樂子手上接著錦繡龍 袍,熟練地替龍胤風潔身並穿戴著,對滿室的情香似乎沒有半點不適。 「蘇含!」龍胤風淡淡地喚道。 「奴才在。」蘇含心中一顫,這久違的聲音,久違的叫喚,叫他心中顫慄了, 幾年如一日的侍候,習慣真能浸入骨髓,使得他幾乎都忘了自己的存在感。 「什麼時候金龍殿?」 蘇含渾身一震,怔了許久,卻是磕下頭下,「王,樂總管在外面候著,這會 上朝的時辰快到了。」 「你好大的膽子。」龍胤風猛地一拍桌子,「蘇公公是在跟本王置氣嗎?怪 本王罰錯了?」 蘇含眼淚陡然滾了出來,嘴唇顫動卻不敢說話。 床上的唐碧猛然驚恐不已,這,便是盛怒的王威嗎?連她都能感覺到無形的 殺氣與發自內心的壓抑,更何況是跪在面前的蘇含。看來蘇公公來碧波殿,是自 己的意願,原還以為是王指派過來的。這會王大概是想到之前的侍候,想要他 去了。 看著他滴落在地上的眼淚,龍胤風心頭沒由來的煩躁不安,雖說只是個公公, 但這份義無反顧的倔強,令他感覺到了深深的眷戀,小小的一個公公,竟敢眷戀 王的愛妃?可是,他也僅一個公公,能玩得了什麼花樣? 是的,他當時以賜予為由請來這碧波殿,他原本也只覺得可笑而無所謂。然 而他走了,他才覺得諸多不便,現在他低聲下氣請他去,他卻敢避而不談。堂 堂一朝之帝,竟被一個公公氣得無計可施,真叫他有種愛之深恨之切的感覺,此 時若手中有把刀,他恨不得刀起頭落殺了他。 「蘇公公!」唐碧在床上柔柔地喚道,柔媚至極的聲音叫二人皆心頭一震。 作家的話:泡泡的話:女性格應該不會變,所做的都為後面踏上女皇之 路做鋪墊。寫得不好請見諒,這段時間接了不少設計稿,總是靜不來心碼字,這 個星期發的都是上個星期拚命碼的存稿悠然獨樂: 今晚翻別的妃子牌子吧 今天和二貨媳婦兒煲電話粥,點多了她突然說到:皇上,臣妾身體不適, 先行告退了,今晚翻別的妃子牌子吧。 我一聽樂了,到:朕就你一個愛妃啊。 二貨媳婦兒淡淡的冒出一句:不是還有左貴人和右貴人嘛,他們可是陪了皇 上2多年了。 第32章。三屍腦神丹 蘇含跪著爬過去,低著頭不敢看她一眼。「娘娘有何吩咐?」 「怎地搶了本宮的活兒呢?」唐碧已披著薄被起身,語氣中含著微微責備, 「王好不容易來碧兒這兒,怎地也要讓碧兒表現一番嘛。」 「是奴才逾越了。」蘇含磕頭謝罪,心中為唐碧的解圍更加感動。 「好了,去喚姑姑進來幫本宮更衣吧。」蘇含退了出去,唐碧披著被子光著 腳下床,跪於龍胤風面前,迎上他冷若冰霜的臉,柔笑道:「王,昨晚碧兒讓您 火氣未消,今晚王來懲罰碧兒便是了。」 一想到昨晚與今晨的歡愉,龍胤風眉頭頓時舒展開了,僵硬的線條被柔化, 他悶悶地冷聲道:「會有你受的。」 「碧兒有這個覺悟。」唐碧點了點頭,媚笑地以指尖輕撫著被褥下自己的嬌 乳,這種自慰式的把玩加上半遮半掩的效果令龍胤風心情頓時被轉換,伸手將她 撈入懷中,大手擰起起她的嬌乳。 「又在勾引本王,早上喂得不夠飽啊。」 「嗯……呵呵……」唐碧咯咯的笑了起來,亦心捧著衣裳急急跑進來的時候, 龍胤風的長指已插入了她的穴內。唐碧羞郝地推開他,嬌喘地低笑道:「王,快 去吧,樂總管……」 龍胤風無奈只得鬆手甩袖而去,與亦心擦身而過時,眸光陰冷地掃了她一眼, 嚇得她渾身一片冰冷。 唐碧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嬌軀一軟,跪倒在地上,嚇得亦心連忙上前扶起, 「娘娘怎麼了?」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唐碧高懸的心終於落了下來,歎息道,目光落在 亦心的包紮著的手上,心中頓如刀割般疼痛,「姑姑受累了。」 亦心心中一震,充滿感激地看著唐碧,輕描淡寫地撒謊道:「娘娘不用替奴 婢心疼,是奴婢不中用,本想幫娘娘切點水果,沒想到把手給切了。」 「感情姑姑是使左手的。」唐碧笑著調侃,亦心面色微微一紅,低點吩咐宮 女們替娘娘梳洗。整妝洗漱完畢,宮女們剛捧來了早點。蘇含便急沖沖地進來, 示意亦心退下。 「娘娘,出大事了。」 「嗯!」再大的事慌也沒用,唐碧優雅地捧著早茶,吃了口點心。 「王在金龍殿內發了好大的火。」 「比你剛才點的火還大嗎?」唐碧瞄了他一眼,蘇含羞愧地低下了頭,「奴 才對不起王。」 「得了,說說那大火,先揀重點,再說細節。」這是唐碧一慣的作風,每次 他們匯報情況,她都會提示一遍。 「昨個兒麗妃娘娘在王的玉露閣與兩個公公玩得淫蕩……」 「噗!」口中的茶猛地噴了出去,噴了蘇公公個滿臉都是,唐碧不好意思地 笑了笑,連忙取出絲巾遞給蘇含。蘇含一愣,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唐碧沒 想那麼多,只覺得自己這一噴太丟人了,趕緊起身替他擦拭著臉。唐碧身上傳來 的陣陣體香令他忍不住心顫,指腹的餘溫彷彿要燙傷他的肌膚。 他想逃開,然而唐碧的眼神竟是如此的關注與溫柔,叫他徹底被融化了。 唐碧收起絲娟坐原位,不敢再捧茶邊喝邊聽了,遇上麗妃如此爆料的新聞, 別說王大發雷霆,她的心臟差點都被嚇出來。不過她卻是抓住了字眼,「王的玉 露閣?麗妃即使是要亂來,跑去王那兒幹嘛?」 蘇含腦門流汗,娘娘這失憶還真是夠徹底,他耐心地解釋道:「王召寵妃子, 除去艷妃送王的寢宮內,其餘皆送玉露閣。」 「哦。」唐碧點點頭,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本宮這……」她羞得說不下去, 蘇含卻十分會意,喜上眉梢道:「王移駕妃子的寢宮,是天大的恩寵,就連艷妃 都未曾有過。」 此番話令唐碧的心頓時震憾了,一絲甜蜜的情意自心頭升起,原來自己於他, 果真是特別的啊。這可以理解為他對自己也是有愛的嗎? 「王昨天在本宮這兒,又召麗妃去玉露閣又是為何?」 「這個中意義,奴才哪猜得透?」蘇含笑道:「只要王寵著娘娘就行了,少 一麗妃,也算是少了個對手。」 「這……倒也是,只可惜不是本宮親手毀了她,難消本宮被辱之恨啊。」唐 碧陡現的狠毒叫蘇含心頭震憾,而後越發心生臣服,如此的娘娘,能屈能伸,剛 柔相濟,才能在這勾心鬥角的深宮中生存下去啊。 「對了,奴才照娘娘吩咐,昨個兒果真抓住了一通風報信的賤婢,還有個男 的與她接應,只是雨大夜晚,看不清是何人。」 「哦,國師前腳才到,雪公後腳就來了,若非本宮謹慎,昨個兒在王面前, 咱們可就有大麻煩了。」唐碧這番榮辱與共的話叫蘇含心存感激。 「這賤婢在奴才的逼問下,吐了不少髒東西。不過說起另一件事,卻牽扯到 了艷妃娘娘。」蘇含小心謹慎地說:「娘娘前不久被那畜生污辱,阻攔小子的, 除了麗妃娘娘,其中艷妃最貼心的宮女小月故意打碎冰塊令小李子來跑路。」 「這事若麗妃娘娘自個兒的人辦了也就是了,艷妃不至於笨到搬石頭砸自己 的腳,還留個破綻線什麼的。」 「呵呵,這就是艷妃娘娘的高明之處,她就是要讓娘娘知道她的厲害,後宮 的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被她利用著當棋子。」蘇含解釋道,繼而小心翼翼地征 求意見,「此時娘娘正值盛寵,是否把這件事稟報給王?依王對娘娘的寵愛,說 不定可以把艷妃揪下來。」 「不!」唐碧眸光一寒,揮手制止他的話,盯緊他的眼眸,認真道:「若非 一擊致命,絕不要輕易動手,知道嗎?」 「只是想要揪住艷妃的把柄,在這宮中不容易啊。」蘇含歎道。 「不,你錯了,在這王宮裡,本宮的對手不是她。」 「那是誰?」蘇含不解地問,這王宮中艷妃地位最高,依娘娘現在的寵愛, 誰還會是娘娘的對手? 「在一個家庭,一個婚姻中,女人的對手不是小三,而是自己的男人。這個 說了你也不懂。」唐碧揮了揮手,事實上在死前她都還不明白。 以前看過一個笑話,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最可惡的是還有小三來盜墓。 被推下樓的那一瞬間,她還是這麼想的,但在這深宮兩天,她卻是懂了。搞定了 自己的男人,還怕小三來盜墓嗎? 說到底,是她太昏迷了,以前竟以為自己的男人必屬於自己,不必用身心去 搞定。然而現在,她卻是徹底醒悟了,守墓也是一門技術活啊,光用心還不夠, 還得付出身體的代價。 這麼淺顯的道理,可惜懂的人不多。 蘇含自是不懂的,歎息道:「娘娘說的是帝王嗎?只是這前朝後宮早已佈滿 了艷妃與相國的眼線,軍權兵力又在唐家手上,王這帝王之位坐得不舒坦啊。」 「這叫承相不急急死太監。」唐碧白了他一眼。 「什麼意思?」 「王都不著急,一奴才急什麼。」唐碧嗔了個白眼,蘇含只覺得風情萬分, 臉都紅了,「哦對了,這奴婢現在在哪?」 「關在柴房裡呢。」 「帶過來,本宮有話要問她。對了,先把亦心姑姑請進來。」 不一會,一白白淨淨,頗有姿色的宮女被拉了進去,被蘇含一腳踢跪在唐碧 面前,渾身的傷痕看上來挨了不少的刑罰。 唐碧示意蘇含解開,這宮女緩緩清醒過來,一見唐碧頓時破口大罵,「賤人, 要殺要剮快點,別拖拖拉拉的。」 「賤婢,竟然罵娘娘,嘴硬是不是。」蘇含迎面兩巴掌扇過去。 「好了,咱們都是文明……咳,本宮可是有心放你一條生路,說吧,艷妃娘 娘給了你什麼好處?」 「艷妃娘娘寬宏大量,溫雅高貴,為了她,奴婢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夕。」 「好!好忠心的奴婢。」唐碧讚賞般笑了,「既如此,本宮給你選擇。」 「一、死!」唐碧說得風輕雲淡,這宮女卻是驚恐了,原以為這娘娘會打她 罵她嚴審她,她還有時間拖延,寄希於艷妃來救她,誰知道直接給她來個死路。 「蠢貨,別以為艷妃會來救你。」唐碧手持晶瑩發光的小尖刀剔著指甲, 「艷妃若知你被本宮抓住把柄,還吐了她的秘密,她還不立即派人殺你滅口。」 說罷,若無其事地把尖刀往桌上一放,「啪」的一聲,不輕不重,這分寸拿捏得 十分好,嚇得她驚顫地瞪大了雙眼。 「那第二呢?」她顫抖地問。這效果相當好,唐碧彎唇淺笑,「你叫什麼名 字?」 「奴……奴婢……」 「怎地話的,連這點規矩都不懂。」蘇含一腳踹過來,宮女被踢翻在地。 唐碧連忙起身扶起她,斥責道:「蘇公公,有話好好說,瞧她被你嚇得。」邊說 邊以絲娟幫她擦了擦臉,溫柔而微笑道:「好了,說吧。」 「……娘娘的話,奴婢名小玉,陰……山人氏,十三歲入宮……」 「明白了。」唐碧點了點頭,半晌不語。 「那娘娘……打算……如何處置奴婢?」小玉顫抖著雙唇問。 唐碧給蘇含一個眼神,蘇含領會出去,不一會,亦心以紅木茶盤捧來一個小 瓷瓶子。唐碧拈起小瓷瓶,倒出了一顆血紅的丸子。小玉的雙眸頓時瞪得老大, 嚇得直往後退。 「你怕什麼,這不是毒藥。」唐碧嫵媚一笑,以指甲摳掉上面的紅色殼子, 露出了黝黑的本色,看起來十分可怕。「這是本宮親自煉製的名叫三屍腦神丹, 由三種屍蟲練制而成,服食後近期除了拉拉肚子,並無其它症狀,但是,若你不 按月前來服用本宮的獨門解藥,屍蟲必將復活而出,一旦屍蟲鑽入你的大腦,你 必生不如死,一或二,你自己選吧,別怪本宮不給你活命的機會。」 「啊……」小玉嚇得臉色慘白,癱軟在地,久久不敢出聲,許久,才抬起頭 來,「奴婢選……」 作家的話:謝謝大家的支持,蘇蘇要加油碼字悠然獨樂 《爸爸去哪兒》熱播後 《爸爸去哪兒》熱播後,很多寶貝開始學台灣腔,早上摟著自己的老爸喊: 「爸比!」 老爸開心的答應:「哎!」 又轉身熱情洋溢的對媽媽喊:「媽比!」 老媽頓時石化…… 一位熊孩子給他爸打電話之前考慮了半天是叫daddy還是爸比……結果 一開口叫了一聲呆逼! 第33章。步步為營 「娘娘,這不過是奴婢以巴霜熬製的丸子,上面沾了層紅色糖漿而已,她會 信嗎?」亦心看著小玉顫抖地爬出去,有點懷疑地問。 唐碧剛張口,蘇含搶過話道:「這姑姑就不懂了,沒看娘娘適才以指尖剝藥 嗎?娘娘那時已將至毒施於丸上,與巴霜最基本毒性相輔相剋,姑姑只須常備這 三屍腦神丹便可。」亦心驚訝不已,訥訥退下。 看著他目送亦心離去,唐碧笑而不解問道:「姑姑不是外人,為何要騙她?」 「娘娘說它是三屍腦神丹,它就是。」蘇含微笑道:「其他人等,必須覺得 它是。」他的笑清雅而溫柔,竟有幾分莫凡出差家時釋放的味道,這一剎那, 唐碧竟有些恍惚了。 他的溫柔,他內斂的狠,竟然都在彈笑間。若入仕途,必是官場風雲人物啊。 那他對自己時常流露出的傾慕,會有幾分是真的?可怕,真是太可怕了。然而最 可怕的是,他,竟然甘願做一個公公? 「蘇公公要不要來一顆以表忠心?」唐碧呵呵一笑,拈出一顆來,這艷紅的 丹丸,看起來確實悚目驚心。蘇含眸光閃過一絲訝異,對上她光彩流轉的眼眸, 為她唇角儘是狡黠的笑而徹底柔軟了,感性地一言一語道:「謝娘娘賞賜,奴才 定當忠心耿耿,生死相隨。」 唐碧不過是逗逗他,誰知他如此真摯地告白,叫她怔然了,「罷了,本宮不 過開個玩笑,這三屍是假,但拉肚子是真……」還沒說完,蘇含抓過的纖手,張 口將指間的丹口勾入喉中。 不巧這一幕被風似火闖進來的小夏子瞧見,頓時臉紅耳赤地彎腰下拜,「奴 才該死。」 唐碧只覺得心跳加速,臉色微紅。指尖捏揉著,彷彿還殘留著他唇舌的所帶 來的酥麻與濕潤感。這是怎麼了?前世是夠保守的,只與莫凡肌膚相觸過,可現 在卻是輾轉於眾多男人身下,都未曾因如此小的碰觸而顫抖過。這會不過是一名 公公而已。他炙熱的眸光叫她有點不敢目視,因而轉向小夏子身上。 「起來吧。」 「謝娘娘。」小夏子顫巍巍地上前幾步。「娘娘話,方才蘇總管派奴才前 去打聽,這會王正在早朝被眾臣指責,說是王不顧朝綱,私賞娘娘……聖母湯, 文史大人呼聲最高。」 唐碧微微垂眸,「還有嗎?麗妃娘娘呢?」 「王以麗妃娘娘昨夜淫亂之事拿來堵文史大人之口,誰知文史大人竟將責任 推給了……娘娘您,說您……」小夏子瞄了眼蘇含,卻見蘇含目無表情,神情冷 淡,方知剛才衝撞進來,惹總管不悅,這會更不敢再說下去,心裡七上八下的。 雖早聞言王曾賜娘娘於蘇總管,這會親眼瞧見如此親密,懼怕中卻有幾分嫉妒, 娘娘如此絕色之人,怎可垂愛一公公呢。 「沒事,儘管說。」唐碧心知不外乎那些淫詞穢語,只是心中微驚,看來這 聖母湯,已將自己推到了風尖浪口上,今朝她唐碧必將成為朝臣群起而斗的目標。 「奴才不便多說,但求娘娘不要動怒。」小夏子搖搖頭,眸目中儘是無奈與 哀色。唐碧微愣,看來事情比她想像中更為嚴重。 蘇含微慍道:「適才吞吞吐吐,這會又故意說這話,存心惹娘娘不痛快是吧。」 「奴才不敢。」小夏子慌忙跪下。正這時,一公公跑進來,「見過娘娘,見 過蘇公公,王有旨,請娘娘速速移駕金龍殿。」 「公公辛苦了,請且外面候著,待娘娘更衣便去。」蘇含感激一笑,順勢塞 了他一個小布子,那公公笑逐顏開地退下,唐碧看了看蘇含,蘇含眼中滿是擔憂 與不安。 王此刻傳娘娘去,必定是眾矢之的。唐碧心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歷 代皇朝風雲瞬息萬變,指不定哪天就成了刀下魂。這會只覺得身心備感緊繃。 「奴才隨娘娘前去……」 「不。」唐碧揮手制止他的話,眸光流轉,思緒變,「讓亦心姑姑陪本宮 前去,你先候守宮中,小夏子會傳信,若事小,自可待定而動,若事情不可挽, 你且去碧波正殿寢宮,將床頭內置放的錦盒送與雲王,就說本宮感謝他殺了周文 史的兒子。」 「這,王不會……」蘇含被唐碧的話攪得滿心的驚濤駭浪。「王如此盛寵娘 娘……」 「本宮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想到金龍殿,第一眼去瞧龍胤風時那 萬丈金芒的記憶,壓抑得唐碧幾盡喘不過氣來。 「可若帝王真……真不念情份,雲王即便願意,又能如何?」蘇含擔憂地問。 「那就只能求蘇公公你了。」唐碧無奈道。蘇含心中一震,望著滿眼憂患的 唐碧,只覺得心中酸楚,撲通跪了下去,「奴才願為娘娘付出生命,只怕奴才命 賤,還請娘娘下令,奴才萬死不辭。」 唐碧連忙扶起蘇含,只覺得愁腸結,壓抑與感動使得心中酸楚,美眸濕潤, 「本宮斷斷不可讓蘇公公送命,只是今早本宮瞧王似乎習慣了蘇公公的侍候……」 「奴才明白了。」蘇含深深地點了點頭,「娘娘且去吧,後面一切有……蘇 公公 找??請?? 在。」說罷,喚亦心前來,在耳邊細細交待了一番,亦心頓時謹慎起來,扶 著唐碧坐上軟轎,眸光中滿是柔情。 昨天的雨水將整個王宮洗刷得煥然一新,碧波殿外湖面上荷葉更加青翠,大 大的荷葉上裝滿了水珠,像一把把撐開的雨傘,荷葉下是一個個嬌嫩的小花苞, 如含羞帶怯的少女。 然而荷葉上一串串的水珠隨風滾動,隨之落入池中,卻未半點擊中小花苞, 這荷葉如母親般守護著她們,使得唐碧想到了自己的媽媽是多麼的疼愛自己,不 知道她是否因自己死去而傷心欲絕。 「娘娘怎麼了?」亦心見唐碧看著荷花潸然落淚,不禁問道。 「想家了。」唐碧淡然歎息。 「娘娘若想家,可以向王請求盤龍山看看!」亦心邊走邊說。 「盤龍山?」唐碧想起來了,蘇含說過唐國公府就在那兒,她搖了搖頭, 「不去了。」亦心見狀只是低頭微歎。轎子走得很快,除了腳踩著積水的聲音, 便是假山花園裡鳥兒鳴叫的聲音和附近宮殿內輕聲細語以及走路的聲音。 這一切聽起來十分的靜謐,使得人漸漸地便忘了憂患。漸漸的唐碧突然聽見 了不遠處細碎的說話聲以及有規律的走路聲,轉頭看向那邊,似乎是去向嬌艷殿 的路,便叫亦心喚來前來宣旨的公公,「王還請了其它娘娘嗎?」 「碧漾娘娘,王還請了艷妃娘娘,能去金龍殿的,也只有妃位以上的兒。」 公公笑瞇瞇地答。 「這會艷妃娘娘已經到了嗎?」 「一同派人去請的,這會,應該還在路上吧。」 「既如此,本宮累了,就此歇會再走吧。」唐碧隨意以絲絹扇了扇,亦心連 忙招呼轎子歇下,公公面為難色,「亦心姑姑,這王和大臣都在金龍殿候著等娘 娘們前去議事,若是誤了……」 「誤什麼,艷妃娘娘不也還在路上嗎?這般趕緊的路又滑,顛壞或摔傷了娘 娘,你們誰負責?」亦心威言冷語地訓斥,眾公公只得停轎。亦心連忙替取出小 巧歡扇替唐碧輕輕地扇著。「娘娘,累壞了吧。」 「嗯,這路遠又濕滑,公公們也辛苦。」唐碧淡然一笑。不一會,前面交叉 路口處便出現了艷妃娘娘的轎輦,轎子豪華,隨人眾多,列隊整齊,果然是非同 一般。 「這不是……」亦心訝異地看了看轎子,再看了看唐碧,唐碧笑而不語。這 會亦心徹底明白了,這碧漾娘娘累是借口,讓艷妃行走在前倒是真的。這艷妃在 王宮中地位最高,若碧漾娘娘搶在她前頭,自然惹人注目。只是若去得太遲,也 會有失分寸。不過,娘娘是如何知道艷妃娘娘就快到了? 「艷妃已走,娘娘是否快點跟上?」 「不急。」唐碧淺然一笑。果然,轎子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一宮女跑了過 來,眸光閃爍,儘是玲瓏之色,「奴婢小月見過碧漾娘娘,亦心姑姑。」 「小月果真越來越可心了,本宮也喜歡得緊啊。瞧你這美人眸,笑盈盈的似 彎月般迷離,本宮頭上這枝戀月釵配你最適了。」說罷,唐碧將發間的碧玉戀 月釵取了下來,「來。」她招了招手,小月瞧見那物確實漂亮得緊,再加上戀月 二字,因而心花怒放任由唐碧輕插在頭上。 「謝碧漾娘娘,奴婢前來替艷妃娘娘傳話,娘娘請碧漾娘娘同行。」小月喜 上眉梢道。 「請小月代為傳話,謝艷姐姐厚愛,妹妹跟上便是。」聽罷,小月欣然前往, 亦心喚起他們起駕,悄然細聲道:「娘娘飾物本不多,怎捨得將這靈動之物送於 那粗使奴婢?」「她喜歡便好。本宮多它一件也不多,少它一件也不會怎麼樣。」 「只是怎麼不拈量拈量自個的份量,娘娘佩戴之物,必是王賞賜之物,如此 貴重她這般堂而皇之戴在頭上,也不怕王瞧見了不悅?」 「且不論王是否盯著一奴婢看,就是瞧見了,王最多會以為是艷妃娘娘賞給 她的,若艷妃瞧見了,悅不悅呢?」唐碧意味深長地笑了,亦心聞言更加訝異, 這碧漾娘娘哪有半點傳言中的胸大無腦,一舉一動如此簡單的動作,竟步步為營, 其精妙之處,真叫人拍手叫絕。 說話間,轎子已趕上,兩頂軟轎,一個奢華如顯擺,一個清雅如閒遊,不知 不覺已至金龍殿內側門外,小月扶著艷妃,亦心扶著唐碧,一前一後朝殿內走去。 此時殿內已是爭吵聲不斷,似乎在開批鬥會一般。一見艷妃入內,頓時停止 了爭論,群臣下拜,「參見艷妃娘娘。」艷妃眼眸掃過眾臣,「諸位大人多禮了, 艷兒擔當不起啊。」 唐碧隨後而入,眾人頓時嘩然變色,同為娘娘,竟無一人禮拜。唐碧視若無 睹,含笑跪拜,「碧兒參見帝王,願我王澤被蒼生,千秋萬載。」 她這清脆響亮的口號叫朝庭上下之人驚訝不已,此時朝陽已過,帝王那冷俊 的面容盡數落入唐碧眼中。 悠然獨樂: 我自己走著去就行了 老吝嗇鬼病入膏肓,就要死了。 兩個兒子不捨得花錢,商量怎麼送老爹下葬能省錢。 老大說:「牛車便宜,雇輛牛車拉去吧。」 老二說:「牛車太貴,還是雇兩個人抬去吧。」 這時就聽見奄奄一息的老吝嗇鬼說:「兩個不孝的孽種呀!白養了你們這麼 大。雇什麼都得花錢,我自己走著去就行了!」 第34章。心涼而情薄 帝王冷若冰霜的眸光掃過唐碧迎上的眼眸,仿若陌生人般,僅停留片刻,卻 是將眸光落在艷妃的身上,唇角彎起笑意,「艷兒,快上來坐。」 這一聲艷兒,仿若晴天霹靂般擊在了唐碧的心中,疼得她幾近咬牙切齒。艷 兒,艷兒,原以為碧兒是獨一無一的,卻忘了他還有艷兒,亦或還有麗兒,花兒, 朵兒……原以為她不會在乎的,原以為她只為活著,原以為…… 艷妃聽聞,自是欣喜萬分,稍微加快步子在小樂子媚笑上前的扶持下,坐在 了龍胤風身邊,這會唐碧只覺得艷妃那身上的金銀首飾與身後那黃金圓盤相映生 輝,竟令她覺得十分刺眼,因而垂下頭來。 「艷兒昨晚睡得可好?」 「雨夜,沒有王的溫暖,自然不算好。」艷妃含嬌細語道,只見眸含秋波, 嬌艷生,果真人如其名吳嬌艷,秀靨艷比花嬌媚。 「可真是本王不好,今個兒定要好好補償艷兒。」龍胤風金色的眸中滲出溫 柔憐愛,更顯得俊美絕倫了。兩人旁若無人般談笑,聲聲直刺唐碧的心。 如此這般的恩寵,令眾臣朝相國遞去恭喜與羨慕,相國僅微微一笑,報以感 激之色。文史大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只氣得火冒三丈。這文史之職僅次相國之 下,偏偏麗妃之位又僅次艷妃之下,處處總是一線之差,叫他怎麼不氣? 「稟帝王,既涉事之人已到,還望帝王還我女兒一個公道。」 原本與艷妃濃情蜜意的對視被打斷,龍胤風目光一冷,艷妃見狀美眸生輝, 柔柔一笑,「王,碧漾妹妹下跪已久,且與艷兒一同前來,寢宮與金龍殿說說不 遠,說近也不近,這一路顛簸的,妹妹怕是累了,可否先行賜座?」 「艷兒心地美善,自是憐惜眾姐妹。只是有些女人她不知好歹,既不能如艷 兒這般懂事也就罷了,卻非要攪出混帳事來讓本王操心。」龍胤風言語冰冷,威 嚴並施,其意似乎既指麗妃,又指唐碧,這會故意冷落唐碧,叫眾臣心花怒放, 朝中一文一武兩大巨頭之女同時皆遭冷落,怕是有好戲看了。 「若說麗妹妹昨晚之事,倒也不能全怪她,是艷兒沒及時發覺加之制止。」 艷妃十分痛楚道。 「艷妃娘娘此言差已,若非王被這狐媚妖女魅惑而去,怎會置麗妃娘娘一人 孤零零地獨候玉露閣,又怎麼發生如此奇怪的事?」文史指著唐碧氣得咬牙切齒, 他的一兒一女,恐怕要命送她手。此女實在是個禍患,他有個預感,若不及早除 掉,恐怕有遭一日,連他都會命喪她手。 「文史大人是在談麗妃娘娘的事嗎?」唐碧抬起頭來,挺了挺腰,微微一笑, 「碧兒想請問文史大人,您在此地談論王的妃子,是以帝王國太的身份,還是以 文史官職的身份呢?」 唐碧此言一出,整個朝庭上下驚得鴉雀無聲,她這問話太狠了,無論怎麼答, 都是個錯。龍胤風瞇起了眼,眼角流露出不易覺察的笑意,艷妃聽罷心陡然一沈, 這女人果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你……」文史大人氣得直顫抖。 「後宮乃帝王之家的後花園,後宮之事按理是王的家事,若文史大人以帝王 國丈的身份審問碧兒,此時此地恐怕有所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的,本大人想在哪審便在哪審!」文史大人氣焰見漲地叫道。 龍胤風聽罷原本撫摸著艷妃的手登時一緊,眸光陰沉,一絲冷意湧了上來。其餘 人等皆替他捏了把汗,素來以仁傑聞名的王朝文官第一把手,竟然被一小女子引 入陷阱毫不察覺。 「此處乃前朝,應是商議國家大事,碧兒乃後宮妃子,自知後宮不該插手前 朝政手,若非王傳喚,碧兒是斷斷不敢出現在這朝庭之上。同樣,文史大人若以 前朝官職在朝庭之上審問碧兒,豈非是強行插手帝王的後宮家事?」 「你……胡言亂語……」文史大人驚得目瞪口呆。 「好了。」龍胤風淡然開口,「文史大人還有什麼問題嗎?」 「臣不服。」文史大人憋悶叫道:「臣的女兒白白受辱,卻討不到一個說法。」 「文史大人想要怎樣的說法?本王已下令將那兩個畜生碎屍萬斷。」龍胤風 把玩著艷妃的長髮,唐碧看著他那修長節骨分明的手指在發間化成指繞,彷彿一 道道絲線纏過心頭,只覺得勒得越來越疼。兩條膝蓋也跪得越來越疼,原來這長 跪的滋味真不好受。 「臣不想怎麼樣,只求給臣的女兒討一個公道。」文史大人緊逼地問。 今日朝庭之上,竟無一認識的人,一雙雙眼睛都盯著跪在庭前的唐碧。唐碧 只覺得可笑,分明是麗妃做了羞恥之事,竟問她要個公道,這世道真是太可笑了。 如同她當日被辱,他也敢求個公道一般。 「既如此,那就請麗妃自己來說吧。」龍胤風話語一落,小樂子連忙指示下 去。不一會,麗妃款款而入,絲毫沒有被羞辱的委屈,反而如被男人滋潤過一般, 更顯神采了。 她盈盈下跪拜見帝王后,目光落在帝王並座的艷妃身上,閃過一絲恨意。掃 過唐碧時,唇角泛起了陰毒的笑。 碧波殿,蘇含坐立難安,遠遠瞧見小夏子如風似火的身影,立即迎了上去, 「娘娘怎麼樣了?」 「娘娘沒事,只是……文史大人肆無憚忌,王似乎也不加以壓制,恐怕娘娘 處境不妙。」小夏子喘息道:「不過聽聞娘娘力挫文史大人,三言兩語便駁得他 啞口無言。」 說到這兒時,小夏子眉氣色舞,「這文史大人欺人太甚了。」 「再探!快去啊。」蘇含揮手催他快點離去,巴不得他去得更快些。他急得 來踱步,恨不得自己跑過去看看。 金碧輝煌的朝庭上,麗妃幽幽道:「王想必已厭惡麗兒了,嫌麗兒骯髒了。」 龍胤風抿唇不語,目光移至她身上,飄向唐碧時,剛一對視,唐碧立即垂下 了頭,那冷若冰霜的幽怨之情頓時叫他心中一緊。 「此生若不能再侍奉王,麗兒寧願死去。」麗妃哀怨道。 「不可啊。」文史驚呼上前,「王,懇求您看在麗妃娘娘侍奉您多年,臣忠 心耿耿的份上,給麗妃娘娘一個重生的機會,給麗妃娘娘一個公道吧。」 「重生……哼呵……」龍胤風冷笑了起來,「說到底,文史大人還是在拿聖 母湯說事了。本王說過,碧漾娘娘賜死卻重生,猶如新生才賜聖母湯,與帝后無 任何關係。文史大人非要本王也賜麗妃娘娘一壺不成?」 文史行禮道:「王既已開先例,若真在乎臣,在乎麗妃娘娘,當賜聖母湯。」 說罷,目光掃過身後幾位大臣,那幾位大臣立即上前一致呼籲。 龍胤風陡然直起了身子,眸光如箭般掃過那幾個大臣。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 股壓抑的冷肅氣息。 唐碧突然覺得這面畫如電視上演逼宮造反的沒有什麼兩樣,這會覺得龍胤風 這王位坐得何等的無奈與懦弱。都說平民姓被人壓迫,這萬人之人的帝王,又 何曾不被壓迫? 「若是本王不允呢?」龍胤風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那王必須嚴懲碧漾娘娘,若非王被碧漾娘娘誘惑而去,麗兒怎麼會被冷落, 遭此污辱。」麗妃恨恨道。 「那本王該如何嚴懲碧漾娘娘呢?」龍胤風聲若冰霜般冷淡,卻叫唐碧心頭 翻起了巨浪,心中忍不住冷笑了起來。 「既事由她而起,就罰她為本宮做一年奴婢。」麗妃開口道,眾人一聽皆倒 抽了一口氣,艷妃在心中冷笑,這周家父女果真是膽大包天,一個朝庭脅迫,一 個獅子大開口,他們真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怎麼就沒看到帝王早已動真心,若 再逼下去,帝王難保不動殺心。只是這刀揮向誰,恐怕不好說了。 不過不管揮向誰,對她吳家來說,是有利而無一害的。不過這口開太大, 怕是成不了。她給朝庭之下的國師大人遞過一個眼神,國師會意淡笑而上前, 「王,麗妃所求倒也不可,不過這一年著實罰得太重,且不論碧漾娘娘為一宮 妃,單憑唐國公之女……」 「那依國師之言,該當如何?」龍胤風如木偶般機械問道。 「一年太長,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吧。」國師徵求般掃過四周眾臣, 眾臣皆點頭。 麗妃緩緩道:「一個月也可以,但是王既不嫌棄麗兒,須在本月內夜夜寵幸 麗兒,以示補償。」此言一出,艷妃恨不得扇她幾個耳光,這女人還真是蠢得可 以,竟敢拿此事強求帝王恩寵。一整個月,豈不是連她的份額都搶光了。 「那就依國師所言,碧漾娘娘覺得如何?」龍胤風瞇眼看著唐碧。 唐碧磕了個響頭,「怦」的一聲響直擊眾人之心,「但憑王處置。」一字一 句如清晰果斷,如重捶般擊在龍胤風的心中,龍胤風只覺得十分憋悶,冷冷地喝 了聲,「退朝!」說罷,牽著艷妃朝殿外走去,眾臣皆高呼恭送帝王后緩緩退去。 麗妃興致勃勃起身,一腳踢在唐碧身上,唐碧隨之倒下,「賤婢,隨本宮 宮。」亦心跑上前扶起唐碧,微惱地低叫道:「麗妃娘娘怎可動手動腳。」 「如今她是本宮的奴婢,本宮動手又如何?」說罷,狠狠地掐了唐碧一把, 唐碧微蹙眉頭,只覺得這疼,遠不如心中的疼痛。 昨夜承歡,今晨雨露,仿若一場笑話,說什麼帝王有情,不過是床第之歡的 假象罷了。 「沒事,姑姑先碧波殿吧,蘇公公那邊忙著呢。」 「哼哼,正兒都不在了,還忙什麼呢?」麗妃哈哈地冷笑起來。笑聲穿透 著整個皇宮,龍胤風就這麼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艷妃伏在龍胤風的膝上,幽 幽道:「碧漾妹妹傷心了。」 「委屈她了。」龍胤風撫摸著她的長髮,金色的眸子儘是冰寒之氣。「艷兒 先吧,本王還有事與國師商議。」 送走艷妃,龍胤風召來小樂子,「國師大人還未到嗎?」 國師府內,夢靈軒,一白衫人影飛身落下,竟是洛神師。 「冉,你這是怎麼了?」洛神師抱起地上的人,急切地尖呼著。懷中的男人 一頭雪色的白髮,容顏憔悴,彷彿一下子被抽空了生靈。「宮裡出了點事,聽聞 王派人來找你,你快點醒來。」 懷中男人的悠悠醒來,喃喃道:「洛羽,碧漾娘娘,我害死她了。」說罷兩 行清淚陡然滑落。 「啊,碧漾娘娘,我正想跟你說,碧漾娘娘……」 悠然獨樂:孩子這是怎麼了? 本人女,近期一直覺得胸悶、呼吸不暢。老媽擔心,就帶我去看中醫。 醫生是一老大爺,望聞問切之後,問我:「你胸悶是不是白天很明顯,晚上 就沒什麼感覺了?」 我想一下,好像是,就答說「是的」。 我媽忙問:「孩子這是怎麼了?」 大爺撥了撥眼鏡,抬起頭來望著我說:「胸罩小了!」 第35章。雲王的條件 龍凌殿,書香苑內,龍胤風揮筆勾勒著龍字,寫一張扔一張。 小樂子渾身繃得死緊,半刻都不敢疏忽,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王渾身上下充 斥著的壓抑威嚴,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迸發出殺意。 「派去請國師的人還沒來?」龍胤風突然問道,嚇得小樂子陡然一顫,連 忙彎腰道:「王的話,國師府在王朝城外,快馬加鞭大概要個時辰……」 「廢話!」龍胤風放聲冷斥。小樂子嚇得心差點蹦了出來,他連忙閉嘴。眼 角瞄見門外下角處有小公公揮手,一個冷眼瞪了過去,將目光指向龍胤風,做了 個砍頭的動作,示意他別找死。 那小公公縮了腦袋,跑得無影無蹤,不一會又跑了過來,頭剛伸出來,龍 胤風冷冷道:「滾進來。」小公公嚇得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移進來,「……王 的話,洛……洛……神師求見。」 龍胤風筆尖一停,洛神師不擔任何官職,算不上宮中之人,高傲至極,連宮 中最高級的樂師都不曾待見,因而是從不動求見王的,這會…… 「請!」龍胤風擱下筆,小公公領命退去。小樂子連忙去準備茶水,退出時 迎上一襲雪白長衫的人,便連忙彎腰行禮。「洛神師,王已在苑內候著。」 「洛羽參見帝王。」 龍胤風被入耳如天籟之聲般的低喚猛然抬起了頭。儘管不是第一次見他,但 此刻見他,如見國師般令他產生了恍惚,眼前男人一身雪白長袍將秀長身材包裝 得十分完美,與之絕配的竟是一頭烏黑如絲的長髮,以一根青色絲帶加木質髮簪 綁起。幾盡與國師媲美的俊美出色顏容卻不似國師時時透露出洞若觀火的邪魅, 卻是安然得如一張白紙,一汪清池,仿若人情世故世間冷暖皆與他無關,隨時都 有可能絕塵而去。 但相同的是,他們都有一種難以喻言的感染力,與他們在一起,彷彿身體裡 某些能量靈動了起來。渾身的壓力與憤恨彷彿減輕了許多。 「坐吧。」龍胤風斂去帝王之威,瞇眼掬出一絲笑意來,「洛神師請用茶。」 「洛羽謝帝王恩賜。」洛羽微微彎腰道歉,態度不亢不卑,待龍胤風捧茶抿 過後,他才端起茶聞了聞,輕抿了一口,擱下後緩緩道:「洛羽前來是有一事相 報。」得到龍胤風點頭後,他才接著說:「適才去國師府會國師,國師府總管 報國師昨夜閉關,今晨被告知處於突破前期,不容打擾,且不知何時出關,總管 懇請洛羽將此事前來匯報與帝王。」 「哦?」龍胤風聽罷面色頓時陰冷下來,「國師怎在此刻閉關?」 洛羽自當未曾瞧見他的變臉,順勢捧起茶輕抿著。 「若無事,洛羽先行告退了。」也不待龍胤風答,洛羽站了起來,行禮後 正欲退下,龍胤風喚住了他。 「本王有一事相求,不知洛神師能否答應?」龍胤風以極為難得的謙恭之態 說道。 洛羽駐步頭,「王請說。」 「麗妃娘娘近日心情欠佳,本王懇請洛神師抽每日兩時辰前去教導麗妃娘娘 琴藝。」龍胤風見洛羽不動聲色,便動之以情道:「麗妃娘娘一直向本王請求讓 洛神師指點她的琴藝……」 「是去麗水苑嗎?」洛羽突然抬眼問道。 龍胤風微怔,繼而想起傳聞洛神師格外愛潔淨,他的音韻閣是不允許外人隨 便進出的。把時間與地點一番商議後,並交代於一個月內,麗妃娘娘必須學會哪 些首子。洛羽面有難色,思量許久,領命前去。龍胤風瞇起了冷笑,揮筆寫下王 旨,交於小樂子前去傳旨。 洛羽剛走,雲王如火般撲了進來。 「雲早朝不來,這會這般風風火火趕來做什麼?」龍胤風本已擱下筆,這 會又拿了起來,卻不時不知道該落什麼筆,寫什麼字? 「臣聽聞王兄將碧漾娘娘打發給麗妃做一個月的奴婢。」 「雲前來就為這事?早朝都可以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這點芝麻大的 ◢度2? 小事雲怎麼就上心了?」龍胤風悠然冷聲道。 「臣當然上心了。」雲王繞至他的身邊,瞇起如星辰般的眸子,邪氣地笑 了起來,「雖碧漾娘娘被王兄以聖母湯之名收入帳內,但好歹臣與她有過美好 的魚水之歡,雖然是無名無份的男歡婦愛,但臣是個念舊情的人,不像某人昨 夜貪歡,今晨就不敢承擔責任了。」 雲王之言叫龍胤風手中筆一陡,墨已沾染在紙上,他提筆隨手一畫,冷下心 來緩緩道:「本王倒是顧念兄之情,臣以前在本王的女人身上歡作樂,做 出那些風流混事,本王已不再追究。若臣膽敢認為本王無所謂,那就試試看。」 最後一句話完,龍胤風筆墨離紙,一個大大的「殺」字已經完成,其筆勒間 透露出濃重的剛硬肅殺之氣,叫人驚顫。 雲王目光落在字上,眼眸抽動,瞇得更細了,笑意愈發濃烈了。「王兄若敢 承擔,怎可把貪歡的罪過嫁給一個女人,若是本王,寧可自己遭罪,也不會躲在 一個女人被滅殺的自尊下求生存。」 「你……」龍胤風陡然冷喝,手中的毛筆應聲而斷,墨汁濺滿了大手,「雲 王說話注意分寸。」 「帝王做人行事也要注意德行。」雲王對視著他肅殺的眼眸,冷笑道。 一股令人窒息的殺氣瀰漫在兩人之間,時間每過一秒,之間的氣氛便緊張一 分,殺氣便會兇猛一毫,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的氣息凝聚到仿若一點火星便能 使之爆發開來。 小樂子急急忙忙地闖進來,二人同時射來冰冷的目光,叫小樂子驚恐得癱倒 下去,他連忙轉成跪姿。 「找死。」龍胤風抓著墨斗砸在小樂子頭上,唇間的話語冰冷至極,卻蘊含 著凶湧的殺氣。 「責辱奴才做什麼?」雲王斂去殺氣,換上了慵懶的笑語,「有這等堤防自 家人的心血,不如去找正兒,說到底,自家兄總是自家的,安內必先攘外才 是。」 龍胤風深吸了口氣,「滾出去。」小樂子嚇得屁滾尿流地爬了出去。 「說吧。」 「文史大人結黨營私,干預朝政,貪髒枉法,以權謀私,王兄不會不知道吧。」 雲王看見龍胤風唇角揚起冷笑,心滿意足地笑了,這一瞬間眸光溢彩,俊容好看 極了。「臣握有他八九成的罪證,隨時可以弄死他,只要王兄想要的話!」 「哼!」龍胤風冷哼一聲,雲王的話他信,但自小一起長大,他的個性他清 楚得很,他野心勃勃且個性傲慢,從來不會好心幫助任何人。否則,他一個帝王 不會四面楚歌,處處受制於人,好在,還有五六幫他鎮守邊關,不然他真會 手忙腳亂,寢實難安。「你想要什麼?」 「本王想要的,王兄不會給。」雲王仰面透過窗戶看著天上的雲朵,笑道: 「大風起兮雲飛揚,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既生風,何能不起雲?臣別無他求, 只有一個要求。若王兄允了臣,臣非但幫王兄清理朝庭亂臣,並且絕不再奢 求這帝王之座,一心做個逍遙尊王。」 「你……」龍胤風猛然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盯著他。這是雲王第一次坦 然在他面前提起王座,而他表達的是竟然不再覬覦,這……這太令人不可置信了。 只是除了王座,他還擁有什麼東西會令他花如此大的代價來獲取的? 「你想要什麼?」 「唐碧。」雲王吐了兩個字,龍胤風再次狠狠一震,彷彿聽到了晴天霹靂般, 金色的眸子閃爍了起來。 「為什麼?」 「若說是愛,王兄信嗎?」 龍胤風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盯著他,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千種思緒湧 上心頭。唐碧那張媚而純美的臉,那性感誘人的嬌軀,那輾轉呢喃的話語。 他已經想不起她剛進宮那會的樣子,記不起她周轉在眾男身下的求歡的樣子。 只記得那一日她踩著血印而來,盈盈一跪,抬眼望向他而被金光所刺,垂首低頭, 繼而淚落在蘇含身上。 只記得,她被文史大人的兒子污辱後,卻是當著他的面,當眾人的面解下衣 衫的從容。 只記得,她不畏強權,與文史大人據理力爭,在小李子慷慨受死時,她痛楚 萬分地親手結束他的生命。 愛這種東西,仿若這風起,雲湧,不知道是誰撥動了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 候開始,只知道,他仿若被牽引般,送上了聖母湯,雖然目的不單純,但心卻是 歡暢地,身卻是自然地。 而她,雖身似蕩婦般妖媚,侍奉手段高超,卻叫他真切感受到了情竇初開的 愛意。 只記得今晨,她羞怯地躺在他懷中問道:「王在碧兒身體裡,是什麼感覺?」 他不知道為何,怔了,他卻是反問她,「王在碧兒身體裡,碧兒是什麼感覺?」 「踏實!」 踏實,踏實呵! 因為他也覺得踏實,所以他寧受一月的分離,寧受一月面對那令他厭惡至極 的女人,也不肯再賜聖母湯嗎?因為他覺得……覺得帝后只能是一個! 帝后,意味的可是至生的愛啊。 龍胤風不禁打了個寒顫,後背一片冰涼。 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視為她…… 悠然獨樂 你死哪去了 兩歲兒子和雞* 對話:「奶奶等我長大了,我要孝敬你。」 奶奶說,「等你長大了,我就死了。」 小傢伙無辜的眼睛望著奶奶,了一句,「媽媽常說,你是老不死的?」 最後一句是我老公改的,原是:小傢伙無辜的眼睛望著奶奶,了一句,你 死哪去了? 第36章。智商與情商 碧波殿內碧池宮中,蘇含正與亦心在低頭細談些。 「有勞姑姑了,那邊的下人都打點好了嗎?」 「都打點過了,奴婢們雖然跟著麗妃個個刁鑽,但在看蘇公公你的份上,且 送點禮物就能解決了,倒是這正兒……我怕娘娘在那邊受苦。」 「如此愚不可及的人,不會有好下場的。」蘇含冷笑道。「對了,吩咐讓小 玉把咱們打點的消息傳到艷妃那邊去,也許多少有點幫助。」亦心聞言點點頭退 下。正這時小夏子跑了進來,通報道:「洛神師來了。」 「洛神師,快快有請。」 洛羽飄然而至,蘇含連已擺桌上茶。 「洛神師難有有空來碧池宮坐坐?」 「王派我前去教導麗妃娘娘琴藝,每日兩時辰,一個月的期限……」洛羽意 味深長地看著蘇含道,蘇含微怔片刻,隨即展顏笑了,「洛神師的琴藝超群,能 見識的人都是三生有幸啊。」 「碧漾娘娘琴藝也不錯,蘇公公也算有福之人。」洛羽幽幽道,目光落在殿 亭內的琴上。「既去麗水苑,公公可有何物要帶?」 「麗水苑什麼都有,不必帶去。若有機會,請洛神師轉告我家娘娘,碧波殿 人事物一如既往,勿憂,勿念。」 「好。」洛羽點了點頭,看了看身邊的奴婢,蘇含立即覺察支退其它人等, 裝作替他倒茶時,貼近他不安地細聲問道:「 ‥地??? 洛神師,出了什麼事嗎?」 「不知何故,國師情況不妙。」 蘇含頓時手陡了一陡,茶差點灑了出來,他定了定神,「具體如何?」 「青絲盡白,容顏驟老,靈氣盡失……但尚有一線生機……茶滿了。」 前面幾句驚得蘇含面如死灰,後一句總算令他緩過氣來。 「國師不妙,你要早做準備。」洛羽接過茶壺,不輕不重地淡然道:「我自 己來吧,怎敢勞煩蘇公公替我倒茶!」 蘇含微微掃過門外,瞧見亦心的身影,大概是有事想進來,便招了招手,亦 心走進來,對洛神師行禮而後笑道:「適才聽下人們議論,麗水苑那邊已經傳開 了,王下旨請洛神師前往麗水苑教麗妃娘娘琴藝是嗎?」 「是的。」蘇含熱切地笑道:「這不,洛神師前來想幫咱們替娘娘捎點東西 去,奴才覺得沒什麼可帶的,姑姑覺得有什麼要捎給娘娘的嗎?」 「這個!」亦心拿出小瓷瓶,彷彿淘氣的孩子般獻寶地拿出來,笑道:「奴 婢做了滿滿一瓶,那些對娘娘不敬不忠的傢伙,通通賞他們一顆。」 「這是……?」 「三……」 「沒什麼。」蘇含哭笑不得地搶過瓶子,故作神秘地湊近亦心壓低聲音道: 「姑姑要謹記,此乃咱們碧波殿的秘密,若被其它人知道,敢在行宮施藥煉盅, 會牽連娘娘的。」 亦心驚慌失措地看了看洛神師,一臉懊臉地對蘇含細聲道:「瞧我笨的,洛 神師不是宮中之人,應該沒事吧。」 洛羽仿若毫不感興趣,兀自喝茶。蘇含拈了拈瓶子,果真裝得滿滿的,呆亦 心離開後,他看了看洛羽,「帶給娘娘也好……」話未說完,肚子裡傳來一陣咕 嚕聲,不雅的聲音頓時傳來了出來。 「公公吃壞肚子了?」洛羽奇怪地看了看他。 蘇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洛神師請便,奴才去趟官房馬上來。」 「不用來了,我這就去麗妃娘娘那,今日只能教一個時辰了。」收到瓷瓶, 洛羽起身從容地整了整衣衫隨之走了出去。 「自古帝王多薄情,傾城佳人皆薄命;後宮佳麗爭媚,誰能落得帝王心?」 路過碧波正殿外,洛羽歎息道。想起那一日與唐碧相見時的驚然心動,一思及 呆會便能相遇,只覺得渾身輕快了起來。 然而龍凌殿書香苑內,氣氛已到了劍拔弩張的地部了。 「休想。」龍胤風冷若冰霜冷喝道,眸光由震驚變成了陰冷,「你以為本王 會信你嗎?」 雲王愕然瞪著他,「為什麼不信?」 「唐碧,唐國公,唐將軍,盤龍山,背後意味著什麼你以為本王不知道嗎? 外界傳聞得唐碧如得半璧江山,呵呵,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你以為本王是 三歲小孩?」 「你竟然是這樣想的,王兄,臣錯了。」雲王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中 滿是諷刺。龍胤風被他的笑氣憤得直拍桌子。「放肆。」 「放肆,臣真是放肆了。」許久,雲王冷魅一笑,「王兄,得之不知珍惜, 失去莫後悔啊。他日,她必屬本王。」驟然釋放的狂妄使得雲王看起來十分恐怕, 龍胤風只覺得背後一陣陰涼,前胸卻燃起了熊熊烈火,這種腹部受罪的感覺令他 氣得說不出來。 雲王冷笑幾聲,甩袖而去。 「找死,一個個都是找死。」龍胤風氣得狠狠地摔著桌面上的書本筆墨,猛 地身抽出刀架上的長劍,揮劍壁向書桌,書桌上的「殺」字連同桌子應聲一分 為二。 「好劍!」門外傳來鼓掌聲,一個淡紫色人影隨聲走了進來,後面跟著緊張 萬分的小樂子。「吳大官人,不可亂闖……」 「出去,本王沒空。」 來人正是龍胤雪的丈夫,艷妃娘娘的侄子,吳少南。此刻龍胤雪不在,他反 倒他看上去容姿尊貴且優雅,臉上卻帶著年少未脫的純真。望著滿身殺氣的龍胤 風,不懼反而笑了,眸光中儘是傾慕般的神采飛揚。 「臣吳少南參見帝王。」吳少南規矩地行禮而後道:「臣前來,是受艷妃娘 娘與雪公之托,想請命教麗妃娘娘騎術箭術。」見龍胤風沒有吭聲,吳少南接 著道:「姑姑說麗妃娘娘近日心情不太舒暢,麗妃不痛快,王也不舒暢,因而為 使龍心喜悅,特著少南前來求帝王賜龍騎場,興許離開了麗水苑,心情自然舒暢 了。」 龍胤風以絲緞擦拭劍身,黑鐵所鑄的劍身折射出冷寒的光芒,如鏡子般倒映 出一雙金芒閃爍的眼眸。他扭腕揮劍,「好,就定晌午後兩時辰,去替本王謝 過艷妃娘娘。」 「王也會去嗎?」吳少南的眼眸中閃爍著期盼的光芒。龍胤風掃了他一眼, 若無其事地將劍歸入鞘內,「看你表現。」 吳少南眼神一亮,歡喜地領過令牌而艷冠樓,將詳情稟報艷妃後,艷妃不 喜反憂了,按揉著額頭,歎道:「王果然是動真情了。」 「少南不解姑姑為何還要幫那蠢女人,她與姑姑雖姐妹相稱,但畢竟是敵手, 如同文史大人與爹爹仿若一脈同氣,背地裡卑劣手段卻是無其不用。」 「本宮幫的不是她,是為了王,算了,這個你不懂的。對了,對王,不要表 現得太過期盼,王疑心頗重,聖意難猜,你真心也好,假意也罷,謹慎為妙。」 「姑姑教導的是,這會洛神師應該到麗水苑了。姑姑所請的王旨也下了,令 牌也拿到了,少南去準備準備,晌午之後便去。」 「去吧,雪公那邊荒淫無度,你若忍受不住了,來姑姑這邊呆著,喜歡什 麼樣姑娘,姑姑替你備上。」 「姑姑知道的,少南不喜歡姑娘,喜歡像王那樣的男人。」吳少南狡黠地笑 道,禮拜後起身離去,望著他的背影,艷妃搖頭寵溺地笑了,「這孩子,真是委 屈他了。」 麗水苑中連接兩道王旨,字字句句皆情深意重,處處彰顯著疼愛憐惜之情。 麗妃只喜得手足無措,心花怒放。一時間倒也沒心思耍手段整治唐碧,只是指派 她打掃庭院,並下令不允許下人幫忙。 唐碧被逼脫下錦繡羅裙,換上了一套簡陋的下人裝,儘管只是著一襲淺青色 小裙,上套藍色羅扣小紗衣,腰繫青色小綢帶,雖不如羅裙高雅,卻更顯窈窕身 姿。非但不覺得庸俗,反而更覺得爽心悅目。 洛羽被麗水苑總管安公公領進來時,剎那間便被她的模樣震驚了,她輕輕揮 舞著掃帚,纖腰隨之微擺,整個人仿若行雲流水般完美起舞。然而最令他震撼的, 不僅僅是身段,而是那與整個庭院融為一體的安然。不為其它,就為打掃,彷彿 這是一件多麼自然,多麼純樸的事。 穿過她的身邊時,安公公一直以來視麗妃娘娘之寵而驕橫,形成了他思想局 限,仿若這天地就麗妃這麼大,除子皆目中無人。雖收了蘇含的禮,卻因蘇公 公一直位高許多,心頭仍然不快,這會見唐碧視若無睹的模樣,便氣憤不過,半 喝令半嘲諷道:「碧漾娘娘好沒教養,如今淪為賤婢,見了本公公不行禮倒也罷 了,洛神師是何等人物。」 唐碧聞言抬頭,掃過洛羽,眼眸閃過一絲複雜,憶起那日相逢,如高水流水 的知音,思及昨夜之夢,那夜若夢之歡,仿若眼前的人般真切,一時間各種思緒 湧上了心頭,因而面色微紅了起來,顫抖著輕啟粉唇,「見過洛神師。」 「公公請先去讓麗妃準備著,我與碧漾娘娘有幾句話要說。」洛羽支走安公 公,目光落在她微垂的眼睫毛上,如上一次般,二人靠得這麼近,他幾近可以觀 察到她淨白的肌膚上那如絲絨般的小巧毛髮。而他身上散發出淡雅的萊莉花香, 仿若幽情香般撩擾著唐碧的情絲,叫唐碧幾乎想靠入他的懷中輕喘低歎。 「這是蘇公公請我帶來的。」洛羽深吸了一口氣,以迅雷之勢快速塞入唐碧 手中,快得唐碧都沒反應過來,小瓷瓶就已經在她的手上了。她微微訝異地抬頭, 迷離的眼眸彷彿在含情凝睇,無盡的楚楚動人夾雜著難以喻言的情動,叫洛羽的 心都快融化了。 「蘇公公可好?」 洛羽正欲說話,廊那邊麗妃娘娘飛奔而來,如見情郎般搖著手絹邊跑邊呼, 「洛神師,洛神師……」 「碧波殿人事物一如既往,勿憂,勿念。」 洛羽匆匆語畢,換上一臉冷淡清雅,快步迎了上去。 悠然獨樂: 各班有各班口號 一個幼兒園比賽,三個班,各班有各班口號。 一班是:「小一小一,永遠第一。」 二班是:「小二小二,獨一無二。」 三班把口號喊出來,把全場都笑翻了。 「小三小三,爸爸超喜歡。」 第37章。琴曲訴相思 目送人兒隱在轉角,唐碧沒由來的心生失落。落葉不多,掃起來卻覺得心煩 意躁起來。握著掃帚十指的仿若想顫出現音來。 不久,卻忽聞一絲淡然悠遠的琴聲傳了過來,唐碧為之一震,那絕美之聲仿 若伴隨著那碧波池的荷花清香,與清風起舞,與蝶兒追逐般。時輕時重,時緩時 快,卻始終如小泉流水,如柔風煦陽,直叫人心情舒暢。 自認為琴技不賴的唐碧,此刻竟忍不住心生讚歎。古琴有泛音,散音和按音 三種音色,泛音法天,散音法地,按音法人,分別象徵天、地、人之而為一。 技法可練就,但人心境界難達到。然而洛神師卻將這三者揉和得完美至極,果真 是非同凡響。 聽著絕美琴音,揮動著掃帚。唐碧仿若到了以前,莫凡斜躺在沙發上看報 紙,而她則揮舞著掃把清掃著淨白如瓷般的地面,聽著極佳的音箱裡釋放出來的 琴曲,那種發自心底的安然使得她覺得日子是多麼的美好。 一曲,安神定氣;二曲,竟是相思滿懷。 唐碧的心再次被牽引起來,曲音仍然是輕柔的,卻不是輕快的,而是滿含幽 怨而纏綿,仿若愛人兩相愛,情深重,卻是難相守,音中儘是牽腸掛肚的相思柔 情,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思念與期盼。直叫唐碧柔腸寸斷,淚潮盈眶。 琴聲消,卻是愁腸滿懷。唐碧漸掃漸近,再聽見的便是斷斷續續僵硬的練奏 聲,和麗妃放肆的歡笑聲。 日過巳時,艷陽高照,唐碧也快掃完長長的廊,遠遠的可見麗妃送洛神師 出來。再次揮舞著手歡送,叫道:「洛神師,明日早些來哦。」 洛羽沒有頭,大步流星般向這邊走來,路過唐碧的時候駐步,眸光落在她 汗滲的額頭和紅潤的雙頰上,心中頓升憐惜,卻因無計可施而心生疼痛。他閃動 雙眸,張了張唇,卻是說不出 點"'b點' 一個詞來,正欲轉身而去,耳邊突然傳來唐碧低低 的歎息。 「欲把心思付瑤琴,弦斷無處訴相思。」 他猛然駐步,想身,卻是身子都僵硬了,只覺得滿腹情衷仿若被撕個粉碎。 「你懂,就夠了。」他顫著步子,仿若拖著身子走了出去。唐碧愕然瞪著他 的背景,一時間只覺得心被扯成了一團亂麻。 安公公走了過來,冷冷地喝令道:「既然已掃完了,還愣著幹什麼?娘娘要 請帝王來用午膳,人手不夠,你去後膳房幫忙。」 「這位是碧漾娘娘,各位都認識吧。」 安公公將唐碧領進去,側目的側目,譏笑的譏笑,嫌惡的嫌惡,好一點的就 裝作沒看見。 「碧漾娘娘想學廚藝博帝王歡喜,你們這些做奴才的可要使勁招呼著,若招 呼不周的,小心吃安公公的了。」安公公話裡有話地冷笑著,「你,過來,領 娘娘去,先從添火學起。」 一宮女顫抖地領著唐碧前往灶前,低聲道:「娘娘不要擔心,奴婢會做好的。」 做菜不在話在,但這添些弄火,確實沒玩過,在唐碧以前的生活中,不是天 然氣就是電力。唐碧淡然點了點頭,看著大概是廚的公公冷嘲熱諷般掃了她一 眼,揮刀切著一塊鮮紅的瘦肉。 唐碧輕蔑地冷笑幾聲,搖了搖頭,此舉頓時惹怒了那位廚。他猛地將刀往 氈上一砍,冷笑道:「碧漾娘娘看似是瞧不起奴才了。」 「什麼樣的子養什麼樣的狗,本宮懶得去瞧。」 「你……」那廚氣得直發抖,抓著刀柄想砍人一般瞪著她。「看來碧漾娘 娘是想要指點指點奴才的廚藝了。」 麗水苑的掌廚高公公廚藝在整個王宮皆數一數二的人物,是文史大人用手段 從宮外逼來的大廚,專門替麗妃做出好菜來吸引帝王的。因而脾氣很大,奴婢們 洗菜或加柴等一點小事沒做好,輕則罵一頓,重則打几子。此刻整個後膳房所 有人都驚得大氣都不敢喘,原本等著看好戲的都替唐碧捏了一把汗。 「麗妃養的狗,不值得本宮指點,本宮是心疼你刀下的食材。」唐碧上前伸 指點著他的胸膛示意他退開,隨之目光掃過刀架,青蔥玉指跳躍在眾刀把之間, 如在鋼琴鍵上彈奏般,看上去美極了。 哼,高公公冷哼一聲,「這刀具是出自吳大官人之手,天下極品,娘娘可得 小心您的玉手,割傷了奴才可擔當不起。」話音剛落,唐碧拈起一把薄刀,在肉 上輕輕試了下,果真是鋒利極了。她拿起乾淨的抹布輕擦了擦,在冷水中蕩漾幾 下,拿起肉鋪開,不緊不慢地切著。 ?地?度 高公公起初是氣急敗壞,但看著她慢悠悠的切著切著,不禁覺得那動作,果 真是美妙極了。完畢,唐碧再次清理刀具,手腕打了個轉,刀子劃出一道寒光, 順手落入架內。 「好食材,好刀,沒碰上好子,果真是浪費。」高公公冷笑地上前,拈起 一塊肉開口諷刺,目光卻落在肉質上,頓時驚訝極了。 唐碧採用的是極薄極鋒利的輕刀,將彷彿將肉瞬間分開一般,紋理沒有半點 破壞,整齊且厚薄均勻。想不到,她竟有如此精妙的刀工。高公公頓時為之氣結, 彷彿碰到了高人一般,非要較出個高下來。 他拍了拍手,「奴才果真不是好子,奴才想與娘娘比試一番,各做一道菜, 看誰最快最好。若娘娘能做出一道令奴才心服口服的菜式來,奴才甘願雙手奉送 這套刀具。」 「本宮只給男人做菜。」唐碧諷刺地冷笑,此話頓時令他臉色慘白,接而脹 成了豬肝色。對他的反應,唐碧有種洩恨的痛快感,滿腹的憋屈正無處發洩,偏 偏這等奴才也跟著賤踏她,此刻撞在她的天天磨練的絕技上,活該他倒霉。 想她唐碧父為官,母為商,隨父母自小吃遍美食,拜師各大星級酒店廚, 婚前還特別去學過家庭婦的烹飪課。古人再怎麼廚藝高超,但歷經歷史的磨礪, 廚藝早已超越從前。想跟她比廚藝,簡直是找死。 不過既然是麗妃與帝王同飲……唐碧露出了不易覺察的冷笑,接著說道: 「本宮要這刀具幹嘛?本宮若輸了,任公公責罰,本宮若贏了,公公這雙手,也 不必再拿刀了。」 「啊……」滿房內公公宮女頓時驚呼出聲。好狠,輸了竟然要砍他的一雙手。 高公公猛然瞪著她,氣與怒逼得他幾近喘不過氣來,這女人,果真是小看她 了,他竟然隱約心生懼意,但騎虎難下,已無法退縮了,深吸了口氣。「娘娘既 允了,開始吧。」 他如赴戰場般揮手上前,唐碧淡然冷斥制止了他,「急什麼。」她拿起調料, 以指尖輕輕醮點置於舌尖,一樣一樣的品著,那悠然如品茶般的神情,叫高公公 急火心切被壓抑著隨時都可能爆炸出來,在等候開始的每一秒仿若熬命般難受。 這裡的調味比現代的少多了,但味道卻極為天然,果真是上品好調料啊。備 用的湯汁雖然熬得過濃了些,但她還是可以解決的。 「這裡的所有食材皆可拿來用吧。」 「是,隨便用。」 「好了,開始吧。」唐碧淡然一笑,高公公立即動起手來,看他手忙腳亂的 架式,是要做一道十分複雜的菜式了。打下手的宮女緊張得不敢閃神,唯恐錯誤 而受罰。 做菜要手快心慢,看這樣子,他已經輸了。 唐碧拿碗打起湯汁,高公公見狀頓時冷笑起來,用他的湯做菜,不輸都不行 了。唐碧仿若未瞧見他的嘲笑,以乾淨紗布將湯瀝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湯清澈可 見碗底。便拿起兩棵像極娃娃菜的白菜,不緊不慢地剝去青綠色外層,露出嫩黃 色內芯,捧於鼻前聞了聞,清新自然極了。 她隨手清洗,挑把刀將菜切開,放入沸水中焯一會,立即撈入清水中過涼。 備置後,將清湯倒入旺火鍋中,入調料,抹浮勾芡,盛起輕輕倒入菜心中。她擦 了擦手,「好了。」 整個完成一刻鐘,那邊高公公驚得差點切上了手指。他丟開刀上前,這成菜 看上去如清水泡著幾根白菜心,一星油花與色澤都沒有,不由得嘲諷道:「就這, 也叫做菜?」 「簡單的開水白菜,卻是跨世傳統名菜,公公算是有福氣了,嘗嘗吧。」 高公公半信半疑地夾起一根,輕咬了一口,卻是忍不住地往口裡塞。他竟不 敢相信如此簡單的菜芯,竟吃在嘴裡,竟如此美味。其味清鮮淡雅,香味濃醇, 湯味濃厚,不油不膩,卻是清香爽口極了。 呆他再次下筷時,唐碧以手擋住了,笑道:「公公嘗過便是了,豈可貪心, 好歹也叫其他人嘗嘗才公平。」 唐碧既已出言,高公公縱然再想吃,也不敢動筷,吆喝幾奴才上前,你一口, 我一口,看著他們陶醉的樣子,高公公只饞得口水直流。 這叫淺嘗輒止,再好的美食,嘗多了也會覺得然無味,如同女人一樣,莫 凡若不是貪口新鮮,她又豈會淪落至此!莫凡如此,帝王又豈不是如出一轍。一 想至此情此意,叫她心恨難忍。 「好吃,真好吃,沒想到菜芯竟然也這麼好吃。」在一片驚呼和讚歎聲中, 高公公頹然喪氣,「奴才認輸了,輸得心服口服。」說著猛地抽出了刀,將手置 於氈上,瞳孔收縮叫道:「來吧。」 「幹嘛,本宮叫你不拿刀,難道不會拿菜啊,還不快幫本宮打下手。」唐碧 雲淡風輕道:「時候不早了,麗妃怪罪下來連本宮,饒不了你。」 高公公再次震驚了,她,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這會是碧波殿那個除了淫 歡無所事事的廢物嗎?其胸襟,其氣勢,其聰慧,其廚藝,簡直令他佩服到為她 立刻去死也甘願了。 「公公每頓做幾道菜?」 「麗妃娘娘要求越多越好,越奢華越好。」高公公連忙諂媚地笑著提示。 「喂豬啊。」唐碧諷刺道:「本宮可沒那麼好的閒情。」高公公為唐碧的大 膽與毒舌心生顫意,這女人了膩狠了點,這後宮首位恐怕要易了。 「就這四菜一汁?」高公公疑惑地問道,這每道菜他都嘗過一口,確實是味 道特別極了。 正說著,安公公來了。 腦筋急轉彎:增長智力最有效的辦法是什麼?答案請看下一章 第38章。菜色嗔愛恨 當高公公領著唐碧進去時,麗妃正在擺弄著琴弦,龍胤風遠遠的面朝窗外背 手而立。 「奴才參見帝王,參見娘娘,請王與娘娘用膳。」龍胤風聽聞,頭不期然 對上了唐碧,頓時面色變柔,快步上前,唐碧卻立即收目光,仿若無睹般將菜 拿起置於小桌上。 「怎麼就這幾道菜,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麗妃一見大叫訓斥,抓起竹製 書簡朝安公公擲去,卻似乎不小心般打中了唐碧,唐碧若彈灰般輕輕拍了拍肩膀。 「娘娘請息怒,這是碧漾娘娘親手為帝王做的。」高公公正聲道,龍胤風聞 聲頓時心神一振,「哦,碧兒還會做菜?」 他說這話唐碧都微微吃了一驚,這奴才也膩機靈、膩大膽了點,她可沒教他 這麼說。既然他都說了,她只好上前道:「碧兒聽聞王要來麗妃娘娘宮中吃飯, 特請命去跟高公公學著做了幾道,請王和娘娘嘗一嘗。」 一上午積壓的怒氣與壓抑這會消散許多,龍胤風從來沒想過一個女人為他去 學做菜,聽起來竟是如此地舒暢。「難得碧兒如此有心,麗兒就別再生氣了,嘗 嘗吧,就當給本王一個面子。」 龍胤風連哄帶逼的話令麗妃無法拒絕,她夾起一根黃燦燦的東西氣鼓鼓地塞 入口中,甜的?香香的?會是什麼呢?她猛地一口咬下,突然張開大口「啊啊」 地尖叫起來,下面一截掉落下來,從胸前滾下。口中的想吐出來,卻不敢如此失 態,想吞下去,卻粘在喉中,燙得她眼淚直流,抓起面前的果汁便倒口中倒。 「賤人,你做的什麼鬼東西,想害死本宮啊。」 看著她那狼狽而失態的可笑樣,唐碧心生痛快地冷笑起來,卻不小心瞄到龍 胤風審視的目光,頓時斂去冷意,柔媚一笑,拿過小碗清水置於龍胤風面前, 「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娘娘可要悠著點。」邊說邊輕拈起一根,在清水中蕩 了一蕩,舉至龍胤風唇邊,「王,您說是吧。」 她竟然夾菜餵他吃?這樣的事情不是後宮的妃子不是沒做過,而是做過後的 下場很悲慘,沒有人膽敢如此放肆。然而龍胤風卻心神飄忽了,凝眸緊鎖著她, 如此柔媚而帶著絲絲邪魅和冷漠的唐碧,卻是他從未見過的,然而卻該死的吸引 著他捨不得收目光。 龍胤風張口輕咬了一小截,只覺得此物彷彿將眼前的人兒置於身下品嚐的味 道般,絲絲的甜意仿若情絲,香與甜並存,彷彿愛與歡帶來的愉悅與欣喜般。 「真甜,好吃!這是……」龍胤風舔唇味,一副猶意未盡的樣子,眼神中 閃爍若有所指的笑意。 「此菜名為金絲帝王蕉,碧漾娘娘心靈手巧,以南國進貢的金蕉果,加蜜糖 調製而成。」高公公連忙答道。麗妃見高公公一臉眉飛色舞的吹捧,氣得摔筷道: 「本宮不吃了。」 「麗妃!」龍胤風目光一沈,陡現帝王之怒,「難得本王有心來陪你吃飯, 存心掃本王的興是不?」麗妃嚇得乖乖拿起筷子,楚楚可憐含著淚道:「這奴婢 做的菜難吃死了,本宮怕王吃了不舒坦。」 「本王吃得很舒坦,不僅僅因為菜色堪稱一絕,更重要的是碧漾娘娘親手做 的。麗妃若是不餓,那就不必吃了。」 麗妃聞言既恨又無惱,卻是無可奈何,於前車之鑒不敢隨便動筷,便下令高 公公替她夾菜。誰知一道道嘗過後,竟然捨不得棄筷了,自顧夾著邊吃邊叫好。 「好甜,好酸,好苦,好辣,好鹹,這味道果真極致到位,果真是好好吃。」 真有那麼好吃嗎?高公公的廚藝一直相當不錯,但也未見她吃得如此興奮過。 龍胤風對她失態的吃相嫌惡不已,卻是半信半疑地下筷了,每嘗一口,菜在口中, 只覺得味道極佳,整個人的味覺彷彿被重新開拓了一般,果真是酸似澀果,甜得 膩心,辣得嗆淚,苦若藥汁,鹹得麻口。每每停留味過後,卻是忍不住吃下第 二口。 四菜一汁,酸的是山楂汁,甜的是金絲帝王蕉;苦的是清嗆鳳尾;辣的是水 煮肉片;鹹的是臘肉瓜盅。唐碧將每一道菜的味道調至極致,讓人一嘗難忘。 二人你一口我一筷的大快朵頤,仿若平常家庭的恩愛夫妻般。加之吃她做的 飯菜,卻未曾記得她的存在,分不清是孤獨苦澀,亦或是嫉恨失落的感覺,只叫 唐碧心中酸澀不已。與其說這酸甜苦辣鹹是為他而準備的,不如說是為舒解自己 的內心。 「酸甜苦辣鹹,一餐竟全部吃到了。」麗妃不雅地摸了摸肚子,嬌嗲道: 「王,麗兒吃得好飽,肚皮都快撐破了。」 「人生五味,麗妃一頓就嘗到了,真是有福之人呢。」看著麗妃風捲殘雲般 將本來份量就不多的菜全部掃光,高公公果真體會到唐碧所說餵豬的感覺了。 「人生五味?」龍胤風微微一怔,抬眼向唐碧望去,唐碧卻是垂首不語,一 幅漠然置身事外的樣子,仿若將他擋在門外一般,叫他有些難受起來。心知她在 怨他,因而以調侃的口氣笑問道:「碧兒,這人生五味做何解呢?」 唐碧被問及,以不鹹不淡的口氣答道:「王的話,這人開心時的喜悅是甜 蜜的,失愛的滋味是酸楚的,逝去後的痛苦是苦悲的,努力活著是辛辣的,真心 付出而後悔的感覺是鹹澀的。」 此話一出,龍胤風心中仿若被打翻了五味瓶般,她無言的抗議與排斥將他的 心攪得各種滋味洶湧澎湃,越是想化解開來,越令他十分難受。他緊緊盯著她看 著,眼神複雜,想說點什麼,卻終究沒有開口。只覺得再看下去,難保不會做出 失去理智的事,因而牽過麗妃笑道:「既已酒足飯飽,本王陪麗兒出去走走?」 「真的嗎?」麗妃喜出望外,頓時如燕雀般跳了起來,摟過龍胤風的手臂, 二人親密地相偕而出。 「碧漾娘娘心高氣傲,在這勾心鬥角的宮中不太好生存啊。」高公公揀起殘 茶盤碗,勸道。「王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喜歡被捧著被哄著。」 「就是一慣壞的孩子而已。」唐碧咬唇氣道:「男人都是壞孩子。」 高公公聞言心驚膽顫,「娘娘啊,這話自個兒說著玩倒好,可千萬別讓王聽 見了。趁安公公沒來,娘娘是否趕過去陪著王,哄哄帝王開心,興許王心意轉 收王旨了呢,麗水苑一個月的奴婢可不好做啊。」 「不,本宮才懶得去求他開心呢。是他自己的錯,他為討麗妃歡心,竟下旨 責罰本宮,可惡,可恨。若期限未滿,就是請大抬大轎來抬本宮,本宮都不會離 開。」唐碧這會滿心悶氣,倔強得像受盡委屈的孩子一樣。 「王宮之中,頂著帝王之恩而活,最該學會的是隱忍與隨波逐流,娘娘這般 遲早會吃大虧的。」高公公剛說完,安公公便走了進來,「拾掇個盤子怎麼那麼 慢?這會本公公要陪娘娘隨帝王去龍騎場和吳大官人練箭了,你,去把衣裳洗了。」 「安公公,碧漾娘娘還未用過午膳的啊。」高公公連忙求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用午膳,衣裳洗不完,連晚膳都免了,麗水苑不養無用之 人。」安公公冷嘲熱諷道。唐碧冷冷一笑,「麗水苑只養有用的狗。」 「你……」安公公執起拂塵就要抽唐碧,高公公連忙棄盤抓住,「安公公不 可啊。」 「不過一賤婢,不何不可。」 「話說打狗還得看人,碧漾娘娘雖然現為麗妃娘娘奴婢,且不論地位僅次 艷妃,與麗妃並駕齊驅,但好歹也是帝王的妃子,哪怕是冷宮裡的女人,仍然還 是王的人,咱們做奴才的沒有王的旨意豈敢動王的女人。」 「你……給本公公小心點。」安公公指著唐碧恨恨道,拂塵便是打向了高公 公,「賤婢打不得,你這狗奴才本公公可以打吧。娘娘用的盤碗皆稀世珍寶般的 貢品,給你隨意摔壞了,扣你一輩子的俸祿都不夠一盤一碗。」 抽了一頓高公公,便有小公公前來傳話令安公公跟去,安公公派公公帶唐碧 前去洗衣,便匆匆而去。 脫著堆積如山的滿滿一竹簍衣裳,唐碧來到了池塘邊,這池塘比碧波殿外的 池塘小了很多,但池塘中間假山小橋等卻是做得十分精巧,且湖上還有供玩樂的 精美華麗的小型畫舫,由此可見麗妃這水麗苑也非凡一般。 「娘娘,雖說受蘇公公囑托過,但奴婢不敢幫您,怕麗妃責罰。」領路前來 的宮女一臉無奈地說著便跑了去。 嬌艷殿附近迷宮林立般假山後,小月朝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地閃了進去, 小聲地喚道:「雲王……」話音未落身子便被一隻大手捉了過去。小月驚然頭, 喜道:「雲王。」 雲王邪笑地挑起她的下巴,長指劃過她的唇瓣,彎動自己的唇角,「小月月, 你可來了。」 「雲王!」小月滿眼迷醉地伸出舌尖追逐他的長指,卻總捕捉不住,長指刮 出的騷癢使得她中如貓抓般難,忍不住舔逗著酥癢的唇瓣。一副飢渴難耐的樣子 令雲王差點想推開她,他瞇起眼大手探入了她的大腿內,冷中帶魅地笑道:「瞧 瞧小月月給本王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值不值得本王賞你。」 小月在他邪惡的挑逗下幾乎兩腿一軟,將他的大手夾得死緊,因而擠撞上敏 感穴口,舒暢地呻吟出聲,「嗯……剛剛麗水苑有人來報……呀……」 雲王獎勵式地隔紗揉捏一把,小月頓時呀呀低喘,整個嬌軀都快貼上了雲王 的胸膛,雲王冷冷地不著痕跡將她推開一點。她仿若感覺到他的不悅,連忙凜息 道:「麗妃娘娘與帝王用完午膳便一同出去散步,而後吳大官人去了,三人一起 去了龍騎場。」 「就這樣?」雲王冷冷地抽手,小月連忙掏出絲娟,乖順地替他擦拭著大 手。 「小月月還得努力哦。」他魅笑地抽手,「本王先走了。」 小月看著他忽如雲朵般飄忽難以親近,只覺得心頭難受極了,連忙喚道: 「雲王。」「還有事?」 「哦,對了,聽說午膳是碧漾娘娘親手做的,帝王贊其用心而吃得十分暢快。」 小月絞盡腦汁突然補充道。雲王聽罷眸光一冷,猛地握緊了雙拳,咬牙切齒道: 「這果真是好消息。」 「那……」小月欣喜追問,雲王人影已消失在假山之中不知去向。 池塘邊洗衣青石,唐碧望著堆積如山的衣裳,歎了口氣。雖然以前以手給 莫凡洗過襯衣,但大部分都是靠洗衣機,這會竟全部要用手洗,還沒有洗衣液等 助洗之物,只有塊雖香卻功效不大的胰皂和沉重的棒槌。 這會肚子也開始咕嚕唱起對頭戲,唐碧氣惱地得恨不得把衣服全部丟入水中, 「麗妃,安公公,如果折磨我,我唐碧有朝一日要十倍,不,倍,千倍向你們 討。」正惱著,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叫喚。 「唐碧!」作家的話:下一章,終於開始見犖了,蘇蘇都快淚奔了,這段時 間素食太多了,讓大家嚼之無味了。 蘇蘇做的人物表是按各人物性格找的,不知是否適,請大家多提建議 上一章答案:吃一塹長一智腦筋急轉彎:耶穌是哪一國人?答案請看下 一章 第39章。隔紗玩幽穴 這聲音既熟悉又有點陌生,這叫法,唐碧聽得簡直有點久違感動。欣然過 頭去,卻是一襲火紅長袍的雲王。唐碧微惱,這人每每出現都是一臉邪魅的諷刺 調笑,彷彿把天下人皆玩弄於鼓掌之中。 雖惱唐碧卻仍記得禮儀,盈身道:「見過雲王。」 雲王捏著下巴以玩味的目光審視著她,彷彿剝掉了她全身的衣衫直擊胴體般。 唐碧氣惱地瞪眼嬌斥,「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剜掉。」 雲王聽罷啞然失笑,「哈哈哈,剜本王的眼珠,你有這等本事嗎?沒想到本 王的小淫物不僅淫蕩火辣,連口齒也變得這般狠辣了。瞧瞧如此青澀可愛的人兒, 若不是小宮女指點,還真是認不出來啊。」說著,大手伸了過去。 「你要幹嘛?」唐碧驚惱地後退,踩上了青石上的青苔,腳底一滑,整個 人向水面仰去,嚇得她手舞足蹈。 下一秒,雲王的大手撈起了她的纖腰,手一收,將她帶入了懷中,低頭親了 親她驚顫的眼眸,邪邪笑道:「小可愛,再怎麼害羞也不用躲水裡啊。哦,也是, 咱倆還從未在水下玩過,這會氣溫不錯,要不咱們試下水中鴛鴦的歡愛?」 「滾開啦。」唐碧氣惱地用力推開他。她越是退縮,雲王便越是升起了如獵 豹般的征服欲求,他的大手一摟一抱,瞬間便將她嬌軀騰空而起嵌入懷中,大步 離開了青石,來到了假山之中。 「你要幹嘛?」唐碧又氣又羞,此時被他拖到如此隱蔽之處,兩腿被他夾在 腿間,嬌軀嵌在他的兩臂間,背胸貼火熱胸膛,背靠在冰冷的石頭,極致的反差 令她忍不住顫抖。 從外面看來她以極為羞人的姿態掛在他身上,而事實也正是如此。他一手扣 著她的纖腰,另一隻大手毫不猶豫地自衣擺抓住了她顫抖的嬌乳,更令她羞恥的 是雙腿間令感覺到被硬物頂撞著。 「混賬東西,放開我。」唐碧只氣得像張牙舞爪的小野狼,只氣得咬牙切齒, 滿臉通紅,小手抓住他不規劃的大手,拚命地往外拉。 「小碧漾,你會喜歡的。」雲王的大手絲毫沒變拉開半點,反而愈玩愈烈, 長指已揪起她的乳尖,狠狠地拉扯著。 「啊……」刺疼感猛然自乳尖擴散,緊接而來的卻是雙腿間被隔衣挺撞,如 巨棒在一下下探敲著城門。一股熟悉的飢渴感自腦海「嗡」的一聲般擴散開來。 「不要這樣……」 唐碧為這具只要被男人一挑逗就會飢渴的敏感身體而氣惱,在他才開始的玩 弄下,下體竟升起令她羞愧的空虛感。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若非在這清天白日又在野外,本王一定會玩得你求本 王干你不可。」他以極以下流的話語挑逗著唐碧的神經,大手卻是沒有閒下,長 指快速地挑開了腰間的絲帶。 唐碧原本就不太會穿古裝,若不是亦心幫忙,恐怕衣衫都穿不整齊,這次自 己穿的,被雲王拉扯幾下,裙內的褲子搖搖欲墜起來。這晴天白日的,且在麗妃 的花園中,若被人瞧見,傳到王的耳中,難保不會不頭落地。她緊張淚水直流地 哀求,「求你了,雲王……嗯……」後面的話卻因他的大掌隔裙肆意揉捏自己的 豐臀帶來的快感而淹沒。 雲王望著她滿面淚水,心中升起一絲痛楚,他故作漠視地邪笑起來,「寶貝, 這麼快就求本王了,本王會讓你爽個夠的。」話語間,抽出揉胸的大手,挑起她 的下巴,吻上她的淚痕,火熱的唇連吻帶啃地順著臉頰快速向下。 唐碧騰出手,氣憤地推著他的頭,甚至揪起了他的長髮。雲王吃疼而心中更 加氣悶,因而用力地吮吸著,唐碧疼得直抽氣,再鬆開唇時,雲王滿意極了。看 著她雪白肌膚上留下了一個個嫣紅的印記,彷彿印上了他的專屬般。 「夠了,你滿意了嗎?」唐碧淚水不斷,撫摸著火辣辣的脖子,這男人總是 沒安好心,每次會面都是以極為邪惡的手段玩弄她。這會被吻得到處紅點,想不 叫人知道都難。 「滿意?」雲王冷中帶邪地笑道:「你當本王是公公啊,這樣就能滿意!若 像侍候王一樣用你上面這張小嘴替本王吸出來,本王可以考慮暫時不玩你下面這 張laang穴。」 天,難道雲王有千里眼不成,她為求承歡而做出如此羞人的事竟被他全然知 曉,太丟人了。唐碧只羞得滿臉燒起了眼,恨不得像駝鳥一樣將頭埋進沙裡。 唐碧如此含羞帶怯的模樣,反而激起了雲王無限的憐愛之情,原本的慾火夾 雜著愛,頓時被推上了另一個層面。若說滿意,唯有她如同侍奉帝王一般,為他 虔誠般地承歡,而後被壓在身上恣意把玩,共享淫雨,才有可能令他滿意。不, 這還不夠,他要的是獨佔其身,恨不得日日夜夜都將她鎖在懷中,壓在身下,輾 轉纏綿! 一想到她的小嘴吮吸著其它男人的巨棒,嬌穴包容著帝王的巨物,他就恨不 得立即剝開她填充其中。思想到了,動作自然也停不下來。唐碧此刻羞憤得幾盡 想自殺,被一個與她無關的男人羞辱了一次又一次,想嫌惡卻是做不到。難道自 己真的變得像原來的碧漾娘娘一樣淫蕩無恥了嗎? 她咬著唇不敢發出聲來,唯恐火上加油更加點燃他的慾火。心中既希寄有人 前來而打斷,卻又害怕被人瞧見,極為矛盾的心理令她整個人都緊張不已。 雲王為她一直淚流不止而心煩,仿若她的痛苦全數刺在自己的心頭,令他痛 楚與共,只是渾身的佔有慾已起,他只想歡愉同享,這會又豈是幾滴眼睛淚能令 他輕易放手。 感覺到她的緊繃和顫慄,雲王故作輕鬆地調笑道:「小東西,沒想到你一緊 張竟然如此動情,摸摸,下面的小嘴都濕了。」說罷拉過她的小手,探入兩腿間。 小手沒摸到自己的穴口,卻是碰上了灼熱的堅挺。 唐碧嚇得差點尖叫出聲,猛然縮了手。雲王眸光陡然轉紅,不知道是因為 慾火上升還是因她嫌惡般的退縮而憤怒。猛地將她一提,硬物隔衣撞上,硬生生 一陷入一截,驚得唐碧渾身的靈氣仿若被震斷般,如木偶般呆滯了。 「有了帝王就嫌惡本王是嗎?是你逼本王的,本王想好好疼你都不成。」雲 王俊雅的臉形幾盡扭曲的咬牙低吼,眸光閃爍著邪魅的紅光,怒將慾火再次推上 了高層。 說話間,一隻大手毫不留情地拉開了她的上衣,布結扣子很容易被扯開,雙 胸被他的大手毫不費力地拉出了抹胸式的裙邊,竟有種被提擠而變形的淫穢視覺 感。在他猛然低身含住時,唐碧渾身如被電擊般驚醒,卻來不及反抗,下體傳來 極致的刺激而使得渾身顫慄了。 渾圓的臀瓣儘管只是隔衣被把玩,火熱的掌心彷彿早已將衣衫之隔燒之殆盡。 愛撫,緩揉,猛捏,被剝開或擠壓,長指甚至滑入兩瓣的縫中,指甲幾乎刮到 了菊瓣。 太過分了,唐碧抓扯他的頭,卻只會將自己的乳尖拉扯得更遠更長而更加激 蕩,抓他玩弄臀部的大手,卻是前胸必定會挺起,仿若乖乖將自己的嬌乳挺塞入 他的嘴裡。 乳尖吃得唧唧作響,臀瓣玩各熱火朝天,嬌穴頂得慾壑難填,渾身極為敏感 之處皆被同時進攻,令唐碧的心怦怦直跳了起來。渾身熟悉的情慾再次被挑得越 來越旺,若不是艷妃的好心的提醒如尖針般時刻刺激著她被媚毒攻擊的頭腦,她 早就癱軟而承歡了。 整張臉因欲求與理智的拚搏與理智而刺紅得快要滴血了,身心具疲的痛苦雲 王又豈能體會得到,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怎麼樣玩才能令她沒有他 的歡愉便活不下去而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難道又要失身於他嗎?唐碧呼吸急促,嬌喘不已,嫣紅的唇瓣幾盡快咬得出 血了,卻是不敢溢出半點呻吟來,卻該死的竟能分辯得出雲王的硬物翹起的角度 與硬度竟與帝王毫不遜色,難道這就是親兄的相同之處嗎? 一想到她的嬌軀被兩兄陸續間或地玩弄,原來還打著貞潔意識的花芯竟湧 起了陣陣的熱浪。太丟人了,唐碧羞愧地以腿尖蹭山石,試圖將穴口移離被全頂 半插的羞辱姿態。剛移開半點,雲王不知是發覺還是無意,原本把玩另一隻嬌乳 的大手滑至腰間,扣腰一按,拉下的力度加上唐碧的體重墜落,再次狠狠被頂上。 這一下仿若用力坐上肉棒般,兩人忍不住異口同聲般溢出了痛苦而舒暢的呻 吟,「呀……嗯……」 「迫不及待了啊。」雲王仿若吃到了蜜糖般的小孩子般,咬著她馬上緊抿的 唇瓣,邪氣地笑著挑逗,「小東西,下面的小嘴在咬本王了哦,餓極了吧。」 異樣的情緒仿若因他的淫詞蕩語而挑起起來,唐碧羞愧地發現,僅被硬物隔 衣頂著的嬌穴,仿若睡眼朦朧的嬰兒一碰到母親的奶頭般竟然忍不住地張張 地吮吸起來,這原本神聖餵乳的感覺演繹成如此猥褻之勢,叫唐碧忍不住將頭埋 進了他的胸膛。 此舉令雲王喜出望外,整顆被慾火充斥的心此刻融化成了滿腔的柔情蜜意。 如此柔媚而真心為他綻放美麗的小碧漾,才是他想要的啊。 「雲……雲王……不要……」淚眼迷離的唐碧仍保存著一絲理智,雲王只當 她是欲迎還拒的羞澀,心已定,便愈發捨不得她傷心。因而退去赤裸裸的野蠻性 肉棒攻擊,改為大手改為充滿技巧的挑逗。 撫摸上她赤裸的肌膚,才訝異地發現她的內褲落地,這小東西,嘴上說不要, 卻早已將礙事的褲子踢去,難怪方才只覺得自己的寶貝被吸得如此美妙。若唐碧 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不氣死才怪。 嬌嫩的m□穴因巨物退去頓生空虛,唐碧的腦中清晰地感覺到,雲王一根修 長的長指一寸寸地侵入,整根盡沒,卻是不如硬物直搔幽泉而來得爽快,仿若搔 紗搔癢,令她難耐不已恨不得換上那令人滿足的巨物。 然而雲王仿若動察她的虛求般,極為邪魅地低笑起來,在唐碧聽來極為仿若 諷刺的譏笑,氣惱地想退卻。雲王咬耳低笑,聲音只因壓抑而更加醇厚沙啞, 「本王會讓你滿足的,不過攻前久點,忍得越久越後面才會舒暢啊。」說話間長 指靈活地攪動,刮著層層疊疊的內壁,驚訝地發現這幽穴竟比以前更加深遠而 柔韌有力了。該死的聖母湯果真是神藥啊,初夜那晚想必爽死他了,一想到帝王 玩世不恭的丟下初夜之血的場景,雲王只覺得渾身是恨。 「天啊,好想要啊!」唐碧咬唇發出悶悶的嗚咽聲,心中哭泣般的求告,驟 然放棄自尊貞德的念頭後,她恍若能預見自己被眾多男人同時把玩的悲慘下場。 管不了那麼多了,唐碧忍不住左右擺臀上下套弄。雲王眸光一沈,為她的反 應滿意極了,長指如巨物般猛然進攻著,肆意地把玩著,幽泉被插得唧唧作響, 水花四濺,被包容的美好感覺令下體的憤怒到了極點。 「啊……」唐碧忍不住地溢出了如貓咪般的呻吟,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由死 推變成了緊抱。 雲王額前汗珠直滴,沉重地喘息著,以膝頂起她的嬌軀,撩起她的長裙,露 出了誘人的長腿。一場刻不容緩的歡愉在這艷陽高照之下,花語假山之間就要上 演。作家的話:犖菜已上,味道如何?請大家點評上一章答案:天國腦 筋急轉彎:一隻螞蟻從幾萬米高的山峰落下來會怎麼死?答案請看下一章 第4章。雲碧之爭 龍騎場,寬闊而雄偉。 吳少南在一排靶前教麗妃如何運弓拉弓,麗妃的目光卻一直追逐著馬場上飛 奔的颯爽英姿。策馬飛奔的龍胤風,此刻如一龍猛龍在飛揚,渾身散發著壯志凌 雲的孤傲。 今晨光麗妃的淫穢,早朝眾臣的威逼,雲王的挑戰,積壓了滿腹憋屈與怒火。 然而唐碧乖順的從罰,與五種菜色的無言指斥,如鞭子般抽在他的心中。然而最 令他痛苦的,卻不是這等無聲的指責,而是她漠然退縮的冷意,彷彿要將他一刀 一刀自心底剔除般,將他恐慌又氣憤。 「不過是個淫蕩女人,不過是個有用棋子……本王不稀罕,本王不在乎!本 王要的是眾生俯首,萬里江山,無域王朝。」龍胤風在心中憤怒地吼叫,馬鞭抽 得更加猛烈了,跨下神駒彷彿感受到他無邊的怒意般,瘋了似的狂奔了起來。 馬蹄聲如急促的雨點般響得更加激烈,吳少南聽聞不禁怔了,放眼望去,那 金色神駒與馬背上的金袍人物已化作一道金影光芒,如破空而過的流星。 「好快,想不到王駕馭這極品金戈鐵馬竟是如此英勇,看來這龍凌王朝他日 定起硝煙啊,男兒征戰四方,才是英雄本色啊。」吳少南仿若被勾起了滿腹戰意, 忍不住狠狠地射出了一箭。 「喂,你小心點,別手一抖射中了帝王。」麗妃急切地尖叫,馬背上的男人 早已勾起了她滿身的愛慕與欲求。自小隨父入宮,常見小時候的龍胤風,那時便 見他在馬背上奔馳,長大後他與父四處征戰,便很少見了。再後來,在唐國公的 幫助下誅滅四周眾國,建立起如此龐大的龍凌王朝,直至龍胤風繼位。 而她,也如願以償地當選入宮,從小小的宮人快速升到美人,再升至貴人, 短短兩年,便坐上如今高貴的妃位。若不是吳嬌艷那女人年長兩歲,早年便入府 做了侍妾,今日也不會凌駕於她之人。 一想到她今晚便能承歡於如此勇猛男人的身下,心神便蕩漾起來。若此刻能 與王來一場馬背之歡,便叫她立即去死也甘心了。 正想著,那邊跑來了個小公公,伏在小樂子身邊嘀咕幾聲,小樂子臉色一變, 頓時眉眼笑彎了,示意他退下後,連忙上前搖旗吶喊,「王,王,有急事相報。」 龍胤風自當沒看見,繞場狠狠地飛奔了幾十圈,只累得人馬俱疲,若再飛奔 下去,即便人沒事,馬都會累死。馬身已濕透,每一根毛上都滴著金珠般的汗水, 前來領馬的馬官心如刀割般撫摸著,卻不敢吭半聲。這原本就是為帝王準備的神 駒,別說是一匹馬,就是玩死一個人,也容不得他心疼啊。 龍胤風揮揮手示意他牽走,小樂子連忙上前遞過絲巾,待龍胤風擦拭完畢坐 下,便立即伏於他耳邊細聲嘀咕著。龍胤風聽罷,一掌劈地茶桌上,茶桌粉身碎 骨,他「霍」地站了起來,原來運動過量而火熱的血液這會加之氣急攻心,猛地 血脈僨張,一口沒忍出,「噗」地噴出血來。 「王……天啊……」小樂子一下子驚呆了,自知犯了大錯,撲通跪在他面前, 搶天呼地地大叫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 吳少南和麗妃聞聲驚慌趕來,龍胤風只覺得大腦震盪,氣血逆流般,真氣凌 亂,死亡的氣息湧入腦海,口中憤恨亂叫:「找死,個個都是在找死。」 「王,王您怎麼了?您不要嚇麗兒啊。」麗妃抱著龍胤風大哭了起來。「哭 什麼哭,照顧好王,不要動他。我去叫神醫。」吳少南說罷連忙翻身上馬,快馬 加鞭地飛奔而去。 「你這個賤奴才,在王耳邊亂嚼什麼了,惹王這般生氣,若王有什麼事,本 宮定將你碎屍萬段。」麗妃氣恨地用腳踹著小樂子,一個勁地替他捋摸著胸膛。 不過是有人來報說雲王進了麗水苑而已,這人定是王安排的,他曾經也是做 這事出身的。這事天知地知,王知,哪敢讓其他人知道呢,小樂子再憋屈也不敢 吭一聲。 麗水苑,假石間,龍胤風正欲掏出鐵杵行終極歡愉,卻猛地被一物擊中頭部。 他驚愕而定,稟息感受,四周察看,卻不見有人。心中頓時大驚,他自以認 為自己是龍凌王朝數一數二的高手,進出王宮神出鬼沒,若不想被人看到,是絕 不會有人發現。然而此刻竟被人一直監視卻沒有發現,而且出手攻擊他後卻是找 不著人影。 望眼龍凌王朝,國師第一,卻在閉關;唐家家也許第二,但遠在盤龍山, 也不可能隨便出入皇宮;與之旗鼓相當的便只有王兄,若是他必定提劍揮刺,哪 會丟石暗算?會是王養的暗衛嗎?那他早該出手?也不必等此時了?亦或是碧漾 的某個男人?那還有誰? 雲王一個遲疑,那邊傳來了高公公的尖叫聲:「娘娘,娘娘,你去哪了?奴 才給您送飯來了。」唐碧被他如鴉子般壓低的尖叫聲頓時驚醒,天,若被他瞧見, 她豈不是羞死了。 「天啊,娘娘不會是掉水裡了吧?」望著一堆的衣裳卻不見人影,高公公自 言語地急喃。唐碧急了,若他此刻大呼小叫地前去,必定會驚擾到帝王,那這偷 歡不成,倒死罪難逃了。 雲王此刻極為警惕,倒是不因為高公公著急,而是為那暗藏某處的高手,不 知道是故意打斷還是有意提醒有人來了?唐碧卻是驚了,連忙細聲叫道:「高公 公,本宮在小解,你別過來啊。」 高公公驚愕之後思及也是,此處遠離正殿,地方偏僻,確實連個官房都沒有。 因其聲音柔媚沙啞,說的又是這等女人之事,因而只羞得滿臉通紅,訕訕地放下 手中的飯碗,「娘娘請自便,奴才告退了。」 經此一嚇,唐碧溜身而出,差點被自己腳下的長褲絆倒,她羞愧難當地連忙 提起褲子胡亂地穿上,拉扯好衣衫驚慌跑出來。頭看去,生怕雲王再追上來行 那羞歡之事。 雲王對她拋了個邪魅的淫笑,風情萬種地走過來,渾身上下散發出優雅媚態, 該死的致命誘惑著她的每一顆神經。 「跟本王走吧,本王保證今生只寵你一個,絕不會讓你做洗衣做飯如此低下 的粗活。」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能走到哪去?」唐碧冷嘲熱諷地說,這話卻極其精 准地刺中了雲王的致命弱點,王土,帝王之疆,她是在諷刺自己同為龍子卻永遠 屈居於人下之辱嗎? 唐碧之意是無處可逃,雲王的曲解令他心痛與憤怒陡然而生,「枉費本王一 片真心,本王以為你是特別的。」他恨恨地冷聲譏笑起來,「沒想到你也是下賤 之人,王土,王位,貴妃,下一個目標,是帝后吧。」 「你在胡說什麼?」唐碧被他驟然冰冷的話語氣得淚水陡然滑落,方纔,方 才她差點就從了他,若不是心中動情,又豈容他胡來。此刻一句沒說好,他便用 如此惡毒的話來傷她。 男人,該死的男人都是無情無義的東西,是因為沒讓他玩個痛快,羞辱個徹 底是吧。一個個都只為了她這具該死的身體,一個個都是下半生思考的蠢貨,唐 碧氣得直發抖,「你滾,別讓本宮瞧見你,什麼東西,連帝王的一根手指頭都比 不上。」 哪個男人容得了心愛女人被羞指那方面不行?雲王此刻怒目圓睜,渾身翻起 了想強暴她的獸慾,然而她的淚水卻叫他刺痛而清醒,他握緊了拳頭,仿若傷害 要加倍還給她一般,冷嘲熱諷道:「你以為帝王是喜歡你嗎?你以為帝王為立你 為帝后,你以為賜了一次聖母湯就成帝后了,做夢!他清楚地告訴本王,要你, 不過是因為唐家。」 「放屁。」唐碧明明不在乎這些廢話,卻憤怒地尖叫,「滾,本宮永遠不想 再見到你。」 「唐碧,唐國公,唐將軍,盤龍山,背後意味著什麼你以為本王不知道嗎? 外界傳聞得唐碧如得半璧江山,呵呵,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你以為本王是 三歲小孩?這是他的原話。」雲王笑得淚水滾落,「如此你還愛他的話,本王會 等著,看著你有朝一日被傷得遍體鱗傷,被毀得心寒意冷,哭著求本王帶你走。」 「那你就睜大眼睛等著,且看本宮是哭著求你,還是踏著你的屍體凌駕帝國, 鞭辱你的屍身。」唐碧被逼氣急攻心,迸出如此壯志凌雲又狠毒的話來,叫雲王 聽得又氣又怒又驚。 他猛地一腳將竹簍踢入池中,冷笑道:「碧漾娘娘,本王教你,在哪跌倒就 在爬起來,所以你還是從奴婢開始爬起吧,想必這堆錦衣玉帶沒了,帝王會很開 心坐觀麗妃賞你子。」說罷帶氣攜怒地揚長而去。 望著掉入水中,吸水而越陷越深的竹蔞,唐碧氣得無計可施,不是不敢下水 去取,而是不敢脫衣。急得來直踱步,正當鼓起勇氣準備和衣跳下水去。 一道青色的人影陡然掠過湖面,如蜻蜓點水般順手撈起衣蔞,瞬間便落在了 唐碧面前。唐碧驚得不攏嘴,天啊,這是電視裡演的輕功嗎?如此真切地看到, 比那吊鋼絲表演出來的精妙倍啊。真真是太……太驚人了……太帥了……太酷 了……若她能學會這一身輕功,那首當其充,一定要將狂妄無恥又下流的雲王脫 光了在某根最高的大樹上…… 耶,還沒丫丫完,那人便轉身欲離去,唐碧生怕他像電視裡演的武林高手一 樣突然消失,連忙喚道:「大俠請留步!」 那人微微一怔,適才太快沒看清,這會才看了個明白,面前的背影看起來稍 見清瘦,發黑以絲帶束起,穿著一件藍色煙雲符勁裝,腰間繫一根花紋錦繡的帶 子,腰間綴著一枚白玉珮,旁插一隻青竹分似長笛,掛著極為精細的吊墜。 「大俠能不能幫我個忙?」初次見面開口求助彷彿不太適,唐碧為自己心 急而心中暗刮自己耳光,「大俠。」 「我不是大蝦,我叫……小墨!」 「小墨……好……呵呵,叫我小碧姐姐就好。」唐碧傻笑,「那個,小墨能 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若不能,把臉蒙起來轉過來讓我道個謝可好?」想到這個謝 的原因,唐碧心中驚愕,莫不成方才與雲王的爭執都被他瞧見了,亦或把時間和 事件再往前推一點……一點…… 一想到唐碧頓時羞得滿臉通紅,眼前的人此刻剛好轉身,兩人照了一個面, 一個只覺得好一個清秀的風雅少年,另一個只覺得好一個美人如玉嬌似花。 若是以前的唐碧,必是認識眼前的人的,不就是帝王的七墨親王嗎? 兩人不自覺看呆了,然而很剎風景的聲音自唐碧肚皮響起,咕嚕咕嚕…… 「那啥,餓了!」唐碧撫摸著肚皮羞羞地垂頭,忘了說謝謝。「你稍等一會。」 說罷人影一縱消失了,不一會,一隻香噴噴的烤雞出現在面前。這孩子,真不知 道從哪偷哪的,唐碧哪管那麼多,聞香只覺得口水直流,不好意思地嚥了嚥口水, 忍不住探頭就咬,才咬一口便隨即鬆開,僅留下一排牙印。「怎麼了?」 她訕訕一笑,「烤雞雖香,但冷硬得咬不動了。」 上一章答案:餓死腦筋急轉彎:五加五等於多少?答案請看下一章 正文 蕩漾女皇(51-60) 作者:蘇紫 字數:37753 第5章。墨心有愛風無痕 如此的青春,如此的純淨,如此的高貴,仿若凡塵而起的聖嬰;而再看看情 欲籠罩的自己,如糜爛凡塵的墮落天使般污穢髒濁,怎敢好不羞恥地差點把他當 成了解藥人。這一刻的唐碧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心中滿是自慚形穢與深深的 自責。 龍胤墨全副放思放在恢復功法上,真氣運轉一周後,便覺輕鬆舒適,再睜開 眼時,唐碧已端正坐在燈前,細細地寫著什麼。這一瞬間只覺得她仿若只是一隻 撲火的飛蛾般,那樣的脆弱,那樣的執著,卻又是那樣的孤獨,彷彿他已離她千 山萬水而無法跨越般。 「姐姐!」龍胤墨只覺得心中刺疼,一個閃身瞬間已移至她身上,從後背摟 住了她,唐碧被驟然而至的身軀驚得一顫,這孩子有點功夫就時刻顯擺。幸好他 對自己是禮貌的,若是雲王有他這手段,自己都不知道被如何戲玩而無法反抗了。 唐碧自顧地想,可哪知雲王的手段。只是這擁抱也過於暖昧了,心早已凌亂, 抓住他長指的手想活生生將他剝去,卻是如此的困難。 小手被瘦長的手指扣住,龍胤墨的唇瓣吻著她的後頸,深切哀求,「姐姐, 別推開小墨,小墨……不求天長地久,不求長相斯守,更不求姐姐的賜歡,只求 ……」 他一聲聲的如此卑微的哀求,一聲怕細碎的呢喃,叫唐碧的心都快揪疼了, 淚水潮濕了眼眸,「別……別這樣,小墨是這樣的美好,叫姐姐承受不起啊。」 「小墨不好,身份低微,沒有那帝王霸權,姐姐身陷委屈卻無法解除;小墨 沒用,自視功法了得,秘術獨特,卻連姐姐身上的媚毒都無法清除;小墨……小 墨看著姐姐受雲王調戲,受帝王強歡,受麗妃賤踏,甚至連公公那狗奴才都敢… …小墨……小墨恨死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身後的人兒在顫抖,唐碧的心在抽痛。她拚命地搖頭,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這都是自己的命,生前一死,死前一生,皆是命啊,何苦由他來自責? 「嘯風凌天,御雲拓疆,小墨……小墨無用,不過只是這天地間一朵可有可 無的點綴而已……」龍胤墨這一刻才感覺到無盡的滄桑,原以為早已遠離這塵世, 誰知從未離開過,結局,不過是被淹沒而已。 「每個人,都不過是時間長河的一滴水,能成墨者,已是極品。」被他的滄 桑陡然刺醒般,唐碧拉下龍胤墨坐下溫柔一笑,替他理了理凌亂的長髮,「小墨 可知,天地間曾有如龍凌王朝千秋萬載也皆被新時代取代,如龍凌這般世界,不 過是時間長河或空間長廊中千千萬萬的一小星點而已。而天地之大,宇宙之廣, 便是數萬年後,恐怕也無法深入探知的皓翰,那麼小墨會不會還覺得某些人是大 人物,而自己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小點綴呢?」 「啊?姐姐……姐怎麼知……這些,聽聞這世間唯有國師可以感知,小墨雖 略知一二,不過是從各種奇書秘卷中窺知一星半點的……」 「噓!」唐碧點住了他的唇,他睜大眼眸閃動著純真的顫息反應令她覺得愉 悅,「別多問,若有機會,姐姐會告訴你的。倒是這些功法,姐姐笨了些,悟不 透其中的精華。」 龍胤墨拿起紙,「這……是什麼符號?好奇特啊。」唐碧連忙抓過去,臉色 一紅,彷彿是因為這具身體,所以天生能懂這兒的語言,然後正因為生前的唐碧 除了說話和床上運動,恐怕啥都不怕。所以她連個文字都看不懂,這會寫的儘是 現代的簡體字,忘了他也看不懂。 「說起功法。」龍胤墨倒忘了這件事,凝重道:「小墨仔細研究過,關於姐 姐現在的情況,比較適從最基本的練起。」 「那縱雲飛什麼時候能練?」唐碧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了。 「基本的功法練好了,縱雲飛便不是大問題了。」 唐碧一聽喜了,「那這基本的功法得多久?」 「少則三年,多則一輩子也嫌少。」龍胤墨無奈地說,看著唐碧失望的小臉, 連忙勸道:「姐姐你聽我說,原本小墨可以直接把真氣輸給姐姐,姐姐僅練法訣 即成。但姐姐體內不知為何,除去一種奇怪的媚毒外,竟有兩種奇怪的氣息,一 種小墨從未見過,不知深淺;一種是龍息,極為霸道;而小墨修練的是以非攻養 身為的真氣,只能以小量僅能每次壓制媚毒。不敢大量進駐,一來怕姐姐身子 承受不住,二來真氣若一旦紊亂……」 「那便要走火入魔?」小說中都是這樣寫的,唐碧驚訝極了,媚毒她知道, 是被唐大將軍親手餵下的。而所謂的兩股真氣,她可是從來都沒感覺到。 「走火入魔是輕的,重則暴體而亡。」龍胤墨眼中滿是不安與害怕。 「沒事沒事,三年就三年,姐姐倒不急,就怕小墨,萬一娶妻成家了,被娘 子管束……」唐碧打趣的話令龍胤墨氣惱地以唇封住了她的嘴,唐碧羞惱地將他 推開。「幹嘛呢?」 「姐姐若再說這話,小墨……小墨就要……」龍胤墨咬著唇,紅著臉氣惱道: 「小墨這輩子若無緣得姐姐垂愛,也必孤守一身,至死不渝。」 「傻孩子!」唐碧又惱又感動。「好了,時候不早了,基本就基本,快教吧。」 「好……方纔還未說完,姐姐需自行將體內兩種氣息化解,且有些基礎,小 墨才可將真氣輸入,到時就快多了。晨練晚息,也不一定非要三年。」 「怎樣晨練晚息?」 「就是感天地之脈動,吸日月之精華。」龍胤墨念道,示意唐碧如他盤腿而 坐,不同的是唐碧坐床上,他坐於地上,理由是地上太硬。可坐床上唐碧怎麼也 靜不下心來,只覺得看著龍胤墨的背景,便會心神蕩漾。 龍胤墨當然是巴不得靠得越近越好,但當她真正坐在自己胸前時,以真氣引 導她感知時,自己卻是連最基本的真氣指引都做不到。 樓道間不時傳來腳步聲,或說話聲,或大笑聲,卻是沒有那淫語浪吟了。不 知道過了多久,唐碧終於從他的身上感覺到某種奇特的能量,若風流過指間不可 捉摸,若雲行走碧空飄忽不定,越急越覺得無法捕捉。 不知道是幾乎前胸貼後背而躁熱,還是太急,唐碧只覺得汗水滲滲。「姐姐 別急,閉上眼,放下心中的屏障,去傾聽萬簌之聲。」 龍胤墨的聲音清徹而低沉,彷彿洗去了她心中的紛亂,沉靜了她的騷動。 「姐姐,聽到了嗎?左邊第三間房,有悉悉的洗水聲。」 慢慢的,聲音彷彿如一波波輕微的浪潮般傳來,聽到了,竟然真的聽到了。 「再遠一點,兩個宮女說話的聲音。」 「嗯。」這一刻,唐碧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耳力竟是如此的敏銳,仿若又到 了那一個奇夢而過的清晨,想起來了,那一夜於碧池內接受聖母湯時,也有過如 此的感受…… 「我聽到了,風吹過樹葉兒的聲音,還有,蟲兒的歡叫聲,還有……還有… …」唐碧的聲音是歡快的,彷彿完全進入了極致的傾聽世界。 龍胤墨驚訝不已,以他極為深厚的功力,可以看清一絲半縷的氣息由她那青 蔥十指緩緩湧入掌心,第一次,第一次竟然有如此的悟性,如此奇跡……天,自 以為自己是根骨清奇,天生練武奇材,與她相比,似乎遜色許多。花了整整三天, 他才學會了傾聽人世間的聲音,而她第一次竟傾聽到了大自然的氣息,不得不說, 她真的太神奇了。 仿若與她同較高低般,他再次將自己沉入功法運行中,陡然,他彷彿感受到 了某種強大的氣息朝這邊而來。霸道而毫不收斂的氣息,王宮之內,除了他,還 會有誰?只是適才去報告的時候,麗妃不是已送去嗎?這會他不是該看奏帖,就 是該寵麗妃呀?怎麼又來到這兒了呢? 想不透,但看來,今天的相守到此就要結束了。龍胤墨輕輕拿起唐碧的手, 硬生生將她從沉入中驚醒過來。他拿起貼在唇上吻了吻,眼中儘是戀戀不捨與痛 楚。 「怎麼了?」唐碧不懂他為何突如其來的悲傷。 「他來了,我得走了。」龍胤墨抱起她,制止她的掙扎,朝床上走去,輕輕 地放下,痛苦地吻了吻她的額,「姐姐,在還沒能力徹底擺脫前,別跟他鬥,咱 們現在玩不過他」 唐碧心中已明白,只覺得痛苦不已,這道理誰不明白。原本她便是抱著委曲 求全,力爭求愛的心思去隨命運而承歡,愛容易,恨也容易,唯有這不愛不恨, 最難。 「這段時間小墨有事要做,晚上會來教姐姐功法,還望姐姐多多珍重。」龍 胤墨痛楚將她的手塞入被中,咬著唇搖著頭,「讓姐姐在其它男人身下承歡,小 墨生……不如死,但求……姐姐好。」說著,整個人緩緩退去,帶走一桌的紙片, 窗在他的勁道下緩緩開了,身形驟然如一道無聲無息的流星射入夜空,瞬間消失。 窗關了,唐碧望著還在晃動的燈光,只覺得心中溫柔被硬生生抽走,細細地 痛與無聲的酸,令她想哭,卻又想笑。彷彿感知這種疼,才能令她不會絕望,而 感覺到有一種叫愛的東西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屏氣凝神,腳步聲越來越近,果真是屬於他那獨特的步伐,輕淺而沉穩,厚 實又不沉重。除了他,似乎還有一個。只是為什麼,不是在寵幸麗妃嗎?他為什 麼又來了? 歡,還是魂…… 她又該如何面對他? 「奴才告退。」是安公公細碎的聲音,看來他已經把自己倒賣給帝王的淫威 了。 門輕輕被推開,再關上,腳步聲越來越近,唐碧幾乎感覺到一股如泰山般的 壓力隔被壓在自己身上。從來,她都沒有感覺到如此沉重過,難道是因為懼而生 壓嗎?若如此無法避免,那不如迎面而上吧。 唐碧緩緩地轉過身上,對上了那閃爍著琉光溢彩的金眸,眼眸因她的轉身而 越發靈動了。 「碧兒……」他深深地輕喚著,長指已解向自己的衣扣,唐碧怔然而顫抖了。 下章預告:52、時光匆匆夢如風日子一天天的過,每個人都似乎走 上了自己的軌道,而王卻是每天每夜…… 於是,麗水苑便有了些傳言…… 這日,唐碧突然被帶去了龍騎場,被吳少南以箭指著! 第52章。時光匆匆夢如風 一束朝陽透過紗窗灑在了床上,半睡半醒的唐碧似乎是被枝頭鳥兒的歡叫吵 醒,慵懶地伸了伸懶腰,傾聽著夏風拂過樹影的聲音,腦過閃過了昨晚的影像。 轉過身上,床上空蕩蕩的,被上似乎還有他的餘溫。這種感覺,令她幾乎有 些氣妥,她越來越猜不懂他的心思了?昨晚他乘風而來,對她揚唇一笑,自行解 下衣衫,擠入小巧的床上,以極為佔有的姿態擁抱而眠。 一手伸入她的脖子下當枕頭般,緊摟著她的頭強貼在他的胸膛,一手扣在她 的纖腰上,雖然那堅挺巨大如鋼鐵般一直戳著她的小肚子,而他卻並未進行任何 一步攻擊。 看她傻傻地瞪著他,他卻僅僅以唇吻了吻她的眼皮,「睡吧。」說罷抽手一 揚,燈滅帳落,待她心裡掙扎又垂落時,他卻又低低地說上一句,「本王不喜歡 你身上沾染其它男人的氣味。」 唐碧心中一驚,難道,難道方才小墨在她身上留下了氣息嗎?她心驚肉跳地 等著他的下文,等著他暴風驟雨般的懲罰,然而等來的卻是他均勻的呼吸聲。 能聽著一個男人沉睡的呼吸聲入睡,對每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種幸福。 唐碧卻是在害怕,害怕自己會有朝一日沉淪在這種需求中。 然而,這一切於清晨而言,仿若一場夢般。走出去,看到的又是麗妃那張幸 福得耀眼的艷容,聽到的還是那老套而又令這個王宮中女人為之嫉妒的寵歡淫語。 唐碧沒時間嫉妒,照常是掃十幾里的面積,洗一大蔞衣裳。 中午的菜式照樣是唐碧的任務,麗妃似乎吃上癮了,既然如此,不好好照顧 她的嘴巴,豈非浪費了如此大好的機會。所備的菜色越來越豐富,越來越稀奇。 對於每一個絕佳的烹飪師來說,搭配好是極品,搭配到極致的,是毒藥,佳餚變 毒藥,即使是神醫院的院士長來測,也不會測得出毒來。而且一天兩天都不會讓 人有任何異樣,這就需要水準了,看得出來他也是越來越有心得了。 幾日後,便不用唐碧親自動手,高公公也樂得將某些奇特的菜色給配上,而 且一次比一次狠辣,看來他也許曾經深受其害啊。每每看到唐碧稱讚的目光時, 他便欣然前往。 上午洛羽來的時候似乎越來越早,每走過那庭院便會與她相遇,而後每一步 幾乎都走得越來越慢。而離去的時候,卻似乎是出來時快,擦肩時慢。就連唐碧 都能感覺到一種奇特的氣息,有時候會逮著機會跟他說上一兩句隨意的話,譬如 來得真早,你要走了? 若是逮不著機會,旁邊有人的話,兩人只能相視一笑,這一笑彷彿都能感受 到彼此的心靈深處某種悸動般。聽著他的琴聲,或簫聲,或其它樂器,都能令她 整個打掃的活兒變得輕快了許多,而她原本也能掃快點,卻似乎是有意等著他來, 或去一般,將時間拿捏得恰如其分,正好能在最早的起點和最後的終點遇上他。 因而她根本就不知道,洛羽來的時候是恨不得能早點來,走的時候,恨不得 能晚點走。就這樣,一個彈,一個聽,白天的時光在緩慢卻不沉重中流動著。 下午的洗衣雖然沉重了許久,但每每憶起小墨與她的種種歡快,便是覺得輕 鬆了許多,而且對於即將到來的黃昏多了一份期盼。晚間龍胤墨幾乎是掐準時間 前來抑制她的媚毒發作,再教授她練習功法,感悟氣場。有時候會趴著就這樣緊 緊地盯著她一動不動,有時候會坐在她身上,陪著她一起練。 每每此時,唐碧會嗔怨地叫他滾遠點,免得妨礙她靜心。能聽到「妨礙」二 字,龍胤墨卻是比擁抱著她還覺得甜蜜。而好時光終究是會被腳步聲硬生生地敲 斷,當龍胤墨一感覺到那股強大的氣息時,便快如閃光般抽去,每一次分離,都 令二人覺得戀戀不捨。 帝王就更奇怪了,每晚準時來擁她入眠,不歡愉,有時候會隨口問上一句, 「今天累不?」有時候卻僅僅只說睡覺二字,說完不管她是否沉睡,自己便先睡 過去了。 不知道是故意不給唐碧開口的機會,而唐碧也不敢開口,唯恐惹怒了他。這 樣的局面於她而言,不是最好的嗎?只是每每清晨醒來的空蕩感,竟是與夜晚的 溫暖成正反的增長。 這令她感覺到恐慌了,上上之術,果真是攻身為下,攻心為上啊。只是他眼 高心傲的傢伙,怎能有如此耐心營造這等局面。 這樣的日子一晃就是七八日,算算今天是她唐碧做奴婢的第十天了。她掐指 算著與洛神師碰了十八次面,說了十次的話,點了八次的頭。小墨從不缺席的每 晚皆至,龍胤風一如既往的按時到達,除了擁抱而眠,卻是從來一次歡愉都沒強 求過。除了某些時候手腳上不規矩地撫摸幾下罷,彷彿硬生生被意志力給逼了下 去。 倒是她,有時候被他愛撫過後,竟然瞪著眼睛睡不著了,想翻下身都不敢。 最奇怪的是,每天晚上麗妃被送去,總能見她每天清晨眉飛色舞,滿面春光 被送來,然後少不了在她面前一頓炫耀,而後盡量找機會賤踏她。 中午去後膳房時,唐碧竟然聽到裡面有三個宮 ?度 女細細地談論著。 「好奇怪,我昨晚似乎看到王來咱們麗水苑了。」 「天,我還以為我是我眼睛進沙了呢,我前晚也看到了,我迎面碰上的,可 我不敢行禮,嚇得渾身顫抖地落荒而逃啊。」 「是啊是啊,我也碰到過一次,天啊,我那時半夜起來小解,不小心碰上, 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嚇得我褲子都掉了。」 「我聽說好多人看到了,都不敢說啊。」 「天啊,這是怎麼事啊,麗妃不是送到承寵了嗎,怎麼王出現在麗水苑呢? 「我雖然嚇得落荒而逃,不過我還是悄悄頭看了看,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不要嚇我啊,我怕怕。」某個宮女驚叫了。 「怕什麼,王是人又不是鬼,我看他似乎是進了被罰在咱們宮裡的碧漾娘娘 的房裡啊。」 「啊……這是怎麼事?那咱們娘娘還天天趾高氣揚地以承寵為榮?」 「王先寵咱們娘娘,再來咱們麗水苑寵碧漾娘娘,一晚兩個,好厲害哦。」 幾個宮女掩口歡呼,高公公從後面走來,正欲行禮,唐碧豎指於唇邊「噓」 了聲,示意他先進去。原本正在議論談笑的宮女一見高公公,頓時驚然閉嘴,一 個個噤若寒蟬。 唐碧抿唇笑了,這效果比她進去好很多,只是這邊的宮女在言傳,不知道麗 妃那邊是否有聽到一星半點的閒言碎語?若聽到,將是何等的反應? 這日剛用過午膳,安公公便前來喚她,「今日的衣裳由其他人洗了,娘娘讓 你同去龍騎場。」 「哦。」唐碧彎唇一笑,「安公公這傷好了?」 「碧漾娘娘臉上的傷不也好了?這外傷好了?心傷可好?」安公公冷嘲熱諷 地笑道。 唐碧面色微微一變,隨即淡然一笑,「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安公公的心可傷著了?」 「你……」安公公臉色大變,憤怒地瞪著她卻不敢動手。 果真,惹怒他真不是什麼好下場,空空如也的龍騎場,與快至午時的艷陽, 形成了絕烈的好搭配。而她,被逼頂著一個類似蘋果叫青果的果子,就這麼站在 箭靶前。而安公公手執鞭子守在旁邊,雖然她有幾分肯定他不敢真抽她,卻也不 敢再挑戰皮肉的承受能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龍騎場入口已排上了一隊人馬,彷彿在迎接大人物到來一 般,整齊而肅靜。慢慢地,轎輦從入口處緩緩出現了,震耳欲聾的迎呼聲響起。 「參見麗妃娘娘。」 唐碧被這高呼驚得頭頂的青果差點落了下來,安公公已碎步快跑地迎了上去。 兩米之外,麗妃已入座,身邊站著一個人。遠遠的唐碧只能看見他身形似小墨, 衣著卻華貴至極,額頭上似乎綁著一根玉帶。這個人就是教麗妃箭術與騎術的人 嗎?聽宮女們議論說是一個如何如何俊俏的小美男兒,唐碧只覺嗤之以鼻,這世 上還有人比小墨更俊俏的的小男兒嗎? 看他拿起了弓與箭,唐碧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被罰站於此,竟然是要給他 們當練箭的靶啊,是太瞧得起他的箭術?還是太瞧不起她唐碧的小命?若今日她 命喪於此,王會怎麼樣?她沒把握,但是小墨是怎樣的報復? 光憑他那絕美的縱雲飛,已是驚世駭俗了,再加上他那隨手一翻的雷炎波… …但此刻她想到的,竟不是麗妃如何的死活,而是小墨那張單純地將悲傷與歡快 流露而出的俊顏將是何等的悲裂。 箭搭於弓上,弦被拉開,吳少南的目光越過箭尖,這才看到了靶前站的唐碧, 心中一緊,皺眉道:「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練了快十日了吧,本宮也沒見得有什麼進步,因而本宮有點懷疑你的箭術 是否有資格再繼續教下去。」麗妃漫不經心地修著指甲說道。 「娘娘這是拿人命開玩笑。」吳少南憤然冷聲道:「娘娘若對少南不滿意, 完全可以向王稟報;娘娘若是不想學了,那便更好,您以為少南喜歡教?」 「你當然不想教了,不過你以為本宮想學?呵呵,既然你姑姑這麼疼愛本姑, 拿你親自來玩弄,本宮豈有不玩之理?」麗妃冷笑道。 吳少南一震,道高一尺,魔過一丈,原以為姑姑算得深遠,這麗妃也真不如 表面看上去那麼胸大無腦。原來這些天不過是作戲給帝王看罷了,帝王來了,她 便乖得像小媳婦,帝王沒來,她就放肆了。 這會竟然拿人來試他的箭術,當真是瞧不起他吳少南了。 再次搭上了箭,吳少南目光如炬般匯成一線遠遠看去,驟見那頂著青果的少 女雖著粗布陋衣,卻有一張絕美的艷容。然而令他驟然震撼的,卻不是她的面容, 而是她筆直挺拔的嬌軀。 沒有一個宮女頂著青果讓人試箭,竟然還站得如此臨危不亂的。她,令他心 生佩服,竟心生一探竟然的念頭。 下章預告:53。少南的飛箭對自己箭術極為自信的少南射出了手中 的箭,麗妃卻在這一刻陡然撲過來……雲王偶然到來,目睹這一幕,卻 找請??2 無力挽救 ……是什麼,讓唐碧能死裡逃生?等待吳少南的,又是什麼? 第53章。少南的飛箭 他又怎知此時的唐碧怎麼可能不恐慌呢?天知道她的心早已顫抖了,卻死死 地擰成了一根繩,將自己的頭頂與腳底狠狠地掛了起來,身子因信念而挺得筆直。 因為她深深地明白,若不想死,站直且不亂,才是最重要。若她一晃動,恐怕這 箭便射爆了她的頭。 很好,有如此的勇氣,足以令他成全她了,早早射完這一箭,也能令她也早 早解脫,免得被一直罰站在太陽底下。吳少南目光如鷹,目標直鎖她頭頂的那顆 青果上。 如果對他來說,這也叫挑戰…… 弓被輕輕地拉開,箭羽夾於指間,帶於弦後,再次瞄準,青果,還有那張對 著他綻放出淺笑的嬌容……他竟忍不住地報以一笑,松指…… 陡然,麗妃驟然起身撲向前去,朝唐碧露出了一抹諷刺的冷笑,令精神緊繃 到極點的唐碧彷彿驚然感覺到了殺意。這一撲正好抓住了吳少南的手臂且大驚小 怪的尖叫一聲,「哎喲……」 「啾」的一聲,吳少南驚然失色,瞪著利箭如失去控制的狂暴馬匹一樣,如 雷似電般射了出去。那目標,正中面前少女的額頭。 天啊!吳少南驚呼出聲,只覺得心頓時如被利箭劃破般,他伸出手想抓住箭, 箭卻早已飛射出去了,完了,這下…… 唐碧陡見箭如一個黑點般破空而來,快,好快…… 「唐碧……」尖銳的大吼聲,令唐碧陡然一驚,如此淒厲的尖叫是來自…… 思緒尚未運轉過來,幾乎是驟然,眉心陡然刺疼如火灼般,腦中陡然閃過一 個念頭,箭彷彿正中眉心而來。死,已是不容躲過;而生的念頭,瞬間便流遍全 身。唐碧幾乎是被眉心的疼刺痛得無法控制般頭一甩,幾乎是下一秒,「噹」的 一聲尖銳的赤耳聲,貼著靶的腦袋「嗡」的一聲巨響,而右邊太陽穴仿若被硬生 生灼燒般,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青果隨之滾落下來,箭在唐碧耳邊顫慄著發出刺耳的聲音。唐碧撫摸著火辣 辣的眼角太陽穴處,再頭看看還在顫抖的箭羽,心不知道已嚇去了哪裡。只知 道一道血紅的人影飄來,猛地將她緊緊擁入了懷中。 「唐碧……唐碧……」一聲聲急切的呼喚仿若從地底傳來。唐碧怔怔地看著 他,靈魂彷彿已抽離了身體,眼睛可以看見那張邪美狂逸的面容扭曲般的恐慌, 冷薄的唇瓣一張一的顫抖著,血紅的桃花眉此刻沒有一絲笑意,取而代之的是 潮濕的淚水。 然而,她卻感覺不到溫暖,感覺不到力量,如夢中般,她張唇想說話,卻是 發不出聲音似的。她想伸手去撫摸這張急得六神無的臉,卻是抬不起手來。 死亡的恐懼感開始慢慢地浸入身體,心被慢慢地拉了來,耳膜被箭的勁風 震傷的聽覺漸漸地恢復了。終於,她聽到了周圍的聲音。 「你別搖她,她嚇壞了。」是那個放箭小男人的聲音。 「閉嘴。」是雲王憤怒的喝叫,「她若出事,本王要殺你全家,滅你九族。」 「雲……王……」唐碧喃喃。 「唐碧……」雲王如雷擊般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兒,渙散的眼瞳終於呈現了 絲絲靈氣。他死死地瞪著她,顫了顫唇,卻是一個音都發不出來,然而眼角的淚 水陡然滾了下來,猛地再次將唐碧緊緊地擁入懷中。 吳少南看呆了,雲王,雲王竟然落淚了。天,這是何等的深情啊?世人皆稱 帝王無情,雲王無義,誰又有機會能看得到他們的情義? 「你怎麼了?」唐碧被擁抱得喘不過氣了,一向只知道調戲她的雲王此刻竟 然發出如小墨身上的恐懼感,是因為方纔那一箭嗎?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雲王狠狠地擦了擦眼淚,憤怒地揪住她的 雙肩,「笨蛋,誰讓你頂著青果愚蠢乖乖站在這裡當靶啊,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差 點死了?」 唐碧看了看箭,摸了摸額邊的傷口,疼得呲牙咧嘴,她沒聲好氣地瞪了他一 眼,「血都流出來了,你以為我不知道疼啊。」 「你……還只知道疼,你知不知道你差點不命了!」雲王心中的恐懼變成了 大聲地怒斥,為她的輕飄飄的話氣得口不擇言,「你知不知道,你的命喪在那個 帝王手中,本王還有復仇的價值,死在他手裡。」雲王指著吳少南,「本王連殺 他的意義都沒有,你明不明白?」 棋子,又是棋子的價值,適才經歷了死亡的逼迫,這會又是如此傷人的話。 「你這個混蛋。」唐碧憤怒地大罵著,猛地抓住耳邊的箭,抽了幾下卻沒抽 出來。如果此時手上有劍,她定必揮劍砍向了他,再撕爛他這張永遠帶著玩味的 諷笑的魅臉。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青果上,跑上前撿了起來,狠狠地甩向了雲王,「我去 你……」 「娘」字還沒說完,青果已被雲王抓在掌心,這一瞬間他呆愣了,敢在他面 前如此潑辣的女人,從來都沒見過。他挑起了她的怒意嗎?很好。 「少南參見雲王。」吳少南自知此時再不求情,怕是禍從天降了。 「吳少南,你好樣的,若不是看在雪妹的份上,本王定取你的命。」雲王猛 地將箭拔了出來,以箭尖指著跪於面前的吳少南,冷若冰霜地訓道:「你知不知 道眼前這個是誰?」 「少南愚蠢,之前沒認出來,還望雲王恕罪。」箭被打偏飛出時,吳少南此 刻已驚得魂飛魄散,而後聽到雲王掠身而至時大喚唐碧,便已知她的身份。當雲 王大怒殺他全家,誅滅九族時,麗妃眼中閃過陰毒的笑意,他陡然全明白了。這 會已驚得冷汗直冒。 「恕罪?你讓本王如何恕罪?」雲王憤怒地大叫著,長箭甩起而落,一道寒 光掠過吳少南的臉頰,吳少南「!」地抽了口氣,唐碧驚然地看到與她傷口極為 相似的位置上,被箭尖硬生生地劃出一道血口來,鮮血頓時流洩而出。 吳少南連摸都不敢摸一下,只能垂著頭任由血順著臉頰流下來。 「你幹什麼?」唐碧只覺得心中一緊,好好的一張臉,竟讓他劃出一道如此 深的傷口來。她連忙蹲下以袖替他擦去血珠,嚇得吳少南連連後退,「娘娘,不 可。」 她的舉止令雲王憤怒至極,她竟然對傷她的人如此憐憫,真是太沒骨氣了。 大步上前猛地將她扯了起來,逼視著她的眼睛叫道:「他敢傷你的臉,本王便破 了他的相,他若敢再傷你的人,本王便滅了他九族,這天底下,誰也動你一根毫 毛,本王便要了誰的命。」說罷,長箭便他狠狠地擲於地上,竟不偏不倚射插在 麗妃面前,驚得麗妃身子一軟,幸好有安公公將她扶著,不然她已癱倒在地上。 「還不快滾。」一聲喝令,四周的人頓時如得赦令般全部落荒而逃,唐碧剛 邁出腳被他被扯入懷中。 「你……」唐碧瞪著他如火炬般燃燒的桃花眼,眼中透露著傲然絕世的寵溺, 霸道而又深沉。如此炙熱而又明顯的愛意,是瞎子都能看得明白,叫她忍不住心 中恐慌,這……他…… 「你什麼你?叫雲……或雲哥哥……」雲王又氣又無奈,以長腿夾住她亂動 的身上,「別動,再動可就真破相了。」說著,長指挑起她臉頰上的血珠,點入 自己的唇中。 「好吃嗎?」唐碧露出噁心的表情,這男人竟然將她的血吮吸得津津有味, 還真是不失褻玩的本性。 雲王細長的桃花眼中頓時盛滿了邪惡的笑意,舌尖舔過指尖的血色,「嗯, 好是好,比起小寶貝你下面那張小嘴的淫液汁味,還是差了許多。」 「你……無恥下流……」唐碧憤怒地揚起手。 雲王邪魅地將她的小手抓住,將她的手指含入口中,舌尖輕佻地刷捲著,吮 吸著。如此浪蕩的動作令唐碧心神躁動,連日來被壓迫的情毒已經不起任何挑逗 了。就連如此細小的吮吸,都令她差點被情慾佔據理智。 「求你,放開我,我怕你了。」唐碧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喘息地哀求,「咱 們此時見面,若傳到王的耳中,我會死得很慘的。」「他敢……」雲王憤然低吼, 如受傷的野獸露出了血腥的殺意,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叫道:「他若再敢傷你,本 王定殺了他。」 雲王驟顯的霸權殺意,令唐碧驚然醒悟,若帝王那是一座鐵打的牢籠,那雲 王這,也恐怕是一座不見天日的石室,同樣都是人中之龍,伴誰都如伴虎。 最多的差別也不過,一隻老虎也許只會掠奪,另一隻老虎還有一點點人性。 帝王在她面前,從來都是王;而他雖然無恥下流,卻是讓她喚他的名。就賭這一 點,唐碧相信他是憐愛她的,因而哀求道:「只要你不碰我,他便不會傷我。」 「對不起!」雲王長指一點點地撫著她的臉頰,眸中儘是濃情的傷痛,「上 次是雲哥哥不好,害寶貝兒受傷了。」 寶貝兒,寶貝兒,多麼諷刺的叫喚,彷彿她只是他的一件床上的附屬玩具一 般。她還能希冀別的不成?即使有,她唐碧又能怎麼樣?她拿什麼去報答他們。 身子嗎?她給不起,也沒臉給。 心嗎?一顆被禁困的心,一顆被撕碎的心,拿什麼來愛別人?更何況雲王要 的,一直以來,都只是這具叫他在床上歡快的嬌軀而已吧。 「沒什麼,是我自己犯賤了。」唐碧淡然地抹了抹臉頰,疼還在,被他擦了 點藥,似乎不流血了。 「別這樣說。」雲王眸光一緊,許久才開口道:「我來,是想向你告別的。」 唐碧心中一振,他要去哪?他要走了?竟覺得隱隱生疼,深吸了一口氣道: 「哦。」 「我這一走,大概有兩個多月的時光。」雲王被她的冷淡應刺疼了心,惱 道:「你就不能說點什麼嗎?」 「一路順風,再見。」唐碧推開了他,轉身欲離去,卻他再度扯入懷中,下 巴被捏起,對上了他憤然的眼瞳。「唐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心 地???? 了?」 「當我因你被迫親手殺死小李子以後,當我因你被王扇耳光還被咬下一個個 牙印以後,當我因你被帝王強行行歡以後……」唐碧淒迷地冷笑著,猛地解開胸 衣,「這印記,好看嗎?」 吻痕沒有,牙印還在,雲王的心仿若被鋒利獠牙啃噬般,疼得他一個趔趄, 喃喃顫聲道:「是他幹的!」作家的話: 下章預告:54。彎月賜傷痕艷妃見吳少南的臉上,既怒又恨,對雲 王,對麗妃,她又會如何? 龍胤墨來後,卻見唐碧將傷痕弄得更深…… 如果這痛,姐姐一定要承受,那便把這表現的機會給小墨,好嗎? 第54章。彎月賜傷痕 嬌艷殿內,聽完吳少南的匯報,艷妃從未有過如此憤怒,「賤人,竟敢把念 頭動到本宮家人的頭上,真是不知死活。」 「姑姑匆怒,是少南沒用。」 「你是沒用,被她一激就中計了,本宮讓你教她練箭就練箭,教她騎術就騎 術,她有得選擇嗎?」艷妃冷然傲笑道:「她就是跪求帝王,帝王也不會管她。 哼哼,她怕是聽到了閒言,也感覺到某些異樣,所以迫不及待了吧。」 「什麼閒言?」 「這個你就別管了。總之,今日是你命大,也算是雪公救了你,亦或是救 了吳家上上下下幾條人命。若非雪公自小與雲王關係最好,且雲王及時趕到 救了她,否則就是雪公,也救不了咱們。」艷妃一想到那些傳言,只覺得渾身 一陣陰寒,不敢想像若是今日唐碧死於少南箭下,帝王將是如何的盛怒? 「雲王救了她?不是啊,雲王雖急,卻來不及出手,是碧漾娘娘自己躲開的 啊。」吳少南的話令艷妃登然驚呆了,不敢置信地搖頭而沉思道:「不可能,別 人因雪公明目張膽而其他男人淫歡而認為你是個窩囊廢,但姑姑是知道的。如 今這世上,能在少南箭下求得一生者,除了王的幾個兄,廖廖無幾了,更何況 是失控下的一箭。」「別說姑姑不信,少南都覺得不可思議,雖未看清,但結果 卻是如此,幾乎是瞬間的偏離,所以才猝不及防被箭風生生劃出一道傷口來。」 「嚴重嗎?」艷妃無心思考為什麼,憂心忡忡地問。 「不算嚴重,但也不淺,登時流血不止,若非雲王及時替她上了止血藥,恐 怕……恐怕是要留下傷痕了。」吳少南想到那張絕塵脫俗的艷容被自己弄傷,而 沒有半點驕縱之氣,反而還因雲王傷他而替他擦血,心中竟隱隱顫抖起來,如此 女子,果真是天下少見啊。 「如此,雲王便在你如此細緻的臉上留下傷痕了!雲王啊雲王,你讓本宮… …」艷妃只覺得這箭傷是劃在了自己心上般疼痛。 「只要碧漾娘娘沒事就好,少南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這樣的結局,不是最 好的嗎?」吳少南勸道。 「這一劫算是好了,但往後……你先退下吧,若雪公問起,你把責任全部 攬著便是了,諒她也不敢拿你怎麼樣。」艷妃揮揮手,吳少南恭敬地退下。 望著吳少南隱去的背影,艷妃以手撐額深深地歎了口氣,心中無限悲涼, 「滅我吳家九族,雲啊雲,你對艷兒怎地就如此無情了?對她,動了真情嗎?既 如此,又何苦來騙艷兒?」 思及今日之事的來龍去脈,艷妃悲上加怒,「周麗啊周麗,你愚昧無知地賤 踏那賤人也好,要她的命也罷,但不該把念頭動到本宮的頭上。」說罷,揮揮手, 示意小月上前,小月雖喜卻更加膽顫,伏耳細聽著,聽罷,臉上露出了奇異的詭 笑,拍手稱道:「娘娘此計甚妙啊。」 「妙什麼妙!」艷妃眸光一冷,端茶一飲,淡然道:「雲王那邊……」 「奴婢什麼也不說……」小月驚然撲通跪下,「哦不,奴婢按娘娘的吩咐, 一五一實地稟報的。」 「雲王沒有起疑吧。」 「沒有,絕對沒有,雲王以為奴婢……忠心耿耿,所以還……」 「爽了你一把是吧。」艷妃冷然一笑,艷烈的眸光仿若刀子挑光了小月的衣 衫直至肌膚般,「雲的手段還很不錯吧,小月可是有福氣的人啊。」 小月心中冷笑,這個娘娘應該最清楚,可惜是有心卻無福享受到吧。臉上卻 是恭敬且畏縮道:「奴婢不敢……」 「你果真看見等雲王的人是墨親王?」 「雖然沒看清臉面不敢分確實,但腰間別著一根青翠竹笛的,這王宮中 除了墨親王,應該沒有別人。」 「墨親王這是在做什麼……」 這邊嬌艷殿風雲籠罩,那邊麗水苑的恩寵絲毫未受影響,麗妃照常洗得幹幹 淨淨,泡得香噴噴地被赤身送往玉露閣。 怔怔地望著銅鏡中模糊的影像,眼角邊那條血紅的傷痕非但沒有令她變得丑 陋,反而平添了幾分妖邪之氣。唐碧到現在只要一憶起都覺得心有餘悸的後怕。 死亡的感覺,再一次降臨,這一次,拜誰所賜,唐碧心中十分清楚,莫凡於她, 無處仇,但她…… 唐碧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容,纖指拈起絲絹,以清水沾上,擦上了傷痕,刺 疼感頓時令她忍不住顫慄。 「姐姐,你這是在幹嘛!」龍胤墨的聲音陡然自身後響起,他驚慌地扯過絲 絹,心疼地以指腹摩挲著紅腫的傷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傷口會惡化的。」 「小墨來了。」唐碧柔柔一笑,「來得正好,小墨身上有刀嗎?」 「你要幹嘛?」龍胤墨驚然後退幾步。 「借給我用用。」唐碧媚然一笑,龍胤墨不知用意,自腰間掏出一把如掌心 長的彎月小刀,唐碧接了過去,仔細地把玩著,「真漂亮。 龍胤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平時不用刀劍,只有這小小暗器,不過好久沒 用過了,都生蛂K…」 話音未完,登時驚然出手抓住了唐碧的手,「姐姐,你瘋了……」 他的速度真是太快了,唐碧手中的彎月小刀才挨及眼角,被便他抓住了,勁 道之大,叫唐碧手腕生疼而忍不住抽氣。「放手。」 「不放。」 「傷口還不夠深,刺激不到位,白疼的,懂嗎?」唐碧的唇角泛起了異常的 冷笑,漂亮的眼眸卻是異常的沉靜,靜得叫龍胤墨心慌,此刻才恍然大悟,然而 越是懂得,卻越是憐惜,「小墨心疼。」 「若讓姐姐承歡在帝王身上,小墨不心疼嗎?」唐碧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動搖 的淚水,心疼地撫摸著他蒼白的臉,「小墨即便是不心疼,姐姐上身不疼,下身 就會疼,明白嗎?」 這句話徹底讓龍胤墨眸光一片血紅,渾身的每一根神經彷彿都繃得快要斷裂 了,似乎這樣才能抑制住顫抖的身子,他的另一隻大手夾住唐碧手中彎月小刀的 刃尖,「如果這痛,姐姐一定要承受,那便把這表現的機會給小墨,好嗎?」 唐碧猛地瞪著他,在看到他絕然的痛楚後,心中一陣抽痛,綻放出一抹絕美 的笑意來,「如此由小墨留在姐姐身上的痛,必定讓姐姐永生都難以磨滅。」 彎月小刀執手掌心,眸光痛楚一閃,長手揮出,彎月劃出一道漂亮的光影。 快得唐碧幾乎還沒感覺到疼,身子被被龍胤墨緊緊摟入了懷中,含著淚一聲聲地 啞聲低喚,「姐姐,姐姐……」 許久,被雲王以藥止住的血口如冰山融化般,一點點地裂開,第一滴血自發 際緩緩滲了出來,而後慢慢地匯成了一條線,直到濕潤的感覺令唐碧訝異時,才 感覺到一絲不易覺察的痛感開始一點點地擴大。疼痛令她備感恍惚,意志一薄弱, 體內某種熟悉的情慾陡然湧了出來,只覺得渾身酥軟,嬌媚之色已出現在臉上, 「小墨。」 如此柔媚的喚聲,叫龍胤墨心都醉了,望著她迷離情動的眼眸,心中暗驚, 一把接過了她的身子,長指快如閃電般點自唐碧眉心垂直朝下,快速點上幾道勁 功。唐碧只覺得一股龐大的能量充入體內,疼得她幾近抽搐地蠕動著身子。 龍胤墨痛楚低聲道:「姐姐這媚毒,勢若洪濤,可洩不可堵,如此下去必定 傷身。數日前僅眉輪便可阻擋,如今已至心輪了,若所有輪脈皆被佔據,既便如 國師這等神聖人物親自動手,也救不了姐姐。也怪小墨風識不足,竟從未聽聞過 如此奇異的媚素。而偏這幾日事情繁多,姐姐再忍忍,等小墨事情一解決,必定 立即去解藥。小墨縱然再不甘心,也不願拿姐姐的性命來賭。」 「小墨能有什麼事?不就是每天吹吹笛子,迎風而縱雲飛!」唐碧柔媚地淺 笑著,原本一個多開朗的陽光少年,卻因她變得陰鬱寡歡。 「迎風而縱雲飛,迎風倒是真的,這縱雲……豈敢!」龍胤墨落寞一笑, 「金龍殿上,豈有……」 「金龍殿?」唐碧被這個詞震住了,她從來沒想過小墨的身份,能在這王宮 中來往自如,除了有獨步天下的功法,恐怕是不夠的。王宮重地,重衛把守,若 是外人,一不小心都會被以為是刺客,小墨……是什麼身份? 龍胤墨自知不小心說洩了,心中懊悔萬分,恨不得給自己幾個耳光。完了, 這萬一叫她知道他身份,如拒絕雲王般從此再也不理他……避開她精銳審視的眸 光,龍胤墨如做錯事的小孩般垂首哀求道:「姐姐別問好嗎?」 「能在宮中來去自如,你與帝王有關嗎?」唐碧試探地問道。 龍胤墨抬眼小心翼翼地瞄了瞄,見唐碧緊迫的目光,自知逃不掉,不得不點 點頭。 唐碧卻是不安了,看帝王差不多三十左右,而他看起來如此年輕青澀,是否 成年都是個未知數,會不會?想到便驚然蹦出了口,「你是王的兒子?」 龍胤墨腦門的冷汗滾落,臉色黑成一條線,惱道:「姐姐胡說什麼,若帝王 有我這麼大的兒子,那便早已有帝后了,帝后呢?」 看來不是帝王的兒子,唐碧放下心來,才知道不僅嚇著了他,自己也嚇出了 一身冷汗,若是他兒子,她與他雖身未動,但心……如此父子同上,豈非亂倫? 看他如此氣惱,忍不住輕鬆調笑道:「帝后死了唄。」 「胡說,我母后才沒死呢。」龍胤墨衝口而出,驚覺失言,支支吾吾道: 「我是說……我……」 「姐姐聽懂了,你母親大人尚且健在。」唐碧心中暗思,母后,是先帝的帝 後嗎?記得亦心曾服侍過聖母太后,會不會就是他母親,去後定要好好打聽打 聽。見他警惕地點點頭,她柔柔一笑,「你是老么吧。」 「姐姐這麼神?」龍胤墨驚然失色。 「還沒見過比你更小的。」唐碧閒閒地丟下一句,但男人聽到「小」這個詞, 便是立即想偏了,氣惱地抓著唐碧的小手往自己腿間拉去,咬牙切齒道:「姐姐 摸摸,小墨年紀雖小它可不小。」 猛然碰觸到如硬杵般高高聳起的巨物,唐碧只羞得滿臉通紅,龍胤墨在小手 驟然碰上後忍不住呻吟低喘,大手著魔般撫摸著她柔嫩的後背,卻是陡然面色一 變,「今日……他來早了。」 下節預告:55。昏晨愛憐玩意濃這一節既有肉肉,又悟出愛的真理 了哦,敬請期待。 「本王不想從你口中聽到半個有關雲王的字眼。」龍胤風冷硬著臉,絲絲憤 怒已湧上了眼眸,「記住,現在給你歡愉的,是帝王,龍胤風!」 「嗯……」唐碧咬住了唇瓣,不准呻吟聲溢出來,該死的他這般粗魯的挑逗, 竟然也能將這具敏感至極的身體給弄得嬌喘連連,嬌穴內由灼熱變成了濕潤,甚 至連聽到唧唧的水聲。 「給本王叫出來。」她咬唇的壓抑令龍胤風不悅,手上的動作更為激烈,薄 唇陡然咬上了她的櫻桃小嘴。唐碧吃痛鬆開,貝齒卻是咬得死緊。龍胤風仿若跟 她鬥氣般,張唇攫取了她小巧的唇瓣,含在口中極力地吮吸著。 第55章。昏晨愛憐玩意濃 拭血,上藥,脫衣,直至將她抱上床,龍胤風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唐 碧從他的眸光中看到了噬血的殺氣。 嬌軀以極為霸佔的姿態被他再度擁在懷中,唯一不同的是,兩人換了個方式, 以前唐碧睡靠床裡側,現在因為她的傷,改為睡在床外側「疼嗎?」他吻著光潔 的額以粗糙的指腹輕輕地撫摸著,如此感性而溫柔的龍胤風,叫唐碧冷硬的意志 鬆軟,一股難以控制的柔情湧上了心頭,下意識地把自己埋入他的懷中,耳邊剛 聽到如雷般的心跳後。那日清晨,她就是沉醉在這穩重的心跳中。驚然覺醒而忍 不住翹唇冷笑,「沒有王留下的傷口疼。」 「你……」撫在嬌乳上的大手忍不住一使勁,捻得乳尖一陣刺疼,「你這張 小嘴似乎不能開口說話,開口說話便要傷人。」 「哼。」唐碧不語,鼻息冷哼了一聲,面對他的挫敗,心中竟隱約痛快。 「不過本王瞧它美的。」龍胤風以中指挑起她尖瘦的下巴,食指沿唇瓣劃玩 著,眸光閃爍著動情的光芒,「似乎天生是為含著本王的寶貝而存在,否則怎地 說話那般難聽,被操弄起來卻那般悅耳。」 「你……卑鄙無恥……」唐碧的臉上頓時泛起了火熱的紅暈,避開他慾火閃 動的眼眸,只羞得將頭埋入他的健臂下,不小心碰觸到傷口,頓時疼得直呻吟。 「傷到自己了吧。」龍胤風的話中滿含著寵溺的憐惜,「本王若卑鄙無恥, 也不會甘做這麼多天的正人君子了,傻碧兒。」 唐碧傻眼了,傻碧兒,傻逼兒,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名字被他叫出來,竟然 是如此的猥褻可笑。此刻他憐惜的笑在她看來就是諷刺,忍不住氣惱地低叫道: 「不准叫我傻……逼,知道嗎?」 「傻逼?什麼東西,跟敢本王如此說話,看本王如何懲罰……」龍胤風惱笑 地將她壓在身下,卻被她因懲罰二字而驟然驚恐萬狀的臉色給震住了。看來那天 在偏殿的暴歡對她傷害得很重啊,這麼多天的賠罪式的細心溫暖都無法融化她的 心防,雲王的冷笑再次徹響在他的耳邊。 王兄,得之不知珍惜,失去莫後悔啊。 這麼快,他便嘗到了後悔的滋味,原以為,他龍胤風頂天立地,是天生的帝 王,即使為眾人唾棄,這輩子都不會為自己所作所為有任何悔意。 而今,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僅僅只是因為一次失控的強歡? 「好吧,本王保證,今日不懲……不碰你,可以安心了吧。」龍胤風扣著她 的細腰,緊緊摟入懷中,壓抑著下身叫囂的欲求,兩具未著寸縷的身體密不可分 般貼在一起。從玉露閣的香艷淫蕩的觀演到麗水苑擁抱如此性感撩人的嬌軀, 巨龍在嬌穴口憤怒,卻不敢攻城掠地,洩漏半點,如此苦逼的折磨,非常人能忍 受啊。 這麼多天的清晨,她是第一次醒來竟然看到他還在,轉頭向窗外望去,似乎 還是四更未亮時,看來還沒到他離去的時候。蠕動著嬌軀在他懷中了個舒適的 位置,仿若小貓咪般輕輕伸了伸腰。 藉著灰濛濛的天氣,此刻的龍胤風看起來竟是如此的安穩沉靜,仿若那一日 在碧池宮的玉骨歡床上,少了威武多了份優雅,俊逸得叫任何一個見到的女人 都忍不住會心生愛意。 「醒了?幫本王更衣吧。」龍胤風突然懶懶地開口。 唐碧一緊,卻是無奈地起身,正欲自己先穿衣,卻被他抓著,狹促地笑道: 「來不及了,本王還要去寵玩麗兒呢。」 「你……」要她光著身子替他著衣,當真是想羞死她,但他的話卻挑起了她 的惱意,分不清是妒還是恨。 「怎麼,不快點幫本王穿上,是想讓本王先玩你不成。」龍胤風狀似嘲諷的 戲虐,沙啞的聲音洩露了他的情慾。 唐碧冷笑地大膽起身,好在是狀似夜行服的簡單服飾,難不倒她。雖然壯起 膽卻眼光還是不敢瞄向那高聳的巨龍,可卻越是如此,越是容易碰上它。不是小 手不小心撫上,就是跪下穿褲時,嘴唇不小心碰上。 性感的嬌軀在眼前晃動,微顯粗糙的小手騷刮著健壯的腹肌,玫瑰般翹起的 豐沛小唇瓣若有似無地刷過肉棒,到底是誰在玩弄誰?「嗯……呀……」龍胤風 的喉嚨滾出狀似痛苦的呻吟,「碧兒你讓本王忍不住了。」 「那怎麼行,王可得忍住哦。不然呆會拿什麼寵玩您心愛的麗兒呢。」唐碧 幫他繫好腰帶,唇角泛起玩味的譏笑,此舉似乎惹惱了龍胤風,他猛地將她撲倒 在床上,大手隨即掬上了她的幽穴處,邪惡冷笑道:「別說是先玩了你再玩她, 就是一夜十個女人也不在話下。否則,這後宮如你這般千張飢渴的小嘴,還不 到處找食了。」 拿她來諷刺比喻,令她十分不悅,更何況他穿戴如此整齊,而她卻渾身赤裸 露,看起來彷彿是淫婦在勾引忠貞烈男般。「既然如此,王還不快去餵飽那千 張嘴?何苦在這裡浪費時間……啊……」該死的,他的長指竟然……唐碧驚顫地 夾腿了大腿,卻不過是把他的長指擠得更深罷了。 「瞧碧兒餓得,如此迫不及待了。」龍胤風心神讚歎言語卻似諷刺的味道: 「本王最該擔心的,不就是最喜歡找食的碧兒嗎?」喘息著咬牙切齒地說著,長 指已緩慢地抽插著。 「如果我說……啊……我和雲王沒有……」唐碧的話被他驟然強勢加速的插 入而驚然斷開,氣惱地瞪著他,「你……」 「本王不想從你口中聽到半個有關雲王的字眼。」龍胤風冷硬著臉,絲絲憤 怒已湧上了眼眸,「記住,現在給你歡愉的,是帝王,龍胤風!」 「嗯……」唐碧咬住了唇瓣,不准呻吟聲溢出來,該死的他這般粗魯的挑逗, 竟然也能將這具敏感至極的身體給弄得嬌喘連連,嬌穴內由灼熱變成了濕潤,甚 至連聽到唧唧的水聲。 「給本王叫出來。」她咬唇的壓抑令龍胤風不悅,手上的動作更為激烈,薄 唇陡然咬上了她的櫻桃小嘴。唐碧吃痛鬆開,貝齒卻是咬得死緊。龍胤風仿若跟 她鬥氣般,張唇攫取了她小巧的唇瓣,含在口中極力地吮吸著。 「天,他這是在幹嘛?」唇齒間傳來的酥麻感令唐碧快慰得幾近暈眩,這個 可憐的男人從來都沒吻過女人嗎?他吸得這麼用力,唇瓣疼得發麻。 彷彿嘗了到某種不可思議的味道般,他鬆開了力度,以唇輕輕地刷過被他吸 得紅腫的唇瓣。天,這感覺,彷彿搔到了癢處,唐碧忍不住張開口正欲喘息,誰 知道下一秒被他快速封住了小嘴,長舌如龍般強悍鑽入了她的小口中。 「唔……」如此美好的吻都能被他演繹得如上戰場般充滿掠奪的殺氣,叫唐 碧感覺到挫敗的無語。然而強大的攻勢卻是帶著無限的熱情與無法呼吸的困頓, 叫她渾身都軟了下來。 沒想到她的小嘴說起話來難聽,嘗起來卻是如此的美妙,清新、濕潤、幽香。 龍胤風忍不住歎了口氣,從來都不屑以唇去掠奪任何一個女人,這會竟感覺到如 此的快樂,這便是恩愛夫妻,相濡以沫的感覺嗎? 心定下來了,掠奪便轉為了撩撥,緩慢地,柔韌的,摩挲著她的口腔內壁, 勾玩著她的丁香小舌,叫她想躲想退,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似乎唯有沉淪,才是 唯一的去向。 頎長的身材遷就了他上下同攻,底下的大手未曾停過半分,反而愈戰愈勇。 唐碧好討厭自己這具敏感的身體,在他刻意的玩弄下,竟忍不住地細細地顫抖了 起來。意志力每薄弱一分,情慾便暴漲一寸。 終於他終於了她的唇,自己忍不住地喘息起來,眸光中儘是洶湧的情慾,啞 然低歎道:「嗯……碧兒……你讓本王欲罷不能了。」 「不要……我……別讓我恨你……」唐碧喘息地低惱著,心意在反抗,身體 在沉淪,這種極端的矛盾令她痛苦極了。夾緊的大腿因為他的進攻不知何時悄無 聲息地大大張開了,呈極為羞愧的歡迎之態。 「恨……」龍胤風受傷而憤然地瞪著她,「多少女人期盼的歡寵,你竟然用 恨這個字來逼本王,那你就恨吧。」話音剛落,琉璃眸光頓時被怒與欲控制了, 起身站在床邊傲然冷視著她,長褲快速褪去,大手猛地扯開她的大腿,掛在自己 的壯腰上,硬碩挺著她的嬌穴,「噗」地一聲猛然撞了進去,瘋狂地撞擊起來 「啊……」唐碧咬唇痛楚地低呼,穴內被巨物撐裂般的疼痛般驟然令她刺疼得心 神清醒了幾分,眼角的淚陡然湧了出來。仿若如此的疼才令她不會身心清醒而不 至於沉迷。 溫柔是一汪令人沉醉的美酒,而殘酷似乎才是讓人清醒的刀。 「本王的寵歡就讓你如此厭惡?」她陡然而出的淚澆滅了龍胤風的慾火,使 得他頹然地將硬物抽了出來,絕望地瞪著她,啞聲道:「雲王真有那麼好嗎?」 「和雲王沒有關係。」唐碧閉上眼痛苦地搖頭,「是我……不想愛上你, 度?2 懂 嗎?」 龍胤風如遭雷擊般搖晃地瞪著她,她在說……愛……沒有一個女人敢跟他說 愛這個字,因為她們連身體的歡愉都不敢奢求,更何況是愛。然而,更沒有一個 女人敢跟他說,不想愛上他。她是什麼意思?換句話的意思是……她曾經愛上了 他! 這個認知令他突然感覺到無比的愉悅,天啊,曾經她說愛他,蘇含也跟他說 她愛他,他不相信,如今她說不想愛上他時,他卻相信了。 這是上天在跟他開玩笑,還是他自己在跟自己開玩笑? 記得父王曾經說過,風兒,你認為天下是你的,它便是你的,如果你認為它 不是你的,那你就是想求都求不來,因為二者是相互的。如今,他相信了,是因 為,他感悟到了自己是愛她的,所以才會感覺到她的愛? 從來沒有比任何一個時刻令他感覺到恐慌,原本只是心頭想想而已,隨口說 說而已。如今卻彷彿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剝去他的層層心房,逼他認識了自 己的真心實意,俯視著赤裸裸的自己,竟是如此可怕的一件事。 龍胤風怔傻的反應叫唐碧不解,她以為等待她的,不是拳打腳踢,就是下身 被羞辱,然而,他卻是極為眼神複雜地瞪著她,他沒空去理解她為何不想愛上他, 他只想找個無人的角落把自己的真心藏起來,好讓自己變得無堅不摧! 金色掃了她一眼,斂去湧動的情慾,抿了抿唇,卻是一言不如地轉身如受了 內功的人般,倉皇而去。 撫摸著腫脹的唇瓣,唇齒間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息與味道?她終於如願以償 地傷到了他,為什麼心裡卻覺得這般的難過?是因為這莫名其妙的吻?還是因為 這數日以來的清冷空床? 下章預告:56。湖中生死夢中人高公公告知唐碧安公公悄悄給她的 食物放了毒藥,他請求唐碧出去後幫他做一件事。 洗衣中,幕後一黑手將唐碧一掌擊入了水中。 生死間,唐碧想到了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每一個人。 天上的風,風中的雲,形成水面的墨色畫面,彈一曲千古奇音,與那夢裡絕 色的佳人……都只是她的過眼煙雲嗎? 死亡的黑暗盡頭,等待她的,是一個妖魅至極的男人,是誰,在呼喚她的靈 魂? 第56章。湖中生死夢中人 晨起昏息,依然重複著頭一天的活,掃著地聽著洛神師寧神靜氣的天籟琴音, 拖著大蔞大蔞的衣裳去清洗。唯一的變化是聽宮女們紛紛議論,那個昨日不小心 傷了碧漾娘娘的叫吳少南的少年,頂著青果在龍騎場的艷陽下,被罰站了整整一 天,據說這個懲罰還會繼續。 於是眾宮女看唐碧的眼神都變了,以前是嘲諷,現在要麼如避蛇蠍,要麼崇 拜不已。唐碧依然是唐碧,做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仿若這麗水苑是自家後院 一般,完全不把麗妃的炫耀與安公公的訓斥當事。 龍胤墨依然每晚準時到來,而帝王,卻再也沒來了。起初一兩天龍胤墨還覺 得特興奮,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多陪著她。而唐碧開始還是特別開心的,整晚地跟 他練著功,或兩人躺被窩裡細聲地聊著聊著,聊至累極而睡過去。 但是幾天後,唐碧開始有些異狀了,有時候心不在焉地傻傻呆坐著,有時候 有氣無力地低歎,既不練功也不肯入睡,看上去精神不佳。她雖以累為借口,但 龍胤墨卻是懂的,越懂越覺得心痛難忍,看來這每夜的溫存,早已化解了她身心 的所受傷害,。 這日午膳過後,高公公替唐碧送來飯菜時,憂心忡忡,一逮著機會便俯耳快 速地低聲道:「娘娘,安公公這狗奴才一直在您的飯菜中下藥,都被奴才換掉了, 而今天的,奴才來不及換。」 唐碧倉然抬頭,立即接到高公公著急而示意她別動的眼神。安公公正好瞧過 來,唇角泛起陰冷的邪笑,「碧漾娘娘,還不快點吃,吃完還有大把的事情要做 事呢。」 「這麼急,安公公要不要坐下來陪本宮一起用膳?」唐碧挑眉笑,眸光儘是 妖媚的灩瀲之色,叫安公公忍不住嚥了嚥口水,只覺得眼前這女人如狂蟒毒蠍般 可怕。且不說雲王那狠戾的一箭破掉吳大官人的顏相,單單帝王的懲罰都叫人心 驚膽顫,原聞帝王與吳大官人關係非常不一般,卻還是讓吳大官人頂青果在艷陽 下站了幾天。現在,就是借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再碰她一下了,若不是被麗妃 所迫,連這誘歡靈都不敢放。 安公公嚇得落荒而逃而,高公公頓時快速端起來準備倒掉。 「稍等,本宮倒要看看他往裡面加的是什麼毒藥。」說罷,取那日艷妃送來 的小瓶裝了點飯菜進去,等龍胤墨來了,定讓他好好瞧瞧。 「這一個月也快熬過去了,碧漾娘娘終於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高公公看 著唐碧優雅地吃著他做的食物,忍不住歎息,給她這樣懂食物的女人做菜,也許 才是最值得做的一件事。 「聽口氣,高公公似乎很想離開這兒?」唐碧試探地問。t「若不是我一家 老小七條人命捏在文史大人的手中,我怎麼會進宮做了這屈辱的公公!」高公公 氣憤地低吼,都忘了自稱奴才。 「呃?」唐碧不解地問,「高公公還有妻兒?」 說起家人,高公公頓時喜形於色,「我……奴才以前可是這龍凌王城中廚術 界鼎鼎大名的人物。」說著不好意思地以手擦了擦圍裙,「和娘娘比起來,奴才 這廚藝就不值一提了。」說罷長長歎了口氣,「說起來都是這名氣害人,奴才數 年前攜妻帶兒與雙方父母在這龍凌王城中開了一座酒樓,生意可謂十分興隆,每 日絕無虛席,客往皆權貴之人,因而也有些洋洋自得。有次在文史大人與雲王席 間,受雲王加獎因而自誇廚藝堪超王宮御廚,誰料被文史大人聽進去了。剛開始 是請,奴才與妻子相敬如儐,十分恩愛,哪裡肯入宮。於是便惹怒了文史大人, 以家人性命相逼,奴才只能入宮來擔任麗妃娘娘的專屬廚師,引誘王常來這麗水 苑……」 「這倒是,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胃。」唐碧點了點頭,自己 當年又何嘗不是如此的愚蠢,為了莫凡到處學廚藝,現在這一手廚藝,還真是拜 他所賜。 「奴才怕是無出頭之日了。」高公公絕望地說著,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唐碧 面前,唐碧心中微驚,卻是淡然道:「你要幹嘛?」 「奴才想懇求碧漾娘娘一件事。」 「說說看。」唐碧攪動著湯匙,隨意地說。 「奴才想求娘娘有朝一日若有機會,請去天舞街高錦樓瞧一瞧奴才的家人是 否安康。」 「好!」唐碧爽快地答應令高公公有些不敢置信,事實這個請求對他們來說 也許這輩子都沒有希望,但對唐碧而言,這並不是什麼難事。有些事並非自己親 自去才能辦成,他提到過雲王,若雲王在,倒是更簡單,他不是省油的。思量 著小墨的身份,若請他去看看,應該不成問題。「起來吧,本宮先行一步了。」 高公公千恩萬謝地磕送唐碧離去,如往一樣,唐碧拖著重重的衣裳來到了湖 邊,連續快二十多天的洗衣,原本細嫩柔滑的小手都起了粗粗的一層繭,雖是氣 溫夠好,但不比現代的化纖棉麻那般柔軟,以致於被劃傷裂開的,一長好第二天 便又裂了,粗糙的胰皂也使得皮膚粗造起來。 望著這雙看上去有些悚目驚心的手,唐碧深深地歎了口氣,臉上的傷都快好 了,這手上的傷不知何日才有機會修復。算算日子,這一個月總算快熬到頭了, 只是不知道這一月的劫過完,是否還會有比這更可怕的劫數等著自己。 想在帝王之家混個平安的出頭之日,真的很難啊。 雲王大概是真的走了,都沒見過他的影子;帝王也是,數十日未曾出現了; 小墨也整天的忙,除了晚上來替她壓制一下媚毒,卻也不似之前那般上心了,不 知道是否對她已失去興趣了;蘇含和亦心都沒法過來看她,雖然洛神師每天都會 來,但麗妃似乎看得非常緊,連二人說句話的機會都找不到;而那個一面之緣的 國師,聽洛神師說是閉關,這一閉就再也沒見人影了。 抬眼望著天空掠過的孤鳥,唐碧心中升起一種被世人遺棄的孤獨感,只覺得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一個倚靠,仿若無根的浮萍一般。 想著想著,竟忍不住濕潤了眼睛,連身後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待她起身自水中拎起衣裳時,突然感覺到背後被狠狠地擊上了一掌,驚得她 還沒來得及尖叫,整個人如炮彈般被擊入了湖中。 「唔……」水的衝擊與後背陡受的掌力令唐碧幾盡暈厥過去,撲騰了幾下, 整個人無力地沈了下去。然而不算太差的水性卻令她保持著一絲清醒而沒有被淹 水,稟著氣息依靠僅有的理智準備游上來時,突然透過水面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背 影,以極為敏銳而陰冷的眸光審視著她的方向。 如鷹般的精銳眸光令唐碧陡然一震,天,此人,是來要她的命的嗎?他是要 讓她造成被溺死的現狀?若如此,那她一浮上去,豈不是破壞了他的計謀?但是 若他久久不走,她於深水中也憋不了太久,更何況方纔那一掌,恐怕是有些底子 的人使出來的。 唐碧只覺得此刻後背彷彿被巨杖擊過般,火辣辣的疼痛著,若非與小墨練習 那麼多天的基礎功法,方纔那一掌,恐怕已經要了她的命了。雖然體內有小墨所 教習的能量脈輪,而其餘兩種也起了些作用,使得她不足以斃命,但已被他這一 掌擊得全部凌亂起來,每一種皆如有獨立意識卻無自控能力的怒龍一般,在體內 亂竄起來。 疼痛與恍惚感同時掠奪著唐碧的身與心,使得她好幾次都忍不住吞了幾口水, 而那人卻似乎非要看到她死去般,竟一直大膽在站在岸邊視察著。 地上一秒,水底彷彿一刻鐘般難熬。不知道是受傷過重,還是夕陽將至,只 覺得自己越來越冷,手腳竟開始感覺到麻木起來,甚至有點抽筋的感覺。 難道,還是逃不過死神的掌心嗎?唐碧絕望著看著倒映在湖心的宮牆影子, 憶想那日與小墨凌空而望,是何等的溫馨快意!此刻的寒冷,令她想起那夜夜躺 在帝王的懷中,是多麼的溫暖!甚至,想起那日此時此刻此地,被雲王擄入假山 石中,狂妄肆意地玩弄,雖惱雖氣,卻是不厭的。 天上的風,風中的雲,形成水面的墨色畫面,彈一曲千古奇音,與那夢裡絕 色的佳人……都只是她的過眼煙雲嗎? 如此,好空,好冷,好累,好睏,好想就這樣睡過去。 「碧兒……碧兒……」 「有人在叫我嗎?」唐碧聞聲彷彿自黑暗中驚醒而爬了起來,仔細傾聽著, 卻似乎什麼也沒聽到。世界,靜得可怕。 「碧兒……別怕……我在這兒……」黑暗的盡頭,彷彿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小 亮點,踏著每一個音符而來,由開始的遠在開邊,到音落而近在咫尺。 好白的長髮,好美的臉龐,好清的藍眸,好妖魅的男人! 「莫冉……」一個令人失魂的名字自唐碧口中喃喃喚出。 「謝謝你,還記得我的名字。」他輕啟唇瓣,每一個聲音卻仿若從心底發出, 每一個音符都充滿了魅惑魔力,使得唐碧只覺得自己仿若陷入了無形的力量,呆 呆地朝他走去。剛邁出一步,唐碧驚然止步,瞪大了眼眸,「你是誰?」 面前的人兒微愣,她竟然能抵擋他的魅惑之音,並能發現異樣?「莫冉。」 「你不是他。」唐碧深吸了一口氣,「他雖美得妖嬈,卻不魅惑人心。」 「哦……」他彎唇笑了,彷彿很愉悅,卻使得他看起來更誘人,「很開心, 你記得如此深刻,以前的莫冉是什麼樣的?」他在問她,又彷彿在憶般。 「他……如你,雪白的長髮,但並沒有像你這般,根根都泛著聖潔的光芒; 他煙眉如遠黛,睫毛如蝶翼,而你,卻是純淨的雪白,甚至連每根毛髮都充滿了 光澤;他的眼眸雖然如你一般的碧湖藍,卻不似你這般,清澈太深太深,仿若把 別人的倒影置入了無盡的深淵……讓人害怕!」 「哦?」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這樣的莫冉,碧兒不喜歡嗎?」 「以前的莫冉,碧兒都覺得望塵莫及,模糊不清,若你真是莫冉,那現在的 莫冉,叫碧兒覺得……不安。」 「那是因為碧兒沒把莫冉置於心中。」他仿若在跟自己說,那深深的幽歎竟 叫唐碧感覺到心疼,「那這樣的莫冉呢?」 眼前的緩緩褪變的人兒,仿若破繭成蝶,歸本原般,唐碧驚然地失聲大叫, 「怎麼是你?」 下章預告:57。生死劫帝王淚麗妃聽聞唐碧落水,之前欣喜而後緊 張!吳少南與龍胤墨擦肩而過,龍胤風聽聞唐碧落水,將是何等的感受?是誰, 將唐碧從生死中救出? 第57章。生死劫帝王淚 麗水苑,吳少南送麗妃及安公公剛至大門口,一小宮女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娘娘,大事不好,碧漾娘娘不見了。」 「什麼?這個賤婢竟然給本宮跑出去?」麗妃冷笑地解開披風,丟在安公公 手上,頗有俠女風範,然而說出來的話卻極為刺耳,「什麼碧漾娘娘,在本宮面 前,叫賤碧,賤碧,懂嗎?再讓本宮聽到碧漾娘娘這個詞,就割了你的舌頭。」 「是,娘娘,哦,不是的,娘娘,碧……賤碧原是去洗衣的,奴婢見天色不 早,她還沒來,便趕過瞧瞧,結果,只看見衣裳,不見人影了,奴婢怕……怕 她掉入湖中了。」 「哼,怕她掉入湖中。」麗妃伸手揪起她的耳朵提了起來,惡狠狠道:「本 宮看是你怕她死了,蘇公公的賞賜就飛了吧。」 「娘娘饒命,奴婢不敢。」宮女痛呼地哭著哀求。 「洗了這麼多天的衣裳也沒見她掉入湖中,今個兒就奇了,怕是和哪個野男 從躲去某個角做個苟且淫蕩之事了吧。」麗妃陰陰地笑了起來,「走,隨本宮捉 奸去。」頭見吳少南還站在身後,冷笑道:「吳大官人也要一起去嗎?」 「少南不敢,娘娘慢走。」 「落水?捉姦?」一想到那個倔強極美的人兒有可能出事,吳少南心中沒由 來的驚慌,若落水,需極早稟報帝王才是,否則以麗妃的性子,怕是正中下懷, 即使浮起來也被她被按入水中。可若是真與某人……那王若來了,豈非是置她於 死地?她與雲王在麗水苑行歡被罰,雖不敢聲張,卻也稍有耳聞。行歡是否是真 不得而已,但懲罰卻是真的。 不管如何,似乎都是死路一條,既然如此,現在只希望自己沒看錯她那雙清 澈的眼眸。 金龍殿前,吳少南急匆匆地與一個人影擦肩而過,那人微微駐步,低喚道: 「吳大官人。」 吳少南一震,訝異地看去,竟然是與雪公龍鳳同胎的兄龍胤墨,連忙轉 身,「見過墨親王。」 「雪姐姐……還好吧。」 「還好。抱歉,少南有急事稟報帝王,改日再與墨親王一敘。」吳少南一拜, 急欲離去。 「去吧。」龍胤墨望著他不待通報急闖入殿的樣子,心中微微搖頭,傳言相 國之子與王關係特殊,這會一見,果真是有特權的。只是看他樣子,似乎剛從龍 騎場來,還沒來得及更衣,能有什麼急事? 「哎,吳大官人,你不能這樣闖進去,王正在……」 龍胤風快速將手中正在細看的紙卷塞入屜中,緩聲冷道:「你越發大膽了? 青果還沒頂夠?」 吳少南驚然跪下,「王,少南有人命關天急事稟報,還望王先聽少南報完再 治罪。」 「說!」 「適才送麗妃宮,麗水苑一宮女報碧漾娘娘似乎……落水不見了。」 「什麼?」龍胤風面色一變,只覺得心如雷擊,正欲細問,突然訝異地看向 門外。方纔,似有一股暴發的波動射了出去?有人在殿外偷聽?他竟然沒有發現? 見帝王怔然失魂的樣子,吳少南不由得急叫道:「王,麗妃娘娘已趕過去, 少南怕……」 麗水苑湖邊,安公公拿長棍子攪了攪,不安地說:「娘娘,這四周都查看過 了,也問過其它下人了,沒有看見碧……賤碧的影子,怕是……怕是真落水了。」 望著成堆的衣裳,麗妃這會才開始慢慢地相信了,她是恨不得她死,可若她 死在她的湖中,說是失足,誰會信?那這嫌疑…… 恐慌慢慢擴大,麗妃慌亂之中,拉過安公公,警告道:「這事,千萬不能讓 王知道,你先去叫人,把她的屍體打撈起來,再找雙她的鞋子,弄成失足落水的 樣子。」 「娘娘,恐怕不成!」安公公驚恐萬狀地說,伸手指著路口處。路口處一大 群人浩浩蕩蕩而來,為首那兒不是帝王,還會有誰,而跟在帝王身邊的…… 「參觀帝王。」麗妃領一群奴才慌忙跪下,目光惡毒地瞪向吳少南,該死的, 這種捕風捉影的事竟敢去稟報帝王。 龍胤風視若無睹般大步來到湖邊,望著堆積成山的衣裳,心狠狠地抽痛了。 這,便是她每天要完成的工作量嗎?難怪,難怪她的小手這些日子越來越粗糙了? 真苦了她能忍受如此沉重的折磨。 「確定落水了嗎?」 眾人跪成一片不敢答,麗妃被龍胤風冰冷如刀的目光逼得囁囁道:「麗兒, 麗兒才來,也剛剛才聽說,所以……」 「誰是第一個發現的?」 那稟報的宮女抖抖縮縮地爬到龍胤風面前,「……王的話,奴婢……奴 婢見娘娘平時這會該在晾衣了,但今日未見人影,所以前來查看一下。」 「沒有其他人在場嗎?」 「王的話,平時,麗妃娘娘有命令,誰敢幫碧漾娘娘做一點點事,必……」 「閉嘴。」麗妃驚慌地怒斥,陰毒地瞪著她,以目光警告她再敢說一句,必 定殺了她。 「說!」這一個字冰冷得叫所有人都感覺到帝王無邊狂霸的威壓。 這宮女彷彿恨毒了麗妃,顫聲道:「這是十幾個人洗衣的工作,碧漾娘娘每 日一人皆要做這麼多活。其實麗妃娘娘本身是沒這麼多衣裳的,她讓奴婢們去其 它宮中把幾個貴人美人的衣裳都來,給碧漾娘娘一個人清洗。這還不算,從大 殿到內院、樓亭、與幾十里的長廊,也是十幾個人的活,每日都由碧漾娘娘一人 打掃,這些若做不完,便連中飯或晚飯都沒得吃……」 「什麼!」這一刻龍胤風只氣得渾身顫抖起來,猛地一腳踢在麗妃身上, 「你這個毒婦,竟敢如此折磨本王的女人,你還真把她當粗魯奴婢使了。」 「王……」麗妃既慌又憤怒不滿在大哭起來,「王既又將給貶給麗兒做奴婢, 那麗兒何錯之有。」 「你沒錯,你……呵呵,對,你沒錯,是本王的錯,無怪乎,她如此恨本王, 無怪,她對本王如此絕望。」龍胤風痛苦地搖著頭,「碧兒……碧兒……你在哪?」 他的低喃變成了大聲的呼喚,急切又而悲痛的大呼聲響徹了整個王宮,叫艷冠樓 上的艷妃震然一驚。 「小月,你剛剛聽到王的聲音了嗎?」 小月仔細傾聽著,搖了搖頭,「奴婢沒聽到,王這會應該在金龍殿吧,難不 成是去咱們嬌艷殿前了?」 「走,下去看看,也許是……」 湖面靜得無聲無息,仿若連只水鳥都未曾驚起。龍胤風陡然脫下金色披風, 「王,你要幹嘛?」吳少南驚慌地拉住了他。 「本王要去救她,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可啊,這麗水湖雖然比不上碧波池那般浩瀚,但也是深不可測的啊。要 下水,也該由……」 「放手,本王的女人本王不去,難不成還要你去。」龍胤風甩開吳少南的手, 正欲躍下水去。 突然,水面「轟」地一聲,掠出一道水柱來,只見人影如出水蛟龍般衝入半 空。眾人驚然望去,忍不住倒抽了口氣,那不正是…… 龍胤墨橫抱著唐碧,渾身水珠直落,掠出一道漂亮的降落弧線,沿湖面緩緩 飄來,落在龍胤風面前。龍胤風目光複雜地審視著他的滿是水珠的俊雅面容,那 眼角處,分不清是淚,還是水? 神醫院的院士長一行此刻在小樂子及為恰當的指派下,適時的趕來,「臣來 遲,王請恕罪。」 「給我。」龍胤風伸手欲從龍胤墨手上奪去,龍胤墨抱得死緊,捨不得放手。 「不想她死,就鬆手。」龍胤風冷冽地瞇眼盯著他,龍胤墨終於鬆開了手, 唇瓣似冷得顫抖,「求你……救活她。」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龍胤風冷然抱過,轉身按院士長的指示,快速將 她平放在臨時鋪成的床上,此時的唐碧仿若一具沒有任何生機的布娃娃一般,任 由他擺弄著。 「救活她,否則……神醫院,連帶所有人的族人性命,都與她賠葬!」龍胤 風如魔王般的命令,叫神醫院的眾人及在場所有人為之震撼。 院士長到底年長穩重,這會沒空恐慌,連忙上前翻看著她的眼皮,仔細查看 著,而後俯耳貼胸傾聽她的心跳……末了,搖了搖頭,無力地跪在龍胤風面前。 「王,臣無能,娘娘溺水太久,雖看似有生氣,卻是體能已洩盡,即便是前朝國 師重生,恐怕已無生還的可能啊。」 「不!」龍胤風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們,猛地抽出了吳少南背後的長箭指著跪 成一片的院士神醫們,「即便沒有生氣,也要給本王救活她,否則……」 「就是滅了臣的九族,臣也無能為力。」院士長無奈地搖頭,匍匐低頭。 眾人身後的龍胤墨陡然無力地跪倒在地上,仰面望著夕陽染成血色的天空, 忍不住地淚如雨下。 案床上的唐碧如從水中撈起的魚兒,肌膚得如被漂白般呈慘白色,青絲般的 長髮滴淌著水珠,柔軟無力的小手垂落在雙側。美得如芙蓉般的小臉微微側偏著, 小嘴卻紅艷得如充血般,似乎微嗔般輕翹著,乖巧得叫人心疼。 龍胤風輕輕地摟起她,將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膛,捏起她的下巴,才發現她 數日來竟變得如此的清瘦。緊握著她冰涼的小手,低頭輕吻著寒徹如冰的唇,眼 淚陡然滾落而下。 急切趕來的艷妃第一眼瞧見的就是這一幕,頓如電擊般驚在了那兒,心卻是 顫抖了,王,王這是……而四周所有的人,包括風兒,雲兒,夕陽,時間在這一 刻,似乎都定住了一般。 唯有那淚水,滴在了唐碧的眼中,沿著她的眼瞼,潤入了她的眼睛內,彷彿 落入了她的靈魂深處,魂夢之中。 「此刻,縱然萬般難捨,也得送你去,好在我已悟透了生死之劫。」他吻 著她的唇,輕輕解開了她的衣帶。 「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嗎?」唐碧羞澀地問道。 「你我之間,只有如此才能相聯。」他似乎比她更為緊張。「你……看見了 來時的路嗎?」 「這會,似乎看見了。」唐碧閃了閃眸,彷彿惹上了異常的光彩,吮吸著他 的氣息嬌喘著,「我們還會再相見嗎? 「相信我,我們……很快就會再見了。」青絲般的髮色緩緩變成了雪白,聲 音彷彿飄揚在黑暗的盡頭。 下章預告:58。愛恨嗔癡情難圓是什麼樣的方式讓唐碧醒來?唐碧 原以為,自己已感受到了愛?卻不料情難圓,兩人仍然如隔天人。 第58章。愛恨嗔癡情難圓 「嗯!」彷彿是無力的嬌喘般,輕輕地從唐碧的喉嚨中滾了出來。這聲音很 輕很輕,卻在這如此安靜的世界中,竟顯得格外的清晰。 龍胤風仿若被這聲嬌喘給震撼了,定定地瞪著她依然如死寂般的眼皮,不敢 相信方才仿若床第間的媚惑嬌吟是出自她的口中。如果,如果是因為他的吻…… 這一次,修長的手指輕柔地分開了她額邊的濕發,指腹以廝磨之態撩撥著她 的耳鬢,琉璃華麗的眼眸中,滿是溺愛般的溫柔。溫熱的唇帶著炙熱的情意,放 肆吻吮著冰冷的唇瓣,舌尖帶著濕潤的熱潮,挑逗而努力地進攻著緊的貝齒。 「唔……」這次的聲響令龍胤風陡然漏了一拍,繼而確感胸前的身子輕輕地 顫動了一下。欣喜若狂般,龍胤風忍不住急切地低喚著:「碧兒……碧兒……」 身下的人兒沒有應,沒有動彈,他忍不住捧起了臉,熱吻急切地由唇瓣移 至額前,眼皮,鼻尖,吮過唇瓣……還未聽見半點聲音,便一路延吻至脖子上, 敞開的胸前…… 艷妃被眼前的景像深深地震撼了,搖了搖身子,虛軟得差點倒下,小月連忙 扶住了她,低聲喚道:「娘娘,別緊張。」 緊張嗎?艷妃的眼睛被淚水模糊了,不,這不是緊張,這是無盡的空虛與失 落?誰說帝王無情無愛,誰說她艷兒只需要那飄忽不定的雲心中有她便可?什麼 時候開始,這個名正言順的夫君,早已烙入了她的心中? 原以為她努力扞衛自己的地位,不過是為了吳家的榮辱,而現在她似乎有點 明白了,吳家不過是父母兄長給予的威壓,而自心底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穩 固地呆在這個男人身邊。 她不求愛,只求有他的賞識。而今,她竟為自己的存在感覺到空虛,眼前的 男人,眼中除了懷中的人兒,還容得下其他人嗎?還有這天下霸業嗎? 難怪,雲王碰了她,會令他如此盛怒,而傷了她,沒有傷到自己嗎?她不相 信,否則,以他的功力,也不至於當場吐血。只是,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雲 王不是以前沒與她荒唐的淫歡過,只是為什麼,為什麼只有這一次,才如此的動 怒? 如果懷中的人兒此刻沒有活過來,他是不是毫不顧忌王威地而當眾演一曲歡 愉淫雨? 彷彿每一個吻都滿含著魔力的挑逗般,終於,身下的人兒細細地顫慄起來, 唇間再次逸出了暖昧入骨的媚吟。「嗯……呀……」這一連串的細碎之聲,叫在 場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天,這便是宮中盛傳的那絕色淫女的呻吟之聲嗎?意志薄 弱者不禁面紅耳赤了起來,誰也不敢抬起頭看一眼。 這呻吟對龍胤墨來說,並不陌生。她活了,她活過來了?他欣喜地站了起來, 多想去看她一眼,可是……此刻他不可以。心中的激動令他恨不得飛上雲端卻是 張開了雙臂,任由自己撲通一聲仰頭倒入水中,就這樣任由這軀體往下沈,往下 沈,彷彿唯有這滿湖的水才能壓制他心中的激盪。 彷彿是身體難耐的躁熱讓唐碧的靈魂從雲夢之境到了現實,又彷彿是身後 的那一聲落水巨響,令她驚然地睜開了眼,傻傻地瞪著面前似喜卻帶淚的臉。 這便是那張僵硬得像鋼鐵般的臉嗎?此刻看起來竟是如此的感性而俊美。金 華似的瞳孔閃動著水晶般璀璨的眸光,仿若承載了滿湖的淚水,湖底卻是炙熱燃 燒的濃情。 「碧兒……碧兒……」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他狠狠地摟入了懷中,彷彿 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內。 「恭喜帝王!」艷妃連忙上前跪拜,「妹妹此刻雖然已醒來,恐怕身子還很 虛,最好讓神醫們幫忙瞧瞧。」 「一群廢物,要他們幹嘛,滾吧。」龍胤風瞬間便換上了冰冷的面孔,冷怒 地低吼著,眾神醫嚇得連滾帶爬似的逃了。院士長欲言又止,卻在艷妃制止的眸 光下禮拜而退。 麗水苑小樓閣上,還是唐碧所居的二樓單人居室內。 「王,讓艷兒替妹妹換套衣裳吧,這天氣雖暖,但……」艷妃接過小月捧上 的衣衫。 「不用,本王自己來。」龍胤風抓過衣裳,看了看艷妃,面色緩和道:「你 也累了,先去吧。」 「這些事艷兒做就好,王親自動手,於禮不啊。」若是以前,艷妃定能撤 身而退,其實她是想說,任何女人都沒資格讓王替她穿衣,但今天似乎有點暈頭 了。龍胤風停住了手上的動作,眸光冷然掃過她,「艷兒,你是最懂本王的,今 個兒竟敢本王談禮數……」 「艷兒逾越,請王恕罪。」艷妃驚然醒悟,連忙下跪懇求。 「行了,退下吧。」龍胤風不再看她,揮了揮手。艷妃只覺得自己此刻於這 個房間,是多餘的,或者有朝一日於這個帝王而言,也是多餘的,揮一揮手,便 得如他所願冷藏在角落裡。 「我自己來吧。」唐碧快手搶過他手中的衣裳,羞澀道:「你先出去。」 龍胤風挑眉看著她,唇角含笑,「你渾身上下哪一處本王沒瞧過。」 這倒也是,不過讓她當著他的面脫衣,總覺得心裡彆扭,可是趕他出去,似 乎是不可能的事。於是背過身下,緩緩地解下了衣衫,完美的背後線條令龍胤風 忍不住讚歎,大步上前她撈入懷中,唐碧驚然想掙脫,嬌乳卻已落入了他的掌心。 在一個正常男人面前脫衣,本身就是失策,更何況是在如狼似虎般的男人面 前。 「你別亂來。」似乎是因為落水的虛脫,嗔惱聽起來既無力又嬌嫩,似媚吟 般好聽。對上澄淨而閃動著慾火的金眸,唐碧的心漏了一拍。 比他巴掌大還小的小巧精緻的臉蛋上,是一雙閃動著濕潤霧氣的眼眸,如墨 點成的如柳葉黛眉下,是不濃不稀,修長而整齊的睫毛,如玉般細挺的鼻尖,不 知是汗還是殘留的水珠,粉嫩的櫻桃小唇因惱而微翹著,嬌媚至極的外表,卻蘊 含著無比純情的氣質,如此的美不是第一次瞧見,卻仍然叫龍胤風沉醉得無法自 拔。 逼著自己不來看她,不准想她,更不可以愛上她。殊不知在聽到她落水的一 剎那,積壓的思念狂洩而出,逼得他心都快暴炸了。在看到臣龍胤墨抱著她飛 射而出的一剎那,他既惱又喜。然而,當神醫院院士長宣佈她無救時,他只覺得 心似一瞬間被活生生地撕裂,整個人痛苦得了快要抽搐了。 絕望,深痛,溺愛,使得他生平落下了第一滴淚。 「風兒,你的心被狗吃了嗎?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畜生,你連自己的兄都下 得手,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奪我天下者,死!擋我霸業者,殺!撼我江山者,滅! 原以為,自己已經沒有心了,殊不知,自己還有淚。 真的無法不愛上她嗎?是因為這具美得驚心動魄的皮囊嗎?還是這倔強嬌惱 的靈魂?她雖美,卻不是極妖嬈的;她雖淫,卻不是最下流的;她雖倔,卻不是 特霸道的…… 每一點都不是最極致,卻是最恰到好處的,這便是她的獨特之處嗎?這便是 令他無法自拔之處嗎? 嬌乳不算豪碩,卻極為渾圓,乳尖不算巨型,卻是粉紅嬌嫩的精巧。此刻正 自他微略顯銅色的大指間挺立出來,極至的對比看起來竟是無限的誘人。 他這是怎麼了,抓住她的一剎那,她驚顫得整個人都緊繃了,剛經歷一場生 死,身子已夠虛弱了,她不敢想像自己還能承受得住他攻城掠地般撕殺性的強歡。 可這會,他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她,看著看著,彷彿要將她吸入那深沉的眼眸中, 叫她萬劫不復般。 這種被吸入深淵的感覺,使得唐碧陡然憶起了方纔那夢中的男人,那一場濃 情而無盡激盪的歡愉,與現在赤身被帝王這般精壯的男人摟在懷中的情景,夢與 真實的重疊叫她羞怯難忍地挪動著身子。 床後某處細微的波動使得龍胤風渾身一凜過神來,眸光驟然陰冷,而後收 落在面前人兒的身上,嬌羞使得她潔白如瓷的玉頸至慘白的面容仿若染上了一 層誘人的紅暈,仿若女兒家的嬌羞。龍胤風憐愛地揉玩著嬌乳,低笑咬著她的唇 瓣,「怎麼,動情了?」 雖然眼眸還殘留著諷笑的味道,但言語行卻溫柔了很多。如此的龍胤風令唐 碧忍不住地歎息,這樣的男人,霸中有柔,硬中有情,叫她,叫她如何不心動呢? 若他是燈,她是蛾,那即便是飛蛾撲火,已不是簡單的意志可以控制的了。心中 重重地歎了口氣,罷了。 「人家冷呢。」唐碧不滿地嬌嗔,「再不放開我,我可要你幫我穿哦。」 如此大膽又放肆的話叫龍胤風心頭習慣性地升起了不悅,卻因她眼角嬌氣而 狡黠的笑意而鬆懈下來,「好,本王幫你穿。」龍胤風哈哈大笑起來。唐碧卻傻 眼了,驚叫道:「喂,你這哪是穿,這分明是脫嘛。」 「不脫怎麼穿?」龍胤風大笑著,說著大手已褪去她的上衣,姣好的玉體使 得他面色一暗,目光卻被那深深的牙印給吸引住了,指腹撫上印子,心疼地低問, 「還疼嗎?」 「身子不疼,心疼。」唐碧對上他的眸子,認真地訴說著。若是以前,她絕 不會把心裡的苦說給他聽。 他動了動唇,似乎想說抱歉,卻因驕傲而低惱道:「誰讓你不聽話。」 「他沒碰我。」唐碧目光清澄地說。 「本王可以饒恕你,但不想聽欺騙的話。」龍胤風壓抑著怒意咬牙低吼道。 「你是害怕?還是膽小?」唐碧挑釁地說,迎上他滄然而怒的目光,光裸著 上身貼著他的身軀緩緩站了起來,褻褲順勢而落,露出了濕答答而幽幽芳草之地, 他目光為之一緊,「他是吻了我,撫摸了我,碰了不該碰的地方,但是……」唐 碧忍著羞與膽怯,小手撫上了他的堅挺,「他並沒有把這個放進去。」 龍胤風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是氣還是怒,咬牙道:「即便如此,也是 找死。」 唐碧無奈地搖了搖頭,冷然對上他的怒眸,滄然笑道:「你後宮三千,夜夜 換新人,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你與我新歡,麗妃與其它男人褻玩,你罰我寵她, 又何曾想過我的感受?我唐碧下賤為奴,身體辛勞與自尊被賤踏,你還為討好她, 請洛神師來討她歡心,又何曾為我著想過?」 「夠了。」龍胤風怒吼一聲,大手一揮將她推了開來,摔倒在床上,面對他 冰冷的眼神,唐碧只覺得心如刀絞。 第59章。獨寵無心墨求歡 「本王是龍凌帝王,不是你唐碧一個人的夫君,即使你唐碧能代表半壁江山, 也沒資格要求本王只寵你一個女人。」龍胤風深吸了一口氣,不忍再看她慘白的 臉,緩下口氣道:「就算是平民姓的家,三妻四妾也屬正常,本王是喜歡你, 甚至……甚至有些欲罷不能了,但並不代表你可以放肆。你不懂本王的用心也就 罷了,不要拿來激怒本王,這對你沒好處。」 「你錯了,於我而言,這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事。」莫凡與那個女人放浪 的場影再次湧入了她的心頭,她閉上眼搖了搖頭,苦澀道:「世間萬物皆公平, 若你做不到,就沒資格要求我。」 「別跟本王談公平,這個世界上,沒人敢跟本王談公平。」帝王之威仿若被 欺犯,龍胤風憤然地扣起她的腰,以下身堅硬龍首頂住她一絲未遮的嬌穴,殘忍 地冷笑道:「你若不安分守己地護著它,本王縱然再愛,也寧可毀之。」 外面突然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王,時候不早了,麗妃娘娘問是否到侍寢 時辰了?」 「她還敢……」龍胤風驟然暴怒,卻硬生生地逼了下來,露出了冷邪諷刺的 笑,「女人就是下賤,死都臨頭都不忘求歡。」說罷,提腳踩在唐碧的乳尖,粗 硬的鞋赤疼得她小臉扭曲,「還真當本王是軟柿子嗎?遲早有一天,本王要你 連床都爬不下來,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去食。」 唐碧諷笑道:「那正好,連床都不用下,自然有食物送上來。」 「那就試試,看本王的刀快,還是他的命硬。」龍胤風噬血般冷笑掃過床後 的屏風,「膽敢放肆者,來一個本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說罷憤然離去。 行至樓下,頭看望去,卻是下那唐碧靠在窗邊正對著他孤傲的冷笑,禁不 住的心裡扎針般的疼。 為何?為何每次面對她,總似把關係弄得很僵很冷?是因為她要求的太多? 還是因為自己給不起? 不,是她侍寵而驕,狂妄放肆,膽大包天…… 既然她不喜歡他寵其他女人,那他偏偏就要寵給她看看。 唐碧只覺得那寒冰似的冷笑竟叫她忍不住渾身一顫,望著他朝正殿大步而去, 怔然而立。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夜風吹來,渾身一瑟,正欲關窗時,卻驚聞放 浪的淫笑聲傳來,不久便見他摟抱著赤裸的麗妃朝殿外大步而去,卻頭卻她送 上一個諷刺的冷笑。 冷然一笑,唐碧關上了窗,整個人陡然滑落坐於地上,捂著臉卻止不住的淚 水。 「姐姐……」苦澀的輕呼聲自面前響起,是龍胤墨的聲音。 唐碧慌亂地搖了搖淚,努力地撲閃著睫毛使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的樣子,勉 強地扯唇笑了笑,「小墨來了,你……怎麼渾身濕透了。」 像剛從水中撈起來的人般,龍胤墨所站的地方,已滲上了一堆積水,看來他 已經來了好一會了。「姐姐……還好嗎?」 「挺好的,倒是你……怎麼這般的憔悴?」唐碧心疼地扶他坐下,接觸到他 的肌膚,冷得彷彿剛從冰窖裡爬起來,她驚慌地撫摸著他的額頭,卻如燒紅的烙 鐵一般火熱。「天啊,你發燒了。」 「不……是走火入魔,差點筋脈盡斷。」龍胤墨喘了一口氣,怔然地望著唐 碧,幽幽道:「姐姐,小墨快承受不住了。」 唐碧被他的話嚇得不輕,望著他頹廢的樣子,忍不住地心疼,卻極力輕鬆取 笑,「傻孩子,是姐姐落水,怎麼搞得像似你走過了鬼門關一樣。」 「鬼門關,小墨的心已在鬼門關走了一圈。」龍胤墨的大手抓著唐碧的手, 摩挲著自己的臉,喃喃道:「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嚇小墨呢?即便失足落水, 可你不是會游水的嗎?」 「不是這樣的。」唐碧忍不住氣憤辯道:「我是被人推下水,不,是一掌打 下水的。」 龍胤墨仿若被點了一把火,怦地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瞪著她,「你說什麼?」 「你別急,別急。」他就是這麼年輕氣躁,一點火就炸開了。所以他之前曾 問唐碧是否知道有人給她下媚毒,她都不敢說,生怕他忍不住去找唐家人拚命。 「姐姐差點就沒命了,怎能叫小墨不急?」龍胤墨墨眼如染血般充滿了怒與 恨。「是誰幹的?」 「姐姐若知道是誰,早叫小墨去幹掉他了。」唐碧打趣道:「好了,倒是你 這一身冰冷的,你不是會那個什麼雷炎秘訣嗎?還不把自己這衣服蒸乾了?難不 成你的雷炎波只能用來烤烤雞,蒸蒸蛋?」 她比劃著龍胤墨那日烤雞的動作,再把手翻過來比劃著蒸蛋的手勢,那可愛 又滑稽的樣子叫龍胤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不一會,只見以肉眼可見的青龍之光流遍他的全身,接著便是火紅的光芒閃 過,衣裳片刻便干了,「嘖嘖,這技術含量,堪比天然的烘乾機啊。」唐碧捏著 他的繡花紋的衣袖晃了晃,讚歎道。 「烘乾機是什麼?」龍胤墨好奇地問。 「嗯,這個嘛,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清的。」唐碧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 地笑了笑,如此不雅又自然的動作,令龍胤墨忍不住心情愉悅。 二人對視著傻笑一會,唐碧忍不住歎息,「小墨,和你在一起,心情真好。」 看著他,似乎所有的壓力與煩惱都消失了,與他一起的時光,美好得叫人想衝破 道德束縛。 「可姐姐卻只想和他一起。」龍胤墨咬唇狀似不滿道。 唐碧一怔,幽幽地歎了口氣,「他說得沒錯,女人啊,就是下賤,你以為姐 姐想嗎?姐姐只想生存下去,求他個最好的方式,但人總是難以滿足,且受不得 委屈。」 「除了地位與榮耀,他能給的,小墨也一樣能給。姐姐何不……」龍胤墨深 情款款地捧著她的手,以掌心硬繭磨娑著自己的唇。 「事實上,小墨能給的,他一樣都給不了,小墨不能給的,姐姐也不稀罕。 可姐姐在求什麼呢?」唐碧像似在問他,更像似在問自己。 「心……一顆獨寵的心,於他而言,幾乎是奢望。唯獨這天下王權與心,他 幾乎什麼都可以給。」 「你都……聽到了?唐碧艱難而苦澀地問。 「方纔他碰姐姐,小墨一動氣,導致氣息波動,被他發現了。」龍胤墨仰頭 望去,卻是看不見天,他垂首低歎道:「適才他的警告,是說給我聽的。」 看本王的刀快,還是他的命硬,膽敢放肆者,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 雙……唐碧只驚得面色慘白,「那你現在還不走……」 「不怕,他現在不會動我,我於他而言,還有利用價值。」龍胤墨安慰地笑 道。 能保他性命的,不是血脈之緣,兄之情,竟只是利用價值。唐碧淒婉一笑, 「所有人對他來說,不過只有利用價值嗎?」 「也許是的。」龍胤墨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滄桑,「不過,於姐姐而言, 也許是個例外,雖然這樣說,姐姐也許會更……放不開。」他忍不住地將唐碧緊 緊擁在懷中,「姐姐好……小墨好……」話音剛落,突然警惕道:「有人來了。」 唐碧一顫,他剛剛不是才抱走麗妃?怎麼……似乎看出了她的喜與憂,搖了 搖頭,咬耳低聲道:「不是他,我去看看。」 龍胤墨瞬間如影般飄至窗邊,輕輕推開了窗,皺眉道「是樂總管?他來這做 什麼?」 「那你……」唐碧緊張地問。「要不要先走?」 「不怕。」龍胤墨親了親她的額,猛地橫抱起唐碧,朝床上走走去,叫唐碧 又慌又好笑地掙扎要下來,「你幹嘛呢?」 「呵呵,幫姐姐暖床啊。」 這孩子變壞了,唐碧嗔惱道:「這樂總管可不是省油的燈,萬一被他撞見?」 「姐姐是怕他捉姦在床?」龍胤墨邪氣一笑,純真中竟有幾分雲王的味道。 唐碧不由得汗滲滲的,這幾兄看似性格迥然不同,但到底是一個媽……不,也 許只能說是一個爹養的,骨子裡均有幾分相似之處。 「在床倒是真的,不過這捉姦嘛。」這純真的孩子總令人忍不住想捉弄,唐 碧忍不住取笑道:「小墨怕是不敢吧。」 「敢不敢是小墨的事,肯不肯,才是姐姐的事。」龍胤墨墨瞳閃亮,濃情盛 欲已是滿面。 正這時,門外響起了小樂子的尖銳難聽的聲音,「碧漾娘娘,奴才奉王旨前 來請碧漾娘娘前去為麗妃助興。」 話語一完,唐碧面色都變了,長指揪床單,只氣得眼紅淚湧。壓在她身上的 龍胤墨陡然低頭吻住了她的眼角,將剛欲滾出的淚水吮得一乾二淨。 唐碧微微驚訝,來不及心疼,嬌軀忍不住地顫慄了。羞惱地瞪著龍胤墨,原 來他的一隻大手竟已握住了她的嬌乳,叫她差點嬌吟出聲。他大膽而羞澀一笑, 另一隻大手已撩起她的 ?? 裙擺,節骨分明的修長手指輕巧至極地鑽入衣內,僅隔一 層褻褲按上了她的敏感之處。 「你……放肆。」 「姐姐越來越有王者風範了,竟會用放肆二字。」龍胤墨嘻嘻低笑道:「小 墨就是太在乎姐姐的感受,所以一直不敢碰姐姐,今日姐姐生死一線,小墨突然 醒悟,人生苦短,行樂須及時啊。」 「你……壞孩子。」唐碧氣惱地低喘,小樂子在外,她不敢大聲拒絕,這小 子竟也學會算計威迫了,只是未免也太大膽了。「樂總管,本宮知道了,此刻… …此刻正在更衣!」 「娘娘不必更衣,玉露閣已備下了,奴才先行告退了,一個時辰後便有人來 接,還望娘娘先行準備。」說著,樂總管的腳步聲一步步離去。 「行了,人都走了,不要再耍姐姐了。」唐碧伸手試圖推開龍胤墨的長手, 他卻是邪然笑了。 「姐姐放心,小墨只是如雲王般一解深愛之苦,不會佔有姐姐身子。」龍胤 墨雖性格變硬了,卻還是深怕她惱了。也許是初嘗情慾,雖急卻不得其法,長指 靈活勾勒揉玩,卻是每每摩過敏感之地,卻不得其蕊,此狀叫唐碧竟有如隔靴搔 癢,雖無直中珠蕊的極樂,卻更是勾起空虛之感。「求姐姐成全。」 「嗯……」被挑逗而出的嬌吟仿若答應了般,叫龍胤墨愉悅極了。讓她去與 麗妃助興,他還真是夠殘忍的,既如此,就別怪她唐碧不守貞潔清規,死,就等 死的時候再來吧。唐碧嬌嗔地惱視著他,咬唇溢不住低低的嬌吟。 第6章。隔衣搔癢濕意濃 「嗯……你輕點……輕點啊……」唐碧低聲哀求道,她怎麼就惹上了這個小 頑童,拿她當個歡叫的玩具般,努力地試驗著哪一處會令她歡吟浪語似的。 「姐姐不必壓抑,這滿室已被小墨以真氣佈置了隔音罡陣,外面的聲音可傳 來,但室內即使是雷鳴般的巨吼,也不會溢露半點,這點小墨有絕對的自信。」 龍胤墨呵笑地提醒,惹來唐碧羞惱的瞪眼,這壞孩子,怎麼不早說,小樂子來的 時候害得她嚇死了。 「你承諾,不會佔我的身子。」唐碧提醒,「還有,不可以在身上留下一點 痕跡。」 「明白。」龍胤墨乖乖地點頭,苦著臉道:「可是,這樣會不會讓姐姐欲求 不滿。」 唐碧聞言嬌羞而惱,「你才慾求不滿呢,再胡言亂語,小心我……」 「你不和我一起玩是吧。」龍胤墨狀似可憐兮兮卻似擠眉弄眼地笑著,「小 墨最怕了,大概是小墨話說多了,耽誤了手上的活兒,讓姐姐不悅了。」在唐碧 來不及氣惱前,惡劣的長指竟隔著衣擠入了窄小的嬌穴內。 「哦,好濕,好熱,好舒服。」雖然只是擠進去中指一節關節,卻叫二人皆 驚顫了。 人不一樣,心境不一樣,所帶來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與龍胤風一起,因帝王 之威而心驚膽顫;與雲王一起,因玩弄技巧而羞耳難忍;與夢中之人一起,因毫 無顧忌而心靈釋放愉悅;而與這個毛頭小子,卻是半驚半險半愉半拒半歡半迎… …各種心情揉在一起,叫唐碧想拒絕又不捨,想釋放而不敢放肆,生怕自己的 形骸放浪落入他眼中而遭諷刺。 說到底,是他太純潔了,於他而言,自己太骯髒了。 龍胤墨可不由她胡思亂想,俯身吻住了她的粉嫩紅唇,努力的吮攪著。床上 的濕氣早已叫他的雷炎波蒸得一乾二淨,因暖而變得十分暖昧。雖然無經驗技巧 不好,但好歹是自宮中長大,且不說時常撞見,就是聽教導嬤嬤時常以圖帶字教 誨,也早已熟知其基本手段。若是平常貴族公子哥,如他這年紀,怕是早已三妻 四妾了。若不是他生性自由,且為躲避王朝霸權勾心鬥角,恐怕早已是侍女成堆, 王妃成片了。 「嗯……不要……」 「這會小墨已經知道,姐姐說不要,是嫌小墨太慢了,呃?」龍胤墨淘氣一 笑,濕熱的唇已由脖子移至嬌乳處,張口含住早已挺立的乳尖,一連串的吮吸, 輕咬,舔弄…… 「輕點……啊……」微微的赤疼叫唐碧心慌,仿若帝王的牙已咬上了乳尖。 龍胤墨仿若感覺到她的驚恐,目光掃過了牙印,心中一疼,連忙鬆開,啞聲安撫 道:「姐姐別怕,小墨……不會傷害姐姐,小墨只想給姐姐愉悅。」 「嗯!」傻小子的溫柔叫唐碧心中感動極了,抓緊床單的小手改為撫摸著他 的臉,這給了他極大的鼓舞。龍胤墨眼睛一濕,低頭以舌尖勾繞著玩弄,一路褪 去衣衫,濕潤的唇朝光潔的小腹吻去。 「好癢。」唐碧呵呵地低笑著,難以抵抗因挑逗而升起的需求,嬌滴滴地輕 喃著,「別……別碰那兒。」 上身被剝得一乾二淨,唯獨僅留一條褻褲,好想,好想剝掉這層屏蔽,以下 身未曾動過的寶貝直搗那美好之穴內,那滋味該是如何的銷魂啊。龍胤墨的眼眸 黯然一黑,努力地搖了搖頭,真氣流遍全身,才找一絲理智,壓住了狂飆而出 的獸慾。既已答應了不強佔她的身子,今天即便是暴體而亡,也不可欺犯了她。 陷入穴內的長指感覺到了濕答答的水汁,看來姐姐對他也不是全然無情的。 長指略帶狠意地玩弄著,無意中刮到穴口頂端的花蕊,唐碧忍不住低低地尖叫 一聲,扭動著嬌軀,乳暈蕩出一波波銷魂的色彩。 這個變化叫龍胤墨發現了,驚喜地如發現寶藏般,加入麼指,激烈地擰掐, 摩磨,揉捏,頂撞著,動作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快,叫唐碧忍不住地腦袋一熱, 一股熱流陡然自穴內噴了出來。她羞澀不已地汗顏,真是丟死人了。若不是有這 層紗擋著,怕是要噴潮而出了。 他是第一個在沒有半點媚毒驅使之下,且僅僅只有了一根手指,便令她感覺 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極至快慰的。這一刻龍胤墨於她而言,心中竟有一種不可分割 的感覺了。 滿掌心的濕漉叫龍胤墨訝然不已,這是……望著唐碧因高潮所致,白膚的皮 膚被染上了一層粉紅的情慾,滿上滿足的表情看起來既銷魂又柔媚。叫龍胤墨陡 然腦門一熱,下身抑制不住地猛然一脹,差點噴射而出,真氣陡然壓起,身下是 止住了,而鼻息間一癢,兩條血液如鼻涕般流了出來,滴在了她的身上。 「天,太丟人了。」龍胤墨只羞得滿臉緋紅,不著痕跡地快速擦了擦,以真 氣將噴張的血脈壓了下去。同時低下身下正準備替她擦去,卻訝然發現,那血竟 滴在了嬌穴之處,暈散開來,將一朵妖艷的梅花。 唐碧見他未動不解起身望去,卻看見自己那羞人之處,竟暈開血艷之花,再 瞪向他的鼻子上殘留的血跡,又驚又羞。「這是……」 「姐姐別急,我會替姐姐去掉。」 去掉?現在拿去洗嗎?唐碧想著這個可能,卻驚呼了聲,「你要幹嘛?」 嬌臀被他以雙手凌空捧起,似向唇邊湊去,叫唐碧羞得無地自容,他是要… …下一秒,龍胤墨便印證了她的猜測。唐碧無瑕拒絕,舌尖便舔上了那血色花瓣 上。撲鼻而來的淫汁散發出的暖昧幽香,叫龍胤墨心花怒放。 「姐姐這處妙地,好香。」龍胤墨忍不住讚歎地呢喃,叫唐碧腦袋一嗡,頹 然倒下床去,完了,他這會吸的,不僅僅是他的鼻血,還有,還有自己妖穴內的 淫汁啊。唐碧只差忍不住吶喊了,如此的淫歡意想,叫她心神蕩漾,雙手抓緊了 床單,彷彿這樣才能不致於抱住他的頭,往自己的嫩穴處按去。 濕熱的唇捲起被血與淫汁浸透的淨白褻紗,滋滋有味地被他盡數吮入口中, 再鬆開時,褻紗恢復淨白,卻染上了他晶瑩的口液,如此近的目視下,因濕得變 得幾近透明的薄紗使得芳草下的幽穴彷彿無法再阻擋了。 粉嫩的色澤透紗而出,噴鼻的香氣撲面而來。龍胤墨按耐不住翻江倒海般的 情慾,猛然低頭吻住了幽穴兩瓣。 「啊……你……不要這樣……髒……啊……」驟然的快感令唐碧陡然膝蓋挺 起,十個小腳趾緊緊地蜷縮了起來。 她的動作無疑是將嫩穴推得更近,龍胤墨欣喜若狂,哪裡還有心思聽她說的 話,跪於榻前,唇舌直掃幽穴。如黃龍般直衝而入,由於方纔的高潮濕潤,竟被 他深深挺進了幾分。 嫩穴因入侵而喜般,頓時不由自地收縮起來。如此奇妙的反應叫龍胤墨欣 喜極了,舌尖憤力地挺入,努力地拓展,極力地清掃。 「哎……啊……」 尖銳的快感叫唐碧一次被一次地推向飄飄欲仙之境,逼切的空虛感越來越強。 天啊,如此下去,即使他能忍得住不以巨首佔有她,她自己還不一定能保證不將 他推倒坐上去啊。 舌尖的衝撞彷彿讓他也無法滿足了,一手把玩著她的嬌乳,另一隻助上了舌 尖,揉揉著穴口那兩片肉瓣,直到將它們把玩得幾近充血,才以自己的唇勾起吮 入口中。舌尖是退出了穴內,但長指卻接力而上,這次可不是一根,而是並起兩 指,幾乎有點凶狠地直插而入。 「啊……小墨……」 「姐姐,我在這!」龍胤墨自她的腿間抬起頭,驕傲地嘻嘻一笑,「姐姐還 記得我……真正讓小墨開心啊。也證明小墨還努力得不夠。」 「你變壞了。」唐碧喘息地嗔怪道。 「男人不壞,姐姐不愛。」龍胤墨純純地一笑,嬌乳與穴內的動作沒有鬆懈 半分。叫唐碧嬌喘不已,臉色已被蒸得通紅,漂亮的眼眸半爭半,迷離而婉約, 真是美極了。 此刻兩根長指插入穴內,雖隔著一層衣料,非但沒有阻隔感,卻平添幾分磨 蹭。按理說僅靠手指,是無法如男人巨物般頂觸穴內深處的敏銳之蕊,但龍胤墨 因長年練武,手指比平常人長了幾分,竟摸到了那硬肉蕊尖,試探性地頂撞了幾 下。 「啊……別頂那兒……」唐碧陡然如鶯啼般嬌聲尖叫,「那兒……不行……」 越是不行,越叫龍胤墨欣喜,幾番掠奪式狠烈的攻撞下,激烈的快慰叫身下 的人兒猛然顫抖地挺高了身上,嬌嫩尖吟流溢而出。穴內大量的淫汁洶湧而了, 攪出一聲聲唧唧啾啾的聲響來。 「啊……墨……別再碰了……姐姐……酸慰死了。」唐碧嬌嫩地哀求著,整 個人無力地轟然落了床上,卻被龍胤墨接了個正著。 「姐姐,小墨好開心,能讓姐姐歡快……」說罷,低頭封住了穴口,竟將那 汩汩而出的淫汁一滴不漏盡數吮入口中。 「不要……好髒的……」 「好甜……好美……」龍胤墨猶意未盡地舔唇讚歎著,充血的穴口在他的舔 弄下快慰得直哆嗦。捧在手心的溺愛歡愉,如女王般的享受,叫唐碧感受到了前 所未過的快感,那是發自內心深處快慰啊。 「姐姐還好嗎?」望著斜歪在一邊似惱微嗔的唐碧,龍胤墨小心翼翼地問。 「好,好得快要舒服死了。」唐碧嗔惱地白了他一眼,「這麼多天耐心地垂 釣,這下你滿意了吧。」 「心是滿意了,但這身子……」龍胤墨苦著臉,「姐姐,那兒好難受,快要 撐炸了。」 唐碧這才驚然發現,他的渾身都似冒起了火紅的光芒,唯一不紅的,也只有 一雙墨色深沉的眼眸了,看來他是以絕強的內力在壓抑著爆發的慾望啊,以求理 智的清醒。天啊,於身於心,承受了多大的折磨啊。 這份沉重的憐愛叫唐碧怎麼不感動,怎麼不傾心? 「姐姐幫你,好嗎?」半身光裸的唐碧拉他坐於床上,溫柔地解開了他的長 褲,龍胤墨抓住了她的手,痛苦不堪地啞聲搖頭道:「不,我答應了姐姐。」 「現在,小墨是姐姐的了,它……也是姐姐的了。」唐碧如女王般宣誓,低 下身上,小手已將褲子輕輕拉下,啪的一聲,竟不偏不倚拍打在唐碧的嘴唇上, 唇瓣被拍打得幾近酥麻。 唐碧訝異於它的堅硬力度,更想不到小小年紀,竟有毫不遜色於帝王的龍物。 青筋因真氣逼壓而高根根蹦起,看上去十分驚人。 若此物置於穴內,該是多麼的銷魂啊。 正文 蕩漾女皇(61-65) 作者:蘇紫 字數:5646 第6章。激情四射歡愛多 艷冠樓上,艷妃怔然失魂般眺望著遠方,目光不知落往何處。 小月領著一小公公小心翼翼地踏步而上,「娘娘,樂總管身邊的小公公來了。」 「哦。」艷妃興趣盎然地掃了眼跪在面前的小公公,又換了一個,看來這小 樂子辦事還是比較細心的,她懶懶地開口,「起來說吧!」 「奴才不敢,樂總管讓奴才前來匯報,適才娘娘走後,王親手把麗妃娘娘就 這麼從浴盆中撈起來抱去了玉露閣。」 「哦?呵呵。」艷妃懶懶地笑道:「這小蹄子還真是越來越有長進了。」 「是是。」小公公喜迎而上地拍著馬屁,「不過樂總管說,這王故意把麗妃 抱著往碧漾娘娘住的閣樓前走了一圈,還鬧玩得十分愜意呢。」 艷妃抓著絲娟的長指一緊,面色微變,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她便緩下臉色來, 淺淺一笑,「這王趣味深遠啊。」 「那是那是!」小公公不勝欣喜,久聞艷妃娘娘溫婉高貴,德才兼備,今日 一見,果真是非常一般啊,能做她手下的奴才,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艷妃面色 微冷,這公公真是愚笨得可以,除了拍馬屁,還真是什麼都不懂,樂總管手下怎 麼會有這樣的蠢貨。 「王將麗妃娘娘帶玉露閣後,還讓樂總管送到一道旨意到碧漾娘娘那,說 是……請碧漾娘娘前去為麗妃助興!」小公公說完,臉色緋紅。 艷妃心中一冷,面不改色地淺笑道:「王還有如此雅興,看來麗妃所享的福 澤不淺啊。」 「聽樂總管說,是王與碧漾娘娘吵了一架後,氣沖沖地走了,而後下的旨意。」 敢與帝王吵架?艷妃倒吸了口冷氣,這個小賤人到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還 是愚不可及?不過王的反應,怎麼就那麼奇怪?若是其它女人,早就一掌斃了她。 想起之前湖邊帝王落淚的那一幕,艷妃心中突然像被壓了塊大石頭一般, 沉重得喘不過氣來,這王,王可不像似懲罰麗妃或碧漾娘娘,倒似在和某人賭氣 一般。只是這賭氣的對象,除了碧漾娘娘,怎麼也不可能是麗妃啊?助興?倒不 是沒有過的事,曾經王一夜駕御自己與麗妃,還有那個虞美人,雖嫉妒,卻是何 等的歡愉?呵呵,這會子的助法,意味可就深遠了。「還有事嗎?沒事……」 「哦,對了,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樂總管叮囑奴才一定要記得稟報的。」 小公公的話令艷妃備感緊張,「適才,王傳人秘密從麗水苑帶走了一個宮女,聽 說……是之前在湖邊狀告麗妃的奴婢……」 「什麼?」艷妃慌張地尖叫一聲,適才心中的大石頭彷彿崩坍而碎,叫小公 公驚然顫慄不已。艷妃彷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深深地緩了口氣,狀似優雅地 端起茶來,「後來呢?」 「這會,聽說……王親自在殿內審問呢!」小公公顫聲道。 「下次有了結果再來稟報本宮吧。」艷妃慵懶地淡聲道:「好了,小月,送 公公下去吧。」小月收到眼神中的意味,便送小公公下樓,趁機給了他一小袋賞 銀,「聽著,你從未來過這兒,若有朝一日有人問起,便說是去了碧波殿,懂嗎?」 「奴才明白。」小公公接過賞銀,擦了把汗,落荒而逃似的朝金龍殿跑去。 金龍殿,內閣。 龍胤風面前,所跪的正是下午大膽稟報唐碧所受苦辱之人。 「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嗎?」龍胤風背對著她,擦拭著一柄異紋滿佈的長劍, 淡淡地問。 宮女原來顫抖個不停,這會一聽喜了,「王是要賞賜奴婢嗎?」 「賞賜?」龍胤風冷然笑了,「對,賞賜,說吧,是誰讓你說出那些話的。」 宮女一慌,畏畏縮縮道:「是……是奴婢自己說的,王不相信嗎?」 「本王相信你說麗妃的是事實,但就憑你,敢直言王妃的作為,量你一賤奴 才還沒這個膽子。說,是誰在背後給你撐腰?」 宮女一聽魂已飛大半,她冷汗直冒, ? 「……王的話,沒……沒有人給奴 婢撐腰,是奴婢覺得碧漾娘娘太可憐了,所以……所以……」 「一賤婢可憐一娘娘,還真是夠有趣的。」龍胤風的聲音緩慢而冰冷,卻是 帶著笑意,令人不寒而慄。「碧漾娘娘……是碧波殿的蘇公公指使你這樣說的?」 「不……」宮女慌忙辯解,「沒有人……指使……」 龍胤風的長劍陡然指於她的喉前,以劍尖挑起她的下巴,「在本王面前,你 沒有撒謊的資格。」宮女打了個寒顫,只覺得褲下一濕,已尿濕了一片,嚇得唇 瓣已顫成不音。「是艷……不,是蘇公公……他給了奴婢很多錢,讓奴婢弄死麗 妃娘娘。」 龍胤風收了劍轉過身去,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小樂子,拖出去,重賞 ……」宮女聽聲頓時心花怒放,但小樂子走進來後,聽到的兩個字,令她頓時癱 瘓於地。「至死!」 重賞至死!小樂子手一揮,幾個公公手忙手腳地抓起宮女,捂嘴的捂嘴,拉 手的拉手,扯發的扯發,抬腳的抬腳,一聲不響地帶走了。小樂子深深地打了個 寒顫,為王宮中卑賤命運瞬息萬變而低低歎了口氣,卻是惦記著蘇公公三字, 因而斗膽細問道:「王,這賤婢適才不是吐了嗎?王為何……」 這賤婢二字狠狠地刺了下龍胤風的心,他陡然過身來,陰冷地逼視著他, 「本王從今往後,不想再聽到賤碧二字。奴才命雖賤,但貴在忠心義氣。作為麗 妃的人,於眾人面前指責她,便是不忠;既是受托於人,卻洩露他人,便是不義, 如此不忠不義的人,死有餘辜!」 小樂子猛地一顫,好個不忠不義,如此看來,這奴婢早已是死罪。眾生之命 運,於帝王而言,不過是玩弄於股掌的小樂子而已。以前羨慕蘇含地位與身份, 現在卻是越發感覺到深深的恐懼。從她身上,彷彿已看到了自己的命運。 「碧漾娘娘那邊,傳旨了嗎?」龍胤風突然問道。 「奴才已去過了。」小樂子提起二十分精神小心翼翼地答道。 「她……怎麼說?」「奴才按王的吩咐,說一時辰後去接,娘娘說,知道了。」 「知道了?」原以為她會抗拒或大吵大鬧,沒想到卻是這麼簡單而乖順的應 承了。這倒叫龍胤風反而不痛快,心中卻隱隱期待晚上的時光,只是不知道麗水 苑那邊,隱藏在帳後的人…… 麗水苑閣樓上。 「姐姐……啊……」帳下床上,龍胤墨的精神已繃到了極點,喉嚨中滾出如 嗚咽般的低吼。唐碧的小手指輕柔地上下把玩著,巨首已敏感到極點,指是細細 的粗繭非但沒讓他覺得不適,反而竟劃出一道道銷魂的快慰。 「很難受嗎?」唐碧孩子氣般使壞地撫捏著充血腫脹的巨頭,「小墨要乖哦, 忍久點才會有獎勵哦。」 「姐姐……我不要獎勵,我要……我要……」龍胤墨大手揪緊了床沿的木框, 在不使上內力的情況下,木床竟隱約發出了哢嚓的輕響。若不抓緊了床柱,他深 怕自己會忍不住地將她推倒在床上…… 唐碧仰起了絕美的小臉,嘻嘻一笑,突然猛地低下頭下,饒是蘑菇頭脹得太 大,僅含了個頂端便再也含不進去了。無奈地伸出丁香小舌輕輕一舔那巨首之眼。 「啊……」龍胤墨仰身顫然尖叫,下身無限美妙的感覺叫他忍不住地快慰流 下了眼淚,噴薄欲出的濃烈情慾令他脹得都疼痛了起來。「姐姐……小墨……小 墨要死了……求姐姐……饒了小墨吧!」 「小墨想要釋放嗎?那就隨快樂的感覺出發吧。」唐碧媚然一笑,小手快速 地套弄著龍胤墨巨首下的那柔嫩如絲絨般的皮層,小嘴連親帶吻,香舌與貝齒連 舔帶咬,快速地連番折磨那高聳而露嫩頭。 酥麻得要命的劇烈快慰陡然將龍胤墨送上了雲層高空,「啊……姐姐……小 墨忍不住了……」狂亂的尖叫聲中,龍首猛然脹大,差點撐裂了唐碧的櫻桃小口。 她機警想撤離,卻被龍胤墨的長手陡然按向了巨首,小嘴陡然被撐開插入一絲空 隙都沒有。一道又一道如箭般的乳白色濃汁噴了個滿喉,嗆得她忍不住流下了淚 來。 這該死的壞孩子,真是找抽。唐碧氣惱地抬起頭不滿地瞪著他,咳得眼圈都 紅了,卻見他兩眼通紅地落下了淚來,「姐姐……對不起……」 猶見我憐的絕美巴掌大的小臉,細巧得可憐的小嘴卻含插著一根與比例極為 不協調的巨大肉棒,嫣紅得滴血的唇瓣,與青脹得發紫的巨物,以及嘴角流洩成 線的乳白色液汁,形成了極為淫糜的畫面,和巨物在絲柔絨般的口腔中美好得令 人發狂的觸感,叫龍胤墨陡然欲情猛漲,他猛然甩了甩頭。若非對唐碧極強的憐 惜信念,便會差點被獸心淹沒。 「疼……」唐碧努力地發出這個音來,龍胤墨心疼地輕輕勾起了唐碧的頭, 於自己的巨物緩緩抽離,每抽離一分都十分的不捨。巨物終於脫離自己的小嘴, 唐碧突然將他推倒去,順勢撲上去抱著他的脖子,小嘴猛地湊上了他的嘴巴,龍 胤墨訝異而歡喜地任由她將自己壓倒在床上,下一秒,龍胤墨嘗了一股酸酸鹹鹹 的味道,那是…… 天,這不是自己的……唐碧彷彿做壞事得逞的頑皮小孩般,將滿口的液汁以 嘴對嘴的方式哺入了他的口中,以唇堵住,以舌送入了他的喉中,小舌挑逗之間, 逼得他吞了下去。 聽著咕嚕的吞嚥聲,直到最後一滴,再鬆開時,唐碧已是眉開眼笑地看著他。 龍胤墨面色古怪而難堪,這自己吞下自己體液的感覺,怪極了。但看著眼前人兒 得意開心的樣子,這一刻卻是開心而幸福得叫他立即死去甘願了。 「好吃嗎?」唐碧似高高在上的女王調戲小處男般,以指尖挑起他清瘦的下 巴,指腹挑逗般將溢出的一滴液汁塞他的唇角內。 下一秒,唐碧被龍胤墨翻身壓在了身上,平坦健壯的胸脯壓著她嬌小柔軟的 嬌軀,叫龍胤墨滿足地歎息著吻上了她的唇,唐碧嘻笑地躲開,唇落在了耳邊, 叫她忍不住地呵笑了起來,他咬著耳垂輕舔道:「姐姐那兒的味道,才是天下最 好最好的美味,小墨這身濁物如何能比,真真是委屈姐姐了。」 「呵呵……別舔這兒……癢……」事實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也許不是下身那 嫩穴內,至少唐碧不是。當龍胤墨的舌尖帶著濃烈的愛情舔逗著耳後時,她驚覺 自己敏感得幾乎像小少女,身心竟如初戀般升起了無限的青春快樂。 「這兒不行……那……是不是要舔這兒呢?」龍胤墨的長指已靈活地撫上了 高聳的嬌乳,乳尖在他長指剛揪起,便立即硬挺得像個小花蕾。在他溫柔至極的 唇齒澆灌下,從硬結到綻放,再到硬挺,叫唐碧的嬌吟聲混著呵笑聲,一串又 一串樂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幸福的時光來得慢,走得快。當二人從極致的快慰到愉悅的欲情餘韻,再到 激情褪盡的相擁溫馨,彷彿經歷了一場生死的愛戀般,已將對方深深地刻入了心 中。 「姐姐……小墨好愛好愛姐姐……」龍胤墨閃動著發亮的眼眸,緊鎖著唐碧 的清眸,炙情無比地告白著。 唐碧的心沒由來地深深被撞擊著,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眨了眨眸,張 了張唇,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將頭埋入他的胸前,淚水卻不由自地滾了出來。 「怎麼了?」龍胤墨感覺到胸前的濕潤,捧起她的臉蛋心疼地問道。「是不 是小墨讓姐姐不快了?」 「不……不是。」唐碧搖了搖頭,以兩手掌心將他的大手捧於其中,貼於自 己的臉頰,閉上了眼努力將淚逼去,「小墨,對不起,姐姐不能給你承諾,甚 至,甚至姐姐連個愛……字,都不敢說,姐姐沒資格說;此刻能擁有墨的幸福, 已是向上天偷來的,這偷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龍胤墨正欲說什麼,唐碧輕輕點住了他的唇,痛楚道:「時候不 早了,你還是早點走吧。我……一會樂總管就要來了,我得先準備準備,這會身 上全是你的味道,他的鼻子可是被狗還靈,讓他聞到了,咱們都沒好果子吃。我 倒沒無所謂,反正這身子不是自己的。」唐碧輕蔑墮落般冷笑了起來,眼裡卻是 充滿了無限的憐惜,「倒是小墨你,好好的被我牽連了,我會心疼的。」 「姐姐……小墨沒用……」龍胤墨緊緊地將唐碧擁入懷中,吻著她的髮絲, 眼中夾雜著痛與恨。 「好了,這樣的話姐姐不愛聽。」唐碧柔柔一笑,「來,還得請你幫忙,適 才他請人備用洗浴的水怕是涼了。這會你幫姐姐弄熱點,替姐姐清洗清洗乾淨吧。」 「好……」龍胤墨痛苦地點了點頭。以雷炎秘法將水溫提到最舒適的溫度後, 抱著她輕輕放在水盆中,再以絲巾仔細地替她清洗著。 唐碧舒服地閉上了眼,任由自己沉浸在水霧繚繞中。洗浴完後,高公公似乎 十分及時送來了飯菜,看樣子挺豐盛的,「這是王親自吩咐奴才做的。」鋪好後 高公公便離去了。 招來龍胤墨,示意他坐下,唐碧笑瞇瞇地夾起一道菜,「來,嘗嘗高公公的 手藝。」龍胤墨欣喜一笑,剛張開口,卻是按下了她的纖手,接過筷子每樣都細 細嘗了一遍。 「怎麼了?」 「沒事。」龍胤墨搖了搖頭咧嘴一笑,「姐姐體內如此強烈的媚毒,卻不知 是何時何人種上的,小墨怕是……不過這飯菜都沒事。」 「高公公是自己人。」唐碧淡然一笑,「廚藝還行,不過有機會,姐姐給你 做幾道嘗嘗。」 「小墨倒不想嘗嘗。」龍胤墨盯著她的眼眸,「小墨想吃一輩子,若有朝一 日姐姐為小墨洗手做羹蕩,小墨寧負天下人也願意。」 「傻孩子,你希望姐姐好,姐姐更希望你好,明白嗎?」唐碧思及高公公, 便將他的囑托與龍胤墨說了,他聽罷驚訝不已,卻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唐碧突 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抓起之前換下的濕衣裳,左掏右地,終於掏出一個小瓶子, 遞給了他。 「這是……王族專用特殊秘藥的小瓶,姐姐怎麼……?」龍胤墨接過聞了聞, 不解道:「這怎麼裝著的是菜?」 「呵呵,之前確實是藥。不過是……不說了。現在這裡面裝的是安公公給我 下了藥的菜,我想讓你查查這其中到底是什麼毒?」 「這個狗奴才!」龍胤墨氣憤難忍,恨不得立即去殺了他。 一頓飯剛完不久,門外便傳來了小樂子尖細的娘娘腔,「碧漾娘娘,奴才來 接您去玉露閣了。」 「姐姐……」望著唐碧一步步踏了出去,龍胤墨難過地喚道。 唐碧給他一個絕然冷傲的笑容,聲音卻是極為溫柔,「別怕,姐姐沒事的。」 玉露閣,勾香情和硃砂烈的情香濃郁,薄得幾盡透明的大紅絲帳內,女人哭 泣般的淫叫亢奮至極。 「王,碧漾娘娘到了。」小樂子尖細的聲音響起。 第62章。輪夢轉歡怒生 「哦?」紅帳幾乎是下一秒被掀開,衣著整齊的龍胤風跨下了床,嘴角上諷 刺而得意的笑容在下一秒便凝固了。這是……眼前的人兒手抓在一緞大紅錦綢上, 緞中是以緞結成的一朵大紅花束,身著一套大紅的羅裙,頭上蓋著一張錦繡著鴛 鴦的大紅蓋頭,唯有那雪白如脂般的酥胸透過蓋頭的錦須若隱若現的透露出來。 如此的和美喜慶,這般的佳人美色,配上他此刻怦然加速的心跳,令龍胤風 竟覺得自己成了民間新郎官一般。原本想給予她致命的羞辱與教訓,這會怎麼變 成了新婚入洞房般美景? 不,這不符他的遊戲規則。龍胤風大步上前,陰狠帶怒般陡然掀去了她的 紅蓋頭,在蓋頭飄落的那一瞬間,唐碧緩緩地抬起了頭,龍胤風陡然倒抽了一口 氣。 大紅蓋頭初掀起,嬌容玉貌方始現;杏面桃腮半妝美,含羞帶怯滿眼情; 粉黛細施顏如畫,煙眉朱唇見天真;暗香襲人心若蘭,纖足玉骨妙無雙。 「奴婢參見帝王,願帝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清澈如水般的眼眸中 不含一絲喜怒哀樂,彷彿無慾無求的畫中仙一般。 這樣的美,叫龍胤風震撼;這樣的眼神,叫龍胤風心疼。這,不是他最想要 的結果嗎?卻是以他不想要的畫面呈現出來,這一場賭氣,還有沒開始,他已經 輸了嗎?不,他是龍胤風,他是龍凌王朝的帝王,他的生命中,沒有「輸」這個 字,更不可能「輸」給一個女人。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她是要在他心頭刻上一把完美的印記,還是在諷 刺他失敗地玩辱之計? 殘酷的冷笑湧上了僵硬的臉頰,他陡然粗暴地捏起她的下巴,「本王有讓你 穿成這樣嗎?是小樂子失職,還是你太大膽了?」 床上的女人聞聲掀開了紅帳的一角,看到眼前的一幕,濤天的憤怒湧上了心 頭,原本被情慾熏醉的血紅眼眸,此刻滲上了陰狠的戾毒,更顯恐怖了。 小樂子慌忙丟下手上的緞子,撲通跪了下去,心中埋怨地怒罵,這個該死的 賤人,非要弄成這樣,非不答應,便不肯進來。如此狂傲下去,害死自己不要緊, 可別連累了他啊。 唐碧在心底冷然笑了,臉上卻無半點變化,仍然是一臉溫順。她輕輕地解去 紅綢玉帶,雙肩微微一垂,身上的衣物便落了下來。龍胤風霸氣而狂妄目光陡然 一緊,厚重的大紅錦衣下,果真是他備的一套薄如蟬翼般的寬鬆羅袖。此刻玉體 所露無遺地落入了他的眼中,但經這層薄紗的遮掩,反而更為吸引人了。 說不緊張是假的,在龍胤風如此放肆又炙熱且充滿羞辱式的眸光下,沒有哪 個女人能若無其事的。粉紅的乳尖彷彿被突如其來的冷氣凍得悄然尖挺起來,撐 起了小小的皺褶,筆直如玉骨般的完美修長的腿輕輕地夾緊了一些,彷彿想將那 羞人的萋萋幽泉給隱藏起來。 這細小至極的變化,卻一絲不差地落入了龍胤風的眼中,連他自己都未曾發 現,什麼時候他變得如此稟息而細緻地緊鎖著她。唇角泛起了不易覺察的得意冷 笑,到底是女人,看來她不如表面那般無堅不摧啊。 長指鬆開下巴的一瞬間,突然揪起她的乳尖,陡然的刺激驚得唐碧差點低呼 出聲。她微垂下眼眸,若無其事般任由他把揉玩著。 「舒服嗎?舒服的話就大聲的叫出來。」龍胤風譏笑地叫道。 「舒服,奴婢不過是來替麗妃娘娘助興的,在麗妃娘娘面前,奴婢自愧不如, 所以不敢叫。」唐碧一字一句柔柔道,聲若鋼珠蕩漾在鐵盤中,清脆而冰冷。 龍胤風一顫,陡然冷笑起來,「很好,那本王便讓麗兒好好地叫給你聽聽。」 咬牙切齒的怒吼著,拉過她的手猛地將她扯至了床邊。 床上的麗妃一聽,心臟登時被怒火撐得疼痛了,好好地叫給你聽聽?他們當 她是什麼了?是汪汪叫的狗嗎?還是豢養的學舌鳥?「王……」麗妃正欲說什麼, 紅帳被扯落,龍胤風陡然將她拖了起來,跪趴在床邊,長袍一掀,巨首被釋放而 出,對準嫣紅淌水的穴口,眸中閃過一絲嫌惡,卻是毫不猶豫地狠狠一挺腰身。 「噗」的輕響幾乎撞入了唐碧的耳中,唐碧面色微微一抖,卻是挺直了腰身, 眸光冰冷地看著床上的兩人。 「啊……」應聲而起的是麗妃淫蕩至極的媚叫,身邊跪著的小樂子渾身顫了 一顫,原本的冷汗變成了難以抑制的熱汗。 「賤人,給本王叫好聽的。」龍胤風憤怒地拍打了下她的俏臀,巨首飛快而 猛烈地抽插起來。嫩滑的花瓣滲出了潺潺的水液,隨著他每一下的進出,飛濺而 起。 巨大的肉棒在晶瑩的紫紅穴瓣間暴入或驟退,如此近的距離,如此淫糜的畫 面,叫唐碧怎能不受影響?如此,即便是神仙下凡心,已會春風蕩漾啊。此時唐 碧的心已不由自地怦怦直跳了起來,臉蛋慢慢地變得緋紅。 「嗯……啊……要死了……」哭泣般的哀聲淫叫從麗妃的口中不由自的溢 了出來,此刻不是她想不叫就能不叫的了。在龍胤風刻意的越來越強勁有力的沖 撞下夾雜著憤力的拍打下,麗妃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高貴。 唐碧的眸中漸漸泛起了陰冷的笑意,眼前的兩人,在她心中幻變了,女人哪 是什麼高貴的妃子,分明是青樓中的妓女淫婦,而男人披著狗屁帝王的龍袍,卻 似一隻發情的野獸般,毫無羞恥的交配著。 然而,眼前這一浪高過一浪的淫歡,卻叫唐碧心神恍惚了。熟悉的畫面,淫 蕩的媚叫,腦海中凌亂的畫面陡然錯亂了起來,靈魂猛然穿過了時光的隧道,落 了賓館中的畫面。 呼……唐碧的眼瞳一縮,心陡然抽緊。 大床上,浪乳亂顫蕩 ◢度|? 出一波波的光線,腰肢淫蕩地磨地壯腰,巨大的男根 在赤紅的小洞中進進出出…… 「王,好棒……」 「嗯,啊,老公,好硬,你好棒……」 啪……啪……唐碧的心臟仿若被尖刀狠狠地刺入。 「王……爽死麗兒了……麗兒,麗兒要死了……」 「哦,好老公,好爽,人家……人家要到了……」 龍胤風飄來陰冷的笑意,陡然幻化成了莫凡殺心陡然的那張陰狠毒辣的臉… … 不,不,莫凡,莫凡……莫凡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不……」唐碧陡然尖吼一聲,猛然衝上前,撞向了正在交的二人。龍胤 風在發現異樣時,想抽身卻是來不及了。壯碩經她猛的一撞而狠命地插入,將身 下的早已浸淫在虛脫邊緣的麗妃瞬間送上了慾望的巔峰,隨著她的尖叫一聲後, 兩眼翻白,陡然暈厥了過去滾落下床。 龍胤風怒然推開了唐碧,抽出巨物起身。唐碧卻再次撲了上來,將他猛地撲 倒在床上,小手陡然掐上了他的脖子,「莫凡……我要殺了你……」 「哦……找死!」這女人的力度還真不小,膝蓋撞在龍胤風的龍首上,疼得 他呲牙咧嘴,小手掐得他差點沒背過氣去。猛地揚起了大手,陽剛真氣驟然凝聚, 然而在落在的那一秒,對上了她那滿面淚水的小臉,他的心陡然軟了。 這可惡的女人,他剛剛,剛剛差點就想一掌劈了她。她竟然敢,敢用手掐著 他的脖子。饒是唐碧力氣再大,也經不住龍胤風的力度,他很輕易地將她的小手 拉開,翻身將她憤怒揮舞的手腳給鉗制住。金眸逼視著迷亂的眼眸,心中的殺意 與怒火翻起江倒海般卻被他硬生生地壓抑著。 受制下的唐碧彷彿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眼眸陡然變得血紅,「莫凡……莫 凡你敢殺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唐碧,你瘋了嗎?」龍胤風抓起她的雙肩,憤怒地搖晃著,「你在胡亂叫 些什麼?看清楚點,在你面前的是誰?莫凡……莫凡又是誰?」 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意,表現出這個叫莫凡的人已深深刻入了她的靈魂,該 死的,是誰?竟敢在她的眼皮底下令她如此念念不忘? 這個人叫莫凡嗎?誰是莫凡?莫凡是誰?莫……一張妖魅絕色的臉浮上了他 的腦海,不……不可能是他,他可是…… 一起到有可能是那個人,龍胤風驚慌失措,失手將她丟了出去。 「啊……」唐碧仰面倒下床去,這一瞬間,她彷彿到了從高樓上墜落的感 覺,淒厲而痛苦地尖叫一聲,「莫凡……」陡然虛脫地暈了過去。 兩個女人都暈了,可下身這硬梆梆的巨龍,卻始終不肯低頭似的。整裝後, 眼眸掃過一旁汗流不止的小樂子,冷聲道:「這裡就交給你了。」說罷,橫抱起 唐碧,大步走過,踩上紅蓋頭時,竟忍不住退後一步,給小樂子遞了個眼神,小 樂子讀懂了他的意思,慌忙爬過來撿了起來,輕輕地蓋地唐碧的頭上,目光卻是 不敢多看一眼。 王宮在朝陽下迎來了新的一天,唐碧又開始重複了往日的工作,只不過把洗 衣換成了打掃房間。而昨夜彷彿不過是經歷了一場噩夢般,只不過眼眸變得冷若 冰霜了。麗妃叫高公公傳來昨日揭露她惡行的小宮女,高公公說不見了,麗妃憤 怒地喚來所有的下人,跪在一起,衝她們大吼大罵地警告,且邊罵邊拿著雞毛撣 子狠命地抽著,而唐碧卻是重點懲罰對象。 直到洛神師到了,她才卸下了潑婦的面孔,換上了貴妃的端莊架子。洛羽望 著唐碧蓬亂的長髮以及手臂上滲出的血跡,忍不住心疼地上前抓住她的手。唐碧 如避蛇蠍般甩開,給了他一個漠然如死灰般的空洞眼神,叫洛羽的心陡然刺疼了。 她這是怎麼樣了?怎麼一晚之間就變得如此冷漠悲觀了?彷彿經歷了一場生 死,看透了人生苦樂般空洞?昨天他是聽說了她被推掉湖中,可也不至於如此, 如此絕望得幾盡麻木啊。 「洛神師,今日你有些心不在焉哦!」麗妃伸手抓住他修長而白皙的大手, 他陡然驚醒般起身,深呼了口氣,掩飾著自己的失態,淡然道:「在下今日身體 有些不適,到止為止吧。」說著,急急地跑了出來,卻是飛奔地著唐碧的身 影。 艷陽下,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彷彿一個被操的木偶般,叫洛羽的眼圈陡 然紅了。她的靈魂呢?她的靈動呢?去哪了?去哪兒了? 「唐碧。」洛羽扯住了她的手臂,疼得她抽了抽眼,卻是一聲不吭。她木然 地掃了他一眼,卻似沒瞧見般,繼續著掃地的動作。 「你這是怎麼了?」洛羽忍不住奪過她的掃把,漂亮的長指挑起她的下巴, 逼她對視著自己,然而,他從她的眼瞳中看不到自己的存在。那兒,已是一片灰 暗的空曠。「是誰,是誰傷害了你?」 唐碧沒有說話,沒有反駁,只是任由他托著下巴,空洞地看著天空。 「洛神師,她可是帶罪在身的碧漾娘娘哦,你們這樣,看起來有點暖昧哦, 王瞧見了她勾引其它男人,可是會強暴她的哦。」 「強暴」兩個字彷彿炸彈般在洛羽的腦袋中轟炸開來,差點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咬著牙緩緩地鬆開手,滄桑一笑,「唐碧,別以為看透了某些事,就否定了一 切。天地間,還是很多美好的人,和美好的事。以前洛羽是不信的,但自第一眼 看見你,洛羽便開始慢慢地信了。」 「你說這話,就不怕……」麗妃冷嘲熱諷地笑道。 「閉嘴。」洛羽陡然亮出了帝王所賜的金黃王令,叫囂張的麗妃驚得撲通一 聲跪了下去,「麗兒……妾身參見帝王,王……」 洛羽揮袖而去,直奔碧波殿,蘇含正坐在門檻上發呆,看上去像等待人 家的可憐小狗。一見洛羽,頓時欣喜若狂地跑過來,追問唐碧的消息。洛羽一言 不發地進屋,蘇含這才過神來,連忙上茶倒水。掃了一眼他臉上的燙傷,悶悶 不樂地喝著茶,許久,才重重地歎了口氣,滿眼釋放出苦楚。 「她在那兒,相當苦。」吐出這幾個字,洛羽只覺得心都被掏空了。 蘇含頹然坐下,捧著臉忍不住淚水自指隙中溢出 ◢ ,「娘娘,我就知道,知道 娘娘在那裡肯定不好過。麗妃後倚文史大人,前倚帝王恩寵,一向囂張跋扈慣了。 奴才,什麼都做不了。」原本尖細的的聲音此刻因嘶啞而變得更加難聽。 「連日勞累,昨日落水受驚,今晨還受麗妃抽的……心疲身傷的……」 正這時,亦心走進來哀歎道:「娘娘如此受苦,想必今日身子虛弱極了。奴 婢想,是不是做點補身子的,給娘娘想辦法送去。」 「好……好……」蘇含欣喜地連聲叫好,對驚訝的亦心催道:「愣著幹什麼? 還不快去。」 亦心領命而去,蘇含這才鬆了口氣,望著他由落淚到慌亂,再到這會的傻然 失笑,這情此愛,溢於言表。洛羽心中微微訝異,心中卻滿不是滋味的。 午膳,高公公端來了一碗狀似蓮子羹的湯,貼近唐碧耳邊悄聲道:「娘娘, 這是碧波殿蘇總管托奴才帶來的,他們對娘娘,一個個牽掛得緊啊。聽聞娘娘身 子不適,特別熬製了朱棗蓮心羹,這湯羹有清心順氣,強心安神的作用。」 蘇含嗎?唐碧微微一振,從呆滯中清醒了幾分,攪著湯羹,彷彿從湯羹中看 到了他的影子,因而眼圈陡然紅了。 一碗蓮子羹緩緩滑入了肚子,只覺得口中甜絲,滑入腹下,氣息間卻聞到了 絲絲奇異的幽香,這香氣……似乎有些熟悉?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聞過,只覺 得身上燃起了絲絲熱意。 「大概是碧波殿來的,娘娘吃完總算臉色紅潤了些,想必心也放寬了些。」 高公公欣慰地笑了,「昨日聽聞那消息,可把奴才嚇壞了,娘娘可要小心麗妃啊。」 唐碧仿若沒聽過般起身而去,只是這身上的熱流,似乎有些不正常。雖然因 碧波殿而心中稍見暖意,但僅一點蓮子也不至於有如此神效吧。 麗水苑正殿,神醫院院士長從裡面走了出來,吳少南連忙迎了上去。 「見過吳大官人。」院士長連忙行禮。吳少南將他扶了起來,細聲問道: 「我姑姑,哦,不,艷妃與麗妃情同姐妹,只是近日來也是身體不適,所以讓我 來替她前來看望麗妃娘娘,神醫長,娘娘沒事吧。」 「唉,怎麼會沒事,娘娘的身子已經虛透了。」院士長歎道:「若不是艷妃 娘娘,臣也不敢說實話啊。帝王正值盛年,身強體壯,且天生異稟,平時艷妃承 寵一夜,這第二天都下了床,非要開些滋補的方子調理身子。可麗妃娘娘連夜承 寵如此之久,且夜夜縱情慾海,再加上麗妃娘娘飲食又素來以滋補為。耗之過 度,補之過度,無法吸收,造成了表面豐潤,底子愈發虛浮,怕是……」 「那王的身子……」吳少南擔憂地問。 「這閏房之威,常男人都忌諱,更何況是咱們的王,臣哪敢求診帝王龍軀 啊,若臣因此而問,豈不是質疑王那方面的能力。」院士長歎道,突然想起了什 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吳大官人與王關係非同一般,或許可以自己私底下問 問王啊。」 吳少南俏臉一紅,頓時惱道:「大神醫可不是胡說,我與王……」 「行了,知道得越少越長命,臣下先去替麗妃娘娘開方子了。」院士長也自 覺言語有錯,連忙退身而去。 麗妃臥床不起,呵呵,好事,自己不用再受她的折磨了,想必碧漾娘娘也不 會再受苦了。一想到碧漾娘娘,整個人竟忍不住地心神顫抖。他甩了甩頭,試圖 將這份想去探望的衝動給壓制下去,邊走邊失神之下,陡然撞上了一個人。他下 意識地伸手扶起,一具滾燙的嬌軀落入了他的懷中,「是你……」 第63章。少南借錯錯歡緣 吳少南不敢相信,撞入自己懷中的,不是別人,正是令他連日來精神恍惚的 女人。人家都笑瞧笑他是個不正常的男人,可誰又知道雪公想盡一切辦法勾引 他,卻未令他動過半點邪念,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喜歡男人。可就是這個一面之 緣,無意錯箭傷下的碧漾娘娘,竟叫他連日來日思夜想,神魂顛倒。 「呵……」青澀好聞的男性氣息湧入了唐碧的鼻息中,彷彿是小墨的味道, 令她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滾燙的嬌軀緊貼著這華美的錦衣,真是太涼爽了。 唐碧的小手不由自地攀上了他的脖子,小嘴急促地低呼著,「小墨,救我 ……媚毒……好難受……」 吳少南被她嚇得不輕,他慌忙扯下她的手,用力地將她推了出去,「娘娘, 我不是什麼小墨……我是……」望著她抽搐般蜷縮在地上夾磨著大腿,饒是他從 來不近女色,也知道這是什麼意義? 這……這便是碧漾娘娘淫蕩無恥的一面嗎?可她似乎連人都不認識了,還喚 他小墨?小墨是誰?墨……龍胤墨,墨親王?龍胤墨面容陡然跳入了他的腦海中, 緊接著浮現的,便是昨日他抱著眼前這個女人從湖底衝出水面的那一幕。 天,之前他從來沒想過,一個比他地位還不如的默默無聞的墨親王,竟然和 王的女人有染?難怪昨日與他在大殿前與擦身而過,而不久之後,當王準備跳下 水時,他竟然自湖底救起了她。 當時他臉上呈現出悲烈的痛楚,這會想來,彷彿是那麼的情理。他與她, 已經到了水乳交融,生死相隨的地步嗎?一想到眼前這具情慾翻騰的嬌軀在那具 年輕似自己的身軀下歡愉,心中竟忍不住地嫉妒。 鬼使神差般,他伸手橫抱起了她,唐碧一接觸到男性氣息,整個人如貓咪般 鑽了進來,小臉磨 最?新?|2 蹭著他的胸膛。「嗯……下面……好難受……」媚骨的低吟令 吳少南渾身像染上了媚癮般,性急已令他無法一步步踏上去,忍不住一個蹲身, 身如箭般躍上了她的閣樓。從不洩露半點功力的他,此刻竟也忍不住地用了。 若不是昨日隨王送她來,他還不知道,她住在這麼簡陋的小樓閣上。此時 午時剛過,初夏的熱潮凝聚到了最高點。而唐碧體內的火熱,已將她燒得神智不 清了。 這次的媚毒來得莫名奇妙,又快又猛,在她剛意識到後想自己運用低微的能 量壓制,卻如螳臂當車般,幾乎瞬間瓦解了。她最後的一絲意識,便是求助於小 墨的功力。所以在聞到吳少南狀似小墨青澀的體味時,便忍不住撲了上去。 然而吳少南不是龍胤墨,他根本就不知道媚毒所在。生來第一次的情竇初開, 年紀不過十八歲的小男生,雖對其它男人 3?度‥3? 而言恐怕早已是小孩一大群了。但對於 他這個年齡來說,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 只是他訝異的是,雪公無論是脫光了在他面前大跳艷舞,還是肆無憚忌地 與男人淫歡,甚至手嘴小穴全部使上,都從未挑硬過他下身的寶貝。而這會不過 是僅僅隔衣磨蹭,便令他感受到了身下巨物甦醒的氣息。 兩人跌入了床上,一個是媚毒攻心飢不擇食,另一個是情慾初開乾柴烈火, 這會竟忍不住地糾纏著拉扯起對方的衣物來。 「嗚……」吳少南嬌嫩的唇瓣被唐碧捲入櫻桃小口中,幽香與甜蜜混著情 欲的氣息令吳少南幾盡暈醉。雖然他從未戎裝上過陣,但拜雪公所賜,這男歡 女愛見識得太多太多,以前多得他倒盡胃口,沒想到這會竟成了他的經驗與技巧。 吳少南在權高位生的相國父親與高貴端莊的姑姑從小的壓力下,以及這兩年 被嬌縱雪公玩弄下,壓迫著他從來都不敢真正做一自己。卑微到連與雪公 這段不倫之婚,他都不敢流露出半點反抗。 然而這會在第一次令自己能大展雄風的女人面前,他終於釋放出一個男人的 心態。而此刻的他縱然明白這場愛是大錯特錯的,甚至會誅連九族。但他都不願 意去考慮不良後果,即便是死路,他也要將自己釋放到底。 床歡的動權很快被他奪去,長舌攪著唐碧口中的甜津,拉扯出縷縷長長的 銀絲。若是往日瞧見雪公如此,他會覺得淫猥得噁心無比,但此刻他的感覺竟 是如此的美好。 丁香小舌被勾住,唐碧不依嗚咽著,溢出的卻是一連串銷魂的嬌吟之聲。她 扭動著纖瘦的腰肢,嬌穴之地難耐地磨蹭著吳少南的腹部,如此的熱切,叫吳少 南腹部一緊,頓時升起了無限的愛慾。 「天,小東西,你好熱情。」吳少南訝異於她的情動,卻不似往常心生淫穢 嫌惡。他以掌手覆過幽徑之地,以長指托起她的嬌臀,將她往床裡移了幾分,下 一秒將她壓在了身下。 兩具赤裸的身軀緊密無間地壓在了一起,吳少南的大手與唇舌遊走在唐碧的 肌膚上,令她忍不住地呵笑了起來,眼前的男人在唐碧的心裡,眼中,著實變成 了小墨的存在。 愉快的笑聲頓時感染了吳少南,他只覺得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如此輕快放 縱過。空氣中的體香與情慾越來越濃烈,濃到兩個人都快暈眩了。 「嗯……救我……想要……」唐碧嘟嚷著小嘴,不滿他的頂壓卻不入其內的 行徑。吳少南急促地喘息著,拚命地按捺著,他腦海中還清楚地記得雪公被綁 著戲玩著,男人忍得越久,她便會歡快的場景。 身上的人兒小腿兒交叉地蹉跎著,小腳趾彎捲得都快滲出骨節來。原來如白 雪般的凝膚上已被媚毒染成了粉紅色,經由男人的點火,來勢更洶湧了,已蒸出 了一層薄汗來,看上去每一處都如嬌艷欲滴的玫瑰般,令人心生憐愛。 吳少南下身的巨物在狂暴著,如同關在籠中飢渴已久的猛虎驟聞小羊羔般, 雖已濡濕潤滑,卻是擠撞了幾次,都未曾打開那兩片顫抖的唇瓣。 大手移至二人的貼處,濕得一蹋糊塗的的穴瓣柔滑得恨不得含入口中。穴 瓣被他修長的手指拉開,唐碧忍不住吁出快慰的媚吟,在他的長指靈巧地探入穴 內一點點撐開時,她的小手難耐地抓緊了他的後背。 她熱情又單純的反應叫吳少南驕傲又愉悅,巨物在長指的開道下,終於擠進 了一個小頭,他難以克制在低頭吻了吻她的額,喘息喃喃道:「小女人,我好像 愛上你了。」說著,腰桿狠狠地一沈,重重地插了進去。 「……啊……好痛……」尚未溢出的痛呼被他吻入了口中,連綿不斷的柔韌 細肉絞啃著下身叫囂的巨肉棒子,叫吳少南渾身都快顫慄了,順著需求正欲抽動 時,卻望見她的眼角滲出的淚水。從未把女人放在心上的他,忍不住地抽痛了, 低頭吻去而粗聲安撫,「不疼了,一會就不疼了。」 「小墨,你說過……說過不會佔我的身子的……」唐碧被媚毒早已吞噬了理 智,卻是把身上的人一直當作了龍胤墨,才任由他亂來。她不是真的不願意把自 己給小墨,她是想要守著這一份超越肉體的摯愛。這會沉重的填充,彷彿撞碎了 她心中最完美的童話玻璃鞋一樣。 吳少南被她苦澀的低喃驚呆了,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 小墨……龍胤墨…… 此刻的龍胤墨又在哪兒呢? 龍凌殿,書香苑內。 龍胤墨靜靜地站在書桌前,看著正仔細翻閱的帝王。此時的他一絲不苟,嚴 肅而冷漠,直到看完最後一張,他的唇角才泛起了一絲陰冷的笑。 「七,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龍胤風放在手上的閱卷,溫笑地上前拍了拍 他的肩膀。「你幫了王兄如此大的忙,說吧,要什麼賞賜,王爵,財寶,美女, 任由你挑。」 龍胤墨不著痕跡地移離他的大手,接著退後一步跪下行禮道:「臣不求榮 華富貴,不求金銀珠寶,只求王兄一件事,如果王兄不喜歡碧漾娘娘,請賜予臣 為妻,臣感激不盡。」 「你……」龍胤風氣得渾身一冷,目光如箭般逼視著他,緩緩地收了尷尬 的大手,雙拳緊握按捺著滿心的怒火。許久,才深深地吸了口氣,淡然道:「你 明知道這是癡心妄想。」 「即便如此,臣已斗膽一求。」龍胤墨稚嫩的臉上滿是堅毅之氣。 「你不要逼王兄動手殺你。」龍胤風的聲音中滿含著濃烈的殺意。 「你殺不了我。」龍胤墨傲然迎上了他陰鶩的金色眸光。 「那本王就殺給你看看。」龍胤風的肅殺之氣如江濤般湧起,大手一伸,牆 上的一把金色寶劍瞬飛至他的手中,!的一聲劍已出鞘,帶著森然的寒光劈向了 龍胤墨的頭頂。 門口侍候的小樂子被飛沙走石般狂暴的劍氣嚇得屁滾尿流地爬向門外。劍瞬 間已至龍胤墨仰起的鼻前,龍胤風金色的瞳孔流露出不捨,劍勢卻是絕然地劈下。 然而在下一秒,他不敢置信地瞪著手中的劍,劍於他的鼻尖已不到一公分的 距離,然後他卻無法再劈下半分。龍胤墨的手緩緩舉起,長指夾住下巴前的劍刃。 眸光陡然一盛,「噹」的一聲,無堅不摧的寶劍竟然應聲而斷。 龍胤風如見鬼般張大了瞳孔,望著手中半截寶劍,他驚得後退了兩步,「你 ……這柄劍……你是怎樣做到的?」 龍胤墨緩緩起身,淒然一笑,「王兄,臣敬你愛你,絕不沾染你的王權寶 座,絕不阻撓你的雄圖霸業。但是,唐碧,臣要定了。臣可以為她被你利用 驅使,但為會為她,殺了你!」 話未完,人影已逝,「啾」的一聲,那半截寶劍之刃如箭般破空而來,龍胤 風驚恐萬狀地想偏頭卻已來不及,劍刃僅削斷了他耳邊的冠帶,帝王的象徵── 金色髮冠鬆散垂下至一邊滑下,泛著金光的長髮頓時凌亂了。 「不……不可能……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龍胤風不敢置信地瞪著門 口的方向,渾然感覺不到耳朵邊緣已被劍風刮破,血滴不止。 這會,他是要去見她了嗎?他們已經……一想到這個可能,龍胤風心如針扎 般疼,仿若聽到了唐碧在他身上嬌媚呢喃的呼叫聲。 「唔……小墨……輕點……太深了……」 噗嗤……噗嗤……噗嗤…… 「不要叫小墨,不要……」吳少南痛苦地尖叫,身下是極致的快慰,心中卻 是刺骨的疼痛。她在他身下歡暢,呼喚的卻是別的男人的名字。只是下一秒,他 的身體被狠狠一股極強的勁風給狠狠地甩了出去。 「畜生……」伴隨著一聲淒苦的怒罵,吳少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緊接而上 的是一隻大腳重重地踩在了胸脯之上。 突出其來的變故令吳少南陡然從慾望中清醒過來,眼前不正是唐碧一直呼喚 的男人──龍胤墨嗎?他終於出現了,真好。這會他竟然有種仇恨的痛快感,猛 地一個用勁,卻是將龍胤墨的腳震鬆,整個人如游龍般兩手一撐地,快速翻了起 來,俊雅的眸光是滿是冷傲地緊鎖著他。 此刻的吳少南除了發間綁著一根金色絲帶外,渾身赤裸。雖平時看起來瘦弱, 然而身材卻是極致的好,配上從未見過的狂妄笑容,不得不說是個極品男人。這 點連龍胤墨都不可否認,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那仍然高高聳起,卻掛滿晶瑩蜜汁 的巨肉棒上,渾身的殺氣陡然湧了出來。 他的身影動了,吳少南卻驚然發現自己竟然在下一秒便失去了他的蹤影。等 他發現的時候,龍胤墨已經出現在他的背後,揮掌如刀般已經劈向了他的後頸。 「嗯……小墨……」床上傳來媚入骨髓的低喚,陡然震住了龍胤墨的殺機, 他的心在瞬時間便軟了,他深愛的女人在呼喚他啊。「呀……姐姐還要……」 龍胤墨身影再次閃動,瞬間便出現在床邊,他輕輕地俯下身去,因怒而赤紅 的唇瓣吻上了嬌吟的人兒。 「她一直在喚你……」吳少南的心在滴血,卸下滿身的狂妄,徒留滿心的悲 傷。「得到她的身子,不過是借你的名義。」 「你會為止付出代價的。」龍胤墨冷若冰霜地說,抓過他落在床上的衣衫, 大手一揮,全數如箭般射向了吳少南。 好強的殺氣,吳少南陡然謹慎地發動全身的內力,雙手抓過衣衫,卻是虎口 刺疼,一個鬆懈,衣衫如炸彈般重重地擊在了胸前,連帶整個人被震得撞在木柱 上,卻沒有發出半點轟隆聲,一股甜膩的血腥味頓時湧上了喉嚨。「我不想髒污 了她的眼睛,滾吧。」 吳少南努力地將血腹嚥了肚子,才放縱的歡愉,這會又遭遇沉重的內力攻 擊,使得他連支撐起身體都感覺到困難。吃力地穿好衣衫後,他扶著牆走了兩步, 卻突然頭冷笑道:「你覺得她愛你嗎?」 龍胤墨的心陡然一疼,他的話正中他的命脈。是的,身下的人兒雖然接受了 他,卻是不夠愛她的,否則他早就如雲王的意願般,將她帶走了。「再廢話現在 就把命留下。」 「我死了不要緊,至少我嘗到了女人的滋味,呵呵。」吳少南反而笑了, 「我終於知道,我也是個正常男人。知道你姐姐雪公,為什麼拚命找男人放肆 地淫歡嗎?因為她在我這裡找不到作為女人的自尊。」 「你再不滾,就是搬出帝王都沒用。」龍胤墨陰森地冷冷道。身下的人兒欲 火被挑到了最高點,媚毒竟是前所未有的高漲,已到了刻不容忍的地步。 「你知道她身體裡有異樣嗎?」吳少南呵呵地冷笑著轉身,對上他冰冷至極 的瞳孔,天,他的眼神竟然是如此的嚇人。即使是面對帝王那雙迥然不同的金眸, 他都沒有像現在如此膽怯過。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我是想提醒你,即使她在喚你,也許不過是某種奇怪的東西在驅使。」 「滾。」龍胤墨一聲低吼,大手揮出一道勁道十足的暴風,叫吳少南整個人 如落葉般朝窗外射落。望著他落下的身影,龍胤墨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媚毒, 會是他下的嗎?昨日還好好的,今日媚毒驟然成倍翻騰,而且他又剛好出現在這 裡。該死的,若媚毒是他下的,那即使是他碎屍萬段,也不足以令他洩恨了。 望著眼前被媚毒侵蝕得變成淫婦蕩女的人兒,龍胤墨只覺得心疼萬分,慶幸 的是,她大腦意識中,一直在惦記著他啊。呵,誰敢說,這不是愛呢? 他快速褪去自己的衣衫壓了上去。呵,冰冷的肌膚貼上滾燙而汗濕的嬌軀, 極端反差叫他忍不住歎息,「姐姐……對不起……小墨來遲了!」 「嗯……」唐碧呢喃一聲,不滿地將紅唇湊了上來,纖長的腿快速勾上了他 的腰身,叫龍胤墨興奮極了,渾身的欲求似狂潮般湧來。 腰桿降下,龍首已貼近了腫脹嫣紅的小穴。 第64章。甜蜜的通心之道 龍胤墨盯著如此關鍵的時刻,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歡愉的時光點。但是看到 的一幕卻叫他氣得想殺人,該死的吳少南,他竟然傷了她。然而因傷使得腦中陡 然憶起了他的承諾,該死的承諾。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是無法趁人之危。 撐起上身,凝聚足夠的真氣,長指快如閃電般擊在她的脈輪處,被堵的媚毒 頓時反抗起來,叫唐碧疼得幾近抽搐,也正因為這疼痛,使得她清醒了幾分。 「小墨……」唐碧臉色緋紅,稍見清澈的眸中流露出羞郝而甜蜜的笑意來。 「姐姐……」如情人般的甜蜜,叫龍胤墨為之顫抖,她的羞郝,是因為方才 吳少南的佔有嗎?殺氣剛湧上心中被便她伸上來撫摸在胸膛的小手給壓了下去,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若讓她知道她的身子被其它人以 他的名義佔有了,如此潔身自愛的她,其結果……他不敢想像。 他花了多大的努力,才得到她的許可,而今,面對如此關鍵的時刻,他仍壓 抑著狂暴的欲求,哀聲低求道:「姐姐……小墨想要姐姐……完完全全的……占 有……」 「傻瓜,方才不是已經……」唐碧羞答答地環著他的脖子,藉著他的身子拉 起自己吻著他的唇,情動頓時挑起了體內的需求。下一秒,媚毒陡然衝破了龍胤 墨的控制,瞬間便將唐碧給淹沒了,她那稍見冰清的眼眸陡然變得艷紅似能滲出 血來。 「嗯……我要……快點……」 應求而下的是粗壯的龍首猛地插了進去,空虛被沉重填充和肉棒被緊窒包裹, 使得兩人皆同時發出暢快的呻吟。 「啊……」 「姐姐……小墨終於得到姐姐了。」 「小墨……好棒……動……快……」唐碧的小嘴胡亂地嘟嚷著,像吃不到糖 果的小孩子一樣慾求不滿。 「如姐姐所願。」龍胤墨快樂地低歎著,扶托著她的細腰,腰桿再也忍不住 地起伏抽送著。他不懂什麼技巧,也沒有耐力再壓抑了。每一下都重重地直搗底 限,巨頭幾乎都插入子宮內,叫唐碧忍不住地呀呀地尖叫起來。幸好他及時以真 氣佈置了隔音罡陣,否則如此大的聲響,怕是早已吵來了其他人,只是方纔那家 伙…… 龍胤墨極為認真而虔誠地律動著,唐碧因歡求而下意識地追逐著他的動作, 或勾腳搖蕩,或挺腰擺臀。 「好緊……好舒服。」嬌穴張張如啃咬般的束縛叫他快樂地想吶喊,小 小的床被搖得吱吱作響,混著唧唧的水聲,和啪啦啪啦的撞擊聲,高亢的嬌吟 夾雜著粗重的喘息,整個室內的歡愉暖昧到了極點。 不知道抽插了多少下,不知道身下的人兒流洩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已是 第幾次射精而瞬間凝聚真氣硬起,只知道她的眼眸中的血紅欲毒開始渙散,取而 代之的是純情的迷離。見此狀,龍胤墨才稍稍放下心來,持續而透支式的洩精使 得他的身體有些虛脫了,這會心安下來,疲憊的乏意便漸漸上來了。要知道他的 每一次射精,除去男人原本的體液外,還順帶夾雜了大量的真氣,以求能消化積 蓄的媚毒。 「嗯……呀……小墨……姐姐……不行了。」唐碧斷斷續續地哀求著,聲音 因方才一波波的高潮叫得嘶啞了。 「姐姐……最後一次!」龍胤墨咬牙歎息道。 清楚地感覺到龍胤墨的肉棒在自己的體內抽動,給自己帶來了何等的銷魂快 感。這種身心皆清醒的狀態令唐碧羞澀不已。雖然這已經是第二次與他袒裎相對, 每一次都是驚天動地的跨越,叫她如何能不驚羞。 然而唐碧此刻是深深地悟出了以前不太懂的話。 通過胃,到達男人的心,通過陰道,到達女人的心。她是通過了莫凡的胃, 卻似乎從來沒到達他的心,但此刻,龍胤墨通過了她的陰道,卻似乎真正的刻在 了她的心中。 昨日的偷歡,都沒有這一刻來叫悸動,真正被他佔有了身子,關係似乎就變 了。也許她沒法跟承諾天長地久,但他已實實在在地變成了她的男人。 所謂兩情相悅的做愛,便是和相愛的人做愛做的事。她終於明白,也許不是 女人天生淫蕩,也不是女人天生賤骨頭,而是女人的天性便是如此。 「啊……輕點,好脹……痛……」唐碧驚喘低呼,下身嬌穴陡然被撐爆般, 明顯能感覺到他那原本就十分粗壯的巨棒驟然變得更加粗大了幾分。 「姐姐……我要射了……嗯……」呻吟未完,一波波滾燙的粗華帶著濃重的 真氣,如小水柱般沖刷在唐碧的嫩蕊上,帶著沉重的撞擊,白熱化的快慰再次將 唐碧送上了高潮的巔峰。「姐姐……小墨好愛……好愛你!」 他深情的告白聲越來越低,虛耗的身子軟壓在唐碧的身上。 然而龍胤墨累了,乏了,唐碧下身爽透了,精神卻是足了。那一道道至純至 真的男性精華竟與媚毒結在一起,慢慢地變成了一股奇特的能量,一點一點地 匯聚在她的眉心。這次唐碧能清楚在感覺到這種變化,眉心傳來陣陣的灼痛感, 令她想忽視都難。 輕輕地將他放倒在自己的身邊,拉起被褥將兩人蓋起,媚毒褪盡,留下的只 是濃情如蜜般的愛意。龍胤墨伸手撫摸著她嫵媚得幾近妖嬈的面容,從她那歡淺 的笑容中,可以看到發自內心的幸福感。這令他感覺到這一刻自己是多麼的重要。 枕著他的手臂,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平穩的心跳,唐碧蕩出了甜蜜的笑容, 滿足地歎息,「姐姐有沒有說過,姐姐也好愛小墨。」龍胤墨此刻地沉沉地睡去, 若是叫他聽見,該是如何的驚喜啊。 嬌艷殿內,雪公起身告辭,「娘娘,若看見少南,讓他早點去。」 「好。小月,替本宮送送雪公。」小月迎身將雪公送出去後折,俯於 艷妃的耳邊低聲道:「適才那邊來報,大官人是去了艷冠閣。 艷冠閣上,艷妃挑起絲帳坐於床邊,溫柔地笑道:「少南你怎麼一聲不響地 跑到這兒來躺著?雪公方纔還去本宮殿裡找你呢。」 「打發她走,我不想見她。」吳少南冷淡道。 「是不是吵架了,雪公自小嬌生慣養,你得多擔當些,你可是咱們吳家的 希望呢。」 「不是,我對她沒感覺。」 「那你對誰有感覺?可不許說是對帝王哦。」艷妃柔笑地替他拉了拉被子, 卻被被頭上艷紅的血跡給驚住了。她猛然將吳少南翻了過來。「你……」 原本如冠面般的臉此刻如死灰般慘白,與嘴角流洩不止的血絲形成強烈的對 比,看上去像個即將死去的人一般,叫艷妃驚恐萬分。 「別管我,死不了。」吳少南拉過被子翻過身去。 「你這是怎麼了?」艷妃揪著絲絹心急如焚地追問。 「騎馬不小心摔了。」 她從來沒看見過他傷得這麼厲害的時候,她雖然不懂,但騎馬摔傷最多是臉 青鼻腫的外傷,這分明,分明是內傷啊。「你騙不了姑姑,是誰,是誰幹的?」 「沒有人,是我自己。」吳少南倔強地說。「你快走,讓我睡一覺就沒事了。」 「我讓你去看望麗妃,之後你去哪了?」平時極為疼愛他的艷妃,此刻他傷 得如此之重,她怎麼可能視若無睹,心思極為縝密的她試圖以導引的方式追問盤 查。 「我沒去哪,姑姑再不走,少南便走了。」吳少南作勢要爬起來。 「好好好……姑姑馬上就走,馬上走。」這會讓他走,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只是他傷得這麼重,該如何是好?聽聞國師在閉關,神醫院那些人只怕是救不了 他。若雲王在還好,可他偏偏這會離開王城了。求帝王吧,這傷來歷不明的,一 經帝王之手,必定盤查。 在這深宮之中,若還有一個能救他的,便只有洛神師了。雖然他從不使用武 藝,但他既然是國師的朋友,想必是懂得一些了。 艷妃守在樓道口,差小月快快去請。遠遠的望見麗妃那宮門口似乎有軟轎進 去,看來今晚還是麗妃的承歡之夜啊。,只是這會她已急得渾身是汗,哪有心思 去管歡寵之事。 「娘娘,情況不妙。五臟六腑皆震碎,饒是吳大公子有些根基,否則怕是命 不保矣。」洛羽把過脈搏後皺眉道:「如此厲害的高手,王宮中除了帝王,怕是 只有宮外的江湖中人才可能做到,當然這不過是洛羽的猜測。」 「你惹怒了王嗎?」艷妃急切地追問,吳少南一言不發地閉著眼睛,神情頹 廢。 「天啊,你惹他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他隨時都可以要了你的命。」艷妃氣直 發抖。 「我的命賤得連污髒別人眼睛的資格都沒有。」吳少南吃力地吞嚥著悲觀的 血淚,「如此……如此的低賤……沒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艷妃氣得揚起了巴掌,卻是心疼如刀絞,她的眼圈陡然紅了, 「不是王,還有誰,是誰敢如此重傷你,本宮要他付出血的代價!」 「好了。」洛羽低聲制止她艷妃的怒吼,蹙眉勸道:「娘娘,此時不是追 根究底的時候,你先出去,容下在幫他治治,看是否能起點效果。」 艷妃連忙走出去,洛羽伸手去扶他,他一巴掌拍開,冷冷道:「別救我。」 「你以為我想救?」洛羽微惱地冷嘲熱諷,「我不是你姑姑,不必在我面前 耍小孩子脾氣。」 「救了也是白救,就算你今天把我救活了,明天也會死於他手下。」吳少南 悲觀地搖了搖頭。「你走吧,我不想欠你人情。」 「他?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認識你也奈何不了他。也許這世上,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了。」吳少南想起龍胤墨那神出鬼沒的身影,只覺得渾身的寒顫。 「哦,你說得我有些好奇了,我以為這世上除了帝王,沒有人會奈何得了你 這個小魔王,怎麼了,是不是和他玩禁忌遊戲不小心受傷了。」 「你……」吳少南悻悻地瞪了他一眼,很難相信如神仙般的男人,竟然也會 開這種低級趣味的玩笑,但他確實被他說得心情好了一些。 任由洛羽替他脫去衣衫,進行施針。然而洛羽長指點著穴位,卻是看見了他 身上的唇印淤紅,忍不住微微訝異了。難道他和王的傳聞不假? 吳少南看到了他眼中的變化,冷蔑地辯護道:「別想歪了,我不喜歡男人。」 說罷,彷彿覺得壓在心中難受極了,忍不住開口道:「事實上,是為了一個女人。」 「哦?」洛羽心神一動,卻是不著痕跡地笑問道:「誰啊?莫不是有人追你 的雪公?」 「她?也配叫女人?」吳少南毫不顧忌地鄙夷,「我說的女人,是一個貌比 天仙,情濃似海的女人。」他的話語中滿含著讚歎,到最後卻是哀怨,「我碰了 不該碰的女人。」 洛羽的腦海中陡然浮現了唐碧的面孔,手指下的銀針不禁一陡,吳少南頓時 尖銳地低呼了一聲。 帳外的艷妃握緊了十指,「小月,去,派人給本宮仔細地查,挨個地查,就 是把整個後宮翻過來,本宮也要把這個女人給揪出來。」敢動我吳家的人,找死。 「吳家之子……呵呵……」盤龍山,唐國公府內,靚藍錦衣的唐國公忍不住 低笑了起來,劍目星眉間儘是狂傲的得意。「好消息。」 「若不是小的盯得緊,差點就錯過了,沒想到吳家這個懦夫,竟然也是個會 家子。」「哦,有點意思了。」 「他抱碧漾娘娘就這麼嗖的一下竄入了室內,兩人顛鸞倒鳳好不快活,結果 不知道怎麼著,沒過多久,他竟然從窗戶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很久都沒 爬起來。」 「哦?還有這事?」「小的原本正準備離開的,卻是驚恐萬狀,公若是瞧 見那一幕,也會覺得十分奇怪。」 「怎麼奇怪了?」「那身子,不是自己跳下來的,像似被當垃圾一般拋出來 的,小的,小的怎麼想碧漾娘娘也沒有這等能耐吧。若是他人,那小的眼睛都沒 眨過,連半隻小蟲子都沒見飛進去,怎的……」 「龍胤風那小子那有意從你面前掠過去,想必你也瞧不見。」唐國公嘲弄一 笑。 「啊,帝王,若是他……這就說得通了,難怪吳小子傷得那麼重。」 「哈哈,越來越有意思了,上一次是文史之子,這一次是相國之子,這個女 兒還真是越來越有價值了。切掉了左膀,再卸去右臂,剩下的就好辦了。龍胤風 啊龍胤風,你的王朝……很快會斷送在你自己的手中!」 這邊想到龍胤風,那邊龍胤風已出現在小樓閣前的半空中,朝那半閉關掩的 窗戶陡然釋放出強大的殺氣。 床上的人彷彿感應到危機般,陡然從美夢中驚醒過來。手臂上甜睡的可人兒 面露幸福的淺笑,叫他的心頓時柔化了。他親了親她的額,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 頭放下,再替她蓋好了被褥,一聲不響地起身快速穿衣。 「嗯……小墨……」龍胤墨一驚,以為她醒了,身望去,原來不過是夢中 囈語。 「姐姐,小墨很快會來的。」龍胤墨在心中低低地發誓著,人影一閃,已 掠出了窗外。 龍胤風背手凌空而立,夏風吹得他長髮衣衫皆飛揚,看上去十分霸氣。而與 他相隔米對峙而立的龍胤墨,卻如履平地般衣衫平穩,長髮柔順,彷彿這風於 他,是不存在的。 外行一看,也許覺得他的氣場太弱太差了。但於對龍胤風來說,驚訝得幾乎 快要喘不過氣來,大風中波瀾不驚的平穩,沒有極為強悍而內斂的功力,是不可 能做到的。 「去宮外解決,本王不想毀了自己的王殿。」 「好。」龍胤墨淡然點頭,身形如影般跟了上去。 王宮外,空曠的野外。 「你到底還是碰了她?」 「是,我愛她,她也愛我,兩情相悅這是自然的事。」龍胤墨驕傲的說。 龍胤風咬牙切齒地驟然陰冷道:「那你就去死吧。」 「臣佩服王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把矛頭對向臣,而不是欺辱女 人。」龍胤墨的話叫得龍胤風臉一陣紅一陣白,一柄遍佈龍紋長劍陡然拔了出來, 帶著狂霸十足的殺氣掃向了龍胤墨。「這是父王的龍紋寶劍,用它來殺你,是替 父王教訓你對龍凌帝王不忠不敬。」 空氣頓時被扭轉了般,形成了籠罩四周的漩渦,龍胤墨微微訝異,帝王果然 是帝王,仍然是他從小敬重的大哥。這一劍蘊含了五成的功力,若是常人,必 定是死路一條了。但他碰上的對手卻是龍胤墨,他面不改色地任由劍光掃至面前。 但在電光石火間,龍胤墨的身影陡然消失了,龍紋寶劍似乎不過是砍向了幻影般。 「你殺不了我的。」龍胤墨的聲音陡然出現在他身後。龍胤風驚然掠出幾丈, 凌空轉身冷視著他,冷笑道:「懦弱多病的小,所有人都小看你了。王兄是 殺不了你,但是……」話音剛落,四面八方陡然掠來驚人的殺氣,叫龍胤墨心神 一稟,不用看,便已經感覺到自己被四個人圍在其中了。依這仗勢來看,帝王今 天故意找他出來對峙,為唐碧不過是借口,但真正的目的,卻是真的想要滅了他。 看來他的於書香苑內的斷劍一揮,已令他不顧一切欲想除之而後快。 「七,讓龍王衛影好好陪你玩吧,本王還要去寵幸碧漾娘娘呢。」龍王 衛影,不過是從父王口中聽說過,果真有這樣的存在。 「王兄,你不守信用……」龍胤墨一聽急了,身勢一動卻被四道黑影攔住了。 「墨親王,得罪了。」四道墨影同時發出了致命的攻擊。 好強!龍胤墨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今晚,注定了是個廝殺的夜。 第65章。風華絕代的國師 今晚,注定了是個不平靜的夜。 麗水苑,正殿內。 麗妃被抬入了軟轎內,「小安子,先把本宮的小安子找來!沒有小安子,本 宮便不去玉露閣。」 小樂子眸光一冷,陰笑道:「娘娘,這玉露閣可不是你說去就去,說不去就 不去的。」說罷一揮手,「抬走!」 玉露閣情香依舊的濃烈,即便是貞潔烈女丟進去都會變成淫女蕩婦,更何況 是素來放縱而虛透了的麗妃。當她被剝開肉粽般丟入大床時,身子卻碰上了一具 赤裸的軀體。 「啊……」麗妃驚慌失措地瞪向撲向她的男人。「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嗚……給我……我要……」大手瘋了抓住麗妃欲逃下床的身子,猛地將她 按倒在床上,那張原本俊美如玉的臉此刻扭曲得叫人恐怖。這個人她太熟悉了, 不正是自從她被洛神師一亮王令後,就驚得一跪不起,而臥榻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的蹤影了,此刻他竟然出現在玉露閣,王寵女人的大床上? 麗妃縱然再逃,也逃不過一個男人的手掌,更何況她縱慾已久,身虛體軟。 幾乎是下一秒,大腿已被強力扒開,不同常的硬物在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 下,以強姦般的方式狠狠地插了進去。 「啊……」,饒是麗妃久經淫雨,也經不過如此狠戾的一插,下身的小穴頓 時如撕裂般的疼痛起來。什麼時候小安子變得如此強悍了?縱然他保留了半個男 人的尺度,但也不至於如此恐怖啊,這都可以媲美雙蝶採蓮椅內置的最大型號了。 如此只有一個可能……不……不可能…… 帳外的小樂子擦了把汗,耳邊如此淫蕩的媚叫,使得他的身心處於極度的煎 熬中。再看看旁邊的四個小公公,一個個臉紅耳赤,不自在地夾磨著大腿,垂涎 三尺,「娘的,同為公公,他怎麼就有那麼好的機會?」 「蠢貨,只知歡淫,卻不知死活。你不知道這陽春丹是公公的絕命秘藥嗎? 它能把沒種的東西變成正常男人,代價就是你的命,懂嗎?」 小公公一聽渾身直打寒顫,然而內室傳來的濃烈的情香和忘我的縱吟,叫他 們忘了死的恐懼,哀歎道:「就是死,能上這麼淫蕩美麗的女人,也不枉此生了。」 見總管臉上浮起同感的笑容,感慨道:「若是換作碧漾娘娘……」 「碧漾娘娘……找死,縱然一萬條命,也不夠你死的。」小樂子狠狠地敲了 下他們的腦袋,「你們都打起精神悠著點,王指不定突然來了。」說著,四處 看了看,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麗水苑,樓閣床前。 「碧漾娘娘……我的碧漾娘娘,你可是本王擔著違反王朝律例,用帝后聖母 湯換來的女人啊,你怎麼可以……」,龍胤風握緊拳頭,怒與殺氣在體內翻江倒 海。室內的空氣還殘留歡愛的情香,枕上的絕色佳人臉上那幸福得叫人嫉恨的甜 笑,彷彿在諷刺著他的挫敗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面對他的時候,她從來都笑得那麼的冷漠?為什麼?為什麼 他縱然再努力,也抓不住她的心? 雲王床上花樣多,技巧好,他可以理解她貪歡。可龍胤墨呢?一毛頭小子, 有什麼值得她笑得如此甜蜜,愛得如此徹底? 他有什麼比不上他們的,床上技巧,下身巨物,權利手段,哪一樣會差過他 們?非得在他們身上找快樂?他猛地抽出了龍紋寶劍,點在唐碧的脖子前,但是 下一秒,他的腦海上浮現了唐碧那張痛苦的臉,「是我……不想愛上你,懂嗎?」 懂嗎?他不懂,為什麼不想愛上他?是因為他那次強行的歡愛嗎?是的,是 她膽敢與雲王亂來,他便懲罰她,有錯嗎?自己的女人偷腥,難道就因為他寵愛 了其它女人她就要偷腥?對,她要公平,這世界容得了她說要公平就要公平嗎? 那誰來給他公平,麗妃嗎?文史嗎?他寵愛自己的女人有什麼錯?為什麼非要拿 帝后來做文章,逼他懲罰心愛的女人,恩寵厭惡的女人! 不,這世界沒有公平,只有弱肉強食。他是帝王,他是龍胤風,風雲變幻, 生死禍福,不該被別人操縱,還得由他說了算。可是,可是他就是下不了手?這 劍擱在她的脖子上,倒令他覺得仿若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猶如那日文史引眾臣逼 在他的頭上一樣叫人窒息。 這便是深愛了嗎?生死命脈與她深深糾纏到一起了嗎?可是為什麼到頭來, 他覺得如此的悲涼?她在別的男人懷中這般的幸福,而他卻只能在其他女人身上 那般的淒涼? 他在迷戀什麼?女人脫光了不都是一個樣嗎?後宮那麼多佳麗,天下那麼多 美色,還滿足不了他嗎?為什麼?為什麼偏偏獨戀這一個呢?龍胤風激烈的內心 掙扎使得他渾身都顫抖了,興許如此,手上鋒利無比的劍尖一不小心劃破了唐碧 的脖子。刺痛感令唐碧悠悠醒來,不期然對上了一雙燃燒著濃烈殺意的恐怖眼眸。 是他,這劍…… 唐碧驚得不敢動彈,赤裸的身子一片冷汗。眼前的劍與人,令她覺得死氣逼 人,但身邊的空蕩蕩的卻令他感覺到極度的恐慌。「小墨呢?」 這三個字如利箭般字字刺入了龍胤風的心中,他不敢置信地在看到她極度的 恐懼中,第一句,問的竟然是龍胤墨。 「他死了。」龍胤風一字一句地彷彿敲釘子般捶入她的心中。 「不……」唐碧淒婉地尖叫,只覺得脖子上的寶劍已狠狠地插入了心臟。眉 心陡然灼痛,眼眸瞬間變得血紅,「你敢殺他……」幾乎是下一秒,唐碧陡然起 身,眼看劍尖頂上了她的喉嚨,龍胤風驚得寶劍急收,卻在瞬間定住了手勢。 唐碧的右手抓在了劍刃上,四根青蔥般的白皙長指,與森然詭異的龍紋形成 了強烈的對比,血瞬間便自指隙及掌心流了出來。 「你瘋了,快放手!」龍胤風從來沒有如此恐慌過,他想抽劍身,卻是不 敢,若他一強行去做,掌心與手指必定全部斷光。 「你殺了他!」撕心裂肺般尖叫自唐碧的唇齒間一字一句地吐出,冷眸似血 池般燃燒著狂暴的烈火,「便殺了我,如果你現在不殺了我,日後我必定殺了你。」 「你瘋了嗎?你為他,如此恨我?」龍胤風只覺得心被尖刀一下下地戳破了, 疼得叫他快要窒息了。 「我愛他,若不是還傻傻地保留著對你的一絲愛意,我早跟他走了。」唐碧 淒婉冷笑,「你有什麼容不下他的,他對你不爭不搶,對我不強取豪奪。這樣的 好男兒,你有什麼理由要取他的性命?」 「什麼理由?呵呵,他碰了你,就是死;他放言為你會殺了本王,就該死!」 龍胤風狂然冷笑了起來,「一絲愛意?本王就只值一絲愛意?你當本王是乞丐嗎?」 「你殺了他,一絲都沒有了。」唐碧怒然尖叫著,血滴在了自己的上身,指 間卻渾然感覺不到疼。「我恨你,你不殺我,我必殺你。」 「殺了她,殺了她便不會再痛苦;殺了她,殺了她一了了;大不了唐家下 另一個棋子,他再奉陪便是了。」龍胤風瞪著她絕烈的眼眸,和悚目驚心的血, 只覺得那血淌在了自己的心上,和著自己被刺得血淋淋的心一起,流洩個精光。 此時此刻,他只覺得心好空,空得叫他感到好孤獨,好淒涼。 冷然地解下蔽體羅衣,堅毅的揮刀刺向小李子,淫糜的碧池聖母湯,狡黠的 冰火兩重天……太多太多的畫面如走馬觀花般在他的腦海中輪轉。但是定格的, 卻是現在,她長髮飛揚,血眸仇恨地抓著他的劍刃,定在自己的脖子前。 他以為他夠狠,沒想到,她比他更狠,她不經意地就讓他愛得這麼徹底,毀 得這麼痛苦。 沒有了,沒有女人敢踩著血印子踏上他的王朝,大膽地抬頭仰望著他!沒有 女人敢將他扣在雙蝶採蓮椅上,大膽地吞吐著他的精華!沒有女人敢說不想愛他 了懂不懂?也沒有女人敢頂著蓋頭,穿著大紅錦袍去助興? 沒有,哪個女人敢說殺他! 唐碧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爭扎,看到了痛苦,但最後定格的,是絕裂。 他愛自己,勝過了任何人。 殺! 偌大的龍凌王宮,在這一瞬間彷彿都安靜了下來,唯有玉露閣上,歡淫高亢。 誰也沒空去注意,一個披著黑袍的人躡手躡腳地溜出了王宮,來的時候, 天快亮了。 「小樂子!」黑暗中,龍胤風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小樂子驚得渾身一 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天亮了,帶人去文史大人家傳旨吧。」 小樂子慌忙接過王旨,一個小公公從外面跑了進來,「急稟帝王,有密令到。」 「帶他進來。」龍胤風背負著手淡淡道。 「衛影十六號參見帝王。」一黑衣年輕男子跪下,手持一份卷軸。「請王過 目。」 「哦。」龍胤風拿起卷軸看去,陡然怒意翻滾。卻是沉思片刻,目光銳利掃 向了小樂子,小樂子頓時渾身一冷,卷軸便甩在了他的跟前。 卷軸上清楚地寫著:文史大人一家已於昨夜潛逃,去往盤龍方向,是否查問。 「文史大人不帶任何家產,突然攜家帶口離開王城,小的深感不妥,命人追 隨後及時稟。」黑衣男子掃了小樂子一眼,「王此刻傳旨,是否已知此事而捉 拿……」 「不,此事你先去追蹤。」龍胤風揮手制止,「若上了盤龍山,再來稟報。」 黑衣男子一走,龍胤風便一腳踹向了小樂子,小樂子驚恐萬狀地磕頭哭饒, 「王,奴才犯了什麼錯?」 「犯了什麼錯?還敢來問本王。」龍胤風氣得渾身發抖,大步上前抽出了一 柄長劍,「本王的密旨昨晚就寫好了,除了你,誰還能看得到?為了什麼?為了 什麼背叛本王?」 小樂子想辯護卻是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從來沒想過,王的神通竟 然如此廣大,王的密探竟然如此之多。看來今日已死罪難逃了,他呵呵地冷笑了 起來,「為了什麼?王問奴才為了什麼?奴才也想問自己,為什麼?奴才作為公 公,已坐到了最高的位置,奴才卻感覺不到得意,感覺不到滿足。下人的賄賂, 娘娘們的獎賞,比起文史大人貪的,不過是滄海一粟一般。可奴才昨晚捧著那萬 貫的家財,躺在那堆積成山的金銀珠寶上,狂肆在大笑著,笑著笑著,卻是哭了。」 「你瘋了……」 「是瘋了,這整整一個月以來,王每夜讓奴才對麗妃娘娘做的那些事,換做 正常男人,早就被逼瘋了,奴才不過是卑賤的公公,可正因為如此,才是永遠的 飲鳩不止渴。奴才恨不得自己能如昨夜的安公公,可這連日來的淫糜遊戲,早叫 奴才對麗妃娘娘厭惡得想吐。」 「看來你的狗膽裡還色膽包天了?」 「即便是死,也該如小李子般死在碧漾娘娘的懷中;即便是一輩子只能做一 次男人,也該由碧漾娘娘來成全!」 碧漾娘娘,碧漾娘娘呵!一個個都該死。龍胤風憤怒地揮下了長劍。 「且慢。」小樂子突然仰面尖叫一聲,想到碧漾娘娘,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 面畫,以及……一個人的臉,和他的聲音。「樂總管,本國師見你印堂發黑,怕 是大禍將近,命不久矣!」 劍在額前停下,龍胤風嘲諷地冷笑著。 「王,奴才,奴才有一事忘了稟報。」 「不必了。」龍胤風斷然拒絕。 「是有關國師的,國師和碧漾娘娘的!」小樂子慌忙大聲地叫道,很欣喜地 看見龍胤風的金瞳收縮了。「奴才斗膽以這個消息求王饒奴才一命。」 他還真是死到臨頭不知恐懼了,龍胤風抿唇揚起了冰冷的笑,「說。」 「王不答應,奴才便不說。」 「本王答應你,本王絕不……親手殺了你。」 「王還記得將碧漾娘娘死而復生後,賜予蘇公公的那一晚嗎?」小樂子見龍 胤風饒有興趣的樣子,喘息未定地連忙說道:「那晚奴才來報過雲王去過了。但 是,但是之後還有一個人去過了。」 「哦?」 「是在蘇公公來替碧漾娘娘請一桌飯菜後,王讓奴才在每一道菜上都放了誘 歡靈……」 「哦,後來本王問你是否有人前去,你告訴本王沒有任何人,碧漾娘娘自己 玩過去的。這會怎麼想賴在國師的頭上求個生機?」龍胤風眼色漸轉冰冷,長劍 在他的面前劃了個圈。 「不,奴才那會一來不敢十分確定,二來,國師是什麼身份,奴才豈敢亂說。」 小樂子慌忙道。「奴才之前不敢確定,但是,國師從未閉關這麼久,這個月,整 整一個月未曾出關,恐怕是靈龍童體被破而失去靈力,以閉關為借口不敢出來了 吧。」 「一派胡言。」龍胤風冷然一笑,這麼可笑的理由,任誰都不會相信,然而 此時,心中卻陡然響起了唐碧那夜掐著他脖子時的尖叫聲。 「真的,這是真的,這天底下除了國師,沒有人會有那麼的頭髮。」小樂子 瞪著他眸中冷冽的殺意與冷笑,慌張地大叫,「王答應過的,答應過絕不殺了… …奴才……」話音未完,整個人倒了下去,背上赫然插著一柄精美如藝術品般的 匕首。 「王答應過……絕不親手殺了你,但並不代表我不可以。」天籟般的柔美之 音緩緩響起,幾乎是瞬間,龍胤風驚愕地瞪著眼前的人。 華發如雪般飄散至腰下,在初夏晨曦下,每一根都光彩耀眼,如藍寶石般的 眼瞳華美璀璨,妖嬈的面容煥發出靈動之氣,舉手投足間,散發了一波波叫人迷 醉的魅惑。這哪是一個男人,這分明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妖孽啊。 龍胤風彷彿被迷夢般只覺得自己快暈眩了,到底是心志堅毅之人。他閉上眼 再睜開,金眸已是一片清流澈,「國師……對這奴才剛剛所言,似乎很不滿?」 「帝王,私底下,從來不喚國師的。」他輕啟朱唇,雪色的睫毛微微一顫, 「顯然,帝王對國師也很不滿!」 龍胤風微微一震,頓覺愧疚,難道僅僅因為一個奴才的挑唆,他就心間隙了 嗎?但是,莫凡之名,「莫冉覺得,他在撒謊?」 「帝王既已起疑,國師就是說了,帝王也不會信的。」國師輕言輕語像似在 低喃,「一國之,莫非帝王,一朝之魂,莫非國師。一朝帝王一朝國師,龍凌 王朝從小小部落到泱泱大國,向來都是如此傳承。」 「是!」龍胤風不再掩飾自己的疑慮,「國師既然知道其位的重要性,今日 以此面貌出現,何不,給個解釋?」 「國師擁有至高無上的靈力,不僅因為傳承者在帝王換位時接受上一任國師 的全部生靈,更重要的是,他必須一輩子保持獨特的靈龍童體。若與女子交歡… …」 「便是你現在這幅模樣!」龍胤風接過他的話,長劍對準了眼前風華絕代的 男人。 令人窒息的殺氣,陡然充斥著整個室內。 正文 蕩漾女皇(66-70) 第66章。血梅花開掌蘇含 在這不到一天的時間內,龍胤風第三次揮劍指向他人,卻仍然是下不了手, 「國師若要殺一個人,從不用刀子的。」 「如此賤命,王覺得國師有必要用高貴至上的靈殺嗎?」 「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本王。」龍胤風的金眸湧動著濃烈的掙扎與殺意。 「本王想知道的是,你,還有靈殺嗎?」 「這株血梅,寒冬臘雪的年關才能開花吧。」國師彷彿根本就沒看到眼前的 長劍,目光落在龍胤風牆長的一枝梅花上。 這枝梅,不僅只有冬天才會開花,而且,算算時光,已經有好很多年沒開過 花了。這是父王最寵的女人──雲王之母,梅妃的厚愛。梅妃死後,父王把這株 梅移至了這書香苑,為此母后與他大吵過。而他接任之後,一直忙於安內攘外, 似乎忙得早已忘了這株梅的意義。 牆角一枝梅,誰會記得它的存在? 一頭蒼蒼白髮的國師,縱然面相再妖孽,但靈體已盡,國魂已喪,與其留在 世上動搖人心,不如及早剔除。縱然再不捨,也不行了。龍胤風冷若冰霜地盯緊 了他,不懂他死到臨頭,還賣什麼關子,難道他還妄想借前朝帝王的眷戀來提醒 他改變自己的命運不成?「事實上,它已經死了。」龍胤風殘忍地說。 「前朝國師也喜歡梅花,但臣更喜歡幽香純潔的茉莉,所以臣的國師府中, 茉莉花永遠都不會凋零。」國師淡然一笑,輕輕閉上了眼眸,修長的雙手緩緩地 對於胸前,從小指至麼指,雙手的手指非常有節奏地相對應點擊一周,當十指 吻且呈掌式時,一朵冰藍色的火苗頓時出現在掌之尖。 這是……龍胤風訝異不已,他不是沒見過國師施展靈殺,靈殺一施展,生靈 淘汰。死亡方式是直接噬殺靈魂,但從未見過如此柔美和煦的靈殺。這……是靈 殺嗎?他還沒弄明白,國師的手已經動了,而他,只看清了定格的畫面。 兩手已分開,五指微張,每根指尖上,都燃燒著一朵跳躍的火苗,煥發著生 動活躍的靈氣。國師的眼眸陡然張開了,頂著火苗的手動了,而龍胤風卻無法捕 捉,只能從他身側出現的一道橢圓形的上淺下深的火苗軌跡才能猜測出手的動作, 火光最濃處,便是他置於胸前交的雙手。 而此時,雙手再次揮動了,一道道眼花繚亂的光影劃過身側胸前,時左時右, 時而同交,詭異極了。 龍胤風的金瞳除了那冰藍的光影,和國師那妖嬈純白的身體,似乎看不到天 地間其他萬物了。只聽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猛烈的噴嚏,另一個人細聲地哆嗦道: 「冷,你有沒有感覺到?」 冷,確實是冷的感覺,龍胤風縱然體質強於常人,卻也隱隱感覺到了。這使 得他清醒了幾分,再次聚神盯去,眼前的人藍眸如妖精般閃爍著光華,原來美得 妖邪的十指,此刻拈頂著詭異火苗揮舞著,已將整個人浴沐在一場詭異的藍光圓 中。 他……在玩什麼把戲? 然而,冷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龍胤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陡然發現,墨 寶中的墨水開始泛起了霧氣,而當他將目光掃向國師時,掠過了躺在地上的小樂 子,驚然地發現,他背後流淌出的血跡,竟然凝固成了冰塊。 此時,書桌上,茶几上,地面上,清楚可見藍色的寒霜快速漫延,幾乎是眨 眼功夫,便爬上了牆角的那株血梅。至此時,整個室內已如地窖般寒冷。 毫不例外的是,寒霜爬上了他手上的寶刃,快速地漫延至他的手指,他驚得 想丟掉劍,卻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已被寒冰籠罩其中。冷得身軀麻木,凍得心 寒膽顫!死亡的恐慌,叫龍胤風心中又怒又恐,哆嗦著唇顫道「莫冉……你好大 的膽子……」 「元氣未分,混沌為一;動極生陽;靜而生陰……」國師的唇瓣輕啟,如魔 音般低低傳出。「寒極而綻放,王,請看,下雪了,血梅……該開花了。」 龍胤風側眼望去,一朵雪花落在了他長長的睫毛上,第二朵,第三朵,如精 靈般飄灑在整個室內。 這……這是極冬的景象啊,可他清楚地知道,室外此時卻是中夏,很快便是 炙熱之季了。而如此逆時之象,是他弄出來的嗎?他怎麼變成這樣了?他到底想 幹什麼?這是…… 牆角那株血梅,彷彿發出了「嘎吱」的輕響起,如地底復甦的冬筍般,破土 鑽出地面的聲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朵細小的紅蕾竟從枯株中冒了出來。 天,這是……幻覺嗎?太……太奇異了…… 一點……兩點……一朵……兩朵……幾乎不到一分一口茶的功夫,整株血梅 已迎寒而開了。龍胤風不敢置信地瞪著血梅,再看瞪向國師。國師此刻已跪出地 面上,雙手已置於身側,身後的橢圓光影,與雪地上映出的倒影,竟形成了一個 渾圓。 「王可以去摘一枝下來,或許有用得上的時候。」 龍胤風半信半疑地起收了劍,一股強悍的陽剛之氣幾乎是瞬間將身上的冷 寒之束給化開了。地上已鋪上薄薄一層雪花,踩上去竟會發出咯吱的雪聲。 他折下一株,置於鼻前聞了聞,果真,是血梅獨一無一的幽香,心中的一個 凝團此刻突然被一個認知破解,不敢置信地瞪著國師,「你這是……傳說中的靈 生?」 靈殺,是每個國師都必備的基本絕殺。但靈生,卻只有國師典記中記載開靈 祖師擁有過。 「天地陰陽,日月變替。」國師並未應答,只是輕聲道:「時值熱季,這一 室寒冰太過驚人,王既已見證,可否撤去?」 龍胤風從驚濤駭浪中清醒過來,點頭示意。這是自然,若不撤去,他倒是可 以忍受,不過門外那些下人,怕是已經凍殘了。以後誰還能進這間屋子。只是, 若真是靈生……「四象復始,順應自然,室內已是至冬,若過渡到此時的熱夏, 其中是否還有一象?」 這絕對是刁難,縱然國師已悟出靈生,但要調整好四象,怕是真的只有開靈 祖師才有可能做到啊。 「這是自然!」他眼眸輕輕一閉,斂去了無盡的光芒,身子徐徐而起,藍光 再次飛舞著,地上面的冰雪隨著他的動作,以清晰可見場景,清楚可聽的聲音, 慢慢地化開了,寒氣褪盡,血梅凋謝,一朵朵花瓣在春暖中飄零了起來。 門外的下人彷彿從冷窒中活了過來,撫摸著臉上流下的冰水,驚喜地大叫道: 「春暖來了……」 寒雪至極,梅花初開;春暖花開,血梅吐芽。 龍胤風再次震撼了,國師的雙手已停止,交在胸前,兩手十指火苗交為 一,再慢慢地消失,形成了初之狀,成就的,便是天元未分。 夏風從窗外佛來,將室內的雪水吹成了霧,國師與龍胤風置身在這霧中,你 看著我,我看著你,身距很近,心卻很遠。 國師手一伸,小樂子背子的精美匕首已置於手上,另一隻手拂過,血跡幹幹 淨淨。「一頭的華髮,還有一個意義,王不知道嗎?」他一步步朝外面走去。 靈師……他何嘗不知道,只是……唐碧……莫凡…… 霧散了,血梅在牆角綠意盎然。而他們,卻再也無法到從前了。龍胤風悲 涼得淚水陡然滾落,「你……不會原諒我了嗎?我……只想在這條孤獨的王權路 上,有人陪我下棋。」 「你因為掠奪而蒙蔽了心德!」 「你說,我愛上了她!以前不信,後來不肯信,現在……不敢信。」龍胤風 咬著牙逼著眼淚往流,「昨日,她與其他男人同床而歡,我這心裡,比死還難 受。可她,抓著我的劍,讓我殺了她,否則,她就要為他殺我!」 他的聲音在顫抖,他的恐慌與痛苦,使得他幾乎都站不住了,搖晃著退了一 步,反手撐著書桌,「知道為什麼會拿劍對著你嗎?因為她叫著莫凡掐著我的脖 子……莫凡,是你嗎?」 佇立在門口的國師轉過身來,藍眸一片平靜,「也許天下沒人知道龍凌王朝 的國師叫莫冉,但這點,王比誰清楚,需要把來歷再稟報一次嗎?」 龍胤風搖了搖頭,他是前朝國師從八歲便開始培養的下任國師,換而言之, 他們從小就認識,並且早就知道會一起扶持支撐起這片天地。「冉,求你,原諒 我可以嗎?風太子從小便與莫冉一起四海征戰,時值今日的帝王,雖僅下棋談天, 卻也融洽。從前,現在,往後,龍胤風的日子裡沒有莫冉,便覺得孤獨清冷,縱 然得天下,也覺得然無趣。」 他處於權霸之頂尖,他位於靈修之巔峰,他的孤獨,對他何言,何嘗不是另 一種孤獨。然而,能溫暖他們心靈的,只有一個人…… 好在,她還在! 望著床上的人兒,他綻放出苦澀而憐惜的笑容。 「碧兒……碧兒,你醒醒……」 唐碧撲閃著如蝶翼般的長睫毛,緩緩睜開了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一頂金色的 髮冠,和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帝王……龍胤風」。仇視的防備與驚懼的退縮叫龍胤風心中疼得抽搐,他 盡量讓自己笑得和煦如陽,伸出了大手,「碧兒,本王……我來接你去了。」 「不……你滾開。」唐碧撐起手後退,被包紮好的掌心傳來的刺疼,令她的 大腦清楚地記起了昨夜的那一劍。今日的溫柔,在她看來,太假太可笑! 「麗妃已打入冷宮,文史一家背叛本王上了盤龍山。我……親自來接碧兒 碧波殿去。」龍胤風耐心地解釋。 「呵呵,冷宮,背叛,盤龍山,很好,這樣你不需要我也可以有理由捉拿唐 國公了,如此最好,我哪兒都不去了。」原本清冷的眼眸噴出憤怒的恨意,朝著 龍胤風尖叫著,「我只要你把我的小墨還給我,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龍胤風陡然握緊了拳頭,「他已經灰飛煙滅了!」 「我不信……」唐碧淒厲地哭叫著,猛地就這麼光著身子爬了起來,從床上 撲上去掐住了龍胤風的脖子,「還給我……不還給我,我殺了你。」 她的力度縱然再大,也無法撼動龍胤風一分。但她自己的手,已再次滲出了 血來。這血,刺得他眼睛生疼;這手掐著脖子的力度,彷彿掐著他的心脈。他大 手攔腰抱起,將她扣入懷中,如受傷的狼般低吼道:「你就這麼愛他……」 「是的,我就是這麼愛他。」唐碧哭著吼道,用力地推開他的胸脯,小手卻 被他另一隻大手抓得死緊。「放開我,貼著你,讓我噁心極了。」 這話極重地打擊了龍胤風,下意識的反應令他差點就將她甩了出去,「噁心, 好……極好,這輩子,你將被本王禁辱,本王要讓你噁心到底。」狂傲的大笑聲 中,是滴血的心換來的。無視她的掙扎與哭吼,扯過被單裹著她,在眾下人的畏 畏縮縮的注視下,摟抱著大步朝碧波殿走去。 這一段路不近,卻似走了一場血與淚鋪成的長路。他似乎開始慢慢感覺到了 她那日踩著青石一步步踏去的刺骨之痛。手上的血一路滴到了碧波殿,哭到最後 的抽咽中,還是在喚著小墨。 到底是他故意傷了她?還是冥冥之中的血淚償還? 坐在大門中間青石門檻上的蘇含一看見來人,驚得慌忙站起來,卻是手足無 措,一個月不是還有兩天嗎?這會怎麼?還是王親自抱來的?血……垂落的手正 滴著血…… 「還愣著幹什麼?」龍胤風冷聲訓道。 「哦,哦,奴才蘇含參見帝王。」蘇含連忙下跪迎接,無聊得東倒西歪的宮 女公公們一聽見聲音,全部嘩然醒來似的啪啪跪下。 「愚蠢,本王不是讓你行禮。去,把床鋪好。」 「哦哦。」蘇含不知是喜過了頭,還是嚇傻了,連忙爬起來就朝室內跑去, 剛跑兩步又折,傻傻地笑道:「王的話,玉骨歡床早就移到這正殿了,這 會王是要……」 「本王是想要,可也得看情況。你一個月沒當差,是腦袋遲鈍了,還是眼睛 瞎了,沒看見她的手受傷了嗎?」 「那……這……床……」蘇含又急又驚又無措,不知道王到底想幹嘛。 玉骨歡床,還是那麼的晶瑩剔透,溫馨而華美。往日的種種美好和今日的 仇恨,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徹底? 「蘇含已去找神醫了,你的手……」望著唐碧一言不發,淚水模糊的樣子, 龍胤風難受極了。再呆下去,不是暴怒將她剝光按在身下,就是把自己氣得血脈 盡斷。「你好好休息,本王……我還有事。」 龍胤風前腳剛走,蘇含後腳便領著神醫到了。俊臉通紅,氣喘如牛,看樣子 他是拚命跑來跑去的。 「娘娘,讓臣看看娘娘的手傷得怎麼樣了?」 「你……出去。」蘇含連忙轉身,唐碧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蘇總管留下。」 年輕的神醫愕然退出,蘇含卻是不安了,眼前這個女人於他,是從來不叫蘇 總管的,私底下喚蘇含,縱然在外人面前,也喚蘇公公。左手抓著裹身的被單, 光著腳踩在腳榻上,一步步走到了他面前。 望著玲瓏有致,若隱若現的嬌軀,蘇含心神恍惚,不敢再目視,連忙跪下, 垂下頭去。 「啪!」滴血的右手打在蘇含的臉上。 蘇含委屈地撫著疼得麻木的臉,卻摸到了粘稠的濕意,血順著他的手滑下了 手腕,驚得他愕然抬起頭來,對上的卻是唐碧恨怒交加的美眸。 「娘娘……」 「不准叫我娘娘。」唐碧再次拍出一巴掌,挨到臉之前,卻被蘇含抓住了。 「不管是因為什麼,娘娘要罰蘇含,蘇含死也甘願,但求娘娘,別傷了自己,這 手……」 他的話令唐碧眼圈陡然紅了,命都沒了,還敢提手。「你這個吃裡爬外的狗 東西。」愛恨交加令她氣得一腳踢向他的下巴,自己卻因虛弱而一個站立差點倒 下,蘇含鬆開她的手,快速抓住了她腳,這才使得她沒有倒下。 他輕輕地放下她的腳,眼圈紅得快滴出淚來。「娘娘,要罰,奴才自己來。」 說罷,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緊接著,第二巴掌揮在另一邊臉上。如此的委屈 與卑微,叫唐碧的心刺疼了。如果不是因為小墨,如果他是個正常男人,或許… … 「夠了。」唐碧低叫道:「你從哪來,滾哪去吧。」 這聲令下,叫蘇含如遭晴天霹靂,她要趕他走?她不要他了?王將她賜給他 的那一刻起,他原以為,自己縱然沒法給她男人的歡愉,卻也能卑微地相伴到老? 可是,可是她不要他了?她叫他滾去?他還能得去嗎?空心守候了一個 月,每天撫摸著這玉骨歡床,她所到過的地兒,被他撫摸得乾乾淨淨,她所用 的茶碗杯具,都被他洗得乾乾淨淨。 然後,他就這麼坐在門檻上,等啊等,等啊等! 終於等到她來了,她卻趕他走?那還不如讓他一死了,但即使是死,他 也死得不安。 「求娘娘給個緣由,奴才去了,也安心。」蘇含響響地磕了一個頭,眼淚落 在地上,只有自己看得見。 「好,你要安心,我便給你。朱棗蓮心羹,是你托高公公送去的吧。」 「是!」蘇含不懂,湯羹是亦心親手熬製,他親手交到高公公手上的,有什 麼問題嗎? 「你是他安插在王身邊的人吧。」 蘇含一驚,她知道了什麼?這個他又是指誰? 「別給我一幅無辜的可憐樣,當你把媚歡丹做成蓮子羹送到我面前,還特別 提醒高公公是蘇含送來的。你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的下場!」唐碧氣得喘息, 「我若不是念著舊情,心中有對你……」 她說的每一個字蘇含聽得清清楚楚,唯恐漏了。他由心驚到心悸,再到感動 至極。她對他,有情,也許還有……那個字眼,他連想都不敢想。但此刻他死, 也安心了。可是,蓮子羹,還有什麼媚歡丹,以及這只滴血手,令他無法不心驚 膽顫。 這與她每夜必然的發情有關嗎?他還以為自聖母湯後,便不會再有媚藥這種 東西會加諸在她身上了。她要他滾去,如果碧波殿是他的終點,那麼龍凌殿, 便是起點。也好,不在王的身邊,這一個月以來的如盲人摸象般焦躁的擔憂與期 盼,也快熬瘋了。 掌握對她有利的一舉一動的,即使只能遠遠遙望著她,也足夠了。 第67章。炎魔破體小墨歸 龍凌殿。 「你真沒說過這話?」 莫冉搖了搖頭,「莫冉一直在閉關,若不是王這會細細道來,莫冉還真不知 道這一個月內王朝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那洛神師他……若是他自己的意,為什麼不說清楚?」 莫冉淺淺一笑,「喚他來問問便知道了。」 龍胤風卻是惱了,「我現在心情不好,別在我面前笑。」 「麗妃也處罰了,叛亂之名也有理由了,心愛的女人也送宮了,王還有什 麼可煩的?」 「她就像這血梅,妖媚又孤傲,卻又該死的多情,叫我……殺之欲快,恨之 入骨,卻是下不了手。」龍胤風又氣又惱又痛苦地搖頭,「昨夜我的劍都已經刺 到了她的喉嚨。」莫冉眼角一抽,眸光一寒,龍胤風卻是自顧自怨,「這劍,愣 是刺不下去,只能點了她的睡穴,還替她上藥包紮。這該死的女人,竟然為了別 的男人,抓著本王的劍往自己的喉嚨捅!真是夠狠,夠毒。」 莫冉緩緩吐了口氣,修長的手指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右手掌心。龍胤風皺 眉掃視著他的動作,彷彿這劍刃傷在他的手上一樣。正這時,小公公顫巍巍地弓 身進來,「稟報王,蘇總管在外面跪很久了,問他也不說,奴才猜想或許是碧波 殿那邊有急事。」 一聽所言,龍胤風頓時大步跨了出去,急匆匆來到了蘇含面前。艷陽下的蘇 含一見龍胤風,連忙匍匐在地,「奴才蘇含參見帝王。」 龍胤風急問道:「是不是她出了什麼事?」 「王的話,神醫正在替娘娘診治,應無大礙。」蘇含恭敬地答道。 「那你不在碧波殿侍候,跑來這兒做什麼?」 「奴才想娘娘既無大礙,樂總管又出事了,王身邊總得有個人照顧著,其它 新人奴才又不放心。所以請求到王的身邊,若王找到適的人選,奴才再去。」 「這倒也是,萬一再來個小樂子……」莫冉的聲音輕輕飄出,龍胤風思慮片 刻,問道:「碧波殿怎麼辦?」 「奴才已安排妥當了,小夏子機靈,亦心姑姑又曾經服侍過聖母太后,其體 貼細緻便不用說了,且對娘娘又十分忠心。」聖母太后四個字令龍胤風眉頭一緊, 不悅之色頓起。 「誰不知道亦心姑姑是你的紅顏知己,你才這麼放心吧。」莫冉輕笑道,蘇 含頓時臉皮更紅了。 「既然已安排妥當,那就來吧。」龍胤風被蘇含的羞紅挑得心情好了許多, 把他安排在唐碧身邊,雖然是公公,但日久天長,誰知道會鬧出什麼荒淫之事來。 「若一如繼往地忠心,本王便把亦心賞給你,好歹也斷了你的期盼。」 他話有所指,別人不懂,蘇含卻是懂的。他唯有以磕頭謝恩來掩飾自己流洩 不止的淚水。 「好了,既然來了,先替本王去趟音韻院吧,不是傳旨,是請,把洛神師 給本王請過來。」龍胤風強調「請」字,足夠他對那十六字多麼的重視。蘇含自 以為洛神師在某處惹怒了帝王,彎腰退後轉身而去。 「何苦為難一個公公呢?」莫冉望著一地的潮濕,歎道。 「莫冉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了。」龍胤風冷淡一笑,「當日本王求他他, 他拒絕得一乾二淨。他敢把心思動在本王的女人身上,本王沒了結了他,已是念 在他自小與咱們一起長大,而後入宮為公公而委屈了他。」 「他既已請求來,想必是自己想滅了自己的念頭,王又何必再用賞賜來加 深這道傷口呢?某些傷原本是可以自己逾痊的,好了傷疤也就忘了疼的初衷,若 傷得太重,反而永生難忘。」莫冉像似自言自語。 「愛之深,恨之切,這個道理,便是一把雙刃劍。對她而言,又何嘗不是。」 龍胤風苦笑地負手仰望著天空。「好在雲王已被譴出,否則這會讓他知道,不知 道要鬧出何等的亂子來。」 「莫冉很好奇,漠狼王素來殘忍暴虐,惡名昭彰,所派使者向來都是有去無 ,王又怎麼說服雲王出使西北漠狼?」 「本王以她為條件,與他做了個交易。若他能……」龍胤風止住了話,歎道: 「為了她,一個個都瘋狂了。 二人到屋內,品著茶,彷彿各有心事。 洛羽在蘇含的引領下,很快便來了。 「南水疏堵,北旱林堤;東島安撫,西狼聯姻。」龍胤風逼視著他道:「這 話是你說的?」 「是。」洛羽見到一頭華髮的國師莫冉,訝異不已,他這是……過關了?還 是……?莫冉淡然一笑,「洛神師,別來無恙。」 洛羽微微異,而很快便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龍胤風冷冷打斷了他們的「眉 目傳情」,「既然是你說的,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本王?」 「這個……是碧漾娘娘的意。」洛羽至此已知瞞不住。 「怎麼扯上她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簡直是朵有毒的妖花,彷彿不經意就 讓所有男人都中了情毒一般。 「這十六字,原本就是碧漾娘娘托在下傳給王的啊。」洛羽淺笑道:「娘娘 原本是想托在下請國師轉告給王,在下告知國師閉關了。」莫冉聽聞喝茶的動作 微微一滯。 龍胤風與洛羽二人對視,未曾注意,洛羽又繼續道:「娘娘只好托在下轉告 於王,她特別叮囑,若王不問,就什麼都別說,若王問起,就說是國師之托。在 下只是一說完,王自己便認定了是國師。」他頓了頓笑道:「當時在下都驚呆了, 覺得帝王與娘娘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龍胤風從洛羽肯定的眼神中得到了無比堅定的答 復,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她,特別是這心有靈犀!叫他震撼得幾乎無法坐 穩。 天,她如此為他著想,在他強歡傷了她,她還願意為了他的國家,為了他的 黎苦姓,為了他的宏圖霸業,奉上她的善良與聰慧……天啊,他做了什麼啊? 他憤怒就剝光她的身服,嫉妒就將她按在身下強歡,氣不過就給她巴掌,羞辱就 逼她看他與麗妃淫歡…… 她說,我不想再愛上你了,懂嗎? 他不懂,他憤怒,他受傷。當他確實認知到她已經躺在了別的男人身下,當 他深刻感受到她已經愛上了別的男人,他恨不得撕碎了她,毀滅了她。 現在,他懂了。她愛過他,所以才怨他不該與其他女人交歡;她懂得他,所 以才奉上了這十六字真言。可他做了什麼?他滅了她愛上的男人,他殘忍地告訴 她他死了,他把劍刺在她喉嚨前…… 帝王,流淚了。 雖然不知道他的所想,不能體會他的感受,但是,莫冉歎息了,洛羽驚呆了, 蘇含眼紅了。 「去,把她給本王請來,就說,本王給她小墨的消息。」龍胤風別過頭去, 苦澀地說。 蘇含聽罷,歡喜地跑了出去,原話帶到了碧波殿。唐碧整裝而出,虛弱與悲 痛使得她看上去更加猶見可憐。蘇含上前連忙扶她上轎,卻是被小夏子擠到了一 旁。 搭在他手臂上的小手柔弱極了,隔著夏日單薄的衣衫,卻似著火般。唐碧給 他一個感謝的淺笑,小夏子頓時臉皮緋紅,他細聲道:「娘娘小心些。」 這一幕看得蘇含酸楚不已,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碎步跟在轎邊。轎內傳來喘 氣的低聲,「他真這麼說的?還是騙我過去?」 蘇含一喜,忙答道:「是真的,當著國師和洛神師的面說的,還有假嗎?」 「哦,國師出關了?」 「是!敢問娘 地??? 娘……小墨……是誰呢?」讓王與她如此在意的人,蘇含實在 無法不在意。 「你還敢問他!」轎內的唐碧發出憤怒的低吼,轎子走得急,且又虛弱,再 加上氣急攻心,許久才喘過氣來,外面的蘇含又驚又憂,「他,歸根究底,是被 你害死的。若不是你送來媚歡丹的蓮子羹,我毒發無法克制,他又怎麼會為我解 媚毒而被王……八蛋發現,又怎麼會被他……殘殺!」 「不,蘇含從來都沒想過害娘娘。一直以為,娘娘以前的每夜情動,是王的 旨意。」蘇含壓低聲音道:「娘娘沒懷疑過……高公公嗎?或許他……」 「不要廢話了,我相信高公公沒這個必要,我每日三餐都由他準備,何必借 你這碗湯來下手了。」唐碧的話蘇含聽了也覺得有道理,高公公與他沒有血海深 仇,也不知道他的心思,何必害他。 不過害他是其次,害了碧漾娘娘,也許才是這下毒之人的最終目標,只是這 個小墨……到底是誰還沒搞清楚。 唐碧被小夏子扶進了龍凌殿書香苑外的小亭前。 卻聽洛羽好聽的輕笑聲,「好神奇,國師,靈師,面色竟可隨意轉換……」 龍胤風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一看見蘇含領著唐碧走來,連忙上前伸手去扶她搭在 小夏子身上包紮著的手。 「別碰我。」唐碧冷冷地逼視著他,「他在哪?」 龍胤風面色一僵,剛硬的臉露出的冷意,但下一秒,立即換上了溫柔的笑, 「好,不碰你,先進來吃點東西,這會陽氣正炙,適才一路顛簸,怕是會傷身子。」 如此低聲下氣的帝王,令守太陽底下的小公公驚得不攏嘴。 「不要做戲了。」唐碧冷笑一聲。 這女人,固執得叫他恨不得擰斷她的脖子,正因為如此,每次見面都是吵、 吵、吵。龍胤風忍耐著性子,柔笑道:「你是本王心愛的妃子,本王疼你怎麼是 做戲呢?」 「呵呵,妃子,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我是蕩婦,做不了你端莊高貴的妃子; 同樣,你是帝王,也做不來卑微磕頭的乞丐!」唐碧尖銳的話頓時刺疼了龍胤風 的心,果然是心有靈犀,她總能很輕易地剝掉他的外殼直刺內心。 望著握緊了雙拳的龍胤風,洛羽深感不妙,在莫冉的眼神指示下,連忙上前 笑勸道:「小……碧漾娘娘,王是誠心請娘娘……」 「閉嘴。」唐碧與龍胤風異口同聲地冷喝道,洛羽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好吧。」 「他在哪?」唐碧再次逼問。 「他死了,死了!死了你明不明白。」龍胤風抓住她的肩膀,再也忍不住地 渾身的悲滄與憤怒。唐碧的眼淚陡然滑了下來,叫洛羽差點想上前將她奪出他的 掌心,他握了握拳,身去坐下,卻見桌前的莫冉以手緊按著胸口,眉頭糾結。 唐碧用力地剝開他如鐵鉗般的手指,轉過身去,低低問道:「你……親手殺 了他?」 「是!」龍胤風拳頭握得咯吱直響。 「你殺不了我,他們……也一樣……」溫淡的話語彷彿如魔咒從天而降,龍 胤風一震,半空中緩緩落下的,不正是龍胤墨的身影嗎?洛羽和莫冉猛地站了起 來,這個聲音,便是他們口中爭吵的小墨,可是,這不是墨親王嗎? 「小墨!你還活著……呀……」唐碧欣喜若狂地揮手大叫著,半空中的人影 在艷陽下,仿若隔世般恍惚。 四張金色光芒陡然射向了龍胤風,他伸手一抓,竟然是四張金色令牌,每個 上面都雕刻著編號和名字,以及衛影獨特的花紋。衛影,令在人在,令失人亡, 這會……他下的命令是不成功便成仁。龍王四衛影一直沒,最多是玉石俱焚。 每一個衛影都在他之上,連出四個,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 此人,太可怕了。不除,必成患。 「王兄,不好意思。經臣檢驗,你的龍王衛影沒資格繼續在你手下當差了, 臣已送他們去閻羅王那裡,向父王領罰了。」龍胤墨諷刺地傲笑道,緩緩落在 唐碧面前。 「姐姐……小墨來了……」 唐碧眼淚洶湧,想努力地擠出笑容來,卻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陡然撲 了上去拍打著他的胸脯,「該死的你為什麼不早點來……該死的你為什麼要拋 下我……」 「對不起!」龍胤墨眼圈通紅地嚥了咽喉嚨,伸手摟著她的腰,低頭吻著她 頭頂的髮絲,「小墨錯了,小墨馬上帶姐姐走,永遠……永遠都不會……再拋下 姐姐……」 「好,好,咱們馬上就走!」唐碧哭成了淚人,一旁的蘇含忍不住淚水滾落, 連洛羽都忍不住淚花閃落,別過頭去卻發現莫冉緊揪著胸口的手指都泛白了,眉 頭糾結成一團,彷彿遭受了極大的苦楚。「你這是怎麼了?」 莫冉搖了搖頭,示意他別擔心。 「你們,走得了嗎?」龍胤風冷笑了,「就算你逃得過本王的追殺,逃得過 唐國公的羅嗎?」 「即便是死,我也願意,小墨怕嗎?」唐碧仰起了頭,滴嗒,一滴鮮血落在 了她的鼻尖。再接著,卻是成串的血絲從龍胤墨的嘴角,鼻孔,眼角,流了出來。 「小墨……小墨……你怎麼了?」 「沒事……一會就會好的。」龍胤墨以袖擦拭,摟在她腰上的手卻是絲毫沒 有鬆軟,「咱們……走吧……小墨一夜沒睡,好困……想和姐姐睡在一起。」 「沒事,呵呵,恐怕五臟六腑皆碎了,血脈已開始逆流了吧。」龍胤風冷冽 地嘲諷,「死到臨頭了,還敢色膽包天」。洛羽不知其實,光看其表面,便知他 傷得不輕。 「他使用了炎魔破體,瞬間將自身功夫硬生生提升了一倍,若不是他已到爐 火純青的地步,恐怕早已爆體而亡。」莫冉眼露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會早已經 脈盡斷,幾近死亡,能撐到來見她一面,怕是依賴絕強的信念,不是愛入骨子, 也做不到啊。」 「這……」洛羽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眼見自己深愛的女人為別的男人痛苦, 嫉妒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是心疼啊。 「好,好……」唐碧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她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可她能感 覺到,耳貼著他的胸脯,幾乎快聽不到他的心跳聲了。可恨她方纔還那麼用力地 拍打著他。「姐姐也困了,咱們一起去睡一會。」 剛轉身便一個趔趄,龍胤墨連帶唐碧一起撲倒在地上。唐碧驚慌地大叫, 「小墨……小墨別嚇姐姐……」 龍胤墨抬起了手,撫摸著滿臉淚水的唐碧,努力地微笑道:「姐姐……對不 起……小墨可能……要食言了……」 「不……」唐碧陡然仰頭大叫一聲,長髮猛然飄起,眼眸瞬間變得血紅,她 幾乎是瞬間便衝到了龍胤風面前,猛地揪住了他的胸脯。龍胤風驚然失色,她, 她什麼時候也會…… 然而,她卻是沒有發動攻擊,僅一個瞬移,便耗盡了唐碧體內微弱的真氣, 然而卻足叫所有人驚呆了。 蘇含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撲通一聲跪到了莫冉面前,「……」莫冉一個 冰冷的眼神,逼停了蘇含的話,卻沒切斷他的決心,他深深地磕下頭去,「求國 師,救救墨親王,普天之下能救他的,只有您了。」 這話陡然飄入了唐碧的耳中,她鬆開了揪住龍胤風的手,剛欲動彈,卻被龍 胤風攔腰摟住,滿眼儘是可怕的怒意。「蘇含,你不要命了。」 「奴才命賤,不比墨親王來得重要。」 「莫冉是王的國師,王,要救的人,莫冉拚死也會救;王,要殺的人,莫冉 不能救。」莫冉緩緩道,他的每一個字,都如重錘般敲在了唐碧的心中,莫冉, 便是國師,國師,便是莫冉。 「你是……莫冉,莫冉是……你? 「記住,是我,莫冉。」 「謝謝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你不是他。」 「這樣的莫冉,碧兒不喜歡嗎?」 亦夢亦幻,是真是假?唐碧呆呆向他望過去,他卻只是在垂眸躲閃,似乎根 本就不認識她一般。看來,不過是她的可笑又淫蕩的黃梁一夢罷了。蘇含再向龍 胤風磕了個響頭。「墨親王可是王的親兄,縱然罪該萬死,還望王念在……」 「滾開!」龍胤風一腳踢了過去,蘇含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放開我。」唐碧的唇角泛起了笑容,笑得妖嬈。龍胤風著了魔似的,鬆開 了她的手,她後退兩步,拉整羅裙,盈盈跪下,磕下頭去。「唐碧求帝王恩賜。」 「你這是在逼本王……立即殺了他。」龍胤風的指甲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咬牙切齒地低吼,「本王對你的深愛,你棄之如敝履,卻為了他跪求本王。」 「你有什麼條件,說吧。」唐碧淡淡道:「我不想跟你再爭執愛與不愛,我 只要你讓國師……救他。」 國師的本事,今早他已見識了,救活他,沒有任何懸念。但他們,一個太強 大,一個太令他傷心了。 「救他可以,本王有三個條件。」 第68章。碧血噬情雙飛雁 「不……姐姐別求他……」龍胤墨掙扎想爬起來,卻是沒有足夠的力氣了, 地上的血越來越多,生命也許轉眼即逝。 「說!」唐碧的聲音顫抖而冷冽。 「第一,乖乖地,繼續做本王的妃子。」 「我答應。」 「不……小墨死不足惜……求姐姐……別這樣……」龍胤墨痛苦地哀求著, 一想到她身上被咬下的牙痕,他就痛不欲生。 「第二,碧血噬情蠱……」在場的所有人頓時倒抽了一口氣,養蠱,尤其是 養公母對蠱,是龍凌帝王閒來無聊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原本只是聽說而已,沒想 到他真的有這種恐怖的東西。蠱象徵著至高無上的狠毒與掌控,而傳聞七情六慾 對蠱天下第一,而這碧血噬情蠱不辱其名,排名第二。 「不可以!」蘇含慌忙爬過來,抓住龍胤風的腳哀求道:「王,不可以!」 龍胤墨的喘息聲響起,「姐姐……若敢答應他,小墨即使是活著,也不會原 諒姐姐。」 「你再不滾開,別怪本王連你也殺了。」蘇含連忙爬到唐碧面前,對上她絕 然冷笑的臉哀求道:「娘娘,您不知道這蠱的厲害!」 「不急,我們偉大的帝王會告訴我們的,相信以他的殘暴性格,這蠱若沒幾 分厲害,怕是拿不出手。」 「很好,難得我們都相互懂得對方。」龍胤風淒然冷笑了起來,「碧血噬情 蠱,你們每多思念對方一分,便會錐心刺骨地疼,他倒好,就愛你一個;不過對 於又多情又淫蕩的碧漾娘娘來說,對任何一個男人動情動心,都是你致命的殤。」 「還有嗎?」唐碧柔柔笑了,「若是沒有,快點念第三條吧。」 「還有,還有就是這蠱一旦種入,永生沒法解除……」蘇含哭著不停地磕頭 哀求,「王,您這是連娘娘對您的愛都徹底斷絕了,既然如何,何苦又要來第一 條呢?」 「她對本王若還有半點愛意,此刻便不會跪在本王面前。」龍胤風痛苦得如 受傷的野狼般低吼,金眸似成血眸,「她不愛我,不愛我……」 「你有這個覺悟,很好。」唐碧仰天大笑了起來,「玩弄天下癡男怨女,破 盡人間冷暖情仇,如此,最好。」 她滄桑淒涼的大笑叫眾人都心疼了,此刻一個個渾身都散發著悲痛感。洛羽 大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在唐碧面前,「求王,成全她們。」 「洛神師,你別以為不是宮中之人,本王便不敢動你了。」 「求王成全他們。」小夏子也跟著跪了下去。 莫冉放下手,緩緩了走到了他們面前,站在龍胤風與唐碧之間。白髮已換成 了一頭的青絲,他看著唐碧的眼,卻看不到自己的任何影子。她的眼中只有一個 堅定的目標。 「連你也要逼本王?」龍胤風淒婉痛笑了,只覺得心在滴血,「本王多希望 這蠱是為自己準備的。」 「生死情愛,因果循環,順應天道,得失自然。往日的聖母湯,是何等的男 歡女愛,今日的生死對峙,必是傷人傷己。但造成此刻的局面,王比誰都明白, 相信碧漾娘娘,也是明白的。」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唐碧看著地上垂死掙扎的龍胤墨, 喃喃道:「即便認定我唐碧淫蕩偷歡,我唐碧無怨,無悔,只是不該連累了別人。」 莫冉淡淡道,目光看著遠方,卻不知道看往何處,「說第三個條件吧。」 ??地‥? 第三個條件,竟然從他嘴裡說了來。唐碧轉向眼前如孤鳥般清冷的男人,心 中翻騰起巨浪,他如此懂得自己的執著嗎?莫冉……他……不,國師,到底是夢 幻?還是真實? 「第三個條件,本王還沒想好。」 「姐姐若答應他,小墨立即就去死。」龍胤墨揚了起手,以僅殘的體力凝起 了殺氣。 「死,你死了,讓我獨活?還是你承擔不起蠱毒噬心。這便是你誓言旦旦地 說愛我嗎?」唐碧冷然笑了,最後幾乎是低吼出聲,「若你龍胤墨是如此懦弱膽 怯之人,那我唐碧陪你一起死!」 「姐姐……不是小墨懦弱膽怯,是擔憂姐姐身上媚毒啊。」碧血噬情蠱以封 殺情動為。而那種詭異的媚毒,需永無止境的淫歡才能得到片刻的消解,如此, 便是極致的折磨。若要活命,必定是不得不與人歡,如此往後的日子,她不得 不與不相愛的人淫雨!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艷冠閣上,小月匆匆走了進來,「娘娘,那邊傳來消息了,有好消息也有壞 消息,先說哪個?」 「先說壞消息!」艷妃冷下眸下,「本宮的規矩你不知道嗎?還問!小聲點, 別打擾大官人休息。」 「是。」小月壓低聲音道:「麗妃被打入冷宮了,據聞是她的總管安公公不 知打哪偷吃了王宮禁藥陽春丹,與她在玉露閣做那羞恥之事,被王抓個正著,事 不過二,王一怒將她打入了冷宮。」 「呵呵。偷吃禁藥,一夜淫歡之後暴體而亡,還跑去玉露閣,不是瘋了就是 傻了!」艷妃諷刺地冷笑,「王想要誰死,誰就得死。她與小公公淫亂,還敢以 此逼迫帝王,就該有今天的下場,以安公公送她去冷宮,證明王還是疼愛她的。」 「另外,小樂子死了,蘇公公了龍凌殿。」 「哦,這倒真不是個好消息。蘇含對王一向忠心耿耿,如今對那女人……」 「接下來正要說到那女人呢。」小月喜憂半參,「她今早被王從麗水苑抱 了碧波殿。」 「呵呵,這是自然,王對她的寵愛只會愈來愈深。」 「據說,她可是一路大哭大鬧的被抱碧波殿的,說什麼我要殺了你,你把 小墨還給我……」小月神乎其神地描述,彷彿親眼所見般。 「這女人一向不知死活,這就要看王能忍受她多久了?」艷妃懶懶地說著, 眸光中卻滿是陰毒,「除了這些,還有嗎?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國師出關了,咱們的吳大官人有救了。」小月歡天喜地般說道。 「放屁。」艷妃一巴掌甩過去,眸中滿是冷若冰霜的怒意,看來她是多麼的 心疼吳少南。「吳大官人什麼時候沒得救了?」 這一聲巴掌似乎將床上的人驚醒了,蠕動了幾下,艷妃連忙伸手去拍了拍被 褥,溫柔低笑道:「姑姑不好,吵醒少南了。」被下的人彷彿根本沒醒來,一動 不動的。 「你這個死丫頭,說話小心點。」小月委屈地捂著臉低下頭來,不敢吭聲。 艷妃緩了緩氣,「國師出關了,是好消息,現在在哪?」 「龍凌殿書香苑。」 艷妃連忙起身,卻被小月攔住,「娘娘,此時不可去。王在那兒發了好大的 脾氣,國師,洛神師,碧漾娘娘,墨親王都在。據說,據說是因為碧漾娘娘和墨 親王。」 「哦,還扯上墨親王了,這女人還真是淫蕩至極,禍害無邊啊。」 「據說,墨親王殺了什麼四大龍王衛影,但自己也命在旦夕,碧漾娘娘跪求 帝王讓國師救他。」 「龍王衛影,還是四個?天,這墨親王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能耐了。」艷妃 驚得差點跌坐床上,不自覺聲音大了些,床上的人聽聞後狠狠抽搐了下。 「那救了沒?」 「帝王要殺的人,國師當然不敢救,但帝王提出了三個條件,第一,乖乖地 繼續做王的妃子。第二,碧血噬情蠱……」 當聽到碧血噬情蠱的時候,床上的人差點喘不過氣來,忍不住發出了心疼的 呻吟。艷妃卻是沒發現,自己已驚得心神凌亂,臉色慘白如霜,「她……她真的 答應了。」 「答應了,這會,國師已經開始營救了。對了,聽說國師已變成一頭華髮, 美極了,似乎變成了什麼……」 「靈師?」艷妃欣喜若狂,這下好了,少南真的有救了,有救了。只是現在, 不急,不能急。 碧波殿內,兩天了,唐碧除了累極而眠,便一直坐在桌前。 「娘娘,您餓了吧,要不要……」亦心端來參湯,唐碧搖了搖頭,手握著毛 筆,每勾勒一筆,渾身都疼得顫抖。 「求娘娘別畫了,您再這樣下去,又不吃不喝的,奴婢奴婢很擔心啊。」亦 心眼圈通紅,淚水在眼眶直打轉。 「我不餓。」唐碧咬著牙,右手的傷在國師的治療下好得幾乎沒有任何痕跡, 卻因渾身的疼而顫抖得無法隨心所欲。「我畫不好,畫不好……」 「娘娘,不急,不急的,來日方長。」亦心壓抑著哭聲,「蘇公公若在這兒, 不會讓娘娘這般折磨自己的。」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唐碧「啪」的一下折斷了手中的筆桿。正這時, 帷幕掀開了,夏風吹來,桌上幾張卷紙被吹落,飄散在地上,紙上的人像雖因筆 勒不暢而顯得生澀粗糙,卻是能認得出來的。 「是墨親王啊。」小夏子走進來邊撿邊低笑道,剛起身卻對上亦心若有所指 的目光,頓時謹慎起來。唐碧揪著胸口靠在桌直喘息,額上的汗水如珠,混著眼 角的淚水滾落。 「娘娘,您別再想了。」小夏子慌忙丟掉手上的畫紙扶住她,「姑姑快去倒 杯茶來,蘇總管說娘娘須喝茶安神。」 亦心收起淚慌忙去倒來了茶,小夏子捧著讓唐碧勉強喝了幾口中,「娘娘養 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適才蘇總管派人送來消息。讓奴才務必盡快轉告娘娘。國 師適才進宮稟報帝王,墨親王已無大礙,只須靜養幾日便可活蹦亂跳了。」小夏 子盡量已輕鬆的話語說道。 唐碧聽罷臉上陡然笑了,下一秒,卻是咬住了牙,唇瓣直顫抖。 「墨親王好了,娘娘得開心才是。」小夏子濕潤著眼微笑道:「另外,蘇總 管特別叮囑,國師去了艷冠閣,約摸一個時辰後便會金龍殿稟報的。」 「蘇公公的意思,是不是讓娘娘快去艷冠閣見國師,好向他打聽墨……」亦 心糾眉猜測道,剛說到墨字便住嘴了。她徵求地看向小夏子,小夏子搖了搖頭。 「唉,這個蘇含也真是的,什麼時候學會打啞謎了。」亦心微責道。 「不……」唐碧沉思片刻道:「亦心姑姑,替我沐浴更衣,小夏子,你先出 去準備著,我要去趟金龍殿。」 「娘娘去那做什麼?王這會怕是……」亦心擔心道。 「別多問,照做就行了。」唐碧懶得解釋,亦心眼眸低垂,卻是打起精神快 速行動起來。鮮艷的玫瑰花瓣在氳氤熱氣中散芬芳的香味,柔美的長髮濕潤在貼 在凝雪肌膚上,美得令人窒息。 出水芙蓉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絕色美人,每次所見,亦心都忍不住歎息, 「娘娘可真美。」 「不過是別人的皮囊而已,真正的美,應該是發自靈動真善的靈魂。」唐碧 的話令亦心臉色一變,訕訕道:「娘娘言之有理。」她如此唐碧倒不好意思了, 「姑姑別往心裡去,我不過隨便說說。姑姑人美心更美,這樣的美才是唐碧自歎 不如的。」 亦心只覺得臉皮發燙,心事凌亂,「娘娘不要取笑奴婢了,奴婢……奴婢慚 愧。」 「時候不早了,亦心姑姑準備得怎麼樣了?」 「嗯,馬上就好。」亦心替她梳整好頭髮,「娘娘這髮絲還沒幹,若盤髮結 會落下頭痛傷風,如何是好?」 唐碧取過一根墨色絲帶,拿梳子梳整後,隨意繫了個馬尾辮,對著鏡子淺淺 一笑,「這樣就行了。」 簡單,隨意,卻是極美。長長的青絲垂落在背後,墨色絲帶隨著步子嫋嫋飄 蕩,光是背影便能美得叫人心神恍惚。若迎面看上正面,更是叫人窒息。柳煙輕 畫,大眼微妝,腮似桃花,唇點朱絳,這張臉真如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龍凌殿前的蘇含看呆了,直到她走到面前,都沒緩過神來,還是小夏子提醒 他通報,他才慌忙行禮,跌跌撞撞跑了進去。此狀令小夏子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娘娘把蘇總管迷暈了。」 「你沒被迷暈就行。」唐碧冷淡一笑,小夏子頓時臉色一紅,訕訕住嘴,心 中微酸,看來蘇總管在娘娘心中地位還是那麼重要啊。不過是打個趣,娘娘便警 告他了。 命小夏子在外面候著,唐碧在蘇含的帶領下,緩緩走了進去。龍胤風正在認 真地看著奏帖,這是唐碧頭一次看到他工作的樣子,腦中陡然浮現他那日霸道拉 開她的雙腿,卻極有耐心地幫她上藥的模樣。一想到此,心中頓時針刺般疼痛起 來,使得她一個抽痛,而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蘇含,給碧漾娘娘上茶。」龍胤風冷漠的低聲道,目光絲亳沒有移開面前 的奏帖。他能如此平靜冷淡,最好不過了。唐碧乖順地坐下,蘇含遞茶中,眼中 傳來溫情的笑,「娘娘請用茶。」 龍胤風仿若完全沉浸在國家大事中,時看時寫,完全沒把她放在眼中。唐碧 喝著茶,也不說話,一杯茶完了,倒上了第二杯,第三杯……時間一秒秒地過著, 蘇含便在磨墨和倒茶之間來往,整個室內安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唐 碧的目光轉悠悠的,突然看到了牆角的血梅,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那青翠的小綠葉, 使得每一片葉子都發射出絕美之光,給這威嚴窒息得的室內平添幾分靈氣。她忍 不住站了起來,輕輕地走了過去,卻沒注意到龍胤風的目光隨著她的身子移了過 去。 「血梅,先帝梅妃的最愛。」龍胤風突然緩緩道:「也是雲王的最愛。」 雲王,一張邪魅狂逸的臉湧上了心頭,情動頓時被牽起,噬情蠱幾乎在瞬間 活躍起來,刺痛感自心臟流遍全身,每一神經都能清晰地將痛感傳至靈魂深處。 望著她那精緻的面容糾結起來,朱唇直顫,龍胤風幽然冷笑,「想他了?你 該慶幸他要很久才能來,也許永遠都不會來,這樣你眼不見為盡,可以少吃 很多苦。」 「是該幸慶。」對他的話,唐碧似乎懶得理會,僅挑眉一笑。 「這都歸功於你說的那十六個字中的西狼聯姻。」龍胤風放下筆走了過來, 見她微退一步,便距她三兩步停下,「那東島安撫,你有什麼好意?」 「這是第三個條件嗎?」唐碧淺淺一笑。 「不。」龍胤風微微一冷,隨即緩下神來,她一個笑容,「本王以朋友的 身份,向你求教。」 「若你以帝王之威來逼我,我或許會告訴你。」唐碧諷刺地笑道,到茶桌 上,與他每靠近一分,心便刺疼一分,分不清是恨還是…… 「你……能不能別故意惹本王生氣!」龍胤風壓抑著怒火低低聲。「造成今 天這個結果,不能全怪本王。」 「情已斷就別爭對錯了。」唐碧淡淡道,「你若以天下黎苦姓的身份求我, 我會告訴你的。」說著端起茶杯,卻發現茶杯已空了,只得歎了口氣放下。龍胤 風給蘇含一個眼神,蘇含連忙上前繼續斟茶。 「好,本王以被東沙流島禍害的黎苦姓請求碧漾娘娘……」龍胤風站在面 前,抱拳行禮。 終於肯低下頭來,很好。唐碧滿意地冷笑,「是唐碧,碧漾娘娘是帝王的專 屬妃子,她的命裡不敢有天下人,只能有帝王。」 這話既諷刺又沉重,叫龍胤風心如針扎般難受,她將她自己劃成了幾塊,留 給他的,便是最無情的一塊,碧漾娘娘,除了頭銜什麼都沒有。「好,我龍胤風, 以被東沙流島禍害的黎苦姓,和南水北旱的受災姓,以及天下所陷水深火熱 之中的人,請求唐碧姑娘,賜教。」 一旁的蘇含看得有些急了,連忙賠笑道:「娘娘,王的誠意很深的。一直以 來王都為天下姓操碎了心,特別是這兩天……」 「夠了,唐碧姑娘恨我,我的屈辱才能令她解恨,說這些沒用。」龍胤風訓 道。 「呵呵,呵呵。」唐碧冷笑了幾聲,「屈辱,這樣也叫屈辱,你做慣了目中 無人的帝王,連這點都忍受不了?讓我解恨?我沒恨,若非說有目的,那便是體 內的蠱,我若幫了你,你會替我解掉蠱毒嗎?」 「不會!」龍胤風堅定地說。 「看到了嗎?呵呵,這就是你說的誠意很深。」唐碧對蘇含冷笑道:「你家 子懂得誠意二字嗎?」 蘇含擦了把汗,替龍胤風辯護道:「這個,真怪不了王,這蠱……是解不掉 的,除非,再植一隻更狠更毒的蠱進去吞噬掉,且不說這天下間除了僅聽傳聞的 七情六慾蠱,是否真有還不得而知。而且雙蠱對峙,娘娘的身子能否承受得住, 還是個問題。」 「嗯……」唐碧點了點頭,「聽你這麼一說,還真不能怪他了,不過,白白 告訴他,我怎麼也覺得心有不甘。」 「那你還想怎麼樣?」龍胤風咬牙切齒地問。 「我要去墨親王府。」唐碧吐出了這句話。 第69章。雲王青妃莫染心 龍凌殿,原本僅是凝固的氣氛,這會開始暴亂了起來。 「我說我要去墨親王府。」唐碧重複著這句話。龍胤風似乎這才聽懂,金眸 微瞇,只氣得雙手握得咯吱直響,「不行。」 「那算了。」唐碧起身站了起來。「慢著。」龍胤風抓住了她的手臂,眸光 掙扎,許久歎了口氣,「我答應你,不過今日不行。」 「就今日,現在。」唐碧毫不讓步地說,堅定地對上他的眼眸,將他的痛苦 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忍不住痛快地冷笑了起來。 「今日我確實沒空陪你去。」龍胤風的目光掃過桌上堆積成山的奏帖。 「王沒空也是因為心繫天下姓,既如此,莫冉陪她去吧,正好也要去給墨 王親再行療傷。」莫冉柔美平靜的聲音隨妖嬈的身形而來,青發墨眉看上去少了 分妖氣,多了分道骨仙風。「莫冉這會心急了,也想聽聽,她如何能說出那麼奇 妙的字兒來。」 「莫冉來了?」龍胤風面色緩和,蘇含不需要提示,已快速換上了一套茶 具。 ? 四方茶桌,龍胤風坐於唐碧右邊,莫冉坐於左邊,如此便在他的對面了,這 是他們的一直以來的習慣。二人端茶一抿,相視一笑,一切看起來自然極了。唐 碧幽冷地看了看莫冉,他卻冷淡得彷彿她不存在。一茶過後,龍胤風問道:「少 南怎麼樣了?」 「傷得不輕,艷妃說是騎馬摔了,不過若非洛神師已施針定脈,替他保住了 一線生機,莫冉便是此刻去了,也救不來了。」 「哦。」龍胤風擱下茶杯,「聽你的意思,受的是內傷?」 「王自是內行,一聽便知。」莫冉柔柔一笑,「下手之人功法恐怕還在王之 上,能將他一擊重傷,卻不立刻斃命,功力能拿捏到這分程度,極強,極為爐火 純青。」 「呵哼,恐怕是出自那小子之手吧。」龍胤風冷然笑了,「這些年他不是抱 病就是東遊西逛,還真是小看他了,不過依他的性格,是不會隨便對人出手。」 說著,目光突然轉向了唐碧,唐碧冷冷道:「看我做什麼,我不認識什麼吳少南。」 隨即皺眉道:「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一箭差點射死了我的小子。」 差點射死了她?莫冉眼角一抽,卻是順勢變幻成微笑,解釋道:「吳少南是 雪公的丈夫,帝王唯一的婿子,所以帝王疼愛得緊呢。」說罷對龍胤風投去悠 然一笑,龍胤風面露惱意,國師什麼時候變得油腔滑調了,「再胡說小心本王揍 你。」 「好了,不說這些了,還是請唐碧姑娘賜教吧,莫冉洗耳恭聽。」 「東島安撫,聽聞東島人奸詐狡猾,這種多半貪圖小利,且位居島上,恐怕 以漁為生,我們可賜予豐富的種植種子,以及少量錢財,令他們日子過得舒坦了 ……」 「過舒坦了,那便讓他們有能力攻打龍凌了?」龍胤風嘲弄道:「若不是隔 水跨海的,本王早將他們滅了。」 唐碧白了他一眼,「你的思想能不能再暴力點,和,取天下太平,興姓之 福,東島唯有貧苦才會掠奪,若是富強,早已攻向了你的龍凌。」她的話叫龍胤 風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莫冉卻是讚賞笑道:「好,好個和,取天下太平,興姓 之福。」 「我很難相信你把雲王派去北方蒼狼,是何動機。」 「呵呵,不就是你的聯姻之計嗎?」龍胤風笑得有些不自然,在唐碧與莫冉 的同時質疑目光中,他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讓雲王從全國各大青樓挑了一八 十名絕色美女去了,淫其心,敗其國嘛。」 「你怎麼不把你的後宮三千佳麗送去?」唐碧鄙夷地諷刺。 「我這不是捨不得你嗎?」龍胤風低惱道。如此簡單又調皮似的話令莫冉一 怔,唐碧臉色一紅,心潮瞬間湧動,只疼得她手上杯子一抖,差點潑了出來。 「怎麼了?又想他了。」龍胤風又氣又惱,接過她的杯子放下。唐碧緩過氣 來,冷笑道:「你能不能再聰明點?時時刻刻惦記著他,你不累,我還心疼呢。」 「好了,你們兩個真是上輩子修來的冤家,一見面就鬥氣。」莫冉調笑地緩 和氣氛,「王這次可能又錯了。」 「聯姻,是歷史上最常用的安定邊疆的和親法子,在他手上倒演變成如此卑 鄙無恥的手段,真是可笑。」唐碧尖銳的諷刺,令莫冉想笑想不敢笑,只能端起 茶來喝了幾口,一旁的蘇含咬著唇憋著笑意,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哪段歷史上有過?我沒聽過說。」龍胤風又氣又惱又委屈,全然不覺得自 己有什麼卑鄙無恥的。 「把雙方國家的公這種極具帝國代表性的人物送到鄰國,以示誠心安邦, 如此,才能起來和平的聯姻效果。」唐碧細細地解釋。 「我朝除了雪公,再無公。不過雪公已經婚嫁……」莫冉沉吟思考片 刻,求助地看向唐碧。如此純真的反應,叫唐碧心神安寧,因而微微一笑,「沒 有公,妃子也是可以的。」 「你想都別想。」龍胤風不悅道:「你是本王的妃子,這點咱們有約定。」 「你想送我還不想去呢。」唐碧給了他一個你很白癡的目光,對國師笑道: 「古代……呵,不是,我聽過一個故事,叫昭君出塞,說的是……」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便過去了,桌上的三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旁邊的蘇含一 直侍奉著茶。這一個時辰他覺得是最幸福的,望著唐碧神采飛揚講著傳奇故事, 天南地北說著治水植林的大道理,而兩個頂天級的人物被治得服服帖帖,聽得時 而頻頻點頭,時而拍桌叫好。 「南水北旱,一定要你親自去看了才能設定治理方案?」出門前,龍胤風仍 然追問道。 「當然,不看地形怎麼知道具體情況。不過,我是帝王的碧漾娘娘,出不了 這王宮,帝王也可以派千千萬萬個畫匠去把地理形貌勾畫出來。測量一清二楚, 再送到我面前,我或許也可以解決問題。」 「這……」龍胤風犯難了,畫匠是沒問題,測量嘛……他們又不能全部飛起 來。「好了,此事稍後商議。」他的目光落在唐碧絕美的身段上,「慢著。」 「怎麼?你要反悔了?」唐碧眸光頓時冷了下來,適才侃侃而談殘留的風采 瞬間斂去。 「不是,本王金口玉言,答應的事情絕不會反悔。不過你穿成這樣,不行。」 龍胤風討好般笑道:「本王的碧漾娘娘在王宮裡就是不穿也無所謂,反正這宮裡 除了本王和侍衛,也沒一個正常男人。可宮外就不一樣了,一個個男人都如狼似 虎……」 「切,說得好像本姑娘沒見過男人似的。」唐碧冷然一笑。 「是,你見過男人。」龍胤風想惱又不敢,心中不悅地嘀咕道:「哪個男人 見到你不是如狼似虎地撲上去,否則也不會鬧成今天這樣。」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像個女人一樣哆哩八嗦的?時候不早了,再拖拖拉拉, 可別怪我今晚沒法按時趕來。」唐碧諷刺地威脅。 「去,找套男人的衣裳來,身點的。」蘇含聽罷已有意,歡天喜地跑了 出去。 這王八蛋還真可惡,讓她去,卻非要把她打扮得這麼醜。一臉精緻的女妝配 上這嬌小玲瓏的身段和柔美的長髮,怎麼擺弄都美得不像話。 龍胤風氣得說不出話來,邊審視邊吩咐,把臉洗乾淨! 好,洗。 頭髮綁成男人的髮式。 好,綁。 在蘇含忙碌的妙手下,龍胤風捏著下巴終於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真像本王 小時候的僕人。」 看著自己年少時的衣裳包裹著唐碧嬌小玲瓏的身子,蘇含心如鹿撞。雖略顯 大了些,但衣料原本材質就不錯,整個兒不像僕人,倒似個華貴的公子哥。 小夏子扶著唐碧坐上馬車,龍胤風掀著簾子冷酷地警告,「戌時之前必須 來,別逼本王親自去接你,否則本王不能保證墨親王府是否還能安然存在。」唐 碧頭也不抬地懶懶答道:「知道了。 「若丟了她,本王唯你是問。」龍胤風盯著莫冉嚴肅而認真道。 「莫冉領命。」望著一行人離去,龍胤風只覺得心頭陡然一空,依依不捨地 望著消失在殿門口的馬車,過頭看著長長的青石宮路,和華美冷清殿宇,這一 切,只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孤獨。 她用盡一切辦法,拼盡一切可能,傾盡渾身解數,只為了奔去看一眼最心愛 的男人。 而他,就被她用最殘酷的漠視給遺棄在這個富麗而冰冷的王宮中。 沒愛了,還有恨在,若有朝一日連恨都沒有了,他還拿什麼來牽絆著她,讓 自己能繼續活得有些盼頭。 趕馬的高公公興奮得不行了,真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出宮去看望家人了,碧 漾娘娘真是菩薩心腸啊。當唐碧要求帶上高公公時,蘇含卻不高興了,一臉殺意 地瞪著他。高公公早已沉浸在興奮之中,哪裡還能注意到他的眼神。 「還有多遠?」唐碧忍不住問道,彷彿這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麼難熬。 「快了。」坐在對面的莫冉低笑道:「這會還沒出宮,出了宮就快了。」 「還沒出宮,這王宮的路到底有多長啊。」唐碧忍不住揪著手指,歎道: 「唉,要是有地鐵該多好啊。」 「地鐵?比馬車還快?」 唐碧懊惱地托著臉,白了他一眼,「地鐵也不算什麼,飛機才快呢。」 「飛機?」莫冉更是不解了,她的鄙視令他不惱反而笑了,這女人腦袋裡到 底裝了些什麼東西,總是冒出一個個驚喜,或驚嚇。真難怪男人見了她,一個個 都會發瘋地愛上她。 「不過飛機再快,也沒有我家小墨的縱雲飛快。」她的話令莫冉眉頭微結, 垂下了眸來。 唐碧歎著,想著,心疼著。不知道是馬車太顛簸,還是蠱毒太疼,漸漸地臉 色越來越慘白,越來越暈眩。 「吁」的一聲,馬車停了,唐碧陡然清醒了過來,猛然睜開眼,卻是對上了 一雙冰藍而充滿寵溺的眸子。 「醒了?」莫冉柔柔一笑,置於她唇邊的長指不著痕跡地移開了。唐碧驚然 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了他的懷中,竟然甜甜地睡了一覺。這連月來的身體辛勞與連 日來的心情折磨,已讓她累極了。 「我……不好意思……」唐碧羞赧一笑,腦中陡然浮現夢中的畫面,如此刻 般,青絲騷擾著她臉,大手,握緊了她的小手。情慾在翻滾,然而奇怪的是,身 上竟然沒感覺到疼。 唐碧來不及思慮,外面已響起了高公公迫不及待的聲音,「娘……唐少爺, 到了,奴才……」 「到了高公公的天舞街高錦樓。」莫冉柔柔一笑,唐碧彷彿被看透了心思, 驚訝道:「你知道我的用意?」 莫冉卻不解釋,笑道,「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了,我們下去。」唐碧心慌意亂地掙開手來,正欲跳下馬車,小夏子已 弓著身子站在了馬車上。讓她踩在他的背上下車,唐碧怎麼也動不了腳,莫冉幾 乎是眨眼卻已出現在另一側,他朝她伸出了手來。 唐碧只好伸過手去,兩手剛接觸,便被他輕巧地拉入了懷中,摟抱了下來。 高公公自是驚訝,小夏子等其他公公卻是低頭不敢看。「你們隨高公公進去 休息,有國師陪我去就行了,黃昏自會來與你們會。」所有公公聽罷,一個個 面露興奮,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的賞賜。入宮與坐牢沒什麼兩樣,無非就是一個 陰暗窄一點,一個活動範圍大一點。雖然平時也有可能因差事外出,但時間限得 很死,這會能令他們自己活動一天,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高公公撲通跪在唐碧面前,正欲開口,唐碧連忙將他扶了起來,「有話以後 再說,你忙我更忙。」 離開高錦樓,唐碧對這鬧熱而新奇的天舞街街市還是很感興趣的,但她無心 觀賞,只是走馬觀花地著。 「你在找什麼?」身邊的莫冉問道。 「服裝店,胭脂水粉店,還有菜市。」 莫冉微微訝異,「找這些幹嘛?」 「穿成這樣去見心上人,他會多難過啊。」唐碧隨意地說。 「這樣……也很美。」莫冉由衷地讚歎。 「女為悅己者容,懂不懂!我只想讓他看到最美的。」唐碧深吸了口氣,思 緒一起,疼痛如影如隨。莫冉也忍不住皺了皺眉,撫摸著心上細微的顫動,「那 你出宮前的妝扮,是早就為他準備好的?」 「你真聰明。」唐碧賞了他一個調皮的笑,莫冉也忍不住喜上眉梢,「不過, 似乎被王看破了。」 「在我面前提他,你是愚蠢,還是找抽?」唐碧不悅道。 「其實他真的很在乎你。」莫冉的話令唐碧頓時惱了,指著街後,「滾。」 「我滾了,誰帶你去墨親王府?」莫冉不惱反而笑了,他終於有點明白帝王 為什麼總跟她不來,與她鬥嘴,鬥氣,似乎也是一種快樂的幸福。不過,落到 雙方仇視鬥狠的田地,卻是不太好了。 「你還真當我唐碧是三歲小孩了?別說反找高公公,就是隨便拉個路人問 問,也能找得到。」 「但這樣,會折減你與你的小墨相處的時間,不是嗎?」莫冉捏著下巴含笑 看著她。這個理由,正點。唐碧氣鼓鼓地別過頭去,不巧看見了一家掛著「靈錦 坊」三個大字的華麗服裝店。 她連忙跑了進去,卻見一個打扮及為美貴的女人正坐在櫃檯頭,掌櫃與小二 皆陪笑地守在她身邊,側影看去,恍若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唐碧驚訝地過頭看 向莫冉,細聲問道:「我還有其他姐妹嗎?」 「你在問我?」莫冉挑眉。 自己有幾個姐妹跑去問別人,不是腦殘就是天生傻子。唐碧不好意思地笑了 笑,「你有沒有覺得她長得好像我。」 「沒你美。」莫冉懶懶地說。 「我當然知道她沒我美。」唐碧衝口而出,卻被莫冉驚訝的笑弄得臉都紅了, 人家說你美那是捧你,自己說自己美,那是王婆賣瓜,「不是,人家的意思是, 就是覺得好像啦。」 這邊已有店小二迎了上來,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們,莫冉隨意看了他一眼, 他頓時打了個寒顫,彎下腰去,「二位公子是要買布還是要做衣裳?」 「那位夫人……」 「哦,她可是雲王最寵的青妃,是唐澤大將軍的……」 「行了,本公子是想問你她訂的衣料。」莫冉喝住了他,已將唐碧摟入了懷 中,唐碧喘了口氣,似乎他身上的茉莉花香令她體內的噬情蠱安分了許多。茉莉 花香?這個認知令她驚訝,適才躺在他懷中驚然醒來,沒仔細注意到。這會,竟 聞得如此清楚,那晚,難道是他? 一談到生意,店小二更高興了,這對公子看起來詭異得很,且兩個大男人摟 摟抱抱的,莫不是那種喜男厭女的特例?見二人有點心不在焉,忍不住拍馬屁道: 「二位公子可真是天生一對,一個極美,一個嬌滴滴……」 這天生一對令莫冉眉頭染笑,但這二位公子……「替她找一套最美的衣裳來。」 「最美的男裝?這個可不好定義哦。」店小二賠笑道,若是華貴,那還好說, 最美…… 「女裝!」莫冉驟 ?度??|23| 然冷下眸來,原本藍眸已屬妖異,這會冷意寒霜,叫他只 覺得魂都被嚇飛了。店小二隻能找掌櫃求助,好在那位青妃正欲離去。與唐碧擦 肩而過時,無意間掃到了她,陡然停了下來,退後一步,目光如炬射向了她,唐 碧冷然迎了上去。一種電石火花似乎在二人眼前燃燒。 莫冉不著痕跡地擋在中間,掌櫃已迎了上來,抱拳恭敬而大喜道:「莫公子 來了,小的有失遠迎啊,這位是……」 「我家娘子。」 莫冉的話叫唐碧驚訝了,眼前的一身青衣的中年掌櫃同樣驚得眼珠子差點掉 了出來,男的,娘子。莫冉卻若無其事般,牽著她的手在掌櫃的盛情邀請下走進 了內室,內室寬敞明亮,優雅極了。莫冉說明來意,掌櫃一臉恭敬與熱情,奉茶 過後,立即親自去操辦了。 「你幹嘛這樣說?」趁掌櫃退下後,唐碧不悅地低聲責道。 「你是雲王什麼人?」莫冉輕抿了一口茶,話語中似乎有些氣惱。 「我說的是你……這和雲王有什麼關係?」 「那你對雲王最寵的青妃動什麼氣?」莫冉不輕不重地擱下了茶,藍眸中蘊 含著說不出的複雜感情。 這是賭氣?還是……吃醋?唐碧洩氣地托著腮,卻是不願相信,一個小墨已 經夠耗盡了她的心,如果再來這個妖精般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龍胤風 那個渾蛋活吞活剝?「人家是因為唐澤大將軍的名頭。」 「別說有噬情蠱的控制,就是沒有,你的心動騙不了我。」莫冉低低道,聽 起來似乎有點滄傷。 這個男人真的有些欠扁,有些東西心知肚明就行了,為什麼偏偏要挑明呢? 對,她聽到雲王的名字,是心顫了,聽到最寵的青妃,是嫉妒了,可那又如何? 她又能如何?惹她傷心有好處嗎?既然敢惹她,那……唐碧突然起身坐於他的腿 上,不管他的拘謹與驚訝,小手摟上他的脖子,「那我對你的動情,你又能感覺 得到嗎?」 這絕對是惹火的挑逗,唐碧望著那蕩漾起的藍眸,突然感覺自己的靈魂仿若 被牽引著落入了那日沉落麗水苑湖底的夢境時光中。 第7章。莫染夢歡火燃衣 仿湖是麗水苑的湖中,又彷彿是碧波殿內的碧池,卻更像似大自然中的天然 溫泉,眼前的水面上溫霧嫋嫋,遠處的湖面上倒映到遠山近樹,一切都是那麼的 唯美與夢幻。然而,唐碧卻是看得極為真切。 置身於水中的妖媚男人,原本雪白的華發已幻化成萬縷青絲,漂浮在水面上, 藍眸迷離,漂亮的唇瓣暖昧氣息蒸得如晨露中的玫瑰般,鮮艷欲滴,他朝她釋放 出一個慵懶而媚惑的笑容,「那,這樣的莫冉呢?」 眼前的緩緩褪變的人兒,仿若破繭成蝶,歸本原般,唐碧驚然地失聲大叫, 「怎麼是你? 「這樣的莫冉,你喜歡嗎?」 「我……我不知道……」唐碧仍然不敢相信,「一面之緣,如這夢幻般不真 實。」 「若你還不過來,便將永成夢幻?」 「為什麼?」 「因為你很快就會魂飛魄散了。」他的眸中出現了淺淺的苦楚,「我也不知 道你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兒,但我感覺到不安了。」 唐碧彷彿憶起了什麼,「我被人推入湖底了。」 「那你過來,我送你去。」 「我……」望著眼前如蜜糖般吸引著她的男人,直覺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 她似乎已經聞到了致命的魚餌般,嬌軀不自覺地如魚兒般游了過去。他一個伸手, 便被拉入了懷中,美極了的臉緩緩地低了下頭。 他吻著她的唇,輕輕解開了她的衣帶。「此刻,縱然萬般難捨,也得送你 去,好在我已悟透了生死之劫。」 「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嗎?」 「你我之間,只有如此才能相聯。」他的唇快速吻上了凝雪般的肌膚,彷彿 發自靈魂的顫慄,令二人忍不住嬌吟低喘。大手劃出一片浪花,急切地愛撫著懷 中的人兒每一寸肌膚,蕩漾的水波帶來細微的騷擾,溫熱的長指摩挲出蠢蠢欲動 的情火。 「碧兒……我好想你……」長指著魔般拉開了芳草,動作因急切而有些粗魯。 唐碧吃痛地低喘,「嗯……莫冉……輕點……」如女人青蔥玉指般尖長的食 指快速滑入了幽穴內,內壁被驟入的指甲刮出細微的刺疼,接踵而至的卻是內穴 深處被勾起了酸麻的舒暢感,叫唐碧忍不住輕哼了起來。 彷彿受到了感染般,長指在穴內活躍地抽動,變幻出各種方式來撩撥著她的 情動。食指時而直線插入,時而彎曲刮,時而緩慢掏弄著皺褶,時而快速頂擊 著嫩芯。叫唐碧忍不住渾身酥軟,彷彿這迷人的嬌穴都被這只靈巧的手指給佔領 了,水液開始滲透,熱潮開始高漲,空虛而需求被填充的感受越來越濃。 望著這張精緻而羞澀的小臉半醒半夢地迷醉在他的手指上,他忍不住歡暢地 笑了起來。這個小可愛,心裡還在抗拒,嬌臀卻已勾上了他的腰追逐著他的長指。 若是,這會…… 想到便該立即行動,食指抽離了出來。唐碧晃動了兩下,只覺得清水撞擊著 穴口,卻是一片空虛,美眸半睜,紅唇輕啟地低嚷道:「嗯……人家……」 「怎麼了?」他從來不知道捉弄一個人竟是如此的喜悅,一絲不苟,按班就 步,謹言慎行地活了這麼久,這會在她身上,小小的調戲,竟是如此的快樂。以 前因生澀而被她導,這一次,說什麼也該由自己來掌握了。 「下面……」唐碧嬌羞地伸手滑入他的腰際,抓緊他的腰往自己身上靠。如 此天真又直接的動作,叫他徹底地滿足了作為一個男人的驕傲。 「下面是不是空了,所以想要這個?」腰身稍稍上移,如巨杵般粗大又堅硬 的肉物頂住了她的穴口,叫唐碧神魂顫慄了,又羞又怕,「你……能不能讓它變 小點……」 「怕什麼?」他好笑地挑起她的下巴,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羞澀與情慾。 唐碧嬌惱了,說什麼送她去,分明是想玩弄她嘛,怎麼神仙也會變成腹黑 大叔呢?眼中流過一絲狡黠的笑,羞答答道:「人家倒不是怕它太大了吃不下, 怕它絞斷它了,你的下場會很慘很慘的。」 如此幼稚卻極具色情的話,叫面前的人兒再也忍不住了,扣住她的纖腰猛地 往下一按,「噗」地一聲後,便是唐碧「啊」的一聲尖叫。 「絞斷它!」他喘了口氣卻是極為色情地命令著,憐惜地吻了吻她糾結的眉 頭,而自己的腰身被她的纖指揪得疼痛。 「疼……」唐碧淚眼汪汪地仰望著他,楚楚可憐得像只小貓咪。 「誰讓你挑逗我的。」他以責備地口吻低訓道:「傻丫頭,動一動就不疼了。」 「人家沒力氣動,好像渾身越來越沒勁了。」唐碧低喘道,腰上的人兒彷彿 越來越輕,叫他陡然慌了神。扣起她的纖腰,加上了自己挺進的力度,快速地套 弄著。 「啊……輕點……好疼……」 「疼,才能清醒點,碧兒,別睡過去了,否則你再也醒不過來了。」他為自 己方才拖沓的調戲而後悔自責不已,換取的是腰際暴風驟雨般的進攻。 掛在腰間的人兒軟綿綿地貼著他的胸膛,胸前的兩團乳肉因上下律動而晃磨 著,小嘴裡除了喘息便只有啞啞的呻吟。「嗯嗯……啊啊……莫冉……輕……點 ……」 「不要,不要睡去!」耳邊的人兒慌了,身下的撞擊更兇猛了,激烈的抽動 使得溫水在兩人進退之下,交之周被拍打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絞我……別睡……求你咬我……莫冉 '點"b點 想被碧兒絞斷……」剎那間青絲根根 飛揚起來,陡然變成了雪花般的白髮,下身巨物陡然脹大了幾下,巨頭猛地顫慄 了。 「嗚嗚……莫冉過分……還變大……」身下的人兒痛楚而不滿地低喘著。 「碧兒……碧兒……」深情而顫息的低息如野獸般低低地吼出,藍眸驟然噴 然冒起了火苗。唐碧渾身一顫,穴內盡頭的花蕊在這個瞬間,被幾道連續的熱潮 沖射得快慰極了,恍惚的神智彷彿被某種力量支撐著,陡然變得清醒了幾分。 「莫冉……我好像……沒能絞斷它……」唐碧傻傻地冒出一句,嬌喘地感受 著體內依然在律動的硬棒。 「傻丫頭,你要能絞斷它,我還拿什麼來……」那個粗俗的字眼在吐出來前, 瞬間被他停住了口,臉色更加緋色,什麼時候自己竟變得這麼不知粗魯庸俗了, 難道是受這個淫蕩小女人的染指而開放了身心的束縛?唐碧心跳如雷般不好意思 地將頭埋入了他的胸膛,水面清楚在倒映出自己的情慾滿佈的臉蛋,越發羞得滾 燙了。「既然都那個了……是不是該停了,人家怕你的身子受不了呢!」 他好笑地以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對上了她盈亮的如湖水般的眸子。正欲開口, 就在這個瞬間,一滴冰冷的眼淚陡然從天而降,瞬間落入了唐碧的眼中,一個人 的面孔陡然出現在唐碧眼前,彷彿打通了夢與現實的通道般,二人都訝異極了。 「你……看見了來時的路嗎?」言語中滿是不捨,身下的律動沒有半點緩慢, 硬物再次變得粗壯起來。 唐碧閃了閃眸,彷彿惹上了異常的光彩,吮吸著他的氣息嬌喘著,「我們還 會再相見嗎? 「相信我,我們……很快就會再見了。」聲音在夢與現實間蕩,青絲般的 髮色緩緩變成了雪白,雪白的光點越來越小,天地間暗成一片。 「莫公子……」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的外來之聲,唐碧陡然驚醒過來。 情慾還在蠢動,但此刻卻清楚地看到置身在服裝店內室。唐碧傻傻地坐在他 腿上,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的人兒,似乎是雪白華發再次幻化成了眼前的青絲, 情慾未褪的藍眸,以及溫熱的唇瓣還緊緊相貼著。莫冉,國師,國師,莫冉…… 天啊,方纔那一夢,是那日湖底的記憶。而現在到底是真實還是夢?眼前的 國師,竟然深深地吻著她。唐碧陡然推開了他的頭,眸光從渾濁變成清澈。一旁 的掌櫃捧著幾套絲繡錦衣,老臉通紅,一臉尷尬。 莫冉彷彿不悅被打斷,轉過頭來對上他,清冷得讓人抖瑟。 「莫公子,小的已經找了好幾套衣裳,請莫娘子去試試。」 天啊,方才不過是較勁般衝動坐上了他的腿,怎麼就落入淫夢之中。唐碧只 羞得滿臉通紅地滑下來,卻似兩腿發軟差點倒地,好在有莫冉及時摟住,貼著她 的耳垂用只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低笑道:「又不是真要了你,幹嘛這麼腿軟。」 「你……」唐碧羞得無地自容,他在說什麼呢?難不成她做的夢他全知道了? 鬆開手的一剎那,她竟感覺到渾身的噬情蠱瘋狂咬噬起來,疼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為什麼?為什麼她坐在他懷中,都不覺得疼,一離開他的指尖,便疼成這樣? 掌櫃精銳的目光令她不敢再胡思亂想,她不得不將思想集中在試衣上。 撫著胸口,望著她的身子進入後室,他竟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公子這般幸福,叫老奴寬心了許多。」掌櫃突然跪下,「奴才慕……」 「行了,慕衛子,起來吧,一切如舊,別讓她看見。」莫冉淡淡道。「哎。」 掌櫃爬了起來,「公子這會怎麼突然來了,還成了親?」 「國師有可能成親嗎?」莫冉輕笑著,話語中卻是淡淡的憂愁。「坐吧。」 「這倒也是,苦了公子了。」掌櫃慕衛子一愣,過神來,兢兢地坐下, 「那咱們的事,什麼時候可行?」 「還不到時機。」莫冉搖了搖頭,「目前局勢尚且穩定,還沒到一觸即發的 地步。」 「靈錦坊、繡錦閣、高錦樓、金錦錢莊等等,已快開遍整個龍凌王朝,若不 高錦樓的高衛子突然被抓進宮,咱們……」 「急什麼,我自有分寸。」莫冉話語很輕,卻是很有力。 慕衛子低下頭,許久才歎道:「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捨不得動手了嗎?還 是因為……那個的娘子?」 「她是唐國公的女兒,帝王目前最寵的碧漾娘娘!」莫冉說這話心在顫抖, 「你明白了嗎?」 「小的,明白了。」慕衛子聽言驚得滿頭大汗。方纔,方纔他真以為是…… 公子是從來不言苟笑的,怎地跟他開這麼大的玩笑,看他們方才抱在一起暖昧擁 吻的樣子,還真的像恩愛夫妻啊。聽說國師需保持靈體,他這個子是否需要就 不得而知了。這二人即使只是背著帝王,日久情深下去,那一步是遲早的事。如 此只能期盼著暴發的那一天,早點到來。 唐碧穿著一套金黃色的衣裳走了出來,眉飛色舞滿臉期盼,「好看嗎?」 莫冉只覺得眼前一亮,一襲金黃金線繡花的錦衣將人兒襯托得如富貴人家的 千金大小姐一樣高貴端莊極了,而眉宇間的真切期盼卻打破了衣裳的拘謹而顯得 異常靈動,果真是好美好美。不過,他淡笑道:「金色是他的專屬顏色,小墨瞧 見,怕是……」唐碧臉色一白,慌忙跑入後室。 「好美的佳人兒,若真是公子的娘子,該多好啊。」慕衛子歎道。 「會有這麼一天的。」莫冉自信地笑了,眸光中頓時流露出異樣的光彩。慕 衛子頓時一喜,這公子,才是他們心目中的一直期盼的靈啊。唐碧又穿了一襲 艷紅的羅裙走出來,期盼地問道:「這樣小墨會喜歡嗎?」 莫冉稟了稟氣息,「我很喜歡,至於小墨,應該不會喜歡吧。太鮮艷了,像 只妖媚的蝴蝶。」唐碧臉色一沈,再次快速跑了進去。換了一套紫色的,又跑了 出來。 「太暗了,老氣橫秋的。」莫冉搖頭。 粉紅色,太嫩了,像個沒長大的小丫頭。有道理,小墨喚她姐姐,總不能改 讓他叫妹妹吧,換。 淺藍色,太冷了,會傷小墨的心的。有道理,小墨傷勢尚未痊癒,太冷會讓 他心情大打折扣,換。 換……換……換…… 「公子,且不論這每一套都是靈錦坊獨一無二的鎮店之裝,但憑她這極佳的 身段和極好看的面容,已經美得無話可說了,公子又何必讓她挑來換去呢。」 「今天,她會一直換下去的。」莫冉吁了口氣,像似自言自語,「能如此放 肆而全心全意地看著她呈現各種美麗的機會,難得。」 慕衛子訝異極了,天,公子陷得很深啊。可是依她目前的身份與地位……這 往後的日子,難熬!要圓滿,恐怕是一場血的搶奪。 「那她這是……宮中還沒有漂亮衣裳嗎?」慕衛子不解地疑問。 「這你就別多問了,再去給她找一套碧綠色的羅裙來,她適碧綠色。」莫 冉淡淡地囑咐,「不用太華麗,小家碧玉就行了。」慕衛子驚訝地領命而去。碧 綠羅裙,是他們第一次在雨簾前遙遙一望的色彩。說到底,是他藉機私心了。適 才她坐在他腿上,他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兩腿間撐起硬物,似乎已經頂進了那火 而柔軟而濕潤之地。她調戲地問他,其實他很想問,「你是否知道我的情動?」 莫冉臉色微微發燙了起來,隔衣撫罩著那叫囂的之物,氣息凌亂。唐碧已如 蝴蝶般飄了出來,仍然是滿臉閃爍著令人嫉恨的期盼,「怎麼樣?」 「漂亮,不過……」 「別換了啦,我真沒時間了。」唐碧氣惱地上前想拉起他,他卻微微一笑, 「我記起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穿的那一件最美。」 第一次……第一次是什麼時候?除去夢裡,便是那一次他於殿前遙遙一望, 彷彿十世情人穿越千年的愛戀,在夢裡重逢般。唐碧惱了,句句說是小墨不喜歡, 不適見小墨,敢情他是在戲弄她,可真是浪費了她這麼久的時間。 看來他表面道貌岸然,心機卻深得很呢,虧她還對他心存蕩漾的。唐碧冷笑 道:「我又不是穿給你看。」 莫冉的臉色陡然變了,微紅的臉變得蒼白,溫潤的藍眸泛起了怒浪。慕衛子 捧著一套碧綠羅裙急匆匆跑了進來,「莫公子,這套天然夫絲織的碧綠色碧水流 雲羅裙……」莫冉霍然站了起來,一把抓過羅裙,雙手揪住,幾乎是瞬間,「!」 的一聲,被扯成了兩半。 「公子……這是……」慕衛子驚慌失措地瞪著二人,方纔還歡天喜地的男女, 這會竟然你瞪著我,我恨著你。 彷彿不夠解恨般,莫冉的眼眸燃燒起冰藍的怒火,雙手陡然猛地一緊,詭異 的冰藍火焰陡然出現在他雙手的衣料上,衣料立即起火,燒得劈哩啪拉地直響。 靈殺,這便是靈魂深處發出的最高階靈氣,他家的公子為了一件衣裳,竟然 動用了靈殺,硬生生地凝成了火焰,這到底是深情的溺寵,還是沉痛的孽愛? 灰飛煙滅,衣盡火消。他的怒,他的怨,他的悲哀,彷彿利箭般深深地射在 了唐碧的心中,疼,很疼。這不是噬情蠱的疼,這是……唐碧陡然捂著胸口,而 莫冉,卻也做了同樣的動作,兩個人你瞪眼著我,我瞪著你,沉痛地喘息著。 慕衛子驚慌失措,卻是極為震撼道:「公子,你們……帝后聖母湯……你… …」 「閉嘴。」莫冉從未有過的冰冷訓斥。慕衛子滄然地搖了搖頭,目光掃過唐 碧,流洩出一份深斂的殺意。 「我心疼,你疼什麼?跟帝后聖母湯又有什麼關係?」唐碧追問。 莫冉的打戲從此打開序幕了 下章預告:7。墨府痛逢冉傾愛唐碧發現與莫冉手牽手,噬情蠱不 會發作,以為莫冉可以解……唐碧與小墨見面了。莫冉與龍胤墨敞開來談心。這 章是龍胤墨與莫冉的對手戲,不喜勿入。 正文 蕩漾女皇(71-75) 作者:蘇紫 字數:5968 第7章。墨府痛逢冉傾愛 莫冉一言不發地看著唐碧,許久,深深地吁了口氣,恢復了平靜,「既然那 麼急著想見他,那走吧。」 「你還沒……」 莫冉一把牽過她的手,拖著她大步地朝外面走去。若以他的能力,瞬間便可 到達墨親王府,可他就想這樣拉著她的手,慢慢地走過去,走過這條長長的街。 「喂,你放開我。」唐碧惱道:「你捏疼我了。」他仿若沒聽見般,大步朝 前走去,手勁卻是鬆了許多。 「喂,我還要買東西。」 「我沒錢。」 沒……沒錢……堂堂國師會沒錢,說出去鬼信。看來他真的是惱了,這男人 脾氣也太大了點吧。原以為帝王的臭脾氣是最壞的,沒想到平時看是去最為斯文 的人,發起火來卻是最恐怖的。只是她對他,竟然心有憐惜。 「沒錢就去借,你和那掌櫃老頭似乎關係不錯!」 「不借!」 「那你就去偷,你武功那麼好……」 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去偷,虧她說得出口。他頭瞪著她,她卻朝 他伸了伸舌頭,調皮地笑了。莫冉心神一緊,該死的,她不知道那丁香小舌叫他 恨不得捲入口中狠狠地……吮吸…… 「好啦,別氣了。人家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嘛。」 「哼!」 「再說了,時間真的不多了,人家難得見一次小墨嘛。你磨磨唧唧地浪費了 人家……」 「磨磨唧唧?」他突然身將她摟入懷中,咬耳呵了口氣,「只有下面磨一 磨,才會唧唧作響。」 「你好……」色字被唐碧硬生生在嚥下了喉嚨,待他鬆開她時,她已經滿臉 通紅了。活躍的噬情毒陡然湧了起來,卻在他掌心微微用力中,乖乖地縮了去。 這次,唐碧清楚地感應到了,訝異地瞪著他的背影,許久才反應過來,嬌聲 喜問道:「你是不是可以解我體內那該死的碧血噬情蠱?」天啊,那小墨體內豈 不是也可以不用受苦了。一想到這個可能,她高興得幾乎得像小孩子一樣蹦跳到 了他面前,卻見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我感覺這會跟你一起,明顯沒那麼疼了,尤其是剛剛……」他眸光閃光 地等著她繼續說。她為難地羞紅了臉,「人家真的感覺到了啦。」 他似乎失望了,「解不了。」 「你在賭氣?」唐碧從他的表情中猜測道:「好了,你非要人家說,那人家 便說唄。」為了脫離龍胤風那混蛋的控制,豁出去了,「你剛才跟人家說下面磨 一磨,人家想到了某時某晚做了個夢,夢見和你那個……」 莫冉的臉色微紅了起來,「真解不了。」 「真的!」 「真的,假不了。」莫冉說得十分肯定,「帝王養的蠱我若能解,那他還會 下嗎?」 「這倒也是。」唐碧失望著倒向他的身子,「唉,看來我得一直痛下去。」 「和我一起便不會痛。」他悠然得意地笑了。 「什麼意思?」 「它怕我呀。」 「為什麼啊?」 莫冉抿唇笑道:「因為龍凌王朝,帝王最大,國師第二,唐國公第三,雲王 第四,充其量,這蠱再厲害,充其量也就排名第五了。」 「切,這是什麼歪理。我不信,若說厲害,我家小墨肯定是天下無敵的。」 唐碧深覺被他戲弄了,不服氣地說。 「小墨確實無敵,不過還要我來救,你說我和你家小墨,誰最厲害?」 「那還不是被龍胤風那混蛋害的,否則你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唐碧憤憤 不平道。 「那混蛋……」他剛出聲被止住了摀住了自己的嘴,一臉尷尬。唐碧見狀憋 了半天,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呵呵呵,看來你也被這傢伙禍害了很久。」 「我是被你禍害了。」他伸出纖長食指點向她的眉心,寵溺的笑了。 墨親王府就在他們一路手牽手,說說笑笑,討價選購之中走到了。墨親王府 雖不如王宮廣大,其富麗堂皇卻毫不遜色,看來墨小子的條件也不賴啊,若是做 他的妻子,也是相當的幸福的。 當下人將唐碧與莫冉領到一座小亭前時,躺在樹蔭下木躺椅上的龍胤墨聽聲 而起,看見唐碧的一瞬間,陡然站了起來,而當他當目光落在二人相牽的手上時, 翻滾的熱情頓時冰冷了幾分,渾身陡然刺骨地疼了。 在他搖晃著要倒下之前,唐碧幾乎是瞬間鬆開了莫冉的手,丟開手上提的菜, 飛奔似的跑了過去。莫冉突然覺得心被拖出去了一般,疼與空,嫉妒與無奈…… 令他苦澀得想離開。 在答應這趟差事之前,他已經預感過這樣的畫面,但真正上演的時候,他才 發現,自己當不了一個好觀眾。 「小墨……」她及時地扶住了他,在兩人肌膚相接觸的一瞬間,體內的碧血 噬情蠱彷彿瞬間發現了仇敵,亦或是情人,瘋狂地朝二人相接觸的地方湧了過去。 「啊……」痛呼聲從二人口中同時吼出,龍胤墨的身體如落葉般直線倒下, 重重地落在躺椅上。唐碧連退了幾步,在軟癱之前落入了莫冉的懷中。 痛……好痛……這比萬蟻噬心,比釘針椎骨的感覺還叫人難以忍受,彷彿一 根根不聽話的雙刃劍遊走在骨肉之間,戳穿在心臟之上。淚水與汗水瞬間如雨般 滾落,不到一分鐘,二人的身子皆濕透了。 「別想了,再不停下來你們都得死。」莫冉挫敗地發現,即使他抱著她,也 控制不了情蠱的湧動。 「你……帶她走!」龍胤墨咬牙切齒地哀求。 「不……我不走。」唐碧咬著唇瓣哭叫道:「我來了就不走。」 「小墨好疼,求姐姐……走……」 「不……」話音未落,唐碧痛暈了過去。陡然逝去的聲音令龍胤墨驚然爬了 起來。 「你別過來。」莫冉的聲音制止了他,幽冷道:「你們太衝動了。」 龍胤墨握緊了雙拳,喘息道:「對,我現在後悔莫及,都怪我貪歡,才害了 姐姐。」 「事情已經發生,後悔沒有用,愛不是瘋狂就是最好的。噬情蠱因瘋想才湧 動,不是針對愛,想想你與她最平靜最美好的時刻。」莫冉的話彷彿重捶般敲醒 了龍胤墨,「你看到了嗎?即使她暈了,只要你想,她都會痛。」 他深深地吁了口氣,慢慢地試圖將情緒平穩下來,眼前閃現唐碧開心的笑, 痛苦的哭,溫柔地吻,調皮地撫摸,大膽在含著,嬌吟的喘息……每一個畫面都 或輕或重地,在二人的身上製造出一波一波的痛來。 他抱著她凌空而立,摟著她傾聽世界,擁著她淺笑而眠…… 「你可以放開她了。」龍胤墨坐了躺椅上,莫冉將她放在他面前的躺椅上。 「你對她……有意義嗎?」龍胤墨不悅地挑眉,嫉妒心一起,便疼得難受。 「能讓她開心點,舒服點,這就是意義。」莫冉不惱淺笑地坐在她身邊,將 她的手擱在躺椅兩側,風淡雲輕道:「倒是你,讓她不舒服了。她為了見你,打 扮得漂漂亮亮的,掐准我去龍凌殿的時辰,與帝王周旋很久,傾盡了她的聰慧才 智,才取得了這麼寶貴的機會。」他的話令龍胤墨疼得汗流。 「我這麼說,不是讓你難受,不是讓你激動,是讓你知道,她是懂籌謀,若 不是你毛躁,也許今天就不會陷於如此水深火熱的地步。」莫冉繼續道:「你看 看人家雲王,能進能退,深謀遠慮。你縱然功夫再強,又能如何?」 「是我錯了,可我不懂你的意思!」龍胤墨凝視著他,想從他那妖嬈的藍眸 中捕捉到某種信息,但他卻靜得像深潭湖底。 「慢慢地你會懂的,逞一時的匹夫之勇是沒用的,如果你一直任性下去,到 頭來還得讓她替你受苦,替你收拾殘局。」 「我想我會明白的。」龍胤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 你是國師……」 「我是人。」莫冉直言不諱地看著他,「而且,不妨告訴你,我比你,更愛 她。」 「我聽說過,歷代國師,都會愛上帝后,我猜只有一個原因。」龍胤墨聞言 猛然抬起了頭瞪向了他,眼神複雜極了。「帝后聖母湯,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個無法告知。」莫冉看得出龍胤墨很不滿意他的答,到底是他的性子 太急了,他歎了口氣,「有些奇妙不是深根究底就能說得清的,譬如你什麼時候 愛上她,譬如你看著她,為什麼會那麼激動?譬如,你為什麼會那麼性急地…… 和她……」 「為什麼?」龍胤墨喘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愛,我只知道跟她一起, 幸福,快樂!曾經我以為自己對功法執著至極。但對她,幾乎有著無可救藥的執 著。」 「不談你的執著了,原本早該來了,王大概是發現了她悅己之心,命去洗去 妝容,換了身男裝,可她執著得真是無可救藥,非要去買套最漂亮的女裝,還買 了一堆瓶瓶罐罐的,將自己妝扮得漂亮漂亮的,這才願意來到你的面前。可這會 汗水淋漓的,妝得再漂亮又能怎麼樣?」 龍胤墨咬著唇,淚水陡然滾了出來。「真傻,在小墨眼裡,姐姐穿什麼都是 最美最美的。」 「更傻得可氣的是,非要買這一堆菜,說什麼要給你做菜,人都痛暈了,還 有力氣做菜嗎?」莫冉歎道。 「誰說我沒力氣了?」唐碧喘息著幽聲道:「人家才睡一會,你就把人家小 墨惹哭了。」 兩個男人同時看向她,哭笑不得。唐碧被他們盯得不好意思地笑著摸了摸頭, 「呵呵,那蠱睡了,我就醒了,呵呵。 這女人每一句話都那麼有趣,叫人心情不好都不行。不過醒了也不吭一聲, 還真是既滑頭又可愛。龍胤墨心有所慮,不知道他們方纔所言,她聽到了多少, 若是讓她聽到國師的宣誓,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她對自己的深情。而莫冉卻是笑吟 吟地看著她,藍眸溫柔如水,卻是情寵濃烈。 「好了,小墨,找個人帶我去廚房吧,我給你做好吃的。」再被他們瞧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安然脫離。 「這邊有廚子……」 「人家難得來一,給個機會讓人家表現表現嘛。」唐碧不敢碰他,只能搖 著他的椅子撒嬌道。仰過頭去望著她如少女般可愛的模樣,龍胤墨心甜得快化開 了,「好吧,好吧,別做得太難吃,小心我不娶你了。」 「呃?」唐碧面色一滯,頓時氣呼呼地拋出了一句,「你不娶我我娶你就行 了。」 「這……」如此驚人之語,叫兩男人面面相覷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看 著她被下人帶走,國師笑呵呵道:「你猜她會不會把你的膳食房給燒了?」 「就是把墨親王府給燒了,也無所謂。」龍胤墨輕飄飄地說,臉上儘是濃得 化不開的幸福笑容。 「也是,若有一天她能把我的國師府給燒了,我也甘願。」莫冉點了點頭, 嫉妒之意不言而喻。龍胤墨這會正視地盯著他,緩緩道:「有個問題,我得先跟 你說清楚。」 「你想說她是你的。」莫冉懶洋洋地仰下。 「國師就是國師,不用說都能明白。」 「如果你這麼想,並這麼做,那麼龍胤風,便是你的榜樣。」莫冉的話叫龍 胤墨震撼了,龍胤風三個字從他口中叫出來,很詭異。但他的話,他還是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你要搶?」 「何不把這個選擇權交給她?」莫冉氣定神閒地托頭看到著天空,「或許你 可以換個概念,你是她的,我也有可能是她的,甚至……包括雲王!」 龍胤墨的臉色變幻莫測,陰晴不定,許久,才歎了口氣,挫敗道:「一個個 都太出色了,我即使有自信讓她選我,但我現在也沒自信能帶她安然從你們手上 逃出去。以前是太衝動,但經此一遭,我不會再讓她陷入險境。」 「你有這個覺悟就好。」莫冉幽幽道:「誰不想獨佔,帝王如此霸道,結果 看似他贏了,但你沒看見他今天目送她來找你的表情,痛苦到了什麼程度。」 「他活該,誰叫他那麼狠毒。」龍胤墨恨恨地說。 「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他從小霸道慣了,這會突然愛上一個女人,而 你們都去搶,偏偏這女人又多情,他當然會失去理智了。」莫冉白了他一眼, 「說到底,是你們做了小人,作為碧漾娘娘無論是人還是名義上來說,本該就是 屬於他的,這點雲王比你看得清。」 這話確實說得在理,帝王扞衛自己的妃子,於情於理是對的。作為碧漾娘娘, 對他龍胤墨或雲王而言,確實屬於偷情,在民間即使無論是平民還是高官,被抓 住可是要重罰的。龍胤墨臉色一紅,「難保你日後不做小人?」 莫冉不惱笑道:「我和你不一樣,我可是佔了先機。」 「你的意思……」龍胤墨猛然瞪著他,氣惱道:「你不會是很多年前……」 「如果我告訴你,愛你的這個女人,不是以前的唐碧,可她還是她,你敢信 嗎?」 龍胤墨不敢相信自己會聽到如此荒唐的話,這話說出去,誰會信?「我知道 你不信,因為你對以前的碧漾娘娘不瞭解。」莫冉笑道:「或許帝王他自己都知 道,這個人不是以前那個人,可他也找不到原因。甚至,很多人深有同感……」 「你知道原因嗎?」龍胤墨問道:「我聽說過她被賜死而離奇復活,會不會 是……死而復生性情大變?」 「你看她有半點不清醒的樣子嗎?」莫冉挑眉道:「今天她說太多太多讓人 難以置信的話,但最離奇的,莫過於她竟然不知道吳少南是誰?」 「那混蛋!」龍胤墨陡然咬牙切齒地抓緊了椅柄,腦中浮現了他壓在唐碧身 上的畫面,體內的噬情毒翻動得疼痛無比,「要知道他做什麼?」 「看來你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招便讓他半死不活地爬了去,任誰問他都不 敢說是你動的手。」莫冉起身定定地看著他,「王懷疑吳少南與她有什麼關係?」 「能有什麼關係。」龍胤墨咬著牙惱道:「沒當場滅了他已是看在雪姐姐的 份上,若他還敢亂說……」 「行了,你若擺出這樣子瞎子都能猜得出原因了。他不敢承認最好,多一事 不如少一事,你下次見面當作什麼事都沒有。我現在不是追究他的問題,我是想 告訴你,碧漾娘娘不應該不認識吳少南。」 「她失憶了唄。」 「不像失憶,而是舉止言行完全變了。」 「那你想說什麼,被人調包了。天底下上哪去找一模一樣的人?」龍胤墨嘲 笑道。 「這個答案只有一個人知道。」莫冉定定地看著他,龍胤墨頓時明白了他的 意思,那就是唐碧她自己。「目前最容易得到答案的,也只有……你。」 這話龍胤墨可就不喜歡了,「呵呵,你想利用我去套她的話,我才不要呢。 我只愛這個人,至於她什麼來歷,跟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呵呵,我就不信你不好奇。」 他這麼一說,龍胤墨倒還真有些好奇了,不過他越是知道,越不會去問她, 若有朝一日她想說,自然會告訴他。 二人不再言語,卻是各自望著天空,想著心事。 不知過了多久,下人來報,「唐碧姑娘已做好飯菜,喚王爺去吃飯了。」 第72章。色香俱全洛羽至 一大桌色香俱全的菜式,令龍胤墨與莫冉皆驚訝極了。望唐碧快樂地像只蝴 蝶一樣端著菜小步而來,龍胤墨只覺得幸福來得太快太突然。 「還愣著幹嘛,坐啊。你看人家國師大人多不客氣,你這人都還沒上桌, 他就已經動筷了。」唐碧不客氣地拿筷敲了下莫冉伸向第二道菜的筷子。「別搶 了,你是國師,還需要吃五穀雜糧嗎?」 「我出了錢的。」莫冉頭也不抬地說,夾起一塊金燦燦的小塊聞了聞,「好 香,這是什麼?」金燦燦的銀絲拉得好長好長,這一眼望去,龍胤墨的腦海中陡 然浮現出唐碧那櫻桃小嘴含著他的巨物,嘴角流洩著他身下乳白液汁的畫面,叫 他情慾翻滾,蠱毒陡起瘋狂湧起,雙手陡然扣緊了桌面。「王爺,又發作了?」 身邊的一個丫環連忙扶住了龍胤墨,滿臉焦急。 原本笑呵呵的唐碧手上的筷子陡然掉了,「啊……」痛呼聲一聲,整個人癱 軟下去,國師忙不迭地丟掉手中的筷子,扶起了唐碧,「怎麼了?」 「沒事……一會就好了。」唐碧喘了口氣,快速擦了把汗,掬起笑容看向龍 胤墨,卻驀然定住了。身邊那丫環關切的凝視與親密的扶持,陡然刺疼了她的心, 蠱毒的疼痛感再次湧起。 莫冉皺眉低惱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別這麼激動?」 「我沒有。」唐碧氣惱地低下眉來。 「是我不好。」龍胤墨重重地吁了口氣,「讓姐姐受苦了。」 「別叫我姐姐。」唐碧不悅地低訓道,緊抓著他手臂的那雙小手看起來是那 麼的刺眼,他們……關係不一般嗎?莫冉順著她尖銳的目光看去,似乎看出了問 題,低惱道:「若這樣你便受不了,那你躺在他懷裡,活該受今日的懲罰。」 「你再胡說,我便不客氣了。」龍胤墨聽聞氣了,姐姐受這麼大的苦,這會 莫名生氣,他還敢刺激她。 「你家丫環太貼心,她在吃味呢。」莫冉的話直接又清楚,龍胤墨這才明白 過來,大手一揚,丫環便被推倒在地上。「滾。」丫環委屈得眼淚一冒,哭著跑 了出去。 「姐姐,對不起。」龍胤墨心疼地一步步挪過來,伸手想從他手上抱過來, 在碰觸的前一秒明顯感覺到刺疼更強,便只好咬牙收了手。「你放開她。」 莫冉對他的冷惱視而不見,扶唐碧坐下,淡然一笑道:「這小丫頭醋勁可大 了,適才在服裝店不巧碰上雲王最寵海青妃……」 「你能不能再三八一點。」唐碧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別聽他胡說。來, 小墨,吃一塊拔絲青果。」看著她在清水中蕩了蕩,莫冉忍不住問道:「你這是 做什麼?」 「哼,你該幸慶咱們小墨適才及時疼了一下,否則你的嘴巴……哼哼……」 唐碧看著龍胤墨俊美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期盼地問道:「怎麼樣?」 「好甜,好吃,這下我不得不娶姐姐了。」 「哼……娶不娶是你的事,嫁不嫁還得看本姑娘。」唐碧傲然調笑,龍胤墨 面色紅潤,含情脈脈地看著她,「求姐姐嫁給小墨……」 莫冉看得心酸,一聽這話頓時伸過手來擋在他們面前,目光陰冷地瞪著龍胤 墨,「你小子可別太過分了!」 「那是當然,沒有鮮花,沒有寶馬,沒有鑽戒,就想求婚,真是……」唐碧 調皮地掰著手指數著,原來她想要這些啊,兩個男人頓時默記在心裡,各自盤算 著,鮮花容易,寶馬好說,不過那鑽戒,啥玩意呢?是戒指?還是寶石? 看著她一筷筷將菜夾起送到龍胤墨口中,龍胤墨每吃一口都美得瞇上了眼, 這種二人忘我的境界,叫莫冉心中刺疼。原來所謂的大度,不過是欺騙自己而已。 「你們這樣,不疼嗎?」莫冉忍不住問道。 他的問話換來唐碧的一記白眼,「這麼大一桌菜還塞不住你的嘴巴。」誰說 不疼,沒看見他們額上的汗珠子都快滾落了嗎?但他們臉上的笑容,卻是幸福得 像在炫耀。 莫冉只覺得心疼得難受,想避開,卻是不甘。他不輕不重地「啪」地放下了 筷子,「你們這樣我吃不下去了。」 「吃不下去就別在這裡礙眼。」唐碧冷冷道,對於他剛才拿雲王青妃來傷她 很是不滿。傷她沒什麼,小墨現在身體還沒好,萬一動了心脈可就不妙。 「你……」莫冉心中刺疼,霍地站了起來,怒視著唐碧,藍眸騰地燒起了一 把火,「你別太過分了。」 「我……」唐碧正欲說什麼,龍胤墨卻是打斷了她, 找2請 「姐姐這話傷人了。」 莫冉方才真摯地堅定的訴說著愛意,和大度而細心地點撥他,便看得出來他真的 很愛很愛她。說到底,若不是為了她,那日便不會替迎帝王之威,叫他說第三個 條件而立即將他從生死關頭救了來。他能如此寬宏大量,叫他又怎麼自私。姐 姐一向心善,大約是雲王青妃那事惹惱了她,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龍胤墨一說,唐碧也覺得自己過分了。她望了望二人,幽幽地放下了筷子, 「小墨為我差點死了,這會還沒好,體內又有蠱毒穿心。可我什麼都做不了,我 好不容易求來一次,我只想……只想做一天的妻子,好好地給他做一天的妻子… …」說著眼圈一紅,淚水陡然落了下來。「我只想開開心心的,可你,為什麼要 惹我落淚?」 她的話叫龍胤墨感動又心疼,她的心她的笑,他都懂。誰說他們不疼,情愛 在兩人之間流動,蠱毒在體內瘋咬,可他們都想讓對方覺得自己很好,沒事。龍 胤墨嚥了咽喉嚨,將眼圈的淚壓肚子裡,眼圈通紅。 莫冉聽得心都揪疼了,「對不起,是我小人了。我走,你們……」 正這時,守門的下人匆匆來報,「王爺,有個叫洛神師的來看望您了,說是 國師的朋友。」 三人面面相覷,已經夠亂了,洛羽怎麼又來了? 洛羽背著一把古琴,身著一套白底淺墨色紋線錦衣,在下人的帶領下,大步 流星地走了過來。一見三人愕然道:「怎麼你們……正在用餐啊?那我……」 「洛神師難得來了,快請坐。」龍胤墨這會自然流露出人的風範來,連忙 請下人接下古琴,拉他坐在莫冉身邊,正面對著唐碧。唐碧左右便是莫冉與龍胤 墨。 莫冉審視地看過去,他卻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對唐碧遞過一個心領神會的笑 容,「墨親王這會好些了嗎?洛羽醫術比不上國師,不過音律可安神,所以想來 為墨親王彈上一曲。」 龍胤墨訝異地看了看他,這會突然來訪,莫不是聞信而至?難道他與姐姐也 有一絲半縷的關係嗎?瞧二人方纔那一笑,自然極了。「來,快請坐吧。」不用 吩咐,下人已及時添了碗筷。 「嗯,好吃,這廚藝……真想不到墨親王府中竟有這麼好的廚子,比起宮裡 那些……」 唐碧忍不住笑了,龍胤墨也會心一笑,唯有莫冉還冰冷著一張臉。 「小……碧漾娘娘笑什麼?」洛羽不好意思地笑問道。 「這是墨親王府,叫我小碧,就好了,早知道洛哥哥要來看小墨,便該去請 著一起過來了。」唐碧的話令三個男人都訝異了。洛羽被他們二人投來冰箭似的 目光弄得十分不好意思,訕訕一笑,「是蘇含派人告訴我的,他說墨親王府可能 需要一把琴。」 「嗯。」唐碧若無其事地起身笑了笑,「小墨身子不好,就不能以酒相陪了, 咱們先吃飯吧。」 「我要喝酒。」莫冉悶悶道。洛羽一愣,不懂他這會子是怎麼了?他將疑問 的目光投向唐碧,唐碧正好接過下人送來的飯碗,放一碗在龍胤墨面前,放一碗 在莫冉面前,「等你把我身上的蠱弄掉了,我陪你喝。」 蠱,弄掉?這是奇談還是笑話?莫冉自知沒有這個可能,心中更加煩悶, 「我現在就要喝。」 洛羽下巴差點掉了下來,這是那個一向孤冷高傲的國師嗎?怎麼看都像一個 耍脾氣鬧彆扭的小孩子啊。 「這麼說,你現在就能把蠱解了?好,上酒。」唐碧也惱了,抓過莫冉面前 的飯遞給洛羽,「洛哥哥先吃。」 「這碗是我的。」洛羽剛伸過手,莫冉快如閃電般抓了過來,連唐碧的手一 起握住,放在自己面前。 如此孩子氣的一幕,叫龍胤墨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喂,你能不能別這麼討厭啊。」看著他氣鼓鼓又冷著臉的樣子,唐碧又惱 又好笑,「你都幾歲了,還這麼沒風度。哦,酒來了。」 下人及時送來了酒,唐碧接過酒放在他面前,「這會我不喝了,我要吃飯, 你……幫我夾菜。」莫冉盯著她命令。 「嘿,你還真是……」她氣得咬牙切齒地揚起了小手,這麼不聽話的小孩子, 真恨不得扇他一耳光。「姐姐不可……」龍胤墨連忙制止,他陪笑道:「國師, 小墨這兩日身子不好,等過段時間再陪你好好喝一場。」 '點^b^點 他這種為她說話的態度,彷彿她真的已成了他的家人,他的妻子一般。叫莫 冉心情更鬱悶了。龍胤墨給唐碧遞了個眼神,笑道:「國師陪姐姐買菜也辛苦了, 姐姐理應感謝他。」 唐碧緩了緩氣,「說吧,你要吃哪一道。」 「你給他夾哪道,我就吃哪道。」 如此明顯的吃味嫉恨,叫唐碧心神凌亂,她不是沒感覺到,她是害怕啊。有 一個小墨已經天翻地覆了,還有個去了北漠蒼狼的邪惡雲王,那可是個不定時炸 彈,如果再加上他這麼個妖孽般的男人,她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 她只有一個身子,一顆心,怎麼容得下這麼多出色又可怕的男人。 洛羽算是明白了,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露骨而不顧後果。不過當他看到唐 碧給龍胤墨夾一筷笑一口,再給莫冉遞一筷惱一下,竟然也覺得隱隱失落了起來。 即便沒有好臉色,好歹他還是得到了眷顧,眷顧久了,自然就眷戀了。而自 己又該如何填補這份酸楚?飯菜再美味,吃在嘴裡是甜的,落到心裡卻是苦的。 龍胤墨看在眼裡,無奈在心裡。只得唐碧遞了個眼神,再看向有一口沒一口的洛 羽。 唐碧吁了口氣,隱約也能明白,但原本不想沾染的,這會小墨以眼神下令了, 她不能忤逆他。起身繞過去給洛羽夾起一筷遞在他面前,「洛哥哥,這是小碧秘 制的糖醋排骨哦,請你嘗嘗。」 洛羽只覺得這一瞬間幸福從天而降,他連忙伸過碗接下,樂滋滋地慢慢品嚐 著。「嗯,嗯,真好吃,小碧還會做菜,太厲害了。」 「我也要。」莫冉看這小子得意的樣子,氣不過地說。 「小墨可沒吃這道。」唐碧悻悻地拋了一句,「這小子修仙的不餓,專門來 搗亂。」 「我是修靈的,可不是什麼修仙的。」 「修靈的也不餓。」 「我餓!」 「不餓!」 兩人如仇敵般瞪視著。 「餓不餓你還不知道!」莫冉突然蹦出一句,叫唐碧傻眼了,心怦怦直跳, 這小子能不能別什麼都往那方向想。她扒著飯,性誰也不給夾菜了,倒是龍胤 墨便開始給她夾菜了。「來,姐姐嘗嘗這魚塊,小墨覺得最好吃了。」 龍胤墨動了,另兩個男人也討好般行動了,把自己認為最好吃的夾給唐碧, 幾乎像比賽一樣,不過洛羽僅夾了一筷,便住手了,小墨是有心寵溺,而莫冉故 意爭寵。如此也不會讓唐碧碗裡堆太多。 飯後,龍胤墨請唐碧坐下,喚來府裡所有的下人,認真而嚴肅地說:「我墨 親王基本不在府上,原本是不需要下人的。」 跪成一大片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頓時慌了,「王爺是要趕我們走嗎?我們 能去哪啊?」下面頓時如一鍋粥般炸開了窩。 「不要吵。」龍胤墨冷喝一聲,王爺的尊貴權威與男人獨有的威壓陡然擴散 開來,底下頓時噤若寒蟬。唐碧不禁對他另眼相看,仍然是墨色的眼眸,秀挺的 鼻子,稚嫩的唇,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有魄力,只是不知道他這會將她一本正經 地擺在這兒,想要做什麼? 「本王這麼說,不是要趕走你們。本王是告訴你們,從今天開始,這個墨親 王府,除了本王,還有一位人,那便是她。」他突然指著唐碧,叫唐碧嚇了一 大跳,她……她不過是來這呆一天就要走的啊。這一走,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 來見上他一面。 「哎,你……你別嚇他們……」唐碧想上前卻不敢,怕蠱毒再次發作了。急 切地頭看向莫冉和洛羽,洛羽摸了摸鼻子,莫冉卻是視若無睹地露出了看好戲 的表情。 「所有人見她,如見本王,誰敢有本王不恭敬,從哪裡來,便滾哪裡去。」 龍胤墨話語一出,下面頓時一片寒顫,他們大部分都是被他從外面救來的,若 離開王府,還真是無路可走。最前面四個年輕男人立刻起身上前,為首的抱拳道: 「我們四人必定謹遵王爺命令。」 「謹遵王爺命令!」下面立即呼聲一片。 「另外,最最重要的一點,她,是本王這輩子唯一的女人。府內所有女人, 不准再碰本王一下,左手碰了本王,砍左手,右手碰了本王,砍右手,心裡敢生 妄念的,便把心給剜去!」如此狠毒的誓言,叫身邊的兩個大男都不禁寒顫,更 別提下面的女人。適才碰他的那個丫環,此時已抖成一團。 「夠了。」唐碧低聲喝令,眼睛被淚水濕得一片模糊。「小墨,這樣讓姐姐 難過,是姐姐心胸狹隘,那會才忍不住……」 「不是,有愛才有嫉,這點小墨比姐姐更是深有感觸的。」龍胤墨多想將她 擁入懷中,可卻只能遠遠看著她,即便如此,身心皆疼得難受。姐姐有多疼,他 就有多疼。 「可你也需要人照顧啊。」 「我不需要人照顧,此生唯一可做的事,便是照顧好姐姐。」 如此的情深意重,叫莫冉既妒嫉又感動,洛羽更是忍不住為他們心酸。 「你們不會就這麼一直看下去吧,情動蠱湧的,即使忍得住疼。」莫冉率先 道:「可這傷還沒好的,還要不要療養啊。」 既然女的不能再碰她,便只好只那四個男的侍候了,好在他們手腳伶俐。 「你這四個手下不簡單啊。」莫冉邊療傷邊笑道,一頭青絲已幻化成滿頭華 發,藍色的光芒在指間飄渺,若不言不語,看起來真是異常的妖邪。唐碧除了臉 紅耳赤,似乎沒什麼可怕的。倒是洛羽,由驚訝變為震撼,再化為感動,表情復 雜極了。 「沒什麼。」龍胤墨淡然一笑。 「他們……有什麼不妥嗎?」看樣子以後都得由他們照顧他了,唐碧自然關 心。 「不妥,是太妥了。或是上戰場,基本上是以一頂的人物,當然,若是侍 候你家小墨,嗯,倒也沒事,要是侍候你,還不把你給拆了。」 「只要小墨沒事就行,不過侍候我,怎麼就把我給拆了呢?」 「人家功法強悍,身子是鐵打的,哪像你……瘦骨嶙峋的,身上沒幾肉。」 「人家身上哪沒幾兩肉,你又沒摸……」她微嗔地閉上了嘴,看向笑吟吟的 小墨,紅著臉道:「別人不清楚,我家小墨最清楚了。」小墨到底是年輕青澀, 臉微微一紅,情慾潮動了。 「不想他死,就滾遠點。」他們的暖昧情話,令莫冉心生嫉妒而煩躁,頓時 惱道冷斥道,但是靈氣已暴亂,此刻莫冉身上可見的藍光明顯凌亂了。 唐碧不滿地正欲反駁,洛羽見勢不對,連忙拉走唐碧,「傻丫頭,你和小墨 情深意濃,令他心生嫉妒而精神不安。靈力是依靠心神控制的,莫冉的靈法已達 頂峰,反噬同樣是極強的,若走火入魔,後果不堪設想。」 唐碧聽聞嚇了一大跳,慌忙捂上了嘴,「那小墨這會會不會出事?」 洛羽歎了口氣,難怪莫冉今日會有如此異常之舉,唐碧心裡除了這小子,還 真難以容下其他人了。不管怎麼樣,先解決眼前的暴亂最重要。看這樣子他恐怕 已控制不住了。洛羽取過琴盤坐在地上,十指撥弄在琴弦上。 琴聲起了,卻是叫唐碧及在場的所有人猛地一震,瞬間便有種恍惚欲睡的感 覺。幾乎是瞬間,龍胤墨身後的四個人陡然動了,殺意瞬間籠罩在洛羽的四周, 洛羽淡聲道:「想你家子死,你們就動手吧。」 「你的琴音……」為首的逼視著他冷冽問道。作家的話:國師是那 度◢??3 種智商高, 情商低,有點萌,有點賤的帥二貨下章預告:73。月光色下女子香 洛羽彈了一曲詭異的魔音,卻是輔助了莫冉。三個男人的爭鬥在唐碧的一曲後, 終於有了各自的感悟和改變……剛宮門口,等待她的,是耐著性子等了一整天 的龍胤風…… 第73章。月光色下女子香 面對殺意強烈的四人,洛羽冷冷地提醒,「你們的責任應該我旁邊那個女人, 若她有什麼閃失,哼……」那四人立即同時接住了差點暈倒在地上的唐碧,置於 大椅上,然而自己卻不能倖免地恍惚倒地。 詭異的旋律,魔音般的音質,仿若一首催眠曲般,在場的人無一不昏昏欲睡, 連莫冉掌下的龍胤墨都沉入了安眠之中。唯有莫冉,身上的光華大盛,紊亂暴虐 的光芒開始慢慢地恢復安定下來。若是細看,便能看得出夏日的光芒似乎從每一 根琴弦上由洛羽的指尖彈出一個個的波紋來,一道道的反射到了莫冉的身上。 「你不該彈這一曲的。」 「也許在小蘇傳信的那會,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了。」 「魔音一現,天下大亂。」莫冉歎息道:「如今世人只知國師,又怎知慕靈 王朝的魔音師?」 「沒有靈王的魔音師,是沒有存在的價值。」一曲終完,十指輕輕撫摸著琴 弦,洛羽幽幽地歎了口氣。 莫冉收了手,身上的光芒開始消失,一頭白髮也漸漸轉為了青色,「以前 聽你的琴音,滿懷憂愁,現在你變了。若是以前的魔音,這會恐怕已是六月飛霜 了。而今竟能絕對地控制範圍,收放自如,不得不佩服,你在音律的造詣又進步 了一階。」 「以前的靈殺,現在的靈生,莫冉進步了,洛羽怎能落後?殺,在世上看來, 也許是最厲害,但他們又怎麼知道,生,才是最難的。」 二人相視而立,若有所悟般歎著氣。 「不說了,他們也快醒了。」望著倒上大椅上沉睡的唐碧,精緻的妝容依舊 很美,微張的唇瓣誘人極了。莫冉忍不住伸出了手,在指尖剛碰到唇瓣的一剎那, 身後傳來龍胤墨淡淡的聲音,「別碰她。」 「只許你碰,不准我碰了。」莫冉似乎槓上了。 「我只想讓她好好睡一會。」龍胤墨蹙眉道:「堂堂國師,怎麼比我還孩子 氣。」 「怎麼,你就該孩子氣?」莫冉收手,了個位置坐下,審視道:「你 還真是天生奇才,竟然好得這麼快。」 「哪裡,這得感謝國師的精純靈氣。」龍胤墨遠遠地看著唐碧,寵溺與渴望 只能被深深地壓入心底,地上的四個年輕人也醒了,敵視地看了看洛羽,在龍胤 墨的指示下離去了。 三個男人無聊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離去,最後的目光都凝視在 唐碧身上,氣氛越來越和諧。龍胤墨若有所指地笑道:「洛神師的琴音很特別啊。」 「她的琴音才特別呢,墨親王要是喜歡,可以等她醒了,讓她彈一曲給你聽 聽便知了,反正她對你是有求必應。」洛羽的話中不無酸意。 「哦,姐姐還有這等絕技?」龍胤墨驚訝極了,莫冉這會也心癢了,慫恿道: 「快喚醒她,我們也跟著你沾光。」龍胤墨原本就很單純,孩子心性還很重,這 會見他們如此推崇備至,想必姐姐的琴藝很不錯,只是姐姐看起來好憔悴的。 「今日如此好機會你不把握,以後想聽怕是沒機會了。」莫冉見他遲疑,火 上加了把油。 「嘿,你常插一把笛子,可別說你不喜歡音律哦。」洛羽動之以情地誘惑, 「你姐姐曾經與我奏過一套琴簫一……」 「什麼時候的事?」龍胤墨與莫冉同時投來殺人的目光,洛羽自知說漏了嘴, 看樣子逃不過,便將被麗妃所逼,情急之下與唐碧奏 ?找?請??◢ 的那一段細細道來。二人 聽得又氣又羨慕。 「氣惱什麼,你們有你們的優點,我有我的絕技。」洛羽這會按捺不住愉悅, 神采飛揚道。 「揍他!」莫冉一聲令下,龍胤墨揚起了大手。 「喂,你在幹嘛?」唐碧的聲音陡然自他身後響起,她似乎剛從沉睡中醒來, 臉紅撲撲的看上去像熟透的果子。龍胤墨不好意思地收了手,「姐姐醒了?」 感情莫冉這傢伙是故意的,他可能早就看到她快醒了。 「你洛哥哥說你睡覺流口水的樣子好醜,你小墨可不高興,便要揍他。」 莫冉唯恐天下不亂,幸災樂禍地說。 「啊……」其他三人同時出聲,唐碧急忙伸手去摸小嘴,「我有流口水嗎?」 如此純真可愛的樣子,叫三個男人轟然大笑了起來。唐碧氣不過衝上去,撲向了 莫冉,粉拳揮向了他那張笑得最得意的臉,「我讓你騙我,我讓你戲弄我。」 「對,揍他。」洛羽彷彿為方才雪恥報仇,大笑著呼叫著。但是當唐碧被他 抓住小手摟入懷中,抱得個貼貼實實時,他們頓時笑不出來了。 嬌軀在懷中磨蹭,好聞的女人香撲鼻而來,即使是神仙也會動情,更何況是 此刻的莫冉。他摟著唐碧的身子,陡然翻身將在壓在了椅上,頭剛低下吻向嬌喘 的小嘴,自己的身子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衝擊開了。幾乎是瞬間,唐碧已落入了 龍胤墨的懷中,但在下一秒,兩人淒慘地尖叫一聲,唐碧便自他懷中滑落,痛得 在地上直抽搐。 莫冉輕飄飄地自半空落下,以修長的手指擦去唇角的血跡,龍胤墨卻是哇地 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洛羽眼尖手快地將唐碧抱開了,否則他那一口將全部 噴在她身上。 「你們這樣,很好玩嗎?」 望著懷中的人兒抽痛個不停,洛羽心疼不已,疾言厲色地訓道。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傻瓜。」莫冉對龍胤墨投去一個諷刺的笑。 龍胤墨邊擦血跡邊憤憤地說:「她和你鬧著玩,誰讓你做過分的事。」 「就是……」 「行了,別吵了。」唐碧一發話,他們都閉上了嘴。唉,都說三個女人一台 戲,這三個男湊一起,也能鬧哄哄的。 天邊緩緩出現了一輪明月,看來黃昏將至了,唐碧只覺得離愁滿腸。龍胤墨 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姐姐要走了嗎?」 「他下了死命令,戌時之前未去,他會親自來接,並且會毀了你的墨親王 府。」莫冉緩緩道:「有什麼話你們早點說吧。」 也許是經過了這一天,清秀的風雅少年彷彿經歷了娶妻成人的蛻變,這會龍 胤墨反而沉著鎮定了,感慨萬端地凝視著唐碧,「姐姐,小墨多想,多想再抱一 姐姐……」 他的堅強令唐碧只覺得柔腸寸斷,眼淚再也忍不住滑了下來。「姐姐更想躺 在小墨的懷中……」 洛羽只覺得感交集,妒忌、感動、憂愁……令他不由自看向莫冉,莫冉 的齊腰青絲隨風飄蕩,冰藍的眼睛微微瞇著,原本微抿著的唇瓣此刻忍不住輕啟 低喃道:「好吧,我幫你們!」 「你真的能解除嗎?」唐碧欣喜若狂。 莫冉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帝王養的蠱,是永遠無法剔除的,哪怕生命的 最後一剎那,它們都不會死去。而碧血噬情蠱據說排名第二,也就是說這天底下 只有傳說中排名第一的七情六慾蠱,才有可能以吃掉的方式消滅它們,沒有最毒 的,但蠱素來只有更毒的,植入一種更厲害的而消滅另一種,對你們來說,有 害而無一利。」 「那你的意思是?」 「之前我跟你開玩笑說它怕我,其實是我的靈生可以令它們暫時安定下來而 已,若要抽掉它們,也許只有魂師才能做得到。」莫冉歎息道。 魂師?唐碧不懂,但龍胤墨和洛羽皆倒抽了口氣,「傳聞中可以超越生死輪 的魂師?」 「別說你們不信,我自己都不相信。這次能突破,也許是天意,也許只是機 緣巧,但我的靈魂已經在生死之門走了一遭。那種感覺,不是你們想像得到的 是,逆天的魂師,怕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莫冉幽幽地吐了口氣,「過來,抓 住我的手。」 「會不會對你有什麼不良影響?」唐碧這次小心了許多,言語中的關切令莫 冉心暖意順,他柔柔一笑,「考慮國師也是正常男人,別太暖昧就行了。」 唐碧臉色緋紅,大手撫上了她的臉,她有些微驚地抬了起頭,對上龍胤墨含 情脈脈的眼眸。唐碧伸手撫在他的大手外,「小墨對今天的姐姐可滿意?」 「滿意極了。」龍胤墨咬了咬唇,燦然一笑。 「那麼小墨要好好照顧自己,可別先娶了妻生了子,要等著姐姐有朝一日功 成名就,便會踏著七彩祥雲來娶你。」 「一言為定。」龍胤墨抓過她的手,緊緊貼在自己的唇瓣上,努力地滾動地 喉結,通紅的眼中再也忍不住地淚水滴落。此時,國師的青絲陡然變得雪白,藍 眸撲騰冒出了冰藍火苗。洛羽忍不住驚呼道:「快放手,他快控制不住了。」 「那讓姐姐為你奉上一舞,可好。」 「好!」 月光色,女子香; 淚斷劍,情多長; 有多痛,無字想; 忘了你…… 孤單魂,隨風蕩; 誰去想,癡情郎; 這紅塵的戰場,千軍萬馬; 有誰能稱王? 過情關,誰敢闖; 望明月,心悲涼; 千古恨,輪嘗; 眼一閉,誰最狂; 這世道的無常,注定敢愛的人一生傷。 …… 月光越來越濃,站在墨親王府最高的樓欄上,望著唐碧被莫冉拉著一步一 頭地看向墨親王府,龍胤墨這會才覺得心早已疼得麻木了。 背著琴站他身邊的洛羽潸然淚下,「她給咱們留下了千古絕唱的琴音。」 「是的,永生難忘。」 「馬車雖然將她帶進了王宮,但她的人永遠留在我們心裡了。」 「還有,歌意……」 夕陽將王宮染得黃燦黃燦的,彷彿一座巨大而華美的牢籠。 宮門口中,馬車嘎然而停,龍胤風高大的身影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般站在 大門中間,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他,來了。」望著一身男裝的唐碧 被趕上前來的蘇含扶下了馬車,一步步朝他走過去,莫冉心中無限酸楚。 「終於來了。」面前一身金衣的男人低聲道。 唐碧輕揪著衣袖,低低地應了聲,「嗯!」。 「開心嗎?」 「開心!」 「那就家吧。」龍胤風抓過唐碧的小手,不理會她驟驚的掙扎,拉著她大 步地朝王宮中走去。太陽落下了,天色黑了,月華灑在這片冰冷的王宮的青石路 上,安靜得唯有兩人的腳步和呼吸聲,身邊跟隨的蘇含只能將自己隱入黑暗的角 落。 莫冉就這麼孤零零站在月下的樹梢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一步一步地走向 王宮深處,喃喃道:「孤單魂,隨風蕩……」 身邊樹枝輕輕一顫,是龍胤墨與洛羽,洛羽輕歎道:「望明月,心悲涼;千 古恨,輪嘗;這輩子我恐怕也忘了這詞兒了。」 「這紅塵的戰場,千軍萬馬,有誰能稱王?」龍胤墨的眼眸中透露出毅然的 光芒,「二哥曾警告我說閒雲野鶴若心有所屬,便會有了牽絆,也許只有耐得住 孤寂,才能完成心中的一絲夙願。以前以為自己逃離這王宮,便能躲過天下紛爭, 現在才知道,原來鬥爭不是你閉上眼,它就不存在了。」 「以前不懂唐國公為什麼那麼想稱王?」莫冉若有所思地低聲道:「現在卻 是明白了一些,權位這東西,有時候很有必要,我莫冉倒是想看看,誰最狂!」 洛羽聞聲驚訝地看向仰望著月華而傲然屹立莫冉,此刻他如精靈般華美妖異。 盤龍山,唐國公府,唐國公背負著雙手背對著跪在地上的人。 「去,給文史大人找套雅致的下人房。」 「不,唐國公,你不能這樣對我,咱們可是說好的。」 「說好讓你貪的,可你貪的財產呢?帶來了嗎?又什麼時候貢奉給本國公做 軍餉了?」唐國公冷冷一笑,「你以為本國公今日收留你,是為了什麼?」 「下官,下官只是走得倉促,未曾帶來。若唐國公他日為王,周某一定竭盡 全力幫唐國公……」 「再貪給本國公是不是?太可笑了,本國公讓你貪,你以為真是為了那一點 點財產?你兒子敢動本國公的女兒,這顆好好的棋子差點被你毀了,本國公沒殺 你,只有一個原因。像你這樣的敗類,不過是國之棟樑的蛀蟲罷了,對龍胤風那 樣的蠢貨再用不過了。今日本國公收留你,不過是等著龍胤風那個蠢貨殺上門 好有理由收拾他而已。」 文史大人聽罷整個人如爛泥般癱軟在地,老淚縱橫地喃喃道:「王,下官錯 了,下官對不起你,不官不該目中無人,女兒也不該恃寵驕橫……」 王宮,龍凌殿內,華麗的寢宮中。 「餓了吧,來,坐,和本王一起用膳。」龍胤風扶著唐碧坐下,蘇含連忙拍 了拍手,便有小公公捧著盒子魚貫而入。一道道精緻的菜很快鋪滿了整張大桌, 室內的燭香混著菜香,一切看起來那麼溫馨和美。 「我不餓。」唐碧淡泊如水道。 龍胤風黯然神傷,許久,輕歎道:「就當陪本王……我,吃一口吧,我餓了 ……」 如此卑微的帝王,令蘇含看得都心酸,彎腰上前替唐碧夾了筷菜,「娘娘, 王今日滴水未進,在宮門站了整整……」 「要你多嘴。」龍胤風憤然厲色地瞪向蘇含,「滾出去,自己掌嘴!」 蘇含眼眸低垂,退出門外,只聽著輕微的啪啪聲。龍胤風看向唐碧,卻見她 揪緊了大腿,臉上冷汗如珠。 「你對他,也如此心疼嗎?」龍胤風「啪」地擱下了筷子,大手按著桌面, 金眸閃爍不定。許久,才深深地歎了口氣,「行了,停吧。」 「奴才謝王恩典。」 「好了,可以吃了嗎?」龍胤風努力地擠出笑容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柔 點,「來,這道金絲帝王蕉是按你那次替我做的口味,讓他們千遍試煉做出來 的,嘗嘗味道有幾分。那日你含情脈脈地看著我,親手喂到我的口中,甜膩到我 心底了。」他學著唐碧的動作,夾了塊金色的帝王蕉在清水中漂了漂,送到唐碧 唇邊。 唐碧眼神空洞,淡然道:「情已逝,沒法可重計,再提從前又有什麼意義?」 「好,不關乎情,只管衣食住行最基本的生活,可以吧。吃點吧,剛剛趕 來,可能也來不及用晚膳,恨我沒關係,餓壞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好。」 「王如此擅毒又養蠱,我可不敢吃。」唐碧冷然一笑,「還是墨親王府的膳 食美味,讓人吃一頓恨不得一輩子都留在那兒。」 「你……」一輩子,吃一頓便是一輩子,貪一次便可愛一輩子!龍胤風再也 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霍地抓過唐碧面前的碗,勃然大怒地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信不信,信不信本王現在就毀了他,剷平他的墨親王府!」 「怎麼會不信,帝王你強權霸道,陰狠毒辣,無情無義,還有什麼是你做不 出來的?」唐碧的話很柔很輕,卻令他又痛又驚,這輩子,兩個最愛的女人對他 如此指責。第一個他除了失望,毫無感覺;可這個,他覺得每一個字,都是利箭, 每一句話,都如一把長長的尖刀,刺在了他的心頭。痛,痛得心都要碎了,可卻 更想掐想她,更想挖出她的心來,看看她對他,到底有沒有半點愛意…… 他龍胤風的痛,是要讓別人更痛,才能彌補,才能平衡。他猛地抓起了她, 大手粗暴地攔腰摟了起來,快步朝後殿走去。巨大的玉骨歡床,鮮艷的錦繡被 褥,看起來是那麼的喜慶而熱情。 唐碧被拋上了床,身上蘇含的男裝被撕成了碎片,如折翼的精靈片片飄飛出 了閃爍著晶瑩光芒的大床。一具青得發紫的嬌軀一絲不掛在躺在鮮紅之中,月光 與玉光相映生輝投在她的身上,看起來異常的千嬌而媚。 「噬情蠱咬成這樣了,還敢說開心,看來你挺喜歡被虐待的,既然如此,那 本王便不必憐香惜玉了。」龍胤風獸血沸騰,粗魯地扒開兩條腿,巨物毫無前戲 地狠狠插了進去。 「嗚……」唐碧咬破了唇瓣,任血液流入了口中。作家的話:謝謝支持 下章預告:74。龍珀噬情媚歡多面對龍胤風的暴寵,唐碧麻木無情,令 龍胤風憤怒了。「蘇含,給本王上香,十倍的龍珀香。龍珀香,噬情蠱,媚歡丹, 將唐碧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淫蕩女人。激情過後,便是真愛了的風雲。很久才來的 一章H。 第74章。龍珀噬情媚歡多 火熱的唇瘋狂地吻咬著紅腫的粉嫩唇瓣,大手抓握著嬌乳,食指與中指夾玩 著粉紅的乳尖,健壯的腰身洶湧地衝刺著,巨物在柔嫩的小穴中粗暴地進進出出, 每一下都深深地戳到最裡面,狠狠地磨擦著內壁的每一個皺褶,強硬地,極怒地 取著歡愉。 啪啪的撞擊聲,唧唧的水聲,還有男人粗壯如野獸般的喘息聲。 「不要裝死,給本王叫出來,瞧你下面濕透了,別以為你沒有任何感覺。」 然而身下的女人,青絲凌亂,美眸木然而空洞,小手垂落在床上,纖細的長 腿隨撞擊著晃動,一切看起來,像具沒有任何生靈的充氣娃娃。 「你這個賤人……找死是不是……」床上的男人痛苦地抓著她的瘦肩拚命地 搖晃著,淒涼地大叫著,身下的人兒在他極度懲罰的辱歡下,沒有半點反應,這 比罵他恨他更令他痛苦倍。不,他不要這樣乖順的妃子,他不要這樣死氣沉沉 的女人,他要的是……他要的是,她調皮可愛地將他扣在大椅上,他要的是她羞 郝大膽地含著他的巨物,那麼的靈動又嬌美…… 「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龍胤風眼紅地搖頭,憤怒地大吼著,「蘇含, 給本王上香,十倍的龍珀香。 帳外的蘇含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急急地磕頭哀聲道:「王,不可以 啊,龍珀香太過霸道,娘娘會承受不起的,更何況娘娘體內還有噬情蠱,這樣會 要了她的命的。」 「你再膽敢質疑,本王現在就先要了她的命。」龍胤風怒不可遏地吼道。 「是,奴才遵命。」 藍焰至香爐中緩緩燃起,馨香開始四溢,仿若麝香卻更為清幽溫雅,好聞極 了。龍胤風穿戴整齊地坐在雙蝶採蓮椅,如那一日坐在麗妃床上,優雅而殘酷地 冷笑著,目不轉睛地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兒。 「王還記得娘娘曾經給您描過一張畫像嗎?那時娘娘眉眼間都是幸福的笑容 ……」蘇含跪在龍胤風面邊,抓著他的手臂仰面哭聲哀求,「王,求您饒了娘娘, 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死,呵呵,她會爽死的,本王要等著,等著她跪著求本王幹她,等著她不 知廉恥像狗一樣爬過來求歡!」龍胤風狂肆地大笑著,「敢跟本王傲著,找死。」 「王這又是何必呢?王這樣虐待娘娘,自己心裡不難過嗎?」蘇含淚流滿面 地哀聲道。 「還不快滾,或是,你想在這裡見證?」龍胤風的話逼得蘇含跪著一步步爬 了出去,他不敢,也沒法想像自己能夠忍受下去。關上門,跪在地上咬著唇不讓 哭聲溢出來。 若床上的唐碧是無處可逃的老鼠,那椅上的龍胤風,便是一隻極具耐心的靈 貓。看著自己的獵物在面前垂死掙扎,那種愉快遠遠超出一獵豹猛然撲上去撕咬 著羊羔的快感。 龍珀香隨著唐碧的呼吸一絲一縷地鑽入了她的體內,冰冷的心臟流出的血液, 彷彿被溫馨香味烘得暖洋洋的開始流暢了,麻木的身子一點一點地溫熱了起來, 靈感與嗅覺已經無法刻意地麻痺下去,而體內的噬情蠱彷彿被挑逗起來了,以一 種極為騷亂的方式慢慢流動著。專門朝她敏感的地方流淌著。 原本被噬情蠱咬啃得幾近呈青紫色的肌膚,此刻在龍珀香的陶醉下,竟然隱 隱約約散發出緋紅的色澤。而那雙空洞的眼眸開始變得有些潮濕了起來。椅上的 龍胤風唇角流露出傲然得意的笑了起來,「呵呵,是不是下面有點癢癢的,有點 空空的,好像有小蟲子在爬動?」 唐碧沒有說話,原本垂滑在床上的小手陡然一緊,抓住了床單,兩條大腿顫 了一顫。龍珀香厲害,噬情蠱狠毒,但遠遠不及她體內媚歡丹的媚毒來得厲害。 這一點她現在可以清楚地感覺到。 若非走前小墨已在莫冉的牽手下,替她控制過,否則不用點龍珀香,僅憑他 之前的猛烈辱歡,媚歡丹便會發作了。能熬到此刻,小墨的控制已經壓抑不住了。 原本媚歡丹也如龍珀香般慢慢地浸淫大腦,但此刻是因抑制被衝破而呈決堤式, 更何況新的一輪媚歡丹才剛剛誤食不久。幾乎是差點就被媚毒大浪淹沒了整個神 智。 咬著牙關忍過一波,唐碧渾身已經忍不住輕顫了起來。媚歡丹如帝王般的 導下,龍珀香推波助瀾下勾引下,噬情蠱便如大軍般開始瘋狂地歡唱起來。然而 僅有的神智卻驚訝地感覺到,噬情蠱此刻竟不是帶來了錐心的疼,而是騷心的癢。 「嗚……」細碎的歡吟無法控制地從唐碧的口中溢出,唐碧只羞得恨不得死 去。 「哈哈哈,是不是忍受不了了。」龍胤風殘忍又興奮地傲笑了起來,「本王 的噬情蠱在禁忍飢渴的愛慾下,會瘋狂地咬噬。但是,在龍珀香的引導下,卻是 歡快地跳舞,它們將變成最狠最狠的淫蠱,找到你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拚命地 刺激,你將非常清醒地看著自己變成最淫蕩最無恥的淫娃蕩婦。」 「你好狠!」 「本王狠嗎?還不及你萬分之。」龍胤風大笑著,卻是悲涼得落淚,「本王 今天就站在宮門中,忍耐著極大的恥辱與空虛,做了個誠實守信的好男人,等著 你來。本王不敢騎馬,不敢坐車,怕一來便忍不住把你壓在身下而傷害了你。 所以只能牽著你的手走過了好長好長的路,走得本王心裡的焦慮不安化成了溫柔。 本王求你,只求你陪著吃頓飯,便準備送你去,再安安心心地擁著你入眠。可 你呢?無論本王怎麼委曲求全,你連一口飯都不肯施捨……你在踐踏本王的自尊, 不要緊,但你不該拿墨親王來賤踏本王對你的深愛……」 「嗯……嗚……」唐碧再次嘗到了自己唇瓣上的血腥味,此刻全身的每一個 細胞都在歡叫著一種奇特的需求,腦海的每一根神經都被浸染著迫切的空虛,大 腦開始變得暈眩了。 癢……酸……空……令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抓,去揉,去捅。 「怎麼樣?受不了吧?受不了了,就爬過來求本王。」 「小碧漾,受不了吧。太監哪能滿足你啊。」 一張熟悉又模糊的在唐碧面前晃動,唐碧忍不住笑了。 「你……你是誰?」 「雲,你最喜歡喚本王雲哥哥。」 雲王啊,來這個世界的第一次,身子便是被他佔去了。而從此以後,她卻再 也沒讓他著著實實地碰過她。蘇含說這樣的夜她會承受不了,如果這是她生命的 最後一夜,她覺得該由雲王來成全。那個狂肆又邪魅的男人,就這麼被她的一個 詞兒,就這麼因對她的一片真心,被送去了西北漠狼險地。 明知道這不過是設了個死局,明知道自己不過是顆棋子,卻仍然甘願地去了。 呵,雲王啊雲王,若有機會,她唐碧一定會好好在補償他,若他只喜歡以前 淫蕩的唐碧,她仍然會變成淫蕩漾唐碧還給他。 「啊……」最後的一絲理智終於被媚歡丹吞噬,噬情丹歡暢到了極點,上至 耳垂,唇瓣,中至乳尖小腹,下至小穴,腳心,每一處都似男人的吻舌在亂舞。 引導的龍珀香,持續的作用此刻反成了推波助瀾的情香。 唐碧體內的慾火一波高至一波,身體的每一次都敏感到了極點,一隻小手已 撫上了自己的乳尖,下意識地掐玩著,另一隻小手已鑽入了夾得死緊的大腿內, 無措地摩挲了起來,小嘴中溢出了痛苦而嗚咽的嬌吟聲。 該死的,即使是被淫物控制得幾盡自慰,還是這麼的純潔嬌媚!到底是傲骨 在作祟?還是靈魂裡的道德在驅使?龍胤風抓緊了大腿的扶手,控制著渾身被誘 惑的欲求,他很難想像自己能不能煎熬地等到她撲到他懷中,無恥地哀求歡愉。 「你最愛的男人在這,你過來,爬過來,便能得到快慰的釋放。」醇厚優雅 的嗓音因動情而有些沙啞,卻是如迷人的魔音般吸引著床上的唐碧。 此刻她的身、心、靈全方位在極致媚物的浸淫下,已經徹底被控制了,完完 全全變成了以前只求歡淫的碧漾娘娘,但靈魂深處的道德思想,卻無法剔除地 導了她的矜持動作。 唐碧順著聲音和男性氣息爬了起來,渾濁而迷離的眼眸望向了龍胤風。這一 剎那間,彷彿揉了雲王邪、小墨的澀、莫冉的妖、洛羽的雅,在這張霸道而邪 笑的臉上,瞬間揉化成了一個十全十美的龍胤風,令唐碧恍然失神地指著他嫣然 一笑,「呵呵,你……好看……」 這一笑只覺得面似桃花,明媚妖嬈。龍胤風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忍不住 倒抽了口氣,美,真的美不勝收,令他再也忍不住地起身大跨一步,接住了差點 滑下來的嬌軀。 可惡,到底是誰在勾引誰? 他勾起了她的下巴,卻見她櫻桃小口不悅地微微噘著,不滿地低嘟著,「嗯 ……人家……人家想要……」 「呵呵,想要便自己來吧。」龍胤風好笑地摟過她滾燙而汗滲滲的嬌軀,輕 巧地懸空抱起,緊貼上他粗壯的身子,不用他吩咐,唐碧的小手已經胡亂地抓扯 著他裝束緊致的華衣,嬌臀急切地磨蹭著他的金絲織繡的衣料。 穴瓣與嫩肉因極致的情動而飽滿,再加上他之前粗暴蹂躪還未消退的紅腫, 此刻一碰便敏感得極為快慰地歡叫了起來。「啊……好舒服……」 這個反應,真的太誘人太誘人了,因為她的磨蹭,穴內的淫水啪啦啪啦地滴 在了托在她臀瓣上的大手上。龍胤風心神一蕩,長指滑玩著她的穴溝,將淫水勾 抹在細緻的菊瓣四周。 「呀……那兒……」唐碧渾身一顫,菊瓣猛地一緊,顫息張的嬌穴頓時滑 落了大量的淫液。 「哦……怎麼了?」龍胤風心情愉悅地笑了,掌心的汁液豐沛極了,指尖勾 著淫液,既粗魯又靈巧地開始在她的嬌穴與菊瓣間來玩弄起來。叫懷中的唐碧 忍不住歡快地嬌吟起來,如同在歌唱的小鳥兒。 門外的蘇含聽著這嬌淫,整個又喜又悲,喜的是嬌人兒不是在淒厲的慘叫, 而是歡快地嬌吟;悲的是這輩子他都沒法給予她這般的歡愉。 「叫得真好聽,啊 ?地度??3 ……小妖精……」龍胤風喘息出聲,唐碧解不開衣衫,小 手強行地拉開了他的衣領,小嘴直接吻上了精壯的胸膛,聞香似的到了男性乳 尖,一口咬了上去。 不是很痛,卻是極致的快慰,叫龍胤風如觸電般戰慄了。他一把推開她的頭, 卻見她滿臉慾求不滿,迷離的眸含淚低嚷道:「人家還要!」 「要什麼?」 「要……」她的小手四處著,小嘴胡亂地舔咬著自己的乾裂紅腫的唇瓣, 丁香小舌被晶瑩的口水沾得誘人至極。龍胤風忍不住狠狠地吻住了晃動的小舌, 吮吸著、攪動著,直叫二人都快喘不過氣來。 臀下的長指不知道是被她極為渴求地坐了進去,還是自己忍不住滑了進去。 只知道已開始在緊窒而潤滑的甬道中進進出出了。 「唔……嗯……」 「爽吧。」 「爽……」 「想要更多的爽嗎?」 「想……」僅憑手指,已經無法再滿足了。嬌軀被推倒,金衣快速被褪去, 在他還沒來得及撲下之前,妖媚的嬌軀已爬上了他的身子。龍胤風欣喜若狂,一 把摟了起來。以站立的姿勢,捧固著她的嬌穴,對準硬挺挺的巨物磨蹭著。 「嗚……」唐碧小嘴裡發不出滿的嬌吟,身子努力地往下,僅僅只是相互接 觸,兩片嬌唇便一張一如小寶寶的小嘴一樣,不停地吮吸著肉棒光滑敏感的巨 頭。 天,這小妖精真是太令人驚喜了。龍胤風差點按捺不住地將巨物送進了她的 嬌穴內。他另一隻大手捧著她的臉,命她對視著自己的眼眸,狂邪地笑問道: 「小東西,是不是好想好想要被填充。」 「唔……要……」 「那你說,風,我愛你……」 「那……你說……風我……愛你……」唐碧哭哀著叫著。 「風,我愛你……」 在他極力的挑撥下,體內的情慾此刻已到了需要暴歡的地步,唐碧兩條腿拼 命地夾緊了他的腰際左右上下搖晃著,哭喊著拍打著他的胸膛,「風……我…… 要……」 這一句啼哭般的需求,仿若震耳欲聾般,叫龍胤風大腦一轟,扣著她的嬌軀 猛地按向了他的壯碩。 「啊……」 兩人不約而同在歡吟出聲,極至的空虛被巨大的肉棒填充,積壓的慾望得到 了破解,快慰得叫二人直顫慄。 唯有如此,也只有此刻,雙方才能得到和諧的歡快。龍胤風再也不願意去深 究,再也不願意去計較,他只要,只要懷中的人兒在他的巨物上跳舞,也只要自 己能夠在她身上求到──踏實。 對,就是她曾經羞郝在躺在他懷中,細細地訴說的「踏實」。 被她的嫩穴包裹著,是身體的一種踏實;但她的歡吟包圍著,是心靈的一種 踏實;被她的愛語充耳著,是極致的幸福。 「碧兒,記住,給你快樂的,是風。你的生命裡,只有風。」聲音如魔咒般 不停在響地唐碧的耳邊,如蠱惑般拚命地灌入她的意識中。 「風……快樂……啊……」唐碧在猛烈的衝撞中歡快地大叫著。 第一波快慰來得又快又猛,當精純的男性液汁沖射著哆嗦的蕊珠時,唐碧忍 不住抽搐地尖叫了起來。「風啊……」 「碧兒……風真愛你了……真的真的好愛你了……」龍胤風只覺得滿心的愛 隨著慾望傾洩而出,不吐不快。腦海中的畫面一個接一個地飛轉著。那日他被她 的不想再愛他了,氣得甩袖而去;那日他氣她不該求獨寵,所以污辱她助興;那 日他心撕裂肺地舉起了劍,卻被她抓住仍只想殺了她;那日他被她為小墨跪在他 面前毫不憐惜絕裂,而憤怒下蠱;那日他望著她被莫冉牽走,自己卻再也無法 頭…… 他願意,等著她來;他願意,專一地愛她;他願意,不再隱藏他的愛…… 只要這一刻,她在他的歡愛裡,願意聽著,這首歌…… 嘀嗒……嘀嗒……嘀嗒……呵…… 天是透明的,因為雨慢慢的停了因為風輕輕吹著,所以我想念你了心是透明 的,因為我不想隱藏了因為決定愛你了,所以你別再懷疑了girl,真愛你了, 有你就無求了若今後有選擇,我仍是專一的girl,真愛你了,擁有就無求了 若還有捨不得,就是與你分隔呃……呵…… 夜色是淒美的,月華灑在酷熱的沙漠上,躺在沙漠上的人兒顯得那麼的孤獨。 前方燈光閃亮處,是一座雄偉而壯觀的聖殿,漫天的風沙似乎都臣服在了他的腳 下。「真愛你的雲在遠方呼喚你,聽到了嗎?」 天是透明的,因為黑夜已過去了因為你對我笑了,所以想念很快樂心是透明 的,因為有你永遠陪著因為你決定愛了,所以等待也是值得…… 「雲哥哥,你在呼喚我嗎?」遠處一個少女蹦蹦跳跳地出現在他面前,調皮 地撲向了他…… 「唔……放開……」 「不放!」 不容她眼中出現半點清醒,第二波歡立即開始了,他摟著她的嬌軀,光著 腳在地上走來走去,每一步都能顫動出銷魂的快感。第三波,她被按趴在床架 上像小狗一樣,被他抓握著臀瓣,從身後猛烈地抽插著。第四波,她終於清醒了 幾分,手腳卻被綁在了床架上,他就這麼站得直挺挺在她體內以極有技巧的方式 深深淺淺地進去……第五波……第六波…… 暈迷中清醒,清醒被極度的歡愉累暈,卻被殘忍地叫醒,再被極度的快慰累 暈。 「求求你,饒了我吧。」 「喚我風……」 縱然只是一刻,年似的……願你聽著…… 下章預告:75。殘忍的挫風之殤唐碧告知了媚歡丹,並說了幾 句話,叫龍胤風氣得血淚直流雪公找艷妃要吳少南,洛雪去了,艷妃告知國師 去了金龍殿龍胤風向莫冉訴苦,洛羽提及洛雪的異樣。唐碧一人在湖心躺中,有 個人來了。 第75章。殘忍的挫風之殤 「龍胤風,你混蛋。」巴掌聲隨著唐碧的怒吼,應聲響起。 蘇含望了望窗外的天空,天空是透明的,黑夜總算過去了,還能聽到她的聲 音,真好。「王,早朝的時辰快到了。」 「唐碧,你別太過分了,昨晚是你自己淫蕩無恥地爬過來,哭著求本王干你, 可不是本王硬上的。」龍胤風憤怒又冷冽地羞辱道,這女人真是太烈了,他可從 來沒被女人扇過耳光,不過想起昨晚的歡愉,倒也值了。 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滿身的吻痕和手腕腳腕的於青,還有下身火辣辣的 腫痛,說自己不情願,鬼信。他說沒錯,前面幾場確實是她失去理智了,可後面 的余歡,媚歡丹早已化解成了一股奇特的能量衝擊在眉心,雖然被極度的快慰弄 暈了幾次,可大腦有時候還是清醒了,然而身體卻是不受控制地貼向了他。 這具長期浸淫著媚藥而變得十分敏感身體令唐碧羞辱無奈,他屈辱諷刺的話 令唐碧痛苦到了極點!「你真以為我是清醒的?昨晚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你還不 知道,我體內有一種叫媚歡丹的媚毒吧。」 唐碧冷笑著丟出的話令龍胤風驟然瞪大了眼,「什麼?媚歡丹?不可能。」 「看來你是知道媚歡丹的。」唐碧冷笑地掃過他那張驚恐得扭曲的臉。「那 你也應該知道我會每夜一發情。」 他怎麼會不知道,在下聖母湯之前,他每天都派人在她的飲食中加了誘歡丹, 但從來沒想過還有這種可怕的媚藥,它不是應該隨著……龍胤風的臉色變得異常 恐怖,抓著她憤怒地問道。「誰給你呢?」 看著他怒火中燒的樣子,唐碧覺得痛快極了,滿心的屈辱與憤怒總算可以洩 恨了。昨夜蘇含說他在於宮門口等了一天,那會她心對他突然心軟而情蠱咬噬起 來,疼得難受,卻被他認為是因為懲罰了蘇含而憤怒。這會他用龍珀香和噬情蠱 來辱玩她,還妄圖讓她清醒地看著自己的淫蕩,如此惡毒的男人,想不恨他太難 了。 「誰給我的,你問誰給的有意義嗎?」唐碧微瞇著眼,以冰冷的眸光看著他 放肆地冷笑道:「王不會認為聖母湯後的玉骨歡床上,碧漾娘娘是真心實意地 與你歡吧。」 「你什麼意思?」龍胤風目光冷冽地瞪著她,眼神變得十分可怕。 「媚歡丹,極為霸道地吞噬神智,這點想必你很清楚。比起你那可笑的龍珀 和噬蠱,呵呵……你也好意思拿出手。聖母湯之前,我不過是故意提前吃了幾顆 媚歡丹,便叫你如癡如醉了。有了這媚歡丹,對碧漾娘娘而言,床上縱然再淫蕩, 下了床可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你故意吃的……哈哈哈哈……淫蕩的碧漾娘娘,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 龍胤風仰面大笑了起來,「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可笑龍胤墨竟被你騙得如此可憐, 為了你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很遺憾地告訴你,對小墨,我是真真切切,全心全意的。小墨早知道我體 內的媚毒,每一次歡前,都會提前以真氣替我壓制媚毒,否則,麗水苑我夜夜 躺在你懷中的那麼多個晚上,怎麼沒有不知羞恥地求過你?」 「你……為什麼……為什麼……」龍胤風氣得金眸冒火,撕心裂肺的疼叫他 忍不住晃了晃身子,體內霸道的陽剛真氣驟然暴動而凌亂。他喘著粗氣抓著床架, 手指唐碧,「你……你對本王……從來……從來都沒有……」 「對,從頭到尾都在做戲。」唐碧激烈地、殘忍地、一字一句地說著。噬情 蠱在心口咬噬帶來的刺疼,使得她再也忍不住翻倒在床上,捂著胸口無力地抽搐 著,渾身的肌膚連嫣紅的吻痕都變成了青紫色。 「好……很好……原以為本王夠狠,夠毒,夠膽大、夠狂肆,沒想到還不如 你一個小小的賤婦。」龍胤風仰頭哈哈大笑著,淚水如雨般滾落,他努力地滾動 著喉結,淚卻仍然流入了口中,好苦,好苦!「你以為本王真的那麼在乎你,本 王在乎的……」 「不過是唐家的半璧江山嘛,不用再廢話了,我都聽膩了。」唐碧咬著牙蜷 曲著身子冷笑道。 「好,很好。」龍胤風走出幾步,扶著樑柱,見勢不對的蘇含連忙上前扶住 了他,「王……」 「滾開,別碰我。」剛走出大門沒幾步,龍胤風宛然倒在了牆上,恐怖的鮮 血陡然從金色的眼角流了出來,口中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爬了幾下都沒 法爬起來。「王……您怎麼了?來人啊……」 龍胤風仰望著萬里無雲的碧空,呵呵地笑了,「龍珀香傷身……呵呵……再 傷人的利刃,也比不過她的一句──作戲……碧兒……你好……狠啊……」 凌亂玉骨大床彰顯著昨晚的歡愉是多麼的激烈,然而今裡的怨恨卻比任何一 場暴風雨都來得慘烈。蘇含撿著地上一片片的衣裳,貼在臉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氣,久久才呼了出來。 明明是相愛的,為什麼要相互傷害?昨晚他牽著他的手走在前面,他不能太 近不能太遠地跟在他們身邊。那樣的月色迷人,那樣的溫柔如水,那樣的花好月 圓,叫他心酸,叫他嫉恨…… 若說她從來都是做戲,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能描繪出那樣神乎其神的畫像 來,若不是愛到了心坎上,是絕對無法描出來的;能說出那十六個字的大計來, 若不是全心全意的為了他,是絕計想不出如此精妙的點子來。 然而,為什麼?他們卻誰也不肯放過誰,誰也不願意示弱,就因為那個龍胤 墨嗎?她真的那麼愛他,愛到不顧一切,超越生死? 嬌艷殿內,艷妃笑吟吟地將雪公送出門口,「娘娘,請傳信給少南,讓他 早點滾雪舞宮,否則別怪本公不給他面子。」 「這是自然,少南也太不像話了,本宮若看見他,一定會代公好好教訓他。」 艷妃心中一冷,卻是面不改色地陪笑道。 「娘娘的教訓就不必了,若論起來,本公還得喚你一聲姑姑呢,姑姑一向 心疼侄子,不包庇他就不錯了。」雪公驕橫冷笑道:「若犯了什麼錯,早點求 公才是,包庇是沒有用的。」 「公教導得好,本宮謹記在心,沒齒難忘。」艷妃句句真誓,雪公手一 揚,身後八個俊美的錦衣侍衛立即擁護而去。與碎步趕來的洛雪迎面而遇。「洛 雪妹妹來了。」 「見過雪公。」洛雪羞赧行禮。 雪公親熱地扶起了她,滿面紅光地笑道:「這會怎麼有空來嬌艷殿?」 洛雪羞郝一笑,「哦,聽說王的眼睛受傷了,怕艷妃娘娘太擔憂,所以來這 邊瞧瞧有什麼幫得上忙的。」 「王兄眼睛受傷了?怎麼傷的?」雪公皺起鳳眸,目光落在洛雪頭上極為 精緻的玉釵上,正是唐碧賜給小李子,小李子賄賂給洛雪的那枝,她倒不是緣由, 只識其貨,如此上等而華美的釵子,定是王賜給艷妃,艷妃送給她了,不過配在 她是洛神師之徒,但按身份只能算是侍女身上,實在過於虛華。因而不覺仔細打 量一番,卻見她羞春華眉,因而笑道:「洛雪妹妹今日精細著裝,是去會情郎嗎?」 洛雪頓時臉色通紅,手足無措,求救地看向艷妃,艷妃笑道:「哦,對了, 本宮忘了說了,你王兄眼睛受傷了,聽聞國師正在金龍殿替他療傷哦。」 「莫冉哥哥來了?」雪公一聽興趣極了,「娘娘怎麼不早點告訴本公?」 「公一直追問少南,本宮不敢打斷,唯恐惹公不悅。這會若不是洛雪提 起,本宮都被雪公教訓得忘了。」艷妃笑呵呵道。 雪公已喜得眉開眼笑,哪管艷妃話中的刺兒,趕走八個侍衛,蹦蹦跳跳地 朝金龍殿奔去。見雪公離去後,小月湊近艷妃耳邊細聲道:「艷冠樓那邊的奴 婢說大官人一早便不見影子了,有奴婢瞧見似乎是去往碧波殿的小島上了。」艷 妃眉頭一緊,心中一冷,「碧波殿……」卻是眼角彎出笑容來,含笑牽過一臉紅 撲撲的洛雪朝殿內走去。 金龍殿內。 龍胤風佇立在窗前,目光追逐著樹下流動的光線。 「王,別看了,這會陽光刺激很強,眼睛還沒完全復原……」 「莫冉,我覺得活著,越來越無趣了。」 「不要說傻話。」莫冉幽幽道,仿若在說在自己聽,「你若不活著,天下很 多人,都會失去活著的目標。」 「你說得沒錯,我是龍凌帝王,我肩負著天下姓的生死興榮。可這天下, 所有人都說愛帝王,我這心……它感動不到一絲愛意……一絲溫柔……它冷得想 死……」龍胤風苦笑著搖頭,金眸潮濕。 莫冉心頭一顫,歎息道:「愛這東西,國師不敢沾染。所以解不了王的疑惑。 或許王可以問問墨親王,他……是什麼感覺。」 「問他!本王恨不現在就殺了他……」 「殺了他,她就愛你了嗎?」莫冉打斷了他的話,蹙眉道:「王若沒有下那 道殺令,也許今日與碧漾娘娘,仍然是和和美美!」 「不,她從來,從來都沒有對本王用過半點真心。」 「王為什麼會這樣覺得?」莫冉問得有些激動。 「她親口說的,聖母湯下的床上,全是曲意承歡,沒有半點真心。」說到這 兒,龍胤風只覺得憋不過氣來。 莫冉捂著胸口中,想說點什麼,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只是不留痕跡地以 指拈起了那日龍胤風折下的血梅,「王為什麼會這麼說?」看上去快要乾枯了, 但在他的指傳出一縷縷藍色光芒後,血梅頓時變得嬌艷欲滴了。龍胤風掃了眼, 莫冉的靈氣真是越來越強了,隨手都可以都可以逆襲幾近彫零的花兒,對他的碧 兒呢?他可以幫他喚來她的愛嗎? 龍胤風心痛地沉思道:「因為她說,她提前吃了媚歡丹,那個王朝都毀滅了 那麼多年了,本王還是小時候從父王口中聽到有這東西。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 難道還有那個王朝餘孽潛伏在宮中不成?」 「媚歡丹是什麼東西,莫冉不太清楚。不過若說與前朝有關的消息,也許王 可以去問一個人。」 「問她?」不用他明說,龍胤風也知道他說的是誰了,但他不敢去,特別是 現在這個時候,讓她知道他為情痛苦,不幸災樂禍地羞辱就不錯了,「她恨毒了 本王,絕計不會開口的。」 「若你以國師的靈生恢復夜陰王的手腳為條件,相信她會……」 「不可能!」龍胤風驟然打斷了莫冉的話,一臉冷冽,「本王是絕對絕對不 會放虎歸山。」 莫冉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之氣,卻是悠然一笑,「好吧,其實這也沒什麼的, 聽王說的這個什麼媚歡丹雖然烈了些,但也許可以成全王那方面的需求。」 「本王要的不是一具淫蕩而無知覺的女體,本王要的是一個生靈活現的心愛 女人,算了,跟從未接觸過情感性慾的國師說了也不會懂的。」龍胤風挫敗地搖 了搖頭,目光無意識地盯在那株血梅上。 「嗯,莫冉確實不懂,莫冉可以治王的身體,卻是治不了王的心。這會王也 該歇會了,天熱了,午時夏困,莫冉想去洛神那聽聽琴。」 「去吧。」 龍胤風剛躺下,外面卻傳來了小公公的哀求聲,「雪公,王剛躺下,這會 求您進去。」 「蘇含,去打發了她,就說國師已國師府,國師好不容易突破靈生,本王 不希望被她毀了。」龍胤風面露不悅。 「是!」蘇含領命出去絕了,氣得雪公直跺腳,口中全是對艷妃的指責 與叫罵,遭災的便是守門的小公公,只能任由她又罵又打也不敢吭聲,打罵了一 頓,自覺沒趣,只能悻悻離去。 蘇含搖頭折身報,「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了。」 「咱們龍凌帝國只有一個公,王也只有一個親妹妹,自然寵愛得緊,驕慣 些也是難免的,王就不用擔心了,好好睡一會吧。」蘇含邊搖著扇邊細聲說道。 「嗯……這會子越來越熱了,呆會本王睡沈後,讓小公公來搖扇。你親自送 點解渴的果子去碧波殿吧。」 「哎。」蘇含欣慰答著。 音韻院內,琴聲悠悠,茶香四溢。 莫冉品著茶,聽著琴,只覺得心曠神怡,眼前恍然出現了那日唐碧在墨親王 府翩翩起舞的身影。 「王的眼睛傷得厲害?」 「傷勢不算重,但是因為心被重挫,真氣暴亂所致,活生生被暴脹出血來, 這才是最可怕的,那雙天下獨一無一、攝人心魂的琉璃金眸,你當時沒看到那血 流不止的樣子……」 莫冉的話叫洛羽暗自吃驚,歎道:「連你都會心悸,那真的傷得蠻重。」 「愛之恨,恨之切,愛有多深,痛就有多沉重……」莫冉捂著胸口,「不知 道為什麼,我有個不詳的預感,覺得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如他一般淒涼。」 洛羽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二人幽幽歎著氣,一曲終完,茶也喝完了, 莫冉站起了身,問道:「怎麼不見洛雪這丫頭?」 「洛雪她……」洛羽沉吟著,看著莫冉無奈地搖了搖頭,「是我不好,以前 消沉,現在又心在不焉。」 「她怎麼了?」莫冉心中一緊,不自覺流露出了幾分焦慮。 「她對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洛羽歎道:「我對她,真沒任何感覺,若 非……我真不願意帶在身邊。」 「辛苦你了。」 「她在我身上找到不安慰,便總往艷妃那兒跑,也經常和雪公來往,好的 沒學到,壞招學了不少,前不久,竟在我茶裡下媚藥,若非我覺察到她的異樣, 只怕……」洛羽說起來滿心地無奈,「被我訓了一頓,大概是惱羞成怒了,往嬌 艷殿跑得更勤了,好幾次都是我親自去接來的。但是,她的目標似乎轉移了。」 「哦,這孩子還真是有點過分了。不過,她看上誰了?」 「這個,只是我的猜測。」洛羽歎道:「來找我的人都會送些東西,艷妃也 常送她一些稀珍飾品,她也越來越愛這些華麗之物,因而穿得越來越艷,裝扮得 越來越華貴了。有時候乍一看,還以為看見了某個……王的女人……」 女孩子喜歡打扮,這也很正常,不過「王的女人」,這四個字令莫冉震驚, 不敢相信地看著洛羽,「你怎麼會這麼想?」 「今個兒出去的時候,她戴了一枝碧玉釵,再加上畫得濃艷的妝容,確實是 明艷動人,但太不符她的身份了。你若瞧見了……」 「難為她了。」莫冉望著流光溢彩的飛宇瓊樓,「若是父……母安好,她, 也是高貴優雅的掌上公,也許只是骨子裡流淌高貴的血液,天性所致吧。」 「這倒也是,怕只怕她的目的不僅僅只是追求虛榮,而是那在追逐那至高無 上的虛無,那就麻煩了。」洛羽沉重地訴說著,「雖然她對我心生怨氣,但最近 常常追問我有關王的事情,前幾日我不是被王請去嗎?她竟然也要跟著去,被我 一打發,便又氣呼呼地跑去了嬌艷殿。」 莫冉眼中難得流露出寵溺的淺笑,「王甚少去嬌艷殿,她不會有機會見到他。 倒是碧波殿的可能性大,不過依她那清冷又孤傲的脾氣,怕是與洛雪也和不來, 這倒是好事,如此一來咱們也不用擔心了。」 「那你,不去碧波殿看看她嗎?」 「我不想害了她。我若想看她,不一定只有去碧波殿……」他此話一出便立 即住嘴,望著洛羽投來審視的目光,他訕然一笑,「難道她沒有刻在你心裡嗎?」 他的反問令洛羽也覺得不好意思了,誰說只是刻在心裡,恐怕連骨子裡都浸 滿了她的影子。前幾日墨親王府那漁翁得利的一個擁抱,已叫他幸福滿懷,到現 在都覺得手心還殘餘著她的體香。 此刻的人兒,又在做什麼呢? 碧波殿外的荷花終於開始吐露著清幽的濃香了。唐碧此刻正平躺在荷花旁邊 的小木船上,這塊靠近湖中的一個人工小島,這樣的小島在這片湖中有幾十個, 而這湖的盡頭,似乎有個巨大的島,卻是離得甚遠。 此處水底清澈,卻可聞荷香。然而船上的上半睜半瞇著,靜得仿若飄在海上 的一片葉子。若是仔細看去,便能看到她週身溫和的青光流轉著,看上去甚是詭 異,然而卻美得像個人間仙子。 變強,已是她在這段日子以來,最大的渴望。對龍胤風霸權的無力,對小墨 的重傷的心疼,對自己體內情蠱與媚毒的挫敗與無奈,逼迫著她的腦海中只有一 個目標,那就是快速地練好基本的功法。 基本的內功心法,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打好紮實的基礎。有的人是靠長年 累月的苦練,有的人是天資聰穎……但不管如何,心神一,情慾淡泊,是每個 人練習功法時最基本的要求。對又聰穎又勤奮的唐碧來說,成功應該是觸手可及 的,但偏偏這心神一,太難。 所以她每天盡量地找機會偷偷溜到最安靜的地點,或打坐,或平躺,修練著 內功心法。 不知道練了多久,只覺得一陣夏風輕輕拂過,困意漸漸濃了。 船頭輕輕一動,眨眼功夫,便見一個人影躍了上來。 來人貓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跨到她的身邊,斜撐著頭躺在她身邊,看著笑著, 笑著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忍不住俯下頭去,溫柔至極地親吻著微張的唇 瓣。 下章預告:76。湖心擁吻蘇含情碧漾娘娘不見了,蘇含在湖心找到 了唐碧。與唐碧爭執,而唐碧蠱起,將蘇含推入了湖心,蘇含摟抱著唐碧擁吻。 唐碧與蘇含說起葵花寶典,刺傷了蘇含的心接下來:77。艷妃的小懲大 誡敬請期待 正文 蕩漾女皇(76-80) 第76章。湖心擁吻蘇含情 碧波殿內,此刻已炸開了鍋。 「這麼大的一個人不見了,你是怎麼當差的?」蘇含一巴掌扇在小夏子的臉 上,整個人氣得咬牙切齒。 「蘇總管請息怒,娘娘最近經常悄悄溜了,但是沒過多久自己會來。」小 夏子慌忙跪下,捂著臉直掉淚。 「你還敢說,若是讓王知道了,你們一個個都別想活。」蘇含抓著拂塵指著 跪成一片的宮女公公,走來走去,氣得直發抖,「這麼多人,連個娘娘都照顧不 好,要你們何用?」 「好了好了,都快去找吧。」亦心話一出,他們一窩蜂似的慌忙跑了出去。 扶過蘇含坐下,亦心端上一杯茶,溫柔勸道:「你也知道咱們娘娘脾氣,她 不喜歡有人在身邊圍著,跟著,若她想躲起來,誰去敢攔住她呢。」 「你也任由著她,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她遭了多大的罪嗎?」蘇含不是 不明白,她心委屈著,既沒法跟別人說,便只能自己悶著。可越是懂得,這心裡 越是急啊,因而口氣便無法溫和,「小宮女小公公也就罷了,你是領頭管事,得 多留心著點啊。」 亦心笑容微僵,垂眸應道:「是!」 「這會若不是王讓我送些解渴的果子來,怕是娘娘丟了你們都不會去找,真 不知道養你們幹什麼的?」蘇含急急地喝了口茶,「得了,我也去找吧。」 「哎,這會大老遠的,又正值午時最高溫的時候跑來,想必累壞了,要不歇 一會再去找吧!」亦心抓住蘇含,眼中滿是無法掩飾的關切。 蘇含在心中歎了口氣,輕輕地拉開她的手,「奴才的命,是娘娘的,對你來 說也是一樣,她若出事,別說咱們,也許天下人都得遭殃。」說罷,提著衣擺急 急地跑了出去。 「蘇總管,池邊的小木船不見了,想必是碧漾娘娘一個人劃去了湖中心了。」 小夏子急忙迎了上來。 「哎喲,天啊。」蘇含急得恨不得再給他幾巴掌,「你去,先把他們來召 來,別走漏了半點風聲,若傳到王的耳中,咱們這些奴才都得死。」 「奴才明白,奴才已備好了船,是否……」 「我去找就行了,人多口雜,你們都在宮裡呆著,該幹嘛幹嘛,若有人問起, 便說娘娘午休歇下了。」蘇含爬上小船,仔細察看著荷葉被分開的痕跡,快速地 劃了過去。 「碧漾娘娘……娘娘……」嘩啦啦的水聲混著了尖細的呼喚聲,令唐碧悠悠 醒了過來,不自覺摸了摸唇瓣,溫熱而濕潤,還有些絲絲癢癢的酥感,彷彿剛被 人親吻過一般。來不及多想,劃著小木船的蘇含似乎一眼瞧見了她,欣喜地低呼 了起來,「娘娘,可算找到您了。」 他手腳麻利地劃了過去,正欲上船,唐碧冷冷地喝住了他,「你來幹嘛?」 蘇含這會又熱又急地喘著氣,臉紅撲撲,訕然一笑,「適才王讓奴才 找?請?? 送點果 子到碧波殿,沒見著您,怕……」 「現在見到了,可以去交差了。」唐碧漠然地下令,不管他眼中倉皇的傷 痛,繼續躺了下去。蘇含被她的冷漠刺得心疼,還記得國師曾說過,這碧波蓮池 中的荷花快開了,興許會好了。水面的風很涼爽,滿池的荷花也開得妖嬈,可娘 娘似乎更不好了。站在小船上,望著眼前連綿的荷葉在夏風中起伏,一朵朵荷花 在風中搖曳,而船上的人,卻冷得叫人心疼。 更心疼的卻是自己,她對自己,眼中除仇恨與淡冷,再也沒有其他了。 「可是……」蘇含的眼神掃過離這不到一丈的人工小假山,「這兒太過隱藏, 若有壞人躲在後面暗算娘娘,奴才怕……」 「除了你,還會有誰在背後暗算我?」唐碧冷「哼」地笑了聲。 蘇含汗顏,自知她一直記恨著那碗羹湯,「今日聽娘娘與王爭吵時說媚歡丹 自己曾吃過……怎麼跟那碗蓮子羹……」 「呵呵,賴到你頭上是吧。」唐碧冷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跟王說的,王 若一怒之下殺了你,我上哪抓你背後子,這媚歡丹一月一次,我會等著你下個 月到手,再一打盡,當然,你也可以現在就去告密,讓他想別的法子下藥而不 被我抓著。」 「看來,娘娘是知道那背後子是誰,可否說出來看娘娘是否說對了?」 唐碧像看白癡一樣瞪著他,呵笑了兩聲,「你還真聰明,我偏不說,我倒要 看看你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是怎麼聯繫的。」 這話又蘇含又無奈又心驚,眼前的女人真是又聰明又敏感,可這對於王宮來 說,不見得是好事。像艷妃那樣,暗處明察秋毫,表面裝著糊塗,才是生存之道 啊。 可若像艷妃那樣,王會愛上她嗎?自己會如此魂牽夢縈又無計可施嗎? 「好了,千錯萬錯,算奴才的錯,娘娘請先吧,這兒不安全。」他再次瞄 了瞄假山,雖然氣息沒了,但擱她在這兒,他心裡總是不安。 「你再哆嗦,小心我……」他如此卑微又關切的話,唐碧的心差點又軟了, 雖然她並不是十分肯定就是他做的。但這次媚歡丹帶來一連串的傷害,叫她恨意 無處消解,唯有拿他出氣。 潮紅的臉蛋因氣惱而變得更加漂亮,含怒的美眸秋波蕩漾,嫣紅濕潤的唇瓣 抿咬著彷彿在嬌嗔,這一切叫蘇含看得忍不住心神愉快地笑了。 然而蘇含笑了,唐碧卻惱了,俊俏的臉蛋因甜笑竟生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幾近蒼白的臉變得有些潮紅,微瞇的眼眸看起滿是的柔情,看起來恍若虛情假笑 時的莫凡,再加上那熟悉的青衣青帽,雪白拂塵,叫唐碧陡然憶起了第一眼看到 他時,這根拂塵柄上還沾惹著晶瑩的液體,那不正是她體下的…… 前塵仇恨,今生羞辱,與前不久的背叛,叫唐碧惱羞成怒,且又情慾湧動, 體內的噬情毒瞬間便響應而動,剛撐身而起的唐碧陡然倒癱在船上,低低地痛 呼出聲。 「娘娘……」蘇含見勢不對,顧不上許久,一個躍身跳上了木船,望著蜷縮 成一團的唐碧,手足無措,想伸手去抱起她,卻是不敢。 「滾……」唐碧疼得直哆嗦,叫蘇含彷彿明白了,「娘娘,是不是噬情蠱發 作了。」 「我……恨你……這張臉……還有這根……拂塵……」 拂塵?蘇含不解地看著手中的拂塵,腦中的記憶快速飛轉,突然定格在這根 拂塵的把柄,被他推入眼前人兒下面那嬌嫩處的情景,頓時又驚又羞又慚愧,慌 忙拋了出去,「對不起……對不起……」 他躍了旁邊的小船,卻是不敢真的劃走,只能心焦火燎地看著她在痛苦下 掙扎,卻是無計可施。眼前不到十步的人兒淒慘的低低哭叫,一聲聲地仿若尖刀 般絞碎了他的心,疼得他累水直流,心中 地???? 只能不停要哀求,「老天,求求你,讓 娘娘快點痛過去……快點好起來。」 許久,大汗淋淋的唐碧彷彿再一次經歷了生死磨難,終於從極大的痛苦中緩 過氣來。 「蘇含!」 「娘娘……」蘇含聽到呼喚欣喜若狂,「娘娘您好些了嗎?」 「第一次是你把我抱去的嗎?」唐碧喘著氣低低地問。 「第一次?」蘇含不懂她的第一次是什麼時候,他總共也就抱過一次,就是 在大殿上當著眾臣的面,他被迫把她用木梭弄暈過去,而後確實是他抱去的。 也許就從驟然睜開的那一眼,驚恐、羞恥、憤怒……便叫他震攝得失了心神。此 刻她提起,令他羞愧極了,「是奴才抱去的,奴才糊塗,做了那些對不起娘娘 的齷齪事,懇求娘娘……」 「我渾身好痛……過來……抱抱我……」唐碧打斷了他的話哀聲求道。 蘇含不敢相信耳中聽到的話,娘娘她……她說讓他過去……抱抱她…… 「還不快過來……要我求你嗎?」唐碧低低道。 蘇含驚過神來,只覺得心如鹿跳,可以嗎?可以抱抱她嗎?王……她可是帝 王最寵的女人。龍胤風那張冰冷而陰狠的臉陡然出現在面前,叫他渾身冰冷。但 是,眼前疼得縮成了小蝦米的人兒,叫他的心都快揪成一團了。他做夢都想不到 的是,此刻,她在喚他,如此單純的,只因疼,求個溫暖。他此刻便是死,也要 去做。 身形快如閃電般躍在了唐碧面前,他低下了身子,伸出了顫抖的手,緩緩地, 先碰到了她濕透了的手臂,涼得叫他心寒。再者,慢慢地用力拉起一點,另一隻 手從她的頭下伸了過去,終於,她的上身落入了他的懷中,接著,便是她小巧的 頭,再緩緩地起身。佳人已在面前,嬌軀已入懷,這種又小心又快樂的感覺叫他 整個都恍惚了。 「呃……疼……你的腳踩著我的頭髮了……」唐碧煙眉糾結,蘇含這才驚覺, 慌忙退後一步。唐碧陡然順勢出手,小手推著他的胸脯,猛然用力一推。 蘇含整個人的心神已被眼前的人兒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深深吸引著,怎麼也沒 料到她竟然會出這一手,整個人陡然朝水面倒去。這會蘇含才明白過來,敢情她 根本就不是想要他抱她,而是恨極了他要將他推入水中置於死地。原本是可以彈 身而起的,但此刻心中的無盡的絕望與悲涼令他想成全了她。 但是唐碧忘了,這兒不是地面,這可是船上,蘇含那邊一斜,唐碧整個人也 跟著撲了過去,驚得手舞足蹈,兩個人抱在了一起,「撲通」一聲掉入了水中。 「啊……唔……」蘇含從來沒想過自己敢做出如此大膽的動作來,當兩個人 倒入水中時,抱在一起往下沈的時候,望著懷中人兒又驚又憐的人兒,他竟忍不 住地吻住了她。動作生澀而粗魯,情深熱切得幾乎要將她灼燒,微紅的唇急切地 吮含著她嬌軟的唇瓣。 「唔……放……」唐碧羞惱地努力推開他,卻掙不過他的力度,纖腰被他的 略顯瘦弱的手摟得死緊,小臉被摟在腦後的胳膊擠得動彈不得。 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唐碧懊悔不已。只是他也太過分了,若不是他抓著 她,她早游跑了,還會被他吃豆腐嗎?上身被抱得死緊,現在唯一能動的便動只 有腿了,因而兩條腿在水下拚命地磨蹭踢打著蘇含的身子,蘇含的身材雖然不比 龍胤風高大,卻也如龍胤墨秀頎長,以他與唐碧的身材,唐碧的膝蓋每一下都撞 在了他的重要部位上。 原本作為公公,他雖然因愛而吻了她,卻並不是欲求,然而這會的拚命磨蹭, 加上唇齒間第一次品嚐到如此美好的心愛之人的甜蜜氣息,又怎能叫他不心動。 大腿夾住了唐碧不聽話的雙腿,唐碧陡然驚了。他這是要……要…… 雖慌,但是,她並沒有感覺到有那熟悉的頂撞之物,反倒只感覺到個小小的 硬挺隔衣磨蹭著。呵呵,她憶起來了,他到底是公公,他又能拿她怎麼樣? 但他卻彷彿著了魔似的,唇吻移向了她白皙的脖子,大手滑向了她的俏臀, 而在這一個轉換中,唐碧猛地推開了他,身如靈巧的魚兒般快速滑了出去。 幾乎是瞬間,他便感覺到懷中一空,手上的人兒已溜出了數米遠。水下人兒 如美人魚般恍惚,雖是美極了,卻叫他清醒了過來。天啊,他對她做了什麼?他 方才……方纔若不是自己沒有那物,他恐怕會…… 渾身的熱情驟然化成了寒意,他飄浮出水面,仰望著天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 氣。唐碧也憋不住了,只好浮出水面呼了口氣。 「對不起……娘娘……」唐碧的長髮凌亂地飄散在水面上,身下的衣衫只浸 透而變得幾乎透明,緊貼著凹凸有致的嬌軀,誘人極了,可蘇含卻閉上了眼,不 敢再看一眼。 「你先上去……」唐碧氣惱地命令,蘇含身影一躍而起,快得叫唐碧驚訝極 了。這身影,與小墨比起來,竟然毫不遜色,天啊,這是在眾人面前驚驚兢兢的 蘇公公嗎? 唐碧游了過來,抓著船舷,卻是爬了幾下也沒力氣爬上來。方才被他驚吻, 再加上拚命踢他,整個人的力氣幾乎都快用光了。而且這船太小,一抓一翻的, 明明好幾次都快上去了,卻怕船翻了而不敢太用力。 「娘娘……要不奴才拉你上來……」蘇含的請求讓唐碧覺得有些丟人,卻也 無計可施,忍不住諷刺一笑,「你不怕我把你拉下水……」 「只要娘娘喜歡,奴才……」蘇含自覺這話太過暖昧,方纔那膽大的一幕叫 他又羞怯又慚愧。倒是唐碧,見他含羞帶怯像小女人一樣,忍不住心裡發悚,這 公公還真是娘娘味十足。 細長的手抓起唐碧的小手,蘇含免不了去摟抱她的纖腰才能將她帶起來。 一上船,他便接收到唐碧嬌惱的眼神,「還不放手,要抱到什麼時候?」 「呃……」蘇含這會似乎膽子也大了些,既然壞事已做,再厚顏點吧,「娘 娘這會身子濕透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唐碧陡然覺得他指的怎麼是床上 那事,氣惱地狠狠踩了下他的腳,「閉嘴啦。」 蘇含吃痛,卻是僅皺了皺眉,這一腳令他心中竟然奇異地感覺到一種幸福的 快樂感。「娘娘,奴才嘴笨,是想說雖然現在是熱季,但湖面風大,怕娘娘受寒 了。」 「那還不快劃去換衣裳,啊切……」唐碧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頭撞向了蘇 含的胸膛。蘇含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摟住腰的手上卻是抱得更緊了。 「你壞蛋……」都濕成這樣了還只顧著吃點干豆腐,這人是豬腦袋還是色慾 熏心了? 「噓,別動!」蘇含溫柔地低聲,唐碧惱然抬頭,卻對上了他含情脈脈的眼 神。從一張美得像女人的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叫人怎麼都覺得怪異。然而更怪 異的上,身上的濕水竟然像似有生命般,快速地流向了他的身體裡,而他的身體 彷彿海綿一樣,不僅吸光了唐碧身上的水氣,連他自己衣服上的水都吸得一干二 淨。 「這……這是什麼妖術?」唐碧瞪大了雙眸,小墨的雷炎秘法以火熱烘乾水 氣,她勉強可以理解,但他這個方式怎麼看都覺得很詭異。 「這不是什麼妖異,這是靈雨,奴才從來不在外人面前施展的。不過對娘娘, 奴才不怕。」蘇含笑呵呵道。 靈雨,還淫雨呢?看來這個公公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啊。也許不僅僅只是一個 棋子那麼簡單。 「你能不能教教我?」唐碧伸手劃在水面上,一臉期盼著望向划著船的蘇含, 他差點點頭說好。但突然想到什麼,為難地搖頭道:「不行,這個是只有……」 「不願意就算了。」 他頓時委屈地張了張唇想解釋又說不出來,一臉可憐兮兮。娘的,這種小受 樣的男人,比小墨的俊逸中多了幾分娘娘柔弱樣,太讓人想欺負,唐碧美眸一轉, 壞笑了起來,「你不仁,我有義,這樣吧。我教你學葵花寶典!」 「葵花寶典是什麼?」那個「不仁有義」蘇含沒空理會,一聽唐碧說教他, 興奮得恨不得丟掉手中的船槳,爬過來跟她坐一塊,細聽她的教誨。 「葵花寶典就是……」響在唐碧腦中的也就八個字,嘿嘿一笑,「欲練此功, 必先自宮!不過你嘛,就不用自宮了。」 「自宮又是什麼?」她笑,蘇含也快樂,只恨不得這幸福能一直下去,因而 劃得也慢些了。 「自宮就是揮刀自宮啊,就是……你一個公公問怎麼人家這個詞,難道你不 知道嗎?」唐碧說得有點繞舌,跟一個公公解釋「自宮」是不是有點太可笑了, 因而眼睛瞄向了他的大腿中間。「總之葵花寶典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練得成功, 欲練此功,揮刀自宮,懂嗎?」唐碧做了個切的動作。 她的話蘇含原是不懂的,但順著她的目光瞄去,剛開始是臉紅,瞬間便懂了, 頓時又羞又惱又屈辱。她的意思是那個什麼什麼寶典只有公公才能練的,這分明 就是在笑話他,羞辱他啊。 見他的臉色由紅變紫,由紫變白,到最後眼中滿是哀怨的淚水,唐碧便知自 己這玩笑開過火了,原本只是說笑逗他玩玩而已,「別這樣啦,人家沒別的意思, 這寶典人家也只是聽說,又不能真的給你練。」 蘇含抽嚥了幾聲喉嚨的酸楚,別過頭去。心裡的難受只有他自己知道,對於 她來說,自己是多麼的無能。 「好了啦,這武功呢,博大精深,但凶險至極,修習起來殘傷身體,難關很 多,人家也捨不得你練嘛。」唐碧討好地解釋,和一個公公開這種玩笑,更何況 是對自己有那種意想的人,實在是傷人了。卻見他仍然不願意再看她一眼,自己 也覺得自討沒趣。 平時見慣了他的卑微,這會如此冷傲,心知他也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愛也 好,恨也罷,只是這會真叫唐碧心中十懊悔,望著傲然冷立在船頭,青衣被湖風 吹得飛揚的蘇含,唐碧的腦中陡然浮現了一個人來。 「其實,我以前超喜歡一個公公的,他的武功好厲害好厲害,而且他長得好 帥好帥的。」 「誰?」此話一出,叫蘇含終於忍不住嫉恨地問道。 下章預告:77。艷妃的小懲大誡艷妃提起她的過往,令唐碧心 痛不已,並被她推下了湖中……吳少南挑撥蘇含,蘇含被龍胤風質問。龍胤風來 到了碧波殿,卻看見小夏子坐在門口哭……接下來:78。含情湧動禁宮 行敬請期待 第77章。艷妃的小懲大誡 他終於開口了,看來他也不是全然無動於衷嘛,唐碧一臉陶醉道:「雨化田, 明朝西緝事廠掌印督,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心思縝密, 絕頂聰明,武藝高強;面容俊美,雍容華貴,傾城之姿;心狠手辣,冷酷殘忍; 唯一的缺點就是挑剔,有潔癖……」 「我……怎麼沒聽說過?」一連串如鞭炮般的好詞兒叫蘇含急得忘了自稱奴 才,想起時話已衝出了口中。 「切,你沒聽說的事情多了,這天下事情你都聽說了,那我還當什麼娘娘啊。」 唐碧揮了揮手,卻不小心掛上了荷葉桿,速度太快,手背被細刺刮出了好幾道細 痕,疼得她皺眉嬌喘,蘇含慌忙丟掉船槳,捧起她的手將以唇舌將小刺舔吮了出 來。那憐惜心疼的目光叫唐碧的心軟化得無力反抗。 直到最後一根細刺被他舔光,才羞紅了臉放下了她的手,「娘娘小心些。」 「那個雨化田,娘娘可否再講些!」 「嗯,他啊,可威風了,長臂一揮,圍捕俠士千里之外;馬鞭一指,追殺妃 嬪大漠之間……」 「呵呵呵,這個人怎麼會是公公,應該是帝王才是啊。」蘇含笑呵呵說著, 頓覺唐碧臉色一變,方知自己說錯了話,「奴才該死……奴才……」 「好了,到了,扶本宮上去吧。」唐碧伸出了手,目光一片陰冷,蘇含心中 又悔又痛。已經到岸了,小夏子慌忙趕上前來攙扶唐碧,蘇含冷冷瞪了他一眼, 將唐碧交到亦心手中,一番千叮萬囑後,便心急火燎地趕金龍殿去了。 碧波殿前,蘇含剛離開,亦心扶著唐碧還沒走進正殿,艷妃攜著洛雪來了, 「本宮與碧漾娘娘有幾句話要說!」 唐碧見她這臉色,且領了個新面孔,看來是來者不善,心中冷然一笑,面不 改色地微笑道:「亦心姑姑先領這位姐姐去正殿,本宮與娘娘出去走走。」洛雪 聞言臉色緋紅,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沒有,隨亦心進去了。 荷花池面的古香古色的紅木橋上,夏風習習,幽香撲鼻。近處荷葉迭起,遠 處波光鱗,置身其中,仿若人間仙境。 「妹妹這碧波殿,勝過天上人間啊,令姐姐羨慕不已。」艷妃讚歎道。 唐碧微微一笑,「姐姐那艷冠閣,艷冠群芳,俯視眾生,才真是令人景仰。」 「景仰有什麼用?沒有王的恩露,沒有男人的體溫,再高也是寒冷的。特別 是到了晚上……」艷妃的傷感與失落全顯露在言語中。 「這話,姐姐該去金龍殿和王訴說,跟妹妹說,怕是沒什麼意思。」唐碧怎 麼樣也不覺得艷妃找她,單單是為了爭寵?不過既然她喜歡裝糊塗顯聰明,不成 全她,倒顯得她唐碧太愚蠢了。 艷妃著實面色有些微微變化,卻仍然含著笑容,歎道:「別人不知道,妹妹 還不清楚嗎?王已經有一個多月都未曾踏進過艷冠樓了,想當初,還常與本宮在 艷冠樓上……哎,說出來怕妹妹笑話。」 「姐姐倒也可以不必說出來,揣在個兒心裡樂呵樂呵便行了。」艷妃美眸一 瞇,心中抽痛。唐碧這話看似自然,卻是極具諷刺。畫了半天的圈套,她就是不 往裡面鑽,看來這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狠。此刻卻見唐碧秀靨如含笑,面若桃 花,一幅悠然而幸福得令人嫉恨的樣子。心中壓抑的火氣撲騰燃燒了起來。但她 不是霸權慣了的帝王,更不是暴躁無腦的麗妃。她是艷妃,越怒,越是明艷動人。 「唉,本宮現在是想樂呵也樂不起來了。」艷妃長長地歎了口氣,一臉心疼, 「昨日去見王,他那又漂亮極了的琉璃眼晴活生生滲出血來,傷得不輕啊。」 他眼睛受傷了?唐碧心中陡然一抽,她是聽到蘇含尖叫了,可怎麼是傷了眼 呢?腦中陡然浮到了那雙金色的眸子,威嚴的,殺氣的,冷笑的,諷刺的,含情 的,期盼的,痛苦的……最後凝聚的,是含淚的…… 一滴冰冷的眼淚陡然從天而降,瞬間落入了情慾中被莫冉挑起臉而仰望的眼 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氣逼人,卻痛苦至極的臉…… 「唔……」唐碧猛地摀住了胸口,整個人跌靠著欄杆,陡起的心疼帶起了情 蠱的瘋狂咬啃。 「痛嗎?」艷妃滿意地笑了,吁了口氣柔柔道:「看來你還是愛他的,可是 為何,要傷得他連眼睛都可以哭出血來?」 唐碧一手緊扣著欄杆,努力地撐起了身子,揚起了殘忍的笑,「那是因為他 還愛你啊。」 「你……」艷妃憤怒地揚起了手,卻是緩緩地放了下來,笑了,「他還最愛 妹妹的,妹妹被麗妃的哥哥姦污了,他心疼,便賜了聖母湯的殊榮;妹妹被雲王 玩弄了,他在龍騎場一聽到消息,氣得肺都炸了,來暴打了妹妹,身上爽快了, 可心卻是疼極了,立即讓本宮送來了最好的私處療養藥;還有,妹妹在麗水苑落 入了湖中,他一聽到消息飛奔而去,當妹妹處於垂死邊緣,他痛不欲生地哭了… …」 「不……不要再說了……不……」這番連槍帶彈,諷刺唐碧,嘉獎龍胤風的 話,叫唐碧心痛如絞。往日記憶被刻意地翻盤,愛與恨如兩條怒龍在體內交鋒, 渾身的噬情蠱像炸了鍋一樣暴虐了起來。 「世人都怨帝王無情,怪雲王無義,笑墨王無能……可誰又能看得到他們的 用心。」麗妃彷彿根本就沒注意到痛得縮成一團的唐碧,歎息道:「帝王被你逼 得站在宮門等了整整一天,你陪睡一晚,便傷得他淚血滿面;雲王把他母親的遺 物碧玉戀月釵送給你,你卻當垃圾賞給了小月,可笑他還為你遠赴北漠蒼狼,生 死不明;墨親王為你調查文史大人的罪犯,到頭來,卻落個生死垂危,永受碧血 噬情蠱之痛……」 痛……痛……此刻的身心除了痛,再也感覺不到其它了。痛到極點,便是… …恨,不能恨,愛,不可愛。即便是身上的水與血全化成了淚,也洗刷不了痛苦。 「你……為什麼要來……」唐碧咬牙切齒地問。 「看來你很聰明,有些事不用我多說。」艷妃扶起渾身抽搐的唐碧,笑了, 笑得有些滄桑,「天下好男兒都被你玩遍了,還不滿足嗎?」 「你……愛……雲王?」唐碧吃力地問道。 艷妃震驚了,她怎麼會知道?然而她不答卻是笑了,「太聰明不會有好下場, 不過今日,不是為我自己而來。」說著,她突然揪著她的脖子,突然提起她按在 了欄杆。此刻的唐碧因痛而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從高樓墜毀前的那一幕,陡然 重現在腦海。 「去,把玻璃推開……」 「今日,本宮不會殺了你,不過是為了我家少南,給你個小懲大誡……」說 罷,雙手一推,唐碧整個人墜落了下去。 望著僅在水中冒了個泡便沈下去的唐碧,艷妃終於露出了暢快的笑,卻是急 切地大聲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碧漾娘娘掉入湖裡了。」 冷,湖水真冷;痛,渾身好痛;疼,心口真疼。唐碧沒有力氣游動,也沒有 心思再生了。眼前浮現的,是一個個失落的靈魂;看到的,是一雙雙痛苦的瞳 孔;而失去的,卻是生命般流失的愛;留下的,只有痛與遺憾…… 彷彿有個人游了過來,伸手摟住她,「娘娘……娘娘……」 是蘇含嗎?她又墜落了到他面前了嗎? 金龍殿內,吳少南長指翻花般把玩著龍胤墨折斷的半截劍刃,眉宇飛揚,龍 胤風仿若看到了自己當年還是個翩翩少年的模樣。「這劍輕易被折斷,找到原因 找?請‥|? 了沒?」 「呵呵,劍是沒什麼問題啦,斷面如此整齊,折的人應該內力極強。」吳少 南旋身坐上了桌子,「王,把另一截給我,我重新再鑄一把,不出十日便給你一 柄更好的。」 「拿去吧,可別偷懶直接鑄接上去。」 「這是自然。」吳少南接過另一半,笑道:「來了這麼久,怎麼連個茶都沒 上,你那小樂子去哪了?」 「嘿,你說話越來越放肆了。」龍胤風眸光一燦,卻是笑了,外人以為他們 倆有那種特殊的關係,殊不知他喜歡這種年輕活潑的氣息,唯有這些,才能讓這 冷得只剩下權利的王宮有些生機。一想到蘇含的去處,眉梢不自覺流露出淺淺的 笑意,「你摔下馬休養了幾日,沒來過本王這兒,難道沒聽說小樂子去極樂世界 嗎?現在是蘇總管當差,方才差他送了點新鮮的貢果去碧波殿了。」 「王好偏心哦,差人送去碧波殿,怎麼沒給姑姑送點呢?」 龍胤風一愣,旋即淡然一笑,「好吧,呆會讓蘇總管也送點去吧。」 「是該早點送過去,你的蘇總管有點拖沓哦,送個果子也送了這麼久。」吳 少南呵笑地跳了下來,細心地捕捉到龍胤風微微變冷的面色,「來了這麼久,也 該走了,哦,對了,蘇總管似乎有個練家子吧。」 「那是自然,他自小跟在本王身邊……」龍胤風投來審視的目光,「你說這 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呢,少南適才進來,王的床榻邊連個侍衛都沒有,這萬一闖進 來刺客可就不好了,蘇總管若在,少南也就放心多了。」 「你……看到了什麼?」 「我能看到什麼,不過是在方才在姑姑的艷冠樓上對碧波殿遙遙一望而已。」 說著,吳少南孩子氣般揚了揚手,「少南走了。」 這孩子病一場怎麼變了這麼多?雖還是那個活潑張揚的性子,但是整個人仿 佛發自心靈深處被釋放了,輕狂而自信,張揚而不跋扈。且不說在他面前毫不拘 束了,光是這說話的味兒,竟有幾分艷妃的明敲暗打,彷彿一夕之間變成了大男 人般。 「慢著。」龍胤風看著奏章頭也不抬道:「雪公越來越驕橫了,你還沒學 會鎮住她嗎?」 「少南無能,雪公身份高貴……」 「於你而言,這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事……」這話冒出口後,龍胤風陡然 訝異了,什麼時候他竟被她影響得如此之深?吳少南聽聞下巴差點掉了下來。帝 王私底下對他是最為縱容的了,但從來都不會降低他們王族的高貴身份,雪公 一直欺壓著他,他最多會讓他多擔當點,今日這話,彷彿已拋開了所有的王權與 高人一等的心態。 看他那麼吃驚,龍胤風都有些不自然了,「本王的意思是,不管雪公是公 也好,還是平民也罷,終究是你的妻子,搞定自己的女人,最直接的辦法,便 是讓她生個孩子。」這話說完自己突然驚醒了,是啊,想要留住心愛的女人,孩 子,是最好的方式啊,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吳少南聽得毛骨悚然,渾身打了個寒顫,「王,這個任務太艱巨,少南怕… …」 正說著,蘇含從外面匆匆趕了來,「怎地去了這麼久?」龍胤風冷聲道。 蘇含一驚,看到吳少南那對他投來若有所思的冷笑,心中頓時明白了些事。 朝吳少南行禮,快速上茶,答道:「王的話,適才去時娘娘不在殿中,奴才問 他們都說不知道。奴才思會不會出事了,便派人四處找,幸而奴才在湖中心找 到了碧漾娘娘。」 「哦,她跑到湖中心去做什麼?」 「王是沒看到啊,碧漾娘娘一個人好不悠閒地躺在小木船上,聞著荷香,若 是王那會躺在她身邊……」邊說邊替龍胤風奉著茶,說話間,眸光若有似無地掃 向吳少南,卻見他目光避,心中的疑問更確定了。 這話令龍胤風心情大好,笑道:「她倒是懂得享受了。」 「娘娘是享受了,可那兒太危險了,離正殿又遠,且旁邊又有小島假山,萬 一藏著壞人……這碧池的水又深。」 「嗯,這倒也是。」 「所以啊,奴才不放心,勸娘娘去吧,娘娘又不肯,奴才只好爬上娘娘的 船想替她劃去,沒想到娘娘一生氣將奴才推落了水。」 「哈哈,這事像似她做的。」龍胤風好心情在大笑了起來。蘇含不知被人看 了多少,但心想水底下的事應該沒人看得見。便繼續道:「王還笑,這要是在平 地上也就罷,在船上可就不妙了。船又小又輕,奴才落水,這船一歪,娘娘便也 落入了水裡。」 「啊,那她怎麼樣了?」龍胤風這會急了。 「還好奴才自小隨王練了些本事,也就救起了娘娘。又怕這一身濕衣讓人瞧 見難堪,便又在碧波殿烘乾了才來。這不,就浪費了不少時間。」 「別跟著,本王自個去看看。」龍胤風立即擱下茶杯,大步朝外步走去。吳 少南見狀,也跟著轉身就走。 「吳大官人請留步。」蘇含出聲喚道,一臉輕笑,「王急著去看自己心愛的 女人,吳大官人著什麼急呢?」 「本公子急著雪舞宮看雪公不行嗎?」吳少南一臉冷笑。 「那是最好不過了,碧池島和雪舞宮是絕對相反的方向,吳大官人可別走錯 了路哦。」蘇含若有所指的說,到底吳少南年少輕狂,忍不住惱了,「本公子走 什麼路,還用得著你一個沒種的東西指點嗎?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誰知道是 不是你故意將碧漾娘娘拉下水去對人家輕薄。」 如此露骨地戳刺著蘇含最痛苦的弱點,叫他聽肺都氣炸了,喘了喘氣,卻是 瞇眼笑道:「洩露一個秘密的同時,本身也是一個秘密。蘇含故意說落水之事, 不過是看到你的艷妃姑姑去了碧波殿,怕碧漾娘娘受欺負,其實蘇含早就知道吳 大官人離開了。」 「看來本公子還得感謝你故意喊幾聲娘娘提示本公子該離開了?」吳少南突 然手持斷劍頂在蘇含脖子前,滿目陰冷,「信不信本公子立即割斷你的脖子。」 「蘇含相信吳大官人有這個能力,但不覺得吳大官人有這個勇氣,值得拿一 個奴才的命,去賭被王發現真相的結果……是你受苦,還是碧漾娘娘受死呢?」 碧漾娘娘受死!正中了他致命的傷,吳少南挫敗地收了斷劍,「既然如此, 相信你也不會多說。」說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揚長而去。蘇含摸著脖子,心 中擔憂不已,艷妃帶誰去碧波殿不好,帶那姑娘去做什麼?難道她是故意掐准那 個時候去,知道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把帝王叫去?還是……算算路程與時辰,艷妃 不可能故意坐那麼久乾耗著等王去吧?那她去做什麼呢?難道……是為了他?望 著吳少南最後消失的背景,蘇含的心更加沉重了。 碧波殿門口,龍胤風來到的時候,小夏子坐在門檻上抽噎著。 「哭什麼呢?」小夏子聽聲音一抬頭,慌忙跪下來行禮,哽咽道:「…… 王的話,碧漾娘娘適才和艷妃出去走走,不知怎麼的便落水了。」 「啊……又落水了。」龍胤風心頭驚得直打顫,瞧他哭得彷彿人已經死了似 的,心中又慌又怒,恨不得一腳踢,「你光哭什麼,還不快帶本王去!」 「已經救來了,娘娘渾身冰冷得硬了,亦心姑姑正在幫娘娘用熱水沐浴… …」話音未落,龍胤風大步踏了進去,正提著桶轉出繡花屏風的亦心慌得正欲行 禮,龍胤風給她一個英冷的眼神,示意她出去。 屏風在熱氣下似乎變得有些透明了,若隱若現地只能看到一個頭。也許只有 隔著這層紗,他才敢如此放肆地傾盡滿心的寵愛。他就這麼癡癡地不知道看了多 久,屏風內的人兒脆軟的聲音柔柔響起,「亦心姑姑,水快涼了,還加嗎?」 龍胤風心神一震,卻是不敢答,亦心提了熱水進來,龍胤風順手接過,提 起走了進去,卻見沐桶中的人兒閉上眼眸,絕塵脫俗的小臉上流露出悠然舒坦的 神情。當熱水嘩啦啦地倒入桶中時,她忍不住低低地呼了口氣,「謝謝姑姑,好 舒服哦。」 來來提了好幾桶,當龍胤風再轉出來後,亦心忍不住拉過龍胤風,兢兢 驚驚地壓低聲音道:「王,娘娘不能再泡了,適才落水,渾身冰冷,這會雖是熱 水,但泡久了,水的寒氣依然會進入體內。」 「嗯……」龍胤風低低應了聲,卻是不走。亦心只能去喚唐碧起來。便被 龍胤風打發了,唐碧從水中站了起來,叫了幾聲亦心也沒人答應,只得拿著浴絹 自己擦乾淨。然而衣裳卻不知道放在哪? 「亦心姑姑在嗎?請幫我把衣裳遞過來。」 龍胤風將屏風架上的衣裳取下來,一件一件地遞了過去,看著那性感玲瓏的 嬌軀被衣裳一件件地套上,從頭到尾除了愉悅的滿足感,竟沒有半點慾望。 「還有腰帶呢。」唐碧柔柔提醒。 然而,一雙大手從背後至腰間伸了過去,唐碧感覺到有異,驚得急轉身,卻 被這雙大手鉗制著抱在了懷中無法動彈。精壯的胸膛,熟悉的體味,沉穩的呼吸, 這一切熟悉又強烈的感覺彷彿從骨子裡被翻出來一樣,令唐碧忍不住又慌又怕。 他怎麼來了? 大手十分溫柔而認真地將衣帶扣繫好後,卻是抓起她慌顫的小手在腹前, 十指交叉地將她攔腰摟在懷中,一動不動。 她的背靠著他的胸膛,一如麗水苑中被他擁在懷裡。他的下巴靠在她的頭頂 上,額頭幾乎能感受到他鼻孔中輕輕呼出的熱氣。 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和諧,叫誰也捨不得發出一點聲音來,唯恐一個轉身, 誰也無法面對誰。 下章預告:78。含情湧動禁宮行蘇含來到了碧波殿,聽到唐碧 與小夏子鶯鶯燕燕……蘇含幫唐碧抄了本書……龍胤風上了禁宮問媚歡丹,得 到了令他絕望的答案……接下來:79。荷香風隱莫含情敬請期待 第78章。含情湧動禁宮行 他來了,她怕了,他走了,她卻痛了。 他就這麼從背後鬆開了她的手,悄悄地離去了。留下她無力地滑倒在地上。 直至這一切,蠱毒才開始鑽心的疼。 月華妖嬈,夜濃孤冷,艷冠高處不勝寒冷,碧波殿玉骨無歡,原來沒有他 的體溫,這長長漫夜果真是十分的難熬。不過才兩日,彷彿過熬了一輩子般,真 不知道宮裡那麼女人是如何熬過雙十青春年華的。 碧波殿湖的盡頭,是一座天然的小島,島上幾排簡陋的房舍,正是龍胤墨經 常望去的地方。 「王您這是要去……」蘇含驚訝地說,原以為王朝碧波殿的方向走來,是來 寵幸碧漾娘娘的。沒想到竟然是坐船去那兒…… 禁宮,除了帝王,誰都不能踏上去,這是龍凌王朝公開的秘密。對這個禁宮, 眾說紛紜,有人說島上關押著某國人質,有人說島上住著會練長生不老藥的神仙 ……然而蘇含卻是知道的,看來他是要去見她了。 龍胤風望著碧波殿窗上透出的亮光,「你去碧波殿坐坐,本王自個兒去便行 了。」 「哎。」蘇含顫驚地答著,望著他划著船穿過荷葉而去,重重歎了口氣,朝 碧波殿走去。 亦心見蘇含到來,連忙起身迎接,「你這會怎麼來了?」 「這會王歇下了,偷了個閒來看看。」蘇含坐下捧茶喝了一口,「小夏子呢。」 「在娘娘內寢裡,不知道做什麼呢。」亦心歎道:「娘娘現在似乎不喜歡我 跟著,倒喜歡小夏子了。」這話令蘇含心驚,再也坐不住了,「我去看看。」 「哎,你別去……」蘇含不理會亦心的阻攔,急急朝寢宮內走去,剛走內門 口,門未關,卻聽見裡頭傳來柔美的呵笑聲,和小夏子委屈的低惱聲。蘇含只覺 得心疼如錐刺,抓著拂塵倚著門不敢踏進一步,唯恐看到自己承受不起的畫面。 跟上來的亦心低低道:「讓你別來你偏要來,來了又怎麼怎麼樣?自從王那 來後,這兩三天以來,無論是白天還是夜晚,幾乎天天都如此。」 「你……不進去看看嗎?」蘇含痛楚地低聲道,原本細嫩的聲音這會彷彿扯 破了般低啞難聽。 「娘娘吩咐了不准打擾,奴婢便不敢進去。」亦心低聲道。 「好笨哦你……這個字不會寫,那個字也不會寫。」是唐碧嬌媚又柔嫩的低 訓聲,濃濃的寵溺和無盡的寬容叫蘇含難過得喘不過氣來,何曾她對自己訓過如 此親密的話兒? 「人家不過是個小公公,若不是得娘娘恩寵,就是修練八輩子,也沒資格榮 升總管呢。要不明個兒請蘇總管來。」小夏子的話令蘇含雙驚又喜,他們到底在 做什麼呢? 「不行!」唐碧拉長了音量,聲音像棉花糖般柔軟,「人家蘇總管日理萬機, 哪有時間管咱們這檔子事。」 「娘娘,奴才實在是不行了……要不奴才給您削個果子,或給您捶捶背……」 「得了,別想偷懶,賞你個果子,繼續……」 蘇含再也忍不住衝動,推開拉扯著的亦心,大步地踏了進去。驟然的進入嚇 壞了房內的兩人,然而面前的一幕,卻也叫蘇含驚訝了。 小夏子匍匐在書桌上,手抓著筆,滿臉的墨跡,唐碧坐在桌上,手持著一柄 精美的匕首,刀尖插著一個小小的果子,正對著小夏子驚得張大的嘴。 「唔……」小夏子一口咬了下去,顧不得唐碧,慌忙上前跪下,「奴才磕見 ……」 「行了,你得慶幸王沒來。」蘇含輕描淡寫地說,彷彿是故意說給唐碧聽。 唐碧跳下桌子,朝他走過去,眸光冷淡道:「進來也不敲下門?」 「那個,門沒關,所以……」她每走近一步,蘇含的心便抽緊一分,看著她 手上搖晃的匕首,蘇含擔心極了,生怕她一不小心把自己的手給割傷了。「娘娘, 請……請先放下刀子……」 「呵呵,怕什麼,你又不是小李子。」唐碧說得自然極了,眸間滿是淺笑, 看不出任何其它的感情來。 小夏子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蘇含,對唐碧笑道:「說起蘇總管,蘇總管就到了, 看來您和娘娘果真是……」 「放肆!」蘇含多想聽完這句,卻是斷然制止了他的話,俊雅的臉微微紅了, 「娘娘這會在做什麼呢?」 「不過讓他寫幾個字……」唐碧說得輕巧,小夏子卻忍不住辯道:「什麼幾 個字,是一大本字……」 「哦,這是……」蘇含捧起線裝整齊的紙卷,卻見頁面凌亂,實在是慘不忍 睹,心中卻是欣慰了,原來他們只是在寫字,可真為難這小公公了。不過這可是 他的拿手好戲哦,總算有表現的機會了。 「去,拿一本新捲來。」小夏子一聽歡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你……這會怎麼有空?」 「王去禁宮見聖母太后了。」這話是斷然不會對其他人說的,蘇含邊收拾桌 子邊笑道:「王體恤奴才辛苦,便讓奴才來這碧波殿等候。」 「哦!」蘇含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做起事來還真的蠻利,很快便將又是紙 又是墨,甚至還有果皮果汁的桌面收拾得乾乾淨淨,若是在上輩子那個年代,可 真是個稀罕物。 看著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蘇含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娘娘這會乏了嗎?要 不奴才替娘娘……」 「你想幹嘛?」他的手才伸出來,唐碧立即防備地瞪著他,蘇含羞赧一笑, 「奴才能幹什麼?」這話又令自己心生淒涼,自個兒悶悶不樂了。猶見我憐的男 人一不樂意,室內的空氣似乎都憂鬱了起來,唐碧有些於心不忍了。趴在桌前笑 道:「你會寫字吧。」 她如此有失女子優雅的動作,非但不覺得粗俗,反而自然極了。彷彿一下子 拉近了兩人的關係,一種無形的親密感叫蘇含心情頓時大好。「奴才寫的還算過 得去,怎麼,娘娘想學寫字,奴才……」 看他大有躍躍欲試的狀態,唐碧忍不住就想欺負他,「切,我又不是不會寫。」 蘇含委屈了,更多的卻是心酸,「娘娘既然會寫,那為何還要讓小夏子……」 看他懸然欲哭的樣子,大概是吃味了,唐碧心有慼慼地歎了口氣,自己有什 麼好的,連個公公都如此癡情。「我寫的字怕你不認識。」 「哦……蘇含雖不敢說博學多才,但也自小讀書習字,琴棋書畫也稍有涉略。」 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明顯流露出驕傲之色。 唐碧提起筆,快速地畫了幾根線條,蘇含頓時收緊了收髒,這衣帽神情,不 是自己還會有誰,雖十分簡潔,卻也傳情。她竟然也將自己記得如此清楚?蘇含 感動得眼眶潮濕,卻是不敢掉下淚來。 「呶,你認識這兩個字嗎?」 「這是……字嗎?」蘇含趕緊擦了擦眼。 「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了?」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唐碧心情大好, 「哈哈,我說我寫的字你不認識吧。」 「這……這是哪一朝的文字?」 「天朝。」唐碧忍不住以筆桿頭敲了下他那微挺的鼻子,如此親暱的動作, 蘇含驚得摸著鼻尖,半天都不過神來。正傻著,小夏子跑了進來,「蘇總管, 新捲來了,敲了半天的門才要來的,奴才都被人家罵死了。」 「別嚷嚷了,再嚷本宮也要罵你了,拿個卷也有怨言。去,弄點宵夜來,要 精緻點。」小夏子得令歡喜地拉著亦心去了。唐碧有一口邊一口地啃著果子,念 著句子。有時候時不時塞一顆到蘇含的口中,叫他歡心極了。 蘇含的字跟他的人一樣清秀淡雅,工整清潔,絕不拖泥帶水,也不草率粗獷, 卻是字見性情,十分好看。「嗯,不錯不錯,又快又漂亮。」唐碧讚歎道:「來, 我幫你磨墨,你寫。」 「這可使不得,奴才哪敢讓娘娘侍候……」這話說得兩人臉都紅了。心潮一 動,情蠱立即反響。唐碧低惱道:「你再胡言亂語,小心我揍你。」如此嬌嗔的 怨語,叫蘇含心又酸又疼,兩眼淚汪汪地對上唐碧顫抖的眼波,「奴才錯了,奴 才自知無福……」 「行了,不知道我體內有噬情蠱嗎?還敢在這裡煽情,當真想要我的命是不 是!」 這下子蘇含真是喜到了極點,而又心疼到了極點,「快寫!在你家子來 前,必須寫完。」 「是!」蘇含這會只求帝王在那島上能夠留久點。 島嶼不大,卻是蠻高,高處有一平地,禁宮便是這在平地,算起來也就幾排 簡陋的小木房。龍胤風幾個躍起便掠了上去,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木房前。 月華下,桂樹旁,石桌邊,坐著一個男人,閉眼仰躺著。當龍胤風身形剛落 下,他的眼眸便張開了,那是一雙如夜鷹般精銳的眸子,閃爍著幽冷的綠光,與 身上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完全不搭配。這樣男人,該穿著黃金戰袍,揮舞 著龍槍,創宏圖霸業,平亂世江山。 「你來了!」他陰沉的聲音中丟出了冰冷的話,僅這三個字,便可聽出滿心 的仇意。 「看來,手腳雖是殘了,這功力還好得很哪。」龍胤風的話令他瞳孔一抽, 滿眼防備。龍胤風淡然道:「放心,我不是來殺你的,我是來找她的。」 「你該尊稱她一聲……母后。」 「如果她不一心想讓你當帝王的話,如今便是尊享榮華,高高在上的聖母太 後。」龍胤風諷刺道:「同為親生兒子,做娘的卻如此偏心。」 「如果不是你那麼手狠手辣,她也不會放棄你……大哥。」 「呵呵呵,現在,被遺棄的是誰呢?」龍胤風懶得再看他一眼,一步步朝木 屋走去。 「不許你傷害母后。」 「夜兒,別怕,他傷害不了咱們母子。」木門被打開了,一個中年婦人走了 出去,雖藍襟粗布,卻絲毫不減絕美風韻。「王這麼晚過來,有事嗎?」 「母后,我說來看你,你肯定不信。」龍胤風漂亮的唇瓣帶著笑意,金色的 眸光閃閃發亮,如世上最珍珠的琉璃。月光灑在金色的錦衣上,反射出柔美的光 芒,烘托得既高貴又俊美! 眼前的婦人正是聖母太后,椅上的便是龍胤風的四,龍胤夜。 太后歎了口氣,心中不得不承認,他,也許才真的是天生的帝王。只是,那 股如猛獸般令人恐懼的帝王霸氣,似乎沒了?而留下的,是憔悴。這使得她忍不 住驚訝,「你變了?」 「是,風兒愛上了一個女人。」這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很可笑,他也懂得 愛這個字嗎?她還以為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字,殺!但是望著他憔悴而真誓的模 樣,做母親的,終是心軟了。 「她不愛你?」 「也許愛過,也許從來都沒有。」他負手歎道:「以前不懂父王為何會愛梅 妃,也不懂母后為何會那樣嫉恨她。現在懂了,她吼我時,我不懂的,直到她躺 在七的懷裡,我才感覺到失去了她。」 「小墨?」太后終於忍不住了,心急道:「他怎麼樣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派出了四個僅次於天地玄黃的衛影!」 「天啊,他身子那麼弱,你竟然……」太后跨前幾步,卻被他金色的眸光的 目光震住。 「弱嗎?呵呵,他竟然會炎魔秘訣如此精妙的功法,不僅治好了他的體弱, 反而令他一口氣殺了四大衛影。」龍胤風眼中迸射出陰寒的眸光,「這便是你們 口中柔弱多病的七。」 「那他……」太后久久才過神來,驚慌問道。 「他用了破體超越身體的極限,原本是該死的。但這個可惡的女人,她逼我 讓莫冉救他……」想到這裡,龍胤風心痛得臉色發白。 「你會有這樣的好心?」她冷笑地諷刺,焦慮卻未減半點。 「對,母后自小教風兒,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莫冉已成就靈師, 救他容易得很,所以,我給他們下了一對碧血噬情蠱!」 「你……你這個……」太后搖晃著倒退了兩步,扶著門框,「你父王教你養 蠱,真是害人害己啊。」 「風兒有今天,不都是拜父王和母后的深深教誨嗎?」龍胤風的咬牙切齒地 冷笑道,話中的怨恨令她又驚又怒,兩人瞪眼視了許久,才覺得挫敗,養不教, 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而他們卻是教得太嚴了,把兒子一個個都以帝王的目 標培養,結果稱心如意地,一個個出色極了,卻也為各不相讓的殘殺埋下了禍根。 「過往之事不用再談了,只要你好自為之。」太后到底是見慣了勾心鬥角的 人,到了她這個年齡,加上這兩年的幽禁,現在只要兒子健在,便也滿足了, 「沒有重要的事,你也不會上這裡來,說吧。」 「她體內有媚歡丹。」龍胤風艱難地說。 「天。」太后驚叫一聲,臉色難看極了,彷彿是想起了過往,許久才說道: 「你這是要她的命。媚歡丹加噬情蠱,你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我下不了手。」龍胤風痛苦地搖頭,「下蠱之前,我真不知道她體內有這 媚毒,我以為她夜夜淫蕩是因為我刻意加的誘靈歡。」 「你這個惡毒的……」太后氣得指著他直發抖,許久才歎道:「我猜,這個 女人一定是唐國公的女兒,你早就想除掉他,卻又因為他護國有功,一直找不到 借口。」 「知子莫若母!」龍胤風自嘲笑了,「我想我是瘋了,竟然會愛上他的女兒。」 「那你來此,到底想說明什麼?你殺他,不用跟我說。」 「我知道母后也恨他,我想問的是,這媚歡丹……不是慕靈王朝的唯有靈王 才有的東西嗎?」 「我怎麼知道,慕靈王朝早已被你父王滅了。」太后惱道。 「因為這天下,也只有你用過這媚歡丹,難道母后忘了?若不是你,今天登 上這帝王之座的,應該是雲王的哥哥,而所謂的帝后……」 「閉嘴。」被兒子嘲諷,令她如何不怒,更何況前塵往事已如傷疤,此刻揭 起,雖不疼了,卻是羞辱。 「我只想知道,媚歡丹何解?」 「無解!」 「不!」龍胤風痛苦地大叫,眸光陰冷,「若無解,雲王哪來的?」 「那是因為沒有梅妃體內沒有噬情蠱!」太后諷刺道:「媚歡丹的狠毒並不 在於它吞噬理智,而是上癮,你懂嗎?當年的梅妃,被綁在床架上,受媚毒侵蝕, 天天煎熬,憑的是對你父王絕對的深愛,才斷下根來,可你愛的這個女人,既然 會愛小墨,必是善良多情之人。別說她已經多情了,就算有超越天人的絕對堅毅, 也會被你的噬情蠱活活地咬至痛死為止,懂嗎?」說到這兒,她忍不住起來, 「這可比龍凌最殘酷的十大酷刑還在狠毒得多,你是沒看到梅妃夜夜淒嚎的場景 ……」 「所以,所以她無藥可救了?」 「有救,正好她不愛你,你可以夜夜與她歡,這樣她既不會疼,也不會死, 不過……」太后忍不住仰頭大笑了起來,「不過她永遠都不可能替你生下一兒半 女,即便是有可能懷上,也會被你玩死。到最後,她會虛耗至死。呵呵,風兒啊, 我看你是愛她愛到骨子了,報應啊,這真是報應啊。你親手為自己種下了惡果。」 「惡果,呵呵,好極了。」龍胤風終於忍不住搖晃了兩下,「你還沒告訴我, 媚歡丹哪裡來的?」 「當年與你父王一同顛覆慕靈王朝的,除了唐國公,還能有誰?」太后冷笑 道:「更何況,她是唐國公的女兒!」 「她是他的親女兒,不可能是他!」 「你可以給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下如此惡毒的蠱,他為什麼又不可以?當你有 朝一日殺上盤龍山,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便會告訴你答案了。像你們這群瘋 子,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瘋子,呵呵,瘋子。母后,孩子今天來,還有一件事。」龍胤風指了指她 頭上一根金色的釵子。 「你要立帝后,你有孩子了?」一想到自己有孫輩了,太后心中竟升起了無 限的欣慰與幸福感。 「聖母湯已經賜給她了,原本只是一時衝動,誰知道成了唯一。」 「不,不可以。」太后驚然大叫,「你這是……這是要葬送龍凌王朝啊。」 龍胤風每朝她走近一步,她便嚇得後退一步,直將她逼進了黑暗的室內,以至身 後已無退路,他伸過手抽去了她發上的金釵,一步步地走了出去。 「哎,國師既已成靈師,求你讓他替夜兒……」 「休想!」 月光將他的身影投入室內,看起來既恐怖又陰沉。樹下的龍胤夜他聽著,看 著,驚呆了,原以為自己夠狠。原來他才是黑夜的宰,惡魔的化身。 龍胤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來的,只覺得整個人都被抽去了靈魂一般,渾然 不知自己是在夢裡還是真實,每走一步都得好累好累。碧波殿,終於到了,可他 卻覺得遙不可及。好想好想將她擁在懷裡,躺在玉骨歡床上…… 無歡,也快樂。 「王……王您怎麼了?」 風……真愛你了…… 下章預告:79。荷香風隱莫含情唐碧采荷來,龍胤風走了蘇 含解釋了唐碧的用心,龍胤風痛苦不已,莫冉為蘇含的大膽而懲罰船上,龍胤風 來了,唐碧卻提出了一個要求……接下來:8。暗月朦朧墨蒼茫敬 請期待 第79章。荷香風隱莫含情 夏天的清晨來得很早,第一縷溫柔的陽光從窗外斜斜地曬了進來,清爽的夏 風擾動了樹影,將陽光打亂成一個個的影子。莫冉坐在雙蝶採蓮椅,呆呆地看著 晃動的影子,彷彿陷入了某種怔然的境界裡。 興許是遠處傳來一聲聲清脆而歡快的鳥鳴,玉骨歡床上的男人醒了,這是 歡床,碧波殿的?側身望見一頭順垂青絲的背影,「你怎麼在這?」 椅上的人聽到聲音才驚然從發呆中清醒過來,身時已是一臉淡泊的淺笑, 柔緩道:「王,醒了?身子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龍胤風撐腰起來,四處看了看,淡淡的失落湧上了心頭。 莫冉替他拉過靠枕,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碧漾娘娘一大清早便是 湖心摘荷花了,說是聞著荷花心神安定。」 「哦。」他接過莫冉接上的衣裳穿上。 「王……不去看看嗎?」 龍胤風淺然一笑,英冷的面容顯得有些僵硬,「摘采荷花派個下人去就行了!」 「呃?」他莫名奇妙的話,莫冉卻是聽明白了,顫了顫唇,歎道:「也許她 喜歡自己親手去採。」 「她是不願意再面對我,或許說不願意讓我看到她。」龍胤風幽幽道:「走 吧。」 「不等她來嗎?」 「已過早朝了,水旱賑災的事宜都還沒處理完,得盡早趕去,你也去幫忙 看看吧。」說著大步朝外面走去,迎面碰上了亦心,她連忙行禮,「哎,王這是 要走了嗎?」 龍胤風仿若沒聽見般大步走了出去,莫冉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她做的早 膳很好吃,替我謝謝她。」 二人剛走沒多久,唐碧捧著一大束荷花乘著晨露嫋嫋而歸。 「娘娘,您終於來了,可是王……」 「他走了……」唐碧淡然一笑,卻是心頭刺疼,「走了……也好……」 「那您備下的早膳……」 「分給大家吃了吧,不喜歡吃就丟掉。」唐碧看著手中一朵朵灼灼而幽香的 荷花,再香,也安不了她的神。隨手一丟,急步朝內室走去,撲倒在歡床上, 分不清是因為痛,還是因為難過,只覺得心彷彿被掏得空空的,眼淚滑落,卻是 不想哭。 亦心追上去,望著跪趴在床邊顫抖的人,而不敢上前。折身彎腰將荷花一朵 朵地撿了起來,喚來了小夏子。「去,把這荷花送到金龍殿去,就說是娘娘親手 摘的。」 「姑姑,您這是為難奴才啊。娘娘和王之間不知道在鬧什麼彆扭,咱們做下 人的豈敢插手?」 「看著娘娘難過,你不難受嗎?」亦心紅著眼低訓道。 「那奴才就是送過去,也不一定能進得了金龍殿送到王的手上,再說了,即 使送到了,奴才嘴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啊?這萬一弄不好,奴才掉腦袋事小, 惹惱了王對咱們娘娘有看法,可就弄巧成拙了。」 「你送到蘇公公手上,他自然知道怎麼說。」 「成!」 金龍殿,龍胤風與莫冉正商討著。 蘇含捧著荷花走了進去,了個花瓶加了點水,插好小心翼翼地放在書桌前。 龍胤風似乎是聞到了香味,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金眸一瞇,悲痛溢於臉上,深吸 了口氣,是滿鼻的清香,他卻冷冷道:「拿走。」 「這是……」 「說了讓你拿走,聽不懂嗎?」龍胤風話聲驟冷,拍地擱下了手中的奏帖。 蘇含沒去拿花瓶,而是端端正正地跪到了他面前,「王,請容奴才把話說完。」 「本王不想聽,你一賤奴憑什麼揣測本王的心思!」龍胤風憤怒地一手掃向 了花瓶,花瓶在空中翻了幾個空轉,蘇含慌忙伸手去抓,卻是沒接著,碎在了地 上。 「這是娘娘親手摘給您的。」蘇含爬上前,含著淚撿著花。 「別拿這種話來騙本王。」 「王若不信,可以問國師。」蘇含乞求地看向莫冉,莫冉冰藍的眼眸微微一 暗,對上了龍胤風審視的眸子,抿了抿唇,低歎道:「是真的。」 「本王不信。」 「她還親手為你準備了早膳。」莫冉柔緩道,藍眸清澈得沒有半點渾濁,說 出來,似乎心裡好受了許多,「王還沒醒,莫冉有幸提前嘗了一點,娘娘的手藝, 很好。」 「不……」龍胤風震驚地跌了大椅上,「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昨晚娘娘備好宵夜等王……過去,結果王剛到碧波殿突然暈了,可把娘 娘嚇壞了,結果娘娘一急,噬情蠱跟著發作,登時痛暈了過去。這不,奴才連夜 把國師請來了。」 「不,她這是……怎麼會?」 「事實上,她醒來後,便一直躺在你身邊,絲毫不在乎莫冉就這麼坐在椅上 看著你們……」莫冉說著,只覺得每一個字都很沉重。「直到天亮,她才急急起 床,說你心神凌亂,醒來的時候,興許聞點荷花會好些。」 「為什麼……你不早說?」龍胤風逼視著莫冉,眼中有憤怒,有審視,還有 不可置信……眼神複雜極了。 「我是想說,可你聽不進去呢。」莫冉彷彿不受任何情慾的影響,淡然一笑, 「我讓王去看看她,便是想與其聞摘下的荷花,還不如去湖心,那兒有美景,有 佳人,還有愛,應該會是最美的……」 「可我卻認定了她在恨我……」龍胤風終於崩潰地搖了搖頭,痛苦不已, 「不怪你,都怪我!是我心胸狹隘了,一意孤行。」 「出門的時候,亦心姑姑想喚住王,應該是想留王用了早膳再走,王卻一臉 寒霜……」 「別說了,我錯了!」龍胤風心痛難忍,卻是熱淚盈眶,「我去看看她。」 說著,跌撞著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莫冉伸手拈來蘇含手上捧著的一片荷花,置於鼻前聞了聞,閉上了眸,「你 越來越過火了。」 蘇含一顫,卻是默不作聲地了個花瓶重新裝好,再返去撿著碎片。 「是因為長期相處而忘了初衷,還是因為對她心有憐惜?」莫冉的聲音冰冷 而震懾,卻又似魔音般好聽。 蘇含驚顫地跪在他面前,垂著頭輕顫著,「對不起,小的……」 「跪,是因為尊崇,但你,卻把它當成了習慣!」莫冉搖了搖頭,「這樣的 虛偽沒有必要。」 蘇含羞愧得頭低得更厲害了,顫聲道:「娘娘是愛著王的!」 「可我愛她。」怒語驟然迸出,伴隨著低柔的嗓音而來的是那片粉紅的荷花 瓣,柔嫩的花嫩如箭般射在蘇含的手背上,花瓣飄撞出去,旁邊的瓷瓶碎片頓成 粉碎,卻僅聽到了碎片撒在地上如珍珠般的輕柔聲。而蘇含的手背上鮮血開始慢 慢地湧了出來,疼的感覺開始慢慢地湧入了大腦,乃至靈魂深處都感覺到絲絲寒 意。「你是早就知道的,論起來,是我,我先得到她的。」 「若如此來算,我才是第一個。」蘇含抬起了頭,堅定地對上了他冰冷如寒 窖的眼眸。 「呵呵……你,你拿什麼去搶第一?」莫冉冷笑中的嘲諷令蘇含又羞又痛苦 又憤怒,作為公公,這是他最大的屈辱,「就算按國師的意思,那雲王還在您前 面……」 「找死!」莫冉眸然一亮,雙手一張開,一道冰冷的藍光彷彿從左右兩手同 時罩向了蘇含,蘇含頓時兩眼黯然失神,捧著頭直發抖,「求……求子饒命… …」 「饒命……我不會要你的命,我要你永遠都不會記得她。」 「不……不可以!」蘇含猛地單腿站了起來,兩手自頭上張開,一道冰藍的 光芒頓時衝出了蘇含的身體,將他包圍其中,至此,他已站了起來,雙手緊握, 眸光堅定地瞪著莫冉,「公子不要逼我。」 「你……」莫冉雙手收,閉了藍眸失望地搖了搖頭,「蘇含,你竟敢發動 靈雨來對抗我,你太讓我失望了。」 「公子讓蘇含死,蘇含不會活著,但公子要蘇含忘,蘇含寧可死。」蘇含說 著,身上的光芒淡了下去,直至消失。 「算了,你的命已不屬於我,恐怕只有她才能決定你的生死。」 他的話令蘇含驚震,「公子……國師已算出了我的生死命脈?」 莫冉搖了搖頭,「以前沒算過,現在已經算不出來了。凡是跟她有了一絲半 縷的關係的人,都無法推算了!」幽然地歎了口氣,目光定在他流血不止的手上, 心中微微一疼,「過來。」 蘇含兢兢驚驚地上前,莫冉伸掌置於他的手上,片刻拿開,傷口已不見了, 「國師的靈生越來越厲害了。」 「不是我厲害了,是你特殊。」莫冉看著他這張清秀的臉上永遠掛著小心翼 翼的拘謹,心疼道:「即使我已算不出你的命運,但我能預料到,你的命運,不 會有好結果。」 「蘇含的命,從出生到現在,從來都沒由過自己,甚至連想都不敢想。但從 她突然活過來的那一剎那,睜開的第一眼,蘇含就知道,命還是由不了自己,但 卻是心甘情願。」 「希望你不會後悔。」 「無怨無悔!」蘇含字字清晰。 莫冉挫敗地收了目光,望著窗外的陽光,心有神往道:「這麼好的天氣, 真想和她飄在湖心,躺在木船上聞著花香,看萬里無雲的碧空。」 誰不想呢?他莫冉想,蘇含想,但船上的人更想。 龍胤風站在船尾,靜靜地看著她站在船頭,目光不知道看往何處。兩人相隔 這麼近,他卻不敢妄然踏出一步。她知道有人來了,也知道是誰。雲王走了,即 使是他,肯定是不懷好意先動手腳;洛神師他應該沒這麼好的輕功;而若是莫冉, 他也許有飄揚過海的本事,所以可能不發現一點聲音,但身上會飄出淡淡的茉莉 花香;若是小墨,他會先出聲喚姐姐;而他……無論是氣場,還是聲音,都與眾 不同。什麼時候她能把這幾個男人分得這麼清楚? 「你做的早膳,很好吃。」龍胤風的聲音沙啞著,蘊含著濃情的情意。「好 在亦心姑姑有心留了些,不然我可能要去垃圾堆裡撿起來吃了。」 他的話令唐碧心神皆顫,此孤傲的男人,穿著金黃龍袍,去垃圾堆裡撿食吃, 這畫面有些可笑。「我錯了,我以為你不願意見過,甚至,我害怕見到你冰冷嫌 惡的目光,那會令我心疼難忍。」 「你說這話,是想讓你的噬情蠱表演它的絕技嗎?」唐碧幽冷的話叫龍胤風 驚然住口,她的話很傷人,卻很實在。若仔細揣測其中的意味,便能令他欣喜若 狂,只是他不敢奢望,生怕傷了自己,更傷了她。 龍胤風不敢再隨便開口,只能順著她的目光遙遙望去。空氣中的湖風涼爽, 花香濃郁,氣氛卻令人窒息。他實在忍不住開口道:「你在看什麼?」 「那裡有個人。」唐碧慵懶的開口,似乎是站累了,坐了下來。他也跟坐在 了甲上,但聽她的話,立即驚然站了起來,「是他?」 唐碧終於過頭,對上他微起慍意的金眸,卻是冷然白了他一眼,「你有時候 真喜歡自作聰明。」 僅瞬間的一瞥,已叫他心花怒放,龍胤風原想躍身而去,卻是怕驚嚇了她。 便彎下腰低著頭穿過船艙,走到了船頭,站在她身。自從那日與蘇含跌水後,這 裡的小木船都換成了華美的小船,手抓著掌控方向的槳,靠腳踩便能划動。 與她靠得這麼近,心反而安靜了下來,四周的一舉一動頓時落入了他的感知 中,包括假石中……有股收斂得相當不錯的氣息,竟敢有人偷看。他正欲掠身而 去,唐碧卻是突然出聲了。 「別去。」 「又不是他,你怕什麼?」龍胤風微微皺眉。 「你一直在乎的,不是我。」唐碧幽然道:「你在乎的是你自己,你恨他, 防著他,不過是怕他侵犯了你的帝王威武。」 龍胤風心中憋屈極了,張口想發怒,卻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思想是那 麼的奇特,那麼的尖銳,總能剝得出問題的真諦,叫他無從反駁。 「你說得對極了,我一直以帝王為尊,容不得任何人侵犯。但是……」他深 深地吸了口氣,「不管你愛不愛我,我想說的是,我,龍胤風這個人,這顆心, 已無法控制地,完完全全地愛上你了。」 「你愛的是這具身體吧。」唐碧幽然一笑,卻是立即摀住了心口,想笑卻痛 得難受,「如果我說,真正的唐碧,早已被你殺死了……」 「對不起……」龍胤風低低地吐出了這句有辱自尊的話,「我知道是我對不 起你,一直以來把你當一顆棋子,制衡唐國公,牽絆雲王,操縱對你有淫慾的男 人……」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唐碧打斷了他的話,卻覺得自己怎麼解釋,他也不 會懂,說得太白了,也許他一怒之下把自己殺了。「算了,不說了。」 「好,我知道這些話你不喜歡聽。不過我想去看看那個一直偷看的人是誰?」 「你怎麼那麼固執,他喜歡看,就讓他看。」唐碧低惱道:「你不能當他不 存在嗎?」 「沒人敢在我面前放肆!」 「一個想侍機殺我的人。」唐碧輕描淡寫的話令龍胤風驚訝極了,「你說什 麼?」 「麗水苑中把我一掌打下了湖底,我原以為是麗妃派人幹的,所以也懶得跟 她計較。」 「想殺你的人,你竟然懶得跟她計較。」龍胤風聽著幾乎要暴跳起來。 「那麼愚蠢的女人,也只有你才看得上。」唐碧諷刺地再次頭白了他一眼。 他被她瞪得有些惱了了,卻是不敢發作,悶悶道:「像你這種太聰明的女人不好 控制。」 控制這兩個字讓唐碧心情沉悶,「還想怎麼控制,噬情蠱還不夠厲害嗎?」 「那是因為……」龍胤風驟然提高語音,卻硬生生地 ?地◢度 逼了下來,「是我不好。」 這女人總有本事令他不得不低頭。 氣氛又冷了下來,龍胤風不得不找話說:「麗水苑那次落水,不是你自己滑 下去的嗎?我派人審盤麗水苑所有的下人,都排除了嫌疑。」 「之前我也這樣,不過麗妃去了冷宮,這人還在繼續。」 「你竟然也能察覺?」龍胤風有些訝異。 「天地萬物每種生靈都有自己特定的氣息與頻率,殺我的那次,我已將他記 下了。只要他出現在我能感知的範圍內,我便能感覺得到。」唐碧的話令龍胤風 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這種感知,不是只有國師才有的本事 嗎?當然,一般內力上了某個層次,也是可以做到,但方式完全不一樣。 「那我剛才落下船頭,你是知道的?」龍胤風半信半疑地問。 「你雖令我痛恨,但不至於有死亡的記憶。」唐碧的話令他心生痛楚,「不 過你有獨特的……」 「什麼?」 唐碧不語,他也無法逼她,只得繼續道:「那你為什麼還不讓我去抓他……」 「然後查出幕後兇手嗎?」唐碧冷然一笑,「我知道是誰,所以才叫你別去。」 「為什麼?」她的思緒總是那麼捉摸不透,令他總感覺到挫敗,這種不能完 全操縱的感覺令他不安。 「因為沒有她,你的後宮會亂套;沒有她,你的前朝會動盪。」唐碧的話令 他再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是誰了,既憤怒而心痛,「怎麼會是她?」 「看來你還是愛她的。」唐碧的話令自己感動心酸。 「我不愛她,我只愛你。」龍胤風立即反駁,「我只是沒想到……」 「每個登上巔峰的人,哪一個不是踩著別人的血跡踏上去的。」唐碧譏笑道: 「別說你不是……」 「幸好……」龍胤風不惱反而吐了口氣,望向那聳入雲霄的艷冠樓。 「什麼?」唐碧忍不住問道。 「你還不知道的好,免得我讓你更嫌惡。」龍胤風搖了搖頭。 「哦。」唐碧輕應了聲,突然說道:「既然你來了,我想跟你說件事,我要 出宮。」龍胤風聽聞如雷貫耳。 下章預告:8。暗月朦朧墨蒼茫唐碧終於換來了出宮的機會, 與眾人商議著東行南下唐碧送了一樣禮物給龍胤墨,龍胤墨送了一樣,卻叫莫 冉瞧出了秘密。三人討論著龍胤風的用心,龍胤風送來了一個旨意接下來: 8。醉後清風曲相送敬請期待 第8章。暗月朦朧墨蒼茫 唐碧的一句我要出宮挑起了龍胤風的怒意,卻是壓抑著不敢發作,「你答應 過我的,答應了繼續做我的妃子。」 「我唐碧一言九鼎,可不像你那麼無恥。」她諷刺冷笑。 「我不會放你走,絕不。」龍胤風不容置疑地說。 「你難道不覺得這樣下去,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唐碧的理由讓他無從拒絕,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兩敗俱傷,總比他一個人疼好。但此刻,他卻捨不得她疼。 他越懂,便越怕。而一想到他接下來必須要做的事,重重地喘了口氣,「好,我 會安排,這裡對你來說也不是安全之地。」 「南水澇災還沒解決,我想去看看,不是為了你,是為受苦的姓。」唐碧 緩緩道:「東島可以讓小墨去。」 小墨的名字令龍胤風不悅,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卻接著說:「我知道你不 願意,不過為了一個外人而傷了自家兄的情義,不值得。」 「你不是外人,你是我的女人,等我擺平了一切,你將是唯一的一個。」龍 胤風慎重其事地說:「你的建議我會考慮,既然知道有人要害你,這裡已經不安 全了還,早點去吧。」 「我喜歡在這裡。」 「我沒空守著你。」 「我不用你守。」 「你明知道有人要殺你,還……」龍胤風恨不得伸手將她摟起來狠狠地關進 箱子裡。 「我喜歡看老鼠盯著食物饞涎欲滴。」唐碧的話令龍胤風又氣又惱,卻是忍 不住哈哈大笑了,這又倔又傲的性格,跟他真像。不過把自己比喻成食物,卻是 玩著貓的心態,也只她這種奇特的思維才想得出來。 兩日後,在龍胤風與莫冉一番商議,四方長方形桌子,唐碧,龍胤墨,吳少 南,還有雪公,都被傳到了金龍殿。 「墨親王走東江水路,攜蔬菜種子一例,水果三十例,黃金千兩,緞錦五 車。另派四個衛影,一個公公,負責日常飲食,兩個宮女照顧日常起居,你覺得 如何?」龍胤風徵求唐碧的意見。 「我一個人就行了,下人墨親王府有。」龍胤墨淡淡道,目光卻是緊鎖著唐 碧未曾移開半分。 「傻瓜,你以為他是想照顧你,他是派人監視你,你得被他掌握得死死的, 才能順他的意,懂嗎?」唐碧嬌嗔地白了龍胤墨一眼,龍胤墨臉色一紅,柔笑道: 「好吧,我聽姐姐的。」龍胤風被她刺中心思,又見二人眉來眼去,冷然諷笑道: 「看來噬情蠱還不夠厲害。」 唐碧臉色一白,龍胤墨卻是目光一冷,坐在他們中間的莫冉微微一笑,「王 還是繼續談正事吧。」 「等等,一例蔬菜太多,三十種吧,能存活的有十例,就已經是很強大的 力量了,一顆種子將綿延不斷,福澤永無止境,可不是一堆黃金能比擬的。」唐 碧的話令莫冉和龍胤風臣服,她想事情真是太深遠了。雪公聽著卻覺得十分無 趣,但能一直看著莫冉,卻是十分開心。龍胤墨跟她一樣,整副心思都放在心上 人身上,因而全然沒發現吳少南一直癡癡地盯著唐碧看。 「那水果是否也減下來?」 「那倒不用,水果對氣候水土要求很高,即便能存活,結出來的果子不一定 可口。譬如橘樹生長在淮河以南的地方就是橘樹,生長在淮河以北的地方就是枳 樹,只是葉相像罷了,果實的味道卻不同。為什麼會這樣呢?是因為水土條件不 相同,即使相隔一河也有如此大的差距。雖然東島與龍凌的環境我不熟悉,但聽 聞相隔甚遠,應該是有些差別的。」 「那照姐姐這麼說,水果種子帶去並沒有實質性的意義啊。」龍胤墨含笑道: 「即使是結出了種子,也不一定好吃。」 「我沒有要實質性的意義啊,事實上水果不能當飯吃,所以多帶點也不會讓 他們富饒到來攻打咱們龍凌,再說了,沒吃過好吃的,又怎麼知道它不好吃呢?」 「那倒是,沒嘗過姐姐的手藝,還真不知道宮裡的廚子做出來的飯菜那麼難 吃。」龍胤墨熱切地附和,令龍胤風氣惱地拍桌子,「你們還有完沒完?」 「是你叫我們來討論的,你還讓不讓人說話!」唐碧完全沒把他的氣憤放在 眼裡,對龍胤墨投去嫣然一笑,莫冉再也忍不住笑了,連身後的蘇含也忍不住竊 笑。雪公卻是驚訝極了,什麼時候這個女人變得如此大膽又放肆了,而且帝王 對她竟然如此容忍? 「不准笑。好了,東島的事就這麼定了,七可以閉嘴了。」龍胤風冷然道: 「現在說南行,押運賑災物品已派出,雪公和少南負責分配,以免被貪污,國 師貼身保護碧漾娘娘去看看如何治理水災。」 「姐姐也要去?」龍胤墨驚訝道。 「讓你閉嘴你還開口,是不是要本王拿封殺條貼上?」龍胤風氣惱道。 「你不要太過分了。」龍胤墨「騰」地站了起來,臉色通紅。 「坐下!」龍胤風和唐碧異口同聲道,看著兩人如此有默契地訓他,龍胤墨 痛楚地看著兩人,別過頭去。可莫冉卻是聽得分明,龍胤風是吼,唐碧卻是勸, 這孩子到底是年輕氣盛沉不住氣啊。龍胤墨不悅了,唐碧也心疼,眼圈一紅,惱 道:「隨口一說你就嘔氣,你嘔給誰看?」 「他就是拿刀子捅我我都不難受,姐姐訓我……」龍胤墨喉結滾動,努力將 心頭的酸楚壓下去。 「你幾歲的人了,他一說你就火了,人家一訓你就難過,如此小家子氣,東 島我看你別去了。」唐碧眼淚在眶中打轉,卻是低吼著。 「不去就不去。」 「好了,看把你姐姐都氣哭了。」莫冉拉了拉龍胤墨的袖子,「碧漾娘娘心 系天下,你得懂得她的仁心慈善才是。」 「你為什麼不去東島,他為什麼不去東島,非要把我和姐姐一個往東差,一 個往南使?」龍胤墨沖莫冉說道,抬向了吳少南。 龍胤風冷然一笑,「你想她被噬情蠱咬死,便隨她去啊,你還以為東島沒有 你便去不了了。」 這話夠狠,龍胤墨終於挫敗地坐下,「但讓他們兩個陪著,我不放心。」他 的目光掃向吳少南時,從不洩露殺意的人卻是忍不住咬牙切齒。 「你的意思是讓本王親自陪她去?」 「那我更不放心。」龍胤墨立即反對。 「行了,就這麼說定了。」敲定由高公公負責飲食,亦心隨行侍候,小夏子 留守碧波殿後,龍胤風淡然道:「麻煩國師替本王送碧漾娘娘宮,你,可以滾 去了。少南與雪公留下,賑災具體事宜還須細議。」 唐碧,莫冉,龍胤墨三人走出了金龍殿。 「我想請小墨去請去碧波殿碧池亭坐坐吧,那兒荷花開得正香。」唐碧徵求 地看向莫冉。莫冉柔柔一笑,「只要他能避得過王的耳目,莫冉便當作沒看過。」 龍胤墨心喜,「那我先去碧池亭等姐姐。」話音未完,已無蹤影。 「這小子論功法,恐怕已是天下第一了。」莫冉讚歎道:「冒著殺頭的風險 讓碧漾娘娘會情郎,碧漾娘娘打算如何謝我,以身相許如何?」 唐碧臉色一紅,嗔惱道:「早聞國師不喜女色,這會來打趣我做什麼?」 「誰說我不喜女色?」 「蘇公公啊。第一次在見到國師側影的時候,美的唐碧可真是動心了,蘇公 公警告我說,不可招惹國師,國師是不近女色的。」唐碧打趣道,一說完頓時懊 悔了,上次打趣他坐到他腿上,結果害得自己魂一夢,差點沒羞死。 「哦,蘇含還真是找打。」說這話時莫冉有些咬牙切齒,看著她滿臉通紅, 卻是笑了,「國師不是不喜女色,是不能碰女人,一碰這靈氣就洩了。不過…… 呵呵……」 唐碧被他笑得心裡發毛,「你想說什麼?」 「洩盡才能重生,能悟到靈師,還是拜你所賜。」莫冉貼近她耳邊,聲音充 滿了柔情媚惑,「給你那兒一咬,可真舒服死了。」 「你……胡說什麼呢?」他若有所指的話叫唐碧羞得臉紅耳赤,若說雲王用 一根手指便能勾起女人的慾火,他便是用一個字眼就能撩起女人的春心。與他同 行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床上,花下,湖心……下一次,你喜歡哪兒?」莫冉的話叫唐碧聽得毛骨 悚然,如見鬼般提裙驚慌失措地跑了,望著她落荒而逃的樣子,莫冉心情好到了 極點。 碧波殿,碧池亭,石桌香茶,配上點心,聞著花香,吹著湖心,一想到明日 之行,最愜意極的莫過於莫冉了。 龍胤墨卻滿心離愁,「姐姐,這一別恐怕是兩個月後才能相見了。」 「又不是生離死別,來,姐姐替你梳梳頭髮,瞧被風吹得凌亂的。」龍胤墨 原本愁容滿面,一聽這話愉快極了,連忙解開長髮。唐碧柔笑地以纖指當梳子溫 柔而極有耐心地梳理著。原本男人的頭不是許女人隨便摸的,這眼前一幕叫莫冉 酸楚不已,「小墨的頭髮真漂亮。」 「姐姐的頭髮更漂亮。」龍胤墨由衷地讚歎,「特別是躺在小墨的身下散落 在枕邊……」 「咳!」莫冉輕咳了一聲,微笑道:「我眼睛雖然可以當作沒看見,但這耳 朵卻聽著呢。你們即使不在乎噬情蠱的痛,也該考慮考慮我這個老人家的心臟。」 「呵呵。」原本臉紅的唐碧忍不住笑了,「你老人家,你有我老嗎?人家說 千年積雪萬年松,直上人間第一峰,我可是千年靈魂萬年魄,直降龍凌第一個… …」莫冉投來的銳利的探目光令唐碧話語一滯,訕然一笑,「開玩笑的啦。」 「他與帝王一般大,是比咱們大了十幾歲,自然算得上是老人家了。姐姐才 多大,不過是虛年十六而已。」龍胤墨心知莫冉想探唐碧的底子,便以說笑的口 吻帶過去。 「嗯,姐姐想取縷小墨的長髮,可以嗎?」 莫冉卻是不解她要頭髮做什麼,龍胤墨自然是有求必應的,他取出彎月小刀 遞給唐碧,唐碧自他的發間取下一縷長髮,而後替他將長髮綁好後,自自己的長 發中割下一縷,將兩人的長髮各自分為兩半,各編出一條細長的小辮子,拾起一 條穿過彎月小刀繫好。 「好了,給。」 龍胤墨感動極了,莫冉這會才懂了她的意思,氣得抓緊了杯子,大口地灌著 茶,此時恨不得這杯子的茶是酒。這女人溫柔多情得叫人恨不得擰斷她的脖子, 難怪龍胤風對她會如此激烈。 無論是女人還是男人,頭髮是不能隨便送人的,更何況是像她這樣編織在一 起。她這是在定情?還是在示意她的以身相許?難道她不知道,唯有結髮夫妻, 才有這個資格。她這是把他當成了唯一的男人嗎? 「這個,給姐姐,我只要長髮便行了。」龍胤墨將彎月小刀遞給了唐碧,拾 起桌上另一縷編好的長髮。莫冉的目光再次定在那把彎月小刀上,小刀側峰上的 小字陡然落上了他的眼中,「天,這不是……難怪如此的眼熟。」莫冉不敢相信, 他會把如此重要的東西輕易到交到唐碧的手上。 唐碧把玩著彎月小刀,歡歡喜喜地說是要去找亦心要個錦囊裝著。 「你這小刀……」莫冉剛開口,龍胤墨便謹慎地盯著他,緩緩道:「不關你 的事。」 「你這是害她。」莫冉盯著他,一字一句道。 「我的便是她的。」 「暗月朦朧,墨染蒼茫!若不是這句口號中有『莫冉』之音,我都不會去 動追查。」莫冉面色嚴峻,目光如炬,「這會不是你拿出這小刀來,我真沒想到, 竟然是你的……」 「以前不知道,以後也永遠都不要踏足,更不許跟她說半個字眼。」 「暗月蒼茫,呵呵,你們兄一個個都是人中之龍,一個做了天下明帝,一 個竟是暗帝。」莫冉笑得高深莫測,「不過,帝王一直以為你的四哥夜陰王。否 則,也不會挑去他的手筋腳筋,將他永禁在禁宮中。」 龍胤墨面色陰冷,目光如冰,「你若再胡說八道……」一眼望著蹦跳般跑來 的唐碧,頓時斂去渾身的寒意,瞬間變成了那個青澀柔弱的小墨,「姐姐慢些, 可別累壞了。」 「嗯,呶,我問亦心姑姑要了兩個,給你一個,來,我幫你裝好。」龍胤墨 將長髮掏發,置於她纖白的掌心,忍不住將她的小手及長髮握在了自己的掌心裡。 刺心的痛頓時在兩人身上同時湧起,唐碧斗大的汗珠猛然滾落,「你瘋了, 還不快放手。」莫冉扶起了唐碧,抓著她的小手,一股柔和的靈氣湧入了她的體 內,噬情蠱開始緩慢了下來。然而龍胤墨卻沒有半點阻擋,那如影隨形,無處不 在的蠱毒,任你功法再深,也捉摸不住。 「小墨,放手吧。」 龍胤墨翻起她的手背,故作輕鬆地笑了,「姐姐,疼著比空著好,這幾日不 能來看姐姐,心裡好空蕩,連疼都感覺不到。」說著,置在唇邊用力地吻了吻。 「姐姐,天涯海角的牽掛,抵不過一刻相擁的溫暖。」 這一刻,莫冉心都痛了,誰說不是呢,每夜的夢驚醒,夜涼如水,身是冰 的,心是空的。原本想拉開他們,此刻卻是只能看著,並痛著。 「放手啊。」唐碧哭喊著,動無力抽了出來,直到龍胤墨痛得差點仰下了石 凳才鬆開手來。莫冉抱著她顫抖個不停的身子,心疼不已,「傻丫頭,你處處留 情,卻是害了他啊。」 「如果你害怕被禍害,可以放開她了。」龍胤墨緩過氣來冷冷道。 莫冉瞪了他一眼,撫摸著她額頭濕透的髮絲,心疼地低問:「好些了嗎?」 唐碧將頭埋進他的懷中,努力地想忍住哭泣,卻是抽噎地得一顫一顫的。「難受 就哭出來吧,我的衣裳多的是,不介意眼淚鼻涕什麼的。 ??度? 」 「她難過成都這樣子了,你還在誘惑她,不覺得太過分了嗎?」龍胤墨憤怒 地低吼,心中的痛苦與嫉妒交織著,令他氣得快喘不過氣來。 「罪魁禍首是誰,你還不知道嗎?」莫冉冷若冰霜地掃了他一眼,頓時叫他 氣餒地垂下了頭去,「是我不好。」 「不讓她哭出來,難道讓她活活憋死嗎?」莫冉毫不留情地諷刺道:「還是 你希望她去你王兄懷裡哭?」 「對不起,可你抱著她,我心裡就是不舒服。」龍胤墨痛苦地低吼,雙手抓 著石桌邊緣,體內真氣以肉眼可見的狀態在澎湃著。 「再捏下去,桌子就要碎了。若你像我一樣,親眼看著她躺在別的男人懷裡, 一躺就是一整晚,你還不瘋了?」莫冉落寞地冷笑,「現在你能明白為什麼你王 兄恨不得殺了你,不惜一切派出龍王衛影了吧。而我僅僅只是抱著她你就受不了, 當她躺在你懷裡輾轉呢喃的時候,你可曾想過別人的感覺?」 「別說了,是我的錯。」唐碧低低地出聲,掙開他的懷抱坐下,「都是我的 錯。」 「不,是我的錯,是我。」龍胤墨痛苦地搖頭,「是我壓抑不住自己愛上了 姐姐,控制不住碰了姐姐。」 「誰都沒有錯,是這個缺乏愛的時代。」莫冉歎了口氣,望著唐碧,「在這 個殘酷的王宮,動盪的年代,誰都如一葉孤舟,漂泊在這片汪洋中,而你便是那 一艘裝滿了情與愛的大船,誰不想聞香而上,誰不盼著去搶一席之地,分一勺羹 湯。但是,但凡嘗過這期中的美味,誰也無法放手,更無法讓其他人來分享。」 莫冉的話令唐碧驚慌失措,沉重無奈,「天下好女人多得是,何況為了我… …」 「但你唐碧,卻是唯一一個,青妃若能代替你,雲王便不會去北漠蒼狼。」 莫冉的藍眸有說不出的濃情,不管她的躲閃與驚慌,繼續道:「你若是能被取替, 以帝王的威武與人力,物力,這天下比你漂亮,亦或是長得相像的,還怕找不到 嗎?所以,每個人要的是你,而不會是別人,哪怕你有孿生姐妹,都無從代替。」 「那我該怎麼辦?」唐碧痛苦地看了看龍胤墨,再看向莫冉,「我唐碧只有 一個,我沒有分身術。」 「我不逼你,你自己選擇,但對我們男人來說,這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 莫冉淡然一笑,「就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不,我不要這樣的結局。」誰死,對她唐碧來說,都是致命的痛苦。 「難道你想貪心地全部都留著?」面對唐碧的臉紅而無從反駁,莫冉唇角的 笑顯得有些諷刺,「縱然你貪心,也得看我們願不願意?」 「你別逼她。」龍胤墨於心不忍。 「不逼她她不清醒,她還在到處留情,你沒看到那小子今天盯著你姐姐的那 副癡傻模樣嗎?」莫冉冷笑道。 龍胤墨憤然地捶著桌子,「早該殺了他的。」 「帝王已經懷疑我了,不然這賑災根本沒必要派出吳少南跟著,但他對吳少 南同樣不放心,所以把雪公也派上了。雪公既盯著我,又能壓制吳少南。」 「這跟那個吳少南有什麼關係?」唐碧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你是國師,他 又何必懷疑你?」 「這……」二人面面相覷,誰也不願意洩露心中的秘密。 正這時,亦心跑過來朝三人一福,急急道:「娘娘,蘇公公派人加急來傳話, 王要來咱們碧波殿用午膳,讓娘娘加緊準備,而且……」她看了看龍胤墨與莫冉, 支支吾吾。 「還說什麼,說吧。」唐碧僅僅只是面色一冷,便了過神來。 「王似乎知道國師和莫冉都在,讓娘娘多做些下酒菜,他們要痛飲一杯。」 亦心的話令莫冉和龍胤墨訝異了,難道這碧波殿裡還有他的人? 下章預告:8。醉後清風曲相送龍胤風給莫冉下了個套,被莫冉反 駁化解。三人各懷心事暢飲一杯。唐碧一曲送別,叫人感悟又傷感接下來: 82。馬車中魅惑潮起敬請期待 正文 蕩漾女皇(81-85) 作者:蘇紫 字數:59657 第8章。醉後清風曲相送 「看來他是越來越小心了,對我也不信任了,想來蹭飯卻怕我下毒,非要拉 著你們一起。」唐碧自嘲地笑了,卻是有些悲涼,「你們坐吧,我去忙了。」 「我去幫忙。」龍胤墨連忙起身,既然他知道了,也不用躲著他,正他的 意。莫冉卻是端著茶悠悠地喝著,暗自思量著。 女人什麼最美?不是穿得衣光鮮亮濃抹淡妝,也不是脫光了躺在床上,更不 是在男人身下情慾洶湧,而是在膳食房裡忙碌的背影。當然,唯一的敗筆便是旁 邊那個手足無措又熱情高漲的小男人。 看著她手持著刀時而慢條斯理,時而快刀如斬亂麻,刀,在她手上彷彿變成 了一隻聽話的精靈般。連一旁的高公公都看呆了,這套刀具在她的手上,果真再 也沒有他持有的資格了。麗妃被打入冷宮後,麗水苑便空了下來,高公公則被分 配到了碧波殿。 他頭不小心瞄見了門口站著的兩人,正是龍胤風與莫冉。驚訝得半天都沒 反應過來,慌忙上前正欲行禮。龍胤風卻是轉身走了,莫冉依依不捨地頭。 碧池亭中,夏風習習。 「以前以為是高公公討好她,下人哄抬她,所以說是她做的。 地??? 現在看來,她 對餐食,還真有一手。」 「是的,她玩菜刀的樣子,比任何一個精於劍道的劍客舞劍都來得漂亮。」 莫冉忍不住低歎。 「看來,你對她,動情了?」龍胤風冰冷的眸光令莫冉心頭一驚,渾身隱隱 冰冷,看來他方才是故意帶他一起去食膳房的。也許,從一開始讓他送她來, 到後來的痛飲一杯,並不是如唐碧所說的怕她下毒,而是給他下了個圈套,目的 只是讓他露出破綻。 「莫冉不敢,只不過覺得碧漾娘娘的刀法確實非同一般。」 「我很好奇,她竟然有相似於你的靈感?」龍胤風端著茶喝了一口。 「哦?莫冉不懂王的意思。」 「她說,天地萬物每種生靈都有自己特定的氣息與頻率。」龍胤風眸光敏銳 而緊逼得令人窒息,若非對面是莫冉,在這樣的逼視下,恐怕忍不住撲通跪下了, 「這點,我怎麼也想不透。若你沒碰過她,她哪來你的靈感?若你碰過她,那你 又怎麼會有如今的靈生?」 「那誰給了她廚藝的經驗?誰給了她琴音的靈感?誰又能給予她滿腦子超越 你我的奇特思維?」莫冉有些激動地反問,自覺失態,幽幽地歎了口氣,「王不 覺得,她的每個思想,根本就不是咱們能比擬的。莫冉作為國師,雖能看到出國 之危機,卻無法悟出解決的辦法。但她卻輕易地想到了,甚至連解決的細節都能 分析的把握得麼清晰細緻,這又該做何解?反正在她面前,莫冉自愧不如。」 「你,說得也有道理,今天東島之行那幾句話,真把我震撼了。」龍胤風面 色緩和,慚愧道:「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只要碰上她的事,我的大腦就無法清 醒而理智。」 「莫冉沒有怪王的意思。」 「沒有生氣那便最好。雪公和少南那邊我已經交代過了,卻是不放心,所 以提前來找你交代一下。關於賑災事宜……」 二人談得差不多了,龍胤墨正好也過來了。「王兄,國師大人,飯菜已備妥, 請吧。」 難得他如此有禮,龍胤風這會似乎能體會到唐碧所說的兄之情了,在那一 場生死殊搏之前,兄淡泊如水,激烈的戰鬥過後,雖然有些尷尬和嘔恨,卻似 乎打破了那層紗,感受更親近了些。 同樣是三個男人一桌,但卻沒有了那日的歡喜吵鬧,三個大男人你一杯我一 杯,既不舉杯相碰,也不言苟笑,各自喝著悶酒。而唐碧原本小心翼翼地上著菜, 生怕他們一個不和,桌子都掀了,這會見他們不言不語,雖安穩了些,卻覺得有 些沉悶。 酒過三巡,每個人臉上似乎都有些醉意了,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龍胤風拍 著桌子喊道:「上酒,上酒。」 一邊的蘇含見狀想勸,卻又不敢,求助地看向唐碧,唐碧微惱道:「上吧, 上吧,讓他們喝個夠,屋裡酒氣暈天,你侍候著,我出去走走。」 剛移腳,龍胤風起身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來,過來!」他那深邃的金眸被 酒氣迷醉得異常的閃亮,俊美的顏容因酒而微微紅潤,看起來更出色了。此刻他 仿若酒吧裡酒意醺醺的帥哥調戲女服務員一般,大手不規矩地抓唐碧瘦弱的肩膀, 「過來。」 「你幹什麼,放手啦。」他貼得如此的近,滾燙的胸膛令她寒顫,從那片漂 亮得不像話的唇瓣中噴出的酒香令她有些迷醉,而他的唇若有似無地吻著了她的 耳垂。此刻,桌邊的另外兩個男人眼眸頓時斂去了醉意,寒意微湧。 「你辛苦了,本王,賞你一杯,來!」他將她拽至桌邊,倒過一杯遞到她唇 邊,「來,本王……喂……你……喝!」 他賞賜般的輕佻叫唐碧惱了,「我不是你的奴婢。」 「對……對……你是本王的妃子。所以,該如此餵你……」龍胤風呵呵大笑 著,仰頭一口喝下,猛地將唐碧拉入懷中,在她驚得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唇已吻 住了她,辛辣的酒液在他猛烈的喂送下,一滴不漏地被他哺入了喉中。 桌邊的兩個男人陡然顫息了,龍胤墨心頭嫉恨猛漲,正欲澎然而出,被莫冉 抓住了,大量的靈氣湧入,將他的蠱毒壓抑著,並對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咳……咳……」唐碧被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唇角流出的分不清是酒還是 口水,還是酒液,卻被他舌勾起再度塞她的口中。「哈哈哈,本王的賞賜如何?」 他大笑地鬆開了唐碧,她卻撐著桌邊無力地喘息著,眼淚一顆顆地滴落。 「來,繼續喝,可別浪費了這一桌好菜啊。」龍胤風全然不顧其他人的變化, 滿滿倒上,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下。 「是。」二人相視一笑,端起杯一口飲盡。 「喝完了?」唐碧坐在院內的樹下喝茶,見蘇含走了過來,「坐下。」 「哎,謝娘娘賜坐。」蘇含感激一笑,小心翼翼地坐上去一點點,歎道, 「全醉得趴下了,王從來不沾酒的,國師也是,這頓喝得又快又狠,是成心求醉 啊。」 「人生難得一醉,讓他們去吧。」 「王是捨不得娘娘,心中的苦又無處可說。」蘇含蹙眉幽幽道:「國師…… 他對娘娘……也是情深意重的。」 「他們的心思,我都明白,可我也無奈啊。」唐碧狠狠地喝了口茶,「酒讓 人迷醉,可茶卻讓人清醒,若有選擇,我寧可喝酒。」 「喝酒傷身吶。」 「喝茶傷心呢。」 「這倒也是。」蘇含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哦,奴才是過來問問娘娘是否將 他們安排躺下,或是送去,那樣狼狽地趴著實在有辱體面。」 「不,就讓他們趴著。」唐碧有些復仇的痛快,一想到龍胤風方才當著大伙 的面,放肆地調戲她,她便氣不過,「對了,你去給我磨墨,我要把他們最完美 的一面畫下來,日後好拿出來羞辱他們。」 「這……」蘇含聽得自是目瞪口呆,不過一想到那一群正兒八經又高傲的人 被羞辱的樣子,心中自然樂呵了。 當太陽失去了午熱的威嚴,夕陽的黃昏美得令人留戀。 似乎誰也捨不得早醒來破壞這難得的一醉。三人同時醒來,你看看我,我看 看你,再掃向滿目狼籍的餐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一種豪情滿懷的痛快自 心中流洩而出。 「王從來沒有笑得這麼開心過。」蘇含聽聞驚歎道:「國師也沒有如此開懷 過,酒,真是個好東西。」 「你若喜歡,何不嘗嘗。」唐碧托腮望著夕陽,「叮囑你的事可別忘了。」 「奴才記下了。」蘇含撫了撫胸口,「娘娘明日就要離開了,奴才這心裡… …」 「能離開是好事,你得替我開心才是。好了,時候不早了,帶你的子去 吧。」唐碧揮了揮手。 蘇含微微訝異,卻是面有哀求,「不能留他一晚嗎?」 「要不要把你也順便留下。」唐碧微惱地白了他一眼,蘇含又驚又羞,「是 奴才放肆了。」 他的卑微與膽怯令唐碧心有慼慼,「在我心裡,你一直是個……男人。」明 知道說這話,會害了他一輩子,可唐碧卻忍不住說了。 蘇含猛地一渾身一震,抬起了頭來,俊美的眼眸閃爍著激動的淚花,張了張 嘴,卻被喉嚨的酸楚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含淚一笑,緩緩退下。 當四人走出碧波殿時,碧波殿內響起了輕柔的琴聲,與柔美悠幽的歌聲,如 天籟之音般令四人震驚然駐步。 月色正朦朧,與清風把酒相送,太多的詩頌,醉生夢死也空,和你醉後纏綿, 你曾記得,亂了分寸的心動,怎麼只有這首歌,會讓你輕聲 醉清風 夢境的虛有,琴聲一曲相送,還有沒有情濃,風花雪月顏容和你醉後纏綿, 你曾記得,亂了分寸的心動,蝴蝶去向無影蹤舉杯消愁意正濃,無人寵,是我想 得太多,猶如飛蛾撲火那麼衝動最後,有一盞燭火,燃盡我,曲終人散,誰無過 錯 我看破 …… 弦子的一曲《醉清風》,應情應景。在唐碧柔美的嗓音中低低唱出,和精湛 的琴音配下,略顯憂愁卻不滅意志。在這安靜的初夜,月色朦朧下,彷彿令所 有人都震撼了,一個個陷入了深深的憶中。 龍胤風腦海中浮現的,便是那醉後的纏綿的,已刻入了他的骨子裡,他又怎 麼不記得? 太多的詩頌,醉生夢死也空,正是莫冉此刻的心境,曾經夢死過,此刻醉生 了,但還是一場空,不過夢境的再空,有此刻的琴聲一曲相送,也就足夠了。 龍胤墨在心頭歎問,還有沒有情濃,風花雪月顏容,風花已過,暗月定情, 攜一縷纏綿在一起的髮絲,情濃將是一輩子。 無人寵,蘇含只聽到了這三人字眼,她唱的不是自己,是他。他注定了一輩 子的低聲下氣,一輩子的卑微奴才,他才是無人寵的人。縱然她寵他,心中有他, 可他卻是有心無力啊。 是我想得太多,猶如飛蛾撲火那麼衝動,最後,有一盞燭火,燃盡我,曲終 人散,誰無過錯,我看破……是唐碧此刻的心念,唱著彈著,潸然淚下,嗓子哽 咽,卻是無法譜完這一曲…… 我看破,我真的看破了?若是看破了,又何來這一首撩撥人心呢? 曲終人散,夜盡天明,離別已在眼前。 龍凌王宮富麗堂皇,王宮正門宏偉壯觀,兩排精英守衛分立於左右兩側。華 美而寬敞的馬車已備好,吳少南與雪公精甲重裝,在精壯的馬背上,竟然是那 麼的英姿颯爽,令唐碧羨慕不已。 而馬背上的人目光卻緊鎖著唐碧,一套精剪身紫色繡紋男裝,腰束紫月祥 雲紋的寬腰帶,掛著個漢白龍鳳玉珮。如煙雲般的青絲被一頂精緻的嵌玉小銀冠 裝束著,銀冠的白玉釵子襯著她的髮絲,平添幾分孤傲,這一身裝束將裝唐碧襯 得華貴而優雅。 莫冉一向自認為自己美得不可一世,卻被他驚呆了。秀氣的煙眉,閃亮的美 眸,尖挺的小鼻子,微翹的紅唇,完美的小臉,吹彈可破的肌膚,再加上這套不 凡的男裝,分不清是男人還是女人,只知道整個兒美得叫人窒息。此刻腦中有個 念頭一閃而過,即便她是男兒身,恐怕他都會抑制不住愛上他。 龍胤風定定地看著她,微惱道:「你這張臉穿什麼都美得不可一世,真想拿 張面具罩上。」 「我怕臉上長瘡。」唐碧溫聲道,清眸如水。 「這都要走了,可以給風,笑一個嗎?」明知道這是奢望,卻忍不住想故意 惹惱她。 他確實成功地挑起了唐碧的羞惱,「你給爺笑一個,爺便給你笑一個。」狂 肆地諷刺叫龍胤風驚得張大了嘴,慢慢地漂亮的唇角開始上揚,一抹迷人的笑容 打破了僵冷的線條。 他伸出了手,從自己的髮冠中抽下了金光閃爍的釵子。不用看,便知是純金 |?|?? 打造的,他是要送自己禮物嗎?但莫冉見狀卻驚訝了,天,這釵子,他竟然拿來 了? 乍一看,以為是一枝釵子,當他緩緩地從一旁抽出一枝時,唐碧才發現,這 竟然是兩枝釵子。原以為是一團盤旋的根精,這會仔細看這釵頭的根紋,竟發現 是一龍一鳳。 這是什麼東西?他這是要幹嘛?唐碧自覺這東西不簡單,剛欲後退,龍胤風 卻低聲命令,「別動。」 他小心翼翼地插掉了她那銀冠上的白玉釵子,把金色鳳釵插了進去。「好了, 換你了。」龍形金釵置在唐碧的手上,他降下身子,微微垂著,與她平視著。 這……這是賜帝后的儀式啊。而那對龍飛鳳舞釵……別說莫冉震撼了,就連 雪公也看出了端倪,驚叫道:「王兄,您這是……」 「別多嘴。」吳少南此刻竟低低地嚴厲喝叫一聲,叫雪公訝異極了,什麼 時候這個男人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了。 「你……這是做什麼?」唐碧雖不知道緣由,卻是問得有些顫抖。 「想你幫我束一次發,可以嗎?」龍胤風的聲音平靜而柔和,目光隱隱痛楚, 「我知道我手段激烈,讓你恨我,怨我,嫌惡我,但請唐碧成全。」 不是碧漾娘娘,不是碧兒,是唐碧!如此慎重地被他呼叫出不,叫唐碧心潮 酸楚,她凜了凜氣息,抿了抿唇,「那你的頭,得再低一點,太高,我怕……我 夠不著。」 這番看似無意的話卻叫龍胤風心有感觸,這一刻,他終於心悅臣服地低下了 頭來。在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立帝后會有這樣的一個儀式,那是在告 訴他,夫妻,理應平等。 而他似乎也能理解了,為什麼她那麼在意地吼出了公平。從帝后聖母湯開始, 他都是以帝王之心對她,從來就沒有用過公平的心態。是他辜負了她,聖母湯後 那兩晚的熱切應,這一刻在他心裡,似乎與媚歡丹毫無關係了。 「好了。」她柔柔地簡單的兩個字,比那一聲禮成,來得震盪。 他起身,緊緊地盯著她,金眸中深情似海。「碧兒……」一聲醇厚的低呼, 龍胤風突然將她緊緊裡,緊得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子裡。叫唐碧有些疼,有 些窒息。「千萬千萬不可以愛上國師,否則你會害死他的。」 唐碧被他的警告驚得有些錯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此刻她的心早已凌亂 了。 再放開她時,龍胤風的眼眸潮濕了,「碧兒,一路好走,若來見不到我, 你頭上的……鳳舞釵,年之後,會帶你找到我。」 唐碧的腦海中驚然響起了一句,「萬一來見不到我,這月金輪會知道我在 哪裡,到時候它會帶你來見我。」不,他這是什麼話?他要幹什麼?龍胤風看著 她臉上浮出了驚慌之色,突然鬆開了她的手,頭也不地大步朝宮內走去。 她呆呆地望著他孤獨的背影映在金日的光芒下,慢慢地融為一體,變成了一 個金色的光球,一步步地,一步步地,踏向那高高的階梯。 「該走了。」莫冉上前牽起她的手,才知道她的身子已涼得快僵了,淚水在 眼眶中打轉。 「他要幹嘛?」 「他不說,我便不知道,帝王之心不敢隨意揣測。」事實上,莫冉真的不知 道,他臨行的一句,叫他聽得一頭水霧。若他是在警告她這頭上的鳳舞釵可以讓 她記住自己的身份,到他的身邊,那又何須年之後?此去也不過兩個月的行 程,處理完不就來了。 「他們都走了吧。」龍胤風背對著門,望著花瓶中開得依舊鮮艷的荷花。 「是!」蘇含答道:「碧漾娘娘走前,哭了。」 龍胤風眉頭一緊,卻是低聲道:「今夜子時你持影王令秘密去衛影堂,傳本 王旨意,速命天、地、玄、黃衛影明日子時一刻前來覆命。」 蘇含驚恐萬狀,「王這是要……」 「照做就是了,相信以你的能力,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是。」蘇含從懷中掏出一本書卷,「這是娘娘留給王的,她特別囑咐,走 後再給王。」 「這是……」龍胤風接過書卷,上面寫著「孫子兵法」四個大字,下面一行 小字,春秋孫武著。「這是兵家法書,你哪來的?」 「那夜王上禁宮,讓奴才去碧波殿候著,也許正是機緣巧,娘娘一句一句 地背,奴才一個字一個字的寫,幸好在王來前寫完了。結果王暈倒了,娘娘拼 命地憶了一晚,腦筋耗盡,王的突然暈倒,可把她嚇壞了,直到國師來後,她 才累得倒在王的身邊睡去了。」 「天……她在記恨本王之後,還對本王如此真心,本王卻……」龍胤風捧著 書卷,只覺得如千斤重鼎般。「替本王仔仔細細地說說這部兵書的吧。」 「是,娘娘說,這是春秋時期,一個叫孫子名武的齊國人寫的,孫子帶著所 著的兵法見吳國國王叫……叫……」 下章預告:82。馬車中魅惑潮起出宮後,經過第一個小鎮,莫 冉對唐碧誘惑至極唐碧與莫冉爭執而傷了莫冉的心靈控叫唐碧生出了無限的快慰 ……此處省略接下來:83。馬背冉碧驚歡愛敬請期待 第82章。馬車中魅惑潮起 唐碧莫冉一行人、馬、車輕簡上路了,出了熙熙攘攘的龍凌王城,直奔小道 而去。 賑災之物已按唐碧的建議由特殊人員,自水路和官道分兩道小批運出,原因 是怕途中被劫。這邊吳少南與雪公騎著馬在前面開道,高公公駕著生活物品緊 跟在最後面。而唐碧這輛四馬齊驅的馬車是莫冉負責的,出城後,他便站在其中 一匹馬,風將他的衣衫長髮吹得飛揚起來,卸去了靜立時的妖嬈,此刻渾身上下 皆是絕世而立的傲氣。與她同坐在馬車內的是亦心,她時不時地幫唐碧擦汗,端 茶遞水,替她拿些解渴的果子。 望著兩邊如急速後退的風景,離王宮越來越遠了,終於如願以償地逃離了那 個令人心痛的地方,然而唐碧卻不覺得暢快。摸著頭上的釵子,想取然而卻奇怪 的念頭令她不敢取下來。 「駕!」雪公揚著鞭子,將馬驅得如如弦之箭,身邊的吳少南毫不遜色。 倒是馬車裡的唐碧被顛得有些暈頭轉向,腰身背疼了。 穿過臨近王城的第一個小鎮,他們停留片刻,吳少南和雪公下馬去買了些 日需品。 莫冉掀起簾子彎腰進來,亦心很識趣地爬了出去。 「還好嗎?」他溫柔一笑,拈起絲絹替唐碧擦了擦汗,唐碧扯過絲絹,不甚 優雅地捂著嘴巴嘔了幾聲,莫冉眉頭一緊,正欲開口,唐碧秋波如水似嗔,「好 累哦,我不想去了。」 「來,把手給我。」莫冉伸出了手,眸中滿是妖媚的誘惑之色,唇角的笑仿 佛罌粟花般,散發出一股詭異的吸引力,唐碧只覺得心智漸漸地模糊,忍不住把 手伸了過去。 「嗯……」淡淡的嬌媚從馬車中傳出,車駕前的以絲娟扇風的亦心聞聲臉色 陡地紅了,他們這是在……國師和娘娘,從那一次雨中相見,就感覺到有些暖昧, 這會竟在馬車內……是不是太大膽了? 眼前雪公捧著精緻的水壺跑了過來,一定是來找國師的?怎麼辦啊?唯今 之計,亦心連忙上前行禮,雪公傲然瞪了她一眼,「你怎麼跑出來了,國師呢?」 「公的話,娘娘有些不適,國師在替娘娘診斷。」亦心的音量稍微有點 高,只希望馬車內的兩人能聽聲就收。 「才走了多遠就不舒服了,未免太嬌慣了。真不知道王兄讓她跟來做什麼?」 雪公不滿地說著,卻見亦心擋在車前,心中冷然一笑,手上的馬鞭陡然飛出, 捲向了馬車的簾子。 簾子沒挨著,雪公的鞭子彷彿被某人鉗制住了,下一秒,整個人伴隨著 「呀」的一聲驚叫,朝後空飛了出去,雪公饒是功夫了得,空中嬌軀如魚般的 一個翻轉,離馬車二三丈遠落下。這一下只氣她臉紅赤耳,她從小到大可沒受過 奇恥大辱。就算她再任性,別說是莫冉,就是帝王哥哥也沒對她出過手。 今日不過是捲向簾子想掀開看看,他竟然如此對她。一旁的吳少南看著她氣 得七竅生煙,臉上泛起了嘲諷的笑意。雪公驟然轉身而瞧見他幸災樂禍的笑, 頓時飛身衝向了他,朝他就是一鞭。 然而她的鞭子被人抓在了手上,卻不是吳少南。瞪眼望去,一雙冰藍的眼眸 冷得令人寒顫。「小雪,你越來越不乖了。」 柔緩的聲音好聽極了,即使是訓斥,也似乎充滿了寵溺的味道,叫雪公臉 又紅又白。他就有這本事,彷彿在他面前,她若粗魯而不端莊,便是一種罪過。 心中的委屈這會使得她眼圈一紅,低聲道:「莫冉哥哥,人家……」 「這是馬鞭,你的馬在那兒,少南是你的丈夫……」 「小雪的心思,莫冉哥哥是明白的……」 「我明白什麼?我的身份,你還不清楚嗎?是不是需要你王兄親自跟你講解?」 「你還敢提王兄,你若跟她有什麼勾染,我一定告訴王兄,小心王兄饒不了 你。」 「那你試試看……」看字未完,雪公盯著他的藍眸,突然覺得陷入了泥潭, 緊接著大腦「嗡」的一聲,一股尖銳的刺痛自靈魂深處傳出,瞬間流遍了全身。 下一秒便清醒了過來,而整個人彷彿被攝去了靈魂一般,無力地跪在了地上。 吳少南看得驚呆了,他僅僅只注意到國師眼神一冷,雪公便跪下了。想 起這一瞬間的變故,他只覺得渾身寒顫,這,便是國師的實力嗎?雪公確實是 太驕縱了,該有人管教管教,只是這一招用在她身上,未免太狠了點吧。 「該趕路了。」莫冉冷若冰霜地低低道,過身去,卻對上了掀簾而看的唐 碧,她的眼中有迷茫、有驚訝、還有……絲絲的情慾,嵌在那白裡透紅的臉蛋上, 迷人極了。 莫冉的心在這一眼中頓時融化了,他柔柔一笑,提腳上了坐輦,離她不一步 之遙,「怎麼出來了,外面光線有點強,快進去吧。」 「裡面有點……熱。」唐碧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實是有點心神恍惚了而不敢 進去。滿室殘留著他好聞的氣息,滿心似乎被灌入了他的面容,叫她驚醒過後而 有些害怕了。望著他那藍得充滿誘惑的眼眸,她忍不住羞赧地問道:「剛剛…… 是怎麼了?」 「哦,雪公不乖,訓了她兩句。」莫冉輕描淡寫地說。 「不是,人家說的是剛剛在馬車內……」 「還不快走!」雪公騎馬折冷笑地訓道:「唐少爺,可別忘你頭頂著的 是什麼!」說著,調頭揚鞭飛速衝向了前方。 「亦心,你和高先生一起駕車,唐少爺有我就行了。」莫冉對亦心柔柔一笑, 叫亦心心神仿若被牽引,臉色一紅,乖乖地應了聲「是」,便去了高公公的馬車。 這一幕唐碧看得真真切切,這傢伙,對她也笑得如此誘人,是故意的吧。那 他剛剛對自己……天啊,一想到清醒過來那一會,她竟然躺在他的懷中,被他吻 得七犖八素的!太可惡了,若說雲王地自己下流無恥,好歹也是光明正大的,他 這手段未免有些不道德了。 「進去坐好,要上路了。」 到馬車內,滿腦子竟然是他那半抿微啟的唇瓣,一點點地誘惑著自己去親 吻。不,不要再想了。唐碧又煩又挫敗地捂著臉頰,唐碧啊唐碧,你能不能再淫 蕩點,人家一個眼神就把你勾引得魂不守舍,要是人家脫光光站在你面前…… 雪白的長衫滑落,白淨如瓷般的身軀,絕美的臉形,暗沈的藍湖眸,如蝶翼 般的長睫毛,煙柳般的黛眉,纖秀的脖子,滾動的喉結,性感的鎖骨,微微顫慄 的小紅豆,腰際,肚臍,完美的長腿中間,是那令人臉紅耳赤的高聳……天啊, 每多想一分,心便加速一分。夢境深處的憶,如影隨行,緊緊在扣著她的心動 順竿往上,叫她忍不住地捂著了怦然的心動。 然而,噬情蠱的痛,也隨之而來,雖然激盪,卻不是瘋狂。 「怎麼了?」馬車外傳來莫冉關切的聲音,這一瞬間唐碧又驚又羞,難道她 在想什麼,他全知道?「你方才對我,做了什麼?」 「如那天一樣,你情不自禁坐到我懷中,想要……」 「胡說,人家沒有,是你故意……」唐碧羞惱道,真不敢想像剛才若不是在 人來人往熱鬧街市的馬車上,而是在荒無人煙的孤室,將會發生多麼羞人的事。 「你……不喜歡嗎?」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幽怨的味道,叫唐碧心神一恍, 「喜歡,不過……」 「喜歡就行了。」他柔笑道。 「可我不喜歡你對我用妖邪的誘惑手段!」唐碧幽幽地惱道:「這樣的莫冉 讓人害怕。」 莫冉面色一僵,許久,歎了口氣微微一笑,「誰讓你不愛他呢?」 「我……」唐碧為之氣結,誰說她不愛呢?此刻說不愛,自己都覺得心虛, 若說愛,她不敢。「你的眼晴能穿越靈魂之心,你看不到嗎?」 「看得到,也懂,但不夠。」莫冉的聲音有些幽怨,「人是一種貪心的動物, 當你嘗到了一口,你就想嘗一頓,當你嘗了一頓,你就想著第二頓,當有了第三, 第四後,要的,便是一輩子。」 「作為國師,你有嘗過嗎?」他的話令唐碧驚慌,但一直積壓在心中的疑團 令她忍不住羞怯地問道。 「你這樣問,看來真沒把我放在心中。」莫冉的話音剛落,簾子被他掀開了, 「過來。」 四匹馬在前面飛奔,馬車晃得厲害,他卻連韁繩都沒拉,這萬一……「你要 幹嘛?」 「不是說我沒嘗過嗎?這會想嘗嘗了。」莫冉的藍眸中情慾湧動,俊美非凡 的臉上儘是魅惑之光。 「你瘋了,這會……」唐碧抓著搖晃的馬車,驚恐失色。 「是你過來,還是我過去?」莫冉的聲音好聽極了,低沉的問話帶著無法抗 拒的命運。唐碧剛挪動一步,便被振蕩顛簸驚醒了,再對上他的臉,眼中便多了 幾分憤怒,「你若再敢誘惑我,我……」 「你就會撲過來了,是吧。」對她像只小老虎般凶悍又充滿警惕的怒視,莫 冉也不惱,婉惜一笑,「看來我修煉得不到家,都用三成的靈魅,你竟清醒得如 此之快。」 「你太過分了。」唐碧閉上眼搖了搖頭,坐了原位。 「媚歡丹被抑制了這麼久?難道你不想要?」莫冉放下簾子,聲音卻飄了進 來,叫唐碧臉色一紅,忍不住並了並腿,被他一說,腿間彷彿有些潮氣了。 「你再敢胡說八道,我……我永遠都不會對你……」 「你把結髮之情送給了墨親王,把帝后之身給了帝王,何曾留半點給我?」 他的聲音聽起來幽怨而蒼桑,叫唐碧心生憂愁與憐惜,他要的她懂,可她又能給 什麼?他是國師,不能碰女色,縱然她想給,他也不能要,何苦來撩亂她呢? 「我和你,有關係嗎?」 「呵呵呵,你竟然如此問我?」莫冉心神刺疼,落寞了笑了起來,笑聲很淺, 卻很憂愁。「既然你忘得一二乾淨,那我便提醒提醒你。」話音完了,唐碧卻驚 了。 他想幹什麼?他又要怎麼提醒?難不成這會他要獸性大發,當著這麼多人的 面對她…… 羞人的畫面自腦海中一閃而過,牽動的除了噬情蠱,還有一種既陌生又熟悉 的東西?是什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體內體內的某根緊繃的弦在她的強烈抗拒 下,「怦」地一聲輕響,斷了。一股細膩而柔軟的力量彷彿自……唐碧不敢置信 地瞪著自己的兩腿之處,那兒……那兒彷彿有東西在湧動。似扎根的須須,似冒 土的筍尖,似爬動的蟲蟻…… 癢,麻,酥……天啊,這是……唐碧又驚又羞又惱,這種感覺,太像媚歡丹 的情動了,卻是比媚歡丹來得真實而清晰。「哦……」喉嚨溢出低低的驚呼叫她 忍不住地摀住了嘴巴,羞愧與焦躁令她幾乎要哭了出來。媚歡丹不是晚上才發作 嗎?帝王也交待了國師須替她抑製毒發,這會怎地突然又發作了? 「怎麼樣?有點印象了嗎?」莫冉柔媚的聲音隨風飄過來,撩人極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唐碧的聲音帶著哭腔低吼道。 「看來印象還不夠深啊,也難怪,被男人都寵壞了,哪還記得呢。」隨著莫 冉逝去的聲音,是突如其來如浪濤般捲來的奇怪撞擊感,那是……如千蟲萬蟻般 的潮濕感聚匯成的熱流。 「啊……」唐碧咬緊了唇瓣,小手忍不住抓向了兩腿間,彷彿想像某種詭異 的東西給抓住。然而小手隔衣剛抓到敏感之地,小穴因擠壓的力量快慰又舒坦。 「呀……」低低的嬌吟聲溢出,唐碧只羞得臉色通紅,心知僅隔一簾的男人 一定聽到了,羞恥使得她驚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小手已經隔衣抓揉上 了自己那兩片顫抖的唇瓣,做出了自慰取悅的動作。 「看來你寧可自己動手,也不願接受我存在的事實啊。」簾外的莫冉彷彿洞 悉馬車內的一切,幽幽道:「是嫌我太青澀了嗎?」 「你……你到底要幹嘛?」 「我想你心裡記得我,可你……總在忘。」 「唔……」唐碧驚羞地感知到,她的手明明移開了,那兩片唇瓣卻似乎被某 種詭異的力量給拉開了,呈出了等候男人進入的姿勢,連那顫息的張都難以完 成。 「想要了嗎?」 「不……你在做什麼?你這個妖孽。」唐碧哭哀著低吼道:「你瘋了嗎?這 是馬車,即使我做錯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咱們秋後再算賬。」 「現在就是秋後算賬。」莫冉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惱意,卻是有些寒意,令 唐碧陡然想起了那日他撕碎碧綠羅裙而立即毀之殆盡的憤怒,這個男人,真是太 恐怖了。恐怕所有人都被他那柔媚的外表給騙了。 「算……什麼賬?哦……不要……」唐碧夾緊了雙腿,卻夾不住千絲萬縷細 碎的刺激感,彷彿每一塊嫩肉都有一根細須在刺戳著,卷揉著,細膩到極致,完 美到每一個角落,比男人的 "點"b'點 手指更靈巧千倍的快慰,令她忍不住地顫抖。 穴面的潮水越來越多,卻絲毫都沒有流洩出去,而是被某種奇怪的力量給堵 在了洞口似的,這種感覺,好熟悉,好奇怪…… 「你會想要的……」莫冉如魔音般誘惑著,「腦海中想著我,想像著我躺在 茉莉花下,你搖晃在我身上,想像著你坐在我腹部,勾著我的腰,拚命地想往下 坐……」 「不……你住口……呀。」唐碧低泣著哀叫。 「你的噬情蠱沒瘋湧,看來,在你的心裡,真的沒有我的存啊,但是……」 莫冉的聲音一冷,「我會讓你刻骨銘心的。」話音一落,積壓的潮水陡然變成了 一股強悍的水柱,如男人的巨物般,將嬌嫩的小穴猛然撐脹了,在唐碧驚得還沒 反應過來,水柱狠狠地撞入了嬌穴內最深處。 「啊……」 風聲在耳邊呼嘯,馬車在路上飛奔,媚吟在哭啼,強悍的水柱撞擊嫩穴深處, 和著被馬車晃動的嬌軀,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強烈快感。「求求你……不管你使用 了什麼妖法,求你,饒了我吧。」 「妖法,看來你根本就不記得。」莫冉似乎惱了,「你讓我情何以堪,又如 何饒你。」 體內的水柱彷彿一根靈活至極的男人陽物,從各個角度,以兵家之法,呈疾 如風,徐如林,掠如火,靜如山的戰術掠奪著她的身心,掏弄著她的歡愉,叫她 快慰地哭叫了出來。 「啊……」正中蕊心的一擊,將她送上了高潮的天際,整個人軟倒在馬車內, 忍不住地抽搐著,體內的濕液終於如決堤般流洩而出。伴隨著極致快快感的,是 兩行淚水滑落了下來,「莫冉,我恨你!」 整隊馬車在這個時候停了,亦心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娘娘,你怎麼樣了, 要不要出來走走?」 唐碧一下子慌了,如此狼狽的樣子若她瞧去,那她…… 莫冉淡淡道:「她可能累了,讓她睡一會吧。」 「國師也累了吧,要不要先喝口水。」望著倒在駕輦上面色潮紅的莫冉,亦 心忍不住問道。 「滾開!」雪公一個躍步踏過馬背落在莫冉面前,亦心臉色緋紅地退了下 去。「莫冉哥哥,來,喝口水吧。」 「不用了。」莫冉推開她遞上的水壺,聲音顯得有些疲憊而沙啞。 雪公想惱卻又不敢,委屈地正欲退下,卻發現了他臉色紅得有些異常,青 墨色的長髮此刻竟隱隱泛白,不由得驚然伸過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再摸了摸自 己的額頭,「好燙,莫冉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別碰我。」他冷下聲來,長吁了口氣,雪公無奈只能跳下駕輦,望著如 病美人般猶見我憐的男人,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愛慕,此刻恨不得將他摟在懷中, 解去他的疲憊。心中升起了遐思,目光便忍不住由那張精緻的五官開始往下移時, 到精美的腰身,再至……雪公陡然驚愕地臉紅了,那高高聳起的衣衫下,不正 是…… 天啊,好高,看這角度形狀,應該會好翹好大啊。雪公忍不住吞嚥著口水, 以前全心全意在愛慕著,卻從未想過男女之事,這些年嘗盡天下美男,卻沒一個 是極品,此生若能和眼前如此絕色又極品的男人玩一把,當真是死而無憾了。 只是……只是聽說國師不可近女色洩精氣,否則會靈氣洩盡,成為一個廢人。 唉,又該如何是好? 雪公無限留戀地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巨然聳立的高傲男性,卻沒發現吳少 南以奇特的目光瞪著他們身後的馬車,思著方才隱約聽到的嬌媚啼哭聲。 那聲音,太銷魂了,勾起了他無限的記憶與期盼。 下章預告:83。馬背冉碧驚歡愛唐碧氣憤莫冉用詭異的手段令 她快慰而爭吵。莫冉將唐擄上了馬車,以半哄半誘的方式進行了一場驚世駭俗的 歡愛,此處略……歡愛的巔峰,莫冉驚然驟變了……接下來:84。莫冉 溺寵少南夢敬請期待 第83章。馬背冉碧驚歡愛 「好了,可以走了吧。」雪公躍上馬背。 「慢!」唐碧突然掀簾走了出來,面色殘留著潮紅,「雪公,馬車內太熱 太悶了,我可以和你同騎一匹馬嗎?」 「不行!你若摔傷了,我可承擔不起。」雪公嫌惡地拒絕,「再說你滿身 淫靡穢氣,我嫌髒。」 如此羞辱地話叫唐碧臉色慘白,訕訕地垂下眸去,「那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說著,爬下了馬車,兩腿哆嗦地朝路邊走去。 「你要去哪?」莫冉移身攔住了她,唐碧吸了吸鼻子,好聞的茉莉花香令她 幾欲恍惚,「你讓開。」 「你發什麼脾氣?」莫冉低惱道:「我都不氣了你氣什麼?」唐碧心中一痛, 不是噬情蠱的痛,而是失望的心痛。莫冉連忙伸手扶住了她。唐碧掙開了他的手, 冷笑地嘲諷,「雪公嫌髒,所以不願同騎,帝王嫌髒,所以賜聖母湯,你…… 不嫌嗎?」 莫冉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藍眸閃爍不定,分不清是惱還是羞,「你知道了?」 「那日在靈錦坊,你一怒燒了那衣裳,掌櫃提起帝后聖母湯的驚慌,我便猜 想你跟它有點關係,只是這會,我怎麼惹你了,你竟用它來玩弄我。」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雪公和吳少南已朝這邊走來,莫冉不想爭 論。「走吧。」 「我不去了,唐家用媚歡丹淫辱我,帝王以噬情蠱控制我,國師以聖母湯玩 弄我,跟著你們,是死路一條。」唐碧怨恨地瞪著他,不管他藍眸中的痛楚,咬 唇含淚冷笑道:「真是一群骯髒的垃圾,還嫌我髒,比起你們骯髒思想,我可比 你們乾淨多了。」 「算我錯了好嗎?」什麼令他最難受,原來不是她的愛太少,而是她的漠視, 她嫌惡的目光,叫他感覺到顫慄的疼。 「是我錯了,錯在我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為了能逃離他,所以才跟 你走。」唐碧恨恨地低吼,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在哪都是屈辱,只有我的 小墨,小墨……」 「莫公子,唐少爺怎麼了?」吳少南騎地馬背上問道,唐碧聞聲仰望著他, 這是一張純真未脫的俊俏少年之顏,因背著陽光少了份張揚,多了絲憂鬱。這一 瞬間,恍若看到了龍胤墨的影子。 「我不想坐他的馬車,你能載我一程嗎?把我載到下一個城裡就丟下來。」 唐碧含淚哀求,叫吳少南的心臟狠狠地撞痛了,如此的要求,他是求之不得,只 是……對手是比那小子更強的國師,他有這個資格嗎?在第一次聽到這個同往的 消息,他的血液興奮得沸騰了。但這一路上,他卻壓抑得連正眼都不敢瞧一眼。 「你去趕馬車,把馬給我。」莫冉冷聲命令,吳少南心頭一緊,不得不躍下 馬來。即使不能將她擁在懷裡,也不能失了在她心目中的風度。「不,我不要… …」 莫冉身形一動,大手便勾起了她的纖腰,整個人朝馬背上掠去,一抓韁繩, 馬便如箭般射了出去。 「你這個蠢貨。」看著一馬二人消失的背景,雪公頭揚手就是一鞭,吳 少南不躲不閃,目光緊盯著絕塵而去的二人,任由這一鞭狠狠地抽在了自己的身 上。火辣辣的疼,沒有心頭的絕望來得刺骨。 雪公不敢相信他就這麼直挺挺地任由她抽打一鞭,訥訥道:「你幹嘛不躲?」 吳少南嘲諷而慵懶地掃了她一眼,躍上了馬車,狠狠地一扯韁繩,四匹齊驅 的馬飛奔而去,沒有載重的馬車因空洞而晃蕩得厲害,如他的心一般。身後的高 公公一臉高深莫測,而亦心臉色卻是陰晴不定。 莫冉沒有抽出一鞭,胯下的駿馬便似瘋了似的朝前路奔騰飛馳。風馳電掣的 速度叫唐碧驚心動魄,狂風刮得臉都疼了,耳朵被風脹得嗡嗡做響。然而,唐碧 擔心的不是自己,她的腰身被他摟得死緊,儘管馬背異常顛簸,卻是坐在了他的 懷中,倒也不會撞得生疼,只是擔心這胯下之馬,「你瘋了嗎?它會死的。」 「它是會死,但我會比它先死,你心疼嗎?」莫冉的唇貼著她耳鬢廝磨著, 黯然幽冷地低吼著,「唐碧,唐碧,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你竟敢說我和你沒關 系。」 「那你告訴我,我和你有什麼關係?」唐碧委屈地惱叫,他的壞脾氣叫她心 慌,卻不似帝王給予的恐懼;他的溫柔叫她害怕,卻不似小墨的甜蜜;他詭異的 挑逗叫她心潮迭起,卻不似雲王的邪肆,他莫冉,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不 敢探,也不敢多想,她怕那雙暗沈的藍眸叫她心陷泥潭無法自拔,更怕那好聞 的茉莉體香叫她身落淫雨而不知廉恥。 「什麼關係?精血相承,情慾相連,這……便是帝后聖母湯對國師的意義。」 莫冉苦笑地歎道:「歷任國師的一輩子,只可感受帝后其歡,卻不得其愉悅!」 唐碧震驚失色,轉身瞪向莫冉,嬌媚的臉龐充滿憂鬱,藍湖般的眼眸升騰著 迷離的霧,好看的唇瓣因痛苦而緊咬著,然而摟在她腰間的手,卻是緊窒的,肌 膚相貼的胸膛,是加速的心跳。憂鬱,熱切;冰冷,炙熱,在他的身上,在他的 眼中,極致的矛盾,意味著的是痛苦的掙扎。這一瞬間唐碧腦為之震撼,所有的 氣惱與憤怒都煙消雲散。 「你因愛而快樂,我懂;你因恨而痛苦,我懂;你因寵歡而愉悅;我懂;你 ……」唐碧按住了他的唇,眼淚陡然滑落,他拿開她的纖指,「帝王與你有名份 之聯,墨親王與你有肌膚之親,但是,即便是兩者加在一個人身上,世上也沒有 任何一個人,能比我們的關係更為親密。」 「可是……可是你是國師啊!」唐碧的心在顫抖,臨行前龍胤風的警告一遍 的在耳邊想,「你能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 「不敢嘗試,注定是失敗。」莫冉大手快速將她翻轉過來,驚得她長腿下意 識地勾住了他的腰。這個舉動頓時叫他快樂地笑了,托著她的後腦,藍眸閃爍著 異常的光彩。 「可你這一嘗,對你來說是致命的傷害啊。」唐碧為他的大膽狂肆而心驚肉 跳,龍胤風的話跟她聽到的傳言應該是有關係的。 「你是在擔心我嗎?」莫冉眉開眼笑,托著她的頭按入懷中,彎下腰來,與 一道垂伸成蔭的樹枝擦著頭頂而過。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依咱們這個速度,估計要拖出一半個時辰的路程,要不要找個地兒嘗試下?」 「喂,你能不能別這麼過分哦。」唐碧又驚又羞,「給你三分顏料,你倒開 起染房來了,簡直比雲王還壞。」 「在我懷裡,你還想著其它男人,是不是嫌我不夠男人。」 「確實,你怎麼看都像女人,跟你這樣抱在一起,別人看到還會以為我有毛 病,一個大男人的,要女人抱著。」 「你知道男人最恨別人說他什麼嗎?」莫冉的眸光很危險。 「喂,你可別亂來啊。」唐碧驚慌失措地想逃,卻被莫冉摟得更緊了。 「男人最恨別人說他像女人,尤其是從他心愛的女人口中說出來。」他低頭 吻住了她的耳垂,「我當然不會亂來,我會非常有規律地做。」他的話叫唐碧欲 哭無淚,雲王手技了得,所以動手不動口;他是誘惑成性,所以動口不動手,該 死的一個比一個致命的誘惑。 「我聞了你方才為我情動的香味,嗯……好香……」莫冉的唇已吻向了她的 脖子,火熱的唇潮濕又柔軟,像火把一樣點燃了唐碧的情動。她最擔心,最害怕 的事情要發生了。 而且最令人羞愧的是,這會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兩人又在飛馳的馬背上,比 起她剛剛在馬車內所承受的,恐怕要驚恐倍。 「能不能別這樣驚世駭俗?」唐碧欲哭無淚地抓住了他滑動的大手,推著他 的頭,「這會時間地點都不對,想嘗試也不適啊?」 「哦?我以為你比較喜歡驚世駭俗呢。」莫冉笑得瞇起眼,眉角全是愉悅, 聲音卻極為動情,「咱們第一次在床上,你竟然說是洛羽;第二次在花下,差點 要了我的命;第三次在湖心,可是我救了你的命;這麼多次你都沒愛上我,那這 一次,再不驚險……就遲了。」 唐碧心慌意亂,臉紅得無處可躲,只 度 能頹然倒入他的懷中,「你胡說,你這 國師好好的,證明人家跟你……根本就沒有過呢。」 「哦,看來是我說得不夠清楚,還是你又忘了?」莫冉憂怨地說著,大手卻 是撫摸著她的小俏臀,勾起一縷縷的酥癢,叫她嬌笑地左躲右閃地往他腰間蹭著。 「第一次是在蘇含的床上……」 「啊,那次是你……」唐碧驚然抬起了頭,卻得到了他肯定的點頭,臉頓時 紅透了。「不,不可能,你這靈氣……」 「這是個秘密,時機成熟了,我自會告訴你的。」莫冉吻舔著她的唇,與她 纏綿著。許久才鬆開,捏了捏她喘息未定的小鼻孔,因氣息加粗而一脹一鼓的, 太可愛了。 「莫冉……」 「嗯,我更希望你喚我冉。」 唐碧趴在他的胸膛嬌喘低歎,「你令我很不安,你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我不 是不愛你,是不敢愛你,我害怕……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可以例外,但你利用 了國師這致命的一點,竟騙過了帝王,甚至所有人,他若知道會殺你的。」 「我已經在他面前展示了靈生,這輩子他都不會有機會知道。」莫冉的話語 中含著淡淡的冷意。 「可是我現在很怕你,我雖恨他,可說到底是我和小墨對不起他,我不想再 和你一起而對不起小墨。」唐碧的話令莫冉心黯然神傷,「如果沒有他們,你會 愛上我,對嗎?」 唐碧含著淚仰望著莫冉,痛苦地搖頭,體內的噬情蠱雖因他的靈生而被壓制 著,但心頭的愧疚卻叫她憋痛得難受。「天知道我多害怕,因為我早已無可救藥 地愛上你了,正因為愛你,所以你之前詭異的控欲令我痛苦,絕望,知道嗎?」 莫冉臉上驚喜著,心因她的痛而痛苦,「對不起,我會讓你安心的。我知道 你捨不得他們,我會等,等到一個可以可以解決問題的時機。」 「拿什麼解決問題?」唐碧悲觀失望地搖頭落淚,「如果你像他一樣殺了小 墨,甚至是他,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莫冉感交集地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別怕,別怕,會有解決的辦法,會有 的……」喜的是他終於得到了她親口承認的愛,痛的是,她的心裡,也深愛著別 的男人。 「好,我聽你的,希望你不會逼得我有朝一日……恨你。」唐碧深汲著他的 體味,任由自己沉淪。 「好!」莫冉感慨萬千地歎息,懷中的身子人兒瘦弱嬌小,言語思想卻是堅 韌不屈,叫人……無奈啊真無奈。 馬兒慢慢地緩了下來,唐碧的心也緩緩地平靜了,卻發現有個東西一直頂著 小屁股戳來戳去的,叫她羞惱道:「你能不能把你那玩意兒收去!」 莫冉抬起她的臉,明知故問地閃著眸子,「那玩意兒是什麼啊?」 「就是……就是一直戳著人家的小棍子嘛。」 「小……棍子?」莫冉拖長了音量,聽起來幽怨無比,大手卻是提起她的纖 腰再往下一放,叫唐碧驚得差點中蹦下了馬,「你……壞死了……大……大的棒 子,好吧,你若再不收去,人家雪公來了,會給你一口吞下去的。」 她迷離的嬌嗔令他心癢難耐,調皮而大膽的調侃叫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唐碧 被他笑得羞怯難耐,「別笑了啦,人家說的是實話。你沒看到她盯著你那兒的眼 神。」 「防賊的最好辦法,就是自己先吞下去,讓別人無物可吞。」莫冉的聲音充 滿了暖昧的情慾,一手勾著她的腰,另一隻大手滑入了她的袍下,「方纔你在車 內歡愉,它在外面想你想得快瘋了,既要控制你體內……又為了壓抑它的暴動而 消耗了我大量的靈氣,雪公還以為我生病了呢。」 「我看它沒瘋,是你瘋了……嗯……不要啦……」唐碧抓住了他的大手,嬌 喘地白了他一眼,夾磨著腿阻止他的大手,然而卻阻止不了巨物因馬背的聳動而 隔衣一下下的頂撞。 「都瘋了。」莫冉修長的大手撫摸著她紅潤的臉頰,媚聲沙啞道:「碧兒, 讓我們一起瘋一好嗎?」 「你……」唐碧驚羞得心都快跳也來了,唇齒直打顫了,「你別逼我。」 「我不逼你,我要你。」 「這兒不行啊。」唐碧氣惱地捶著他,「你能不能別使用那誘人的眼光看著 我,我不喜歡不理智的事。」 「你覺得它誘惑,是因為你心裡有被誘惑的念頭,其實,你心裡也想的,對 嗎?」莫冉的大手因衣物和兩人身體的遮擋,完全看不出來他的異常動作。長指 已從縫製不夠完整的褲檔中穿了進去,直頂褻褲,叫唐碧驚慌氣惱,想吼的話卻 被他吻入了唇中。 「唔……別……丟人……啊……」唐碧努力地躲閃著,唇瓣才躲下,下身又 遭遇了攻進。 「放心,別人看不見的。」莫冉喘氣著,大手加緊了她的腰肢,以防她落下 去,半誘惑半威逼地激烈擁吻著,大手拉下了她的褻褲,掏出了自己的巨物,巨 頭摩擦著她的穴口,卻是咬牙切齒地忍耐著,哄誘著,「現在選擇權在你,你自 己決定,吃……還是不吃……」 「你……你……壞蛋……」唐碧以大腿夾緊了他的腰桿而支撐起自己的身子, 唯恐掉了下去。此刻腦海中飄出一個台詞,「曾經有一個巨大的陽物擺在你穴下, 你沒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才後悔莫及,如果,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 吃掉他……不……吃掉他……不……吃…… 腦海的交戰還出分出勝負,胯下的馬突然狂奔了起來,陡然一個起伏的震動, 將她的嬌軀重重震落沈下,幾乎是瞬時間,噗的一聲,莫冉的巨物衝進了唐碧的 體內。「呀……你……」 「喜歡嗎?」莫冉好聽的聲音沙啞地誘惑,「這個姿勢,好緊,好深,好舒 服。」 「你……好過分!」唐碧吃痛地嗚咽著,小手揪著他的腰,羞惱地揪捏著。 「是你自己坐進來的,可別怪我哦。」莫冉得了便宜還賣乖,令唐碧氣惱得 直揪他的腰肉,疼得他呲牙咧嘴,這女人下手還真狠。他親吻著她汗滲淋淋的額 頭,渾身的靈動催到了極點,努力壓抑著噬情蠱的潮動。「好在先前已濕透了… …否則,否則這會……你可要受苦了。」 艷陽高照下,狂飆暢奔中,激烈的歡愉在二人的交接處狂肆地上演,靈氣與 潮水隨著一下下深入嫩穴的戳弄、撞擊,氾濫得像洶湧澎湃的泉眼。 「啊……好……你頂得人家……」 「好舒服吧。」莫冉咬牙喘息,「你咬得人家也好……用力……哦……」 巨大的龍首隨馬啼的嗒嗒聲,譜出了一曲驚世駭俗的歡歌。每一次的深入抽 頂,每一下的狠命戳穿,叫唐碧忍不住地低泣了起來,「莫冉……人家要死了… …」 「每當與別人擦肩而過時,你咬得更厲害。」莫冉低笑地調戲,「打破禁忌 的感覺,是不是非常的興奮?你看,有人在看咱們哦。」 唐碧驚羞萬分地將頭埋入了他的懷中,下穴因驚慌而咬吸得更激烈了。 「天……快絞斷我了……」莫冉妖媚的面容微微扭曲地低吼著,喘息著,高 挺的巨物在極致的套弄和抖動重壓的雙重刺激下,忍不住地顫慄著,一股難以控 制的快感沖刷著全身。 「啊呵……疼……」唐碧被頂得哭叫了,渾身直哆嗦,媚歡丹的熱火也跟著 高漲了起來,在這高難度的驚恐刺激下,令她有種想被玩死的淫慾念頭。這個念 頭引起了她極大的驚恐,片刻的清醒使得她內心與歡愉極力地抗拒,不,我不要 成為慾望的奴隸…… 彷彿感覺到她的掙扎,嫩穴深處所刺入的男性巨物陡然脹大了幾分,幾乎插 入了子宮口中,一股灼熱的男性液汁以極強的勁道噴射而出,叫唐碧渾身遭受電 擊般頓時快慰地尖叫起來,嬌軀在男性衣衫的包裹下汗滲淋漓地顫慄起來。 「啊……」一聲高亢的尖叫被莫冉吻入了喉中,莫冉的大手瘋了似的拉扯著 她的衣衫,大手隔衣揪玩著她綁著衣帶的嬌乳,被壓迫的嬌乳原本就有些疼痛, 這會被他大力地揉玩,頓時刺疼得唐碧痛苦地尖叫起來,「停……不……好痛… …」 莫冉被她淒婉的痛呼驚醒了過來,唐碧秋水迷離地瞪向了他,卻驚然看到了 一頭雪白的華發和慾望濃烈的藍眸,天,這男人太……妖孽……恐怖……彷彿隨 著都會變成的妖怪一般,叫唐碧心驚肉跳。「莫……冉……不要……碧兒怕…… 啊……」 下章預告:84。莫冉溺寵少南夢差點瘋狂的莫冉清醒過來後, 再行歡愛,卻仍然不敢放開……雪公恨莫冉寵溺唐碧,出手傷了他……吳少南 幫忙做飯,而贏得了相處的機會……高公公告知了唐碧會打造刀具的就是吳 '點^b^點 少南 ……接下來:85。情切失控唐碧思敬請期待這段時間沒有好評,也 沒有壞評,也甚少有票,蘇蘇心裡不安的,有時候都不敢碼下去,怕故事對大家 來然無趣了。 之後外出的這段時間,要為國師,次之為洛羽和吳少南,蘇蘇在努力地塑 造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希望能完美地朝著線和結局發展下去。在這過後將是 所有男集了。國師段後,便該是雲王上場了。 第84章。莫冉溺寵少南夢 「碧兒……碧兒……我好難受……」莫冉被慾火燃燒得有些暗沈的雙眸充滿 了痛苦,他猛地將她按入懷中,閉上眼眸,大口都喘息著。唐碧被他如雷似鼓的 急劇心跳而震懾了,他這是……瘋狂的結果嗎?會不會……她不敢碰他,腦海中 浮現的是小墨眼角,鼻孔,嘴角……七竅流血的恐怖樣子。 不,如果這樣的畫面再來一次,她肯定會承受不住的。龍胤風的警告再次 響在她的耳邊,是她,是她害死了他。 「莫冉,莫冉,你別嚇我。」唐碧慌張極了,卻只能低聲地哭叫著,體內的 噬情蠱叫她開始疼了起來。 「別……別怕……」莫冉低低地喘著氣,「一會就好了,一會就會好的。」 馬漸漸地慢了起來,穴內的液汁分不清是誰的,只知道混在一塊,被一直 尖挺的巨物塞得有些脹脹的,難受極了。唐碧羞澀得起挪開,又怕傷了他。「莫 冉,你沒事吧。」 「別再吮吸了……」莫冉幾乎是粗聲低吼,他這樣說,彷彿都是她的錯,唐 碧聞聲低惱道,「軟下去,不就吸不著了。」「該死的……它就是精盡靈空,也 捨不得軟下去。」莫冉粗嘎道,捧起唐碧的小臉,卻見她紅撲撲的小臉滿是委屈, 眼淚在晶亮的眼眸中直打轉,「傻丫頭,它愛死你了,莫冉也愛死你了。」 唐碧發現他的髮絲轉為了青墨色,眼眸彷彿微波粼粼的湖面,雖有激情蕩漾, 卻不再暴亂了。「你好些了嗎?」 「一點都不好,那兒憋得好疼。」莫冉糾眉痛楚地搖頭,「靈階越高,情慾 越濃,一旦動情,便難以控制,莫冉怕傷到碧兒了,所以忍得好難受。」 唐碧被他的話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的意思是方纔那激烈的沖射瞬間將她 送上極樂之顛的,不過是不小心流洩的前奏罷了?天啊,這男人還是正常人嗎? 只是讓他如此憋著,確實是苦了他。唐碧心疼地撫摸著他顫抖的身子,「那碧兒 該怎麼幫你?」 「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受不了的。」莫冉低惱道,她那雙充滿憐惜和愛的眼 眸叫他緊守的心念一點點地瓦解,熏染著媚情的小臉叫他忍不住想給予毀滅般的 歡寵。 「不能給我嗎?我體內的媚歡丹,不會讓我懷上你的孩子,所以絕對不會成 為你的負累。」唐碧不懂他為什麼會每次堅持不洩? 「傻丫頭!」莫冉氣惱而寵溺地拍了下她的俏臀,叫她驚得一挺腰,磨撞著 交處,使得兩人頓時發出了一聲媚呼。「啊……哦……」 「你幹嘛打我!」 「莫冉恨不得碧兒腹中能孕育莫冉的孩子,只是,莫冉的靈液中皆蘊含著極 為精湛的靈魂之力。第一次在蘇含的床上,莫冉是提前將所有的靈氣壓抑住才敢 碰碧兒;第二次夢中花下,在僅靈魂支配的情況下,碧兒同樣說著這樣的話,讓 莫冉忍不住地傾洩了不含任何身體因素的至純真靈,這一洩全數傾入了碧兒的靈 魂之中,看著碧兒因媚歡……媚歡過度,而吸盡莫冉的靈氣,靈魂差點被撐脹的 一剎那,莫冉後悔了,怕了……」 唐碧聽得驚心動魄,她從來不知道還有如此詭異的事情。「那你是不是被我 害慘了?」 「算是因禍得福,極驗了生死,打破了國師的瓶頸,越升為靈師。」莫冉捏 了捏她緊張兮兮的小臉,「說起來這一切還得感激你。」 「傾盡而超凡脫俗,是這樣嗎?」唐碧的話令莫冉驚訝,「碧兒真是太聰明 了,一點就通。」 「那這會如果你再傾盡,會不會再次躍級成就魂師呢?」唐碧嘻嘻一笑。 「呵,你這丫頭,想要就直說撒,還找這理由。」 「敢情你不想給?」唐碧狡黠一笑,眸中儘是動情的媚態,叫莫冉又氣又惱 又憐又愛,忍不住低頭咬了口她的鼻尖,叫她驚慌失措時,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 低嘯,胯下的馬彷彿被直驅了靈魂般,再次飛奔了起來。 「嗯……啊……慢點兒……」 「哈哈哈……你就等著被莫冉玩暈吧,壞丫頭。」莫冉歡快地大笑了起來, 摟著懷中的人兒,再次磨礪著一番驚天動地的激情。 「啊……不行了……饒了碧兒吧,碧兒又要洩了。」 「不行!」 「人家已經第三次了……啊……好脹了……」 「不夠。」 「碧兒會死的……呀!」 「放心,莫冉會把你救來的。」 「碧兒……舒服……哦……」望著懷中暈厥過去還含著他的巨物吮吸抽搐個 不停的人兒,莫冉的心情好到了極點。他驅馬而停,隨手將韁繩住旁邊的樹上一 甩,纏了上去,馬兒似乎因為不用再辛苦而興奮地仰頭嘶叫了幾聲。 輕提起她的嬌軀,穴內豐沛的汁液嘩然流洩而出,灑落在馬鞍之上,極為色 情的畫面和極銷魂的流洩聲叫莫冉滿足極了。總算是惡補了閉關一個多月的相思 之苦和滿心的嫉妒,只是看著自己愈發精壯而不敢洩露半點的硬物,不由得苦笑 了。雖然他知道他今日的歡愉不乏有誘哄和靈魅的不光彩手段,但只要能得到她, 又有什麼關係呢?比起龍胤風那直來直往的暴虐,他莫冉,算是輕易地贏了第一 局。 只要她動心了,只怕只有一個小小的缺口,他都有信心撕成一個巨大的羅。 更何況他已佔先機,並且令她自意識地愛上了他,他就不信長久下去,他還不 能取替他們的存在。 莫冉伸出手想抹掉坐騎上大量的歡淫之液,突然腦海中憶起了吳少南那張癡 傻的臉,眸光一轉冷冽一笑,頓時收了手。 雪公吳少南等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繫在樹上的馬一看到吳少南, 彷彿看見了人一般,歡快地躍蹄低嘶著。吳少南飛身躍步上前撫摸著馬頭,心 疼地低喃道:「寶貝,讓你受苦了。」馬兒低低地呼著氣,甩著頭和尾巴,彈著 蹄子,一幅歡迎至極的樣子。 馬在這兒,那他們……目光落在了不遠處草地上躺著的二人,莫冉一席青衣 攤開,唐碧躺在衣衫上,頭枕著他的膝蓋,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累極而眠。 這一幕叫雪公和吳少南皆刺疼了,面色難看極了。亦心見狀,給高公公使 了個眼色,高公公連忙上前賠笑道:「雪公,這會該用點午膳了,您也餓了吧。」 亦心十分貼心拿出了桌椅,扶雪公坐下。雪公冷哼了一聲,「去,把他們給 本公叫過來。」 高公公那邊已開始準備食材,吳少南不用吩咐,已躍上樹上去砍起乾柴了。 亦心才走了兩步,莫冉便起身坐了起來,對雪公招了招手。雪公連忙興 奮地跑了過來,「莫冉哥哥……」 「坐吧。」 雪公緊挨著他坐下,抱著他的胳膊嬌嚷道:「莫冉哥哥跑那麼快幹嘛?萬 一小雪追不上,掉隊了怎麼辦?」 「傻丫頭,這條路你都走了不下遍了吧。」莫冉柔笑著寵溺道,不著痕跡 地抽出手來拍了拍她的頭,「穿過這個一個縣,前面就是龍陽城了吧。」 「是啊,咱們今晚趕去那兒住一晚。」雪公眉飛色舞地說著,「龍陽城是 五縣交匯的重要城池,可熱鬧了,比咱們龍凌王城有過之無不及,那兒好吃的好 玩的,多得不得了,莫冉哥哥……」她忘形地將自己躺在他的肩膀上,莫冉輕輕 一推,她便任由身子自他胸前滑落,眼看就要撞向唐碧的頭,莫冉連忙托起來了 她的頭。 雪公一雙圓溜溜的大眼閃過一絲精光,趁機起身摟住了莫冉的懷抱,紅唇 快速地湊了上去,然而在離他的唇不到一公分的距離時,雪公的眼眸變成了死 灰色。莫冉兩手扶起她的嬌軀,任由她朝身側平倒在了草地上。許久,雪公才 緩過神來,喘著粗氣,渾身的寒氣冷得她感覺像似躺在冬雪上。「莫冉哥哥,你 好狠!」 「膽敢再放肆,下就不是這麼簡單的凌寒了。」 「以前以為莫冉哥哥不喜女色,所以不愛雪兒,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事。」 雪公幽幽冷笑著,起身爬起來,卻看見躺在他腿上甜睡的唐碧,頓時悲憤填膺 地指著她吼道:「她算怎麼事?」 「你小聲點。」莫冉神色自若卻是聲音中蘊含著不容質疑的命令。「我一直 把你當親妹妹看,你別讓我……」 「我讓你怎麼了?我讓你煩了。我龍茵雪不想做你的妹妹,我的哥哥夠多了, 我只想要你,我要你的愛,你的心。可你呢?很明顯,你愛她是吧。」 「我……」莫冉似乎有些心煩意亂而蹙起了眉頭。 「別跟我說沒有,我不是白癡,你騙得了我王兄,騙不了我。呵呵,傳聞國 師一定會愛上帝后。是因為那王兄那心血來潮的聖母湯嗎?」雪公越說越氣憤, 「不就是因為有張狐媚的臉蛋嗎?勾引了我的雲哥哥,禍害了我的墨,還敢欺 騙我的王兄,這會又來搶我的莫冉哥哥,簡直是找死。」說著,一串五星暗器陡 然從雪公手上射向了唐碧的心臟。 「夠了。」莫冉一揚手,暗器轉個方向射出,「膽敢在我面前造次,你真是 找打。」 「你打啊,你打啊。」雪公怒吼地尖叫,「我就不信你敢打。」 「我不是不敢,我是不想移開腿而弄醒了她。」莫冉諷刺地冷笑,如此簡單 的話叫雪公氣得怒不可竭,卻又無計可施,猛地拔出了一把軟劍,大步上前, 狠狠地甩向了旁邊的一棵大樹。 大樹嘩啦一聲搖晃著向莫冉和唐碧倒來。「呵呵,我看你還捨不捨得動一下。」 雪公陰笑地笑了。莫冉卻是大手一揚,青發陡然變白而飛揚起來,倒下的大樹 似乎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推了去,穩穩地紮了原根,被砍斷的地方以肉眼可 見的速度快速恢復著。 「好,你狠。如此你都捨不得動一下。」雪公杏眸一瞪,纖足跺地,身如 迅雷般衝向了莫冉,軟劍一甩,如蛇般刺向了莫冉的後背。 「!」的一聲,長劍破衣而入。「莫冉哥哥……你……」 「傷了我,你高興了嗎?」莫冉柔柔道,後背的刺疼令他眉頭微微一緊。這 一幕叫亦心和高公公都嚇壞了,國師愛碧漾娘娘真的愛到如此地步了嗎?連挪動 一下都不願意,只因怕吵醒了她。天啊…… 「心疼!好疼!」一向肆無忌憚,目中無人的雪公,這會鬆開了劍捂著胸 口,喃喃地落著淚。軟劍在他靈力的驅動下緩緩地退出,傷口慢慢地縫,直到 最後,僅在衣衫上留下了一道小口子,彷彿從來都沒有在他身上留下過半點痕跡, 那一劍根本就沒有撼動過他半分。 這一刻,叫雪公絕望到了極點,她揮著手跺著腳大哭大叫了起來,「不… …莫冉……你好狠的心……我恨你……我龍茵雪……恨你……」 腿上的人兒這會終於眨了眨眼,在掀開眼皮之前,莫冉伸手替她擋住了陽光, 衝她溫柔一笑,「醒了?」 「好吵哦。」唐碧彷彿還沒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這聲音……是雪公在哭?」 「別管她,還想睡會嗎?」 唐碧伸了個懶腰,「嗯,終於好些了。」 「高公公已備好了食材,準備午膳了,這附近應該有水源,要不我帶你去洗 洗……」 「嗯,被你弄得渾身上都是汗。」唐碧嬌羞地白了他一眼,「不過既然在弄 午膳,我去幫忙吧。」唐碧起身的時候,吳少南正好抱著柴火來了,他僅掃了 一眼哭鬧著的雪公,選了個平坦的地兒,便默作不聲地搬過爐子,開始起灶 燒火了。那邊高公公已敞開了馬車,正在忙碌著。 「雪公怎麼了?」唐碧接過高公公熱情遞上的菜刀,柔笑地問道。 如此雲淡風輕的問話,叫高公公有些愕然,這碧漾娘娘寵辱不驚,果真是非 同一般啊。和他……真的好像啊,難怪他會……「哦,沒什麼,雪公一向驕縱 慣了,哭哭鬧鬧應該是常有的事。」 「是不是她老公,哦,不是,是那個叫……」唐碧的目光指向正在點火的吳 少南,「吳少南,惹她不快了。」 高公公面有難色,這話可不好亂說。唐碧端過菜,「看他似乎還挺乖的,是 個不錯的男孩子,哦,想起來了,雪公還去我宮裡找過國師,莫不是喜歡他?」 說這話的時候,見莫冉正拉扯著雪公的手臂,將她拖向了樹後。 「娘娘適才睡著了?」 「嗯……」唐碧臉一紅,「第一次坐馬車,太累了。走吧,火已燃起,該做 菜了。」 「哦……哦。」高公公連忙提過鍋。 吳少南心不正焉地加著柴火,所以火燒得特別旺,火光和煙令唐碧翻炒菜都 很難。高公公見狀心疼地搶過鏟子,「娘娘,讓奴才來吧。」 「不了,還是我來吧。」唐碧眨了眨眼眸,被熏得眼淚都掉下了來,鍋裡的 菜已飄出了糊味,「咳……在宮裡你天天辛苦著,難得出來,放你一天假吧。」 高公公感動得淚花直閃,蹲下身子對不停加柴火的吳少南低聲道:「吳大官 人,柴火太旺了,你看把娘娘都熏得掉淚了。」 吳少南這才驚醒過來,抬眼透過火光望見唐碧那張小臉在火光中飄渺,美得 那麼的不真實。心中既喜又失落,喜的是二人竟靠得如此近,失落的是自己在她 面前,總是如此的屈辱卑微。 「大官人歇會,奴才來吧。」好菜需要好火候,這點高公公是深諳其道的, 好在這些菜都是從宮裡帶出的乾菜熟食。 吳少南呆呆地站在她身後,看著她一手遮著眼,一手被烤熏著翻著菜,心生 憐惜、驚訝、無奈、失落……卻突然聽聞面前的人兒柔柔道:「那個……吳少南 嗎?請幫我拿個碟子來。」 吳少南身子一顫,他的名字竟從她嘴裡喚了出來,叫他激動得有些發悚,更 何況,從來沒有人會如此連名帶姓地喚他,從吳少爺到吳公子再到現在的吳大官, 從來都沒有今日聽得賞心悅目。 高公公以為吳少南忤立著不動,是因為娘娘不該直呼其名,連忙跑過去拿了 個碟子遞給唐碧,「娘娘熱壞了吧。」 「哦,還好。適才火有點過旺,這會好多了。」唐碧衝他柔柔一笑,「謝謝 高公公。」 吳少南這會才清醒過來,看著如此好的機會失去了,叫他後悔莫及,卻又無 計可施。眼見她額前的汗珠都快滴了下來,他慌忙找了找,幸好姑姑常替他備些 絲絹,拿出一緞雪白的絲絹,他鼓起勇氣遞了過去。 「給……請……」 唐碧驚訝地掃了他一眼,這孩子……的傻樣,太像小墨了,可愛,單純,青 澀,而溫柔……溫柔?她來不及多想,抓過絲絹擦了把汗,快速丟了他的手上, 「啊……好燙……」 擦把汗,便忘了手邊的火,手上的鏟子差點掉了下來,吳少南眼明手快地接 住了,雙手持起遞給了唐碧,唐碧羞澀一笑,「謝謝。」 吳少南只覺得這一笑便將他的魂都攝了去,傻傻一笑,「方纔失神沒反應過 來,還……還要碟子嗎?」 「嗯,要的,這會菜比較多,請拿個中號的,麻煩你了。」 吳少南幾乎是飛步跑了過去,卻是犯難了,中號的,到底是哪一個?他眼中 眸光頓時一盛,精銳的光芒快速掃過所有的碟子,大小在他的眼中快速過漏,瞬 間便挑起了六個。唐碧望著他兩手指間夾著的瓷碟,哭笑不得,這孩子真的真的 太可愛了。 望著唐碧拈指抽去一個,吳少南心中部算鬆了口氣。高公公卻是看出了些許 的端倪,不由得歎了口氣。別說娘娘的身份特殊,以雪公的脾氣,這小子恐怕 要受苦了。 一桌飯菜備好,高公公端來了清水讓唐碧清洗了手與臉,然而莫冉和雪公 卻還沒來。望著滿桌的菜,唐碧的心中微微酸意,看來莫冉與雪公,關係有 些不一般,也不知道醒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看高公公似乎不願意說,那吳少南 彷彿剛來,亦心嘛,一路上總感覺有心事。 唐碧無聊地把玩著手上精緻的小菜刀,正是高公公那套其中的一把最精巧的。 高公公瞧吳少南遠遠坐著狀似發呆,目光卻若有似無地掃向唐碧,那卑微又可憐 的樣子,令他於心不忍,更何況他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高公公邊鋪碗筷邊 笑道:「娘娘似乎很喜歡這刀子?」 「嗯,是比較喜歡。」唐碧淺笑道:「好食材也要好刀,所以好刀也算是做 好菜的基礎。以前喜歡吃,後來喜歡做,但是我們那兒的刀具,都因為商業化大 量生產,再加上鋼鐵材持,而很少碰到這種罕見的極品。」 「哦,那個材質奴才就不懂了。不過娘娘還記得嗎?奴才曾說過,這套刀具 是出自吳大官人之手。」高公公笑道。 「當時沒想過再做菜,所以沒在意。怎麼了?」 「這個吳大官人,可不僅僅會打造菜刀哦,他在其它兵器上造詣更深,帝王 的寶劍,士兵的武器模型,皆出自他手哦。」高公公面露讚揚之色,「娘娘若喜 歡,可以請他幫忙打造一柄。」 「算了,我對寶劍沒興趣。不過……」唐碧突然想到了修眉刀子,眸光流轉 笑道:「他會不會打造很小的刀子,蠻小。」 「這個,得問他本人才知道。」 「哦,他在哪?」 「呶……」高公公瞧吳少南看去。 「是他……啊……」唐碧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驚得指間把玩的刀子一不小心 劃破了手指。 「啊……娘娘你的手……」 下章預告:85。情切失控唐碧思莫冉發怒毀了刀子,並給了唐 碧一巴掌。高公公解釋後,莫冉問吳少南再要一柄,吳少南不肯給。唐碧對所遇 的男人前思後想……接下來:86。龍陽城身份識破敬請期待 第85章。情切失控唐碧思 亦心慌忙找來了綁帶,吳少南冷聲命令,「找這來幹什麼,還不快去找國師。」 說著,一把推開了高公公,捧著她的纖指,望著那鮮血滲出了手指,突然含入了 口中,那滿眼的憐惜與驚慌失措,叫唐碧心慌意亂,天啊,這孩子,怎麼?不, 他不是小墨。 纖指傷在了中指的第二關節,因而有好長一截被他含在了口中。溫熱的口腔 包含著,柔軟的小舌輕舔著傷口,指上傳來的酥麻的感覺超越了細小的刺疼,叫 唐碧怔然失神了。 莫冉掠來看到的便是二人臉面不過一尺相望的一幕,吳少南那種將她捧在手 心,含在口中的濃情刺眼極了,酸醋頓時湧上了心頭。「放開。」 吳少南心頭一顫,他來得好快。分明是自己叫來他的,這會卻有些後悔了, 訕訕的放開唐碧的手,退身時驚然從莫冉的眼中看到了冰冷的殺意。莫冉抓過唐 碧的手,置於雙掌間,藍光中透露出靈動的氣息。看著他那氣惱的眸子,令她想 起了那日在墨親王府吃飯的場面。看來他這會吃醋不輕。在怒火暴發之前,唐碧 嘻嘻一笑,「趕飯總是那麼積極。」 莫冉眉頭微舒,口氣卻是不佳,「怎地把手弄傷了?」高公公聽言驚慌,說 起來得算他的過錯。 「做菜嘛,一不小心就弄傷了。」 「你在撒謊!」莫冉眼眸高深莫測,目光精銳,「切菜最多傷指尖和外關節, 這兒……」 唐碧被他瞧得心虛,這男人太精明了,「好啦,怕你擔心嘛。你和親愛的小 妹子聊著捨不來,人家等你吃飯等得無聊了,玩玩刀子……結果一不小心……」 莫冉順著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精美的小水果刀上,拾了起來,刀柄處雕刻的細 小字樣令他神情一緊,冷然笑了,「傷人的東西,就不要了。」說著,手上藍光 一起。 熟悉的畫面陡然出現,唐碧驚慌失措,「你要幹嘛?」才說完,刀子在藍火 中彷彿被丟入了千萬度的高溫,不一會便成了粉末落下。唐碧驚然瞪著那飄飛的 粉末,「喂,你太過分了吧。之前那套衣服就算了,這把小刀可是我最喜歡的。」 抱臂倚靠著大樹的吳少南聞言,緊盯著唐碧的眼眸一緊,身子顫了顫。 「我的衣服就算了?他的刀子便是最喜歡的?」莫冉重複著她的話,眼中跳 過冷冽的刺痛,「唐碧,過分的人是你吧!」 唐碧氣得美眸圓瞪,口不擇言地叫嚷道:「國師大人,你怕是被眾星捧月驕 橫慣了吧。這點小事你也發火,還動不動就燒東西,和不講道理的潑婦有什麼 別。敢情是那天在墨親王府把你寵壞了,若不是看在小墨的份上縱容了你……」 話音未落,臉上被扇了一耳光,這一巴掌不似龍胤風那般凶狠殘暴,卻叫唐 碧心痛了,眼淚陡然滑了出來,霍地站了起來,指著莫冉哭叫道:「你打我,你 竟跟他一樣打我!」 莫冉看著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衝動。遇上她,彷彿所有的好脾 氣,好修養都不起作用了。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是那個無慾無求如仙人般的 國師嗎?吳少南手微微扣緊了自己的手臂,生怕自己忍不住出手要揍人。 望著她那半邊微紅的臉,莫冉心疼了,也慌了。「對不起。」他連忙抓起她 的手,彎下腰往自己臉上扇去,還沒碰到臉皮,唐碧憤怒地縮了手,「放開我。」 「我錯了。」莫冉抓住她的肩膀,藍眸閃動著驚慌與無奈。 「呵呵,呵呵,你沒錯,又是我錯了。」唐碧用力地拉開他的手,含淚衝他 吼道:「我討厭你。」 我討厭你……莫冉頹然鬆開了手,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就為了一把小刀, 你竟然說這樣的話?」 唐碧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覺得心痛得難受,他聰明嗎?能做國師的人怎麼不 聰明?可他,他卻覺得她是為了小刀這種身外之物,而沒意識到是那一巴掌。 雪公看著這一幕,幾乎興奮得忍不住要拍手叫手了。這會她對吳少南開始 刮目相看了,不就是他給高公公打造的刀具中的一把嗎?看來莫冉哥哥以為是他 送的,所以就吃醋了。真想不到吳少南這個笨蛋間接便能挑起他們的間隙,若再 加把勁,想拆掉他們,還真是毫不費力? 望著二人眼紅耳赤的鬥雞樣,高公公見勢不對,連忙給亦心使了個眼色。亦 心連忙扶著唐碧落坐,「娘娘,餓了吧。」 「我不餓。」唐碧別過頭去,咬著唇擦著淚。 高公公連忙拉過莫冉,「公子,要不咱們先用膳吧,這可都是娘娘親自做的。」 「我沒有小墨那麼好的福氣。」莫冉氣在心頭,酸酸地冷聲道:「她做的我 要是吃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跟我秋後算賬,我可吐不出來。」 秋後算賬幾個字叫唐碧陡然想起了在馬車內,那場報復和操縱而製造的委屈 歡愉。這會一想起,後面被他拖上馬又驚然歡的場景一波接一波的傳來,叫唐 碧又羞又惱又氣,恨自己太輕狂,怪他太易變。 越想越氣憤,越想越委屈,越脆弱越不敢表露出來。只得抓起碗,拚命地塞 著飯菜,恨不得能整碗倒進去,將滿腹辛酸壓下去。除了雪公喜不自禁外,其 他人備感難過。 唐碧動筷後,雪公和吳少南也動了,從來都沒有和睦相處過的二人,這會 竟忍不住地大讚好吃,只看得莫冉又氣又嫉。高公公替亦心盛了飯菜,將仍在賭 氣的莫冉拉至一邊,小聲勸道:「公子,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就低個頭吧,你看 娘娘好難過的。」 「我低什麼頭,我身份低微得很,我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更不是她心愛 的小墨,我就是跪在她面前,也得不到半點憐惜……」 「公子可別這麼說,適才公子真的錯的。」 「我錯了?為了人家送的一把小刀那樣恨我……」莫冉說得悲涼極了,「我 確實是錯了!」 「公子真的誤會了,事實上是奴才打賭把整套刀具輸給碧漾娘娘的,那把小 刀只是其中的一把,而娘娘根本就不知道這刀具是出自吳大……公子之手,這事 說起來全是奴才的錯。」高公公悔恨交加,「若不是奴才適才指給娘娘看,告訴 娘娘實情,也不會害得公子與娘娘……」 莫冉聽罷驚然瞪著他,「她真不知道那刀具是吳少南打造的?刀上不是都有 字嗎?」 「娘娘……似乎真的不知道,否則也不會吃驚之下不小心割了手。」 「看來是我錯怪她了。」莫冉愧疚不已,卻是氣呼呼地道:「可她說話也太 難聽了。」 「娘娘喜歡做菜,所以愛刀,如同英雄愛寶劍一樣。公子誤會發火,娘娘當 然覺得莫名其妙了,所以說話……可再怎麼樣,公子不該打她的。王傷了娘娘的 心,正好是公子的機會,可公子若和王一般對待她,娘娘,不傷心都難……」 高公公這邊長篇大論地勸說著,再抬頭,莫冉已坐到了唐碧身邊。 「你少吃點,給我留點。」莫冉含笑地以筷擋住唐碧夾菜的筷子,唐碧被他 突如其來的話怔了怔,他卻得意地搶過她筷邊的菜。如此沒禮貌的動作叫唐碧氣 惱不已,這個壞蛋還敢來欺負她,既然他這麼陰陽怪氣,那就別怪她……桌下的 腳狠狠地踢了過去,莫冉吃疼驚叫一聲,筷上的菜掉了下來,唐碧伸碗接住,快 速地塞入嘴裡,卻驚然地發現自己的腳被他勾在了兩腿之間,夾得死緊。 這一幕令高公公哭笑不得,不是讓公子來哄她嗎?這會怎麼出此奇招了?不 過,似乎受用得很。 「喂,你就不怕變成肥豬啊。」 「又不是吃你的,關你屁事。」唐碧粗俗地罵道,餘光瞄到他被嗆得臉一陣 紅一陣白的,心裡痛快極了,努力地抽了抽腳,卻是無法動彈,「我可不是為你 擔心,我擔心的是馬呆會承擔不起。」 「你還敢提馬……」唐碧氣惱地舉筷敲打著他的頭,臉紅耳赤,眼圈潮紅地 低吼,「你太過分了。」 一看她似乎又要哭了,莫冉連忙鬆開了腳,夾她夾過一塊肉,「好啦,是莫 冉錯了,莫冉以肉代酒,給你道歉了。」話中有話,眸中有悔有愧,還有濃濃的 深情,叫唐碧心軟了。 這一頓飯吃得各有感觸,飯後,趁高公公和亦心收拾飯桌之時,莫冉將吳少 南叫至一旁。 「那樣的小刀子還沒有?」莫冉開門見山地盯著他問道,目光清澈得直透人 心,叫吳少南微寒,不敢對視。他是想要一刀一模一樣的賠給她嗎?他國師也有 低頭求他的一天? 呵哼,就算也送,也要是自己親手送過去的,既然她那喜歡,那這份情義可 不能白白便宜了他。「沒有了。」他拒絕得乾淨利落。 莫冉皺了皺眉頭,目光微緊,「果真沒有了?只說請吳大官人鍛造需要付出 相應的價值,說罷,你想要什麼?只要本國師有的,或能做到的。」 「你有什麼值得我想要的?」吳少南傲然一笑,頗有艷妃的風範。 他這話叫莫冉一冷,今天是第二次被人輕視,遭遇挫折,「既然你不願意, 那很好。」莫冉轉過身下,走兩步,突然停下,對上吳少南隱隱冷笑的眸子, 「從今往後,若在她手上看到你打造的東西,那麼,那把小刀,將是你的下場。」 說罷不緊不慢地悠然而去,而吳少南盯著他的背影,握緊了雙拳,臉上是恐 慌的,眼中卻是無盡的憤怒。 「今晚我們必須趕到龍陽城,快走吧。」雪公率先騎上了馬,吳少南撫摸 著自己的馬,滿眼心疼,彷彿對戀人一般依依不捨。 「走吧。」莫冉對唐碧微笑地伸出了手。 唐碧連續幾個後退,「我不騎馬,我坐馬車。」吳少南聞言頓時心中大喜, 哪知莫冉含笑道:「是坐馬車啊。之前你賭氣非要騎馬,結果沒騎一會便累得暈 厥,這會你想騎我也懶得抱了。」 「還不都是你害的!」唐碧羞紅著臉嗔怪道。莫冉將她扶上了馬車,吳少南 只能騎上自己的馬。手按柔軟皮毛馬鞍躍上去時,摸到了一塊粘粘濕濕的。用力 緊捻幾下置於鼻前細聞,氣味迥異,卻是清雅幽香,這是……如此好聞又熟悉的 氣味,叫吳少南陡然想起了那日在小閣樓的床上聞到的氣味。 柔美的嬌軀,誘惑的體香,完美的快感……散發出迷人的芳香……這,這是 她那兒的……天,他們之前在馬背上…… 難怪,難怪他們來的時候,她累得都睡過去了,睡得如此的沈,如此的甜美 ……越想得深入,越叫吳少南心痛難忍,嫉妒難耐。可惡,真是太可惡了,竟然 敢在他的馬背上佔有她,享用她…… 面對吳少南射來憤怒的目光,莫冉的唇角彎起了漂亮的笑,他發現了,很好 ……這小子也太不自量力了。一隊人馬開始前行,這一次,瘋狂向前飛奔的是吳 少南,他將所有的憤怒抽向了胯下的駿馬,駿馬雖狂奔著卻時不時發出不滿的嘶 叫。 「離龍陽城還很遠嗎?」唐碧望著吳少南快馬加鞭地驅趕,不解地問道。 「不是很近,但也不算太遠。」莫冉替她理了理粘在臉上的長髮,「怎麼了?」 唐碧拍開他的手,嬌惱道:「別碰我,人家還在生氣呢。」 莫冉為之氣結,卻是將她拉至車駕上按著她與自己並排坐下,「那小刀我會 賠給你的。」 「不是因為小刀。」唐碧沒聲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笨死了。」 看來她真是刀子嘴豆腐心,這會的惱看起來更像是嬌怨,莫冉心情舒暢極了, 趁馬車一顛,順勢將她拉倒在自己懷中,「那是因為什麼?還在為馬背上把你弄 得暈過去了而氣惱?」邊笑著邊撫摸著她的長髮。 「還提呢,當人家沒脾氣,好欺負是不是?」唐碧氣惱地掙扎兩下,對他的 下巴揚了揚粉拳。坐馬車比小轎車累多了,這會靠著他的胸膛,真的舒服多了, 唐碧沒志氣地想著,身子越軟越往下滑,便縮著腳,蜷著身子,直接躺在了他的 大腿上。 莫冉揪緊的心終於鬆了口氣,右手摟過她的纖腰,左手撫摸著她被風吹得有 些冰涼的臉,柔笑道:「兩情相悅,水到渠成嘛,怎麼能算是欺負呢。」 「明明是你勾引我的……尤其是你這雙眼睛,今日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總 讓人心慌意亂……」唐碧不悅地指控著,「唯獨在扇我一耳光的時候,才暴露了 你的真相。」 莫冉心頭一驚,卻是面不改色地笑了,長指勾畫著她的唇線,指腹摩挲著她 的唇瓣,「碧兒……莫冉愛你,你愛莫冉,這就夠了。很多事情若非要查得個清 清楚楚,看得個明明白白,那就會傷人,譬如方纔,若不是我心存較勁,也不至 於傷了你。」 他抓起了唐碧手,眸中儘是寵溺的愧疚,「莫冉讓你打來,就當一筆勾銷, 好嗎?」 「你傷的是我的心,我打不去。」唐碧仰面深深地看著他,臉上有痛有憐, 「你脾氣不太好。不知道是天性所為,還是國師的身份讓你長期壓抑了。」 「對不起,我從小到大,也只對你發過脾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的每一 句,都能牽動著我的靈智,不經意的就能傷到我的靈魂深處,叫我失去理智。若 是其他人,哪怕拿刀子捅我,我也不會有感覺,事實上……」莫冉搖頭苦笑,差 點說出她睡著的事。被雪公刺那一劍,他還費半天的神好脾氣地去安慰她。不 敢想像自己怎麼為了她一句看在小墨的份上,竟然忍不住出手打了她…… 也許他真的是愛了,所以才如此失控。如此說來,也許龍胤風是真的愛她了? 所以才……也許小墨也是……還有雲王…… 來這個世界上,經歷了這麼多事,接觸了這麼多個優秀至極的男人,若說最 愛的,是小墨嗎?還是……?龍胤風的面顏跳入了她的腦海,不,她應該恨他的。 可是這會,距離拉開了,反而平靜了,特別是雲王,反本有些煩他厭他,這段時 間沒見到他,反而有了某些念想而牽掛了。 對小墨,心裡年齡差距那麼大,為什麼會愛?對龍胤風,為什麼明明是恨卻 有了想念?而雲王,明明煩躁卻又成了牽掛?還有莫冉的特殊,明明怕的,卻情 不自禁地打破了禁忌? 她想不透,摸不著,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越來越弄不懂自己到 底想要什麼?她在腦海中分析了千遍,總想找出個理由來,可卻是理不順。為 什麼電影的故事都能利用鏡頭,將男女角相識、相戀、相分、相依的前因後果, 不可理喻的愛情分析得有條有理?而她卻不行呢? 唐碧想著,心中感慨萬千,不懂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這令她 想起了,曾經看過劉德華寫的,愛是沒道理,愛是豈有此理! 與小墨癡心纏綿,細水長流;與龍胤風狂風暴雨,生死殊搏;與雲王猜謎躲 閃,真真假假;與莫冉激情驚魂,浪漫夢幻……這一切,也許都是完美的愛情, 但凡所有的劇本或電影,都會有一個淒美的結局,彷彿這樣的愛情才能完美動人。 若唯有生死離死,難捨難離的休了,才能成全最好的結局,那她唐碧又該如 何?作為身在局中的之人按著生命的劇本隨風飄蕩,生死隨命?還是將由自己自 導自演,做自己命運的導演? 既已愛之入骨,剔去時又將是如何的痛苦?唐碧思潮起伏,莫冉有一句沒一 句地訴說著,她基本沒怎麼聽進去,只是輕輕地「嗯」著,算是答覆了他。 「累了嗎?怎麼都不說話了?」莫冉低頭看去,腿上的人兒已閉上了眼,不 知何時已睡了過去。這丫頭,在如此震盪的車駕上都能睡得這麼安然……彷彿躺 在柔軟而舒適的大床上一般。不,神情是如此安安逸,但搖晃的乳峰,卻令他感 覺到,她似乎於這天地已融為了一體。 原來,所謂極致的修煉,不是閉關,而是與天地同在……若至極限,便將是, 日月同輝啊。 這一刻,莫冉突然感覺到,自身的靈感從來都沒有如此安然存在。沒想到, 沒想到自己的思悟又進了一步,這,將是他修煉路途上一個新的伊始。在這條靈 修之路上,他是多麼的孤寂……有她陪著,多好。手輕輕地握著她的手,緩緩地 閉上了眼睛。 天地的陽光,淡淡的風雲,彷彿都向他們靠攏,安心,寧靜,而自然…… 下章預告:86。龍陽城身份識破莫冉帶著唐碧飛越城門直接降 臨了城府。城府內人見唐碧均驚訝,因為有個人像極了她。展夫人看穿了唐 碧的身份接下來:87。冰靈大床蜜愛歡敬請期待 正文 蕩漾女皇(86-90) 第86章。龍陽城身份識破 「碧兒……醒醒!」 唐碧在莫冉溫柔的低喚中醒來,起身便看見騎在馬上的吳少南正在面前。她 朝他羞澀一笑,連忙從莫冉身上爬了下來。 「莫公子,我打聽清楚了,因為城大人明日納妾,所以提早把城門關了, 這會想進城的進不去,想出城的也出不來,所以城裡城外都堵滿了人。」吳少南 恭敬地報告,雪公那邊已等不及躍起,踩著黑壓壓的人頭躍向了城牆。 「納妾?」莫冉冷下了眉頭,眸光落在如大雁掠林般的雪公,卻見城頭數 名弓箭手對準了她。「這丫頭真魯莽。」 莫冉緩緩起身,卻是一個眨眼便不見了蹤影,等唐碧從驚訝中清醒過來,卻 見莫冉抱著雪公已落在了地上,城牆上的守衛驚訝地以為方才看到的不過是眼 花。 「莫冉哥哥,你幹嘛拉人家下來。」雪公嬌嗔地怨道,卻是對上了唐碧幽 靜的目光,頓時心念一轉,小手摟緊了莫冉的脖子,整個人貼緊了他,「我就知 道莫冉哥哥最心疼我了,害怕我……」 「放開!」莫冉聲音柔韌有力,雪公輕顫了下,卻是摟得更緊了。一旁的 唐碧面色一緊,移開了目光,卻對上了吳少南微瞇緊繃的眼,再看看放肆的雪公 ,不由得為他感到悲哀。雪公敢當著自己老公的面勾引她的男人,她的男人? 唐碧心中一緊,努力地忽略心中的不悅,將目光自他們身上移開,投向了龍陽城。 唐國公府位於盤龍山脈上,盤龍山脈中心便是盤龍城,而龍陽城位於盤龍山 脈腰前,則龍凌王城位於盤龍山脈朝東的──龍頭之口,似一顆龍珠般獨佔鰲頭 地佔據了最好的風水寶地,平坦而富饒。而作為龍凌王城的第一道戰火防護── 龍陽城左右環水,前後平川交錯於官道,也正是過關進出城內的唯一通道。 而唐碧他們要去的,便是這盤龍山尾,也就是南水。若是想繞過這龍陽城, 必是一件非常勞累傷神的事情。 然而唐碧自然不知道這些,在她眼中,龍陽城牆渾厚堅固,形勢顯竣,在夜 幕降臨的黃昏下,略顯古老的滄桑,實在是美麗極了。若這會小墨帶著她掠入上 空,必是一覽入眼,暢快至極。 「你乖乖和少南在這守著,我先帶她進去,一會派人來接你們。」莫冉拉過 發呆的唐碧,「走吧。」 「呃?去哪?」唐碧驚醒過來,莫冉已將她摟在了懷中,將她的頭按在自己 的懷中,唐碧感覺到身子在飄,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透過他的胳膊,瞄到血紅 的落日嵌在如水墨畫的遠山處。 「哇,這是在天上嗎?」唐碧努力地探出了頭,眼前的景色快如閃電般掠過, 叫她驚得不擾嘴,興奮地歡叫道:「莫冉,你好厲害啊。」 「呵呵,現在才知道,你家小墨也不過如此了吧。」 「哼,你能不能別總提他,不怕我心痛嗎?」 「有我在,怕什麼,跟我一起,我會讓你沒力氣想他。」他低啞地呢喃著, 大手動情地撫摸著她的後背。唐碧渾身一顫,「喂,可別亂來啊,這可是半空中, 萬一掉下去……」 「放心,就算掉下去,也只會掉在床上。」莫冉一個眼神便勾起了她無限的 瑕想,彷彿直接將她的靈魂牽引向某些暖昧的畫面之中。唐碧翻了翻白眼,這家 伙果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壞孩子。 「怎麼不說話了?」莫冉淡淡地問,懷中的人兒一出神,他便感覺到不安了。 「說了怕你生氣。」唐碧嘻嘻一笑,「萬一一鬆手想扇我耳光,這後果之嚴 重可不是一巴掌的份量。」 莫冉緊了緊手,糾眉看著她,幽幽一歎,「一個致命的錯誤便讓你記恨在心 了!」 「怕的不是致命的錯誤,而是不斷地重複小錯誤。愛,不是被大錯扼殺,而 是被小錯分解。」唐碧心有感觸地歎道:「你我性格迥然不同,我怕我們長久下 去,誰也忍受不了誰!」 莫冉被她的話震驚了,想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卻是摟緊了她,努力地思 考著。 不多時,便落在了一個巨大的庭院中,四周的守衛頓時圍了上來。「什麼人?」 這兩人從天而降,他們竟然絲毫沒有發現。 莫冉鬆開唐碧,淡然地掃過他們,「叫展飛出來見我。」 展飛,正是龍陽城的大名,而此處便是城府。見二人氣度不凡,一個個 子雖嬌小,看起來卻是俊逸優美,一個身瘦頎長,看起來妖邪至極。好在這些人 都是隨城出生入死的兄,看到這一頭極長的青絲和雙冰冷的藍眸,便想起了 唯有傳說中的國師才擁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領頭的抱拳上前,與莫冉僅一個對視,便驚然地 低下了頭,「來人可是國師?」 「需要我在重複一遍嗎?」莫冉不答而冷聲道:「叫展飛立即出來見我。」 「展城正在招待貴客,他說……」莫冉手大手一揚,冰冷的殺氣立即湧入 了掌心。眾人驚慌到了極點,雖沒見過國師,但這一掌寒冰似的絕殺,卻是早有 耳聞的。 「不可!」唐碧慌忙抱住他的手臂,「你要幹嘛?」 「僅為了娶個妾,便要關閉城門一天,如此荒淫無度的城要他何用?」莫 冉冷若冰霜地低聲道。 這等氣度,令唐碧驚訝了,她差點以為自己面前站的是龍胤風?他把自己當 什麼了?當成懲奸除惡的使者?還是掌握生死的帝王?只是這感覺與龍胤風是截 然不同的。龍胤風是霸氣外露,他是陰氣內斂。 「那你先問問清楚再動手嘛。」唐碧柔聲勸道:「咱們突然闖入,人家都沒 動手,咱們怎麼能先動手呢?」 唐碧這番話叫四周圍上的守衛只差沒感恩戴德地跪拜了。 正這時,室內已傳出了一聲輕喚,「國師!」 這聲音,唐碧正吃驚著,這不是洛神師的聲音嗎?果然,洛羽背著琴緩緩地 走了出來,身後跟著的竟是洛雪。莫冉見狀臉色緩了緩,「你來了,展飛呢?」 「他不敢出來見你,讓我來接你,進去吧。」 「哼!」莫冉冷哼一聲,牽起唐碧的手率先大步朝正殿走去。唐碧驚然頭 想跟洛羽打個招呼,卻是來不及,洛羽對她柔溺一笑,加快兩步,差不多與唐碧 並肩,二人之間的的千言萬語似乎都便在這一笑間懂了。這一幕叫身後的洛雪抓 著長笛的手握緊了些。 走過三道朱紅大門,中間穿過長大堂大廳,直到內廳前,已鋪上了長長的紅 毯。來到廳前,便見前面掛著「龍陽閣」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唐碧雖不識這字, 倒也能瞧見這勾勒間的勁道。 藉著黃昏微亮看去,一個年約三十,身材高挑的男人,穿著一套緊束的勁裝, 站在門前翹首期盼著。一見莫冉一行人,連忙上前單腿跪下,「展衛子拜見公子。」 「起來吧。」莫冉淡然諷笑。「不是忙著納妾嗎?把新娘子帶上來瞧瞧吧!」 展飛羞赧地一笑,「讓公子見笑了,小的不過是……」目光落在唐碧身上, 陡然驚然失色,「你是……」 唐碧被他失態的指著,那目光彷彿見鬼了一般,下意識地便往莫冉身後躲了 躲。莫冉目光一冷,抓住她的手更緊了,「這位是唐少爺,我的人。」 什麼叫他的人?彷彿變成了他的所有物般。唐碧微惱地以長指刮他的掌心, 他過頭去目光微柔地給了個警告的眼神,唐碧挑眉一笑。兩人一來二去視若無 人的親密小動作,叫一旁的洛羽心頭微微失落,上前笑道:「展城可能有些話 想單獨和國師說,要不咱們……」 「哎,那個少南他們……」唐碧接到莫冉不悅的目光,連忙賠笑道:「雪公 脾氣似乎不太好,讓她久等恐怕不妥。」 「洛羽去吧。」莫冉的話彷彿是聖旨,雖然又柔又輕,又叫人不敢怠慢。展 飛連忙拿出城令牌,交給了洛羽。洛雪見洛羽走了,正欲退下,莫冉卻是開口 道:「小雪來多久了?」 洛雪有些畏畏縮縮地垂首低聲道:「國師的話,我們,我們也剛到不久。」 莫冉的態度令唐碧有些不解了,這會他竟然放開了她的手,朝洛雪走近,他 進一步,洛雪便退了一步,顯然有些怕他,但他似乎從來都不會降低身份動去 跟別人說話的。這個小雪,好像是洛神師的侍女,又似乎有些眼熟。唐碧腦中快 速想著,突然憶起不就是艷妃那日帶去的嗎?乍一看她還以為是後宮中的某個 新人呢。 不過她和莫冉……唐碧敏感到捕捉到另一股不容忽視的眼神,那就是那個展 飛,他的目光似乎總是若有似無地朝唐碧捲來,那眼中蘊含著……驚疑、審視, 還有難以收斂的……情慾? 這個認知令唐碧有些不悅了,且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好歹她現在是男裝,他 用這種眼神看她,似乎有些過分了。更讓她有些煩悶的是莫冉對洛雪那副溫柔而 寵溺的樣子,「你們慢聊,我先出去走走。」「我也先退下了。」洛雪幾乎是憋 著氣逃了出去。 「人都走了,你還依依不捨。」唐碧酸溜溜地頭瞪了莫冉一眼,那眼神別 提多哀怨了。 莫冉心中一疼,正欲解釋,展飛卻是喚來了下人,「帶唐少爺去冰靈軒二閣。」 並逮著機會將他極力請入屋內。 那奴婢極為禮貌地領著唐碧東彎西拐著走著,一雙極為有神的眼睛滴溜溜地 在唐碧身上打轉,面色充滿也驚訝。「唐少爺,這邊請。」 「看你這樣子,似乎認識我?」唐碧把心中的凝問說了出來。 「奴婢哪有這等福氣,只是奴才覺得您和我們府上的蘭夫人有幾分相似。」 「哦,蘭夫人?」唐碧不敢確定自己是否還有姐妹,那個青妃和她是有幾分 神似,這會又來一個蘭夫人? 「便是我們城明日要迎娶的侍妾,她原本是龍陽城最大青樓婉碧閣的花魁, 賣身那晚被我們城看上了,便買了來,但蘭夫人脾氣挺大的,非要城按婚 娶之禮迎辦,才肯委身。」 小丫頭說得津津有味,再次仔細地打量著唐碧,一臉迷醉之色,「不過蘭夫 人雖與唐少爺有幾分神似,卻不及唐少爺的十分之一的美啊。」說完見唐碧面色 一紅,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拿一個男人跟女人打比方,是很忌諱的,她連 忙跪下掌了自己一個耳光,「唐少爺饒命,奴婢只是……」 「呵呵,快起來吧。」唐碧扶起了她,「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位蘭夫人。」 「唐少爺千萬不要,蘭夫人地位很高,連夫人見了她都要禮讓三人。」 「哦,與她長得像,是種緣份,說不定因此愛上本少爺而不願下嫁你們城 了……」正說笑著,一個體態輕盈,端莊柔美的女人走了過來,「怎麼了?」 「夫人的話,城命奴婢帶這位貴客去冰靈軒二閣。」 「見過夫人。」唐碧點頭一笑,卻是叫面前這個女人驚了半天,「你……」 同樣的失態,如果在第三個人眼中看到,那唐碧真的相信那位蘭夫人與自己恐怕 不僅只有幾分相信了。 那奴婢連忙上前低聲道:「這位是唐少爺,是國師的人。」 展夫人很快便過神來,滿臉柔笑地說:「是國師的朋友,便是展家的貴客。 你先下去,我親自帶他過去吧。」 看來她是有話想跟他說,唐碧微微一笑,對那奴婢說了聲謝謝,這一笑一語, 叫那奴婢一顆芳心頓時凌亂了。「適才有些失態,唐少爺見笑了。不過唐少爺怎 麼知道妾身……是夫人而非……?」 「姐姐生得如此美麗動人,端莊大方,唯有夫人才能有如此風度氣質。」 唐碧讚道。展夫人頓時眉眼皆喜,柔笑道:「唐少爺心思細膩,玲瓏剔透,若生 為女子,必是傾國又傾城,該叫多少風流人士為之傾倒啊。」 「容顏易老,慧心難得。姐姐如此寵辱不驚,必是勝局,何須為那不識大體 之人計較。」唐碧的話叫展夫人驚為天人,不由得刮目相看,因而滿臉羞慚地禮 拜,「謝唐少爺金口玉言,妾身心胸狹隘,傷辱了唐少爺,只覺得羞恥慚愧,還 望唐少爺……」 「姐姐不可。」唐碧伸手扶起,展夫人驚得連忙後退,目光卻落在唐碧這雙 柔弱無骨的小手上,彷彿明白了什麼,滿眼驚疑地抬頭看見唐碧,從下到上,目 光卻是捕捉到唐碧頭上的釵子上,這是……好熟悉,天啊,若不是小時候隨父進 過宮。 展夫人驚然失色地跪下,「妾身有眼無珠,竟不知是……」 唐碧不知道她這會又怎麼了,適才明明一幅男女授受不清的樣子,這樣竟然 驚顫地跪下了。看她這幅恭敬又膽怯的樣子,彷彿瞧見了帝王一般。帝王?若說 這全身上下唯一有他痕跡的,也只有頭上這枝釵子了。 她之前直覺這釵子不簡單,可這會瞧她這般模樣,怕是具有什麼象徵的意義 了?想不透,先解決眼前的人再說。「夫人再多禮,本少爺都不好意思了。」唐 碧柔柔一笑。 「恕妾身冒昧,竟不知您是哪個宮的娘娘?」展夫人饒是前城的千金,倒 也不是太失態。 「你……」這話叫唐碧吃驚了,她可是什麼都沒說,她怎麼會知道?不過被 人道破身份感覺很不爽,尤其是她一直想剝掉的那層身份。頓時冷下臉來,「我 不懂你在說什麼,若夫人不願意帶我去,那我只好去找國師。」 展夫人立即醒悟過來,連忙起身,卻不敢再走到她前面,只能在側後邊指引 著。心中七上八下的,城將他安排在冰靈軒,看來他還不知道這個唐少爺的身 份。唐少爺,宮裡姓唐的娘娘,除了那個淫蕩無恥臭名遠揚的碧漾娘娘,還會有 誰? 可是這人,無論是氣質還是眼神,完全看不出有半點淫穢之樣,比起那蘭夫 人,不知道清純嫵媚多少倍啊。光是那樣便叫展飛神魂顛倒,若是這碧漾娘娘穿 上女裝讓他瞧見了,真不知道他會如何瘋狂? 天啊……展夫人吩咐一番後,立即趕向了內廳。 內廳中,展飛親自奉著茶,像小孩子看見突然來探親的家長一樣,有些欣喜, 又有些手足無措。莫冉茶也不喝,話也不說,藍眸靜得令他心慌,「公子是聽聞 了些閒言,怪小的不該納妾嗎?」 「你納什麼妾與我無關,但你不該關閉城門,影響姓及來往商旅出入!」 「這也正是小的須私下向公子稟報的原因,此事不敢不瞞公子,小的雖接入 了一女子,但不過是借納妾之名,意在捉拿竅賊啊。」 「哦?」莫冉不解地掀了掀眉頭,終於肯端起茶杯,揭蓋子聞了聞。「靈山 的霧茶?」 「是,來之不易,小的常備著等公子來。」展飛神情有些激動。 「說說那犯人。」莫冉輕抿了口,「嗯,還不錯,送些去冰靈軒給那個唐少 爺嘗嘗吧。」 展飛聽聞面色微訝,卻是點了點頭,對下人使了個眼神,便立即有人去辦了。 「昨夜龍陽總督來報說庫銀被盜,立即求助我等密查,卻無蹤影。為防庫銀被運 出城,不想驚擾了盜賊,昨夜就以城納妾為名關了城門,今日開啟後一道道密 查,怕晚上查得不嚴,因而只好又早早關了。」 「能讓你如此注視,但來數額不少啊!」 「一劫而空,除去庫銀,還有帝王下令支援振災的財物。」展飛慚愧地說。 莫冉眉頭一緊,卻是朝門外看去,擱下了茶杯。不多時,展夫人走了進來, 不顧展飛的眼神,朝國師禮拜後說道:「妾身見過國師大人,唐少爺已親自送去 了冰靈軒一號閣。」 「呃?」展飛低惱道:「冰靈軒天字號,是國師的專室,夫人怎可擅做張?」 第87章。冰靈大床蜜愛歡 展夫人不管他的冷怒,再次對莫冉行禮柔聲道。「還望國師大人不要介意!」 「嗯,安排得很好。」莫冉微翹起了唇瓣,柔笑難以掩飾,起身站了起來, 「雪公也快到了,你就好好招架吧,今日你將她擋在了城外,小心她拆了你的 骨頭。」 展飛頓時愁眉苦臉,卻見莫冉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這令他比適才看見 唐碧還驚訝,一向喜怒哀樂不溢於表的國師,此刻竟然笑得如此……自然。 「我去看看他。哦,對了,不用替我另外準備房間了,也不用準備晚膳了。」 莫冉長髮飄逸,身姿嫋嫋地走了出去。拋下的話卻叫城及夫人皆驚訝了。 「國師竟會和其他男子同住?」 「什麼男子,那可是帝王的碧漾娘娘啊。」展夫人拉過他小聲地訓道:「你 沒瞧見她頭上那枝釵嗎?恐怕身份遠遠不僅只是娘娘。」 「什麼釵?我可沒敢細瞧。」 「我看你是在她身上瞧出了那女人的影子,犯傻了吧。」展夫人忍不住地嘲 諷道。 「啊,你也覺得他和那個心蘭好像。」 「是那女人像碧漾娘娘好不好?你這會腦子該清醒點了,那女人極像娘娘, 卻突然出現在咱們龍陽,怎麼就不偏不倚被你瞧見了?看來她的來歷有些問題啊。」 「哼,夫人當才知道。」展飛冷笑一笑,「初見那面容我確實是有幾分傾心 了,但我心裡明白得很,有人存心想給我上套,我不鑽進去看看,怎麼能知道緣 由。夫人看我什麼時候縱容過女人敢提這要求提那要求的,當然了,夫人除外。」 說完羞赧地摸了摸頭,「若不是夫人這會說起,涉及到軍政上的事,我都不敢跟 夫人說,免得夫人擔憂。」 這話令展夫人眼圈一紅,心中柔腸轉,撲上去緊緊抱著他的壯腰,「對不 起,妾身不該小氣,不該誤會夫君,妾身還以為夫君不要我了。」 「傻夫人,展飛這輩子心中除了夫人,容不下任何女人。」展飛難得動容地 說:「不過,既然是王的女人,公子怎麼又說不用準備房間了?冰靈軒地字號也 不錯啊。」 冰靈軒,位於龍陽城府最高處,盤踞在一處懸崖邊。天字號,精緻優雅, 處處以冰藍色為格調,在這個越來越熱的季節裡,置身其中實在是神清氣爽。 穿了一天沉重的男裝,這會唐碧感覺身上又癢又熱,難受極了。見此處安靜 且室內無人,唐碧便反鎖了門,解下了紫金男袍,僅著絲透白綢內衣。然而胸口 被厚厚的白綢綁著,既不透氣也疼得難受,便忍不住解去,兩團小白兔般的嬌乳 頓時彈跳出來,被釋放的快慰叫唐碧舒暢地手腳大開地任自己跌倒在大床上。 仰頭看著這張床,才發現這床真的好大啊。四角高掛著冰藍色的帷帳,帳內 分別嵌著四顆閃閃發亮的狀似夜明珠,將這床烘在了柔和的藍色,此刻夜幕已下, 室外微暗,越發顯得這床既夢幻又唯美。 興許是太美,興許是太累,唐碧就這樣直躺睡著了。 莫冉踏上冰靈軒,推門時發現門已反鎖,敲了幾聲卻無人應答,繞過雕欄見 懸崖邊的窗戶未關。這丫頭反鎖著門做什麼呢?身形一閃,眨眼功夫,便出現在 了室內。室內沒有點燈,然而莫冉卻看得十分清晰,一地凌亂的衣衫令他驚訝不 已。沿路一件件拾起,當撿起榻前那緞還帶著體溫的白綢時,莫冉的目光上移了, 下一秒卻是震驚了,這一眼,便叫他靈魂都被床上的人兒吸了去。 手上的衣物滑落了,莫冉忍不住輕緩地抬腳上階。小心翼翼地坐於床邊,稟 住了氣息,卻是無法克制地伸出了手,輕輕地撫上了那微微潮紅的面頰。床上的 人兒躺姿不雅,而僅著白綢內衣,嬌軀玲瓏,彎唇含笑,面色安詳,看上去如誤 入凡塵的精靈般,真的好美好美。 莫冉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柔情,這一刻的幸福美得叫他忍不住眼圈紅了。夢境 再好,終究是空;馬背雖歡,卻半強半哄;還是最原始的大床上,才是最幸福的。 無怪,無怪龍胤風竟愛得如此的深。看過聖母湯的浸淫下,玉骨歡床中的 她,不愛上她都不是正常男人了。這床雖不如玉骨歡床那般以因天然靈玉而相 映生輝,卻也明珠映紗,生出無限的藍光柔影。 安靜的夜色,朦朧的大床,柔媚的呼吸,一切都美好得叫人忘了天地外物的 存在。 倒真該感謝展夫人慧眼識人,怕是認出了她的身份,所以陰差陽錯將她送到 了他的房間。這會,他竟有些喜歡她頭上的這枝刺眼的鳳舞釵了,若不是它,恐 怕展夫人也不一定認得出來。不過這丫頭也太懶了,躺下竟也不取下來,也不怕 磕到頭了。 他輕輕地替她抽去了釵子,解下了髮冠,再小心翼翼地握起她的小手,斜身 躺在了她的身邊,以手撐著頭看著。腦中想著第一次吻去她的熱淚,而忍不住 低下頭去,唇還沒碰到她的臉,長髮便騷動了她的鼻子。 她抽了抽被他握著的手,莫冉正欲鬆手,誰知她以另一隻手揉了揉鼻子,結 果卻將他的髮絲纏入了指間,越揉越癢,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噢,似乎要醒了?身邊的人兒曲眉輕展,睡眸惺忪,小嘴扁扁地打了個小小 的呵欠,緩緩地掀開了眉頭。 淡淡地茉花香縈繞在鼻息間,妖嬈的玉顏在淺暗的藍光下美得如洛神臨世, 令剛醒來的人兒忘了呼吸。 「莫冉……」唐碧柔情似水般低喚道。 「嗯!」若施粉脂般的唇瓣幾乎沒有顫動,卻是溢出了柔軟的應。 又是如此簡單又充滿柔情的答應呵。唐碧纖指繞玩著他的長髮,憶思緒翻 遍了千山萬水般,紅著臉眸光迷離地羞問:「那一夜,我說我想要,能不能幫幫 我?你也是這般輕輕地『嗯』了一聲……」 莫冉妖冶的藍眸頓時光華閃耀,修長而優美的長指微顫著,自她纖巧的脖子 緩緩向下,寵溺而動情地低笑,「碧兒,你這是在挑逗我嗎?」 唐碧鬆開髮絲抓住了他惹火的手,嬌嗔地軟軟道:「人家是想說,在那一瞬 間,唐碧就愛上了那個人。」 冰藍的眸子閃爍著動人的亮光,莫冉滿眼不敢置信,低低道:「為什麼?」 「為什麼?」唐碧眨了眨眸,「我想想,嗯……那時我正被媚藥侵蝕得渾身 發燙,興許是你及時地掀開了被褥送來了清涼,興許是你冰冷的唇瓣吻去了痛楚, 舉許是身上好聞的花香安撫了我的焦躁,興許最吸引人的,是一個簡簡單首肯, 沒有嘲諷,沒有憤怒,只有淡淡的應承……」 「所以,人家一答應,你就撲了上來。」莫冉呵呵地低笑了起來,「現在莫 冉躺在你面前,你是否……」 「不要了啦,人家這會也餓了。」 「餓了啊,那正好,莫冉會讓你撐得哭出來。」莫冉寵愛地低笑著翻身將她 的嬌軀壓在身下,藍眸跳動著火熱的慾望,「每次都是你在上面,這次該換我了 吧。」 唐碧羞紅著臉躲閃著他的吻,唇是躲過了,哪知他的目標卻是耳垂,這兒是 更敏感的地方,唐碧忍不住低喘,「別這樣啦,人家被你磨壞了,那兒還疼著呢。」 「哦?」莫冉柔柔一笑,翻身而起,嬌軀上的重壓抽離而去,唐碧的心頭地 隱隱失落了。這令她感覺到驚羞而懊悔,難道今天的快慰還不夠嗎?這會還想要? 是不是真的變得越來越淫蕩了? 然而下一秒,唐碧驚羞地低叫出聲,「你在幹嘛?」 嬌穴被他的大掌隔衣覆蓋得嚴嚴實實,驟然的舉動令唐碧羞紅了臉,莫冉握 著她的手更緊了,「乖,別動,是我不好,咱們之前的歡愉都會夢裡,竟不知你 這兒也會受傷。」他的話令唐碧不好意思地悶悶道:「你第一次弄得人家第二天 差點下不了床。」 「我記得你喊過疼……」莫冉眉宇微蹙,「對不起,我……」 「但是很快樂。」唐碧忍不住輕快地低笑道,突然驚訝地低叫,「那兒……」 「涼涼的對吧,可能有些紅腫……」莫冉忍不住驚訝,她這是……兩條纖長 而柔嫩的腿兒無措地夾緊了,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嬌穴在淺淺地輕顫著,以及她體 內的噬情蠱甦醒了。 這是……動情了的表現呵!只是,在不用靈魅,又不得不用釋放靈氣幫她抑 制蠱湧的時候,她是否能承受得起他的歡愛?而他的靈氣是否被再次被媚歡丹吸 收得一乾二淨? 他不敢賭,但是此刻,他想要了。不是因為自己想掠奪,想佔有,只因她動 情了。 「碧兒……莫冉想要你了,但是,呆會可能不僅僅只有那兒會疼。」他執起 她的纖手,吻在唇邊,妖冶間滿是溫柔,「如果你真的愛莫冉了,那麼噬情蠱, 將很難控制,莫冉怕……」 他還是那般的遷就她,他還是那般的為她著想。呵,她的莫冉,一如既往的 溫柔又深情。愛,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已經理不清,也無心去理。她只知道, 她又想吻他了,她又想將他推倒在身下,她又想坐在他身上…… 但是,這次,她想給他足夠的信心,讓他感受到,她愛他。 她不管他的驚訝與慌張,輕輕地抽出了被他一直緊握著的大手。噬情蠱,用 它獨特的奇效,證明了她的深情。心在痛,肌膚與骨髓像被穿刺。然而,唐碧閃 著淚花,咬著唇笑了。 莫冉慌了,連忙去抓她的小手,她的小手卻如無骨蛇般快速地纏上了他的脖 子,將他重重地拉向了她的嬌軀。 「因為痛,所以是愛的。因為愛著,所以它痛了。」唐碧的嬌軀因痛在低顫, 心卻因愛而變得火熱,眼眸因淚而更加閃亮迷人了。 「傻丫頭。」他低惱著,猛地將她的兩隻纖手拉開,十指交叉地將她呈大字 固定開來,藍色靈氣豐沛在湧入了掌心。與此同時,唇瓣急切地吻上了她的小嘴。 他還是如第一次般生澀而激烈,彷彿將渾身的溺愛全部傾注在這一吻上。 「嗯……莫冉……」在他的唇輾轉至她的纖脖上,又吻又吮著,唐碧終於忍 不住濃情地低喚著。她不想壓抑了,不想非要等到媚歡丹侵蝕了神智才懂得去歡 愛。 只因為他們都是用生命在愛著她啊。 唐碧忍不住動情地勾起了腳,難耐地蠕動想將腿上的褻褲給踢開。莫冉察覺 到她的急切,忍不住低低地笑了,騰出一隻手來,急切地扯去了她的褲子。卻是 迫不及待地掀起了自己的袍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撕扯著。 只聽到一聲錦帛撕裂的聲音,唐碧以為是自己的內衣被撕碎了,結果下一秒, 嬌穴處被巨大的嫩頭給頂住了。 「啊……慢些,還不夠。」唐碧驚然低呼,「還不夠濕。」 「等不及了。」莫冉的面容扭典得有些妖媚,「碧兒,莫冉本已堆積了一天, 這會真受不了了。」 「會被撐壞的。」唐碧為他的性急而感動,卻是怕極了他驚人的尺度。第一 次若非是雲王在先,且媚毒動情,恐怕她會遭遇更大的罪啊。上午那馬上狂歡, 連自己都覺得恍惚,所以神智上並沒有清楚地感覺到。 「求碧兒忍忍,莫冉會幫碧兒療好的。」莫冉粗啞地哀求著,事實上在床事 上,他與帝王比起來,確實只能算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儘管有了四次的經驗, 但這會唐碧愛意十足,已叫他情難自禁而無法再等她足夠潮濕了。 「嗯!不疼,碧兒也想要……」唐碧心中妥協,含笑鼓勵,空閒的小手勾情 自下擺伸入了他的腿間,遊玩在他的肌膚上,叫他再也按捺不住,一個狂野的沖 刺,瞬間便沉沉地插了進去。 「嗯……」唐碧吃痛地咬緊了牙關,額前的冷汗了賣了她的強忍。 莫冉心疼地吻著她抽痛的眸,「乖,很快就會好的。」只是,這會才進去了 一個頭,便叫他寸步難行了,真不敢想像馬背上他是如何瘋狂地插沖在她的體內, 想必那會的疼痛,比這會多重了許多啊。 「碧兒,莫冉愛你。」莫冉忍著衝動深情地說。 「嗯……」唐碧難耐地蠕動著身子,吃力地將俏臀往上挺去,「莫冉……慢 慢地……嗯……動一動……」 莫冉動了,卻不是慢慢地。他快速地在穴口朝穴內沖攻著,如同古代攻城以 巨木撞向城門一般,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深。在靈氣縈繞之下,巨物變得 溢發的精壯般堅硬,在他快速又堅持不懈的撞擊下,穴內彷彿被巨棒撐開般,撕 裂撐脹的疼痛一波接一波地擴散著。然而唐碧卻是含笑著,熱切地與他勾吻在一 起,遊玩在他身上的小手卻是揪緊了他的臀肉。 「碧兒……對不起,莫冉不想讓你受苦。」莫冉鬆開她的唇,愧疚低歎著, 眸光閃轉為絢麗的光彩,一股細緻而熟悉的顫慄陡然自唐碧的嬌穴處升起,他… …他又引動了她體內那股源自聖母湯的詭異情動!他不相信自己能承受嗎?還是 自己給的還不夠?唐碧來不及感受,穴內的巨物開始勇猛急速地抽送著。 嫣紅似血的小穴終於努力地吞下了整根巨物,唐碧欣慰地感受到子宮口被頂 得顫慄、內壁被撐得生疼的快慰。然而心卻是極致的快樂著。「莫冉……啊…… 碧兒好喜歡……」 莫冉怔然失措,下身卻以更為猛烈的衝刺來應了她的愛語。嫩穴開始變得 潮水十足,潤滑無比,且因情慾而越來越幽深,越來越緊致。叫莫冉忍不住驚顫 了,媚歡丹的毒,又來了? 唐碧感受到了他的異樣,不懂他為什麼每次到了關鍵時刻總在隱忍,甚至想 退縮。第一次是在夢裡,之前是在馬背上,而這會,他還是如此?他在顧忌什麼? 抑或在害怕什麼?難道他的靈氣真的會詭異到將她撐爆,亦或是洩光? 「碧兒……」莫冉痛苦地喘息,身下的巨物在跳躍著,緊咬在最後關頭,卻 是因壓抑而變得更加粗壯。 「嗯……如果莫冉怕,那就……抽出去吧。」唐碧低歎道。 「不……」莫冉一手捧起了她的頭,堅定地低吼著。此刻對他來說,抉擇從 來都沒有如此痛苦過,如果想要繼續,一、鬆開她的手,瞬間將靈氣全部收斂起 來,那她將承受噬情蠱的極致痛楚;二、冒著一人被撐爆,一個被吸光的可能, 那樣的後果,便是兩敗俱傷的死。 他能想到的,唐碧一樣也能想到。「碧兒愛莫冉,所以願意將自己的身心交 給莫冉。」唐碧緩緩地說著,一點一點地抽開著交叉的手指,目光堅定地看著他, 「如果要痛,那是上天給碧兒貪歡的懲罰,碧兒甘願承受,但求莫冉……給我!」 在這一刻,莫冉感動極了,「碧兒甘願為莫冉承受痛楚,那莫冉的苦果,該 由自己來承擔,哪怕是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 抓著唐碧的手是鬆開了,然而莫冉的鬚髮在這一瞬間陡然變得雪白,他的大 手摟緊了唐碧的纖腰,兩人飄了起來。狂肆的靈光將二人包容在了一起。 眼前的莫冉美得驚心動魂,妖得詭異至極。唐碧驚訝得不攏嘴,喃喃地低 喚:「莫冉……莫冉……」 「我愛你!」莫冉像似在吟唱出一聲妖媚的魔音,下身動了,每一下都極為 堅定,極具壯硬地撞向了唐碧的嫩穴盡頭。 「呀……好撐……輕點……」唐碧無措在低呼著,雙手摟緊了他的腰際,生 怕自己被撞掉了下去。伴隨著極致的撞擊,噴出了一道道男性的液汁,每一道蘊 含著極為精強的靈氣,每一下都直擊她的靈魂深處,叫她幾乎感覺到自己快要被 震出身體。 他從來都沒有如此痛快地噴射過,「呼……」莫冉快樂地喘息著,定晴看見 身下的人兒,陡然發現她的青絲彷彿被染上了藍光,每一根都如他的髮絲一般, 閃爍著光華。而那雙迷離的眼眸,此刻竟散發出妖艷的血紅。一股熱燙的蜜汁噴 灑在巨物上,爽得他忍不住地顫抖了。 然而唐碧的媚歡丹彷彿被挑逗了起來,使得她忍不住難耐地低哭著哀求, 「啊……碧兒還要……」 被她的小穴包含著得極為舒暢的巨物,總算鬆軟了些許。然而媚歡丹的快慰 卻是令嫩穴如飢渴的小寶寶一樣,無法控制地大力吮吸了起來。瞬間便將他的巨 物摩挲得再次脹大了。 「啊……好爽……」莫冉忍不住在心頭歎息,「好舒服……好想……要……」 容得不他退縮,腦海中便升起了一股強烈的需求,彷彿聽到了媚歡丹的熱切 邀請一般。捧起她的俏臀,以快准狠的方式,幾乎是蠻橫而寵壞似的,再次衝刺 了起來。 「啊……好大……痛……」唐碧哭啼著大聲嬌吟著。 莫冉的巨物每一次勃發,都比上一次變得更加堅挺粗壯,不知道是第幾次她 將他燙到了極致的快慰,或是他將她送上了愉悅的高空。 然而城外的人卻是驚然地發現,城府最高處的樓閣上,光華大盛,一波波 的光芒如天地間的閃電劃破夜空般,一次又一次暴亮開來,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如此詭異的跡象令眾人驚呼奔相議論,然而立於堂前仰望的洛羽卻是心知肚 明,驚訝無比。 靈王聖愛之光啊,他與她……終於完美結了嗎? 展飛驚訝過後是歡快地拍手叫好。然而,洛羽卻黯然地解下了背上的琴,盤 腿而坐。按律,魔音師當奉上一曲。 琴音幽怨,是祝賀著他的成人,還是哀悼著自己的悲傷? 下章預告:88。幽怨魂飛莫冉狂琴音幽怨,莫冉驟變了,向唐碧詭 異舉起了手……洛羽一曲令唐碧柔腸悟到了他的真愛……醒來的莫冉向洛羽伸出 了殺手……是什麼能挽他們的靈魂?接下來:89。洛羽情深謎中人 第88章。幽怨魂飛莫冉狂 室外琴音動聽,室內嬌吟媚骨,譜出了一曲驚天動地的魔音。 香汗淋淋地自唐碧的身上落下,嬌吟尖叫轉為了呢絨般的媚喘。每次與莫冉 歡愉,都是極致而驚險的快樂。這會唐碧只覺得每一根骨子都是酥軟的,然而心 卻是飛揚的。 激情褪去,殘留的如果是空洞,那便是悲哀至極。但如此像他們這會情愛更 濃,那便是無上的幸福。 柔軟的大床中,身上的衣物早已褪盡,兩具完美致極的軀體側躺緊纏著,他 摟著她的頭,她勾著他的腿,中間部分密不可交地交在一起。 「莫冉……」 「嗯……碧兒……」 「人家喉嚨冒煙了。」 「嗯……」莫冉垂下頭下,輕輕吻上了她的唇,一股冰雪消融般的清冷渡入 了她的口中,頓叫她舒心極了。然而情動欲湧,他再次將她壓在了身下。 「不是,人家是覺得……」她柔嫩的嗓音軟得像蜜糖一般,「是不是該起床 了。」 「嗯?」莫冉慵懶地低應著,藍眸儘是濃烈的眷戀,愛撫著嬌乳的手上沒有 半點遲緩,反而愈加火熱。 「你聽,好像是洛哥哥的琴聲。」唐碧羞澀一笑,「是不是洛哥哥想叫咱們 起來用膳,卻又不好意思敲門?」 莫冉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這曲琴音令他有些心煩焦躁。吻了吻她的鼻頭, 「好吧,你那麼喜歡美食,我讓展飛帶咱們去。」 「不要了,人家想和你單獨去,這叫……約會!」唐碧一想到這個詞,頓時 熱情洋溢,彷彿到了青春初戀的那會。「起來嘛,人家幫你穿衣好不好?」 約會?是什麼東西?但兩個人單獨去,他懂,特別是幫他穿衣,令他情暢快 極了。他不是沒有侍女,但他絕不允許別人出現在他極近的範圍內,更何況是穿 衣這種極為親密的事。 不過被她包容著一咬一吮的那種美感,令他實在有些不捨。因而忍不住把持 著唐碧的纖腰,狠狠地往嬌穴內再次粗暴地頂送起來,突如其來的快慰叫唐碧哀 怨地尖吟著,此時身子的敏感已遠遠超出了往常,彷彿媚歡丹已被全數融化而浸 入了骨髓一般。 「碧兒吟叫的聲音真好聽,莫冉實在是喜歡極了。」 唐碧媚眼如絲地嬌嗔道:「莫冉壞……」 「壞嗎?」他勾起了一抹妖冶的笑,在一個極狠的撞擊後,卻是突然抽身而 出。唐碧驚然失措地發現,體內大量的積液如暴雨久蓄的大壩,被猛然抽去了閘 門一般,乳白的汁液如濤天巨浪般噴射在莫冉的胸前,空氣中瀰漫著暖昧的情香, 和媚歡丹獨特的奇香。 釋放的快感再次將唐碧送上了高潮,而忍不住地全身顫抖微抽著。 淫媚而妖冶的一幕,叫莫冉驚訝得不攏嘴。天啊,他原本只是逗逗她,沒 想到……她竟然噴得這麼……美麗…… 哭笑不得地低頭望著自己滿胸的液汁,和那被刺激得更想要的巨物,再望向 那還不停地張著,吐露著蜜液的嬌穴,一股濃烈的慾望瘋狂地捲席了他的靈智。 他要她,要狠狠地插著她,恨不得插暴她,直到…… 不……莫冉猛地搖了搖頭,驚然地感覺到了自己意識層面的另一個魔鬼般的 聲音,他猛地掠身退出幾丈遠,大口地喘息著。 「靈王,她是個欠干的淫賤女人,干死她!干死她!」 「不……我愛她!」莫冉痛苦地低吼。 「她不愛你,她只是貪婪你的淫雨!她在掠奪你的靈魂,搶奪你的靈氣。插 死她!插死她!」 「不……我……愛……她!」 「不,你不愛她,你只是貪戀她這具淫蕩的身體,瞧,她那兒多欠男人干!」 「不,不……」莫冉痛苦地抱著頭,一頭長髮在白、青、綠之間混亂地變幻 著,瘋了似的一個人淒厲的尖叫,令唐碧驚慌地起身。 「別過來……你走……快……走啊!」黑暗中的莫冉渾身一亮一暗地散發著 妖異的光芒,指著一步步走向他的唐碧,憤怒地大叫著。唐碧漸身赤裸著,不知 所措地瞪著他,「莫冉,你怎麼了?」 「快滾!」莫冉憤怒地低吼,抱著頭尖嚎著,再抬起頭,唐碧驚然地發現, 他的整個眼圈竟變成了森然的綠色,猛然衝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唐碧的脖 子,「你這個淫蕩的賤人,欠干的蕩婦。」 「不……」唐碧的心陡然刺疼了,方纔還與她濃情如蜜的男人,這會竟然指 著她如此諷刺地大罵,她艱難地喘息著,「莫冉……你為什麼?」 「滾出去!」莫冉長髮甩起,妖眸藍光閃過,換上了冰藍的藍子,大手鬆開 了,狠狠地將她朝門口推去,「碧兒……快走!」 唐碧這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她不懂莫冉究竟是怎麼了?他要殺了她?為 什麼?他在污辱她?為什麼啊?唐碧痛苦地爬起來,一絲不掛地奔向了大門。 「哈哈哈,靈王啊靈王,你看看她,光溜溜地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是 想投入帝王的懷抱,還是想被雲王玩辱?還是……去找她最愛的小墨?」 「不,她的莫冉怎麼可以這樣諷刺她!他明知道……」纖手剛抓到門邊,一 股強大的力量幻化成一隻巨大的手掌般鉗制了她的後背,巨大的食指扣在她的嬌 乳上,竟肆意地把玩起來。麼指滑游在她如瓷白般的背部。而小指,卻勾向了她 的下體,如一枝無限延伸的樹須摳玩著她的嫩穴。 「啊……」敏感的嬌軀在詭異的玩弄下,瞬間便有了反應,唐碧忍不住顫慄 地呻吟了起來。 「哈哈哈,看吧,她就是一個淫蕩的賤貨……不……不准你碰她……」莫冉 矛盾地尖叫著。揚起的大手陡然被強行收了來。被扣的唐碧瞬間被感覺到操縱 的大手消失了。她驚慌失措地爬了起來,面對詭異的莫冉,這一刻唐碧怕得兩腿 打顫,卻是極為深情地喚著:「莫冉……碧兒愛你的。」 呵,她愛我,她如此認真地說,愛我。莫冉怔然失魂,然而趁著這個空檔, 唐碧快速轉身,使勁地拉開了大門,飛似的朝外面跑去。天色昏暗了,她卻驚然 地發現,自己竟然能看得清四周的景物。 還有,幽怨的琴聲,那兒,應該是洛神師。 「洛哥哥……救他……」 冰靈軒下的巨大石砌廣場上,一琴,一人。琴音哀怨,人影孤魂。 瞬間,琴聲嘎然而止,洛羽驚然地瞪著那長髮凌亂未著寸縷的人兒,連跑帶 撲地飛奔向了他。 這是夢嗎?綺麗的夢?亦或是他的妄想? 直到人兒跨著琴倒在他的懷中,他驚然接了個滿懷,大手碰觸到了她冰冷的 肌膚,才真切地感覺到,魂牽夢縈的人兒,真的躺在自己的懷中了。 「洛哥哥……莫冉……出事了,快救他……」唐碧粗重地喘息著,語不成句。 洛羽從恍惚中驚醒過來,望著眼前人兒焦躁得哭泣哀求的模樣,他的心都揪 疼了。「莫冉……他怎麼了?」 「他瘋了……他……他要殺我,他污辱我!」唐碧痛苦地搖頭,哭叫道: 「不,他愛我……啊……噬情蠱……好疼!」 洛羽瞪著還在嗚咽的琴,突然明白了什麼。心疼地抱起了唐碧,身影劃出一 道道魔影,如魑魅魍魎詭異地奔向了下層的樓閣。撞開了亦心的房間,亦心正在 寫著什麼,她驚慌失措地收了起來,「洛神師……這是……」 「看好她。」洛羽將唐碧放置在床上,僅囑咐了一聲,快速地奔了出去。 洛羽剛返抱起了琴,莫冉的身影便落在了他的面前。 「魔音師,別來無恙啊。」莫冉陰陰地大笑了起來。 「你的眼睛……」洛羽失聲大叫,除去那妖綠的眼眸,還有那妖綠的長髮, 這是……這是魔化的跡象啊。天,莫冉他…… 不是瘋了,是……他不敢想像,唐碧是如何逃出來的。 「這還得感謝你給予了我力量。」莫冉森然大笑了起來。 琴,曲?洛羽瞪大了眼眸,心中的哀怨被恐慌代替了,他做了什麼?天,他 做了什麼? 「既然能將你引出來,便能將你送去。」 「妄想。」莫冉大手一揚,抓向了洛羽手中的古琴,古琴飛了出去,洛羽冷 笑一聲,衣袍鼓風,長髮飄揚地坐下,手僅往腿上一擱,琴便飛了出來。「來!」 「想不到,琴竟與你的靈魂而為一了。」 「靈師,殺生;魔音,控魂,愛……恨,皆一念之間。」洛羽的琴聲響了。 唐碧心亂如麻,驚恐萬狀,嬌軀在床上顫抖個不停。亦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喚她也不應一聲,只是一味的掉著淚。「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絲絲縷縷的琴聲傳了過來,優美得令亦心沉醉了。床上的唐碧慢慢地,慢慢 地安靜了下來。整個城府似乎都陷入了這美妙的琴聲中,無法自拔。 琴聲是柔美的,然而唐碧卻聽到了其中蘊含著一股蕩氣腸的情韻,仿如訴 說著心底的深愛。美好的時光,燦爛的風霜,在這一刻如被牽引了出來。 「碧漾娘娘,洛神師到……」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我想……我愛上……」 「碧漾娘娘所求,洛羽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叫小羽哥哥就幫你。」 「求王,成全她們。」 「你們這樣,很好玩嗎?」 …… 他的體香,讓她誤以為是第一夜與她共歡愉的人。他的琴音,令她心神安寧, 柔腸轉;他的情,令她……心慌意亂…… 而此刻的琴音,彷彿如傾似訴,彷彿過盡千帆之後,看歲月把心跡澄清,又 似身隔滄海之離,沈澱所有的波瀾壯闊。在懂得、愛了之中,每一個音符之下, 埋藏一顆平靜而柔韌的心靈。 傾訴的唯一題,愛! 正義的,包容的,坦承的,愛的能量!從琴弦上撥弄出去,織成了一張愛的 纏綿羅,叫妖綠的莫冉狂暴極了,卻是無法逃脫。慢慢地,慢慢地,他開始安 靜了下來,彷彿被安眠曲安撫的暴躁寶寶,終於開始在母親溫暖的懷抱中,沉沉 地睡去了。 「莫冉……莫冉……」久違的聲音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那麼的深情, 是那麼的柔媚,叫他彷彿從地獄中輪到了天堂。 「他為什麼還不醒?」跪在床邊的唐碧已著好了原先的紫金男裝,恢復了原 本非凡的俊美,但臉上掛著深愛的柔情,怎麼看都美得媚極了。 洛羽幾度想扶起她,她卻是毫無意識地掙開了他的手,緊緊地盯著床上的人 兒,眼睛片刻都捨不得移開,洛羽心疼,卻是不再嫉恨了,他柔柔地勸道:「他 累了,讓他多睡一會,你別急。」 莫冉閃了閃眼皮,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唐碧欣喜若狂地大叫起來,「醒了, 莫冉醒了?」 洛羽小心翼翼地視察著他的眸子,還有那柔美的青絲,終於放下了心來。 「碧兒……」莫冉抬起了手,輕拭著唐碧臉頰的淚水,藍眸顫動,聲音微啞, 「你先出去,我有事和洛羽說。」 唐碧依依不捨地走了出去,順手將門關上,洛羽立在床邊,垂首低眉不敢看 他。 莫冉陡然一個起身,身上的綢被帶落在地上,身子如鬼魅般,瞬間便出現在 洛羽面前,扣住了他的脖子,飄撞在樑柱上。 「公子。」洛羽抓著脖子前的修長優美的大手,眼中沒有慌,只有悲痛, 「洛羽知錯了……求公子饒命!」 「饒命,你讓我饒命,好一曲幽怨魂飛,你是想我死,還是想她死?」莫冉 藍眸冰冷到了極點。 「對不起……我錯了!」 「清幽怨,千里魂飛葬夢魘;怨三生,萬年煙火換迷離……」莫冉閉上了眼, 「靈王聖愛,你怎敢彈此曲?若不是我已悟盡靈生,便是那愛慾顛峰,意志薄弱 的當頭,已被魔靈吞噬,而萬劫不復了。」 「是洛羽愛極生怨了,對不起。」洛羽痛苦地喘息著,指上的壓力越來越大, 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你對不起的,不僅僅是我,還有她。」莫冉從未有過如此的憤怒,「你害 得我……差點殺了她,殺手毀了她!魔欲的恐怖,不是你能感受得到的恐懼。」 莫冉的眼淚滾落,「你知道嗎?被凌駕後打入靈魂的地獄中,我好怕……好 怕……我怕的不是自己失去靈魂,而是怕傷了她。 「對不起……洛羽著了魔,當她撲向洛羽求救的時候,洛羽還以為……以為 夢想成真,但洛羽清醒過來,悔之晚矣!」此刻的洛羽眼圈通紅地看著眼前的莫 冉,鬆開了抓著他的手。「洛羽該死,但求……但求公子別讓她知道,免得惹她 生厭。」 純淨的藍色靈光開始自手上流入掌指,冰冷的寒流開始一點一滴地順著指尖 爬上了洛羽的脖子,慢慢地侵蝕著他的身體,冷的感覺從身體游到了靈魂,彷彿 孤獨的清晨醒來空洞無措,彷彿孤寂午夜形影相吊,彷彿一次次流浪在天涯海角, 一次次迷失在無垠沙漠。 死,如此孤寂地死去。 一切,只有遇見了她。 想為她做點什麼,所以答應帝王的請求,彈琴給她聽。 好在她的心中,埋下自己的名字,所以他才大膽地喚她小碧,而她那一聲聲 的小羽哥哥,哥哥,洛哥哥,縱然只是一個玩笑,縱然只是一句稱呼。 他只求在時間的長流中,能在不經意的時候,悄悄地把這個愛送入她的心中, 用三生的煙火,換一次的情緣,都好。 但是,他錯了,他不該癡心妄想地虎口奪食,因為傷的終究是食物。 可他,可他就是控制不住,那歡愛之光芒,叫他無法彈出一聲祝賀的歡歌, 叫他無法送上包容的祝福。 這會,經歷了生死,他似乎才懂得了。 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讓你往更幸福的地方飛去;很愛很愛你,只有你擁 有了幸福,我就安心。 遠處響起了柔柔的琴音,如歌如泣,動聽極了。 「這不是你剛剛彈的靈夢魂嗎?」莫冉驟然抬起了頭,怔然失神。 洛羽驚喜交加,深邃的眼眸儘是幸福的光彩,喃喃喜泣道:「她懂我,她懂 我的心。」 打開了窗,透過朦朧的淺月看去。寬闊的廣場上,唐碧一個人孤坐在琴前, 輕輕地彈奏著。曲畢,唐碧低頭看著手中的琴,古樸無華,毫不出色,然而卻極 為敏感,彷彿僅憑空氣中的風流過,都能譜出天地的悲喜歡愛。 「琴本無情,但我此刻也能感覺到你的孤苦無助,是因為他的心遺留在這兒 嗎?」 琴弦還在輕顫著,低低地嗚咽,彷彿在應唐碧的幽幽情長,琴人彷彿皆陷 入了一種奇特的境界中。直到一把長笛架在了唐碧的脖子上,「不准碰我師傅的 琴。」 唐碧如拂珍寶般緩緩地撫摸著琴弦,如對戀人般依依不捨地拿開。纖指撥開 洛雪的長笛,緩緩地站了起來,轉身對上了一雙噴火的眸子,「它,是我哥哥的。」 「不,它是我師傅的。」洛雪氣憤地跺腳,「你再膽敢跟我搶,我饒不了你。」 「是你的,我搶不走,是我的,不必搶。」唐碧懶得再看她一眼,轉身一步 步朝冰靈軒走去。 「你,站住,你……你這個賤人,淫婦……你不要臉……」洛雪口不擇言地 辱罵了起來,氣得又哭又叫,「我要殺了你。」 笛孔中陡然射出了一道寒冷的光芒,如利箭般朝唐碧的背後射去。 冰靈軒上的人藍瞳一收,「不,這是魔笛靈箭……碧兒……」 下章預告:89。洛羽情深謎中人唐碧與洛羽歡快地走過一段……莫 冉深思後發現唐碧不見了,而突然接到了一束花……疑惑關頭,唐碧出現在他面 前……接下來:9。莫冉之心七層變 第89章。洛羽情深謎中人 唐碧倒下了,莫冉驚然掠出,抱起了地上的人兒,藍光快速籠罩在她身上。 追身而至的正是洛羽,他大步上前,瞪著洛雪,一巴掌扇了過去。 「洛羽,你……」莫冉皺眉叫道。 洛雪驚恐又怨恨地瞪著他,顫抖著唇瓣,「師傅,師傅你竟然為她,打我。 我再怎麼任性,你都不會打我的。」 「你對我再怎麼任性,都所無謂,但她,不准你碰。」洛羽聲音依然如天籟 般好聽,卻是字字堅定。叫洛雪氣得淚水直流,「師傅,我恨你,洛羽,你明知 道,我愛你啊。」 「你明知道我把你當妹妹看。」 洛雪知道是一事,被他一字一句地說出來,便更加痛苦難堪,她狠狠地扔 下了笛子,「還給你,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話音未落,大步轉身跑下去。 「小雪!」莫冉連忙喚道。 「洛雪,你不要再任性了。」 洛雪跑了兩步,停下,轉身給洛羽一個冷諷的笑,「原以為我的洛羽是神仙 般的好男人,結果和天下男人一樣,還是貪愛淫賤庸俗的女人。」 「你還不去追她。」莫冉抱起了唐碧,冷然瞪向洛羽。 「早該斷了她的念頭。」洛羽清冷地幽歎。 「那我是不是也該斷了你的念頭?」莫冉妖媚一笑,「也許殺了你,才是最 好的。」 「你不會的。」懷中的人兒突然開口,小手勾上了莫冉的脖子,美眸晶瑩剔 透,「碧兒知道莫冉是最愛碧兒的,他不會傷害碧兒在乎的人,更不會傷害喜歡 碧兒的人。」 洛羽聞言渾身一顫,驚喜得恨不得跳起來。然而如此大的高帽子扣在了莫冉 的頭上,卻叫他又氣又惱地苦笑道,「傻丫頭,你不怕害死他。」 「碧兒最怕的,是害死莫冉,洛哥哥覺得碧兒是不是該躲得遠遠的?」 「呵呵,當然不是。」洛羽傻笑道。 「你看這城裡,似乎好熱鬧好美的,我想去看看,好不好?」見莫冉有些遲 疑,「你答應人家說要去約會的。」 「好……怎麼約?」 「現在,咱們約定,在某個時間在某個地方見面,然後,咱們兵分兩路,去 那裡,喝茶啊,吃飯啊,或者看風景啦……」唐碧從他懷中爬了下來,拉著他的 手搖晃著,軟綿綿地訴說著。 「好吧,隨你去吧。」莫冉被她溫言軟語磨得心都化了,刮了下她的唇瓣, 「你這張小嘴再一張一的,小心我給你堵上。」 他就是會挑准字眼令唐碧瑕想連連。 「洛錦樓是個好去處,那兒可以坐觀整個龍陽街,而且有吃有喝有好看的。」 洛羽柔笑地推薦,「最重要的是,左右各有一座裝滿美男美女的樓欄,是天下男 女最愛的溫柔鄉哦,正好可以檢驗一下你家莫冉的真心。」 「哦,是青樓!」唐碧眼睛一亮,似乎比這兩個男人還來勁,原來這裡也有 這玩意兒,「看來飲食男女,哪兒都一樣。」 「那你們慢慢……約會,我去找洛雪了。」 「慢著哦,既然是約會……」唐碧眸光一轉,「我跟洛哥哥去,莫冉去找那 個什麼洛雪,我看莫冉比你還緊張,對不對。」 莫冉和洛羽對視而訝然,她是不是太敏銳過頭了,還是,在吃小醋? 白天的龍陽城看起來古老滄桑,而晚上的古城,在盤龍山脈的環抱中,因繁 華似錦的燈籠燭光映襯下,平添了幾分柔媚,彷彿一個粗野的漢子到了有妻有 兒的溫馨家裡。 走過煙柳畫橋,穿過雲樹堤岸,蹦蹦跳跳地擠過熙熙攘攘的人堆,唐碧快活 得像個天真的孩子一樣,對任何列市小商小販都極感興趣。洛羽守在她身邊,極 力地替她擋著人群,生怕她被磕被撞了。 「洛哥哥,你有沒有錢?」唐碧笑彎了煙眉,嫣紅的小嘴掛著優美的笑。 「要多少?」洛羽含笑地問。 「我想嘗嘗那個,不知道和我們家鄉是不是一樣的。」唐碧指著類似糖葫蘆 的東西,如小孩子般閃爍著貪吃的慾望。洛羽掃了眼,那一串串鮮艷欲滴的,不 就是山裡紅上塗了層蜜糖嗎?不過只要她喜歡就好,他自懷中取出一個小袋子, 掏出一小錠銀子,擱在唐碧的手上,「去吧。」 唐碧欣喜地接過錢,快步地跑了過去,對小商販比劃著說了幾句,踮腳取下 了兩根,卻很快被小販收了去,而後垂頭喪氣地走了來。 「怎麼了?」洛羽關切地柔問道。 「這個錢太多了,人家找不起。」唐碧把玩著指甲大的類似指金寶的小銀子。 「唉,沒有通貨膨脹,也是個難題。」 「你等等。」洛羽不忍心看到她的失望,更何況她唐碧就是要天上的月亮, 他洛羽都有可能躍上去試一試。 「你想幹嘛?嘿,他可是個誠實的好商販哦……」話音未落,身邊的洛羽不 見了,唐碧慌忙張望。下一秒,洛羽便重現在她面前,手中拿著兩枝糖葫蘆, 「給。」 唐碧欣喜地接過一枝,迅速咬了一小口,卻突然聽見那小商販在賣給其他人 時,驚然尖叫,「嘿,我的糖串串怎麼少了兩枝呢?」 「你……偷來的?」唐碧驚訝地小聲道。 洛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吃嗎?」 「你嘗嘗。」唐碧咬下一整顆,踮腳將手上的遞到他面前,洛羽心神蕩漾, 臉色一紅,正欲張嘴,唐碧突然收了來,笑道:「你手上不是有嗎?不准搶我 的。」 「我這根留給你。」 「不了,你吃你的,我吃我的。」 「可我更想吃你的。」 「你……」唐碧望著他含情濃郁的眼眸,若有所指的話令她的心怦怦直跳, 洛羽趁機拉起她的手,張口含住一顆,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緩緩地自竹籤中咬抽 了下來。 唐碧微嗔道:「這麼性急,你就不怕竹籤刺了喉嚨嗎?」說完感覺到話不對 頭,只羞得臉紅耳赤,以嬌惱之態搶過他手上的那根,像耍賴的孩子一樣掩飾道: 「你吃了我的,這根賠給我。呶,這根不要了。」她把二人吃過的那根塞入洛羽 的手上。 這看似無情氣惱卻是真情羞怯,叫洛羽滿心歡喜鼓舞,眸中的情意更濃了。 正這時,那小商販看到了他們手上的葫蘆,頓時想起來他根本就沒賣給他們。 「嘿,你們這對狗男女,不要臉的小偷……」眼看小商販破口大罵地奔了過 來,洛羽面色陰沉,唐碧卻是拉起了他的大手,「快跑啊。」洛羽怔然失神地看 著她的小手自然地攥著他的大手,竟不知為何,跟著她在人群中穿梭著跑了起來, 風在耳邊呼,聽著身後傳來小販氣急敗壞的大罵大叫聲,突然感覺到是那麼的興 奮與快樂。 跑到一座寬大的石砌拱橋上,唐碧撐著雕花石樁哈哈大笑了起來。洛羽望著 她那紅撲撲的臉上染滿了快樂的笑容,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著。 「好好玩啊。」唐碧指著洛羽笑得眼淚都流了來了,「你看你跑得,頭髮都 亂了。」 「你還不一樣!」洛羽伸手替她凌亂的髮絲,寵溺笑道:「小碧真可愛,不 過你跑什麼?咱們給錢就是了。」 「不知道,第一反應,就想拉著洛哥哥跑,可能覺得洛哥哥跟我一樣,從來 都沒做過壞事。」唐碧呵呵地笑著,撐手坐在欄杆,仰望小河兩邊的古老街市, 「這會好開心的,洛哥哥開心嗎?」 「開心!這輩子都沒這麼開心過。」洛羽認真地說。 「小碧懂的。」唐碧點了點頭,壓抑著心底的憂鬱的不快,滿臉樂觀地笑了, 「洛哥哥也要快樂著。」 洛羽心中感動極了,望著她熱切炯炯的笑眼,卻是有些不甘心。她今日故意 兵分兩路的約會,選擇讓他陪著,是想圓了他這個夢,斷了他的念想嗎?「小碧 以前喚過小羽哥哥,而後又喚哥哥,這會喚洛哥哥,是想要給我定位了嗎?」 唐碧淺笑地搖了搖頭,不敢看他炙熱的眸光,轉身望著涓涓的河流,兩邊的 建築因燭光倒映在河面上,卻被河水的波光給攪得凌亂蕩漾。而自己的一顆心, 就如同這河面,蒼老而又倒映著眾顆炙熱的心,到底是建築映了河上,還是河承 載了建築? 也許沒有這建築,河是孤獨的,但沒有這河,建築也就無法看到自己靈魂。 糾結,幽歎。 她否定了,他欣喜了,然後她卻是不言不語地蹙起了眉頭,看似為難極了。 「如果洛羽給小碧帶來了困頓,那我就……退吧。」洛羽苦澀地低笑,「前 面就是洛錦樓了……這錢,給你,給他買個好東西,他從來都沒有被人愛過。」 「洛哥哥……」唐碧心裡難受極了,望著手中的錢袋,只覺得有千斤重。 「我孤獨慣了,沒事的。」洛羽抽了手,卻被唐碧拉住了,「求洛哥哥, 陪我去,我怕……他……」 唐碧的心中恐慌與愛戀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是為妖邪的莫冉,還是為眼前隨 時都有可能絕塵而去人。 抓住他的小手無力地顫抖,唇瓣咬出了印來,額前的汗珠似乎以可見的速度 在增多。洛羽突然醒悟過來,噬情蠱發作了,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依戀, 還有恐慌。是因為莫冉歡愛後的驟變嗎?他說差點殺了她?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 了,令她如此恐懼?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不會……不會再傷害你了。」洛羽很輕易地拉開 了她的小手。 唐碧頹然地跪在了地上,「噬情蠱,此刻為誰疼?」 來來往往的行人,沒有一個人給予她應,莫冉站在洛錦樓上,目光一直盯 視著對面的臥月閣,直到洛羽來到他的身邊,他才過身來。 「人呢?」 莫冉順著他的目光遙遙望去,精準地人來人往中隱約出現的人兒,此時 正痛苦地跪趴在橋上的。 「你怎麼可以把她一個人丟下?」莫冉生氣地低吼著,正欲躍下去,洛羽卻 攔住了他,「她怕你了,可她又愛你。」 「你什麼意思?」莫冉陰晴不定地瞪著洛羽,壓抑地想殺人的念頭。 「如果她今天不敢一個人走上來,那你就得小心了。」洛羽的話令莫冉更憤 怒。「你的意思是不過陪你一會,她就不要我了?」 「不,你誤會了,我不知道你的靈變對她的傷害有多重,但我……希望她能 挺過來。」 莫冉頹然地喘了口氣,「陰陽雙面才會平衡,所以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神靈 和一個魔靈,神靈有多強大,魔靈就有多深重,我始終無法剔除魔根的存在。」 「慕靈王朝是你的根,唐碧是你的魔,而於她個人,有吸引你的一面,當然 也有你怨恨的一面,不過你不願意承認,但如你所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你如果放不開她還愛著別人的事實,到最後,不僅會毀了她,自己也會被吞噬。」 洛羽慎之又慎道:「今日是我勾起的,但他日若重現,必定是你自己造成的。」 「我明白,我深深地明白,龍胤風就是最好的榜樣,可該死的,我已經上癮, 就如那媚歡丹。所以我無法釋懷,無法與其他男人共享。我堂皇冠冕地勸墨親王, 可我自己呢?做不到,我做不到啊……」莫冉痛苦地捶著窗戶,往日的傲骨高貴, 這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是一個為情所困的迷惘男人。 「每個男人都很難做到,我很幸慶,我悟到並且願意去嘗試。我們男人可以 妻妾成群,御女無數,恣意歡,女人為什麼不可以?」 「你……」莫冉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念頭他不是沒起過,但卻不願意接受, 愛得越深,霸佔的念頭就越重。 洛羽明白他的苦,他如帝王一般,高傲慣了的男人,越如此越難以接受分享 的事實,就愈是跨不過不了這個坎。但莫冉地是深深地明白,龍胤風、雲王、墨 親王,一個個皆非池中之物,與他們硬鬥,必定不會有好結果。 他讓唐碧在等,他自己也在等,等一個時機,一個對自己最好的結局。 他自信他莫冉是極聰明,夠睿智,知天文,識地理,善籌謀的,這個天大下 論操縱,龍胤風絕不會是他的對手。但對於唐碧,他越來越覺得力有餘而心不足。 洛羽不知何時離去了,莫冉從著權衡各個勝算清醒過來,而沒想到這一沉思, 竟然不知不覺過了近半個時辰。再抬頭卻驚然地發現,橋上的唐碧早已不見了。 正當他驚慌失措地準備掠下樓去時,卻聽到了樓梯間傳來了腳步聲。頭望 去,店小二手捧著一束純白的茉莉花,匆匆地走了過來,恭敬地說:「公子,有 人給您送來一束花,他請您下樓一趟。」 「哦?」莫冉藍眸微掀,逼得店小二慌忙垂首,顫著身子將花放在桌子, 「他……他還囑付公子,必須捧著花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說完便連滾帶爬地 跑了下去。 莫冉懶懶地拾起花,卻發現花中置放著一枝小卷紙,拈開來看了看,竟是一 幅簡潔的小畫,上面畫著一個心形,中間似乎是個人?從心尖延伸過去的,是一 階階向上的樓梯。是誰?這是在玩什麼把戲?碧兒不見了,他實在沒心思跟神秘 人玩遊戲,不過,心裡著實有些好奇。 隨手丟下花,莫冉一個閃身便從室內穿過了長廊,掠過小二,瞬間就到了樓 梯口,正欲踏下一步,卻驚然地發現,羅旋式高達七層的樓梯上,每階樓梯的兩 邊都閃爍著小火苗,將這古香古色的樓梯調製成了一卷如基因組般旋轉著的璀璨 光道。而那小火苗……是富貴人家常用的──小瓷杯裡點燃的香油,每一束小火 苗,都如跳躍的精靈般,仿若在他的心中歡舞著。 天,這是在做什麼?他上來的時候沒看到的?到底是誰,在搞什麼鬼?店小 二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看見站在階梯口的莫冉,如見鬼般驚然大叫,「你…… 你怎麼在這兒?」 「誰讓你送去的?」 「不……不讓說的。」店小二嚇得跌倒在地上,直往後退,「他說……他說 公子必須捧著花一步步走下去,否則,否則他就……」 「他就怎樣?」 「只好自己上來!」幽幽的聲音自轉角處響起,這是……她的聲音!莫冉陡 然過頭去,唐碧站在樓梯口,身影在燭光中顯得那麼的飄渺又唯美,叫他心中 既驚歎又恍惚。 「碧兒……你這是……」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眾裡他度,驀然首,那人卻在 燈火闌珊處!」唐碧輕歎道:「碧兒在樓下等了很久,莫冉卻一直都沒下來,碧 兒只好派人來請,誰知莫冉還是不肯下來。」 「不是,我不知道……」莫冉還沒理解透徹她所念的意義,卻見她面色憂鬱, 心也跟著焦慮了,「我真不知道……」 「那現在是我上去,還是你下來?」 莫冉一怔,她擺這麼多燈火,恐怕下面等了很久,他卻沒去她,已經是錯 了。這會她既上來,便是已他給台階下,若非深情至極,非若有心愛他,又豈會 對他如此細膩?他又豈敢再讓她委屈?「我……我下去。」 「還有花……」 「好,我馬上去拿。」這一會莫冉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快沸騰了,從來,從 來都沒有人會花如此奇特的心思,來調動他的熱情?多久了,他的心已冰封了多 久?他的靈魂,已禁錮了多久? 店小二看見他如鬼影般消失再出現,驚然話都說不出來。然而,他再出現在 樓梯口時,唐碧已站在了他面前,對他伸出手。望著嬌小白嫩的手,莫冉伸出了 修長的手。 唐碧突然翻手拍打在他的手背上,他愕然地盯著她,不懂她為什麼突然拍打 他。 望著他委屈又無奈的樣子,唐碧心情好極了,嬌羞地笑道,「傻瓜,花都給 你了,不知道送給心上人嗎?」 莫冉恍然大悟,訕然無措地傻笑著,「對不起……我沒送過東西給別人,所 以……」 「你想留做紀念?」唐碧狡黠地挑起了眉頭。 「不是,我想……」他陡然將唐碧拉入懷中,顫聲急切地低喚著,「碧兒… …碧兒……」 唐碧被抱得很緊,很緊,她心潮澎湃,蠱痛洶湧,「莫冉,莫冉……」 莫冉突然鬆開了她,下一秒,大手握著她的頭,漂亮的唇瓣陡然吻了下來, 急切地、熱情地、瘋狂地吻著,沒有任何技巧,唯有滿腔深愛。 「嗯……」唐碧的熱情在瞬間便挑了起來,唇舌與他深深地糾纏在一起,反 復的挑逗,熱切地攪弄,瘋狂的吮吸…… 天啊,這兩人,身後的店小二心臟都快忍不住要跳了出來。這可是兩個活脫 脫的大男人啊,雖然一個個比女人還美,可他們,他們也太肆無忌憚了吧。 第9章。莫冉之心七層變 許久,二人才喘息未定地鬆開了唇,莫冉伸出長指,撫摸著被吻他得嫣紅似 血的小巧唇瓣,滿腹柔情地低喚道:「碧兒……」 「嗯……」唐碧對上他亮晶晶的藍眸,呢喃低應著,「陪我走下去,好嗎?」 「這話該由莫冉來說,這事,也該有莫冉來做。」說著,莫冉突然將她橫抱 了起來,目光溫柔至極地緊鎖著她。不用任何靈術,不用任何技巧,就這樣在燈 火的長階中,一步一個腳印地朝樓下走去,每走一階,兩邊的燈光皆燃得更亮, 彷彿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歡快。 「莫冉,你知道嗎?我曾經以為,生死輪,還是受苦,但你那晚的一個吻, 便叫我般味,萬般牽掛。」唐碧低訴著,「那些煎熬的日子,心驚膽顫的日 子,被禁固的恐慌裡,我總夢想裡那個人終有一天會出現,來溫暖我的心。」 「對不起,那段時間莫冉正處於生死存亡關頭,以為自己都……後來陸續聽 說了一些。」莫冉不想說下去,心疼地將她摟得更緊了些,「讓碧兒受苦了。」 「都過去了,經歷了小墨的磨難,突然想通了。愛了,就愛了,莫冉說得對, 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是的,碧兒別急,莫冉會想辦法的。」 「嗯。」唐碧輕應了聲,偏頭看著他姣美如玉,傲似冬梅的面容,柔笑道: 「碧兒點了七層燭火,這七層,代表著今日情緣是七世修來的福。」 莫冉聽聞面露訝異,而後感動而堅定地點了點頭,「莫冉也覺得,遇見碧兒 是三生有幸。」 「在我們那兒,七……還有個意義,叫七年之癢,意思是所有情人或夫妻, 經歷了七年相處、七年磨礪,便是一個坎,能否跨越,便看你是否用心,能否能 挺得住。」唐碧看著莫冉的眸子,認真而溫柔,「這七層,對莫冉來說,一個閃 身便可到達終點。而感情卻不是一蹴而蹴,它須要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循著心中 的溫柔燈火,才能到達……」 古城的喧鬧似乎都沉靜了下去,唯有莫冉的腳步聲,走過長長的階梯,在燈 火中輕響著。 莫冉的面色從未有過的嚴竣,沉重。就連他第一次踏上金龍殿,都沒有如此 吃力過。那兒是上坡路,而這兒,卻僅僅只是下樓。 抱著她,似乎是個沉重的責任,但是,心卻活動了起來,思緒萬千,柔腸 轉。「我想……我懂了!謝謝碧兒的良苦用心,碧兒的深情,莫冉深深地感受到 了……」話音未完,正好踏下了最下面的一個階梯,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巨大的燭 火圍繞組成的心形,是那樣的華麗,那樣的璀璨。 莫冉再次被震撼了,他雖然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形狀代表的是什麼意見,但 是卻驚然地感覺到了她的愛意。 此刻大堂內轟笑地吃飯喝酒的人陡然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齊刷刷地看著他們。 四十多歲的掌櫃最先反應了過來,第一個鼓起了掌來,緊接著所有人都開始熱切 地鼓掌,「哈哈哈,恭喜唐少爺了,終於抱得美人歸了。」 「才不是呢,是被美人抱著歸來了。」 莫冉的臉陡然紅了,大堂中基本都是粗俗的市井小民,他從來都不知道他們 臉上樸實的熱情竟是如此的動人。唐碧從他身上滑了下來,像模像樣地抱拳道: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望著她滿臉熱情又調皮的笑,莫冉這一刻只覺得心徹 底被打開了,忍不住地彎起了眸角,笑了,這一笑叫所有人頓時呆若木雞。 好美,好美啊。 唐碧跳到了心形燭火中,向他伸出了手,深切地呼喚道:「莫冉……」 莫冉跨出了腳,小心翼翼地踏了進去,將手中的花一拋,摟起腰捧著她的頭 再一次深深地擁吻了起來。這一下,所有人手中的筷子,嘴裡的飯菜,皆滑落了。 天啊,兩個妖精般的男人,是不是要上演妖精打架了?他們的反應便是快速 地丟下碗筷,一窩峰似的逃了出去。 掌櫃的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唐少爺,是不是先把小的這賬……」 唐碧連忙推開了莫冉,羞紅著臉問道。「多少?」 「一共是一千兩!」 「啊……」唐碧驚魂未定地尖叫,「你打劫啊。」 掌櫃頓時惱羞成怒,「唐少爺你說話小心點,我洛錦樓從來都不欺客一分, 這廳裡共十八桌,燭火全是免費送的。」 「人家想用地盤,所以,答應請他們吃飯。」唐碧心虛地瞄了瞄莫冉,莫冉 卻是一臉看好戲的小樣。她掏出了洛羽給的錢袋,「呶,就這麼多。」 「這才幾個錢。」掌櫃的拈了拈錢袋,不屑地丟給唐碧,「看來唐少爺是 要吃霸王餐了。」 「又不是我吃的。」唐碧面子上實在掛不住,拉著莫冉的手,可憐兮兮地搖 著:「莫冉,幫幫人家了,人家不知道這飯比糖葫蘆貴好多。這裡全是洛哥哥的 家當,人家以為足夠了。」 「哼,把我的洛錦樓菜跟糖葫蘆比,你是白癡還是瘋子啊。快給錢,否則別 怕洛某人不給面子了。」掌櫃的手一揚,頓時鑽出來幾十條猛漢,唐碧驚得往莫 冉懷中直鑽。 莫冉擁過她,冷然幽聲道:「去找展飛拿吧。」 「展……展城?」掌櫃驚訝地瞪著他,這個看起來幽冷的男人剛來的時候 便要包下了最頂級的閣樓,當時看他非凡的樣貌,便知非比常。這會他懶懶地 冒出一句,「公子還是幫她付了吧,這比起您包下的洛錦七情閣也貴不了多少。」 「你……」莫冉微微提高了音量,唐碧卻是心中叫了聲慘了,難道他帶的錢 用光了?看向莫冉,顯然被她猜中了。完了,完了,第一次玩浪漫竟是如此悲慘 的結局。 「那個,掌櫃的,要不……明天再送給您?」唐碧賠笑道:「我們倒不是真 不想給錢,也不是怕您身後的這些大哥,我是怕動起手來,你這麼好的酒樓廢了 不要緊,損傷了您的名聲,或驚動了樓閣內的大人物可不好。」 掌櫃臉色一變,正欲說什麼,莫冉掏出一塊金牌,丟在了櫃檯上,「這個值 了吧!」那閃爍著金光的令牌,叫掌櫃的吞了吞口水,拾起來翻轉著一看,慌然 掉在了地上,他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國……國……」 莫冉舉起右手,中食並指朝樓梯間一點,所有的燭光快如跑馬燈般從下至上 滅去,如此詭異的一幕叫掌櫃的嚇得魂飛魄散。莫冉視若無睹地牽過唐碧,跨向 門外。 掌櫃慌忙拾起令牌爬著追上前,「您的……」 莫冉腳步未停,掌櫃捧著令牌,如燙手山芋卻是不敢丟下。許久才過神來, 「來人,快,去城府。」 「老爺,這麼晚了……」 「再遲就得提頭去見了。」 穿過街市,又來到了那座石砌橋上,唐碧過頭去看向那高聳的古樓,笑道: 「早知道你點了什麼洛錦七情閣,我就不浪費錢了,現在好了,連你的令牌都丟 了。」 「碧兒高興就好,碧兒要是喜歡,這洛錦樓就是你的了。」 「人家才不要搶取豪奪呢。」唐碧將自己貼在他的懷中,拉過他的大手環在 胸前,倚在橋上,望著遠處的燈火人群,「想不到這兒的夜竟如此的美。」 「美嗎?我已經沒有感覺了。」莫冉噙著笑,鼻尖撥弄著她的髮絲,唇瓣吻 了吻她的耳鬢,「不會笑,卻要笑得最美;不會哭,卻叫人肝腸寸斷;想放肆, 卻必須優美高貴;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習慣便成了自然,國師是成就了,然而, 心卻麻木了。曾經有一個使命壓在我頭上,讓我一直覺得好累好沉重,也許只有 實現了,我才會覺得釋懷,才會覺得自在。但此刻,我莫冉覺得無比的輕鬆,只 因有你陪著,碧兒……」 「做為國師,你真的背負太多的期望,還有你那特殊的修煉,我雖不懂,卻 也能感覺得到。」唐碧努力地輕鬆笑道:「眾星捧月的感覺比孤獨修煉的滋味, 哪個更好?」 莫冉怔然而低歎道:「碧兒,如果有一天,莫冉做錯了事,讓你生氣了,請 一定要,給莫冉一個贖罪的機會。」 唐碧不解地頭望著他,他垂著眸,眼中滿是沉重,叫唐碧心中微驚,看著 看著而有些壓抑了。她展顏一笑,「好吧,不過咱們先去找好吃的吧。」 她拉起失神的莫冉,搖晃著錢袋,「洛哥哥給的,你呆會要看著告訴我能買 多少哦,可別再出糗了。」 「你也知道出糗。」莫冉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無奈地笑了,「莫冉可從 來都沒在那麼多人面前出過糗,今日這臉算是丟大了。」 「嘻嘻,莫冉不是說喜歡驚世駭俗嗎?偶爾嚇一嚇也好嘛。」 「人家指的是……」莫冉還沒說完,唐碧臉色紅了,拉過擠到小攤面前,看 著那烤得鮮艷奪目的雞翅,「莫冉莫冉,我要吃這個。」 「你手上不是有錢嗎?」 「你幫人家拿一下嘛。」 莫冉伸過白皙的長指,卻不敢去接小商遞上的烤得黑焦粘油的竹籤,小商忙 得焦頭爛額,哪管他的遲疑,直接塞到他手上,他地反意識地抽了手,連忙掏 出絲絹擦著碰上的油膩,藍冰跳出了嫌惡的表情。 唐碧心中微痛地搖了搖頭,他縱然再愛她,卻還是放不下。也是,讓他美得 幾乎有些潔癖的大男人去拿烤燒,跟逼迫穿著西裝的男人用瓶子喝啤酒的一樣難 堪。她故作輕鬆一問道:「是不是燙著了?」 「那個……」四周的異樣的眼神令莫冉有些厭惡。一個骯髒的小乞丐從他腿 間如鼠般爬了過去,在他面露不悅時,撿起掉地上的那兩根掉地上的雞翅,不顧 髒和燙,快速塞入嘴巴裡,並朝他露出了感激的笑。莫冉再也受不了了,深吸了 口氣忍住不悅,「要不咱們先去?」 「你去那邊等我吧。」唐碧指了指古亭,她對小商販一笑,「請再給我兩份, 謝謝。」小商販這才看清了她的樣貌,頓時面露癡迷,忘了買賣。唐碧把錢塞入 他的手上,也不問夠不夠,正準備跑去,卻看見莫冉面色陰沉地站在她面前, 「怎麼了?」 他拉過她的手,大步朝亭子走去,「還要吃什麼,我去幫你買?」 「你怎麼了?生氣啦?」唐碧拿著滴著油的雞翅在他面前晃晃,媚笑道: 「嫌人家粗俗噁心啦?」 「不是!」莫冉微沉著臉,「我不喜歡別人看你的眼神!」 「人家哪是看我,人家是看你好吧。」唐碧遞過雞翅,莫冉卻拉著她的手以 絲絹擦拭著,彷彿要將剛才那個男人粘在她手上的油漬擦乾淨才肯罷手。「不要 再擦了,雞翅冷了。」 「你吃吧。」 「一個人吃多沒勁。」唐碧故作幽怨地歎息,「唉,要是洛哥哥,他肯定會 陪人家嘗嘗。」 這招果然見效,莫冉終於忍不住掀起了眉頭,唐碧咬下一小口,「好吃呢。」 說著,遞到他唇邊,他遲疑片刻,終於忍不住咬下,細嚼慢嚥著。「怎麼樣?」 莫冉不忍心敗了她的興趣,淺淺一笑,「還可以。」嚥下後補充一句,「不 如碧兒做的好吃。」 「那是當然的,不過我還是喜歡到處嘗嘗。」唐碧心中歎息,莫冉總算能放 下身段邁出一小步了。她眸光一轉,了個位子坐下,示意他坐下,他遲緩片刻, 終於坐了下來。唐碧若有所指地笑道:「就像莫冉說的,不敢嘗試,注定是失敗。」 莫冉終於忍不住呵笑出聲,「你這丫頭,刁頑滑頭得很。」說著,被唐碧又 塞進來吃了一口。 兩根雞翅終於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令唐碧想起了以前聽爸爸媽媽說他 們那時候窮,買根冰棒一人吃一口,那種感覺幸福得就像現在。望著莫冉細心地 替她擦拭著唇邊的油漬,滿臉的寵愛與慎重,叫唐碧感動極了。 「莫冉……」 「嗯……咱們還去找點好吃的來嘗嘗?」莫冉柔柔道。 「好啊……」唐碧拉著他一路走一路買一路吃著。從來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吃 東西的莫冉,竟然被她拉著,一路吃過去。 一頂華美的轎子飛奔向了城府,在大門前停了下來,下來的正是洛錦樓的 掌櫃,他剛走過去,迎面便碰上了一個人,兩人擦肩而過而同時頭。 「你是……高師哥?」 「洛師?」 「想不到咱們兄一別,竟有數十年未見了。」洛掌櫃欣喜若狂地抱著高公 公,「師聽聞師哥被抓進了宮裡,師得閒還常去看望嫂子……」 「唉,說來話說,只是看師這會行色匆匆,會來城府,是有何要事?」 「唉,出大事了。」洛掌櫃一臉沉重地拿出了令牌,「高師哥既在宮中呆過, 可曾認識這個牌子的人?」 「這是……」高公公接過令牌,沈甸甸的純金令牌,精美的龍鬚,以及上面 精緻的龍紋和詭異的符號,再翻過來,他驚訝地叫了,「這……這是國師的令牌, 怎麼在你手上。」 「唉,說來話長。」洛掌櫃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細細道來,整個人急得 如熱鍋上的螞蟻。 「天,你得罪國師是死罪,得罪了那個唐少爺,恐怕誅連九族都不夠。」高 公公低訓道,叫洛掌櫃驚訝得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莫非,他是唐家的……」 「若僅僅只是唐家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算了,不說了,唐少爺 心腸極好,沒事的。你把令牌給我,我幫你轉給國師吧。」 「這個……」洛掌櫃略有遲疑。 「你還想要那幾個小錢?」高公公挑眉不悅地訓道:「今日若不是遇上我, 你就是求城都沒有用。你敢為難唐少爺,國師沒當場殺你,已是奇跡了。」 「師哪敢啊,只是……」洛掌櫃早已嚇破了膽,「求師哥想個法子,讓師 親手做幾道好菜,賠個不是。」 「切,你的菜……師哥是那個唐少爺的手下敗將,你的菜就不用拿出手了。」 洛掌櫃這次可嚇得不輕,「他……他到底是……」 「他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廚藝天下有天,人外有人,你不要見錢眼開,而 忘了初衷。」高公公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正準備去找他,你就不用擔心了, 去吧。」 「要不我派些人手……」 「別,唐少爺最煩有人跟著,時候不早了,他們也該來了。」 洛掌櫃走幾步來,忐忑不安地問,「我想跟師哥打聽一下,宮裡的洛神師 ……見過沒?」 「洛神師也在龍陽啊,沒跟國師一起嗎?」 「啊!」洛掌櫃驚訝地叫了一聲,不安地問道:「少他……來了怎麼不去 看看老奴?」 「洛神師自由慣了。」高公公笑著揮了揮手。「快吧,讓人瞧見更不好。」 洛掌櫃沒走多久,高公公揣著令牌急躁地走來走去。最先來的是洛羽和洛 雪。洛雪淚痕未消,面紅耳赤,衣衫不整,看上去狼狽極了。高公公行了個禮, 洛羽以一笑,問道:「娘娘還沒來嗎?」 「我來了。」唐碧舉著兩大把油紙包,「洛哥哥,高先生,我給你們帶好 吃的了。」 洛羽的心頓時落了下來,眉開眼笑地迎上去,對上了莫冉清澈的藍眸,目光 驚訝地落在他的兩手上,每隻手都抓著滿滿的油袋。 「呶,給你。碧兒非要給你帶,說什麼花的是你的錢。」莫冉塞入他的手中, 順手抽出一塊新絲絹,快速擦拭著滿手的油漬。「看來,他能忍受到這程度,已 經是奇跡了。」洛羽從莫冉的動作中移開,捕捉到唐碧遞來狡黠柔媚的笑,而忍 不住笑了。 見兩人眉來眼去的,洛雪憤怒地罵了句,「不要臉的賤貨。」便氣鼓鼓地跑 了進去。 下章預告:9。羽碧的靈魂之交唐碧與洛雪的打賭,令洛雪恨極了。 莫冉走了,洛羽來了……琴、人,竟然形成了一股奇特的能量……(此處借取了 一部電影,叫聖境預言書,是靈修的,生澀難懂,但很意思)接下來:9 2。局中局之愛中謀題外話:愛──正能量,在相互傳遞時會增長;掠奪, 只會消耗能量。這個世界很多人不快樂,是因為只一味地掠奪。希望蘇蘇的文能 讓大家除了娛樂外,還能帶來些有意義的正能量。 正文 蕩漾女皇(91-95) 作者:蘇紫 字數:5846 第9章。羽碧的靈魂之交 食物鋪陳開來,洛羽、吳少南、亦心、高公公,四人圍坐在一塊,痛快地吃 著,唐碧在一旁眉飛色舞在講解著食物和他們買買的過程,惹得四人哈哈大笑, 快樂無比。莫冉背靠著樹,微瞇著眼看著他們品嚐著食物,竟然也能感覺到幸福。 而樹後的洛雪看著這一幕,既羨慕又憤怒。 「小雪,你也去吃點吧。」莫冉溫和地笑道。 「我不要!」洛雪惱火地拒絕,看了看莫冉,「國師大人也喜歡碧漾娘娘嗎?」 「你不喜歡她?」莫冉微蹙起了眉頭,「你今晚不該和雪公去那個地方的, 若不是看你還乖,我……你師傅都要氣死了。」 「我恨不得殺了這個賤人。」洛雪的惡俗叫莫冉不悅,他正想說什麼,唐碧 看了過來,衝他一笑,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洛雪,「小妹妹,你也去 嘗嘗。」 「不要碰我。你這個……」 「淫婦、賤貨、賤人……」唐碧挑眉笑道:「你還有沒有更新鮮一點的詞?」 「你……」洛雪真不敢相信,她竟然不生氣,「你什麼你,吃飽了才有力氣 繼續罵我嘛。」唐碧調笑著,眼角不忘對莫冉拋了個媚笑,「我想因為你喜歡你 師傅,所以恨我。要不,咱倆打個賭,你要是敢把你師傅手上正在吃的食物搶過 來,我便把你師傅讓給你。」 「這……」如此粗鄙不雅的動作,她豈敢做得出來。但她洛雪就是受不了這 個挑釁的目光,她大步衝到了洛羽身邊,洛羽微訝地挑眉看著她,一個眼神便叫 洛雪心跳如鹿,支支吾吾地說:「師傅……我……我……」 「知道錯了?」洛羽的聲音不怒而威,叫洛雪連話都不敢說。 唐碧依靠在莫冉肩膀上,歎氣地搖了搖頭,「這孩子,心裡明明把師傅當成 了父親,表面卻偏要當作愛人,事實上她也許小時候沒父母陪著,不過是缺乏安 全感罷了……」 「你又知道?」莫冉微怔,而挑起她垂下的髮絲纏在指間把玩著,「既然如 此,你為什麼要跟她打個賭?」 「想讓她看清這個事實啊。」 「那她要是看不清呢?」 「那便只給再加重刺激了。」唐碧取過他指上的髮絲,媚眼如絲般嗔了他一 眼,嫋嫋走向了洛羽,朝洛雪一笑,「怎麼……不敢了?」 「我……我……」洛雪急得都快哭了,手伸了幾次,卻是不敢拿出來,反而 揪在了背後。 「你們在說什麼?」洛羽不解地問道,唐碧擠到洛雪面前,跪到他身邊,雙 手抓起他手上吃過一小塊的丸子串,快速咬下。唐碧朝洛雪揚了個得意的笑容, 炫耀般宣誓道:「不好意思,你師傅是我的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既調皮又有點小心眼的女人,是那個碧漾娘 娘嗎? 「你……好噁心……」洛雪氣憤地一腳踢過去,唐碧摸著大腿疼得直掉淚, 嘴裡的丸上也很失態地掉了下來。洛羽氣不過地站了起來,唐碧卻一把抓住了他, 「沒事,跟她開玩笑的啦。」 「哼!」洛雪氣惱地跑了,莫冉從洛羽身邊扶過唐碧坐下,大手撫摸著她的 疼處,「傻丫頭!」 唐碧身子一緊,抓住了他的大手,低聲道:「人家怕癢,別摸!」 「要不咱們……」莫冉感受到她的細小的顫抖,心中頓時騷動了,伸手將她 橫抱了起來。 「不要了啦!他們都在看著……」 看著眼前的兩人一晃而消失,四人再嚼著食物,也覺得然無味了。洛羽放 下食物了,吳少南也起身了。高公公和亦心連忙趁機退下了。 站在懸崖邊,洛羽看著腳下的城池不知在想什麼。吳少南不知何時走到了他 身邊,笑道:「洛神師也有憂愁的時候?」 「吳大官人該管教管教雪公了。適才去臥月閣,雪公……不像話,自己 放浪也就算了,怎能帶壞我們家洛雪呢?」 「我管她做什麼?」吳少南嘲弄一笑,停頓半刻,「你,心裡不難受?」 洛羽過頭看了他一眼,「我有什麼難過的?」 「看著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吳少南說了一句停了下來,洛羽再次轉 過頭來,看著他在黑夜中如星辰般的眸子,失然一笑,「你這孩子再怎麼掩飾, 眼睛卻騙不了別人。」 「可惜她看不到。」吳少南失落地歎氣。 「嗯,這可是件難事,不過……你想在這場戰爭中分一羹,不拿出點真本事, 恐怕,沒希望。」洛羽倒是欣賞他的大膽,兩人一先一後跳上了崖壁伸出的石頭 上,「帝王夠狠,雲王夠陰,國師夠魅,墨親王……」說到墨親王時,吳少南顫 了顫,眸光頓緊,「怎麼樣?」 「溫柔多情,且有噬情蠱的聯繫,別看他地位最低,他,才是最大的對手, 是所有對手都無法媲美!」 「哦,那你呢?」 「我?」洛羽苦笑地搖了搖頭,「我於她,一無所處。」 「你的琴最好!」 「在她面前拿不出手。」 「這,倒也是,聽說她也極擅音律,不過,你長得很……漂亮!」 「沒她漂亮。」 「這,似乎也是,不管女裝男裝,她一樣美得令人窒息。」吳少南點了點頭, 再看向洛羽,「但是,我感覺她對你……有感情。」 「或許是的,看著她開心,即使我連她的手指都沒碰到過,但我已經很滿足 了。」 「很諷刺的是,我已經得到了她的身子,她卻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什麼?」洛羽驚得差點滑了下去,他穩了穩神,「那次果真是因為她?墨 親王出的手?」 「那小子……夠狠。」吳少南想起來都有些驚顫。 「你讓他替你被了黑鍋?」 「我倒希望這鍋我來背。」 「如果是你,恐怕不僅會被誅連九族,還會被她……我是說碧漾娘娘,親手 殺死。」洛羽的話叫吳少南驚然失色。「為什麼?」 「你最好乞求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真相,否則,當她把劍插入你心口的時候, 看你有沒有機會得到答案。」洛羽甩過衣袖,掠身而,手一揚,琴便飛到了他 的手上,他抱著琴一步步地走了上去。留下吳少南驚濤駭浪般站在懸崖邊,只覺 得渾身冷得刺內。 冰靈大床上,唐碧被莫冉壓在身上,你吻我躲地玩耍了許久,兩個人幸福的 笑聲令走過的洛羽怔了關天,卻是只能惆悵而過。笑累了,兩人相擁著和衣側躺 著,你玩著我的髮絲,我聽你的心跳。 ?地‥? 「碧兒,你先睡,我出去……點辦點事,好不好?」 「嗯……早點來!」唐碧隨意地答道,突然驚覺這句話是那麼的耳熟,這 不正是她常跟莫凡說的嗎?難道這會,她已把他當成了…… 「要不要……找個人陪你?」莫冉依依不捨地起身,整理著衣衫。 「不用,我等你。」唐碧吁了口氣,閉上了眼眸,心中感交集,原來愛和 習慣,也僅一線之隔啊。 莫冉身吻了吻她的額,「好,我會盡快來。」唇瓣離開後,唐碧便感覺 到整個室內彷彿少了什麼,再睜開眼,已不見他的蹤影了,而層層的絲帳已被他 放了下來。 如此快的速度與身法,叫唐碧既羨慕又恐慌。一想到他今日的驚變,心中十 分忐忑,甚至,龍胤風也未必令她如此不安。此刻好想找個人傾訴,但當他問她 是否在人陪時,她竟不敢說出口中。唉,如果小墨在就好了,有他在身邊,即使 天塌下來都不怕,想到小墨,便立即想起了自己該做的事。唐碧平躺在床上,緩 緩地閉上了眼皮,在心中默念著:「寂然獨具慧心、善愛洞見實相……」事實上 這是唐碧自己慢慢理解歸納出來,並用來催眠自己的術語,還別說,念得越多, 似乎悟得也越來越透徹,進步也快了很多。 ?‥ 尤其是現在,不知道為何,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眼、鼻、耳彷彿與心緊緊連接 在了一起,每一處都變得更加靈敏了。眼未睜開,便能感覺到那四顆珠子散發出 的光芒似乎如水波般呈現出特殊的波段;鼻息彷彿停止了呼吸,然而,卻似乎能 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氣息在身體裡流動;耳……呼吸聲……腳步聲……很輕,很 遠,卻似…… 才思及,心卻幫她定位了!就在門口!殺氣……唐碧陡然睜開了睛,整個人 瞬間進入了緊張的狀態,這個人絕對不是莫冉,是誰?她輕輕地抓緊了被子,心 中快速思量著該上哪找個防身的利器! 然而正緊張中,突然聽到了洛羽的聲音,「雪公來了!」 「嗯……」雪公的聲音聽起來柔媚嬌嗲,像似喝醉了酒的聲音。「本公 想與國師大人商議明日之行。」 「哦,國師大人剛剛和展城去調查庫銀失竊之事,尚未來。雪公是否 明日再來?」 「好!知道唐少爺住哪間嗎?說到底,她還本公的王嫂,該跟她請個安。」 「難得公如此有心,唐少爺住西邊的地字號,此去正對西邊的便是了。」 洛羽不緊不慢地溫聲道:「哦,對了,您和吳大官人住玄字號,拐個彎……」 話還沒說完,便見吳少南的身影出現在拐腳,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拽過 雪公的胳膊,「去!」 雪公不敢置信他竟敢如此對她,正欲開口,卻被他一掌拍在了後頸上,登 時暈了過去。吳少南橫抱起雪公,對洛羽投去深深的一瞥,一言不發走了。 洛羽苦笑地搖了搖頭,輕輕地敲了敲門,低聲喚道:「小碧……」 他們走了,他為什麼不走?唐碧左右為難,光著腳走了過來,貼著門輕聲道: 「洛哥哥怎麼來了?」 洛羽聽到應便安下心來,但她卻未開門而先問,令他心裡有些酸楚, 「莫冉……讓我過來陪陪你。」 唐碧打開了門,怔怔地望著月色下清雅仙風的男人,「他為什麼……要這樣?」 洛羽微愕,不解她為何看起來有些哀傷,是不願意見到他嗎?正當他躊躇不 前時,唐碧柔柔道:「進來吧。」 房間沒有點燈,唯獨床上散發出柔柔的光,隔紗而坐在床上的人兒怔然失神。 這樣的環境,面對這樣的人兒,叫洛羽心神不安,他害怕自己會做出逾越的事來, 因而將燈全部點燃,使得整個室亮如白晝。 「怎麼了?是不是想他了?」洛羽給自己倒了杯茶,盡量以輕鬆調笑的口吻 打趣道。 唐碧搖了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洛哥哥,我……心裡有點難受!」 「怪他不該離開?」洛羽手中的茶杯輕輕一晃,「他是國師,有些事情必須 親自去處理,你得諒解。」 「不是,我只是……」唐碧抱著腿,將下巴靠在膝蓋上,「我感覺,我越來 越觸不到他的真心,可我卻……無法自拔地越陷越深!這種感覺,我怕……」 洛羽猛地喝了幾口茶,微苦的茶倒入了口中,非但沒有沖掉心中的苦澀,反 而愁意更濃了。明知道不該來,不能來,但當他一開口請求,他的心便無法控制 了。 靈王聖愛……亦或是魔靈縱慾……此生她恐怕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他 能做什麼?若她從來都不愛,他還敢阻擋,但此時……木已成舟,他就是想扭轉 乾坤,也無能為力了。而他唯一能做的…… 「洛哥哥彈琴給小碧聽,可好?」 「我聽不進去!」唐碧煩躁不安地搖頭,沒看到洛羽的時候,唯有孤獨強忍。 現在看到他,彷彿在幼兒園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家長一樣,令她甚至想撲到他的 懷中釋放脆弱,盡情傾訴。 洛羽又倒了杯茶,咕嚕嚕地灌了下去。舔咬著茶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 來更溫柔好聽,「那就想想你家小墨,也許……」 「我對不起他!」唐碧咬著唇,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滑下,聲音中帶著哭腔, 「我……我恨自己忍不住……」 「不怪你!」洛羽深吸了一口氣,強顏歡笑道:「有人愛該感到幸福,相信 他們會理解的,若是……你狠心地將他們拒在門外,也許……他們會更難過……」 「小碧……讓洛哥哥難過了。」唐碧充滿歉意地喃喃道。 「沒有,洛哥哥……孤獨慣了,容易滿足!」洛羽言不由衷地笑道:「小碧 不用覺得愧疚,真愛……是沒有什麼不可以接受的。若小碧覺得身不由己,便可 學會自己掌控自己的命運。」 唐碧驚訝地抬起了頭,隔紗望去隱約可見一張模糊的臉,永遠都是溫柔的, 充滿包容的。洛羽,他總是在某個角落,看著她,盡一切可能地令她心神安寧, 守護著她,默默地……愛著…… 「若強行拒絕,便會成為禁臠!」唐碧無奈地幽歎,「原以為強迫自己接受, 順勢而上,便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可是洛哥哥,小碧總是不知不覺便用了真心呵。」 洛羽心中柔腸結,「小碧……洛哥哥……教你彈琴吧。」這一刻,他終於 下定了決心,把自己絕技教她……誰知唐碧卻歎道:「也許他……還是洛哥哥彈 給小碧聽吧。」 「好……」洛羽取下背上的琴,修長而優雅地雙手輕輕撫過琴弦,「小碧… …躺下聽吧。」 琴聲響了,音色柔潤悠揚,溫柔得彷彿情人的呢喃,媽媽的催眠曲。唐碧聽 著琴曲,渾身流轉著龍胤墨傳授的功法,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悟著。 琴音如層層漣漪,如海邊沙灘上的浪花,而唐碧柔順的呼吸,舒暢的氣息, 彷彿與這樂音開始同步了,不多時,唐碧的週身出現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青光, 而與此同時,洛羽手上的琴弦上飄蕩出一線線詭異的音波,很快便與唐碧身上的 光波聯結在了一起。 洛羽驚訝地看著床上散發著聖潔之光的人兒,不敢相信她竟然與自己的琴產 生了共鳴,她體內某種奇特的能量,與自己的琴音,竟糾纏在了一起,呈現了相 輔相成,層出不窮之勢。 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琴音之波與聖潔之光結而成的特殊能量,不僅滋潤 了她的嬌軀,加強了特殊的能量,還再次從她身上返,順著琴弦延伸至他的指 間,緩緩融入了他的體內。 這令洛羽熱血沸騰,此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愉悅得幾盡狂喜。莫冉的靈力 通過愛與欲與她共同分享,而他,竟然以琴音便與她同甘共享。若說莫冉是以靈 體為媒,以愛慾為介,而他與唐碧,卻是更深一層──最直接的靈魂之交啊。 「洛哥哥……」唐碧柔柔喚道:「我好像進入你的身體裡了!」 「嗯,小碧,讓洛哥哥進入你的心裡,默然深愛著,寂靜便可歡喜。」洛羽 閉上了眼眸,此時的琴音柔美得彷彿夏風拂過湖面,吹起了粼粼波光。 「我好像有些……飽和了,好舒服啊,像躺在羽毛上……」唐碧柔柔地呼了 口氣,眼皮緩緩地閉上了。 直到淺淺的呼吸聲傳來,洛羽的琴音才停了下來。唯有此刻,才敢掀開帷帳, 輕手輕腳地替她蓋上了薄被,看著那絕美甜笑的容顏,滿腹深情自眼中傾巢而出, 幸福得他幾乎忍不住眼睛濕潤了。 伸了伸手,卻是不敢撫上那嬌嗔般的小臉,佳人近在眼前,卻不敢有半份瑕 想。收手依依不捨地退出了帳外,十指輕柔地撫摸著琴弦,怔然失魂。 不知過了多久,洛羽心神一動,有人?他驚慌失措地陡然轉過身去。 第92章。局中局之愛中謀 洛羽轉過身去,驚然地看見了莫冉,那美得妖嬈的身段。他什麼時候來的, 他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等他發覺的時候,他彷彿早已存在在那裡了,如這室內 的一桌、一椅、亦或是這張大床,早就擱置在這兒一般,已與這一室燭光渾然一 體了。 天,他……又進步了!可是,洛羽第一次感覺到了一股發自心底的害怕…… 面對這樣的莫冉,對於唐碧這種毫無功力的弱女子,該是多麼強大的存在?不, 不是強大,而是……收斂而自然得比一個普通人還要簡單,比一個石柱還要沉靜 …… 他從來不知道,他竟是如此的深不可測! 「你……來了?」洛羽緩緩地過身坐在,十指下意識地擱上了琴弦。他 感覺到身後的人緩緩地移動了,每朝他走近一步,他的心神便緊張一分,十指微 微彎起。 莫冉在他面前坐下,提起了茶壺,不緊不慢地倒了杯茶,端起微抿了一口, 「這是靈山的霧茶……」他的聲音很輕柔,很好聽。 「靈王御茶?」洛羽微訝地掀起了眉頭,眸光微緊,「莫冉是覺得……洛羽 不該飲用?」 「洛羽嘗出了什麼味嗎?」 「莫冉似乎覺得它比較特殊?」洛羽從他冰藍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恐 慌的、懦弱的……他垂下了眸來,抱琴起身,「我走了,什麼時候莫冉覺得…… 這茶,只有你才有資格享用,請說一聲便是了。」 他走出兩步,卻聽莫冉低低地笑了兩聲,「你讓我滿意了……你通過考驗了。」 洛羽心中一愣,緩緩轉過身來,對上莫冉溫潤如水的眸子,「什麼意思?」 「我給了你……兩次機會!你都沒有半點逾越的舉動,莫冉相信洛羽……是 忠於靈王的。」 洛羽聞言,臉色駭變,只覺得心中頓時翻起了濤天的巨浪,他不敢置信地搖 頭,滿眸儘是傷害之色,「不,莫冉,你不僅污辱了我,你更污辱了她。」 「一個是我的最愛,一個是我的至親,我相信你們,但我更願意相信事實, 一個忠烈為國,一個忠愛不渝……」 「夠了!」洛羽低低地喝叫,卻生怕把床上的人兒吵醒了。他從來沒有如此 憤怒過,從來沒有如此心痛過,他抱著琴蹣跚地倒退了兩步,眼圈通紅,滿臉絕 望地看著莫冉,「你……讓我失望了。」 莫冉有些微愕,微蹙起眉頭,不解地挑眉問道:「你通過了我的考驗,最為 靈王唯一的魔音師,我願意接受並與你分享她,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不……」洛羽痛苦地閉上了眼,努力將心中的苦楚往肚子裡咽,「莫冉, 你錯了,她……不是靈山的霧茶,不是你大發慈悲般賞賜給忠臣的獎品,你如此 看她,終將有一天,靈王的霧茶,也會變味的……」 「你……如此都不滿意?難不成你還想凌駕於我之上,而獨佔於她?」莫冉 的臉色陡然變了,藍眸瞬間變幻莫測,叫洛羽心中冰寒如窖,這……便是他的朋 友?便是那個與他並肩而從,聽琴品茶的莫冉嗎? 是他變了?還是他根本就從來都沒觸摸過他的真實?終於,他深深地體會到 了唐碧的迷茫與不安,眸光過莫冉,掃向床後的人兒。在這一刻,他突然感覺到 自己從來都沒有敢如此完完全全,勇敢而大膽地釋放著自己的愛意。 「你……」莫冉為他狂肆而出的深情眼神而不悅了,「你竟敢在我面前…… 毫不遮掩!」 洛羽收目光勇敢地迎上了他眸子,一字一句堅定地說:「靈王,您的恩賜, 您的污辱,讓洛羽明白了,洛羽不必顧慮您的感受了。以前洛羽一直深深地隱藏 著,退縮著,不是因為您是靈王,而是洛羽此生最好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戲! 但是……你可以從龍胤風手上奪取她?洛羽又為何不能……從靈王的手上搶奪她?」 「給你你不要,卻反過來要搶,為什麼?」莫冉「霍」地擱下了杯子,一股 窒息的殺氣陡然瀰漫在兩人之間,洛羽的長指扣緊了琴弦,眸光敏銳如鷹。 「我說了我不需要人陪,你卻偏偏叫他來?為什麼?」床上的人兒幽幽地低 歎,叫劍拔駑張的兩人驚慌失措。最先反應過的是莫冉,他的身影僅一個瞬間便 出現在了床邊,若不是帷帳還在輕輕晃動,洛羽有一瞬間以為他是如幽靈般直接 穿透而過的。 當第一滴汗珠滴落,洛羽才知道緊張成了什麼樣了。 「碧兒,醒了?」莫冉俯下身去,輕輕地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 唐碧眼皮微顫,幽幽道:「你傷碧兒的心了。」 「碧兒……你……」唐碧的一個皺眉,便叫莫冉的心揪成了一團,一顆淚珠 從唐碧的眼角滾落,他剛伸出了手,卻被唐碧抓住了。 唐碧睜開了眼,眼圈是紅的,淚水盈眶。這一幕叫莫冉陡然捂著自己的胸口, 「你……在絕望?」 挽出一抹帶淚的笑,唐碧輕輕地推開了他的身子,擦過他的身體光著腳踏下 了床榻,「精血相承,情慾相連,不用我說你也能感悟,很好……」 「你要去哪?」莫冉望著她從藍光走向了那燭光,心頭沒由來的慌了。 「靈王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愛的男人,把我賞賜給了他人,我唯有聽從他 的意願,才配成全他的良苦用心,不是嗎?」唐碧的聲音幽冷淒婉,纖手掀開了 第一道帷帳,晃動的薄紗模糊了唐碧的身影,恍惚了莫冉的心靈,叫他驚慌極了。 一個起身,他便站在了唐碧面前,他突然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滿眼的藍霧如山 雨欲來般洶湧澎湃。 「你在恨我,所以作賤自己來傷害我?」莫冉隱忍著渾身的寒意,妖嬈的面 容顯得有些陰森。 「不,我愛你,所以我要作賤你,來愛我自己,你懂嗎?」唐碧對上他恐怖 的眸子,陰冷地笑了,「莫冉,你憐我,惜我,可你比龍胤風,更不懂愛!」 「呵呵,你竟拿我跟他比,他傷你還不夠深嗎?」莫冉漂亮的唇角流露出冰 冷的嘲諷,「既然你怪我不懂愛,那你告訴我,愛是什麼?」 「愛是什麼?愛,是全心全意對待;愛,是心靈的默契;愛,是單純的,沒 有華麗的技巧,沒有可笑的考驗……」唐碧拉開了捏疼她的下巴,眨了眨眼,試 圖使眼中的淚倒入心裡,「你考驗的,不是忠貞不渝,而是洛哥哥對你的友愛, 和碧兒我……對你的情愛,你把天底下最美好的東西,用你自以為聰慧的頭腦, 變成了最世俗與骯髒的玩笑。」 「是他提議要分享你的,你是想讓我心甘情願的雙手奉上嗎?」莫冉長指揪 緊,痛苦地低吼道:「我只想,只想給自己一個心甘情願的理由;一個可以讓我 看著你和他纏綿的時候,而不會傷心欲絕的理由;一個可以讓我可以安心地感受 到,他……即使和你有了關係,你們,也不會把我關在門外……你懂嗎?他懂嗎? 你們說懂愛的人,懂嗎?懂嗎……」 懂嗎……莫冉淒苦的低叫在耳如繞樑的琴弦之音,蘊含著無比悲滄的痛苦, 叫洛羽和唐碧都被深深地震驚了。 「他愛你,我早已知道,你愛他,別以我看不出來。」莫冉頹然地背過身去, 指著洛羽,「既然你迫不及待了,那你去吧……滾……」 下一秒,唐碧猛撲上了莫冉的背,緊緊摟住了他的腰,啞聲哭叫道:「莫冉 ……莫冉……」 洛羽手中的琴差點掉了下來,他痛苦地吸了口氣,莫冉……他又贏了!在這 場愛情的博奕中,他早已決定要獨佔為王了!只是他用的,不是龍胤風瘋狂的虐 殺之技,而是……獨具匠心的奪心之術! 而且,他贏得漂亮極了。他的以退為進,以怒示殤,不僅輕易地清掃了他與 她有可能的肌膚相親,更是令她對他莫冉的愛更深了一分。這一局,他洛羽輸得 夠徹底,也許從他故意透露他們的南行開始,便落入了他的算計! 莫冉緩緩的抬起了頭,唇角流露出迷人的笑,炫目得叫洛羽刺疼!原來,所 謂靈王忠臣,不過是束縛他的借口而已;從來,他都把他當成了強勁的情敵!值 得他以蒼鷹搏兔之式而殊死搏鬥,他洛羽,是否該感到榮幸? 敗者,是該被關在門外!所以,他已來了,他……便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洛羽緩緩地退了出去,在替他們關上門的一剎,洛羽突然從莫冉的腋下看到了, 唐碧隔著紗帳投過來意味深長的眼神。 關上門,望著黑幕中閃耀的星芒,洛羽的心狂跳如雷。小碧她……她的眼睛, 如同這星星般雪亮啊! 這一局,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贏家?這一刻,洛羽仰頭無聲地狂笑了! 室內的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抱著,這一刻,唐碧突然憶起了那日,龍胤風 就是這麼貼著她的後背,環腰摟著她的身子……當今日她站在這個位置,做著同 樣的動作時,這一刻,她彷彿能體會到了龍胤風的隱忍與苦澀! 誰說這不是一種愛呢? 莫冉緩緩地拉開了她的手,轉過身來,對上她微仰含淚的小臉,猛地將她緊 緊地擁入懷中,低聲下氣地哀歎道:「碧兒……莫冉怕……」 怕嗎?原來他對她,也心存不安哪!因為太愛,還是因為兩個人都在害怕? 所以總感覺不到自己心底的踏實?怪他沒有全心全意,還是因為自己的心──兩 朝被蛇咬,所以十年怕井繩? 「我說過我不別人陪,我等你來的。」唐碧認真地說:「是你對我還沒信 心,還是你對自己沒信心?」 「都不是。」莫冉摟起了她,朝床上走去,兩人順勢躺下,幽幽低歎,「是 自己不肯接受事實!」 「什麼事實?」唐碧有些不解。 莫冉輕蹙眉頭,張了張口,卻是展顏笑了,「算了,以後再說吧。」 「嗯!」唐碧輕歎道:「無論莫冉是什麼國師也好,還是什麼靈王也罷,在 碧兒心中,你,只是唐碧的莫冉。」 莫冉惆悵的心陡然變得靈動了起來,他忍不住地再次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 深情使得他的嗓音變得沙啞,「碧兒……莫冉有你這句,足夠了。」 「嗯,不早了,碧兒困了……」 「好……我幫你脫了衣裳再睡吧!」 唐碧美眸迷離,小臉羞紅,「人家不想要了,可不可以……」 原本他沒往那處想的,被她一說倒挑起了欲求,莫冉壓抑著翻騰的慾火, 「嗯……就想擁抱著碧兒……蓋被子睡覺!」 莫冉滿足地吁了口氣,兩具完美的身軀僅著單薄雪白絲緞的內衣,緊緊地貼 在一起,不必巫山雲雨,便能心滿意足呵。 「莫冉晚安。」唐碧打了個呵欠,甜笑地貼著他的敞露的胸口,閉上了眼睛。 「碧兒……陪莫冉說說話,好嗎?」她想睡,他卻毫無睡意,事實上他基本 不用睡覺,唯一的休息便是打坐。但此刻他願意陪著她睡著,只是捨不得浪費如 此美好的時光。 「嗯……說什麼?」唐碧強忍地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刷著他的肌膚,叫他 有些騷癢;柔柔的呵欠噴在胸口,令他感覺到淺淺的酥麻。原來懷中抱著一個人 兒,竟是如此的……好玩,像……淺淺的靈氣流轉週身的美妙。 「碧兒不好奇莫冉方才去了哪?」莫冉低低道,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幹嘛要 跟她說這些,此刻,他有滿腹的柔情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卻又怕她睡著了。 「去哪……」小嘴微張,蠕動時輕觸著他的胸膛,輕吮了兩下,莫冉的心再 次顫抖了,而她卻安靜下來。 抱著她是幸福,可也是極大的考驗啊。僅憑這張小臉上的每一處細微的顫動, 都能挑起一股慾望的小火苗,在他的體內四處流淌著,燃燒著。她說不想要了, 他便不敢動彈,唯恐令她厭煩了。但如此燃燒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熬得過 今晚。 「龍陽總督府的庫銀全部丟失了,我與城去查了下,卻是一無所獲!」 「這個……沒了就沒了嘛……跟咱倆……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莫冉語塞了,若是白天,她肯定會眨巴著那雙閃亮的眸子,興致勃勃地追問 著,神采飛揚地吐露出一句又一句的驚人之語。「這些銀子,是要送去龍凌王城 的……國庫!」 「那是龍胤風的事……跟咱倆……沒關係!」 「可是,龍胤風會殺了總督!」 「總督是……你爹嗎?」唐碧軟軟地呵了口氣。 「不是,可是……」 「莫冉你好囉嗦哦,天塌下來明天再說好嗎?」唐碧不滿地嘟嚷著翻了個身, 將背對著他,抱過枕在頭下的大手,彎折在胸前,像抱著一頂機關鎗。莫冉的手 臂被橫擱在柔軟的嬌乳上,他頓時忍不住地緊了緊,將她的嬌軀貼緊了自己的胸 膛。 「碧兒……我睡不著!」 「念水餃!」 「水餃?」莫冉不解地低問,聞著她的髮香,被她以極為柔膩的姿態佔據著 胸膛,好像有那麼點睏意。 「嗯,繼續……念……」唐碧的餘音在一個長長綿綿的呵欠中消彌了,莫冉 也忍不住地輕輕打了個呵欠,突然訝異地感覺到自己是第一次做如此簡單的動作。 一個簡單呵欠,一次幸福擁眠,一個算計憤怒,一場意外心愛,一步燈火階 梯,一騎馬背強歡,一夕美夢成真……思來往去,往來夢,原來,幸福觸手可 得;原來,幸福就是如此的簡單;原來,做一個普通的平凡人,便是幸福。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場景,桂花樹下,石桌邊,大椅上,他就這 麼坐在大椅上,靜靜地,靜靜地閉著眼睛,在等待著……什麼? 一串鳥啼猛然將他驚醒,莫冉只覺得渾身都是冷汗,望眼望去,天都亮了, 一夜已過去了。 不,夢中的場景,不可能是他的結局!那兒……那兒可是……王宮的禁宮啊。 懷中的人兒如貓咪般伸了個懶腰,磨蹭了幾下,繼續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 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轉過身來,手抱著他的腰,腿搭著他的腹,而他自己什麼時 候變成了平躺,竟然毫不知情,這一覺睡得太沈太沈了,這一夢實在是太詭異了。 雪公來敲門的時候,莫冉已經幫唐碧束好了小髮冠,兩人相攜並肩而出, 這一幕叫雪公既驚訝又憤怒,昨晚他們……「本公和國師有國事商議,請唐 少爺避。」 唐碧微微一笑,便獨自下了閣樓。 莫冉並沒有將雪公迎入室內,而去領去了冰靈軒亭台上,茶過,及時開口 道:「庫銀之事,想必小雪是知道了,昨夜我已去查勘過,並無發現,今日想親 自去重查一遍。」 「此事是否該先行稟報帝王?」龍茵雪的公高貴威嚴在這一刻所露無遺, 莫冉微微歎息,龍族之人果真非同凡響。「此事先緩緩,一日之內必須查個水落 石出,哦對了,委屈你今日呆在城府,暫且不要露出,以免打草驚蛇。」 「我明白。」這一次雪公竟毫無判逆,深思片刻,「這樣吧,讓少南陪你 去……」 「不,我想讓唐碧陪我去,她的思想,你應該見識過,很奇特,也許咱們看 不出來的東西,她一眼能看穿。」莫冉柔笑道,雪公皺起了眉頭,「你這是假 公濟私!」 「我對她,又能濟什麼私?」莫冉嘲諷一笑,「男人能做的事,我都不能做!」 雪公臉色陡然通紅,在別人面前如何放浪形骸,都肆無忌憚,但在他面前, 哪怕一個小小的字眼,都能挑動她心底的女兒矜持。 「那莫冉哥哥,該早些個傳人,也好讓小雪……別等太久。」雪公垂眉 羞赧道。 「這話可不要亂說,讓你王兄聽見可不悅了,誰都知道一朝帝王一朝國師… …」 「那莫冉哥哥是要等到王兄……」雪公面色霞紅,美眸滿是悲痛的掙扎, 「小雪等得太痛苦了,少南他……」 第93章。魚腸勇絕庫銀謎 冰靈軒樓道轉角,吳少南倚著樑柱,看著唐碧款款而來,每走近一步,心便 狂跳一分。眼看她就要與他錯身而過,吳少南終於忍不住打了個招呼。「嗨!」 「哦!」唐碧連忙過頭去,對上了他一雙神采飛揚的眸子。這眼神,好像 小墨呵!她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方才一直看路……」 「所以不是故意對我視而不見的,對嗎?」吳少南眼神一亮,眉宇立即舒展 開來,唐碧忍不住再次笑了,這小孩子就是單純,一個小小的台階便能令他如此 開心。 「其實我是想故意視而不見,但你似乎差點一箭射死了我,我想忽略都不行。」 唐碧打趣道,吳少南頓時臉色脹紅,又挫敗又無奈,「人家……人家那次真不是 有心的。我也得到了懲罰,不信你看,我這臉上還有雲王留下的傷痕呢。」 「呵呵,給你個小小的教訓,是想教導你沉著穩重些。」唐碧移步,他也連 忙跟上,「娘娘……唐少爺所言及時,少南完全贊同。」 唐碧走兩步,停下,他也連忙停下,保持一段距離。「你跟著我幹嘛?」 「這……下樓好像只能走這條路。」吳少南羞紅著臉摸了摸後腦,急中生智 道。 唐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也是,要不,你先走吧,我可能比較慢。」 「沒事沒事。」吳少南慌忙擺手,「我……我不急!」 兩人一前一後地下著樓梯,唐碧來到冰靈軒下的青石鋪蓋廣場,憶想昨晚齊 聚在這兒歡快地吃著她與莫冉帶的食物,以及她與洛雪的打賭,心中不由得幽 幽一歎,正欲坐下。 吳少南連忙開口道:「且慢,這青石清晨很冷,呆陽光曬去露水方才坐下, 否則會有夜寒!」 「哦,謝謝。」唐碧微微一笑,望著他背上背著的長劍,方想起了高公公的 話,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公的老公,竟去做那粗野 之事,「你……會鑄劍?」 「略懂一二。」往日若別人羨慕拜求,他都是傲慢十足懶得理會。但這會, 她僅隨口一問,吳少南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唐少爺……想要那枝小刀嗎?」 「不想!」唐碧斷絕拒絕令他沮喪極了,然而她卻笑道:「我想要把劍,一 把絕世神劍!」 「絕世神劍?」吳少南聽到她的需求,既喜又憂,「絕世神劍可欲不可求, 少南自認技藝不精,但一定會竭盡全力,不知唐少爺所謂的絕世神劍,是什麼樣 的?」 「嗯,我想想!」唐碧倚靠著樹桿,抱胸托下巴,「中國……不,相傳十大 名劍,這排名第十的是承影,它是一把精緻優雅之劍,遠古的黎明,晝夜交際一 瞬間……」 「你想要這把?」吳少南急不可耐地追問。 「你有?」 吳少南搖了搖頭,唐碧白了他一眼,「想你也沒有,都說了是相傳嘛。」 「什麼是相傳?」 「相傳就是……哎,就是講故事,說天書啦。」唐碧嗔惱道:「你還要不要 聽?人家是想給你個古訓嘛,讓你知道天下有天,人外有人。」 「這排名第九為純鈞,為尊貴無雙之劍;魚腸,排名第八,勇絕之劍;第七 與六,當屬干將莫邪劍雄雌雙劍,為摯情之劍;七星龍海淵,高潔之劍;泰阿, 威道之劍,又喻稷神劍;赤霄,帝王之劍;湛滬,仁道之劍。這每一把劍都有 一個千古流傳的故事……」 吳少南聽得如癡如醉,聽魚腸神采奕奕,為干將莫邪黯然流淚,道泰阿憤慨 不已,聽赤霄驚心動魄……「那,排名第一的呢?」 唐碧看著他飢渴般汲取著,那單純執著的模樣,彷彿滿腔熱血的憤青少年, 因而忍不住笑了,「這排名第一的,是個神話,為軒轅夏禹劍,相傳眾神采首山 之銅為黃帝所鑄,後傳與夏禹。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 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 吳少南聽得兩眼發亮,「唐少爺,是想要這把?」 「不,軒轅是我們的神話,神聖而不可侵犯。」 「那唐少爺……喜歡干將莫邪嗎?」吳少南的眼中流露出難以隱忍的異常深 情,然後唐碧卻未瞧去,只是搖了搖頭,「干將為夫,莫邪為妻,血肉靈魂鑄成 的的摯情,太沉重了。」 「那你……」 「我想要一把魚腸!」唐碧緩緩地開口。 「魚腸,勇絕之劍,美食魚腹中藏,連斷三層狻猊鎧甲,斷尖刺殺吳王僚… …」吳少南隻字不差地描述著,突然倒退兩步,驚然瞪著唐碧,「你要……不… …」 唐碧見他面色驚恐,心知他想歪了,她不過是要一把防身的小劍,但她不想 跟他解釋,情仇愛恨不是一個外人能懂的。「你不願意就算了。」 「我願意,但是……」吳少南攔住了她離去的步子,「但你不能殺他!」 「你指的他……是誰?」 「世間如吳王,還會有誰?我知道你為墨親王恨他,但不可以……」 錐心之痛陡然,唐碧捂著胸口再度跌撞在樹背,冷笑地說:「不,你錯了, 如果我告訴你,我要這把劍,是想插入雪公的心中……」 吳少南再次驚恐萬狀,不敢置信她竟說出一這樣的一句話。 「你們在幹嘛?」出聲的是雪公,並肩而立的,正是莫冉。 莫冉扶過唐碧,一股溫潤的靈氣流入她的體內,「怎麼又弄得自己這般辛苦?」 「沒事。」唐碧柔柔一笑,「終於聊完了。」 「嗯,還記得昨晚睡前跟你說的 度? ──庫銀之事嗎?」 「有嗎?」唐碧掀眉微愕,見莫冉無奈地搖頭笑了,眼角頓時流過狡黠之色。 「咱們是不是該先去把你的令牌贖來?」 「不用了,他已經送來了。」莫冉滑過手上的令牌,唐碧驚大了雙眸,「哇, 真的假的?」 莫冉隨意地置入她的手上,唐碧興味盎然地仔細把玩著,「真的耶,是真金 的,哇,要是拿去賣了……」捕捉到莫冉投來又好氣又好笑的眸光,唐碧頓時 不好意思地笑了,「這要是打造戒指,該值多少錢啊!」 「戒指不都是極品玉石打磨而成的嗎?」莫冉從懷中掏出了一根紅繩,拈過 唐碧的纖手。 「給我做?」唐碧不解地看著他,莫冉細心地量著每一個手指的尺寸,每量 好一個便打上一個結。 「嗯,就差這個了。」莫冉神秘莫測地笑道,細心地收起了紅繩。他竟然准 備給她打磨戒指,而且是十個?為什麼啊?唐碧想追問,莫冉卻抱起她快速地掠 下了山,落在了城府大堂中。 城府掛滿了大紅燈籠,鋪滿了紅毯,下人忙碌個不停,看上去喜氣洋洋。 唐碧驚訝不已,「我想起來了,今日……城納妾?」 「嗯!」莫冉牽過她的手,朝正指揮著的展夫人走去,「咱們不會是來吃酒 席的吧?」唐碧細聲問道:「不用準備點禮物嗎?」 「不用!」莫冉含笑道:「只是帶碧兒先來參觀一下,如此婚娶,是否有可 取之處?」 「啊……」唐碧揣摩著他話中的含意,頓時心如鹿撞,他這是在告訴她,他 要娶她嗎?天,難道他打造戒指,也是……展夫人看見了二人,連忙上前行禮, 卻是特別朝唐碧投來感激的目光,唐碧會心一笑,二人之間的交流令莫冉有些不 解了,什麼時候她們變得這般親近了? 「展飛已經去迎親了?」莫冉溫聲問道。 「是的。」展夫人恭敬地答道。 「這麼說,新娘子不在府上?」唐碧面露失望,「難得今日不趕路,我還想 一睹廬山真面目呢!」 「好了,咱們走吧。」莫冉牽過唐碧,「人家娶親,你睹什麼新娘子!」 「人家就是想看看……」唐碧語塞,看來他並不知道這個要娶的女人跟她有 些很像,萬一又問他姐妹的事,多丟人啊。「看看蘭夫人到底有多美嘛!人家展 城長得那麼帥……」 「是嗎?」莫冉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帥……」 「當然,沒我的莫冉好看。」唐碧看著他眼中透露出細碎的醋勁,忍不住調 皮地笑了,二人坐上了豪華寬敞的馬車,朝城中奔去。八匹雪白的駿馬一跑上街 市,便嚇得男女老少急忙往兩邊躲避,唯恐遲了便要丟命。 人仰馬翻的驚慌讓道,並沒有讓唐碧有半點尊享的感受,反而不悅地蹙起了 眉頭。莫冉不是一個喜歡張揚的人,如此大張旗鼓,故意製造聲勢,為的是什麼? 難道他要去拜訪某個官員而必須顯擺出他的身份?以勢壓人?而且這個引馬的人, 穿著特殊的官服,明顯不是城府的人。 當馬車再度停下,便聽到一道傲慢的喝令,「來者何人!」 「國師!」引馬之人鏗鏘有力地應,頓叫那守門之人驚慌失措,「請國師 大人稍等片刻,容小的前去稟報。」 唐碧好奇地掀開了簾子,抬眼望去,大門上掛著四個霸氣十足的大字,唉, 沒文化,真可怕。「龍陽總督!」莫冉的聲音輕輕傳來,唐碧越發羞得抬不起頭, 低惱道:「有機會一定要把這破字統統改成我認識的字。」 「哦,你識字?」莫冉好笑地捏起她的下巴,親暱地吻了吻糾結的眉頭。 「哼!當然……我認識的字,比你吃的鹽還要多。」唐碧氣呼呼地說。 「龍凌王朝識字的女子不多,不必沮喪,有時間我教你吧。」莫冉的話徹底 傷了唐碧的自尊,她推開他的頭,摀住他熱切的唇,「得了,有空我教你吧,讓 你見識見識我炎黃博大精深的文化。」 「哦……炎黃?」莫冉敏感地捕捉到這個奇特的字眼,莫非這跟她的神秘來 歷有關?正思著,門外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龍陽總督督拜見國師大 人,下官不知國師大人駕到,迎接來遲,還望恕罪。」 「楊督從內室趕到正門,竟用了如此之久,想必是老了。」莫冉的聲音幽 冷而溫淡,彷彿一碗白開水,卻令你無法忽視他的份量。幾乎是一個瞬間,兩道 人影便出現在督面前。 那冰冷的氣勢,驚得楊督幾乎是瞬間跪了下來,「國師大人……」 「你跪得太遲了。」莫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喜怒哀樂,話語卻字字如錐, 「庫銀丟失,已是罪臣,若非展城再三請求,此刻…… 「下官知錯了,還請國師大人在帝王面前多多請求,有英明神武的展城在, 相信一定可以將盜賊繩之以法,追丟失庫銀。」 「不管是否能追,你仍然有無法推卸的責任。」莫冉的話沒有任何一絲 旋的溫度,讓唐碧驚訝不已,也許,這才是國師的真面目,而他在自己面前,能 做得溫潤如玉,可真是不易啊。不過他如此冷硬,就不怕豎敵太多嗎? 「是……是!」楊督不停地點頭。 「帶本國師去看看!」莫冉率先走去,楊督連忙起身跟上,唐碧卻敏感地 捕捉到,他那提心吊膽的眼神中流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精光。這老頭,有鬼! 唐碧剛跟兩步,卻被楊督下人攔住了。這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似乎覺得 她不過是一下人,沒資格進總督府?唐碧從來都沒有如此惱過,可此刻她縱然心 中有劍,手上卻無矛,因則眸光一轉媚笑道:「國師大人,小人是在此等候,還 是先打道府去看展城……」 話音未落,莫冉的身影突然卻了,瞬間,唐碧面前的四人被震去了兩邊,重 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幾乎是瞬間便摟緊了唐碧的腰肢,已到了原位,正位於楊 督面前。 天,國師的實力……楊督不敢置信地瞪著躺在地上已無生息的四人,僅一 個擋路,瞬間便奪去了靈魂,這……便是靈殺?好可怕!只是這個紫衣男子…… 是誰?難道傳聞國師不喜女色,竟是有這種愛好? 完全不顧眾人的驚恐,莫冉貼耳低冷恐嚇,「你若再敢提起展城……」 「人家不過是想打道府,去看看展城……的二夫人,有什麼不對嗎?」 唐碧笑得好不得意,彷彿能揭去他的冷面具,是件相當有趣的事,「更何況人家 從來都沒見過這兒的迎婚嫁娶……」 「你若喜歡當新娘子,莫冉隨時可以為你舉辦!」 「切!」唐碧臉紅耳赤地白了他一眼,「說這話也得看場。」 「是,昨晚該說的。」莫冉牽著她的手一步步向裡面走去。 「昨晚你說的庫銀,就是他搞丟的?」原本還對這個楊督有些憐憫,但什 麼樣的下人,便會有什麼樣的子,這會唐碧隨口而輕浮的話叫楊督驚得恐慌 得汗如瀑布,擦拭個不停。 放眼天下,無人敢如此放肆地與國師說話,這小子竟敢用如此隨意而粗俗的 口吻,除去帝王,必是有姦情了。「不知道國師是否知本城有個臥月閣?」 「哦,怎麼?與失竊庫銀有關?」 「那倒不是,臥月閣彙集天下美男,無論是翩翩少年,還是血性男子,應有 盡有,國師若有興趣,不妨去瞧瞧!」楊督的話令莫冉眉頭生蹙,似有不解。 唐碧見這楊督的目光流連在自己身上,忍俊不禁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是個好提議,國師大人即使沒興趣,小的也想去瞧瞧,還望楊督……」 「你敢!」莫冉微惱地低喝,目光跳動著小火苗,「先辦正事,去再讓你 好好去享受。」 如此暖昧的話叫唐碧臉色羞紅,楊督精明如鼠的目光來掃視著二人,頓 時心中流轉著各個意。 一行穿過幾道厚重的大鐵門,「就是這兒!」 如此大的倉庫,該堆多少銀子啊。「你有什麼看法?」莫冉牽著她環轉了一 圈,低聲問道。 「我有個疑問,他為什麼要將庫銀存放在龍陽城,而非王城?」 這個問題有點彷彿有點白癡,至少唐碧從莫冉疑惑的眼神中看到了這個含意。 但莫冉仍然答道:「王城有王城的庫銀,此處不過是一個城的。」唐碧聽得心頭 發悚,龍胤風原來這麼有錢。可他越有錢,意味著姓越苦啊。 苛捐雜稅重了,國庫才充實,否則,以這種貧窮的古老帝國,不可能富饒到 國庫豐沛。 這只是鋼鐵般打造的巨大室內,門外有那麼多人把守,銀子插翅飛了不成? 這令唐碧想到了青蛇盜銀那一幕……不,這種事不可能存在。 唐碧的目光移向了楊督,莫冉立即領會,一個眼神便將他召了過來。 「這裡原本有多少銀子?」 「二十二萬兩!」楊督不屑地答道。 「我問的是多少箱。」 「上面不是記載得有嗎?」楊督口氣有些不佳,莫冉眸光微冷,低聲道: 「一八十箱。」唐碧只覺得汗顏,這年頭可真丟臉。 「多少兩一錠!」 楊督仿若看笨蛋一般,連莫冉都有些蹙眉了,似乎覺得她的問題有些低級, 「庫銀皆二十兩一錠。」 「平時,一箱裝多少錠?」 「五錠。」莫冉乾脆替他答道,楊督連忙點頭,「還是國師大人英明。」 唐碧美眸流光溢彩,呵呵地笑了起來,笑得二人皆有些疑惑。 「一錠二十兩,一箱五錠,也就是說一箱一千兩。」唐碧語如炮珠,「二 十二萬兩,應該是二二十箱吧,那其它的四十箱……」 楊督頓時面露慌意,卻是瞬間精明了過來,「這位公子有所不知,這四十 箱,已派出準備送往南方賑災……」 「楊督是欺負她不識字?還是想欺騙本國師……」莫冉驟然冷下眸子,寒 意欲濃時,唐碧連忙拉過了他,「楊督,國師他心情不好,沒事沒事,城今 日娶親,我們先去湊個熱鬧。」 莫冉微愕,她這是……唐碧連續對他投來幾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叫他思不 得其解,卻是無奈地隨她出了總督府。出門前,唐碧面露微笑道:「總督大人, 展城大喜,您不去賀禮嗎?」 楊督眸光陰冷含笑,「本督的大禮已經送去了。」 「哦,這大禮……想必已送到?」 「也許……還在路上。」楊督陰惻惻地笑道。 總督府大門再度關上,莫冉怏怏不樂地上了馬車,「碧兒,你以後,能不能 別在外人面前,問一些……」 「很白癡的問題是不是?還笑話我不識字,你們的數學程度真是低級得可笑。」 唐碧不屑地冷笑。 第94章。奇思妙招破陰謀 莫冉被諷刺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那什麼數學程度他是不知道是何物,但她 白癡的問話結果,卻令他大為訝異。唐碧說得對極了,據消息光是庫銀,應該是 二十二萬兩,也就是說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一八十箱的可能。那麼有可能四十箱 便弄走了,有人匆忙數著填了個數字上去,如此…… 「那這偷盜庫銀的人,碧兒有沒有什麼看法?」 「呵呵,一箱多少斤?」唐碧見莫冉投來不解的目光,嘲諷道:「你又覺得 我問得白癡是不是,你只要直接告訴我就行了。」 「一箱將近七十斤!」 「你覺得我有多少斤?」 「也就一箱銀子重吧。」莫冉抱起她輕拈了拈,叫唐碧哭笑不得,「虧你還 是國師,連監守自盜都看不出來。」 「啊?」莫冉有失形象地驚叫道:「你怎麼這樣斷定!」 「如果莫冉帶一個唐碧出城,想必易如反掌,如果帶十個唐碧……也有可能, 但如果一口氣帶二個,你覺得……」唐碧呵笑地戳了下他的鼻尖。 莫冉仍然摸不著頭腦,「你說得有道理,可這,跟國庫有什麼關係?如果監 守自盜,總督是死罪。按你的意思,兩箱一口氣是搬不出去的……」 「如果,城幫忙呢?」唐碧的話令莫冉頓感不悅,「不可能,展飛他……」 「如果你這麼肯定,那只有一個可能,展飛,是你的人。但是……」 「沒有但是!」莫冉打斷了她的話,「庫銀失竊,作為城,追不來,一 樣會提頭去見。」 唐碧眸光流露出精銳的光芒,笑道:「這便是我要說的但是……如果總督有 可能把這個罪名推在了城的頭上,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他就相當於坐收漁翁之利,且名利雙收了。」唐碧的話令莫冉驚恐, 「不可能,二多箱庫銀,如何能塞入城府而絲毫不引人注意?」 「但如果是四十箱呢?」 「你的意思是……」莫冉眸光一緊,「趕緊去,命令展飛徹查整個城府。」 「不……」唐碧揮手制止了他,完全沒覺得自己的動作是那麼的威風凜凜, 這一瞬間,莫冉驚然感覺到了如龍胤風般的王者氣勢,唐碧完全沉入了自己的思 維中,絲毫沒有發現莫冉的異樣,「你……潛入總督府,看緊那個老頭,他一定 會跟某人接觸,我猜他一個人還沒這個膽。」 「你是在指使國師?」莫冉不悅地抿唇道,唐碧驚醒過來,對上他微怒的冷 眸,頓時一陣寒顫,賠笑道:「莫冉的妖術……不是,法術……」 「是靈術!」莫冉糾正道。 「好,靈術最高,相信這件事非你莫屬。」 「我憑什麼聽你的指揮!」莫冉雖然知道她的提示極有可能,但從來沒被任 何一個人指點過,因而心有不服。 「那好,你去通知城小心,我讓他帶我進去。」唐碧指著那個趕馬車的 硬漢子。莫冉頓時冷下臉來,憋屈道:「好,我去,不過你一個人去,會不會 ……」 「你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一他?」 「我是怕你一個人不安全。」莫冉悶聲道:「我會讓他快速送你去,你去 找洛羽,讓他去助你一臂之力。」說著,快速將唐碧抱起來,深深地吻了又吻, 眸光中滿是不捨。莫冉對趕馬之人細聲吩咐了幾句,馬車快如閃電般飛奔而去。 「駕!」趕馬之人狠狠地抽著馬,奔赴向城府,快了,城府已經能遠遠 遙望了,然而馬車卻猛然停了下來。「報告唐少爺,這會在十字路口,遇上了展 城的迎親?a href='/youliang.html' target='_blank'>游椋椒m塹穆沓倒牮曖蔬A具e矷敷蒧鱉眧評o匭胱絲÷罰s?br /> 馬車太寬……」 驟停令唐碧被摔得眼冒金花,她一聽聞消息,立即爬了出來,盯著這一隊長 長的迎親隊伍。展飛一身喜服,頭綁紅綢絲帶,面含朗笑,看上去正是春風得意 之時,而後便是新娘子的八馬大轎,華貴無比。 「唐少爺沒事吧。」唐碧揉著額頭,目不轉晴地看著,小手指著新娘子轎後 一輛輛的馬車拖著的箱子,「你們這兒的嫁妝是些什麼?」 那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還沒娶親,不是特別清楚。」見唐碧面色糾 結,連忙接著道:「富貴人家當然是嫁金銀珠寶什麼的,但展城納的妾聽聞是 個青樓女子,應該是一些衣物首飾吧。」 「衣物首飾需要裝那麼多箱嗎?」 「既是青樓女子,想必是愛美之人,且又是龍陽花魁,平時應收了不少金銀 首飾,因而……」引車男人不懂唐碧為何糾結這些衣物,當務之急,不是應該趕 城府嗎? 「你覺得展城家會缺這些玩意兒嗎?而且堆積如山的衣物,也要騰出不少 空房來放置吧!」唐碧的話令他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那唐少爺的意思是,這嫁妝太多?」 「不,是太重!你沒看見車輪的聲音比歡呼聲還赤耳嗎?」唐碧立即跳下了 馬車,「你選一匹最快的馬,趕城府,找一個叫洛羽的,要快!」那男人心 神一震,立即解下馬,躍了上去,「那唐少爺您……」 「讓洛羽接到消息,立即彈一聲那日在墨王親府彈的曲子,僅一段後,並快 速趕來,告訴他,我的生命,在於他的速度,快。」 那男人領命而去,唐碧掏出一塊純白絲絹,繫在自己的臉上,快速地追著迎 親?a href='/youliang.html' target='_blank'>游椋z飯炱|閎巳海曳R贗汙珖U希偏x杏旨庇幟眨_改g槳Λg劍木H?br /> 錯人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得逞。」 冰靈軒下,青石場上,洛羽撫摸著琴,怔然發呆。吳少南立在懸崖邊,遙望 著街市處熱鬧的迎親?a href='/youliang.html' target='_blank'>游椋鬲Y迸炫取T嫈V約閡卜綣餿□瞳巡俏eS諯繞媦?br /> 而今再次見到這種場面,卻是充滿了瑕想。「迎親隊伍來了。」 「他人娶親你開心什麼?」 「難道你不想看看,做新娘倌是多少的幸福!」 「幸不幸福你應該最清楚。」洛羽的話是事實,吳少南卻覺得諷刺得心疼, 「昨晚我給你機會,你不感謝我便也罷了,這會竟然來取笑我!」 「我不像你,貪圖淫慾……」 「你……」吳少南憤怒地拔出了劍,指向了洛羽。 正這時,趕馬男人飛奔似的跑了上來,舉著莫冉的令牌,「洛公子,國師有 令,命你速去協助唐少爺。」 「出什麼事了?」洛羽驚然起身,吳少南一聽到唐少爺頓時也慌了。 「小的也不清楚,另外,唐少爺吩咐,洛羽若得到消息,立即彈一琴音給她。」 「她人在哪?」吳少南一把揪住了他的胸膛,那男人正欲出手,洛羽連忙拉 過吳少南,「快說。」 「應該追著迎親隊伍。」 吳少南率先躍了下去,抓過他的馬飛奔而去。 洛羽不懂為什麼非要先彈一聲琴音,但她這樣吩咐,一定有她的道理。「我 的生命,在於你的速度……小碧,出什麼事了?」 一聲尖脫的琴音如勢如破竹般透空傳來,整個龍陽城所有的人陡然怔了,而 停止了活動,仿若中了魔咒般。而唯一不受影響的,卻是繫著面紗的唐碧,琴音 在她的心中產生了一種難以喻言的共鳴,令她幾乎有股心靈相印的感覺。 趁此,她快如游魚般衝到了迎親的隊伍間,趁眾人發愣間,吃力地掀開了箱 蓋。 衣裳?不可能啊,唐碧抓過衣物…… 天……她的感官被白花花的亮光刺激得彷彿驟然停止了運行,唯有自己咚咚 的心跳聲。 這是……整整齊齊的銀錠啊。唐碧快速抓起兩個塞入自己的懷中,然而太心 急卻掉下了一顆。 眼看錠銀滾進了馬車內,她剛爬進去伸手一抓,對面突然有一支箭射向了她 的纖手,驚得她慌忙縮了手,而錠銀子卻卻另一隻骨節分明的青銅色大手抓了 過去。 唐碧慌然退,琴音停了,馬車在這一瞬間便開始了滾動。箱子錯開的空檔, 唐碧驚然看到了一個人,他目光如炬般著這邊的每一個人,幸而唐碧個子小 巧,很容易被擠上的人遮住了,在驚得倒在的一剎那,唐碧落入了一個懷抱中。 天,怎麼會是他?唐碧捂著胸口,雖僅一面之緣,然而心中的恐懼卻已深深 地印入。 「唐……少爺!你沒事吧。」吳少南及時接住了唐碧,唐碧從驚慌中清醒過 來,心神不定地問:「你怎麼來了?」 「我聽到消息,怕你……」 「不說那麼多了,你有辦法把這四十個箱子劫了嗎?」 唐碧的要求令吳少南目瞪口呆,「為什麼?」 「不要問原因,迎親隊伍穿過這條街就要到城府了,沒時間了,我攔馬車, 你搶新娘,呶,借你的劍一用。」 「啊!」吳少南還沒來得及追問,唐碧奪過他的劍,快速鑽入了人群,猛然 衝入了馬隊前,拔出了長劍。 迎親隊伍驚然而停,馬背上的展飛心中一緊,果真出事了,只是這……這身 影,雖蒙著面,可怎麼都有些熟悉! 「臭小子,你瘋了,膽敢侵擾城大人的迎親,找死!」侍衛立即拔劍上前。 「慢著。」展飛高喝一聲,抱拳朗笑道:「這位少年,你這是要幹嘛?」 「搶親!」唐碧低喝一聲,「蘭夫人是本少爺的!」 蘭夫人?展飛有些摸不著頭腦,以前不是聽人皆稱蘭心姑娘嗎?莫不是已經 嫁過人? 吳少南聽聞更加二愣摸不著頭腦,但她說搶親,他便搶!如她一般,蒙上了 臉,一個箭步,吳少南衝向了新娘子的婚轎,然而當他掀開了紅簾,卻驚然低呼, 「碧……」話音未落,「哧」的一聲,一把匕首揮向了吳少南,饒是他驚然躲閃, 匕首一偏,才沒刺中心臟。 他快速拔出匕首揮向了面前鳳冠霞帔的女人,眼前這個女人竟然像極了唐碧, 然而這雙眸子,卻是極為不像的,冷漠,無情,淫媚……然而,她差點就殺了他, 他卻殺不下手! 「有人搶親了啦!」驚呼下,立即有人圍攻向吳少南,而唐碧也被人團團轉 住,整個迎親隊伍亂成了一團,街市湊熱鬧的人們驚慌奔跑,場面瞬間便亂了起 來。 「吳……同學,你傻了嗎?快點。」唐碧低聲怒吼,無數把劍光頓時砍向了 唐碧,而馬背上的展飛卻是渾身緊繃地冷眼旁觀著。當唐碧狼狽地滾地躲過第一 道劍影,背去光芒他才驚然地看到了她銀冠上的金色鳳釵……天,怎麼是她? 這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然而第二波劍刺過去的時候,他驚得心都停止跳動 了,他想出手已經來不及了。 「叮噹叮噹……」琴聲驟起,如大小玉珠般擊中了揮向唐碧的刀劍,侍衛手 中的萬劍被震斷的震斷,震飛的震飛。 「洛哥哥!」唐碧被洛羽快速攏入身後,一手撫過琴弦,弦上掠出一波詭異 的音律,擊中了再次撲上的侍衛。然而混亂中,一柄長劍如飛鷹般破空而下,目 標正是洛羽。 快,空中的劍相當的快,幾乎是眨眼功夫,便已至跟前。 身後已被侍衛包圍,退,受傷的便是唐碧;閃,他一個人沒問題,但帶著唐 碧,若有半點差錯,受傷的也有可能還是唐碧。他唯有抓緊了琴弦,以命換命, 一擊而中。 「唐澤!」 一聲急切的媚叫,叫飛劍之人驚然收勢而瞬間錯開了劍鋒,卻削去了洛羽的 一縷髮絲,然而洛羽琴音在這千鈞一髮間陡然淒厲驟響,尖銳的音波如破浪之錨 般撞向了面前的男人,他借勢躍然後退,踩在了轎頂,瞪視著洛羽身後的人,一 縷血絲從唇角中流了出來。 洛羽與轎頂之人逼視雙方,目不轉睛。他,是唐澤?他怎麼會這兒?唐碧為 什麼會阻擋這娶親的?a href='/youliang.html' target='_blank'>游椋炕褂形饃倌希|貢[糯蛟蔚男履鎰湧燜俚靨恿順鋈ャ?br /> 一個個都犯傻了嗎?然而轎上之人卻是深深地看了看唐碧,一個箭步掠上了 街邊的高樓飛簷,快速消失在群宇之後。 洛羽的出現,展飛更慌了,果真是她,天啊,這是……他躍了過來,唐碧卻 陡然持劍對著他,目光如炬,「展城,請將後面的箱子,從哪搬來,送哪去。」 「這……」展飛疑惑不解地瞪著她。 「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否則……國師也救不了你。」唐碧憤怒地低叫,沒想 到,沒想到他竟然是唐家的人,若他是,那國師……不,他怎麼可以?不……噬 情蠱此刻瘋狂地咬噬了起來,叫唐碧疼得淚如雨下,以劍撐著自己的身體。 一場娶親,變成了如此可笑的鬧劇,展飛面子有些掛不住,但卻不得不聽從, 他指揮著侍衛趕著馬車往走,卻是思不得其解。上掀起一箱,絲絹配飾,再 掀開一箱,還是衣裳…… 展飛鬱悶極了,一路悄然無聲,唯有馬車沉重的咕嚕聲。 婉碧閣,看著侍衛吃力地搬著箱子,展飛低怒地叫道:「幾件衣裳都搬不起, 沒用過早膳嗎?」 「城,蘭夫人的衣裳,像似鐵打的啊。」侍衛委屈了叫道。 展飛一腳踩下,伸手搬起,「蠻輕嘛,還敢……」話音未完,卻驚然放了下 來,「不對……」他掀開了箱子,抓起了衣裳,驟然瞪大了雙眼。 「是不是……」侍衛剛走過來,展飛立即上了箱蓋,一顆心怦然直跳,天, 這是……他立即拉過侍衛,在耳邊細聲吩咐著。 洛錦樓,洛羽替吳少南清理著傷口,吳少南疼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吭一聲,唐 碧微瞇著眼睛不敢看,卻是不停地替他擦拭著額頭的汗,「很痛吧,要不把我的 手給你咬著。」 「傻瓜!」洛羽寬慰地笑道:「他是男子漢,忍得住的。」 「是的,我是男子漢,我……沒事!你先去休息。」吳少南抽著氣勉強地笑 道。 「要是莫……國師在就好了。」一想到他,唐碧的心便抽痛了,「我先去休 息了,國師若到了,叫他來見我。」 洛羽愕然不解,這口氣,像似帝王召見一般,莫冉惹怒了她嗎?「喂,你輕 點。」 「好了,人都走了,你可以叫了。」 「我不……痛!」 洛羽好笑地看著眼前倔強的少年,「真想不明白一個弱女子竟然能傷你這麼 深!」 「你若看到這個弱女子像她,恐怕你已經被插中了心臟!」吳少南沒聲好氣 地嘲諷。洛羽心中一動,「小心!」然而,突然有幾道暗箭從窗戶邊射了進來, 目標卻不是他們,而是地上的女人。 洛羽正欲追身而去,吳少南歎道:「不用了,死了。」 二人望著地上一身紅裝喜服的女人掃去,那面相,果真與唐碧有幾分相似。 而一瞬間,兩人的心都痛了,慌了,那躺在地上的人兒,恍然成了唐碧的影子, 而生生地撕裂了他們的心。兩人相視一對,幾乎是爭先恐後地朝唐碧的房間奔去。 「啊……」唐碧捂著胸口,噬情蠱痛得令她在床上打滾,心中的絕望令她淚 如雨下,在洛羽面前,她一直隱忍著不敢表現出來。莫冉……呵……莫冉……你 讓碧兒……好難過…… 「小碧,你沒事吧。」門外傳來洛羽的低喚聲。 唐碧努力讓自己輕快地答,「洛哥哥,讓我睡會,別……打擾我。」 洛羽聽得出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但卻不敢闖進去,思緒片刻,「你在這兒 守著,我去找國師,務必……以命相守。」 「還用你廢話。」吳少南催促他快走,自己無力地坐在門前,卻不得不打起 十二分精神。 莫冉急急趕來,推門而入,卻驚見唐碧躺在了地上。 第95章。魔靈縱慾淫雨來 唐碧悠悠醒來,已在冰靈軒大床上,朦朧的夜,冰藍的床,萬般美好,如同 昨昔。 「你醒了?」莫冉柔美的嗓音飽含關切,輕頭吻向她的額頭,唐碧卻偏頭躲 開了,莫冉微微不安,「怎麼了?」 「你先坐一邊,我有事要問你。」她的慎重與冷漠叫莫冉心中刺痛,卻是疑 惑不解。 唐碧整裝衣裳,坐在他面前,替二人倒了杯茶,輕呷了口中,而後,定定地 看著他,笑容隱忍著濃重的痛,「莫冉……」 莫冉感受到她的凝重與痛苦,「是不是還有些不舒服?」 「我想問你點事!」 「好!」莫冉不敢與她糾結,他能看得出此刻她的情緒被壓抑得很緊很緊。 「這個……是庫銀吧。」唐碧掏出一錠銀擱在桌上,站了起來,背著他,她 而不敢看他那濃情蜜意的眼眸,怕自己還有沒問完,被已被噬情蠱吞沒。「展飛 是你的人,對吧。」 她又來了,她又要問這些繞口令式的白癡話題。可他卻怕了,她能不經意地 挖個陷阱讓人跳進去。能她隨意問楊總督而輕易探出他的隱秘,她就有可能無 意中剝掉他的外衣,這令他感覺到不安。 莫冉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眼神,如臨大敵般警惕,「是!」 「庫銀出現在展飛的娶親隊伍中……」 莫冉瞬間便明白了,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這是我的意?」 「還有一個人,出現在隊伍中,我阻擋的時候,他差點殺了我們!」 「洛羽跟我說了,是唐澤!」 「我猜你今天應該見到了另一個人!」唐碧顫聲道:「這個人……」 「是,你父親唐國公!」莫冉不想被她逼出來,彷彿從昨夜之後,他便把她 放進了心中,因而不覺得該瞞她什麼。更何況,這事她既已參與,便有知道的權 利。 「你承認了!」唐碧揪著胸口,淚眼潮濕,「我不明白,你已經是高高在上 的國師了?你還想得到什麼??」 莫冉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他實在不喜歡她用這樣的質問的口氣跟他說話, 「你到底想說什麼?」 「開倉迎敵,與虎謀皮,那個最高位置,真的有那麼大的誘惑嗎?」唐碧拼 命地忍著眼淚。 莫冉驚然而起,轉至唐碧面前,抓著她憤怒地低叫道:「你在胡說什麼?」 「我體內的媚歡丹,你是知道的。」唐碧從莫冉的眼中看到了驚慌,她呵呵 地冷笑,「媚歡丹,是我最痛恨的。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是唐澤逼我吃下的, 我不願意告訴龍胤風,是怕他覺得我與唐家串通來謀害他。可你,卻與他們謀 策反。」 莫冉臉色慘白,藍眸陰晴不定。 「我不管你與龍胤風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是,媚歡丹的仇,我一定要報。如 果不是它,我不會變成眾矢之的;如果不是它,小墨和我,也許就不會受噬情蠱 之苦……」 「關於……」莫冉不敢說出媚歡丹三個字,她的態度令他感覺到無限的恐慌, 「對不起,可我和唐家,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你還想騙我?」唐碧冷笑道:「你虛張聲勢去查,是想把責任 推到總督身上,好讓展城把庫銀通過迎親的方式運城府裡。可你……你找 子誰當新娘子不好,偏偏找個像我的,你這是在污辱我!我唐碧,下賤到誰都可 以送嗎?你可以用來獎賞洛哥哥,又可以用來獎賞得力的助手……雲王的青妃, 難道也是與唐澤謀而為之?」 「這……不是我做的。」莫冉氣憤又痛苦地放開了她的,「我也不知道,但 我可以肯定,是你父親──唐國公用計陷害展飛,他們想一箭雙鵰,既可吞官銀, 又可滅了展飛。」 「我不信!」唐碧憤怒地低吼,「偏偏揀我們來做個見證是嗎?還是在等你 的到來?」 「你……」莫冉悲憤交加,揚起了大手,然而望著這張淚水滿面的小臉,卻 怎麼也捨不得扇下去,他憤憤地放下了手,「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肯信我!」 「你說過,如果有一天,你做錯了事……請我一定要,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現在,我給你!」唐碧掏出了一個青花小瓷瓶,「這是三屍腦神丹,三種屍 蟲練制而成,若無解藥,屍蟲入腦,你必生不如死!」唐碧頓了頓,別過頭去, 「你吃了,我就信!」 莫冉目光驟然陰寒,閃爍不定,「碧兒……你不信我莫冉,也罷,竟敢如此 逼我!」 「我逼你嗎?當我被媚歡丹吞噬,被麗妃的哥哥姦淫的時候,你,有可能正 與唐大人把酒言歡;賜聖母湯時,我以為,龍胤風是我唯一的希望,可他,讓我 生恨;而我把最真摯的情愛付儲在你身上,把唯一的出路,賭在了你身上,你卻 和我最痛恨的仇人勾結在一起,你不是在逼我,你是想玩死我啊。莫冉,我恨你! 愛有多深,恨就有多重,若真是情慾相聯,你便能感受得到……比起龍胤風,我 更恨你!」 莫冉滿眼噙著痛,搖晃著身子退後兩步,抓起了青花小瓷瓶,猛然倒入自己 的口中,一顆……兩顆……三根……每一下喉結滾動,便能壓下一份酸楚的淚。 唐碧震撼了,她不過是,是想探個究竟;她不過是,不過是害怕了被控制; 可他……可他好像真的…… 藥,是甜的;心,是苦的。莫冉倒晃著小瓷瓶,俊美的臉掛上了妖冶的笑容, 「唐碧,你開心了吧,你滿意了吧。」 「不是的……這只是……」 一顆藍如珍珠般的眼淚自眼角滑落,莫冉仰頭大笑,「你曾經口口聲聲地質 問我,愛是什麼?愛,是全心全意對待;愛,是心靈的默契;愛,是單純的,沒 有華麗的技巧,沒有可笑的考驗……」 字字叫唐碧心如針扎,考驗……她怪他用洛羽來考驗,可此刻,她自己又做 了什麼?她錯怪他了啊,她怎麼可以責備他以後,自己犯了同樣的錯呢?唐碧心 亂如麻,撲了上前抱緊了他。「對不起,我氣暈頭了,剛才給你吃的,沒有解藥, 不是,是不需要……」 莫冉憤怒地將她推倒在地上,如避蛇蠍般退後兩步,悲痛欲絕地瞪著她, 「滾開,我是不需要解藥,我等著,等著你看著我死,看看你有多高興,看看你 有多痛快!」 「不,莫冉,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這庫銀,為什麼所有事都那麼湊巧!」 唐碧忍著翻滾的噬情蠱,哭叫道。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莫冉冷若冰霜地低吼著,手上的小瓷瓶陡然 化成了粉末。 一股陰寒之氣瞬間籠罩著整個房間,地上的唐碧驚然地看去,不敢置信地瞪 大了雙眸。此刻的莫冉變幻成了一頭碧綠的長髮,藍湖眸閃爍著妖精般的綠光, 渾身散發著危險的妖氣。 驚悚、寒冷、恐慌,令唐碧忍不住地撐手後退,已退至了床邊,與他有幾層 帷帳之隔,然而卻恐慌地感覺到無處可逃的死亡氣息。此刻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心中愧疚極了。 燃衣,毀刀,化瓶,這已經是第三次挑起了他的怒火。越聰明的人,越敏感, 越容易憤怒。但這一次,卻是真的傷了他,害得又出現了昨晚詭異的一幕。唐碧 既慌又悔,她不知道這次能否活過去? 如果說昨日是莫冉心中的執愛挽救了她的生命,那今日,便是她死在了執愛 的憤怒下。 可笑嗎?冤枉嗎?一點都不冤,誰叫她唐碧不信他,誰叫她唐碧心中所牽, 所以遷怒!可若不是愛之深,何來恨之切? 莫冉一個閃身,便出現在床邊,低頭俯視著仰撐地面上顫抖的人兒,嘲諷的 目光如鎖定死亡遊戲的獵物般,唇角泛起了陰森的譏笑。 如此冷血的模樣叫唐碧心痛得淚流滿面,哀求道:「莫冉……對不起!」 3? 「遲了!」莫冉無情地冷笑道:「這兩天,你用愛……給我畫了一個美得令 人沉淪的幸福夙願,你用甜言蜜語羅了我的心,卻為了龍胤風的庫銀,竟毫猶 豫在粉碎了我的真心……」 「不,不是為了他的庫銀,是唐家……我恨唐家,我不願意你為他們為伍… …」 「閉嘴!」莫冉一把揪起了唐碧,「你還想騙我,說什麼媚歡丹,道什麼唐 家,可笑,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龍胤風,你怕他被唐家吞食,所以你那麼害怕我。 敢情這些天的甜言蜜語,不過是為他籠絡討好我罷了。」 「不,你怎麼可以這樣想?難道你感受不到嗎?」唐碧不敢置信他竟然如此 扭曲她的愛,她氣得口不擇言地憤怒哭吼道:「對,我就是為了他,我就是害怕 你殺了他,我就做不成帝……」 「啪!」莫冉一巴掌扇了過去,這一次,他毫無憐惜,唐碧捂著臉,咬著牙 如仇人般瞪著他,「莫冉,你太過分了!」 「呵呵呵呵……你想當帝后!」莫冉修長的大手揪起了她的胸脯,「唐碧, 你的野心太小了,改天我殺了他,讓你當帝王怎麼樣?」 看著他這雙幻化著綠光的眼瞳,心中竟然泛起了無限的邪氣,一股噬血的念 頭無法克刻地湧起。唐碧抓過他的手臂,低下頭隔衣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他將 她甩開丟在了大床上。 「你找死!」莫冉憤怒瞪著床上的唐碧,她滾了幾圈後立即翻身而起,單跪 在床上,伸出纖手擦過唇角的血,臉上泛起了陰寒的笑意。「莫冉,第一次打我, 你知錯了,我便認了,這一次,我以牙還牙。」 莫冉譏笑地捋起袖,伸舌舔了下手臂淌血的牙印,逼視著唐碧,如噬血的野 狼捕捉獵物般,大手一揚,一股無形幻化成了大手,似老鷹抓小雞般拎起了唐碧, 「我要殺了你。」 在他面前,所有的掙扎不過是螳臂擋車,不堪一擊啊。唐碧媚然一笑,「莫 冉,不管你為何會得如此冷血,但是,你還是莫冉……」 「那又如何?」 「花香下,湖心中,馬背上……還有,這張大床上……我就不信,現在的你 ……會沒有任何記憶?」唐碧說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以淫歡為武器來打擊他, 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邪惡無恥了? 莫冉面色瞬息萬變,青、白、綠三重髮色快速幻化,最終,再次變為了妖綠 色。「說到底,你到死都還惦記著淫雨,我成全你,是先姦後殺?還是先殺後奸?」 「先姦後殺……吧。」唐碧不假思的選擇,令莫冉失聲大笑了起來,「你 還真是死到臨前,淫性不改啊!」 「呵呵……」唐碧咬了咬唇媚笑了起來,心中卻快速地思考著如何自救,既 然他喜歡邪惡,那她唐碧若不迎他所好,豈能洩了他的怒火?「好歹咱們也有過 歡愉,這次是換我侍候你?還是……」 「換我玩你!」莫冉邪笑地長指彈出,靈氣化作四條綠色光帶猛地將唐碧綁 吊在了床上。唐碧驚慌極了,那日被周大海那畜生強暴的恐懼感覺再次降臨。只 是她不敢相信,這次竟然是由如謫仙般的莫冉賜予的。她只能乞求,乞求他快點 洩火,好恢復原樣。 莫冉長指勾起了抹綠光,如蛇般伸至了唐碧面前,挑起了她猶見我憐的恐小 臉,蔑視地冷笑道:「現在知道怕了?說不定奸完後連殺都不用了。」 唐碧的伸舌舔了舔唇瓣,泛起了傲然的媚笑,「以前那麼多次,到底是你奸 了我,還是我愉了你?」 「我不是那個虛偽的莫冉。」唐碧的話挑起了他的屈辱,他的大手 ?|?? 伸出五根 綠色長鬚,如樹根般陡然勾起了唐碧的紫色男袍,嘶嘶幾聲,便扯得一乾二淨。 「你就這點能耐嗎?」唐碧諷笑地仰起小臉,「比起龍胤風的手段,你可真 是遜斃了。」 「你還敢提他……」五指一甩,如五根長鞭般抽在了唐碧的嬌軀上,雪白的 肌膚頓時出現了五條血痕,肌膚的疼和噬情蠱的咬噬叫唐碧差點沒憋過氣。她咬 了咬牙,努力地使自己清醒著,若是此刻便暈過去,說不定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了。不過這可惡的男人,竟然跟她玩暴力遊戲,等她有朝一日功法有成,不將他 吊起來用馬鞭抽,她就不叫唐碧。 「這樣的莫冉,碧兒晚喜歡……要不,來點直接的吧。」唐碧以妖媚的眼神 含笑地勾引著他,「嗯……求你了!」 眼前的雪白的女體染上了聖潔的藍光,圓挺的嬌乳被兩道血痕描繪得無限妖 媚,黑草幽暗,嫩穴微張。小臉紅潤,媚眼如絲,無盡的誘惑叫莫冉的魔靈顫慄 了,姦淫……擄歡……暴占……各個念頭在大腦中瘋狂旋轉,然而當唇瓣的美好 觸感將自己驚醒時,卻驚然地感受了心頭竟是無盡的憐惜。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已掠到了床上,鉗住了她的後腦,唇瓣瘋狂地吮吸著 她的氣息。等他驟然清醒過來,才驚然地掠身而退,喘息地低吼道:「你這個賤 人……你真是太淫蕩了!」 唐碧舔了舔唇角殘流下來的口液,「莫冉,你怕了嗎?你不敢面對的是我, 還是你自己?」 「不……」莫冉再次倒退兩步,閉上了眼,綠光驟然褪去,變成了墨青色, 然而當他睜眼看著既媚又淫的唐碧時,慌亂和悲痛驟然湧上了藍眸,綠光再次籠 罩了全身,「哈哈哈,我會怕你,太可笑了!」 看著青色再次幻成綠光,唐碧挫敗地在心底歎息,失敗了!好不容易嚇退了 這個詭異的莫冉,那個有潔癖般孤傲高中貴的藍眸莫冉竟然不願接受此刻的她。 然而,此時已不容她多思。 莫冉的眼眸滲出濃重的淫慾,大手一張,長指延伸的五條碧綠詭異的綠光, 一條摩娑著唐碧的粉唇,兩條捲上了乳尖,另一條流走於全身,還有一條……它 的去向? 「啊……」唐碧驚恐在低叫一聲,冰冷的綠光比他的長指更為靈活,竟如蛇 般鑽入了她的小穴內,而趁她張口嬌吟之際,唇瓣的綠光勾入她的口中,如糾纏 的舌頭般,快速地攪玩著她的口腔。 「唔……不要……」唐碧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被人如此詭異的玩弄著,龍胤 風的把戲與此刻比起來,可真是小兒科啊。 「哈哈哈,不要……你以為這靈絲是死物,通過每一根我都能靈敏在感受到 你的渴求。」莫冉微瞇著邪美的眼眸,閒情逸致地玩弄著,「我明明感覺到你那 兒,好濕好緊……」 可惡,嬌穴內的那根,竟然既可如指尖般搔刮著內臂,又能如男根般戳撐著。 如此華麗的玩法,叫唐碧終於忍不住地嬌吟出聲,嬌軀拚命地躲閃,卻都是徒勞 無功。 這樣下去,怕是沒有洩他的火,自己反倒先敗下陣來。「莫冉……你……除 了手,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滿足碧兒嗎?」 莫冉的眼眸跳躍著興奮的邪欲,蔑視地諷笑,「真是個淫蕩的女人,一隻手 你便饑不渴求了,不過不把你玩松點,我怕我的寶貝一下就把你插死了。」 他的話叫唐碧心有餘悸,然而媚歡丹彷彿受到了邪惡綠光的邀請般,開始一 波波地甦醒了,一點點地吞噬著她的意志,若不是噬情蠱的疼時刻刺激著她的神 經,恐怕她已經淫慾難耐了。 乳尖被肆意地把玩著,小穴被發狠地插戳著,唐碧忍不住地媚吟低喘了起來, 眸中倒映著眼前綠眸邪惡的妖孽,一點點滲入了心底,印染在愛慾之中。原來, 不管是藍眸,還是華髮,亦或是現在的妖綠,她都無法控制地愛上了。「呵…… 莫冉……碧兒終於懂了,不管莫冉是什麼樣的,在碧兒心中,他還是莫冉。」 情濃如呢喃,叫眼前的莫冉怔然失神,不管莫冉是什麼樣的,碧兒都愛呵。 那不管碧兒是什麼樣的,莫冉敢愛嗎?突如其來的念想叫莫冉慌亂。不,他是魔 靈,他不是神靈,他不要「愛」這種可笑的東西…… 「你這個賤人,到現在不忘誘騙我,你就等著被我干死,玩爛吧。」莫冉猛 然加強了手上的指力,叫唐碧腰肢亂顫,俏臀直抖,小嘴胡亂地媚叫起來,「啊 ……輕點……好痛……好深……呀……」 正這時,門外陡然響起了敲門聲,「國師,我是展飛,您吩咐的事我已經辦 妥了……」唐碧聞聲陡然驚訝咬住了唇瓣,唯恐媚叫溢出聲來。 「滾!」莫冉粗啞地低吼一聲,叫門外的展飛疑惑不解,只得訕然離去。迎 面碰上了正走上樓的洛羽,「洛大哥,公子今日怎麼了?是不是還在為庫銀的事 怪我?」 洛羽柔柔一笑,「庫銀都找了,還怪你幹嘛,別多想了。」 「方纔我去報告,他竟叫我滾,那聲音,好可怕。」展飛說完,不好意思地 摸了摸後腦,「要不洛大哥去瞧瞧……」 「好!」洛羽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說話的聲音一向都……是這樣的」 洛羽路過天字號門前,伸出了手敲了敲門,「莫冉,我可以進來嗎?」室內 沒有聲,卻陡然聽到了細碎的媚吟聲。這聲音,令洛羽臉紅心跳。 正文 蕩漾女皇(96-100) 第96章。洛羽借魂圖歡愛 「洛哥哥,救我!」唐碧聞聲急切地高喊,然而下一秒,便後悔莫及了。莫 冉憤怒地玩轉著右手,抽離了口中的一指,擠入了小穴內,叫唐碧又痛又愉悅地 哭叫出聲。 「賤人,你想讓他進來看看,你是如何不知廉恥地求我……干你嗎?」莫冉 譏笑地污辱著。 不,不可以讓洛哥哥看,在他心目中,她唐碧永遠都只能是個優雅純潔的小 妹妹,如此淫穢的畫面若讓他瞧見,那他對她將是如何唾棄嫌惡。唐碧痛苦地咬 住了唇瓣,死死地憋著滿身的慾火,嬌穴卻因緊張而忍不住地收縮起來,一口一 口地吮咬起來他不知疲倦的長指。 「莫冉,開門,你在幹嘛?」洛羽拍著門驚然地叫道,「你不要傷害她。」 莫冉兩根可長可短,可大可小,可軟可硬的綠指更加激烈地插玩著,攪得嫩 穴蜜液四濺,「哈哈哈,你還笑我不敢面對你,原來,你也不敢面對他啊。我改 變意了,我偏要讓他瞧瞧你是多麼淫蕩下賤。」 「不……求你了……莫冉……」唐碧嗚咽地哭哀著,一下子慌了神,然而沒 能壓抑住唇齒間的淫媚嬌呼,「啊……」此刻唐碧恨死了這具浸淫著媚歡丹的身 體,即使大腦還能保持一絲理智,但身體卻早已被調理得十分敏感了。 莫冉的另一隻大手抽去了門插,洛羽幾乎是跌了進來,「不,洛哥哥,求你 ……不要過來……啊……」 痛苦又歡愉的嬌吟媚入骨子裡,彷彿給洛羽種下了魔咒般,叫他忍不住地往 內室移步。內室的大床前,絲帳飄蕩著,碧綠的光芒閃爍著,兩道人影若隱若現, 浪淫聲卻不絕於耳。 「莫冉……」洛羽的聲音聽起來像寒風的琴弦,顫抖得幾盡破碎,「你們… …」 「你來了?」莫冉邪笑地邀請,聲音妖媚,充斥著不可抗拒的誘惑,「進來!」 「啊……不,洛哥哥。」唐碧忍著滿心的羞恥苦苦哀求,「求洛哥哥,別讓 小碧難堪……啊……莫冉……輕點……」 「難堪,哈哈哈……」莫冉冷笑了起來,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他早就想上 你了,你不也早想被他幹嗎?怎麼,這會怕了?」唐碧心慌極了,她從來沒想到 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雖然與眾多男人有了關係,但從來沒有被另外一個看到過, 今日…… 「莫冉,你怎麼可以……」洛羽憤怒地低吼著,持琴當劍般刺向了帳內的莫 冉,與此同時,伴隨著「叮噹……叮噹……」一連串的琴音,射出了一道道的冷 冽的音波,絲帳被音波劃成碎片落下,而帳內的莫冉陡然退後幾步,另一隻大手 猛地揚起,幻化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扣住了洛羽的脖子。 床上的人兒落入了洛羽的眼中,妖媚羞愧的小臉被慾火染得通紅,潔白的玉 體被羞恥地呈大字張開,嬌乳被兩根綠光玩捲得嫣紅似血,嫩穴吮吸著兩根綠指, 淫液順著綠指如水般滴嗒著,如線般流淌著,一直流到了莫冉的掌心。 如此淫靡銷魂的畫面,叫洛羽的心臟差點崩裂了,刺痛得幾近滴血,莫冉… …莫冉他竟然用如此淫猥的方式玩弄她,他怎麼可以……唐碧痕苦地看到了洛羽 抽搐的眼眸,頓時心如刀絞,淚如雨下。「啊……對不起……洛哥哥……小碧不 是個好女孩……」 「莫冉……你瘋了……你不可以賤踏她。」洛羽咬著牙吃力地喘息,沒想到, 真沒想到在他手上,他竟然連一招都擋不住。 莫冉狂野地大笑著,「賤踏,我這叫滿足她的淫慾。不信你看著,她很快會 求我幹她。」 唐碧連死的心都有了,她難堪地苦求道:「莫冉,算我錯了,求你,讓洛哥 哥走!有什麼火,都衝我來。」 「讓他走?他肯嗎?」莫冉悠然冷笑地看著洛羽。洛羽心中悲痛不已,她快 樂的時候,他可以走;可她痛苦的時候,他怎麼可以離開她?他衝著莫冉笑了, 笑得那麼釋然,那麼的暢快,「魔靈之王,既然你知道我的魔心,能否,以魔音 師的魔魂,換取你的恩賜?」 如此卑微的請求,叫莫冉怔然,他眼中的魔欲,看起來如一顆誘人的毒藥, 那正是他最愛的,有了他心甘情願的奉承,他便能永遠淪入魔道,「你想要她?」 「洛羽求魔王成全,洛羽只求魔王賜予一次肌膚相親的歡愛!」 「不……」唐碧僅存的一絲理智驚恐尖叫,她不知道魔音師的魔魂是什麼東 西,也不知道會對莫冉產生什麼樣的影響,但是,在這種情況下與他洛羽歡愛, 她做不到。他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該有最聖潔的愛人,而不是如此骯髒又卑微 的辱歡。「洛哥哥,求你,別這樣……」 唐碧的痛苦令莫冉痛快的笑了,「我答應,但是,你……只配助我……若你 敢逾越,我便直接滅了你的魔魂。」 「我……答應!」 莫冉抽了兩隻手,唐碧穴內一空,心中升起了無限的空虛欲求。而洛羽跪 倒在地上,仰起了頭。 白袍裹身的男人看起來沒有一絲雜質,俊美的臉上滿是柔然的笑容,墨黑的 眸中如一汪清池,倒映出一張充滿邪惡獸慾的臉,那是,迎面俯視的莫冉,此刻 他竟隱隱恐慌了,彷彿從他的純潔中看到了自己的邪惡而變得不安。 「你……真的有魔心嗎?」莫冉質疑地問,洛羽溫柔一笑,「若非對她的魔 心,昨日便不可能無意中挑起了你的魔性,對吧。從第一眼看到她,便似著了魔 一般,對她的執著,對她的深情,便是魔。」 「執愛之心給我,我若不饋於你,你……便不會再有愛她的心!」 「心甘情願,至死不渝。」洛羽堅定不移地叫著,眼角的眸光依戀地緊盯著 被綁縛的唐碧。 一股妖綠的眸光自兩眼發出,陡然刺入了洛羽的黑眸中,叫他忍不住痛苦地 悶叫了一聲,整個人如抽筋般顫慄了起來。痛,來自大腦深層,那是……活生生 被入侵的疼痛。 「啊……」洛羽忍不住地淒慘尖叫。 「洛哥哥,你不要這樣。」唐碧痛苦地掙扎著,手上腳上的束縛隨著她的掙 扎越來越緊,到最後幾乎深深地勒進了她肌膚內。 意識層面某物活生生被抽離地空虛叫洛羽癱軟在地上,莫冉彷彿吃了十全大 補丸,忍不住心滿意足地大笑了起來,眼眸變得更加的妖嬈,渾身碧綠的光芒流 光溢彩,二人的異樣叫唐碧心慌顫慄。 「洛羽,謝謝你的忠貞魔愛。」莫冉的聲音似乎有了洛羽的氣息,變得越發 柔媚好聽,再加上他自己獨特的妖嬈,而顯得誘魅十足。「你……還想要她嗎?」 洛羽抬起了頭,眼前哭泣著的人兒看起來是那麼的不真實,彷彿變成了他心 中的一個遙遠的夢想,記憶彷彿被粉成了碎片,一段段地煙消雲散,他恐慌,他 痛苦,他想捕捉,伸出了手,卻徒勞無功。 他的彷徨,他的失措,他的迷茫,他的陌生,叫唐碧痛苦地哭了。 一個人愈想得到,卻愈是消失得越快。他不懂嗎?他應該懂的,可他為什麼 還要這樣?洛羽爬了起來,怔然地看著面前依然是玉體橫陳的人兒,再看了看地 上的琴,竟不知何去何從? 莫冉的眼眸瞬息跳過了一層冰藍色,誰也沒看到他的眼角流露出了一絲精銳 的光芒。唐碧低低地喚了聲「洛哥哥」,而洛羽卻僅僅只是看了她一眼,上前抱 起了琴。 這一刻,唐碧的心瞬間碎了。 他為愛而來,卻失心而去,終究,只記得他的琴!原來愛她,不過只是著了 魔而已。 長指撫在了琴上,莫冉掠上了大床,如第一次在茉莉花下,他緩緩地解開了 自己的青色長衫,褪去了內衫,露出了誘人的身軀,每一處完美叫唐碧彷彿著了 魔般,心頭升起了無限的欲求。 然而,洛羽卻還坐在桌邊,撫摸著琴,眼神卻直勾勾地看著床上的人兒,沒 有一絲喜怒哀樂,彷彿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 莫冉不施任何詭魅之術,冰涼的身體貼上了唐碧滾燙的嬌軀,咬在她耳邊戲 謔地嘲諷著,「瞧,他雖沉淪在自己的魔琴中,卻對你還有一絲依戀而捨不得走, 你說如果此刻咱們歡愛,會不會刺激得他對你永遠嫌惡!」 唐碧陡然抬起了眼眸,他怎麼會這樣想?他瘋狂了嗎?該死的他怎麼看起來 那麼的正常,可他怎麼可以這樣做?然而,在洛羽的注視下,莫冉的大手毫不憐 惜地滑入了唐碧的嫩穴中,直接的刺激叫唐碧驚慌而痛苦地驚呼出聲。「莫冉, 求你……別在他面前……」 梨花帶雨的嬌顏令人心生憐惜,莫冉的大手怔然片刻,卻再次攻進了唐碧的 體內。 「唔……」唐碧的嬌喘被莫冉吻入了口中。然而這一次,他卻吻得極為溫柔, 雖然生澀,卻不似以前那般急促與粗魯,彷彿變了個人般。如憐似愛般的吻叫唐 碧感受到了一種初戀的甜蜜。遊走在她嬌軀上的大手,時而粗魯,時而溫柔,重 新撩起了一輪新的欲求。 「呀……莫冉……不要這樣……」唐碧感受到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地沉淪, 眼前的男人時而粗暴如狼,時而溫柔似水,叫她恍惚不解,一種奇特的感覺自心 底升起。 桌邊的洛羽然而無神地坐落著,唯有扣在琴上的十指緊繃得泛起了白骨。 「說……要我……」莫冉巨大的男性頂著她滴水的穴口,「你這個……」賤 踏的辱罵不知為何仿若被強行掐掉了般,沒了聲息,然而緩過神來,他的大手扣 住了她柔弱的嬌軀,挺身的動作卻下一秒,又仿若被定住了般,驟然停住了。 莫冉的眸光閃了閃,腰身猛地一個挺進,狠狠地擠進了半截,雖經歷了大理 的前奏,卻仍然叫唐碧忍不住地低聲尖叫,洛羽的眼神在這一瞬間抽搐了。唐碧 透過莫冉的身體,遙望著桌邊的洛羽,對視著他毫無色彩的眼眸,心底羞恥又痛 苦,卻又被身體的歡愉導著,那矛盾的神情看起來淫蕩極了。 嬌穴內的分身狠裂地再次插入幾分,卻是退後了幾寸,又狠狠地逼進了幾分, 再退後,如此週而復始,彷彿拉鋸般的抽插,到最後還是盡根沒入,令二人忍不 住發出了吁歎的喘息。 唐碧羞得無地自容,在洛羽面前被莫冉恣意地佔用著,歡愛著,而自己既羞 恥又無法控制地享受著。她將頭埋入了莫冉的懷中,低泣著任由他時而溫柔,時 而猛烈地抽插著。 「嗯……啊……」唐碧咬緊了牙關,卻忍不住陸續溢出了細碎的歡叫,體內 的噬情蠱咬得她幾乎痛得想瘋狂。 「你在咬我……你這個淫蕩的賤人……啊!」莫冉的口中發出如野獸般的呼 叫,那被緊裹著的無上的快感,叫他的巨物忍不住顫抖了兩下,媚歡丹彷彿感受 到了來至靈魂的氣息,再次歡快地包裹著他的巨物,催動著唐碧的情與欲,鞭策 著嫩穴的細肉,拚命地吮吸著。 「不……不行了……」渾身的慾火叫唐碧感覺到自己快燃燒了起來,她好想 掙開手腳的束縛,抱著他的脖子,勾著他的腰身,與他一起共舞。「莫冉……碧 兒……要你……」 唐碧羞恥的哀求,興奮的呻吟叫莫冉再也忍不住地挺身衝刺。他的大手捧起 了唐碧的臉,唐碧的媚眼如絲,透過盈盈淚水對上了一雙渾濁的眼瞳,那兒充斥 著藍、綠、黑三種詭異的色彩。 這是……唐碧仿若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靈魂…… 莫冉優美的長指仿若第一次捧著珍寶般,無比溫柔地撫摸著唐碧的唇瓣,緩 緩地,溫柔地低下了頭,妖艷的唇瓣細細地,柔柔地吻著她。下身如暴風驟雨, 上身卻溫柔悠然,絕對矛盾的色彩竟在同一時間呈現了。 兩人交點上的快慰堆積到了極點,在媚歡丹狂歡的邀請下,莫冉的巨物終 於忍不住地噴射而出,燙得唐碧快慰地哭叫著。與之而來的是一股強烈的邪惡氣 息被媚歡丹卷席而去,衝入了唐碧的骨盆神經處的根輪上,令唐碧愉悅得幾盡暈 厥過去。 然而,她卻仿若清楚地看到了一朵黑色的蓮花扎根在了陰暗潮濕的沼澤之中, 那個地方……仿若是她身體中的某處…… 「小碧……」耳畔中傳來優美而深情的低吸,如此獨特的呼喚,叫唐碧驚然 地瞪向了洛羽,他卻仍然如尊木雕般呆住在那兒。可是這聲呼喚來自……正吻著 耳垂的莫冉,為什麼,這是怎麼事…… 唐碧來不及細思,源源不斷的能量從二人咬得死緊的交處源過渡到了她的 根輪處,叫她的小腹都鼓了起來,一種被撐爆的恐慌令她忍不住地尖叫出聲。 「當……」地一聲琴響,洛羽的手指動了,錯亂的琴聲刺穿了靈魂般,震醒 了正沉浸中巔峰快感中的二人。此刻,洛羽的靈魂彷彿清醒了,而唐碧銀冠下的 青絲一根根泛起了碧綠色,與此同時,莫冉的髮絲陡然變成了青色,碧綠的眼眸 瞬間變成了冰藍色。 一連串柔美的琴音響了,這一曲,還是靈夢魂。 「不……」莫冉抱緊了自己的頭,痛苦地從唐碧地身體中抽了出來,倒在了 床上。而在這一瞬間,獨特的琴音令唐碧從被魔靈撐爆的死亡的邊緣遊走了來。 束縛的唐碧手腳的綠色光帶在這會終於消失了,她無力地摔倒在床上,暈厥了過 去。 「洛羽……算你……狠!」莫冉身上的最後一縷綠光隨著憤恨的怒吼消失了。 當他緩緩地睜開了冰藍的眸子,痛苦地窒息令他忍不住地抱頭嚎叫,如受傷的野 獸般痛苦極了。「我竟然對她做了這樣的事……」 洛羽的琴音停了,他幽幽地長歎了一聲,「莫冉……你不該……放縱自己的 魔靈去傷害她!」 沉浸在歡愉的餘韻中,莫冉的眼角流出了淚水,「她逼我……以吞毒示真心 ……我痛苦得想死……我又愛又恨啊!」 「那不過是巴霜熬製的小丸子,在你面前能算什麼毒!」 「呵呵,巴霜就不是毒了,那你,著了魔的愛,也算是魔魂嗎?你用你的摯 愛變成的魔心,借我的身體佔有了她,這算什麼?」 「你知道了?」洛羽怔然失魂,喃喃自語,「我以為,魔靈永遠都不懂愛, 所以……」 「因為這一次,是我心甘情願讓魔靈操控的,若不是你那一聲小碧,我想我 也不會知道,原來所謂以魔音師的魔魂,換取我的恩賜,不僅僅是故意投其所好, 更是想將計就計!」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把我當成了情敵,值得你隨時隨地地用計抹殺!」 洛羽無奈地歎息。 「我也不知道!」莫冉幽幽地吁了口氣,「也許在聖母湯的那晚,你無意中 彈斷了琴弦;也許是你在墨親王府說起你們的琴簫奏……」 他低低地訴說著,聲音幽遠,「龍胤風固然強大,可我不怕他;小墨縱然深 情,卻也生澀;雲王飄渺不定,不足為懼;可對你洛羽,我卻是殺不能殺,恨不 能恨……只因我們是朋友,這種感受令我痛苦、無奈……」 「所以你故意讓我帶洛雪出來玩玩,時時滅殺著我對她的期盼……莫冉,我 懂了,你與我一樣,都是因為最為親密的朋友,所以難為了。可我是退卻忍讓, 你卻是步步逼進啊。」 「所以我總以為自己計謀得逞了,卻總是以失敗告終。」 「你把我的執愛抽去,便以為我不會再愛她,呵呵,你抽走了渾濁的,只會 讓我對她的愛,更精純。」洛羽這會才真正地笑了,笑容坦然極了。 莫冉卻覺得極為諷刺。「你陰謀得逞了,你不僅以你的靈魂迫著我對她憐惜, 還逼著我運用了靈術減輕了她的噬情蠱。你故意留下了那一聲小碧,叫她真切地 感受到了,是你,在導著一切。」 「不,我從來都沒盤算過陰謀結局,而你,不管呈現出哪一面的莫冉,也從 來沒有放棄過愛她,所以我才能引導了愛的力量。」洛羽細細地撥弄著琴弦, 「事實上,能擁有這一次歡愛,若不是我與她……」他原本想說琴、人、靈魂早 已結,卻是有所顧慮而沒有說出口。 「心靈情通,郎情妾意是吧。」莫冉頹然地歎了口氣,幽聲道:「真愛,果 真是阻擋不住了。」 「是的,所以你自己也是,即使你怨她恨她,甚至想殺了她,你都無法真的 不愛了。世間縱多癡情男女,怨聲載道,即使分了,在心底卻仍然是愛的。說不 愛,是假的。」 洛羽的話令莫冉深深地歎了口氣,翻身而起,望著身邊的人兒暈厥趴縮地, 看上去柔弱可憐極了。「你還不走?」 「我把魔心奉獻給了你,一次屬於洛羽的歡愉還沒得到!」洛羽柔笑地看著 床人氣得抓狂的男人,「莫冉,我不想退縮了。」 「我不認識你是個貪圖淫慾的人。」 「所以,這一次的承諾,你恐怕很難還得了。」洛羽把琴放下桌上,竟然一 步步地朝床邊走去。 莫冉慌忙將唐碧摟入懷中,「你在幹嘛?」 「我不貪淫慾,但我貪柔情,而你,承諾的歡愛。」洛羽笑得有些得意,他 脫下了自己的鞋子,爬上了大床。 莫冉驟然凝起了靚藍的靈氣,「信不信我殺了你……」 下章預告:97。唐碧色誘噬血狂莫冉洛羽與唐碧同床,唐澤被 唐國公訓斥……小縣城的客棧中,唐碧成為了眾人淫慾的對象……唐碧的一句陪 睡沒問題,自相殘殺血洗了整個大廳的人……然而唐碧對吳少南的一句話,卻叫 所有人都驚愕了……「你殺了他……是想繼續這場陪睡的賭約?」接下來: 98。俏臀引欲雙較歡 第97章。唐碧色誘噬血狂 面對莫冉強大的殺氣,洛羽反而笑了,「你得考慮清楚,你適才送了大量的 魔靈進入她的體內……其後果,不用我多說。所以,殺了我,誰幫她靈夢魂… …」 「你……算你狠!」莫冉憤慨地放下了手,摟緊了唐碧,防賊般盯著洛羽。 洛羽若無其事般整理著凌亂的大床,拉好被褥將緊擁的二人蓋好,再輕解著自己 的衣衫,從裡側鑽入了被中。 「你瘋了!」莫冉抱著唐碧從自己的身體翻過去,長腿狠狠地將洛羽踹開, 撞在了床架上,大床頓時搖晃了起來。 洛羽吃痛地低叫,卻是溫柔一笑,「你不怕把她驚醒,就繼續吧。」 「哼,我明天再揍你。」莫冉抱著唐碧,緊緊地摟入懷中,「你睡過去點, 別貼著我,大男人貼在一起,噁心死了。」 「你把她放在中間,就不噁心了。」洛羽的建議簡直有點無恥,令莫冉忍不 住翻了翻白眼,什麼洛神師,簡直可以改名為洛無賴了。 「你休想!」莫冉氣憤地低叫,「喂,把你的臭手拿開,休想摸她……喂, 別拿小棍子頂我,噁心死了……可惡……」 金碧輝映的樓宇內。 靚藍錦衣的男人負手而立,絕傲望著夜空。黑衣男人從屋簷邊掠了進來,單 腿跪在了他身後,「父親!」 「你,讓我失望了。」錦衣男人轉過身下,竟是唐碧的父親,唐國公,月光 下的他看起來華美極了,劍目星眸隱含著冰冷的怒意,「這次計劃了這麼久,非 但沒有扳倒展飛這個重要人物,還賠上了庫銀不說,好好的一顆棋子也不得不毀 了。」 「請父親責罰!」說話的正是唐澤。 唐國公身影躍起,掌風剛及他的天靈蓋時,陡然收了手,「你……受傷了? 吳家那無能的小子,和一個只會亂彈琴的琴師,竟然也能傷得到你?」 唐澤心虛地垂眉低頭,「是姓洛的,都怪澤兒大意了!」 「算了,不能全怪你,信傳國師和雪公押送賑災,卻是湊巧出現在這兒。 看不出來龍胤風這小子也越來越有計謀了。」 「是,雲王和墨親王皆被他派了出去,國師又外出,父親,這次……機會難 得。」唐澤分析道。 「不,暫時不急。聽聞你妹妹竟然也跟國師一起來了,事情有點不正常,龍 胤風把她弄出來,恐怕是另有打算,不得不小心為上,對了,她身邊那丫頭……」 「我會去找她。」 「小心點,國師越來越厲害了,這個人……惹不起。」唐國公扶起了唐澤, 「王城盤龍山巔的國公府有我坐陣就行了,你尾隨他們而去,打點好盤龍城,讓 他們安然通過,千萬不可出任何差池。 「盤龍城才是咱們真正的勢力範圍,為什麼不把他們留下?」唐澤有些急了。 「愚昧!」唐國公低斥道:「龍胤風既然把你妹妹安插在他們之間,想必就 是防著咱們。我唐國公只有這一個女兒,丟了她,上哪去找第二顆比她更妙的棋 子。」 「是!」唐澤慚愧地低下了頭。 「在沒遇到自己深愛的女人之前,少貪些歡淫。」唐國公的話令唐澤臉色躁 紅,他懶懶地揮了揮手,「算了,正值血氣方剛,不怨你,去吧。」 當唐澤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唐國公的腦海中卻浮現了一張傲骨倔強的小臉 ──唐碧呵! 唐碧,靜靜地躺在冰靈軒大床上,悠然地醒了過來。 當一個女人在清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左右兩邊各躺著一枚極品絕色美男, 那一瞬間的心情將會是……驚喜!然而,唐碧卻是驚恐萬狀地尖叫了。 兩男被她的尖叫震醒了,莫冉彷彿看白癡地將她按了下去,「吵死了。」 唐碧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不停,她看了看一臉不悅的莫冉,再掃向了裡面的 洛羽,洛羽溫和地笑了,「小碧醒了?」唐碧憶起昨晚當著他的面被莫冉歡愛的 一幕,頓時臉紅到了耳根,囁囁道:「洛哥哥……你怎麼在這?」 這話問完,唐碧都覺得自己很白癡,這不是明擺的事嗎?可問題是,兩個男 人同時躺在她身邊,偏偏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叫她的小心臟怎麼承受得起! 「他死皮賴臉!別理他。」 「呵呵!」洛羽除了笑還是笑。 兩人的口水戰漸漸變成了手腳戰,他們由被子的上空變成了地面的搶佔,遭 殃的自然是唐碧。左乳被莫冉揪住了,右乳被洛羽把握著,兩腿各被一男人的長 腿勾去,大大地分開著。如果這時再來一個男人,那中間那塊嬌嫩濕穴……唐碧 一想到這個可能,便覺得渾身驚悚! 直到門外傳來了雪公不算溫柔的敲門聲,「莫冉哥哥,該趕路了。」 兩男驚然鬆手,唐碧羞得無自地容,哀怨地白了他們一眼,好在吳少南的聲 音傳來,「大清早擾人清夢,你煩不煩!」 二人走後,洛羽從容不迫地起床,穿衣,含笑地看著被莫冉按在身上吻得嬌 喘連連的唐碧,「小碧,要不要洛哥哥幫你!」 唐碧羞愧地躲閃著莫冉惡意的撩歡,「莫冉,好了啦。」 「沒有,它還硬梆梆的,不信你摸摸。」莫冉毫不在意地當著洛羽的面,拉 過唐碧的小手按向自己的巨物,叫唐碧又羞又驚,「你別這樣,洛哥哥看著呢!」 「你放心,他是聖人,昨晚看著你和我歡愛都不動欲。」 唐碧的臉陡然紅了,羞憤驟起,眸光一緊,一道綠光掠過,「滾!」 莫冉「啪」地一聲被踹下了床,他不敢置信地盯著唐碧。然而洛羽卻是看得 真切,慌了神似的,上前抱緊了唐碧,柔和的聲音如琴音般安撫著,「小碧…… 別動怒!」 「洛哥哥……我難受……」唐碧抱著頭低聲道。 「沒事,一會就沒事了。」洛羽溫柔地拍著她的背,「莫冉,你去幫她拿套 衣裳來。」 「為什麼是我?」莫冉不悅地瞪著二人,緋紅的嬌軀嵌在雪白的衣袍中,看 起來是那麼的刺眼。 「因為你是國師!」洛羽的理由令他無從反駁,若換洛羽去,確實得解釋半 天也不一定能從亦心手上拿到衣裳。 三人相攜而出,展飛含笑迎接,目光落在唐碧身上,顯得有些訕然而不自在, 「唐……唐少爺……」莫冉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些許異樣,冷聲道:「展飛,事情 辦妥了?」 展飛連忙收了目光,「已按您的吩咐,昨日快馬加鞭送信去了宮裡,將這 邊發生的事報告給帝王。」 「好。咱們走吧。」 唐碧不好意思地上前道:「展城,不好意思,那個蘭夫人……」莫冉一把 拉過她,大步朝馬車走去,快速將她塞進了馬車內,「你幹什麼?」 莫冉一個眼神,洛羽立即心領神會地鑽進了馬車。 「師傅……」唐碧聽聞身後的叫聲,不敢置信地瞪著馬車內的洛雪,「你怎 麼在這?」 「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洛雪氣鼓鼓地瞪著她。 「小雪,行了。」洛羽在唐碧對面坐下,「你比唐少爺還年長些,得向人家 學學,你看人家多端莊優雅。」 端莊優雅從洛羽的嘴裡說出來,登時叫唐碧羞愧得臉紅。然而洛羽卻是若無 其事,總是含笑溫柔地看著唐碧,輕聲細語地訴說著昨日她暈厥後發生的事。 唐碧在洛羽的娓娓道來中,才知道庫銀原來是被總督悄悄地轉移了,若非 莫冉聽從她的指令跟蹤了楊督,碰見了他悄然約見唐國公,還真是找不到庫銀 的下落。 楊總督已被扣押,展飛暫時兼任總督,展飛在她的攪局後,將四十箱嫁禍的 庫銀全部悄無聲息地送了總督庫銀。莫冉已修帖送往宮中,向帝王稟報了一 切。 唐碧聽罷,方知昨日真的是冤枉了莫冉,與洛羽交換著趕車時,她討好地對 他賠笑臉,然而莫冉卻彷彿跟她賭氣般,一路愛理不理。雖對她冷漠,對洛雪卻 是極為關懷的,這讓洛雪十分不安而羞怯,而唐碧卻心情鬱悶極了,幾次想跟他 講和,他卻視而不見。 一隊人馬穿過了龍陽城邊的幾個小縣,傍晚時分在頗大的龍城縣落腳,了 個最好的客棧住了下來,雖是本縣城最好的,但僅比唐碧在麗水苑所住的樓閣稍 強點。 唐碧痛快地洗了個熱水澡,剛洗完被叫下樓吃飯。在亦心的扶持下,她緩緩 走下樓時。此時,客棧大廳已坐滿了用餐的客人,店小二指引著二人走去,遠遠 地見莫冉、洛羽、吳少南、和高公公四個男人已湊成了一桌,各自喝著茶,寂然 無語。然而另一桌洛雪、雪公兩女正交頭接耳地談笑著,彷彿經歷了一天,就 變成了親密的好姐妹一般。 這個小縣雖不繁華,但卻是來往商旅或江湖人士必經之途,所以客棧內倒也 熱鬧極了。唐碧下來的時候,整個大堂已吵吵鬧鬧的亂成一團。但不知道什麼時 候開始,第一個人的目光落在了唐碧的身上,停止了酒瘋的狂語,第二個人便看 了過去,緊接著三個、四個…… 直到大堂變得鴉雀無聲,獨留洛雪和雪公的毫無形象的大笑聲,所有人才 感覺到異樣,彷彿從一種奇怪的氣氛中驚醒了過來。這才看清了嫋嫋而過的人兒 是如何的驚艷。 最後看過去的才這是兩桌的人,這一眼叫所有人忍不住倒抽了口氣。這走過 來的是人嗎?分明仙靈聖地的精靈公降臨了。一襲如洛羽般雪白的錦繡男裝, 卻偏偏披散著一頭濕潤成縷的長髮,看上去彷彿剛從水中出浴的美人。玉顏因車 馬勞頓而虛弱有些蒼白,但卻因洗浴熱氣而微透著緋紅,雙眸淚光點點,似憂又 似含情。 此刻唐碧被亦心扶著,有幾分病美人的弱柳扶風,卻因一襲男裝而不分雌雄, 如此美人,放任男人面前,恨不得撕下那套男裝得成女人;然而女人心中,卻忍 不住想將她那一頭隨意垂落的長髮綁起,將他束成一個絕世美男子……就連雪公 ,都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艷。 傾慕的暖昧氣氛過後,便有放肆之人升起了淫猥的慾念,靈感極強的莫冉第 一個感覺到厭煩,陡然重重擱下了杯子。卻不敢在眾人面前施展靈術,只能大步 地跨到唐碧面前,拉著她的手大步朝樓上走去。 唐碧愕然低叫道:「你幹嘛!」 「房去。」莫冉冰藍的眸子滲透出異常的怒氣,叫唐碧只覺得莫名奇妙。 洛羽這才反應了過來,這些男人的眼光,一個個如狼似虎的,那赤裸裸的慾望, 彷彿早已剝光了唐碧的裹身之裳,叫他如此超凡的人都有了想殺人的念頭。他快 速地走了過去,拉起了唐碧的另一隻手,溫柔一笑,「小碧,洛哥哥陪你上去。」 「不是叫人家下來吃飯嗎?」唐碧嬌媚地對二人嗔怨道,柔軟的嗓音叫四周 的人頓時神魂顛倒,一桌的六個粗狂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即圍了上來, 「小妞,陪咱們六位爺喝一杯。」 唐碧這才感覺到了異常,那下流猥褻的目光叫她心中厭惡極了,一絲奇異的 念頭湧上了心頭。眼見僅隔一桌的吳少南大手已握緊了長劍。唐碧婉然一笑, 「吳少南,借你的寶劍一用。」 吳少南被這一笑一話驚得半天才過神來,他紅著臉奉上了寶劍。這是她第 二次跟他借劍,這令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對她而言,還有點小小的作用。 唐碧把玩著劍,對莫冉他微微一笑,眸轉洛羽道:「洛哥哥,莫哥哥,你們 先退下,他們……要的是我──唐少爺。」 莫冉藍眸狠狠地抽搐了,此刻的唐碧,渾身上下散發著人如其名「唐少爺」 的張狂,卻儘是「碧漾娘娘」的嫵媚。洛羽驚愕之餘,卻是笑了,拉過莫冉,低 笑道:「相信她。」 四周的六個粗鄙男人興奮得跳了起來,這兩個美若天仙的男人雖然看起來秀 色可餐,毫無奇特,但卻時刻散發著詭異的氣息。讓他們退下,顯然這個似女非 男的人兒是想與他們共赴淫雨了,一想到六兄能共同享受過如此極品美人…… 以一敵六?雪公臉上浮現了看好戲的笑容,看來這碧漾娘娘,還果真是淫 蕩加腦殘啊,這等貨色竟然也看得上,真是污辱了她那風神一樣的王兄。 唐碧媚然一笑,「六位爺,是想本少爺陪你們喝酒嗎?」 「本大爺更想美人兒陪睡!」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下流地拋了個噁心的 媚眼,叫其餘五個男人哈哈地大笑了起來。莫冉手中的茶杯陡然被一股綠光卷席 而過,杯子與茶水頓時煙消雲散,洛羽聞言驟然瞇起了雙眸,吳少南從不喜歡裝 深沉的,這次卻是端茶喝了一口,笑了。 「陪睡……當然是沒問題。」唐碧的話令在場所有人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 在場其他心癢的男人頓時坐不住了,同伴間頓時細聲地交頭接耳了起來。莫冉的 藍眸頓時跳躍著火苗,修長的大手握成了拳頭。 「既然如此,那小美人……」一個男人伸過了手來,唐碧快速以劍擋住了他 的髒手,「大哥,別這麼性急嘛!」媚入骨髓的嬌嗔叫面前的男人渾身顫慄,猛 地摀住了腿間那狂暴得差點脹裂的男性陽物。 「那美人兒想怎麼樣?」他身後的一小很有氣度地湊了上來。 「在場這麼多男人,似乎一個個都很想要本少爺呵……本少爺即使同意了, 不知道其他大哥是否同意……」唐碧以箭柄指過在場失魂的男人,「本少爺覺得 ……見者有份……」 此言一出,蠢蠢欲動的男人頓時嘩然而起了。 「你……你這個賤人,竟敢勾引其他男人……」 「本少爺喜歡強壯的男人,床下不行,床上想必……」這話令莫冉氣得再次 站了起來,洛羽卻一把抓住了他,隱忍的眼眸中有相同的怒,卻多了一份讚賞, 「你該相信她。」 「她怎麼可以……」莫冉咬牙切齒地低吼著。 在場的眾男一個個失心瘋般繃緊了心神,然而,唐碧的纖手卻拔出了長劍, 以劍尖挑向了自己腹前的腰帶,含羞帶怯的粉面露出了誘惑至極的媚笑。 寒劍狂野的挑釁,媚惑露骨的誘惑!在場所有男人的心神都聚集在了這把閃 爍著寒光的劍上。 寶劍緩緩地挑起了腰帶,一寸寸地切開,隨著她的動作,空氣被擰成了一根 弦,在腰帶掉落的一瞬間,這根弦瞬間崩斷了。 「啊……」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動手,緊接著,第二個人出手了,第三個…… 四周的男人瘋狂的廝殺了起來。如此詭異的一幕,叫莫冉這兩桌人驚訝至極。 這……便是紅顏禍水的絕殺嗎? 嘶……當……殺……死! 不到一口茶的功夫,血濺了整個大堂,想逃的都被亂刀砍死,無處可逃的就 是躲入桌下也沒被放過。連客棧老都還沒過神來,地上已躺下了一片。每一 個倒下的,都如好漢般,絕對不會在美人面前怯懦地哀叫一聲,唯恐洩露了半點 ……所謂的不行! 死得最早的,是那六名出口猥褻的,當最後一個渾身是血的白衣男人跪在唐 碧面前時,唐碧舉起了長劍,劍尖頂在了他的眉眼間,媚笑如初,「你……想要 陪酒,還是陪睡?」 那白衣男人終於瘋狂的噬血中清醒了過來,望著眼前的如情毒媚香般誘惑的 人兒,笑得那麼的媚惑,笑得那麼的無辜,彷彿方才為她而死的生命與她沒有半 點關係,如此邪魅的人兒……突然間他感覺到了無盡的恐慌。「我……我……」 「看你這麼強壯,賞你一杯茶吧。」唐碧含笑地以劍挑起了吳少南的茶杯, 穩穩地托在了白衣男人面前,他顫抖地伸出滴血的大手,在剛碰到杯口之前,突 然噴了口血,不甘心地緩緩倒了下去。 血濺在了茶杯中,瞬間將碧綠的茶染成了血色。唐碧只覺得渾身一驚,劍尖 的茶杯摔了下去。碎在了他的面前,她這才看清了他的胸前插上了一把漂亮而精 巧的匕首,而吳少南神采飛揚地含笑看著她,手上把玩著另一把同樣的匕首。 「他……是我的!」唐碧嗔怨地白了他一眼,吳少南咧嘴一笑,「茶是我的, 他沒資格品嚐!」 「你殺了他……是想繼續這場陪睡的賭約?」唐碧的話叫莫冉和洛羽陡然驚 了,吳少南的臉登然紅了,雪公驚愕至極,就連高公公和亦心都忍不住瞪大了 眼,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放肆狂妄的女人。 衣帶漸寬,卻是冷冽嫵媚,如一朵劇毒的媚花。 第98章。俏臀引欲雙較歡 唐碧放肆的陪睡之語,叫吳少南的臉登然紅了,仿若一個青澀的少年般,羞 赧地笑著摸了摸頭,「我沒這個意思。」雪公終於緩過神來,不敢相信眼前的 女人竟然放肆地,當著她的面誘惑她唾棄的男人,不過,即使是她不要的男人, 她也不該搶。 「唐碧!你還真是淫蕩無恥極了,你竟敢搶本公的男人。」雪公憤怒地 罵著。唐碧陡然一個箭步,竟然瞬間出現在雪公面前,長劍霍然揮身了雪公。 這一幕叫莫冉再次驚訝了,然而洛羽卻是大叫了聲「不妙!」 連吳少南都驚愕極了,他不懂唐碧那一步是如何做到的,更不懂她為什麼突 然襲擊了雪公。 到底雪公是藝高膽大,嬌軀一仰,纖足踢向了唐碧的手腕。這一踢原本是 可以輕鬆地卸下唐碧手中的長劍,然而唐碧卻恍然先知般,竟硬生生地提前收起 了劍勢,長劍轉砍為削,再次朝雪公的面上掠過。 冰寒的劍鋒從鼻尖掠過,叫雪公第一次感覺到了無限的恐慌。這毫無技巧 可言的攻擊,叫其他人又驚又恐。雪公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別人迫得如此緊 張過,她憤怒地嬌軀掠起,快速轉到了唐碧身後,揮掌拍向了唐碧的後背。 這一掌蘊含了十足的怒意,和畢生的殺氣。 最先衝上來的是洛羽,然而莫冉卻比他更快,幾乎是瞬間,唐碧便落入了他 的懷中,而洛羽卻制住了憤怒的雪公。 「放開我。」兩女異口同聲地尖叫著。 「你瘋了!」莫冉奪過唐碧手中的長劍,鉗住了唐碧掙扎的手腳。 「殺……殺……」唐碧媚眼迷夢,艷紅的小口憤怒地尖叫著。 莫冉從她那美若星辰般的眼瞳中,驚然看到了一絲碧綠的光芒,不由得驚叫 道:「洛羽,不好……快……」 洛羽鬆開雪公,快速地隨他掠向了樓上。雪公拾起吳少南的長劍正欲追 殺而上,吳少南卻攔住了她,皺眉道:「沒看到事情不對勁嗎?」 「不對勁的是你!」雪公憤怒地大吼道:「你對她,是什麼態度?你們男 人,一看到她都瘋了,她有那麼美嗎?她不過是個淫蕩無恥的賤人……」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雪公不敢置信,吳少南竟然出手打她。這 個兩年來,連吭都不敢吭一聲的沒用男人,此刻竟敢敢打她。吳少南奪過她手中 的長劍,拾起劍鞘「噹」地插了進去。「以後說話給我注意點。」說罷,竟毫不 在乎捂臉驚愕的雪公,兀自朝樓上走去。 這一刻,雪公突然感覺到,他那稚嫩張揚的骨子裡,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男 人魅力。 洛雪從來沒見過如此恐怖的場面,望著這偌大的吵嚷廳堂瞬間變成了血腥的 死亡地獄,整個人仿若被嚇飛了靈魂般,久久未能喘過氣來。倒是高公公和亦心 在宮中見慣了生死場面,很快便扶持著二人踏上樓去。 掌櫃望著血染的廳堂裡橫七豎八的屍身,嚇得都快瘋了,好歹是見多識廣的 人,自知樓上那幾個人惹不起,哭喪著臉卻半點都不敢吭一聲,唯恐惹來了官司。 伴隨著他們快速清理屍骨的,是洛羽那驚為天籟的琴音。 隨著這一曲靈夢魂,唐碧自狂亂中昏睡過去。而客棧下整個大廳幾十條人 命的怨靈,原本令人不寒而慄的深重怨念,此刻彷彿被洛羽的琴聲超度化解了。 直到最後一滴血液被沖刷乾淨,整個客棧也恢復了原本的潔淨。 老領著幾個店小二,捧著重新烹飪的精緻菜餚,親自恭敬而顫巍地送到了 各自的房間內。一番苦求後,吳少南直接丟了個令牌給他們,這才令他們千恩萬 謝地安心而去。 暮色越來越深沉了,客棧也變得幽然而寧靜。 唐碧動了動手指緩緩地醒了過來,發現小手被兩隻大手攥著得死緊。 「你終於醒了!」莫冉掩飾不住驚喜地叫道,洛羽那如情人低吟般的琴聲嘎 然而止,終於重重地吁了口氣,閃了閃眼中的淚花,這會才感覺到自己的心已被 擰成了如最細的弦一般,彷彿隨時都可能繃斷。 一次小小的凌亂,便已成了他洛羽的生離死別般。如果……如果他與她,只 有一眼的情緣,那他洛羽,不可再錯失。此刻,洛羽滿腹的深情再也收斂不住, 跪趴在床邊,捧起她的另一隻小手,緊貼在臉上,深切地低問道:「小碧,你還 好嗎?」 兩個不染紅塵的絕世美男此刻彷彿迷戀凡塵的妖精般,各自流露出濃烈的情 意,叫唐碧沉重地喘不過氣來。如果的深情呵,她唐碧何德何能啊。她唐碧毀之 於莫凡的貪歡,卻重生而得到了如此多的厚愛,塞翁失馬,焉之非福? 罷了!愛就愛了! 唐碧拉過二男的手,置在自己的腹部,媚眼一轉,「莫冉,洛哥哥,人家好 得很呢。」 「你……忘記了之前的事?」莫冉藍眸微瞇,盡量壓抑得平靜如湖,而小心 翼翼地問。 「你是想說適才那些淫棍為我自相殘殺的事?」唐碧輕描淡寫的態度叫莫冉 驚然不解,「你……記得,一點都不難過?」 「我為什麼要難過?」唐碧眨了眨眼,無辜一笑,「他們猥褻我唐碧,死有 餘辜。讓碧兒高貴的莫冉,或神仙般的洛哥哥動手,便是有辱你們的身份,所以 碧兒賜他們自相殘殺,是對最他們最大的恩寵。」 莫冉又驚又惱地瞪著她,洛羽卻是怔然失魂,溫潤的眸子投去了不易覺察的 精銳。她的冷若冰霜竟能用如此輕鬆簡單的語氣來釋全,實在是令人不敢置信。 「恩寵,陪酒,陪睡,還敢拿刀子割開衣帶……敢情你沒把莫冉放在你眼裡!」 洛羽能忍受,不代表他莫冉可以。他氣不過在扯起唐碧,揚起了巴掌。 唐碧頓時惱了,紅著眼瞪著他嚷道:「你又要扇我耳光是不是?你這一天眼 裡除了洛雪,還看得見我嗎?」 她……這是她在吃醋嗎?洛羽又心酸又擔憂,看此刻莫冉又氣又惱的樣子, 完全沒有半點國師的冷傲,似乎像一個不滿妻子放浪的丈夫般,他好怕他忍不住 真打下去。 莫冉大手抖了兩下,眸光流轉,卻是猛地將她拖過來橫抱在腿上,快速掀起 她的衣袍,大手狠狠地拍打在唐碧俏挺的小屁股上。 「啊……莫冉,你幹什麼?」唐碧惱羞成怒,他竟然……竟然像教訓小孩子 一樣抽她屁股,還當著洛哥哥的面,是不是存心想丟盡她的顏面啊。 「臉不讓打,屁股總可以吧。」說著,又是一巴掌抽在屁股上。 「啊……好痛……你這個混蛋……啊……輕點……」莫冉這巴掌抽得……還 真是痛斃了。 「我叫你膽敢放肆……我叫你勾引男人……我叫你陪酒……我叫你陪睡……」 莫冉每吼一句,每狠狠地抽朝屁股下一巴掌! 洛羽瞇著眼笑了,莫冉這招還真是妙極了,打不得,罵不得,吼不得,抽屁 股還是可以的。唐碧拚命掙扎卻無法翻起身來,淚眼汪汪地朝洛羽求救,「洛哥 哥,救我!」 洛羽聳了聳肩,無辜一笑,「呵呵,小碧知道的,我是打不過莫冉的……」 洛哥哥都不幫她,看來剛剛真是惹怒了他們。唐碧淚水一滑,垂頭喪氣地啊 啊直叫。洛羽心頓時軟了,「莫冉,我看算了吧,不能怪她!」 「不怪她?你沒看見她那樣子,披散著濕淋淋的頭髮,分明是故意勾引男人; 人家說陪睡,她竟然說沒問題,不是找抽是幹嘛!」 「啊……哦……嗯……」 「莫冉……不要了……好痛……洛哥哥……救我……」 「輕點……啊……莫冉……求求你……」 莫冉拍打的手勁越來越輕了,唐碧的叫聲越來越柔媚了。洛羽聽著聽著,心 突然覺得騷癢了起來,怎麼她的哭叫變得那麼的暖昧?這哪是受處罰的哭求,這 分明是歡愉中的動情的媚叫聲啊。 拍打都停了,然而趴在腿上的唐碧彷彿叫起了癮來,一直哼哼唧唧個不停。 兩個男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一股難以抑制的慾望自心底慢慢地擴散開來。 莫冉的大手隔著柔軟的絲綢撫摸著被打得滾燙的俏臀,嫣紅的肌膚透過薄若 蟬翼的白色褻褲誘人十足,隨著她的晃動,比那乳波彷彿更叫人心潮澎湃。就連 一直淡泊情慾,刻意收斂的洛羽,此刻也有了同樣的感受,下身那男性巨物也忍 不住地起了反應。彷彿恨不得將其插身於這小巧玲瓏,性感完美的美臀間享受著 極品快慰。 洛羽的眼眸緊盯著唐碧的俏臀,此刻彷彿成了那胸前的嬌乳般,被莫冉那優 美修長的手指捏揉如各種誘人的形狀,食指勾勒著臀形,中指按壓著衣料,將其 滑隱入那誘人的溝壑間,慢慢向下…… 「嗯……」唐碧自是不知此刻的情況,只覺得那火辣辣的小屁股彷彿被絲絨 柔摩挲著,口中無意識地溢出了一聲極為舒暢的輕吟,叫二人再次震得心神俱顫, 慾火再次被推波助瀾般躍上了一層。 莫冉的手在動,洛羽的心彷彿被牽引了過去,整個靈魂彷彿變成了他的手, 去進行那美妙的探歡之旅。 長指滑入了穴口,剛剛輕陷了一丁點,異樣的細膩快感叫唐碧陡然一顫,瞬 間清醒了過來,又氣又羞地驚叫道:「莫冉……你要幹嘛!」 莫冉快速按住了她亂動的身上,另一隻大手靈巧地扒下了她的褻褲,當那被 打得嫣紅的小屁股所露無遺地呈現在兩男面前,兩男差點沒窒息過去。 美……真的好美!被打得紅艷的小屁股彷彿產生了另一種詭異的情慾,那是 ……暴動的淫慾,彷彿能挑逗每個人心中陰暗的極限淫慾。別說莫冉早已蠢蠢欲 動,就連洛羽都忍不住移動了腳步。 空氣中濃重的慾火暖昧氣息叫唐碧驚慌失措,此刻嬌小的身子被莫冉輕巧地 翻了過來,兩男眼中強烈的情動叫唐碧欲哭無淚,他們……他們不會是……想… …不,太恐怖了,別說從未與洛哥哥歡愉過,就是一個莫冉,都能將她玩弄得死 去活來,這會再來個從未有過關係的男人…… 「碧兒……既然陪睡沒問題……」莫冉的聲音因情慾而變得粗野,他的大手 挑起了唐碧低垂的下巴,「莫冉要你……」 莫冉的眼中總是充滿著至純至美的誘惑,即使是此刻滿眼的濃情如酒,卻也 美得高雅至極。唐碧慌亂地不知如何是好,胡亂地說道:「不……人家……那賭 約……」 「是要去殺了吳少南才能繼續嗎?」唐碧不敢相信這話竟然從神仙哥哥般的 男人口中飄出來,此刻的洛羽,那雙絕塵斷俗的清眸流露出強烈的欲求,叫唐碧 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哀求道:「洛哥哥……」 「小碧是想趕出去嗎?洛哥哥不會走的……」洛羽的堅決叫莫冉吃味,他的 痛楚叫唐碧芳心凌亂! 「那你是想在這觀賞我們的歡愛?」莫冉挑釁地瞪著他。洛羽眼眸抽痛,卻 是定定地看著唐碧,心神顫抖地賭著,「小碧若能賜洛哥哥一杯歡愉,哪怕只是 和你的莫冉分一絲,洛哥哥也心滿意足。小碧若是不願,非要讓洛哥哥滾出去, 洛哥哥……」 「莫冉……」唐碧求救地看向了莫冉,莫冉抿著唇,藍眸閃過一絲戾色,映 入了唐碧的眼中,叫唐碧看到了他的孤傲與潔愛,以及無奈與不捨…… 他不願意她為難,他也不願意為人分享,可是她唐碧,能忍心趕他出去嗎? 如果非要將二人割捨,那此刻便是她的死刑。 「既然碧兒願意,你就留下吧。」莫冉幽歎道:「她承受我一個都吃力,雖 不知你能力如何……」 莫冉的話叫洛羽難堪得臉紅耳赤,這是他與她的第一次歡愛,他竟然如此說 他,可他的話卻是極有理,叫他無從辯駁。若說他行,別說唐碧沒嘗過,天下沒 有一個女人能替他見證。更何況他若真太狠,也擔心唐碧害怕了而退縮…… 可若說他不行,叫一個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又如何抬得起頭來。 見莫冉的口氣鬆了,唐碧的心便安了,卻是真的怕了。洛羽的難受叫她鼓起 勇氣媚然一笑,「男人能力好不好,全看女人有沒有本事!」說到這的時候,唐 碧腦海中飄過了莫凡與那性感女人狂歡的一幕,不禁黯然傷神,前世如此膽怯, 此生若還如此,果真是她自己沒用了。 唐碧的鼓勵與安撫叫洛羽感激涕零,原來所謂知音,不僅只是懂得了他的心, 更是憐了他的愛啊,因而洛羽此刻心中的寵溺更加深重了。 「莫冉說是不是?」唐碧討好地伸手摟住莫冉的脖子,嬌呵一笑,叫莫冉頓 時心猿意馬,眼前人兒的玲瓏通透之心,叫他既惱又愛,太聰明到底是好事?還 是壞事? 「是不是,得見證了才知道。」莫冉若有所諷地笑了,猛地將唐碧翻壓在大 床上,毫不顧及洛羽的驚異,捧著唐碧頭,攫取了她誘人的櫻桃小唇,吻得翻天 覆地,逼得唐碧又羞又驚,嬌喘與呻吟幾乎在下一秒便吟哦出聲。 存心放肆而炫耀般的強吻,吮去了唐碧渾身的力氣,叫她連呼吸都凌亂了, 只能無力地躺著輕顫著。第一個,便叫洛羽心神俱頹,莫冉他……果真是輕 車熟路,早已佔儘先機,一個輕巧的吻,便能給予她如此強烈的歡愉。 再看自己,除了唐碧,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別說是那歡愛高潮,若說一個 吻,都覺得生澀得可怕……他拿什麼去跟人家搶歡愛?縱然他有一顆柔溺的心, 在這張大床鋪上的戰場上,他……又將如何取勝? 莫冉彷彿絲毫不覺得這室內還有另一個男人,然而唐碧就是知道,也不敢出 口邀請,別說是害怕承受不起,就是自己心底的矜持羞恥的束縛,都難以卸下。 洛羽望著唐碧的嬌軀在莫冉的懷中顫抖;艷唇在莫冉的唇下嬌吟;衣衫,在 他的長指下,緩緩地被褪去……他的心,彷彿被貓抓般,又疼……又癢……又酸 ……又苦…… 他的發愣,叫莫冉傲然地冷笑了,此刻身下的人兒衣著半露,那大小正好, 形狀極美的嬌乳在空氣中輕顫著。果真是,看不厭、吻不變、揉……嬌吟! 當莫冉以指夾起那鮮紅的乳尖,放肆地把握著整個乳肉,快慰地把玩著,唐碧的 壓抑的嬌喘再次忍不住變得細碎而微高。 這真是一曲誘人靈魂的調子,比他洛羽所熟知的任何一曲琴音都叫人沉迷。 然而,聽一遍便能隨意重彈的魔音師,此刻竟連唐碧口中的任何一音符都把握不 住…… 無法掌控的恐慌,不譜情愛的生澀,叫洛羽挫敗酸楚。原來,有了莫冉…… 果真是夠了!他洛羽,空有心,無絕技啊。 然而,在洛羽眼中,從不彈琴的莫冉,彷彿成了一位極為職稱的老師,他以 炫耀之式,毫不保留地挑逗著唐碧每一處極為敏感的快慰。此刻的唐碧彷彿變成 了他手下的琴身一般,他那青蔥白皙的長指在唐碧的嬌軀上跳躍著,彈奏出極柔 的顫音;他濕熱而深情的唇,以滑、吻、吮、咬的般唇法,提取出一個個高亢 失魂的媚音…… 「啊……嗯……吁……哦……」唐碧抓緊了被單,莫冉帶來的快感,和洛羽 的注視,期盼和害怕的矛盾,三重折磨下般的刺激叫她似乎更加興奮了,然而噬 情蠱卻也更加歡快了。 莫冉的大手已將她的衣衫褪至了腰際,僅一下,她那最隱蔽,最誘人的女性 妙地,便將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二男面前。 洛羽心在這一瞬間,陡然停止了,四周如死般寂靜,彷彿只剩下唐碧痛苦般 的歡吟聲……他心愛的女人,他一直期盼的人兒……他從她那秋波迷離的眼眸中 看到了歡快與痛楚流下的淚……還有,對他的熱切期盼? 她的噬情蠱……一直都在啃咬啊,而莫冉,卻只顧著與他一爭高下,竟故意 地不去理會! 洛羽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他莫冉,每一步都掐死了他的命門弱脈,他洛羽, 甘願認輸! 「莫冉,既愛她,就連別讓痛著。」洛羽絕然依戀地掃過在莫冉手上綻放的 人兒,痛苦地扭過頭去,大步朝外走去。 莫冉藍眸跳動,隱隱笑了。 「洛哥哥……別走……小碧……不怕痛……」 第99章。冉羽同愛碧寵歡 唐碧含淚吐出了請求,叫洛羽的心陡然活躍了,然而莫冉卻狠狠地抽痛了, 她果真……果真是愛他的,該死的! 莫冉咬緊牙關卻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悅,他知道眼前的人兒心靈雪亮,他不替 她抑蠱,她不惱不氣,就這麼傲著、承受著。 狠!真是夠狠!天底下還有哪個女人能像她這般,心若明鏡,傲似血梅! 洛羽到了床邊,唐碧努力地抽起被莫冉緊壓的身子,朝他伸出纖手。這一 瞬間,那俊美出色的顏容煥奐發激盪的深情,此時他的眼中除了唐碧,再也沒有 任何東西的存在。 望著二人的眼中彷彿除了對方,彷彿看不到其他人,莫冉心痛了,他扳唐 碧的頭,逼她對視著自己湧動的藍眸,「碧兒,你太貪心了。」 「莫冉不貪心嗎?」唐碧秋眸微嗔,嬌滴滴道:「莫冉與小墨的青絲爭寵, 為帝王的髮釵吃味,對洛哥哥欲迎還拒,是想逼碧兒做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只獨 愛你一個,而棄其他深愛的男人不顧?難道莫冉不覺得,碧兒今日若棄了他們, 來日不會棄了你……」 唐碧語氣柔若溫水,話意卻是軟硬兼施,叫莫冉痛並快樂地笑了,他低頭吻 住了她一張一的小嘴,溫柔地吮吸著,濃情地摩挲著。他的轉化,令唐碧心底 終於深深於吁了口氣,這個妖精般的男人,軟硬不吃,真是非常非常難以搞定啊。 吻畢,唐碧再次氣喘吁吁,莫冉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尖,「要不要再教他一 遍?」 唐碧臉色頓時緋紅,淘氣一笑,「反正長夜漫漫長,莫冉可以慢慢地教洛哥 哥。」說著心虛地瞄了眼洛羽,洛羽寵溺一笑,俯下身去,捧起她的手,試探般 輕吻著,「洛哥哥不急,只是莫冉忍得住不會早早洩掉了。」 莫冉雖心高氣傲,但情感細膩,以致臉皮極薄,洛羽扳一局的話令他頓時 臉紅而惱了,蔑視道:「要不要打個賭,誰先軟下去誰滾蛋!」 洛羽豈是輕易上當的人,他柔柔一笑,「國師久戰沙場,不敢隨意洩精,以 免靈氣四溢,當然是永世長存,而洛羽與小碧可謂是久旱逢甘雨,豈敢與你比較, 更何況若是長夜持續,你不怕傷了小碧的身子,我可捨不得。」 「你……」莫冉冷嘲熱諷道:「耍嘴皮子有什麼意思,有本事,床上見真招。」 「嘿,都到了這個份上,還吵吵吵鬧鬧個什麼?」唐碧臉紅通透地嗔怪道。 莫冉揪起她胸前的乳尖,邪魅一笑,「是啊,都到了這個份上,碧兒也忍不 住了,有空和你哆嗦,還不如滿足我的碧兒!」 「啊喲……壞莫冉……」唐碧被他略施薄懲的拉扯惱得忍不住嬌怨啐道,然 而餘音被卻洛羽吻入了唇中。 黑色的長髮垂落在兩頰,擋去了莫冉的視線,卻叫相吻的二人眸眼閃亮,心 跳加速。洛羽的吻雖生澀,卻極為溫柔而有力,每一個吮吸,每一個摩挲,每一 個舔弄,都能攪亂唐碧的心靈,美妙的快感如同他的琴音般,時而順滑,時而高 亢…… 洛羽動了,莫冉豈可落後!帶著絲絲惱意,縷縷激情,長指快速退去了唐碧 最後的屏蔽,望著那在風中含苞欲放的幽穴,莫冉的激情蕩漾了起來。他不甚溫 柔地將她拖入了大床中間,洛羽也跟著爬了上來。 偌大的床上,唐碧垂躺中間,洛羽置身床頭,莫冉搶佔干。既然甘為先師, 那麼……莫冉邪笑著粗魯地拉開了她的兩腿,兩道藍色的光芒持續地自腿上湧入 了她的身上,替她理去了噬情蠱的痛楚。 痛消失了,舒暢的感覺便獨佔其身,唇瓣的吻轉移到了臉頰,耳鬢……喘息 聲美得如天籟之音般傳入了唐碧的耳中,簡直比某片中的女角故意吟唱都來得 媚骨誘人。 這,便是洛羽的絕殺嗎?他的性子柔韌收斂,他的歡愛溫潤如水,但卻不叫 人急切浮躁而空洞,因為光聽他的喘息,便知他的情歡愛炙,任何的壓抑都顯得 欲蓋彌彰! 然而,莫冉卻攝去了二人對視的濃情慾牽,他的絕技華麗極了。冰藍的靈氣 之光縈繞著兩隻大手,每一根指尖都能隨時隨地地滲透出源源不斷的靈氣,一隻 大手遊玩在她的腿根處,每一次指尖點在肌膚上,靈氣便會滲入一息,他是以指 尖光芒跳躍出一支世間獨一二無的舞步。 冰涼如雪絲,華美如雲煙。無論是眼觀,還是心感,都叫唐碧顫歎不已。就 連洛羽都被震懾了,他可真是每分每秒,都不忘跟他較量啊。能逼他接受三人同 歡,實在是捅到了他莫冉的極限了。 然而最令唐碧銷魂的,洛羽恐慌的,卻是另一隻白裡透藍的大手,不經意間, 已滑入了穴溝中,左右撥弄,中指…… 洛羽心頭一熱,大手掬起了唐碧的嬌乳,柔軟的唇瓣有些急切地吮起了眼前 的乳尖。 「啊……」分不清是洛羽的唇上帶來的溫潤,還是莫冉的中指的插入,唐碧 難耐地扭動著身子嬌媚地吟哦起來,小嘴喘息地低吼道:「莫冉……輕點……呵 ……洛哥哥……人家難受……」 「笨丫頭,這會便叫難受,那呆會……」莫冉邪魅笑了,長指一點點地塞了 進去,炫耀地呵笑了起來,「洛羽,你該來這兒瞧瞧,看看她咬得多緊!」 這分明是赤裸裸露的挑釁,更是……令人發狂的誘惑啊。洛羽深邃的眼眸浮 起濃烈的慾火,神仙般的男人一旦動情,魅力便不可阻擋。莫冉歎了口氣,這家 伙,從小默默無聞,卻是不可小覷啊。他的隱忍,他的成熟,他的俊逸……天底 下哪個女人能抗拒得了? 洛羽斂去狂欲,彎唇一笑,「那你可要小心點,別被她咬斷了。」 如此色情的對話叫唐碧羞恥極了,變態般的興奮感卻升騰了起來,嗔惱道: 「洛哥哥,莫冉壞死了,你別跟著起哄……啊……莫冉你……」 唐碧倒抽了口氣,因為莫冉極為不爽地將長指重重地插入了最深處。望著那 莫冉的長指與心愛之人最美的地方相連結在一起,這樣的畫面淫靡而不噁心,洛 羽心頭湧起了一股異樣的刺激感,看著他在取悅她,竟令他心馳神往而生不嫉恨。 是因為這樣的美?還是因為深入骨子的愛? 洛羽懶得多思,此時此刻,只願能給身下的人兒帶來極為美妙的記憶,哪怕 他只配做個配角,只配做個後補,只配跟在他身後……取一絲殘留的歡愛! 只要不是他一人孤單的獨角戲,便足夠了。 洛羽的失神卻在下一秒驚心動魄了。他不敢置信地低頭望著自己腿間高聳的 小帳蓬,那擎天柱中間,被一隻柔嫩的小手握住了。他一直虔心誠意地吻著,卻 不知唐碧的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入了他的衣袍下,竟在這會,握住了他的… … 啊……洛羽悶雷般將怒吼逼入了肚裡,莫冉指間的加速抽插,彷彿挑起唐碧 難以抑制的情慾。她的小手,竟忍不住地隔衣上下套弄起他的男性巨物來。 天……這種快感……遙遠的記憶來自青澀年代衝動時自己把玩的感受,過後 卻是極為悔罪的痛苦,遠沒有此刻來得激烈美好,快感之中噴薄欲出的感覺,令 他驚慌得咬緊牙關。如果此刻就這麼丟盔棄甲了,那他在莫冉面前,豈不是一敗 塗地! 洛羽整個人忍不住顫抖地趴在了唐碧的胸前,唇舌快速地挑弄著唐碧的嬌乳, 彷彿唯有這樣,才能緩解自己渾身狂烈的快慰。 唐碧的嬌吟聲越來越亢奮,越來越誘媚,莫冉的長指動得有多快,她的纖手 便套弄得有多激烈。 噬情蠱被莫冉柔壓著,媚歡丹卻瘋狂了,然而在靈氣的彌補下,它彷彿一個 飢渴的孩子,源源不斷地吸收,而沒有心思去完全卷席唐碧的思緒。此刻的她媚 眼如絲,神情迷離,小臉紅潤,欲求流露,美得叫兩個男人恨不得將她立即正法。 雖是三人的歡愉,卻是兩個男人的較量。所以,誰都不願意最先敗下陣,誰 也不願意急色而敗了自己在心愛女人心目中的形象。 然而兩人都有個共同的擔憂,那就是她能否承受得住接下來的輪流歡愛,莫 冉不會讓,他深知此刻的洛羽便是拼了命也不會再退縮。如此,唯有前戲足夠的 長,情慾足夠的濃,甬道足夠的濕潤…… 終於,小穴在莫冉狂肆的抽插下,和洛羽激烈的熱吻下,洩出了一大片的蜜 液。唐碧在兩男極力的挑逗下,第一輪的高潮來得又快又猛,叫她終於住地抽了 抽腿,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碧兒……喜歡嗎?」莫冉魅笑地抽起了長指,掌心彈出一連串的濕液,盡 數落在唐碧的胸前,對洛羽挑眉一笑,「這丫頭濕得不像話了,淌了我一手!」 洛羽望著唐碧胸前晶瑩剔透的體液,如果他再吻下去,必定會碰到,莫冉還 真是無孔不入地逼他知難而退啊。但是……他恐怕還不知道,身下的人兒將他洛 羽侍候得,有多暢快! 輸贏,有時候不一定要炫在明處!他就像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孩子,恨不得每 一處都能爭個第一。洛羽柔媚一笑,「既然夠濕了,你先還是我先?」 「你會嗎?」莫冉微瞇著眼嘲笑道:「碧兒決定唄!」 「既是莫冉的功勞,自然該莫冉得。」唐碧喘息未定地羞答答道。兩人雖相 處不久,但他的心性,唐碧卻是瞭解,他故意這樣說,不過是想考驗她唐碧的真 心罷了。憑他莫冉幾次欲洩還忍的習慣,今日他恐怕不把她弄暈過去,都不會洩 出半滴。 而今,唯有悄悄地給洛哥哥解決掉,也許才能彌補他的深沉溺寵。可真是委 屈他了,若有機會,定要好好補償他,因而唐碧的小手更賣力了,巨物在她的套 弄下,幾次差點傾洩而出,叫洛羽一邊享受著唐碧的侍候,一邊還得提防著被莫 冉發現,因而忍得辛苦極了。 莫冉傲然笑了,洛羽卻釋然低下了頭,吻吮著莫冉甩過去的液汁,味般伸 舌舔唇,「莫冉想必從來都沒嘗過,小碧的味道,比她手上的任何一道菜色都要 美味倍……」 「你……」莫冉氣惱不已,原本想噁心他,誰知道這會看到那男性氣息極濃 的紅艷唇瓣,掛上她體下流出的晶瑩剔透潮液,與那張坦蕩俊美的容顏結在一 起,竟是淫靡得叫人瘋狂。該死的,為什麼他總能扭轉乾坤? 「既然喜歡,那莫冉便多掏弄點出來給你洛哥哥嘗個夠,碧兒說好不好?」 莫冉冰眸閃動著邪氣,似笑非笑地諷刺著。 唐碧紅唇微翹地掀起了迷離的眼眸,下身的空虛使得她扭著細腰,「嗯…… 莫冉,碧兒要……」 慾求不滿的純真反應,叫莫冉渾身一熱,藍眸驟然幽黯了幾分,快速踢掉了 自己的褲子,大手扯過唐碧的纖足。洛羽驚然抬頭,然而唐碧卻沉浸在用心討好 洛羽的套弄中,猝不及防中,似覺洛羽的巨物要脫手而出。慌得唐碧驟然加大了 手勁,想要抓住那快慰的源頭,十足的指勁將那蘑菇巨頭捏握得爽快極了,小手 被拖離的當頭,絲絨般的那層皮因唐碧的小手帶出,而狠狠地磨蹭著早已敏感至 極的嫩頭。 小手一空,嫩頭尖端瞬間噴射而出,強烈的快感叫半跪的洛羽咬牙緊抿著唇, 憋悶著將快樂的尖叫逼進肚子裡,整個人無力地倒靠頭床頭,落空的雙手抓著自 己的大腿,顫拌個不停。 此刻莫冉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去看他,所以根本沒發現洛羽在唐碧的小手中已 得到了極端的快慰。他握住唐碧的雙手,以腿快速地扒開她的雙腿,整個人壓了 下去,陽物頂著那潮濕之地,粗嘎地低笑,「碧兒……看清楚,是誰給你歡快!」 唐碧勾起莫冉的脖子,星眸半睜地吸了口氣,「莫冉暗香襲人,獨一無二… …」 「那碧兒不會再認錯人了吧。」莫冉托起她的俏臀,急切卻不粗魯地往小穴 內擠去是。 「嗯……」唐碧含情凝睇地挺身,雙乳隔衣遇貼著莫冉的胸膛,顫聲低喚道: 「莫冉……碧兒要你!」 「給你……都給你……」她那媚態十足的哀求令莫冉瘋了似的,再也忍不住 憤力衝刺著,「碧兒……喜歡嗎?」 「啊……輕點……慢點……」狂風暴雨般的衝撞叫唐碧忍不住地嬌啼哭叫出 聲,「莫冉……痛……」 「我會讓你快樂的!」莫冉邪氣一笑,動作卻絲毫不減,反而更加猛烈了。 唐碧沉浸在高速給予的快感中,腦海中一片凌亂,狂肆的欲求幾乎控制了她的身 心,使得她不由自地挺起了嬌臀,不用他的掌握,急切地晃蕩著,追逐著他的 硬挺。 如此熱切的唐碧,嫵媚而不淫猥,看上去美極了。她是如此喜歡他的歡愛啊, 莫冉滿足地讚歎,渾身的寵愛與憐惜全部匯入了這根給她帶來歡愉的陽物上。 巨物變得亦發粗壯,奮力地撐插著彈力十足的穴壁;巨頭如磨菇般倒出時, 總能勾起一大串的蜜汁,幾乎都淌濕了唐碧的小臀瓣。 「啊……莫冉……碧兒……受不住了……」唐碧的如歌似泣的媚叫,令床頭 緩過氣來的洛羽心神焚燒,心愛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上似痛苦又快樂地顫抖,而 他卻只能眼巴巴地望著這一場令人噴血的激情,咬著牙忍得俊雅的臉都扭曲了。 他好想,好想要她……他好想,好想也插進去……才想著,原本還沒軟下去 的男性巨物,瞬間又變得剛硬如劍,「哦……」他幾乎猛不住想伸手去套弄自己 的硬物。 這一聲小小的男性渴求,叫莫冉聽得真切,他望著洛羽那直勾勾的眼神,俊 顏扭曲、墨眸噴火、滿面痛苦、飢渴難耐……實在是大快人心,誰叫他,敢跟他 搶!莫冉抽插變得更加激烈,交處的水聲和啪啪聲不絕於耳,唐碧的媚叫聲一 聲比一聲高亢,在這個寂靜的夜裡,誘人心魂。 莫冉似乎更樂於她的追逐,早已起身變成了跪姿,雙手托在了唐碧的腰際, 唐碧的纖腰越挺越高,整個人快挺成了一個小橋,頭無意地仰後,卻是瞧見了洛 羽。 他低垂地望著她,他的痛苦,他的無奈,他的渴求……統統都倒入了她的眼 瞳,唐碧痛苦又羞愧,她竟在他面前,毫無顧慮地和莫冉歡愛,卻無法滿足他的 欲求。 同樣是深愛著她的男人啊,她怎麼可以厚此薄彼呢? 唐碧中斷的嬌吟叫莫冉不悅,放眼望去,二人的對視叫他不爽,邪魅地冷笑, 「既然碧兒想勾引你的洛哥哥,那莫冉成全你!」 說著,他一把勾起了唐碧的嬌軀,二人交不斷,卻快速地將唐碧翻了過來, 將她變成了跪趴式。 從後面的體式極為考驗陽物的長度,但卻能插入到最深處。原本莫冉是怕傷 了她而從不敢如此,但今日實在是惱了。他對著洛羽放肆地傲笑著,抓著性感的 俏臀,如獸交般,憤力地插入。 如此低俗的交歡,叫洛羽痛楚極了,因為他的堅持,小碧竟得承受如此大的 委屈,承受處罰般的歡愛……莫冉……莫冉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啊……」唐碧小臉扭曲地驚叫著,粗壯的巨物幾乎快插入了她的子宮裡, 極高的挺翹角度將她的肚子戳得一鼓一鼓的,伴隨著激烈的動盪,快感強大得令 她忍不住噴射而出。 「天……碧兒你噴得好燙……」莫冉炫聲驚叫,憤力抽插著,故意將她的身 子頂向了洛羽。 一步,兩步,他向趕羊般跪著挺進,唐碧的小手無力撐腰,整個人趴了下去, 唯有臀瓣高聳著,晃得誘人極了。她的臉已經頂到了洛羽的膝蓋,她羞愧不敢抬 頭,伸手撐起洛羽的袍擺,將自己的頭蓋了進去。 這種駝鳥般的遮蓋反而叫莫冉興奮極了,「洛羽,瞧,她終於忍不住爬入你 的身體裡了,你是不是很興奮?」 洛羽是興奮極了,但卻不是因為他的挑釁,而是眼前的女人,極致的淫靡, 絕色的嫵媚,這樣的美,叫他洛羽豈能不瘋狂?他正欲開口,卻驚然咬住了牙, 他的寶貝……她的小嘴……天啊,這樣的寵愛……這是要他的命啊。 洛羽低下了頭去,這一眼叫他差點鼻子噴血,難怪,莫冉看起來這麼興奮。 映在莫冉眼中的,是洛羽兩腿間被衣衫遮蓋而鼓起一顆小巧的頭,便見煙雲 般的青絲垂落在雪白的纖背旁,嬌俏的臀瓣間,一根粗大的男性巨物在其中狠戾 地進出著……半遮半現,半媚半淫……正與邪,純與淫的矛盾,是他莫冉致命的 殤…… 一直以來,他追求的是至靈,至純,至正,卻不料這矛盾的結,對他來說, 竟是如此的誘惑! 一個目視過分的淫蕩,然而另外一個卻是享受格外的刺激。 唐碧的小手慌亂中扯去了洛羽的褻褲,柔軟的唇瓣不偏不倚撞上了他的陽物。 噴射過的巨物上還殘留著男性香氣,誘得唐碧腦袋暈眩,竟下意識地張口含往了。 而隨著莫冉的推進,洛羽的巨物便被狠狠地推進了唐碧的小口中;而他的抽 出,順帶拉著唐碧的身子後退。 莫冉給予的唐碧的是抽插……進出;蠻攪……摩挲!而唐碧給予洛羽的是吞 下……吐出;吮吸……舔咬! 莫冉快要瘋了,洛羽只覺得要爆炸了! 莫冉無法停止地蠻橫抽插,著了魔般在她的嫩穴中取著快感,完全迷失了 自己。 而洛羽已伸手握住了她的頭,忍不住地搖晃著她的腦袋,他已經無法去理會 是否會撐裂了她那小巧的櫻桃小嘴,是否會戳穿她的小脖子,他只知道,她的小 嘴仿若成了她那下身的小穴,包容和舔弄得他血脈噴張了。 「啊……」兩個男人的悶吼聲同時喊起,伴隨而來的是女人嗚咽的媚哭! 第章。冉羽磨風思念 莫冉藍光驟亮,洛羽喘吟如曲,唐碧輕咳低泣…… 這是一場極致的歡愛,三人竟同時得到了飛入天堂般的高潮。 此刻,莫冉毫不保留地射入了唐碧的體內,精純的男性精華瞬間被媚歡丹卷 席而盡,在他還沒來神來,滿身的靈氣幾乎傾巢而洩,差點被吸吮而怠盡,驚 得不得不快速將自身相交的陽物抽了出來;而洛羽且巨物在抽搐般的噴射下,盡 數射入了唐碧的口中,嗆得她淚流滿面。 第一次的三人同歡,即便如此狼狽,唐碧卻快樂無比,身心俱爽,舒服地任 自己滑倒下來。 「碧兒……」莫冉拉起了她,當她的頭滑出洛羽的袍擺,二男的心臟抖然抽 搐了。眼前的女人上下兩張小嘴同時流洩著乳白色的液汁,映襯著被插得嫣紅滴 血的唇瓣,看上去淫靡極了。 那是……兩個男人的精液啊。 然而唐碧玉肌緋紅,小臉盈潤,看上去艷冶柔媚,卻不是淫穢無恥。 莫冉氣得肺都快要炸了,他猛地拉起了唐碧,朝著她的臉揚起了大手,「你 這個……」大手還沒揚下去,卻被洛羽抓住了,他清眸冷冽,「你再敢打她,我 便不客氣了。」 「你太過分了。」莫冉恨鐵不成鋼般,憤怒地搖著唐碧,「莫冉還滿足不了 你嗎?」 唐碧柔媚地笑了,聲音軟得像棉花糖,「碧兒沒有滿足莫冉嗎?」 她的問話令他啞口無言,唐碧撫摸著莫冉糾結的眉頭,「碧兒滿足了莫冉, 為什麼不能滿足洛哥哥,難道莫冉希望下次被冷落的是自己嗎?」 「你……」莫冉揪緊了長指,疼得唐碧揪心,卻不能皺個眉頭,她溫柔地笑 著,笑得莫冉的心都軟了,滿身的怒火變得煙消雲散。他挫敗地鬆開了她,將她 推入了洛羽的懷中,默默地整衣起身。 他還是不能接受她愛別人!他是不肯原諒她……唐碧心裡難受極了,望著他 妖嬈的身姿隱入了黑暗中,隨著一聲重重的開門關門,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 下來。 「對不起!」洛羽嚥了咽喉中的酸楚,莫冉的一個轉身,便能叫她痛不欲生。 她真的……真的很愛他啊。 「不,不關洛哥哥的事。」唐碧咬下了唇瓣,淚水汪汪地看著洛羽,「洛哥 哥,現在……你還要嗎?小碧沒事的……」 洛羽心臟都快絞碎了,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考慮他的感受,她還在顧及他 的歡愉?如此兼愛的女人,叫他……豈能不沉淪! 「洛哥哥愛你,此生不渝,歡也好,愛也罷,都只能是小碧給予。所以,洛 哥哥不急,不苦……」 「小碧想要,可以嗎?」唐碧將他推倒在床上,撲上去拉扯著他的衣衫。洛 羽又驚又喜,渾身的血液沸騰了起來。莫冉……莫冉他就在門外,可恨他今晚一 直在以享用她而虐殺折磨他的心,此刻他生氣離去,若他與她行歡,那將是致命 的打擊! 然而當他捕捉到她眼中的傷痛,他突然醒悟了。他怎麼可以求一己私慾,而 不顧她的心情!他不是莫冉,他不敢任性,也做不到。他吻著她的耳垂低聲歎道: 「他就在門外,咱們……不能傷害他!」 洛羽的大度,洛羽的寬厚,叫唐碧心悅誠服,這樣的男人,這樣的胸懷,世 間能有幾個?唐碧緊緊地抱著他,忍不住地抽搐了起來,噬情蠱沒有莫冉的控制, 此刻翻騰如濤。 洛羽覺察到她的異樣,連忙將她推倒在床上,抓著她顫抖的小手,「你忍忍, 我去喚他!」 「不……不求他。」唐碧雙瞳含淚,小臉扭曲,看得洛羽心疼難忍。「可你 的蠱毒……唉,愛也痛,恨也痛,怨……也會痛!」 「他以為只有他才有脾氣嗎?他……以為……以為我唐碧就沒骨氣嗎?」唐 碧淚水滾落,「我忍他,是因為我愛他,可他卻把我的愛當成折磨我的資本,他 一生氣就揮手打人,我是他女兒還是他妻子?他以為他是唐國公,還是龍胤風?」 門「霍」地被推開了,莫冉的身影瞬間便出現在床邊,他粗魯地推開洛羽, 憤怒地吼道:「是,我不是龍胤風,我沒資格打你。我要是唐國公,我絕不會留 你在世上禍害男人。」 莫冉諷刺的怒叫令唐碧差點沒憋過氣去。 「你閉嘴。」洛羽第一次忍不住地發火,「莫冉,要不是你,她不會變成今 天這樣!」 「你什麼意思?」莫冉冷冽對上了洛羽。 洛羽幽然一笑,「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清楚嗎?。」 「我不清楚!」莫冉的咄咄逼人地瞪著他。 「你們別吵了。」唐碧痛苦地揪著胸口,「出去。」 洛羽冷笑地掃了他一眼,「出去說。」 兩個男人立在屋頂上,相隔一丈之遙。原本你彈琴我品茶的愜意情緣,此刻 已毀之殆盡。 莫冉冷若冰霜地瞪著洛羽,「你今天給說清楚了。」 洛羽淡然一笑,遙望著莫冉,「她愛你,我不想讓她難過!所以,我從來都 不會在她面前說你半點不是。」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寬宏大量?」莫冉咬牙切齒地低吼,「若不是你我 特殊的情分,我早將你滅了。」 「你滅了我也沒有,你的秘密,終有一天,會成為你致命的傷。」洛羽柔柔 一笑,「且不說咱們的夙願與龍凌的仇,但憑媚歡丹,若她知道……」 「她不會有機會知道!」莫冉打斷了洛羽的話,「等她知道的時候,恐怕已 是我成為了我孩子的母親。」 他的話令洛羽顫抖,他說得對極了,這世界上,在媚歡丹的浸淫下,沒有男 人可以令她懷上孩子,只有他靈王。若她都為他誕下了孩子,她還有可能為此恨 他嗎? 恐慌……驚懼……無奈,使得洛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孩子……一想到他與 唐碧的聖愛,媚歡丹又算得了什麼……她照樣隨時都有可能懷上他的孩子……不, 好像傳聞,唯有靈族聖女,才有資格服用媚歡丹而成為靈王聖愛啊?而且她體內 還有噬情蠱,難道對孩子沒影響? 思緒許久,洛羽深深地歎氣道:「行了,咱們爭這些沒意義,你知道她體內 有噬情蠱,就算我惹你不快了,你衝我來就行了,別怪她。」 「你現在才想到噬情蠱?」莫冉諷刺地笑道:「我還得感謝龍胤風,因為有 這蠱,她還真得永遠跟著我,否則必死無疑。」 「她愛你,不僅僅因為蠱。」洛羽低聲下氣地求道:「算我錯了,求你快進 去吧。」 「你心疼,我難道不心疼嗎?」莫冉冷然掃了他一眼,身如輕煙般掠了下去, 步入室內。唐碧仿若睡過去了般,驚得他連忙伸手去探,才知道她又痛暈了過去。 修長的手指纏繞著冰藍的光芒,撫摸在她發青發紫的肌膚,所到之處,皆以 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長指輕按著她乳尖上還殘留的吻痕,莫冉的心充滿了嫉 妒與痛楚,「碧兒啊,你為什麼要如此多情,難道都是我莫冉的報應嗎?我活該 自作自受嗎?」 青紫除去,獨顯雪白,唐碧舒適地低吁了一聲,翻了個身來,脖子壓住了他 未能及時抽的手。她此刻沒有半點鋒芒,沒有一絲傲骨,單純得像一個貪睡的 孩子,悠然得令人心神皆安。 莫冉無奈一笑,隨之躺了下去,輕劃著她的鼻尖,心中深深地歎了口氣。她 的傲骨,像極了自己;她的霸氣,仿若龍胤風;她的狡黠,如雲王;她的溫潤, 似龍胤墨;她的絕塵脫俗,堪比洛羽…… 她唐碧,彷彿匯聚了所有人的優點,他們在她的身上,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又嘗到了他們的缺點……如此的女人,便成了他們致命的吸引呵。 他毀得了龍胤風?滅得了龍胤墨?可他,能阻一時,滅得了一世嗎?就算他 們滅了,他又能剔除她多情的兼愛嗎?洛羽在他的眼皮底下,都能得到她的歡寵, 他,還能做什麼? 他雖深深地記得她的忠告,可此刻的彷徨與挫敗,卻是發自內心深處。莫冉 重重地歎了口氣,對窗外輕聲道:「夜深了,進來吧。」 洛羽推門而入,「她……沒事吧。」 「睡了,不過這丫頭洩了不少,床單都濕了,恐怕有點不舒服。」 「要不,送她去……」 「那宮女與她同房而居,你想讓她看到。」莫冉白了他一眼,輕輕抱起唐碧, 「去你房間吧。」 洛羽眼睛一濕,吁了口氣,「謝謝莫冉。」 莫冉懶得多說,腳步無聲地朝外走去。洛羽連忙引路,開門,點燈,再快速 地鋪床,兩個男人如捧珍寶般將唐碧放在了床上。打來熱水,洛羽試了試溫度, 遞給莫冉,莫冉細緻地替她擦拭著身上殘留的蜜液。 「唉,你輕點……」洛羽看著莫冉生澀笨拙的動作,忍不住提醒。 「你想來?」莫冉白了他一眼,不悅地將手巾丟給他。洛羽連忙搓洗一遍, 擰個半濕不幹,「我倒不是想來,是有些經驗!」洛羽被莫冉審視的目光瞪得有 些不好意思,「你忘了,我帶洛雪都帶了十幾年,那時她才幾歲……」 提起往事,莫冉心中無限愧疚,為了唐碧,幾乎與他反目成仇,而洛雪…… 「真難為你了,十三歲的大男孩子帶著五歲的丫頭……」 洛羽淡淡笑了,「從村子裡找到她,她渾身髒兮兮,頭髮亂蓬蓬,對我張牙 舞爪,還經常咬我,真像個野孩子。要替她洗澡,幫她換衣,你是不知道,她調 皮得很,新衣裳總是剪破了,說是穿新衣,會被別人打的;給她梳個頭髮,沿街 滿巷的追著;後來教她讀書識字,不知道被毀了多少書,至於琴棋書畫……」 莫冉聽得心酸極了,愧色溢滿藍眸,「你從來都沒跟我說過這些。」 「你有你的責任,我有我的擔當。」洛羽搖了搖頭,「這些年,有她陪著, 倒也不覺得太孤單。洛雪雖喚我師傅,但在我心中,她既是妹妹,又似女兒……」 「之前以為你已放棄紅塵愛恨,所以對她冷淡。」莫冉歎道:「今日聽完, 才知真是委屈你了。一晃眼,她都二十歲了,算是老姑娘了,是該給她個好夫 婿。」 「是啊!」洛羽望著床上沉睡的人兒,「她也才十六歲,都已經……洛雪是 該急了。」 莫冉打了個呵欠,眨了眨眼,「以前都不困的,陪她睡了兩晚,竟也有了睡 意。」 洛羽面色一紅,「那你先去吧,若明早醒來她看到你在身邊,會很高興的。」 「若看不到你,恐怕她也高興不起來。」莫冉酸酸地說。 二人相視以對,許久歎道:「一起……睡吧。」 龍凌王城,王宮中,金龍殿內。 「王,時候不早了,請早點歇息吧。」蘇含彎著腰低聲請求。 龍胤風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書卷,「不睏,先下去吧。」 還不睏,眼睛都熬紅了!碧漾娘娘走了,王可以肆無忌憚地思念,可他不敢, 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侍候著。 蘇含輕輕歎了口氣,她走了三天三夜,帝王就牽掛了三天三夜,有時候發呆, 有時候黯然神傷,有時候傻笑……更令人心疼的是,時不時地就往碧波殿的方向 走去,走到門口,遙遙地望著,明知道人兒不在裡面,卻也捨不得離開,就這麼 癡盼著,深深地看著,那眼神,有淚,有笑,有哀,有樂…… 此時他看似在看書,實在早已精神恍惚了,再這樣下去,不知道還能熬幾天? 天地玄黃四衛影已出動,接下來的事,恐怕會很傷神,以他目前的狀態,又如何 能成功?蘇含思慮片刻,自懷中掏出一塊絲絹,遞給了龍胤風。 「讓你下去怎麼……」龍胤風不悅地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 「王看了便知。」解開一層層的絲絹,便見一張巴掌大折疊整齊的紙卷,以 指攤開,整平,紙捲上的畫面頓時叫龍胤風忍俊不禁地大笑了起來,「哈哈…… 這是……」 畫上正是那日送別之席後,三人醉倒趴在桌上的樣子。那失態之狀,醉醺之 意以及滿桌狼籍,若是以前,如此醜態被人瞧見並畫下,帝王想必會瘋狂追殺滅 口,然而今日,竟忍不住地狂喜大笑。 龍胤風笑了,蘇含也忍不住地淺淺笑了。原來只要有她的影子,便有歡樂的 存在。 「這是她的風格,這是她的手法,這丫頭可真是太……可愛了。」龍胤風捧 著畫,讚歎不已,笑完後,卻是久久滿眸殷切的思念,「蘇含,本王真的……好 想好想她呵!」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日不見,恍若隔世,能不想嗎?蘇含卻是不敢說出口, 轉而輕笑著試探問道:「今日收到龍陽城奏帖,見王既憂又喜,想必是國師捎 來了娘娘的消息……」 龍胤風頓時笑逐顏開,「確實有她的消息,帖中,國師對她可是讚不絕口, 只是這丫頭可真叫人又愛又恨啊。她不僅幫本王追了二十二萬兩庫銀,還揭露 了龍陽總督的偽面具,替本王除掉了一個大害。可你是不知道,可她竟一人跑去 攔馬車搶什麼親……」 他說得眉飛色舞,鉅細靡遺,蘇含聽得津津有味,喜不勝收,誰也捨不得停 止,彷彿唯有念著她,才能減輕心中的思念…… 二更響起,龍胤風打了個呵欠;三更已過,他終於趴著桌子閉上了眼;四更 時分,蘇含也忍不住瞌睡連連…… 五更雞鳴,唐碧緩緩地醒來,睜開了眼,藉著天剛發白的微亮,對上了洛羽 深邃溫情的眼眸。 如果面前是他,那頭枕背靠的是……不用轉身,唐碧都能聞得出來,莫冉占 有欲還是那麼強。他一手摟過她的脖子緊握著上面的嬌乳,另一隻大手勾著她的 腰覆蓋著下面的嬌乳,長腿挽壓著她的雙腿,巨物不偏不倚安插在她的兩腿間, 緊貼著穴口處。 他似乎睡得極為安穩,幾乎可以聽到他柔順的呼吸聲。然而,這樣的狀態叫 唐碧羞得無處可逃。 洛羽笑得相當的幸福,他的頭輕輕移近了些,唇幾乎快貼上了她的唇瓣,蠕 唇低問「醒了?」,唐碧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不急不躁的男性氣息輕呵在她 的鼻息間,叫她心猿意馬,忍不住伸舌輕輕舔了舔唇。在她還還來得及收前, 小舌被他勾入了舌中。 這個吻很輕淺,很溫柔,很小心翼翼,卻很快樂,如背著丈夫偷情般,兩人 心中皆升起了心驚膽顫下的愉悅感。然而,情動了,噬情蠱也開始甦醒了,如 魂使者般無處不在地遊蕩。 洛羽沒感覺到,莫冉卻感覺到了,懷中的人兒痛得輕微地抽搐,將他顫醒了, 他一動,二人便立即停止了纏綿,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像偷吃禁果一樣,竟忍 不住地偷樂著低笑起來。 依然是洛羽先起床,然後幫唐碧穿衣綁發,唐碧剛穿好,莫冉卻招招手,示 意她過去侍候。唐碧卻還停留在昨晚的氣惱中,輕哼地白了他一眼,長髮一甩頭 也不地走了出去。 「你看這丫頭傲的……」莫冉又好氣又好笑,瞧見洛羽滿臉的幸福笑容,竟 令莫冉羨慕得嫉妒。適才發現他們二人大清早眉來眼去的偷笑,彷彿當他不存在 似的。 「很酷的少爺。」洛羽由衷地歎道:「若她是男人,恐怕咱們都會沉淪。」 「這種假設很恐怖好不好!」莫冉沒聲好氣地訓他,一想到有這個可能,他 只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唐碧對著發白的東方伸了個懶腰,走了自己的房間,亦心早已起來,一見 她來,頓時忙前忙後地侍候著洗漱。一番整頓後,唐碧才覺得餓得前胸貼後背 了,好在高公公已借用客棧的灶堂做好了早點。 偌大的廳堂,卻只有他們用膳了。客棧老擦著汗像送瘟神一樣,賠笑地送 他們離去了。當他們剛離開,老便趕緊打發了小二們,收揀細軟攜家帶眷逃命 去了。 莫冉一行人馬也上路了,依然是雪公和吳少南開道,他與洛羽輪流趕車, 途中經過了幾個小城池,中途餵馬添些食物,便又馬不停蹄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唐碧拿著牛皮地圖,上看下看,就是不認識那三個字,又不好意思開口問, 洛羽好心地提醒,「今晚我們必須趕在這兒,盤龍城,這可是你唐家的地盤了哦。」 唐家的地盤……唐碧茫然不知所措,引來眾人審視的目光! 正文 蕩漾女皇(101-105) 作者:蘇紫 字數:5995 第章。禍起蕭牆二雪傷 面對眾人看白癡般的目光,唐碧傻笑了兩聲,不敢作聲。 剛準備歇停,然而眾人還沒來得及下馬,身後突然奔來了四五匹快馬,如白 駒過隙般從他們的身邊掠過。唐碧驚訝地掀起了簾子望去,「莫冉,這些人看上 去,好像是劍客。」 坐在對面的莫冉靠著馬車,慵懶淡笑,「不是背把劍,都能稱為劍客!」 面對馬車方向的洛雪危襟正坐,時不時小心翼翼地瞄向莫冉,當唐碧看向她 時,她便會她一個敵意十足的目光。唐碧看在她是洛羽的徒份上,處處忍讓。 然而莫冉對她關懷備至的態度,卻叫她吃味不已。 目光再次望向前方,卻發現那五匹馬停下了,擋在了吳少南和雪公面前。 為首的是一個氣宇不凡的白衣男子,他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客氣地抱拳問道: 「在下可否向公子打聽一個人?」 吳少南傲然冷哼了聲,「有屁快放。」 男子身邊的一名艷而不俗的女子頓時惱了,「霍」地拔出了長劍,剛出鞘卻 被那名男子以劍按了下去,不惱反而賠笑道:「請問公子是否見過一個叫唐少爺 的……」 「唐少爺」三個字如雷貫耳,吳少南心中一抖,亮眸一暗,冷笑地打斷了他 的話,「沒見過!」 身邊的雪公冷眼旁觀,目光一直落在吳少南身上,這會突然覺得他看起來 確實有點意思了。他們找唐少爺?莫不是……雪公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正欲開口,卻接收到吳少南冰冷的警告,叫她心惱卻不敢吭聲。 吳少南的冷傲惹惱了他們,但為首的男子極有修養,朗朗一笑,抱拳道: 「打擾了!」說著拉過馬正準備離去,那女子卻突然指著吳少南背後的劍,「大 哥你看這把劍,會不會他就是……」 男子目光緊鎖著劍柄,面色凝重,「在下可否借公子的劍一看?」 「本少爺的劍是你想看便看的嗎?」吳少南諷刺地冷笑,看來昨晚唐碧那場 自相殘殺的遊戲,惹禍了。但此刻,他絕不會讓他們傷她半分。 馬車內的唐碧有些急了,「莫冉,他們好像攔住了咱們,是不是要打劫啊?」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沒本事還敢跑出去搶親劫色?」莫冉諷刺的話 叫洛雪捂嘴「撲噗」地笑了,莫冉也忍不住彎起了笑意,彷彿博她一笑是件多麼 開心的事。 二人一來二往的取笑,叫唐碧十分不是滋味,什麼時候她唐碧彷彿成了這馬 車內的電燈泡了?噬情蠱也應心而疼起來,唐碧惱得不願再看他們,掀簾繼續瞧 去,卻見那五人已將雪公和吳少南團團圍住,除為首男人,其餘四人皆拔出了 劍來,指向了吳少南。 吳少南傲慢地笑了,「看來,你們今天是非要逼本少爺出劍了?」 「我們的一個兄,在龍陽縣慘遭不幸,聽聞一個姓唐的小子,一口氣滅了 三四十條人命,雖然客棧老逃了,但我們從小二的口中得知了線。」他頓了 頓,唇角勾起了冰冷的冷意,「聽說……他用了一把精美的寶劍,劍柄鑲嵌著碧 綠的寶石,看上去像極了你背後的這把。」 「哦,殺了那麼多個,本少爺怎知哪個是你兄?」 「你……就是唐少爺?」 「怎麼?我不像?」吳少南好笑地看著他。 「大哥,聽聞那個唐少爺像個淫蕩無恥的女……」身邊的女人諷刺地辱罵著, 然而在她的話音未完,吳少南的身子躍起了,背後的寶劍瞬間已至那個女人面前, 僅僅只是劍光一閃,那個女人還來不及尖叫,瞪大了雙眸。 男子瞳孔收縮了,他快速伸手接住了女人滑落的身子,不敢相信地看著一劍 封喉的細小傷口,「大哥……」女人呼聲未完,血緩緩地滲了出來,便已失去了 生命。 這一幕叫洛雪都驚呆了,吳少南,他竟然……怎麼可能?出劍的速度,好快! 天啊,她一直以為他只是一個玩物喪志的懦夫!雪公沒看清,身後的洛羽卻是 瞧得一清二楚,吳少南從躍馬,到出手,竟不到一秒鐘的時間,特別是他那手拔 劍鞘,快得令人驚悚。原來,他不僅是鑄劍高手,也是玩劍的絕手啊,看來所 有人都太小看他了。 那四人頓時又慌又怒,吳少南卻是若無其事般取出絲絹,輕吹了口氣,細細 地擦了擦根本就沒有血跡的劍,揚劍對指著他們,「看清楚了嗎?是否還要繼續 看下去嗎?」 劍身在陽光下折射出寒冷的光芒,叫面前的四人驚恐萬狀,你看看我,我看 看你,「大哥,咱們快去稟報堂。」為首的男子將手中的女人遞給了身邊的男 子,「你們先走。」 三人狂奔而去,面前的男子緩緩地拔出了一柄長劍,「唐少爺,在下適才確 實沒看清楚,請賜教!」 馬車內的唐碧驚得魂飛魄散,等她聽清唐少爺,才想到他們有可能在查她。 然而莫冉卻是緩緩地掀開了藍眸,「呵呵,這小子,有點意思了。」彷彿他不用 看,已經洞悉了外面發生的一切。 「他在替我頂罪啊!」唐碧不安地揪著簾子。 「這會怕了?」莫冉挑眉冷笑,「當時誘惑那些男人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 怕?」 唐碧被他的話逼得啞口無言,正欲鑽出去,洛羽卻是伸手將她推了去,安 慰地低笑道:「別怕,有莫冉 點b點' 在,天塌不下來。」 「可是吳少南他……會不會打不過?」 「你想去幫忙?」莫冉白了她一眼,「他想逞英雄,你怎能把他當狗熊!」 「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難聽?」唐碧氣得伸腳踹過去。莫冉卻是毫不客 氣地將她的小腿夾住,藍眸跳躍出異樣的光芒,這一招頓叫唐碧心神凌亂,看他 這眼神,若不是洛雪坐在旁邊,恐怕她會被他剝光了壓在身下…… 看著兩人如孩子般鬥氣,洛羽好笑地說道:「人家在外面為你廝殺,你倒在 裡面玩得不亦樂乎!」他的話惹來莫冉憤冷的警告,洛羽頓知自己失言,不好意 思地轉身望去。唐碧聞聲驚愕不解,收起惱意望了過去。 白衣男子動了,看似普通的長劍劃出一道強大的劍氣,橫掃吳少南,吳少南 仰身躲過,繼而如大雁般掠了起來,幾乎是瞬間,如羅梭般降下,快速刺向了白 衣男子。 白衣男子雖急卻不慌,仰身提劍「噹」地頂住了吳少南刺下的長劍,軟劍已 被刺彎,逼向了他的喉嚨。眼看就要刺入他的喉嚨,然而軟劍卻陡然掠過一道白 光,猛地將吳少南彈飛而起。 唐碧看得心驚肉跳,「洛哥哥,吳少南他……」 「這小子速度不錯,但內功不足。」身邊的莫冉譏笑道:「如此不過是華麗 的花拳秀腿罷了。」 洛羽淺笑道:「他其實很不錯了,但他的對手,似乎不簡單。」 「那怎麼辦?莫冉你幫幫他吧。」唐碧焦急地央求。 莫冉不悅地垂眉,「雪公都不擔心,你擔心個什麼!」 「你要我說真話嗎?」唐碧氣惱地瞪著滿不在乎的莫冉,「因為他像小墨, 所以我怕他受傷。」 「你……」唐碧的話挑起了莫冉惱意,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過身去性 不再理會。這傢伙,真是太小氣了。唐碧向洛羽投去求助的目光,洛羽揮揮手, 湊近她耳邊笑道:「你若有危險,他一定會出手的。」 唐碧一聽眼神亮了,跳了出去,莫冉咬牙切齒地瞪著洛羽,「洛羽,你的 意還真好。」 洛羽攤了攤手,笑道:「她自己惹的禍,不願意別人來承擔,所以才焦急, 誰叫你不幫她。」 唐碧的出現叫吳少南驚慌,一個閃神,劍氣如浪般掃向了他,唐碧見勢不對, 闖身直接擋在了吳少南的面前。驚得吳少南攔腰抱起,快速轉身,劍氣已「嘶」 地一聲劃傷了吳少南的後背。 吳少南疼得一個趔趄,差點撲倒。「你快走。」朝思暮想的人兒擁抱在懷, 卻不得不將她推開。 唐碧卻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手中的長劍,「給我!」 「放手!」劍氣已過,劍鋒到了,吳少南驚然舉起長劍,二人同時持劍擋了 過去。一個交鋒,迸射出耀眼的火花,赤耳的劍擊聲後,唐碧只覺得手腕都震麻 了。 「呵呵,不去幫忙,這小子還有可能贏,她去了,這小子心神分散,想必死 定了。」莫冉冷笑道。 洛羽黯然神傷,「你不幫忙就算了,幸災樂禍個什麼?」 「就你心軟。」莫冉掠身而出,抱臂迎風在馬背上,「這點小事也要我動手, 太大題小作了。」 「確實,不一定非要你出手。」洛羽看著前面的一幕,臉上露出了異樣的笑 容。此時,唐碧已張手攔在了吳少南,白衣男子的劍尖已抵住了她的喉嚨,卻是 沒有往前刺入。 唐碧一字一句地叫道:「我,才是你要找的唐少爺。」 白衣男子的長劍抖了抖,墨眸閃過一絲迷亂,「你是……是你……」 「你別亂說。」吳少南焦急地將她推開,長劍快速地擊向了頂著唐碧的長劍, 眸光陰冷,「你……不該拿劍指著她……」 「確實!你可以殺了他……」莫冉的身子緩緩落下,懶懶地掃了眼白衣男子, 目光意指向了吳少南,吳少南又氣又惱,想不到國師對他,竟然如此冷漠,已起 殺心,卻連親自動手都不屑,寧可唆使他人滅了他。 「但你不該拿劍對著她。」莫冉大手優美地伸出,從吳少南的懷中將唐碧扯 了過來,旁若無人般憐愛地親了親唐碧蒼白的小臉,「傻丫頭,想救人也得盡力 而為,若不是我在這,你豈不死定了。」 白衣男子望著莫冉,彷彿所有的生靈都被凝固了。方纔那一瞬間的冰冷,是 他發出的嗎?適才手中的劍完全沒辦法刺出一分,彷彿整個人被定住了一般,如 此強大的實力,如此詭異的招數,太恐怖了。 「看來他不想殺你,是我送你走,還是你自己走?」莫冉的眸光沒有一絲溫 度。 「他殺了我們兄,若你們是江湖中人,必知暗月的兄是不會捨棄任何一 個的。」白衣男人固執地說。 「暗月……」莫冉念個詞,笑了,「暗月朦朧,墨染蒼茫,碧兒……你闖大 禍了。」 唐碧驚然失色,惴惴不安道:「那咱們快逃啊。」 「他恐怕不會讓你走的。」莫冉戲謔地看著她,「他們跟你家小墨一樣固執, 恐怕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們都會追殺到底。」 「這位公子說得對極了。」白衣男子甩過長劍,眸光中沒有半點懼意。「殺 了我,還會有人繼續追殺!」 「很好,期盼你們暗帝殺到『唐少爺』面前時,將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莫 冉冷笑地說。 「你認識暗帝?」白衣男子驚訝張大了嘴,「啊」的一聲倒了下去。吳少南 出手了,看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噬血殺意,莫冉訝然了,挑眉道:「你這手法… …越來越有帝王的味道了。」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有什麼好囉嗦的。」吳少南冷傲地收起了 劍,掃了眼驚魂未定的唐碧,「休息夠了,走吧。」 「你的傷?」雪公這會才醒過來,望著他流血的後背,心中竟隱隱作痛, 「莫冉哥哥,請替他療一下。」 這是雪公第一次為吳少南出口,莫冉眸光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伸手 指去,藍光過後,傷口便消失了。 馬車繼續在前進,唐碧卻越來越不安了,原來所謂江湖恩怨,果真是惹不得 啊。可是遇到那種被污辱的場面,就是來第二次,若她有實力的話,恐怕會親手 殺了他們。 晚霞似火,殘陽如血,鍍上了金色的田野、村莊、樹林、河流在身後急速地 飄過。在田地裡忙活了一天的農夫扛著鋤頭安安分分地家,騎在馬背上的牧童 吹起了悠揚的笛聲,生澀而可愛。遠處的小村莊已升起了嫋嫋炊煙,近處的大道 上,行人旅客勿勿來往。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在唐碧的記憶裡中早成了遙遠的記憶。雞鳴狗叫 的窮山村野,卻有再幸福不過的歡聲笑語。是現代人太難滿足了,還是他們這個 時代的人不懂得享受? 如果他們也擁有了豐盛的物資,是否也會變得難以滿足,貪得無厭?是時代 改變了人?還是人改變了時代?然而,她卻是深刻明白,終究是很多人只會被時 代改變,只有極少數的人能改變時代! 唐碧從來沒想過,以前自己連魚都不敢殺的一個女人,竟然親手了結對自己 忠心耿耿的小李子,冷然挑起了自相殘殺的幾十個淫猥男人。 她唐碧,可以改變這個武力強者為王的時代嗎?是否只有征服了它,才有可 能改變它? 暗月,是一個組織嗎?他們會派源源不斷的殺手來追殺她?今日有莫冉擋著, 可萬一哪天他們不在她身邊,又能靠誰來保護她?吳少南嗎?他為什麼要替她頂 罪?為什麼寧可傷了自己,也要將她擁護在懷中…… 他的眼神……他的心意,像極了小墨!不,他不是小墨,他是雪公的男人 呵。 唐碧不安地纏繞著長髮,整個人陷入了深思中。莫冉雖時不時與洛雪細談淺 笑著,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盯在她身上,望著這小丫頭一會暗自歎氣,一會愁眉苦 臉,心知方纔那一幕嚇壞她了。一想起她放肆地挑逗那些男人,憋了一滿肚子的 氣終於吐了出來。 暗月,很好,他很期盼接下來的追殺,吳少南說得對及了,來一個殺一個, 來一對殺一多,更期盼作為暗帝的那小子追殺復仇,一旦發現事情的真相,該是 多麼的。 盤龍城,位於橫跨整個龍凌王朝的盤龍山脈中腰地帶,因地勢平坦,比起龍 陽城更顯富饒。 進城前已換成了莫冉趕車,洛羽鑽進了馬車,請洛雪與唐碧換了個位置,洛 雪欣喜而羞澀,以為洛羽是要和她面對面坐著,誰知道洛羽卻毫不顧忌地當著她 的面,抱著唐碧靠在他的懷中,寵溺地歎道:「累壞了吧。」 「嗯,是好累。」在他面前,唐碧覺得自己感覺到了父親般的慈愛,對他流 露自己的脆弱,彷彿是天經地義的事。她性讓自己躺在他的腿上,腳搭著椅子 平躺著,伸出手來撫摸著他新長出細小的鬍子,這一切大膽而自然,叫洛雪既驚 又惱,「師傅!」 「嗯?」洛羽輕佻眉頭看去,「小雪是不是也累了?馬上就要進城了。」 洛雪鼓起勇氣想像唐碧一樣,大膽地靠近他,卻是不敢挪出一步。她只能把 怨氣 3找請?|| 出在唐碧身上,「師傅怎麼跟她這般親熱,師傅忘了她是什麼身份嗎?」 洛羽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唐碧卻悠然地把玩著他垂落在自己臉上的髮絲,漫 不經心道:「洛雪得記住自己的身份才是,你忘了,那日你已經把你師傅輸給我 了。」洛雪俏臉驟然慘白,「你胡說,那只是……只是開玩笑的。」 「誰跟你開玩笑!」唐碧的面色陡然一冷,變得嚴厲無比,「輸了就是輸了。」 「可惡,你竟敢詐我?」洛雪氣得伸腳踹向了唐碧的頭,洛羽一把抓住了她 的腳,「小雪,你太放肆了。」 「師傅!為什麼你會喜歡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你不怕被她害死,難道就不擔 心她整天跟別的男人鬼混嗎?你怎麼可以像吳大官人那樣昏庸無能。」 洛羽陡然推起唐碧站了起來,揚起了大手,唐碧連忙抓住了他,柔媚一笑, 「別生氣,她還不懂事。」 「別把自己當我師娘,你還沒這個資格。」洛雪全然不把唐碧的忍讓放在眼 裡,憤怒地指著唐碧罵道:「都是你這個賤人,師傅原本是我一個人的,要不是 你這個狐狸,師傅早就是我的了。」 「洛雪!」洛羽冷然訓道:「你再這樣口無遮攔,不懂禮節,莫冉都要揍你 了。」 「國師,他才不會呢。他可喜歡我了。」洛雪泛起了炫耀的笑,「從不喜歡 女人的國師都愛上我了,證明我比這個女人強,師傅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別被 她蒙蔽了。」 「呵呵。」這換唐碧樂了,哀怨地白了洛羽一眼,「她說可真有道理,你 是這知道,這一路上,莫冉對她可算是關懷備至啊,一會問她累不累,一會問她 渴不渴。看得我這個外人都羨慕死了。」 「那是因為她是……」洛羽差點衝口而出,他閉上了嘴巴,悶悶道:「人家 罵你,你不生氣嗎?」 「因為她是你的徒,莫冉的愛人,雪公的好朋友啊,我這個不要臉的唐 少爺豈敢生她的氣啊。」唐碧自嘲地笑了,「萬一她一生氣,把咱倆告到了雪公 那,雪公告訴了帝王,帝王一生氣,恐怕也給你種點什麼噬情蠱,豈不難受。」 洛羽從她的笑顏中看到了苦澀,心疼地握著她的小手,「委屈你了。」 洛雪只氣得七竅生煙,她腦中想的,都被她說完了,若有一天帝王真知道了, 恐怕師傅都會怪罪到她身上,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有什麼委屈的,能躺在洛哥哥懷中,有洛哥哥疼我寵我,就是死也甘心 了。」此話雖不假,可明知道這話說著會傷著洛雪,唐碧卻是不經意地說出了口 中,當她看到洛雪氣得眼淚直流時,她心中突然升起了絲絲複雜的快感。 是因為莫冉對她的態度而令自己也忍不住把她當成了敵人嗎?所以利用了她 致命的弱點來打擊她? 洛羽感動得喜不自禁,大手握緊了唐碧的手,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在人聲鼎沸,車水馬龍中,終於走進了盤龍城。因為盤龍城是唐家的地盤,小心 為上,莫冉選擇了住最好的客棧。 用餐過後,雪公和洛雪照樣一起出門了,莫冉去了驛站傳信,洛羽陪著唐 碧,剛走出客棧,卻見吳少南抱著劍候在一旁。 「洛神師,我想跟你借用一下唐少爺……」 第2章。少南獻寶碧拼劍 「借用?」洛羽挑眉質疑,吳少南頓覺自己用錯了詞,臉紅地瞄了瞄唐碧, 好在唐碧根本就沒亂想,反而拉著洛羽,對他招了招手,「吳少南,過來,陪我 們一起去逛逛?」 吳少南欣喜若狂地跑了過來,在她的注視下,羞澀地呵笑道:「唐少爺,你 叫我……」 「傻瓜,還有人叫吳少南的嗎?」 洛羽敲了下唐碧的腦門,寵笑道:「要叫吳大官人哦,不能總是連名帶姓地 喊人家。」 「我們那裡都這樣叫的啦。」唐碧伸了伸舌頭,乖巧又調皮的樣子誘得吳少 南怔然失魂,當她婉然一笑地轉向他時,他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你會不會介 意?」 「我喜歡你這樣叫我。」吳少南紅著臉小聲道。 洛羽心知端倪,卻不敢點破,只歎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可吳少南身份特殊, 別說帝王和莫冉容不下他,光是雪公和墨親王這關,恐怕都過不了。不過他還 是很有頭腦的,只要打通了小碧這邊,事情就會變得簡單多了。 「嘿,我說你這孩子……不是。」唐碧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吳大官人,你 是不是有點怕雪公?所以把我當成你媽……不是,你娘了。」 吳少南愕然驚愣,「什麼意思?」 唐碧正準備開口,卻興奮地指著前面的小燒烤,「洛哥哥,我要吃這個。」 「去吧。」洛羽這次特別準備了許多碎銀,唐碧拿著銀子一溜煙擠了過去。 這樣的一面叫吳少南既愛又憐,「真羨慕她這麼粘你。」 「誰叫你看起來像個小孩子呢。」洛羽調侃地笑道。 「所以她以為我喜歡她,是把她當……」吳少南哭笑不得。 望著辛苦地擠在人群裡高舉著銀子,沒有一絲高雅貴氣,普通得像個快樂的 小女孩,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忍不住歎息了,吳少南玉面噙滿了閃亮的笑顏,「你 說她怎麼這麼可愛?」 「因為她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寶貝。」洛羽感歎道:「也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 氣,這輩子才有機緣碰到她。」 「唉,我沒你們那麼好的福氣。」吳少南有些落寞道:「我不知道她什麼時 候才能轉頭看到我?」 「你今天已經閃亮地站在她的面前了,從你將她擋在身後,替她頂上那一劍, 她恐怕已將你記在心裡了。」洛羽不忍看到他的痛楚,多一個人愛她,或許不是 一件壞事。 他想這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洛羽堅信她的愛就在那裡,不會因為別人而減 少半分。 「真的嗎?」吳少南粉紅的唇瓣揚起了歡喜的笑,「她跟我討一把劍,說是 叫魚腸,還畫了個樣子給我,如果我把這劍送給她,她會不會更……」他瞬間閉 上了嘴,因為唐碧舉著幾大串烤得糊焦焦油膩膩的肉串出現在他們面前。 「吳少南,這串給你。」唐碧遞給他,他感動得幾盡落淚,剛吃上一口中, 唐碧卻是笑道:「你還沒付錢的哦。」 「啊……這個?」吳少南不懂她的意思,唐碧遞給洛羽咬了一口,自己又吃 上一口,「這可是洛哥哥的錢買的,我是蹭飯的。你可得付錢給洛哥哥。」 「要不我跟唐少爺一起蹭?」雖不懂蹭飯是什麼,但能跟她說上幾句話,便 叫他心花怒放了。 唐碧嗔了他一眼,「我窮得一個子都沒有,所以才蹭洛哥哥的。你是公的 男人,還好意思蹭飯。」 「你沒錢花嗎?」吳少南不惱倒是急了,左掏右的,終於摸出一個精美錦 囊,「給!」 「得了,我可不好意思花你的錢。」 「你可以花他的錢,為什麼不可以花我的錢?」吳少南急了。 「我跟他的關係……」唐碧不敢隨便亂說,二人的關係豈是他一個外人能理 解的,「他是我洛哥哥嘛。」 洛羽對她的話忍不住笑了,這丫頭沒把他當外人,真令他開心啊。看到吳少 南急得快哭了,洛羽忍不住打圓場,「小碧,人家吳大官人錢多嘛,你忘了,他 爹可是相國大人,他姑姑又是艷妃娘娘,他們有的是錢,你就收下唄。」 「艷妃?」這個名字衝入了唐碧的腦中,令唐碧陡然想起了那日艷妃將她推 下湖之前所說的一句話,「今日,本宮不會殺了你,不過是為了我家少南,給你 個小懲大誡……」 少南,吳少南,她那時聽著覺得莫名奇妙,這會想起,更加迷茫了。艷妃說 的,是為了眼前這個吳少南嗎?為什麼?為什麼逼得艷妃竟然對她小懲大戒? 「艷妃是你姑姑?」唐碧上下打量著吳少南。 洛羽聞言卻是有些驚奇,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她怎麼會問得這麼奇怪?而唐 碧的目光令吳少南有些不安,「是啊。」 唐碧一把奪過吳少南手中的燒串,「不給你吃了。」 吳少南愕然不解她為什麼突然惱了,他慌忙擋在她面前,誠切地哀求,「唐 少爺,我……」 「你知不知道你那個好姑姑把我推入湖裡,差點沒把淹死我了。」唐碧憤憤 不平地以燒烤戳著吳少南的胸膛,「她說是為了你,我想問問你,你一箭差點射 死我,我都沒找你算帳,雲王傷了你的臉,她就來淹死我,有沒有這個道理?」 唐碧的話令二男皆驚了,艷妃想害死她,可從來都沒聽聞過。「什麼時候的 事?」 「什麼時候?我想想,就是蘇含……蘇總管有天送水果來,而後……」唐碧 邊說邊惱,氣不過的時候就戳一下吳少南,令吳少南又難過又驚慌,卻又覺得她 這樣的動作叫他隱隱欣喜,若她悶著不理他,他會痛苦至死,但哪怕她像墨親王 一樣,即使生氣而要了他的命,他都會覺得開心。 原來那天多虧了蘇含及時喚去了帝王,才救了她一命啊。吳少南這會才覺得 渾身冷汗,看來他的心事被姑姑知道了。不過幸好她理解錯了,否則…… 「好了,你就別數落他了。」洛羽搶過她手上的烤串,遞給了吳少南,轉而 捏了捏她的鼻子,「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官人,雪公可以欺負他,你卻不可以 哦。」 「不是,我喜歡她……欺負我。」最後的三個字在憋進了自己的肚子裡,聽 起來就像似告白般,叫唐碧察覺到某種異樣的感覺。吳少南訕然一笑,連忙從懷 中掏出了一個金色的小筒子,「送給你。」 唐碧沒有接,掀眉道:「什麼東西?」 她不識貨,洛羽卻是驚訝了,「這可是鏈蛇骨劍?」 「是的。」三人已走至了河堤邊,坐在大樹下的亭內。吳少南像獻寶般對光 顧著吃而不感興趣的唐碧解說道:「這個武器比一般的劍更好,它最大的好處是 攻防兼併,它可長可短,方便攜帶;鋒利無比,堪比暗器;可當劍,也可當鞭… …」 看著唐碧似乎有些興趣了,洛羽卻皺起了眉頭,「可是聽說這劍太過邪門陰 毒,而且會傷到自己。」 吳少南傲慢地白了洛羽一眼,懇切地請求,「怎麼樣?我教你,絕不會傷到 自己。」 「好吧,你先耍一遍給我瞧瞧。」唐碧擦了擦手,托腮靠著洛羽的大腿,眨 了眨眼,說實在她已經心動了,可是無故獻慇勤,非奸即盜啊,她得好好揣揣他 的心思。 耍?敢情把他把街頭賣藝的了。不過既然她開口了,哪怕是叫他扮猴子,他 也願意。 但是沒有對手,一個人也耍不出威風來。吳少南將劍拋給了洛羽,「洛神師, 可否陪我耍耍?」 洛羽接過劍抽起細察把玩著,「你的鑄劍術確實不錯,不過我實在不會使劍。」 他收鞘內遞給了唐碧,「你陪他玩玩?」 「我?」唐碧連忙擺手,「還是不要了吧,他那麼厲害,一出手,我就死定 了。」 「放心,他不敢傷你,你只管砍他就是了。」洛羽的教唆令吳少南頭皮發悚, 這到底是好心給他製造機會?還是存心叫他出醜啊,他吳少南向以快劍取勝,一 招斃命,這不是掐死了他的強項,玩死他的弱點嗎? 吳少南投去哀怨的目光,洛羽卻是笑吟吟地取下了琴,「小碧,我以琴曲替 你助興,別怕,去吧。」 憶起電視裡大俠風度翩翩,什麼獨孤九劍,無招勝有招……唐碧有點躍躍欲 試,但想到自己從未與人對決過而遲疑,昨日砍向雪公,不過就是大腦一熱, 連自己都沒不知道是怎麼事。 「好吧,來吧。」能與她相對決,死也值了,吳少南大有壯士一去不復返。 唐碧橫舉起長劍,緩緩地拔了出來,洛羽溫笑道:「還蠻有氣勢的嘛。」 「電視裡的大俠都這麼演的嘛!」唐碧汗顏呵笑,看著手中的劍鞘,茫然問 道:「這個擱哪?」洛羽忍不住地拍了下頭,哈哈大笑地指著吳少南,「這可是 你的責任。」 她還真是單純得可以,吳少南也忍不住笑了,耐心教導道:「你可以丟了它, 雙手握劍,不過我這柄劍質地輕巧、鋒利緊韌,不需雙手,但這鞘有點沈,遇重 劍可做防守,而你的敵手我,現在用的是軟骨劍,所以它起不了很大的作用,你 可以棄了它。」 「上面鑲這麼多寶石,萬一丟了被人家撿去多可惜,我還是拿著吧。」唐碧 姣容月貌在燈籠光影下顯得既嫵媚又純潔,調皮的淺笑,可愛的軟言柔語,叫吳 少南的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柔情,與她龍騎場遙遙的相望,與她閣樓上匆匆的纏綿, 已叫他刻骨銘心,而這一次,也許還是人生唯一的──比劍! 他多希望,此刻街道的燈籠,全數化成他所創的武器,每一樣都能奉獻給他 們,讓這場比試延續下去,永不停息。 思緒萬千,柔腸轉間,劍已劈頭而來,眼見劍已砍到了他的臉上,他還在 發愣,唐碧驚叫道:「啊,快閃開。」她的驚慌叫吳少南欣慰笑了,眸光飛上了 奕奕的神采,頭一偏,身形微移,唐碧的嬌軀與他擦胸而過,而唐碧卻剎不住腳, 往前衝去,叫他驚了,大手伸出撈住了她的纖腰,輕巧地帶入了懷中。 望著胸前嬌喘未定的人兒,吳少南心馳神往卻不敢冒犯,借力輕巧推開,身 形退後兩步。洛羽見此情形微微一笑,成全了他人,自己卻心酸了,到底沒那麼 寬宏大量啊。 「你是故意的吧。」唐碧嬌惱地提劍指著他,「要躲就早點躲嘛,非要讓人 擔憂。」 她無理的指責令吳少南心中甜蜜不已,羞澀呵笑道:「要是早早躲開了,你 出劍就會猶豫不決,難以提升速度。」 這……似乎有點道理,唐碧不好意思淺笑道:「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喜歡怎麼出招就怎麼出招,若敵手都知道了,你還能贏嗎?」吳少南耐 心地指點,從他的話中感覺到了似小墨那般認真的態度,然而其循循善誘比起小 墨的大道理,似乎更容易理解。 洛羽已取下了背上的琴擱在了腿上,柔笑道:「招式我不懂,你得仔細感悟 劍的存在,把它融入到自己的感官裡,靜下心來,瞄準你的目標……」他那一慣 溫柔而充滿魔力般的嗓音,叫唐碧恍然感覺到體內某種能量的騷動,那是……小 墨教授她的基本功法,雷炎秘訣第一層。 溫熱的能量在體內緩緩運轉,四周的喧囂彷彿被隔離了出來,存在,卻不凌 亂,空氣中蕩漾著某種奇特的氣息。唐碧的目光漸漸地聚集在了手上的劍上,劍 身似乎感受到了靈魂而發出了嗚咽的應。 這一刻,吳少南驚訝不已,這是他的劍,他比誰都熟悉它的靈性,然而,他 不敢相信的是,在她的手上,它竟然也能發出認同般的靈感。而洛羽卻只是讚賞 般的閃了閃眸,「小碧悟性真高,現在,你的目標只有一個。」 唐碧緩緩地抬起了頭,蛾眉懶起,墨眸流彩。熟悉,陌生?叫吳少南既驚顫 了,然而由不得失魂,唐碧再次揮劍而上。這一次她纖足微蹭地,身形如燕,一 個靈巧的挽花,蕩出一波詭異的劍氣,雖脆弱,卻足夠華麗了。 劍尖至胸前,吳少南驚得連連後退,然而唐碧卻沒有追去,因為洛羽的琴聲 響起。聲韻細膩而悠遠,唐碧彷彿感覺到了某種指引,劍勢稍轉,嬌軀一個翻轉, 如身段柔軟的舞者般,直接倒下,仰面自頭頂刺出。 這一幕叫二男驚訝極了,她這哪是舞劍,分明是在舞蹈啊。二人不知緣由, 唐碧卻是一點就通。良好家教、藝術出身,從小練就亂種舞姿,雖然身體不是自 己的,但靈魂深處的記憶的靈巧,信手拈來,這,才是她極佳的優勢。此刻有小 墨的功法為基礎,加上與洛羽二人獨特的二人琴音融,耍起來劍來,雖鋒芒不 足,倒也華美極了。 第一完,第二立即開始了,唐碧以劍點地,如借助跳桿般,纖腰翻 起,飄忽若勢,速度隨琴聲愈來愈快,且劍走偏鋒,吳少南躲閃之餘,越來越驚 訝。好幾次身體與她擦劍而過,想伸手摟住她,卻被她輕巧躲開,反遭攻擊。 這不,他的手剛挨及她的腰部,她竟快速挺胸,纖足一點,反身右腳猛然踢 起,借力躍起腳尖點擊在他的頭頂上,驚得他摸著頭頂不知所措。「你……你怎 麼可以用腳……」 「傻瓜……你又沒說不准用腳……」唐碧嗔笑著,攻勢卻一點都沒有弱下來, 反而愈加凌厲,「洛哥哥,音律再快點,他還沒有出劍呢。」 洛羽聞言失笑,「傻丫頭,再快他也不一定需要出劍啊。倒是你,累了嗎?」 「不累,好玩。」唐碧愈戰愈烈,「瞧不起我是不是,出劍。」彷彿乘勝追 擊,逆襲得手般,不一小心,劍尖已挑起了吳少南的長髮,驚得他臉色終於嚴肅 了起來。 琴音急了,如淙淙流水,撞擊著細小的岩石,掠起了水花。詭異的波紋捲至 了唐碧身上,唐碧的身影再次提速了,長劍輕飄飄地,毫無技巧地刺向了他的鼻 尖。 「噹」地一聲,一柄骨節貫接的長劍出現在吳少南手上,擋開了唐碧的長劍, 吳少南僅僅只地輕巧震開,便叫唐碧手掌發麻。退後而嬌喘地瞪著他手上奇異的 武器。 見她劍鞘於雙手間互換,方知剛才一擋已震疼了她的手,吳少南心疼地道歉, 「傷著你了吧,適才沒把握好力度……」 「哼,太小瞧我了。」唐碧長劍在左手耍出花招,叫吳少南和洛羽皆驚訝了, 「你會使左手?」 「怎麼?不可以啊?」唐碧挑眉傲然一笑,「我可是天生的左手派,只是耍 左手耍刀不優雅,常用右手罷了。」 「那正好!」吳少南被她挑起了傲骨,神采飛揚道:「我也是天生的左手, 但我從不使左手,因為一出手,必定見血,但今日,給足你尊嚴,我的劍若架在 你的脖子上了,你須許我一個承諾。」 「不可!」洛羽不悅地瞪著吳少南,目光冷冽,「你堂堂公的官人,豈可 趁人之危。」 「我這是趁熱打鐵!」吳少南眼中閃爍著精銳而不可阻擋的光芒,略見悲壯 道:「生不逢時,時不與我,我不甘心,求洛神師成全。」 「你……」洛羽想怒卻發不起來,他面色青澀俊雅,卻如頂天立地的血性男 兒,誰能想像被雪公成天辱罵,在眾人面前畏首畏尾的男人,為了一線愛意, 竟然如此堅韌?「對你來說,這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啊,你又何必如此固執?」 「對於已經成功的你,或許不能理解我的期盼。」吳少南深深地對上了他的 眼眸,「有些夢想雖然遙不可及,但若不爭取,它就永遠都不會實現。」 「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你就試試吧。」洛羽歎了口氣,越發憐愛地看著唐碧。 「你怕嗎?」 「你們在說什麼?似乎覺得我輸定了?」唐碧輕柔一笑,俏顏掠過一絲玩世 不恭的味道,「他說得對,贏他的夢想可能遙不可及,但還沒試,你們又怎麼知 道,不是我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呢?」 二男愕然失神地瞪著她,彷彿她說的是天荒夜譚,然而唐碧的身影卻是趁機 動了,她的嬌軀如乳燕投林般撲入了吳少南的懷中,美眸閃爍著綠色的光芒。 這是,濃情?還是媚惑?在她的嬌軀剛貼上他的胸膛時,他的脖子感覺到了 冷冽的劍氣。天,那晚惹得滿客棧男人瘋狂的媚惑之息又來了!洛羽驚訝了,琴 音想轉換,卻被她牽引著變得激烈了,超越平常的魔音竟從自己的指尖彈了出來。 到底是他的琴幫了她?還是她控制了他的心? 冰寒的鋒芒被吳少南瞬間擋去,死亡來襲,賭約開始,他……必須為自己的 命運而戰。 亭邊、堤岸,河流行船,竟不知何時,已站滿了圍觀的人,有當地人,有商 旅,也有江湖劍客…… 唐碧全攻,吳少南執守,完全處於被動狀態,剛開始觀戰的人對唐碧的生澀 而嘲諷,然後隨著洛羽的琴音如浪濤般卷席,唐碧的攻勢亦如滔滔江水,連綿不 絕時,吳少南開始手忙腳亂了。 終於,「絲」地一聲,吳少南手中的鏈蛇骨劍陡然如蛇出洞般,捲繞著唐碧 的嬌軀如蛇纏上。 這,便是鏈骨骨劍的精妙之處嗎?短時可收至十來寸,抽起可至三十三寸, 甩出竟可達三四米長,每一個骨節都由菱形倒三角組成,片片鋒利,難怪洛羽擔 心會傷到自己。 此時骨劍的頭如蛇般衝向了唐碧的咽喉處,唐碧急卻不慌,雖從未對敵,卻 是深知越危險越該沉著。既然已至生死關頭,那麼抵禦已無意義,還不如放手一 捕。 唐碧放棄防守,長劍的劍尖陡然架在了吳少南脖子,而吳少南的骨劍之尖, 已頂及了唐碧纖巧的下巴。 兩敗俱傷的結果,令所有人驚恐萬狀。 下章預告:3。碧落淫窟染慌亂唐碧突然失蹤,莫冉憤怒不已。 醒來的唐碧正被人喂以媚藥屈辱拍賣。買轉手將她以十倍的價格再度賣出。當 她看到滿屋被調教著的絕色女人,她徹底驚恐了。只因她們都有一個可怕的共同 點!接下來:4。天地變色禁忌歡 第3章。碧落淫窟染慌亂 洛羽的琴驚然而停,吳少南猝然收了骨劍,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為了 取勝,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 「因為承諾對我唐碧來說,是一種奢侈。」唐碧的眼神在一刻變得嚴肅深重,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但我只是想借你證明自己,有些夢雖然遙不可及,卻是 可以實現的。」 吳少南輸了,雖輸得怨枉,卻是輸得心服口服,他從沒想她是如此柔弱的女 人,竟有如此堅強的意志。愛她,原來不僅令只是因為她的外貌之美,愛她,更 原來是緣於她那骨子裡的堅韌。 「我喜歡這把鏈蛇骨劍,現在,可以送給我了嗎?」唐碧含笑地收了劍, 裝鞘中遞給他,吳少南瞇眼收斂濃情,裝好骨劍遞給她,「謝謝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謝,而後相視一笑,四周頓時嘩然鼓掌。 「賤人!」遠立船上的人兒憤怒地低罵著,伸手一揮,「時機已到,務必成 功。」 身邊的女人有些擔憂地低聲道:「萬一失手,咱們……」 「怕什麼!不弄死她,我嚥不下這口氣,我的莫冉哥哥,我的少南……」 洛羽已背好琴,唐碧置在中間,三人含笑地攜手並肩擠出了層層圍觀的人海。 然而還沒走出人群,吳少南突然大叫道:「混蛋,竟敢偷本少爺的錢袋。」 吳少南擠身追去,洛羽正欲拉卻唐碧,卻驚然見唐碧被人擠得越來越遠。 「小碧……」洛羽急忙伸過手去,唐碧慌叫了一聲「洛哥哥」,便不知擠向 了何方。 等吳少南甩著錢袋傲笑地蹦跳跑了來時,差點撞上了一輛狂奔的馬車,氣 得他想出手,卻心繫著人群中的人兒。急急返卻愕然發現四周的人群散去,來 往行人中,已不見二人的蹤影。 「難道他們拋下我了嗎?」吳少南思及而酸楚,早知道就不追這點破錢了。 剛走兩步,卻被人抓住了肩膀,正欲出劍,洛羽的聲音響起,「看到她了嗎?」 吳少南這才發現洛羽已急得面色慘白,「不是跟你一起嗎?」 「她見你追,也跟著跑了幾步,被擠散了。」 二人你看看 2|? 我,我看看你,心中登地一響,「不好!」 「快,分頭找,原地匯。」兩個男人頓時瘋了似的朝兩邊跑去,眼光精銳 地掃過每一個來往的行人。 一刻鐘後,兩人垂頭喪失地返,相視搖頭,滿眸痛苦。 「擴大範圍,上面找。」兩男各自掠上了屋脊,快速地遊走在這座盤龍般的 古城上,掃視著下面的街市,卻仍然無功而返。 「怎麼辦?」吳少南痛苦地問著,顫聲道:「她一定是被人抓走了,會不會 是那個暗月?」 「極有可能,看來得稟報國師了。」 「他會殺了我們。」吳少南一想到莫冉那冰寒的藍眸,便不寒而慄。 「她的命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洛羽憤怒地低吼,「要不是你亂跑,她 會丟嗎?」 「你還敢怪我?你牽著她都能弄丟!」吳少南憤然諷刺,「什麼洛神師,整 天就知道亂彈琴,連個女人都照顧不好。」 洛羽頹然洩了口氣,滿眸傷痛,「是我的錯,她不見了,我心裡擔憂得難受, 忍不住發脾氣,抱歉。」 「算了,找人要緊,聽你的,先稟報國師。」 二人返客棧,騎馬急奔驛站,吳少南正欲亮牌闖上,莫冉嫋嫋而出,見勢 不對,「出什麼事了?」 「她不見了。」洛羽急得淚水盈眶,揀重點快速講了一遍。莫冉藍眸頓時蘊 含著冰冷的怒意,一巴掌扇向了洛羽,洛羽垂著頭,不敢吭聲。 「我信任你,才把她交給你,你卻把她帶給別的男人玩,若你不是洛羽,我 非殺了你不可。」莫冉咬牙切齒地冷聲道,繼而轉向了吳少南,吳少南只覺得落 入了冰窖,連呵口氣都不敢,「一把破劍害得她丟了,若出了任何差池,我非滅 了你們吳家不可。」 「我錯了。」吳少南心如焚,「國師要殺我,我絕不反抗,我只求你快點把 她找到,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還敢癡心妄想。」莫冉冷冽如刀,渾身狂暴的靈氣逼得他自己都快喘不 過氣來,忍著憂心吁了口氣……緩緩道:「告訴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 二人努力憶著,卻是搖了搖頭。 「兩個笨蛋。」莫冉藍眸一閃,兩道藍光射向了二男,頓覺活生生被刺殺著 腦部,疼得他們忍不住抱頭。「還不快上馬,帶我去瞧瞧。」 兩人騎馬,莫冉飄身如羽翼般,借助著建築的每一個支點,便能疾速如流。 不一會,三人出現在唐碧消失的地方。一來一往,此時街人的行人並不是很多了。 莫冉掠在上空,仔細察著看四周的街市,以及寬河中的大船,再緩緩飄落, 掃過四周所有的出口,「能在你洛羽的眼皮下,快速把人帶走,這個世界上,除 了那小子,我不確定還有幾個人能做得到,確定沒見到任何可疑的人嗎?」 「有沒有可能是暗月的人。」 「不排除這個可能。」莫冉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思維快速運轉,「錢袋被 偷,分明是調虎離山之計,小偷是個什麼樣的人?」 吳少南拍了下頭,「你一說我便想起來了,偷錢袋的那個人,還真不像個窮 困小偷,好像是一套緊黑色勁服,他跑了一段路,見我追上,便把錢袋丟給我了。 我當時以為他是怕了,現在想想,應該是目的達到了。」 「蠢貨,你不是出劍很快的呢?抓不住他,殺了也好,至少有個線在。」 「我……」吳少南委屈,卻也不敢說想早點來見她。想到這個,他又驚叫 了聲,「對了,還有一件事。」 莫冉射來冷若冰霜的目光,「快說。」 「來的時候差點被一輛馬車撞了,我在想……」 「能帶走她的人,也許不一定是個武功高手!」莫冉臉色終於緩了緩,「只 要不是江湖中人帶走她,活命的機會便大了很多。」 活命?吳少南和洛羽驚若寒蟬,心底真正的恐懼才剛剛開始。 三人展開了地毯勢的,然而直至午夜,卻仍然一無所獲。到客棧時, 雪公難得竟躺在了床上,見吳少南進來,擺了個撩人的姿式,膩聲喚道:「少 南……」 吳少南厭惡地掃了她一眼,「今個兒別在我面前發騷,我心情不好。」 毫不掩飾的厭煩叫雪公難堪又憤怒,冷然諷笑,「和唐少爺玩了一晚,還 心情不好?是不是非要把她摁下身下淫玩,你才能好心情?哦,我忘了,你這麼 無能,她就是束上了男裝,脫光了還是女人,幹不了你呵。」 「你……別逼我殺你。」吳少南憤怒拔劍,卻重重地塞了鞘內,他諷刺地 冷笑,「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愛她,不管她是男是女。你就是玩再多的男人, 耍再多的花招,都刺激不了我。這,不是我的無能,是你的失敗,你得檢討自己 是否無能。」 雪公憤怒地瞪著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此刻如此痛苦過,失敗過。他不 是不喜歡女人,而是,對她沒興趣?天啊,這比殺了她還叫她難受。她雪公放 浪了這麼久,原以為只為羞辱他,戲耍他,若非他說愛,她根本就沒感覺到,他 對自己有什麼意義?此刻的憤怒中,有嫉恨,還是吃醋? 不,不可能,她龍茵雪從頭到尾,只愛一個男人──國師啊。 萬簌俱靜的午夜夢,歌舞昇平的煙花之地,男人皆臥溫柔鄉。 唐碧不敢置信自己醒來,竟然又一次面臨如此可怕的局面。 粉香汗濕,春弄酥融,四周男欲女色濃烈至極。嬌軀被人以繩纏繞綁成了 極端羞辱的姿態,吊掛在高台上。如奧運會觀眾席般的台下,是一雙雙如狼似虎 般的色眸,無論男女皆滾動著喉結,發出令人作嘔的吞嚥聲。 「現在拍賣的,是女身男色的極品,這可是男女通吃之貨哦,聽聞一夜可御 十個童男童女,床上功夫十分了得。」滿臉媚欲的老媽子指著身著紫衣錦袍的唐 碧說著,台下頓時哄然喧嘩了起來,一個個激動得興趣高漲。雖遠觀不可細看, 但僅憑那淫猥的綁縛之法所表現的效果,已足令他們瘋狂了。 面對色慾橫流的場面,被人如此污辱地吊掛著拍賣。唐碧憤怒地想殺人,卻 發現自己的忍不住地喘息了。好熱,好幹,好疼……下面好癢……好想要一個男 人……該死的,如此熟悉又可怕的感覺,除了發情,還會是什麼? 是誰,是誰敢給她下如此重的媚藥,這簡直和十倍的龍珀香沒什麼兩樣,唯 一的別在於,媚歡丹才開始,噬情蠱卻已經隨著著她體內瘋狂的慾念肆無忌憚 地攻擊著她的身子的每一寸,比任何一個酷刑都叫人痛苦。 莫冉……洛哥哥……小墨……救我!唐碧在心中哭泣地哀求。 「起拍一兩白銀。」老媽子財迷般興奮地大叫著。 「二兩!」有個老態龍鍾的男人率先大叫著。 他剛叫完,立即有人諷刺地大笑,「伍兩。」 「六兩!」 「一千兩!」 …… 「三千兩一次……三千兩兩次……」 從一兩拍到了三千兩,是個很恐怖的價格了。色男欲女你看看我,我看看 你,不是他們沒有錢,是不敢再叫了。他們都知道,在盤龍城,錢財太外露,被 會人盯上。 「五千兩!」一個軟綿得令人發膩的聲音低低響起,眾人訝異地將目光移向 了樓欄上,驚然抽氣議論,「天,是他?」 唐碧透過迷離的眼眸,遙見一個面帶銀色面具的男人坐樓上,俯視著她,悠 閒自在地品著茶,兩個俊美得像女人般的少年極為恭敬地替他搖著扇子。 「離公子……」眾人低憤不滿,卻不敢吭一句,在盤龍城的任何一家青樓伶 院,誰不知道離公子男女通吃,從不輕易出手,出手必得。誰敢搶奪,第二天必 橫死街頭。 「還有沒有出價的?」下座噤若寒蟬,老媽子擦了把汗,「價格高者得,此 人,歸離公子所有了。」 好不容易出了個極品新貨,卻無緣到手。色男欲女們無奈只得擁女抱男的各 色香閣,翻滾溫柔床。 「能被離公子看中,真是三生有福了。」老媽子捏了把唐碧的臉,獻媚朝緩 緩走來的銀面男人笑著奉承,「離公子真是好眼光,是否需要馬上派人給您送過 去,賣已上了足夠的媚藥,這會玩起來最爽快!」 「不用了。」銀面男人一個眼神,身邊的兩童男立即割下吊住手腳的繩, 在唐碧掉下來之前,他突然無意識地伸手去接,待唐碧順勢滾入了他懷抱中,他 才驚覺到自己的動作是多麼的可笑。然而對上她那張媚歡隱忍的美顏,他心臟揪 緊,面具透出的眼眸抽動了。「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洩露了秘密,不僅永遠都 不會跟你做生意了,還會……」 這是一具如女人般滿含著花香的身體,卻能汲取到男人媚中帶剛的氣息。一 襲如洛羽般雪白的錦衣將他瘦削的身子裝束得極為精雅,兩片無情般的薄唇看上 去既美又冷,面具下的是一雙堪比莫冉的美眸,卻沒有他那般攝人心魂。 能取洛羽和莫冉三分之一融在一起,便已能驚為天人了。 她的身子,將要被這樣的一個陌生男人佔有嗎?她的心在恐慌,身子卻在渴 求,體內的媚歡丹已啟動,她幾乎能感覺到意識在沉淪,下穴在抽搐,濕得幾乎 快要滴出水來。 若不是手腳被繩捆綁著,她恐怕已忍不住要勾上他的脖子,將自己的唇湊 上去汲取他唇中的甘露了。此刻她的腦海裡,莫冉和洛羽的面容在不停地輪流交 替著,跳躍著融著。 不,他不是她的愛人,她的莫冉……她的洛哥哥…… 他抱著她,看著她,滿唇泛起了讚歎的笑,聲音柔軟,「可人兒,你真的又 美又傲,渾身慾火已快濕透了,竟不肯吭出半聲。若是其他女人躺在我懷中,早 就撲上來了。」 唐碧咬著牙想笑,想比哭還難看,「我的男人中,你太遜色了。」原本夠柔 嫩的嗓音此刻在極濃的慾望翻滾下,變得充滿誘媚,叫銀面男子渾身顫抖,該死 的,光憑這嗓音,竟勾起了從不動情的欲求。 他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著,穿過了一條街,來到了對面同為青樓的院落,卻不 直入正門,而繞到了後院,望著那緊閉地朱門,看著唐碧喃喃道:「真想留下來 自己用啊,可惜誰叫我這麼缺錢呢。」 唐碧聽出了弦外之音,突然冒出了的念頭叫她驚恐萬分,他這是要……要轉 手將她賣掉?賺取差價? 身邊的兩個男子童驚訝道:「公子,這個可是……」 「這個恐怕是極品了,他們一定會很喜歡很喜歡的。」 「可這個是男人,可他們要的是女人啊。」 「男人嗎?有時候比女人更誘惑。」離公子彎唇笑了。 朱門開了,兩個黑衣男人走了過來,和兩童男細碎地嘀咕著,一前像驗貨物 般,剛看到唐碧的臉,立即閃過一絲訝異之色,「男的?」 「看上去還不錯吧。」 「是不錯?多少?」 「五萬!」銀面男人果斷地低低道。 唐碧從媚欲中驚醒幾分,「不要!」 「你想留下來陪我?」銀面男人低歎道:「我也想,但我更需要銀子。」 「你要多少……我給你。」唐碧淚水盈眶,喘息著哀求,「只要你肯放過 去,會有人拿很多很多銀子……給你!」 「很多被賣的人都會這樣說。你若有錢,就不會被賣到盤龍城最下流的青樓 了。」他幽幽道:「今日若不是碰到我,你的下場恐怕難以想像。這戶人家雖神 秘莫測,但財大氣粗,應該不會虧待你。」 兩黑衣男人似乎是爭論了一番,而後過來丟下一張銀票,對唐碧伸出了手。 唐碧瞪著面具下的如冰般無情的眼睛,美眸噴火,媚音蘊恨,「告訴我,你 的名字。」 銀面男人彎唇一笑,「捨不得我,說真的,若不是缺錢,我也捨不得你。」 「名字!」唐碧渾身慾火焚身,卻是咬牙切齒地低吼。 他低下頭,望著那艷紅得滴血的櫻桃小口,突然好想自己的名字從這個小嘴 裡溢出,忍不住啟唇輕吻著唐碧,「離歌!」 該死的一點點的寵愛,都能挑起她滿心的欲求,當他的唇離開她時,她淚水 迷濛,喘息地恨恨道:「離歌……今日辱我,我會十倍還給你!」 望著她被黑衣男人抬進去,他耳中還響著她那聲自己的名字,這一聲如女 人在男人歡寵下的呼喚,加上了她的媚,她的怨,她的傲,她的恨……竟叫他心 都被揪疼了。 「這貨物僅穿過一道街,竟然盡賺十倍,真是賺翻了。」身邊的兩個少年贊 歎道,卻見自己的人傻了一般。銀色面具下看不了任何喜怒哀樂,唯見那薄淡 的唇瓣挽起了澀笑,瘦長的手撫摸著還殘留的餘溫,歎了口氣,「我有種錯覺, 今日這一單買賣,也許會賠上一輩子!」 「為什麼?」 「放下她,卻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擱淺在那裡了。」 穿過了一道道的開開關關的大門,唐碧被帶到了一間紅毯鋪滿,香帳飄蕩的 大房內。耳邊淫聲浪語,媚誘高潮不斷,這樣的吟叫,這樣的氣息,太熟悉了。 環顧四周,竟是一個個如牢籠般的房間,每個房間裡,綁縛著一名赤裸的絕 色人,每個女人嘴裡,無一不吐著「啊呀」的淫喘聲,一個個看起來好淫蕩,好 銷魂啊。 媚歡丹的氣息,好濃郁! 然而最可怕的是,唐碧從她們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瘋狂,變態的瘋狂,是誰?是誰用如此污辱的方式,是誰,如此變態地豢養 了這麼多和她面貌神色如此相像的美人犬? 她唐碧難道也將成為其中的一頭?不,不要啊。 下章預告:4。天地變色禁忌歡唐碧逸出一聲哥哥,叫神秘男 人走了過來。瘋狂的莫冉引發了雷聲,驚得洛雪洩露了秘密。當他的名字從唐碧 口中溢出,他便無法克制地抱起了她,走進了密室。「要你。」黑暗中如地獄魔 王般放肆而宣誓接下來:5。兄妹歡愛慾沉淪 第4章。天地變色禁忌歡 唐碧僅存的理智在瘋狂地燃燒,噬情蠱成正比地瘋狂刺疼著。渴歡與痛楚並 存著,形成了極端的折磨,她想叫,卻不敢吭聲;想哭,卻不敢喪氣…… 而唯一的角,便是前方的一張席地十幾米的大床上,晃動著兩道人影。 丟下了唐碧,兩黑衣男人穿過層層帷帳上前。 「爺,我們幫您找了個極品來,好像好像啊。」 「再像也不是她。」低沉的聲音從女人放蕩的哀哭聲中傳來,「先調教吧。」 「爺不先看看嗎?」 「沒興趣。」醇厚而粗嘎的男低音中蘊含著煩躁,聽起來卻如老酒般迷人。 心煩了,身動了,下身的女人頓時似快樂又似乎痛苦般尖叫,「啊……爺,奴家 不行了,求求你……饒了……」 「滾。」男人厭倦地抽身而退,身下的女人趴在地上抽搐著往前爬去,邊爬 下體邊流淌著大量的淫液。 「爺能玩你,是你的福氣。」其中一黑衣男人蔑視地冷笑。 另一個眼睛死死盯著爬過的女人,黑眸中跳起了濃烈的慾火,轉向正在套衣 的男人,舔唇哀求道:「爺,求您給我們兄玩一個。」 「找死!」面前的男人冷然怒喝道。 身邊黑衣人連忙一腳將他踹跪,而後自己也跪下,「小不懂事,求爺饒恕。」 「我說過的話你們忘了嗎?天下女人誰都可以碰,但這間屋裡的不行,誰敢 再犯……」 「嗯……」唐碧的一聲難以溢制的輕吟打斷了他們的窒息氣氛。 「上過媚歡丹了?」男人怔然停住了繫腰帶的動作。 「爺的話,還沒呢,剛從離公子手上買來。」看似老大的黑衣男人連忙答 道:「興許是離公子怕不好賣,餵了粗劣的媚藥。」 「可他是個男的,大哥卻給買來了。」小彷彿為方才被踹而不悅,諷刺 地扯後腿道。 「為何?」 黑衣老大瞪了他一眼,解釋道:「因為長得比任何一個女人還美,還像她… …」 「再像也取代不了。」面前的男人已綁好了長髮,緩緩地轉過身來。清爽, 幹練,威冷,若非衣袍腿間被高高頂起,方纔那一場暴歡,彷彿根本就是沒發生 過。 「爺,請您看看吧。」黑衣老大追逐著人準備離去的腳步,哀求道:「爺, 您好久才來一次,卻從未紆解,也許換個口味,興許能……」 「嗯哦……」一聲難耐的嬌吟吐了出來,正欲離去的腳步停了,頭轉眸定, 此刻,地上的人兒拚命地與繩作戰,努力地磨夾著自己的雙腿。「呵……冉… …洛……哥哥……呵」 哥哥……哥哥呵,他震撼了,腳步不由自動地移動了,身後黑衣老大頓時跪 癱在地上,狠狠地擦了把汗。 紫色錦衣……閃銀髮冠……金色鳳釵……還有這張獨一無二的絕色嬌顏! 是她!怎麼會是她? 「不,不可能!」人嚇得倒退幾步,身後正欲起身的兩黑衣人驚得再次跪 下。卻見人「霍」地轉身盯著了二人,「你們,竟然碰她,找死。」餘音中, 長腳連點速踹了過去,兩具黑衣男人如彈珠般被踹倒滑出一丈之遠,各自噴了口 鮮血。不敢置信地瞪著憤怒的男人,為了一個男人,竟對他們兄二人下如此重 的手。 他,是誰? 盤龍城的夜燈一盞盞的滅了,三個男人的心中的希望隨燈滅彷彿被一點點地 掐斷。沉重,與陰暗,開始籠罩著盤龍城的上空。 莫冉浮在盤龍城上空,半圓之月,陰雲密佈,與他此刻的心情一樣,一半清 醒,一半瘋狂。 碧兒,他的碧兒,在哪?他仰首閉眸,拚命地吸取著月夜精華,瘋狂地吞噬 著天地靈氣。 天地間彷彿隨著他的旋律與心情,開始變幻莫測了。月華彷彿被攝去了靈魂, 開始變得陰暗了起來,烏雲聚集而籠罩,陰風嗚咽而狂亂了起來。 洛羽憑欄而望,驚歎不已,莫冉的靈氣被唐碧吸走大半,此刻瘋狂貫入,且 不論身體是否能接受,這天地都為之變幻了。驚恐之餘心酸沉重,「小碧你在哪 兒?你的莫冉……要瘋了,洛哥哥,也要瘋了……」 「看樣子,要變天了。」吳少南握緊了長劍,「今日就是血洗盤龍城,也要 將她找出來。」 當圓月徹底被烏雲遮掩,天地間響起了一聲轟隆的夏雷。 洛羽身後的客房內,跑出了一個人影,在洛羽驚訝之餘,撲了上來,顫聲哭 泣,「師傅,小雪怕雷聲……」 洛羽沒心情去理會她為何會從他的房間跑出來,只是掀眉冷聲道:「怕就 去睡。」 「師傅,求您陪陪小雪,小雪怕打雷……」 「怕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怕過。」洛羽煩躁地推開她,「一邊去。」 「我喜歡你……師傅!」洛雪鼓起勇氣再次撲了上來,緊緊抱著他哭叫道: 「師傅,不要找她了,你們找不到她的。」 洛羽心煩意亂,吳少南卻聽出了端倪,一把揪過洛雪,眸光儘是怒火,「你 什麼意思?」 到底是伴隨自己多年的女孩,洛羽於心不忍地從吳少南手上拉下來,「別跟 她計較。」 「不是!」吳少南敏銳地捕捉到洛雪眼中的閃爍躲避,「你知道她在哪?」 「不,我不知道。」洛雪猛地退縮幾步,慌亂地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 都不知道。」 他的問話令洛羽錯愕低惱,「你逼她做什麼?」 「說!」吳少南不顧洛羽的阻止,再次揪起了她。 「放開她!」洛羽伸手去拉洛雪。 「說不說,不說我殺了你!」 「你瘋了!」 洛雪在中間,洛羽和吳少南展開了攻擊式的拉扯,咕嚕,某處東西從洛雪懷 中掉了下來。 吳少南瞪著地上滾動的金色套筒,眼珠充血。洛羽的呼喚在瞬間被凝固了, 洛雪慌慌張張地伸手去撿,剛碰到套筒,卻被洛羽踩在了腳上,「是你?」 「不是我!」洛雪咬牙忍著手上的疼。「師傅,你踩疼我了。」 洛羽鬆開了腳,撿了起來。輕輕扭開精緻的套筒,哧地一聲,鏈蛇骨劍如蛇 般衝了出來,寒光劃破了黑暗,也撕開了洛雪的心理防禦。吳少南的劍在顫抖, 洛羽的眸光冷若冰霜,「告訴我……她在哪?」 洛雪含淚搖頭,「不,我不知道。」 「你不說是不是,沒關係,從現在起,你永遠都別再叫我師傅。」洛羽柔柔 的聲音中充滿了悲傷,墨色的眼眸如寒窖般冰冷,鏈蛇骨劍被他輕輕推了去, 裝好,塞了她手上,「你既然喜歡它,下次再傷我,那就乞求它能為你保命吧。」 「師傅!」洛雪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抱著洛羽的大腿,哭哀道:「師傅不要 這樣對我,我愛你。」 「你讓我厭惡。」洛羽的聲音輕如鴻毛,卻如泰山般壓在洛雪的心上。「師 傅,我可以告訴你,但只求你,求你陪我一夜,好嗎?你把我從小女孩,養成了 憧憬少女,求你,把我從少女,變成女人,我求你了,否則我死不甘心啊。」 「我不會碰你的。」洛羽淚水盈眶,心卻更加冷硬。 吳少南望著一個哭求的女人,一個冷硬的男人,憤怒與急躁並起,他突然一 把抓起了洛雪,眼中滿是怒與邪,「洛雪是吧,你想變成女人,我成全你,告訴 我她在哪?」 「不……你放開我。」洛雪嫌惡地推開吳少南的拉扯,吳少南當著洛羽的面, 猛地扯開了她的衣衫,「不就是想要男人嗎?我給你。想得連自己的師傅都敢威 脅,真簡直太不知廉恥了。」 洛羽硬著心腸不願意去看羞得掙扎和哭叫的洛雪,心中五味雜陳。 「吳少南,你這個混蛋。」雪公從窗戶躍了出來,快速衝上前扇了他一個 耳光,憤怒地哭叫道:「你從來不肯碰我,竟然為了那個賤人的下落,甘願上一 個下賤的奴婢。」 「這麼說,你也有份?」吳少南鬆開了洛雪,擦了擦流血的唇角,蔑視地看 著雪公傲然冷笑道:「是不是上了你,就會把她交了來?」 「呵呵,我不稀罕,我倒是很稀罕你們找到她的時候,你們將會看到多麼的 齷齪又骯髒的畫面。」雪公仰天大笑著,充滿了冷傲與蔑視。 二個男人聞聲心「登」地一下掉下來,「她們的意思是……」 莫冉的身影如鬼魅般立在了欄杆上,綠眸妖媚,寒光攝魂,「你們兩位,真 是好樣的。」 他的話音令四人顫慄,不知道是意指兩個女人的所作所為,還是諷刺二個男 人的得失? 「莫冉哥哥……」雪公聲音像破碎的鼓風。 「若不是她一直沒有迷神失魂,我早就找到她了。但是,我已經找到了你們 抓她的那輛馬車,從今往後,她……你們誰都不必操心了。」莫冉身影掠出一道 綠光,在建築之中點出一道道波形的光帶,目標所向,令二雪喪膽驚魂! 洛羽冷然掃了眼身後的臉色蒼白的洛雪,背起古琴躍下了高樓,吳少南背上 劍,也跟著躍了下去,二人奮力地追逐著莫冉的背影。留下二女你看看我,我看 看你,各自怨恨而轉身離去。 當洛吳二人追上莫冉時,地上已橫七豎八地躺了十幾個男人,看得出來他們 正大魚大肉,把酒言歡,能死在醉生夢死中,也不失一種幸福。 「她人呢?」吳少南緊張地以劍撥開屍體,卻未見唐碧的影子。 「龍茵雪!」三個字如豆子般從莫冉口中蹦出,每個字都充滿了冷冽的殺氣。 吳少南渾身一震,雪公這次玩笑開大了。 看不到唐碧,洛羽鬆了口氣,還好……只是看莫冉得到的消息,應該很嚴重, 「出什麼事了?」 莫冉一言不發地掃過二人,綠眸躍起無盡的怒火,大手一揚,隨即朝外掠去。 整個屋內的屍身陡然如著火般燃燒起來,幾乎是眨間功夫,便化成了灰燼。 二男望著這一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驚恐與擔憂瞬間升騰。唐碧,她一 定是出事了,否則莫冉也不會如此憤怒。二人追出去,卻見莫冉捂著胸口,倚在 了柱上,妖嬈的艷臉扭曲了,邪惡的綠眸充滿了痛苦。 「莫冉……你怎麼了?」異變的莫冉令洛羽害怕,但此刻,他仍忍不住關切。 莫冉揪緊了心臟所在,看著洛羽,綠眸染上了薄霧,顫唇道:「她在痛…… 她在哭……她在受媚歡丹和噬情蠱折磨……」 以前聖母湯的精血相承,情慾相連;如今又有了靈王聖愛的同享共受,靈犀 相通,然而連現在的魔靈莫冉,都能為她而掉淚痛苦,無力繼續,可見她所承受 的痛苦是多麼的可怕! 洛羽心如刀割,扶起莫冉,「你還行嗎?」 「放開我。」莫冉掙扎地站了起來,「我要去找她。」 「她在哪?」吳少南不顧死活,追問道。 莫冉綠眸陰冷掃過他,「你的女人還真是好樣的,竟敢給她餵了大量的淫藥, 賣到了盤龍城最可怕的淫窟……」 「歡院!」吳少南立即狂奔而出,翻身上馬。他一動,莫冉與洛羽立即跟 上。 這邊歡院,色慾濃烈。那邊詭異的室內,淫語囂漲。 唐碧淚眼迷濛,情慾難忍,眼前晃動的這張臉,令她陡然驚呼出一個名字, 「唐澤!」 一襲上好暗黑錦綢施以金絲織繡,將氣宇軒昂的男人裝束得尊容華貴極了。 如第一次見他一般,眉宇犀利如劍,眼神倨傲似火,彷彿經歷了刀光劍影的洗禮, 散發著如狼似虎般的狠戾與沉穩。 然而當自己的名字從眼前人兒嫣紅似血的小嘴溢出時,叫俯視著她的男人頓 時渾身的熱血沸騰。她的語氣聽起來冷硬中蘊含著恐怖,然而嗓音卻滿是軟綿綿 的柔膩,彷彿情人的大床上的愛語。 是她……真的是她,她又出現在他面前了?她終於出現在他面前了?可是, 他又能做什麼?她是唐國公的親女兒,他的親妹妹,唐家最最重要的一顆棋子… … 什麼時候她對他,竟然那麼的重要?什麼時候開始,他在其它的女人身上, 再也找不到洩慾的快感? 是她對他盈盈一禮?還是她那一聲哥哥? 是她放肆大膽地反諷唐家?還是她被餵下媚藥後撲入他懷中的一剎那? 高傲、冷靜、精明、嫵媚、溫柔…… 他現在想說什麼?他想說:「別再我發浪!」望著她髮冠上的金色髮釵,他 本該抽身逃離的,可他卻忍不住地伸出手,輕輕地抱起了紅毯上被媚藥和噬情蠱 同時折磨的人兒。 嗚咽的壓抑聲在四周放肆的浪叫聲中,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唐澤嫌惡地掃 過四周的女人,對身邊心驚膽顫的兩人威聲道:「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 闖進來。」 兩黑衣男人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抱著唐碧以掌紋之印開啟了牆上的機關,一步 步走進了地下秘室。 黑暗的樓梯通道,媚眼如絲的美眸閃著淚光,對視著一雙亮若星辰的眸子, 「唐……唐澤……你要幹嘛?」 「要你。」黑暗中如地獄魔王般放肆而宣誓,精簡有力的話語蘊含著不容忽 視的情動,如重捶般擊在了唐碧朦朧的心頭,「不,你瘋了,我是你……妹妹!」 「你不是。」唐澤線條分明的唇瓣吐出了堅定的審判,叫唐碧驚顫爭辯, 「我是……」她還沒說完,便被他的唇瓣吻住了。 這是一張不同於任何男人的唇,強烈的陽剛男性氣息比龍胤風更為濃郁,掠 奪起來比雲王更加狂肆,急切得像小墨那麼純真,溫柔得卻像洛羽那麼細緻。 早已被慾火吞噬的唐碧哪經得起他突如其來的熱吻,若不是手腿皆被繩綁 束著,她恐怕已無法控制地去拉扯他的衣衫了。 「哦……嗯……」唐碧急切地追逐著他的唇,丁香小舌迫不及待地舔弄著他 的唇瓣。「洛……哥哥……」 哥哥……洛哥哥……如此奇異的呼喚令唐澤猛然清醒過來,該死的,她在呼 喚別的男人。唐澤粗喘了口氣,大步流星般跨入了密室,將她丟在了一張大得驚 人的床上。 這是一間天然地下秘密,以黑為底,黃為光澤,無處不彰顯著強烈的男性氣 息。 黑色的錦緞大床上,紫衣的人兒小臉扭曲,痛苦地夾磨著雙腿,口中胡亂地 呻吟著。 這是一張看了十四年卻厭惡至極的臉,然而此刻,竟散發著該死的誘惑。為 什麼?只因這雙眼睛內透露出一股陌生而又誘人的靈氣? 只因那一日聽說她死而復生後的第一次餵藥?便將他去了心魂嗎?到底是 她中了他的媚歡丹?還是他中了她的毒?害得他日夜思念,斂盡天下像她的女人, 施以媚歡丹夜夜調教,卻連最簡單的洩慾都無法滿足? 可是,即便她死而復生靈魂全變了,但她和他,身體永遠流淌著一樣的血脈 啊。縱然他想欺騙自己,但她這一聲奇特的哥哥,卻叫他痛苦而清醒地感覺到了 自己的身份。 他多希望她的小嘴裡,永遠只會溢出他的名字──唐澤! 所以那一日她突然的厲喝,叫他失了神魂!所以今日她的一聲呼喚,叫他不 顧一切後果,想要她! 然而此刻的唐碧,心頭唯一的理智卻是心繫著那如夢般的男人,「呵……莫 冉……洛哥哥……」 莫冉……洛哥哥,是在喚國師和洛神師?她和他們,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了嗎? 不知道是嫉妒還是欲求,唐澤快速地脫去自己的黑色長袍,露出雪白的內衣, 映襯在黑色的天地間,顯得異常的邪魅。他摟住了滾燙的嬌軀,捧起那張熟悉得 不能再熟悉的臉,滿心的慾火與禁忌在交戰鋒芒。 唐澤的臉在唐碧的心中恍惚起來,這是一張英氣逼人的臉龐,透露出如受傷 的野獸般粗獷的氣息。此刻,唐碧恍惚中看來,竟有幾分龍胤風的帝王氣息。驚、 恐、愛、恨……化成一股複雜的牽掛,使得她低呼,「風……」 終於輪到他了,呵,棋子愛上了她的棋盤,棋盤少了棋子將會失去存在意義, 這,不是他們唐家的宗旨目標嗎?可此刻,唐澤卻心神皆痛。媚歡丹,該死的媚 歡丹,她已經看不見他唐澤的影子了。 不,即使下地獄,他也要她清楚在記住他。唐澤快速扶起了她,並指將強勁 的真氣點在了她的眉心,清涼之氣使得唐碧頓時清醒了幾分,清晰地感覺到自己 柔軟的身體緊貼著的,是一具如老酒般醇厚的男性壯軀。 羞恥感令慾望籠罩的小臉飛上了兩朵雲霞,看上去美得不可一世,然而欲壑 難填的下穴卻逼得她忍不住溢出了難堪的浪淫聲。 第5章。兄妹歡愛慾沉淪 密室內幽風流動,冷暖適宜。金色的珠光烘托著滿室的黑,彰顯出一室的尊 享奢華。 嫣紅的唇瓣被情慾蒸得乾裂難忍,美眸充滿了恐慌。 「唐……唐將軍!求你……送我去!」唐澤於唐碧而言,僅兩面之緣而已, 然而從他那情慾湧動的眼眸中,她看到了沉淪的慾望。她不知道以前他們兄妹是 否玩過禁忌的遊戲,但此刻,她不再是他妹妹了。 「我要你。」他再次簡單地說著,快速地解去了她手上的束縛,強健壯碩的 身子翻身而起,將她柔軟的嬌軀壓在了身上。沉重的男人身體使得唐碧心神俱顫, 「不,我不是你妹妹,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唐澤爽朗大笑了,「那正好。」她親口承認了,便等於卸去了他的心理負擔, 他唐澤想要做的事,一向都不拖泥帶水。 「可你……是與她……」她喘了口氣,該死的,他渾身散發著強勁的男性體 味,他的大手比龍胤風更不容忽視,此刻揉摸著她的雙肩,叫她敏感得忍不住地 收緊,體內的媚歡丹雖然如猛獸般被他暫時關押了,但被拍賣前下的媚藥卻仍然 如濤濤江水,奔流不息。 饒是她與媚毒抗衡慣了,毅力非凡,若是平常女子,怕是早淫浪得撲向男人 了。 「你錯了,我要的……是你。」唐澤的話如他的人一般冷傲嚴肅,見她眉頭 糾緊,竟忍不住地以輕蔑的口氣解釋,「我討厭以前的妹妹,懦弱無能,淫蕩無 恥!」 唐碧簡直有些欲哭無淚,她不死心地哀求道:「可我還是你的妹妹。」 「不管你是誰,今日我要定你了。你就是搬出龍胤風也沒用。」唐澤的大手 已顫抖地解開她的紫衣,不甚溫柔地扯去了雪白的褻衣,剝出一具緋紅的嬌軀, 在古銅色的壯碩下顫抖著。 「求求你放過我!」唐碧仍然做最後的掙扎,「這具身體,真是你妹妹。」 「你阻擋不了我。」唐澤隱斂著心頭的不安,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了身下顫 栗的嬌軀,英挺的鼻頭磨蹭著她的小巧的鼻尖,一字一句道:「縱然天地不容, 也在所不惜。」 沒有前戲的調味,沒有溫柔的愛撫,只有沉淪的禁忌。 唐澤擠入了她的嬌軀,火熱得如鋼鐵般的青紫色巨物,毫不猶豫地頂向了她 的幽穴,早已濕得一塌糊塗的空虛嫩穴此刻竟不由自地顫抖了起來。 「慢著……」從來沒見過如此不解風情的男人,唐碧壓抑著媚歡丹的肆虐, 淚水盈眶地低惱,「你剛才碰過其他女人,我嫌髒!」 唐澤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相當難看,在他胯下,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 嫌惡他骯髒的。但她那噴火厭惡的眼神,卻叫他心頭大受打擊,而默不作聲地起 身,直接從大床上躍向了溫泉之中,如魚般溜入了溫水中,沒有濺起一滴浪水。 該死的,原本是想拖延時間,沒想到天公不作美,竟讓他早已設計成床與溫 泉一體的聖境。 如此矯健的身姿和巧奪天工的妙地,竟叫唐碧忍不住地聯想翩翩。當古銅色 的健美壯軀掛著反射著金色光芒的水珠大步跨來時,唐碧的心臟快要跳了出來, 俏臉不由自地嫣紅了起來。 「滿意了嗎?」唐澤喘息著赤裸的情慾,言語微弱中透露出絲絲期盼。 他獨特的陽剛之美,無人能及,他兄長的身份,一脈流淌,她唐碧,豈是能 用「滿意」二字來形容此刻的複雜心情。然而,龍胤風的冷冽與柔情,莫冉的妖 孽與狂肆,令唐碧即使被慾火吞沒,卻仍然記得二人唯一的相同點──霸道。 「龍胤風會滅了你們唐家,莫冉……國師會殺了你。」 「天下遲早是唐家的,誰滅誰還不一定。」唐澤冷笑著狂傲放言,「國師縱 然詭異,然而我唐澤,從來都不怕他。」 「你會後悔的。」唐碧的理智在他火熱的擁吻中一點點地消失,沒有愛,便 不會恨,沒有恨,便不會哭。唐碧想著,努力地壓抑著自己心頭恥辱的痛苦。 這,於二人而言,不過是一場無關情愛的禁忌淫歡。 「我要你……無怨無悔。」他以粗勵的長指撥開了她濕濡的穴口,毫不遲疑 地挺身抽入,「天,好緊!」縱然如此用力,卻也只插入了一個頭,便卡住了。 「痛……」唐碧不想提醒他該溫柔,卻忍不住溢出了痛苦的淚水。 「有些事,過程是痛的,但結局卻是美好的。」唐澤吻住了她的淚,苦澀道: 「縱然玩遍像你的女人,卻只有你的體內,我才能找到自己的歡愉,可你……卻 不歡喜。」 巨大的昂揚粗壯無比,插在她的幽谷中顫慄著,卻不抽動,彷彿在靜靜地感 受著被包容的感覺。然而,被撐插得如撕裂般疼痛的唐碧,卻忍不住蠕動了身子。 唐澤以為她要想逃脫,忍不住微垂下了眉頭,「你逃不掉的。」 「可是……你能不能動一動,我的哥哥!」唐碧疼得小臉扭成了一團,「難 道你就是這樣佔有女人嗎?」 她的話令唐澤訝異地挑起了濃眉,望著她羞怯的眼眸,他終於忍不住哈哈大 笑了起來,笑聲震得男性巨物顫抖地拉扯著她的嫩肉,騷擾出一股股細膩的疼痛。 他伸指撥去唐碧額邊的長髮,「你……真是個奇特的女人。」 「多謝恭維!」唐碧咬破了唇,努力地思念著一個個牽腸掛肚的男人,特意 地讓噬情蠱翻滾,好以疼痛刺激著,讓自己清醒幾分,她知道一旦被媚歡丹佔據 了靈魂,便會不知羞恥地在男人身下求歡,她只希望他能在被吞噬前快點結束。 「怕傷了你,你倒還嫌我不會動了。」唐澤開始挪動著身子在她體內柔柔地 摩動著,巨物適才重重的插入,已撐裂而磨破了內壁,此刻再輕柔的動作,都能 帶來撕扯般的疼痛,吻去唐碧唇上的血珠,唐澤低歎道:「天知道我多想瘋狂要 你,可你這會緊得,怕是裂了。看來女人淫蕩點,也不見得是壞事。」 「你……還敢說。」唐碧冷笑嘲諷,「連愛撫都不懂,虧你還養了那麼多美 人犬。」 唐澤被羞辱得滿臉通紅,腰桿忍不住憤力一沈,硬碩再次挺進了幾分,傲然 地看著她,「我不是不懂,是不屑做。」 他的輕蔑直接污辱了唐碧,小手憤力地推著他的胸脯,亮眸噴火道:「龍胤 風都不敢這樣對我,你竟敢……像淫棍一樣……」 「你不喜歡我,我可以忍受,但不准拿我跟別的男人比。」唐澤被挑起了怒 意,「他寵你,只能說我們這步棋下對了,你還敢拿來在我面前炫耀。」說著, 他猛地起身,拉起了唐碧的小腿,巨物陡然一個扎根,狠狠地衝入了其中。 「啊……好痛……」唐碧痛苦地揪緊了身下的絲綢。 「該死的,你逼我的。」唐澤痛楚地低吼,分身在唐碧的體內狂野地抽動著, 每一下都勁道十足。嬌小玲瓏的柔美嬌軀,與壯碩發亮的陽剛男體,形成了極強 的對比。「女人,我讓你瞧不起我!」 「啊……輕點……」唐碧淚水模糊地哀求,渾身地慾火在變態的刺疼中竟再 次甦醒了,很快便吞併了她的意識。眼前揮灑汗水拚命抽插的男人,再次令唐碧 失魂了。在情慾的吞噬下,即使還有稍些的清醒,然而唐碧終於丟棄了矜持而忍 不住地嬌吟尖叫。「風……呀……」 「我不是龍胤風!」唐澤憤怒地低吼。 唐碧痛苦地搖頭,激烈的情愛融化了她的靈智,使得她大腦一片混亂,「莫 冉……」 「我不是國師。」 「洛哥哥……」 「我是你哥哥,唐澤,你的親哥哥。」唐澤咬牙切齒地低吼著,如上陣殺敵 般憤怒地進攻著。 「哥哥……哥哥……」唐碧淌著淚,小嘴胡亂地尖叫,上身忍不住地仰了起 來,小手努力地想抓住一線生機般伸向了唐澤。 「不要叫我哥哥,叫唐澤!」沉淪的血脈禁忌之歡,本已叫唐澤痛苦不堪, 此刻唐碧一聲聲的呼喚,叫他沉重得難以呼吸。 「哥哥……」唐碧彷彿大腦轉不過彎來,痛苦地哀求,「好痛。」 眼角的淚,扭曲的小嘴,令唐澤剛硬的心都被刺疼了。他低頭望著被男性巨 物插得變成一張幾乎看不見全部被帶進去嬌嫩之處,心頭升起了無限的淫慾和憐 惜。無奈緩緩地退了出來,卻見自己的巨物上已染上了蜜汁淫露,淫露中可見絲 絲血跡,看來真的是撕裂了。 突然被抽走的空虛卻令唐碧忍不住地磨蹭起來,「哥哥……要……」 唐澤眸光跳躍,忍不住提身頂住幽穴,卻再插入前,咬牙忍了下來。可惡, 小穴明明飢渴極了,卻吞不下他的陽物,到底是自己的太大了,還是她那兒太緊 了。 但是方才包含著他的美妙滋味,卻是該死的好。 唐澤盯著她的眸,卻不敢看這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忍受著翻騰的慾火, 低頭吻住了她求歡的尾音,細緻地吻吮著,喘息地描繪著,大手遊走撫摸著她完 美而柔軟的嬌軀,努力地克制著力度,怕一不小心捏碎了她。 「哦……不要……」唐碧痛苦地掙扎著,想厭惡,敏感的嬌軀和身體的虛求 卻令她忍不住地迎。 望著這具白裡泛紅的嬌軀在黑色的床單上難耐地翻動,此刻唐澤才明白,致 命的誘惑,這會,才剛剛開始。 然而,他卻只能舉棋待定,只因她該死的緊。 火熱的唇和有力的指尖擷取了她的嬌乳,刺痛與舒暢同時襲來,叫唐碧忍不 住顫慄了起來,發出柔媚的嬌呻,「哦……哥哥……下面……」 下面……怎麼了?唐澤不解地瞧去,卻見那嬌穴處竟自地一張一地顫抖 起來,彷彿飢渴的小娃娃在等待奶嘴一般,叫他腦門一熱,剛移身便按住心跳, 忍耐地以長指滑至幽穴,想溫柔地卻無法控制力度地撫弄著隱匿微凸的蕊珠。 粗糙的指腹摩擦著蕊珠,如快指撥琴弦般,逗弄出極致的快感,酥麻的快意 如電流般直竄至她的穴內,叫她忍不住地挺腰追逐著他的長指。 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純真而不淫猥的反應,唐澤突然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某 處升起了柔韌的溫柔,那是……愛的感覺嗎? 他對她,不僅產生了欲,還有愛? 原來那一面之談後,他對她日思夜想,他在眾多女人身上發洩,只是因為他 想把她刻在心裡? 想到這,唐澤只覺得滿腹慾火被深深的溫柔給佔據了,一切的愛撫也好,占 有也罷,都顯得那麼的溫存而自然。 什麼妹妹,什麼哥哥,什麼血脈,什麼沉淪,都隨她去吧。他低頭游吻著她 的小腹,長指代替巨物,溫柔而小心翼翼地進出著,掏弄出一串串的歡淫之液。 他改變的戰略方針,令唐碧舒坦得逸出了細細的呢喃。一根手指努力地攪弄, 兩根手指極力地拓寬,三根手指緩緩地擠入…… 好撐,好緊,但還不夠。他扶起唐碧,令她靠在他的懷中,像哺乳嬰兒般, 唯一不同的是,他吮著她的乳,以指抽插著她的幽穴。 手法雖不夠高超,動作也不夠溫柔,但總算叫唐碧淌了他一手,而忍不住地 嗚咽哭泣了。看著她滿臉銷魂的高潮,他終於忍不住輕輕扶起她的嬌軀,一點一 點地住自己巨物上按下。每進一點,在她眉頭糾起時,便連忙提起。 放下,提起,再放下,再提起,如此反覆地試探,她終於含住了一大截,而 他才發現,自己像打了一場勝仗般,汗如雨下,卻是暢快淋漓的喜悅。 然而,他還沒緩過神來,唐碧卻抱著他的脖子,將他當成了取歡的木偶般, 嬌臀胡亂地晃動著,纖腰難耐地上下躍動著,小穴因她的動作而生澀般套取著快 樂,小嘴胡亂地吻咬著他的胸膛。 唐澤難以置信地瞪著在他懷中晃動的人兒,該死的丫頭,竟然開始自己取樂 了,被套弄的快慰令他發出的悶吼,「啊……」 一陣陣的快感與需求自穴內傳出,唐碧嬌喘連連,情慾不斷上漲,仰面望著 唐澤難受地仰著頭,濕漉漉的長髮濕著水,和額頭滾燙著汗珠,美眸閃過一絲妖 綠的光芒。一抹清楚的思緒湧上了唐碧的腦海,若注定逃不掉,那還得掌握在自 己的手上。 「噗」地一聲,不知道是唐碧有意,還是他的手扣住了她的腰,巨物終於被 完整地含了進去。儘管已玩弄過成千上的女人,但從來都沒有得到了如此緊得 生疼的快感。巨物被包含得沒有一絲縫隙,彈力極強的束容令唐澤感覺到痛並快 樂的刺激。 下一秒,他再也按捺不住,將她推倒在黑色的床單上,狂野地律動如暴風雨 般地襲擊著身下的嬌穴,如浪濤般的快感自二人交處卷席開來。 「嗯……啊……」 不愧是血脈同生的兄妹,即使靈魂迥然不同了,而身體相承的血脈,卻令二 人同聲共氣般發出了幾盡相似的喘息呻吟。穴內的層層的皺褶被撫平再推皺,處 處的媚歡之毒被引出而爆動。 直到二人都發出了高亢的尖吟聲,唐澤才忍不住噴射出滾燙的男性液汁,豐 沛的淫液如水柱般射在了唐碧的子宮內,叫她腦海中溢出一個清晰的概念,那就 是他是她的親哥哥啊。 「該死,你竟然射了裡面。」巨大的硬碩將嫩穴堵得一滴都流不了來,正好 便宜了媚歡丹的毒,如被哺乳的寶寶一般,大口而狂喜在吞取著。 她的清醒令唐澤喜悅極了,忍不住拭摟起她癱軟的身子,戲謔地笑道:「放 心,我說過,有媚歡丹在你體內,再多的男人……」 污辱性的話此刻卻再也說不出口,留下的只是滿腹的嫉妒。 激情過了,媚歡丹終於心滿意足地褪去,而他的堅硬之杵,卻仍然深埋其中, 顫慄個不停。 「爽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嗎?」唐碧嘲諷一笑了,他卻勾起她瘦小的下巴, 劍眉的犀利被她滿眸殘留的嫵媚而融化了,他動情地吻著,依戀地撫摸著,「我 還想要。」 「你想要我就得給嗎?」唐碧冷笑地避開了他的擁吻,這令唐澤怒意陡升, 卻不敢發作,「我說了,我還要。」 還真是個不講理的孩子,不懂風情的男人,唐碧氣得想揍人,卻只能示弱地 含淚哀求,「求求你,我得去了,莫冉會著急。」 「不行,它還硬著。」唐澤挺了挺腰桿,攪得唐碧又疼又酥,一波波的快感 再次發散開來,令她又羞又惱,這該死的身子,敏感得完全無法控制了。「外面 那麼多女人,你隨便找個發洩不就行了。」 「它只有在你體內才洩得出來。」他的話在唐碧聽來簡直無恥得可笑,但在 他自己聽來,卻是可笑的悲涼。 「這麼說來,我只有殺了你,才能解決掉這個大麻煩?」唐碧放棄苦求,冷 邪的笑了,「放我走,否則我出去一定會殺了你。」 她的威脅與憤怒在唐碧看來簡直幼稚得可笑,「女人,你若能殺了我,我一 定不會還手。」說著,再次將她推倒,身下美麗的胴體和憤怒的眼眸,勾起了他 強烈的征服欲,新的一輪強歡般的狂暴抽插,再次開始。 「哥哥……輕點……」淚水被她嚥入了喉中,彷彿只有跟隨他的律動,才能 活命。 扭曲的歡愛令唐澤竟升起了異樣的慾火,在第二次雙雙步入高潮巔峰之際, 唐澤竟忍不住地低吼聲,「妹妹……」 哥哥……妹妹,一個狂肆的佔有,一個無力地承歡,直到她暈厥地沉睡過去, 他仍樂不思蜀地傾洩著憋屈的快慰。 「哥哥……洛哥哥……莫冉……你們在哪?碧兒好怕!」 夢魘如浪潮追趕。 跑,唐碧光著身子,在拚命地逃跑,恐慌地哭泣著。 心臟彷彿被某種感覺奇特的極速地衝擊著,兩腿 3 間嫩穴之處因狂奔而刺痛。 不知道身處何方,不知道出口在何處,她只知道她不敢停下,唯恐她再也逃 不出去。 好累,好怕,好困……無盡的沉重彷彿把她輾得支離破碎,遍體鱗傷。她好 想,好想找個溫暖的懷抱,好想好想……天地間突然亮了,綠色的光芒在盡頭閃 爍。 「碧兒……碧兒……」 莫冉,是莫冉的聲音,儘管聽起來飄渺而不真實,卻叫唐碧欣喜若狂地奔了 過去,然而光點也開始向她這邊移動。 近了,再近了,幾個眨眼,唐碧稟住了呼吸,那是,莫冉呵! 碧綠的長髮,在綠眸前飄動著,絕美的臉上掛著了綠色的淚珠,看上去既恐 怖,又揪心。 「莫冉……」她撲向了他的懷中,他急切地捧起她的唇,拚命地吮吸著,仿 佛要吸盡她的靈魂,逼得她幾乎感覺到自己快要融化了。 莫冉緊緊地將她擁入了懷中,痛苦地哭了,「碧兒,你終於來了,莫冉等得 快瘋了。」 「碧兒跑不出來,碧兒被關住了。」 「快告訴莫冉,碧兒關在哪?」 「碧兒不知道,不知道!」唐碧慌亂地哭著,痛苦搖著頭,「碧兒求他,可 他不肯!」 「是誰!」莫冉痛苦地低叫道:「是誰,告訴我是誰!」 「是誰?是誰?」唐碧的恐懼地搖著頭,「好怕……好多個碧兒, 度? 籠子裡… …好可怕……」 「在哪?在哪兒!」莫冉驚懼地逼問,唐碧抱著頭拚命地喘息,「在哪?在 哪?離歌……離歌……」 「離公子……該死的,離哥在哪?」 「不,不是,是哥哥……哥哥!」唐碧尖銳地吼出聲來,卻驚然地發現,自 己滑倒在地上,莫冉不見了,亮光散去,黑暗再次籠罩著她。 正文 蕩漾女皇(106-110) 第6章。晨歸夢魘愛恨思 莫冉陡然從迷夢中陡然驚醒了過來,「離哥……哥哥……除了你洛羽,她的 哥哥,還有誰?」 吳少南眸光一轉,急切道:「唐家三兄!」他的答案太過單純而直接,令 人反而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是他們?」洛羽擰眉望著窗外的大雨,此時天色剛剛發白,除了 莫冉刻意睡下,而他們兩人卻是一宿未眠,恐慌與沉痛使得二人眼珠深陷,憔悴 不已。 「不管有沒有可能,我都要去,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吳少南 抓起了劍,滿臉焦急與絕傲。 正欲下樓,亦心卻是蹬蹬蹬跑了上來,對三人一禮,莫冉冰冷地掃了她一眼, 嚇得她心驚膽顫,卻是急促地說:「國師大人,娘娘來了。」 「你說什麼?」莫冉陡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再說一遍。」 「娘娘……來了。」亦心顫聲道,陡然想起了第一次國師去碧波殿的情景, 那日,似乎也是這樣的雨中,小夏子稟報的話似乎猶在耳邊。「國師大人來了。」 莫冉推開了唐碧,卻是忘了飛身下樓,而是大步地踏著樓梯跑了下去,二男 竟也傻傻地跟著跑了起來。 三個翩若驚鴻的男人一起跑下來,叫打開店舖的客棧老驚訝極了。 空蕩蕩的大堂除了店小二,沒有一個人。三人環視而後瘋了似的跑向了大門 口,卻怔然止步了。 朦朧的清晨,天色未全亮,大雨濺起了白濛濛的霧,宛若縹緲的白紗。那白 紗之間,是一襲純白的嬌軀,撐著一把純黑的紙傘,彷彿一夜未歸的戀人,在期 待著愛人的迎接。 嬌柔嫵媚的小臉,迷離剪水的雙眸,嫣紅輕顫的櫻桃小口,這不是他們擔憂 思念了一晚的唐碧,又會是誰呢? 「碧兒……」這是夢嗎?這不是夢吧!這是……莫冉衝入了雨簾,踩著雨飛 跑了出去,遠遠的,看起來是那麼的清晰,然而近了,卻似乎模糊了。他顫抖地 伸出了雙手,狠狠地將面前的人兒抱了起來,卻感覺到手中的人兒,如抱著泡沫 般,輕柔的、軟綿綿的不真實! 不……不這是夢,這不該是夢啊。 傘丟開了,懷中的人兒緊緊地抱著他,「哇」地一聲哭了起來。「莫冉… …莫冉……」 莫冉慌亂地捧起了她的臉,如迷夢一般,瘋狂地吻著她的唇,她的淚。「碧 兒……碧兒……」 雨水落在二人的頭人,順著臉流了下來,分不清是雨還是淚,只知道二人著 魔般擁吻在一起。 「放開她,她快喘不過氣來了。」吳少南大膽地拉扯著唐碧,莫冉卻未鬆開 唇,揚起大手幻化出一隻巨大的手,將吳少南擊出一丈多遠,翻身躍起,卻是狠 狠地吐了口血,吳少南顧不上心口刺疼,急叫道:「洛神師,快拉開他們,她的 靈氣快被他吸盡了,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洛羽怔然失魂地望著莫冉懷中的單薄的人兒,他們抱得那樣的緊,他們吻得 那樣的急切,他們……彷彿年相遇,夢醒輪般,深深地想要將對方揉入自己 的身體裡,他拉不開,他不敢拉,他只能……洛羽撲了上去,從唐碧的身後,緊 緊地將二人一起抱在懷中。他的鼻息聞到了她的髮香,他的心臟感覺到了她的背 在顫抖。 是真的,她是真的,她真的來了。 「小碧……洛哥哥想你,想得快死了。」 「哥哥……不……」唐碧突然驚恐如小鹿般奮力推開了莫冉,在二男驚恐的 擁抱中狂亂地掙扎「不要……哥哥,求求你……不要了。」 「碧兒……碧兒……」莫冉喚得撕心裂肺的疼,他捧著她的臉,對上她驚恐 得無法聚焦的混亂眼眸,一絲詭異的藍光湧入了唐碧的體內。唐碧搖晃了兩下, 渾身無力地滑倒,叮噹,手上某物滑落了。 那是……繫著青絲的圓月彎刀。三個男人這才看清了,唐碧手上的血滴落在 彎刀上,一滴……一滴……被血水暈散開來,很快被沖走了。 小墨的彎刀,龍胤風的鳳釵,這一切,都在,那麼他的碧兒……是真的,莫 冉從迷夢中驚醒,摟起了懷中的人兒,正欲躍上了高樓。洛羽趁彎腰拾起彎刀之 際,拉住了他,目光悄然指向了遠遠的雨簾中,站在古樓屋脊上的一個黑色人影。 「離哥?」莫冉眸光一緊,渾身冰冷,抱著唐碧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了黑衣人 面前。與他僅隔一屋簷之遙。 「是你!」唐澤的面孔落入了莫冉的眼中,莫冉的心深深地刺痛了,哥哥… …所謂哥哥……竟然真的是唐家的兄之一──唐澤!該死的! 唐澤猝不及防,黑眸狠狠一抽,國師的速度,好快! 然而,兩道身影掠過,是洛羽和吳少南,分別站在他身後的左右,三人鼎足, 已將他包圍在其中。 「唐澤!原來她說的哥哥,是你!」吳少南憤怒得低吼怒叫,陡然抓住了劍 柄。 哥哥……又是哥哥,她叫了一晚上,他恐慌了一晚,心顫了一晚,也整整要 了她一晚。此刻,竟然還能從別人嘴裡冒出來,看三人的樣子,似乎一個個恨不 得將他生吞活剝了。可笑,對付帝王的棋子,竟然牽引了這麼多大人物,尤其是 ……國師,竟敢與她抱得這般親密無間。 唐澤凜冽身軀紋絲未動,僅掀起了劍眉,「怎麼,帶我親妹妹去敘敘舊, 用得著這麼緊張嗎?」 他的理由,無從反駁。然而,從憔悴得一看到莫冉,便精神崩潰的人兒身上, 任誰都明白,他對她所做的,恐怕不僅僅只是敘敘舊那麼簡單。 「下次若想敘舊,請出示帝王的諭令,這點規矩你不會不懂吧,唐大少爺。」 莫冉緩緩地說著,冰藍的眸光冷若冰霜,不理會唐澤的驟變的臉色,淡然道: 「看在你是娘娘親兄長的份上,第一次犯便罷了,咱們走。」 吳少南恨恨地收了劍,洛羽掃了眼唐澤,也隨之跟上。 直到三人躍向了客棧,唐澤才收了戀戀不捨的目光,一步步搖晃地走了 去,推開大門,滿室的絕色裸女,下體無一不流洩著淫媚情香。往日看到,起碼 能壓制他心底的悸動,然而,今日他卻煩躁得恨不得一把火燒掉。 但是,不行,她們都是她唐碧的影子,都是父親的棋子,每一個,都將以她 的美,以她的絕色,去牽絆一個人物,實現一個計劃。以前,每送走一個,他只 覺得離霸業的目標近了一步,可現在,一想到她的影子都將被別的男人褻玩,他 就覺得憋屈的心痛。 「爺來了!」昨日的兩位黑衣男人聽聞腳步聲立即大步上前,望著渾身濕 透、落寞失魂的唐澤,老大憂慮低問道:「爺既然喜歡怎麼又送走了?」他深知 面前這個男人極端守護自己的領域,那個地下密室誰敢進去,誰就得死。能將她 帶入他的密室,恐怕不僅僅只是喜歡了。 唐澤掃視著四周籠房內,一個個情慾濃烈,滿眸傾慕地巴望著他的女人, 想著她對他的哀求,對他的諷刺,對他冷酷,對他……除了欲,沒有半點依戀… …清晨醒來,往他的幽泉跳去,洗盡他留在她身上的味道,他將她抓了床上, 她卻無意中抓著把小刀,不是傷他,而是劃在自己的脖子上,逼他放她走。 他是護國大將軍,十三歲便征戰沙場,力掃狂瀾,如今只差俯視江山,坐享 天下……可今日,他卻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無力,多麼的無能!他抵不過一縷孽 情,扛不過一夜溫存。 掃了眼兩個心腹,唐澤心冷而木笑了,「喜歡哪個就挑哪個吧,反正都不是 她。」不理二人的驚愕,他走進了密室,一步步淌過黑暗的階梯,望著自己空蕩 蕩的雙手,望著一室的冷黑,才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一種叫幸福的 東西。 凌亂的黑色絲緞大床,腦海中浮現的,是她在他身上承歡的每一個畫面,時 而苦哀,時而媚歡,時而低泣,時而呻吟……此刻夢寐以求,結局卻是憶苦思甜, 他嚥了咽喉嚨的酸楚,卻壓不住滾燙的淚。 和著冰冷濕淋的衣裳,將自己丟在了這個大床上,任由自己沉淪在她殘留的 淫香中。 暗室涼風來襲,冰冷了他的軀體,心卻火熱地告訴他,愛已悸動……不容置 疑! 妹妹……唐碧! 紗帳內,莫冉隔著當著二男的面,褪去二人濕透的衣衫,抱著唐碧躺了下去。 望著他堂而皇之地擁有她,吳少南苦澀極了,洛羽只能深深地歎了口氣。這 一次,確實是他的錯,他沒資格再爭取了。 莫冉癡癡地望著近在咫尺的小臉,不敢閉上眼,唯恐眼前的人兒如夢般消失。 他撫摸著她的小臉,描繪著她的唇瓣,憐惜地治癒著她渾身的吻痕和嬌穴處的紅 腫撕裂。 然而,他治得了她的身體,卻治不了她的心靈。這一覺她雖是暈厥而眠,卻 如進了夢魘,而極為不安。除了嬌軀不停地抽搐外,還時常夢囈地哭求,「哥哥 ……輕點……求你了……哥哥……我要莫冉……」 洛羽聽得肝腸寸斷,吳少南恨得咬牙切齒,莫冉聽得心都快碎了,他緊緊地 擁著懷中顫慄不已的嬌軀,不停地吻著她,只求她能快點醒來。 大雨,淅瀝瀝地下個不停,三男的揪痛,一直都沒停過。懷中人兒每一個囈 語,都叫他們處於水深火熱的折磨中。一聲哥哥,洩露了她的遭遇,叫人恨得怒 火重重;一聲莫冉,流露出深愛的依賴,叫莫冉怨盡了自己。 她是如此的渴求自己去救她,可他卻無用地找不到她的方位。該死的,他恨 不得去殺了唐澤,滅了唐家。可他此刻,卻無法將她丟下,唯有緊緊抱著她,給 予她溫暖,才能紆解她的恐慌。 直到她漸漸地安穩下來,洛羽和吳少南才去換了套乾淨的衣裳,又及時趕來, 各自佔一桌邊,巴望著床上的兩人,心中嫉妒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深深的癡戀, 彷彿看著她在,才可以安心。 黃昏時分,唐碧終於悠悠醒來,吳少南被莫冉冰冷的眸光逼得訕然離去,洛 羽無視莫冉的冷冽,熱切地上前幫唐碧換上了亦心送來的紫金男。出行前,龍胤 風已為她趕製了幾十套一模一樣。 望著二個男人寵溺的目光,唐碧淚眼朦朧,「你們……不問問昨晚發生了什 麼?」唐澤送她來的時候,對面空曠的街道站滿了人,一個個紛紛驚恐地議論 著,整座青樓連人帶樓一夕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來沒存在過一般。 唐碧發現,那正是她被拍賣過的地方,除了莫冉,誰還有如此恐怖的能耐。 他下手如此狠毒,肯定是急得快瘋了。他能查到那裡,並且看到了唐澤,恐怕什 麼事都瞞不過他,可他卻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如既往的寵溺,叫唐碧感動 極了。 莫冉的眸子清得像神山聖池,「不管發生什麼事,碧兒永遠都是莫冉的碧兒。」 洛羽完美的臉龐滿含溺愛的憐與疼,澄亮的眼眸滿是沉重愧疚,「昨日是洛 哥哥的錯,請小碧責罰。」 「碧兒心裡難受,想說出來,碧兒只求莫冉……不要厭惡碧兒!」唐碧含著 淚望著冷冽的莫冉,眼中滿是悲痛的哀求。「碧兒知道莫冉極喜潔身自好,可碧 兒……」 洛羽哀求地看向了莫冉,「請你別再責怪她。」 「我不怪她,我只恨自己沒用。」莫冉痛苦地搖頭,緊緊地擁抱著她坐於床 邊,「碧兒,你說吧,我受得住。」 「昨日洛哥哥彈琴,我和那個吳少南比劍玩耍著,引來好多人,他們把我們 擠散了,我突然被人摀住了嘴巴,很快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被人羞辱地綁著 拍賣!而後……」 唐碧一字不漏地說著,包括被戴著銀色面具的人以五千賣進,再以五萬兩賣 出,以及看到一屋的子關在籠子裡,長得極像她的女人。接著便是瞧見了唐澤, 被他毫無前戲地歡愛,一直到被他強佔暈厥,甚至到清晨…… 「若不是抓到了小墨送給碧兒的小刀,碧兒真想死!」唐碧淚水婆娑,「碧 兒對不起莫冉,對不起洛哥哥。」 「該死的唐澤。」洛羽壓抑不住憤怒,「他竟然不顧淪常道德,做出禽獸不 如齷齪事來。」 唐碧苦笑地搖了搖頭,「我不恨他。」 「為什麼?」洛羽不敢相信地瞪著她,「你愛上他了?」 莫冉藍眸如寶石般閃亮了,他抬起唐碧的下巴,「我懂碧兒的心思。不愛, 便不會有恨。唐澤如此對你,不過是因為妹妹的身子,於你而言,沒有意義,碧 兒的身子縱然被污染,但碧兒的靈魂卻是乾淨的。」 「你知道……」唐碧驚訝地張開了小嘴,卻被莫冉點住,柔溺道:「碧兒什 麼的秘密,莫冉不想探,如今日碧兒願意講,莫冉會盡心傾聽。」 「謝謝莫冉。」唐碧感動地抱緊了他,喃喃道:「莫冉知我心呵。」 幾十種由高公公親自烹飪的精緻佳餚送了過來。莫冉夾過菜放在唐碧的碗中, 「碧兒餓了吧,來,吃點。」唐碧含淚咬著唇,卻是嚥不下飯菜。 三人用過晚膳,二男憑欄聽雨,唐碧在室內幽幽地彈著琴。洛羽看著一臉冷 淡的莫冉,低歎道:「她不恨,你也不恨嗎?」 「恨,怎麼不恨!」莫冉抱臂而立,藍眸躍火,「但我們若讓她看到了恨, 便是對她的失身在意了,這只會加深她的難堪。她能完整地說出來,是怕我們擔 憂而猜疑;她說不恨,是盼我們釋懷,怕我們衝動,她的用心良苦,我們不能不 顧。」 洛羽沉重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我都懂,可是,她難過,我痛苦。」 「這件事追究起來,唐澤是要元兇,但卻是雪公和洛雪造成了,對於雪 公,我們責不得,怨不得;而洛雪的身份,你是知道的。」他長長地吁了口氣, 痛苦地搖頭,「可對於唐澤,我們……時機未到!」 「難道就這樣令她蒙受屈辱?」洛羽心痛難忍,「她總是人前笑,人後憋屈, 你聽她的琴聲,幽怨而清冷孤傲,如此下去,總有一天,她的心被刺得遍體鱗傷 而堅強後,你我……都被會摒棄在心門外。」 「縱然殺了雪公,滅了唐家,也治癒不了她的心靈。」莫冉憂鬱迷離地眼 神透過窗格望著屋內的唐碧,「唯有靠她自己開悟。」 「現在的她看起來真讓人揪心。」洛羽哀怨低歎,「你若看見她與吳大官人 的那一場比劍,你會覺得她是多麼的靈動。」 「聽你這麼說……似乎她真的很喜歡劍?」 「她的堅韌,她的勇敢,她的頑皮……在比劍中釋放無遺,真的真的令人著 迷!我喜歡那樣的人兒。」洛羽說到這兒,淚水沾濕了眼眶,「我真希望她每天 都快樂得像個孩子。」 莫冉看著室內人兒低垂著頭,細緻纖長的手指如撥弄著琴弦,指隨音動,心 若懸浮,似乎已沉入了自己的世界裡。孤單,幽冷,讓他感覺到了一種無法窺視, 捉摸不透的惶恐。沉思片刻,終於歎了口氣,「這雨,恐怕要下到明晨了,你去 叫那小子,個武場……」 洛羽喜出望外而去,不稍片刻便來了,唐碧正坐在古琴前望著窗外的雨, 怔然發呆。 「雖是唐家的地盤,但姓吳這小子人脈還不錯,他說有幾個鏢局求他賜過劍, 那裡可比一般的武場大了很多,他已先行準備,很快便來。」 「嗯!」莫冉慵懶地坐下,喝了口茶,「你去把小雪那兒的鏈蛇骨劍拿來吧。」 「我不想見她。」洛羽眸光暗淡下來,「這孩子,讓我失望了。」 「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去見她一面吧。」莫冉擱下茶,低聲下氣地請 求,「她再怎麼錯,終究是我的……」 「別人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她與我,雖只有師徒之名,可我對她的期盼, 一點也不比父女之寵,手足之情少,她竟然與雪公一起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叫我如何原諒她。」洛羽傷感地垂下眉來,「我疼她,忍她,不是因為你莫冉; 同樣,我怨她,怪她,也不會因為你而妥協。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 莫冉眉頭糾結,無奈地歎了口氣,「我懂,愛之深恨之切,我不逼你,我去 吧。」 「你最好別去,這些天你對小雪好,她心裡也吃味得很。這時候她處於最脆 弱敏感的時期,且又十分依賴你,你若有半點對別的女人寵溺的跡象,她便會感 覺到被拋棄,進而對你絕望的。」 洛羽的警告令莫冉左右為難,「小雪悶在房裡一直哭,我怕她……」 二人對視沉默不語,而後看向了唐碧,她的手已離開了琴,細細地撫摸著某 物,看到那條垂下的青絲,便知是龍胤墨的圓月彎刀。原本袑騑陷釭漱p刀,在 她時常的摩娑下,竟變得閃閃發亮了。 澄亮的刀身映出了自己憔悴的面孔,無神的眼眸,叫唐碧的心陡然抽痛了。 看著刀,勾起了小墨的影子,還記得那日他持刀快如閃電般加深了那道箭傷;還 記得她以指綰青絲,割下他的長髮;還記得他握著她的手,將小刀夾含在掌心─ ─「姐姐,天涯海角的牽掛,抵不過一刻相擁的溫暖」…… 唐碧想著思著念頭,淚水緩緩地滑了下來。 天涯海角的思念,只為了重逢相擁的溫暖,小墨,姐姐會好好的,等著你 來! 這時,吳少南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第7章。淫雨車歡少南苦 透過雕花紅木窗,穿過朦朧大雨,望著莫冉等三男擁著唐碧走入了雨中,踏 上了馬車,兩個女人心都碎了。「咱們不可以這樣坐以待斃了?」 「我不敢再做了,師傅……已經不要我了。」 「若不是你愚蠢而心急,事情怎麼會鬧成這樣?」 「我……我好怕國師大人!」 「怕什麼,他又不敢吃了你,難道你不想搶你的師傅了?」 「我……」 「好了,今晚你乖乖地聽我的就行了,我就不信搞不定他們!」 「可是……」 「咱們這是要去哪?」唐碧不解他們為何冒雨將她帶了出來,洛哥哥陪著也 罷了,怎麼吳少南也跟著來了?難道是替她找一個公道?或找唐澤報仇? 「下雨悶在屋裡無聊,陪你到處走走。」莫冉收起傘,彎腰走了進來,與洛 羽一左一右坐於唐碧身邊。 「可是,這麼大的雨,讓他趕馬車,感冒了怎麼辦?」唐碧惦記著吳少南淋 著大雨駕著馬車,擔憂不已。 「感冒?」洛羽替她拂去髮絲染上的水珠,含笑傳情道:「小丫頭又從哪變 出這麼新鮮的詞兒?」 「我是說……發燒……受寒?」唐碧苦惱地想了半天,望著二人像看稀奇的 樣子,嬌嗔道:「反正就是淋濕了會生病啦。」 「放心,他不會在乎的。」洛羽對莫冉遞過一個若有所求的笑,「是吧,莫 冉。」 「嗯!」莫冉淡淡道:「有我在,他死不了。」 「那是,我的莫冉神通廣大呢。」唐碧晶瑩的眼眸終於流露出靈動的光芒, 話語間揉著自然的嬌媚,叫洛羽終於喜上眉梢。莫冉卻是眉頭緊蹙,臉有愧色, 「承蒙碧兒瞧得起,莫冉真是沒用呢,解不了碧兒的苦,救不了碧兒的難。」 「你以為你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啊?」唐碧靠著洛羽,拉過莫冉的大手, 像鑒賞藝術品般地細緻地撫摸著,「洛哥哥的手骨節精巧,天生適彈琴,莫冉 的手如上好的瓷器般白裡透亮,指甲透明泛紅,可真美得一可一世,真該擺在博 物館裡,供人觀賞。」 「博物館?」莫冉眉宇精緻,微微挑起卻如女人般優柔,流露出絲絲淺笑的 愜意,「再漂亮也是一無所處。」 「莫冉覺得它沒用?」唐碧笑顏中透露出異樣的光彩,叫莫冉藍眸一顫,心 底領會到一絲悸動的氣息,忍不住吁了口氣,這丫頭,一個簡單的意指,便叫他 異想翩翩。「如果說脫掉碧兒的衣裳,撫摸碧兒的身子也叫有用的話……」 洛羽聞言彷彿被勾動了情火,低頭望著向唐碧,卻見她微惱地張著小嘴欲辯 無語,臉紅耳赤,不由得抿唇淺笑,極力壓抑著跳動的慾火。他能壓抑得住,莫 冉可不願意,分別了一晚的擔驚受怕後,忍受了一上午的同床而眠兼嫉妒,這會 還得極力配她的脆弱,令他憋到了極點。 身心的疲憊唯有一場極致的歡愛,才能紆解,此刻被她挑起,他又豈容錯過。 被她抓著的大手便有了自己的意識,溜出她的小手,快速地游上了她的嬌軀。 唐碧驚羞地瞪著他,急切地以眼神阻擋他的放浪,表示此時此刻天時地利皆不適 宜,然而下一秒,卻差點嬌吟出聲,莫冉已隔衣握住了她的嬌乳,靈巧地抓玩著。 對於莫冉的放肆,洛羽是一清二楚的。唐碧緊貼著他的肩膀,急切的躲閃與 顫動,使得她已經滑入了他的懷中,仰望著這張溫文爾雅的臉,唐碧的求助聲還 沒出口,唇便被他攫取了。 唐碧不敢相信一向克制極強的洛羽,竟然也會做出如此大膽而荒唐的事來。 她又怎麼知道,對她的愧疚和擔憂,早已令他心身俱疲,當莫冉擁著她躺下時, 他多想能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來安定心神的恐慌和空洞。 可他看到歸來的人兒如瓷娃娃般脆弱,他只得承受著,癡傻地看著。 小嘴驚訝微張,洛羽已快速地探入了舌尖,卻急切地亂攪著,用力地汲取著 她唇齒間的溫暖和香甜氣息,洛羽的情動,他的急躁,叫唐碧心漏了好幾拍。 二人的深吻的情面令莫冉氣惱,卻被給挑起了極強的慾火,原來看著她與別 的男人歡愛,竟會挑起他的熱情,這種感覺……淫靡,卻不厭惡,很異常啊。心 思無瑕理會,動作隨情而動,大手已優雅地抱起了她的長腿,提抱了起來。如此 一來,唐碧呈橫躺之勢,上半身落在了洛羽的懷中,下半身擱置莫冉的懷中。 「唔……不要這樣……」唐碧如貓咪般欲迎還拒,語音卻被吻成了碎斷, 「馬車……吳少南……外面……」 「能讓他聽著,是他的福氣。」莫冉低傲地陰笑,洛羽心頭顫慄,這傢伙, 又來了,同樣的伎倆折磨完他,又來折磨吳少南了。明明他可以以靈術阻隔聲音 溢出,卻偏偏不這樣做。 「還愣著幹什麼,時間不多。」莫冉冷然道:「不想要就滾出去。」 「人家不想要,能不能滾出去?」唐碧羞怯難忍地低聲哀求。 「想得真美!」莫冉揚唇失笑,大手直接撫上了她的敏感幽穴。洛羽望著被 情慾沾染,卻極力忍耐的碧兒,深深地吁了口氣,「小碧……我們……只想讓你 舒服,才能心存踏實。」 「可這兒,是馬車……啊……」唐碧咬住了唇瓣,極力屏住呼吸,卻憋得小 臉通紅。莫冉的長指隔衣捏揉著她的敏感蜜唇,酥麻的快感叫她忍不住地驚呼出 聲。 被兩個絕色美男當著另一個青澀少年的背後,放浪歡寵著,而這個少年卻極 具小墨的影子,叫唐碧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臟,皆處於緊張卻興奮的感受中。 洛羽毫不含乎地吻去了她的緊張,一口柔美而好聞的氣息輸入了她的喉中, 緩解了她的憋氣,唇舌纏綿間,大手也不自處地撫上了她的胸脯,掬玩著她的 嬌乳。 唐碧虛弱地抗拒在猛烈的情愛徹底瓦解了,白嫩的小臉上泛起了嫵媚的緋紅, 澄亮的眼眸濃情迷離起來。此時她渾身軟綿,小手卻緊張地揪著洛羽的衣衫。 莫冉的長指如蹂躪般開始憤力揉玩著她的嬌穴,他靈巧的愛撫下,嬌穴已潮 氣濃郁,儘管隔著一絲薄紗,卻叫唐碧忍不住地夾緊雙腿,挺腰扭臀,顫動起來。 「乖,別亂動。」莫冉勾住她往下滑的腰,彷彿隔紗取歡已不夠暢快,長指 三兩下便解開了她的褻褲,當火熱而完美的長指毫不猶豫地擠入她的嬌穴內,她 終於忍不住嬌吟起來。 「呵……」洛羽不想讓她覺得太壓抑,極力地吻舔著她的餘音,攪碎她的歡 吟,此時,不甘人後的大手已從衣領探入,推下了束胸的白緞,順利地握住了彈 跳而出的嬌乳。柔膩而極具彈力的嬌乳在有力而不失溫柔的指尖下,顫悠挺起。 被兩個男人同時放肆又明目張膽的把玩,與趕車的吳少南僅一簾之隔,相距 不到兩步之遙,如果他察覺不到,那他就不是人了。 可他吳少南不但是個人,還是個極為精明,極為正常的男人。背對身後極致 而放浪的歡淫,他的除了苦澀痛楚,還有那被挑起的強烈慾火。他們可以放肆地 愛她,放浪地寵她,可他呢?卻連看都不敢正眼去看,連話都不敢隨便說一句。 他的痛苦,他的憋屈,他的擔憂,他的濃情,他的慾火,又如何能紆解?是 天地間的暴雨能澆得滅,洗得清嗎?一個是強悍詭異的國師,一個是溫潤知心的 音師,他一個小小的鑄劍師,即使再加上譽名一劍飄紅的劍客,也不足以與之媲 美啊。 人家乞丐能聞菜香而填飽,他吳少南卻是聽媚吟而飢渴啊。 掀一簾便可阻擋,舉長劍便能打斷,但他不敢,他害怕被那個魂牽夢縈的人 兒訓斥著趕出來,害怕被她責罵他的不解風情……他們太過分了,真是飽漢不知 餓漢饑啊。明知道他……多麼的愛她,多麼的想要她。 滿腔的愛與嫉,滿腹的情與欲,皆付諸於手中的鞭子,憤力地抽著奔馳的俊 馬。他只求這場歡愛,能早點結束,只求這段折磨之路,因速度而變得短一些。 「碧兒……你咬得我好緊。」莫冉藍眸深沉,故意邪氣地調笑著,長指如陽 物般深深淺淺地抽插起來,攪得內壁酥麻極了,濕潤透了。 他還敢說,此時此地當著洛哥哥的面也就罷了,竟不顧外面那個男人的存在, 就這麼狂肆地玩弄她,真不知道她以後有何顏面面對他。 「你要玩就玩,別再刺激她了。」洛羽鬆開她的乳尖,於心不忍地訓道: 「沒看她快不行了嗎?」 「嗯……噬情蠱瘋狂得我快控制不住了,看來碧兒也動情得厲害啊。」莫冉 輕笑地加入了一指,靈活地轉動著手腕,叫唐碧喘息急促,唇瓣咬得再緊,也無 法阻擋嬌吟之聲。 「呵……壞莫冉……哦……」唐碧不由自弓起了腰,長腿抽動得更厲害了, 若不是莫冉以身壓著,她早已彎起勾環上他的腰了。 莫冉加了把勁,洛羽雖叫他不要了,自己卻忍不住加強了攻勢,唐碧的衣衫 已被他極力推下,整個上半身幾乎都坦露在空氣中,美得令人稟息的美景令洛羽 放棄了唇齒的享受,長指兵分兩路,一指如彈琴般劃過她的纖脖,著魔般撫摸著 性感的鎖骨上;另一指握住一乳,揉捏擠壓,摩挲掬緊,享受著它們在自己的掌 心變形、挺立、顫息…… 可惡,他們難道是約好的,這會竟同時刺激著她的上下極其敏感之處。 極致的快感自胸前和小腹同時燃起,酸麻的快慰令唐碧伸手忍不住地抱緊了 洛羽的大手,長腿夾緊了洛羽的長指。 看樣子,她快到了,兩個男人相視一笑,看到了對方相同的濃欲,再望著馬 上就要送上極致歡愉的人兒,兩人非但不厭反而心生暢快。 當快慰的極點就要來臨時,馬車猛地停了,三人因慣性差點摔下了座位。俊 馬仰蹄的嘶叫聲後,是吳少南粗嘎而憤然的聲音,「到了。」這兩個低吼而出的 「音符」幾乎如一盆冷水般澆在了唐碧的心上。 唐碧身子驟然緊繃,巔峰的慾火瞬間被嚇退了一大截,怨惱地瞪過二男,喘 息未定地氣呼呼道:「你們讓我沒臉走出去了。」 莫冉懊惱地瞪著洛羽,滿眸可惜地抽出了大手,望著自己的蜜液在他那優美 的長指上流淌著,唐碧羞得撲入了洛羽的懷中。餘光卻捕捉到莫冉將長指探入了 口中,嘖嘖道:「如你所言,果然美味。」 「噢!」唐碧惱得直捶洛羽的胸脯,「洛哥哥……羞死人了。」 洛羽低低地笑著替她整理著衣裳,長指若有似無地勾劃著她的肌膚,「小碧 還沒滿足,會不會很難受?」 被驟然打斷,慾火雖退,欲求卻不滿,難受是當然的。但唐碧怎敢說了來, 萬一這兩個男人不顧一切地剝掉她的衣裳,當場要了她,後果……不敢想像。 「國師大人,還不下來,要玩到什麼時候?」吳少南的聲音流洩出難以抵制 地恨意,只覺得背後身影一閃,轉身而驚然對上了莫冉的臉。 「如果為國師效勞,讓你覺得很委屈,那你可以走了。」莫冉毫不留情的話 叫吳少南臉一陣紅一陣白,連雪公新婚之夜與數十個男人淫歡,都沒令他如此 憋屈過。 然而當唐碧低喚了聲,「吳少南,請幫我撐一下傘。」他頓時淚水嘩地滾出 了眼角,滿腹的委屈與感動,令他握緊了雙拳。少年輕狂的傲氣再次湧上了俊美 的面容。 轉身,便是獨屬於他的明亮笑容,接過唐碧的傘,在她跳下來時,卻一不小 心絆了下,快劍使得吳少南比洛羽更快一步,單手將唐碧摟入了懷中,旋身而下。 而唐碧慌不擇人,小手抱緊了他的脖子。 一個驚慌如兔,一個沉穩明亮,兩眸在天旋地轉的擁抱間,竟無意中膠在 了一起。直到他將她輕柔地放下,她還沒緩過神來,此時的失神與適才的歡愉, 令她腿軟地癱倒。 這一幕令莫冉憤怒,卻是邪氣地調笑地,「方纔恣意縱歡,現在腿軟了吧。」 唐碧羞得轉而攀附著他的身子,嗔惱道:「你能不能別說了,還有別人呢。」 「哦,別人……」莫冉故意重複著,吳少南驟然慘白的臉,叫他心情平衡了 幾分,放開唐碧,由吳少南領著走了進去。而後冷眼掃過含笑的洛羽,「你真沒 用,連他都快不過。」 洛羽苦笑道:「你以為我故意的,他的快劍你又不是不知道。」 走過兩排熱情迎接的人,穿過幾道大門,來到了巨大的室內練武場。 這家名譽龍凌的鏢局爺,吳少南介紹叫文先生,是一位年輕而美輪美奐的 男人。當他的目光落在唐碧身上,眼神抽緊了,唐碧對上他那雙細長桃花眼時, 忍不住地顫了顫。這雙看似雙情又有點邪氣的眼眸,叫她腦海中浮過了雲王的影 子。然而當她稍有靠近時,便聞到一股熟悉而陌生的體香。這令她心中產生了異 樣,而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片刻失神的唐碧,已叫莫冉不悅,此刻見她忍不住看了又看,低惱道:「是 不是真沒滿足啊。」 「什麼……」唐碧反應過來,逮著機會氣惱地踢了他一腳,「踢死你。」 氣鼓鼓的唐碧令人心情好極了,莫冉懶得躲閃,生生受了她一腳,頭貼近 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戲謔道:「我更希望你……用下面咬死我。」 「你……」這傢伙手上功夫不如雲王,嘴上調戲卻毫不遜色。唐碧性不理 他,伸手半抱著洛羽的手臂,對他媚然一笑。「洛哥哥,咱們不跟莫冉玩了。」 「好!」洛羽喜極了她自然而親暱舉動,毫不在乎別人投來異樣的目光。 練武場上,四周站滿了清一色黑色勁服的鏢師,每一人的頭上皆繫著一根黑 色緞帶,卻不似吳少南那般更顯俊美。 「吳少肯賜劍,文某感激不盡。」文先生軟軟的嗓音完全令人無法想像,他 會是一個走江湖,舔刀口的鏢頭。 「文先生喜歡就好。」吳少南稚眸流露出桀驁,粉唇噙著驕傲的笑,「請你 帶人下去吧。」 他的不客氣並沒有惹惱文先生,薄唇若有似無地笑道:「那文某先行準備晚 膳,好好招待各位貴位。」鏢師在他的示意下魚貫退下。 「不必了。」吳少南揚手拒絕,似乎覺得太冷漠,目光看向唐碧,淡然解釋 道:「我們家唐少爺吃不下別人做的菜。」 如此不禮貌的話雖是事實,但卻叫他終於臉色微變,斂笑凝視著唐碧,「你 是……唐少爺嗎?」 「怎麼?文先生認識他?」吳少南不悅之色湧上了眼眸。 他呵笑了聲,薄唇的弧度相當完美,「吳少的朋友,便是文某的朋友,以後, 還請多多擔當。」當他抱拳從唐碧身邊走過時,一股奇異的香味再次傳來,唐碧 驚然轉身,目光緊鎖著他那款款的身段,面色困惑。 「你再敢盯著其他男人看……」莫冉陰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大手微慍地扭 過了唐碧的頭,「小心我現在就剝光你的衣裳──當著他們的面要了你。」 「別……別這樣。」唐碧嚇得臉紅耳赤。 「他比莫冉還好看嗎?」 「不是……他……」她不敢確定,也不敢亂說,只得編個謊言,「他像雲王 嘛。」 「在我面前,還想著不知是生是死的男人,真是欠打。」莫冉剛揚起手,唐 碧溜身跑到了洛羽身邊躲著,呵笑道:「洛哥哥救我。」 「你的命運,由你自己掌握。」吳少南遞過金色套筒,唐碧驚訝極了,不好 意思地揉揉鼻子,「這不是那鏈蛇骨劍嗎?我以為我弄丟了,都不敢跟你說,沒 想到你撿到了。」 莫冉和洛羽微微驚訝,原以為這劍在洛雪手上,竟讓他拿來了,看來他真是 心思細膩啊。 「來……抓這頭,扭中間,對著目標,快速抽開……」吳少南溫聲指導,唐 碧輕扭精美的筒子,便聽見一聲赤耳的哢嚓聲,拉下,劍柄之處陡然轉動了,另 頭「嘶」地一聲,劍身彈沖而來。 雖見識過一次,但和親手抓著完全不一樣,唐碧面露驚奇而歡喜。「好漂亮 的劍。」 「這一次,是你使鏈蛇骨劍,它的性能和我這柄薄而輕的劍完全不一樣……」 莫冉與洛羽品著文先生親自奉上的茶,吳少南認真地教導著唐碧劍術,劍招, 無關情愛,只求她幸福就好。 時光在雨中流逝,歡笑地練劍中暢響。 第8章。生殺靈異唐碧夢 「現在,你的心神必須凝聚,再凝聚……好,出劍!」 吳少南貼著她的後背,握著她的手,甩出鏈蛇骨劍攻擊著練武的木頭人,快 如閃電般直擊心臟之處,幾乎是瞬間,抽而收到只有三十三寸長,一按把柄, 立即收至十來寸長,快速套,一切恢復原樣。 如此瞬猛之勢,連莫冉都忍不住瞇眼讚賞。 「看明白了嗎?」 「嗯!」唐碧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抽出甩開,然而不是還不撞到木頭人就被 收,就是擊在別處而打翻了一大片,驚得自己手忙腳亂,惹得三個男人忍俊不 禁。 唐碧被他們笑得臉色緋紅,洛羽憐惜勸道:「要不,給你換一個武器,我看 你玩他的長劍似乎比較順手。」 「不!」唐碧固執地搖了搖頭,深吸了口氣,「唐碧,你一定行的。」話音 剛落,她再次甩出,骨劍如蛇般擊入了木頭人的心臟,完美的出擊令莫冉讚歎得 想拍手叫好,然而,下一秒,卻叫他驚慌揚起了大手,一道冰藍的光芒射向了木 頭人。 因為唐碧的收勢,劍沒抽出木頭人,自己的嬌軀竟被鏈劍反拽了過去,眼看 直撞而上,木頭人在瞬間竟化成了灰燼,唐碧把持不住,「啊」的驚呼,重重地 撲倒在地上。 唐碧被吳少南拉了起來,嬌羞一笑,拍了拍衣擺,歎氣道:「唉,基礎內功 不好,招數再妙也起不了大作用。」 「不急,這一招練好,就可以出奇制勝了。」吳少南不忍看她氣餒。 「雖說可以擊倒別人,但無法及時收,既浪費了下次出手機會,也有可能 讓敵人順手殺了我。」唐碧準確的分析,叫吳少南讚歎,她看問題很精準,鏈蛇 骨劍攻勢求精準快速,收勢必須要有一定的力度,對男人來說這不成問題,但憑 自己的體重便可以穩住,但對她如此嬌小的身材來說,確實需要內功來加強。 「過來!」莫冉招了招手,沾染著茶水的櫻花般漂亮的唇瓣翹出迷人的笑, 「碧兒許我一生情緣,我便教你靈術如何?」 「不要。」唐碧柔順地坐上了他的大腿,卻是斬釘截鐵地拒絕,「愛莫冉, 是碧兒自願的,莫冉不願教碧兒,且不必拿你的情愛來做借口。」 澄亮的眸光,真摯的話語,而直擊莫冉的心底,叫他猝不及防,一個自願, 一個不願,情愛,借口,令他無地自容。「莫冉錯了,莫冉想教碧兒靈術,只求 碧兒歡喜,可好?」 「不可!」說話的是洛羽,他急切地拉住莫冉,眸光滿是擔憂,低聲道: 「國師的靈術,只可傳於下一任國師,這是流傳的命數。更何況你的靈術……」 莫冉揚手擋住他洛羽的話,「我的決定,不容置疑。」 連洛羽都不讓,唐碧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或許就如他在大床上,每次關鍵時 刻都不敢傾洩而出一樣。然而莫冉卻是捧起她的臉,吻了吻她的唇,精雕細琢般 的臉龐充滿堅決,「碧兒信嗎?莫冉敢打破第一個命運,便不怕第二個天數。」 「太為難就不要了吧。」唐碧感動而擔憂道:「我不想害了莫冉,我學過小 墨的功法,慢慢練就行了。」 說起小墨,莫冉心中便吃味不已,這更刺激了他的決定,「他的功法是修身 練體,我的功法是御靈鍛神,你有我歡愛中輸入的靈氣作為基礎,練起來事半功 倍。等你學會了靈殺,配上這快劍,天下,沒幾個是你的對手。」 「那我打不打得過小墨?」唐碧淘氣地笑了。 「恐怕不行。」莫冉不忍敗了她的興致,卻毫不掩飾地地實話實說,「那小 子能敵四大龍王衛影,你能敵一個,就不錯了。」 「如此說來,我也打不過龍胤風,對吧。」唐碧幽歎道。 「你想贏他?」莫冉訝然挑眉問道,洛羽和吳少南聞言皆驚訝了。這天下, 敢想的人都不多,敢如此輕飄飄說出來的人……除了她,還真沒別人。 「不贏他,擺脫不了命運。」唐碧率真直視著他的藍眸,「莫冉能贏他嗎?」 莫冉倉皇閃了閃眸,心中翻起千層浪,卻是垂下頭來,歎了口氣,「傻丫頭, 你這樣問,叫我無法答。」 「打敗他一個人,不算什麼難事,但他手握的,卻是至高無上的帝王權利, 和千軍萬馬的實力。」洛羽幽然解釋道:「小碧,你種話你在我們面前說說也就 罷了,在別人面前,可千萬別提。」 「我不這樣認為。」吳少南眸光流露出不平常的睿智,不顧二男的審視, 目光意指著唐碧頭上的鳳釵,「你已經與他平起平坐了,贏不贏,全看你如何對 他。我想,愛……縱比國師靈術,橫比墨親王功法,強大倍。」 他的話令三人對他刮目相看,吳少南收了目光,情眸憂鬱地撫摸著自己的 寶劍,「劍,出手再快,也抓不住一絲情緣,又有什麼意義?」 莫冉和洛羽突然被他的話引出了無限的惆悵,而忍不住長歎了口氣,「想不 到你看得如此透徹?」 「我一向都看得很透徹,只是別人不懂罷了。」吳少南自嘲地笑了,「從答 應娶雪公的那一刻起,我比誰都清徹。」 他們為之震撼,唐碧卻是不懂,自以為他此刻所歎,皆為雪公。這一路看 來,二人的相處確實有些問題,她雖源於一個失敗的婚姻,但好歹現代案例太多 太多。唐碧勾過吳少南的肩膀,像哥們一樣拍了拍他的胸膛,義氣紛發道:「傻 小子,難得你如此用心教我練劍,雪公的事,我幫解決了。」 「嗯?」吳少南為突如其來的肌膚相貼而顫慄,她個子嬌小,勾著他的肩膀, 幾乎是將自己掛在他身上,小手拍在他的胸膛,似乎像地搔癢,叫他心猿意馬, 面色微紅。 「這夫妻相處嘛,講究公平。她雖是公,但你是她男人,怕什麼,我們那 兒有句話常說,女人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所以我學了一手好 廚藝不是,這男人呢,要抓住女人的心,就得通過她的陰……」 唐碧突然住口,不好意思退下,臉色羞紅地地摸了摸鼻尖,「就是洞房花燭 夜……男人女人要做的事啦。」 吳少南被她一說,臉色更紅了,莫冉卻是沒聲好氣地敲了她一記暴栗,「女 孩子開口閉口說這個,羞不羞啊。」 「當著他的面做都做了,還羞什麼。」唐碧白了他一眼,羞怯地嘀咕道。 「你這丫頭……好了,不浪費時間了,變強,永遠不是為了打敗別人,若你 已贏為目的,那你還沒開始便已經輸了。」莫冉拉起唐碧的雙手,絲絲縷縷的靈 氣傳入了她的身體裡,「首先你要悟的是,世間萬物,包括每一花一草,一樹一 木,皆有自己的靈魂。」 清幽的茉莉體香,溫熱的氣息,和柔美溫馨的嗓音,如妖精般具有誘惑的吸 引力,令唐碧很快便牽引其中,「而靈殺,並不是真正的毀滅別人的靈魂,是以 看透別人靈魂的弱點,擴大他的恐懼為絕技,譬如……」 莫冉的抓著她的手,移指向了吳少南,他立即驚得垂眸而慌忙移開。「看到 了他的弱點了嗎?」 「人家這是狐假虎威嘛。」儘管他已垂眸躲開,但唐碧卻依然感覺到他身上 微弱的顫抖。 「這麼說,你已經感覺到了他的怯懦,如果你加深他的恐慌……」莫冉殘忍 地笑了,「那麼,靈殺,便可開始了。」 吳少南驚悚如寒蟬,只覺得渾身冷汗滲滲。當二人的目光如冰寒之劍般緊鎖 著吳少南,吳少南被迫抬起了頭,眸光對上了唐碧的眼眸,唐碧陡然感覺到自己 落入了某種荒無人煙的境界,無盡的荒涼,無邊的孤獨。 好孤單……好無助……好沉重……好委屈…… 一滴眼淚從唐碧的眼角滑出,然而對視的吳少南,卻也滑出了相同的淚珠。 這一幕叫洛羽驚然失神,「莫冉,怎麼事?」 「這丫頭,聰慧至極,一點就通,然而心卻太軟了。」莫冉低頭望著失魂落 魄的唐碧,「置身於別人的弱點,非但沒有掌握,反而迷失了自己。」 吳少南被洛羽拉開了,眼圈紅了。唐碧卻是撲在莫冉的懷中,壓抑不住地哭 了起來。她哭了,吳少南彷彿受她影響般,忍不住別過頭去,淚水如珠。 「好了,練個靈術就哭成這樣,還練什麼劍術。」莫冉寵溺地拍著她的背, 洛羽看著哭完的二人接著去練劍,歎道:「這是上天賜給他的機會啊。」 「其實她已經悟出了靈殺。」莫冉望著二人如孩子般天真地玩著劍,歎道: 「不過份地說,她已經超越了靈殺的界限,甚至,已經悟成了靈生!」 「什麼?」洛羽不敢相信莫冉的話,「你身份特殊,且得天獨厚,所以才天 賦異稟悟成靈生,可她……」 「或許是她心地太善,敏感而悟性高;又或許是我與她數度歡愛的關係。但 是,她超出了我的想像,這天下,沒有一個人能超越靈殺,而直接悟出靈生的, 連我都做不到,她卻……隱隱入門了。」莫冉這時候才終於有些憂慮之色,甚至 他不敢說,唐碧悟成的,似乎是靈生和靈殺的融體,因為他都不知道,悟成這 樣,會是怎樣的結果?「以前龍胤風懷疑過我與她有關係,幾乎動了殺機,後設 下陷阱質問過我,說她有相似於我的靈感,說她悟出天地萬物生靈皆有自己特定 的氣息與頻率,我那時半信半疑,以其廚藝和琴藝非凡為推托,但現在看來,她 似乎真是個變數,亦或是未知數。」 這番話令洛羽憂心忡忡,正怔著,唐碧跑了過來,俏臉紅撲撲的嬌笑道: 「洛哥哥,練了這麼久,想和少南比劃比劃,檢驗一下成果。」 「哦?」莫冉饒有興趣地伸手理了理她額前汗濕的長髮,「若贏了他,莫冉 給你個獎勵。」 「好,若輸了,洛哥哥也要給個獎勵。」唐碧嬌容明媚,神采粉膩酥融,叫 二男心神蕩漾,洛羽柔情如蜜,「好,無論輸贏,洛哥哥都會給你個獎賞。」 「那就請洛哥哥替我撫琴助興吧,我一定會贏的。」唐碧驕傲地宣誓。 「那是自然。」 莫冉看著唐碧欣然前去,歎道:「你太寵她了。」 「你不也一樣!」洛羽目光追逐著唐碧的身影,長指如行雲流水般,撥弄出 一串串優美的琴音,如泉水叮噹,如雁過留聲,悠揚而清脆。 此刻,唐碧嬌軀動了,彷彿與琴音形成了美妙的依戀,攜音執劍,一同沉醉。 鏈蛇骨劍從她的手中射出,緊接著劃出了一抹優美的軌道,目標直擊吳少南的心 髒之處,叫吳少南驚然掠後。然而唐碧彷彿只是個虛招,嬌足點地,掠身逼近, 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且招數非常犀利。 吳少南雖訝卻並不慌張,劍鞘左撥右擋,每次都能巧妙地擊了過去。二人 之戰雖不激烈,卻也算。 莫冉看得真切,訝異不已,而越看越起勁,「這丫頭,雖然沒啥能耐,卻是 如此聰慧,招招看似笨拙,卻是虛中有實,實中有虛。那小子雖令人討厭,卻也 能以戰指點她、教導她,還算有點過人之處。」 「呵呵,你可別小看他,他能忍受姑侄亂倫的婚姻,忍受雪公蠻橫放蕩, 忍受外界流言匪語,以懦夫斷袖等罵名,在帝王之家苟且偷安,可不是等閒之人 能做到的。」洛羽面露讚賞與包容,「而咱們的小丫頭也一樣,別看她表面柔弱, 內心卻是極為堅韌的,這也許就是二人最為相似之處。 「哼呵!」莫冉冷然哼了個鼻音,卻是聚精會神緊盯著唐碧,生怕出什麼差 池。洛羽的琴音越來越快了,唐碧的攻勢也越來越狠,鏈蛇骨劍在她的手上竟舞 得如柔美的水袖般,蕩漾出一波波的劍光殘影,幾乎快將吳少南圍困其中了。 吳少南的臉上流露出讚賞的笑容,「想不到,你這麼快就領略到了鏈蛇骨劍 的優勢,並將它的發揮到了異常優美的狀態。」 「美不過是花架子,可惜的是,你還沒出劍。」唐碧攻勢未慢地嗔歎道: 「你向來都是如此瞧不起對手嗎?」 吳少南訕然一笑,心中有苦說不出,他何嘗不想出劍,她的攻勢已逼得他光 靠一味的防守和躲閃,幾乎快招架不住了。一想到她在他身下一聲聲地喚著小墨, 他的心便會自卑得疼痛,縱然勝不了墨親王,也不能被她瞧不起啊。「我怕我一 出劍就傷了你。」 「你太小瞧我了。」唐碧傲然一笑,骨劍橫掃而至,這一招,正是吳少南那 天第一次出劍控制唐碧的那招。吳少南自然不敢像她一樣以死相拼,因為她敢不 顧一切,他卻不敢,長劍瞬間被他拔了出來,反手擋住了差點刺入喉管的尖銳蛇 頭。 逼得他竟然出劍了?莫冉驚訝了,洛羽笑了,「看來她又要贏了,你得準備 一份大禮哦。」 「贏了再說。」莫冉彎起唇揚起一抹淺笑,然而下一秒,卻是驚慌失措地晃 動了身影,抱住了唐碧的身子。二人各自捂著自己的臉頰,卻見一縷血絲從指縫 中流洩而出。 「你贏了。」吳少南咧唇笑了,卻是接到莫冉殺人的冷冽目光而驟然停住了 笑。 「其實是輸了。」唐碧坦誠地笑道:「若不是你手下留情,讓著我,我命都 沒有了。」沒想到,這次傷的地方竟然是被他箭風劃過的地方。 「其實我更想寵著……」吳少南沒說完,莫冉出手了,然而被擊中一掌的, 卻是洛羽的後背。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滾了出去,撞倒了成排的木頭人,像多米 諾骨牌一樣,連鎖倒下。 唐碧被莫冉擋住,自然沒看清他的出手。莫冉剛療好她的傷口,她焦急地跑 向洛羽,滿眸焦慮地問他有沒有傷著,洛羽卻搖搖頭,反過來撫摸著她剛剛被傷 的臉頰。二人親暱而關切的樣子,像極了恩愛的夫妻,這一幕令吳少南羨慕得心 酸,撫摸著流血的臉頰,今日被她劃傷的,碰巧是雲王以箭為她劃傷的舊痕之上。 這,是否是上天在給他鼓勵? 莫冉一臉陰冷地從洛羽懷中拉走唐碧,吳少南趁機低聲道了聲謝謝。 「不用謝我,我不過是不想她為你心痛罷了。」洛羽懶懶地聳聳肩,「今日 表現不錯,你傷了她,莫冉都沒出手殺你,不過我勸你在他面前還要再收斂點, 否則他若真要你的命,就是帝王也救不了你。」 「我明白了,謝謝!」他的第一句話令吳少南憤怒,然而後面一教誨,卻叫 他感動不已。也許天下只有像洛神師這樣的男人,才有如此的胸懷去教導自己的 敵人。「剛剛聽洛神師說無論輸贏,都會送她一件禮物,不知洛神師準備好禮物 了嗎?」 洛羽淡然一笑,「這個……還真沒想好。」 「有一個禮物,非常適她。」吳少南晶亮的眼眸神采飛揚。 「哦,是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不過若你只會彈點小曲的話……」 一行人出來的時候,黃昏已至,雨已經停了,文先生備好了馬車。唐碧與他 擦肩而過時,再次驚然地首,審視地瞪著他,他的體味……觸動了她的驚恐記 憶。還沒來得及細思,莫冉已當眾將她塞入了馬車。 望著洛羽與吳少南遠離的背影,唐碧不解地問:「他們去哪?」 「怎麼,想來個三人同歡嗎?」莫冉彎腰鑽了進來,唐碧迎上了綠得發亮的 雙眸,寒意陡起。「莫……莫冉……你要幹嘛?」 「我說過,你再敢盯著其他男人看……」他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怒意,陡然將 她扯入了懷中,大手毫不留情地剝著她的衣衫。唐碧的腦海中立即響著後一句。 「不,那個文先生……」 「還敢提他!」莫冉冰冷的眼眸盛滿了危滿的怒意,「之前馬車上沒滿足你, 所以在這裡犯花癡是不是!」 「不……莫冉……不要在這裡……啊……」 第9章。街市車歡風捲至 無人駕駛的馬車繁花似錦的街市上歡快地奔馳著,熙熙攘攘的行人除了驚慌 躲閃,誰也不會知道,此刻馬車內竟上演著一場極致的狂歡。 唐碧簡直有些欲哭無淚了,為什麼看似最唯美的男人,歡愛起來卻是最瘋狂 的,時間,地點,沒有一次都是平常的。而現在的莫冉,越來越喜歡被邪惡的綠 眸佔領,似乎如此更能享受放肆的極致歡快。 「莫冉……好多人……啊……好可怕……」唐碧死抱著男人優雅的身子,顫 栗地哀求著,他衣冠整齊,而她的嬌軀被剝得一絲不掛,她好怕簾子不小心被風 吹起,二人的荒淫無度都有可能被人瞧去。 「碧兒不想被滿足嗎?」莫冉邪笑地低頭吻住了懷中的人兒,橫抱的長臂反 彎起拉扯著靠近的嬌嫩乳尖,另一隻優美的大手毫無顧慮地玩弄著她的嬌穴,五 指時而使壞般揉捏著敏感的蜜唇,時而滑溜入穴內,卻又快速游了出來。 「呀……別……」沒有任何媚毒侵蝕,但唐碧卻真心感覺到身體的歡快渴求, 噬情蠱才起,便被他安撫了下去。他的長指每一根都充滿了誘人的魔力,刮揉得 她渾身顫慄,卻始終得不到半點刺激的紆解,她忍不住哀求,「莫冉……別玩了 ……」 「好,不玩了。」莫冉鬆開了手,唐碧險些掉了下去,明明是他想要好不好, 現在卻把她玩得空虛得要命,而撒手不管了。「已經濕透了,想要,自己來吧!」 「呃?」馬車內光線微暗,而眼前一臉悠然的男人,那對閃亮的綠眸便成了 唯一的光點,誘得唐碧心如鹿跳,著魔般爬上了他的雙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委屈地嬌惱道:「莫冉……碧兒有點怕……」 「當你一直盯著其他男人春心蕩漾時,你該想到如何撫平我的怒火。」莫冉 縱然語意是憤怒的,然而從他口說出來,卻柔美得不像話了。「好心給你贖罪的 機會,你還不肯利用,你是不是非要我懲罰才高興。」 「人家沒有。」唐碧想起他那五指幻化的綠色光帶抽在身上的懲罰,不禁渾 身顫抖。 「從這兒到我們要去的地方,時間不多,想要不被人發現,你可得快點哦。」 該死的,瞧她那大腿上流淌的蜜汁,誘得他幾乎忍不住地抓起來舔弄。她要是再 不快點,難保他不會將她按在身下暴歡,然而昨夜的不歸,今晨的憔悴與夢魘, 已令他不敢造次,唯恐傷了他。 溫柔一升起,綠光恐慌褪去,換上了的冰藍顏色。這樣的莫冉,令唐碧發自 內心地悸動了。縱然與他不是第一次歡愛,但仍然不敢太過放肆。顫抖著小手解 開了他的內褲,小手摸著早已硬得生痛的男性巨物,好大,好硬! 喘了口氣,唐碧努力地移動著嬌軀想坐上去。但因為又高又翹,而幾次踮腳 都未能坐上去,滑膩的嬌穴磨蹭著巨物的皮層,叫莫冉渾身熱血沸騰。 穴口光是被炙燙的硬物磨娑著,便能產生極大的酥麻快感。「莫冉……求你 幫幫碧兒……呵!」 「笨丫頭。」拉起她柔韌性極好的小腿,踏在座位上,大手撈起她的纖腰, 擱置在碩大的巨物冠首上,「自己吃下去。」 唐碧努力地往下壓了兩下,卻是頂得兩邊嫩肉生疼,也無法套進去,「莫冉 ……」 忍受著想要瘋狂操弄的慾望,莫冉的鼻尖已滲出了汗珠,懷中的人兒像棉花 糖般軟綿綿的呼喚著他的名字,叫他如何不寵溺深愛。壞笑漸漸湧上了唇角,莫 冉眸光一閃,飛奔的駿馬仿若受驚般嘶叫一聲,驟然停了下來,慣性使得唐碧的 嬌軀差點飛了出去,然而下一秒,駿馬再次飛奔,嬌軀重重落下,莫冉趁機鋌而 出出,幾乎是與此同時,巨物深深地插入了柔嫩的肉穴中。 「痛……」唐碧還沒從驚慌中反應過來,馬車的奔馳便已叫她感覺嫩穴被撐 插搖晃的異樣快感,這比上次在馬背上的狂歡有著異曲同工的效果,卻因莫冉的 不動而變得更加磨人。 「噢!」莫冉忍不住低吼一聲,重力和震動帶來的快感太感烈、太刺激了, 然而這丫頭,卻似乎因驚恐而咬得更死了。 舒服,暢快!原來歡愛,不一定非要瘋狂的抽插才能得到強大的快慰。 包容其中,藏匿其中,也不失也一種特殊的幸福。 因馬車的晃動,巨物彷彿成了一枝粗硬而靈巧的長指,細緻地研磨著嫩穴內 的每一層敏感的皺褶,如一支興味盎然的鑽井機,興奮地掏弄著每一滴蜜汁。 唐碧想哭,卻哭不出來;想叫,卻叫不出來;所有細研深磨,如釀酒般醞釀 出一個墮落的念頭──想要! 迫切地想要,想要被操得哭出來,想要被玩得叫出來。若是在溫暖的大床上, 甚至,是平坦的地面上,她都會動搖晃起來,可偏偏是在這人來人往的街市上, 偏偏是這飛馳的馬車內…… 身下的男人渾身的熱汗化成了冷汗,望著一臉慾求不滿、欲哭無措的人兒, 「碧兒很想要嗎?」 「要……要莫冉用力地、狠狠地……」一天內兩次被吊在慾火的邊緣,唐碧 像中了蠱毒一般,又媚又酥又急切地哭求著。 「噢!」莫冉陡然起身,巨物沒有退出半點,將而她推放在座位上,倒吊著 扶起她的腰,驚得唐碧慌然以手撐起,將自己的腰桿撐成了一座拱橋般。 這種姿態,無論是視覺還是觸覺,都爽極了。莫冉再也忍不住將她的腳一隻 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另一隻腳掉在身側,形成了幾盡一八十度的直線。他興 奮地托起她的小屁股,激烈地抽送了起來。 伴隨著每一個撞擊,嬌乳幾乎有種被甩脫掉的錯覺,小肚子因巨棒戳弄而可 憐地凸起。 「啊……莫冉輕點……」m□穴在暴力般的撞擊下熱火潮天地噴濺出一朵朵 的浪花,叫唐碧忍不住嬌吟了起來。「好舒服……好痛……快……」 「到底是痛還是舒服?」莫冉壞笑地疾速猛攻,穴內的液汁因退出而被帶出, 自股溝朝背後流去。當流到他的長指上,他忍不住地順著溝壑往上滑送,撫過那 皺褶的小菊口時,明顯感覺到身下的身上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莫冉縱是從不近女色,但也不是從未聽過說,很多人好入這一特殊之口,原 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瞧她這會敏感得,讓人恨不得想將兩個洞都操弄起來,如 果是洛羽在……不,瘋了吧。莫冉搖了搖頭,玩性初起,長指微微施壓,彷彿是 水到渠成般,不經意地滑入一個關節。 此舉叫唐碧倒抽了一口氣,「啊……那兒不要……」後花菊口從來沒被碰觸 過,此刻經他一摸,異樣的刺激令她渾身遭受電擊般顫慄。前面的嬌穴早已氾濫 成災,後面再來一個刺激,嬌軀已敏感得沒法再多承受一點了。 「不要嗎?看你咬得這麼緊!天,你……」 巨物被突如其來的熱潮滾燙得幾盡痙攣,差點噴射出來。看來這小丫頭經歷 了兩次高潮前被生生掐斷的磨勵後,終於又快又狠地到達了極端的快慰。 望著她滿臉的慾火和抽搐的小身子,他憐愛地抱了起來,「舒服了吧,莫冉 還沒滿足哦。」 「對不起!」唐碧有氣無力地嬌喃著,然而,激烈的歡愛,似乎才剛剛開始。 耳邊是鼎沸人聲,車內是嬌嫩的淫喘。 「莫冉……不要了,人家要壞了。」 「放心,有莫冉在,壞了也能療好。」 「嘶」馬車再次停了下來,而唐碧已不知道自己第幾次被送上了慾火的巔峰。 「嗚……莫冉……人家真的不行了。」 「乖,不哭。」莫冉寵溺地吻著唐碧的因高潮而釋放的熱淚,「到了。」 「啊……」唐碧再次驚得渾身冷汗,渾身熱火再次被嚇退幾分。莫冉幫她理 好了衣衫,半摟半抱著走下了馬車,剛著地唐碧腿軟地滑下,令莫冉愉悅不已, 調笑道:「你還好吧。」 「你能不能讓我睡在上面,不用下來了?」唐碧看著四周異樣的目光,忍不 住地哀歎,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臉此刻是多麼的紅。 「這麼說,莫冉努力得還不夠?」 他故意的曲解令唐碧頓時俏臉羞紅,嗔怒地朝他屁股踹上一腳,莫冉靈巧地 閃開,一招未中,自己腿軟反倒摔入他懷中。唐碧惱羞成怒,不依地揪著他的腰 肉,如搔癢般,叫他忍不住呵呵大笑了起來,二人戲笑地追跑起來。 「莫冉真好看!」唐碧踮腳伸手撫摸著他略微紅潤的臉,以指尖描繪著他的 唇,由衷地讚歎道。 「那碧兒從今往後,眼裡心裡,只放莫冉一個,好不好?」莫冉被她挑起了 濃烈的柔情,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卻忍不住地請求道。 唐碧眸光頓暗,充滿了愧疚,「求莫冉諒解,碧兒……做不到。」 他深吸了一口氣,想安慰她說這是開玩笑的,可這確實是他的真心話。他掉 過頭去,幽幽地歎了口氣,「隨你吧。」 隨你……這樣的口氣令唐碧心慌,莫冉的脾氣不只體現在他的怒,她更怕的 是他的冷,他若悶著不理人,那比被他狠狠抽一頓還叫她難受。 「莫冉別生氣啦!」唐碧抱著他的手搖晃,跟著他朝一個戶岩石堆砌的大門 走去,極力討好笑問:「咱們這是去哪?」 莫冉不開口,卻是推開她的依附,望著他瞬間變成了往日清冷孤傲的國師, 唐碧心情頓時揪痛了,他……終於是惱自己的。 「怎麼,還不跟上來。」莫冉淡然道:「驛站,各地官員來往之處,王朝使 者更多。」 原來是到了他的地位領域,他的解釋令唐碧頓時眉開眼笑,卻已隱隱憂慮, 他的一個皺眉,都能引起自己的心痛,若有朝一日,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她 不敢相信自己是否能如對待龍胤風一樣,從恨到平靜,從平靜到現在的…… 這是否表示,她愛他,已勝過了帝王?甚至,包括小墨? 正這時,大小的官員一見莫冉,頓時面色凜然起敬,「下官參見國師大人… …」 莫冉淡若清水般僅環顧眾人,微微一笑,與其說是笑,不如說僅扯了扯唇角, 僅過是為了發出聲音,「本國師前來往帝國發封密呈。」 莫冉一開口,便立即筆墨侍候,端茶倒水更是小心謹慎。 「來,幫我研墨。」他淺笑地招了招手,唐碧欣然前往,兩人的眼神一個小 小的交會,便流露出濃烈的柔情。趁蘸墨的機會,莫冉湊近耳邊低怨道:「你這 丫頭,能不能別這麼露骨,很多人都看著呢……」 「哦,你也怕人吶,那你之前幹嘛在當街在馬車內對人家做出……」 嬌羞之語,柔媚之態叫莫冉心神一抖,滿眸陡然盛滿了情慾,憋了很久,才 將蠢動的慾火壓斂下去,「去收拾你。」 「誰收拾誰還一定呢。」唐碧傲然地迸出一句,逗得莫冉的筆下的字因心蕩 而變得難看,他微惱地低訓道:「閉嘴。」 「好,謹遵國師大人之命。」呵呵,原來挑逗和撕碎他的嚴肅冰冷面具,是 件十分有趣的事。嘴是閉上了,身子卻湊得更近了,女體獨特的幽香混和著適才 激情暖昧的情香,時時刻刻刺激著他的鼻息,莫冉只覺得衣袍下的軀體無法克制 地躁熱起來。適才在馬車內,弄得她數度傾洩,自己卻絲毫不敢洩露半分。原是 為了懲罰她,自己卻弄得渾身慾火沸騰,她說得對極了,到底是誰收拾誰? 寫完不到字的卷帖,彷彿熬了一輩子般。「莫冉的字如流雲流水,真漂亮。」 唐碧讚歎不已,「字如其人,果真是一點都沒錯。蘇公公玲瓏溫潤,字跡清透整 潔;國師優雅絕美,字顯飄逸高雅!」 「哦?」莫冉挑眉柔笑,眸中略帶敏銳,「唐少爺既懂字,為何不識字,可 謂奇異。」 「笑我不識字?」唐碧被挑起了傲意,纖指如跳舞般滑過筆架,「你……研 墨。」 唐碧此言一出,四周頓時側目,莫冉被激得進退兩難,不研吧,她已出言, 研吧,太丟他國師的臉。見唐碧眨眼等著,他只好捋起袖子,眼底卻投去一股微 惱的嗔意。 唐碧悠然一笑,每次床上床下都被他壓制著憋屈了這麼久,今日終於揚眉吐 氣,在眾人面前惡整他一了。去就是將被鞭笞得下不了床,她也要玩耍了再 說。好在她從小與愛習字的父親天天練字,棋琴書畫對她唐碧來說,可謂是樣樣 精通。 望著奇怪的字形在她的筆下呈現,莫冉驚訝不已。這字,他竟然一個都不認 識,數起來,似乎有五個字,但是……每一排,字形都不一樣。但每一組筆畫, 都各具風采。 「呶,好了,國師大人覺得本少爺的字與你的相比,如何?」 「漂亮是漂亮,只是……寫的什麼呢?」 「不認識,對吧。第一行,內容就不告訴你了,字形叫楷書,第二行,草書, 下面是隸書和篆體,沒見過吧。」莫冉一臉無奈,四周湧起奇異的氣氛令莫冉心 情不悅,頭望著唐碧,立即便知原因了,神采飛揚的人兒笑得那麼的甜美,令 在場的男人一個個神魂顛倒。趁眾人還沒起邪欲,莫冉眸光一冷,震盪出一股冰 冷的寒意,令所有人頓時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莫冉將密旨封好,交給了王城驛使,他立即從懷中掏出兩個卷軸,「國師大 人,帝王密旨,一卷給您的,另一卷,帝王有旨,請帶給唐少爺。」 「哦?」莫冉心情一冷,黯然失色接過金龍密佈的卷軸,給他的是金帛封裝 的,而給唐碧的,卻是一個龍飛鳳舞的金色圓柱。唐碧接過沉重的純金捲筒,心 情沈甸甸的,他這是何必呢? 從出驛站到坐上馬車,莫冉看完卷軸,便與唐碧一般,眉頭就沒舒展過,裡 面每一句話,都是深情切意地問候唐碧,沒有半句有關王朝國事的。「龍鳳卷軸, 只能用他送你的鳳舞釵開啟,你不看看嗎?」 「反正不識字,看了也是白看。」唐碧的借口令自己都覺得可笑,莫冉冷然 一笑,「你若不在乎,可以讓我幫你念;你若在乎他,才不敢看,別騙我說你不 在意,你的忍耐能力越來越好了,噬情蠱咬得這麼瘋狂……」 「呵……」唐碧重重地喘了口氣,他的諷刺令她難受,他的挑釁令她無奈, 可他又怎麼知道,越是戳她的痛處,她便越是記憶猶新。 「你不想看,我倒想看看,他給你寄了什麼甜言蜜語。」莫冉言語微冷,她 默默沈受痛苦而不向他開口救助的樣子,令他升騰起難以控制的無名業火,縱然 極力隱忍,心痛卻難忍。 「看了你會開心點,那你就看吧。」唐碧因痛而淚水微盛,然而莫冉醋意翻 滾,「我開心,我為什麼不開心,你拋棄他投奔我的懷抱,我該開心的不是嗎? 他這麼在意你,我該開心的不是嗎?他越痛苦,我就越開心,不是嗎?」 「莫冉……你能不能別……」 「別這麼在意是不是?別這麼小氣是不是?」莫冉打斷了她的話,雙手扣緊 了纖白的長指,藍眸升騰起冰冷的寒霧,卻是不看她,「我也想當作什麼都不知 道,可你……你的情動,你的痛苦,我深深感觸,而唯一的解釋,便是……」 「不,求你,別說了。」唐碧抱著莫冉的身子,卻感覺不到溫暖。 「你害怕了,不敢承認了。」莫冉嚥了咽滿心的酸楚,「碧兒呵,你何其殘 忍,你惹得這麼多男人為你傾心,卻一個都捨不得放棄,你讓他們情何以堪?」 「對不起,莫冉,碧兒是愛你的。」 「我該感到榮幸嗎?」莫冉苦澀地想笑,卻揚不起笑容來,「我可以容忍洛 羽,但是,龍胤風他絕計容忍不了任何人,國師於他而言,必須是臣民心中神聖 的帝魂,雲王,一直是他最警惕的,他們不僅僅只為了帝位,更有上輩子的恩怨。 而唐家……」 「不用再說了,你說的,我都明白。你說過會有解決的辦法,我信你!」 「我是有辦法,但前提是,你不愛他……可你……」莫冉微垂著眸,看著自 己指甲扣入了肉內,「你若肯捨棄,要什麼我便給你什麼,地位、寵愛,甚至是 天下……他能給的,我十倍給你。」 唐碧的心頓時像壓上了一座泰山般難受極了,莫冉的睿智、精明、謀略,再 一次運用到她的身上,他是在逼迫自己,應允他的獨佔呵。 他真是聰明極了,如果她不愛的男人,是絕計沒資格成為他莫冉驚世傲才的 對手,他不必打擊任何對手,他只要她獨一無二的心。如果說龍胤風給小墨和她 下的噬情蠱是一劑強力殺毒抗生素,治標卻不能治本;那他莫冉現在求的,卻是 一刀切除的治根手術。 可她,做得到嗎? 治本不見奇效,即使能起到抑制的效果,而副作用極大;但他這一刀,也許 刀下病除,但必定叫她痛不欲生。 到底,誰更狠一些? 二人你不敢看我,我也不敢看你,誰也不肯讓步,誰都知道中間跨不過去的 是什麼? 馬車內,還殘留著二人的情香,卻是無法再溫存。 第章。荷花情開碧遊魂 客棧到了,莫冉率先下車,遺棄著唐碧,卻孤獨了自己。 唐碧在亦心溫笑熱情的迎接下,緩緩上了樓。路過莫冉的房門,餘光看到了 他背對著她清冷絕然的身影,唐碧只覺得幽冷如秋葉,心痛難忍。駐留片刻,移 步前去。 當唐碧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莫冉只覺得揪痛的心這會終於撕裂開來。 因為他龍胤風,她跟他遠走高飛;因為他龍胤風,她卻與置氣不語;還沒開 始對立,她的心便已經傾向了他,那下一次,他與他絕裂對立時,她…… 他不敢想下去,他只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揉成了一團亂麻,心被巨石碾成了碎 片。明知不可為,明知不會答應,為什麼卻偏偏忍不住問了? 她愛他了,他還嫌不夠?他想她怎麼樣?斷了所有的情緣,只與他沉淪嗎? 她不肯答應,他便不願意再看她一眼了嗎?她該怎麼辦?求他,求他應允與其他 男人曖昧不清?求他要她?求他不要生氣? 他莫冉不會這麼大度,她唐碧也沒這麼厚顏無恥,更不會卑微下賤。 如果非要從中間選擇一個,她那寧可選擇自己,傷了誰都不如傷自己來得輕 巧,苦誰都不如苦自己痛得乾淨。 撫摸著小墨的髮絲,唐碧任由淚水洗刷著刺骨的心痛。 「你若不在乎,可以讓我幫你念;你若在乎他,才不敢看!」在乎或不在乎, 她都想看看,是因為期盼,還是因為在乎? 他自以懂她,可她連自己都分不清,他光憑感觸,又如何能明白?他說龍鳳 卷軸唯有她頭上的鳳舞釵才能開啟。呵,龍胤風,你到底要我唐碧如何是好? 緩緩地抽下了金黃的鳳舞釵,那日他往她頭上匆匆一插,叫她抽下時,卻是 如此的難受。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細地盯著這根髮釵,除了精細的做工,和釵頭飛舞著一 只栩栩如生的鳳翔,還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莫冉如此在意,也許不僅僅只為 了這份卷軸的內容,更有可能是因為這個根釵子,還記得第一天出王城的馬車上, 他拿這拿這根釵子和小墨的髮絲置氣,控制詭異的能量攪亂她的歡愉。 「碧兒,一路好走,若來見不到我,你頭上的……鳳舞釵,年之後,會 帶你找到我。」龍胤風絕然的聲音在腦海中想,令她再次震盪了。 為什麼?鳳舞釵代表著什麼? 鳳舞釵插入了龍鳳卷軸,「哢嚓」一聲輕響,金燦燦的捲筒彈開了。然而, 望著捲筒裡的東西,唐碧的心顫抖了,眼晴陡然模糊了。 碧綠的荷葉置底,卷躺著幾片還帶著水珠的荷花瓣。 碧波殿的荷花呵,碧湖的訣別,碧池的溫泉,聖母湯的歡愛……記憶如倒流 的河水般,吞沒了她的腦海。愛……恨……痛……恍惚得令她幾乎快暈厥過去。 這,就是龍胤風,他的冷冽,他的霸愛,他的溺情,不需要支詞片語,只需 要擷取記憶深處最深刻的一朵!與龍獨配的鳳舞釵……龍鎖鳳開的龍鳳卷……情 濃郁香的碧荷花…… 「這碧波蓮池中的荷花快開了,興許會好了。」妖比蓮花的笑容自唐碧腦海 中綻放,「是會好的。」 荷花是開了,人,會好了嗎? 內室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唐碧手忙腳亂地擦去淚水,「誰?」 「娘娘,高先生燉了些湯汁,想請您指點指點。」亦心的聲音傳來,令唐碧 期盼的心沉落了,繼而傻傻地笑了。他是那麼驕傲的人,她不先低頭求和,他是 絕對不會低頭的。 亦心盛了碗湯,高公公取過湯勺先嘗了口,再遞唐碧,「娘娘,請嘗嘗。」 這是蘇含的要求,上一次她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便叫他抵死記住了這個教訓, 凡是他們呈上的食物,必須當面自己先嘗過,才准給她飲用。 湯汁清香微甜,味道不錯。唐碧僅微微點了個頭,高公公便興奮不已,唐碧 舀直一碗,「亦心姑姑,請給國師大人送去。」 亦心欣然領命前去,高公公時不時看下唐碧,不安地搓了搓手,唐碧喝了大 半碗,「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娘娘與國師大人……」高公公小心翼翼地掀眉看了眼唐碧,剛對上她微緊 的眼眸,立即垂下眼皮,「國師大人不是很好相處,娘娘還須多多體諒。」 唐碧鬆了口氣,還以為他想質問他們的關係?聽他的口氣,似乎早知道了他 們的事?這也正常,二人時常膩在一起,晚上又未曾房,亦心想必是告訴過他 了。「說到底,我是你的子,怎地為他擔心了?」 高公公訝然臉紅,訕訕道:「國師大人在王朝位高權重,惹了他對娘娘不利 ……」 「客套的話就不必說了。」唐碧攪了攪勺子,淡然問道:「我頭上這根釵子, 你知道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這……」高公公驚得說不出話來,許久才搖了搖頭小心翼翼道:「帝王既 沒與娘娘明說,奴才哪敢胡言亂語。倒是這龍凌上下,凡認識這釵的人,基本上 都知道的,反倒娘娘怎會不知呢?」 他的避和反問,倒令唐碧無法反駁了,尷尬中,亦心來了,神色微微沮 喪。 「怎麼了?」 「國師大人今日不知是怎麼了?奴婢聽從娘娘吩咐送湯過去,剛開始只是說 放著,後來奴婢說是娘娘特別送來的,他便抓起自窗戶扔出去了。」亦心剛說完, 便接到高公公投來制止的目光,才見唐碧的眼圈紅了,淚水滾落在湯碗裡。 「娘娘……」 「沒事,我去睡會。」唐碧轉身急急地跑進了內屋,趴在床上忍不住淚如雨 下。 「亦心姑姑在宮中也是地位不低的長輩了,怎可拿這話與娘娘說。」高公公 拉過亦心低訓道,亦心面色難看,卻是眼神閃爍,「我不知道,我只想到娘娘一 片好心,國師大人如此冷酷無情!」 「國師大人和娘娘是什麼身份,他們的事豈是你我可以評頭論足的。」高公 公沈聲道:「姑姑也許別有用心,但作為奴才而言,娘娘是個好人,她對咱們都 不薄,你可不要辜負了她。」 「我……」亦心驟然抬頭瞪著他,卻被他威冷的眸光驚得半點都說不出來了。 「我不是故意的。」 「如此最好,子歡喜了,咱們做奴才的,才能活得下去,某些事情睜一隻 眼,閉一隻眼便是了。」高公公說完,歎了口氣,「還望姑姑對照顧得娘娘細緻 入微點,娘娘心思細膩,優柔多情,更易傷了自己。」 「是!」亦心對他微微一禮,待他離去後,重重地喘了口氣,等她再進屋時, 唐碧已蓋下被子躺下去了,看似睡著了。亦心歎了口氣,替她將手塞了進去,並 拉了拉被子。 身離去時,卻看到了梳妝台前龍鳳卷軸內的荷花,頓時震撼不已。才離開 不到幾天,再看到荷花,與那深宮重苑,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如此新鮮的 荷花躺在這黃金鑄就的卷軸中,定是帝王傳來的。轉首望著床上的睡顏,憶起從 第一眼見到她,到聽聞她的每一件事,都令她深深地心悸。 高公公說得沒錯,娘娘,是個好人,亦心不敢碰觸龍鳳卷軸,顫抖著小心地 拈起荷花瓣包,以絲娟包好,看了眼揪眉含淚的唐碧,輕步走了出去。 窗邊的莫冉彷彿成了一根毫無生機的柱子,直到敲門聲響起,心才驚然活了 過來,是她嗎?她終於來了……呵……一個閃身瞬間便打開了門,門口的人影令 莫冉驟然冰下了臉來。 這一眼冷得叫亦心渾身都快冰住了,眼見他冷意褪去,正欲關門,慌忙擠了 進去,「國師大人,這是娘娘吩咐奴婢送給您的……」 「找死!」莫冉怒吼一聲,連看都沒看她手上拿的,陡然猛地扣住了亦心的 脖子,「誰允許你猜測本國師的心? 亦心驚恐萬狀卻無法發出一聲,越來越緊的窒息感令她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手上的絲娟滑下,荷花也跟著飄了出來。 莫冉的目光落在了荷花上,他終於鬆開了手,撿了起來,荷花鮮艷欲滴,花 香正濃。 「這是卷軸內的荷花,國師是否記得,那日與娘娘雨中一面,對娘娘說的話?」 他怎麼會不記得,與她的每一次見面,每一個眼神,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 間,深深地撼動了他的靈魂。 「那是望著國師大人的背影,娘娘說,來時雨微涼,去時雨也暖。」 「來時雨微涼,去時雨也暖!」莫冉低喃道,藍眸閃動著淚花,「她既已惦 記著荷花,為什麼不親自來?」 亦心垂眉低聲道:「適才國師丟了湯碗,奴婢愚笨,直接了娘娘,娘娘… …哭了!」 哭了……她,莫冉一個恍惚,只覺得身心皆痛,愧疚極了,「剛才那湯…… 真是她的心意……」 亦心驚訝地抬起了頭,「國師一直以為是奴婢自作張的嗎?國師大人就是 借奴婢一個膽,奴婢也不敢如此放肆。」 莫冉聞著花瓣,悔恨與自責湧上了心頭,他丟了她的湯,毀了她的心意,她 一定怨死他了,「碧兒,對不起……是我孤傲自滿,是我不願意低頭,是我不好, 想逼著你認命……」 莫冉急著踏出房門,卻陡然聽到了一絲詭異的音律──魔音,洛羽……出什 麼事了?該死的,他們到底去幹嘛了?「照顧好她,我去去就。」他頭看向 亦心,卻見亦心呆若木雞,才知洛羽這次怕是遇上強敵了。 一縷冰冷的藍光射入了亦心的眉心,她才幽幽清醒了過來。「剛才,謝謝你。」 莫冉話音未完,整個人消失在夜幕中。 好痛,好暈,好冷! 唐碧從半醒半醒中悠悠醒來,只覺得被涼如水。望向窗外,似乎是半夜三更, 原來沒有莫冉的懷抱,連覺都睡不踏實了。赤足從床上走了下來,藉著幽冷的月 光走了出去。 燈還點著,亦心卻不在屋內,打開了門穿過走廊來到莫冉的屋前,屋內漆黑 一片,她按捺不住酸楚的心潮,終於忍不住敲了敲門,卻是無人應。看來他是 氣頭未消,不願見她。 放眼望去,彷彿整座盤龍城都沉浸在甜夢之中,唯有她,像個孤魂般無處可 依,一時間只覺得憂鬱滿懷,想去卻又覺得孤獨得心慌。然而耳邊傳來彷彿是 洛羽的清幽的琴聲。 移步來到洛羽的窗外,油燈還亮著,裡面傳來若有似無的琴聲,唐碧正欲敲 門,手剛擱在門上,便被推開了。 床邊不遠,白袍的人兒正背對著她坐在琴前,「洛哥哥……」 唐碧只覺得心頭一酸,如見救命稻草般撲了過去。然而當她離人兒不遠時, 陡然剎步了,這氣氛,不對!琴前的人站了起來,緩緩轉身! 「洛雪!」洛羽的雪白衣袍中,是洛雪略顯蒼白的俏顏。那麼身後的殺氣… …唐碧驚然頭,卻陡然感覺到背後被插入某物的驚恐,「呵……」 「雪公……你……竟敢……」唐碧看著胸口刺出的一截血淋淋的劍尖,恐 懼與疼痛的感覺終於傳了過來。 「不……雪公,您只說教訓她一頓,我才答應引她過來的。」洛雪驚慌地 尖叫起來。 「教訓,這就是教訓。」雪公陰陽怪氣地冷笑了起來,「呵呵……今天晚 上,莫冉哥哥不在,你死定了。」 「你把他……怎麼了?」唐碧捂著劍尖,揪心地低叫道。 「莫冉哥哥是我的最愛,我不會把他怎麼了。我只不過告訴我家少南這個傻 瓜,唐家堡有一件龍凌帝王賜的至尊之寶──冰蠶金縷衣。當本公看到鏈蛇骨 劍,就知道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把這件衣服弄來。但是唐家堡,他單槍匹馬是有去 無,原以為他會請求莫冉哥哥去幫忙,誰知道去的是洛神師,不過洛神師還真 沒用,總算把莫冉哥哥也弄走了,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不准說我師傅壞話!」洛雪陡然抓著笛子指著雪公,卻是手顫抖個不停。 「蠢丫頭。」雪公傲然冷笑,「你的敵人是她。」 洛雪顫抖不息,「你殺了她,不怕國師大人殺了你嗎?」 「我是龍凌公,他不敢殺我。」 「那帝王……」 「一個女人而已,對帝王來說,還如一件衣服,就憑她這個淫蕩的賤人,有 什麼資格坐享帝后!」雪公陰笑地抽去了唐碧頭上的鳳舞釵,「你該感謝我, 不用再忍受噬情蠱的疼痛了。」 「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唐碧傲然冷笑著,感覺到劍身從體內被抽出 的恐怖,疼痛,心跳,恐慌,血液……通通都在瘋狂流失。如果……如果莫冉不 再理她,如果非要統統捨棄才能活下去,那麼她不如現在就死。 第一次死的感覺,很恍惚,很短暫;然而這一次,卻是那麼的真實,漫長! 唐碧的身子無力地倒下,洛雪驚恐地跪在了血泊中,豆大的淚珠和汗珠同時 滾落。「不,我不真的想害死你的……她昨晚也是說,只是略施薄懲的……」 「傻瓜,快走吧,你師傅不會知道是你的,暗月的人很快就會來了。」雪公 拖著洛雪掠了出去,唐碧捂著胸口,只覺得神智越來越恍惚,身子越來越冷。 莫冉……呵,她的莫冉,她死了,他會不會就解脫了?龍胤風也沒什麼可牽 掛了?洛哥哥,他一向超凡脫俗,也不用墮落紅塵了;小墨,痛過一段時間,就 好了;雲王也不會念念不忘了;昨夜那個可惡的壞男人,唐澤,也不會再有棋子 可利用了……大家都會好了! 一道鮮艷奪目的煙花自客棧上空傳出,幾十條人影頓時出現在樓欄,幾個人 踢開了門衝進了屋內,驚然望著倒在血泊中的人兒,「是他嗎?」 「就是他!他就是唐少爺,就是他殺了咱們的人。」 幾十把長劍刺向了地上的人兒,恍若一個刺眼的光球,射了唐碧渙散的眼球。 然而「當當」幾聲劍響,一柄陰寒的長劍擋住了眾人的劍勢,「蠢貨,說了 叫你們別再追究了,你們還敢來,沒看見你們被人利用了。」 「離歌,縱然你現在暫代暗帝管理暗月,也沒資格阻擋我們!」 「是你!」唐碧吃力地眨了眨模糊的眼眸,銀色面具的男人,竟然是他── 該死的……離歌! 「還不快走,再遲,你們都走不了了。」他的聲音柔美動聽,面具下的那雙 眼睛望著血泊中的垂死邊緣的人兒,瞳孔抽搐,淚眼模糊。他單腿跪下,伸手摸 上了唐碧冰冷而慘白的臉,「傷害了你,對不起!」 「離……歌,辱我的,我……還沒討來……」唐碧的唇瓣一動,血液湧了 出來。 眾劍客不敢相信眼前號稱無情無義只為錢的銀面離歌,竟然眼圈通紅,淚水 盈眶,如看著死去的戀人般傷心欲絕。「我等你,只要有機會,我會還你……一 輩子。」 他依戀地起身,環顧四周呆愣的暗月子,「走!」 然而等他們正欲轉身,卻發現四周的空氣被凝固了般,每個人都感覺到發自 靈魂深處的恐懼感。那是,來自於身邊不知何時出現的人影。 寒光閃爍的青絲,雪白的妖顏,攝人心魄的冰眸──國師,龍凌帝國的國師, 天,為什麼非要等他發出靈殺,他們才發現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面具下的男人 心寒膽顫,一個是國師,一個是洛神師,另一個是魔劍高手,看來,今日想從這 三人手上保住自己的性命,還真不容易啊。 「走?你們竟敢動她!統統給我……死。」莫冉聲音如來自地獄的魔王,眸 光如魂的撒旦,他張開了優美的雙手,每根長指都盛滿了寒霜。 「莫冉,別浪費靈氣,救人要緊。」洛羽最先一個從驚恐中清醒過來,莫冉 在他的警告聲中,陡然清醒了過來,靈氣一收,所有的人頓時驚恐逃命。 「碧兒,對不起,對不起……」莫冉淚眼通紅,他從來沒有現在這般無助過, 恐慌過。他不敢抱起地上的人兒,只能跪在她面前,雙手按在她的胸前,滿頭的 青絲陡然變成了雪白的華髮,冰藍的光芒如光球般,將二人籠罩其中。 「莫冉……」唐碧艱難地張開了口,氣若游絲,莫冉卻聽得一清二楚。 「碧兒別說話,求求你。」唐碧努力地伸過沾滿血液的纖手,莫冉慌忙將她 的手接住,貼在自己的臉上,「有莫冉在,沒事的。」 「我要……說,我怕……我來不及了。」 「好……好,你說!」莫冉吻著她冰冷的唇,淚水如決堤般洶湧。 「那晚夜雨遙望,荷花……其實已經……開了……」 正文 蕩漾女皇(111-115) 作者:蘇紫 字數:59269 第章。莫冉的三重絕罰 你要是覺得為難,就殺了吧。 對不起,還疼嗎? 這碧波蓮池中的荷花快開了,興許會好了! 記住,是我,莫冉! 這位是……我家娘子! 修靈的也不餓!餓不餓你還不知道! 碧兒,莫冉愛你。 碧兒甘願為莫冉承受痛楚,那莫冉的苦果,該由自己來承擔,哪怕是灰飛煙 滅,也在所不惜我是有辦法,但前提是,你不愛他……可你……你若肯捨棄,要 什麼我便給你什麼,地位、寵愛,甚至是天下……他能給的,我十倍給你。 來時雨微涼,去時雨也暖,她既已惦記著荷花,為什麼不親自來? …… 記憶如流水在莫冉的腦海中流淌,靈氣如浪般在身體中瘋狂流轉。元氣未分, 混沌為一;動極生陽,靜而生陰。隨著天地陰陽,日月變替之精妙,莫冉體內的 靈氣急速地化成涓涓生靈,湧入了唐碧的體內。 ……那晚夜雨遙望,荷花,其實已經開了…… 已經開了……碧兒呵……莫冉也是…… 「啪啪」的兩聲,如果龍胤墨見此狀一定會驚訝極了。隨著莫冉的靈氣湧入, 異常的星芒陡然重現在唐碧的眉心,星芒幻化成血色的茉莉花,花朵優雅地盛開 著,而後緩緩隱去,取而代之的是青白相間的光芒。 眉輪,開了……莫冉驚訝之餘,卻是欣喜若狂,如此,她便有救了。 「她……」洛羽看著床上的人兒,卻不敢問下去,唯恐這個答案令自己比死 還難受。 莫冉取出了龍鳳卷軸內的荷花,每朵荷花瓣都充斥著龍胤風的氣息,然而, 它終究是碧波殿的荷花,終究是她的靈魂。「睡一覺就會沒事了。」 「哦!」洛羽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麻木的身子除了點點頭,做不出任何動 作來。身子是硬的,心卻是軟的,因而僵硬地坐下,許久,終於找了點知覺, 「暗月的人已經清理了,少南去追那個銀色面具的人了。」 莫冉將花瓣輕輕地放在她的掌手,好,低低道:「我很想怨你們為什麼去 偷那該死的冰蠶金縷衣,但我卻恨自己,為什麼要跟她賭氣?如若不然,她會躺 在我的懷中,縱然要走,我會帶上她。」 「是我的錯。」洛羽淡淡說著,眼光渙散而茫然,「我不該想著給她一個驚 喜,天岸海角,黃泉碧落,我應該陪著她,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有這冰蠶金縷衣,或許,她今晚就不會這麼危險了。」吳少南沉重地 走了進來,將手中晶瑩剔透的六角玉盒擱在莫冉面前,「縱然你們日夜陪同,但 若有人真要殺她,她除了自保,別無他法。你警告過,她手上不准出現我打造的 東西,鏈蛇骨劍、冰蠶金縷衣,都不是我的東西,希望你能允許她,用這些來保 護自己。」 莫冉臉色陰冷難看,這小子竟然敢擺他一道,但是,他說得極有道理,今天 若再來遲一點,那他就是毀天滅地,也救不她。「我救她靈氣耗光,累了, 陪她睡會,你們先出去。」 洛羽搖了搖頭,堅定地說:「別趕我走,你現在就是拿劍逼在我脖子上,我 ?? 也不會走。」 吳少南撇了撇嘴,「既然靈氣耗光,想必自保都難,還是我替你們守著,安 心睡吧。」說罷,擱下劍,大大方方地坐下,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再倒卻發現 沒茶了,「哎,這裡的那個宮女呢?」 三個男人這才發現亦心一直都沒出現過,好在,高公公及時送來了羹湯, 「國師大人也吃一點再休息吧,適才娘娘讓亦心姑姑送上去,聽說國師給扔出去 了……」 「呃?」洛羽和吳少南目光齊齊射向他,他愧疚得無地自容,訥訥道:「我 以為是那丫頭自作張,所以我……對了,那個該死的……離哥呢?」他不好意 思地轉換話題。 一說起這個,吳少南就覺得滿腹窩火,「這王八蛋,跑得比兔子還快,追遍 了整個盤龍城,卻找不到他的影子。」 「哼,廢物!」莫冉解開外衣躺了下去,冷嘲熱諷道:「她的男人中,算你 最沒用,我看你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 她的男人中……這個詞令吳少南欣喜得幾乎想要跳起來,卻被他的話氣得滿 臉脹紅,「你能不能別仗著自己國師就了不起了,要是她像那晚一樣逼你們自相 殘殺,誰贏了,誰得她,我看你也不一定能贏。」 他的這個提醒倒真令兩個男人著實警覺了。「那你覺得誰能贏?」 「我覺得……墨親王!」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看著這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掛 滿囂張氣焰,他就是氣不過。 「呵呵,你還真有臉提他。」莫冉冷然一笑,「你比他還大一歲,卻連他一 根手指都不如。」 「那你和帝王一樣大,能打得過他的天、地、玄、黃四衛影嗎?」吳少南氣 歸氣,卻是不怕死地挑釁。 拿誰不好,偏偏拿帝王,剛躺下的莫冉猛然起身,卻是驚覺將身邊人兒的嬌 軀暴露出來,只得緩緩地縮被子裡,咄咄逼人地瞪視著他,「少在我面前提他。」 「你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嗎?說不定到時候他會跟你一起……」 「洛羽,替我湊他!」莫冉低聲喝令。 吳少南慌然抱住了頭,洛羽忍不住呵呵大笑了起來。t一夜的恐慌,渾身的 緊繃,終於在三人的吵鬧中鬆懈了下來。 雪公室內。 洛雪驚恐得坐立不安,顫抖不停,「雪……雪公,聽他們的笑聲,她肯定 是活過來了,咱們死定了。」 「就你沒出息。」雪公瞇眼不屑地掃了眼,「本公的殺手!還在後頭。」 「啊,你還想殺了她?」 「不殺她,我帝王哥哥會瘋狂;雲王哥哥會永遠跟她私混;莫冉哥哥,也永 遠不會愛上我;你的師傅,恐怕也看不到你的存在,最可惡的是少南這個蠢貨, 竟然蔑視我的存在……不殺她,難消我心頭之恨。」雪公眼眸噴火,滿心不甘。 「可是,很快……師傅和國師會來殺了咱們!」 「呵呵!不會,在她醒來之前,他們一定會惦記著那群可笑的劍客的!」 「那咱們現在……」 「來了!」雪公手一揚,嬌軀如虹般掠了出去。洛雪慌張望去,卻隱約可 見她將劍指向了一個人,那是…… 大雨過後的夏日清晨,一切如新生般完美。 莫冉睡在床人內側,昨日的疲倦還殘留在臉上,漂亮的唇瓣般抿著,似乎非 常不安;洛羽倒頭跪趴在床邊睡著了,仔細看去,便可看到他的手緊抓著被裡伸 了的纖白小手;而另一個男人──吳少南,卻是橫腳跨在門上,倚靠著門框,抱 劍而眠。 亦心端著紫砂茶壺,低著頭走了進來,率先醒來的是吳少南。他揉了揉眼, 收到幾近麻木的雙腿,伸手就去抓亦心手中的茶。亦心慌忙退開,手顫得幾近潑 了出來,眼神流露出慌張。 「怎麼,我喝不得?」 「這……這是特別為娘娘準備的早茶!」亦心顫聲低低道。 「哦!」既然是她的最愛,他那就不搶了,「進去吧。」 掀簾而入,洛羽醒了,整裝起身,「亦心姑姑好早!」看她眼浮腫,似乎一 夜未眠,因而關切道:「姑姑辛苦了,娘娘有我們看著,沒事的。」 「洛神師千萬別這麼說,您這一聲姑姑,已是折煞奴婢了。」亦心眼圈紅了, 這一室的男人,因床上的女人,而尊她一聲姑姑。她垂下眉來,「娘娘沒事了吧。」 眸光掃過床上並躺著的二人,茶盤差點打翻。 「沒事了,姑姑這茶,來得正及時。」洛羽正欲伸手接過,亦心急退一步, 「不可,茶是給娘娘備的。」 「哦,那煩請姑姑再去幫忙泡一壺來。」洛羽眸光流過一絲奇異的色彩,提 起桌上的壺遞給了亦心。亦心只得放下手中的茶盤,提著壺顫巍巍地離去。 洛羽見亦心一離去,立即給吳少南遞個眼神,「守好大門。」 吳少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神經兮兮的,想幹嘛?」 「別多問!」洛羽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塊布袋,取出一枚銀針,輕輕揭開茶蓋 探了進去,再拿出來仔細端詳,結果卻令他皺眉不解。放下茶蓋,以茶水倒入茶 杯,每個都沖刷一遍,再試以銀針,卻仍然不見任何變化。 「你在試毒?」吳少南這才感覺到不對勁,「為什麼?這個亦心姑姑不是她 最貼心的宮女嗎?」 「你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她雖喜歡茶,卻只在中晚膳前後飲用,早醒一 般會喝杯清水,或是小粥,而不會直接飲茶。」 「你還真是細心。」低柔的讚賞從床上發了,莫冉輕笑道:「不過若是小墨 這小子在,一定會看得出毒投在哪。」 「為什麼?」吳少南忍不住問道,凡是有關龍胤墨的,都會成為他的心中刺。 「這種伎倆是王宮中常用的手法,尤其是帝王,最擅長這一招!」莫冉懶懶 地白了他一眼,「你作為王的男寵,連這都不知道?」 這話刺到了吳少南自尊的底限,他頓時惱了,陡然拔出了劍,「你……」 「別吵了,她快來了。」洛羽急切地低吼,「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 情吵。」 吳少南不懂他們為什麼這麼害怕,「逼她自己喝下不就行了。」 「拿來吧。」莫冉撐手起身,接過茶壺,輕輕地捏住茶壺柄上凸起的一塊, 兩男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這小小的茶壺內竟有如此精巧的機關,而一小抹雪白 的粉末落入了眾人的眼中。 洛羽連忙拿出絲娟,莫冉將粉末倒完,長指抹過,一層冰霧散去,一顆不剩。 「這是什麼毒?」 「別多問!」莫冉眸光陰沉,快速套好衣衫。亦心提著茶壺走進來時,莫冉 身如鬼魂般閃下了床,直踏向了亦心,嚇得亦心連連後退,後背撞上了吳少地的 胸膛,「姑姑小心些。」 洛羽接過亦心手中的茶壺,「娘娘快醒了,還煩姑姑細心照顧。」說著,三 人一齊走了出去。 「為什麼不殺了她?」一走出客棧,吳少南便氣憤不已。 「咱們走了,她才好施展,是不是,莫冉?」洛羽掀眉笑問,莫冉冷然無語, 眉頭緊蹙,唇抿成了一條線,看得出來渾身不悅。 「你知道了什麼?」 三個男人一走,窒息感頓時消失了。 亦心靜坐在床邊,凝望著唐碧蒼白的嬌容,一動不動,一時間,只覺得屋內 驟然安靜了下來,竟可聽見床上人兒虛軟的呼吸聲。亦心緩緩地伸出手去,做了 生平最大膽的動作,手尖輕撫著她的臉,滿眸柔情,「蘇含……你永遠觸碰不到 的,亦心替你做到了。」 興許是癢了,亦或是驚了,唐碧驟然睜開了眼,嚇得亦心慌亂收了手, 「娘娘,醒了?」 「姑姑……」唐碧聲音沙啞,她清了清嗓子,亦心見狀,連忙起身去倒茶, 拿起了紫砂的杯子,剛抓起壺,卻是觸電般放下,小心翼翼地提起了剛提來的瓷 壺,顫抖著倒杯微熱的茶水遞給了唐碧。 她接過杯子,輕抿了口,低柔關切道:「姑姑怎的哭了?」 亦心接過茶杯,慌然轉身,怔然望著桌上的兩壺茶,這次,提起紫砂壺,按 下壺柄,望著茶水注入杯中,竟失了神,直到茶水溢滿才驚醒。 她端起杯子走到了唐碧面前,緩緩坐下,神清安詳極了,唐碧正欲接過茶, 她卻收了手,「娘娘,這是特意為您準備的,可否賞給奴婢。」 「姑姑想喝便喝,何須如此客氣。」唐碧揉了揉有些恍惚的頭,心頭微驚。 「姑姑此番茶水……是何用意?」 「娘娘再睡一覺就會好了。」亦心笑著喝下了茶,「靈息散,喝下去後會呈 死亡之息,比起雪公的致命之毒,應該會好很多。」 「雪公……你為什麼?要聽她的?」唐碧想將她看清些,卻覺得眼神越來 越模糊。 亦心擦掉唇角的茶,丟掉茶杯,笑了,「看在奴婢將死的份上,奴婢求娘娘 一件事。」 「說……」 「上次蘇公公送去的羹湯,是奴婢親手做的。蘇公公對娘娘……忠貞不渝… …情深意重。」 「是你,為什麼?」唐碧努力地撐著眼皮,腦海中浮現了蘇含被她掌臉,被 她趕出碧波殿的委屈。 「求娘娘,原諒他,替奴婢……愛他……」亦心緩緩地低下了頭,趴在了唐 碧臉前,喘著氣,低聲道:「娘娘……要小心……國師大人……」 「不……為什麼……為什麼?」唐碧努力地想清醒著,卻覺得好困好睏。 窗外被撞開了,三條人影落在了床前,望著唇角流著血液的亦心,洛羽蹙眉 不解地問道:「你不是抽走了毒藥嗎?為什麼?」 莫冉纖指拈起她唇角的血,「因為她昨晚已經被人灌了毒,只等時辰去拿解 藥,但是,她拖久了。」 「這麼說她還算忠心,所以性把毒藥也喝了!」吳少南一臉冷意。「這事, 是雪公幹的。」 「不,她的毒不是雪公下的,茶壺裡的,才是。」莫冉痛苦蹙眉道:「雪 公……讓我失望透了。」 「這個賤人,我要殺了她。」吳少南憤然往外走去,洛羽卻拉住了他。 「沒有龍胤風的命令,我們誰也不能殺她。」莫冉低低道:「但是,她得為 所做的,付出代價,你們看著她,我去。」 「那這個亦心,交給我了。」洛羽輕輕扶起了她。 「你要救她?」莫冉挑眉不悅。 「她提來了靈息散,是想將咱們全部弄死,你還救她?」吳少南怎麼也想不 透,這個洛神師怎麼就那麼大度。 「她若死了,小碧會難過,她昨晚才從死亡邊緣被救,身子經不起折騰。 再說了,沒有亦心,還會有第二個來,難保不會是個殺手!」洛羽的考慮令莫冉 歎息,「自以為我是最愛她的,可比起你處處為她著想,我真是慚愧。」 雪公撫摸著鳳舞釵,面朝著太陽升起的東方。 「龍茵雪!」幽冷的呼喚令她慌亂地收起鳳舞釵,緩緩地轉了過身來,掬起 滿臉的笑顏,「莫冉哥哥。」 「看在咱們多年的兄妹情份上,你派人將她綁去賣了,我忍了,但是……」 莫冉臉上看不了任何喜怒哀怒,「當你將劍刺入她的後背,當你……逼著她的宮 女對她下毒,我便說服不了我自己。」 「小雪怎麼聽不懂,莫冉哥哥在說什麼呢?」雪公眨了眨眼,滿臉無辜。 莫冉的藍眸似平靜無波的湖面,「今天,我只是來做三件事。」 「你要幹嘛?」他越平靜,雪公便再也裝不下去了,臉上帶笑,眸光肅清 而警惕。 「第一次,你餵她吃下媚藥,害她被污辱,如此,這個是還給你的。」莫冉 長指一彈,數顆血紅的丹丸滾入了雪公的驚然張開的口中,一股濃郁的媚香突 然衝入了雪公的腦海中,使得她渾身如火般灼燒,然而莫冉卻僅僅只是一個眼 神,便叫她從迷離中清醒了過來。 雪公驚慌地想嘔吐出來,卻深知早已滾入了腹中。「你給我吃了什麼?」 「第二次,你從她背上插出一劍……」 「那不是我做的,那是暗月的人……」 「如果我莫冉是這麼好玩弄的,那我還做什麼國師?」莫冉的話語很冷傲, 聲音卻平常極了。「暗月的人會拿走她髮冠上的鳳舞釵嗎?」 無恨,無怒,無怨,無仇……這樣的莫冉,沒有一絲靈術,沒有一點威壓, 沒有一絲殺意,卻比任何一個時刻,都叫她驚恐。她原以為,他即使是發現了, 最多會衝她發怒,會扇她幾個耳光,會罵她一頓,甚至,哪怕是拿劍刺向她,也 比這樣的冷漠來得痛快。 「你不能殺我……帝王哥哥不會放過你的,雲王哥哥最疼我了……還有,還 是七……我和他……」 「放心,我不會殺你,不是因為怕他們,而是,你不配……死在我莫冉的手 上!」莫冉的手緩緩揚起,一根冰藍長劍如從指尖延伸了出來,「它永遠陪著你, 讓你每分每秒,都感覺到被劍刺入身體的痛苦,尤其是當你看到她,這種痛隨著 你對她的嫉恨而加深。」 「啊……」雪公陡然抱頭痛呼,原來,莫冉手上的冰劍,不是過個幌子, 真正的劍,竟是直接插入了她的靈魂深處。等她放下手來,才知道每一動作,都 能感覺到似乎有把劍從背直插在胸口,刺痛、恐慌……真實極了。 「第三……你逼亦心送去的毒,是王宮秘毒,騙不了我。」平靜無波的聲音, 比任何一個惡魔的命咒來得驚恐。「取你三滴血魂,還你三千情毒,我讓你永 無止境地感覺到莫冉、洛羽、吳少南三個人對她至死不渝的愛,我要讓你這輩子 ……永遠活在可欲不可求的嫉恨之中!」 「不……你不可以這樣對我……」雪公抱著頭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莫冉 哥哥,求你……我錯了!」 第2章。莫冉之心成姻緣 莫冉木然笑了,掃了蜷縮在角落裡嚇得渾身顫抖的洛雪,深深地歎了口氣, 緩緩轉身,對上了吳少南複雜的眸子。 「怎麼,心疼了?」莫冉淡然道。 「不,我只是……感覺你……」吳少南不知道如何去表達心中的恐懼感,他 下意識地摸了摸劍,彷彿如此才能安心點,「她醒了,找你……很無助!」 他說得有些語無倫次,莫冉點了點頭,靈氣剛起,卻是筋疲力盡地倒下了, 耳邊傳來遙遠又模糊的呼喚,「國師大人……莫冉……」 聽著靜謐的室內飄出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和時不時輕柔的應聲,吳少南 心悸而歎,「洛神師,你的決定是對的。」 洛羽細緻溫柔地擦拭著古琴,表情如同劍客磨劍般神聖,聽到他的話淡然一 笑,「等你全心全意、毫無雜念地愛上她,你就能感覺到什麼事對她最有意義。」 「我覺得提升她的功法,絕殺之技,似乎比較有意義,洛神師覺得呢?」吳 少南心雖中迫切,言語卻是小心翼翼地探。 「難道你不覺得她坐在莫冉身邊,和亦心姑姑做那些奇怪的針線活,開心暢 快地笑著,閒情逸致地活著,這樣時光對她來說,更幸福嗎?」洛羽輕柔地劃出 幾道弦,清脆的琴音如泉水叮噹響。 「當然,只是心裡嫉妒得要命,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呵呵。」洛羽淺笑道:「前兩日與她同坐馬車時,她給我講過一個故事。」 「哦,是什麼故事?」只要是有關唐碧的,吳少南便來了興趣,搬把椅子反 坐在他面前,手撐椅靠像個聽話的孩子。「快講快講。」 「她說,這是一個富人和一個窮苦漁翁的故事。」 「哦,他們也有故事?」 「有個富人在海邊度假,見一個慵懶垂釣的漁夫。他傲然教訓,我告訴你什 麼是享受生活的真諦啊!窮人洗耳恭聽,富人說,像我這樣的富人才算是享受生 活,至於如何賺錢呢?你借錢買船出海打魚,賺錢再雇幫手增加產量。」 「對啊對啊,那接下來呢?」吳少南彷彿成了那個漁夫,興奮地叫道。 洛羽微微一笑,「有了錢,買更大的船,雇更多的人,賺更多的錢。」 「是的哦,太對了,接下來呢?還有什麼好法子?」吳少南越聽趣有興趣。 「等有了更多的錢,便開一家專業打魚作坊,然後再用圈來的錢去占海圈域, 再打魚!」 「這樣,窮人就成為了最富有的人,她真是太聰明了。」吳少南神采飛揚地 大笑道笑完,卻是黯然神傷,「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有再多的錢,也買 不到她如對國師那般的深情。」 洛羽含笑道:「故事接下來,漁翁如你般茫然,富人繼續指點,成為大富人 後,你便可以像我現在一樣,曬曬太陽,釣釣魚,享受生活了。」 「漁翁怎麼答?」吳少南這次問得十分迫切,他突然有了到某種奇異的感覺, 卻模糊懵懂。 「漁翁撇了撇嘴說……」,洛羽起身背好琴,突轉話題地笑道,「莫冉躺在 床上聽著她的笑聲,而我們現在,不也正聽到她美妙而幸福的歡笑嗎?」走了幾 步頭見吳少南整個兒陷入了深思,「你若還嫉恨那富人醒來就能幸福地看到她, 那麼你現在就可以搶先大膽地去看看,當然還是不要太過火的好。」 「我懂了,你又讓我欠你一個大人情。」吳少南急急起身,卻是對洛羽一 八十度鞠躬。「謝謝,謝謝洛神師無私的點撥!」 「傻小子!」 二男剛走進去,唐碧手中正把玩著一個造型奇特的東西,兩根窄小的袋子, 掛個兩個像錦囊一般的圓圓的……血紅血紅的,蠻漂亮。「亦心姑姑,你手藝真 好。」 「這是什麼?」吳少南忍不住湊上前好奇地問。 亦心聞聲驚然,反應過來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急急收拾著針線碎片,「娘娘, 奴婢先下去了。」 要死了,她不過是畫個圖樣,讓亦心試驗做些乳罩,他們竟跑進來瞧個正著, 洛哥哥瞧見也就罷了,這個吳少南,也跟著好奇個什麼?唐碧滿不好意思地收進 了桌下。 含羞帶怯的嬌顏令吳少南熱情洋溢,因而忘了忠告,身形一動,快手如出劍, 瞬間便偷了過去,好奇地揉捏著,「這是什麼東西,好奇特哦!」 「你……」慣用劍使得他的大手雖纖秀奇長,卻是骨節分明,見他的掌心撫 摸著乳罩,長指捏玩擠壓著,那感覺簡直像把玩著自己的嬌乳,這樣的念頭與畫 面令唐碧又羞又惱,「還給我啦。」 「不給,除非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吳少南大笑地舉起了手,氣急敗 壞的女人在他面前跳舞般搶著,這種活躍熱情的感覺令他暢快極了。「哈哈…… 你抓不到……抓不到!」 「給我。」吳少南滿臉淘氣的壞笑,惹得唐碧嬌惱不已,望著他像拉拉隊員 般搖晃著的乳罩,突覺一股強大的能量沖刷著全身,瞬間衝向了心頭想搶的意 志。 唐碧動了,看好戲的洛羽驚訝了,她嬌軀陡然升起,腳尖一點旁邊的桌子, 凌空掠起,纖手抓向了吳少南手中的乳罩,這樣的速度,這樣的身姿,太詭異了。 吳少南訝然急變,快如閃電般身子一起,與她平視之間,唐碧的嗔、惱、媚…… 統統落入了他的眼中,叫他無法克制地大手攔腰將她摟入了懷中,旋轉落下,而 下一個動作,卻是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好軟、好香、好甜美!比他夢想味時美好千倍。初嘗情慾後的憋屈,與 血氣方剛的熱戀,使得他一嘗傾而出,大手握住了又氣又慌的唐碧,放肆地攫取 著她的甜美,靈舌長驅直入,攪亂了她敏感的口壁,吮吸著口中的蜜液。 面對一個強求,一個掙扎的場面,洛羽不氣不妒是假的。他正欲出手打斷, 唐碧卻發出了動情的嚶嚀聲,「嗯……我好想你……墨……小墨!」 生澀的陽剛,依戀的熱血,令唐碧沉溺在了久違的男性氣息中,心中強烈的 思念與噬情蠱的共鳴,使得她恍惚了。 「不……」腦袋被情慾充斥的男人因一聲小墨,猛然推開了面前的女人,眼 中滿是情慾的碎片,交織成痛不欲生的淚水,「不……我不是……」 驟然被遺棄的空虛,使得唐碧陡然從甜蜜中清醒過來,望著如如負重傷的吳 少南,愧疚不已,「對不起。」 她的道歉比那一聲小墨還叫他刺痛倍,此刻他才絕望地意識到,無論他做 什麼,她永遠都只記得她的小墨,他永遠只能活在小墨的陰影下!自尊、污辱、 困縛,使得吳少南淒涼地笑了,他吳少南寧可苦相思,也不可當其他男人的替身。 將手中的乳罩輕輕放在她面前,不敢再看她眼中的愧色,「霍」地轉身,絕然而 去。 望著他痛苦而跌撞的背影,唐碧的心彷彿被刺疼了,直到這一刻,她才恍然 感覺到他身上某種異於小墨的情愫。 「你故意的嗎?」洛羽抱著無措的唐碧,將她的頭輕按在自己懷中。 「不,洛哥哥,我真的太想他了,所以方才……」唐碧緊抱著他的腰,彷彿 唯有這樣才能穩住自己被噬情蠱咬得幾盡暈倒的身子。「我好想小墨,我無人可 說,無處可訴……洛哥哥……」 「沒事的,很快……很快就可以看到他了,墨親王,也是無時無刻想著你的。」 無處可洩,所以發洩在青澀飛揚的吳少南身上,沒人可說,所以只能跟他說,洛 羽心有慼慼,卻是更加寵溺。 只因他懂她的苦,只因他知她的愛啊。 午膳送來了,莫冉還沒醒來,餐桌上只有洛羽陪同,沒有吳少南嘻嘻哈哈的 聲音,彷彿少了份生靈動態。唐碧這才感覺到,這幾日他似乎總在他們之間轉來 轉去,是因為她嗎? 她不敢去想,雪公的帳,她還沒心思去算,若是雪公因為覺得自己搶了 她男人吳少南,又搶了她的情人莫冉,那她處於積慮置她於死地,她是連報仇的 資格都沒有。 「娘娘,再吃點吧,這身子才剛好……」亦心柔和勸道。 「洛哥哥幫我吃點。」唐碧期盼笑道。 「哎,今個兒是怎麼了,都不餓了,還是奴才做得太難吃了?」高公公歎道: 「雪公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惹得吳大官人也心情不佳,洛姑娘一直閉門不出, 滴水未進的……」 洛羽夾菜的筷略頓了頓,淡淡道:「別理他們。」 「國師大人好些了嗎?」高公公端上一碗湯,忍不住問道。 唐碧喝了口湯,「我去看看,你們慢用。」 高公公望著唐碧如柳似煙般的身子,「娘娘前幾日還好,這會越發憔悴了, 國師大人這會虛乏了,洛神師擔子不輕啊。」 「嗯,我知道。」洛羽擱下筷子,高公公這一番話,看似在說飲食,實則告 訴他這幾個人的問題所在,唐碧好,他們才會好。 洛羽悄無聲息地走進來,唐碧正坐在床邊,如慈愛的母親般,吻了吻莫冉的 額,替他拉好被子,「洛哥哥去瞧瞧你徒吧。」 「我不想見她。」洛羽從後面將雙手繞過她雙肩,像個的孩子般倚靠著她, 「小碧累了嗎?要不要睡會?」 「不累,我睡下了,洛哥哥會孤單的。」 「傻丫頭。」洛羽被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兩人就這樣擁抱著,看著床上 的男人平靜而安然地沉睡著。 黃昏徐徐降臨了,明日又該起程奔向目的地,似乎每一個人的人生,無論中 間多麼的曲折,但都會被時光推向每個人的終點。 唐碧仰望著慢慢變彎的月,月華依舊豐沛,只是她卻茫然不知道自己的終點 是什麼?又該往哪裡去。 身後腳步聲輕柔而規律,彷彿一曲月下小泉,在她的身後停下,兩隻纖長的 手將她環在了懷中,熟悉又好聞的茉莉花香,在這個月夜又來到了她的身邊。此 刻再次被他溫柔而深情地擁入懷中,她才知道,自己軟弱得可憐,空乏得無力。 僅一夜的無言幽怨,便叫她如熬了一個世紀,僅一天的靈盡虛脫,彷彿叫她 抽去了一身的靈氣。 她就這麼靜靜地,任由他抱著,任由二人沉溺在月華下。不用驚天動地的熱 吻,不用激情蕩漾的情慾,愛,就這麼緩緩流淌著。 洛羽遠遠地站著,身是孤獨的,心卻是甜蜜的,果真是莫冉好,唐碧才好; 唐碧好了,他洛羽才會好。 「莫冉……雪公已在大廳候著,說是商議明日行程。」相擁的兩人緩緩動 了,卻是自然不過地變成了牽手,莫冉望向唐碧,二人眸光交會,柔情如水,涓 涓不息。經歷了生死,洗盡了鉛華,才能流淌出包容和溫馨的愛啊。 朱漆圓桌邊,雪公與吳少南已坐定,洛雪縮在角落,可憐巴巴地望著如陌 生人般的洛羽,莫冉扶著唐碧坐下,「還以為你會奔王宮去告狀呢。」 「春藥正濃著,本公怕路上找不到男人解決。」雪公放蕩地傲笑道,莫 冉掀眉,「看來真是便宜你了。」 「這點,唐少爺得跟本公好好學習學習,否則以後又如何能一夜御十男呢?」 雪公諷刺地瞪向了唐碧,唐碧懶懶一笑,「男人不用太多,一個就夠了,你連 一個都看不住,縱慾千個,又有何意義?」 「你這個賤人……」雪公拍桌霍地站起來,剛對上唐碧冷若冰霜的眸子, 頓時只覺得背上的那一劍刺痛無比,她痛得頹然坐下,粗喘不定,「你這個……」 唐碧冷然一笑,「雪公,看在我家小墨、你家少南的份上,我懶得動你, 你若認為我唐碧懦弱好欺負,那就是龍胤風擋在你面前,我也照殺不誤。」 「我沒臉要這面子,你喜歡他,看他面子就行了。」吳少南冰著臉,漠然道。 「吳少南你……」果真是三千情毒,比天下任何一種劇毒都叫人痛苦,面前 這三個男人的情動與寵溺,每一個心動,都是一把極銳卻不致命的軟刀,刀刀割 在她的心頭,嫉有多深,恨有多重,心就有多痛。 憑什麼,憑什麼她一個淫蕩賤人,就可以毫不費力地搶走她所有的寵愛?讓 她窮得只剩下恨,甚至,連恨的資格都沒有。 「沒時間廢話,說正事吧。」唐碧冷然道:「從今天開始,南行諸事,將由 我決定,雪公你若不爽,想滾哪去就滾哪去。」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發號施令?」雪公憤怒地吼道。 「就憑這個!」唐碧站了起來,從冠上取下了鳳舞釵,拍地擱眾人面前,目 光如炬,傲然凌厲之態,令莫冉等人皆驚訝了,這樣的王者之風,再一次流露出 來,身姿柔弱,卻是霸氣外露。 雪公在這一刻被震懾得魂不附體,帝王般的威壓令她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這是,帝王哥哥親手戴上的,象徵帝后的鳳舞釵,除去帝王,便是眾生之首,更 重要的是,見釵如見母后,連她雪公都不得不跪拜臣服。 雪公跪了,吳少南也不得不跪,遠站著的亦心和高公公,皆同時跪下。 下一個臣服的是洛羽,他從不跪帝王,竟跪了帝后。莫冉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這,不僅僅是帝王賦予了她無上的權利,更重要的是,她的氣質,令人無法反抗。 他能說什麼,能反駁什麼,面對這樣的女人,他除了震撼,也只有膜拜。 莫冉剛退身跪下,唐碧卻是慌忙抓住了他,滿眼哀求,她好怕……他這一跪, 他們的情愛,將永遠撕裂。 然而,莫冉卻是柔柔一笑,以眼神安撫她的恐慌,輕輕地跪下,「謹遵帝后 旨意。」 莫冉都臣服了,他們,還有什麼可驕傲的。三言兩語交代完畢,雪公恨恨 地瞪了她一眼,絕然離去。吳少南漠不關心般抓過劍走了,洛羽移步,洛雪慌忙 跟上。偌大的空殿,獨留二人,一個手足無措地站著,一個清逸優雅地跪著。 複雜……疼惜……無奈……唐碧跪在了他面前,伸手撫摸著他恬淡安然的臉, 「莫冉……碧兒不是故意拿他來……」 「不用解釋,莫冉沒生氣,表面雖是跪他的帝后,但在莫冉心中,跪的是自 己的娘子,又有何不可?」莫冉漂亮的唇角上揚起來,笑得釋然,叫唐碧心中 感交集,這樣的莫冉,臣服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的孤傲。 能向自己臣服,便是一種進步,一種勝利。 「莫冉知道嗎?」唐碧握著他的雙手,柔媚而認真:「我們那兒成親,就是 這樣對跪著,莫冉既認碧兒為娘子,那可否,讓月華為我們做證,成就這千年之 戀?」 「好,依娘子所言,請娘子賜教。」 「一拜的,是皓翰天地。」莫冉牽著唐碧的手隨她磕下。 「二拜的,是父母高堂,我父母永生難見,莫冉呢?」唐碧心酸惹淚,沙啞 低問。 「莫冉的父母,早已逝去,可如何是好?」 「那就二拜月老,就是住在那兒的神仙,專配人間姻緣。」唐碧凝視著月光, 二人再次盈拜。 「三是,夫妻交拜。」唐碧轉過身,與莫冉對視,輕輕彎下腰去,二人頭碰 著頭,再抬起,皆含情脈脈。 「還有嗎?」莫冉低低一笑。 「有。」唐碧跪著一步步移入他的懷中,「送入洞房,抱娘子,去床上……」 「正郎心。」莫冉冰藍的眸子閃爍著無比柔美的光彩,抱起唐碧,穿過長 廊,一步步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沒有鮮花,沒有爆竹;沒有豪車,沒有酒宴; 沒有祝福,也沒有掌聲…… 曾經有的,已經隨死而逝;沒有的,卻已經隨愛伊始。 莫凡的婚禮已成過去,莫冉的時代全新開始。 「帝王鳳釵,竟成就了他們的夫妻之禮!」吳少南自嘲地苦笑著,「洛神師, 這漁翁也不好當啊。」 「很多事,做了,就成功了一半,不做,成功等於零。」洛羽撥弄著琴弦, 「今日她借你之身思了小墨,別看你輸光了,其實你已經贏了。」 「是嗎?」 「沒有你的歡聲笑語,她似乎有些茫然了。」洛羽頓了頓,「迷茫是清醒的 開始,當她意識到你的存在時,你已經成功了。」 「可是,此刻,她卻躺在了別的男人懷中。」吳少南握緊了長劍,彷彿已經 聽到了床笫之歡的嬌喘,如昨日馬車中,雖僅一簾之隔,卻是千山萬水的距離。 「粉融香汗流山枕,杏雨沾衣承君恩……」洛羽低喃輕歎。 燭光搖曳,酒香情濃,唐碧被莫冉溫柔地放在床上,絲帳在揚手間落下。 第3章。盡君歡枕粉汗香 今夜,注定是須作一生拼;來日,必會是盡君今日歡! 室外兩男你擦著劍,我撫著琴,暗自與情和欲交鋒奮戰。 而室內,溫潤蜜語,情慾初起。 「娘子,夫君可以解開這衣裳嗎?」莫冉的話既虔誠得幾近神聖,叫唐碧羞 澀如新婚初夜,卻是淘氣地將他拉下,翻身壓在他身上,「莫冉在碧兒面前脫過 一次,這次,是不是換娘子在夫君面前脫一次呢?」 「好!」莫冉饒有興趣地將她輕輕推起,長腿伸出,腳尖勾著她的小腿,一 縷冰藍靈光源源不斷地湧入唐碧的體內,不忘幫她壓制著興奮的噬情蠱。而後, 反手抱頭倚著玉枕,眸含春水唇含笑地看著她,帶一絲妖媚、一絲朦朧,一絲慵 懶、一絲風情,還有一絲青澀而熱切的期盼……這樣的莫冉,讓唐碧媚眼含羞, 卻是忍不住地丹唇逐笑開。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唐碧青蔥纖指顫抖地解開了紫金衣 帶,華美的男裝隨著她的纖指緩緩解開。然而,莫冉瞳孔抖然收縮了,整個人只 覺得腦門一轟,口乾舌躁,震撼……呆愣,繼而是慾望之火在冰藍的眸中燃燒了 起來。 原本的外衣下,應該是一襲雪白的內衣,內衣之下,還有一層裹胸的白緞。 然而,眼前完美無瑕的玲瓏嬌軀上,僅掛著兩樣少得可憐的布料,上面是一抹乳 罩包裹著兩團飽滿的嬌乳,下面是一條細小內褲僅遮羞恥之處,甚至能看到幾撮 頑皮的毛髮。兩點血紅襯著如凝脂般的雪膚上,比那渾身赤裸更性感倍,誘惑 萬分。 「好看嗎?」唐碧三分羞怯,七分媚骨,叫莫冉心血膨脹,聲音如陳年紅酒 般,沙啞而濃情極了,「該死的勾魂,娘子,你穿的是什麼?」 「我讓亦心姑姑幫忙做的──乳罩,內褲!」指隨音動,唐碧的纖指從乳尖 移至恥骨交處,沿著內褲邊緣輕劃著,柔情萬千,「夫君……是繼續脫,還是 ……」 莫冉眸光一暗,猛然起身了,長臂一勾,便將唐碧推倒在床上,整個人重重 地壓在她的身上,藍光猛起,「娘子……你讓夫君為之瘋狂。」 沉重的喘息,濃烈的情動,仿若新婚初識情慾的少年郎,這樣的莫冉,完全 失去了國師的孤傲,變成了徹徹底底的為愛而活的男人。熱欲渾身的莫冉大手急 切地撫摸上了她的肌膚,想溫柔卻無法克制力度,而摩挲得幾近擦出火花來。 唐碧心如鹿撞,仿若第一次新婚之夜,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眸,櫻唇因嬌喘而 微張,整個兒如初嘗情慾的少女,令人無法不愛,無法不憐。 他的珍寶,他的娘子,他的碧兒呵。t莫冉顫抖地低下了頭,輕柔地含住了 她的唇瓣,明顯地感覺到她的唇瓣隨著他的吻而輕顫了,狂暴的慾火竟在這顫息 中,轉化成了著魔般的柔情,從不失魂的他,迷離地半瞇起了眼,輕柔地吻如多 情的蝴蝶,落在了唇唇間,繼而移至了臉頰邊……頸項……後脖……耳垂,再移 至了腦門……眼皮……鼻尖,最後又落了唇上。 「呵……」唐碧柔柔地吁了口氣,小手無助地纏上了他帶著濃烈情火的大手, 大手勾上了內衣的帶子,卻不拉下,而僅順帶而下,撫摸著嬌乳的邊緣,而被包 裹其中的嬌乳,彷彿望梅更渴的孩子,眼巴巴地哀求著被愛撫,然而莫冉的手指 卻連隔衣揉玩的安慰都不給予,僅時不時地劃著乳溝,最多衝動地勾越邊緣卻愣 是過而不入。 嬌乳因渴求蹂躪而變得脹碩,乳尖因顫慄而硬挺。看著唐碧欲染嬌顏,神情 迷離,莫冉冰眸中閃過愉悅的壞笑。 然而,蹂躪在一笑之後開始了,地點卻不是渴求之處,而是……粉唇,被瘋 狂十足的勁道吮含著,靈舌撬齒佔領了蜜口,唐碧急切地追上,想與之纏綿,莫 冉卻快速收,僅以小巧的一段搔舔著嫩壁,在她的舌尖追上之前,快速地轉為 了刷中著貝齒,等她氣妥退時,他卻如偷襲般將丁香小舌捲入了口中,用力地 吮吸著。 他玩捉迷藏般的嬉戲叫唐碧嬌惱不已,渾身的慾火卻比任何一個時刻來得凶 猛。唐碧無措地抓著了他的大手,無助地溢出了渴求的淚,「莫冉……碧兒要… …」 「嗯!」還是如此簡單的答,卻是如驟風暴雨般的響應。依然是吻,放縱 的熱吻,唇舌並用,吮舔齊驅,呵氣如蘭,從唇瓣,纖脖,至鎖骨,乳溝……唐 碧幾乎聽到了自己的乳尖嫉妒得咆哮,這使得她好想……好想將自己將手伸進去, 用力地……拚命地掐著,最好能掐出血來…… 小手如小偷般剛爬上乳罩邊緣,便莫冉抓個正著,愣是給扣了下去,熱吻滑 下胸部,路過小腹,集中肚臍,酥癢使得唐碧呵笑起來,「好熱……好癢的…… 好想要……」 「好!」莫冉低喘地歎息,長指隔衣撫上了嫩穴前凸起的蕊珠,輕柔的碰觸 令唐碧觸電般顫動,「那兒……不要……」 「是嗎?」莫冉長指滑下穴溝,沿隙輕輕施壓,麼指繞珠而滾,卻明顯地感 覺到那蕊珠變得更挺立了。 「不……要……莫冉……要……不……碧兒要……」唐碧語無倫次地求饒, 貝齒胡亂地咬磨著嘴唇,煙眉微蹙,淚眼迷離地嬌喘著。 「到底是要……還是不要……」莫冉忍得汗流浹背,腿間的男性巨物早就快 脹暴了,愣是壓抑住想將身下嬌人兒搗碎的狂欲。 「要……啊……」唐碧無助地哀求著,渾身的被挑逗起的慾火到處在叫囂, 卻一處都得不到釋放,此刻她好想,好想嬌乳被狠狠地吮吸、掐破,下體被重重 地貫穿、玩壞…… 「哪兒要?」莫冉戲謔地問著,騰出了大手急切扯去了自己的長褲。 「上面……下面……全部……全部都要。」唐碧飢渴難忍尖叫著。 「真可憐,遮羞布都濕透了。」莫冉的長指拈起濕透的內褲,輕而易舉被擰 成了一根繩,深深地陷入了穴溝之中,如此的刺激叫兩邊的唇瓣顫抖張地,仿 佛恨不得長出一根舌頭來,好將這根濕帶舔勾進去,如此噴血的畫面,叫莫冉獸 血沸騰般,興奮極了。 「啊……」唐碧尖呼出聲,痛、爽、暢快、興奮…… 滿足……如強姦般狠戾填充的滿足,似偷情般擠著內褲插入的滿足…… 蹂躪……一隻嬌乳被大手隔著乳罩強力地揉搓著,另一個乳尖被牙齒連布帶 肉咬磨著…… 任何形容詞,都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覺,這是一種難以喻言的美,如久餓的孩 子聞到了奶頭的香味,如久渴的將士嘗到了梅子的蜜汁,如……一切一切的假如, 都不如此刻的歡愛來得美妙。 膠粘的眸光閃爍著燦爛的光彩,交的穴口吟唱著歡快的泉水。 深淺輕重的抽插,從各個角度演繹著性福的樂趣。 嬌乳被揉爆,蕊珠被磨礪,嫩點被穿透,子宮被頂撞…… 緩慢、溫柔、敏感、有力,每一下抽插都極具耐心,每一個擠壓摩擦都極為 敏感。 「啊……莫冉……碧兒不行了。」唐碧兩眼無神,強烈的快感令她無助地哭 求,兩腿無措地彎起又放下,腰肢如蛇般扭動。 莫冉狠狠地重插,卻是柔柔地抽了出去。「叫夫君,莫冉喜歡碧兒喚夫君。」 「夫君……娘子要……重點……不……要死了……」唐碧胸口顫抖不已,櫻 唇難耐地咬起卻又不得不又鬆開呻吟,迷眸無神,淚水流淌。 「娘子別哭,夫君好愛……好愛……」莫冉不輕反而更重了,放棄了嬌乳, 捧起了俏臀,強悍地抽插著,幾近粗暴地頂撞著,妖嬈的面容興奮得幾近扭曲, 濃情的眼眸一左一右竟煥發著藍綠雙瞳的光芒。 「啊呀……」死亡般的快感令唐碧抽搐得幾近狂亂,「夫君……莫冉……夫 君……」 「好緊呵。」莫冉興奮地如野獸般低吼,「娘子……你咬死了夫君了。」 大量的男性液汁伴著唐碧體內狂洩而出的蜜液奔騰向子宮中,沖刷得唐碧顫 栗個不停。媚歡丹彷彿到了此刻,才悠悠甦醒過來,狂喜地吸取著歡愉的能量。 緊繃的嬌軀終於無力地落下,哭泣般的嬌吟變成了柔嫩的喘息。莫冉緊摟著 香汗淋淋的人兒,交緊連著變成了面對面側躺,輕吻著鼻尖取笑道:「娘子, 要不要再來一場,夫君保證,這次會幫你脫得乾乾淨淨!」 唐碧重重地喘了口氣,終於慢慢地找了神智,伸手揪擰著他的小乳豆,嬌 滴滴地嗔道:「莫冉……壞死了。」 「誰叫碧兒穿得這麼……妖媚誘人!」 「人家那兒的女孩都這樣穿的好不好!」唐碧懲罰般將他的大手拉起,從乳 罩內伸了進去,當嬌乳被他柔韌的大手緊緊一握時,高潮的餘韻令她忍不住舒暢 地閉眼歎息。 莫冉瞇起了眼,被包容在嫩穴內的巨頭因此而狠狠地跳躍了幾下,差點忍不 住再次狂抽起來。「娘子啊……碧兒啊……你可真是個勾魂的妖精!」一個純真 的反應,便叫他差點進入了瘋狂之態。 「呀……別再來了呀……」唐碧喘息地驚然低求。 「好……就依娘子所言。」莫冉溫柔地撫摸著她粉汗淋淋的嬌軀,「嗯!」 唐碧嬌歎道,暈暈欲睡。 莫冉忍不住動情地求道:「娘子……幫夫君生個孩子,好嗎?」 「嗯……啊?」唐碧朦朧地應承,餘音未完,突然驚然清醒了幾分,「莫冉 ……剛剛說什麼?」 看著她如此大的反應,莫冉陡然警醒,昨日的強求今日不可重犯,得到了夫 妻之名,夫妻之愛,豈可再貪心,他只得深深地歎了口氣,「沒什麼!」 唐碧不是沒聽清楚,是嚇壞了,應下的承諾必定要兌現才行,可如唐澤所說, 她可能真的無法孕育了,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她連一次月事都沒來過…… 孩子……夫君,她該怎麼辦?她縱然有愛,可拿什麼來延續他們的生命?難 道讓他們去娶其他女人生兒育女嗎?縱然她肯,他們願意嗎?縱然他們同意了, 可她……若看著他們在別的女人肚子裡種下了孩子,那比死還難受啊。 唐碧哭了,莫冉慌了,「對不起,莫冉知道碧兒有顧慮,莫冉胡說的。」 「不……對不起的是我。」唐碧忍不住淚如雨下,「莫冉,碧兒對不起你, 碧兒今生恐怕無法……無法替你生孩子了。」 原來她不是不願意,那是為何? 「媚歡丹……我懷不了,我恨它,我恨死唐家人,我恨……唐澤啊。」唐碧 痛哭地拍打著莫冉的胸膛。 莫冉聽聲頓時清醒了過來,心中疼痛苦澀,都是自己的錯啊,因果報應,害 人害己……他抱緊了唐碧,充滿憐惜地安撫著,「不怕不怕……碧兒可以的,可 以的!」 「真的嗎?」唐碧欣喜若狂。 「莫冉何嘗騙過碧兒?」莫冉說得言不由衷,吻她滿臉的淚水,,「王宮有 個傳聞,雲王的母親梅妃,曾經在懷雲王之前,被人下過媚歡丹,導致流產,而 後現在的帝王之母,先誕下了皇兒,也就是龍胤風,因而她被立為了帝后。你想 啊,若媚歡丹無法孕育,那雲 度3 王怎麼來的?」 「那梅妃呢?我們趕緊去問問她。」唐碧急切地說,莫冉卻痛苦地閉上了眼, 心中不安極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只得繼續講下去,哪怕這只是個故事,「傳聞 在誕下雲王不久後,梅妃死了,另有傳言說是失蹤了,但確實是再也不見蹤影了。」 「啊……」唐碧絕望地哭了,「那該怎麼辦,莫冉,怎麼辦啊?」 「別怕,別急,莫冉會有辦法的,聽莫冉的。」莫冉像哄小孩一樣拍著她的 背,溫柔至極地呢喃著,心中感慨萬端,甜蜜與愧疚交織在一起,令他十分難受。 直到懷中 ^點^b'點 的人兒抽噎著沉沉睡去,他才敢鬆了一口氣,看著從窗外投瀉在室 內的月光,恍若到了第一次來到她的床上。 原來踏出第一步,意味著必須一直走下去,哪怕結果……吻吮著她的淚,品 嘗著她的恨,他才深深地感覺到,洛羽的提醒或許有一天真的會成為他的噩夢。 希望這一天,在他運籌帷幄完,能決勝千里後……才到來……不,最好永遠 都別來。 然後黑夜總會過去,黎明又一次到來了。 唐碧在莫冉的親暱的呼喚中悠悠醒來,「娘子……女皇大人,該起床了,今 日行程還得由你指揮哦。」 「嗯……莫冉,困……」唐碧往他的懷中鑽了鑽,纖手摟得更緊了。 「你再不醒來,今日可要娘子下不了床哦。」莫冉慵懶地威嚇令唐碧慌忙醒 來,目光卻落在莫冉掌心之物上,一大把大大小小的暗藍色戒指,戒上竟鑲嵌著 如亮晶晶的小白點,遠看如天空落滿了星斗,近看每一個都打造得如渾然天成般, 「這是?」 「記得娘子說過,沒有鮮花,沒有寶馬,沒有鑽戒,別想求婚……」莫冉笑 眉彎彎,娓娓而訴,「鮮花那日在龍陽城燈梯中送過了,寶馬嘛,娘子想要多少 就有多少,這個鑽戒,不知道是否乎娘子心意?」 唐碧聞言感動得熱淚盈眶,那日在小墨府上的一句玩笑,他竟然記得如此深 刻,且真正地去做了。數一數,不多不少,正好十個,原來那日他以紅繩量她的 纖指,竟是為了去做這戒指。 看這戒指和亮晶,恐怕除了他的靈殺絕技,天下沒有任何一個能工巧匠能做 到啊。 挑兩枚適的,唐碧將小的那個給莫冉,取大的一個,牽起他右手,往無名 指上套去,原本是她麼指大小的,套在他的無名指上,竟剛剛適。 莫冉不懂,含笑提醒,「這是為娘子做的。」 唐碧伸出了左手,「請夫君替娘子戴上,天地為證,戒指為媒。」 「好!」莫冉拈起她的長指,輕輕地套了進去,藍眸飽滿深情,「戒指為證, 永結同心。」 兩掌相對,一抹靈力湧起,擊在戒指之上,光芒燦爛,久久未曾褪去, 「碧兒,靈魂已交融,不管你我,永生都無法取下了。」 「嘿,感情這是觀世音菩薩套在孫猴子頭上的緊箍咒了!」唐碧口氣苦惱, 卻是眉開眼笑了。 「哦,緊箍咒是什麼? 「那是……五前的故事了……」 「娘娘……娘娘該起床了。」亦心輕拍著房門,實在不忍心打斷二人的竊竊 私語。然而洛神師和吳大官人在這個外廳一坐就是一晚,彷彿兩尊大佛般,叫她 不得不前來敲門。 「娘娘,這是高公公送來的金風玉露酒,祝娘娘和大人花好月圓;奴婢備的 桂圓紅棗茶,祝賀娘娘早生貴子……」亦心一一道來他們都知道了,要是傳來帝 王那兒……唐碧腦海中陡然憶起了那日傳旨。 玉骨歡床……雙蝶採蓮椅……花好月圓宴……金風玉露酒…… 唐碧的失神被莫冉一吻而驚醒,辛辣的酒液流入了口中,莫冉抿唇一舔, 「好美!」 「娘娘歡喜就好!」亦心被眼前放肆的一幕驚得臉紅心跳,卻是不敢看莫冉 一眼,小心翼翼地退下,卻聽莫冉低低道:「姑姑玲瓏有心,碧兒領會便是了, 來,嘗嘗。」 嬌羞飛上了兩頰,莫冉端起棗茶,一口一口地餵入唐碧的嘴裡。 這便是恩愛的幸福嗎?望著二人如膠似漆般的眸光,心領神會的意境,吳少 南嫉妒得快要發狂了。「洛神師,我得出去殺點人。」 「別瘋了,很快就要起程了,她看不到你,會不悅的。」 「她她她,你整天就為她好,可她想到你嗎?你看她眼裡,有半點你的存在 嗎?」 「你若再敢煽風點火,我便叫你灰飛煙滅。」莫冉的聲音冷若冰霜,叫二男 驚然轉身,不敢相信他今日竟然比往日更加完 ◢?? 美而犀利。「你的靈氣,完全恢復 了?」 莫冉看著洛羽,溫潤恬靜地笑了,「應該是完美融了。」 「什麼融了?」吳少南被他的笑容迷失了心神,忍不住地問道。 洛羽驚喜交集,久久無法言語,他的意思是神靈、魔靈,竟陰陽平衡了;正 邪兩面,完美融了。天,這樣的跨越,這樣的進步……莫冉他,又變強大了,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洛哥哥,少南,咱們該走了。」唐碧站在駿馬旁邊搖著纖手喊道,叫二男 心神一震,連忙跑了出去。 「你要騎馬?」洛羽笑問道,唐碧揚了揚手中的帽子,「莫冉準備的,我想 試試。」 一襲織金紫袍,配上白紗垂落的帽子,唐碧輕盈地掠上了馬背。這身法叫吳 少南又驚又澀,融了墨親王的敏捷、莫冉的輕靈,實在是美極了。 四匹駿馬飛馳,兩雪駕著馬車,亦心和高公公仍然跟隨其後,一行人奔向了 南水之都。唐碧的紫,莫冉的綠,洛羽的白,少南的青,形成了一道完美的風景 線,所到之處,皆令人驚艷側目。 夜宿臨城,次日直奔南水渭城,然而剛出城門,便是滿目瘡痍的殘坦,和家 破人亡的難民。 第4章。南水災碧顯神采 「滾開!」城門邊,一排排的守衛揚著鞭子驅趕著意圖進城找避難所的災民。 唐碧從來沒看過如此慘烈的場景,就是大地震,場面雖恐怖,但也不至於災後快 一個月了,竟無任何改善,反而愈加慘烈。從他們茫然無助的眼神中,唐碧看到 了他們對未來的絕望,心中難受極了。 「國師大人,前面路衝斷了,若要去南水渭城,得改走官道了。」渭城派來 接引的官員指導道。 莫冉看向唐碧,唐碧思緒片刻,「吳官人,你和雪公先行去渭城,接手賑 災資物,我與國師大人四處察看災情,今夜渭城會,務必明日開始救援事宜。」 「是!」吳官人,這叫法好聽,吳少南欣喜抱拳,「謹遵唐少爺吩咐,走!」 吳少南揚鞭而去,雪公恨恨地瞪過唐碧,不情不願地躍馬追逐而上。望著二人 翩翩而去,唐碧幽然歎道:「雪公若除去那狂妄無法無天的本性,倒也與他蠻 配的。」 洛羽抿唇一笑,「那我們有任務呢?」 「洛哥哥的任務很重呢,這災情如此嚴重,想必飲用水已嚴重污染,而水是 身體最基本所需,洛哥哥須想辦法清除各井水等飲用水的病菌……就是去毒以達 到清潔的效果啦。」 「我明白,放心交給我吧。」洛羽微微一笑,正欲勒馬調頭往城中趕去,洛 雪慌忙跑上前抓著馬,「師傅……求求您,讓我跟上吧,我也可以幫忙的……」 「我怕你幫倒忙!」洛羽淡然冷漠道,洛雪頓時淚水滾落,抽噎著低泣, 「師傅……求您原諒小雪……」 「讓她去吧,就當幫我。」唐碧眸若秋水,「就算她恨我,能救眾生,死我 唐碧一個,也無妨的。」 洛雪聞言不敢相信,幫她求情的竟然是她一直想殺之後快的女人,在她與雪 公一起幾次陷她於絕境,她竟然能隱忍,寬恕,她……究 ‥找請??? 竟是個什麼的女人? 竟能以己死救眾生? 「對不起!」洛雪悔恨萬分,對唐碧跪下恭敬地磕了個響頭,這一舉動叫洛 羽和莫冉皆驚訝了,唐碧以寬宏之心,征服了她嗎? 唐碧吸了口氣,「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師傅的教誨,你這麼 ……愛他,可見他是個多完美的人!」 「娘娘,我明白了,謝謝。」洛雪騎上馬,頭看了看唐碧,眼眸晶瑩剔透, 柔柔一笑,那一瞬間,竟有幾分洛羽的味道,彷彿天地都隨之開闊了。 「她終於長大了。」莫冉讚歎道:「碧兒,謝謝你,你的包容與大度,令她 終於學會懂事了。」 「我沒那麼大度,若不是看在洛哥哥的份上,我早教訓她了,但是雪公!」 唐碧歎了口氣,「看在少南的份上,我饒她不死,而且賑災需要她這張王牌,等 去後,若小墨不怪,我必叫她痛不欲生。」 「你……很在乎吳小子?」莫冉不安地問。 「他是個好孩子,我不願意他失去妻子。」唐碧的話令莫冉鬆了口氣,雖知 她有幾分自欺欺人,但願意避,也是好的。唐碧沒理會他的思緒,對高公公和 亦心招了招手,將手中的錢袋遞給他們,「這是洛哥哥和吳少南給的,你們趕車 城去買米,能買多少就買多少,以高先生的廚藝,盡量發揮到極致,以求解他 們一時飢餓。」 「是,奴才手中還有些……」 莫冉掏出一袋丟了過去,亦心也連忙掏了些出來。 「解決完後,原地等待我們來。」唐碧吩咐完後,與莫冉同時上馬,直奔 向了洪荒肆虐的災地。 「碧兒小心點,這兒積水很深。」 「嗯!」唐碧警惕而小心地躍馬跟上,越往前走,泥濘越爛,好幾次馬蹄陷 入泥中提不起來,使得馬越來越暴躁不安,差點將她掀下。而空氣中瀰漫著腐臭 難聞的味道,令她忍不住想吐,幾乎都想退了去。 但是當她看到摟抱在一起難民,一個個衣不蔽體、群飢寒交迫、老弱病殘, 大大小小的村落被毀得只剩殘坦斷壁,種植著農作物的田地沖得亂七八糟,看來 將是顆粒無收,這一切叫她升起無限的憐憫。雖從電視畫面上看到不少災情,但 身臨其境地看到、感受到,那是完全無法比擬的。 「王朝的賑災不是早就下了嗎?為什麼還是如此慘烈?」唐碧不解地問災 民,一稍見年輕的男人氣憤地大叫起來,「王朝?帝王荒淫無度,只知享樂,哪 怕姓死活。」 「怎麼會呢?」唐碧擰眉勸道:「據我所知,帝王可是一早就開倉賑災了啊。」 「哼,等帝王救,我們都死光了。」其他人也跟著嚷了起來,「會救我們的, 也只有唐國公了!」 一個地方的災民如此憤怒,不足為奇,但當他們察看十來個災後,唐碧終 於受不了了,「唐國公唐國公,好像他才是他們心目中的帝王一般。」 「你現在才知道啊。」莫冉不惱反笑道:「傻丫頭,看你氣得,這天下看似 是龍胤風的,但這人心,早已是唐國公的。」 唐碧驚得不知該說什麼好,許久才歎道:「龍胤風人品雖不怎麼樣,但好歹 也是個盡職盡責的帝王,是吧,怎麼到他們眼裡,竟變得如此不堪了?」 「那是因為唐國公的權威已遍佈了天下。」莫冉平心靜氣道,彷彿說的事再 平常不過了。「王為什麼沒法從附近調糧救災,而從王城派出,那是因為層層關 卡,已遍佈了唐國公的手下。沒想到第一批賑災物資,竟然半點都沒有分到黎民 手上,這個問題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嚴重,即使層層剝削,也不至於如此嚴重, 除非……」 這個可能不用莫冉說明,唐碧已心領,敢一滴不剩地攔下的,也只有唐家的 勢力了。「我現在似乎明白,這也許才是他同意我跟著你一起來的要原因。」 「不,你錯了。」莫冉搖了搖頭,「唐家兵力分佈盤龍城,物資儲存離水渭 城及周邊,除了唐國公本人,也只有一人方才調動。」 「唐澤!」唐碧衝口而出,莫冉面色凝重點了點頭,「這一次從水路運來的 物資,還不知道是否被扣下,對於我來說,奪張把銀票,是小事,但要奪大 批物資,卻是不易。」 唐碧明眸一轉,寒光陡起,「挾天子以令儲候!」 「什麼意思?」她時不時迸出的奇怪言語,令莫冉都覺得跟不上思路。 「唐國公和唐澤,讓你抓來一個,你覺得哪個更有把握?」唐碧的話叫莫冉 目瞪口呆,許久才失笑道:「你太瞧得起夫君了,抓他們其中一個,或許不成問 題,但要想讓他們屈服,恐怕你就是把刀子架在他們脖子上,也未必能如願。」 唐碧咬了咬唇,「那可如何是好?」 莫冉看了看天,心疼地將唐碧摟了過來,兩人同騎一匹,「時候不早了,碧 兒到現在還沒吃點東西,餓壞了吧。」 「好像不餓。」唐碧望著一個女人懷中抱著一直哭泣個不停的孩子,心疼地 歎道:「比起他們,我們真幸福啊。」 莫冉靠著她的肩膀歎道:「我以前看他們,一點感覺都沒有,國師於我,不 過是帝王手中的一根柳枝,他把我揮到哪,我就飄到哪灑點甘露。我不知悲喜, 不懂哀樂,心中雖有一個目標,但並沒有任何強烈的感觸。但自打跟你一起後, 不知為何,竟然也跟著悲天憫人起來。」 「求求大爺,賜點吃的吧。」那女人見唐碧心疼流淚,連忙抱著孩子跪求, 「我們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大人餓著不要緊,可我的孩子,才出生不久,我沒 吃的,便沒有奶水……」 「莫冉……我……」唐碧眼圈紅了,無措地揪著紫金衣袖,「早知道我們帶 點吃的就好了。」 「你救不完的!」莫冉心疼地掃過形容枯瘦的女人,伸手輕輕掠過她手中的 孩子,孩子頓時停止了哭泣,瘦弱的面孔上,是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莫冉咧 嘴笑了。 這一刻,莫冉心中燃起了異樣的情懷,孩子,多麼純淨、多麼天真的靈魂啊。 「你給了他什麼?」唐碧忍不住好奇地問。 「是他給了我……幸福。」莫冉感慨道:「孩子……生命……靈魂,可笑我 修靈術,卻從來都沒有體會到生命的意義,碧兒,我終於感受到,你那種仁善 大愛的心懷了。」 「沒你說的那麼好!」唐碧羞赧一笑,「我以前的人世間中,誰都不需要誰 來可憐,填飽肚子從來都不是問題,但誰都覺得自己很窮很窮,眼前這些人缺的 是物資,而我們窮的是精神。」 唐碧的話令莫冉心有所思,「要同時滿足,對這個王朝來說,不是件容易的 事。」 「雖不容易,卻也要爭取。」唐碧滿心憂慮,「今日,唐國公儼然成了他們 的精神支柱,若明日,再滿足他們的物資,給他們安身之所,那唐國公要取而代 之,易如反掌了。」 「你說的,我們都懂,但要拿下他,難!」 「先不說這些了,去想想如何對付眼前的困境吧。」唐碧撫了撫莫冉糾蹙 的眉頭,淺淺一笑,「莫冉,做個無憂無慮,高高在上的國師,比跟碧兒在一起 輕鬆吧。」 「雖輕鬆,卻是虛浮的;與碧兒在一起,有甜蜜有苦楚,有幸福有煩悶,但 卻是真真切切的踏實。」 二人邊說邊看,一路往,便見許多災民紛湧跑著,奔走相告,「有吃的了, 有吃的了,大家快去領啊。」 「看來咱們也趕上了高先生的災膳了。」二人跟隨而去,果真見人山人海地 領著小粥,有的坐石頭上,有的擠一塊,有的站著,有的倚樹邊,喝著,暢談著, 歡笑著……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臉上無一不洋溢著幸福的笑。 唐碧感動得淚花閃爍,「原本人心並不大,一碗小米粥便能滿足啊。」 正歎著,莫冉已替唐碧舀來了一碗飄了些青菜肉屑的稀飯,「高先生特別為 你留的。」 「好,莫冉也吃點吧。」兩人分完一碗粥,只覺得唇齒間、腸胃裡,從來都 沒有如此滿足過。雖然今日的救助不過是杯水車薪,但總算能讓大家喝點湯水米 汁,也是好的。 收拾之間,高公公神秘兮兮地湊近唐碧低聲道:「今日能煮如此多的米湯, 得益於一個銀面男人支援,他請奴才代向唐少爺問好,奴才猜想,莫不是娘娘的 朋友?」 「什麼?」唐碧一聽銀面男人,頓時火冒三丈,離歌……可惡的男人,還真 不怕死了。「高先生,下次若看到他,你就說唐少爺想死他了,叫他千萬千萬要 來會上一面。」 「啊……」高公公訝異地張大了口,接收到莫冉冷淡的目光,頓時收起了失 態。 一行四人趕到渭水城門外時,已是夜深人靜了。 吳少南和雪公已在渭城最好酒樓備好了飯菜,洛羽師徒卻還沒來,唐碧 入座,望著滿桌的佳餚卻無法下嚥,滿腦子浮現的是苦不堪言的難民。吳少南自 當她是累了,心疼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草草用完晚膳,吳少南便一五一十地向她匯報。 「經與渭城城及總督等大小官員接觸,掏出了不少實情。第一批賑災物資 呆會再細報,好在這批水路運來的物資並未出太大的狀況,雖部分被沿途水匪搶 劫,但大部分都送到了,可是被唐家二少扣下了,說是要等王朝官持旨才肯開 放。」 「哦,唐家二少,唐家的老二嗎?」 吳少南略有所疑地看了看唐碧,莫冉開口淡笑道:「你二哥,唐山,又稱財 神二爺,無官無職,為人極為精明,南水之周,沒有人敢不服的。他是唐家的堅 實後盾,他的唐山堡,堪比你的碧波殿。」 「二哥啊!」唐碧會心一笑,「我明白了,這事,交給我去辦吧。」 「啊!」吳少南急叫道:「不可!」 「為何?」 「因為他極好男色,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小美男……」莫冉難得有心情調笑, 伸手不規矩地捏了捏她的腰,惹得唐碧呵笑不已,「那我就換女裝去。」 「你敢!」莫冉頓時沈下臉來,男人吃醋的模樣叫唐碧心情大好,撒嬌在坐 上了他的腿,「別這樣,他又不喜歡女人。」 「你要是穿女裝,是男人都會瘋狂。」吳少南忍不住雪公冷嘲熱諷道: 「好像天下女人死光了,我去不就行嗎?他若喜歡男人,我就給他後面,若喜歡 女人,就給他前面!」 「你也敢自立為人?」吳少南冷笑而毫不客氣地蔑視道:「讓你去,豈不丟 盡了帝王顏面。」 「哦,看來你還真是男女通吃啊,逍想著帝王不成,還念著他的女……」 吳少南氣急敗壞地抽出了劍,頂住了她的喉嚨,「你膽敢再說一個字試試!」 「怎麼?急了,怕說出來丟了你的臉,還是怕人家嘲笑你,反正你也不差這 一個笑話了!」 「那是,娶了你,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殺了你,不過是把這個笑話戳破了 而已,說不定我還能因此解脫了。」 「殺了我你也得不到她,還不如殺了她的男人。」雪公哼笑道。 「找死!」吳少南殺氣陡起,唐碧卻是冷然低訓道:「夠了,不就是想諷刺 我嗎?也沒必要污辱你自己的男人吧。」她懶得看他們,轉向莫冉嬌聲求道: 「唐家的人,我去最好不過了,是吧。」 「我不放心。」莫冉斷然拒絕,「你把唐家人想得太簡單了。」 「你就聽我的嘛,我保證會沒事的。莫冉……人家也是唐家人嘛。」 莫冉思緒萬千,一時間也確實找不到解決的好辦法,縱然他去了,最多也只 能逼出一部分來,不過唐家既然敢指使他扣下,必定是鐵了心要惹怒龍胤風了。 難道說他讓唐碧前來,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莫冉一時間呆愣了。 「要去,我陪你去。」 「不可,你這容貌太過驚人,走到哪都是國師的招牌。」唐碧呵笑道。 「那讓我去吧。」吳少南自告奮勇。 「那個唐什麼山,反正就是唐家老二了,他認識你嗎?」 「應該不認識,他很少進宮。」吳少南想了想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如果他真需要男色交換,我就把你貢獻出去喔!」 「啊!」吳少南驚得下巴差點掉了下來,莫冉忍不住彎起了唇,這丫頭,且 讓她去試試吧。有這小子陪著,應該不會讓她吃虧。 唐碧朝亦心招了招手,當唐碧出來的時候,二男忍不住倒抽了口了,這女人, 穿什麼都那麼的驚艷。 一攏紅裝,鳳紋雲繡,極顯尊貴優雅,長長的睫毛配閃亮的眸,好一個翩若 驚鴻的人兒。「作為唐家老大,唐澤的侍妾,這身裝扮如何?」 「你是想……」莫冉訝異地挑眉,他還以為她想用唐碧的身份去要,誰知道 ……這丫頭的心思,還真是令人難以琢磨,若以唐澤侍妾的身份,那可不僅僅只 是奪帝王的那份,她難道還想……誘他們賑災?不可能,唐家怎麼可能這麼蠢? 但她眸光的精敏靈巧,卻叫他鬼使神差般竟任由她前去了。 二人剛走,洛羽和洛雪拖著疲憊的身子來了,一聽說唐碧去了唐家二少府 上,頓時不安了起來。「莫冉你怎麼可以讓她一個人去?」 「我相信她。」莫冉微微一笑,「她若有事,吳少南會拚死救她的,不急。」 這,倒也是,洛羽邊用餐邊向他報告著今日所獲,而洛雪,也時不時地瞄向 了莫冉,除了膽怯,還有些複雜的神色。 第5章。唐山堡澤碧較量 雖戴上垂紗帽子,擋住一臉嬌顏,然而那柔美身段,卻仍美得令人迷惑。唐 碧踩著不緊不慢的輕盈步伐,朝唐山堡的大門走去,吳少南緊跟其後,一襲青色 繡金紋長袍,顯得十分俊美,乍一看,還真有龍胤墨的味道,然而最為不同的是, 他額頭總綁著根與衣裳同色頭帶,垂下幾縷長髮,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 不羈。 剛走上前,便被人攔住了,辱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沒看到這是唐二爺 的唐山堡嗎?」 「哦,唐大爺……的侍妾,來唐二爺府上,不准進嗎?」 「胡說八道,唐大爺根本就沒有侍妾!」 「是嗎?」唐碧輕輕地取下了帽子,嫣紅一笑,媚惑之色湧上了眼眸,「是 本姑娘硬闖進去,還是大哥您去通報一聲呢?」 「我……不,不用通報,快……快請!」守門的幾個男子一臉癡迷,滿眸淫 欲,恨不得剝光唐碧衣裳褻玩的下流樣子,叫吳少南氣得幾乎想拔劍殺光。二人 隨之穿過彎曲長廊,來至一正殿前。 「請姑娘稍等片刻,容小的前去通知。」引路男人跑進正殿,許久,才跑了 出來,通報道:「大公子說了,讓您進去。」 「什麼?」唐碧頓時慌了,大公子?唐澤,該死的,他怎麼在這?唐碧抓過 吳少南,「快跑。」 「敢冒充我的侍妾……還想逃!」唐澤冰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吳少南連忙 將唐碧拉在了身後,「你快走,別管我。」 唐澤眸光一冷,大手如鷹般抓向了吳少南身後的人,吳少南瞬間出劍,直削 唐澤的大手,唐澤收抓為掌,擊向了他的腦袋。冷冽狂暴的掌風叫他無處可逃。 然而,「嘶」地一聲,鏈蛇骨劍快如靈蛇般刺向了唐澤的手掌,唐澤驚然後 退,「唐家的東西,怎麼在你手上?」 「都說了我是唐大少爺的侍妾嘛!」唐碧柔膩低笑了著,熟悉的聲音令唐澤 陡然悸動了,「你是誰?」 「大哥,小知道你玩的女人夠多,但什麼時候還玩上心了,被人找上門來 了?」一個男人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透過薄紗,唐碧可見這男人一臉壞笑, 甚至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他,就是唐家的老二,唐山? 唐山的目光掃過渾身散發著警惕的唐碧,而後落在吳少南身上,卻是對唐碧 輕佻取笑,「有趣,這小子夠味,是你的情人?」 「相國之子,吳少南。」唐澤冷若冰霜,「你跑來唐家的地盤搗亂,簡直是 找死。」 「誰死還不一定呢。」吳少南抿了抿唇,冷笑道:「早就聽聞唐家大少爺一 身勁霸內功獨步天下,今日倒真想領教領教。」 唐碧有些惱了,原來是來找機會講和的,怎麼變成了此刻這般對峙僵持,這 個壞男人不是在盤龍城嗎?跑來這兒做什麼?吳少南的話令唐澤蔑視冷哼,然而 唐山卻是呵呵笑了,「小子,我們老大比較喜歡和女人過招,要不二爺我陪你… …只要你喜歡,床上床下都沒問題。」 吳少南氣得咬牙切齒,卻是忍耐夠強,冷然一笑,「無論床上床下,本少爺 都喜歡男女通吃,要不你再去找個來湊數?」 「你身邊不就有一位嗎?」唐山笑容滿面,此話卻叫唐澤心裡升起奇異的不 悅,緊貼著吳少南的那女人,雖看不見容顏,卻令他心神悸動。 「老大交給我,你對付老二,打不過就跑去找莫冉,別管我。」唐碧貼耳 低聲指示,叫吳少南左右為難。拋下她縱然不可能,但若都留下,還真不知道會 出什麼問題,現在看來,只好先對付唐老二,再去救她。 唐碧不等他猶豫,鏈骨蛇劍甩向了唐澤,唐澤蔑視地低哼一聲,大手在胸前 劃出一道勁風,直推向唐碧,唐碧哪敢與他硬拚,嬌軀一仰,掌風從胸前掠過, 掀起了帽紗。唐澤沒看清,一邊正與吳少南惡戰的唐山,卻是不經意地瞄了眼, 驚訝叫道:「怎麼是你?」 唐澤聞言引起了好奇心,大手一揚,直接抓向了唐碧的帽子,威逼的壓力令 唐碧氣惱,「別碰我。」 然而鏈骨蛇劍被他的快如閃電般空手奪了下來,大手已將她的帽子掀落,一 頭如煙雲般的長髮飄飛了起來,眼前這張精雕細琢的臉,驚得唐澤赫然倒退兩步。 「你來這幹嘛?」 「她不是咱們小妹嗎?」唐山招架吳少南的攻擊,轉頭問道。 「不……是我的侍妾。」唐澤突然開口道:「老二,你先退下。」 唐山被迫退後,卻被吳少南劃傷了手背,他舔著血絲,滿眸玩味的笑。「早 知相國之子如此可愛,應該掠過來玩玩的,送給雪公可真是暴殄天物,聽聞你 和龍胤風那小子……呵呵,玩得怎麼樣?」 「混蛋!」吳少南氣得再也按捺不住,揮劍就想砍過去,唐碧纖手一揚, 「沒必要跟這種沒用的男人哆嗦。」 「你還真是不怕死。」唐山笑容再也掛不住了,正欲上前,唐澤卻閃身擋在 了唐碧面前,「我讓你退下。」 「哥哥,早知道你要來,何不把我碧兒一起帶來。」唐碧嘻笑地撲進了唐澤 的懷中,唐澤失神地伸手接住了她,身後的唐山驚訝極了,諷笑道:「大哥,你 對那丫頭,還真是著魔了,竟然找個這麼像的,還玩起哥哥妹妹的遊戲來了。」 「二哥要不要一起玩玩?」唐碧嬌聲喚道,唐山只覺得渾身一顫,卻接到了 唐澤威冷的眸光,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了下去,唉,好不容易來了兩個好玩的 寶貝,大哥卻似乎很在乎啊。 「你來做什麼?」唐澤的聲音有些顫抖。 「想你不行嗎?」唐碧婉然笑道,吳少南聞言急切地伸手去拉唐碧,卻被唐 澤一掌逼得退後幾步,冷聲道:「滾一邊去」。 夜下的唐澤更顯狂野不拘,邪魅性感,包裹著壯碩偉岸身軀的依然是暗黑燙 金衣袍,此刻因唐碧的話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閃爍起異樣的光澤。壓抑、隱忍使得 他暗暗握緊了拳頭,「再不走,恐怕你得留下來過夜了。」 「侍妾當然是要陪哥哥過夜的啦。」唐碧不怕死地譏笑著,「哥哥不想嗎?」 「唐碧你……」吳少南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怎麼可以這樣!」 「你急什麼,喜歡可以一起來。」 又來了,這樣充滿誘惑的唐碧又來了,吳少南腦門冷汗直冒,傻丫頭,這次 面對的可不是之前客棧裡的那群小癟三,而是龍凌帝國的護國大將軍啊。最可怕 的是,這個男人還是她的親哥哥,雖然他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看 樣子,似乎暖昧得很啊。然而唐碧似乎鐵了心要勾引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唐澤顫慄了,上次的唐碧還是一套男裝,便叫他瘋狂得連她累暈過去都捨不 得停下,而這一次,一身女裝的她,三分純真,七分嫵媚,渾身上下每一處都挑 逗著他的性慾,叫他幾乎快忍不住了。 然而,這裡可不是他的密室,縱然他再想,也不敢造次。「說吧,到底有什 麼事?」他的聲音因動情而變得格外的醇厚濃郁,彷彿一壇深藏老酒的濃香,叫 唐碧都有些暈眩了,但她始終沒忘記她來的目的。「賑災。」 「哈哈,你還真是直接!」唐澤失聲笑了,不知道是想誇她,還是想諷刺她。 唐碧媚然一笑,「哥哥向來喜歡直來直往,不是嗎?」 該死的,她隨意的答話,竟叫他不由自地往那方面去想,確實,在男女之 歡上,他向來是直接上,而唯一要她的那一晚,被她諷刺得不得不迂補救。 「此處是老二的城,找我沒用。」他向來都懶得解釋的,但此刻卻忍不住實話實 說。 「哦,聽聞他喜歡男色,不知道我於他而言,有沒有興趣?」唐碧濃密的睫 毛輕輕一垂,盛滿了憂愁,叫唐澤心臟一緊,「你敢。」 「你想把我推給他,我能怎麼辦?」唐碧柔笑地攤攤手,「把劍還給我吧, 我去找他玩玩。」 「你真這麼想表現?」唐澤戾氣洶湧,收起鏈蛇骨劍,遞給她時,猛然勾手 將她狠狠地拉入了懷中,粗魯地捏起了她尖瘦的下巴,「為了龍胤風,你什麼事 都做得出來。」 「不,我是為了你。」他的諷刺冷唐碧憤怒,卻是冷若冰霜地笑了,「我可 是你的好棋子,我做得好了,你才會喜歡,不是嗎?」 每一個字眼都充滿了誘惑,叫唐澤著魔般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狠狠地、 用力地吮吸著,「該死!」他捂著嘴巴,不敢相信她竟然敢咬他。 「哥哥,想要,就得付出代價。」 「好,陪我一晚,賑災十……不,一萬兩,一晚一萬,十晚十萬。」唐澤從 來沒被人激得失去理智過,但今日,不將她按下身下,他怕自己會活不到天亮。 「我有這麼低賤嗎?」唐碧淡然的眸光掃過激動的吳少南,對上唐澤時,卻 是嫵媚至極,「一萬兩一晚,幹不幹?」 「你……」她的獅子大開口,不僅令唐澤氣急敗壞,更令吳少南目瞪口呆, 她是要將自己一萬兩賣出嗎?不,怎麼可以這樣? 唐澤流竄著火熱的目光的暗黑眼眸定定地瞪著她,看著看著,,光芒斂去, 竟是柔若情水,他緩緩勾起了唇角,「干!」 吳少南這一刻只覺得心如火燎,不敢相信他們竟然真的達成了這樣的協議, 他正欲出言,唐碧又開口了,「慢著,附加一個賭注,要不要聽一聽?」唐碧眸 光一轉,媚笑道。 「說!」 「聽說哥哥是佈陣高手,棋藝無人能比,連國師大人都望塵莫及……」 唐澤聞言臉上流露出傲視眾生的王者之氣,「哼,你想挑戰?」 「正有此意!」唐碧呵呵一笑,「我輸了,多陪你一晚;我贏了,你加倍奉 送。」 「好,進屋,上棋!」唐澤率先進去,唐碧對吳少南柔柔一笑,「進來吧。」 「你想做什麼?」吳少南十分不安地低聲問道。 「下棋,不過我從來沒下過你們的棋,還不知道遊戲規則呢。」唐碧的話令 吳少南大驚失色,沒下過棋還敢拚棋,這不是找死嗎? 唐碧隨口問了下規則,掃了眼棋盤,便知此棋和圍棋大同小異。 執子,上茶,唐碧執白,唐澤執黑,二人你一子,我一子地開始不緊不慢地 下了起來,吳少南的心隨著棋子落盤的聲音七上八下的。 一更過了,二人彷彿棋逢對手,越下越有勁了。 二更後,唐碧忍不住打了下呵欠,唐澤捏著黑子,眸中流露出諷笑,「要不 要認輸得了,千金一刻啊。」 「呵呵,你要是急了,早點贏了我不就行了。」唐碧不緊不慢地品了口茶。 三更,該死的,他竟然躊躇而不敢下子了,沒有人敢跟他下棋,更沒有人能 在他橫掃廝殺般的棋風下熬這麼久的。然而她似乎過了困乏期,反倒更加悠閒了。 倒是吳少南,雖不困乏,卻因緊張而累得幾乎快支撐不住了。 「你要是累了,就睡會吧。」唐碧俏顏含情,吳少南俊臉一紅,「沒事,我 不累。」 二人的短淺交流,眸光交匯,令唐澤吃味不已,「快點下棋,我白花花的銀 子可不是讓你們浪費的。」 一個硬,一個軟;一個剛,一個柔;一個強,一個弱……棋風如人,可惡的, 明明他快贏了,她卻總能曲折救援,明明他已經將她殺得片甲不流了,她卻總能 置之死地而後生…… 「哦……知道了啦。」唐碧因乏而聲音越發軟綿綿的。 惱……怒……欲……漸漸地化成了佩服、讚歎,再多的慾火憤怒,卻因她乖 巧而柔軟的話音而化成了滿腹的柔情,他竟然想……想認輸算了,只要她肯躺在 他床上,乖乖地睡過去,就這樣看著她的睡容,就好! 這樣的念頭令他陡然驚慌,不,他們是在豪賭,他不能輸,他一定要贏。可 心底卻有個聲音在告訴他,當他打破禁忌,不顧一切地要了她,他就已經無可救 藥地戀上她,在不愛面前,誰都是贏家,在愛面前,注定了是輸…… 忍心讓她為了點小錢而頑強抗著嗎?忍心讓她有床不能睡,陪著他下著棋嗎? 他情願……她躺在那絲質純黑大床上,安然地入睡,哪怕他一下都不碰她, 也甘願了。 他情願……奉盡天下財富,只為博她真心一笑,而不是此刻的假意承歡? 不,他唐澤瘋了嗎?是,他瘋了,他不再是因欲而想要得瘋了;卻是因愛而 欲罷不能…… 他多希望她喚他一聲「唐澤」,而不是這一聲聲的「哥哥」。 四更聲響了,唐碧望了望窗外,天已經微微發亮了。眼前英氣逼人的男人, 此刻也被逼到了極點,黑子落下,他冷然宣佈,「我贏了。」 吳少南聞聲驚得手中的劍都掉了,不,不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唐碧卻是柔柔一笑,「天亮了,一夜賭約已完成了。哥哥,我也贏了,少南, 咱們去吧。」 唐澤不解地瞪著她,「什麼意思?」 「一萬兩陪哥哥一夜,妹妹不是陪哥哥下了一晚的棋,如此,難道不算我 贏了嗎?哥哥可要說話算話,若非要加上這一局棋,你可得再付一倍哦……」 「你……玩我!」唐澤怒吼一聲,陡然移身,快如閃電般扣住了她的脖子, 吳少南驚得連連拔劍,卻被他如狼似虎般的血眸給嚇得不敢動彈,生怕他一下子 就擰斷了手中女人的脖子。 「哥哥……上次室密你玩我,這次棋盤我玩你一次,咱倆……扯平了。」唐 碧喘著氣吃力地說,她的話令唐澤激盪得心神俱痛,她說得一點都沒錯,她是他 親妹妹,他卻把她當成了他的女人,算是玩了她,這一次……其實他不想贏的, 可他卻捨不得她走,他想貪心,再留一晚! 瘋了,他真的要瘋了。這個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嗎?她的陰謀陽謀,她的機 敏大膽,彷彿是為克制他而生的,她挑逗他的慾望,掐准他的狂妄,掐死了他的 弱點…… 「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唐澤驚慌而痛苦地甩下了唐碧,一夜未眠的唐 碧摔在了地上,差點暈厥過去,吃力地爬了幾下,都未能如願。掌心的白子滾了 出去。吳少南恨恨地抱起唐碧,掠身躍了出去。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唐澤只覺得心痛如刀絞,感交集。 「大哥,我真服了你,什麼時候竟有如此好的耐性,陪女人下棋,而不是上 床的。」唐山打了個呵欠走了出來。 「沒有女人有資格上我的床。」 「哎,我又忘了,大哥一向喜歡在地上干女人。」唐山取笑道:「難道大哥 真的動心了,不過她真的好像小妹啊,要是讓父親知道你愛上一個像咱們親妹妹 的女人,哎,不是亂倫都成亂倫了。」 「閉嘴!」唐澤低怒地訓道:「你要敢胡說八道,我也跟父親去說,其實你 壓根就不喜歡……」 「得了,千萬別說,一般的人還真勾不起我的興趣,倒是大哥的這個侍妾… …」唐山瞇起了眼,「大哥,你可真不能迷了心竅,因為你……已經輸了。」他 撿起唐碧摔倒前滑落的最後一子,輕輕地擱在了棋盤上的最後一個空位上,神情 複雜歎息,「她……可是個狠角色啊,小妹啊,可惜啊,可惜你們把一個寶貝當 垃圾送給了自己的對手。」 唐澤不敢置信地瞪著棋盤,黑白輸贏局勢瞬間竟完全扭轉了,天,他……輸 了。原來,他早該輸了,可她卻陪他下了一晚?為什麼?為什麼? 剛躍出圍牆,莫冉的身影便出現在面前,吳少南不得不將她遞了過去。 莫冉親了親困得睜不開眼的人兒,「碧兒……安心……睡吧。」 「你不問問她一晚幹了什麼?」莫冉的神清氣定令吳少南忍不住說出了口。 「她幹了什麼你還不清楚?」 「我清楚,可問題是你清楚嗎?」吳少南氣急敗壞地追問,這兩個人怎麼一 個模子印出來的,別人都急死了,他們卻一點都不急,彷彿所有的事情都已明瞭 於心,勝券在握了。 可是,她不是已經輸了嗎?為什麼還他們還笑得那麼的開心? 「我不必清楚,因為我相信她。」 見鬼了,沒看到的竟相信她,反倒是一直盯著她的人,卻不信……不,是不 敢相信!吳少南憤憤不平地將整晚發生的事和洛羽講了一遍,並提出了這個疑問。 洛羽敲了下他的腦袋,柔柔一笑,「這……就是愛啊。」 愛她……相信她! 是太深奧,還是他愚蠢? 「是你還不夠愛她。」洛羽笑著走進了室內,莫冉正在替她解著衣衫,下一 秒,卻是低吼地將她快速地塞入了被中。 「該死的,你竟敢穿這套跑出去見別的男人。」莫冉三兩下解去了自己的衣 衫,鑽進了被窩裡。 唐碧喘了個氣,在沉睡過去之前,卻惦記著某事,「莫冉早知道唐澤來了… …是嗎?」 他敢說是嗎?不,不敢。 到底他信她了!卻不敢拈重自己的份量。 正文 蕩漾女皇(116-120) 第6章。九濃春香情迷亂 午膳時分,唐澤來了。 唐碧和莫冉還在呼呼大睡,吳少南也困得趴桌上嗑睡,雪公不知所蹤。唯 有洛羽精神好極了,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琴,正是唐碧的那曲月光曲。 洛雪怯怯地捧茶而入,「師傅,是亦心姑姑讓我來的。」 聞聲唐澤劍眉微掀,星眸微掃了她一眼,輕呷了口,「洛神師真是好興致。」 「唐大少爺也好興致,我們家少爺今日晨歸,讚譽大少爺棋藝極佳……不是 優雅之人,豈能有如正人君子的氣度。」洛羽若有所指的話叫唐澤不悅,面對軟 得像棉花般的男人,卻是無法生氣。 唐澤擱下茶直言道:「叫她出來,我要見她。」 「等她睡飽了,自然就起來了。」洛羽無限的寵溺令唐澤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你對她也……」 洛羽笑而不語,依然輕柔地彈著琴,時間就在琴聲和茶香中緩緩流淌,唐澤 聽著品著,焦躁的心情竟然也慢慢地緩了下來,慢慢地安靜了下來。心靜了,仿 佛琴聲更美了,而外面的人聲,鳥語,都仿若成了美妙的音律……時間彷彿停止 了,心更柔軟了! 「哥哥!」身後軟軟的呼喚聲令唐澤陡然清醒了過來,街市的喧囂陡然凌亂 了起來,望向不知何時已收了琴,品著茶的洛羽,他才覺得恐慌又氣憤,最美的 琴,最香的茶,竟然令他恍如一夢。 唐碧依然是一襲紫金男裝,依守在身邊的男人,是普天之下無一不膜拜的國 師,二人雖無親密舉動,但眸光間似乎有種若有似無的情絲牽聯。這個認知令唐 澤十分不悅,原以為他只是出於對她身份的守護,但此刻看來,卻如戀人……不, 似恩愛夫妻般自然又甜蜜。 「哥哥來得正好,此刻還沒用膳吧,我去做幾道菜,讓莫冉陪哥哥喝幾杯。」 唐碧的話儼然將莫冉當成了男人般,招待自己的娘家大哥。除了莫冉一如既往 的淡笑,在場的男人皆心中像打翻了醋醞子。 「好,去吧。」莫冉寵笑地收目光,提起了茶壺。唐碧拍了拍裝睡的吳少 南,「嘿,買酒的任務交給你了。」說著,又頭沖唐澤笑問:「哥哥喜歡喝什 麼酒?」 「他喜歡最烈的九濃春香!」 喝最烈的酒,操最愛的女人,是他唐澤最大的樂趣,他傲笑地掃了眼說話的 莫冉,國師對他,似乎有點用心了。 吳少南接過唐碧塞來的銀子,欣悅地掠下了樓,直接落在馬背上勒韁而去, 能為她做任何只要她能開心的事,哪怕這件事比打雜還低賤。 看來,此處已不需要他了,洛羽起身幽幽地歎了口氣,唐碧卻是拿開他手上 的琴,自然地拉起他的手,「洛哥哥,幫小碧去做菜,好不好?」 「好!」洛羽反牽起她的手,有些賭氣般拉著她大步朝門外走去。 這一幕令唐澤既訝又驚,「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都很疼她。」莫冉直言不諱地彎唇笑了,藍眸閃爍著柔和的光芒,若有所 指道:「哥哥也很寵她。」 「別叫我哥哥,你不是龍胤風。」 唐澤諷刺地的矛頭刺痛了莫冉的心,藍眸頓時冷了下來,然而卻是婉然笑了, 「嗯……確實,不過唐大少爺若喜歡當王的哥哥,莫冉也無所謂。」 「當你的哥哥有什麼別嗎?」 「沒有!」莫冉對他的審視毫不在乎,淺笑道:「唐大少爺想要的任何東西, 都是莫冉想要扞衛的。」 狂妄,沒有人比他更狂妄了,卻偏偏沒有人比他更優雅神聖。唐澤極力壓抑 著心頭的悸動,雖與國師不是第一次見面,但卻是第一次交鋒,這樣的男人,不 是王者,必是王者之王。 棘手啊,沒有國師的帝王,最多是一隻猛虎,但是加上了國師,他便是如虎 添翼的飛龍,而現在似乎又加個帝后……他們的棋子,可笑的是他們的棋子似乎 要倒戈相向了。 「我來,除了找她,是想向你討個答案。」唐澤緊盯著他緩緩道:「告訴我, 她是誰!」 莫冉彷彿早知道他會這麼問,毫無驚訝地搖了搖頭,「我還想問你們,她… …是誰?」 「不是你的人?」唐澤冷笑道:「為何與你這般親密?」 「不是你的親妹妹嗎?那為何你……竟然碰她。」冰寒之氣陡然從莫冉身上 散發出來,瞬間便將唐澤籠罩其中,叫他驚訝卻不驚慌,諷笑道:「國師大人看 來動真情了,不過小心乾柴烈火,啪的一聲,你就……死定了。」 「呵呵……我可溫柔了,不像有些粗俗之人……」到底,自己是心疼嫉恨了, 莫冉收了殺意,歎了口氣,「男人對女人,玩歸玩、愛歸愛,到底還是該溫柔 點。」 「很難想像這話竟然是從不染女色的國師口中迸出來。」唐澤瞇眼冷笑。 兩人的氣氛因一個女人,而無法緩和,再論下去,彷彿連自己都覺得幼稚, 因而各品其茶,閉口不語。直到唐碧與眾人在隔室擺好佳餚,來喚他們時,二人 才從僵冷中釋放了來。 望著滿桌的菜色,唐澤不敢相信這樣的美味,竟是出自她手,她,真是自己 的親妹妹嗎?看著一桌人因酒菜而熱情洋溢,唐碧也十分輕快。 「九濃春香那麼好喝嗎?給我嘗嘗。」唐碧端起莫冉的酒杯,輕抿了一口, 不由得伸出舌尖直喘息,「天,好辣,我的喉嚨要著火了!」 粉嫩的舌尖被燙得嫣紅似血,誘得令在座的四個男人恨不得捲入口中拚命吮 吸。 唐澤失怔笑了,喝過的烈酒的聲音添了幾分沙啞,而變得更加醇厚,「呵呵, 傻女人。」 莫冉至桌下伸過手去握住了她的小手,火燎之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 冰涼,唐碧舒坦地「嗯」了一聲,彷彿床上的嚶嚀般,懶懶地依靠在椅上,如此 的風情媚態,叫眾男的心緩緩騷動了起來。 什麼樣的女人最美,喝過酒的女人,真美。 心思各異的男人,此刻竟不約而同有了一個共同的念頭──灌醉,醉了,什 麼道德,什麼理智,什麼壓抑,都讓他見鬼去吧。 莫冉想擋卻似乎來不及了,第一杯酒是洛羽端來的,唐碧想不喝都不行,他 從來都沒放縱過,但今日,似乎也忍不住了。 僅兩杯下肚,唐碧便不勝酒力地醉下了,共同目標倒下後,便是男人拼酒的 戰場了。 最先扛不住的是吳少南,他雖也喝些酒,但從不碰觸如此濃烈的酒,因為他 從來都不敢放縱過自己。 接下來便是洛羽,他酒量不差,但卻想醉了,因為他心愛的女人醉了。 在酒的世界裡,九濃春香,是酒中霸王,因而這酒宴,便成了他唐澤的天下。 然而,還有一個最強悍的對手,那就是莫冉。 他根本就不是在喝酒,似乎只是在品茶,酒對他而言,不過是加了點靈氣的 水,他完全可以很輕鬆地提取其中的精華,如果他自己不想醉,那他就是喝再多, 也永遠都不會醉。 此刻,唐澤是喝不醉,而他莫冉,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醉的。 然而,唐澤卻寧可自己是醉的,「我要她。」 莫冉目光如水般流淌在唐碧緋紅的俏顏上,「想要她的人很多,但你是最不 可能的一個。」 「最不可能的,應該是你自己。」唐澤亮眸流露出凌厲,「莫冉,我還是那 句話,如果你選擇唐家,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想要的,和你一樣。」莫冉妖嬈的俊顏笑得優美極了。 「你可以考慮考慮,即使你不幫唐家,只要你不幫龍胤風,我可以給你三千 佳麗,而且,你完全可以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因為我唐澤,根本就不需要國師這 尊擺設。」 「如果你認為女人是可以取代,那你今日便不會來這裡了。」莫冉的不屈不 撓令唐澤感受到十分難纏,按歷代國師傳承,他根本就沒辦法對一個女人怎麼樣, 可他卻偏偏要把她佔著,到底想要幹什麼?是想利用她控制帝王?還是唐家?可 他眼中流露出的愛意,彷彿一點都不假? 「我敬你,是因為你是個人才。」唐澤眸似寒星,滿臉肅穆。「若你非要與 我作對,那麼……再美好的東西,便只有毀了。」 「毀我不要緊,別惹她就行。」莫冉悠悠一笑,抱起了唐碧,「我醉了,你 自便。」 「你……」唐澤不敢相信,他的意思是,他們要去睡了?他們……他竟敢當 著他的面……難道他當著龍胤風的面,也敢如此? 「不要這麼大聲,嚇醒了他們可不好,萬一全部撲上來,這小人兒可承受不 起。」莫冉低聲警告,不再看他一眼,一步步地朝內室走去。 他是在告訴他,這些男人,全部都是她的入幕之賓,全部都可以將她壓在身 下取歡愉?不,怎麼可以? 嫉妒,瘋狂的嫉妒令他心口刺痛,渾身的烈酒此刻以排山倒海之勢洶湧澎湃, 撐得他每一個細胞都快爆炸了,每一個毛孔都灼燒了。 原來,這餐酒宴,於國師而言,根本就不是為了討好他,原來是做戲給他看, 故意引他嫉恨,是因為那夜從他手中搶去的歡愛?莫冉,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他可以不吼不鬧,不爭不吵,不見一絲血腥,便能將人活活逼死。 這九濃春香,原來也可以是一種毒,一種想令他不顧一切的毒,一種想令他 醉生夢死的毒……可他卻偏偏中了這種自以為從來都不會中的毒。為女人而醋勁 大發?他莫冉有計,他唐澤自然有招! 他吃吃地笑了起來,大手抓起了椅上沉醉的兩個男人,大步踹開內室的門, 不顧莫冉的驚愕,將兩個男人丟在了大床上,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將唐碧拉開,她 將會被他們壓在身下。 「呵呵,既然你們喜歡一起玩,那不介意多一個吧。」唐澤揮掌擊向了莫冉, 莫冉不想硬拚,怕驚擾了床上的人兒。然而唐澤卻是得意地笑了,因為他撲向了 大床,已將唐碧的嬌軀壓在了身下。 「你找死。」莫冉靈氣陡然化作巨掌,狠狠地擊向了唐澤,唐澤卻是快速翻 身,如此唐碧便出現在掌前,驚得他連忙收。「無恥。」 「對付無恥的人,只能比他更無恥。」唐澤手腳如八爪魚般將唐碧摟得死緊, 滿含酒氣的嘴狠狠地吻住了懷中的人兒。 「你……」莫冉化掌為刀,瞬間劃向了唐澤的手臂,嘶的一聲,已切出一條 深深的傷口來,流出的血跡瞬間被冰凍。 唐澤眉頭都沒皺一下,卻是諷刺地冷笑,「國師出手果然不凡,若你再敢出 手,下一個傷的一定是她的手。」 「你想怎麼樣?」莫冉隱忍著怒火。 「不怎麼樣,我也醉了,抱她睡一會。」厚顏無恥的感覺真好,把人逼瘋的 感覺更暢快,尤其是國師這種標誌著神聖的人物,唐澤興奮地笑了。「你是要自 便……不,自慰呢?還是耐心等下一輪?哦,我忘了,國師除了自慰,還真沒別 的法子了。」 「算你狠!」莫冉咬牙切齒地爬上了床,「只拜託你,別弄醒她,她累得很。」 「她睡著了我也一樣可以玩。」唐澤不怕死地對上了他的冰眸,放肆地低笑 道:「莫冉,你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比我想像中的更像男人。」 「恰好相反,唐澤在我的認知中,一直都是個光明磊落的男子漢,但你今天 的表現……更像女人。」 唐澤想發怒,卻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哆嗦、易怒、多情、脆弱……對,是脆 弱,抱著她,才覺得自己好脆弱,他好怕一個用力,她就碎了。 黃昏醒來,唐碧差點要瘋了。 四個男人,一個女人,橫七豎八,震撼……太震撼了,上半身竟然被唐澤摟 著懷裡,下半身被莫冉摟著,髮絲被洛哥哥壓著,腳搭在了吳少南的腰上,凌亂, 太凌亂了。 好在……衣衫還算整齊,如果……四條光溜溜的男人壓在一個赤裸裸的女人 身上,天,這樣的畫面叫她腦袋沖血,渾身的慾火挑起了滿腦的蕩漾,昨夜未曾 紆解,此時媚歡丹搖旗吶喊,噬情蠱歡蹦亂跳。 「嗯!」低低的呻吟彷彿催情劑般搖醒了所有的男人,一個個驚訝地睜開了 眼,你看看我,我瞄瞄你,小心翼翼地挪動著不適的身子,壓抑著翻滾的慾火。 四個男人的氣息被欲求無限放大,使得床上的空氣充滿了荷爾蒙的香味,令 唐碧在刺痛和慾火中掙扎了起來。「呀……」縱然咬緊牙關,卻仍然溢出了柔媚 的低吟。 如母貓發春般的呢喃,叫男人們都快要瘋狂了。唐澤是第一個忍不住的,他 剛伸出手,吳少南便伸腳擋住了,洛羽也扯住了他的後背,而唐碧終於完整落入 了莫冉的懷中。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出手,在唐澤反抗之前,將他扔下了床。 眼看就是狼狽地砸在桌子之前,唐澤敏捷地翻身而起,單腿跪在了桌上,憤 怒地瞪著他們,不敢相信他們竟然如此齊心協力,醒來的瞬間便將他仇視為外敵 了,虧他還好心地將他們一起丟上床。 「碧兒……好些了嗎?」冰藍的光芒安包圍著唐碧顫抖的嬌軀。 「嗯……好多了。」這次,靈氣安撫了唐碧的噬情蠱,然而竟沒有壓下她體 內的媚歡丹,莫冉驚訝極了,卻只能無奈地歎氣。 當她那日悟出奇怪的靈術後,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 快。之前從死亡邊緣無意間打通了她的靈脈,使得她身上的靈根也開始生根發芽 了。如此意味著她將會慢慢地擁有與他的靈力,而自己的靈氣對她來說,只會越 來越無力。 若唐碧自己知道,必能明白這樣的情況很像長期使用抗生素而漸漸地產生了 抗體一般。 然而莫冉擔心的,卻是靈術不比其他功法,只要學會了就能精通使用,它還 需自己去頓悟才可隨心所欲。也就是說,往後的日子,她恐怕只能靠自己,才能 壓抑媚歡丹,亦或是噬情蠱了,也就意味著,唯有自救,才能存活。 體內的媚歡丹沒有對手,更加肆虐橫行了,唐碧嬌喘的聲音軟得像棉花糖般, 充滿了動情的媚惑,面對這麼多男人,羞恥使得她拚命壓抑,越壓抑媚歡丹越反 撲得厲害了。 「你們先出去。」 洛羽看出來了,吳少南卻忍不住傻傻地問。「為什麼?」 「因為她的媚毒發了,需要一個男人來解。」這樣的情況唐澤見得太多了, 他傲然瞪著莫冉,「這裡任何一個男人,比起國師大人你解決起來恐怕會更簡單。」 吳少南終於懂了,俊臉陡然紅了,心中卻有個疑問,難道國師大人每次與她 ……都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嗎?不可能,他明明聽到…… 「唐大少爺,在下送您!」洛羽斂去蠢蠢欲動的虛求微笑道。 「我……送他。」唐碧掙扎地站了起來,粉汗淋淋,「難得哥哥來了,莫冉 ……我……沒事的。」他還沒有答應賑災呢,她不可以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唐澤愕然瞇起了眼,如此頑強的女人,真的很不一般。 離開了莫冉的身子,噬情蠱便開始了鑽心的疼。兩人靠得這麼近,唐澤幾乎 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動情的濃香。「女人,別死撐著,難受。」 「還不都是你的害的!」唐碧媚眼如絲,卻是含恨地低吼。 「為什麼?」這樣的話很暖昧,很挑逗,唐澤忍不住地伸過手去,他好怕她 會滾下樓梯。 「別碰我。」她眼眸中閃過的嫌惡令他有些難受,卻比昨晚的嫵媚來得真實, 令他反而更喜歡,「我答應你,賑災,但你得全程陪著我。」 唐碧訝異地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然這麼快就答應了,她甚至在考慮是不是 真的把自己賠進去……為什麼?如他所說,是為了龍胤風?不,亦或是因為那密 室的一晚?……不,她唐碧不能這麼下賤,被人家強要了,上癮了不成? 他的健碩,他的抽插,他的狂野……天啊,她要瘋了,她在想什麼呢?媚歡 丹,可惡的媚歡丹,令她欲罷不能憶起了他將她壓在身下,他抓著她的腳,他一 滴不剩地射在裡面…… 媚歡丹,該死的媚歡丹啊,努力地走到了大門口,「唐澤,我不想做你的洩 欲工具。」車水馬龍的喧囂令唐碧找一點理智,試圖以污辱心靈的的羞恥令自 己清醒。 看過太多被淫藥浸泡得毫無羞恥的女人,眼前備受折磨而不願承受男人寵歡、 寧可選擇送他出來的女人,是多麼的稀有、多麼的堅強。這一瞬間,唐澤只覺得 她不再是個淫蕩無恥的欲女,而是一個無比端莊、無比聖潔的優女人。儘管她有 可能和眾多男人發生過關係,但是,她脫得乾淨,靈魂卻是清清白白的,在她身 上,找不到一絲墮落的淫靡。 我要你……無怨無悔。 有些事,過程是痛的,但結局卻是美好的。 它只有在你體內才洩得出來。 …… 唐澤突然將她拉入了懷中,健臂摟得好緊好緊,「女人,我愛你。」 第7章。洛羽的琴愛之歡 我愛你,他竟然說,我愛你! 唐碧只覺得大腦彷彿被丟了個炸彈,就連噬情蠱都被炸暈了,時間停止了, 空氣凝結了,她的臉蛋依然嫣紅,小嘴卻驚得說不出話來。 唐澤被眼前小女人的傻樣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她也不是那麼的精敏, 不過她這樣子,真的太可愛了。他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卻在她驚惱之前, 快速鬆開了。 一個血性男子竟然吻得如此的溫柔清淺,叫身後嫉意翻滾的三個男人都驚訝 了,唐澤鬆開了她的手,轉身離去。 「嘿,慢著。」唐碧陡然叫住了他,他的心被興奮的分子狠狠地撞擊了,烏 黑深邃的眼眸流露出動情的光彩,「嗯?捨不得我離開了。」 「不……不是。」唐碧臉紅地搖頭,「我想向你討個東西。」 「說吧。」唐澤腦海中快速思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金錢?地位?財富… …甚至天下至高權位! 「媚歡丹的解藥,你一定有吧。」見唐澤面色一變,唐碧懇切地哀求,「我 不想其他男人為我來找你,我也不想恨你,只求你把解藥給我。」 「為什麼?」唐澤期盼地問,她說不想恨他,是否她對他也…… 「我要為心愛的男人生兒育女!」 這樣的原因,令他感覺到了扎針的疼,她要為心愛的男人生兒育女,心愛的 男人,絕對不會是他唐澤。 「你會為我生一個嗎?」唐澤衝動地問道。 「你瘋了,我雖然不是……我的身子是你的親妹妹。」唐碧不敢相信他竟提 出如此無理又恐怖的要求,為他生一個,亂倫的孩子…… 「既然如此,我憑什麼給你解藥!」唐澤不忍再看她的絕望,賭氣般艱難地 轉過身去,大步流星地隱入了人群中。 「莫冉……」唐碧絕望地倒在了莫冉的懷中,「怎麼辦?」 莫冉心疼地抱起她,原來她執意在送他,不是因為依戀,也不是為了賑災, 而是為了他的──孩子! 媚歡丹,無解啊。 莫冉在腦海中咆哮,唐澤在人群中恍惚,「為什麼,媚歡丹明明沒有解藥, 為什麼寧叫她誤會,寧叫她生恨,也不捨得令她絕望,他唐澤愛她,愛得如此的 深嗎?」 大床上,莫冉憐惜地央求,「碧兒,我的靈術對媚歡丹已經失效,你這樣忍 著會得很難受的,讓莫冉幫你……」 「不,我不要被控制,我不要……」唐碧痛苦地哭著,咬緊牙關,汗如雨下。 「莫冉……你走……別在這勾引我!」 「我若走了,噬情蠱會咬死你。」 「你若不走……我會想要得發瘋的。」唐碧渾身又痛又熱,難受得幾乎快喘 不過氣來,「求莫冉……給碧兒自尊……碧兒想純純潔潔地和莫冉一起,不想為 欲求……淫蕩無恥……呀!」 洛羽和吳少南都看不下去了,這就是媚歡丹和噬情蠱的雙重逼迫嗎?不,他 們一點都不覺得她淫蕩,他們只想,只想讓她快樂,縱然是為了洩慾,也心甘情 願。 「國師大人!」吳少南率先在莫冉面前單腿跪求,不顧心中的疼痛,雙眸含 淚地請求,「別猶豫不決,求你幫她。」 她不肯,他們誰敢?洛羽飽含深情地柔聲道:「小碧,洛哥哥理解你的心情, 但是得為自己的身子著想,你可千萬別亂想,看你承受著痛苦,我們會更痛,相 信小墨……也會心疼的。」 「啊……洛哥哥,我要你……」唐碧的話如炸彈般,令三個男人不敢相信, 她竟然棄莫冉而選擇了洛羽。 莫冉心痛地流露出殺人的目光,洛羽既驚又慌,更多的是不安與顫慄,她竟 然喊著要他……天,雖然與她牽強地說有過兩次歡愛,但事實上他可是從來都沒 有真真正正地做過一次。 吳少南的心情是複雜的,他雖然沒機會得到,但洛羽似乎成了他們弱勢同盟 軍,讓他得到,總比讓莫冉這個強大的對手佔有的好。 「啊……好痛……好難受……」唐碧淒婉地尖叫著,抓住被單的小手忍不住 地往嬌乳上攀爬,另一隻小手已無法克制地擠入了兩腿間。 「小碧,洛哥哥要怎麼幫你。」這一刻的洛羽已汗滲淋淋,不是他不知接下 來的步驟與動作,而是他直覺她不可能是為了歡愛而挑他。 「洛哥哥,請把我的手腳綁起來,求你,快!」唐碧的哀求令洛羽瞬間明白 過來了,她要他幫她,熬過這痛與欲的關頭,天啊,她知道莫冉心疼不會幫她, 難道她覺得他洛羽的心是鐵打的嗎?難道她不覺得,他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她,此 刻他想要她的慾望,不比莫冉還要濃烈。 「我做不到,小碧!」 「我相信洛哥哥,小碧能做到,洛哥哥,也可以的。」唐碧狠狠地咬著唇瓣, 任由血液洩而下。 女人在床上呻吟著,慾火焚身地扭轉著,四周的空氣皆迷漫著濃烈的女體清 香,隨著她的小手撩起的衣袍,他看到了她的小指隔著褻褲,無措而急切地自己 揉捏著,拚命地想打通關口鑽入穴內。 天,面對這樣的誘惑,他還能無動於衷嗎?他還能拉開她的小手,將她綁起 來嗎?「洛哥哥……求你……幫我……」 無助的嬌軀,堅韌的靈魂,在慾火的最後一刻,她還惦記著她的目的…… 她可以誓死堅守她的目標,他卻不敢向著目標奔跑。 她贏了,他自歎不如。他扯下自己的衣帶,首先快速地綁住了她的小腿,再 拉過她的腰帶,拉過她的小手,幾乎是依靠著強大的毅力,才狠心地將她拉出了 幽穴之地,然而猝不及防地,她挺起上身將吻住了他的唇瓣,丁香小舌在他驚愣 時,連切地撬入了他的唇齒間,小嘴用力地吮吸著他的男性氣息。 「哦……」汲取到的男性滋味如癮君子嘗到了罌粟花的甜蜜一般,忍不住舒 暢地呻吟著。「嗯……」 洛羽的慾火瞬間被挑了起來,所有的壓抑,所有的哀求,統統被吻得一干二 淨,他瘋了似的摟住了她的嬌軀,唐碧的小手順勢爽上了他的脖子,唇瓣與她的 唇齒激烈地交纏著,很快便奪了動權,火辣的吻令二人都快喘不過氣來。 「洛哥哥……幫我……」 幫我?綁我?天……他寧可自己根本就沒聽見,可她滿臉的淚水卻不容忽視, 儘管她的雙眸已經血紅了。 「好……洛哥哥答應你。」洛羽拉下她的小手,痛苦地以身子壓住她濕透的 嬌軀,火熱的硬碩不偏不倚地頂在了她的幽空入口,他幾乎已經感覺到了她一張 一的吮吸感,卻不得不抽身而起。 望著像被綁得痛苦無措地滾來滾去人兒,洛羽心痛得淚水滑落,「小碧,你 這是何苦呢?」 「啊……洛哥哥……我要……」 「不……別叫我。」洛羽抓著桌子不敢看她,耳邊的哭求使得他不得不摀住 自己的耳朵。 「洛哥哥……給我……下面要……」 閉上眼,以為不看到她就沒事,捂上耳,以為這樣就聽不到,然而,該死的, 他卻忘了他們曾經有過的人琴而為一的奇妙相連,而緊緊連在一起的,不是身 體,而是心啊。 外界的紛擾被阻隔了,然而內心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 「小碧,洛哥哥會瘋的。」 「洛哥哥……要……啊……洛羽……壞蛋……別綁我……我要……」 不敢相信她竟然罵出這樣充滿情色的話來,這直接是致命的誘惑啊。洛羽抓 住了琴,希冀可以找到一絲理智。 「嗯……啊……好難受……呀!」 洛羽重重地喘了口氣,這就是淫娃蕩婦的碧漾娘娘嗎?如果不願意,她將承 受著多大的折磨啊,試問這天下,有幾個能克制得住? 床上的媚叫毫無遮掩般流洩了出去,叫室外的兩個男人握緊了拳頭。吳少南 瞪著下身脹得快要噴薄欲出的傢伙,再看看除了臉上陰鬱,沒有任何變化的莫冉, 譏笑道:「國師大人,你也有今日啊。」 「滾!」莫冉殺氣逼人地冷聲道:「你若再不走,小心我滅了你。」 「滅了我,也改變不了被兄取代的事實。」吳少南的話剛說完,兩道藍光 從莫冉的指尖射出,目標正中的,是衣物被高高頂起的支柱。吳少南不相信他竟 然來這招,兩腿間的男性硬物原本炙熱得幾盡滾燙,卻被一抹冰冷的寒氣纏綿著, 如鑄劍時燒紅的劍胚被置入冷水般,幾乎茲茲地冒起了寒氣,極度的反差叫吳少 南兩渾身一顫,撲通跪了下來。 「爽吧。」看著他冷汗直冒,卻獸血翻騰的樣子,叫莫冉的心情終於平衡了 一些。 「爽,雞* 真爽。」吳少南顫著牙,「國師大人,你還不如乾脆滅了我。」 「下次你若再敢對她產生意念淫慾,小心它會永遠爽下去。」莫冉的威嚇叫 吳少南氣得咬牙切齒,忍不住伸手握緊了自己的寶貝,萬一真叫他玩死了,他那 可真是沒性福可言了。 「想自己玩進屋去,別在這丟人現眼……」正說著,室內再次傳來了唐碧帶 哭的媚吼,「洛哥哥,我不要你了……莫冉……救我……洛哥哥要殺我!」 莫冉的心彷彿被靈貓的爪子狠狠地抓過,痛極了,卻是不敢撓一下,他瞪了 眼幸災樂禍的吳少南,正欲掠進去,一絲溫潤的琴聲響了,如親密的情話般安撫 著唐碧的如野獸般的媚吼。 原來碧兒留下他,不是為了歡愛?莫冉為自己突如其來的認知而欣悅地含淚 笑了,靜靜地伶聽著這琴聲和著媚叫的奇怪曲調。 這曲調,正是洛羽那夜安撫唐碧所彈的,琴音如如夏風拂風,送來了碧池荷 花的清香般溫馨;如船槳划過碧波水,蕩漾著水波的溫柔;如莫冉的完美的臉, 小墨溫潤的墨眸;如洛羽安詳的心,蘇啟細膩的情…… 凌駕於慾望之上的情愛,在唐碧的心中漸漸地強大了起來,似水般的柔情, 甜蜜幸福的愛情,漸漸地安撫著她暴虐的情慾,叫她終於找了一絲屬於自己內 心的正面能量。 彷彿是抓住了這絲能量,琴音之波緩緩升起,向床上的人兒飄去,與她體內 的能量終於取得到交般,開始一點一滴地牽引起來。 琴音越來越響亮,痛哭越來越微弱了,然而嬌喘卻依然存在,如一曲誘人的 情語,在洛羽的心中流淌著。洛羽的汗珠滾落了下來,心終於安定了下去。 「洛哥哥……小碧……謝謝你。」天人交戰的磨難令唐碧的聲音聽起來楚楚 可憐,卻又飽含深情。 這一瞬間,洛羽淚花閃爍而幸福地笑了,她終於熬過去了。 室外,莫冉臉上浮現了寬慰的笑,叫吳少南心雖鬆了口氣,卻忍不住諷刺, 「這個洛神師是不是蠢到極點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彈琴,難道這女人媚吟的 聲音還不夠他聽的嗎?」他可是深切地記得她的聲音叫起來有多麼的媚骨。 這人明顯是自己吃不到葡萄而嫉惡如仇,故意怪別人不懂吃,但對於洛羽, 他卻不得不讚歎,「洛羽,才是最完美的男人。」 「完美到連自己的女人都拱手相讓?」 「你懂什麼,他這是在幫她,用琴音安撫她的躁動,唯有他洛神師,才做得 到。」 「呵呵,等他安撫完了,不就可以到床上去繼續安撫了。」 吳少南的挑撥成功地挑直了莫冉的不悅,然而他的話卻令他驚訝了,「如果 媚毒發作的時候他做了君子,那等她平靜下來,他想做小子都不可能了。」 「哦,難道她不喜歡洛神師?」吳少南好奇地問。 「不……那是因為……」 「我去喚莫冉。」洛羽擱下琴,望著床上像虛脫得像被生生剝了一層皮的人 兒,心疼得幾乎想抱緊她,卻知道唯有莫冉,才是她想要的。 「不,洛哥哥……請留下陪我。」唐碧喘著氣請求,洛哥哥總是默默地愛著 她,為她做任何事情,卻不要求半點報,即使為他人做嫁衣,也只要她好,這 樣的深情,這樣的摯愛,叫她如何能不感動。 她請求他留下,她是想要和他……洛羽的心顫慄了,這,將是多麼甜蜜的誘 惑啊。 然而,經歷了方才生死相拼般的誘惑後,他的慾火消了,心也平靜了,「小 碧,我知道你是愛洛哥哥的,但是……洛哥哥不想你是因愧疚而承歡。」 「不,我是真的想要……洛哥哥……」唐碧羞怯難耐,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 膽地向一個男人取歡愉,坦率她的真切的欲求。 洛羽含笑地撫過她汗淋的髮絲,「莫冉……比我更愛你,別讓他難受。」 「你總這麼讓著他嗎?」他的釋然令她開心,卻叫她嬌惱,天知道她簡直是 鬼迷心竅,竟然真心想要和他一起,內心竟期盼解開他仙人般的武裝,將會是瘋 狂的將她送上快慰巔峰,還是被她…… 「我不是讓著他,我是嫉妒他擁有了最完美的真心。」洛羽吻過她的唇,低 歎道:「洛哥哥也貪心,縱然不完美,完整也好。」 唐碧霍然開朗,是啊,洛哥哥,他本就是一個超凡脫俗、追求完美的男人啊, 她感慨萬端地笑了,「原來最好說話的男人,反而是最不容易滿足的男人。」 「誰說洛哥哥不容易滿足,小碧這張小嘴不就滿足過洛哥哥嗎?」洛羽點了 點她的唇,唐碧張口將他的長指含了進去,櫻桃包容,舌尖輕舔,瞬間逗起了洛 羽的慾火,叫他眼眸一沈,嘴角彎起了寵溺的笑,「傻丫頭,你這是在引火,若 媚毒再被挑起,洛哥哥可不會做君子了!」 「那洛哥哥是想……做大人嗎?」唐碧攀著他的大手,身子順籐摸瓜般擠入 他的懷中,媚眼如絲,「洛哥哥,錯過今夜,可能要等一輩子哦。」 此刻的暗語,比之前媚毒發作時,要誘人倍。洛羽的小腹升起強烈的慾火, 兩腿間原本早已硬得不肯低頭的陽物,這會因誘惑而脹得生疼。不管了,什麼莫 冉,什麼完整,都隨它去吧。他狠狠地吻著唐碧的嬌唇。 黝黑的眼眸暗沈得像染了厚重的墨汁般,嬌唇被啄著、吻著、啃著、吮著, 令唐碧嚶寧一聲,忍不住地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極力地應他帶來的美妙滋味。 她的反應鼓勵了洛羽,他的大手無法克制地撫上了那一直暴露在外面的兩腿, 頓時被手中的濡濕也驚訝了,原來方纔她真的動情得好厲害啊。他僅一個撫摸, 便叫唐碧羞赧地夾起了腿,在他面前,怎麼做都害怕太過放蕩而毀了自己的形象。 「小人兒,放鬆點!」洛羽低笑地央求,彷彿看穿了她的不安,吻變得更加 溫柔了,然而身下的人兒卻扭動得更厲害了。 「嗯……啊……」壓抑的媚叫聽起來像破碎的瓷器般,在洛羽的長指剛滑入 嬌穴入口,還沒探觸到濕潤之地,唐碧終於忍不住痛苦地尖叫了一聲。 「小碧……小碧……你怎麼了?」如此淒慘的叫聲,令洛羽感覺到了異樣, 這才發現身下的人兒已痛得彎直了身子,被綁的手腳幾乎像抽筋般蜷縮了起來。 「啊……沒……沒事的。」唐碧努力地想笑,卻是淚水無法控制地滾了出來, 猛地咬緊了唇瓣,身子陡然如受驚的蝦米般彈開。 「噬情蠱在咬她。」莫冉的聲音自身後發出,他無奈地上前伸出手來輸送著 靈氣極力地緩解她的痛楚。洛羽臉紅地收了手,訕訕地退下,「她沒事吧。」 「如果你要了她,倒還好,起碼趁著媚歡丹,噬情蠱雖猛,也不致於痛得太 難受。你用琴音替她壓下了媚歡丹,就應該去喚我的來治癒的,可你……」莫冉 低低道,沒有半點責備的,卻叫洛羽自責不已。 「對不起,是我貪歡了!」 「不,不怪洛哥哥,是碧兒想……」 「你想感激他,我不怪你,但你也得掂量自個兒的身子能否承受得住。」莫 冉嗔怪地責備。 此話無論他是出於對唐碧的擔憂而無心之說,卻仍叫洛羽聽起來扎心極了, 若非適才小碧解釋過,他恐怕會真被他刺激得心灰意冷了。 她說,錯過今夜,可能要等一輩子!看來,愛她有時候還真不能太在乎別人 的感受,如若不然,也許他早就與她成就了歡之樂。 「莫冉先陪著,我去打點水來給她清洗一下。」洛羽這一刻變得十分樂觀而 動,莫冉微愣片刻,「好!」 洛羽踩著輕快的步子走出去,卻見吳少南跪在地上,兩手緊握的地方,竟然 是…… 「你這小子,還要不要臉啊,人家乞丐是聞酒樓菜香吃飯,你竟敢偷聽歡愛 自己……」 「啊,洛神師,別打我,怨枉啊。」 唐碧聽著吳少南清脆的哭哀聲,忍不住笑了,朝莫冉懷中挪了挪,「夫君對 人家做了什麼?」 「沒什麼!」 「要不要叫他進來,讓碧兒驗證驗證?」 「你敢!」莫冉威嚇著,卻是溫柔地以指拭去她的汗珠,「傻丫頭,既然想 給他,幹嘛又要捆縛著自己?」 「因為碧兒愛你……也愛他。」 「傻娘子。」她的坦白,令莫冉既喜又嫉,卻只能狠狠地摟緊了她。 在二個男人充分色情地清洗後,唐碧無可救藥地品嚐到了高潮的快慰,看在 人兒在男人的指間瞇眼享受著快感的媚態,叫二男皆滿足極了。望著聖潔的二男 被沾染上淫靡之色,唐碧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是多麼的放蕩,驚慌和羞怯使得她 恨不得將自己埋入水裡,卻被他們不客氣地撈了起來。 完美的嬌軀沾染著水珠,每一滴都倒映出他們的渴求。 三人的呼吸皆急促了起來,慾火瞬間高漲,二男你看看我,我瞪著你,誰也 不肯退後一步。 正這時,敲門聲陡然響起,門外傳來洛雪怯怯的聲音,「師傅,國師大人, 雪公她……她出事了。」 第8章。夜半練劍碧起心 唐碧三人出來的時候,大廳內吳少南正在咆哮如雷,雪公衣不弊體躺在地 上,像發情的野貓般,渾身上下無一不充滿了淫猥的氣味。 「我的臉面被你丟光了不要緊,你王哥哥的顏面可丟不起。」吳少南憤怒地 低吼著。 「出什麼事了?」唐碧淡淡地出聲。 吳少南一見唐碧便面色潮紅,搖了搖頭,「不關你的事,你先去。」 「現在你們都由我管,怎麼不關我的事?」唐碧的目光落在大廳上一個熟悉 又陌生的身影人,「文先生?」 這個男人還真有點陰魂不散呢,莫冉冷然掃了他一眼,見唐碧看著他微微失 神,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吳少南憤憤不平,「她玩了人家的王牌男伶,沒錢付;為了淫慾,竟然將自 己抵在青樓賣淫,若不是文先生瞧見,將她送來,恐怕我們還得拿錢去贖人。」 「哦,你先送雪公房。」唐碧吩付道,見吳少南站著未動,唐碧低聲道: 「你還不進去?女人出去偷腥,是男人不行。」 「誰說我不行?」吳少南激動地盯著唐碧叫道。 「行了,她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洛羽輕推了下他,示意莫冉心情不 悅了。吳少南只得嫌惡地抱著身上還殘留著男人體液的雪公離去。剛抱起,雪 公便便勾著他的脖子吻咬起來。 「高先生,替我送送文先生!」唐碧的目光從文先生身上收了來。 「唐少爺!」文先生輕聲喚住了她,「替雪公贖身,花了三千兩,給你打 個折扣,就給五千兩吧。」 這味道,令唐碧再次迷惑了,她轉頭看向他,想從他這雙細長桃花眼中看出 點什麼,但很遺憾,除了陌生的精明,沒有奇異之處。唐碧眸光一閃,笑道: 「這事很抱歉,讓文先生破費了,還望文先生等雪公醒來後再來吧。」 「怎麼?唐少爺不會連這點小錢都拿不出來吧。」文先生的話令莫冉面色驟 然冰冷了,唐碧卻是柔柔一笑,「文先生此言差矣,此乃雪公私事,怎好讓本 少爺掏錢。如果文先生非要本少爺付,我想問文先生,是本文爺逼你付的嗎?」 「沒有,但誰叫我這麼缺錢呢?」 缺錢?唐碧好笑地看著他,一個大男人的,竟為了點錢在這裡糾纏著不肯走, 這是一鏢領袖的風度嗎?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想要,她越不想給。不過她唐碧確 實是身無分文,僅有的都給高公公拿去買米賑災了,總不能把自己的行頭拿去當 了吧。「好了,開那麼大的鏢行,還缺什麼錢?」 「哦,對了,說起鏢行……」文先生不惱反而淺淺一笑,略顯驕傲地說: 「文某在渭城也有個鏢行哦,唐少爺要不要去練練劍?」 一聽練劍,唐碧似乎來了興致,「好啊。」剛應承便歎氣道:「今日恐怕不 行了,吳官人沒空,我一個人也練不成呢。」 「文某也會幾招,可以陪唐少爺玩玩!」細長的桃花眼瞇起了誘人的笑容, 叫唐碧神色恍惚,心中某根久違的弦悸動了,不由自地應道:「好啊。」她 頭看見莫冉,「我想去玩玩,可以嗎?」 莫冉面色一冷,掃了眼文先生,轉身離去。望著他冷漠的背影,唐碧只覺得 心頭堵得難受,眼巴巴地望向洛羽,「洛哥哥……」 洛羽心疼地牽起她的手,「走吧,洛哥哥陪你去。」 「師傅……」洛雪怯怯地跟上幾步,「我能不能……」 「去吧去吧。」唐碧拉過洛雪的手,對莫冉的背影拋了個幽怨的眼神,「他 不去咱們去。」 一行三人坐著馬車隨文先生走街竄巷,渭城內繁華似錦,隨處可見其奢侈富 裕,讓人完全不敢相信這會是重災的城。 「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古人真是沒虛誇。」唐碧歎息道。 文先生挑起細長的眼,露出略顯奇異的眼光,「很難相信唐少爺會如此 的言論,文某佩服不已。」 「呵呵,她的精妙言論你是沒見識過。」洛羽一向包容,對這個美若天仙般 的男人倒沒什麼惡意,「你要跟她呆久了,不僅會佩服得五體投地,時不時還會 被嚇得倒地不起。」 「洛哥哥。」唐碧不依地嬌嗔道:「人家有那麼恐怖嗎?」 「唐少爺怎麼用『恐怖』二字了,這叫語不驚人死不休。」文先生此言一出, 唐碧又羞又惱,「你再敢胡說八道,我便不去了。」 「不敢了,不敢了。」文先生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令洛羽也忍不住哈哈大 笑了。 路程不遠,很快便到了。引著三人走進了富麗堂皇的大院落,比上次更為寬 敞的院落,四周早已點好了燈燭,將整個內室照得一片光明。 指引著下從送來茶水糕點,洛羽便笑吟吟地坐下品嚐,洛雪像個小跟班一樣, 恭敬在站在身後,一動也不敢動。她看著洛羽,洛羽的目光則一直緊鎖著唐碧。 文先生指著四周滿壁的武器,「唐少爺喜歡哪件隨便拿。」 「不用了,我有吳少南……」她頓了頓,憶想在別人面前不能這般放肆喚他 的名字,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就是你的好朋友吳大官人,他送了把好劍給我。」 「好啊,那我們開始吧。」他伸手取過一柄長劍,「我若輸了,罰我今晚擺 酒設宴,你若輸了,罰你請你我吃酒,怎麼樣?」 可笑的話在一本正經的男人口中說出來,竟也如此的輕鬆,唐碧抽劍指著他, 亮眸帶著慵懶的笑,「你處心積慮把我弄到這裡來,不會僅僅只想請我吃頓飯吧, 說吧,到底有什麼目的。」 好看的桃花眼終於忍不住狠狠地抽動了兩下,嘴唇泛起了優美的笑,「真讓 人意外,文某的一片好心,怎地被唐少爺如此曲解?」 「不然,你以為我看上你了?」唐碧挑了挑眉,揮劍招呼,「你這濫招對付 小女孩可能有用,但對我,沒用!」 「你敢說你不是小女孩?」文先生持劍擋住凌厲的攻勢,好笑地看著唐碧。 「你忘了?當你把我抱起……」唐碧美眸含笑,媚眼如絲,劍若猛蛇般直衝 向面前男人的俊顏,因她的話而失神的男人陡忘了出劍,直到嘶的臉皮被劍風刮 至才驚然還手,若遲半秒,必定會被刺出一個大窟窿來。「賣給富貴人家時,人 家男人可是好好地招待了我,把我變成了貨真價實的女人哦……離歌!」 離歌二字跳出,鏈蛇骨劍帶著十二分戾與殺意,直鑽文先生心臟之處。彷彿 被眼前人兒的攻勢給驚著,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手忙腳亂,很快恢復了平淡,「你 說的,文某似乎聽不懂。」 唐碧這次故意以身靠近,香味確實有些熟悉,但似乎,沒那麼濃郁,難道真 是自己弄錯了?在他的劍鋒招驚慌收時,唐碧已退後幾步,定定地盯著他,以 極為敏銳的眸光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了一絲意亂情迷的悸動,卻似乎並未看到特殊 的惶恐。 「聽不懂就算了,我走了。」唐碧收起了劍,淡淡道。 「你……」他伸手拉住她,滄然間差點將唐碧扯入了懷中,他明亮的眼睛微 微緊縮,卻難以隱忍急切的情緒,「放手!」 「求你……再玩會好嗎?飯菜馬上就備好了。」他那兩片看似無情般的薄唇, 顫抖著難以置信的渴求。 「看來你還真是有備而去的。」唐碧諷刺地冷笑,「如果你是離歌,我會陪 你玩玩,可惜你不是!」 「離歌……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是的,有個戴銀色面具的男人,唐少爺我……想死他了。」唐碧扯出一抹 殘酷的冷笑,無情地抽了手,大步朝洛羽走去。洛羽立即起身,伸手親暱地撫 撫她凌亂的髮絲,「累了吧,喝口茶潤潤?」 「不了,這兒的茶太濃,我怕我喝了不消化。」唐碧無辜地笑了,「洛哥哥, 咱們走吧。」 「那容我去跟文先生打個招呼。」 「不必了,他和吳少南是好朋友,和雪公又同心共意的,咱們無須對他這 麼客氣。」唐碧拉過洛羽和洛雪,頭也不地朝外面走去,留下文先生愴然地撫 摸著自己的臉頰,那火辣辣的劍風彷彿不是劃向他的臉,而是刺痛了他的心。 走出大門,唐碧頭望了望大門上掛著四個大字的牌匾,試圖從中找出點頭 緒,卻只能歎自己不識字。 「咱們現在走去嗎?」洛雪小聲地問道,現在似乎變成了師傅牽著她的手, 她牽著自己的手,彷彿唯有這樣,她才被能允許跟著。 「怎麼?你累了?」洛羽過頭淡淡問。 「不,不是!」洛雪慌忙搖頭,羞怯一笑,「小雪怕……國師大人他一個人 ……會……不高興……」 「小碧覺得呢?」洛羽溫柔地看向唐碧,唐碧嬌笑道:「他又小氣又喜歡吃 醋,讓他多吃一會,多氣一會,反正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洛雪忍不住氣呼呼地說,唐碧好奇地看向她,「嘿, 你轉移目標了,你師傅多完美的一個人,你這麼快就放棄了。」 「你……我……」洛雪被她戲弄得耳根子都紅了,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洛羽, 卻見他淡笑地看向她,她頓時驚慌失措地低下了頭。 這丫頭,還是這麼死心眼啊,看來她還有得傷心的時候。「既然不急著去, 洛哥哥,還有銀子吧,咱們吃點東西再去吧。」 洛羽摸出錢袋,只剩下幾個碎銀了,他苦笑地搖了搖頭,「這點錢最多只能 吃碗湯麵。」 「好啊,湯麵就湯麵,城外還有那麼多可憐人連湯水都沒得喝的……」唐碧 心酸搖頭,洛雪這會又對她忍不住刮目相看。 三人找了個路邊攤剛坐好,唐碧上前和小店家嘀咕了幾聲,店家是個三十來 歲的男人,他不悅地低惱道:「好吧好吧,你可別浪費了我的食物。」 「你要幹嘛?」洛羽不解地問,唐碧已站在了灶台前,快速地起面來。 「我跟他說,我幫他做幾碗麵,如果客人說好吃,咱們的就免費了。」唐碧 說得神采飛揚,洛羽卻心酸得差點掉淚,「抱歉,洛哥哥沒用,還得讓你……」 「才不是呢,我喜歡做面給心愛的人吃。」唐碧的腦海中浮現了自己全心全 意地給莫凡做面,無論中式的湯麵,還是意大料面等各種風情的味道,她都會認 認真真地做,但他,似乎是強忍著笑在吃,恐怕心裡早就厭惡了。 沒報的卻全心全意地付出了,而沒付出的,卻得到了全心全意的報。前 世今生,她仍為愛而活,這,也是幸福的。 纖白長指在麵團間靈活揉按著,淚珠滑下落入麵粉上,揉入了面裡,叫一旁 的小店家和洛羽皆不知所措。唐碧做的是看似最簡單卻最具技巧的拉麵。 以前做碗拉麵,累得氣喘吁吁,粗細還無法控制。但這會,也許是麵粉較天 然,也許因練劍和功法,臂彎指間的力量強大了,使得她能輕而易舉地拉出面絲, 每一根都拉得渾圓柔韌,看著一根根如絲紡般的線條在她的指尖飛舞拉成,完美 得叫洛雪忍不住拍手讚歎,「好漂亮的手法。」 一旁等著吃麵的客官一個個歡聲雷動,「好!好!」 一碗碗麵送到他們面前,同樣的麵條,他們卻一個個吃出了特殊的美味。 「這小子真不錯,老,你乾脆請他做廚子,開大麵館去。」 小店家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憨笑道:「人家那穿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 少爺在心愛女孩面前露手,你們沒看見那拍手叫好的姑娘嗎?」 這話雖輕,但在座卻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個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向唐碧和洛 雪,洛雪聞言瞪大了眼睛,又羞又惱道:「你們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本姑娘割了 你們的舌頭。」 唐碧樂了,以筷挑起洛雪的下巴,櫻紅的唇瓣挑起誘人的弧度,「雪妹妹, 好吃嗎?」 「好吃啊。」洛雪還沒反應過來,傻傻地答道,一旁的人頓時又是轟然大笑, 叫洛羽也忍不住笑了,低聲訓道:「你這丫頭,若真為男人身,可是會禍害了我 們家小雪。」 我們家小雪?洛雪怔然望著洛羽,他那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 流露著一如繼往的淺笑,卻分明可見一絲熟悉的寵溺,叫洛雪忍不住小嘴一癟, 忍不住扔下筷,伏一旁柱子上哭泣了起來。 唐碧以眼神指示洛羽前去,洛羽卻是搖了搖頭。吃完麵的人每個都到晃到唐 碧面前,豎起大麼指,卻是搖了搖頭,「可別辜負了人家好姑娘哦。」 「好了,你再哭下去,我都要被唾棄死了。」唐碧慵懶地笑道:「再不吃, 我可是要倒了的,以後你可能永遠都沒機會和你師傅一起吃我做的面哦。」 洛雪哀怨地瞪著她,強忍著淚,一口口將面吞下去。 客棧內,吳少南氣急敗壞地瞪著莫冉,「都這麼晚了,你竟然還讓她跟別的 男人走,你還是不是她的男人?」 「他不是你朋友嗎?」莫冉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茶。 「你對我這麼刻薄,對我朋友卻這麼大方了?」吳少南諷刺地笑著搶過他手 上的茶,「給我,我心煩。」說著將剩下的一口喝了下去。 「被雪公吃掉了?」莫冉輕笑地掃過他滿臉的沮喪與羞怒,「這是你為人 丈夫應盡的責任。」 「她敢。」吳少南低頭看了看自己悸動的男性部分,自嘲道:「它賤得很, 該吃的吃不下,不該吃的總巴望著。」 「哦,那是它想找死。」莫冉拿過一個新杯子,重新倒了一杯,「說說你對 渭城各層的打聽到的消息吧。」 「你給它機會,我就告訴你。」吳少南不怕死地指著自己的兩腿間,莫冉皮 笑肉不笑地伸過手,「來吧,我幫你摸摸,看它是否還硬得起來。」 他這話中有話的威脅,頓叫吳少南滿臉驚恐,訕訕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不,我直接來……不,不是,我直接說!」如此丟臉的胡亂錯語叫他羞得像 腿間的小般,頓時抬不起頭了。 「趁買酒期間,我到處晃悠了一圈,還別說,這酒桌上的言語,還真是有意 思,據他們的酒語,渭城的大權,表面掌握在渭城城和總督手上,但是,幕後 操縱的人,真是唐家堡的那個老二。渭城黎民窮困潦倒,城和總督等大大小小 的官員們,一個個可是奢侈無比,他們奉獻的可不是王朝,而是給了唐山堡。」 吳少南頓了頓,「他們相當於是唐家的一群吸血鬼,專門給上供血,順帶肥溜 了自己。」 「看來這次咱們的問題不小。」莫冉點了點頭,藍眸微閃了下,「對了,你 把文先生的底細,給我說得清楚點。」 呃?吳少南有點趕不上莫冉的靈敏轉換。 麵攤前,三人剛離去,一美輪美奐的男人來到麵攤前。「大爺好,快請坐。」 「老,剛才他們吃的面,還有嗎?」 「有是有一點,不過,小的想帶去給我娘子嘗嘗……」 「十倍的價錢,盛給我。」 小店家為難地請求道:「大爺,這不是多少錢的問題。」 「那是你人頭的問題嗎?」他左手擱劍,右手擲銀,無情的薄唇輕輕吐露出 冰冷的話,「自己選吧。」 第9章。二男一女高亢歡 客棧中。 面對莫冉的問題,吳少南半天都沒反應過了,許久,才用奇怪的目光瞪著他, 「你這吃味的感覺,怎麼感覺像有點對付我的時候?難不成咱們的唐少爺看上他 了?」 「放屁!」莫冉衝口罵了出來,叫吳少南再度驚訝了,他不敢相信這樣粗俗 的字眼會從這張高貴的嘴上噴出來,看來他真是憋得不輕。他得意了哈哈大笑, 「吃醋就吃醋,有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我不會笑你的啦!」 「再笑,再笑我要揍你了。」莫冉的臉黑成得令人恐怖,吳少南突然發現, 原來國師大人,也是平常的男人啊,吃醋的男人,還真可愛。 「說實在的,我對他瞭解不多,他似乎就是一個看上去……比較娘娘的鏢頭, 沒什麼特別的。」 「你跟他交過手嗎?」 「那倒沒有,他似乎從來都不使劍吧。」吳少南摸了摸鼻尖,「不就是一常 的鏢頭?有什麼不對嗎?」 「平常?那是你功力淺感覺不到!」莫冉白了他一眼,懶懶道:「在我的靈 識下,除了墨小子能能逃過我的靈感,這天下沒有人能逃過我的法眼。」 說起龍胤墨,吳少南心中便不痛快,打擊道:「他若真有那麼厲害,那還不 是敗在了龍王衛影手上,還敗得那麼慘烈。」 「他是厲害,而不僅僅在於精湛而內斂的功法,而在於他的心性,已做到風 起雲湧而毫不動搖的境界。我想當時有某事挑亂了他的心神,恐怕就是遇上天、 地、玄、黃,也不至於敗得那麼慘!」莫冉懶得理會吳少南的驚訝,擰眉道: 「這個文先生,不簡單。」 「那你還讓她跟去?」吳少南氣得想撕碎他這張完美的臉蛋。 他的張牙舞爪令莫冉不悅,正欲訓話,卻是心神一動,抿起了淺淺的笑, 「有洛神師陪著……」 「一個亂彈琴的有什麼用?」t「是嗎?」洛雪憤怒的聲音自樓梯處響起, 嬌軀瞬間,長笛執手已攻上了吳少南,驚得吳少南慌忙拔劍擋住了一根寒光閃爍 的細針。 「我來了。」唐碧輕快地撲向了莫冉,莫冉任由她討好地坐上了大腿, 「捨得來了?」 「原本是不捨得的。」唐碧伸指撫摸著他滾動的喉結,明顯感覺到他的壓抑 的怒火,嘻嘻一笑,「但是怕麵糊了。」 「面?」 「你不餓嗎?」 「餓!」大手忍不住用力揉捏著陷在自己兩腿間的俏臀,藍眸盛上了暗沈的 慾火,「莫冉餓不餓,碧兒還不清楚嗎?」 「啊……啊……」二聲和四聲之間僅隔了一個音符,便能充滿表現不同的情 感。 室外的兩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餓嗎?」 事實上,我最餓好不好?吳少南幽怨地看著洛羽堂而皇之地踏入了呻吟的房 間。 然而,洛羽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原來所聽到的嬌吟媚中,不是因為……洛 羽心疼不已地撲上去,抓住莫冉隔衣放肆擰揪著乳尖的大手,「別這樣,她是有 目的的。」 「目的,莫冉滿足不了你是不是,還敢跟別的男人跑出去鬼混,存心想氣死 我是不是?」莫冉生氣用力扯起,叫唐碧忍不住淚眼汪汪地媚叫了起來。「別叫 得這麼誘人,這次我不會心軟的,不好好處罰你,你就不記得為人娘子的矜持了。」 「洛哥哥,好痛。」唐碧淚眼中分明閃過狡黠的精光,這丫頭,存心的啊, 洛羽又好笑又憐惜。莫冉卻是氣不過,冰藍的眼瞳陡然變成了左右藍綠雙色,正 邪兩立的氣息兩時出現,叫二人皆驚慌失措。 他拉起唐碧,邪肆地對洛羽使了命令的眼神,「你……上去,脫光了躺著。」 「你要幹嘛!」雙眸異變的邪魅莫冉令唐碧又愛又怕。 「莫冉,你這是……」 「與其便宜外人,不如賞給你。」 唐碧登時一臉傻樣,他的意思,肥水不流外人田嗎? 舔著她的耳後敏感處,莫冉挑逗著她的慌張,綠眸無盡邪惡,「碧兒難道不 想吃掉他嗎?」 這,就是正邪融的後果嗎?藍眸神聖、綠眸邪惡?妖嬈的靈動中充斥著惡 魔的邪氣? 望著人兒被別的男人摟在懷中,大手放肆地玩弄著,媚吟連連。洛羽既嫉妒, 卻又期盼,如果這是莫冉的遊戲,但只要能得到夢寐以求的人兒,即使只能按照 他的遊戲規劃來,他也心甘情願。 錯過了今晚,也許他這輩子真沒機會了,小碧的話在耳邊響起。洛羽顫抖著 手解開了自己的衣衫,乖乖地爬上了大床。 「娘子,你洛哥哥的寶貝也不小哦,你可得想好了。」莫冉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不出是喜怒哀樂,唐碧羞得不敢抬頭看一眼,嬌嗔道:「莫冉,你怎麼可以這 樣呢?」 他也不想啊,可他洛羽是如此的君子,之前那麼好的機會,他寧可憋著,他 莫冉豈能再做小人。他扳過唐碧的臉,逼她正視著床上的人兒。唐碧倒抽了一口 氣,為眼前的畫面羞得滿臉通紅,呼吸急促。 莫冉的容貌是妖嬈的,身段是柔美的;然而洛羽卻與他恰好相反,他的臉蛋 是俊逸的,然則這身段,卻是完美到了極點。 黑色長髮鋪滿了大床,襯著的是一具完美的男性軀體。側視的臉看起來線條 柔美分明,唇瓣因不安而微顫,喉結因激動在滾動,兩顆朱紅小豆在茁壯而不硬 的胸肌上因呼吸而微微起伏著,沒有一絲贅肉的腹肌末端,挺立著的是一根粗 得不像話的硬物,她所見的要麼脹得發黑,要麼發紫……,而他的卻一如既往的 純白,可見他平時極為潔身自好,愛護有加。 然而最令人激盪的是,硬挺的冠精頂端,竟時不時地噴射著小小的液汁,如 急需愛撫的小受般,流洩著可憐的淚珠,似乎在訴說著,好想好想要。 唐碧慌亂將目光下移,卻更為驚顫了。 這是一雙沒有一絲多餘脂肪的腿,每一截看上去都充滿力量,然而肌肉卻沒 有一絲稜角,而是圓潤得比任何一個女人的曲線都還要完美。 如果說男人最性感的是那男性陽物,那就大錯特錯了。女人最性感的,是修 長有力的腿,而男人也不例外,當唐碧的目光落在一隻隻像潔白蔥頭般彎曲的腳 趾,她幾乎有種想吻上去的衝動。 膜拜一個人的腳,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莫冉顯然被挑起了玩性,他像剝蝦一下,三兩下將唐碧剝得精光,連乳罩內 褲都未曾留下,呵呵,那麼誘人的新鮮玩意兒,怎麼能讓別人看見。 「莫冉,不要這樣,碧兒怕怕啦。」唐碧哭喪著臉,像八爪魚一樣勾摟著莫 冉的身子,不肯下去。 拉下她的手腳,將唐碧兩腿大大拉開,直接跨放在洛羽的兩腿上。「坐上去!」 腿上感受到彈性十足的嬌臀,叫洛羽忍不住地抓緊了被單,忍住想要起身的 慾望。「躺好了,咱們的寶貝可會調情了,莫冉的第一次,就是被她按在身下強 要去了。」 「人家那是……」莫冉的取笑令唐碧又羞又惱,生怕洛羽會瞧不起她。莫冉 總是這樣,明知道洛哥哥最是追求完美之人,卻偏偏故意破壞她的形象。然而洛 哥哥的溺寵,卻叫她心中裝滿了愛,而發自內心地心神蕩漾了。 洛羽不惱反而笑了,莫冉的心性他是懂的,太聰明的人,任何時候都難以抑 制地想算計別人。即使他愛物及屋地包容和成全他們,但仍然放不下他的嫉妒, 他讓小碧直接坐下去,是想速戰速決吧。 只是她這一坐,恐怕不僅會令初試雲雨的他疼痛難忍,怕是小碧那兒也會被 撐裂的疼。 難得他莫冉這般大度,她唐碧不奉陪,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唐碧心中的 某根弦放縱開來。 令人意外的是,面前的女人卻是滑下了洛羽的身子,洛羽失望地歎了口氣, 莫冉卻疑惑不解她在幹嘛。然而當她的櫻桃小唇進攻那捲曲的雪白腳趾時,床上 的洛羽如觸電般驚顫了。 「不要……好髒的!」洛羽想收腳,莫冉卻伸手按住了。 能把淫歡之事,做得如此虔誠而神聖,沒有極深的情愛,沒有用心的膜拜, 是不可能做到的。吻吮一個男人的腳,傾訴的是何其深厚的誓愛啊。 碧兒對洛羽的愛,真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想像,那日含著他的陽物流洩著他的 淫液,叫他莫冉只覺得淫蕩媚惑,然而像嬰兒吸取母親乳頭般吮吸著的女人,卻 是極為誘惑又無比純潔。 「呵……」如天簌之聲般的男低聲,譜唱著一曲隱忍的鳴啼。「小碧……不 要了……」 「才開始就不要了……你也太沒用了吧。」莫冉忍不住地取笑,雖未身臨其 境,但光憑感官,也知其間的快樂是多麼的甜蜜的折磨。唐碧一個個濕熱的吻, 已已沿著小腿……膝蓋……緩緩而上。 莫冉住環住跪拜式的女人,唇齒已吻吮上了她的俏臀,大手點燃著藍色的靈 光,把玩著她的嬌乳。 「嗯……哦……」唐碧在洛羽身上點火,莫冉在唐碧身上挑逗,放縱的快感 使得三個人同時發出了舒暢的喘息。唐碧的唇已吻至了大腿根部,洛羽的白膚肌 膚上已滲出了薄薄的汗珠,越發顯得美麗又可憐。 當唐碧的小手剛碰觸到挺得老高的男性巨物時,洛羽哀求地顫抖起來,「別 碰……好難受!」望著噴射出一小串浪花的精冠,唐碧玩性陡起,嘻笑地伸指點 了點,「洛哥哥,很脹嗎?」 「嗯……」洛羽不知道是憋得還是羞的,渾身都變得紅潤了起來。 「想要嗎?」 想,他想得快瘋了,如果不是怕弄疼了她,他早就將她壓在身下了。 「碧兒好偏心,怎麼不問問莫冉要不要?」莫冉終於忍不住地將長指從後面 擠入了她的穴口。 「啊……」唐碧滿臉通紅地尖叫著癱軟地跪了上前,洛羽高挺的巨物卻正好 插入了她驚訝張開的小嘴裡。「唔……」 那麼小的嘴巴被如此巨大的男性陽物撐插著,可憐兮兮地含著淚的樣子,叫 莫冉獸血沸騰,長指懲罰般狠狠地插了進去,極為挑逗地搔刮著,突兀的插入和 敏感使得嫩穴顫拌地吮吸起來。 「該死,還沒開始就吸起來了,碧兒也太飢渴了吧!」莫冉壞笑著幽怨道: 「可千萬別飢不擇食哦。」 洛羽難受得都快要哭了,巨物被小嘴含得結結實實,明明還要膨脹,卻硬逼 得生怕撐裂了她的小嘴,他無措地仰起上身,大手心疼地捧起了她的小臉,卻看 到自己的巨物插在這張絕色的小臉上,竟忍不住地挺了挺臀,如此,巨物在她的 口腔不僅抽動了,而且更是頂進了幾分。 「唔……」上下兩張嘴同時被塞頂著,唐碧只覺得渾身火熱了起來,心像著 魔般,頭忍不住甩開了洛羽的鉗制,吃力地吞吐起來。 「啊……不要……」小嘴吮吸著巨頭,包含的力度堪比下身的嫩穴,舌頭舔 弄著精首小孔,極致的快感如觸電般自陽物流遍全身,如此此刻不讓他洩出來, 他一定會死掉的。 「你看你多厲害,碧兒,上面這張小嘴就可以把男人侍候得這麼好?存心讓 你的洛哥哥發瘋嗎?」她如此不顧矜持羞恥地厚愛洛羽,令莫冉心裡嫉妒極了。 他從來都沒被她這般侍弄過,她又對幾個男人這樣過? 「啊……莫冉……你輕點……」哀求的不是唐碧,卻是洛羽,莫冉的每一下 用力撞擊,都會撞得人兒喉嚨幾乎無法客制地多插入一分。 「我也想輕點,可如果不把她弄得淫蕩點,呆會怎麼吃得下你的寶貝?」乳 嬌被過分用力地揉捏著,小穴被長指狂野地抽插翻攪著,叫唐碧難受地搖擺著身 子,來自小腹的空虛感使得她更加急切地吮吻著洛羽的寶貝。 「啊……」洛羽忍不住喘著粗氣,想將她的頭推離,卻是更加用力地往下按 去。 莫冉氣呼呼地瞇起了眼,壓抑著自己蠢蠢欲動的慾火,「碧兒,嘗夠了沒有, 再不來侍候我,小心我要佔用你的下面這張小嘴了哦,到時候你洛哥哥又只能射 在你小嘴裡了。」 「哦……」唐碧如遭電擊般慌忙抬起了頭,倉皇地吐出了口中粗得過分的硬 物。 這一反應令莫冉滿意極了,然而下一秒,洛羽迷情般無法克制地低吼一聲, 大量的液汁陡然從巨物頂端噴射而出,不偏不倚全噴面了唐碧的臉上,驚慌下有 的噴進了口中,有的噴在了眼裡,叫唐碧又嗆又慌。 一張嫣紅的俏臉掛滿了乳白色的液汁,頓時染滿了淫靡的氣息,瞬間將莫冉 的慾火提到了最高點。然而眼前人兒的狼狽樣叫他心疼不已,扯過洛羽的褻衣胡 亂地擦著,氣惱地諷刺道:「你還真是了不起,」對不起,洛哥哥不是故意的。 「洛羽羞得滿臉通紅,想爬起來,卻因噴薄的激情而渾身顫慄。 「別怪他!」唐碧臉頰一片酡紅,雙眸迷離地低喘著,「莫冉,人家……想 要……」 洛羽一聽慌忙爬起來,「不……小碧,洛哥哥可以的……」 唐碧羞赧又愧疚,卻是擔憂道:「洛哥哥你……要不先休息一會……」 「不,我沒事,它還很硬……」洛羽鼓起勇氣充滿柔情地看著唐碧,呼吸急 促地哀求,「它想要小碧……好想好想,求小碧再給洛哥哥一次機會!」 這丫頭這會的體貼分明很傷人啊,只是男人先射了一小段,再來恐怕會很長 時間都很難釋放,原本還期盼望著第一場早早結束便能輪到自己,這會看來…… 莫冉歎了氣,「你還真等她動啊,她要不是想要得忍不住了,都不會動取悅 男人。」 洛羽撐手仰起,對唐碧俊雅地笑了,寵溺道:「碧兒是自己來,還是洛哥哥 來?」 床上都這麼紳士,真令人不讚歎都不行。只是這樣的體位,令唐碧有些害怕, 那日與莫冉在馬背上的狂歡的悸動,深深刻在了心裡。望著這頂連小嘴都撐著發 麻的巨物,唐碧渾身都酥軟了,可這具敏感的身子早已充滿了渴求,而下穴又經 莫冉狂肆挑逗,早已氾濫成災了。 在莫冉一提一舉一放下,唐碧就這麼被迫架上了洛羽的陽物上。 「啊……」唐碧與洛羽皆忍不住驚呼,火熱的巨頭頂著唇瓣,豐沛的蜜液順 著巨物往下流,卻連半個頭都沒吃進去。 「叫什麼叫?」莫冉渾身慾火,卻得幫別人做嫁衣,「是你自己把它拉開, 還是我幫你……」 「我……我自己來。」唐碧慌張地搶過他的話,卻是十分難為情地伸手撫摸 著自己的蜜唇,努力地向兩邊拉開,敏感的精頭終於陷入了濕潤柔滑的嫩穴口, 唐碧終於吁了口氣,一鬆開手指,蜜唇便忍不住顫慄地抽搐著。 「才吃了這麼一點,你們想今晚就這樣坐過嗎?我還等著呢。」莫冉慾火沸 騰,氣惱地狠狠拍了下唐碧的俏臀,「坐下去。」 「呀……」唐碧一個驚慌,身子往下一沈,洛羽也因聲響而狠狠一挺,「啊 ……呀……」 粗大的男精狠狠地插入了柔嫩的嬌穴內,柔弱的身子彷彿烤肉被貫穿地粗大 的棒子上,巨大的壓力使得唐碧痙攣地顫抖了起來。 莫冉望著小臉扭曲的唐碧,諷刺地譏笑道:「滋味如何?」 「好脹……好大……好像撐到喉嚨了!」唐碧嬌喘地羞答答地道。 「小碧,洛哥哥好難受。」被包裹得幾近喘不過氣來的洛羽滿面通紅地哀求, 「洛哥哥自己來好嗎?」 「好……」洛羽彷彿得到了特赦令,瞬間便將唐碧翻身壓在了身下,與莫冉 的大手分離片刻,噬情蠱的疼令她咬牙切齒而忍不住慘叫一聲。 「你……把她翻過來,從後面進。」莫冉指揮著,洛羽不得不聽從,好不容 易插進去卻不得不抽了出來,唐碧被他翻成了跪姿擺在了他面前,以手分開了她 的俏臀,露出了滴水的m□穴。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巨物一點點地擠入了嫩穴 之中,這樣的感覺美得令洛羽忍不住亢奮。 第一次插得那麼辛苦,第二次便好進多了。 當下面的嫩穴被洛羽跪著插進去的一剎那,莫冉也將自己的巨物擠入了唐碧 的口中。 「啊……」三人異口同聲地發出了快慰的歎息。粉嫩的嬌軀前後,被兩個絕 美的男人插著,一個未著寸縷地插在兩片白臀上,一個衣衫整齊地插在兩片嫣唇 中,而調解噬情蠱的靈氣竟直接從巨物上湧入唐碧的口中,再流遍全身,無論是 視覺,還是觸感上,都美呆了難以喻言的快感令二男對視而會心一笑,彷彿心有 靈犀般,緩緩的蠕動起來。 「嗯……唔……」緩慢的抽動令唐碧慢慢地從痛苦中緩解過來,舒暢而渴求 的嬌媚呻吟聲剛響起,兩根巨肉頓時狂野地抽插了起來。 「啊……太深了……」 「不准吐出來。」 「唔……輕點……」 女人哭泣的歡吟,男人亢奮的嘶吼,和蜜液飛濺的啾啾聲,響徹了整個客房, 叫房外的吳少南心如刀割,卻慾火焚身。 「你們能不能輕點!」憤怒的警告從窗外傳來,「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玩?」 「啊……」唐碧聞聲羞赧極了,然而在莫冉的一記充滿獸性的猛插中卻忍不 住再次如鶯啼般高歌。 第2章。膜拜神計扭乾坤 「唐大少爺已在廳外候著了。」吳少南實在不願意進入這間充滿曖昧情香的 屋子,昨夜的高歡叫他忍不住地自噴射了幾次,卻絲毫沒有洩掉半點火氣,反 而令人累得渾身乏力。 然而莫冉和洛羽滿眸神采飛揚,似乎這一晚的歡愛非但沒有消耗半點耐力, 似乎被ai液滋潤過後,反而更加豐潤了,尤其是那一臉令人嫉妒得要死的幸福, 叫他恨得咬牙切齒。 「好累哦。」相較二男的神清氣爽,身邊的女人卻略顯困乏,掀起的美眸充 滿了迷離,「莫冉,你弄得人家好痛,都不給人家治一下。」還好洛羽心疼,拿 出調製的藥膏替她擦拭一番,卻叫她快感連連,又忍不住在他的長指上噴射了一 把,將藥膏融成了槳糊般流洩在他手上,害得她現在都不敢再看洛羽一眼。 然而經歷過陰陽交的男女,感覺就是不一樣了。一夜的歡愛,叫洛羽心裡 美極了,原來男歡女愛,果真是妙不可言啊,難道莫冉那麼沉溺其中,連死都不 怕,也終於能體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感覺了。 昨夜那小人兒筋疲力盡卻還要承受著莫冉的蹂躪時,就是這樣氣呼呼地指責 他們的。 一想起昨晚被他們玩得幾乎好淫蕩,唐碧不禁雙頰發燙,趁機伸個懶腰拍著 嘴巴打呵欠,「哦哦哦……」 吳少南聞到此聲,積壓一夜的慾火很快便挑了起來,腿間的男物晨挺未褪, 此時變得更加硬挺了,每走一步路都難受極了,生怕被莫冉瞧見再給他來下冰爽, 那他寧可死掉算了。 下車,唐澤迎了上來,健美的身材帶來強大的壓迫感,令唐碧不禁往莫冉的 懷時縮去。 即使如此,唐澤已聞到了她殘留著歡愛的情香和男人濃郁的氣息,這氣味, 似乎還不一止一種?可惡!炸藥般的妒火在他心中瘋狂地燃燒。 「妹妹十分感謝哥哥能前來資助。」唐碧身著男裝,不得不端莊地盈拜,叫 唐澤恍惚又到了那日殿前會面。 「不必謝我,願賭服輸。」唐澤冷然掃了她一眼,目光緊鎖著莫冉,「國師 大人,賑災物資已出他,如何安排?」 「一切聽唐少爺吩咐。」莫冉淺笑地看著唐碧。 唐碧面色微紅,「能否把所有受災的用戶……嗯,就是哪些縣哪些,甚至哪 幾家人等情況報來聽聽。」 她的吩咐令人出乎意料,唐澤再次為她的心思縝密而訝異。而莫冉卻神清氣 定地笑了,「這事是吳少南負責的,你可以問他。」 唐碧頓時眉開眼笑,心中暗歎,這樣的男人可真是天生的王者,當個國師實 在委屈他了,若非他的指示,吳少南不可能想得如此周密。 吳少南記憶力真是好得驚人,面對唐碧的提問,抱著厚重的牛皮卷軸,卻是 連翻都不用翻一下,便可對答如流。唐碧邊嗑著類似南瓜子的果籽,時不時地細 問著。 望著瓜子在她的唇間進進出出,吳少南忍不住嚥了嚥口水。唐碧剛咬下一顆, 見他此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抓過一小把遞過去,「不好意思,忘記請你吃了。」 「不……不,我不……不吃。」吳少南用力地吞了下口水,糗得幾乎抬不頭, 心中暗歎,人家想吃的可不是瓜籽啊。 他沒接,唐澤卻是抓住她的手搶了過去,「我吃。」 「一個大男人嗑瓜籽,丟不丟人啊。」看著他堂而皇之地抓著她的小手,調 戲般一顆顆地慢慢撿過去,吳少南忍不住地諷刺。 「有什麼丟人的,比起某人想得直流口水……」吳少南聞言,氣得霍然拔劍, 還沒出劍便被唐澤擊了鞘內,「劍術這麼差,好意思佩這麼好的寶劍。」 「你……」吳少南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 粗糙的指腹故意磨挲著掌心,叫唐碧心慌意亂地抽手,沒聲好氣道:「行 了,人家有這個資本,玩得起好寶劍,你嫉妒個什麼?」 「我嫉妒?」唐澤挑眉哈哈冷笑,「別以為他的劍真有多了不起,那是龍胤 風想穩住吳家,有意捧著他,否則……」 吳少南這下更是氣得不輕,一提到吳家,他就感覺到像被沉重的牢籠束縛著, 唐碧見他眼圈泛紅,都快要哭了。頓時惱道:「喂,哥哥你說話太難聽了,至少 他送我的武器,棒極了。」 「棒極了?他敢說那把鏈蛇骨劍是他鑄的?」唐澤諷刺地看著吳少南,「想 必冰蠶金縷衣也在她身上吧,你若真想討好她,何不亮出你的本事,偷別人的東 西來送人,若相國大人知道……」 「那是因為……」吳少南憤怒尖叫,在唐澤審視的目光下,他頹然地垂下了 頭,相較唐澤,國師大人的威武可比他大了千倍,他怎麼也沒有勇氣在唐碧面 前說他的壞話。 「這叫借花獻佛懂不懂?」唐碧以指戳了戳唐澤的胸口,「算了,你一個粗 野男人,哪懂這些?」她拉過吳少南的手,「別理他,咱們去那邊繼續談。」 大手被小手牽著,絲絲溫暖從掌手傳遞,竟然安慰了他的脆弱,頭望著一 臉憤怒的唐澤,吳少南臉上浮起了傲然飛揚的笑容。 「你相信他說的嗎?」面對神氣自若的唐碧,吳少南忍不住憂憂地問。 「我相信他說的是事實,但我更相信你。」唐碧給他一個鼓勵的笑容,「每 一把武器的靈魂,不在乎它有多精巧,而在於它內在價值。譬如你那套刀具,我 真的非常喜歡。我相信能做得鑄得菜刀的人,就能鑄好每一柄絕世寶劍;菜刀在 我的手上,它為菜而生,劍在劍客的手上,為生命而戰,相信你自己,你行的。」 吳少南感動得熱淚盈眶,「長這大,沒有人說過,我行的,所有人,包括我 父母親人,都把我束縛在吳家這個強大的保護下,看似愛我疼我,對我來說,他 就是這牢籠,直到我遇到他……」他忍住酸楚滾動著喉結,「我知道大家都覺得 我跟他關係不一般,但他給了我出路,勇氣,讓我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他是……?唐碧有些不解,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令她懂了。 「他喜歡我鑄的劍,並會分享他所得的珍稀武器。」 「你的說他,是龍胤風?」唐碧番然醒悟,能擁有珍貴寶劍的,除了帝王, 還會有誰? 「我想你知道那鏈蛇骨劍是唐家的吧。」吳少南穩住神後,小心翼翼地看著 她,「那不是我偷的,是他……送給我的。」 「哦,不管是誰的,都不會改變劍的本質,對吧。」唐碧彎唇一笑,「不管 這些小事,受難的災民還等著我們呢。」 詳點了戶數,分配了物資,便開始分發了。 在城外搭好了下幾處高台,黑壓壓的災民便如大浪般擠了過來,一個個大聲 呼喚著:「唐將軍,唐將軍,唐家來救咱們了,咱們有救了。」 唐碧聞言十分不是滋味,這唐澤往台上一站,把他們的氣勢全壓了下去,黎 民眼中,似乎除了他,連國師都看不到了,更別提說雪公和吳少南了。 唐碧拉過莫冉,「咱們得想想辦法,如此下去,完全是為他人做嫁衣。」 「他,代表的是唐家,唐家,說得過分點,代表的就是龍凌王朝。」莫冉淡 淡道:「這護國大將軍的威名,很快就可以媲美唐國公了,這是無法改變的局勢。」 「國師的威名難道不如他?」唐碧疑慮不解地說。 「碧兒這麼抬舉莫冉,真讓莫冉受寵若驚。」他捏了捏唐碧的鼻尖,淺笑道: 「國師對世人而言,是高不可攀的,只能頂禮膜拜的;而唐將軍於世人卻是愛護 有加,是世身利益,是依靠、甚至是衣食父母。」 「你讓我想想。」唐碧氣餒地走了下去,兀自陷入了沉思。卻聽身邊領到賑 災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看到了嗎?這龍凌王朝,很快就是唐家的天下 了。」 「嘿,兄,這話你可別亂說。」唐碧忍不住插嘴訓道。 「你沒看雪公和吳大官人都伴隨唐將軍左右?」 唐碧掠過人群朝台上看去,如果他們看到的是這樣的局勢,那日後這天下,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驟然看向了唐澤,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他對賑災,答應得那麼爽快,真是被自己所牽引嗎?不,她唐碧想得真是太 天真了,可笑啊,真是太可笑了。 唐家一直不賑災,故意扣糧等帝王派人來,分明是設好了一個圈套,而想圈 的人物,卻不是她唐碧,而是某個代表龍凌王朝的重要人物?那麼能被派來的, 一定是王朝重臣才對。 也許唐家都沒有想到,龍胤風竟然派出了這麼多的大人物──雪公、駙馬、 甚至國師,然而這樣的局面,卻是連國師的威望都控制不了…… 上午的賑災完成了,一行人筋疲力盡地到了客棧,雖說發放的有各層官員 派出的人手,但面對愁雲密佈的災民,心情的壓抑可想而知。 高公公及時奉上了膳食,亦心正在縫織著衣物。 「娘娘來了,累壞了吧。」亦心丟下手中的布,正欲起身倒茶。 唐碧卻伸手制止了,「慢著。」她伸手抓過布料,「你在做什麼?」 「這是娘娘日前給的樣稿,奴婢想趕緊縫製出來,怕宮了沒空閒。」 「哦!」那日她畫內衣樣稿的時候,順便畫了張旗袍的樣子,沒想到她竟然 這麼有心,選了如此輕柔極好的大紅絲綢,連上面的花樣都一針針地縫繡。 金色的鳳凰,在鮮紅的絲綢上栩栩如生,隨手一抖,便如飛翔,實在是太神 奇了,若是插在旗桿上隨風飄揚……旗桿,旗幟? 「有了!」唐碧驚喜地抓起布跑了出去。 「哎,娘娘,還沒做完呢?」亦心在背後慌忙喊道。 「代表著帝國龍魂旗幟?」三個男人噴點出茶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莫 冉沉吟片刻,藍眸透露出明亮的光澤,「我看行。」 洛羽頭讚賞,「這法子好。」 「你沒上過戰場,怎麼想到的?」吳少南好奇地問。 「旗幟嘛,還用想嗎?」唐碧喝了口茶,嘿嘿傻笑,總不能說旗幟不過是每 個國家特有的標誌吧。 「但我覺得繡鳳似乎沒氣勢,是否則改繡龍呢?」吳少南謹慎地提出疑問, 「不要,繡龍鳳也行。」 「不,這個花樣太複雜了,一時半會趕不出來。」唐碧搖了搖頭,吩咐亦心 拿來紙筆,勾勒了十幾張簡筆畫式的龍,改來改去,最後選了最簡單,最形象的 一張。 「取三尺紅布,以此樣趕製二十面;另外,剪裁十寸左右的,縮小此樣,命 各印坊,大量印製,紅布黃圖,我要每一個領取到賑災的人,皆先去取一面這樣 的旗幟……」 「為什麼?」這次莫冉有些不懂了,「印如此多的旗幟,會浪費不少的物資!」 「我要讓他們知道,是誰,在救他們!」唐碧的神色嚴肅。吳少南和雪公 連午膳顧不上用,在莫冉的首肯和指示下,趕緊去辦理了。 「解決掉這個問題,還有個大問題,得交給莫冉你。」 「一切聽從娘子的。」莫冉越來越喜歡聽她的奇思妙想,洛羽忍不住問道: 「那我呢?」 「稍等。」唐碧安慰他的急切,笑問,「莫冉的靈術治癒能力,一次性能治 多少人?」 「一次的話,最多把個吧,一日頂多也只能施展三次。」莫冉說得有些不 自信了。 「提升到五個,僅一次就行,沒問題吧。」一個和一千個沒別,問題 是靈氣洩盡,萬一她遇上什麼麻煩,誰能保護她?但她滿眸期盼的請求令他無法 拒絕,「好。」 「謝謝莫冉,現在最重要的的事,要交給洛哥哥了。」唐碧笑吟吟地看向洛 羽,「請洛哥哥為國師大人配一劑神水,」神水?「 「喝了能讓人興奮的藥水,若沒有,那就丟點蜜糖倒在白開水裡,現在的安 排是……」唐碧招招手,三人立即湊一起,細細商議了起來。 聽罷,莫冉不敢相信地搖頭卻是讚歎地笑了,「碧兒啊,你哪來這麼多歪心 思?」 「嘿嘿,希望能歪打正著。」唐碧的美眸中充滿了信心,「咱們可不能讓唐 家好處佔盡。」 「對了,有唐澤在,我擔心這事情辦起來恐怕沒那麼順利。」洛羽皺眉道。 「放心,我不正閒著嗎?他就交給我了。」 「可我怕他……」洛羽不安地看著她。 「大白天的,他不敢對我怎麼樣。」唐碧心虛地解釋,事實上她想再賭一次, 賭他的那句──我愛你。 遠遠地望著唐碧將唐澤拉開,洛羽歎道:「莫冉,你竟讓她……」 莫冉面色平淡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緒,直到她被男人扯入懷中,才微微扯了 扯眼角,歎道:「洛羽,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個好男人?」洛羽聞言不知道說什 麼好,只是歎了口氣,「說實在的,愛得越深,嫉妒心越強,看她拿自己去賭, 我好怕她被人欺負。可她即使受委屈了,也總是一聲不吭的。」 莫冉望著黑壓壓的人群,每個人雖拿著旗幟卻滿面愁雲,看來他的出場勢在 必行了。「我喜歡她敏銳的心思,我願意助她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不可否認, 這其中也有利用的私心,但我真的很喜歡她這種為別人願意犧牲的精神,哪怕這 些窮苦姓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不覺得她是為了……」洛羽不敢提起這個名字,他怕他。以前從來都不 怕,現在怕了,怕他的威武,怕他的強大;怕他知道他們的關係後,會暴跳如雷, 不知道會做出多麼激烈的事來;最怕最怕的就是……深愛的女人還愛著他,卻被 他深深地傷害!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你的擔憂,但那又如何?」莫冉眸光冷冽, 沉靜道:「該來的,總會來,屬於我們的時代,也將開始。」 「你不會是想借由她來……」洛羽為突如其事的認知而驚恐,他失常地抓著 莫冉的雙肩,無比認真地逼視著他,「我不允許你利用她來做為傷害別人的強大 武器,唐家利用她,他也在利用她,如果連你也……」 「成者為王敗為寇,如果我們贏了,她就不會受任何傷害!」莫冉低低道, 眸光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痛楚,「洛羽,你是知道的,如果有可能,我寧可帶她遠 走高飛,沒有唐家,沒有戰爭,沒有恩怨……」 「她不會同意的,你是知道的,如果讓她知道你從頭到尾都……」 「沒有如果!」莫冉呼吸急促地打斷了他的話,狂傲霸氣瞬間即逝,許久緩 了口氣,「你是知道的,我們要麼不動手,要動手便沒有退路,所以只許成功, 不許失敗。」 「她被他帶走了。」洛羽看著唐碧與唐澤的背景消失在山坡盡頭,憂憂道: 「如果今日他對她,算了,你別悔恨就好。」 「我曾經悔恨過我的出生,但當我遇到她,愛上她,我才感覺到活著的意義, 那是幸福的感覺,也許冥冥之中是利用了她,但也是為了我們的幸福。」莫冉依 戀地眺望著最後一縷背景,嘴上說不悔,心已開始疼了。 但他一定要試下,如果她的招數能成功,那麼日後,這招對任何一個王者來 說,都將是強大的力量。「開始吧。」 繡著金龍的鮮艷旗幟在風中飛揚著,賑災台前擠滿了成千上萬的難民,每一 個人都拖著殘弱的身子,垂頭喪氣地絕望令整個空氣都瀰漫著壓抑的氣氛,令人 十分難受,彷彿天地都受他們的影響而變得十分陰氣沉沉的。 突然間,夏日的光芒從黑烏烏的雲朵中透射了出來,萬丈光芒瞬間便將整個 賑災台照耀得光彩奪目。與此同時,天地間陡然響起了如天簌之音般美妙至極的 音樂之聲。 被絕望折磨的災民被這異變的景象和奇妙的音律給震驚了,所有人以手遮目, 盯著那光芒之處,不知道是誰大叫一聲,「哇,快看!」 「這是……」站在遠處崖壁上靜靜觀看的唐澤陡然驚訝極了,「國師,他在 幹嘛?」 朵七彩祥雲從天地間的光芒之中,伴隨著奇妙的音樂,快速地飄了過來,近 些,再近些,災民的期盼與好奇被壓抑再壓抑,從隱約可見三個人影,到祥雲飄 浮在賑災台上空時,不知道是誰驟然大聲地呼叫起來,「天啊,是國師,國師來 拯救我們了。」 「國師大人來拯救我們了……我們有救了……哈哈哈哈……我們有救了……」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徹了整個陰霾的天地,一頭華髮的莫冉,此刻身邊站著一個 美若天仙的女人,細看竟然是洛雪。 莫冉伸出了雙手,完美的唇瓣彎出了妖嬈的笑容,一縷冰藍的光芒從每一根 指間飄了出去,如雲似霧般飄向了災民的人間,接收到的,是每一雙充滿著崇拜 和希寄的眸光。 從他們的靈魂深處,莫冉看到了無盡的悲哀與絕望,而他要找到的,是一種 叫希望的東西。 「國師,可以治癒你們的身體,但無法給你們生存的能力,活命的希望不在 別人手中,而在於你們自己,記住,唯有自救,才是生存之道。」莫冉的聲音仿 佛充滿了誘惑的魔力,每一縷靈氣,充滿了生機,令每一個沮喪的人們似乎被挑 起了心底的熱血般,一個個興奮地大叫了起來,「國師……自救……國師……自 救……」 這……是靈生的極限了嗎?天,他不是說只能治癒來人,這一下子的力量, 隔這麼遠,唐碧竟然都能感覺到心悸!她在心中喃喃驚歎,「莫冉,你太讓碧兒 驚訝了。」 唐澤被如此強大的靈氣驚得說不出話來,望著搖旗吶喊的災民,和那令人悚 目驚心的旗幟,陡然一巴掌抽向了身邊的女人。 正文 蕩漾女皇(121-125) 作者:蘇紫 字數:58896 第2章。唐澤行欲離歌現 眼前的男人如一隻憤怒的野獸般,噴火的眸光盯緊了手中的含淚捂臉的女人, 心中又痛又恨,「唐碧,你為了帝王,為了國師,寧可拿自己來做誘餌,你把我 引開,就為了成全他們的宏圖霸業!」 「唐澤,你利用我還少了嗎?」唐碧甩開他鉗制的大手,冷笑道:「不把媚 歡丹的解藥給我,唐家的帝王之夢永遠都別想成功。」 媚歡丹的解藥,就為了媚歡丹的解藥,她如此不遺餘力地扭轉民心,就為了 打擊他唐澤?她就那麼想給心愛的男人生個孩子嗎?她就那麼深愛著他們嗎?是 為了龍胤風?還是為了國師?亦或是那個狗屁神師?或許……? 該死,不管是為了哪個男人,都不會是為了他唐澤! 「哈哈哈,我說我愛你,你竟然絲毫不感動,反而利用他們來打擊我!」唐 澤大笑了起來,大手一把捏住了唐碧的下巴,逼她正視著他毫不掩飾的憤怒, 「你非要逼我說嗎?我不妨告訴你,媚歡丹,是沒有解藥的,永遠都沒有!」 沒有解藥?為什麼會這樣?唐碧顫抖著唇瓣,心中的絕望比臉上的痛沉重 倍,他說沒有解藥,怎麼可以這樣?「不,不可能,不可以……」 面對瘋了似的哭吼著的唐碧,唐澤心痛極了,憤怒被愧疚和痛楚取代,是他 的錯,以她的聰慧,今天國師得勢,不過是小小懲罰罷了,他便忍不住扇了她一 耳光,若下次她使出更狠的招來,那他又能如何? 唐碧絕望地跪倒在地上,仰望著天上的雲,無曠的空洞撕開了她痛楚的心, 血一點一滴地流洩著。她活著,為了什麼?前世為了心愛的男人,虔誠地洗衣做 飯;今生為了心愛的男人,連個孩子都給不了;她到底為什麼而活,為什麼而愛? 愛很幸福,恨很痛苦。但是,現在她除了恨,只有恨! 她恨莫凡,害得她死不能死,生無法生;她恨他唐澤,害得她連女人的尊嚴 都難以維持,連做母親的可能都沒有! 「嘶」鏈蛇骨劍如一條充滿著噬血魔毒的蟒蛇般彈了出來,片片倒角反射著 寒冷的光芒,映亮了她充滿恨意的美眸。 「你要幹什麼?」唐澤握緊了拳頭,冷冽地逼視著她,「誰給了你這麼大的 膽子,敢向我拔劍!」 「是你!」唐碧一字一頓地冷聲道:「唐澤,給我,媚歡丹的解藥!」 「沒有!」 「給不給!」 「不!」 他唐澤從來沒有被人以劍指著逼迫過,更沒有想過,便人逼迫的感覺,竟是 如此的難受,尤其是被心愛的女人,以誓不罷休的殺意逼迫著。令他憋屈得幾乎 都快要窒息了。 憤怒開始一點點地捲土而來,當唐碧揮出鏈骨蛇劍的一剎那,他終於忍不住 暴怒了,「若你非要與我作對,那麼……再美好的東西,便只有毀了。」 毀,這是他唐澤一貫的作風! 大手揚起直接撞向了鋒利的劍身,狂肆的勁道撞得唐碧手中的劍差點脫手而 出。她不僅相信他竟然強悍到這種程度,她在他手上,竟然一招都走不了。 望著被震退幾步趴在地上重重地喘息著,嫣紅的唇角流洩著血絲的唐碧,唐 澤揪心地疼了,他不該下這麼重的手!在他剛伸出手想扶她時,唐碧陡然收長 劍,快如閃電般刺向了唐澤的心臟。 如此近的距離,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唐碧的唇角泛起了如罌粟花般妖媚的 笑容。「唐澤,我說過,出去後一定會殺了你。」 沒有一絲情愛的恨意,沒有一分心軟的殺意,在此刻毫無保留地傾洩而出, 唐澤心痛到了極點,原來最痛的,不是會致命的劍傷,而是讓人發自內心的絕望。 她不愛他,從來都沒有,這兩天的笑容,這一聲聲的親切的哥哥,都是假的, 都是在騙他,只為了報那一晚被他強歡的仇,如果非要加上一點借口,那就是媚 歡丹! 他該感謝它嗎?是它,才讓他有機會得到她的身子;是它,才讓他們被愛恨 糾纏在一起!所謂兄妹、血脈,在這一刻,他一絲都沒看到。 他的絕望,他的痛楚,映入了唐碧的眼裡,倒入了她的心中,心在悸動了, 噬情蠱在流淌著。 這是愛的跡象,他給的這麼沉重,這麼強硬,彷彿強行貫入了她的心裡,叫 她無法忽視。然而,她卻驚然發現,她的劍,根本就沒有刺入一分,而是被強橫 的內力給逼擋在胸前一寸之處,連她想抽,都成了難題。 「我唐澤不後悔佔有你,卻後悔 ?2 ……愛上你!」 熱血般的淚從星眸般湧出,唐澤的一掌擊開了她手中的長劍,在她被震飛之 前,大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蠻橫地將她揪入了懷中,憤怒地扯開了她的上衣。 「不准碰我。」在他說出絕裂的話時,她就知道自己賭錯了,此刻他噴火的 眸中充滿了洩慾的怒意,叫她驚恐萬分。 「不碰你,哈哈!」唐澤憤怒地冷笑,「女人,你就是這麼賤,你把我的愛 玩弄成笑話,既然如此,那就玩點爽快的。」 這樣的結果,令唐碧又悔又恨。此刻被他緊摟在懷中,如被他調教而豢養在 牢籠裡的美人犬般,無論她怎麼掙扎,都逃不開這個失去理智的男人的掌心。 「不,莫冉,救我!」唐碧大聲地尖叫著。 「莫冉,莫冉,你就惦記著他。」唐澤憤怒地抓住了彈跳而出的嬌乳,低頭 咬住了另一隻乳尖,疼痛與羞辱令唐碧憤怒極了,然而越掙扎卻是越痛。「躲什 麼,你不是喜歡被男人幹嗎?瞧你身上沾滿了男人的氣味……」想到這個唐澤就 來氣,急切的吻如火把般在她肌膚上燃燒,恨不得一把火將其他男人的味道毀之 殆盡。 「唐澤,我恨你。」 「哼呵,沒有愛,有恨也好。」唐澤忍著痛冷笑地,一把扯下了她的褻褲, 大手抓向她的兩腿間。 「唐澤,你找死!」身邊傳來憤怒的吼叫道,狂暴的殺氣襲擊了他的後背, 劍尖剛插入一分,唐澤吃痛地拋開手中的女人,反掌擊向了身後的人。 「找死的是你──吳大官人。」唐澤諷刺地冷笑,連身都懶得轉一下。 「即便我死,都不會讓你碰她一下。」吳少南快劍再次揮出,以誓死之勢攻 向了唐澤。「那你就試試看。」 好快!唐澤驚訝地轉身,揮掌迎上,長劍連人快速半空翻轉,再次側擊唐澤 的左邊。 好劍法!唐澤忍不住想拍手叫好,這是第二個人敢向他出劍的,他若不好好 應對,真是污辱了他的勇氣,兩隻充滿力量的大手再次劃出半個圓弧,以掃蕩之 勢撞向了吳少南。 吳少南再次變換了招勢,然而,在強橫的唐澤面前,他連偷襲的機會都沒有。 三招不到,吳少南的身子被擊了出去,如拋物線般落下。 「在我面前,你們就別浪費力量。」唐澤連躍幾步,抓住狼狽而逃的唐碧, 順勢將她撲倒在草地上,狂妄地冷笑起來,「女人,在你小情人面前干你,會不 會更爽?」 「不……」 衣衫被粗暴地扯去,雪白的肌膚,粉嫩的乳尖在烈日下顫抖了起來。 沒有任何前戲的滋潤,唐澤的青紫色巨物洩慾般插向了她的兩腿間,狠戾的 勁道磨破了嬌嫩的蜜唇。 「嗯……」痛苦羞恥的淚水如線般滾落,唇瓣被咬得死緊,吳少南的心彷彿 被利刀剖開。 這是第幾次了?親身感受到她被其他男人佔有的痛苦? 第一次,是被那墨小子重創時;第二次,在馬車內,被莫冉懲罰著;第三次, 是昨夜的聆聽。但每一場歡愛,都不如今日來得這麼難受得想死,他好恨自己如 此無能,若是她的任何一個男人在,都不會讓她被其他男人凌辱。 她可是他親妹妹啊,他怎麼可以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有違倫常的事來。 看著身下人兒痛得扭曲的小臉,唐澤痛苦極了,還記得那日她在自己的身下 哭著,叫著,掙扎,然而……有些事,過程是痛的,但結局卻是美好的。 要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無論是用愛還是用欲,他都要佔有。他在唐澤的 腦海裡,侵佔的步伐永遠都不會停,對帝位,對她,都一樣。 巨物伴隨著腰桿的力量,再度進攻,狠狠地插向了最深處。在他強悍的佔領 下,唐碧無力地哭了,愛嗎?恨啊。在這情慾的世界裡,她似乎總是最脆弱的一 個。 呵,他終於再一次得到她了。 強硬而充滿力量的插抽正式開始,每一下都毫不留情地撞向了最深處,每一 次退出,都極力地碾壓著她的內壁。該死的,好緊,好爽! 然而,身下的人兒卻如死木魚般,除了淚水,沒有任何反應。 唐澤氣憤地吻住她緊咬的唇齒,逼迫她應他的慾火。柔嫩的唇在厚重的吻 中都快要融化了,直到她被吻得喘不過氣來,他才大笑地鬆開了她,「女人,看 來你也不是毫無感覺的,聽聽,你下面這張小嘴也開始流水了。」 「呵……」唐碧咬住差點溢出的呻吟,然而唐澤卻不肯放過她,大手撫玩著 她的腰身,嬌乳,雙肩,掠上了她的纖脖,極有耐心地以指腹玩弄著她的唇瓣。 而身下的抽插越來越快,越來越狠,每一下都直擊蕊珠,頂撞著子宮入口。 疼……酸……麻……漸漸地幻變成了──酥、癢、軟,呵……唐碧重重地喘 了口氣,這具敏感至極的身體,無論她怎麼控制,都會被男人玩弄得氾濫成災, 此時媚歡丹已隱隱發作,若再被他玩下去,離淫蕩無恥地渴求不遠了。 彷彿感覺到了她內壁的抽搐和快感的來臨,唐澤興奮地大笑了起來,長指滑 下,揪起了晃動的乳尖,重重地夾揉著,痛的感受如電般擊遍了全身,卻加深了 異常的快感。 「呀……莫冉……」無法克制的呻吟溢了出來,叫唐碧羞愧得恨不得咬斷自 己的舌頭,兩手摳入了草地,深怕自己忍不住會抱住他。 唐澤聞聲瘋狂了,動作已轉成了狂妄的搾取,他抓起了她的小腿,折壓在她 的兩側,粗野地佔有著。「女人……還敢叫他……找死!」 「不要!」感受到體內的快感隨巨物的脹大呈歡迎之勢,唐碧痛苦不堪地哭 求了起來,她不要,不要這種可惡的男人射出裡面,她不要身體裡沾染他的一絲 氣息。 「放心,你想要也生不了,怕什麼。」唐澤諷刺地抓住了她憤怒的雙手,以 極強的身姿壓迫著她的應承,「我愛你,你為什麼不信,為什麼要恨我!」 「我死也不會愛你。」唐碧咬牙切齒地恨叫道:「唐澤,我殺不了你,總有 人來殺你。」 「莫冉嗎?還是地上那個沒用的小子。」唐澤冷冽笑了,「你別告訴我,龍 胤風會來報仇,他……沒這個膽量,他就是個懦夫,他不敢對唐家動手,他連這 小子都不如。」 「那你就等你我唐碧來滅了你們唐家。」唐碧淒婉地大笑了起來,淚水盈眶 的美眸陡然滲出血色的光芒。 「你敢!」唐澤剛叫出兩個字,便痛苦地尖叫一聲,在下身巨物噴射關頭, 後背陡然被瞬間而至的劍氣刺穿了,冰冷的寒氣直擊心臟之處。 然而這一劍,絕對不是垂死掙扎著向二人爬來的吳少南,唐澤霍然轉頭,卻 驚然對上了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 他什麼時候來他身邊,他竟然會不知道?而且他挑著這麼個關鍵時刻,算準 了要置他於死地,這個男人是誰派來了?生死關頭,唐澤抱著唐碧掠身如箭,快 速躲開。巨物經此驚嚇,而變得更大了。 是他,離歌!唐碧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種情況下。而自己,竟 仍然被唐澤的陽物貫穿著,絲毫沒有鬆懈,反而因掠動而撞擊得更加猛烈了。 羞辱,被這個曾經辱賣過她的男人瞧見,這比任何一個時候都令唐碧感覺到 羞恥。 「我說女人,能不能等會!」驚羞下嬌穴張力量之強大,前所未有,極致 的爽快令唐澤渾身觸電般快慰著,然而面對妖美而強勁的對手,唐澤卻不得不聚 氣凝神。 吳少南同樣震驚,這個男人什麼時候出現的,他竟然都沒發現,然而唐碧被 他以羞恥的姿勢仍然交著,卻令他又氣又怒。 唐澤一手扣緊了纖腰,巨物因手勁而插入更深,他卻視若無物般,大手變掌, 快速揮出,強大的殺氣捲向了面前的男人。面前的男人卻是遙望著他懷中的女人, 幽冷的眸光如夜間的蒼鷹,長劍破氣而上,冰寒的氣息瞬間衝了上來,劍指唐碧。 唐澤驚然轉身,大手再次揮出,擊偏了長劍,劍鋒劃破他的肩膀,血液頓時 流了下來,他僅看了一眼,眸光陰鷙,「你的目標,是她?」 「當然!」面具下的薄唇綻放過無情的笑。 「既然如此,那你就只好把命留下了。」唐澤緩緩地抱起了唐碧,將她從自 己的巨物上提了起來,「女人,一會再滿足你。」 唐碧被他溫柔地放在草地上,在這一刻,唐碧從他眼中看到了令人心顫的愛 意,那是寧願自己傷她,絕不會讓別人傷害半分的保護欲。他快速扯下了自己的 外衣,拋在了唐碧身上。 「一個時辰內,已有三個人拿劍指著我唐澤,真叫我唐澤大開眼界。第一個 是我心愛之人,我捨不得殺;第二個,無用之用,我不屑殺;而你,很對我的胃 口。」唐澤狂霸的氣息隨著話音瞬間湧起,一襲漆墨繡金絲的勁裝,將他襯得如 橫空出世般魔王,瞬間將面前的獵物鎖在了自己的勢力內。 媚中帶剛的氣息在強大的威壓下,竟然絲毫未亂,銀色面具下的眼眸流露出 光芒閃爍的笑,「唐大將軍的狂霸,果真非同一般。」長劍動了,伴隨著雪白的 袍子,動得很慢,劍氣卻卻很詭異。 二人同時掠動而起,高手交鋒,往往一招便可見分曉。 強大的氣流在半空炸天,伴隨轟雷般的巨響,二人互換了個位置緩緩落下。 「被劍氣差點致命,還能如此強大,真令人佩服。」 「在我全力以赴的手下能活命,小子,你有點潛質。」唐澤諷刺地冷笑,卻 陡然看見他的長劍再度攻向了唐碧,驚得他凝神急奔而上,然而,下一秒,他卻 驚訝了。 「吳少南,帶她走。」 唐碧在他的手上,如流雲般被拋向了吳少南,然而在拋出前,唐碧抓起旁邊 的鏈蛇骨劍卻快如閃電彈出,直擊他的心臟。最驚愕的卻是吳少南,他拼盡全力 地接住了唐碧。 「呵……」幸好他拋得夠快,才刺入一個頭便被丟出,血口頓時噴射而出。 「我好心救你,你竟然……」 原來這個女人不僅僅對自己一個人無情啊。唐澤好心情地大笑了起來,「活 該,她可是隻母老虎,見誰都要咬一口。」 「離歌,你真是好笑,你知不知道,今天之辱,全拜你賜!」唐碧絕望地笑 得花枝亂顫,「你說我殺不殺你。」 「你是離歌?」唐澤腦海快速飛過這個名字,瞬間懂了唐碧的話,大笑起來, 「看來你不僅僅只是販賣人口,還會耍點小劍!不過你敢賣她,確實是找死,但 你賣給了我,我還有點想放你一馬。」 「那座宅子是唐大將軍的?」離歌為這個認知而驚訝,薄唇冰笑,「唐少爺, 唐將軍,你們不僅有緣,竟還有份哪!」 「找死!」唐澤厲喝一聲,這次真的是動怒了。然而離歌出劍了,目標卻不 是唐澤,而再次招向了唐碧,吳少南驚得連連後退,震亂中,唐碧懷中某物落了 下來。 那東西,正是龍胤墨的圓月彎刀。離歌驚然以劍接過彎刀,抓在了掌心, 「你從哪得到的?」 「還給我。」唐碧推開吳少南的懷抱,慌忙去搶,離歌閃身躲開,然而唐澤 的掌風到了,猝不及防迎面擊向了唐碧,驚得他硬生生的收,卻仍然將她振飛 了出去。 唐澤驚得急忙撲向她,離歌再度突然出手,逼住了他的去勢,剛擊退唐澤, 長劍立即變換方向,掠身指向了唐碧,「說,哪來的?」 「給我!」唐碧對長劍視若無睹,翻身迎劍而,嚇得離歌驚然收劍,唐碧直 接抓向了青絲辮子,噬情蠱翻滾,美眸噴火,「放手!」 兩個人一個拉扯著,唐澤再度攻來,離歌為保命不得不鬆手迎向了唐澤。然 而,令所有人驚慌的是,四周突然如蝗蟲般飛入了成片的劍客。 「離歌,你竟敢夥同這個不男不女的唐少爺殺了暗月之,兄們,原來他 一直阻攔我們復仇,是因為他圖謀暗帝之位啊。」為首的男人一聲悲切的呼令, 頓時連唐澤在內的人全部包圍其中。 「該死!」螞蟻多了也能咬死象!唐澤掠身將唐碧塞入吳少南懷中,「我突 圍,你帶她走。」兩掌揮出,如巨浪般衝出一條道來,吳少南抱起唐碧,忍著渾 身的傷痛,飛奔而去。 「暗月令在她手上,快追!」 後有追兵,而前面沒路了!如刀削般的懸崖邊,深不見底。看來,今日在劫 難逃了。 吳少南緩緩地放下了唐碧,捧起她絕望無神的臉蛋,俊逸的臉上滿是堅毅與 痛苦,「讓唐澤那混蛋去死吧,為你的小墨,找機會逃走!」 眼前的少年,是小墨,還是…… 大量的劍氣逼了過來,眼前的小墨恍惚了。 第22章。生死碧落永追隨 吳少南依戀地移開了目光,手起劍揚,殺手如稻草般倒下,血噴濺而出。 噬血瘋狂的場面令唐碧驚恐萬狀,然而殺氣卻逼得她不得不後退,「把手上 的暗月令給我,我饒你們不死。」 暗月令?什麼暗月令?唐碧茫然看著他們,卻見吳少南已成了血人,唯有一 雙雪亮的眼眸,充滿了狠戾。她被逼得越來越退,一個腳滑,「啊」地驚叫一聲, 落了下去,瞬間卻被吳少南眼疾手快地趴身抓住了。 「唐碧,抓緊,我拉你上來。」吳少南吃力地喊著,剛湧起的勁道,數柄長 劍刺在了身上,疼痛令他抽搐地鬆懈了。 汗、血、淚,落在了唐碧的嬌顏上,她仰望的這張堅韌的臉,陡然晃過了那 日小墨歸來的一幕。 姐姐……對不起……小墨可能……要食言了……「小墨!」淚水模糊,唐碧 柔柔地呼喚著,「放手吧!」 「我不是小墨,我不會放手。」吳少南聞言痛不欲生,一滴飽含著愛和痛的 淚落入了唐碧的眼中,陡然彷彿洗清了她的朦朧。唐碧似乎看到了他的靈魂,飽 嘗到了深愛的辛酸與無奈。 不同的臉,流著同樣的血和淚,「唐碧,別怕……我陪著你!」手鬆了,唐 碧笑了,她終於能認清了,他不是小墨…… 然而一道黑影掠了下來,纖腰被抱住了。「為什麼?」唐碧看著眼神渙散的 吳少南。 「唐碧,我吳少南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一次,更沒有為別人活過,即使此刻 只為你的小墨而活,我也甘願。」吳少南淚如雨下,大手摟得更緊了,「原來為 愛付出,好幸福!」 唐碧心痛如絞,「不,我只要我的小墨!」 吳少南吃力地喘著氣,痛笑了起來,「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只記得他啊… …」 黃昏時,懸崖邊,屍骨成堆,血流成河。唐澤和離歌殺出重圍趕來的時候, 只看到了驚慌失措的暗月殺手。 「人呢?」 「掉……跳下去了。」 「你說什麼?」唐澤一把揪住他的胸脯,「你給我說清楚點!」 「女的掉下去了,男的……也跟著跳下去了。」 「那你跳下去試試。」唐澤拋過他的身體,「不……」尖叫聲穿透層層雲霧, 卻聽不到落底的聲音! 唐澤無力地跪了下來,只覺得撕心裂肺的疼,離歌望著這個鐵錚錚的男人絕 望的哭了,拖著長劍失魂落魄地走了。 客棧中。 「碧兒……碧兒……」莫冉從囈語中驚然醒來,靜坐在旁邊的洛雪歡喜地叫 了起來,「國師大人,您終於醒了。」 莫冉眨了眨眼皮,頹唐的眼眸流露出溫柔,聲音微微沙啞疲憊,「小雪,你 師傅呢?」 「師傅去找那女人了。」洛雪不滿地低聲道。 「她還沒來?」莫冉頓時不安了,掙扎地爬了起來,「吳大官人也沒來 嗎?」 「是的,您身子還沒復原,先躺一會吧,興許馬上就來了。」洛雪慌忙勸 道。 正這時,洛羽推門走了進來,帶進來一室金光閃爍的夕陽,背著光的臉色漆 黑一片,「莫冉醒了,快躺下吧。」 「碧兒呢?」 洛羽彎唇低啞道:「她剛來,先睡下了,你好好休息,她明早就會來看你 的。」 「哦,她還好吧,有沒有吃點再睡,你知道她比較貪吃的……」莫冉柔膩地 笑歎道。 「嗯……高先生給她備了羹湯,她喝過了。」洛羽眨了眨眼,眼眸微垂, 「莫冉好,她就會好的。」 說著,給洛雪一個眼神,二人在莫冉乖乖躺下後走了出去。 大廳內,高公公和亦心坐在桌邊,看上去孤獨清冷。 洛雪捧過湯碗,喝了一口笑讚道:「高先生做的湯越來越好喝了。」 「你別碰,那是給娘娘備的。」高公公不悅地低訓道,洛雪訕然一笑,「對 不起,我不知道!」 亦心突然掩面急急站了起來,朝房間跑去。 「她怎麼了?不過就是喝了口湯,不至這麼生氣吧。」洛雪感覺到氣氛有些 不對,平常高先生是不太在乎羹湯,今日怎麼這麼大的脾氣,「師傅,你們……」 「房去。」洛羽冷若冰霜地低訓,洛雪在他的逼視下,不得不乖乖地走了。 「洛神師,娘娘……」高公公惴惴不安地低問道。 「我會再去找的,別讓國師知道了,他身子經不起打擊。」洛羽咬著唇,清 淚陡然滾落。「如果明早我沒來,告訴他,我……帶她遠走高飛了,叫他不要 恨我。」 「洛神師……」高公公急切道:「就算國師這邊能應付,王那邊……他會發 瘋追殺你的。」 「有目標,總比絕望地好。」 ?? 洛羽淒然一笑,背起琴,身影如虹般掠下了客 棧。 冷,好冷!累,好累! 唐碧不知道這樣漂下去,到底哪兒是盡頭,腰上的男人重得令她不得不用盡 全力地游著,才不會沉入水底。終於,河流開始變窄變淺,抓住一根枯樹,她吃 力拖著吳少南向沙灘邊游去。 金燦的夏日夕陽將沙灘染成了金黃色,唐碧無力地倒了下來,撲在吳少南身 上,喘息個不停。 這個傻男孩,連死都不肯鬆開手,死,他不會真的死了嗎?唐碧顧不上喘息, 摸了摸他的鼻息,按了按他的脈搏,雖然不懂醫術,但似乎還沒死,不過看這渾 身的傷口,和嘴角流個不停的血,似乎離死也不遠了。 怎麼辦?怎麼辦啊?聽說受傷的人最怕冷,她得幫他保暖。電視裡演得最多 的是脫衣服抱起來,一想到這個方法,唐碧不由得臉紅耳赤,這具濕透的身子看 上去確實很可口啊。該死,唐碧嚥了嚥口水,都時候了,還敢胡思亂想。 但是,好歹做做人工呼吸,或許能有救。他的唇瓣特殊的誘人,不似莫冉那 般完美,不像小墨那樣粉嫩,卻微顯菱形,略顯飽滿,看上去像個可愛的小男生, 雖然此刻的唇色因失血而變得慘白,卻看上來卻仍然令人很想吻下去。 反正禍害了比他還純潔的小墨,再多禍害一個也不算什麼,只要現在能相依 為命地活下去就好。唐碧深吸了口氣,只覺得眉心一疼,體內的能量似乎也跟著 運行了起來,她捏著他的唇瓣,緩緩地低下了頭,將氣緩緩地渡入了他的口中。 一口,還沒醒,兩口…… 當一股股氣息從自己的口中輸入他的唇齒間時,唐碧彷彿開了靈竅般,一個 奇特的感悟從她的意識中脫穎而出,那是…… 她怔然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彷彿感覺自己融入了他的身體裡,感受到微弱生 命的氣息,她有種感覺,如果她將自己體內那種靈感渡入他體內,可以加強生命 的強度…… 面對著夕陽,唐碧努力地跪了下來,任由吳少南的雙手摟在自己的腰上,她 緩緩地閉上了眼,雙手執在胸前,交叉,再以奇特的頻率點擊著…… 如果此刻莫冉或龍胤風在她面前,一定會大驚失色,這一招,不正是莫冉演 繹天地陰陽,日月交替。隨著唐碧指尖的律動,一縷縷夕陽之光彷彿被化作了生 氣的靈息般,在她體內按獨特的頻率運轉了起來。 元氣未分,混沌為一;動極生陽;靜而生陰……太陽沉落的一剎那,光芒陡 然斂去,唐碧突然張開了眼,歎道:「只差一點點了,好可惜啊。」 她輕輕摟起他的頭,吻了下去,心中低歎著,「吳少南,你為我所做的,我 都懂,只是我不喜歡搶別人的老公啊。」 「嗯……」吳少南輕吟了一聲,唐碧慌忙鬆開了他,對上了一雙澄亮而痛楚 的眸子,驚喜地大笑大叫了起來,「你醒了,你終於活過來了?」 吳少南咧唇一笑,吃力地低喘道:「唐碧,死了也能看到你,真好!」 「誰說你死了。」唐碧不悅地低訓道:「還不鬆開手,你想佔便宜佔到什麼 時候?」 「你是說,我沒死!」吳少南不敢相信地眨著眼,興奮地將唐碧扯入了懷中, 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激動地擁吻著。 「唔……放開……」唐碧努力地搖頭,卻擺脫不了被吻的局面。冰冷慘白的 唇瓣在急切的熱吻下,很快變得炙熱嫣紅。 「嗯……」唇瓣終於被放開了,唐碧忍不住嬌喘著,然而他的唇來到了她的 纖脖,扣著腰身的大手不由自地爬上了她濕漉的身子,原本被唐澤拉扯得破碎 不堪,這會經他大手隨意拉扯,整個上身被暴露了出來,嬌乳如玉兔般跳出了乳 罩的束縛,久違的悸動,叫吳少南渾身顫慄。 「吳少南!」唐碧惱聲厲喝,聽起來卻如呻吟般嬌媚,叫吳少南連骨子都酥 麻了,「嗯……我在……」 「不要……這樣……」唐碧喘氣哀求,抓住了他連撫帶搓攀向乳峰的大手。 「嗯……」吳少南抓住她的小手,拉至唇瓣吻了吻,唇瓣再次熱切地撲向了 她的胸前,大膽而熱切地攫取著在風中挺立的乳尖,在他唇齒的啃吮下,舌尖的 舔頂下,很快變得緊硬而挺立。 「不……嗯……」熟悉的快感在唐碧的體內奔放,噬情蠱的疼令唐碧恍惚了, 望著眼前稚嫩的臉,沉重的思念令她深情地暱喃,「小墨……」 這一聲呼喚如驚雷般令吳少南驟然停止了動作,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兩眼迷離 的絕美人兒,霍地鬆開了她,剛站起來,是連一步都邁不開,再度摔倒在地上, 幾度也未能爬起來。 「你故意的……故意喚他的名字來提醒我嗎?」吳少南痛苦地低吼著。 「小墨,你生氣了?」唐碧感受到體內的疼,淚眼模糊,「哦,是你,對不 起,我又把你當成他了。」 「該死!我寧可你是故意的,可你,不是!」吳少南淒迷地望著越來越沈的 黑幕,「唐碧,借我來緩解你對他的相思,我好想恨你。」 唐碧因他的話而潸然淚下,如果他恨她,對他來說,未嘗不是個解脫,她深 吸了一口氣,殘忍地冷笑,「我愛他,很愛很愛他,如果不是我們有這噬情蠱的 阻隔,你連代身的資格都沒有。」 「你……」話語如冰刀般,刀刀刺在吳少南的心上,原本的重傷使得他忍不 住噴了口鮮血,「唐碧,你好狠,我吳少南,真有這麼不堪嗎?」 「你能做什麼?若是小墨在,今日我便不會被唐澤污辱,更不會被逼落懸崖!」 唐碧每說出一句,心便如刀般劃過,傷他,自己也很痛啊。 「對,你說得太對了,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連我自己都恨不得自己去死。」 吳少南悲痛欲絕地哈哈地大笑了起來,笑得淚如雨下,「這麼沒用的人,活在世 上做什麼,還不如死了算了。」 「若不是你抱緊了我的腰,拖我後腿,我早就游上去了,說不定現在已經 去了。」要傷,就傷要傷得夠徹底,唐碧咬牙切齒地說,這令吳少南認為她恨透 了他,心痛得難以忍受,他不想再聽下去,否則,他怕自己會心痛至死。 他吃力地爬了起來,一步一搖地努力向前走去。望著他狼狽不堪地向前挪去, 她應該如釋重負的,她應該開心的,可她卻就是忍不住地心疼了,驚慌了,怕了。 「你要去哪?」 「我去哪與你何干?」吳少南自嘲地冷笑,聲音落寞極了。 「天這麼黑了,我會怕的。」唐碧忍不住追了上前,與其說抓住他的手,不 如說是扶住差點跌倒的人,「放開我,我不是你的小墨。」 望著渾身帶傷的消瘦背影,小墨的身影再度浮現在她的眼前。不,她狠狠地 搖了搖頭,他不是小墨,他是吳少南。 可是,不管他是誰,此刻她只想,只想有個人陪著。只因在這荒無人煙的野 外,只因這樣的夜太冷太孤寂,只因為自己太脆弱太無助。她忍不住追幾步,突 然撲上前從背後抱住了他。 吳少南渾身一顫,背上的傷口痛得他呲牙咧嘴,可胸前的小手,卻摟得很緊。 他深吸了口氣,淒婉道:「求你,別在我身上找小墨的溫暖,我怕我承受不住。」 「你就這麼小氣嗎?」唐碧濃重的鼻音令人心疼,她幽歎地流下了淚,「我 想他了,你的身體借我用用不行嗎?」 吳少南不懂她為什麼突然又變了,詭異的氣氛令他提醒自己,「你就不怕借 過火了,到時候我忍不住怎麼辦?」 「我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子,你不會趁人之危的。」唐碧的臉在他的背上蹭了 蹭,正好磨在他的傷口上,疼得他幾乎快站不住了,「你……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哦!那你不會拋下我了?」唐碧伸手替他擦了擦冷汗,「受傷的人都好冷 的,要不你坐會,我去撿點柴火來。」 他能不能說,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是個會變魔術的妖精,一會拒他千里之外, 一會傷得他死去活來,這會又恢復了往日的俏皮,她也未免太多變了吧。「這種 事是男人該做的,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 「這倒也是。」唐碧摸了摸濕漉的長髮,「唉,要是小墨在就好了……」 在他投來受傷的眼神後,唐碧連忙閉上了嘴,無辜一笑,「我錯了,我們一 起去撿柴火吧,你看你傷得這麼重。」 「既然小墨這麼好,你為什麼還要投入國師的懷抱?」吳少南遞過一根柴火, 忍不住問道。 唐碧臉色一紅,嬌嗔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別管。」 「嘿,你說我是小孩,我可是比你家小墨……呵呵。」這次換吳少南乾笑幾 聲,「我比你大多了。」 「誰說的,我和你姑姑皆為帝王之妃,按輩份,你也尊稱我一聲姑姑。」 「你想得真美。」吳少南沒聲好氣以樹枝敲了她一記腦袋,「喚我一聲南哥 哥還差不多。」 「我敢叫,你敢應嗎?」唐碧搶過樹枝,呵呵一笑,「你就不怕雪公擰斷 你的腦袋。」 這換吳少南心有慼慼了,「別提她。」 「嗯……你和她……是不是有什麼心結?說給我聽聽,我幫你分析分析?」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聊了起來,雖然不是十分融洽,卻也緩解了孤寂與恐慌。 撿了不少樹枝,架起了火堆,然而卻總是點不燃火。 「我來試試。」唐碧想起了小墨所教導的功法,閉眼運行著體內的能量,慢 慢地凝聚在掌心,瞬間拍了出去,卻僅拍出一點火星,還沒點著就熄了。「唉, 技術不到家啊。」 但這一點小小的火星都叫吳少南驚訝了,「你竟然還會如此奇妙的功法?」 「小墨教的。」唐碧頭也不地答道,重新運功,這次,凝聚,再凝聚,直 到她感受到被壓迫到極點時,再猛然推了出來,「怦」地一聲,火堆陡然著了。 「哇,真的成功了,小墨的功法實在是太實用了。」唐碧興奮地拍手叫好, 吳少南的掌心忍不住流汗了,難怪小墨在她心中的份量這麼重,假以時日,自己 恐怕連他教出來的這個小徒都不如,實在是遜斃了。 說實在,這是唐碧第一次置身在野外,雖燃起了火堆,又是夏日,但森林的 夜風吹來,令人又冷又餓,且時不時還會能聽到奇怪的聲音,令唐碧實在有些膽 怯,她瞄了瞄認真撥著火的吳少南,忍不住坐到了他身邊,對上他凝視的目光, 期期艾艾道:「我……我有點怕。」 望著她含羞帶怯的笑顏,吳少南的心不禁開朗了,現在在她身邊的,是他, 不是嗎?管她想著小墨也好,愛著國師也罷,只有現在,他作為男人,陪在她身 邊。「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抱著你。」 在唐碧臉紅著要生氣前,吳少南慌忙舉起了手,「我發誓,我絕不會再亂來。」 「你已經亂想了。」唐碧翹唇羞惱地嘀咕著,卻是不得不抓著他的手臂,這 樣動的進步,令吳少南欣悅不已。 肩膀的小腦袋在搖晃著,好幾次差點不是前翻就是後仰。「吳少南,我有點 困了,你發誓不會對我亂來的。」 「嗯,我保證。」他心驚肉跳地擔憂著,生怕她滑倒,卻是連手都不敢伸出 去。 頭不知不覺地滑入了他的胸前,整個嬌軀慢慢地滑了下來,落在了他下意識 抬起的大腿上,望著如雲煙般的長髮垂落在小臉前,他忍不住伸出了大手,輕輕 理著她的長髮,憐惜地低下頭了,將滿腹的柔情印在了凝白的臉頰上。 「唐碧,得到過你的身子,卻從不敢告訴你……我愛……」 鼓起勇氣的愛語得到了人兒呢喃的應,然而斷續的語音般叫聽清的吳少南 再次心痛如絞。「嗯,小墨……姐姐餓了,烤雞……烤雞……」 唐碧的唇角流出了口水,望著龍胤墨手上的烤雞,歡喜地飄了過去,「小墨, 小墨你來了,你知道嗎?我好想好想你!」 「姐姐,我也好想你,我這不來了嗎?」龍胤墨溫潤的笑容漸漸擴大,陡 然間,轉換成了唐澤的影子,他猛然將唐碧扯入了懷中,大手撕開了她的衣衫。 「不……不要……唐澤……我恨你……我要殺了你……」唐碧從驚夢中陡然 醒來,只嚇得渾身冷汗直冒。她慌忙扯了扯衣衫,還好,整整齊齊的。只是,除 了眼前的火堆,四周漆黑一片,陰風陣陣,像似掉入了閻羅王殿。 小墨不見了……不……少南……吳少南去哪了?唐碧圍著火堆四處大喊,卻 彷彿只能聽到了心底的害怕。他生氣了?他拋下我了?呵……此刻惶恐與脆弱充 斥著整個身心,從來不敢在別人面前大哭的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第23章。虎豹逃生狼搏命 吳少南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脆弱的人,但此刻,他只覺好怕好怕。 拖著渾身的外傷,連呼吸一下都蛋疼的內傷,翻山越嶺,就為了去只山雞, 結果山雞似乎都偷情去了,只留下一些野雞蛋。他發誓他從來都不干掏鳥蛋這種 缺德事,但今天,為了那女人的肚子,為了和小墨爭口氣,他把這缺德事都幹了。 然而,做壞事的報應來得相當的快,慌不擇路,無意中闖入了虎豹奪食的戰 半,正拼得你死我活。結果,他們放棄了可憐的小鹿,把目標盯向了疲憊不堪 的吳少南。 面對兩大猛獸,此刻的他,想逃,已是來不及,不戰必死無疑!兩隻猛獸放 棄了敵對,圍著他轉來轉去,似乎在找最好的攻擊時機。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怕野獸,但此刻,手中的劍已經在顫抖。他在想,如果 此刻他死了,那女人會不會為他掉一滴眼淚,但是,他不敢去賭,他還記得,她 餓著。 他還記得,她舉著香噴噴的丸子遞給他;他還記得,櫻桃小嘴咬著食物,滿 臉開心的樣子。 他想,她吃著小墨給她的烤雞,一定非常開心。 既然找不到烤雞,那就烤老虎,烤豹子吧。 虎豹獵食的耐性相當好,地上的小鹿已經是逃不了掉了,它們也不急著撲倒 他。它們不急,吳少南卻急得很,此刻受傷的他,無論是耐力還是體力,都遠不 如這兩隻猛獸。 如果要取勝,還只能把希望放在劍的優勢上,快,越快越好! 然而要讓它們迫不及待的攻擊,唯有虎口奪食。 吳少南動了,他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奔向了地上的小鹿,兩隻猛獸似乎怔了, 當他一抓起小鹿丟往背上時,它們終於清醒了過來。瞬間同時撲向了吳少南。 最先撲到的是豹子,吳少南做出驚人之舉,他將手中的小鹿朝猛虎的方向甩 去,快劍如虹,瞬間切向了豹子的喉管。 面對飛來的小鹿,老虎還沒反應過來,撲起張口便咬住了,吳少南跪地滑出 一丈之餘,仰面舉劍從虎腹衝去。 「嘶」的一聲,彷彿是撕開了布匹般,在溜出去的一剎那,老虎重重地摔落 在地上。 吳少南無力地躺下,摸著懷中的完好無損的雞蛋,終於釋然地閉上了眼,粗 重地喘息著。不知過了多久,體力慢慢地恢復,當他拖著小鹿一步步走來的時 候,火堆已經熄了,放在火堆旁邊的女人卻不見了。 「唐碧……」吳少南體力不支地跪下,大腦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她跑了嗎? 她被壞人抓走了?她被野獸吃了? 不,每一個最壞的打算都叫他絕望,然而,一聲聲的獸吼卻凝聚了他渾身的 血液。 這是……狼嗥!天啊,此處地勢平原……是狼群,他怎麼可以丟下她一個人。 吳少南為自己的愚蠢而自責不已,吃力地爬了起來,順著聲音狂奔而去。 唐碧好想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然而,四週一雙雙碧綠的眼眸,如鬼火般 令人驚悚。 她不過是稍稍跑遠點,大聲呼喚吳少南而已,怎麼就呼來了這群惡狼。 與吳少南幾次比劍,從來都沒有此刻這麼沒信心,鏈蛇骨劍已經握在了掌心, 纖長的手指已泛白了。然而狼群彷彿還在等待著,天時,還是地利? 不,是幫手……越來越多的綠色光眸,意味著狼的數量越來越多! 誰來救救我!唐碧在心中急切地呼喚,然而她卻清醒記得,離開莫冉前,她 說過的話。活命的希望不在別人手中,而在於你們自己,記住,唯有自救,才是 生存之道! 是否世人都如她唐碧,振振有詞地教導別人,自己卻無法做到。 生死之戰,在最前面的狼王仰頭嗥叫了一聲正式開始了。每一隻狼在狼王的 指揮下,彷彿訓練有素的戰士般,對唐碧進行了最為有效的攻擊。 這一刻,唐碧眼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冷靜與殺氣,鏈蛇骨劍揮灑如虹,每一 劍都快如閃電,劍走封喉。 「嚎嗚!」眼看著自己的同伴倒在了血泊中,狼王再次發出了尖銳的吼叫, 身後的狼群一聲聲如鬼哭狼嚎般,其聲淒慘異,彷彿為死去的同伴悲嚎。 「是你們逼我的。」唐碧彷彿被感染了無盡的悲愴,「我也不想殺你們,你 們是為了食物,可我……只為生存!」 然而,當前面的群再次發動攻擊時,卻發現外圍的狼群亂了,狼王終於按捺 不住,撲向了唐碧,唐碧猝不及防,猛然被撞倒在地上,狼爪劃過了她的臉頰, 幸好她躲得夠快,否則眼珠恐怕會被抓裂。 「呵……」唐碧狼狽地翻身跪,伸手摸過臉頰的火辣辣的傷口,血絲順著指 尖流了下來。她輕舔了口,唇角流露出噬血的笑,「敢傷我,找死。」 腳尖蹭地,嬌軀陡然躍直,鏈蛇骨劍如蛇如洞般,猛然攻擊了狼王,狼王再 度嗥叫,瞬間撲了過來。 「當……當當……」優美的琴聲陡然破空響起,天地間瞬間安靜了下來,時 間彷彿就此停止。噬血的狼群 ?最新? 彷彿在這一切產生了遲疑般,一切,都變得緩慢了 起來。 琴音,好熟悉的琴音!唐碧心跳如雷,竟忘了反擊,洛哥哥,是洛哥哥的琴 聲。 「傻女人!」吳少南的身影衝了過來,猛然摟過唐碧,長劍快如驚虹般劃過 了狼王的雙眸。而唐碧的眼眸轉向了眼前驟然出現的男人,兩人一起滑出了一丈 多遠。 吳少南無力地壓在她身上無法動彈,捧著她的臉,卻是無意中摸到了血跡, 順手摸去,唐碧疼得直抽氣。「你受傷了?」 「吳少南!」唐碧猛然將他推倒在地上,翻身而起坐在他身上,一巴掌扇了 過去。 「你幹嘛打我?」吳少南又累又痛,委屈地瞪著她,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 面貌「我讓你亂跑,我讓你拋下我。」唐碧憤怒地拍打著他的胸膛,「你知不知 道,我出來找你,差點就被狼吃掉了,你知不知道?哇……」唐碧忍不住放聲大 哭了起來,所有的堅強,所有的驚恐,在這一刻如黃河之水般洩瀉而出。 「對不起!」吳少南渾身都痛斃了,心疼地起身抱住了她,含淚啞聲道: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該死,我不是要丟下你,我爬了好幾座山,沒找到野雞, 好不容易找到了野雞蛋……」 「你這個蠢貨,吃什麼烤雞啊,吃什麼雞蛋,餓一頓會死啊!」唐碧哭叫著 拍打著他的後背,卻聽他痛得直抽氣。 此時,琴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詭異,一隻隻野狼彷彿因狼王的敗陣而慌作一 團,在琴音下落荒而逃了。唐碧沒看到人影,卻僅看到了一把散漫著光芒的古琴。 藉著琴上的光芒,洛羽的身影慢慢地映了出來。 「洛哥哥,洛哥哥!」唐碧欣喜若狂地推開了吳少南飛奔而去。 「小碧……」琴丟了,洛羽奔跑了起來,兩人僅隔十來步,卻彷彿相隔千里 般。 直到唐碧重重地撞入他的懷中,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存在。「小碧,小碧……」 洛羽急切地呼喚著,捧著她的臉,吻如雨點般落在她的臉上,胡亂著吻吮著,連 臉上的血液都被他吻了去,直到唐碧痛得喘不過氣來,他才慌忙鬆開了她。 「你受傷了,你還好嗎?」 「洛哥哥,見到你太好了。」唐碧抱緊了洛羽的身子,大哭了起來,「洛哥 哥……我好怕……吳少南他拋下我一個人跑了,我醒來一個人都沒有,好怕好怕, 我到處找他找不到,無論我怎麼喊都沒人理我,結果卻跑來那麼多狼,它們追著 咬我,要吃了我……我怕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洛哥哥……」 「別怕,洛哥哥會永遠陪著你,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洛羽淚流滿面, 心如刀絞,他不停地拍著哭得直顫抖的後背,啞聲地安慰著。 吳少南原本見她一見洛羽就推開自己而傷心不已,然而聞她所言只覺得愁腸 寸斷,愧疚與悔恨令他難受極了,如果今天不是他從虎口撿一條命及時趕, 如果不是洛神師此刻從天而降,後果……真是不堪設想,若是她因此而遭遇不測, 他一定會死不冥目。 他吃力地爬了過來,愧疚萬分地道歉,「唐碧,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聽你夢 囈說好餓要吃烤雞……」 「真這麼怕我餓了,幹嘛不把自己的腿跺下來烤給我吃?」唐碧沒聲好氣地 訓道。 「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我真寧可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烤給你吃。」吳少南看 不見她的臉,悲哀地流著淚,「也許你吃了我的心,就能感覺到我對你的……」 「夠了。」唐碧為他的話心慌意亂,在醒來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對他的 依賴,已不低於對小墨。什麼時候他已經悄悄地進駐了她的心田,令她無法不注 意到他的存在。 而當他再度從狼群後殺出一條血路抱住她,從狼王口中逃過一劫時,她才知 道她有多恐慌,她有多擔心他,她有多……想他! 分隔不到夢入夢醒,便已心憂成災;相愛也許沒有開始,卻叫人難以逃避。 然而,此刻她寧可埋在自己的心底,也不願意再拖累他。 今日對面明處的是唐澤一條狼,和夜間暗處的余只野狼,而下次面對的, 明處有帝王、有唐家……,暗處,有越結越深的暗月組織,那些劍客殺手,比起 這野狼,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而且永遠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冒出來。 「此處不是休息的好地方,狼群此刻散去,一定會帶領更多的同伴來復仇, 而濃郁的血腥只會引來更多更強大的野獸,少南已受了重傷,小碧,咱們快走吧。」 「你帶她走,不用管我。」吳少南為唐碧的漠然訓斥賭氣道。 他賭氣,是在指責她嗎?「咱們走。」 洛羽擰起了眉頭,從她剛才哭叫的話語中,明顯流露出對吳少南的情感,而 此刻她卻故意冷漠,大概是心中不願意承認吧,當初她對自己也是如此。 吳少南對她,確實是真心實意的好啊。每每看到他只能悄悄地看到著她,對 他與莫冉的羨慕、嫉妒、酸楚,他都看在眼裡,這樣癡情的男人,不憐憫都難。 「小碧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兒,他為你受這麼重的傷,幾乎連命都搭上了。」 洛羽以絲絹輕輕地替唐碧擦著血跡,「你忍心拋棄他,讓他在這垂死掙扎嗎?說 不定他會被野獸活活咬死……」 「不要再說了。」唐碧和吳少南異口同聲地叫道。 吳少南冷笑了起來,「她有什麼不忍心的,她的心裡只有小墨,何曾會擔心 我的死活。」 「小墨小墨,不吃小墨的醋你會死啊。」唐碧「霍」地上前狠狠地邊吼邊踢, 「你存心讓我心痛是不是,你就是想報復我,好讓我被噬情蠱咬死是不是?」 唐碧無力捂著胸口,因激動噬情蠱咬得令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不吃他的醋我就是會死,怎麼樣,噬情蠱,噬情蠱,不就是炫耀你和他有 多相愛嗎?」吳少南猛地抓住她的腳,將她猛地一扯,撲上去以身按倒在地上, 如受傷的野獸般憤怒地吼叫著,大手無法克制地扯向了唐碧的領口,「唐碧,你 太無情了,好歹我與你也有過真正的夫妻之……」 「吳少南!」洛羽低吼一聲,提起了吳少南,他湊近他耳邊低聲警告,「她 已經愛上你了,你想親手毀掉,我不介意,但別當著我的面對她發洩。」 「你說什麼!」吳少南不敢相信他耳邊聽到的,「你是說……」 「她說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所以,養 ?2? 好身子,來日方長。」洛羽丟開他, 抱起怔然失措的唐碧,對吳少南淡淡道:「我方才過來的時候,發現那邊有個洞, 我們去那邊避一晚,你還行嗎?」 「死不了。」吳少南這一瞬間只覺得充滿活力,傲然地答道。 三人穿過黑暗的叢林,來到了河邊,淺彎的月亮浮了出來,總算能稍稍看得 見了。洛羽欲抱過唐碧,唐碧卻率先躍下了河,在水中游了起來。 一河波光鱗鱗的月光被打破,唐碧的嬌軀暢快得如美人魚般,叫岸邊的兩個 男人驚訝得忘了呼吸。 好美的月夜,好美的身姿! 床上的人兒是嬌媚的,床下的人兒是俏皮的,水中的人兒……是夢幻的,還 有什麼理由,叫他們無法不愛上這樣的一個女人?洛羽卻是明白了她的心思,抓 過吳少南,掠身而起,腳尖輕點水面,不緊不慢地跟在唐碧身後。 如此卓越的輕功,叫唐碧讚歎不已,她翻過身來,以仰游的姿式朝前游去, 嘻笑地看著洛羽,「洛哥哥,你怎麼找到我們的?」 洛羽訝然掀眉,變幻多端的優美游姿比起任何一個時刻,都美得令人凜息。 若龍胤墨在此,便又是一番悸動了,若非極致的美,又怎會令他一眼便愛得神魂 顛倒。「原本不知道是你們,聽到狼嗥,便過去看看!」 「哦,莫冉還好嗎?我沒及時去,他一定急壞了吧。」唐碧如魚般鑽入水 中,再竄了出來,此刻在洛羽的注視下,她覺得自己快活極了,彷彿他的安然能 令人無比悠然自得。 洛羽幽歎道:「他一口氣施展了數千人的治癒,靈氣耗光了,連爬下床都困 難。」「啊,那他這會看不到我,豈不是急死了。」 「我騙他說你睡了,明早會去看他。」洛羽低低道,酸楚得幾近哽 ???‥? 咽:「我 好怕你已經……小碧……當你大哥送去消息,我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可我不願 意相信,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個王八蛋!」唐碧咬牙切齒地低吼道:「洛哥哥,下次見到他,我一定 要親手殺了這渾蛋。」 洛羽不明白她為什麼重的恨,卻驚然發現,手上的吳少南已恨得咬牙切齒, 滿眸通紅。 「難道你們是被他打下來的?」洛羽想到這個可能,吳少南卻憤然低吼, 「你別多問,看到他使命地招待就是了。」 洛羽很快便找到洞穴,借助著古琴的光芒走了進去,這次由洛羽去撿了些枯 枝樹葉,重新點起了火來。 唐碧是游過來的,從掉下來到現在,不是泡在冷水裡,就是被濕透的衣裳包 裹著,這會喉嚨發癢,已忍不住急咳了起來。 「怎麼了?」洛羽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他撫摸著她滾燙的額頭,「在啊,好 燙,你發熱了。」 「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唐碧不願意他擔心,吳少南看著她濕透的衣裳, 再看了看雪白長袍的洛羽,「你把衣裳脫了。」 「幹嘛?」洛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笨啊你,她受涼了,快給她換上。」吳少南氣急敗壞道:「要不是我的衣 裳粘滿了血,我早換給她了。」 「哦哦!」洛羽的手剛伸到她衣領,唐碧如受驚的小兔般跳了出去,抱緊了 自己,慌亂地瞪著他,「別碰我。」 她陌生防備和仇視的恐慌令洛羽大為不解,吳少南卻從她的眼中看到了被唐 澤侵犯的傷害,自責與心痛一齊湧上了心頭,他拉過洛羽,「別亂想,先熬過今 晚,你先把衣裳脫給她,讓她自己換。」 唐碧顫抖地接過吳少南遞上的衣衫,換著走了出來,吳少南嘖嘖地以乳罩拍 著僅著褻褲幾盡赤裸的洛羽,「沒想到你的身材這麼好!」 洛羽一臉尷尬,瞧著唐碧穿著自己的衣裳,鬆鬆垮垮的露出了白皙的胸乳, 特別是若隱若現的乳溝,美得令人瑕想聯聯。然而當他意識到自己那部位高高翹 起時,忙不迭搶過吳少南手中的乳罩,「給我。」 「這東西原來是穿在身上的,不過這是穿在哪兒呢?」吳少南過頭望著走 近的唐碧,從那未曾綁帶而晃得厲害的嬌乳上,似乎突然想明白了,只覺得腦袋 一嗡,瞬間捂緊了自己的鼻子。「該死!」 然而兩個字剛說完,整個人倒了下去。 第24章。寸草之心辱恨生 月光下,水聲潺潺。 唐碧搓著沾滿鮮血的衣裳,心中沉重極了。洗了多少件莫凡的襯衣,都沒有 像現在這麼難受。 吳少南在鼻孔流血後終於暈厥過去了,洛哥哥說,他這個時候才暈過去,和 那日小墨一樣,都是靠著堅強的毅力撐著的。不用他說,她自己都明白,這件衣 裳被無數個劍痕,被劍孔摧殘得幾近襤褸,那衣下的肉體,想必也如這衣裳般, 殘虐不堪了。 洗去了令人悚目的鮮血,心就不會悸動了嗎?他對她的好,光憑洗一件衣裳 就能報得了嗎?他又想得到什麼?她這具絕美的身體嗎?他之前將她推倒,說 什麼他們好歹也有夫妻之實……是什麼時候的事?是在她靈魂降臨之前嗎? 拖著疲倦的身子走了進來,火堆上正烤著肉,是洛羽順手帶來的狼。再凶狠 的野獸,也有被吃掉的時候,也許,這就是永恆不變的弱肉強食的殘酷,是否有 一天,不是她被人殘食,就是她殘食別人? 洛羽正在替吳少南上藥,兩個幾盡赤裸的美男令唐碧眼花繚亂,心神蕩漾; 然而那密密麻麻的傷口,幾乎到了血肉模糊的地步,令唐碧心痛不已。 「他沒事吧。」唐碧烤著他的衣裳啞聲低問,言語中流露出難以抑制的關切 與擔憂。 「外傷很重,內傷更重,我只能替他留口氣,不知道能否熬得到明日,明日 還得看莫冉的恢復狀況。」洛羽沒有誇張,凝眸看著唐碧瞬間流下的眼淚,他心 疼地招了招手,「來,到洛哥哥懷抱中來。」 「不,我沒事。」唐碧堅強地搖了搖頭。 洛羽歎了口氣,眸間儘是哀求,「是洛哥哥想抱抱你。」他的孤獨與脆弱, 在她面前無法控制,唐碧心疼地撲了過去,將自己緊緊地擠入洛羽的懷中,洛羽 將她抱得很緊很緊,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穩住自己的心神。 「小碧……」他撫摸著她的臉,呼喚的聲音彷彿來自心底的深處,「你知道 嗎?洛哥哥從那懸崖躍下,靈魂去鬼門關走了一遭,心想啊,如果……如果在那 兒看到了我的寶貝兒,我就不用再去了……」 「洛哥哥,別說,我難受!」唐碧小手揪緊了洛羽的腰身,沒有一絲布料的 阻隔,手下每一寸肌膚幾乎都在顫抖。 「不,讓洛哥哥說,洛哥哥以前從不敢說,怕驚擾了心愛的人兒,但今天終 於明白,生死無常,禍福旦夕,此刻不說,怕是來不及。」 「好,說吧。」唐碧貼著他顫抖的身子,柔腸結。 「洛羽自認為這輩子都不會沾染紅塵俗事,更不會愛上一個女人,但那一天, 小公公送來一絹詩詞……」柔美深情的聲音從被火光映得閃亮的唇瓣中緩緩吐出, 每一個字都蘊含著情與愛,像花兒一樣,在唐碧的心中含苞待放。 「困了嗎?我還沒說話呢。」洛羽星辰微掀,低笑地輕蹭著她的鼻尖。 「嗯,我在聽呢。」唐碧如嬰兒般倒在他的臂彎,低喃道:「原來洛哥哥去 教麗妃,只是想見小碧呵,小碧每天聽著洛哥哥的琴聲,再苦……也不覺得……」 「傻丫頭。」洛羽深情地吻著,「洛哥哥愛小碧,好愛好愛!」 「小碧也愛洛哥哥,好愛好愛!」唐碧柔柔地應著,淺淺地吻著。 原來,一次次琴曲相知,不過是在彼此心中,種下了一顆顆愛的種子,在每 一次見面、每一眼會意中,生根發芽了,直到這一刻,才完美綻放。 唐碧任自己的心沉迷在洛羽甜蜜的擁吻中,緩緩地閉上了眼眸。大手遊走在 嬌軀上,愛撫著,雖有激情,卻不急躁,雖有慾火,卻不焚身。長指輕易地鑽入 了寬鬆的長衫,撫摸著絲柔如綢般的肌膚,在他的指腹下,彷彿如巧克力般融化 了起來。 「呵……」唐碧難耐地低吟了一聲,小手急切地撫摸著洛羽的胸膛,當指腹 揉壓著嬌尖的乳尖時,唐碧的小手重重地揪起了他小巧的乳豆,細碎的疼與快感 令洛羽激情澎湃,無法克制地放棄乳尖,往下擠去。 長指快速剝開了緊的蜜唇,中指擠了進去,「噢……洛哥哥……輕點……」 激情蕩起,噬情蠱毫不留情,叫唐碧痛得咬牙切齒。 「對不起,弄疼你了嗎?」 「不,是該死的噬情蠱。」唐碧有力無氣地低吼。 洛羽驚醒過來,吻了吻她冷汗滲滲的額頭,苦笑道:「這玩意兒可真厲害, 想趁莫冉不在偷點歡愛都不行。」 自嘲的打趣令唐碧羞赧地笑了,「莫冉不在,這旁邊還有一個人呢。」 「噢,看來洛哥哥永遠都無法獨佔小碧了。」洛羽狀作無奈地歎息,卻是笑 得很滿足。然而,焦糊的氣味令二人從甜蜜中驚醒過來,看著黑成一團的烤肉, 二人相視而失笑。 剝去烤焦的一層,你一口我一絲地嚼著,雖然沒有油鹽醬醋調味,卻勝似人 間美味。 吃完,重新替吳少南烤了一塊,唐碧換了自己的衣衫,吳少南的衣衫也烤 干了,洛羽取出隨身的針線。 「我來吧。」唐碧從洛羽手上接過針線。 「你會嗎?」洛羽的質疑令唐碧臉紅,確實,新世紀的女人哪個做縫縫補補, 又有哪件衣服會穿到需要縫補的程度。很多新衣買來連吊牌都沒拆就丟掉的事, 她唐碧也做過,這個衝動,是為了還他的情嗎?還是在應他的愛? 「來,我教你!」洛羽溫柔地指點著,唐碧一針針地細縫著,雖然線腳像蜈 蚣腳般難看極了,卻叫她做得十分認真。 縫好了第一個,第二個……後面的就熟練多了,看她飛針走線,可真是天生 的心靈手巧。洛羽不禁在心中感歎,「燈下縫補,寵妻深情,這每一針每一線, 都是情呵,小碧對他,可是動了真心了,只是雪公那邊……帝王那邊如何是好?」 「洛哥哥好無聊嗎?要不碧兒替你唱一首,你做成曲子如何?」 「好啊。」洛羽立即來了精神,解琴擱於腿上。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洛羽聽唐碧細細訴解著詩意,凝視著她久久沒法神,「誰言寸草心,報得 三春暉!小碧,有你這寸草心,他死也滿足了。」 「不過是個小曲,洛哥哥怎地說到他身上了。」唐碧微滯,卻是頹然放棄掙 扎,垂著幽歎,「在洛哥哥這個知心人面前,小碧終是藏不住。」 洛羽安慰地低歎,「思念小墨我懂,只是別在他身上找安慰,這對他來說, 不公平。」 「我不想惹他。」 「愛上你,不是因為你惹了誰。」洛羽像似在說給自己聽,「你的顧忌我們 都懂的,好了,別多想了。」 縫完,天已微亮了,唐碧執意親手幫吳少南穿好,由洛羽背著他,彎山繞嶺 地往走。原來昨日落下懸崖,竟被大水沖出了幾里之外,這會無法逆流而上, 只好繞路而。 到渭水城外,已是中午時分了,吳少南高燒起來,狀態十分不樂觀,令唐 碧急得六神無,逼洛羽帶他先走。洛羽說什麼也不肯拋下她一個人,臨近找了 家店當了些佩戴之物,換了兩匹馬快速向客棧奔去。 剛衝進客棧,迎面碰上了正欲出門的莫冉,唐碧欣喜若狂般跑了上前,「我 來了!」 莫冉彷彿沒有生機的柱子般,任由她緊緊地抱著,歡叫著,卻一點反應地沒 有。這是,憤怒的前兆啊,洛羽見狀,終於想起了他對高公公說過的話,慌忙去 拉唐碧。 然而遲了一步,唐碧被莫冉無情地推開,迎面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堪比那日龍胤風在麗水苑懲罰她的力度,瞬間便將唐碧打得眼冒金 花,摔倒在地上。此刻正是用餐時辰,大廳內坐滿了客人,原本吵吵鬧鬧,這一 巴掌聲竟將所有人震懾了。 「來做什麼,還不如死在外面算了。」莫冉冰冷的聲音如從地獄中響起, 叫洛羽惶恐不安,看來他真是怒了。「不,莫冉你聽我說,高先生跟你說的……」 「你閉嘴,不是要帶她遠走高飛嗎?來找死啊。」莫冉無法壓抑的憤怒, 一掌拍向了洛羽。 「不要!」唐碧驟然尖叫一聲,眸光一紅,瞬間便撲在了洛羽面前,連帶吳 少南三個人如炸彈般被擊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大門外。此舉頓時引起了人來人往 的騷動,樓上的亦心聞聲越欄看去,地人三人的影子令她欣喜若狂地大叫了起來, 「高先生,高先生……娘娘來了。」 高公公聞聲趕來,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國師大人他這是……完了,清晨按 洛神師的吩咐說了,他彷彿聽了個天大的笑話般,大笑了幾聲後便恢復平淡,但 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清冷,卻比任何時候都令人敬畏。他還在想他怎麼就沒反應, 但這會看來……反應太大了啊。 「莫冉你聽說我……」洛羽還沒來得及開口,莫冉便抓起了唐碧,如老鷹抓 小雞般將她擒在手上,尖銳地諷笑起來,「好玩嗎?床上不夠你玩的?還要去郊 外野?這次玩了幾個男人?沒玩死你嗎?噬情蠱沒咬死你嗎?」 「莫冉,你瘋了嗎?我差點就不來了,你不去救我也就罷了,還這樣笑話 我。」唐碧不明所以地,憤怒地尖叫著掙扎,方纔的那一掌已全數擊在她的身上, 叫她連呼吸都痛,這一陣搶白,令她血脈翻滾,唇角血流不止。 「救你?你早就計劃好的吧,說什麼讓我大量救人,為了好逃脫去找別的男 人是不是?」莫冉憤怒地將她按在了牆上,藍眸盛滿了怒火,貼近她的耳邊恥笑 道:「才一晚上沒力氣干你,你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別的男人,吳少南很厲害嗎? 洛羽技術很好嗎?還是唐澤更強?」 「你在胡說什麼?」唐碧不敢相信他竟然會說了這樣的話來,氣得淚水直流, 渾身顫抖,昨日的恐慌還沒消失,好想撲到他的懷中求安慰,誰知道他竟然如 此羞辱她,誰能告訴她,她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如果是因為她被唐澤污 辱而瞧不起她,那這樣的莫冉…… 「胡說?呵呵,太可笑了,你忘了我們的血脈相承嗎?你以為我感受不到嗎? 不顧廉恥地歡愉,與男人苟……」 「夠了!」唐碧心痛如絞,「莫冉,你太讓我失望了。」 「這話,正是我要對你說的。」莫冉痛苦地吼著,微瞇著眼,妖嬈地面容扭 曲得厲害,「我那麼愛你,你竟然為了淫慾可以騙我,你這個淫蕩的賤人。」 「閉嘴。」洛羽一拳頭揍向了莫冉,「這麼多人看著,你怎麼可以這樣污辱 她。」 「很好,你敢帶她走,就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莫冉撫摸著臉頰的疼 痛,藍眸跳躍著瘋狂的火花,「你若要搶,何不趁早,做了這麼久的虛偽君子, 不累啊。」 「我搶了她,怎麼著;我早就想搶了,可我洛羽就喜歡等你乖乖地讓給我, 怎麼著?」洛羽不想解釋了,反而故意刺激他的憤怒,因為他深知,憤怒的莫冉, 是無法理喻的,不讓他好好幹一場,他一定會發洩在唐碧身上,即使今日勉強忍 下了,未必來日不會發作。 「你找死!」莫冉一頭青絲驟然變得碧綠無比,叫一旁觀看的人嚇得魂飛魄 散,一個個尖叫著落荒而逃,「妖怪啊,妖怪!」 從來都不會在別人面前失控的莫冉,這次終於忍不住了。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洛羽抱起失魂落魄的唐碧,吻了吻她的臉頰, 啞聲道:「洛哥哥去去就。」 高先生飛奔而來,卻只見生死一線的吳少南,和絕望失神的唐碧,趕來的亦 心驚慌不已,「娘娘,娘娘您沒事吧。」 唐碧冷笑了起來,笑得淚如雨下,「龍胤風如此對我,我恨他,他如此對我, 我卻恨不得……哈哈哈,男人,男人可以享一時歡,卻要痛一輩子。」 「不是的。」高先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洛神師他騙了國師大人……國師 大人他……他難受啊。」 「他難受,我不難受,是嗎?」唐碧冷笑地推開了亦心的扶持,閃動著含淚 的眸子,咬牙切齒地隱忍著噬情蠱的疼,「我唐碧,不難過,不難過的。」 「不是啊,洛神師是真的騙他了!」 「不就是騙他說我沒死嗎?沒如他的願是不是?」唐碧仰頭大笑了起來, 「他要我死,不就是一句話的事,還動什麼手呢?」 「您誤會了。」高公公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哎啊,不是這樣的,今晨國 師大人起來還高高興興地問娘娘這啊那啊的,我們實在是擋不住了,只好把洛神 師的吩咐……」 高公公的話令唐碧心如被泰山壓住,喘不過氣來。 別讓國師知道了,他身子經不起打擊。 如果明早我沒來,告訴他,我帶她遠走高飛了,叫他不要恨我! 有目標,總比絕望的好! …… 不,洛哥哥他,他把所有的絕望,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難怪他說……靈魂去鬼門關走了一遭,心想啊,如果……如果在那兒看到了 我的寶貝兒,我就不用再去了…… 「娘娘,國師大人會殺了洛神師的!」 駕,駕,唐碧拚命地揚著馬鞭,向城外狂奔而去。 呵……洛哥哥,你一個定要等小碧,鬼門關,也要陪你一起走過。 城郊,空曠的草地! 一如當日龍胤墨面對龍胤風,同樣是實力懸殊的對峙。 「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為什麼?」莫冉壓抑著殺氣,痛苦地低吼。 「你終於肯聽了,如果我說告訴你,沒有為什麼?你是否會殺了我,再去殺 了她?」 「會!」莫冉「格格」地冷笑了起來,笑聲刺耳極了,「當我聽到高衛子的 說詞,我不願相信的,我忍著,我等著你們出現,奇跡般出現,就像我會愛上她 一樣。但是,你們讓我等了整整半天,等得我無法控制要出去追殺的時候,你們 竟然來了。」 「會,你說會!」洛羽點了點頭,沉痛地冷笑,「莫冉,和龍胤風沒有別, 唯一的,你是明帝王者,你是暗夜靈王,你和她,不會有好結果的。」 「閉嘴!」莫冉憤怒地兩手一揚,妖綠的碧眸射出兩道實質般的光芒,洛羽 快指撥弦,一串串詭異的琴音飄了出來,音波撞上了綠光,發出了激烈的碰撞, 迸射出大量的火花。 「看來你的魔琴越來越有進步了,難怪你會這麼猖狂!」莫冉邪邪地笑了起 來,「沒墮入魔道,還真是萬幸。」 「你不也一樣。」洛羽諷刺地挑釁,「能將神靈魔靈和平共處,完美融, 若不是有唐碧的愛在……」 「還敢提這個可惡的賤人。」 憤怒的攻擊越來越凌厲,剛恢復的大量靈氣,化作實質般如發洩般全數向洛 羽發去,兄情誼在一招招的生死激戰中毀之殆盡。 洛羽一個失神,死!敢從我莫冉找上搶上,那你就去死吧。莫冉的靈魂在咆 哮,雙眸瞬間鎖住了洛羽的靈魂,迅速掌握了他靈魂深處的恐懼。 然而那是……好冰、好冷、好空曠,這是哪?莫冉竟忍不住地顫慄了,恐慌 湧上了心頭,彷彿走在了冰冷的黃泉落上,喘息著,恐慌著,尖叫著,哭泣著, 哀求著……所有的一切恐懼,幻化成了一個焦點,那就是──絕望! 這是洛羽的絕望?還是他自己的絕望,而在這絕望的盡頭──絕望深淵中, 他看到了一絲執念,那是……唐碧的影子。 如果……如果在那兒看到了我的寶貝兒,我就不用再去了……莫冉不由自 地喃喃地念叨著,靈魂如被牽引般,無法克制地一步一步地朝著唐碧的影子走 去。 嘀嗒嘀嗒…… 瘋狂的馬蹄聲響起。 第25章。人生若只如初見 唐碧掠下了馬,瘋了似的跑了過去。 左邊是站著的莫冉,右邊……是坐著的洛羽! 莫冉呆若木雞,彷彿被抽去了靈魂般,而洛羽,渾身顫抖個不停,唇角流著 血胡亂地呢喃著,「小碧……碧兒……」 「洛哥哥,你怎麼了?」唐碧慌亂地拍打著他的臉,急得眼淚直流,「我在 這,我在這!」 「我找你了……鬼門關,別怕……黃泉路上……不孤單!」 「你在說什麼?不,我不讓你死,我不會讓你死的。」唐碧捧起他的頭,逼 他對視著自己的眼眸,「洛哥哥,你看看我,看看我。」 這是一雙沒有任何生機的眼眸,卻驚然地綻放著釋然的笑,不,洛哥哥他這 樣子,像似死亡前的光反照般。 靈魂,洛哥哥的靈魂,耳邊陡然響起了莫冉那柔美的嗓音:世間萬物,包括 每一花一草,一樹一木,皆有自己的靈魂……而靈殺,並不是真正的毀滅別人的 靈魂,是以看透別人靈魂的……你看到了嗎? 看著看著,唐碧陡然感覺自己被捲入了某處奇怪的境界,這裡是……四週一 片黑暗,唯有一條光帶般的路,而路的盡頭,是一扇光門,那兒……有一個人影! 莫冉,這是莫冉的影子,天,這又是他的夢裡嗎?唐碧下意識地抗拒想退縮, 然而,卻聽到了他低低的呼喚,「碧兒……碧兒……」 「我在這。」唐碧大聲地尖叫,「莫冉,我在這……」 此刻的莫冉臉上掛著釋然的笑,微偏著頭看著手上牽的人兒,聞聲輕皺眉頭, 頭望去,卻驚見在路的盡頭,還有一個唐碧,他驚然收目光,卻發現自己手 上一片空虛,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而驚悚地發現,所謂門的盡頭,竟是無底的黑 暗深淵,如果他再往前踏一步,將跌入這無盡的深淵。 天,莫冉只覺得渾身一冷,他有個預感,如果掉入這無底深淵,他將萬劫不 復。這個預感一出,四周的影像陡然如冰山崩塌般破碎開來,而自己彷彿被拋了 出來,瞬間有了著落的感覺,僵硬的身子愴然地搖晃了幾下。 環視著熟悉的山水,他才知道方才是差點跌入了洛羽的絕望深淵,靈殺,竟 然失靈了,並反而受被殺人牽引,這樣的情形,竟和那日唐碧使在吳少南身上一 模一樣。 「這是怎麼一事?」莫冉拉開唐碧,逼問著恍如隔世的洛羽。「你竟然利 用我的靈殺,差反噬了我。」 「不敢碰他。」唐碧像母老虎保護自己的孩子般,憤怒地擋在洛羽面前, 「我還想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莫冉再度揚起了巴掌,唐碧卻是比他更快,抱住他的大手撲上去 狠狠地咬上一口。該死的,又來這一招,莫冉氣得猛地將她抱起翻過來,巴掌狠 狠地抽在她的屁股上,「我讓你咬我。」 唐碧纖腳彎起,狠狠地撞在他的兩腿間,正中男性部位,疼得莫冉拋下了她, 捂著男性之物直蹦跳,「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毀了它你還淫蕩個屁!」 「我男人多得很,不要乎這麼差勁的一個。」唐碧憤怒地飛起一腳踢在他臉 上,「滾遠點。」 「小碧……」洛羽氣若游絲地呼喚著,叫唐碧驚慌失措,「洛哥哥,你沒事 吧。」 洛羽滑倒在唐碧的懷中,努力地笑了笑,「小碧,別恨他,他不是故意的, 洛哥哥怕你去了會令他痛不欲生,所以騙他說帶你遠走高飛了。但是,沒想到這 個對他的傷害也如此的深,害得他把這樣的傷害,轉移到你身上。」 「不,洛哥哥,他若真心愛我,就不會這樣對我。」唐碧看著他越來越慘白 的臉,仿若那日垂死掙扎的小墨,不由得慌了神,「莫冉……莫冉你快救他。」 「救他可以,你們誰來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莫冉冷笑地逼視著他 們。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追問!」唐碧氣得俏臉通紅,恨不得再給他幾 腳。 洛羽撫摸著她的手,輕拍著給予一個安慰的笑,轉向莫冉淺笑道:「方纔, 你不是已經親身體驗了嗎?」 「那是……」莫冉疑惑不解。 「靈殺,控制別人的弱點,你進入了我的絕望,那是昨日傳來她與吳少南跌 落懸崖後,我從那懸崖跳下去的絕望。」 「什麼懸崖,什麼絕望,你在說什麼?」莫冉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眸光滿是 危險,「你給我說清楚。」 「鬼門關,黃泉路,如果心愛之人死了,你也會有同樣的絕望。」 「所以……你編好詞兒,說她睡了,明早來看我,所以,所以第二天就變成 了,高先生口中的遠走高飛?」莫冉喃喃地叫著,怒不可竭地揪起了洛羽,「為 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騙我,你害得我差點殺了她,殺了你,為什麼?」 「因為有目標,總比絕望的好!」唐碧和洛羽異口同聲地叫著。 「是,你們說得對極了,當我方才在你的絕望之路上,走過了鬼門關,看到 了她,我竟忍不住地跟她走向了死亡深淵。該死的洛羽,你怎麼可以愛得這麼深 沉,你的一個絕望加上一個希望,就可以把我打敗,讓我沉淪。」莫冉鬆開了洛 羽搖晃著,淚水陡然滾了下來,「如果……如果在那兒看到了我的寶貝兒,我就 不用再去了……所以,所以我順著你的思維,只因,你救著了她,所以我看到 了她,我願意跟她一起,不用再來了,是嗎?」 「是!」洛羽喘息地低笑,「若不是你賜教了她靈術,讓她突然出現在你靈 魂身後,今日,你將永遠沉淪在我的靈魂裡,而我,也無法逃出絕望之淵。」 「說吧,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莫冉逼著洛羽,洛羽看向唐碧,唐碧又氣 又恨,讓她此刻說出來,她只覺得羞辱難忍。 吳少南飛奔而來,疲憊的身子從馬上滑了下來,冷聲怒叫,「讓我來告訴你。」 「不,你別說。」唐碧驚慌極了。 吳少南心疼地拉過唐碧,「碧兒,既已成事實,你不說,難保別人不告訴你。 他若真愛你,就會為你報仇,他若不愛你,才會嫌棄你。」 「我……」唐碧漸身顫抖,被強佔的羞辱令她難以啟齒,被莫冉的辱罵令她 憤恨難忍。 「他說得對。」洛羽安慰地笑道:「不管出了什麼事,洛哥哥都一如既往的 ……愛你。」 「昨日,你們讓我去找她,唐澤正強暴她……」 「不……」唐碧捂著臉倒在吳少南懷中,「求你,別說。」 「讓他說。」莫冉眼眸一沈,咬緊牙關地低吼。 「我上前營救,卻技不如人,反被重傷,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污辱!」 吳少南咬牙切齒,淚水直流,「那種絕望那種痛苦,你們感受得到嗎?好在,我 已經習慣了,你們經常當我的面對她……可是,你們愛她,她愛你們啊。」 「不要說了!」唐碧痛不欲生地咬住了吳少南的胸口,身上的噬情蠱越疼, 咬得越重,吳少南痛得眼角直抽,卻一聲不吭,「直到……那個帶銀色面具離歌 的出現,他攻擊了唐澤,他才停了下來,然而他們的對峙,卻來不及結果,暗月 的殺手出現了,唐澤他殺出一條血路,我才帶著她逃了出去。」 「該死的唐澤,找死的暗月。」莫冉渾身的靈氣狂飆而出。 「後面的,還要接著聽嗎?」 「說!」 「聽得還很滿意吧,果如你所言,我去野了,我去偷歡了。」唐碧心灰意 冷地扯唇冷笑了,「後面我來說吧,我和吳少南找了個地兒,繼續去野,繼續 去交歡……」 這樣的話令吳少南又羞又驚,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莫冉悔恨萬分,「碧兒,我不是故意的,是洛羽他……」 「算了,你那麼聰明的人,會被這麼簡單的謊言騙著嗎?說到底,是你對他 不信任;說到底,是你不夠愛我!」 「不!」莫冉慌了,從吳少南懷中拉過唐碧,捧著她的臉,卻從她的眼中看 到了無盡的絕望,他大聲地辯解,「我不是,我因為信任他,所以他說的,我都 信,因為夠愛你,所以我好怕!」 「我想,是因為你不敢往那方面去想,所以寧可相信我說的。」洛羽低聲歎 道:「莫冉,你太聰明了,所以你逼著自己去相信,所以你在等,等著奇跡的出 現。」 「不,是因為我與她……血脈相承!」莫冉忍不住吐了出來,「她死沒死, 我能感受得到,可她的恐慌,她的痛苦,她的生命氣息,都那麼的微弱,尤其是 當我努力進入她的夢境,卻什麼也看不到……所以,我……恐慌不安,卻又只能 逼自己等待!」 「什麼血脈相承?」吳少南不解地追問。 「這個……」一想到那聖母湯在碧池的異變,唐碧只羞得臉色發燙,反而不 好意思地打斷了他,「別問了。」 「你進不了她的夢,是因為她整晚沒法睡。」吳少南喘了口氣跌坐下,除去 莫冉,所有人都成了傷員,「若不是懸崖下是深潭,我們早死了,我們被衝下幾 十丈的瀑布,順水沖走,若不是命大,恐怕早死了,而後……」 與虎拚搏,夜半狼攻,這一幕幕的驚心動魄,令莫冉驚恐萬分,天啊,若不 是洛羽及時趕到,他可能真的看不到她了。 莫冉長指撫摸著唐碧的臉,冰藍的靈光隨指臉上。 「不要碰我。」唐碧淒然冷笑地推開了他的手,淚水盈眶看著莫冉充滿痛楚 的藍眸,轉身離開,絕望說不出來。她驟然奔向了駿馬,翻身躍起狂奔而去。 「碧兒……」莫冉淒涼地大叫著,望著她絕塵而去的背景,心彷彿被扯裂般 疼痛。 「哈哈哈,你也有被拋棄的一天。」吳少南仰頭大笑了起來,「莫冉,你知 不知道嗎?她被唐澤強暴的時候,可是一直喊著你的名字,你對了做了什麼?害 得她如此絕望!」 「你還不快去追,小心她……」洛羽一句話令莫冉陡然驚醒,大手揚去,大 量的靈氣滾入二人的身體裡,「先替你們暫時穩住的傷勢,等我去再療。」不 消片刻,二人臉色逐漸好轉,呼吸稍見順暢。 「行了,死不了了,你快去吧。」吳少南強行打斷了他的治療,莫冉感激地 扶起他,「之前對你做的,抱歉。」說著,掠身追去。 望著他依然狂傲的背影,洛羽歎道:「你這小子,能得到國師大人的道歉, 賺到了。」 「如果是以她痛苦的代價換來的,那我寧可不要。」吳少南苦澀地搖了搖頭, 「你呢?為了什麼跟他大動干戈。」 「和你一樣,不希望她痛苦,但他們兩個都太敏感,太認真,所以愛與痛是 雙刃的,無論如何小心,都會傷到對方。」 馬兒奔跑在大道上,唐碧心中的怨與恨,逼得她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馬鞭 上,發洩在馬的身上。 「可惡的莫冉,該死的莫冉,我恨他,我必須恨他,我恨死他了。」 嬌軀突然被人從後面抱住了,不用想,就是她在心中詛罵的男人,那好聞的 茉莉花香從他身上源源不斷地傳來,令她心神凌亂,氣得大叫起來,「別碰我, 滾開。」 「別掙扎,小心我又把你在馬背上把你給要了。」莫冉溫柔地聲音低笑地威 脅。 「你敢。」唐碧張牙舞爪地扭動著,腳反踢他的腳,頭撞他的胸膛,捶打著 他抱緊自己腰身的大手,卻仍然無濟於事。一如她落入他的情,想恨不能恨一 樣無力,她放棄了掙扎,卻忍不住地哭了。 她哭了,他更慌,「對不起,是我錯了,恨我怨我都行,要殺要剮隨你,求 你別憋著。」 「別碰我!」 「好……好,我不碰你。」莫冉不得不鬆開手。 「一邊去。」 「你讓我去哪?」 「去哪都行,別跟著我,我煩你。」唐碧哭叫著。 她煩他,不是怨他恨他怪他,她這是厭惡他了嗎?他寧可她恨他罵他啊。莫 冉飄浮了起來,望著駿馬如箭般衝向前方,心中苦澀極了。 他該怎麼辦才能令她解氣?這一次她受這麼大的委屈,差點把命都丟了,她 那麼興高采烈地撲向他懷裡,他卻迎面給她一巴掌!天啊,他到底傷她有多深? 「碧兒,莫冉錯了,求你原諒!」莫冉追在身後大喊著。 「不,我不想聽。」唐碧捂著耳朵痛苦地大叫著。 「碧兒,我愛你,我怨你和洛羽遠走高飛,不是讓別人都不許愛你,而是害 怕你不再愛我。」 「不,我錯了,我只恨我自己不該愛你。」 她後悔了,她怨恨了,可他卻沒有輕鬆。他莫冉絞盡腦汁,流盡滄海之淚, 縱然聰明蓋世,也想不出如何挽留被傷害的愛情,此刻,才真正在感覺好害怕, 好孤獨。 原來,最可怕的,不是她死了,他還孤獨地活著。 原來,最孤獨的,不是她走了,他還站在原地待待。 而是他愛了,她卻不愛了。 那一夜的纏綿悱惻,那一夢的甜蜜歡愛,那一日的年好,那一聲……夫 君! 莫冉撫摸著手上的戒指,冰藍的眼水如珍珠般滾落。才憶起,原來那是龍胤 風流下了血淚,是傷感到了極點,原來他說他想死,是真的。 「娘子,你不要夫君了嗎?」 莫冉的聲音如來自遙遠的哀歎,叫唐碧的心防驟然崩潰了,娘子……夫君! 每一個孤獨的夜,每一次歡快的纏綿,每一次躺在他懷中,每一次靠著他的胸膛, 每一聞著他的體香……都加深了她的沉迷,叫她無法自拔。 因為深愛,所以連恨的勇氣都沒有;可因為不得不愛,所以恨了。 「我恨你!莫冉,我恨你!」前面,就是她落下去的懸崖,如果此刻她再一 次從上面跳下去,他會不會悔恨萬分?這一次,如果落在水中,她一定不會再潛 水,她一定要讓他嘗嘗,她在他在前死去,會是怎樣的痛苦。 「碧兒……」眼看著人兒向懸崖邊衝去,莫冉驚慌失措地撲了上去,狠狠地 勒住了韁繩,駿馬驚然掀蹄嘶吼一聲,後蹄急退兩步,才剎往了步伐。 「你放手!」 「對不起,我錯了。」 「放手!」 「好!」莫冉鬆開了她,掠身輕巧地落在了懸崖邊上,腳踩著最邊緣的石尖, 淒苦地望著她,「碧兒,我知道今日傷了你,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如果娘子願意, 莫冉只求陪你年好,千年眷顧真心一笑;如果一定要懲罰,如果娘子還一絲 愛意,莫冉願陪碧兒永世不離,不求獨寵專愛,只求你永世依戀青絲華髮,給莫 冉一絲……永恆不變的情愛!」 「不……」唐碧俯望著真摯淒涼的男人,一顆顆清淚順著那妖嬈的面容流下, 叫人愁了腸,軟了心神,她捂著胸口,含著淚別過頭去,「我恨你扇我耳光, 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我恨你罵我淫蕩,這不是第一次,更不會是 最後一次,我不想再重來,我不想再心痛。」 「對不起,我錯了。」莫冉痛苦不堪,狠狠給自己一耳光。「我混蛋,我該 死。」 「沒用的,龍胤風給了我一巴掌,我告訴自己不要恨,可它已經永遠恨在心 底,所以你的動手,讓我把這道恨加深、再加深……」唐碧已扣緊了韁繩,心中 的堅決如同懸崖勒馬般,然而心痛卻令她泣不成聲,淚眼一片模糊,「莫冉,我 不想我們之間像龍胤風一樣,永遠都跨不過去,甚至……仇視。」 「那你的意思是……」莫冉悲涼地追問,血脈相承的感受,已經讓他感觸到 了無限的絕裂。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唐碧垂淚一字一句地低吟著,「莫 冉,我們好聚好散吧。」 正文 蕩漾女皇(126-130) 第26章。妾取郎心莫染愛 莫冉痛苦地搖著頭,洛羽的警告在耳邊響起,「如果今日他對她,算了,你 別悔恨就好。」 「我曾經悔恨過我的出生,但當我遇到她,愛上她,我才感覺到活著的意義, 那是幸福的感覺,也許冥冥之中是利用了她,但也是為了我們的幸福。」 悔恨,連命都不要了,悔恨有用嗎?如果……沒有沒有了她,幸福還會有嗎? 今日造成的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執意為了圓個夢,是他一次又一次無法控制地 給她耳光,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她,是他讓她對自己失去信任了…… 她早就告誡過他,「你我性格迥然不同,我怕我們長久下去,誰也忍受不了 誰!」 「好聚好散……好聚好散!」莫冉仰頭望著天空,「你執意如此?」 「是!」唐碧咬牙切齒地低吼,噬情蠱的痛楚快令她穩不住神了,她幾乎可 以感覺到渾身的汗珠如雨般流下。 「那好吧。」莫冉張開了雙手,對她流露出一抹絕然的笑顏,如煙花般璀璨 而淒美,「如果注定你是我的劫,那我縱然想改變,也解不了我的宿命;如果這 是你想要的,那莫冉……成全你……」 唐碧驚然瞪著往後仰去的男人,「不,你要幹嘛!」 「人生若只如初見,碧漾娘娘,國師一念之差,錯愛了你!」莫冉齊腰青絲 順風飛揚了起來,冰藍的眸子盛滿了無比妖嬈的笑意,厚薄適中的唇瓣微翹著, 「我的娘子,永別了!」 「不……」唐碧儘管知道國師摔不死,而且下面是水潭,但此刻的訣別,竟 叫她心神俱裂。她一個縱身從馬背上躍了下去,借力快速衝向了他,整個人如乳 雁投林般撞入了他的懷中。 「噢!」莫冉不敢相信地抱緊了她,「碧兒,你……」 「莫冉,你在逼我,你用你的生命來逼我,你明知道我唐碧心軟,明知道我 ……」 「我愛你!」莫冉欣喜地大聲地呼喚著,「我愛唐碧,我愛娘子……我……」 有些傻話聽起來很肉麻,有些傻事做起來很愚蠢,卻讓人感動得一塌糊塗; 明知道跳下來,只會墜落得更深,只會讓自己更加無法自拔,卻忍不住去跳了。 只因她唐碧,愛得無怨無悔! 啪……兩個人如炸彈般重重地掉落在水潭中,撞得浪水飛濺丈餘,撞得莫冉 失落的心終於歸位了。 唐碧被水花嗆得咳個不停,上次是吳少南墊底,這次又有莫冉抱著,雖沒受 什麼傷害,但她被莫凡推下樓的死亡恐慌,永遠地刻在了靈魂深處。「為什麼沒 用靈術?你就不怕摔死了嗎?」 「如果摔死能換碧兒的垂愛,死也甘願了。」莫冉捧著唐碧的臉,痛楚地 搖頭流淚,「碧兒,莫冉沒有你,真的生不如死!」 「莫冉,我們彼此傷害過一次,我不想再有第二次!」唐碧在痛苦中掙扎。 莫冉心痛如針扎,「碧兒,我能感覺到你的痛苦,你有你的原則,你有你的 無奈,可我解不了你的苦,我該死;但如果這痛苦是我給你的,那我更該死。」 唐碧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如此孤傲的男人已經卑微哀求,以死來明志,她還 能怎麼辦?唐澤說,有些事,過程是痛的,但結局卻是美好的。可對於她和莫冉 來說,過程也許是完美,結局,必然是痛苦的!但沒有這過程,她唐碧就熬不過 這一墜落的瞬間。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小手摟緊了他的身子,任由自己埋了進去,「莫冉,也 許下次,我們沒法好聚好散,到時候,毀恨而反目成仇的,也許是彼此,你會怕 嗎?」 莫冉藍眸閃流露出激動的淚花,唇角滿是堅毅的笑容,「若與碧兒相愛的結 局是痛苦的,那便叫上天全部渡給莫冉一人承擔,只求我的碧兒不痛苦,不絕望 ……」 「如果莫冉再敢扇碧兒耳光……」 「那便叫莫冉動手斷手,動心碎心!」莫冉無比認真地發誓。 「不!」唐碧嚥了咽堵塞的酸楚,「如果莫冉扇碧兒耳光,必叫碧兒人頭落 地;如果莫冉再敢辱罵碧兒,必叫莫冉辱願成真。」 這樣的誓言,叫莫冉心驚肉跳,唐碧定定地看著莫冉的眼睛,淒婉而堅定不 移,「莫冉,敢應嗎?」 他敢不應嗎?誠信之人拿自己的性命為賭約,奸詐之人拿別人的性命來博奕, 而她,竟是自己的性命來賭他的真心,他能不應嗎?他能說她夠聰慧,還是太愚 蠢,亦或是,太狠心?她賭他愛她勝過愛自己,她賭他生死隨她命…… 他終於懂了,為何她如此害怕愛情的開始,為何她如此絕情地要好聚好散, 因為她愛得太深太重,她是用整個生命在愛著他! 莫冉抱著她瞬間掠上了深潭邊,長指伸出,一道冰藍的光芒射在了懸崖上, 長指快速飛舞著,懸崖上頓時飛沙走石,指停後,碎石落盡,幾個碩大的字符印 在了石壁上,旁邊還有兩行小字。 「你,畫的什麼?」唐碧不懂他想幹嘛,驚心未定。 「初見情崖……人生若只如初見,妾取郎心初崖!」莫冉單腿跪在唐碧面 前,左手扣著她的右手,兩隻碧綠閃耀的戒指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水珠從那妖 嬈的面容上流淌而下,滑過盛滿了濃情的藍眸,「碧兒,若有一天你怨我恨我, 願求你剖出莫冉的心,捧著它到此處看一看,猶記莫郎的情,憶著我們初見的 美好,以便消去碧兒的絕望。」 「莫冉……你!」唐碧淚水婆娑,眼前一片模糊。 「碧兒的毒誓,莫冉不敢應,不是怕莫冉對自己沒信心,是捨不得碧兒遭遇 任何不測。」莫冉垂下眸不敢看唐碧,咬著牙心在滴血,「若碧兒非要以傷害自 己來逼莫冉,莫冉只好應了碧兒──好聚……好散!」 他寧可斷了,也不願意傷害她一分,她還能再堅持下去嗎?她唐碧要他怎樣? 非要他死嗎?非要逼著他絕望,逼著他分手,才開心了嗎?噬情蠱的痛令她已無 法再撐下去,唐碧痛苦地哀叫了一聲,整個人軟軟地跌向了深潭。 莫冉的血液在這一刻凝結了,在她落入水中之前,攔腰抱起了她,「碧兒… …你……」 濕透衣衫擋不住春光,發紫發青的肌膚令他驟然驚醒而自責不已,該死的, 他竟忘了這異常狠毒的噬情蠱。天啊,她承受了多大的痛楚,熬到這一刻才暈厥 過去。該死的,他竟只顧著自己的悲痛,只求著挽留她的真心,令她遭受了如此 痛苦的罪! 莫冉疼惜地抱緊了她,渾身的靈氣化成溫潤的流水般湧入了她的四腳骸, 所到之處,幾乎都能感受到狂肆的痛感。 客棧中,洛羽與吳少南坐立不安,兩個人都來這麼久了,他們卻還沒來。 高公公去監督賑災之事了,雪公又玩得不見蹤影,亦心繡織著,卻總是心不在 焉地扎到手指。 奉茶的事便落到洛雪的頭上,她給洛羽重新倒了茶杯,勸道:「師傅,別擔 憂,有國師大人在,她會沒事的。」 解鈴還須繫鈴人,這男女兩個,可既是解鈴人,也是繫鈴人,且這結也系得 太死了,能否解開,洛羽心中一點把握都沒有。他深知唐碧的柔韌,莫冉的孤傲, 這樣的兩個人,都是死心眼的人,好則濃情如蜜,壞的時候,恐怕誰也救不了他 們。 若碰上龍胤風暴躁冷冽的人,該吼的暴吼,該怒的憤怒,一炸就開了;若是 碰上雲王,他的放蕩不羈,恐怕她連憋都憋不住,就被逗笑了;即使是小墨…… 不,無論是小墨還是吳少南,亦或是他洛羽,都寧可委屈自己,也不會讓她這般 愛濃得化不開,恨憋得解不開! 「我等不下去了,我一定要去瞧瞧!」吳少南抓起劍,努力地撐起身子。 「你傷勢未癒,身子已經虛透了,再勞累下去,即使治好也會落下後遺症的。」 洛羽不得不提醒。「還是我去吧。」 「去哪?」莫冉低啞的聲音突然響起,令廳內的人驚魂未定地瞪向去。 兩個濕透的人彷彿剛從水中撈起來一般,雖初夏的天氣炎熱,但看上去狼狽 不堪,尤其是莫冉,看上去憔悴得令人心酸,比他吳少南這個大病未癒的傷員還 要頹廢,然而手上暈迷未醒的人兒,卻叫所有人都擔憂起來了。 亦心見勢連忙張羅熱水,準備替唐碧暖著身子,洛雪動請纓去幫忙。 廳內便剩下三個男人,瞬間孤寂得幾近窒息。 「怎麼樣了?」 「就這樣。」莫冉苦笑地搖了搖頭,落寞道:「洛羽,我原以我我是特殊的, 我原以為我已經成功地邁出了第一步,但國師的宿命,似乎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宿命,無形的天緣,比任何一種力量都叫人害怕,而它最強大的地方,在於 無論你怎麼反抗,最終,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走出去過。如此,便是磨滅一個人 的意志,使得你再也沒有勇氣去反抗了。 洛羽既憂又無奈,「莫冉,有些事既然已經開始了,後悔也沒有用。說句不 好聽的,你是在拿宿命當借口,說實在,縱然昨夜是我不該騙你,但今日是你的 錯,你一個大男人,動手打她罵她,憑什麼?別是昨日失足起因是唐澤污辱,縱 然是她貪歡,那又如何,她難道沒有自己的權利嗎?縱然我與她情投意而遠走 高飛,你都不該責她。帝王已傷了她的心,你今日對她,和帝王又有何別?」 「別就在於……」吳少南諷刺地冷笑,「她是帝王的妻,名正言順的帝后, 帝王有資格教訓自己的妻子,可你沒資格。」 「我……」莫冉想說她是他的娘子,但他深知是自己的錯。 洛羽搖頭歎道:「這不是身份的問題,最簡單的問題在於,作為一個男人, 打女人是不對的。這麼簡單的道理,對你高高在上的國師而言,很難懂嗎?」 「我……」他想說他懂,可他敢說他忍不住嗎?「我錯了,幫我想想怎麼解 決!」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吳少南斜眼冷笑,俊顏無不飛揚著傲氣。 「你……若你有辦法!」莫冉深吸了一口氣,「從此我絕不阻攔你接近她, 若你……」 「這可是你說的!」吳少南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冷笑道:「洛神師把你的偉 大行跡跟我說過了,你還真是了不起。不過,我替你分析過,常言道,打一巴掌 再給個甜棗……」 「那是軟硬兼施的懲罰,我可不上你的當。」莫冉頓時冷下臉下。 「笨!」吳少南放肆地白了他一眼,歎息道:「你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的巴掌都已經給了,甜棗還不上,活該被拋棄。」 「你……」莫冉伸指瞪著他,恨不得瞬間滅了他,卻是重重地吁了口氣,無 奈地看向洛羽,「可我怎麼覺得她不太愛吃甜棗!」 「哈哈哈哈!」吳少南忍不住仰頭大笑,卻扯得自己心口生疼而不得不嘎然 而停,「說你太聰明還是太愚蠢?」 洛羽也忍不住會心一笑,在莫冉發怒前點撥道:「此甜棗非彼甜棗,少南的 意思大概是,女孩子若生氣了,可能你得好好哄哄。」 「我哄不來!」莫冉挫敗在坐下,倒了杯茶幽幽抿了口,無限的美人愁,叫 吳少南忍不住打了個激凌,這麼妖孽的男人,連憂鬱都美得麼迷人,唐碧能生他 的氣,可真是有天下的堅韌啊。 「說吧,除了哄,你還有什麼好辦法。」 吳少南眸光一轉,這個國師平時太傲了,這會不找點點子整死他,難消他阻 他之恨,肚子裡的壞意翻了個遍,什麼跪豆子,什麼頭頂水盆……不行,唐碧 太心軟,有了……他嘿嘿一笑,「平時她不是最喜歡吃點小零嘴嗎?什麼燒的烤 的炸的煎的……」 「你讓我去買這些垃圾食物哄她?還不如讓高先生……」 「買?太沒城意了吧。」吳少南不屑一顧地諷刺。 「那你的意思是……」 「真心點,親手做給她吃,心愛的女人為了男人自此長裙當壚笑,為君洗手 作羹湯!」吳少南瞇眼笑道:「你若真有討好的誠意,自當放下國師那高貴的尊 嚴,親手替她做點吃的。」 「這……」莫冉一想到那油膩膩的肉串,黑污污的鍋灶,就忍不住面露嫌惡。 「隨你啦,反正點子我是提了,願不願意就看你自己了,要是你被拋棄,對 我來說,可是有大大的好處,若不是看她這麼愛你,我才不會給你意呢。」在 吳少南幸災樂禍看好戲的言語下,莫冉終於無奈妥協,「讓高先生教我,沒問題 吧。」 「當然……沒問題!」看著莫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地走出去,吳 少南興奮地拍腿大笑了起來,「有趣,國師大人還真有趣。」 「好了,你別太得意,小心自食惡果。」洛羽雖訓著,卻也忍不住偷著樂, 莫冉這傢伙,也有被人惡整的一天。 「切,才不會呢。」吳少南揮了揮手,一想到莫冉那嫌惡又無奈的樣子,整 個人樂得神采奕奕,彷彿渾身的病痛都好了。 然而,惡果來得太快太狠了。 當莫冉端在一盤黑糊糊的東西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吳少南驚恐萬狀,「你 要幹嘛?」 莫冉無辜地眨眼請求,「請幫忙嘗嘗,是否她的口味!」 「你……你……」吳少南如驚弓之鳥,「國師大人,這會吃死人的。」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嗯,這是實話,「但是……」 「你不是很喜歡她嗎?你不是很想為她做點什麼嗎?讓你幫她先嘗嘗,你就 推三阻四的……」 「這……」 「好兄,這意可是你出的,你不幫忙誰幫忙啊,再說了,有資格嘗到我 國師大人做的美食,是三生有幸,你看洛神師都沒這個資格……」 「好,我吃!」吳少南欲哭無淚地拿起一塊塞入嘴巴,在吐出來之前,莫冉 眼疾手快地拍了進去,一塊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黑糊糊的東西就這樣滾下了他的 喉嚨,害得他抓著喉管狠狠地嚥了十幾次,才擠了下去,他慌不迭抓起茶壺,狠 狠地灌了整整一壺,卻仍然滿口的焦炭味。 「我敢說國師大人你做食物的本事……」 「嗯?」莫冉藍眸微掀,吳少南憋著眼淚豎起了大麼指,「一流的天才,哇 ……」話沒說完,他抱著肚子衝了下去。 「你給他吃了什麼?」洛羽忍不住綻放出笑容來,終於有心情撥了撥琴弦。 「沒請他吃屎就是輕饒他的,還敢我談條件!」莫冉言語冰冷,口氣卻若無 其事地淡然,洛羽琴音嘎然而停,深深地歎了口氣,「別這樣,他也是一片好心。」 「哼!」莫冉淡淡道:「要不你也嘗嘗。」 洛羽聞聲頓時目瞪口呆,訕然急退,「不……不……我……我還是喜歡小碧 做的。」 「那是。」莫冉歎了口氣,「她做得那麼好吃,我哪能滿足她的胃口。」 「哦,誰做的好吃了?」唐碧輕柔的聲音在轉角處響起,驚得莫冉慌忙抓起 盤子藏在身後,洛羽起身連忙迎上去,「你醒了?」 「嗯!睡飽了,肚子卻有些餓了,方才聽說有好吃的,是不是高先生又研究 了新菜色?」唐碧的眼眸掃過一臉驚慌的莫冉,不禁嫣然一笑,「怎麼了?藏了 什麼好吃的想獨吞?」 她的笑顏自然而溫潤,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叫莫冉更慌張,「不,沒 ……沒有!」 「來,給我嘗嘗嘛。」唐碧蛾眉微掀,流露出無限的好奇之色,叫莫冉急得 左躲右閃,唐碧孩子氣般搶著,彷彿一不小心跌入了他懷中,四目相對著,仿若 初見般。 不同的是,那時唐碧急切憂慮,而莫冉平淡如水。 而今,卻是唐碧巧笑盼兮,莫冉意亂失神。 唐碧眸光定在他那湧起千層浪的藍眸上,小手輕輕越過他的頭頂,輕輕地拈 起一塊,置於唇邊。 「不,別吃!」莫冉反應過來,慌忙去搶,肉塊在唐碧的指間被莫冉用力過 猛,捏去了外層的焦炭,僅留了裡面些許未焦的肉質。 「嗯,很新鮮的羊肉,可惜火太旺了點!」唐碧舔了舔纖手殘留的肉絲, 「淹制的時間稍久了點,嗯,還有……」 唐碧柔嫩的嗓音緩緩地指點,莫冉仔細聆聽著,叫洛羽再次感歎了,或許連 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懷裡,,一個無心教,一個用心學, 那感覺自然而完美極了。 莫冉端著盤子走了,唐碧與洛羽遙遙一望,兩人彷彿心照不宣,相知而笑了。 暖暖的愛意,在這夏日的午後,不必言語,一曲簫音,一縷琴律,琴簫奏, 便足夠幸福了。 而獨自在後廚與火候博奕,與油煙奮戰的莫冉,聽著琴簫之音,心漸漸地安 寧了下來,藍眸湧上了絲絲的柔情。 原來為愛而活,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第27章。媚歡折磨蘭若寺 白天一切正常,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然而晚上,莫冉卻被遺留在了門外。 洛羽不是沒有幻想過這樣的情景,但當它真正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卻是坐享 難安。望著整理著被褥的女人,他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彷彿青澀少年的初 夜般,令他充滿了期盼和惶恐。 「洛哥哥,過來呀!」唐碧招了招手,彷彿勾魂的妖精般,洛羽狠狠地嚥了 下口水,微顫地起身不由自地移了過去。床上帳下的人兒俏顏微紅,含羞帶怯, 比任何一個時刻都令他著迷,「小碧,我……」 唐碧拉過他的大手,仰面柔笑道:「洛哥哥手心出汗了,怕嗎?」 洛羽傻傻地點頭,又慌忙搖了搖頭,坐在她身邊,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垂 下了頭,微紅臉露出了羞愧之態,「我怕……我怕弄疼了你!」 這個傻男人,唐碧柔笑抱著他的胳膊頭靠了上去,低柔地呵笑著,聲音嬌媚, 「洛哥哥……是怕莫冉嗎?」 「怕……怕他太愛你,會嫉妒得瘋狂,怕你太愛他,用我來折磨他,反傷了 你自己。」洛羽心如明鏡般歎息,「洛哥哥是不是很不懂風情,辜負小碧的心思?」 「呵呵,洛哥哥太聰明了,不好玩。」唐碧笑倒在他的懷中,伸指撫摸著他 的衣領,「不過,這次是洛哥哥錯了哦。」 「哦?為什麼?」她柔若無骨般的身子膩在他的懷中,她的指尖充滿了挑逗, 令他心跳如雷,整個人都快著魔了,渾身燃起的慾火使得他很想很想將她壓在身 上,去不得不忍耐,因為他不想玩這種傷人的遊戲,縱然得益的是自己,但傷的 卻是他最重要的兩個人。 「第一,小碧喜歡和洛哥哥一起,與莫冉沒關係;第二,叫洛哥哥來,是這 件事,還是只有洛哥哥才能做得到!」 唐碧的解釋令洛羽瞬間明白了,既欣喜又心慌,「你是想……不,這對你來 說,太辛苦了,而且,莫冉已經誤會了,你看他方才失魂落魄的……」 「洛哥哥。」唐碧緊盯著他的眸,哀求道:「以前的唐碧被娘娘的身份逼迫, 不得不依賴帝王而活;而現在的碧兒,因噬情蠱和媚歡丹,不得不牽附著莫冉, 唐碧丟了心不要緊,不能丟了尊嚴,洛哥哥是最懂小碧的,所以在洛哥哥面前, 小碧可以不要尊嚴……」 他何嘗不懂?他何時嘗不明白,龍胤風強大霸權,莫冉性情孤傲,無論跟著 誰,都不會有自由。要擺脫被控的命運,便只有對自己夠狠毒。只是他們無法眼 睜睜地看著她被媚毒折磨,他洛羽可以做到嗎?這獨特的琴音雖可以減輕她的狂 躁,但那噬情蠱,卻會更加囂張,她這是拿自己的身子來博自己的意志啊。 然而就憑她一句知己的懂,他就不得不應承,洛羽痛苦地點了點頭,「好, 我答應,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現在還沒開始,不如咱們先睡一會!」唐碧的邀請令他瑕想連連,卻怕自 己忍不住碰她而勾起媚歡丹的提前發作,連忙搖頭,「不了……」 「洛哥哥可別想歪了哦。」唐碧嘻笑地撫摸著他的胸膛,好奇地問道:「難 道洛哥哥和小碧一起,也只想著那檔事,我還以為洛哥哥和其他他男人不一樣呢?」 「我也是正常男人好不好?」洛羽捏了捏她的鼻尖,被她一調笑,蕩漾的心 思倒是收斂了幾分。 「要不咱們蓋被子純聊天吧。」唐碧歪著頭期盼道。 「聊什麼?」這個意很新奇,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那先把碧兒綁好吧。」洛羽無奈,只得找來軟帶,唐碧嘻笑而忘形地歡叫 道:「用力點……再用力點……別怕弄疼了小碧!」 窗下的莫冉依靠著木牆,偷聽著二人暖昧的歡聲笑語、輕言細語、甜言蜜語, 才知人生的痛楚與失落才剛剛開始。 他的人兒長大了,要擺脫他遠走高飛了! 縱然這是他無心種下的因,卻仍然要自己嘗著這惡果,或許這惡果,才剛剛 發芽! 「用力點……再用力點……呵呵呵呵……就是這樣子啦……噓……小聲點… …」 「我給洛哥哥講個故事吧,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和小 和尚,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老和尚說,從前有座山……」 「呵呵呵……這故事可能一晚上也講不完哦!」 「那小碧就用一輩子來給洛哥哥講好不好?」 「一輩子,真好!呵呵……」 靠著溫潤的懷抱,在竊竊私語中談情說愛著,室內的快樂不知不覺,室外的 痛苦度分如日,度日如年。而歡聲笑語漸漸地轉變成了媚入滑子的嬌吟。 「嗯……啊……小碧受不了……好痛……好癢……好難受……好想要……」 「啊……洛哥哥……救我……我要……放開我……給我……」 媚入骨髓的嬌吟堪比一流的誘惑之音,哪怕柳下惠再世,恐怕也無法坐懷不 亂。 然而,琴音響了,輕輕的淺淺的,如母親的搖藍曲,如情人的暱喃,如天籟 之魔音…… 「呵……痛……河哥哥……我好……」 尾音在暈厥中斷了,渾身濕透的洛羽出現在莫冉面前,情慾紊亂,聲音因欲 火而沙啞,「莫冉,救我,救她……」 莫冉慌忙接住了差點跌下樓欄的洛羽,「你怎麼了?」 「這樣的折磨,不是人能忍受得到的。」洛羽在莫冉的靈氣中漸漸地安定了 下來,哀歎道:「她說媚歡丹也許如女人月事,一月為期,這才第一天,我便差 點入魔了,求你告訴她,我做不到啊。」 莫冉蹙眉而搖頭,「我怎麼告訴她?是我無意中求她給我生個兒子,你難道 要我告訴她媚歡丹只有慕靈王朝的無慾無求的聖女才能服用嗎?靈王聖愛我已經 用過了,可媚歡丹絲毫沒有被化解,我想不出有更好的辦法?」 「你確實她吃的是你給的媚歡丹嗎?」洛羽壓低聲音問。 「不用怕,這整個房間已被我布了靈陣,否則方纔你們的驚天動地……還不 驚世駭俗!」莫冉諷刺地冷笑,繼而蹙眉,「我連配方都給唐家了。」 「那……」洛羽思慮片刻,卻毫無頭緒,低歎道:「算了,不說了,你去替 她療下傷,噬情蠱太狠了。」 床上的人兒早已暈厥過去,渾身濕透,臉色慘白,唇瓣刺紅,連唇角都溢出 了血液,「這……」莫冉心疼萬分地撲上前抱著幾乎像死去般的人兒,淚水瞬間 滑落,「傻丫頭,這都是我的錯啊!」 不愛不知道,愛了才知錯!是世事太難料,還是因果皆必然? 次日晨起,洛羽與唐碧相視而羞澀一笑,「洛哥哥,醒了,昨夜謝謝有洛哥 哥陪著!」 「不客氣!」二人相繼起床,相牽而出,莫冉已在廳中擺好了早膳,「快吃 吧,今日由雪公夫妻二人……怎麼了?還困嗎?」他放下手中的碗,從洛羽手 上自然接過唐碧的手,彎唇一笑,「要不要再睡一會?」 笑顏中充滿了明媚的神采,叫唐碧差點迷失其中,尤其是那厚薄適中的漂亮 唇瓣,似乎是偷嘗了粥而沾染著汁般,晶瑩而閃亮,令人忍不住地舔吻。「不, 不睏。」她輕搖了搖頭,低笑道:「夫君昨晚睡得可好?」 莫冉差點熱淚盈眶,她還肯喚他一聲夫君啊,事實上昨晚他與洛羽就睡在她 左右兩邊,不過怕她知道而早早起來,「娘子好,夫君就睡得好。」 洛羽有種被遺棄的吃味,甚至有種想搶過來的感覺,然而當心頭剛升起這種 嫉恨,便驟然驚醒了,他這是……難道是昨夜被挑起了……唐碧端起莫冉遞給她 的,轉塞給了洛羽,「來,洛哥哥一起吃吧。」 莫冉心頭微堵,卻只能望洋興歎,三人邊用膳邊細聊著。 「小雪和亦心姑姑學女紅?」唐碧欣然笑道:「我也想學學,可別教洛哥哥 瞧不起了。」 「哪有瞧不起,你那縫得……還算……格。」洛羽笑著向莫冉解釋,「吳 少南的衣裳被暗月那群傢伙砍得七零八碎的,都被她一針針縫起來了,只是針腳 有點亂而已。」 「呵呵,會做菜就夠了,這衣裳嘛,咱們補得也少,是吧。」莫冉寵溺地誇 著,在二人用完後,隨即認真地問道:「這粥……味道如何?」 「你……」洛羽驚然想叫,在莫冉的逼視下憋了餘音,他一臉驚恐,似乎 恨不得吐出來。唐碧莞然一笑,「很好……有愛的味道。」 這是什麼味道?他怎麼沒嘗出來?洛羽掀了掀眉,不解地看向唐碧,唐碧卻 是會心一笑,看向莫冉,「賑災事宜已解決,關於治水……」 「嗯,該著手了,我們即刻就去,只是午膳可能得在野外準備了,你看看是 否要帶點……」 三人騎馬出城,直奔城外水災的源頭。 「看似是南方的暖濕氣流,長期停滯在,而北方的冷氣團也向南方走,導致 兩大氣團交匯,形成鋒面降雨,所以南水水災,北方卻乾旱!」唐碧的話他們似 懂非懂,卻誰也不敢追問。 「那這如何解決?」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當然沒法阻止了,但看這樣子,似乎人為圍湖造田, 導致河流蓄流,分洪能力薄弱……」唐碧時而蹙眉,時而侃侃而談,事實上她根 本就沒有專業經驗,但現代洪流災害,電視報導等看多了,自然也知曉其中原因, 根據地理而分析。 「那這如何解決?」他們似乎除了問這話,想不出更好的話來。 「疏導河流,遇湖建堤,來,你們看……」唐碧邊指邊說,邊在卷宗上畫著, 字的部分由洛羽負責填寫,原來是莫冉的字不夠清秀工整。這個理由令莫冉十分 委屈,卻也樂得自在。 「莫冉去那邊看看,那上面是……」才想清閒一會,任務又來了,他這一天 就被她指哪飛哪,還得採些泥樣來。 「是房子。」洛羽接過話,「怎麼了?」 「我知道是房子啦。」唐碧嘻笑道:「我想去看看,為什麼會有人把屋子建 在山上呢?」 洛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山上建屋子有什麼奇怪的……是吧,莫冉… …」莫冉的人影已翩若驚鴻般掠出幾丈。 「帥呆了!」唐碧又一次歎道:「這要是在我們那年代,還不迷倒一大片小 女生。」 「你們那年代……」對於她的來歷,洛羽越來越好奇。 唐碧自知說漏了嘴,「沒有啦,就是說莫冉好帥,洛哥哥也好帥!」 「好吧。」這樣的讚美很受用,洛羽俊逸的臉上立即沾染了她的快樂,捧起 她的臉,忍不住低下頭去,屏息輕觸著她的鼻尖,見她受驚般張大了眼,他忍不 住地低笑了兩聲,正欲抬頭,唐碧卻是踮腳將唇瓣湊了上去,輕啄了下他的唇。 如此靈巧的淺嘗,仿若情竇初開的戀人,叫洛羽心神一蕩,長指捏住她偏離 的下巴,唇瓣快速攫住了她想逃的小嘴,捲起一片唇瓣,吮吻著,舌尖輕觸著, 描繪著。 「嗯……」唐碧輕喘了聲,手中的畫卷掉下了,小手不由自地攀上了他的 背,嬌軀貼上了他的胸膛。沉寂了一晚的情慾,雖被逼熬過了,卻輕易地被挑了 起來,她無法克制地低吟著,「洛哥哥……」 唇瓣飢渴般吻向了細緻的下巴,滑向了纖脖,與此同時,如水般酥軟的嬌軀 被他抱了起來,腳尖離開了地步,「呵……」激烈的吻已拱向了衣衫內,向嬌乳 處進攻,大手已撫向了挺翹的臀瓣,長指急切地滑向了股溝內,剛碰觸到快慰的 源頭。 「咳……你們能停一下嗎?」莫冉低沉的聲音響起,令纏綿悱惻的二人慌忙 鬆開,兩人眼中流露出難分難捨的情慾叫莫冉握緊了雙拳,卻不敢發作。 唐碧臉紅耳赤地嬌喘,一個吻被叫她腿軟酥麻,真是羞人,若不是莫冉及時 趕,他們幾乎差點要……莫冉一臉的不悅令她心中十分過意不去,她討好地撲 過去,「莫冉來了,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碧兒在和別的男人親熱!」莫冉摟過她的腰,狠狠地按在自己的懷 中,低喘道:「碧兒,昨晚還沒玩夠嗎?多少分一點給莫冉啊。」 「人家說的不是這個啦。」唐碧不好意思地笑了,踮起腳想以吻安慰他,卻 只能夠到他的下巴,莫冉心中微氣而孤傲著不肯低頭,唐碧只好訕然作罷。洛羽 唯恐二人生隙,笑道:「莫冉要是不介意,咱們今晚一起玩玩?」 「人家只要你,我哪敢!」莫冉的話裡充滿了蔑視般的酸味,弄得三人皆訕 然而不語。唐碧撿起畫卷,深吸了口氣,吁了口心中的壓抑,唉,男人多了悅目 倒是,卻不賞心,虧待了哪一個都是彷彿罪大極的事,這次南行就快結束了,小 墨恐怕也來了,就是不知道雲王……想起他,心裡滿是愧疚,然而最愧疚的, 卻是宮裡的另一位! 不知道他會不會又像以前那樣,傻傻地坐在門檻上等啊等……愛一個人比等 一個人容易,等一個人比愛一個人有意義,可對於他來說,愛或者等,都沒有實 質性的意義啊。 洛羽對莫冉投去若有所指的目光,示意他別再與她為難了,莫冉歎了口氣, 他也不想呢,可這心裡醋意酸楚得難受,他伸手從後面環抱著唐碧,唐碧掙扎了 兩下,淚眼微紅,「對不起……」 「碧兒,別說這話。」莫冉酸楚地低歎,「我莫冉放下了尊嚴,放下了個性, 放下了固執,卻放不下孤傲的心,只因我……害怕被你們遺棄,我才離開不到一 刻鐘,你們……我遠遠地望著不敢靠近,我害怕自己承受不住,我害怕打破了你 們的甜蜜,可我這心裡……」 「是我不好,我……」 「不關她的事,是我的錯。」洛羽充滿歉意幽歎,「莫冉的心情我是深有同 感!」 「才兩個就難以平衡,更何況你們還是好兄,要是小墨來……」唐碧無 奈地看著遠方,「是我的罪過了!」 「不說這個了。」莫冉拉起她的手指著前方,「那兒是一座宗堂,名蘭若寺!」 「啊,蘭若寺!」唐碧大驚失色,她該不會穿越到小倩的廟裡去了吧。 「你怕什麼?」莫冉示意洛羽牽著唐碧的手,兩人相視而釋然笑了,「走, 帶你去瞧瞧。」 三人並未直接到達殿宇所在,而是落在山腳的一塊平坦之地,莫冉指點著四 周的水流詢問著,三人邊說邊沿著寬厚的青石路一步步踏上去。這樣能方便唐 碧看到從各個不同高度和角度看到水流方向和來源,對莫冉的慧心,唐碧是自歎 不如。 一步步踏上去,終於在綠樹叢林間看到了殿宇的全貌,褐灰的牆,深紅的殿 脊,朱紅的殿,一切看起來都古香古色,沉靜肅穆。 「這蘭若寺香火鼎盛,看上去是個修行的好地方。」唐碧讚歎道。 「只因這場水災奪去了許多人的性命,使得這南水家破人亡,他們把親人的 名字刻在這雕牌上,希望本寺的香火能渡他們超凡脫俗。」廟裡的小師太接引了 三人,朝廟殿走去。 「哦,還挺像我們那兒的寺院。」唐碧莊嚴而虔誠地跪了下來,閉眸持香低 歎道:「一願雲王平安無事。」 聞言二男微訝,她如此虔誠求拜,第一件事,竟是為了雲王? 「二求小墨一路順風!」 「三求天下人人平安。」唐碧此刻心中一片清明,認真地跪拜三次,插上香 爐,仰目含笑看看了莊嚴巨大的佛像。拜完,取下腰間的玉珮,走向了捐獻處, 輕擱了下去。 捐獻處,是個看是個四五十歲的師太,見三人到來,連忙起身迎接,抬眼間 見她面容端莊不凡,一看便知年輕時必須是傾城之貌。而當她的目光落下玉珮上, 頓時失態地微訝了一聲,驚然看向三人,目光最初落在莫冉的身上,驟然對上那 雙冰藍的眸子,驚恐般退了兩步,「施……施……」 「別怕!」唐碧以為她害怕莫冉,事實上一般人很少如此近距離看到莫冉, 尤其是那雙充滿魔力的眼眸,連她唐碧都看慌。 「這……這玉珮太貴重了!」她面有羞愧地解釋著,感激地對唐碧一笑,目 光無意間落在唐碧臉上,順勢定格在她頭上那枝金釵上,瞬間面色慘白,「我… …你……」她丟下了筆連滾帶爬般落荒而逃。 莫冉卻是眸光盯緊了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唐碧哀怨地低歎,「看看你,長 得太好看了,都把人家嚇跑了吧!」 「嚇跑她的,可不是我,是你!」 「我?我有那麼可怕嗎?」唐碧踮腳指著莫冉的眸眸,仇忿道:「這麼漂亮 的眼眸,要是給我多好,長在你臉上,那真是太浪費了。」 「為什麼?」莫冉好笑地撿起玉珮,掛在她腰上,「她不敢要,你拿著吧, 相信神靈也不會怪你的。」 「因為你已經那麼好看了,還長這麼一雙迷人的眼眸,不是禍害世人嗎?」 「切!」莫冉以指敲了敲她的鼻尖,「傻丫頭,禍害世人的是你,要是把這 雙眼眸給你,我怕這天下……天下的男人,都將為你傾倒,那我莫冉還不忙死。」 「哦,為什麼?」 「趕蠅子啊,你沒看到這四周來進香的男男女女,兩眼放光地盯著你,就像 蠅子看到了……」莫冉抿唇一本正經地說。 「好噁心,別說了。」唐碧嬌惱地追著他打,莫冉哈哈大笑地閃開了。 洛羽含笑看著和好如初的二人,心中終於放鬆地歎了口氣。 第28章。文生計莫染指歡 轉到祈福殿,洛羽捐了些銀子。 唐碧見院落有棵似古銀杏的大樹,便進殿內求了幾縷紅綢,持筆在每一條上 寫著字。 「你寫的什麼?」莫冉忍不住好奇地問。 「秘密。」唐碧持絲躍起,卻不是撞上了樹枝,就是卡在了枝杈間,狼狽極 了。洛羽心疼地接過跌落的人兒,「你在幹嘛?」 「我要把它們掛上去。」唐碧認真地說,眼中沒有一絲氣餒,反而越來越精 亮。 「傻丫頭,一句的話事,莫冉你……」 「不行,得我自己親手掛上去!」唐碧堅韌的勁頭又上來了,只是龍胤墨教 導的縱雲飛因功底不夠深厚,總是沒法做到隨心所欲,歎道:「我想用鏈蛇骨劍 幫忙,又怕傷了這大樹。」 「這好辦!」莫冉柔笑地伸過來,「來,把劍給我。」 鏈蛇骨劍經由他手,彷彿鍍上了一層冰蠟,又似一條冰藍的綢帶,美麗極了。 唐碧隨著鏈蛇骨劍,啟動手柄開關,借助輕巧的身姿和龍胤墨的縱雲飛,幾個翻 轉,便掠上了最頂端的枝丫上,仔細地繫好紅綢絲帶,看著它們在綠葉間飄揚著, 心情暢快極了。「莫冉,洛哥哥,快上來看看。」 三人相攜手並肩,迎風望去,竟將整個南水與渭城收覽入眼中,雖因水災頹 廢,而天地的氣度卻令人驚歎。天地間他們飄遊多少,卻從不見風景美色,而今 日再看,卻覺得異常的美。 天地未變,心已傾城,只因與佳人有約。「到了秋節,若還有可能,叫上小 墨,咱們再來這兒,這棵大樹應該一片橙黃,而下地的田地,也該是黃燦燦的一 片,該是收穫的季節……」 唐碧美好的憧憬,令二男心馳神往,感歎萬千。 到客棧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高公公迎了上來,遲疑地看向莫冉。莫冉 微微點頭,淺笑道:「碧兒,先隨洛哥哥上去。」洛羽靠他耳邊小聲取笑道: 「又去學烤羊肉串呢!」 「嗯,你要不要嘗嘗?」莫冉的話令洛羽打了個寒顫,「算了,我老了,腸 胃不好。」二人相視哈哈大笑,好久都沒有如此輕鬆而融洽了。 「笑什麼呢?我都累死了,先上去了。」唐碧白了二人一眼,懶得理會,啪 啪啪地跑了下去,嘴上說累,但心情看似不錯。 目送洛羽和唐碧二人上樓,莫冉收依戀的眸光,隨高公公朝後堂走去,迎 面遇上客棧老,他恭敬而謙卑地彎腰行禮,「公子來了?」 「嗯!」莫冉隨意坐下,高公公連忙上茶,低聲道:「公子可算來了,小 的急死了。」 「出什麼事了?」 「唐家大少爺今日未曾出現,連二少爺常去的地方都沒出現。」 「哦?」莫冉剛揭開蓋重重地擱下,眸光驟然陰冷,「望風而逃了?」 「望風……倒是真的,但卻不是逃了,恐怕是……」高公公的表情變得十分 謹慎,「公子在驛站處未收到任何消息嗎?」 「有,大部分是對她的問候和思念!」莫冉微蹙眉頭,「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今日展衛子傳來了急訊,說近日有重要人物進出城門,連他都不敢細察, 怕是……王城有變。」 這話令莫冉怔然凝神,心中快速思忖,能讓展衛子驚懼的人物,除了王族那 幾個,還會有誰?莫非雲王來了?有這個可能,但他不可能立即離開王城?難 道是那小子,按時間沒這麼快?會是他嗎?不可能,可如果真的是他……「到底 是進還是出?」 「有進有出!」高公公無奈如實答,遲疑道:「蘇衛子沒有傳來消息嗎? 上次娘娘從麗水苑宮後,不知為何,蘇總管對小的……敵意很深!是否,他不 知道小的身份?」 「他是不知道你們具體情況,但他現在變了……算了,說了也沒用。」莫冉 心在慼慼,總覺得十分不安,「還有其他消息嗎?」 高公公搖了搖頭,在莫冉起身前,突然又忙提醒道:「對了,吳大官人的朋 友文先生來了,正在廳內閒聊著呢。」 莫冉僅微微滯步,心中卻是翻起冷意,大步踏了上去,他的出現,令正在和 吳少南談笑風聲的文先生驟然停了下來,二人目光相對,空氣中的冷意瞬間凝結 了。 「國師大人!」文先生連忙行禮,莫冉視若無睹般朝他身邊一步步走過,迎 面碰上了換一身清爽白衣的唐碧,冰冷的眼眸瞬間瓦解,一縷若有似無的笑揚上 了唇角,「不是說累了嗎?怎麼沒有歇下?」 「不是來了客人嗎?」唐碧伸手自然地替他理了理衣領,在他臉色冷下前, 立即轉移話題淺笑道:「高先生做了什麼好吃的,沒有偷嘴吧。」 莫冉輕哼地笑了聲,這丫頭越來越懂得觀察顏色了,只是明知道他不喜,卻 偏要為之,令他越來越捉摸不定了,只是瞧她這麼自然而親暱,心中倒是平衡了 許多。「至於偷嘴……是這般嗎?」 唐碧的心差點跳了出來,面前的男人突然身子前傾,在她慌亂時低頭吻住了 她的唇,狠狠地吮吸著。 「唔……別!」唐碧從來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大膽,竟敢當著外人的面,不顧 他國師的形象。她心慌意亂令他滿意地鬆開了唇,輕舔了下自己的唇瓣,「好吃。」 唐碧心如鹿跳,低怨嬌嗔,「人家都看著呢。」 「好看嗎?」莫冉轉過頭去,目光充滿冷意掃向齊刷刷瞪著他們的三個男人, 最後落在神色自若的文先生臉上,「吳大官人,這裡是你接待貴客的地方嗎?」 莫冉冷酷得不近人情,叫吳少南尷尬又氣惱,說什麼不再阻攔他,卻還是處 處給他難堪,先當著他的面以親吻給他下馬虎,又不顧他的面子當著朋友的面驅 趕,這令他氣得咬緊牙關,大手握緊了長劍,恨不得拔劍砍過去。 「傳言國師大人高不可攀,果真沒錯。」文先生淡色一笑,「文某不過是聽 說唐少爺對姓仁愛有加,有心相助而已,看來國師大人似乎非常反感。」 二人之間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唐碧連忙朝洛羽遞了個眼神,洛羽淡然一 笑,「國師大人怎麼會反感如此為國盡忠的好人呢,不過是覺得此處粗簡,不適 接待文先生這樣的貴客,即使國師大人不在,吳大官人你應另處精緻雅間, 是吧,更何況文先生還是吳大官人的好朋友,更不能怠慢了人家。」 氣氛在洛羽的調解下,漸漸緩和了。唐碧拉著莫冉坐了過去,對文先生淺笑 道:「常聽我們家少南說文先生生財有道,適才文先生又有意相助,我此刻正有 些難處,不知可否賜教。」 「不敢當,只要唐少爺開口,文某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文先生看著 唐碧,瞇眼柔笑,看上去好不得意。 「是這樣的,此外南水之災,我與國師大人已去瞧過,制定了一些方案,但 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你看看……」唐碧拿出了今所記錄的畫卷。 「唐少爺這些圖畫得……」 「生澀難懂是不是,來,我教教你……」說著對洛羽和莫冉招招手,「來來 來,你們也來學學。」 「哼!」莫冉冷哼而不悅,洛羽拉過他,低聲道:「你可別小看了這個傢伙, 他將來恐怕會成為你強有力的對手。」 「他敢!」莫冉滿眸寒意,「下次再敢出現,我端了他的鏢行。」 「不看僧面看佛面,若他真能幫助咱們唐少爺,你又何必為難人家,大方點, 去瞧瞧吧。」 四個男人看著唐碧,「平行線明白不?我打算從這裡鑿出兩條平行的水渠… …三角形明白不?最穩定的形狀,用這個形狀來牽扯橋樑……天,最簡單的幾何 你們都聽不懂,好笨哦!」 唐碧講得精疲力盡,他們聽得一知半解,但最基本的要求,他們還是懂了。 「年之計懂嗎?修好了這些運河渠道和大壩橋樑,可保年豐收,即使不是風 調雨順,也不會讓他們顆粒無收,家破人亡。 「好是好,眼下正是災期,我已向帝王奏請減輕苛捐雜稅,如何能調得出大 量的物資?」莫冉無奈地看著唐碧,不忍打敗她的熱情,「更何況,你唐家虎視 耽耽,他也不可能抽兵散將來修築這些。」 「呼!沒錢還真不好辦事。」唐碧垂頭喪氣地歎息,卻不肯相信地問:「龍 凌帝王連這點小錢都拿不出來嗎?」 「這點小錢,你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吳少南忍不住潑她冷水,「國師大人 位極人臣,你問問他一個月多少俸銀?」 「多少?」唐碧嘻笑地問。 「放心,雖歲俸不過萬兩,但養你綽綽有餘。」莫冉毫不顧忌地點了點她的 額,「你還真是財大氣粗,隨口預算出幾千萬兩,恐怕搬光你們唐家的金庫,也 湊不起這個數。」 這下唐碧有些犯難了,文先生卻是笑道:「唐家有也恐怕也拿不來,帝王雖 然沒有,但天下人有啊。」 「哦,有道理。」唐碧狡黠一笑,「文先生有好辦法?」 「唐少爺似乎已經有了好意?」 「文先生先說說看。」唐碧滿眸的期盼,令莫冉心中十分不悅。 文先生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卷宗,「文某靠這行吃飯,有幸可知某些人的底細, 唐少爺有興趣瞧一瞧嗎?」 「哦,快給我看看。」唐碧伸手搶了過來,原來這是一本記錄了整個渭水達 官貴人的名冊,並且還記載了他們錯宗複雜的關係。 看著唐碧眼中流露出的喜色,文先生笑了,「我想唐少爺有些懂了,不過知 己知彼,方能戰勝,不知唐少爺是否有興趣……」 「相當有興趣,不過……」唐碧斂去笑容,看來他今日真是有備而來,他對 自己似乎越來越上心了?為什麼?看上自己了,還是……靠得這麼近,他身上那 若有似無的體味似乎又傳了過來,這味道,令唐碧再次微微悸動,上了名冊, 她順手丟了去,「今日不早了,明日再談吧!」 原本一臉的笑容在這一刻凝結了,文先生沒有去撿卷帖,輕輕站了起來,目 光掃過唐碧的俏顏,眸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眼光,卻叫唐碧無意中捕捉住了,這樣 的眼神……如果此刻遮住這張臉…… 唐碧為這個念頭心中狂跳,一個大膽的想法掠上了腦海。「說了這麼久,都 忘了該用膳了吧,文先生若不介意,可否留下來共度晚餐?」 與她共度晚餐?這樣的邀請哪個男人能拒絕?她是看不出人家的心思?還是 有心迎?莫冉面色難看極了,他冷然站了起來,「你們陪著貴客,我去幫高先 生。」 「我也去看看。」唐碧連忙追了上去。 「等等我。」剛轉下樓角,男人重重地壓了上來,「共度晚餐,碧兒,你越 來越放肆了。」 「莫冉,別這樣,唔……」 衣衫被扯起,大手憤然揪起她的嬌嫩蜜唇,用力地擰搓著,「想要男人,好 歹也得經過夫君的同意吧,若實在是對我莫冉失去了興趣,洛羽也不錯啊,就算 嘗過洛羽也不感興趣了,不介意你去偷偷姓吳的小子,好歹他還有點小墨的影子, 你就對雲王那麼念念不忘嗎?」 「你胡說什麼?」他的話令唐碧刺疼,他的舉動令她慾念翻騰,聞著他的體 香,她就忍不住春心蕩漾,更何況這會懲罰似的把玩。唐碧嬌喘連連,哀求道: 「你聽我說。」 「說吧,最好給我個能平息我怒火的理由,否則我現在就要了你。」才說說, 二人相視雙眸皆流露出異常的光彩,唐碧是慾火久壓而激烈,莫冉是驚恐惱渴求 與時俱進。 「留下他,只想確定一些事。」唐碧咬唇嬌喘,「嗯……莫冉……一會再說。」 「你等得及嗎?」莫冉咬著她的耳垂,「下面都濕透了,餓得在咬我的手指, 我真怕你飢不擇食。」 唐碧羞得臉色通紅,他雖是取笑,但也是事實,小腹間升起的無限慾火,已 令她兩腿都快站不住了,若不是他的一隻大手握緊了她的臀俏,另一隻手的長指 插入了她的嬌穴內頂撐著,她恐怕已經軟倒在地上。「求求你,現在別玩我,晚 上給你好不好?」 「晚上的晚上再說,現在先取點昨夜的損失。」莫冉妖嬈一笑,放肆的話 在他的嘴裡說了來優雅極了,而動作,也是相當的優雅。長指在嬌穴裡時快時慢, 游刃有餘。 「嗯……不要……有人……」唐碧驚然哀求,白皙的臉蛋在微弱的光暈下, 散發出誘人的緋紅。 「不怕,等他走到的時候,你已經到了。」莫冉低笑地吻著,手指抽送的動 作驟然加快,「十步……九步……八步……」 「不,不要!」唐碧夾緊了雙腿,卻絲毫阻擋不住他的抽送,反而愈加蠻橫。 嬌穴在被她強行禁慾下,此刻哪怕只是他的一根手指,都變無法克制得變得十分 淫蕩,幾乎忍不住地抽搐了。而越隨著他的聲音,恐慌感越強,張得越快! 「嗯啊!」唐碧羞惱地咬緊了唇瓣,小手氣恨地揪著他的手臂,卻更像似在 發洩自己的激情,「三……二……到了!」 如妖言般的倒記聲驟停的瞬間,唐碧在他最狠戾的一記抽送中,刺疼和亢奮 的快感瞬間如煙花炸開,幾乎傳遍了四肢骸,大量的蜜液淌了他一手,剩餘的 順著她的大腿內側流了下去。 「唐少爺,國師大人好!」走上來的是亦心,她捧著大盤子,微顫地低頭行 禮。 「嗯!」莫冉擠向靠向唐碧,長指並未離開,僅移開一條道來,亦心眼角余 光無意間看到那大手的方向,頓時面紅耳赤,差點失手,「姑姑小心點。」 莫冉的提醒在亦心聽來似乎是一種警告,嚇得她頓時心驚肉跳,急急逃去。 「哦……你個壞蛋,人家不要活了。」唐碧羞得無自地容,氣惱地扯出了他 的大手,「你不要臉,人家還要臉呢。」 「你要臉嗎?你要爽了就好。」莫冉無心取笑的話令唐碧面色慘白,他的意 思是她不要臉,她只要淫慾就好?她氣惱地推開他,「今晚應允取消。」 「你……」莫冉氣得咬牙切齒,「爽了你就翻臉,太沒良心了吧?」 「誰讓你這麼過分,每次都不看場。」唐碧氣呼呼地朝樓下走去,「別跟 著我,我討厭你。」 「喂,你怎麼說話的。」莫冉從來沒這麼氣餒過,「夫君連吃個醋都不行是 不是……」 「哼!」唐碧白了他一眼,心卻軟了,「吃誰的醋不好,吃他的醋。」 「人家吃的是雲王的醋,他可是第一個……」莫冉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 蘇含的提醒卻像一根刺般,時刻刺痛了他的心,只要看到這個文小子,他心裡就 無法不在乎。在這個女人面前,他覺得越來越沒自信了。 「第一個什麼?」唐碧不解地反問,見他閉口不談,她忍不住挑釁道:「在 我心目中,排第一個,確實有個人。」 「誰?」莫冉不禁急問道,二人走上了長廊,朝後堂走去。 「他啊,論智商,聰明蓋世、不可一世;論情商,不解風情、無能至極!」 「哦?是誰?」莫冉絞盡腦汁地想著。 「還不知道?」唐碧好笑地白了他一眼,「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姓莫名冉 的傢伙!」 「你……」莫冉反應過來,又氣又好笑地伸手去抓,唐碧大笑地跑開,莫冉 靈氣一動,身影如虹掠過圓柱,唐碧輕巧跳起,如舞蹈般翻身躍過,在他的長指 拈到衣角的一剎那,逃開了。 莫冉訝異極了,自當失誤,再次閃動身子追了上去,她竟再一次在他懷中溜 走。一次,兩次,三次……莫冉自信沒有人能從他手上如此清准地逃出,雖僅用 了一成靈術,但自認為用來擒她足夠了。 可這丫頭,使的是什麼功法?竟如此輕靈?每次避得分毫不差,拿捏得相當 的准,彷彿對他的蹤跡瞭如指掌般?龍胤風的探再一次響在他的腦海,莫非, 她已能感知他的頻率? 這次,他直接動用了十成的靈術,瞬間將她撈入了懷中,唐碧還沉浸在躲閃 的快樂中,卻是又樂又累,在他懷中呵笑不停,「碧兒適才怎麼逃得那麼快?」 「小墨可是教過我縱雲飛的哦,只可差我飛不到他的高度。」二人手牽手走 進了後堂,唐碧接過高公公遞來的筷子,夾起一片藕塞入莫冉口中,「怎麼樣?」 「好吃!」 「笨,我是問我的縱雲飛怎麼樣?」唐碧嬌嗔道:「下鍋太快,起鍋太慢, 稍有點生會更好吃。」 「不怎麼樣,不過我很好奇你後面好像長了眼睛般,似乎有看到我?」 「笨哦,我哪裡能看到,我是聞得到你身上的香味啦。」唐碧肆無忌憚的嬌 語叫高公公又憂又想笑,這天下敢罵國師大人笨的,除了眼前這個女人,恐怕沒 有別人了,只是他們的未來……令人擔憂呵。 一桌人相安無事地用餐,文先生吃相和莫冉竟有得一比,彷彿故意想和他比 拼一般,優雅極了。一個高貴冷酷,一個不亢不卑,趁二人還在慢慢對峙,唐碧 拉過還在夾菜的洛羽,二人急急離去。 當她端上一壺茶時擱在文先生面前時,莫冉的眼眸陡然射出了濃烈的殺意。 第29章。戲恨離歌辱賣身 「文先生,請用茶!」唐碧緩緩地倒出一杯,纖手輕輕捧起遞了過去。 莫冉瞇眼霍然轉身離去,洛羽無奈地聳肩笑了笑,吳少南氣不過,大步向前 奪過她手中的杯子,正欲飲下,文先生卻突然出手,輕巧地奪了過去。 「你……」吳少南對他的手法訝異極了,這才注意到他的手光滑細膩,堪比 女人。這,會是一個劍客的手嗎?國師的猜疑,可能真的有些道理? 他舉著杯,卻並沒有喝,眸光凝視著唐碧,卻是波濤不掀。這樣的氣氛,令 吳少南深感不安,似乎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恐慌……那是來自,小墨的 深不可測。 「你請我喝的,哪怕是毒藥,我也會喝下去。」他舉起了杯子,仰頭喝下, 薄冷的唇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呵!」唐碧嬌聲笑道:「像你這樣的高手,毒藥哪動了你了。」 「你們在說什麼?」吳少南有些聽不懂了,洛羽拉開他若有所思地淡笑, 「聽不懂的時候,不必裝懂,那是因為人家不願懂,等他無法再裝的時候,你自 然就懂了。 「哦,我很好奇,你在茶裡放的是什麼?」 「你這麼精明,應該不用我多說吧。」唐碧托腮含笑,看似可愛,緊抿揚起 的唇角卻洩露了她心中的憤懣。然而,她唐碧除了在男人的歡寵下,哪怕是在心 愛的男人面前,都不會隨意地哭叫,所以只會笑得更美。 「唐少爺總是喜歡讓人猜謎嗎?」文先生輕拈起茶壺,再倒了一杯,「若端 上的酒,該多好,至少死前,可以一醉方休!」 「明知道是死,你為什麼還要來?」唐碧嫵媚笑了。 「你知道我是為你而來的。」他飲下茶,直言不諱。 吳少南已按捺不住地低吼,「姓文的,別把自己太當事,惹了本大爺……」 「真心希望這會是我們兩個獨一無二的時刻。」文先生微微一笑,對吳少南 的憤怒置若罔聞,「唐少爺,如果想求得你的原諒,除了死,還有其他辦法嗎?」 「你錯了,我從來都不認為,殺一個人,是最大的懲罰。」唐碧笑得越來越 美,美得令人看到了悲滄,她看著他的眼眸,揭開了茶壺,纖手伸出,是瓶小巧 的粉末,她當著他的面,緩緩地倒了下去。 吳少南瞪大了眼,天啊,有像她這樣下毒的嗎? 「如果你承認你是離歌,這杯茶,你可以不喝,如果你覺得你只是文先生, 那你必須喝下去。」 「給我個理由!」文先生含笑看著唐碧,眼眸在燈光下浮上了一片霧潮。 「你想的答案,它的人會告訴你。」某物被輕輕地擱在桌上。 三瓣柔美的長髮,可以看到有兩種髮色,如纏綿悱惻的男女交織在一起,而 銜系的盡頭,是小墨的圓月彎刀。文先生眉頭抽搐了兩下,他的目光如炬,從彎 刀轉移到髮絲上,結髮之情,一般人都懂的。 「這個理由,讓我確實無從拒絕!」不知何時,一張銀光閃爍的面具出現在 他的手上,淒迷的笑容湧上了他冷薄的唇瓣,他定定在看著唐碧,彷彿這只是最 後一眼,當面具嵌上這張美輪美奐的臉上,唐碧的心陡然抽痛了,是他,果真是 他。 「離歌!」吳少南霍然拔出了劍,咬牙切齒地尖叫,「你竟然是暗月的傢伙!」 「最後一個請求……唐少爺,你是怎麼知道的?」文先生……不,離歌,他 唇瓣輕啟,柔軟的聲音如女人般好聽,他端起了茶壺,給自己倒上了滿滿的一杯, 置於唇邊。 「聞香識女人,對你來說,一樣受用。」唐碧冷然一笑,「我也有一點不明 白,你那麼有錢的人,為什麼要把我……」 「你不是說過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暗月組織雖邪惡,卻從不做不 正當的勾當,一如這把彎刀的人,如果你看到他,請你為告罪,離歌……對不 起他。」說罷,仰頭猛然喝了下去,然而,卻驟然噴了出來。 洛羽彷彿早有預感般,眼疾手快將唐碧拉開,如若不然,這一口將全部噴在 唐碧臉上。離歌張開了嘴,呲牙咧嘴,唇尖伸出直顫抖,「你……你給我喝了什 麼?」 如果不是有面具擋著,那表情一樣極了。唐碧滿肚的火氣陡然化成了 「撲哧」的大笑,「哈哈哈,洛哥哥,太好玩了,真是太好玩了。」 「你腦子有病吧。」吳少南伸指至茶壺裡,置於舌尖一舔,頓時尖叫,「天 啊,好鹹!」 洛羽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就連轉角處都傳出了笑聲,莫冉緩緩走了出來, 瞪著唐碧,「你太調皮了吧。」話完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我問洛哥哥要什麼春藥媚藥,洛哥哥說沒有……哈哈哈,我說那就蒙汗藥、 什麼十香軟金散,洛哥哥說也沒有,不過毒藥倒是有!」唐碧笑倒在莫冉的懷中, 「可他愣是不肯給我,說萬一毒錯人了,那就不好了,而且他說這個人太厲害, 你毒不死他的,呵呵呵,我就想到這個法子了,事實上從頭到尾……」 三男一女的狂笑,令離歌只覺得比死還丟臉,慷慨赴死,竟被人以鹽巴玩弄 了,還被輕巧地逼出了真相。然而三人笑完,卻是一片死寂。 離歌這才感覺到無限的恐慌,妖嬈的男人是冰冷的,握劍的少年充滿了狠戾 的殺意,那個風淡雲輕的男人,看似緩緩地抱起了琴,卻更叫人摸不著邊,看來, 今日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了。然而,最令他恐懼的,卻是面前這個仙姿玉色的唐 少爺! 一身男人的裝扮,此刻渾身透露出女人的嫵媚與誘惑,「離歌,我說過,辱 我的,我會十倍還給你!」 「洛哥哥,把你珍藏的最狠最毒的媚藥,給我統統拿出來。」唐碧澄亮的眸 子變得嫣紅似血,咬緊牙關才不讓自己哭出來。 洛羽看著,為難地搖了搖頭,「我真沒有。」 「你敢跟我說沒有!」唐碧猛地抓起茶壺狠下,「沒有給我去買,多少錢都 要給我買來。」瓷片碎了一地,茶水流淌,殘留的茶葉,像她的心一樣,被洗盡 鉛華,徒留殘殉。 「碧兒,別這樣!」莫冉心疼地摟抱著她,「殺了他,忘了吧,會讓你好過 點。」 「不,我忘了不了,殺了他……我解不了恨。」唐碧的淚水無法控制地在眼 圈打轉,推開莫冉握緊了拳頭,「如果我有媚歡丹,我一定要餵他吃個夠!」 「媚歡丹對男人沒用的。」莫冉突然摀住了心口,不敢相信她渾身的恨與痛 竟令他如此深有感觸。 「你又沒吃過,怎麼知道沒用?你沒吃過,怎麼知道媚歡丹的污辱!」唐碧 憤怒地尖叫著,「給我去找,他敢給我下藥,我要十倍還給他;他敢賣我一次, 我要賣他十次!」 「藥不是我下的。」離歌的眼眸微紅,低低道:「我當時真不知道你跟這把 彎刀有關,我更不知道那棟宅子竟然是唐……」 「閉嘴!」唐碧猛地甩了他一個耳光,淒然顫聲道:「我求你,我那麼痛苦 地求你,可你為了五萬兩銀子,非要把我賣了……你知道嗎?你把我賣給了我的 ……」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多希望我留下了你。」離歌撫摸著火辣辣的臉,定 定地對上她的眸子,眼圈通紅,他啞聲低低道:「結果也許還是死,但起碼,我 也得到過你!」 「找死!」這次竟是三男一女同時出聲厲喝,莫冉冷然一笑,「你若碰了她, 這圓月彎刀的人一樣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離歌淒迷地望著唐碧,「當吳大官人帶著你們出現在我面前, 我就知道自己逃不過這一劫;當我看到這把圓月彎刀在她身上,我就明白,我死 也難辭其咎了。但我仍然想說,媚藥,真不是我下的,我希望能讓你恨少點,讓 自己好過點。」 「媚藥真不是他下的。」洛雪的聲音輕輕地傳來,她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垂 著頭不敢看洛羽,「師傅,是雪公做的!」 「不管是不是他下的,我一樣要把這個罪加在他身上。」唐碧憤然叫道: 「你們去給我找媚藥,吳少南,你去!」 「碧兒,別這樣,你的痛苦莫冉懂的,你再這樣下去,痛苦的是你自己。」 莫冉擔憂不已。 「我有!」洛雪怯怯掏出一瓶,討好般遞了過去,「是……是雪公給我的。」 「是我逼你,還是你自己乖乖吞下去?」 離歌終於感覺到真正的害怕,「不,我寧可你殺了我。」 「殺了你,解不了我的恨……啊!」唐碧終於忍不住捂著胸口退後幾步,憤 恨和羞辱的記憶,憋得她心口難受極了。原本,她對唐澤沒這麼恨的,但是之前 當著兩個男人的面的那場野外強歡,令她屈辱極了,說到底,都是他害的。 「如果污辱我,能讓你開心點,那我就吃吧。」離歌再次傲然吞了下去。 吃完,他緩緩地站了起來,淒涼一笑,「女人的第一次,總想給最愛的男人; 男人的第一次,又何嘗不想給最愛的女人!」他剛走兩步,卻是驟然跌倒。媚毒 來得好狠,好快,他伸出了手,眼前的唐少爺彷彿緩緩地幻變成了一個明媚妖嬈 的女人。 燭光晃動,嬌軀搖晃,女人的形骸放浪淫聲蕩語,和男人哭泣般的呻吟,叫 室外的人復仇般痛快地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卻是淚如雨下。 一切都在淚水中沈埃落定,男人的身影從女人猶意未盡的浪叫呼喚中走出來, 潮欲未曾褪盡,眼中還佈滿了意亂情迷,從裸露之處的吻痕和淤青可以看出適才 的淫歡有多麼的激烈。對上滿臉淚水的人兒時,他淒然地仰頭笑了,「你毀了我 作為男人最珍貴的初次,開心了吧,滿意了吧。」 「我該開心嗎?如果今天姦淫你的是你親妹妹,我才開心,如果今天玩弄你 的,是你親姐姐,我才滿意……」沙啞的哭吼聲中充滿了憤恨的痛楚,「離大少 爺,你知不知道,我不僅姓唐,這具身子,也是唐家的,懂嗎?」 「你說什麼?」面前的男人彷彿雷擊中般,陡然驚退幾步,眼神一片凌亂, 「不,不可能……」 帝王的淫妃,碧漾娘娘,唐家唯一的小女兒……天啊,當他看到她與國師同 行,他便猜過她的身份,他往那方向懷疑過,甚至他之前在心底恐怕早已知曉幾 分,只是自己心底不願意承認,而當他看到她在唐澤身下被強行歡愉時,他竟不 敢去相信。 此刻從她嘴裡親口說出來,他才知道她為何對他,如此咬牙切齒的恨了。 是他,害得他們兄妹亂倫……是他,害得她受盡委屈!難怪……難怪他們一 個個如此恨她,難怪他們一個個對她如此恭敬,不,是溺寵…… 溺寵王的妃子,一個是國師,一個是雪公的男人,而另一個……天啊,還 有她手上的那把圓月彎刀,對了……如果讓他們那群暗月叛徒知道她的身份,知 道她的蹤跡,那她恐怕就相當危險了。 上次是命大,下次……他與妖嬈的男人擦肩而過,「我不知暗月之到底是 什麼身份,和她到底有什麼關係,但請你轉告他,暗月已亂,早點收暗月令, 並請你……保護好她。」 「還需要你提醒?」莫冉冷然一笑,「還有十倍的償還,你別妄想逃走,天 涯海角沒有國師找不到的地方。」 「當我的名字從她口中喚出來,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了。」他苦澀地笑了,「原來最痛苦的,莫過於被迫與不愛的人……同歡!」 他終於懂了,可惜懂得太遲了!當他路過吳少南身邊時,他停駐了下來,望 著他充滿殺意的臉,失神地笑了,「世人皆笑吳大官人懦弱,原來他不是無能, 而是無情,冷漠到可以替他的妻子找男人;世人笑雪公放蕩淫穢,可誰知道她 愛的人,從來都沒愛過她。」 莫冉與吳少南相視而默不作聲,唐碧在洛羽的扶持下,彎刀的髮絲纏繞在指 間,她仰望著天邊的彎月,苦澀地暱喃,「洛哥哥,還記得明月幾時月的詞曲嗎?」 洛羽心疼地拭去她的淚,「洛哥哥知道你在想他,雖人有悲歡離,月有陰 明圓缺,可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娟嬋,不是嗎?相信此刻他也和你 一樣,深深地思念著他。」 「如果你真這麼想他,你可以利用我,我不介意……」吳少南忍辱負重般低 聲幽歎。 唐碧搖了搖頭,渾身的痛感令她幾盡虛脫,「不,你取代不了他。」這話令 吳少南既難堪又難受,他無奈地忿然房,凌亂的大床上,雪公雪白的長腿大 張著,抓著某根黝黑的硬物拚命地搖晃著,飢渴難耐的浪叫呻吟不絕與耳。 一陣嫌惡湧上了心頭,他剛轉身,雪公哭泣般哀求,「少南……少南…… 我要,給我!」 「滾!」吳少南推開了不知廉恥般撲了過來的女人,冷嘲熱諷道:「才玩得 那麼亢奮,這會還不滿意?」 「我難受……莫冉哥哥給我下了……媚毒……好難受!」雪公眼中流露出 又痛苦又憤恨的眸光,「等我王兄來了,我要……要……」 「呵呵,你還敢要你王兄?」吳少南嫌惡地冷笑,「讓他知道你那樣對待他 最愛的女人,你死定了。」 「我死,也要拉你們陪葬,哈哈……啊呀!」 一邊是痛苦哀求而無動於衷,另一邊卻是嬌喘輕吟而水乳交融。 清晨的光芒在雞鳴鳥叫中再次緩緩升起,太陽的每一個步伐都無法阻擋,也 無法挽留。 唐碧伸手擋過烈日,驟然憶起了那日金龍大殿上,迎面看去的萬丈光芒,原 本無法看清的,卻從記憶的深處,被慢慢地提取了出來,緩緩地映了上去,那是 一張英氣逼人的帝王之相,英挺的鼻子、性感的唇瓣、渾然天成的霸氣……卻有 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濃情從琉璃般的眼瞳中流露出來。 不……唐碧突然摀住了心口,她不要再想他,不可以再思他,她好不容易逃 出了他的牢籠,她不會再把自己束縛進去了?可這,心頭的悸動,竟叫她感覺到 了自己彷彿被他以狂暴的眸光給鎖住了,強大炙熱得幾乎令人無法呼喚。 她做了個失態的舉動,驚然地頭,轉身,然而熱鬧的街市,人來人往的目 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城東的渭水湖,而根本就沒有那個人的蹤影。 「怎麼了?」洛羽關切地低問,「是不是陽光太強受不了,要不去給你買把 紙傘?」 「不,沒事。」唐碧穩了穩心神,彎起一抹輕鬆的笑,「畫舫準備得怎麼樣 了?」 「你真的……非出面不可?」洛羽心有不安,「你知道你若換女裝,會有 多迷人嗎?」 「謝謝洛哥哥讚賞,但人就是這樣,你讓他們捐獻,告訴他們會名垂千古、 流芳世,他們不會同意,你讓他們來買歡,哪怕是買不到,他們也樂得興奮, 而這是第三日了,如果再不來點狠的,大魚怎麼會捨得上勾呢?」唐碧笑著安慰, 「有莫冉,放心吧,沒有人能成功的。」 洛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莫冉都沒意見了,他還能怎麼辦?自從那夜離歌 去,她變得異常的冷靜了。整建災村落,救治沖毀稻田,每一個方案都推敲落 實,每一個細節都鉅細靡遺,一項項地與莫冉商議,並命吳少南快速去推廣。 另一方面,開鑿運河,挖掘渠道,修建橋壩等所需人力物資,離歌積極地前 來探討,似乎為了減免罪孽一般,對唐碧各種無理的要求都極力滿足,哪怕污辱 諷刺,憤恨罵叫,都無動於衷。唯獨每日被送上畫舫去的時候,才能流露出淒迷 的痛楚。 而畫舫所在,便是城東的渭水湖,渭水湖作為附屬小湖,水源應接重災之源 ──渭水河,而渭水河將南水境地一分為二。 此刻渭水城碧波蕩漾,岸邊石青柳翠,頗有幾分人間仙境的味道。而湖畔四 周,已是人山人海,而唯一橫跨湖心出口處的渭水橋拱橋上,也站滿了密密麻麻 的人,一個個翹首期盼,目光一致注視著渭水湖中的四艘華美絕倫的畫舫。 按前後順序畫舫一字排開,一艘比一艘更為精美奢華,每一艘畫舫上的四周, 皆排站著美貌絕倫的美人,而角,卻還沒有出場。 「這樣的效果,還可以吧。」離歌迎著唐碧登上了湖畔的最大青樓──醉香 閣! 第3章。碧漾風爺神秘客 唐碧接過離歌半跪著遞上的茶,淡然冷笑,「你的魅力還算不錯!」 「希望你喜歡!」他話中有話,在她皺眉前慘淡一笑,「我知道你瞧不上, 但我並不希望你出場。」 「鏢行的鏢頭、暗月的走狗、妓院的老,你做了那麼多拉皮條的勾當,看 到過還有比我更出色的嗎?」唐碧接過茶自嘲地笑了。 離歌微微抽了抽無情的唇角,「污辱我不要緊,別貶低了你自己。」 「當然不會,我可是一向自信得很,當日你賣我五萬,我倒要看看,今日是 你賺得多?還是我賺得多?」唐碧看著跪在男人終於無法控制地洩露出痛苦之色, 心頭終於升起復仇的痛快,「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去準備了,希望你今日能賣個 好顧,可別像昨日那般……」 「昨日的男人我已經殺了,並擄光了他所有的家產。」離歌的餘音聽起來無 情卻平淡,「我很難期待今日會更有好的收穫。」 「隨你,你要是把禍惹到我們這兒,那下一個被擄光的,一定是你!」唐碧 抿了口茶,起身離去。 「如果你願意收下我,哪怕做牛做馬,我也願意奉獻所有的錢財。」他望著 她的背影卻不敢說不出口中。 銅鏡前,唐碧懶懶地解開了衣衫,亦心手指顫抖地替她扣上了乳罩,每次替 她換衣,都令她驚魂未定,因為面前女人每一次美麗的轉身,都叫她自形慚穢。 「娘娘穿上這抹胸,真美。」 「你若喜歡,也可以替自己做幾件試試。」 亦心羞赧萬分地搖頭,「奴婢這身段,哪敢試此天衣?」 「這不過是每個女人最基本的裝束,我們那兒,沒有女人離得開這個,你不 妨試試。反正穿在裡面,沒有人知道。」 「這……倒是!」亦心被她勸勉,竟有些躍躍欲試了,她捧出一件鮮紅的衣 裳,「娘娘果真要穿這件嗎?」 正這時,外面傳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和激烈的鼓掌聲,「公子歌、公子歌!」 唐碧倚窗望去,只見一身艷紅的男人陡然從天而降,如神仙下凡般,緩緩落 向了第一艘畫舫。 如火般的紅,像極了雲王,瞬間便勾起了她的記憶:墜落在這個世界的第一 晚,他邪言浪語地玩弄著;金龍大殿上,他放肆地以眼神剝光了她的衣裳;被唐 澤第一次喂媚毒之後,他直接以長指將媚藥搗入了她的幽穴之中;被麗妃的哥哥 姦污後,他毫不猶豫地當著她的面殺了污辱她的男人;麗水苑假山間,被他隔紗 褻玩,差點歡愛成真,害得她被龍胤風…… 龍胤風呵,也許就是從那一次起,他們之間的間隙越來越大,直到他對小墨 出手,才瞬間撕大了二人的間隙而演變成再起誰敢不敢面對誰。 莫冉走進來的時候,唐碧正遙望著離歌發呆,亦心慌忙放下衣衫行禮而悄無 聲息地退下。 「怎麼了?」她的癡迷令他心中酸楚,然而卻感覺到淡淡的憂鬱。環住她的 腰,莫冉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縷縷青絲垂落在她的臉頰邊,好聞的香味令唐 碧收了憂愁,望著岸邊的人群拚命朝離歌的畫舫上扔銀子的火爆場景,悠然地 掬起一小撮纏繞在指尖,「說實話你會生氣嗎?」 「我保證……不生氣。」她的真誠安撫了他的不平衡,卻忍不住還是吐出了 心中的猜想,「碧兒是喜歡上他了?還是在想念雲王?」 唐碧轉過身來,澄亮的眸子蕩漾著坦然的笑,「是想到了雲王,但是……我 有個不安的預感。」 「怎麼了?」只要不是又愛上了某個男人,就好。 「說不清楚。」唐碧深深地吸了口氣,她還是不敢將心裡的悸動說出來,將 頭緊貼著莫冉的胸膛,她的小手抱得很緊,「莫冉……我有點怕!」 「若怕了,就別去了!」 「不行的,我在想……想咱們把這事辦好了,能不能以此向他求個旨意?」 唐碧幽歎道:「無功而返,同樣落原位;若行功論賞,我想求他……放了我!」 「原來碧兒如此用心,是想……」莫冉心中喜憂參半,他一直以為她如此用 心,是對他用情至深,但沒想到,她決意要離開他了。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 的好消息,至少他不用擔心日後反目萬仇,逼得她難以抉擇。但是,他會輕易放 了她嗎? 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一定會支持她的。 然而,當他親手幫她把這件鮮紅的衣裳穿上去後,他頓時後悔了。 「碧兒……」動情的低喚比高潮時來得更迷人,「你好美,莫冉好想把你藏 起來。」 「別亂動。」唐碧抓住遊走在腰身的大手,呵笑地制止,「這可是要拿出去 賣的,夫君,今日你可要扞衛好,別讓你娘子被別人搶去了哦,呵呵,今晚你就 可以慢慢脫了。」 莫冉喘了口氣,收落在脖子上唇瓣,壓抑著翻滾的慾火,「好,為了今晚 的盛宴,莫冉忍著。」 他收依戀的眸光,幽幽歎道:「都是莫冉沒用,才落得自己的女人拋頭露 面……」 「你再胡說我可不高興了。」唐碧撫平他糾結的眉頭,明眸含笑,「這不算 什麼拋頭露面的,又不是真的去賣錢,不過是誘使別人投錢而已,再說,他們也 是在做慈善、做好事。」 此時第一艘畫舫上的離歌畫舫前已擠滿了人,一個個拚命地將銀子拋了過去, 卻皆落在了水中。 而第二艘畫舫上,竟是一襲雪白宮服的雪公,性感的身姿,高貴的氣質, 嫵媚的氣息,呼聲比離歌有過之而無不及。原本是安排離歌的醉香閣裡的金牌花 魁姬香月,然而雪公卻非要占一艘,對此,唐碧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既賺了錢, 又滿足了她的淫慾,一舉兩得。但對她最近越來越放蕩,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泡在 男人堆裡,唐碧有些反感,她不替自己想想,也該顧忌一下吳少南和帝王的面子 吧。 如此,姬香月便安排在了第三艘畫舫上,她穿著相當低調,一襲墨青色的長 裙,簡單的髮飾,完全沒有花魁的艷姿,若不是那張皎若秋月的美貌,唐碧幾乎 誤以為看到了小墨的清雅。 此刻她孤傲地坐在畫舫前,掃視著如狂蜂浪蝶般的男人,眼中流露出不適 宜的厭煩。如此,雪公的呼聲便比她高多了。 「等你看到如狼似虎般的男人盯著她心懷不軌時,希望你別衝動地想殺人。」 洛羽的聲音幽幽響起。唐碧心中頓時如流入了明媚的陽光,笑道:「洛哥哥終於 來了。」 「嗯,你要的東西我找到了。」洛羽遞過一把像極了琵琶的樂器,「你且試 試。」 唐碧纖指撥弄了幾下,讚歎道:「洛哥哥音律極佳,選的樂器也極好。」 「你想彈什麼曲子?」洛羽笑問道:「這個,保密。」 「呵呵,那我們下去吧,看這樣子氣氛壓抑到最高點了。」唐碧望著沸沸揚 揚的場面,低笑道。 夏日的碧空萬里無空,火熱的陽光肆意地曬落在這片湖面上,使得被湖風吹 起的水面波光粼粼,每一片都泛起層層金光,烘托著每一艘華美的畫舫,使得畫 舫上的角更神秘高雅。 人聲鼎沸之間,悠揚的笛聲緩緩地響起,如湖心的呢喃,如湖面的夏風,如 大山的音,如大地的吟唱……瘋狂的人們因笛音而忘了焦躁與狂暴,他們幾乎 是豎起耳朵傾聽著音,眸光急切地找著聲音的來源。 而將他們把目光定焦在笛音之源時,所有人皆失魂般忘了呼吸──那是從碧 空而來的仙人嗎? 那是一個身著雪白長袍的洛羽,渾身透露出一股超凡脫欲的仙風道骨,一枝 碧綠的長笛置於唇邊,絕塵而優雅極了。而跟隨在他身後而來的,是身著淺綠長 衣白邊錦繡的男人,他的出現,令所有人驚然大叫了起來,「國師大人……天, 竟然是國師大人!」 兩個男人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左右分開,一抹艷紅的嬌人兒手抱琵琶緩緩出現 了。她的出現,叫驚呼的人彷彿中了魔咒般,張嘴的忘了攏,攏的屏住了呼 吸。 一襲艷紅的旗袍,沿腰際繡織著栩栩如生的金絲飛鳳,極具精緻典雅之美; 剪裁十分的身,再加上現代胸罩的烘托,將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線完美地顯露了 出來,極具視覺美感。雖是垂落至腳底的保守式,卻將嬌人兒的身段襯托得無比 嫵媚性感,而這張絕塵脫欲的俏顏卻充滿了高貴和羞怯。 而最令人驚訝的是,如此絕美的女體上,一頭齊腰的青絲竟然綁著男式的發 式,卻絲毫不減其女性之美,反而中和了女性的柔弱,而更為迷人了,能把女人 的柔媚和男性的陽剛完美結到這種程度的,簡直是天下絕品。 任誰都沒有想到,兩個美若天仙般男人,竟只是為別人做陪襯的,而這個 角兒的實在是太特殊了。此刻,在場的無論男女老少,盯著的緩緩降落三人,沒 有不春心蕩漾的。 說不怯場是假的,這麼多雙眼睛盯在自己的身上,唐碧的心撲騰撲騰地直跳, 臉蛋因而變得稍見緋紅了。 解說遊戲規則的,依然是離歌,只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而怯懦。 「現在出場的,是第四舫──碧漾小姐,規則一如既往,誰的銀子碰到了她 的身子,今晚她將屬於誰,不僅如此,若有人擊中,她還將為砸中他的人演奏一 曲。」 此話一出,所有人如瘋了般朝唐碧的船邊擠來,白花花的銀子如蝗蟲飛過般, 紛至沓來,一錠錠的銀子如打水漂般落入水中。 「讓開讓開,讓本少爺來!」 「滾開滾開,讓大爺先來!」 大量的銀子被馬車或車伕運至,大把大把地扔了過去,但唐碧的船離岸最遠 的,將近有十來丈,普通人是很難扔上去的,更何況有莫冉的靈氣形成的護罩嚴 密防守在船的四周,大大阻擋了銀子的穿透力量。 瘋狂的場景持續了將近有二刻鐘左右,岸邊的男男女女光是扔銀子都扔得精 疲力盡了,歡呼聲也漸漸地弱了。此時站在畫舫上幾乎可以看到湖水折射出銀色 的光芒,看來收穫不少啊。 唐碧偏過頭去看向莫冉,莫冉面露釋然的笑,然而下一秒,卻驟然凝住了。 唐碧明顯看到他的眼角抽到了兩下,身上幾乎浮現了藍色的光芒,這徵兆,是啟 動了靈術的。 看來有高手出現了,能讓莫冉面露驚色的人,一定不簡單。唐碧微微,三錠 金子以堪比子彈的速度,分三個方向快如閃電般射向了她,驚得她幾乎想躲閃。 如果這金子以這速度射在唐碧的身上,肯定會痛死。 然而,莫冉的靈氣驟然增加了,三錠黃燦燦的金子在靠近畫舫邊緣的一瞬間, 似乎被凍結了般,再呈垂直落體式掉了下去。 是誰,竟出手如此大方、如此狠戾?唐碧驚慌未定地朝人群中掃去,快速地 ,卻是毫無發現。此刻連洛羽都面色凝重,不安地低聲道:「莫冉,高手出 現,你要小心了。」 莫冉瞇起了眼眸,靈氣快速著,卻是失望地低歎道:「他收斂了氣息, 我找不到……不好……又來了……」他驚然地睜開眼眸,一塊金色之物再次快如 閃電般射來,然而這次的目標不是面前的唐碧,竟然是他自己! 這金色之物……莫冉鬼使神差般伸手接住了,眸光一掃,頓時面如死灰,指 間是一枚龍紋閃爍的令牌。洛羽的目光落在了令牌上,驚然失色,這是王令啊。 王令現,帝王至,見令如見帝王!他來了!他怎麼來了? 莫冉和洛羽面面相覷,來不及思量,下一錠金子再次快如閃電般飛來,這次 連唐碧都還沒反應過,金子當地一下砸在了她的腦袋上。 「啊……」唐碧驚呼一聲,傻傻地望著滾落在甲上的金子,反應過來的第 一句便是憤怒地罵道:「哪個混蛋打我!」 「我!」說話的是一個年約三十的男人,一身墨藍色絲綢長袍,繡著雅致竹 葉花紋的雪白滾邊,看上去既華貴又低調。如標桿般修長筆挺的身子,刀削的眉, 高挺的鼻,緊抿的唇,漆黑的眉,一看就是個嚴肅律己的人。這樣的一個人,怎 麼看都不像似醉心風花雪月的男人,然而他卻砸中了她。 在四周狂熱的歡呼和羨慕聲中,他以不重卻極醇厚的聲音喚道:「碧漾小姐, 請吧!」 唐碧此刻既緊張,又煩躁,她頭看向莫冉,莫冉的臉色難看極了,唇瓣抿 得幾乎像隱藏著發怒的殺意般。「怎麼辦?」 莫冉沒說話,只是一意地緊盯著那個男人,洛羽悲哀地搖了搖頭,「小碧… …」 可惡,說好了會替她擋住所有的男人的,怎麼會中招呢?眼前這個男人,是 殺了他?還是逃跑?在眾目睽睽下,不得不誠實守信,否則這遊戲就玩不下去了。 畫舫緩緩地靠岸,唐碧在莫冉的注視下,一步步地朝那個男人踏去,每走一 步,都覺得有千斤重。 唐碧在他面前停了下來,男人的高大使得她必須仰面才看得清,「你叫什麼 名字?」 「天宇!」墨眸沉靜得幾乎沒有任何情緒,他做了個請的動作,「走吧。」 「去哪?」唐碧的聲音有些顫抖。 「去了就知道了。」他既不拉她,也不扶她,就這麼徑直朝前走去。 她想像著他的任何意圖或動作,但他的舉動太令人意外了,她完全都看不懂, 越是如此越是不安,現在只期盼著莫冉早點來救她,免得她遭受污辱。然而看這 個男人的樣子,似乎對她的身子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她自認為這具身體足夠性 感,這張臉也足夠嫵媚,但在這個男人面前,幾乎視若無睹。 穿過層層的人群,停靠在人群外的,是輛華美的馬車,他僅以一個眼神示意 她上去,卻根本就是沒打算扶她。然而唐碧此時穿的緊窄的旗袍,根本就沒法提 起腳來,除非她運用縱雲飛躍上去,但她此刻根本就不想洩露半點。 既然這個男人根本就不解風情,那麼……壞念頭湧上了唐碧的腦前,她微慍 般伸手一勾,「你,過來!」 男人微掀起眉頭,明顯因她的粗俗而不悅了,但他還是走了過去,「什麼事?」 「彎下腰來!」唐碧看到他的臉色頓時變了,眸光流露出嫌惡的憤怒。 「不願意?那算了,我去了。」很好,這男人終於有點反應了。 「站住!」他不悅地低喝一聲,瞧他那厭惡的神情,似乎是對風塵女子的鄙 視,既然如此,幹嘛要扔銀子……不,是金子砸中她? 一道綢緞陡然捲住了唐碧的纖腰,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嬌軀便向馬車上甩去, 她以狗吃屎的姿態被甩上了馬車架上。唐碧憤怒地爬了起來,伸指瞪著他,「這 個混蛋!」 「這天下,還沒人敢罵我天宇!」他那雙漆黑的眼眸終於充斥著翻騰的怒意。 「罵你怎麼了?要是我把的琵琶弄壞了,我非抽你不可。」唐碧勇敢地對上 他的眼眸,在她充滿挑釁的意味下,他的臉色變化莫測,最後,終於隱忍了下來, 「進去。」 馬車動了,唐碧的心也開始七上八下起來。進城,穿過長長的街市,在一棟 奢華富麗的樓宇前停下。看守大門的一看到二人,頓時面色肅穆,將二人迎了進 去。 走進這棟宅子,唐碧不知為何,只覺得連氣都喘不過來。環顧四周,每一處 建築都極為嚴格,而每一個守衛除了恭敬,皆一一眼、面無表情,而當唐碧來 到殿堂前時,望著那牌匾,字雖不認識,但那剛硬磅礡的筆勢,陡然令唐碧大驚 失色,這……這樣的筆跡,不正是他的風格嗎? 記憶彷彿瞬間被撕開,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會如此壓抑了。這兒的一草一木, 一山一石,一廊一簷,守衛下人,乃至這排匾,像極了那兒……王宮的佈局! 天……難道……不,不可能! 唐碧忍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她的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天……天宇先生, 你……這是……」 「進去!」他終於忍不住流露出嘲笑的眸光,率先走了進去,大廳的守衛一 見他,立即行禮而退下。 「你先在這候著!」他隨意指了個座位,自己走入了內室,不一會,便走了 出來。 「風爺請你進去!」 風……風爺……唐碧手中的琵琶摔落在地上,卻在他的逼視下,如上刑場般 一步步踏了進去。 屏風後,霧氣繚繞! 朦朧中,僅見浴桶外剛硬壯碩的肩頸,是那樣的性感、誘人! 是他,真的是他!唐碧瞬間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彷彿被電擊般,口 干舌躁而無法動彈。 呵,才分別不過十幾日,卻恍若過了一個世紀般,而往日情景換身而置。記 憶瞬間被翻開,愛……癡……恨……從腦海深刻翻滾而來。 此刻,噬情蠱動了,唐碧捂著胸口,眼淚陡然滑落了。 正文 蕩漾女皇(131-135) 作者:蘇紫 字數:57668 第3章。風和碧漾血釋情 盤龍城,唐家堡。 「父親,求您饒了大哥吧,他已經受重傷了。」 「饒了他,你讓我怎麼饒他?」唐國公劍眉冷冽,長鞭狠狠甩在下跪男人的 身上,不是唐澤,還會有誰?「盤龍城的守將,跑去南水渭城賑災,是瘋了還是 傻了?」 「大哥他不是有意的,龍胤風派來了國師和雪公,大哥他是怕我年輕氣盛 辦錯事了……」 「夠了!任何理由都無法原諒,將不在,軍兵皆亂,都是因為你失職,害得 我盤龍城被三十萬大軍團團圍住,若不是我急急趕,恐怕我們唐家就此滅亡了!」 怒吼間,長鞭再次抽在了唐澤背上,他垂著頭咬牙切齒,背上早憶慘不忍睹。 老二唐山跪在唐國公身邊,哀求道:「父親,此事真不能怪大哥,誰能料到 龍胤風竟然有如此狠計,三十萬大軍藉著賑災神不知鬼不覺地運到了我們的水域, 就算大哥駐守盤龍城,也難以察覺啊。」 「難以覺察?龍胤風以前一直不如你,這次你倒好,敗在他的兵謀下了。」 站在唐國公身後的一身漆黑衣袍,沒有半點其它顏色的男人面露嘲諷,「大 哥一向高傲慣了,怎麼會把別人放在眼裡。」 「三,你別煽風點火,事已至此,父親,還是想想我們該怎麼突圍吧。」 「突圍?呵呵,南水渭城的兵力被他遷去做低賤的開荒救災,美其名曰幫助 災民重建家園;現在唯一能調動的,便是王城唐國公的兵力了。」老三唐震一臉 恥笑。 「盤龍山上的兵力不可撤!」一言閉口不言的唐澤開口道:「龍胤風圍住盤 龍城沒有狠命進攻,恐怕就是在等我們撤兵緩助,只要我們一動,他們必定會帶 兵攔截,而且龍陽城是帝城的守護城,展飛一定會舉兵圍攻,如果唐國公府一旦 失守,即使我們這邊贏了,但事實我們已經敗了。」 「大哥說得沒錯,盤龍山唐國公府象徵唐家的地位,一旦被抄家,但在世人 眼裡,唐家實存名已亡。」 「龍胤風這次傾巢而出,想必王宮已成空城,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發動王城 精銳,直接攻佔王宮而反立為王,以時再挾帝王命令退兵,這樣天下是我們的, 盤龍山也是我們。」 「你想得太完美了!」唐澤冷靜地沈聲道:「圍攻盤龍城的是老五雷親王, 他既然能被召,那鎮守王宮的,恐怕就是老三雨貴王了!」 「龍胤雨遠在南水之外,帶兵南歸,一定會經過盤龍城,你竟然毫不知清?」 「父親不是一直在思不得其解,龍胤風究竟想幹嘛嗎?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雲王被派北行,墨親王東行,他架空了所有的後顧之憂,如此便不會有人威脅到 他的王位。而他又以國師這麼大的行頭,用賑災為引子,牽扯著我們所有的視線, 趁此,才悄然調動了兵力……」 「你以為我不明白嗎?龍陽城失策,我就警告過你,安分守著盤龍城,你呢? 該死的你違抗命令,跑去賑災!」 「不,大哥他是別有用心的,想利用國師的身份,提高我們唐家的地位!」 「成功了嗎?我怎麼看到的是全是帝王的恩澤,那一面面該死的龍翔旗,已 經傳遍了整個渭水城,甚至已漫延到盤龍城了,如今印布的工坊哪個家不積極地 印刷著旗幟,以提升自己的影響力!」 「此事都是小妹的意,要怪只能怪她倒戈相向。」唐山連忙替他辯護。 「找這麼多理由都沒用。」唐國公抽得累了,丟了下了鞭子,「現在有什麼 好意?」 「父親說過龍胤風對外聲稱抱病在床,由蘇總管打理宮中事務,我猜他已經 不在宮裡了。」唐山冷靜地分析,眼露精光,「此次圍攻的軍兵中,除了龍胤雷 的騎兵和王宮精兵及地方兵馬外,卻不見龍胤雨的水兵,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水 兵已經派王宮,但我認為水兵並不適守城,他們應該更擅於攔截咱們的水上 兵力,而此時未出現,那,有可能是還在路上,而你們認為龍胤風只圍不攻,是 在牽制等待咱們王城的兵力來救援,我卻認為他在等待雨將軍的到來,好將咱們 一舉殲……」 唐山的話還未說完,唐澤扭頭射過一縷肅然的冷意,逼得他訕然住口。唐國 公背著他們沒有察覺,然而唐震卻欣喜不已。 「那他不在宮中,就一定在軍營了,那就太好了。」唐震面露殺意,跪地請 纓,「父親,由我今夜潛去,定將他手到擒來!」 「如今之計,只有鋌而走險,震兒你帶領一支精銳,只打探不出擊,先摸清 他的所在,我們再定計劃。」唐國公吩咐下去,冷冷地 找請? 掃過唐澤,「下午次再敢 亂來,我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唐國公一走,唐澤暈眩倒下,唐山慌忙扶過,急喚道:「大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我想,龍胤風,他恐怕不在營中!」 「那三豈不是白跑不趟!」 「他早就想取而代之,此次我犯錯……正是他表現的好機會,他恐怕聽不進 去,父親……也氣得聽不進去了。」 「大哥,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你逼我開倉賑災,命我派兵協助,我都無法 反駁,可我想問問你,為了她,陪上性命不打緊,賠上了整個唐家的千秋萬載的 大業,值得嗎?」 「值不值,等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可你愛的是,咱們親妹妹啊,更何況,她深愛的是龍胤風那小子啊。」唐 山失望地搖頭,「你不讓父親攻佔王宮,是怕她對你絕望吧?你要知道父親佔據 王宮,坐上王位的,可是你啊。」 「她都不在了,天下大業,又有什麼意義?帝王之位……又能代表什麼?」 唐澤在這刻才崩潰般淚流滿面,「當我躍下懸崖找不到她的蹤影,我才知道生命 已經沒有意義了。年少時為龍家打天下,年長時為唐家反天下,忙忙碌碌為了什 麼?還不如和心愛的女人吃一頓飯,陪她安安穩穩地度過一晚,下棋也好,歡愛 也罷,都比坐擁這看起來華美,卻是冰冷冷的天下江山,要幸福得多。」 「大哥,她不是你的幸福,如果非要說,她已經是龍胤風的了,生是他的人, 死了,也只能掛在他的名下。」唐山痛苦地看著他,不敢說他們得知消息,她還 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自從收到消息從渭城趕,大哥就沒有振作過,他寧願 大哥相信她已經死了,最好是永遠都死了。 起碼,死了一了了,活著的人還需要繼續活下去;若她還活著,恐怕會折 磨到天荒地老也沒有止境。然而唐澤的滄桑,卻令他憂慮極了,只得避開話題, 「對了,大哥說他不營中,那他會去哪了?」 唐山撕開了他的衣衫,幫他止血,藥粉倒在傷口上,疼得他咬牙切齒,「南 水渭城!」 「啊……那他是去……」 南水渭城,莊肅樓宇內,霧氣氤氳。 「你怎麼來了?」唐碧隔著屏風低聲問道,突然覺得自己問得好傻,他是風, 想來便來,想走便走,永遠都是無法捉摸的。 「想你了!」 三個簡單的字,由沙啞低沉的嗓音中發出,卻叫人震耳欲聾般。思念,只是 一個男人,對女人一種情緒,他對她……那些無可磨滅的情愫,在他一句「我想 你」時一瞬間突然爆發了! 唐碧忍不住晃了晃身子,不知道是痛得太厲害,還是心頭升起無限的酸楚, 使得心中似乎千頭萬緒,卻不知如何說起? 她的沉默,彷彿令整個室內霧氣都凝結了,空氣驟然恢復了令人窒息的肅穆, 靜得只剩下二人的呼吸聲。 「看到我,很不開心?」低低的聲音聽起來很憂鬱,唐碧不知道自己怎麼會 用憂鬱兩個字來形容他,他一向都是冷冽如刀的男人,刀子,是從來都不會軟弱 的。 「不……」唐碧無法違背自己的心,然而,不是不能釋懷,而是……她滄然 一笑,「是害怕。」 「其實我更怕……」 「我怕你……正如你怕我。」唐碧喃喃低歎,「你不敢見我,我也不敢見你, 又何必……」 「相思很苦,思念很痛!今日我是風爺,你是碧漾小姐,不能成全我嗎?」 記憶如浪濤,思念如潮汐……唐碧的眼圈陡然紅了,她捂著胸口,努力地使 自己的心安穩下來。噬情蠱的疼,酸楚的眼淚,無情地掏出了自己的心意。 恨,常在;愛,沒走。 其實男人都不懂,只要他一句話,女人就會崩潰!其實女人都懂,愛與恨, 即使能將男人摒除她的生命,但愛過的痕跡仍然會佔據著她的記憶與心靈!隨便 一絲甜蜜的話語,都會挑起愛的神經。 「如果不願意,我不勉……」 「送來的荷花,情深郁香!」唐碧突然幽聲低歎,「你把我用紅綢緞包裹著 抱在懷裡,我記得;你喚我一聲碧兒,我也記得;你餵我喝下交杯酒,我記得; 雙蝶採蓮椅、玉骨歡床上的歡愛,我都記得;我落入湖底醒來的一剎那,看到 了你的淚,我記得;你拋下麗妃,夜夜擁我入眠,我也記得……可正是因為什麼 都記得,所以這噬情蠱,才痛得令人恐懼…… 她的話令浴桶中的男人感交集,愧疚不已,「對不起……」 「你把我打發到麗水苑,便是給了小墨機會;你把噬情蠱種在身體內,再一 次用真真切切的痛楚把我隔離……我的心遺失在你那,可我的理智不去了!」 唐碧揪緊了胸口,痛苦得幾近抽搐,她無力地靠著屏風,重重地喘息著,如泣般 低啞,「我也想成全你,更想成全的是我自己,可這痛……讓我給不了你溫暖, 而你也一樣!」 「如果愛上你是一個錯,那便只能一錯再錯!」沙啞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噬情蠱種在你身上,疼在我心裡,你記得的,何嘗不是我的毒……可這一切, 我都不後悔,因為……風是真的愛你了。」 愛你了……只因……真的愛你了……到底是誰的真心,像風一樣在呢喃。 如果重生是一場宿命的緣,從起點到終點,從有情到無情,從無恨到有恨, 如果注定灰飛煙滅,但是,戀戀不捨的紅塵,來過,愛過,痛過,便只能燦然地 微笑了,所以無悔了。 龍鳳舞,荷香至,幾多情仇,幾多思念,只因剪不斷,理還斷……她唐碧既 愛過,也恨過,該當無怨,所以無悔啊。 繞過屏風,移步緩緩來到了帳內,浴桶中的男人驚愕般抬起了頭,不正是龍 胤風嗎? 琉璃金眸滄然對上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激動……感慨……化作無聲的痛楚。 「你瘦了!」 「嗯!」唐碧緩緩趴在桶沿,任由他的大手撫摸著自己被淚水冰冷了的雙頰, 久違的觸感令她忍不住蹭了蹭,淚水卻流得更凶了,唐碧咬緊牙關低低地吼了一 聲,「啊……」 「很痛吧。」龍胤風心疼蹙起了眉頭,突然收手,張牙咬在自己的手腕上, 「啊!」他悶痛地低吼。 他幹嘛咬自己,瘋了嗎?她是痛,可他也沒必要把讓自己跟著痛嗎?對上唐 碧慌亂的眼神,龍胤風燦然笑了,琉璃珠散發出迷人的光芒,壯碩的胸膛掛著水 珠,緊抿而冷硬的漂亮唇瓣,此刻粘染著鮮艷的血色,充滿了野獸般的噬血狂傲, 卻因唇角彎起的笑,而美得令人想去一吻而嘗。 狂野的性感,俊美的英冷,令唐碧呼吸急切,連續數日積壓的媚歡慾火瞬間 被挑起,「你……」話音未出,纖脖被他勾壓下去,唇瓣瞬間被吻住,霸道的氣 息洶湧而至,而與之同至的,竟然是一口濃濁的血腥味! 「哦……你……」唐碧慌亂地掙扎,不敢相信他剛才咬傷自己,竟然將血吮 吸了滿滿一口,而一滴不剩地渡入了她的口中,以激吻逼得她無法呼吸而喉嚨滾 動,不得不吞下,甜膩的味道令她差點想吐了出來。 唇瓣微鬆,她終於得出喘息,「你瘋了……」 「噬情蠱是我用的血養的,它有吃的,就會安分點。」久違的甜蜜令他捨不 得抽離而忍不住舔弄著她殘留的血漬,低啞地輕笑著,「碧兒的味道,還是一如 既往的好。」 好狠的蠱毒,好傻的男人,唐碧閃動著淚花,低低歎氣道:「是不是意味著, 喝光著你的血,它就會被撐飽而不會再咬我?」 「可以一試!」他的金眸灼熱得彷彿要燃燒起來,他眉宇間邪魅般的自信令 她覺得自己沈封平靜的心彷彿被挑起了火熱的狂妄。 「如果你不怕死……」唐碧抓起了他的大手,順著還淌著手的手腕狠狠地咬 了下去,下一秒,她聽到了他的抽氣聲,望著他微抽的眉頭,她狠狠地吮吸了一 口,這一 ???? 口飽滿了無盡的恨、惱、怨。再抬起頭,唐碧的美眸閃爍著女王般的傲 笑,噬血般舔了舔沾血的唇,「如你所說,它果然喜歡。」 炙熱的鮮血滾下了喉嚨,順著腸道流去,很奇特的,她幾乎可以感覺到體內 那蠕動的痛楚果然如嘗到久違的了香甜美味般,幸福般享受了起來,而忘了從她 身上鑽研著痛苦。 「你喜歡就好。」大手自脖間緩緩地滑下,撫摸著纖繡的脖子,長指定在了 她圓領的盤扣上,唐碧的心怦然跳動了起來,腦海間陡然憶起雲王那日捏著她胸 口的衣衫,如果他一個用力……龍胤風如他一般,沒有往下扯去,卻是挑起了她 的下巴,水霧在二人眼前朦朧,一切彷彿都淡漠了仇恨,殘留著孤傲的愛意。 她還是如此的美啊,漂亮的大眼如星辰變,似第一次喝下金風玉露酒般,如 受驚的小兔子般,惶恐、不安、羞怯,每一個反應都純真極了,卻又在這張柳眉 巧鼻櫻桃的俏顏上,充滿了矛盾的嫵媚。 第一次,他看到了純真的愛戀;而這一次,他看到了掙扎的無措。 「衣裳很美,我希望你是為我而穿,而我為你而解!」這一句,彷彿已是他 最有禮貌的極限,他龍胤風一向不會等待女人的首肯,大手攔腰掠起,輕巧地將 她拉入了浴桶內,水濺了唐碧一身,驚得她慌忙起身,卻被他按了下去。 如雲般的長髮凌亂披散,濕透的衣裳緊貼著肌膚,沾滿水珠的俏顏染上了幾 分惱意,叫龍胤風心情大好般哈哈大笑。 「混蛋!」唐碧惱火地狠狠地甩過一巴掌,在他愕然止笑的瞬間,滿心的委 屈化作苦楚令她瞬間崩潰了,她站起來狠狠地跳腳踩著浴桶內的男性大腿,邊踩 邊指著他哭叫道:「龍胤風,我討厭你,你為什麼不放我?為什麼還要來玩弄我 ……啊?」 他的心陡然甜蜜地酸楚了,這種奇怪的情緒令他升起了濃烈的柔情,眸光一 暗,猛地勾腳將她絆倒,在她驚得差點摔出浴桶的瞬間,將她扯入了懷中,狂熱 的吻急切地截斷了她的哭叫。 「唔……放開……」 熱唇如火燎燒著她的理智,大手強悍地扣緊了她的後腦,逼得她無處可逃。 沉淪,或許從來都沒有清醒過。 千絲萬縷的歡愛,似乎才剛剛成長! 如果愛上你是一個錯,那便只能一錯再錯! 第32章。浴水狂歡火交融 醉香閣頂,整個渭城一覽在眼。 佇立在樓尖上的人,負手而立,衣衫飛舞,長髮飄揚,孤傲,肅冷、妖嬈! 連綿不絕的殿堂樓宇在夏日的黃昏如血染的夕陽下,顯得那麼的雄偉悲壯。 這樣的黃昏,這樣的美景,他多希望,此刻有心愛的人兒陪著一起觀看,他 可以想像她會多麼的開心,指著那落日歡叫,披著那霞光歡舞,和著愉悅的快活, 或來一曲高歌,或奏一曲低吟…… 夫君,今日你可要扞衛好,別讓你娘子被別人搶去了哦,呵呵,今晚你就可 以慢慢脫了…… 好,為了今晚的盛宴,莫冉忍著…… 忍著……如果有些事情早已注定要用鮮血來染紅,那他莫冉不該忍著! 如果早知道忍著,這美好的盛宴只是為別人準備,那他莫冉不該錯失! 碧兒啊,是夫君沒用,沒有扞衛好娘子,是夫君算計著,所以又讓你被人搶 去……洛羽的身影飄了上來,輕輕落在他身後,「高先生來了,找你!」 莫冉沒有頭,冰冷傲氣陡起,「洛羽,魔音一現,天下大亂,如此絕美的 夕陽,該用鮮血來沾紅!」 「不……」洛羽驚然低叫,「如果你現在動手,我們將功虧一簣,更何況… …她在那兒!」 「我等不到明天,只要一想到她在他身上屈辱煎熬……今日是最好的機會, 不是嗎?」 「為什麼一定會是屈辱呢?或許是金風玉露喜相逢呢?」洛羽的話令莫冉陡 然握緊了雙拳,他卻不顧一切地低聲道:「如果是這樣,那你無論是成功還是失 敗,都將永遠失去她!」 「她恨他!」 「但她曾經與他有過歡愛,不是嗎?」 「她那是無奈屈承!」 「你在自欺欺人!」 「你……」莫冉霍然轉身,碧藍的眼眸冰若寒霜,修長的大手扣住了洛羽的 脖子,然而洛羽的雙眸卻是澄清如湖,毫不躲閃,叫莫冉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的脆弱與失控,他挫敗地收起了手,「滾!」 洛羽深邃的眼眸閃過受傷的神色,「莫冉,這世界上唯一能打敗你的,那只 有你自己,你要去,我不阻擋,但我不會隨你去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莫冉自知自己失控,深深地吸了口氣,「抱歉!」 「江山、美人……國仇、家恨,看起來是一體的,但是,你得理智地分開!」 莫冉抿唇落寞一笑,「我現在能明白,你為什麼可以什麼都不用做,就讓她 那麼的愛你……只因你處處為她著想!」 「我想我是懂她的……有時候,我情願自己沒那麼懂她,我何時嘗不想魔心 大亂,血染蒼茫,可我的心已滄桑,不再像你們熱血沸騰,或許……失去理智, 對我來說是一種奢望的幸福!」洛羽低歎道:「你還是下去吧,別讓高先生等急 了,他也許已經給你帶來了好消息!」 「好!」莫冉掠身下去。洛羽的目光定格在那遙遠處的一院朱樓碧瓦上,怔 然失神。 朱樓碧瓦下,偌大的浴桶足已容得下三四個人,卻被兩具完美的身軀如游魚 般攪得水花四濺。 「龍胤風……唔……呵……」 鮮紅鳳舞唐裝在大手下被撕成了碎片,浮上了出水面,嬌巧艷紅的乳罩像飄 零的花朵,紅得殘碎了一池的清水。 狂霸、粗暴、陽剛……在面前這個男人的體魄中,狂肆地飛揚著。 嬌軀被他摟在緊中,微微晃蕩水便會溢過頭頂,逼得唐碧不敢動彈,她不是 怕水,只是一憋氣,渾身便無力掙扎,軟彷彿化了的春泥。長腿被分開跨坐在他 的大腿上,硬挺的巨棒被唯一的薄若蟬翼般的上好絲綢內褲阻擋著。嬌乳被大手 粗魯地揉搓著,櫻唇被吻得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在強悍的攻擊下,久違的男性體息令她心神蕩漾,壓抑的媚毒開始翻江倒海, 情與欲已無法控制。 「呵……」細碎的嬌吟在喘息間溢出,令龍胤風喜悅地呵笑了起來,即使她 的心還抗拒他,但她的身子卻令她無法掙扎了。曾經她是那麼用心地、動地含 著他的巨物,細心地、甜蜜地、虔誠地親吻著、套弄著……而如今,他卻只能依 靠媚歡丹的毒來取歡愛。 什麼時候,他能把真歡假愛,或假歡真愛,玩得如此顛覆,看得如此透徹了? 逝去的,終是無法追;曾經她給他的歡愉,該是他償還的時候了。 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她的唇瓣,看著她無力地趴倒在他的胸膛,如溫順的小綿 羊般起伏喘息著。龍胤風漂亮的唇角揚起了邪魅的笑,扣著頭的腰後,托起了她 的臀瓣,揉搓著嬌乳的大手順勢撥開她的內褲,狠狠地拉扯開來,「啊……你要 ……」 再多的慌忙,被瞬間的頂插給逼斷了。雖然巨頭根本就沒有插進去,卻足夠 她驚嚇過度而慌張地彎起雙腿欲站起來。到嘴邊的食物,怎麼可能放她跑了?長 指趁她起身的空檔,準確無誤地剝開了她欲迎還拒的蜜唇,剛勁有力的長指毫不 留情地撥弄著,揉搓著,卻因她的躲閃而拉扯出異樣的快感來。 「啊!」唐碧慌亂地呻吟,原本半跪的小腿無力地滑了下去,驚得她慌忙伸 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幾乎在硬物生生插入嫩穴的前一秒,定住了自己的身子,但 穴口地含住了巨頭。 「好急,不怕被插暴了嗎?」龍胤風戲謔地取笑。 可惡,明明是他害的,說得好像她有多飢渴似的。天知道她此刻有多麼的欲 哭無淚,下面那含著巨頭張張的蜜唇,似乎在告訴她味道真的很好,如果不 是他的手幫忙扶著,恐怕她真的會忍不住坐上去套弄! 然而,他卻在這個時候將她再硬生生拖離了那火熱的巨頭,該死的,他難道 還想玩那龍珀香的遊戲!不,這次她就是被媚毒活活焚死,都不會再頹廢了。 纖指已經摳緊了他的臂膀,媚眼半閉而哀怨地瞪著他。這樣的眼神,叫他心 花怒放,他知道她真的動情了,天知道自己多想要她。 粗暴調情已成功,欲擒故縱正開始。 龍胤風一手持著她的腰身,另一手曲指迫不及待地濕潤的嬌穴內,狠狠地插 送著。 「呀……別……」唐碧在他的頂撞下,急切地扭動著腰身,試圖逃避穴內的 衝擊,然而在她驚顫之中,長指卻由狠撞改為了時強時緩的撩撥,水液在他的抽 送中被送上了穴內,而穴內的蜜汁在他的撩撥下,沿著長指一波波地淌下。 彷彿忍受不了這種極具耐心和技巧的撩撥,唐碧此刻美眸已半閉,小手已無 力地抓在肩臂上,像溺水的人兒抓著浮木般,難受地挺起了胸脯,頭微微仰後, 長髮飄散開來,因髮冠綁束著,整齊而有序,因抽送的上下,長髮時散時收,看 上去平添另一種視覺的美。 「碧兒想……要了吧?」 「不……」唐碧氣惱地喘息著,「呵……」 「還嘴硬,不怕你那小穴的水流在這桶了,把自己給淹死了?」她的口是心 非叫龍胤風愉悅極了,她一點都沒變,那是那個又可愛又驕傲的人兒。 嬌穴內已經夠濕了,有力的吮吸感已令他明白,她可以容納他的巨物了。穴 瓣被長指攤開,巨物頂著穴口,在腰間大手的力度下,被一寸寸地按了進去。 「唔……」縱然不是第一次與他歡愛,縱然不是最她所承容過最大的,但他 的硬物與粗壯。但聖母湯那晚如新婚般被撕裂的處子之痛,已深深地印在了她的 身體裡。在他每次一擠進去便開始雷厲風行般強破壞性的抽插,幾乎都成了他獨 特的風格。 而這一次,還是不例外!蜜唇才被被充血的巨頭頂開,嫩肉剛被拓開,便被 狠戾地一記挺腰和扶起按下的反衝力度,給重重地插了進去。 「啊……」唐碧驚然尖呼,突如其來的下沈令水面驟然瞞過了她的頭頂,驚 呼中一口水嗆了進去,下一秒,已被巨物頂出了水面,仿若被剛鐵般硬碩生生給 翹起來一般。 「呼……真緊!」龍胤風由衷地讚歎。 在龍胤風挺舉和大手的幫助下,唐碧的嬌軀開始了越來越快的上下跳躍,前 後搖曳。 舒暢……被填充的感受真好,該死的要不是想擺脫那可惡的媚歡丹,她唐碧 怎麼可能放棄莫冉和洛哥哥而禁慾;要不是禁慾這麼久,她唐碧怎麼可能會如此 飢渴地感覺到……爽!被撐裂的爽,被插到子宮的爽,而此刻,噬情蠱也開始跟 著瘋狂地律動了起來,卻是別樣的痛得爽! 緊窒的包裹,有力的吮,瘋狂的歡,肉棒越來越狠地撞擊著嬌穴深處, 嬌嫩的呻吟也越來越柔媚,男人的喘息也越來越沉重。 「不……不行了……」嬌穴的酸慰、疼痛、慾火,在一記最為狠烈的撞擊下, 令唐碧顫慄地夾緊了他的壯腰,抽搐般搖晃著嬌軀,「龍胤風……不要了……」 「喚風……」男子咬緊了牙關,該死的她剛剛噴薄而出的熱潮差點將他洩漏 了。 「啊……」 「風……喚……不喚我會戳爛你。」充滿色情的威脅勾起了唐碧狂肆的慾火, 卸下了她的道德矜持和心中的抗拒。「風……呀……不行了。」 一手扣住纖腰,另一隻大手擒住了她亂晃的頭,火熱的唇飽含深情地吻住了 噴氣的小嘴,在沉入水中的時刻,帶上了一記狂妄的深插,在被頂出水面的一剎 那,一股灼熱的液潮射入了嬌穴內,燙得唐碧幾盡哆嗦,熱潮彷彿得到了響應般, 大量地噴洩而出,而嬌吟被全數堵了喉中,唯有漫天的燦爛在腦海中爆炸開來。 暈眩的快感和熱吻,彷彿抽空了她所有的空氣,令她無力地癱軟在他的懷中, 唇瓣分離,二人累得除了喘息,連根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唯有那深埋在穴內的 巨物,一下下地噴著高潮的餘熱。 「好快!」聽著他如雷似鼓般的心跳,唐碧低低地呢喃。 「呃?」沐浴在幸福快感中的俊美容顏陡然一緊,金色的琉璃眸瞬間黯淡幾 分,大手瞬間將她撈了起來,「女人,嫌我快了?你可知道我禁慾了多久?」 巨碩被抽離,穴底一空,潮液噴射而出,快慰令唐碧舒暢地顫慄了,美眸享 受般半瞇著,不期然,對他她暗沈的眸子,瞬間知道自己踩到男人的地雷了,此 刻她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不……我不是……我是說心跳……」 「遲了,你蔑視了男人的威風,已經惹火我了!」壯腰起身,大手將她翻了 過來,抓住她的小手撐在木桶邊緣,瞬間將她擺成了立趴式。 唐碧立即知道他要幹嘛了?該死,如果以這種姿式,他可輕鬆多了,而她, 一定會被他干死的! 然而,果真是遲了,嬌穴內那未褪的高潮在他懲罰般的粗魯而隱隱興奮了起 來,輕易就被重新勾起了渾身的慾火,心中竟燃起了期盼的慾念。可惡,難道自 己真的要如此淫蕩荒唐下去嗎? 纖腰被有力的大手提起,兩腿驚然騰空,被拉起反繞在他的腰間,身體的重 量瞬間落在了小手上,若不是她日漸精銳的功法,恐怕此刻已摔了下去。 他驚喜於她的嬌巧,一隻大手托起她的小腹,另一隻已抓向了搖晃著的嬌乳, 對準嬌穴,巨棒快速插了進去。 這一下可比剛才的任何一記抽插頂得深入,叫唐碧又驚又痛又銷魂!「呀… …太深了!」 「呵呵,你自找的。」龍胤風傲氣大笑了起來,挺腰抽插的動作緩慢而沉重, 每一下都力求最重、最深、最狠。已得到過一次釋放,也止了思念的渴、積壓的 欲,這會有足夠的耐心來饋她的蔑視,誰叫她嫌他快呢? 研磨般的快感令唐碧又惱又驚,進時快慰得幾乎令她顫慄,退時空虛得幾乎 令她想用力勾腳。「嗯……你能不能快一點……」 「不……能!」男人驕傲地答,好笑地撫玩著身前的嬌軀,不再沉溺於蹂 躪柔軟的嬌乳,而撫摸著小巧的肋骨,流連在光潔的纖背上,酥麻、騷癢,如溫 柔情人般的撫愛,令唐碧心中升起了異樣的情愫,彷彿到了那日他們在玉骨 歡床上,是那麼的溫馨甜美! 「呵……嗯……哦……」低低的呻吟彷彿在演奏著愉悅的情歌,柔美得像情 人的柔情,細水長流般。 賣力的挑逗,換來了久違的渴求,卻令自己慾火焚身了,不知道撐了多久, 硬碩叫囂得快在爆開了。這驕傲的人兒已經熱情得淫水四溢了,卻愣是不再哀求 一聲,只是一味的呻吟。 壞男人,不就是說錯了一句話嘛,有必要這樣折磨她嗎?兩人彷彿展開了博 弈拉鋸般,而唐碧實在忍不住了,每次都只差一點點到了,他卻似乎掐准了一樣, 急速地退去了。 「夠了……再不快了,本小姐不玩了……」 「這可是你要的哦!」龍胤風在投降之前,驟聽此語,只狂喜得瘋了似的, 目視著白皙的俏臀間插著一根脹得發紫的巨大陽物,快速抽插間,淫水四濺,滴 落在水面上,與水花相擊,使得每一滴都沾染上淫靡的色彩。 「啊……輕點……好痛……」 「活該!」龍胤風揪緊了她的俏臀,憤力地頂撞著,強大的力度令浴桶都搖 晃了起來,水聲,交聲,混著嬌吟聲,媚得令人失魂。 「不……不行了……要壞了……」 嬌嫩的穴瓣被巨物磨得又紅又腫,似乎都快滴出血來,甬道的內壁又酸又麻, 又濕又熱,快感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令她從頭爽到腳尖,從腳尖顫到了指尖… …指尖下的搖晃……該死的,她是想說……真的要壞了。 然而肆虐歡的男人,越是可憐的哀求,越激起了他的慾火,不如她所願般 玩壞她,她就會去偷嘴! 咯吱……咯吱……這絕對不是噗哧噗哧的聲音……她可以放手嗎?不行,她 要一鬆手,就要摔下去了,可她若不鬆手……天殺的,嬌穴內的快感已經凝聚到 了最高點,竟令她隱約捨不得打斷了。 為什麼插了這麼多次,還是該死的緊。龍胤風此刻汗如雨下,他不知道自己 插了多久,身下的人兒又爽了多少,他只知道他不敢洩,雖然他有自信可以再 來十次,但他怕她再來一句,好快……然而,他真的憋不住了! 「噗!」的一聲,他幾乎可以聽到他射擊在那嫩肉上的聲響,沉重的撞擊帶 來的,卻是「嘩」的一聲巨大的聲響。 「哇……啊……」唐碧驚慌失措地看著炸裂開來的木桶,一桶的水如洪荒般 流洩了出去。兩個人一起重重地趴倒在地上,這一記重插瞬間將唐碧送上了高潮 的巔峰,又哭又叫,「我說要壞了……啊……」 「爺,出什麼……?」突然闖進來的男人不期然被流淌一地的水沾濕了。龍 胤風大手一揚,屏風上的衣衫飄飛而來,瞬間包住了兩人。 「出去!」龍胤風隱忍著怒意,低吼一聲。 墨藍 ??3◢2 色絲綢長袍天宇目光掃過順水流淌的艷紅衣裳上,落在還保持著後背插 入姿勢,狼狽摔在地上的二人身上,漆黑的眸子抖了抖。「爺,時間不多了,適 可而止。」 「知道了!」龍胤風從來沒有此刻這般氣惱過,丟臉過。天宇退後,他鬆開 翻過懷中的唐碧,被衣料遮面著,微暗中可見面前的人兒像只煮熟的蝦子般,從 頭紅到腳,尤其是這張殘留著慾火的紅潤俏顏,嫵媚極了。 唐碧對上面前琉璃似珠的眼眸閃爍著幸福之光的男人,心中升起了奇異的柔 情。一件小小的衣衫,兩張昏暗的臉,似乎在遮蔽光明的朦朧中,找了初戀般 的愛情。 「碧兒,風是真的真的很愛你。」 屏風倒了,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暉,炫盡了它的美,灑在這衣料之上,龍胤風 輕輕捧起了她的臉,柔柔地吻了下去,他多想就這樣吻到天荒地老,吻到她能 應他的熱情為止。 然而,她卻落淚了,偏過頭去,嘗著自己的淚,「龍胤風,我恨你。」 龍胤風淒然一笑,起身將她抱了起來,憶著那日從碧波池中將她抱起,走過 那大婚般喜氣洋洋的長路,踩過氾濫成災的水,滿腹的柔情化作無盡的依戀,他 輕輕地將她抱入內屋,擱在床上,吻著耳鬢,「碧兒,我要走了。」 第33章。妖蓮冰心雲王歸 唐碧心中一痛,為什麼?他明明來了,為什麼又要走了?他不是來抓她去 的嗎?他就這樣如風掠奪她的身子,卷席走她的歡愉,然後,就這麼若無其事般 走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走了,她竟這麼失落!她以為他抱她到床上,是要同床 共枕? 他可以不要歡愛,只求共枕?為什麼他要了歡愛,卻不再需要共枕? 「想我,只因為這具身體?」她終於忍不住傷感地低問,是不是愛她的男人 都一樣,只迷戀這具完美的身子? 「如果你能把靈魂剖給我,我會把我的命留給你。」龍胤風不懂她的話,她 的不捨,她的傷感,令他心痛得幾乎想哭,他抽下自己頭上的金龍髮釵,「碧兒, 在你離開時,我曾想,生死輪,我都不放過你,但日思夜念,嘗盡相思之苦, 我明白了。」 鳳舞髮釵,插入了金龍髮釵間,兩兩相嵌,完美極了。「我欠雲一個承諾, 如果……如果去看不到我,你就用這個來彌補他吧。」 「你要去哪?」唐碧的心沒由來地慌了?這樣的話,聽起來怎麼像在交代遺 言,他已經交代過一次,卻突然從天而降將她擄來,歡愛過後,又來這樣的話。 「噬情蠱,斷不了兩兩相思;龍鳳舞,牽不住兩兩無言。風願生生把碧兒思 念,血飲那殘忍的七情六慾,只要碧兒不再心痛。如果一錯再錯讓你恨我,便把 我葬於盤龍骨間吧,讓我臥聽那你的千年佳音吧。」 「不……我是恨你,可說什麼葬呢?」唐碧眼淚陡然嘩出,慌忙起身從背後 抱住了他,龍胤風拉過她的小手,彷彿在牽引著她幫自己繫上了腰帶,長指扣上 纖秀的小手,指間磨過星星點點的暗藍色戒指,驟然低頭,「你這是……」 唐碧驚慌收了手,垂眉躲閃,囁囁道:「我……我自己買的。」 他沒有頭,卻是低低歎了口氣,「往後的日子,你恐怕都得依賴國師而過 了。」 「為什麼?」唐碧心情緊張極了,難道,難道他發現了? 「他看起來很好說話,其實他不是很好相處的,自大、狂妄、冷漠……呵呵 ……你得多忍著點。」龍胤風取了另一根碧玉釵綁好了頭髮,微濕的長髮垂落在 靚藍的衣衫上,比一身金燦燦的龍袍更顯俊美。 正說著,門外傳來天宇的聲音,「爺,國師大人來了。」 「哦!讓他進來吧。」 唐碧緊張地縮入了被中,龍胤風溫柔地笑了,低頭吻著她的額,在莫冉參拜 的聲音響起時,他依依不捨地鬆開了。 「臣參見帝王!」 「哦,莫冉,多日不見,越發有禮了。」龍胤風目光落在彎腰行禮的莫冉身 上,溫淡一笑,抓起旁邊的龍紋劍,「來得正好,本王要走了,她……交給你了。」 「王怎的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莫冉的聲音流露出淡淡的憂傷,聽起來像 似暖昧的幽怨。 「哦?難不成還得經常你的同意?」龍胤風微微掀眉,金色眸光略顯精銳。 「是莫冉逾越了,王既來了,何不把她也帶走?」 「她在你身邊最安全!」龍胤風淡然一笑,「把她交給你,還是那句話,不 要讓任何男人碰她,媚歡丹再烈,有你在她身邊,本王也放心了。」 「王既不相信莫冉,何必來托付!」莫冉挑起了眉頭,冰藍的眸中流露出不 悅的光芒。 「你……」龍胤風擰起眉頭,正欲說話,天宇走了進去,手持唐碧的琵琶擱 在床頭,身低聲道:「爺,該走了。」 「走了。」他伸手拍了拍莫冉的肩膀,「一朝天子一朝臣,希望下輩子本王 做你的臣。」 說著,他頭對唐碧投上一抹迷人的笑,轉身,頭也不地大步離去。 唐碧望著他絕然逝去的背影,滿臉怔然傷感,莫冉握緊了雙手,藍眸隱忍著 怒火,「既然這麼捨不得,幹嘛不追過去!」 「是他買中了我,不是嗎?」唐碧淒然笑了,伸手抓過琵琶,「曾許諾誰買 中,給誰彈一曲的……」 「在的時候忙著淫蕩,走了彈給誰呢?」莫冉冷笑地諷刺。 「他說如果我恨他,讓我把他葬於盤龍骨間,臥聽我的千年佳音,我不懂, 但我怕真的葬下了,他聽不到了。」唐碧潸然淚下。 「你……你果真還愛他!」 「呵……呵呵……你還騙他呢!」唐碧冷然一笑,淚眸對上莫冉冰藍的眸子, 「他是如此的信任你……」 「你……」莫冉藍眸跳躍著火花,甩袖憤然而出。 唐碧淒然笑了,赤裸著身子,抱起了琵琶輕彈著。 莫冉踩上碎在水漬上的艷紅唐衣,彷彿踩碎了自己的夢,絲綢與水滑極了, 使得他幾乎虛浮地差點滑倒,在跪下前,被?a href='/xianxia.html' target='_blank'>仙俠吹哪腥朔雋似鵠礎!嘎逵穡?br /> 愛他,她果真還愛他……」 「別這樣!」 「三十萬大軍,再加上水師十萬,是要和唐國公一決生死了,螳螂捕蟬,黃 雀在後,這麼好的機會,我不該錯過是嗎?可我該死的差點心軟了,一朝天子一 朝臣,他說下輩子做我的臣,我差點就想讓她去追他,想把他留下!」莫冉淒然 地搖頭,「可她還怪我騙他……洛羽……她為他怪我……」 「莫冉雖背負和使命,可年少和王一起長大,她與王既有夫妻之分,又有夫 妻之實,縱然你有國仇,她有怨恨,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高大的磚築院牆,古樸厚重,伸出幾枝翠綠的楊柳。龍胤風拉著韁繩,望 著那隨風搖曳的柳枝,金眸盛滿了依依不捨。 「爺,走吧,雨將軍已候多時,成敗在此一舉,遲則生變!」天宇肅然勸道。 「好!」龍胤風躍上了馬背,正這時,突然傳來了幽遠的琵琶聲,所聞之人 彷彿靈魂被撥動了般,一個個怔然停住了動作。「是她彈奏琉琶的聲音!」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靡靡; …… 「歌聲,是她的歌聲!」龍胤風失魂低喃,淚水陡然滾落,琵琶聲若水滴珠 落,歌聲宛轉,聞者哀婉而幽怨!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 地?2 謂我何求! 天地悠悠,我心赳赳;此生綿綿,再無他求; 求之不得,棄之不捨;來世她生,無盡無休!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 「求之不得,棄之不捨……!」莫冉藍眸滲出了淚,悲憤填膺地仰頭冷笑, 「好……真好! 當……聲響而歌與樂嘎然而止。 「莫冉你……」洛羽惶恐不安瞪著渾身藍光閃爍的莫冉,六月飛霜般的極寒 令他都感覺到了顫慄。彷彿想到了什麼,他驚然地跑向了內屋,卻見床上的人兒 彷彿成了一座赤身絕色的冰雕,連睫毛上都掛滿了寒霜。 「洛哥哥……冷!」唐碧顫唇低喃,洛羽慌忙脫下外衣包住了唐碧,將她摟 入了火熱的胸脯中,憤然吼道:「莫冉,你瘋了嗎?」 「來世她生,無盡無休……」龍胤風幽然低歎,柔腸寸斷而怔然傻笑,「碧 兒對本王,還是有情的,只可惜往後的餘生得苦了她!」 「爺,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天宇試探地低問。 「說!」龍胤風策馬飛馳,天宇一干人等立即追上。 「屬下今日無意中瞧見國師右手無名指上戴有一暗藍色戒指……」 「哦?國師戴個戒指有什麼好奇怪的……」龍胤風驟然勒住了韁繩,「你說 戒指?暗藍色的……」 「鑲滿了亮玉,與碧漾娘娘指間的似乎一模一樣!」天宇雲淡風輕地低聲道, 龍胤風心中瞬間翻起了驚濤駭浪,猛然勒過馬頭,「爺要去殺了他?」 「不,我在她身上下了……」龍胤風驚然住口,眸光中閃過陰晴不定的光芒, 失聲仰天冷笑,「本王竟然擔心他的生死……哈哈,莫冉啊莫冉,如果你已背叛 了本王,那即便是死,也休怪本王了。」 「爺的意思是……」 「天意!」龍胤風冷然一笑,「本王以為只有個小墨,而他身上已經有了噬 情蠱,所以……算了,走!」一拉韁繩,馬如箭般飛去。 「不等雪公了?」 「她自然會去找她哥。」 夕霞血盡,夜幕將臨,客棧前,火紅的燈籠在風中搖晃著。 「最後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雪公持劍指在了吳少南面前,最後的一點餘光將二人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背著光,吳少南看不清她的臉,而她,卻第一次將他看得這麼清楚,在晚雲散盡, 淡天琉璃之際,眼前的男人沐浴在霞光與黑夜的邊緣,身姿優雅,瞳仁飛揚,看 上去竟是異常的迷人。 「不!」吳少南菱唇飽滿,聲音清脆。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等自己的男人愛上了別人,才能看到他的美好?為什麼? 為什麼這樣的絕望,比所謂的三千情毒,來得更加痛苦?雪公的驕傲與蠻橫在 這一瞬間崩潰殆盡,她顫聲哀求,「以前是我錯了,我保證不會再碰任何男人, 我只求你……陪我走!」 「不!」吳少南心平氣和,卻是無比堅定地笑著。「你碰不碰男人,跟我碰 不碰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國師賜你聖母湯,我吳少南,也不會碰你,沒有 遇見她之前我都不會碰你,愛上她之後,我更不會再碰你。」 「你……」雪公驟然摀住了心口,只覺得那心頭的一劍,比任何一刻都來 得強烈,她咬牙切齒地罵道:「她淫蕩無恥,勾引我王兄,敗壞我雲哥哥,禍害 我墨,不顧廉恥和死活又勾搭我的莫冉哥哥,還有神仙一樣的洛神師,甚至… …她連她親哥哥都能搞……」 「閉嘴,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抽你!」吳少南眼眸一緊,驟然抽出了 馬鞭。 「這是事實,還不讓說嗎?我現在就要去告訴我王兄,我要讓他滅了你們。」 雪公飛身躍上了駿馬,傲笑地俯視著他,「最後一個次問你,走不走?」 「看在我們夫妻名分上,你若要去告狀,便快滾,若再遲半步,休怪我忍不 住……殺你滅口。」吳少南瞇眼忍著拔劍的殺欲,渾身的冷肅叫雪公驟起寒意, 驚然拉馬飛奔而去。 望著一人一馬消失在黑夜中,吳少南深深地喘了口氣,聽她的意思,似乎真 的要宮告狀了,如果王知道了,那他們往日的日子……一想到帝王那雙充滿威 壓的金眸,吳少南只覺得不寒而慄。 正這時,洛羽抱著唐碧飛身而至,「快準備浴桶……去打熱水!」 「她怎麼了?」吳少南望著那慘白如霜的人兒,驚然失色。「出什麼事了?」 「別多問!」洛羽急訓道:「讓你去你就去!」 「好!」 洛羽踹開房門將唐碧擱在了床上,拉過被子蓋好,吩咐亦心去做沐浴的準備。 亦心不敢多問,慌忙去準備了。 吳少南很快跑了來,「高公公上哪去了?這客棧彷彿一下子變冷清了,除 了店前小二在處理送客,竟沒人燒水,連整個後膳房都是冷冰冰的。」 洛羽臉色驟變,許久都沒法緩過氣來,低頭望著渾身彷彿被置在冰窖裡冷得 直哆嗦的人兒,心如刀割地痛呼,「莫冉,你太過分了。」 「又是他幹的?」吳少南憤然低吼,「他怎麼可以傷害她……哎,你幹嘛?」 洛羽當著二人的面快速解脫著衣衫,亦心羞怯慌退,洛羽突然出聲道:「亦 心姑姑,去把你們的被褥都送來。」 「是!」吳少南隨即明白過來了,「我也去。」 洛羽鑽入了被中,熱燙的身子抱緊了冰冷的唐碧,刺骨的寒氣令他幾乎忍不 住地抽氣,從不生怨的男人,這會只恨得咬牙切齒,「該死的莫冉,竟敢如此狠 心!」 夏日被褥原本就不多,即使全部蓋在一起,也不見好轉。望著被中的二人抖 瑟得如冰天雪地的寒鳥,吳少南毅然地脫下了衣衫。 「你要幹嘛?」洛羽顫唇低問。 「和你一樣!」 「不怕死了你。」 「能擁著她而死,值!」吳少南鑽入被窩,怯怯地伸出手,摟住如冰塊般的 女人,當胸膛貼著那寒霜般的後背,他幾乎聽到了自己的如燒紅的烙鐵般的心仿 佛一下子浸入了冰水裡般,幾乎能聽到「絲絲」的炸裂聲。 「好冷!」吳少南瞬間渾身抽搐,他咬住了顫動的牙,「到底出了什麼事, 為什麼她這麼冰冷?」 「今天由她出場……」 「這我知道啊,難不成出了什麼事?有國師在還有人能傷她?」 「他來了,派人買走了她,他們……國師他嫉妒,所以發動了靈術……」 「他……?」吳少南驚愕瞪眼著他,「你是說……帝王……他怎麼來了?」 「你都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我剛從災民來,雪公便持劍逼我走,我還當她是瘋 了呢!天啊,你是說她去找……」吳少南急得差點跳了起來,「完了完了,我們 這會還……」 「他走了!」洛羽顫聲道:「你就這麼怕死……」 「我不是怕死……我是……」吳少南羞赧地笑了,卻笑得比哭還難看。「越 來越冷了,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你也懂點醫術,難道不能幫她看看?」 「國師的靈術,只有他自己能解。」 「他太過分了,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這種事傷害她,她喜歡和哪個男人一起, 是她的權利。再說她原本就是帝王的女人,是他厚顏無恥地搶佔,他有什麼資格 吃醋生氣。」 吳少南的話令洛羽感慨萬端,「是啊,她喜歡哪個男人,當然是她的權利, 可哪個男人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別人歡愛,能不嫉恨的?你說得這麼響亮,是 因為你還沒得到所以無可奈何,若真得到了,你也會深切地感覺到被分割的痛苦。」 「誰說我不痛苦,可再苦也不能加諸在她身上……呵……冷!」吳少南忍不 住顫慄。 「你冷她更冷。」不過有了吳少南的體溫幫助,似乎好多了。洛羽吃力地挪 動著手搓揉著光潔如冰的肌膚,掌下的肌膚往日如綢緞般溫溫潤潤的,此刻雖然 更滑了,卻冷得令自己的掌心如被冰刺般疼痛。 在兩個男人的懷抱中,唐碧的身子冷得幾乎麻木了,身體的血液彷彿沉靜了, 竟連噬情蠱似乎都被凍結了,心開始麻木了,就連意識都是渾渾噩噩的。最後的 一絲意識,彷彿隱藏在已開啟的眉心之輪上,唯一能感覺到自己彷彿被禁錮其中 了。 身體冰凍,靈魂枯竭的感覺令她再次深深到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品嚐著死 亡的感覺,比死來得更恐懼。然而,她卻感覺到了來自肌膚的絲絲暖意,彷彿是 來自靈魂的呵護。 這種暖意一點點地激活了她的靈魂,她的思維定格在了骨盆處,根輪處一朵 暗黑色的蓮花,在沼澤之污濁上搖搖欲墜。 蓮花……莫冉……蘇含……還有那個飄忽不定的風…… 它是他們的怨嗎?還是他們的愛?若它是他們的影子,無論美或醜,也該由 它自然地生存著。釋然的念頭湧上了唐碧的意念中,一縷幽冷之氣自眉心處緩緩 流下,如清泉般緩緩澆灌著這片沼澤。 沼澤是污穢的,清明的水甘願污染自己,去包容那陰暗的魔蓮,一切,彷彿 重新認識了自己。 小時侯,幸福是一件東西,擁有了父母的愛,就擁有就幸福;長大後,幸福 是一個目標,嫁給莫凡,做最賢惠的妻子,達到就幸福;而此時此刻,經歷了生 死輪、愛恨離別,才明白幸福原來是一種心態,愛一個男人也好,恨他也罷, 怨他也可,癡戀也行,領悟而臣服──不抗拒就能發現幸福。 而想要擁有這種幸福……還需要很長更多的去感受,去領悟! 污濁上的蓮花,此刻彷彿被染上了妖艷的墨色,含苞待放、流光溢彩。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東方溢出,雄偉壯觀王宮再次被染上了神聖不可侵犯 的莊嚴光彩。 「雲王朝了!雲王朝了!」鏗鏘高亢的傳呼從宮門一路震耳欲聾地傳向 了金龍殿。 第34章。風起雲湧天下勢 碧波殿,清晨的第一縷光芒下,荷花嫵媚,碧波蕩漾。 一抹鮮艷奪目的紅連飛帶躍地跑過這一汪的荷花、一池的碧波,驟然駐步在 橋頭,遙望著美輪美奐的宮殿,一切看起來似乎是那麼的熟悉,卻又朦朧得幾乎 陌生。 近了,卻情怯了。 她會不會正在他的懷抱裡酣然入睡,他會不會正在她的嬌軀上酣暢淋漓!他 怕了,他錯了,一個多月的日子,可以生出萬種變幻?或許她已經忘了他,又或 許,他已經完完全全地得到了她? 然而,情縱怯,心卻不該怯。如同那一直夢想的權位,無論是否是上天注定, 無論是否是他已經完全擁有,對於來龍胤雲來說,似乎生來就注定要掠奪,掠奪 屬於自己的幸福。 愛她……要她……寵她……從來沒有如此肯定過。 他大步流星地踏了過去,正殿大敞,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冷……一切冷得 如同悄無聲息的冷宮! 為什麼?出了什麼事?還是……西北之行,帝都的消息閉塞,難道,出事了? 內屋,左右,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驚恐出門,迎面撞上了一個小公公,大手驟然掐住了他的脖子,「碧漾娘 娘呢?」 「雲……雲王……」小公公吃力地喘息,「娘娘她……」 死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力度竟然失控到這種程度,丟下手中的人,他瞪著 那在雲霄中光芒四射的金龍,五指握得咯吱直響,「龍胤風,你對她做了什麼?」 「雲王……雲王……」顫悠急切的呼喚從橋上傳來,穿透薄霧出現在眼前的, 是滿臉通紅的蘇含。 「奴才參見雲王。」蘇含急急地行禮,「雲王一朝,怎地不去金龍殿,就 跑到這兒來了。 雲王伸出大手抓向蘇含,在他驚然後退時,驟然收,桃花眼隱約著怒意, 「她去哪了?」 「娘娘隨國師去了南水渭城,抗洪賑災!」蘇含恭敬答道。 沒事就好,雲王揪緊的心陡然落了下來,「有國師去就行了,派她去做什麼?」 「這事,一時半會還說不清,還是請雲王隨奴才先金龍殿吧。」 「她不在,我懶得去見他,南水渭城是吧,轉告他一聲,我去了。」雲王穿 過蘇含,蘇含慌忙拉住了他,滿眼急切,「雲王,不可,王有密令,雲王接旨!」 雲王愕然緩緩頭,「密令,接旨……」 蘇含手持王令,從袖中抽出一卷金絲卷軸,剛欲宣讀,雲王一把抓了過去, 眸光快速掃過上面的字,愕然驚叫,「為什麼?」 「雲王莫急,帝王留下口意,請你去金龍殿,他留有一物,你看過就會明白。」 金龍殿,蘇含扭開機關,從櫃中抽出一錦盒,推至雲王面前。 雲王揭開盒蓋,是一柄精美的匕首,看到此刻,便憶起父王親手交給兄二 人的景象,那時的兄情誼……雲王握著匕首,壓抑翻滾的情緒,輕輕抽出, 「拿他的刀子給我做什麼?不……這是,我的……」 閃爍著蒼白寒光的刀身上,刻著一個淺淺的字跡,卻叫雲王驚訝不已,這把 刀不是他……插在污辱她的畜生身上的嗎?他以為遺落在她那兒,就當告誡她被 欺負時要心狠手辣的武器,誰知道竟在這兒。 「咦,奴才瞧見碧漾娘娘用過一模一樣的削過果子的……」 「他連這樣的機會都不放過。」雲王苦澀冷笑,無意中看到底下壓著一疊白 娟,他拈起一看,臉色越來越難看,瞬間抓緊住書卷,「他竟然……竟然是想利 用她的手殺了我,他竟然……竟然對她下了碧血噬情蠱……好狠……他真的好狠 的心。」 「那還請雲王領旨接印,鎮守王城,以防……」 「不,本王只要她!」雲王悲痛欲絕地尖叫。 「雲王鎮守,帝王才可無後顧之憂,否則,這天下,唐家……」 「不,天下……永遠都只能是龍家的天下……」雲王傲然冷笑,「本王要的 萬里江山,不是這拱手相讓,更不會用心愛的女人換來的,這對我雲王來說,不 是榮譽,只是一種污辱。」 「雲王……不要衝動啊。」蘇含驚恐萬狀地追了出去,卻只能望著絕然的艷 紅掠出了那萬丈的光芒。「娘娘,這天下即將大亂,如果您在多好,可指示奴才 如何是好啊?」 「娘娘……娘娘,起來喝點稀粥吧。」亦心的聲音令唐碧從半夢半醒中悠悠 醒來,懶懶地縮了縮身子,「好熱!」 「還熱,娘娘昨夜可凍壞了,把洛神師和吳大官人都……」亦心淺笑地扶起 了唐碧,「娘娘,時辰不早了,文先生已候在……」她的話在唐碧睡眼驟睜時, 陡然斷了,驚然顫叫,「娘娘,您的眼睛……」 那是……如國師般妖藍的眸瞳啊,亦心驚訝得渾身寒顫。 「怎麼了?」唐碧眨了眨眼,再看去,竟然又恢復了墨黑色,只是那一抹澄 亮剔透的光澤,彷彿有了攝魂般的妖氣,美得迷人心魂。 對上這雙眼瞳,離歌怔然失魂,僅隔一夜,更清澈生輝了,僅一眼,便叫人 心魂皆顫了。 「早……」他收收神打了聲招呼,眼前的女人有一匙沒一匙地舀著稀粥往 紅唇裡送去,似乎根本就沒看到他的存在。 「大清早擾人清夢,最好有重要的事。」唐碧淡然道:「亦心姑姑,這粥… …」 娘娘嘴巴還真是狠,一嘗便知其味,亦心含笑無奈道:「高先生有事出去了, 是奴婢做的,是不是很難吃。」 「高先生一個廚子,除了買菜做飯,還會去哪?」離歌接過話,唇角流露出 別有所指的意味。 「哦,有點鹹……算了,去幫我泡壺茶吧。」 「娘娘不是不喜早茶……」亦心略微明白了,歎道:「是奴婢愚笨,要是能 學到高先生的十分之一,要不給娘娘燉點甜湯吧。」 「好,只要不是蓮子羹就好!」 唐碧的話令亦心羞愧萬分,「對不起,奴婢再也不敢了。」 「好了,她走了,你有話直說吧。」 「高先生走了,你家莫冉,似乎也走了。」離歌挑眉含笑,唐碧擱下勺子, 彷彿他的話和碗中的粥一樣不對胃口,「最好喚他國師大人,莫冉這個名字,不 是誰都可以喚的。」 「那是,能喚國師大人名諱的,這世界上,恐怕除了你,也只有一個人有資 格了,而昨日能國師大人手上帶走你的,恐怕只有他了。」 「哦,你若再繼續廢話,樓梯在那,不送。」唐碧心情顫動,冷然一笑。 她的冷漠令離歌微微蹙眉,冷唇硬是蕩出笑來,「昨夜暗月子傳來消息, 南水航域數萬水師,悄然東去。」 唐碧漫不經心給自己倒了杯的茶,望著渾濁的茶水,彷彿被攪亂的心。「然 而呢?」 她終於有點反應了,離歌淡然一笑,「我的茶雖不及宮中的御茶,但比這隔 夜的好喝。」在她眸露不悅前,忙道:「他沒告訴你嗎?」 「什麼?」 「外面已風起雲湧,身為他們的枕邊人,你竟然一點都不知情!」看她茫然 的樣子,似乎真一點都不知道,離歌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低歎口氣,「據暗月探 子消息,幾十萬大軍已包圍了盤龍城,再加上此去的水師……要一舉殲滅你唐家 了!」 唐碧手上的茶杯驟然掉了,顧不上失態,她驚然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唐家想反帝王,天下皆知,只是沒想到,竟是帝王先出手,若不是你從國 師手上被帶走,我都不會想到,竟然是他親自領兵。」離歌憂慮地低聲道:「你 作為唐家的女兒,我猜他是怕你為難,所以沒告訴你吧。」 「不,我是說……大軍……唐家……是真的嗎?」唐碧有些語無倫次,大腦 一片混亂,各種憶和念頭夾雜在一起,令她方寸大亂。 「當然是真的,三天後……不,快的話,兩天後便可見分曉,你也別太急, 唐家勢力大著呢,怕只怕……」 「你……」唐碧此刻沒心情跟他玩猜猜,兩敗俱傷……盤龍城……龍骨間… …把我葬於盤龍骨間吧!不,我不要這樣的結果。唐家可以滅,不關我唐碧的事, 但他……不能死!這天下,沒人敢傷他龍胤風,只有她唐碧……只能是她唐碧! 「怕只怕什麼,一併說完。」 淚水奔潰而出,離歌揪心不已,卻無法安慰,只能實話實說,「怕只怕兩敗 俱傷,有人趁機作亂!」 「誰?」 「雲王,亦或是……國師大人!」 「國師……不可能!」唐碧激動地揪緊了衣袖,急得俏顏通紅,「你胡說什 麼!」 「難道你不知道這片祈靈大陸上,曾經有個繁榮昌盛的王朝,叫慕靈王朝嗎?」 「我不知道。」誰能告訴她,他在講什麼天古奇談,「這跟國師有什麼關係。」 「慕靈王朝曾經是個大帝國,而龍凌,只是個小小的部落,數年來,慢慢 地被龍家一點一滴地挖掘,擠壓,毀滅,直到吞食,而最後的顛覆,不過是二十 多年前的事,其間慕靈王朝的餘孽慢慢地浸入了帝國之地,乃至邊境!」 「我還是不明白。」 「開鏢行的人,最大的好處就是能走南闖北,對各地方達官貴人等貴重財產, 也略知一二。因而有了個奇怪的發現,靈錦坊、繡錦閣、高錦樓、金錦錢莊…… 這樣佔據帝國大部分財物命脈的大大小小的行業,竟然不下幾千家。」 「連鎖店嘛,有什麼好奇怪的。」唐碧急得都快要哭了起來。「你能不能有 屁快放。」 她的粗魯之言反而令他笑了,「而我們現在呆的這家,就是其中的一家,目 前全客上下,除了殘留的小二,重要的管事,一個都沒有了。而且據息,這城內 大大小小的店,今日關閉了很多。」他頓了頓,「你還不明白嗎?高先生走了, 國師走了,他們……也走了。」 「你的意思是……」唐碧急得通紅的臉陡然慘白如霜,陡然憶起那日他帶她 入那個繡坊……叫什麼,就是靈錦坊,憶起那個老對他的態度,以及他們不經 意流露出的種種表現,心中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卻是不敢置信,瞪著他慌亂道: 「莫冉……慕靈王朝……餘孽……」 「如果不出意外,他恐怕還是個地位不小的領頭。」離歌忍著心疼直言不諱, 「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國師是上一任國師從小選定,而且他與王少年便一 起長大,怎麼會……除非……」 「除非什麼,見鬼了,我怎麼相信你的片面之詞。」 「當然,你可以去問問你的洛哥哥,他和國師大人似乎關係非同一般。」離 歌的話令唐碧顫抖不已,莫冉和洛羽關係當然非同一般,可如果是真的,洛哥哥 會說實話嗎?他們瞞她這麼久,是決計不肯讓她知道,這會又怎麼會告訴她? 只是,唐家……帝王,國師……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她該怎麼辦? 誰能告訴她,她該怎麼辦?天啊!唐碧暈眩地搖晃著,在跌倒前,離歌幾乎瞬如 小墨的身法般,快速扶住了她,心疼地抱緊了她,「別難過,這一切你阻止不了 的。」 「不,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無論是傷了誰,對我來說都是致命的痛苦。」 唐碧忍不住崩潰地哭叫著。 「可正因為有你,他們才會有一場硬仗,唐家,領兵的一定是唐澤,而龍家 領兵的是帝王,慕靈王朝,如果是國師……且不論背後的權益,而你應該懂得他 們的性格,除了殊死搏鬥,沒有人會放手。」 龍胤風的霸權,唐澤的英冷,莫冉的內斂,沒有一個是怯懦的男人……唐碧 急得六神無,「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別怕,別急。」離歌此刻竟無比的安定,他扶著唐碧坐下,單腿跪在她面 前,仰頭認真而嚴肅地看著她,「這樣的局面,如果還有一個解決的可能,那就 是……你。」 「我……我該怎麼做?」 「帝王四十萬大軍,唐家為數不夠,但兵將糧足,駐地有利,消耗下去,最 多兩敗俱傷,而慕靈餘孽大概就是在守這個機會,如果他們有心蚌埠相爭,漁翁 得利,那你……就可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我一個人能做什麼黃雀!」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她要的是她愛的男 人平平安安,又不是……這個念頭陡然跳上了她的腦海,「你瘋了吧。」 「我沒瘋,我清楚得很,唐少爺,你用愛擄獲了男人的心,但壓制不住他們 的自尊,想要高高的男人臣服,唯有比他們站得更高。」 「我做不到!」唐碧被他的分析驚得差點暈厥過去。 「你,你可以的,那把圓月彎刀,是暗月暗帝的身份,只要你以暗帝之妻的 身份,發動暗月號令,暗月數萬眾徒個個身懷絕技,要滅這殘餘勢力……」 「閉嘴。」唐碧一巴掌扇在離歌臉上,淚水嘩然而流,「你讓我用一個男人 對我的愛,來毀滅三個男人的自尊,簡直是找死。」 離歌捂著臉強忍著委屈,哀聲道:「除了這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你知道他是誰嗎?你知道這把彎刀的人……他叫什麼嗎?」唐碧怒不可 竭地吼道。 「夜墨,我的好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放屁,他叫龍胤墨,龍胤墨你知道嗎?」 「龍……」離歌臉色驟然,滿眸儘是不敢置信,「墨親王,龍胤墨……」 唐碧痛苦地搖頭,「你明白了吧,我死都不會這樣做。」 「不,我不明白。」離歌秋眸含淚,唇瓣反而流露出欣喜的笑,「若是他, 那更好,師出有名,也不至於得個後宮叛亂之罪。」 「你找死!」唐碧揚起了手,卻對上了他真摯的眼眸而收緊了五指,感交 集,揪心萬分,她習慣性地捂著胸口,卻發現這樣的痛,與往日有些不同了,同 樣痛得難受,卻不是刺骨之傷。 「如果你認識他,你應該知道,他是個不喜名利之人,他敬重他大哥,更不 可能去搶他的江山,滅他的天下。更何況,我已害得他差點喪命,害他飽受噬情 蠱毒的折磨,又怎能將他推入萬動不復之地。而他是那樣清雅脫俗的男人,我更 不可以讓他被天下人唾罵,背負弒兄奪位的千古罪名!」 「唐少爺所言……令我無自地容。」離歌羞愧地歎氣,「對不起,我沒想那 麼多,我本不想告訴你,但我怕你……以後知道會更難受。」 「該死的,你……我……我現在就很難受。」唐碧心亂如麻,淚水不斷,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該如何是好?」 「如果你不想動暗月,還有一個人,可以求助,聽聞也是你的入幕之賓,但 結果恐怕更糟糕。」 「誰?」唐碧急切追問。 「雲王!」 「不行!」唐碧失望地搖頭,難過道:「不是有沒有關係的問題,是他去了 西邊蒼狼,生死……未卜。」 「如此說來……這一切冥冥之中,幾乎是為慕靈王朝而準備的!」離歌的話 令唐碧彷彿被雷擊中般,冥冥之中,不可能,雲王去西漠,是她的一句話,而小 墨去了東島,國師和她來了南水……如果非要追個緣由,這冥冥之手,竟然是她 的結果…… 天,如果他的死,是她一手造成……如果一錯再錯讓你恨我,便把我葬於盤 龍骨間吧! 她不相信天命,她不相信冥冥之中的因果報應,她唐碧是恨他,可她沒想要 他的命,更不想賠上莫冉! 唐碧驟然起身奔出。 「你要去哪?」 「備快馬,去盤龍城!」唐碧迎面撞上了一個人,差點跌倒,「洛哥哥!」 「碧兒!」洛羽擱下手中的食物,快速接起來了。 「莫冉去哪了?你知道嗎?」 洛羽的目光落在離歌身上,卻見他一臉冷若冰霜的精光,頓時明白了,看來 有些事情,她已經知道了。「你對她說了什麼?」 「我只是告訴她一些天下大事而已,不過這些事,似乎都和她的男人有關, 你……為什麼不告訴她,是想讓他們自相殘殺,而你一個人獨佔嗎?」離歌咄咄 逼人地對上洛羽冷清清的眸光,「她那麼愛他們,你不該瞞她。」 他的話句句帶刺,處處針對,令洛羽慌張極了,這樣的男人若成為他們的對 手,只怕會讓他們毀之殆盡。帝王強勢來滅,莫冉用陰招來阻,而他,竟然是毫 不掩飾的挑撥離間,這樣的卑鄙無恥,在他的話裡,聽起來卻是堂堂正正。 「小碧,我……」 「是不是真的?」 第35章。快馬加鞭暗波湧 唐碧清眸噴火地追問,洛羽慌亂極了。「不是的,你懂洛哥哥的,你知道洛 哥哥即使是吃醋,也不會……」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問莫冉,是不是慕靈王朝的人,你……是不是慕靈 王朝的余……」唐碧說不出口,她淚水汪汪地瞪著他,「洛哥哥,為什麼?」 「小碧,你……」 「高先生和莫冉都去了,是不是真的?」 「是!」 「那你也知道他……我是說龍胤風,帶兵圍剿唐家之事……」 「對不起!」洛羽柔軟的聲音中充滿了愧疚,「我知道唐家被……」 「唐家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你們,你們一個個都不告訴我,你們怎麼 可以這樣子對我!尤其是你,洛哥哥!」唐碧悲憤填膺地痛哭道:「龍胤風為國, 莫冉為仇,可你為什麼……」 「相信我絕不是為你……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當然希望能 獨佔你……不,我不是因為你……」洛羽急得語無倫次,晶眸含淚,「小碧,你 要相信,洛哥哥真為你好,天下江山,國仇家恨,這些跟你沒關係。」 「你放屁,天下江山跟我沒關係!」唐碧勃然大怒地哭罵,「可國仇家恨會 害死人,死的可能是我愛的男人。」 「可我除了照顧好你,我又能怎麼辦?」 「是男人就不要說這樣的話。」唐碧撲入他的懷中,拚命捶打著他的胸膛, 哭叫道:「你不會想辦法啊,你知不知道莫冉可能是死,你還是他的好朋友!你 知不知道龍胤風……」 如此崩潰的人兒,叫洛羽心痛萬分,猛地將她拉入懷中,她的責辱,她的急 切,都只因為她無措啊,淚水直流,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好,越過唐碧的 頭瞪視著一臉平靜的離歌,頓時眸光清冷如冰劍。 唐碧哭得幾近喘不過氣來,洛羽只能一個勁地撫摸著她的後背,「好了,不 哭了,沒事的,你要做什麼,洛哥哥都陪你。」 亦心端來甜湯,驚疑不解他們三人到底了什麼,讓娘娘哭得如此淒慘。 「你這個無恥小人,對她挑唆了什麼?」洛羽揪過神色自若的離歌,恨不得 狠狠地給他拳頭。 「我不過是分析天下大勢,告訴她若要平衡所愛的男人,必須擁兵自,她 不肯,就這麼簡單。」 「你……」擁兵自,自立為王,好大的膽量,洛羽不敢相信他一個小小的 鏢頭,竟敢有如此妄念,這樣的狂人,這樣天下奇材,不做國之棟樑,簡直是浪 費。不用問清他的分析,僅憑這一句話,他已經一針見血地挑明了矛盾所在,叫 洛羽便無從反駁。「她當然不肯了,除此,沒說別的話了?」 「放心,她不愛我,我沒必要戳你們的短。」離歌自負地淡笑,「她這麼死 心眼又高傲,我的路還長著呢。」 「離歌,過來!」哭過後的唐碧聲音沙啞,兩眼通紅。 「她叫我!」離歌喜上眉梢,「看來事情有轉機,所謂堅強的人,不是不害 怕,不擔心,擔心害怕後,仍然能冷靜下來,積極行動面對。上次因我失策害她 身隱危境,她也挺過來了,這次我相信她,也可以堅強起來,這麼有慧心的女人, 值得我離歌一輩子追隨。」 洛羽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也許莫冉一開始的敵意,不是來自小碧對他的醋 意,而是來自對棋逢敵手的敵意。 「洛哥哥,你去吳少南找來,他還沒走吧。」 「沒,他去……」洛羽發現她已經看向離歌了,「你先幫我想盡一切辦法聯 系到夜墨。」 「好,姬香月有辦法聯繫到他。」 「姬……那個花魁……」唐碧訝然掀眉,紅腫的眼皮似乎很沉重,「關於災 那邊,工人方面,我會擬旨請示帝王以減免稅務的方式,發動黎民以徵稅互換, 這樣既可以減少支出,又能起到發揚帝王恩澤……而資金方面,以鑄像垂念,流 名千古的方式來發動……」 「把吳大官人的震災令牌給你,足以令你手握重權,在渭城沒有人敢反對你 的意旨!」 「為什麼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離歌策馬追逐身邊的人兒。 「你懂的。」唐碧的聲音被風帶來,「交待你的事情若沒辦好,我會來教訓 你的。」 「希望你考慮我說的,我等你召見。」 唐碧驟然勒馬頭,「如果有這麼一天,你會是最出色的軍師。」 「士為知己者死,我等你。」離歌從來沒有如此憂傷。 黃昏西下,望著一行四人策馬而去,離歌潸然淚下,他多希望能和她一起走 上戰場,面對困難,但是,他還是不夠資格啊。 「離公子,別傷心,娘娘很快就會來的。」亦心無力地喘息著,為了節約 時間,他們餘下的事情竟在這馬背奔馳上交待,一送就是幾十里路。 「她把你留在這監督我,你可別先倒下了。」離歌伸過大手,「來吧。」 「不,不用。」亦心羞赧直退,「我……我沒事,娘娘她其實是怕我拖累他 們,所以才留下我的。」 「你總這麼自卑嗎?」離歌擰眉道。「為什麼你不能理解她對我有心,留下 你來照顧我?」 「你說的是你自己的心聲吧。」亦心苦笑地搖了搖頭,「我更希望呆在她身 邊。」 「誰不希望呢。」他慘淡一笑,天邊的人影越來越模糊了,夜色,也越來越 凝重了。 「駕……駕……」鞭聲和厲喝聲在風中穿梭著,吳少南開道,洛羽守在最後。 每到一個驛站,皆重換馬匹,快馬加鞭地趕向下一個城鎮。 「小碧……累不累?」 「不累,爭取後天清晨便能趕到盤龍城。」四五天的行程要擠在兩夜一天半 內完成,實在是太趕太累了,對他們男人來說,都很吃力,更何況是女人。 「我怕你身子吃不消啊。」吳少南憐惜道。「雖說快馬加鞭能趕及水路行軍 速度,但日夜不休,我怕你到了那兒連站都站不住。」 「務必趕在戰火燃起前趕到。」 「若唐家人已經知道水師動向,恐怕不會等到他們到達就會展開突圍。」 「那也得趕,起碼要趕在莫冉前面到達。」 「國師去了,只會給帝王如虎添翼,你急什麼?」吳少南不解地問。 「這個……你不懂的。」唐碧懶得解釋,揚鞭再次催馬奔馳。 身後的洛雪默默地望著唐碧的背影,面色從來沒有如此凝重過。 牽馬飲水,草草吃了幾片乾糧,此刻夜色已濃,偏偏這些日子未至月中,光 華慘淡。唐碧望著漆黑一團的前方之路,離臨城都還有大半路程。 唉,她重重地歎了口氣,終究是忘了在這樣的朝代,沒有月華的晚上,沒有 路燈,馬也不是汽車,馬眼睛又不能發光,如何能趕路? 而三人已被她逼迫著跑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走得匆忙,除 了乾糧,連件換洗的衣裳都沒帶,更何況是露宿的帳篷被褥。洛羽留守二女,吳 少南找了些乾枯樹枝,打了點野味,烘烤了起來。 唐碧歉意地看著三人,「都是我執意要走,害得你們跟著受罪。」 「呵呵,怎麼會呢?」洛羽拍了拍她,執意要去找找附近的村民,洛羽剛走, 洛雪也以方便之名走了,留下唐碧和吳少南二人寂然同坐。 「在外露營更有趣是吧。」吳少南安慰地笑道:「咱們可是第二次了,這次 我可是很輕易地找到了野雞哦。」 「吳少南,謝謝!」 唐碧的鄭重其事令吳少南羞赧一笑,俊雅的臉在火光下漸漸紅了,「沒什麼 好謝的,只要你喜歡就好,我倒是比較關心,這烤雞不知道能否趕及他的十分之 一。」 「你……」唐碧忍不住笑了,嗔惱道:「活下他的陰影下,不累嗎?」 「我也不想呢。」愁眉苦臉了一天的人兒終於笑了,他忍不住也笑了,伸手 抓過一隻螢火蟲,興奮地伸過手去,「給!」 「不要!」孩子氣的動作中,卻蘊含著深深的柔情。 「看吧,你連我給的一點光芒都不肯接受。」吳少南張開了手掌,看著一閃 一閃的光亮飛入了黑夜中,黯然歎氣。 唐碧眸光一轉,「那我給一大把光芒,你會接受嗎?」 「當然會!」吳少南興奮不已,唐碧撿起一根燒得劈哩啪啦的柴火,遞了過 去,吳少南頓時傻了眼,「這……這……」 「光芒四射,很燙手的,懂嗎?」唐碧丟下火,略有所指地歎道:「你還小, 不懂的。」 「你怕嗎?」吳少南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眸。 「你不怕嗎?」唐碧反唇相譏。 「是否我拿起了火苗,你就收下我的螢火之光?」 「我不跟你玩這種冒險……」唐碧驚然瞪著他的掌心,那是一團正燒得通紅 的火柴,她驚慌失措地抓過他的大手拋了下去,撫摸著滾燙的掌心,「你瘋了, 燙死你……」 「你擔我,我很開心。」吳少南抓過她的小手,動情地看著她,「唐碧,你 為什麼不願意挪一點位置給我,你明明已經……」 「夠了,你為什麼不能給我留點餘地。」唐碧氣惱地推開他的手,跑開幾步, 喘息不已,指腹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掌心的炙熱,彷彿觸摸到了他那顆炙熱的心一 般,眼下局勢如此危急,她怎麼亂了方寸,還有心在這談情說愛。 吳少南無奈地歎氣,「是我不好,別生氣了,我不過是個打鐵的,燙慣了。」 「哼!」唐碧懶得理他,二人陷入了無言的僵冷。不久,洛羽背了些果子和 被褥來,「周邊只有些窮人,來,將就著睡會!」 他在火邊了處平坦的鋪好,扶唐碧躺下,「咦,小雪呢?」 「去尿尿了,不過這一泡尿也夠久的,你都了,她還沒,不會是被野狼 野狗吃了吧!」吳少南恢復了飛揚的神采,扯唇笑道。 「哦?」洛羽抽出笛子吹奏幾聲頻率奇異,不成曲子的調子,不多時,洛雪 便出現了。「去哪了?」 「師傅來了,沒……沒去哪。」 「照顧好自己。」洛羽淡然掃了她一眼,遞過一顆果子,她連忙接了過去, 卻是不吃,羞赧笑道:「師傅還記得咱們的暗曲。」 「師傅怎麼不記得,只是小雪長大了,就不那麼聽師傅的心聲了。」 「對不起。」洛雪怯怯看向洛羽,淚水微閃,「師傅對小雪的恩,小雪永世 難忘,若小雪做錯了事,只求師傅永遠不要拋棄小雪,小雪甘願為奴為婢,陪師 傅一輩子。」 「嘿嘿嘿,你師母還沒睡著呢,你能不能別急著挖牆角?」吳少南眨眼打趣 道。 「我睡著了,我沒聽見。」唐碧低笑地翻個身,抱著洛羽的腰,擱在他大腿 上的頭蹭動了兩下,無意中聞起一股男性的荷爾蒙氣息,羞赧地發現,自己的鼻 尖竟然已頂到了某個高聳之物。 「睡著了還亂動!」洛羽壓抑著動情的慾火低聲嗔道。 「雞都還沒吃呢,怎麼可能睡得著呢。」吳少 2地◢ 南不依地叫道,這番說者無意, 聽者錯意的話令唐碧差得滿臉通紅。「我睡了,不吃你的……!」「雞」字愣是 硬生生地逼了肚子。 洛羽看著忍著笑憋得直打顫的人兒,半天才咀嚼過來,心中升起無限的柔情, 失笑地拍了拍她的頭,「傻丫頭,睡吧,烤好再叫你。」 「洛哥哥……」精神一放鬆,倦意便上來了,唐碧打了個呵欠,軟綿綿地呢 喃幾聲便沉沉睡了過去。 看著她輕鬆自然地霸佔著洛羽,洛雪滿心羨慕,卻只敢挨近洛羽坐著,不敢 有半點逾越。 「小雪靠師傅肩上睡會吧,天一亮又得趕路了。」 「我……我不睏。」洛羽如父親般的寵愛,令洛雪感動萬分。 她明明想得要命,卻不敢靠過去,吳少南諷刺一笑,心中感歎洛羽懷中坦蕩 自然的人兒才是最可愛。 四周安靜了下來,柴火「啪啪」地燃燒著,唐碧沒睡多久,便不安地翻來覆 去,時不時低低地囈夢時。 「是不是蚊蟲咬她?」吳少南關切地問。洛羽搖了搖頭,「我適才在柴火裡 丟了薰香,蚊蟲不敢靠近,她大概是緊張不安,所以睡不安穩。」 「那還不如叫醒她,免得她做惡夢。」 「她今日已累極,明晨還要趕路,若不休息片刻,我怕她吃不消。」 正說著,唐碧突然揮舞著小手痛苦地驚聲尖叫,「不……不要……」 「小碧,別怕!」洛羽慌忙抱緊了她,一下秒,唐碧驟然睜開了眼眸,冰藍 的眼瞳在黑夜中閃爍著凌亂的光芒。 「她的眼睛……」吳少南驚訝極了,「她這怎麼了?」 「洛哥哥……」唐碧失神片刻,終於忍不住抱著他哭了起來,「我看見莫冉 ……他們……他們渾身是血……啊……」 「莫冉,他怎麼了?」最驚慌的竟然是洛雪,她失態地伸手去抓唐碧,被洛 羽一個眼神便制住了。 「不,你只是在做夢,不是真的。」洛羽心疼地拍著她,「別怕別怕,咱們 很快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沒事,醒了正好,大概是餓了,吃點東西再睡。」吳少南嘻笑地說。 「你還笑得出來。」洛雪不悅地諷刺,「只知道吃吃吃……」 「若自己都不開心,有什麼資格讓她開心。」吳少南傲然冷笑,「像你這樣 愁眉不展的女人,哪個男人會喜歡!」 「你……」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沒看她正傷心著呢。」洛羽不悅地訓斥。 哭完擦擦淚,唐碧勉強吃了點東西,在洛羽的堅持下,她不得不躺下,然而 剛躺下沒多久,驟然起身了,「你們聽到了什麼聲音嗎?」 暈暈欲睡的三人被她的話驟然驚醒,警惕地豎耳傾聽,不多時,天空上傳來 了鳥類飛鳴的聲音。 「不過是群雁飛過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洛雪不滿地嘀咕。 「你沒聽過不知道!」唐碧擰緊了眉頭,滿臉憂慮,「古有年將軍半夜聽雁 鳴,識青海之夜襲。此時月黑風高,群鳥應已停止安宿,而它們突然高飛鳴叫, 一定是有大動作驚動了它們,這鳥聲從東方傳來,飛往南方,相距數里,此時 天已快亮,想必是昨夜盤龍城戰火已起……」 說到這,唐碧已急得淚水直打轉,哀求地看向洛羽,「遲則生變,咱們得趕 緊上路了。」 盤龍城外一處高山上,駐紮著幾處帳蓬,軍旗飛揚。 「報告雷將軍,唐家叛孽分子試圖突圍,依雷將軍只守不攻的囑咐,我們成 功防守了。」 「好!」營帳內坐著個身著盜甲的年輕男子,面貌頗有幾分龍胤墨的青澀, 而氣宇間卻有如同唐澤般的英冷,但從這張古銅色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他久經沙場 的成熟穩定。 他便是龍胤雷,帝王的五,雷親王,「只要不是唐澤領兵,你們都不用緊 張,唐山一介文相,不是用兵的料,唐震有勇無謀,不足為懼。」 「那萬一是唐國公呢?」 「放心,唐國公極好面子又高傲,沒看到我王兄,他是絕不會出動的,只是 不知道王兄和雨哥到哪了?」 此時,龍胤風正獨立戰船的桅桿尖點,迎風而望,如傲世孤王般,莊重而肅 穆。 天微微發白,從南到東的官道上,一行四人開始了又一天的拚命趕路。 龍胤風浩浩蕩蕩的一行,在水路上輪班急航,另一支精兵銳將,從東方王城, 直穿龍陽城,快速奔向了盤龍城。 而有一個詭異的現象,便是全帝國千個商行店舖競相關門大吉,老小二 等工人們一夕之間彷彿消失得無影無蹤。 地下風起雲湧,暗波洶湧,危機四伏,天下大勢,彷彿一觸即發。 而天上,炙陽高照,高溫和壓抑令人幾盡狂躁,彷彿隨時都能點燃這戰火連 綿,肆掃毀滅。 山雨欲來之勢令天下姓隱隱不安,大地的震盪令鳥獸都惶恐亂跑。 暗月之夜,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太激烈! 次日黃昏,霞光依然如血,唐碧終於體力不支地從馬背上摔了下來,遙望著 穿插在林蔭中的綿延大道,急切低喃,「快了,快了。」 正文 蕩漾女皇(136-140) 第36章。龍唐局限詭異手 洛羽摟過暈厥的唐碧,對吳少南速速交待。「我帶她同騎一匹馬,她的馬交 給你了,體力不支再換騎。」 「你瘋了,她都暈了你還趕路。」 「這是她想要的,我除了拚命她,無計無施。」洛羽心疼道。 「師傅,要不咱們小鎮休息休息吧,反正剛離開不遠。」洛雪小心翼翼地 勸道。 「誰也阻擋不了我的目標,你們若累了,休息去吧,我帶她先走。」洛羽堅 決地說。 洛雪終於忍不住悲痛叫道:「師傅,你難道忘了我哥的囑托嗎?就算你願聽 他的,可我們的生來的使命,你怎可不顧!」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洛羽和吳少南異口同聲地逼問。 吳少南是一頭水霧,洛羽他彷彿想起了什麼,拈起唐碧的手腕,三指一搭脈, 頓時一臉冷霜,「你好大的膽子,她今日一直奄奄的,我還以為她是累的,沒想 到你竟敢……你放在她的水壺裡了?」 「你放了什麼?」吳少南怒不可竭拔劍指向了洛雪,洛雪勒馬直退,「不, 我沒放什麼,我只是……」 「沒事,只放了點軟香清氣的草藥,讓她疲憊無力而已。」洛羽把唐碧遞給 吳少南,「我去點解藥。」 「師傅,我……」洛雪追了上去。 「在我面前耍這些小手段,有意思嗎?」洛羽漠然掃了她一眼,「小雪,你 越來越不聽話了。」 「師傅,我不是真要害她的,如果我真要殺她,隨便哪一種藥都可以解決掉 她,可是,師傅,我只是想讓她去晚點,別妨礙我哥的行動。」 「一個人動了壞心思,和事情的大小沒關係,你若心不向善,再這樣下去, 不會有好結果的。」洛羽嚴肅地冷聲道:「師傅告訴你身世,不是想讓你以此為 終生目標,而是只想讓你明白,這個世界上,有人愛你,你也要懂得愛別人。」 「對不起!」洛雪愧疚地說:「我懂得師傅的苦心,我沒有想當什麼公, 我……也已經不怪她了,我只想成全我哥,此去他是義無反顧,沒有退路的,如 果他成功了,他既可血洗仇恨,又能重建慕靈王朝,還可如願以償地娶了她,何 樂而不為!」 「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我想告訴你,你哥失敗了,還有可能得到她;如果你 哥成功了,我想她永遠都不會嫁給你哥,她是個非常執著的女人,這點你哥比你 還明白。」 「那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真為你哥好,一切由上天來決定我們的命運吧。」洛羽歎氣道:「而 她,就是我的天,她說怎樣就怎樣,她要哪去,就去哪。」 「從師傅賜我洛雪之名後,我這輩子就是師傅的人了。」洛雪幽幽訴說著, 「師傅也是我的天,我的地,師傅說怎樣就怎樣吧。」 「傻丫頭,等你遇到你心愛的男人,你就會明白,你對師傅的感情,不過是 親情的依賴罷了。」 「這輩子,小雪的心裡,已無法容下別的男人了。」 「不要說得太早,事事難料……」洛羽側馬滑下彎腰快速擷起幾片草葉,便 掠了馬背。夕陽下的行雲流水般的英姿令洛雪迷戀極了,此生,她還有可能愛 上其他男人嗎? 嚼碎草藥,哺入唐碧的口中,直到青澀的液汁一點一滴流入唐碧的喉中,洛 羽才以舌勾出殘渣。如此細膩的憐愛,叫吳少南自歎不如,有這樣體貼的男人照 顧著她,他們還有戾氣去爭搶呢? 背馳夕陽,與霞光爭取。 換馬奔馳,換人摟抱,在伸手不見五指後,終於來到了臨城附近的一座小城 鎮,守鎮的在吳少南淫威下乖乖開啟了大門,此時唐碧也悠悠醒來。 「唐少爺,明日上午穿過新城、啟水、隨陌、蘭州、濱水……黃昏便可到達 盤龍城了,為了不影響明天的行程,咱們還是休息一晚再走吧。」吳少南分析勸 道。 「你看大家都好累了!」洛雪連忙接過話,央求道:「我們每日僅休息兩個 多時辰,寅時就出發了,人疲馬乏的!」 「對不起,害得大家跟我受罪!」唐碧聲音有些沙啞,「你們先休息,適才 在洛哥哥懷裡睡了一覺,正好有力氣,我去客棧借用後廚,給你們做點好吃的。」 「這……」讓她去辛苦做吃的,誰睡得著?唐碧不由分說,將他們推入了房 間。戰事已起,城周已混亂,不少人聞風而逃,再加上各大小城內多家店商關門, 使得這原本生意冷清的客棧也僅剩這一間了。 端著趕做出來的大盆麵食從客棧堂廳廳走過時,卻見大廳內竟已擠滿了席地 而睡的人,老興奮地挨個收著錢。 這麼晚了還有這麼多人投宿,唐碧付過銀子,低問老,「他們幹嘛的?」 「兄你不知道嗎?盤龍城硝煙四起,據說帝王這邊的領頭,被唐家的護國 大將軍重創……」 「什麼……」唐碧手一抖,面盆差點滑落,她穩了穩神,「帝王這邊的領頭 是誰?」 「據說是雷大將軍,他常震北大荒原,可是個狠角色,但是碰上了唐大少爺 ……」 老似乎越講越興奮,但唐碧卻無心再聽,只要不是帝王就好,她點了幾下 頭,急急趕了房內,吳少南可真是餓壞了,一聞到香噴噴的面,急切地撈碗狼 吞虎嚥了起來。洛羽斯文慣了,替唐碧先盛一碗,再慢慢地嘗著。 唐碧端著碗,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擱下,揪心道:「我吃不下,你們慢慢吃。」 「方纔聽到樓下騷動,是出什麼事了嗎?」洛羽關切地看著她滿眼無法收斂 的擔憂,適才他也聽聞了一些,看來她聞訊又焦急了。 「戰事已起,我好怕……!」 「我知道,唐家、帝王、莫冉,你不希望他們任何一方出事,小碧,你若已 盡了最大努力去挽,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看得開。」 「我也希望自己能看開,但是這心,有時候不由自己。」唐碧不想讓他擔心, 勉強吃完一碗,好在大家確實餓了,很給面子地連湯都喝個精光。吳少南和洛雪 飽餐後,席地睡下了,床讓給了洛羽和唐碧,然而唐碧依偎在洛羽懷裡,久久無 法入睡。 「小碧,別多想,睡吧。」 「洛哥哥,這個世界其實和我,其實沒有一點關係,可我在墜入這兒後,越 陷越深。我甚至都快忘了自己為什麼會來,而越來越習慣這裡的每一個人,每一 個地方,甚至,連空氣都慢慢地習慣了。」唐碧茫然幽歎,「小碧不知道自己從 何而來,又能到哪去?」 「從來處來,到去處去!」洛羽悠然安撫,「緣來緣生,緣起緣滅,紅塵紛 擾,冥冥之中,因果已定,此刻茫然,便是已看到了去路,若是清醒,或許是另 一種茫然,只是你沒感覺到失措而已,所以不需自麻煩。」 「洛哥哥會有茫然失措的時候嗎?」唐碧一點就通,只是無法做到而已,或 許是還沒有足夠的開悟。 「當然有,從見到小碧的那一剎那,到現在的每一步,都感覺到既真實又虛 浮,彷彿這幸福,來得太甜蜜,又太容易,所以……」洛羽洞若觀火的眼瞳此刻 有些渾濁,「因為牽腸掛肚,所以有了著落感,可小碧茫然,洛哥哥就會無助而 失措。」 「但洛哥哥從來不亂了陣腳!」 「小碧也沒有,每個人都一樣,要想走出茫然,除了義無反顧地向前走,別 無他法。」洛羽鼓勵地笑道:「也許前途仍然蒼茫一片,也許這條路是錯的,又 或許等待你的是殘坦斷壁……但你若不走過去看看,你也許會一輩子都觸摸不到 自己真實的心。」 二人敞開心扉,軟聲軟語地低談著,不知何時雙雙沉睡過去。 盤龍城,營帳內,大床上的男人奄奄一息。 「報告雷將軍!」 「是不是唐澤帶上攻上來了?」 「不,是水師到了。」 「啊,王兄已到了,太好了太好了!」龍胤雷興奮地爬了起來,卻差點暈厥 過去,一旁的侍衛連忙扶住,「將軍請小心。」 「五!」急喚聲自帳外傳來,一旁的侍衛早已挑起了帳簾,龍胤風大步流 星踏了進來,左右跟隨的正是天宇和另一個稍見年長的男子。 「王兄,三哥,臣不才,給哥哥們丟臉了。」龍胤雷掙扎地跪下,慚愧地 行禮。 龍胤風連忙扶他躺下,金眸閃爍著讚賞的光芒,「五能扛到王兄到來,已 是勝利,何來丟臉。」 「既已受傷,就快起來吧。」說話的正是老三龍胤雨,他看起來有幾分雲王 的邪魅,大概是常駐水域的緣故,一身水藍色的錦蛈蝟T,白皙俊雅的臉龐,唯 一一個留著修剪漂亮的短鬍子,渾身流露出優雅氣質,若是將手上的長劍換成扇 子,那他更像似江南水鄉的美書生,誰會想到他會是尊貴無比的雨貴王,也是大 名鼎鼎的水上蛟龍──雨將軍。 「天哥,請先去會玄哥,必要時,才露面。」 「好。」天宇淡然應聲而出,龍胤雷好奇地問:「他是?」 「天字號龍王衛影!」雨貴王凝視著他的背影,輕搖了下扇子,搖頭笑道: 「酷得要命的男人。」 「啊……」龍胤雷驚訝地看向龍胤風,「王兄,龍王衛影真的存在?天字號 的實力……」 「對付唐國公應該綽綽有餘,這樣說你是否安心了。」龍胤風淡然一笑,叫 龍胤雷再次目瞪口呆,「王……王兄……」 「怎麼了?」 「王兄竟然會笑了?」龍胤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王兄變了……」 「有嗎?」龍胤風不自覺揚起了唇角,連眉梢似乎都帶著點點的笑意。 「以前的王兄讓人害怕,現在的王兄,威武雖在,但看起來……幸福!」雨 貴王到底年長,說起話來比較清楚理智。 「好了,眼下局勢如何,說來聽聽。」龍胤風斂笑凝眉,語氣微重,威凜霸 氣頓顯,叫兩個頓感威壓。 到底是帝王,此刻龍胤雷連忙收起玩笑,嚴肅道:「前晚唐老三已帶人竄入 咱們的營帳,依王兄之計,我們當作沒發現,任由他瞧了一遍,而後他發動攻擊, 落入了我們的圈套,撿了條命慘重而歸。而昨夜唐澤終於出動,他們先是分十組 試探著各個突破,似乎想探出咱們的實力以及薄弱環節,唐澤果真厲害,輕易地 找到了咱們的弱點,然而他們卻似乎根本就不在於突圍逃竄,似乎僅只是打探而 已。」 「然而我見如此,心想他定會找薄弱環節出擊,便調轉了強弱的防守,誰知 中了他的計,他攻的確實是我們防守最弱之處,卻不是為了突圍,而是復仇般廝 殺……」說到這,龍胤雷悲不自勝,「而我們不敢調兵救援,只能死守,我軍僅 一局,便傷亡數萬。」 「護國大將軍,可不是虛名,更何況此刻是他唐家的地盤,天時地利人, 對我們來說,沒有一樣是有利的。」雨貴王肅然分析。 「是啊,連這附近的姓都維護著他們,而我們敗得這麼慘,還有個原因?」 「哦?」龍胤風面色凝重,「什麼原因?」 「唐家攻我們薄弱時,我們同樣發動了狠戾的後部攻擊,結果,大大小小十 幾次交鋒,我們發現,有一支隱匿人員,竟專門撿我們勝利卻疲憊的隊伍殘殺, 這一部分人每一個都身懷絕技,個個能以一人敵。」 「唐澤還有這樣的能耐?」龍胤風眸露寒光,「你的傷……」 「正是拜他們所賜。」 「哦,本王還以為是唐澤的手段呢。」龍胤風面色微冷,「來,看看你的傷。」 龍胤風掀開他的衣衫,除了胸口處有冰冷的於青,身上沒有半點傷痕,「說 來丟臉,連對方怎麼出手,使何武器都未曾發現。」 「看來這人只是重創,沒打算殺你。」龍胤風置手其上,掌心一轉,一股金 色的陽剛之氣湧入龍胤雷身上,他慌張欲起身,「王兄,使不得。」 「你我兄,有何使不得。」龍胤風按下他的身子,英冷的臉龐流露出淡淡 的關切。 「兄……王兄竟將臣當兄?」龍胤雷感動萬分,「帝王之家,最多的 是兄,最傷的也是兄。」 「是啊,若雲哥能與咱們一條心,那這唐家,還敢囂張嗎?」雨貴王感概道: 「咱們有七兄,唐家也就三兄,唐澤再強,也擋不過咱們啊,只可惜……」 「不可惜,此次咱們若戰死此地,還有雲王擔著,天下,還是龍家的天下, 有何不可?」龍胤風的話叫雨雷兩兄不敢置信,帝王的意思是……他對那個高 高在上的位置,已經不在霸道了?怎麼短短時期,他竟變得如此有情有義了? 「天下,還是龍家的天下!這樣的豪情壯志,這樣的手足親情……」雨貴王 突然跪了下來,感性道:「王兄的心思,若和雲哥挑明,雲哥還會和王兄爭奪嗎?」 「本王也是最近才明白,當年傷了四,自然不悔,而後又傷了七,她因 此恨死本王,卻也點醒了為兄,她說,為了一個外人而傷了自家兄的情義,不 值得!她不是外人,是本王最愛的女人,為她傷了七,尚且心有愧疚,更何況 為了帝王寶座,傷了自家兄,更是不值。」 「她是……七他……」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個殘弱的七能惹上高高 在上的帝王? 「算了,不說他們了,雲王也快了,咱們若勝了,倒好好;若葬在這裡, 也必須替他除掉這心腹大患。」 「可雲王和唐家,聽說關係非同密切。」龍胤墨憂慮道。 「雲哥不是傻子,他是咱們的兄,龍家的兄是什麼個性,自個兄還不 清楚嗎?」雨貴王讚歎道:「以前尊敬帝王,現在是佩服,臣佩服得五體投地, 若有來生,龍胤雨仍願為王兄守護江山定天下。」 「奉承的話不用多說,若困了先去躺會,若不睏,看看地勢佈局。」龍胤風 難得有心情瞪了他一眼,然而兩兄此刻激動至極,熱血沸騰,哪還有心思去睡 覺,連忙拿出地形分佈圖,三人湊燈前,仔細討論起來。 盤龍城,唐家堡。 「誓言旦旦說你帶兵定見分曉,你看你勝了幾局?」唐國公憤怒地冷聲道。 「是啊,笑我沒用,大哥還不是慘敗歸來!」唐震興災樂禍地取笑,「大哥, 若真是不行了,何必固執,白白害我們損失數萬兵馬。」 唐山慌忙上前跪下,「父親,聽我說,此次不能全怪大哥,是因為……」 「行了,戰場上,輸了就是輸了,無須理由。」唐澤捂著胸口,擦了下唇角 流下的血液,「一切聽憑父親責罰。」 「難得你還有這個覺悟,山兒,扶你大哥去療傷。」唐國公冷聲道:「我倒 要看看,他龍胤風能攪出什麼風來。」 唐山扶唐澤躺下,蹙眉道:「大哥,為什麼不吭一聲,今日吃敗,真不是大 哥的錯啊。」 「誰能想到龍胤風手下,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一批人,我們擊退他們的薄弱 環節,本該取勝,誰能料到身後還有從天而降的絕頂高手,以迅雷之勢將咱們的 人馬一掃而光,來去速度之快,簡直令人不敢置信。」 「我想不明白的是,雷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竟能將大哥如此重傷。」 「哧!」唐澤不屑地冷笑,「龍胤雷能在我手下走三招,我都服了他。」 「呃?」唐山驚訝不已,「龍家軍中,除了龍胤雷,還有其他高手?難道是 帝王小子?」 「他?十年前,他能與我不分上下,這幾年,他根本就沒有長進……」唐澤 面色疑重地捂著胸口,「很難相信這天下,竟然還有我唐澤被暗算卻連影子都沒 看到的人。」 「哦?此人……會是誰呢?」 「不管是誰,龍家有這樣的一批如狼般訓練有素,進退迅猛,殺起人來乾淨 利落的?a href='/youliang.html' target='_blank'>游椋t藜m腔共恢T勒庋r娜司烤褂卸嗌你剁A耍郃t迷驕茫曾敵音?br />不利,此次唐家恐怕是在劫難逃了。」唐澤歎道:「不過……有一點很奇怪。」 「什麼?」 「對我出手的人,我有那麼個錯覺,我沒法活著來的,但是,他僅重創了 我,卻沒有將我趕盡殺絕,明顯有放一條生路的跡象。」 「能來就好,別想太多,若此次真是唐家的劫難,我希望大哥能活著突圍 出去。」 「她不在了,我去哪都了無生趣。」唐澤頹然慘淡一笑。 「如果她還在,大哥是否會堅定地活著?」 「如果她在,她不會希望看到這樣殘忍血淋淋的戰局。」唐澤痛苦道:「為 了南水災民,她敢闖你的唐府,如果她還在,這戰場,將是她最大的噩夢,她是 那麼善良的女人……」 「大哥,此刻二無話可說。」唐山無奈地歎道:「這一劫咱們若挺過去, 二祝福你,還能得到她的垂愛。」 「你這話……」唐澤瞬間聽出了什麼,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什麼意思?」 「她沒死!如果她真如你所說的那麼好,恐怕,已經來趕來的路上了!」 「啊?」 「啊……呀……」營帳另一邊,情慾在喘息中瀰漫,大床上,雪公小手極 力凌辱著自己赤裸的嬌軀。一縷鮮紅人影神不知鬼不覺掠了進來,「雪妹妹,你 這是……」 「雲哥哥,你終於來了……啊……我……我愛上少南了……呀……」慾火 呻吟恰似嗚咽的哭泣,「莫冉哥哥……要……小心……他……要……」理智在男 性氣息中消失殆盡,飢不擇食地猛然將面前的男人推倒在床上,撲了上去,「啊 ……痛……」 第37章。狂命賭局莫冉殺 「啊……幾點了……不是,什麼時辰了?」唐碧手忙腳亂地起床,洛羽好笑 地幫她穿著衣衫,「別急,少南已經餵好了駿馬,打點好了一切,咱們即刻就可 以上路。」 該死,沒手機,沒鬧鐘,連時辰都掌握不了,習慣了聽雞鳴起床,只是昨晚 太累,在洛哥哥懷中睡得太安穩以致於忘了緊張感。唐碧抽著駿馬,比往日更加 狠戾。 四個人彷彿像賽馬一樣,爭先恐後地朝盤龍城趕去,越靠近難民越多,以致 於每到一個城鎮,連城都得排隊檢查,雖說有吳少南這張王牌,但仍然浪費了不 少時間。 新城……啟水……下一個目的地……隨陌……快了,就快了! 然而,唐碧似乎已經聽到了戰火鼓鳴的轟雷,聞到了大地染血的腥膩! 隨陌就在眼前……蘭州……濱水……下一個……近了,怕了! 不,唐碧驟然勒馬,她怕了,怕看到那血流成河的場面,看到那生靈塗炭的 慘劇! 她更怕的是,她不敢面對的戰場,如果……如果真有她的因緣……她不敢看 到那天之驕子般的男人對峙的場面,不敢看到深愛的男人倒下…… 盤龍城,位於盤龍山脈中間最美的地段,是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風水寶地。 而唐家堡,屹立在盤龍城外的一處最高山巔上,俯視著整個整盤龍城。 此時,三十多萬大軍,已將整個盤龍城方圓裡,包圍得水洩不通,而盤龍 城內外,也駐滿了高掛著唐旗的軍士,與之狂傲對峙,毫不怯場。 鹿死誰死,今日定見分曉! 唐澤冷冽地遙望著對面山脈上高掛的龍翔旗,這是她的傑作,終於派上用場 了。他從來沒有如此希望過哪一場戰役取得絕對性的勝利,此刻,他多希望自己 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橫掃天下,直取龍凌! 這是他唐澤的轉機,成敗,在此一舉! 然而,上午的戰役打響,到現在,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力不從心了。龍家的帳 營,似乎有一位絕頂的棋手在操控著,到底是誰? 「王兄,沒想到您竟然如此善於用兵,精於戰略,看來此戰我們必勝無疑了。」 龍胤雷望著硝煙四起,廝殺如雷的交戰,佩服不已。 龍胤風帝王霸氣外露,卻是淡然笑了,「這一切,不過是她的兵法而已。」 「她……」 「毋須多問……找到了,左翼,五你速去,分三路人馬,一路聲東擊西, 二路調虎離山,三路連環而上,我們要來個釜底抽薪,將唐家那群混水摸魚,乘 其陰亂的混賬東西毀之殆盡。」 「爺遠觀便能找出,天宇真是佩服,只是這群人恐怕沒那麼好對付,是否由 我……」刀削的眉微微掀起,低調的語氣平常極了。 「不!還沒到最後的決戰,你不適出手,我感覺其中沒那麼簡單。」龍胤 風揮手制止,頓了頓,「我知道雷將軍毀不了他們,不過是給雷將軍故意加強軍 令,好令他安心地全力以赴。」 「爺越來越成熟穩重了,這是龍凌之福。」 「一切拜她所賜!」龍胤風笑得有些滄桑,有些落寞,「天知道我多想快點 結束這一切,好去見她。」 「就是那個唐家的女兒?」天宇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她有這麼大的難耐?」 「她給了我一本兵法奇書,你信嗎?連我都不敢相信她是怎麼想出來的?」 「不,屬下不敢相信的是,她竟然能改變帝王的心思、性情,風爺,如果說 是龍凌造就了帝王,那她,完善了一個成熟的君王,如此,龍凌定會澤被蒼生, 千秋萬載!」 「這樣的話,她已經說過了。」龍胤風苦澀歎道:「可當日,本王傷了她的 心了!她帶著滿心的愛和期盼來見本王,本王卻將她罰給了麗妃做奴婢!」 「如果真是如此,那王……幸好將她留在了南水,否則落唐家,恐怕……」 夏日的光芒從東往西,一步不停,大地的戰火,從開始到現在,越來越激烈。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無論誰輸誰贏,戰場,永遠都是一曲悲壯的哀歌。 這樣的生死,這樣的慘烈,誰先心軟,誰輸…… 「父親!收手吧,如此下去,必定是兩敗俱傷,民不聊生!」唐山第一個痛 苦地跪下,「南水渭城在我們的強兵獨裁,狂攬吞財下,已經發生家敗人亡的慘 烈水災……」 「找死!」唐國公一巴掌扇過去,「洪澇水災乃天意,與我們何干!更何況,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軟了?」 「父親,小妹在渭城所做的,全是在替我們唐家贖罪,您知道嗎?再這樣下 去,大哥會戰場沙場,您忍心嗎?」 「戰死沙場,那是他沒用!」唐國公冷若冰霜,「你若還不去幫他,那你現 在就給我滾出去,永遠別再來。」 血,將夏日的綠,染成了悲壯的紅,大地在顫抖了,天邊,又是一片火熱的 霞光,夕陽,注定為最狂的人綻放。 兵死將上,此刻,龍胤風為首,龍胤雷、雨貴王側立左右,與唐澤、唐山、 唐震,終於對峙在戰場的中央。 「唐國公呢?」龍胤風如狂龍般霸氣外露,「叫他出來!」 「你沒資格跟他叫陣。」一身戎裝的唐澤充滿了虎豹煞氣,倨傲地冷笑, 「帝王今日犯我盤龍山,意欲為何?」 「意欲為何?」龍胤風冷笑地咀嚼著他的話,「若非要給天下人一個理由, 那很簡單,文史一家貪污受賄,罪大惡極,他背叛勾結盤龍山唐國公府,意欲謀 朝篡位,本王為姓平定天下而誅之,此乃天命所在。」 「看來,殘暴的帝王今是要逼民造反了。」唐澤反唇冷笑。 「你喜歡造反這個詞,本王就給你個名垂千史的背負。」龍胤風狂妄大笑, 大吼震盪,「唐國公,你有膽量造反,沒膽量出來迎戰了,你好意思拿三個兒子 當令箭嗎?你這個縮頭烏……」 「找死!」一縷靚藍錦衣的光芒掠來,兩道狂肆的霸氣迎面攻上,龍胤風手 中龍紋劍陡起,撞上了狂霸之氣,硬生生被逼退了一丈之遙。 「很好!終於敢出來了。」龍胤風狂笑地拔出了劍。 「父親,他是我的。」唐澤旋身擋在了唐國公面前。 「你沒這個資格。」龍胤風蔑視地冷笑。 「你要找死,本國公不介意。」唐國公劍眉擰緊,「只是本國公不明白,你 父王都沒這個膽,你什麼時候會有這麼大的膽量,敢到我盤龍山上撒野!」 「天下,是龍家的,盤龍山,還是龍家的,今日本王就是要把它夷為平地, 它就不敢屹立高峰。」 「好……你比你父王,更狠,更狂,本國公非常佩服,今日,你有資格做本 國公的對手了,既然你執意送死,來吧。」 「父親……」 「唐大少爺,別急,為你這千古罪名,本王給找了個絕對配得上你的對手。」 龍胤風話音一落,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龍胤風的身側,還沒來得及看清,他便已經 出現了,彷彿從來都就在那兒。 這樣的高手……唐澤顫慄了。 「是你……」唐國公星目抽動,「二十年不見,你竟然成了他的走狗。」 「師傅,十歲拜師,十年成才,十年磨劍,十年修養,天宇,已是龍凌天字 號龍王衛影,師傅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天宇的話令唐國公怒形於色,他 卻神色自若,波瀾不掀。 「天字號龍王衛影?」聽到這個名頭,沒有人不寒顫的,唐澤握緊了雙拳, 傲然對上了他平淡的眸光,四十歲的男人,除了成熟低斂的氣質下,看起來竟不 過三十來歲。 唐國公拳手一握,「龍胤風,你夠狠,拿你的命,賭唐澤的命!」 「那就要看是師傅夠狠,還是徒更快了?」 「說到底,這還是你我的賭局。」唐澤仰頭大笑。 龍胤風傲然冷笑,龍紋寶劍在他的手中緩緩抽出,炫耀起金色的光芒,當這 道光掠向唐國公時,身邊的雨貴王、龍胤雷同時動了,他們的目標,便是唐山和 唐震。 唐澤的話一點都沒錯,在兩大高手之下,他們的持久,決定了這場戰役絕對 的勝負。他龍胤風不是以高高對決,而敢選擇了以命相拼的方式,來斷定輸贏。 面對這場超乎常賭局中,他唐澤對帝王,竟然有些服了。 龍胤風面對的是赤手空拳的唐國公,在他強霸的威力下,龍紋寶劍佔不到半 點優勢。每一拳都有可能令他粉身碎骨,他除了劍走偏鋒,別無他法。 唐澤所對天宇,卻每拳都充滿了十足的攻擊,但每次彷彿打在了棉花沙袋裡, 總是越陷越深,彷彿涉足泥潭,令他難以自拔。在他還沒來得及閃開,他輕飄飄 的掌風便到了,饒是功底夠強,似乎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反倒是那邊雨貴王對唐山,龍胤雷對唐震比較璀璨。 雨貴王使的還是折扇,卻是把特殊骨架,長度堪長短劍,對上唐山的長劍, 迸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而那廂龍胤雷對應唐震,更是如狼虎半。唐震一柄雕花大斧,舞得虎嘯風生; 龍胤風兩手雷擊重錘,迎上唐震,撞得他虎口生疼。 遲了,還是來遲了! 唐碧淒然地落下淚來,血染了的大地變成一片紅艷的楓林,夏日的黃昏成了 最美的噩惡! 「小碧,別難過,他們還在前面。」洛羽心疼地接住了差點跌下馬背的人兒。 「我淌不過這堆積成山的屍身,我踏不過這血流成河的大地,洛哥哥,我… …恨他們……我走不過去……如果是因為我,我會無法面對自己,我既然死了, 為什麼要重生?」 「這場戰鬥沒有你唐碧,也一樣會發生;人間的大地,沒有龍凌帝國,沒有 唐家,照樣會硝煙四起,自古以來便不會斷,你又何須自責!」吳少南熱血沸騰 地冷聲道:「千年不變的爭鬥,憑你一弱女子,阻擋不了。」 「弱女子……呵呵呵……弱女子便阻擋不了,離歌,我現在相信了,你是對 的。」想要高高的男人臣服,唯有比他們站得更高,踏著這屍骨走上去,未必不 是一條有意義的路。 死者俱已往矣,生者哀後更應無懼而堅強。 「站住,來者何人?」 「吳少南,龍凌帝國大官人!」吳少南亮出腰牌,「帝王在哪?」 「那邊!」領兵先鋒遙指著盤龍山半山腰,「前方危機四伏,是否需要小的 護送?」 「不必了。」 黃昏越來越近,紅霞越來越濃,黑夜彷彿是神秘的機緣,等待召喚王者的降 臨。飛沙走石間,雨貴王敗,唐山贏;虎嘯狼嚎中,龍胤雷贏。兩兩對陣已成平 局,雨貴王退,龍胤雷對上了長劍的唐山。 「三哥,你沒事吧。」 「死不了,唐老二一手長劍詭異得很,剛柔並濟,你要小心。」 「不怕!」龍胤雷揮錘而上,雖然渾身帶血,看上去比雨貴王傷得更重,但 卻是愈戰愈勇。 「怦怦!」兩聲強烈的撞擊聲,龍胤風和唐澤各被擊出了幾丈遠,重重地摔 在地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結果仍然是,看誰先爬起來。 龍胤風以劍撐地,快速站起,一雙金色的眸子彷彿染上了紅霞的輝煌,看起 來獸血沸騰。而唐澤就勢翻身,單腿跪住,緩緩以掌撐地而起,仰首而望,絲毫 沒有半點怯懦。 而唯一的傷痕,便是唇角流洩的血絲。 唐國公的唇角泛起了冰冷的笑,「你這小子真不錯。」 「承蒙誇獎,我要的答案,有資格得到了吧!」 「我說過,我不知道是誰給的!」唐國公譏笑道:「縱然知道,那又如何, 媚歡丹,原本無解,更何況我唐國公還改進配方。」 「你真該死!」龍胤風咬牙切齒地冷笑,殺意隨之洶湧,「給你最後一次機 會,告訴本王,配方!」 「哈哈哈!父親愛上的,兒子一定會深愛,看到你為我的女兒這麼痛苦,我 唐堯太開心了,龍舜揚,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搶我梅雪的報應。」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你的計謀,你怎可如此狠心把自己的女兒變成你復 仇的武器。」龍胤風勃然大怒,「梅妃與我父王相親相愛,豈是爾等敢妄念的!」 「相親相愛,我呸,梅雪認識我在先,是他搶過去的。」 「夠了,我不想跟你廢話,把媚歡丹的配方給我,否則,我不介意拿我的命, 血洗你們唐家!」龍胤風怒聲喝叫。 「口出狂言,誰滅了誰,還不一定呢。」唐國公傲然狂笑,「龍王衛影,天 地玄黃,還有三個呢?本國公不介意他們一起上。」 「那唐國公應該也不介意我國師大人一起上吧。」 莫冉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天邊傳來,身如從九天之上落下的謫仙。 「你……不是在南水嗎?」唐國公微訝不已,「國師大人從未出過手,今日 有幸一見,實屬天機。」 千絲萬縷的長髮因風飛揚,冰藍色的眼瞳充滿了悠閒的笑,碧綠的錦織衣袍, 在血紅的霞光下,看上去異常的妖嬈。他的優雅,他的清綠,彷彿這天地的血紅, 是為他而鋪的。 「你怎麼來了?她呢?」龍胤風心中疑團彷彿呼之欲出,卻不敢深呼一口氣。 「她在渭城,無須擔心。」莫冉的聲音好聽極了,柔美如涼風,彷彿能吹散 這殘酷的血戰。 「你沒對她說什麼吧。」 「這是我們男人的事情,何須惹她煩惱。」莫冉淡然淺笑,「唐國公,你不 出手,我可就要……出手了!」 在他那三個字還沒出說完,一股奇異的冰冷之氣已掠至了胸前,而與此同時, 唐國公連靈魂都感覺到了顫冷,他驚恐萬狀,這……便是國師的實力嗎?然而他 是何人,瞬間便反應過,化掌變勢,「怦怦怦!」連續三聲巨響。 局勢,在瞬間轉變了,唐國公連退三丈,而莫冉,卻如蜻蜓點水般,腳尖輕 輕點地而落下。至此,誰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莫冉的唇瓣流露出妖媚的 笑意,「唐國公,再不出手,我可又要出手了。」 「父親小心!」唐山見勢不對,劍挫龍胤雷,顧不上追殺,瞬間掠向了莫冉。 「滾開。」唐國公厲喝一聲,震住了唐山的步伐,此刻他的心情是沉痛的, 他失算了龍胤風的絕殺之招──天字號衛影竟然會對上他的兒子,更沒想到國師 會從天而降。如果此刻真的要滅亡,那他的兒子……便是他最大的愧疚。 狂霸之氣橫空而空,天地彷彿為之變色,瞬間將莫冉罩在其中。莫冉淡然一 笑,這次他動了,動得很慢,優雅的長指相對而立,變幻出千萬個奇異的光影, 剛中之柔卻是非常有效,唐國公身上散發的霸氣,彷彿成了他的食物般,溫馴地 被他調整成一股股金色的光帶,而當這股光球驟然凝聚成一個光球時,唐澤驚然 尖叫,「父親當心。」 唐澤失神被震擊在地上,狠狠地噴了口血,而莫冉身邊的光球,瞬間擊向了 唐國公,唐國公不敢置信地摀住了胸口,「你竟然……」 「殺,是生的伊始,生,是殺的結局,天地間萬物的生死,不過是個輪。」 莫冉好心情地訴說著,「所以你給予我多少,我便能還能多少。」 天啊,這樣的國師,太可怕了,原以為靈殺是最可怕的,沒想到,「殺即是 生,生還是殺,好,莫冉的造詣,越來越高了。」龍胤風讚賞大笑,天宇卻放過 追殺,退之而下,「爺,此時你要小心……我似乎在他身上,聞到了……啊……」 龍胤風不敢相信,一股冰魄般的長劍,插在了天宇的胸口,而長劍消失的盡 頭……「莫冉你……!」 「王,我等不到下輩子……你再來做我的臣!」 「為什麼?」龍胤風只覺得渾身顫慄,從來沒有如此恐懼和難受過。 第38章。莫冉國仇唐碧至 「二十年前,你們就是這樣把劍插在我父王母后的心口,二十年前,你們… …顛覆了我慕靈王朝!」莫冉笑得更加妖嬈,「而我,卻必須站在你的身旁,看 著我的父王母后倒下。」 「不可能!」龍胤風尖叫,唐國公驚恐,這樣的怪事,怎麼可能。 「我八歲入王府,十歲跟隨你們滅掉我的王朝,這樣的痛,你們承受過嗎?」 莫冉仰面看著那染紅的天,笑得淚如雨下,「數年前的龍家,不過是慕靈王朝 一個小小的部落,而國師,不過是被派去監理……」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這點,唐國公,龍胤風,清楚得很,龍凌部落首領與 國師關係益發密切,到最後,倒戈相向,一點點地蠶食慕靈王朝,到二十年前, 在龍胤風父親和唐國公的帶領下,才徹底顛覆了慕靈王朝。然而,他們不明白的 是,他……怎麼會是靈王的兒子,靈王的兒女,明明被他們一個個殺之殆盡了。 難道他們早已洞察先機,將靈王送往龍凌,悄然成就了國師?如果這樣,那 可是真好大的手筆。 「靈王……國師,本王終於懂了,原來這兩日在背後混水摸魚乘其陰亂的人, 是你……」龍胤風終於吐出了心中的疑團。「難怪,士兵死得那麼乾淨。」 「該死的,原來背後趁火打劫,竟然是你!」唐澤抹了唇角的血,冷笑地站 了起來,「莫冉,我真佩服你能忍到現在,我想我對她所做的,你恐怕早就想殺 掉我了,盤龍城,渭城……」 「你不用刺激我。」莫冉斂淚笑了,「一次性解決,不是更省事嗎?」 「確實,這樣的好機會,難得,看來,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啊。」龍胤風看 著唐澤哈哈大笑了起來,唐澤忍不住仰天狂笑了起來。「沒想到,你我還有被別 人暗算的時候。」 「莫冉,我們雖二十年之交,你有無數次機會可以殺了本王……」龍胤風冷 硬的線條繃緊了,「本王想問你一句,你已經……得到她了嗎?」 「事實上,在你向我要聖母湯之前,她已經是我的人了。」莫冉毫不隱瞞地 笑了,笑得有些狂妄。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你賜死她,而她死而復活的那一晚!」莫冉淺笑道。 「原來,小樂子說的,是真的!」龍胤風深深地吸了口氣,冷聲道:「本王 有點不明白,是靈王,就能擺脫國師的宿命?還是……國師根本就沒有那狗屁的 宿命?」 「不,國師當然有他的宿命,但我卻知道如何去避免。當然,我能悟出靈生, 還得感謝你呢。」 「哦?願聞其詳。」 「就是那晚我去看過她之後,你的龍息通過聖母湯的精氣,將她送到了我的 靈魂夢境,令我靈魂深處的靈氣被她差點吸之殆盡,若不是她及時醒來,那時恐 怕就死了,而我差點虛脫而亡,卻因此而超越生死之劫,誤出了靈生。」莫冉柔 柔歎息,「當然,若真是身子直接交歡,而我靈氣盡洩的話,恐怕,我和她,都 死定了。」 「哈哈哈,莫冉,本王沒佩服過任何人,但今日,本王服你了,你可真是步 步為營啊,論聰明,論計謀,本王自愧不如。」 「很可惜,她還愛著你。」莫冉幽幽長歎了口氣,「莫冉再聰明,也阻斷不 了她對其他男人的愛。」 龍胤風感慨萬端地大笑,「可笑本王還把她托付給你,以為呆在你身邊,最 安全的。南水之行,你們……」 「我的靈術可以輕易地控制你的噬情蠱,所以,她夜夜在我身下歡愛!」莫 冉笑得幾近嫵媚,笑得兩個男人怒火澎湃,「不妨告訴你,作為靈王的我,媚歡 丹本是慕靈的聖藥,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往後,她將成為靈王的聖 愛。」 「你……」龍胤風終於忍不住動氣了,被唐國公重創的內傷終於忍不住發作 了,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看到這個戒指了嗎?天地為證,戒指為媒,她已經是我的娘子了,等我收 拾完你們,便可以讓她安心替我孕育我的兒女了。」莫冉冰藍的眼眸閃爍著異樣 的光芒,充滿了炫耀,是那樣的刺心,那樣的炫目。叫龍胤風和唐澤雙雙忍不住 怒火沖天,「你……該死的!」 「滿足了你們的好奇心,可以開始了嗎?你們一起上吧,黃泉路上有個伴, 如此,莫冉我對她,也有個交待了。」 「你會告訴她,是我們自相殘殺而亡的?哈哈哈,莫冉你,夠狠!」唐澤憤 怒冷喝道:「下面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我唐澤就不信,你能堵得住幽幽之 口?」 「你以為我莫冉,是一個人孤軍奮戰?」莫冉眸光一冷,「在我莫冉的身後, 是千千萬萬個慕靈王朝的死士,對付那些殘兵敗將,綽綽有餘了。」 「好,很好!」龍胤風傲然大笑,龍紋劍陡起,帶著狂勁的殺氣掠向了莫冉。 「夠快,夠狂,但是……在我面前,你還是不夠快,所以……狂不起來。」 莫冉長指失捻起,天邊的霞光彷彿被他牽引了過來,幻化成一面光鏡般撞向了龍 胤風。而唐澤絲毫沒有慢下半拍,健臂狂揮,猛地砸在了地面上,大地在這一捶 下如地震般驟然顫慄起來,一股強悍的殺氣自地面衝了過去,如地釘般瞬間擊向 了莫冉的腳下。 莫冉淺淺一笑,「唐大將軍雖然夠強,夠橫,但你運用和你父親同樣的招數, 在我面前,無非是自死路。」說話間,身輕如靈燕,快若閃電般掠起的同時, 地釘之氣竟然反方向沖了去,瞬間將唐澤震上了半空,在龍胤風飛出的同時, 他也重重地落下。 殘陽如雪,晚霞似火!美得令人心顫。 龍胤風捂著胸口仰望著,琉璃璀璨的眼眸此刻已變得灰暗了,盛滿眼中的, 只有深深的遺憾和依戀,「碧兒,看來風果真是要葬在這龍骨間了,只是沒想到, 會是死在唯一信任的人手上。」 「她已經滿足了你的千年佳音,你可以安心地去了。」莫冉抽了抽眉頭,平 靜地笑道:「而你唐澤,罪孽深重,不可饒恕!」 「王兄……」龍家兩兄絕望地大叫著。 而唐家的父子,充滿了驚懼,這爭來奪去的天下,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而 唐國公此刻,心中最心疼的,便是唐澤。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 會死在一個從來都沒想到過的人手上。 「我用至高無上的靈殺,滿足你們在各自的美夢或噩夢中死去,該知足了。」 莫冉的聲音如魔咒般緩緩響起,龍胤風只覺得一股奇特的氣息湧入了自己的腦海 中,瞬間,他彷彿墜入了深夢。 那是……龍骨塚中,他靜靜地躺著,傾聽著,耳邊彷彿傳來了風的思念,還 有……碧兒的呢喃! 王,碧兒……碧兒喜歡你! 王在碧兒身體裡,碧兒的感覺是……踏實! 這人開心時的喜悅是甜蜜的,失愛的滋味是酸楚的,逝去後的痛苦是苦悲的, 努力活著是辛辣的,真心付出而後悔的感覺是鹹澀的。 送來的荷花,情深郁香! 風……呀……不行了天地悠悠,我心赳赳;此生綿綿,再無他求…… 此生綿綿,再無他求……再無他求,就這樣就好,就這樣靜靜地躺著,靜靜 地聽著…… 龍胤風的金瞳迷離,臉上流露出奇異的幸福笑容,而那一邊,唐澤卻是仿若 墜入了地獄惡夢般,雙眸驚恐,臉色慘白,汗如雨下。 黑夜,已經開始降臨,大地,似乎該平靜下來了! 莫冉妖嬈的臉上,掛上了滄桑的笑容,攝人心魂的眼角,滑下了清冷的淚。 碧兒啊,他們對你的愛,真深重啊,用他們對你的執著,放大他們弱點的同時, 竟令我莫冉都無法不受其影響。 「莫冉……莫冉……」急切的呼喚聲彷彿來自腳下大地,靈魂深處。 莫冉驚然轉頭,不敢相信地看著紫色男裝的人兒從崖邊的石路上衝了過來, 「碧兒……這是真的嗎?你怎麼……」 「莫冉……莫冉你沒事,沒事就好!」撞入懷中的人兒緊緊著抱住了他的腰, 壓迫多日的膽戰心驚終於落下,痛哭地叫道:「莫冉,你怎麼扔下我一個人先走? 你怎麼可以……」 「碧兒……碧兒,對不起!」莫冉此刻滿腹的傷感彷彿找到了安落的源頭, 恍若夢中般,緊抱著懷中的人兒,啞聲低呼,「莫冉想你了。」 我想你……哢嚓,哢嚓,兩道彷彿冰塊碎裂的聲音,陡然從三人腦海中響起, 龍胤風、莫冉、唐澤三人驟然驚醒,仿若剛從夢中醒來般,一個個盯向了莫冉懷 中的人兒。 是真的,唐碧,是真的來了!她的到來,打斷了他的靈術,瞬間將兩個身陷 死亡邊緣的男人救了來。 龍胤風渾身冰冷,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安然沉睡在他創造的美夢中。而唐澤大 口大口地喘息著,臉色死灰,彷彿剛從渾渾噩噩中醒來。 靈魂的折磨雖然沒有要掉二人的命,卻使得他們身上的傷陡然加重,兩個男 人幾乎是同時噴出了血來。 莫冉驚然推開了她,「你……你怎麼來了?」 疲憊不堪的唐碧摔倒在地上,滿眸哀求的笑容,「莫冉……你……答應過我, 不殺他的。」 「所以,你來只是為了阻止我殺他。」莫冉瞬間變得臉色難看極了,冷聲喝 叫:「洛羽,出來。」 洛羽緩緩地走了上來,看著一臉憤然的莫冉,他無奈地扯唇笑了笑,「她擔 心你出事,非要趕過來。」 「夠了!」莫冉大手一揚,冰冷的寒氣陡然擊向洛羽,洛羽驚然撫琴,卻是 僅卸下一半,掌力狠狠地印在了胸口,疼得他幾近喘不過氣來,洛雪驚慌失措地 扶住了他。「我讓你把她留在南水,你不為我著想,也該為你自己著想!」 「莫冉,你……她日間拚命趕路,晚上做惡夢,都是怕你們……」 「夠了!」唐碧哭叫地打斷了洛羽的話,環視著兩邊垂死掙扎的龍胤風和唐 澤,心痛到了極點,「莫冉,我只問你一句,你放不放手?」 「我此刻放手,誰來安慰我父王母后的在天之靈?誰來報為我慕靈王朝看 破天機而死去的眾多聖靈?」莫冉痛苦地搖著頭,藍眸充滿了無奈的苦楚,「碧 兒,別逼我,看在我們相愛情深的份上,求你了,別逼我。」 「我不逼你,我只請你看看,看看那遍地屍骨的悲壯,看看滿目瘡痍的大地, 你看到了他們的悲哀嗎?你精湛靈修,你超渡得了你背負在身上的怨魂嗎?你是 那麼的潔身自好,可你,洗得淨自己手上的鮮血嗎?」 「夠了,我莫冉……無路可退,這天下,今日,我要定了。」莫冉悲苦而狂 妄地大叫著。 「好……很好……你選擇了天下,我不逼你,莫冉、龍胤風、唐澤……」唐 碧含淚大叫,「聽著,我不管這狗屁天下,誰肯放手,我就跟誰走!」 呃?三個男人震驚地瞪著她,不敢相信她竟然會叫出這樣的選擇,天下於她, 孰輕孰重?莫冉心情苦澀極了,說到底,她還是在逼他,這次更狠,是拿自己的 命運來賭。 「我!」爽朗狂傲的聲音陡然響起,一抹驚艷的紅彷彿披著天邊的雲霞,從 天上的雲彩中掠了下來。 天,是雲王!驚慌頓時四起,唐碧倒退了兩步,「雲……雲王你……」他 來了,他終於來了,他這會前來,將會改變怎樣的局勢?龍胤風微微訝異,難 道蘇含沒有盡職?還是他想……一鍋端? 「寶貝,還好你記得我,否則我可要在這剝光你的衣衫,將你按下身下,讓 你好好地憶起我!」雲王邪魅地調笑地,絲毫不在乎四周變幻莫測的眾人。 「你……」他每靠近一步,唐碧便驚得後退一步,「你要幹嘛!」 「天下,是我龍家的天下,女人,是我雲王的女人,我不介意和我的王兄分 享,但我很介意,國師大人,你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搶我龍家的天下,還敢碰 我雲王的女人。」 莫冉的臉色由白變紅,由紅變冷,他呵呵冷笑兩聲,「雲王,夠狂,不過, 你也得拿出狂妄的本事來,我知道你有一把霸雲龍槍,聽說……是把好武器, 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耍得起!」 「不急,等我搞定了自己的女人,再來陪你好好玩玩。」雲王連看都沒有看 一眼莫冉,逕直朝唐碧走去,每走一步,艷紅的衣衫便似鋪天蓋地的熱潮,叫唐 碧心彷彿被撩起了火……奇特的慾火。 「寶貝,看你臉紅撲撲的,真像那晚在雲哥哥身上快活的樣子……」 「住嘴!」放肆挑逗的話叫唐碧心慌意亂,這樣緊張的氣氛下,他竟然還有 心情跟她調情,雲王漂亮的桃花眼中盛滿了勾人的魅笑,「這段日子雲哥哥不在, 你自己沒少玩吧!」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要……」唐碧陡然抽出了鏈蛇骨劍,羞憤和痛苦交織 在一起,壓抑和驚恐竟令她有種想浴血奮戰的殺意,此刻被雲王以言語羞辱般挑 撥,殺意怦地點燃了。這些可惡的男人,他們真不管自己的死活了,他們都只顧 著搶奪,那她的命運……就由自己掌握吧。 「要怎樣?脫衣服?還是……嘖嘖嘖,拿這麼短的小棍子,解得了你的飢渴 嗎?還不如嘗嘗雲哥哥的大寶貝!」 「行啊,亮出你的武器吧。」唐碧羞惱的美眸噴射出憤怒的火花,妖媚的笑 容充滿了噬血的氣息,一頭青色的長髮,彷彿染上了詭異的綠色。 「小碧你……」這樣的異狀,洛羽再熟悉不過了,然而,此刻,他卻不敢阻 擋她的異變,這場生死搏鬥,也許她才是關鍵的突破口,要想讓這幾個高傲的男 人屈服,恐怕真的得她……擁兵自,自立為王了!可是她身後……除了他洛羽, 還會有人嗎? 「有趣!」雲王瞇起了眼眸,拍掌讚賞,「女人,很本王的口味。」 「你……你要幹嘛?」唐碧剛提起的殺意被他接下來的動作嚇到了,雲王邪 笑地伸指解開了衣衫,「雲哥哥本來很喜歡耍槍的,但此刻不比在大床上,不是 玩槍的好時機……」 一根白色的衣帶從內衣中抽出,他從容不迫地繫上了錦繡黑衣帶,整好衣衫, 環顧四周傲笑道:「這是我和我的女人之間的事情,誰都不許插手,否則別怪我 雲王不客氣。」 「你……」龍胤風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莫冉瞇著眼,唐碧在此,他是無計 可施,雲王的突然出現,對他來說,不過是個跳樑小丑。但是聽他的語氣,似乎 要跟自己對於著干了。此刻他對上唐碧,從他的靈魂顫動感受到他似乎已動殺機, 這樣最好,讓碧兒對他們徹底死心,才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若結果會更好,他不在乎多等一會。 用一根褲腰對陣,彷彿在教訓自己不聽話的女人,這樣的認知,叫唐碧又羞 又惱,她驟然地按出了鏈蛇骨劍,寒光在餘暉中瞬間折射出震懾的光彩。 「哦,有意思,這玩意兒,竟是兩用的呢。」雲王挑眉笑道,眸光放肆地掃 蕩在唐碧的身上,最後落在兩腿間,叫唐碧渾身一顫,氣惱地揮劍而上,「還有 第三個用途。」 嬌軀剛衝至雲王面前,鏈蛇骨劍快如閃電般延伸出來,劍頭如蛇出洞,瞬間 刺向了雲王的心臟。雲王眉頭一緊,「小寶貝,你這手,真讓人意外啊,握著這 冰冷冷的硬棒,不如摸摸雲哥哥熱燙燙……」 「還敢亂說!」唐碧氣得俏臉通紅,一記未中,嬌軀翻轉,再度舞劍如絲帶, 捲向了雲王的身軀,雲王訝異地大笑道:「漂亮!」 漂亮!在場的男人,無一不是這個感官,龍胤風吃力地撐劍而立,唐澤咬牙 切齒地單腿跪地。一招……兩招……莫冉微微有些不安了,這樣的打戰,在雲王 不斷的色情言情的挑逗下,彷彿在玩著一場令人慾火澎湃的床戲。 第39章。紅塵戰場誰最狂 在場無一不驚訝地看著二人的比拚,一個個充滿了不敢置信。 「她打不過雲王的。」吳少南無奈地低歎,洛羽凝眸淺笑,「那可不一定。」 「你不瞭解雲王,他不是我。」吳少南憂慮不已,「別看他對女人風流用情, 但多情之人必薄情,你沒聽他說嗎?天下,是他龍家的天下,此刻唐碧作為唐家, 又是國師心愛之人,恐怕他……」 「挾持?你認為小碧會乖乖遭人挾持嗎?」洛羽淡然一笑,「她對情柔弱如 水,對事卻是剛烈如鐵,她是踏著染血的路走過來的,悲愴已消磨了她的懦弱, 現在留下的,已是無比堅毅的堅強。」 「可這樣的生死棋局,我好怕……莫冉太強橫了,他此刻一直隱忍著,只怕 會是……」 「天快黑了,王者之王終究會出現的,我們要對她有信心。」洛羽目光指向 唐碧,面露笑容,「看吧,她已向成功邁進了一小步。」 片片絹緞如白色的蝴蝶般落下,雲王臉上的笑容有些凝結了,「小東西,你 還真有點難耐,分別不過數日,當真是三日不見,得刮目相看了,就是不知道你 床上的技術,是否有進展!」 「如果你把這虛偽的皮囊剝下來,相信你會被好好地侍候。」唐碧冷笑地瞇 眼看著面前邪魅的男人,鏈蛇骨劍已絞斷了他手中的衣帶,並且在他的手背上留 下了一道口子。 雲王撫摸著血口,「看來,不出槍似乎不行了,不過槍可不比雲哥哥的手指 哦,要不,乖一點,跟雲王哥哥走吧,雲哥哥怕真出槍,戳傷了你的……」 該死的色男人,唐碧氣呼呼地甩劍而上,心情煩躁極了,「廢話少說,我不 介意殺手無寸鐵的弱男人。」 「哈哈哈,弱男人!」雲王大笑地移身後退,揚身翻轉,大手快速抓向了雙 腿,兩根粗壯青黝的棍子抓在了手上,快速接在一起,兩端一扭,「啪啪」幾聲, 兩棍陡然加長,一頭伸出一截把柄,另一條竟延伸出一個尖頭。一柄週身布帶龍 紋,尖頭纏綿金龍的長槍,出現在雲王手上。 這,就是霸龍雲槍?在余暈上看上去寒光閃爍,英冷逼人。 年拳,月棒,久練槍,能逼得雲王拿出霸龍雲槍,果真是不簡單啊。 雲王未動,唐碧先動了,她這一動,帶著十足的殺意,逼得雲王再次哈哈大 笑了起來,身形陡然動了! 這時,吳少南反而笑了,「這槍,講究收入極快,防不勝防,和我的快劍有 相同之處,對她來說,也許不是那麼陌生。」 「但槍,卻有兵中之賊之稱,雲王適才簡單地以腰帶為武器,步法輕靈、快 速、穩定,已極強地流露出他長期耍槍的精湛。」洛羽反而有些憂慮,「你看他 出槍似潛龍出水,收槍如猛虎入洞,而這基本功扎根,有中平槍,槍中王,當中 一點最難擋之說……」 話音未落,一干人等頓時揪心了,雲王的槍出了,纏綿圓轉,勁道適當,輕 易地繞住了唐碧的鏈蛇骨劍,唐碧想撤手,已是來不及了。雲王的槍夠長,已逼 向了她的心臟之處,而她的劍頭,卻因纏綿而達不到要害之處…… 如果唐碧還不鬆手棄劍,那這一槍,必定會致命。莫冉的心已擰成一股繩, 優美的大手此刻握得骨節泛白。龍胤風面色凝重極了,心已提到了嗓子眼,然而, 另一個人卻先動了。 那就是唐澤,他很清楚,他沒有賭的資本。龍胤風賭兄之情,莫冉賭自己 的靈術夠強,而洛羽和吳少南,是無能為力。而他唐澤,恰恰是他們的眼中釘。 然而,他的出動,似乎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唐澤拼出了最後的力量,身影如虎豹般潛身快速衝了上去,左手順勢撈住了 唐碧的纖腰,垂直仰臥之下,右手猛然擊向了雲王的槍桿,硬生生將槍尖撞了起 來,槍尖迎面而去,挑下了唐碧的幾根長髮,唐碧手中的鏈蛇骨劍因而脫手而出。 雖然僅僅只是扎的力量,卻也叫唐澤手腕幾乎震碎,狂暴的力量震得二人滑 出一丈之遙,唐澤重重地壓在唐碧的身上,口中鮮血流洩不止。 唐碧驚然失措,她沒想到出來救她的,竟然是他──唐澤,而不是──莫冉! 唐澤黯然失色的眼眸充斥著痛楚的虛弱,唇角卻是流露出釋然的笑,「看到 你還活著,真好!」 可我看到你快死了,很不好!唐碧很想說,卻是動動唇,說不出口,淚水陡 然滑落了,他是基於對妹妹的愛護?還是對她的……縱然答案就在眼前,她也不 敢深究。她只知道,雲王之心……深不可測!而莫冉……夠狠! 雲王掃過地上的二人,眼眸流露出狂逸的笑容,「哥哥救妹妹,不錯,但是 小寶貝,你還是得跟我走。」 唐碧輕輕推開了唐澤,站起來擦了擦唇角的血絲,事實上她的五臟六腑早已 如火燎般疼痛。她的目光掠過了雲王,落在莫冉身上,遙遙對上莫冉清澈的藍眸, 「夫君,娘子被欺辱,你都無動於衷,看來這天下,比我重要!」 這一聲夫君,喚得所有人都驚心動魄。莫冉眼角狠狠抽動了,心痛如刀割, 昔日的美好,昔日的深情,在此刻,比任何一種力量,都來得狠戾。此刻他突然 清楚地明白,原來雲王的殺意,不是針對面前的人兒,而是等待著他的出手,卻 沒想到是唐澤佔了先機,導致她對自己絕望了,這,不失為最毒的一種離間手段 啊。 「娘子,我殺了他們,讓你當帝王,可好?」莫冉淒然地哀求。 往日的戲言,今日陡然再次從他嘴裡冒了出來,唐碧心神恍惚,初見的美好, 今日的悲涼,原本早已預見,又為何會一拖再拖,沉淪再沉淪?是愛太美,還是 心太野? 不該得到的,也得到了;不該強求的,此刻,還是在強求? 求之不得,棄之不捨……是她唐碧的錯,怨不得別人。「我唐碧背不起這千 萬的生靈怨氣,你要天下,那我唐碧只好把這份深情割捨。」 「你這是在找借口!」莫冉淒迷地望著天邊最後一抹霞光,「黑夜已開啟, 明日,將會是嶄新的一天,碧兒,你若願意,這天下,一定會比今日更美。」 「我不願意!今日已成大錯,明日我活不安寧。這戒指,你說我取不下來, 是你自己親自來取?還是我把手剁下來……還給你!」唐碧咬唇含淚,眼瞳已染 成了紅色。 莫冉摀住了胸口,「你我情慾相連,你的痛,我能感受,可我的痛,你卻不 知!你今日逼我,來日別後悔!」 「愛你,無怨無悔;怨你……無悔……無愛!」 「不……」莫冉驟然尖叫,他瞪著唐碧,青絲陡然變成了雪白,再次幻化成 了碧綠,「你不可以,你做不到的!」 「那你就試試看!」唐碧伸出手掌,一字一句地叫道:「吳少南,把你的劍 拿來!」 吳少南在後退,龍胤風驚然失措,唐澤心如火燎,洛羽緩緩地放下了背上的 琴……這樣的結果,是他始料未及的狠! 「醉時愛濃,醒知夢空,碧兒,是你唱給我聽,望明月,心悲涼;千古恨, 輪嘗;至此以後忘了我,你會有多痛?」莫冉哀笑落淚,「原來國師的劫,不 在那歡愛大床上,卻是這情關堪比生死局!」 二人的情傷,二人的觀望,彷彿已將其他男人摒棄在外,龍胤風這會才感受 到比死還難受的痛,原來小墨的傷,不過只是個開始,而莫冉的愛,才是他生命 中最大的痛。 他不僅搶了他的天下,他奪盡了他女人的心。愛得越傷,傷得越重,比他們 的深愛,比起他們的苦楚,他又算得了什麼?龍胤風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 「莫冉,這天下,已是瘡痍滿目的天下;這女人,已成為我七情六慾的專屬,你 搶過去,又有何用?」 「閉嘴!」莫冉此刻已被唐碧逼得心裡千瘡孔,龍胤風的火上加油,頓叫 他難以抑制,大手一揚,殺氣如潮浪湧去。唐碧驟然動了,嬌軀一閃,竟掠過了 雲王,雲王一動,吳少南竟掠身擋住了他。 誰也沒看清楚唐碧是如何出現的,她已擋在了龍胤風面前,纖手快速挽出一 抹蓮花狀,瞬間擋住了莫冉的攻勢,她連退幾步,差點撞倒了龍胤風。 這一手,叫所有人都驚呆了,莫冉臉色異常驚恐,「你竟然……悟成了?」 唐碧驟然抬起了頭,青色的長髮瞬間變成了與他一模一樣的碧綠,而血紅的 眼珠,竟變成了他的冰藍色。 如此異變的人兒,帶給所有人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就連洛羽都忍不住歎 服了。唐碧緩緩地走到了場中間,傾城的臉龐流露出異常勾魂的笑容,纖手揚起, 暗藍色的亮戒,在她眸光的注視下,緩緩地飛了起來,瞬間般子彈般射向了莫冉, 莫冉伸手抓住,滿目痛苦。 「你們喜歡天下,那我就……給你們天下!」不知何時,一枝金光閃爍的釵 子出現在唐碧手,她緩緩地抽下了玉簪,竟將金色釵上朝玉冠上插去。 這,龍胤風倒抽了口氣,這不正是他那日給她的龍鳳釵嗎?她竟然……敢… … 龍飛鳳舞釵,代表著帝王和帝后身份的象徵,她竟然,一起插在了自己頭上。 而她手上所持的,是一枚閃閃發光的王令,這塊令牌,如果沒記錯,正是他龍胤 風送給洛羽的王令。 天啊,她想幹嘛!有此三物在手,相當於……比帝王更高的身份啊。 「王令,龍飛鳳舞釵……天下,此刻是我唐碧的,你們來搶啊!」唐碧高聲 大笑地,用盡渾氣的力氣吼道:「帝王,國師大人,雲王,唐國公,你們一個個 都好樣的,來搶啊,割下我唐碧的頭顱,踏過我唐碧的屍身,這天下,就是你們 的。」 「碧兒……你!」莫冉看著她,滿是痛楚;雲王瞪著她,不敢置信;生死垂 危的唐國公,露出了異常興奮的笑容;而龍胤風從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局面,如 果此刻她擁了蘇含手中的詔書,那這天下……可真是她的了。 「不要叫我,從今往後,誰都不要再喚我碧兒……我厭惡這個稱呼,我恨極 了自己的懦弱。」唐碧痛哭地尖叫,「誰要天下,誰來搶,你莫冉,也不例外!」 洛羽看向莫冉,朝他搖了搖頭,眼眸中充滿了哀求,莫冉看著唐碧,深深地 歎了口氣,頹然道:「就算我想放手,他們,也不會放過我。」 「現在說放手,遲了。」唐碧憤怒地哭叫道:「你早幹什麼去了?你早沒想 到這樣的結果嗎?莫冉,你已讓我絕望,今日,你我之間,必須了斷,而你們, 聽著,我死在他手上,你們不准找他仇;他若敗了,你們必須放他離去,永生 不准找他麻煩。」 「我龍胤風對天發誓,我不答應!」龍胤風冷然大笑,「前朝舊恨,他仇 我無話可說,但敢動我的女人一根毫毛,我必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他。」 雲王揮槍撞開吳少南的阻擋,攔住了莫冉的去路,幽然調笑,「碧兒啊,你 殺不了他的,這天下,唐國公都坐不了,你……」 「閉嘴。」唐碧纖手一揚,碧綠的寒光幻化成幾片蓮花瓣,快如閃電般擊向 了雲王,逼得雲王以槍擊擋,卻驚然發現這花瓣如實質般強硬。 「如果碧兒決意不愛莫冉了,那莫冉不必再強求了。」莫冉艱難地吐出了話 來,大手一揚,鋪天蓋地的冰寒之氣湧了過來,唐碧驟然退後,同樣的招術,掀 天了飛沙走石般的狂暴。 而與此同時,洛羽盤坐於地,長指撥上了琴弦,唯美蕩漾的琴氣,縷縷傳向 了唐碧,在琴波的輔助下,唐碧週身的靈氣更加強悍了。 這樣的局面,任誰都沒有想到,就連雲王都未曾明白,但此刻,雲王出手了, 長槍趁虛而入,腰腿腕臂,乃至全身,彷彿與槍而為一,強橫的內力勁透槍尖, 寒光如梭,銀光閃爍,目標,便是莫冉的後背。 「噗……哧!」 琴聲嘎然而止,洛羽不敢置信在頭,瞪著身後的洛雪。 莫冉後背一疼,槍氣已刺入,身子驟然撲上前,渾身的靈氣瞬間加強,狠狠 地衝向了唐碧。唐碧猝不及防,琴聲的嘎然而止,彷彿斷了她的後備,使得她周 身光身瞬間黯淡了下來。眼看莫冉的靈氣如狂風暴雨般捲至,唐碧小手陡然張開 了,唇角泛起了妖嬈的笑容,「莫冉,永別了!」 「不……碧兒!」莫冉淒然尖叫,不敢相信地盯著如尖銳之刃刺中落葉般飄 起的女人。 短劍刺入了洛羽的後背,身後傳來洛雪痛苦的聲音,「師傅……對不起,我 不想讓哥哥失敗。」 而另一邊,雲王的槍氣刺穿了莫冉的後背,也被莫冉的靈氣震飛出去,同時, 大部分的靈力,殺傷在唐碧的身上。下一個,憤怒的吳少南長劍脫手而出,掠過 幾丈驟然刺中了洛雪,洛雪痛呼一聲,捂著肩骨倒下。 唐碧被震出幾丈遠,痛苦地抽搐幾下。這一幕,變幻得太快太快了,時間仿 佛被定住了,所有人都被抽去了靈魂般怔然失措。 吳少南最先反應過來,瘋了似的跑過去,眼看離她僅有一丈之遙,天空中陡 然刮起了狂嘯的風聲。 「國師大人,你太過分了,怎可趁我不在,欺負我姐姐!是瞧不起我小墨, 還是看不起暗月?」清脆有力的聲音從黑夜中破空傳來,瞬間,便見一隻龐大之 物從黑暗中呈出了出來。 天啊,這是……傳說中的黑鳳凰嗎?羽翼數丈的大鳥每撲閃一下翅膀,都能 掀起地面巨大的狂風,一雙發亮的突眼,如黑暗中的夜暗珠般,散發出詭異的光 芒,一聲高亢的尖叫,震得大地都為之顫慄。 而聽這聲音,別人不熟悉,唐碧卻是極為清楚的,此刻她大腦嗡嗡作響,意 識渙散,卻是壓抑不住狂喜和悸動,「小墨!」 「姐姐……小墨遲了,讓你受苦了。」 是他,真的是他,此時,莫冉捂著傷口,絕望極了,他怕的,不是龍胤墨的 功底,而是碧兒對他的深情啊!如果說他對龍胤風還敢出殺手,但對他龍胤墨, 卻只能觀望。 因為他龍胤墨,早已成了她唐碧的命根子! 黑鳳凰的背上,站著一個黑色人影,在冷月的映襯下,彷彿黑暗中的帝王般, 俯視著這激烈的戰場。鳳凰未定,他已掠身而下,動作行雲流水,優美極了,瞬 間便輕落在唐碧面前,擋住了吳少南的去路。 吳少南心中苦澀極了,是他,又是他,如此的風雅,如此的氣勢,在他面前, 他只有自慚形穢。 龍胤墨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掛上了濃情的淚,眉如墨畫般充滿了脆弱的憂 郁感,大手伸出,卻不敢抱她,因為面前的人兒仿若被活生生剝去了一層皮般的 小兔子,血液已浸遍了全身。 「莫冉……救她……」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顫抖著哀求,莫冉搖晃了兩下,正 欲移步,抓著長劍的洛雪痛苦地喚了一聲,「哥哥……救我……」 哥哥,她竟然喚他哥哥!在場的人驚訝極了,誰都沒想到,洛神師身邊的小 侍女,小徒,竟然是國師的妹妹,難道她也是……慕靈王朝的……公? 莫冉看了看唐碧,再看向洛雪,腳步移了過去。龍胤墨的心頓時揪緊了,啞 聲哭叫道:「姐姐她……不行了……」 望著莫冉抱起了洛雪,緩緩地朝唐碧走來,唐碧的唇角流露出一抹釋然的笑, 「不必救我……如此,我才不……欠你、不欠龍胤風。」 「你很自私!你只求安心,可曾……想過別人的安心?」 「沒有了我,你們都會安心的……」 「不……」龍胤墨跪了下來,抱住了莫冉的大腿,「求你救她,你要什麼我 都給你。」 「我要的,你給不了,她……寧死也不肯給。」莫冉絕望地搖頭,眼眸仿若 失去了光明,已是一片死灰,沒有半點生氣。 「讓他走!」唐碧吃力地叫道:「小墨……姐姐好困……好累,想你抱著… …陪姐姐……睡會!」 「好……好……」龍胤墨心如刀絞,不得不鬆開手,伸手抱起了她,昔日他 的臨死苦求,再次重演,不過是對換了方位。 「救她!」龍胤風屹立在莫冉面前,霸氣依舊,命令如山。 莫冉呵呵地笑著,淚水一顆顆滾落,「我已救不了她!」 「為什麼?」龍胤風不敢置信,「你是神,神還有什麼人救不了的!」 「執意要死的人。」 「放他走!」龍胤墨冰冷地看著龍胤風,「姐姐說讓他走,誰敢攔他,就是 找死。」 望著莫冉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黑暗中,唐碧釋然地笑了,「還是小墨最疼…… 姐姐!」 「好……咱們……去了。」 「慢著。」洛羽突然出聲,「你這樣帶她走,她真的必死無疑!」 「你有辦法……救她?」龍胤墨顫聲問。 唐碧每呼吸一口,都痛得難受,她喘息哀求,「洛哥哥,你知道,我扛得過 不悔,扛不過無愛……」 「為你心愛的小墨……活下去;為深愛你的洛哥哥……活下去;為癡情的少 南……活下去;為多情的雲王……活下去;為你棄不捨,求之不得的男人……你 還是有理由活下去!」洛羽咬牙切齒地忍著背上的傷痛,「為這個天下……你願 意珍愛的人,活下去!」 「可我真的好累……好痛……我想……我真的熬不過……去了!」唐碧眼神 迷離,摟抱在龍胤墨脖子上的小手,陡然滑落了。 「不……不要……姐姐……不……」龍胤墨無力地跪了下來,仰天淒厲地尖 叫著。 去了!她真的……去了嗎? 不,不可以! 第4章。玲瓏公碧波殿 龍胤墨低頭吻著著唐碧血染的唇瓣,只覺得肝腸寸斷,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 「姐姐……別去太快……等我……」 「碧兒!」龍胤風心如撕碎般崩潰倒下,早知是這樣的結果,早知他想要的 是天下……早知……被葬的會是她……如果他不去渭城見她,如果她一直恨他, 會不會…… 吳少南抓起了長劍,憤怒地指向了雲王,「是你,是你害死她的,他們兩個 不過只是玩玩,你卻當小人偷襲!」 「嘿,你小子還真有膽量,竟然拿劍指著本王!」雲王傲然冷笑。 「到今天這一步,我們全部都有責任!」洛羽冷冷掃過眾人,「是你們的權 欲,你們的貪婪,你們的殘忍,害死了她,你們反省吧。墨親王,帶我走,我有 辦法救她。」 「真的嗎?」龍胤墨欣喜若狂,「姐姐還沒……」死字不敢說出口,龍胤墨 大手快速點住洛羽的傷口命脈,「走!」 「你們去哪?」 「無論她是否安然無恙,我不希望聽到任何國師被殺的消息,這是她的遺願, 誰敢違抗……暗月將掃平整個龍凌王朝,也在所不惜!」龍胤墨狂妄噬血的警告 響徹了整個盤龍城。 兩日後的黃昏,依然的美麗。龍凌王宮大門,響起了高亢的呼叫聲,「恭迎 帝王宮,恭迎雲王朝!」 「勝了,龍凌帝王勝了?」蘇含聞聲驚喜交加,慌忙起身迎了出去。龍胤風 從華美的轎輦上走了下來,大手搭在了蘇含的身上,整個人差點壓了上來,蘇含 驚訝不已,這樣的虛浮,像似受了重傷。 「扶王兄去休息。」雲王有條不紊地吩咐,態度不傲不倨,看起來有些奇怪。 「是!」蘇含連忙小心翼翼扶他躺下,神醫院院士長早已一旁候著了。雲王 對蘇含使了個神色,蘇含心中一凜,恭敬地走了過去。 「之前那道旨意,對誰也不准說起,若帝王問起,你說沒見著本王,懂嗎?」 「雲王……您……」蘇含有些不解,如此大好機會,他竟然……在接收到眼 眸中冷肅的殺意後,他慌忙點頭,「奴才明白了。」 「若敢洩露半個字眼,小心本王要你的腦袋。」 「是!」蘇含微顫地點頭,此刻帝王重傷歸來,想必已是勝了,只是其中細 節,無人告知,他也不敢問,可他心裡早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數日後清晨,帝王傳召讓他前去,蘇含心中充滿了不安,帝王從來不隨意召 人,如此慎重召喚,必有生死大事。 踏進書香苑,龍胤風以手撐著臉頰,看上去很疲憊。 「王怎地起來了?」蘇含有些心疼,這麼多年,他很少有受傷的時候,更別 提說像現在這般萎靡不振。 龍胤風抬眸看著這張俊雅非凡的臉,淡然一笑,「這麼多年,辛苦你了。」 「呃?」蘇含心中頓進揪緊,王從來不說客套話,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本王在想,如果你的子死了,你會不會殺了本王?」 蘇含心中一登,剛捧的茶壺差點摔了,他定了定神,訕訕低下頭,「奴才的 子,不就是王您嗎?」 「以前的……」 「以前不是,以後不是,但現在是!」蘇含從未有過的大膽,他搶過了龍胤 風的話,第一次大膽地迎上了他的眸光,手中的茶在顫拌,「王,國師他……」 「國師他……」龍胤風盯著面前緊張的人,心中的疑結得到了答案,卻令他 揪心的痛,這次的計劃,是他洩勁的密嗎?還是他們早已盯住了他,「國師沒事, 我說的你的子,是碧漾娘娘……」 蘇含渾身一緊,「娘娘她怎麼了?」 「她用自己的命,贖了國師叛國的罪。」龍胤風心痛地低歎,蘇含手中的茶 陡然落了,碎片在面前跳躍,茶葉淌了一地,他卻還沒反過來該請罪。許久,他 握緊了雙手,垂首跪下,聲音悲涼,「奴才有錯,求王賜死。」 「不過是打翻一盞茶,本王饒你了,起來吧。」 「不,奴才甘願受罰。」 「你……」龍胤風低惱地瞪著他,許久才深深地歎了口氣,「慕靈王朝,國 師全都說了,你還不肯招嗎?」 「奴才從未做過對不起王的事情,和王自少年一起長大,王讓奴才進宮做了 公公,奴才不敢違抗,王讓奴才污辱碧漾娘娘,奴才照樣不敢違抗,王曾一句戲 辱把碧漾娘娘賜給奴才,奴才感激涕零,此刻娘娘已去,奴才,也該去了。」 他的話令龍胤風心中既惱又無奈,「此次行動,你知道得最詳細,難道不是 你發消息告訴國師大人的嗎?」 「若是奴才那知國師大人,那國師大人一定會早早安排送走娘娘再行動,絕 不會讓娘娘以死相抵!」 龍胤風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他們在一起,你是早知道的!」 「是!」蘇含早已視死如歸,只求速死。 「你若早告訴本王……」 「奴才忠義兩難全。」 許久,龍胤風重重地歎了口氣,「算了,起來吧,給本王倒盞茶。」 「呃?」蘇含驚訝不已,「王……」 「聽不懂話嗎?本王渴了,倒茶。」龍胤風金眸一暗,蘇含頓時慌張地起身, 手忙腳亂地忙碌著。 正這時,吳少南大步走了進來,「參見帝王!」 「有消息了嗎?」t「王的話……還沒有!」吳少南的恭敬令龍胤風憶起 了她那次進殿,也是那麼的盈盈有禮,彷彿凡是跟她接觸過的人,都變得有禮有 貌了。自盤龍城歸來,才不過幾日,卻彷彿熬過了幾個世紀一般。 「唐家還算安分吧。」看在她身為唐家女兒的份上,他僅派人封鎖了唐家堡, 並沒有召告天下,給他們一個叛亂的罪名。什麼時候自己受她影響,也變得這麼 心軟了? 「一切都好!」吳少南低聲道。 「去吧,繼續找!」蘇含聞聲緊張不已,他們……是在找國師嗎? 吳少南領命出去,迎面碰上了雲王,以及身後跟著的一個少女,那少女看上 去裝扮奇異,頗顯異域風情,七彩鮮明的裙子包裹著玲瓏有致的嬌軀,頭上、身 上、手腕上,皆掛滿了各式各樣的鈴鐺或飾物,走動時發動清脆好聽的聲音。她 一雙靈活而熱切的大眼滴溜溜地掃視著吳少南,「參見雲王,這位是……」 「我是華拉玲瓏。」她熱情地伸出了手來,吳少南不勝驚訝地後退,看向雲 王,雲王輕笑道:「漠狼王的妹妹,玲瓏公!」 「哦,原來就是她啊。吳少南僅打了聲招呼,急急離去,開玩笑,他現在可 是對公敏感至極,家裡那一隻不知道犯了什麼花癡,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以前天天在他面前跟別的男人狂歡,現在竟天天跟著他,時刻想把他擄上床。 「雲哥哥,他好有意思哦。」 「怎麼?你想不想嫁給他?」雲王眸光一亮,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我還是最喜歡雲哥哥,我要嫁給雲哥哥,哦,對了,雲哥哥,你家那 個青妃娘娘,好像腦子有點不正常了。」雲王扯了扯唇,哪個女人每天揭開被子, 看到的不是蛇啊或蜈蚣啊什麼的,能不被嚇瘋嗎?甚至茶杯裡,湯碗中,不是蠍 子就是蟾蜍的…… 「好了,呆會見到帝王,你可要小心點,他可是一生氣就會要人的命的。」 雲王警告道,被這樣的妖女纏上,他真是有點欲哭無淚,邪門歪道的用段用在她 身上,基本不起作用。現在只盼著她能快點轉移目標,他還要去找他心愛的女人 呢。 「知道啦,你已經說了不下一萬遍了,人家耳朵都聽起繭了。」 雲王動作粗魯地將她推了進去,龍胤風正在窗邊,金色的光芒灑在他的身上, 炫目極了。聞聲轉頭,僅一眼,眼前的少女突然像失了魂般,傻傻地站著,一動 不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美,好美,英冷的臉龐,淡淡的憂瞳,狂野的氣息,非凡的俊雅……「我要 嫁給他。」她指著龍胤風突然對雲王大叫道。 雲王的心臟差點沒跳出來,然而在看到龍胤風變冷的目光後,他心念一轉, 突然抿唇笑了,「你可知道他是誰?」 「雲哥哥,真沒想到這天下,還有比你更好看的男人,不管他是誰,我嫁定 了。」她大膽地走上去,伸出手,「我是華拉玲瓏,我要嫁給你。」 龍胤風冷哼一聲,「本王沒興趣,滾一邊去。」 「你……」華拉玲瓏陡然從腰間抽出一根長鞭,杏眸圓瞪,噴火般惱叫道: 「喂,你這人真是太沒禮貌了。」 雲王哈哈地大笑了起來,幸災樂禍道:「王兄,這可是你的不對了,我負責 幫你完成聯姻,把咱們的公嫁給了他哥漠狼王,這個,可是漠狼王貨真價實的 公,你可是有必要履行你的責任。」 「哦,他就是你們的王,長得可真好看。」華拉玲瓏興奮地笑了,圍著龍胤 風像打量寶貝一樣,越看越順眼,「好帥,好好看,尤其是嘴唇,親起來一定好 ……」 被別人像賣豬肉一樣相中,龍胤風的心狠狠地抽了兩下,看這樣子,似乎難 以善了。長得雖然不錯,但比起他的碧兒,差遠了,更何況這氣質,真是俗透了。 不過她既然以好看為目標,要是看到了莫冉……該死,他怎麼又想到他了。 只要想到他,他的心就抽痛不已,這麼多年的朋友,竟然是個騙子,他真是 恨不得拆了他的骨頭。然而心頭的孤獨感,卻令他惆悵不已。 碧兒無影無蹤,生死不明;他又背叛了他,連吳少南都變得嚴肅了,這偌大 的王宮,越發沉寂冷靜了。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他還要熬多久。給蘇含一個眼神,蘇含會意,領過華拉 玲瓏,「玲瓏公,這邊請,奴才帶您去瞧瞧這花園的美景。」 「耶,你也長得好好看哦。」她伸手捏了捏蘇含的鼻子,放肆地撫向他的臉 蛋,蘇含眸光一冷,身影不著痕跡地退開。雲王透過窗子看著這一幕,微訝地笑 道:「王兄這奴才,身手不賴啊,以前還真是沒發現過。」 「他是莫冉的人。」龍胤風幽歎道:「對碧兒,也是一往情深呵。」 「連別的女人碰一下,他都忍不住起殺意,一個小小公公都如此,更何況你 我正常男人。」雲王難得心平氣和地看著他,「王兄,你說咱們當初何苦那樣拼 命相爭,到頭來誰都沒得到。」 「現在你不爭了嗎?」龍胤風落寞地諷刺,「你若不爭,何必到處去找?」 「你不用諷笑我,你還欠我一個承諾。我不去找,誰來幫你完成。」 「那你找到了嗎?」 「還真被我找到了。」雲王悠然一笑,看著龍胤風陡變的神色,他故作漫不 經心地笑道:「找她其實很容易,有洛神師在,必定有天籟之音。」 「她怎麼樣了?」龍胤風失態地抓住了他的胸脯,急切地叫道:「快說。」 他的反應叫雲王心頭顫抖,以前多麼威武英明的男人,此刻遇上心愛的女人, 竟變得如此失常,然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呢。「洛神師說,她悟出了國師的靈術, 所以國師確實救不了她,唯有她自身的靈術運自動運行著慢慢修復,輔以他的琴 音和催眠曲,此刻已從生死邊緣拉了來,是生是死,還是個未知數。」 「在哪?本王要去看看。」 「就在盤龍山脈上,不過你恐怕不能去,小墨這小子,厲害得很,我都是趁 他出去後,偷偷進去的,更何況你和他還有那噬情蠱的仇,恐怕……」 「他就是殺了本王,也要去。告訴我,在哪?」 「去又能怎麼樣?她現在還在藥水裡泡著,你看到只會更加難受。」雲王痛 楚地勸道:「更何況她現在還未脫離生死危期,脆弱極了,萬一你的氣息刺激到 她,怕是會產生反作用。」 「都是本王的錯。」龍胤風歎道,隨即轉話話題,「有莫冉的消息嗎?」 「沒有,說起來還真是可怕,一調查,他的勢力已遍佈了整個龍凌,涉足各 大行業,這次出動,差點將整個龍凌的商行陷入了死局。更有一點你萬萬沒想到, 守護咱們龍凌帝國的的龍陽城城,竟然也是他的人。」 龍胤風面色一緊,「看來,透露這次行動的,應該是他了。」 「他想滅咱們龍凌,輕而易舉的事,若非想一次將龍唐兩家一打盡,他早 就可以動手了。」雲王想著心有餘悸,「若不是有碧兒強行逼著他,咱們可真的 滅亡了。經過這次教訓,王兄,以後行事可要小心了。」 「碧兒對本王,情深意重,仁至義盡,可惜本王……」龍胤風無奈地搖頭, 「走錯一步,便一錯再錯,步步皆錯。」 「噬情蠱,真的有那麼狠嗎?」 「噬情蠱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七情六慾蠱……唉,算了,不說了,一切已 無法挽了。」龍胤風無奈地歎氣。 這時,外面已有小公公來報,東島之行的人來了。 「南水疏堵,北旱林堤;東島安撫,西狼聯姻,真是妙極了,看來,她真是 越來越令人出乎意料啊。」雲王聽完來報,讚歎不已,「南水已有她委任了一個 叫離歌的厲害人物,問題基本解決;東島已帶這麼多物種和奇珍異寶,七還 真不賴,算是非常完美;西狼聯姻不辱使命,漠狼王這人可不是傳說中的殘暴, 權其量,野心相當大,毫不掩飾對咱們龍凌的嚮往,不過短期之內應該不會輕舉 妄動,但他真的很疼這個妹妹的,現在只要搞定這個小魔女就好了,反正你女人 那麼多,不介意多一個,隨便找個宮殿安置一下不就得了。」 「沒必要,碧兒不會喜歡的,等她來,這後宮就該清掉了。」龍胤風冷淡 道。「你若有興趣,娶了她,再攻下來做個野狼王,倒也不錯。」 「算了,我懶得動,不過你真有這麼大的決心?」雲王不太相信地搖頭, 「別人還好搞定,艷妃,你恐怕……」 「她不是你的女人嗎?你領走就行了,反正本王早就用厭了。」龍胤風毫不 客氣地諷刺。 「你……」雲王壓抑住翻滾的惱意,「你竟然早知道了。」 正說著,一眼熟的小公公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奴才參見帝王、雲王,大 事不好了。」 「小夏子,何事慌慌張張?」 來人正是碧波殿的小夏子,「有個叫玲瓏公的闖入了碧漾娘娘的寢宮,看 中了那兒,非說要住那,奴才和蘇總管一直跟她解釋說有人住,她竟然說……」 「她說什麼?」龍胤風金眸暗沈,滿臉不悅。 「誰跟跟她搶,她就殺了誰。」 「找死!」龍胤風冷聲怒喝,正欲前去,雲王連忙拉住他,「王兄且沉住氣, 現在咱們動不得她。」頭看向小夏子,「你且先去,本王一會就去。」 「可是,她……」 「她還做了什麼?一併說完。」 「穿了碧漾娘娘的衣衫,用了碧漾娘娘的胭脂水粉,還……還把王賜下的那 把匕首拿去了。」 「什麼?她好大的膽子,竟敢動她的東西。」龍胤風滿眸充滿了殺氣,雲王 連忙勸道:「這些都是小事情,別氣,別氣,你在這等著,我馬上去。」 雲王走後,一個時辰後,蘇含終於滿頭大汗地來了,龍胤風怒聲訓道: 「你這蠢奴才,讓你帶個人,你往碧波殿帶,存心找死是不是!」 「稟王,奴才怨枉,奴才斗膽直說,這事是艷妃娘娘故意挑起的。」 「說清楚!」 「奴才領玲瓏公四處走走,無意中碰到了艷妃娘娘和虞美人,玲瓏公十 分不禮貌頂撞了艷妃娘娘,揚言要嫁給王,是要做王后的,艷妃娘娘聽了十分不 悅,便說王后住在碧波殿了,所以……玲瓏公就去了碧波殿!還是艷妃身邊的 小月帶的路呢,奴才攔不住啊。」 「她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龍胤風憤然拍著桌子。 蘇含微微歎道:「此事其實也不能怪艷妃娘娘,玲瓏公確實有些囂張,碧 波殿被她搗得像遭了賊一般,還好雲王將她帶走了。」 龍胤風冷靜片刻,「你,即刻去本王旨意,召雨貴王和雷親王進宮!」 「是!」蘇含淚含悲切,卻不敢多問,只能領命而去。 夏夜涼風習習,月華漸亮,一身影掠過眾重山峰,落在了一棟別緻優雅的竹 園前,院內琴音緩緩淡去。 「莫冉,今日來早了。」 正文 蕩漾女皇(141-145) 作者:蘇紫 字數:59898 第4章。溫泉生死情真切 竹門打開,出來迎接的是洛羽,他淡淡一笑,「墨親王才剛走不久,你要小 心點。」 「小雪已經沒事了,她請我向你請罪。」莫冉的聲音很沙啞,似乎很疲倦。 「今日有其他人來過?」 「雲王,他找到這兒了,我騙他說是她自己在自愈。」洛羽輕聲道:「雲王 知道了,帝王肯定會知道的,你往後來要小心點。」 「哼,不怕他們!」莫冉輕哼一聲,隨著他走了進去,走過竹屋,沿道來到 院後的天然溫泉邊,看著池中漂浮的赤裸人兒,藍眸抽痛,「這丫頭真傻,弄得 自己渾身是傷。」 「幸而有冰蠶金縷衣卸去了一部分衝擊力,當時你若再失控多一點點,恐怕 是帶人帶衣已經灰飛煙滅了。」洛羽心疼地歎著,伸手摸了摸水溫,「不知還要 多久才能醒來?」 「穿越生死關,快則一個月,久則數年,她不比我從小有底子,且又是靈王 血脈,可能……要點時間了。」莫冉的大手揚起,池中的藥草彷彿擁有了生命般, 緩緩生長著,散發著奇異的香味,如煙雲般一縷縷流向了唐碧的嬌軀內。「幸而 有我以前的靈王聖愛,再加上有些底子,現在只希望她真的能悟透靈生,否則就 算有這些藥草護體,恐怕我也救不了她了。」 「她已有你的聖愛靈術,墨親王的以功力每日替她護住心脈,加上你的靈術, 我的藥草,再輔以琴音,相信能延續生命氣息的。」洛羽雖說言語堅定,卻是聲 音顫抖,似乎到現在還充滿了不安,「你還怨她嗎?」 「說不怨她是假的,國仇家恨,眼看就要成功了,被她逼得失敗了!真是氣 死我了,而她竟然還如此怨我,怪我,說什麼不悔,無愛,我……當時真是起了 殺機。」莫冉說得咬牙切齒,一想到她差點死在自己手上,只覺得十分後怕,如 果真是如此,恐怕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他重重地喘了口氣,「算了,看到她毫無生機般躺著,我真是比死還難受。」 「其實她最愛的是你,臨死都不忘逼他們不准找你麻煩。」洛羽歎道。 「這一切都怪你,若不是你違背我的囑付,將她帶去,今日不會弄到這步田 地。」莫冉低惱道:「現在好了,她即使醒了,恐怕也會恨死我了。」 「如果我不帶她去,她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洛羽望著在月光下美得 幾近妖嬈的嬌軀,歎道:「你知道她一路經歷了多少磨難嗎?你又知道她踏著士 兵的屍身走過去的痛苦嗎?她是多麼善良的人兒,卻要面對你們的殘忍。」 「哼,她發起狠來,比我們更殘忍,你沒看到她和雲王鬥狠,和我斗術的那 樣子。」 「呵,你也夠狠的,臨行前對她施展靈術,冰得她差點沒死過去。不就是和 帝王歡愛一場嗎?這樣的結果你早該料到的,何須將憤怒加諸在她身上。」洛羽 想到那天她在自己和吳少南懷裡垂死邊緣的冷凍,只覺得氣憤得想揍人。 莫冉皺起了眉頭,「有嗎?我雖然很生氣,但我並沒有懲罰她啊,我確實是 動了靈氣,但我僅僅只是阻斷了她的琴音而已!」 「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不爭這些了。」洛羽本不是喜歡追究的人,「你有 什麼打算?」 「不知道,不做國師,不為慕靈,沒有目標,活著真的很迷茫,很無趣,若 不是每天能來看看她,我真活不下去了。」莫冉的語氣充滿了絕望的淒然,「愛 讓人快樂,也讓人痛苦,我幾乎每分每秒都在數著時間過。」 「數著分秒過的男人,也不只你一個。」望著池中的靈氣越來越濃郁,洛羽 開始輕輕撫著琴,音波捲起靈氣,形成了奇異的軌跡,纏綿在池中人兒的身上。 「這一戰沒有誰勝誰敗,只是令很多人都失去了目標而迷茫,迷茫後才會開始去 想自己活著,到底該幹嘛?」 莫冉在琴音中,漸漸陷入了沉思!似乎現在才明白,戰爭,只是讓所有人清 醒而已。 慕靈王朝若非腐敗,又豈會被滅,父王母后雖然清醒了,卻來已不及挽。 而龍胤風呢?從華拉玲瓏的驕橫中看到了日後的大患,急雨貴王和龍胤雷召 入宮中,原本想發動一場對西狼的戰事,但在雲王的勸說下,只好作罷,雨貴王 率領水師,繼續南方鎮守,龍胤雷率部北方,卻還得肩負盯住西漠蒼狼的重 大責任。 雲王出走最遠的西方,以路途所見,和經歷此次大戰,洗盡了狂躁而感慨萬 端。「擴展領土不是一個帝國必要的生存目標;搶奪帝位,似乎也不是我雲王生 存的意義。」 勤政愛民,才可上下一心;生產完善,經濟發達,才可富國強民;惜民養兵, 才可待勢而動;日後想滅狼子野心,輕而易舉。 這樣的道理,龍胤風何嘗不明白,此刻唐家內患也除,心愛之人生死垂危, 終令他足夠的清醒去做這些。即日他便開始了大刀闊斧地整頓朝綱,把重心放在 了黎民姓和經濟發展之上。 南水成效在離歌的導下,越來越好,姓開始脫離災難,走上貧苦又辛勞 的道路,這似乎也是他們被災難衝擊得迷茫後,才開始清醒,而變得更加勤勞堅 強。 東島帶的奇珍異寶,他命各路使官分送至周邊蠢蠢不太安份的小部落已示 安撫。這樣的事情以前他從來不屑去做,對不聽話的,他幾乎都是採取滅之而後 快,但現在,他似乎開始慢慢在習慣用唐碧的思維方式去看待矛盾和問題。 而吳少南,擔任起了孫子兵法的操練指揮,輔以他對鑄造術的精通,研製各 種特殊的作戰工具。 雲王最大的責任,就是搞定比雪公還令人頭疼的玲瓏公。原本他以為雪 公和玲瓏公若攪到一起,應該會臭味相投,但雪公變得異常的安靜,除了 每日追隨著吳少南的步伐,剩下的事情就是照顧差點死在莫冉手上的天字號龍王 衛影天宇,原因無他,只因天宇點名要她照顧。帝王問不出原因,也不想失去這 枚極佳的衛影,只好下旨逼她照辦。 月圓了,夏熱餘溫更強,碧波殿的荷花已慢慢結出了小小的蓮子,花瓣七零 八落地謝了一池,卻似乎是另一種生機。 半個月了,帝王除了每晚來池中,每夜眠玉骨歡床,別無其它傷感,彷彿 這人兒似乎還在南水渭城時,而他,僅僅只是在思念一般。 蘇含心思細膩極了,若娘娘真去了,王不可能還這麼清醒地處理著朝務,而 唐家也不可能這麼安然存在。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他除了思念,而不做他求呢? 戰鬥的場面他僅能從帝王和雲王及之前兩位王的談論中聽到支詞片語,然而 心思已想了千遍?難道是國師大人帶走了娘娘,帝王無可奈何,只能說她去 了?亦或說,娘娘拋棄他了,隨國師走了?或者是……墨親王帶走了她?還是… … 「蘇含!」床上的男人突然低聲開口喚道。 「奴才在。」蘇含慌忙擦了擦通紅的眼圈,啞聲答道。 「你且去安排,明日出宮!」 「去哪?」蘇含衝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慌忙低頭,「奴才逾越了。」 「去了就知道了。」龍胤風淡然道:「先去吧,本王想一個人靜一靜。」 蘇含聽聞心中一片狂喜,王的意思,也帶他去?難道是……去見娘娘? 走出碧波殿,天地間無邊的黑夜,月光成了唯一的角。 如果碧漾娘娘就像這天上的明月般神聖美妙,那周邊閃爍的亮星,便如同這 一個個出色的男人,縱然再耀眼,終究只會是眾星捧月。他多希望月華能照顧的 天邊,能有他的角落,即使在最遠最遠的位置,也會心滿意足。 小夏子恭敬行禮,打斷了他的思緒,唇角泛起了落寞的笑,在心底嘲諷自己 的奢望。王縱然想一個人靜一靜,但不能真的就撒手不管,他細心交待小夏子該 注意的細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要多學點,以後說不定得你來侍候帝王。」 「蘇總管這是?」小夏子心有不解,卻隱隱感覺到不安,「王都來了,宮 裡傳說娘娘她……蘇總管,娘娘是不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是你該操的心,侍候好眼前的子最重要。」蘇含 苦澀一笑,如果是真的,此處出去,他便不必來了。 說話音,月光彷彿被烏雲遮蔽般,天下間頓時暗淡無光,蘇含驚訝地抬頭望 去,卻似乎瞧見某個龐然大物掠過了月空般。 風起了,盤龍山,竹園上空響起了不輕不重的鳥鳴聲,和著幽揚的琴音,似 乎傳遞著特殊的音律。 洛羽的琴聲淡了,起身望向池邊一直靜坐望著池中人兒發呆的男人,「莫冉, 他來了,你快走吧。」 「來就來,怕他做什麼!」 「你是不怕他,可別讓我為難啊。」洛羽急切地央求,「看著她還昏迷不醒 的份上,你們不能發生任何衝突啊,萬一驚擾了她,釀成大禍可就後悔莫及了。」 「聽你這麼說,我還真是無可奈何。」莫冉把玩著指間的暗藍小戒指,「好 吧,我先走了,明日再……」 話音未完,洛羽明顯感覺到,一人一鳥的振蕩已落在了竹園外,再頭,莫 冉已不見蹤影了,他連忙收斂心神,大步走了出去。 「了?」這樣的對話已經重複了幾十遍,洛羽卻總是在這句驚悸的問候中 開始平復。 「嗯!」龍胤墨仍然是淡淡的應答,除了池中的人兒,他對任何人彷彿都如 此漠不關心,一如既往地丟過手中的食物,朝屋內走去。 「謝謝!」 了,嗯,謝謝,半個月來,最多的便是這三句交流,洛羽事實上並不餓, 但南水一行,唐碧對美食的熱愛,似乎牽引了他的興趣,雖然這帶的食物遠遠 不及她的手藝,他卻當成是在為她而吃。 龍胤墨剛走兩步,突然駐步,聲音冰冷而具極強的穿透力,「滾出來。」 洛羽嚇得手中的食物差點掉了,難道,莫冉還在? 竹園門輕輕響了,黑夜中走來一個人影,彷彿與黑暗融為一體,卻被月華炫 耀出美麗的光華,是他! 「唐大將軍,你來找死嗎?」龍胤墨冷淡道。 「她……怎麼樣了?」一襲金絲黑袍的唐澤尊顯高貴,眉宇間卻滿是憔悴與 不安,看上去令人心疼極了。 「不是你該管的。」 「我是她的哥哥,我……」下一秒,龍胤墨的大手掐住了唐澤的喉嚨,瞬間 將他推抵在竹園柵欄上,暗眸滿是犀利的憤怒,「你還知道你是她哥哥!」 「我不想跟你鬥。」唐澤沒有半點反抗的意識,他傲慢冷笑,「我來,只是 想看看她,是生,是死?」 「生如何,死又如何?」 「她生,我生;她死,我死!」唐澤的話裡充滿了尖銳的絕意,眼眸滿是炙 熱刺心的深情,叫龍胤墨憤怒不憶,「那你就去……」 死字不敢說出口,只因他的心對這個字眼已經產生了深深的恐懼,瞪著唐澤 的眸子,他緩緩地鬆開了手,「殺你髒了我的手,滾吧。」 「你……」唐澤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污辱過,就連龍胤風都不曾這樣蔑視過他, 但此刻,有求於他,他只好憋屈地忍了。「我要見她!」 「你還真是頑固不化。」龍胤墨陡然頭一,長髮甩揚,唐澤長腿劃了個半 圓,氣勢驟增。洛羽驚然攔在二人中間,惱道:「她都快死了,你們還沒斗夠嗎?」 「洛神師,我只想看看她,就看一眼,求你了。」唐澤收起強悍氣息,低聲 下氣地抱拳哀求。讓一個男人低頭到這種程度,洛羽心軟了,無奈地看向龍胤墨, 「他……也愛她的,你 .O.ηe 就……」 「他無恥,你有病。」龍胤墨終於忍不住動怒了,「你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唐國公沒教你什麼叫道德倫常,沒教你什麼叫禮義廉恥嗎?你怎麼可以碰你自己 的親妹妹。」 唐澤被罵得屈辱極了,卻是義正言詞地辯道:「她不是我妹妹。」 「你騙得了自己,騙不了別人。」龍胤墨冷笑著。 「你不信可以去問問她,我都想知道她到底是誰?」 「我不想問她,她是誰對你來說也許很重要,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龍胤墨諷刺地冷笑。 這話刺中了唐澤的心,確實,她是誰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他何嘗不明白他的 逾越,何嘗不知自己已犯天大的罪孽,可他的身心已經沉淪,哪怕下輩子將墜入 地獄永無輪,他也要走下去。 因為如果沒有她,他一刻都活不下去,唐澤終於拋下了所有的尊嚴,單腿脆 在了龍胤墨面前,抱拳仰面看著他,「求你……今日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要去 看她。」 洛羽的眼圈陡然紅了,這樣鐵錚錚的男兒,連帝王都不屑跪求,竟為了見心 愛之人一面,寧可跪地哀求,「墨親王,男人,何苦為難男人。」 「我……隨便你!」龍胤墨轉過身去,深深地吸了口氣,「還不快走。」 唐澤連忙爬了起來,大步跟了上去。「她不房裡嗎?」 「別多問。」龍胤墨冷冷地訓道。 穿過長長的竹欄木橋,走向後山天然水池,「看到了吧,心滿意足了吧。」 唐澤撲通跪在了泉邊,伸出了的,卻似乎相隔千里,心揪痛極了。濃烈的藥 香縈繞著水霧,隱約可見池中未著寸縷的人兒彷彿一具沒有生命的瓷娃娃,長髮 飄散開來,雪凝的肌膚在月華下泛起了迷人的光澤,蒼白得沒有一絲生氣。 此時,一片落葉旋轉飄下,龍胤墨身形一閃,在她的嬌軀上空,快如閃電般 接住了,瞬間掠了來。 如此詭異的身法,令唐澤憶起了唐碧出劍時進退的輕靈,頓時訝異極了, 「她也會你的功法?」 「別吵她,看過可以走了吧!」 「她……到底……是生…… ? 還是死?」唐澤艱難地問著,觸就的答案似乎令 他難以呼吸。 「生死邊緣!」龍胤墨冷冷淡,「你若再不走,我便要拎著丟出去了。」 唐澤咬緊牙關地忍著心中的悲痛,依依不捨地收了目光,「讓我留下來!」 「你還真是得寸進尺!」 「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讓我留下來,無論生死,和你們一起守著她。」 龍胤墨握緊雙拳,許久才長長憋了口氣,「砍柴、挑水、做飯!」 「你……」別說堂堂護國大將軍,就憑他這個唐家大少爺的身份,他也從來 沒做過如此低下的粗活。 「怎麼?不願意,那滾……」 「我答應!」唐澤咬牙切齒道:「只是我不會做飯,而你們要吃,我隨時可 以下山去幫你們買。」 「我怕姐姐突然醒來餓了,去買來不及!」龍胤墨輕描淡寫地說,話語中包 含的細膩情深,足夠唐澤心顫了,「好,你這個理由,足夠了,我會努力去學。」 「隨你!」龍胤墨聳聳肩,「還不走,難不成還要我去替你鋪床。」 「我就睡這兒。」唐澤的堅持令洛羽幾乎想拍手叫好,龍胤墨的冷淡,終於 碰上頑固的天敵了。 「其實我來,還有一件事情。」唐澤壓低聲音,生怕吵擾了池中的人兒, 「媚歡丹的藥效已到期……」 「是你……」龍胤墨殺意又騰的升起,極力隱忍著,「我問她她說不知道, 沒想到竟然是你……」 唐澤痛苦地歎氣,「她從小吃了各種媚藥,而十二歲初潮就被我父親按時定 量地餵食媚歡丹,至此,已加量到了三顆。媚歡丹原本只是上癮的媚藥,聽聞還 有助女人身子的某種特殊藥效,除了難戒,應是無毒副作用,但被我父親找人研 究,也只究出其中一部分,卻也順便改制了配方,而比原本的媚歡丹狠烈幾倍, 且十分難戒。我常在其他女人身上試驗,觀察過,便十分熟悉,如果不及時補上, 殘留的毒素會反噬成毒,我怕她此刻的身子禁不起……」 「你們還真是喪盡天良,禽獸不如!」龍胤墨恨之入骨地低吼道,唐澤所說 的,他是非常清楚的,之前曾經替她抑毒多次,早已明白其中的狠戾和殘毒。此 刻媚歡丹的毒恐怕已浸透了根輪了,如此下去,反噬是遲早的事。 洛羽此刻聽來,竟也驚得隱隱流汗,唐國公,還真是夠狠的。這樣的變數, 恐怕連莫冉都沒有想到吧,他忍不住問道:「那可如何是好?」 「如果要戒,也得慢慢地減量,此時情況特殊,還得一位內功深厚的高手幫 她護住奇經八脈,日後再想辦法一點點地替她清除。」 「難怪她強行逼自己戒除,竟那麼的困難。」洛羽難過地歎道:「你這法子 雖能解一時之急,卻不是長久之計,毒素雖現在不會發作,但只會越積越深,若 有遭一日浸入骨髓,怕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當務之急,得先保住她的命再說,日後咱們一起想辦法。」唐澤無奈道。 「拿來!」龍胤墨伸過手,唐澤拋過兩顆血紅的藥丸,「這就是媚歡丹?」 他聞了聞,濃郁的香藥味竟令人有些頭暈目炫,「再給我一顆!」 龍胤墨用瓷瓶裝好,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縱然她昏迷中,媚歡丹下去, 可能也會有反應,你們……先避吧。」 這……兩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洛羽見慣不怪了,只是想著今日唐澤已踩 到了龍胤墨的底線,只好拉過唐澤,二人先行離去。 龍胤墨待二人走遠,緩緩褪下了衣衫,望著池中的人兒,玉面充滿了濃濃的 柔情,「姐姐,小墨來了。」 第42章。墨引洩慾冉戲羽 龍胤墨那看似瘦削,卻極為完美的男性身軀掠向了池中,腳尖踩水如屣平地 般,緩緩撲下,身體覆蓋在水面漂浮的人兒身上,在肌膚相親的一剎那,心神蕩 漾,刺骨的疼痛自體內湧向了表皮的每一寸。 噬情蠱,真疼啊!再堅強的男人,在這樣的疼痛下,也忍不住地喘息。 痛著,是一種提醒,也是一種良藥,更是幸福的昭彰,只是心疼了姐姐,也 承受著同樣的疼,希望此刻昏迷中,她不會感受到疼痛。 將藥丸含入口中,大手伸入水中,小心翼翼地摟過柔軟的嬌軀,唇瓣輕吻了 上去,立即感覺到如尖針刺戳般疼痛著,舌尖撬開緊閉的唇齒,痛楚得幾盡麻木, 香氣撲鼻的藥丸小心翼翼地被他以舌挺進了口腔內。 原本該抽身的,然而久違的甜蜜與擁抱,令他捨不得放手,天涯海角的思念, 果真是抵不過一刻的相擁啊。他的理智深深地明白此刻不適,而且痛痛感令他 恐怕會暈厥過去,但卻叫他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大手無法控制地撫上了身下的 嬌軀,掌心的刺痛夾雜著涼而滑膩的觸感令龍胤墨既皺眉又歎息。 多少次魂牽夢縈,多少次虛空而痛,多少次頹然失措……每一個記憶都被他 用痛來咀嚼著, .. 每一個美好的畫面,都舔血般憶想過千遍,無論是她在他懷中 指著夕霞歡呼;還是她在他身下嬌喘呻吟;都能攪起一個個致命的痛。 而若不是這痛的存在,他幾乎恍惚覺得那樣的幸福只是一場夢般,他好怕這 個夢如泡沫般碎了。 此刻,心愛的人兒就在他懷中,無邊的痛令他清楚地感受到,原來他真的 來了,而她,真的就在他懷裡。他咬牙切齒地告誡自己,他不可以貪歡;但另一 個聲音在咆哮,他不是要她,他只是想告訴自己,她是存在的,她還……活著。 他好怕一個用力就捏碎了她,他吻得輕柔極了,大手像捧撫著珍寶般小心極 了。因痛而嫣紅的唇瓣,從白瓷般的下巴吻向了小巧的脖子,來到了挺立的嬌乳。 他溫柔而虔誠地吻著,與其說吻,不如說他僅僅在用唇瓣摩娑著,彷彿僅為 了刺激自己的痛。終於,他來到了乳尖之上,張口輕輕含住,舌尖小心地頂了頂, 似乎感覺到乳尖在他的碰觸下變得尖挺了些。他的心頓時驚顫了,抬眸望去,微 閉著眼眸的人兒沒有半點靈動,仍然如死寂般沉靜,這使得他的心慌了,痛了。 若是以前,他心愛的姐姐,在他的逗弄下,一定會發出壓抑的嬌喘,和難耐 的低吟,那聲音美得令人神魂顛倒,噬骨酥麻。他無措而加強了吮吻的力度,另 一隻大手掬握著旁邊的嬌乳,激動於乳尖凸頂著掌心的快感,使得他忍不住緩緩 地揉搓了起來。 「嗯……哦……」龍胤墨為這樣的喘息而驚醒,然而死寂的大然自間,除了 夏夜蟲鳴和落葉風聲,唯有自己大口大口的喘息聲。 他含淚望著懷中如沉睡般的人兒,低啞地哀泣著,「姐姐,求你醒來,小墨 好怕……」然而,失望過後,便是絕望,絕望中唯有傾洩的慾火,才能令自己感 覺到生機。 他側浮在她身邊,一手自手下挽過她的纖脖,另一隻大手牽過她的小手…… 啊……涼……痛……爽……呵…… 這是哪兒?她在哪兒?孤獨、空曠、是光明還是黑暗?唐碧驚恐萬狀,努力 地想睜開眼皮,亦或抽動一下手指,卻感覺被冰封了般,又似累極了,甚至連呼 吸都做不到。 這樣的感覺,好可怕。彷彿置身於半睡半醒的迷夢中,能感覺到身子漂浮著, 卻不能動彈,彷彿被遺棄在了宇宙之外,洪荒之間般;又似乎墜入了地獄,流浪 在天堂……恍惚,驚悚,惡夢般無休無止! 她好想大聲尖叫,她感覺自己明明張開了嘴巴,卻聽不到自己發出的聲音。 「呵……嗯……啊……」呻吟之聲彷彿從靈魂深處傳來,熟悉的愉悅感似乎 慢慢地將她從漩渦中拉了一點點的清醒與理智。 我是誰?我這是在哪?我又怎麼了?一連串的問題從腦海中迸出,一個個的 答案接踵而來…… 碧兒……姐姐……等我……血……好多血……我真的熬不過去了……不悔、 無愛……執意要死的人…… 呵……她……寧死也不肯給……不……碧兒…… 淒婉的叫聲輪轉換,「如果碧兒決意不愛莫冉了,那莫冉不必再強求了… …」 莫冉……呵……莫冉,絕裂的殺意,恐怖的殺招,毀滅的靈創……痛,好痛! 她仿若躺在堆積成山的屍骨上,飄浮在腥膩濃郁的血河上,幽怨的哀靈在她 幾近透明的身體裡游來蕩去。 嗯……啊……呵……救我,誰來救救我? 奇異的感覺出現了,小手彷彿被某種奇特的力量牽引著,放置在某個火熱的 硬物上,繼而被包含緊握著,上下套弄著。巨物在指間變得越來越燙,越來越熱, 越來越脹。 這種感覺好熟悉,好奇妙。她好想睜開眼睛看一看,她好想傾耳聽一聽,是 誰,是誰在她耳邊喘息! 「啊……」壓抑的粗喘聲中,是抽搐般的顫慄,纖指彷彿被燙得都疼了, 「姐姐……姐姐……」 聽到了,她聽到了,是誰,是誰在呼喚她! 小墨愛你,愛你…… 莫冉愛你……風,真的愛你了……洛哥哥愛你……女人,我愛你……寶貝… …娘娘……唐碧!一張張的臉從腦海中掠過,一聲聲濃情的呼喚,彷彿是魂牽夢 縈的情絲,牽引著她穿越恍如隔世的空洞。 姐姐……小墨愛你!這一聲,好真切,好清楚。唐碧陡然感覺自己有種靈魂 歸位的錯覺。身依然不能動,眼皮,依然無法睜開,然而卻有一種極為真實的錯 覺,是來自指尖的顫慄,那是……唐碧只覺得靈魂都羞愧了。 男性的陽物,在她的指間彈跳著,滾燙地快慰著!柔軟的絲滑、青澀的氣息 ……是小墨,小墨的味道呀。 她好想抓住這一絲救命稻草般的力量,好想好想吻吻他,好想好想給他歡快 ……然而,指間空了,手被放了原位,肌膚的觸感,清新的男性氣息,一點點 地消失了。 沉浸在刺痛與高潮的動感中,他任由自己沉入了湖水中。當所有的感覺離去, 龍胤墨像個迷途的小孩一樣,眼角的淚珠如珍珠般滑入了水中。 泉邊的黑暗中,有個人影緩緩地浮了出來,落在了泉邊,握緊了雙拳,冰藍 的眸光變得陰冷無比。在剛出現不到一秒鐘,湖心的龍胤墨陡然掠了起來,低吼 一聲,「誰?」 然而除了湖心中隨水波漾蕩的人兒,彷彿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影。龍胤墨眸光 一暗,渾身的水珠瞬間蒸得一乾二淨,他伸手去撿衣衫,卻發現似乎被人踩過的 痕跡的。 看來,真的有人來過了,除了他,還會有誰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悄無聲息?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層層薄霧灑在了竹園上,煞是朦朧。洛羽的琴聲已起, 龍胤墨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溫泉,來到了前院。 「你們都是這樣輪流看護的嗎?」唐澤已開始了他的砍柴挑水做飯的活。膳 房用石塊砌成的,他揚起有力的臂腕,正揮刀砍著木柴,「以後能否輪一晚給我 守?」 龍胤墨懶懶地掃了他一眼,唇角流露出嘲諷的笑,「等你能做得出像樣的菜 式再說。」說著,屋出了。不一會,換了套乾淨的衣衫走了出來,將手中的衣 裳扔在唐澤面前。 「你……」唐澤臉色瞬息萬變,卻是咬咬牙,「好!」 見龍胤墨朝外走去,他忍不住問道:「去哪?」 「我去哪還得告訴你?」龍胤墨稍停步伐,「不准去打擾她,否則……」 「好。」唐澤憋屈地點頭,望著他身姿優美地掠上了黑鳳凰,心中冷笑著, 小子,夠猖狂,大爺總有一天會報仇的。 黃昏時分,龍胤墨來的時候,膳房已蓋好了新鮮的茅草,加上唐澤買的 鍋碗瓢盆,看上去終於有點家的味道了。三人圍在離泉不遠的石桌上,有一口沒 一口地撕咬著烤肉。 「明日你走吧。」龍胤墨的話叫唐澤頓時惱了,「你什麼意思?」 「我哥要來了。」 「你哥?」唐澤和洛羽腦袋打結,瞬間明白過來,臉色頓時泛白,「雲王? 還是……」 「帝王!」龍胤墨的肯定令唐澤心糾成了一塊,他不是怕他,只是唐家的身 份,可能會惹起更大的麻煩,然而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允許留下,他不想半途而 廢。「他來他的,與我何干!」 「你不怕他殺了你?」 「你不出手幫他,誰殺誰還不一定呢!」唐澤傲然冷笑。 龍胤墨夾著肉絲正準備往嘴裡塞去,聽他的話微微一凝,終於忍不住重新打 量著他,「你開始讓我有點瞧得起了。」 唐澤氣得差點七竅生煙,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裡這麼差勁,然而他接 下來的話,卻令他欣喜若狂,「今晚你替洛神師守護,我還事。」 龍胤墨走後,洛羽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頸,「大將軍,你的傲骨終於贏得了 他的尊重,不簡單啊。」 「哼!」唐澤冷哼一聲,望著池中性感迷人的嬌軀,心神微蕩,一時間只覺 得口乾舌躁,洛羽冷若清泉般的琴聲響起,他才清醒了過來,暗驚歎道:「原來 守著她,不見得是件輕鬆的事。」 「大將軍慾火很重,小心走火入魔,傷了自己不要緊,可別害了她。」 唐澤慚愧地訕笑,「謝洛神師指點,唐澤明白了!」聞聲卻聽洛羽的琴聲音 調似乎變了些,不由得有些好奇,那日他輔助唐碧對決國師,他的琴聲似乎起了 相當大的作用,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琴音,會是一種特殊的殺傷力?聽著聽著,他彷彿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奇特 的境界,那是……困,好困!呆他驚然感覺到時,他已經怦然倒地了。 身後熟悉的動盪令洛羽俊容微展,低笑道:「你來了!」 「龍胤墨這混蛋,昨夜竟對她……」身後的人影長髮飄蕩,綠袍輕揚。 「哦,昨夜你還真沒走?」洛羽淡然一笑,「莫冉,你得諒解,他此時正值 氣血方剛的少年期,衝動是難免的。」 「他就不怕害死了她!」 「你又在吃味了,瞧你情慾湧動的,這段時間,動情可以,可別動欲,她可 沒法幫你解。」 「那可不一定。」莫冉喉結滾動,「昨夜他就是抓著她的小手握著自己的… …」 後面的話斷了,淫靡誘人的瑕想畫面輕易勾起了二男的慾望,二人欲哭無淚 地對視,情動欲湧無法掩飾地落入對方的眼中。許久,二人才平復下來,「帝王 後日可能會到,你別來了。」 「他來了,我更要來。」莫冉伸指彈出無數根綠絲,纏繞在唐碧的嬌軀上, 每根綠絲都充滿了勃勃生機。 「你就不怕他……」 「怕他做什麼?要怕,也是他怕我。」 「好,我知道你不怕他,可此刻她還昏迷不醒,你們有必要較真嗎?」洛羽 看著莫冉毫不讓步的堅決,苦笑道:「女人只有一個,你們這樣搶,不是辦法。」 「他不會容忍咱們的存在,你還記得那日他說,這天下,已是瘡痍滿目的天 下;這女人,已成為我七情六慾的專屬,你搶過去,又有何用?」莫冉陷入沉思, 「他意指天下,我懂,可他後半句,分明是指碧兒──七情六慾的專屬,我不懂。」 「我當時聽聞以為他在刺激你,現在聽你一說,我倒覺得有些驚疑了。」洛 羽擰眉道:「那幾日趕來,她情慾翻動,日思夜想,卻並未有半點蠱毒發作的跡 象,我之前一直以為她是太思念你,太緊張的緣故,但若是……」 「你是說……」莫冉臉色驟變,「七情六慾蠱!」 「聽聞天下第一蠱,為七情六慾蠱,可破解碧血噬情蠱,不知道你對這蠱, 是否瞭解!」 「不,我一點都不清楚。」莫冉沉重地搖頭,「碧血噬情蠱還有些傳聞,但 這七情六慾蠱,幾乎只是聽說了。」 「你跟在他身邊這邊多年,竟然毫不知情?」 莫冉冷然笑了,「他恐怕連自己都不相信!」 洛羽長歎了口氣,「也許他才是最孤獨的人。」 「所以他看上了一個玩具,誰敢碰他就要打斷誰的手。」莫冉諷笑著,卻是 落寞地歎氣,「這世道,誰又不孤獨呢?」 「兩個孤獨人的,其實彼此都惺惺相惜。」洛羽的話令莫冉扯了扯唇,沒有 反駁。當洛羽發現他的眸光越來越暗時,順著目光看去,頓時心跳加速,俊顏緋 紅,「你怎麼可以……」 雖是黑夜,但洛羽卻看得越切,這一招,莫冉是玩過的,只不過此刻溫柔了 許久,卻更顯淫靡。 連指莫冉十指的綠色光帶,四條纏繞在唐碧的手腳上,輕輕拉開著,兩條纏 上了微挺的嬌乳,兩條撥開了叢叢茵草,捲起了嬌滴滴的蜜唇,一條捲起了凸起 的珠蕊,另兩條,一條摩娑著上面的唇瓣,一條伸入了…… 「夠了!」嬌人兒如毫無反抗的小女娃般,被隨意把玩成淫蕩畫面,叫洛羽 慾火陡起,理智逼得他氣憤不已,「如此生死關節,你竟然毫不收斂,是不是太 過分了。」 「不是。」莫冉高深莫測地笑了,「情慾,是挑逗一個人意志最有效的手段。」 「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昨夜龍胤墨那小子借她的小手洩慾,我分明感覺到了碧兒靈魂的顫動,只 是無法凝聚而醒來。歡愛,也許是她最熟悉的、最依戀的感覺……」 「你說的,可是真的?」洛羽陰晴不定地瞪著他,「我不相信還有這樣的怪 事。」 「你可以試試在這個時候去彈彈曲子,我雖不明白你為什麼能以琴曲助她一 臂之力,但我卻能感覺到,你們之間有某種特殊的聯繫。」 「我……」洛羽終究不願意講出來,他閉上眼,穩住翻騰的慾火,琴音緩緩 飄了出來。 呵……呀……嗯……這是在做夢嗎?還是令人羞澀的春夢?唐碧驚慌失措, 卻又無可奈何。 唇瓣被指腹摩出了絲絲縷縷的酥麻;乳尖在長指間被揉按著,捲起拉扯著, 快感連連;手腳被某種如蛇身般纏綿著。然而這一切,最激烈的,卻是那敏感至 極之處,蜜唇被拉開了,溫涼的觸感一波波地蕩漾著撞擊著穴口,一根柔滑之物 輕巧地擠了進去,突如其來的填充令她忍不住地想顫抖,卻連個最輕微的動彈都 做不到。 穴內之物如男性陽物般,由小慢慢脹大了,直到將她撐到舒暢而不疼痛的尺 度後,開始緩慢而有力的抽插。 一下,兩下,緩緩地,重重地,帶來一波波熟悉又陌生的刺激,快感開始堆 積,慢慢地激起了她的興奮,她好想握動著腰腳,好想抱住某個支柱,好想…… 啊……乳尖被揪起了,蜜唇開始棄血般腫脹,蕊珠被彈擊著,甬道變得火熱 而濕滑了起來。最初的動彈,來自於嫩肉的張……這是媚歡丹最直接的反應。 她好想被吻,好想被擁抱著,好想要男人的重量,壓迫著虛浮的恍惚!儘管 這一切如夢般不真實,但是,快慰卻是極為真切的。 「我感覺到了,她的吮吸,她的潮濕,她的律動……呵……」莫冉喘著氣沙 聲道:「洛羽,你呢?」 洛羽面色潮紅極了,她的反應,從靈魂的鏈接上,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此 刻洛羽有種錯覺,那就是莫冉的手,彷彿在把玩著他的身體,該死,這樣的享受, 太畸形,太彆扭了。 他的長指插在她的嬌穴內,彷彿纏綿在他的巨碩上,他的唇瓣,他的乳豆, 他的快感……天,洛羽真想斷開這奇怪的感受,卻捨不得強行掙脫這來之不易的 慾火。 「到了……她要到了……」莫冉的話如魔咒般,彷彿印在了洛羽的身上。莫 冉瞬間放大指間的遲度與力度,幾盡蠻橫般的插入頂撞著,若不是四肢被靈帶固 定得動彈不得,唐碧的身子幾乎會被擠飛,然而在他的頂撞下,平坦的小肚子仿 佛被撐了起來,如在男人陽物之下,一波波地顫動起來。 不多時,一股酸慰的快感自洛羽的硬物上驟然迸發,「哦!」洛羽的琴聲斷 了,大手無措地按向了兩腿間噴射顫抖的硬物。 莫冉的喉嚨中發出粗嘎的喘息,「她射了,她好棒,她感覺到了,你……」 望著羞恥般收大手,一言不發垂著頭的洛羽,莫冉啞然失笑,「原來你們 的聯繫竟然如此之深。」 「要你管。」洛羽低惱地抱琴而起,快感未消,兩腿發軟了。 「無意中成全了你,可我此刻……」莫冉抽了手,又氣又好笑地望著池中 的人兒,一個念頭湧上了心頭。他剛解開衣帶,身後陡然傳來了龍胤墨的聲音, 「國師大人,你玩夠了吧。」 第43章。墨冉實力帝王威 洛羽驚訝地瞪著一臉寒霜的龍胤墨,「你不是已經……」 「我若不走,你會叫他來嗎?」龍胤墨嘲弄著笑著,目光掃向地上的唐澤, 「洛神師,你有點讓人失望了。」 莫冉瞇起了眼睛,龍胤墨的到來,他竟然毫不知情,「你……又變強了!」 「有必要試驗一下嗎?」龍胤墨長髮平順,衣衫柔暢,彷彿夏夜的風對他來 說,根本就不存在。隨著他的動伐,整個人如行雲流水般優美。「那日若不是姐 姐重傷,你會為所做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好啊,試試又有何妨。」莫冉輕甩了下頭,率先飄浮而去,「是懦夫就別 來。」 兩道人影掠向了遠處的竹梢,遙遙對峙,「看在你最小的份上,我讓你三招, 出手吧。」 「不必了,如果連你都對付不了,龍家,確實沒資格掌管天下了。」龍胤墨 傲然一笑,纏繞著長髮的小刀出現在掌心。「一招定勝負,你輸了,永遠別再打 天下的意;我輸了,姐姐歸你,暗月也歸你。」 「有點意思,不過你賭得有點大哦。」莫冉長指拈過一片竹葉,「比試生死 隨命,可別怪我沒看在她的面子上饒過你。」 「比較苦惱的,應該是我,若你死了,我還得想辦法怎麼跟她解釋才不會令 她絕望,想想……」龍胤墨把玩著小刀,「就說你被我王兄除了,如何?」 「看來,他的到來,讓你緊張了。」莫冉淡然一笑,「這可真是個一箭雙鵰 的好辦法。」 「嗯!開始吧。」 話音一落,莫冉和龍胤墨各自揚起了大手,龍胤墨手中的彎刀脫手而出,帶 著十足的狠勁,飛向了莫冉,而莫冉指間的竹葉,快如閃電般射向了龍胤墨, 「她對你日思夜念,天天寄予在這把彎刀上,已將它的袑鬵i得一乾二淨,所以 你不該讓它染上鮮血的。」 兩物在半間中相碰,彎刀削斷了竹葉,繼續向前射去,而竹葉被切成兩片, 以左右兩支刺向了龍胤墨。 「唔!」龍胤墨只覺得兩臂一麻,低頭望去,衣衫漸漸裂開,血液湧了出來。 再看向莫冉,他摀住了胸口,大手拉住了髮絲,咬牙切齒地將彎刀陡然拉了出來, 血液噴射而出,疼痛瞬間流遍了全身。 「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了。」莫冉喘息著,大手一揚,彎刀拋向了龍胤 墨。 龍胤墨伸手接過,低頭久久不語,而後歎道:「你也讓人折服,咱們平局了, 替自己療傷吧。」 「我很好奇,靈殺為什麼對你沒起作用。」莫冉捂著胸口的手白光閃爍。 「噬情蠱,不僅磨煉了我的身體,更磨礪了我的意志。」龍胤墨輕哼地笑道: 「更何況,她已經活在我的生命裡,你以錄術暗示她已死了,對我來說,沒有任 何影響。」 「既然你這麼堅強,那帝王來了,你為何會如此害怕?」莫冉彷彿看穿了他 的脆弱。 「因為他是我從小尊敬的大哥!」龍胤墨彎唇嘲諷,「如果你不怕,為什麼 能看到我的害怕? 莫冉噬笑的眼眸陡然陰暗了下來,「靈王如夢,而國師早已成了你的宿命, 別告訴我,你的心裡只有仇恨。」 兩日後的黃昏,兩道人影走上山路,踏著青石,穿過竹林,來到了竹完前, 正是龍胤風和蘇含。一身黑裝白披風的蘇含,戴著頂銀質帽,看起來年輕俊美, 絲毫沒有半點公公的萎靡。 「看來,他們已經設宴歡迎了。」龍胤風解下青色披風遞給了蘇含,露出了 一臉暢快的笑。 帝王、靈王、暗帝、大將軍,四大巨頭碰面,各自臉上的表情很,臉皮 在笑,眼眸在較勁。他們不是同盟,而是各自為敵,卻因池中的人兒,而彼此憋 屈般忍讓。 在龍胤墨的帶領下,一行男人來至了泉邊,其他人已見怪了。龍胤風初見的 一剎那,心中湧起了濃烈的痛楚,她這是活著嗎?「多久會醒?」 其他人都沒有出聲,一個個懶得理他,洛羽打圓場道:「傷得很重,恐怕要 點時間。」 「給本王一個確切的時間。」 「這個……」洛羽看向莫冉,莫冉冷然聳聳肩,「她人就在這兒,你可以問 問她。」 「嗯。」龍胤風唇角揚笑,「碧兒……如果你中元節前還不醒來,那麼…… 你的莫冉,我殺定了。」 「你……」龍胤風的話引起了眾怒,離中元節一月都不到,怎麼可能掐得這 麼准就能醒來,連莫冉都沒有這個把握。他卻視若無睹地接著笑道:「碧兒啊, 如果你踏秋節還不醒來,那麼……唐家,我會一個個地殺光!」 唐澤驟然握緊了拳頭,「你不用威脅她。」 「是嗎?如果她不在乎,那麼,祭祖節,輪到你的小墨了;春始節;便是雲 王;」龍胤風說到最後,聲音幾乎都啞了,「龍抬頭之日,本王會毀滅整個龍凌 上上下下千萬條姓命,來陪你一起下地獄!」 如此狠毒的誓言,叫在場所有男人都驚訝了,蘇含遠遠地看著龍胤風的側臉, 心中苦澀極了。他們看到的,永遠只有帝王表面的狠毒和霸道,帝王心中的苦楚 和淚水,誰又能懂? 此刻他多麼希望自己能上前看上一眼,無論場面多麼的難受,他都願意去承 受。可他卻是不敢,在這麼多大人物面前,誰能看到一個連男人都不是的人內心 的痛苦。 此刻所有人都瞪著龍胤風,他淚眼模糊地別過頭去,因而誰也沒有注意到池 中的人兒眼角陡然滑出了一顆清淚,很快便融入了水中。 「蘇含!」龍胤風突然出口,令蘇含驚然醒來,「奴才在。」 「本王命你替本王守在這兒,每隔三日須寄去一封錦書,如實告知這兒的一 切,如果她醒來,你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本王!」 蘇含驚喜交加,不敢相信這麼好的事會落在他身上,王留他在這兒,分明是 想讓他監視他們,但這意味著,他有機會看到她,有機會陪著她了。他慌忙上前 跪下,「奴才遵命,奴才感謝……」他該說什麼,謝謝他的厚愛?謝謝他的體諒, 謝 ‥找請??? 謝他的信任……不,這樣的說辭似乎都不對。 龍胤風望著莫冉為她施展靈術,看著龍胤墨為她調理心脈,聽著洛羽為她彈 琴訴情,心情翻江倒海,難受極了。此刻他多希望自己能為她做點什麼,卻發現 自己對她來,也許是最沒用的一個。他只能靜靜地坐在泉邊,整整一晚,癡望著 水中的人兒,任由記憶在心裡流淌。 快樂的,痛苦的,歡笑的,吵架的,瘋狂的,怨恨的……最終通通化成了癡 戀的愛,「碧兒,你可不要太頑皮了,早點醒來吧,風可是會說到做到的。」 龍胤風從來沒有如此煩惱過他的責任、他的天下,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是雲王, 亦或是龍胤墨。 得到的,失去的,便在這得失間渴求著平衡! 柔柔的呢喃,瑟瑟的歎息,綿綿的相思,在悲切中交織成一曲愁腸的離別。 在不眠不休地癡望了兩天兩夜後。依然是黃昏,龍胤風孤獨地走下了山崖。望著 他的背景,蘇含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悲歡離,如假似真,蘇含,你已經徹底地背叛了我。」莫冉的聲音沒有 憤怒的責任,卻有著深深的悲傷。 「蘇含對不起公子,蘇含只求……來生再全心全意地侍候公子。」蘇含悲泣 地跪下,垂首匍匐在地。 「他這麼大的動靜,你若早告訴我,也許我們已經成功了,又或許,今日她 不會躺在池中,生死不明。」莫冉蹙眉望著天邊的雲團褪為淡紅色,「你一人的 變數,引動的也許是她生命的未知數。」 「對不起,蘇含忠義兩難全。」 洛羽看著卑微的蘇含,歎道:「好了,事情既已發生,你怪他又有何用?」 蘇含連忙道:「洛神師,是我對不起公子,公子要殺要剮,是我的命。」 「命是你自己的,你已經選擇了為你值得付出的人而活。」洛羽勸道。 「這麼說,是我不值得他為我付出了。」莫冉冷笑地哼了聲,轉身離去,蘇 含看他消失的腳步,心裡難受極了,他情願他給他兩巴掌,或吼罵一頓,也比這 樣無言的怨懟來得舒坦。 「別為他難受,他是這樣的人,他跟你家娘娘一樣,若生氣一般都憋著,過 後就會好了。」洛羽扶起蘇含,「」我家娘娘……「蘇含為這個詞感動不已,原 來她與他,還有一絲聯繫的。 「走,我帶你去看看她。」洛羽含笑地引著他走向了泉邊,蘇含感激涕零, 怯懦地看過一旁的龍胤墨和莫冉,朝他們各自行了個禮,這才顫巍巍地走向了泉 邊。 當他目光落在如白玉嵌在碧藍池水裡的人兒時,呆愣片刻,只覺得腦門一熱, 慌忙退後幾步,瞬間摀住了鼻孔。常侍候在帝王身邊,女人的胴體他不是沒見過, 唐碧的嬌軀他也是見過的,但沒有此刻來得驚心。 蒼白,性感,誘人……各種感官一齊湧上了心頭,令他心潮澎湃而忍不住鼻 血直流。收到莫冉和龍胤墨不悅的目光,蘇含心頭羞愧極了,他們一定認為他一 個公公也敢色心大發,存心找死。 「蘇總管,過來。」唐澤適時地招了招了手,蘇含慌忙擦了擦鼻血,得救般 小跑了過去,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但公子和國師未為難他,肯定是有他 存在的道理。 「做飯你會吧。」 「會!」蘇含連忙點頭,雖然他比不得高公公那絕佳的手藝,但在眾公公里, 算是不錯的。 「洗衣你會吧。」 「這個……會。」他不明白這麼簡單的問題,唐大將軍為什麼問得這麼慎之 又慎。 「那好,從今往後,我砍柴挑水,你洗衣做飯!」唐澤下達著命令,在他臉 色微變時,連忙道:「這是為你家娘娘準備的,不許推辭。」 「是!」其實蘇含是想說,你挑水來我做飯,聽起來好彆扭。 此後,四個男人的衣食住行,便成了蘇含的責任,他不僅要負責他們的飯食, 還得整理他們的房間,清洗他們的衣衫。好在,這一切的忙碌有了最大的報, 他們允許他有空的時候可以去看她。因而他盡量地把能做的事情都帶到她身邊去 做,譬如像現在,他邊摘著菜,邊看著池中的人兒,時不時有蝴蝶蜻蜓飛過,落 在她嬌乳上,權且當作休息之地。這種時候,他會趁所有人不注意,長指夾著菜 葉飛射過去,替她趕走騷擾她的生靈。 三日後,他在她身邊伏案寫著,邊寫邊念,彷彿是在念給她聽。 「前晚墨親王和國師大人先後治療後,由墨親王守夜,次日洛神師接班,下 午唐大將軍守著,晚間又輪到了墨親王……期間娘娘在國師大人的……」蘇含臉 色微紅,卻是思半天才寫著,「特別治療下,娘娘似乎有甦醒的跡象,不過連 手指都沒動一下,似乎是國師大人的揣測……」 寫完,蘇含抽了個時間下山,黃昏來的時候,驚訝地看到了一個令人意想 不到的人──亦心。 「亦心姑姑怎麼來了?」蘇含連忙上前,亦心一見蘇含,頓時忘形地上前拉 住了他的手,在另一個男人的凝視的目光下,她訕然鬆開了手,介紹道:「蘇總 管,這位是……」 「請喚我蘇含。」在這裡的幾日,蘇含生活在男人堆裡,越發喜歡這樣的感 覺,這使得他慢慢地感覺自己像個男人般生活著,此刻亦心的一句總管,立即掀 起了他心情心底最深的傷痛。 「離歌。」面前的男人動伸出了手,「蘇先生好。」 蘇含對他的尊重感激不盡,這個離歌他是有所耳聞的,看來娘娘選中的,果 真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倒是沒有伸手,只是淺淺一笑,「常聽王贊雀離先生,今 日一見,果真是個貌雙全啊。」 「承蒙碧漾娘娘厚愛,離歌慚愧。」二人客套幾句,蘇含便趕忙去準備晚膳 了,亦心也連忙隨之而入,與唐澤擦肩而過,面色驟然蒼白,彷彿怕極了般,垂 著頭顫抖著走過。 而唐澤似乎根本就沒看見她,卻對離歌充滿了敵意。若非今日他的到來,他 還不知道那日戴著面具傷他的人就是此人,在唐澤心裡,那日唐碧落下懸崖,他 離歌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與離歌同來的,還有另一個人,那就是姬香月,此刻她正站在龍胤墨身邊, 一臉嫣紅的喜悅。離歌對唐澤禮貌地笑了笑,越過他,與龍胤墨擊掌握手,而後 相視一笑,一前一後走了進去,留下姬香月凝視著二人的背景心思沉沉。 此間加上離歌和姬香月,加上原本的四個男人,用膳的圍了整整一大桌,仿 佛一下子熱鬧了許多。姬香月似乎最為開心,彷彿自己是女人般,不時地給龍 胤墨夾著菜。莫冉洛羽交換著去守護唐碧,姬香月彷彿不用解釋什麼,自然就留 了下來,而負責送離歌離開的是亦心。 「不去看看她嗎?」亦心低聲問道。 「我不敢。」離歌苦笑著搖頭,如女人般幽鬱,「墨親王既是我兄,又是 我們的暗帝;唐將軍為某日我打斷了他的好事,還傷了他,因而對我恨之入骨, 恨不得殺了我;國師大人更是一直對我充滿敵意,他們這幾個,隨便一個人都可 以輕易地殺了我,我不敢在他們面前露出半點心事。」 「謝謝你對我這麼信任。」亦心的臉在夕陽下顯得微微紅潤,「此去……若 她醒來後,恐怕以後更難看到她了。」 「只要她一切安好,我便安心了。」離歌揮了揮手,「你且先吧。」 亦心點了點頭,正欲轉身,他卻又笑道:「原以為你牽掛的是你的子,沒 想到……你還是把心思轉移了吧,喜歡一個公公,沒什麼好結果的。」 亦心頓時臉紅耳赤的,惱嗔道:「要你管。」 「我倒是管不著。」離歌聳聳肩,笑道:「不過我看他眼裡心裡,似乎只有 你家娘娘,你們這兩個還真有點像,都巴望著永遠都沒有結果的結局。」 「你不也一樣!」亦心有點反唇相譏的心理,在看到他臉色驟變後,頓知自 己又出口傷人了,他卻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一言不發地朝山走去。 來的時候,洛羽仍然彈著古琴,音質細膩華麗,幽柔宛轉,和著林間的鳥 鳴水流聲,使得此處的氣息更為純淨而靈感通透。不遠處,龍胤墨倚竹抱臂而立, 姬香月站在面前,似乎細細地說著什麼。石桌邊,訝然的一幕是,莫冉竟然和唐 澤下著棋。 這群人似乎因孤單而漸漸地摒棄了世俗的紛擾和矛盾,而變得融洽了許多。 山上林中的時間實在是太孤寂了,日復一日,分分秒秒似乎都那麼的清楚。 焦慮和擔憂磨盡了他們的孤傲和冷靜,然而他們誰都不願流露出半點憂鬱和不安。 彷彿池中的人只是睡著了,隨時都會醒來。 亦心有種錯覺,如果池中的人一直這樣沉睡下去,可能才是最好的結果,因 為她一醒來,意味著搶奪的遊戲必將開始。 然而最令她心酸的,卻是那個默默侍候著茶水,得閒默默守在池邊的男人, 不,準確地說,連男人都不能算。每日卑微又恭敬地重複著同樣的工作,然後屬 於他最美好的時光,便如此刻般陷入了自己的營造的世界裡,隨洛羽的琴音怔然 看著湖面,時而憂鬱,時而傻笑,時而輕歎。 這樣的時光雖然度日如年,卻也一晃十幾天過去了,而池中的人兒在池裡躺 了整整快一個月了。 唯有下雨天,她才會被莫冉撈起來,裹布放置在床上,四個男人誰也不讓誰, 圍坐著乾瞪眼,直到到天放晴了,才會重新浸入溫泉裡。 除此,他們每天一個個都會仔細地看一遍,試圖從中瞧出些許變化,期盼著 人兒是否有甦醒的。若不是摸著她還有些體溫,且脈搏雖弱,卻有些氣息,他們 才不致於絕望。 然而被藥水和靈氣滋潤著,唐碧的肌膚非但沒有泡腫泡壞的感覺,反而越來 越白皙,越來越有光澤了。 昨日雨夜,今日天空比往日更加碧藍。所有人一如既往的進行著枯躁又無味 的活動,此刻,唐澤又陷入了死局,這是數日來,他不知道多少次被迫得幾乎走 投無路。 莫冉的棋風與唐碧太相像了,他總是不經意地步步為營,到最近不經意地贏 了。這點唐澤非常憋屈,每到這個時候,總是一杯杯地熱茶往肚子裡灌,熱得滿 得大汗,得以掩飾自己煩躁的內心。 「茶沒了,蘇……」唐澤頭也不抬地叫著,亦心連忙接過茶杯,顫抖地打斷 了他的話,「奴婢來吧。」 只要有茶,誰侍候都一樣,唐澤目光沒有離開棋盤,「有勞了。」 亦心一手提壺,一手執杯,熱熱的茶水不甚順暢地流了下來,耳邊卻突然傳 來了蘇含驚慌的尖叫:「天啊……不見了!」 隨著這一聲驚叫,所有人愕然定住了,洛羽的琴音驟然斷了,亦心的茶杯驚 然掉了,茶水潑了唐澤和莫冉一身,二人被燙得驚醒過來,卻顧不得責備她,一 群人的目光犀利地瞪向了蘇含。 「什麼不見了?」龍胤墨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蘇含指著水面,結結巴巴地尖叫,「娘娘……娘娘她不見了!」 第44章。碧醒墨歡蠱血解 眾男幾乎是瞬間掠到了泉邊,然而果然如蘇含所說,偌大的池面除了藥草飄 蕩,水霧繚繞,哪還有半點人影。 唐澤最先沉不住氣,衣服顧不上脫,正欲躍身跳下去。 「慢!」莫冉厲聲喝住了他,藍眸充滿了謹慎,目光如炬般盯著湖面,「別 急,情況有變。」 「是好是壞?」龍胤墨有些顫抖地問,事實上他也感覺到了泉底的某種異變 的能量,卻不敢肯定。 唐碧能一直飄浮著在溫水面,僅露出凸起性感部位,是依靠自身運轉的靈氣 和藥草改變水的濃度。但此刻突然沉入水裡,難道……空氣中頓時瀰漫著數日來 的緊張與壓抑,各種不好的念頭立即湧上了各自的腦海。 「有變總是好的。」洛羽深深地吐了口氣,轉而看向蘇含,「多久的事?」 「我……我就發呆一會,似乎不到半刻鐘。」蘇含不安地囁囁道:「要不, 公子你下去瞧瞧?」 莫冉搖了搖頭,表情高深莫測,「再等等,數日來,整個池子的靈氣似乎已 與她融為了一體,我們此刻下去,只會打破了它們的靈氣相通。」 蘇含幾乎快到哭出來了,他此刻自責不已,明明平時眼都不敢眨一下地盯著, 今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大概是昨夜雷雨又整晚沒睡,所以看著看著,怔然失魂 了,以致於池中的人兒什麼時候不見了,他竟然都不知道。 龍胤墨看起來比任何人都平靜,姬香月卻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在顫抖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種等待的滋味太痛苦, 太難熬了。 終於,水面上的霧氣漸漸化開了,彷彿傳來微弱的水流聲,不多時。翠綠的 藥草葉子緩緩分開了,一個腦袋冒出了水面,然而隨著水中人兒一點點的冒出來, 眾人驚訝極了。 此時的唐碧美眸緊閉,雙手張開,如海市蜃樓般緩緩升出了水面。一頭雪白 的長髮堪比身段,每一根都折射出迷人的光芒。白璧無瑕的渾身上下,沾染著顆 顆水珠,聖潔與性感並存,妖嬈與嫵媚此同時在,美得如巫女洛神般,美得如仙 女下凡,美得傾城傾國,這一幕令在場的男人個個都無法呼了。 姬香月自認貌似天仙,但此刻竟也有些心顫了,用了水芙蓉,國色天仙來形 容面前的女人,簡直都覺得不夠。 她醒了,她終於醒來了,然而這樣的人兒,卻令在場的男人心生畏懼,就連 莫冉此刻都有些心驚膽顫。 她果真是悟成了靈生啊 找◢請???? ,他看不到自己一頭華髮的樣子是多麼的妖嬈震懾, 他有些害怕了,甚至有些後悔了。他不該教她靈術的,更不該給她靈王聖愛,她 越出色,意味其他男人越捨不得放手了。 唐碧的眼眸陡然張開了,兩道冰藍的光芒閃過美眸,仿若兩道火苗般跳躍著, 無比的震撼令所有人又是心頭一震。直到眸光散去,一頭的華發瞬間變為了青黑 色,清水流盼的眼眸掃過眾人,那一瞬間媚叢生,只叫眾男心神恍惚,一個個 充滿了期盼,生怕她把自個兒給忘了。 「姐姐……」龍胤墨顫抖地伸出了大手,第一個呼喚出聲,聲音中充滿了深 深的欣慰與愛慕。 眼眸眨了眨,彷彿有些惺忪未醒,恍如隔世般看著小墨,傻傻地飄了過去, 龍胤墨掠身上前,瘋了似的將唐碧狠狠地摟在懷中,「姐姐……姐姐……啊……」 瘋狂的念頭引發噬情蠱帶來巨大的痛楚,抱緊的大手陡然無力鬆開,唐碧的 嬌軀頓時如落葉般滑向水中,而他自己也無力地滑下。千鈞一髮間,莫冉與洛羽 同時動了,莫冉速度更快,他一把撈起了唐碧,幾乎是從洛羽手邊搶去,洛羽無 奈,只得抓起了差點跌入湖中的龍胤墨。 「把她給我。」龍胤墨一岸,便立即晃身攔住了緊抱著唐碧的莫冉。 莫冉沒有看龍胤墨一眼,目光緊盯著仰面看著他的女人,目光是那麼的漠然 與冰冷,彷彿她已經不認識他了。「碧兒!」莫冉不敢再看這雙眼睛,猛地將她 緊緊按在懷中,顫聲低呼著。 「不……」唐碧陡然推開了他,纖足一點,猛然飄退幾步,眸光驟然變得陰 冷,「不准叫這個名字,我討厭這個稱呼。」憤怒與激動令初醒的她瞬間便喘不 過氣來,在暈厥前被唐澤搶先一步抱了過去。 莫冉這一瞬間只覺得痛徹心扉的疼,她恨他了,她果真怨他了。無悔……不 愛,她開始朝著這個目標奮進了,她好狠! 龍胤墨繞過莫冉出現在唐澤面前,呼吸急促,嗓音蘊含著惱與哀求,「她才 醒來,只記得我,求你給我。」 唐澤低頭看著懷中美妙的人兒,卻脆弱得像個瓷娃娃般,嬌喘著眼皮無力, 「你行嗎?」 「我保證,我不會再鬆手。」龍胤墨咬牙切齒地說,抱過唐澤小心翼翼地遞 過的人兒,只覺得渾身如針般刺疼,每一秒都像似在承受著人間煉獄般。俊顏汗 如雨下,卻飽含著深情的笑,「姐姐,別怕,天大的事情與咱們無關,累了吧, 咱們家睡覺去。」 「嗯。」唐碧無力地喘了口氣,任由龍胤墨抱著一步步朝竹屋走去,一行人 等立即追趕而上。 洛羽最先清醒過來,快速地吩咐著,「亦心姑姑,你趕緊去找些她的衣裳來, 以免她著涼了。」 「是!」亦心連忙趕去。 「姬姑娘,把你的房間退出來,那是為她預留的。」洛羽的確話叫姬香月臉 色一變,「你沒資格趕我出去。」 洛羽眉頭微皺,在這個時候節骨眼前,好脾氣的他口氣也有些不佳了,難免 諷刺一笑,「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你的心思,難道你希望她一直和你朝思暮想單戀 著的小師住一起?」 「你……」姬香月憋了口氣,咬牙道:「好,我搬,那我搬去哪?」 「和亦心姑姑住一間。」 「你……你竟然讓我跟一個卑賤下人一起住?」姬香月從來沒受過如此大的 污辱,蘇含連忙上前道:「洛神師,讓亦心姑姑搬出來給娘娘住吧,娘娘不介意 的。」 「好。」洛羽譏笑道:「高貴的姬小姐,你就守著那個房間等你的墨師臨 幸吧。」說著不再理她,對蘇含吩咐道:「你手藝最好,快去給娘娘準備點膳食, 清淡點的,這麼多天沒吃,她一定餓壞了。」 「是。」蘇含欣喜而去。 「我呢?」唐澤望了眼氣呼呼離去的姬香月,沈聲道:「給我也找點事做, 我怕我憋不住闖進去。」 「你?」洛羽又好氣又好笑,他一堂堂大將軍,他能吩咐他做什麼,然而他 一臉誠懇,竟叫他無法推辭,「你去挑點水來燒著,她喜歡泡澡。」 「好!」唐澤健步如飛,快活地去忙碌起來了。 洛羽掩飾不住的開心,朝龍胤墨的房間走去。 竹舍四面為院,看似簡陋,室內用香木鋪裝,倒也乾淨雅致。木門緊閉,莫 冉倚在門邊上,面容憔悴。 「她總算醒了,你該開心的。」洛羽低聲勸道:「你也知道她和小墨情況特 殊,心胸寬廣點,多體諒一下吧。」 「體諒,說得我莫冉好像小人,我就那麼心胸狹隘嗎?我只是……聽著他們 ……」莫冉只覺得嘴裡發苦,心裡各種滋味湧了上來,十分難受。 「吃醋的滋味不好受吧。」洛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前常擠兌我,現在 知道痛苦了吧。」室內傳來的柔媚的嬌喘聲和銀鈴般清脆的歡笑,洛羽這才明白 過來,是男人都知道裡面在幹嘛。 光潔的嬌軀勾上了龍胤墨的腰身上,唇舌瘋狂地糾纏著,唐碧急不可耐地拉 扯著他的衣衫。 「姐姐……疼……」龍胤墨痛得幾乎要抽搐了,唐碧卻恍若未聞般,翻身將 他推倒在床上,急不可耐地壓身上去,低頭再次吻住了龍胤墨的唇瓣。「呵,小 墨,姐姐要你。」 唐碧用力地吻吮著面前粉嫩的唇瓣,每一下都充滿了力度,小舌如饑似渴般 攪弄著他的唇瓣,叫他疼得幾乎麻木了。熱吻從唇瓣來到了滾動的喉結上,一路 濕熱而熱情地吻了下來。 「呵……」龍胤墨咬緊牙關,心愛之人的歡寵叫他快樂到了極點,身體也痛 也痛到了極致。此刻他多希望自己能翻身而,逞現男人最自豪的風範,但此刻的 痛竟令他心生恐懼,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到最後的關頭。 柔軟的小嘴調皮般含住了他胸口的挺立小乳豆,在他驚呼聲中,她呵笑吮起 拉扯著,靈巧的舌尖刷過,頓叫龍胤墨哭泣般哀求道:「姐姐……小墨……呵… …不行了。」 「小墨不想要姐姐嗎?」唐碧望著顫抖如落葉般的男人,委屈般低喃道: 「分別這麼久,小墨不想要了嗎?」 「不……姐姐!」龍胤墨抓著唐碧的小手,握持著硬壯如鐵般的男性巨物上, 汗如雨下,他艱難地笑著,「小墨想要得要命,可是……可是真的好痛!」 那日在溫泉中抓著她的小手自我慰洩,所帶來的痛楚差點沒叫他死去,但今 非昔比,她的初醒,已叫他狂喜得幾乎難以忍受了,更何況她此刻的動求歡, 所帶來的激情蕩漾遠比那日來得強烈倍啊。 「對不起,姐姐忘了!」唐碧的腦海中驟然閃過莫冉妖媚的臉龐,咬牙甩了 甩頭,不,不可能每次都必須依賴他。 門外,佇立的兩個男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面色各異。 莫冉蹙起了眉頭,「你還不明白嗎?」 「什麼?」洛羽輕輕一笑,「看來他們想要在一起,還得你的幫助啊。」 「不,我是想說,她不痛了。」 「什麼?你是說……」洛羽恍然大悟地瞪著他,天底下有哪個男人聽著自己 心愛之人和別的男人歡愛,竟還可以理智地去辯別其它的細節?「為什麼?」 「只有一個可能!」 洛羽倒抽了一口氣,「你是說……她的噬情蠱,真的解了?如果是這樣,那 這是好事啊。」 「未必是好事。」莫冉瞅見亦心捧著衣衫走了過來,頓時面露淺笑,從她手 中接過衣衫,「勞煩了,你先去幫蘇先生吧,我替你送進去。」 國師都發話了,她哪敢不從。莫冉捧過衣衫,直接推開了門,洛羽怕事情鬧 翻,忙跟了進來。 不顧室內驚成一團的二人,唐碧正坐在龍胤墨大腿上,小手抓緊了他的硬物, 雖是隔著衣,卻是暖昧極了。莫冉擱下衣衫,看著慾火澎湃的唐碧,和渾身抽搐 的龍胤墨,「碧兒,你這樣會害死他的。」 唐碧終於清醒過來,縱是惱他,卻在二男的注視下羞赧地躲入了被窩裡。 「不要你管。」 「你想讓我吃醋難過,找洛哥哥也可以,不必折磨他。」莫冉挑眉淺笑,剎 那間所有的陰鬱之氣消失了。他抓過龍胤墨的大手,輸入了大量的靈氣,才使得 他終於平穩了下來。 「誰說我是氣你!」唐碧氣憤不已,美好的事情經由他的嘴裡說出來准變味, 「我喜歡小墨,我想要他。」 莫冉垂下眸下,斂去傷感,薄唇彎起淺淺的笑,「他什麼時候給你解的蠱?」 「解什麼蠱?」唐碧在想是不是自己剛醒來,腦袋有些打結,所以聽不懂他 說的話了。 「你現在抓他的手試試!」 唐碧疑惑不解地伸出手,撫摸著龍胤墨的臉,他頓進疼得咧了咧嘴,而唐碧 茫然看了看他的臉,再看了看自己的手,終於發現了,「天,我不疼了。」 「你不疼了,所以……蠱被他解了。」莫冉不喜反而滿臉憂鬱。 龍胤墨驚然失措地起身,陰晴不定地看了看唐碧,再瞪向莫冉,「這是真的 嗎?」 「你別高興太早,她不疼了,可你還疼,意味著什麼?」 七情六慾蠱是對蠱,而唐碧解了他卻沒解,意味著他這輩子可能都沒機會再 解了,正因為是對蠱,所以還有一一個人身上也種植了七情六慾蠱,而這個人, 不用多說,他們也明白是誰。「什麼時候的事?他有沒有告訴你,七情六慾蠱有 什麼狠毒之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唐碧搖了搖頭,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身子 虛弱再加上此刻的驚恐,令她幾乎有點受不住了。龍胤墨心疼制止,「別逼她了。」 「傳說兩蠱吞噬,會異常慘烈,你身體是否有什麼不適?」莫冉追問道, 「不是我逼她,是我感覺有些不安。」 「身子不適?」洛羽皺起了眉頭,想到了那一幕,卻又吞了去,莫冉承認 過他確實動了靈術,但又不承認他的懲罰。「從我們南行到王去之間,你的蠱痛 一直都有,對吧。」 「是。」唐碧點了點頭。 「他也就那天去了一次……是不是那會他給你解了?」洛羽小心翼翼地試探 道。 「啊……」唐碧想起了什麼,突然驚叫一聲,「我好像,有點印象了。不過 我不能確定,那天,他說……」 「噬情蠱是我用的血養的,它有吃的,就會安分點。」 「是不是意味著,喝光著你的血,它就會被撐飽而不會再咬我?」 「如你所說,它果然喜歡。」 …… 莫冉聽聞後長長歎了口氣,面色凝重,「傳聞最狠的蠱,是用養蠱人自己的 血液養的,果然是真的。」 「也就是說那天他故意讓我喝下他的血,是替我解蠱?」唐碧臉色蒼白,仿 佛被人吸光了血般,潸然淚下。 洛羽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天她異常的寒冷,竟是七情六慾蠱與噬情蠱的交 戰引起了,他還以為是莫冉害的,看來是自己誤會他了。 莫冉給龍胤墨一個若有所指的眼神,看來他是有話要說。洛羽幫唐碧穿好衣 裳,牽著惴惴不安的她走了出去。 「有什麼話直說。」龍胤墨整好自己的衣衫,倚窗望著一頭長髮拖地的唐碧。 「你王兄的性格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七情六慾蠱不可能只是輕易地解蠱而 已。」 「你想讓我問他?」龍胤墨淡然一笑,「你覺得如果這蠱真有什麼可怕之處, 他會告訴我們嗎?再說他敢用,起碼對她的身子應該沒什麼傷害。」 「你問他他當然不會說,但除了帝王,還有一個人應該知道。」莫冉也跟了 過去,卻見唐碧正抓著一頭長得過分的髮絲苦惱著。 如果說還有一個人會知道,那便是禁宮的聖母太后──也是自己的母親,換 句話說,這世界上如果還有人能得到答案,那他龍胤墨是最好的人選。想到這, 龍胤墨不由自對莫冉多了些警惕,國師的聰慧果然是名不虛傳,但聰明的人算 計重。 這使得他不得不去猜測他這樣指導的理由,一、他可以趁機討好或帶走姐姐; 二,無論得到的結果是什麼,都將重新挑起他與王兄的怨恨。但是他卻是深知帝 王稟性,如果七情六慾蠱沒有絕對的殺傷力,他也不會輕易去養。 二男出來的時候,亦心正替唐碧修剪著長髮,「剪短點,太長了好麻煩。」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豈能輕易剪去。」唐澤邊責邊撿起地上的髮絲。 「你拖著這麼長的頭髮試試。」唐碧站在木凳上,白了他一眼,對亦心指點 道:「這樣剪,別剪太齊了,難看。」 「是。」好在亦心做慣了女紅,心靈手巧,雖然剪不出自然的長短,但也能 湊和,一頭拖地的長髮此刻已變成了原本的長度。「唉,還是太長了。」 「不算太長了。」龍胤墨撫摸著她的頭溫笑地勸著,站在凳上,她才能與他 們平高,唐碧嫵媚一笑,伸手摟過他的脖子,紅唇已吻了上去。 龍胤墨刺疼緊接而來,一想到明日的分別,心情頓時沉重起來,摟緊了她用 力地吻著,直到她意亂情迷地倒在他的懷中才肯鬆開。 二人溫潤的濃情,叫其他人看得都眼紅了,卻偏偏不敢表露出來。撫著他嫣 紅似血的唇瓣,唐碧心中湧起無限的酸楚,「想好好補償小墨都不行。」 「姐姐有這份心就足夠了。」龍胤墨抱唐碧坐下,將她擱摟在自己的懷裡, 「姐姐,我明日要出去一趟,快則二日,慢則三日就。」 「嗯,好。」半坐半躺在他的懷中,汲取著他身上淡雅青春的氣息,比任何 時候都來得安心而幸福。看著近日的篝火,望著遠處的炊煙,夕陽西下,風景迷 人,這樣的日子如果永遠都這樣平靜而安穩,那該多好。 「墨親王,奴才做了些稀粥和湯羹,能否讓娘娘嘗嘗?」蘇含屈身上前請示。 「姐姐想吃點什麼?」 「嗯,都端上來嘗嘗吧。」 蘇含連忙逞了上來,唐碧舀過一碗遞給龍胤墨,再對唐澤和洛羽招招手,就 連蘇含都有份,卻偏偏不理莫冉。莫冉悲憤地瞪著他們,霍地轉身而去,蘇含見 勢不對,慌忙上前將自己的那份遞給他。 「滾!」莫冉氣呼呼地吼了聲,藍光猛然湧遍全身,瞬間身影如雁般掠了出 去。 第45章。蘇含承歡苦離情 「公子這是……怎麼了?」蘇含心疼不已,看向唐碧,唐碧卻僅僅只是掃了 眼他的背影,面露冷笑地收了目光。「蘇含,過來。」 「娘娘,國師大人他……」 「別理他。」唐碧讓出位置示意他坐下,「快吃吧。」 蘇含哪敢坐下,心中感動萬分,眾人吃完,龍胤墨叫過姬香月,二人談討著 什麼。 唐碧泡過澡,換了套乾爽的衣裳,亦心替她倒了杯茶,頭看了眼張望的蘇 含,便走了出去。 「娘娘!」蘇含來到唐碧面前,正正規規地跪拜行禮,唐碧剛端起茶便又擱 下,蹙眉不悅道:「你這是何必呢?又不是在宮裡。」 「不管在哪,娘娘,永遠都是蘇含心中的娘娘。」蘇含的聲音有些顫抖,天 知道他守了多少個日子,期盼了多少個時辰,才得以今日的相見,如果跪著才有 機會看到她,他寧願在她面前跪一輩子。 「起來坐吧。」唐碧指著旁邊的椅子,蘇含起來了,卻是不敢坐下,「你啊, 就你最傻了,死守著那套尊卑,我不喜歡太自卑的人。」 「你怎麼看待你自己,別人就會怎樣看待你,所以不可看輕了自己!」唐碧 起身拉過他,將他按在椅上,嚇得他幾乎如坐針氈,對上唐碧眸嗔笑,蘇含的 心差點蹦了出來。「娘娘……」 「這段時間你還好吧。」穿越了生死之關,很多道德束縛與牽絆,倒叫唐碧 看開了很多,他們對她的深情,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她多想能報他們,卻 總是有心無力。 如此溫聲細語的問候,叫蘇含差點掉下淚來,他垂下眸下,大手揪著兩腿, 身子微顫著,「承蒙娘娘掛記,奴才……我挺好的。」 「無論在哪,你都要好好照顧自己。」 「是。」低沉的嗓音帶著濃重的鼻音,聽起來像似重感冒的病人。 「只是你不在宮裡,怎麼來這了呢?」 「王把奴才留在這,替王看顧娘娘的。」蘇含一五一十地將龍胤風的話說了 出來。唐碧幽歎了口氣,「看來那日如夢似幻般聽到的,是真的。」 「啊,娘娘聽到了?」蘇含驚訝地問道。 唐碧點了點頭。 如果娘娘那日便聽到了,那之後公子對娘娘所做的那些超乎想像的調歡…… 想到這蘇含頓時面紅耳赤起來,這些日子他也將當日發生的事情瞭解了個大概, 那日之戰也不能說誰對誰錯,但娘娘也許對公子已經產生了怨恨,再加上這些日 子人家昏迷著,他卻調戲個不停,難怪娘娘如此生他的氣。 「你要告訴他我醒了嗎?」 蘇含心臟一緊,怯怯抬眼看了下唐碧,「如果娘娘不願意……可就算不願意, 娘娘您恐怕躲不過啊。」 「你希望我去嗎?」唐碧的問話叫蘇含再次驚顫,他敢說什麼,希望或不 希望,能由他決定的嗎?「我……娘娘在哪,蘇含在哪。」 唐碧淡然一笑,拿過桌面上的龍飛鳳舞釵和龍鳳卷軸,她將鳳舞釵放了進去, 以龍釵鎖住,遞給了蘇含,「你替我去吧。」 「不……」蘇含生平第一次反抗叫著,對上唐碧澄亮的眼眸,不由得慌了, 「娘娘,您這是要趕奴才走嗎?」 「你幫我把這兩樣東西送給他,告訴他立艷妃不會有錯,並告訴他,不用 來找我……他就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會去的。」唐碧堅定地說。「葬 在盤龍骨山間的,不是他,是我,就當我死了!」 蘇含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沒想醒來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知道自己去了, 必定是不可能再出來了,揪心的痛令他頓時忍不住流淚了,頭垂得更低了,「蘇 含希望娘娘能宮,起碼……有生之年還能常見娘娘。」他深吸了一口氣,「如 果娘娘執意要留在這兒,那蘇含現在就可葬身在這兒,永遠陪著娘娘。」 「目前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去見他最安全,也只有你傳的話,他會信。」唐 碧伸指抬起他滿是淚水的臉,好聽的嗓音充滿了淒然的苦楚,「蘇含,我懂你的 心思,可你也知道,你一個人去,可以成全所有人的幸福。」 「我……」下巴在她的指尖滾燙起來,淚眸因她的凝視而變得羞怯,他一個 人去,可以說服帝王嗎?他沒有這個把握,可他是好的人選,不是嗎?可如此, 他將永生都見不到她了,他連坐在門前等候的期盼都沒有了,他十指骨節泛白, 卻枉然感覺不到腿上的疼前,只覺得心中倍感淒苦,「不……娘娘,蘇含……不 甘心。」 「如果這樣,你會不會心滿意足?」唐碧起身站了起來,長指挑開垂在臉頰 旁邊青絲,抽下水藍青衣上的白紗披肩,款款朝蘇含走了過去,夜風微拂,仿若 仙子下凡般令人飄飄欲醉。 蘇含驚愕得渾身如遭雷擊般,怔然失魂地看著朝他走來的人兒,他不敢相信 這樣的待遇會是真的,她這是要……要幹嘛?他肚明,卻不敢心知。嬌俏的小臀 瓣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纖巧的小手環上了他的脖子,好聞的天然女體的幽香撲鼻 而來,柔軟的嬌軀溫溫地貼著胸膛,叫他心神凌亂極了。 雖然他身為公公,正常慾火早已喪失,但懷坐最傾慕最深愛的女人,此刻又 怎能不為所動呢?這是他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沒想到她真的坐在他的懷裡了。 「抱我……去床上。」 「不……奴才……奴才不敢……」蘇含玄然欲哭,「娘娘……奴才……」 「你說不敢?你用拂塵木椎的時候……怎麼敢的?」唐碧吐氣如蘭,美眸嫵 媚地淺笑,「你那日在湖底,又怎麼敢的?」 「奴才……呵……奴才……」蘇含喘息著,每一個憶的片斷都如一把火般, 燎起了他的欲求,使得他渾身的血液都快沸騰了,他咬牙切齒地泣聲道:「娘娘 ……奴才不是個男人……奴才無福……」 蘇含的淚滴落在唐碧眼皮上,慌得他連忙別過頭去,唐碧心疼極了,「你還 不明白嗎?我願意成全你,你不願意嗎?」 「不……奴才一千個願意,一個萬願意,可是……」蘇含急促地辯白著,屈 辱的話不敢說了口。 「你低下頭來看看我。」唐碧拉下他的脖子,懷中的人兒美得令他不敢褻瀆, 「我不是逼你答應我,我是怕來不及,給你……你想要的。」 成全他,只因為他想要,而她願意給。蘇含感動得無言以對,而淚水婆娑。 唐碧歎了口氣,他怎麼就不明白,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從來不好意思動央 求男人給她歡愛。可正是因為懂他的苦,懂他的癡,她才對他格外的憐惜。 她知道她給不了正常男女的歡愛,可她只想給他一個次機會,一個擁抱她的 機會,難道在男人心裡,必須促成完整的交歡,才是歡愛嗎?吃他做的食物,陪 他喝杯茶,坐他腿上,躺他懷裡,難道不足以令他滿意嗎? 可唐碧又怎麼知道,做為一個沒有能力的男人,是多麼痛恨自己的無能,這 似乎也真是吃不到葡萄的心酸啊。 「如果你實在不願意,那就……」唐碧有些羞惱地起身。 話音未完,嬌軀被懸空橫抱而起,蘇含的臉上充滿了緊毅的深情,「娘娘, 蘇含逾期了。」 「亦心姑姑,請……成全我。」蘇含說話間,木門被人輕輕關上了,龍胤墨 和洛羽等人正巧走了過來,亦心面色潮紅,慌忙伸手攔住。 「你幹嘛?」 亦心撲通跪了下來,磕頭道:「娘娘與蘇先生在……在商量事情,求墨親王 成全。」 「這是……」龍胤墨鎖緊了眉頭,不懂她的意思。 亦心眼看攔不住,慌忙抱住了龍胤墨的腿,哽咽求道:「蘇先生是公公,不 能對娘娘做……做那男女之事,求墨親王給個機會。」 洛羽算是明白了,憶想蘇含像期盼人家的小狗一樣坐在門口的畫面,心 酸不已,拉過一臉不解的龍胤墨和唐澤,深深地看著他們,「一邊去說吧。」 望著三人離去,亦心哭倒在地上,心中悲喜交加。 沒有月的晚上,星芒卻是最亮的。 夜風拂過竹林,傳來沙沙的響聲,蟲鳴蛙叫比任何時候似乎都清脆好聽,遠 處洛羽的琴聲優美高雅,彷彿挑起了無限的浪漫情懷,而帳內,即將演奏一曲蝕 骨銷魂的身色仙音。 淺綠色的紗帳,蕩漾如了玉骨歡床般的色澤,乾淨柔軟的被褥雖較單薄, 卻因他的溫柔動作而毫不生疼。 唐碧的嬌軀被放在淺紅色的綢被上,是亦心剛換上的一套。淺藍映著淺紅, 看上去非但不突兀,反而迷人極了。面前的人兒腮暈潮紅,羞眉閉眸,櫻唇半 微張,往外便是白皙的纖脖,性感的鎖骨,和微露的胸口,這一幕只看得蘇含口 干舌燥,心跳如雷,俊目燃起了紅艷的慾火。 然而,床上的人兒躺了許久,卻不見有任何動作,只聽到越來越粗的喘氣聲。 唐碧睜開了眼,勾魂般望著傻乎乎的蘇含,慵懶地翻了個身,嫵媚一笑,「怎麼, 常跟帝王身邊,沒見過嗎?」 蘇含被她一笑,頓時微惱地爬上了床,猛地低下頭去,在靠近紅唇的一剎那, 怔然定住了,他……他還是不敢啊。失去了男人的自傲,怎可配得起如此的絕美 的人兒! 唐碧挺胸而起,唇瓣快速湊了上去吮了口,蘇含頓時瞪大了雙眸,唐碧舔了 舔唇,含嬌細語地淺笑,「味道好極了。」 這一聲給了蘇含極大的鼓舞,他眸光含淚,「娘娘,蘇含冒犯了。」說罷, 急切地吻上了嬌喘的艷唇,美好的憶夾雜著此刻美妙的滋味,叫蘇含欲罷不能, 雖無實戰經驗,卻常跟帝王身邊,看得太多太多了,然而,除了能感受到帝王對 女人懲罰般的狂占,並沒有任何美好的幸福感。而此刻不用刻意去學,彷彿便感 覺到了異樣的感受。 唐碧低吟了聲,纖手摟住了他的背,張唇應了他的熱吻,小舌快速刷過他 的唇瓣,驚得他喘息連連,濕潤的舌頓時如膠似漆般纏了上去。唐碧縮,他便 追趕,唐碧靈巧地舔弄著他的唇齒,他更會深入地攪弄著。 很快,嬌喘聲在帳內低低響著。 「嗯……」熱潮開始在唐碧的腹部升起,很快便湧遍了全身,這樣的情慾對 她來說太熟悉了,然而她深知他解不了她的渴,她不得她理智地撤離唇瓣,以便 穩住氣息。 然而被拖入情火中的蘇含卻無法自拔了,他的唇已吻上了嬌巧的鼻尖,如膜 拜般從上到下吻向了脖子,胸口,大手顫抖地隔衣撫摸著盈盈一握的腰身,嬌俏 的臀瓣。 「哦……蘇含……」唐碧的小手不甚溫柔地抓緊了他的後背,她既享受著溫 情,卻又必須控制著慾火。而蘇含想要舒緩慾火,卻又不能直接享受,這對二人 來說,都是一種可怕的折磨。 「娘娘……」蘇含的大手撫摸著又軟又香的嬌軀,難以克制的欲求令他抓住 了衣帶,剛一個拉扯,卻是驟然壓抑住了。他縱然剝個精光,又給如何?天,他 永遠都沒辦法給予啊。 唐碧看穿了他的怯弱和苦楚,拉過他的大手,輕覆在渾圓的嬌乳上,美眸含 淚,呢喃輕歎地呵求,「它想要你……愛撫它。」 掌心的柔軟彈性十足,比任何一場美夢都叫人恍惚。蘇含收緊了掌力,輕握 微揉著,低頭怯怯地吻住了另一隻。 夏日薄衫擋不住唇齒的熱潮,蘇含立即感覺到乳尖在他的口中變得尖挺顫慄 了起來,忍不住地重重地吮咬著,輕輕地含吸著,舌尖打轉著……把握的大手也 開始揉搓著,擠捏著。 敏感的嬌軀一經撩撥便會情慾動盪,腿間的嬌穴隨情慾很快便潮濕了起來, 空虛的渴求恨不得馬上被填充。唐碧難受地抓過蘇含的大手,拉向了夾腿廝磨的 嬌嫩處。 蘇含驚喜之餘又悲痛又惶恐,「娘娘……」 「我要……用你的手幫我……求你……」吻已經洩不下她的慾火了,在他面 前,她不想被矜持束縛,因為只她他有半點怯場,他一定會大受打擊。 蘇含虔誠而顫抖地解去了她的衣衫,往日的靈巧彷彿不復存在,只剩下被欲 火和滿腔的深情麻醉了的自然反應。他有些笨拙地解開了淺薄的衣衫,底下性感 至極的三點式內衣叫他腦袋唯一的理性被炸開了。 大手無措又不由自地撫摸著光潔的嬌軀,滑至了嬌滴滴的女性敏感之處, 對此毫不陌生,他以前也常幫她穿衣。但此刻對他來說,卻是極大的挑戰。長指 勾過內褲的邊緣,卻是不敢扯下來。 羞澀一笑,唐碧長腿曲起勾上了蘇含的腰身,拉過他的大手半推半就被夾入 腿間,嬌嫩的濕潤嚇得他手足無措,俊顏上充滿了各種神色,好奇、興奮、羞澀、 無奈、惶恐…… 縱是他不敢動作,但指尖硬度頂撞激起了唐碧的快感。蘇含驚顫地察覺到指 尖彷彿陷入了滑潤的泥潭,被兩片濕答答的唇瓣吮吸,一波一波地顫抖著。這… …這便是男女妙趣橫生之歡嗎? 這一刻蘇含終於忍不住放肆地撥開了布料極少的內褲,長指急切地擠入了幽 穴中,這一捅又急又快,瞬間逼得唐碧啊啊地嬌吟起來。嚇得蘇含慌忙定住,帶 著哭腔喚道:「弄疼您了嗎?」 「不,繼續。」唐碧美眸半閉,無限嫵媚地喘息地命令,纖腰擺動著遷就著 他的長指,蘇含欣慰不已,憑著身體的欲求,長指快速的抽動起來,盡情地磨蹭 著,頂撞著。 「呵……好棒!」唐碧讚美地歎息,摟抱著他肩背,紅唇急切地吻住了他粗 喘的唇瓣,看著他像個受寵若驚的孩子瞪大了雙眸,沉浸在激盪的慾火中,她便 感覺到無限的興奮。 一根長指已滿足不了兩人的欲求,蘇含又加入了一根,頓時擠得唐碧嬌喘連 連,「蘇含,真聰明。」 「娘娘……蘇含此生有此一歡,夠一輩子了味無窮了。」蘇含感動得淚水 連連,低頭如含珍寶般,輕輕吻著,然而當他的唇咬著敏感的耳垂時,唐碧終 於忍不住翻身將他壓倒在嬌軀下。 此時體內長久積載的媚歡慾火,已被撩撥到了極點。蘇含閃過一絲驚顫,卻 被唐碧急切的吻給激得渾身如火般灼燒。她的唇吮過他光滑的脖子,小手粗魯地 拉開了他的衣衫,追到嬌小的乳豆,連吻帶啃地蹂躪著,快感和極致的享受叫 蘇含如女人般哭咽呻吟。 「娘娘……蘇含不行了。」 「呵……還沒呢。」唐碧如剝蝦般扯開了他的上衣,當她的小手來到他的腰 際,剛撫上他的腿骨,蘇含驚然抓住了她的手,仰起而起,緊抱著唐碧哀求道: 「娘娘……別碰!」 「我要……」唐碧如被奪走糖果的孩子,美眸滿是意亂情迷,小手極力地抽 了出來,快速地撫摸向了那男根部位,掌心剛觸到一個小巧的硬物,蘇含瘋了似 的重重推開了唐碧,「不……娘娘……」 唐碧被推開重重地仰摔下了床,蘇含大驚失色地撲了下來。然而木門陡然被 撞開了,聞聲而入的龍胤墨臉色陰暗,緊接著便是洛羽和唐澤。 「你幹什麼?」龍胤墨憤怒地大叫著,伸手想抱起唐碧,卻疼得倒退了一步, 唐澤比洛羽堅定多了,快速抱起暈眩的唐碧,「你沒事吧。」 蘇含驚然面色慘白,他知道自己敗給了自己,把一輩子唯一的一次最美好的 時光給搞砸了。顧不得施禮,他快速整理好衣衫,瘋狂地跑了出去,一路跌跌撞 撞,只覺得心如刀絞,比死還難受。 「蘇先生!」亦心不知何故,慌忙追了上去。 「別叫我蘇先生,改變不了,縱然再怎麼變換稱呼,我還是一個公公,我只 是蘇公公……啊!」蘇含尖銳地哭叫著,猛然飛躍而去,任由自己跌躺躺在冰涼 的石上,卻降不下渾身的火熱與痛苦,週身溫暖得仿若還被她壓在身下般。 大手撫上了從來不敢碰觸的地方,那是一個小巧得像個剛出生的小寶寶般枯 萎的男物! 淒涼的淚水洶湧而出,第一次感覺到活著對他來說,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如果,如果可以選擇出身……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絕對不會傻傻地去聽隨 命運的擺佈! 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如果有一種可以讓他重來,那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長相廝守,和一夜歡愛?孰輕孰重? 正文 蕩漾女皇(146-150) 第46章。莫冉執殤風執意 「洛哥哥,我錯了。」被綁束著手腳,承受著慾火的煎熬,唐碧哭泣般喘息 著。 「這不是你的錯,你總是願意報愛你的人,這樣會使他們感到幸福。」洛 羽心疼地執過冰冷的絲絹替她擦著汗,「只是你這又是何況呢?小墨雖不能幫你, 可還有我啊。」 「洛哥哥你知道的,我不想傷害他,我怎可讓他一個人受噬情蠱的煎熬。」 「姐姐……」龍胤墨眼圈通紅地跪在唐碧床上,「姐姐召蘇公公,小墨還心 存酸意,怎麼姐姐是為小墨著想,小墨該死。」他撫摸著唐碧通紅如火燎般的嬌 軀,熱得幾近燙手。「呵,別碰……啊……要……我要……」 龍胤墨霍然鬆開了手,大步上前抓住一臉緊繃的唐澤,「跟我來。」唐澤甩 開他的手,「選個點,離她遠點。」 陡峭嶙峋的岩石上,龍胤墨大手一揚,石塊如飛沙走石般砸向了唐澤,唐澤 瘋狂地揮拳砸擊碎了石塊,瞬間撞向了龍胤墨,龍胤墨一腳中踹向了唐澤的腹部, 二人雙雙倒退,各自單腿跪在大石塊上,喘息個不停。 「你該死!」龍胤墨痛苦地叫道:「不殺你難消我心頭之怒。」 「我也知道自己該死,所以,來吧。」唐澤猛地揮臂一擊岩石,真氣如狂風 暴雨般衝向了龍胤墨,龍胤墨此刻痛苦又疼痛難忍,心神大亂,在唐澤瘋了似的 攻擊下,他幾乎佔不到上風。 一時間二人你來我玩,你揮拳我飛腳,頓將整個山脈弄得地動山搖起來。 「玩夠了吧。」莫冉淡漠的聲音冷冷響起,「殘廢自己的身體有用嗎?」 「廢了你比較有用。」龍胤墨彷彿殺紅了眼,目標立即轉向了莫冉,而唐澤 很有默契地將攻勢轉了過去,二人由對立瞬間變成了聯盟,只因對手更強。 「這點小事就大動干戈,你們還真是無可救藥了!」莫冉的話令二人鎮靜了 下來,他慵懶一笑,幽歎道:「這樣的情況我見多了,唐澤你應該還記得,她向 你要過解藥……」 記得,怎麼不記得,她說,要給心愛的男人生孩子,難道是為他莫冉。看著 唐澤面色一變,莫冉眼角流過不易覺察的笑意,口氣卻是如雲淡風輕,「所以從 那以後,她開始就逼迫自己的方法戒除媚歡丹的毒了,而你們才看一次就受不了 了,想想洛羽,他可是每晚得親眼目睹著。」 「你想說什麼?」龍胤墨不懂其中的緣由,追問道。 莫冉仰頭望向竹屋所在,「你覺得咱們之間,誰最有資格擁有她?」 「別告訴我是你。」龍胤墨傲然冷笑,「你想單挑還是群挑,我都無所謂。」 「當然,暗帝的實力很可怕,暗月的實力更是不容小覷,你說,如果咱們融 一體,天下,誰還敢來犯?」 「我!」唐澤堅定地瞪著他們,不顧唇角的血,握緊了雙拳,「如果你們執 意在把我摒棄在外,我相信龍胤風會喜歡我這個對手。」 「你還敢妄想,如果他知道你的企圖,你覺得與虎謀皮,會是什麼下場?」 「不放手一搏,又怎麼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至死呢?」唐澤眼眸充滿了閃亮 的光芒,「我唐澤向來只在乎結果。」 龍胤墨看向了莫冉,莫冉陷入了沉思。遠處突然傳來了呼嘯而來的風聲, 「為何不能和平共處呢?」 一襲雪白袍服,如洛羽的神色般,一塵不染,好聽的嗓音中充滿了柔情與幽 歎。「如此山清水秀,陪著她渡過餘生,不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嗎?你們還不知 足嗎?」 「我唐澤很少佩服別人,但我很佩服洛神師的不凡的氣度。」唐澤抱拳讚道: 「對我唐澤來說,看著她就知足了,但他們似乎不攪起點浪來,不肯罷休。」 「他想得太天真了。」莫冉淡然道:「她醒了,意味著帝王很快就會來將她 帶走,你們覺得這樣的美夢會成真嗎?」 「至少她已經朝這方向邁出了第一步,我們該相信她。」洛羽幽聲道:「適 才蘇公公說,他明日會朝去勸帝王放手,如果他沒成功,我們再想對策也不遲。」 「他能勸得動帝王,可笑。」莫冉冷笑道:「如果龍胤風會放手,我莫冉保 證不會為難你們任何一個人。」 「這是小碧的期盼,她不想宮,你們難道不能支持她的想法?」洛羽終於 面露不悅,「如果你們現在鬥下去,我敢肯定,她一定會自己跑王宮,懶得理 會你們。」 「我明白了。」龍胤墨緩了口氣,擔憂問道:「她怎麼樣了?」 「累極而睡著了,沒有噬情蠱的啃咬,媚歡丹忍忍也就過了。」洛羽心疼地 說,雖然說得很輕巧,唐澤卻是深有感觸的,那哪是忍忍就得過的,慾火焚身, 如發情的貓一樣淒婉尖啼,誰能受得住啊。 次日清晨,蘇含來辭別的時候,唐碧還躺在小墨的懷中。 唐碧穿戴整齊迎接,卻見蘇含已換上了一套整潔乾淨的白衣裳,如來時般, 披著一件黑色的絲質披風,頭戴冠,看上去俊雅飄逸,「娘娘,蘇含去了,求 娘娘把昨夜的承諾留下蘇含下輩子。」 「下輩子的事情,下輩子再說。」龍胤墨的聲音自帳內響起,仿若帝王寵妃 般,他淡若自如地走了出來。蘇含臉色通紅地垂下了頭,羨慕與愁若令他縱然再 委屈也不敢爭辯。 「怎麼不多睡一會。」唐碧溫柔得像妻子般,理了理龍胤墨凌亂的長髮,又 笑道:「蘇含要宮,我先送送他。」 「不勞姐姐費神,我送吧。」龍胤墨掃了眼跪在地上的蘇含,「你且先起來, 外面候著,一會我送你。」 「奴才不敢勞煩墨親王。」蘇含語似卑賤,氣卻不弱,叫龍胤墨微惱起來, 正欲開口,唐碧卻是拉過他坐下,持梳替他理著長髮,「墨親王正好要出去,代 我送送你也好。」 「你在慣他。」龍胤墨微翹著粉唇不滿道。 「怎麼,沒慣你嗎?」 「我和你不一樣。」 「哦,就因為他是公公,所以小墨也這麼瞧不起人嗎?」唐碧不甚熟練地以 絲帶綁著長髮。 「不是。」龍胤墨急忙辯道,摟著唐碧的腰,「姐姐,小墨只是怕……怕姐 姐心裡裝滿了別人,說起來,小墨如今雖有男兒勇,卻是不無法給姐姐歡愛,與 公公又有何差別。」 唐碧臉色紅潤了起來,龍胤墨的大手不規矩地撫摸起來,隔衣咬吮著她有腹 部,起身一口口朝上吮去,逗得唐碧花枝亂顫,又羞又惱,「別鬧了哦,再鬧姐 姐可要生氣了。」 龍胤墨拉過她的小手,抓著自己膨脹得硬鐵般的巨物,喘息道:「姐姐…… 它要瘋了……疼……啊……」唐碧使勁捏了把,龍胤墨頓時汗如雨下,卻是墨眸 微瞇,享受著快慰的滋味。 「唉!」唐碧重重地歎了口氣,小墨正值青春飛揚,血氣方剛的年紀,要他 忍受這樣的折磨,確實太痛苦了。 洛哥哥雖然定性極好,卻連日幫她御毒,亦是熱血澎湃,而唐澤和莫冉眼裡 的慾火,幾乎可以將她生吞活剝,不是她不想,而是一想到小墨如此近地聽著他 們的歡愛,該是多麼的痛苦,噬情蠱的痛她可是深有體會的。 她該如何是好? 送龍胤墨和蘇含坐上黑鳳凰,蘇含頭望著她,喉中縱有千言萬語,卻是無 法吐露一句。 二人一走,彷彿一下子又空了很多,姬香月吃過早餐,四下無人的時候冷冷 地對唐碧說:「我很恨你,你害了這麼多男人,會遭報應的。」 唐碧吃吃了笑了起來,「你喜歡哪個可以隨便搶,我不介意。」 「咱們打個商量,我把離歌給你,你把小墨還給我。」姬香月儘管話語狠戾, 卻能保持著優雅的氣質,這點和艷妃有幾分相似,只是艷妃她都不怕,更何況一 個小小的歌妓,縱然還有一層師姐的身份,她又有何懼。 「第一,你認識他在先,都沒能抓住,二,你給了他黑鳳凰,都帶不走他,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什麼?」 「他不屬於你,你帶不走的。」唐碧優雅地品了口茶,「至於離歌,與我無 關。」 姬香月像似看異類般瞪著唐碧,「不知道說你多情好,還是無情好!離歌對 人有極大的潔癖和孤傲,卻被你污辱地拍賣毫不吭聲,還說服我去幫忙,很難相 信你對他竟然無動於衷。」 「我沒殺他已經夠手下留情了。」唐碧擱下茶杯,話不投機半句多,小墨慵 懶的性格,跟她這種咄咄逼人,似乎還覺得自己聰明透頂的人,怎能和得來。 她剛走出一步,姬香月陡然拔出一把軟斂指在了她的胸勺。唐碧歎了口氣, 「拿劍指著別人的後面,是件很愚蠢的事。」 「為什麼?」 「因為你的後背一樣毫無防備地對著別人。」 姬香月驟然轉身,卻驚然對上了莫冉冰冷的眸子,她沒動手,莫冉卻動眼了, 兩道冰冷的光芒射向了她的兩眼中,叫她渾身顫抖地癱軟了下去。 「我救了你,你連個謝字都沒有?」莫冉幽冷歎道:「你真就這麼無情嗎?」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唐碧像似自言自語。 「我建議你以身相許。」 「我以為我的身心已經許給了以前的莫冉,那個莫冉把我滅殺了。我想我現 在恐怕沒有多餘的身心了。」唐碧的聲音平淡極了,看著天空飄過的浮雲,「棄 我去者,昨日之人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人多煩憂。」 莫冉顫然搖晃了兩下,定住身子望著恍惚而去的人兒,一動不動。姬香月醒 來憤慨離開竹屋,揚言要殺了唐碧。亦心已做好了幾件的針線活,煮好了午膳, 斑駁的竹影投在他身上,從西開始轉向了東。青色的長髮在風中飄蕩,彷彿那隨 風而動的竹枝,妖嬈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也沒有一絲苦惱,唯有冰藍而空洞的 眼眸滲透著晶瑩的淚。 洛羽的琴聲逢迎唐碧的低唱輕吟,在這片光陰中流逝著。唐澤靠著大樹,聽 著天地間最純美的樂章,彷彿浸入了其中。而莫冉,彷彿被遺棄在了這個天地間, 孤獨地品嚐著自己的淚水。 唐碧再次走出來的時候,眨了眨眼,面前的黃昏一景彷彿驟變成了一幅山水 畫,畫的角面色依然妖嬈,背脊如竹子般依然筆挺,然而身上彷彿披上了一層 灰色塵埃,一種憂鬱得令人想哭的氣息從他渾身上下流露了出來。 當唐碧的身影湧入他的視線時,那一瞬間彷彿天地為之一亮,時間定格的畫 面動了。他的臉上沒有笑,然而眼眸清澈流通了,剎時間綻放出如蓮花盛開般的 燦爛,而他的清眸,便似那天山的靈池。 不,唐碧捂著胸口落荒而逃,不期然撞在唐澤的懷中,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 來。 「怎麼了?」唐澤頓時抱起了她,「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哥哥揍他去。」 「別問。」愛人很多,親人卻一個都沒有,降落至此的唐碧連思念父母的心 思都不敢有,唯恐痛苦難忍。此刻唐澤如親哥哥般的呵護,叫唐碧感受到了如親 人的愛。她倒在他懷中,性哭得暢快淋漓,哭得哽咽抽搐。 黃昏時分,龐大的黑鳳凰如遮日般落在了王城墨親王府,「希望你不要告訴 他我來了。」蘇含感激地點了點頭,他沒想到墨親王的一送,竟直接送他送 了王城,給了他一匹馬,向王宮奔去,一路暢通無阻,直奔金龍殿。 「呵,你終於來了。」龍胤風欣喜失態地奔了過來,扶起了蘇含,激動地 叫道:「她是不是醒了,好了。」 「是!」蘇含如實答道。 「太好了,太好了。」龍胤風高興得手足無措般,一會端茶,一會拿卷,都 不知道如何是好。「你要是直接把她帶來就好了,不過她是不是還在生本王的 氣,是不是要本王親自去接?」 「不,娘娘讓奴才帶了這個。」蘇含捧著龍釵和純金捲筒遞向了龍胤風。 「什麼意思?」龍胤風沒有去接,陰晴不能地瞪著蘇含,「你給說清楚。」 蘇含慌忙垂首匍匐著,「王息怒,娘娘說請王賜給艷妃娘娘,不會有錯…… 葬在盤龍骨間的是她,不是您,讓您當她已經死了。」 「不,不可能。」龍胤風憤怒地甩袖叫道,金眸閃爍著狠戾的危險氣息, 「本王活要人,死要屍,就是死了,也只能葬在本王的墓塚裡。」 「求王成全娘娘吧,娘娘在王宮裡會死的。」 「放屁。」龍胤風提起腳卻終究忍住沒有踹出去,「再敢跟本王提半個死字, 本王就要大開殺戒了。」他痛苦地扶著桌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為什麼?她明 明是愛著本王的,為什麼?」 「奴才想她也愛國師和墨親王,還有……洛神師。」蘇含鼓起勇氣,冒死說 道:「王,您一直未動國師大人和唐家,難道不是因為娘娘未醒來嗎?」 「你……你好大的膽子。」龍胤風指著他,憤然抽出了長劍,卻只能狠狠地 塞了進去,「你竟敢揣測本王的心思!」 「奴才伴王數載,雖不及國師大人與王那麼親密,卻是心甘情願追逐王的。」 蘇含淚眼模糊,難受極了,「王的稟xing奴才斗膽說是知道的,王容不下背 叛自己的人,夜陰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你還真以為本王不會殺你了。」龍胤風氣得暴跳如雷,再次抓出了 長劍,指著蘇含,卻是手腕直發抖,「你再膽敢說一句,信不信本王不念舊情。」 「王殺了奴才,只會更孤獨。」蘇含抬起了頭,閃著淚花對上龍胤風懾魂陰 鷙的眼眸,「娘娘就像王的心,而國師大人就似王的手足,奴才充其量,能當個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鞋子,若這一切都沒了,王是何其的孤單。」 「所以你該知道,手臂切了,也不會死,鞋沒了,頂多換一雙,但心若沒了, 本王活不了。」龍胤風頹然收劍,痛楚滿面,「這是她的堅持嗎?」 「是!」蘇含顫聲道:「宮裡紛爭,天下戰爭,娘娘厭了。為此,都恨上了 國師大人,娘娘今日對王還是有情的,如果王執意要取,怕是會毀了娘娘對王的 一片真情。」 「你知道嗎?到如今,本王取也得取,不取也得取。」龍胤風無奈地諷笑, 「也許從對他們下噬情蠱開始,便已注定了這樣的結果,不,也許更早,從愛上 她無法自拔,從她被賜死醒來的第一眼……本王已不記得她入王宮的樣子,只記 得她醒來的一剎那,彷彿已注定了這樣的悲痛。」 「娘娘的噬情蠱聽說王已經替她解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呵呵呵,問題……問題在於……」龍胤風苦笑地搖頭,蘇含期盼著答案, 然而正這時,一個小公公急急走了進來,施禮對龍胤風道:「王,艷妃娘娘有請, 說是有重要事情……」 話音未落,劍光一閃,他已倒了下去。蘇含只覺得渾身一冷,他死很冤,撞 在了帝王最煩躁的刀口上,換而言之完全是替他蘇含而死。 「你,若不想國師大人死得快,趕緊替本王準備快馬,本王即刻出發。」 「那……這兒……」蘇含被他的殺氣震懾得不敢再反駁,急急道:「王宮事 務……」 「宣雲王進宮,由他暫代。」龍胤風抓過龍釵等物,大步走出去,又立即 頭,「另給相國大人宣旨,由他輔佐,直到本王來為止。」 晚膳後,雲王已踏入了龍凌殿書香苑。 「長話短說,她醒了,不肯宮,我去找她,若沒來,就當我死了,詔書 在這。」龍胤風邊綁劍邊說道:「若你即位,,遵碧兒旨意,將鳳釵賜給艷妃, 算是你我兄給她的補償。」 雲王俊美邪魅的面孔原本還掛著懶懶的笑,這會一聽,頓時如火燒屁股跳了 起來,「你瘋了,若真如此,你一個人去必是送死。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 「這天下,如果說還有人能降得住國師的,只有碧兒,若真借她的身子除掉 了他,碧兒會恨我一輩子。而我,只會徹底地失去她,所以,我寧可葬身在那, 也不可以讓她不再愛我。」 「我不明白,這跟我有什麼關係,要去搶,也跟由我這個沒有牽絆的雲王去 搶。」雲王傲然一笑。 「你說過,天下是龍家的天下。」 「可你要的女人,我一樣要。」雲王堅定不移地瞪著他,「王兄,這輩子, 我要定她了。」 正這時,一個宮女顫抖地走了進來,正是艷妃身邊的小月,「稟帝王,艷妃 娘娘請奴婢來傳話,說有人潛入了禁宮。」 二人相視一對,能毫無聲息地潛入禁宮的,除了一個人,沒有別人。龍胤風 冷然一笑,「去告訴你們娘娘,她看花眼了。」 「她一向不是多事的人,只是想你去瞧瞧她。」雲王歎道。 「能給她安慰的,只有你了,我身此生只屬於碧兒。」龍胤風抓過斗帽, 「我走了,關於她的承諾當時不過是個欺騙你去送死的謊言,你恨我怨我都無所 謂了。」說著,矯健的身子躍上了馬背,鑽入夜色中。 第47章。鎖情忠愛風歡暢 風吹得竹葉簌簌作響,彷彿在林間呻吟著,煞是有些嚇人。次日黃昏,天邊 烏黑如雲團般的點漸漸放大,直到跟前,唐碧奔著歡快的腳步穿過莫冉迎了上去。 「小墨小墨,你終於來了。」唐碧撞向了龍胤墨的懷中,「有沒有給我帶 好吃的。」 龍胤墨盯著一言不發,弄得唐碧很是莫名其妙,「怎麼了?看著我苦著張臉, 幹嘛呢?才兩不見,喜歡上別的姑娘了?」 「姐姐……」龍胤墨猛地將她拉入懷中,抱得唐碧連氣都喘不過來,感覺到 他身上沉重的悲傷,不由得也慌了。「你怎麼了,是不是路上遭人打劫了?劫財 還是劫色?」 「你這小腦袋瓜想什麼呢?」唐澤拍了下她的頭,對龍胤墨遞過一個若有所 指的目光,意指一直如樹桿般定在那兒的莫冉。「好了,別像小丫頭一樣纏著他, 人家小墨功法天下已無對手,怎麼會遭人打劫呢。」 「笨,不是逗他開心嗎?」唐碧抓過龍胤墨的手搖道:「別這樣嘛,姐姐馬 上去給你做點好吃的,好不好。」 「姐姐……」龍胤墨拉住了她,眸光閃爍著認真和痛苦,「咱們走好不好?」 「好啊,等吃完我陪你去,在這睡這麼久,都沒出去走走的。」 「不是,我是說,咱們離開這兒,天涯海角,就咱們倆個好不好?」 「你敢!」驟然出聲的是莫冉,接著唐澤和洛羽陡然將二人團團圍住,一個 個如狼似虎般盯著他們。唐澤率先笑道:「碧兒,你先屋去,我們得和你小墨 好好聊聊。」 唐碧渾身一顫,小墨是什麼意思?怎麼一來就說這樣的話,難道,難道是 龍胤風帶兵來了? 從來不出手的莫冉,快如閃電般從龍胤墨手中拉過了唐碧,在她還沒從驚慌 中醒來,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娘子乖,夫君跟你有話要說,你先去做好吃 的。」 「別碰我。」唐碧氣惱地伸手推開了他,直退幾步,洛羽扶住了她,溫雅一 笑,「聽洛哥哥的沒錯,先去彈彈琴吧,一會就好的。」 唐碧頭看向龍胤墨,龍胤墨含笑點頭,「去吧。」 「好,那我先去給小墨做好吃的哦。」看著她聽話地走了,莫冉氣得肺都要 炸了,「該死的,若不是怕她傷心,我早廢了你。」 唐澤酸溜溜地說,「我贊同,你殺的時候我會當做沒看見。」 洛羽理智地收斂了心神,目光犀利地盯著龍胤墨,「你怎麼突然要這樣,是 不是京得到了不好的消息?」 「看到你們安全無恙地站在這兒,我很尊重你們是個君子,相信明日我王兄 看到你們,一定也會非常敬佩。」 「你什麼意思?」莫冉藍眸暗沈,翻滾著怒意。 「沒什麼意思。」龍胤墨聳聳肩,淡雅一笑,「麻煩讓開,我要去給姐姐打 下手了。」 「這傢伙找死。」唐澤壓了壓咯吱作響的十指。 「確實!很想撕下他這張裝青澀的假面具。」莫冉咬牙切齒地瞪著簡單茅屋 內的二人,男的洗菜遞調料,還時不時地撫腰捏臀,其風流無賴之舉,簡直和雲 王有得一拼。 「你們不覺得他很反常嗎?」洛羽憂慮地走到他們身邊,「他不是個愛爭搶 的人,但他突然提出這個要求,必定是事出有因。」 「明日,龍胤風就要來了!」唐澤星眸暗沈,充滿了狠勁,「不過就是一場 廝殺而已,有必要嚇得遠走高飛。」 「也許遠不只如此。」莫冉搖了搖頭,「今晚守好了,別讓他帶著她溜了。」 餐桌上,唐碧的手藝令幾個男人讚美不已,一個個如狼似虎般搶奪著,一盤 盤的菜如風捲殘雲般被掃入了三個大男人的五臟六腑,就連洛羽都失去了往日的 優雅。好在唐碧早有準備,燉了不少的湯,在一人一大碗湯下肚後,終於拍了拍 肚子,一個個看著唐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不你再給自己做一點。」 「現在才想到我。」看著他們像孩子一樣為點食物搶奪,唐碧發自內心的感 到無比的幸福。 「一直都想著你……」唐澤吃得最多最快,最先趴了下去。莫冉和洛羽面色 一變,霍然站了起來,「碧兒你……竟然……」 「別怪她,是我。」龍胤墨淡然一笑,看著他們一個個趴了下去,轉向唐碧, 唐碧不安地攪著手指,「為什麼?」 「姐姐……若真愛他們,那就放過他們,跟我走吧。」龍胤墨哀傷地央求。 「小墨,你怎麼突然這樣子,你明知道我……我放不下。」唐碧紅著臉囁囁 道:「再說,我們又能走到哪去?」 「姐姐別問,相信小墨。」龍胤墨抓著唐碧的手,「小墨會陪姐姐走南闖北, 看日出日落,看盡世間美景。姐姐,東島的日出日落很美的,冰山的……」 「給我個理由。」唐碧溫柔地含笑道:「我相信和小墨一起是最美好最幸福 的,但是,為什麼一定要現在就走。」 「帝王明日會到。」 「你知道的,我不怕他,你也不怕他。更何況有莫冉和大哥在,縱然有千軍 萬馬,咱們都不會害怕,咱們哪兒都不去,等著他來,當面跟他講清楚。」 「就當小墨求姐姐了。」龍胤墨突然跪了下來,憋著痛含淚喘息道:「姐姐 現在什麼都不要問,以後……小墨想辦法,一定會解決的。」 「天大的事情,我扛得住,你說吧。你也宮了是吧,是誰出了事?還是… …」 「沒有,沒事。」龍胤墨突然伸手點在唐碧的眉宇間,唐碧暈厥地倒下了, 他連忙抱起,「姐姐,對不起了。」 「我想你走不了的。」莫冉的聲音陡然響起,再一看,他竟然離開了桌子, 出現在他面前,而頭一望,竟然是洛羽。 「你們……」 「對國師大人而言,可能除了帝王的蠱有點意思,這天下的毒藥,恐怕也沒 什麼大不了的。」 洛羽呵呵一笑,「我自小嘗慣了各種毒藥,身子早已毒不侵了,你不過下 了點迷藥,起不了大作用的。」 「想攔住我,恐怕沒那麼容易。」龍胤墨眸光一冷,頓時如夜色中的星辰般 凌厲。 「確實,但你帶著她,恐怕也很難逃出我的掌心,更何況,你的小鳥,已成 了我的靈寵。」莫冉吹了個口哨,黑鳳凰竟然乖得像只鴿子般盤落在莫冉身邊。 「你……」龍胤墨氣得咬緊牙關,低頭吻了吻懷中的人,傲然冷笑,「誰說 我要走,我不過是想抱她去睡而已。」 「她還沒吃的。」洛羽若有所指地提醒,「一夜一次的媚歡,你不怕自己被 蠱毒咬死。」 「放心,我只喜歡被她咬死。」龍胤墨嘲笑地抱著唐碧大步而去,沒走兩步 又停了下來,「攔住我,只會將她拱手送人,你們會後悔的。」 夏日尚未從掠過山頭,淡白微青的天空,還掛著的幾顆稀疏淺淡的星星。竹 屋環抱在山霧中,似乎睡夢未醒。 風塵僕僕的腳步聲踏上了竹園外的小路,立即驚醒了門外倚靠的三個男人。 「你來早了,中元節還沒到。」 龍胤風取下帽子,剛硬的線條流露出諷刺的笑,「看到你們三個安然無恙, 本王還真有點意外。」不等他們驚訝過來,他徑直朝屋裡走去,「她在哪?」 「你的懷抱裡。」莫冉看著他金眸一冷,頓感痛快,一副看好戲般抱臂 而立,「我就說蘇含說服不了你,這個笨女人非要把你惹來,是想和我們共享她 嗎?我們四人輪流每兩人一夜,加上你不算太多,只是不太好安排而已,畢竟誰 也捨不得讓誰獨佔一晚。」 「哈哈。」龍胤風狂傲得冷笑幾聲,「莫冉,你的聰明才智都用來伶牙俐齒 上了,實在是污辱至極。」他緩緩地轉過身來,逼視著他們三人,最後落在莫冉 臉上,對上他漂亮的眼眸,「幸好,你沒把你那骯髒的東西塞進去,否則你現在 可能是腐屍一具。」 三個男人聽此話頓時驚魂未定,面面相覷,彷彿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此時龍 胤墨的門打開了,他抱著還沉浸在睡夢中的唐碧走了出來。 「沒想到你竟然能忍受噬情蠱的痛抱著她。」龍胤風望著這個看似青澀,眉 宇間充滿痛與恨的大男孩,「如果你已去見過母后,那你應該知道,把她給王兄, 是最好的選擇。」 「給你可以,我有三個條件。」 「說吧。」 「第一、放母后和四哥出禁宮。」 「沒問題,本王既知暗帝是你,鎖著他們也無用。」 「恢復國師的身份,既往不咎。」 莫冉驟然看向龍胤墨,忍不住放口罵道:「我做不做國師,關你屁事。」 「看吧,你這樣為人家著想,人家根本就不領情。」龍胤風幸災樂禍般大笑 起來,笑過而斂起臉色,陰聲道:「為他求情,為什麼?背叛我的人,死!你四 哥我都沒放過,更何況是他。」 「因為她愛他,你該彌補他們。」龍胤墨淡然冷笑,「不想龍家天下被顛覆, 最好照我的話去做。」 「慕靈王朝已成過去,他顛覆不了我們龍家的天下。」龍胤風忍不住地怒叫 著。 「顛覆你的天下,不會是國師,若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我們深愛的這個女人, 你還沒這個覺悟嗎?」龍胤墨痛苦地叫道:「王兄,你對我的毒我可以原諒,可 你對她的所作所為,令我恨極了。母后為你勸說千遍,讓我放過你。」 龍胤墨嚥了咽淚水,「我放不下去,我潛到了龍凌殿,真忍不住想出手,可 看著你對二哥的推心置腹,我只覺得心如刀割,大哥,你是我的大哥啊,母后說, 骨肉相連,上輩子修來的福份。」 「我答應你,放過莫冉,如果他願意,隨時可以王宮,我一如既往尊他為 國師。」龍胤風心平氣和道:「還有一條是什麼?」 「唐家,好歹是她的娘家,拔掉羽翼就夠了,別趕盡殺絕。」 「事情鬧得很大,一定要有個人頂罪。」龍胤風平靜一笑,「唐大將軍以為 呢?」 唐澤冷著臉,「定個謀反罪不就行了。」 「謀逆可是要誅九族的。」龍胤風思緒怎刻,「唐山私扣賑災之物,便是死 罪……但唐大將軍英明神武,賑災有功,抵去謀逆之罪,如此,國師大人覺得如 何?」 「那是再妙不可了,天下人會說,帝王可是個仁君呢。」莫冉聳聳肩,諷刺 一笑。 龍胤墨將唐碧放在了龍胤風有力的臂彎裡,「愛她,就別傷害她。」 「這樣的結果,說起來你也要負一部分的責任。」龍胤風敏銳地看著他, 「不過,這樣的結果,我喜歡,所以我也還得謝謝你。」 龍胤風抱著她朝山下走去,其他三個男人正欲動身攔住,龍胤墨無力地滑坐 在地上,「讓他走。」 「為什麼?」 天氣漸漸亮了,乾淨得一塵不染的天空開始被紅日映染,如染坊的色澤般慢 慢擴大。新的一天,新的曙光。 「碧血噬情蠱,恨相思;七情六慾蠱,鎖貞愛。」龍胤風的話飄落在竹聲中, 他低頭吻著懷中的人兒,漂亮的唇瓣揚起,俊美得令晨光失色,「碧兒,從今往 後,沒有麗妃,沒有艷妃,沒有後宮三千,只有你和我。」 七情六慾蠱,以吞食碧血噬情蠱為凶狠之處,由四十二種蠱蟲相輔相成,抽 殺其中任何一種,都會令中蠱者斃命。而凡中此蠱者,與任何異性交歡,都會釋 放出蠱毒令對方立即中毒而亡。 「你大哥瘋了,這個女子中了媚歡丹,且是這樣的結果,注定了龍家的天下 要葬送在他手裡。」 「我去找她,若沒來,就當我死了,詔書在這,若你即位……」 「我真想殺了他,他夠狠,他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他簡直……簡直是神仙。」 莫冉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淚如雨下,「是該幸慶我們夠君子,還是該慶幸 她不夠淫蕩。」 「爭來奪去,一切都到了原點。」洛羽苦澀地品嚐著自己的淚水,抱起了 琴。 「去哪?」唐澤追問道。 「她在哪,我便在哪。」洛羽瞅著莫冉,「你呢?」 「我不會放棄的,她在哪,我也在哪!」莫冉咬牙切齒,「我就不信這天下, 還有我莫冉破不了的事。」 亦心看著幾個傷心欲絕的男人,說實在的,她都快習慣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 了,可此刻她似乎也得宮去,只因他在那,她也該去那兒。她看向像受重傷的 龍胤墨,「墨親王,娘娘最惦記的就是您了,她若知道您這樣難受,她會很痛苦 的。」 「我沒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別人抱走。」 唐澤拉起龍胤墨,「天下沒有破不了的蠱,以後的日子還長著,一天不行, 兩天,一年不行,十年,我就不信破不了它。」 「好!」莫冉讚賞地看著唐澤,四個男人第一次手搭在了一起,「墨親王, 你沒告訴她,是對的。你帶亦心宮,以你的身份和特殊性,不會影響到他們。 你走過東邊,應該是沒有收穫。我們三人各自朝南、西、北三個方向出發,黑鳳 凰給洛羽,唐澤騎馬,日行千里對我來說不成問題,我們中元節王城匯,至此 往後,不出意外的話,以隔月為一次,輪流換人守在她身邊,找到的王城等待。」 目送二人離去,洛羽看著身邊的莫冉,「如果由你告訴她,也許她會因此恨 上他,這對你有利。」 莫冉淒迷地望著艷紅的夏日高陽,「恨他,會讓她多愛我一點嗎?自以為天 底下最聰明,沒想到仍然玩不過他的手掌心,不說了,早去早。」 街市上,人來人往,喧囂吵鬧;客棧樓宇間,大床上纏綿悱惻,慾火朝天。 「呵……啊……」如囈語般低低的嬌吟聲自帳內傳來,健身下的女人閉眸扭 動著水蛇般的小腰,下意識地迎著男人的律動。 「碧兒……風真是太愛你了,連睡著了都這麼迷人。」身下啪啪的響聲不絕 於耳,巨根在嫣紅嬌穴的兩片穴瓣裡闖入掠出,將乳白色的液汁搗成了泡沫,隨 著噗噗的聲音流洩的流洩,飛濺的飛濺。 小手無意識地抱緊了健壯有力的後背,小腿勾住了剽悍的腰身,櫻桃小嘴胡 亂地呢喃著,「呵……別……輕點……」 禁慾近一個月,對一個正常男人來說,簡直是被逼瘋的節奏,當嫩肉緊裹著 肉棒,巨大的快慰令二人皆忍不住瘋狂了。「別輕點,那就重點。」肉棒如利刃 般貫徹著整個狹小的甬道,享受著如絲絨般的吮含,盡情地,幾盡凶殘地蹂躪著 身下的人兒。 「啊……呀……痛……不要……」懷中的人兒臉蛋越來越紅,嬌軀在猛烈的 抽插下,乳波蕩漾,抽搐連連,「要死了……啊……」 如決堤般的液潮燙澆在紅得發紫的巨頭上,快慰瞬間便積到了最高點,連連 的噴射令身下的人兒爽得媚眼直顫,卻無力睜開眼來。「風……不要了……我好 累。」 這一聲風喚得身上的男人又驚又喜,他如獲珍寶般摟起了身下的人兒,「碧 兒,你還記得,風好高興……好幸福。」珍珠般的淚水滾落在小臉上,唇瓣輕輕 吮去,卻不足以緩解心中的快樂,頓時,激情化作暴雨般落在了臉頰上,纖脖上, 肩膀上…… 懷中的人兒因熱吻而縮起身子,不依地轉過身去,硬是將含在其中的巨物拔 掉了。蜜汁混著男性氣味極強的液體流洩而出,長腿不適地蠕動了兩下,摩撞著 仍然硬得生疼的巨物。 「呵……風還要……要不夠。」 嬌軀被翻了過來,唇瓣連咬帶啃地自光潔的手臂繞向了後背,沿著背脊向下, 擾得身下的人兒呵笑地躲閃,「癢……呵……別……」 大手扒開兩片濕漉漉的臀瓣,長指攪玩著嬌穴內晶瑩剔透的液汁,儘管已經 被狠狠地操弄了一次,但嫩穴彈力極佳,抽出後很快便吻了,如果不是這一口 口吐出的液汁打濕了床單,幾乎很難相信方纔已經有巨物捅弄過。 長指抽出,巨棒從後面再次擠了進去,對準嬌穴入口,一鼓作氣,整根插了 進去。 「啊呀……」興許是後式體位一下子撞得太深,身下的人兒驚然清醒了過來,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所有的心神便被嬌穴內的肉棒給撞散了,「風啊……輕點。」 第48章。風色沉迷愛慾香 蘑菇頭在興奮下越來越大,每一下都以推波刮式,極具狠戾地磨平了甬道 的皺褶嫩肉,直撞向了最深處的敏感點上。 「別……別……撞那兒……」 「呵……哪兒?」身後的男人彷彿不明所以,故作不解地戲問道,抽插的動 作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 「尿尿……那兒想尿……」哭泣般的哀求幾乎無法完整表達自己的擔憂, 「你……怎麼是你?」 「不喜歡嗎?」 她敢說她喜歡嗎?她又敢說不喜歡嗎? 肉棒像失控的馬蹄般,狠狠地抽插著,一波又一波的快慰令她連句完整的話 都說不出來。可惡的壞男人,她明明在小墨懷裡睡得好好的,怎麼落到他身下了,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是他們手裡把她搶過來的。 愉悅如煙花般爆開,唐碧無力地趴在搖搖欲墜地大床上,啞聲哭哀著,「夠 了……夠了!」 「小墨……唔……去哪了?」唐碧氣惱地推開纏著她不放的唇瓣,這個可惡 的壞男人,一連二天了,都將她圈在這個大床上,除了嘿咻嘿咻,還是咻嘿咻嘿, 只要她問起其他男人,他一定會將她按倒在身上,含情脈脈地在她身上做著各式 各樣的肉歡運動,直到她連話都說不出來,精疲力盡地睡去,他都不會放過她。 他的精力真是旺盛得出奇,像現在她幾乎都下不了床了,他還硬得像個鐵棒 子。床單幾乎都換了好套,很快又濕透了。 夜幕再次降臨,燈火通明。街外的吵吵嚷嚷更響亮了,而室內暖昧的氣息已 升極到了淫靡的味道了,再這樣下去,她想自己一定會被他調教成沒有他就活不 下去的淫蕩的女人。 「你吃錯藥了嗎?」唐碧努力躲開唇瓣的唇,試圖擠出完整的話來。他的大 手揪玩著嬌乳,長指放肆地擠壓著嬌穴四周,極力地挑逗著她的虛求。 「嗯,中了一種毒!」漂亮的唇瓣揚起,金色眸子閃爍著濃烈的情慾,對上 唐碧迷亂的眼眸。 「什麼毒?」唐碧抓住他使壞的大手,嗔惱地白了他一眼,喘息道:「你再 這樣……我……可要……」 「一種叫情風碧的毒……呵,又要了,好,放心,風會滿足碧兒的。」摟 起長腿,肉棒以大開大的方式抽插了起來。 「你……啊……別……停……快……」 「別停,要快!碧兒的胃口越來越大了。」男人故意戲笑地曲解她的話兒, 巨碩拚命地擠撞著,「碧兒,你看看,它被插得多開心啊。」 「壞男人……呵……要死了。」唐碧氣惱地握緊了拳頭,該死的,這具長期 被媚藥浸淫的身子,越來越敏感了,男人對它來說,簡直是罌粟花般勾引著它為 之傾倒。如果不離開這張大床,她恐怕永遠都將沉淪在他身下。 他到底是怎麼了?已經不知疲倦地要了她這麼久,還不夠他洩慾的嗎? 突然,木門被踹開了,所有的門窗皆同時開了,十幾道人影射向了同一個目 標,那就是正在女人身上馳騁的男人。 「昏君,去死吧。」唐碧感覺到殺氣已經來不及了,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身上的男人卻是眼疾手快地抓起了長劍,扯起被單將二人裹住,長劍瞬間擋 了過去,迸射出刺耳的聲音。 「找死!」龍胤風怒喝一聲,抱著唐碧迎了上去。 「上!」一擊未中,第二輪已經攻了上來,唐碧心中直叫苦,嬌穴還被巨棒 插著,每一下的震盪都狠狠地戳弄著,而龍胤風似乎因戰鬥而變得更加熱血沸騰 般,肉棒因亢奮而亦發粗壯了起來,撐得唐碧嗚咽啼吟。 「碧兒……爽吧。」龍胤風粗喘了口氣,身子被逼至了角落,各種上奇特的 攻擊招呼而上。龍胤風差點跪了下去,越緊張越興奮,肉棒正在這個當頭被嬌穴 咬得竟忍不住地噴射而出,快慰令二人虛脫般癱軟了。他咬牙切齒地撐劍而起, 一支快如閃電的飛鏢射了過來,眼看就要刺中唐碧的腦袋。龍胤風想拔劍來擋已 是來不及了,快速起身而擋,飛鏢嗖在插入了他的後背。 「慢著。」龍胤風暴吼一聲,攻上來的人影頓時被震懾了,「放她走,本王 絕不還手。」 「不!」唐碧驚然瞪上染血般的金眸,依舊是那麼的英冷攝魂,卻閃爍著異 樣的深情,她的心彷彿被刺得生疼,「風,既然放我走,那就我下來。」 龍胤風抽痛地閃了閃眸,帶血的大手用力地撫摸著她潔淨的面容,長劍挑起 了她的衣衫,「乖,去吧。」 唐碧纖臂抓起衣衫,嬌軀從被單裡旋轉出來,瞬間衣衫已蔽上了身子,輕踮 腳尖,她吻了吻龍胤風滿是胡扎的下巴,面對四周隱藏的殺氣,唐碧纖指一揚, 一道冰藍的光芒從指間射出,如冰雪般瞬間鋪亮了整個房間。 十幾個蒙面黑衣殺手僅露的眼眸,充滿了驚慌之色,「你……你竟然會公子 ……」 這一手叫龍胤風深深地震撼了,天啊,她這一覺醒來,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詭 異了。 「閉嘴,上。」 「給我。」唐碧手腕一翻,快如閃電般劫過了龍胤風手中的長劍,身影一掠, 纖腰翻轉如舞般,瞬間,衝在前面的四個人倒下了,血流瞬間成冰。 「高先生,好看嗎?」唐碧如邪魔般妖媚笑了,目光落為首的男人身上,掃 過四周被嚇得直退的人。 「你……」為首男人上前低頭歎道:「娘娘是怎麼覺察到的?」 「能把淫藥融在膳食裡,做到讓人毫無感覺,除了高先生,這天下還有誰有 這麼好的技巧?」唐碧懶懶一笑,「為何不直接放見血封喉的毒藥呢?」 「因為奴才不能害了娘娘。」高先生垂眸道:「還望娘娘不要為難小的。」 「碧兒……」身後的龍胤風抓住了她的手,無力地滑了下去。唐碧丟劍抱住 了他,掌心的血液叫她慌亂,「你怎麼樣了?」 「如果是莫冉派來的,他們不會傷害你的,別管我,你快走吧。」龍胤風推 開了她,自己卻暈厥了過去。 唐碧的心被悸動塞得滿滿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有一種愛 叫放手,卻一直在糾纏。 她仰站了起來,手執長劍,一頭青絲瞬間變得雪白如霜,美眸陰冷極了, 「如果莫冉要殺他,叫他先來殺我。」 「他已經中了我的飛凌鏢的毒,死定了,咱們走。」掠飛鏢的不知道是怕了, 還是慌了。 「所有人都可以走,你留下。」唐碧揮劍指去,高先生陡然出手,身邊的那 人頓時瞪大了眼球,倒下了。 「該死!」人影如來時般迅速消失在黑夜中,唐碧憤怒地丟開了劍,摸過那 人的身子,卻找不到像解藥的東西。拉開被單,大大小小的傷口幾十條,背後的 飛鏢幾盡全入,周圍的血液已變成了黑色。 唐碧纖指捻出詭異的節奏,如莫冉般青光閃爍,籠罩在龍胤風身上。 黑暗中,幾十條人影落下,為首的抱拳跪下,「參見公殿下。」 「高先生,成功了嗎?」 「按理應該是成功了,只是……」 「什麼?」 「碧漾娘娘已經悟出了子的靈術,我們無法力敵,只好退了,若她已悟出 了子的五六成,恐怕我們白白浪費了這幾日的謀劃。」 「該死,早叫你直接下藥,你非要捨不得她,你再膽敢依依不捨,小心本公 把你王城全家滅光。」 「這……小的再也不敢了。」 客棧中,一秒,兩秒,一分,兩分……突然,唐碧睜開了眼眸,卻是不敢停 下手中的動作,有人來了!怎麼辦?氣息越來越近,是他?唐碧陡然尖叫了聲, 「吳少南。」 聞聲掠進一個人影,赫然是褐袍裹身的吳少南,他快步來到身邊,驚然瞪著 二人,「唐碧,真是你……出什麼事了?」 「別問,幫我守著。」唐碧冷然低喝,吳少南滿腹激動,雲王派他來找帝王, 沒想到真叫他找到了,情況竟是這麼危險。他卻不敢半點怠慢,探窗吹了個口哨, 樓下頓時響起了如暴雨般的腳步聲,「我已命人守住了整個客棧,放心吧。」 一個時辰過去了,唐碧終於鬆開了手,華發陡然變青,她虛脫地倒了下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是在龍胤風的懷裡,整個人搖搖晃晃的,應該是在馬車上。 「你沒事了吧?」 龍胤風捏著唐碧的下巴,親了又親,歎道:「碧兒擁有了國師的靈術,風有 點害怕了。」 「咱們這是去哪?」 「家。」 「不。」唐碧連忙爬了過去,掀簾叫道:「停車。」 「吁!」吳少南勒住了馬,眸燦然而一笑,「到了。」 唐碧一看傻眼了,天,這……望著那一階階步入雲霄般的階梯,這不是已經 到了龍凌大殿的門外嗎?她跳下馬車轉身就走。龍胤風大手握住了她的雙肩, 「去哪?」 「我要去找小墨!」唐碧不顧龍胤風驟然變冷的眸光,「放開我。」 「你別挑戰我的底限。」龍胤風加重了指間的力量,金眸暗沈如獵鷹般瞪著 她,隱忍著心中的怒意,「唐碧,本王愛你寵你,但沒豁達到愛物及烏,以前你 和他們怎麼樣私混,本王都可以既往不究,但是到這座王宮,本王希望你謹記 著自己的身份。」 「看著我唐碧愛你寵你的份上,以前你怎麼對我,我都可以既往不究。」唐 碧傲然冷笑,美眸中滿是不屑,「但你現在還敢跟我來強的,那你就試試看你是 否攔得住。」 氣氛頓時陷入了僵局,龍胤風氣得揪緊了手指,幾乎恨不得捏碎唐碧的雙肩, 「本王放縱了你,你翅膀長硬是不是?」 「你再不放手……」唐碧黑眸頓時染上了冰藍,驚得吳少南慌忙勸道:「唐 ……娘娘……傳聞墨親王宮了。」 「呃?」唐碧愕然瞪向他,龍胤風冷怒道:「要你多嘴。」 「姐姐!」呼喚聲仿若從雲霄上傳來,抬眼望去,階梯上站著的兩道個人影, 一個衣著艷紅的似是雲王,另一個青衫綿繡,不正是龍胤墨的影子嗎?唐碧陡然 推開龍胤風,提裙跌跌撞撞地朝階梯跑去,急得竟忘了使用縱雲飛。 龍胤墨急步跑了下來,兩人在階梯中相逢了,望著龍胤墨那略顯憔悴的面容, 唐碧恍惚間眼眶濕了,待龍胤墨摟起她開心地轉著圈著,唐碧緊摟著他的脖子, 又哭又叫,「笨蛋,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先跑掉!」 「姐姐,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龍胤墨捧起她的臉,深情地、用力地 吻著。四周的侍衛一個個又驚又恐地垂下頭去,卻努力地掀眉想看個究竟,心中 暗自嘀咕,原來碧漾娘娘果然是淫蕩至極啊,竟敢當著王的面光天化日之下,和 別的男人亂抱亂親…… 龍胤風如冰刀般的眸子掃過二人,最後落在面前的吳少南身上,卻見他一臉 羨慕又癡傻的樣子,氣得他揚起了大手,在巴掌落下前,吳少南嚇得撲通一聲跪 了下去,龍胤風恨恨地咬了口牙,「你再敢壞本王的好事,本王定斬不饒。」 「可以把本王的女人還給本王了嗎?」龍胤風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呢喃私語。 龍胤墨抬起頭,面色微紅,「參見王兄。」 唐碧懶懶地抬起頭,倒了杯茶遞過去,「你不要金龍殿,跑這兒來幹嘛?」 「本王來干自己的女人,有問題嗎?」龍胤風邪惡地抱起唐碧,朝室內走去。 「喂,放開我。」唐碧氣惱地捶打著他的胸脯,「你要不要臉啊,這大白天 的,你……」 龍胤墨望著男的狂妄,女的掙扎的背景,心中苦澀極了,看著不能吃,吃不 得,天底下哪個男人比他更痛苦的。 嬌軀被拋在了玉骨歡床上,緊接著沉重的男人身軀壓了上來,「碧兒,你 越來越不溫柔了。」 「呵……你再這樣下去,我可真要火了。」該死的,只要一沾大床,她就軟 得像灘爛泥。這男人太熟悉她的敏感處了,輕易就能挑起她的需求。 「女人,在床上可不要試圖惹火風,小心風把我幹得下不了床。」龍胤風警 告地吻咬著她的後背,依靠著身子的優勢,輕易地將她的雙手反剪而綁在了床架 上。這女人功法越來越強,若不是媚歡丹浸淫著她的身子,他幾乎難以控制她了。 「該死的,你又點香了。」鼻息間傳來濃郁的情香,叫唐碧又氣又惱,在引 導性極強的龍珀香下,唐碧除了苦哀求饒,幾乎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蘇含, 我要殺了你,你老幫他欺負我!」 「碧兒,你這小嘴有力氣罵他,不如幫風好好吸一吸。」 「你敢放進來,我一定給你咬得斷子絕孫。」唐碧咬牙切齒地罵道,越激動 情慾來得越快,俏白的臉開始變得越來越紅潤了起來。龍胤風彷彿表演脫衣舞般, 在她面前一件件在開始脫著,唐碧痛苦地閉上了眼,然而嬌穴的需求卻令她大腦 只有一個欲求,那就是要男人……男人。 精壯的男性軀體,充滿了荷爾蒙的吸引,性感的乳豆,高挺的肉棒,沒有一 絲贅肉的長腿,再加上這張俊美非凡的面容,每一次都釋放著勾魂的魅力,如一 盤豐盛而有毒的佳餚,時刻吸引著人去品嚐。 「喜歡嗎?」 這一次,他沒有快速地撲上去,懲罰般狠狠地幹她。而是以長指撫摸著自己 的乳豆,「碧兒就是這樣掐它的嗎?要不要吸吸看。」 「你混蛋。」唐碧氣惱地罵道,喘息著個不停。要不是小墨在這,她直是早 就溜之大吉了,小墨越來越不聽話了,既不肯隨她走,也不肯告訴她莫冉他們去 哪了?就算莫冉跟龍胤風有仇,但是洛哥哥,他怎麼也把自己給拋棄了? 「呵呵,你喜歡渾蛋,不是嗎?」龍胤風不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本王瞧 你這兩日老往雲王身上打轉,是不是他又偷偷勾引過你了。」 「閉嘴。」唐碧氣呼呼地叫著,確實,這兩日雲王幾乎見針插縫地往碧波殿 溜,實行的手法老套得很,還是麗水苑那套偷情式、玩弄式,被唐碧甩耳光,叫 罵等毫不在乎,依然邪笑來,咧嘴走。 小墨跟得緊,龍胤風又看守得嚴,以致於他沒有一次能完成全部的,好幾次 槍都提到了穴口,不是被龍胤風打斷,就是被小墨趕走。害得她唐碧一見到他便 面紅耳赤,而偏偏他一個邪惡的笑容便能勾起她渾身的慾火,叫她心慌意亂。 可是他這會想幹嘛?天啊,他的大手擠自己的胸脯,撫摸著自己的肌肉,慢 慢地,大手握住了那粗壯的肉棒。此刻唐碧腦海被一絲嫉妒給佔據了,她竟然嫉 妒它們,能得到這充滿力量的大情激情地撫摸。 她好想,好想自己的嬌乳被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小穴被長指粗魯地扒開,肉 棒重重地……唐碧痛苦地甩了甩天,瘋了,她要瘋了,這該死的龍珀香引燃了媚 歡丹,逼得她心神蕩漾,無法自拔地被慾火操縱,沉淪在他的男性誘惑中。 撫摸自己對龍胤風來說,心中彆扭極了,然而他越來越沒轍了,他知道自己 的手段太不光彩了,但他卻無法自拔。看到她和雲王眸來眼去,和七如膠似漆, 他滿心的怒意憋屈得不敢發作,他怕極了她的冷眼,恨極了她的無情,卻又沉溺 於她的多情。 巨物被自己套弄著,終究無法釋放渾身的慾火,他只想狠狠地,搗入這上下 兩張迷人的小嘴裡。然而上面這張的美妙滋味,她不肯給,他縱是不敢強行塞進 去,而下面……似乎已被他操弄得一直腫脹令人憐惜,卻又忍不住想操得更壞。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對女人身體歡愛的渴求,竟然沉迷到這樣的地步,是 因為心裡太愛太害怕失去了,所以想禁錮在身子下嗎?還是因為她的味道太甜美 了,叫他越來越迷戀? 唐碧飢渴地添了添唇,嬌穴裡抽搐的需求一波一波地向小腹升騰,再降到 嬌穴深處,若不是小手被綁死,她幾乎都忍不住想扯開他的大手,捧在手心,含 入嘴裡,套入穴內…… 「別逼我……呵……」最後的一絲理智在唐碧腦海中蕩,慾火和渴求令唐 碧難受極了,這比她煎熬抗拒媚歡丹的毒來得痛苦倍。 「碧兒……說你要,風就會給你。」龍胤風邪魅地笑了,身上的線條卻繃得 越來越緊,肌膚上已滲上了豆大的汗珠,彷彿沉浸慾火的不是床上的女人,而是 他自己。大手大下弄套著,越來越快,「瞧,它越來越壯了,放進去你一定會很 爽的。」 「爽你媽……啊……」唐碧的聲音動情得沙啞,眼珠已無法從那光潔傲人的 巨頭上移開,它已經變得面目猙獰了,甚至硬得往上彎去,像似翹首以待。 龍胤風忍著欲求,以她曾經用過的方式,麼指按上了巨頭上最敏感的尖端, 「寶貝,再不要它可就要噴入你嘴裡了,你考慮好是上面接收,還是那面吃掉。」 色情的誘惑叫唐碧慾念澎湃,迷人的情香越來越濃烈了,唐碧哭叫起來, 「要……要……上面……不,下面……」 「如你所願,先從下面開始,吸爽了饒了你上面的小嘴,吸不爽,本王要干 得你連飯都不用吃了。」龍胤風憤怒般提起了她,拉開了兩腿軟弱無骨的大腿, 大手迫不及待地拉扯著顫抖的蜜唇,幾乎是粗魯地抓起把玩著,「看,都滴出水 來了。」 龍胤風伸出了長指在唐碧面前晃了晃,唐碧暈眩間本能地羞恥感升起,沒等 她喘過氣來,凶悍的巨棒已頂上了濕潤的嬌穴。 第49章。風歡艷至墨行宮 儘管已動情得厲害,但沒有長指的拓展而直接持槍而上,確實有些難度。該 死的媚歡丹就是這麼神奇,它既能使人慾火焚身,也能對女體起到極為驚人的收 斂美體作用,對如今悟出靈術,又極有毅力壓抑情慾的唐碧來說,可謂是有利 無一害。 媚歡丹,在靈王手中,可以讓玉女變成聖女,而在唐家的改良下,卻是完成 將欲女變成蕩婦。 而唐碧卻是介於這兩種之間,成也媚歡,敗也媚歡。 大紅大紫的凶器已經捅進去了一個頭,卻被吮吸得幾乎快要噴射出來。「要 ……想要……」 「碧兒,你放鬆點。」越是沈歡,卻捨得不弄疼了她,捧著嬌俏的臀瓣,長 指極有耐心地刮著她的穴溝,舒適而溫柔的撫摸果真讓她鬆懈了許多,總算感 覺到穴內的肌理鬆軟了下來,龍胤風逮著機會,挺腰一鼓作氣用力地捅了進去。 「啊……痛……」唐碧的眼角流洩出又歡喜又難受的淚水來,龍胤風心疼地 低頭吻去她的淚,款款擺動著腰桿,輕輕地搖晃著,慢慢地抽出,再推進,層層 疊疊的吮吸彷彿千萬張小嘴在添弄著自己的肉棒,爽得他渾身如電擊般快感感一 遍遍的流過。 瞇眼享受著被吮咬的快慰,咬牙切齒地忍耐著想要狠幹一場的慾火,然而懷 中的人兒卻是掙扎得更厲害了。「嗚……要……重點……」 「終於想要了。」龍胤風大手勾起唐碧的雙腿掛在壯腰間,快速扯去綁架著 手腕的絲絹,儘管絲娟夠柔軟,但看著人兒手上被勒出的於青,心裡疼惜極了, 「碧兒啊,你要是一心一意跟著風,風豈能如果害怕你會離去。」 小手一掙開束縛便摟抱著壯碩的肩膀,彷彿小孩子巴著高大的父親一般,指 甲已經都摳入了肉內,纖腰不依地搖晃了起來。櫻唇氣憤地嘟嚷著,「啊……快 一點……要……」 「如你所願。」猛地將嬌軀按在玉骨架上,雙腿扯起,壯腰瘋狂地挺進,怒 龍般的肉棒如翻江倒海般在窄小的幽穴般拚命抽插了起來。 噗噗……啪啪……啊呀……嗯啊…… 女人的嬌啼聲混著肉棒進出的聲音,不絕於耳,一陣陣從未曾關閉的窗口 傳出。呆坐地樹蔭下的龍胤墨痛苦地摀住了耳朵,身上的噬情蠱瘋狂地嘶吼著, 咬啃著他身上的每一個血肉,痛得他幾乎快要抽搐了。 王兄,你是要將七逼瘋了嗎? 「好聽嗎?」雲王的聲音驀然響起,叫龍胤墨霍然抬起了頭,一雙分外眼紅 的眸子對上了清冷如水的暗眸。 「他對她,一直在用迷香。」龍胤墨咬牙切齒地掉下淚來,「我恨他……我 好恨他。」 「我有點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會放任他如此?你明明有機會帶她遠走高飛的。」 「你不懂的。」龍胤墨喘了口氣,閃了閃眼眸,努力將淚水逼肚子,「你 呢?總在調戲她,又是為什麼?」 「你已經得到她的心了,又怎麼知道我的苦?」雲王泛起邪肆的笑,像似自 我取樂,「她的身體我早已嘗了千遍,已經沒有太大的誘惑力了,我想要的, 只是那顆心,我所做的一切,只求她對我敞開心扉。」 與他閒聊著,似乎能分散一點注意力。龍胤墨喘了口氣,勉強鬆開手給兩人 倒了杯茶,端起茶的手卻是顫得厲害,「她若對你無情,又豈容你碰她一下子。」 「你是說……」雲王倏然亮起了眼眸,面容頓如鮮花綻放般光彩奪目,「她 心裡有我?真的嗎?」 「如果你能幫我搞到他的……我是說帝王種蠱的方式,我可以幫你……製造 機會!」 「種蠱,我知道你中了噬情蠱,可你可以去求禁宮的聖母太后,她最疼你這 個小兒子。」雲王到底是久經歡場的男人,對耳邊的男歡女愛之聲似乎沒那麼受 牽引,只是當唐碧哭泣般哀求著「要……」,而龍胤風逼著她說「愛」的時候, 他才會面露狠色。 「母后不肯,她說她不會,只有帝王的傳人,帝王的血脈才可以!」龍胤墨 灌了口茶,終於穩了些神,「他現在比較信任你,我希望你能幫我。」 雲王沒喝剛倒的,反而拿著唐碧喝過的杯子,一口飲完了她殘留的茶水,仿 佛能從杯中品到她的味道般,味地舔了舔唇,「帝王之心不可測,他看似信我, 卻仍提防著我,但不是因為那帝王寶座,而是他現在愛得發狂的女人。」他頓了 頓,扭頭望向窗內,直落在床上交纏著的兩個人影,此刻他們已經換了一種姿式, 女人掛在肉棒上,被抱著走來晃去,目標似乎是……桌面,也許下一個,是那張 雙蝶採蓮椅吧。「他玩女人的手段還真是無其不用啊,可惜像他這種蠻幹……」 「你還有心思看這個。」龍胤墨氣惱不已,正欲發作,突然面色一冷,「有 人來了。」 雲王陡然側耳傾聽,笑道:「聽著這淫歡樂曲,竟然也能發現其他人,只能 說明你的功法越來越深厚了,好像是,兩個人,不過,離得蠻遠,嗯,從嬌艷殿 來的……」 「該你上場了。」龍胤墨終於面露看好戲般的笑,「艷妃娘娘和庸俗公混 到一塊去,不得不說她的品味有所下降了。」 「華拉玲瓏既纏著我這個後備,又抱著帝王的大腿不望,一山望著一山高。」 雲王慵懶地笑了笑,「來兩個攪一攪他的局,不正好你我的意?」 「二哥應該知道艷妃娘娘不是個簡單的女人,而那華拉玲瓏,雖然我懶得見 上一面,但依臣之見,能被艷妃相中當顆棋子的人,應該沒那麼頭腦簡單。」 「漠狼王野心極大,勢力不弱,兵強馬壯,幸而我去了一趟。而龍凌是強行 擴張疆域,且唐家之患剛除,又碰上風不調雨不順的年頭,想吞了他不容易,放 縱他又怕養虎為患,所以大哥和我一致贊同養精蓄銳,這才留這個拖油瓶的相親 公,否則……」雲王輕笑了一聲,閉上了嘴抿了口茶,「你的脾氣比較冷硬, 還是先避吧。」 龍胤墨不緊不慢地收起茶盤,「姐姐的東西不必給她們弄髒了,我去讓亦心 姑姑換套來。」說罷,一閃而逝。 不久,艷妃攜著幾位宮女,和渾身裝扮得像只蝴蝶般鮮艷奪目的玲瓏公並 肩而來,一見樹下的雲王,頓時面色一紅,對身邊的玲瓏公婉笑道:「小月, 你先領公去拜見碧漾娘娘,本宮去給雲王請安。」 小月心領神會,帶著華拉玲瓏朝正殿走去,早有小夏子跪拜接見。 艷妃走到雲王面前,盯著他的眼眸,盈盈一拜,卻是說不出客套的禮節。 「娘娘多禮了,請坐。」 艷妃輕輕坐下,嬌艷的鳳眸微微一顫,像似有些潮濕了,「雲王來這麼久 了,除了這碧波殿,所以哪兒都不感興趣?」 「娘娘若肯走來高高在上的艷冠樓,而不是倨傲地等帝王召見,想必此刻也 不會到碧波殿來。」 「你……」艷妃失態地地瞪著他,揪緊了手中的絲絹,眼圈陡然紅了,「雲 王明知道的,有些人艷兒願意用一輩子去等,只願他能走上去看一看。」 此刻艷妃的高貴、睿智,彷彿已消之殆盡,呈現出來的,只是一個苦苦思戀 的小女人,心中充滿了哀和怨,卻是不敢流洩而出。縱然她思盡手段,也想不出 該如何能綁得飄忽不定的男人。 「已經變心的男人,你不用再等了,既有心思拿人家當槍使,何不把自己變 成一桿利槍?」 「好為心愛的男人創造機會是嗎?」艷妃終於忍不住抬起頭,哀怨,憤怒, 無奈,令她幾乎要流下淚來,「如果他還願意欺騙艷兒,只要他說一句話,艷兒 今日就是甘腦塗地,也願意成全他……」 「艷兒,雲哥哥我心裡已容不下任何人了。」雲王收斂了往日的邪魅,十分 嚴肅而認真地看著她,「碧兒其實一點都不想和你爭,所以你根本沒辦法針對她, 若有心思,還不如放在帝王身上。」 艷妃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滑落了,她直勾勾地瞪著他,「雲哥哥,你真這麼絕 情嗎?」 「我……」雲王剛皺起眉頭,殿內陡然傳來了吵鬧聲,他連忙歉意一笑,留 下艷妃大步朝屋內走去。 「怎麼了?」雲王一眼掃去,龍胤風披著絲緞慵懶而滿足地斜臥在床上,唐 碧套著他寬鬆的龍袍,一臉寒霜地對視著華拉玲瓏,蘇含正跪在華拉玲瓏面前。 唐碧掃了他一眼,「她的你的人?」 雲王拉過憤怒而彪悍得像隻母老虎的華拉玲瓏,一臉寵溺般的溫笑,「小東 西,出什麼事了?」 「雲哥哥。」華拉玲瓏杏眉一瞪,「你別管,本公今日一定要教訓教訓這 個無禮的賤人。」 「雲王,看在你的面子上,帶著這個不是東西的東西,給我滾出碧波殿,否 則別怪我……」唐碧不管一臉驚愕的雲王,單手扯起蘇含,「起來。」 然而沒有龍胤風的發話,蘇含便不敢動彈,望著床上美得不可一世的男人, 擺明出一幅看好戲的樣子,唐碧氣不過地伸手去他的被單,「人家說打狗也要看 人,她打了你的人,你連句話都沒有。」 「碧兒。」龍胤風扯過她的纖手,順勢將她拉入了懷中,「她打本王的人, 碧兒氣個什麼呢?」 「你……放開……別碰我!」龍胤風的放肆叫雲王鳳眸暗沈,他幾乎可以看 到那纖白的長腿上流淌著男人的汁液。而蘇含酸楚極了,帝王果真是不把他當人 看了,所以適才他擋住玲瓏公而被抽打時,帝王只是冷眼旁觀,卻是玩得更歡 了。 唐碧羞憤地推開了他,指著一干人等,「滾,統統給我滾。」 雲王拉著一臉怨毒的華拉玲走了出去,唐碧咬牙切齒地瞪著慢條斯理地穿著 衣裳的僕二人,「龍胤風,你出去,蘇含,你過來。」 龍胤風頓時面色陰冷地將她圈入了懷中,頂在了床架上,「碧兒,本王是寵 你,可你別玩過火了。」 唐碧美眸一轉,傲然冷笑道:「怎麼?只許你點香,不許我點香嗎?」 龍胤風又氣又無奈,正這時,雲王敲了敲門,他頭掃了眼蘇含,蘇含連忙 屈身跟上。唐碧在龍胤風前腳剛出門,她瞬間移身擋在了門口中,攔住了蘇含。 「娘娘。」蘇含抬起頭,眼眶裡淚珠打轉,憋屈與羞憤令他無法控制自己的 脆弱。在所有人面前,他可以像狗一樣活著,但在她面前,他脆弱得彷彿初生的 嬰兒。 唐碧伸手拉過他的衣領,蘇含驚得連忙後退一步,以眼神哀求著,低聲道: 「別……這樣……」 「別怕他,我看看!」唐碧柔聲如水,「這個賤女人,遲早收撿她。」 「娘娘!」蘇含放肆地抓住了她抓在他腰帶上的小手,激動地顫聲道:「求 您,別管我,我為王點香,雖王命不可違,卻已是犯了娘娘的大忌,娘娘不責罰 我,我已自責難忍,這會有人代娘娘教訓奴才,奴才疼著才心安。」 唐碧婉然一笑,淚珠在眼眶中滾動,只覺得鼻子塞得緊緊的,「你真傻,既 你把心交給我,我必保這身子無憂無痛。」 蘇含只感動得淚水直滴,他想說什麼,卻終究說不出來,二人眸光交纏,兩 手相牽處,一縷縷冰藍的光芒從唐碧的手上滑去,瞬間流遍了蘇含的全身,背上 火辣辣的疼痛感頓時減緩了許多,這樣的暖流彷彿從全身流至了心靈深處。 「姐姐太心軟了。」龍胤墨的聲音自身後幽幽響起,蘇含驚然鬆開了唐碧的 手,幾乎是順勢將她推入了龍胤墨的懷裡,低著頭跌撞地跑了出去,行至橋頭差 點撞上了一個人,未敢抬頭便慌忙跪下,赫然是正等著他的龍胤風。 「捨得出來了。」龍胤風幽然冷聲道:「蘇含,有時候本王真的很好奇,你 一個連男人都不是的東西,拿什麼去勾引了本王的女人?」 蘇含聞言心如被狠狠地捅上了一刀,王知道了,沒殺他,但這種傷人的話, 卻比殺了他還難受,「碧漾娘娘不是以前的碧漾娘娘了。」 「以前的碧漾娘娘貪的是男歡女愛,可現在的碧漾娘娘,貪的是什麼?」龍 胤風幾乎有些抓狂,「為什麼你們什麼都不是的東西,也能得到她的垂愛?」 「愛,一種可以奉獻一切的愛。」蘇含想說,卻不敢說出口,碧漾娘娘是愛 帝王的,可他還不滿足,就因為他是帝王嗎?他不要天天佔據她的身子,還是占 盡她的心靈嗎? 碧波殿內,龍胤墨在亦心的指點下,替唐碧沐浴更衣。 「別急,等等。」唐碧細心地畫眉點唇,「姐姐已經夠美了。」 唐碧望著鏡中眉黛如煙,俏顏似月的嬌顏,美則美矣,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 只因龍胤墨的一個請求──姐姐,我母……親說想見見你。 他把母后改成了母親,但唐碧卻知道,那個要見的是,是聖母太后啊,更何 況他是小墨的娘,誰都娘她都不怕,可唯獨小墨。她心裡忐忑不安,罵她賤人的 夠多了,她都可以不在乎,可萬一小墨的娘罵她誘拐了她的兒子…… 龍胤墨握著她的小手,不由分說地牽著她走了出去,「如果帝王來說,告訴 他我們去禁宮了。」 亦心連忙垂著應承,南行而歸,她已見慣了他們的放肆大膽,這會自己彷彿 也跟著他們大膽了起來,才覺得以前真是貪生怕死得很。她一放鬆,宮女們少了 那種提腦袋過日子的恐懼,做起事來似乎更順暢了,宮中摔個杯子都能掉出一條 命來的殺氣少了,現如今整個碧波殿似乎都充滿了放肆的生機。 中元節快到了,處處張燈結節,充滿了過節的氣氛。雖未入秋,卻亦能感覺 到些許的秋高氣爽。 霞光再次降臨在這座富麗壯觀的王宮上,黃昏將近,美不勝收。 「好美啊。」唐碧將頭貼在龍胤墨的胸膛,聽著他平穩的心跳,心中充滿了 祥和的美感,一種幸福,它不是你得到了什麼,或失去了什麼,而是你能感覺到 來自心靈悸動的美。 「上次姐姐也是這麼感歎。」龍胤墨摟緊了懷中的人兒,腳尖輕點碧湖的荷 葉,掠起幾分,「姐姐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美,便是一種極致的境界。」 「是嗎?」唐碧歪著頭側看著龍胤墨的俊臉,紅而不赤目的光芒灑這張線條 柔美的臉上,沒有折射出似龍胤風的威懾,卻多份專屬於他龍胤墨特有的美,以 前她以為是稚嫩青澀,而現在在她看來,似那是只有大徹大悟般出世般的成熟、 穩重才有的內斂,而揉入心底的,卻仍然是那份不解人世般的青澀純美。 他是這樣的自然,這樣的純潔,沒有半點掩飾,沒有半點做作……這一瞬間, 唐碧有種恍然大悟般的通透。 曾記得她也思考過,是風動還是幡動?是心動嗎?是莫凡的心蠢蠢欲動了? 還是自己的忠貞不渝愛錯了?亦或是那個小癟三的女人不知廉恥了,心狠手辣了? 她從未得到過答案,而此刻她竟有些隱約明白了。 風動了,幡了動了,心也動了,但風那是那縷風,幡也是那塊幡,心更是這 顆心,他們從來都沒變,亦或是從來都是如此存在的。 若如此,她便不恨他了嗎?若如此,她便不在乎道德倫常了嗎? 縱然她不願意去想,縱然唐澤所給的羞辱可以既往不理,那洛哥哥如何應承? 莫冉又如何斷絕?龍胤風瘋狂愛,雲王放肆求情,小墨情深似海,蘇含以命相 待,還有那個縮在陰影裡委屈著的吳少南……她該如何是好? 若小墨的娘罵她,怪她,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應對。 「瞧姐姐神色變幻的,一會哀聲歎息,一會臉紅一臉慘白的,若呆會我母親 見著了,還以為我欺負姐姐了。」龍胤墨戲笑道。 「呵呵。」唐碧穩定了穩定神,這會她結靈術和龍胤墨教的內功心法,駕 馭起縱雲飛幾乎輕若羽毛,二人一路漂湖過島,好不快活。龍胤墨指著聳入雲霄 般的山頭,「禁宮就在那兒。」又指著山腳下的一座華美的宮殿,那兒可見一排 排巡邏的人,「看到了嗎?咱們呆會得繞過他們。」 唐碧點了點頭,沒想到禁宮不僅孤立在這湖心中,還派人看守著,龍胤風的 心不可謂不冷漠啊。 「呆會見到你母親,我該怎麼稱呼她?」牽著龍胤墨的手借力躍上了懸崖絕 壁之上,稍停片刻,到底底子不夠深,龍胤墨面色平常,唐碧已面色紅潤,嬌氣 微喘。 龍胤墨搔了搔頭,淘氣一笑,「呆會我喚什麼,姐姐便喚什麼唄。」 「哦。」唐碧被他的單純誘惑得失了心神。 然而當龍胤墨端端正正地跪在一粗衣端莊的女人面前,規規矩矩地叫了聲, 「娘!」 唐碧頓時終於傻眼了,她被龍胤墨拉扯著不甚文雅地兩腿一軟跪了下去,囁 了囁唇,兩隻美眸滲滿了無措,卻是不敢喚出聲來。 第5章。聖母太后夜陰王 桂樹旁,石桌邊,彷彿知道他們要來,早已備好了茶水。 「原來她沒你說的那麼好嘛,長得雖有幾分梅妃的嬌艷,不過沒她那麼妖媚, 看上去還有點傻乎乎的,和你這傻小子倒是有點般配,不過風兒怎麼就跟著犯傻 了?」 「您這話說得有就點偏心了哦。」唐碧忍不住翹起了紅唇微惱道:「小墨可 比他哥強多了。」 「哦!」聖母太后聞言忍不住皺了皺眉,「風兒有什麼不好的?」 「他有什麼好的?」唐碧反唇相譏道:「不就是有個帝王的破名號嗎?小墨 他可也有……」 「姐姐!」龍胤墨使勁捏了把唐碧的手,唐碧對他伸了伸舌,不好意思地笑 了,「對不起,人家聽到做母親的這麼偏心,心裡替你不平嘛。」 龍胤墨感動地撫摸著唐碧的臉,二人對視的眸子裡各種柔情糾纏著,眼看兩 顆腦袋越湊越近,面前傳來老人家輕咳了兩聲,他們連忙抬起頭,「娘,您別嚇 她了,我知道娘疼大哥,可姐姐她對大哥……」 這次換唐碧捏龍胤墨的手了,龍胤墨呵笑地止住了話。 聖母太后歎了口氣,突然臉色一轉,緊繃的臉終於忍不住地呵呵大笑了起來, 「墨兒啊,她可真是上天賜給你的寶貝,可惜你大哥他……」說罷,她親自起身 扶起了唐碧,唐碧受寵若驚地抽手,無措地拉過龍胤墨的手。 龍胤墨含笑地扶起了她,「姐姐別拘束,來,這邊坐。」 「瞧你寵成什麼樣了。」聖母太后慈笑地看著相牽相依的二人,歎道:「墨 兒啊,女人不能太寵了,寵過火可就無法無天了。」 「娘!」龍胤墨不依地叫道:「兒子好不容易把姐姐逼來,你這是要趕我們 走吧。」 「你啊。」聖母太后點了下龍胤墨的頭,「從小就這麼死心眼,長大了還是 這樣,真沒想到竟是你膽敢跟你王兄搶,你看你王兄現在……」 「他活該。」屋內傳來陰冷的聲音,龍胤墨撫了撫唐碧微皺的眉頭,這女人 心疼他,難道就不心疼大哥嗎? 「夜兒,出來見見你七吧。」 「我不想見龍胤風的女人。」裡頭的聲音冰冷無情,充滿了殺氣和嫌惡,叫 唐碧驚顫,是什麼人恨龍胤風恨到這種程度,相隔數丈,她都能感覺到一股陰寒 之氣。 龍胤墨安撫著唐碧,聖母太后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孩子,脾氣倔得很。」 唐碧拍了拍龍胤墨的手,傲然一笑,朝屋內嬌聲叫道:「你唾棄我沒關係, 只要你別看一眼就愛上我了,我的男人夠出色了,你……」 「閉嘴。」伴隨著一聲冷喝,一道黑色光芒掠著西沈暮霞而出,與之同時著 地的,是一人一椅,一眼望去,唐碧卻面色微驚,這男人功法雖深卻似無法發出, 可這樣的目光,如狼似鷹,瞬間彷彿有兩道冰冷的殺氣射入了唐碧的心口。 而唐碧眸光一眨,黑眸竟自動浮上了藍光,似乎為抵抗他的凶戾,陰冷之氣 在二人之間陡然升起。龍胤墨驚然將唐碧摟入懷中,四哥的陰煞他是知道的,但 唐碧的反應令他心憂,能把她的靈術嚇得不受控制,這已超出了他的想像。 「四哥,你嚇到她了。」龍胤墨微惱地說道:「她是她,王兄是王兄,你別 把對他的恨轉移到她身上。」 龍胤夜如獵鷹般銳利的眸光轉換成了漠然的恥笑,「這樣的貨色也值得你們 兄二人爭來搶去。」 「如果我治好你的殘手斷腳,你是否也加入這爭奪的戲碼?」唐碧不悅地挑 釁道。 「什麼?」聖母太后驚然失聲叫道,與龍胤夜面面相覷,再看向龍胤墨, 「她是說……」 龍胤墨不安地給唐碧遞過一個眼神,唐碧冷然一笑,「難怪龍胤風會將你禁 錮在這,你對他說,不僅是個威脅,更是個禍害。」 「你……」椅上的男人抓緊了椅架,卻顫抖得使不出半點力度來,額頭青筋 蹦起。 聖母太后看著抓狂的兒子,心疼得幾乎要掉下淚來,不過有人激激他也好, 她真怕他鬱結地會死在這禁宮上。 「姐姐,看在我的份上,求你別這樣。」龍胤墨太瞭解唐碧的個性了,乖的 時候她溫柔善良得像只小白兔,但凡誰挑釁了她的底限,她便冷硬得像只高傲的 鳳凰,彷彿唯有浴火的淒美才能彌補心中的脆弱。然而下一秒他卻是心中一驚, 他怎麼也來了?這下子不好了。 唐碧彷彿也感覺到了,拉起龍胤墨的手,對聖母太后羞澀一笑,龍胤風繼承 了母親的高貴,小墨繼承了她的優雅端莊,說起來,她確實該喚一聲娘。「我們 走了。」 「這麼快?」做母親的顯然有些不捨,好不容易才盼到兒子兒媳的到來,若 不是生在帝王家,恐怕已順順利利地兒孫滿堂了。 「王兄既已傳令,娘若願意就隨墨兒下山吧。」 「不了,我和夜兒習慣住在這兒,與世無爭的好。」 「那……」來不及了。 龍胤風的身影隨爽朗的笑聲掠了上來,眸光掃過二人緊攥的手,不悅地欺身 而上,當著聖母太后的面狠狠地扯開二人的手,到底龍胤墨心存怯意,輕易地被 他順勢將心慌失措的唐碧拉入懷中,狂肆地攫取她的唇瓣狠狠吻下,「碧兒啊, 想見我母后,跟風說一聲就行了。」 「那碧兒想把那個人的手腳治好,要不要跟你說一聲?」 「你敢!」龍胤風驟然變臉,「你要敢治好他的手腳,我便打斷他的手腳。」 他的手陡然指向了龍胤墨,聖母太后和龍胤夜看著這一幕,嚥了嚥口水,這是他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嗎?怎麼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唐碧嫣紅一笑,夕陽在她的臉上炫耀出迷人的光澤,「看在他這麼恨你的份 上,我本來不想理他,但你拿小墨來威脅我,呵呵,我不給你製造出一個威脅來, 怎麼對得起你這麼狠的招?」 「你……」龍胤風有些欲哭無淚,大手摟緊了她的腰肢,「你能不能別這麼 任性?」 「誰叫你這麼霸道!」唐碧以指戳著他的胸膛,「小墨的娘也是你的娘,你 的娘也是我的娘,不……」唐碧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羞惱地推過他一臉興 奮而得意的笑,「說來說去,就是想認娘嘛。」 「好吧,看在娘的份上,我暫且饒了你威脅小墨的這茬,但我現在確實有點 想治好他。」 「為什麼?」 「都說了看在娘的份上。」唐碧狡黠一笑,龍胤風氣得掄起巴掌,卻不是朝 她的臉上扇去,而是重重地打在了她的俏臀上。 「哎喲。」唐碧又羞又惱,這帝王靈王兩個怎麼有兩樣的喜好。 聖母太后又好氣又好笑,兩個兒子對這個女人,一個硬一個軟,一個震一個 寵,演來變去,歸繹出來的都是愛啊。看這樣子,竟像小娃娃的時候一樣,調皮 又可愛的。 唐碧笑著躲到了龍胤墨身下,龍胤風氣呼呼地追著打,唐碧笑著跑開了,三 人的笑聲將這片平坦而孤冷的山頂撩撥得充滿了快樂。而龍胤夜的眼中除了恨, 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羨慕。 他想著小時候和哥哥在花園跑,想著他策馬奔騰,想著他掄槍上 陣,想著他憤怒地持劍插入了……他驚出一聲的冷汗,卻發現自己的目光追隨 著那個如蝶似夢般輕快的身影,想抽都抽不來。 炊煙已從身後的茅屋上緩緩飄上了暗藍的天空,暮色總是不緊不慢地走來。 聖母太后心情從來沒有如此寬慰過,兩個兒子愛上同一個女人,似乎不是想像中 那麼可怕,反倒是……熱鬧許多,如果他們能一直這麼幸福下去,未曾不是件毀 天滅地的事,怕只怕這女人如果真的同時愛了那麼多個男人,那他們所分得的快 樂……她邊做著飯菜,邊想著,心中浮現出當年和先王時不時一起南爭北戰,苦 著,怕著,卻也很快活。 對,就像現在這樣的快活。 「好吧,我想說,我喜歡不愛我的男人。」唐碧笑倒在龍胤墨懷中,推開龍 胤風湊上的唇。 「歪理。」龍胤風不滿地叫道,掠奪慣了的人,終究很容易便將櫻桃小口吻 得氣喘吁吁。 「行了,別鬧了,該吃飯了。」聖母太后一聲令下,龍胤風抱起唐碧率先搶 了個座位,龍胤墨幫忙端菜盛飯的,他卻像個爺們一樣,只顧著逗弄懷中的女人。 「放我下來,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像貴婦人養的小狗。」唐碧了個遠離龍 胤風的位置坐下,而唯一的位置,便是龍胤夜和聖母太后的中間。 「自己種的瓜果,比不得你宮裡,去再讓奴才們給你補點吧。」聖母太后 對有一口沒一口的龍胤風說道。 「倒不是娘的菜不好,是風兒嘴巴被這女人養刁了。」龍胤風指著唐碧歎道。 「吃飯還塞不住你的嘴。」唐碧羞惱地瞪過去,龍胤墨呵呵一笑,「來,姐 姐嘗嘗這個。」 有唐碧夾在中間,聖母太后想給龍胤夜夾點菜,卻總是被獻慇勤的兩兄給 擋住了,因而龍胤夜連拿筷的手都直顫抖,身邊的女人體香幽幽,巧笑悅耳,令 他心煩意亂,霍然擱下了碗,兀自吃力地推著輪子推開了。 仰望著趨近圓月的夜,龍胤夜此刻比被廢的那日更煩躁憤怒。他眼紅過他的 出世,眼紅過他的寶座,眼紅過父母對他的厚愛,可此刻卻眼紅他們的歡笑。 他龍胤夜最不需要的就是這樣的虛無,龍胤夜要的是有血有肉,實實在在, 與狼嗥月夜,禿鷹捕獵般在夜色中演繹美華絕倫的淒美,不是嗎? 禁錮數載,孤獨與殘缺磨不去他的狠戾,滅不了他的陰毒,這小小的歡馨, 能毀滅他龍胤夜的噬血之心嗎? 唐碧仰躺在茅屋上,左手被握的是龍胤風,右邊是小墨,只因她想看月空, 龍胤風卻無法將她強行帶行,小墨也不甘示弱。 「他真是奇怪的人。」唐碧像似在自言自語。 「誰?」龍胤風忍不住問。 「輪椅上的人。」月光灑在身上,唐碧心中升起了特殊的悸動,彷彿感應到 奇妙的源泉般,只感覺到體內有股溫泉緩緩流淌著。 「你最好別對他感興趣。」龍胤風認真而嚴肅地說:「否則我很難保證他能 活下去。」 「為什麼?」 「四哥想要得的東西,會不顧一切。」龍胤墨聲若幽月,清冷又不似溫柔, 「若得不到的東西,會親手毀掉。」 「呵。」唐碧懶懶一笑,「你大哥難道不是這樣?碧血噬情蠱害得我們這麼 慘,哦,對了。」翻過身去,對上龍胤風的金眸,在月光下這樣的眼眸看起來如 貓眼般嚇人,「他們說你解了我的蠱,為什麼不給小墨也解了。」 龍胤風瞳孔抽搐,不敢看她的眼眸,別過頭去,「不早了,宮吧。」 唐碧眼看著龍胤墨,心中越發忐忑不安了,龍胤風不說,小墨不說,洛哥 哥和莫冉彷彿人間蒸發了,快十來天了,也不見人影。吳少南時常還能見他來討 杯茶,可也鮮少坐一坐,無形的風暴彷彿在這個月圓之夜要暴發了般。 三人躍了下來,卻愕然發現下面的母子兩人跪下在了地上。 「娘,您這是……」龍胤墨慌忙上前去扶。 聖母太后抬頭看向緊抿著唇瓣,臉部線條繃得如刀削般的龍胤風,「風兒, 娘不求下山,只求你讓她治好你四。」 「別逼我。」龍胤風冷冷地別過頭去,深吸了口氣,「他與我的仇,我可以 不計較,但弒父奪位,殺雞取卵的人,無法被原諒。」 唐碧聽罷心驚不已,原來他們還有這樣的一段怨恨,難怪對他的眼,便仿若 掉入了地獄血池般驚懼。 聖母太后面露淒迷,卻是無言以對。 龍胤咬牙切齒地冷笑,「若不是他殺了父王,龍凌怎麼會被早早被唐家虎視 耽耽;若不是他撥亂外患,本王又怎麼會處於四面楚歌的困境;若不是他殺盡忠 臣,本王又何況迎奸妄貪污的小人而苦苦掙扎;本王動不得周衛文那個敗壞朝 綱的小人,卻還得迎他的淫蕩女兒……」 「你這說的是她吧。」龍胤夜終於出口了,他吃力地爬了起來,幾乎用盡了 渾身的力氣才翻坐在輪椅上,直勾勾地看著唐碧冷笑道:「娘,別求他。」 唐碧被他看得臉色通紅,他分明是意指唐家,罵她淫蕩,「你這麼有骨氣, 何須下跪?」 龍胤夜桀驁不馴地傲然一笑,「原以為你是特殊的,原來也不過是個小女子。」 「你什麼意思?」 「男人征服了天下而得到了女人,女人征服了男人而……」他定住了話,唐 碧驚然失色,然而他的弦外之間又何嘗只有她才聽得懂。「而我龍胤夜,卻恰恰 相反,所以……我願意被你征服。」 他暗沈的眼眸散發出綠色的光芒,這絕對不是愛的昭示,這是……噬血的氣 息。「如果你願意得天下,我便助你平……」 「定」字還沒說出口,一巴掌便扇了過去,出手的不是龍胤風,更不是龍胤 墨,也不是唐碧,而是……恨鐵不成鋼的母親──聖母太后,「你瘋了,看來你 真的得一輩子呆在這兒,最後終老孤死。」 龍胤夜只是輕輕地摸了摸火辣辣的臉,微微抬起頭對上了唐碧的眼,唇角流 露放蕩不羈的笑,「你和我是一樣人,只不過你還沒覺醒罷了,所以……你會來 找我的。」 唐碧幾乎是落荒而逃般抓著龍胤墨跳下了懸崖,龍胤風掃了他一眼,若有所 思地笑道:「這一眼,你夠狠的。」他隨之追了上去,腦海中浮現的,是盤龍山 脈,唐碧插著龍鳳釵的狂肆與絕裂。 你們喜歡天下,那我就……給你們天下! 王令,龍飛鳳舞釵……天下,此刻是我唐碧的,你們來搶啊! 龍胤風出奇的安靜,送唐碧碧波殿後,也不驅趕龍胤墨,兀自了龍凌殿, 蘇含正像小螞蟻般勤懇懇地替自己整理著奏章,分門別類地擺好,以輕重急緩, 井然有條地排放著。 這些年來,他從來都沒發現,燈下的他做起事來真的很認真,而他卻從來沒 看朝下看過,目光永遠往上,再往上,卻是越看越孤獨,越看越心冷。而這低頭 一看,反倒令他溫馨不已。 若是他此刻為碧兒而忙,想必她一定會心疼他麼這個好下人,天,他在想什 麼呢?難道他被龍胤夜驚瘋了嗎?碧兒……他該拿她怎麼辦?她會要這王座嗎? 她連他都不屑一顧,更別提這冰冷的帝位了。 連日來天天與她狂歡,卻越來越感覺到抓不住,彷彿這幸福都是偷來的,搶 來的,隨時都會煙消雲散般。她不在身邊的時候,思著她,念著她,心是安定的, 可此刻,心地是飄散的。 如果兩人的愛早已擰成了一根緊繃的弦,那以前他還能感覺到弦的兩條綁著 兩顆心,可現在身子被他綁近了,心卻似乎遠了。 還記得她那日在南水渭城,她抱著他的腰,「不……我是恨你,可說什麼葬 呢?」 「如果你能把靈魂剖給我,我會把我的命留給你。」 「想我,只因為這具身體?」 「王,您來了。」蘇含連忙迎上,攙扶著有些暈眩的龍胤風,「是不是累 了,要不要……」 「本王餓了!」 「那要不……起駕碧波殿。」 龍胤風白了他一眼,「本王是肚子餓了。」 「呃?王不是喜歡吃娘娘……」蘇含頓時住嘴了,卻發現自己的答令人浮 想聯聯,他羞愧地無地自容。 「本王是想吃她,不過龍珀香不是點完了嗎?明個兒你多揣點。」龍胤風順 著他的話說下去,看著他俊雅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才覺得這小子確實有點意思。 「行了,今個兒也吃夠了,你去吩咐他們弄點精緻的膳食給本王送來,給碧波殿 也送一份去吧。」 蘇含領命而去,來的時候已提了個食盒,「娘娘吩咐奴才帶給王的,剛起 鍋的。」 龍胤風欣喜不已,揭開蓋一看,失望道:「就這玩意兒。」 「娘娘說,這是老婆餅,她也就做了十來個……」 「老婆餅,有趣。」龍胤風金眸一亮,伸手抓了過去,雖然跑了這一段路, 卻還是蠻燙的,皮薄餡厚,餡心滋潤軟滑、味道甜而不膩,確實是一道不錯的點 心。龍胤風吃下一個,再抓起一個,突然掀眉瞪著蘇含,「你沒吃吧。」 蘇含囁囁地動了動唇,訕然地垂下頭去。 「可惡。」龍胤風看著小公公陸續上桌的菜,「本王命令你,把這桌全部吃 光。」 蘇含嚇得差點沒趴下去,天啊,他寧可挨頓打,也不要被撐死啊。 「哼,敢吃本王老婆的餅,不撐死你。」龍胤風很沒形象地發狠報復。 「王兄,餓得這麼狠嗎?這半夜三更的還擺這麼多酒菜。」雲王的邪笑自殿 外響起,蘇含慌忙爬起來,「雲王來得正好,帝王已備好酒菜等您……一醉方休!」 說罷,屁滾尿流般逃竄而去。 「呃?」兩王頓時面面相覷。 正文 蕩漾女皇(151-155) 作者:蘇紫 字數:5898 第5章。夢色三歡碧水漾 夜色漸晚,月色更濃。碧波殿外,三條人影悄無聲息般落在殿外,玉骨歡 床上,正替懷裡臂彎中的女人輕搖圓扇的男人陡然睜開了眼眸,吻了吻她的額, 「姐姐,我去方便下馬上。」 「嗯。」甜夢中的人囈語般輕應了聲,繼續著她的美夢。 「你們來了!」 三道人影過身上,赫然是莫冉、洛羽和唐澤,而他們面前的,正是適才抱 著唐碧入眠的龍胤墨。 「怎麼樣?」 三個男人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莫冉低聲道:「你這邊情況如何?」 「他不論白天晚上,只要有空就會來,一把就把她帶到床上,她若不願意, 便會上龍珀香逼她就範。」龍胤墨苦澀地低聲道。 「這混蛋。」唐澤低吼一聲,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莫冉卻只是冷笑了兩 聲,「她便如手中的沙,他越是想抓緊,只會滑落得越多。」 「唉,我在這,姐姐想走也不能走,她問過我兩次,你們去哪了?我不敢說。」 「對了,讓你收集的,你收了嗎?萬一這是個慌言……」莫冉低聲道。 龍胤墨拿出了一個小瓷瓶,俊顏微紅,「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我倒是收集了, 可姐姐一個人的,我不敢……我怕惹得她想要,我沒理由拒絕,也捨不得折磨她。」 「哼,真沒用,讓蘇含來都比你強。」莫冉諷刺地冷笑,接過他手中的瓶子, 「我去。」 「我也去!」唐澤堅毅地說。 「隨你。」莫冉斜視了他一眼,「這麼久沒洩慾,你忍得住嗎?」 唐澤冷然一笑,「我玩過的女人,比你吃過的鹽還要多,你還是多擔憂你自 己吧。」 莫冉率先進去,唐澤隨之跟上,洛羽看了眼龍胤墨,淺笑道:「難得放肆一 ,誰捨得錯過。」 看樣子,他們是不會手下留情了,可自己又何嘗不想?龍胤墨頭皮發麻,他 很想像,姐姐的身子是否承受得住四個男人的手段,而不能給予男性陽物來洩火, 這樣的折磨…… 今晚,注定是個激情四射的夜晚。 掀開層層帷帳,四個男人站在了床邊,卻是誰也沒有先動手。 床上的女人側躺在床上,煙眉挺鼻,絳唇微抿含笑。半披著薄薄的被補褥, 僅搭在胸前,露出了潔白的雙肩,肩上懶散地掛著一條細紅的肩帶,藕臂一隻輕 摟在自己的脖子前,一隻擱在被外,彷彿等待著摟抱在某個男人的腰上。 「姐姐這些天真的累了。」龍胤墨無限憐惜地歎氣,她還是這幅等著他來 的姿式,感動之心莫名高漲。「要不再等等吧。」 誰也不願意等,可誰也不敢打破這美人甜夢,室內的男人彷彿都摒住了氣息, 唯有她柔柔的呼聲在蕩。 莫冉鼻酸地輕笑了,小心翼翼地垂下頭,溫柔地輕吻了下她溫而不汗的臉頰, 「碧兒,莫冉來了,莫冉好想你。」 「嗯!」唇下的人兒輕輕地應了聲,小手抬起撫上了線條極美的臉龐,眾人 驚訝地以為她要醒了,誰知道她僅僅只是環上了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嗯呵了兩 聲,又一動不動了。 「看來寶貝真是累了。」莫冉無奈地歎息,吻了吻她的唇瓣,輕輕拉下她的 手擱好,掃過兩旁充滿羨慕和濃情的三個男人,壓低聲音道:「你們也看到了, 龍胤風沒日沒夜地搾取她的精力,再這樣下去,咱們恐怕今生無望了。」 「那怎麼辦?」龍胤墨思片刻,「今晚他是不會來了,錯過今晚也許真的 難以找得機會了。」 莫冉彎唇一笑,「他可以阻止你們,但阻止不了我。」他看著疑惑不解的三 人,「夢裡,只要她對我還有一絲念想。」 三個男人頓時面紅耳赤,呼吸急促,春夢?「只要有外力推她一把,她便能 進入我的夢裡,如果我要進入她的夢裡,那只有她處於最危險薄弱的狀態,這樣 既可以不累她的身子,又能取得她的蜜液,能做到這一招的,龍胤風可以,你們 兩個堪比他內力,也可以做到。」 莫冉看著龍胤墨和唐澤,二人面面相覷,讓她處於危險薄弱之下,不可能。 所以只能推她入他的夢裡,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推入別的男人夢裡,這麼高尚的舉 止,誰做得到。 「當然,如果她念想著他們,一樣也會把你們帶入我的夢裡,看在需要穩定 夢境的狀態下,我會想辦法把你們融和。」莫冉接著補充,令三男頓時面露喜色, 「但是,我猜唐大將軍你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件事情由你來辦。」 唐澤面部抽搐,不用問他也知道原因,眼紅地看著莫冉左,龍胤墨右,將唐 碧圈在中間,洛羽手搭莫冉身上。 三個俊美不凡的男人已褪去外衫,統一穿著純白的緞衣,唯有中間那個嬌滴 滴的女人,穿著一件吊帶粉紅色抹胸的裙子,夾雜著中間,無限性感迷人。 手抓著瓷瓶,唐澤憂憤地站著面前,這樣的美,這樣的奇異組,叫他羨慕 嫉妒,他怕自己再看上去,會慾火焚身,便只好拉過被褥將四人蓋了大半截。 「好了,可以開始了。」莫冉低柔地說。唐澤神色一凜,連忙提掌聚氣,躍 過龍胤墨的身子,輕置於唐碧的胸口,雖隔被卻也能感覺到掌心下的柔軟,他深 歎了口氣,真氣由心流遍她的四肢,慢慢地聚入了她的腦海中。 此刻,唐碧的嬌軀已清晰完整在出現在唐澤的腦海裡,似乎連每一個毛孔都 能感覺到,彷彿感覺到了某種靈動,他聚氣追上,推波助瀾般將之擊中。 卻聽掌下的人兒軟軟地吐了口氣,像似進入了深層夢裡般,整個嬌軀舒適地 軟了下去。唐澤吁了口氣,收起內勁,卻抽不手掌。五指輕輕收攏,掬起了柔 軟的肉團,幾乎可以感覺到那嫣紅的挺立在掌心變硬。 莫冉不說,要讓他接著那兒流出來的蜜汁嗎?那麼……他是否可以提前收取 點利息? 四道平穩的呼吸傳來,唐澤愉快地笑了,「你們喜歡虛無的夢,我更喜歡實 實在在的。」換被為衣,僅搭在了唐碧的身上,雖值夏日,卻也怕夜深風涼。輕 撩起粉紅裙擺,底下的美景叫他腦門一熱,鼻血差點噴薄欲出。 光潔的腰腿上,僅掛著一條現代式的小內褲,這是亦心越來越精湛的手藝。 對唐碧來說,穿慣了現代的服飾,外層的太驚世駭俗,內在隨便怎麼變,也不至 於太驚人。但對於男人來說,這樣的半遮不露的美,遠比那全露的更令人想「入」 非非。 底褲下的美景,他早已夢想千遍,卻捨不得打破這樣的美好。長指勾滑過 內褲,輕易地找到了勾魂之穴,訝然感覺到指下的嫩肉微顫了兩下。 唐澤雖貴為護國大將軍,又是唐家的大公子,粗活重活雖從未幹過,但他是 以廝殺為生,掌心老繭佈滿,因而指腹比一般人粗糙堅硬;雲王雖常練槍,但他 極愛保養,反而是最為嬌柔的一個;而龍胤墨雖然長習武,但並不是練器為, 雖粗也比他好多了。 此刻唐澤的長指已極為享受般磨蹭著,感覺著穴口噴出輕柔的溫熱,陣陣的 顫動彷彿蠢蠢欲動的情慾,隨時都會張口將他的長指吞吐其中。 唐澤這邊意馬心猿,貪婪享受著直接的體歡,夢境裡又是怎樣的光景,他雖 不得而知,然而,它卻是正在上演著。 夢境,花海,唐碧茫然失措站在花叢中,望著這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如果她 去過國師府,一定會知道,這是國師專門用來習練靈術的那片茉莉花園。 熟悉的花香……開滿茉莉花的仙境?天,這不是第一次和莫冉相會的夢境嗎? 她怎麼又跑到這兒來了,呵,莫冉呢?她摀住了胸口,好疼,莫冉他……他被自 己氣壞了,絕望地走了嗎?不,她不是真恨他的,她不是真的能做到……做到無 悔不愛啊。 她慌亂地跑了起來,「莫冉……你在哪?」 「碧兒……你在哪?」同樣的呼喚,如天籟之音般傳來。 唐碧陡然身,花叢下,雪白的長髮,雪白的人兒,看起來是那麼的模糊不 清。她急切地跑了過去,伸出手狠狠地抱住,卻發現懷中空蕩蕩的,抬頭……面 前哪有什麼人,分明只是一場幻覺。不,不可能,我明明感覺到他了,他在哪?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死相隔,而是你在我懷裡,我抱著你了,我們 卻沒有辦法交匯。 莫冉低頭望著抱著自己的人兒,心中苦澀極了,冰藍的淚珠滾落而下。 「你哭什麼?」 「她在我懷裡,可惜她看不到我,我也抱不住她。」 龍胤墨和洛羽驚訝極了,「為什麼?」 莫冉抿唇苦笑,千年之戀,夢裡相見,相見卻觸摸不到彼此了,是愛戀弱了, 還是他們彼此已產生隔閡?果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見嗎? 「那該怎麼辦?」龍胤墨追問道。 莫冉伸出了修長的手,想留住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中懷中的人穿過他的身 體絕望而去,他轉過身,望著她消失在茉莉花叢中。「我終於明白龍胤風的恐慌 了,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一個方法能留得住她的,即使是不擇手段,我也願意去做。」 「你要做什麼?」洛羽驚慌不解地瞪著他,柔絲般的長衫飄落,雪白的男性 身軀充滿了誘人的氣息,冰藍的眸子湧上了暗沈慾火,「如果她是飄忽不定的蝴 蝶,那她一定會聞到致命的花香。」 會嗎?洛羽嚥了嚥口水,望了望龍胤墨,卻見他已解開了自己的衣衫,俊雅 的臉上充滿了令人沉迷的溺愛,慾火雖輕,卻也能輕易點燃一個正常女人的渴求。 「做這樣的傻事,好吧。」洛羽原來是最絕塵的,此刻反倒顯得有些扭捏了。 三具完美的男性軀體,任何一具擺出去,都足夠女人瘋狂沉迷,然而此刻,你看 看我,我看看你,竟然有些不自信了。 莫冉微啞歎道:「不得不服,龍胤風那充滿龍息的身子,或許對她的吸引力 是最大的,所以咱們可能全盤失敗。」 「那可未必。」龍胤墨粉嫩的唇瓣蕩漾出自信的笑容,「她來了,咱們要 不要賭一把,她最先看到誰?」 適才消失的花海邊緣,模糊呈現的人影,不是唐碧又是誰? 「你能看到她了?」莫冉訝異極了,「我也看到了。」耳邊是洛羽柔美的聲 音。 吊帶粉色睡裙在遊走在白色的世界裡,美得如唯一存在的精靈,近了,再近 了。唐碧訝然地眨了眨眸,掃過面前三具一絲不掛的男性軀體,狠狠地嚥了咽口 水,天啊,莫冉……洛哥哥……小墨,她撫摸著滾燙的臉,羞愧地搖著頭,不可 以,不可以這麼淫蕩無恥地做著春秋大淫夢啊。 這是夢,她抓不住的。唐碧頹然失措地垂下頭,一如既往地朝前面走去,卻 怦然撞在了某個硬物上般。 「碧兒!」嬌軀猛然緊緊摟入懷中,粗嘎如泣般的呼喚聲彷彿來自靈魂的悸 動。 「莫冉!」唐碧驚然失聲呼喚,奮力將他推開,伸手顫抖地撫摸他不真實的 臉龐。 「姐姐。」 「小碧!」 隨之呼喚,嬌軀被兩具仿若實質般的男體擁入了懷中。 「呵,你們……這是!」 「想要你了。」莫冉挑起她尖瘦的下巴,充滿色情地挑逗著,生怕這來之不 易的交匯消散掉。 慾火瞬間被點燃,唐碧狠狠地抽了口氣,三對六隻眼中,無一不宣誓著同樣 的需求,天啊,這樣的歡愛,會不會太瘋狂了? 「別怕,碧兒會很喜歡的。」 唐碧兩腿顫慄地軟了下去,卻是被洛羽摟在了懷中,莫冉撲上,三人一起倒 了下去,龍胤墨不甘落後,跪倒在唐碧腿間,抓起了她的長腿。 「慢著,你搶要沒關係,但她還沒準備好。」莫冉教訓他的急切,叫龍胤墨 著實臉紅耳赤起來,自從那該死的噬情蠱後,他便不能再碰她。更何況這些天, 日夜看著龍胤風在她身上歡,早已忍得快要瘋了。 小巧的吊帶被輕易地褪下,性感的內褲快速被扯去,赤裸的身軀糾纏著,灼 熱的氣息縈繞著嬌滴滴的身子,情火輕易被撩了起來。三個男人還沒動,唐碧已 羞得滿臉通紅,囁囁道:「別這樣。」 「可以的。」莫冉眸光充滿了誘惑,「碧兒,放心,不要你負責任的。」 「我……我是想說……一個個來好不好?」唐碧不知道夢裡能否跟他們講得 通,不是說的地盤我做嗎?顯然,她失敗了。嬌唇被洛羽捷足先登地吻了過去, 莫冉微惱地抓住了柔軟的嬌乳,另一隻被張口叼入了口中。 「唔……嗯……」舒適的快感流遍全身,唐碧感覺到一張噴著熱血的嘴湊向 了下體嬌穴處,那兒是……天,電擊般的觸感叫她忍不住扭動了起來。 柔嫩的唇瓣吻住了嬌穴外守門般的兩片蜜唇,急切地吮吸著。 「呵……小墨……不要。」洛羽的唇一鬆開,唐碧哭泣般哀求著,小墨這一 招太狠了,第一次僅隔衣,便叫她硬生生一噴射了出來。這次他雖佔據最佳地段, 卻為了讓她足夠動情,便毫無保留地進攻著。 一波,兩波,玩弄的力量越來越大,唐碧只覺得慾火快要淫滅她的理智了, 抗拒已無任何意義,似乎享受才是最好的選擇。 洛羽已吻上了她的耳垂,吮弄著她的耳珠,敏感的火熱一波波湧入了腦海。 而莫冉的唇已轉移了陣地,借由指間的長度,一隻手便能擷揉著兩個頂點。唇來 到了平坦顫動的小腹,濕熱的吻刷過潔淨的肌膚,時不時吮起一小塊連吸帶啃。 而龍胤墨這廂,兩片蜜唇已被他逗弄得如風中落葉般顫抖著,嫣紅似腫起, 陣陣熟悉的香味從穴裡傳來,他伸舌舔去,勾起一絲晶瑩剔透的蜜汁,原來,在 夢裡她也是這般的香甜啊。 「莫冉,流了點。」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說,莫冉白了他一眼,妖嬈笑道: 「就你這麼性急,忍忍吧,她喜你更歡,懂嗎?」 「別……別聽他的。」唐碧急切地喘息道,這壞男人,自己沒得到,存心折 騰別人。這樣玩下去,她恐怕會被慾火燒死,也不會爽死吧。 「哦。」龍胤墨燦然一笑,「姐姐別急,小墨一定會給姐姐的。」 聽聽,什麼話啊,都被這男人哄騙了嗎?不快速解決他們,三個男人劇烈炙 熱的愛寵,她如何應承得起? 火熱的唇再次吻住,硬挺的舌尖頂向了微閉的穴口,來掃蕩著了幾遍,勾 得唐碧渾身顫抖,嬌吟般更強了。「啊……別這樣……」 手指雖及舌尖那般靈巧,卻不及其那般柔韌,龍胤墨這壞孩子什麼時候變得 這麼有進步了?只是為什麼快感這樣的真實?唐碧驚呼想起身阻擋,卻被洛羽吻 了下去,兩腿夾起,卻只是將他的頭推得更進。 火熱自小腹升起,酸慰流遍了嬌穴,龍胤墨微微抬起了她的俏臀,好讓自己 吻得更深入些,舌尖探入,攪弄,捲起,勾勒……極為敏感的嬌軀何時曾經得起 如此火熱的撩撥,穴內早已春潮氾濫,這會已流出來的液汁越來越豐盈了,純淨 夢裡境,雖沒幽香的體味,更顯得極為清亮甜美。 「呵……啊……」唐碧的嬌乳起伏顫抖著,嬌喘不已,下面的小嘴濕透了, 上面這張小嘴卻變得口舌躁起來,急促的呼吸和慾火早已燒得她飢渴難忍,洛羽 唇液雖能時不時幫她解渴,但她此刻竟意想著某樣被填充的東西。 那是,和下面一樣的飢渴啊。 蜜汁泉水般湧出,龍胤墨極力地吮吸地,咕嚕地吞嚥著。聽得莫冉心馳神往, 「讓我也嘗嘗。」 「那你得答應我第一個。」 「傻小子,誰先誰後還不一樣嗎?」莫冉呵笑地,換洛羽下,龍胤墨上了, 舔了舔唇瓣的汁液,他對上了唐碧迷離多情的眼眸,深情地吻著,呼歎著,「姐 姐。」 「傻小子,你上當了。」 第52章。夢裡夢外雙淫歡 唐碧嬌柔地歎氣,勾過他的唇,熱情地應地他的深情。 「呃?唔!」唐碧的小手抓住了他高挺的硬碩,吻去了他難受的喘息。洛羽 給莫冉遞過無奈的責備,這傢伙騙過他,又來騙這單純的孩子。 莫冉置若罔聞,他可不比龍胤墨那般虔誠裡充滿憐惜。若是以前,自傲至極 的他,是絕對不屑去吻女人的下體的。但此刻望著這張被愛吻得紅嫣嫣,亮晶晶 的m□穴,竟忍不住地低頭品嚐了起來。 「啊……」唐碧在他第一下便嬌啼出聲,好聞的氣息,清亮爽滑的味道,令 莫冉忍不住狠狠地飲上了一大口,彷彿要將她穴內的庫存全部吸光般,這一下非 但沒有止住,反而牽扯出更多的蜜液來。 呵呵,可人兒終於足夠動情了,只是,不是要取液嗎?他今日想玩得更別緻 的。這傻孩子,嬌穴雖敏感,卻不知女人最敏感的地方,往往都會自動突起。 而第一個目標,便是穴口處紅艷艷的蒂珠。舌尖頂住,僅繞著打轉,果然, 唐碧忍不住地扭腰追逐了起來,莫冉輕笑地以手握住亂顫的腿肢,舌尖若有似無 地輕舔起來。 「呵……莫冉……你好過分。」唐碧卻是揪住了洛羽的頭,「洛哥哥,別碰 那兒。」 肚臍,天啊,好癢,洛羽發現了寶藏般,越發歡喜地圍著它打轉,舔逗著, 他的長指正勾玩著乳尖。由於長期彈琴,指間的力度可其他人強勁多了。 洛羽帶給她的是舒服中夾雜著刺痛,刺痛中夾雜著快感;龍胤墨溫柔如水, 熱情如火地吻舔著她的纖脖,如最濃醇的情人般耳鬢廝磨著。而最狠的還是下面 的莫冉,蒂珠被挑撥搔弄著,快感堆積成山,蜜液不用他去掏弄,已汩汩成河了。 嫵媚的高吟聲已將三個男人的慾望勾引到最高點了,此時三個男人的手段越 發激烈,在莫冉狠狠的攫取蒂珠,重重的、粗暴地如懲罰般最後的一口吮咬,叫 唐碧瞬間衝上了高潮的巔峰,快感如洪流般衝擊的她的嬌穴,一股清流噴射而出。 「好爽!」唐碧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要不是龍胤墨及時渡過一口氣,她幾 乎差點就要暈厥過去。 「原來還可以噴出來。」龍胤墨羨慕地看著莫冉,眼裡有些崇拜。 「傻小子,你的機會來了。」洛羽好心提醒,莫冉登時對他投去殺人的眸光, 龍胤墨反倒羞澀一笑,「那……姐姐……可以嗎?」 天,能不能殺了她?誰都可以拒絕,唯獨他不行。面對如此誠懇可愛的男人, 唐碧又好氣又好笑,哀歎著恨不得自己暈過去。她羞澀一笑,輕顫地閉上了眼眸。 她對他的寵溺,對他的溫柔,叫莫冉忍不住眼紅,洛羽卻是安然地笑了。 世上最幸福的,莫過於不管她經歷過多少男人,在他面前,一如既往的美好。 龍胤墨心神俱顫,跪在她面前,輕架起她的腿,巨碩頂著小巧的嬌穴,隱忍的欲 火已令他汗珠滴落。 「唔!」唐碧咬住了自己的唇瓣,這傻小子……洛羽心疼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莫冉只氣得咬牙切齒,「誰讓你寵他,活該的。」 鐵杵般的巨碩,一股作氣地一捅到底,被撐得幾乎要爆開來,兩片密唇早已 被帶入深陷其中。饒是夢裡,且又有了潮噴,也不至於太痛苦。 龍胤墨也知道太性急而弄疼了她,然而被密不透縫的嫩肉吮吸著,四周彷彿 有千萬張般禁錮著自己的肉棒,快感和痛感彼此起伏,幾乎令他感覺到了噬情 蠱的疼。 「傻瓜,你動一動啊。」莫冉氣不過地拍了下他的腦袋,龍胤墨又羞又惱, 他以為他沒吃過姐姐嗎?他不是怕她疼嗎?抬起她的俏臀,青筋纏繞的巨物緩緩 抽出,滑過炙熱的內壁,掏弄出濕熱的蜜液,溫柔得似泉水,然後下一秒,瞬間 被推了進去。 身下的人兒嬌吟聲因這一記幾近粗暴的撞擊,而猛地提高。該死,龍胤墨瞪 向了莫冉,他竟然敢用手推他。莫冉唇角揚起妖嬈的笑,「快點,還有兩個男人 等著呢。」 呵,愛愛的時候被催著,龍胤墨憤怒不已,敢玩弄他龍胤墨,呵呵……節奏 已上去,想慢卻已經不行了,勾著他腰間的長腿力度越來越大,明顯是想要更多。 退出,進入,扎根般著實的刺入頂撞,雖溫柔,力度卻極深極遠,精準而堅 硬。 洛羽訝異極了,莫冉瞇起了雙眸。這,才是暗帝的真面目吧。 極為俊雅的臉上,洋溢著濃烈的愛慾,而青墨般的眼眸變得暗沈且陰冷,粗 壯的男性彷彿纏上了炎魔烈焰,進出在嬌穴間,如傳遞著電流般,叫身下的嬌人 兒傳出歡快的媚叫。 「嗯啊……慢……輕點……啊啊……」細碎的呻吟被莫冉吻入喉中,笑話, 如此美好的聲音豈不是壯了這小子的氣焰,一想起他那日在湖心抓著她的小手, 套弄著自己的男根…… 喘息的小嘴被 ????? 封殺,嬌乳被兩隻不同的大手以各自的頻率和方式揉玩著,充 血得已經快要流出血來。她想說她好累行不行?左手肉棒,右手……還是肉棒… …儘管有他們的手幫忙上下快速套速著,可她的手臂……好酸啊。 天啊,這樣下去,是機器也要壞了。 然而,最要命的,是下面那張小嘴,被龍胤墨的巨棒不知滿足般極力抽插著, 速度越來越快,力度越來越大,液汁被帶得四處飛濺著。 「小墨……啊……饒了姐姐啊……受不了了。」這壞孩子,第一次就是這樣 不知疲倦地取著,直到兩人暈睡過去為止,這一次……天,早知道應該讓洛哥 哥先上,他最疼她了。 「快了,就快了。」龍胤墨身上的汗珠隨著他的動作飛灑,莫冉瞇起了雙眼, 大手滑至二人相接之處,「你……幹嘛……啊……」 長指快速彈捏著蒂珠,唐碧猛地抽搐著,嬌穴因刺激而拚命張吮吸著,內 壁的收緊,更加有力地刺激了硬碩的巨物,在幾下猛烈的脹大後,瞬間將二人堆 積的快感崩潰了。 「啊……呀……」 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哭泣般的嬌吟,在這一刻變得尤為尖銳。大量的男性 熱液噴射在嬌穴中,在顫抖中被莫冉硬生生扯出,嫩穴頓時氾濫成了汪洋。 「唔……要……」女人的快感往往地噴射後會更加強烈,莫冉很不客氣地趕 上了第二波。「不……啊……不要了!」 「碧兒不能厚此薄彼哦。」莫冉妖媚一笑,唐碧星眸微睜,嬌嗔道:「你… …你不能等會。」 「我可以等,你可等不及了哦。」莫冉可不是龍胤墨,他直接欺身而上,不 顧沉浸在慾火中忍得幾乎要噴射的洛羽,將她完完整整地擁入了懷中,兩眸相對, 愛恨嗔癡在這一瞬間彷彿融化了,剩下的只是彼此傾心的男歡女愛。「碧兒最愛 莫冉的,是吧。」 「嗯……」一個頂撞,順利地叫她應對如流般溢了出來,粗長的硬物在激情 蕩漾的嫩穴內,如帝王般享受著被高潮吮吸的快感。含笑的唇滿意地狠狠地吻吮 著嫣紅的唇瓣,該死的記得,這張小嘴吮含著洛羽的寶貝,是多麼的快樂又誘人。 嬌人兒在身上被壓得密不透風,十指交叉被他按在身上,吻如暴風雨般落在 了唐碧的臉上,脖子上,巨物如杵般搗弄著嬌穴的邊邊角角,變換出各種各樣的 角度,華美而絕倫,獨裁而霸然。 「呵……莫冉……太深了……別撞那兒……」唐碧兩眼滲出了淚來,哭泣地 哀求著,小指越抓越緊,幾乎都摳入了莫冉的手背。 面對二人彷彿已沉淪到自己的世界中激盪歡愛,看莫冉如此霸道,與帝王之 風又有何差別。 然而龍胤墨才洩下的慾火再次被挑了起來,身下的巨物非但沒有半點鬆軟, 反而更加硬碩了。他有些哭笑不得,本來看著姐姐被別的男人擁愛著,嫉妒之心 竟被慾火取代了。 再看洛羽,一臉脹紅,清澈的眼眸熾熱得幾乎起霧了,顫抖的雙手已抓緊了 自己的硬碩,似乎處於噴射邊緣了,眼下,最可憐的是他了。 「啊……」唐碧貝齒咬緊,嬌喘不已,嬌乳隨著他的撞擊搖晃不斷,卻被他 邪笑地吻咬在口中,硬生生拉扯著。 「碧兒……你咬得好緊,該死的,別吸了。」莫冉在無數下激烈的撞擊下, 終於忍不住地喘叫著。 肉棒在瞬間變得粗壯了幾分,橫衝直撞般插入了最深處,瘋狂的快感令唐碧 有種處於生死邊緣的感受,直到幾記沉重的抽插後,莫冉終於依依不捨地噴射出 大量的精華。而唐碧嬌惱地白了他一眼,高潮如期而至,嬌軀在電擊般的快感中, 整個人癱軟了下去,抽搐不已地暈厥了過去。 「可惡,你竟然把她弄暈了過去。」洛羽氣憤不已,莫冉掀眉懶笑,「暈了 你一樣會喜歡的。」 對,他是喜歡,可哪個男人喜歡一個人唱獨角戲?他直身抱起唐碧,冷然看 過滿足的莫冉和一臉紅潤的龍胤墨,「我洛羽從來不跟你們搶,但從現在開始, 她是我的了,你們別跟來。」 在那花海最深處,洛羽溫柔地將唐碧放在懷中,輕撥著她的髮絲,歎道: 「小碧,洛哥哥能這樣看著你,已經心滿意足了。」 「可小碧想要洛哥哥。」胸前低柔得話令洛羽驚得差點呼出聲來,卻對上一 雙情慾雖濃卻充滿愛戀的眼眸,俏顏中流露出一絲狡黠的笑。纖指按住他想顫動 的唇,眸光意指一旁,雖夢裡,卻也能感受到兩個人影。 洛羽瞬間明白了,這丫頭,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快樂的感動在胸脯散發 開來。命運,對所有人都是厚愛的,誰都有可能處於下風,誰都可能被遺棄,但 幸福,往往在最後頭。 唐碧屏氣凝神,羞赧般閉上了眼皮,任由洛羽那充滿火熱的唇瓣溫柔地落在 臉頰,鼻尖,唇上。嬌乳早已被揉捏得又脹又痛,此刻經他溫柔愛撫,倍感舒服。 懷中的人兒輕顫著,享受般淺笑著,叫他忍不住地抬起了她的腿,將自己擠 身而入,硬碩品嚐著潤滑的嬌穴,大手摟住了俏臀,插入的動作慢一些,再慢一 些,柔一些,再柔一些……美妙的觸感令二人忍不住雙雙歎息了。 「洛哥哥!」 「在!」 「小碧……想要!」唐碧頭頂著洛羽的下巴,溫柔的氣息吹在脖子上,真實 得令他感覺到癢癢的。 「好!」 抽動如期而至,不是快馬加鞭般的抽送,卻是極為柔韌有餘的推碾。這是春 秋節園丁在推花園草坪嗎?唐碧只覺得每一片皺褶都被拉伸展開了,每一點的敏 感都挑逗起來。 嫣紅的嫩穴包裹著白皙的巨棒,歡快的蜜汁彷彿跳著慢舞的熱戀情侶,在肉 棒和皺褶間被揉成了破碎的泡沫,一點點地散落開來。被頂撞的俏臀跟著柔美的 節奏款款起舞,落入二男的眼中,各自瞇起了動情的眼眸。 看龍胤風歡,驚心動魄;看莫冉求愛,甘敗下風;看龍胤墨寵溺,甜美熱 烈;此刻看洛羽獨自偷歡,竟然美得令人讚歎,能把人間歡淫做到如此絕塵脫欲 的份上,也只有他洛神師才能做得到。 然而,此刻的唐碧咬緊了牙關不讓呻吟溢出來,俏顏憋得通紅,幾乎有些扭 曲,因為她深知身後還有兩個如狼似虎的男人盯著,一旦知道她還有力氣,一定 會將再度重來。 洛羽著實心疼,吻吮著她的唇瓣,不再抑制自己的粗喘,如此才能將她破碎 的呻吟給掩飾下去。巨棒越來越忍不住力度,速度越來越快,快感越來越強,唐 碧無措地含著淚,低頭埋入了他的胸膛,張口咬住了面前的男性乳豆。 「哦……」痛楚夾雜著異樣的快感,瞬間流遍全身,洛羽將懷中的人兒摟得 更緊了,吻著她的耳垂低喃道:「小碧,咬緊了,別怕洛哥哥疼。」說著,輕輕 地翻身而起,壓著嬌小玲瓏的身子,終於忍不住大刀闊斧抽插起來。 「嗯……唔……」如果說女人的嬌吟媚入骨髓,那這男人的喘叫,便是天簌 之音了。 「想不到洛神師不僅琴曲了得,這聲音也這般好聽,比姐姐可真是有過之無 不及。」龍胤墨不禁讚歎道,莫冉皺起了眉頭,望著二人交纏的身子,重重地歎 了口氣,失落道:「咱們走吧。」 「去哪?」龍胤墨不解地問。 「去哪?」莫冉望著滿天的白茫,渾然不知自己答得多麼的消極,去哪呢? 沒有她的地方,還有夢嗎? 「他們走了。」洛羽低低道,垂落在雙側的小手終於忍不住地抱緊了堅實的 後背,換來的是壓抑而釋放的衝刺。 「唔……輕點……」唐碧顫抖地低聲呢喃,愛有多深,抽插就有多重,憋得 越久,愛慾越強。久經慾火浸淫的嬌軀早已軟成了綿花糖般,隨著洛羽的猛烈進 攻而無措地顫抖著,意識的交歡不比真正的歡愛,嬌穴儘管已經歷了兩個男人的 歡愛而興奮,卻並沒有真正的傷及,因而只會堆積更猛烈的虛求。 噗哧噗哧,啪啦啪啦……這樣的聲響太熟悉了,太暖昧了,味著一連三男 的歡愉,唐碧羞澀極了,天啊,太淫蕩了。 緊窒的內壁張吮吸力度越來越大,如嬰兒的小嘴追母親的奶頭般,緊緊 地吸附著洛羽粗壯的硬物,隨著他的抽出而被翻拉出嫣紅的內壁,而順著他的推 入,蜜唇幾乎都被擠了進去。 嬌顏在懷中痛苦般享受著,嫵媚極了,雖然少了那柔媚誘魂的嬌吟,卻更能 清楚地聽到令人臉紅心跳的淫靡之聲。一路走來的喜怒哀樂,險中求歡的肌膚相 親,心靈相惜的溫馨厚愛,叫洛羽此刻只覺得天上人間,不如夢裡一歡。 攝魂般的快感終於溫馨的歡愛中嬌艷綻放,相交之處的精華不約而同地傾洩 而出,酥麻的快感夾雜著陣陣的抖動,將二人帶入了無比契默的歡愉中。 「洛哥哥……呵……小碧很愛你。」口中溢出破碎的呢喃,連續的歡愛已耗 盡的唐碧的精氣,在洛羽還沒來得及應,只看到身下的人兒越來越淡。 「不……小碧……你這是……怎麼了?」 「洛哥哥……困……」唐碧星眸無力,秋水恍惚著微微閉上,洛羽慌然無措 地想抱得更緊,更發現懷中陡然空了。 洛羽只覺得靈魂被抽離般,陡然痛苦得地跪趴在了地上,剛釋放的巨物還硬 得厲害,上面還沾染著晶瑩的蜜汁,然而,懷中的人兒卻如夢蝶般消失得無影無 蹤了。「不……莫冉……快來……」 「她這會真的暈厥過去了。」莫冉的聲音自耳畔低低地響起。 「你剛剛……知道……」洛羽無措地抬起了頭,「她沒事吧。」 「她走了,夢也散了,再不神,小心落入夢境之外而永遠無法醒來。」莫 冉低聲警告,茉莉花仙境在頃刻間般閉幕般緩緩落下,直至天地間變成了一片蒼 茫的渾濁。 三個男人陡然張開了眼,卻見面前的唐澤臉色紅潤,彷彿經歷了一場生死交 歡般。再看他的手,瓷瓶上沾滿了乳白的濕液。 「你做什麼了?」 「我……我不是聽你們的,接了她的液汁嗎?」唐澤理直氣壯地說,羞愧之 色卻在渾濁的眼眸間躲閃著。 莫冉接過他手上的瓶子,沾染到指間的濕潤,冷笑道:「我說呢,夢裡她怎 麼會暈厥,你還真是不知廉恥,連人家睡夢裡都不放過。」 「哼哧,說得自己似乎有多高尚。」唐澤微冷著臉,深深地吁了口氣,他確 實手段不佳,但他們呢?把他一個人拋在夢裡,自己去夢裡歡愛,雖不知道情形, 但適才人兒睡夢裡囈語不斷,春潮氾濫,便知他們玩得不亦樂乎。 莫冉提起唐碧的裙擺,嫣紅腫脹蜜唇明顯看得出被人剛剛玩弄過,激烈得堪 比被男性巨物摧殘過,乳白的蜜液有一波沒一波地流淌著,整個兒充滿了淫靡之 色。 「你……」莫冉長指一緊,差點捏碎了瓷瓶,藍光一暗,兩道如實質般的光 芒射在了唐澤眼中,腦海的刺痛令唐澤從濃重的慾火中清醒了過來,痛苦地喘著 氣,「莫冉,別再對我使用這招。」 「誰給你膽量讓你碰她的。」 「我愛她。」 「夠了,別吵了。」龍胤墨冷聲道:「良宵苦短,你們若還有精力吵架,都 滾出去吵吧。」 二人皆閉上了嘴巴,唐澤可不是洛羽,他傲然地脫下了衣衫,「乖乖地把位 置讓出來,否則我不介意明早她早來第一個看到我。」他作勢要撲在唐碧身上。 龍胤墨抬起了腳,「你敢撲下來,我讓你半生不遂地躺下去。」 洛羽低笑道:「莫冉,小碧最愛的是你,你讓他一把又如何?」 莫冉冷然掃過一眼,在唐澤不客氣的推趕下,無奈地退出了一席之地。 夏日黎明,每一個都起得極早。不管昨日是否幸福,今日都會是一個美好的 開始。 蘇含沒等亦心通報,急急地闖入了內殿,卻踩上了滿地凌亂的衣衫。這是…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帷簾,映入眼中的四男一女叫他驚得差點沒尖叫出聲。 天啊,久違的淫靡場景,竟又一次上演在碧漾娘娘的床上,只是這一次的 兒……國師大人、墨親王、護國大將軍、洛神師……天啊,若傳出去,後宮之中 又將會掀起多大的風浪啊? 第53章。雲碧歡少南愛 四個男人在蘇含還沒進來前便已經醒了,只是誰都不願意先起床。蘇含心中 早已哀歎了千遍,無奈只得退身,至亦心如此這般的交代一番。無非就是要 她小心謹慎,提防他人闖入之類。因為裡面的景觀實在是太震撼了,非一般人能 接受啊。 亦心倒也習慣了,含情脈脈著目送他急急離去,再殿內時,卻發現床人僅 留唐碧一人還沉浸在迷夢中。亦心輕歎了口氣,娘娘可真是好福氣,這麼多出色 的男人為她傾情,他們可以堂而皇之地擁有她,可憐蘇含每天只能見針插縫地抽 空偷偷來看上一眼,便急急離去。 替她拉了拉被子,剛轉身去對上了一身艷紅的男人,慌忙行禮,「奴婢參見 雲王。」 「你先出去。」雲王鳳眸星目中泛起迷人的光澤,饒是亦心跟在唐碧身邊見 慣出色男人,也有些意亂情迷。等她走出來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傻,她竟然任 由一個王爺單獨呆在娘娘房間,孤男寡女,男有心女迷夢……折兩步又猛地停 下了,她敢去阻止雲王嗎?現在她只期盼著誰也別來碧波殿了。 「小寶貝……想雲哥哥了沒?」紅袍落地,健臂已將床上的人兒勾入了懷中, 懷中的女人卻未曾醒來,僅僅只是蠕動了兩下,小手摟上了他的腰際,替自己 了個最舒服的姿式。 望著眼前的小女人如此信任又安然地沉睡在自己的懷抱裡,雲王只覺得心裡 充滿了愉悅。 「好美的人兒,還是這麼誘人啊。」雲王忍不住輕笑了起來,這丫頭,誰都 可以抱著睡著嗎?然而這麼好的機會,落在他雲王懷中,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她呢? 大手撫摸著一頭如雲般的長髮,完美的鼻尖頂著小巧的鼻子,薄唇勾起誘人 的笑,邪肆地吻吮著嬌艷的唇瓣,甜美的口香,幽雅的體香,緩緩點燃了兩人之 間的慾火。 「嗯……」懷中的人兒輕喘了聲,迷迷糊糊地呢喃著,「不要了……」 「才開始呢。」大手滑下了纖腰,雖僅隔一層薄若蟬翼的衣衫,卻仍然不夠 過癮,長指勾起吊帶,嬌美的雙乳落入了他的眼中,頓叫雲王瞇起了鳳眸,小東 西真是越來越成熟了。 想他雲王縱橫女人數十載,卻從來沒有此刻這般急性過。一對嬌乳便能挑起 他無限的慾火,那若是置身在她的嬌穴內,他是否會捨不得下床了? 剛想著,長指便急切地兩腿之間,摸到一絲濕潤,不由得呵笑了起來,「睡 著了都能動情啊。」長指撫上了敏感的蒂珠,忍不住地快速揉捏了起來。 懷中的人兒頓時如觸電般輕顫了起來,嬌喘不已,嬌乳因勢而顫撞著他的胸 膛,叫他欣慰不已,「好敏感的寶貝,越來越淫蕩了。」蒂珠在指間越來越硬, 越來越腫,兩片蜜唇在雲王的掌心顫抖了起來,唐碧蹙起了煙眉,翹唇嬌惱地夢 囈著,「呵……不要了……莫冉。」 雲王聞聲愣了半天,過神來氣惱不已,這丫頭竟敢把他當作其他男人了, 不給她來點激烈的,還真把他雲王給忘了。他雲王以前無所謂,但現在不行了。 兩指輕易地剝開了濕潤柔滑的蜜唇,毫不憐惜的伸出修長的中指,狠狠地插入了 嬌嫩的幽穴中。 「啊……」突然被填充的不適和驚慌令睡夢中的人兒陡然驚醒了過來,對上 了一雙勾魂又邪魅的暗沈鳳眸,嚇得唐碧瞪口呆,吃吃叫道:「你……你……」 「怎麼,這麼快又忘了。」雲王狹促地取笑著,中指快速殘忍地抽插起來, 惹得唐碧心亂如麻,氣喘不已,剛清醒的神智瞬間被擊碎了。「別……不……」 「忘了雲哥哥,還記得這個吧。」他抽出了中指,勾起絲絲晶瑩的液汁, 「瞧,你的淫液呢,多漂亮。」 「你……」他下流放蕩的言語叫唐碧又羞又惱,小手努力地推開他,想從他 懷中逃出去,無奈他的長腿早已將她圈禁,「雲王,別……別這樣?」 「別哪樣?別抽出來是吧。」雲王咬著她的唇,健臂一個用力,便將她嬌小 的身子按壓在碩硬的胸膛上,邪眸透露著危險的氣息,「小東西,你要再敢抗拒 本王,信不信本王當著龍胤風的面操你。」 「你……」唐碧咬緊貝齒,心已沉淪,此刻他縱然污辱她,卻也叫她只能惱 無法恨,俏顏氣得紅通通的,淚水在眼眶打轉。雲王陡然心慌意亂,該死的,他 從來都不會心疼女人的眼淚,誰敢在他面前哭饒,他一定會操得她到死為止。但 此刻他心中難受極了,他愛死她美眸怒火地跟他叫的嬌惱,他愛死了她拿蛇劍 跟他玩命的倔強,卻偏偏心疼死了她現在的淚水。 「別……別哭了,雲哥哥嚇你的。」雲王吻著她的淚,歎氣地哀求,「別哭 了,好了好了,寶貝兒一哭雲哥哥就心疼了。」唐碧氣惱地轉過 最新?? 身去,雲王極力 輕言細語地安慰著,大手安撫著她顫抖著的身子。 懷抱著陌生的,氣息卻是熟悉的。這麼多男人了,沒有一個像他這般甜言蜜 語,真言謊語地哄騙著她;也沒有哪個男人像他這樣流言穢語,放肆隨意地玩弄 著她。 他可以為一個小小的傷口大發雷霆,訓斥吳少南;也可以為一個承諾生死不 顧,遠赴漠狼王。他會將她玩弄在夜半床上,也會不顧一切地將她扯拉入清天假 山間…… 大手遊走在手臂上,腰際間,胸乳上,安撫變成了撫摸,撫摸變成了揉玩; 安慰的唇瓣貼著耳邊溫言細語,變成了吮吸著耳垂耳鬢廝磨。 力爭上游,從不屈服的雲王;風流狎玩,多情邪肆的男人呵。唐碧抓住了他 悄悄溜入腿間的大手,嬌惱地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卻瞬間被翻了過來,壓在了身 上。 「寶貝,我要你。」長髮垂落,鳳眸添上了野性的慾火,慵懶又放蕩的嗓音 誘人極了。唐碧亮眸染霧,紅唇微張,嬌乳在呼吸間起伏,「你能不能說……」 「什麼?」 「我愛你。」 雲王微微一愣,卻是呵笑地重重吻了下去,「寶貝,謝謝,雲心一樣。」 唐碧嬌嗔地捧著他的臉頰,嗓音軟綿綿的像糖絲,「不,我想聽。」 「想要了吧。」雲王呵笑地以指逗弄著唐碧嫣紅的唇瓣,「雲可是感覺到你 下面在一張一在飢渴哦,讓雲插進去,一定會歡快有叫出來。」 唐碧終於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想要把一條狼教訓成小綿羊,可真不是件容易 的事。 只是這會聽窗外人來人往的聲音,時辰恐怕不早了。「要不晚上吧。」 「不,就現在。」雲王好笑地看著又羞又怕又惱又氣的人兒,說幹就幹,大 手快速地擠入了她的腿間,長指不輕不重地拈住了兩片濕答答的蜜唇,「它們說 好喜歡被雲哥哥玩,你聽到了嗎?」 「嗯……呀……」唐碧如小猴子般抱緊了他的脖子,嬌喘個不停,「別…… 別說……」 「不說那是要做了。」雲王邪笑地吻吮著,長指再次插入了嬌穴內,攪弄般 抽動著,每一次都故意頂著甬道中突起的那塊最敏感的點。 「啊……別……」雲王的手指長度堪比莫冉,卻比他的稍粗,而莫冉指雖長, 卻不極他技巧精湛。在他刻意的頂玩下,唐碧再也忍不住地扭起了腰肢,不知道 是在迎還是在躲閃,只是知道他的長指比男人的肉棒還叫她驚心動魄。 「舒服吧。」 「不!」唐碧羞惱地叫著,小臉紅得快要燒著了,該死的男人要就痛快點, 非要逼她承認嗎? 「不舒服,那寶貝一定是喜歡更狠的。」雲王邪魅一笑,眸光變得更加暗沈 了,唐碧只覺得微微心驚,龍胤風的霸氣,夜陰王的噬血,竟似乎融入了他的眼 中。往日他收斂得極好,此刻卻無法控制地流露了出來,「這樣如何?」 中指退出,食指半起,兩指快速插了進去,粗壯的程度堪比平常男人的陽物 了。幾個進出間,便操弄得嬌穴驚恐連連,春潮氾濫。 「啊……」唐碧咬唇挺胸,卻將嬌乳奉獻般塞入了他的唇邊,叫他輕易地吮 了過去,如此點燃了雲王內心的獸慾,指間速度之快,力度之狠,仿若暴風驟雨 般襲來。 嬌乳被薄唇吻咬得幾盡生痛,嬌穴被手指玩得啾嘰作響。唐碧只覺得自己被 拋上了燦爛的星空,在觸極到那個炸天的尖銳時,又被無情地棄了下來,此刻的 腦海中只一個需求,那就是要……要更多,更大的歡愉。 「爽嗎?」雲王情慾之焰已燃燒,暗眸幾乎變得血紅了起來。 「不……」唐碧拒絕的嬌吟聲聽起來像可憐的哭泣聲,「別……」 「口是心非的小東西,聽聽,它餓得快把雲哥哥的手指吸入肚子裡。」雲王 充滿色情地描述著,唇瓣攫取她躲閃的小嘴,放肆地撬弄地她的唇瓣,捕捉張開 喘息的機會,便攻城掠地侵入了她的口中。 邪魅的男性氣息已張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淫慾在他刻意的言語中,已被 他無情地挑逗了出來。「求你……」 「嗯,想出來,說出來。」 「給我……」唐碧幾乎是咬著他的唇瓣哀求。 「給什麼!」雲王故意加重了指間的力度,為她的投降,為自己的成功喝采。 「男人的……」 「男人的什麼?手指,還是……」 「那個……下面那個……」唐碧羞惱地重重地吮住他靈巧的舌,彷彿下身的 細肉吮咬著他的長指般,叫雲王慾火轟然炸開了。 「是這個嗎?」他快速抽出了大手,巨物頂住了那濕得不像話的幽穴,戲耍 地抓過她的小手,握住滾蕩的男根,咬牙切齒地低啞道:「寶貝兒,想要就來吃, 它等著。」 唐碧小手急促地拉扯著,腰身擠了上去,卻是越急越套不上去。「幫我……」 「瞧我的寶貝餓得……」雲王呵笑地捧起了她的俏臀,濕穴對準了肉棒,摩 娑了兩下,沾染著濕露正準備撞進去,陡然驚住了。因為他感覺到帳外有人。 他的唇角泛起了邪肆的笑,今日不管是誰,都攔不住他。 下一秒,冰冷的劍峰貼在了他的脖子上,「雲王,放開她。」 「你還有這個膽。」雲王冰冷地話語充滿了殺氣,巨物在小手間被快速套弄 著,嬌穴的蜜唇已吮吸著陽物的嫩頭,美妙得令他不瘋狂都不行。「吳少南,再 不拿開你的劍,本王發誓要滅你九族。」 唐碧媚眼如絲,陡然跌入了吳少南黑白分明的瞳孔,她慌亂得忘了動作,渾 身的慾火瞬間被像似被從頭到腳潑上了一盆冷水。吳少南,小墨,她怎麼能在他 們面前如此淫蕩無恥? 吳少南看到了她的恐慌,看到了她的羞愧,燦然一笑,「不准碰她。」堅決 的話語從菱角分明的唇瓣中流洩而出。 雲王不滿眼中人兒的退縮,冷笑而狂妄地抓玩著嬌乳,長腿挑起了唐碧的無 力的腿,露出了那張紅艷艷,濕答答的蜜唇。他毫不在意地讓吳少南清楚地瞧著 他的巨物是如何佔有面前的嫩穴。「好看嗎?」 羞辱的痛楚立即滲入了唐碧的心頭,眼前的男人毫不客氣地將她的脆弱剝露 出來,叫她情何以堪。然而,面對吳少南,她又能如何?她挺了挺腰,淫媚地吻 咬著雲王的胸脯,「雲,碧兒要……給我。」 「唐碧!」吳少南瞳孔抽搐,青筋環繞的男性巨物,高傲而淫猥著頂著嫣紅 的幽穴,臀瓣上晶瑩剔透的淫液,彷彿在歡迎巨物的入侵。淫蕩、高傲、迷情, 吳少南持劍淒迷地哭叫著,「誰都可以,為什麼我不行。」 「男人不行得去神醫院,來碧波殿做什麼?」雲王諷刺地冷笑,正欲提身撞 入,卻驚然感覺到脖子一涼,如蚊絲般的刺痛流遍了全身,死亡的氣息湧入了心 頭,「你……」 「你敢讓他碰,我就殺了他。」絕裂的殺意在吳少南眼中蕩漾開來,「唐碧, 收下我,否則我殺了他。」 稚嫩的臉上逞現出絕裂的狠勁,痛苦的淚水在亮眸中打轉,唐碧的心被揪痛 了,如同那日她無意間落入他的靈魂之中,清淚滑落,「吳少南,你副逼我,你 有大好的前程,我不想毀了你。」 「當你倒入我的懷裡,當你吻著我的唇喊要的時候,你已經毀了我。」吳少 南哭叫著,「你可以不記得,可我不能忘。」 「你胡說什麼?」唐碧慌亂地尖叫。 「麗水苑,閣樓,得到你的人是我,不是墨親王。」 「什麼?」唐碧只覺得如遭雷擊般倒在了床上,雲王聞言驟然長指夾住了劍 身,強勁的內力陡然折去,薄冰般的劍刃卻未被折斷,僅軟彈了下去,雲王趁勢 起身,一掌擊向了吳少南,「混帳。」 吳少南被擊出帷帳,落在了桌上,撞得茶具劈哩啪啦地摔碎,再重重地落下, 巨大的聲響驚得唐碧陡然抽搐般醒了過來。「寶貝,別管他,咱們繼續。」 「雲王,你先出去,我……我……」唐碧只覺得天旋地轉,雲王驚慌地摟起 了她,「寶貝沒事吧。」 「別管我。」唐碧幽眸冰冷,體內的氣息凌亂,她吃力地撐了起來,「吳少 南,你給我說清楚。」 「他找死。」雲王剛起身,唐碧卻是扯住了他,「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纖臂一揚,扯下了絲帳旋身包住了嬌軀,身影如電般閃掠出,纖足踩在了吃力爬 起的男人身上,咬牙切齒地叫道:「吳少南,你……」 纖足力氣不大,卻叫他胸口悶疼,雲王這掌雖遠不及龍胤墨那精湛到生死垂 危的絕招,卻足叫他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吳少南抿唇一笑,任「我愛你,唐碧, 求你,收了我。」 「什麼麗水苑,什麼閣樓,跟墨親王有什麼關係?你說!」唐碧冰眸滲著淚, 俯視著他。順著這個方向,吳少南可以看見那晶瑩剔透的液汁從白皙的腿根流洩 而下,嫣紅的蜜唇在萋草間如含苞欲放的花朵,好美,好美。此刻若死在她的面 前,是否會叫她心生憐愛? 「麗水苑,你滾入我懷裡,抱著我的脖子吻著我,嬌媚迷人極了。」吳少南 笑顏如絕美的花兒般綻放,「唐碧,是你先吻著我,是你要我給你,是你磨蹭著 它,是它放進去,是你把我由少年變成了男人……」 「夠了。」唐碧心慌亂極了,臉紅耳刺地叫道:「說重點,跟墨親王有什麼 關係?」 「墨親王……呵呵……小墨!你只記得他,即使在我身上歡愛,你也只記得 他,現在你會踩在我身上,也只是因為與他在關。」吳少南淚眼模糊,心似刀絞, 她要的,不是他如何得到她,而只是在乎那個男人,他落寞地笑了,絕望地含淚 憤怒斥問:「我吳少南永遠只能做他的影子,是嗎?與其這樣,不如你親手殺了 我,讓你乾乾淨淨地記得我。」 「你……」以命相待的愛,沉重得叫唐碧心疼,她搖晃了兩下,落入了雲中 的懷中,滿心的委屈和痛楚卻不敢在他面前哭泣出來,「你先走。」 雲王鳳眸含痛,她的淚水已經快落下來了,可她卻倔得咬緊牙關,她在為地 上那個小男人痛苦嗎?他不能成為她的依靠,她不能在他懷中哭訴嗎? 他不懂她的高傲,他只知道自己很難受,原來在她心裡,他才是那個什麼都 不是的男人。他也曾得到了她的身子,是否她也只記得那個墨親王? 以前他不懂什麼樣的深愛,會令龍胤風那麼霸道高傲的男人不顧一切地用上 了碧血噬情蠱?但看現在,他似乎懂了,他天下輸給了王兄,女人輸給了臣, 他雲王孤傲個什麼呢? 得不到,搶!搶不到,毀!夜陰王的聲音在他耳邊響得令他耳膜生疼,不, 他做不到,毀,只會毀了自己。難怪,難怪王兄會那麼痛苦;難怪王兄會不顧一 切。 得到她的身子,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好。承諾,他要承諾,他不要江山,他只 要承諾。是時候逼他兌現了。他撫摸著唐碧清冷的臉,吻過她顫抖的唇,「寶貝, 雲也愛你,等我。」 雲王絕然而去,唐碧的倔強終於瓦解,跌落在椅上,撐著頭喘息道:「說吧, 什麼時候的事?」 「說了你會要我嗎?」吳少南擦去唇角的血,臉色異常的通紅,每呼一口氣 都疼得難受,「我只要當小墨的影子,求你,好嗎?」 「不。」唐碧憤然冷笑道:「你就這麼點出息?」 「我也想有更大的出息,唐碧!」吳少南吸了吸鼻子,定定地看著她,「只 要你給我一個肯定,我可以為你扛起整個天下,即使付出我的生命在所不惜。」 「我要天下做什麼?」唐碧苦笑地搖了搖頭,「你別動搖我的決心。」 「男人、侍衛、僕人……」吳少南一咬牙,「就算是公公,我也甘願。」 「你……」天啊,唐碧差點沒被驚得暈厥過去,閹了他做太監,他瘋了吧, 他就這麼愛她嗎? 第54章。承諾無期愛有限 「怎麼樣?我給你做貼身公公。」吳少南把心一橫,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公公,饒了她吧,有了一個蘇含還不夠,再來一個還不要她內疚死啊。「算 了吧,你不說,小墨知道。」 「他死都不會告訴你的。」吳少南氣急敗壞地跪在她面前,抱著她的雙腿, 仰面含淚哀叫道:「唐碧,我連男人的自尊都可以丟了,你還不能要我嗎?」 唐碧一個頭兩個大,才醒來被雲王褻玩,又被他轟炸機般的狂言亂語,「等 你為我兒子護國有功,我便娶你,如何?」 吳少南瞪大了眼眸,這樣的承諾,天啊,他知道她中了媚歡丹,他也聽說媚 歡丹無解,他也知道她想給國師生個孩子,可國師與帝王敵對,帝王幾乎是禁錮 般將她束縛在這王宮中,這個承諾猴年馬月才能兌現? 「你什麼時候生?」他只能傻傻地問。 「我怎麼知道?」唐碧為他的傻勁而感動,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個得問 男人。」 吳少南頓時熱血沸騰,「要不你問我吧,我……我也是男人,你試試我也行 的。」 唐碧哭笑不得,他的意思是讓她,先上車後補票嗎?「想得美。」 「為了讓你早日娶我,咱們現在就製造小兒子好不好。」吳少南有些厚顏無 恥地順腿上爬,到底是男人,抓住椅柄,以身體輕易地將她圈在了椅中,低頭吻 住了她躲閃的唇。 「唔……別……」口中嘗到了他唇齒間的血腥味,大大的眼眸中不含一絲欲 望雜念,僅憑單純而火熱的情意,與適才的雲王截然相反的傾情,叫唐碧心神蕩 起了異樣的情愫,氣息間完全有別於小墨的寵溺。 「嗯……我要生氣了。」兩人一個擠,一個推,吳少南的手無意中抓中了椅 子背後的機關。啪啪兩聲,兩人皆驚訝過來。 這是……該死的,要死不活偏坐在了雙蝶採蓮椅,要死不知偏叫他啟動了機 關。 纖手被牢牢綁在兩邊的扶手上,長腿被大大扒開,身上披著的絲質帷帳形成 虛設,斜掛在嬌乳上。 唐碧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吳少南心花怒放地嘻嘻大笑了起來。他 孩子氣般的拈起垂落的絲帳遮在一陣紅一陣白的俏顏上,「唐碧,等你想好為哪 個男人生兒子,還不如我及早幫你決定。」 「你敢!」唐碧氣呼呼地掙扎著,這椅子銅牆鐵壁般堅定,完美無瑕地將她 扣得死緊,她敢肯定飛機上的安全帶都不如這會來得牢靠。該死的,是誰設計這 淫蕩的玩具?她一定要殺了他全家。 「反正咱們早已生米煮成熟飯,這會只要放個娃娃進去就成了。」吳少南胯 坐在她的腿上,摟著她的脖子隔紗吻著她的唇,大手放肆地撫摸著嬌滴滴的乳尖。 「呵,別這樣,我懷不了的。」唐碧哀求著,這小傢伙明明沒有欲求,幹嘛 要招惹她。 「這可說不定。」吳少南垂下身,含笑吻著她的乳尖,「唐碧,你第一次在 我懷中,可開心了,我保證往後每日都可以把你侍候得很舒服。」 「你再敢碰我,我可真要惱了。」唐碧嬌喘吁吁,身子在雲王的調戲下堆滿 了慾火未洩,這會經他虔誠把玩,又被綁得如此羞人,她真又氣又惱。 「雪公喜歡被男人綁著玩,男人越狠她越興奮,你呢?」他嘻笑地說著, 大手由纖腰滑向了大腿,像探險地小孩子一般,「我覺得你也喜歡。」 臉被絲帳遮著,她看不清他的動作,心中為他的話驚慌,他想說的是那種超 限制的玩法嗎?他都看到了,為什麼他還得好像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難道真如 外界傳聞,雪公不屑上他? 然而唐碧敢肯定的一點是,面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如表面那般稚嫩懦弱, 更不似傳聞中的喜男厭女。 「不,我不……啊……」下體被長指貫穿的感受輕易地勾起了唐碧的欲求。 「它說想要小娃娃。」吳少南呵笑地動了動手指,壞意地勾弄著嬌穴,「它 像小嘴般在吸著,它一定是想我。」 「放手啦。」貝齒咬緊,手腳顫抖,手指腳指皆忍不住捲了起來,無助而羞 人的大開姿勢令她連半點反抗都做不到。該死的,他真是膽大包天了。 長指快速的插送,淫液在搗弄間流洩個不停,飛濺四射。唐碧想罵想吼,卻 使不出多餘的力氣來,只能無力地喘息著,聲音早已因雲王之歡而叫得沙啞了, 在一指加入的不久,不期然地噴射而出。 這一噴盡數落在了吳少南胸前,彷彿瞬間澆上了火焰,他快速褪去了精織的 長衫,輕輕揭起了唐碧臉上的絲帳,亮眸垂望,如憐愛著新婚娘子般,無比深情 地笑了,細聲道:「唐碧,瞧瞧,它是不是也行的。」 唐碧望著嘴唇前噴薄著好聞的男性氣息巨物,傻傻地點了點頭,腦中突然飛 過一個念頭,是不是這裡的男人那東西都有點大,有點粗?不,吃過那麼多根, 不能說誰粗誰壯,只能說,不是一般的粗,一般的壯啊。 「還滿意嗎?」吳少南欣慰之餘期盼地望。 他這是在賣弄嗎?唐碧羞答答地點了點頭,又慌忙搖了搖頭,「不,別…… 別玩了。」 「不玩怎麼會有小娃娃呢?沒有小娃娃娃,唐碧又怎麼會娶我呢?」吳少南 搖了搖頭,挑起了她的臉,「唐碧,無論你是否愛我,我都要定你了。」 「你……小墨會殺了你的。」剛說完這句唐碧瞬間就後悔了,原本還充滿愛 意的俊顏瞬間變得慘白如霜,含情的眸眸跳躍著憤怒的火花,「小墨,小墨,讓 他來殺,這次我躲閃一下,我吳少南就不是男人。」 「不,我錯了,吳少南。」 「遲了。」吳少南痛苦地哭了出來,「龍胤墨,我恨你,唐碧……」 不顧女人的哀求,吳少南身子壓低,巨物抵上了濕潤的穴口。 「我要是你,就不這麼做了。」龍胤墨的聲音自身後低低響起,唐碧哭叫起 來,「救我,小墨救我。」 敗了,他又敗給他了,她又在喚他救他。他第一次可以在她哭叫著小墨的時 候馳騁,這一次,他愛得這麼深沉,他敢毀得這麼徹底嗎? 龍胤墨沒有動手,吳少南乖乖地抽了身,穿衣,拾劍,如無魂傀儡般麻木地 走了出去。耳後是唐碧哭倒地龍胤墨懷裡的聲音,「你去哪了?你為什麼不早點 來?你怎麼可以把我一個人拋棄在這?」 小女人,我好像愛上你了她一直在喚你…… 那個……吳少南嗎? 吳少南,這串給你! 走出碧波殿出長長的紅木錦橋,望著滿湖的蓮子,這是蓮花的娃娃嗎?這麼 多個種子,沒有一個會是他的希望! 好吧,你先耍一遍給我瞧瞧! 一次次的練劍,一聲聲的歡笑,一串串的深愛,換來的是一次次的絕望! 如果擁抱著就那樣墜落在懸崖下,永不醒來,那該有多幸福!如果那一夜他 有力氣,將她要了;或者帶著她遠走高飛,再也不去了…… 不知不覺,他只覺得腳底虛浮,竟走至了雪舞宮。抬眼望著那龍飛鳳舞的大 字,才多久,他已經記不得他是如何在這裡被污辱,而苟延殘喘,苦苦掙扎地像 狗一樣活著。 碧池島 '點"b點 和雪舞宮是絕對相反的方向,吳大官人可別走錯了路哦!蘇含的警告 聲響起,似乎在嘲笑著他選擇了屈辱地活著,歸宿在此地,才是最大的錯誤。 如果沒有雪公,她不會容易接受他一些?如果沒有帝王之威,她會不會有 可能與他聯姻? 太多的事情沒有可能的可能,只有既定的事實。 再多的甜蜜假設,咀嚼多了剩下的還是苦澀。 朱門被推開,宮女僅掃了他一眼,連聲招呼都不打徑直擦肩而過,彷彿他連 個最低下的奴才都不如。他恥笑了兩聲,惹來宮女的側目。那眼神中除了嘲諷, 還有輕蔑。 正殿,沒有;書房,沒有;歡室,還是沒有,該死的,死哪去了,從來都懶 得找她,這會真找起來,還真是麻煩。 「雪公呢?」 「不知道。」 「雪公在哪?」 「不知道!」 答的聲音比他問話的聲音還要高。 「絲!」長劍頂在了鼻尖,很快,整個雪舞宮所有的下人站成了長長的一排。 「雪公呢?」 「不知……」話音未落,為首的第一個人倒了,旁邊的一個人失魂地瞪著脖 子一絲血痕,在死寂後終於驚叫出聲,「死了。」 「雪公!」 「奴婢……奴婢不知道……」第二個倒下了,第三個變成了第一個,第四個 ……啪地跪了下來,後面頓時哭成了一片,「大官人,雪公……真的……」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那個連奴才都敢唾棄的公男人,竟然殺人連眼都不眨 一下。雪公放蕩慣了,誰知 ?? 道她此刻又在哪個男人的身下。大官人這麼急著找 雪公,難道是愛得連命都不要了。 「看到她,叫她立即去見我,相國府。」劍還沒鞘,門外響起了冷若冰霜 的聲音,「好劍、好法,可惜用錯地方了。」 「你不配我出劍。」吳少南轉身冷笑地對上龍茵雪的眸。 「污辱我會讓你開心點嗎?」 「不,愛她才會讓我開心。」 「你……」龍茵雪嬌顏抽搐,豐滿性感的胸脯氣得直起伏,「太過分了。」 「有你過分嗎?」吳少南微瞇的眼眸流露出厭惡,扯出一張絲卷,「簽字。」 這是……龍茵雪定晴看去,緩緩地抬起了頭,美眸中充滿 .. 了憤怒的恨意, 「吳少南,你竟敢……」 「你是我走向幸福的牽絆,斷了你,我才可以肆無忌憚地追求她。」吳少南 一字一句地冷笑。 「殺了我,她都不會愛上你。」龍茵雪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戳著他的胸膛, 諷刺地譏笑,「我王兄,雲哥哥,墨,我的莫冉,面對他們,你算哪個蔥!」 污辱,這比任何一次污辱都叫吳少南難以忍受,氣血在心中翻騰,雲王傷他 兩次,龍胤墨差點置他於死地,莫冉的警告……他吳少南這般沒用,難怪,難怪 她不愛他,難怪他連做公公的資格都沒有。 絕望上心,冷意如潮,他左手一抖,劍飛半截出鞘,瞬間掛在了龍茵雪的脖 子上,「簽字。」 「不!」 「別逼我殺你。」劍刃挨近了雪白的肌膚,細細的刺痛遠沒心中的絞痛來得 狠戾,龍茵雪痛苦地閉上了眼,逼了辛酸的淚,如此絕裂凶狠如獸般的男人, 她是第一次靠得如此的近,愛得如此的徹底。 「我愛你,你信嗎?」她嚥了咽喉中的苦楚。 吳少南閃了閃眸,抿了抿唇,「關我屁事。」 「如果我說,放蕩縱慾,不過是一個孤獨的孩子想要引起自己男人的注意, 你信嗎?」 吳少南無言以對,眼眸抽動了兩下。「關我屁事。」 「如果我說,我願意拋下一切,和你重頭來過,你……」 「夠了。」他狠狠地怒吼一聲,滄然收劍轉身,手揚起手中的絲卷,「簽!」 「我錯了,我愛你!」龍茵雪跪了下來,抱住吳少南的腿,將頭埋在了他腿 後,心如刀絞,「吳少南,我求你別拋下我,我保證從今往後什麼都聽你的,我 一定會把自己變得跟她一樣,你喜歡她溫柔,我一定會放像她一樣溫柔,你喜歡 她做的飯菜,我一定會跟她學會,她會的我一定會……」 「呵呵……哈哈……呵呵……」吳少南仰天大笑了起來,笑得唇角的血液流 個不停,「我變成小墨的影子,你變成她的影子,我們,誰也不會被愛上。滄海 桑田,海枯石爛,天地會變,心最善變愛卻不會變。」 曾經到處充斥著放縱淫歡聲的雪舞宮,此刻四周如死寂般冰冷得令人窒息。 原本她在男人身上縱慾,他還會端端正正在坐在面前被羞辱,此刻才明白,他的 心早已冷成了石頭,只不過被那個女人給捂熱了,融化了,但本質,卻還是塊無 情無義的石頭。 如今這塊石頭沉重在壓在自己的心頭,重得叫她快喘不過氣來。 「如果你執意要與我斷絕一切,那麼……天宇叔叔,替我殺了他。」龍茵香 咬著哭聲尖叫著。 「公!」墨藍雲袍,刀眉冷眸,吐出的話語輕柔無奈。 「求之不得,棄之不捨!」龍茵雪的淚珠滑落,唇瓣顫抖,「毀!」 吳少南緩緩轉身,打量著充滿男人味的天宇,諷笑地掀了掀眉,「不得不說, 這次上的男人,有點品味了。」 「你……」龍茵雪蒼白的臉又紅又怒。 「不用在我面前裝清高,放心,你上哪個男人都跟我沒關係。」吳少南撫了 撫劍,「不管你們呆會是想男猖女盜,還是偷雞摸狗,先讓我們把這事了了。」 「吳大官人,聽她的。」天宇聲音平淡。 「別以為叫聲叔叔有單純,把她壓在身下的時候,想必這聲叔叔叫你爽得要 命吧。」吳少南直言不諱地諷刺。 「你……」龍茵雪終於無力地趴了下去,「你看到了……」 「你的小穴吸得我好緊……雪兒!」吳少南聲音平靜而緩慢地訴說著,「叔 叔,插的再用力點,雪兒喜歡被你……」 「夠了。」龍茵雪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羞恥,不愛的時候做什麼無所謂,愛 上的時候,任何一個污點都將成為恥辱。身連年天宇面部終於流露出異常的神情, 羞愧、無奈、落寞……這使得他終於忍不住舉起了大手,「如公如願。」 吳少南瞬間踢開了龍茵雪的雙手,拖得她上身趴了下去,長劍招向了天宇的 大手。然而,無力感湧起,在天字號殺手,和在龍胤墨面前,哪個更令他覺得自 己是那麼的沒用。 掌風作為利刃,已擊向了吳少南的身子,吳少南只覺得手中的長劍陷入了泥 潭,身子卻似乎被殺氣籠罩而無路可逃。 龍茵雪動了,順勢撲擋在吳少南面前,天宇想撤手已來不及了,雖掌風直擊 吳少南的額頭,餘力卻將龍茵雪推向了吳少南的劍。 生不能同歡,死在一起,也算是幸福嗎? 他快,有人比他更快,碧波掠過,是一襲丈餘長的絹段,瞬間捲住了吳少南 的身子拖了出去,而天宇卻直直將龍茵雪撲倒在地上。 「娃娃都還沒種下,你急什麼!」耳邊柔媚低喃的聲音,對上一雙清淡如水 的眼眸,叫吳少南欣喜若狂,「唐碧!」 「那是我的衣帶,你可以還給我了吧。」 「不,我被你綁上了。」吳少南棄劍欺身吻了上去。 「咳!姐姐,我就知道這小子沒那麼容易打發。」龍胤墨輕易地將他懷中的 女人擄了過去,青墨的手臂環著碧綠的纖腰,細心而溫柔地纏著另一根腰帶。 「嘿,我比你還大一歲好不好,你叫誰小子呢,更何況我在你前面佔有……」 吳少南的話被一記冰冷的眸光逼了肚子,才從死亡邊緣找一條命,他可不想 再浪費了,更何況,她來了,帶著那個承諾而來。 幸福的喜悅叫他歡快地跳了起來,追逐著手牽手的男女,「嘿,我說,我不 是他的影子,喂,另一隻手給我好不好,我……」 「抓得住便來啊。」龍胤墨挽起纖腰,陡然縱雲飛起,望著顯擺的二人,吳 少南咬牙切齒地迸出了一句。 雞* ,有輕功了不起了,大爺我……他想追,卻扯得胸口撕碎的疼。 第55章。艷妃驚計玲瓏毒 碧波殿,雪公瞪著坐在鞦韆上被龍胤墨推著飛揚起的女人,「你已經得到 夠多了,為什麼還要搶?」 唐碧呵笑地掃過她身後緊跟著的一言不發的男人,「為什麼?我以前把目光 定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直到他把我殺死……」龍胤墨聞聲陡然抓住了她,她靠著 他的胸膛,低喃道:「我才學會對所有喜歡的東西保持著距離,這樣似乎才能讓 我知道什麼是最不會被殘酷拋棄的。然而,愛一個人,充滿了變數,於是我一退 再退,靜靜地看著,直到我看到真摯的心。」 「這跟本公有什麼狗屁關係?」雪公出言不遜地叫囂。 「你還沒被殺死嗎?」唐碧微微掀眉,「莫冉沒有傷夠你,所以你沒有看到 吳少南,吳少南還沒傷夠你,所以你還沒有頭,我建議你頭看一看。」 唐碧的聲音好聽而充滿了誘惑,雪公似乎被牽引著,真的頭望去,對是 了天宇倉皇失措的眼神,他瞬間收斂,對唐碧投過一抹肅殺的冷意,身後的龍胤 墨原本仿若陪襯般,此刻驟然長髮一揚,狂炙的氣場罩住了鞦韆的人兒,迸射出 去的殺意叫天宇驚慌失措地拉過了雪公,以極為保護的姿勢擁入了懷中。 「天宇叔叔我……」 「別怕,有我。」天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調,卻似乎多了一絲顫意。 唐碧婉然嗔了龍胤墨一眼,嘻笑地拍了拍手,「有趣。」 「姐姐為何這般開心?」龍胤墨不解地問,從二人離開到現在,都快過了一 個時辰了,唐碧的唇角還掛著笑意,他有些酸溜溜地問,「是因為吳少南?」 「不,是因為那個天宇。」唐碧膩在他的懷中,纖指在他掌心隨意地劃著圈, 如帶電的光筆般,一縷縷的藍光順著她的纖指流入他的體內。如今她也學會使用 靈術替他抑止噬情蠱的啃咬了。 她將那日船上被天宇擊中後,天宇帶她離開時,對她的漠視細說了一遍,龍 胤墨忍不住拍了下她的俏臀,「國師說得沒錯,你有時候還真是欠打。」 「啊,為什麼?」她嬌氣驚呼。 「有了我們還不夠,恨不得吸引全天下男人是不是?」 「不,不是,人家只是……好奇……啊……哦……」 「別叫了,有那麼疼嗎?」 「不,是爽!」唐碧狡黠地咬耳低喃,在看到男人臉色陡然慾火湧動時,瞬 間躍了起來,「哈哈哈……」 很難得,今日龍胤風還沒踏足碧波殿,龍胤墨陪唐碧睡下後,悄悄起了床, 囑咐亦心小心照顧著,便掠出了王宮。 艷冠樓上,一雙眼睛捕捉到他如箭離弦般的身影,頓時欣喜若狂,「走了, 終於走了。」 「玲瓏公,那些什麼浴桶丟老鼠,棉被放蠍子的手段,王可是早就知道了, 小心惹火了他會治你的罪哦。」 華拉玲瓏驕橫傲慢道:「他敢,他若動我一根毫毛,我哥會帶狼騎士踏平他 的龍凌。」 床上的艷妃眉頭微蹙,卻是輕哼地笑讚道:「玲瓏公真是聰明蓋世,不可 一世啊,去吧。」 華拉玲瓏興奮地哼著小曲蹦蹦跳跳地下了艷冠樓。 「姑姑你這是做什麼?非要跟她做對嗎?」吳少南自幕簾後走了出來。 「不,我已經扳不倒她了。」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挑唆她去做這些傷害她的事。」 艷妃白了他一眼,「傻孩子,你懂什麼。」她頓了頓,歎道:「她隨跟雲王 而來,目標卻是帝王,那意味著什麼你懂嗎?」 吳少南搖了搖頭,「與她無關的事情都不關我的事。」 「帝王命你日夜練兵,你以為為的是什麼?帝王何曾忍耐過無法無天的女人, 卻忍耐她這麼久,那是因為她還沒踩到王的極限。」 吳少南眸光一緊,頓時明白了,「姑姑您是要……」這會吳少南只覺得心涼 透了,若華拉玲瓏成功了,唐碧必死無疑,華拉玲瓏也不會有好結果,而於姑姑 而言,便是一箭雙鵰;若失敗了,她也輕易地除掉了一顆阻礙她上位的棋子。 艷妃從吳少南的眼中看到了不滿,她滿腹酸楚地長歎了口氣,很想說,帝王 對我無情,雲王對我無義,姑姑已經一敗塗地了,然而這樣的喪氣話卻是高傲地 說不出口,只是撫摸著吳少南的頭,「傻孩子,你對她為何這般沉迷啊!你趟這 渾水不會有好結果的,帝王若知道,墨親王就是你的下場。」 「墨親王是墨親王,我是我。」吳少南心中憋屈,為什麼每個人都拿他來跟 那小子做比較,「少南就是死,也不怕。」 「可咱們整個吳家是個大家族,且不論姑姑和你爹在朝中的地位,光是你叔 輩同輩間,大大小小的官職餘人,罷官是小,誅族才是大罪啊,吳家上下幾 條人命,牽一髮而動全身啊……」艷妃此刻已是心力交瘁,美眸充滿了苦楚,仿 佛千斤重擔壓在了心頭。 吳少南無奈地起身,堅定不移地說:「如果有一天會救吳家的,一定是她。」 「你為什麼會這麼肯定?」艷妃越來越看不透這個看著他長大的小男生了, 在她心中,與其說是侄子,不如說更像是。他長得可愛又聽話,機靈又乖巧, 若在宮裡還有一絲快樂,那便是他經常來這兒逛逛,或躺在她床榻裡躲著雪公, 或拿她的金釵玉釵練飛箭…… 「因為她善良、大度、容忍。」他頓了頓,面色有些微紅,「最重要的是, 她愛我。」 說著,正欲轉身,卻見兩個公公打扮的男人前後攔住了他。 「姑姑您這是……」不好,吳少南還沒反應過來,背後突然面前的男人快速 出手,擊中了他的後頸,在他倒下前,連忙將他接住了。「娘娘……」 「出手沒輕沒重的。」艷妃一巴掌甩過去,指著前面的公公,「你,帶大官 人去後閣休憩。」 那男人看上去頗有幾分吳少南的味道,身材勻稱,眉清目秀。見二人走後, 頓時淫笑地一把摟住了艷妃,「娘娘,好歹也該補償補償小人了吧,小人可是替 您辦了太多太多的差事了,好久都沒嘗到甜頭了。」 艷妃眸光閃過嫌惡的冷意,轉眸嬌嗔道:「小東西,昨夜才享受了本宮的小 月,今日又來撩撥本宮……」 「嘿嘿,為娘娘效勞,是小的本份。」男人獻諂地邊笑邊放肆地將大手伸入 了艷妃的腿間,「王自從有了碧漾娘娘,就再也沒召過娘娘,娘娘這段日子怕是 憋壞了吧,讓小的幫娘娘透透氣,興許還能流點水哦。」 日夜空虛的時光早叫艷妃慾火難忍了,被束在這座高樓,看似風光無限,其 中的空虛誰又能懂,後宮嘲諷她的,嫉妒她的女人都巴望著她什麼時候滾下艷冠 樓呢。 閉著眼任由男人將她按在了床上,腦海上交織著龍胤風和雲王的面孔。 豐滿的圓乳在空氣中顫抖,線張完美的嬌軀如羊脂白玉般美妙,叫壓在身上 的男人欲血沸騰。粗魯急切的撫摸很快令艷妃忍不住地咬緊牙關,唯恐溢出半點 聲音來。 「娘娘,麗妃自道有個半癱子安公公就耀武揚威,哪比得小的這十足十的男 人。」說著,巨根已頂上了濕水氾濫的穴口,故意有一下沒一下地捅著,「娘娘 想要了吧。」 「死東西,不要就滾……」話音未落,巨根「噗」地一聲狠狠地插了進去, 「娘娘,在床下你呼風喚雨,在這張床上,小的才是你的人。」 艷妃憤怒地挺起身想扇他一耳光,誰知道兩條大腿被抓起,巨物毫不留言地 激烈馳騁起來。「呵……呀……」 被填充的快感,久違的粗暴,令她腦海中陡然閃過了龍胤風壓在她身上狂歡, 給她帶來欲仙欲死的快感,而雲王的溫柔離她越來越遠了。 男人的抽送越來越狠,正面玩夠了,翻了過來將她按在了床上,如凌辱般從 後面再度狠狠地操玩著。艷妃抓緊了床單,兩行淚水滾落了下來。 原來雲不過是過眼的煙,唯有那風,早已闖入了心中。 慾火翻滾,暖昧淫靡在朱紅大床上,如翻開的水般翻騰著。在滾燙的精液沖 刷著淫水哆嗦流洩後,艷妃才陡然清醒過來,翻身而起,眸光充滿了恨意,揪住 他的長髮狠狠地甩了兩個耳光,「混蛋,你竟敢……」 「娘娘,小的不過是想給娘娘快活。」那男人反手將她按住,冷笑道:「娘 娘也不想想,碧漾娘娘與王夜夜同歡,若懷上了帝子,那娘娘的處境……」 艷妃面色慘白,這個道理她比誰都懂,還用得著他教嗎? 「若娘娘先懷上了……」 「你還敢說……」艷妃陡然聽懂了他的意圖,頓時氣得發抖,「你……你好 大的膽子!」讓她去懷個卑賤下人的孩子來瞞天過海,他還真是好大的狗膽,可 是一想到方纔,她又驚又恐地摸著肚子。 「小的這不是為娘娘好嗎?」 「滾!」 國師府中,茉莉花香。 「結果如何?」 三個男人面色古怪又頹廢,你看看我看看看你,最後唐澤歎氣道:「兩個人 的那瓶給豬吃了,沒事;她的那瓶,給豬吃了,照樣也沒那事。」 「那豈不是我們被騙了?」 「不,把一個人的擦在發情的兔子那洞口,公兔死了;把兩個人的擦在那兒, 沒事。」 龍胤墨頓時面色如土,「這……這說明了什麼?」 洛羽苦笑地搖了搖頭,「我雖沒找到解蠱高手,卻也在祈靈南疆找到了一個 制蠱高人,他細細分析過,平常是沒毒,一旦異性交歡,兩者體液能瞬間將蠱毒 激活,七情六慾中的四十二種蠱蟲可以說如血蛭般無孔不入地鑽入異性的體內, 不到一刻鐘便可將其致於死地。」 「那為什麼他們兩個沒事?」 「你王兄,以龍血靈脈養了這天下無雙的至毒對蠱,而碧兒身上的另外四十 二種蠱,是他唯一的供養,做為母體,她沒事,但你王兄一天不吸取她體內的養 份,七情六慾蠱吞食的,將是他的生命靈氣。」莫冉冷笑道:「拿自己的命去拴 去一個女人,夠狠。」 龍胤墨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眸,只覺得渾身冷汗滲滲,「你的意思,如果她 ……她不在他身邊,他必死無疑?」 「不,他只會生不如死。」莫冉有些幸災樂禍般看著他,緩緩道:「他體內 的四十二種蠱蟲只會悄無聲息地,慢慢地吸取他的生命,如果沒有她,也許不出 十年,他將滄老二十歲……」 「哦。」龍胤墨慢慢地身,送他們出宮來,對上的是吳少南沉重的愛; 此刻知曉的,又是一股令人窒息的深情,而他的噬情蠱,注定了要跟隨他一輩子, 難怪他不會用這樣的蠱來解了他的毒!歡愛少了,幸福卻不能打折,他定住了腳 步,「適才她問我,莫冉是不是來了?」 莫冉冷笑僵了,漸漸地轉變成了欣慰,「她知道了。」 「她說昨晚夢到我們了。」龍胤墨淡淡道:「制蠱者,通常都喜歡挑戰更狠 的,解鈴也許還是需要繫鈴人,如果由你去,也許他會被挑起戰意。」 莫冉沉思半天,「好,我去。」 「我先走了,姐姐那兒無人照看,我不放心。」 這邊氣氛沉重,而碧波殿內。 「瞧你急得滿頭大汗,怎麼總抽最熱的時候跑來。」亦心放下手中的針線活, 慌忙給蘇含倒茶,言語間無一透露著心疼的責備。 「昨夜雲王與王喝個爛醉如泥,這不忙完侍候王上朝,朝中有點不平靜,唉, 王煩躁不安,才下朝吧,被雲王堵去了書香苑,我也只好跟著,聽二人在裡面吵 得十分厲害,砸碎了不少東西,再進去又得收拾半天。弄得王今日十分暴躁,這 會煩躁得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喝著酒,我讓小的侍候著,趕過來給你們送個信,呆 會王若來了,得小心侍候著,王越捨不得動娘娘,便會把氣出在你們身上。」 亦心面色一紅,雖是為了娘娘,可到底對她還有心的,蘇含飲過茶,正欲離 去,亦心拉住他,心中矛盾極了,在他審視的目光下,終於囁囁地小聲道:「墨 親王不在,娘娘睡下了,你要不要去……」 「我……」蘇含臉越發紅了,神情激動卻是深吸了口氣,「還是別了,免得 看了捨不得走。」 「去吧,我替你守著。」亦心微笑地將他推入了房內,拉起了門靠著門框咬 著唇忍著酸楚的淚。 「啊……」室內傳來蘇含驚恐的尖叫聲,「姑姑,不好了。」 亦心慌忙衝了進去,室內的景象叫她差點沒暈厥過去。 蛇,好多好多的蛇啊,總長不足筷子,通體綠光,密密麻麻佔據了整個房間, 地上,桌上,牆上……整個兒如洪濤般快速地朝床上的女人衝去,如果這麼多蛇 全部湧上去,恐怕會將她咬得千瘡孔,如此又多又詭異的毒,恐怕就是國師也 奈何不了啊。 「你,這裡交給我,你速去稟報帝王,不,你跑得不夠快,讓小夏子去,快!」 亦心慌忙跑了出去,蘇含心亂如麻,該死的,這一定又是那個華拉玲瓏搞的, 他該怎麼辦?蘇含快速掠起,腳尖幾個點躍,掠入了絲帳之中,頓時倒抽了一口 氣,率先而上的已經有幾條爬上了唐碧的露出被外的纖足上,兩個悚目驚心的牙 印滲出著艷紅的血珠夾雜著綠色的液汁。 翻身竄上了床,再也不顧不上禮數,掀起被褥一手撈起唐碧,另一隻手快速 抓起她腿上的蛇,在它們扭頭咬向他時,快速甩了出去。唐碧驚然醒來,「蘇含 你……」 美眸一冷,纖手揚起一巴掌甩過去,蘇含順勢抓住她的手,「娘娘,別生氣, 先出去再說。」 唐碧不知緣故,在他掠出時一眼掃過滿屋的綠蛇,頓時尖叫一聲,抱緊了他, 縮入懷中顫抖不已。「蛇……蛇啊……」 蘇含了處竹榻將她擱下,唐碧卻摟緊了他不敢鬆手,「別,我怕蛇!」她 天不怕地不怕,從小就怕這軟體爬行動物,無骨的、軟綿綿、滑溜溜,尤其是那 詭異的代表著劇毒花紋,簡直如符咒般壓制著她的心靈。平時就是電視裡看到, 她都會怕得要命,這會滿屋子的蛇,早已將她嚇得魂飛魄散。 無措驚恐的美眸哀求地盯著他,柔美的身子緊靠著火熱的胸膛,脆弱如孩子 般在他的懷中求著安穩,蘇含這一刻突然感覺到無比的幸福,原來男人,不一 定是在床上展露威風啊。 在女人最脆弱,最害怕的時候,抱著她,安慰著她,便是男人的意義。「娘 娘,別怕,只有一條咬了你,我得幫你把毒吸出來,免得擴散了。」 「我……怕……」唐碧抱得更緊了。 蘇含一眼瞧見跑進來的小夏子,大概是亦心沒找到他,自己跑過去了。「賤 東西,讓你們好好守著娘娘,死哪去了。」 小夏子原本被二人相擁的暖昧驚得不敢上前,然而被狠狠惡罵,才知道出大 事了,望著那纖足上流淌的牙印,「蛇?娘娘怎麼被蛇咬了?」 「你來,抱著她,我替她把毒吸出來。」縱然不捨,也得解決迫在眉睫的蛇 毒,然而他驚愕地瞪著小夏子,他這是…… 大膽……放肆……還是,緋紅湧上了俊容,粉嫩的唇吮吸著蛇印,認真地虔 誠地吮吸著,時間和天地彷彿在這一刻定格了。望著他的喉嚨一滾動,蘇含怦然 醒來,驚叫道:「你個蠢貨,吞進去會毒死你。」 小夏子鬆開了唇,燦然一笑,「蘇總管可以死的,小夏子沒資格嗎?」 「你瘋了。」蘇含被他的笑驚得心神俱顫,望著那張粉唇慢慢地變烏,又氣 又無奈,這才意識到兩人抱得有多暖昧,這要是叫王瞧見了,「娘娘,好了,沒 事了。」 「沒事了,蛇呢?」唐碧如驚弓之鳥般四處張望著,這才提醒了蘇含,該死 的,還有一屋子的蛇…… 驚恐未定間,龍胤風幾乎是飛身掠入了殿內,帶著滿身的酒氣,從蘇含手中 搶過了唐碧,緊緊地摟在了懷中,一腳踹在了跪得直顫抖的小夏子身上,「你們 這麼沒用的東西。」 「王,不能怪他。」蘇含慌忙跪下,將事情草草陳述了一遍。 「念在你護心切,本王暫且饒了你,送神醫院。蘇含,命人將蛇給本王全 部活活抓起來,本王要造一個蛇池……」 「不,不要蛇。」唐碧一聽到便嚇得直哆嗦,龍胤風好又氣又好笑,真沒想 到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女人,連他都不怕,竟然怕這小小的蛇。「好好好,不要不 要……」開玩笑,她說不要就要了,他龍胤風從來都不會放過敢挑戰他極限的人。 嬌軀被擱在了清一色金燦燦的大床上,唐碧只覺得眼花繚亂,緊跟著健壯的 男軀壓了上來,腿間的凶器頂上了柔軟之地,眸中欲求在酒氣的刺激下更加明顯。 「我不要在這裡。」唐碧嬌惱地推開了他充滿酒氣的唇。 「你不怕蛇了?」龍胤風呵笑地固定著她亂動的頭,捕捉著她口中的甜美, 恣意將她染上淫靡之色。 「多少女人在這張床上被寵幸?」唐碧酸溜溜地問,龍胤風啞然失笑,久違 的醋勁,真讓人欣慰啊。「讓風爽了,便告訴你。」 「那算了。」唐碧氣惱地推開他,卻攔不住他的大手,輕易地將她剝了個干 乾淨淨,他搖晃著手中的乳罩,悠然托著頭得意地戲笑。唐碧氣得俏顏通紅,傲 然甩頭,轉身下床朝帳外走去,龍胤風臉色一沈,該死的她不會真的就這樣走出 去吧。 剛掀簾,門外傳來蘇含興奮的稟報聲,「國師大人朝了……國師大人朝 了。」 正文 蕩漾女皇(156-160) 第56章。風冉交鋒含取歡 莫冉來了?唐碧聞聲驚然撲了龍胤風的床上,去搶自己的衣衫,卻被他 帶入懷中,壓在了身下。「宣國師。」 「你……」唐碧從他變暗的金眸中看出了異樣的情愫,挑釁,威冷,霸道, 殺氣,還有慾火夾雜著怒火,他這是要……金色龍袍快速褪下,健美的男軀如狼 似虎般叫唐碧心驚肉跳,恐慌從頭澆到腳底。「不要這樣。」 「要……你要,我要,他也要知道,碧兒……是我龍胤風的。」 「國師參見帝王。」不緊不慢,不亢不卑的聲音傳來。 透過薄帳,唐碧幾乎可以看到莫冉那妖嬈的身軀,嬌乳被抓住了大手中,壯 碩的腰身擠開了緊的大腿,屈辱的淚湧上了唐碧的眼角,「我會恨你的。」 「之前為我恨他,現在為他恨我,你的心還真是搖擺不定。」龍胤風長指快 速掰開兩片濕濕的蜜唇,巨頭強行頂往了穴口,毫不動搖地擠了進去。「嗯, 來了。」 痛楚從嬌穴擴散至胸口,唐碧咬緊牙關,痛苦地推著他用力推進入腰身,以 淚嗔恨著他的佔用。龍胤風吻著她倔強的唇,猛地用力抽插著,嬌穴因粗暴的擠 擴被撐插得幾乎變形,嫣紅的密唇被狠狠帶入了穴內,再重重地拉出,「給本王 叫出來,本王要你叫給他聽。」 「不!」 「要!」不輕不重的威脅在唇瓣溢出,夾雜著帝王的威壓,腰間是越來越激 烈和沉重的律動。 「王若還在休息,那莫冉先行告退,改日再來。」 「不,蘇含,上茶侍候著。」龍胤風冷漠地指令著,一抽一送帶著十足的干 勁和節奏,極力地壓搾著懷中女人的慾火,小穴內原本濕潤,被狠戾的碾磨著, 竟輕易地泛起了水潮。 「呵,出水了。」龍胤風嘲諷地低笑,「是不是當著莫冉的面操你,你會更 興奮啊。」 「呵呵。」唐碧羞惱地冷笑,「都說狐朋狗友,他和你還真是有一樣的性趣。」 「什麼意思?」龍胤風咬緊牙關。 「街市上,馬車裡,人聲鼎沸,這才叫狠,你這算得了什麼?」 「賤人。」龍胤風憤怒地攫住了晃蕩的乳尖,在牙齒剛一咬上時,陡然憶起 那日麗水苑暴歡害得她傷痕纍纍的一幕,驚然鬆開而咬緊牙關,「惹火我有意思 嗎?」 「在他面前污辱我,有意思嗎?」唐碧冷笑地承受著他的歡,「不妨告訴 你,你玩的花樣,比起他遜色多了。」 「你……」龍胤風憤怒地揪緊了她的乳尖,咆哮般吼叫,「蘇含,給本王上 香。」 「上什麼香呢?王若不行了,要不莫冉來幫忙吧。」 「不……不要。」唐碧感覺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頓時慌忙縮入了龍胤風的 懷中,這樣的舉動叫他更加憤怒。他抓起她一條修長的腿掛在自己的肩上,狠命 地往前抽撞著,每一下都憤恨般撞入了最深處。 噗嗤噗嗤,水聲不斷。 莫冉掀簾而入,望著床上凌辱般的歡愛,落在二人交融處,肉棒在紅腫的嬌 穴內狂肆地抽插,頓覺如尖刀刺在胸口,那插入抽出的水聲,彷彿刀起血噴的聲 音。握緊了雙拳,莫冉輕坐在了床邊的大椅,瞇起了藍眸笑了起來,「碧兒,我 看他還行,你就好好享受吧。」 「呵……莫冉你走!」 莫冉迷離地望著唐碧含淚的眼眸,「娘子,咱們可是拜過天地的,天沒崩, 地沒裂,娘子又豈可拋棄夫君?」 「你不怕我殺了你!」龍胤風為二人的對視而憤怒,猛然扳正唐碧的臉, 「看著我,先在幹你的是你的帝王,龍胤風。」 「閉嘴……啊!」唐碧羞辱地哭叫著,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來,然而嬌穴 的嫩肉卻瘋狂地吮吸著入侵的巨物,熱切著歡迎著它的暴行,彷彿越激烈越爽快。 龍胤風氣不過地狠狠地揚起巴掌,無奈只能拍打在俏臀上,疼與驚刺激得唐 碧狠狠地一抽,嫩穴的吮吸更加激烈了,他彷彿找到了異樣的樂子,亢奮地冷笑 起來,「賤人,越打你咬得越緊,想被插死嗎?」 「啊……輕點……」不知道是舒服還是疼的,唐碧無法克制地尖叫出聲。 「打得好,這女人太不乖了。」莫冉藍眸釋放出恨意般的狠勁,冷笑道: 「昨夜才和四個男人玩了個遍,今日還這麼淫蕩得不知收斂……」 四個男人?龍胤風的心狠狠地抽搐了,雖然他不敢相信他們敢碰她,但他的 話叫他醋意翻滾,全化作了腰桿的力度,原本還真有些心疼而不敢大開大地整 根沒入,現在一受刺激,每一下都直根沒入,卻偏不撞那最敏感的花蕊,而是變 換著各個角度去頂撞她的子宮口。 疼痛夾雜著快感,卻怎麼也達不到最激烈的巔峰。「你……呵……你胡說… …」唐碧沒想到他竟然敢如此大搖大擺在坐在龍胤風面前,看著她被其他男人蹂 躪般歡。若是以前,他不是妒火中燒,便是怒意翻滾了。 該死的,他幾乎有點幸災樂禍,火上加油的味道! 「王,莫冉不急,你慢慢來,昨夜莫冉也是等墨親王完事後再上的!」 這話如炸彈般拋在二人之間,龍胤風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眸。唐碧的記憶自 腦海中撕裂出來,再拼湊去,天殺的,那是夢嗎?還是真的? 「你贏了。」龍胤風瞇起了金眸,抽出了掛滿蜜液的肉棒。 「怎麼?要讓位了?」莫冉莞然一笑,懶懶地起身。 「放你娘的狗屁。」龍胤風粗暴地罵出了口,二人瞪視著,憋屈怒火交織著 各種情緒,如鬥氣的少年般,時間一秒秒地過,不知誰忍不住先出聲撲噗笑了一 聲。 龍胤風憤慨而毫無形象地飛腿踹向了莫冉,莫冉大手抓住他的腿,猛然一扯 甩了出去,龍胤風翻身而起,抓住衣袍套上而立,二人遙遙對視,再次陷入了緊 張的氣氛。 「還真敢大搖大擺地來,你不怕我殺了你!」 「敢在我面前玩她,不怕我殺了你?」 「嗯……啊……」唐碧難受地摩娑著腿,喘息道:「你們……我……」 「她還沒爽!」龍胤風挑眉道。 莫冉藍眸盈笑,「咱們是不是太慣著她了。」 「依本王看……有點道理。」二人相視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哎,你們去哪?」唐碧兩腿哆嗦,想追上去卻不敢。 二人一金一藍的眸子如妖孽般邪惡,「下棋。」 望著二人絕情而去,唐碧又驚又惱,該死的把她玩到高潮邊緣,卻撒手不管 了,這不是要她的命嗎?望著滴嗒滴嗒的液汁,唐碧羞答答地、聲音柔軟酥媚, 「蘇含!」 「奴才……奴才去喚墨親王。」蘇含顫抖著雙腿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呵……要死的,平時男人那麼多,關鍵時刻來一個多好啊,腦海中浮過雲王 第一夜款款而來,莫冉妖精般從黑夜中降臨,小墨踏水飄出,洛哥哥吹笛而至, 唐澤……大哥抱著她一步步走著,吳少南…… 為什麼她覺得越來越熱,越來越空虛! 「娘娘……醒醒……娘娘……別這樣……」蘇含的哭泣般從耳邊傳來,該死 的他剛急著跑出現,現在才然想起,他點了香竟忘了熄掉。 望著夾著被褥糾纏卻無法釋歡的女人,淫蕩,嫵媚,哭泣著,嬌啼著,真的 好可憐。蘇含心疼極了,墨親王說,他幫不了她,為什麼?叫他去帝王?為什 麼啊? 「綁我,求你。」床上的人兒媚眼如絲。 蘇含腦袋一嗡,「不,我幫不了你,娘娘。」 唐碧拉扯過他的腰帶,驚得蘇含連連後退,她彎起腰哆嗦著手,卻總是使不 上勁來。蘇含總算明白了過來,伸過手去快速綁好了她的雙腿,緊接著是雙手。 看著她慾火焚身地滾來滾去,蘇含心疼地將她摟入懷中,大手無法克制地探 入了她的雙腿間,瞬間被她夾得幾乎都要碎了。 「呵……」唐碧重重地喘了口氣,「蘇含,陪我說話話,我……我難受!」 「好,娘娘想說什麼!」 「你說,我聽!」 「好。」蘇含嚥了咽酸楚的淚水,「娘娘還記得那日躺在湖心的木船上嗎?」 「記……記得!」 「那是蘇含一輩子最幸福的美夢。」蘇含低頭吻著她紅得滲血的唇瓣,滾燙 的溫度幾乎要灼燒了自己的唇,唐碧迫不及待地挑舌吮吸著他口中的液汁,「呵, 手指動一動。」 「太緊了,動不了。」蘇含無措地搖了搖頭,心早就不知道蹦往何處了,只 覺得渾身酥麻而空洞。 唐碧羞澀地笑了,長腿緩緩張開了些,「呵……你再試試。」喘息間,她覺 得自己的話是那麼的丟人,她這是在誘惑一個公公嗎? 中指慢慢地深入,像探頭探腦的孩子般,帶著幾分羞怯,幾分憐惜,終於擠 進了濕熱之地,「好燙。」他忍不住驚呼,這比他第一次的觸感強烈多了,潤滑, 柔韌,剛進去便感覺到不停地被吮吸著。 抽出,帶著豐盈的水液,插入,她便應聲嬌喘。他插抽得那麼的細緻,那麼 的專心。中指,食指,在第三根長指剛擠入,唐碧挺抖著小腹顫慄著,懸掛高空 的高潮終於被他擊落了,雖沒那麼爽快,但終究撫平了她的不安。 焦躁的心在他充滿專注而溫柔的眸光中緩緩平靜了,嬌軀比任何一場歡愛都 來得疲倦。蘇含跪趴在床上,含淚輕摟著沉醉在歡愉中的人兒。 不知過了多久,龍胤風突然闖入,蘇含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一腳踹開 了,嚇得他慌忙跪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龍胤風快速解開唐碧手上的衣帶,手腕腿腕的於青令人悚目驚心。 「這是……」金眸燃起憤怒的火花,龍胤風一巴掌甩過去,「你好大的膽子, 竟然趁本王不在對她,對她做出如此膽大包天的事。」 蘇含垂首不語,任臉頰火辣辣的疼,心中甚至有些痛快地傻笑,若今日饒過 他的性命,那來日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滾!」龍胤風指著他氣得直顫抖,「自個去領罰。」蘇含吁了口氣,跪著 後退出去。 龍胤風快速扯去了自己的衣衫,摟起了暈暈沉沉的唐碧,兩個赤裸的身體很 快交纏在一起。 唐碧被身體的慾火點醒,歡愉在激烈的抽送中找到了宣洩的出口。愛與恨浮 浮沉沉,情與欲纏綿悱惻,高潮來得又快又猛,去的又慢又長。被擁抱的溫暖和 安然所帶的幸福又一次降臨,快感帶入了暈眩,醉入了深夢,還沒醒來便又沉入 了另一層波濤洶湧的情愛盛宴。 碧波殿,龍胤墨坐在鞦韆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莫冉依然優雅地品著茶, 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氣氛說冷不冷,說熱不熱。 「你不好奇我們的談得怎麼樣了?」莫冉終於忍不住說著,彷彿每一場 都得有分享者,缺了掌聲,再漂亮的贏局也只是冷場。 「唐澤與吳少南連夜出兵,是你的意?」 「不,是他的計謀,華拉玲瓏這一出蛇戲,徹底惹怒了他的底限,漠王狼已 成為了他的眼中釘。」 「你不是?」龍胤墨諷刺地冷笑。 「不,你才是他心中永遠的那根肉中刺!」莫冉說到這,心情變得愉悅多了, 望著龍胤墨驟停的晃悠,笑了,「噬情蠱都阻斷不了你們的深情,你說他能不擔 心嗎?」 龍胤墨驟然揪住了千秋的繩,整個人變得異常陰冷,「這是你的計謀吧, 譴走了唐澤和吳少南,下一個目標,是我?」 莫冉認真地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確實有這個必要。」 「那你給我準備的是什麼?」龍胤墨只覺得背後升起了陰冷的汗意。 「你覺得這段時間她被蛇蠍嚇得怎麼樣?」 「若不是帝王制止,雲王保證,我早滅了她,怎麼?現在肯讓我動手了。」 「不,你毀了她的綠蛇,她看上你了。」莫冉幸災樂禍般笑瞇瞇地說。 龍胤墨驟然扯斷了鞦韆,驚覺到失態才緩過神來,陰晴不定地瞪著他,「你 在開玩笑吧。」 「你看國師像似喜歡開玩笑的人嗎?」莫冉頓了頓,「就在我們下棋的時候, 華拉玲瓏親自向帝王請的命,她要嫁給墨親王,就在後天中元節,不娶,有兩個 選擇!」 「哪兩個?」 「一、碧漾娘娘做為聯姻遠嫁漠狼王;二,漠狼王將踏平整個龍凌帝王。」 莫冉緩緩道。 龍胤墨驚得面色慘白,久久無法緩過神來,他焦躁地來走了幾步,坐到了 莫冉對面,捧著茶卻有些手顫,「龍凌王朝有漠狼國的奸細?」 「你很聰明。」莫冉淡然一笑。 「所以娶公這一出,必須要有人來做?」龍胤墨幾乎有點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是我不是你,華拉玲瓏那腦大無腦的豬,怎麼沒看上你,顯然你比我更 好看,不是嗎?」他不想承認這點都不行。 「我只是國師,而你……」莫冉抿唇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準備吧。」 「那為什麼不是雲王?」 「因為他的目標是……」他意味深長地笑了,「要不要賭賭這局誰勝誰負?」 「我可以不參與你們的玩局嗎?」 「你可以不乎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伸向她的毒爪嗎?昨日是毒蠍,今日是毒 蛇,明日會是什麼?」莫冉仰頭妖嬈一笑,「危機,往往就是轉機,他已經答應 了,會繼續研究七情六慾蠱的破蠱,而我們要做的,便是幫他定亂安心,懂嗎?」 艷陽高照,窗外的光線直透在床上,刺眼得令人無人忽視,唐碧伸了個懶腰, 悠悠醒來。 「醒了?」床邊傳來醇厚溫潤的聲音,唐碧瞇眼望去,龍胤風金眸閃亮,唇 角含笑,整個人洋溢著如酒般的濃情。他一手持著奏卷,一手拿著筆正準備寫著 什麼,聞聲偏過頭來看著她。 他這是在批閱奏章嗎?「臥房變成了書房?」此情此景溫馨輕鬆,她似乎有 些忘形,忍不住調笑道。 龍胤風挑眉一笑,「這不是怕你禍害男人嗎?」 「切!」唐碧忍不住沒聲好氣道:「誰禍害誰了。」他微惱卻似乎不願意跟 她吵架,別過臉去盯著奏章,再頭忍不住滾了滾喉結,動情的眸光看起來越來 迷人,這女人,似乎每一次歡愛都是一次澆灌,將一朵青澀的果子培養成了越來 越成熟、越來越誘人的果實。「再看,再看我要吃掉你。」 唐碧想起了某廣告,臉色頓時一片緋紅,忙岔開話題,「明個兒不是中元節 嗎?你們這兒沒什麼活動嗎?」 「什麼你們這兒?」龍胤風性放下紙筆,坐至床邊輕捏著她的臉頰道: 「現在王宮是我們家了。」 「呵呵,我家可不在這兒。」唐碧放肆地輕白一了眼,拉開他有力的大手, 卻被他反撫在掌心,細細把玩著,唐碧注意到他的手指真漂亮,分節分明,指甲 透明,修剪得整整齊齊,若是戴上莫冉的戒指……她頓時輕搖了下頭,失怔地傻 笑。 「在想什麼呢?」摟著她半靠著床架,看著她撫摸著自己的手指,無趣在時 光在她的撥弄下變得十分生動了起來,陽光在二人的指間似乎交織出美麗的光影, 溫馨的愉悅緩如泉水流淌在二人之間。 「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若只能掛在月亮上看著你們,你們會不會對著月 亮看我。」唐碧突然覺得掠過一個心思,她的靈魂就像似外來入侵者一般,若真 有神明,突然發現了這個錯亂,將她趕了去,那她該何去何從? 「說什麼傻話!」龍胤風心中一震,緊緊將她擁在胸前,「傻丫頭,你在哪, 風便在哪!」 你在哪,風便在哪!而不是風在哪,你便在哪!唐碧瞬間只覺得柔情萬千, 緊摟著他的腰身,「龍胤風,你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啊。」 「呃?」龍胤風不知該說什麼好,一時間感慨萬千,捧著她的臉正色道: 「碧兒,這張大床上,除了你,從來都沒有過別人,以前沒有,以後永遠都不會 再有。」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艷冠樓寵艷妃嗎?」唐碧何等聰明,卻是明知而淘氣地 笑問。 琉璃閃光的金眸陡然一緊,在看到她眼中的狡黠後,頓時氣惱地擷住她的下 巴,「壞丫頭,存心找操是吧,要不要叫皇宮所有女人來給你助興?」 這話一出口頓時戳到了唐碧的痛處,唐碧臉色陡然變了。 第57章。雲情莫傷帝王絕 陽光灑在金色的大床上,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驟然被龍胤風的一句玩笑凍結 了。 在看到唐碧臉色驟變後,龍胤風深知自己做錯了事還拿出來炫耀,急忙笑道: 「別,別翻臉,我怕了行嗎?我……我錯了還不行嗎?」 「哼,奴婢不敢。」 「娘子敢嗎?」 「我是莫冉的娘子。」唐碧看到他憤怒的痛楚,痛快地笑了。 「帝后敢嗎?」 「你不是讓我把龍鳳釵送給雲王嗎?論起來,我可他的帝后。」 「你……」龍胤風憋著氣快要忍不住了,這女人嘴巴也太毒了,傷起人來簡 直毫不留情。看著她一幅高傲又看好戲的樣子,他猛然將她按在了身上,嘿嘿一 笑,「你不敢,我干。」 「你敢……別……不要了……輕點……」 清晨的歡愛在大床間彼此起伏,嬌喘和呵笑將整個龍凌殿染上了歡聲笑語。 望著銅鏡中乳尖被蹂躪得可憐紅腫,嬌穴嫣紅淌著蜜汁,渾身泛起淫靡的光 澤,唐碧幾乎有些欲哭無淚。這樣的女體,活脫脫地是一幅欠操的樣子啊。 蘇含垂著捧來衣衫,臉色彷彿死裡逃生般蒼白。唐碧見勢不對,追問他出什 麼事了,他卻是含笑搖頭不語,細心地幫吩咐宮女幫唐碧沐浴更衣。 「娘娘真好看。」蘇含由衷地讚歎。 「會畫眉嗎?」 蘇含有些受寵若驚,紅著臉垂首道:「以前被逼幫艷妃娘娘畫過。」 「嗯,試試吧。」 蘇含小心翼翼地拈筆,剛下手時還有些怯意,但是當他開始做一件事後,他 便會變得十分認真。秀長的手指輕畫著眉,以指腹沾紙,輕點朱唇,當一切完善, 鏡中倒映出的美人果真是更加楚楚動人。 唐碧鮮少仔細端詳自己的面容,在他的妙手下,這張臉更顯清雅脫俗,姣好 嫵媚了。目光收起,蘇含的側臉也落在了鏡中,俊雅含笑地望著她,這樣的男人 若生在現代,輕易便可獨佔偶像派小生,兩張模糊的臉映在鏡中,你中有我,我 中有你,似乎緩緩重疊了般。 「好看嗎?」 鏡中人傻傻地點了點頭。 要不我替你畫畫?「唐碧笑著眸,蘇含慌忙收放肆的眸光,」不,不敢 ……「 「呵呵,說不定你畫出來比我還漂亮哦。」唐碧抓著眉筆撲上去,嚇得他連 連後退,自己卻不小心踩著裙擺,整個人撲了上去。蘇含慌忙接住,唐碧的雙手 抱住了他的背。他幾乎是疼得尖叫一聲,瞬間將她推開了。 「怎麼了?」唐碧瞪著他汗如雨下般疼得他連連抽氣,無奈他左躲右閃,還 是被迫解下長袍。後面密密麻麻的佈滿血印的針孔叫她心撕肺裂般的疼,腦海中 陡然響起了小李子曾說過的,「針歡刑」三個字如雷貫耳般的撕開了她的記憶, 「他幹的?」 「不怪他。」蘇含垂下首,唐碧清淚一滑,纖手細細撫過,藍光閃爍溫柔如 水般流淌在血孔上,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在恢復了白皙,「謝娘娘厚 愛。」 唐碧拍在擱下眉筆,拉過他的手,長髮揚起,大步朝外面走去,蘇含慌忙攔 住了她,「娘娘,別為奴才這點小事和王生氣,奴才不值得娘娘這樣疼惜。」 「他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唐碧美眸滿是噴火的怒意,「以前是小墨,現 在是你,他還真以為我唐碧好欺負是不是?」 「小小針歡刑算不了什麼,能保住命已是萬幸了,娘娘疼惜蘇含,蘇含感激 涕零。」蘇含跪了下來,抱著她的腿央求道:「娘娘和王情深意重,別……」 「夠了。」唐碧咬唇別過頭去,氣得胸脯直起伏,酸楚的淚掛在眼角,昨夜 醉夢,今晨歡,猶如美夢盤踞在海海。可夢再美也如泡沫,經不起現實尖針的 挑戰。「你別勸我韜光養晦,別勸我深謀遠慮,我厭惡這種遊戲,厭惡被當成打 擊別人的棋子,我不稀罕什麼破帝后。」 「娘娘,深宮中,這話不能隨便說……」 「閉嘴!」唐碧深深地吸了口氣,「告訴我,他在哪?」 「娘娘別這樣,求您了。」蘇含拉扯不住,唐碧甩開他大步走了出去,抓住 一小公公冷聲道:「龍胤風在哪?」 「王……王和雲王在書香苑議事……」 龍凌殿,書香苑。 「我不會答應的,你不用再說了。」龍胤風冷聲道。 「王兄,唐家一戰,我敬重你的氣概,所以我不跟你爭天下,但你這是你承 諾的,你再出爾反爾,休怪我翻臉無情了。」雲王微瞇著桃花眼,如雲霞般的紅 袍似乎如一團火般,隨時都會點燃怒意。 正說著,門外傳來了小公公急切的呼叫聲,「娘娘,您可不能這樣直接闖進 去啊,容奴才通報一聲。」 唐碧冷然一笑,逕直闖了進去,守門的人都是蘇含的屬下,這段時間以來, 早就傳聞碧漾娘娘是帝后的人選,艷妃等人已被冷落因而對唐碧更是不敢強行阻 攔,唯有故意大聲哭求,以求王能聽到,而不會怪他失職而腦袋搬家。 龍胤風頓時收起了冰冷無情的臉色,雲王離門近,較他更快一步迎了上去。 原本一身怒意的唐碧在驟見一臉如春風桃面般的雲王,頓時只覺得自己粗魯 得過火,而羞澀一笑,囁囁行禮道:「雲……雲王好!」 今日雲王依然一是襲火紅的紅袍,衣料的垂感極好,長髮僅以一根紅帶綁著 中間幾縷,放蕩不羈地垂在紅裳間,配著完美的俊顏,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依 舊讓人覺得華美絕倫,高不可攀。 龍胤風的高貴是來自骨子裡的威武,而雲王的高貴卻是流露出高雅的氣質中, 二者皆為人上之上。唐碧在想,若莫冉站在二人中間,會是什麼樣的氣勢呢。那 是,來自靈魂深處,不可觸摸的聖潔吧。 思維混亂中,雲王順手扶起,動作自然而親暱,「小丫頭,這麼心急火燎地 跑來,是想雲哥哥想得緊了嗎?」 不開口倒好,一開口便充滿了風流韻味,誰的真心都容易看穿,唯獨這個男 人,十句有九句是玩弄的話,只要剩下的一句,便能讓人心神意亂,唐碧嗔惱地 推開他,「誰想你了。」 龍胤風豈容雲王在他玩世不恭,頓時摟過唐碧,「碧兒,早上不是才吃過了 嗎?又想要了。」說著,捕捉到雲王黯淡的眸光,唇角冷然一笑。 「來得正好。」雲王快手如奪刃,輕易拉過唐碧的纖手,從懷中摸出一張不 知道什麼皮的卷宗,「你瞧瞧!」 龍胤風頓時面色一冷,唐碧望著那上面幾行洋洋灑灑的小字,頓時流汗了, 惱道:「哥,你考我吧。」 此話一出,雲王愕然,龍胤風頓時「噗」地不顧形象地大笑了起來,「哈哈 哈,太有趣了。」 雲王只氣得咬牙切齒,一眼瞄見身後畏畏縮縮的蘇含,「蘇總管,過來念給 碧漾娘娘聽一聽。」 「這……奴才……」蘇含接收到龍胤風令人窒息的殺意,頓時縮了縮脖子, 把心一橫,「奴才……奴才不識字。」 「你……」雲王揪著皮卷,有點欲哭無淚,該死的誰說有人證物證,便能萬 無一失。 雲王邪魅的臉看起來有點鬼魅般扭曲,看上去既可憐又可笑,那七竅生煙的 模樣令唐碧忍不住好奇了,從他的指縫上抽出皮卷,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 看。 「拿反了。」雲王咬牙切齒地說。 唐碧汗顏極了,羞惱地白了他一眼,「這是什麼?」 「這是我和帝王的契約。」雲王幾乎要是賠笑地連忙道。龍胤風頓時急了, 「碧兒你別管,這是本王和雲王的私事,與你無關。」 「什麼私事,這可是關係到寶貝的終生大事。」雲王極力隱忍著,掬起迷人 的笑,「寶貝,這可是他把你賣給我的賣身契!」 「你別挑唆!」龍胤風見唐碧已起好奇,頓知此事無法再遮,「碧兒,你相 信風是愛你的嗎?」 「你能別能別在這兒問。」這樣的問題,點頭不甘,搖頭違心。 龍胤風看著雲王,再看了看唐碧,目光落到雲王臉上,「你非要將她拉進 來,那好,如果她願意答應,本王絕不阻攔,如果她不同意,此事作罷!」 雲王一咬牙,「好,但得我來說!」 三人圍桌而坐,蘇含上茶。 唐碧不解地望著如鬥雞般緊張的二男,心中有些不安了,看樣子,似乎不是 簡單的玩笑了。 雲王亮眸流彩掃過唐碧,轉而一字一句認真地念著,「立契,龍凌王朝風凌 三三十三年夏,雲王應帝王之詔出使西漠蒼狼聯姻,若順利完成,龍凌帝王龍 胤風,願將碧漾娘娘賜雲王為妃,以示王恩浩蕩,立契人……」 「什麼?」唐碧慌然站了起來,手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她顧不上燙,憤然瞪 著龍胤風,見他沒有反駁,心中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他說的……可是真的?」 龍胤風又驚又恐,事已至此,卻不敢反駁,沉重地點了點頭。 「你……你太過分了。」唐碧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龍胤風……你……」 雲王見狀竊喜不已,龍胤風咬牙垂首,「我錯了,我原以為他不可能活著完 成這項任務。」 「所以,他來了,你便反悔了,不肯信守承諾了?」唐碧憤怒地叫道,她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原本只是隨口的指點,竟被他當成了除掉雲王的一種卑鄙手 段。 「對,都說君無戲言,他就是這樣卑鄙無恥,本王冒死做到了,他既然反悔 了。」雲王幸災樂禍地加油添醋。 「夠了。」唐碧憤怒地沖雲王吼道:「你,你也不是個好東西。」她放肆的 吼罵叫雲王愕然無語,幸運明明開始降臨,為什麼她對他還這麼冷漠? 龍胤風又心疼又無奈,「碧兒,你要相信風,風後悔了,風願意用龍凌跟他 換這張契約,是他不肯,不信,你問蘇含,他說的人一定信的。」 這確實是事實,蘇含不說,她也知道,那日他把龍鳳釵交到她手裡,便有這 個意圖了。可是,他怎麼可以拿她當誘餌來除掉自己的兄呢,這樣的男人太可 怕了。 「寶貝,現在你明白了,雲哥哥只要你,不要天下,你願意隨雲哥哥而去嗎?」 雲王認真地握著她消瘦的雙肩,鳳眸閃爍著迷人的光澤,完美俊逸的容顏溫柔得 彷彿滲出水來,「雲愛你了,真的只愛一個,絕不會像他一樣裝滿三宮六院,此 生絕不會再碰任何一個女人。」 唐碧的心在顫抖,打擊,恍惚,恐慌……彷彿被大捶搗碎了,捏成了丸子, 卻哭不出來,這不是疼,也是痛快,而是糾結得的難受。他的盛情,如一團溫柔 的雲霞,絢麗多彩,美麗得令人想不沉醉都難,但她好怕,她怕從雲端摔下來的 痛苦。 她拈起了皮卷,這張卷軸如婚姻證書般,能拴得住風流浪子的心嗎?他說沒 有三宮六院,青妃又是誰?誰又是誰的唯一。她唐碧不可能拋下所有男人跟了他 雲王,他雲王也不可能棄盡天下女人,只要她唐碧一個。青妃,至於她記得,他 有個青妃,而且她也相當在意。 她拿了,她答應了?雲王揪緊的心陡然落了下來,欣喜若狂地將唐碧擁入懷 中,「寶貝,你同意了,你終於是我龍胤雲的了。」 龍胤風崩潰地站了起來,「不,碧兒你……」 唐碧輕輕推開他,撫摸著這張充滿喜悅的俊顏,「雲王,曾經有一晚,我很 想把自己送給你……」 雲王驚喜地正欲開口,她卻按住了他的唇瓣,含淚搖了搖頭,「我看到你的 青妃,我難過了;艷妃罵我害了你,我痛苦地被她推下湖裡,茫然失措;我曾經 一度在別人的身上,思念著你的影子;我在蘭若寺請求你們的神,保佑你平安 來,我把你的福條掛在了最高處,我想,如果秋天你來了,我一定會帶你去看 看……」 「碧兒……」雲王眸光閃爍著動情的濕潤,啞聲喚道:「碧兒既對雲有心, 為何一度拒絕雲,是因為那日在盤龍山上,怪雲傷了你嗎?」 「不。」唐碧搖了搖頭,笑顏如雨中盛開的荷花,嬌媚動人,聲若幽香, 「我很欣喜你突然從天而降,那樣的紅,那樣的美,令人震撼人心,我很開心你 看穿了我的痛苦,所以陪我狠狠地發洩了一通,你利用莫冉傷了我,我不怪你… …」 「不!」雲王痛苦地搖了搖頭,心揪疼了,淚花在眼眶打轉,「當時的雲確 實起了殺心,確實有點怨你,甚至,想殺了你一了了,亦或是拿你做人質,來 逼國師就範,逼唐家投降,可是……碧兒的傲慢高雅,碧兒的豪情壯志,碧兒的 愛恨情仇,叫雲無不感動,傷了碧兒,雲只覺得天都塌了,悔恨交加之餘,若非 洛神師留下希望,雲必定陪碧兒去了。」 「夠了。」龍胤風看著二你對視的神情,那一言一語的情濃,使得他的恐慌 從頭升到腳。他伸手去抓唐碧,雲王憤怒地出手還擊。 「別這樣。」唐碧抓住雲王的手,充滿愧疚地看著他,「告訴你,不是讓你 痛苦,只是想讓你知道。」 雲王搖了搖頭,她的心意他懂了,她的用意,他也明白了。可是,他要的, 不是一句愛就能了結,「你讓雲何去何從?」 「你還有青妃。」唐碧看著他的眼眸,這一刻他毫無掩飾地釋放著他內心的 痛苦,無奈,滲透的,是毫無保留的愛意,「你讓雲抱著別人想著你嗎?」 「那你能接受著懷中的女人想著其他男人嗎?」唐碧的話叫他無言以對,他 看著她失笑地起身,落魄地大笑著朝外面走去,邊走邊笑著,「哥,你又贏了, 你又贏了……哈哈哈……」 他贏了嗎?還是他能授受懷中的女人在他身下呻吟地時候,說不定會喚著別 的男人的名字,幻想著是別的男人在騎她?不,他不在乎,他只要她在身邊就好, 他龍胤風要的是踏實,要的是安心。 龍胤風看著唐碧的背影,她望著雲王的背影,雲走了,心空了,惆悵得想哭。 「啪啪啪。」鼓掌聲響起,二人驚然頭,莫冉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他倚 著書架邊,凝望著驚訝看向他的二人,慵懶淺笑道:「王果真又贏了。」 「國師大人,你當本王的書香苑是你府中的茉莉花園?」龍胤風謹慎地冷笑, 國師不笑的時候也許看起來很冷,但一笑便不會是好事。他有種十分不安的感受。 白衣青發,飄飄逸逸,不扎不束,似神仙降臨般,孤芳自賞般的傲,令唐碧 有種恍若隔世的冷,莫冉他,終究只是初見的美。 「碧兒若答應了,王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除掉了龍凌一心腹大患;碧兒若不答 應,王輕易賺了個盆滿缽滿。」 「你……蘇含,領碧漾娘娘碧波殿。」龍胤風不安的恐慌驟然降臨了,他 慌忙拉過唐碧,「碧兒乖,先去,本王和國師還有事商量。」 「用對付莫冉這一招,又來對付雲王,碧兒,可得小心你的小墨哦。」 「莫冉你閉嘴。」龍胤風陰冷地怒喝一聲,驚得唐碧渾身一顫,龍胤風的大 手捏得她的手骨差點碎了,「對不起,弄疼碧兒了,快走。」 「走什麼,是時候該讓碧兒知道了。」莫冉閃身攔在了門前,眸光哀怨地看 著唐碧,「娘子,盤龍山你為他對夫君揮劍相向,以死相逼,你可知道,他早已 夫君起疑,為了殺掉夫君,對你做了什麼嗎?」 「夠了。」龍胤風憤怒地揚起抓來一柄寶劍,霍然拔了出來,「莫冉,不要 逼我,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 「你們在做什麼?」唐碧茫然失措地看著一臉淡笑的莫冉,再看看殺意翻騰 的龍胤風,「又要鬥個你死我活嗎?這次我不管了,只要不傷及無辜,隨便你們 吧。」 「七情六慾蠱,只要與你歡的男人,都會死。」莫冉字字清楚,句句優雅。 龍胤風只覺得如椎般插在心口,「不,你答應過不告訴她的。」 「什麼?」唐碧差點沒暈厥過去,她搖晃了兩下,龍胤風想來扶她,卻被她 冷眼逼視著。 「除掉國師,除掉雲王,除掉唐家大將軍,除掉……你的小墨,輕而易舉。 而噬情蠱,不過只是個借口。」 「什麼?你在說什麼?」唐碧只覺得渾身如遭雷擊,刺骨的疼令恍惚又清醒, 她看著龍胤風,「他在說什麼?」 「他卑鄙無恥,他在騙你。」龍胤風驚慌地丟掉劍抱住搖搖欲墜地唐碧, 「碧兒咱們走,別聽他胡說八道。」 「王,是個男人就敢做敢當。」莫冉笑得如迷夢中的妖精,嫣紅的唇角吐露 出的句彷彿帶毒的尖刃,「唐家把你做成了藥引,他,順其自然把你做成了蠱罐, 七情六慾蠱,會毒死任何一個和你歡的男人,你問問他,七情六慾蠱,是不是 這樣?」 莫冉的話瞬間將龍胤風剝去了靈魂的外衣般,露出鮮血淋淋的恐慌。 第58章。碧恨情傷雲嘗愛 歡?死!不用問,只看他恐慌得想掩飾的金眸,便知道這一切所說不假。 天啊,唐碧冷汗陣陣,那日浴桶中歡,而後莫冉走了,自己和洛哥哥又一直趕路, 盤龍山生死徘徊,醒來後怨著莫冉,一直和小墨一起……小墨,天啊,如果不是 小墨有噬情蠱的毒疼得他難受,他們便……後來,再後來,是蘇含,他……他是 個公公,而後……小墨那晚突然來了,出奇地要將她帶走…… 再後來,不見了,他們都避得遠遠的,只有小墨,小墨一直陪著她。他一定 是知道的,而少南,他肯定是不知道的,若他知道了,還會那著執迷不悟嗎? 莫冉,他這次來,她就覺得奇怪了,他會那麼安然地看著她,當面和別的 男人歡愛嗎?原來他的隱忍,是要找準機會,一次將龍胤風置於死地,就因為她 不允許他明著殺他,所以他只能用這把暗刀。 而龍胤風,她還覺得奇怪呢,他為何瘋了似的,拚命地點香迷惑她,不顧她 的喜怒哀樂,只為床上的歡愉!只因為他早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嗎?他的算計, 他的用心,他的狠毒…… 天啊,她做了什麼?她以命相搏,只因為那一次「我想你了」,只因為一朝 露水,所以念念不忘?可笑這露水,不過是為種毒而開始,為愛編的謊言。 龍胤風,莫冉,帝王,靈王,沒一個好東西,男人,沒一個好男人。 「呵呵呵,哈哈哈,呵呵……」唐碧仰天大笑起來,「噬情蠱,斷不了兩兩 相思……龍鳳舞,牽不住兩兩無言……風願生生把碧兒思念,血飲那殘忍的七情 六欲,只要碧兒不再心痛……」 「不,不是這樣的。」龍胤風驚慌極了,上一次的恐慌來自她對小墨生死的 執念,而這一次,罪孽深重的判決,令他猶如被打入地獄般驚慌,「碧兒,莫冉 是騙你的,他……」 「噬情蠱的疼我記得。」唐碧帶哭地咆哮,「龍胤風,你說,七情六慾蠱是 不是有這樣的毒性,你說啊。」 「是,可是我真不是要害……」 「夠了。」唐碧抓起茶杯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龍胤風屹然不動,杯碎血流, 驚得蘇含想上前卻是不敢。「呵呵,我說你為什麼不肯給小墨解毒呢,我猜對蠱 應該種在你自己身上吧。哈哈,你還真厚顏無恥……」 「不,碧兒,求求你別生氣,你聽我說。」龍胤風縱然有一張嘴,也不知 道該如何解釋得清,他恨透了莫冉,莫冉卻仍然風輕雲淡,冷漠得彷彿局外人般, 看著他們撕裂般的情傷。 「我不生氣,我幹嘛要生氣,媚歡丹有什麼可怕的,龍珀香有什麼好聞的, 來吧,衝我唐碧來吧。」唐碧嚥著淚大吼著,大叫著,「想害小墨不是嗎?我要 為他一輩子守身如玉,也不會讓你再碰一下;想害雲王不是嗎?我偏不讓你如意, 我不是告訴過你,麗水苑,他最喜歡玩後面了,前面不能交歡是吧,我後面還有 洞,後面玩厭了,我上面還有這張嘴,它的本事,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龍胤風只覺得心被千支箭射中,痛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金眸充斥血色的 淚,「碧兒,求你了,碧兒……」 「我厭惡你,龍胤風,我受夠你了。」唐碧胸口疼得彎下了腰,她扯下發間 的鳳釵,「就因為你說它會帶我找到你,所以我從來都沒取下來,但是今天……」 纖手藍色一閃,硬生生折成了兩截,如棄垃圾般拋了下去,轉身撞開莫冉而去。 斷釵擲地有聲,龍胤風聽到了自己的心被硬生生撕碎的聲音,望著那金釵, 他陡然摀住了胸口,迸射的卻是眼角的淚珠。「莫冉,你好……好狠……」 莫冉捂著胸口搖晃了兩下,藍淚滾落,怔然失笑,「我贏了嗎?」 「傷害她為代價,公子,你讓蘇含失望了。」蘇含扶住搖搖欲墜的龍胤風, 「王,別急,只要墨親王在,娘娘會來的,她會原諒您的。」 「不,她不會了,小墨,墨親王,他……」龍胤風眼瞳渙散,無力喘息。 「蘇總管,不是你親自去操辦嗎?墨親王明日大婚,他將迎娶華拉玲瓏。」 莫冉呵笑地說:「這可是王的旨意,想必墨親王府已經是喜氣洋洋了。」 「原來你……你宮,是有意來做一這切的。」龍胤風咬牙切齒地冷笑, 「莫冉,你真是個無情無義的東西,想本王念在三人一同長大的份上,一次又一 次要饒恕蘇含,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咱們的交情,你卻……」 「我都已經放棄天下了,我只要她,你懂嗎?」莫冉孤寂落寞地笑著,「我 莫冉只求她給我生個孩子,下半輩子,一家人開開心心地過著,我帶她看天地彩 虹,遊人間勝境……她喜歡洛羽,我可以讓她帶著,她愛惜龍胤墨,我也可以讓 他陪著,哪怕是唐澤,我都能忍受,我莫冉從來不會讓自己輸得一敗塗地。可你 的七情六慾蠱,讓我一無所有,你毀了她,你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你告訴我 莫冉,沒有她,沒有夢,以後怎麼活?」 「所以,你便不會讓我好過!」龍胤風吃吃地冷笑起來,「想必,這還只是 你的第一步吧。」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我還等著你給我破解這該死七情六慾蠱,我想,本 著她是你的命脈,你會用心去破研的,對吧。」莫冉的心在咆哮,言語卻優雅極 了,笑容美得令人癡狂。若華拉玲瓏不是瞧見了龍胤墨那一手雷炎秘訣,而看見 瞧見這樣的莫冉,一定會為之瘋狂,龍胤風只覺得自己失算得厲害,千算萬算把 他給算錯了。 昨日央求破蠱,不過是今日逼他就範的早點,今日的毀滅傷害,才是他莫冉 遊戲的真正開端,龍凌有這樣的國師……不,是靈王,浩劫才剛剛開始。 媚歡丹無解,七情六慾蠱更是無解啊。 此刻的蘇含心驚肉跳,龍胤風心如死灰,莫冉依然妖嬈,眨眼淚收,含笑望 著窗外,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小鳥,圍在兩隻似父母般的小鳥身邊,歡快地跳來蹦 去。 雲王首仰望著一階階踏入雲霄般的階梯,龍凌殿在階梯上金碧輝煌,曾經 是那麼的令人沉迷,今日卻恍若僅是一堆房舍。那日她跳下馬車,仰望著他們的 那一眼,看著她瘋狂地提裙跑上來,叫他欣喜若狂想撲下來,然而,緊摟在一起 的,卻是她與別人的喜相逢。 他只是一朵雲,他追逐著風的腳步,追趕著風的狂熱,卻願意為一個小女人 駐步。他多想頭再看看她,他多想摟入懷中,這次他絕不會再嘻笑玩耍,他只 想好好地愛一。 她說她愛過他了,她說她屬於別人了,她勸他放手,是他愛得太慢,還是他 曾經來不及開始? 只要你想,雲便會照做,無論是遠赴天涯,只為圓你我的夢;還是斷斬情絲, 只還你完整的愛戀。 一襲驚人的紅,只為引起世人的眼光,永別了,執著追逐的帝王之夢;永別 了,為愛追逐的雲,從今往後,聲色歡場,恣意縱玩,你的起點,便是你的歸宿。 雲王眼圈通紅,收了眸光,絕望轉身。 雲……雲王! 他呵然冷笑地搖了搖頭,再踏出一步,「雲王,等等我,啊……」嬌聲如鶯, 沙啞軟脆,雲王陡然轉身,卻見一個嬌軀從雲端撲下來般,以極為不雅的姿式眼 看就要跌滾下來。 是她,真的是她嗎? 陽光反射在她身上,恍若夢幻般不真實,他卻動了,腳尖猛然點地,瞬間如 游龍般沿階梯竄了上去。 呵,哪怕是夢,他也要追上去一捕,只是因為他雲王……一直都是個追夢人。 執著,向上,不悔。 胸膛被撞得個生疼,懷中摟得結結實實,他卻恍如隔世般胡亂呢喃,「碧兒 ……寶貝……碧兒……」 「呵,我想哭,別管我。」唐碧緊貼著溫熱有力的胸脯,汲取著好聞的體香, 淚水如潮般洶湧。 抽搐的嬌軀脆弱得像布娃娃,冰冷得彷彿從地窖裡撈出來,他從來沒感受到 她這麼痛苦絕望過,她似乎一向……他似乎忘了,她以前怎麼樣的?床上醉生夢 死,歡愛不過是嚼了塊乾糧,只為了止餓。而唯一記得的,便是那一笑一顰,一 喜一怒…… 可她,只是來找個肩膀哭泣的,雲王深深歎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輕 松,用調笑的口吻說道:「怎麼了?是不是帝王因為我逼他,所以他訓你了!」 「他敢!」 聽她這麼說,他反倒放心了,「那你這是,不會是捨不得雲哥哥離開,所以 哭成淚人兒了吧,放心啦,咱們夫妻不成情義在,雲哥哥會經常去看你的,如果 你願意,咱們像以前一樣,偷情也挺好玩的啦!」 「你……」經他一說,唐碧的痛苦被氣惱取代了,一想到他和以前這具身體 的正兒歡愛,忍不住酸溜溜道:「聽說雲王都是光明正大去碧波殿……」 「是哦,幹嘛要偷情呢。」雲王哈哈大笑了起來,「走,咱們現在就去偷情 ……不,說錯了,去……碧兒說去幹嘛就幹嘛!」見她原本慘白的臉色亦發蒼白, 陡然話題一轉,順勢調笑。他雲王能與漠狼交好,並帶一公平安來,是何 等八面玲瓏的人。 「我想哭!」 「切,我還想笑呢。」雲王忍不住打趣,雖說美眸通紅,淚珠不斷,可這笑 顏,明明都已經出來了,還念念不忘。 「你有錢嗎?」都說痛苦的時候得大吃一頓,唐碧恨自己像只螞蟻一樣,攀 附著大樹而活,活脫脫的寄生蟲,太可憐了。 雲王這下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遍,心中拈量著,「要多少?」 「這個……」唐碧還真有點不好說,這兒的物質價值底是什麼概率,她完全 沒概念。「讓我大吃一頓的。」 雲王失聲哈哈大笑了起來,打了個響指,「寶貝,養你一輩子都沒問題。」 「切,誰要你養。」她拉著雲王的手興奮地跑著,「放手,吃了你的,我會 讓小墨還給你的。」 「得了,要真有心,以身相許唄。」雲王愉悅地笑著邁開大步。 「算了,我怕玩死你沒命賠償。」唐碧悻悻地實話實說。 雲王陡然將她拉入懷中,亮眸暗沈,慾火跳騰,「寶貝,可別挑逗雲的極限, 雲只想好好愛你一。」 唐碧感動得淚花閃動,不忍心挑明自己遭遇的窘迫,只能歎息道:「你這人 開不起玩笑。」她頓時表現出的沉重令他感覺到不安。她可是哭著跑出來的,也 不見帝王來追,看來這事有點蹊蹺。 不過,她來了,就是信任,有信任,就夠了。落入他的手中,吃不成,愛個 夠也好,反正他早已嘗過千遍,不在乎一時半會的。 二人相牽著像逛自己的後花園,一路暢通無阻地朝宮外走去。路途所遇之人, 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宦官,無一不對雲王畢恭畢敬,那樣子跟見了龍胤風沒兩樣, 這令唐碧不禁暗暗驚歎,雲王在宮裡的影響力可真不小啊。走出了宮門,早有下 人車馬等候。 雲王牽過一匹紅得發亮的棗紅駿馬,抱起唐碧輕巧地躍了上去。「先去, 不必等本王。」 「是!」幾個裝束簡單眼神炯炯有神的年輕男子抱拳答道,眼角微瞄了下牆 角暗處,「爺,是否需要處理一下?」 「不必了,他們喜歡跟著隨他們。」雲王哪還有心思管他們,擁抱著懷中的 人兒,豪情滿懷地駕馬而去。「寶貝,走了。」 「嘿,慢點,小心……」駿馬在雲王的驅使下,如一團火般奔跑在龍凌王城 的大道上。很快便進入了熱鬧的市集,兩邊的行人一見如此狂肆的人,心知惹不 起,一個個如老鼠見了貓,逃竄和躲閃頓時使得街道慌亂成一團。 「呵呵,寶貝,現在又不是在床上,慢什麼?」雲王不正經地調笑,大手若 有似無地撫摸著她的身子,惹得唐碧又氣又惱,剛憤慨離開了狼窩,卻又落入了 狐狸的掌心,到底是福還是禍啊。好在他僅僅只是吃吃嘴上手上豆腐,並沒有進 一步侵犯。 「好吃嗎?」雲王期盼地問。 「沒你的好吃。」唐碧苦著臉推過面前的一盤。 「那你就吃我的,換我吃你的。」 唐碧望著這個舉止優雅卻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一時間感慨萬千。數一數, 加上蘇含,令自己動了心的男人,竟然有七八個,但是在食物面前,每個男人都 各不一樣。 莫冉是再好的食物放在他面前,也只當是清水一杯,食物於他,再甜美的東 西落在他口中,彷彿都那麼然無趣。 洛哥哥雖有能陪著她品嚐和分享,卻也僅是為她喜歡而喜歡。 小墨吧,純粹的把食物當食物來吃,而少南只是期盼而已。 算上那一次給龍胤風做的人生五味菜式,他也不過是品其意義,然而眼前的 雲王,與她竟然有相同的愛好。他帶她沿街竄巷的走,大到最高雅的酒樓,小到 深巷小鋪,每家只允許她嘗一點點。 「好食物就像男人,淺嘗輒止,這樣才可以保持新鮮感而念念不忘。」雲王 以絲絹替她擦去唇角的液汁,指腹的觸感透過柔滑的絲布摩挲著唇瓣,漂亮的鳳 眸微瞇著,那眼神如同恩愛的丈夫在看著自己的嬌妻。 他真好看,這是一種有別於莫冉的妖,洛羽的純,龍胤風的冷,唐澤的硬, 小墨的俊,少南的雅……如果非要找點詞來形容,那就是美如冠玉,風流倜儻… …看著看著,唐碧感覺自己的心原本如鹿般急撞,這會似乎越來越慢,彷彿被吸 入了他的眼睛裡。 當他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擦至唇角,唐碧忍不住伸出小舌輕舔了舔,不知道是 在追逐他的指腹,還是在渴求他的……淡淡特殊的氣息在二人眼中流動著,雲王 眸光暗了,低啞地歎道:「寶貝,別舔了,再舔……」 唐碧恍然清醒,嬌羞地嗔了他一眼,慌忙垂下頭。 無限的羞怯遠比光溜溜地在他身上嬌啼來得勾魂,雲王許久都沒有感覺到自 己的心跳了,他輕垂下頭,試探般吻了下她的臉,唐碧欲迎還拒地別過頭去,唇 再次追近了一點,落在唇角邊,柔軟的唇瓣微微輕觸。 唐碧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彷彿到了青澀飛揚的青春期,在偷偷地和某個 男孩躲在樹叢下,好奇又害怕地嘗試著禁果般。她再次微退了一點點,唇瓣卻被 整片唇抵住了。 男人的鼻息中噴出微弱的氣息,彷彿凝成了她鼻尖的薄弱的汗珠,上唇瓣被 兩片溫熱的唇給含住了,輕吮了口,酥酥的,麻麻的,癢癢的……彷彿第一次舔 棒棒糖的那種美妙。 上唇瓣剛被安撫,下唇瓣在期盼中被安慰,推著胸膛的小手無措地揪著紅艷 的衣衫,似推似拉。一隻大手撫上了青絲秀髮,一隻大手撫上了纖腰,將她壓在 了火熱的胸膛中。 身近了,唇卻鬆開了吻,僅碰觸在一起,額貼著額,鼻尖頂著鼻尖,氣息已 轉為灼熱濃重,彷彿在極力地克制隱忍著內心的狂躁。比起她與其他男人的,這 個算不是深吻,充其量不過晴蜓點水般,卻叫二人皆心神顫動了。 良久,唇分,唐碧躲開了他的灼熱的眼神,低下頭去,俏臉緋紅。 長長的睫毛輕顫著,粉嫩的唇彷彿剛被抹上了最美的唇彩,晶瑩剔透。雲王 的心尖彷彿被陽光灑上了金粉,明亮而顫悠起來,深邃的瞳仁抹上了柔弱的愛, 就這麼靜靜地凝視著,沒有了激情蕩漾,沒有了慾火焚身,有的,只是一顆寂靜 柔軟的心。 他雲王只知道,在一個女人身上發洩著慾火,是暢快淋漓的爽,卻從來沒想 過,愛一個人會是歸平靜的心。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雲王拉開她柔軟無力的小手,輕環在自己的腰上,緊緊 地將她圈在懷中。唐碧驚愕於他的反應,側耳聽著他的心跳,卻似乎感覺到了心 安。 「寶貝。」 「嗯!」唐碧輕應著,以前她特別反感這樣的稱呼,現在聽著反而覺得異樣 的親密,完全有別於莫冉喚她娘子,蘇含喚她娘娘的感覺。 「你是誰?」 「呃?」唐碧如遭雷擊般渾身一顫,從頭驚到了腳尖,傳聞他與碧漾娘娘關 系素來非比常。若其他人不知道異樣還情有可原,可他……她輕輕推開了他, 對上他沒有任何威壓,只有似水溫柔的眼瞳。失憶騙得過他嗎?還是說面對褪去 精銳而坦然相問的男人,她無法去撒謊?他愛的是那個唐碧嗎?他會因那個唐碧 的死,而痛苦嗎?如果他知道她死了,會不會…… 唐碧深吸了口氣,苦澀地笑了,終究忍不住問出了口,「你愛她嗎?」 雲王伸指撫摸著她的蹙眉,「唐碧十二歲就爬上了我的床,她身體的每一處 我都清清楚楚,她床上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淫呼浪語,我都熟悉透了……」 「夠了,別說了。」 第59章。魂附之秘雲討好 唐碧淚眼模糊地倒退了兩步,差點跌倒在餐桌上。 十二歲,他們,有過多少次歡愛;十二歲,他們的愛便已經開始了,而她, 不過是個偷機取巧的小人。唐碧只覺得每一句話如針扎般疼,她好想騙他,說她 就是他,可是…… 於她而言,愛彷彿才剛剛發芽,可人家……早已雲雨歡愉,滄海桑田…… 求之不得棄之不捨啊,眼圈一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唐碧轉身倉皇而逃。 雲王慌忙拉住了她,「告訴我你是誰,很難嗎?」 「你找不到她了。」唐碧哭吼地猛然將他推開,「她死了,她死了你知不知 道。」 「我不懂,你明明還活著。」雲王抱住痛苦的唐碧,「對不起,我不問了好 不好?」 「我不是她,我是我,她是她,你愛的人已經死了,她死了你懂嗎?」唐碧 從來不知道說出來是這麼痛苦,借由別人的身體,去詐取別人的愛,她終究是做 不到。 「胡說,我愛的人還活得好好的。」雲王緊緊地抱地哭得顫抖的人兒,「傻 丫頭,我想告訴你的是,儘管我和她已過千次歡愛,可我從來都沒愛過她,你 信嗎?」 「什麼?」唐碧不敢相信他的話,雲王抬起她梨花帶雨的臉,心疼地擦拭著 淚水,「我只是想知道,你不是她,會是誰,萬一哪天你突然不見了,我好知道 上哪去找你。」 「呵……呵呵。」唐碧忍不住傻笑了兩聲,「我要是不見了,恐怕你永遠都 找不到我。」 「為什麼?」 「因為我只是寄居在這身體裡的一縷魂!」 「呃?」雲王驚愕地瞪著她,臉色頓時煞白,半天都沒緩過氣來。魂,什麼 魂?當然是靈魂!這已大大超出了他能承受的範疇,許久,他突然嚴肅地問, 「國師知道嗎?」 「這個?」唐碧有些不解,支支吾吾道:「我想他可能……知道吧!」 「不,你最好別讓他知道。」雲王驚然而認真道:「看樣子你是悟出了他的 靈術,似乎又不是很像,但你知不知道,國師最高記錄是悟出了靈師,可靈王, 是有可能悟成魂師的,聽說可以超越生死輪,偷魂換體,我怕他會拿你來試煉。」 「啊。」唐碧倒不是怕莫冉真的會拿她怎麼著,而是被魂師的厲害所驚嚇, 「莫冉真有這麼厲害嗎?」 「他若修煉到這一步,那將與天地同在,日月同輝,而龍凌乃至整個天下, 恐怕都將是他的囊中之物了。」雲王的話叫唐碧倒抽了一口氣,看雲王所說不假, 如果莫冉真修到這一步,那她唐碧……天,她不敢相信老妖怪會真的存在。如果 洛哥哥、小墨等人都老了,死了,他們兩個長生不老……天啊,想想太可怕了。 「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了。」 這是不是代表,他對她而言,是獨特的。雲王聽罷欣喜不已,反倒過來安慰 她,二人棄騎而牽著手邊走邊說。「聽聞你和他關係匪淺,也別太擔心。」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唐碧有些心虛地問。 「那晚某人在蘇公公的床上,用小手指摳啊摳……」 「你……」唐碧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無自地容地垂下了頭。「別說了好 不好!」 「嗯……啊……好難受……不,是好舒服!」雲王貼近發燙的耳垂戲謔地學 著她的嬌喘,唐碧只羞得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都叫你別說了,還說。」 「寶貝,你臉皮真薄,完全不像她。」 「敢情你還對她念念不忘了!」唐碧酸溜溜地惱道。 「那是,至少她比你熱情多了,你要是脫光光爬上我的床……」雲王大笑地 在她出腳之前躲至了馬的另一邊,二人你踢我躲,追來趕去在大街上玩鬧著。 唐碧從來沒這麼開心過,高高在上的雲王竟然會像小孩子一樣,對街市任何 人新鮮事都感興趣。 他雖然裝扮不俗,除了巡街的官員認識他的身份,街市上的姓打招呼的很 多,卻沒有一個知道是他是高高在上的雲王,有的會恭敬地喚聲雲爺,有的會直 接喚聲爺。 「帝王在宮裡,除了從奏帖上看到黎民疾若,永遠都不會親身體驗到,真正 為民著想的王,應該多出來走動走動。」雲王言語之中無不透露出憂國憂民的歎 息,這令唐碧很是驚訝與讚歎。 圍觀耍戲班的,再看賣藝的,他也會時不時拍手叫好,順便賞上一兩個碎銀。 當討錢的盤子伸到唐碧面前時,唐碧才覺得羞赧難堪,在這個世界,窮得連一塊 碎銀都沒有,若是洛哥哥在,她還好意思討個錢,可是跟著他,她卻開不了這個 口。 「想不想玩玩這個?」感受到唐碧的落寞,雲王不懂她的細膩,挖空心思地 拉過她,鑽入另一處人群裡。唐碧一看頓時有些好笑,這不就是現代玩丟竹圈套 擺物嗎? 隔紅綢約一丈之遙,第一排是一些劣質的胭脂水粉女性頭飾手飾等,第二排 是各種布藝娃娃等,第三排是各式各樣的制工粗糙,花色一般的陶瓷花瓶等擺設 ……王城不比一般窮鄉僻壤的小城,因而玩耍的人多了很多,不少公子哥丟著竹 圈笑得樂哈哈,大多數只是圖個樂子,誰也沒在乎那些獎品。 「你喜歡哪個,我圈給我。」雲王買來一大把竹圈。 生前家境富裕,而後又一直在宮中,隨便一件擺設,都比這強萬倍,吃的用 的,哪一樣都屬極致珍品,唐碧很想說一個都看不上,但見他這般殷切,倒也不 好駁了他的熱情,便指著一枝綠色的釵子,「這個吧。」 「爺,圈中還不能算,必須要完完全全套在上面。」老賊眉鼠眼,一看就 是精明的人,他見雲爺氣度不凡,又見唐碧美若天仙,有意討好道,雲王唇角一 揚,綻放出迷人的笑來。隨手輕飄飄地丟出一個,圈子套中了,卻反彈了出去。 「這可不算哦。」老連忙撿過圈,跳至一邊。 唐碧原本想拍手叫好,見狀微微一歎,笑道:「你太用力了吧。」雲王笑著 又扔出了一個,近了,兩個,遠了,三個……每次都只差一點點,唐碧看得急了, 「這麼難嗎?來,我試試。」 雲王眼眸一亮,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唐碧接過他順手遞上的圈,輕拈了下重量,在心裡計算著距離,力度,拋物 線……只差沒拿尺來測量了。她深吸了口氣,目光捕捉著釵子,幾乎是瞬間,驟 然覺得四週一片寧靜,而釵子彷彿已被圈在了自己的意識中。 圈離纖手,仿若扣籃般輕飄飄地套了上去,穩穩地落中。 「哇,寶貝好厲害。」雲王大笑地抱起了唐碧,四周圍觀的人頓時大呼漂亮。 唐碧被大家的熱切烘托得心裡快活了起來,在雲王興奮的讚賞中,她被誘哄著拋 出了下一個圈。「好,再來一個!」 一個,兩個,三個……當雲王手中的圈全變成了一大堆物件時,唐碧此刻已 快樂得像個小孩子一樣,臉蛋紅撲撲的,眉眼中充滿了笑意。雲王看在眼裡,疼 在心裡,原來而強取豪奪,床上淫歡,坐擁天下,和幸福扯不上半點關係,小小 的一個竹圈,便能賺大把的快樂,真值。 這女人也貳狠了點吧,幾乎是發中。第一排被發拾完畢,第二排所剩無 幾,老終於哭喪著臉哀求道:「爺,今個兒別玩了好不好?明個兒再來吧,小 的……小的玩不起了。」 看著唐碧那邊玩得正歡,雲王眸光一冷,「爺今個兒要讓她玩個痛快,給爺 高興點,擺!」 老深知這錦衣玉帶的子惹不起,只好將全部家當拿出來,一件件地擺了 上去,心疼地看著它們一個個被圈走。唐碧玩得不亦樂乎,當最後一個被圈中, 她呵笑地倒在雲王懷中,「圈這個好好玩啊。」 「要不咱們玩點兒更好玩的?」 「玩什麼?」唐碧嬌顏如花,薄汗淋淋。 雲王抓過她的纖手,「跟我來。 「那這……怎麼辦?」唐碧指著一大堆戰利品,美眸一轉,落在心如割肉般 一臉哭相的老身上,勾了勾手,「過來。」 老欣喜若狂地跑上前,「夫人有何吩咐?」 夫人這稱呼令唐碧臉色更紅了,她羞赧一笑,「這個賣給你可好。」 「好!」老差點迷失在這笑顏間,傻傻地點了點頭,望著他垂涎三尺的模 樣,雲王有種想挖掉他眼珠的殺意。唐碧還沒浸在愉悅中,根本就沒理會,心花 怒放地接過大把的銀子,「看,我把你的銀子賺來了。」 「花十兩買圈,全部圈中再賣,盡賺二十兩。」唐碧扳著手指數著,開心 得像個孩子,「爺,咱們這會是不是拿這本錢賺點大的?」 雲王失笑地捏了捏她的臉,「呦,小腦袋瓜還蠻聰明的咧,爺這會正好帶你 去賺點大的。」 一本萬利,唯有賭房!原本雲王不過是抱著逗她一樂的心思,哪曉得入了賭 房,她竟然連連得手。無論是賭大小,還是搖骰子,對擁有靈術的唐碧來說,簡 直是小兒科的遊戲了。 當二十兩變成二兩,再變成二千兩,二萬兩後,賭徒們開始瘋狂地跟著她 下注,而賭房的人開始動了。而如果這一把下去,那就是二十萬兩了!唐碧剛一 抓骰筒,驟然停住了,眸對雲王呵笑道:「爺,看來咱們玩過火了,今個兒怕 是走不成了。」 「沒事,你儘管玩。」雲王拍拍她的頭,溫笑道。 「可是……」電視裡見過太多的賭場見不得別人贏錢的局面,唐碧此刻心裡 直打鼓,圍攻她倒不怕,只是怕連累了人家大名鼎鼎的雲王,若壞了他的名聲, 傳出去可讓他難做人了。 正這時,賭場的老領幾十個打手趕了過來,一見這仗勢,賭徒們嚇得落荒 而逃。老驟見雲王,驚得差點跪了下去,到底是縱橫賭場的大人物,他畢恭畢 敬地垂首道:「爺怎麼有心思來玩一把?」 「怎麼,玩不起嗎?」雲王淡然冷笑,「你來得正好,今個兒陪我夫人好好 玩一把吧。」 他哆嗦地看了看唐碧,不看還好,一看頓時面色慘白,繼而轉向雲王,「爺 您是高手,小的……」 唐碧在二人臉上打轉,瞬間明白了,頓時有些羞惱,「你什麼意思?」 「這……寶貝別生氣了。」雲王柔聲賠罪,「這不是你想玩點好玩的嘛。」 「把人家拉到你的地盤上,故意輸錢給人家,把人家哄得團團轉很好玩嗎?」 唐碧有些掛不住臉,嬌惱道,敢情他方才丟圈圈也是故意哄她開心的。 「寶貝覺得好玩就行了。」雲王輕聲細語地賠著笑,把一旁的賭房老驚得 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雲王竟然會有如此的一面,忍不住插嘴道:「青妃娘娘,難 道王爺如此疼愛你。」 「呵,青妃!」唐碧想起了那日與那個青妃匆匆一面之緣,心中頓時酸楚了 起來,只覺得無趣得緊,扔下筒子轉身便走,雲王真是有苦說不出,狠狠地瞪過 他們,「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本王抽你。」 說著追了上去,「你去哪?」 「……」唐碧語塞了,不知道該哪去?宮嗎?打死她都不會再去了, 可眼下天下地大,又能去哪?若說這王宮之外,若還有個地方去過的,那便只有 墨親王府了。從昨天到現在都沒見過小墨了,這樣跑出來,他一定擔心死了。 「你去玩你的青妃,我去找我的小墨!」 她的賭氣令雲王又氣又無奈,對她,他是吼不得,說不得,強不得,硬不得, 除了哄,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墨親王府,這會……「別這樣,要是玩累了,去 我家坐坐,好不好?」 「不要,我怕被你的青妃趕出來。」 「她不敢。」看她臉色不對,雲王自知又說錯了,慌忙賠笑道:「她不會, 不是,我要她不過是長得比較像你罷了,你這正牌夫人來了,咱們把她趕了便 是了。」 「不了,我去小墨家。」唐碧固執地搖頭,青妃,不僅僅因為是他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想到青妃,就會想到唐澤,唐碧心裡怎麼也痛快不起來。 「寶貝,就去一次好不好,我家也挺好的,保證比墨親王府漂亮,也一定會 讓你住得舒舒服服。」 「寶貝,我保證沒經你的同意,絕不會碰你……」 「寶貝,聽雲的好不好……」 好說歹說都快磨破嘴皮了,好耐性都被磨光了,雲王從來不知道女人固執起 來這麼難搞定,見她仍然念叨著小墨,他終於惱了,「夠了,你要找小墨隨你去 吧,一個青妃你就醋勁翻滾跟我傲著,你在我王兄懷裡翻來滾去,怎麼就沒想過 我的感受。」 「你說什麼?」唐碧痛苦地叫著,看著他憤恨地羞辱,憶起龍胤風對她的所 做所為,頓叫她羞恥萬分,痛苦不堪,她張張嘴,想吼去,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想哭,卻覺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呵……呵呵,哪兒都不是自己的家,哪兒都找不到安慰,男人,男人都是 沒良心的東西。」唐碧垂著淚喃喃搖著頭,不再跟他吵鬧,剝開他的手,失魂落 魄地轉身走去。 熙熙攘攘的大街,夏日溫暖的天氣,卻叫她茫然恍惚,不知該何去何從,只 知道踏著虛浮的腳步,一步一挪般拖著飄浮的身體往前走著。 她是如此的敏感,她是如此的脆弱,他怎麼可以用這麼尖銳的話來傷害她? 若她真這麼在意,只能說明她真的在乎他了!拿她的一個替身,跟她最愛的男人 比較,該死的,雲王很想給自己兩巴掌。 她走,他跟著,馬也跟著走,她停,他只好停著。看著她如虛魂般搖晃著, 面色灰暗,美眸含淚無神,他只覺得心疼極了。吃美食的嬌氣,玩竹圈的嬌笑, 耍骰子的靈氣,通通都不見了,留下的彷彿只是一具美麗的空殼般……不,這樣 的人兒叫他害怕,難受。 「寶貝,我錯了,你罵我罰我,好不好?」雲王抓著她哀求道。 唐碧抬眸看著他糾結的眉頭,淡漠而冷然呵笑起,「呵哼,是我錯了,青妃 算什麼,艷妃才是最重要的,她可不僅是你的紅顏知己,更是龍胤風的獨佔鰲頭 的娘娘,是吧。」 「你……你怎麼知道?」雲王有些瞠目結舌,正想說什麼,人群中奔來三個 年輕黑衣男人,為首連忙行禮低聲道:「爺,小的們到處找您,可算把您給找到 了。」 「什麼事?」雲王此刻正煩著,口氣自然不佳。 來人湊耳邊細聲道:「洛神師在府上恭候多時了,爺是否要見一見?」 「洛哥哥?」雖壓低聲音,但唐碧卻是聽得分明,眼睛一亮,頓時欣喜不已, 「快帶我去?」 雲王又氣又惱,咬咬牙,「走吧。」他求了千遍,她卻不肯答應,這會一 聽洛羽在,她竟毫不猶豫地奔了過去,「快點。」 穿過幾條寬闊的街市,行人漸漸少了,出現了一條修整得極為精美的大道, 穿過風景優美的林蔭花草,在一座極為宏偉壯觀的宮宇前停下。紅牆青瓦,朱門 黑匾,上面是龍飛鳳舞的三個金色大字,即使不認識,唐碧猜想應是「雲王府」。 莊重、氣派,完全不亞於帝王的龍凌殿,墨親王府與之相比,果真是天壤之 別。滿意於唐碧眼中流露出的驚訝,雲王呵笑道:「怎麼樣,還看得過去吧。」 「財大氣粗。」唐碧點點頭評價中,還沒等他放她下來,便急急地滑下了馬, 朝大門奔去。 「站住。」守門的四個男人立即攔住了她,「王府有規定,女人必須走側門。」 「嘿,好大的規矩。」唐碧眸瞪著一臉訕笑的雲王,諷刺地冷笑,「看來 我還是別進去了,你去告訴洛神師,我在門口等他。」 雲王乾笑兩聲,連忙摟過她,「瞎了你們的狗眼,她是女人嗎?」 四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了看唐碧,唐碧都聽得不知所云,看向了 雲王,雲王冷然一笑,「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她才到本王胸口,充其量不過是 個小女孩罷了,都給本王自個掌嘴去。」 眾人算是聽懂了,雲王這是強詞奪理地在討好人家姑娘呢。唐碧原本心情郁 結,聽聞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狡黠一笑,「人家十二歲就爬上了你的床,雖然 現在還算未成年,可離小女孩……」 雲王苦笑一聲,腦袋思緒萬千翻轉,正欲狡辯,門內妙音如鮮花繽放般串串 飄出,頓叫唐碧欣悅不已,不再跟雲王爭辯,提裙急步跑了進去。 「嘿,這邊。」雲王急步上前拉過她,唐碧眸嬌嗔,推開他的大手,嬌軀 一躍,足尖輕點石墩,再借幾處支撐,輕巧地躍上了簷梁之上。誰知剛上去,頓 時有幾條隱藏的人影衝了過來,刀光劍影立即招呼而上。 「小心。」好強的殺氣,唐碧驚得不知所措,連連後退,腳尖踩碎了屋簷, 一不小心仰面跌去,刀劍卻毫不留情地照面砍來。 第6章。雲府重逢青妃弱 「住手!」黑影在與人一個照面後,立即如雲煙般散去,很快便隱匿得無 影無蹤。 「寶貝,你這是幹嘛啊,有路不走,非要做樑上女俠?」雲王忍不住調笑道。 唐碧驚魂未定地倒在雲王的懷中喘息著,惱羞不已,「雲王府好大的架式啊。」 「呵呵,他們這也是防賊嘛,你知道本王的寶貝比較多,這萬一……」 「行了,看來沒有你的帶領,我還真進不去了。」這會唐碧嬌笑地伸了伸舌, 「說實在的,你這府上可比王宮的規矩還要大,實在有些不喜歡。」 「那是因為寶貝你來得太少了嘛。」雲王嘻笑地拉著她穿廊走巷,很快便來 到了內廳。唐碧一眼瞧見背對著他們,正在彈琴的白衣男人,身邊還站著一位青 衣的女人,頓時掙開雲王的大手跑了上去,「洛哥哥。」 琴聲立即斷了,男人急急轉身而起,正是洛羽。他太急而不小心撞向了青衣 女人,那女人不退反而撲入了他的懷中。弄得洛羽十分不悅,正欲推開。唐碧妒 意翻滾,洛哥哥是什麼人,她也敢放肆。一個箭步衝上前,扯過女人的,踮腳順 手一巴掌甩了過去。 這一巴掌又急又重,打得那女人蒙了,洛羽微愕,卻被唐碧抱了個滿懷,這 一瞬間,隨著一聲洛哥哥,所有的委屈與痛苦頓時如洪流般傾洩而出。 「妾身見過王爺!」那女人一見雲王,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連忙盈身施 禮,若唐碧不是太急,定會看得出這個女人正是那日在靈錦坊所碰面的青妃。她 和唐碧長得乍一看相差無幾,若是外人看來,幾乎算得上是孿生姐妹,唯一不同 的是她比唐碧個頭高些,身子稍圓潤些,相貌之上每處稍差那麼一點,拼湊起來 便沒那麼完美無瑕了。 雲王淡然掃了她一眼,如同看奴婢般,冷聲道:「有貴客在,還不去準備晚 膳!」 「是!」青妃不敢流露半點委屈,再次一禮後乖乖退去。 唐碧趴在洛羽懷裡哭得暢快淋漓,抽抽咽咽地數落著莫冉,責罵著龍胤風, 訴說著自己對他的思念,這一哭一訴叫洛羽柔腸寸斷,心疼不已,卻只是越發用 力地抱著她哭得顫抖的身子,也不勸一聲。 這一哭幾乎是一兩刻鐘,哭到最後聲音都啞了,抽搐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一旁的雲王實在心疼得有些看不下去了,「好了,洛神師,你好歹也勸一句,非 要讓她哭得暈過去嗎?」 「嗯。」洛羽淡淡應了聲,「好些了嗎?」 「沒有。」唐碧吸著濃重鼻音。 「好了,給你擦擦,別把鼻涕吸進去了。」 「你好噁心。」唐碧忍不住啐惱道。 雲王從洛羽懷中捏過唐碧的臉,「有你噁心嗎?看你把人家衣裳弄得髒兮兮 的。」 「人家喜歡,怎麼著?」唐碧拉過洛羽的衣袖,狠狠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鼻 涕。 洛羽寵溺地笑了,雲王失笑地搖了搖頭,「真是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又小 氣又敏感,又好哭,又放肆……」 唐碧懶得理他,任著洛羽細細地替她清理著面容,「洛哥哥是不要小碧了嗎? 怎麼大半月不見蹤影的?」 「嗯,有點事情出去了一趟。」洛羽柔聲呵笑,「沒跟小碧說一聲,是洛哥 哥的錯。」 「是不是因為不能和我……」她不好意思說出口,都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 如今無法讓他們下半身爽快,所以大家都不願意陪著她了,心酸的淚又湧個不停, 「我的蠱洛哥哥也知道了吧。」 「傻丫頭,當然不是。洛哥哥愛你,不是因為你的身子。」 「切,說得好聽。」雲王不屑地冷笑,話中充滿了酸味,「在本王的府裡如 此放肆,好歹也該把本王放在眼裡吧。」 雲王這樣子像似被搶了棒棒糖的小男生一般,事實上他打心底就是這樣的人。 於他而言,天下是塊大糖果,而唐碧便是塊小糖果。而他雖然嘗到了甜味,心裡 卻總是似乎總無法滿足。 這也是為什麼龍胤風願給他天下,他感覺不到滿足;十二歲便佔有了以前的 唐碧,他還是感覺不到滿足。 「那咱們走吧。」唐碧拉過洛羽,「人家嫌咱們礙眼了。」 洛羽對雲王歉意一笑,彷彿為自己不懂事的孩子而抱歉,雲王心裡彆扭極了, 經他的眼神,他這會瞬間清醒了。 敏銳地看了眼洛羽,「洛神師,本王有點事想和你談談,來人,帶……唐小 姐四處走走。」 唐碧微微一震,被立即上來的兩男人一左一右,軟硬兼施般領了出去,一路 如扶持般緊跟著她,這種強硬態度叫唐碧惱極了。想出手又想到洛哥哥還在他手 上。 洛羽收追隨唐碧背影的眸光,看著雲王冰冷如莫冉、威嚴似帝王的臉色, 淡然一笑,不緊不慢地收起琴,「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不,我是想你留下來。 「哦?」洛羽似笑非笑地頭看著他,「留下我,你可就沒機會了。」 「不留下你,恐怕連留下她的機會都沒有。」雲王笑得有些滄桑,「本王現 在才明白王兄的痛苦,為什麼沒有直接殺了七,而只能以噬情蠱來制壓他。」 「你想給我用蠱?」洛羽冷然一笑,「如果你這麼做,那你恐怕比他還慘。 莫冉覺得她是最愛自己的,可你知道嗎?咱們誰也爭不過墨親王!」 「就因為他身上的蠱?」雲王訝異得久久不能神,歎道:「事實上我沒有 蠱。」 「事實上,帝王原本已經殺了他,可惜你沒看那場景而已,你要是看到了, 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敢動她在乎的男人。」洛羽不輕不重地笑了。「既然想留下她, 那你最好拿出十二分的誠意來,還有……你那些什麼青妃美人的,最好一併打入 冷宮,否則……」 雲王臉皮抽搐,「咱們是不是有點瘋了?」 「不,愛上她,你會更正常,人生會因此更完美。」洛羽笑道:「我猜你要 是再不把她叫來,小心她掀了你這漂亮的宅子。」 「哦?為什麼?」 「你別看她願意接受這麼多男人,可她對陌生人的防備心比誰都重,她最不 喜歡被人看守著,而且,她會打心裡覺得,你會對我不利!」洛羽神態自若,話 語無不透露出驕傲。 雲王啞然失笑地搖頭,「說實在的每一次見她,似乎都要重新認識一遍。」 「能讓你保持新鮮感,對於你這種流連花叢的男人來說,不是件好事嗎?」 「怎麼說呢?新鮮得有些無法掌控,很不安的感覺……」 「無法掌握那就別掌握了,帝王以蠱掌握,結果只會失去更多。」 「你是說,七情六慾蠱?」 洛羽盯著他緩緩道:「我想你若知道了,還會這麼想要她嗎?」 「說說看!」雲王見他表情凝重,不由得也嚴肅起來。 聽著洛羽不緊不慢地道來,雲王由驚訝到驚心,由驚心到揪心,想起自己未 曾成功侵犯了她,既幸慶又難受,他真是沒想到,龍胤風竟然會如此狂毒。 「莫冉讓我來,其實是怕你死在她身上。」 「她知道了?」雲王激動地恨聲道:「國師還真是好樣的,竟然拿這件事來 大作文章,也不怕傷害了她,難怪她跑出來的時候那麼痛苦。」 「我就不信你對帝王沒有怨恨,除非你現在不想要她了。」 「我……」正說著,一個下人奔了過來,伏在雲王身邊嘀咕了幾聲,雲王皺 起了眉頭,滿臉無奈的笑。 「怎麼了?」 「你的擔心驗證了,她將本王的手下放倒了一大片!」 洛羽隨雲王趕去的時候,唐碧手持鏈骨蛇劍,正和一個黑衣男人交鋒著,四 周圍著四五個伺機進攻的男人。正交戰的那男人明顯被逼得節節後退,手上身上 臉上均已掛綵,再看看地上躺著的,無一不血肉淋淋。 「退下。」雲王一聲令喝,圍攻的立即整齊而快速地到了雲王的身後,雲 王一人一耳光,「混賬東西,竟敢對她出手!」 「王爺,是她要闖王爺的寢宮。」 「嘿,你幹嘛不早說是他的寢宮,否則請我都不會進去。」唐碧嬌斥道。 「那上面不是寫得清清楚楚嗎?」侍衛委屈地說。 唐碧抬眼望了下牌匾,噎得說不出話來,沒文化真可怕,進了狼窩都不知道。 「算我錯了,起來吧。」唐碧纖手揚起,大片的青光縈繞在他們身上,不消片遍, 傷口快速愈,若不是衣衫上的劍痕血跡還在,幾乎看不出才受過傷。 眾人訝異極了,就連雲王都看得目瞪口呆,雖知她悟出了國師的靈術,不同 凡響了,可這一招,太絕美了。 「你府中暗藏的危機還真多。」唐碧喝著青妃捧上的茶,這會才看清她的面 目,忍不住眨了眨眸,恍然感覺自己看到了自己。青妃如日式奉茶般跪著奉完茶, 柔聲細氣地匯報著晚膳準備妥善,且在哪裡用膳的細節。 雲王淡然喝著茶,過頭笑吟吟地看著唐碧,「寶貝喜歡在哪用膳?」 「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你喜歡在哪就在哪?」 「要不咱們去床上……」 「去!」唐碧很想拿杯子砸向這無時無刻不挑逗著她的男人。 用膳擺設在正殿,僅三個人,卻擺了滿滿的一大桌,菜式豐富,味道僅比高 公公稍遜一籌,看得出來雲王對吃喝玩樂是非常講究的。唐碧坐在雲王左邊,洛 羽右邊,二人相隔甚遠,而青妃卻是列在奴婢的行列,垂著而立地侍候著,如酒 店中的服務員一般。 原來雲王的多情不過是在床上,床上對待女人,可真是刻薄極了。看這個像 極了自己的青妃,雖能入了他的眼,地位卻僅比奴婢稍好點,給唐碧倒茶時不小 心灑潑了幾滴,慌忙對雲王跪下,連大氣都喘不下。「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本 王要你何用。」 唐碧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青妃實在是太像自己了,虐待她簡直像似在虐待 自己。「她是你的女人,你怎麼用這種態度說話。」 雲王挑眉道:「這不是你哥送來討好本王的嗎?她要是吃不了這份苦,大可 不必留在這兒,又沒人攔她。」說罷冷眼掃過她,漫不經心道:「本王不過給她 安了個青妃的名頭,她打著本王的旗號到處謠傳,本王沒治她的罪,已是開恩了。」 青妃這會一聽,嚇得更是不敢哆嗦了。 「呵……呵呵。」唐碧心涼了半邊,真不知道自己以前吃的哪門子醋,都說 多情之人必無情,如此薄情寡義的男人,簡直比龍胤風還可怕。 明日就是中元節,今夜月色越發的迷人,星斗也越發的亮澄。 「王,雲王府密探來報了。」蘇含彎腰上前低聲稟報,靠窗負手而立的龍 胤風未曾轉身,凝視著玉盤般的圓月,冰聲道:「她不會來了是嗎?」 「有洛神師在,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蘇含細聲低語地說:「王,您好歹 用點膳吧,一整天都未進一口水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明日就是中元節了,你去接她來吧,今夜就權且成全他們。」龍胤風無 力地歎息,彷彿一日之間蒼老了許多。「本王是怕她去了墨親王府,雲王和本王 明日都會去那,你正好有機會將她帶來」這個,奴才怕……「蘇含為難地垂下 了頭,」娘娘怕是在宮裡呆久了太無聊,就讓她在外面多呆幾日嘗個新鮮,興許 無聊了,自己又來了。「 「怎麼,連本王的話都不肯聽了?實在不願意,滾莫冉那吧。」龍胤風的 聲音聽起來冰冷無情。「明日若帶不來,你就把命留在那,不用再來了。」 蘇含含淚垂首,「是!」頓了頓鼓起勇氣問道:「奴才能問王一些事嗎?」 「說吧。」 「七情六慾蠱是否真是由四十二種蠱蟲組成,相輔相成?」 「你問這個幹什麼?」龍胤風不悅地冷冷道。 「是否解掉其中一種,其餘的會反噬其身?」 「是!」 「那如果同時解掉,是否可以解蠱。」 龍胤風轉頭冷笑地倪視著他,「本王自己養的蠱,都未能一次性解掉,你這 話問昨有點可笑了。」 「奴才……只是有點好奇。」蘇含眸光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默默無言地退 了下去。 雲王府獨佔一角,遠離囂鬧的街市,在月色下美不勝收。 青妃趴在樓宇窗前,羨慕地看著在月下翩翩起舞女人,旁邊一男人側身倚望, 另一男人溫柔撫琴,可真是幸福無比。看著想著,想著那日她被迫賣身,含淚起 舞,轉身落入了一個男人驚艷的眼中。 他說:「我要你。」 她沉醉在他火熱的眸中,他一擲千金將她帶了去,然而,當她看到滿屋子 淫蕩的女人,她怕了,卻不能頭。她吃著火紅的藥丸,她看著別的女人在他身 下哭啼淫歡,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熬,熬過慾火便可重生。 然而,他要遍了滿屋的女人,卻是越發的煩躁了,他看著她從慾火煎熬中清 醒過來,只說了一句話,「你格了。」 「那爺是不是……奴婢只求……」 「從今天起,你將是雲王的青妃!你長得夠像她,又是處子,會很對他的胃 口的。」 雲王,青妃,除了錦衣玉食,在他眼中,連個下人都不如,呵,原來不管是 子,還是雲王,他們那炙熱的眼光,不過是在她身上找這個女人的影子罷了。 原來那日靈錦坊所撞見俊美男子,她乍一看以為是子,沒想到是他妹妹,碧漾 娘娘啊,這會正來了,她這個替代品是否該全身而退了? 不,沒有子的命令,即使是死,她也只能死在這兒。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青妃娘娘,爺讓你過去。」 青妃一怔,顧不上思原因,慌忙擦乾了淚,整了整衣裳,隨之急急出門。 洛羽彈著琴,唐碧唱著曲,呵笑著隨意晃著舞,雲王看著二人兀自歡快,心 裡十分不是滋味。 有了洛哥哥陪著,唐碧心裡好受多了,所有的煩惱、所有的痛苦彷彿被他的 溫柔融化了。此刻,唐碧何其敏銳,雲王的惆悵她看在眼裡,說不在乎是假的。 他對青妃如此苛刻,對自己卻千依順,忍氣吞聲,看來是動真情了。而洛哥哥 竟然答應留下過夜,必是雲王的要求,今夜恐怕是難逃出他的掌心。 唉,錢債易還,情債難了。欠男人的情,終究是要用身子來還,可惜這身子 現在是個毒罐子,誰碰誰得死。 「爺,青妃帶到。」 雲王慵懶地掃了一眼跪在面前怯怯懦懦施禮的女人,相貌雖十足相似,但這 氣質神韻,實在是相差太遠。他對唐碧勾勾手,「過來。」 洛羽琴音剛完,替唐碧擦了擦汗珠,眼中流露出釋然會心的笑,「去吧。」 「怎麼?叫她助興?」唐碧雖然可憐她被人輕視,卻是打心眼裡不太喜歡她, 大概是因為她真的太像自己了,誰都不喜歡看到自己的影子,特別是這個影子之 前投入了洛哥哥的懷裡。 雲王長臂勾過她的肩,順勢摟在懷中,「寶貝,累不累?」 「和洛哥哥一起,怎麼會累呢?」唐碧拋過白眼,推開他不規矩的大手, 「叫我來不會是想秀給她看吧。」 「你這丫頭!」雲王呵呵一笑,漫不經心地問道:「本王可曾碰過你的身子?」 唐碧聞聲一愣,他這是在問誰?青妃一聽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只覺得屈辱 得如刀割般痛苦,咬咬唇細若蚊絲,「從來都沒有!」 「大聲點。」雲王冷聲低喝。 「王爺的話,王爺從來……都沒有碰過我,若不信,可以驗證我還是…… 完璧之身!」青妃雖滿含屈辱,卻每一句話清楚極了。聽得唐碧心酸難受,「你 這是幹嘛啊?」 「寶貝心裡可好受點?」月華下的雲王漂亮的鳳眸中充滿了多情的寵愛,唇 角蕩漾著誘人心魄的笑容。 唐碧剎那間只覺得惆悵化成了甜蜜,痛苦被篩減,留下的只有淡淡的溫馨。 於雲王而言,愛不需要大聲說出來,只需要一個證明,一句我要你,便就是愛了。 纖指撫上了他那孤煙般的眉,翦水眼瞳藍光微起,她將自己融入了他的眼中, 落入他的靈魂裡,靈術,在這一刻,只為見證他的真心。 這是他的世界嗎?這是他的內心嗎?漫過心際的孤獨,早已蔚然成冰,而唯 一鮮明的記憶,來自那一夜在蘇含床上的歡愛,流淌過的片斷,是他隱身窗外的 觀看自己第一次對帝王敞開心扉的承歡;是他痛苦不堪地在艷妃身上發洩;是他 咬牙切齒地對帝王對峙;是他在假山中歡、麗水邊求愛…… 跟本王走吧,本王保證今生只寵你一個! 只要你肯把她賜給我,我願意,哪怕只是一天! 真愛你的雲在遠方呼喚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看到了,感受到了,唐碧在溫淺的吻中清醒來,恍如隔世看著面前 的雲王,低聲呢喃,「雲,我想我是真愛你了。」 雲王眸光一亮,陡然將她橫抱起來,「你,侍候好洛神師,若讓他不滿意來 找本王,你就自行了斷。」 正文 蕩漾女皇(161-165) 作者:蘇紫 字數:58855 第6章。雲王歡愛慾濃 青妃驟然抬起了頭,淚水嘩然滑下。嚇,他這是什麼意思?要她勾引洛哥哥 嗎?唐碧頓時急了,掙扎著要下來,「你要幹嘛,洛哥哥……」 「別怕,雲王自有分寸的。」洛羽悠然自得地含笑看著二人離去。 「洛神師,這邊請。」青妃垂著恭敬地請示。 「不必了,我明日再來。」洛羽背起琴轉身離去。 「洛神師不難受嗎?」青妃突然出聲,「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抱 走……」 洛羽駐步頭,冷冷一笑,「女人懂禮識大禮,對男人來說是件好事,但不 是所有男人都喜歡表面唯唯諾諾的女人。」 他的話令青妃面色一變,卻是瞬間復了,她沒想到看起來像似不染凡塵的 男人,竟然也會如此犀利。即使瞬間即逝,又怎能逃過洛羽的眼睛,歎道:「縱 有十足相似,也不及一顆線真摯熱的心。」說著,大步朝外面走去,便有侍衛連 忙迎上,「小的恭送洛神師。」 洛羽走出門,首望了望那燈火輝煌的紅牆朱樓,失神地笑了笑,再移步, 卻見路邊的樹桿上倚著一個人影,歎了口氣道:「莫冉,你這是何必呢?不過是 把她從一個男人的懷裡趕到另一個男人的懷裡,有意思嗎?今日你傷了她,來日 她必傷你。」 「她還好嗎?」淺淡的聲音聽起來憔悴極了。 「雲王陪她玩了一天,看似很開心,心情卻很壓抑,所以一見到我,哭得很 傷心,罵了你好一陣子。」洛羽聳聳肩,笑了,「這丫頭哪兒都精明,可就罵人 總那麼笨拙,明明恨極了你,卻罵不出難聽的話來。」 「她寧可在你面前罵我,也不願給我一耳光,笨拙嗎?」莫冉淒婉一笑, 「她在恨我了,這是好事,不是嗎?我若不在她心裡狠狠地刻上一刀,她會把我 遺忘掉的。」 「可你們這局中局設得太狠了,雖說只是作戲,但是把墨親王都搭進去了, 小心都翻船了,到時候她對你們徹底絕望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不正好便宜你了。」莫冉哀怨地白了他一眼。 「得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大智若愚的她,萬一她真較勁起來,我可有些害怕, 今個兒她心情不好,惹得雲王可被她折騰得心力交瘁了。」二人邊走邊說著, 「哦,對了,唐將軍和吳少南,短短半月內,有把握嗎?」 莫冉沉吟片刻道:「唐澤個人實力雖遠不及墨親王那小子,但他領兵打仗, 用兵之精,遠不是你我能想像的。盤龍山一戰,帝王幾十萬大軍,都沒能將他數 十萬精兵滅掉,最後幾乎是殘烈雙敗收場,可想而知了。」 「如果不是你從中混水摸魚,恐怕帝王也不會敗得這麼慘吧,他可是有備而 去的。」洛羽歎道:「戰爭可真不是件好事,若讓她知道,恐怕又少不了一頓傷 心難過。」 「有一件其實我有點不明白,龍胤風用兵,竟然比唐澤有過之無不足,真是 令人刮目相看,以前與他下棋,我洞若觀火,輕鬆自如,可現在,我感覺到有些 力不從心了。」 「也許他以前對你有所防備,而現在撕破臉皮,不必防患於未然了吧。」洛 羽想了想道:「對了,洛雪怎麼樣了?」 「她,怎麼說好呢。」莫冉不知道說什麼好,搖了搖頭,兩人已走下了大道, 望著半山坡上半隱半現的雲王府,月光下平添幾分神秘,「不知道雲王又會對 她玩出什麼花樣來?」 「雲王那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洛羽笑道:「現在又覺得不捨了,左龍 右狼,哪邊都不是省油的燈,你啊……」 往東轉彎,穿過亭台樓閣,踏入了雲王寢宮。所入唐碧之眼,四周皆是繡工 精美的錦緞遮住,堪比現代的牆紙;室內飄蕩著清幽的香味,不淡不濃,細看才 知是以清水供養著類似桂花的植物;香木傢俱,陳設之物極盡奢華,紗幔低垂, 將華美的大床營造得朦朦朧朧。 「寶貝,喜歡嗎?」 唐碧將熱燙的臉埋入了他的胸膛中,羞赧地悄悄瞄了他一眼,小聲問道: 「這床有幾個女人睡過?」問完她覺得自己有點可笑了,他都沒問她身上被幾個 男人壓過,她卻總在乎別人的床。「那個,不好意思,我有點潔癖。」 雲王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胸膛如鼓般振蕩著她的耳膜,「傻丫頭,雲雖然以 前有點荒唐,但和寶貝一樣,不喜歡別人髒了自己的床。」說著,邁步入帳,精 雕細琢的鑲玉紅床卻不似玉骨歡床那般龐大,反而顯得有點小巧,似乎剛好只 能躺進去兩個人。 床架入口呈圓型,頂上還掛著一排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大紅錦被 繡衾如同他身上的衣衫那般火紅,床頭兩側特別掛著兩盞朦朧的燈,將整個床烘 托得異常溫馨。 火熱的暖,無處不在地透露出一股不容悲觀的高傲,彷彿唯有如此,才能粉 飾他的脆弱。唐碧心疼地伸手挽上了雲王的脖子,嬌軀被他輕柔地放置在紅得刺 眼的被褥中。 兩眸相對,暖融融的情意在兩人間流動著。 「可以把我放下來嗎?」唐碧感覺到自己的脖子有些酸了,她在想他的手臂 一定被她壓疼了吧。 「好。」雲王彎唇淺笑,輕輕地將她擱放在大紅枕頭上,很意外他用的不是 那種又高又硬的玉枕,竟然是類似現代的軟枕。「我幫寶貝脫下衣裳好嗎?」 唐碧傻傻地點了點頭,當他的長指剛觸到腰帶,她驚然想起了莫冉的話,如 觸電般翻身而起,「不要……」 雲王掬笑的臉色頓時流露出受傷的表情,她終究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啊。「雲 保證,寶貝不願意,絕不逾越。」 看著他如此認真地發誓,唐碧心裡又難受又感動,他知道什麼了嗎?還是… …正常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都有可能擦槍走火,更何況依他幾次偷歡的習性,她很 難相信他會忍得住,這都怪自己,不該隨他亂來的。 「你若不相信,那我……」他退後了兩步,「你睡床,我睡地上。」 「我不是不願意給你,是因為你不能碰我。」唐碧無奈地說著,痛苦地想哭。 「我知道!」雲王快速地說著,目光堅定地招招手,「寶貝,別難過,你看 雲都不難受。」唐碧在他的誘哄下終於放下心防,雲王果真搬起被子,「別走… …」 他從她眼中看到了脆弱與孤獨,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唐碧跪上前輕輕解 開了他的衣衫,他溫柔地挑去她的外衣,盡量不去碰觸那敏感之處。 大紅被褥蓋上兩具穿著絲柔雪白的內衣身軀,兩雙漂亮的眼眸你盯著我,我 看著你,仿若新婚之夜的夫妻般,新奇而羞澀。「寶貝,我想抱抱你。」小心翼 翼的請求中充滿了期盼。 唐碧嬌媚柔笑地抬起了頭,雲王半天才反應過來,將自己的手臂伸入她的脖 子下,輕輕地將嬌軀攏入懷中,微冷的嬌軀貼著滾燙的身子,叫雲王滿足地歎息, 「抱著美人兒真是幸福。」 「你從來沒抱過女人嗎?」唐碧有些好奇地低聲問道。 「呵呵。」雲王笑得有些不自在,「以前……以前都是玩過就走了。」 「那些被你玩過的女人好可憐。」唐碧冥思苦想地擠出話來,彷彿唯有滔滔 不絕,才不會讓自己意馬心猿,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的身子,他的大手, 每一處都吸引著這具敏感的身體蠢蠢欲動。她太高估自己了,現在她擔憂的不是 他是否會壓抑不住自己,而是害怕自己會撲向他。 「以前不覺得,但那夜從你那兒離開,才突然感覺到歡愛後的依依不捨。」 雲王微瞇起了眼眸,不敢看面前這張皎若秋月的面顏,生怕自己會食言而嚇到了 她。白皙的長指輕彈出兩道勁風,熄掉了明媚的燭光。 然而,下一個畫面,雲王徹底後悔了,原以為燈光滅了,看不清了,心中的 躁動會平息下來,誰知透窗而入的月華經絲帳過濾,如流瀉樹蔭的光線般,灑在 了兩人的臉上。 朦朧的嬌容看起來神秘中勾勒出迷人的神色,更加令人心神蕩漾。「我想吻 吻你,可以嗎?」 唐碧的心如小鹿般頃刻撲騰直跳,纖指糾纏著他胸前的長髮,越纏越緊,勒 得自己都有些疼了,「我怕我停不下來害了你?」 「傻瓜!」雲王忍不住寵溺地笑了,長指斂去她臉頰的髮絲,在唇越來越近 時,唐碧無措地閉上了眼眸。 含羞帶怯的美遠比浪聲淫叫來得誘人,兩片薄薄的唇瓣自眼皮,鼻尖,來到 了櫻唇邊。唐碧很久都沒這麼緊張過,彷彿想敞開心扉期盼著愛人的進一步動作, 卻又害怕著逾越的後果。 唇瓣上盪開了溫熱的酥麻,如絲絲蜜糖粘過,似片片羽翼刷過。就這樣,好 像很慢,又似很快,唐碧的心一會被揪起,一會又融化了。她有點按捺不住地棄 掉了髮絲,小手撫上了軟硬適中的胸脯,纖指恰巧揉上了緊挺的男性乳豆。 「嗯……寶貝……」雲王松唇粗嘎地低喘,抓住了唐碧調皮的小手,「別碰 那。」 「那該碰哪?」唐碧有些放肆地問,調皮地眨著晶亮的眼眸,「這兒嗎?」 她輕輕地以腳尖蹭了蹭他的長腿,逗得雲王眸光一暗,猛地起身壓在了身上,男 人的重量令唐碧升起了愉悅的滿足。 「寶貝,你點火了。」大手捧緊了她的後腦,柔軟的唇瓣被狠狠地攫取,鼻 息中放肆的熱潮噴薄而出,無視她驟然的微驚的小小掙扎,借助強勁身軀將她固 定在自己的身下,大手用力地撫摸著線條完美的腰際。 由欲生愛,到由愛生欲,似乎是完美的轉型。雲王懶得去理會其中的異樣, 他只知道身下的人兒好美好美,他好想要她在自己身下羞澀又淫蕩地呻吟。 不能用男人的硬物來滿足她,確實是委屈了彼此,但對於他雲王來說,身心 愉悅的方式多得去了,龍胤風的禁錮的手段也太拙劣了,就是給女人綁上了貞操 帶,他也一樣可以釋放她的高潮。 吻深了,舌尖如攻城般撬入了她的口中,挑逗著柔嫩的口腔內壁,攪扯著彼 此的蜜汁,勾拉出淫蕩的銀絲,直到嬌人兒的臉上被染上了淫靡之色,他才依依 不捨地鬆開了更加紅艷的唇瓣。 望著她誘人的神色,喘息不止,雲王含笑親了親她微慌的眼眸,「寶貝,別 怕,相信雲。」 「嗯!」唐碧俏顏紅潤,小嘴顫抖,身子彷彿被點起了團團慾火,她很想說 她不是怕,是想要了,可她卻不敢說出口。 雲王低喘了口氣,徹底放棄了克制,身軀微起,長指滑入了她的內襯中,卻 沒有如期摸到嬌嫩的圓渾,卻是被一層物件所隔。「嗯……」唐碧輕吟了聲,到 底沒有彈性的乳罩沒那麼舒適,束縛了一整天的嬌乳,經他大手一揉,疼中夾雜 著舒服,她有些急切地抓住了他想退的大手。 雲王眸光頓時又黯淡了幾分,慾火漸漸轉深,「小寶貝,好真誠,好可愛。」 大手幾乎是用撕的,扯去了唐碧的內襯,露出了艷紅的內衣,瞬間叫雲王愕然得 差點沒噴出鼻血來。該死的,她竟然著了件如此奇怪又誘人的衣料,偏偏還是他 最愛顏色,看來今日如果他不能理智對待,一定會牡丹花下死啊。 大手著魔般勾畫著衣料的邊緣,一寸一寸地擠入了乳罩內,長指夾起了尖挺 的乳尖,唐碧應時嬌吟了一聲,「嗯……別……疼……」 「寶貝,很快會舒服的。」像似誘哄幼稚小女孩般,雲王邪魅地笑了,像剝 取珍品般,將兩團嬌乳釋放了出來,多了一道程序,反而產生了期盼已久的美妙 感。 頭低唇吻,嬌乳盡攫口中,吮添、吸咬,揉搓、拉扯,痛與麻、舒服與驚恐 齊齊襲來,叫唐碧難耐地以自己的長腿夾著他的大腿,無措地磨蹭著嬌穴處。 大腿彷彿被磨擦起火般,點燃了嬌穴內的潮濕,熱氣騰騰的濕潤漸漸地染上 了他的褻褲。看著身下的人兒只能在自己的腿上求歡愛,這一瞬間他心中著實 升起了對龍胤風的恨意。 硬碩咆哮如雷般捅撞著她的小腹,卻不敢移上半分,生怕忍不住衝入了幽穴 內取淫汁。抽出腿,大手探入了褻褲,卻撫摸到了一層薄薄的內褲,掀開一看, 頓時又是驚奇不已,「寶貝,你打哪上弄來這麼多誘人的東西。」 「嗯……我……摸摸,它想要……」失去了他的大腿,彷彿失去了浮木般, 唐碧抓過雲王的大手,急切地撫摸著濕潤之地。雲王眸光由暗陡然變紅了,怯場 不前,向來不是他雲王的風範。長指挑開艷紅內褲,揪揉起兩片濕潤的蜜唇,中 指迫不及等插了進去。「寶貝,好濕。」 唐碧羞赧地嬌笑,長指填充的滿足令她暢快地吁了口氣,接踵而來的快速抽 插叫她的心狠狠地被撞擊了般,不由自地隨著他的速度跳躍起來。原本在他身 上點火的小手此刻無措地抓住了他的大手,分不清是抗拒還是幫忙,亦或僅僅只 是想抓住這快慰的源頭。 「寶貝,你的小嘴好餓,好想被操。」稟性難改的風流叫他忍不住吐出了誘 惑的話,邪魅的嗓音衝擊著唐碧的耳膜,充滿色情地挑逗剝奪著她的矜持,淫蕩 心神如被污染般,小嘴忍不住跟著放肆地哀求起來,「要……餓!」 插入,抽出,頻率時快時慢,力度時輕時重,每一下都極富耐心地施以技巧。 指腹磨過皺巴巴的嫩肉,指甲刺激著敏感硬起的蕊肉。唐碧由哼哼唧唧的嬌喘漸 漸地轉為了媚勁十足的呻吟。起初僅只是抱手,這會腰肢微挺,將幽穴拱起,款 款擺動追逐著長指。 「好淫蕩的小人兒,真令人著迷啊。」雲王邪惡地笑讚道,這話若是從別人 嘴裡流出來,唐碧一定會羞惱,然而自他唇中溢出,反倒平添了幾分暖昧氣息。 肉棒不能用,雙指也可以令她為之瘋狂。嬌穴被兩指拓展著,速度越來越快, 指力越來越猛,雲王的眼眸漸漸燃起了火紅之色,一手插刺她的下體,一手抓過 她的小手,「雲也想要了。」 雖隔衣,然硬物卻熱得幾乎燙手,可憐了它只能被關在牢中不能釋放啊,唐 碧心疼不已,不待他要求,便快速套弄起來。雲王腦袋一嗡,巨棒的爽快差點令 他洩了出來。說實在的,她的手法相對以前的唐碧來說,實在是拙劣至極,可這 毫無技巧僅憑純情熱情的套弄,竟叫他快感連連。 心淪陷了,身體還遠嗎?他自是不懂,只知道更加激烈地插入,再插入,他 要她為他瘋狂,為他噴射。 快,好快,快得令人無法反應過來,快得大腦幾乎都缺癢了,在何其的時間 裡,唐碧只覺得嬌穴內的嫩肉被撞得哭泣般,火熱的液汁嘩然而出,快感像洪流 般沖斥著整個嬌軀,漫延至四肢骸。 「雲……啊……呀……」唐碧尖聲嬌吟,小腹上下顫抖個不停,纖手抓緊了 手中的巨棒,無意識地快速套弄了起來。 疼,爽……巨棒在她手中彈跳著,不滿著想炸裂。雲王只覺得眼前的嬌穴充 滿了誘惑,他恨不得抽身而上,狠狠地將巨棒插入這淫水奔湧的嫩穴內。 這樣的結果誰都有預見,可誰也沒有去阻攔,也許就是死,也無法停下這場 歡愛。 第62章。急歡畫謎王命符 雲王府,紅帳內,大床上,愛火點燃,欲罷不能! 然而,金風玉露,卻是致命的毒,該死的。他猛地將唐碧翻了過來,快速按 下她的身子,拉開她的手腿欺身而上。 「不,不要……」巨棒雖隔衣卻頂上了幽穴口,沉重而狠戾的一記頂撞差點 將唐碧的心給撞了出來,掙扎地尖叫,「雲,不要,求你不要。」 「本王好想操死你,不,寶貝,好難受。」雲王痛苦地咬牙切齒吼道,血色 陡然湧上了他的眼眸,狠戾的殺氣彷彿要將身下的人兒生吞活剝。 「求你不要,我……我用上面這張嘴,雲……求你!」唐碧轉過頭去,哭泣 地哀求,痛苦溢滿了心田,哪個男人經受得了這樣的折磨啊。 「好……好,給本王吸淫蕩點,否則本王……本王非操死你不可。」 唐碧哀怨地很想給他一拳,插進去到底是誰死呢?他被慾火燒糊塗了,還是 氣壞了。 他起身站在床邊,抓過她擺成了跪姿,不容她有半點猶豫,快速地將她按在 了肉棒前。 吞了吞口水,唐碧有些欲哭無淚,為什麼一個個都要長這麼粗,這麼脹, 「賤人,快點。」 可惡,心疼的時候寶貝寶貝叫個不停,床歡的時候什麼淫辱的稱呼都喚得出 口。唐碧來不及後退,櫻唇幾乎是被逼擠開了,貝齒擋住了巨物的進攻,雲王大 手狠狠地拍打在翹起的臀瓣上。 唐碧吃疼張開了口,雲王挺起巨物仿若抽插般快速捅了進去。 「唔……啊……」小嘴差點被撐裂,深入喉嚨的感覺幾乎令她差點吐了出來。 可惡的男人,真要玩死她嗎? 「好爽,再來!」他扣住了她的頭,幾乎有些粗暴地抽插了起來,卻也深知 自己的巨物太過粗長,而不敢插得太深。「吸,努力吸出來。否則本王要貫穿你 的小嘴。」 唐碧只覺得自己仿若被欺負凌辱的布娃娃,她何嘗不想好好地侍候他,可他 已經顧不上她的感受,加快了腰桿的速度與力度。 一下,兩下,一次,兩次……天,誰來拯救她的嘴巴,好酸,好疼,好累… …射啊射啊……她唯一的意識便是在吶喊著這兩個字。 在她以為自己的唇瓣,會被陡然脹大的肉棒撐裂的一剎那,滾燙的男性液汁 如水槍般噴射在她的喉嚨中,嗆得她白眼直翻,來不及吐出而被迫吞嚥。 喉嚨因吞嚥著自己的液汁而顫抖,壓迫的吸力彷彿將硬棒往肚子裡吞去,爽 快需求再度升起,然而看著她無力地滑下,美眸含淚迷離,他終於恢復了神智, 快速抽出,心疼地將她撈入了懷中,「寶貝,對不起。」 銀絲自肉棒拉出,淫靡極了,沾上了嫣紅的唇瓣,誘得雲王真想大幹一場。 「雲要弄死碧兒了。」唐碧吃力地低聲怨道。 「真想把寶貝玩死,誰叫寶貝這麼迷人啊。」雲王沉醉在慾火中歎息不已。 「人家好心給你,你還……」軟軟的嗔怨叫雲王心都醉了,雖身未暢快,心 卻滿足了,大手愛撫著她的嬌軀,帶給她感的餘韻。唐碧的氣惱地他溫柔體貼的 愛撫下漸漸消散了。 閉上眼眸,享受著溫馨的愛意,不知道何時已進入了夢鄉。夜半隻覺得春潮 連連,嬌惱醒來清楚體內的快感來自何處,不禁又羞又惱,「你別太過分了。」 「你睡你的,我玩我的。」他的聲音充滿了魔力般誘惑著,長指藉著嬌穴的 淫液,一點點地擠進後面那張菊穴內,該死的,什麼叫我玩我的,明明玩的是我 的,「出去。」 「後面也可以的,只是怕弄傷寶貝,所以先開拓開拓。」 唐碧翻了翻白眼,還有哪個男人比他更放肆地,然而這床不大,退哪都能被 他輕易地抓住,「你再玩我可要生氣了,你還讓不讓人睡啊。」 「春宵一刻,雲捨不得睡。」雲王可憐兮兮地哀歎,「這兒還沒人碰過吧。」 「誰敢!」 「呵呵,它的第一次又屬於我了。」雲王極有技巧在一手插玩著兩個洞,不 緊不慢地玩著,壓著她的臉頰吻咬著,「寶貝,在它還吃不下去前,雲保證不放 進去。」 「算了,你的誓言都是狗屁。」唐碧總算是看透了他的得寸進尺,作勢惱道: 「再不鬆手,我可要走了。」 「好好!」雲王無奈抽手,「淫得一手好濕。」 唐碧差點沒噗笑出聲,不行,不能再漲他威風了,她咬牙在他懷中悶笑了許 久,緊張的心情再度放鬆,「你真不睡嗎?」 「我怕眼一閉一睜,寶貝就不見了。」雲王瞪著無辜的眼眸,讓自己的憂鬱 盡數傾瀉,如孩子般的單純流露,叫唐碧的心狠狠地疼了。憶起那日莫冉就是這 樣捨不得睡,拉著她東扯西扯,呵,莫冉,他怎麼可以…… 他可惡,龍胤風真可惡,可是,思來怨去,最可惡的似乎是自己,若不是她 這個捨不得,那個愛之深,又何來這麼多狠毒的事情。思及龍胤風,她越發的痛 苦,思緒千萬,盤來算去的,結局似乎早已注定,只有必然徒勞的無奈。 「寶貝在想什麼?」 「想龍胤風、想莫冉、想洛哥哥、想小墨……」唐碧在心裡低歎,卻不敢說 出口,搖了搖頭,「雲,安心睡吧。」 「好,睡吧。」雲王好希望這樣的對話能永遠延續下去,打了個呵欠,困意 竟也慢慢上來了。 次日清晨,天剛發白。 在下人的敲門聲,二人悠悠醒來,唐碧睡得並不安穩,倒是雲王,多來年第 一次睡得這麼沈。 奴婢們已準備好洗浴,唐碧被迫無奈同意二人一起洗浴,在他的撫玩下免不 了嬌喘輕吟。也許一輩子只有一次報他的機會吧,唐碧接過丫環送來的衣裳, 細心地替他穿衣束髮,前來侍候的丫環一個個臉色緋紅,羨慕與怨恨參摻其中。 倒是青妃,面色自若,給雲王跪地請安,又給唐碧請安,儼然將她當成了女人。 唐碧整妝畫眉時,雲王耐心地著遞胭脂水粉,青妃上前對他柔聲細氣地低問 道:「王爺,墨親王府的禮該送……」 話音未完,雲王驟然一巴掌扇了過去,眸光中充滿了冰冷的殺意,「滾。」 青妃捂臉瞄向了唐碧,怯懦中似乎閃過一絲冷笑。唐碧不解地放下眉筆, 「雲要去墨親王府嗎?正好我也想去。」 「不去,寶貝難得來一次,多陪陪雲好不好?」雲王轉笑請求,唐碧心中隱 隱不安,雲王府似乎少了點什麼,可她又一直想不出來。剛才她分明感覺到青妃 是故意的,而他似乎急著打斷了她的話。 青妃來了,那洛哥哥?唐碧追問時,雲王搪塞說一會就會起床的,事實上侍 衛早已稟報說洛羽昨晚就離開了。這會要是讓她知道,還不一個人跑出去了。 「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雲王拉著唐碧繞過書架,扭了個機關,頓時發 現書架後另有乾坤,進去後是一間更為隱藏的書房。「這兒還有人嗎?」唐碧四 處張望,書房整齊排放著大量的宗卷,牆上掛著各種字畫,看得出來雲王也是個 多才多藝的人。 他拉過唐碧,來到一個漆紅木櫃前,唐碧望著那似牌位的黑木黃字的牌子, 頓時打了個激稜,雲王抽過三支香,點燃,拉唐碧一起跪下,「你這是?」 「娘,我把我最心愛的人帶給您瞧瞧,喜歡嗎?」雲王的表情沉痛而肅穆, 叫唐碧驚訝不已,他這是,帶她來見他娘的牌位?都說神鬼有眼,以前不信,但 自己是怎麼來的,她卻不得不信了。 「雲,我怕怕!」借駐別人身體,唐碧心中有愧。 「不怕,我雖沒見過我娘,可她一定是個美麗賢惠的女人。」雲王扶起唐碧, 輕輕拉開牌位後的木櫃門,一張三尺來高的畫卷陡然出現在眼簾。 陳舊,卻極為精美,畫捲上的人叫唐碧驚然尖叫,「怎麼是我?」 「不,這是我娘的畫像,你仔細看看,雖然有點像,卻不全是。」雲王接住 唐碧嚇軟的身子,「你看她的眉,她的眼……」 「好像啊。」唐碧腦袋子點混亂,「為什麼這麼多像我的人?」 「事實上應該說是你像我娘。」雲王認真地解釋。 「說得也是,可我為什麼像你娘?」唐碧腦海中飛過一絲思緒,頓時驚恐後 退兩步,上下打量一番,顫聲道:「我們……我們不會是兄妹吧。」 「呵呵,傻丫頭,你想哪去了。」雲王拍了下她腦袋,「看來你真的不是以 前的唐碧了,你若是她,應該會知道唐國公娶了一個與我娘十分相似的女人,所 以才生了你這麼個勾魂淫蕩的小妖精。」 「喂,怎麼說話的,你都知道我不是以前的唐碧,還敢……」唐碧揚起了粉 拳,嬌惱地揚手要揍他,雲王哈哈大笑地抓住她的雙手,「敢情寶貝生前也叫唐 碧?」 「巧就巧在我和她不僅同名,而且還長得很像。」唐碧都覺得不可思議,宇 宙時空中難道真的有鏡面嗎? 「哦,這麼有趣?那寶貝是怎麼來到這兒的?要不帶雲去你那兒玩玩?」 這一問叫唐碧頓時臉色慘白,往事不堪首,原本刻意遺忘,此刻經他一提, 頓時痛苦萬分,原來恨沒解,便會永遠留在心底。 「曾經我很愛很愛一個男人,為他甘願付出一切,他卻為了別的女人,把我 殺了。」唐碧咬牙切齒地說,眼中的殺意翻騰,痛楚使得她渾身顫抖。 「寶貝,對不起,是雲不好,不該問的。」 「我原以為我可以放下,因為有這麼多好男人愛我,可我……我忘不了,忘 不了他狠心地推開窗戶,忘不了……」濕熱的眼淚瞬間滾落,恨意翻出,便扯出 了對龍胤風的怨恨,對莫冉的失望。 「好了好了,別想了,這種男人不值得寶貝傷心。」雲王勸說好一陣,才止 住了唐碧的淚,在他關上櫃門的時候,唐碧陡然制止了,「慢!」 「怎麼了?」 「適才乍一看以為像自己,但這會仔細一看,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唐碧 擦了擦淚,摸著鼻尖想了又想,來踱步,「這人我似乎見過。」 「怎麼可能?你不會是覺得像你娘,不是,是以前唐碧的娘吧?就算像,那 也正常,不過你也不可能見過吧。」 「別吵,你讓我想想……」唐碧陷入了沉思,拚命地憶著每一個片斷,思 著想著,陡然尖叫一聲,「我想起來了,是她,蘭若寺!」 「什麼?」她莫名奇妙的話令雲王有些不解。 唐碧欣喜之餘,又拍了拍腦袋,「好像搞錯了,那個人看上去有四十多歲了, 只是有點像罷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雲王聽得雲裡霧裡,卻又有些好奇。 「事情是這樣的。」唐碧將南水渭城一行,上蘭若寺遇一個師太,以及她的 奇怪反應仔細說了出來,「我丟給她一塊玉珮,她臉都嚇白了,看了我好久,突 然跑了……」雲王臉色變幻莫測,在唐碧說完後, 3 便陷入了奇怪的深思中。 「那塊玉珮,還在嗎?」他突然問道。 「在呢。」唐碧摸了摸身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哥那混蛋給的,我丟 在碧波殿了。」 「是不是這個?」雲王突然自腰間摸出一塊玉珮。 唐碧拈過仔細瞧了瞧,「你也有?」 雲王頓時倒退了兩步,頭凝視著畫像,「娘,會有這個可能嗎?」 「怎麼了?」 「我……你陪我去趟蘭若寺。」雲王突然抓起她往外走去。 「啊,現在嗎?千里迢迢的,我們……還沒準備好……哎……慢點……我還 沒和洛哥哥告別啊……」 二人剛奔出雲王府大門,卻見薄霧中,樹蔭下,林道間,站立著一個人。 均稱秀雅的身材,依然是雪白的長袍,黝黑的披風,彷彿與霧色融為一體, 在待候中飄渺而茫然。 「蘇含,你怎麼來了?」唐碧鬆開雲王連忙跑了過去,風掠起,絲絲涼意透 入心裡,中秋了,寒意終於來了。 .O.ηe 「娘娘!」在唐碧抓住他的手之前,蘇含連忙施禮,「奴才參見雲王。」 雲王冷淡掃了他一眼,遲遲不下命令,蘇含也只能跪著,唐碧伸手去扶,看 著她一臉心疼,雲王冷然一笑,口氣不悅,「行了,起來吧,大清早跑來,有什 麼事?」 「雲王的話,奴才奉王令前來接碧漾娘娘宮。」蘇含舉起了王令,雲王 冷哼一聲,「狗仗人勢的東西,拿個雞毛當令箭,就是他本人來了,也休想從本 王手上帶走她!」 「喂,你怎麼說話的。」唐碧氣惱地沖雲王叫道:「他是他,龍胤風是龍胤 風,你別仗著自己的地位污辱他。」 「好了,寶貝,別跟他囉嗦了,咱們先走吧。」雲王連忙轉笑溫聲哄著, 「你放心,龍胤風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雲王,見王令如同見帝王,您可別抗旨!」蘇含不亢不卑地舉著令牌,雲 王氣得揚起大手,「什麼東西,敢逼本王……」 唐碧見勢不對,心知蘇含不會無事找事,想必真是龍胤風的授命,連忙拉過 雲王,「雲,你自己去南水好不好,你去那找離歌,他對那最熟悉了,你告訴他 是我讓你去的,他一定會帶你去蘭若寺的。」 「你選擇了他是不是?」雲王眸光陰冷下來,「是他弄得你夠爽,還是宮裡 的榮華更吸引你?」 「不,你別胡說,我是不想讓蘇含為難!」唐碧難過地解釋,「我真的不是 ……」 「夠了,昨夜還躺在我懷裡,今日迫不及待要到他身邊了,到底還是他贏 了。」雲王推開她,躍上了下人及時牽來的馬,冷笑道:「你還是沒被他傷夠啊。」 「你……王宮比你這破雲王府氣派多了……」唐碧口不擇言地叫道,氣得渾 身直顫,雲王痛苦而絕望地掃了她一眼,勒馬絕塵而去。 蘇含抱過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娘娘,冷嗎?天氣轉涼了,得多穿點。」邊 說連把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包裹著她的身子。 「為什麼是你來?」唐碧眼睛模糊,「他若來了,我便給他幾巴掌,可你來 了,我……」 「對不起。」蘇含苦澀地看著她哀怨又無奈的眼神,「娘娘,王說,我若帶 不來娘娘,就……不要再去了。」 「呵呵,那正好,咱們私奔吧。」唐碧大笑地抓起蘇含的手跑了起來,心卻 痛得在滴血,龍胤風,你又拿別人的命來威脅我,你還真以為我懦弱無能了。 「啊……私……私奔?」蘇含被嚇了一大跳,卻不由自地跟著她跑了起來。 「對,私奔,你懂嗎?」唐碧笑得俏顏通紅,淚水隨風灑落,「對了,你想 去哪?」 蘇含的心彷彿要跳了出來,望著她亮晶晶的眼子,痛楚被收斂,刻意換上了 開心的笑意,一切,來得太突然,太順利,太……令人不敢置信,然而信念在心 中驟然沈澱了。「我……我想去遊湖。」 「好啊,咱們租艘畫舫……」唐碧高興得像個小女孩,拉著他的手,圍著他 邊跑邊轉,「還可以遊山玩水,遊遍天下。」 「呵呵,娘娘喜歡就好。」蘇含像似也被染上了快樂,拉著唐碧跑下了坡路, 守候在路邊的是一輛奢華氣派的馬車,小夏子及幾個小公公正守在一旁,一見蘇 含連忙行禮,「奴才參見娘娘,見過蘇總管。」 「難得出宮,你們先處地方樂樂,晚上自個宮吧,本總管帶娘娘直接去 見王。」小夏子等人聞言樂翻了天,蘇含單獨拉小夏子囑咐幾聲,解下一匹白馬, 直到他們離開後,才躍上了馬,對唐碧羞怯一笑,伸出了手。 初秋的晨曦有夏日的明亮,或多了份溫柔,正如蘇含現在的臉,光線側映, 白皙中折射出迷人的光澤。白衣飄揚,黑袍飛舞,馬背上的他看起來柔中帶剛, 削弱了他長期的卑微,頗加了幾分英氣。 抓上他白皙的手,輕巧地被他拉上了馬背,眸望著他含笑的臉,從來沒有 如此近距離仔細打量過,這會才發現他和莫凡有很大的差別,比起莫凡他要俊美 得多。濃密的睫毛長而卷,如嬰兒般微微上揚,朝露般清澈的眼瞳中散發出不一 般的沉穩,微挺的鼻尖下,是玫瑰花瓣般漂亮的唇瓣,微微翹起,彷彿有無數的 話想要說出來,卻又似無須多言,心已明瞭。 在唐碧的注視下,白皙的臉染上了淡淡的羞澀,「娘娘一直看著蘇含,是不 是蘇含臉上有什麼?」 「嗯,是不是來得及急,清晨還沒洗浴的?」唐碧微蹙煙眉,卻掩飾不住眼 角的笑意。 「有嗎?我明明……」蘇含聞言連忙摸了摸臉,唐碧忍不住哈哈大笑地倒在 他的懷中,蘇含瞬間明白過來,又羞又惱地捏過她的臉,情急之下的舉動卻令他 怔然感覺到逾越,慌忙鬆開了手,唐碧調笑般輕佻地抓住他的大手,撫上了自己 的唇瓣,「明明想親嘛,你想親我又不會不讓……」 光天化日之下,人來人往的街市中,蘇含從來沒有如此大膽放肆過,清規戒 律般的王宮條例,卑微的身份與長久的壓迫,早已令他忘了做個正常人的光明正 大。 習慣了躲在黑暗的角落苟且偷生,此刻被唐碧硬生生扯出了陽光之下,他所 承受的衝擊可謂太震撼了。唐碧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早已超出了他的本能, 如致命的毒般誘惑著他去舔嘗,即使是死,他也甘願了,只願這條路能夠永遠… …永遠沒有盡頭。 第63章。月湖之心夢露含 二人一馬在一家人聲鼎沸的樓宇前停下,剛下馬便早有小廝前來侍候,「這 是……」 「金錦錢莊!」蘇含體貼地說,拉著她的手走了進去,和在獨人或夫妻的同 行中,使得他覺得自己像個財般滿足而幸福。櫃檯總管一見他,連忙湊一小伙 計耳邊低喃幾句,小夥計連連點頭離去。蘇含接收到他拋來意味深長的笑,輕淡 地點了個頭,拉唐碧一旁坐下等候。 「咱們這是……取錢還是當東西?」唐碧隨口提議要去租畫舫,這會才想到 他們可能沒錢,她摸了摸頭上米白色的髮釵,「你看這個夠不?」 「夠什麼?」蘇含不解地笑問,雲王的手筆果真不小,這根釵不是來自東西 域國的貢品嗎?傳聞是天然珍珠雕刻打磨成的髮釵,映著這一身剪裁精巧,織繡 精美的艷紅綿衣,裝扮得與他雲王一般耀眼而美得不可一世啊。神才明白她的 意思,頓時莞爾一笑,「不取錢,也不當東西,只是想給娘娘你留點東西。」 「留點東西,為什麼?咱們要走,當然是全部帶走了。」唐碧不懂他的意思, 正說著,一個富態十足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慈眉善目地掃過蘇含,「蘇衛子來 了,這邊請。」目光落在蘇含緊牽的唐碧身上,頓時面色一變,「你這是……她 ……」 他的失態叫唐碧有種似曾相見的感覺,想想,不正是那是莫冉帶著她去見小 墨前裁衣衫店裡,那老的反應嗎? 「我家娘……」蘇含另一個字終於憋住沒敢吐出來,老拉過他,「她不是 ……碧漾娘娘嗎?你怎麼……公子他若知道……」 儘管他壓低聲音,唐碧卻是聽得清楚,這點蘇含也是深知,擁有靈術的人, 只要她願意,方圓十里也逃不過她的耳朵,「公子那邊無須你多言,我自有分寸。」 蘇含冷冷打斷了他的話,「帶我去珍庫。」 無形中流露出的狠戾威壓叫唐碧有些好笑,這蘇含說他雅般,此刻又有點俗, 說他俗吧,在她面前流露出來的,卻是無形的高雅。 三人穿過大殿,出門門便是曲折遊廊,走過階下青石漫成小路,便見樹蔭間 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看上去幽雅安靜,「我一直替你打掃得乾乾淨淨,不 過這次靈王失敗了,等你熬出宮來,怕是還要個幾十年。」 「下去吧。」蘇含不悅地掃過他。 「看不出來,你們的共同子,竟然是莫冉。」唐碧隨他入屋,環顧四周笑 道:「這是你替自己準備的養老的地方嗎?挺不錯的。」 蘇含不好意思笑了笑,領著她走入了後房隱藏的那一間,從懷中掏出塊金色 圓墜,鑲嵌入門鎖內,門緩緩開了,竟然是個精緻的機關,這裡面難道暗藏了什 麼秘密? 唐碧放眼望去,頓時驚得瞪大了眼,她狠狠地眨了眨,「天啊,這麼多黃金 啊,這麼多寶貝啊。」財,這可真不是一般的財啊,「娘娘喜歡就好。」 「給我的?」唐碧不敢置信,「這麼多,你貪污的吧。」 蘇含俏顏變得蒼白,不敢看她的眼,訕訕道:「這個……他們有時候想讓帝 王看到某些……奏帖,或者那些小公公,或者……」 唐碧拍了拍他的手,呵呵大笑了起來,「水至清則無魚,道理我懂的。不要 白不要,要是有人送給我,我也會欣然接受的,至於事情辦得好不好,那要看天 意,對吧。」 「蘇含感謝娘娘寬慰。」明明是自己的錯,她反過來安慰自己,這會倒不好 意思了,忙不迭將金墜塞入唐碧手中。 「你這是幹什麼?」 「娘娘若不嫌棄,便替蘇含領著吧,蘇含……用不上了。」 他這是怎麼了?雖然笑著,眉宇間卻有化不開的悲傷,「怎麼會呢?咱們不 是要私奔嗎?還要靠它們養老呢,等老了咱們來,坐在這兒背靠背曬太陽……」 「別說了。」蘇含驟然打斷了唐碧的話,眼圈一熱,拉過唐碧的手大步朝外 面走去。 「你覺得我在騙你嗎?」他的眼淚澆醒了唐碧夢幻般的願意,「我也覺得自 己在做夢,我不該惹你的是吧。」 「不,有夢,有期盼,總是好的。」痛楚被壓抑,蘇含換上了一抹帶淚的笑, 「娘娘說過的,無論是真還是夢,蘇含永遠都銘心刻骨。」 他的手攥得很緊,緊得她感覺到四指會粘連在一起,掌心傳來的汗意不知道 是緊張還是熱意。走出金錦錢莊,再次策馬朝城外奔去,來時她說,他笑;現在 換他說,唐碧卻笑不起來了。 人往往不是敗在沒有夢想上,而是清楚地知道夢想會破滅,如果夢如泡沫般 碎裂,是否還能腸蕩氣地舔瀆著剎那的華美而活。 但她已經走在了如夢似幻的路上,又豈可退?退也不過是繼續承受現實 的殘虐。 罷了,罷了。 月湖橋上,人來人滿,中元節的氣氛在這裡變得十分的濃郁。湖上畫舫陳列, 燈籠高掛,還沒到月夜,便已通明。 看來今日要租畫舫,是極為簡單的事。「我喜歡這艘。」 「為什麼不選個大點的?」蘇含掏出錢袋,細聲笑道:「不用給我省。」 「我喜歡。」唐碧任性地央求,「我先上船了,你去買……不,去租。」唐 碧掠身飛上了船頭,驚艷得如一隻火鳳凰般,不顧四周的側目,立於船頭朝蘇含 揮著手,「快點。」 「這位爺,這畫舫雖在陳列中排於低下檔次,卻也有上下兩層,裡面有房有 室,有桌有椅,有床有鋪的,其陳設也極具品味,而且我們還會安排船夫和侍候 的下人,您真要買,這個價錢……划不來啊。」 「夠了嗎?」蘇含聲音原本尖細,這會越來陰冷,那人拉開錢袋倒抽了口氣, 天,人家出手大方的都是銀子,他這竟然全是金子。「這……太多了,爺……要 不,只收爺您兩錠,選那最氣派的怎麼樣?」 蘇含懶得廢話,抓過錢袋躍了上去。唐碧纖手一揚,藍色包圍著整艘畫舫, 如破風乘浪般朝湖域深處湧去,這一手詭異又驚艷,叫岸邊的人興奮得大呼小叫 起來。 遠處的囂鬧拋之腦後,畫舫不消片刻便湧入了山水間,感受著清新無比的空 氣,看著皓然的天地,唐碧站於船頭,迎風破浪,只覺得暢快淋漓,滿腹的憂鬱 一掃而光。而蘇含立於船尾,看著開心的人兒,心裡滿足極了。 躍上船欄,唐碧閉眸仰面,張開手臂迎著晨光,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 真痛快。」 明媚飛揚的神采,桀驁不馴的風姿,在這一刻瞬間綻放,叫蘇含身心皆受感 染,忍不住愉悅地揚起了唇角,放開侷促由衷地讚歎,「娘娘開心最美。」 「蘇含也很美。」唐碧笑道:「不,是溫柔與帥氣並存,空靈與俊美同在。」 蘇含原本因美字而傷神,卻因而後的讚賞而神采飛揚,眼睛濕潤,「謝娘娘 謬讚。」 「什麼謬讚,這是事實好不好?」唐碧嘻笑地白了他一眼,「你啊,要有點 自信。」 「在公子和帝王面前,蘇含太遜色了。」他歎息地搖頭,扶著欄杆,月湖是 出了名的美,此刻四周倒映在湖面的景色,陽光掠過波光閃爍,今日時值中元節, 正是月華最美的時刻,若是晚間,四周俱靜,月華傾洩在湖面,必定更是一番如 仙境般的美。 他曾經想過一萬個能和她獨處的畫面,卻不如此刻來得真切。 「他們有他們的貌,你有你的美。」唐碧笑道:「知道我為什麼要選這小船 嗎?」 「為什麼?」蘇含在心裡問自己,無言等待著她的繼續,他習慣了等待,當 一切都走到最燦爛的終點時,他仍然願意等。 「你忘了,咱們那日在湖心,你駕的不也是這樣的一首小船嗎?」唐碧沒有 注意到他的臉色驟變,繼續享受著陽光和風的撫愛,「那日我可真想把你按在水 裡淹死算了,誰叫你那麼大膽……」 「那現在呢?」纖腰驟然被雙手環住,驚得唐碧仰面倒下,卻是撞在了懷中, 又被輕巧地推了去,背後傳來動情的呼喚,「娘娘……」 隔著衣,背卻能感覺到心跳的熱情。這一刻唐碧突然明白,愛不一定非要承 載在床上的欲才能昇華,悸動也不一定非要把男性的巨棒含在嬌穴裡,才能感受 到他的存在。「我有名字的。 「我喜歡娘娘……這個稱呼!」蘇含喃喃道,他的身材對她而言,是頎長清 秀的,欄杆不算高,她站在上面,他的頭貼著她後背的長髮,聞著她的體香,鼻 息濃重,「在蘇含心裡,您神聖不可欺犯,獨一無二的存在。」 「呵呵,你把帝王排哪去了,又把你家公子放在哪?」唐碧撫摸著他溫柔而 有力的手指,感受著肌膚的相親。 「他們怎能相提並論……」二人話雖不多,卻也不覺得煩悶。 欄杆上,她迎風而立,他在後默默相擁;甲上,她隨意躺下,他坐在身邊 安詳陪伴;膳食房內,好在早已準備了些簡單的食材,他忙得團團轉,她卻只是 坐在桌邊等待著品嚐…… 「好吃嗎?」蘇含期盼地問。 「嗯,跟了我這麼久,終於有點長進。」唐碧讚賞地點了點頭,拍了拍身邊 的椅子,「來,一起吃。」 「這……」 「別又把宮裡那套搬出來,我會不高興的哦。」唐碧任性地將他按下,「你 知道嗎?我以前覺得你挺像一個人的。」 「莫凡!」他脫口而出,在看到她面色一變的時候,連忙垂首,「我……我 瞎說的。」 「是的,就是他。」唐碧長長地歎了口氣,「我為他洗衣做飯,卻常常是一 個人坐在餐桌邊等啊等,經常餓得前胸貼後背還在等,只因我不想讓他嘗殘羹剩 飯。」她頓了頓,看著蘇含,時空倒流,情景恍惚,「今日你為我做飯,等我先 吃,仿若他是你的因,你是他的果,不,或許,你的因,他是你的果。」 什麼因,什麼果?那個男人又是誰?蘇含聽得雲裡霧裡,不敢直接問,試探 在看著她,「那他現在……在哪?」 「在哪?時間長流,千里之外。」 「娘娘……很想他?」他看到了她的痛楚,而忍不住問道。 「是的,很想殺了他,才能洩我心頭之恨。」唐碧咬牙切齒地說,蘇含雖不 知原因,卻感覺不對,連忙勸道:「事情過去就別想了,咱們這會也餓了,吃吧。」 是啊,難得和他其樂融融地過一天,又何必去恨那不值得的人。 二人飯量都不大,卻吃得很慢,彷彿相愛難守的夫妻般,誰都很珍惜這來之 不易的美好時光。用完餐,蘇含忙碌收拾殘桌,她卻坐在窗前看白鷺戲水,雁雀 飛翔。 「娘娘……」 「嗯!」唐碧收目光,看著垂首趴在自己腿上的男人,「乏了嗎?」 「娘娘要不要睡會?」蘇含眸光躲閃,不敢看她。唐碧呵笑兩聲,男人都喜 歡把她往床上帶嗎?可是他們兩個都不行,又何必去動欲?撫摸著他的髮絲, 「我不睏,你去睡會……」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才說不睏,倦意似乎上來了, 往日午睡慣了,只是沒有今日來得這麼早,這麼…… 蘇含接住了她軟下的身下,輕輕摟起往內室走去,一切恍若到了那一天, 他抱著受盡屈辱的她,走過王宮的青石路,映入眼中的是簡單的床,樸素的被褥, 好似他的房間啊。 輕放床上,挽起紗簾,靜靜地坐在床邊,托腮而凝視著,一時間只覺得愁腸 結,又似恍如隔世,時而輕歎,時而傻笑。 墨親王府外,桂子花香蔭林下,琴起而綠裳人影飄落。 「你不是該在陪著她嗎?」莫冉蹙眉看向洛羽,洛羽歎了口氣,「我去雲王 府的時候,下人報說雲王帶她去了南水渭城……」 「那你怎麼現在才來報?」 「我去了你的府上,碰到洛雪了,她硬是留著吃了頓飯……」洛羽無奈地道, 眸光掃向墨親王府,「這邊還沒開始嗎?」 「這小子有點頑固,把吉時定在了酉時未。」莫冉歎息道:「雲王去渭城干 嘛?不過去了也好,等她來也許事情已有轉機了。」 「帝王,也來了吧。」 「呵,他會不來嗎?」莫冉笑得有些幸災樂禍,「誰敢惹他,他不把別人往 死裡整才怪,恰好這兩個都觸及了他的底限,性來個一箭雙鵰,不說了,我先 進去了,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月湖看看燈會。」 「原本是想帶她去的。」洛羽然無趣地起身,「算了,一個人無趣得很。」 「洛雪……帶她去看看也好。」莫冉央求地看著他。 月湖橋邊,熱鬧非凡,月湖中心,孤船獨立。 香,好濃烈的香,好熟悉的香!唐碧迷糊地輕喘了著,深深地吸了口氣,好 熱,好癢,這是……該死的龍珀香!她急切地想起身,卻驚然發現自己的手腳被 綁住了。 「娘娘醒了?」蘇含純淨的瞳孔折射出妖媚的神采,形狀極好的唇瓣色澤紅 潤,像熟透的紅蘋果般晶瑩剔透,俏顏染上了淡淡的紅潤,在偏西的陽光下整個 融匯出極妙的風情。 「你點什麼龍珀香?你要做什麼?」唐碧甩了甩頭,吃力地喘息著,蘇含傾 身貼了上來,身上飄出一股淡淡的體香,恰似男人的荷爾蒙般勾引著她的知覺, 一直掛在唇邊的笑容,似乎在勾魅著她的心。「想做男人。」 唐碧驚愕不解,「你想要,何須點香?」 感動撞入心田,他眨了眨眸,眼圈紅了,卻沒有多言,嫵媚一笑,低頭吻住 了嬌喘的唇瓣。雙唇微觸,慾火驟起,彷彿久旱逢甘露般,兩人的唇瓣追逐般吻 舔,舌尖放肆地交纏,說不出是誰先誰後,誰誰次,只知道兩人都瘋狂了起來。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才稍稍鬆開了,看著彼此的急切,而忍不住相視笑 了,「你有進步了。」 「呵,娘娘!」蘇含動情地呼喚著,雙手如捧珍寶捧著她的臉,長指夾揉著 唐碧敏感的耳,加上火熱的唇,無所不及地吻著唇瓣,臉頰,舔咬著她敏感的脖 子,惹得唐碧呵笑連連,動情不已。「別玩太過火了哦,小心沒人幫你滅火。」 「有娘娘在,蘇含不怕。」蘇含挑指快速地解去了唐碧的衣帶,如剝熟透的 蝦般,褪去滿身的紅裳,袒露出白皙的身子,動情的嬌軀看上去嫵媚動人。 被情慾浸淫著,唐碧臉色佈滿紅潮,嬌軀越來越渴求被愛撫,然而蘇含比她 更急切,錦繡乳罩直接被扒了下來,越來越豐滿的嬌乳如玉兔般瞬間跳入了他的 口中,唇瓣緊含,舌頭靈巧地吮吸著,力度之大竟隱隱約約有些刺疼。 唐碧只覺得顫慄的快感倏然傳遍了全身,難耐的呻吟隨之溢出,「嗯……輕 點……」 「嗯……」不知道是呻吟還是應承,唐碧只覺得他的聲音有些變了,不似之 前那般細膩柔軟,反倒似如沉浸慾火男人般沙啞低沉。雖應了,動作更未曾稍弱, 唐碧只覺得腿間傳來拉扯的勒疼,下一秒,錦帛撕裂的聲音陡然響起。 他這是怎麼了?往日的羞澀與膽怯全無,眸光閃爍著血色的慾火,唐碧雖被 他逗弄得舒暢無比,卻是有些驚慌與不安,「蘇含,放開我。」 「不要!」大手探入了被綁住的大腿間,直接撫上了熱潮澎湃的幽穴,唐碧 驚恐地夾緊了腿,顫聲道:「你……你這是怎麼了?」 蘇含沒有答理,噬血般呵笑了兩聲,大手蠻橫地扒開了唐碧的腿,長指抓著 兩片濕潤的蜜唇,急切地揉捏著,唇瓣如饑似渴般在兩個嬌乳間盤旋,彷彿永遠 都吸不夠般。 「啊……嗯……」嬌穴被把玩,媚歡丹歡快地跳躍著,在龍珀香的烘托下, 小腹燃起了熊熊烈火,快速灼燒著渾身的每一個敏感點,極大地助長了慾火的焚 燒,腦袋的理智在舒服和痛苦中被一層層地剝奪。 「要……蘇含……」唐碧終於忍不住嬌吟吶喊著,小嘴頃刻被滾燙的唇瓣吻 住,櫻唇被吸入口中,唐碧急切地起身追逐,反客為地吮咬著蘇含的唇瓣。 美妙的快感包圍著自己,應的熱情比以前任何一個時刻來得激烈,蘇含混 濁的眼眸中閃爍著感動的淚花,心中哭泣般讚歎著,「呵,娘娘,我蘇含終於可 以好好地為自己活一場了。」 思及而熱血澎湃起來,蘇含快速地欺身而上,重重地將唐碧壓在了身下,哪 知就在這時,「嘶哧」兩聲,綁住手腳的絲帶硬生生被扯裂開來。 蘇含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脖子被一雙纖手摟往了,身下的人兒猛然翻身而 起,將他按在了身下,一雙美艷的眸燃起了嫵媚的慾火,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般。 「哎,娘娘,別急!」 白袍被瘋狂扯開,內衫一件件丟了出來,直到兩個人的身體緊密貼在一起, 濕答答紅艷艷的嬌穴不其然頂上了一根雄偉壯碩的男性陽物。 「啊……」 第64章。春水蕩漾生死殺 午陽下,月湖心,畫舫在水中蕩漾中。 「啊!」床上的男女異口同聲地發出了疼痛的尖叫。 此刻唐碧早已陷入了媚歡珀香中,早已失去了理智,而對於一個初嘗雲雨的 公公來說,這樣直根落坐將是多大的痛楚,然對唐碧自己來說,更是疼痛難忍。 「蘇含……痛痛……」僅含入半個頭便被卡住的唐碧如吃不到糖果的小孩一 般,苦著一張媚顏,淚水盈眶,小嘴嘟嚷,小手卻是急切地抓撓著他的胸膛。 蘇含早已薄汗淋淋,巨頭的痛楚漸漸被吮吸的快感所取替。然而今非昔比, 身有利器,心都是驕傲的。他快速翻身拿了動權,巨棒微微抽出,不理會身 下人兒的不依,塗磨著穴口豐盈的液汁,直到將整個巨頭粘濕,再對準嬌顫的穴 口,推開兩邊的嫩肉,一寸一寸地朝內擠去。 「啊……疼……」唐碧委屈地嬌怨著,眼眸充滿了既可憐又渴望的神情,絲 柔般的長髮散落在床頭,映著嫵媚的臉,美得令人失魂落魄。 蘇含似乎比她更為難受,粗壯得非凡一般的肉棒被層層嫩內吮得幾乎生疼, 彷彿既有萬般的吸力,又有千的阻力。豆大的汗珠自額前滾落,他猛地甩了甩 頭,斂去慾火侵蝕的眼眸,咬牙保持一絲清靈,「娘娘,蘇含要你。」 「不……要……疼……」唐碧胡亂地媚叫著,淚水無措滾落,纖手時緊時張。 蘇含壓低了身子,唇舌熱切地吻攪著人兒的小嘴,極力地攪弄著她口中的蜜汁, 大手快速抓揉著酥軟的嬌乳,同時吃力地將巨物往嫩穴處塞去。 下體撕裂撐破般的痛苦從嬌穴的每一塊嫩肉散發開來,傳遍了整個嬌軀,在 蘇含猛然狠狠地一個重壓下,唐碧猶如感覺到似那夜被帝王破身般的撕裂。 「啊……蘇含,你怎麼會這樣?」痛楚使得唐碧扯了一絲理智,她不敢相 信地瞪著眼前那張熟悉而激情的臉。而最令她不敢相信的是,正身被貫穿的巨物, 大得出奇,硬得可怕。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了?他怎麼會……然而更可怕的恐慌 卻是來至自己的七情六慾蠱…… 不,她會害死他的,她不要了,唐碧努力地想推開他,卻無疑是螳臂當車。 蘇含從她眼中看到了驚艷,不可置信,還有……媚欲!他笑得驕傲,笑得得意, 笑得充滿了自信,身下盡根沒入的快感令他快活得不想舞動都不行了。 抽出,插入,最原始的動作,勾扯著媚肉的痛感和快感,起初每一下都困難 極了,凶悍,粗暴,殘忍,似乎都不足以體現蘇含此刻的舉動。 「啊……不要……呀……」唐碧推著他的胸膛,剛清醒的理智很快被痛並快 樂著的慾火淹沒了,嫣紅充血的嬌穴在殘忍而堅毅的抽插下,開始自地吞吐著 他的巨棒,雖然每一口都咬得極其困難,卻也酸爽得令人沉醉。 啪啦啪啦啪啦…… 噗哧噗哧噗哧…… 沒有任何技巧,沒有任何退縮,只有肉棒堅韌地捅著嫩穴,進行著抽插與研 磨的動作。 「好大……好棒……要……要壞了……」可憐的哀求激起了身上男人更為殘 酷的佔有,清眸已化成了噬血的狂欲,往日斯文而自卑的男人,此刻化身縱慾的 惡魔般,俊美的容顏泛起了殘忍的笑,修長的腿被擠開到了最大的程度,只為了 方便硬碩的揮掃。五指抓扯著被撞得晃蕩的嬌乳,使勁地掐玩著,身下的人兒由 嬌吟開始變成了沙啞的哭泣。 「哦……啊……要死了……」然而巨棒太大了,速度太快了,嫩肉連收縮吮 吸的機會都沒有。嬌穴內火辣辣的疼,酥麻酸慰得快要尿出來,卻始終沒辦法噴 射而出。無論是內壁的嫩肉還是敏感的蕊珠,無一不被磨礪得幾盡充血而亡。 「蘇含還沒死,娘娘不會死的。」嬌軀被一下下地撞向床頭,唐碧的頭被頂 撞得疼痛起來,蘇含心疼地抓起她了下來,卻因而提起了她的雙腿,掛在了自己 的雙肩,抬起她的俏臀,肉棒再次大開大地操弄著。 「啊啊啊……」哭泣的嬌吟轉為了高亢的尖吟,仿若鳳凰鳴啼般,驚得四周 的鳥雀都飛騰了起來。 連綿不絕的操弄一波比一波強烈,一下比一下狠戾,兩個人的汗珠融而飛 灑,這張小小的床上開始吱吱啊啊地響了起來。而交歡處終於不甘示弱地跟著唧 唧噗噗地響起了水聲。 「不行了……要死了……」唐碧聲音沙啞地哭泣出聲,絕美的快感終於姍姍 來遲,大量的淫汁如波濤洶湧的洪流般沖刷下來,沖刷著巨棒敏感的冠頭,燙得 蘇含顫抖得幾乎噴薄欲出,他驟然壓住了她顫抖的身子,瞬間停了下來,咬緊牙 關粗喘個不停。 「蘇含……」媚歡被釋放,理智被找,唐碧的聲音聽起來好柔好軟,誘惑 極了。自己的名字被高潮中的心愛女人呼喚出來,幸福得叫他忍不住淚水盈眶,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能說什麼,只能用力的捧著她嫵媚得幾盡淫蕩的玉顏,充 滿畢生的熱情和愛戀,放肆而狂熱地吻吮住嬌艷的唇,堵去了她的質疑,意圖抹 殺了她的清醒。 縱然他再掩飾,擁有靈術的唐碧,透過那他那炙熱噬血的眼眸,從濃得化不 開的寵愛中看到了一絲悲傷。他不是公公嗎?他為什麼會這麼威猛?這樣的尺度 太不正常了,這樣的持久和硬度……而自己的蠱毒,他看不透他的心思,猜不猜 他想幹什麼?但此刻,縱然滿腹的疑慮說不出口,她不敢去問,不敢去深究,她 怕……她想…… 「蘇含,讓娘娘侍候你,好嗎?」唐碧柔聲誘惑。 狂喜湧入了蘇含的臉上,但是下一秒,他驟然黯淡失色,「不,娘娘,蘇含 ……此生,難得與娘娘歡一次,蘇含想……自己宰!」 「可是……娘娘是一種毒,七情六慾的毒,退出來,也許一切還來得及,好 嗎?」 蘇含眨了眨眸,汗珠滾落在眼眶,如清淚般滑落,打在懷中人兒的臉頰上, 卻是抿唇笑了,「娘娘,還記得那日湖心,娘娘說要學靈雨,蘇含……不是不捨, 而是……靈雨……是七情六慾的剋星。」 「什麼……」唐碧想理解,卻是被大腦一片空白。蘇含綻唇笑了,紅著臉大 膽地調笑,「娘娘咬得好吃力,想必是餓壞了。」 「明明是你……」唐碧再次被慾火吞滅,無措而嬌惱地喘息著,「啊……別 ……動……啊……」 猙獰的肉棒陡然抽出,大量的蜜汁瞬間被釋放,洪水般沖刷著敏感的內壁, 唐碧哆嗦得嬌叫起來,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巨棒再次狠狠地頂起插入。「啊… …好大……好深……」 放浪的呻吟從絕美的小嘴裡吐了出來,極大地鼓舞了蘇含的決心,拉扯間, 滑下了床,以站立的姿勢大膽地抓起了唐碧的長腿,狂野地抽送,奮力地頂撞著。 「啊……啊啊……」柔媚與動情交融在一起,呻吟如一曲媚入骨髓的歌聲, 銷魂的快感令唐碧難耐地抓緊了被單,白瓷般的腳指因巨棒退出而蜷曲,因插入 而張開,反反覆覆,腿根酸楚酥麻,嬌穴水聲不斷。 看著那青紫巨棒在萋草間大顯神威,攪得蜜汁飛濺,撐得嬌穴密不透風,蘇 含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彌補。男人,這就是男人,讓女人得到快樂和幸福的男 人啊。 幸福是什麼?他從來不敢深究,但此刻他可以驕傲地告訴自己,幸福,就是 心靈相通,身體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感受著被她吮吸著,感受著她的銷魂,比任何一刻都來得幸福。 「啊……蘇含……不行了……又要……要……」唐碧猛然顫抖著起身,似乎 是借助了被貫穿巨物的力量,瞬間撲入了蘇含的懷中,蘇含驚得慌忙摟住了她的 長腿。長腿夾緊了他的腰身,嫩穴拚命地抽搐著,如飢渴的嬰兒般狠狠地吮吸著 這根粗得厲害的,硬得無法撼動的肉棒,似乎不吸點水汁出來,絕不罷手。 「啊……別……吸……求你……忍不住了。」俏臀猛然被抬起幾分,唐碧卻 是食髓知味,不依地搖晃著嬌軀,重重地壓下,自地求著快感。 蜜汁在一上一下間淌了蘇含一手,他的臉蛋抿曲了,透過船窗望著天邊越來 越美的雲彩,絢爛得令人刺目。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呵,蘇含笑了,他摟緊了懷中顫慄的人兒,兩具一絲不掛的身體以站立的姿 勢交纏在一起。「娘娘,蘇含……真的捨不得……」 望著青煙嫋嫋的龍珀香煙,在桔色光芒的縈繞中彷彿跳躍著美妙的舞步般, 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用一生的信仰,換一天的美夢,兩個時辰的歡愛,值了, 太值了。 沉浸於慾火中的唐碧嫵媚而吃吃地笑著,「要……蘇含……給……」 蘇含憐惜地吻著她迷離的眼眸,抬起她的俏臀,沉重地、輕柔地、急切地, 緩慢地套弄著自己的肉棒。巨棒在退出進,可見每一根蹦起的青筋都流淌著血色 的光芒。 巨棒更粗了……嬌穴更柔韌了……吮吸更有力了……快慰更爽了…… 如巨龍翻江倒海,淫水被攪弄得四處飛濺;似惡狼撲食,蜜唇花穴被欺凌體 無完膚;慰充滿他整個身心,靈魂的震撼在興奮地咆哮。 床在搖晃,船在蕩漾,唐碧彷彿置身於熊熊烈火中無處逃脫中,無助地哭泣 著,胡亂地尖叫著。 這是哪?我這是在哪?四周是無邊無盡的火海,腳下如火山口般翻滾的沼澤, 腥臭的、噁心的、痛苦的、悲歡的、絕望的……唐碧只覺得自己一點點地往下沉 淪,一點點地被淹沒,她痛苦地伸出了手,驚恐地想大叫…… 然而,她看不到半點希望,她看不到半點生機……直到沒頂的前一刻,她突 然感覺有種錯覺,她此刻在自己的體內,蓮花……根輪上的蓮花,她……是蓮花, 蓮花便是她? 枯萎,死亡……亦或是偷嘗禁果的懲罰。 天,它竟然……七彩的光芒從眉心射下,如普降甘霖般籠罩其上。 穿透靈魂的,是蘇含仰頭的一聲當嘯。唐碧清楚地感覺到,包含在嬌穴內的 堅挺的硬棒顫抖 找◢請???? 了,脹大了,滾燙的熱液噴射出來,如衝鋒鎗般連續不斷地射擊, 撞擊的的快慰,灼熱的疼瞬間將唐碧送出了慾火的關頭,唐碧的長髮驟然由黑變 白,由白變青,由青變綠,綠中染上了七彩的光芒! 蘇含在顫抖,唐碧呢喃著,「蘇含……」 「蘇含愛……」渾濁的眼眸開始褪去慾海的潮浪,清澈的眼眸開始渙散,鎖 入眼簾的是那渾身永不磨滅的絕美容顏,彷彿被洗滌過的美眼,充滿了異樣靈動 ──高潮中的人兒好美! 來不及說完的愛語……斷了;柔軟的身體……無力地倒了下去。唐碧緊緊摟 抱著胸前的男人,彷彿還沒從高潮中清醒過來「蘇含……」 許久,沒有一絲響,唯有那風聲拂起了紗簾。 高潮退了,嬌穴內的……巨棒……沒有軟,不……不是軟,而是……唐碧驚 然推開了他,望著那根巨棒如變魔術般,緩緩地縮小,再縮小……直到,如嬰兒 般……那不是沒有滴下的尿,亦或是精液,而是……一串血。 「不,這是……」她驚然地看到了自己的兩腿間流洩而下的血……鮮紅映著 白皙,在桔紅色的光芒下,泛起了異彩的光芒。 「蘇含,蘇含。」唐碧小聲地呼喚,輕輕地搖著那俊美的臉,唇角含笑,眼 眸帶淚。 萬簌俱靜,沒有應,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秋月升起,湖風吹拂,好冷! 沉寂……死寂……孤獨…… 碧血噬情──痛! 七情六慾──罪! 不,不可以!蘇含,我錯了!我錯了!我們不要私奔,我們皇宮,你做你 的太監總管,我做我的碧漾娘娘,我一定會乖乖地、乖乖地死守在碧波殿,我絕 不會再多看你一眼……絕不會再勾引你一分,絕對不會……再愛上任何人…… 墨親王府外,停滿了豪華的馬車,將整條長街堵得水洩不通,院外朱牆環護, 纏繞著大紅綢緞;四面綠柳周垂,掛滿了紅通通的燈籠。玲瓏精緻的亭台樓閣, 清幽秀麗的池湖水廊,紅燈高掛,鮮花遍佈。 圓滿的皓月當空,鮮紅的長毯如跨銀河。 葡萄美酒,夜光金盃,喜慶婚宴,鳳冠霞帔! 鞭炮聲起,新娘迎入,新郎轉過頭來,面色驟然變了。 「姐姐……」 歡聚一堂的氣氛緩緩凝結,所有人順著新郎的目光,向身後望去。 「蘇含死了,你們……好開心哪!」 蘇含死了?什麼意思? 「你……怎麼來了?」不安的聲音來自莫冉,她不是去了南水渭城嗎?她說 什麼?蘇含死了? 「洛羽……在陪洛雪遊湖,洛雪說……龍胤墨……在結婚,果真如此,呵呵, 莫冉和龍胤風,你們在慶賀,不錯,真不錯!」 夜空中,一襲血紅的衣裙的女人,手上抱著的,是與她嬌小身材不成比例的 男人,白袍,黑色披風,而她臉上掛著的嫵媚的笑,看起來是那麼的桀桀陰森。 無形的恐懼,在每個人心中散發,沒有殺氣,卻有寒意。 「蘇含,他怎麼了?」龍胤風到底是帝王穩重,率先反應過來。 「怎麼了?呵呵,他死了,你開心吧,你滿意不?」唐碧呵呵大笑了起來, 恍惚地搖頭,聲音柔媚極了,「不,不,我猜你不滿意,你想滅的是雲王,想滅 的是國師,想滅的是唐將軍,一個公公,哪能滿意?」 「碧兒,你……」莫冉揪緊了胸膛,痛楚的心彷彿要撕裂開來,卻被一層寒 霜緊緊地壓抑著,憋得好疼,他朝蘇含剛伸出手,「別碰他。」 「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救救他!」 「你能做到的,我唐碧一樣能做到,何須用你來假惺惺。」唐碧哼笑地掃過 了眾人,最後落在了龍胤風身上。「說吧,是你替他償命,還是我替他償命?」 龍胤風震然倒退了兩步,沒有殺意,沒有威逼,只有選擇。他不過是叫蘇含 去找她,他不過是隨口說了句,找不到來就別去了……然而,落在唐碧的眼 中,他看到了無盡的荒涼,一個念頭驟然湧入了腦海,「難道,他偷食了陽春丹!」 「陽春丹?」看唐碧一臉茫然,龍胤風忍不住冷笑道:「陽春丹是公公的絕 命秘藥,它能讓公公變成正常男人,但卻是曇花燦爛……不……」他驚然瞪大了 雙眸,摀住了自己的胸口,「你……你體內的七情六慾蠱呢?」 「陽春丹,七情六慾蠱,龍珀香,都是你恩賜給他的,你還想推卸責任嗎?」 莫冉聞聲驚訝極了,快速出手,欲搭在了蘇含脖頸上。 「滾開!」唐碧驟然大叫,長髮一甩,如蛇般捲向了莫冉,驚得他慌然退下。 「碧兒,你別這樣,他死了,可他是為你而死的。」 「怎麼,你也想來償命嗎?」唐碧瞇眼逼視著莫冉,桀桀笑了起來,「好, 我不在乎多一個。」 「碧兒,你聽我說。」莫冉不敢再碰她手中的男人,痛楚地抓住了她的雙肩, 逼著她的眸光聚焦,「靈雨,他為你施展靈雨,懂嗎?靈雨的最高境界,是以生 命為奉獻,目標應該是成就靈王的,而你,正好也擁有了這個條件!」 「所以呢?」唐碧聲音空洞。 「他用生命置換了你的七情六慾,現在的七情六慾蠱,應該在他體內了。」 莫冉痛不欲生地看著彷彿沒有靈魂,只剩下一具空殼的女人,他沒想到,不,他 應該想到的,靈雨……可以做到,可是…… 靈雨,她終於閃了閃眸,她記得,那日在湖心,他說過靈雨,靈雨將她身上 濕衣衫的水吸得一乾二淨,可這跟七情六慾有什麼關係?這會依他之言……「是 你叫他這麼做的?」唐碧的話令莫冉驚然後退,「不,我沒有。」 「你,挑撥離間,背後小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唐碧言語犀利冰冷, 句句如利箭般刺在了莫冉的心上。 莫冉只覺得渾身的冷意往外到內,直透心底,不悔……無愛,做到了,她真 正地做到了,她可以輕易地指責他,曲解他,誤會他,「不,你怎麼可以這樣看 我?」 「姐姐……別這樣!」龍胤墨掠身而上,跨過蘇含的身體想抱住她,「滾開。」 隨著她的厲喝,冰藍的光芒自渾身驟然迸射,龍胤墨的身體如撞在了光罩上般, 被反彈了出去。 「姐姐,我錯了,我不該……」 「呵呵,你錯了?不,是我錯了,龍胤墨,你好了不起啊,暗帝,背叛契約, 洞房花燭,好不快活啊。」 「不,姐姐……對不起。」龍胤墨慌忙爬過去,抱住唐碧的腿,仰起清秀的 臉,淚如潮湧,「是他們,是她……」 「閉嘴!」你們還敢狡辯,那麼,別怪我替你們選擇,你們死……痛苦,我 一個人承擔。等我收拾了這個龍胤風這個混蛋,我再來收拾你們這對狗男女,哈 哈哈,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洛羽洛雪那對狗男女,已在秋月的見證下,在 月湖中永結同心了。「唐碧仰天大笑幾聲,垂眸含淚望著蘇含,緩緩跪下,」你 先睡一會,我馬上來陪你。「 唐碧驟然站了起來,仰面含笑望向長空,如鳳凰盤涅般緩緩升起。頓時烏雲 湧起,皓月驚魂,悲痛的肅殺,籠罩著整個天地。 作家的話:話說,有人掉過淚嗎?下章預告:65。碎心離歌盤涅夢 第65章。碎心離歌盤涅夢 冷,很冷。 俏顏低頭,紅裳動了,快如閃電,目標是龍胤風。這一次,依然是鏈蛇骨劍, 只是沒有了洛羽的伴奏,少了優美,多了凌厲。龍胤風金眸驟變,只見一條毒蛇 迎面破空而來,卻覺得自己已無路可退了。 莫冉幾乎要拍手叫好了,能把功法和靈術結起來,運用得如此相得益彰, 實在是天下獨一無二啊。當初自己想殺他,卻被她般阻撓,這會自己殺了他, 不能再怪他了吧。 眼見鏈骨蛇劍就要刺穿龍胤風的腦門,卻見發劍的人突然如被下了定咒般, 恍惚了片刻便清醒來,然而僅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鏈骨蛇劍的劍尖被擊中,是一 柄寒光閃爍的小巧彎刀,與此同時,龍胤風被扯開了。 是龍胤墨,他將龍胤風拖離一半丈遙,中指與食物夾住了彎刀,唐碧收攻 勢,靜靜地看著龍胤墨,沒有半點情緒。龍胤墨心神彷彿被漸漸地冰凍了起來, 連呼吸都那麼的困難。他情願她罵他,吼他,卻不是這樣陌生地看著他。 整個墨親王府所到的,皆屬達官貴人,誰也沒想到傳說淫蕩無恥的碧漾娘娘, 竟然敢對帝王出手,甚至,連墨親王都如此怕她。原本還想叫護駕,此刻見勢不 對,一個個早已嚇得魂不附體,躲角落的躲角落,藏桌下的藏桌下,誰也沒有注 意到新娘子已撩起了蓋頭,一雙圓溜溜的大眼充滿了興奮的神采。 「墨親王,你這身衣裳,很漂亮。」許久,唐碧輕啟朱唇,「但是……很礙 眼。」 「姐姐,你要恨我,先殺我吧,你不是存心想殺王兄的對不對,否則你適才 不會停下,如果你殺了王兄,你一定會後悔的。」龍胤墨哭著跪在地上,「是小 墨不該背叛姐姐,求姐姐懲罰。」 唐碧沒有動,空洞無情的眼神看上去令在場的三個男人心都碎了,都說哀莫 大於心死,連眼淚都不流了,可知她承受著多大的痛。 「莫冉,這都是你惹的好事。」龍胤風冷怒地叫道:「要不是你挑明,蘇含 又怎麼會知道七情六慾蠱?你害了本王不說,也害了她。」 「你還有臉還責怪我嗎?」莫冉淡然冷笑,「若不是你對他們用噬……」 「你們很吵。」唐碧輕輕出聲,「蘇含喜歡安靜。」 ◢??◢ 「蘇含蘇含,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沒……」龍胤風憤怒的吼叫在下一秒 便失去了聲息。 「找死!」唐碧揚起了纖手,碧綠的光芒幻化成一隻纖指掐住了龍胤風的喉 嚨,指尖收緊,幾乎都聽到骨頭發出的「哢哢」聲。「姐姐……」龍胤墨哀叫一 聲,紅袖揚起,圓月彎刀劃出絕美的弧線擊向了唐碧的纖手,唐碧纖手一揚,抓 起了龍胤風,長髮一甩,偏過頭去,彎刀驟然劃過眉梢。 一絲細碎的血絲流洩而出,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彎刀,卻是不同的心情。龍 胤墨只覺得心被重重地劃開,往日的溫情彷彿被自己這一刀……兩斷了。 沒有絕望,沒有恨意,只有一掃而過的陰冷,噬情蠱的痛苦陡然叫龍胤墨痛 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放開他。」三道人影從黑暗中掠出,團團將唐碧圍住。 天、地、黃三大龍王衛影,莫冉倒抽了口氣,滅掉玄字號龍王衛影,尚且浪 費了他一番周折,此刻三個傾巢護架,唐碧她……危險了。 唐碧連看都沒看一眼,目光落在面前這張因缺癢而扭曲的俊臉上,看著看著, 指間的力度越來越緊,龍胤風的臉上泛起了坦然的笑容,金眸漸漸溢上了血紅。 然而,唐碧只覺得眉心陡然刺痛,靈魂彷彿被擠壓般,痛得她瞬間收手抱住 房自己的頭,瘋了似的尖叫,「不,我要殺了他的,是誰,滾出來。」 「碧兒……小心……」 驚呼來自龍胤風和莫冉,三人龍王衛影快如閃電般揮掌擊向了唐碧。莫冉動 了,他一人攔住了兩個,龍胤風也動了,卻是遲了一步。天宇擊在了唐碧的後背, 唐碧如斷線的風箏般飄出墜落,正好撞上了被兩大衛影衝擊的莫冉,莫冉順勢將 她摟入了懷中。唐碧卻嫌惡般推開了他,撲通跪在了地上。 「該死的,誰讓你們出手傷她。」龍胤風衝上前憤怒地給了天宇一巴掌,正 欲扶起唐碧,唐碧卻快速翻身而起,一腳踹向了他的胸膛,自己卻翻落在地上, 鮮血陡然噴射而出。 「姐姐……」 「碧兒……」 唐碧陡然仰面長嘯一聲,一頭青絲瞬間變得雪白。瞬息的變化,叫所有人驚 呆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龍王衛影,畢竟他們是受過極端訓練的,且又置身事外, 三人一個眼神,便已知曉計劃。黃字號龍王衛影揮掌如爪,抓向了地上的蘇含。 「該死!」唐碧怒呼一聲,嬌軀如電般,人未至,綠芒化成長劍,噗地一聲 刺向了黃字號衛影的後背,而天、地兩衛影瞬間移動,再次同時攻向了唐碧。 「找死!」怒吼的是莫冉,兩掌化刃,揮擊而上。 一切變故都太快了。 黃字號衛影被唐碧刺中,墜落在蘇含身邊,而唐碧卻被兩掌擊撞,正墜蘇含 身上,天、地號衛影在莫冉的攻擊下,雖生猶死。 雪白的華發披散,成串的血絲自唐碧的唇角流瀉而出,滴落在蘇含的胸前, 如雪緞上暈開的梅花般,「蘇含,咱們終於……睡一起了。」 「姐姐……」龍胤墨第一個哭出了聲音,龍胤風淚水滾落,而莫冉的清淚化 成了冰。 「三載相思為故人,只等芳枝歸洞房!」唐碧吃力地爬了起來,再次努力地 將蘇含摟抱了起來,重傷未癒又被重傷,靈術縱然強大,也需要喘息,一次,兩 次…… 龍胤墨看不下去了,爬了過去想幫忙,顫抖著手卻不敢碰一下,眼睜睜地看 著她像醉酒的漢子一般,顫抖著一步步踏著紅毯而去,那如魔咒般的嬌柔聲音, 令人為之失魂。 「蘇含,今生你為娘娘守護,娘娘願為你化身石橋,受五年風吹,五年 日曬,五年雨打,只求你來生從橋上走過!」 「碧兒,你要去哪?」莫冉不安地追了上去,龍胤風和龍胤墨不約而同地跟 上,只見一線鮮血如流星般劃過明月,朝王宮掠去。 「天,她想做什麼?」三人只覺得心急如焚,忙跟了上前。 人走了,墨親王府沉靜如死寂般,許久都沒有人緩過神來。華拉玲瓏掀掉頭 蓋,,環顧著四周慢慢從角落裡鑽出來的人,伸指在嘴邊吹了個極為尖銳的聲音, 而後款款走了出來,「各位大人,王爺現在有事外出,這裡的事情由本王妃來管, 你們繼續吃好喝好吧。」 「謝……謝王妃恩典,老臣……家中還有事……」其中一位官員此言一出, 其他人也跟著朝門外跑去。 達官貴人們一窩蜂般湧到了門口,卻緩緩地退了來,逼近的,是一個個抓 著奇異武器的精壯男人。 「你……你要幹什麼?」 「呵呵呵,本王妃的宴席都還沒開,你們跑什麼呢?」華拉玲瓏扭著如蛇般 性感的腰肢,一步一搖地走到了眾人面前,美麗的臉龐充滿了興奮的笑,在喜服 的襯托下,顯得十分的怪異,「聽聞你們龍凌帝王是玩蠱高手,可笑的是卻把自 己玩進去了。想必你們沒聽說過漠狼國人最喜歡的是玩毒,我們那,連三歲小孩 都會玩,但絕沒有一個會把自己搭進去的。」 「玲瓏公,你……你想造反嗎?」 「不不不不不!」華拉玲瓏搖頭笑道:「我只想……滅國。」說罷,眸光一 冷,「是你們自己乖乖地去喝毒酒,還是等著被亂刀砍死。」 在座無一不是朝中重臣,地位顯赫的達官貴人,所有人都驚恐萬狀,如果他 們死了,龍凌帝國相當於被釜底抽薪了啊。天,毒酒,要不是那個淫漾的碧漾娘 娘從中作梗,那今日死去的,必將是帝王、國師,甚至還有墨親王,如果是雲王 也在……天,雲王偏偏不在……又是他將這個女人帶來的,這一切該不會是雲 王密謀造反的手段吧。 一個能想到的,十個也能想到,「是雲王要造反嗎?雲王也太狠心了,竟敢 滅絕朝臣,出來啊,本官倒要看你死後怎麼跟先帝交代!」 華拉玲瓏呵呵大笑了起來,「你們還真會想像,確實,我們計劃是和雲哥哥 一同玩死龍凌帝王的,只不過雲哥哥把我騙來後就反悔了,既不肯娶我,也不幫 我,那我只好自個兒干了,這樣不是更好,洗盡龍凌,如此我漠狼國一統天下, 輕而易舉。」 「敢在墨親王府撒野,你還真把自己當王妃了!」四個年輕的下人走了出來, 正是龍胤墨那四個手下,此刻穿著樸素的下人衣衫,卻掩飾不了他們的鋒芒。 「怎麼,你們這些小小的奴僕,竟敢衝撞本王妃?」 四人眸光交視,其中一個驟然不見了,瞬間出現在華拉玲瓏身後,扣住了她 的脖子,冷笑道:「墨親王早有交代,墨親王府,永遠只有一個女人。」 華拉玲瓏哈哈大笑起來,「有趣,有趣,不過你們以為控制了我,就可以救 他們的命嗎?」她掃視著如蝗蟲般湧來的殺手,「不必管我,給我殺!」 詭異武器飛出,傳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看著倒下的人,華拉玲瓏的笑顏漸 漸凝結了,「你們……」 「你可以瞧不起龍凌帝王,但你不能瞧不起……暗帝大人。」踩著屍身走上 來的,是一張面若桃花的美男子,身後跟著的,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人,跟在其 後的,是一個個身著黑色勁服的年輕男女,每一個看起來都冷若秋月。 如果唐碧在此,一定會驚訝極了,這不是離歌和姬香月,還會是誰? 姬香月笑得好不燦爛,伸指挑起華拉玲瓏的面如死灰的臉,「我可以輸給唐 碧,但絕不能輸給你這種貨色。」轉身走兩步,眸一笑,「阿大,她那麼喜歡 玩蛇,把她丟進蛇池與蛇共舞吧,直到咱們的王妃來為止。」 「你覺得咱們王妃什麼時候會來?」四兄中最小的那個問道。 「不知道,這次玩笑開大了,恐怕……」 碧波殿,碧波池,圓月映在了水中,孤舟飄零,一躺一站! 「那日你站著,看躺著的我,今日我站著,看躺著的你,情景可以置換,因 果總在循環,生命……也要輪!為何我又獨行其道呢?」 「娘娘……」 細碎的聲音傳來,唐碧從恍惚中醒來,驟然首,只覺得那聲呼喚彷彿只是 夢幻。過頭望著船頭一動不動的人,才淒笑自己癡傻。 「娘娘!」呼喚聲又來了,唐碧不敢再頭,「娘娘,奴才可算找到您了。」 船被輕撞了下,蕩碎了一湖的月,波光散開,唐碧只覺得心都碎了。 「娘娘,奴才,可以上去嗎?」 「見到了,你可以去交差了!」唐碧聲音顫抖,淚水嘩然滾落了下來。 「可是,您這樣難過,小夏子……沒法向蘇總管交差。」 「你再哆嗦,小心我……」唐碧泣聲尖叫,卻是忍不住仰頭大笑了起來,笑 得淚如雨下,笑得唇瓣直顫,直到整個人無力地軟倒地船上。 「娘娘……」 「滾……我恨你……同樣的聲音,同樣的對話!從今往外,除了他,誰都不 准喚我娘娘,誰喚我就殺誰。」唐碧淒聲尖叫。 「娘娘……」 華發飛揚,首嗔怒,丈餘的冰藍長劍貫穿了墨青色的瘦小身軀。小夏子顫 抖著手捂著如實質般存在的冰劍,刺骨的絕望伴隨著寒冷的氣息,令他深深感覺 到了一種難以喻言的顫慄,「娘娘,您感覺到蘇總管的痛楚了嗎?如果他泉下有 知……」 冰劍瞬間碎了,唐碧驟然掠身接住了倒下的小夏子,纖手按住了寒氣滲滲的 傷口,「蘇含……」 「哭了,她終於哭了!」 湖島中,隱蔽處,莫冉靠著假山,捂著胸口淚水盈眶,喃喃道:「你的方法 果真有效!」 「如果死,能博得她的深愛,我應該把自己葬在龍骨山間的。」龍胤風苦澀 地看著湖心的人,藍光閃爍,如指時燈般,那是她正在救治小夏子。 「我們都輸了,輸在了自己太自以為聰明。」莫冉淒迷地笑了,「什麼是天 下,什麼是恩仇,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已經分辯不清楚了,得與失,都是天 意,一切都隨她吧。」 「是我對不起姐姐,縱然為她好,也不該瞞著她。」龍胤墨痛楚地搖頭,今 日熬過了噬情蠱,他終於又感覺到自己進階了一段。 「我守著她,你們先吧。」莫冉看著二人,「你喜歡你的天下,好好守著; 你那婚宴未完,該去處理一下了。」 龍胤墨還想說什麼,卻是月空掠過龐大的黑鳳凰,沉吟片刻,「姐姐,拜託 你了。」 莫冉掠起身起,輕輕落在了蘇含身邊。唐碧驟驚,拋開了小夏子撲了過來。 「別緊張,我只是看看他,請看在我們僕一場的份上。」 「你走吧。」唐碧纖手一揚,小夏子的船如箭般退出幾丈,沒入了荷葉叢中。 看著她滿臉的防備,莫冉只覺得心如刀割,昨日的情,今日的債,所有的一 切變得那麼的熟悉又陌生。他不敢再看這張冷漠無情的臉,轉而將所有的靈識放 置在蘇含的身上。 「他果真施展了靈雨。」莫冉歎息道:「他真的很傻,為你不顧一切,卻又 是那麼的聰明,陽春丹可以滿足他做一次男人,而靈雨恰好又利用這一次,替你 永除了後患。」 唐碧沒有說話,確切地說,除了怔然看著蘇含,沒有任何表情。 「現在七情六慾蠱已被他全數吸入了自己的體內,甚至連你身體裡媚歡丹的 殘毒,包括一切污穢,已全部被他轉置在自己身體裡。」莫冉說得很艱難,「他 比我們更愛他,他值得你這麼愛他。」 唐碧木然冷笑,「人活著的時候沒有得到,死去了得到也沒有意義了。」 「如果我說,他有可能活過來…… 最新??‥ 」莫冉起身直勾勾地看著唐碧,唐碧雙瞳 陡然放亮,「你說什麼?」 「不知道你聽說過沒,人死了,靈魂未滅,不過是以另一種形勢存活,有可 能飄蕩在天地間,有可能重新輪。」 「那又如何?」 「國師……靈師……魂師,如果有生之年你我能得道,悟成魂師,便有可能 將他的靈魂召。」莫冉一字一句道。 唐碧原本麻木的神情瞬息萬變,「你說的,是真的?」 魂師,是什麼樣的境界,莫冉完全沒有任何概念,但他有預感,靈師雖遵循 天地之道,卻也是違背自然規則,若真悟到魂師那一步,恐怕已是逆天而行,能 否存活已是未知數。但此刻他不得不點頭,「只要你想,一定可以做到。」 是嗎?是的,為什麼不可以呢?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繼續存活在這 具身體裡,已經是個奇跡,那再創造一個奇跡……唐碧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那就 是他的身體,「龍胤風,我不會放過他。」 「當初你般阻撓,我已釋然。」莫冉柔柔一笑,「碧兒,你的心底,知道 莫冉是愛你的,你想做什麼,莫冉都不會阻止。」 「我要你以靈術替我日夜保存他的軀體,不致於……」腐爛兩個字,她想到 就心痛,「魂師,由我來完成。」 莫冉微愕之餘,輕歎了口氣,「碧兒,我雖嫉妒,卻更情願你看著他,我來 替你完成。」 「不,從今往後,命運,該由我自己掌控。」唐碧的目光落在了湖心的禁宮 上,「一切,都將從那兒開始,必在那兒結束。」 中元節的月下桂花,開得十分香郁。 「你終於來了?不過,比我想像中的快。」如鷹般的眸光綻放出桀驁的笑, 「哦,國師大人也來了。」 唐碧如鬼魅身影落在他背後,長指如蛇般攀上了他的頭。「你舒坦的好日子, 到頭了。」 「你們……要幹什麼?」聖母太后從房內跑了出來。 「這塊地盤,我要了。」唐碧聲音清脆而冰冷,令聖母太后驚訝極了,這還 是那個嬌媚柔美的小女人嗎?這會是那個躺在大兒子懷裡,對小兒子含情脈脈的 女人嗎?她的靈魂,她的柔媚,都不見了,而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竟有幾分 ……夜兒的味道,天啊,她這是怎麼了?國師大人手中抱著一個……那不是蘇公 公嗎?染血的身子,他又是怎麼了? 「看在曾經喚了聲娘的份上,我會讓你見證,我是如何顛覆龍凌的天下,手 刃你的兒子。」 「你……出什麼事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唐碧沒有理會,陡然張臂仰首,面朝圓月,瞬間月上光華似瀉落的銀河般, 天地間連接一道光柱,源頭是月,盡頭是唐碧。莫冉看得眸光抽搐,負傷極重, 極度傷心之際,竟然如此狂肆吸引天地之光華,她真是……不要命了啊。 放下蘇含,他貼身輕抱著化成光球的人兒,痛苦地低喃著,「碧兒,你好傻 啊。」 正文 蕩漾女皇(166-170) 第66章。冉風憶苦蘇含魂 禁宮山頂,廣闊而空曠,三座茅屋旁,多了一座不大卻極為美輪美奐的冰雕 宮殿,與之並列看起來迥然不同。 宮殿前,茅屋邊,桂花樹下,石桌邊,大椅上,莫冉坐在大椅上,靜靜地, 靜靜地閉著眼睛,在等待著……他預見了自己的結局,卻預見不了自己未來的命 運。 驟然,他睜開了眼晴,望著四周的景色,微微蹙起了眉頭,卻又閉上眼緩緩 躺了下去。許久,才開口淡淡道:「你來了?」 話音剛落,一襲金燦衣衫的龍胤風落在了他的身邊。 禁宮山頂,又處於湖邊,秋風撩起了他的衣衫,吹得他幾乎有些寒意。龍胤 風掃了眼他,目光轉向了天邊的彩霞,許久,才長長地歎了口氣,「你變了!」 莫冉微搖晃了下椅子,唇角流露出一絲淡然的笑意。 「以前的國師是空蕩的聖潔,現在的莫冉,沉著、穩重,看起來更真實,卻 似更莊重了。」龍胤風又自顧自瑕地幽幽道:「都十幾天了,你不好奇她去哪了? 做了些什麼嗎?」 莫冉聞聲終於有了些反應,輕輕起身,望著腳下連綿浩蕩的王宮,中間的一 處空曠平地,不是湖,也沒有任何建築。原本,那是……十天前的那一晚,彷彿 就在昨夜。 那一夜,禁宮山頂,她在自己的幫助下,狂吸月華,舉手投足打造了一座冰 雪鑄就的古殿,而後抱著蘇含走進殿內,他不由自地跟了進去。冰塊擺設在她 腳步下變魔術完成,靈術在她的掌握下,完美極了,似乎她就是靈術,靈術已成 了她,無須刻意,心靈所想,便能成型。而蘇含,被她擱置圓形的冰床上。 纖手撫過他的週身,衣衫上所有的雪漬頓時一掃而光,整個人變得如冰雪般 一塵不雜。 她拿起他的雙手交叉放置在腹部,俯身輕吻著他的唇,許久,才挽出了一抹 含淚的笑,「蘇含,等我來。」 「你要去哪?」莫冉慌忙問道。 唐碧沒有答,出門,來到了夜陰王身邊,纖手扶住他的雙肩,冰冷的寒意 驚得夜陰王眼皮直跳,「可以走了嗎?」 「如果你願意,我便可以……」 「那就走吧。」唐碧貼著他耳邊,如下魔咒般,聖母太后瞪著從椅上站起的 兒子,「你……夜兒……」 夜陰王轉了轉脖子,扭了扭手腕,一抹噬血的笑陡然湧上了他的鷹眸,「從 哪開始?」 「從跌倒的地方開始!」 龍胤風的目光隨著莫冉望去,揪心的苦澀令他痛楚極了。「碧波殿,沒了。」 碧波殿,偌大的宮殿,華美絕倫,價值連城,在靈術和雷炎秘法的冰火兩重 天下,紅藍相間的光芒,如著火般,映亮了整個夜空,王宮所有人為之驚恐,暴 亂騷動彷彿大敵入侵般。不到半個時辰,整座宮殿便化為了烏有,若不是亦心和 小夏子等人還留著,龍胤風會覺得,碧波殿包括她所有的一切,以及那晚的恐慌, 都只是一場夢。 別說龍胤風驚恐,莫冉同樣被嚇得不驚,連他都沒把握做到的事,她竟然做 到了。「我很好奇,她能頃刻之間毀盡殿宇,為什麼沒能殺了你?」 「她愛我,捨不得殺!」龍胤風的話莫冉卻不太苟同地搖了搖頭,「她若不 想殺你,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招,而出招失敗後,還讓夜陰王出手,如果不 是聖母太后跪地替你求饒,恐怕……」 「你不能讓我欺騙欺騙自己嗎?」龍胤風瞇起了眼,絕望卻無法掩飾。 「不管她去哪了?她終究會到我身邊。」莫冉說著轉向了身後的冰宮,在 他的靈氣縈繞下,無論是艷陽高照,還是颳風下雨,冰宮依然如故,他相信,只 要蘇含在,她一定會來的。這念頭令他感覺到悲涼,他們的愛淺薄到需要別人 來維持了嗎? 「夜陰王帶走她時,她也對我吼過,我一定會來的。」龍胤風喃喃自語地 坐下,往日的威冷,變成了今日的蕭條。「她吼得那麼的狠戾,那麼的絕裂,還 是不肯放棄要殺了我,她變了,她果真狠心了,我們大活人,抵不過一具冰冷的 屍體了。」 「不是她變了,是我們毀了初見的美好。」莫冉喃喃自語,撫摸著曾經帶著 戒指的地方,起初那幾日他十分不習慣,總在摸,甚至有取下來的念頭,但漸漸 的它已經融入到他的習慣裡了,而現在她拋棄了相約,他取下後,才知道當初那 情、那景是多麼的美好…… 「你說得對,是我的錯。」冰宮的寒氣隨風襲來,憶起往日的相守相愛,龍 胤風只覺得得徹骨的痛,「有些事一錯再錯,心裡不肯後悔,卻是更痛。」 「你來,只是為了感歎?」一個人寂寞,兩個人沉痛,莫冉實在不願意跟他 一起悲涼過往,若不是惦念著她的消失,他真想將他從這裡丟下去。 「她去西漠蒼狼平原了,明日恐怕就到了。」 「哦,去找吳少南和唐澤了?」莫冉並未訝異,點了點頭,看向龍胤風,泛 起一絲冷然的笑,「她再來,恐怕你……」 「我知道,她不是去幫我平定邊疆大患,她這是要奪兵率將踏平我的龍凌帝 國。」龍胤風無奈地扯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不怪她,我只擔心她一路吃不 好,睡不好……」 「你的擔憂沒有意義,到了她這個程度,吃睡已經是多餘的了。」莫冉忍不 住譏笑,轉而又道:「龍胤墨那小子沒跟去嗎?我明明看到他的大鳥飛去了。」 「消息就是他傳來的,愛之深恨之切,她連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入秋 的夜來得越來越快,兩個男人面面相覷,許久各自落寞地長歎一口氣,「你走吧, 下次希望能帶來點好消息。」 西漠蒼狼邊關鎮上,空蕩蕩的如座死城。 夜幕開始籠罩著大漠,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城鎮的繁榮已不復存在,原本 金色的草地早已被賤踏成了光地,遠處一條彎婉的小溪,似乎也停止了流動,唯 有那老鼠,蟋蟀,蛐蛐等蟲子們,始終頑強地苟且偷生。 一襲血紅落在城牆哨樓頂上,迎風而立,使得這一望無涯的蒼茫大地更加滄 桑。不久後落在她身邊的,是一抹陰冷的黑。 「他們已經占掠了漠狼關,看樣子應該快逼近了沙漠狼城了。」夜陰王聲音 其實挺好聽的,就是笑得有點難聽,所有聲音從他嘴裡發出來,都會被抹上一層 陰涼的寒意。 「累了,休息。」唐碧的聲音聽起來微微沙啞,疲憊得令人心疼。二人今夜 選擇的是鎮守邊關以前的將軍府,土築的房舍看起來總是那麼的淒涼。這兒曾被 漠狼王侵佔後,一家老小被殺得乾乾淨淨。雖早已收拾乾淨,秋風瑟瑟,彷彿還 能聽到往日的慘叫聲。 唐碧不禁打了個寒顫,夜陰王想扶她卻是不敢,她現在就像個刺蝟,誰都不 能靠近。一起相處十天,每天卻似重新認識她,白天陰冷、無情、狠戾;夜間倔 強、脆弱、多情;各種極端的矛盾折磨著她,從來沒見她安穩地睡過一晚,總是 在惡夢中驚醒,哭泣中睡著,直到…… 「出去,我要睡了。」 夜陰王已經習慣了她的無禮和冷漠,他替她關好門,便掠出了將軍府,來到 了原先二人站立的哨樓前,哨樓上已換上了另外兩條人影,一青一白,正是龍胤 墨和洛羽。 「四哥,她還好嗎?」龍胤墨衣衫依舊,臉上卻掛滿了憔悴,往日那對澄亮 的眸子,已佈滿了血絲。 「你每天都問這一句,煩不煩!」夜陰王冷笑道:「能有什麼好的,還不是 整晚做夢不是喚蘇含,就是喚娘娘。」 洛羽心疼地蹙眉道:「聽了我的琴音,一點用處都沒有嗎?」 「有,一聽到琴音她就會醒,醒來就一直流淚發呆。」夜陰王攤了攤手, 「好了,匯報完了,拿來吧。」 龍胤墨掏出一大包食物,夜陰王接過連謝字都沒有,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看在我每天幫你帶好吃的,你能不能替我,把這個送給她?」龍胤墨拿出了圓 月彎月,那一絲交織在一起的長髮,被他摸得比刀身還要光亮。 「我不想惹她,要送你自己去。」夜陰王懶得瞧一眼,吃完拍了拍手,掃了 眼沮喪的龍胤墨,「知道你為什麼被判為最懦弱的一個嗎?」 「為什麼?」龍胤墨有點煩躁,若往日他不會搭理這樣幼稚可笑的問題。 「因為你縱然身懷絕技,卻心中無利劍,征服不了她。」 龍胤墨沒料到他會這樣說,驚遲片刻道:「那為何王兄也失去了她?」 「他是鋒利過頭了。」夜陰王諷刺地冷笑,「看看莫冉多聰明,像他那樣的 人,永遠不懂得什麼叫以退為進。」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辦?」龍胤墨迫不及待地問。 「點迷香,偷偷摸摸抱著她睡,懦弱得像個女人!」夜陰王嗤笑著,不理會 他們的羞愧,看了看始終沉默的洛羽,「洛神師性情淡泊,想必沒有那方面的需 要。」他的話令臉色蒼白的洛羽多少有了點喜色,「但七你,完全可以換種方 式,像她這樣的軟硬兼顧的女人,她軟你軟,她硬的時候,你不妨來點硬的。」 龍胤墨和洛羽對他的言論不敢認同,「她靈術那麼高,而我的噬情蠱……」 「在床上,男人說了算,懂嗎?」夜陰王簡直有點想敲過他們腦漿的煩躁。 「四哥你對她不會也……」龍胤墨終於懂了,卻是有點不放心地問。 「切,我可玩不起你們的遊戲,玩愛的人一身傷。」夜陰王望著繁星閃爍的 夜空,「我夜陰王敢玩命,就是不敢玩愛,我幫你們,不過是喜歡極致的傷痛, 是想看看你們這一齣戲……是如何收場。」 他的論調令人不敢苟同,二人隨他來到了住處。每次看到這樣的畫面,龍胤 墨和洛羽都忍不住地抽痛。 凌亂,骯髒,從來都跟她唐碧毫不沾邊。但此刻的她,一身帶血的紅衣在風 塵中已經裹身了十幾天,血漬都變得暗黑了,嬌弱的身子就這麼席地蜷縮在髒亂 的床角邊,隨著她不安的一個翻身,都能蕩起厚厚的灰塵。 往日柔絲般的長髮,現在鋪散著像被霜打過的枯草,面容依然姣好,卻憔悴 得令人揪心,尤其是眼角掛著的淚水,彷彿是從沙漠裡浸透出來的水源般。 「姐姐……」抱著糾糾雄心想硬來一場打破僵局的龍胤墨,這會完全喪失了 壯志,心疼在跪在了床邊,抓起冰冷瘦弱的手,緊貼在了臉龐,淚水滾落,啞聲 道:「洛神師,點迷香吧,我不敢逼她,心痛……我自己承擔。」 洛羽別過頭去不敢再看,「好。」 「被感情纏繞,你們全都成了懦夫。」夜陰王冷眼旁觀地嘲笑。 迷香幽幽燃起,龍胤墨和衣躺下,抱起她的身子,輕輕地擁在懷裡,溫柔地 擦拭著滿面的塵埃,直到懷中的人兒傳來平順的呼吸聲,抗不住的困意才漸漸上 來。 邊關的夜,萬籟俱靜。床上的人兒驟然睜開了雙眸,目光對上了面前的俊顏, 露出了迥異的神采,嬌軀不安地退出了懷抱,看了看身邊的龍胤墨,目光轉向抱 琴靠床而眠的洛羽。 幾乎是瞬間,洛羽張開了眼睛,卻像似被嚇著張大了嘴,而忘了說什麼?她 不是應該暈迷過去了嗎?怎麼突然醒來了? 床上的人兒眼神複雜地掃過他,「洛神師!」 壓低的聲音喚出陌生的稱呼,叫洛羽不安中夾雜著更多的痛楚,「小碧,你 還恨我!」 「洛神師,我不是她,我是……」眼神流露出奇異的神情,嬌弱的紅唇顫抖 兩下,「蘇含!」 「什麼?」洛羽不敢相信地瞪著她,這兩個字無疑如五雷轟頂。她瘋了還是 傻了?她愛他愛得這麼深沉嗎?天啊……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敢相信。」面前的嬌人兒侷促不安地扯唇笑了笑, 陌生的笑容令洛羽看起來悚目驚心,恐懼感比那日她從天而降,粉碎了他與洛雪 的遊船還叫他驚恐萬狀。「小碧,我知道你深深地思念著蘇含,可是他,他真的 已經死了。」 「洛羽你現在點的是慕靈王朝魔音師秘傳的夢靈香吧。」 「你……怎麼知道的?」洛羽驚得快喘不過氣來,小碧就算會靈術,對慕靈 王朝有些瞭解了,可魔音師的秘密,只有靈王知道,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靈王的 僕人,也正是蘇含啊。 床上的人兒看著洛羽再次變色的臉,緩緩笑道:「慕靈王朝靈王天生修靈, 魔音師注定修魂,而靈魂雙修的蘇氏一族,注定代代出一個貢品,只是沒想到, 她竟是外來靈魂佔據這具身體的,因而有了空缺的間隙,而且她不僅擁有了靈王 的一切,還因媚歡丹而修練出聖女的七彩蓮心,所以靈雨的置換奉獻,原意只是 膽斗一試,以求吸盡她體內的七情六慾蠱,沒想到不僅成就了她的圓滿靈魂,而 且我的靈魂竟有倖存留了下來,以前理解錯了,現在才明白,或許靈雨奉獻的本 身就是靈魂。」 「你……你說的,太令人難以置信了。」洛羽只驚得顫抖不已,靈王和聖女 的結體,天啊,太不可思議了?他不敢相信會有這樣詭異的事情發生,這算什 麼?一體雙魂?如果眼前的人是蘇含,「那小碧呢?」 「魔音師的迷香針對的是靈魂,而非身體,恰好將她的靈魂擱淺,我才有機 會出來。」 「你真的是蘇含?」他這樣問,無疑等於認同了這個事實,可他仍然不敢相 信,他覺得很可怕,這樣的後果會是什麼?他倒情願她是傷心過度。 「傳聞魔音師的魔音能穿透身體,直接靈魂,與之相聯,是真還是假?」 這,當然是真的,尤其是這段時間的磨礪,大大提升了他的琴術,只要兩相 契,便可完成。洛羽恍然大悟般連忙抱起了琴,那一夜以琴與她心靈相通,靈 魂相印,還歷歷在目……琴音在寂靜邊的邊關響起,柔潤悠揚,彷彿安撫了大地 的焦躁和乾涸,舒暢的氣息撫慰了這座陰冷的宅子,那怨氣沖天的血腥氣息,似 乎得到了靈魂的解脫。 音律,光波,共鳴,洛羽彷彿進入了無邊的空曠,一襲雪白的衣衫的男人, 盤坐在一朵七彩的光蓮中,熟悉又陌生的神采,驚得無法喘息,艱難地吐出了兩 個字,「蘇含。」 「默然深愛著,寂靜便可歡喜!」彷彿是靈魂在訴說,又似面前的人兒在歎, 「我體會到你對她的包容,卻應是我的宿命。」 「她為你差點殺了龍胤風,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若不是我強行佔據她的身體阻攔,王早就死了。」蓮花上的 蘇含歎道:「娘娘的靈魂意志太堅韌了,強佔她的身體,弄得我差點魂飛魄散。」 「莫冉看守著你的身體,小碧要成就魂師,將你的靈魂送身體,若她知道 你就在她體內,相當於還活著,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不,我不敢讓她知道,我怕她會不安,急躁。」 「我看你是想獨佔她吧。」洛羽一針見血地話令蘇含面色陡變,「你看到她 拋棄所有男人,獨寵你一個,你便捨不得放手了是吧。」 「不,不是這樣的。」 洛羽嚴肅地冷聲逼視,「你忍心看著她為你流淚,為你痛苦嗎?更何況,莫 冉說,魂師,是不可觸及的天地規則,到那一步,也許你還沒來及得被送,她 卻死了……」 「那她怎麼會相信我的存在?」 琴聲終於斷了,洛羽彷彿從恍如隔世的夢裡醒來,怔怔地看著面前熟悉又陌 生的人兒,不安和侷促是他不熟悉的神韻,臉還是這張臉,但氣質,完全變了。 他輕聲地低喃,「蘇含,真的是你?」 美眸清澈,紅艷而乾裂的唇瓣冒出的話叫洛羽驚心動魄,「我有個辦法可以 讓她相信,你告訴她,蘇含說艷妃娘娘肚裡的孩子,其實是王借她的手除掉的。 艷妃的藥是王讓我親自送去的,每一劑安胎藥裡,一直就含有滑胎的藥劑,王要 平衡朝中的勢力,又要藉機剷除唐家……」 天啊,唐碧會說出這樣的話嗎?他洛羽,包括莫冉等每一個男人愛她的男人, 都知道她不再是以前的唐碧了,若說這事她會知道,那簡直是見鬼了。對,就是 見了蘇含的鬼,這樣的內幕,除了帝王本人,連艷妃娘娘都不知道,若還會有人 知道,那也只有帝王身邊被派去執行的人才知道,此刻洛羽不想相信都難。 正這時,床上的唐碧,不,蘇含,陡然神色一緊,「西城外十里左右,有人 來了,人馬……大約二十……」 洛羽慌忙起身,「那這……你……」 「熄香,她就會醒來,我雖然感應她的靈術,卻不能施展。」 香滅,洛羽思及她的狀態若突然看見龍胤墨,肯定會情緒激烈。便扛過龍胤 墨快速掠出府,朝城門奔去,落在了城頭,放下龍胤墨,盤腿抱琴,瞬間陷入了 緊張的氣氛中。 作家的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不是最好的歸宿嗎? 第67章。少南得歡小墨傷 不久,馬蹄聲在黑暗中如潮浪般襲來,望著人騎出現在模糊的夜空下,洛羽 驟然扣緊了琴弦,第一縷琴聲剛響起,為首的人陡然興奮地大聲呼喚了起來, 「上面可是洛神師。」 身後的人緊接著高呼,「是吳將軍派我們來的,他說聽到了洛神師的琴聲。」 「吳將軍?」洛羽皺眉叫道:「哪個吳將軍?」 「吳大官人,吳少南大將軍。」 「是他!」說話的竟然是身邊的龍胤墨,他從吵雜聲中暈暈沉沉地醒來,敲 著恍惚的腦袋,「這麼說他們就在附近了。」 二人掠了下去,為首的似乎認識龍胤墨,連忙下馬跪地行禮,「參觀墨親王, 墨親王親臨,我們有救了。」 「出什麼事了?」 「這個……」 吳少南坐立不安地來踱步,派出去的人應該快了吧。難道是他聽錯了? 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他掀簾而出,陡然一步步退了來,「你……夜夜夜… …」 「我不是你爺爺!」 「夜……夜陰王,你……你不是在禁……禁宮上……」吳少南恨不得甩自己 一個耳光,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有人想你了。」彷彿從黑暗中抽取出來,夜陰王側身走進了亮堂堂的營帳, 露出了身後的人。吳少南這下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個耳光,媽啊,好疼! 「你還是那麼傻!」唐碧輕輕地說,目光掃過他捂臉咧嘴的樣子,唇角不經 意流露出一絲笑意,「看到我來了,還不快迎接?」 夜陰王稀罕地看著她,這女人,如木頭般活了十幾天,終於有了點平常人的 反應,真難得啊。 吳少南眨了眨眼睛,終於像孩子見了媽一樣,猛地撲了上去,狠狠地將她抱 在懷裡,帶著哭腔酸楚地叫著,「唐碧,我想死你了。」 「我討厭死。」唐碧冷然推開了他,如死神般瞪著他,神清變得異常冷漠, 吳少南嚇得手足無措,「你……怎麼了?」 「蘇含死了,她的心也死了。」夜陰王聳了聳肩,「我們是來借你的兵馬踏 平龍凌的。」 「什麼?」吳少南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出……出什麼事了?」 「明天會有人告訴你的。」唐碧懶懶地掃了他一眼,「我想要你了,你過來, 抱我去睡會。」 她說得這麼坦然又直白,是男人都能聽懂。吳少南又驚又喜,不好相信這樣 的好運會輪到自己。夜陰王給若無其事的陰笑,叫他更加摸不著頭腦。 吳少南抱起唐碧剛轉入後帳,半個時辰不到,龍胤墨和洛羽在眾兵的帶領下 走了進來,一見帳內竟有個黑衣男人,陡然拔出了劍。龍胤黑和洛羽僅微微訝異, 告知是自己人後,便喝令他們退下。 「她已經到了。」龍胤墨忐忑不安地問。 「來,坐坐。」夜陰王拍了拍身邊的位子,「吳將軍辦完事應該會了來。」 「辦什麼事?」 「讓你辦你不辦的事!」夜陰王看著他們二人臉色又紅又白,忍不住哈哈大 笑了起來,「本王越來越喜歡看你們煎熬的樣子了,有趣,比殺人放火,十大酷 刑還有趣。」 把最狠毒的酷血當成樂趣的男人,可真是變態得可以。龍胤墨深知這四哥的 脾氣,洛羽卻是有點接受不了,他剛欲站起來,帳外卻傳來了嫵媚得勾魂的笑聲。 這是……唐碧開心的笑聲,二人不禁一愣,緊接著便傳來了媚入骨子的嬌吟 聲,天,好久都沒有聽到這樣熟悉又誘人的聲音了,這是……所謂的辦事? 「呵呵……啊……」 激盪擁吻著從浴桶剛抱到床上,粗壯的硬挺便急不可耐地擠入了掛著水珠的 幽穴,緊窒濕潤的嬌穴密不透風地包含著,灼熱的溫度燙得二人幾乎都要顫抖了。 二人相視而傻笑,沒有言語,只有久違的釋放。她的纖手摟緊了他圓翹有力 的臀部,示意他更深入地插進去,他心疼地吻過她臉頰上的水珠,感受到她的強 烈的需求,不解她此刻為何這麼急切,而自己己已被慾火焚身。 吳少南幸福地笑了,提身重重地將猙獰的男性巨物推入了柔韌的甬道內,用 力地頂入再抽出,再捅入,幾個來後,甬道變得潤滑多了,最後一記狠狠地插 入,終於毫無阻隔地頂入了最深處。 「嗯啊……好棒!」唐碧媚眼流露出滿足的笑容,嫣紅的小嘴因吻而染上了 晶亮的蜜液,風情萬種的媚態勾人極了。 薄弱的克制被一個讚賞消失怠盡,滿臉通紅的吳少南頓時奮力地挺進了起來, 溫潤和膽怯早已不復存在,剩下的只是一顆放縱歡愛的心。纖腿被他扣在兩旁, 胯物的男精硬物被層層疊疊的嫩肉緊密無縫地包含著。隨著他的快速抽插,內壁 的每一下拉扯和碾壓,幾乎蕩出無限的舒暢感,二人無不享受著刺激著渾身每一 處感官的舒暢快感。 他的呼喚越來越重,他的動作越來越亢奮。唐碧任由自己漂著慾火之中,一 切都恍若夢裡,身體的感受卻似在雲裡。 靜了,心靜了,靈魂安靜了,男性巨物深埋在在自己體內,帶來極致的快感, 好真實,他在,他一定存在。閉上了眼睛,拼湊出蘇含的臉,卻瞬間碎裂,重新 組成了吳少南的臉。 他不在了,他是吳少南,不是蘇含,誰也不是蘇含,他們都是自己,誰也變 不成誰? 為何只有不在了,才能感覺到欲就在愛裡,愛也在欲中。 誰能分得開?他莫冉做不到,洛羽也做不到,她唐碧,又何必強求做到呢? 縱情如何?縱歡又如何?柔腸寸斷的間,眼角的淚水滾落了出來。 「捨我三生輪,許你一世溫柔。」 不,是誰,是誰的聲音在她腦海裡蕩?每每叫她驚恐萬分,「娘娘,別傷 心,放縱愛,睜開眼看看他們,所有人都值得你去愛!」 蘇含嗎?唯有他才叫喚她娘娘,唐碧睜開了眼,模糊的眼瞳望著這張俊美而 揮汗的臉,那神采飛揚的晶亮眼眸,那額頭的飄揚的金色綁帶……吳少南,他只 是吳少南啊。 愛慾在此刻交融,她瞇起了享受的笑意,纖手充滿誘惑的撫摸著他的背部, 在他的撞擊下,卻忍不住扣緊了長指,刮出一道道的痕來。在她若有似無的誘惑 下,吳少南釋放出一抹驕傲的笑容,狂妄地抓住了她被撞得亂顫的嬌乳,極力地 挑引著她的慾火。 粗重的男人喘息,嬌媚的女人呻吟,混著水乳交融聲,恥骨相撞聲,進出 插抽聲,彼此起伏,媚人心魂。 帳外的人聽得分明,除了若無其事的夜陰王一幅飲血止渴的表情,洛羽臉色 蒼白,顴骨處卻十分紅潤,而龍胤墨滿額大汗,揪著胸口痛苦地倒在椅上。 「啊……呵……呀……」 俏顏中的嬌唇時咬時舔,彷彿好想要吮吸點東西;渾圓嬌乳上的乳尖在折磨 下變得嫣紅似血,挺俏得彷彿想被男人蹂躪,這一幕看得吳少南熱血噴張,獸慾 湧起,他扣起了顫抖的纖腰,腿胯奮力地前頂後退,碩大的男精帶著淫雨般的蜜 汁,瘋狂地翻攪著柔嫩的嬌穴。 柔嫩之道臣服般投降了,蜜水歡快地淌出,滋潤著二人的歡愛。 「唐碧,我忍不住了,要……要射了。」他猛地傾身抱起了她,巨物在此刻 驟然變大變硬,當一記無比狠戾的撞入深處,一股尖銳的快感在敏感點上炸開了, 後續如雨點般的抽送,將濁熱滾燙的男液幾乎都統統射入了子宮中,刻骨銘心的 歡愉如潮水般在二人身體裡湧開。 「唐碧,唐碧!」捧著她的臉急切地吻著,深情地呼喚著,高潮的餘熱使得 他無法停止地抽送著,張更快的嫩肉吮吸更有力,巨物酥麻得幾盡痛楚。「你 在咬我,我在你體內了!」 他幾乎喜而極泣般反覆呢喃著,唐碧心中湧起了濃濃的酸楚,多久了,她死 死都冰凍著自己的心,不敢放鬆半刻,此刻雙眸含淚,美眸朦朧地看著激動得幾 乎要掉眼淚的男人,心彷彿漂洋過海般,終於找了自己。「吳……少……南… …」 「在。」他向報告軍令般,見她怔然失魂,連忙吻了又吻,喜得像個孩子一 樣。 「你不知道我體內有七情六慾蠱嗎?」 「嗯,有什麼問題嗎?」 「和我歡愛,會要你的命,你不怕嗎?」 吳少南捧起她的臉,含淚的眼神閃爍著毅然堅決的神采,「唐碧,只要你肯 要要,哪怕是命,我都會給。」 「蘇含已經把命給我了,我們的享受,得益於他的恩澤,所以,我們要對他 感恩戴德。」唐碧咬緊唇瓣含著淚。 「出了什麼事嗎?」 「我不想說。」唐碧痛苦地搖了搖頭,背過身去,「抱我睡一會,我好累好 累。」 她不說,他也不敢問,懷中的人兒顫抖得像剛從惡夢中醒來的小孩。憶著夜 陰王的到來,和之前的話,他無限憐惜地擄開她的髮絲,吻著她的後肩,「唐碧, 你說過要魚腸劍,我已經鑄好了,無論你要殺誰,我都願意當你的左右手。」 「不,我要……軒轅劍!」淚水潸然落下,淌過眼角滑落在他的手臂上,涼 意仿若殺氣般暈開,加上濕淋淋的長髮貼著自己的胸脯,叫吳少南不禁感到寒冷。 懷中的人兒在顫抖中慢慢地睡去,而他卻毫無睡意。撫摸著柔軟溫滑的嬌軀, 心滿意足的幸福令他暈暈欲睡。 恰在此時,簾外傳來低低的呼喚聲,「吳少南,出來。」 這聲音……吳少南又驚又恐,龍胤墨,他怎麼也來了?難道是她帶他們來了? 不可能啊,如果有他在,怎麼可能輪到他得到歡寵?輕入下懷中的人兒,他披衣 急急趕了出來。面對圍坐的三人,吳少南有些瞠目結舌,這到底是怎麼一事? 龍胤墨澄靜的眼眼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苦楚,「她恨我,明知道我會來,便故 意在你身上快樂。」 「你胡說。」吳少南臉色陡然蒼白,搖頭尖叫,卻擔心吵醒了她,壓低聲音 冷笑道:「我不信,你打擊不了我,她是愛我的。」 夜陰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戲謔地笑道:「你這小子有長進啊,小雪那丫頭恐 怕是被你騙了。」 「我沒碰過她,何來騙她。」吳少南拍開他的手,看著洛羽,「洛神師,告 訴我出了什麼事?」 洛羽落寞地歎了口氣,將莫冉在帝王面前,拿雲王說事,以及唐碧跑出,他 受莫冉之托去雲王府,和第二天……不管是自己經歷的,還是聽來的,都一一道 來,唯獨不知道蘇含如何替她解毒而亡的詳細過程。 說到碧波殿被夷為平地,煙消雲散,以及龍凌殿與帝王對峙未遂而大量侍衛 圍攻,而被逼逃出,吳少南只驚得臉色慘白,喃喃自語道:「天啊,沒想到我們 目夜行軍趕來,宮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這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吳少南聞言,頓時垂頭喪氣,完全沒有了威武將軍的風範。 次日天未亮,唐碧悠悠醒來。 「不多睡會嗎?」守在床邊的吳少南正在看著兵馬地勢圖,聞聲連忙趕來。 「是不是外面馬蹄聲吵醒了你?」 「嗯。」唐碧懶懶地應了聲,泛起淡然的笑,纖手勾下吳少南的脖子,吳少 南頓時怦然心動,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壓抑著慾火喘息道:「我還有事, 要不你多睡會。」 「不了,聽這馬蹄聲有些凌亂,是不是軍心有點不穩?」唐碧漫不經心的話 叫吳少南訝異極了。「你怎麼知道的?」 接過吳少南遞上的衣裳,唐碧終於有了點羞澀,「你先出去。」 「我……」吳少南貪婪地撫摸著她光潔的肩膀,感受著她在自己掌心顫抖, 大手喜出望外地滑入了被內,掬撫著圓渾的嬌乳,火熱的唇在耳鬢廝磨,「唐碧, 嗯……現在要不?」 「不要。」 「不要那你的手幹嘛抓人家那兒?」吳少南抓住隔衣把玩著自己硬物的小手, 加強的力度令他忍不住地咬唇呻吟,「嗯,這個力度最好。」 「沒他的大。」 吳少南只覺得如一盆冰水當頭澆過,渾身的慾火驟然冷了,「沒誰的大?龍 胤墨嗎?」唐碧慵懶地抽了手,若無其事地推開他,背對著他扯過衣裳往上套 去。 他臉色難看地掀開自己的褲子,望著那高高翹起的硬物,垂頭喪氣地低下了 頭。 從裡到外的衣裳,都每一件做工這那麼的精緻,這樣的針法花樣,不是亦心 的手工嗎?她對蘇含……唐碧的心堵得難受,「衣服是龍胤墨送來的?」 「你果真還是最喜歡他。」 唐碧沉默不語,許久才淡淡道:「過來。」 「嫌我小還要我幹嘛?」吳少南自暴自氣地惱道:「算了,我不想自取其辱。」 「我讓你過來!」唐碧加重了語氣,冷聲道:「你再不過來我叫他進來了。」 吳少南的心狠狠地抽了下,無奈地走了過去,望著光潔的背,他又忍不住蠢 蠢欲動。 「幫我穿衣!」她反手遞過衣衫,不鹹不淡地說:「你的是小了點!」 「你還說!」吳少南忍不住惱了,一把從後面將她抱住,快速扯下了褲子, 硬物頂住了幽穴,驚得唐碧又羞又惱,「你幹嘛?」 「你嫌它小,好歹它也讓你爽了是不是?」他氣呼呼地一提一放,彷彿穿香 腸般噗地愣是插進去了一個頭,「女人,嫌它小,我要你永遠記得它。」 「我還沒說完呢。」唐碧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眸嫵媚一笑,「它是比蘇含 的小,不過,對我來說,最用不過了。」 「你……」吳少南只覺得悲喜交集,猛地提腰狠狠地再次頂住,「哦,這個 方式,有點痛!」 「不痛你記得住嗎?」斂藏內心的慾火陡然,猛地將她推在帳蓬撐柱上,抓 過嬌翹的乳尖快速揉搓著,大腿夾著掙扎的嬌軀,唇在頸頸處流連忘返。「女人, 想要了吧。」 「嗯。」唐碧不想抵抗他的進犯,蘇含走了,為了成全別人的幸福而去了。 她不想再吝嗇,不想再約束,不想再失去了。他不動,她扭動著腰肢,以前深諳 舞蹈的她,輕而易取地駕馭了男人的硬物而自取其樂。 唐碧陡然感覺到後面有人,心中頓時一緊,是他!那大紅鮮艷的新郎婚裝, 泛出刺眼的光芒如利箭般刺疼了她的心,叫她苦澀痛楚,興許是賭氣,又興許是 放縱了,故意放肆地擺動了直來。 「啊,唐碧你……」吳少南舒暢地仰起了頭,被女人磨礪著、吮吸著,慾火 怦然點著,隨著她的款款擺動,怒龍般的男物在雪白的臀瓣中狂野地抽插了起來。 隨著吳少南粗重的喘息聲,小穴彷彿感受到野獸的嘶吼般,頻率而極快地收 縮著,銷魂的快感令她無法克制地呻吟喘息。 吳少南瞄準了她的敏感,極致地挑逗著她的快感,唇瓣咬舔著她的耳垂,一 手撫玩著嬌乳,一手磨柔著幽穴口的蒂珠,引得難耐地哆嗦個不停,「哎,別!」 「我看多了,雪公最喜歡男人從後面這樣幹她。」吳少南調皮地笑著,飛 快地抽插著,享受著脆弱而又極有彈性的吮吸,「叫出來吧,你越忍耐,越得不 到快感。」 「唔……不……別擰那兒……好酸……呀!」硬挺的花蒂被他粗糙的長指快 速而殘忍地蹂躪著,叫唐碧忍不住嬌啼地甩頭尖叫。 「啊……」腳已懸穴,彷彿被硬生生貫穿在硬物上,他將碩大的巨頭幾乎狠 狠殘暴地插入了子宮口時,她終於忍不住顫抖地哭叫了出來,仰倒在他胸膛無力 地哆嗦著。 「爽了嗎?」咬牙的低吼從身後傳來,吳少南這才感覺到不到勁,驟然頭 對上了龍胤墨殺人般紅血的眸人,那日驚恐記憶令他慌然抽身,噗地抽開,未著 寸縷的唐碧無力地滑倒兩腿趴在地上。龍胤墨望著那連續不斷噴射著液汁的巨頭, 冷笑地掠身而至,一把扯開他,快速摟起了地上的人兒。 唐碧冷笑的眸子對上他充血的眼,叫龍胤墨椎心刺骨的疼,「姐姐,你怪我 怨我,衝我來吧。」 「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唐碧漠然一笑,妖嬈撲向吳少南,在靠近他身 軀的一剎那,龍胤墨再次將她扯入了懷中,血眸跳躍著怒意,含淚痛苦地叫道: 「姐姐,你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小墨,就要判定小墨的死罪嗎?」 第68章。兩傷情願羽告密 死罪,呵呵,死罪。唐碧冷笑地搖了搖頭,抓過絲絹粗魯而胡亂地擦了擦沿 腿流下的液汁,漠然而放肆地掃過滿臉通紅的龍胤墨,「你好樣的,在我的人生 裡,公然背叛我的男人,你是第二個。我告訴你,第一個我是沒機會了結他,可 你,身體背叛我,也就算了,但敢用婚姻來背叛我,我嫌惡得很。」說著,絲絹 狠狠地甩在龍胤墨的臉上,絲絹滑下,是一張扭曲的俊臉。 「我怎麼背叛你了,我哪裡做錯了。」龍胤墨終於忍不住咆哮如雷地將唐碧 甩上了床上,欺身壓了上去,捧著她的臉逼她正視著自己,痛苦地喘息叫道: 「姐姐,你不是會靈術嗎,你看看我的心!你不是會靈術嗎?你摸摸我的噬情蠱, 你看看它是為誰痛的。」 唐碧眼圈陡然紅了,她咬緊嘴唇,偏過頭去任由淚水滑落。 「蘇公公死了,你痛苦,我願意幫你承受你的痛苦,所以你罵我,誤會我, 我不必用解釋來逼你正視我。可你……來到軍營就為了跟他在我面前表演,你用 這種方式來傷害我,我……」 龍胤墨一口氣喘不過來,只痛得兩眼一翻,渾身抽搐地暈厥了過去。望著他 那俊美的面容蒼白如紙,額前汗如雨下,唇角的血絲流洩而出,唐碧只覺得心如 刀絞。 噬情蠱的痛還有誰比她更清楚的,他說得沒錯,蘇含給予她的痛,她麻木自 己,要別人來承擔,可她來找吳少南,卻不是故意要傷害他,就算有,也就僅僅 只是剛剛…… 「我癡,他傻,你比我更傻!」吳少南倚靠著撐柱,抿了拒唇,苦笑道: 「不管是你是出於什麼用心,我都很開心利用我。」 唐碧撫摸著他憔悴的面容,淚水止不住地流洩,卻終於忍不住地失然淺笑了, 望著她為他而哭,為他而笑。吳少南恍然感覺到昨夜今晨,那歡愛不過是一場華 美而不實的大餐,而這樣的情至深觸的湧動,才是最美最刻骨的。 藍光乍現,輕易便療好了龍胤墨的傷。 「你玩也玩過了,現在可以幫我系下吊帶了吧。」 吳少南解去心中的不快,破涕為笑般嘻嘻地上前替唐碧繫著內衣,「這玩意 設計得可真漂亮,只是若總要男人幫你系,有點不夠完美。」「其實這後面本來 是三排鐵扣的啦,只是你們這兒哪能做出那麼堅硬又細的絲來。」 「哦?」吳少南倒有些興趣了,墨青色的衣裙包裹著瘦小的嬌軀,比昨日那 一身的紅更顯清凡脫俗的美。「目前戰況怎麼樣?」 吳少南摟著她的纖腰,替她繫好最後的腰帶,吸了吸她身子的幽香,「放心, 沒事的。」 「唐澤在哪呢?」唐碧隨意地問,吳少南頓時臉色一變,「怎麼了?我昨夜 靈識掃遍整個軍,沒感覺到他的蹤影?」 「你的眸光,很嚇人。」吳少南不敢看唐碧幽深得如黑洞般的眼瞳,不安地 吻了吻她的臉頰,「你別急,我帶你去看看。」 驅馬朝前方十里外,是綿延不斷的沙漠,天地一線間,映入眼中的是一望無 邊的浩渺宮殿,在金色的沙子裡,彷彿如金子打造而成。而在面前約三丈有餘的 城牆,站滿了各種手持弓駑的哨兵,並且還有來來往往巡邏的人。 而唐碧的意識瞬間凝聚,射向了厚重的城牆大門外,掛著的小小的黑點上。 「漠狼王的鐵騎很厲害,昨日兩軍交戰,我們被擊潰包抄,為保存實力,我 負責突圍,你哥帶領精銳負責斷後,所以……」吳少南難過地叫道:「他們為敗 我們士風,故意將他吊在城門前,並把我們被抓的殘存士兵全數拉到城門上砍頭 示眾。」 唐碧沒有如期中的憤怒或恐慌,僅眸光一藍,黯然暗淡幾分,「領兵的漠狼 王嗎?」 「不,漠狼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團結厲害得多,他的手下有八大狠將,僅一天 你哥便滅掉了三個,算是很大的勝利了,所以他們抓起他,並沒有直接殺掉,也 是在報仇。大漠白天很熱,晚上極冷,他們是想將他活活折磨……至死。」吳少 南咬牙切齒地怒叫。 「我看不僅僅如此,他們恐怕是在引我們去營救。」 「這我也知道,可是那滿滿的弓箭,衝上去的人恐怕連城牆都沒碰到就已經 被射死了。」 「呵呵,這又有何難?」 「你有辦法?」吳少南欣喜地看著她,很快又垮下臉來,「他們說你很厲害 了,可我捨不得你去冒險,如果非要去,我寧願自己去。」 「傻孩子。」唐碧忍不住點了下他的鼻尖,恍然感覺自己冰冷的心漸漸被他 捂熱了般。吳少南趁機抓過她的纖手吻了吻,癡笑道:「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 息。」 「我的男人,只需要保護好自己的命即可。」唐碧傲然一笑,不顧他的驚訝, 輕輕推開了他,「我們不必急著救他,有我在,他死不了。拿下西漠蒼狼,還需 要一個人。」 「誰?」 「雲王。」唐碧吐出了兩個字,「我在這兒看著,你且打馬去叫龍胤墨過 來。」 「龍胤墨,好,我討厭你叫他小墨。」吳少南也不問原因,欣喜地從一處高 崖上躍下了馬,「千萬別亂來,等我。」說罷絕塵而去。 不消片刻,龍胤墨身形輕巧地落在了她的身邊,間隔一段距離,許久才張了 張嘴,不知道怎麼呼喚她好,彷彿一夕間,兩人的親密已毀之殆盡,心已相隔千 萬里。 「去南水渭城把雲王找過來,你有黑鳳凰,希望能十日之內趕。」 「好!」應聲平淡無波。 「你怪我不給你解釋的機會,現在說吧。」 龍胤墨眼圈陡然紅了,清淚滾動,動了動唇,「不必了。」說罷身影掠去, 杳若黃鶴瞬間消失在沙塵間。唐碧沒有頭,只覺得心陡然被硬生生撕裂般,令 她忍不住地搖搖欲墜。 原來那一聲姐姐,不過是表面的軟弱,骨子的驕傲果然才是暗帝的本色啊。 男人,這些個男人,一個個看似寵她,卻一個個高傲極了。 山有峰頂,海有彼岸;漫漫時光,終於轉;昔日得歡,今日嘗苦。 所有的溺愛臣服,不過是征服她的熱身前奏。 所有的完美寵愛,不過是為了將她撕得支離破碎的開端。 放棄吧,放手吧。 唐碧跪倒在地上,四周沒有一絲生機,唯有天地間浩瀚的滄桑。孤寂就像無 孔不入的風一般,瞬間流遍了她的渾身,乃至靈魂深處,唐碧只覺得自己仿若墜 入了無邊的孤獨深淵。 我愛你……我愛你……是他們的聲音,響的也是她的聲音。她上輩子掏心 窩地愛一個男人,卻是以死來結束。而這輩子,她把心切成了很多份,每一份都 真真切切地裝上了一個男人,卻被他們的欺騙、污辱、遺棄、傷害……一個個撕 扯得支離破碎。 「娘娘……娘娘……」 腦海的呼喚聲再次響起,唐碧痛苦地按住了頭,哭叫道:「不,別想了,唐 碧,你別想了,蘇含死了,他死了,你知不知道。」 「蘇含沒有死。」洛羽突然出現在她身後,摟著狂亂的人兒萬分揪心地搖晃 著,「小碧,你醒醒,蘇含沒有死,真的沒有死,他……」 「放屁。」唐碧憤怒地推開了他,指著他哭叫道:「他死了,他死了,他被 龍胤風害死了,不,他被我害死了,就在月湖心,就在船上……」 「夠了。」洛羽大聲地喝叫道,這一聲從未有過的怒喝,叫唐碧怔然失措地 停止哭鬧,顫抖著唇瓣,隱含著淚,美眸無神地看著洛羽,如被嚇壞的小孩般。 洛羽心疼地將她狠狠地拉入懷中,直到她開始顫抖,他才捧起她的臉,急切 而忍耐地解釋,「小碧,聽我說,他確實是死了,可他的靈魂,還真的在你體內。」 「你說什麼?」唐碧彷彿幻聽般瞪著他。 「昨夜……昨夜你跟我說了什麼?你記得嗎?」洛羽不敢確信,只能再驗證 一次。 「我知道你和小墨跟著我,我甚至知道,你們點了一種奇怪的香讓我暈睡過 去,可是,昨夜我半夜醒來,便知你們和那批人對話,我便早早趕過來了!」唐 碧的話叫洛羽臉色既喜又憂,原來,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原來昨夜跟他說話的, 可能真是另一個靈魂在操縱著身體,蘇含,真是他! 「你聽我說,現在,你靜下心來,仔細聽我一點一滴地跟你說。」 洛羽的娓娓道來,叫唐碧驚魂未定,不敢相信這樣的天荒夜談,卻聽他說得 有根有據而不由得不信,「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嗎?」原來在她腦海裡一直叫 的人,果真是他,而且是真實存在的她。 這是鬼魂附體嗎?她縱然不敢相信,可她自己算也起不也正是如此嗎? 「只可惜,現在你和他就如同令牌的正反面,你自己永遠沒辦法看到。」洛 羽把艷妃的事情說完,唐碧冷笑兩聲,「這確實像龍胤風那混蛋的作風。」 「所以你別太傷心了,現在你中有他,他中有你,他才是最幸福的男人。」 「可惜天底下最近的距離,卻是他在我身體裡,我卻再也看不到他了。」唐 碧聽罷越發的痛苦失落。 「別擔心,相信自己,終於有一天你能感受到他,終有一天,你可以將他送 自己的身體去。」洛羽鼓勵地勸道,見唐碧漸漸地露出了久違的笑顏,他終於 鬆了口氣,「小碧,關於我和洛雪,我想慎重地跟你解釋清楚。」 「不必了。」唐碧隨口而出,洛羽愕然不解,她淡然一笑,「我知道你們沒 什麼,只是那日蘇含去了,而你們那麼的幸福,所以……」 「對不起。」洛羽按住了她的唇,瞇眼忍著重新燃起熱血的心,真真摯摯地 道歉,「小碧,是洛哥哥不好,不該獨自離開雲王,更不該別的女孩子一起吃飯 出去玩。」 「即使她是你的徒也不准?」 「對,今生今世,除了小碧,即使她是我的親生女兒,也不可以。」洛羽舉 手發誓。 唐碧沈封冰冷的心終於開始有了顫慄的知覺,「洛羽……」 「我喜歡你喚我洛哥哥。」 「羽!」唐碧自己埋入他的懷中,固執地喚著,雖然這一聲羽,更溫柔更親 蜜了,但洛羽卻不安地感覺到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武。 營,唐碧吩咐吳少南讓所有的兵馬全部稍息,養精蓄銳。吳少南和洛羽皆 不懂她的意圖,問她為何要龍胤墨去請雲王,唐碧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們就會 知道了。 期間,在吳少南的領導下,唐碧巡視軍營,令吳少南將士兵重新編排,將老 弱病殘再度提取一遍,並按士兵按同鄉分排一起,且又將強、中、弱三層三層地 分成了六股,每一股都由一個先鋒帶領。 讓一個女人在場指指點點,將士們難免有些不免。對於不聽指令的,吳少南 欲拔劍行軍令,唐碧揮揮手制止了他,「不服嗎?你們無論一個個人,還是十個, 一起上吧。」 吳少南越發驚訝,以前看她時刻流露出智慧精明,而現在舉手投足間,卻是 不容置凝的威嚴,這樣的氣勢,天下還有幾個?別說,還真有那麼幾個背景來歷 有點地位,一向只服唐澤,且囂張跋扈慣了的人物,傲慢地將唐碧圍在其中。 「娘們,長得水靈靈,爺真怕動手傷了你,不如給爺們做做軍妓,來日爺問 鼎全軍,封賞大將軍,保證給你個妾位。」 「放屁。」吳少南驟然抽了長劍,快如閃電般掠了過去,眼看劍尖已挑至了 脖頸,下一秒,吳少南卻落入了唐碧的懷中。「沒聽到人家要娶我嗎?」 「殺了他,我娶你。」吳少南直言不諱地挑釁她的戲言,一旁的軍兵們哈哈 大笑了起來,平日裡他們只服唐澤,從來都不服吳少南的,因雪公他的懦弱可 真是全天下無人不知了,這會看他被女人輕易抱住,更是蔑視不已。 「他日我娶你時,留著他讓他給你做陪嫁的公……」公公已成她心底忌諱的 痛,唐碧環顧四周十來條如狼似虎般淫笑的男人,泛起了陰冷噬血的笑,「少南, 你退下,讓他們上吧,誰能碰到我的衣角,今晚我便屬於他。」 夜陰王見勢興奮地瞇起了雙眸,他感覺到了一股蠢蠢欲動的殺氣,這個女人, 沉著,陰冷,狠戾……真雞* 太對他胃口了。 十來條男人一聽此承諾,頓時如被打雞血般,揮舞著手上的長劍,驟然沖了 上去。 唐碧負手閉上了雙眸,面朝太陽微微地露出了笑意。 最先上前的第一人刺出了長劍,直穿入了唐碧的胸口,他幾乎有些後悔,然 而卻愕然地發現自己的長劍刺入了對面的一人身上。 殘影,天啊,剛剛看到的不過是殘影。 前後左右,上上下下! 噗哧噗哧,啊啊呀呀! 眨眼功夫,十來具身體幾乎是同時緩緩倒下,血濺了一地,卻沒有一滴灑在 了唐碧身上,而唐碧,負手而立,優雅而威冷。在場數領兵精銳雅雀無聲,一 個個張大了瞳孔,忘了什麼叫驚恐。 吳少南一腳踹開屍身撲了上去,緊緊地將唐碧摟在懷中,「壞女人,你嚇死 我了。」 「你抱到我了,今晚我歸你了。」唐碧望著吳少南抽搐的唇角,忍不住揚起 了淡然的笑,掃了眼充滿訝異的夜陰王,頓時收斂了笑,冷冷道:「下一批。」 全軍閱完,已是黃昏,三人到營帳,洛羽端來了晚膳,四人一同入席,夜 陰王忍不住問,「那一戰鬥,你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 「分毫不差地讓他們自相殘殺!」 唐碧淡笑而不語,吃著洛羽和吳少南慇勤夾上的菜,望著如此冷漠傲然的女 人,挫敗感令夜陰王有點煩躁。 「走吧。」唐碧擱下碗,漫不經心地說,二人微微一愕,看夜陰王點了點頭, 才知道是跟他說話。 「你要去哪?」吳少南連忙放下碗,洛羽也有些不安。 「去救唐澤。」唐碧已身理了理衣衫,「你在帳裡等我,或躺床上也行。」 吳少南面色一紅,然而唐碧走兩步,他也跟著走兩步。 「你要幹嘛?」 「我是你男人,我要去保護你。」 「不聽話是不是?」唐碧冷眸一掀,「那你就別等了,給我安排一個營帳, 晚上讓洛羽去我帳裡。」 「你……」吳少南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氣鼓鼓地坐下,拿起今日軍營重新 佈局的圖,看來看去卻是定不下心來,頭見寂然靜坐的洛羽,「洛神師,你怎 麼一句話都沒有?你還是不是她男人?」 「是她男人就應該相信她,有必要的時候,在背後默默支持就行了。」洛羽 淡然一笑,「別把她當成依附男人的女人,從今往後,恐怕我們都只能用愛來攀 附她而活了。」 「她這次出來,變得不太可愛了。」吳少南心有感歎,站起來在帳蓬裡來 踱了幾步,實在是焦慮不安,抓起劍對洛羽道:「我悄悄去看下,你別告訴她。」 洛羽神情微滯,歎了口氣,「我也去,說實在的,勸別人容易,勸自己難, 我也不放心。」 二人相視而笑了,連忙出營,一人一騎快速追去。 西漠蒼狼位於西北邊,此刻已入夜,草原已過,進入沙漠地帶只覺得寒氣比 以往要強烈許多。二人閃入沙塵窩裡,眺望著遠處的敵城,卻見眼前塵土飛揚, 隱約可聽見城牆邊一片混亂。 看來他們已經進去了,吳少南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你在這等我,我去瞧 瞧。」剛衝上沙丘,卻猛見黑夜的沙塵中掠來兩道人影。吳少南霍地拔出了劍, 卻未見來人如何出手,劍已被推了鞘內。 「你真不聽話。」嫵媚柔嫩的聲音自沙塵中響起,叫吳少南驚訝不已,唐碧 與一身與敵營士兵同樣奇異裝束的男人並肩而立,中間扛著一個生死垂危的男子, 不是唐澤,又能是誰呢?「 「沒想到你真的是料事如神。」奇異裝束的正是夜陰王,他將唐澤推給了吳 少南,「來得正好,交給你了。」說著陰笑幾聲,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沙塵中。 「你這是在做什麼?」吳少南越發不懂唐碧的用意了。「去!」唐碧淡然 一笑,冰藍的眸光收去,天地間寒氣頓時緩緩散去。 清晨秋陽格外驕艷,唐澤在唐碧的照顧下,很快便恢復了。只是吳少南實在 是滿腹疑團,問唐碧她總是神神秘秘笑而不語。而敵營城外,照樣還高高掛著一 個人。 第69章。硝煙戰起平漠狼 一天,兩天,三天……直到七天後,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首領被吊在敵營城 門,士兵們憋屈地終於忍不住了咆哮了。吳少南光是應付著眾軍士的憤怒,已經 費盡口舌,直說得唇乾亂舌躁。 「我說唐小姐,唐大姐,唐少爺,你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吳少南進 營搶過唐碧手中的茶,狠狠地灌了下去,哀求地看著她,「再這樣下去,咱們的 士兵可要反了。」 唐碧拍了拍身邊的位子,待他放肆地靠在她身上坐下,她拾起一緞絲絹替他 擦了擦汗,溫笑道:「他們越急越好,再等等。」 「你既把唐大將軍救來,為什麼不讓他們知道,反而把他藏我帳裡?還有 啊,那個掛在城上的是誰啊?你難道不擔心他會被曬死,亦或是干死?」 唐澤悠閒自得地和洛羽下著棋,笑道:「你啊,就是年輕沉不住氣。」 「我啊,就是恨不得把你們扔出去。」吳少南氣惱地叫道:「你們日夜守在 這,害得我和唐碧連親熱的機會都沒有。」 二人聞言忍不住呵呵大笑,「你可真是有色心沒色膽。」 唐碧難得臉色微顯羞惱,「懶得理你們,我出去走走。」見她出去了,吳少 南連忙問唐澤,「她到底想幹嘛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唐澤以棋敲了敲他的腦袋,「午膳後你繼續去練兵 吧。」 次日黃昏,一鳥兩從落在了營帳外,唐碧連忙迎了上去,「雲王,你終於來 了,累壞了吧。」 雲王俊魅的面容稍顯疲倦,眼眸卻是炯炯有神,他摟過唐碧笑道:「哈哈, 我還好,倒是七累壞了,兼顧人還要照顧鳥。」唐碧向龍胤墨看去,他那清秀 的面容從來沒有如此憔悴過,清澄的眼眸已佈滿了血絲。 「你還好嗎?」 「沒事。」龍胤墨淡然應過,僅掀了下眉頭,連看都沒看唐碧一眼,與她擦 身而過走進了營帳。 冷漠,憂鬱的氣息令唐碧剎那間只覺得心被狠狠地紮了一道口子般疼痛,望 著他消瘦的背景,眼圈忍不住地紅了。 「寶貝,怎麼了?」雲王嘻笑地捧起她的臉吻了吻,「這麼急著把我召來, 是想我了吧,正好,咱們上次沒繼續完的,這次……」 「蘭若寺一趟,結果如何?」唐碧強忍著笑意打斷了他的話。 她的酸楚,她的落寞,叫雲王心疼不已,攔腰橫抱而起,不顧她的掙扎和眾 人的側目,將她擱在床上圈在了懷中,柔笑著以輕鬆的口吻道:「寶貝,雲知道 你經歷了些讓你絕望而痛苦的事,但是,你得像雲一樣,把目光從不幸中抽取出 來,去追求你認為最有價值,最美好的事,哪怕這些事對你來說,遙不可及,但 至少可以讓你快樂起來。」 唐碧的心彷彿被一團暖融融的棉花給包含著,既酸楚得想哭,又覺得溫暖得 想笑。想著洛羽說蘇含活在她體內,她覺她應該是幸運的,幸福的。雲王他是個 什麼樣的男人呢?不管別人有痛苦,他都會用自己的笑容來證明,天地間還有美 好的事物;不管事情多麼的慘烈,他都會告訴你,希望一如既往的存在,只要你 願意。 「寶貝,我有個好消息要和你分享。」雲王見她終於平緩下來,低聲而嚴肅 道:「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了。」 「如果這是個秘密,我不見得會幫你保守。」唐碧忍不住翹起了唇,卻叫雲 王吻了上去,「這不是秘密,我只想告訴你,只想和你分享。」他頓了頓,用無 比激動的語調俯在她耳邊呢喃,「你見到的那個人,是我娘。」 唐碧微微一震,雖然當時看他反應,便已在意料之中,此刻見他閃著淚花說 出來,她的心也忍不住地激動了起來,「雲,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所以,寶貝,老天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雲王深歎地摟緊了唐碧,「所 有的丟失,只為珍愛之物的來臨騰出包容;所有的等待,只為了給你最好的;所 有不幸的支離破碎,只為來之不易的圓滿……」 「我懂,我明白。」在他迂曲折的安慰下,唐碧終於沒能忍住淚水,她將 自己深深地埋入雲王的胸膛,「雲,我想你懂我,我也是懂你的。」 雲王只覺得柔情滿懷,「寶貝,我還想說,所有的欺辱、背叛,只是這個世 界最溫柔的一種愛,七……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希望你被逼和親, 不希望你受傷害,所以他情願苦的、傷的是自己……」 唐碧在這一刻喉嚨被堵得生痛,她不顧滿臉的淚水,輕輕推開了雲王的懷抱, 「我去看看他。」 帳篷一角席地而鋪的被子上,龍胤墨就這麼隨意地趴在上面,累得連呼吸都 微弱極了。八天,單行十天的行程,他八天一口氣跑了個來,確實夠辛苦了。 他的睡容看起來倦極了,眉頭微蹙,眼角含淚,唇瓣乾裂,臉無喜色,彷彿 被鍍上了一層幽傷,令人心疼極了。唐碧側躺在他身邊,纖手撫過他的臉,溫柔 的藍光包含著柔情蜜意絲絲縷縷傳遞過去。 許久,他終於舒坦地輕嚶了聲,頭轉了過去,才真正地進入了夢想。 「洛羽,你守在營帳照顧龍胤墨,吳少南你現在去點兵,我和唐澤、雲王先 行,到時候夜陰王會傳達進攻的命令,誰敢不成殺誰!」 「好!」眾人齊聲應。 「為什麼?」吳少南已憋得受不了,扯住唐碧哀求道:「告訴我計劃,否則 我實在不安心。」 「好!也是時候告訴你了。」唐碧撫摸著他充滿擔憂和愛意的眼眸,柔笑道: 「你有什麼問題快問吧,時間緊迫。」 「為什麼要雲王來?」 「他去過漠狼王的各個部落,所以要他帶路,擒賊先擒王,王在我們手裡, 對方群龍無首,且又忌憚,你帶兵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擊破。」 「這……你要潛入敵營,可他們不一定會守在原處等你去啊。」吳少南更加 不安。 「所以才要提前把夜陰王送進去,他既隱在城門處可以照顧代替唐澤的人不 死,又可以打探到消息,有他做內應,摸清敵情,送來了情報。」 「那城門吊著的人,又是為何?」 「這你都不知道,笨蛋。」唐澤不客氣地敲了下他的腦袋,「這叫攻心計, 懂嗎?咱們軍裡現在士氣是不是很高了?」 「是啊,可這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相反他們,見咱們駐足不前,是不是覺得咱們怕了,是不是會放鬆了警惕 性呢?」唐澤拍了他一記,對唐碧笑道:「別跟他多說了,咱們先走吧,他沒那 根經,想要他懂,難。」 「太聰明了,真是太聰明了。」吳少南欣喜若狂地尖叫。「嘿,別亂叫,小 心讓士兵們發現,對了,如果戰火起,城門吊著的人被殺,你要竭盡所能地挑起 他們的復仇心,踏平他們漠狼國,就靠你們的士氣了。」 「好。」 當第一道戰鼓聲響起,戰火便在這片廣袤無垠的草原上拉開了帷幕,在夜陰 王提前摸底的引導下,由雲王輕車熟路地帶隊,唐碧以靈術引動自然異變,唐澤 和雲王輕而易舉地擒住了首領。 而吳少南得信領兵攻城時,果不其然,敵軍拿唐澤為人質,眾士救援之心早 已被壓抑如弓弦般強烈,一觸即發,尤其是當敵軍的箭如雨點般射向了唐澤,將 他刺成了刺蝟後,眾將的殺氣陡增了幾倍。再加上洛羽在大軍後彈奏著詭異的琴 音,更是大大地提升了士氣。 毫無懸念,第一道關卡輕易拿下,分散在漠狼王城四周的四大部分,已被他 們一個個地佔領。 然而,戰爭是殘酷的,即使是踏著屍骨,淌著血流,唐碧不忍心,他們也停 不下來了。所到之處,皆因血染紅,仇恨帶來的噬血的殺性,和勝利帶來的驕傲, 使得這場殺戮已無法停止了。 而她所能做的,就是勒令全軍不准無故燒殺無辜姓,但侵略向來都是以斬 草除根為目的。而漠狼王早已聞聲見勢不對,殺盡了雲王所送來的侍女,棄王城 帶領精銳朝沙漠深處逃去。 望著一個個絕美的女人躺在血泊中,而她們的面容卻是帶著笑,彷彿死對她 們來說,是一種解脫,可見她們在這兒,承受了多大的折磨。唐碧只覺得心如刀 割。戰爭死去的人,她可以理解為歷史的必然,可她們這些人,純粹是死於她的 一句話啊,「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唐碧伸手揚起,一個個女人皆化成了煙灰, 各取一縷收入了瓶中,遞給雲王,痛哀道:「她們從哪來,你最清楚,把她們帶 去吧,蘇含留了些錢給我,分給她們家人吧。」 此時的唐碧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與蕭條,令雲王心疼不已,「寶貝,別難過,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漠狼王逃向沙漠中死亡沙淵,我們要不要追?」唐澤折問道。 雲王沉吟片刻歎道:「漠狼王可是一代梟雄,今日不除,他日一定會捲土重 來,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 「可死亡沙淵的毒蛇和暗流,是極為恐怖的,任何進入其中的人,都是要拿 命來搏取生機的。」吳少南擰眉說著看向唐碧,「要不咱們守在外圍,他一定會 出來的。」 「這……要不就依你所言吧。」唐碧點了點頭,正此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 聲高亢的鳳凰啼鳴聲。 「龍胤墨,這傢伙總這麼耍酷。」吳少南對他的一直抗拒,望著他掠過眾人 投落大片的黑影,穿過王城而去,頓時驚叫道:「他這是要去死亡沙淵嗎?天啊, 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想對付千餘精銳……」 唐碧又驚又恐,望著變得越來越小的黑點,心中充滿了痛苦。 去南水渭城把雲王找過來。 好! 你怪我不給你解釋的機會,現在說吧。 不必了! 風在耳邊呼嘯,一切彷彿就在昨天。 愛、恨、嗔、癡…… 「雲王,這裡交給你了,務必紮下根基,我去了。」 「我陪你去。」唐澤拉過她。 「不,這是我和他的事。」唐碧揮掉他的手,纖足朝前跑幾步,瞬間躍起, 借力彈去,飄然而去。 你好樣的,在我的人生裡,公然背叛我的男人,你是第二個。我告訴你,第 一個我是沒機會了結他,可你,身體背叛我,也就算了,但敢用婚姻來背叛我, 我嫌惡得很! 你不是會靈術嗎,你看看我的心!你不是會靈術嗎?你摸摸我的噬情蠱,你 看看它是為誰痛的! 「我不是你們之間的人,我去接應他。」夜陰王大步邁了出去,眸對雲王 一笑,「二哥,這是否是你的機會?」 「不!二哥感謝四。但是……」雲王凝眉搖頭而後認真道:「這是她的功 勞,從今往後,將是她的天下。」 艷陽下,沙漠中,炙烤如爐,大量殘兵在與生搏鬥。而隨著高亢聲響起,黑 鳳凰遮去了大片的陽光,當黑影投射而籠罩著他們,他們才真正地感覺到無比的 絕望。 蒼鷹搏兔般,黑鳳凰盤旋片刻,調頭俯衝向下,幾丈餘長的翅膀掀起了狂風, 瞬間掀起了沙塵暴。 「別怕,不過是一隻大鳥,前排,大家小心圍成一圈防守,後面弓箭射擊!」 狂烈的風沙已叫他們睜不開眼來,甚至連支撐身體都成了問題。但他們是在 沙場搏命的軍兵,很快便聽從指令開始對黑鳳凰實行了攻擊。箭如雨點般射去, 黑鳳凰羽翼扇動得更加激烈,風沙更加狂暴起來。 「哧……啊……」 「誰……」 藍影閃過,同伴看著身邊的人倒下,如見鬼般尖叫了起來。「沙淵死神來了 ……」 「哧……哧……啊……啊……」 一個,兩個,瞬間十幾條人命在眼前隕落。 十個,二十個,三十個……軍士間一片混亂。 「不准慌,不准慌!」漠狼王大聲地吼叫著,揮刀將身邊亂竄的人一刀捅死, 頓時震懾了不少的人。「這大怪鳥不會無緣無故跑來,定是有人藏在你們中間, 你們看,這鳥已經受傷,快要死了,你們穩住,盯著身邊的人,把他找出來,我 要將他千刀萬剮。」 「不用找了,我在這。」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漠狼王驟然身,對上 了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眸,「你……你是……」 「他是來找你退親的。」一聲嫵媚而悅耳的聲音自黑鳳凰上緩緩落下,仿若 九天仙女般,叫一干人等全看呆了。 美,好美的人兒。漠狼王狠狠地抽搐了兩下,「你……就是那個碧漾娘娘!」 「叫我娘娘的人,已經死了。」唐碧對漠狼王柔媚一笑,眼前如狼似虎般粗 獷的男人幾時見過如此溫柔媚誘的女人,頓叫他驟然神魂顛倒,卻見面前的人兒 微蹙起了眉頭,似乎很苦惱,「你跑什麼呢?你妹妹非他不嫁,他又是我最喜歡 的男人,你說怎麼辦?」 唐碧的話令身邊的青衣男人顫抖了兩下,「姐姐,你……」 「怎麼辦?」漠狼王傻傻答後頓然驚覺過來,一雙狼眼般的眸子放肆地緊 鎖著唐碧,那狂妄的淫穢氣息令龍胤墨難受極了,快速擋在唐碧面前,與此同時, 漠狼王陡然出刀殺向了龍胤墨,速度極快,出手極狠。 此招甚至連龍胤墨都沒想到,他想避似乎已來不及了。 「都說了他是我最喜歡的男人,你還敢出手。」唐碧憂怨地低聲道,抱過龍 胤墨身影如箭般掠了上去,落在了黑鳳凰上。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龍胤墨抿了抿唇,憂鬱的眼眸充滿了不敢 置信。 唐碧驟然一巴掌甩在了清瘦的臉上,打得龍胤墨愕然而噙滿了淚。 「這一巴掌是為了你自作張,自以為是的偉大而打的。」 「華拉玲瓏說如果我不娶她,她要你和親,而且她對……」 唐碧美眸中充滿了痛與怒,順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另一邊臉上,「這一巴 掌,是你不顧自己生死,往這死亡裡竄!」 「夠了。」龍胤墨眼圈通紅地推開了唐碧,瞪視著憤怒地叫道:「姐姐都不 要我了,我還活著幹嘛,活活忍受噬情之痛嗎?」 「是你先不要我的。」唐碧淒然痛苦地尖叫,「你天天陪著我,不就是被龍 胤風帶走一天嗎?就一天你就受不了了,就一天你就跑去跟別人成親了,就一天, 我……我痛不欲生地抱著蘇含,最想求安慰的時候,你呢?你在娶別人,不管 是為什麼,你就是在娶親,娶親,你知道嗎?」 唐碧的咆哮如刀箭般射在了龍胤墨的心裡,淚水順著她蒼白的小臉流入了唇 角,她仰起了頭,咬著唇深深地吸著氣,「龍胤墨,你知道嗎?我最痛苦,最脆 弱的時候,每次都會想,有小墨在,我不怕……小墨是我的天,他功法天下第一, 他大智若愚,他聰明又內斂。可是,可是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他在干 嘛……」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龍胤墨淚流滿面地抱過唐碧,「是小墨不好, 是小墨蠢了,都是小墨的錯…… 「放開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唐碧狠狠地推著,痛苦地拍打著他的胸 膛,哭叫著,「我不怕了,我熬過來了,我死了,我對你們通通都死心了。」 「姐姐,如果是小墨讓你死心了,那麼從現在開始,小墨死了,作為龍胤墨, 唐碧,我們從頭開始,我們……」他們忘記了,此刻還在漠狼王殘軍上方,黑鳳 凰已被弓箭射中,此刻再承受不住而陡然垂落。 然而緊接而來的,是大量的箭雨朝二人衝來,龍胤墨翻身意圖將唐碧阻在身 後,唐碧卻比他更快地閃在了他面前。 眼看著千支箭射向面前的女人,龍胤墨只覺得渾身的血瞬間燃燒了起來, 圓月彎刀出手了。而面前的人兒卻驟然藍光大現,狂肆的寒意如鋪天蓋地的大雪 般襲去。 千支箭瞬間灰飛煙滅,沙漠下的漠狼王瞬間瞪大了雙眸,抓緊了自己的脖 子,卻只抓住了一縷光滑的長髮辮子。眾士兵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降,或者 死,你們自己選擇。」唐碧纖手張開,冰藍的光芒包容著黑鳳凰,一鳥兩人在底 下如螻蟻般渺小的人看來,是如此的強大和神聖,生或者死,已不容他們選擇了。 降?死! 累,好累! 「唐碧,娘娘,你醒醒?」 第7章。鳳歌王朝尊女皇 金龍大殿,沐浴在金色的秋陽中,更是一番新氣象。 以唐碧為首,唐澤和吳少南伴隨左右,在小夏子的迎接下,一步一步登上了 正殿。然而,眼前的一幕叫唐碧驚訝極了。 殿內的數名重臣一見三人,齊刷刷地跪了下來,唐碧仿若第一天來到這座 殿宇,抬眼望去,那純金打造的龍椅上,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而龍椅旁邊站的 人──竟是莫冉。 小夏子彎腰碎步上前,「國師大人,吉時已到,可以宣旨了。」 「宣什麼旨?叛她死刑,還是誅她唐家九族?」 莫冉柔柔一笑,「唐碧接旨!」 「奉龍凌帝王聖意,今本王龍胤風逝後,龍凌帝位傳授於本王帝后碧漾娘娘, 改國號鳳歌王朝,尊號蕩漾女皇;莫冉任國師,為國之魂;離歌任相國,為國之 本,諸位大臣如敢違抗本王聖意者,定斬不赦!」 宣畢,眾朝庭一片沉靜,就連吳少南和唐澤都驚呆了,這,這到底是怎麼 事? 「他人呢?」唐碧顫唇問道。 「接旨了我告訴你。」莫冉招了招手,如第一次二人相逢般,笑得那麼釋然, 那麼溫柔。 「這……」唐碧搖了搖頭,無措地倒退了兩步,「他這是在做什麼?」 「娘娘,求您登基吧。」 「娘娘,求您登基啊。」 眾官齊轉過來,一個個看著她哭哀著,恨不得將她捧到帝位上,就連雨貴 王和雷親王都出現在眾人行列,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領著四個特殊裝束的人站 在莫冉的另一邊,那是,為首的她不認識,而另外三個,她卻是認識的,不正是 天宇等龍王衛影嗎? 這等架式令唐碧只覺得渾身顫慄,望著那金光閃爍的位置,憶著她從碧波殿 踏著血痕走過來的每一步。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蘇含扶著她一路走過;小李子在她手刃中倒下;雲王為她怒傷吳少南;龍胤 墨抱著她凌立王宮;莫冉與她對月盈拜;龍胤風長劍橫頂咽喉,洛羽麗水苑琴簫 奏;吳少南抓著她的手倒掛懸崖;唐澤抱著她一步一步走…… 每一個人,每一步都走得那麼的辛酸,如今,有機會為自己的命運做,如 此,她便可以不用再怕;如此,她便可以成全所愛之人。 這是他龍胤風給她的補償,還是他龍胤風怕了? 唐碧神情恍惚般跪在了莫冉面前,舉手接過了黃燦燦的卷軸,裝模作樣地掀 開,卻驟然驚訝地發現,每一個字彷彿既熟悉又陌生地湧入了她的腦海之中,這 是……腦海中響起了那連日來令她既怕又期盼的聲音,「娘娘,恭喜你。」 蘇含,是蘇含的靈魂與她重印,使得她對這片龍凌大殿,產生了既畏懼,又 熟悉的心理嗎? 「蘇含,如果這是你的心願,那我願意接受。」 「不,娘娘,這不僅僅是蘇含的期盼,這是愛你的男人他們一致的期盼。」 腦海中的聲音蕩著,「不用怕,有蘇含在,你很快就會熟悉的。」 冰冷的大椅,冗長的律令,完成了神聖而又沉重的儀式。 莫冉下殿,第一下跪拜,緊接著便是離歌上前參見,再就是群臣拜會,接著 便是小夏子一聲令下,整個大殿頓時響著震耳欲聾的恭賀聲。 龍凌殿,書香苑,早已成排成隊的宮女公公顫顫驚驚地守在兩側。 莫冉給小夏子一個眼神,他連忙將下人趕了出去。 「奴才夏總管參見娘……」小夏子連忙給自己掌嘴,「不,女皇!」 「哦,他還真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唐碧接過茶淡抿了口,只覺得茶比平 時苦澀得很,「他是怕我要殺了他,所以逃之夭夭了嗎?」 「你不相信他死了?」莫冉此言一出,唐碧手中的杯子差點滑落,「都說好 人命不長,壞人遺千年,像他這樣的混蛋,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了。」 「你的噬情蠱解了,他的噬情蠱便成了天底下最狠的毒。」莫冉接過她的茶 杯,對著她慌亂的眸子,「怎麼,狠得下心來殺他,這會真成現實了,你又接受 不了了?」 「告訴我,他在哪?」唐碧眸光一冷,頓顯妖藍,寒意驚得小夏子連連跪退 幾步。 「他說會知道去哪可以找到他。」莫冉給小夏子一個示意,他連忙連爬帶滾 地跑過去,從櫃裡拿出一個錦盒。「這是王……先王留給您的。」 唐碧伸出了手,撫摸著紅漆木盒,許久才輕輕地推開。 一枝金光閃爍的龍鳳呈祥釵,和八枝獨龍釵,以及一緞絲絹。 記憶來得既熟悉又狠戾,絲絹一點點打開,露出了嫣紅點點的血色,是那樣 的悚目驚心。 「這絹,是那夜聖母湯後,王所娘娘落紅其中的一段。」蘇含的聲音在腦 海中解釋,唐碧頓覺得心狠狠地抽搐了,攤開的字跡,是那樣的筆墨勾勒得剛硬 驚人,形跡卻又透露出絲絲柔意,可謂字字見其心。 「碧兒,允許我最後一次這樣喚你!曾經你在我懷裡,我得之沒有珍惜……」 「蘇含,備馬!」唐碧抓起絲娟陡然起身,「不,小夏子,不用馬了,把朝 中的事交給離歌了。」她快速看向莫冉,淚水一片模糊,「莫冉,請你替我看好 蘇含,我要出門一趟。」 「而當你離開時,我才感受到自己已失去了珍寶……」 「無論做過什麼,我不後悔,你恨我也,怨我也罷,總之,風是愛你的。」 「如今,風走了,只希翼如蘇含般,能在你心中獨佔一席,所以自私地為自 己也備上一釵……」 莫冉急急跟出,目送著龍胤墨接過她的纖手,躍上黑鳳凰絕塵而去。不禁深 深歎了口氣,「到底是你以退為進的妙,還是她對你還……」 「她要去哪?」吳少南急忙跟上幾步,莫冉卻招了招手,「來,你家可是 出大事了呢。」 吳少南臉色慘白地朝大牢走去,耳邊還響著莫冉宣讀的聖意。 艷妃娘娘與侍衛,事實是上龍王衛影最底層的一個,暗結珠胎欲矇混過關, 特下迷香勾引帝王,以求帝后之後,結果身中七情六慾蠱而亡,經徹查,艷妃曾 謀害過後宮各娘娘,殘殺芳美人,謀害香貴人,在麗水苑推碧漾娘娘下湖,並將 罪名加諸在麗妃娘娘身上,而後與漠狼公華拉玲瓏勾結使毒物謀害碧漾娘娘。 其而相國大人勾結外番………罪加一等,誅滅九族,先拘禁,後由新帝蕩漾女皇 秋後定斬! 天啊,早知道姑姑如此處心積慮,終有一天會出大事的,只是沒想到父親也 如此糊塗。帝王何曾是個軟弱的人,何曾又是個糊塗的人,他這是拿他們一家來 給新皇立威啊。他以前以為是自己與唐碧的關係,會惹來全家的殺身之禍,沒想 到竟然是他們自己惹下了滅族的大罪。 「你既已就最高地位,後宮三千美男也好,獨留你最愛的那幾個也罷,是風 對你最大的彌補,你好自珍重……愛你的風!」 「女皇大人,你這是要去哪?」 「叫姐姐!叫姐姐!」唐碧抱著龍胤墨哭叫道:「小墨,縱然天變地變,情 卻變不了,我對你們的愛,絕對會比你們活命的時間要久很多,縱然穿越輪, 我也不會變心!」 「姐姐,姐姐!」龍胤墨吻著唐碧的額,任由淚水滑落在她的臉上。 又是一天的清晨,濃重的秋露凝結在竹林間,滑成了一條條的小冰柱,彷彿 昨夜的淚凝結而成。 「你來我的小屋做什麼?」龍胤墨不解地問,唐碧推開了結滿寒霜的竹門, 急切地朝屋外跑去,一間,兩間。 「姐姐,你在找什麼?」 「找人!」 「我都不在這,誰會在這呢?」 這是最後一間了,是龍胤墨的房間,那一晚,她正睡在小墨的懷裡被他抱走, 也許他會在這兒?!她輕輕地推開了門,急急地跨了上去,差點被絆倒,幸好有 龍胤墨拉住了她,否則她會直接跌進屋內。 碧綠的窗簾在秋風中簫瑟地飄蕩著,唐碧輕輕地扯開,心中頓時一緊。 空蕩蕩的床上被子疊得完好而整齊,沒有任何人居住的跡象。她頹然地跌坐 在床上,靠著床架忍不住地淚水撲簌直下。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葬在盤龍骨山間的,不是他,是我,就當我死了!他難道不是在報復我的 堅決嗎?」 「你是說我王兄?」龍胤墨蹙眉問道。 唐碧頓時激動地站了起來,「你知道他在哪?」 「不,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他這是在幹嘛?」龍胤墨搖了搖頭,坐下手隨 手撫摸了下床單,突然有些驚訝,再次摸了摸,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怎麼了?你想起了什麼嗎?」 「不是,是這被子,姐姐,你摸摸……」他拉過唐碧的手,「一點灰塵都沒 有!」 「你的意思是……」二人相視而突然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叫道:「我知道 他在哪了!」 穿過竹屋,跑過長長而彎曲的木橋…… 池邊,霧裡,有一尊如佛像般的影子。 唐碧破霧而入,驟然駐步了,青色的衣,刀削般的臉,彷彿石雕般沒有一絲 生機,熟悉又陌生得厲害。 「龍胤風……」唐碧怯場般喚了聲,湖邊的人仍然一動不動地望著湖面,很 近了,她幾乎可以看到他的眼神是安靜的,眉頭仍然那麼好看,唇瓣微微抿著, 似不悅,似憂鬱。 霧似乎化成了淚,淌入了心底,心酸得令人想哭,卻更讓人想笑。 唐碧身影一動,龍胤墨驚訝極了。僅眨眼的瞬間,石雕般的人被一腳踹飛了, 如炸彈般落入了湖中。 「啊……呀……誰……」 湖心的頭剛冒出來,纖足躍起猛地墜下,狠狠地將人踩入了湖中,再冒起, 又踩入……岸邊的龍胤墨忍俊不禁地大笑了起來,看著湖中的女人如洩恨般玩弄 著湖中的男人,不由得感歎不已,原來心愛之人那可愛勁果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風洗去了她的怯懦,莫冉完美了她的靈氣,他們對她而言,應該是有意義的。 「龍胤風,你這混蛋,你以為我搶奪不過你的天下嗎?你以為給我個破封號 就可以彌補你對我的傷害嗎?」唐碧憤怒地吼叫,「你以為斬斷絲絹就可以一刀 兩斷嗎?」 「那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你毀了我的清白,掠奪了我的心,我要你以身相許,做我後宮第 一妃!」唐碧說完臉都紅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龍胤墨,她真是氣糊塗了。 然而龍胤風卻驟然臉色變得異常慘白,囁囁道:「以身相許,不可以吧。」 望著偌大的床上每日上演著兩男一女的絕活,他果真是欲哭無淚。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秋日王宮,碧波殿的遺開始了忙碌的重建。 艷冠閣,賜予龍胤風,意喻讓他嘗嘗束之高閣的屈辱,獨有聖母太后照顧他 的飲食起居,年輕時她把生命奉獻給了自己的男人,年老了,她把所有的愛傾洩 給了自己最失意的兒子。 雲王繼續住他的雲王府,卻每夜像偷情一樣時不時溜到金龍殿內。 龍胤墨仍居墨親王府,雖有噬情蠱在身,卻是留宿最多的一個。 唐澤仍任護國大將軍,賜麗水苑為暫居地,另城外置一座府宅;原本的唐國 公府保持原樣,但唐國公必須寸步不准離開,唐山駐守盤龍山,成了唐碧蓄兵之 地。 莫冉的國師府原封不動,禁宮成了他的行宮,唐碧去看蘇含的日子,也必是 他獨享歡愛的幸福時刻。 洛羽仍住他的神音院,不過他比以前變得開朗多了,彷彿墜入了凡塵般。在 城外購置了一棟宅子,開始徵收些有靈性的子,免費傳授些琴藝。而夜深人靜 的時候,他一定會到神音院,靜靜地彈出曲子,有時候幸福突然從天而降,有 時候會十分有禮貌地敲著門,俏皮地塞入一塊絲絹。 原本屬於吳少南家的相國府,現成了離歌的的府邸。雲王的青妃逐出門後, 成了他的妾。 唐碧解散了龍王衛影,放天宇自由,好在雪公終於願意去嘗試重新愛上一 個人,二人便真正地浪跡天涯了。唐碧真沒想到,一直未曾聽聞的六王龍胤霆, 竟然是龍王衛影的頭目。 飛舞宮已空閒出來,然而吳少南卻不願意住進去,唐碧對誰都能得起臉來, 卻獨獨對這個孩子氣的男人有點無奈。看在他的面前,吳氏一族僅罷了不良的官 員,其他賢良之人反而高昇了。 「城外的府你嫌遠,城中的你嫌吵,飛舞宮你嫌煩,那你到底想住哪?你再 這麼挑,我真要將你踹去震守邊關了。」 「你住哪我住哪?」「我三宮六院到處跑,難不成還要帶著你這個拖油瓶?」 「那我住你金龍殿內的寢宮。」他似乎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去處,根本就不等 唐碧同意,興高采烈地跳上了床。唐碧悻悻地白了他一眼,「你以前就是這樣跳 上龍胤風的床?」 「你……」吳少南頓時臉一陣紅一陣白,氣憤地扯過被子賴皮地鑽進去,卻 驚然倒退,「你……你怎麼在這?」 被褥被他扯開,露出了龍胤墨一絲不掛的雪白身軀,他擰起了眉頭,剛抬起 手還沒開口,吳少南已驚然仰面跌下了床。 媽的,他連龍胤風都不怕,現在就是在莫冉面前,他也無所畏懼,他怎麼會 怕這一個比自己還小的男人?可是,可是那層陰影…… 秋去冬來,寒風簫瑟。 「娘娘,該起床了。」腦海中響起蘇含溫柔的聲音,他原本就是個一絲不苟, 兢兢業業的好下屬,這會又以靈魂之態存居唐碧身體裡,更是不知疲憊為何物了。 「嗯,我知道了。」唐碧在男人溫暖的懷抱中蠕動了兩下,卻被摟得更緊了, 「寶貝,再睡會,還早。」 「不行哦,壞了規矩,恐怕以後連覺都沒得睡。」唐碧迷迷糊糊地起身, 「雲,別摸了,人家不要了……腿酸死了。」 雲王好笑地看著半閉著眼胡亂摸著衣衫的女人,昨個兒確實太貪歡了,來 來要了她四五次,每都卯足了勁兒往嬌嫩處衝刺,每次都要美美地將二人 送上快慰的巔峰。因為這樣獨寵的歡愛,一個月也只能排到兩次,對於他們來說, 實在是機會難得,彌足珍貴。 「就放進去一下,就一下好不好?」雲王提起嬌小的身子,橫掛在自己的腰 身上,快速地狠狠地將自己送上了她的體內,粗壯的充實感瞬間叫唐碧驚然睜開 了睡眸,又嬌又惱,卻又忍不住地搖晃著自己的腰腳,靠著健壯的胸膛,哼哼唧 唧地呻吟了起來。 這樣醒睡的招數試不爽,雲王扣著她的纖腰,邊幫她加快了速度,邊跟進 了自己挺進的頻率。 一陣媚入骨子的嗯嗯啊啊後,兩人皆快速地傾洩了愉悅的快感。在他身下, 有必要時他會讓她最快達到高潮,時間允許下,他又能將她整夜耗著,以最持久 的方式延緩她的傾洩。 雲王這點本事,可真是無人能及。唐碧邊想邊享受著雲王替她整齊著衣衫, 這點幾個男人根本就不需要指示,脫衣穿衣的訣竅,一個比一個做得好。梳洗完 畢,外簾的小夏子適時地細聲通知該上朝了。 這已是連續以來個月比規定時間要早,龍胤風不解她為何要這般辛苦,唐碧 的理由是早去,早。 「我媽咪……不是,我娘說過,精明的CEO必須比員工早起,員工才能更 加兢兢業業,而剩下的時候,便可以喝下午茶,或會見朋友,這樣可以聯絡大量 的資源關係……」 唐碧在小夏子的牽扶下,坐在了冰冷的大椅上,好在他足夠的細心,已提前 鋪上了一層光滑的毛皮。然而,今天的情形令她愉悅地揚起了唇角,在鐘鼓聲響 起前,大大小小的數名官員,已整整齊齊,精神抖擻地排立兩旁了。「參見蕩 漾女皇,願鳳歌王朝……」 「免了,各位愛卿自己位子坐下吧,有本參奏,無本……也得給本皇挖空 心思,報告任何有關黎民消息,小夏子,記好了,誰沒有發言的,打發他家種 田一個年,再來給本皇寫本報告。」 金龍大廳內改製成長長的桌椅,仿若成了酒宴般,每個人面前放著字牌,標 清了名諱和官位,宮女們開始侍奉著上茶。整個氣氛頓時熱鬧非凡,有輕聲細語 討論地,有埋頭苦思的,有撓頭搔耳的,有愁眉不展的……後帳的龍胤風看著這 樣的場面,有點哭笑不得,時間久了,所收的效果,卻不得不稱奇。 時辰一到,所有官員所考試般,有話無話都被逼離開。然而今日離歌坐在了 位子上,望著唐碧一動不動。 正文 蕩漾女皇(171-175)(完) 作者:蘇紫 字數:328 第7章。齊心同治愛如初 「相國大人!」小夏子恭敬地細聲叫道:「您還不走嗎?壞了帝皇陛下的規 矩,她會生氣的。」 「我有事要稟報。」 小夏子為難地看向撐著頭的唐碧,唐碧微眨了眨眼,斂去睏意,「照往常分 六份,一份送往艷冠樓,一份送麗水苑,一份送飛舞宮,一份送禁宮,另一份留 金龍殿,等墨親王來了,讓他自個去看完他那份,剩下的全部留給雲王。」 小夏子連忙差人照辦,唐碧將離歌迎至了書香苑旁的亭內,亦心捧上了茶, 看了眼離歌,微微一笑而退下。 「說吧,什麼事?」 眼前的卸去頭冠金衣,一襲深藍的錦裝,隨意束著長長的發,看起來恍若南 水相見,美得令人悸動。「想見見你。」離歌聲音一如既往的柔美,精睿收斂, 徒留淡淡憂鬱。「看到那高高在上的你,心中覺得好遠。」 唐碧歎了口氣,無奈地淺笑道:「你的心思我懂,可你要明白,有些事一旦 錯過,永遠都不會再來。」 「我……」他想說什麼,我錯了?不,有些事不是用對錯來衡量的,錯是可 以改,可他不是對錯的問題,而真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小夏子上前細聲道: 「唐將軍那邊有些……不好!」 「明白了,你先下去。」唐碧再次看向離歌,「我時間不多,說正事吧。」 「求你給我個期限,相國做到什麼時候是個頭?」離歌歎氣問道。 「如果你厭了,隨時可以走。」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離歌深吸了口氣,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哀傷, 「青妃,十足像你,卻不是你,然而最悲哀的,在她心裡,也只有你哥哥,哪怕 只是個代替品,都不愛我……」 「我愛你。」唐碧衝口而出的話令二人皆驚愕,在離歌欣喜若狂中,唐碧斷 然打斷了他的念想,「可我不會再要你,你懂的,我要去看他了。」 離歌從她的眼眸中看到了傷痛,看到了無奈,最後是她毫無留戀地背影,他 想他是懂的,他把她送給了別的男人,犯了天底下最大的禁忌,犯了男人最愚不 可及的錯失! 她說愛他,這應是她最大的讓步,最大的脆弱了,他不能再奢求,不能再捅 破這層底限了。亦心來收拾茶盤時,他還傻愣地坐在桌邊,人走茶涼,在寒冬的 季節,天地萬物,包括每個人,都是那麼的脆弱。 「離公子,要不去屋裡坐坐,帝皇陛下不怕冷,我們可受不了,這會炭火燒 得正旺……」 「蘇含不在了,所以你覺得冷嗎?」離歌抬眼看著她,突然問道。 亦心收拾著的茶杯差點滑落,眼圈一紅,她別過頭去,「離公子不該說這話 的,讓帝皇陛下聽見,會傷心的。」 「兩個連愛都不能說的人,呵呵,呵呵!」離歌苦澀地笑了,起身走了兩步, 卻見亦心在寒風中顫抖,他忙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她身上。 「我不要。」 「你要的。」 「我……」掙扎被吻截斷了,兩具冰冷的身體抱在一起,或許能取暖,四片 無人憐憫的唇相互體貼,能否度過寒冬?「離公子,你不該這樣,青妃都代替不 了,我……」 「同樣我也代替不了你的蘇含,可是……跟了我吧,我想呆在王朝,我要看 到她,我要留住一些生命中已流失的東西……」 「可是……」 「我想,這個寒冬,你有我,我有你,不會太冷。」 麗水苑,炭火燒得正旺,唐澤坐在火盆邊聚精會神地翻看著卷帖,一見唐碧 掀簾而入,連忙放下迎了上來。「來,烤烤,瞧你這手都冷冰冰的,女孩子太冷 了不好。」 「小夏子不是說你不太好嗎?是凍著了還是喝酒了?」唐碧從他火熱的掌心 抽手,俏笑地撫上他熱乎乎的腦門,「嗯,看上去還算精神。」 唐澤拉下她的手,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她,「唐碧,你什麼時候願意把自己 交給我?」 「這個……」唐碧垂下眸訕笑道:「哥,你知道這身子,真是你妹妹,你不 怕,可我……」 「古時親兄妹成婚多著呢,更何況你不是我妹妹。」 「可是……且不談禮數,於血緣來說,這是不行的,生出來的小孩會有畸形 的,會……」小嘴被長指按住,唐澤顫了顫眸,無比認真而堅毅道:「你不是根 本就沒打算給他們生嗎?我們也不生,永遠都不生。」 「那你這一脈,豈不是……」唐碧為他的決定而驚顫,她已經奪了他唐家妹 妹的命脈,她不想再毀了他們另一脈。 「有唐山,唐震就夠了。」唐澤的大手捧著唐碧的臉,不顧她的退縮,急切 地吻著她的唇,「別……別這樣!」 唐碧氣喘吁吁地將他推開,看著他滿眼的獸慾,嬌嗔道:「你們都當我是洩 欲工具了,如此隨便找個女人不就得了。」 「傻丫頭。」唐澤長指撫摸著俏紅的臉,慾火斂去,濃情盛滿眼眶,「如果 能在別人身上洩慾,就不會愛上你了。」 「這麼說,我還是很榮幸的?」唐碧嬌笑吟吟,被他摟在懷中,仰頭隨手拾 起他剛看的那一卷,「這是……」 「離歌的奏帖,我仔細看了三四遍,覺得他說得有理。」 唐碧快速掃了一眼,擱下卷帖,沉思片刻歎道:「你也覺得我不該把西漠蒼 狼封給夜陰王嗎?」 「養虎為患,也許不會在你我這一年代,但慕靈王朝是最好的例子,我們都 不想你的基業被撼動。」 「呵呵!」唐碧笑了,隨手丟下了卷帖,「誰喜歡這勞什子帝位,誰來拿便 是了,我若不是想成全你們,真懶得管亂七八糟的雜事。」 「你倒是輕鬆,每天有七個男人替你操勞。」 「切,我輕鬆,我要被七個男人操勞,你說我輕鬆不輕鬆?」唐碧覺得這話 說得過於放肆,而羞澀一笑,打了呵欠,「尤其是雲王,真受不了他。」 「昨夜去的是他?」唐澤挑眉道:「我還以為是莫冉呢。」 「他高傲得很,我不去找他,他絕不下山來找我。」唐碧懶懶地任由自己在 唐澤健壯沉穩的懷中求安睡,她知道他急切想要她的身子,但他這個人有絕對 的原則,要幹就幹得風風火火,實實在在,絕不會簡簡單單地嘗點小小豆腐,唉, 每個男人都不是省油的。 「睡著了嗎?」不知過了多久,亦心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不敢對視唐澤的 眼眸,他的眼神隨意放肆著狼虎之威,毫不收斂,根本就不在乎別人是否能承受。 唐澤點了點頭,看了看她身上的披風,亦心察覺到他的目光,連忙解了下來, 訕笑道:「離公子的,說是怕我……」 「不必解釋。」唐澤搖了搖頭,頓了頓又道:「你身上的毒,真的清完了嗎?」 亦心臉色一白,微微歎息而小聲道:「奴婢自知辜負了爺的命令,既沒看守 好聖母太后,也沒守護好小姐,所以不敢問爺要解脫。」 「那你這會來……不僅僅只是為了看看她吧。」唐澤的眼神是何等的犀利, 他一向懶得拐彎抹角。 「奴婢自知癡望,還是想求爺給個賞賜,看在帝皇陛下的面上,求您……」 「為什麼?」 「奴婢想嫁……嫁給離公子……想陪著他……想多活一段日子!」亦心紅著 臉艱難地說。 「嫁給他?」唐澤挑眉問道,沉吟片刻,「解藥給你,不過這事你最好請示 她,免得……」 「奴婢謝爺恩典。」亦心接過嫣紅的丹丸,含淚匍匐地退了出去。 一覺醒來,已是午膳時分了,小夏子已來傳報,雲王帶卷帖府了,墨親王 還在,午膳如何安排? 「請他來麗水苑吧,等等,讓他去湖心船上等著,我們一會過去。」 「此時湖心很冷,為何不請到屋內來?」唐澤不解地問。 「這不是你的地盤嗎?」唐碧笑瞇瞇起身,「慰勞你們的辛苦,今日我動動 手吧。」 唐澤為她的細膩體貼感動,「要真是慰勞,不如把大伙叫一起吧,反正都已 經是這個局面了,這樣避著還不是自欺欺人,事實上我們比你想像的要堅強。」 唐碧眨了眨眸,斂去感動的淚花,「今日就免了,等下雪吧,把蘇含一起帶 下來,這樣才夠完整。」 湖心的畫舫比以前漂亮而精緻,卻不是麗妃一僅追求奢侈華美。 船頭的龍胤墨眺首期盼著,許久不見人來,心中不免失落。望著湖邊的青石 ,看著蕩漾的湖面,腦海中的畫面如走馬觀花般閃過。 想著自己也曾偷偷倒掛橋下,期盼著人兒的到來,想著與她踩著衣衫,想著 抱著她凌空而立,想著她躺在自己懷裡……一切彷彿就在昨天,而今夜還會繼續 甜蜜而幸福。 這是他棄明投暗的歸宿,也是命運的厚愛!雖自己有噬情蠱,身上的痛越來 證明愛的存在。想到此,便越發覺得王兄可憐,天下皆知,前朝帝王龍胤風已入 帝陵。身居艷冠,以風爺為名,獨有絕命蠱,連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也許上天真的不會無緣無故地做出殘忍的決定,世間一切,似乎都是最好的 安排。 隨時,隨性,隨緣,隨喜,隨遇而安吧。 守得穩初心,便可等到轉角的光明,思及此,他越發覺得心胸寬廣了許多。 斂神望去,仍不見來路上有影子,便鑽船內,準備繼續看分配給他的任務。 不知過了多久,湖面響起了男女的輕笑聲,他欣喜迎出,一柔一剛的男女輕 落船頭,「姐姐!」 「餓壞了吧。」唐碧含笑地遞過手上的盒子,三人一同入內,搬出幾盤熱騰 騰的菜來,龍胤墨聞香喜叫道:「姐姐做的?」 「沒有高先生打下手,哥又不熟悉,下人做事又毛手毛腳,所以才慢了些。」 唐碧解釋著。 龍胤墨越發覺得感動而羞愧,唐澤原本不多話,只是揉了揉唐碧的手,「這 天氣太冷,你偏要自己動手,看把手凍得,小心長凍瘡。」 「笑話,我靈術天下無敵,還怕小小凍瘡。」唐碧輕描淡寫地大放厥詞,龍 胤墨心知她是不想讓自己難受,便笑道:「我記得姐姐承諾過給我烤隻雞來著, 我還惦記著呢,這菜以後就別做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唐澤沒聲好氣地訓道:「快吃吧,天氣越來越冷了, 指不定明兒雪就落下來了。」 膳後是匯報奏貼的時光,他們各忙各的,不僅要看完奏貼,還要寫出自己的 看法。 金龍殿內暖氣烘烘,已開始了每日必聚的短暫時光。 龍胤風到底是做慣了帝王,他根本就不用寫,大腦早已分門別類,有條不紊 地將所有的事情一點點稟報,倒是唐碧有時候迷失在他的金眸中,反而跟不上他 的思維。這時他會體貼地吻吻她,示意她神。 雲王卻截然不同,他似乎特別喜歡寫字,總是洋洋灑灑寫一大堆,甚至比奏 帖的量還要多。唐碧看得頭暈腦脹,性讓他念,他便會取福利,要她坐在懷 裡,一句句地替她解釋,手和唇便會同時竭誠服務著她的身子,每到這時,無一 不被人唾棄。 唐澤提取要領,簡明扼要;龍胤墨只取他無法解決的隨便匯報兩條,能解決 的他會分開,請唐碧過目後直接發下去。 而最可憐的,才是吳少南,他到底是孩子心性,原本就做不來這樣的事,但 唐碧不想讓他無所事事來纏著自己,便專門讓小夏子挑出某些最愛打哈哈的官員, 摳出來的瑣碎事交給他處理。為了能跟上眾人的節奏,證明自己是個對她有用的 男人,他也只好噎下來。無非就是東家男人偷了西家的女人,甲某人坑了乙某人 多少多少銀錢等等……時間久了,他倒是有些順溜了,把坑蒙拐騙的分一組,把 偷情婚嫁之類的分開,每天像講故事般。 起初唐碧還聽得呵呵大笑,時間久了便有些乏了,「這個不是昨天才講的嗎? 你不會是偷懶隨便換了個名字吧。」 「嘿,你別冤枉我,不信你看原帖,這個故事人家這個月已經寫了五遍,我 不過才念了兩遍,你就挑三揀四了。」吳少南有些不悅了,「你也不可憐可憐我, 同樣的事我都看厭了。」 眾人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來,就連龍胤風也忍不住翹起了唇角,唐碧笑吟吟 地丟下奏帖,懶懶道:「這個人不適做官,讓他家說書去吧。」 「啊,他可是中侍郎,官居……」 「拿君食祿,敷衍我沒關係,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少南啊。」唐碧漫不經心的 口氣叫吳少南嚇了一大跳,這話讓他窩心,可這氣勢,分明真是想罷了他的官。 吳少南看向龍胤風,支支吾吾道:「其實,其實人家就是有點反感她的這種作風, 故意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 '點"b"點 還是很有才能的。」 「『才』不用在點子上,就不是『能』了。」唐碧淡然冷笑,「真正有才有 能的人,必懂得什麼叫謙虛謹慎,他這不過是居才自傲罷了。這個中侍郎我有印 象,本來還想把文史一職留給他,不過是想暫時讓他在侍郎之位磨礪磨礪……」 「妙哉妙哉。」龍胤風撫手讚歎,「碧兒你可真是個人才,帝國有你,不興 盛都不行。」 「興,姓苦,亡,姓苦,我不能事必親躬,所以要把他們逼到姓中去, 為姓疾苦而忙碌,而不是整天想著如何去討好上級,拉幫結派。」 「依我之見,這個中侍郎還是可以用一用的,雖然他有點頂撞的意思,但到 底耿直的人不多。」唐澤沉吟後說道。 頂撞,唐碧心中頓時一緊,她今日確實有點大題小作了,難道她已經被權利 腐蝕,開始容不下任何人的敵意了嗎?警醒之鍾立即在心中響起,她連忙起身, 沉思片刻招手喚來小夏子,「替我準備筆墨。」 筆墨準備好了,唐碧拿起筆又連忙放下,她雖得蘇含之助會看會寫,但終究 不習慣這裡的字型,便遞給雲王,「還是你來吧。」 「大哥的字比我漂亮多了,要不……」 「他都是死人了,人家又是前朝忠臣,他的字飄出來,你想會掀起多大的風 浪!」唐碧的話不無道理,龍胤風摸了摸鼻尖,一陣感歎,「唉,我死了,我這 個大活人都不如蘇含。」 「你還敢說!」唐碧氣惱地揪過他的耳朵,龍胤風皺眉喊疼,惱笑道:「你 這婆娘,越發不給我面子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哎……輕點……」 「還重點呢,你以為是叫床呀。」雲王沒聲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寫什麼?」 「一會收拾你。」唐碧氣呼呼地鬆手,趴桌前撐著兩頰,「我想想……」 冬陽西斜,唐碧送走這些冤家,起身換了套碧綠色的長裙,「我上禁宮一趟!」 小夏子連忙跟上,細聲道:「風爺還在外等著。」 唐碧微微心顫,這段時間確實有點故意冷落他,除了必要的會見,從來都沒 有踏上過艷冠樓,聖母太后已來求過幾次了,說他整夜孤枕難眠,她不是不想去, 是想到以前各種事情,心中愛恨交加,怕去了會吵架而難以平復兩人的關係。 「是要去禁宮吧,正好同路。」龍胤風若無其事地牽起她的手,唐碧微怔, 此刻覺得是他在牽引著自己不由自地往前走,而不是自己拉著他走。他到底是 帝王之身,天生擁有支配他人的氣度啊。在他面前,她縱然飛得再高,倔強得再 狠,也只能小鳥依人。 寒風呼嘯,看這天,明兒可能真要下雪了。二人慢慢地走著,一路無語,唯 有手緊緊相握,寒氣在各自身體縫流竄,唯有暖流在二人手上交融。「小心,路 滑。」 強健有力的手臂扶起了唐碧,熟悉又好聞的男性氣息,令她覺得有些暈眩。 多久了,她沒有在他懷中嗅過一絲氣息,多久了,她沒有在她他懷中找一絲溫 暖。 通往碧波殿和嬌艷殿的分叉路口就在眼前,命運彷彿總是這樣任天意輪。 以前她住碧波殿,現在他住艷冠閣,好笑嗎?唐碧感覺到自己太過多愁善感,酸 楚令她又一次沉淪得想哭。 「快建好了,想去看看嗎?」龍胤風不敢再提那個字眼,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看著他金眸中流露出不安,唐碧的心針扎般疼了起來,往日如此不可一世的 男人,今日被她的愛磨去了所有的稜角,到底是她有點過分了?還是他本性裡早 已蘊含了溫柔? 「不了,等蘇含醒來再去吧。」 「你想把那賜給他?」 「不,是留給莫冉的。」 龍胤風驟然放開了唐碧,金眸跳躍著複雜的神采,有憤,有怒,有愛,有恨, 有痛…… 第72章。美夢圓情雪中歡 寒風中,龍胤風握緊了雙拳,「即便恨我,有必要如此打擊我嗎?」 「不,我要是恨你,你就不會出現在王宮裡,你只會臥在龍骨,永遠聽不到 我的聲音。」 「那你這是……」 「碧波殿你給我的夢,而我的夢裡,唯有他,他美得就像那夢一樣難以實現。」 龍胤風有點不能消化她的話,卻只是點了點頭,「興許是那一夜荷花讓你們 著迷了。」 「不,我和他的愛恨恩怨,你是想不明白的。」 「他在你離開後,最淒苦的思念裡,跟我說過你們的初見,你們的悲涼。」 龍胤風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卻是歎了口氣,「我確實不懂,愛便愛了,恨便恨 了,哪有那麼奇奇怪怪的幽怨!」 「如果天下人都像你一樣,冷時硬,溫著柔,那麼風,我可能真只愛你一個, 並為此已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唐碧踮腳撫摸著他冰冷的俊顏,蹙眉含淚,「你 別怪我多情,這個世界沒有你們的寵愛,我會真的很孤獨。」 「碧兒,別怕,我不會再傷害你,包括你在乎的任何人。」龍胤風摟緊了她, 「我想我明白了艷妃的苦,艷冠樓,真的很孤單,我多想抱抱你,可我只能對著 空洞憶。」 「等你從作繭自縛中爬出來,我會去看你的。」唐碧含淚道:「你自己好自 珍重。」 「我好怕來不及……」龍胤風的金眸噙上了動情的淚,唐碧搖了搖頭,「不 怕,蘇含都還等著我……」 「既然如此,去吧。」龍胤風不敢再多看一眼,絕然頭朝艷冠閣走去。 望著在風中飄揚的背影,唐碧突然覺得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幾歲,往日的意 氣紛發,今日的簫瑟,令人心疼極了。是七情六慾蠱的反噬嗎?還是孤單的侵噬? 「娘娘,爺真的累了。」蘇含在她心底輕輕歎道:「別再為了我怪他。」 「我明白,他累,我也累。」唐碧一步步朝碧波殿的方向走去,每次去禁宮, 都必須走過一段路,看著光禿禿遺,她會更心疼。而今,碧波殿彷彿如夢般重 新屹立在自己面前,是那麼的熟悉,又奢華。 這些,不都是黎民的血汗嗎?她唐碧何曾添加一磚半瓦?她發誓她只做這一 件荒唐的事,以後永遠都不會奢華了。 夢可以重建,蘇含也一定可以重新活過來的。魂師,不可觸摸的魂師,終有 一天她要踏上這一層巔峰。 禁宮山巔,比王宮下更冷上幾分,無雪卻已覆上了一層寒霜,幾間茅屋在寒 風中彷彿打著寒顫,蕭條得令人心寒。光禿禿的桂花樹下,石桌石凳上已盛上了 厚厚的一層冰霜,萬簌俱靜的孤寂在風聲中更加淒迷。 此刻她自己站在這孤峰上,有種被世界遺棄的孤獨。莫冉他就是這一個人孤 伶伶地在這個虛度他的年華嗎?她怎麼可以如此對他?她怎麼還能怪他孤傲而不 肯下去? 下去了,看到滿世界的溫暖,誰還能再到這孤寂之中繼續默默承受? 望著冰中倒映著自己一襲的綠裳,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拿一點記 憶就想打發一個孤傲的男人,拿一點甜頭就想彌補他的空虛嗎?她急切地跑進了 茅舍,簡單的床鋪曾經也有過兩人默默無言卻極為火熱的歡愛,但此刻卻被疊得 整整齊齊,彷彿沒有任何慵懶的歡愉。 稟息細,卻絲毫沒有找到他的氣息。唐碧突然覺得心裡空蕩得難受,他孤 傲著不願意遷就,她為何非要執著那夢裡最美好的呢?他們不過都是墜入凡塵的 飲食男女。 龍胤風說得沒錯,愛便愛了,恨便恨了,還糾結什麼呢?原來不是他不肯下 去,而是自己從來都不肯給他台階啊!她唐碧怎可把一個凡人束縛在所謂初見美 好的高閣上?她到底想折磨他到什麼時候? 「娘娘,別傷心,公子也許是下去有事,很快就會來的。」蘇含的聲音柔 柔響起,唐碧咬了咬唇,看著冰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含淚搖頭,「是我不好, 是我孤傲卻還要怪他。」 「公子和娘娘都是高傲的人,誰也不願意先低頭。」蘇含勸道:「別說公子, 風爺也是個高傲的人,他若肯走下艷冠樓,來娘娘寢宮,不也一樣可以得到他想 要的嗎?」 唐碧沒有答,良久才歎了口氣,撫摸著眼前男人冰冷的臉頰,「蘇含,你 能感覺到與這身體有些聯繫嗎?」 「沒有,不過隨著娘娘的修煉,我現在能感覺到自己的空間越來越明亮了, 似乎娘娘所想,我都能接收到。」 「這麼說,我在你面前是越來越沒隱私了。」唐碧的口氣有些嗔歎,蘇含連 忙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娘娘和雲王等歡愛,我是盡量不去感受的。」 唐碧臉一紅,「這全是難為你了。」 蘇含乾笑了兩聲,「嘿嘿,自己做不到,天天聽著娘娘的嬌吟聲,也算是飲 鳩止渴了。」 唐碧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蘇含聊著,不知道說了多久, 聽見了外面像似踩在雪上吱吱的腳步聲,連忙跑了出去,迎面撞入了男人的懷抱 中。 「碧兒?」莫冉的聲音聽起來發顫,他連忙抱了起來,「你怎麼在這?」 「那我應該在哪?」唐碧望著他微微呼著白霧的紅唇,他看起來風塵僕僕的, 臉頰似乎冷得有些微紅。 「小夏子說你去……他的艷冠樓了。」 「你吃醋嗎?」唐碧從他的話中聽到了某些不快的因子,在他眸光變暗前, 低笑地從他懷中跳了下來,拉在裙擺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微微盈首,「好看嗎?」 莫冉微愕,如此熟悉的面畫揭開了記憶,一襲碧綠的羅裙裹著嬌美的身子, 踩著輕快的步搖,彷彿在期盼著讚賞的女孩。他的眼圈瞬間紅了,「我的碧兒好 美。」 唐碧婉然一笑,欣然撲向了莫冉,莫冉連忙張開了手,緊緊將她摟入了懷中。 「碧兒,其實莫冉想說,紅色,粉色,都好看。」 「可是莫冉喜歡綠色,那碧兒見莫冉,就一定要穿綠色。」 莫冉只覺得冰凍已久的心再次活躍了起來,他忍不住放肆地大笑了起來,抱 起了懷中的人兒轉起了圈圈,笑聲響徹雲霄,彷彿擊碎了冰冷的雲朵,雪花竟然 一片片地飄落了起來。 「天啊,快看,下雪了,下雪了。」唐碧欣喜地大叫了起來,伸過手去,接 住了一片,看著雪兒慢慢地融去,笑容胡之一朵朵化開。莫冉伸出長指點在雪上, 冰藍的光芒繞去。 「不,讓它化!」唐碧顫聲制止,莫冉微愕之餘,從她的閃爍著淚光的美眸 中,看到了柔化的濃情,「即使美好不復存在,即使生命如此短暫,也要讓它去 融化,不要挽留,不要向前後,只要現在,就要現在。」 莫冉何其敏感,何其精銳,他從她的話中咀嚼到釋放的真情,和火熱的愛戀。 他的嬌人兒竟如此為他臣服,如此為他動情,他怎能不感動,怎麼不深愛呢? 「娘子,夫君很愛很愛你,從來都沒有變過。」莫冉托著她光潔的下巴,無 比溫柔地吻著她的唇,輕輕地碰觸著,緩緩地舔弄著,你纏我綿,你入我吮,在 冰天雪地中,愛情來得如此猛烈,歡愛如柔美如酒。 「冷嗎?要不到床上去?」莫冉動情的聲音聽起來更迷人了,溫潤得堪比洛 羽的琴聲。 「不,在夫君的懷中,哪怕落入地獄都不冷。」唐碧輕輕解開他的衣衫,小 手撫揉著他嬌艷的乳豆,媚眼如絲地呢喃,「夫君,碧兒要你,填充空虛。」 清脆的巴掌聲自俏臀響起,「我讓你勾引,我讓你放蕩。」莫冉暗欲湧動, 狠狠地吻咬著她的嬌乳,大手快速地拉扯著內衣,大手勾入了幽穴內,「既然你 腿張開了,那今晚就別想離開。」 「那就要看夫君的表現了,山下可是有好幾條狼等著娘子哦。」唐碧拋了個 誘人的媚眼,放開一切束縛,竭盡所能地勾引著男人的慾火,每一個動作都充滿 了令人瘋狂的氣息。 「該死的,這麼淫蕩的動作跟誰學的?」莫冉扯開她撫摸著自己嬌蒂的小手, 氣惱地扒開了她的纖腿,「看來娘子飢渴得很啊,還真不怕被玩壞了。」 「人家還不是看到了莫冉嗎?想莫冉那花下,夢裡,湖心,還有……馬背… …哦……」小小的字眼勾得莫冉熱血沸騰,往日的記憶再美好,終究不如現在的 包容來得真切。 巨棒無比狠戾地插入了嬌嫩的幽穴內,擠得穴瓣被扯成了一條反向的線,炙 熱而無比飽滿的填充,叫唐碧舒坦地喘了口氣,「莫冉這是要報復碧兒嗎?」 「對。」莫冉開懷大笑著,亢奮而放肆地律動,不需要小心翼翼,不需要謹 慎擔憂,依靠兩顆火熱的心,和身體取悅的本身,歡愛原來是那麼的自然,別樣 的美妙。 交纏的身體躍起,嬌臀被輕易托起,在雪中漫步般歡愛著,來走去地陡動和 異樣的刺激叫二人在歡笑中喘息,在激情中尖吟。 「這次換娘子取悅夫君了。」唐碧嘻笑地翻身將莫冉壓在了身下,難耐地直 起了身子。 「娘子,你的花樣越來越多了,是不是被雲王帶壞了?」莫冉心中升起了無 限的期待,乖順著躺著,大手卻毫不停息地揪玩著她的嬌乳,刺激著她的欲求。 「才不是呢,誰叫夫君這麼迷人。」到底他是男人,她得張大了腿才能跨坐 在他腰上,低頭望著自己那細小的穴內被一支巨大的肉棒給撐插著,心悸的快感 彷彿不請自來。 「好看嗎?」她的癡迷與臉紅落在莫冉的眼中,是對男人最大的肯定,他忍 不住戲謔地問著,長指玩耍般勾劃著她的嬌臀,時不時地揉捏著。 「太……太大了。」唐碧羞澀地斂去眸光,才知道自己實在過於放縱了,然 而縱歡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 「大嗎?那這樣呢?」莫冉惡意地頂了頂身子,「碧兒不會想一整晚就觀摩 它的粗細吧,它可是好想好想被狠狠地吮吸哦,碧兒如果吸得不夠努力,它是不 會放過你的。」 唐碧羞惱地揪了下他的乳豆,在他的驚呼聲中,快速地搖曳著腰肢,一寸寸 地吮磨著粗壯硬物的敏感血管,叫莫冉只覺得快感頓時連連浮現,感覺自己那敏 感的巨頭彷彿被吸入了某個漩渦中般。在強勁的磨蹭和柔韌的包圍下,一波又一 波沖刷著腦膜的舒暢令他忍不住地喘息,低吟。「碧兒好棒,繼續,用力。」 前後晃動的研磨變得了上上下下的套弄,完美而龐大的巨棒將小巧的幽穴撐 大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從莫冉的角度看去,視察上充滿了刺激,乳浪如小兔般 瘋狂跳躍著,卻被他殘忍掐玩著,媚穴吞吐著自己的怒龍,蜜汁滴嗒流洩,媚肉 顫抖不已。 身下美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下喘息,毫不做作地流露出歡慰的興奮, 藍眸彷彿被染上了最淫靡的色慾,唐碧快樂得想哭。嬌穴絕美的味道叫她難耐地 倒下身下,抓住了他優雅的長指,十指緊扣,無法再繼續。 「碧兒,就這點能耐嗎?看來雲王教得不怎麼樣哦。」莫冉充滿醋意地笑著, 腰桿快速地向上挺動,撞得唐碧渾身哆嗦,「別……要……要到了。」 「呵呵,原來碧兒也想要更多的歡愛啊。」莫冉果真不再逗她,任由她耍小 聰明般,在慾火在躍上巔峰上,如潮般緩緩退去一小截,而後再繼續開始。呵呵, 她又怎麼知道,男人要真正跟女人較量起來,吃虧的只會是女人。 果然,在唐碧哭哭啼啼地洩了不下四五次後,莫冉還絲毫不見垂軟,反而更 加堅硬了。「莫冉,我錯了,不玩了好不好!」 「那可不行,它還這麼硬,你捨得嗎?」 「你犯規,分明還沒射過一次。」 「是你沒用心吸出來好不好?」 「人家,人家已經很用心了。」呻吟和哀求在新的一輪歡愛中暢響,和著滿 天越來越大的雪花,譜出了一曲驚天動地的音律,接二連三的快感令唐碧累得連 腳指都動不了。 「娘娘,你玩不過公子的,他天生的靈王神體,想玩多久都可以。」腦海中 的蘇含憐惜地提醒,叫唐碧有些氣惱,早不警告他,分明是故意的吧,可自己好 像早就知道他有這隱忍的習慣。「雞* ,感情他不是不能沾染女人,是女人不敢 被他沾染。」 「累壞了,再來一次,我保證給你。」莫冉嘻笑地擦去懷中人兒臉上的雪花。 「真的最後一次?」 「我保證,只要你吸得夠好。」 「床上去,背疼!」唐碧淚眼汪汪地哀求,莫冉一怔,頓時心疼不已,他確 實玩過火了,二人皆靈術超群,只要心暖,便早已不怕外界冷暖。只是這嬌嫩的 肌膚,竟早已被冰雪蹭得通紅了。 起身便見漫天的雪已經鋪天蓋地般襲來,茅屋在雪的包容下,不但不顯得冷, 反而像被鋪上了棉花團般溫暖。到底是被窩舒服,擁著懷中的人兒,任由自己的 巨物被顫抖地吮吸著。 這一次,莫冉沒有再嘻戲,而是認認真真地插抽著,毫不疲倦的戳刺將敏感 得不像話的嬌穴輕易地再次送上了巔峰,崩潰的吮吸早已令莫冉爽快極了,若不 是故意逗她,自己恐怕早已洩了數次。痙攣的快感中,濃濁的液汁沖刷著嬌蕊, 美妙的快感使得二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射了,終於射了。」唐碧極喜而泣般胡亂地呢喃著,彷彿終於取悅了深愛 的男人般,欣慰地喘息著,終於無力地暈睡了過去。莫冉心滿意足地吻著因喘息 而乾裂的唇瓣,靈氣縈繞而起,治癒著她被操弄得腫脹充血的嬌穴。 「公子啊,你可真是折磨她最狠的一個啊。」突如其來的聲音叫莫冉驚然不 已,懷中閉眸沉睡的人兒分明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蘇含應該沒有搶佔她的身體, 可他又是怎麼聽到他的聲音的? 他其實比誰都早知道蘇含在她體內,當她那晚吸盡月華時,他抱著她的身子 與她靈愛共享,分明已經看到了異樣,只是不敢確定。「蘇含,你在哪?」 「公子,你……你聽我了?」蘇含驚訝不已,彷彿被關在黑暗中孤寂至極的 人,抓著牢門般尖叫,「我在這兒,我在……蓮花上,我離不開,不管怎麼跑, 怎麼跳,都會落原位。」 「你化身在蓮花上才得以留住靈魂,如今你已與它渾然一體,你當然離不開 它了。」 蘇含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哭腔,「公子,救救我,我不想永遠被關在這,我雖 然能天天陪著她,可我好想,好想再抱抱她。」 莫冉深深地歎了口氣,腦中想著,「我也在日夜鑽研,可終不得契機啊。這 會竟然能聽到你,看來已經出了一大步了。」 「好像是……」蘇含的聲音充滿了急切,「我發現頭頂上有藍光下來,莫非 ……公子在施展靈術?」 原來如此,莫冉心有靈動般,緩緩閉上了藍眸,突然間,他感覺到自己落入 了一個混沌初開般的天地間,自己彷彿孤葉般飄落在茫茫的海洋上,而遠處,是 一朵閃著七彩光芒的巨大蓮花,蓮花上一個人影急得如熱鍋的螞蟻般在翻滾著。 「蘇含!」莫冉身影一動,落在了蓮花中。 「公子,公子你來了,蘇含……蘇含對不起公子,原諒蘇含擅自把生命奉獻 給了別人!」 「好了,起來吧。」莫冉打量著眼前光芒繞繞,似夢似幻的男人,伸過手去 想撫摸他,卻感覺不到任何重量,而指尖從他身體透過。靈魂,這便是靈魂嗎? 他不禁暗暗稱奇,修煉如此之久,他都沒有完完全全看到過如此完整而清晰的靈 魂。思維中的靈性快速飛轉著,一次次地嘗試地想將他捕捉,卻總是徒勞無功。 「看來,你恐怕得借由她的靈氣,將她的身體當成你的築爐,自己好好修煉, 至少要凝聚出一定的實質,或許有一天她能悟出分割的辦法,才能將你提取出來。」 「有希望總是好的,如今能存在已是萬幸,蘇含不敢多求。」 「不過,我倒是可以幫你把她的靈魂送進來,讓你們見上一見,如果你能修 煉成凝體,那你可以完成想和她……」任何男人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相讓,都 不會太情願。莫冉退了出來,望著懷中甜睡的人兒,暗歎自己自私了,不管他是 否能凝煉成體,他都有辦法成全他們的魚水之歡,可他終究無法大方。 靈夢,如果她自己願意,恐怕都可以做到,可能她被那一次嚇壞了,即使明 白也不願意去嘗試吧。他給自己找著借口,任由自己沉淪在幸福的美夢中。 而其他幾處的男人倚在窗邊,看著這場彷彿揭開新的章程的銀雪,一個個揭 開了塵封的喜相逢,案幾的燭火,彷彿點亮了希望孤獨著希望。 直到,一襲碧綠的人兒從雪亮中降臨。 第73章。縱情歌舞太后心 金龍殿內,燈火輝煌,炭火劈哩劈啦地響著,將整個室內烘得暖洋洋的。 此刻還是半夜三更,但窗外已是一片銀色的世界,廣闊壯觀的王宮早已被鑲 上了美麗的厚雪,而窗外,一朵朵的寒雪還在飛舞著,如精靈般凌波輕舞,調皮 的那幾片落在了冰椅上的男人身上,漸漸地將他變成了一個雪人。 一紅一綠的二人落在了雪白中,卻捨不得踩出一個腳印來,以漂浮之勢滑入 了室內,亦心連忙上前,遞上絲絹,男人細細地替面前的人兒擦拭著臉上的雪花。 「雲王,你可是來得最慢的。」吳少南沒等他忙完,拉過唐碧跑了進來,雲 王呵笑地掀簾而入,「寶貝去了,當然得先樂呵樂呵。」他毫不客氣的挑明了來 遲的原因,叫在室內幾個男人一致瞪了過來。 唐碧臉色微微一紅,不敢看其他人灼熱的目光,心中懊悔齊聚的決定是錯的, 她不知道在他們眼中如狼似虎般赤裸裸的慾火下,她是否還能幸運存活。「你們, 別亂看了,再這樣可要趕你們出去的。」 「哦。」龍胤墨倒是乖乖地應了聲,遞上茶來,「姐姐喚我們來,是要做什 麼?」 「是不是想一夜御七夫?」雲王調笑地摸了她的俏臀,惹得眾男火辣辣的目 光再次齊聚在唐碧身上。「要死啊你。」唐碧氣惱不已地拍開他的大手,可憐兮 兮地看向眾男,心中狠狠地倒吸了口氣,該死的,在他們充滿飢渴的眼神下,她 竟然有種想脫光衣裳的念頭。「你們再這樣色瞇瞇的,人家可要趕你們出去了。」 「那你叫我們來,想做什麼?」龍胤風粗嘎地問道,他才是最需要壓抑慾火 的人。 「下雪了,想叫你們一起來看雪唄。」唐碧無辜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幾個 男人腦門線條頓時擰起,一個個氣惱之餘有些沮喪,「好啊,我也喜歡雪……」 吳少南不願敗了她的興致,連忙賠笑道。 「雪公還沒來呢。」雲王撇了他一眼,真是的, ?地? 雪有什麼好看的,還不 如把她剝光了放在面前擺著,即使吃不到,看著也好啊。 吳少南氣得臉紅脖子粗,想反駁卻是說不出話來。 看來想把一群老虎養在一個籠子裡,實在是難上加難,唐碧懶得再周旋,對 最角落的洛羽拋了個媚眼,「洛哥哥,來,咱們出去看雪,讓他們先吵個你死我 活。」 洛羽原本就與他們不是同類的人,在一個個霸氣盎然的男 ?3? 人中,他自然就顯 得十分的怯懦,雖然他心裡並沒有自卑,僅只有失落。但此刻唐碧一個眼神,便 叫他知道了自己的份量,他欣喜地迎了下去,二人自然地相牽走了出去。 望著二人的背景,幾個男人惱了,「這算什麼?」 「他是最不想幹她的人,所以她才選擇了他,懂嗎?」吳少南的怨言最多, 氣呼呼地掃過幾個男人,「你們都太色了。」 「嘿,你不色是吧,那你天天像沒斷奶的孩子粘著奶媽一樣,垂涎三尺地爬 上她的床,又是為了什麼?」 「看雪吧。」低柔的聲音來自莫冉,仿若充滿了無法置疑的誘魅,神仙般的 國師都能坦然面對,他們又豈可失了男人度量。 然而不出去倒好,一出去全體便驚得呆愣了。 看雪,看人! 碧綠的衣裳緩緩脫下,眾男只覺得外寒內熱,鼻血往上直充。然而,流露出 來的卻不是赤裸裸的嬌軀,而是一件鮮紅的龍鳳旗袍。龍胤風的心狠狠地抽痛了, 那是……他曾經親手毀掉的衣衫,那是……永生難忘的浴桶歡愛。 纖巧的背影,垂順的青絲,火紅的短裝旗袍,美妙而勾魂。 「洛哥哥,準備好了嗎?」軟綿而柔媚的聲音將失魂的男人拉了現實,他 們這才發現,洛羽已席地擺好了古琴,微垂著頭,白袍與天地混為一體,神情與 古琴融為一境,美得仿若雪中仙般。「嗯。」 「姐姐,等等。」龍胤墨柔笑地掠到了她前面一丈之遙,抽出了一支長笛, 在指間靈巧地翻轉了幾圈,羞澀道:「小墨不才,原不敢在洛神師面前獻醜,所 以一直不敢吹給姐姐聽,但今日見此美景,小墨忍不住獻醜了。」 「哦,終於捨得拿出來了,人家央求那麼多次你都不肯吹句來聽聽。」唐碧 軟聲嬌嗔,反倒叫龍胤墨更加不好意思了,「不是不願意,是這笛聲……」 「好了,別囉嗦了。」唐碧輕笑地打斷了他的話,小墨平時什麼都好,就是 在她面前太過優柔寡斷了。琴音起,清笛伴,歌聲柔美,舞步輕靈,剎那間,如 梅在飛雪中綻放。 千年魂,碧落間,紅顏驚天(唐碧) 芳心菲菲,倩影翩翩。 夢仙莫染紅顏(莫冉) 明月姻緣情戒。 陰風簫簫,玉骨紅血(龍胤風) 情蠱幽憂愁自憐。 雲夢似霧如煙(雲王) 空情切,曾經寂寞無人言。 墨雪飄零,噬情永難解(龍胤墨) 相思痛,醉情眷戀。 寒心碎,蘇魂斷怨(蘇含) 月湖彩蓮,同心許錯前緣。 姻緣亂澤露恩千(唐澤) 山河碎,破情川生死不悔。 凡塵飄羽,飛落心田(洛羽) 仙音等待嬌顏。 揮劍如虹少年(吳少南) 南水之情,螢火執念。 離歌悔,宿緣已滅。(離歌) 雪輕歎,洛華憔悴。(洛雪) 艷麗繁,鳳顏轉瞬風中碎。(艷麗妃) 乾坤逆轉,鳳凰躍天邊。 輪轉,前仇難滅。 魂師夢,茫茫無悔。 指彈流年,消瘦思念琴弦。 空離別,怎難緣淺。 清風舞,明月團圓。 幽夢起,心落花間。 漫天冰雪,曲舞飛揚情人歎。 滄海淚,癡心不悔。 一曲琴韻瑟瑟,悲歡塵世離,兩句涅磐成歌,訴盡緣淺情深。 好美的人兒,好美的詞意,好美的舞,好美的琴。銀色世界,冰冷無情,卻 有著火紅的光,炙熱的情。一群出神的男人卻已失魂,一個個陷入了往昔的記憶 中。 曲終,音散,唐碧彷彿傾盡了畢生的情愫,無力地倒在了蘇含面前,任由心 情奔放,淚水流淌。 腦海中蘇含的聲音充滿了感動與憂慮,「娘娘,動情太厲害,傷了身子可不 好啊。」 「碧兒!」莫冉到底是靈修者,最先從沉醉中清醒過來,見勢不對,掠起摟 起了唐碧,卻見她美眸充滿了淚水,「莫冉,我想通了一些,剝落傷痕,鳳凰涅 磐,只要你們安好。」 「傻丫頭,只有你好,我們才會好。」唐澤踏雪而去,拍了拍她的背,對莫 冉使了個眼色,莫冉連忙帶她進屋,幾個男人終於摒棄隔閡與敵意,搬椅的,拿 衣裳的,揀被褥的,捧茶的,上點心的……忙個不亦樂乎。 雪未停,天亮了,茶涼心暖,唐碧被圍在中間,望著一張張出色的臉上充滿 了寵愛和擔憂,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越發的感動。死而復生,幸福來得太 多太多了。 她不說話,其他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倒是雲王忍不住捏著她的臉蛋數落, 「冰天雪地裡脫衣裳,你當那是大床啊,也不怕凍病了!」 眾人倒笑了,唐碧臉紅耳赤地低聲道:「人家又不是不脫過。」 「嘿,說你還敢頂嘴。」雲王揚起巴掌,在眾男如刀劍般逼視的目光中不得 不放下手,「什麼時候脫過?和誰?」 「這個……」唐碧不好意思看了看莫冉,莫冉被眾人責備的目光盯得十分慚 愧,彷彿自己做了十惡不赦的蠢事般,摸著鼻尖眼神左躲右閃,「那個……我們, 太急了,所以……」 「揍他!」吳少南神采飛揚地大叫一聲,揮拳先上了,莫冉輕巧躲閃,誰知 洛羽卻故意伸過腳去,叫他差點絆倒。難得見如此高雅的男人失態,惹得眾人哄 堂大笑起來。 唐碧從來沒見過他們笑得如此開懷,每個都是人中之龍,每個都充滿了各自 的理想和目標,卻因她而統統放棄,甘願平平凡凡,無所事事,無名無分地在守 在她身邊。 只是獨缺了蘇含,身體被孤伶伶地擱置在冰雪裡,靈魂被孤孤單單地束縛在 她的身體裡。 「娘娘,寒心碎,蘇魂斷怨,月湖彩蓮,同心許錯前緣。如此,蘇含已經十 分滿足了,娘娘也該滿足了。」 「是啊,看著他們開心,我也該滿足了。只是憶起盤龍山間的一句錯言,說 什麼讓你一個人去,可以成全所有人的幸福……現在想起來,只覺得對你有愧啊。」 「這是蘇含的榮幸,娘娘能成全蘇含,已是蘇含該謝天謝地了。」 「不謝娘娘嗎?」唐碧在心中落淚輕笑了。 「怎一個謝字了得,應該用愛。」蘇含深切地呢喃,「原以來這輩子都沒機 會說出來。」 「怎麼了?」唐碧在龍胤風的關切中過神來,正欲話,小夏子小步急急 走來,在唐碧耳邊輕聲嘀咕幾句。唐碧愕然之餘臉上流露出笑容來,「快,大家 快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 唐碧領著眾男走了出來,卻見風雪中站著一個人影。 「唐碧拜見聖母太后,願太后萬福金安。」唐碧恭敬跪下,身後男人驚訝不 已,太后怎麼突然來了?而唐碧的態度,叫人欽佩而感動。聖母太后連忙上前扶 起唐碧,「乖孩子,快起來,別行這麼大的禮,小心膝蓋著涼。」 「嘿,我都拜見娘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唐碧這一句話,乍一聽似乎是 自己身份最高都下跪了,你們還傲著幹嘛,但他們卻是欣喜不憶,此言無意於給 了身後所有男人一個名確的名分。 龍胤風率先跪下,龍胤墨也趕忙跪下,雲王無法抗拒,吳少南可不是傻瓜, 他現在勢單立薄,屬眾男中最弱的一個,當然懂得見勢而行。而唐澤與唐碧為兄 妹,縱然不願,但也只好行跪,而洛羽不參與任何私人恩怨,最純粹的追逐唐碧。 而唯一沒有跪下的,只有莫冉,他不報仇已是礙於唐碧,其心無法釋懷,更 無法認賊做父做母。此刻他看著唐碧,面顯蒼桑。聖母太后見勢瞭然於心,她放 棄扶持唐碧,越過眾人來到莫冉面前,竟出乎意料地跪了下來。 「太后您這是……」靠得最近的洛羽有些微愕。 莫冉咬牙別過頭去,「你以為這樣便可以一筆勾銷了嗎?」 「不,我是替我風兒感謝你不殺之恩,我替我媳婦感謝你包容之心,我替尊 貴的女皇感謝國師的輔佐,雖現為鳳歌,但襲至龍凌,追溯起來,還是你的慕靈 王朝。你如此大度,能容忍女人奪天下,能容忍墨兒陪伴,能成全這麼多比你弱 的男人來分割你的愛人,就這一份寬厚的心胸,足夠我對莫冉,對國師,無比尊 重,無比感恩。」說著,無比虔誠地磕了下去。 「娘……」龍胤風從來沒想過母親是個如此能進能退,能屈能伸的女人,為 以前自己的種種惡劣霸權行徑而感到十分慚愧和羞恥。「是孩子不好,何惹娘來 承擔。」 「莫冉,一切就讓它過去吧。」洛羽歎息地勸道。 「別逼他。」唐碧連忙制止,率先爬了起來,想挽扶起太后,太后卻似篤定 了要化解恩怨,沒有莫冉的話,她愣是不肯起來。唐碧對莫冉投去乞求的目光, 莫冉眨了眨眸,咽淚水,拿出以前的戒指,唐碧連忙幫他戴上,又把自己的那 枚忙不迭套上。 眾男見狀,無一不在心中罵莫冉趁火打劫,莫冉見她乖巧乞憐地陪笑,這才 牽過她的手淡然道:「既是我娘子的娘,也是我的娘。」如此,他拉著唐碧一起 跪下,太后不知其故,愕然抬頭,唐碧連忙扶起她,眾人這才一起起身。 「太后……」唐碧扶著她朝屋內走去,「外面冷,咱們進去吧。」 「都叫娘了,還叫什麼太后,再說太后早已不復存在了,這裡只有娘。」聖 母太后慈笑著說笑著。 「好,這麼冷的天,路滑又遠,娘怎麼突然自個兒來了,差個下人說一聲, 碧兒好派人去接啊。」唐碧此刻是真心地歎息,自己的父母不知遠在何處,想來 永生無法盡孝,好在太后是至少是風和小墨的母親,算起來也該尊她為娘親。 「我啊,是適才遠遠的聽到琴聲和歌聲,艷冠樓空曠,聽來竟有幾分梅妃的 恍惚,心裡啊,有些觸動,所以想來看看,沒想到你們都在。」太后拍了拍唐碧 的手,笑道:「乖孩子,你的歌聲真好聽,比梅妃當年,可是有過之無不及啊。」 唐碧羞澀一笑,「是洛哥哥和小墨的音律配得好。」 「洛神師的琴聲絕對無雙,只是小墨的笛音,怎麼聽起來……」 「娘,你先喝口熱茶,姐姐泡的茶極好。」龍胤墨連忙打斷了她的話,唐碧 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柔笑道:「娘這會來了正好,我去備下午膳吧。」 「哎,你這孩子,已經是九五之尊了,這事哪還能讓你去做。」她看向亦心, 「你去吩咐御膳房備些豐盛的,就當我請孩子們吃頓團圓飯,開支銀錢我自後去 補上。」 「這,娘說的什麼話啊?」唐碧還想說什麼,聖母太后拉起唐碧,「來,咱 娘倆去裡面說說話兒。」 「這……」唐碧掃過眾男,笑得有些無奈,太后趁這個時候來,聽到曲聲也 有可能,知道他們今日都聚,想趁機找她說事,可能才是真正的目的,只是她到 底想說什麼呢? 「娘,您喝茶。」 聖母太后笑吟吟看著她,「乖孩子,之前對你有些成見,尤其是風兒執意要 把帝位拱手相讓,且不論我身為太后,單單作為一個母親,也十分不悅,但是看 到你這段時間的功績,才知道他對你,是獨具慧心的。」 唐碧不知道說什麼好,太后前來,一定不會只是掏心掏肺地跟她聊家常,因 而她只是羞澀一笑,不作言語。太后眸光充滿了智慧,笑道:「你一定覺得我這 娘太過分了吧。」 「沒有,這是人之常情。」 「唉。」她重重地歎了口氣,「碧兒啊,從古至今,且不論遠,上下幾年, 為娘可是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能像你這樣,博得這麼多優秀男人的寵愛,他們一 個個對你,可真是死心塌地的好。說起來不怕你笑話,以前為娘嫉妒梅妃受寵, 曾做過傻事,可現在看來,她和你一比,真不值一提。」 「這是碧兒天大的福份,碧兒受寵若驚。」唐碧連忙賠笑,心中暗思,她到 底想說什麼呢?若是來責罰她的,那可謂吃虧不討好,若是來討好她的,完全沒 這個必要啊。 「這些男人對你如此疼愛,想必夜夜歡愛,也不好應付吧。」 唐碧臉色一紅,不好意思地揪著手絹,小聲道:「還……還好,就是……雲 王有點不好打發。」 「呵呵呵!」老人家倒似打趣般笑了,「那碧兒……有沒有考慮過……」 「什麼?」她終於要問到點子了,她是想讓她立男人為後什麼的嗎?唐碧立 即謹慎小心了起來。 「就是……」太后微微一笑,伏在她耳邊細聲兩句,唐碧愕然半晌,心撲騰 撲騰直跳,她,她還真沒考慮過這事。 「你看就知道你這孩子粗心了。」太后撫著她的手,語氣心長地說:「孩子, 你現在已是帝王之身,不能不考慮啊。」 「這……」唐碧只覺得有些壓抑,「娘有什麼指示?」 「這七個男人裡,有三個是我們龍家的孩子,雲兒我是不太清楚,可風兒你 對癡戀到什麼程度了你是什麼的,他為了讓兩個兄願意輔佐你,不知道磨破了 多少嘴皮;願意讓龍王衛影們從此只認你這個子,他下狠心斷了他們的念頭; 為了平復你對他的恨,他竟滅掉了自己的活命,寧可做個活死人,你能懂他的苦 心嗎?」 唐碧眼圈紅了,她怎能不知他的真心呢?只是她突然的提示,還沒讓她看透 她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 「墨兒,他對你可謂如癡如醉了,他本來就是個死心眼,又執著內斂的孩子, 現在,你簡直是他的天,他的地,你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小墨是個好男人。」唐碧歎道。 「唉,大兒子被七情六慾所困,小兒子又永受噬情之苦,做娘的心裡不好受 啊。」 說到底,唐碧不得不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們。」天,怎麼倒成了 自己的錯了,說完唐碧不由得心中暗暗吃驚,自己竟被她三言兩語套了進去。 「娘娘,蘇含素聞太后不簡單,娘娘可要提防著點,別聽她甜言蜜語,傳說 她對梅妃可沒手軟過。」不用他提醒,她心中已冒冷汗,卻只能面不改色地陪著 笑。 「國師他若是平常人倒好,可他是慕靈王朝的靈王,聽說靈王非聖女莫屬; 洛神師又沉溺琴音,少南原是罪臣之後……」 唐碧終於聽出了端倪,心中已有幾分不悅,「娘有什麼指示,請直說吧。」 聖母太后明知卻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做娘的終究放不下兒子,卻也不 能偏心,風兒作繭自縛,可不能害了你,墨兒還小……」 「那您的意思是……」 「雲兒。」她終於有些臉紅,訕然道:「我對不住他娘,所以……想請求你 補償他。」 「切,我看你是……」唐碧一陣氣惱,卻是訓不出口,什麼做娘的心,分明 是做太后的心好不好?心中暗歎,眸光微垂,歎了口氣,「這事容我再想想。」 「還想?碧兒你夜夜與不同男人歡愛,萬一連是誰的你都不知道,這……」 太后急切忘形地叫道。 「夠了。」 第74章。七夫之歡蓮心愛 唐碧終於忍不住惱了,她冷笑地逼視著她,「就當你說服了我,我沒意見, 但你試試去說服他們,他們若同意了,我絕無怨言。」 「你知道我說服不了他們,因為他們只聽你的,只要你決定了,他們就一定 會遵從,所以……」聖母太后有些急了。 「如果我非要選莫冉呢?」唐碧突然話鋒一轉,無形中流露出的霸權威嚴, 叫太后寒顫而驚,原來她到底是有帝王之威啊。「不妨告訴你,聖女的條件,我 已經成熟了,而蘇含存在我體內,足以證明了這一點,不信,你可以去問問你家 墨兒。」 「這……」太后臉色一片慘白,她哆嗦著唇,一瞬間感覺方寸大亂,已失去 了那份智勇雙全的氣質。「不,他不適……他……」 「別再說了,容我想想。」 「你不愛雲兒嗎?還是你更愛莫冉?」太后不肯死心地追問,眉頭糾成了一 團,憂慮之心不言而喻。 「請別惹我不悅,我不在天下人,我只是看在風和小墨的份上,求你,別惹 我。」唐碧冷聲道:「出去,我還是尊你一聲娘,但你非要賴在這兒,別怪我… …」 聖母太后被冰冷的眸光震懾得無法言語,看著那妖藍的光芒,她終於感覺到 了心底的絕望,喃喃道:「報應,也許這就是報應,靈王未成功,你替他完成了。」 再了來,二人已沒之前那般融洽了,一頓飯倒也相安無事地吃完,龍胤風便 自作張請人送走了她。眾人見唐碧怏怏不樂,對他們的關懷有些敷衍,不由得 擔憂不已。 「是不是她說了難聽的話惹你不快了?」龍胤風直言不諱地問。 「不是,她給我出了個難題。」唐碧歎了口氣,環顧著身邊的七個男人,捏 著眉心,話語間充滿了無奈,「我不想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 「有什麼難題,我們幫你解決啊。」吳少南拍著胸脯豪情滿懷。 莫冉始終沒有動,他只是定定地看著唐碧,唐碧搖頭哀求他別說,他苦笑地 歎了口了,心中五味雜陳,有些事情不是想躲能躲得過的,「你娘確實有點自作 聰明。」 「什麼意思?」龍胤風不悅地叫道。 「碧兒原想給我生個兒子,你娘現在逼她要先給你們龍家生一個。」 這話令在座男人嚇了一大跳,唐碧不敢看他們的眼神,無奈地垂下頭去,囁 囁道:「你們……你們都會有的。」說完這話忍不住想咬斷自己的舌頭,除去哥 哥唐澤和龍胤風,她就是連續不斷也要用五年來生,天啊,她想都不敢想。 「看來她是處心積慮想要龍凌的帝位了。」唐澤一針見血地挑明了,最痛 的反倒是自己。 雲王懶懶一笑,「寶貝,咱們不急,什麼時候生都一樣。」 「我想我明白了。」龍胤風苦澀笑了,「這樣的好事,輪不到我頭上,娘向 來最疼小墨,想必是為你求的。」 龍胤墨這會嚇了一跳,滿臉通紅而羞赧地看向唐碧,結結巴巴道:「姐姐… …我……姐姐要是想給我生個,那是最好,可……可我不急,我……我還小,這 兒大哥已到而立之年,若非一直征戰,早該有孩子了,而和大哥同歲的,確實是 國師,我想……我想……還是……」 「她是為雲王求的。」莫冉冷笑道,雲王比小墨更驚恐,他不敢相信地瞪著 莫冉,「你……你別挑撥離間,碧兒……我,我不求什麼帝位的,我只要你。」 「她確實是為你而來。」唐碧盯著雲王,緩緩道,看不出喜怒哀樂,雲王一 時間神色複雜,「為什麼?」 唐澤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我懂了,大家覺得如何?」 洛羽彷彿成了局外人,只是心疼唐碧的無奈,莫冉臉色冷漠,看不出任何表 情,倒是雲王最為不安。這樣的好事誰不想,可真正落到他頭上,卻沒那麼輕鬆 了,這不僅意味著會遭受其他人的敵視,更有可能會被心愛的女人認為是有掠奪 帝位之心。 「寶貝,我……」雲王跪趴在一言不發、臉色冷淡的唐碧面前,他收起了往 日的嘻皮笑臉,無比正經地哀求,「我真沒這樣想過,我絕沒想過要碧兒給我生 個兒子,不,不是,我不是不想要兒子,我是說,生女兒也可以,不,我說什麼 呢,我是說……」 他的手足無措倒令唐碧忍不住撲哧笑了,「行了,不就是床上那點事,又不 是拉你去上刑場,再說了,生兒子生女兒,也不是由你說了算了,這樣吧,我確 實先答應過莫冉。」她環視著眾男,「風的情況你自己知道,小墨棄權,洛哥哥 想必也不急,哥哥你就算了吧,雲你自己和莫冉商量吧,你們有了決定再告訴我, 我隨便。」 「嘿,還有我呢。」吳少南忍不住跳了出來,撲到唐碧面前,推開雲王不悅 道:「唐碧,你可不能忘了我。」 「我可沒忘,我不是說了嗎?等生了兒子就給你一個承諾!」唐碧笑吟吟地 看著他,吳少南頓時腦門一黑,「你坑我……」 「怎麼,第一個出世的兒子,是要繼續帝位的,你想你的兒子受這份折磨嗎? 萬一娶了個像你艷姑姑那樣的妃子……」唐碧纖指如蔥戳了下他的腦門,頓叫他 恍然大悟,「原來,原來那老太婆算計的是這個啊,嘿嘿,我才不要這破玩意呢, 我要我的兒子。」他掃了眼龍胤墨,「像他一樣,做最小的一個。」 「你……」這下輪到龍胤墨臉黑了下來。眾人忍不住又是哄然大笑,吳少南 這活寶,在這種嚴肅的氣氛下總能發揮他的獨特作用。正這時,高空中傳來三聲 鳳凰尖銳的亢啼聲,龍胤墨連忙對唐碧俯耳細語幾句,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莫冉上前扶起唐碧,不顧眾人的側目,將她拉入了內室。 「莫冉,求你別看穿我的心思!」唐碧垂下眸來,抱緊了他難過道:「我知 道什麼都瞞不過你,我求你別生氣。」 「碧兒,我不喜歡在別人面前說。」他扶正她的臉對視著自己清澈如水的眸, 笑得很溫柔,「我愛你,我相信你是愛我的,這就夠了。至於孩子,我希望有個 像你一樣可愛又漂亮的女兒,她會遇到很多個追求她的男人,但她沒你這麼好的 福氣,所以,她只取一瓢就行了,不必像你如此辛苦。」 唐碧釋然開懷地笑了,「傻瓜,你生得如此妖嬈,女兒遺傳父親,恐怕會更 加漂亮,到時候……」 莫冉按住了她的唇,「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不過我希望我是第二個,我 也希望你為我生的時候,能延緩幾年,這身子年紀還小,不適連續生育,而且, 我希望孩子們的年紀拉開點,免得日後為這帝位……」 莫冉句句都是為她著想,唐碧感動得無法言語,只能頻頻點頭。「好了,現 在該男人們自己解決的時候,你別看他們一個個說得好聽,恐怕都不服氣,這事 恐怕還得由我來解。」 唐碧突然拉住了轉身的男人,再次將自己投入了他的懷中,「莫冉,多抱我 一會,我好想你能常下來……多陪陪我。」 「嗯!」莫冉一如既往的低聲應答,修長的手指摟緊了她的頭,纏亂了她柔 順的髮絲。 男人之間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有一個,武力。 亭內,悠然品嚐,而場外,雲王即將面對的,是六個絕對強悍的對手的輕輪 術。 「你們這是幹嘛啊?」原在室內的唐碧只聽外面嘰嘰喳喳的爭論,一會就悄 無聲息,趕出來便聽小夏子說他們去了亭院。唐碧望著大雪中第一個上場的龍胤 風,精美的寶劍在他手中緩緩抽出,寒氣捲起了滿天的雪花,形成了奇妙的漩渦。 「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唄。」吳少南笑道,目不轉睛地盯著寬闊的場院, 同樣使劍,龍胤風的傲然霸氣所流露出來的是劍的鋒芒畢露,這是吳少南最為遺 憾的,他沒有足夠的內力,只能以快取勝,碰上雲王這種快准狠的槍手,他沒有 任何把握,但卻躍躍一試。 「有些事無從改變,揍他一頓以求心平氣和吧。」唐澤抱臂而立,看上去比 吳少南更想上場。看著他的龍雲槍快速成,風雲交際,變幻萬千,唐碧不由得 感歎,這些男人果真不是省心的,再看抿唇淡笑的莫冉,心中一動,「是你的 意吧!」 「嗯,也是大家的心願嘛。」莫冉勾手將她擁在懷中,「怎麼樣,好看不?」 「你這是在報那一槍之仇吧。」唐碧一語點破,莫冉臉色微變,很快便恢復 了,柔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天知地知,也許他們這場比試,其實不為輸贏,只不過是真的太無聊了,自 個兒想找點樂子。把一個個老虎當綿羊來養,實在是委屈了他們。 「好了,你們都試驗過了,是不是該輪到我了?」吳少南沮喪退下,唐碧款 款上場,輕解下金絲鸞鳥朝鳳繡紋的披風,露出羽緞束腰長裙,看上去頗有幾分 英氣。 「寶貝,你就免了吧,咱們床上比試好不好?」雲王哭笑不得地哀求,敗七 和國師之手,僅贏了吳少南,勉強與大哥唐法打成平等,若非洛羽自願棄權, 恐怕他會輸得相當難看,這會心愛的女人上場,且不說怕傷了她,一想到那不亞 於國師的靈術,便叫他心驚肉跳。 「那怎麼行,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我,我可不能放水哦。」唐碧狡黠笑道,叫 一旁的男人大笑不已,「打,打……」 「你明知道人家捨不得打你嘛。」敗誰都不好意思敗在自己女人手 .O.ηe 下啊,雲 王厚著臉皮哀求,「靈術詭異莫測。」 「我不用靈術!」 「小墨的功法渾厚強悍!」 「我也不用。」唐碧嘻笑地說。 雲王頓時眼睛一亮,「那你準備用什麼?」 「我用少南教我的劍法。」唐碧此言一出,雲王臉色慘白,天啊,他剛剛確 實輕巧贏了吳少南,可若是輸在她手上……不,不過就是快劍嘛,怎麼能這麼沒 自信。「你確定只用他的劍術?」 吳少南原本很興奮,唐碧可以替他好好教訓他了,誰知道她竟然會選自己的 劍術,自己練十餘載尚且未贏,她才練了多久? 「我有個條件,洛哥哥還沒上場,權且讓他為我撫琴,如何?」唐碧笑道, 洛羽欣喜不已,他不願意單獨出手,但唐碧時時顧及,時時為他圓願,實在是再 好不過了。吳少南頓時眼睛一亮,如此,便有勝算了。「唐碧,接劍!」 「不用了。」唐碧纖手一揚,看著雲王笑道:「雲啊,上次你用腰帶對付我, 那這次……」她踏雪而行,眾人不知其故,她在亭邊樹上,折下一枝綻放最美的 血梅,這株正是生前梅妃最愛的那株,不久前已移到了院外,此刻開得正好。 「你太小瞧我了吧。」 「不,不,不,我們的遊戲規則是,這梅上的花兒若落地一瓣,你便輸了。」 唐碧含笑道。 「這……」雲王嗅到了她的包容,她的深情,她的溫柔體貼,這個遊戲,無 論輸贏,他都知足了。然而琴聲一響,唐碧欺身而上,同樣是吳少南的快劍劍法, 雖僅以梅枝為劍,卻更顯凌厲。 雲王心中一緊,她的遊戲規則,戒除了他以槍擋的機會。旋身偏頭掠起, 梅枝掠出一道血色光芒,劍勢驟變,直接抹頸而來,纖足竟是借他的槍身而起。 吳少南忍不住拍手叫好,在沒有靈術,沒有內功支撐下,她僅憑劍法,倚伏 琴律,竟能借力打力,實在是太靈敏了。其他眾男也忍不住大聲叫好,她果真是 個奇妙的女人,每天都給帶給他們新鮮的感觀。 「寶貝,不得不說,你比那小子更會玩劍。」雲王既不敢碰她手中的花枝, 更不敢持槍戳她,因而畏首畏尾,只當是陪她玩耍,而她的招數與節奏,隨著音 律的變幻,可是越來越化萬千了。 這一次受益最大的,莫非吳少南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劍法竟然可以運用 到如此靈活的地步,到底是自己過於愚蠢,還是太過迂腐了。 「姐姐的攻擊越來越捉摸不透,二哥討不到任何好處了。」龍胤墨歎笑道: 「如此下去,輸定了。」 「呵呵,看得我都手癢了。」龍胤風忍不住揚了揚劍,「碧兒,快點解決他, 我要上了。」 「你剛不是上過嗎?還上!」唐碧眸一笑,風情萬千。 「上你撒!」 「你……」唐碧羞得滿臉通紅,一個閃神,雲王的長槍破風而來,直接戳透 她的梅花而去,在她手指前一寸收,驚得唐碧慌忙丟開,梅花在雪風中飄揚起 來,非但沒有落下,反而順著雪風越飄越高,美妙的奇景叫眾人看呆了。 「寶貝,我想,我贏了。」雲王將槍拋向了天空,猛地將唐碧拉入了懷中。 「都是你害得啦。」唐碧掐了把龍胤風的手臂,「人家明明可以贏的。」 「上你有什麼不對嗎?」龍胤風拉過她,長指用力地捏起她的下巴,狠狠地 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雖然還不能要你,但他們決定了,今晚,你是我的。」 「不可能!」唐碧俏顏通紅。 「他們要全部留宿,誰也不願意便宜了誰,所以,便宜了我。」龍胤風大笑 著將她橫抱而起,「我先了,你們慢慢玩。」 玩什麼呢?五人你看我,我看你,莫冉下棋沒對手,只能打坐,雲王沒事寫 著字,描著畫,吳少南擦著劍,唐澤看著兵書,洛羽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琴音。 龍胤墨又出去了,他來的時候,已是晚膳時分,剛進來便聽到內室傳來了 不同常的嗯嗯啊啊的聲音,「大哥他不是不可以那個……」噬情蠱隨情慾翻疼 了起來。 幾個男人臉色微紅,眸光黯淡,懶得言語。 「娘的,叫得我心裡癢死了,我要進去瞧瞧。」誰都有這個念頭,但誰也不 敢做先鋒,吳少南率先掀開簾子湊入一點,接著便是龍胤墨,唐澤,就連洛羽都 忍不住好奇了…… 這是,媽啊,這椅子,好妙啊!原來,他們在玩這個啊。 「啊呀……」幾個男人大叫一聲,一齊被喘了進去。 沉浸在慾火中的人兒羞得尖叫不已,「啊……不,你們……出去……」 「既然進來了,不爽夠,哪有出去的道理,是吧。」雲王看向莫冉,莫冉聳 了聳肩,唐碧只恨哭也求不來憐惜,七個男人啊,她要死了。 濃郁的情愛澆灌著暖昧,濃烈的慾火燃燒了,管它什麼理智,管它什麼道德, 只要歡愉就好。 妖嬈的面孔泛起了緋紅,健壯的身姿跨在嬌軀的腰間,邪魅的長指勾勒著俏 臀……男人強烈的氣息與呻吟,無一不傾訴著對中間女人的渴望。 嬌乳被蹂躪,艷唇被攻佔,花蒂被凌辱,肌膚被吮吸,手指被套弄著。 胡攪蠻纏,野蠻衝撞,硬碩直搗黃龍,淫媚得幾盡放浪形骸。 「哦……啊……不行了……太……太刺激了……你們……太壞了……不可以 ……這樣玩我!」 後穴終於被開發出來,兩個幽穴被同時佔據,極致的快感和刺激的痛楚,在 他們一進一出,一次次輪班後,唐碧終於陷入了無法控制的新一層歡愛中。 重複不斷的高潮頻頻上演,直到她下體像失控般抽搐個不停,嬌軀慣性般顫 抖,失魂的尖叫連嗓音都啞了,渾身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他們才一個個滿足地 停息了。 「寶貝真厲害,這麼多男人你都承受得住,越來越淫蕩了。」 「還……不是都你害的。」唐碧抽泣般控訴著,討厭的莫冉也跟著他們一起 瘋狂,還故意時常給予靈術治癒,不讓她暈過去,好讓他們能一直玩下去。 「要不要再來一場?」莫冉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壞笑地挑逗著。 「你想我死啊。」 「這裡的人都滿足了,你心裡那個,恐怕都要瘋了!」莫冉俯耳低笑,「不 想一次全部吃完嗎?」 唐碧臉紅得快要燒著了,「他……那個,我有點……」 「怕也得去啊,魂靈之交玩不壞的。」看著她慢慢地睡去,莫冉歎了口氣, 到底是心軟了,還是太美好所以成全圓滿? 唐碧還沒反應過來,恍若從天而降般,感覺自己重重地跌落在某人的懷中, 「娘娘,我終於可以觸摸到娘娘了。」 七彩蓮心中,碩大凶器蕩漾出新一輪極致的歡愛,重新點燃了唐碧的渴望與 新奇。 「蘇含,你……太大了……輕點。」嬌嗔使得男人更加興奮,直透靈魂的吮 吸愛撫,比任何時刻都來得刺激飽滿。 換上了一套全新的被單,偌大的床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八個人。 「唉,寶貝睡著了做夢都叫得這麼淫蕩銷魂,可真是要迷死人了。」雲王枕 著唐碧的腿歎道。 她不正在迷……蘇含嗎?莫冉不敢多思,魂師,是令人害怕的階層啊,每邁 入一步,他彷彿都能感覺到了靈魂的恐懼,只希望她能沉淪其中,滿足而放棄啊。 第75章。龍含天宸大結局 年關至,喜事連連。 亦心以皇妹之身嫁入了相國府,唐碧順利地懷上了雲王的孩子。當雲王問她 是否委屈,她搖頭在他耳邊呢喃幾句,叫他快樂得要飛起來。 風太冷凜,莫冉太傲,洛羽超凡,小墨優柔,少南急躁,唐澤血親,唯有雲, 柔韌有餘,處世圓滑,內心沉穩,才是王者之道。 「如此,莫冉會不會怪你?」 「他比你我想像中更聰明,所以也是最脆弱的。但我相信,他已經明白並接 受了,否則也不會經常來看我們。」唐碧歎道,那日山巔雪中歡愛後,問他去幹 嘛了,他說他是送奏帖下山,怕天寒地凍,讓她來看他而受傷。 她還記得他說,「我來看你,小夏子說你去了艷冠樓,我那會真覺得好絕望。」 「為何我們錯過了呢?」唐碧憶著,「我去了碧波殿,雖未建成,已有雛 形,我想你會不會喜歡?」 正思著,雲王連忙起身,「莫冉來了,正好,你替我看著,我要出門了,寶 貝說瑞雪兆豐年,讓我去瞧瞧春播耕作。」 「嗯,去吧。」莫冉接過他手中的湯碗,舀起一勺輕吹了口,送入唐碧口邊, 「嘔!」 唐碧摀住了小嘴,「不要了,人家不想吃。」 「不吃小娃娃會餓的,你總不會想生個骨瘦如柴的帝王吧。」莫冉輕言勸哄, 「呆會讓你哥瞧見,可不管你吐不吐,直接給你捏著鼻子灌進去了。」 「好了好了。」唐碧苦著臉忍著嫌惡,繼續地喝著,「這才乖吧,吃完才能 你酸果哦。」莫冉替她擦了擦嘴,「洛羽呢,不是說好每日給娃娃彈琴的呢,怎 麼還沒來。」 在此期間,唐碧被眾星捧月地照顧著,朝政大事由雲王暫代,國師從旁協助, 離歌掌大局,龍胤風日夜鑽研蠱術,小墨處理江湖紛爭,少南又鑽入了鑄劍之 中,唐澤竭誠養兵蓄銳。無聊賴之際,有蘇含陪著聊天解悶,日子倒也融洽。 「這不來了嗎?」洛羽在小夏子的引領下,輕笑而來。唐碧連忙起身迎坐, 等她房泡茶之際,洛羽低聲道:「適才太后想來看看她,被雲王擋住了。」 「哼,自做自受。」莫冉冷笑地擱下碗低聲道:「誰叫她當年那麼不安好心。」 「此事咱們不宜討論,不過還是小心謹慎的好。」洛羽的話令莫冉掀起了眉 頭,笑道:「你啊,看似什麼都不管,其實也很體貼。」 「對誰都可以不貼心,唯獨對她不行。」 「小雪她……好些了嗎?」 「呵呵,還行吧,有時候也會去教點琴什麼的,不過最近有個人似乎看上了 她,你可能不會很喜歡?」 「誰?」 「龍王衛影的領頭,兩人恐怕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認識你是誰?」 洛羽淡然一笑,莫冉確實有些不太舒服,「龍胤霆?怎麼會是他?他可是最神秘 的一個,連我都不知道他竟然會是龍王衛影的領。」 「隨緣吧,那小子整天穿著一件陳舊的衣裳混在學琴的隊伍裡,經常粘在她 身後圍著她打轉,小雪冷冰冰的,一直沒什麼好臉色。」 正說著,一個宮女隨唐碧身後端茶出來,亦心嫁後,換了個新宮女,正是以 前的被蘇含逼著吃下「三屍腦神丹」的小玉,遭遇那一場威嚇後,她比誰都認真 誠心了,現在對唐碧佩服得五體投地,更是忠心耿耿了。 十個月的光景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折騰了唐碧這麼久,在蓮花結籽的季 節裡,終於瓜熟蒂落了。 儘管有莫冉的靈術幫助,仍然叫唐碧狠狠地痛了一。幾個男人在淒慘的尖 叫聲中一個個急得六神無,倒是雲王看起來似乎比誰都鎮定,直到一聲哇哇大 哭,眾男才放下心來。 「恭喜帝皇陛下,是個男孩,好美的男孩。」接生奶娘將孩子遞雲王,雲王 連看都沒看一眼,急急趴在了床上,顫手撫摸著唐碧如白紙般的臉蛋,眾人才看 到他的掌心已被自己的指甲摳出來了血來。 「寶貝,辛苦了。」 「我想看看孩子。」唐碧笑著喘息道,莫冉連忙將手中的孩子遞了過去,原 本還閉眼大哭的小傢伙一聞到母親的體香,頓時止住了哭,不停地嚅動著小嘴。 「他是餓了吧。」洛羽提醒道,一直由他管著她的藥膳,應該會有母乳的。 「你讓他吸吸看。」唐碧微紅著臉,在眾男面前將孩子移入了懷中,解開了衣衫, 小傢伙果真是靈巧無比,不管有沒有乳汁,津津有味地吮吸著奶頭,看得眾男既 羨慕又眼紅。 「兒子終於生了吧,是不是該給我個名分了?」吳少南一直惦記著這事,他 一提,其他人都有了一致的意見,唯獨雲王滿不在乎,反正兒子都有了,還管什 麼名不名份呢? 「這事是得辦,不然孩子都名不正言不順的。」龍胤風捏著下巴想了片刻, 笑道:「帝王封妃,女皇封夫吧。」 「我就不必了,留名女皇國師便已夠了,欺騙世人也罷。」莫冉逗弄著孩子 淡笑道:「你們喜歡什麼封號,自己去想吧,讓碧兒靜一靜,生完孩子很累的。」 最後討論的結果,竟是只封了最不在乎的男人,雲王。由此詔書天下,雲王 娶兄之妻,封為帝皇的王夫,賜名雲王聖夫,文史記載只留一夫之名。 史官細聽他們討化,笑歎他們太貼心了,知道為後人著想,這令眾男汗顏不 已。 「哦,對了,孩子還沒起名呢。」唐澤連忙提醒,「孩子也是要入史冊的。」 雲王笑道:「我和碧兒已經商量過了,孩子能降生,是蘇含賜留的恩澤,且念天 意,男孩子命龍蘇天宸,你們覺得如何?」 「好,當然好了。」 一邊敲定後再來稟報唐碧,莫冉示意說可以,這才又了話,一一記錄在冊。 莫冉不在乎的,倒也無所謂,只是吳少南,頗感遺憾,他倒不求個地位,只 求在女人心中扎根。唐碧感概他們的厚愛,孩子滿月喜慶之後,不久便舉行了一 場隆重的婚禮,算是迎娶了眾男,就連蘇含都得到了這份殊榮。 當唐碧親手將金釵插在了他們頭上,當莫冉存留的戒指挑選適的套在他們 手上,他們一個個人興奮得像孩子一樣,笑著叫著。 孕育的時光使得他們極度缺乏歡愛,慾火早已堆積成山,新婚之夜的洞房花 燭,又是一輪極度的歡愛。 「你們……太放肆了,這……這絕對是最後一次。」唐碧渾身累得像散架了 一般,喘息叫道:「從今往後,咱們要訂好規矩,一人一天,可不能再亂套了。」 「一人一天,太難輪轉了,這樣吧,兩人一天。」 「我還沒說完呢,一人一天,中間每天休息一天。」 「開玩笑!」 「喂,我是女皇,聽我的。」 「床下你說什麼都行,床上,聽男人的,乖!」 「蘇含,他們太過分了。」唐碧哭訴著落在了蘇含的懷中,「我不想再出去 了,我還是呆在這陪你好了。」 「那國師大人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我毀滅的。」蘇含翻身將她壓下身下, 歎笑道:「人家三妻四姜,夜夜歡愉,他們已經算是夠能忍的了,娘娘得包含包 含。」 「我含不住了好不好!」 「可以的……嗯……娘娘……再試試唄……」 「蘇含你怎麼可以也這樣,再這樣我真要把你送你體內去了。」 蘇含臉色慘白,每月她都要試一次,力圖將他復活過來。他以前是很期盼, 可現在他怕了。在這兒,他可以借由她的靈識,感覺到她所感受的一切。只是, 除非佔用她的身體,否則他再也聞不到花香,嘗不到佳餚,感覺不到酸甜苦辣澀。 可是,若讓他到自己的身體,他可以重新擁有天地自然的一切,但卻再也 不能擁有她了,且不論身體內的七情六慾蠱,便是他公公的殘缺,也令他難以接 受了。而他靈魂意識下,他殘留了最後一縷的記憶,在靈魂相交歡中,他可以 肆無忌憚擁有她,寵愛她。 這樣的取捨,是兩難的,卻是絕對的,他多想選擇了最愛的,可唐碧卻更願 意看到他還活著。他懂,那是她一生中最大的痛,她不想永遠愧疚,永遠背負著 生命的枷鎖,所以他只能隨她所願。 龍含天宸,拜蘇含為帝父,如此的厚愛,已叫他死而無憾了。 春去冬來,四季交替,不過兩歲多的光景,小天宸已有雲王的雛形了。整個 王宮,他會到處亂跑,他的調皮簡直無人能比,好幾次自己玩得累了,睡著了某 個角落,害得宮女公公們把王宮都翻遍了,只能哭著來求唐碧治罪,因為他們實 在降不住這個小惡魔了。 這實在不能怪他,有七個男人寵著,再加上一個聖母太后,他不調皮都難。 每到這個時候,唐碧便成了最凶狠的壞人,誰求情都沒用,她不打他,也不 吼他,沉著臉,只讓他面壁思過。 「碧兒啊,你也太狠了吧,這才多大的孩子,他懂什麼呢。」 「面壁也狠,那我只好打了。」唐碧在眾男面前冷聲道,小傢伙這個時候一 定會淚水汪汪地過頭,奶聲奶聲地哭叫,「娘……我餓……」 「不餓。」 「我餓。」 莫冉聽著一大一小的對話,忍不住想笑,「好了,吃完再罰吧。」 「我想吃娘做的……」 「哼,誰叫你不乖的,不乖沒得吃。」唐碧自知再教訓下去,被教訓的一定 是自己,便只好氣呼呼地走出去。 「寶貝,別氣了,跟孩子置什麼氣呢。」雲王連忙賠笑。 「我是氣你們呢,孩子慣著有什麼好的呢,現在不管教,將來長大了,他會 仗著自己的身份,仗著你們的寵愛……」唐碧深歎了口氣,「你小時候都這麼難 搞定嗎?」 「他小時候更難纏。」接過話的是聖母太后,「孩子真的累了,困得不行了 卻不肯閉上眼睛,吵著要你呢。看吧,娘吼他罵他也好,還是娘最好。」 小小的身體軟綿綿的躺在自己的手中,一到她懷中,便乖乖地睡著了。望著 粉嫩的小臉,唐碧感慨萬千,她何嘗不愛他,何嘗不寵他,可這孩子真是被慣壞 了,如果沒有了害怕感,那就真無法無天了。 「寶貝,睡著了嗎?」雲王側躺而輕擁著唐碧,唐碧抱著孩子翻過身來,二 人望著中間的小傢伙,相視而無奈地歎了口氣。「其實真不能怪他,他是太無聊 了,偌大的王宮,就他一個孩子,太孤寂了。」 「那又能怎麼辦呢?上次帶他出宮一次,他就不肯來,若天天帶出去,那 以後想讓他安靜下來學習,肯定是不行的。」 「我是想說,當初寶貝那麼想給莫冉生個孩子,要不……」 「再等等吧,他現在全部心思放在小天宸身上,我喜歡這個現狀。這樣吧, 你要是放心,讓洛哥哥帶他吧,洛哥哥脾氣好,但很有原則,而且他又正在興辦 學堂,那兒熱鬧些。」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蘇含和唐碧、莫冉的修煉從未停止,在二人的力幫 助下,他的魂體竟然可以暫時擺脫唐碧的身體,緩緩抽離出來,再凝聚成如煙似 霧般的形體,然而唐碧的體內卻似乎有種吸引力,逼得他僅能呆上一會便會被吸 了進去。 隨著這種進步,剛開始是片刻之們,而在一次又一次的試煉下,最多的情況 下,他竟然在外面飄蕩了近一盞功夫,然而,卻怎麼也無法將他融入到自己的身 體裡去。即使他完全吻地躺上去,卻仍然會被吸到唐碧體內。 「娘娘,我知道你為什麼不能成功!」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愛是一種力量,恨也是一種力量,它們彼此消磨,可能這正是你沒有辦法 發揮最大的力量的原因。」 「我恨誰?我現在心裡只有愛,我沒有恨了。」唐碧難受地搖頭。 一個久違的名字從蘇含的靈識中跳入了唐碧的腦海,「莫凡!」 是的,莫凡,她幾乎都把他給忘了,有了這麼多好男人,有了精靈般的小天 宸,她還有什麼好恨的呢? 「也許是一種債,他欠你的,在你潛意識裡,永遠存在了。」蘇含歎氣道: 「每日與娘娘一起悟道,所謂魂師,遵循天道,無愛無恨無嗔無癡,不是說不能 擁有,也許是要放下,要做到心無執念吧。」 「我還沒放下嗎?」唐碧頹然沮喪,「我還恨他嗎?」 「也許是時機還沒到吧。」蘇含勸道。 是時候了,唐碧叫齊了男人,把自己的來歷,和前塵往後一點一滴地講出來, 一個個充滿了驚奇和氣恨。雲王平常極好脾氣的,這會氣得握緊了拳頭,「這樣 的混蛋,不殺了真難消心頭之恨。」 「可咱們得感謝他,不是嗎?」莫冉感歎生命的奇跡,若不是他狠,他們哪 能遇到她啊。由此後,一個個對她更加憐愛了。 三年後,又是一場紛飛的大雪,光景仿若那一年。然而這次不是唐碧歌舞, 而是要再次施展她的靈術,此刻她對魂師的追求,為了蘇含已經成了一種刻骨的 信念。 「我已經悟透了所有脈輪,再說有莫冉相助,我相信這次一定會成功的,別 為我擔心。」 不擔心,怎麼可能呢,身後的六個男人一個個表情嚴肅,緊張不已,莫冉是 最憂慮的一個,她能悟到的,他一樣能感受到。小天宸已經五歲了,趴在雲王的 懷中打著呵欠,「帝父為什麼要躺地上?我看爹爹們都喜歡和娘一起睡在床上, 嗯嗯啊啊地叫著。」 雲王哭笑不得,這小傢伙雖然越來越懂事了,但調皮不減反增,好幾次歡愛 時被他瞧見,弄得他們十分尷尬。 蘇含平躺在雪地,唐碧已閉上了眼眸,一頭長髮瞬間變得雪白一片,緩緩地, 雪白中開始升騰起七彩的光芒,一縷白色的煙從眉心緩緩流出,漸漸地凝聚成了 原樣,然而這一次卻不是由他走上去,而上唐碧將他控制著放上去。 指尖快速的飛繞著,盤坐的身子緩緩地飄了起來,唐碧陡然仰起了頭,兩道 如實質般冰藍的眸光彷彿劃天了渾沌的天地般,硬生生將紛飛的大雪給分割開來, 兩道光柱彷彿將天地連接在了一起,轟隆的雷聲陡然響起,天地間烏雲湧起。 好驚人的力量,眾男瞪大了雙眼,一個個揪緊了手。 身後的莫冉修長的大手點擊著奇妙的節奏,光影飄盪開來,包圍著唐碧,唐 碧雙指一,閉上了眼眸,光樁由雙眸陡然成了一道,罩在了蘇含身上。 魂體在瞬間驟然重了,一秒,兩秒……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唐碧突然感覺到了某種悸動,「蘇含!」靜靜的,悄無聲息,連小天宸捂著 了小嘴,瞪著圓溜溜的大眼了。 雪中的男人陡然張開了眼睛,緩緩地仰身而起,眾男更是驚得無法呼吸,天, 成功了嗎?真的成功了嗎?那唐碧呢?面前的蘇含目光掃過了眾人,充滿了迷茫, 最後落上滿頭白髮的唐碧身上,定定地看著看著,突然撲通一下跪了過來,「唐 碧,唐碧,我見到你了,這是黃泉嗎?還是地獄?」 他在說什麼?唐碧驚然推開了他,望著這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眸,「不,不可 能,蘇含你在哪?」 「碧兒!」莫冉慌忙跪在她身後抱住狂亂的人兒,「碧兒你怎麼了,成功了 嗎?」 「碧兒……碧兒……真是你嗎?我以為我下地獄,我以為我永生都見不到你 了,這是天堂嗎?碧兒,對不起,莫凡……對不起你。」 什麼?莫凡!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的蘇含,她的蘇含在哪? 「娘娘,對不起,你是成功了,可在最後關節,我逃了。」腦海中蕩著蘇 含的聲音,「娘娘,我想和在你一起,生死……不離。」 面前的男人繼續在悔恨交加,「我惶恐了一年,躲了整整五年,我受盡了良 心的譴責,我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我想我瘋了,我跑從你掉下去的地方跳了下 來……」 唐碧望著面前的男人,殺意陡然,纖指張出,一把冰劍伸了出來,冰劍猛然 當頭砍下,在接觸到他脖頸的一瞬間,冰劍化成了碎片落下,「不,蘇含,這是 你的身體,你讓我無從選擇,你讓我如何是好啊……」 唐碧不願意再看一眼,她驟然掠身而起,衝破冰雪而去,莫冉感受到了莫大 的無奈和悲哀,他慌忙掠身追去,「碧兒。」 龍胤風,龍胤墨,雲王抱著小天宸,唐澤,吳少南,洛羽,一行人驚慌追隨 而去,在純銀的天地間劃出了一道如彩虹般美麗的光影。 而獨留在冰雪地裡的,是一個充滿了悔恨和迷茫的男人,漸漸地,漸漸地, 被冰雪覆蓋 大結局 作家的話:終於完成了,還有最後一點後記。 後記 一年後,蘭若寺,銀杏金黃。 「這便是你當年掛上去的福條嗎?」雲王取下了紅條,隱約可見上面的字跡, 「雲我無心,我心無雲!」 「嘿,找到我的了。」龍胤風大笑地取了過來。 「我也找到了,沒想到唐碧你竟然早就把我放上心上了,害得我還天天擔憂。」 吳少南爽朗大笑。 「原來,這便是你們的文字。」莫冉摟著身邊的人兒,撫摸著身微隆起的肚 子,「莫凡,你還在恨他嗎?當官的哪個不想往上爬,只是忘了初衷而已,好好 的神醫不做,跑去當什麼官呢?好在他以你們那時代的醫術,一點點破解了風和 小墨的蠱毒,又以公公之職,虔誠地教導小宸,教我們學習各種文化……」 「這是錯誤的做法,每一時代都不能跨越,逆行只會加速文明的毀滅。」唐 碧冷冷道。 「小碧,我們願意原諒他,不是不怨他,而是看在蘇含的身體上。」 唐碧歎了口氣,「我懶得怨他了,我何嘗不是看到他就為蘇含難過。」 「娘娘,何須為我難過呢?我現在不是很好嗎?」蘇含的魂體突然飄了出去, 叫眾人忍不住唾棄嫌惡,「你這樣會嚇死 地???? 人的好不好。」 如今他已經能自發輕易地飄出來凝成可見實體,只是過一段時間,仍然要 到體內去,否則便會感覺到有消散的跡象。 「你喜歡這樣,只能隨你了,總不能再給你找一具身體吧。」唐碧想拍他一 記,卻是從他身上穿了過去,她不禁啞然失笑。 「咱們去吧,我想小天宸了。」洛羽拍拍身子叫道。 「不接你娘嗎?」 雲王搖了搖頭,「她已經習慣了這兒,只是有點惦記小天宸而已,若不是怕 這小子玩野了,是該帶他來見見的。」 「下次吧,咱們先了。」 眾人落在金龍殿花園外,卻被眼前的一幕震得說不出話了,六歲的小天宸在 幹什麼? 他正抱著一個兩歲多的小女孩,親吻她的小嘴,那女孩……正是離歌和青妃 的女兒!而旁邊抱臂站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孩子,人小鬼大地笑道:「天宸,我把 她帶你了,你是不是應該把你妹妹送給我。」 「你別急,我妹妹還在我娘的肚子裡,等她一出來了,我一定送給你。」 唐碧聞聲差點沒暈厥過去,「雲啊,看看你的兒子,這麼小就色膽包天,你 ……都是你……」 一干男人聽得目瞪口呆,尤其是莫冉,面色難看極了,自己的娃娃還沒出生, 就被人家的兒子給賣了。 正這時,亦心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遠遠便聽到了自己的兒子大放劂詞,又 突然眾人出現,頓時慌張跪下,「帝皇陛下,我……他們……孩子……說著玩的。」 有些玩笑,卻是定天啊。 離歌,青妃的女兒,她唐碧和雲王的兒子;她和莫冉的女兒,被亦心和離歌 的兒子定奪? 是天意,還是情債? 也許五年,十年,二十年後…… 這或許又是一場無法錯過的纏綿悱惻!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