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青梅竹馬有盡時》 正文 【青梅竹馬有盡時】(01-07) 作者:天下無貓 第一章 五月,雨後傍晚,空氣清新,夜涼如水。 林家府邸人聲喧嘩,原來是林家夫婦在為女兒擺天酒。 本來鮮少有人為女兒擺酒,又不是生了兒子那般風光。 因為林夫人體弱多病,結婚十餘年才生下這個寶貝女兒,取名林靈,才特別 疼愛的。 酒過幾巡,場面越發熱鬧。 一個小身影偷偷的溜出了堂屋,往後廂房走去。下人差不多都在前廳忙碌, 根本沒人注意他。 摸來摸去最後推開了一扇門,三歲的小男孩孫逸揚骨碌碌的眼睛四處一打量, 發現了今天的角林叔叔的孩子正安安靜靜的睡在床上。 他走近了看,白白胖胖的小臉蛋兒,長長的眼睫毛,軟軟的稀疏的頭髮。睡 得正香,胸口微微的起伏著。 好可愛!李逸揚露出一個大大而笑容,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在小寶寶的臉蛋兒 上狠狠的擰了一下。 小寶寶睜開眼睛,看著李逸揚,小逸揚心裡一跳,好黑好亮的眼睛,還閃著 微微的光,這光……,哦,它哭了。 驚天動地的哭聲嚇到了李逸揚,他鬆開了手。小寶寶不依不饒,繼續哭。 李逸揚撇了撇嘴,太沒用了,一點也不勇敢。還哭?!娘會罵他的。他用手 摀住小寶寶張的大大嘴巴,這麼小的臉嘴巴也能張這麼大? 小寶寶不哭了,可是它……它咬住了他的一隻手指頭。 小寶寶睜著亮亮的眼睛看著他,小逸揚也看著它。 對峙,對峙,對峙…… 李逸揚的眼睛裡也浮起了微微的光,他把指頭往抽,小寶寶咬的很緊,抽 不出來。再抽,還是抽不出來。 李逸揚心裡一急,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一邊哭一邊用空著的一隻手再去 擰小寶寶的臉。 小寶寶吃痛,一張嘴鬆開了他的指頭,繼續大哭。 李逸揚心疼的摸著自己沾滿口水還有一圈紅印的手指,用嘴輕輕的噓噓,不 疼不疼。 「揚揚你在幹嗎?」林夫人和孫夫人站在門口。 原來是李夫人眼見找不到兒子,知道李逸揚頑皮,定是在林家亂跑開來,就 叫了林夫人帶路來找,循著哭聲就走到這裡。 林夫人忙走過去抱起女兒,一邊哄著一邊問李逸揚:「揚揚你和妹妹怎麼了?」 李逸揚哭喪著臉說:「姨姨,它咬我,它是什麼東西?」 李夫人走過來在李逸揚頭上輕打了一下,「什麼什麼東西!這是妹妹。妹妹 咬你?你是怎麼欺負她了?」 李逸揚瞪著林靈:「妹妹?她才不是妹妹,她咬人。」 林夫人笑了。哄著小林靈說:「牙還沒長齊,怎麼就會咬人了?給哥哥笑一 個好不好,靈靈笑一個好不好,哥哥才喜歡你。」 林靈完全不買賬,繼續哭。李逸揚抱著李夫人的腿,看也不看林靈一眼,心 道:你笑了我也不喜歡你,咬我手指頭的東西。 安置好了林靈,兩位夫人帶著李逸揚到堂屋,還在笑談著剛才的趣事,莫 不是兩個小冤家,有緣分的。兩位老爺聽了也是歡喜。 李老爺笑道:「若是替我這混兒子定下你的千金,倒是便宜他。」 林老爺也趣道:「我這女兒原來這麼凶,逸揚未必要吧?」 林夫人蹲下來捏捏李逸揚的臉:「逸揚,願不願意把小妹妹娶家陪著你啊?」 剛才的小東西?取家陪著我? 孫逸揚思考了一下,應到「:好,我把它取家!給我吧!」可以捏它的臉, 可以看它好看的眼睛,然後不許它哭,更不許咬他。 大人們哄堂大笑,話題到此為止。 等到父母帶著李逸揚告辭時,李逸揚還記掛著:「妹妹呢?給我帶走啊。」 林老爺笑:「我剛養著的閨女,你現在就要?先等著吧。要是想妹妹就來林 叔叔家裡玩吧。」 李逸揚不悅。哼,騙人。說把它給我,又不給了。大人總是騙人。 指婚只是戲言,李林兩家都是殷實商戶,卻也都是性情中人,毗鄰而居近十 年,關係是越處越好。常小富人家都是三妻四妾,這兩家卻都是絕不納妾,夫 妻恩愛非常。兩家都想著自己的孩子將來定要個心愛之人,做父母的這樣定下 來未免草率。不過兩家如此交好,兩個小兒又年歲相近,將來如果自己越走越近, 那當然更是樂見其成。 第二章青梅竹馬 五年的光陰一晃而過。 正是春guang明媚,景色宜人之時。一個胖嘟嘟粉嫩嫩的小姑娘正在林 家後院玩耍。她自言自語的摸著一株剛剛盛開的蝴蝶蘭,「小花真乖,我給你澆 水喝。」轉身去找水壺,水壺還沒找到,卻看到一隻好大的蝴蝶從眼前忽閃而過, 又忙忙的追了過去。不是別人,正是林府的小姐,林靈是也。 追到花園盡頭,蝴蝶到底還是追丟了,卻聽見圍牆外傳來一個男孩清亮的聲 音。「你們都看我的!」林靈眼睛一亮,揚哥哥!她費著力氣用短短的胳膊把林 家厚重的後門推開一道縫。 猛聽見汪汪兩聲,一條大黃狗直衝著她撲了過來。黃狗不比林靈矮多少,張 著血盆大口,呲著尖牙,來勢洶洶。林靈嚇呆了,一屁股坐在門檻上。眼看著黃 狗就要撲到林靈身上,卻突然身形一頓,吃痛似的慘叫一聲,扭轉頭。 一個八九歲的男孩,手拿彈弓,剛衝著大黃狗狠狠的射了一塊碎石。他眉目 清秀,容長臉型,個子不高但身形挺拔,站在那裡一副很有氣勢的樣子。小臉不 知在哪蹭的有點髒,在陽光下卻分外耀眼。 他看大黃狗扭轉過頭,嘴角彎出一個微微的弧度。丟下彈弓,拿起腳邊的木 棍就衝了過去。大黃狗重心後錯,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響,擺了個迎戰的架勢。 男孩絲毫不懼,睜大眼睛衝了過來。 一人一狗廝打在一起。男孩身形靈敏,黃狗猛衝了了幾下都被他靈活的閃過, 黃狗身上倒是結結實實的挨了幾棒子,痛的嗚嗚叫。本來站在男孩身後的兩個小 夥伴不耐煩在一旁觀戰也嘶喊著衝了過來。大黃狗眼見不敵,只好唔嗷一身轉身 撤了。為首的男孩揮了揮手中的木棒,衝著遠去的大黃狗喊「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衝我們亂叫!」 話音剛落,一個圓胖的小身影就朝他撲了過來。 林靈雙手抱住男孩的腰,揚起小臉,烏黑的眼珠燦若星辰,「揚哥哥你好厲 害,把大狗打跑了!」不用說,這廂正是林靈的青梅竹馬李逸揚。 但是,青梅竹馬這個稱呼卻讓李逸揚很有些苦惱。這不,他旁邊一個長的結 結實實虎頭虎腦的男孩就不耐煩的翻著白眼了「你的跟屁蟲又來了!」他是江磊, 天盛武館的公子。 另一個男孩也發話了,「李逸揚,我不跟女孩子玩!」這是個唇紅齒白的小 男孩,作為一個男生,他五官精緻、皮膚白皙的有點過分。他是程浩然,仁安醫 館的公子。 李逸揚俊臉微紅,他這個年紀可是很介意被人說喜歡跟女孩子玩的。他用力 掐住林靈兩邊的臉蛋。林靈叫了一聲,鬆開抱著李逸揚的手,往後退去,他達到 目的也就順勢鬆了手。 李逸揚搓了搓鼻子,對捂著雙頰一臉無辜的林靈說「你快家!我們剛才正 在和那條狗決戰,你怎麼跑出來!快去,我要去玩了!」 「我想和你們一起玩。」林靈一臉渴望的說。 程浩然斷然拒絕「我絕對不和女孩子玩!」還衝著林靈握了握拳頭,以示警 告。 林靈和程浩然是第一次見面。她瞪大眼睛看著程浩然又長又捲的睫毛,白白 嫩嫩的皮膚,一臉迷惑地說:「小哥哥,你長得好漂亮,像是個小姐姐。」 程浩然暴跳如雷,沖李逸揚大吼「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李逸揚看程浩然生氣了,忙對林靈說:「我要走了,不要跟著我,快去!」 說完扭頭就和兩個小夥伴一起離開了。 李逸揚雖然沒頭看,卻聽見林靈的腳步聲始終不氣餒的在他身後響著。小 丫頭真纏人!李逸揚有些心煩,加快了步伐。再走一會,來到郊外,頭果然已 不見了林靈的身影。他還沒來得及高興擺脫了麻煩,馬上又開始擔心起來,嘴裡 低咒了一句,扭頭去找。 江磊和程浩然只得跟著。沒找出多遠,就看見林靈正不慌不忙的往前走著, 還口齒不清的哼著歌。看到了李逸揚的身影,林靈眼睛一亮,「揚哥哥!」 李逸揚皺眉。還沒待他說什麼,江雷衝了過去,不輕不重的推了林靈一把。 林靈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江磊俯下身子,用惡狠狠的口氣說:「看你還敢不敢 跟著我們!」 林靈愣了一下,轉頭去看李逸揚。李逸揚毫無表示。林靈哇的一聲,哭了出 來。江磊一看小丫頭哭了,氣勢不由得弱了下來,囁囁的說:「我只輕輕推了你 一下,哭什麼!」 李逸揚歎道「就知道你會哭!」這個小丫頭從小對他就有特別有好感,每次 和父母去林家做客,小丫頭總是第一時間黏上他。其實她軟軟嫩嫩的倒也好玩, 就是每次玩兩下就玩哭了,讓他覺得無趣。他再不說自己調皮搗蛋,總是欺負人, 五歲的林靈除了哭還能怎麼樣。 李逸揚蹲下身,把林靈扶起來。一邊幫他擦眼淚一邊耐下性子解釋,「靈兒, 我是男孩,你是女孩。所以你不能總跟我玩,你可以去找別的小女孩玩。」 林靈含著眼淚搖搖頭,「為什麼不能,我就喜歡跟你玩。」 李逸揚眼看著沒辦法,和兩個小夥伴說:「我要送她家。你們先自己玩吧。」 程浩然想了想說「我們一起送她去。但是李逸揚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和女 孩玩的。」 李逸揚牽著林靈的小胖手,把她送了家。 林夫人見是他們將林靈送了來,忙在後院涼亭裡備了些糕點茶飲,邀請三 位小公子進林家玩。三個小男孩吃罷糕點,就在後院裡騎馬打仗的玩了開來。林 靈也不管人家不待見她,拿著根小棍子跟在李逸揚身後,「揚哥哥加油,揚哥哥 加油!」的喊個不停。 清風徐來,滿園花香,四個小小的身影,無憂無慮。 第三章小小少年 畫面一轉,又是五年。天盛武館。 二十餘名十多歲的小少年正在寬敞的練武大廳扎馬步,一個中年男子正在其 中監督指點。中年人相貌英武堅毅,正是武館的當家江傑。 這群孩子年紀雖不大,練武卻都很認真。 只不過一切皆有例外。好好的一幅少年才俊武學圖,偏是其中有一個身影毛 毛蟲似的動來動去,再扎不穩馬步,混在其中大煞風景。這男孩也就八九歲的樣 子,一身白底藍邊武服,藍色絲帶在頭頂紮了一個小小的髻。小少年膚色白皙, 略圓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格外靈動。他似乎也努力想把馬步紮穩,但腿卻忍不住 微微發顫,上半身更似風中落葉般抖的淒涼。終於,比薩斜塔倒了。他只覺著小 腿一下抽疼,禁不住下盤發軟,跪坐在地上。 聽見聲音,少年們都扭頭來看,原本一絲不苟的隊伍起了輕微的騷亂。而站 在他正前方的那個腰背挺直,馬步扎的相當漂亮的少年卻並沒有頭。只是聽見 身後的動靜,臉色微沉。少年大概十三四歲年紀,白皙的臉龐,斯文俊秀的五官, 一身淡淡的的書卷氣,眼神中還帶幾分青澀,一臉陽光又雜著些微傲氣,光彩熠 熠的引人矚目。明明是所有人都穿著的白底藍邊武服,在他身上就分外有一種利 落挺拔的印象,端的是個美少年。 只是若論好看,他卻不及站在他右手邊的少年。這個少年聽見身後的響聲也 沒有頭,只是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哼,就是這樣!」男子如此漂亮簡直是 造物開的一個玩笑。這少年膚質白且細,劍眉漆黑,細長的眼睛好似蒙著一層 水霧,只引的人往裡面看去。鼻樑挺直,線條優美,唇薄而上揚著微微的弧度, 總給一種半帶笑容的錯覺。這樣的一張臉,既沒有男子的陽剛也沒有女子的嬌媚, 端的是一種風流自成體系,現如今才不過十二三歲年紀,且看將來怎麼顛倒眾生。 隊列領頭的少年過頭,看見坐在地上揉腿的男孩。馬步也不紮了,雙手插 腰,大笑開來:「哈哈哈,我說你不行。非要來!才半個時辰,就坐地上了。哈 哈哈哈哈。」他且不管自己發育期的公鴨嗓子多難聽,笑得一個中氣十足。這男 孩在一群少年裡個頭偏高,身量結識。濃眉大眼,算不上十分英俊,卻是儀表堂 堂,很有點小男子漢的味道。 江傑臉一沉,喝道:「江雷,蹲好你的馬步!」 領頭的少年正是江家公子江雷,他一看爹生氣了,不敢多言,轉過身去,繼 續擺好架勢。 少年們一看如此,也都忙把頭扭去,繼續扎馬步。只有站在小少年前面的 兩個男孩自始自終都沒過頭,仍舊一臉鎮定的繼續端著架子。 小少年想站起來,卻還是覺得小腿發麻,站了一半又蹲在去,忍不住「哎呦」 了一聲。 江傑走到小少年身邊,口氣倒還溫和。「去旁邊休息一下,要不要扶著你?」 小少年臉色微紅,搖了搖頭,一手扶著小腿,蹭到一邊座椅上休息去了。 小插曲告一段落。 少年們繼續扎馬步。快到晌午,練武大廳裡鴉雀無聲,只聽得院裡蟬鳴陣陣。 一個絳紅色的小身影悄悄溜進了練武大廳。是個小姑娘,十歲左右年紀,長 得嬌俏可人,梳著兩個圓圓的髻,掂著一塊抹布東抹抹西擦擦,但她的注意力明 顯不在擦的東西上面。她從窗台一直擦到小少年坐的的長登上,眼睛卻始終望向 那群少年的方向。 在看哪個?不用說,最好看的那個。 坐在長凳上的小少年一邊揉著小腿一邊眼看著小姑娘的抹布竟直直朝他逼了 過來,最後在那塊抹布抹到他臉上之前,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手腕。 這才驚了小姑娘注意力。 這女孩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見小少年攔住她,性也不裝模作 樣的擦東西了。一把放下抹布,順勢坐在少年旁邊,「對不起啊,我沒有看見你。 長得最帥的那個男孩叫什麼名字?」 小少年撇撇嘴,「很帥嗎?不是帥,是漂亮。漂亮的像個女孩子。」 小少年的聲音不大,但他話音剛落,就見那被評論的美麗少年脊背僵硬,顯 見是聽到了。 他過頭,俊臉上一片風雨欲來之勢。小少年看他瞪著自己,不以為然的做 了個鬼臉。比著口型小聲地說:「瞪什麼瞪?有本事過來啊。」一臉得意之色。 小姑娘激動的兩手交握胸前,「他在看我們!他在看我們!」 小少年輕笑一聲,向女孩問到「你叫什麼名字?」 美少年已經憤憤的扭頭,繼續扎馬步了,小姑娘卻還眼都不眨的盯著美少 年的背影。聽見小少年問她,才答道:「我叫顧小米。」 小少年一臉好笑的神情。小米,我還大米呢。 江傑看看外面的太陽已到正午,走到眾少年前面,「今天就到這裡。後天上 午準時來練功。」 少年們站好,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坐在長凳上的小少年也忙起身跟著鞠躬。 江傑點頭算是禮,轉身進了後堂。見師傅走了,少年們才鬆了勁,捶腿扭腰的 活動開來,畢竟一個時辰的馬步不是好蹲的。 一道身影一下子竄到正與紅衣女孩閒聊的小少年面前。小少年反應也快,一 看清是美少年,沒再等他有什麼動作,一把將紅衣女孩推過去,撒腿就往外跑, 剛才蹲麻了的腿現在可是好的利。 美少年無奈接下,把小姑娘一把扶穩,緊接著頭也不的把她往身後來人那 裡一送,追了出去。 濃眉大眼的領隊男孩本來是跟著美少年走過來的,剛看見小少年扭頭跑了, 緊接著一個絳紅色的小身影就被推到自己懷裡。 他低頭一看,小姑娘又是雙手交握胸前,眼成桃心狀。明顯還沒從和偶像親 密接觸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口裡喃喃的說:「近看更好看!」 他鬆開手,不滿的說「你是哪裡蹦出來的!」 小姑娘卻根本沒看見他這個人,繼續眼冒桃心。 小少年跑到院子裡,手剛摸到天盛武館竹朱漆金釘的大門,後心的衣服就叫 人一把揪住了。 他過頭,乾笑兩聲,「怎麼這麼小氣。開個玩笑嗎。」 美少年一臉寒霜,話都不答,把小少年扭過來,雙手緊緊捏住他的雙肩。 小少年些微吃痛,臉色變差,「我摔在地上,別人笑我也就罷了,你也笑! 你說我可以,我說你就不可以?」 美少年咬牙切齒,「你知道我最討厭這個。你找死!」 小少年斜睨他一眼,「那你打我啊!」一邊說一邊揚起小臉,作勢要讓他打。 美少年咬牙切齒的盯著他看了幾秒鐘,揪著他的後衣領,拖拖拽拽的把他拎 出了天盛武館。 一路頑強反抗的小少年直到被拖到天盛武館不遠處的北安河靈劍橋上,才弄 明白他的意圖。他是想把自己丟到河裡去! 小少年臉色有點發白,「不行的,不行的,我不會游泳。」 美少年把臉湊過來,一字一句的說:「沒關係,等你喝夠了水,我就撈你上 來。」 小少年使勁掙扎,「不帶這麼玩的,我怕!」雖然美少年只大他兩歲,可就 是掙不脫後領的那隻手。 眼看著美少年把他提起來,緩緩舉過橋頭。小少年拚命抓住橋欄上的石獅子。 一個用力過猛,把本來就年頭久遠面目模糊的獅子頭愣是掰下了半隻耳朵。小少 年聽見啪的一聲,手裡一鬆,以為自己就要掉下去了,嚇得閉緊雙眼,大喊大叫: 「揚哥哥救我,揚哥哥救我!」 這時,一個清亮的男聲在兩人背後響起,「浩然,你還真要把她扔下去?」 是剛才天盛武館中那個挺拔俊朗的少年。他一臉無奈,眼裡卻悄悄含著些笑 意。中午的陽光十分燥熱,他站在太陽下面,卻乾淨清爽的彷彿沾惹不上半點塵 埃。 畫面一轉,又是五年。天盛武館。 二十餘名十多歲的小少年正在寬敞的練武大廳扎馬步,一個中年男子正在其 中監督指點。中年人相貌英武堅毅,正是武館的當家江傑。 這群孩子年紀雖不大,練武卻都很認真。 只不過一切皆有例外。好好的一幅少年才俊武學圖,偏是其中有一個身影毛 毛蟲似的動來動去,再扎不穩馬步,混在其中大煞風景。這男孩也就八九歲的樣 子,一身白底藍邊武服,藍色絲帶在頭頂紮了一個小小的髻。小少年膚色白皙, 略圓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格外靈動。他似乎也努力想把馬步紮穩,但腿卻忍不住 微微發顫,上半身更似風中落葉般抖的淒涼。終於,比薩斜塔倒了。他只覺著小 腿一下抽疼,禁不住下盤發軟,跪坐在地上。 聽見聲音,少年們都扭頭來看,原本一絲不苟的隊伍起了輕微的騷亂。而站 在他正前方的那個腰背挺直,馬步扎的相當漂亮的少年卻並沒有頭。只是聽見 身後的動靜,臉色微沉。少年大概十三四歲年紀,白皙的臉龐,斯文俊秀的五官, 一身淡淡的的書卷氣,眼神中還帶幾分青澀,一臉陽光又雜著些微傲氣,光彩熠 熠的引人矚目。明明是所有人都穿著的白底藍邊武服,在他身上就分外有一種利 落挺拔的印象,端的是個美少年。 只是若論好看,他卻不及站在他右手邊的少年。這個少年聽見身後的響聲也 沒有頭,只是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哼,就是這樣!」男子如此漂亮簡直是 造物開的一個玩笑。這少年膚質白且細,劍眉漆黑,細長的眼睛好似蒙著一層 水霧,只引的人往裡面看去。鼻樑挺直,線條優美,唇薄而上揚著微微的弧度, 總給一種半帶笑容的錯覺。這樣的一張臉,既沒有男子的陽剛也沒有女子的嬌媚, 端的是一種風流自成體系,現如今才不過十二三歲年紀,且看將來怎麼顛倒眾生。 隊列領頭的少年過頭,看見坐在地上揉腿的男孩。馬步也不紮了,雙手插 腰,大笑開來:「哈哈哈,我說你不行。非要來!才半個時辰,就坐地上了。哈 哈哈哈哈。」他且不管自己發育期的公鴨嗓子多難聽,笑得一個中氣十足。這男 孩在一群少年裡個頭偏高,身量結識。濃眉大眼,算不上十分英俊,卻是儀表堂 堂,很有點小男子漢的味道。 江傑臉一沉,喝道:「江雷,蹲好你的馬步!」 領頭的少年正是江家公子江雷,他一看爹生氣了,不敢多言,轉過身去,繼 續擺好架勢。 少年們一看如此,也都忙把頭扭去,繼續扎馬步。只有站在小少年前面的 兩個男孩自始自終都沒過頭,仍舊一臉鎮定的繼續端著架子。 小少年想站起來,卻還是覺得小腿發麻,站了一半又蹲在去,忍不住「哎呦」 了一聲。 江傑走到小少年身邊,口氣倒還溫和。「去旁邊休息一下,要不要扶著你?」 小少年臉色微紅,搖了搖頭,一手扶著小腿,蹭到一邊座椅上休息去了。 小插曲告一段落。 少年們繼續扎馬步。快到晌午,練武大廳裡鴉雀無聲,只聽得院裡蟬鳴陣陣。 一個絳紅色的小身影悄悄溜進了練武大廳。是個小姑娘,十歲左右年紀,長 得嬌俏可人,梳著兩個圓圓的髻,掂著一塊抹布東抹抹西擦擦,但她的注意力明 顯不在擦的東西上面。她從窗台一直擦到小少年坐的的長登上,眼睛卻始終望向 那群少年的方向。 在看哪個?不用說,最好看的那個。 坐在長凳上的小少年一邊揉著小腿一邊眼看著小姑娘的抹布竟直直朝他逼了 過來,最後在那塊抹布抹到他臉上之前,終於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手腕。 這才驚了小姑娘注意力。 這女孩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見小少年攔住她,性也不裝模作 樣的擦東西了。一把放下抹布,順勢坐在少年旁邊,「對不起啊,我沒有看見你。 長得最帥的那個男孩叫什麼名字?」 小少年撇撇嘴,「很帥嗎?不是帥,是漂亮。漂亮的像個女孩子。」 小少年的聲音不大,但他話音剛落,就見那被評論的美麗少年脊背僵硬,顯 見是聽到了。 他過頭,俊臉上一片風雨欲來之勢。小少年看他瞪著自己,不以為然的做 了個鬼臉。比著口型小聲地說:「瞪什麼瞪?有本事過來啊。」一臉得意之色。 小姑娘激動的兩手交握胸前,「他在看我們!他在看我們!」 小少年輕笑一聲,向女孩問到「你叫什麼名字?」 美少年已經憤憤的扭頭,繼續扎馬步了,小姑娘卻還眼都不眨的盯著美少 年的背影。聽見小少年問她,才答道:「我叫顧小米。」 小少年一臉好笑的神情。小米,我還大米呢。 江傑看看外面的太陽已到正午,走到眾少年前面,「今天就到這裡。後天上 午準時來練功。」 少年們站好,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坐在長凳上的小少年也忙起身跟著鞠躬。 江傑點頭算是禮,轉身進了後堂。見師傅走了,少年們才鬆了勁,捶腿扭腰的 活動開來,畢竟一個時辰的馬步不是好蹲的。 一道身影一下子竄到正與紅衣女孩閒聊的小少年面前。小少年反應也快,一 看清是美少年,沒再等他有什麼動作,一把將紅衣女孩推過去,撒腿就往外跑, 剛才蹲麻了的腿現在可是好的利。 美少年無奈接下,把小姑娘一把扶穩,緊接著頭也不的把她往身後來人那 裡一送,追了出去。 濃眉大眼的領隊男孩本來是跟著美少年走過來的,剛看見小少年扭頭跑了, 緊接著一個絳紅色的小身影就被推到自己懷裡。 他低頭一看,小姑娘又是雙手交握胸前,眼成桃心狀。明顯還沒從和偶像親 密接觸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口裡喃喃的說:「近看更好看!」 他鬆開手,不滿的說「你是哪裡蹦出來的!」 小姑娘卻根本沒看見他這個人,繼續眼冒桃心。 小少年跑到院子裡,手剛摸到天盛武館竹朱漆金釘的大門,後心的衣服就叫 人一把揪住了。 他過頭,乾笑兩聲,「怎麼這麼小氣。開個玩笑嗎。」 美少年一臉寒霜,話都不答,把小少年扭過來,雙手緊緊捏住他的雙肩。 小少年些微吃痛,臉色變差,「我摔在地上,別人笑我也就罷了,你也笑! 你說我可以,我說你就不可以?」 美少年咬牙切齒,「你知道我最討厭這個。你找死!」 小少年斜睨他一眼,「那你打我啊!」一邊說一邊揚起小臉,作勢要讓他打。 美少年咬牙切齒的盯著他看了幾秒鐘,揪著他的後衣領,拖拖拽拽的把他拎 出了天盛武館。 一路頑強反抗的小少年直到被拖到天盛武館不遠處的北安河靈劍橋上,才弄 明白他的意圖。他是想把自己丟到河裡去! 小少年臉色有點發白,「不行的,不行的,我不會游泳。」 美少年把臉湊過來,一字一句的說:「沒關係,等你喝夠了水,我就撈你上 來。」 小少年使勁掙扎,「不帶這麼玩的,我怕!」雖然美少年只大他兩歲,可就 是掙不脫後領的那隻手。 眼看著美少年把他提起來,緩緩舉過橋頭。小少年拚命抓住橋欄上的石獅子。 一個用力過猛,把本來就年頭久遠面目模糊的獅子頭愣是掰下了半隻耳朵。小少 年聽見啪的一聲,手裡一鬆,以為自己就要掉下去了,嚇得閉緊雙眼,大喊大叫: 「揚哥哥救我,揚哥哥救我!」 這時,一個清亮的男聲在兩人背後響起,「浩然,你還真要把她扔下去?」 是剛才天盛武館中那個挺拔俊朗的少年。他一臉無奈,眼裡卻悄悄含著些笑 意。中午的陽光十分燥熱,他站在太陽下面,卻乾淨清爽的彷彿沾惹不上半點塵 埃。 第四章那才是女生 美少年正是程浩然。 他俊臉微露不悅之色。對李逸揚說,「你來的倒快!就算我真要把她扔下去, 你來了,誰還嚇得住她。」 諸位看官肯定已經想到被程浩然抓在手裡的小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林靈。她 一見免死金牌到了,立馬掙脫後領上的手,噌的從橋頭扶欄上蹦下來,朝李逸揚 撲了過去。雙手環腰,揚起小臉,「他要把我扔到水裡去!」 李逸揚卻起臉,捏了捏她很有肉感的小臉。「你這嘴巴,丟進河裡也是應 該。」說著跟她使了個眼色。 林靈會意,轉身笑瞇瞇的看著程浩然,「程哥哥,我錯啦!」 程浩然冷哼一聲。 林靈開始裝可憐,「本來我向江叔叔誇下海口說一定好好學武,可是你們馬 步都扎的那麼穩,只有我摔在地上。別人笑我,你也笑我,我能不生氣嗎。」說 到最後已經一副哈巴狗狀的吧在程浩然的胳膊上。 程浩然不好再教訓她,只得敲了她的腦袋一下,「你非死乞白賴的跟著我們, 還鬧著求江叔叔。最簡單的馬步都蹲不好,我都嫌你丟人!好好的非要扮男孩。 竟然還敢說我長得漂亮!」,程浩然重讀「漂亮」兩字,「我是堂堂男子漢,你 只當我不會發火?」越說臉色越差。就因為一張漂亮的臉,在程浩然短短十二年 的生命中好大一部分精力都用在了維護男子漢尊嚴上面。 林靈見狀,只得繼續擺笑臉,「是我亂說,程哥哥你是長得特別英俊,十分 英俊,英俊死了。」林靈年紀太小,腸刮肚能想起來的形容詞只有英俊。 程浩然不理她,只是瞪著李逸揚,「你就護著她吧!」 李逸揚陪笑。 三人正在難解難分之際,江磊找了過來。 江磊挑眉看著吧在程浩然胳膊上的林靈,「你纏錯人了吧?」 林靈哼一聲,並不理他。繼續對程浩然諂媚,「程哥哥是我見過的最英俊的 男生。」 這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也是我見過的最英俊的男生。」原來桃心小姑娘 跟也了過來。 程浩然沒什麼反應,從嬰兒期開始,他就對雌性具有巨大的的吸引力,早就 被慣壞了。 他沒理顧小米,只是抖了抖衣袖,對林靈說「別拍馬屁了!再有下次,我一 定把你丟到河裡去。」 林靈嘻嘻笑著鬆開手,站到李逸揚身邊。 顧小米看偶像似乎沒注意到她的存在,又打了遍招呼:「你們好。我叫顧小 米。」 江磊哈哈大笑,「小米,我還大米呢。」 林靈撲哧一聲,她和磊哥原來這麼心有靈犀! 顧小米瞪著高出她許多的江磊,「年紀一把,沒有禮貌!」 江磊性格爽朗直率,雖然在這幾個人中年齡最大,確實說不上沉穩持重。 江磊打量了一眼顧小米。一身半新不舊的衣裳,臉色紅潤,眉目靈動,笑瞇 瞇的像個年畫娃娃。 江磊問她,「你是誰?為什麼在武館?」 顧小米又瞥了他一眼,「江少爺。我是新來的下人!」 江磊皺眉,「我們家要你這麼小的下人能幹什麼?」 林靈想到顧小米剛才擦東西差點擦到她臉上去,又偷笑了一下。 李逸揚輕彈她的額頭:「又傻笑什麼!」 顧小米答江磊,「我是跟爺爺來的。我爺爺在你家打掃院子和看門。我是 幫爺爺幹活的。」其實她爺爺根本沒要她幫著幹活,她是自己想看帥哥,才拿著 抹布進練武大廳擦東西的。 江磊想了想,「我沒印象。」 顧小米不以為然的說,「爺爺說了,貴人多忘事。你自然是不記得,你是少 爺嗎!」答完江磊的話,顧小米繼續向目標挺進。她滿臉笑容的對程浩然說, 「你好,我叫顧小米。」她雖有心搭訕,只是說來說去就只會這一句。 程浩然雖然小小年紀已然很愛裝酷,但總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只得答道, 「我叫程浩然。」 顧小米又是雙手交握的盯著程浩然,「離近看,你的睫毛好長哦。」 程浩然有些不耐,看著旁邊一臉怪笑的李逸揚和林靈,說:「我該去了! 你們聊吧!」說罷就下了橋。 顧小米衝著程浩然的背影繼續問,「你家住在哪裡?我可以去你家玩嗎?」 程浩然不理,繼續走。顧小米只得衝他的背影揮揮手,「那再見了!」 程浩然已經走遠了,顧小米還在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發呆,突然感覺胳膊人被 抓住了,扭頭一看,是江磊。 江磊一臉不屑,「我們江家怎麼有你這麼沒規矩的小孩?別看了,去吃飯!」 看著顧小米被江磊拉走了,李逸揚也要去。林靈卻說要四處逛逛,李逸揚 只得陪著,兩人在皇城根兒四處閒晃。 走了一會,林靈看到街邊熱騰騰的肉包子就想吃,李逸揚買了幾個,用紙袋 包著,兩人一邊吃一邊逛街。吃完包子李逸揚又給林靈買了根糖葫蘆,糖葫蘆吃 完又買了糖炒栗子。林靈其實早已吃飽,只是看著糖炒栗子紅亮亮的可愛,吃了 兩顆就不願再下口,扔掉又嫌浪費,一顆顆剝了遞到李逸揚嘴裡,李逸揚只得吃 了。 面人張常年在西街上賣面人,因他捏的面人靈活生動,人人喜愛,也算是塊 老字號招牌。李逸揚一眼看見鋪上有一隻小豬捏的頑皮可愛,兩頰圓潤,腦袋在 身上蹭著,烏黑的眼珠瞪得溜圓,十分討喜。面人張笑呵呵的把小豬遞到李逸揚 手裡,「買給妹妹的?」李逸揚點頭答應。林靈喜歡得不得了,也捨不得吃,只 是攥在手裡。李逸揚捏著林靈的鼻子尖,「我一眼就看到這頭小豬,最像你的!」 太平盛世,皇城人煙鼎盛。街市上人聲沸騰,車水馬龍,兩人逛了半晌,有 些倦了,才朝人煙稀少些的地方信步走去。 林靈說,「顧小米真有趣!」說著還學了一下顧小米兩手交握胸前的動作。 李逸揚搖頭,「傻兮兮的一個小姑娘。」 兩人正說著話,只聽著一陣悠揚的琴聲輕輕傳了過來。 林靈說,「揚哥哥你聽!哪裡的琴聲?」 李逸揚指著不遠處的一堵院牆,「從那裡傳出來的。」 林靈看著高牆,「揚哥哥,我想看看是誰在彈琴。」 李逸揚說,「彈得雖好,也沒什麼稀罕,非要看嗎?」他四處打量了一下, 心想這似乎是崔尚書的府院。「莫不是崔府的千金。崔尚書是狀元出身,聽說有 個女兒,小小年紀,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林靈聽了,更是一定要看。李逸揚也好奇這個皇城才女真面目究竟如何,人 都道是個美人胚子。 李逸揚正色,「你既然一定要看,那我們就看看好了。」 他走到一棵又高又粗的柳樹旁邊,「你等著,我先看看,到底是不是廖府小 姐。」 李逸揚從小習武,身手靈活。幾下就爬到了大柳樹的最頂端。 林靈仰頭問「看到了嗎?」 李逸揚沒有話。 林靈提高了音量,「揚哥哥!揚哥哥!你看到了什麼?是廖府小姐在彈琴嗎?」 李逸揚還是沒有話。 林靈踮著腳往上看。老柳樹枝繁葉茂,影影綽綽的只能看見李逸揚的身形是 在朝圍牆裡望著。陽光耀眼,林靈覺得眼睛發酸,只得低下頭來。心裡竟也有一 種莫名的酸脹浮了上來。從來沒有她喊了揚哥哥兩次以上他都不理的時候,那個 崔府小姐有那麼好看?李逸揚竟似忘了她一般。 林靈不再喊他,低著頭坐到了樹下。 過了一會,林靈看到李逸揚的一雙腳落在自己面前,她沒說話。 李逸揚說,「應該是崔家小姐。那琴音雖好,也還欠了些火候;樣子雖好, 不過才十二三歲年紀。世人就都說什麼文采一流,貌美無雙,可見盛名之下難以 副實。」 林靈還是不說話,名不副實你還看那麼久,我叫你都聽不見! 李逸揚挑高劍眉,捏了捏林靈的小臉蛋,「原來我們靈兒也是小心眼的。」 林靈掙開他的手,「我叫你你都不理!」 李逸揚說,「太高了,聽不清楚,我這不馬上下來了。你還要上去看看嗎?」 林靈賭氣道,「那麼高,我怎麼上去?我又不像你們聰明有本事,我武功差 得很,馬步都蹲不穩。還看什麼!」說著就往前走。 李逸揚跟了上去,含笑道「你也是女孩子,我都快忘了。不過靈兒,那才是 女生的樣子,你總這樣,別最後真長成個男孩性子。」 林靈心裡直委屈,你跟我說什麼那才是女生!還不是你們總說帶女孩出門麻 煩。學堂不收女孩子,武館更不收女孩子,雖說是我自己喜歡在外面玩,但要 還不是為了跟著你才扮成男孩子。越想越委屈,悶著頭走的更快。 李逸揚低頭細看了她一眼,「呦,真生氣了!」一把攬住林靈的肩膀,「我 家林靈雖然不像那個廖府小姐會彈琴,但是又可愛又勇敢。還會武功,廖小姐肯 定是不會的。還敢老虎頭上拔毛,說程浩然漂亮的像女孩,那是何等胸襟!我都 不敢的。」 林靈撐不住笑了,「胡說八道!以前是你說不好帶著女孩玩,現在又說我沒 有女孩樣,總之你就是看我不好。既然怎麼都不好,我們各走各的就好了!」 李逸揚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揉了揉她的頭髮,「小丫頭,心思倒不少!我 就喜歡你這沒有女孩樣的!好了,也該家了。」 落霞如錦,一條小巷裡一高一矮兩條身影在青石路面上慢慢的移動著,矮一 點的那個少年手裡還拿著個面人,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往前走著,似乎一輩子這樣 走下去也沒什麼不可以。 第五章玉 仲夏夜,林靈十歲生辰。 林夫人特地制備了一桌酒菜,請來了李逸揚一行人。幾個小夥伴吃罷晚飯, 來到後院亭子乘涼說笑。瓜果梨桃、各色茶飲擺的滿桌都是。 顧小米一邊把瓜子嗑的飛快,一邊對林靈說,「今天我要是不來,怎麼會知 道你也是女孩子。」 林靈抿嘴而笑,「你要保密!」 顧小米很豪爽的應道,「放心,我顧小米很講信用!今天是你的生辰,祝你 早日成為武學高手!」說完很有氣派的把杯中米酒一飲而盡。 林靈見狀,也下意識的拿起杯子一口幹掉。這才想起自家釀的酸梅汁酸味甚 重,忙放下杯子,嘴裡酸的發澀,眨眨眼,眼淚快冒出來了。 李逸揚忙把手中紅茶遞了過去。 林靈一口喝完,才噓出一口氣。 顧小米在一邊嗤嗤的笑著,「你家的酸梅汁太酸,我只是不敢喝。原以為你 不怕酸,原來也是怕的。」 林靈又喝了幾口水,才答道,「這就是你不懂了。我家廚子酸梅汁熬的火候 最好,喝到嘴裡是酸,嚥下去卻自有股清甜慢慢溢上來,喝了通體透涼,心裡爽 快得很。你嘗嘗看。」 顧小米聞言也倒了一杯,瞇著眼品了一口,嘖嘖點頭。「還真是你說的那樣。 林靈,你家真舒服,我很喜歡!」 江磊哼了一聲,「你倒是喜歡!根本沒人叫你來,死皮賴臉的偷偷跟了來。」 被說成死皮賴臉的顧小米完全不介意,「江公子,我是你的貼身婢女,不死 皮賴臉的跟著你,那我要死皮賴臉的跟著誰?」 江磊一聽這話,心中更是惱火。 這小丫頭覬覦程浩然美色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拉他當墊背。當初爹看她爺爺 年紀一把年紀還帶個小孤女可憐見的,正巧家裡缺個打掃院子的人,就讓他們進 了江家。她爺爺倒是少言寡語,忠厚老實,卻怎麼養了這麼個牙尖嘴利的孫女! 這小丫頭跑到爹娘面前信誓旦旦的說什麼既然身為江家一份子就不能吃白食,自 己可以當個貼身婢女,侍候少爺茶水飲食,最要的是可以天天跟在頑劣不堪的 少爺身旁,讓老爺夫人放心些。她一個十歲的小鬼竟然說我頑劣不堪!只要我出 門她就跟在後面,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走。我成天笑話李逸揚有條小尾巴,這 下好了,五十步笑步。再說她哪有林靈可愛,吱哇亂叫又是個花癡。想到這裡, 忍不住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可惜這廂根本沒注意到他厭惡的眼神,兀自笑著倒了一杯米酒遞給程浩然, 「然哥哥,林靈家的米酒也很好喝。」 程浩然聽到這個稱呼就鬱悶。 江磊一拍桌子,「顧小米!你不是給我端茶遞水的貼身婢女嗎?你的茶遞到 哪去了?」 顧小米也一拍桌子,「江公子!你昨天把張家的小公子打得鼻青臉腫,還威 脅人家說,敢告狀就一天打他一次!我要告訴老爺。」 江磊咬牙切齒,「女子……小人……」 顧小米直接忽視他的存在,面對江磊時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在轉向程浩然時自 動切換為大大的笑容,眼睛彎成一雙新月,「然哥哥,你不喜歡喝米酒啊。那你 喜歡喝什麼?」 江磊臉色泛黑沒好聲氣的說,「顧小米,你是花癡嗎?」 顧小米朝他翻了翻眼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什麼花癡?然哥哥比花還漂 亮!」 比花還漂亮……程浩然的臉色又變差了。 看著江磊和顧小米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林靈早笑倒在李逸揚懷裡,指著他 們說「你們這對活寶!」 「不要把我和她相提並論!」江磊不屑。 「我是活寶,他是沒禮貌的傢伙!」顧小米更不屑。 江磊的臉更黑了。。 林靈的小臉在李逸揚的胳膊上蹭來蹭去,只是咯咯的笑。 李逸揚捏著她笑得紅彤彤的小臉,「小心笑差了氣!只顧著笑,今天是你生 辰,可有什麼心願?」 林靈本來是半躺在李逸揚腿上的,聽到這話就仰起小臉看著他,「我有心願, 你能幫我實現嗎?」 李逸揚笑,「你這丫頭,除了吃和玩,還能有什麼心願,你倒說來讓我聽聽!」 林靈坐直了身子,斂去笑容,正色道:「我是有個很大的心願!」說罷還清 了下嗓子,環顧四周,滿意的看到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才一字一句的 說「我的心願就是,成立一個幫派,佔山為王,行俠仗義!」 冷場。 江磊繼續黑著臉,顧小米繼續笑瞇瞇的看著程浩然,程浩然繼續裝酷。 只有李逸揚一臉擔憂的看著林靈,「靈兒,你成天都想什麼呢?」 林靈見大家都不以為然,忍不住提高了聲調,「我是說真的!這就是我的心 願!」 程浩然悠然的品了一口茱萸茶,判斷道,「你的願望很難實現。」 林靈眼神一亮,「那也不是,我早有計劃的,只要你們肯幫忙!」 顧小米有點興趣,湊過身子「什麼計劃?」 「我想過了,佔山為王,暫時還有點困難,我家的錢肯定不夠,你們的父母 也必然肯給你們錢。」眾人心道,就算父母給錢,我也是不肯拿來建山寨的。 「行俠仗義嗎,我們都是習武之人,除了小米不會武功,那也是可以培養的, 所以這不是問題。只差成立一個門派!我仔細考慮過了,只要我們願意,現在就 可以成立一個門派。」 李逸揚挑眉,「你的意思是你要作山大王,要我們都投入你門下做山賊?」 林靈搖頭,「不是!什麼山大王,我們是一個門派,江湖中的那種,建在一 座青翠巍峨的山林深處。我們可以遊遍天下,行俠仗義,累了就門派休息。我 們可以在山中給每個人建一座自己喜歡的房子,門前種著各種四季都會開放的花, 我還要養一隻小貓。我們可以一輩子在一起,自由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外 面的人管不到我們,山裡面我們最大。就像詩裡說的那樣,采菊東籬下,悠然見 南山。」 又是冷場。 實在不是人心冷漠,是大家都不好意思潑她冷水,就連和林靈同歲的顧曉米 也不以為然,她又不是沒住過山林,哪有那麼美。 半天李逸揚才說,「這麼想也沒什麼不好。」 江磊搖頭,「不管怎麼說,我是不願意當你手下的。」 顧小米難得和江磊意見一致,「我也不太想當山賊。」想了一想又說,「但 是如果然哥哥願意的話,我就考慮考慮!」 江磊哼一聲,「考慮什麼!你品行氣質和山賊都很相,在江家發揮不出你 的才能,快去找個山頭吧!」 顧小米不理,問程浩然「然哥哥,你想當山賊嗎?」 程浩然很認真的說,「不想。」 林靈急道,「我都說不是當山賊了!是成立一個門派!我也沒說要你們當我 的手下,掌門一定要管很多事情,我又不喜歡,你們誰喜歡當都可以。我就想過 逍遙快樂的日子。」她一臉渴望的看著大家,可是大家還是一付不在狀況的表情, 林靈失望之情溢於言表,「你們都覺得我是異想天開,其實我是很認真考慮過的。 不過你們都不喜歡,那就算了。」 李逸揚說,「誰說不喜歡,我喜歡。靈兒的門派我當然要加入。」 江磊也說,「那是,今天是靈妹妹生日,只要你喜歡,什麼事情不可以。我 們就動手比試比試,誰贏了誰就當幫。」說到這裡已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顧小米一臉興奮的拍巴掌,「我們以武會友!」 江磊不屑道,「有你什麼事,瘦的像個小雞仔,以武會友!不許你參加。」 顧小米一撇嘴,「你把張家的小公子……」 江磊突然俯過身,緊緊盯著顧小米,眼神冰冷「你想清楚,不要真的惹到我!」 顧小米愣住了,眨了眨眼,眼裡浮上一層水汽。 江磊也是一愣,眼中的冷意不見了,把頭扭到一邊,繼續咬牙切齒,「女子 ……小人……」 程浩然開口,「小米放心,以武會友自然少不了你,一對活寶缺了一個可不 成話!」 顧小米眼中的水霧瞬間蒸發,激動的要去抱程浩然。 程浩然想躲,卻沒躲過。 顧小米摟著程浩然的脖子,「然哥哥,我就知道你人好,平時只是假裝不愛 理我。」 程浩然費了些力氣才把顧小米從自己身上拽下來,扭頭跟林靈說,「晚了, 我們也該去了。以武會友的事就明天再說吧!」 林靈笑說,「急什麼,還早那,然哥哥!」說完還眨了兩下眼。 幾人又笑鬧了一會,才告辭離去。 李逸揚沒有跟著大家一起走,林靈問「揚哥哥,你還不家?」 李逸揚敲了她的腦袋一下,「忘了?」 林靈一轉眼睛,「哦!是了。玩了一晚上可不是就忘了!」。 靜謐月夜,一身淡綠輕紗罩衣的林靈手握竹棍,遙指天空,御劍勢擺的很是 漂亮,可惜只是個花架子,下盤根本不穩。李逸揚正端坐在涼亭中,低頭在宣紙 上畫著什麼。 原來林靈一歲生辰時,李夫人準備了條長命鎖,帶著李逸揚到林家坐了坐。 兩位夫人在一起家常客套,李逸揚就溜去看林靈。這次兩位夫人再找過去時,林 靈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李逸揚小手抓著毛筆正在紙上揮舞,小臉上滿是墨漬。 李夫人拿過他的鬼畫符直皺眉,「揚揚,你畫的這是什麼?」四歲的李逸揚 得意洋洋的解釋說這是小妹妹的畫像。 為這事李逸揚又被大人們嘲笑了一頓。臨走時林夫人把「畫像」折好交給李 逸揚,說等妹妹長大了揚揚可以親手送給她,還叮囑他一定要收好,否則妹妹就 不知道自己一歲的模樣了。 林夫人不過幾句玩笑話,李逸揚卻記在了心裡。林靈兩歲生日時,他自備筆 紙來到了林家。 林老爺奇怪的問他這是做什麼,李逸揚答得很清脆,「給妹妹畫像,不然 妹妹怎麼記得她兩歲時的樣子。」 這一年一年的倒成了習慣。 林靈過三歲生日時,李逸揚為林靈畫了一張她抱著大紅蘋果咯咯笑著的畫像, 雖說看不出是林靈,但好歹能看出是個人。 林靈過四歲生日時,被李逸揚弄得哇哇大哭,原因是李逸揚說光畫笑的不好, 也要畫哭的。 林靈過五歲生日時,披上床單站在後院水池中,作翩翩欲飛狀,因為李逸揚 想畫仙鶴。 林靈過六歲生日時,李逸揚偷偷從家裡帶來了李夫人的胭脂水粉,給林靈畫 了個色調鮮艷的大濃妝,盛裝打扮然後才鄭重入畫。 林靈過七歲生日時,被畫?a href='/supai.html' target='_blank'>蘇派F昭韁幸槐嚦兄硤鬩槐呱敵Φ幕N瘛?BR> 林家夫婦早就被李逸揚一年一次刺激慣了,可見到這張畫像還是有些吃驚, 畫中人那股饞勁和林靈頗有幾分神似,絕不是張小孩子的玩笑之作。 十歲的李逸揚一一眼地說,「我己經跟管先生學了半年畫,因為去年我給 靈兒畫像時,覺得不像。」管先生是皇城中一位數的上的畫師。。 李逸揚滿意的審視了一下面前的畫像,放下毛筆,「好了!」 林靈也一把扔下竹棍,「可累死了。」一邊嚷著一邊過來看畫。 畫中林靈手裡的竹棍已被一把清亮長劍取代。林靈看著自己衣裙飄飄,姿態 優美,劍指明月,再看到畫邊的一行清俊疏朗的題字「一代俠女林靈」忍不住笑 著喊了一聲「揚哥哥!」 李逸揚問,「喜歡嗎?」 林靈沒答只是低頭細細看畫,越看越覺得美,「真別說,我還挺有女俠的風 范。揚哥哥,你把畫給我吧。每次都說給我畫畫,每次都自己拿走!」 李逸揚拒絕,「你丟三落四的,交給你就弄沒了。等你長大了,我一起給你, 現在先幫你收著。」 「揚哥哥!」林靈撅起小嘴,不依。 李逸揚捏捏她的臉蛋,「別惱,有禮物給你!」 李逸揚從懷裡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林靈。 林靈打開錦盒,就著月光,看見一塊淡青色玉石臥在盒中。林靈拿在手裡, 但覺玉質溫潤瑩澤,這塊玉石未被雕刻成任何圖樣,只是磨成橢圓的形狀。青色 極淡,就像太陽升起之前一瞬間的天色,淡青中透著濛濛的光亮,很是特別。在 玉石中心偏下的位置上有一塊翠綠色的斑點,因為顏色反差大,特別顯眼,綠的 沁人。 林靈雖不會賞玉,天性卻知道是塊好玉,只拿在手裡細細摩挲。 李逸揚說,「這玉可是有些來歷的。我爹在從西北邊陲運絲綢來的路上, 碰到個夷族人,倒在沙漠裡快死了,我爹就救了來。這夷族人清醒以後,什麼 也不肯說,休息過來第二天就走了,只是留下一封信,說救命之恩無以言謝,身 無長物,僅以此玉聊表心意。我爹說這塊玉只怕是價值不菲,只是人已走了,茫 茫人海哪裡去找去,只得妥善收了,帶家來。我一看這塊玉就喜歡,就讓爹給 了我。來,靈兒,我給你戴上。」 林靈依言轉過身去,李逸揚把青綠色的線繩繞過林靈低垂的頸項,繫了個死 結。 林靈過頭看著李逸揚,李逸揚露出寵溺的笑容。 李逸揚的笑容總是像陽光一樣乾淨明亮,但在月色下卻帶著不可思議的溫柔。 那股溫柔讓林靈心中一暖,依戀之情頓生。 林靈拉住李逸揚的手,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揚哥哥,這塊玉我會帶一 輩子的。」 李逸揚沒說話,只是用手輕撫她粉嫩的臉頰。 一天更新一章,希望大家支持哦~ 第六章一個門派的神秘起源 隔天晚上,李逸揚一行人來到城郊鳥鳴林。 人都說這裡是林子不大,什麼鳥都有,鳥鳴林故此得名。在鳥鳴林中能聽到 各種清脆悅耳的鳥叫聲,不時還能看到許多飛禽在枝葉中掠過的蹤影。只是現在 到了夜裡,鳥兒都休息了,原本應該悄無聲息的林子中,只聽得幾個少年少女的 笑鬧聲。 林靈坐在草地上,雙手支於身後,深深吸了口混著青草和泥土香味的空氣, 一臉興奮,「我們可從沒正式比過武!」 顧小米說,「急什麼,你這幫派還沒名字呢。」 林靈說,「那我們大家一起商量個名字。」 李逸揚說,「這是你心心唸唸的幫派,你起就成了。」 林靈很高興的說,「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名字我 早就想好了,在家裡練了許多遍,這張寫得最好。」 江磊笑道,「那你還裝模作樣的說什麼商量不商量的。」 林靈笑咪咪的把手中紙張一抖。 白紙黑字映入眼簾,似乎看見一陣寒風掃著落葉吹過,大家程半石化狀態。 半晌,江磊叫道,「虧你怎麼想出來的,不行不行!」 程浩然哼了一聲,「實在可笑!」 林靈不高興了,「怎麼可笑?這是我花心思想出來的,我不覺得可笑。你們 不喜歡,那一人想一個,抓鬮好了。」 大家只得答應,分別思了新的幫派名稱。李逸揚從地上撿了根樹枝,掰成 長短不等五段,各人抽了一枝。 大家一起攤開手掌。 結果,林靈的樹枝最長。 顧小米說,「莫不是天意?哈哈,那就這個吧,說出去也是能嚇嚇人!」 李逸揚說,「怎麼高興怎麼玩吧,只陪靈兒個開心。」 於是林靈就很高興的宣佈,「好,門派名稱已經確定,現在進入下一個議程。 我們是五個人,先確定五個職位,然後比試武藝,誰贏了誰先挑。這樣很公平吧? 我先說,嗯,幫自然要有一個。」 李逸揚想了一下,「左護法!」 程浩然想也不想,「右護法!」 顧小米很茫然,「護什麼法?」 李逸揚一本正經的說,「道可道,非常道,法可法,非常法。想護什麼就是 什麼!」 江磊一臉壞笑,「等級最低的屬下。」 林靈不解,「我們可都是門派的開山之祖,元老級別的,頭本門再收人, 才有屬下呢。」 李逸揚挑眉,「原來你還指望再收人呢。」 江磊說,「那不行!既然是個門派,全是元老,誰跑腿幹活?必須有個最低 等級的。至於誰當,那還不好說,看等會比武是誰輸就得了。」一邊說一邊瞄著 顧小米。 顧小米並不當事,「你看我做什麼!我無所謂,我現在不就是替你跑腿干 活的嗎?再說,誰輸還不一定呢!」 江磊說一臉惡霸的表情,「你若直接認輸,還少吃些苦頭,不然的話……」 一邊說一邊把手指關節捏的咯咯響。 顧小米不理他,「你們都選好了,該我選嘍。幫夫人!」 林靈不解,「幫夫人也算職位嗎?」 顧小米說,「當然算。來,動手吧,誰贏了誰先選!」 言畢,顧小米一躍跳到前面空地上,身擺了個迎戰式。。 江磊怪叫道,「呦呵,你個小丫頭片子。在武場學的吧,還像模像樣的!」 說著也走了出來,「我就來領教領教你的本事。先說好,比武切磋,不小心 傷了性命也是有的,更別說打你個鼻青臉腫,那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不行哭鼻 子的。」 顧小米嘴角微翹,仰起小臉,將伸於胸前的右手輕輕勾了兩勾。 江磊收起吊兒郎當的笑容,「臭丫頭,你只當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叫你知道 厲害!」說著伸腿直掃顧小米下盤,打算讓她來個嘴啃泥。不過他雖有心給顧小 米難看,卻只用了三分力,怕真傷到她。 顧小米身形一扭躲了過去。 江磊順勢一腳蹚到顧小米剛才站立的地方,穩住重心,長臂去抓她後心。 江磊的指尖已碰到顧小米後背的衣料,卻只見顧小米把頭一低,竟是不見了。 江磊一驚,只覺後心酸痛,眼前發黑。忍不住身子踉蹌,眼看就要撲倒在地, 勉力用胳膊一沉,翻身坐在地上,好不狼狽。 顧小米笑盈盈的站在他眼前。 江磊大怒,不顧後心疼痛站了起來,一拳朝顧小米揮了過去。江磊這拳使出 了全力,力氣比一個成年男子不饒多讓,一拳打出去是虎虎生風,又快又狠。 林靈眼瞅著江磊的拳頭要打到顧小米臉上,倒抽了口涼氣,忍不住閉上眼睛, 手裡拿著的紙張也落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拳頭打中人身體的聲音。 林靈睜開眼睛,只見顧小米沒事人一樣的站在原地。 江磊捂著左眼往後退了幾步,把手放下,眼睛周圍隱隱現出青色,只怕明天 要多個黑眼圈。 江磊虎目圓睜,又要衝過去。李逸揚抓住他的胳膊,江磊一手揮開,李逸揚 錯步站到江磊正對面,對江磊說,「有古怪!你先看著!」 言畢,一掌探向顧小米。 顧小米輕輕向後退了半步,側身避過掌風,緊接著低身左手握拳攻向李逸揚 腰間。 李逸揚明明意識到了她的攻擊,可竟是避不開,只覺腰間一麻,踉蹌了兩步 才勉強站穩。 顧小米斜身向前,右手成劍指直逼李逸揚咽喉。 顧小米說,「李家哥哥,你輸了。」言罷,退身站好。 李逸揚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顧小米不答,歪頭看向程浩然,「然哥哥,你不和我比試一下?」 程浩然走到空地上,凝神備戰,「請賜招!」 顧小米微笑,一腳踢了過去,可就連林靈也看出她在放水,全然沒有用力。 程浩然臉色微沉,輕輕避過。一拳打出,顧小米閃到一邊。程浩然就勢屈肘 攻向她胸口,顧小米側身避過。 程浩然連著幾個攻勢,顧小米都輕鬆躲過,只是不肯還招。 程浩然停下來,「為什麼不還手!」 顧小米笑嘻嘻的說,「我認輸。他們都打不過我,我又輸給你,所以然哥哥 先選吧!」 程浩然怒道,「顧小米,你欺人太甚!」 顧小米畢竟是年紀小,想法簡單,完全沒料到會惹怒程浩然,一時沒了意, 忍不住抱怨,「你們都說什麼以武會友,輸給我卻全都不高興,一個比一個小氣!」 江磊冷哼一聲,「我就不信邪了,顧小米,我非拿下你不可!」 言畢又衝了過去,顧小米只覺江磊掌風過處面頰隱隱生疼,心下不耐,一拳 又向江磊右眼打了過去。 眼看江磊的一隻熊貓眼就要變一雙了,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突然從顧小米的 身後傳了過來,「小米,住手!」。 顧小米身體一僵,打到江磊眼前的拳頭落了下來,過身喊了一聲,「爺爺。」 來人正是顧小米的爺爺,在江家打掃院落的顧伯。 顧伯穿著一身日常藍布粗衣,手提一盞印著「江」字的白紙燈籠。只是不見 了平日木訥老實的模樣,雖是一臉滄桑,但精神矍鑠,面容嚴肅,氣勢威嚴混若 天成。 江磊暗暗心驚,顧小米這奇異的功夫定是顧伯教的,這樣一個人就在自己家 裡,自己竟然毫無知覺,顧伯若想對江家不利……想到這裡,江磊臉色暗了幾分。 顧伯看江磊神色不善,知他心生嫌隙。忍不住歎了口氣,這事若處理不好, 江家怕是待不得了。 顧小米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爺爺,對不起。」 顧伯說,「你是明知故犯。」 顧小米囁囁的說,「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顧伯走到江磊面前,「小少爺,小米她還小,不懂事,你不要和她計較。」 江磊問,「你們是什麼人?留在我家是何居心?」 顧伯說,「你爹心好才收容我和小米。我一生勞碌,最後什麼也沒留下,只 有這個小孫女相依為命。我只想有個地方把小米養大,安安穩穩的度過晚年,從 來沒有對江家不利的心思。小少爺你若不信我,我只能帶著小米離開。」言畢, 目光炯炯的看著江磊。 顧小米走到顧伯身邊,對江磊說,「你要是惱我打你的眼睛,你就也打我一 下吧。」 江磊聽顧小米這麼一說才想起自己左眼有個黑眼圈,現在的模樣一定十分可 笑,不由得面色漲紅,「是我眼拙,原來你本事這樣大!我也不需要你讓著我!」 顧小米抬起頭,可憐兮兮的說,「我一直跟著爺爺到處走,在江家這半年, 你們其實都待我很好,是我總惹你生氣。我以後再不把你的事告訴老爺夫人了, 你……別把今天的事說出去吧。」 顧小米這麼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搞得江磊哽在那裡說不出話,表情都不 知道怎麼擺才好,半天才一臉彆扭的說,「平素伶牙俐齒的,現在又在我面前裝 可憐。難道我因為輸給你就懷恨在心,故意為難你,你把我江磊當什麼人!」 顧伯微微一笑,「我平日看你們在大廳練武,你們這三個孩子皆是武學上有 造詣的,若是跟我學些功夫,定然不在小米之下。」 說著走到程浩然身邊,伸手在程浩然肩膀脖子上摸捏了一下,程浩然躲開。 顧伯收手,眼睛卻還盯在程浩然臉上,探究的目光彷彿要從他的臉上找出 什麼東西。顧伯遲疑了一下,問道,「孩子,你的爹娘是誰?」 程浩然沒想到顧伯會問這樣的問題,怔了一下答,「我爹是仁安醫館的程 大夫,我娘早就去世了。你識得我爹娘?」 顧伯頓了一下才答,「你爹仁心仁術,名揚皇城,誰人不知。」 江磊道,「那你又是什麼人?你連真實身份都不肯告訴我們,又要我們怎麼 相信你?」 顧伯說,「我只是個老頭子,以前的事還說什麼,就算我說出來你們幾個小 娃娃也不曉得。」 一直不太清楚狀況所以沒敢說話的林靈這時候忍不住開了口,「這位爺爺, 你說他們都是練武的料子,怎麼沒說我呢?我怎麼樣?」 顧伯笑道,「這不是那個扎不穩馬步的小公子嗎。你若喜歡,盡可以來找老 頭我學幾招。」 林靈有些激動,「真的嗎?我可以像小米那麼厲害?」 李逸揚抓住林靈的手,示意她別再亂說話。 顧伯低頭對小米說,「天晚了,跟爺爺家。你們幾個孩子也不要去太晚。」 江磊看著顧伯和顧小米的身影朝林外漸漸隱去,心中仍是猶疑不定。。 往江府的路上,顧伯提著燈籠在前面照路,顧小米跟在後面。 顧伯歎了口氣,「小米,我雖然沒認真和你說過,你也當知道爺爺的事情是 不能亂說的。你已經十歲了,難道還一點不懂事?如果爺爺出了事,誰來管你呢。」 顧小米說,「爺爺,我知道錯了。我只是心急……」顧小米雖然一向沒什麼 忌諱,但在爺爺面前她還是不好意思說自己心急當「幫夫人」,才把爺爺教的 功夫使了出來。 顧伯說,「以後真有什麼事,一般你用武館教的功夫也應付得了,不要隨便 使我教你的功夫,你可記住了。」 顧小米撒嬌道,「爺爺,我都說知道錯了,你還一直說!好了,到家了,我 們快進去吧!」 到顧小米和爺爺居住的小屋,顧小米揉揉眼睛,就往床上撲去,顧伯一把 將她提了起來,「想睡覺?你不是動請纓當小少爺的婢女嗎?老爺都發了你分 例銀子,你不等小少爺來伺候梳洗就要睡覺?去把分內事作完才能睡。」 顧小米打了個哈欠,「誰知道他什麼時辰來?自己梳洗就好了,又不是小 孩子。」顧小米對江磊的「服侍」一向是看心情,江磊雖然常常出言嘲諷,倒也 沒真要求過她必須怎樣「服侍」,所以她一向不太把這些「分內事」放在心上。 顧伯把再度躺向床鋪的顧小米揪了起來,「這三個孩子,皆是人中之龍,不 可小覷。你仗著我教你些功夫,竟去打江家小公子的眼睛。他心高氣傲的,你這 般欺辱他,出了事怎麼好。去好好道個歉,再來睡覺。」 顧小米身子亂扭,「爺爺,因為他總欺負我,我才打他的!」 顧伯說,「他真欺負你,你還會天天跟著他跑?倒完歉再來睡覺。」說完 就把顧小米提出了屋子,關上門。 顧伯坐到桌邊,喝了口茶。心想這幾個孩子年紀尚幼,不知人心難測,十有 八九不會把他的事告訴父母。他們皆是身手靈活,天資聰穎之人,這樣放著不管 當真暴斂天物,我離開江湖已久,教幾個孩子也出不了什麼亂子。只是小米終是 不懂事,對她還是要說的厲害些,省得她惹事。那程浩然,根骨奇佳,近處看來, 相貌神韻竟和月心有幾分相似,哎,終究也是多年前的事了,偏他還是個男子, 原來世上竟還有這樣的人…… 顧小米濃濃的睡意被屋外的涼風吹沒了。道歉?哼,想的美。可是他不會真 的攆爺爺和自己出去吧?也不好說,頂著個黑眼圈是挺丟人的,顧小米心裡嘀咕 著往江磊的臥房走去。。 林靈細細的看了下江磊的眼傷,「磊哥,你的眼睛疼嗎?快家冷敷下吧。 不過你要怎麼和你爹解釋啊?」 江磊滿不在乎的說,「不用解釋,反正我經常打架。」 李逸揚問江磊,「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江磊還沒說話,林靈就搶著說,「我信!我覺得那個顧爺爺不是壞人,他是 小米的爺爺啊。他還說我們願意的話,可以跟他學功夫。」 李逸揚說,「誰知他是何居心,還是不去的好。」 林靈一臉神往,「可是小米好厲害啊,你們都不羨慕嗎?我好想學。」 三個少年神色各異。 李逸揚不放心的說了一句,「靈兒,你可不要背著我們偷偷的去找這個顧伯。」 林靈點頭答應,「我知道。不過也真有趣,顧小米喜歡程哥哥,顧爺爺也喜 歡程哥哥,說什麼看著眼熟。」 程浩然說,「我從來沒見過他。」 幾人計議了幾句,還是沒有個分曉。只得先各自家,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半月懸空,夜色深沉,幾人離去後,鳥鳴林更加寂靜。夜風一吹,地上的一 片白紙翻動了一下,三個大字映入眼簾,「靈異門」。彷彿又有一陣涼風掃著落 葉吹過,好詭異的門派名稱呃。。 以上,就是江湖上特立獨行、神秘莫測、影蹤不定、大名鼎鼎的靈異門的最 初起源。 第七章恐怖片 五年後。 月黑,風高,殺人夜。 身穿寶藍色絲綢褂衫的年輕公子楊吉卻完全不受陰沉氣氛的影響,一邊忽扇 著手中折扇,一邊輕輕哼著小調,「伸手摸姐面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伸手摸 姐眼角邊,眼角眉梢我意……」,興高采烈,志得意滿的朝鳥鳴林走去。 他到底在高興什麼?原來楊吉昨天花了大價錢請楚紅樓的梁思思為自己彈奏 了一曲。楊吉心道,白花花的銀子拋出去,連梁思思的一片衣角都沒摸到,只聽 了個破琴,值那麼多錢!不過話說來,只看她彈琴時露出的一截白嫩嫩的胳膊, 還有那嬌滴滴的身段,值了,多少錢都值了。走的時候終於拉了把她的小手,她 含笑推了我一下,扭身走了,笑的那叫一個媚。我就知道她對我有意,哼,想我 楊吉有權有勢,風流倜儻,自然是叫她一見傾心。只是想不到,昨天見了面,今 天她就偷偷傳信於我,約我亥時城郊鳥鳴林相見。她不是千金難求一晚的花魁嗎, 竟私通情信於我,一定是我太有魅力,今天讓我得了手,嘿嘿。楊吉越想越不堪, 一臉淫笑,扇子忽扇的更起勁了。 楊吉走進鳥鳴林,但見樹影重重,陰風陣陣,心裡就有點哆嗦,抱怨那梁思 思平日身價抬的多高,原來就喜歡這個調調,荒山野嶺的,也不怕滲得慌。 鳥鳴林中一片寂靜,楊吉把領子扣緊些,自己是不是來早了?正胡亂想著, 隱隱聽到一陣哭聲嗚嗚咽咽、似遠似近的飄了過來。 楊吉心下惶恐,牛眼圓睜,四處探看。 前面不遠處一棵大樹旁有個煞白的人影,低低的坐著,肩膀處微微顫抖,長 長的頭髮遮住白影的側臉和肩膀。 楊吉汗毛豎起,心裡叫了聲阿米陀佛,扭頭就往外跑。 他無頭蒼蠅似的亂闖了幾步,突然看見自己腳下踩著一截黑色的頭髮,他順 著髮絲抬眼望去,明明應該在身後的女鬼竟到了眼前!依舊是坐在樹下,背對著 他,長髮流了滿地。 楊吉臉色煞白,「撲騰」跪了下來,心裡想著鬼打牆,這是鬼打牆,只是嗓 子發乾,半句話也說不出。 女鬼慢慢轉過頭,她蒼白的雙手摀住臉,有鮮血從指縫間一點一點滲出來。 楊吉張大了嘴,脖子上的青筋都擰出來了,只是喊不出聲。 寒風吹過,古樹飛葉飄零,一片樹葉落到了楊吉的臉上,冰涼且帶著腥氣, 楊吉哆哆嗦嗦的拿手一抓,葉子是鮮紅的,沾滿了血! 楊吉的褲子濕了,他用手蹭著往後退去。 又一片葉子落到了他的臉上,好疼!那葉子竟如刀鋒一般,楊吉的臉頰破了 道口子。 女鬼依舊輕輕地哭著,刀片一般的葉子不停的飄落,落在楊吉的頭上、身上。 楊吉感覺渾身涼嗖嗖的,絲綢褂子已被割出許多口子,身體各處都有鮮血在 流出。楊吉牙呲目裂,腦袋一片空白,只能僵硬的縮成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樹葉終於不再落下,可女鬼竟伏在地上慢慢爬了過來。楊吉 眼睜睜的看著她爬到自己眼前,臉對著臉,女鬼慘白的手指和鮮紅的血跡形成鮮 明對比,她一點點的把手從臉上拿開。 她,她沒有臉!那勉強只能算是一張臉皮,原本應該長著五官的地方都只剩 一個小小的凹陷。 女鬼的臉上還是不斷往外滴著血跡,滴答,滴答,落到了楊吉的臉上。 楊吉倒吸一口氣,不知從哪提出一股精神,跌跌撞撞四肢並用的跑了。 女鬼停下陰惻惻的哭聲,輕輕地說,「我一個人在這林子好多年了,你不要 走,留下來陪我,陪我……」 楊吉又嚇的動不得了,那聲音根本是貼著他脖子說的,突然左臂一陣奇痛, 楊吉聽見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他慘叫一聲,捂著左臂,使出吃奶的力氣頭也 不的躥了出去。 女鬼兀自喃喃地說著,「不要走,陪我,陪我……」。 楊吉的腳步聲遠去了,一直匍匐前進的女鬼站了起來。 她雙手捧住沒有五官的臉,四處看了看,在自己臉上揪了兩下,試探著往前 走了幾步,然後停住。 烏雲深處的月亮也忍不住好奇,露出臉來看著她。只見她滿臉鮮血,長髮落 地,血漬流到了衣服上,白衣紅血,煞是淒厲。 她扭過身又走了兩步,一下子踩到了自己的長髮,絆倒在地上。她稍顯狼狽 的站了起來,惱怒的解著纏在腳上的頭髮,無奈滿地青絲已亂成一團,撲通一聲, 又摔在了地上。 從她身旁的大樹上傳來幾聲輕笑。 女鬼坐起來,怒道,「笑什麼笑?誰再笑,我就找他命!」 樹上笑的更歡。 一黑衣男子從樹上跳了下來,敲了下她的頭,「還真當自己是厲鬼了,你要 找誰命?」 男子身形高挑挺拔,斯文俊朗,劍眉剛毅,星目清明,清秀卻不乏灑脫利落 之氣。穿著一身夜行衣卻還是丰神俊朗,氣質出凡,端的是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女鬼嗔道,「老大,你還敲我頭,快幫我把這悶死人的東西弄掉!」 一個苗條俏麗的黑影也從樹上落了下來,她笑盈盈的用一塊濕巾在「女鬼」 臉上擦了兩擦,指甲一挑,揭掉了面皮,露出一張悶的發紅的小臉,大大的呼了 口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轉了兩轉,問道,「小米,你怎麼輕輕一抹就去掉了?」 黑衣女子正是顧小米,她一邊解開「女鬼」頭上紮著假髮的簪子,一邊說, 「那當然,爺爺教我易容可不是教假的。」 十五歲的少女顧小米一張圓圓的臉,彎彎的眼睛,長相甜美可人,一笑兩個 深深的酒窩,只是過分活潑的性格依然沒有多大改變。 顧小米把「女鬼」的假髮拆下後,「女鬼」也就是林靈才輕鬆的站了起來。 這張「鬼臉」的構造是把兩張未刻畫五官的臉皮粘在一起,之間夾一層雞血, 下面塗了不透水的材料,「女鬼」輕輕用手指在臉上一按,就會有血跡滲出。這 是顧小米想出的神來之筆,她得意的不行,對剛才的現場效果也相當滿意。只是 興頭過了,想想爺爺製作這人皮面具十分不易,自己偷偷拿了出來,頭跑不了 要受罰,忍不住垮下小臉。 又一名黑衣男子從樹上躍了下來,他有些幸災樂禍的說,「嘖嘖,這可是兩 張人皮面具呀,師傅怕要花三個月的功夫才能制的出。看有些人去怎麼交代!」 原來這人皮面具材質難得不說,精緻打磨的過程更是繁複。 說話的正是和顧小米一向不對盤的江磊。江磊已是個十九歲的青年,身材挺 拔結實,微褐色的皮膚,五官線條明朗,目深鼻挺,器宇軒昂。 他和顧小米吵吵鬧鬧的過了五年,戰爭不斷升級,一言不和即大打出手。最 開始,江磊完全不是顧小米的對手。可自從他們幾個跟著顧伯學武後,江磊為雪 前恥加倍刻苦,顧小米卻是耐不住性子,今日學易容明日學陣法,沒得耽誤功夫, 這兩年和江磊動起手來已是不相上下。顧小米見自己沒的白出一身汗,也佔不到 什麼便宜,就不太熱衷於動手了。江磊畢竟是男人,自然不好意思先出手,所以 近來兩人倒漸漸好了些,不再一見面就打的雞飛狗跳了。 顧小米瞪大眼睛看著江磊,「你這叛徒。我們鋤強扶弱,你不幫忙還說風涼 話,真是不知恥。」 江磊哼了一聲,「那個沒用的楊吉,隨便揪出來套個麻袋揍一頓也就結了, 偏要裝神弄鬼。」 林靈接過話茬,「怎麼叫裝神弄鬼,我們是靈異門,當然得有些自身特色。 揍他一頓稀罕嗎?我們這樣做才能保他一生難忘!小米不要怕,我幫你跟師傅說 去。」 江磊摸摸鼻子,「得,我說不過你們。可憐我們三個青年才俊,成天就跟著 你們兩個小丫頭幹這些亂七八糟的閒事。」 李逸揚擦掉林靈臉上的一小塊血漬,抬頭朝樹上喊,「浩然,你還不下來? 等那楊吉跑去,如果他家人不信邪找了來,卻是麻煩,我們收拾收拾走吧。」 樹上傳來一陣清朗的笑聲,「我怕下去見到女鬼,在樹上這樣躺著,倒是舒 服的很。」 林靈撇嘴,「那你看星星吧。我們要走了,看等下真有女鬼來找你!不過你 長這麼漂亮,女鬼大概也捨不得害你。」 林靈說完,一襲黑色的身影就從樹上落了下來。只見他一雙迷離霧眼韻味風 流,嘴角帶笑含情脈脈,眉翠唇紅,膚質極好,五官細緻優雅,一張臉精雕細琢 的比女人還漂亮,氣質冰冷飄逸,真可謂人如秋水玉為神,此人正是程浩然。 他皺了皺修長好看的眉毛,「林靈,不要把」漂亮「這個詞放在我身上。」 林靈只是摟著李逸揚的胳膊嘻嘻的笑。。 幾人把「道具」收拾乾淨,然後就各自家了。 李逸揚和林靈走在林府後面一條較為僻靜的青石路上,月光把兩人的身影拉 的很長。 林靈穿了身月白衣裳,套了件天青色對襟馬甲,個頭只到李逸揚的肩膀。她 身材稍嫌瘦弱,明明已滿十五歲,卻還像個半大孩子,神氣舉止稚氣未脫,實在 不如身邊的李逸揚長身玉立,氣質出眾。 林靈顯然還未從剛才的角色扮演中過神來,一臉興奮雙手比劃著發表演出 心得體會,李逸揚只是微笑。 林靈說,「你不知道,我特別進入狀態,在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女鬼, 在樹林裡遊蕩了好多年,真的是孤獨淒涼。哎……我跟你說你也不明白。對了, 老大,最後楊吉特別慘的叫了一聲,那是你們誰打的?」 李逸揚說,「是江磊用塊小石頭打的,楊吉把小虎的胳膊都打斷了,自然是 要還的。不過靈兒,這種裝神弄鬼的事我們以後還是少干。」 林靈反對,「這是本門特色,要發揚光大!」 李逸揚苦笑,「楊吉以為是真的見了鬼,哪裡知道什麼靈異門,本門要怎麼 發揚光大?」 林靈站住,「對呀!這我怎麼忘了?我們現在就去,在樹上刻上」靈異門 「三個字,」說著就要往走,「頭我製作點名牌,行動完了就留個牌子,我 們靈異門才打的響名號。」 李逸揚一把拉住她,「你且住吧。楊吉本來以為撞了鬼,心裡發虛,以後只 怕還收斂些,你這麼一弄,豈不是前功盡棄?」李逸揚話是這麼說,其實只是覺 得裝神弄鬼太丟人。 林靈卻信以為真,「還是老大想的周全。那楊吉不過是王皇后家不知拐了幾 道彎的親戚,就這麼囂張跋扈,嚇死他也是活該!」。 想當年林靈一時興起要成立個門派,閉門冥思苦想了一整天,立志要為門派 起個響亮的名號。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讓揚哥哥加入,把自己和李逸揚的名字 各取一個字,靈逸派?逸靈門?似乎都不錯,抉擇了半天,最後靈異門三個字進 入腦海,她越想越覺得這名字當真是特立獨行、意向深遠,讓人拍案叫絕,過目 難忘。名字決定好了以後又決定把小夥伴們都拉攏過來壯大門派。後來誤打誤撞, 他們開始跟著顧伯學武。 因為顧小米出人意料的表現,靈異門第一次門派職務選舉以失敗告終,三個 月後,召開了第二屆門派選舉大會。顧小米當人不讓的作了第一名,她要做門 夫人。 十四歲的江磊已是又高又壯,比他小兩歲的程浩然總是吃些虧,一場纏鬥下 來,江磊贏。江磊說他和李逸揚一個左護法,一個右護法,沒什麼好爭的,兩人 就沒有再出手。程浩然雖然對這門之位不感冒,可他如果輸了就走,實在沒有 風度。顧小米陪著笑臉一直說,門夫人只是對外的一個宣稱,掛名制的,不礙 著什麼,程浩然就答應了下來。江磊打趣程浩然,你小心她纏你一輩子,程浩然 一笑置之,心想這所謂「門派」也不過是個玩笑,並不放在心上。 林靈就鬱悶了,鬧了半天她是最低等級門徒。顧小米好言安慰,事已至此, 讓你作李逸揚的直系下屬好了。林靈想揚哥哥對自己一向好,這樣總比誰都能支 使自己強,也就答應了。於是,門派的最初發起者林靈就成為了靈異門的最低等 級門徒。因為她是李逸揚的直系部下,林靈再見了李逸揚就攆著他喊老大,李逸 揚說叫什麼老大,粗魯的很,可林靈卻是叫順了口。 自那以後大家聚在一起想吃包瓜子的時候都會理所當然的支使最低等級門徒 去,林靈一邊跑腿一邊心在滴血,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誤交損友真是 害人不淺。所幸李逸揚總是陪著她,從不擺上級架子,還安慰她,一旦本門再招 人,就把她提升為中護法。只是五年過去了,林靈依舊是最低等級門徒。。 兩人走到林府後院,李逸揚輕聲道,「小心些,不要讓你爹發現了。」 林靈點點頭,躍上牆頭,姿態不甚優美的翻了過去,頭露出一個七顆牙齒 的燦爛笑容,揮揮手蹦了下去。 李逸揚想想自己從小到大來林府最多的地方就是後院,空氣中洋溢著濃郁的 槐花香,林府後院有兩棵種植多年的槐樹。聞到這熟悉的香味,一股略帶惆悵的 溫馨浮上心頭,因為他不管在哪聞到這味道,總能條件反射的想起林靈小時候把 小腦袋探出院牆外的樣子,烏黑的眼珠,快樂單純的神情,一臉脫籠小鳥的興奮。 以前她家晚了,是踩著自己的肩膀廢死力氣才能翻過去的。有一次往下跳 還跌斷了腿,爹很生氣把自己一頓好打。我心裡也愧疚的很,一夜沒睡好,第二 天天一亮就跑去看林府,她一見我就咧著嘴哭了,把用木固定住的腿從被子裡 挪出來,說,「揚哥哥,疼死了,你給我吹吹。」我心疼的不得了,輕輕摸了摸 她腿上的繃帶,含糊的說,「靈兒乖,很快就不疼了。」她一邊抽噎,一邊斷斷 續續地說,「以後再家,我叫小雅在下面接著我。」 現在她好歹能自己翻過去,雖然姿勢丑了點,已是很有出息了。 想到這裡,李逸揚輕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家。 正文 【青梅竹馬有盡時】(08-13) 第八章踏青時節竟逢君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清明節留給人們的印象似乎僅限於此,其實這只是一首流傳較廣的詩詞,真 實的清明節別有一番風貌。清明時節,天清地明,春暖花開,萬物復甦,正是春 游踏青的好時節。清明踏青早在唐代就已盛行,歷代承襲成為習慣。本朝民風較 為開放,女子在市井上甚少避諱拘束,不過深閨中的貴族小姐畢竟不同,出門的 機會要少得多。所以清明這一天,各家小姐都出來踏青賞景。皇城臨郊滿是看不 盡的衣鬢香影、輕笑歡語。青年公子們在這一天更是興高采烈,借踏青之名,相 看平日難得一見的小姐們。一見鍾情,第二天就上門提親的事情也是有的。 這不,遠遠的就看見四位風流倜儻的公子帶著個小丫鬟信步走了過來。 看著柳蔭坪中的女孩子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皆是青春可愛,美麗動人, 江磊一臉享受,「原來皇城美女這麼多,可叫我看花了眼。」 顧小米哼了一聲,「江公子放心看吧,看花了眼,我會把你帶家的。」 一身男裝打扮的林靈也覺得眼睛有點不夠使,看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是 很多美女,不過要我說,全沒有浩然長得好看。」 顧小米也贊同,「是這樣,然哥哥比誰都好看。」 「好看」……,程浩然額頭冒出三條斜線,深吸了口氣,我忍,犯不上跟兩 個小丫頭一般見識。 林靈拽著李逸揚的袖子,指住前面聚著的人群,「蕩鞦韆呢,我們快去看!」 扯著李逸揚就往前走。 一個簡易搭成的鞦韆,樹椏為架,以各色綵帶裝飾。一個女孩正坐在鞦韆上, 裙裾髮絲都隨風飛舞,陽光和煦,景色怡人,畫卷一般美好的時光。 林靈現下雖是是男裝打扮,但和其他同齡男子比較起來她顯見得個子矮小, 面容稚嫩,別人只當他是個半大不小的男孩。所以鞦韆雖是女子玩樂的東西,她 跑去排隊也沒人介意。 女子大多膽小力怯,只是輕輕蕩著玩樂。林靈卻有些輕功底子,腳下使力, 幾下就到了半空中。 林靈順著慣性越蕩越高。她看見面前的人群,然後是遠處青青的草地,接著 是柔軟嫩綠的柳葉,最後是藍的沒有一絲雜質的天空。這樣的感覺,腦袋一片空 白,好像自己是一隻飛鳥,青草味道的清風在身體上流過,明亮乾淨的天空彷彿 是屬於自己的。 底下傳來一陣喝彩,林靈蕩著鞦韆轉了個三六十度的圈。 李逸揚看著林靈因為興奮而紅撲撲的小臉,明亮的眼睛,微亂的髮絲拂在臉 上。他喜歡看她臉上的表情,歡快、純潔、明亮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永遠 無法拒絕這個和他非親非故的小女孩了,她是個單純溫暖的小精靈,注視著她的 感覺平靜而安適,她一直在自己心底最簡單柔軟的那個部分。 林靈玩的有點腦充血了,才戀戀不捨的從鞦韆上下來。 ^-^ 他們找了塊較為僻靜的草坪,席地而坐,從食盒中拿出酒菜吃喝。吃罷飯, 林靈和顧小米說要放風箏。 清明節本就有放風箏的習俗,據說這樣能除病消災,給自己帶來好運。 林靈的風箏最為有趣,是她親手扎的。做成貓頭的形狀,很肥的一隻貓,白 色,眼睛瞇成一道縫,懶懶的樣子。林靈很喜歡小貓,但做好了又覺得白色未免 單調,就在右眼上畫了個黑眼圈作裝飾。 動物圖案的風箏樣式有很多,天上飛的有鷹、鷂、燕、鳳凰、蝙蝠……,地 上跑的有虎、馬、麒麟、蜈蚣……,水裡游的有雙魚、螃蟹、章魚、大蝦……, 就是沒人見過貓風箏,還是這麼肥的一隻。 每年林靈拿出這只特立獨行的風箏,都遭到嘲笑。 江磊哈哈大笑,「又是這只肥貓。年年在天上飛,紙張倒是結實。」 林靈不理他,「老大,幫我放起來。」 李逸揚拿住風箏,起身躍到最高的一棵樹上。 林靈把線拉長。 李逸揚喊,「我鬆手了!」 林靈答應一聲,拉著線往前跑去。 微帶涼意的風從她耳邊呼嘯而過,她一邊跑一邊頭看著風箏一點點升到空 中。遠遠傳來李逸揚的聲音,「已經放起來了,別跑那麼快。」林靈心想,老大 總把她當長不大的小孩,跑幾步也會摔倒,好像我這麼多年都白過了。太陽反射 出強烈的光線,瞇著眼的肥貓似乎在笑。林靈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這樣的生 活真幸福。 林靈的幸福只維持了一秒,就撞上一道牆。相撞的力道很大,林靈一屁股坐 到了地上。 黑影籠罩住她的視線,林靈抬起頭,是個青年男子。男子朝她俯下了頭,黑 暗的陰影迅速擴大。林靈瞪大了眼睛,好帥的男人!面若冠玉,薄唇微泯,五官 深刻的有些張揚,玄黑色的眼珠中似乎藏著一個漩渦,流光溢彩引人入勝。時間 被下了咒,瞬間已經停止,只能看著那張臉越來越近。 「靈兒,你沒事吧?」李逸揚趕了過來。 魔咒被打破了,林靈臉一紅,自己竟然看呆了。趕緊站起來說沒事。 再看那俊美男子,他的眼光落在林靈緩緩飄落的肥貓風箏上,面上隱有訕笑 之意。 林靈有點不好意思,在陌生人尤其是陌生帥哥面前,林靈的臉皮還是比較薄 的。 陌生男子和李逸揚年齡相仿,一身華衣錦服,氣質尊貴。他的目光又從風箏 轉到林靈身上。 林靈稍覺不悅,哪有人這麼看人的?目光專注犀利,甚至有些狂肆,彷彿一 頭豹子在觀察一隻闖入自己視線範圍的獵物,還是那種小兔子之流的毫無攻擊力 的獵物。明明是很沒禮貌的目光,卻又理所當然的樣子。林靈撇過頭去,不再看 他。 李逸揚說「沒事我們走吧。」他不喜歡這個男人的眼神,太過專注,毫無避 諱。 林靈走了幾步,忍不住頭看了一眼。那陌生男子身邊多了個面容嚴肅的中 年人,他側過頭低低的跟中年人說了兩句。男子察覺到林靈的目光,忽然抬起頭 看向林靈,目光如炬,狂妄飛揚。 林靈連忙收目光,暗罵自己今天怎麼像個花癡一般,竟然還頭觀望。要 說看帥哥,成天對著程浩然,什麼帥哥也該免疫了。不對,這個男人即便是在第 一眼見到,最吸引人的也不是他的相貌,他引人矚目的地方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的一種捨我其誰的氣勢。氣場好強的男人,靠近了很危險,不過,和我也沒什麼 關係。 林靈胡亂想著,不過等到風箏順利飛上天,也就忘了。放風箏要把風箏真的 放飛才好,這叫「放晦氣」,去病的。林靈天性念舊,這只風箏都放了三四年, 只是喜歡,捨不得放走。李逸揚取笑她就是因為這樣才總愛生病。 林靈和顧小米放的開心,三個男生卻沒多少興趣,只坐在草地上看她們。 過了一會,程浩然把白皙的手掌交疊在臉上,躺在草地上午睡去了。江磊跳 到一棵樹上,盡可能全面的掌握整個柳茵坪的地形,在紅飛翠舞的身影中找美 女的蹤跡。 李逸揚靜靜看著各色風箏在空中漫步飛舞,兩個風箏看似要纏到一起卻是輕 巧的擦身而過。看多了卻也無聊,起身四處閒逛去了。 ^_^ 移柳錯步之間,面前是一塊鏡面般的平滑的湖面,映射出粼粼的波光,如夢 似幻。 湖畔,一位少女坐在柳樹下,半倚著樹幹小憩。一身淺白淡紫精緻紗裙,烏 黑柔順的長髮遮住半個臉頰,隱約露出睫毛長長的剪影和精巧挺翹的鼻子。微風 吹開幾縷青絲,露出少女美麗無雙的臉龐。 李逸揚想這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隱約感覺到有人走近,少女濃密的睫毛抖了兩下,睜開雙眼。一看到是名陌 生男子站在眼前,少女有些詫異,起身站好,福了一福。 李逸揚看這少女年紀不大氣質卻是端莊典雅,心中更是欣賞。 李逸揚說,「這位姑娘,太陽已經落了些,這樣睡要著涼的。」 少女柔聲答道,「原是想休息一會兒,不留心卻睡著了。」 李逸揚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敢問姑娘芳名。」 少女一怔,心裡想著這種問題不可以隨便答,可看著俊俏英朗的李逸揚卻 不由自的開了口,「那你又叫什麼名字?」 李逸揚彬彬有禮的欠身問好,「在下李逸揚。」 ^_^ 天色漸晚,林靈收起肥貓風箏發現不見了李逸揚,「老大哪去了?」 四人等了一會,不見他來,就四處找了找。沒走很遠,就見到一名美麗異 常的少女正在湖畔撫琴,淡淡的夕陽打在精緻的五官上,比最漂亮的胭脂還要出 彩。一名玉樹臨風的白衣公子站在她身邊。一曲終了,公子拍手,「姑娘竟還彈 得一手好琴!」 江磊吹了聲口哨,「我在樹上看了一下午,最漂亮的原來在這裡。李逸揚, 你這傢伙倒是會找!」 見到他們,少女顯得有些拘束,起身站好。她看向李逸揚,輕聲道「今日有 幸與公子相遇於此。彈琴寄興,技藝疏荒,卻讓公子見笑了。天色已晚,我也該 去了。」 李逸揚說,「我們也該家了,一起走吧。」 路上,李逸揚一直陪在少女身邊,兩人偶爾低聲交談幾句。 出了柳蔭坪,李逸揚找了輛較為考究的馬車,將少女的七絃琴放進車廂,拿 了塊碎銀子遞給車伕,吩咐道,「等會兒這位姑娘告訴你住處,你好生送家, 車且慢些,別顛著了。」這塊碎銀子都夠繞整個皇城跑一圈了,車伕自然樂不得 的連聲答應。 李逸揚扶著少女上了馬車,車伕慇勤的放下車簾。 李逸揚看著少女輕輕垂下眼瞼,端坐於車上,長長的睫毛形成一道陰影,殷 紅的小嘴動了一下,卻是欲語還羞。車簾落了下來,只能隱約看見少女苗條婀娜 的身影。 少女低著頭,扭著手裡的帕子。心想這次是我頭一遭支開丫環一個人出外游 玩,沒想到竟碰上這位李公子。看他言談舉止也是好人家出身,品格風貌無一不 佳。在這裡碰見,相談甚歡,莫不是天意?只是他怎麼不問我名字,莫不是剛才 問了我不肯答,他怕唐突不肯再問。我上了馬車,他又哪裡去找我?總不成我一 個姑娘家到處問人李逸揚是哪家公子。心裡一急,張開了嘴,可話到嘴邊又嚥了 下去,他不問,我自己說出姓名,好似要他來我一般,如此輕浮,豈不落人恥 笑。心裡猶豫間,車簾嘩啦一聲落了下來,少女把手裡的帕子扭的更緊,心裡已 經開始後悔剛才怎麼不說話。可剛才不說現在難道拉開簾子在去說?那不更沒個 樣子。聽著馬車伕坐上了車座,「吁」著扯動韁繩,馬車晃了一下就要出發。少 女又急又羞,只覺得胸口憋悶,這車廂怎麼一點都不透風? 車廂裡突然一片大亮,少女一驚,抬起頭來。 李逸揚掀開簾子,一腳踏在車欄上,俯過身來,露出一個俊朗無比的笑容, 「我知道你是誰。你是崔尚書家的小姐,崔語歡。」 少女怔住了,他怎麼知道我的姓名,他怎麼知道。 李逸揚微笑,「崔小姐,後會有期。」說著放下了車簾。 車廂恢復了陰暗,馬車動了起來。崔語歡低下頭,明艷嬌麗的臉上浮現出一 個甜美的笑容。 第九章原來還是不一樣 微涼的天氣,天盛武館中習完日課的幾人卻都有些出汗。 他們正在一棵大榕樹下歇汗,就見顧小米笑盈盈的端上來一盤青盈冰涼的葡 萄,是剛在井水裡浸過的。 李逸揚笑道,「小米是越大越可心了。」 江磊說,「我們不過是沾浩然的光罷了。成日在我家,也沒見她這般可心過。」 顧小米瞪了他一眼,「那你不要吃!」 江磊拋了一顆葡萄到嘴裡,「我家的葡萄,我竟不能吃,你也太霸道了。」 顧小米剛要話,李逸揚忙打斷她,「你們且住,等下再吵。小米,我有事 求你幫忙。」 顧小米笑,「真稀罕,李哥求我幫忙。什麼事?」 李逸揚說,「一點小事,難不倒你。清明那天,我們在小鏡湖畔碰見的那位 姑娘是崔尚書的女兒崔語歡。我想約她見面。小米,你輕功最好,煩請你進趟崔 府,幫我傳個話。我想了想,這事還是托你最穩妥。」 李逸揚的話音落下,氣氛就有些尷尬。 顧小米慢慢的剝著葡萄皮也不答話,江磊和程浩然對視了一眼,林靈繼續吃 著葡萄,表情正常。 顧小米說,「你自己輕功也很好啊,幹嗎讓我去?」 李逸揚說,「你是女孩子,她突然見了你也不至太過慌張。我一個大男人, 跑到崔府,萬一叫人看見了,不成體統。」 顧小米繼續慢條斯理的吃著葡萄,「你見她幹什麼?你喜歡她?」 李逸揚微笑,「窈窕熟女,君子好逑。」 江磊裝不住深沉了,「你這小子!」笑著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李逸揚其實是有些不好意思,卻不表露出來,只是看著顧小米,「怎麼樣? 小米。」 顧小米說,「那也只看我高不高興跑這一趟了。讓我想想吧,頭告訴你。」 吃完葡萄,已到了正午。顧小米說,「今天我做飯給你們吃,都別走了,靈 兒你來幫我。」 林靈其實是個標準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她不太明白顧小米怎麼會 叫她幫忙。。 林靈蹲在井邊把黃瓜一根根洗乾淨,顧小米卻只盯著她看。 林靈說,「你看我做什麼?」 顧小米卻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你看,我說不一樣吧。」 原來清明那天過後,顧小米就偷偷對林靈說,「李哥不會是喜歡那個大美女 吧?沒見他那麼慇勤過。」 林靈卻不當事,「我老大對女孩子總是彬彬有禮的,對程姑娘、劉姑娘… …對所有姑娘都是都是這樣的。」 顧小米搖頭,「我覺得不一樣。靈兒,你都不擔心嗎?」 林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擔心什麼?」 顧小米就沒再說話了。 今天顧小米又把舊事重提,「我說李哥對那個崔語歡不一樣,你只不信。」 林靈沒什麼反應,「好吧,你是火眼金睛,你看的准。」 顧小米瞅著林靈,「你都不介意?」 林靈說,「我為什麼要介意?我介意什麼?」 顧小米有些憐憫的看著她,「咱們這麼久的朋友,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裝了。 如果你不喜歡,我就不幫他傳信。你放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不就是崔語歡嗎, 有什麼了不起?╭(╯^ )」 林靈繼續沒有反應,「小米,你想太多了。」 顧小米說,「你真的不喜歡李逸揚?我不信。」 林靈歎了口氣,認真的看著顧小米,「那你告訴我,什麼叫喜歡?」 顧小米雙手交握胸前,臉向純潔的四十五度仰角,「就像我喜歡然哥哥那樣。」 林靈問,「那你究竟是怎麼喜歡你然哥哥的?」 這話倒把顧小米問住了,想了半天她才套用了一句經典台詞,「喜歡一個人 是沒有理由的。」 林靈說,「什麼沒有理由,你就是喜歡程浩然的」美色「。」 顧小米說,「靈兒我偷偷告訴你吧,然哥哥長得特別像小時候我娘給我的一 個布娃娃。雖然我不記得我娘長什麼樣了,但我卻記得布娃娃的樣子。細長的眼 睛,臉上還有兩個酒窩,特別像然哥哥。每次見我到然哥哥,都好想抱抱他,親 親他。」 林靈聽到顧小米說記不得她娘的樣子,還挺替她傷心。可聽到後來就有些哭 笑不得,她只好跳過這個話題,「我對老大的感覺可完全不是那樣。打記事起我 就認識老大,我們熟的像家人一樣,將來不管他怎麼樣,我們都不會變的,就算 是他有了喜歡的人也是這樣。而且把我想像到崔語歡的位置上,你不覺得奇怪嗎?」 顧小米想了想李逸揚和林靈手挽手站在一起濃情蜜意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是很奇怪。原來你不喜歡他,這樣也好。我做飯嘍,我都餓了。」 林靈低下頭,繼續洗黃瓜。 她對顧小米說的頭頭是道,其實也是在說服自己。 林靈從來沒想過她和李逸揚的關係應該是怎麼樣的,兩人自然而然的一直在 一起。當李逸揚說他要認識崔語歡的時候,林靈無法否認她的心被紮了一下。可 是她怎麼能表現出來呢?那樣太尷尬也太莫名其妙了。什麼是愛情,林靈真的不 知道。但是她知道如果李逸揚愛上了崔語歡,她和李逸揚就會隔了一層,那一切 還能像現在這樣嗎? 林靈跟自己說,那只是因為她習慣了。就像人家說的姑嫂間的矛盾一樣,是 可以理性化解的。她想,人長大了總會有改變,不願意也只能接受。。 江磊道,「崔小姐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不過逸揚你真的喜歡她?」 李逸揚說,「她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子,叫人難忘。」 江磊笑,「你就見她一面,怎麼就知道她秀外慧中了?」 李逸揚一本正經的說,「我自然是知道的。」 江磊又問,「你不喜歡靈兒?」 李逸揚含笑道,「靈兒?她還是個孩子呢。成天給我找麻煩,誰娶了她,怕 是一輩子的麻煩。」 江磊說,「也是,那個小丫頭確實不能和崔小姐比。不過我一直以為你喜歡 靈兒的,你們那麼好。」 李逸揚想了想說,「你喜歡自己的養的貓,這不耽誤你喜歡別的姑娘吧?」 江磊說,「你就把林靈當貓啊。」 李逸揚笑而不答。林靈當然不是寵物,林靈是他從小照顧到大的女孩,對親 妹妹的感情也不過這樣吧。 一直沒說話的程浩然開了口,「你總把林靈當小孩。可不管你怎麼看她,她 總會長大的。」。 西街面人張攤前站著一位帥氣溫和的白衣公子,指了指捏的惟妙惟肖的小花 貓,「我要這個。」 面人張把小花貓遞給李逸揚,「公子買給妹妹的?」李逸揚說,「不,買給 的。」 面人張笑道,「公子對令真是好的很。」。 每次來西街,李逸揚都會為林靈挑一個捏的最漂亮的面人。 男裝打扮的林靈拿著小貓面人和李逸揚在街上逛,李逸揚說,「快吃了吧。 每次都給你買,每次都捨不得吃,放到最後面都干了。要不下次我給你買兩個, 你吃一個看一個。」 林靈笑,「不,我就要一個。」 吃完午飯,李逸揚帶著林靈進了家首飾店面。 這是家看起來檔次很高的首飾鋪,大處闊朗,小處精細。小二十分慇勤,跟 在李逸揚身後,「公子可是給心上人買飾品的?」 李逸揚點頭。 林靈隨意四處看著。她年紀尚幼,出門又是男裝打扮居多,這些小玩意見的 不多。她見那飾品一件件皆是精緻可愛,倒也喜歡。 林靈看了一圈,最後選了件蝴蝶紋飾的琉璃腰牌,小巧輕薄,掛在腰間剛好。 難得的是蝴蝶做工細膩,似要展翅飛去,顏色更是鮮艷迷離,十分動人。 林靈問價,小二說,「十兩銀子。」 林靈說,「這麼貴?」一身好料子的衣裳也不過五六兩銀子。 小二笑的一臉和氣,「這琉璃料子本不算值錢,難得這雕工,難得這顏色, 再想不出、再做不出第二件了,貴在這難得上。還是小公子你眼力好啊。」 李逸揚聽言就說,「小二,包起來吧。還有這只根簪子也要了,包的精緻些 我要送人的。」小二忙哎一聲,拿著東西包裝去了。 林靈說,「一個腰牌十兩銀子,不值吧?」 李逸揚說,「這些小東西有什麼值不值,你喜歡就值了。我今天本就打算買 東西,帶的銀子多,喜歡就買下吧。」 出了門李逸揚道,「我們也逛了這半天,靈兒你去吧。」 林靈問,「那你要去哪?」 李逸揚說,「小丫頭要管那麼多。」 林靈說,「我知道,你要和崔小姐約會。」 李逸揚挑眉,「你又知道了?」 林靈笑道,「重色輕友的老大,你去約會吧。」說著拍拍李逸揚肩膀,「我 家揚兒卻是長大了,頭要帶媳婦給我看嘍。」 李逸揚哭笑不得卻還不忘囑咐道,「你快些家,別到處亂逛了,沒玩夠我 下次再帶你出來。」 作為一個富家小姐,林靈實在是沒什麼規矩,是以林靈向她爹請假出門總不 太容易,除非李逸揚約她倒是方便些。 林靈頭也不的說「知道啦,知道啦。」。 林靈不想家,也不好一直手裡拿著個面人到處走,只得一口口咬掉,有點 洩憤的意思在裡面。 林靈問自己,你怎麼這麼小心眼?老大總是要有心上人的,又不能一輩子陪 著你,你要盡快擺正心態,不要無理取鬧。 看看天色還早,想起前日聽顧小米說桃花塢的桃花這兩日開得正好,不如去 看看。 桃花塢沒有什麼格局佈置,只是一棵接一棵的桃花樹,一年當中屬這幾日開 的最漂亮,漫天漫地的粉紅。明明是很嫵媚的花,因為多竟也有了磅礡的氣勢, 讓每個初到的人都發出驚歎。 林中遊人眾多,林靈厭煩,逕直往花林深處走去。走得遠了,漸漸才不聞人 聲。花林如山似海,桃花香味清甜,聞得林靈幾欲醉去。陣風吹過,竟似下了場 桃花雨,林靈十分歡喜,在花雨中輕輕轉了大半個圈,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再睜開眼,卻在一片粉紅中遠遠看見一個淡青色的身影。 林靈向那抹身影走去,走近幾步發現還有個白色身影,再走近些才發現竟是 李逸揚和崔語歡。 世界真小。。 林靈看見崔語歡面上含笑的低下頭,李逸揚將一隻古樸婉約的桃花簪戴到崔 語歡如雲的髮髻上。 崔語歡抬起頭,「揚哥哥,好看嗎?」 李逸揚心中一動,看著崔語歡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微翹的鼻樑,紅艷的小 嘴,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覺心神蕩漾。他輕輕捧起崔語歡的臉,崔語歡的 臉瞬時變得比桃花更要紅上幾分,眼前似乎蒙了一層如夢似幻的薄紗。一片花瓣 靜靜的從兩人身邊滑落,不敢發出什麼聲響,怕驚動了這唯美的畫面。這場景很 美,美的……林靈心痛。 林靈呆呆的站在那裡。原來真的是不一樣,不管怎麼說服自己也還是不一樣。 揚哥哥,自己也曾這麼叫過他,如今從別人嘴裡叫出來卻是那麼刺耳。他也曾將 翠玉系到自己的頸上,如今卻那麼溫柔的替別人戴桃花簪,溫柔的自己都快不認 識他了。林靈下意識的撫摸著脖子上的翠玉。書上說夫妻之間有畫眉綰髮之樂, 就是這樣的嗎?這樣的感覺……,老大只對那崔語歡有。可是我……心裡空空落 落的如此慌張,這是說……我喜歡老大嗎? 李逸揚慢慢俯下了頭,崔語歡身子微微顫了一下,屏住呼吸閉上眼睛。 眼看著兩個人越來越近……林靈猛地轉身,大步向前走去。 滿眼的桃花,這會全都亂成一團,直晃人眼,林靈已分不清東西南北,只想 離他們遠一些。。 林靈的丫鬟小雅鋪了塊手絹坐在林府後院的槐花樹下發呆,都說貼身丫鬟比 較享福,不用幹什麼粗重活計,可她呢,天天替林靈擔驚受怕,有事沒事還要像 個「間諜」似的偷偷摸摸接應小姐,她容易嗎? 靜夜裡聽得後門有人清咳了一聲,小雅一個激靈,怎麼是是個男人的聲音。 只聽得門外的男聲道,「小雅在嗎?我是李公子。」 小雅說,「我在。」 李逸揚歎了口氣,「看來你家小姐是還沒來了。」 小雅問,「不是跟你出去了嗎?我說李公子,你可勸勸小姐,她是越大鬼 意越多,頭疼死我了。她總還聽你一些,你多說說她。」 李逸揚道,「你也說了,她只是聽我一些而已,我哪說得住她?小雅,你放 心,有我在,保她不出什麼大亂子。」。 李逸揚和小雅說了幾句,就到路口去等林靈來。他送崔語歡家後,想想 終究不放心,怕林靈沒去,繞道來看看,竟是真的沒家。 李逸揚在路口等了有兩個時辰,看看天色已近子時,他開始有些著急,這家 伙到底跑哪去了?平時她一個人出去不會這麼晚的,莫不是碰上了什麼事? 李逸揚正想到處去找找,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清澈如水的月光下漸行漸 近。無精打采的垂著頭,拖著步子慢慢往前走著,頭髮有些亂,一幅疲憊模樣。 她走到李逸揚身邊,停也不停的繼續往前走去。 李逸揚抓住林靈的胳膊,口氣有點沖,「你去哪了?」 林靈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瞪大眼睛「老大,你在這幹嗎?」 原來林靈一頓亂跑,竟跑丟了方向。她憑著記憶四處摸,眼看著天也黑了, 風也涼了,美麗的桃花樹也變得猙獰可怖了。扮過女鬼的林靈也忍不住又累又怕, 顧影自憐,想哭終究還是忍住了,好歹先走出去再說吧。她認準了一個方向往前 走去,走了好久,走到她的腳從疼到麻,才走出這滿眼的桃花。而且自己還是從 和入口完全相反的出口走出來的,隨意挑了個方向竟是最遠的,真夠背的。這桃 花塢讓林靈整走了個來,算是看盡了,桃花再美以後也不想來了。出來的太晚, 早已沒有載人的馬車等候,說不得還要一步一步走家。所以林靈在經過李逸揚 身邊時,根本就沒有看見他,她正沉溺在自己煩躁氣憤的情緒中不可自拔。 李逸揚見她臉上有點塵土,一邊幫她抹去一邊再次問,「你去哪了?」 林靈側頭躲過李逸揚的手,「你管我!」 李逸揚火了,「這都什麼時辰了!搞得渾身髒兮兮的來,不知道家人會擔 心嗎?玩起來就什麼都不顧了,什麼時候才能懂事?」 林靈只看著前方的小巷,「我再不家,我家人就該更擔心了。我能去了 嗎?」 李逸揚吸了口氣,「你今天又鬧什麼彆扭?」 林靈頭瞪著他,「你煩不煩啊。我怎麼了也要和你匯報?你是誰啊?」說 完不等李逸揚的反應,立刻往前走去。 李逸揚抓住林靈的胳膊,這次抓的林靈有點疼。林靈低著頭使勁扭著胳膊, 另一隻手去掰李逸揚的手指,李逸揚卻越抓越緊。 兩人無聲的搏鬥了一會,終究是僵持在那裡。 李逸揚感覺一滴溫熱的水滴落在自己手上,他一怔,手就鬆開了。林靈拔出 手來,扭頭要走,李逸揚卻又抓住她肩膀。林靈掙扎幾下見掙不開,低頭就朝李 逸揚扶在她肩膀上的手咬去。 林靈咬得不輕,李逸揚忙鬆了手。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發什麼脾氣?」李逸揚的俊臉氣得有點發白。 林靈哪裡理他,扭身跑了。 李逸揚真的生氣了,不肯再去追她。 他在路口又站了一會,看著手上深深的牙印,覺得十分鬱悶。這丫頭,瘋了 不成? 第十章 六十歲的顧伯並沒有幾分老態,依舊是目光炯炯,腰背挺直。 他正在驗收兩個月前教習林靈的月影步走法。 林靈一個步子踏出,顧伯手中的小樹枝「啪」的打到林靈左腿後膝處,「屈 膝!」 林靈叫苦道,「這套步子太複雜了。師傅,我記不住。」 顧伯歎道,「是你練武不用心。」 林靈說,「哪是我不用心,這套月影步一路練下來有幾個身形步伐,神仙 也記不住。師傅你教我別的吧,浩然最近學的鳳翅銀鉤我瞧著就很不錯。」 顧伯道,「你根基太淺,動作也不夠快,根本不適練雙鉤。」 林靈由於和李逸揚他們一起學武,武道上的自尊心和羞恥感早被修為上巨大 的差距給磨沒了。是以不管顧伯對她武學造詣上的評價有多低,她也絲毫不為所 動,只是嚷著說不想學月影步。 顧伯無法,只得解釋道,「這套月影步雖然繁難了些,卻是專為女子所設。 更妙在它不需要多少內功根基,全杖千變萬化的精妙身法躲避敵人,最是適你 學。碰上強硬些的敵人,你若用那鳳翅銀鉤十有八九會傷到自己,不若這月影步, 趁其不備你還能逃得快些。」 林靈一臉悲憤,「師傅,我好歹也跟著你學了五年功夫,你竟然教我見了對 手就跑,也不怕墜了名聲。」 顧伯一臉我也不想這樣的表情,「你能跑掉就很不錯了。」 「師傅,鳳翅銀鉤亮閃閃的很漂亮呢。」 「這月影步走好了也很漂亮。」 「可是我武功不好更應該使兵器防身啊。」 …… 剛和程浩然拆完招的李逸揚站在樹下休息,他的眼神不自覺就飄到林靈身上, 眼中是一抹矛盾難解的神情。 那天莫名其妙被林靈咬了一口,第二天見面,林靈卻再不提這事,只是對他 的態度卻變了。不再黏著自己,說起話來也是不冷不熱。 李逸揚只道是她又耍什麼小脾氣,過段時間就好了。可眼看都過了半個月, 林靈還是那個樣子,完全沒有要和好的意思。李逸揚忍不住問她,「你到底是生 什麼氣,不說清楚就這般對我。」林靈反問,「我哪般對你了?」一句話噎的李 逸揚再說不出什麼。表面上看兩人是一切如常,可那種「自己人」的感覺只可意 會不可言傳,叫他怎麼說?林靈說完話頭也不的走了。 李逸揚看著林靈的背影,不由氣結。 如此這般,又是一個月的光景。兩人都暗暗地別著勁,雖說還是和大家一起 說笑玩樂,卻是誰也不肯多看上誰一眼。 顧小米端了杯水遞給李逸揚和程浩然,然後和李逸揚一起站在樹下看爺爺為 林靈指點招數。 顧小米問,「李哥,我想到一件事情很好奇。清明那天,你不也是第一次見 崔姑娘嗎,你怎麼知道她是崔丞相府家的小姐?」 李逸揚微微一笑,「這事說來話長。大概是我十三歲那年,一天我和靈兒無 意逛到崔府後院,聽得一陣悠揚琴音。靈兒好奇,讓我看看是誰彈琴,我一看, 竟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我想應該就是崔府的小姐。後來我送語歡上馬車的時 候,看著她的六絃琴突然就想起這件事來,過了四五年,她的眉眼也沒怎麼大變。」 顧小米笑道,「原來你們還有這般因緣,那可是天作之了。」 兩人的對話清清楚楚飄到林靈耳中。五年前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竟然還能想 起來,那一定是印象深刻嘍。可不是嗎,那時他爬到樹上都捨不得下來。當年他 也不過十三歲年紀,就有這等心思。可真是卑鄙,無恥,下流,低劣……… 正想著,腿上又挨了師傅一下,「腳型不對!」 在聚會地,練到夕陽西斜,顧伯說教了他們幾個這半天,自己也要好好活動 活動筋骨了,幾個人就先出來。 幾人在斜陽下慢慢的往前走著。 走到家的青石路。 李逸揚看著夕陽西下,微風和暖,心情大好。想著靈兒不過是個小女孩,自 己和她計較那麼多幹嗎。不管是什麼事,自己認個錯,哄哄好了,這麼嘔著算什 麼意思。 想來想去,找話到「靈兒,你今天這套月影步十分漂亮啊。」 林靈沒料到李逸揚會跟她搭話,只得答道,「還行吧。」 李逸揚說,「靈兒,我們明天去遊湖吧。」 「不去。」 「不想去。」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遊湖嗎?」 「以前是以前。」 「那你想幹什麼?我陪你去,最近看你都悶悶的。望江樓的甜點做得最精緻, 香酥雞、佛手金卷你都最喜歡吃。老大請你去吃,若是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盡向 你賠罪了。」 林靈還是著臉,「我沒胃口,不去。」 李逸揚停住腳步,「靈兒,你到底是鬧什麼彆扭?越來越不可愛了。」 「我是不可愛,你且離我遠一點。」 「不管有什麼事,我錯在哪裡,你好歹要告訴我,我自問對你是千般小心, 你何故如此對我?」 林靈僵在那裡,不肯說話。 李逸揚歎了口氣,用很軟的口氣說,「不管怎樣,我向你認錯。只求你別這 般對我。你這樣,我心裡難受的很。靈兒,你倒是說說,是我究竟錯在哪了?」 說著抓住林靈的手,林靈卻一把甩開李逸揚的手,「什麼也不為,只是因為 我討厭你。」 李逸揚的俊臉變了色。他耐著性子這般陪委屈,「你討厭我是吧?以後就不 要來找我。」 林靈說,「不找就不找,稀罕嗎。」說著扭頭走了。 林靈一口氣跑到了家裡,她看到她推開李逸揚時,他受傷的眼神。可是,她 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才好。誰來告訴她啊!她現在每待在李逸揚身邊一秒,都 心跳如雷,心裡一直在糾結我喜歡老大?我不喜歡老大?喜歡?不喜歡?而且, 見了十幾年的老大,現在一看上去就會心跳如雷。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我只是下 意識的推開。想到李逸揚受傷的神情,林靈心裡難受的要死。不管是不是男女之 情,李逸揚都是她最親近的人。她怎麼能這樣傷害他?鴕鳥政策是行不通的,怎 麼辦怎麼辦?以後要怎麼相處呢?林靈快鬱悶死了,後花園的長春籐被她枝枝葉 葉的揪了一地,正在無聲的哭泣。 崔語歡伸出芊芊素手夾了一塊香酥雞到李逸揚的碗裡,「揚哥哥,吃塊雞。 看你都沒什麼胃口。」 李逸揚看著那塊香酥雞怔怔發呆。靈兒最愛吃望月樓的香酥雞了。她究竟是 怎麼了。她再這麼鬧他就要受不了了。李逸揚默默吃下這塊香酥雞。哎,沒心情, 吃什麼都不想。這丫頭,其實倔的很,叫她不要來找自己,興許真的不來了。究 竟是什麼事我都不知道,可我都拉下臉來跟她賠笑,她還是這般對我,竟還一把 甩開我的手。她不會真的討厭我吧?我到底做了什麼惹她討厭的事,我委屈死了。 莫不是這丫頭人大心大,再不把我放在心上,我對她可從來沒變過。可我真是委 屈死了,她究竟是為何?我不信她不原無故這樣待我,可究竟是為何呢?我在想 不出來。不對,一定是我漏掉了什麼。那天在街上我們還好好的,那天晚上見了 她她顏色就變了。那天她究竟碰見了什麼事,還是碰見了什麼人?她其實沉不住 什麼氣,有什麼蛛絲馬跡一定是我沒注意……… 李逸揚只是陷入了憶中,身邊的崔語歡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和他說什麼 也只是應付兩句而已。 崔語歡看李逸揚從進來就似有什麼心事般,神色不似往常。問他有什麼事他 也不肯說。崔語歡貼心為他著想,也不再問了。只是和他閒話家常希望能為她解 些煩悶。可自己費勁心思琢磨話題,自己說五句,他才上一句。一幅神遊太虛 的樣子,顯見得根本沒興趣和自己溝通。又說了一會,見李逸揚面上微露不耐之 色。心下一片委屈,她身為崔丞相最寵愛的ど女,又生的天香國色,能文善畫, 誰見了她不是當寶貴一樣放在手心裡愛護敬重,哪有這種難看的時候。 崔語歡不說話了,也不再吃東西,難堪的坐在位置上,看著面前的碗筷。她 沉默了好長時間,還是沉不住氣,抬起頭來,卻發現李逸揚仍是一幅神遊太虛的 樣子看向窗外,根本就沒發現她有什麼異狀。 崔語歡心中大怒,卻不好表現出來。只得冷冷的說道,「我吃飽了。我要 家。」 李逸揚恍然大悟般嗯了一聲,看看她又看看面前沒吃多少的菜。問道,「吃 飽了?」 崔語歡撇過臉,「吃飽了。」哼,現在想留住我已經晚了。 李逸揚說,「那好,我也吃飽了。小二,結賬。」 林靈最近非常鬱悶,她悲哀的發現她的交圈子如此之小。和李逸揚正式絕 交以後,她每天簡直沒什麼樂趣,沒什麼朋友。偶爾一個人出去逛逛,戲園子聽 戲,茶館裡喝茶,偶爾一兩次覺得一個人看著窗外撫柳行人還蠻愜意的,多了就 覺得孤魂野鬼一般沒甚意趣。多麼想念朋友們,尤其是想念那個永遠站在自己身 旁的人。不過,他已經站在別人身旁了,而且他還說了以後都不要再去找他。哼, 我們就老死不相往來,大街上碰見你我也會哼一聲瀟灑的走掉,留你一個人傻站 在風中。 李逸揚最近非常鬱悶。自己不過一句氣話,那丫頭就真的不來了。自己已經 一而再再而三的人讓了,如今話也說出口,還叫我低三下四的去求她嗎。哼,不 怕我再好臉求她,也是白搭。這不識好歹的丫頭,真的不理她,誰會像我對她這 麼好,在這麼任性,她就後悔去吧。話雖這麼說,心裡又是後悔又是拉不下臉, 又是摸不著頭腦,又是氣憤,心裡感交集,已是說不出的苦。偏生江磊他們好 奇,林靈怎麼連著兩三日都不見蹤影。她不來?為什麼都問他?不會去他家問嗎, 難道她的一切我都要負責嗎?他們只是不放鬆,逼得緊了只好說她和我鬧脾氣。 他們又問為了什麼事情?李逸揚只好含糊著說不過是她小心眼,不用管她。可過 了幾天林靈還是不來,他們又問起來到底怎麼事,李逸揚再吱唔不出個理由。 他們還是追問不休,李逸揚只得說一點小口角,我說你在不講理不要來找我,她 就真的不來了。日子仍舊一天天過去,有林靈在身邊的時候也不覺得她起了多重 要的作用。可一旦沒了她,就像感冒一般,滿嘴沒個味道。每日無聊的要死,那 日去找語歡,等了半日直等到語歡的丫頭小琴著個臉說小姐沒空見你,公子請 吧。李逸揚不知所以,細想才想起那日吃飯自己似乎一直在走神想著白天和林 靈吵架的事情,似乎是有些怠慢了她。女孩子啊,不管她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 玉,終歸是小心眼的。語歡為這生氣也就罷了,林靈到底是為個什麼也想不出, 倒是好大火氣。說到底還是不能去找她,越慣脾氣越大。 顧曉米和林靈在林靈的閨房中談話。 顧小米說,「半個多月也不來找我們玩。你和李哥鬧什麼彆扭呢,還沒完了?」 林靈說,「也沒什麼。」 顧小米說,「沒什麼幹嗎還不來找我們。爺爺都問你好幾次了。」 林靈說,「我只不想見他。」 顧小米說,「到底為什麼呀?」 林靈卻是說不出。 顧小米說,「算了算了。不想見就不想見。兩個人一樣彆扭。走了,我們去 出去逛逛吧,老悶在家裡幹什麼。」 兩人四處走了走。顧小米說要去街上買東西,林靈就陪她去了。買完東西顧 小米說一起吃完飯再去吧,林靈也就答應了。 來到向月樓,是他們常吃飯的地方,口味他們也都喜歡。這時候生意正好, 向月樓裡熱鬧的厲害。二人走上二樓,一上樓。林靈就見李逸揚、江磊、程浩然, 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林靈見狀,扭頭就要下樓,只是完全沒有她自己想的那 麼驕傲,是多少有些狼狽逃竄的意味。 顧小米卻擋住了她的去路,「來都來了,好要走嗎?」 林靈說「你故意的。」 說話間,李逸揚三人已見到了她們。 李逸揚只看了她一眼,竟扭過頭去不再看她。 林靈心裡那個氣啊,原來有一天他們狹路相逢,那個哼的一聲扭過頭去的人 竟然是他,自己卻像做了小偷一般躲躲藏藏的。 真以為我怕你啊。你有了心上人,還衝我發脾氣,我又作錯什麼了?!這次 躲了,難道我以後見你都要躲?他們也是我的朋友,我為什麼要為了躲你還自己 的朋友也見不得。 越想越氣,心裡憋著一口氣,只由顧小米推著她坐到了席上。 第十一章當初戀已成往事 林靈坐到座位上,「磊哥,浩然,好久不見!」 程浩然微微一笑,「還真是好久不見。」 林靈道,「浩然,你笑起來還是這般銷魂。」 程浩然一臉我真不該搭理你的表情。 顧小米對林靈說,「今天可是我們靈異門的月聚之日,還要我這樣請你才肯 來。」 林靈笑道,「是我的錯,該罰。」說著將滿杯的酒一口飲盡。 李逸揚皺了皺眉頭。林靈喝酒一向是抿幾口湊個熱鬧,今天她是想怎樣。 江磊趣道,「靈兒好爽快!」 林靈嘻嘻一笑,開始吃菜。 幾杯酒下肚,林靈更是有說有笑,神采飛揚。李逸揚的表情卻有點臭,不怎 麼說話,菜吃的也不多。 顧小米他們本想藉著這頓飯讓兩人冰釋前嫌,現在看來效果很不佳。 江磊最看不得這些扭扭捏捏的小兒女情態,他一拍桌子,「你們兩個到底搞 什麼!靈兒,李逸揚他怎麼欺負你了,我幫你揍他。」 林靈正色道,「磊哥不要這麼說。他沒有欺負我,不過是我看他不順眼罷了。 前段時間我心情不好,所以才沒來找大家,現在沒事了,來,喝酒。」 李逸揚壓抑住怒氣問,「我怎麼就讓你看不順眼了?」 林靈有些惱火的盯住李逸揚,「看一個人不順眼需要理由嗎?從今以後,我 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剛才不是不理我嗎, 現在又問什麼。 聞言,李逸揚也十分惱火的盯住林靈。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戰了一,林靈轉過頭,小聲嘟囔道,「不是成天裝 出一幅溫柔多情的樣子嗎,現在這麼凶神惡煞,真應該叫你的崔語歡好好來看看。」 李逸揚咬牙道,「不識好歹的丫頭,看我以後還管不管你!」說完仰頭喝下 一杯酒。 林靈咬了咬下唇,也一口喝掉杯中酒。 程浩然開口道,「靈兒,逸揚對你怎麼樣,你還不知道?不要這般胡鬧。」 顧小米也說,「是啊,有什麼事你們好好說。」 江磊道,「你發發脾氣就算了,不能沒完沒了啊。」 林靈有點急了,「原來你們是叫我來開批鬥大會的,你們都向著他,都是他 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 顧小米忙道,「好了好了,不愛聽就不說,我們吃飯。」 林靈點頭,「還是小米好。來,我敬你一杯。」 不等顧小米阻止,林靈又是一杯酒下肚,還杯底朝上向顧小米示意了一下。 一場交鋒下來,飯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就在林靈又要喝掉一杯酒的時候,李逸揚抓住她的手腕,「別喝了。」 林靈見是李逸揚,就把空著的手抬起來,搖啊搖的指到李逸揚鼻尖上,眼中 波光流轉,已是醉了,「你不是說不管我嗎?你是小狗啊,說話不算話。」 李逸揚臉色很差,「你喝的夠多了。」 林靈不依,「我不用你管,你憑什麼管我。」 李逸揚不理她,朝樓下喊道,「小二,結賬。」 結過帳,李逸揚就扶著林靈下樓去了。李逸揚著臉想還好今天林靈是男裝 打扮,否則一個女孩子醉成這樣更是不成體統。 林靈才不想讓李逸揚扶她,雙手不停的在李逸揚身上推來推去,「不用你扶 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李逸揚只覺林靈一雙小手在他胸膛上摸來摸去,點火一般,弄得他很是有幾 分焦躁。 剛到樓下李逸揚就把林靈一把推到江磊身邊,江磊只得扶著林靈站好。 李逸揚煩躁的撥了撥頭髮。醉成這樣,不好送她去,讓林叔叔知道了又是 麻煩。帶她去哪裡好,下午私塾還有課。 正煩惱著,就看林靈扯著江磊的袖子說,「今日天氣甚好,我們去遊湖吧。 李逸揚說帶我坐畫舫,結果也沒去。我們現在就去,不帶著他。」 李逸揚看著林靈酡紅著小臉半掛在江磊身上,只覺得礙眼又頭疼。 他扯過林靈靠在自己身上,對江磊他們說,「快到未時了,你們去書堂吧, 小米也家休息。我帶她去坐船,讓她在船上睡一覺,睡醒再送她家。」 顧小米問,「你一個人行嗎?」 李逸揚苦笑道,「有什麼不行,她的爛攤子一向不是我在收拾。」 &9786; 怎麼感覺搖搖晃晃的,不過好舒服啊,林靈抻了個懶腰,就是風有點涼,小 雅沒關窗戶嗎?林靈把被子往上拽了拽。被子上有清爽熟悉的味道,繼續睡,可 是……頭怎麼沉沉的疼,林靈不太情願的睜開眼睛。 又圓又大的月亮,在波影瀲灩中搖搖蕩蕩。李逸揚靠在船門上,靜靜看著水 面。月光在他側臉上打下稍嫌陰暗的效果光,卻襯得他堅毅流暢的五官線條更加 完美。他的表情溫和靜謐,雅若天人,縱是月光如水也要失色幾分。 林靈靜靜看著李逸揚,頭痛似乎好了些。她想起來了,在望江樓她喝了不少 酒,後來吵著說要遊湖,然後,李逸揚把一步三晃的她扶上了一條船,最後…… 天旋地轉,水在動,天也在動,她趴在船邊大吐特吐,最後的最後是李逸揚溫柔 的拍著她的背,餵她喝水,抱她躺到一張床上,然後迷迷糊糊的她就睡著了。 她低頭看了一下,身上的被子並不是被子,是李逸揚的外衣,她躺的床也不 是床,是畫舫中的臥榻。 所謂畫舫就是裝飾華麗的精緻遊船,除了船的基本構架外,水面部分都是用 紗紡布料繃制為棚,命手藝精巧的秀女針刺各色山水圖畫而成。這船不能遠行, 下雨時更需幕布遮掩,打理起來十分麻煩,卻是泛舟賞景的佳物。於湖光山色中 乘於其間,賞閱四壁靈動清透的畫卷,當真是舟行碧波上,人在畫中游,何等享 受,整個皇城也不過十餘艘畫舫。皇城富商胡家有條僅能容納兩三人的小畫舫, 李逸揚和胡公子交好,前年借過一次,和林靈在青裳湖中遊玩了整整一天才盡興 而歸。 林靈四處打量了一下,光線陰暗,看不清船壁上的精緻刺繡,但看得出還是 胡公子那條。唉,畫舫還是那樣精巧美麗,我卻再不是那年的心境了。其實老大 有什麼錯,是我鬧的太沒個樣子。笑話也出盡了,我也……不應該再這樣不懂事 了。 林靈撐著手從臥榻上坐起來。李逸揚聽得聲響,過頭來,見林靈醒了,倒 了一杯茶遞到林靈手中。 林靈看見水,才發覺嗓子幹得要命,忙接過水,一口喝乾。她坐起來後,更 覺頭痛,又不想再躺去,只得斜靠在榻上。 林靈又喝了一杯水後,李逸揚把蜜餞盒遞給她,林靈不解的看著李逸揚。 李逸揚臉上沒什麼表情,「吃顆酸梅,省得嘴裡沒味道。」 林靈依言拿了顆酸梅放到嘴裡。 李逸揚說,「你休息下,等會就送你家。」言畢,起身去船沿坐下。李逸 揚覺得鬱悶,男子漢的面子快被自己丟光了。她喝醉了嘴胡言亂語,說自己答應 帶她坐畫舫又沒來,自己就忙忙的找了畫舫來給她坐。看她宿醉後皺著的小臉, 又怎麼也沒辦法不理她。人家說習慣成自然,自己已經習慣到不管林靈怎樣都沒 脾氣了嗎? 林靈嚥下酸梅,下了臥榻到李逸揚身邊坐好。 不知現在什麼時辰了,水面上只剩他們一條船,黃澄澄的圓月彷彿伸手可摘, 剛一覺醒來的林靈只覺恍惚不似人間。 林靈把頭靠在李逸揚肩膀上,兩手挽住李逸揚右臂。李逸揚身體僵了一下, 卻沒有動。 林靈歪頭看著李逸揚,「老大,你是不是經常喝醉酒啊,怎麼剛才的動作那 麼熟練。哎呦,喝醉酒真的很難受,頭也痛,身上也沒力氣。」 李逸揚沒答話。 林靈感歎道,「看來,借酒消愁真不是什麼好辦法!」停了一下又笑嘻嘻的 說,「老大,你不生氣了吧?」 李逸揚口氣冷淡,「林大小姐發完脾氣了?」 林靈把李逸揚的胳膊摟的緊了些,「不要這麼小氣嗎,我是因為心情不好。」 李逸揚問,「你到底是為什麼事?」 林靈幽幽歎了口氣,看著蕩漾著細碎波紋的水面,「因為,我失戀了。」 李逸揚一怔,提高了聲調問道,「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談戀愛的?和誰? 我怎麼不知道?」 林靈繼續看著水面,「我沒有和誰談戀愛。是我喜歡一個人,人家又不喜歡 我。這,應該算失戀吧?」 李逸揚皺眉問道,「你喜歡誰?」 林靈看著李逸揚,一瞬間她的目光輕靈而溫柔,李逸揚心中不知為何突然動 了一下。 林靈有些撒嬌的撅著嘴,「我的初戀夭折了,你還問我是誰,這不是在我傷 口上撒鹽嗎?」 李逸揚一臉不滿,「你才多大,你知道什麼是喜歡。」 林靈更加不滿,「你能和崔語歡談戀愛,我就連喜歡是什麼都不知道?」 李逸揚還是很執著於他的問題,「你告訴我你喜歡誰。」 林靈搖頭,「我不告訴你。」 李逸揚看著她,表情莫測,「不會是程浩然吧?」 林靈差點吐血,「小米會殺了我的。」 李逸揚說,「那是江磊?」 林靈的臉有點紅,不過是氣紅的。「你不要亂猜好不好!」 李逸揚皺著眉頭,「呂文斌?魏長庭?還是……」 林靈忙用手堵住李逸揚的無限聯想,一臉無奈,「我眼光有那麼差嗎?」魏 長庭是魏少傅的公子,和他們一行人年紀相仿,平日一同唸書練武。長得肥肥壯 壯,頗似熊貓,待人倒是憨厚熱情,練武讀書卻總是偷懶。在天盛武館中,他和 林靈兩個「後進生」在切磋對練環節常年互為對手。 「小丫頭不要以貌取人,總比你看上什麼外表光鮮的壞男人強。」 「我是傻瓜嗎,說被騙就被騙。而且,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不要再問了。」 為什麼你誰都能想到,就是想不到自己?這樣也好,你若真想到了我只會更尷尬。 「什麼叫結束了?你不是喜歡那個男人嗎?」 「已經不喜歡了。」林靈淡淡的說,「本來就不是很確定的感覺,也可能只 是一種好感,突然的來也會突然的消失吧。」 李逸揚心情有些複雜,他簡直有種嫁女兒的感覺,捨不得,要被人搶走似的。 李逸揚在心裡歎了口氣,小丫頭長大了,會喜歡別人了,靈兒究竟喜歡上什麼人? 那個男人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靈兒的心裡,而他卻毫無知覺,苦澀的情緒瀰漫在 李逸揚心間。他拍了拍林靈的頭,「以後有喜歡的人一定要告訴我。」 「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這麼傻,怕你被人騙了還幫人數錢。」 「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9787; 下了船,李逸揚將畫舫歸還給胡家下人,兩人打算去夜市吃些東西再家。 林靈正在斟酌究竟從哪種小吃下手,李逸揚突然停住腳步,「糟了,今天我 約了和語歡見面,這都什麼時辰了。」 林靈說,「那你快去吧。」 李逸揚凝神想了下,「我們約的是傍晚,她……應該走了吧。」 林靈說,「你還是去看看才好,萬一人家等著呢。」 李逸揚點頭,「那你快家,我走了。」 林靈答應了一聲,李逸揚就轉身跑了。 林靈看著李逸揚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歎了口氣。這樣不是很好嗎?有什麼 不能相處的,很多事情,只要願意做就會知道其實不難。他還是對我很好啊,雖 然看著他跑遠的背影心裡有些酸,但怎麼可能一切都圍著我轉?這樣很好,不高 興都是自己找的,要高興,一定要高興。 (☉☉?) 李逸揚一邊跑一邊暗罵自己糊塗。自從他上次吃飯怠慢了崔語歡,崔語歡就 不肯再見他。李逸揚心想等她消消氣再說吧,沒想到昨日語歡的丫頭小琴卻來約 他相見,李逸揚忙得應承說申時城隍廟見面。誰想到下午沒去私塾上課,而是陪 著林靈在畫舫待到晚上,李逸揚早把上完課去見語歡的事忘到腦後了。 白天熱鬧的城隍廟晚上卻安靜的滲人。 崔語歡低頭站在靠牆的陰暗處。她明知道天很晚了,該家了,卻賭氣般怎 麼都不肯走。 李逸揚,你一時心情不好忽略了我,我也不十分惱你。可我既然是你喜歡的 人,你怎麼會連我生氣都看不出來。後來我不過給你個軟釘子碰,你就不來找我 了,我在這裡日日苦惱氣憤,你恐怕都沒放在心上吧?本來還想今天看你表現, 你竟然……竟然不來!整日家和你那幾個朋友那般親密,我約你就常常沒空。如 此看重你的朋友,卻從來不說介紹給我認識。你家雖也算富貴人家,可你提親我 爹爹同不同意還是兩說呢。你從來不提這些事,怕是想都沒想過吧?你待我如此 隨便,細細想來,簡直是羞辱於我! 李逸揚跑到城隍廟,一眼看見了牆腳處鵝黃色的身影,忙平復住微喘道, 「語歡,對不起,我忘了。」 夜深天涼,崔語歡抬起凍的有些發白的嬌顏,「你為什麼才來?」 李逸揚說,「我和朋友們在一起,事情比較多,一時就忘了。」 崔語歡淡淡的說,「你的朋友自然比我重要,把我忘了怕也不止一時。」 李逸揚一臉的歉意,「不是,語歡,我真的忙忘了。才想起來,我還道你已 走了,天這麼晚,你一個人在這兒多不安全。」 崔語歡冷笑一聲,「我也沒想到我會像個傻子似的等在這裡。」 李逸揚皺了下眉,卻還是溫聲說,「我先送你去吧,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 說。」說著就要去扶崔語歡肩膀。 崔語歡一把躲開,沉默的站在一會,沉聲道,「李逸揚,我們根本不適, 不要在一起了。」 李逸揚愣住了,「什麼?就為這麼點小事……」 崔語歡冷冷的打斷李逸揚的話,「自然是小事一件,我哪裡有什麼大事。」 兩人沉默的站在寂靜的城隍廟街口。半晌,李逸揚歎了口氣,「我們都先冷 靜冷靜也好。」 崔語歡的聲音有些發顫,「我不需要冷靜!李逸揚,我們就此分手。我這輩 子都不再想看見你!」 崔語歡明麗無雙的臉上滿是憤怒與委屈,淚光盈盈的就上了眼底。她看著李 逸揚不知所措的表情,悲哀的閉上眼睛,轉身跑了。 第十二章怡紅院 林靈躺在一片柔軟嫩綠的草地上。她的嘴裡叼著一根狗尾草,一條腿悠閒地 翹在另一條上。郊外的蟬拖長了聲調鳴叫,卻更顯得周圍一片寂靜。林靈瞇著眼 睛看向天空,大塊大塊的雲朵彷彿有生命一般,靜靜舒展慢慢捲縮。林靈側過頭, 看著和她一起躺在草坡上的李逸揚。李逸揚睡著了,呼吸沉靜安穩。 這麼美好的天氣怎麼可以睡覺?林靈翻身雙手支頭湊在李逸揚臉旁。 她輕輕摸著李逸揚眉間一道細細的凹痕。什麼時候有這樣一條痕跡?林靈想, 以前是沒有的。老大的臉好像越來越有稜角了,嗯,這就叫男人味吧?林靈嗤嗤 的笑著,拿著狗尾草往李逸揚臉上搔去。 李逸揚動了動,臉上卻還是癢。他伸手就往臉上拍……手起聲落,只聽得林 靈「哎呦」一聲。 李逸揚睜開了眼睛。 只見林靈坐在他身邊,皺著眉頭捂著右眼還不忘拿左眼瞪著他。 李逸揚忙坐了起來,「打著你了?我看看。」 林靈躲開李逸揚的手,死捂著眼睛表示傷情很嚴重,「疼死了!」 李逸揚不信。他只是抬了抬手,手勁哪會很重。他問,「你拿什麼在我臉上 亂撓?」 林靈繼續不滿的用獨眼瞪著他。 李逸揚只得說,「那你也打我一下吧。」 林靈哼了一聲,抓住李逸揚雙肩,湊過身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然後才得 了便宜似的笑道,「你打我那麼疼,我只輕輕咬你一口。雖然不是很公平,那也 就這樣吧。」 被咬的李逸揚面色有些古怪。 李逸揚清了清嗓子,「靈兒,以後不要隨便咬人。」 林靈不樂意了,「我又不是狗,什麼叫不要隨便咬人。逗你玩呢,小氣~ 」 李逸揚苦笑。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她還是小孩子但他又是,男人很容易被 刺激到的,她就這麼突然爬上來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李逸揚又躺到了草地上。 林靈把李逸揚的一條胳膊攤平,裝模作樣的撣撣灰,然後才躺下。她隨意問 道,「最近怎麼都不見你去找崔語歡,莫不是都到三更半夜才見面嗎?」 李逸揚一手枕在腦後,沉默了一會才說,「我們大概已經分手了。」 林靈坐了起來,「分手?為什麼?」 李逸揚看著天空,「為什麼分手,還真是很難答的問題。」 林靈問,「什麼時候的事?」 「有一個月了。」 林靈有些不信,「那你怎麼還跟沒事人似的,開玩笑吧?」 李逸揚淡淡的說,「不是開玩笑。」 「那到底為什麼?」 李逸揚歎了口氣,「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一點小事,我說我們冷靜一下, 她說,我們根本不適。」 林靈想了想,「或許她只是生氣,你哄一哄就好了。」 李逸揚又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這兩天其實我一直在想。就像你那天跟 我說的,本來就不是很確定的感覺,也可能只是一時的好感。我以為沒什麼,她 卻像受了很大的委屈。兩個人在一起,有的時侯卻讓人挺累的,並不都是開心。 我其實不太確定……」李逸揚說著說著就陷入了沉思。 林靈不敢說話了。 兩人一坐一躺,皆是靜默。 忽然遠遠聽得顧小米的大呼小叫,「李哥,李哥你在嗎?」 李逸揚坐起來,一頭就看見顧小米正慌慌張張往這邊跑。 李逸揚大聲道,「我在。什麼事?」 顧小米一邊跑一邊說,「今天我去買菜,你知道我聽到了什麼?崔尚書突然 辭官,崔家在兩日內收拾了家底,現已江南老家去了。我不信,可他們說的有 鼻子有眼。崔語歡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怎麼可能整個崔府的人都走了。李哥,這 事你知道嗎?」 李逸揚怔住了。 顧小米說,「你知不知道啊?你們兩個怎麼都呆呆的?」顧小米聽得此事, 拿著菜籃子就往李府跑,輾轉才找到這裡。 耳中聽著顧小米的追問,李逸揚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顧小米心急道,「嗯什麼嗯。你們兩個不是在一起嗎,她就這麼江南了?」 李逸揚平復下微亂的情緒,「我們……已經分手了。」 顧小米眨了眨眼睛,嚷道,「今天這是怎麼了,誰說的話都不像是真的!」 +_+ 崔尚書府,一位白衣公子默然立於門前。 李逸揚來過幾趟崔府,不過一向都是到後院等小琴出來傳話。路過時遠遠的 瞥過幾眼前門。朱簷碧瓦、氣勢森嚴,兩名護門守衛永遠站得筆直,連門前立柱 都擦得烏光見亮。今日再來,門庭仍舊巍峨,但緊閉的朱門卻掩不住一片落寞蕭 之意。 李逸揚想起崔語歡明麗嬌艷的臉龐,或笑或嗔;想起和她親吻時,她微微顫 動的睫毛;想起她最後離開時,眼中的委屈與怨懟。自己是真的傷到她了?一部 戲鑼鼓喧天的開了場,唱到一半,觀眾突然一哄而散,卻只留他一人在台上,五 味陳雜。 離他不遠處的一棵大柳樹下,躲著一個身影,正是林靈。她的小臉上滿是若 有所思的神情。老大很傷心呢。雖然他不說,但他是真的很喜歡崔語歡吧? 李逸揚在崔府門前站了很久,林靈也站了很久。 -_- 觥籌交錯、酣飲盡興的幾人間坐著的是盛情難卻的李逸揚。江磊和程浩然問 起來他和崔語歡分手的事情,李逸揚只含糊著說因此崔尚書辭官家,兩人只得 分開。他的兩位好友為了平復他失戀的痛苦心情,認為說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 何必單戀一枝花」這樣的淡話缺乏實際效果;不若痛飲一場,化悲痛為酒量,才 能盡快走出被拋棄的陰霾。 大家坐到位子上,林靈問道,「磊哥,小米怎麼沒來?」 江磊說,「今天我要和兄們去好地方見識見識。帶著她囉哩八嗦的幹什麼!」 江磊眼中精光閃閃,眼見對這好地方是十分嚮往。 李逸揚個性內斂,心裡不痛快也不肯多說。幾杯酒下肚,才不覺愁緒上湧, 一杯接一杯就喝了起來。 江磊和程浩然也都陪著他喝。 喝著喝著只聽「咚」的一聲,程浩然的腦袋栽到了桌子上。 喝了酒的程浩然從來都是臉色白皙表情平靜,看起來一幅能喝的樣子,酒量 卻是極差。一次林靈又來惹嫌,說什麼男子漢酒量怎會這麼差,程浩然揪著林靈 的臉差點揪到變形,於是大家才知道他對自己的酒量其實很介懷。沒承想,今日 他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栽到了桌子上。 李逸揚敲了敲額頭,「卻把他不能喝酒的事情忘了。不喝了,咱們送他家。」 看著他們扶著程浩然下樓,望江樓的常客們直搖頭。這幾個年輕公子,隔三 差五就得扶一個下去,現在的青年人真不成話。 幾人來到樓下,就見程家的小夥計採藥、茗瑞探頭探腦的在街對面站著。一 見他們扶著程浩然下來,忙的走過來接下。 程浩然酒品倒是很好,喝醉了就睡覺,連下樓都毫無知覺。採藥一邊扶好程 浩然,一邊對李逸揚他們說,「我家公子說,今天估計自己走不來了,叫我們 在樓下候著。還說告訴幾位公子,他這就家歇著,你們想去哪消遣就繼續消遣 去,不用管他。」說罷,兩人扶著程浩然就走了。 李逸揚看著李逸揚醉的不省人事的背影直搖頭,「早想起來,再不讓他喝那 麼多。」 江磊的眼中卻閃爍著激動的小星星,「浩然他太夠哥們了!逸揚,他這可都 是為了你。你今天不敞開心情快活,怎麼對得起浩然!走,我們去好地方消遣去。」 「什麼好地方啊?」林靈很好奇。 江磊神秘一笑。 李逸揚卻覺得那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 ☉﹏☉ 怡紅院,古代言情小說必逛之場所。 諸位看官,要說這皇城的怡紅院,那可不單單是妓院吶,那是皇城中最大的 娛樂場所。終年在門口掛著成串的大紅燈籠,日日過年般喜慶熱鬧,無論什麼時 候,只要你打怡紅院門前經過,那絕對是鶯歌笑語不絕於耳。它囊括了飯店、賭 坊、歌舞場所等多項娛樂功能,雖然它的核心經營項目還是妓院,不過走的卻是 多功能全方面發展路線。大家要問為什麼在現代的先進經營理念下卻找不出如此 蓬勃發展的多棲娛樂產業,那還不是因為古代政府不打擊淫穢場所,才讓這怡紅 院風頭日盛。平日商賈談生意、富貴子朋友相聚,都以能在怡紅酒樓待客為榮, 就算只叫幾個清倌彈唱歌舞,那也多是色藝雙絕。不過這畢竟不是正經地方,家 風嚴謹些的家庭是不許年輕子來的。但是京城的男人,哪個不曉得怡紅院,哪 個不是對這皇城最有品位最有名堂的銷金窟心嚮往之。江磊看李逸揚面上雖是淡 淡的,心裡畢竟有些愁悶。他琢磨著怎麼才能讓李逸揚忘卻煩惱,想著想著就想 到了這神秘與誘惑並存的怡紅院。 三人站在怡紅院快意賭坊門口。 這賭場的氣氛,不是一個「熱鬧」形容得了。快意賭坊把空間設計的很大, 即便如此,卻還是人頭攢動,比肩疊踵。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富家公子在這裡充 分享有了平等的人權,不管貧富美醜能贏就是大爺。人人都是眼冒精光盯著賭盤,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沙場的氣氛,站在其中你能清楚感覺到四周看不見的飛沙走石、 聽不見的廝殺之聲。 江磊和林靈很快就擼著袖子摩拳擦掌的上去了,需要忘卻煩惱的李逸揚雖然 沒什麼興趣,也只得苦笑著跟上。 三?a href='/qitaleibie/situ/' target='_blank'>司徒Q盞揭徽哦淖郎稀U庾勞嫻募虻ュ袢豯w麓笮 ?BR> 圍著賭桌的人正在紛紛下注。 林靈著急的說,「老大,老大,快說,買大買小!」 李逸揚說,「為什麼要我說?」 「哎呀,要你說你就說嗎。快說!人家都下注了。」 「……買大。」 林靈從腰裡摸出一塊碎銀子,壓大。 莊家喊道,「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眾人皆是雙眼發亮,屏住呼吸。 莊家把骰子耍的那叫一個氣勢雄渾,「砰」的一聲,扣在桌上。 大家都拉長脖子,齊刷刷的盯向那小小的骰子盒。 莊家伸手掀開鍾蓋,中氣十足一聲喊,「開大!」 林靈激動的搖著李逸揚的袖子,「贏了!我們贏了!」 江磊笑道,「果然痛快!逸揚,你手氣好,多壓幾把。」 林靈說,「那當然,我可不是胡亂讓他壓的。你沒聽說過嗎?情場失意,賭 場得意。」 江磊一臉贊同。 李逸揚很鬱悶。這兩個傢伙,不是說為自己排解情緒來的嗎。 賭場即使在白天也是明燭高照,人在裡面玩得興起,哪裡還分什麼白天黑夜, 時間無聲無息的就流了過去。三人從中午玩到晚上,也不覺累,只是銀子卻被他 們輸光了。 三人只得到一邊的休息坐下,這才發現都已是又累又倦,趴在桌子上不想 講話。 林靈歎道,「玩的時候也不覺得,其實這裡烏煙瘴氣的叫人頭疼。」 江磊拍了下桌子,一臉不甘,「我們怎麼就開頭贏了幾把,然後就一直輸呢?」 林靈說,「可不是嗎,氣死我了。特別是老大,就算我們背你也不能背啊! 不是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嗎。」 李逸揚掩住唇邊笑意,喝了一口免費的茶水,「看來這句話說得不准。」 林靈搖頭,「我看是你因為失戀不夠嚴重。」 李逸揚無語。 三人正在閒話,江磊突然聽得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咬牙切齒的喊道,「江公子, 叫我好找啊!」 江磊頭,正是顧小米。 顧小米一臉恐怖笑容,「得意賭坊哦,你很得意啊?我告訴老爺,看你還得 意不!」 江磊翻了翻白眼,「真是陰魂不散!」 顧小米哼道,「你以為我稀罕找你。」環顧了一周,「然哥哥呢?」 林靈道,「浩然喝醉酒家睡覺去了。」 顧小米睜圓了眼睛,「然哥哥怎麼會喝醉酒?」說著就照江磊的後背來了一 拳,「是你吧!就你喜歡灌人喝酒。你不知道我然哥哥不能喝酒嗎?你安的什麼 心?」 江磊怒道,「你的寶貝然哥哥醉了,你還不快去看他!別在我面前煩人。」 顧小米也怒了,「你這不識好歹的傢伙!實話告訴你,你托人去定怡紅院酒 桌的事情,不知叫誰告訴了老爺,正氣的不行呢。誰想到你江少爺膽子大,不僅 敢定怡紅院的酒桌,還敢來怡紅院賭錢。如此膽識,真是叫人佩服!就是不知道 今天老爺是想扒你的皮還是抽你的筋呢,唉,還真是很難選擇。」顧小米一臉碰 見難題的苦惱表情。 江磊叫聲「苦也」,忙起身將一樣東西塞到李逸揚手裡,拉著顧小米就往外 跑。 一邊跑一邊還聽他跟顧小米交代,「去可不要說是在這裡找到我。」 顧小米尖聲諷刺道,「那說在哪裡?說你正在蘭德書院看書嗎?」 兩人一陣風似的走了,只留下李逸揚和林靈面面相覷。 O(∩_∩)O哈哈~ 林靈吐了吐舌頭,「這事情要是叫我爹爹知道了,也是不得了。」 李逸揚攤開手掌,江磊給他的是一塊精緻的小牌子,書籤般大小,鏤空雕花 的刻著怡紅兩個大字,翻過來,刻著西樓梅雅廳幾個小字。 林靈湊過腦袋,「這是幹什麼的?」 李逸揚隨手招來賭場一名招待。 招待看了牌子就說「兩位客官請跟我來。」言畢就走在前面帶路,李逸揚和 林靈忙起身跟上。 七彎八拐的就出了快意賭坊,兩人上了幾層樓,眼前豁然開朗,已然置身於 一間華麗精美的酒樓之中。來來去去的都是端著菜盤步伐輕快的小丫頭,統一的 粉紗薄裙頭紮雙髻。間或有些扮相精緻的美貌女子三三兩兩走過,見了李逸揚皆 是掩嘴輕笑。林靈雖然被美女們忽略掉,但她並不介意,這般香艷景致她看還來 不及。 招待走到一扇雕花拱門前,停住腳步,輕輕推開雙門,欠身說了聲請。 裡面是一間雅廳,淡紫色的梅印紗簾,正中一張烏木圓桌。 看著李逸揚和林靈在桌邊坐下,招待說了聲稍後就掩門退了出去。 第十三章我肯定見過你 林靈忍不住好奇,眼珠滴溜溜的四處亂轉,李逸揚卻皺著眉,一臉深思熟慮。 兩人靜坐片刻,李逸揚站了起來,「靈兒,我們還是家吧。」 林靈問,「為什麼?這不是磊哥定的酒席嗎?我們現在走,人家也不會給我 們退錢。」 李逸揚說,「聽話,我們家。」 「怡紅院的酒席不是很貴嗎,你確定我們不吃就走?」 李逸揚正要說話,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幾個紮著雙髻的小丫鬟魚貫 而入。她們將托盤中的各色菜餚滿滿放了一桌,為二人倒了兩杯酒,才依次退出。 林靈啜了一口,讚道,「怪不得人都說怡紅院好,果然好,味道這樣綿長清 淡的梅花酒望江樓就沒有。」說著拿起筷子,朝滿桌菜餚殺去。 李逸揚說,「別吃了,我們到外面去吃。」 林靈嚼了滿口的糖醋裡脊,含糊道,「幹嗎慌著走,來都來了。老大,你也 嘗一嘗,味道不錯。」 門上傳來一陣敲門聲。李逸揚皺眉,林靈大聲道,「請進!」 這次進門的四名女子,卻與先前端菜的丫鬟不同。打扮的是花紅柳綠,相貌 也都嬌嬈嫵媚。 林靈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油光閃亮的嘴巴。 四女一齊福身道,「二位公子好。」 李逸揚神情戒備,彷彿來的不是四位美女而是四個拿著大刀的強盜。他正色 道,「你們出去吧。這裡不需要人招呼。」 為首的女子有些詫異的掃了他們一眼,柔聲說,「二位爺是嫌我們不好?」 李逸揚說,「不是。我們想靜靜喝酒,銀兩不是已經付過了。不用招呼我們, 我們自己就好。」 女子會意幾分,笑道,「這位公子怕是誤會了。梅雅廳可是風雅之士最愛定 的一間房,叫我們姐妹進來一向都是清談賞樂、賦詩作畫,和那等粗俗玩樂的地 方怎麼一樣。我雖不才,我這三位姐妹卻都是詩詞歌賦無一不精。公子不若鑒賞 一番,真不喜歡,我們自然不多打擾。」其實青樓妓院再風雅又能乾淨到哪去, 此女這麼說不過是以為李逸揚書生氣裝裝樣子,給錢就是大爺,愛什麼調調就來 什麼調調,有色心早晚露出來,若真的沒性致也就算了。 言畢,為首女子彈琴,餘下三名女子舞了一曲采荷,卻也不俗。 李逸揚畢竟年輕,不好意思當面給女子難堪。四女就坐了下了,在兩人身邊 侍候酒菜。李逸揚和林靈沒見過這等陣勢,初時都有些侷促,卻架不住歡場女子 有眼色會說話,後來又玩起了連詩的行酒令。李逸揚本就文采甚高善於此道,大 家賦詩作詞喝了幾輪酒,氣氛才漸漸好了些。(鑒於作者不會寫詩詞,連詞過程 省去,請讀者自行聯想)。 李逸揚自然是贏的,四女經常玩這些,也是不輸,輸得最多的就是林靈,少 不得罰酒。那梅花酒雖是極淡,喝多了卻也占肚子,喝了快兩壺梅花酒的林靈起 身道,「老大,人有三急,你們先玩著。」 李逸揚笑道,「真是不中用,每次反應都那麼慢。」 另一名女子也嬌笑道,「小爺快去快,等著你的佳句呢。」 頭一次被人稱為「小爺」的林靈感覺有點飄飄然。林靈飄出了梅雅廳,叫住 一個迎面走過的丫鬟問路。怡紅院的丫鬟待客都極為有禮,直接就把林靈領到了 地方。 o_ O??? 林靈出了廁所。四處看看,發現這裡清靜多了,只能遠遠的聽見一些笑鬧之 聲。 林靈將頭探出漆木欄杆,打了個哈欠。天邊靜掛著一彎新月,林靈吹了會夜 風,把因為在屋內呆的太久而有些發熱的臉蛋吹得涼了些。今天玩得真開心呢, 不知道老大是一樣開心,還是仍然在難過。 林靈收倚出圍欄外的半個身子,準備去。 這怡紅酒樓門多樓梯多,有上有下,又不是全部連通的,剛才找個廁所也是 七拐八拐的才到了這裡,走著走著林靈就完全迷糊了,哪條路都好像似曾相識。 她剛才還說喜歡這裡安安靜靜的別有一番風味,現在卻忍不住抱怨怎麼走了半天 也碰不見一個人。 找了大半個時辰,林靈終於再次見到了熟悉的雕花拱門,淡紫色的梅印窗紗。 她高興的一把推開門,「可叫我找來了!」 這是什麼狀況?! 烏木圓桌沒了,烏木圓桌旁的人自然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掛著紗簾鋪 著錦緞的大床。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床上的人。 床上有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男人赤著上身,兩臂撐在女人身邊。男人的一條腿踏在地上,另一條腿的膝 蓋卻半跪在床上,正頂在女人的雙腿之間。女人湖綠色的紗裙全卷在腿根處,兩 腿之間籠罩著一片幽暗的陰影。 突然的聲響讓乾柴烈火一齊轉過了頭。 男人生的很好看,英挺的眉,薄薄的唇,刀削般的臉型,黑玉樣的雙眸因為 慾望閃著灼灼的光。 林靈一驚,同手同腳的就往後退去,沒退兩步已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男人冷哼一聲,朝林靈走過來。 沒出息的林靈用兩條胳膊慢慢往後蹭,都沒想到應該站起來用腳走。 男子蹲下身,兩指捏起林靈下巴,林靈眼睛瞪得大大的。 男人冷冷開口,「你好大膽子!」聲音低沉悅耳,卻幾乎是擦著林靈的眼睛 說出來的。林靈眨了眨眼,過些神,靠這麼近幹嗎?她一把揮開男人握住她下 巴的手指。 林靈對剛才的事還有些沒過味,她斜過頭看向床上的女人。 女人很美,像朵嬌艷欲滴的玫瑰。她依舊懶洋洋的半躺在床上,扯過薄紗意 思意思的掩了掩圓潤的酥胸,光滑的小腿磨蹭了兩下。看到林靈看她,還向林靈 挑挑眉毛,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林靈收視線,轉而看著面前這位被自己壞了好事的帥哥,嚥了口吐沫,一 臉尷尬笑容,「呵呵,這位兄台,不好意思。」 男子又挑高她的下巴,「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林靈聽言,也仔細打量了一下男子。長的是真好看,雖然還沒到程浩然那麼 妖孽的程度,卻是與李逸揚不相上下。但若論氣度卻與李逸揚大相逕庭,斂去剛 才的怒氣,倒有幾分不正經的神氣。男子舉手投足間還有份張揚自信的風度,與 那股痞氣同時顯現的一人身上,竟也不惹人討厭。林靈的眼睛瞄到男子赤裸的上 身,皮色白淨,隱約可見肌肉的線條。林靈臉紅了,雖然游泳的時候也不是沒見 過李逸揚他們赤著上身的模樣,但此狀況不同於彼狀況啊。 林靈再次把下巴從男子手裡抽來。 男子笑起來很好看,「你臉紅什麼!」 林靈悶悶的說,「你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男子盯著她紅紅的小臉,再次捏起她的下巴,「小子,你有多大?十三歲? 十四歲?這地方也是你來的?」 林靈的小宇宙爆發了,一次兩次三次捏她下巴,下巴都快被捏掉了。 林靈不客氣的打掉男子的手,拍拍屁股站起來,「我滿十五歲了!」 男子跟著站了起來。 林靈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和男子對視。意思是說你再敢捏我下巴試試! 男子有幾分好笑的看著林靈炯炯的目光,頭道,「思思,這位滿了十五歲 的小兄想是來怡紅院開葷的。應該還是童子身,你收不收?」 名為思思的美女唾了他一口。搖搖的從床上坐起來,慢條斯理的整好衣服。 這男人哪有這麼好相與,不生氣還有說有笑的,看來這小子倒是對他胃口。想到 這裡思思又盯了林靈幾眼。 林靈年紀小,看不出男子不過拿她都逗樂,還以為他當真;又見那思思盯著 自己,生怕她真來收自己的「童子身」,也不想想美女哪看得上她。林靈一邊後 退一邊急急的辯白道,「不要!我不要!我不是來這那個什麼的,我只是走錯了, 我只是和老大來酒樓吃飯,你們繼續,繼續!」 說完就撒丫子跑了。 男子在後面叫她,「別著急走啊,我又不是壞人。」 林靈聽了,跑的更快。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林靈隨口答道,「英雄莫問出處!」。答完她自己都臊得慌,自己是哪門子 英雄,跑這麼快,狗熊還差不多。想到這裡,林靈更加快了兩條腿搗騰的頻率, 趕快讓她離開這個尷尬的地方吧。 男子的聲音含著戲謔,「英雄,你認路嗎?」 已經跑到轉角處的林靈停下了腳步。對哦,她不認路。怡紅院不是名滿京城 嗎,這裡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生意也太差了!其實她早已走出了怡紅酒樓的范 圍,闖到了貴賓,這裡當然不比酒樓吵吵鬧鬧。 林靈一臉苦悶的頭,「那你願意帶我找去嗎?」 T^T 男子看著林靈可憐巴巴小狗般的神情,朗笑出聲,「願意,怎麼不願意。你 從哪來的?酒樓是嗎,哪間房?」 林靈神一想,壞了,那間房叫什麼來著。鏤空雕花的小牌子刻著怡紅兩個 大字,翻過來,底角寫著一行小字……什麼小字?什麼小字? 林靈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忘了。」 男子一臉我服了你的表情。 林靈解釋道,「也不是都忘了。那一間也是這樣的圓拱門梅花窗簾,所以我 才會走錯的。」 男子頭問道,「思思,她說的是哪間房?」 思思想了想,「這卻多了,怕有二十來間都是這樣裝飾,應該是上房。我喊 個丫頭慢慢帶她去找也就是了,你何必麻煩。」 男子笑道,「看我這小兄長得一副清純欲滴的模樣,還傻呼呼的到處認門, 再入了哪個好男風的眼裡,我怎麼放心。自然要親自送他。」說著就朝林靈挑挑 眉毛。林靈無辜的眨眨眼睛,她沒聽懂。 男子站直了半靠在門框上的身子,沖思思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輕聲道, 「準備好,等我來。」 思思不說話,萬種風情的瞄了他一眼。 男子大步朝林靈走來,一把摟住她的肩膀,「走吧,找不著家的小傻貓。」 ☉﹏☉ 男子比林靈高出好些,林靈被他像提小動物般半推半抱的擁著朝前走去。 林靈一路掙扎,「唉,唉,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跟你又不熟!放手,放手, 你弄得我一點都不舒服。」 男子停下腳步,「那小貓你告訴我,怎麼弄你才舒服?」 男子低下頭,兩人靠的極盡……啊,他是丹鳳眼啊,怪不得眼睛那麼漂亮, 真是帥哥,可惜是無良帥哥,來這種地方,自己還看見他和一個美女這樣那樣, 太不純潔了,林靈臉又紅了。 無良帥哥看著林靈酡紅的小臉,心情大好,繼續用他低沉性感的嗓音調戲林 靈,「嗯?小貓,你說怎麼弄你才舒服?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啊?什麼怎麼弄?」林靈呆呆的問。 無良帥哥無語,調戲無效,這小子也太單純了。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自己十 五歲的時候可是,哼哼。 無良帥哥終於好心的不再把林靈摟的死緊,不過一條胳膊還是搭在林靈肩膀 上。 林靈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人,唉,搭著就搭著吧,誰叫咱有求於人呢。 無良帥哥說,「小子,我說真的,我肯定見過你!你家是做什麼的?」 林靈沒吭聲,當然不能隨便把家裡的情況告訴外人。 無良帥哥鍥而不捨的繼續問,「那你叫什麼?」 林靈覺得再不答就有點不禮貌了,「我姓林。」 「唔,小林子。」 林靈額頭三條黑線,什麼小林子,跟叫太監似的! 「我叫林靈,不是小林子~ 」 「林靈?」這名字實在不像男人的。 「嗯,年齡的齡。」 無良帥哥用一種質疑的眼光打量著她,「小子,你現在是很可愛沒錯。但你 總是個男人,還能一直可愛下去嗎,長成這樣,還取個女裡女氣的名字,以後… …」 「你管我。喂,我說你把我帶到哪兒去了?」 「小貓別急,這不就到了。」無良帥哥推開面前一扇門,喧囂聲撲面而來, 終於又到了怡紅酒樓,看著來走動的丫鬟林靈備感親切。 「你原來在哪層樓吃飯?」 「不知道。」 「哪層也不知道?!」 林靈抱怨道,「我們被人從快意賭坊上上下下好多層樓才帶過來的,我怎麼 知道是哪層。」 「哈,還去賭場呢。」 「我和老大只是隨便去看看啦!」 「一路上只聽你提什麼老大,你是混哪個幫派的?」 林靈笑瞇瞇的看著他,「這是秘密!」 無良帥哥看著林靈笑成一彎新月的眼睛,忍不住想是個男孩子真可惜了。不 過他倒沒有懷疑過林靈的性別。一來林靈長了張娃娃臉,說是個俊俏男生也未嘗 不可,二來她身量未足,並不惹人懷疑,三來,哪有女娃進賭場逛青樓的。 >:-< 兩人從最高樓層開始找起。 找了六七間房都不是,還被人送了好幾個白眼,無良帥哥開始抱怨,「你還 真是笨,從哪兒來都不知道。跟我走算了,別找你老大了!」 林靈道,「那怎麼行,我這麼半天都不去他肯定著急了。」 無良帥哥不以為然,「算了吧,你不過是個小跟班,沒準你老大現在都不知 道你走丟了。」 「那是不可能的。」林靈認真的說,「因為他就我一個手下。」 無良帥哥笑得亂沒形象,「我說小林子,你加入的到底是什麼幫派啊,就你 一個半大小孩當屬下,哈哈哈。你老大多大?和你一樣大?你們不是偷了家裡的 錢來這兒的吧?」 林靈不樂意了,「我怎麼就是半大小孩,我十五歲了。你又多大?少看不起 人,我老大功夫好著呢!」提到李逸揚林靈一臉驕傲。 「是嗎?那他如果打不過我,你以後就跟我吧?」 「哼,你這種酒色之徒怎麼可能打得過我老大?」 「你老大不是酒色之徒,他來這幹嗎?」 「我們不過是來看個新鮮。」 「男人來這裡自然都是嘗新鮮的。」 兩人正說著話,又找到一間符林靈描述的房間。無良帥哥敲了兩下門,沒 人響應,想是酒桌上太過吵鬧,他就直接推開了門。 一個身著紅紗的女人坐在桌子上,飯菜碗碟都被胡亂堆在一旁,女人的身子 向後靠在一個肚滿腸肥紅光滿面的中年男人身上,男人的鹹豬手正在她飽滿豐碩 而大半裸露在外的Ru房上使勁揉捏,女人一條雪白玉腿高高翹起,笑得花枝亂 顫。一個身穿華服的男人正跪在地上從女人的腿下撅著屁股慢慢鑽過去,這男人 看起來也有一把年紀了,老胳膊老腿還這麼能玩。坐在桌邊的其餘三四個男女皆 是鼓掌拍手,樂得不行。男人鑽到一半就身抱住女人的腿,伸出舌頭在她大腿 上又舔又吸。 林靈大叫一聲,捂著眼睛就跑了。 **享樂的人們這才注意到門口的動靜。 跪在地上的男人大怒,噌的站了起來,定睛一看,卻又呆住了。到嘴邊的 「王八糕子」沒罵出來,只是滑稽的大張著嘴,變了幾次口型也不知道說什麼。 指住無良帥哥的手指也忘了收來,在那抖啊抖的好像癲癇發作。 無良帥哥打量了一眼衣衫混亂、滿臉紅印的男人,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 「打擾!」言畢轉身走了。 (]﹏[) 林靈霜打茄子般垂著腦袋站在不遠處。 無良帥哥走過來敲了下她的頭,「跑什麼,真沒出息!」 林靈無比哀怨的看著他。 無良帥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小子真有意思。 林靈看無良帥哥笑她,有些抹不開面子,剛才又受到那般「驚嚇」,一時又 急又惱就紅了眼睛,撇撇嘴,好像要哭。 無良帥哥忙說,「別哭,別哭,還是不是男人啊!你那老大也是的,才多大 就把你往這兒帶。我說你也別找他了,快家才是正經。他找不見你,自然也就 走了,咱們這麼瞎找也不是個事兒。」 林靈搖頭,「不行,我得找到他。你去吧,謝謝你陪我這麼半天,剩下我 自己慢慢找。」 無良帥哥一臉無奈,「得,我就當把好人,陪你繼續找。不過咱倆可說好了, 等會再進門,不管看到什麼也不許跑,你一跑人家當咱們故意騷擾呢。」 林靈有些憤憤的,「這裡不是好地方,來這兒的沒好人。」真是實踐出真知, 怡紅院燈紅酒綠的外表再也不能迷惑咱們林靈原本質樸的心靈了。 無良帥哥說,「你別看我。我可從來不那麼玩。」 林靈還是面帶鄙色。 無良帥哥歎氣,「小林子你不懂,男女之間總要有些情趣的。」 林靈道,「是,我不懂,我也不想懂。這是哪門子情趣,低級趣味還差不多。」 無良帥哥滿含興味的看了林靈一眼,「小林子,我肯定見過你!」 林靈說,「都說了別叫我小林子,而且我也沒見過你。」這人怎麼老在這個 話題上糾纏?!這不是磊哥提過的搭訕美女的多種方法之一嗎,自己現在又不是 女生,是女生的時候好像也不算美女,現在到底什麼狀況? 無良帥哥一把扳過林靈的肩膀,兩手毫不溫柔的揪住她的臉蛋,「再讓我好 好看看。」 林靈被他拽的吱哇亂叫,「沒見過,我說沒見過。你不要揪我臉啦,疼!」 她再不懷疑無良帥哥是要跟她搭訕,她懷疑他們兩個有仇。 「別動,我記性一向很好,讓我仔細看看。」清澈如水的眸子,雙眉飛揚卻 秀氣,鼻子小巧挺巧,菱形的嘴唇有點淡淡的粉色,臉上捏起來軟軟嫩嫩的,手 感很好。 林靈的五官都皺到了一起,這什麼人哪! 正在林靈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抓住她肩膀,用力往 後扯,林靈一個站不穩,向後跌去。 淡淡的青草味道,熟悉到不需要頭的胸膛,林靈轉身一把抱住李逸揚的脖 子,半是撒嬌半是委屈的的嚷道,「老大你總算來了,可嚇死我了!」 正文 【青梅竹馬有盡時】(14-20) 第十四章採花大盜事件 李逸揚把林靈整個攬過來,一顆心才落了地。 他低頭問林靈,「你有沒有什麼事?」 林靈鬆開李逸揚的脖子,「沒事,就是找不到你了。」 李逸揚卻把她攬的更緊,冷冷的看著對面的男人,「你是誰?」 無良帥哥沒理他,而是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我想起來了!你不 是清明那天在柳蔭坪撞到我的小子嗎。那天你還放了個貓風箏,眼睛上有個黑圈, 別提多傻了。我說我記性一向好的。」這是三個多月前的事,當時林靈就和李逸 揚在一起。李逸揚這一出場無良帥哥才突然想了起來。 清明那天……可不是嗎,自己放風箏的時候撞到了一個帥哥,原來彼帥哥就 是此帥哥。不過,她的風箏有那麼傻嗎?林靈忍不住想。 李逸揚臉色很僵,「靈兒,到底怎麼事?」 林靈把事情始末解釋了一遍,然後嬌聲道,「老大,你不知道,我再找不著 你,可就急死了。」本以為李逸揚會軟聲安慰她幾句,誰知李逸揚卻像沒聽見一 般,面無表情的和無良帥哥說了聲「謝了」,然後拽著林靈就往外走。 林靈被李逸揚拽的踉踉蹌蹌,忙頭大聲喊,「謝謝你,無良帥哥,再見!」 嗯?怎麼把心裡想的喊出來了。 無良帥哥聽到這個稱謂也是一怔,隨即才露出個瞭然的笑容。 林靈也赧然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無良帥哥的嗓音如一潭碧深的湖水般低沉好聽,「在下夏侯簫。」 林靈還想再說點什麼,已然被李逸揚扯出了怡紅院的大門。 「老大,老大,你別拽我這麼緊啊,慢點走!」 李逸揚不理她,仍是死死拽住林靈的手。在清亮的月光下,林靈看見李逸揚 本就白皙的臉孔甚至有幾分蒼白,嘴唇泯的緊緊的,眼中透著幽深的光。林靈知 道他一定是生氣了。 直到兩人到林府後的小巷裡,李逸揚才一把甩開林靈的手。 甩的勁道不小,林靈有些吃驚的握了握發麻的右手。 李逸揚劈頭蓋臉的就上來了,「你是傻瓜嗎?上個廁所也能跑丟!那種地方 出點事兒怎麼辦?!年年看你長個子,腦子就一點都沒長!」 林靈說,「我一下想不起來房間的名字,所以……」 李逸揚沒好氣的打斷她,「你能想起來什麼!沒心沒肺的死丫頭,那個男人 又是什麼東西,你讓他摸你的臉,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你是傻子嗎?我都快 急瘋了,你倒玩得開心!」 快被罵傻的林靈終於開始憤怒了,「你凶什麼凶?你什麼地方去一次就能記 住名字嗎?我忘了怎麼了?我忘了怎麼了?誰在玩啊,我找你找的腿都要走斷了。 嫌我笨,嫌我傻,那你帶著我幹什麼!」我剛才找不到你都急死了,你還對我凶! 你那是什麼表情,好好的一張臉都快扭起來了,眼睛好像在噴火。好恐怖,這是 我老大嗎?神魔附體了吧?你,你不是要打我吧? 林靈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李逸揚卻一把抱住了她。他抱得好緊,好像要 把她嵌到自己身體裡一般。林靈甚至能感覺到李逸揚身上的骨頭硌的她發疼。 李逸揚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你這麼久不來,我一想到你是不是出事了, 我一想到……靈兒,靈兒。」 李逸揚的嘴唇擦過林靈的耳尖,濕熱的氣一直往她耳朵裡鑽。林靈打了個激 靈,渾身都僵住了。她聽見李逸揚溫柔的喃喃的叫著她的名字,靈兒、靈兒。林 靈只感覺耳朵發燙,腦袋一片空白,只聽見心裡一個聲音說,林靈,你完了,你 要死了! 怡紅院事件事過境遷,完全沒有人再提起它。程浩然一想起自己酒量如此之 差,如此不夠男人,他就鬱悶;江磊一想起到江家那個淒風慘雨的夜晚,他就 痛苦;李逸揚一想起找不到林靈時那種心噎在嗓子裡的慌張,他就不堪首;林 靈一想起那天看到的XXOO,她就抓狂,不過想到無良帥哥,又會覺得好笑。 其實不過是萍水相逢,人家就肯陪著她爬樓梯到處找人,是個好人呢。夏侯簫, 夏侯簫,我記住你的名字了,皇城這麼大,我們還有機會見面嗎? 因為以上種種原因,大家連帶著對怡紅院事件的起因崔語歡的離去都絕 口不提了。崔語歡是一個夢,渾渾噩噩的還沒看清楚就突然醒了,再去追想,早 已默默消散於夏夜晚風之中。李逸揚後來再想起他的初戀,總會有種茫然的感覺, 喜歡過以後他發現更加不明白到底什麼是喜歡。 日子如水般從年少的歲月裡匆匆流過,他們一行人一起讀書、一起練武、一 起玩樂,彷彿一輩子都能這樣過。崔語歡憑空的來了,又憑空的去了,林靈最大 的煩心事終於沒了。她和李逸揚似乎又復到了最初的親密無間,只是林靈小小 的少女芳心裡卻多了幾分扭捏和臉紅心跳,少不得為了些小事口角,三日好五日 惱的,種種光景盡難描畫。以至於林靈後來每每想起當時的時光總是感歎,當 時不明白一切的難得,還看做理所當然,沒矛盾也要創造矛盾,總得鬧些不好才 甘願似的;到如今,再想躺在鳥鳴林的草地上和你一起安安靜靜看天上雲卷雲舒 也是不能夠。因為,就算我們面對著面,也已是咫尺天涯。 秋天氣躁,得補,大補。 五人正坐在怡然居,圍著羊肉火鍋補氣養血。 顧小米拌好一份調料遞給程浩然,一臉乖巧,「然哥哥,你的。不加醬油。」 程浩然接過碗,一笑,「謝謝小米。」 顧小米無限嬌羞,「然哥哥跟我還客氣呢。」 李逸揚阻住林靈往料碗裡放辣椒的勺子,「夠了,還加。」 林靈說,「不辣不夠味的。」 「你少眼大肚子小,你根本吃不了太辣的。」 江磊道,「羊肉好了!你們就都在那兒說話吧。」一筷子夾過去,沾沾湯料 送到嘴裡,又燙又香! 程浩然永遠都是那副美麗出塵的樣子,就算吃著熱氣騰騰的火鍋也似赴宴般 高雅。但吃火鍋總是熱鬧的。江磊和顧小米又為了點莫須有的事情叫起來,沒 人理他們。林靈動員李逸揚幫她找土豆片,因為火鍋裡的土豆片又燙又綿還特別 入味。她又是說又是吃的,湯汁一下子嗆進了氣管,辣的是眼淚鼻涕齊流,喝了 兩杯水也沒緩過來。李逸揚狹促道這是誰家小孩啊?真是髒死了。說完就把撈到 的土豆片送到了自己嘴裡。面對李逸揚的惡意消遣,林靈只能是無語相看,淚眼 凝噎。 足足一個時辰,酒足飯飽的五人才出了怡然居,在市集上閒逛。 前方的皇榜張貼處圍了一大群人,正在議論不休,幾人好奇也走過去看。原 來是朝廷懸賞五千兩銀子捉拿近日在皇城犯案纍纍的採花大盜,天子腳下一向是 治安良好,這樣的事情還是頭一遭。街頭巷尾早就有人議論說最近皇城出了個采 花大盜,盡找沒出閣的小姑娘禍害。那賊人功夫高強,手段狡猾,接連折了幾個 官衙侍衛都拿他不著。都以為人們不過道聽途說誇大其詞,誰知竟是真的。 林靈的眼睛在那大大的五千兩上徘徊不已。要是五千兩到了手,那他們還不 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那邊顧小米已經嘰嘰喳喳開來,「哇,五千兩!叫我們得了,開家飯店也好, 以後出來吃飯還省銀子呢。」 林靈也扯著李逸揚的袖子笑的嬌俏。 李逸揚心道,每次都來這一套,有事求著他了,就裝的這麼乖巧,這麼想著 卻還是忍不住在她頭上寵溺的拍了一下。 其實李逸揚他們皆是少年得志,練就一身好功夫,一個個心裡都自負的很。 碰上這樣的事情,正是一顯本領的機會,就算林靈和顧小米不說,他們又怎麼捨 得錯過。 秋風瑟瑟,天色已晚。 路上的行人都低頭縮脖,將雙手抄在一起,悄無聲息的快速走著。這樣的天 氣,快快家喝壺燒酒,再燙燙腳才好。 在這樣的夜晚,卻有一個單身女子在僻靜的巷道中不緊不慢的孑孓獨行。 她身形高挑,著一身素白淡雅的濡裙,頭上綰個最簡單的斜髻。她抬頭看了 下模糊的月色,竟是傾城的容顏。 這樣的夜晚,這樣的美人。不出點事,實在是奇怪。 果然,在這寂靜無人街道上,出現了黑衣蒙面男一名。 女子見了面前的人,似乎吃了一驚,但也只是一瞬間,她的臉色就恢復了平 和。 兩人相持而立。 蒙面男拽拽的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美人穿得這麼單薄,冷不冷 啊?」蒙面男的個子比女子還要矮上大半個頭,他這樣的動作著實猥瑣。 女子深吸了一口,壓下心中不耐,面無表情的向前繼續走去。 蒙面男怪聲怪氣的說,「這就要走?不陪爺樂呵樂呵?」身摟住女子腰身。 女子的聲音平靜低沉,「你想幹什麼?」 蒙面男雙手摟住女子的腰,把頭埋在女子的肩窩上只是嗤嗤的笑,手卻不老 實的向上摸去,「我餓了,不如……」 女子波瀾不驚的面具裂了一道縫隙,真是忍無可忍! 女子正要出手,一把明晃晃的利劍已抵在了蒙面男的脖子上。 蒙面男鬆開了女子腰身,身望向用劍指著她的另一名黑衣男子。此人也穿 一身黑衣,但卻並未蒙面。蒙面男眨了眨眼睛,是他? 黑衣男子露出一個快樂的笑容,「你這淫賊,老老實實跟爺爺我走,嘖嘖, 你值五千兩銀子嗎?」蒙面男似乎沒料到黑衣男子會這麼說,怔了一下就扭頭又 去看女子。 女子打量了黑衣男子幾眼,此人看似語意隨便,眼中卻是精光內斂,週身毫 不放鬆。女子不說話,低頭往一邊躲去。 蒙面男茫然的看著躲到一邊的女子,「你……」,而後又頭看著拿劍指著 自己的黑衣男子,「我……」 黑衣男子皺了皺眉,這就是那採花大盜?傻帽似的。 女子躲到一面土牆旁邊,嘴角掠過一絲笑意,死丫頭,叫你玩,這人可不好 對付,慢慢解釋去吧。 突然一聲厲響從土牆背後傳來,女子頭瞬見,只見一隻手破牆而出,正正 抓住她的咽喉,女子已是躲避不及。只見整個土牆轟然倒塌,一條黑影破牆而出, 翻手將她扛在肩上,急奔而去。 黑衣男子撤劍前追。 蒙面男緊追其身後。 黑衣男子心中冷笑一聲,竟然來這套調虎離山,那條黑影才是真正的採花大 盜吧。這小賊還敢追阻於我,叫他知道我厲害。身一劍朝蒙面男胸口刺去。 蒙面男武功顯然不如黑衣男子,竟是避不開,卻仗著步伐精妙錯了下身,劍 鋒順著他的脖子朝到了臉頰。 鮮紅的血跡從蒙面男的脖頸處噴灑而出,黑色的面巾被劍鋒劃斷,露出一張 慘敗的小臉來。 黑衣男子臉色一變,「是你!」 這蒙面人不是別人,正是林靈。 她左臉頰上是一道劍痕,慢慢才滲出血跡。脖子上的傷口卻深。她下意識伸 手去摸,只摸到一片濕熱。林靈慌了神,費力的嚥了口唾沫,指著女子被擄走的 方向,「浩然……浩然………!」 黑衣男子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臉色晦暗難辨,他拿劍抵住林靈未割破的半 邊脖子,「你要是還想要命,叫你的同夥把那女人放了!」 林靈大口喘著粗氣,她能感覺到血液源源不絕的從脖子上流出去,「夏侯簫, 我不是……你快去救浩然,那個才是採花大盜,你快去救浩然。」 黑衣人把自己的衣襟下擺撕下來一塊,快速的在林靈的脖子上紮了兩圈,冷 聲道,「你別想耍什麼花樣!」抱起林靈,往前追去。 沒追出去多遠,前面的景象讓夏侯簫愣住了。只見那白衣女子竟和黑衣人纏 鬥在一起。 黑衣人身材結實,也拿黑巾蒙著半張臉。目光陰狠毒辣,氣場肅殺,完全不 是林靈這個軟腳蒙面俠可比。功夫狠毒。可那白衣女子也不是好惹的。手持一對 精巧美麗的鳳翅雙鉤,招招精妙。竟似還在那蒙面人之上,只是她左臂的白衣裳 一道鮮紅血跡,看樣子傷了胳膊,動作多少有些遲緩,左手基本只能自衛,單用 右手進攻。兩人打得相持不下。 林靈疼的迷迷糊糊的,看見程浩然暫時還沒什麼大礙,沒叫壞人一刀殺了, 才放心一點。又怕程浩然分心,也不敢喊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大豆的兩人。 盯著盯著,只感覺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一滴滴落下來,眼前有些模模糊糊的,只 看得見一黑一白兩個人影。 夏侯簫的腦袋裡瞬時轉過千個念頭。莫非這是個局,這三人演戲騙他的? 看他們打的樣子,又不像假的,這女子看來年紀輕輕,這般絕色,功夫有如此之 高,突然出現,究竟意欲何為?一時間腦袋裡千個念頭,也不好出手相助。 他感覺胸口心臟的位置有些濕濕涼涼的,他看著懷裡的林靈臉色煞白,疼的 直吸氣。血跡已經透出他剛才草草包上的兩層布外。 他打定意,先不管這些,運起輕功抱著林靈飛奔而去。 第十五章受傷之後 夏侯簫雖然抱著林靈,跑的速度還是很快。林靈只覺夜風深涼,傷口也顛得 疼痛。她勉強開口道,「你帶我去哪?我不去,我的朋友還在那邊。」 夏侯簫並不答話。 林靈在夏侯簫懷裡一陣掙扎,夏侯簫有些不耐煩的說,「那白衣女人的功夫 明顯在黑衣人之上,她不會有事。你再亂動,血流的更快。」 不多時,他停在了一戶莊院門口,抬腿就朝大門踹去,「快開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道縫,一位老者探出頭來,詫異道,「公子?」 夏侯簫把林靈抱進門,「去請大夫,快。」 >:-< 林靈被夏侯簫放到一張柔軟乾淨的大床上。她看著桌上昏暗的油燈,心想浩 然應該沒危險吧?就算打不過,總也能跑開的。都怪自己,沒事和他瞎鬧,這可 鬧出事來了。林靈恍恍惚惚感覺身上一陣陣發冷,她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心裡有些害怕,抽抽鼻子,眼淚就流了下來。 夏侯簫用指腹擦去林靈眼角滑下來的淚珠,心道還真是個孩子,看來是嚇壞 了,嘴上卻不饒人,「小林子,你看你哭成這樣,真替我們男人丟人!你放心, 沒傷到重要經脈,傷到了你哪還有命在這哭鼻子?也沒刺破喉嚨,你看你還能說 話呢。真是幸運的小子,我簫少一劍刺過去,你竟然有驚無險!」 林靈被氣得哭不出來,就這樣被神經病刺了一劍,我還真是幸運! 夏侯簫說著話就去解林靈腰帶,解開腰帶又要脫林靈的黑色夜行衣。 林靈忙一手抓住胸前衣襟,瞪圓了眼睛看著夏侯簫。 夏侯簫看著林靈緊張戒備的模樣,輕笑出聲,「小子,你還真會裝可愛,你 以為這樣我就捨不得殺你了?嘖嘖,我還真捨不得。不過前提條件是你要乖乖的, 給我坦白從寬,老實交代。現在把手拿開,我幫你把衣服褪下來,等會大夫來了 好包紮傷口。」 林靈搖了搖頭,可她發現搖頭脖子也很疼,只得開口說道,「不是傷到脖子 嗎,為什麼要脫衣服?」 夏侯簫說,「脫了更方便包紮。而且都染上血了,你穿著不難受?」 「我不難受,我不要脫衣服。」 夏侯簫有些疑惑,「為什麼不要脫衣服?你怕什麼,我又不是男女通吃。就 算通吃,也不吃你這乾瘦小子。」說著就去拉林靈的手。 林靈急道,「我不脫衣服!不脫衣服!」 夏侯簫皺眉,「傷成這樣,你鬧什麼!」一手抓起林靈兩隻手,另一手朝她 衣襟探去。 林靈急的坐直了身子,還是掙脫不開夏侯簫,於是一口狠狠咬下去。 夏侯簫忙把手從林靈嘴裡奪出來,看著手背上半月形的牙印,哭笑不得, 「臭小子,你屬狗的!」 「。。。。。。我不屬狗,我屬馬。」 「哼,以為我治不了你這匹尥蹶子的小野馬!」 ╭(╯^) 危急時刻,大夫及時趕到。 大夫是個山羊鬍的中年人,他給林靈的脖子和臉頰分別塗上傷藥,然後用白 紗布把林靈的脖子包了個結結實實。山羊鬍的動作很專業,可林靈還是疼的直抽 氣。 她生病了一向都是去仁安醫館那裡抓幾味藥,如果病的重,程叔叔還會親自 來家裡看她。程叔叔醫術高超,素有「仁心妙術」之稱,一般是不好請的。但是 兩家本就相識,林靈又和程浩然他們交好,是以才得到了特殊關照。在林靈的記 憶中,程叔叔每次都是很溫柔的摸摸她的頭,問小靈哪裡不舒服啦?走的時候還 會給林靈留點酥酪糖、棗泥糕之類的小點心,讓林靈喝完藥以後好甜甜嘴。每次 程叔叔替她看完病,爹娘一般都在大廳準備了好茶招待程叔叔。這個時候,程浩 然就會湊到她床邊,繃著美麗卻嚴肅的小臉監督林靈把黑乎乎的藥喝到一滴不剩, 林靈覺得程浩然完全是在報復自己,因為自己平時總說他長得像女孩兒。 她現在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卻只有山羊鬍替她看病,真難過,好想家。 山羊鬍恭敬的對夏侯簫說,「這位小公子並不礙事。傷口有些深,幸而未傷 到要害,只是這幾天最好禁聲。身上有些熱,晚時恐怕要燒起來。老夫已開了藥 方,等會著下人熬好服下,早些休息。今夜最好有人看顧些,若明日還燒,老夫 再來。」 夏侯簫道了辛苦,就命人帶大夫去領診費。 他脫下沾了血漬的外衣,又有侍女把剛才也染上血跡的床單換下,才扶著林 靈躺好。 不多時,就有小丫鬟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林靈喝了一小口,好苦!其實以前只要不妨礙藥性,她的藥裡總要加些蜂蜜 蔗糖之類的,這碗卻是貨真價實的苦。林靈屏著氣一口喝光,吐著舌頭道,「糖 快拿來!」 夏侯簫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小貓伸出舌頭打哈欠的樣子,打趣道,「有那麼苦 嗎?或者讓我親一下,就變甜了。」 林靈一怔,臉漲得通紅,「你再敢胡說!」 夏侯簫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而是倒了杯水遞給林靈,「糖是沒有,有水 喝不喝?」 看林靈把水喝完,夏侯簫道,「躺好睡吧,你還是不脫衣服?」 林靈說,「等你出去,我才脫。」 夏侯簫裝出一副詫異神情,「我出去?我去哪?這是我的房間。」 林靈眨了眨眼睛,「那你帶我去其他房間。」然後又提高聲音道,「不用去 其他房間了,你直接送我家吧!這會兒血也止住了。」說到後面聲音又低了下 去,因為嗓子真的很疼。 夏侯簫搖頭,「你想得倒好,止住血就走,你當我是救死扶傷呢?你可是我 的人質,不交代清楚別想走。哼,敢算計到本簫少頭上,我倒要看看是哪路人馬!」 林靈心道誰算計你了,真是疑神疑鬼。但她嗓子不方便,也不肯多說,起身 就要下床。不能走換個房間睡總行吧? 腳剛一落地,林靈只覺雙腿發軟,腦袋發沉,險險就要栽倒。 夏侯簫一把將她按到床上,「你一個人睡,偷跑了怎麼辦?我自然是拴在 身邊放心些。」他是怕林靈晚上發燒,雖然完全可以找個侍女照看她一夜,但不 知為何他卻不願那樣做。 林靈不得不繼續扯著疲憊的嗓子說話,「我不會跑啦!你叫人到門口看著我, 你不讓我走,那你就去其他房間睡吧。」 夏侯簫一臉嚴肅,「不,我認床。」 林靈心道,那可真見鬼,你在怡紅院裡怎麼不認床?。。。。。。我和你一 個床睡覺,豈不是名節不保?幸好我現在是男的,好歹混過這一晚算了。唉,要 是叫我爹知道了,還不打死我?要是叫老大知道了,估計也要把我生吃了。老大 好像不太喜歡夏侯簫,我現在也不喜歡他了,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林靈左思右想,跑又跑不了,嗓子這樣又理論不清,只得妥協道,「和你一 起睡,我是不脫衣服的。」 夏侯簫歎道,「為什麼我在小林子心中的印象就如此差呢?」 夏侯簫開始脫衣服,林靈眼看著夏侯簫露出了精壯的胸膛,不由得面色微紅, 哼了一聲,閉上眼睛,往床裡面挪去。 林靈感覺身上一沉,夏侯簫又壓了層被子在林靈身上。 林靈瞪著眼睛表達她的抗議,想壓死我啊! 夏侯簫看她雖然瞪著眼睛卻是神色憔悴,也不再逗她,只是解釋道,「你吃 了藥發發汗才好,必須蓋厚點。」 說罷吹了油燈,也躺到床上。 夏侯簫上了床倒也規規矩矩,沒什麼動作,林靈才放心了些。 傷口隱隱的痛,浩然應該沒事吧?老大他們是不是急壞了?唉,如果老大在 就好了,也不知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林靈本就是受了驚嚇才一直強撐著精神,這 會兒稍稍安心頓覺十分疲乏,剛才喝的湯藥裡又有安眠的成分,很快她就睜不開 眼睛了。身邊有淡淡的麝香味道,不難聞但很陌生,林靈沉沉睡了過去。 (∼o∼)~Z 她看見程浩然在她的眼前和黑衣人打鬥,林靈想幫忙,但渾身卻千斤壓著般 酸痛,她又遠遠聽見李逸揚喊她的名字,她想答應卻根本說不出話來。一著急眼 淚就落了下來,滑到耳朵裡面,濕乎乎的難受。 林靈哼哼唧唧的輕聲哭著,夏侯簫喊了她半天她才勉強睜開眼睛。夏侯簫把 林靈扶起來,在背後靠了個枕頭,然後餵她喝了碗水。 林靈的嘴唇顯現出不正常的鮮紅色,唇上都起了干皮,用水抿了抿,還是那 樣。 夏侯簫摸了摸林靈額頭,喃喃的說,「怎麼燒的這樣厲害!」他自幼所學龐 雜,略通醫術。心知林靈這是外傷內症齊發,再叫來大夫也不過加重些藥量,對 身體未必好。這小子恐怕是天生的體虛氣弱,一時承受不住,只得細細調養幾日 才得大好。 夏侯簫穿上中衣,吩咐丫鬟又熬了碗藥,親手侍候林靈喝下。 林靈只覺渾身骨節作痛,身上忽冷忽熱,嗓子火燒般難受,喝完藥連要糖的 習慣都忘了,只是歪在那裡,將睡未睡的。 夏侯簫用毛巾擦了擦林靈流到下顎的湯藥。他見林靈臉上一片潮紅,眼角還 帶著濕意,心中不覺憐惜起來。再摸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根本就沒發出汗來, 一身黑衣更是皺皺巴巴,沾滿了血跡、塵土和藥汁。 夏侯簫半扶起林靈身子,拉著林靈的袖子就把她那身髒兮兮的夜行衣脫了下 來。 林靈感覺到身上的動靜,有些困難的睜了睜眼睛,卻看見夏侯簫正在解她中 衣的盤扣,自己的一身黑衣已然被丟到了床腳。她混混沌沌的腦子過了幾秒才領 悟到這一事實,忙氣息不穩的責問道,「你幹什麼!」 夏侯簫說,「你燒的太厲害,把衣服脫了,我抱著你睡。你渾身直發抖,這 樣燒會燒壞的。」 林靈費勁的嚥了咽吐沫,「我不用,我沒事,你別管我!」 夏侯簫仍去解她中衣的盤扣,林靈扭來扭去不肯作。夏侯簫心中不耐,用 力一撕,林靈中衣上的一排盤扣就全部脫落開來。 林靈呆住了。 夏侯簫也愣住了。怎麼中衣裡面還有一件中衣,裡層中衣外面還套著個軟料 小馬甲,這小子穿這麼多幹什麼? 林靈死命掙扎起來,「夏侯簫!你再敢脫我衣服,我就殺了你!」 夏侯簫看林靈脖子上的紗布又隱隱透出些紅色,皺了皺眉頭,把丟在一邊的 夜行衣腰帶拿過來,三兩下就把林靈雙手綁到了床頭。 林靈哪受過這等待遇,又急又怒,卻只能用兩條腿毫無章法的朝夏侯簫亂踢 亂踹。夏侯簫制止不住,性直接跨坐到了林靈腿上。 林靈這下成了砧上的魚肉,完全動彈不得了。她氣喘吁吁的說,「夏侯簫, 你竟敢……夏侯簫,你竟然敢。。。。。。!」她現在踢不了人了,卻還像剛上 岸的魚般用力跳動著。 夏侯簫被她在身下磨得冒火,胯下不覺起了變化。他臉色瞬間十分難看,男 人竟然對男人起反應,饒是他簫少也有些接受不了。 夏侯簫惡狠狠的說,「**能不能別動!」 林靈哪裡理他,一邊掙扎,一邊抽抽噎噎的喊,「爹!娘!老大!你們快來 救我啊!」 夏侯簫聽她這樣亂喊,心裡更煩。一把拽開馬甲上的扣子,隨著扣子的崩落 夏侯簫終於發現手下的觸感有些不對。 他不信邪的又一把扯開林靈的貼身中衣。 林靈雪白的肌膚裸露在了空氣中,沒穿肚兜,胸前裹了幾層白布。夏侯簫心 下已知,雙手卻不受指揮的運起內力將白布撕的粉碎。 雖然油燈的光線非常昏暗,夏侯簫還是覺得林靈的一對嬌乳白的幾乎耀眼。 一對Ru房個頭偏小,形狀有些尖尖的,白滑細膩,頂端的櫻蕊粉粉嫩嫩的,好 像小兔子的眼睛。 夏侯簫沉默了一會,開口埋怨道,「真是的,你怎麼不早說!」他是在和林 靈說話,眼睛卻只盯著那對小兔子看。 林靈發著高燒還被人這般欺負,夏侯簫得了便宜還怪她不早說。林靈是又羞 又氣,腦袋一片糊塗,什麼有氣勢的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顫抖著說,「你……你 ……你混蛋!」 夏侯簫手用內力彈滅了油燈。 屋內瞬間一片漆黑。 {{{(]_[)}}} 黑暗中傳來夏侯簫有些沙啞的聲音,「你放心,我不會動你。」 林靈看著身上的黑影低下身,解開了纏住她雙手的腰帶。 夏侯簫從林靈腿上起來,半跪在床上,又去解她褲子。 林靈大怒,手腕的麻痺感還沒緩過來就狠狠甩了夏侯簫一巴掌。 黑暗中也看不清夏侯簫什麼表情,他只是淡淡的說,「看都看了,你還是全 脫了好好睡吧。」 夏侯簫用手制住林靈的動作,最終還是順利把林靈的褲子拽了下來。所幸褲 子就只有一條,不像上衣那麼多層,否則兩人還不知要糾纏多久。 夏侯簫俯身抱緊林靈,把被子嚴嚴實實蓋在兩人身上。 林靈自是不肯,揚手又是一掌。 雖然一片漆黑,夏侯簫還是準確的一把握住林靈手腕。他另一隻手扣在林靈 腰間,兩腿將林靈雙腿夾住,叫她動彈不得。 夏侯簫冷聲道,「你打人還打上癮了!告訴你,我的話你聽也得聽,不聽也 得聽。趁早老實點好!」 夏侯簫感覺到懷裡的人兒抖的厲害,噴在他脖頸處的呼吸更是炙熱滾燙,就 這麼小小的軟軟的被他制在懷裡,口氣不覺又軟了一些,「乖,你聽話,這樣不 難受嗎,快睡吧。要是一直這樣燒,還得請大夫來。」 林靈把兩隻胳膊擋在兩人之間,氣哼哼的朝夏侯簫捶去,可她那點力道根本 就無足輕重。林靈嚶嚶的哭著,渾身酸軟,意識模糊,高燒不退的身子即使蓋著 兩層厚被還是陣陣徹骨的寒冷,她不自覺的朝身上的熱源貼去。剛剛喝下了去的 藥也漸漸發揮了效力,林靈抽抽搭搭的就沒了聲音,漸漸昏睡過去。 夏侯簫感覺林靈不再掙扎了,呼吸也平穩了些,他才翻身躺到林靈身邊,仍 是摟著她。他用自己的中衣細細擦乾了林靈滿是眼淚的小臉,或者不光有眼淚, 還有鼻涕?夏侯簫沒有深究,直接一手將中衣脫下扔在地上。現在,林靈溫熱的 Ru房就蹭在他胸膛上,軟軟膩膩的,就如他剛才想像般的享受,他感覺自己又 硬了些。他很想用嘴、用手、用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去感受那對嬌嫩的寶貝, 可惜現在還不能,會嚇壞他的小貓,還沒睡熟呢。 林靈翻了個身,嘴裡含含糊糊的說著什麼,聲音帶著哭腔,低低啞啞的卻是 說不出的撩人。夏侯簫凝神去聽,林靈竟是在說,「老大,我難受。」夏侯簫有 些不是滋味,竟然在我懷裡喊別的男人。什麼老大?就是在怡紅院那個將她一把 搶過去的男人嗎?是她的情人?怎麼帶她去那種地方?唉,她連聲音都像小貓一 樣,我怎麼就以為她是男人?小丫頭,總有一天我要叫你用更加嬌媚一倍的聲 音哭著喊我的名字! 第十六章大灰狼與小綿羊的一夜 (h)刪除 林靈睜開眼睛看著明亮而陌生的臥房,昨晚的一幕幕走馬燈似的輪番閃現。 那個夏侯簫!林靈「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卻看見自己身上是一套簇新的 雪白中衣,怎麼事?昨天明明……哼,給我穿上新衣服我就不會生氣了嗎?夏 侯簫你個混蛋,躲哪兒去了?!就在林靈正在腦袋裡把夏侯簫千刀萬剮的時候,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位美貌侍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托盤裡是熱氣騰騰的粥。 侍女側坐在床沿上,柔聲道,「小姐喝點清粥吧。公子走的時候說,請小姐 稍安勿躁,一切都等他來再說。」 林靈艱澀的張了張嘴,低聲道,「我不吃。」 「生了病,還是吃點好。」侍女把粥端到林靈嘴邊。 林靈臉色一沉,揚手「啪」的一聲,粥撒碗碎。 林靈的小姐脾氣那也不是蓋的,她指著美麗的侍女姐姐說,「你給我出去! 告訴夏侯簫那個混蛋,快放我走!」 侍女沒說什麼就退了出去,然後拿著打掃器具進來收拾乾淨,隨後又端來一 碗粥和湯藥。 侍女低眉順眼的說,「小姐身體要緊,還是先填填肚子,然後把藥喝了才好。」 說完就關門出去了。 林靈煩躁的揪了揪自己睡得亂七八糟的頭髮。他要是真不放我走,我該怎麼 辦?這可是天下腳下,他就敢將我私自囚禁於此,簡直是目無王法。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門又被推開了。 剛才的美貌侍女再次走了進來,這次她手裡拿的是一套湖綠色的男裝。侍女 說「小姐,公子請你著裝好了去大廳,你的朋友想要見你。」 林靈忙穿上那身男裝,卻是正身,又匆匆梳了頭。侍女想要幫忙,被她拒 絕了。哼,我才不受你夏侯簫一點好處! (_╯) 「吱呀」一聲,侍女推開了大廳的正門。 李逸揚和程浩然「騰」的一齊站了起來。 「靈兒!」 「林靈!」 林靈衝過去撲到李逸揚懷裡,雙手緊緊抱住李逸揚的腰。 仰著腦袋靠在太師椅裡的夏侯簫沒什麼表情的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手卻不 自覺握緊了些。他突然感覺到一束不甚友好的目光,夏侯簫抬眼一看,正是程浩 然。 夏侯簫露出個吊兒郎當的笑容,「美人兒,你有話和我說?」 程浩然沒有理會夏侯簫的調侃,「林靈脖子上的傷,是你?」 夏侯簫答的爽快,「是我!」 程浩然瞬間出手。 夏侯簫起身接下這一掌,退了兩步,站好。 門外馬上闖進來幾個統一著裝,手持長劍的男子,他們動作迅速的站到了夏 侯簫背後。 顧小米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哈,以多欺少是吧?我看你們誰敢動我然哥哥!」 夏侯簫冷笑一聲,眼睛盯著程浩然,「閣下在我的地盤上,居然上來就要動 手,果然是藝高人膽大!想是以為我簫少怕了你們,才把你們帶來這兒。哼,我 倒要看看你究竟多大本事!」 江磊將顧小米推到自己身後,「你平白傷了我家妹子,自然不能這樣算完!」 李逸揚也鬆開攬著林靈的手,去摸腰上的劍。林靈卻一把按住了李逸揚的手。 林靈輕聲道,「昨天都怪我不該和浩然瞎鬧,才惹出這等事端。他雖傷了我, 其實也是誤會,還請了大夫來看我。老大,我們現在就去吧,我覺得很累。」 大家雖然還不清楚具體細節,但對於昨晚的事其實也都猜出了個大概。十有 八九是捉拿採花大盜的夏侯簫碰上了沒事閒的跑去調戲程浩然的林靈,陰差陽錯 就給了林靈一劍。可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林靈既受了傷,他們哪 裡還管到底是不是夏侯簫的錯。 大廳裡一片沉默。 李逸揚看著林靈,「傷得重不重?昨天晚上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林靈搖頭道,「我沒事。昨天晚上大夫來看過以後我就睡了。不過我發燒了, 渾身都難受,老大,你快帶我去吧。」林靈的聲音低低啞啞的,聽著分外可憐。 李逸揚一把打橫抱起了林靈,林靈乖巧的攬住他的脖子。 大廳外是陽光燦爛的好天氣,完全不復昨夜的陰冷苦寒。 強烈的陽光讓林靈瞇起了眼睛。 林靈頭看了一眼。 夏侯簫又坐到了太師椅裡。他一手摸著下巴,臉上是林靈從未見過的嚴肅 正經的神情。 對視的瞬間,夏侯簫的眼裡有某種林靈看不懂的神色,但林靈卻能感覺到其 中勢在必得的決心。林靈忙把頭扭了來。 剛扭來她又罵自己笨,心虛的轉過頭的人應該是他吧?!……算了,算了, 這男人,此生都不要再遇見那就是好了。 第十七章程浩然番外一 我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樣子。 她像個圓圓的小球一樣從門裡滾出來,被那條大黃狗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眼睛瞪得大大的,仿若璀璨的寶石。 我也永遠記得她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小哥哥,你長得好漂亮,像是個小姐 姐。」 我想就是這一句話,讓我們結下往後數十年的梁子。 我真是討厭李逸揚這條小跟屁蟲,我想她也一樣討厭我,因為她總是以通過 各種方式表達我像個大姑娘。她知道我最恨人家說這個,可是她就是屢屢挑戰我 的底線。因為她有恃無恐,因為她知道不管她做了什麼事,李逸揚總是包庇她的。 李逸揚是我的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從小好像就不是個太群的孩子,身體孱弱,脾氣古怪。那幫男孩子總是 討厭我,碰上了難免要打一架。不用說,十有八九都是我被他們打的鼻青臉腫。 有一次,在我被打的昏昏沉沉,只能沒有什麼威脅力的胡亂反抗的時候,突 然有一隻手拉著我就往前跑去。我昏天黑地的跟著他跑,後面的腳步聲,「追殺」 聲逐漸遠去。 他是個俊秀斯文的男孩子,應該是哪家的小公子,他跟我說,「我都見你好 幾次了。他們那麼多人打你,你不知道跑嗎?」 我當時什麼也沒說就走了。因為我覺得作為一個男孩子,打敗仗畢竟是件丟 人的事情。 後面我們再見面就會大聲招呼,再後來他和江磊一起玩的時候就會叫上我, 再後來我們就成為了朋友。 所以,我對那林靈縱然再咬牙切齒,我也沒什麼辦法。 後來,相處的久了,我發現林靈和顧小米都是很好的女孩子。我知道江磊很 喜歡顧小米,我知道李逸揚和林靈從小就情投意,所以,大概我們是要一輩子 都做朋友,都要在一起玩得。所以我也就接受了她們兩個的存在。 不過在她們兩個人中間,我還是更喜歡林靈。因為我覺得她有點傻傻的,很 可愛,有時候卻又有點大智若愚的感覺,偶爾能說出些奇怪的話,當然那些不過 是錯覺。她是個很簡單的又美好的女孩子。 我也不想總是和她冷言冷語,一副很討厭她的樣子。可是她總是能把我氣得 牙癢癢。永遠都是只要看見李逸揚就雙眼放光,撲過去就抱住他,其他人她誰也 看不見,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每次想到這裡,我就無法改變和她的相處模式。要 說我們關係多麼不好也不是那樣的,但就是親近不起來。 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都習慣了。就像江磊和顧小米永遠都互相冷嘲熱 諷一樣,我和她永遠都是那樣的冷言冷語。 直到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夢,就是那種男人都會做的夢。這也沒什麼稀罕, 讓我接受不了的是夢裡的女人竟然是林靈。她的身子白白的,朦朦朧朧的看不太 清楚,我夢見她緊緊地抱著我,就像抱著李逸揚那樣。我深為惶恐,甚至覺得有 點噁心,朋友妻不可戲,我到底在想什麼! 那天,我在看到林靈笑語晏晏的樣子,心裡有有些心虛又有些惱火。根本不 想理她。可她根本就毫無感覺,只知道纏著她的老大,我理不理她,她哪裡有什 麼感覺?我也不過平白氣了幾天。 我跟自己說,那是因為她老嘲笑我不像個男人,我才下意識的想要向她證明 我是個男人。可不管我怎麼和自己說,我的心神就是不自覺的圍著她打轉。我知 道李逸揚是從小就照顧著她,但是我覺得我對她的瞭解未必就比李逸揚少。 李逸揚和崔語歡在一起了,他還說林靈就是個小孩子,他還說,「你喜歡自 己的養的貓,這不耽誤你喜歡別的姑娘吧?」 他對林靈就是這麼想的嗎,我不信,人畢竟不可能真的是貓,但是我的心裡 卻不自覺的跳動著微弱的光芒在跳動。 第十八章養傷 李逸揚大老遠就聽見林靈要死要活的叫著,推門進去果然見她縮在床上皺著 小臉,程浩然端著藥碗一臉不耐煩的說,「每次喝藥都跟殺豬似的。」 李逸揚明白狀況以後抬了抬手中的籠屜,「我現在就去給林小姐擺上碗筷, 倒上醋碟,請林大小姐快快喝了藥然後用早膳,這樣可好?」 林靈撲哧一笑,「甚好甚好,我現在就要吃。」 李逸揚說,「乖,先把藥喝了。」 林靈苦著臉,「這藥特別難喝。」 程浩然說,「有黃連,當然會苦一些。」 林靈小聲道,「沒事加什麼黃連,你是在報復我害你挨了一刀吧。」 程浩然,「……」 林靈說,「浩然,你不要生我氣啦!」 程浩然說,「你把藥喝了,我就不生氣。」 林靈心裡是當真愧疚,聽他這麼說,只得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了。 喝完藥,林靈才活絡過來,骨碌一聲從床上跳下來,坐到桌邊,一拍桌子, 「小李子,醋碟呢?」 李逸揚笑道,「唉!馬上來。」 林靈看著程浩然,「我已經把藥喝了,你不許再生氣了。」 程浩然說,「笨蛋腦袋成天就只會想些笨蛋事情,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你們 吃飯吧,我得趟家。」 程浩然心裡是多少有些苦澀的,他放在袖子裡的酥糖已不必拿出來了,不過 他更加煩惱的是去哪兒找些上好的傷藥來,那麼深的口子恐怕要留疤。 程浩然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聽見一陣叩門聲。他不由心裡奇怪,這院子平時 都沒人住,誰會找到這裡來? 守園的劉伯開了門,來人卻是夏侯簫。 程浩然一臉戒備,「你怎麼找到這兒的?跟蹤我們?」 夏侯簫笑道,「我是誠意來訪,前天誤傷林賢,在下深感愧疚。」 程浩然哼了一聲,「好意心領了,她不需要你來看望,請吧!」 夏侯簫的表情還是很愉快,「可是,我給林賢帶來了雪露清蓮。」 程浩然心中詫異,沉吟不語。程家世代行醫,他自然知道這雪露清蓮的精貴。 此藥如果使用及時完全可以不留一點疤痕,可是原料卻是萬分難得……這個夏侯 簫究竟是什麼來頭? 夏侯簫見程浩然不說話,微微一笑就朝內苑走去。 (∼o∼)Y 林靈咬了一口賣相口感俱佳的水晶包,瞥了眼微笑看她吃飯的夏侯簫,慢條 斯理的把包子嚥了下去。 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到底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想一想還是很生氣,完全是把 受傷重病的我的衣服硬生生的扒掉,還用那樣過分的眼神看著我。天啊,還是殺 掉他吧,殺掉他我才不會覺得這麼羞愧。 林靈這樣想著,放下筷子側過頭嚴肅的說,「那天的事,我全當被狗咬了一 口。我已經忘了,請你也忘記吧。然後,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了。我的意思你 明白?」 夏侯簫漫不經心的「唔」了一聲,「吃完飯我幫你上藥。」 林靈不滿於他語氣中的敷衍,「夏侯公子,難道我的話你沒聽明白?」 夏侯簫輕輕轉著手中的白玉藥瓶,「雖然林賢把我好心辦壞事的行為視為 被狗咬了一口,然後還決定忘記。但作為害林賢負傷又受到驚嚇的在下,怎麼 可以忘記此事?總要力所能及的進行補救。這瓶傷藥就是我的一點心意,如果在 林賢的雪肌玉膚上留下半點疤痕,那豈不是十分的罪過。不過即使真的留了疤, 本少爺也是願意負責的。」說完夏侯簫就誠摯的抓起林靈的雙手。 林靈嫌惡的抽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那天的事,從今以後不許再提!」 浩然說雪露清蓮用了以後可以完全不留疤痕,其實留條疤也沒什麼,過兩年 就會變淡。不過家解釋起來確實麻煩,走路的時候跌倒然後被鋒利的石子劃傷? 怎麼聽都像胡說八道,而且還會害老大背起沒有照顧好我的黑鍋。只是既然收了 他的藥,就不好再給他臉色看了。算了算了,本來就是誤會,我又何必那麼小氣。 林靈說,「謝謝你的藥,想必很珍貴吧?」 夏侯簫說,「和林賢無半點瑕疵的肌膚比起來……」 林靈叫停道,「行了,行了,夏侯簫,我既然收了你的藥,以前的事情也就 算了。但是,不管你是覺得愧疚還是怎樣才來找我,以後請你注意兩點:第一, 不要和我動手動腳,第二,不要說會讓人覺得噁心的話。」 夏侯簫笑道,「小姑娘的臉皮總是薄一些。」 深感雞同鴨講的林靈幾乎想翻白眼,「還有,我上次跟你說我叫林齡。其實 我不是年齡的齡,是靈秀的靈。他們都叫我靈兒,你也可以這樣叫我,不要再叫 我林賢了。」身份被你那樣揭穿,還叫什麼林賢,是在諷刺我嗎? 夏侯簫說,「這樣啊,既然你把真名告訴我,我是不是也應該把我的真名告 訴你才對?」 林靈奇道,「你的名字也是假的?!」然後一臉嚮往的說,「也對,這就是 所謂的江湖險惡吧!」 夏侯簫把頭湊近了些,「小靈,我的名字可是個秘密。」 林靈也把頭湊近了些,「秘密?那告訴我沒關係嗎?」神秘的劍客,不能說 的名字,身藏珍貴的藥品……不會是個比採花大盜還臭名遠揚的高級小偷吧? 林靈正在胡思亂想就聽到一個名字,「夏簫」。 「哦,夏簫……然後呢?」 「然後?」 「你的身份?」 夏簫笑了,「怎麼辦,你總是讓我很驚喜。其實我的身份是……」夏簫的頭 又湊近了些,林靈感覺他的呼吸都噴到了自己臉上,「我才是真正的採花大盜。」 林靈一驚,身體向後靠去。 夏簫用懸疑片裡隱藏到最後的壞人oss的口氣說,「我知道你們設局想 要抓我,於是我將計就計把你們都引了出來。只是我沒想到,絕色美女原來是個 是男人,瘦弱有趣的小子卻是個……發育不良的清秀小佳人。」 林靈瞪圓了眼睛,嘴巴呈哦型,原來如此!那個給了浩然一劍的黑衣人其實 是他的同伴吧,想起來和他認識就是在怡紅院,這不就是淫賊的清楚證據嗎?江 湖真是太險惡了。 林靈力求保持鎮靜,「那你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 夏簫邪魅一笑,「因為我簫少出手,例不虛發。小寶貝兒,今天我是專門帶 你走的。」 林靈的身體不自覺地更加往後靠去,「我老大就在外面哦!我告訴你,我… …哎呦!」凳子終於無法保持平衡的帶著林靈向地上摔去。 夏簫想要扶住林靈卻被她拽著一起摔到了地上。 林靈看著面前迅速放大的俊臉,下意識的以為夏簫想圖謀不軌,就狠狠一拳 揮了過去。 夏簫「哎呦」一聲摀住了鼻子,「你竟然敢打我!我說我是採花大盜你就信? 你也太好騙了,根本是個笨蛋!」 林靈一把將幾乎全身都壓在她身上的夏簫推開,坐起來道,「我跟你很熟嗎? 請不要亂說像我是採花大盜這樣奇怪的話,說你是殺人放火的強盜我也很容易相 信!說什麼我是笨蛋?只見過三次面的人,對你的印象這樣差,你自己才該好好 反省吧。還有,我承認我是清秀佳人!但什麼發育不良?嗯?!你這是言語上的 動手動腳,無良的臭流氓!」 夏簫只是笑。 林靈沒好氣的說,「笑什麼!很為自己的流氓身份自豪嗎?我說你到底是什 麼人?真的很像採花大盜。」 夏簫委屈的說,「我怎麼會像採花大盜!我是需要採花的人嗎?你要知道, 我簫少往那兒一站,會有多少花奮不顧身的撲上來。總之,我的名字是秘密,是 冒著很大的危險告訴小靈的,你絕對不可以再告訴其他人,包括外面那兩個男人。」 林靈疑惑的說,「總之,反正是個壞人吧?」 夏簫歎道,「算了,我先給你上藥。」 林靈說,「不用。等會兒浩然替我上就可以了。」 夏簫哼了一聲,「隨你吧,我走了。叫他現在就替你上藥。」 就像他突如其來的出現一樣,夏侯簫換了個新名字夏簫然後就再次消失了。 =_= 夜色已深。 林靈在床上躺好,李逸揚幫她掖了掖被子,「今天早些休息。過兩天你有精 神了,叫江磊小米他們都來這兒熱鬧熱鬧。」 林靈說,「好,老大晚安。」 李逸揚把油燈吹滅,在桌邊坐了下來,「乖,快睡吧。」 林靈說,「你不去睡?」 「我困了就在桌上瞇一會,怕你半夜再發燒。」 「不會啦!如果真的再發燒,我會去叫你的。」 「會去叫我?你每次燒得厲害了就只會躲在被窩裡哼哼唧唧的哭。」 「可是,害你不能睡覺我會覺得不好意思啊。」 「我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事,說什麼不好意思。」 林靈抿嘴而笑,心裡甜甜的。她的眼睛能適應屋裡的黑暗後,藉著月光能清 楚的看見李逸揚坐在桌邊的身影,他的後背就像他使得那把清玄劍一樣,修長筆 直。 林靈不由得少女情懷小鹿亂撞,就開始胡說八道,「老大,我們這是孤男寡 女共處暗室唉。」 黑暗中傳來李逸揚清亮的笑聲,「小丫頭,你想什麼呢!」 「我,我沒想什麼啊,我就是陳述事實。」 …… 「老大,我睡不著。」 「怎麼了?」 「好像特別興奮。」 李逸揚心裡直嘀咕,什麼叫興奮,既然知道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竟然還說 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話,嘴裡卻還是說著,「從小你就這樣,晚上不睡早上不起 的。」 林靈嘻嘻的笑著,「是啊,是啊,我記得小時候去你家玩,你娘都給我準備 好多好吃的。我們玩得高興了,我爹爹叫我家我卻坐在你床上抱著床柱不肯走, 想一想臉皮也真厚。後來爹爹只好隨我高興了,躺在床上我還給你講了很多故事。 唉,那時候多開心啊!」 李逸揚說,「開心?被個小丫頭煩了整整一天,連晚上睡覺都不消停,那天 我做夢都夢見你在跟我說話,感覺還真是恐怖。」 林靈說,「什麼啊!你小時候很喜歡陪我玩的,我一來你就特別高興。」 李逸揚說,「你顯然是記差了。」 「……這麼說,我一直讓你覺得很討厭嘍?」 「討厭倒沒有,但是小孩子的年齡差距很明顯,誰願意帶著比自己小三歲的 女孩兒玩啊。因為你,我被江磊浩然他們不知道埋怨過多少次。」 林靈不樂意了,「原來我就是你童年的一塊陰影啊!那你以後還是離我遠點 吧,省得把童年的陰影擴散到長大!」 李逸揚笑了,「從小照顧到大,好不容易長成個亭亭玉立的小美女了,眼看 著熬出頭,現在再離遠些豈不是很不划算?」 「哼!我要睡覺了,不要和我說話。」林靈砰的一聲翻過身去。 %]_[% 林靈睡不著,只聽見外面一陣陣颳風,想必很冷吧。老大這樣睡覺會感冒的 吧? 李逸揚用手支著腦袋迷迷糊糊睡了一會,最後一頭磕到了桌子上,磕醒了。 林靈抬頭看了看,「老大,去睡吧,我真的沒事。」 李逸揚揉了揉腦袋,打了個哈欠,「你還沒睡著啊?快睡吧,病人要多休息。」 林靈說,「你去睡。」 李逸揚說,「我沒事的。」 「你坐在那兒,我睡不著。」 「這樣啊,那我們一起睡吧。」李逸揚笑道。 林靈想了想,「好啊。」 李逸揚有點生氣,「好?你這丫頭!是誰告訴你可以這樣和男人說話的?」 「如果是老大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這張床還挺大的。」 「話是這麼說……」 「難道老大也是不可相信的的嗎?」 「當然可以相信。」 「那快上來吧,已經很晚了。」?_ ? 兩人並排躺下,床果然還是挺大的。 「只有我是可以相信的,別人都不可以。」 「知道啦,我又不是傻瓜。」 「那個夏侯簫,不要告訴他你是女孩子。」 「為什麼?」而且已經知道了啊…… 「總覺得他不是好人,以後也不要和他走太近。」 「這我知道,我也不喜歡他。」 「靈兒,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 「所有的一切,我都覺得對不起。」 林靈輕輕握住李逸揚的手,他的手就像他的人一樣,修長溫暖。 「你小時候既然嫌我煩為什麼還總帶著我?是你爹娘囑咐的?」 「也不是,帶著帶著就習慣了吧。」 林靈踹了李逸揚一腳。 「哎呦,開個玩笑嗎,不要那麼小氣。啊!你怎麼還踹。好了,好了,我帶 著你是因為我從小就喜歡你,即使麻煩我也樂意帶,行了吧?」 「是真心話嗎?」 「是真心話。」 「……我怎麼覺得不夠真心。」 李逸揚無語。 林靈翻過身去,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傻丫頭,真生氣啦?你看,外面月光多漂亮!」 「……」 「唉,美麗的月光,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躺在我旁邊 的小丫頭,是從小到大最喜歡的。我這可是真心話,月光你能分辨的出來吧?」 「好啦,睡覺。美麗的月光,酸死了!」如果喜歡我,怎麼還會有崔語歡? 你說的喜歡,和我的喜歡根本不一樣。不管是當妹妹還是當朋友,那樣的喜歡, 怎麼能叫最喜歡。 林靈閉上了眼睛。 :-P天空漸漸泛白,李逸揚還是沒睡著。頭一次和女孩子躺在一起,怎麼 可能如表面那般若無其事。他伸手摸了摸林靈細滑柔嫩的臉蛋,心想小時候是經 常摸,長大了就不可以了。 林靈倒是睡得香甜,由最開始的握著他的手,到兩手抱著他的胳膊,現在已 經蹭到了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子,手還搭在他的腰上,完全是把他當抱枕了。 第十九章程浩然的憤怒 快到卯時李逸揚才睡著,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程浩然的俊臉。 程浩然臉上是一副少見的憤怒表情。 程浩然見他醒了,冷哼一聲,「下床!」 李逸揚微詫,隨即想起林靈就睡在他身邊。他把林靈搭在他腰上的手拿開, 跟著程浩然走了出去。 毫無知覺的林靈翻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去。 (&77;) 外面是初冬晴朗微冷的好天氣。 李逸揚看程浩然也不像要等他梳洗完畢再說話的樣子,只得穿著中衣就走了 出來,程浩然直走到後園才停下腳步。 李逸揚笑道,「浩然,你別想歪了。我可什麼都沒幹。」 程浩然一拳就朝李逸揚臉上招呼過去,「你竟然和她睡在一起。」 李逸揚險險避過,「你還動開手了?」 程浩然又是一拳,「是你欺負她。」 李逸揚往後退了幾步,「夠了,真要打嗎?」 程浩然冷聲道,「打的就是你。」 李逸揚只得還手,「她不過是病了,我就近照顧。程浩然,我們的事情不需 要和你解釋,你到底想怎樣?」 程浩然手下不停,「**的竟然照顧到床上去!她是未出閣的姑娘,你又不娶 她,你以為什麼事都輪的到你來照顧?」 李逸揚一怔,臉上狠狠挨了一拳,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沒作聲。 程浩然說「我告訴你,就算是兄,也沒有下一次!」 李逸揚說,「如果還有下一次,你要怎麼樣?」 程浩然握緊了拳頭,別過頭去不說話。 半晌,程浩然開口道,「你喜歡她嗎?」 李逸揚沉默了一下,「我和她的事,我心裡有數。我對她的感情又何止是喜 歡那麼簡單。」 程浩然冷笑道,「我不管你的感情有多複雜,你若真對她好,就不要欺負她。 我說了,沒有下一次。」 程浩然說完轉身就走,李逸揚看著他的背影問道,「浩然,你為什麼和我說 這些,你又是什麼立場?」 程浩然沒有答他的話,頭也不的往前走去。 李逸揚站在原地沒動,看著湖面像鏡子一樣閃著粼粼的光。如果換作是江磊, 看到剛才那一幕怕不是要吹口哨,浩然卻是這樣的反應。這可是從來沒想到的狀 況,李逸揚在心裡歎氣,我該怎麼辦。 是夜,程浩然不肯走,說不放心李逸揚。李逸揚和最後林靈把他們一起推出 了房門,兩人在門口面面相覷,都覺得很沒面子。 ☉﹏☉ 好歹雪露清蓮真的很管用,傷口結痂脫落後沒留下一點疤痕。林靈在這別院 住了半個月就和李逸揚一道家去了。兩人到林府,雖然有李逸揚求情,林靈 還是林老爺被禁足了。 反正冬天天氣冷,林靈也樂得天天睡到日上三桿。平日在爹娘面前就裝模作 樣的彈彈琴刺刺秀,大部分時間還是賴在書房,從遊記雜談看到野史小說,正書 卻是不大看的。 就這樣堪堪過了一個月。 ;-) 一日天氣極冷,小雅早把林靈閨房的爐火燒的旺旺的。外面已是夜色沉沉, 林靈昏昏欲睡無聊賴,把蜜餞盒裡的各色小食全部倒在桌子上擺各種圖案玩。 突然聽得敲門聲,林靈只當是小雅,頭也不的說了聲「進來」。 來人帶著一身冷冽氣息走進屋裡。林靈聽腳步聲不對,過頭來,卻是李逸 揚。 「呀,老大!」 李逸揚給了林靈一個榧子,「沒良心的小丫頭,一個多月不見,也不想我。」 林靈笑著仰臉看李逸揚,「想,怎麼不想,我這不是出不去嗎。」 李逸揚在林靈對面坐下。 林靈絮絮的說著這些天多無聊,都看了什麼書,哪些好看哪些不好看。說著 說著還捧出一個大枕頭,說是送給李逸揚的新年禮物。 李逸揚謹慎的問,「這繡的什麼?」 「蘭花啊,很雅致吧?」 「……嗯。」 「蕎麥枕,明目養神的。」 李逸揚低頭撫摸著枕套上雜草樣的蘭花,「靈兒,你現在可有意中人?」 「哎?」 「有嗎?」 「……沒有。」 李逸揚抬頭看著她。林靈僅在中衣外面套了件藍色碎花小裌襖,下身鬆鬆系 了條淡藍色剛過膝的褶裙。整個人蜷在一張大椅子上,穿著蘿襪的小腳偶爾還 晃一晃。或許是爐火很旺的原因,林靈的小臉上粉光融融,含笑的慵懶神情竟生 出幾分女人獨有的風韻來。 李逸揚第一次在林靈面前產生了緊張的情緒,他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靈 兒,我……」 林靈打斷道,「老大,你的臉怎麼有點紅?太熱了嗎?這屋裡是有點熱。」 李逸揚看著林靈,好看的眉毛皺著。 「怎麼了?」 「我該去了。」 「哎?要走了?」 「萬一叫你爹娘看見不好,還是早點走。」 「嗯,老大再見。」林靈看著李逸揚,生病小狗一般的神情,拉著李逸揚的 手有點捨不得。 李逸揚不由得拍了拍她的頭,「你乖乖睡覺,頭我再來看你。」 林靈倚在門框上看著李逸揚拿著個大枕頭依然身手矯捷的從牆頭翻了過去, 不由得甜甜一笑然後關上房門。 第二十章上元佳節 正月十五,上元佳節。 林李兩家聚在一起吃了頓熱鬧飯。飯罷兩家大人在外廳喝茶說話,李逸揚坐 在下首陪著,等林靈換好衣服然後帶她出去看花燈。 林靈穿一身水紅色鑲兔毛邊的衣裳笑盈盈的走了出來,李夫人喜歡的一把握 住她雙手,細細打量道,「看我們靈兒標誌的!」 林靈嘻嘻一笑。 李夫人對林夫人道,「靈兒過了年就滿十六了,是可以出閣的大姑娘嘍。」 林夫人笑著搖頭,「她哪兒有點大姑娘的樣子。」 李夫人喝了口茶,「這樣寶貝的女兒,便宜誰家小子都心疼。」 林夫人說,「姐姐可別說這話,我把她縱到這般頑劣,到了別人家不被笑話 就好了。」 李夫人笑道,「誰說的,若娶到我家我疼都疼不過來。」 李逸揚心裡一動。 林靈卻是臊了,把手抽了出來,「阿姨就會胡說八道。」 李夫人還是笑,「阿姨從來不胡說八道。」 林夫人也笑,「好了好了,燈會就要開始了,靈兒你和逸揚玩去吧。」 :) 天氣雖冷,街上卻是一派紅紅火火的熱鬧景象。林靈挽著李逸揚的胳膊跟著 人群慢慢移動,各式各樣的燈籠字謎掛滿了整條織錦街。林靈不善猜謎,李逸揚 倒是猜中了幾個,可他倆也不耐煩排那麼長的隊領個小獎品,只是一路隨意賞玩。 路邊賣小玩意兒的攤販很多,林靈買了個孔明燈,兩人擠出人群跑到沉夢湖去放。 林靈擦了把額上的汗,「今天可不是全皇城的人都出門了吧!」 兩人背靠背坐在湖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老大,月亮真圓。而且是天上一個,水裡一個。」 「嗯。」 「放完煙花我們去逛夜市吧。」 「好啊,你又想吃什麼了?」 「想吃什麼……很多啊。」 遠遠的聽見一聲炸響,湖面上開出一朵絢爛的火花。兩人起身去看,接連不 斷的煙花照亮了黑夜,也是天上一朵水裡一朵,一片耀眼絢爛,好似華麗不實的 夢境。 林靈微微側過頭,看著李逸揚輕輕的笑。天上的星星落下來,有些落進湖裡, 有些落進林靈的眼睛裡,開出星星點點的花,晶瑩璀璨。 李逸揚忍不住靠近那美麗的星光,低頭將喜歡印在了林靈唇上。 眼前的五光十色突然被黑影覆蓋,灼熱的呼吸,溫暖柔軟的觸覺…… 又一朵煙花綻放,光影中林靈看到李逸揚閉著的雙眼,他的睫毛幾乎刷在自 己臉上。 林靈還在震驚中,李逸揚的舌已鑽進了她嘴裡。 林靈大驚失色,開始掙扎。李逸揚一手攬住林靈的腰,一手扶在她臉旁,只 把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懷裡,繼續加深這個吻。 他與那條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糾纏不休,輕輕的吸著她口裡的香津蜜液。李 逸揚想原來我的靈兒是這麼香這麼滑,這麼叫人欲罷不能。 林靈整個人動彈不得,放在身側的手卻還掙扎不休,又推又抓的。 她在混亂中不知抓到一樣什麼東西,只聽「撕拉」一聲,好像是張紙。可她 被吻的昏天黑地,一時也顧及不得那到底是什麼了。 (*^^*) 林靈在想自己是不是要窒息的時候李逸揚突然放開了她。林靈昏昏沉沉抬起 頭,就見一個身影狠狠朝她抓了過來。林靈忙往李逸揚懷裡躲去,卻還是被那人 抓的手腕生疼。 李逸揚把林靈推到自己身後,「這位姑娘你幹什麼!」 林靈定睛一看,是個十七八歲模樣平平的女孩子,正雙手叉腰面色不善的瞪 著她。那女孩見李逸揚護著林靈,心知無望,只得恨恨說道,「一對狗男女,也 配!」 林靈聽得一頭霧水,狗男女,說誰? 李逸揚臉色一沉,正要開口,卻聽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朝這裡跑了過來,然 後就見幾個女子衝到湖邊不顧形象的在地上一通亂翻。 很快一群人就擠滿了這片不大的湖岸,裡面竟還有好些官差,提著燈籠把沉 夢湖照了個通亮,官差們倒沒什麼動作,只是一臉認真的盯著那群女子看她們翻 找。 剛才抓了林靈一把的女孩見來了這許多人,就一聲不響的退到暗處去了,眼 睛卻還暗暗的盯住林靈。 林靈看這陣仗十分好奇,不覺就從李逸揚背後走了出來。誰知她剛一出來, 一個目光炯炯的官差就拿刀指向她,大聲招呼道,「在她手裡!」 林靈唬了一跳,看向剛才一直被自己攥在手裡的東西,是一團皺巴巴的紅紙。 官差們行動迅速的把林靈圍成一圈,那些女子則都停止了翻找的動作,或失 望或嫉恨的看向林靈。 一個大概是首領的官差走到林靈面前,拱拳道,「姑娘……」 林靈忙把手裡皺成一團的東西遞給首領。首領小心的把紅紙展開,李逸揚看 清了上面的金龍紋飾,臉色否變。 首領對著燈光認真看了看,問道,「姑娘是否成婚?」 林靈一怔,「沒有成婚。」 首領聽言立即高聲對人群宣佈道,「紅織燈已,請摩訶天女入宮!」 / (ㄒoㄒ)/ …… 夏國國教為東竭教,每年年初的祭天大典是最為隆重的國家儀式,如果這一 年能找到天女為蒼生祈福,那更是舉國歡慶的吉兆。找天女的方法是由國師在 每年除夕子時占卜出吉星的所在地,待到上元節這天將紅織燈放在煙花裡,煙花 綻放紅織燈飄落代表的就是上蒼的旨意。紅織燈其實就是個小燈籠,燈籠裡的蠟 油燃盡降落之後,被哪個少女發現她就是本年的天女。天女入宮後要在觀星台的 摘星殿裡修行一年,一年後出宮雖然不再是天女的身份,身價卻是水漲船高,最 後多是嫁入皇親貴族之家榮華富貴一生。二十多年前的迦葉聖女甚至還做了皇帝 的妃子,據說皇帝是千般寵愛萬般憐惜甚至有意立她為後,只可惜紅顏薄命三十 多歲就一病去了,卻還是傳作夏國的一段佳話。天女的光環實在太過耀眼,每一 屆天女出現後市井上很快就會衍生出無數的小道消息,什麼出生時霞光滿天能知 動物言語通靈鎮邪去妖降魔諸如此類,無不傳的神乎其神。 實際上大夏建國餘年,天女也不過出了三十多位。因為大夏國幅員遼闊, 有些年份吉星所在的地點竟是些荒山老林或窮鄉僻壤,最後都不知那紅織燈藉著 風力到底飄到了什麼地方,又或者落到了水裡掛在了樹上,黑燈瞎火的叫人哪裡 去找?待到太陽一出時效已過,再找到也是不作數的。今年國師占卜到的吉星方 位竟然就在皇城,這就更熱鬧了,有些皇城女子甚至還去找些「神算子」占卜紅 織燈降落的地點,也不過是白白的花銀子,當然也還有林靈這種吃穿不愁啥事不 想的丫頭,只把這事當個熱鬧看。今年皇城的元宵節是毫不誇張的人山人海,多 少雙眼睛看著紅織燈飄過最熱鬧的織錦街,搖搖的就朝著沉夢湖落了下去。大家 都想著多半是落在水裡了,但還是有那反應快離得近的少女立即就跑了過去。 劉小雲幹完活換了件乾淨衣服剛想出門,後娘就冷笑著把水桶扔在地上, 「懶丫頭,水缸還沒滿呢。你也不照照鏡子!」劉小雲無法只得挑著水桶到沉夢 湖去提水,可人算不如天算,她剛在岸邊蹲下來,一抬頭就看到個小小的紅點朝 前面不遠處落了下去。劉小雲不可置信的盯著那個紅點,水桶一扔就跑了過去。 心想這可不是做夢吧,誰知道終究還是做夢,她看著林靈站在人群中拿著紅織燈 怔怔的模樣,咬咬嘴唇撥開鬧哄哄的人群頭去找丟在湖邊的水桶。水桶沒找到, 想必是衝到湖底去了。水桶丟了後娘還不知道要怎麼說,劉小雲坐在湖邊抹著眼 淚心裡恨的要死,為什麼要叫那小賤人把燈籠撿了去,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 我就可以擺脫這貧賤的人生了。 {{{(]_[)}}} 林靈心裡味沉雜,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趕到湖邊的人越來越多, 沉夢湖上是一片亂哄哄的嗡嗡聲,官差們都圍在她身邊維持秩序。林靈和李逸揚 隔著憧憧人影和忽明忽暗的燈火兩兩相望,恍然若夢。兩人都沒有動,可距離卻 被人群越推越遠。 「摩訶天女請隨在下入宮!」 林靈過神來,想了想說,「容我先家和爹娘說一聲。」 官差首領道,「您的家人在下立即會派人通知,卑職的任務是找到天女後直 接護送宮。請天女現在就隨卑職入宮。」 李逸揚擠開人群走到林靈面前,「你去吧,我會告訴你爹娘的。」李逸揚的 眼神像平時一樣自信而鎮定,可林靈還是看到了他眼底的不安,她張了張嘴卻也 說不出什麼。李逸揚深深地看著林靈的眼睛說,「沒事的,靈兒。一年。」 (☉_☉) 林靈坐在轎子裡聽見外面陣陣的歡呼聲,她不能相信這歡呼聲都是給她的。 以前聽到天女的事情都覺得很傳奇,自己作了天女卻發現這一切輕率到莫名其妙。 外面漸漸安靜下來,她輕輕掀起簾子向外看,觸目所及的是巍峨綿長到一眼看不 到頭的宮牆,甬道的兩邊是一座連著一座氣勢軒昂的宮殿,只是到了晚上看來有 些猙獰,侍衛們的腳步聲和轎子一晃一晃的吱呀聲越發襯得四周安安靜靜。林靈 只覺臉頰發燙,她用手摩挲著胸口的玉墜,心裡一點真實感也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轎子最終停了下來,林靈被領進一個滿牆奇怪紋飾的宮殿中。 她還來不及細細打量,一個滿臉皺紋面相嚴厲的老嬤嬤就命她坐在榻上然後開始 教授她祭天的禮儀,其實也不過是幾個儀式性的動作,不難記住。比較辛苦的是 祭天儀式結束後,皇帝帶著文武官歸朝,她還要在觀星台上默念祈福經一天一 夜,祈福大夏國今年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老嬤嬤引經據典的講了兩個多時辰, 然後將祈福經拿給她,要她誦背下來。經文有四頁多,林靈花了一個時辰牢牢記 下。老嬤嬤又命她去沐浴更衣,幾個宮女幾乎搓掉她一層皮,然後把她從浴桶裡 提出來換上件長衣寬袖的白袍,袍子上用銀線繡滿了各色奇怪花紋,倒是很漂亮。 一個宮女把她的頭髮梳直剪齊後在她額上固定了一顆晶瑩靈動到幾乎要流出來的 黑色寶珠,也不知是什麼材質。林靈看著喜歡但不敢亂摸,乖乖端坐在軟榻上等 待祭天儀式的開始。 坐了一會,天已濛濛亮了,林靈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老嬤嬤一一眼 地說,「摩訶天女,你最好還是連水都不要喝。你要在觀星台上誦經一整天,在 這一天內你是不能下觀星台的,當然也不能如廁。」老嬤嬤說完話就出去了,只 留林靈一個人坐在那裡摳手指,這天女還真不是人幹的活。 -_-||| 林靈站在高高的觀星台上,獵獵寒風吹動她的長髮和衣袍,她雙手捧著金盞 盛就的天水走到單膝跪下的皇帝面前,將天水奉到皇帝手中,用清晰明亮的聲音 說,「上天賜福大夏國永世繁盛!」觀星台下的皇子皇妃文武官齊刷刷跪了一 地,齊聲和道,「上天賜福大夏國永世繁盛!」那一瞬間,林靈真切的感受到了 一種神聖的力量。 不過這種神聖感只維持到皇帝帶著所有人撤退之前。皇帝走後,只留林靈一 人在觀星台上唏噓高處不勝寒,哆哆嗦嗦的在心裡咒罵是誰沒事發明出個天女來 折騰人。這白袍子中看不中用四處漏風,寒冬臘月裡可不是玩的。林靈腿都跪麻 了也不敢動一動,觀星台下還有侍衛守著呢。她跪坐在觀星台上看著青灰色的地 平線默念祈福經,她念得很認真,因為不念的話時間更難過。 不能帶來絲毫溫暖的太陽一點點升高,看起來就像個雞蛋黃,然後又一點一 點落下去。林靈一會兒想皇帝看起來和普通人也沒什麼不同,說起來還沒她爹爹 帥呢,就是嚴肅些。一會兒又想起漫天煙花下李逸揚的那個吻,心裡害羞又疑惑, 應該是喜歡我才親我的吧?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胡思亂想一番,又想到 若真有神明,聽了去太也不像話,忙斂了心神繼續認真唸經。 林靈整受了一夜苦,第二天天亮才有人到觀星台上請她下去。她拖著麻木的 雙腿到之前背經文的那間宮殿,倒頭栽到床上。一會功夫又聽見有腳步聲走近, 來人還摸了摸她額頭,林靈睜開眼睛,是老嬤嬤。接著是大夫過來探了探她的脈 象,再然後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宮女端來藥叫她喝。林靈被他們這麼進進出出的擾 的不能睡,見終於端了藥來忙一口氣喝下去。小宮女叫她把身上的袍子脫下來, 換上件同樣寬大卻沒有繡花的白袍,然後說,「桌上有茶,你渴了就喝。早飯的 點兒已經過了,中午我會給你端過來。我叫瑾兒,有什麼吩咐就去承德院西房找 我。」 林靈點了點頭,雖然她根本不知道承德院西房在哪兒。 房間裡終於剩她一個人,林靈蓋著被子身上還是一陣陣發冷,但終究抵不過 倦怠沉沉睡了過去。睡得正熟突然有人推她,林靈睜開眼睛,還是瑾兒,原來又 是叫她吃藥。 林靈撐起身子看見外面天都黑了,原來已睡了一整天。嗓子滴水未進又乾又 痛,聞著藥味隱隱有些作嘔,林靈皺著眉頭看著藥碗。 瑾兒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吃藥。」 林靈看了瑾兒一眼,端過來喝了。瑾兒指了指桌上的兩個饅頭和兩碗菜說, 「這是晚飯。」說完就把藥碗和中午的飯菜收拾走了。 林靈渾身酸痛,不想下床喝水,只靠在床柱上看著外面漆黑的天色。心想大 家都把天女說的天上才有地上無雙,又有誰真來當過。整整一年,我死在這兒都 沒人知道,爹娘還不知怎樣擔心。心裡想著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下來了,落在純白 的袍子上連個印兒都沒有。 「怎麼每次見你,都是這副可憐相,太也沒出息!」 林靈抬起頭,夏簫倚正門口朝她笑。 正文 【青梅竹馬有盡時】(21-30) 作者:天下無貓 字數:3982 第二十一章純屬意外 林靈一驚,抽抽鼻子打了個嗝。 夏簫走到床前,細細看她。見她雪白的臉上微有汗意,頭髮睡的有些亂,幾 縷烏黑的髮絲粘在額上,眼眶紅紅的,眼神倒還清亮,只是透出些可憐兮兮的光, 小而飽滿的唇撒嬌似地微微噘著,看著就招人疼。 林靈道,「夏簫!你怎麼會在……呃……這裡?」還在打嗝。 夏簫一本正經的說,「因為你想我,所以我就來了。」 「我想你?!拜託……呃!」 夏簫笑著給林靈倒了杯水。 「你到底是…呃…什麼人?怎麼會在宮裡?」 夏簫歎氣道,「我不是早告訴過你我叫夏簫嗎,你不知道當朝風流倜儻、玉 樹臨風的七皇子姓夏名簫嗎?」 正在喝水的林靈「噗」的一聲把水噴到了夏簫衣襟上。 夏簫看著胸前的水漬,一臉無奈,「就算你不信也不用這樣表達吧?」 林靈喃喃的說,「信,現在你說天上掉餡餅我都信了。」 既然她都能莫名其妙的成為天女,那還有什麼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O(∩_∩)O~ 剛熬出鍋的小米粥非常適病人的胃口。林靈喝完一碗,精神上舒服了許多, 她想夏簫還真是個細心人。 林靈放下碗歎道,「如果你是七皇子,那我以後見到你是不是應該很尊敬?」 夏簫點頭,「你是天女,我見到你也應該很尊敬。」 林靈撲哧一聲笑了。 夏簫揉了揉林靈的腦袋,「小丫頭,你倒是個多愁多病身!」 「叫你在寒風裡跪一天一夜,你也會發燒的。」 夏簫沒接話,只默默的喝了口茶。林靈微覺奇怪,夏簫又道,「今晚你好好 休息,明早按時吃藥。想要什麼儘管和那些伺候的奴才說,他們不敢怠慢了你。 天晚了,你接著睡吧。」言畢就關門出去了。 林靈有些意外夏簫就這樣走了,不過身上確實疲倦,上了床很快就沉沉睡了 過去。 O(∩_∩)O~ 第二日那叫瑾兒的宮女再來送飯果然慇勤許多,打掃了屋子,床上也換了套 加厚的新被褥。自此屋裡的爐火整日燒的旺旺的,只是那些宮女全是靜悄悄的干 完活就掩門出去,沒人和她多說一句話。林靈靜養了幾日,身體很快恢復如初。 夏簫幾乎日日都來看她,有時帶些精巧玩意,有時帶些酥餅糕點。後來知她 喜歡讀書,更是成套成套的往她房裡搬,有時還帶幾套真跡、絕之類的古籍討 她歡心。林靈年紀小見識淺,哪知其中珍貴,根本不以為意。但她天性純善不拘 小節,夏簫又是這樣曲意奉承,一來二去兩人就混的極熟,以前的過節丟過不提。 林靈雖也想念自己的幾個好友,想到李逸揚時更是一番心事,但每日做功課一般 去大殿誦經祈福,閒下來還有夏簫陪伴玩樂,堪堪這樣過了一個多月,倒也平順 安樂。 O(∩_∩)O~ 二月某日,大雪初晴。 林靈抻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翻個身繼續睡。被窩暖和啊, 龍椅上也沒這麼舒服吧?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林靈眼睛還沒睜開,就聽見夏簫神清氣爽的聲音,「你這懶貓,還在睡?快 起來!」 林靈揉揉眼睛,只見眼前的人穿了件白底描金麒麟棉袍,頭戴一頂白狐絨帽, 腳上還蹬著雙白色毛靴。 林靈嘿嘿直笑,「七少,您穿的真美呀!」如此厚重的衣服,夏簫穿在身上 還是一副瀟灑隨意的調調。真是氣質決定形象,就算出生在皇家也無法掩蓋他這 一身浪蕩氣,林靈在心裡感歎。 夏簫道,「穿成這樣自然是要出去玩。」 林靈一聽來了精神,骨碌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出去玩?玩什麼?」每日 在皇宮裡祈福唸經,她又不是尼姑,煩也煩死了。 夏簫撣撣袍子,並不答話。 林靈嬉笑著扯住夏簫衣袖不住搖晃,「七少,七少,不要吊我胃口了,我在 這裡都悶死了,我們出去玩什麼啊?嗯?」 耳邊是輕聲嬌語,夏簫被林靈的小手晃的心裡直癢,性一把打橫抱起。林 靈驚的抓緊夏簫衣領,兩腿空中亂踢,「哎?!夏簫你幹嗎?」 夏簫一腳踢開房門,放眼處皆是一片銀白。 林靈定睛望去,連樹杈上都結著冰掛。「這麼大雪!昨晚莫不是下了一夜?」 「自然是下了一夜,難道你毫無知覺?」 「我睡著了,有什麼知覺。」 「以前下雪你都怎麼玩?」 「嗯,就堆雪人,打雪仗……有一年小米和江磊玩著玩著就真的打起來了, 我和老大都笑死了。嗯,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小呢。」 「今天帶你玩點新鮮的好不好?」 林靈抬頭笑道,「好!」 林靈本就在夏簫懷來,這一抬頭兩人的臉幾乎碰在一起,看著林靈嘴角上淺 淺的梨渦,夏簫不覺有些失神。這小小的酒窩,在她臉上就特別好看。 林靈再是年少懵懂,看見夏簫專注的目光心中也不由得些許慌亂,下意識的 低下頭來,看著夏簫胸前的盤扣才想起自己還讓他抱在懷裡呢,忙掙扎道,「放 我下來!放我下來!」 夏簫挑眉,將林靈放了下來。林靈雙腳沾地才發覺自己還光著腳丫,雪地裡 一冰,忙又站到夏簫的靴子上去,為保持平衡雙手只好緊緊抱在夏簫腰側,叫道 「你想要冰死我呀!」 林靈只著中衣的身子軟膩嬌柔,貼的這樣近,夏簫心中暗恨袍子太厚,臉上 卻還不動聲色的玩笑道,「真是難侍候,不是你叫我放你下來嗎?」 林靈哼了一聲。 夏簫繼續道,「我說林姑娘,你抱本皇子這麼緊……哎呦!」原來是林靈在 他腰上掐了一把。 夏簫笑著再次打橫抱起林靈往屋內走去,「好了好了,別凍著我體弱多病的 大小姐了。趕緊吃飯,吃完了我們出門。」 O(∩_∩)O~ 「這什麼東西?」林靈看著蹲在地上正給她系綁腿的夏簫問道。用過早飯, 夏簫帶著林靈在馬車裡坐了大半個時辰,才來到這一片起伏綿延的空曠雪原。夏 簫從車上抱下來一堆東西後就叫車伕趕著馬車去了,然後幫著林靈把兩條有厚 厚毛絨的木繫在腳下。 夏簫站直身子問道,「你動動腳,看系的鬆不鬆。」 林靈跺了跺腳,很結實。 夏簫道,「這叫雪行鞋,這兩塊子是松木的,木下面包著的是馬小腿皮。 你向前走的時候馬毛是順的,向後踩還有上坡的時候馬毛是逆著的。」夏簫一邊 說一邊給林靈示範。 林靈小心的往前邁了一步,說「有點沉,好好的穿這東西幹什麼?」 「多穿穿就習慣了。」夏簫抓著林靈帶著厚手套的手慢慢往附近小坡上走去。 兩人站到矮坡上,夏簫道,「你可看好了。」言罷踩著雪行鞋就滑了下去, 滑到坡下順勢又往前溜了幾步,然後一個利落的旋身停穩,「看到沒?就是這麼 玩的。」 「唉?有意思。」 「下來吧!」 林靈朝前邁出一隻腳又疑慮的停住,「……會摔倒吧?」 「不會,下來吧。」 林靈小心的往前蹭了幾步,然後一閉眼衝了下去,以一個屁股朝天頭朝地的 平沙落雁式摔到了夏簫腳邊。 摔得不疼,林靈身上穿著夏簫帶給她的棉服,白底祥雲金邊,漂亮又厚實。 可頭被埋在雪裡的林靈聽見夏簫的笑聲還是大為尷尬,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埋 怨道,「是你說不會摔倒的。」 夏簫笑道,「摔倒也沒什麼,偏你摔的這樣好看!」 林靈惱了,伸腳就朝夏簫腿上踢去,卻忘了自己腳下還穿著雪行鞋,一個不 穩,又坐到了雪地上。 夏簫笑的直搖頭,「你也小心點吧!」 林靈哼道,「你還不拉我起來。」 夏簫伸手去拉她,林靈突然使勁把夏簫拽得踉蹌著半跪在雪地裡。 林靈抓起一把雪朝夏簫的後領塞去,「哼哼,知道林女俠的厲害了吧!你再 笑啊!」 林靈塞夠了雪站起來就要跑,可惜腳下的雪行鞋實在礙事,剛邁腿就叫夏簫 扯著小腿摔在了雪地裡。 夏簫壓過來,被雪水冰的直吸氣,「你這丫頭,涼死我了!」 林靈笑的眉眼彎彎,「我當然知道涼。」有一次她得罪了程浩然,就被這麼 整過一次,當時滿雪地裡就看她蝦子似的亂蹦,有多涼她當然知道。 「你知道?」夏簫抓起一團雪就往林靈臉上抹去。 林靈尖叫著把臉扭到一邊,哪裡躲得過,被蓋了一頭一臉,連鼻子吸進去的 都是雪。 林靈一邊晃頭一邊叫,「我錯了!七少、七少你饒了我!」夏簫停了手,林 靈呼哧呼哧喘著氣抹掉眼角的雪,又嚷道,「你這壞蛋,這樣欺負我。」喊完了 又咯咯的笑。 夏簫寵溺的捏了捏她凍的紅彤彤的小鼻子,歎道,「你這鬼丫頭,剛讓我饒 了你,饒了你馬上就說我壞!可見還是饒不得。」說完又一捧雪揉到了林靈臉上。 林靈一邊叫一邊笑,「好!夏簫你好!」一邊躲一邊兩手也抓著雪朝夏簫的 臉上招呼。 夏簫抬身要躲,林靈哪裡肯,用力抱著夏簫的脖子往下壓。夏簫一錯神的功 夫就叫她壓了下去。 林靈掛著雪水的睫毛眨了眨,看著夏簫黑不見底的雙眸近在咫尺,被雪冰的 有些麻木的雙唇感到了一絲溫熱,那溫熱透過冰涼傳來,酥酥麻麻。 林靈的嘴唇微動了一下,聽到自己的唇上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然後夏簫的 左臂撐到了自己的臉旁,右手扶著她的臉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自己的唇和那片 溫暖湊得更近了。 林靈這才恍然大悟般側臉躲避,卻感覺夏簫扶在自己臉頰的手微一使力,臉 就動不得了,夏簫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林靈又羞又惱,用手使勁推他,卻只換 來唇上越發沉重的力量。 林靈本就青澀,哪抵得過夏簫這情場老手,三兩下被撬開了牙關。夏簫的舌 頭一進到她嘴裡,更是肆無忌憚,與林靈的粉舌糾纏不休。 林靈只感覺整個口腔都被它佔滿了,還無比貪婪的角角落落裡舔了個遍。林 靈說不出話只得嚥了下口水,又想到還不知道這是誰的口水呢。心中只覺厭惡, 狠狠的朝夏簫的舌頭咬了下去。 夏簫吃痛微一停頓,抬起頭來。 四目相接,林靈一臉怒意,眼睛瞪的溜圓,夏簫也不是平日嬉皮笑臉的顏色, 玄黑的眼珠裡似有暴風驟雨在醞釀。 夏簫又低下頭來,林靈感覺到夏簫的唇比之前更加蠻橫,磨得她嘴唇發疼, 被他纏躲的無處可躲,口腔裡滿是血腥之氣。林靈再想去咬,夏簫扶在她臉側的 手卻轉而抓住了她下顎關節處。林靈的嘴巴立刻動彈不得,只能由得夏簫加倍對 自己的唇又啃又咬,纏的她的舌根發疼。 林靈的手腳都被夏簫壓在身下,想踢不能踢想打不能打,連嘴巴都不上。 這樣不情不願的被完全鉗制,林靈心中怒意更勝,用力要上牙關。夏簫知她意 圖,更加用力的抓住她下顎。林靈痛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卻更被激起一股倔勁, 只是不管不顧的使力,可夏簫的手指就如烙鐵般狠狠的掙不開。 混亂中只聽林靈含混的「啊」了一聲,夏簫聽到「咯登」一聲輕響,心覺不 妙,立刻有濕濕的眼淚流到自己手掌心裡。 夏簫抬起頭來。林靈滿臉淚水,用力從夏簫身下抽出一隻手來扶著下巴,道, 「衡……衡!」 夏簫皺眉,用手指輕輕碰了碰林靈的下巴,林靈哭道,「衡!」 夏簫喃喃道,「哎呀,這個糟糕,好像脫臼了……」 第22章攻心計 馬車之前被夏簫打發去了,申時才會來接他們。夏簫無法,只得背著林靈 宮。他們人在皇宮後面的小型圍獵場裡,雖說是小型的,可在無車無馬、地上 又是厚厚積雪的情況下,這圍獵場實在不算小。夏簫想速度快點去給林靈治傷, 可雪地很不平坦,又怕走的太快顛簸到她。 走著走著夏簫突然感覺有熱熱的液體流到自己臉頰上,說是眼淚好像又多了 點粘稠度。嗯,下巴不上,口水自然會流出來…… 林靈眼看著自己的口水劃過夏簫的臉頰,然後再掉到雪地上,想死的心都有 了。她本來是兩手都扶在夏簫肩膀上,這時忙撤一隻接在嘴巴下面。這樣走了 沒幾步,夏簫不小心晃了下,林靈的手就正正撞到了下巴上。疼的她眼淚辟裡啪 啦直往下掉,真是太疼了,怎麼沒疼暈過去呢? 夏簫停住腳步,語氣不善的說,「你扶好行不行?」停頓了一下又說,「很 快就宮了,你再忍忍。」 O(∩_∩)O~ 走了一個多時辰,兩人才到宮裡。按宮裡的規矩,但凡有人受傷,必然又 是詢問又是嚴查的大張旗鼓一番,夏簫心想這事又不好說出口,性就直接把林 靈帶自己寢殿,把宮外七皇子府裡的何太醫召進宮來給林靈診治。 白眉毛白鬍子的胖老頭何太醫笑瞇瞇的說,「沒事,小姑娘放輕鬆啊,不痛, 不痛。」 「卡嚓」一聲,林靈的下巴終於歸位了,林靈被這一下「分筋錯骨手」掰的 是滿頭冷汗,卻只能從鼻子裡微弱的哼哼兩聲。 夏簫在一邊看的有些心疼,埋怨道,「老何,你就不能輕些?」 老醫師手法利落的用小塊薄木和繃帶把林靈的下巴固定好,一邊綁還一邊 說,「小姑娘,你看,我說不疼吧?馬上綁好了。」 包紮完畢何醫師給夏簫匯報道,「七皇子,這小姑娘是被人硬生生的卸了下 顎,好狠毒的手法啊!下顎比其他關節脫臼更加疼痛,這七八天還不能好好吃飯, 當真是用心險惡。可是她嘴唇上怎麼還有小傷……」 夏簫臉上有點掛不住,搶斷道,「這個不需在意,你府去吧。」 何醫師從小就替夏簫看診,醫術是一流的,可一把年紀為人卻頗有些幼稚, 在太醫院多年始終品級不高,夏簫在宮外建府後乾脆就把他帶到七皇子府裡任職 了。 何醫師走後,夏簫用軟轎把林靈送了祈福大殿,又交代下人如何吃藥、如 何進食云云。林靈自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也不搭理林靈,把話交代完就走了。 O(∩_∩)O~ 第二天,夏簫沒來。林靈的下巴已經不疼了,就是木木的好像是別人的下巴 一樣。她靠在床邊看著屋沿上的冰掛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水,想想昨天的事,迷茫 又惱怒。她想夏簫是不是喜歡她啊?可有這麼喜歡人的嗎?昨天他多凶啊,跟要 把她吃了一樣……不想了,呸呸。 第三天,夏簫也沒來。 第四天晚上,林靈正支著腦袋在桌邊看書,抬眼就見夏簫很悠哉的從院子裡 漫步進來。 夏簫進到屋里拉開張椅子坐下,然後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林靈低頭繼續看書,直到她感覺自己的頭頂快被夏簫盯出個洞來才忍無可忍 的抬起頭,帶著自以為正義而責難的目光看著夏簫。 夏簫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總是晚上看書,小心看壞眼睛。」 林靈心道,你小心喝茶喝掉了下巴。 夏簫飲盡杯中茶水,用指腹輕輕轉動著空茶杯,又道,「林靈,你是真傻, 還是裝傻?」 林靈心道,你才傻呢。 夏簫接著說,「其實如果我對你沒興趣,你耍再多心機也沒用。」他一邊說 一邊伸手摸了摸林靈臉上的紗布,「你說你是不是玩過分了?疼不疼?嗯?」 林靈一把打開夏簫的手。看你夏簫長得人模人樣的,原來腦袋不清楚,這就 開始胡言亂語了。 夏簫見林靈三分之一的臉上都包著紗布,剩下的三分之二瞪得快只剩雙眼睛 了。他笑著收手,身體靠在椅背上,「靈兒,別跟我玩心眼,要什麼就說出來, 能給的我都給你。」 最後這一句話,很有些誘惑的味道在裡面,可林靈壓根沒聽出來,繼續怒目。 夏簫誘惑不成,只得正了臉色繼續道,「或者你這麼欲擒故縱,就是想把我 迷得團團轉。其實我一直在配你,想看你到底演什麼戲。可是林靈,你不覺得 你有點過了嗎?我七少也不是吃素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想要什 麼,乖乖告訴我可能還好一些。你,是想當七王妃,還是另有所圖?」 林靈雙手「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氣勢洶洶的站起來。可是,打又打不過, 想痛斥他一頓生理條件暫時還不允許,夏簫還吊兒郎當的坐在那兒笑的讓人牙癢 癢。林靈一無奈氣勢就沒連貫下去,想了想扭身從書架上翻出張紙,很用力的寫 下「出去」兩個大字,然後直直按到夏簫的額頭上。 夏簫把紙從臉上拿下來,看了一眼淡淡的說,「你好歹也是個小家碧玉,字 怎麼這麼難看?」 林靈鼻子裡哼了一聲坐自己的位置上,然後用眼神下逐客令一千遍。 夏簫搖搖頭,「你別瞪眼睛了行不行?還有,你也別總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單 純不懂事的樣子,我哪有那麼好糊弄。當初我給你送雪露清蓮的時候告訴你我的 身份,那就是表示我對你有興趣,結果,你跟我說你不知道我是誰。林靈你可笑 不可笑,從小在皇城腳下長大,七皇子叫什麼你不知道?我想你大概早曉得我的 身份然後故意跟我裝傻,可你這一招也實在太爛了,小孩子也唬不過,讓我又有 點懷疑你是不是真傻。可是,你怎麼又出現在皇宮成了天女呢?我們還真是哪兒 都能遇上。皇宮能遇上,妓院也能遇上。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湊巧?而且,一個好 好的女孩子怎麼會在怡紅院那種地方迷路?你這樣,我想不信你是故意衝著我來 的都難。這一個多月,你日日和我廝混在一處,皇宮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既 默認了,還時不時的勾引我,那天在圍獵場我也不過是順水推舟。你撩撥起火了, 又開始拿喬。小丫頭,男人是可以隨便撩撥的嗎?林靈,我不管你是存著什麼心 思,還是誰派來的,乖乖跟著我,不會吃虧的。你總和我來這套,小心我真煩了。」 夏簫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林靈已然是一臉震驚癡呆狀。夏簫接著說,「這幾天 你好好想清楚,等能說話了自己來找我。」說完撣撣袍子,起身走了。 林靈看著夏簫的背影隱沒在黑沉沉的院子裡,心中是無限波瀾起伏。原來, 原來我是這麼個處心積慮、步步為營、欲擒故縱、心機深沉的人,簡直就是個不 出世的英才嗎。這麼多聰明才智我怎麼就用在這麼個有被害妄想狂的七皇子身上 呢?浪費! O(∩_∩)O~ 三月,下旬。 夏簫擺弄著桌上的紫砂茶杯,心中直歎氣,這次算是栽了。要不去哄哄算了? 可話說的這樣滿,怎麼再去找她。……東西還是讓別人送去算了,省得她當面給 我摔來。 原來林靈入住皇宮的第一晚,夏簫去祈福大殿看過她來就派人仔仔細細查 了林靈的底細。查來的結果林靈的確背景單純,和哪股勢力都完全扯不上邊。 夏簫知道後放了一大半的心,可他從小在這集中著最多權利與陰謀的皇宮長大, 懷疑幾乎成了本能。這一個多月兩人相處下來,夏簫也不由得暗自思付,這丫頭 單純隨性,要說是裝的,小小年紀也太會裝了。所以他對林靈始終是半信半疑, 幾次試探,林靈卻總是一副「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的架勢,夏簫是有點沉不住 氣了。狩獵場的事讓他尷尬又冒火,性就發作了出來。其實他那晚在林靈房裡 的一席話,說到底也不過是試探,他想林靈若心裡有鬼,這樣一來十有八九就乖 乖聽話了。至於現在的狀況,夏簫苦笑,不是林靈太能沉得住氣,就只能證明自 己的猜測全是錯的。上次刺了她一劍還強脫了她衣服,她好像倒也沒十分惱火; 這次事情是不大,但她這樣的女孩子多半十分惱恨別人冤枉自己,恐怕,是得罪 大了。 「七哥,你在呢?」一個十三四歲的錦衣少女突然從門口蹦了進來。少女雖 則身量未足,卻生的如花似玉,一雙美目更是顧盼流轉、熠熠生輝。 夏簫笑道,「頌琪,你來了。」 頌琪公是皇帝的第十女,也就是夏簫的皇妹,另外,還是宮裡出了名的小 辣椒。 頌琪笑嘻嘻的坐下,翻開桌上的糕餅盒子,看看都是些常點心,就撇撇嘴 丟在一邊,「七哥,你現在怎麼總在宮裡待著?」 「天天外面瞎逛也膩味不是。」 「是啊,幹什麼都膩味,無聊死了。七哥,你看你都逛膩了,什麼時候也帶 我出去逛逛吧?」 「我哪敢,出了事誰擔待。」 「出什麼事!」頌琪擰著眉毛說,「你天天混在外面,你怎麼不出事?」 夏簫知道皇宮的沉悶壓抑,只得摸摸她的頭好言安慰道,「出去是不行的, 你想要什麼七哥下次帶給你。」 頌琪一把拍掉夏簫的手,「我什麼都不要!」氣呼呼的扭頭看著窗外,卻眼 尖看到有人影在院門口晃了一下,忙喊道,「誰啊?鬼鬼祟祟的!」 那人名為李順,聽見裡面喊只得進來行了個禮,「十公,奴才是來七 皇子話的。剛看見屋裡有客,就沒敢進來打擾。」言畢躬身對夏簫說,「子, 東西拿來了。」 夏簫點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頌琪道,「什麼東西?就你手裡拿的那個盒子嗎?」 夏簫見躲不過,只得示意李順把盒子遞給頌琪看。 當朝皇帝共有十二個子嗣,其中只得兩個女兒。三公早就出嫁了,整個皇 家就只這麼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頌琪的母妃是宮女出身,一朝得寵就有些忘乎 所以,對女兒更是疏於管教,把頌琪養成這麼個驕橫刁蠻不知高低的個性,其實 是有些惹人厭的,夏簫也只喜她性子還算率直,對這個小妹妹始終是遷就的多。 頌琪打開盒子,見裡面是只才三個月大的小貓,突然見了光,小爪子摀住眼 睛,細細的喵嗚了幾聲。 頌琪細看這貓,渾身雪白偏偏右眼上長了圈黑毛,就像被誰打了一拳似的。 頌琪笑瞇瞇的把它從盒子裡抱出來。小貓只有兩個手掌那麼大,躺在頌琪手上, 瞇著眼睛也在打量人。 頌琪更是喜歡,「七哥你哪裡弄來的小東西?真可愛,我要我要。」 夏簫心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只得說道,「頌琪,這隻貓是我給別人找的。 你要是喜歡,七哥明天給你找只更漂亮的。」 頌琪搖頭,「我就喜歡這隻,你給別人再找一隻吧。」 「不行,我答應了人就是這隻。」 頌琪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別人?哪個別人!」 「宮外的朋友。」 「宮外的朋友你幹嗎要把它帶到宮裡來?」 夏簫無語。 頌琪還稍顯幼稚的臉上扯出一個冷笑,「你們說的話就沒一句能信的。我知 道你要送給誰,就是那個天女唄,我說的對不對?」 夏簫繼續無語。 「哼,天女算什麼。七哥你說她重要還是我重要啊?我不管,這隻貓我要了。」 夏簫有些不耐煩,「我說了,不行。」 兩人一時僵持,頌琪已是滿臉的不高興。 夏簫緩了緩口氣,「琪琪你懂事些,別無理取鬧,你要真喜歡什麼……」 頌琪把小貓一把扔在桌上,頭也不的走了,「你們就沒一個人真心對我好!」 夏簫歎了口氣,再次把李順叫進來,「你明天去找只漂亮點的小狗給十公 送去,最好還會作個揖、耍個雜耍什麼的。你明白?」 李順說,「明白。」停了一下又問,「那十公要是不要呢?」 「不要就扔了。」夏簫心想,今天怎麼就這麼煩呢。這貓給林靈送去她要是 也不要,怎麼辦?這一個來月,我天天往宮裡跑,就怕她想找我找不著;每天甭 管是幹什麼,心裡總像揣著件事兒一樣不舒坦。這樣失魂落魄,哪裡是我風流倜 儻的七皇子該有的樣子?現在事情又搞到這樣半吊子,到底怎樣收場。 第23章你要什麼 林靈蹲在院子的廊裡看著地上淡淡的草色發呆,時間說快也快,草都綠了, 剛來的時候才過元宵節。 林靈正想著,視線裡突然出現了一小團白晃晃的影子在草地上移動,遠遠看 著不知是只小貓還是小狗,林靈好奇起身要去看,沒注意蹲的太久腿已經麻了, 起的急了不防眼前一黑,踉蹌著往前邁了一步,前面又正好是兩級台階,腳下一 歪腦袋就正正的磕到了台階上。 林靈捂著額頭聽見急急的腳步聲走到自己身邊,頭暈目眩的抬頭去看,正是 夏簫。夏簫把林靈從地上扶起來,皺著眉頭看她有些紅腫的額頭,「自己屋子的 台階怎麼也能摔到。」 林靈有些羞惱的推開夏簫的手,坐到台階上,一手揉著額頭,一手把剛才疼 出來眼淚擦掉。 林靈不理他,夏簫雖然沒趣卻也發作不得,只得耐著性子好言相問,「看都 腫了,疼不疼?」 這會兒功夫,那小貓也好奇的湊到林靈腳下,細細的「喵」了兩聲,林靈低 頭一看,見這隻小貓渾身雪白,偏偏右眼處長了圈黑毛,如同被人打出個黑眼圈 一般,甚為有趣。小貓也抬著小臉和林靈對視,黃褐色的眼珠瞪得溜圓。 林靈「啊」了一聲,歡喜的把小貓抱到自己腿上,「乖乖,你怎麼和我的風 箏長一樣啊!」林靈有個自己畫的風箏以前每年都會拿出來放,是個別出心裁的 貓頭風箏。 林靈微笑,把小貓舉高了些,「可是你比它瘦好多啊。不過沒關係,我可以 把你養胖。」說完還拿手指輕輕勾著小貓下巴上的軟毛揉搓,這貓倒不討厭林靈 親近,很享受的仰起腦袋還把眼睛瞇縫上。 夏簫嘴角不自覺也露出個微笑,自己總算沒白花心思。原來夏簫思來想去也 不知拿什麼討好林靈,一天突然想起第一次見林靈的時候她正在放風箏,那風箏 很特別,是個胖胖的大貓頭,眼睛上還有個黑圈。要是能找到只一模一樣的小貓, 那傻丫頭肯定開心。夏簫是想到了就要,倒也為難他手下的人怎麼就找出來了。 夏簫看林靈臉色好轉,忙開口道,「進屋去吧,我給你額頭上點藥。」 林靈放下小貓,也不看夏簫,只淡淡的說,「不妨事,不勞七皇子費心。」 夏簫笑道,「都這麼久了,你還在氣我。是我的錯,林姑娘原是最最正經人 家的小姐,我有眼無珠錯輕慢了您,再也不敢有下一次,還請林姑娘原諒小生則 個。」 林靈站起來認真的看著夏簫,「七皇子,我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身份 不同,想法也不同。雖然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但如果我哪裡讓你會錯 意,那好,就算是我的錯。我終究不是宮裡的人,一年以後我就走了,好也罷歹 也罷,你又何必和我計較,只讓我安安靜靜地過完這一年不行嗎?」 夏簫不說話。兩個世界的人,一年以後我就走了。話說的這麼滿,你就不想 想這一年你還沒過去呢。 林靈看夏簫也不答話,轉身就要進屋。 夏簫一把抓住林靈胳膊,「林靈你別走,原是我有錯在先,今天我誠心誠意 來賠禮,你只說怎樣你才不生氣。」 林靈掙著胳膊卻掙不開,語氣就有些不善,「放手!我哪裡是跟你生氣?為 一些不相干的人有什麼氣好生?」 夏簫抓著林靈的胳膊將她推到廊的立柱上,兩手扶在林靈身體兩側,盯著 林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林靈,不要一直惹我,真的惹惱了,你未必負擔的 起。」 林靈看著夏簫有些嚴肅的表情,更氣人的話到了嘴邊又嚥下了,上次那個吻 她算見識過這個男人凶起來是什麼樣子的。 夏簫道,「林靈,我這兩個多月對你是真好假好你難道不知?」就這樣說我 是不相干的人,我豈不心寒。 林靈哼了一聲,「我沒覺得有多好。」林靈這話實在有些張狂,也只因她雖 然沒生在大富大貴之家,卻也從小嬌生慣養,身邊的人都是緊著寵她;別人照顧 她,她只當做理所當然。可是夏簫身份矜貴,雖然風月場上也慣會甜言蜜語,可 說到底還都是女人巴著他,下這麼大功夫哄一個小丫頭實乃人生第一遭,自以為 已經是十分的好了,居然換來一句「我沒覺得有多好」,聽了甚覺此女沒心沒肺。 夏簫在林靈沒受傷的那邊額頭上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世界上怎麼就有你 這種不知好歹的死丫頭。唉,得罪不起的姑奶奶,你只說,怎樣才不惱了?」 林靈道,「你送我離了這我便不惱!」 夏簫笑道,「就是我父皇也不能送你離了這,這是祖宗的規矩。也不過一年, 你乖乖待著,有我護著你,哪個敢欺負你,這都待不了,你也太嬌氣。」 林靈心道我怎麼就嬌氣,我想家,想李逸揚,想我的朋友,這裡連一個能說 話的人都沒有,你又哪裡知道。語氣不由得更沖,「哪個求你護著我?我最討厭 的人就是你,在這宮裡我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你……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夏簫無語,風流倜儻的七皇子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評價過。 「對!癡心妄想,自以為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夏簫笑道,「是,是,我是癩蛤蟆,吃了一嘴的天 鵝毛,還是辣的,這輩子我是再也不敢再肖想天鵝肉了。以後天鵝閒了我就給天 鵝解解悶,天鵝有事了我就給天鵝鞍前馬後的跑跑腿,這樣好不好?」 林靈心裡有些好笑,臉上卻還繃著,「不好,我不需要。」 夏簫歎了口氣,真真的難伺候,「那你要什麼?天上的星星?」 林靈說「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家。我不喜歡你,也不喜歡這裡。」 夏簫沉吟了一下,「家是不得的,你家裡又不只有父母,丫鬟僕人的人多 口雜,叫人知道了很麻煩。你真是在宮裡待得不耐煩,我帶你出去玩一天倒還可 以。」其實這也不是多好的意,天女怎好私自出宮。只是夏簫實在想要討好林 靈,也顧不得許多。 林靈說,「我不要,你這人居心叵測,我只要你離我遠一些。」 「我說你這丫頭怎麼沒完沒了啊,我不就親你一下嗎,要死要活的跟我拗, 我又不是故意要捏掉你下巴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樣才行?」 林靈臉紅,怒道,「你還說!你還說!臭流氓,死癩蛤蟆,你滾開!」 「好了,好了,別罵了,我的錯。靈兒你可想好了,出去一趟沒那麼容易, 你這次不願意,下次再想出去,也沒人有這個本事帶你出去了。」 「不出去。」林靈氣哼哼的把頭扭到另一邊。 「真的不出去?現在天氣暖和了,西門的街市也開始熱鬧了。名音茶館你去 沒去過?前兩天我去了一趟,他們那的李先生彈唱我聽著比宮裡的還要。下午還 可以去」翠微「跑跑馬,哎,我說你會騎馬嗎?」 林靈扭著頭只是不說話。 夏簫繼續說,「想你這麼笨,肯定是不會騎的,沒關係,哥哥帶你。至於晚 上嗎,怡紅院玩得地方倒是不少,要不咱們再舊地從游一次?」 林靈過頭,「你真的能帶我出去?」 「能。」 林靈輕輕咬了咬嘴唇,「那我不想去你說的那些地方,我只想見一個人。」 夏簫看著林靈不自覺的嬌羞情態,心中一沉,「你想見誰?」 「李逸揚。」 李逸揚?哼,當然是他。在柳蔭坪林靈撞到他身上,是那個李逸揚把她帶走 的;怡紅院那次還是這個李逸揚把林靈扯走的;林靈受傷那次,也是這個李逸揚 把她抱走的。當然是要見他,不然還會有誰。要見他,鬼才會答應你。 林靈坐在謫仙樓的雅間裡對著一桌子精緻菜餚完全心不在焉,眼睛只是忍不 住往窗外溜。 夏簫夾了一口菜到林靈碗裡,「我都說了已經派人去請你的李公子了,就急 成這樣。都什麼時辰了,你也不餓?先吃點東西。我跟你說,這可是謫仙樓的大 廚子知道我七少要來,專門做的,別人可吃不到。」 林靈「唔」了一聲,把夏簫夾到她碗裡的菜吃了,又往嘴裡送了一口米飯, 終究是食不知味,飯還沒嚥下去,就忍不住又扭頭往窗外看。 夏簫把筷子啪的一聲重重放在桌上,「這窗戶又不朝著酒樓正門,你能看見 什麼?」 林靈看夏簫跟她擺臉色,也不高興了,「都等了半個多時辰了。」 「你急什麼!不是還有一晚上嗎?你是有幾車話要說?還是有什麼事要做。」 「什麼一個晚上,你不是說不能去的太晚嗎,這都辰時了。你就不能讓人 早些去叫我老大過來嗎?我們都到這了才去叫,我出來一趟很容易嗎?」 「你喊什麼,你能出來,也是我帶出來的。」 「那你跟我喊什麼?你覺得我討厭,以後別理我就是了,我還高興呢。」 夏簫猛的站了起來,「林靈,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女人我見得多了,擱我這 翻臉不認人的你是第一個!還沒會到情郎,我這利用工具就想踢一邊了?」 林靈小臉漲紅,「什麼,什麼情郎?你別瞎說,他是我老大。是你跟我大小 聲,你還不許我說兩句嗎?你這人……」 門突然被推開,李逸揚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林靈。 林靈也站了起來,卻挪不動步子,只站在那裡和李逸揚對望,視線不覺就有 點模糊。確實只有三個月未見,可我們從小到大,何曾三個月不見過?我現在見 了你,不知怎的又熟悉又陌生,倒好像三年沒見一樣。你好像瘦了些,不過還是 挺拔俊朗,一定還是走到哪裡都有女孩子裝作不經意的偷偷瞄你。老大,這三個 多月我不在你身邊,你是怎麼過的? 李逸揚走過來,張開胳膊把林靈抱在懷裡。林靈只蹭著腦袋把眼淚往他衣服 上抹。 「鬆手。」夏簫的聲音要凍死人。 李逸揚道,「夏侯簫,你究竟是什麼人?」 夏簫轉身把李逸揚推開的門關上,冷然道,「林靈,你貴為我大夏國天女, 就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和個男人摟摟抱抱,其罪當誅!」 林靈氣死了,什麼人來人往的地方?這裡不是雅間嗎,門口哪有半個人?其 罪當誅?那你在雪地裡那樣欺負我,是不是其罪當扒皮抽筋?她剛想嘴,看見 夏簫那樣半帶嘲諷的盯著她,林靈想起夏簫剛才說的會情郎,把他當利用工具, 心裡就有些不自在,輕輕掙開了李逸揚的懷抱。其實她和李逸揚從小坐臥不避, 抱一下哪裡算什麼,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她對李逸揚的情誼和小時候不同了。 夏簫說,「林靈,一個時辰以後我來接你宮,有什麼話你這一次都說完, 下次可就沒機會了。」言畢甩門出去了。 夏簫出了門,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制住自己想揍人的衝動。昨天他跟林 靈說「想見李逸揚?門都沒有」,林靈一聽眼眶就紅了,推開他就往屋裡走,任 他再哄再勸也是白搭,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擦眼淚。他當時一定是鬼迷了心竅, 不知怎麼最後竟答應了。送自己喜歡的女人出來幽會?是個男人也做不出來這樣 的事,偏他夏簫就做了,夏簫想到這忍不住就給了經過的柱子一拳。 夏簫隨便找了個雅間坐進去,喝了口茶,然後放下茶杯冷笑,你們有多少話, 且說去吧,都是夢話! 第24章說了當真就不許反悔 李逸揚摸了摸林靈額頭上還有些紅腫的地方,「怎麼弄的?」 「沒什麼,昨天不小心磕了一下。」 李逸揚歎了口氣,「你在宮裡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 林靈搖頭,「沒有。」 李逸揚把林靈緊緊摟在懷裡。兩人一時無語,只是這麼抱著。 林靈的頭倚在李逸揚的肩窩上,聽見李逸揚問她,「那個夏侯簫到底什麼身 份?怎麼你在宮裡他也有本事帶你出來?」 這次換林靈歎了口氣,離開李逸揚的懷抱,坐到自己剛才吃飯的椅子上, 「老天不長眼,越是壞蛋越是生得好。他不叫夏侯簫,他叫夏簫。」 李逸揚臉色一變,「夏簫……七皇子夏簫?」 林靈點點頭。 李逸揚也坐了下來,「我早該想到的。」 林靈說,「老大,這段時間你過的怎麼樣?」 「還是那樣。」李逸揚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林靈繼續問,「那我爹娘好不好?」 「挺好的,我隔段時間會去你家看看,你娘就是很想你。」 林靈聽言歎了口氣,又笑著搖搖頭,「好不容易見次面,怎麼只是歎氣。」 李逸揚沒說話,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林靈問,「老大你怎麼都不說話?」 李逸揚用自己的手掌包住林靈搭在桌子上的手,「那個夏侯簫,不是,夏簫, 他是不是喜歡你?」 林靈臉上一紅,馬上就看見李逸揚臉色一下變差了。 林靈連忙解釋,「我可一點都不喜歡他。」 「靈兒,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元宵節那天為什麼要帶你去沉夢湖。」 林靈心道,那你是不是也很後悔在湖邊吻我?這話又問不出口,只得把手從 李逸揚的手掌裡抽出來。 李逸揚看見林靈把手抽走,說,「我的小姑娘走了三個月,就和我不親了。」 林靈臉上更紅,終究還是不知怎麼答好。 李逸揚靠的更近,呢喃似的問,「靈兒,你想我嗎?」 林靈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來,只得含羞帶怯的看了李逸揚一眼,復又低下頭來。 李逸揚卻受不了林靈這樣的眼神,直接就吻了上去。 林靈嚶嚀一聲,心慌意亂的抓住李逸揚的胳膊。李逸揚吻得很急迫,似乎想 把這三個多月的想念和不安都發洩在這個吻裡。完全算不上溫柔,舌頭伸的很深, 用力的吸允著林靈嘴裡的唾液,吸得林靈的嘴巴都發疼了。林靈有些不滿的用小 手在李逸揚的胳膊上捶了一下,李逸揚不理,身體還越壓越近,整個人都俯在林 靈身上。林靈只是往後躲,可是後面就是椅背,還能躲到哪裡去?可憐的椅子雖 是上好黃木製成的,卻也經受不起兩個人的力氣,吱扭一聲就要向後倒。李逸揚 連忙一手托住林靈後背,一手撐在桌子上。就聽砰的一聲,林靈坐的那張椅子已 然倒在了地上,林靈半懸空的朝後仰著身體,根本穩不住重心,只得緊緊抓住李 逸揚的手臂。 李逸揚盯著林靈經過滋潤而變得水光盈盈的雙唇,摟著她一轉身,另一隻手 把桌上的碗碟都都劃到了地上。林靈聽得稀里嘩啦一陣響,側頭要去看,李逸揚 卻把她放躺在了桌子上。 林靈看著俯視在她上方的李逸揚,背光的陰影讓她看不清楚李逸揚的表情, 這樣的李逸揚讓她覺得有點陌生,林靈支著胳膊就想從桌子上起來。 李逸揚輕輕在她肩膀上推了一下,身體也俯了上來,「靈兒,別怕。」說完 又深深吻了下來。 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夏簫站在門口,看著疊在桌子上的兩個人,只覺得 渾身的血氣都在往頭上湧,臉上卻扯出一個冷笑。 李逸揚看見夏簫,站直了身體,摟著林靈的腰把她扶起來。林靈緋紅著小臉, 只在李逸揚懷裡急急的喘息。 夏簫冷冷的說,「林靈,你叫我帶你出來,就是出來給男人上的嗎?連地方 也不挑,桌子上就行啊。」 林靈一聽這話,倒氣得愣住了。 李逸揚怒道,「閉上你的狗嘴!夏簫我告訴你,林靈是我的,心是我的人也 是我的。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只等一年後我就娶她過門,你少做夢吧!」 夏簫哼了一聲,「還不知道誰做夢。林靈,跟我去!」 林靈聽了李逸揚的話,心神激盪,只怔怔看著李逸揚,這會兒見夏簫叫她, 勉強定下心神,她當然知道夏簫私自帶她出宮是冒著風險的,被夏簫看到他們這 個樣子,她也實在覺得不好,只得對李逸揚說道,「我是該宮了,偷偷出來叫 人知道了不得了。老大……你剛才說的話可當真?」 李逸揚看著林靈,「我李逸揚對天發誓,當真。」 林靈眼眶一紅,「老大,你知道我是個傻丫頭,你既說了當真,我就也當真, 你可不許反悔。」 李逸揚點頭,「不反悔。」 林靈紅著眼睛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我就什麼都不怕了。不過一年嗎, 我每日也就花一個時辰唸唸經,很快過去的。老大,你等我來。」林靈說著向 李逸揚伸出小指,「拉鉤。」 李逸揚也是一笑,伸出小指和林靈認真的勾了兩下,「拉鉤。」 林靈說,「那老大我走了。」 李逸揚不捨的摸了摸林靈的頭髮,「靈兒,你從來沒有離開過我身邊,你不 知道我有多不放心。外面人心險惡,你只每日耐煩些,什麼人什麼事都不要招惹, 我照顧不到你。你乖一些,讓我放心。」 林靈點點頭,走到門口對夏簫說,「我們走吧。」再不敢頭看李逸揚一眼, 只怕再一眼眼淚就完全控制不住了,狠狠心邁出步子,走到走廊上,覺得心肝都 好像都留在李逸揚身上,每走一步就疼的要命,眼淚辟里啪啦的往下掉。她知道 夏簫就在她身邊陰鬱的看著她,可她也顧不得了,只一邊走一邊抽抽噎噎得無比 委屈。 李逸揚聽著林靈走遠的腳步,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林靈走了,勉強控制自己 不追出去,魂不守舍的坐到椅子上,心裡難受的呼吸都快要停滯了。靈兒,你現 在身份不同,再不是那個跟在我身邊的小丫頭。歷代的天女有多少是最後嫁進了 官宦人家,上屆的天女還做了皇帝的妃子,我怎麼不擔心?我現在只能想著你又 不是什麼絕色女子,皇帝年紀也大了,這夏簫縱然對你有意,可是他娶妻是一定 要考慮朝廷各方勢力的,應該不至於為了你放棄太多東西,皇帝只要不給你指婚, 想來也無大礙。可是,可是誰又知道這一年究竟會旁生出什麼枝節? &9786; 林靈坐在晃晃悠悠的馬車裡,漸漸止住了抽噎,偷偷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夏簫, 想想自己今天的種種表現,著實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和夏簫說了句「對不起」。 夏簫眼睛盯著不遠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你對不起我什麼?」 「我給你添麻煩了。」 「原來是對不起這個。」 「夏簫,你不要這樣,我是真的謝謝你帶我出來見他。而且我也沒有你想的 那麼複雜,我是那種決定怎麼樣就會心無旁騖的去做的人,我說把你當朋友就是 真的當朋友,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在宮裡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我也很慶幸有你 對我這麼好。說實話,那天你那麼對我,我……很害怕,可是你又幫過我那麼多 次,進宮以後我病了是你照顧我,那些宮女太監我也知道是你囑咐了他們,他們 才對我好的,你花了很多心思哄我,這次又冒著風險帶我出來,我……我對你是 真的氣不起來。可是,也只能這樣了。」林靈停了一下,但夏簫並不答話,林靈 咬了咬嘴唇,也不說話了。 兩人一路沉默的進了宮門,換了頂轎子繼續往裡走。林靈從轎簾的縫隙看到 外面無窮無盡的紅瓦牆,想到第一天進宮的情景,不由得歎了口氣,又來了, 這裡真是牢房。 很快轎子就抬進了林靈住的小院。林靈進屋點燃燭火,看見小貓正臥在地上 一個鋪了幾層小墊子的竹籃裡睡覺,想必是宮女給準備的,林靈心情又好了起來。 她走到籃子旁邊,蹲下來說,「呀,咪咪你有床睡了,你高興嗎?」說著摸 摸小貓的腦袋。小白貓還是趴在那裡不動,瞇著眼睛看了看林靈。 林靈頭對坐在桌旁的夏簫說,「謝謝你送我這隻小貓,我特別喜歡。我想 給它取個名字,你說叫什麼好?」 夏簫沒答,反而大步走過去把籃子拎起來放到門口。小貓不滿意的喵嗚了 一聲,還想進屋,可夏簫已經把門關上了。小貓拿爪子撓了兩下門,沒人理它, 只得悻悻的籃子睡覺。 林靈說,「哎,你幹什麼,外面多冷啊,你叫它在外面睡覺嗎?」 夏簫說,「我辦事的時候不習慣有畜生看著。」 林靈站了起來,她覺得現在夏簫的表情比剛才冷著臉的樣子更嚇人,忍不住 向後退了兩步,「你,你要辦什麼事?」 夏簫走過來一字一句的說,「把你辦了。」 第25章開船 夏簫幾步走過來把林靈打橫抱起。 林靈忙說,「你幹什麼!」 夏簫走圓桌邊一手揮掉桌上的蠟燭和茶杯,把林靈放在圓桌上,屋內陡然 一黑。林靈心驚道,「夏簫你不要鬧。」 夏簫一把將林靈推倒在圓桌上,伸手就去解林靈腰帶。 林靈尖叫著抓住夏簫的手,「你要幹什麼!」 夏簫冷笑道,「幹什麼?幹你的情郎沒幹完的事啊。」 H刪除 夏簫卻低聲淺笑道,「終於濕了。我是再也忍不住了,寶貝兒你忍忍吧,小 爺我要開動了。」 第二十五章開船(H) 夏簫幾步走過來把林靈打橫抱起。 林靈忙說,「你幹什麼!」 夏簫走圓桌邊一手揮掉桌上的蠟燭和茶杯,把林靈放在圓桌上,屋內陡然 一黑。林靈心驚道,「夏簫你不要鬧。」 夏簫一把將林靈推倒在圓桌上,伸手就去解林靈腰帶。 林靈尖叫著抓住夏簫的手,「你要幹什麼!」 夏簫冷笑道,「幹什麼?幹你的情郎沒幹完的事啊。」 林靈拚命掙扎,可她怎麼掙扎得過夏簫的手勁,腰帶被解開,外衣被拉開, 長衫的一排盤扣也被夏簫大力扯壞了。柔嫩的肌膚突然曝露在三月底微涼的空氣 裡,敏感又緊張的起了一層小疙瘩。夏簫隔著肚兜捏了捏林靈的胸乳,很有些流 裡流氣的說,「沒長進,和去年一樣小,這樣的資本也能把那個小子迷得團團轉?」 林靈現在根本沒時間考慮夏簫是如何知道她和去年一樣小的,只是緊張窘迫 的推著夏簫在她胸口肆意作樂的大手,帶著哭腔喊道,「來人啊!救命!」 夏簫的身體俯下來,把手指壓到林靈唇上,湊在她耳邊輕聲說,「別叫了。 我今天既然進來,自然是把院子裡的人都打發走了。你乖一點,還少受些苦。」 說完還用舌頭舔了舔林靈流到耳根的眼淚。 林靈一個手刀朝夏簫的頸子劈下來,夏簫利的一把抓住,還是湊在她耳邊 說,「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這時候倒拿出來現眼。說了你要是不乖,就是自己找 罪受。」 夏簫說完拿起林靈半垂在桌邊的腰帶,抓住林靈雙手綁在一起,然後拉直林 靈兩臂向後壓去,還把帶子綁到了一條桌腿上。林靈這樣只能在腦袋兩邊半折著 胳膊,用力掙了掙可哪裡掙得開,越用力不過是越把胸部弓向夏簫而已。 夏簫邪魅一笑,慢條斯理的一手繞到林靈背後,將肚兜的繫帶解開,用指頭 一點一點把林靈的肚兜從身上勾起來,扔到地上。 胸部赤裸裸的暴露在男人的目光裡,這樣的羞辱讓林靈難以忍受,「夏簫, 你這樣對我,我恨你!」 夏簫哼了一聲,「我這樣對你你就恨我,那你又是怎樣對我的?」說完彈了 彈林靈因為暴露在冷空氣裡已然挺立的小乳尖,「這樣就硬了?小蕩婦。」 說完夏簫又往下拽林靈的裙子,一邊拽一邊不耐煩的說,「哭什麼哭?就會 掃小爺的興。三貞九烈的,親你一下都恨不得要去自盡。原來喜歡被人在桌子上 干。我說臭丫頭你還是不是處女?」說完還用自己的碩大惡狠狠地在林靈只著褻 褲的腿心頂了一下。 林靈再次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夏簫,我恨你!」 夏簫脫了林靈的裙子又開始扯林靈的褻褲,「就會說這一句嗎?煩不煩?再 多話我把你的嘴堵上。」 所幸這個圓桌夠大,夏簫脫下林靈的褻褲以後就把林靈兩條白嫩修長的腿從 腿彎處折起來,再用兩手抓住林靈腳腕固定在圓桌上。林靈動彈不得,雖然想 攏雙腿,可夏簫的腦袋就在她兩腿間,怎麼的上。 夏簫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好整以暇的藉著月光細細觀察那道緊緊閉的淺粉色 縫隙,還湊上去聞了聞味道,「說啊,丫頭,那個李逸揚上過你沒有?」 林靈受不了這種屈辱的姿勢,「夏簫,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夏簫不以為意,「殺了我?省點力氣吧,今天晚上不知要怎麼求我呢。臭丫 頭,你第一次是什麼時候?除了李逸揚還有其它男人嗎?看著倒還乾淨。」 林靈拚命掙扎著想攏雙腿。 夏簫淫笑,「你夾我腦袋幹什麼,夾錯地方了。」說完,放開林靈的右腳腕, 舉起林靈的右腿用自己胳膊夾住,空出的手掌直接就往林靈花心探去。夏簫用食 指輕輕佻開林靈兩片小花瓣,稍微窺見一些裡面的嫩肉,滿意的一笑,食指就刺 了進去。 「你咬這麼緊幹嗎?寶貝,嗯?你看我想抽都抽不出來。」夏簫一臉賤笑的 看著自己沒進林靈小穴一半的食指。裡面的嫩肉如嬰兒的小嘴吸奶般緊緊吸住自 己的食指,這要是自己的龍莖放進去,還不得被她絞死啊。想到這夏簫興奮的頭 皮發麻,那個東西也整個脹大了一圈,臉上的笑容愈發淫蕩。 林靈再撐不住,顫抖著哭道,「揚哥哥,揚哥哥你來救我啊。」 夏簫臉色否變,整個食指用力一戳到底。林靈「啊」的慘叫一聲,整個身體 都繃直了,連腳趾都在狠狠的收縮。 剛才的感覺……夏簫抽被林靈的小穴緊緊咬住的手指,抬手對向月光,清 晰可見指尖上暗紅的血跡。 夏簫邪邪一笑,站起身子看著林靈蒼白驚恐的小臉,輕輕把食指放進嘴裡舔 乾淨,很味的說,「靈兒的血原來是甜的,還是這是你花穴的味道?小寶貝, 你的味道哥哥很喜歡。」 黑暗中的夏簫在林靈眼中就和魔鬼一樣,林靈閉上眼睛,眼淚不停地流出來, 「夏簫,你殺了我吧。」 夏簫哼了一聲,「就這麼生不如死?如果現在是你的揚哥哥在上你,你又是 什麼表情?不過真可惜,你的血已經流給我的手指頭了,想再為你的揚哥哥流是 不可能了。」 林靈聽見夏簫衣料悉的聲音,心中更加恐懼,只是緊緊地閉上眼睛。 林靈感覺夏簫把她的兩條腿都架到他硬硬的肩膀上,然後就是一個炙熱的像 烙鐵一樣的東西靠近了自己腿間。 林靈睜開眼睛,看見夏簫還是衣冠楚楚的站在自己面前,只是腿間那個滾燙 的東西觸感鮮明而恐怖。林靈像瘋了一樣開始掙扎起來,手腕的腰帶已經勒出深 深的紅印,腳也不停的亂踢亂踹。 夏簫只看見林靈在黑暗中瑩白的身體如剛上岸的鮮魚一樣活蹦亂跳,她柔嫩 的花瓣不停地摩擦著自己的巨大。夏簫赤紅著眼睛大力捏住林靈白膩的雙腿,厲 聲道,「別動!」 林靈像被下了咒一般真的不動了,只睜著一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絕望的看著 夏簫。 夏簫把林靈的雙腿在肩頭分開一些,一手握住林靈的細腰,一手扶住自己的 巨大在林靈的花心蹭了兩下,然後用力刺進去。 林靈的瞳孔猛的收縮,然後閉上眼睛,白皙的頸項痛苦的向後彎成了一個優 美的弧度,渾身都開始發抖。 「不許閉眼睛,看著我。」夏簫的聲音似乎也有些顫抖。 林靈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小聲的抽泣。真的太疼了,身體好像被生生的劈成 兩半,死也沒有這麼痛吧。 夏簫忍不住用手溫柔的抹去了林靈的眼淚,他的巨大也才進去了一小半而已。 林靈裡面溫熱細嫩,但是太干太緊了,他知道她疼,可是他也不好受,夏簫艱難 的開口,「放鬆,靈兒。」 林靈委屈的搖頭,「我不會。」 夏簫皺著眉頭忍著林靈甬道裡要命的吸力往裡頂。林靈疼的不敢用力呼吸, 只是抽著氣不自覺的往後退。夏簫雙手狠狠抓住林靈的纖腰,繼續往裡頂。 林靈哭喊道,「求你,求你,都到肚子裡面去了啊。」 夏簫最後一個用力終於整根沒了進去。 夏簫著迷的看著林靈被他撐的變形的花口,看著她微微顫動的椒乳和下巴上 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滑到脖子上再隱入黑暗中,感覺著林靈內壁細密的褶皺還有 花心深深的吸附,心神俱蕩,只覺今生有此女在身邊,足矣。 夏簫俯下身解開綁著林靈雙手的腰帶,沙啞著嗓子貼近林靈說,「乖,摟住 我脖子。」 林靈只是搖頭,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肩膀。 夏簫說,「寶貝,聽我的話,我不會讓你更疼的。相信我,乖。」 林靈只是哭,她一抽噎夏簫就感到身下連接的地方都在輕輕震盪。夏簫歎了 口氣,打開林靈的胳膊摟住自己脖子,然後把林靈雙腿盤在自已腰上,雙手摟住 林靈後背,把她凌空抱了起來。 體位的突然改變讓林靈吃驚的用力抱緊夏簫,雙腿也緊緊纏住夏簫精瘦的腰, 夏簫哼了一聲,差點沒腿軟。 從圓桌到床也就幾步路的距離,夏簫卻走的十分掙扎。他只覺每動一下那裡 就摩擦一下,然後要死的收緊。林靈的臉埋在夏簫頸上,眼淚順著夏簫的脖子一 直流進衣領。 夏簫走到床邊,帶著林靈兩人就勢倒在床上。 夏簫兩手撐在林靈身體兩側,輕聲說,「寶貝,別怕。」緩緩低下頭去親吻 林靈的嘴。林靈一邊抽泣一邊躲。夏簫看林靈小臉哭的漲紅,連鼻子都是紅紅的, 氣又氣不起來,只得把頭移下來,一口含住林靈胸前的雪白,吃的嘖嘖有聲。 林靈去揪夏簫的頭髮,夏簫卻不輕不重卻又怎樣?天女還能給你作妾嗎?連 別人的眼目也不避,那孩子以後要是嫁入臣子家,傳出風聲叫她怎麼做人?你一 時玩樂,沒得害了人家,可知富貴多出不肖子!「 夏簫道,「兒臣知錯了。父皇放心,兒臣必不致一年後多生事端。」 明帝道,「也罷,過了一年就憑她自去婚嫁吧,跟你這樣不清不楚還能指給 誰去?」 夏簫道,「兒臣必得此女常伴身旁才可。」 明帝停下腳步,「我說了沒得給你作妾,你還要常伴身旁,莫非,你倒要娶 她為正妻嘍?」 夏簫答道,「未嘗不可。」夏簫心知林靈雖是小戶人家女子,但也嬌嬌氣氣 的,就算是他七皇子的妾也未必肯作的。 明帝不悅,「你可真是有出息!這又是像誰?」盯了夏簫兩眼,歎了口氣, 「一個女人而已。明年送出了宮,過兩年你還喜歡再說吧。」 夏簫心知現在不是時候,也就不再多言。 明帝繼續往前走,「一個個的不叫我省心,尤其是你,成日裡往宮外跑,別 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幹些什麼勾當,快二十歲的人了,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些道理? 去見過你母后沒有?」 「還沒,原本打算見過父皇就去和母后問安。」 明帝點頭,「你現在就去吧。」 夏簫答應著直接去了養心殿,皇后也只淡淡問了問他近日起居身體如何,便 命他退下。夏簫離了養心殿,迎面卻碰上了二皇子夏穎。夏穎比夏簫個子稍低, 二十六七歲年紀,身形消瘦,五官端正,整個人卻不知為何有股陰沈之氣。 夏簫拱手道,「二哥!您來向母后問安?」 夏穎點頭,「正是,七已見過母后了?」 兩人客套一,各自走開。 夏簫跑完這兩個地方,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他心裡早惦著林靈,這時忙 完了就直接朝林靈住的祈福大殿側院走去。 進到院子,夏簫先把自己今早派到這兒的宮女小蔓叫過來問了問情形,小蔓 如實答道天女醒了以後不許她進去,這半天也都沒叫人。 夏簫點點頭,揮手叫小蔓退下,然後就朝林靈緊關著大門的臥房走去。走到 門口看見那只黑眼圈的小貓正抱著廊的圍欄玩呢,見到夏簫還「喵嗚」了一聲。 夏簫推門進去,林靈正坐在桌邊怔怔的不知想些什麼,倒是沒有哭,夏簫暗 暗鬆了口氣。他掃了一眼屋子,看見昨晚的破茶杯和燭台都已掃到了簸箕裡,於 是說,「打掃的事情叫宮女做就好了,自己也不怕劃了手。」林靈見他走過來, 勉強按下心中恐懼,依然沈默的坐在那裡。 夏簫吩咐宮女準備好洗澡水抬進來,然後用手試了試水溫,「正好,快洗吧。」 林靈還是坐在那裡不動。 夏簫笑道,「還在生氣?昨天出了那麼多汗,不洗洗怎麼舒服?」停了一下 又說,「你要是害羞我就先出去。」 夏簫見林靈仍是不理他,只得先關門出來,就在林靈的偏院草草吃了午飯, 又命人好好準備了兩樣林靈愛吃的菜樣,看看時間已過了半個多時辰,想必林靈 已經洗好了,才親自提了食盒進去。 夏簫進門一看,浴盆裡的水已經涼了,這位小姑奶奶還是端坐在那裡,連個 姿勢都沒變。 夏簫心道好言好語的這丫頭就會拿喬,說不得,只得繼續讓她記恨了。夏簫 把食盒放在圓桌上,挑起林靈下巴,直視著林靈默默垂下的雙眼,「你恨我嗎?」 林靈把頭扭過去,還是不說話。 夏簫順勢放下手,「那你是……打算這一年都不洗澡了?」林靈似乎是打定 意不管夏簫說什麼她就只是不答話。 夏簫見她不理也不再問,喊人換上新的洗澡水,關了門就開始脫衣服。林靈 當然不想看,可是不自覺的視力範圍內就漸漸出現的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林 靈只得稍微挪了挪屁股,換個看不見的角度。 夏簫脫完衣服,把已經變成背對著他坐的林靈撈起來放在圓桌上。這個動作 無疑刺激到了林靈,她開始用力踢夏簫。夏簫皺皺眉,用自己結實的雙腿壓住林 靈亂動的雙腳。 林靈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一支尖利的簪子比到自己脖子上。 夏簫一驚,朝後退了兩步,然後對林靈冷笑道,「學會這一套了,昨天晚上 怎麼不用?」 林靈顫抖著聲音說,「你走!」 夏簫道,「我要是不走呢?你要死嗎?你死了你的揚哥哥豈不是等不到你?」 林靈說,「夏簫,你不要逼我!你這樣欺辱於我,我寧可死!」 夏簫道,「是女人早晚都要被男人上,你又受了什麼滔天的委屈?乖乖跟著 我,好多著呢。」 林靈喊道,「你走!」 夏簫看著林靈,停了一會兒歎氣道,「真是不可理喻。好,我走。」夏簫朝 門口剛邁出一步,卻突然從掌中彈出一樣東西射到林靈手腕處,林靈哎呦一聲捂 著手腕直掉眼淚,簪子啪嗒落在了地上。 夏簫一個箭步過來,一手扯住林靈受傷的手腕,一手迅速點了林靈身上兩處 穴位。 林靈只咬著嘴唇默默掉眼淚,夏簫看林靈手腕處一塊黑紫,心知打的重的, 懊悔不迭。可他剛才看那尖細的簪子抵在林靈的頸脈處,那麼薄的皮膚,都能感 覺到下面血液的湧動,夏簫生怕林靈稍微用力就能刺出血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下手才一時失了分寸。夏簫心裡雖疼,卻只冷著臉說,「林靈你趁早別跟我來這 一套。你要真想死,我保證有辦法讓你比死還難受。」 說著低頭去撿剛才他彈出的暗器,林靈一看原來是粒暗紅色的藥丸。 林靈心道這麼小小一粒藥丸,怎得打出這麼大力氣,我手腕都要斷了。夏簫 這樣的功夫,我在他面前哪有什麼勝算,心不由得灰了一半。 夏簫用杯子裡的水沖掉藥丸上的浮塵,遞到林靈嘴邊,「吃了,避孕的丸藥。」 林靈沒張嘴。 「就帶了這麼一丸,你不想懷孕就快吃了。怎麼?你現在想給我生孩子嗎? 你這麼嬌氣能生的出來嗎?」夏簫今早專門派人根據宮裡秘傳的藥方配成這粒丸 藥。此藥雖然不像常見的避孕湯藥那麼傷害女子身體,但是因為材料過於珍貴, 所以流傳不廣,一般人就算知道藥方也沒得東西去配。 林靈想了想,還是張嘴把藥丸吞了進去。真是苦,忙不迭的喝了兩大口夏簫 送過來的水。想想自己以前吃藥都是李逸揚千哄萬哄,吃完了他還會備些零食給 她去苦味,現如今……心下不由得更加難過。 夏簫見林靈乖乖吃了藥,就開始脫林靈的衣服,林靈被點了穴道只能像布偶 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桌子上。於是只好遷怒於這張圓桌,心想早晚有一天要把它 當柴劈了。 衣服一件件被脫掉,林靈恨恨的閉上眼睛。夏簫把林靈打橫抱起,兩人一起 坐到浴盆裡。因為一下進去兩個人,盆裡的水立刻滿了出來,溢的四周地上都是 水。 夏簫讓林靈靠在自己懷裡,開始為她輕輕擦拭身體。木桶的水位剛好在林靈 乳尖的位置,水波一蕩一蕩的,林靈嫩紅的小乳尖就在水波裡時隱時現,林靈的 乳溝中間還掛著塊透亮的翠玉,這麼一絲不掛的帶著塊玉珮,夏簫看去只覺性感。 林靈聽見自己耳後的呼吸越來越沈重,拿著皂角給她擦拭胳膊的大手也心不在焉 的滑到了胸口。夏簫稍稍把林靈提起來些,讓林靈坐在自己的下腹上,好讓一對 嬌乳完全露出水面,然後胡亂用皂角在她雙乳上擦了幾下,期間硬硬的皂角滑過 林靈敏感的小乳尖,林靈還怕痛般的「啊」了一下。夏簫低聲的笑,大掌覆了上 去,「乖寶寶,讓哥哥給你洗乾淨。」就著滿手的滑膩在林靈的胸乳上肆意揉捏 起來。林靈一對椒乳不只手感細滑,更長了一幅好賣相,雖然個子不大,但纍纍 如桃,盈盈一握,色澤白膩,紅櫻如血,俏生生的立在正午燦爛的陽光裡,夏簫 沒玩一會兒眼色就十分深沈起來。夏簫將林靈身體轉了個方向靠在木桶邊緣,正 面對著他,只見小姑娘正滿面淚痕哭的委屈呢。夏簫胡亂潑了些水洗淨林靈兩乳 上的皂角,淫笑著說,「哥哥來嘗嘗看乖寶寶洗的乾淨不乾淨。」 說完一口咬上右邊大半個胸乳,又咬又嚼含含糊糊的說,「小賤貨,叫你長 這麼小還愛成天翹著勾引人………這麼軟這麼嫩,我要咬下來!」一邊說一邊用 牙齒咬住那顆小嬌蕊用力向後扯。林靈看著自己的右胸被夏簫扯的越來越往前, 整個乳房都快變成不太規則的三角型了,乳頭又疼又癢,啊!還在用力拉!牙齒 狠狠的咬住那點紅櫻不放,要被咬下來了啊!林靈撐不住的哭喊起來,「不要! 不要咬下來!」 夏簫聽言,牙齒拿捏著力道咬了一下,然後才慢慢鬆開口。林靈的胸乳彈了 來,小小的乳暈上有個清晰的牙印,小乳頭紅的要充血一般,都被咬長了現在 還在慢慢收縮。林靈看著,哭的更委屈了。 夏簫也靠在木盆的另外一邊,「臭丫頭!以後聽不聽我的話?」 林靈只是哭。 「我告訴你,以後你再死覓活,我就把你兩個小乳頭都咬下來,然後把你 下面的毛剃光,綁在院子裡,讓一個男人來操你,你信不信?」 林靈還陷在剛才幾乎要被扯掉乳頭的恐懼體驗當中,哭著說,「我不要。」 夏簫嘴角扯出一個笑,傾身過來解了林靈的穴道,然後把皂角遞給她,「自 己洗。」夏簫感覺自己的老二都快挺上天了,叫囂著非要捅進這丫頭的身體裡, 再給她洗兩下恐怕真的受不住。夏簫知道自己昨天雖然十分留情,無奈林靈那裡 太過嬌嫩,肯定還是傷了,不捨得讓她今天再受,原是打定意暫時不碰她的。 林靈委委屈屈的接過皂角,在夏簫如狼似虎的眼神裡在自己肩膀脖子上胡亂 洗著。夏簫半仰在澡盆裡,用手抓起自己的陰莖,心想今天就湊著在水裡洩一 次吧。 可是那傻丫頭洗了好一會兒還是在洗肩膀,夏簫看得好氣又好笑,「你就只 洗肩膀?下面是等著哥哥給你洗嗎?」作勢身體就要靠過去。 林靈嚇得一把把皂角塞進水裡,開始洗水下的身體,夏簫才滿意的靠去。 盯著她因為熱氣和羞怯紅撲撲的小臉加速手底的搓弄。 林靈拿著皂角在腰間胡亂的滑來滑去,她覺得現在的情形尷尬死了,自己居 然在一個男人面前洗澡,真是想都不能想!夏簫突然貌似呻吟的哼了一聲,林靈 心一慌,皂角就從手裡滑了出去,她慌忙探身去找,木盆就這麼大,林靈摸來摸 去不可避免碰到了夏簫的腿,林靈瞄了一眼夏簫,見他一臉不滿的瞪著自己,林 靈慌忙把手放到一邊,啊!這又是碰到了什麼!熱乎乎的棒子……似乎還跳了一 下……林靈嚇的把手捂在嘴上,呆呆的看著夏簫。 夏簫看林靈半張著小嘴,剛才摸過自己碩大的小手還捂在嘴上,咬牙切齒的 說,「小賤貨,還來招我是不是!」一把拽起林靈右腿搭在自己肩膀上,提著槍 就把要頂進去,紅腫的花瓣才剛蹭到夏簫的怒龍,林靈就嚇得小臉發白,緊閉雙 眼,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夏簫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惡狠狠盯著林靈說,「臭丫頭!」終究還是捨不得, 一把翻過林靈,扶著她的腰把她提起來掛在澡盆壁上。林靈瞬時天旋地轉,腦袋 向下的整個上身都掛在澡盆外面,只得兩手交疊在一起放在臉下,不然小臉就只 能貼在地上了。夏簫嘩啦一聲從水裡站起來,把林靈兩腿緊緊收攏,再用自己的 雙腿夾住,把怒龍塞進她柔嫩的腿心,大掌抓住林靈白生生的小屁股,精瘦的臀 部就著林靈大腿內側的柔嫩肌膚快速抽動起來。 第二十六章第一次愛的人(H) 林靈那裡雖有些濕意,可畢竟是第一次,哪裡那麼順暢,夏簫只敢小幅度的 推進再撤出。林靈依然是覺得疼,委委屈屈的一直抽泣。 夏簫一邊時輕時重的捏著充血發紅的小珍珠,一邊甜言蜜語的哄,「寶貝兒, 讓哥哥好好疼你好不好?你乖乖放鬆些,放鬆些哥哥就能讓你舒服。對,對,是 不是鬆一些更舒服。寶貝兒,你紅著臉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林靈嗚咽著說,「別動啊,疼。」 夏簫俯身在林靈的小嘴上啄了一下,「就只是疼?」慢慢的磨進去,巨大的 粗棒一點點撐開內壁上的每個褶皺,林靈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上面隆起的青筋和 跳動的脈搏。然後深入……深入……林靈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啊!…… …碰到了………那裡不能碰啊!林靈顫抖著「啊」了一聲,感到夏簫硬硬的龜頭 已經頂到了最裡面,林靈看見自己的小肚子都被頂的微微突出了一塊,不由得呻 吟著摀住小臉,「嗚嗚,受不了了嗎。」 夏簫笑道,「好,好,別怕」,又緩緩的往外撤。這也是磨人,內壁一點點 被它擠滿然後再一點點收縮,可是才不過退了三分之一,夏簫又猛地頂到花心上。 林靈哼了一聲,只覺得花心又酥又麻,魂都被頂飛了。 夏簫感覺林靈扣在他腰上的雙腿猛然用力,花心也有大股蜜液熱淋淋的澆在 他的頂端。夏簫腦袋一懵,再也顧不得什麼,大掌扣住林靈的白嫩雙臀凶狠頂弄 起來。 夏簫的利劍先是完全撤離,再沒根頂入,林靈被他撞得像只顛簸的小船在床 上晃動,兩隻小白兔控制不住的滿眼亂跳,林靈汗濕著頭髮嫣紅著小臉的左右搖 晃著腦袋,豔紅的小嘴半張著急急喘息。全身都好像沒了知覺,只知道那裡又麻 又痛,他一退出去便像把傷口的結痂扯下去那麼痛,他一衝進來就好像被扯去結 痂的傷口上又有人在大力按壓一般,更別提那粗大的陰莖猶如鋪天蓋地般頂進來 的氣勢。林靈感覺她快要死了,那熱辣辣的摩擦讓她有些模糊的神志越發不清明, 林靈呼吸急促,竟然希望再疼一些再熱一些,就讓她死掉吧,這樣摩擦著死掉, 因為太難受了。林靈忍不住嬌媚的哭喊起來,「啊……不行了……太快了……快 著火了……嗚嗚……我要死了………」 夏簫聽的心癢,大掌拍拍她嫣紅的臉蛋,「喊我名字!」 林靈還是嗯嗯啊啊的喊疼。 夏簫不滿的用力撞她花心,「不喊就頂死你!」 林靈哭道,「夏簫,夏簫,你輕點呀。」 夏簫道,「輕點?撒謊!你真想讓我輕點?」說完又更重的頂,「叫哥哥!」 「哥哥!哥哥!」 「說好哥哥你用力操我!」 林靈捂著臉嗚嗚的哭。 夏簫故意在林靈花心上下死勁的用力研磨,林靈扭著身子哭的直抽氣。 夏簫呲了一聲「見不了大排場的小丫頭!」不再逼她,只是加速抽插起來。 林靈早被他這頓抽插插成了一灘水。半張著小嘴急促的喘息,口水都流了出 來。 夏簫一邊繼續插一邊用手指挑起林靈嘴角一溜晶亮的涎液,笑道,「嘖嘖, 怎麼上下兩張小嘴都流水啊!」 說完又看著兩人現在已十分濕滑的結處,「你看,哥哥我現在一出來就帶 出你多少水來。小丫頭,看不出來你乾乾瘦瘦,水這麼多!」說完大掌在那泥濘 密澤裡摸了一把,湊到林靈嘴邊,「寶貝,嘗嘗自己的味道。」 林靈不肯,扭著頭躲。夏簫也不十分強迫,見她不吃就把手上的蜜液通通抹 在她胸乳上。一邊頂的啪啪有聲,一邊說,「女人水越多就越淫蕩,男人都不喜 歡淫蕩的女人,以後你就算和李逸揚上床他也會嫌棄你的。也只有我不嫌棄你了! 媽的!又夾我!」夏簫抓著林靈的腰把她抱起來,兩人臉對著臉,林靈受不了夏 簫野獸一樣的目光,無力的趴在他頸窩處。 夏簫挑起她的下巴,用力吻上去。林靈下面的小嘴被夏簫快速的抽插著,上 面的小嘴也被夏簫的大舌頭賣力的頂弄著,一會兒便呼吸困難,受不住了。她想 後退,可是夏簫的大掌緊緊按在她腦後,退又退不得,林靈只覺搭在夏簫肩膀上 的兩臂都在微微顫抖。林靈憑借女性的直覺也知道現在想要好過只能取悅夏簫, 只得委委屈屈的抱住夏簫結實的脖子,用自己細嫩的乳房討好的去蹭夏簫的胸膛。 夏簫很享受,一邊在林靈口腔裡追著她的小舌頭調戲,一邊由著她在胸口蹭。幾 下磨蹭,林靈的小紅蕊偶然和夏簫胸前那顆同樣堅硬的小紅豆蹭在了一起,林靈 嚶嚀一聲,幾乎癱在夏簫懷裡,夏簫也受不了的哼了一聲。放開林靈的小嘴,兩 人的唇角牽出一條曖昧的銀線。林靈顧不得這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前的 小白兔也跟著她的呼吸用力的一起一伏。 夏簫一把將林靈推到牆腳,大大的分開林靈雙腿,按著林靈的肩膀死命操弄 起來。林靈上口氣還沒緩過來,這口氣又急促起來,被夏簫按在牆腳動也不能動, 只能費力配的吞吐著夏簫的巨大。她眼前一片迷濛,在安靜的夜裡只聽見夏簫 的兩個玉袋拍打自己花戶的啪啪聲,還有自己水穴裡一進一出的澤澤水聲。林靈 忍不住低頭去看,只看見夏簫黑茸茸的下腹底處一根粗大黑紫的肉棒在快速的進 出、進出……林靈看的呆了,眼前越發迷濛,只覺得自己被越推越高,越推越高, 似已不在人間,眼前的迷霧變成白光,霎時頭腦一片空白,呼吸停滯,甬道緊緊 收縮,花液一瀉千里。夏簫低吼一聲,死命的搗弄起來,太爽了,那熱熱的花液 浪潮一般湧到自己身上,那內壁近乎瘋狂的全方位吸允著自己,自己一離開花壁 上面的嫩肉就被拖著探出了洞口,等到再刺進去,又是更加熱情的吸附。 夏簫的大掌在林靈的肩膀上按出暗紅的手印,嘶吼著說,「小妖精!是我夏 簫把你變成女人的,你記住!」 人生第一次的洩身讓林靈渾身都變成了粉紅色,媚眼如絲的靠在牆角由著夏 簫操弄,下面的小嘴隨著高潮的餘韻一緊一鬆的吸允著。 夏簫興起,猛然在床上站起來,林靈被拖的只有腦袋還躺在床上,整個身體 都被夏簫拽的懸空吊著。夏簫高高的分開林靈兩腿,就這麼由上往下的大力抽插 起來。這樣的用力簡直是把渾身的力氣都往林靈的小穴裡頂,林靈被頂的嗯嗯啊 啊的媚叫,小穴裡的水隨著夏簫的頂弄脈脈的流到股溝處然後滴滴答答的落在床 單上,很快床單上就形成了一小片水漬。 夏簫受用的恨不得連兩個陰囊都擠到林靈的小穴裡,只惡狠狠地盯著林靈被 他的粗長帶著翻出來又捅進去的粉紅嫩肉不停用力。 林靈喘息著嗚咽道,「夏簫你壞!你那麼重的捅我!嗯~ 嗯~ 你把我捅壞了! 嗚嗚……啊!啊!還快,我要死了,夏簫,嗚嗚,夏簫……」可是聲音卻甜的媚 死人。 夏簫最後一個用力深頂,腰眼發麻,身體僵直的用力握住林靈雙腿,龍莖狠 狠擠在林靈花心深處,精液噴薄而出。林靈的花心被夏簫燙的直哆嗦,不由得難 耐的扭動雙腿,「好燙!夏簫,嗯~ 燙死了!」 夏簫停了一會兒終於射完,半軟的龍莖還感到林靈的花壁一吸一吸的好像在 消化他的精液似的。夏簫心情大好的拍了拍林靈的小屁股,運氣好,竟然找到個 小極品。然後放開林靈兩腿,林靈立刻軟軟的躺到了床上。 夏簫下床隨便找了張紙擦擦自己的陽物,放褲子裡,立刻又是神清氣爽的 翩翩公子哥。他拍拍林靈還是紅豔豔的小臉,「先別睡!」然後把已然被他操弄 的沒半分力氣的林靈硬是拽了起來,又讓她雙手環住自己脖頸,雙腿環在自己腰 上,抱著林靈在屋裡輕輕掂著走,一邊走一邊用手指摳弄林靈的小穴,「乖,先 別睡!得把東西都弄出來,懷孕了怎麼辦?」 林靈迷迷糊糊的聽到懷孕兩個字,趴在夏簫脖子上的小腦袋勉強支了起來, 有點茫然的看著夏簫。 夏簫忍不住在她因為不滿而微撅著的小嘴上親了一下,「小傻貓!」 林靈哼了一聲,又趴夏簫脖子上。 夏簫在林靈的小穴裡摳了幾下,自己早都又硬了,憋在褲子裡很不舒服,無 奈體恤她畢竟是初次,只好強自忍耐。 把林靈放床上,出去拿了溫水和毛巾。再來林靈已經睡著了,夏簫點上 蠟燭,看她眼角還掛著淚痕,眉頭緊緊皺著,夏簫搬開林靈雙腿,見她的小穴粉 嘟嘟的腫著,上面還黏著自己白濁的精液。夏簫拿著擰乾溫水的毛巾給林靈輕輕 搽拭,末了還在小穴上輕輕舔吻了幾下,聽到林靈睡夢中不樂意的哼哼。笑了笑, 自己也脫了衣服,吹熄蠟燭,擁著林靈睡去。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二十七章洗澡(H) 林靈睡了很久,昏昏沈沈醒來以後只覺恍若隔世,渾身酸麻,下體疼痛。她 連忙看向旁邊,還好,身邊沒人。屋子裡一股讓人頭腦發沈的奇怪味道,林靈掙 紮著起身,兩腿剛一下地就沒力氣的跪在了床邊。 門口有個聲音恭敬地問道,「天女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這個聲 音不是平時侍候林靈起居的那個宮女瑾兒,原來夏簫憐她初次,特意把自己宮裡 一個最妥帖的宮女撥過來伺候她。林靈倒沒想到那麼多,只是著急的喊,「你不 許進來!」 那宮女忙應道,「是。」 林靈又說,「你也不要站在我門口。」 那宮女又答了聲「是」,然後就聽見逐漸走遠的腳步聲。 林靈看見地上一片狼藉,破碎的茶杯、茶碗、燭台、蠟燭,還有自己的腰帶、 衣服……林靈抓過自己的外衣披在赤裸的身上,突然看見地上還有一塊可疑的稀 白水漬,她盯著那塊水漬看了半天,恍然知道那是什麼,忙又掙扎著起身,拿紙 惡狠狠地擦掉,一邊擦著地上那塊污漬,一邊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掉在自己手背上。 御花園內,一襲龍袍的夏明帝正一邊散步一邊觀賞著草木景致,夏簫陪侍身 旁,帶刀侍衛則遠遠跟在後面。 明帝停在零星開了幾朵小花的蘭花叢旁,「今年這蘭花開得倒早。」 夏簫聞著空氣中淡淡的蘭花香氣,不由想起林靈昨夜情動時蜜液的味道,笑 道,「正是。」 皇帝看了夏簫一眼,狀似不經意的問,「聽說你昨晚在天女的房裡過夜?」 夏簫大清早的被父皇召見,心知是為這個,斂容答道,「是。」 明帝臉色一沈,「胡鬧!」 夏簫垂臂默立不語,一副等待訓話的架勢。 明帝卻沒有停下腳步,還是一邊走一邊說,「人人都說你胡鬧,我只看你做 事還有分寸,如今卻又怎樣?天女還能給你作妾嗎?連別人的眼目也不避,那孩 子以後要是嫁入臣子家,傳出風聲叫她怎麼做人?你一時玩樂,沒得害了人家, 可知富貴多出不肖子!」 夏簫道,「兒臣知錯了。父皇放心,兒臣必不致一年後多生事端。」 明帝道,「也罷,過了一年就憑她自去婚嫁吧,跟你這樣不清不楚還能指給 誰去?」 夏簫道,「兒臣必得此女常伴身旁才可。」 明帝停下腳步,「我說了沒得給你作妾,你還要常伴身旁,莫非,你倒要娶 她為正妻嘍?」 夏簫答道,「未嘗不可。」夏簫心知林靈雖是小戶人家女子,但也嬌嬌氣氣 的,就算是他七皇子的妾也未必肯作的。 明帝不悅,「你可真是有出息!這又是像誰?」盯了夏簫兩眼,歎了口氣, 「一個女人而已。明年送出了宮,過兩年你還喜歡再說吧。」 夏簫心知現在不是時候,也就不再多言。 明帝繼續往前走,「一個個的不叫我省心,尤其是你,成日裡往宮外跑,別 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幹些什麼勾當,快二十歲的人了,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些道理? 去見過你母后沒有?」 「還沒,原本打算見過父皇就去和母后問安。」 明帝點頭,「你現在就去吧。」 夏簫答應著直接去了養心殿,皇后也只淡淡問了問他近日起居身體如何,便 命他退下。夏簫離了養心殿,迎面卻碰上了二皇子夏穎。夏穎比夏簫個子稍低, 二十六七歲年紀,身形消瘦,五官端正,整個人卻不知為何有股陰沈之氣。 夏簫拱手道,「二哥!您來向母后問安?」 夏穎點頭,「正是,七已見過母后了?」 兩人客套一,各自走開。 夏簫跑完這兩個地方,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他心裡早惦著林靈,這時忙 完了就直接朝林靈住的祈福大殿側院走去。 進到院子,夏簫先把自己今早派到這兒的宮女小蔓叫過來問了問情形,小蔓 如實答道天女醒了以後不許她進去,這半天也都沒叫人。 夏簫點點頭,揮手叫小蔓退下,然後就朝林靈緊關著大門的臥房走去。走到 門口看見那只黑眼圈的小貓正抱著廊的圍欄玩呢,見到夏簫還「喵嗚」了一聲。 夏簫推門進去,林靈正坐在桌邊怔怔的不知想些什麼,倒是沒有哭,夏簫暗 暗鬆了口氣。他掃了一眼屋子,看見昨晚的破茶杯和燭台都已掃到了簸箕裡,於 是說,「打掃的事情叫宮女做就好了,自己也不怕劃了手。」林靈見他走過來, 勉強按下心中恐懼,依然沈默的坐在那裡。 夏簫吩咐宮女準備好洗澡水抬進來,然後用手試了試水溫,「正好,快洗吧。」 林靈還是坐在那裡不動。 夏簫笑道,「還在生氣?昨天出了那麼多汗,不洗洗怎麼舒服?」停了一下 又說,「你要是害羞我就先出去。」 夏簫見林靈仍是不理他,只得先關門出來,就在林靈的偏院草草吃了午飯, 又命人好好準備了兩樣林靈愛吃的菜樣,看看時間已過了半個多時辰,想必林靈 已經洗好了,才親自提了食盒進去。 夏簫進門一看,浴盆裡的水已經涼了,這位小姑奶奶還是端坐在那裡,連個 姿勢都沒變。 夏簫心道好言好語的這丫頭就會拿喬,說不得,只得繼續讓她記恨了。夏簫 把食盒放在圓桌上,挑起林靈下巴,直視著林靈默默垂下的雙眼,「你恨我嗎?」 林靈把頭扭過去,還是不說話。 夏簫順勢放下手,「那你是……打算這一年都不洗澡了?」林靈似乎是打定 意不管夏簫說什麼她就只是不答話。 夏簫見她不理也不再問,喊人換上新的洗澡水,關了門就開始脫衣服。林靈 當然不想看,可是不自覺的視力範圍內就漸漸出現的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林 靈只得稍微挪了挪屁股,換個看不見的角度。 夏簫脫完衣服,把已經變成背對著他坐的林靈撈起來放在圓桌上。這個動作 無疑刺激到了林靈,她開始用力踢夏簫。夏簫皺皺眉,用自己結實的雙腿壓住林 靈亂動的雙腳。 林靈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一支尖利的簪子比到自己脖子上。 夏簫一驚,朝後退了兩步,然後對林靈冷笑道,「學會這一套了,昨天晚上 怎麼不用?」 林靈顫抖著聲音說,「你走!」 夏簫道,「我要是不走呢?你要死嗎?你死了你的揚哥哥豈不是等不到你?」 林靈說,「夏簫,你不要逼我!你這樣欺辱於我,我寧可死!」 夏簫道,「是女人早晚都要被男人上,你又受了什麼滔天的委屈?乖乖跟著 我,好多著呢。」 林靈喊道,「你走!」 夏簫看著林靈,停了一會兒歎氣道,「真是不可理喻。好,我走。」夏簫朝 門口剛邁出一步,卻突然從掌中彈出一樣東西射到林靈手腕處,林靈哎呦一聲捂 著手腕直掉眼淚,簪子啪嗒落在了地上。 夏簫一個箭步過來,一手扯住林靈受傷的手腕,一手迅速點了林靈身上兩處 穴位。 林靈只咬著嘴唇默默掉眼淚,夏簫看林靈手腕處一塊黑紫,心知打的重的, 懊悔不迭。可他剛才看那尖細的簪子抵在林靈的頸脈處,那麼薄的皮膚,都能感 覺到下面血液的湧動,夏簫生怕林靈稍微用力就能刺出血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下手才一時失了分寸。夏簫心裡雖疼,卻只冷著臉說,「林靈你趁早別跟我來這 一套。你要真想死,我保證有辦法讓你比死還難受。」 說著低頭去撿剛才他彈出的暗器,林靈一看原來是粒暗紅色的藥丸。 林靈心道這麼小小一粒藥丸,怎得打出這麼大力氣,我手腕都要斷了。夏簫 這樣的功夫,我在他面前哪有什麼勝算,心不由得灰了一半。 夏簫用杯子裡的水沖掉藥丸上的浮塵,遞到林靈嘴邊,「吃了,避孕的丸藥。」 林靈沒張嘴。 「就帶了這麼一丸,你不想懷孕就快吃了。怎麼?你現在想給我生孩子嗎? 你這麼嬌氣能生的出來嗎?」夏簫今早專門派人根據宮裡秘傳的藥方配成這粒丸 藥。此藥雖然不像常見的避孕湯藥那麼傷害女子身體,但是因為材料過於珍貴, 所以流傳不廣,一般人就算知道藥方也沒得東西去配。 林靈想了想,還是張嘴把藥丸吞了進去。真是苦,忙不迭的喝了兩大口夏簫 送過來的水。想想自己以前吃藥都是李逸揚千哄萬哄,吃完了他還會備些零食給 她去苦味,現如今……心下不由得更加難過。 夏簫見林靈乖乖吃了藥,就開始脫林靈的衣服,林靈被點了穴道只能像布偶 一樣一動不動的坐在桌子上。於是只好遷怒於這張圓桌,心想早晚有一天要把它 當柴劈了。 衣服一件件被脫掉,林靈恨恨的閉上眼睛。夏簫把林靈打橫抱起,兩人一起 坐到浴盆裡。因為一下進去兩個人,盆裡的水立刻滿了出來,溢的四周地上都是 水。 夏簫讓林靈靠在自己懷裡,開始為她輕輕擦拭身體。木桶的水位剛好在林靈 乳尖的位置,水波一蕩一蕩的,林靈嫩紅的小乳尖就在水波裡時隱時現,林靈的 乳溝中間還掛著塊透亮的翠玉,這麼一絲不掛的帶著塊玉珮,夏簫看去只覺性感。 林靈聽見自己耳後的呼吸越來越沈重,拿著皂角給她擦拭胳膊的大手也心不在焉 的滑到了胸口。夏簫稍稍把林靈提起來些,讓林靈坐在自己的下腹上,好讓一對 嬌乳完全露出水面,然後胡亂用皂角在她雙乳上擦了幾下,期間硬硬的皂角滑過 林靈敏感的小乳尖,林靈還怕痛般的「啊」了一下。夏簫低聲的笑,大掌覆了上 去,「乖寶寶,讓哥哥給你洗乾淨。」就著滿手的滑膩在林靈的胸乳上肆意揉捏 起來。林靈一對椒乳不只手感細滑,更長了一幅好賣相,雖然個子不大,但纍纍 如桃,盈盈一握,色澤白膩,紅櫻如血,俏生生的立在正午燦爛的陽光裡,夏簫 沒玩一會兒眼色就十分深沈起來。夏簫將林靈身體轉了個方向靠在木桶邊緣,正 面對著他,只見小姑娘正滿面淚痕哭的委屈呢。夏簫胡亂潑了些水洗淨林靈兩乳 上的皂角,淫笑著說,「哥哥來嘗嘗看乖寶寶洗的乾淨不乾淨。」 說完一口咬上右邊大半個胸乳,又咬又嚼含含糊糊的說,「小賤貨,叫你長 這麼小還愛成天翹著勾引人………這麼軟這麼嫩,我要咬下來!」一邊說一邊用 牙齒咬住那顆小嬌蕊用力向後扯。林靈看著自己的右胸被夏簫扯的越來越往前, 整個乳房都快變成不太規則的三角型了,乳頭又疼又癢,啊!還在用力拉!牙齒 狠狠的咬住那點紅櫻不放,要被咬下來了啊!林靈撐不住的哭喊起來,「不要! 不要咬下來!」 夏簫聽言,牙齒拿捏著力道咬了一下,然後才慢慢鬆開口。林靈的胸乳彈了 來,小小的乳暈上有個清晰的牙印,小乳頭紅的要充血一般,都被咬長了現在 還在慢慢收縮。林靈看著,哭的更委屈了。 夏簫也靠在木盆的另外一邊,「臭丫頭!以後聽不聽我的話?」 林靈只是哭。 「我告訴你,以後你再死覓活,我就把你兩個小乳頭都咬下來,然後把你 下面的毛剃光,綁在院子裡,讓一個男人來操你,你信不信?」 林靈還陷在剛才幾乎要被扯掉乳頭的恐懼體驗當中,哭著說,「我不要。」 夏簫嘴角扯出一個笑,傾身過來解了林靈的穴道,然後把皂角遞給她,「自 己洗。」夏簫感覺自己的老二都快挺上天了,叫囂著非要捅進這丫頭的身體裡, 再給她洗兩下恐怕真的受不住。夏簫知道自己昨天雖然十分留情,無奈林靈那裡 太過嬌嫩,肯定還是傷了,不捨得讓她今天再受,原是打定意暫時不碰她的。 林靈委委屈屈的接過皂角,在夏簫如狼似虎的眼神裡在自己肩膀脖子上胡亂 洗著。夏簫半仰在澡盆裡,用手抓起自己的陰莖,心想今天就湊著在水裡洩一 次吧。 可是那傻丫頭洗了好一會兒還是在洗肩膀,夏簫看得好氣又好笑,「你就只 洗肩膀?下面是等著哥哥給你洗嗎?」作勢身體就要靠過去。 林靈嚇得一把把皂角塞進水裡,開始洗水下的身體,夏簫才滿意的靠去。 盯著她因為熱氣和羞怯紅撲撲的小臉加速手底的搓弄。 林靈拿著皂角在腰間胡亂的滑來滑去,她覺得現在的情形尷尬死了,自己居 然在一個男人面前洗澡,真是想都不能想!夏簫突然貌似呻吟的哼了一聲,林靈 心一慌,皂角就從手裡滑了出去,她慌忙探身去找,木盆就這麼大,林靈摸來摸 去不可避免碰到了夏簫的腿,林靈瞄了一眼夏簫,見他一臉不滿的瞪著自己,林 靈慌忙把手放到一邊,啊!這又是碰到了什麼!熱乎乎的棒子……似乎還跳了一 下……林靈嚇的把手捂在嘴上,呆呆的看著夏簫。 夏簫看林靈半張著小嘴,剛才摸過自己碩大的小手還捂在嘴上,咬牙切齒的 說,「小賤貨,還來招我是不是!」一把拽起林靈右腿搭在自己肩膀上,提著槍 就把要頂進去,紅腫的花瓣才剛蹭到夏簫的怒龍,林靈就嚇得小臉發白,緊閉雙 眼,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夏簫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惡狠狠盯著林靈說,「臭丫頭!」終究還是捨不得, 一把翻過林靈,扶著她的腰把她提起來掛在澡盆壁上。林靈瞬時天旋地轉,腦袋 向下的整個上身都掛在澡盆外面,只得兩手交疊在一起放在臉下,不然小臉就只 能貼在地上了。夏簫嘩啦一聲從水裡站起來,把林靈兩腿緊緊收攏,再用自己的 雙腿夾住,把怒龍塞進她柔嫩的腿心,大掌抓住林靈白生生的小屁股,精瘦的臀 部就著林靈大腿內側的柔嫩肌膚快速抽動起來。 第28章上藥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二十八章上藥(H) 夏簫把林靈像晾毛巾似的從腰間對折掛在浴缸壁上,就著林靈大腿內側的柔 嫩肌膚抽插起來,偶爾夏簫的頂端不小心戳到林靈的花心,林靈就怕疼的哼哼一 聲。頭朝下的姿勢讓林靈頭腦充血,纖腰頂在木桶邊上一撞一撞咯的生疼,搞的 她直喊不舒服,夏簫沒好氣的說,「就你嬌氣!」身下還是加快動作,盡快射了 出來。林靈只聽著水花四濺,最後一下被狠狠撞在木桶上,然後腿心處有熱熱的 液體流散開來。 夏簫噓了口氣,把林靈扶起來,看她滿臉汗濕的靠在自己懷裡,心想這澡也 只能湊洗成這樣了。夏簫仔細幫林靈擦乾身體,自己身上也胡亂擦了擦,然後 抱著林靈到床上。隨即從自己放在圓桌上的衣服裡摸出一個白瓷小盒來,抬起 林靈一條腿架在自己肩膀上。 林靈惱怒,一腳踹在夏簫的俊臉上。 夏簫也佯怒道,「臭丫頭!欠操了是不是!」 林靈瞪著夏簫,眼底漸漸又有水光聚集。 夏簫忙說,「好了,好了,別哭。我今天不碰你。」 林靈心道,不碰我你剛才都在幹什麼?!殊不知在夏簫心中,那樣草草了事 只能算聞了聞味道,根本算不上真正吃到嘴裡。 夏簫擰開盒蓋,用指頭剜出一塊乳白色的藥膏,「我這是給你塗藥,塗了藥 才好的快。」說著一手撥開林靈嬌羞緊閉的小花唇,一手把藥膏抹在那道紅腫的 肉縫上。 冰涼的藥膏讓林靈渾身一哆嗦,忍不住嬌喘著說,「啊~ 我自己塗,自己塗 就好了呀,不要你。」 夏簫輕笑道,「自己塗?那可是自慰哦。小丫頭,你會自己玩自己嗎?嗯?」 林靈羞得滿臉通紅,別過臉去不理他。 夏簫的手指在林靈的嫩縫上磨磨蹭蹭的打著圈,手指不時陷進那道小縫裡。 等到林靈整個花心外部都潤潤的塗上一層藥膏,夏簫又摳了一大塊藥膏往那縫隙 裡面伸去。夏簫才剛把指尖伸進去,就被緊緊的顫抖著夾住,林靈的小手握上夏 簫的手腕,「你說……嗯……不碰我的啊!」 夏簫道,「笨丫頭,裡面也傷到了,塗了藥膏你才會舒服,才好的快。」 林靈扭著身體,「好涼啊………嗚嗚,你不要摳嗎……哎呀~ 不要啊。」 夏簫又開始淫笑,「小蕩婦,你流什麼水。大夫給你看病,你還流水,小騷 貨!」夏簫把藥膏一點點的均勻塗抹在整個內壁上,那秘密花園的溫暖柔嫩讓他 抽不手,只能不斷向深處探取。夏簫不停的勾弄戳刺,專注的觀察著林靈小臉 上不自覺的迷醉表情。林靈突然咬著嘴唇哼了一聲,夏簫手下動作一停,用指尖 輕輕摩挲,然後了然一笑,原來敏感點是這裡啊。 夏簫用指尖輕刮那塊稍硬的嫩肉。 林靈有些失控的搖著頭,「不要啊,不要!那裡~ 」 夏簫卻刮得越來越狠,另外一手溜到花縫上面去找林靈的小花核,捏住後就 立刻如同在洗衣上大力揉搓衣服一樣使勁虐待起來。 林靈驚叫道,「夏簫!求你了,不要!」 夏簫問道,「不要什麼?」 「不要揉……不要摳啊………」 「不要揉哪裡?不要摳哪裡?」 「嗚嗚……」 「跟我說,哥哥,你不要在我的小淫穴裡用力揉啊,會流好多水。」 「嗚嗚……」 夏簫又猛地插進去一根手指,兩根指頭揪住那一小塊嫩肉狠命的掐,「快說!」 「啊!哥哥~ 嗯啊~ 哥哥,你……你不要在我的……我的小淫穴裡用力揉啊, 會……嗚嗚,會流水啊。」 夏簫甚愛此等污言穢語,「哼哼,小爺就是要弄死你個妖精。」刺進林靈小 穴裡的兩指並不放緩動作,另外一隻手的麼指還用著要擠爛的力道使勁按壓林靈 的陰蒂。 林靈渾身抽搐,只覺渾身血液都湧到被他狠狠虐待的陰核和敏感點上,大腦 瞬間空白,啊!好用力!啊……忍不住就在夏簫的手裡洩了身。 夏簫緩緩從林靈的小穴裡抽離手指,看著流了一掌的淫水滴滴答答落在林靈 身上,還很欠揍的驚歎,「怎麼這麼多水啊!」 林靈如在雲端,小穴仍然微微張著,甬道一吸一允的開,夏簫把滿是淫水 的兩根手指塞到林靈嘴裡,林靈就輕輕含住還用小舌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舔弄著。 夏簫現在如果有尾巴都恨不得翹到天上去,他不懷好意的問,「寶貝兒,什 麼味道?」 林靈含著夏簫的手指不清不楚的答道,「我不知道。」 夏簫又問,「哥哥好不好?」 林靈嬌嗔道,「不好。」 夏簫撩起她的小屁股拍了一巴掌,「哥哥一根手指就能送你飛上天,還不好?」 林靈不依的扭著身體。 夏簫把林靈撈進自己懷裡,鼻子眼睛滿臉的親不夠,「我的小丫頭!」? 兩人終於氣息平穩以後,夏簫又找來了止血化瘀的藥酒開始揉搓林靈青紫的 手腕。 林靈苦著臉說,「這個我可以自己來啦!」 夏簫一邊用藥酒搓一邊說,「就你那點力氣根本搓不開藥性,而且你身上這 麼多青青紫紫,你都夠的到嗎?」嘖嘖,真是叫自己欺負得很慘啊,肩膀上是昨 天晚上把她推在牆角干的時候留下的捏痕;右乳上的牙印是剛才在水盆裡咬的, 看把這小傻妞嚇的,找一個男人在院子裡干她?拜託,怎麼捨得!至於兩乳上 深深淺淺的指印,那就太多了,算不清楚是什麼時候留的;細腰兩側是自己在圓 桌上抓住她往裡頂的時候留下的,但這也不能怪他,誰叫這小丫頭那麼緊,他也 被逼得滿頭大汗,手上能不使勁嗎;大腿內側紅紅的破皮是因為剛才在澡盆裡抽 插的太快磨破皮了;腿上的捏痕是昨天晚上站著射精時捏的,至於屁股上這個深 紅的手印,那還不是剛才自己頂著她在浴缸裡瀉精時抓的,小屁股長得又白又翹, 真是欠操!夏簫的眼睛只在林靈的嬌軀上逡巡,揉搓手腕的動作不由得曖昧起來。 林靈看著夏簫漸漸又從人形幻化成一頭留著口水的大野狼,欲哭無淚,天哪, 又來……? 兩人從中午開始洗澡、抹藥,等到再穿好衣服已然是傍晚時分。 夏簫叫人抬走澡盆,拖干地上的水漬。林靈心虛的坐在圓桌邊頭都不敢抬, 洗澡怎麼可能洗的滿地都是水,叫那些宮女怎麼想…… 很快桌面就擺上了熱菜,夏簫心情很不錯的喝了口酒,「傻丫頭,快吃,你 都餓一天了。」 林靈心裡氣悶,原是不想吃,可是想想自己中午沈默抵抗的後果,如果不吃 這混蛋多半又要說什麼「哥哥餵你」之類的話噁心自己,於是默默拿起筷子。 兩人吃完飯,夏簫隨意的找話逗弄林靈和他說話。可夏簫雖然在床上能欺她 年幼無知、身怯體弱,有本事讓她乖乖就範;可下了床的林靈轉眼就是一副冷若 冰霜、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任夏簫怎麼哄,只是愛理不理。夏簫無奈,轉念一 想好歹人已到手,再怎麼說也還有大半年可以和她磨呢,也就不十分逼迫。說了 一會兒話,夏簫親親林靈臉蛋,囑咐她早點休息,就起身離去了。 林靈坐在圓桌旁,直到蠟燭燃盡也沒有去上床休息。她很疑惑,她發現自己 說不上有多恨夏簫,雖然他讓她那麼疼,但不知為什麼她就是能感覺到夏簫其實 很寵她;但也不是不怨恨他,她只想和老大在一起,夏簫卻這樣硬生生的把她拖 住,還欺負她。別的女孩子碰到這種事情會怎麼反應?反抗不了是該去死嗎? 可是……又不是我的錯,我為什麼要去死。而且我和老大說了我會去找他,我 怎麼可以死。林靈抹了抹眼淚,老大……你會嫌棄我嗎?不會的,是不是?我們 在一起十五年,不會因為分開一年就變成另外兩個人,是不是? 第29章又是清明 從此以後,夏簫日日都要到林靈這裡點個卯。夏簫對林靈本也不想一味強逼, 可無奈自從強要了她,自己不管再怎麼曲意奉承,費盡心思的想要博這小丫頭一 笑,林靈對他始終是淡淡的,兩人的關係還不如林靈剛進宮的那段日子。 轉眼又到了清明節,夏簫提出要帶林靈出宮踏青。 林靈奇道,「私帶天女出宮不是有罪嗎?你怎麼隨隨便便就要帶我出去?」 夏簫說,「如果哪個宮女太監敢私自把你帶出去,自然是有罪,我帶你出去 就沒人敢跟我問罪。」 林靈心道看來我連上次你帶我出宮的情也不用領了,答道,「可是我不想出 去。」 「去的地方你肯定喜歡。」 「不去。」 夏簫堅持要帶她出去,林靈執意不肯,兩人正沒個開交,外面一直陰沉沉的 天就淅淅瀝瀝下起雨來。夏簫只得作罷,可他七皇子打小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的,這些天在林靈這裡卻是白白賠笑臉,得不到一點應,心中早已有些不耐。 今日又不遂了心意,不由得臉色一沉,哼了一聲抬步走人。 以前夏簫最是個皇宮裡待不下的,尤其是他十八歲在宮外建府以後,十天裡 也未必在宮裡待一天。如今來了個林靈,卻是把他拴住了,日日只在宮中混。這 天的雨斷斷續續的下了一天,至晚方晴,夏簫沒了脾氣又往林靈住處走去。進了 院**女卻說林靈傍晚時分就去青園逛了,這會兒還沒來呢。 夏簫點點頭就朝青園走去。皇宮裡這類園子多得很,普通些的地方宮女太監 閒了也能隨便逛,那幾個有數的好園子就只有皇族才能進去。夏簫突然想起珍禽 園裡一大堆的仙鶴孔雀,林靈沒準喜歡,下次可要帶她去看看。 青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天又黑了,夏簫轉了好一會兒才在小清湖旁見到 林靈。 夏簫悄悄走過去,林靈正坐在一塊青黑的大石頭上,一手抱著那只黑眼圈的 小貓,一手輕撫在小貓頭上。只見她怔怔的望向漆黑的湖面,望著望著突然就有 大滴的眼淚從眼角滾落下來。月色淒清,更加映得林靈在湖邊的身影單薄哀傷。 夏簫心中一慟,想起了自己去世十餘年的生母瀟淑妃。從他懵懂記事起就知 道娘親是最愛哭的,在他六歲的時候有一天午睡起來出了房門就看見娘親看著 廊上的鳥籠發呆,看了一會兒還把一根指頭伸進鳥籠裡,那金絲雀看見她的手指 只輕輕啄一下就把腦袋扭到一邊去,娘親的眼淚就怔怔掉了下來。小夏簫跑過去 抱住瀟淑妃的腿,「娘,你為什麼哭?」瀟淑妃卻只讓宮女把小皇子帶出去玩, 小夏簫被宮女牽著手還一直頭看,可瀟淑妃根本沒再看她的兒子一眼,只是站 在鳥籠前用帕子捂著臉嗚嗚咽咽的哭,消瘦的肩膀抑制不住的輕輕顫抖。就算夏 簫只是小孩子,他也能感覺到他的娘親是多麼無助和哀傷。後來瀟淑妃的身子越 來越差,一年裡倒有十個月都在病中,房間裡永遠瀰漫著淡淡的草藥味。夏明帝 天天都來探她,拉著她的手低聲勸慰,瀟淑妃只虛弱的笑著說,「請皇上不必為 臣妾掛心,臣妾只是小病,很快好了就能繼續服侍皇上。」瀟淑妃死前瘦的只剩 皮包骨頭,曾經傾城的美麗容顏都脫了形,小夏簫簡直都快不認識自己的母親了。 病重的瀟淑妃用竹節般的手指拉住小夏簫,流著眼淚說,「我可憐的孩子,我可 憐的孩子……」後來夏簫長大了,他還是不明白他娘親為什麼總是哭得那麼委屈 哀傷,夏明帝那麼寵愛她,一個女人還求什麼?午夜夢,夏簫每每夢到瀟淑妃 的時候,總是那個在廊上用手帕捂著臉、肩膀不住抖動的瘦弱身影。如今見到 林靈這樣,夏簫只覺心裡說不出的難受與……惱怒。他沒辦法欺騙自己,一個女 人這樣哭只能說明她身邊的男人不讓她開心。 夏簫走到林靈面前,冷冷問道,「你哭什麼?」 林靈突然見到個人影冒出來不由嚇了一跳,忙擦乾眼淚道,「你怎麼來了?」 「我問你哭什麼?」 林靈見夏簫口氣不好更是不樂意好言好語的答,「關你什麼事,我想哭不 可以嗎?」 夏簫說,「林靈你是不是覺得特別委屈?」 「是。」 夏簫被嗆的無話可說。是他自己強迫她,偏偏還問她是不是委屈,她怎麼可 能答不是?對她好又怎麼樣?她何曾放在心上。 夏簫忍不住酸溜溜的說,「你不會還想著明年出宮嫁你的揚哥哥吧?」 林靈沒說話,摸在小貓頭上的手卻不由得緊了一緊。小貓「喵嗚」一聲從林 靈腿上跳下來,往假山那邊躥了過去。 林靈起身要追,「咪咪,你來啊。」 夏簫抓住林靈胳膊,「答我。和我都這樣了,你難不成還想著要和李逸揚 雙宿雙飛?」 林靈一把甩開夏簫的手,乾脆答道,「正是!」 夏簫眼睛冒火,「不可能!你別妄想,想和他在一起,除非我死!」 林靈怒道,「想要我和你在一起,除非我死!」 夏簫咬牙切齒的說,「林靈,總有一日我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若不如此, 我妄生為人!」 林靈冷笑道,「妄生為人?原來你是人啊?我只當你是禽獸。」 「禽獸?我在床上對你還不夠溫柔?林靈,從你第一次到現在,十來天我都 沒碰過你,千嬌萬貴的侍候著,你以為男人禽獸起來就這種程度?」 林靈臉上一紅,推開擋在她面前的夏簫,閃身就要走,「我去了。」 夏簫再次抓住林靈胳膊,眼中墨色濃郁,「去?你急什麼?」 第3章在動物園逛街才是正經事 事畢,夏簫抱著林靈祈福殿偏院。 到了院門口,林靈堅持要下來自己走,夏簫不許,林靈就在他懷裡小貓一樣 又踢又抓,夏簫無法只得放她下來。夏簫陪林靈到房裡,直到看她躺下才在她 額上親了一親,自寢宮歇息去了。 夏簫早上醒來就想起昨晚和林靈在青園的交,雖未十分盡興,可也別有一 番情趣,躺在床上味了半天,性早飯也不吃,打算過到林靈這邊和她一起吃。 進了院子,宮女說林靈還在睡,夏簫就輕輕推門進去。近得床前一看,卻見 林靈臉頰赤紅、呼吸急促,夏簫忙伸手去摸她額頭,果然一片滾燙。夏簫心道必 是昨天受了風寒,心中懊悔自己大意,忘了這小丫頭身子弱。忙忙的宣了太醫進 來,果然是風寒發熱,宮女熬好藥送進來,夏簫扶著林靈喝了藥,到下午溫度退 了一些,晚上便又燒的更厲害起來。夏簫又召來太醫,也說不出什麼,只說風寒 入骨、體內濕氣滯重,喝藥養病罷了。 自打林靈病了,夏簫就留在這裡和林靈同食同住貼身照顧。林靈喝了幾日湯 藥,高燒退了胃口卻又不好起來,每日稍微吃些帶油水的東西就悉數吐出來,熬 了清粥她又嫌沒味道不愛吃。每日只懨懨的,吃不下睡不好,有時還陣陣的低燒。 夏簫慌了神,把素日給自己看病的何太醫從七皇子府召進來,要他細細診治。 何太醫號過脈,夏簫把他帶到外面問,「她的病要不要緊?」 何太醫捻著鬍鬚道,「據老夫看,天女這病風寒作燒只是引子,她五內鬱結 一股憤懣之氣,我看多半是驚恐交加、憂愁思慮過度所致,加上天生的氣虛體弱, 才發作的這樣厲害。想是天女年紀幼小,在宮裡住著想家了?可怎的就心情憂鬱 到這等地步?」 「何太醫,我是問你她的病要不要緊?」驚恐交加、憂思過度……這麼說簡 直就是直指一切都是他夏簫害的。 何太醫忙道,「料是無妨。天女畢竟年紀輕,不至有什麼大損害。現如今這 邪火發作出來,只能慢慢調養。切忌再受風寒,每日也要她自己多想開些才是, 病都是打這上面起的,小小年紀心思怎的如此之重?於養生無益。」 宮女按著何太醫的方子煎了藥端進來,林靈煩的把臉趴在枕頭上,「怎麼又 喝藥啊,又喝藥。」 夏簫道,「何太醫不同於那些一般庸醫,你乖乖喝了病就好了。」 林靈說,「你當是哄小孩嗎,喝完就好了。我看我這病是好不了,這麼多天 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夏簫沉聲道,「不許胡說。」在夏簫記憶中他娘親病時就是這樣大夫都說沒 什麼大病,可瀟淑妃熬了一年多就去世了。雖然他心知林靈不至到那等田地,何 太醫也說無妨,只是他就是聽不得林靈說這樣的話。 林靈雖是抱怨,藥卻還是要喝的。夏簫現已知她吃完藥還需吃些零食去苦味 才行,見她喝完水就遞了零食盒子過去,林靈挑了顆九制陳梅放進嘴裡,然後躺 床上,「我認識這個何醫師,上次不就是他給我看病的嗎。」 夏簫想了一下才知道林靈說的上次是她下巴掉了的那次,笑道,「何止那一 次,你還見過他一次。」 林靈奇道,「哪有?」 「在宮外的時候,你脖子上被我刺了一劍,當時給你包紮的就是何太醫。」 林靈聽夏簫這麼說,恍惚記起是一個白鬍子老頭給她上藥包紮的。不過當時 她流了那麼多血,心裡害怕的要死,怎麼可能還注意到是誰給她看病的。想一想 自從認識了夏簫,簡直就是厄運連連,不由的有幾分惱火,「每天躺在這裡,煩 都煩死了!」 夏簫知她病中煩悶,有心帶她去園子裡逛逛又恐她體力不支,想了想命下人 抬了頂小軟轎陪著林靈來到了珍禽園。 夏簫吩咐轎夫在門口等著,自己扶了林靈進園。 林靈一進園門只見裡面草木茵茵,鳥鳴悅耳,心下倒也喜歡。 夏簫蹲低身子,拍拍自己後背,「上來!」 「啊?不要啦。」 「快上來!」 「我自己走好了,哪有那麼嬌氣。」 「你還不嬌氣?不過在外面做一次就給我病到現在。」 林靈臉上一紅,「我不逛了!」 「好好好,別生氣。整天在屋裡悶著,病怎麼會好,總得出來呼吸呼吸新鮮 空氣。這園子裡還得爬高上低的,你吃得消嗎?又沒有別人,快上來。前面有只 洗衣盆那麼大的烏龜,我帶你去看。」 林靈猶猶豫豫的爬上夏簫後背。 夏簫拍了拍林靈屁股,直起身子,「這才乖。」林靈無法,只得摟住夏簫脖 子。 珍禽園中山石繁雜,夏簫背著林靈一會兒下石梯一會兒上假山的很是辛苦, 但只因是林靈,再辛苦些他也願意。 那只洗衣盆大小的烏龜養在一彎淺淺的水池裡,水池面上有多塊平整的石頭 相連,人若喜歡就可以踩著走過去,烏龜有時也會爬到石面上曬曬太陽。 夏簫背著林靈走過來的時候,那隻大烏龜正趴在其中一塊石頭上。 林靈驚歎道,「哇!真像洗衣盆那麼大!」 夏簫放下林靈,林靈踩著石塊走到烏龜跟前去看。 烏龜本就是水陸兩生的動物,這只烏龜見今日陽光正好,就整個身子趴在石 頭上,把脖子和四肢都翹著伸展開來,充分享受陽光。 林靈蹲在烏龜旁邊,捂著嘴嘿嘿的笑。 夏簫走過去,揉了林靈腦袋一下,「傻笑什麼?」 「不是,你看它渾身都翹著累不累啊,不就是想把平時曬不到陽光的地方多 曬曬唄。你說我要是幫它翻過來,它不就能舒舒服服的曬了嗎?」 這園裡的動物是由宮人飼養的,本就不十分怕人。大烏龜雖見夏簫林靈兩個 都蹲在它跟前,也不在意只是繼續曬太陽。 夏簫點頭道,「你想得很是,就看你能不能翻動它了。」 林靈還真的伸出手比劃著從哪裡入手。 夏簫道,「仔細它撓你,你看它爪子上的指甲有多長。」 林靈說,「嗯,我知道。」考慮了半天,決定抓住烏龜的中部翻過來,這裡 它前爪後爪都夠不到,就算指甲鋒利也無可奈何嘍。林靈試探著用手抓住龜殼中 部的邊緣,說時遲那時快,烏龜看似笨拙的前爪靈活的向後一彎,一爪撓在林靈 手背上。 林靈呀的一聲把手抽來,手背上清清楚楚三道紅色劃痕。雖然傷口很淺也 沒有流血,林靈還是不高興的嗔道,「夏簫,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它會撓我!」 夏簫無奈,「我又沒有翻過烏龜,怎麼知道它這肉乎乎的爪子會這麼靈活。」 「你看都撓紅了~ 」 夏簫笑道,「好,哥哥給你出氣!死烏龜,欺負我家靈兒是吧,看我不收拾 你。靈兒起來。」 林靈依言起身站到一邊。 夏簫前後觀察了一下,說,「也只得如此了。」用腳尖挑著龜殼邊緣用力上 翻,烏龜凌空翻了個跟頭,四仰八叉的翻在石面上。因為烏龜體積沉重,夏簫這 腳沒少使力氣,烏龜被摔的七葷八素,四肢和脖子都滑稽的在空中劃來劃去。夏 簫和林靈大笑不止。 大烏龜很是被取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用腦袋頂著石頭,脖子用力的翻了 來,翻過來以後它立刻鑽進水裡,心道不和這兩個小輩一般見識! 看完烏龜,林靈說要自己走走,不過沒走多遠終究是覺得渾身乏力,兩人就 在湖心的涼亭休息了一會兒。林靈支著下巴看湖心的錦鯉成群的游來游去,心道 這兒可真是個好地方,可惜老大他們都來不了。出了涼亭夏簫不肯讓林靈再自己 走,仍舊背著她。兩人在園裡整整逛了一上午,見到許多動物,有林靈以前見過 的也有沒見過的,夏簫說有些是番邦進貢來的,也只有這裡才能見到。 眼看到了晌午,夏簫背著林靈走在一條滿是樹蔭的幽靜小道上,涼風習習, 甚是舒爽。 林靈拍拍夏簫的肩膀,「你看,那棵樹上有只小猴子。哎~ 跑了。」 夏簫說,「我背上就有只小猴子,見到別的猴子我也不稀罕。」 林靈捶了夏簫一下。 夏簫默默背著林靈走了一會,突然開口道,「靈兒,就這樣永遠和我在一起 不好嗎?」 林靈一怔。 夏簫沒有停下腳步,依舊背著林靈往前走,「我會一直對你好,不會欺負你。」 夏簫的話裡是難得的誠懇,林靈不是聽不出來。 「好嗎?靈兒。」 林靈吸了一口氣,「不好。」 夏簫停下了腳步,但是沒有頭,林靈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林靈鼓起勇氣繼續說,「夏簫,我的未來裡面沒有你,所以,你的未來裡也 不要有我。」 夏簫倒並沒有發怒,只是淡淡的說,「那你的未來裡有誰?李逸揚是嗎?靈 兒,你就真那麼肯定,事到如今他的心意不會變?」 林靈說,「我相信他不會變。如果變了……我就離開。」 「離開?你要去哪?」 「世界那麼大,總有我想去的地方。」 「你想去的地方就不能是我身邊嗎?我知道你不喜歡宮裡,我會陪你過你想 過的生活,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好不好?靈兒。」 「夏簫,就算我不能和老大在一起,我也不要你陪在我身邊。我不會喜歡你 ……我確定。」因為你從來沒有給我機會選擇,所以你永遠在選擇範圍之外。 夏簫沉默了一下,「靈兒,我答應你,如果一年以後你想離開,我不攔著你。 但是這一年你不要那麼難過,不要總是哭,好不好?我從來沒想讓你哭。」 林靈沉默。夏簫,你真是我命中最大的劫數,我現在這樣憂愁不定,還不是 因為你。難道我能開開心心的陪你過完這一年再和老大在一起,這樣作人未免… …太沒廉恥。 「靈兒,我不求你對我怎麼樣,我只要你開心些。你總這樣不開心,病也不 會好。嗯?」 林靈無言以對,她覺得夏簫叫她名字的時候語氣太過溫柔,讓她連一句狠話 都講不出來。林靈只能摟著夏簫的脖子,把臉深深埋在他的頸項上。 正文 【青梅竹馬有盡時】(31-40) 作者:天下無貓 字數:44 第3章夜宴(上) 夏簫還是背著林靈往前走,兩人的氣氛卻尷尬了不少。 走了一會兒,夏簫告訴林靈前面養了幾隻小鹿。林靈抬頭去看,只見不遠處 的圍欄裡是有幾隻幼鹿,還有兩個女孩正俯著身給小鹿喂草呢,那兩個女孩聽到 腳步聲也都停下動作,抬頭看向他們。 林靈見她們兩個都是XXX歲的年紀,那個大些的女孩相貌出眾,小小年紀 已是衣著華貴、氣度不凡,那個小些的女孩個頭矮一些,看起來還像個孩子,相 貌略遜於另外一個女孩,但她眉眼彎彎氣質溫和,看起來倒更討喜些。 那個大些的女孩正是十公頌琪,她看見自己的七哥居然背了個女人過來, 也立刻打量了林靈一番。她看林靈雖然眉目清秀有些動人之處,但也不過爾爾。 這天林靈穿著一件月白色邊花綢衫,下面是一條同色的褶長裙,頭上沒有梳髻, 一頭長髮披在腦後只在頭頂梳了幾根小辮子攏在一起,頭上零星幾朵絹花。不過 頌琪一眼看出那是宮裡最上等的絹花,和她頭上戴的是一樣的,心裡便生出幾分 不悅,看向林靈道,「你是誰?」 「我是林靈。」 「誰記得那麼多名字,我問你的身份。」 「我是今年的天女。」這麼向別人介紹自己,林靈真是很不習慣。她輕聲跟 夏簫說,「你放我下來啊。」夏簫放下林靈,林靈半退著站在夏簫身邊。 頌琪不高興的說,「原來是天女啊。叫我七哥背著你,你把他當你的奴才嗎?」 林靈的臉不由得紅了,「我沒有叫他背我。」 夏簫開口道,「好了!琪琪,你怎麼這麼沒規矩。」 頌琪哼了一聲,「七哥,你還說我。這是咱們逛的地方,你怎麼能隨便帶些 不知什麼人進來?」說完還很不屑的瞥了林靈一樣。 林靈決定討厭這個小女孩,真是很沒禮貌。 夏簫心道,不能帶人來你怎麼還帶著喬喬來,只是這話又不能當著喬喬說, 乾脆不理她,轉向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小姑娘道,「喬喬,沒事來找七哥玩。」 那個叫喬喬的小姑娘微微一笑,「好。」然後又點頭和林靈打了個招呼,林 靈也對她點了點頭。 夏簫道,「靈兒,我們走了。」 頌琪見夏簫理都不理他就這麼和林靈走了,不由得生起氣來;又想著總算見 到這個天女了,哼,和想像中一樣不喜歡! 走的遠了,林靈問夏簫,「那女孩兒是誰?你妹妹?」 「嗯。」 「唉,真是有什麼樣的哥哥就有什麼樣的妹妹。」 夏簫不愛聽了,「她就是年紀小不懂事,其實沒多少心眼。」 林靈不說話,停了一會兒又問,「另外那個女孩叫喬喬?也是你妹妹?我記 得你們皇家不是只有一個沒出嫁的十公嗎?」 夏簫說,「她叫喬落,是喬尚書的獨生女兒。從小和頌琪玩的好,我們都熟。」 林靈聽到這裡卻是一怔,喬尚書崔語歡的爹爹以前不就是尚書嗎,「我 倒知道以前那個告老還鄉的尚書姓崔。」 夏簫道,「告老還鄉?撿了一條命罷了。」 林靈停下腳步,「什麼?」 「朝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哪裡知道。」 「你是說現在的喬尚書逼走了以前的崔尚書,所以崔尚書才舉家離京的?」 「那倒不是,喬尚書以前官拜太尉,不過是崔巍走了以後把他升到這個位置 罷了。唉,跟你也說不清楚,你問這些事幹嗎?」 「也沒什麼。」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夏簫見林靈神色倦怠,不復剛開始的興致,就帶著她 去了。到了晚上林靈卻又發起低燒來,夏簫想她是白天累著了才會如此,自此更 加悉心照料。林靈縱是再不領情,卻也不能不承認夏簫對她是呵護備至,就算比 起李逸揚對她也完全不差。 堪堪過了一個月,林靈才慢慢養好了身體。 一日清晨,睡夢中的林靈正拿著一隻風箏去找李逸揚他們。 江磊一見她的貓風箏就哈哈大笑,「又是這只肥貓。年年在天上飛,紙張倒 是結實。」 林靈不理他,對著李逸揚說,「老大,幫我放起來。」 李逸揚拿住風箏,起身躍到最高的一棵樹上。 林靈把線拉長。. 李逸揚喊,「我鬆手了!」 林靈愣了一下,「不要鬆手。」 可李逸揚還是鬆了手,林靈看著她的風箏歪歪斜斜的向草地落去,情不自禁 的往前踏了一步卻一頭撞到一個人身上,林靈抬頭一看,正是夏簫,心中不悅道, 「你怎麼在這?」 夏簫不說話,只冷冷看看她。 林靈用力推了夏簫一把,「你走,不要在這裡。」 夏簫紋絲不動,不管林靈怎麼又推又踢的趕他,夏簫只是用一種很陌生冷淡 的眼光看著她。林靈心生懼意,停下了動作,卻發現老大和程浩然他們不知什麼 時候都已經走了,只剩她一個人。林靈心中更是責怪夏簫,她想本來我們好好的 出來玩,都是他把一切搞砸了。可不知怎的心中懼怕又不敢上前,只覺又氣又怨 又委屈,無處發洩只能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捂著臉背過身去哭,越哭越覺得氣 不過,心裡似有一團無名火燒,可又無法可想,終於焦急無奈到連夢境都難以繼 續,林靈才恍恍惚惚的睜開自己的雙眼。剛才夢裡的情緒仍在心間,她看著睡在 枕邊的夏簫,心中五味陳雜。伸出手順著夏簫的鼻樑往下撫摸,夏簫的側面輪廓 很漂亮,鼻子又高又挺,嘴唇薄而有型,觸感卻是想不到的柔軟。林靈想,習慣 真是個可怕的東西,這樣的一個人,每天醒來看見他竟也漸漸覺得自然起來 夏簫突然張口咬住林靈停在他唇上的手指,林靈嚇了一跳想往外抽,夏簫卻 稍微用力的咬住然後用舌頭勾引似的舔弄。林靈又羞又窘只用力抽手指頭,夏簫 又不敢真的咬太緊,只好由著她抽了去。 林靈看著濕潤的手指,想起在青園那天夏簫也咬過她手指,還說林靈恨 恨的踢了夏簫一腳,下床梳洗去了。 夏簫打了個哈欠,側著身子看林靈對著銅鏡梳她那頭烏黑的長髮,昨夜她的 頭髮便是如此像上好的絲緞一樣散在床上,她還嫣紅著小臉低低呻吟。夏簫的下 腹又熱了起來,清了清嗓子道,「寶貝兒,我給你梳頭好不好?」 林靈頭也不的說,「不好。」 夏簫只得作罷,下床去洗臉。 兩人梳洗完畢,坐在桌邊吃早飯。 夏簫突然說道,「對了,今天的晚宴父皇叫你參加。」 「哎?什麼晚宴?」 「當然是端午節晚宴。今日是端午,你忘了?」 「我知道,可是為什麼要我參加?」 「想來父皇是怕你一個女孩子住在宮裡想家,關心關心你。」 「啊?我不需要啦,我也不想去。」 「這由不得你。」 「皇上究竟為什麼要見我?我不想見他,我在宮裡待一年就走了。」 「小笨蛋,你就不會動腦筋想想我父皇為什麼要見你。」 「為什麼?」 「他自然是想見見把他兒子迷的團團轉的狐狸精到底長什麼樣。」 「我不要去啦~ 」 「怎麼能不去,必須得去,還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給我父皇留個好印象。」 端午晚宴。 林靈上穿金絲絹花罩衣,下著紫綃翠紋裙,雲鬢高髻,燈火熠熠處宛若仙子 出塵。她跪坐在自己的食桌面前,目不斜視的盯著盤子裡的粽子。一個,兩個, 三個,四個,五個,嗯,總共有五個粽子沒辦法,皇帝還沒來,她的旁邊和 對面位置上坐的都是尊貴的皇子,而且每一個人都在或明或暗的打量她。 林靈坐在左邊,而夏簫是坐在右邊起第三個位置,夏簫旁邊一個樣貌清俊的 青年男子悄悄湊過頭來說,「七哥,以前你不喜歡這類型啊,倒是清清雅雅一副 弱柳扶蘇的模樣,但依你的口味會不會太淡了?」 這人正是八皇子夏宇,夏簫和他素來親厚,悄聲答道,「太油膩的壞了胃口。」 夏宇看了看死命低頭盯著面前盤子的林靈,「七哥的意思是清粥小菜你卻胃 口大好嘍?」 夏簫笑道,「自然是好。」 林靈覺得她被人盯的就快忍無可忍拍案而起了,這時只聽一個太監高聲宣到, 「皇上駕到!」 皇子們都起身站好,林靈也慌忙站了起來,繁複的紗裙幾乎沒拌了她的腳。 林靈小心站好朝前望去,只見皇帝皇后兩人一身明黃的走進殿裡,皇帝身後跟著 的是穿了一襲淡粉紗裙的頌琪公。 林靈見只有皇帝坐的地方有一張高桌,其他人面前都是需要跪坐的小食桌; 也就是說只有皇帝和皇后能坐在椅子上,別人都要跪著吃飯。林靈心道剛才她腿 都跪酸了,這還要跪一晚上,皇家又怎麼樣,還不如他們普通人家一桌吃飯其樂 融融呢。 眾人向皇帝皇后行禮後各自就坐。明帝吩咐給頌琪挨著皇后賜了張座,又對 身邊的太監說,「請天女也上來坐。」 林靈慌忙起身,「民女不敢。」 明帝笑道,「天女身份尊貴,怎可自稱民女?今晚只是家宴,沒那麼多規矩。 天女進宮是客,自當上來。」 林靈無法,只得告了罪上來側坐在明帝身旁。看著宮女把一盤盤精緻菜餚擺 了上來,想起夏簫早上說他父皇要見見把他迷得團團轉的狐狸精長什麼樣;想到 這裡縱是美味佳餚她也胃口全無。 第32章夜宴(中) 晚宴正式開始。不過這些皇家子孫又有什麼好東西沒吃過,不過都是意思意 思剝了一兩個粽子,應景而已。林靈托皇帝的福也坐在高台上,她沒什麼胃口吃 東西,只剝了個粽子用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夾著吃。台下的歌舞林靈不愛看,倒 是趁機偷偷用眼睛溜了一遍各位皇子,看完之後她不得不承認裡面最帥的還是夏 簫,瞧他玉帶金冠,談笑風生,人模狗樣,笑容淫賤哼~ 因為明帝興致好, 頌琪公還表演了一段舞劍。頌琪公的這段舞劍動作甚是花哨,就見她俏麗粉 紅的身影滿場翻飛,下面坐的都是她的哥哥們,自然全部賣力叫好。頌琪抹了抹 頭上的薄汗,得意的上台領她父皇誇獎去了。 林靈雖然身手一般,但李逸揚、程浩然、江磊就連顧小米都是年紀輕輕就一 身好功夫,顧伯還說程浩然是不出世的奇才呢,所以頌琪公的這段舞劍林靈根 本不看在眼裡。再加上珍禽園裡的不愉快,林靈還在心裡惡毒的評論頌琪公只 會滿場子亂竄,這也叫舞劍? 和皇帝離的近了林靈倒也不覺得十分畏懼,不過皇帝畢竟是皇帝,不怒自威 的氣勢還是有。明帝隨意問了她幾個問題,不過是些多大年紀、家在哪裡、父母 作什麼、讀過什麼書、在宮裡習慣不習慣之類的閒話,林靈都小心答了。 坐在皇后那邊的頌琪突然面向林靈說,「天女姐姐,你剛剛說你讀過什麼書?」 「我說沒讀過什麼書,只是爹爹從小請了個老師來家裡教導我識字。」 「父皇,我記得小時候你跟我說外面好多人家請不起老師教家裡的女孩子, 所以要我好好讀書。」 明帝點頭。 「所以天女姐姐不是一般窮人家的孩子,是大家閨秀呢。」 林靈其實是說了謊,她家可沒給她請過老師教她識字。小時候李逸揚去學堂 讀書,她哭著喊著非要跟去,學堂又不收女子,大人們無法只得把林靈也扮成 個小男孩和李逸揚一起送了去,誰成想這一送就送到了長大。現在林靈聽頌琪這 麼說,心虛的不敢答言,心想這是不是已經犯了所謂的欺君之罪? 明帝道,「你這小鬼腦筋又想說什麼?」 頌琪道,「我只是想天女姐姐的父母這麼疼愛她,還專門為她請老師教她讀 書,那天女姐姐也一定多才多藝。父皇你今天這麼高興,不如讓天女姐姐給大家 展現下才藝,才又熱鬧又有趣呢。」 林靈忙說,「公這卻是為難我了。我不會什麼,公才是多才多藝。」 頌琪不似剛才那麼臉色和悅,「天女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彈琴作畫都是女兒 的本分,哪家姑娘不會幾樣?更何況你又是富裕人家的小姐。父皇怕你過節想家 宣了你來參加家宴,還讓姐姐到上面來坐。我想姐姐必然是內心十分感激,當然 願意展現才藝表達對父皇的孺慕之情,姐姐卻這樣!是駁我的面子,還是駁父皇 面子呢?」 林靈聽的冷汗直流,這是XXX歲的女孩子說出的話嗎?這是嗎?這是嗎? 自己XXX歲的時候天天都在幹嗎啊?這就是公和民女的差別嗎 林靈囁囁的說,「公,你這樣說我豈不罪該萬死?實在是我這人口拙心笨, 只識得幾個字,歌舞琴律一律不通。」此話倒也不假,林靈小時候天天只想著跟 李逸揚到外面瘋玩,這些女子該學的才藝方面確實差了些。 明帝今天本就有心試探林靈,見頌琪這樣性順水推舟,不言不語的由著頌 琪繼續說;皇后也佛爺似的端坐在那裡,台下皇子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上來。 頌琪繼續咄咄逼人的說道,「連我也要表演舞劍為父皇助興的,偏是天女姐 姐身份高貴,不肯下場。」 林靈雖不知頌琪何以這樣跟她過不去,但也看出頌琪是不打算放過她了,只 得抬頭道,「看來我不下場公是絕對不肯的。那麼公請說吧,林靈自當奉陪。」 頌琪哼道,「天女姐姐既然什麼都不會,叫你彈奏樂器姐姐又該推說沒學過 不肯演奏,只好請姐姐清唱一首了。我想是人就會唱歌?姐姐總不能說自己不會 吧?」 林靈起身道,「好,就清唱一首吧。」 林靈下得台來,隨意從眾皇子的食桌上分別拿了幾個大小不一的碗碟,走到 夏簫面前時林靈挑了隻湯勺,夏簫她一笑。林靈心裡一哆嗦,幹嗎衝她笑的這 麼嫵媚動人O__O「 林靈拿著碗盤席地坐在大廳中央,美麗的紗裙像花朵一樣盛開在她身下。林 靈把碗碟都扣過來,用湯勺敲了敲試音,因為材質和大小不同,每個碗碟都發出 了不同的聲響。林靈向明帝微微一笑,「皇上,我獻醜了。」說罷一邊按著節奏 敲擊不同的碗碟一邊朗聲唱道:繁華市井,不若獨上西樓。 限於一隅,不若策馬南行。 安居於業,寧若東海珠。 世事人情,寧若孤雁北飛。 歎世間碌碌庸庸,終究意欲何為? 不若同我放眼天下,且歌且行。 想那人間情意相投,終抵不過造化弄人。 想那人間如花美眷,終抵不過似水流年。 想那人間嬌妻愛妾,終不過是聲色弄人。 想那人間相敬如賓,終不過是戲如人生。 何以泯滅其間,滅我靈竅? 何以謹言慎行,灰我志氣? 歎世間庸庸碌碌,終究意欲何為? 不若與我笑傲江湖,且歌且行! 林靈邊敲邊唱,只聽歌聲清朗、樂聲清脆,也別有一番意趣。林靈今日雖是 妝容精緻、衣裳華美,但她歌中的情志卻是安閒自在、無拘無束,那才真可謂是 真名士自風流呢。 夏宇小聲對夏簫說道,「怪不得七哥你喜歡,果然非同凡品呵。」 夏簫不答話,眼睛只深深的盯著林靈。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展露風華, 就像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華衣美服倒是限了她,夏簫只覺林靈的眼角眉梢一顰 一笑都是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林靈一曲唱畢,大家恍然大悟般鼓起掌來。 明帝也笑道,「天女好才情。」 林靈忙起身福了一福,「皇上謬讚。」這首清平調的曲子原是程浩然作的, 林靈喜歡曲中那股自由輕揚的意味,填了詞獻寶似的拿給程浩然。程浩然難得沒 像往常一般毒舌,反而立時拿著詞坐到古箏邊彈唱起來,那聲音氣度相貌姿勢才 真的如仙人一般呢。林靈心想今日真是僥倖過關,提著裙子就要台上去。 頌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天女姐姐,你剛才還說什麼都不會,原來真的是 騙人呢。你看大家都說你唱的好,何不再為我們舞一曲?也叫小妹長長見識。」 頌琪是打定意要林靈出醜,以報她奪貓之仇,七哥之恨。我就不信你還會跳舞! 就算會跳,哼,還有別的呢。 林靈怒從心起,「我不會跳舞。」 頌琪笑道,「天女姐姐怎麼又是如此說話?」 「不過我會舞劍。」 頌琪臉色一僵,「這樣啊,原來姐姐和我一樣喜歡舞劍。姐姐這麼說,是想 和我比試比試嘍?」 林靈冷然道,「公如果喜歡,未嘗不可。」 林靈嫌身上的衣服礙事,性脫了下來,露出裡面的家常青綠色窄袖緊腰衣 裳和淡青細紋薄裙。散開綰住的望仙髻,把頭髮用一根青絲帶攏在腦後,持著寶 劍俏生生的站在那裡。 頌琪道,「天女姐姐,我不客氣了!」提劍刺了過來。 林靈也提劍相迎,台上一粉一綠兩個身影舞在一起,一時難解難分。 林靈雖對武學沒甚興趣,但她天生喜歡漂亮東西,因此倒正經下功夫學了一 段時間舞劍。那時顧伯說林靈武學根基沒扎牢,現在學舞劍太早,無奈林靈非學 不可,顧伯對她學武本就不抱什麼大希望,也就隨了她的心願。 林靈動作靈活,年紀又長於頌琪,兩人對攻不久頌琪就漸落下風,腳下的步 伐也變得滯重起來,已然談不上還是舞劍,只有抵擋的份了。 林靈拿到劍的時候注意到宮人拿給她的劍是鈍頭的,而頌琪的卻是真劍,她 猜大概是因為在皇帝面前不可出示兵器,不過因為頌琪是公,所以沒人管她。 林靈見如此倒也放心,不用怕傷到頌琪,這樣比試起來也不縛手縛腳。 林靈終是年輕,之前又受了頌琪的氣,這時佔了上風就毫不相讓,只攻的劍 劍有聲,最後一劍側打在頌琪手腕上。劍雖鈍但這樣夾著風聲抽過來,頌琪還是 腕上一痛,手上青紅劍就落在了地上;林靈接著矮身一掃,頌琪下盤受攻,狼狽 的摔倒在地上。林靈長劍指在頌琪頸上,「十公,承讓了。」 頌琪臉色難看,怒道,「你這該死的下賤奴才!活夠了嗎?!」 林靈臉色一沉,大庭廣眾之下卻是難以話,只能暗吸了口氣收劍轉身座 位上去。 頌琪抓起地上的青紅劍,一躍朝林靈背後刺去。林靈覺到不對,想要身卻 已慢了。 夏簫拿在手裡的酒杯突地飛出打在頌琪拿劍的胳膊上,青紅劍「光當」一聲 再次落到地上。 林靈頭吃驚的看著頌琪,就為了剛才的比試這個公就要刺她一劍? 頌琪跺腳含淚看向明帝,「父皇,你看七哥他!」 明帝沉著臉說,「堂堂大夏國的公,一點氣度也沒有!父皇是這麼教你的 嗎?和天女道歉!」 頌琪雖是刁蠻,明帝的話卻不敢違逆,只能忍著氣對林靈說,「天女,我錯 了,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吧!」不過誰都聽得話裡沒什麼誠意,頌琪公說完後 就哭著跑了,心愛的青紅劍也不要了。 林靈悻悻的到座位上。 明帝對她說,「頌琪被嬌慣壞了,天女不要介懷。」 林靈忙賠笑道,「不敢,不敢。」 第33章夜宴(下) 晚宴還在繼續,林靈卻是更加食不知味。好不容易熬到戌時,皇帝和皇后 宮休息去了,留下皇子們自在敘話。林靈也坐到自己的小食桌旁,不過這些皇 子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也沒人理她。林靈無聊的看著那些歌女在她面前 舞來舞去,瞌睡蟲都上來了。看看夏簫正和他旁邊的兩位皇子你一杯我一杯喝的 正高興,想來更不會有別人注意她,林靈性起身偷偷溜出了大殿。 殊不知她一起身,夏簫就放下了酒杯。 夏宇笑道,「七哥,你就寶貝成這樣,還怕她丟了不成?」 夏簫眼睛看著林靈走出去的身影,「你們等我一會兒,馬上來。」說完也 不顧夏宇他們奚落,起身出去了。 林靈從沒來過這處宮殿,也不好意思問那些站在外面的宮女太監,只是信步 到處走走,發現這邊的宮殿比自己住的地方雄偉許多,想來是皇宮正殿了。走了 一會兒見前面有處廊倒還清靜,林靈就過去坐下來,把頭歪在一邊的柱子上, 看著天上一輪彎彎的月牙,歎了口氣。 「歎什麼氣?」 林靈頭去看,正是夏簫。 林靈道,「你又出來作什麼?」 夏簫在林靈身邊坐下來,「那你又出來做什麼?」 「裡面太氣悶,我出來透透氣。」 「不喜歡參加宴會?」 林靈反問道,「難道你喜歡?」 「我們兄平時也難得聚齊。」 林靈又懶懶的把頭靠到柱子上,「都好晚了,怎麼還不結束?我要餓死了。」 夏簫揉揉她的腦袋,「來參加晚宴居然要餓死,倒也稀奇。」 「我坐在裡面沒胃口。」 「你怕我父皇?」 「他是皇帝,誰不怕。而且在我看來,吃飯本是享受美食的人生快事,和不 喜歡的人在一起滿心戒備的吃飯,簡直是對吃飯的一種侮辱,我寧可餓著。」 夏簫哼了一聲,「對吃飯的侮辱?人人都像林小姐這樣有節氣,怕真是要餓 死不少。」 林靈進宮這段時間雖然接觸的人事有限,也漸漸感到這宮裡雖然錦衣玉食, 卻也有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苦處,所以也並不反駁他,「因為我不是這宮裡的人, 所以不喜歡。你出生在這裡,自然和我不同。」 夏簫低聲道,「你以為我就很喜歡這裡?有什麼喜歡。外面大戶人家的子 還有爭奪家產的,更何況這宮裡,更沒有什麼情分。我七八歲被送到養心殿,每 天的飯都是和皇后、二哥一起吃,哪頓不是吃的小心翼翼。你說我若像你是不是 早該餓死了?」 「你是皇后生的嗎?」 「不是。」 「那你為什麼要跟著皇后,你自己的娘呢?」 「去世了啊。」 林靈默然。她第一次感到這個惡形惡狀的七皇子也有他不示人的可憐之處, 忽然就想伸手握住他的手,想了想卻終究沒伸出手。 兩人都是靜默,夏簫突然又不正經捧住林靈的臉蛋,「寶貝兒你今晚真美, 就像一株月下的玫瑰。我都不知道我的靈兒是個小才女。不若同我放眼天下,且 歌且行。是你寫的嗎?」 林靈臉上微紅,拍開夏簫的手,「你再這樣,我走了。」 夏簫笑著又在她嫩嫩的臉上擰了一把,「這麼愛臉紅。」說著站了起來, 「我先去了。你坐一坐也去,估計再有一會兒就散了。我現在就叫人給咱們 備些粽子,家就有的吃,好不好?」 林靈心裡甚是滿意,忍不住嘴角盈盈笑意,「你快去吧。」 夏簫卻沒有立刻就走,俯下身子雙手握在林靈肩上,「靈兒,今晚辛苦你了。 你不喜歡這些,以後我盡量不讓你接觸。你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只要你說我都 願意盡量為你做到。明白嗎?」說完在林靈額上吻了一下,起身離開。 林靈只覺額上被夏簫親吻的地方燙的厲害,用手指輕輕撫在上面,默默出神。 這樣待了一會兒,卻又聽見腳步聲,林靈頭道,「你怎麼又來了?」 來人卻不是夏簫,而是剛才晚宴裡的某位皇子。 林靈慌忙站起來,呃,想不起來是哪位皇子了。唉,一次見到八九個人怎麼 能記得住,林靈只好很尷尬的沖某皇子微笑。這位某皇子相貌不錯,但給人的感 覺有些陰沉。 某皇子先開口道,「天女是嫌宴會煩悶,所以出來逛逛?」 「不是,就出來透透氣。」 某皇子接口道,「我也出來透透氣。」言畢撣了撣衣擺坐到夏簫剛才坐的位 置上,林靈卻不好意思再坐下來,只好站著不動。 「天女可是練過武?劍舞的不錯。」 「小時候練過些基本功,算不得學過武。」 「天女請坐啊,你在我面前很緊張?」 「沒有。」林靈和某皇子拉開些距離坐下。 「你今年多大年紀?」 「十六歲。」 「天女年紀這麼小,卻很有魅力,誰都看得出我七很迷戀你。」 林靈無話可答。她和夏簫的事想來在宮裡誰都知道,但這畢竟不是什麼光明 正大的關係,她不明白這個人直接這樣問她是什麼意思。 某皇子繼續說,「其實不只是七,連我都很欣賞天女。我想美麗的女人天 生都會善加利用自己的魅力,天女你說是嗎?」 林靈,「」 某皇子看林靈一副傻呆呆的樣子,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我打開天窗說亮 話,你不是只有夏簫一個選擇。選我,怎麼樣?」 林靈,「」 「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我想天女是聰明人, 必不致分不清利弊吧?」 「」 「天女,我在等你的答。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這句話她剛才聽夏簫說過一次。但是,完全不是一 個味道。 「天女?」 「你是誰?」 這次輪到某皇子呆滯了,他堂堂大夏國二皇子夏穎,德儀皇后的唯一子嗣, 這個女人居然問他是誰?!不過對林靈來說這也沒什麼了不起,當初夏簫把名字 告訴她,她都根本不知道大夏國的七皇子姓夏名簫。林靈對這些遠離她生活的宮 廷人物從來沒什麼興趣,而她對沒興趣的東西一向有著過目就忘的好本事。 二皇子夏穎臉色有些不悅,「天女這是開什麼玩笑?你不知道我是誰?」 「剛才那麼多人,我記不住。」 「我是二皇子,夏穎。」夏簫怎麼會迷戀這樣的女人? 「二皇子,您好。您在這兒慢慢乘涼吧,我去了。」林靈扭頭就要走。 「站住。」林靈覺得這個二皇子說話的腔調涼颼颼的卻很有氣勢,有那麼幾 分像他的皇帝老爹。林靈聽他在背後這麼一喊心裡竟是一怯,想了想還是轉身 來。 夏穎一言不發的盯著林靈,林靈瞬時有種被貓盯上的老鼠的感覺。 夏穎緩緩開口道,「年紀小難免不切實際,天女不會以為我七還沒成婚, 你跟著他就能有什麼結果吧?作人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他現在喜歡你將來也不會 娶你,退一萬步講,我父皇也不會答應。以你天女的身份他連留你作妾也留不得, 你最後又能得多少好處去?跟著我不比跟著我那浪蕩的七強許多?我這也是為 你好,不要白白被他騙了去。」 林靈在心裡歎了口氣,真是受夠了這些心思複雜的皇子們,「二皇子,我不 是你說的聰明人。我明年就要離開了,請你不要為難我。」 「你的意思是不考慮?」 「沒什麼好考慮的。」 夏穎笑了,林靈第一次看見夏穎笑,不過只覺更加陰森可怖,「天女對我七 死心塌地呢,對我的心意就完全漠視了。」 林靈不說話。 「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愚蠢和感情用事。你知不知道得罪我的後果?在這宮 裡哪怕只待一年,站錯了位置也會死的很慘,天女去好好想清楚吧。」 林靈心裡的怒火噌噌的往外冒,「我不用去想什麼!二皇子,到現在為止 你連我的名字都沒問過,居然還和我說什麼你的心意。我不知道你的心意究竟是 什麼,但肯定不是我。公我已經得罪一位了,再加一位皇子也罷了。」 林靈言畢扭頭就走,她能感受到夏穎在她背後冰冷的目光。林靈在心裡默念, 背要挺直,步伐要堅定,氣勢上不能輸。 林靈去看見夏簫正在大殿門口等她。原來晚宴已經散了,夏簫道,「這麼 久才過來?」 林靈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夏簫吩咐下人把轎子抬來,夏穎走了過來。 夏簫說,「二哥,宴會已經散了。」 夏穎點點頭,「那正好,我也想去了。」 林靈覺得這個二皇子離她近一些她都渾身不舒服,於是只當不認識一般把臉 扭到一邊。夏穎倒也沒看她,和夏簫招呼一聲就走了。 第34章甜蜜蜜 林靈和夏簫一去就有下人把粽子備了上來。林靈掀開籠屜看見裡面整整齊 齊的碼了二十多個粽子,「這麼多,都什麼餡的?」 夏簫說,「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拆開看看。」 林靈用兩根指頭夾起一個熱騰騰的粽子,用另外一隻手剝開粽子上面纏的紅 線。 夏簫說,「怎麼這麼剝粽子?」 「很燙啊。」 「我來。」 「不要,自己剝吃的才香。」 林靈好容易剝開一個,用筷子戳了戳裡面的餡,「哎?蜜棗的啊。我不喜歡, 給你吃。」說著把它丟到夏簫碗裡,又找另一個下手。「哎?花生豆餡的,我還 是不喜歡,給你吃。」說完又扔到夏簫碗裡。夏簫只由著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味道還行,你嘗嘗?」 「我不要,我要先吃個肉的。」 「你喜歡吃肉粽?怎麼不早說,我叫他們再去準備些。」 「不用,功夫不負有心人,全拆了總有肉的。如果全拆了都沒有肉粽,那證 明包粽子的人沒品位。哈!排骨的,我沒吃過排骨粽子呢。」林靈也不拿筷子, 用手指捏著粽子就往嘴裡送,吐出一小塊骨頭後讚歎道,「很不錯,蒸的爛爛的, 連骨頭都酥了,味道全部進到裡面去了,不錯不錯。」 夏簫用手指挑起林靈嘴角的一粒糯米放到自己嘴裡,「我怎麼沒嘗出排骨味。」 「單吃一粒米怎麼吃得出。你別著急,等我再剝到一個排骨的就給你吃。」 貓咪聞到食物的味道也喵喵的走了過來。林靈把夏簫碗裡的蜜棗粽子撿給它 吃,咪咪聞了聞味道,不太感興趣的走開了。 林靈說,「咪咪,原來你和我一樣喜歡吃肉粽子哦。」 夏簫道,「貓怎麼可能喜歡吃糯米,你這丫頭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 林靈不以為然地說,「我是不過腦子,哪像你們這些皇家子一個比一個心 思詭異,我這樣的笨人真是招架不住。」 夏簫以為林靈是指今天晚宴上頌琪為難她的事,也就不再往下說,他哪裡想 到還有夏穎這一出。 兩人吃完粽子,林靈抻了個懶腰,「這都亥時了吧?吃這麼飽怎麼好馬上睡 覺。」 夏簫正就著水盆裡的水洗手,聽言笑道,「那就做點什麼再睡可好?」 「做什麼?」 夏簫還是笑。 林靈臉上一紅,「這麼晚了,你去吧。」 「沒良心的丫頭,病的時候我天天照顧你,現在好了就攆我走。」夏簫擦乾 手過來一把抱起林靈往床上去,低頭咬了咬她的小嘴,「又撅嘴?」 林靈把臉埋在夏簫懷裡甕聲甕氣的說,「會疼啊,會疼啊~ 」 夏簫也是無奈,兩人雖已做過幾次,但每次進去林靈都說疼。夏簫只得勸慰 道,「乖,今天我慢一些,不會疼。」 林靈氣呼呼的把頭從夏簫懷裡抬出來,「你每次都這麼說!」 夏簫把林靈放到床上,俯下身來吻她,林靈把手堵在夏簫湊過來的嘴上, 「今天我不想做那個。」 夏簫輕輕舔了舔林靈的手心,林靈臉皮厚不過他只好放下手來。 「為什麼不想?給我個理由。」 「因為你妹妹欺負我,所今天我心情不好。」 夏簫的身子更低了些,「她欺負你,我這作哥哥的正該賠不是。我保證今天 一定把你侍候的舒舒服服,讓你消氣。」 林靈還要說話,夏簫卻已低頭佔住了她那張麻煩的小嘴,還把舌頭伸到裡面 追逐林靈的香舌。林靈只是躲,夏簫不耐煩起來,乾脆張口狠狠拖到自己嘴裡, 用力纏綿。 H刪除 林靈恨恨的夏簫肩膀上咬了一口,「閉嘴!閉嘴!」 夏簫不再逗她,把她放床上,用毛巾沾了溫水給她細細擦拭,突然又想起 什麼似的說,「對了,寶貝兒,你看你身子這麼弱,都是練武太過懈怠的緣故。 明天開始,你每天練練劈叉壓腿才好」 話沒說完,林靈一腳踹在夏簫肚子上,把夏簫踹的身子一歪。 林靈咬牙切齒的說,「你這壞蛋,壞蛋!」劈叉壓腿?世上怎麼有他這樣的 壞蛋,欺負我還嫌我被他欺負的不夠舒服?真真的豈有此理! 第35章生日當然要有H 參加過有驚無險的晚宴之後,日子還像往常那麼過,林靈每天去祈福大殿誦 誦經,其他時間就由著夏簫廝混。想想自己進宮一趟總還和皇帝一起吃了頓飯, 也算不錯。 林靈的生日在五月下旬,夏簫卻是不知。這日到了林靈生日,林靈早上睜開 眼睛就躺在床上默默出神,她想著每年生日李逸揚都會為她畫幅畫像,十多年都 沒變過,今年卻是要破例了。唉,老大,你總還記得今天是我生日吧?你會不會 想我?我有時候很想你,有時候卻想起你就難受。林靈用手摩挲著胸前溫潤的玉 佩,今年生日我要一個人過了。 這會兒工夫夏簫也醒了,摟過林靈在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起床梳洗去了。 夏簫梳洗完來,見林靈還是手裡攥著玉珮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什麼,開口道, 「怎麼還不起來?」 「要你管我,我不喜歡起來。」 夏簫看看她,「誰惹我們林小姐了?」 「沒人惹我,我就不喜歡起來,我高興躺一天,不行嗎?」 「行,怎麼不行。」夏簫一邊套外衣一邊說,「今天我出宮有事,等會兒吃 完飯就走。晚上不來,你自己乖乖的。」 林靈也不答他,翻身朝裡把被子蒙到頭上。 夏簫雖是皇子,但對皇宮裡那些他從小看慣的權力鬥爭其實興趣有限,沒認 識林靈之前心思都在外面。今日他約了幾個久未見面的江湖朋友談些事情,晚上 就在怡紅院開了間上房宴客,叫了思思還有樓裡兩個一等的姑娘作陪,一頓飯吃 的賓盡歡。 當夜夏簫辭了朋友就要走,思思笑道,「思思知道自己不過蒲柳之姿,所以 七少大半年也不來一次。這次好容易來了,又走。」 夏簫也笑,「你向來聰明乖巧,今天晚上我的朋友們也都很高興。」 思思風月場中見慣的,知道這是留不得,心中再是不平也只得把夏簫送出門 去。 夏簫坐在馬車上看著經過的商舖和人群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心裡想著有機 會要帶林靈出來逛逛,突然一個店舖在眼前一閃而過「胡記蒸餃」。夏簫喊 停了馬車,好像前兩天林靈才提過全皇城最好吃的蒸餃就在西市的胡記蒸餃,她 每次來都一定要吃一籠的。 夏簫下了馬車,見不過是一家小小的門臉,倒排了好長的隊,夏簫也跟著排 到隊末。小廝李平忙過來說,「爺,小的排隊,您馬車上稍等會兒。」 夏簫說,「你過去吧,我自己排。」 賣蒸餃的人動作熟練的把一籠蒸餃揀到紙袋裡遞給夏簫,夏簫熱乎乎的捧在 懷裡。一籠才五文錢,宮裡什麼好吃的沒有,這傻丫頭就心心唸唸這個。夏簫 到馬車上,「不府了,直接進宮。」 夏簫到林靈院子的時候已是夜深,下人都睡了,整個院子靜悄悄的,林靈 的屋裡卻還隱隱亮著燭光。夏簫心中奇怪,推門進去,這憨丫頭正一個人捧著壺 酒喝的有味兒呢。 夏簫直搖頭,「我一天不在,你就這樣?」說著在圓桌邊坐下,看桌上還擺 著幾樣簡單的下酒菜。夏簫拿過酒壺晃了晃,竟已空了大半瓶。林靈打了個酒嗝, 小手晃到夏簫臉上拍了拍,「嗨,夏簫。」 夏簫抓住她的小手,「怎麼喝這麼多酒?」 「因為不開心。」 「為什麼不開心?」 「今天我過生日,老大都不在我身邊,我怎麼開心?」 夏簫心中一酸,竟是無語。 林靈咯咯笑道,「你看,你又不高興了,每次我一提老大你就給我臉色看。」 「你醉了,去睡覺。」 「我沒醉,我也不要睡覺。」林靈從酒壺裡倒出一杯酒喝下去,「夏簫你不 要不開心啦。你想開點嗎。做人,就是要想開點。」 夏簫摸著林靈的醉顏,「那你為什麼不能想開點?你為什麼不試著喜歡我?」 林靈搖頭,「那不行。我都答應老大了,怎麼能再喜歡你。」 夏簫這時是真的心痛。他一向歡場得意,從來不知道心痛是什麼滋味,現在 算是知道了,痛的五內俱傷卻又無話可說。這個女孩能讓他多開心就能讓他多難 受,可是能放下嗎?就算抓在手裡會痛死,他也不願意放。 夏簫要拿林靈手裡的酒壺,林靈抱在懷裡不給他。夏簫把林靈打橫抱起甩到 床上,又去奪那酒壺。 林靈抱緊,「不許搶我的酒!」 兩人這樣稍微爭搶了一下,沒蓋瓶蓋的酒壺就撒了林靈一身酒。林靈只得把 酒壺放到一邊,撅起小嘴,「夏簫你真討厭,幹嗎和我搶。」 夏簫哼了一聲,「小酒鬼。」拿起酒壺仰頭喝了一口,托住林靈的後腦吻了 下去。 林靈嚶嚀一聲,夏簫的舌伴著濃郁的酒香推了進來,林靈不甘示弱的把自己 的小舌頭也探進夏簫嘴裡。夏簫在她嘴裡放肆侵佔,她就也在夏簫嘴裡亂掃一氣, 還嘗他嘴裡的酒,嘬的嘖嘖有聲。夏簫分開兩人交纏的唇舌,看著林靈紅撲撲的 小臉和亮晶晶的眼睛,酒液在她尖尖的下巴上凝成一滴水珠。 林靈笑嘻嘻的抓住夏簫胳膊,膩聲道,「夏簫,我還要嗎。」 夏簫的龍莖一下脹了起來,這丫頭,喝了酒怎麼變成這樣! 夏簫有些急躁的去解林靈衣服,林靈一邊笑一邊躲,「夏簫你又來欺負我。」 夏簫只一件一件的往下扯,「你不是說你還要嗎。」 H刪除 夏簫在最後一刻咬住眼前雪白的肩膀,這樣的甜美嬌嫩,這輩子死都不會放 開! 夏簫洩出來以後沒把**拔出來,而是將林靈翻轉過來趴在自己身上,兩人躺 在床上默默地喘息。夏簫的手一下一下的輕撫在林靈細嫩的後背上。 林靈平時做完以後累的眼睛都不想睜一下,今天喝了酒卻比精神許多。趴在 夏簫身上休息了一會兒,居然伸出手玩起了夏簫胸前的兩粒小紅豆。 夏簫挑了挑眉毛,喝醉酒的貓膽子倒是比老虎還大對了!這個嬌氣丫 頭今天居然沒喊疼,哭也是因為被他* 的太舒服。兩人在一起幾個月,這還是她 第一次不喊疼。初時林靈病了他雖然忍耐不住做了兩次,卻都十分克制,後來病 好了每次她還是苦著臉喊疼,根本沒盡興過一次。今天可是夏簫玩的最舒暢的一 了,簡直被她逼得獸性盡顯。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夏簫看林靈頑皮的手指在胸前勾弄,笑道,「臭丫頭,剛才跟我求饒,這會 兒又上來撩撥,等下你再哭我也不理你。」 林靈抬頭有些羞怯的朝夏簫笑笑,低下頭卻張開小嘴把那紅紅的一點含了進 去。 夜深了,李逸揚落下最後一筆後把紫毫毛筆放在筆擱上。站起來默默審視畫 了一晚的畫作。畫中的林靈一身鮮紅的鳳冠霞披,坐在那裡嬌俏的笑。 李逸揚走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一輪明月。靈兒,你現在在做什麼?我幾乎 等不及了,等你來就作我的新娘好不好?今生今世我們再不分離。 第36章醉貓與二哥哥 H刪除 夏簫哭笑不得,「笨蛋,怎麼縮的去。」 「那人家才剛剛休息一會兒,你又變大了。」 「誰要你舔我,嗯?」 林靈委屈的撇撇嘴,「可是,可是你對我就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就舔你 一下,你就又這樣。你根本就不想讓我吃,小氣鬼,你吃我怎麼行呢?」 夏簫笑道,「好,你喜歡怎麼吃就怎麼吃,哥哥不動好不好?」夏簫愛死林 靈醉後這副又熱情又大膽、偏還有些傻氣的模樣,開始考慮以後要不要乾脆每晚 都把這隻小貓灌醉比較好。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36章醉貓與二哥哥(H) 夏簫感到林靈溫暖的口腔將自己胸前的小紅點含了進去,靈巧柔軟的小舌在 上面輕輕撥弄。夏簫壓抑不住的呻吟一聲,剛剛才疲軟的陰莖瞬時又精神了起來。 林靈的小腦袋卻不配的抬了起來,有些困惑的看著夏簫被她舔的更加紅潤 的小紅點,又看看夏簫一臉陶醉的表情,不滿的說,「誰許你又變大的呀?縮 去!」 夏簫哭笑不得,「笨蛋,怎麼縮的去。」 「那人家才剛剛休息一會兒,你又變大了。」 「誰要你舔我,嗯?」 林靈委屈的撇撇嘴,「可是,可是你對我就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就舔你 一下,你就又這樣。你根本就不想讓我吃,小氣鬼,你吃我怎麼行呢?」 夏簫笑道,「好,你喜歡怎麼吃就怎麼吃,哥哥不動好不好?」夏簫愛死林 靈醉後這副又熱情又大膽、偏還有些傻氣的模樣,開始考慮以後要不要乾脆每晚 都把這隻小貓灌醉比較好。 林靈聽他這麼說,才又低下頭去含住另一顆紅豆,用手指來撥弄剛才含過 的那顆。 夏簫揉著林靈後腦的頭髮,下身忍不住開始在林靈滑嫩緊致的甬道裡挺動, 不過動作十分溫柔,林靈也就不去管他。 林靈含完兩顆小紅豆,看著上面亮晶晶的口水,眼睛彎成一彎新月,捂著嘴 笑的像只偷腥的小貓。 夏簫愛她笑的嬌俏,「過來讓我親一下。」 林靈笑咪咪的嘟著小嘴湊上去在夏簫唇上親了一下,夏簫剛想繼續,她的小 腦袋卻向下蹭到他的喉結上重重咬了一口。 夏簫含糊的呻吟一聲,猛地起身翻轉了兩人的體位,把林靈壓在身下,大大 分開雙腿衝進去幹了起來。 林靈低頭看著夏簫快速抽動的黑紫巨物,喘息道,「你騙人,啊~ 騙人!你 總咬我,嗯啊,我就咬你一下,你就又使勁捅我,啊」 「寶貝兒,哥哥這是在愛你。別夾,啊,別夾!」 林靈雙腿動圈上夏簫的腰,紅著臉不依的說,「我就要夾,你是壞哥哥。」 林靈的花穴本就緊窄敏感,她這會兒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去縮陰。夏簫被擠壓的幾 乎發狂,大掌抓起林靈纏在他腰上的雙腿一把朝林靈的頭部折了過去。這麼一折 林靈整個就被夏簫從腰部折成了一個形。夏簫起身跪在床上,用力將陰莖拔出 來,因為吸得太緊裡面的嫩肉都被他帶出來好多,夏簫又將它們狠狠的捅去, 一進一出的對著嬌豔的淫穴大力抽插起來。 這樣的姿勢幾乎是把夏簫抽插的怒龍湊到了林靈的眼前,連陰莖上方黑亮的 毛髮都刺到林靈的小臉上。 林靈微張著嘴盯著夏簫在她小穴裡抽插的巨物。這是她頭一次清楚看到夏簫 是怎麼幹她的,那猙獰巨大的東西,重重的插下來,小小的穴口費力的大張著, 穴口細嫩的肌膚被撐得發白變薄,兩片沾滿淫水的花唇被插的形狀扭曲。怪不得 那麼疼呢,這麼大的東西怎麼會不疼?可就是因為這麼大才會這麼滿這麼舒服吧, 他又頂到花心了啊!林靈的眼前冒起了水霧。夏簫的碩大毫不留情的推進抽出, 林靈呆呆的的看著眼前的東西,前面的龜頭如同怒氣沖沖的怪獸一樣衝進去拔出 來,龜頭上的小眼上還冒著晶瑩的汁液,林靈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夏簫又重重 地撞進來。林靈吟哦一聲,甬道充實到快要撐破的快感和視覺的刺激讓林靈的高 潮來的又快又凶。林靈抽泣的看著夏簫的巨大耀武揚威的帶出她越來越多的汁液, 花蜜更是抑制不出的不停外洩,夏簫舒服的呻吟了一聲,打樁似的一下重似一下 的操她。林靈早被快感沖刷的頭腦一片空白,只張著小嘴喘息,夏簫越重的插她, 她下面的小嘴就吸得越緊,水也流的越多,每次拔出都是淫液四濺。林靈神色空 茫的伸出白玉小手抵在夏簫的小腹上一點一點往下摸,最後來到夏簫的陰囊上面 軟軟的揉捏起來。 夏簫只覺陰囊處一陣酸酥,一時難於控制仰起頭狠打了幾下,抵著林靈的花 心一股股的射了出來。 兩人都是重重地喘息,半晌才聽見林靈哼哼唧唧的喊,「夏簫,我的腰啊。」? 夏簫將陽具從林靈的小穴裡抽出來,抱著林靈躺了下來。 林靈一手揉腰一手恨恨的在夏簫胸膛上一拳一拳的打,「壞蛋!壞蛋!」可 她剛被操弄的連小拳頭都顫微微的,打在夏簫堅硬的胸膛上倒像瘙癢一般。夏簫 也伸手幫她在腰上按摩。「都說你小時候不好好練基本功,現在長大了才知道吃 虧吧?」 林靈氣的在夏簫胸口咬了一口。 夏簫倒吸了一口氣,「丫頭,你再招出我的火,我可不手軟,要是把你的小 穴插壞了可別怪我。」 若是平時林靈聽了這話必然不敢再有所動作,可喝醉的林靈卻是膽大的很, 反倒用手指繞著夏簫的小紅豆一圈一圈的劃,媚眼如絲的看著夏簫,「你捨得插 壞嗎?」 夏簫把她摟在懷裡哈哈大笑,「這丫頭倒長本事了!」 夏簫在林靈腰上按摩的大掌手勁十足,比起林靈自己沒什麼力氣的手指按的 舒服多了。林靈性把手縮來,雙手環抱在夏簫腰上,頭貼在他胸膛上甜甜的 笑。 「傻丫頭,笑什麼?」 「我喜歡夏簫哥哥啊。」 夏簫聽的心花怒放,抓過放在床頭的酒壺,喝了一大口,全數喂到林靈嘴裡。 這丫頭一輩子都醉著才好呢。夏簫纏纏綿綿的餵了林靈好幾口,看她小臉越發紅 了,才把酒壺放到一邊。一邊繼續給她揉腰,一邊誘哄的說,「寶貝兒,你喜歡 哥哥什麼?」 「我喜歡夏簫哥哥對我好,我還喜歡夏簫哥哥用好粗的棒子插的我滿滿的, 我還喜歡夏簫哥哥摟著我睡覺,夏簫哥哥的胸膛躺著好舒服。」 夏簫聽的情動,抓著林靈的腰就又想進去,想了想卻還是把懷裡的小人兒摟 緊,在她耳邊誘哄的說,「原來靈兒這麼喜歡我。剛才是我不好,本來答應讓你 想怎麼吃就怎麼吃的,後來卻又欺負你。夏簫哥哥知錯了,你繼續吃好不好?這 次我一定不動。」 林靈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你剛才說不動,後來怎麼又動呢?我再也不相 信你了。」小手一下一下的在夏簫胸膛上點著,「夏簫哥哥從來都是聽下面的二 哥哥的,二哥哥就從來不聽夏簫哥哥的。哼,我還不知道嗎。」 夏簫撐不住的笑了起來,揉揉林靈的小腦袋,「真是個活寶。」笑夠了又繼 續勸道,「那你去吃二哥哥好不好,二哥哥在你嘴裡,他還敢不老實嗎?」 林靈吃驚的看著夏簫,「什麼?二哥哥也能吃嗎?」 夏簫認真的點頭。 林靈低頭去看,二哥哥正鬥志昂揚的看著她。來吃我吧,來吃我吧,來吃我 吧 林靈坐起身,咬著指頭來打量興奮的翹的老高的二哥哥。 夏簫也坐起身靠在床頭,把兩條結實有力的大腿打開,拍了拍兩腿中間的位 置,「過來坐。」 林靈盤腿坐過來,雙手交放在身前,低頭笑瞇瞇的說,「二哥哥你好,初 次見面」 氣得夏簫用力在她腦袋上拍了一掌,「初次見面?!那以前都是誰在干你!」 林靈不高興的揉了揉被拍的地方,整個身子背轉過去,「那我不玩了!」 夏簫一下就洩了氣,「好,好,寶貝兒,我錯了。初次見面,初次見面。」 林靈這才高興地又轉來,看見夏簫的龍莖頂端因為興奮分泌出透明的液體, 好奇的用手指揩了過來,放進紅嫩的小嘴裡咂了咂味道,慎重的評論道,「鹹的。」 夏簫心跳加速的看著林靈白嫩的手指碰觸到自己最敏感的鈴口,那冰涼細滑 的手指就那樣一撫而過,上面的觸感又酥又麻,然後,她居然吃了!夏簫幾乎克 制不住的想要立刻掰開她的大腿按在床上使勁操。 夏簫放在身邊的兩手默默握拳,克制!克制!小貓醉成這樣不正是教導的最 佳時期?調教好了,以後舒服的還不是自己,不要衝動。 林靈繼續拖著腮幫觀察,「嗯,長得像個長蘑菇。男人都長這樣嗎?」 夏簫不高興的瞪她,「你還管別的男人長什麼樣!還看?看夠沒?快點用手!」 林靈「哦」了一聲,伸出手指點了點夏簫的陰莖,它晃了晃還是停在那個位 置,「二哥哥,你老這麼舉著不累嗎?」 夏簫牙咬切齒的說,「林靈,我耐心有限!」 林靈聽出來夏簫話裡的警告意味,伸出小手環住二哥哥,驚歎道,「這麼粗!」 她一手居然環不住,還有幾寸兩個手指才能碰到一起呢。 沒有男人不愛聽這樣的話,夏簫得意的翹起嘴角。 林靈順著夏簫的粗長一點一點往下捋到根部,又讚歎道,「這麼長。」 夏簫的嘴角翹的更高了。 「還這麼燙!」林靈說著低下小腦袋用臉頰去試了試溫度,「就是很燙。」 夏簫看著自己的陰莖貼著林靈純真清秀的小臉,那淫亂的畫面逼得全身的血 液都湧到下面去了,夏簫艱難的開口,「用嘴,寶貝兒,用嘴親它。」 林靈依言用她軟軟的紅唇吻上夏簫龜頭上的小眼,吸乾上面又再次冒出來的 汁液,然後用小舌頭輕輕的往裡頂。 夏簫對於林靈居然無師自通直接找到男人最敏感地方的行為簡直要抓狂,他 嘶啞著嗓子說,「含住,整根含住!」 林靈抬頭看他,「那怎麼含的住?」 「含住,寶貝兒,如果含不住你會受不了的。」 因為夏簫啟蒙老師的重要地位,在男女之事上面林靈有時不自覺的就很聽他 的。她依言低頭含住夏簫,卻根本連一半都含不到。 夏簫揉弄著她的頭髮指導,「別用牙齒咬,用舌頭舔,添上面的頭,舔柱身, 用嘴巴裹,用口腔裡的肉摩挲,就像你下面的那張小嘴那麼做。」一邊說著一邊 抓住林靈一隻手圈在吞不進去的柱身上套弄,帶著她的小手學著掌握力道與速度。 林靈乖乖的舔著、吸著,柔軟的小舌笨拙的伺候著夏簫的怒龍,夏簫卻喜歡 的不得了,看著自己黑紫的淫物插在她溫柔的小嘴裡,林靈緊閉著雙眼,眉毛輕 皺著,臉上的表情清純又淫蕩,紅潤的兩頰因為口腔的吸允而微微下陷,小嘴因 為插著巨物無法閉而有晶亮的誕液順著下巴一絲絲流出來,秀髮垂在耳後絲絲 的貼在他的小腹上。小丫頭乖順的跪在自己身前侍候自己的老二,小屁股在後面 翹著,微微的搖,是在跟他撒嬌說寂寞呢。 夏簫深吸一口氣,艱難的想還是改天再教吧。他把林靈扶了起來,林靈不解 的看著他,夏簫吻著她水潤的小嘴,「寶貝兒,哥哥喜歡死你了,但是這樣哥哥 射不出來。你剛才做的很好,繼續像剛才那樣。」一邊說一邊一點點吻著把她推 倒在床上,夏簫站起身,兩腳分跨在林靈的腦袋兩側,屁股坐到林靈細嫩的雙乳 上,肉棒打在林靈的小臉上,「張嘴。」 林靈張開小嘴,夏簫把肉棒捅了進去,「乖,再為我張大點,對,真乖,含 住了。」 夏簫輕輕抓住林靈的頭髮開始抽插起來。 林靈的眼前只能看見夏簫黑紫的肉棒來的抽擦,一刻不停地摩擦著她口腔 裡細嫩的皮膚,又腥又鹹的奇異味道瀰漫在整個口腔裡,自己下面的小穴竟然不 受控制的收縮起來,淫水也悄悄流到了床單上,林靈只能收緊雙腿難耐的磨蹭。 夏簫的粗大插的她喘不過氣來,還不停的往裡頂,可她現在話也說不出,只能乖 乖伺候著。 夏簫坐在林靈彈性十足的嬌嫩胸乳上,享受著林靈溫軟的口腔,抽插了幾十 下就漸漸亂了節奏,頂弄得凶狠起來。一起一落之間,坐的一雙嬌乳啪啪作響, 龜頭一下一下的頂在林靈的嗓子眼裡,絲毫沒有疲軟的跡象。林靈呼吸急促,鼻 翼不斷扇動,眼角濕潤,只能拚命地用小舌討好的伺候在嘴裡逞兇的怒龍,小嘴 賣力地吸允,想把裡面的精液吸出來。夏簫快出快進的抽插了幾十下,終於怒吼 一聲滿滿的射在了林靈嘴裡。 林靈被精液的味道嗆的不知所措的睜大眼睛,夏簫惡狠狠的說,「全吃了。」 林靈掙扎著搖頭。 「你不吃別就想我拔出來。」 林靈只得費力的吞嚥著,嘴裡滿滿都是夏簫的味道,這東西好燙啊,熱熱的 都流到胃裡去了。 夏簫見林靈吞的差不多了,才滿意的拔出陽物,往後退了退坐到林靈平滑的 小腹上,擺弄著龍莖把上面的白濁穢物都抹到林靈被他坐的發紅的胸乳上。起身 下床倒了杯水,一邊喝一邊走床邊,看著橫陳在眼前的玉體。嘖嘖,真是誘人 哪,滿臉的白濁,烏黑的髮絲上沾著精液,連粉嫩的小乳尖上都掛著一滴穢濁的 白液,小嘴不攏的張著,大口大口的喘息。讓他不由得想起林靈第一次和他睡 的那一晚,小丫頭燒的迷迷糊糊人事不知,他就那樣射了她一臉,就像現在這麼 誘人。夏簫滿意的喝了口水,這丫頭現在已是被他完完全全開發過的女人了。 夏簫坐到床頭拉起林靈一條腿,看那嬌嫩花心果然已是水光瀲灩了,輕笑道, 「寶貝兒,委屈了吧?等你二哥哥歇一下,馬上就來安慰你。」 第37章調教 H刪除 夏簫把林靈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裡餵她喝水。 林靈低頭喝了一大口茶水,嘴裡的味道才散了些;又覺得滿臉黏膩,伸手摸 了摸,不高興的推了夏簫一把,「你髒死了!」 夏簫不以為意的說,「髒什麼,別的女人想要我還不給呢。剛才餵了你那麼 多,現在都在你的肚子裡了,等著給我生寶寶吧。」夏簫這麼說著,還是去擰了 熱毛巾動作溫柔的給她一點點擦乾淨。 林靈坐在那裡任由夏簫幫她擦拭,疑惑的問,「這樣會有寶寶啊?」 夏簫笑著搖頭,「不會,笨蛋。我現在不要寶寶,你就是我的寶寶。」 林靈放心的呼出一口氣,「你就會騙我。還說什麼二哥哥在我嘴裡怎麼敢不 老實,他哪裡老實了?」 夏簫仔細幫她擦完,然後抱在懷裡玩她蔥尖似的白嫩手指,「怎麼,你不喜 歡吃你二哥哥?」 「不喜歡。」 「哦?」 「二哥哥太凶,我喉嚨都痛了!」 「寶貝兒,男人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你要配我。你配好了就不 會覺得痛,還會很舒服。」 「我不會呀。」 夏簫低笑,呢喃著說,「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配。你只要乖乖的,哥哥就 疼你。」 林靈靠在夏簫懷裡,「我的頭有點暈暈的。」 H刪除 林靈懊惱的睜開眼睛,好想要再快一點、再大力一點的摩擦啊,可是跪在床 上顫抖的白嫩雙腿就是沒辦法帶她去到那令人窒息的仙境。林靈像個吃不到糖的 小孩一樣委屈的看著夏簫,又嬌又惱的喊他的名字,「夏簫~ 」 「嗯?」 「我到不了,你給我嗎。」 「寶貝兒,給你什麼?」 「給我我要夏簫哥哥又快又用力的撞我。」 夏簫深吸一口氣,起身把林靈反撲在身下,邪魅一笑,「遵命,我的公。」 梅竹馬有盡時第三十七章調教(H) 林靈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只覺得嘴裡滿溢的還是夏簫下體的味道,倒說不 上難聞,只是味道太重,夏簫坐在床邊一臉色情的打量她,手裡拿著個茶杯,林 靈說,「夏簫,我要喝水。」 夏簫把林靈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裡餵她喝水。 林靈低頭喝了一大口茶水,嘴裡的味道才散了些;又覺得滿臉黏膩,伸手摸 了摸,不高興的推了夏簫一把,「你髒死了!」 夏簫不以為意的說,「髒什麼,這可都是哥哥的精華,別的女人想要我還不 給呢。剛才餵了你那麼多,現在都在你的肚子裡了,等著給我生寶寶吧。」夏簫 這麼說著,還是去擰了熱毛巾動作溫柔的給她一點點擦乾淨。 林靈坐在那裡任由夏簫幫她擦拭,疑惑的問,「這樣會有寶寶啊?」 夏簫笑著搖頭,「不會,笨蛋。我現在不要寶寶,你就是我的寶寶。」 林靈放心的呼出一口氣,「你就會騙我。還說什麼二哥哥在我嘴裡怎麼敢不 老實,他哪裡老實了?」 夏簫仔細幫她擦完,然後抱在懷裡玩她蔥尖似的白嫩手指,「怎麼,你不喜 歡吃你二哥哥?」 「不喜歡。」 「哦?」 「二哥哥太凶,我喉嚨都痛了!」 「寶貝兒,男人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你要配我。你配好了就不 會覺得痛,還會很舒服。」 「我不會呀。」 夏簫低笑,呢喃著說,「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配。你只要乖乖的,哥哥就 疼你。」 林靈靠在夏簫懷裡,「我的頭有點暈暈的。」 夏簫一手還握著她的小手,一手卻爬到上面開始玩她嫩嫩的乳尖。林靈被他 溫柔的動作揉捏的很舒服,靠在夏簫寬闊結實的胸膛上,閉上眼睛漸漸就想睡去。 夏簫卻不肯放她,大掌伸開分別用麼指和食指按住林靈的兩個乳尖用力研磨。 林靈敏感的小乳頭上又癢又麻,嘻笑著扭著身子想躲開胸前作怪的大手,夏 簫的手指在兩個墳起的小乳上已經陷進了兩個深坑還是不鬆手的往下按,在接近 胸骨的位置轉著圈研磨。林靈胸部顫顫的抖著,「好哥哥,嗯啊~ 輕點啊,好哥 哥。」兩條光滑細嫩的腿也受不住的交纏在一起用力摩擦。 夏簫看在眼裡,就是不伸手去碰她的小穴,反而變著花樣玩她的胸脯,一邊 玩一邊湊到林靈已經變成粉紅色的耳廓旁問,「舒服嗎?」 「舒服呀。」 夏簫一口含住林靈的耳朵,舌頭鋪天蓋地的擠進去模仿交的步調進進出出 的抽插,兩隻大掌分別抓住林靈兩個嬌乳,十指張開的用力攥緊,攥的那白膩的 乳肉都從指縫間突了出來。 林靈驚叫一聲,向後仰著小腦袋,卻躲不開夏簫的嘴,他的大舌頭帶著口水 在她耳中一進一退的色情聲響在腦袋裡被放大了無數倍;林靈高挺著胸脯沒有章 法的胡亂掙扎,卻只不過是把自己的乳肉更往夏簫鐵一般的大掌裡送;她雙腿夾 緊,花穴用力的收縮,可還是什麼也得不到,花心處只有無盡的空虛還有氾濫的 花液。身體受不住這樣的玩弄,沒一會兒林靈就嚶嚶的哭了起來。夏簫放開她的 耳朵,兩掌也不再用力,林靈渾身癱軟的靠在夏簫懷裡。 夏簫溫柔的輕捏著林靈雙乳,「哭什麼?」 林靈細聲細氣的說,「我想要。」 「想要什麼?」 「想要夏簫哥哥。」 夏簫聽的心動,卻還是壓抑著說,「是想要夏簫哥哥,還是想要二哥哥?」 「是二哥哥啦,嗚嗚,我好難受。」 「哦?哪裡難受?」 「下面的小穴難受。」 「難受就打開讓哥哥看看。」 林靈怯怯的分開雙腿。 「流這麼多水啊,小蕩婦。」 「嗚嗚,夏簫哥哥你壞嗎。你欺負我,你不給我,你還說我,我不理你了。」 空虛得不到紓解讓林靈變的焦躁起來,在夏簫懷裡不停的掙扎,夏簫用手臂圈住 她的腰,「好了,別動,哥哥這就讓你舒服。乖,把膝蓋支起來,腿打開一些, 不然哥哥看不清楚。」 林靈實在是想要,之前給夏簫口交的時候花穴就已經空虛的難受,又經了這 一番刺激,只覺渾身燥熱,心裡貓抓一般的癢,說不得乖乖把膝蓋支起來,兩腿 分開的等著夏簫操弄。 夏簫卻並不動手,反而調整了一下林靈臀部的位置,然後從後面抱著林靈低 下頭一起去看那水光嫩滑的花穴。 林靈看著自己的兩片小花瓣軟軟的守在洞口,小洞微微張著等人來臨幸, 又是害羞又是燥熱,扭過頭去不欲再看,夏簫卻是不許,「幹嗎不看,我們靈兒 的小穴多漂亮,別人哪有這樣的眼福?」 林靈抱著夏簫的胳膊,小屁股在夏簫身上蹭來蹭去,「好哥哥,人家難受。」 夏簫在林靈耳邊安撫的噓了一下,「別急啊。」說著把林靈的雙腿分的更開 一些,然後兩隻大手來到穴口分別用兩指壓住外面兩瓣大陰唇,「寶貝兒,你看。」 林靈低頭去看,見自己兩片濕滑的陰唇被夏簫壓在指下,穴口處的兩片小花 瓣也被牽連著打了開來,露出花穴內如蚌肉一般粉嫩細滑的穴肉,一張一間還 有花蜜不停的流出,小小的陰蒂也因為這樣的動作而微微鼓起。夏簫兩個食指慢 慢移動到陰蒂兩側,兩指同時向中間用力擠壓。 林靈「啊」的一聲揚起了頭。 「舒服嗎?」 「嗯~ 舒服啊。」 「想更舒服嗎?自己碰碰那裡。」 林靈顫顫的伸手一根指頭輕輕的放在那裡按壓了一下,啊~ 好像有電流從那 裡擴散到全身,林靈忍不住呻吟出聲,夏簫低聲的笑,抓住林靈的手指在陰蒂處 熟練地按壓搓揉。 林靈此時本就敏感,被夏簫這麼一頓揉搓幾乎丟了魂,只軟軟的靠在夏簫身 上哼哼,手指跟著夏簫的大手賣力的揉弄著。 夏簫慢慢放開林靈的手指,繼續扒著她的兩片陰唇看她用自己嫩白的手指在 小巧的花蒂上淫蕩的揉弄,眼底狼光漸盛,好美啊,他的小寶貝兒在自己玩自己 呢。 林靈越揉越舒服,可越舒服就越覺得花穴裡空虛發癢,只能更大力的去揉搓, 呻吟聲也不自覺的大了起來。用力的揉,使勁的揉,可還是難受啊,林靈似哭似 笑的呻吟著,睜著水濛濛的大眼睛一邊揉著自己一邊求救的看著夏簫,「哥哥, 我好難受~ 夏簫哥哥,你都不疼我。」 夏簫見時機已到,躺下身來掐著林靈的細腰跨坐在自己的腿根處。 林靈嫣紅著小臉,濕的一塌糊塗的小穴緊挨著夏簫的火熱,無意識的將花心 靠過去一點點的磨蹭。 夏簫輕笑,「小醉貓,你就這樣等不及。」拍拍林靈紅撲撲的臉蛋,「你這 樣能蹭出什麼來,放進去。」 林靈無辜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放進去?」 「對啊,把你的二哥哥放進你的小穴裡。你不喜歡你二哥哥嗎?請他進去做 做客。」 林靈撇撇小嘴,「還要我請啊」 夏簫忍著笑說,「你二哥哥每次都是自己進去,你就不能動歡迎一次嗎?」 「那好吧。」林靈輕輕抬起小屁股,扶著興致高昂的二哥哥對著花穴往 下坐。 林靈的小臉一垮,戳的有些痛呢。夏簫則大叫一聲掐著林靈的細腰把她拉起 來,吼道,「你二哥哥要被你坐斷了!」 「還能坐斷?」林靈震驚,那麼硬的東西原來還會斷啊 「當然會斷,如果角度不對的話。你怎麼敢就這麼往下坐?」 「好啦,那你說要什麼角度嗎。」 夏簫一手扶著林靈的腰,一手扶著險些受傷的二哥哥對準小穴的入口,「這 樣往下坐。」 林靈按著夏簫的胸膛,稍微挪動了一下小屁股,感覺到二哥哥在門口又大又 硬的擠著,林靈吸了口氣,試探著往下坐,那個大大的龜頭居然真的擠進來了呢, 林靈放鬆呼吸慢慢往下滑,感受著夏簫的怒龍一點點推進自己體內。嗯,好深哦, 再往下一點,天啊,還可以往下。林靈屏住呼吸,往下往下啊,頂到最 裡面了呀,那又熱又燙的龜頭硬硬的觸到花心上,林靈癱軟在夏簫的胸膛上,花 液噴薄而出。 這樣緩慢的進入對夏簫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他的龍莖不停叫囂著要求快速 衝刺,幸而林靈因為是自己動所以並不排斥進的深,一點一點的往下含,居然 就這樣一捅到底挨到了花心上,花壁絲絨一般纏繞吸允著他的肉棒,而抵著龜頭 的花心也張開層層花瓣如嬰兒小嘴一般吸允著龜頭。 夏簫雙眼赤紅的扶起林靈癱軟的身子,「開始動,一上一下的動。」 林靈試著微微抬起自己的小屁股再輕輕坐下去,啊~ 真的在摩擦呢,熱熱的 滿滿的磨蹭著她花穴裡的每一塊嫩肉,好舒服林靈紅著小臉,兩手扶著夏簫 胸膛,膝蓋跪在床鋪上,按著自己的節奏開始上下搖動了起來。 英俊而又不可一世的夏簫躺在她身下,眼裡滿是愛意的看著自己,水乳交融 的摩擦,這個男人又熱有硬的深入到自己身體裡面,讓林靈所有的感覺都只能集 中在兩人的交處。想要這樣被他滿滿的佔著,想要摩擦到喘不過氣來的快樂, 想要,好想要啊林靈閉上眼睛,小手顫抖的抓緊夏簫胸膛上糾結的肌肉,小 屁股加快速度的上下移動著,啊,好舒服,再快一點,快到了,快啊,快一點啊 林靈懊惱的睜開眼睛,好想要再快一點、再大力一點的摩擦啊,可是跪在床 上顫抖的白嫩雙腿就是沒辦法帶她去到那令人窒息的仙境。林靈像個吃不到糖的 小孩一樣委屈的看著夏簫,又嬌又惱的喊他的名字,「夏簫~ 」 「嗯?」 「我到不了,你給我嗎。」 「寶貝兒,給你什麼?」 「給我我要夏簫哥哥又快又用力的撞我。」 夏簫深吸一口氣,起身把林靈反撲在身下,邪魅一笑,「遵命,我的公。」 第38章一整個夏天 第二日天氣晴好,只是滿室的燦爛陽光也照不散屋內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沉 沉的**氣息。 床上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聲,林靈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眼前是夏簫放大的 俊顏。昨天不是在喝酒,他還說不來頭好痛。忽然一整夜的**畫面紛來迭 至的衝進林靈不甚清醒的腦袋裡,喝醉的人雖然記不得全部,但總還記得一些。 所以身上這麼酸啊誒?他怎麼還在裡面? H刪除 對林靈來說,這個炎熱的夏天堪稱荒淫無度。 到了八月,天氣漸漸涼爽,林靈本想去住,夏簫在這裡**慣了不肯去, 嫌那屋子小,放把美人椅都礙事。林靈也是個從小高床暖枕慣了的人,夏簫不肯 去,她也就繼續在這殿裡住著。 一日,林靈正無聊賴的抱著咪咪歪在床上逗它玩,前一日出宮去的夏簫就 來了。 夏簫一進門就跟她說,「寶貝兒,明天我帶你出宮。」 林靈只是逗貓,「我不去。」還出什麼宮,這都八月了,再有三四個月我就 能離了這裡,這輩子都用再進來。 「不去?捉拿採花大盜,你去是不去?」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38章一整個夏天(H) 第二日天氣晴好,只是滿室的燦爛陽光也照不散屋內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沈 沈的情慾氣息。 床上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聲,林靈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眼前是夏簫放大的 俊顏。昨天不是在喝酒,他還說不來頭好痛。忽然一整夜的淫亂畫面紛來 迭至的衝進林靈不甚清醒的腦袋裡,喝醉的人雖然記不得全部,但總還記得一些。 所以身上這麼酸啊誒?他怎麼還在裡面?怎麼又變硬了啊,林靈嚇的小 屁股直往後撤。 夏簫晨間勃起的陽具由於林靈後撤的動作從小穴裡掉出來一半,夏簫一手摟 住林靈纖腰不許她再動,一手將她一條腿高高掛在自己肩膀上,然後揉捏著林靈 白嫩的乳房抽插起來。 花穴裡還殘留著兩人不少體液,因此林靈倒也不覺得難受,只是頭疼得厲害。 夏簫抽插的幅度逐漸加大,懶洋洋的睜開眼睛,向林靈露出個俊朗的笑容, 「早啊,寶貝兒。」? 夏簫把林靈吃了個乾淨然後下床洗漱去了,林靈卻軟在床上,想要抬胳膊都 是顫巍巍的。夏簫自己弄清爽了再到屋裡,打開林靈的衣櫃,「寶貝兒想穿哪 件肚兜?」 林靈不理他。 夏簫自顧自的說,「嗯,粉色的吧。我的寶貝皮膚白,性子嬌,還是穿粉色 最乖巧。」夏簫坐到床邊抱著林靈一件一件的給她穿衣服,見她一張小臉皺巴巴 的垮著,問道,「是不是頭疼?」 「嗯。」 「誰讓你昨天晚上喝那麼多酒,過生日也不告訴我,你這笨丫頭!補你一樣 禮物好不好,想要什麼?」 「想要頭不疼。」 夏簫笑著在林靈額上親了一下,「小笨蛋,怕難受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 說到這裡一頓,她要是以後都不喝酒,自己不是再見不到那個嬌憨的小醉貓了? 這話卻不能講,只能繼續道,「我剛才已經叫下人準備了醒酒湯,喝完過一會兒 就好了。」? 夏簫和林靈之前在性事上一直不甚和睦,林靈既緊張又怕疼,夏簫總是難以 盡興。醉酒一事過後,或許是因為林靈的身體已經接受了夏簫,此後交歡她才漸 漸享受起來,夏簫更是如魚得水,夜夜大展雄風,每日膩在林靈這裡捨不得走。 眼看到了六月份,天氣一日熱似一日。林靈這屋子不比正規宮殿前堂後院幾 進幾出的暑氣難入,每日到了下午陽光直射進來,屋裡就和蒸籠一般。林靈體質 偏弱,懼寒怯熱,往年一進了暑天就沒精神,哪裡還消受得起這等酷熱。夏簫干 脆帶她自己的宮殿裡住,林靈本也是個吃不得苦的,也就住下了。 夏簫內殿的大床睡四五個人都還寬綽,他這算有了施展空間,每日變著花樣 的折騰,有時興起也不管白天黑夜就摟著林靈顛鸞倒鳳。林靈初時還抵抗,可又 拗不過,只得隨他。 林靈最喜夏簫的屋內有個十米見方的小浴池,常常裹著塊浴巾坐在池中的石 階上靠在池岸邊讀各色古今傳奇小說,看累了就去抓大托盤裡的水果,托盤底部 是堆的厚厚的冰塊,水果吃起來冰爽透涼,日子過得神仙一樣快活。夏簫見林靈 高興他自也高興,只一味的寵她,星星月亮都恨不得摘下來給她。夏簫見林靈脖 子上一塊翠玉從不離身,以為林靈喜歡玉石,了塊通體翠綠質地細膩的玉鐲當 生日禮物送她,套到手腕上就不許她取下來。 一日,林靈正在池中泡著突然聽得外室有腳步聲響起,還聽見夏簫說話, 「就放在這兒,你們下去吧。」林靈探頭去看,只見夏簫正搬了把椅子往內室走。 林靈奇道,「一把椅子,也勞得七少自己搬進來?」 夏簫找個位置把大躺椅放下,「這可是好東西,當然得我親自搬進。」 林靈這才發現那躺椅有些古怪,椅子的扶手兩邊垂著幾條繩,不知是個什 麼東西。 夏簫擺正椅子,向林靈喊道,「丫頭,過來!」 林靈整個身子縮在水裡,只露出小腦袋在水面上撥浪鼓一樣的晃。 「有個池子你就整天泡在裡面不出來了?快上來!」 「不上來,你不安好心。」 夏簫笑,「我不安好心,你又能如何?」說著脫光衣服下到水池裡一把捉住 尖叫的林靈在臉上親了兩口。 林靈推著夏簫湊過來的臉,「好啦,我上去。你起開,讓我穿衣服。」 夏簫說,「那就不用費事了。」打橫把林靈嘩啦一聲從水裡抱出來扯掉浴巾 放到躺椅上。 兩人這麼赤身裸體的面對著面,林靈甚覺不好意思,微微曲著身子蜷縮起白 皙幼嫩的雙腿,兩手攏在胸前,「這椅子是什麼?」 夏簫見林靈白白嫩嫩渾身滴水的蜷在烏木躺椅上,食指大動,「這是美人椅。」 「什麼美人椅,我不要坐。」林靈說著就要下去。 夏簫當然不許,拉著林靈一條腿擱在一邊的扶手上,抓起垂在扶手下的黑色 繩去綁林靈的腿。 林靈掙扎,「你做什麼?」 「怕什麼,哥哥帶你玩點新鮮的。」 「我不要,我不要啦!」林靈拽著繩不許他繫住。 夏簫見她不聽話,乾脆整個身子覆過去把她壓在椅子上,然後抓起兩手抬高。 原來椅背後面也垂著一條繩,夏簫撈過來把她兩手綁住,林靈這才老實了。夏 簫繼續剛才的工作,把林靈的雙腿結結實實的綁在兩邊扶手上,從躺椅下面鏤空 的地方拿出個方凳自己坐了上去。 夏簫把躺椅靠背的位置稍微抬高了些,讓椅背大約呈四十五度角,林靈見這 椅子設計的精巧,可手被綁著又不能頭去看,倒是看見夏簫猙獰碩大的陽具正 虎視眈眈的挨在自己的花穴旁,不由得小臉一紅,眼神飄開。 夏簫調好了靠背,又抓著兩個扶手分別向兩邊掰成了一字形,而林靈被綁在 上面的雙腿也被分開到幾乎成了一字,腿間的兩片陰唇被硬扯成圓弧狀,兩片小 花瓣也因為外力的作用守不住洞口,向兩邊微微扯開著顯露出花穴裡的密境。夏 簫又調整了下林靈身下坐的位置,抬高林靈的小屁股,讓整個花穴傾斜到一個 最適自己陽具進去的角度。 林靈纖細的小身子被縛在烏黑的大躺椅上,白嫩的手腕腳腕還有大腿上都綁 著黑色的繩,小臉羞的發紅,胸脯飽滿,腰肢細軟,花穴大開的高高抬著小屁 股,嬌嬌弱弱一幅任君采頡的模樣。 夏簫甚是滿意,低下頭張嘴含住林靈花穴。 林靈渾身一僵,顫抖著說,「不可以啊!夏簫,不可以,嗯~ 」 夏簫伸出舌頭來舔弄林靈的陰蒂,撥弄著找出隱藏的小陰核,找到以後用 舌頭舔,用嘴巴吸,用牙齒咬。林靈被這樣玩了一會兒就渾身無力的抖著,花蜜 一股股的瀉了出來。夏簫喝了滿嘴,大聲的吞嚥出淫靡的聲響,林靈聽得小臉羞 紅,夏簫在她兩腿間含含糊糊地說,「丫頭,你越來越敏感了,是哥哥調教的好 吧?」 林靈又是害羞又是舒服,忍不住嗚嗚的哭起來。 夏簫抬起頭,嘴角處一片光亮,湊過來吻林靈的唇,「又哭,嗯?愛哭鬼。 隨便弄弄你,就哭,你怎麼那麼多眼淚?」 夏簫的大舌頭撬開林靈的牙齒鑽進來,追著她的小舌交纏,林靈只覺他滿嘴 的甜膩香氣,知道那是自己花穴的味道,無可奈何只好半是撒嬌半是委屈的繼續 抽泣。 因為有椅子綁著林靈,夏簫一邊吻著一邊就不費什麼力氣的插了進來,一下 一下的撞,把林靈的嬌柔呻吟全數吞到肚子裡,「還哭?真不知道你是有多少水, 哥哥這麼疼你,還哭的這麼委屈。你知不知道,你越哭的委屈我就越想狠狠的撞 你,撞壞你!」 夏簫綿密的抽插了幾十下,林靈就洩了身,下面的小嘴緊緊咬著他,上面的 小嘴還是嗚嗚咽咽的哭。 夏簫在林靈唇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嗚,你幹嗎你咬我~ 」 夏簫哼了一聲,「你每次都咬我咬的死緊,我咬你一下怎麼了?」說著放開 她的嘴,下身還是不間斷的抽插著。夏簫伸手按了下椅子背後的機關,林靈只覺 一個重心不穩向後倒去,椅子居然搖晃了起來。原來這把椅子本就是搖椅,只是 椅腿處有機關卡住,剛才夏簫拔掉了機關椅子自然前後搖晃了起來。林靈來不及 細查這椅子的奧妙,她和夏簫連接的下體就這麼前搖後倒的做起了活塞運送。夏 簫倒是一臉好整以暇舒舒服服的坐在凳面上,看著林靈驚慌失措的在椅子裡晃得 小乳亂顫。 林靈剛經歷高潮的小穴敏感的不行,這樣完全沒有規律的來抽動讓她心慌 意亂,沒有十幾下就軟了身子,癱在椅子上張著腿由著椅子一搖一搖的來被夏 簫插著。 夏簫問,「好妹妹,喜不喜歡這麼玩?」 林靈嬌嬌的喊,「你壞,就會欺負我。」 夏簫突然大力推了椅子一把,搖椅猛的後仰,然後再重重反彈來,夏簫粗 長的陰莖一下子就插到了林靈的花心,林靈只覺那根大肉棒幾乎頂進了子宮,小 肚子上都高高的戳起了一塊,瞬時眼前一片白霧,腳趾縮緊,尖叫著洩了身,隨 著搖椅的節奏嗯嗯啊啊的媚叫著。 夏簫見她到了也是忍不住,起身把凳子踢到一邊,兩手抓住林靈張的大開的 雙腿,一下一下狠插起來,這搖椅受了力更是搖晃的厲害,林靈一聲聲哀哀的叫, 「好哥哥,親哥哥,你饒了我,啊~ 啊」 夏簫重重的撞了數下,下腹緊緊頂著林靈的穴口射了進去。 完事後夏簫替林靈解開繩,這才抱著幾乎何不攏腿的林靈到床上細膩溫 存去了。? 對林靈來說,這個炎熱的夏天堪稱荒淫無度。 到了八月,天氣漸漸涼爽,林靈本想去住,夏簫在這裡淫亂慣了不肯去, 嫌那屋子小,放把美人椅都礙事。林靈也是個從小高床暖枕慣了的人,夏簫不肯 去,她也就繼續在這殿裡住著。 一日,林靈正無聊賴的抱著咪咪歪在床上逗它玩,前一日出宮去的夏簫就 來了。 夏簫一進門就跟她說,「寶貝兒,明天我帶你出宮。」 林靈只是逗貓,「我不去。」還出什麼宮,這都八月了,再有四五個月我就 能離了這裡,這輩子都用再進來。 「不去?捉拿採花大盜,你去是不去?」 第39章不如不見 近日來皇城大熱的怡紅院處子花魁今晚第一次公開露臉,宴客會的請帖要一 兩一張,饒是如此,怡紅院燈火通明的大廳裡也早早坐滿了人。京城裡貪花好 色的老爺公子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到齊了,熟稔的互相微笑、打招呼。 層層的紗幕背後出現了一個窈窕的身影,大廳裡漸漸安靜下來。侍女將紗幕 一層一層的捲起來,隨著陣陣悠揚的樂聲,那窈窕身影愈顯清晰。最後一層紗簾 也捲到了上面,站在台中央由層層絹紗裹著若隱若現的曼妙曲線的美女福了一福, 「眾位老爺公子,仙兒有禮了。」緩緩抬起頭,果然是傾城動人。台下掌聲雷動, 叫好聲不絕。 躲在台後的老鴇月娘鬆了口氣,看這架勢明天晚上仙兒的初夜必能拍出個好 價錢,今晚我只把她貼身看著,萬不能讓她出什麼事。 此時,花魁仙兒的繡房裡漆黑一片,夏簫和林靈在已經拉下床幔的大床上肩 並肩的靠著牆壁坐著,大廳裡熱烈的掌聲遠遠傳了過來。 林靈問夏簫,「他們為什麼鼓掌?」 「花魁漂亮吧。」 「你怎麼知道花魁漂亮,你又沒見過。」 「我怎麼沒見過,就是因為月娘把仙兒送到我府裡過目,我才知道這事。」 原來一個多月前怡紅院在蘇州花重金採買了這個名叫仙兒的女孩子,運皇 城的途中卻被個淫賊相中了,幸好當晚仙兒大聲呼救,驚動了護送的保鏢,淫賊 才沒得手。那人臨走時對仙兒說,「今日且就如此,將來我必將你的處子之身奪 到手!」言畢才跳窗跑了。後來仙兒說此人自始至終蒙著臉,看不到長相,但兩 人糾纏過程中仙兒撕破了他的上衣,看見他左胸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仙兒到了 皇城,老鴇月娘見她姿色不俗,先打點好了送到七皇子府,說請七皇子鑒賞。夏 簫不收,只是他和月娘是熟人,少不得出來應付幾句,閒聊當中月娘告訴了夏簫 這事。 夏簫當初是因為採花大盜才傷了林靈,自此他就怪罪上這個採花大盜,總想 著有一日非抓住他不可,一直叫手下注意此人的動靜。無奈這淫賊來無影去無蹤, 犯案沒個規律可循,根本抓不到,得到的唯一一個比較有價值的情報就是採花大 盜左胸口處有道長疤。今聽月娘如是說,知道必是這採花大盜了。夏簫心道此人 多次冒險纍纍犯案,可見是一味好淫,他既說要得到仙兒的處子之身,只要有機 會刀山火海他也不會不來。因此定下一計,讓月娘大力宣揚處子花魁一事,搞得 皇城無人不知,卻只把仙兒藏在樓裡,誰人也見不到,今晨才熱熱鬧鬧的佈置了 一間上房作了仙兒的香閨方便以後待客。今晚是仙兒頭一次公開見客,明晚才要 帶著貴客進房服侍。夏簫吩咐月娘讓仙兒今晚房後就直接從暗門走掉,他自己 留在仙兒的繡房中,這採花大盜只要敢來,那就是甕中捉鱉。 夏簫原不打算讓林靈進房,不欲叫她冒險,只讓她等自己捉了那淫賊以後出 來看看熱鬧。林靈惱恨此人傷了程浩然一劍,最後還讓他跑了,五千兩賞銀白白 的打了水漂,因此聽了夏簫的計劃就非要跟進花魁的繡房。夏簫心想她在自己身 邊料不至護不周全,也就答應了,只說讓她不要動手,保護自己安全就行。 &9786; 林靈聽夏簫說這花魁是先送給他過目的,奇道,「你要過什麼目?難道先要 你說好,她才能做花魁嗎?」 「小笨蛋,是送去給我嘗鮮的。」 林靈這才知道是什麼意思,想想第一次在怡紅院碰見夏簫,他也正和個漂亮 姑娘搞在一起呢,恨恨的說,「你髒死了!」 夏簫看她似有醋意,心中高興,「寶貝兒,她是送來給我過目,我可看都沒 看她一眼。」 「看都沒看一眼,你就知道花魁漂亮。」 夏簫低低的笑,捏了捏她的臉。 林靈拍開夏簫的手,「宴客會要多久啊?我都等煩了。」 「早呢,花魁要跳舞彈琴,如果雅一些,還要作畫寫詩,且等著吧。」 林靈挫敗的「唉」了一聲躺倒在繡花軟枕上,腦袋晃來晃去的說,「這床的 香氣也太濃了吧。」正說著枕下突然傳來一陣刺鼻的味道,夏簫一把摀住林靈口 鼻將她拽起來護在懷裡,自己閉住氣息掀起枕頭,看見床單上洇出一小圈水漬, 夏簫又去掀下面的床墊,這才找到一個已經被壓破的淺白色薄膜。夏簫看這薄膜 像是用動物的腸壁製成的,床單上洇出的水漬應該是某種揮發性的迷藥或春藥, 只怪自己沒想到採花大盜會提前把這種東西放進花魁的繡床。夏簫待氣味散盡, 連忙問林靈,「你剛才有沒有吸進去?」 林靈剛才一時驚慌失措,雖然夏簫捂著她口鼻,到底還是吸進了一些,只覺 頭腦發沉、渾身燥熱,喘息著說,「我我」 夏簫看她滿臉潮紅心知這定是春藥,以前查過採花大盜慣用的春藥是「迷春 散」,倒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只要男女交便能解藥性,只是藥效太快,女子中 了立時春情氾濫,淫賊多是愛用。 夏簫歎了口氣,「便是不該帶你來。」說著伸手去解林靈胸前的衣裳。 夏簫的大掌剛劃過林靈粉嫩的**,林靈就忍不住呻吟出聲,夏簫一指放在林 靈唇邊,「寶貝兒,不要大聲叫,這不是宮裡。」 林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兩腿纏上夏簫的腰。 夏簫笑道,「這樣等不及,總要先脫了衣服吧。」說完匆匆解了自己的腰帶, 把林靈的裙子和褻褲脫下來,將她一條腿盤到自己腰上,熱熱的捅了進去。 H刪除 夏簫突然動作一頓,聽到外面有極輕的腳步聲傳來,然後房門被無聲的打了 開來。夏簫心中一凜,採花大盜是打算先進房裡埋伏著? 然後聽到一個聲音低聲問,「是這裡嗎?」 另一個聲音答道,「應該是。」 夏簫只覺這兩人的聲音都有些耳熟,卻發現林靈搭在他脖子上的小手也一下 變得冰涼。 林靈的雙手無意識的滑下夏簫的脖子,剛才還兩靨生嬌的小臉瞬時變得蒼白, 眼中春情褪去,一臉驚恐的看著床幔,似乎連呼吸都停頓了。夏簫這時也想起了 這兩個人是誰,一個應該是那個扮過女人的男人程浩然;另一個,就是李逸揚。 他不悅的盯著身下的小女人,剛才還軟的像一灘水,聽見李逸揚說話就整個身子 都僵了,林靈,你你真行啊。 &9786; 李逸揚和程浩然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屋內格局,然後坐到離床不遠的圓桌邊。 當初把花魁仙兒從蘇州護送皇城的其中一個保鏢就在江家的天盛武館學武, 一日他和武館的幾個兄喝多了酒,就告訴大家怡紅院近日大熱的處子花魁早被 採花大盜看上了,那採花大盜還揚言說要取得花魁的處子之身,老鴇緊張的不得 了,明著說給花魁一間上房作閨房,其實根本不讓她去住,生怕那採花大盜要來 采呢,此人卻不知夏簫這一節。恰巧那天江磊也在,得了這個消息,如何不告訴 李逸揚他們。他們四人謀劃好了,李逸揚和程浩然進花魁的屋裡等著,江磊和顧 小米在外面埋伏,只要那採花大盜今日敢去,必叫他有去無。 李逸揚低聲問程浩然,「你和他交過手,什麼路數的功夫?」 「用長劍,速度快,劍法靈活,但我們聯手他絕無勝算。」 兩人在桌邊默默地坐了一會兒,李逸揚突然開口道,「若是靈兒在,她肯定 吵著非要跟咱們進來。」 林靈心上如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老大,我我 夏簫的臉色更難看了。 程浩然輕笑道,「她來了,我怕那採花大盜又要逃過一劫。」 林靈聽的心裡又是甜蜜又是哀傷,程浩然,便是到什麼時候你都忘不了虧我 兩句。 李逸揚也笑道,「可不是,走到哪裡都會惹出讓人想不到的亂子。」話是抱 怨,語氣卻是滿滿的寵溺。李逸揚停了一下又說,「浩然,再等四個多月靈兒 來,我們大概就會成婚進宮之前她答應我了。」 黑暗之中看不清程浩然的表情,只聽他說,「這樣啊她答應你了。」 「嗯。」 「你愛她?」 「我愛她。」 「你以前不是喜歡崔語歡嗎?」 「我想我應該這麼說,我和靈兒從小親密,是好處也是壞處。就好像一個人 從出生就有一雙眼睛,所以從來不覺得珍貴,其實,是很珍貴的。我清楚我只想 和她一生一世。」 程浩然的聲音是壓抑的苦澀,「很好啊,你愛她這個麻煩的丫頭,你不 要她誰要呢?」如果一個人明白自己的眼睛是彌足珍貴的,那是不是失明的人是 就不該再做夢了。 李逸揚拍了拍程浩然的肩膀,沒說話。 林靈的眼淚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夏簫還在她的身體裡面,堅硬滾燙的佔有 著她。這樣的她,哪裡配得起李逸揚說愛呢。 夏簫冷笑,伸手要去拉開床幔。 林靈連忙抓住夏簫的胳膊,一臉恐懼的看著他,無聲的用口型說,「不要。」 林靈愈是這樣緊張夏簫就愈是生氣,打定了意就要拉開床幔。他倒要看看 那個李逸揚見到林靈在自己身下又能如何! 林靈兩手都去抓他胳膊,眼淚辟里啪啦的往下掉,搖著頭用口型說,「求你, 夏簫,不要。」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哀求。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夏簫抓在床幔上的手一點點放下來,頭撇過一邊,狠狠 的攥緊拳頭,他看不了她這樣滿臉哀求的流著眼淚。 林靈放下抓在夏簫胳膊上的手,抬頭看著床頂努力讓眼淚流去。不要哭了, 林靈,不要哭,還嫌情況不夠亂嗎? 外面的兩人也是一時無語。 隔了一會兒,李逸揚說,「浩然,要不我們去床上藏著吧。那賊人一掀開床 幔,我們動作快些只怕一擊即中。」 程浩然道,「也好。」 林靈聽到李逸揚的話只能絕望的僵在床上,兩人的腳步聲彷彿踏在她心上一 樣越走越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林靈現在就像一隻被毒蛇咬住的小動物一 樣,渾身麻痺,毒液伴著血液流遍全身,只能在絕望和恐懼中看著毒蛇張開血盆 大口把自己一點點吞噬進去。讓李逸揚見到這樣的自己,這樣躺在夏簫身下的自 己,她真的還不如死掉!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三十九章不如不見(H) 近日來皇城大熱的怡紅院處子花魁今晚第一次公開露臉,宴客會的請帖要一 兩一張,饒是如此,怡紅院燈火通明的大廳裡也早早坐滿了人。京城裡貪花好 色的老爺公子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到齊了,熟稔的互相微笑、打招呼。 層層的紗幕背後出現了一個窈窕的身影,大廳裡漸漸安靜下來。侍女將紗幕 一層一層的捲起來,隨著陣陣悠揚的樂聲,那窈窕身影愈顯清晰。最後一層紗簾 也捲到了上面,站在台中央由層層絹紗裹著若隱若現的曼妙曲線的美女福了一福, 「眾位老爺公子,仙兒有禮了。」緩緩抬起頭,果然是傾城動人。台下掌聲雷動, 叫好聲不絕。 躲在台後的老鴇月娘鬆了口氣,看這架勢明天晚上仙兒的初夜必能拍出個好 價錢,今晚我只把她貼身看著,萬不能讓她出什麼事。 此時,花魁仙兒的繡房裡漆黑一片,夏簫和林靈在已經拉下床幔的大床上肩 並肩的靠著牆壁坐著,大廳裡熱烈的掌聲遠遠傳了過來。 林靈問夏簫,「他們為什麼鼓掌?」 「花魁漂亮吧。」 「你怎麼知道花魁漂亮,你又沒見過。」 「我怎麼沒見過,就是因為月娘把仙兒送到我府裡過目,我才知道這事。」? 原來一個多月前怡紅院在蘇州花重金採買了這個名叫仙兒的女孩子,運皇 城的途中卻被個淫賊相中了,幸好當晚仙兒大聲呼救,驚動了護送的保鏢,淫賊 才沒得手。那人臨走時對仙兒說,「今日且就如此,將來我必將你的處子之身奪 到手!」言畢才跳窗跑了。後來仙兒說此人自始至終蒙著臉,看不到長相,但兩 人糾纏過程中仙兒撕破了他的上衣,看見他左胸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仙兒到了 皇城,老鴇月娘見她姿色不俗,先打點好了送到七皇子府,說請七皇子鑒賞。夏 簫不收,只是他和月娘是熟人,少不得出來應付幾句,閒聊當中月娘告訴了夏簫 這事。 夏簫當初是因為採花大盜才傷了林靈,自此他就怪罪上這個採花大盜,總想 著有一日非抓住他不可,一直叫手下注意此人的動靜。無奈這淫賊來無影去無蹤, 犯案沒個規律可循,根本抓不到,得到的唯一一個比較有價值的情報就是採花大 盜左胸口處有道長疤。今聽月娘如是說,知道必是這採花大盜了。夏簫心道此人 多次冒險纍纍犯案,可見是一味好淫,他既說要得到仙兒的處子之身,只要有機 會刀山火海他也不會不來。因此定下一計,讓月娘大力宣揚處子花魁一事,搞得 皇城無人不知,卻只把仙兒藏在樓裡,誰人也見不到,今晨才熱熱鬧鬧的佈置了 一間上房作了仙兒的香閨方便以後待客。今晚是仙兒頭一次公開見客,明晚才要 帶著貴客進房服侍。夏簫吩咐月娘讓仙兒今晚房後就直接從暗門走掉,他自己 留在仙兒的繡房中,這採花大盜只要敢來,那就是甕中捉鱉。 夏簫原不打算讓林靈進房,不欲叫她冒險,只讓她等自己捉了那淫賊以後出 來看看熱鬧。林靈惱恨此人傷了程浩然一劍,最後還讓他跑了,五千兩賞銀白白 的打了水漂,因此聽了夏簫的計劃就非要跟進花魁的繡房。夏簫心想她在自己身 邊料不至護不周全,也就答應了,只說讓她不要動手,保護自己安全就行。? 林靈聽夏簫說這花魁是先送給他過目的,奇道,「你要過什麼目?難道先要 你說好,她才能做花魁嗎?」 「小笨蛋,是送去給我嘗鮮的。」 林靈這才知道是什麼意思,想想第一次在怡紅院碰見夏簫,他也正和個漂亮 姑娘搞在一起呢,恨恨的說,「你髒死了!」 夏簫看她似有醋意,心中高興,「寶貝兒,她是送來給我過目,我可看都沒 看她一眼。」 「看都沒看一眼,你就知道花魁漂亮。」 夏簫低低的笑,捏了捏她的臉。 林靈拍開夏簫的手,「宴客會要多久啊?我都等煩了。」 「早呢,花魁要跳舞彈琴,如果雅一些,還要作畫寫詩,且等著吧。」 林靈挫敗的「唉」了一聲躺倒在繡花軟枕上,腦袋晃來晃去的說,「這床的 香氣也太濃了吧。」正說著枕下突然傳來一陣刺鼻的味道,夏簫一把摀住林靈口 鼻將她拽起來護在懷裡,自己閉住氣息掀起枕頭,看見床單上洇出一小圈水漬, 夏簫又去掀下面的床墊,這才找到一個已經被壓破的淺白色薄膜。夏簫看這薄膜 像是用動物的腸壁製成的,床單上洇出的水漬應該是某種揮發性的迷藥或春藥, 只怪自己沒想到採花大盜會提前把這種東西放進花魁的繡床。夏簫待氣味散盡, 連忙問林靈,「你剛才有沒有吸進去?」 林靈剛才一時驚慌失措,雖然夏簫捂著她口鼻,到底還是吸進了一些,只覺 頭腦發沈、渾身燥熱,喘息著說,「我我」 夏簫看她滿臉潮紅心知這定是春藥,以前查過採花大盜慣用的春藥是「迷春 散」,倒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只要男女交便能解藥性,只是藥效太快,女子中 了立時春情氾濫,淫賊多是愛用。 夏簫歎了口氣,「便是不該帶你來。」說著伸手去解林靈胸前的衣裳。 夏簫的大掌剛劃過林靈粉嫩的小乳頭,林靈就忍不住呻吟出聲,夏簫一指放 在林靈唇邊,「寶貝兒,不要大聲叫,這不是宮裡。」 林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兩腿纏上夏簫的腰。 夏簫笑道,「這樣等不及,總要先脫了衣服吧。」說完匆匆解了自己的腰帶, 把林靈的裙子和褻褲脫下來,將她一條腿盤到自己腰上,熱熱的捅了進去。 林靈熱切的低低呻吟一聲,她吸進的迷春散不多,頭腦也還算清醒,聽了夏 簫剛才的話不敢大聲呻吟,夏簫挺動的厲害了,她就摟著夏簫在他脖子和胸前熱 情的啃咬。 夏簫大掌捏著林靈的細腰,賣力的在林靈格外熱情的小穴裡挺弄著。林靈沒 一會兒就洩了身,摟著他甜甜地叫他好哥哥。 在這裡夏簫終歸是不放心,見林靈到了就低聲問她,「藥性解沒解?還要不 要?」 林靈哪裡答的出,小臉埋在他脖頸上,貓咪一樣的哼哼。 夏簫揣度她吸進去的春藥有限,現在應該也差不多了,就加快速度想要射出 來。 夏簫把林靈按在床鋪上正大力抽插著,突然動作一頓,聽到外面有極輕的腳 步聲傳來,然後房門被無聲的打了開來。夏簫心中一凜,採花大盜是打算先進房 裡埋伏著? 然後聽到一個聲音低聲問,「是這裡嗎?」 另一個聲音答道,「應該是。」 夏簫只覺這兩人的聲音都有些耳熟,卻發現林靈的花莖猛然一緊,搭在他脖 子上的小手也一下變得冰涼。 林靈的雙手無意識的滑下夏簫的脖子,剛才還兩靨生嬌的小臉瞬時變得蒼白, 眼中春情褪去,一臉驚恐的看著床幔,似乎連呼吸都停頓了。夏簫這時也想起了 這兩個人是誰,一個應該是那個扮過女人的男人程浩然;另一個,就是李逸揚。 他不悅的盯著身下的小女人,剛才還軟的像一灘水,聽見李逸揚說話就整個身子 都僵了,林靈,你你真行啊。? 李逸揚和程浩然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屋內格局,然後坐到離床不遠的圓桌邊。 當初把花魁仙兒從蘇州護送皇城的其中一個保鏢就在江家的天盛武館學武, 一日他和武館的幾個兄喝多了酒,就告訴大家怡紅院近日大熱的處子花魁早被 採花大盜看上了,那採花大盜還揚言說要取得花魁的處子之身,老鴇緊張的不得 了,明著說給花魁一間上房作閨房,其實根本不讓她去住,生怕那採花大盜要來 采呢,此人卻不知夏簫這一節。恰巧那天江磊也在,得了這個消息,如何不告訴 李逸揚他們。他們四人謀劃好了,李逸揚和程浩然進花魁的屋裡等著,江磊和顧 小米在外面埋伏,只要那採花大盜今日敢去,必叫他有去無。 李逸揚低聲問程浩然,「你和他交過手,什麼路數的功夫?」 「用長劍,速度快,劍法靈活,但我們聯手他絕無勝算。」 兩人在桌邊默默地坐了一會兒,李逸揚突然開口道,「若是靈兒在,她肯定 吵著非要跟咱們進來。」 林靈心上如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老大,我我 夏簫的臉色更難看了。 程浩然輕笑道,「她來了,我怕那採花大盜又要逃過一劫。」 林靈聽的心裡又是甜蜜又是哀傷,程浩然,便是到什麼時候你都忘不了虧我 兩句。 李逸揚也笑道,「可不是,走到哪裡都會惹出讓人想不到的亂子。」話是抱 怨,語氣卻是滿滿的寵溺。李逸揚停了一下又說,「浩然,再等四個多月靈兒 來,我們大概就會成婚進宮之前她答應我了。」 黑暗之中看不清程浩然的表情,只聽他說,「這樣啊她答應你了。」 「嗯。」 「你愛她?」 「我愛她。」 「你以前不是喜歡崔語歡嗎?」 「我想我應該這麼說,我和靈兒從小親密,是好處也是壞處。就好像一個人 從出生就有一雙眼睛,所以從來不覺得珍貴,其實,是很珍貴的。我清楚我只想 和她一生一世。」 程浩然的聲音是壓抑的苦澀,「很好啊,你愛她這個麻煩的丫頭,你不 要她誰要呢?」如果一個人明白自己的眼睛是彌足珍貴的,那是不是失明的人就 不該再做夢了。 李逸揚拍了拍程浩然的肩膀,沒說話。 林靈的眼淚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夏簫還在她的身體裡面,堅硬滾燙的佔有 著她。這樣的她,哪裡配得起李逸揚說愛呢。 夏簫冷笑,伸手要去拉開床幔。 林靈連忙抓住夏簫的胳膊,一臉恐懼的看著他,無聲的用口型說,「不要。」 林靈愈是這樣緊張夏簫就愈是生氣,打定了意就要拉開床幔。他倒要看看 那個李逸揚見到林靈在自己身下又能如何! 林靈兩手都去抓他胳膊,眼淚劈里啪啦的往下掉,搖著頭用口型說,「求你, 夏簫,不要。」大大的眼睛裡滿是哀求。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夏簫抓在床幔上的手一點點放下來,頭撇過一邊,狠狠 的攥緊拳頭,他看不了她這樣滿臉哀求的流著眼淚。 林靈放下抓在夏簫胳膊上的手,抬頭看著床頂努力讓眼淚流去。不要哭了, 林靈,不要哭,還嫌情況不夠亂嗎? 外面的兩人也是一時無語。 隔了一會兒,李逸揚說,「浩然,要不我們去床上藏著吧。那賊人一掀開床 幔,我們動作快些只怕一擊即中。」 程浩然道,「也好。」 林靈聽到李逸揚的話只能絕望的僵在床上,兩人的腳步聲彷彿踏在她心上一 樣越走越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林靈現在就像一隻被毒蛇咬住的小動物一 樣,渾身麻痺,毒液伴著血液流遍全身,只能在絕望和恐懼中看著毒蛇張開血盆 大口把自己一點點吞噬進去。讓李逸揚見到這樣的自己,這樣躺在夏簫身下的自 己,她真的還不如死掉。 第4章皮鞭 李逸揚的手指已經抓起了床幔,林靈絕望的閉上眼睛。 程浩然突然輕輕拍了下李逸揚的胳膊。 李逸揚動作一停,程浩然示意他看門口。兩人對視一下,李逸揚的手從床幔 上放下來摸上腰間的佩劍,程浩然袖中的鳳翅銀鉤也露了出來。夏簫也聽到了門 口輕微的響動,只有林靈還無知無覺的僵在那裡。 門再次被無聲的打開,縫隙逐漸加大,李逸揚和程浩然心中默契,同時拔劍 出勾向外躍去。 門口瞬時傳來了打鬥的聲音,林靈一驚,睜開眼睛一把推開俯在她身上的夏 簫,跪在床幔邊聽外面的動靜。夏簫被她推的一個趔趄,身子歪在牆上,不可置 信的瞪著林靈。 似乎小米和江磊也加了進去,他們四個人在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不一會 兒,外面的聲音漸漸多了起來,急促的腳步聲、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喝止聲 突然聽得一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喊叫,外面的打鬥聲就此止住。林靈鬆了口氣, 應該是抓住採花大盜了吧?外面的人聲越發吵雜,這麼吵林靈還是聽見顧小米偏 高的音調在嘰嘰喳喳的說,「哇,長這麼醜還做採花大盜?你還瞪我?!踢死你 」 林靈聽的直笑,拜託,小米,他如果長很帥大概就不用做採花賊了,因為那 樣女人就自願跟他在一起啦。 門外的人聲漸漸遠去,想是李逸揚他們已經綁著採花大盜送官去了,送到官 府還有五千兩賞銀可得呢。林靈吁了口氣,這才想起夏簫還在旁邊。她偷偷瞄了 夏簫一眼,這男人明顯臉色很差,林靈有些尷尬的摸摸的穿上自己的衣服。 夏簫見林靈居然一句解釋也沒有,冷笑一聲,掀開床幔走出去,把房門拍的 山響。 夏簫站在繡房門口,聽著整個花樓裡遠遠近近的調笑聲,滿心的鬱結之氣不 能發洩,只恨不得現在出來個人讓他打一頓洩氣。 正想著還真有人來了,「七少?」 夏簫頭一看,是思思。 思思詫異的說,「七少,你怎麼在這?」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思思一笑,「那,七少今晚不走了?」 夏簫說,「不走了。」 思思笑的更是嫵媚,「那,去我房間坐坐好不好。七爺,思思都想你了。」 夏簫低聲的笑,「好,怎麼不好。」 思思過來摟著夏簫的胳膊走了。夏簫走之前瞥了眼繡房緊閉的房門,死丫頭, 我就是太把你當事,才落得如此難堪。現在我跟別的女人走了,你哭去吧。 &9786; 夏簫到了思思的繡房裡,兩人喝了幾杯,思思就纏纏綿綿的坐到了夏簫腿上, 摟著夏簫的脖子落下一個個香吻,然後扯開夏簫胸前的衣服,綿延著繼續往下吻。 當她看見夏簫胸前點點的紅痕時愣了一下,不過也只是愣了一下,就繼續吻下去。 夏簫見思思的動作有所停頓,低頭去看,原來是胸前林靈剛才留下的吻痕。 當時她不敢大聲叫,就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胸膛上吸允啃咬。那細細的小牙齒,柔 軟的舌尖還有嫩嫩的嘴唇想著想著夏簫的興致就起來了。 思思見他下面有了反應,更是賣力的親吻討好。思思蔻紅的長指甲劃過自己 胸膛上的紅痕,嫣紅的小嘴還在林靈留下的痕跡上面密密的親吻著,夏簫看著看 著眉頭就皺了起來,一把推開思思了站起來。 思思尷尬的站在旁邊,她從十五歲進怡紅院就是頭牌,哪裡受過男人這等輕 視,臉漲的通紅,「七少,你」 夏簫把胸前的衣服整理好,淡淡的說,「思思,你早些休息,我走了。」 夏簫往走的時候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再怎麼說她還不是在自己身邊,怎 麼能讓那個男人說幾句話就自亂了陣腳,林靈是他的,他不放誰也搶不走。而且 也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裡,怡紅院裡龍蛇混雜,這傻丫頭再到處亂跑,出了事 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不是憑人欺負去。想到這裡夏簫不由加快了腳步。 夏簫走到繡房門前,推開門藉著皎潔的月光看到床鋪上的床幔已經被挽了起 來,林靈不在床上。夏簫朝著黑乎乎的屋子裡喊了聲「林靈」,沒人應他。 夏簫叫來了老鴇月娘挨個房間人,整個怡紅院被他翻了個雞飛狗跳,卻還 是找不到林靈。眼看過了半個時辰,夏簫是真著急了,他想了想轉身出了怡紅院 朝官衙跑去。 李逸揚他們剛從衙門出來,四個人說說笑笑的往家走,還商量明天得了那五 千兩賞銀要怎麼花。夏簫俯在屋簷上遠遠的看著他們,見他們四個都是神色如常, 林靈應該不是跑出來找他們了。那她究竟去哪了?不會出事了吧。夏簫只覺 脊背發冷,心中空落落的。他捏緊拳頭,深呼吸著要自己冷靜,再好好想想,到 底還有什麼可能。 &9786; 林靈迷迷糊糊的感到夏簫正在很大力氣的揉她的胸脯,林靈腦袋又暈又疼, 伸手去推夏簫在她胸口揉捏的大手。夏簫卻把她的手按在床上繼續用力的揉她的 胸部,可是他也太大力了,好疼林靈痛苦的睜開眼睛,卻嚇出一身冷汗,趴 在床上輕薄她椒乳的男人是二皇子夏穎! 她低頭看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經被打開,肚兜被扯掉,夏穎正在用力的捏她 嬌嫩的小**. 林靈尖叫一聲,用力抽出被夏穎按在掌下的手,坐起身雙手摟在胸 前不斷後退,直到後背貼上冰冷的牆壁才停下來。林靈不可置信的看著夏穎, 「二皇子?!你做什麼!」 夏穎剛才捏過林靈胸乳的手掌五指攏的摩挲了一下,雖然個頭小了點,但 手感不錯。夏穎漫不經心的開口道,「躲什麼,過來。」 林靈說,「夏穎,你瘋了,你把我弄到這裡幹什麼?這是什麼地方?!」 夏穎不耐煩的說,「天女,我上次就跟你說過,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愚蠢和 感情用事,在這宮裡站錯了位置會死的很慘。今天晚上,你若聰明就少受些苦; 如果犯傻,見不見得到明天的太陽也不一定。」 林靈說,「夏穎,你放了我。我是天女,你怎麼可以囚禁我?」 夏穎哼了一聲,「你以為天女是什麼?什麼都不是,宮裡的一樣擺設而已。 你錯就錯在和我七搞在一起。你這種蠢女人,說什麼都是白費,非要自討苦吃 不可。」說完拽住林靈一隻白嫩的小腳把她拖過來,林靈身上穿的羅裙被夏穎撕 爛扯下,像破布一般丟在床下。夏穎整個人壓在林靈身上,大手在她雪白細滑的 身體上四處遊走,這小妞皮膚不錯,如果抽起來一定很爽。 H刪除 林靈渾身縮在一起,在散亂的髮絲後面看著夏穎冰冷灰褐的眼珠在抽打的過 程當中逐漸流露出興奮熱烈的光。這個男人是變態的,我不叫,我寧願死。皮鞭 打在交錯的傷口上痛感漸漸麻木起來,夏穎揮動皮鞭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不叫是嗎?」夏穎嘴角扯出一個扭曲的笑,一把扯開林靈雙腿,對著那嬌 嫩的花心一鞭子抽下去。 林靈慘叫出聲,身體像蝦米一樣弓起來,疼的渾身冒汗,恨不得死過去。夏 穎又是一鞭抽下來,兩片**被抽出了血紅的裂痕,**處的嫩肉上一點點冒出了大 滴的血珠,被抽傷的小花瓣扭曲的抖著,**承受不住的激烈張著,林靈捂著嘴 哭得渾身發顫。夏穎見狀又狠狠抽了一鞭,聽著林靈近乎嘶啞的叫聲,夏穎迫不 及待的解開自己的褲帶,把林靈拉到床邊。林靈身體拖過去的雪白床單上劃出了 道道血痕,夏穎舉起林靈一條腿,扶著自己興奮起來的**朝著血肉模糊的**狠狠 插了過去。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4章皮鞭(虐待H) 李逸揚的手指已經抓起了床幔,林靈絕望的閉上眼睛。 程浩然突然輕輕拍了下李逸揚的胳膊。 李逸揚動作一停,程浩然示意他看門口。兩人對視一下,李逸揚的手從床幔 上放下來摸上腰間的佩劍,程浩然袖中的鳳翅銀鉤也露了出來。夏簫也聽到了門 口輕微的響動,只有林靈還無知無覺的僵在那裡。 門再次被無聲的打開,縫隙逐漸加大,李逸揚和程浩然心中默契,同時拔劍 出勾向外躍去。 門口瞬時傳來了打鬥的聲音,林靈一驚,睜開眼睛一把推開俯在她身上的夏 簫,跪在床幔邊聽外面的動靜。夏簫被她推的一個趔趄,身子歪在牆上,不可置 信的瞪著林靈。 似乎小米和江磊也加了進去,他們四個人在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不一會 兒,外面的聲音漸漸多了起來,急促的腳步聲、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喝止聲 突然聽得一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喊叫,外面的打鬥聲就此止住。林靈鬆了口氣, 應該是抓住採花大盜了吧?外面的人聲越發吵雜,這麼吵林靈還是聽見顧小米偏 高的音調在嘰嘰喳喳的說,「哇,長這麼醜還做採花大盜?你還瞪我?!踢死你 」 林靈聽的直笑,拜託,小米,他如果長很帥大概就不用做採花賊了,因為那 樣女人就自願跟他在一起啦。 門外的人聲漸漸遠去,想是李逸揚他們已經綁著採花大盜送官去了,送到官 府還有五千兩賞銀可得呢。林靈吁了口氣,這才想起夏簫還在旁邊。她偷偷瞄了 夏簫一眼,這男人明顯臉色很差,林靈有些尷尬的摸摸的穿上自己的衣服。 夏簫見林靈居然一句解釋也沒有,冷笑一聲,掀開床幔走出去,把房門拍的 山響。 夏簫站在繡房門口,聽著整個花樓裡遠遠近近的調笑聲,滿心的鬱結之氣不 能發洩,只恨不得現在出來個人讓他打一頓洩氣。 正想著還真有人來了,「七少?」 夏簫頭一看,是思思。 思思詫異的說,「七少,你怎麼在這?」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思思一笑,「那,七少今晚不走了?」 夏簫說,「不走了。」 思思笑的更是嫵媚,「那,去我房間坐坐好不好。七爺,思思都想你了。」 夏簫低聲的笑,「好,怎麼不好。」 思思過來摟著夏簫的胳膊走了。夏簫走之前瞥了眼繡房緊閉的房門,死丫頭, 我就是太把你當事,才落得如此難堪。現在我跟別的女人走了,你哭去吧。? 夏簫到了思思的繡房裡,兩人喝了幾杯,思思就纏纏綿綿的坐到了夏簫腿上, 摟著夏簫的脖子落下一個個香吻,然後扯開夏簫胸前的衣服,綿延著繼續往下吻。 當她看見夏簫胸前點點的紅痕時愣了一下,不過也只是愣了一下,就繼續吻下去。 夏簫見思思的動作有所停頓,低頭去看,原來是胸前林靈剛才留下的吻痕。 當時她不敢大聲叫,就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胸膛上吸允啃咬。那細細的小牙齒,柔 軟的舌尖還有嫩嫩的嘴唇想著想著夏簫的興致就起來了。 思思見他下面有了反應,更是賣力的親吻討好。思思蔻紅的長指甲劃過自己 胸膛上的紅痕,嫣紅的小嘴還在林靈留下的痕跡上面密密的親吻著,夏簫看著看 著眉頭就皺了起來,一把推開思思了站起來。 思思尷尬的站在旁邊,她從十五歲進怡紅院就是頭牌,哪裡受過男人這等輕 視,臉漲的通紅,「七少,你」 夏簫把胸前的衣服整理好,淡淡的說,「思思,你早些休息,我走了。」 夏簫往走的時候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再怎麼說她還不是在自己身邊,怎 麼能讓那個男人說幾句話就自亂了陣腳,林靈是他的,他不放誰也搶不走。而且 也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那裡,怡紅院裡龍蛇混雜,這傻丫頭再到處亂跑,出了事 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不是憑人欺負去。想到這裡夏簫不由加快了腳步。 夏簫走到繡房門前,推開門藉著皎潔的月光看到床鋪上的床幔已經被挽了起 來,林靈不在床上。夏簫朝著黑乎乎的屋子裡喊了聲「林靈」,沒人應他。 夏簫叫來了老鴇月娘挨個房間人,整個怡紅院被他翻了個雞飛狗跳,卻還 是找不到林靈。眼看過了半個時辰,夏簫是真著急了,他想了想轉身出了怡紅院 朝官衙跑去。 李逸揚他們剛從衙門出來,四個人說說笑笑的往家走,還商量明天得了那五 千兩賞銀要怎麼花。夏簫俯在屋簷上遠遠的看著他們,見他們四個都是神色如常, 林靈應該不是跑出來找他們了。那她究竟去哪了?不會出事了吧。夏簫只覺 脊背發冷,心中空落落的。他捏緊拳頭,深呼吸著要自己冷靜,再好好想想,到 底還有什麼可能。? 林靈迷迷糊糊的感到夏簫正在很大力氣的揉她的胸脯,林靈腦袋又暈又疼, 伸手去推夏簫在她胸口揉捏的大手。夏簫卻把她的手按在床上繼續用力的揉她的 胸部,可是他也太大力了,好疼林靈痛苦的睜開眼睛,卻嚇出一身冷汗,趴 在床上輕薄她椒乳的男人是二皇子夏穎! 她低頭看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經被打開,肚兜被扯掉,夏穎正在用力的捏她 嬌嫩的小乳頭。 林靈尖叫一聲,用力抽出被夏穎按在掌下的手,坐起身雙手摟在胸前不斷後 退,直到後背貼上冰冷的牆壁才停下來。林靈不可置信的看著夏穎,「二皇子?! 你做什麼!」 夏穎剛才捏過林靈胸乳的手掌五指攏的摩挲了一下,雖然個頭小了點,但 手感不錯。夏穎漫不經心的開口道,「躲什麼,過來。」 林靈說,「夏穎,你瘋了,你把我弄到這裡幹什麼?這是什麼地方?!」 夏穎不耐煩的說,「天女,我上次就跟你說過,女人最要不得的就是愚蠢和 感情用事,在這宮裡站錯了位置會死的很慘。今天晚上,你若聰明就少受些苦; 如果犯傻,見不見得到明天的太陽也不一定。」 林靈說,「夏穎,你放了我。我是天女,你怎麼可以囚禁我?」 夏穎哼了一聲,「你以為天女是什麼?什麼都不是,宮裡的一樣擺設而已。 你錯就錯在和我七搞在一起。你這種蠢女人,說什麼都是白費,非要自討苦吃 不可。」說完拽住林靈一隻白嫩的小腳把她拖過來,林靈身上穿的羅裙被夏穎撕 爛扯下,像破布一般丟在床下。夏穎整個人壓在林靈身上,大手在她雪白細滑的 身體上四處遊走,這小妞皮膚不錯,如果抽起來一定很爽。 林靈幾欲作嘔,渾身掙扎著躲避,夏穎的手漸漸向下摸去,伸進褻褲內朝著 花穴探了過去。林靈情緒激動,用力在夏穎臉上咬了一口。 夏穎渾身一僵,把手從她的褻褲中抽出來,緩緩抬起身子。摸了摸自己的左 臉頰,有血跡。 林靈也坐起身,縮著雙腿,兩手護在胸前,不肯示弱的瞪著他。 夏穎面無表情的一巴掌打下去,林靈倒在床上,一時頭暈腦脹,嘴中腥鹹。 夏穎從後面將林靈的褻褲扯下來,打開林靈兩腿,見她的穴口紅潤微腫,顯然是 不久前才被人幹過,呸了一聲,「小賤人!」抓著林靈腦後烏黑的長髮把她拽起 來,見她嘴角流著血,左臉已經腫了起來,卻還在恨恨的瞪他,夏穎哼了一聲, 又一巴掌打到林靈的右臉上,把林靈打的趴倒在床上。 夏穎下了床,拿起掛在牆上的一條牛皮軟鞭走來,毫不留情的朝著林靈的 雪背狠狠抽了一鞭,林靈沒有一絲瑕疵的後背瞬時出現了一條蛇一樣蜿蜒爬行的 醜陋血痕。 林靈痛的直抽氣,過頭來,一臉倔強的盯著夏穎,「二皇子原來就有欺負 女人的本事啊,我不怕你,你抽死我好了!」 夏穎露出蛇一樣冰冷的笑容,「你以為這鞭子抽不死人嗎?」又是帶著風聲 的一鞭抽下來,林靈的臉頰和肩膀上應聲開出一道血花。林靈摀住臉,眼淚流到 傷口上火辣辣的疼,她咬著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夏穎一鞭一鞭的抽下來,後背、乳房、屁股、小腹原本光潔雪白的身體 漸漸佈滿了猙獰的紅痕,「你這個欠操的賤貨!今天晚上我就要干你,等我幹完 站門外的那些侍衛還要挨個干。我囚禁你做什麼?操夠你這條小母狗就還給夏簫, 就是不知道他還要不要。賤人!你叫啊!」 林靈渾身縮在一起,在散亂的髮絲後面看著夏穎冰冷灰褐的眼珠在抽打的過 程當中逐漸流露出興奮熱烈的光。這個男人是變態的,我不叫,我寧願死。皮鞭 打在交錯的傷口上痛感漸漸麻木起來,夏穎揮動皮鞭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不叫是嗎?」夏穎嘴角扯出一個扭曲的笑,一把扯開林靈雙腿,對著那嬌 嫩的花心一鞭子抽下去。 林靈慘叫出聲,身體像蝦米一樣弓起來,疼的渾身冒汗,恨不得死過去。夏 穎又是一鞭抽下來,兩片花唇被抽出了血紅的裂痕,花穴處的嫩肉上一點點冒出 了大滴的血珠,被抽傷的小花瓣扭曲的抖著,穴口承受不住的激烈張著,林靈 捂著嘴哭得渾身發顫。夏穎見狀又狠狠抽了一鞭,聽著林靈近乎嘶啞的叫聲,夏 穎迫不及待的解開自己的褲帶,把林靈拉到床邊。林靈身體拖過去的雪白床單上 劃出了道道血痕,夏穎舉起林靈一條腿,扶著自己興奮起來的粗大陽具朝著血肉 模糊的穴口狠狠插了過去。 正文 【青梅竹馬有盡時】(41-45) 第4章心疼 夏穎皺眉,夏簫怎麼可能這麼快找到這裡,除非我身邊有他的人。夏穎 放下林靈的腿,起身朝門口走去。 門被砰的一聲從外面踢開,夏簫帶著幾十個心腹持劍站在門口,一個侍衛被 人砍了一刀躺在地上翻滾哀號。 夏簫一眼看見躺在床上渾身是血的林靈,扔了劍走過去雙目赤紅的一把抱在 懷裡,「你怎麼樣?」 林靈見夏簫來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落下來,哭得直吸氣。 夏簫的視線掃過林靈密佈鞭痕的身體,沒法再看,抓過一旁的綿被蓋在林靈 身上抱起來就往外走。 夏簫走到門口,夏穎陰沉的聲音傳了過來,「七,你這麼持刀仗火的闖進 來,我當你是要取為兄的性命呢。」 夏簫身形一停,冷然道,「夏穎,如你所願,從今以後你我勢不兩立,你的 性命我早晚有一天要取!」 夏穎哈哈大笑,「七,為兄等你這句話也好久了!」 夏簫頭也不的抱著林靈走了。 林靈被夏簫抱在懷裡是從未有過的安心。夏簫走的很快,林靈看著旁邊的景 致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在宮裡,而且就在離她住的祈福大殿不遠的地方,可是如 果夏簫不來林靈這時候才後怕起來,身上的傷口也抽痛的厲害,忍不住咬著 夏簫胸前的衣服低聲的哭,林靈一邊哭一邊感到夏簫結實的胸膛似乎也在微微的 顫抖著,林靈淚眼朦朧的去看夏簫,夏簫只是面無表情的抱著她走的飛快。 夏簫把林靈帶自己住處,將她放在床上,揭開裹著她身體的棉被,只見銀 白色的緞面上全是血跡,夏簫朝站在外室的丫鬟吼道,「還把快把何太醫叫進來!」 丫鬟匆匆跑出去叫了。 夏簫用手輕觸林靈小臉上兩道深紅色的血痕,再低頭看她身上,那猙獰的鞭 痕有些還在向外滲血,夏簫的心好像被人扔在地上千踏萬踹一般,那麼嬌嫩的皮 膚,怎麼能這麼打!夏簫一拳狠狠的打在床上,「怎麼會叫他抓了去!你這笨蛋!」 林靈眼淚掉的更凶了,「夏簫,我痛死了。」 夏簫緊緊抱住林靈。 林靈身上的傷口被夏簫身上的衣料蹭的發疼,可是,有熱熱的液體流到了她 脖子後面,夏簫的臉埋在她耳後,很壓抑的抽著鼻子。夏簫哭了? 林靈的心一下柔軟了起來,「夏簫,也沒那麼痛。」 夏簫還是緊緊地抱著她,「你這個笨蛋!」 「夏簫,你不要抱了,好疼。」 夏簫鬆開林靈,把臉轉到一邊。 眼睛紅紅的夏簫,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林靈心中正在探究,不小心 挪動了一下雙腿,**就鑽心的痛。林靈臉色發白的僵坐在那裡,天啊,她已經被 打壞了吧,以後會變成殘疾嗎?那個地方殘疾林靈剛剛止住些的眼淚又辟 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外面的宮女說,「何太醫到了!」 夏簫喊道,「何太醫你進來。」 何太醫手提醫箱快步走進來。 林靈手臂顫抖著要去抓棉被,夏簫握住她的手,「別怕,讓何太醫給你看看。」 何太醫走近了看的直皺眉,「這是怎麼弄的?!」 夏簫抱著林靈在她耳邊說,「你不要不好意思,好好告訴何太醫。打的這麼 重,要說清楚,他好給你下藥方。」 林靈紅著小臉,低頭小聲說,「他拿一條長鞭子用力打我,我也不知道打了 多少下。後來,他還抽我那裡,我現在還好疼。」 夏簫聽的心跳都快停了,那個變態,居然,居然夏簫小心的分開林靈雙 腿,只見林靈兩片緊緊閉在一起的**上有一道橫著抽過來的鞭痕,原本豐潤飽 滿的**裂了開來,上面黏著乾涸的血漬。夏簫忍著心痛繼續分開林靈雙腿。 林靈哭道,「夏簫,我疼。」 夏簫的聲音也忍不住有些發抖,「寶貝兒,你忍一下啊。」終於分開兩片受 傷的**,露出裡面的**.** 上交錯著三道又長又深的鞭痕,現在還不停地向外冒 著血,那血紅泥濘的一片讓夏簫看得幾乎要暈過去。 何醫師看得也直抽氣,「天啊!怎麼能這麼打。」停了一下又不忍的繼續問 道,「裡面有受傷嗎?」 林靈難堪的搖頭。 何太醫又問,「還有什麼嗎?」 林靈還是搖頭,她又是窘迫又是疼痛,只覺**上面的傷口接觸到涼絲絲的空 氣都在抽痛,忍不住又低下頭抹眼淚。 夏簫道,「老何,**能不能快點!你沒看到她有多疼?」 何太醫點頭,「對,對。」從醫箱裡找出一粒丸藥,「先把這粒止痛的丸藥 吃了。」又原地轉來轉去的念叨,「我想想,這要好多種藥。」 夏簫道,「便是再名貴的藥我也找的來,你只管開。」 何太醫到外面吩咐人熬藥去了,夏簫手裡拿著一個小藥瓶對林靈說,「那裡 要先撒些藥末止血,你忍一忍啊。」 林靈點頭。 夏簫半跪著身子,低下頭湊近血肉模糊的小**輕輕撒了點藥末到上面,林靈 「唔」了一聲,**的小花瓣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夏簫心痛如絞,也只得硬起心腸 繼續把藥粉都均勻的撒在傷口上。 何太醫端來了有安眠成分的湯藥,林靈喝了沒一會兒就疲倦的睡了過去。夏 簫叫宮女就近給何太醫安排房間休息,自己動作輕柔的給林靈擦拭傷口、上藥, 見林靈在睡夢中都疼的小臉直皺,只能心疼的一下下親她沒受傷的肌膚。 睡到半夜,林靈就發起高燒來。 她迷迷糊糊的夢見那魔鬼一般的二皇子把她摔到床上,然後就有無數條蛇爬 上床來咬她。她又驚又懼,拚命把那些爬到她身上的蛇一條條扒下來甩開,掙著 身上最後一點力氣爬下床出了房間,卻看見李逸揚在不遠處站著。 林靈激動的跑過去緊緊抱住李逸揚的腰,「揚哥哥,我好害怕。」 李逸揚一把將她推開,冷冷的說,「你在怡紅院和夏簫做出那樣的事情,還 找我作什麼?」 林靈心中一驚,「你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怎麼不知道?真是下賤!」李逸揚說完扭頭 就走了。 林靈羞愧的癱坐在地上,捂著臉一直哭。夏簫來哄她,她也不理。 夏簫初時還有耐性,後來見她只是哭,也厭煩的起身道,「你總這樣,以為 我不會煩嗎?」說完也扭頭就走了。 林靈心裡害怕,想留他又說不出口,只好抽泣著看夏簫越走越遠。一個人失 魂落魄的想祈福大殿,這龐大的宮殿卻像迷宮一般繞來繞去的走不出,漸漸走 到一個似熟非熟的地方,林靈也想不起自己究竟來過沒有,懵懵懂懂的打開房門 卻發現裡面爬的都是蛇,這才知道竟又到了二皇子的宮殿。林靈腿軟的坐到地 上,哭叫起來,「來人啊!救命!」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夏簫也不來救她了, 那些蛇一條一條游過來,冰冷滑膩的觸感,緊緊地一層層纏到她身上,林靈再沒 有力氣把它們都趕走,漸漸窒息過去 夏簫見林靈在睡夢中哭的都快喘不上氣來了,不敢讓她再睡,用力拍著她臉 上沒受傷的地方把她叫醒。 林靈恍惚的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夏簫,還是止不住的抽噎道,「夏簫,我 怎麼了?」 「乖,你沒事,發燒而已。」 「那我會不會死?」 「不會。」 「我夢見好多蛇咬我。」 「做夢而已啊。」 「我還夢見你不理我了。」 「傻瓜,如果有一天我不理你,那一定是因為我要死了。」 林靈怯怯的握住夏簫放在床沿上的手,夏簫把她的小手包在掌心。溫暖而堅 實觸感,林靈驚恐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 林靈這次是真的被整慘了,傷口發炎、高燒不退,幾乎沒去了半條命,夏簫 跟著熬了半個月,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林靈身上的傷口才慢慢結疤愈了。 一日,夏簫看外面天氣不錯,扶著林靈就近到青園走走。 林靈看樹上的葉子都變成了黃綠色,才恍然想起現在已是九月份了。她歎了 口氣,在路邊的石凳上坐下。 夏簫也坐下來,看著林靈蒼白的小臉陷在衣服的毛領裡,下巴尖的像個小狐 狸。記得她剛進宮的時候,下巴還是個圓潤的弧度,只有笑起來的時候才是尖尖 的,可是現在她變了不少,也沒有以前愛說話了。 夏簫撫上林靈的小臉,「你要多吃點,女人瘦成這樣不好看。」 林靈笑了笑,「你也瘦好多。」 「走這麼多路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沒有,我已經好了。」 夏簫把林靈攬進懷裡,「對不起。我再不會讓任何人這樣欺辱你,有一天我 一定會殺了他。」 林靈淡淡的說,「他畢竟是你二哥,你怎麼好殺了他。」 「我以前也不當他是我哥哥,如今,更是仇人。」 林靈從夏簫懷裡抬起頭看著他,「我和他無冤無仇,他這樣對我究竟是有多 恨你?夏簫,你和二皇子到底是有什麼仇?」 第42章皇位 夏簫說,「我和他有什麼仇?這說起來就長了,你願意聽?」 「當然。」 「我娘瀟淑妃是上一屆天女。」 林靈很有些意外。 夏簫揉揉她的腦袋,「你男人的事情你就一點都不關心,進宮這麼久連這都 不知道?」 林靈不理他。 夏簫只好繼續說下去,「據說當年我娘一出現在觀星台上,在場的所有男人 從皇帝到大臣到侍衛到太監都為之傾倒!」 林靈忍不住把臉扭到一邊笑了。 夏簫看著林靈臉上淺淺的笑容,這麼多天,終於笑了夏簫眼底是自己都 沒察覺到的深情。 林靈一頭就撞進夏簫眼裡,那溫柔的神情讓她心慌意亂的低下頭,忙著找 話說,「你就是說你娘長得很漂亮啦,反正是比我這個天女漂亮許多。」 「嗯,我娘是很漂亮,頌琪和她有三分像吧。」 「頌琪是你的嫡親妹妹?」 「不是,頌琪的娘何嬪妃以前是名宮女。人家都說就是因為何嬪妃和我娘有 幾分像,父皇才這樣抬舉她。」 「你父皇是不是很喜歡你娘?」 「是啊,不然也不會把天女留在宮中當妃子。」 「那你娘是怎麼去世的?」 「生病,太醫說是抑鬱成疾。」 「她很早就去世了?」 「嗯,我XX歲的時候。」 林靈忍不住伸手握住夏簫放在石桌上的大手。 夏簫抓住林靈纖細手掌指反握在掌心,「我記得我娘剛去世那一年,我父皇 一見到我就要流眼淚,作皇帝的人為一個女人這樣,真的很少有。後來父皇把我 過繼給皇后,我就搬進了養心殿。皇后自己也有兒子,就是夏穎,所以我可以說 是和跟夏穎一起長大的。當然,他大我XXX歲,那時候皇后對夏簫處處嚴格,對 我則是十分縱容。小時候我以為是因為夏穎年紀大而我年紀小,所以皇后只對他 嚴厲;再大一點我以為是皇后要賢德的名聲,所以處處容忍我;後來我才知道這 其實就是捧殺,她巴不得金山銀山的堆給我,把我養成個不成器的浮華浪蕩子才 好。我XXX歲的時候,有一次夏穎把一個伺候他的小太監干的幾乎沒命,皇后這 才知道她的寶貝兒子居然好男風,我第一次見到從來端莊賢淑的皇后那樣暴怒到 幾乎沒把夏穎打死,還真是讓人吃驚又難忘。不過有什麼用,他現在還不是這樣。」 林靈聽的眉毛都要跳起來,「好男風?就是喜歡男人?」 「是啊。」 「和男人要怎麼做?」 夏簫看著她笑。 林靈臉上一紅,不好再問,低頭嘟囔道,「夏穎,他就是個變態。」 夏簫接著說,「我一直知道夏穎討厭我,我們天天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我 能感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我十五歲那年,父皇帶著我們去圍山打獵,我 追著一頭孤狼離了?a href='/youliang.html' target='_blank'>游椋紡詻玊C底煩隼捶偶瘣騝~穆磽齲恩諕K詰厴霞負趺槐?/span> 衝上來的獨狼咬死。幸好我靴子裡暗藏了匕首。要不是匕首拔的快,死的肯定是 我而不是那頭狼。從那以後我才知道夏穎他不是討厭我,他是恨我。」 「他為什麼恨你?」 「因為皇位。」 「皇位?大皇子不是太子嗎?皇位與他何干?」 夏簫冷笑,「不是太子,就不能想當太子嗎?當年威烈將軍之女華貴妃和皇 後齊氏差不多同時有了身孕,據說華貴妃為了能讓自己的孩子先出世,硬是服藥 催生了下來,命都幾乎搭進去,幸而一舉得男。不過那又怎麼樣,笑到最後才是 笑的最好。人人都說當今皇后罕言訥語、賢惠守道,可華貴妃怎麼死的到現在都 沒人說的清楚,**那些女人又有哪個成了氣候?太子看似光鮮,照我看背後的勢 力已經不比以前了。皇位,怎麼就不關他夏穎的事?」 「那夏穎為什麼恨你,因為你也想當皇帝?」 「我說我不想。你信嗎?」 「你說你不想,我就信。你又何必騙我。」 「可是夏穎不信。不管我說什麼做什麼,他都只會認為我是在試圖麻痺他、 轉移他的注意力。皇位是夏穎畢生最大的心願,得不到他大概寧可死。在他看來 沒有人是不想當皇帝的,所以他的所有兄都是他走向皇位的或大或小的障礙, 現在站在他那邊的三哥和五哥可能不算。他覺得父皇是想把皇位傳給我,因為父 皇當年寵我娘寵的轟轟烈烈人盡皆知,因為有那麼多沒有兒子的皇妃,父皇卻偏 偏把我過繼給皇后,他認為父皇這麼做就是為了提升我的出身,為以後登基作準 備。所以在這麼多兄裡面,他最恨我。在我還根本沒搞清楚這一切的時候,他 就已經想殺我了。我一直都在向他示弱,我風流浪蕩玩世不恭,成天在宮外混些 不入流的勾當。可就是這樣,他還是對我宣戰,而且,是用你對我宣戰。是我的 錯,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那裡。如果不是我早就在他身邊安排了人,那天晚上 我根本找不到你。如果真是那樣,我大概會什麼都不管的直接殺了他。靈兒,可 能短期內做不到,但我總有一天會替你報仇,我不會讓任何人這樣白白欺辱你。」 「夏穎以前就找過我。」 夏簫皺眉,「什麼時候?」 「端午晚宴那天,在廊上你走了以後他就來了,問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以為這是不相干的事。」 「林靈,這宮裡是什麼地方,你憑什麼判斷什麼事是不相干的?你難道真不 清楚我對你怎麼樣?出了這樣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 林靈低頭,「是我的錯,以後不會這樣了。」 夏簫歎氣,「我就是再為你使一萬份心,只怕你都有本事看不見。」 夏簫的語氣讓林靈覺得愧疚,可是又能說什麼?你的心只會讓我為難。 林靈沉默了一下繼續問,「你父皇真的想把皇位傳給你?」 「我不知道。或許他想,那樣的話這些年我一定讓他很失望;或許他根本不 想,他做這一切只不過是想找個箭靶而已。他大概不喜歡夏穎,嫌他個性陰沉狠 毒,而且就像你說的,還很變態。」 「夏簫,你說的這些宮裡的事情我都很不喜歡。」 「以前我也不喜歡,總想置身事外。可我現在不這麼想了,我不能連想保護 的人都保護不了。」 「你是想和夏穎搶皇位嗎?」 夏簫看著她,「那我的靈兒想當皇后嗎?」 林靈皺眉,「我認真問你的。」 「我不知道。可能也不是非走到這一步不可,但這世上不管哪條路都是走的 越遠選擇就越少,也有可能到最後事情就變得沒有其他選擇了。」夏簫的表情深 沉,林靈越和他相處的久越知道他根本不是表面上那個嬉皮笑臉的樣子。 林靈字斟句酌的緩緩開口道,「其實,事情也可以不那麼複雜,你的人生就 按你自己的心意去過。我在夏穎眼裡只是個小角色,我離開以後,關於我的事情, 就此結束吧。我真的不想讓你替我報仇,我也不想和你說的這些事情有任何牽扯, 我只想安安靜靜過完這幾個月,然後離開。」 夏簫捏著林靈的下巴抬起她的頭,「林靈,到現在你還是想離開我?」 林靈的眼中一片清澈,一字一句的敲到夏簫心裡,「我從來沒想過留在你身 邊。」 「所以發生過的一切都不算什麼?」 「不算什麼。」 「你對我也從來沒有一點動心?」 「沒有。」 「夏簫,你答應過我,如果一年以後我想離開,你不攔著我。我在你身邊真 的不開心,我知道你對我好。你放過我吧。」 一陣風吹過來,林靈烏黑的髮絲隨風輕輕飄散,撫在她眉目清秀的小臉上, 臉上的表情看在夏簫眼裡卻是那麼殘忍。 夏簫放下林靈的下巴,一言不發的走了。 石桌上有一片剛被風吹下來的葉子。林靈拿起那片樹葉,伸開五指對著比了 比,比她的手掌還大呢,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夏簫的手掌大。林靈嘴角掠過一絲苦 笑,從來沒有一點動心嗎?夏簫,我怎麼能動心?對於未來,我已經做不到像過 去那樣盲目樂觀了,再對你動心簡直就是萬劫不復。以前我總告訴自己是你強迫 我,我並沒有錯,就算在床上被你弄的那樣意亂情迷,到了第二天我還是 跟自己說不管怎麼樣都是你強迫我,這些事又不是我的選擇。可是,當我和李逸 揚只有一簾之隔的時候,我怕死了,心虛的要命。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一個人可 以騙過別人,可以騙過自己,可是卻騙不了心的。當時我的心是那樣的恐懼,我 就知道,一切是真的不去了。我沒有辦法像曾經想的那樣理直氣壯的對老大說 是你強迫我。我以前到底為什麼會堅信老大一定不在意呢?怎麼會不在意?如果 他這一年和崔語歡日日纏綿在一起,不管他對我作何解釋,就算他說他不和崔語 歡在一起就會死掉,我都不會接受。我以前怎麼就能把一切想的那麼理所當然? 我現在,大概已經不是老大喜歡的那個林靈了,從身到心,都不是了。林靈想到 傷心處,忍不住又抽噎起來。 夏簫的聲音響了起來,「外面風大,去吧。」 林靈抬頭,見夏簫站在不遠處。他不是走了嗎?林靈有些尷尬的拭去眼角的 淚痕,「好,去吧。」 第43章抱抱 林靈又作噩夢了,雖然她覺得那件事自己已經可以忘記了,但夜裡就是常常 做噩夢。 夏簫拍醒林靈,擦了擦她額頭細細的汗珠,「又做夢了?」 林靈抱住夏簫的脖子,整個臉埋在夏簫的頸窩裡,不說話。 夏簫把林靈摟進懷裡,一下一下拍她的背。 兩人靜默的相擁了一會兒,夏簫輕聲問,「又夢見什麼了?」 「嗯夢見夏簫變成了一隻豬,被人放在供桌上祭神。」 夏簫兩指在她後腦上彈了一下,「臭丫頭,耍我是吧?」夏簫知道林靈不想 總讓他擔心,可也用不這麼說話消遣他吧? 林靈在他脖頸處咯咯的笑,吹氣如蘭。 夏簫不由動了邪念,都兩個月了,那些傷也早好了,應該可以了吧。夏 簫這麼想著,之前在林靈後背輕拍的手就慢慢變成了撫摸。 林靈倒無知無覺,腦袋靠在夏簫結實的臂膀上,整個人蜷在他懷裡呼吸漸漸 平穩下來。 「靈兒?」 「嗯?」 「你要睡了?」 「嗯。」 「可是我被你吵醒了,睡不著。」 「那要怎麼樣啊,要我給你講個故事哄你睡嗎?」 「不要,你讓我吃兩口好不好?」夏簫說著就掀起林靈的中衣,一口咬在她 纖細柔軟的腰肢上。 「啊!夏簫,你別」他居然用舌頭在他咬住的地方輕輕地舔,一看就是 不安好心。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43章抱抱(H) 林靈又作噩夢了,雖然她覺得那件事自己已經可以忘記了,但夜裡就是常常 做噩夢。 夏簫拍醒林靈,擦了擦她額頭細細的汗珠,「又做夢了?」 林靈抱住夏簫的脖子,整個臉埋在夏簫的頸窩裡,不說話。 夏簫把林靈摟進懷裡,一下一下拍她的背。 兩人靜默的相擁了一會兒,夏簫輕聲問,「又夢見什麼了?」 「嗯夢見夏簫變成了一隻豬,被人放在供桌上祭神。」 夏簫兩指在她後腦上彈了一下,「臭丫頭,耍我是吧?」夏簫知道林靈不想 總讓他擔心,可也用不這麼說話消遣他吧? 林靈在他脖頸處咯咯的笑,吹氣如蘭。 夏簫不由動了邪念,都兩個月了,那些傷也早好了,應該可以了吧。夏 簫這麼想著,之前在林靈後背輕拍的手就慢慢變成了撫摸。 林靈倒無知無覺,腦袋靠在夏簫結實的臂膀上,整個人蜷在他懷裡呼吸漸漸 平穩下來。 「靈兒?」 「嗯?」 「你要睡了?」 「嗯。」 「可是我被你吵醒了,睡不著。」 「那要怎麼樣啊,要我給你講個故事哄你睡嗎?」 「不要,你讓我吃兩口好不好?」夏簫說著就掀起林靈的中衣,一口咬在她 纖細柔軟的腰肢上。 「啊!夏簫,你別」他居然用舌頭在他咬住的地方輕輕地舔,一看就是 不安好心。 夏簫把林靈的中衣往上一直推到肩膀處,一手制住林靈亂動的雙手,一手鑽 到她後背把肚兜的帶子解開,笑著露出雪白尖利的牙齒咬住繫在她脖子上的肚兜 帶,一點點挑起肚兜讓那兩隻粉嫩可口的小桃子顯露出來。水紅色的肚兜落在床 上,夏簫低頭一口含住大半個雪桃,含含糊糊的說,「小寶貝兒,這麼長時間沒 給哥哥吃,想不想哥哥?」 林靈紅著小臉,「夏簫,你你我要睡覺。我剛剛都做噩夢了,你還 欺負我。」 夏簫吸奶一般用力吸咬著林靈的小乳頭,頭都不抬的答道,「你就當現在是 做夢好了。」 夏簫無賴起來,林靈又有什麼辦法,只能由著他把兩個椒乳吃的一片水色。 夏簫的舌尖順著林靈的胸線一寸寸向下品嚐她嫩滑可口的肌膚,來到圓潤的 肚臍處還伸進去探刺了兩下。 林靈扭著身子說,「夏簫,這樣親好癢。」 夏簫嘴角含笑的繼續往下,一邊親一邊扒下林靈的褻褲。夏簫的頭已經到了 林靈兩腿之間,看看陰唇上的淒淒芳草似乎不夠整齊,夏簫伸出舌頭把那柔軟的 毛髮舔的水亮順滑。 林靈低頭去看,實在覺得太過色情,伸腳踹在夏簫的小腹上。 夏簫抓住林靈的腿,從膝蓋處折起來支在床上,不滿的看她,「寶貝兒,亂 踹什麼,踹到你二哥哥怎麼辦?」夏簫說著把林靈的另外一條腿也從膝蓋處折起 來,大大的分開,芬芳誘人的小花穴這才露了出來。 大腿被打開的瞬間,某些極度惡劣的憶瞬間鮮活了起來,那蛇一樣凶狠的 皮鞭,花穴上刺骨的疼痛,林靈整個身體僵硬了起來。 夏簫抬頭,「怎麼了?」 林靈一臉驚恐,可憐的像個孤苦無依的小孩子。 夏簫心中又疼又酸,克制著情緒柔聲安慰道,「寶貝兒,你別怕,你知道我 不會傷害你的,是不是?」 「夏簫,我」 「寶貝兒,你閉上眼睛。我保證不會難過,不會痛,不會讓你想起不愉快的 事情。靈兒,把眼睛閉上,我的寶貝。」 夏簫的眼神堅定而溫柔,林靈催眠般的就這樣閉上了雙眼。 因為眼睛看不到,身下觸感就變得更為清晰,夏簫溫熱的舌頭舔上了她的小 花瓣,是那種溫柔、細膩又熱情的舔吻,粗糙的舌苔劃過柔嫩的花瓣,林靈的花 穴在他高超的技巧下逐漸盛開,顏色更加紅潤,蜜液點點滲出。夏簫含住林靈的 一片陰唇無限溫柔的慰藉起來,然後用他靈巧的舌膜拜一般認真舔吻過花穴的每 一處肌膚,一邊吻一邊呢喃著說,「我的寶貝,你是我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我 的,每一聲呻吟每一個顫抖每一滴露水都是我的,你就是我的。」 林靈忐忑不安的心情竟奇異的漸漸偎貼了下來。 終於,林靈難耐的低低呻吟起來。夏簫起身脫掉衣服,精壯的身體覆在林靈 瑩白的胴體上。 夏簫兩臂支在林靈臉側,俯視著身下玫瑰般嬌豔的小女人,「靈兒,看著我。」 林靈嬌喘微微的看著他。 夏簫緩緩刺進去,看著她呻吟著被他一點點撐開,花穴裡的嫩肉一寸一寸的 緊裹上來。 林靈在夏簫墨色的瞳孔裡看到一個動情的女人,神情依賴而渴望。這個男人, 在通過她的身體一點點進入她的心。可她沒有別的辦法,這樣柔弱的被打開然後 進到最深處,她已經連象徵性的抵抗都丟掉了。 夏簫開始動了,初時還算溫柔,漸漸就粗野起來。沒辦法,禁慾兩個月,他 的靈兒又是這樣乖巧的躺在身下,這樣的嬌羞可人。 夏簫怒吼一聲,把林靈雙腿按在胸前,讓她縮成小小的一團,任他揉捏。夏 簫重重的進出,次次鑿在她的花心上,重的彷彿要在上面刻下自己的印記一般。 林靈的花液大股大股的湧出來,整個床上都瀰漫著一股香甜的氣息,林靈喘 息著呻吟,「好哥哥,我不行了,啊~ 啊」 夏簫恨不得把她揉到自己的骨血裡,好叫她永遠不會再想著離開。粗大的肉 棒在林靈的小穴裡蠻橫的左衝右撞,小穴裡沒一處不被他攻佔到了,他又霸道的 抵著花心轉著肉棒研磨,沒幾下就把林靈送上了天。 林靈受用的閉上眼睛,緊縮著甬道纏緊夏簫的分身。 夏簫低頭吻她彎彎的睫毛,氣息不穩的說,「你夾得哥哥不能動了。」 林靈睜開眼睛,眼中的光彩迷離而誘人,軟軟的說,「我就不許你動。」 夏簫笑,「不動怎麼能給我的小公帶來快樂,嗯?」 林靈臉兒紅紅的抱住夏簫的脖子,「就不許你動,我喜歡你在我裡面,我能 感覺到它上面脈搏的跳動,我知道那是二哥哥的心跳,裡面血流的聲音我都能聽 到,你信不信?」 「小妖精,你說什麼我都信!」夏簫起身狠狠按住林靈被壓在胸口處的雙腿, 一點點的抽出來再打樁似的插進去,一下又一下,林靈仰著頭嗯嗯啊啊的叫。 夏簫越插越快,插的兩片小花瓣根本來不及攏,插的飛濺的汁液將夏簫下 腹處的毛髮都染的一片光亮。 林靈嬌聲泣道,「啊,夏簫,不行了,太快了,我要死了,要被插壞了啊~ 嗯~ ,夏簫,哥哥,啊」 林靈再次被推上了快樂的頂峰,顫抖著將大股大股溫熱的花蜜瀉在夏簫的肉 棒上。 夏簫微微扭曲著俊顏一眨不眨的盯住高潮中的林靈,速度越來越快,「靈兒, 說你愛我!」 「我愛你,愛你啊」 夏簫頂著林靈的花心一瀉如注。? 林靈舒展開一直被壓在胸前的兩腿纏到夏簫腰上,雙手抱著夏簫的脖子,整 個人無尾熊似的掛在夏簫身上,還用她那比豆腐還嫩的嬌乳甜甜蜜蜜的去蹭夏簫 光滑的胸膛。 夏簫舒服的直歎息,「小壞蛋,你蹭什麼?」 「覺得舒服啊,嗯~ 夏簫哥哥。」 夏簫最喜歡這隻小貓吃飽喝足後的樣子,什麼甜言蜜語都說得出口,清醒的 時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身下壓著這樣一副水盈盈的身子,夏簫留在林靈體內的碩大沒一會兒就硬了 起來。 林靈不依的搖著小屁股,「啊~ 誰許你又來,一點都不體諒我。」 夏簫哼道,「我是個正常男人,被個熱情的女人一絲不掛的抱著,小穴還沒 完沒了的吸啊吸的,不硬才是有問題。」 林靈不高興的嘟起嘴,「夏簫,你是壞蛋,你就想做完了以後就不理我。我 抱你一下,你都嫌我煩,我以後再也不抱你了!」 夏簫聽這話還了得,忙哄道,「好,好,抱,隨便抱,抱一晚上都行,這可 是我三生有幸修來的。」 「那你不許硬~ 」 「好。」 「騙人,你現在就是硬的。」 「那是錯覺。」 林靈的小蜜穴狠狠夾住夏簫的命根子,「二哥哥,你明明就是硬的,怎麼睜 著眼睛能說瞎話呢~ 嗯?二哥哥?」 夏簫兩手抓起林靈的腳腕把她纏在他腰上的腿用力彎著向下壓去,結實緊致 的臀部大力頂弄起來,「你個小騷貨,我就不該體諒你!」 林靈尖叫,「夏簫,我不理你了,啊~ 嗯~ 」 夏簫一臉壞笑,「不理就不理,反正我能操你就行。」 林靈又叫又罵,不過她說來說去也就那幾句大壞蛋大色狼我討厭你我不理你, 被夏簫玩弄幾下還不是得摟著他叫好哥哥。夏簫心知肚明,根本不理她,自己且 由著性子操弄。 一室春情,直到天明。 第44章小木屋(上) 進到冬至,天氣越發冷了。夏簫宮殿裡的爐火整日燒的旺旺的,林靈還經常 手腳冰涼,睡覺總喜歡蜷在夏簫懷裡。夏簫說要教她習武,一來強身健體,二來 真有什麼危險她自己也能應付些。林靈以前跟著李逸揚他們學武時根本就是湊熱 鬧,一點不肯用心,現如今吃過虧了才知道有一技傍身終是好的,也就答應了夏 簫。 無奈林靈的武學資質實在是比平庸還要差一些,夏簫教了她幾天就連呼她是 笨蛋。在顧伯那裡林靈早被罵慣了,也不當事,只說你不愛教就算了。夏簫思 來想去最後只得命匠人給她製作了一褳搭的柳葉飛鏢,狀似柳葉,薄如紙片,林 靈掂在手裡直說漂亮。夏簫說你也只能練這種暗器了,不許偷懶。林靈倒也聽話, 日日練習。到了夜間兩人自是繾綣不盡,自從林靈在青園告訴夏簫她一年後一定 要離開這裡絕不再和他有什麼糾纏以後,夏簫也再不提讓她留在身邊的事。林靈 記得夏穎告訴過她夏簫既不會娶她也不能納她為妾,現在見夏簫這樣也只當他終 於默認了自己的態度。兩人在魚水之歡上倒是越發水**融,一來是林靈被夏簫調 弄的漸漸慣了此事;二來是林靈每每想到一年之期將近心中就感交集,很多事 也就由著夏簫。 進了十二月,連下了幾場大雪,皇宮裡一片銀裝素裹。林靈正望著外面屋簷 上的積雪想著心事,卻見夏簫白袍白帽,腳蹬白毛皮靴的捧著兩副雪行鞋走了進 來。 林靈撲哧一笑,「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身行頭很好笑?」 夏簫道,「你七哥相貌英俊,一身白衣剛好是風流飄逸。」 林靈笑的俯在桌子上,「夏簫,要是比臉皮厚,誰也比不過你。」 「快換衣服,我們出去玩。」 林靈想起她剛進宮時這男人在雪地裡欺負她,下巴都叫他捏掉了,現在想想 真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搖頭道,「我不去。」 「幹嗎不去,好玩著呢,上一次你又沒玩成。」 林靈瞪他,「你還好意思提上一次。」 夏簫笑道,「小丫頭這麼記仇。」 「那怎麼忘得了。」 「我對你好你就不記得?」 「說到底總歸是你欺負我在先,就算你對我再好,道理也還是這樣。」 林靈雖是這麼說,終究拗不過夏簫,被他抱起來坐上馬車往皇宮後面的太經 山去了。 這一次兩人玩的十分盡興。 林靈的小臉蛋被凍的紅撲撲的,興高采樂的一遍遍的從山坡上往下滑。兩人 越走越遠,前面山坡的坡度也越來越大,有些太陡的山坡夏簫不讓林靈滑,說這 麼陡不安全,林靈卻非要去,她技術又不熟練,自然是摔倒。夏簫過去給她拍掉 滿身滿臉的雪,這傻丫頭還坐在那裡咯咯的笑。夏簫把林靈按到雪地裡親她涼冰 冰的小鼻子和臉頰,林靈尖叫著捶打夏簫結實的後背。兩人在雪地裡一通胡鬧, 不小心就從雪坡上抱著滾了下來。 滾下來的時候夏簫仔細的把林靈護在懷裡,林靈卻毫不在意,還在笑,「這 樣好好玩。」 夏簫見她如雪中精靈般的嬌俏可愛,忍不住抱在懷裡又是一頓猛親。 等兩人鬧乏了,林靈才發現天都黑了,忙止住夏簫伸進她領口亂摸的大手, 「天都黑了,我們這都走出多遠了?快去吧。」 夏簫隔著肚兜揉捏林靈軟軟的嬌乳,「這才想起來天黑了?這麼黑怎麼的 去。」 「那怎麼辦?」 「前面有個小木屋,今天晚上我本來也沒打算去。」 夏簫摟著林靈走了沒多遠,前面果然有間不大的木屋。 兩人進了屋,夏簫拿起放在桌上的打火石點燃蠟燭,又點著壁爐裡的乾柴, 火焰把木柴燒得劈啪作響,小屋裡漸漸暖和了起來。 夏簫走過來脫林靈身上的衣服,林靈捉住夏簫的手,「你幹嗎?」 「剛才衣服裡都進了雪,這麼穿著要生病的,把衣服脫了,這屋裡不冷。」 林靈被夏簫脫得只剩肚兜和褻褲,盤腿坐在披著一張老虎皮的大躺椅裡。 夏簫也脫了自己的衣服,又把兩人的衣物架到壁爐邊烘烤。 夏簫見林靈小小的身子坐在大大的獸皮椅子裡面,襯得肌膚白皙,如花似玉, 不由得微笑著彎腰從壁櫥裡拿出一瓶酒,走過來和林靈一起坐在虎皮躺椅上。 夏簫拔開酒塞,仰頭喝了一大口,又遞給林靈,「喝點酒活活血,山裡晚上 很冷。」 林靈也捧著酒壺喝了一口,四處打量這屋子,雖然沒有宮裡的屋舍精緻,但 也乾淨整潔,顯然是有人打掃的,問道,「這屋子是誰的?」 夏簫說,「誰的也不是。再往前走就是很深的林子,可以進去裡面打獵。所 以這邊建了幾間木屋預備著給我們過夜用的。」 兩人坐在虎皮椅子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酒,能聽見外面呼號的風聲。 酒到微醺,林靈的小臉紅了起來。 夏簫把她摟進懷裡,胳膊架過她窄窄的肩膀,大掌伸進肚兜裡用粗糙的拇指 指肚摩挲她柔嫩的小**. 林靈有些癢,笑著扭著身子躲。 夏簫獸性已起,幾下把林靈扒光了壓在虎皮躺椅裡,光潔幼滑的女體躺在條 紋縱橫的虎皮上,十分誘惑。 夏簫只著一條褲子的身體靠過來,林靈笑道,「夏簫,你醉了。」 這麼點酒對夏簫當然不算什麼,「那你醉了嗎?」 「我才沒醉,只是頭上有些暈。」 「這樣就正好。」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44章小木屋(上)(H) 進到冬至,天氣越發冷了。夏簫宮殿裡的爐火整日燒的旺旺的,林靈還經常 手腳冰涼,睡覺總喜歡蜷在夏簫懷裡。夏簫說要教她習武,一來強身健體,二來 真有什麼危險她自己也能應付些。林靈以前跟著李逸揚他們學武時根本就是湊熱 鬧,一點不肯用心,現如今吃過虧了才知道有一技傍身終是好的,也就答應了夏 簫。 無奈林靈的武學資質實在是比平庸還要差一些,夏簫教了她幾天就連呼她是 笨蛋。在顧伯那裡林靈早被罵慣了,也不當事,只說你不愛教就算了。夏簫思 來想去最後只得命匠人給她製作了一褳搭的柳葉飛鏢,狀似柳葉,薄如紙片,林 靈掂在手裡直說漂亮。夏簫說你也只能練這種暗器了,不許偷懶。林靈倒也聽話, 日日練習。到了夜間兩人自是繾綣不盡,自從林靈在青園告訴夏簫她一年後一定 要離開這裡絕不再和他有什麼糾纏以後,夏簫也再不提讓她留在身邊的事。林靈 記得夏穎告訴過她夏簫既不會娶她也不能納她為妾,現在見夏簫這樣也只當他終 於默認了自己的態度。兩人在魚水之歡上倒是越發水乳交融,一來是林靈被夏簫 調弄的漸漸慣了此事;二來是林靈每每想到一年之期將近心中就感交集,很多 事也就由著夏簫。 進了十二月,連下了幾場大雪,皇宮裡一片銀裝素裹。林靈正望著外面屋簷 上的積雪想著心事,卻見夏簫白袍白帽,腳蹬白毛皮靴的捧著兩副雪行鞋走了進 來。 林靈撲哧一笑,「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身行頭很好笑?」 夏簫道,「你七哥相貌英俊,一身白衣剛好是風流飄逸。」 林靈笑的俯在桌子上,「夏簫,要是比臉皮厚,誰也比不過你。」 「快換衣服,我們出去玩。」 林靈想起她剛進宮時這男人在雪地裡欺負她,下巴都叫他捏掉了,現在想想 真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搖頭道,「我不去。」 「幹嗎不去,好玩著呢,上一次你又沒玩成。」 林靈瞪他,「你還好意思提上一次。」 夏簫笑道,「小丫頭這麼記仇。」 「那怎麼忘得了。」 「我對你好你就不記得?」 「說到底總歸是你欺負我在先,就算你對我再好,道理也還是這樣。」 林靈雖是這麼說,終究拗不過夏簫,被他抱起來坐上馬車往皇宮後面的太經 山去了。? 這一次兩人玩的十分盡興。 林靈的小臉蛋被凍的紅撲撲的,興高采樂的一遍遍的從山坡上往下滑。兩人 越走越遠,前面山坡的坡度也越來越大,有些太陡的山坡夏簫不讓林靈滑,說這 麼陡不安全,林靈卻非要去,她技術又不熟練,自然是摔倒。夏簫過去給她拍掉 滿身滿臉的雪,這傻丫頭還坐在那裡咯咯的笑。夏簫把林靈按到雪地裡親她涼冰 冰的小鼻子和臉頰,林靈尖叫著捶打夏簫結實的後背。兩人在雪地裡一通胡鬧, 不小心就從雪坡上抱著滾了下來。 滾下來的時候夏簫仔細的把林靈護在懷裡,林靈卻毫不在意,還在笑,「這 樣好好玩。」 夏簫見她如雪中精靈般的嬌俏可愛,忍不住抱在懷裡又是一頓猛親。 等兩人鬧乏了,林靈才發現天都黑了,忙止住夏簫伸進她領口亂摸的大手, 「天都黑了,我們這都走出多遠了?快去吧。」 夏簫隔著肚兜揉捏林靈軟軟的嬌乳,「這才想起來天黑了?這麼黑怎麼的 去。」 「那怎麼辦?」 「前面有個小木屋,今天晚上我本來也沒打算去。」? 夏簫摟著林靈走了沒多遠,前面果然有間不大的木屋。 兩人進了屋,夏簫拿起放在桌上的打火石點燃蠟燭,又點著壁爐裡的乾柴, 火焰把木柴燒得劈啪作響,小屋裡漸漸暖和了起來。 夏簫走過來脫林靈身上的衣服,林靈捉住夏簫的手,「你幹嗎?」 「剛才衣服裡都進了雪,這麼穿著要生病的,把衣服脫了,這屋裡不冷。」 林靈被夏簫脫得只剩肚兜和褻褲,盤腿坐在披著一張老虎皮的大躺椅裡。 夏簫也脫了自己的衣服,又把兩人的衣物架到壁爐邊烘烤。 夏簫見林靈小小的身子坐在大大的獸皮椅子裡面,襯得肌膚白皙,如花似玉, 不由得微笑著彎腰從壁櫥裡拿出一瓶酒,走過來和林靈一起坐在虎皮躺椅上。 夏簫拔開酒塞,仰頭喝了一大口,又遞給林靈,「喝點酒活活血,山裡晚上 很冷。」 林靈也捧著酒壺喝了一口,四處打量這屋子,雖然沒有宮裡的屋舍精緻,但 也乾淨整潔,顯然是有人打掃的,問道,「這屋子是誰的?」 夏簫說,「誰的也不是。再往前走就是很深的林子,可以進去裡面打獵。所 以這邊建了幾間木屋預備著給我們過夜用的。」 兩人坐在虎皮椅子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酒,能聽見外面呼號的風聲。 酒到微醺,林靈的小臉紅了起來。 夏簫把她摟進懷裡,胳膊架過她窄窄的肩膀,大掌伸進肚兜裡用粗糙的麼指 指肚摩挲她柔嫩的小乳尖。 林靈有些癢,笑著扭著身子躲。 夏簫獸性已起,幾下把林靈扒光了壓在虎皮躺椅裡,光潔幼滑的女體躺在條 紋縱橫的虎皮上,十分誘惑。 夏簫只著一條褲子的身體靠過來,林靈笑道,「夏簫,你醉了。」 這麼點酒對夏簫當然不算什麼,「那你醉了嗎?」 「我才沒醉,只是頭上有些暈。」 「這樣就正好。」 夏簫俯下身子吻她。良久才結束這個酒氣芬芳的深吻,林靈被吻的缺氧,撫 著胸口急急的喘息。夏簫將她兩腿掰開到椅子的扶手上,露出漂亮的小花穴。 夏簫一指按在林靈的陰蒂上打圈揉捏,聲音低沈悅耳,「寶貝兒,你很喜歡 我弄你這裡。」 林靈把嫣紅的小臉貼在光滑溫暖的虎皮上,不肯理他。 夏簫有技巧的按壓著,林靈不一會兒就情動了起來,夏簫見那顆頂端的小肉 珠已然挺立了起來,伸出兩指用力的在小紅豆上彈了一下。 林靈把小臉從虎皮上抬起來,含羞帶嗔的瞅著他。 夏簫拿起桌上的酒瓶,晃了晃,大概還有半瓶。他撫摸著瓶頸細長的青瓷酒 瓶,嘴角含笑的伸出兩根手指插進小穴,裡面的嫩肉立馬絞上來,熱乎乎的纏著 他的手指。 夏簫輕聲道,「小騷貨,兩根手指而已,就騷成這樣。」 夏簫的淫言蕩語林靈雖是聽慣了的,面子上終覺不好,小嘴一嘟,擱在一邊 扶手上的玉腿就要並起來。夏簫把手指從林靈的小穴裡抽出來,滿手濕滑的按住 林靈的大腿,另外一手拿著青瓷酒瓶突然插進了小穴裡。 林靈哎呀一聲坐起來,冰涼細長的酒瓶捅進甬道裡,裡面的酒液汩汩的流進 了蜜穴。啊~ 流到裡面去了呀,好冰,林靈抑制不住的收縮著穴肉緊緊夾住瓶頸, 又被進到子宮裡的酒液冰的渾身直顫。眼圈立馬紅了,「夏簫,你你」 夏簫手拿酒瓶,壞笑的看著林靈含著酒瓶頸的花穴口,「我怎麼了?」 「你欺負我。」 「你不就喜歡我欺負你嗎?」夏簫說著稍微抽出來一點酒瓶又用力捅進去, 他的寶貝的小嫩穴怎麼含著個酒瓶都能這麼性感? 林靈尖叫一聲,又有更多的酒液流進去了,「夏簫,你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這可是世上最香最甜的酒。丫頭你乖乖的,等會兒也給你 喝。」 林靈挫敗的躺倒在虎皮椅子上。夏簫拿著酒瓶一進一出的抽插著,裡面的酒 液混著林靈的花液順著穴口流出來,打濕了下面的虎皮墊子。 林靈扭著身子,「啊~ 夏簫,涼嗎,嗯~ 不要。」 夏簫見她小屁股不乖的亂動,老實不客氣的在她的俏臀上重重拍了一掌, 「別亂動!怕涼就多給你七爺流點水出來。等哥哥我把香穴酒釀造成功以後,就 給你熱乎乎的大肉棒吃。」 林靈聽他說得不堪,不依的扭股糖似的在虎皮躺椅上擰著身子不配。 夏簫見她白的耀眼的胴體在虎皮上波浪似的起伏,身下的昂揚受不住的把頭 抬得老高,渾身的血都往下體沖。 夏簫低咒一聲,憑著記憶將瓶口猛地撞向林靈花穴內的敏感點上。 林靈嗯了一聲蜷縮起腳趾,夏簫對著那一點狠狠搗弄起來。冰涼的酒液帶著 力道一下下的衝上去,然後滑出瓶口流到花穴深處,林靈受不住的叫起來,「啊 ~ 好哥哥,不要啊,好麻,嗯,啊」 夏簫不理她,瓶口又涼又硬的抵著那塊嫩肉研磨剜轉,林靈只覺子宮裡滿滿 的酒液漲的發酸,感覺像是憋不住要小解一樣,冰涼的瓶口在她的敏感點上越戳 越快,幾乎要把那裡戳爛。林靈再也受不住,尖叫著洩了出來。酒液伴著花蜜從 嫩紅的花穴口細流一般湧了出來。林靈整個人癱在躺椅上,呻吟抽泣。 夏簫見酒液流了出來,就不再折磨那塊嫩肉,放正了瓶子,一下一下的插著, 讓大部分香液都流到酒瓶裡。林靈腿間的那塊虎皮早就濕的一塌糊塗,醇厚的 酒香和甜膩淫靡的花液香氣糾結在一起,聞的夏簫心癢難耐。 夏簫手裡的酒瓶戳的很深,林靈嗚嗚的哭著,花蜜抑制不住的越流越多。 夏簫掂了掂手裡酒瓶的份量,終於仁慈的把酒瓶抽出來,俯在林靈軟膩如羊 脂的胴體上,仰頭大大的喝了一口溫熱的酒液,掰過林靈的頭餵了進去。 醇香淫靡的液體在交纏的唇舌中流動,兩人都喝下不少,喘息著分開雙唇, 唇間拉出曖昧的銀線,銀線中央結出一顆晶瑩的水珠,顫顫的落在林靈嫣紅挺立 的小乳尖上。 夏簫低頭把那滴混著兩人唾液和林靈花液的酒水吸進嘴裡,林靈難耐把線 條優美的小胸脯高高挺起往夏簫嘴裡送。 夏簫在那硬起來的小乳尖上咬了一口,林靈呻吟著抱住夏簫的頭。 夏簫含著林靈香軟的乳肉含糊的問,「寶貝兒,抱著我是我頭幹嗎,不許我 起來了?」 林靈嬌吟道,「好哥哥,你啊你用力含住我呀,嗯」 第45章小木屋(下) 臭丫頭,終於爽到了?還要離開我?!說,你離不離開?「 林靈淚如雨下,抽噎著說,「我不離開,不離開!」 夏簫身下一停,雙手在林靈肩頭捏出深深地紅印,「林靈,你再說一次!」 林靈抬起頭,淚眼迷濛的看著夏簫,「我說不離開,永遠都不離開你。」 夏簫的神色嚇人的一字一句的說,「林靈,是你說不離開我。如果你還是要 離開,我會殺了你!」說著一口咬住林靈肩頭,身下重重聳動起來。 夏簫這一口咬的有些狠,林靈像被野獸咬住頸項的小動物一般哀鳴著揚起頭, 可是,又有哪只小動物會像她一樣這麼享受死亡的快感? 事畢。林靈側躺在床上,夏簫用胳膊支著腦袋靠在她身後,大掌輕撫林靈肩 膀上深到滲血的牙印。 林靈肩頭一顫。 夏簫連忙把手拿下去,摟住她的腰,手指在她圓潤的肚臍上無意義的畫著圈 圈,「寶貝兒,咬痛你了?」 看到林靈白玉無瑕的肩膀上有個牙印夏簫真是有些心疼,可又一直想在她身 上留個印記,究竟明天去是上藥還是不上藥?真是糾結。 林靈皺眉,「你怎麼跟野獸似的。」 夏簫哈哈大笑,「那你不也是個小野獸,看把我後背撓的,肯定全是紅道。」 「那你是因為生氣我撓你所以這麼重的咬我?我要睡覺了,你別動我。」林 靈拍開夏簫在她肚臍上畫圈的手。林靈的心情糟糕而沮喪,她居然會答應他不離 開,而且那一刻,她是真的不想離開。事情變成這樣,她不只是愧對李逸揚,她 也愧對自己做人的原則。 夏簫笑著轉向林靈嬌俏可愛的胸部繼續揉捏,「寶貝兒,別生氣,下次我給 你咬,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歡宮裡,知道你想家,再有十幾天你就能去了。 你想和你的朋友在一起,我就經常出宮陪你。你願意的話就去七皇子府住,不願 意就住在家裡,想我了就來找我,或者我去找你也行,好不好?」 林靈一把拽開夏簫在她胸口揉捏的大掌,冷冷說道,「出宮以後,我我家, 你我再不相干!」林靈說完這話,立刻感到身後冰冷的寒意。她咬了咬嘴唇,一 動不動。 夏簫一把拽起林靈,臉若寒冰,「林靈,剛才你答應了我不離開。」 林靈梗著脖子,「我忘了。」 夏簫怒極反笑,「你忘了!你忘了!林靈,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口口聲聲 愛著你的揚哥哥,看看你在床上發浪發賤的樣子,真該讓你的揚哥哥好好見識一 下!被我操爽了就像條小母狗一樣撅著屁股什麼都肯幹,下了床就裝的三貞九烈。 賤女人我見得多了,你這個賤法倒是獨一份。成天說什麼愛不愛的,你愛李逸揚 怎麼可能在床上被我玩的要死要活,真讓人噁心!你這種女人當婊子男人都會嫌 棄,我夏簫他媽的對你再沒興趣了!」 林靈早被夏簫罵的紅了眼眶,這會兒只呆呆的坐著,什麼話也說不出。 夏簫拿了衣服下床,怒氣沖沖的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穿衣服,然後重重踹開門, 揚長而去。 凜冽的寒風一下灌進了剛才還一室春情的小木屋,林靈瑟縮的抱住自己,刺 骨心寒。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45章小木屋(下H) 夏簫低低的笑,張嘴含住林靈大半個乳房,尖利的牙齒野獸一樣啃著林靈嬌 嫩的乳肉,白膩的小乳上滿是紅痕,夏簫的大舌頭來撥弄著充血發紅的小乳頭, 一隻大掌攥住另一隻椒乳,毫不憐惜的變著形狀擠壓,林靈又痛又舒服,雙手指 甲用力抓著夏簫肌肉虯結的肩膀,難耐的劃出道道紅痕。 夏簫偏又在這個時候下身重重頂了進去,林靈只覺身體像被利刃劈開一般, 尖叫著抱緊夏簫的腦袋,小穴熱情如火的吸允起來。 夏簫掙開她的胳膊抬起頭,兩手撐在林靈臉側,下身淺淺抽出再重重頂進。 林靈隨著他進出的動作一下一下的急促喘息著,在淚眼朦朧中看著夏簫英俊深邃 的臉龐曲線,只覺如天神一般,顫抖著伸出手撫摸上去。 夏簫吻她在他臉上摸的手指,又低下頭舔她臉上的淚痕,低喃著問,「小 丫頭,又愛哭又愛夾人,這都是我給你養成的壞毛病?」 林靈摟著夏簫的脖子側過臉在他的臉頰脖頸處沒有章法的亂吻,呼吸急促的 像小動物一般,湊在他耳畔喘息著說,「好哥哥,深一點呀。」 夏簫持著身下利器一點點劃開林靈的身體,推到最裡面,碩大的龜頭抵住林 靈的花心緊貼著熱熱的摩擦。林靈的手指無意識的摳著夏簫肩膀上硬硬的肌肉, 嗚咽著呻吟。 夏簫在林靈的花心上輕輕的撞,甬道緊滑膩人,溫度熱的幾乎要把他化掉, 花心如嬰兒吸奶般吸允著他的馬眼。夏簫獸性漸重,撞的越來越用力,那細嫩的 小花蕊幾乎把守不住嬌弱的子宮。夏簫使著蠻力往裡撞,龜頭一下下的陷到小花 蕊中。 林靈身體最深處又痛又麻,這才覺得不妥,顫抖著叫,「夏簫,不要啊。」 夏簫恍若未聞,眼睛猩紅,身下的力道一點不減。林靈只好兩腿緊緊盤上夏 簫勁瘦的腰,雙手搭在他肩上,雙手捧著夏簫的臉,可憐兮兮的說,「好哥哥, 我痛,這麼捅會壞的呀。」 夏簫這才神志清明些,深吸了口氣緊緊握著林靈的細腰從被他強力捅開的花 蕊裡退了出來。 林靈癱倒在虎皮椅上,雙手還是摟著夏簫的脖子,「好哥哥,你剛才好嚇人。」 夏簫見林靈滿頭是汗,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心中懊悔太過莽撞,動作溫 柔了下來,在甬道裡安撫似的小幅抽送著。 林靈光滑的小腿輕輕摩挲著夏簫的後背,水濛濛的大眼睛嬌媚又清純,透著 崇拜又信賴的光含情默默的瞅著夏簫。夏簫被她看的情動,伸出兩根手指撬開她 細細的牙齒伸進去和龍莖一個頻率抽插著,吸著氣說,「小妖精!你就恨不得把 我的魂勾出來。真把我撩起來了,你又怕。你說你這丫頭是不是太壞?嗯?」 林靈小臉緋紅,小舌頭魚兒一般在他指間溜來溜去。夏簫只覺自己的戰槍雖 已施展了半天,反倒越來越粗壯,絲毫不見想要洩氣的意思,就只想滿滿的佔著 她、重重的插著她,恨不得把她整個吞到肚子裡才算痛快。 剛才還想著要溫柔些,這會兒動作不自覺又重了起來。林靈今天興致也是好, 又喝了些酒,雖然被瓶子弄得洩了一次身,到底也沒舒服到,心裡始終貓抓一樣, 剛才還覺得害怕,這一會兒卻又拋在腦後,兩腿熱情的纏著夏簫的腰,小穴緊馳 有度的咬著夏簫的陽具,熱情的擺動著小屁股迎夏簫的動作。 林靈雖然每每在床上被夏簫弄的難以自持,卻鮮少如此配。夏簫把沾滿林 靈口中津液的兩指從她小嘴裡拿出來,「丫頭,今天是怎麼了?」 林靈只嗯嗯啊啊的喊好哥哥。 夏簫身下動作不停,腦袋裡卻轉了一圈,開口問道,「小妖精,你是想著快 過年了,以後哥哥的肉棒沒得給你吃了,你捨不得?」 林靈兩手摀住夏簫的嘴,「夏簫哥哥壞~ 」 夏簫咬她白嫩的手指,她也不怕,還學著夏簫的樣子把手指伸到他嘴裡抽插。 夏簫實在是喜歡,把林靈抱坐起來,兩腿架在自己肩膀上,臉對著臉的操她。 林靈摟著夏簫的脖子,小臉貼上去聽著他的脖頸上的脈動聲,身下充實的發 脹。這個男人,完全宰了自己的一切感官。 夏簫狠狠的頂她,在她耳邊咬牙切齒的說,「小丫頭,這時候乖的什麼樣子, 下了床就說要走、要離開,說不喜歡我。狠心的丫頭,有時候真想把你捅壞了, 看你還能去哪!」說著又重重頂了一下花心。 林靈不知是痛苦還是愉悅的呻吟了一聲,不甚清醒的看著夏簫,湊過嬌豔的 紅唇討好的吻他的嘴。 夏簫卻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推開,身下一下重似一下的用力摩擦到兩人都疼痛 的地步。 林靈只依仗著夏簫兩手抓住她肩膀才沒有癱倒,小腦袋軟軟的歪到一邊,一 頭青絲披的兩人身上都是。身下被摩擦的好痛,可是也好舒服夏簫的速度又 快了,林靈只覺下體已然燒了起來,眼睛發熱,一滴眼淚落在夏簫結實的胳膊上, 身下又是大股的花蜜噴出,高潮來得快意無比,她狠狠纏住夏簫的龍莖,舒服的 幾欲死去。 夏簫下死力的狠命操弄,「臭丫頭,終於爽到了?還要離開我?!說,你離 不離開?」身下重重的一撞,龜頭再次插進花心裡。 林靈淚如雨下,抽噎著說,「我不離開,不離開!」 夏簫身下一停,雙手在林靈肩頭捏出深深地紅印,「林靈,你再說一次!」 林靈抬起頭,淚眼迷濛的看著夏簫,「我說不離開,永遠都不離開你。」 夏簫的神色嚇人的一字一句的說,「林靈,是你說不離開我。如果你還是要 離開,我會殺了你!」說著一口咬住林靈肩頭,身下重重聳動起來。 夏簫這一口咬的有些狠,林靈像被野獸咬住頸項的小動物一般哀鳴著揚起頭, 可是,又有哪只小動物會像她一樣這麼享受死亡的快感?? 事畢。林靈側躺在床上,夏簫用胳膊支著腦袋靠在她身後,大掌輕撫林靈肩 膀上深到滲血的牙印。 林靈肩頭一顫。 夏簫連忙把手拿下去,摟住她的腰,手指在她圓潤的肚臍上無意義的畫著圈 圈,「寶貝兒,咬痛你了?」 看到林靈白玉無瑕的肩膀上有個牙印夏簫真是有些心疼,可又一直想在她身 上留個印記,究竟明天去是上藥還是不上藥?真是糾結。 林靈皺眉,「你怎麼跟野獸似的。」 夏簫哈哈大笑,「那你不也是個小野獸,看把我後背撓的,肯定全是紅道。」 「那你是因為生氣我撓你所以這麼重的咬我?我要睡覺了,你別動我。」林 靈拍開夏簫在她肚臍上畫圈的手。林靈的心情糟糕而沮喪,她居然會答應他不離 開,而且那一刻,她是真的不想離開。事情變成這樣,她不只是愧對李逸揚,她 也愧對自己做人的原則。 夏簫笑著轉向林靈嬌俏可愛的胸部繼續揉捏,「寶貝兒,別生氣,下次我給 你咬,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歡宮裡,知道你想家,再有十幾天你就能去了。 你想和你的朋友在一起,我就經常出宮陪你。你願意的話就去七皇子府住,不願 意就住在家裡,想我了就來找我,或者我去找你也行,好不好?」 林靈一把拽開夏簫在她胸口揉捏的大掌,冷冷說道,「出宮以後,我我家, 你我再不相干!」林靈說完這話,立刻感到身後冰冷的寒意。她咬了咬嘴唇,一 動不動。 夏簫一把拽起林靈,臉若寒冰,「林靈,剛才你答應了我不離開。」 林靈梗著脖子,「我忘了。」 夏簫怒極反笑,「你忘了!你忘了!林靈,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口口聲聲 愛著你的揚哥哥,看看你在床上發浪發賤的樣子,真該讓你的揚哥哥好好見識一 下!被我操爽了就像條小母狗一樣撅著屁股什麼都肯幹,下了床就裝的三貞九烈。 賤女人我見得多了,你這個賤法倒是獨一份。成天說什麼愛不愛的,你愛李逸揚 怎麼可能在床上被我玩的要死要活,真讓人噁心!你這種女人當婊子男人都會嫌 棄,我夏簫他媽的對你再沒興趣了!」 林靈早被夏簫罵的紅了眼眶,這會兒只呆呆的坐著,什麼話也說不出。 夏簫拿了衣服下床,怒氣沖沖的一邊往門口走一邊穿衣服,然後重重踹開門, 揚長而去。 凜冽的寒風一下灌進了剛才還一室春情的小木屋,林靈瑟縮的抱住自己,刺 骨心寒。 正文 【青梅竹馬有盡時】(46-50) 第46章夏簫,再見 不知這樣坐了多久,林靈才想起要把房門關上。壁爐被刮進來的風吹滅了, 林靈顫抖著手擦了幾下打火石也沒擦著,只得丟在一旁,穿好衣服坐到桌邊。小 木屋裡已是涼透了,林靈手腳冰冷,聽見外面呼號的北風,隱隱還有狼的嚎叫聲 傳來。林靈不知這麼晚夏簫會去哪兒,又一想自己被他罵成這樣,還有什麼資格 管他怎麼樣。 林靈坐在漆黑一片的小木屋裡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 天明她才迷迷糊糊的趴在桌邊睡著了。 突然的光亮讓睡的本來就很不舒服的林靈一下子坐起身來。 夏簫站在門口,陽光從他身後透了過來,夏簫淡淡的說,「跟我宮。」 林靈揉揉眼睛,勉強說了聲好,聲音嘶啞,鼻音濃重。 夏簫再沒說話,轉身離開了木屋。 林靈站起身,只覺眼前發黑,頭腦發沉。她咬了咬牙,拖著被凍的幾乎麻木 的身子跟著夏簫走了出去。 陽光照在雪地上,亮的刺眼,白晃晃的地面上只有她和夏簫一大一小兩串腳 印。夏簫走的不算快,林靈勉強跟著,終於還腳下發飄的踉蹌摔在雪地上。 夏簫頭看她,聲音冷漠,「你能不能走?」 林靈狼狽的趴在雪地裡,不由得眼眶發酸,卻硬是把眼淚憋了去,「我能 走。」 夏簫面無表情的扭頭繼續走,林靈在後面掙扎著站了起來。 兩人走了兩個多時辰,才走出這片山林,馬車就在昨天他們下車的地方等著。 林靈費力的爬上車,身子無力的靠在轎壁上,呼吸沉重。 夏簫磕了磕靴子上的雪,換上便鞋也上了車。 林靈這才注意到自己雪污的靴子已經把轎子上鋪的毯子踩骯了,臉上一紅, 尷尬的腳不知怎麼放才好,這時馬車一晃開動了起來。 小小的轎子裡兩人的衣袖能互相擦碰到,可夏簫就好像轎子裡只有他一個人 似的,安然的坐在那裡,看都不看林靈一眼。 林靈渾身燒的骨節發痛,性也不去想自己應該作何表情才最恰當,她的腳 凍的又痛又麻,只想快些去躺在床上才好。 走了將近一個時辰,馬車停了下來,轎夫掀開轎簾。 夏簫語氣冰冷,「下車。」 林靈頭腦昏昏的下了車,原來是到了自己已很久沒來過的祈福大殿側院。 馬車伕啪的一聲抽了下馬背,馬兒咯嗒咯嗒的載著夏簫走了。 林靈看著馬車拐過牆角不見了,才跨進院門,院子一個下人也沒有。林靈只 覺渾身又冷又熱,到屋裡脫了濕答答的衣服栽倒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夢裡彷彿一直有烈火在燒,林靈十分難受,但可能下意識的知道就算醒過來 也不能如何,所以只是睜不開眼睛,混亂的夢境延續不斷。 有人不耐煩的推她的肩膀,林靈費力的睜開眼睛,是她剛進宮時負責送飯的 瑾兒。後來夏簫把小蔓派過來照顧她,瑾兒就再沒進來過這屋裡。 瑾兒說,「天女,你該去祈福殿誦經了。」 林靈勉力支起身子,嘴裡發苦、眼前發暈,只想立時躺去,林靈清了清嗓 子對瑾兒說,「瑾兒姐姐,勞煩你幫我告個假,我燒的厲害去不得祈福殿了,還 想煩請瑾兒姐姐幫我請個醫生」 瑾兒柳眉倒豎的打斷林靈的話,「天女,你這是什麼意思!每日去殿裡祈福 那可是正經大事,你說不去就不去,這話我可傳不得,我們作奴才的哪裡擔的起 這樣的責任。我不是只負責給你送三餐,分給我的其他活計還多著呢。這宮裡哪 件事不是稍有不是就要掉腦袋的?我哪有閒功夫給你去請這個請那個的。時辰到 了,請天女您快去祈福殿吧,別給我們這些作奴才的找麻煩了!」說完扭身就出 去了。 林靈氣的怔怔的咬住嘴唇。雖說她應該每天去祈福殿念兩小時的經,但這一 年她不去的時候也多了,四五月份生病那段時間還有身上受傷那一個月她都幾乎 都沒怎麼去過,也沒誰來跟她囉嗦。偏是夏簫一走,就差了這麼多。 林靈正想著,又有人走了進來,是夏簫殿裡的小蔓。 小蔓走到林靈床前,態度倒還恭敬,「天女,這是七皇子叫奴婢給您帶來的。」 林靈看著小蔓手裡拿的像是個藥盒,心道莫不是什麼治風寒發熱的藥丸,問 道,「這是什麼?」 「奴婢不知。」 林靈接過盒子,小蔓行了個宮禮掩門出去了。 林靈打開盒子,暗紅色的藥丸,熟悉的藥香,是夏簫每次都叫她吃的避孕丸 藥。林靈拿起來放到嘴裡,苦的直落淚。林靈擦掉眼淚,暗罵自己太沒用,到底 哭什麼,他惱了我,這不是最好? 林靈最後還是一個人勉強走到了祈福大殿,在裡面昏昏沉沉的跪了兩個時辰, 哪裡還能念什麼經。幸而規矩是只要她進來待夠時間就行,也沒人管她到底念不 唸經。 林靈心知現在再不會有人管她,自己總不能也不管自己,熬過兩個時辰她硬 撐著精神扶住宮牆走到太醫院。 太醫院不好讓本國天女就這麼發燒死掉,派了個太醫給林靈看病,太醫號過 脈後提筆要寫藥方,林靈阻攔道,「請先生您就給我開些丸藥吧,湯藥我不會煮, 現在也實在支持不了了。」 林靈長這麼大第一次生病沒人照料,心中自然是十分淒苦,吃了藥還是燒了 四五天才漸漸好了。 轉眼就到年底。朱紅的宮牆,白雪皚皚的屋簷,大紅的燈籠,忙忙碌碌的宮 女太監,不過這一切都沒她林靈什麼事,她這天女住的小院依舊冷清,爐火都要 自己生。這種事以前林靈在家裡也從未做過,現如今她自己擺弄了兩天倒也能把 爐火生的旺旺的了。 除夕夜瑾兒送來的還是那兩道常菜色,林靈也不介意,一個人默默吃完, 早早睡了。 將近午夜,林靈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爆竹聲聲,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性 披了衣服走到院子裡。院子裡的雪因為沒人打掃積的厚厚一層,林靈每走一步都 咯吱咯吱的響。她抬起頭,漫天煙火開的絢爛無比。林靈嘴角露出個淡淡的笑容, 已經一年了啊。 大年初一。 【最】林靈早早起身洗漱完畢,再次換上那件長衣寬袖的白袍,披散了頭髮,額上 固定了那顆晶瑩璀璨的黑色寶石,提著袍子走上觀星台。皇帝皇后連同文武官 都跪在下面,整個廣場上雖有數個人卻寂靜的一點聲音也無。林靈面朝東方跪 下,迎著晨初的朝陽大聲誦經祈求大夏國國富民強、永世昌盛。 【新】儀式完畢,林靈一步步走下觀星台。她看見了夏穎,端正的五官,偏瘦的身 形,蛇一樣冰冷灰褐的眼珠。她也看見了夏簫,金冠玉帶,容貌俊美,安靜的站 在那裡仍舊氣勢奪人,兩人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這樣很好,從她走下這個檯子 的一刻開始,這宮裡的一切再與她無關。 【】林靈到祈福大殿側院,包裹攤在圓桌上卻不知要整理什麼,書櫃上擺了很 多書,梳妝台的盒子裡也有很多華貴的首飾,衣櫃裡還疊了許多漂亮衣服,這些 都是夏簫送給她的。林靈最後看了一遍,什麼也沒拿,從櫃底翻出一身水紅色鑲 毛邊的衣裙換到身上。去年元宵節她第一次穿這身衣服,進了宮以後就一直疊在 櫃子裡,現在再穿上也不過是第二次,卻不知為什麼一件新衣藏在櫃子裡一年就 變的這樣舊了。林靈再次環顧屋內一遍,掩門出去了。 【】兩個太監抬了一乘小轎等在院門口,林靈坐上去,小轎過了一道又一道宮門。 林靈掀開轎簾往看,連綿的宮殿,巍峨的宮牆,安靜寬闊的宮道,幾人高的鉚 釘朱漆宮門在身後緩緩關閉。 【】林靈低低地說,夏簫,再見。 第47章遇見 【第】轎子抬出宮門,林靈換乘上一輛馬車。馬車走了沒多久林靈就聽到街市上熙 熙攘攘的人聲,只覺分外親切。車簾外的街景越來越熟悉,馬車已經走到了家門 前那條青石路上,林靈心裡卻又惴惴的,端的是近鄉情怯。 【一】拐過前面的街牆,林靈一眼就看見了自家的黑漆大門,小雅正在門口走來走 去的不時向外眺望。 【一】林靈掀開轎前門簾,「小雅!」 【】馬車還沒停穩,小雅等不及的跑過來,「小姐,你來了!」話沒說完又跑 進門告訴老爺夫人去了。 【】林老爺林夫人急急的趕出來,林靈下車見除了父母,李逸揚、程浩然、江磊、 顧小米也都來了。 【】林夫人把林靈摟進懷裡,哽咽道,「我的兒」 【】林靈叫了聲娘,眼眶也不由得紅了。 【】林老爺見女兒平安來一顆心也落了地,又見林靈一年未見竟似長大了好多, 臉上幼稚之氣大減,但整個人也比從前消瘦許多,心裡又是欣慰又是憐惜。 林夫人摸著林靈的頭發問她吃飯沒有,聽林靈說連早飯都沒吃,連忙張羅著 布飯去了。 林老爺對李逸揚他們說,「你們這些孩子也都留在這裡吃飯。靈兒,你的朋 友們可都是大早上就來家裡等著你來,好好招待人家。」言畢也進屋幫著林夫 人張羅飯菜去了。 林靈轉身看向他們,李逸揚正望著她,眼中的深情只有她明白;程浩然還是 一貫淡淡的,安靜的倚在門柱上看著她,江磊臉上的笑容爽朗明快,顧小米高興 的撲過來抱住她,「靈兒,我好想你啊。」 林靈也抱著小米,「我也好想你。」 江磊走過來細細打量林靈,「靈兒這一年倒似長高了些。」說著又頭看李 逸揚,「你小子成天愁眉不展的,靈兒可算來了,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李逸揚笑了笑,「靈兒,你來了。」 聽到李逸揚的聲音,林靈的眼淚忍不住滑框而出,忙擦著眼淚笑道,「老大, 我來了。」 李逸揚情難自禁的走過去把林靈抱在懷裡,摟住她瘦削的肩膀,眼眶也不由 有些濕潤,只能低頭吻了吻她烏黑的髮絲掩飾過去。 顧小米在旁邊捂著嘴笑,「你們兩個真肉麻!」 林靈有些不好意思,稍稍推開李逸揚,見顧小米和江磊都在笑她,只得看向 程浩然說,「程浩然!我來你怎麼一點表示也沒有?」 程浩然漫不經心伸開兩臂,「那過來給我抱抱?」 林靈笑著搖頭,「程浩然,你竟敢調戲我。」 程浩然兩臂重又抱身前,「我才沒興趣調戲你,不過進宮一年你怎麼就瘦 成這樣子。」 不容林靈話,顧小米又搶著問,「林靈,你在宮裡見到皇帝了嗎?」 「見到了。」 「哇,皇帝長什麼樣?」 「嗯,就是」 林靈還未說完,顧小米又搶著問,「皇帝帥不帥?」 「皇帝都快六十歲的人了,有什麼帥不帥」 「啊,好失望~ 」 江磊哼道,「靈兒你別理她,除非她的然哥哥去當皇帝她才會覺得滿意。」 林夫人在屋裡喊他們,「都站在院子裡作什麼,進屋說話,菜馬上好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林府準備的菜式十分豐盛。林夫人問林靈在宮裡這一年怎 麼樣,有沒有受苦;林靈說她每日就到祈福大殿念兩個時辰的經書,她是天女, 身份高貴,沒人為難她,這一年都過的很好。江磊問她宮裡的大內高手都是什麼 樣的,林靈笑答她也沒見過。顧小米問她這一年可碰到什麼特別的事,林靈還是 笑著說沒有,心裡卻苦澀起來,我倒寧願安安靜靜地過完這一年,什麼特別的事 也沒有。李逸揚問她手上戴的鐲子哪來的,林靈心中一慌,勉強掩飾著說這是出 宮之前皇帝賜給她的,大約是嘉獎她這一年在宮裡勤勤懇懇的祈福唸經。眾人的 目光都紛紛投射林靈的手腕上,林靈聽著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這鐲子值多少錢, 不由得心中憂愁煩悶,她不是個喜歡說謊的人。出宮之前她也想過把玉鐲摘下來, 只是這只鐲子太過窄小,當時帶到手腕上就不甚容易,她試了幾次都摘不下來, 又不想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砸壞,後來也就一直戴著了。 飯畢,江磊他們告辭離去,李逸揚看林靈神色疲倦,她剛家林老爺林夫人 自然有許多體己話要和她講,自己也不便多留,就一起告辭離去了。 是夜,林靈洗過澡穿著家常衣服到自己屋裡,她摸摸這兒又摸摸那兒,看 自己屋裡的樣樣東西都順眼,連空氣裡的味道都特別好聞。 林靈打開首飾盒子,裡面都是些不值什麼錢的小物件,卻都是她戴慣的,夏 簫送她那些雖好,她還是看了這些小玩意覺的親切。林靈拿起一隻蝴蝶紋飾的琉 璃墜子,這是前年她在首飾鋪挑的,當時還是李逸揚付的錢,她還一次也沒帶過。 明天和老大他們去食味樓吃飯,可以穿那件藕色煙羅裙然後配上這個腰墜。林靈 撫摸著墜子上凹凸的紋路,只覺外面千好萬好也沒有家裡好。 身後有推門的聲音,林靈頭去看,卻是李逸揚。 林靈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從後牆翻進來的。」 「翻牆很有意思嗎,你就從正門進來,誰又不讓你進了?」 李逸揚走到林靈身邊,「這麼晚了還來作客不太禮貌。」 林靈一笑,「那你還來?」 李逸揚伸手扶著林靈的臉,抬到一個適的角度,「因為我想你,不能不來。」 說著吻了下去。 林靈初時有些僵硬,李逸揚的吻和夏簫的吻不同,溫柔、細緻、疼愛有加 在記憶最深處熟悉的味道讓林靈漸漸適應下來,她羞怯的伸出手環住李逸揚 的脖子,李逸揚也雙手抱住林靈的細腰,把她緊緊摟在自己懷裡。 兩人吻到纏綿處,李逸揚的手掌不自覺的往下滑去,身前的火熱也曖昧的的 抵在林靈小腹處輕輕廝磨。 林靈再不是以前那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她知道那是什麼,可她還沒準備好 怎麼跟李逸揚說那些事,心裡一慌只能有些生硬的把他推開。 被推開的李逸揚半低著頭雙手抓在首飾台的桌沿上,額前的髮絲有些凌亂, 斯文白淨的臉龐不復往日的從容淡定,微微的喘著,林靈看去竟覺十分性感。 她害羞的把臉扭到一邊去,她真的變壞了,居然會覺得李逸揚性感,一 年前的她是絕對不會冒出這樣的念頭的。 李逸揚見林靈害羞,笑著把她摟進懷裡,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輕聲說,「靈 兒,只有這樣抱著你,我才知道你是真的來了。」 林靈雙手摟上李逸揚的腰,小臉深深埋在他懷裡貪婪的感受著李逸揚身上熟 悉的味道,「老大,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 第二日,李逸揚等五人到了食味樓。 因為還在節裡,食味樓生意很好,他們一行人直接上到二樓,選了個靠窗的 座位。 菜式上齊之後,江磊首先拿起酒杯,「來,恭祝我們靈異門的首席門徒林靈 順利歸!」 林靈笑瞇瞇的舉起杯子,「謝謝磊哥。」 大家舉杯乾盡。 林靈放下酒杯,拿起筷子衝向那盤金黃酥脆的香酥雞,「親愛的,我想死你 了。」 眾人都笑,李逸揚又幫她夾了一塊到碗裡,「喜歡就再來一盤。」 「好啊,再來一盤。吃不了我帶走。」 程浩然道,「你在宮裡都吃些什麼?就饞成這樣。」 林靈想起宮裡那些日子,什麼銀針炒翅、燈燒羊腿、鳳尾魚翅夏簫成天 變著花樣的點她沒吃過的精緻菜式,只要哪道菜她多吃兩口,夏簫必叫廚子記下 來,以後常常的做。夏簫看她愛吃點心,就讓蔓兒每日從御廚房送來一盤新鮮做 好的點心,更都是些外面沒見過的花樣,她最愛吃宮裡的芝麻鳳凰卷還有七彩凍 香糕。夏簫說她根本就是只嬌養的小貓,非有人仔仔細細的伺候著才行。 想到這裡,林靈突然覺得嘴裡的香酥雞有點膩人。她放下雞塊說,「算了, 就這一盤吧,一下子吃兩盤,膩了也不好。」 程浩然見她眼神色些微悵然,忍不住問道,「林靈,在宮裡是不是有人欺負 你?」 林靈笑道,「哪有人欺負我,不過當然還是和你們在一起最好。」 程浩然也不好再問,也許有些事她只願意和李逸揚說吧。 五人吃畢飯起身下樓。 顧小米挽著林靈的胳膊,一邊走一邊和林靈說,「你知道這頓飯錢哪兒出的 嗎?」 「隨便他們誰出的唄。」 「不是。林靈我告訴你,咱們靈異門現在有門派資金了,足足五千兩呢!我 想以後咱們就算沒事兒就來食味樓吃飯,吃一輩子也不知用不用得了這些錢,哈 哈。」 「哦。」 「你知道這五千兩銀子哪裡來的嗎?」 「不知道。」 顧小米興高采烈的在林靈肩膀上拍了一掌,「採花大盜被我們抓到了!」 林靈聽她話裡的意思好像是要提那天怡紅院的事,心裡正不自在,顧小米又 突然拍了她一掌,林靈一個沒留神身子一晃就踩到了和她們錯身而過正要上樓的 一個小姑娘腳上。 林靈連忙扶住她,「對不起。」 小姑娘抬起頭,林靈只覺好生面善。 那個小姑娘見了林靈也是一驚,脫口叫道,「天女?」 林靈這才想起這個小姑娘正是在珍禽園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當時她和 頌琪公正在珍禽園裡喂小鹿。此女正是喬尚書的女兒喬落,林靈卻一時想不起 人家姓什麼,只好有些彆扭的對她笑了笑,心中奇怪怎會如此之巧。 和她一起上樓的另外一個姑娘聽見後面的聲響扭過頭來,「怎麼了?」 林靈一看此女卻是愣住了。 顧小米也認了出來,叫道,「崔語歡!」 李逸揚因為結賬落到他們一行人最後面,這才剛要下樓,聽到顧小米的聲音 也不由得一怔,往下面看去,真真切切的可不就是崔語歡,明艷動人的容顏、端 莊高貴的氣質。 崔語歡疑惑的看了看林靈和顧小米,她不認識她們。林靈下意識的抬頭往樓 上看,崔語歡順著林靈的目光也看了上去。 李逸揚站在樓梯口,逆光的角度在他臉上打出一片陰影,讓崔語歡看不清楚 他臉上的表情,其實,她也不想看清。 狹窄的樓梯間,幾人一時僵在那裡。這時有位客人要下樓,見李逸揚站在樓 梯口動也不動,問道,「這位公子,你下不下樓?」 李逸揚這才反應過來,忙往下走了幾步,笑容溫和的看著崔語歡,「語歡, 好久不見啊。你怎麼來了?」 崔語歡臉色一沉,理都不理的提著裙擺蹬蹬蹬上樓去了。 李逸揚神色稍有尷尬,不自覺的去看林靈的表情。 林靈也沒什麼表情,挽著顧小米下樓去了。和崔語歡一起上來的小姑娘還一 臉好奇的頭打量他,李逸揚也只得低頭下樓去了。 第48章嫁給我 傍晚時分,李逸揚和林靈兩人走在那條從小到大一起走了無數次的青石路 上。 李逸揚牽住林靈的手。 林靈甩開。 李逸揚看她,「生氣了?」 「沒有。」 「我不知道語歡怎麼會來。我和她相識一場,打聲招呼也是應該的,我是 男人總不能太沒風度。她全家都搬走了,我也不知道她一個人跑來做什麼。」 「你想知道,直接去問她不就好了。」 李逸揚笑著摟住林靈肩膀,「我的靈兒也這麼會吃醋。其實我和語歡以前也 沒什麼,我們根本沒在一起多久,她現在為什麼來我也不會去問。」 林靈想起當初她在桃花塢撞見李逸揚那麼溫柔的把簪子插到崔語歡頭上,然 後捧著她的臉含情脈脈的吻,這也叫沒什麼?大騙子! 李逸揚卻偏又不時宜的說,「靈兒,你這條腰帶墜子很好看,好像沒見你 戴過。」 林靈心頭火起,一把甩開李逸揚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冷笑道,「很好看嗎? 有你送給崔語歡的那只桃花簪好看嗎?」 李逸揚一時被噎的無話可說,他是送過崔語歡一支簪子,可那是多久前的事 了 林靈看他表情就知道李逸揚還是沒想起這塊墜子的來歷,更是生氣,不肯再 理他,自己快步朝家走去。 李逸揚忙追上來,抓住林靈手腕,「靈兒,你別生氣。」 林靈奮力去掰李逸揚的手指,「你放開我!」 李逸揚說,「以前的事我沒辦法,以後我就只和你在一起。我今天見了她只 是出於禮貌打聲招呼而已,我沒想和她多說什麼。」 林靈心裡又是委屈又是氣惱,又不好提這琉璃墜子的事情,掰又掰不開李逸 揚的手指,僵持了一會兒,眼淚就掉了下來。 李逸揚最見不得林靈哭,忙一把抱在懷裡哄道,「靈兒別哭,以後我碰見她 再也不打招了,行不行?」 林靈擦著眼淚說,「誰不讓你和她打招呼了,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李逸揚笑道,「你還不小氣啊。」 林靈掂起那塊墜子說,「這是你當初買給我的,你都忘了,還好意思說我小 氣?」 李逸揚這才記起當初自己在首飾鋪挑簪子的時候林靈確是看上個小墜子,自 己就一併付了錢,想到這裡忙說道,「我是真忘了,你知道我對你們這些女孩子 戴的東西不是多上心,下次我再不會這樣,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林靈心裡也覺得自己未免小題大做,又想到她和夏簫的事也還沒告訴李逸揚。 情人眼裡都揉不得沙子,她因為李逸揚和崔語歡打了聲招呼就這樣,那她和夏簫 的事到底應該怎麼說? 林靈抬頭看看李逸揚,嘴巴張了張卻又覺得現在這個氣氛提這事不適,復 又低下頭來。 李逸揚抬起林靈的下巴,「靈兒,別生氣了好不好?當年對你不夠在意確實 是我太蠢。你離開這一年你不知道我每天心裡空落落的有多難受,那樣的日子我 一天也不想再過了。當年我和崔語歡在一起是我不對,可是現在我們在一起了, 我跟自己說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離開。靈兒,別為這些小事和我生氣好不好,你知 道你從來都是我最珍貴的寶貝。」 林靈的眼淚又掉了下來,「老大,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我我 」 李逸揚把林靈抱在懷裡,吻她臉上的淚水,「小笨蛋,對我來說你就是最好 的。」 城郊,鳥鳴林。 冬天的鳥鳴林荒蕪寂靜鮮少有人踏足,正因如此顧伯冬天才經常在這裡教他 們習武。 這天李逸揚他們卯時就到鳥鳴林來練武,林靈卻是睡足了早覺,到了巳時才 施施然走進鳥鳴林。 林靈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樹林深處走去,其實也不能怪她愛睡懶覺。她來 這些日子幾乎天天失眠,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總是忍不住想自己應該怎麼告訴李逸 揚,告訴了他他又會是什麼反應。林靈在心裡把自己坦白時的狀況演練了無數遍, 越想越是煩悶。有時候摸摸自己肩膀上的那個淡淡的齒痕,忍不住就會想到夏簫, 想他笑的樣子,想他欺負自己時的樣子,想最後一夜他和自己說的那些難聽的話, 想他長身玉立的站在觀星台下一臉冷漠的樣子自己已經分不清對他是什麼感 情了,很多說不清的情愫在這一年裡暗中滋長,自己好像出了宮才才看明白了一 些。那時候他把自己從夏穎手裡救出來,在她做噩夢的時候推醒她,握著她的手 告訴她,「如果我不理你,那就是我要死了」大概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頭 一次對除了李逸揚以外的男人產生了依賴之情。可是說來也很可笑,夏簫說到底 是強迫她的,而且自己會被夏穎抓去還不是因為他,怎麼反倒因為這個對他 當然,她知道她愛的人是李逸揚,她從來沒有後悔過離開夏簫的選擇。可許多 事情就是每到夜晚就混亂的攪在她的腦袋裡不肯離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林靈歎了口氣,心知事情總是要說的,還是盡快告訴老大吧,結果如何也只 能聽天由命了。林靈正想著,突然一條從天而降的皮鞭帶著風聲直直朝她身上甩 過來。 林靈一時嚇的臉都白了,緊緊閉上眼睛。 顧小米甩著鞭子從樹上衝下來,卻見林靈居然呆站著不動,忙生硬的把鞭子 轉了個方向,啪的一聲抽到旁邊的大樹上。 原來程浩然見林靈遲遲未到,就跳到一棵高樹上四處觀望。顧小米見程浩然 跳到樹上,她也忙忙的跟了上去。後來看見林靈走過來,顧小米有意在林靈面前 顯示自己新學的鞭法,就從樹上躍下來一鞭抽過去,其實她這一鞭速度不快,林 靈功夫雖然低微但只要稍微側側身就能躲過去,卻沒想到林靈居然站在原地動也 不動。 程浩然從樹上跳下來,扶住林靈肩膀,「你怎麼了?」 林靈臉色煞白,身體都在微微的抖,卻還是勉強著說,「沒怎麼」 顧小米說,「我以為你能躲開呢,怎麼嚇成這樣?」 林靈只說沒事,任程浩然再怎麼問她都不肯說。 程浩然無法,只得帶著她去見顧伯。 林靈見到顧伯大老遠的就甜甜的喊了聲師傅,顧伯愛憐的摸了摸她腦袋,說 一年不見小靈兒長大了不少。氣氛和洽的師徒敘話剛剛結束,顧伯就換了臉色說 要考教林靈這一年武學上的進展,林靈苦著臉走了幾招月影步,端的是功力有退 無進,看的顧伯直搖頭,感歎一世英明就毀在這麼個又懶又笨的徒手裡。 程浩然想著林靈剛才慘白一片的小臉就心中不安,走到李逸揚身邊低聲問他, 「林靈在宮裡是不是惹過什麼麻煩?」 李逸揚說,「我問過她,她說沒事。」 「我覺得她來以後變了不少。」 李逸揚沉默了一下,「我也覺得她不似以前那麼悠閒快活,只是她又不肯說。 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大事,不然她也不能這麼毫髮無傷的來。」 程浩然皺眉,「你既然和她在一起,就把她照顧好。」 李逸揚看著程浩然,語氣堅定,「我自然會把她照顧好。」 顧伯在鳥鳴林指點了他們整整一上午,林靈見顧小米的鞭子甩的滿場飛,皺 著眉頭直躲。中午他們就近找了家飯館吃過飯,顧伯和江磊、小米一起天盛武 館,程浩然也形單影隻的晃仁安醫館去了。林靈問李逸揚他倆要不要也家去, 李逸揚說時間還早,我帶你去洛水湖玩。 正月裡的湖面雖然沒有結冰,但遠遠望去連一條船也沒有,冷冷清清的哪有 什麼好玩。李逸揚到船塢裡和一個漁婆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林靈就看到一隻嶄 新的畫舫從船塢裡慢慢駛出來,停在她和李逸揚面前。 李逸揚牽著林靈的手走到船上,林靈站在畫舫中打量四壁精美絕倫的刺繡, 喜歡的不得了。 李逸揚摟住林靈的肩膀,低頭問她,「喜歡嗎?」 「喜歡。這是誰家的畫舫啊?」 「我送給你的。」 林靈半信半疑的側過頭看李逸揚。 李逸揚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我知道我的小姑娘喜歡這個。總去向別人借哪 有自己有一艘玩得舒服。去年我了幾個頂級的繡女繡制了大半年才完成的。」 林靈說,「這東西多貴啊,不過玩樂而已,有錢也不能這樣浪費。」 李逸揚拉著林靈坐下來,從壺中倒出兩杯熱茶,「先喝點熱的,本來這大正 月裡也不是遊湖的時候,是我心急想給你看看這畫舫,你坐一會又該手腳發冷了。」 林靈抿了口茶,把杯子握在掌中取暖,眼睛仍然不停地打量四周華美精緻的 畫壁,搖頭道,「太浪費了,這船花了多少錢?」 李逸揚笑了一下,「倘若能討到我未來娘子的歡心,花些錢又算什麼。」 林靈羞赧一笑,「誰是你娘子?」 李逸揚也喝了口茶,「不是我娘子,你收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林靈一聽這還了得,忙道,「哪有人這樣,這船我不要了。」 李逸揚說,「你不要,我這白花花的銀子可不是打了水漂?再找個姑娘人家 未必喜歡畫舫,你還是收了吧。」 林靈笑嘻嘻的用手指磕著茶杯的邊緣,「你又怎麼知道別的姑娘不喜歡畫舫? 你問過崔姑娘人家喜不喜歡畫舫嗎?」 李逸揚彈了林靈腦袋一下,林靈叫道,「我說到你痛處了是不是?還打人!」 李逸揚哭笑不得,「你這不饒人的小醋罈子,這樣會歪派人。」 林靈撅嘴道,「自己心虛,就來怪我。」 李逸揚說,「崔語歡這次來是嫁人的。她爹已經把她許配給現任喬尚書的 兒子喬清遠了,這次帶她來兩家正式見個面,聽說過了年就要完婚的。」 「真的?」 「真的。小丫頭可以放心了吧?」 「我有什麼不放心,怕是該有人傷心了吧?」 李逸揚歎道,「難纏的小丫頭,我都造了一艘畫舫誠心誠意的求你嫁給我了, 你還要多心。」 林靈見李逸揚是當真想要娶她,不由得心潮起伏,起身走到船頭,只見冬天 的洛水湖上一片煙霧蒼茫。 李逸揚也走到船頭從後面抱住林靈的纖腰,親吻她白嫩細緻的耳垂,「靈兒, 我去就叫我爹娘選個好日子去你家提親好不好?」 第49章山雨欲來 林靈的耳垂原就有些敏感,李逸揚熱熱的呼吸噴灑在上面不由得讓她身子發 軟,「現在提親會不會太早」 李逸揚把林靈的身子扳過來,細細吻她的眉眼,「不早,不快些把你娶家 我心裡總是不安。靈兒,你愛出去玩又嫌你爹娘總管著你,嫁了我以後我們一起 遊遍三川五嶽,你喜歡去哪兒我就陪你去哪,我還記得你小時候賴在我床上總有 說不完的話,我娶了你以後就可以每晚抱著你,隨你有多少話要講我都會一直聽。 如果可以每天早上為你畫眉綰髮,那就是我李逸揚此生最大的幸福。靈兒,今生 今生我都只想和你不離不棄相伴到老,嫁給我好不好?」 從林靈還是個懵懂頑童時起,她眼裡心裡就只有李逸揚一個人,如今聽了這 一番話,心尖都是軟的,如何還會不答應。她額頭抵住李逸揚額頭,輕輕答了聲 好。 李逸揚心中喜悅,低頭吻住林靈唇瓣,林靈也羞澀的應著。得到鼓勵的李 逸揚越吻越投入,溫柔的含弄著林靈的唇瓣,啜飲她口中芳香的津液,直到快不 能呼吸才戀戀不捨的分開兩人的唇舌。林靈早已癱軟在李逸揚懷裡,星目迷離, 朱唇紅腫。 李逸揚見她如此可人,一時抑制不住的抱起林靈到船艙,將她放在軟榻上, 俯身又吻了下去。 李逸揚這次不同於他一貫的溫柔挑弄,把林靈已然紅腫的嘴唇廝磨的有些發 痛,大掌也不知什麼時候爬到林靈胸口隔著衣服揉捏起來。 林靈嚶嚀一聲,小手抓著李逸揚的手腕想要推拒。李逸揚哪裡肯放,一手仍 用力揉捏著那團柔軟,一手就去解林靈的腰帶。 林靈躲著李逸揚在她口中攪弄的舌頭,含糊著說,「揚哥哥,不要啊」 李逸揚兩手抓住林靈兩腕定在她身體兩側,氣息不穩的說,「靈兒,這不是 欺負,是我在愛你。」他一邊咬吻著一邊急躁的把林靈身上的衣服從她兩肩扒下 來。其間李逸揚手指蹭過林靈肩頭那圈不規則的齒痕,不過他此時情緒激昂哪裡 注意得到那處微小的痕跡,林靈卻如同被人當頭潑了盆冷水般猛地推開李逸揚, 從榻上坐了起來。她渾身顫抖著把衣服披身上,緊緊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心 裡又羞又悔,眼淚就浮了上來。 見到林靈晶瑩剔透的眼淚大滴大滴的掉下來,李逸揚充血的腦袋立時清醒了 大半,忙伸過手來擦掉林靈的眼淚,深吸著氣說,「傻丫頭,哭什麼。」又輕輕 在她臉上吻著,「靈兒,你本來就是我的,你別怕。」 林靈卻只揪著衣襟搖頭,眼淚還是辟里啪啦的往下掉。 李逸揚看的心疼,一把把她抱進懷裡,「好了,好了,別哭,我不碰你。」 李逸揚一邊給她擦著眼淚一邊溫柔的說,「我的靈兒純潔無暇,我自然是應該等 到洞房花燭夜才是,原是老大太無禮了,我給你賠不是,我再不這樣了,靈兒你 別生氣。」 林靈哭的更凶了,「我我要家。」她沒辦法,她沒有辦法面對李逸揚, 那些話她也沒有辦法現在跟他說。 李逸揚見她如此只好把畫舫游岸邊,帶著林靈去了。 去的路上林靈雖不再哭卻還是蔫蔫的不肯說話,李逸揚看路上沒什麼人就 說要背她去。林靈初時不肯,李逸揚說小時候你跟著我出去玩,每次來都吵 著說走不動,我還少背過你嗎?說著不由分說把林靈背到背上。 寂靜的青石路上,月光把李逸揚和林靈疊在一起的身影拉的老長,林靈的 頭髮垂下來擦在李逸揚的臉頰上,癢癢的、香香的。 林靈趴在李逸揚寬闊挺直的背脊上,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青草般清爽溫和的味 道,心裡難過的又流下了眼淚。 李逸揚苦笑道,「我的小姑奶奶,怎麼又哭了?今天是我錯,我再不敢欺負 你了。你再把眼睛哭腫了,叫林伯父、林伯母知道以後頭我去求親他們都不肯 把你嫁給我了。」 林靈抽著鼻子說,「我不能嫁給你自然有更好的女孩嫁給你,你怕什麼呢。」 李逸揚停下了腳步,「林靈,你說這話故意讓我著急呢是不是?你答應嫁給 我難道是說著玩的?」 林靈見李逸揚真有些急了,忙說道,「不是,老大,我胡說的。我還怕你不 要我呢。」 李逸揚笑道,「我怎麼會不要你,我不要你還能要誰?」說完又背著她繼續 走。 林靈把又要掉出來的眼淚憋去,「老大,你們明天上午是不是還要去鳥鳴 林?」 「是。」 「那我不去了,冬天起那麼早怪冷的,我去了也是挨師傅的罵。明天中午我 去望江樓定個雅間等你吃飯好不好?就我們兩個,你不要叫他們。」 「好啊,怎麼突然想去望江樓吃飯?」 「沒什麼,就是想去。」 「好,練完武我就過去。靈兒,你是認真答應要嫁給我的,不許再反悔!」 林靈摟著李逸揚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我不會反悔。」 到了林靈家門前,李逸揚把林靈從背上放下來,又揉了揉她的頭髮,「小丫 頭,白疼你這麼大,跟你親熱一下就給我哭成這樣,真讓我傷心。」 林靈氣呼呼的瞪他,「你還說!」 李逸揚的笑容溫潤如玉,「靈兒,我真想現在就把你娶家,我的小姑娘已 經長大了,又漂亮又迷人,我都愛死了。」 林靈聽的腦袋發暈小臉緋紅,只傻乎乎的看著李逸揚。 李逸揚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 林靈這才知道自己失態,連忙掩飾著找話說道,「你把我娶家我不是就要 住你家了?可是我只喜歡住我自己的房間,你娶了我以後來我家住好不好?」 李逸揚還是溫柔的笑,「好啊。」 林靈切了一聲,「好什麼好,你騙人。」 李逸揚哈哈大笑,親親林靈的臉頰,「快家吧。」 林靈點點頭轉身朝家門口走去,推開大門又忍不住頭看,李逸揚還是站在 原地看著她,眼神寵溺的讓人迷醉。 林靈嬌嬌的笑,「要不你進來坐會兒?」 「不,我去了。」 林靈伸手作了個拜拜的手勢,進門去了。 李逸揚看著林靈把大門推上,才戀戀不捨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關上門以後,林靈頓時渾身無力的倚靠在黑漆大門上,臉上的笑容也瞬時凝 固了下來。老大,你這樣溫柔的看我,說要娶我,等明天我把事情告訴你,等你 知道我已經不是你心裡那個純潔的小姑娘的時候,你又會怎麼看我? 小雅聽見門響,從堂屋裡探出頭來,「是小姐嗎?」 林靈答道,「是我。」 小雅從屋裡急匆匆的跑出來,拽住林靈的胳膊就往裡走,「我的小姐,你總 算來了,派了好幾個人都找不著你,你又和李公子跑哪兒去了?」 林靈被小雅拽的踉踉蹌蹌,「怎麼了小雅?出什麼事了?」 天上的月亮幾乎已成滿圓,又快到元宵節了,過完元宵這年就算完了,李逸 揚想過了年他就要去林府提親,他等不及要快些把他的小姑娘娶家了。想到這 裡,李逸揚踏上家門前台階的腳步也不由得輕快起來。 一個穿著精緻紗裙的姑娘從牆角暗處走了出來,喊道,「李逸揚。」 李逸揚頭,是崔語歡。 崔語歡不太自然的朝李逸揚笑了笑,「這麼晚才來,讓我好等。」 「語歡?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崔語歡是美人,在月光裡下看起來比以前還漂亮。李逸揚沒有說話。 崔語歡又勉強笑了笑,「李逸揚,你知道嗎,我這次來是要嫁人的。」 「我知道。喬尚書家的公子,聽說是個青年才俊。」 崔語歡點點頭,「你知道了。」 兩人一時無語。 最後還是崔語歡再次開口道,「李逸揚,我今天來見你,不是想要怎麼樣。 我們分開這麼久,我還是常常想起以前那些事,頭看來當初你待我總是溫柔細 心,你待自己的朋友自然也是如此,我為這個和你發脾氣,是我不應該。其實當 時我和你說分開,我我根本就是賭氣而已,如果不是爹爹突然要離開皇城, 我連見你一面的機會都沒有,我根本就不會不會是現在這個這樣。」崔語 歡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這都造化弄人,我也知道說什麼都是沒用的。我 很快就要嫁給別人了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些話,揚哥哥,當初我真的沒想過會 這樣,現在我爹爹答應了喬家,我沒辦法的,你明白嗎?」 李逸揚個性斯文、心地善良,崔語歡這樣淚語盈盈的說著從前,他難免心軟, 柔聲勸慰道,「語歡,事已至此,我只希望你將來幸福。」 崔語歡聞言笑了笑,笑的卻是冷清淒慘,「揚哥哥,我也希望你幸福。」 李逸揚目送崔語歡單薄的身影漸行漸遠,歎了口氣進門去了。 第5章夢斷 林靈跟著小雅往屋裡走,只見兩排身姿筆挺的帶刀侍衛把鄰家的待客大廳站 的滿滿的,一個穿著淺灰色太監宮服的老人坐在左邊那張磐花高椅上,右邊的椅 子空著,林老爺只在一旁站著相陪。 林靈見這陣仗,心中驚疑不定,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那老人見了林靈,開口問道,「是林靈姑娘來了嗎?」聲音尖細,正是太 監無疑。 林靈說,「我是林靈。」 老太監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捧一卷明黃色卷軸,「大夏國明帝有召,民女 林靈跪下接旨!」 林靈不明所以的跪下來,大廳裡的人全都鴉雀無聲的跪了一地。 太監清了清嗓子,打開卷軸,高聲宣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民女林靈 於明德三十二年神旨選為摩訶天女。在宮中一年虔心為民祈福,佑我大夏國風調 雨順、國泰民安,實為稷有功之人;朕一年內體察其形容舉止,亦為有德之女, 堪配良好姻緣。今親賜民女林靈與七皇子夏簫為妻,擇吉日完婚。欽此!」 老太監宣旨完畢,眾人叩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靈整個人呆在原地,五雷轟頂一般。 老太監見林靈動也不動的跪在那裡,說道,「林姑娘,領旨謝恩哪。」 林靈抬起頭,「我要見皇上。」 老太監大出意外,只得清咳一聲,裝作沒聽見。 林靈梗著脖子說,「我要見皇上,我不嫁給夏簫!」 老太監又清了清嗓子,此女是未來的七皇子妃,不好得罪的。 林老爺忙跪著向前挪動了兩步,「草民叩謝皇上為小女賜婚!」言畢恭恭敬 敬的把雙手舉高,老太監把聖旨放到林老爺手中,領著兩排侍衛隊走出了大廳。 林靈站起來,「這位公公,你帶我去見皇上!」 林老爺一把拽住林靈,喝到,「胡鬧!你這孩子不分輕重!」 林靈急急的說,「爹爹,你別攔著我,我都答應嫁給老大了,皇上又沒有問 過我,他憑什麼說賜婚就賜婚?」 林老爺如何不知自己女兒和李逸揚從小交好,這次從宮裡來兩人更是親密 無間。他本也是樂見其成,誰知道會橫生枝節,當下也只能攔住林靈不許她往外 追。 林靈眼看那名太監領著侍衛隊走了,心中也知道就算追出去皇上也不會見她, 只得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林老爺見女兒這樣自然是心疼,拍著她的肩膀說,「靈兒,你先別著急。你 好好說,皇上怎麼會給你賜婚?」 林夫人也從內室走出來,一臉擔憂,「七皇子是個什麼樣的人?靈兒,你是 在宮裡認識他的嗎?」 林靈掙開父母,向外面跑去。 林老爺喊道,「靈兒,你去哪?」 「我去七皇子府,我找夏簫問清楚!」 此時天色已晚,林靈跑到街上才見到一輛拉客的馬車,連忙招停道,「去 七皇子府!」 林靈坐到馬車上思緒還是一片混亂,她隱隱知道就算自己再找夏簫問什麼, 恐怕都是大局已定,再難更改;可心裡無論如何就是不能接受,剛才李逸揚還背 著她家,怎麼這一會兒功夫就整個天地都變了。 馬車停下來,「這位小姐,七皇子府到了。」 林靈付錢下車,面前就是門階高立、氣勢宏偉的七皇子府。 林靈走向門口把守的侍衛,「我要見七皇子。」 那守衛看了看林靈,「你是林姑娘?」 「是。」 守衛推開大門,低頭恭請她進去,林靈進了門立刻又有另一名侍衛帶著她往 裡走。 七皇子府中樓閣交錯、匠心獨裁,自有一股皇家氣勢與常住宅不同,林靈 也無心細看,侍衛帶著她穿過兩間廳堂,然後把她領到一間房門前,「林姑娘, 請進。」 林靈推開房門。 夏簫坐在桌邊,一手撫著下巴,一手擱在桌上默默轉著茶杯,看樣子就像在 等她到來一般。 侍衛從外面把門關上。 林靈走到夏簫身前,「夏簫,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答應過我,如果一年之後 我想走你不會強留,我沒想到你這樣言而無信!」 夏簫不以為然的看著氣勢凜然的林靈,「連我會言而無信你都想不到嗎,你 是不是太天真?」 「夏簫,我們之間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們之間是什麼結果,我說了算。」 「我真的不愛你,你娶了我也不會開心。我知道你們皇子的親事非同一般, 和誰結親就表示和朝廷的那家勢力結,你何必非要這樣?就算是賭氣,代價也 太大了,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呀。夏簫,你冷靜一點,你去跟你父皇說你不想娶我, 讓他收成命吧,現在還來得及。」 夏簫冷哼一聲,「你來找我就是想說這番話吧?虧你想得出,我沒見過哪朝 皇帝下了旨還有收去的。林靈,你乖乖認命吧,當七皇子妃還辱沒了你?」 「真的沒有轉的餘地了?」 「沒有。」 林靈搖頭道,「無論如何,我不會嫁給你。」 夏簫喝了口茶,「我還真想不出你有什麼辦法能不嫁給我。」 林靈看著夏簫,目光冰冷堅決,「我寧可死。」 林靈的目光惹惱了夏簫,他站起身捏著林靈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說,「好啊, 林靈,你去死啊!違抗聖旨你就等著株連九族吧,別說你父母,恐怕連你家的下 人都得給你一起陪葬。」 林靈甩開夏簫的手指,「夏簫,你就只會強迫我,我告訴你,我不可能一生 都這樣被你操控!」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夏簫抓住林靈手腕,「我說了讓你走嗎?」說著朝外面喊道,「李順過來。」 有腳步聲走到門口,恭敬地應道,「七皇子。」 夏簫又坐到椅子上,「你去林姑娘家報個信,說今天太晚了,林姑娘就在 七皇子府暫住一宿,明天我會把她送去,請林伯父林伯母放心。就這些,記住 了嗎?」 「小的記住了。」 林靈開口道,「我不」 夏簫一把攬著林靈的腰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大掌摀住林靈想要說話的嘴,接 著對李順說,「見了林老爺態度恭敬些。」 「小的明白。」 「那你去吧。」 外面的腳步聲走遠了。 夏簫放開摀住林靈嘴巴的手,摟著她纖腰的手掌卻是不放。一個多月沒抱過 她,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身上甜甜的味道。 林靈頭看著夏簫,「你幹嗎不讓我去?」 夏簫的笑容邪惡而危險,「你說幹嗎?」他的氣息噴在林靈臉上,離得這樣 近,林靈都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麝香味道。 林靈用力掰開夏簫扣在她腰上的手指,朝門口跑去。夏簫也站起身,林靈的 手指剛觸到門,夏簫就把她推到雕花木門上,整個身體也從後面壓了過來,大 手伸到前面去解她的腰帶。 林靈尖叫著掙扎,「夏簫!你別碰我,我討厭你碰我!」 林靈咬著嘴唇不肯喊痛,外面刀劍聲不斷,李逸揚的聲音裡夾雜著焦躁與怒 氣,「夏簫你給我滾出來,當什麼縮頭烏龜啊!」 林靈聽李逸揚的聲音似是受傷了,慌張的想要抬起頭來,夏簫卻硬是按住她 的脖子不許她起來,自己俯下身來,湊在她耳邊說,「靈兒,覺不覺的這一幕很 眼熟?」 林靈哭著說,「你別再讓他們打了,你讓他走吧。」外面顯然是有很多人, 那麼多人圍攻李逸揚一個人,她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夏簫繼續說,「是不是很像怡紅院那一幕?你的心上人在外面和人動手,你 在屋裡被我干。是不是很像呢?嗯?」 林靈還是哭,不說話。 夏簫的聲音溫柔悅耳,說出來的話卻像惡魔一般,「你說我現在就讓他進來, 讓他好好看看他想娶家的寶貝靈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好不好?」 林靈側過頭看他,夏簫的眼神堅忍狠絕,他說這話是當真的 林靈顫抖著說,「不要!夏簫,我求你,不要!你給我留些臉面吧。」 夏簫玄黑的瞳仁冷冷的盯著她,「你求我?你上次在怡紅院就求我,結果怎 麼樣,我放過你,你還不是去他身邊。」 林靈哭道,「事到如今,我已經不能再和李逸揚在一起了,夏簫,你就放他 走吧。」 夏簫哼了一聲,「你是沒有機會和他在一起了,只是外面那個小白臉總不死 心,總以為你有多冰清玉潔,總以為你有多愛他,還是讓他親眼見見你這副模樣, 他才不做夢了!」 夏簫身下又開始聳動起來,一下下的重重插進林靈緊的讓他有些發痛的甬道 裡,兩手支在桌邊抬起身來,大聲向外面喊道,「都給我停手!」 外面很快靜了下來。 李逸揚的聲音喘息著響起,「夏簫,我告訴你,林靈是我的!」 夏簫放聲大笑,「李公子,請進來說話。」 林靈從桌上探起身子,「不要!」 夏簫把她狠狠按到桌面上。 門砰的一聲被李逸揚從外面踹開。 林靈被夏簫按在正對著門口的方桌上,上身的衣服雖還整齊,後面的腰跡處 卻顯露出一絲雪白的肌膚,夏簫抵在她身後,不緊不慢的抽插著,每插一下兩個 睪丸碰到林靈嫩滑的小屁股都會發出一聲曖昧的碰撞聲,夏簫臉上的笑容挑釁而 邪惡,嘲弄的看著李逸揚。李逸揚看向林靈,只見她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淚水,目 光顫抖游移,見自己看向她,她不肯對視的閉上了眼睛,晶瑩的淚珠順著她光滑 白嫩的臉龐滑下來,啪嗒一聲落在他的心上,硬生生的燙出個大洞來。 李逸揚只覺眼前發黑,一手用力抓著長劍支在地上,卻還是支撐不住的半跪 了下來,喉頭腥甜的一口血噴到了地上。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5章夢斷(H+虐心) 林靈跟著小雅往屋裡走,只見兩排身姿筆挺的帶刀侍衛把鄰家的待客大廳站 的滿滿的,一個穿著淺灰色太監宮服的老人坐在左邊那張磐花高椅上,右邊的椅 子空著,林老爺只在一旁站著相陪。 林靈見這陣仗,心中驚疑不定,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那老人見了林靈,開口問道,「是林靈姑娘來了嗎?」聲音尖細,正是太 監無疑。 林靈說,「我是林靈。」 老太監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捧一卷明黃色卷軸,「大夏國明帝有召,民女 林靈跪下接旨!」 林靈不明所以的跪下來,大廳裡的人全都鴉雀無聲的跪了一地。 太監清了清嗓子,打開卷軸,高聲宣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民女林靈 於明德三十二年神旨選為摩訶天女。在宮中一年虔心為民祈福,佑我大夏國風調 雨順、國泰民安,實為稷有功之人;朕一年內體察其形容舉止,亦為有德之女, 堪配良好姻緣。今親賜民女林靈與七皇子夏簫為妻,擇吉日完婚。欽此!」 老太監宣旨完畢,眾人叩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靈整個人呆在原地,五雷轟頂一般。 老太監見林靈動也不動的跪在那裡,說道,「林姑娘,領旨謝恩哪。」 林靈抬起頭,「我要見皇上。」 老太監大出意外,只得清咳一聲,裝作沒聽見。 林靈梗著脖子說,「我要見皇上,我不嫁給夏簫!」 老太監又清了清嗓子,此女是未來的七皇子妃,不好得罪的。 林老爺忙跪著向前挪動了兩步,「草民叩謝皇上為小女賜婚!」言畢恭恭敬 敬的把雙手舉高,老太監把聖旨放到林老爺手中,領著兩排侍衛隊走出了大廳。 林靈站起來,「這位公公,你帶我去見皇上!」 林老爺一把拽住林靈,喝到,「胡鬧!你這孩子不分輕重!」 林靈急急的說,「爹爹,你別攔著我,我都答應嫁給老大了,皇上又沒有問 過我,他憑什麼說賜婚就賜婚?」 林老爺如何不知自己女兒和李逸揚從小交好,這次從宮裡來兩人更是親密 無間。他本也是樂見其成,誰知道會橫生枝節,當下也只能攔住林靈不許她往外 追。 林靈眼看那名太監領著侍衛隊走了,心中也知道就算追出去皇上也不會見她, 只得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林老爺見女兒這樣自然是心疼,拍著她的肩膀說,「靈兒,你先別著急。你 好好說,皇上怎麼會給你賜婚?」 林夫人也從內室走出來,一臉擔憂,「七皇子是個什麼樣的人?靈兒,你是 在宮裡認識他的嗎?」 林靈掙開父母,向外面跑去。 林老爺喊道,「靈兒,你去哪?」 「我去七皇子府,我找夏簫問清楚!」? 此時天色已晚,林靈跑到街上才見到一輛拉客的馬車,連忙招停道,「去 七皇子府!」 林靈坐到馬車上思緒還是一片混亂,她隱隱知道就算自己再找夏簫問什麼, 恐怕都是大局已定,再難更改;可心裡無論如何就是不能接受,剛才李逸揚還背 著她家,怎麼這一會兒功夫就整個天地都變了。 馬車停下來,「這位小姐,七皇子府到了。」 林靈付錢下車,面前就是門階高立、氣勢宏偉的七皇子府。 林靈走向門口把守的侍衛,「我要見七皇子。」 那守衛看了看林靈,「你是林姑娘?」 「是。」 守衛推開大門,低頭恭請她進去,林靈進了門立刻又有另一名侍衛帶著她往 裡走。 七皇子府中樓閣交錯、匠心獨裁,自有一股皇家氣勢與常住宅不同,林靈 也無心細看,侍衛帶著她穿過兩間廳堂,然後把她領到一間房門前,「林姑娘, 請進。」 林靈推開房門。 夏簫坐在桌邊,一手撫著下巴,一手擱在桌上默默轉著茶杯,看樣子就像在 等她到來一般。 侍衛從外面把門關上。 林靈走到夏簫身前,「夏簫,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答應過我,如果一年之後 我想走你不會強留,我沒想到你這樣言而無信!」 夏簫不以為然的看著氣勢凜然的林靈,「連我會言而無信你都想不到嗎,你 是不是太天真?」 「夏簫,我們之間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們之間是什麼結果,我說了算。」 「我真的不愛你,你娶了我也不會開心。我知道你們皇子的親事非同一般, 和誰結親就表示和朝廷的那家勢力結,你何必非要這樣?就算是賭氣,代價也 太大了,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呀。夏簫,你冷靜一點,你去跟你父皇說你不想娶我, 讓他收成命吧,現在還來得及。」 夏簫冷哼一聲,「你來找我就是想說這番話吧?虧你想得出,我沒見過哪朝 皇帝下了旨還有收去的。林靈,你乖乖認命吧,當七皇子妃還辱沒了你?」 「真的沒有轉的餘地了?」 「沒有。」 林靈搖頭道,「無論如何,我不會嫁給你。」 夏簫喝了口茶,「我還真想不出你有什麼辦法能不嫁給我。」 林靈看著夏簫,目光冰冷堅決,「我寧可死。」 林靈的目光惹惱了夏簫,他站起身捏著林靈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說,「好啊, 林靈,你去死啊!違抗聖旨你就等著株連九族吧,別說你父母,恐怕連你家的下 人都得給你一起陪葬。」 林靈甩開夏簫的手指,「夏簫,你就只會強迫我,我告訴你,我不可能一生 都這樣被你操控!」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夏簫抓住林靈手腕,「我說了讓你走嗎?」說著朝外面喊道,「李順過來。」 有腳步聲走到門口,恭敬地應道,「七皇子。」 夏簫又坐到椅子上,「你去林姑娘家報個信,說今天太晚了,林姑娘就在 七皇子府暫住一宿,明天我會把她送去,請林伯父林伯母放心。就這些,記住 了嗎?」 「小的記住了。」 林靈開口道,「我不」 夏簫一把攬著林靈的腰讓她坐到自己腿上,大掌摀住林靈想要說話的嘴,接 著對李順說,「見了林老爺態度恭敬些。」 「小的明白。」 「那你去吧。」 外面的腳步聲走遠了。 夏簫放開摀住林靈嘴巴的手,摟著她纖腰的手掌卻是不放。一個多月沒抱過 她,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身上甜甜的味道。 林靈頭看著夏簫,「你幹嗎不讓我去?」 夏簫的笑容邪惡而危險,「你說幹嗎?」他的氣息噴在林靈臉上,離得這樣 近,林靈都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麝香味道。 林靈用力掰開夏簫扣在她腰上的手指,朝門口跑去。夏簫也站起身,林靈的 手指剛觸到門,夏簫就把她推到雕花木門上,整個身體也從後面壓了過來,大 手伸到前面去解她的腰帶。 林靈尖叫著掙扎,「夏簫!你別碰我,我討厭你碰我!」 林靈的話卻讓夏簫的動作更強硬了,很快她的羅裙和褻褲都落到了腳腕處, 露出兩條光滑細嫩的玉腿。夏簫也解開自己的褲帶,掏出猙獰的陽具,兩手抓住 林靈的細腰抬起她翹嫩的小屁股。林靈感受到身後炙人的溫度,掙扎的更為激烈, 「夏簫,你別碰我,別碰我啊!」夏簫惡狠狠地捅了進來,乾澀的甬道撕裂 般痛楚,然後就是火熱的穿透和飽脹感,林靈的臉貼在雕花木格上,眼淚湧了出 來。 夏簫在身後隱忍的哼了一聲。這讓他日思夜想的小穴還是那麼緊致幼嫩,林 靈細緻的甬道彷彿絲絨般緊緊包裹著他的陽具,緊的就像是第二層皮膚一般,夏 簫隨著林靈的呼吸感受著她身體裡面的起伏顫動潮濕溫熱,心中有如火燒,他掰 過林靈的臉用力吻下去。只要能擁有她,什麼都是值得的,為她在凌霄殿跪了五 天五夜最後還得連他娘都搬出來向父皇求情,父皇大概是因為心裡始終過不去他 娘那道坎,終究還是答應了。雖然父皇離開之前對他說我對你失望透頂,可那又 怎麼樣?如果不能擁有她,其他還有什麼意義。 夏簫的舌頭撬開林靈的牙關,在她口腔裡凶狠的搗弄著,下身也不顧她的痛 楚同樣猛烈的抽插起來。 林靈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流到夏簫的嘴裡,又苦又澀。 夏簫放開林靈的嘴,盯著她流著眼淚飽含委屈的雙眼,「你就會哭,長得又 不漂亮,偏偏就是會流著眼淚勾引人,你以為你哭了我就會心疼嗎?」說著重重 的頂了一下,看著林靈的小臉痛苦的皺成一團,夏簫不耐煩的說,「要是有水的 話你還是下面多流一些吧,我以前在床上總是太慣著你,以後你就別指望了!」 夏簫把林靈的臉再次按到門上,下身毫不留情的大力抽插著。 林靈被夏簫這樣強硬的操了幾下就雙腿發軟的支撐不住身體,倚著門一點 點滑下來。 林靈個子比夏簫矮不少,夏簫這樣把她推在門上做本來也不太方便,見她 越來越往下滑,性一把按在地上,只掐著她的細腰讓她白嫩的小屁股高高翹著, 自己跪在地上又從後面插了進去。 這個體位進的很深,夏簫的龜頭直接捅到了林靈的花心上,可是沒有蜜液的 滋潤,林靈只覺花心處的嫩肉被夏簫頂的直抽搐,整個小穴也抑制不住的緊緊收 縮。 夏簫低低的罵了一聲,身下費力的插進拔出,嬌嫩的花穴再這樣強插下去恐 怕要被撕裂,可這臭丫頭今天怎麼都不肯濕,夏簫心中急躁,凶狠地罵道,「小 婊子,你不願意我干你是不是?不就是今天下午李逸揚帶你坐了艘小破船嗎,你 就想為他守貞了?會不會晚了點啊,小賤貨,你自己數不數的過來被我幹過多少 次了?」 林靈的臉被夏簫按在地上,滿臉的塵土氣息,夏簫何曾這樣惡劣的對待過她, 他在性事上雖算不上溫柔,但也總要逗弄的她春水蕩漾了才肯使力,現在林靈小 穴早已腫了起來,那粗大的陽具一進一出的摩擦讓她越來越疼痛。林靈又自覺這 樣被男人按在地上未免太過低賤,再也忍不住,悲悲切切的嗚咽出聲。 夏簫聽見她的哭聲只覺心煩意亂,「你他媽的就會掃我的興!」說著把林靈 抱起來平放在茶桌上,將她兩條白嫩嫩的大腿架在自己肩上,看她狼狽不堪的小 臉上又是灰塵又是淚痕,兀自抽噎個不停,心裡不由得又軟了幾分,夏簫剛把手 指伸到花穴口打算撫慰一下,林靈卻抓起手邊的一個茶杯朝夏簫臉上砸過去。 夏簫閃身躲過,茶杯砸到牆上一聲清脆的響聲,碎成幾塊落在地上。 夏簫怒道,「你去那小白臉身邊才幾天,就跟我這樣?!林靈你以為我就 是不敢把你怎麼樣是不是?」說著拿起茶壺抵到林靈的小穴口,茶壺裡裝的是滾 燙的熱水,夏簫把細細的壺嘴插進林靈的穴口,林靈被瓷器上傳過來的滾燙溫度 嚇的渾身僵硬,睜大眼睛看著夏簫。 夏簫說,「林靈,你信不信我把裡面的水都倒進去!你別打量我還會像以前 那麼如珠似寶的待你,你以後就是我手掌心裡的一個玩物,你乖乖的也就罷了, 要是不聽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林靈看著夏簫,記憶猛然到那晚夏穎分開她雙腿把鞭子狠狠抽下去的那一 刻。她恐懼的搖著頭,身體劇烈的掙扎起來。她這樣突然的亂動,壺嘴裡的開水 不慎就晃進去一些。林靈「啊」的痛叫一聲,夏簫連忙鬆手,水壺落在地上,夏 簫閃身躲開熱水,急忙的問,「真燙到了?」 林靈坐起身來,放聲大哭,「夏簫,我恨你你這樣欺負我,你不如殺了 我吧。」 夏簫分開她雙腿,伸進一根手摸了摸穴口處的花壁,雖然有些腫,但也不是 因為燙的,又見林靈雖然一直哭但也沒喊疼,想來應該是只灑進去了一點水,沒 什麼大礙。 夏簫這才放心,歎了口氣,收手指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高昂的龍莖,心 想真他媽的不順利極了!又看著林靈抱著雙腿坐在桌子上把臉埋在膝蓋上哭的淒 慘,身體白瑩瑩的像只小綿羊一般,瘦弱的肩膀哭的一抖一抖的。夏簫心裡又愛 又恨,你就不能順著我一些?我都已經說了這是聖旨,你還要說死都不嫁給我, 難道我不會生氣嗎? 門外突然傳來嘈雜的人聲和刀劍碰撞的聲音。 有人大聲喊道,「夏簫,你出來!」 林靈猛地抬起頭,老大居然來了! 夏簫見林靈又是一臉緊張的模樣,冷笑道,「來的還真快啊。」 林靈從方桌上跳下來,撿起地上素白羅裙就要穿上。 夏簫一把奪過林靈手裡的羅裙,中間一撕兩半扔在地上。 林靈看著夏簫,眼中是掩飾不住的痛恨,「夏簫,我真的特別恨你,你知道 嗎?」 夏簫臉色冰冷,一把抓住林靈後頸把她按在桌子上,凶狠巨大的陽物又捅了 進去,「林靈,你再說一句試試!」 林靈不停的掙扎著,花穴比剛才還要乾澀僵硬。林靈以為夏簫之前已經很不 留情了,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可以更不留情,那堅硬似鐵的東西每進出一下都像要 磨掉她一層皮似的凶狠。 林靈咬著嘴唇不肯喊痛,外面刀劍聲不斷,李逸揚的聲音裡夾雜著焦躁與怒 氣,「夏簫你給我滾出來,當什麼縮頭烏龜啊!」 林靈聽李逸揚的聲音似是受傷了,慌張的想要抬起頭來,夏簫卻硬是按住她 的脖子不許她起來,自己俯下身來,湊在她耳邊說,「靈兒,覺不覺的這一幕很 眼熟?」 林靈哭著說,「你別再讓他們打了,你讓他走吧。」外面顯然是有很多人, 那麼多人圍攻李逸揚一個人,她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夏簫繼續說,「是不是很像怡紅院那一幕?你的心上人在外面和人動手,你 在屋裡被我干。是不是很像呢?嗯?」 林靈還是哭,不說話。 夏簫的聲音溫柔悅耳,說出來的話卻像惡魔一般,「你說我現在就讓他進來, 讓他好好看看他想娶家的寶貝靈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好不好?」 林靈側過頭看他,夏簫的眼神堅忍狠絕,他說這話是當真的 林靈顫抖著說,「不要!夏簫,我求你,不要!你給我留些臉面吧。」 夏簫玄黑的瞳仁冷冷的盯著她,「你求我?你上次在怡紅院就求我,結果怎 麼樣,我放過你,你還不是去他身邊。」 林靈哭道,「事到如今,我已經不能再和李逸揚在一起了,夏簫,你就放他 走吧。」 夏簫哼了一聲,「你是沒有機會和他在一起了,只是外面那個小白臉總不死 心,總以為你有多冰清玉潔,總以為你有多愛他,還是讓他親眼見見你這副模樣, 他才不做夢了!」 夏簫身下又開始聳動起來,一下下的重重插進林靈緊的讓他有些發痛的甬道 裡,兩手支在桌邊抬起身來,大聲向外面喊道,「都給我停手!」 外面很快靜了下來。 李逸揚的聲音喘息著響起,「夏簫,我告訴你,林靈是我的!」 夏簫放聲大笑,「李公子,請進來說話。」 林靈從桌上探起身子,「不要!」 夏簫把她狠狠按到桌面上。 門砰的一聲被李逸揚從外面踹開。 林靈被夏簫按在正對著門口的方桌上,上身的衣服雖還整齊,後面的腰跡處 卻顯露出一絲雪白的肌膚,夏簫抵在她身後,不緊不慢的抽插著,每插一下兩個 睪丸碰到林靈嫩滑的小屁股都會發出一聲曖昧的碰撞聲,夏簫臉上的笑容挑釁而 邪惡,嘲弄的看著李逸揚。李逸揚看向林靈,只見她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淚水,目 光顫抖游移,見自己看向她,她不肯對視的閉上了眼睛,晶瑩的淚珠順著她光滑 白嫩的臉龐滑下來,啪嗒一聲落在他的心上,硬生生的燙出個大洞來。 李逸揚只覺眼前發黑,一手用力抓著長劍支在地上,卻還是支撐不住的半跪 了下來,喉頭腥甜的一口血噴到了地上。 正文 【青梅竹馬有盡時】(51-60) ^w"w^w點^&39;b點n^e"t" 第5章玉碎 夏簫之前在外面被人圍攻已經受了傷,進到屋裡陡然見到這一幕,更是急火 攻心,半跪在地上一口血吐了出來。 林靈睜開眼睛,「揚哥哥,你怎麼了?你受傷了!」林靈這才看到李逸揚右 袖上有一道很長的血跡,血流的他整條胳膊都是一片鮮紅,身上也到處都是斑駁 的血跡,不知是他剛才吐的血,還是身上還有其他傷口。 李逸揚左手撐著劍勉強站起來,伸劍指向夏簫,「我要殺你了!」 夏簫一臉藐視的看向李逸揚,一隻手按著林靈的後頸牢牢把她制在身下。 李逸揚勉強定住心神,提劍向夏簫刺去。 林靈哭道,「老大,你走吧,我求你了!」 李逸揚受傷不輕,這一劍雖有十分恨意,真的刺出去卻是虛浮無力。夏簫掏 出腰間匕首,輕鬆格了開去。 李逸揚又是一劍刺過去,夏簫朝門外高聲喊道,「追影,走雪,把他拿下!」 門外立刻躍進兩個黑衣男子,他們腰間雖有佩劍卻並未拿出,直接使出擒拿 術一左一右同時攻向李逸揚。 李逸氣息紊亂的勉強抵擋了幾劍,追影一掌劈的李逸揚長劍脫手,走雪從後 面起腳凌厲的踹在他腿彎處,李逸揚被踢得半跪在地上,兩人同時制住李逸揚左 右肩膀,將他的胳膊向後彎去。 林靈明顯看到李逸揚的右臂被人向後折的時候疼得直皺眉,只能哭喊道, 「夏簫,你還要怎麼樣?你要是殺了他,我也絕不獨活!」 夏簫本想就此算了,他又不是真的多喜歡讓李逸揚看他和林靈的活春宮,可 聽了林靈這話不由得心頭火氣起,冷冷吩咐道,「把李公子給我綁到椅子上,替 他點幾個穴道止血順便把啞穴也點了。」 追影、走雪二人動作利落的把李逸揚綁在一張椅子上,李逸揚盡量抑制著胸 腔裡不斷翻滾的血腥之氣,「靈兒,他是不是強迫你?」 夏簫嘲弄的看著李逸揚,「我強迫她?我在宮裡整整睡了她一年,怎麼,她 沒告訴你?」 李逸揚抬頭看著林靈,「靈兒,他說的是真的?」 林靈臉色灰白的閉上眼睛,不肯說話。 李逸揚無法接受,語氣也激動起來,「是真的嗎?靈兒,你」這時走 雪點了他啞穴,隨後又點了他身上幾處要穴暫時止住流血的傷口,二人向夏簫行 過禮然後關門出去。 室內一時靜默。 李逸揚看著倒在地上的林靈,目光複雜。 夏簫看了李逸揚一眼,打開門,「來人,把這刺客給我押下去,替他打理下 傷口,別讓他死了。」 林靈躺在地上還是緊緊閉著雙眼,她聽見有人進來把李逸揚押走,過了一會 兒夏簫也關門出去了。 林靈睜開眼睛,屋裡只有一支蠟燭恍恍惚惚的亮著,林靈伸手拿起落在她面 前的兩塊碎玉,緊緊握在掌心,心中一片灰暗。 第52章此生再不相見 沒多久有兩個下人抬進一桶洗澡水放到屋裡,林靈低垂著頭坐在地上,手中 仍緊握著那兩片碎玉。隨後夏簫也走了進來,把林靈從地上拖起來放到椅子上, 然後開始脫她衣服。 夏簫見林靈右手緊緊握著,掰開一看,她手心裡是那塊之前掉到地上的玉珮, 因為斷痕鋒利,林靈又攥的太緊,掌心已經微微滲出血跡。 夏簫皺眉,「林靈,你不是這樣跟我鬧脾氣吧?」 林靈不答話,像個沒生命的布偶一樣坐在椅子上。 夏簫把那兩塊碎玉從林靈掌心撿出來放到茶桌上,「這東西不是那個沒用的 小白臉送給你的吧?」 林靈一聲不響。 夏簫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繼續解她的衣服。 林靈的衣服一件一件落到地上,夏簫也除去自己的衣物,抱著她進到浴盆裡。 夏簫把林靈受傷的那隻手掌搭在澡盆外面,動作溫柔的替她洗去臉上的污穢,梳 開凌亂糾結的長髮。林靈心中只覺可笑,這麼狠的一個人,動作卻可以這麼溫柔。 夏簫替林靈清洗完以後又拿浴巾給她細細擦乾,然後抱到床上從藥箱拿出傷 藥塗在她掌心的傷口上。 夏簫塗完藥後放下藥瓶,分開林靈雙腿放在自己腰側。林靈閉上了眼睛,夏 簫的手指伸進林靈紅腫的**,在內壁上輕輕摳弄了一下。 林靈的**因為夏簫之前不管不顧的衝撞而有些輕微撕裂,夏簫的手指正好按 到內壁的傷口上,林靈疼的身體瑟縮了一下。 夏簫抽出手指,指尖上有淡淡的血跡,夏簫又在心裡默默歎息了一聲,從袖 裡掏出個白瓷小盒,剜出一塊藥膏伸到林靈的**裡盡量輕柔均勻的塗抹在裡面。 夏簫塗完藥,吹熄蠟燭抱著林靈躺下。今天下了這等狠招,李逸揚這個心腹 大患想來再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了,只可惜事無盡善,這丫頭現在也不知道有多恨 他。不過終究她已經是自己的人了,馬上就要嫁給他,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總能教 她轉心意。 夏簫把林靈摟緊了些,這樣香香軟軟的抱在懷裡,真好。夏簫的下巴抵在林 靈的頭頂上,開口問道,「你恨我嗎?」 林靈不說話。 夏簫無奈,只得繼續走威脅路線,「林靈,我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殺了李逸 揚。他刺殺皇子,證據確鑿。」 林靈終於開了口,「夏簫,你不要這樣。我會跟他說清楚,以後也不會再見 他。」 夏簫有些吃味,為了李逸揚才肯開口是不是?可他也知道今天晚上實在把她 欺辱夠了,再去相逼也未必好,只得說道,「你別和我鬧脾氣,惹惱了我,吃苦 的還是你!」 林靈不說話,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兩人起床吃過早飯,夏簫給林靈換上一套做工精美的淺藍色紗裙,又 叫丫鬟給她鬆鬆籠了個流雲髻,點綴上幾朵小巧的宮花,臉上薄薄的撲了些胭脂 水粉,整個人就襯的嬌美華貴起來。 夏簫滿意的攬過林靈纖腰,帶著她走出房門。兩人拐過幾個廊,停在一間 由兩個侍衛把守的房門前。 夏簫推開門,李逸揚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右胳膊和前胸都纏著紗布,失血過 多加上一夜未眠,讓他英俊清秀的臉龐顯得疲憊虛弱。 聽見推門聲,李逸揚看向門口。 林靈打扮的光彩照人,夏簫摟著她的腰一對璧人般站在一起。 林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李逸揚,我要嫁給夏簫了。從今以後,你我再不 相干,你也不要再想著我了。」 李逸揚嘶啞的開口道,「我只問你,你愛的人是他嗎?」 林靈的聲音無波無瀾,「是。」 李逸揚搖頭,「我不信,靈兒,只要你說你對我的心沒變,我就什麼都不管。 你告訴我,靈兒!」 林靈的聲音克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信不信隨你,只是你以後都不要再來找 我。」說完就轉身走了出去。 夏簫見林靈走了,也不緊不慢的邁出房門,對門口的守衛說,「送李公子 家。」? 夏簫陪著林靈坐上馬車到林府。 他攬著林靈的腰走進林家大廳,恭恭敬敬的低頭稱呼林老爺林夫人伯父伯母, 又親手奉上幾樣貴重又排場的禮物,隨後還在林家吃了午飯。夏簫在飯桌上表現 的很有教養,慇勤的給林靈布菜,有分寸知禮節的和林老爺、林夫人攀談。 林靈只低著頭吃飯,夏簫給她夾什麼她就吃什麼。 夏簫吃過午飯就告辭了,林老爺和林夫人對這尊貴的未來女婿第一印象還算 不錯。 林夫人對林靈說,「我看他對你倒挺用心,既然是皇帝賜婚,你也就想開些。」 林靈站起來說她很累,轉身房去了。 林夫人站在林靈閨房門口,停了一會就聽見房裡傳來女兒委屈的哭聲。林夫 人知道女兒和李逸揚自小親厚,哭成這樣自然是為他,只得站在門口不住勸慰。 林靈在裡面抽抽噎噎的說,「娘,你讓我靜一靜吧!」 林夫人知道再說什麼也是無用,聽著女兒哭得淒慘,只能也抹著眼淚走了。 林靈在屋裡哭了一下午,聲音才漸漸止了,晚上小雅把飯菜送過來她也不吃。 林家夫婦坐在飯廳裡也是吃不下,那七皇子身份再顯貴,也不如李逸揚知根知底 的對自己女兒好,可事情到了現在還能怎樣? 兩人正低聲商議著,李逸揚倒來了,身上紮著繃帶,臉色慘白的嚇人,進來 和他們打過招呼就說要見林靈。 林老爺林夫人見了李逸揚不免尷尬,只得說林靈已經睡了,李逸揚又傷的這 樣重,還是快家休息的好。無奈李逸揚堅持要見林靈,林夫人歎了口氣,還是 帶著他來到林靈房門口,愛憐的拍了拍李逸揚的肩膀這才轉身走開。? 李逸揚輕敲林靈的房門,「靈兒,開門。」 裡面沒有聲音。 李逸揚又敲,「靈兒,讓我進去說話。」 林靈哭的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李逸揚,你走吧,不要再來找我 了。」 李逸揚聽見林靈的聲音只覺一陣頭腦暈眩,連忙一手扶住門框,「靈兒,你 把事情全部告訴我。我不信,我真的不信,我從小看你長大,你不是那樣的女人。」 林靈哭道,「我都要嫁給夏簫了,你還要我告訴你什麼?」 「只要你說你是被他逼迫的,我就帶你走。」 「我們怎麼走?我們走了,我父母怎麼辦?你父母怎麼辦?這是皇上賜婚, 你難道讓他們都被壓到刑場處斬嗎?」 李逸揚的手緊緊抓著門框,胸口撕裂的疼痛,「靈兒,我不能沒有你。你怎 麼可以你怎麼可以和他那樣!」 林靈站在門前,聽著李逸揚這番話也是撕心裂肺的難受,頭靠在門上,捂 著嘴哭的渾身顫抖。我還要怎麼和你在一起?那樣被你看在眼裡,此生都不能在 一起了。 李逸揚在外面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捂著嘴想要平復呼吸,攤開手心卻又是吐 出的鮮血。李逸揚用力嚥下喉頭的腥甜,「靈兒,你讓我進去。你必須跟我說清 楚,你們在宮裡怎麼事,他是不是強迫你?」 「不是!不是!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一直瞞著你。」 「你為什麼瞞著我?!你來這些天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我就是這樣。我早和他在一起了,而且我還不告訴你,我就是這樣! 李逸揚,你走吧。」 李逸揚又劇烈的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還是說,「靈兒你讓我進去,你當著 我的面說清楚!」 林靈絕望的滑坐在地上,「我不會讓你進來的,你走吧。」 「我不走,這樣走了我死都不甘心。你要是不給我開門,我就在門口等著。」 兩人隔著一扇門也不知過了多久,林靈知道李逸揚還在外面,她靠著門 坐在地上,心裡漸漸生出一種悲涼的絕望,人活著這樣的痛苦,卻又不能死,人 對痛苦的忍受力難道是無限的嗎? 門外突然砰的一聲撞響,林靈慌張的起身打開門。李逸揚昏倒在門口,額頭 在門前的石上撞的青紫一塊。 林靈跪下來抱住李逸揚的頭,只見李逸揚臉色灰敗,嘴角還有著鮮紅的血跡。 林靈知他是昨天受的劍傷還未痊癒,顫抖著用手擦著李逸揚嘴角的血,大滴大滴 的眼淚落在李逸揚臉上,「揚哥哥,你醒醒啊。」 有腳步聲走了過來,「讓我看看。」 林靈抬頭,是程浩然。 程浩然扶起李逸揚要進林靈房間。 林靈從他們身後站起身,「不要進去,你帶他李府。」 程浩然過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林靈。 林靈抹掉臉上的淚水,「你快帶他去,好好替他看看。」 程浩然看著林靈,沒再說什麼,把李逸揚背到背上,大步朝外走去。 林靈低頭默默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攏了攏衣服進屋去了。 第53章婚變 小雅走到林靈房門口,「小姐,夜深了,睡吧。」 林靈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還是坐在桌邊一動不動。 小雅剛要走開,卻看見程浩然從前廳那邊走了過來,低身福了一福,「程公 子。」 程浩然點點頭,「小雅。」 林靈起身打開房門,程浩然走進來坐到桌邊。 林靈關上門,「我以為你不會過來了。」 「為什麼?」 「因為,我那麼過分,你和李逸揚是好兄,肯定會生我的氣。」 「我不過來和你說一聲,你怎麼放心的下。」 林靈苦笑一聲,也走到桌邊坐下,「他的傷嚴重嗎?」 「胳膊上那一劍倒還罷了,胸前那一劍是斜刺進去的,我看是傷到肺葉了。 幸好傷口不算深,逸揚身體底子好,只是今晚實在不該這樣跑到你家來。他好好 靜養幾天,應該沒事。」 「他都吐血了。」 程浩然看著林靈,「你這樣心疼,為什麼不去看他?」 林靈低下頭,「你既然今晚來我家,自然是知道我要和夏簫成婚了,我還去 看他作什麼。」 「林靈,你把頭抬起來。」 林靈抬起頭,楚楚可憐的看著程浩然,無助而茫然。 程浩然盡力克制自己想把她擁在懷裡的衝動,柔聲問她,「七皇子夏簫是不 是就是以前刺過你一劍的那個夏侯簫?」 「是。你猜到的?」 「名字這麼像,我很難不猜到是他。林靈,你把事情全告訴我,我來幫你想 辦法。」 林靈心中羞愧,只能盡量語氣平靜的說,「在宮裡這一年,我一直和夏簫在 一起,但我也沒想到皇上會下旨讓我嫁給他。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好 好把老大的身體照顧好,以後他會喜歡上別的姑娘的。」 程浩然一貫淡然的丹鳳眼中是濃重的驚愕和痛惜,「什麼叫你和夏簫在一起 了?!你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林靈難堪的落下淚來,「程浩然,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質問我行嗎?我知道你 瞧不起我,但是你不要當著我的面這樣。」 程浩然一把將林靈擁在懷裡,「傻瓜,我是心疼你!那個七皇子是不是強迫 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林靈抽泣道,「我不是不想說,我一直想找個適的機會告訴老大。浩然,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事到如今,我也沒臉再說什麼了。我把老大害成這樣,連我 自己都很討厭自己,你們以後都會瞧不起我,都會不理我。我馬上要嫁進七皇子 府了,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我覺得我的未來根本就是毫無出路,我真的都想 過去死」林靈在程浩然的懷裡越說越哭的厲害,眼淚把他衣服的前襟都 打濕了。 程浩然心中酸痛,他抱緊林靈,輕吻她頭頂烏黑芳香的髮絲,「林靈,我不 會讓你嫁給夏簫,我一定會幫你。」 林靈抽泣道,「沒用的,程浩然,違抗聖旨是要出人命的。我爹娘年紀也大 了,沒道理因為生了我這個不孝的女兒最後倒要死於非命。我知道,現在已經沒 有任何挽救的餘地了。」 程浩然不說話,只一下下的溫柔的拍著林靈的後背。林靈的哭聲漸漸止了, 程浩然哄著她上床躺下,看她睡著了才離開林府。? 第二天一早,程浩然來到李逸揚家。 李逸揚從床上坐起身來,「浩然你來了,聽說昨天晚上是你把我送來的。」 程浩然點點頭,「你還是躺下吧。你的傷雖然不嚴重,再這樣不當事就不 好說了。」 李逸揚不肯躺下,靠著床柱說,「你昨天把我送來,靈兒說什麼了?」 「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 「我必須和靈兒好好談談,只是她不肯見我。但是沒關係,我還會去找她。」 「你再不好好養病,你的肺就要落下病根了。」 李逸揚歎了口氣,「我不和她說清楚,死都不會瞑目。」 「昨天我把你送來以後還去看過她,她現在這個樣子,你找她也沒用。逸 揚,我是旁觀者清,我知道她根本不想嫁給夏簫。」 「浩然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她也不肯跟我說。我現在不問這些,我只知道那個七皇子不 會給我們太多時間,等他把林靈娶到手,到時候再說什麼都晚了。逸揚,我今天 來是問你到底有沒有什麼打算,還是你就想這麼看著她嫁給夏簫。」 李逸揚沉默了一下,「我想帶她走,只是恐怕不能。」 「你是不能帶她走。你帶她走了,那個夏簫非把整個李府都掃平了不可。我 想來想去只有把林靈送走這一個辦法。夏簫如果真的喜歡林靈,我賭他再遷怒也 不至於殺了林伯父林伯母,不過我們一旦把林靈藏起來,夏簫肯定掘地三尺也要 把她找出來。所以,第一,我不知道我們有沒有能力讓夏簫找不到她,他是皇子, 我們很難鬥得過;第二,我不保證夏簫找不到林靈以後會不會遷怒於你,你說不 定會有性命之憂;第三,我也不知道林靈肯不肯讓我們把她送走,她未必肯拿著 她父母的性命還有我們的性命去冒險。但是我想了一晚上,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李逸揚沉默良久,「確實只有這個辦法。我們既然要做就必須從長計議,盡 量做到滴水不露;如果一切安排的妥帖,靈兒還有可能願意走。只是我必須找她 談一談,有些話我一定要問清楚。」? 夏簫和林靈的婚期訂在正月二十八。 還有十多天就要嫁女兒,林家夫婦卻是無事可做,連鳳冠和婚衣七皇子府都 妥妥當當的準備好了送到林家。看到那一箱箱的大紅色,林靈只是面無表情的走 開。林夫人無人處常勸林靈事到如今就不要再慪氣,做媳婦不比在家做女兒,何 況又是嫁到皇家,那是要萬分謹慎的。還說到時候會把小雅陪嫁過去,林靈自己 也要收斂脾氣,別讓為娘的操心。林靈每每聽完林夫人的話,都只是一言不發的 走開。 林靈心念自己嫁了夏簫以後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見她這幾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某日就到天盛武館去找江磊和顧小米,他們二人也輾轉知道此事,不好多問她, 三人坐在一起也不像以前那麼自在,一時無話就平添了許多尷尬。林靈笑著起身 說我去看看師傅吧,就在顧伯的屋裡待了一下午,晚上才滿腹心事地家去了。 李逸揚又來找過林靈幾次,林靈一律不見,李逸揚心中之事還沒籌劃出頭緒,林 靈不見他,他也不去十分勉強,只等著事情有個大概輪廓再和林靈好好談一次。 眼看婚期將至,李逸揚心急如焚,雖然日日吃藥,身上的傷勢卻總不見大好。 夏簫有時會來林府接林靈出去遊玩散心,林靈只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夏 簫好幾次都想發火,又不願意在婚禮前和林靈鬧的太不愉快,只有強壓下火氣好 言好語的哄她。? 正月二十一日。 夏簫調弄了林靈一會兒,速度漸漸加快,舔著林靈的耳垂喘息著說,「我的 靈兒,我的寶貝,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林靈淚眼朦朧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不過終究沒發出聲音。 夏簫狠狠吻住她柔軟的櫻唇,從身後把她整個摟在懷裡,**抵著花心噴薄而 出。? 崔家大廳裡是一片喜氣洋洋的紅色,今晚喬家正式來家裡下聘禮。 喬尚書、喬夫人和喬清遠坐在左手邊的席位上,崔老爺、崔夫人和崔語歡坐 在右手邊的席位上。 崔語歡低眉垂目的坐在位置上,喬清遠看著她嬌美的容顏心裡是說不出的歡 喜和滿足。從他兩年前第一眼看見崔語歡他就再忘不了這個美麗的讓他不敢直視 的崔家小姐,即使後來崔家搬離了皇城,他還是不死心的求他爹娘去崔語歡的老 家提親。喬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喬家夫婦見兒子這樣懇切,雖然對這門親事不甚 滿意,最終還是答應了。 喬夫人拿起桌上一個精巧的檀木盒子,「語歡,你過來。」 崔語歡低著頭心裡也不知在想什麼,聽見喬夫人叫她,才心神恍惚的起身走 了過去。 喬夫人打開盒子,慈愛的看著崔語歡,「語歡,這是我們喬家世代相傳的金 枝鳳釵,從來都只給長孫長媳佩戴,我現在把它傳給你,希望你和清遠和順恩愛, 早日替我們喬家開枝散葉。」 喬夫人小心的從檀木盒子裡取出一支金碧輝煌的鳳釵,鳳頭雕刻的栩栩如生, 展開的翅膀是由細細的金絲勒系而成,金絲上面還纏繞著無數顆米粒大小的晶瑩 耀眼的紅色寶石。 崔語歡恭敬地伸出雙手,這釵子如此光輝奪目,崔語歡只覺這光芒刺的她心 中發疼 喬夫人微笑著把鳳釵放在崔語歡手中,崔語歡的手卻突然像被燙著似的抖了 一抖,那金粼粼的釵子就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喬尚書和喬夫人的臉色立時變了。 崔語歡心跳如擂的蹲下身去,金鳳的翅膀摔歪了,幾顆紅寶石滾落在地上。 喬清遠站起身來,「爹,娘,語歡她是不小心。」 客廳裡一陣難堪的靜默。 崔語歡伸出手撿起一粒紅寶石。 崔夫人也忙站起來圓場,「語歡,你怎麼這麼大意!快點把寶石都撿起來, 我現在就去找個能幹的匠人修補好。」 崔語歡握著那顆璀璨的寶石,慢慢站起身,美麗的眼睛裡滿是盈盈的淚水, 「喬伯父、喬伯母,對不起,摔壞了你們家的鳳釵。我不能給你們家做媳 婦了。」 崔老爺喝道,「崔語歡!」 崔語歡看著崔老爺,「爹爹,我不想嫁給喬公子。」 喬清遠臉色大變的看著崔語歡。 崔老爺一拍桌子,「不肖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崔語歡跪到崔老爺身前,「爹爹,我早有了心上人,他叫李逸揚,兩年前我 們就在一起了。如果不是爹爹當年突然帶著我們全家離開皇城,他一定會來求親 的。我不能嫁給喬公子,求爹爹成全女兒吧。」 崔老爺一掌打在崔語歡臉上,怒氣沖沖的站起身卻又無處發洩,指著崔夫人 道,「瞧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崔夫人臉色慘白,「語歡,你不要亂說話!」 崔語歡被崔老爺打的趴在地上,她狼狽的爬起身子,捂著臉不肯說話。? 夏簫坐著馬車送林靈家,這些天他雖然有時也會把林靈帶七皇子府親熱, 但到了晚上一定會把她送家,這樣做當然是為了不給岳父岳母留下不好的印象。 反正沒幾天他們就要成婚了,也不在這一時。 馬車裡,夏簫把林靈攬在懷裡,「靈兒,明天我沒事,陪你到外面逛逛好不 好,或者咱們去水月坊聽新戲?」 林靈想了想說,「我不去,明天我有事做。」 「哦?什麼事?」 「明天我想上赤峰爬山。」 「爬山?寒冬臘月的爬什麼山?」 「我就喜歡寒冬臘月的爬山,又沒叫你也去。」 「你自己一個人去?」 「嗯。」 「好好的怎麼突然要爬山?」 「你又哪知道冬天山景的好處,我以前冬天上過一次赤峰,山頂有雪景, 樹上還掛的冰稜,很漂亮。」 「這幾天又沒下雪哪來的雪景。」 「山裡有積雪啊。」 「反正你明天就是一定要去?」 「是。」 「好,我陪你去。」 「你不喜歡就別去,我又沒要你陪我。」 「傻丫頭,你也說山上結冰了,一個人去多危險。」 林靈不再說話,只看著車簾外的景色。 馬車到了林府門口,夏簫在林靈臉上親了一口,「既然明天要上山,去就 早點睡。」 夏簫看著林靈進了家門,才吩咐馬車七皇子府去。? 林靈進了門沒自己房間,走到後院的涼亭裡坐下。 庭院裡寂靜無聲,她看見三個小男孩在她四周騎馬打仗玩的高興,一個五六 歲的胖乎乎的小姑娘拿著根小棍子跟在一個眉目俊秀的男生後面喊著,「揚哥哥 加油,揚哥哥加油!」 外面還有個十來歲的身穿淡綠輕紗罩衣的女孩,只見她手握竹棍,遙指天空, 擺了個很漂亮御劍式,可惜下盤不穩整個人都在晃來晃去,一邊晃一邊還在那裡 催促,「揚哥哥,你快點啊,這樣很累!」 身形挺拔、斯文儒雅的少年站在涼亭裡的石桌邊,低頭在鋪開的宣紙上一筆 筆的畫著,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寵溺溫柔。 林靈想人若真有靈魂,也許未必留在身體裡面,而就是這樣一點點分散在每 段美好的憶裡,哪怕有一天已是物是人非,那些憶卻永遠的留在當初它們出 現的地方。 林靈在亭子裡坐了許久,然後起身向外走去。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53章婚變(H) 小雅走到林靈房門口,「小姐,夜深了,睡吧。」 林靈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還是坐在桌邊一動不動。 小雅剛要走開,卻看見程浩然從前廳那邊走了過來,低身福了一福,「程公 子。」 程浩然點點頭,「小雅。」 林靈起身打開房門,程浩然走進來坐到桌邊。 林靈關上門,「我以為你不會過來了。」 「為什麼?」 「因為,我那麼過分,你和李逸揚是好兄,肯定會生我的氣。」 「我不過來和你說一聲,你怎麼放心的下。」 林靈苦笑一聲,也走到桌邊坐下,「他的傷嚴重嗎?」 「胳膊上那一劍倒還罷了,胸前那一劍是斜刺進去的,我看是傷到肺葉了。 幸好傷口不算深,逸揚身體底子好,只是今晚實在不該這樣跑到你家來。他好好 靜養幾天,應該沒事。」 「他都吐血了。」 程浩然看著林靈,「你這樣心疼,為什麼不去看他?」 林靈低下頭,「你既然今晚來我家,自然是知道我要和夏簫成婚了,我還去 看他作什麼。」 「林靈,你把頭抬起來。」 林靈抬起頭,楚楚可憐的看著程浩然,無助而茫然。 程浩然盡力克制自己想把她擁在懷裡的衝動,柔聲問她,「七皇子夏簫是不 是就是以前刺過你一劍的那個夏侯簫?」 「是。你猜到的?」 「名字這麼像,我很難不猜到是他。林靈,你把事情全告訴我,我來幫你想 辦法。」 林靈心中羞愧,只能盡量語氣平靜的說,「在宮裡這一年,我一直和夏簫在 一起,但我也沒想到皇上會下旨讓我嫁給他。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好 好把老大的身體照顧好,以後他會喜歡上別的姑娘的。」 程浩然一貫淡然的丹鳳眼中是濃重的驚愕和痛惜,「什麼叫你和夏簫在一起 了?!你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林靈難堪的落下淚來,「程浩然,你不要用這種語氣質問我行嗎?我知道你 瞧不起我,但是你不要當著我的面這樣。」 程浩然一把將林靈擁在懷裡,「傻瓜,我是心疼你!那個七皇子是不是強迫 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林靈抽泣道,「我不是不想說,我一直想找個適的機會告訴老大。浩然,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事到如今,我也沒臉再說什麼了。我把老大害成這樣,連我 自己都很討厭自己,你們以後都會瞧不起我,都會不理我。我馬上要嫁進七皇子 府了,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我覺得我的未來根本就是毫無出路,我真的都想 過去死」林靈在程浩然的懷裡越說越哭的厲害,眼淚把他衣服的前襟都 打濕了。 程浩然心中酸痛,他抱緊林靈,輕吻她頭頂烏黑芳香的髮絲,「林靈,我不 會讓你嫁給夏簫,我一定會幫你。」 林靈抽泣道,「沒用的,程浩然,違抗聖旨是要出人命的。我爹娘年紀也大 了,沒道理因為生了我這個不孝的女兒最後倒要死於非命。我知道,現在已經沒 有任何挽救的餘地了。」 程浩然不說話,只一下下的溫柔的拍著林靈的後背。林靈的哭聲漸漸止了, 程浩然哄著她上床躺下,看她睡著了才離開林府。? 第二天一早,程浩然來到李逸揚家。 李逸揚從床上坐起身來,「浩然你來了,聽說昨天晚上是你把我送來的。」 程浩然點點頭,「你還是躺下吧。你的傷雖然不嚴重,再這樣不當事就不 好說了。」 李逸揚不肯躺下,靠著床柱說,「你昨天把我送來,靈兒說什麼了?」 「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 「我必須和靈兒好好談談,只是她不肯見我。但是沒關係,我還會去找她。」 「你再不好好養病,你的肺就要落下病根了。」 李逸揚歎了口氣,「我不和她說清楚,死都不會瞑目。」 「昨天我把你送來以後還去看過她,她現在這個樣子,你找她也沒用。逸 揚,我是旁觀者清,我知道她根本不想嫁給夏簫。」 「浩然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她也不肯跟我說。我現在不問這些,我只知道那個七皇子不 會給我們太多時間,等他把林靈娶到手,到時候再說什麼都晚了。逸揚,我今天 來是問你到底有沒有什麼打算,還是你就想這麼看著她嫁給夏簫。」 李逸揚沈默了一下,「我想帶她走,只是恐怕不能。」 「你是不能帶她走。你帶她走了,那個夏簫非把整個李府都掃平了不可。我 想來想去只有把林靈送走這一個辦法。夏簫如果真的喜歡林靈,我賭他再遷怒也 不至於殺了林伯父林伯母,不過我們一旦把林靈藏起來,夏簫肯定掘地三尺也要 把她找出來。所以,第一,我不知道我們有沒有能力讓夏簫找不到她,他是皇子, 我們很難鬥得過;第二,我不保證夏簫找不到林靈以後會不會遷怒於你,你說不 定會有性命之憂;第三,我也不知道林靈肯不肯讓我們把她送走,她未必肯拿著 她父母的性命還有我們的性命去冒險。但是我想了一晚上,除此以外別無他法。」 李逸揚沈默良久,「確實只有這個辦法。我們既然要做就必須從長計議,盡 量做到滴水不露;如果一切安排的妥帖,靈兒還有可能願意走。只是我必須找她 談一談,有些話我一定要問清楚。」? 夏簫和林靈的婚期訂在正月二十八。 還有十多天就要嫁女兒,林家夫婦卻是無事可做,連鳳冠和婚衣七皇子府都 妥妥當當的準備好了送到林家。看到那一箱箱的大紅色,林靈只是面無表情的走 開。林夫人無人處常勸林靈事到如今就不要再慪氣,做媳婦不比在家做女兒,何 況又是嫁到皇家,那是要萬分謹慎的。還說到時候會把小雅陪嫁過去,林靈自己 也要收斂脾氣,別讓為娘的操心。林靈每每聽完林夫人的話,都只是一言不發的 走開。 林靈心念自己嫁了夏簫以後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見她這幾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某日就到天盛武館去找江磊和顧小米,他們二人也輾轉知道此事,不好多問她, 三人坐在一起也不像以前那麼自在,一時無話就平添了許多尷尬。林靈笑著起身 說我去看看師傅吧,就在顧伯的屋裡待了一下午,晚上才滿腹心事地家去了。 李逸揚又來找過林靈幾次,林靈一律不見,李逸揚心中之事還沒籌劃出頭緒,林 靈不見他,他也不去十分勉強,只等著事情有個大概輪廓再和林靈好好談一次。 眼看婚期將至,李逸揚心急如焚,雖然日日吃藥,身上的傷勢卻總不見大好。 夏簫有時會來林府接林靈出去遊玩散心,林靈只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夏 簫好幾次都想發火,又不願意在婚禮前和林靈鬧的太不愉快,只有強壓下火氣好 言好語的哄她。? 正月二十一日。 七皇子府內臥房的大床上,紅色的床單一片凌亂,林零赤裸嬌豔的側臥其 上,夏簫在後面緊緊的抱著她。林靈一條腿被夏簫粗壯有力的手臂撈起來折在胸 前,另一條腿無力的垂在身下,五個白玉小節一樣的腳趾難耐的蜷縮著,男人粗 長的肉棒在粉嫩的小花穴裡有力的來進出,把嬌豔的花穴口玩弄的水光盈盈。 林靈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上面還掛著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貝齒輕咬柔 潤的唇瓣,就是不肯呻吟出聲。 身後的男人伸出大掌揉上那兩隻玉兔般嫩滑的小乳,啃著她的耳垂性感的低 喃,「靈兒,這就是我們的婚床,你喜歡嗎?嗯?」身下的龍莖抵住林靈的花心 纏纏綿綿的廝磨。 林靈的睫毛抖的更厲害了,一聲呻吟壓抑不住的從嘴角洩露出來。 夏簫的另一隻手來到林靈身下芳草淒淒的花園,撥開兩片花唇慢慢摸到那 顆悄然挺立的小紅珠,夾在兩指間色情的揉搓,「乖乖寶貝,我喜歡聽你叫,叫 出來」 林靈被夏簫技巧嫻熟的手指弄到不行,過頭羞怯嬌弱的看著他,夏簫忍不 住凶狠的在她甜蜜的小穴裡頂了一下,「小妖精,又這樣看我。」 夏簫調弄了林靈一會兒,速度漸漸加快,舔著林靈的耳垂喘息著說,「我的 靈兒,我的寶貝,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林靈淚眼朦朧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不過終究沒發出聲音。 夏簫狠狠吻住她柔軟的櫻唇,從身後把她整個摟在懷裡,精液抵著花心噴薄 而出。? 崔家大廳裡是一片喜氣洋洋的紅色,今晚喬家正式來家裡下聘禮。 喬尚書、喬夫人和喬清遠坐在左手邊的席位上,崔老爺、崔夫人和崔語歡坐 在右手邊的席位上。 崔語歡低眉垂目的坐在位置上,喬清遠看著她嬌美的容顏心裡是說不出的歡 喜和滿足。從他兩年前第一眼看見崔語歡他就再忘不了這個美麗的讓他不敢直視 的崔家小姐,即使後來崔家搬離了皇城,他還是不死心的求他爹娘去崔語歡的老 家提親。喬家就這麼一個兒子,喬家夫婦見兒子這樣懇切,雖然對這門親事不甚 滿意,最終還是答應了。 喬夫人拿起桌上一個精巧的檀木盒子,「語歡,你過來。」 崔語歡低著頭心裡也不知在想什麼,聽見喬夫人叫她,才心神恍惚的起身走 了過去。 喬夫人打開盒子,慈愛的看著崔語歡,「語歡,這是我們喬家世代相傳的金 枝鳳釵,從來都只給長孫長媳佩戴,我現在把它傳給你,希望你和清遠和順恩愛, 早日替我們喬家開枝散葉。」 喬夫人小心的從檀木盒子裡取出一支金碧輝煌的鳳釵,鳳頭雕刻的栩栩如生, 展開的翅膀是由細細的金絲勒系而成,金絲上面還纏繞著無數顆米粒大小的晶瑩 耀眼的紅色寶石。 崔語歡恭敬地伸出雙手,這釵子如此光輝奪目,崔語歡只覺這光芒刺的她心 中發疼 喬夫人微笑著把鳳釵放在崔語歡手中,崔語歡的手卻突然像被燙著似的抖了 一抖,那金粼粼的釵子就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喬尚書和喬夫人的臉色立時變了。 崔語歡心跳如擂的蹲下身去,金鳳的翅膀摔歪了,幾顆紅寶石滾落在地上。 喬清遠站起身來,「爹,娘,語歡她是不小心。」 客廳裡一陣難堪的靜默。 崔語歡伸出手撿起一粒紅寶石。 崔夫人也忙站起來圓場,「語歡,你怎麼這麼大意!快點把寶石都撿起來, 我現在就去找個能幹的匠人修補好。」 崔語歡握著那顆璀璨的寶石,慢慢站起身,美麗的眼睛裡滿是盈盈的淚水, 「喬伯父、喬伯母,對不起,摔壞了你們家的鳳釵。我不能給你們家做媳 婦了。」 崔老爺喝道,「崔語歡!」 崔語歡看著崔老爺,「爹爹,我不想嫁給喬公子。」 喬清遠臉色大變的看著崔語歡。 崔老爺一拍桌子,「不肖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崔語歡跪到崔老爺身前,「爹爹,我早有了心上人,他叫李逸揚,兩年前我 們就在一起了。如果不是爹爹當年突然帶著我們全家離開皇城,他一定會來求親 的。我不能嫁給喬公子,求爹爹成全女兒吧。」 崔老爺一掌打在崔語歡臉上,怒氣沖沖的站起身卻又無處發洩,指著崔夫人 道,「瞧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崔夫人臉色慘白,「語歡,你不要亂說話!」 崔語歡被崔老爺打的趴在地上,她狼狽的爬起身子,捂著臉不肯說話。? 夏簫坐著馬車送林靈家,這些天他雖然有時也會把林靈帶七皇子府親熱, 但到了晚上一定會把她送家,這樣做當然是為了不給岳父岳母留下不好的印象。 反正沒幾天他們就要成婚了,也不在這一時。 馬車裡,夏簫把林靈攬在懷裡,「靈兒,明天我沒事,陪你到外面逛逛好不 好,或者咱們去水月坊聽新戲?」 林靈想了想說,「我不去,明天我有事做。」 「哦?什麼事?」 「明天我想上赤峰爬山。」 「爬山?寒冬臘月的爬什麼山?」 「我就喜歡寒冬臘月的爬山,又沒叫你也去。」 「你自己一個人去?」 「嗯。」 「好好的怎麼突然要爬山?」 「你又哪知道冬天山景的好處,我以前冬天上過一次赤峰,山頂有雪景, 樹上還掛的冰稜,很漂亮。」 「這幾天又沒下雪哪來的雪景。」 「山裡有積雪啊。」 「反正你明天就是一定要去?」 「是。」 「好,我陪你去。」 「你不喜歡就別去,我又沒要你陪我。」 「傻丫頭,你也說山上結冰了,一個人去多危險。」 林靈不再說話,只看著車簾外的景色。 馬車到了林府門口,夏簫在林靈臉上親了一口,「既然明天要上山,去就 早點睡。」 夏簫看著林靈進了家門,才吩咐馬車七皇子府去。? 林靈進了門沒自己房間,走到後院的涼亭裡坐下。 庭院裡寂靜無聲,她看見三個小男孩在她四周騎馬打仗玩的高興,一個五六 歲的胖乎乎的小姑娘拿著根小棍子跟在一個眉目俊秀的男生後面喊著,「揚哥哥 加油,揚哥哥加油!」 外面還有個十來歲的身穿淡綠輕紗罩衣的女孩,只見她手握竹棍,遙指天空, 擺了個很漂亮御劍式,可惜下盤不穩整個人都在晃來晃去,一邊晃一邊還在那裡 催促,「揚哥哥,你快點啊,這樣很累!」 身形挺拔、斯文儒雅的少年站在涼亭裡的石桌邊,低頭在鋪開的宣紙上一筆 筆的畫著,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寵溺溫柔。 林靈想人若真有靈魂,也許未必留在身體裡面,而就是這樣一點點分散在每 段美好的憶裡,哪怕有一天已是物是人非,那些憶卻永遠的留在當初它們出 現的地方。 林靈在亭子裡坐了許久,然後起身向外走去。 第54章這樣的結局 林靈來到李府門口,她踏上門前的台階,手抓住銅製門環卻沒有勇氣敲下去。 她和李逸揚弄成這樣,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和李伯父、李伯母打照面。林靈想了想 還是輕輕把門環放原位,轉身下了台階,繞到李府後院去了。她不知道自己剛 轉過牆角,滿臉淚痕的崔語歡就從另外一個方向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林靈走到李府後院的圍牆下,看了看四周沒人就不甚靈巧的爬到一棵長在圍 牆邊的大葉楊樹上。大葉楊樹冬天亦不落葉,林靈爬上去正好藏身,她看見李家 一個僕人正在打掃院子,就輕手輕腳趴在樹上不敢出聲。那僕人打掃完院子就提 著簸箕進屋去了,林靈正琢磨從哪裡下腳才好爬進院子,卻聽見吱扭一聲門響, 忙又停在樹上不動了。 李逸揚從房中走出來站在院子裡透氣,吃了這些天的湯藥他屋裡一股草藥味, 聞多了氣悶的很。他望著對面林靈家後院那棵樹葉凋零的槐花樹,到了春末夏初 的時候這棵大槐樹的樹枝上就會掛起一串串香氣沁人的小白花。李逸揚每次聞到 那股甜絲絲的花香總能想起林靈抱著梯子爬到她家後院牆上的樣子,小腦袋從枝 葉繁茂的樹葉裡探出來,白色的小花紛紛揚揚落在她頭上,小樹妖一般的精靈可 愛,她烏黑的眼珠骨溜溜的轉著,大聲朝對面喊,「老大,老大,你在不在啊?」 花期年年會有,可如果從此以後沒有了林靈,一樹繁花開的再熱烈又有何用? 她走了一年,我心裡便像等了十年,她若一生再不來,我又該如何自處? 林靈見李逸揚抬頭朝自己的方向看過來,還以為是發現了她,過了一會兒才 察覺他原來是在看別的地方。林靈想出聲又頗覺尷尬,這樣爬到樹上就像做賊似 的 林靈正猶豫著是打聲招呼再跳下去,還是先跳下去再打招呼,就見李家一個 下人走到院子裡,「少爺,有位姓崔的小姐來了,說要見您。」 李逸揚一怔,「請她進來。」 不一會兒就有下人帶著崔語歡走了過來,李逸揚遠遠看著崔語歡今天穿了件 淺紅色的層疊紗裙,頭上高高挽了個髻,點綴著幾樣金翠首飾,整個人看起來甚 是雍容華貴;及到走近了才發覺她的髮髻已然凌亂,眼睛哭得紅紅的,一邊臉還 很明顯的腫著。 李逸揚驚道,「語歡,你這是怎麼了?」 崔語歡一下撲到李逸揚懷裡,「揚哥哥,我我」 李逸揚有些尷尬的揮手叫僕人走開,然後溫柔的拍了拍崔語歡的後背,「語 歡,你先別哭,有話慢慢說。」 崔語歡抬起頭,明艷動人的臉上一片哀傷神色,「揚哥哥,我爹爹把我趕出 家門了,我以後就只有你了。」 「你爹為什麼把你趕出來?」 崔語歡一邊抽泣一邊講今晚喬家下聘的始末,當她說到已經告訴父親早在喬 家來提親之前她已經和李逸揚在一起了的時候,李逸揚的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 可崔語歡哭成這個樣子,他又能說什麼,只好強壓下心中煩躁安慰道,「你是你 爹娘的親生女兒,怎麼會真的不要你?他們一時生氣,不至於到那等地步。」 崔語歡搖頭道,「揚哥哥,你不知道。我爹爹還不到五十歲的人,好端端的 怎麼會突然辭官,他是在宮裡失了勢,不得已才走的。我們到南方祖宅以後, 爹爹天天不開心,動不動就罵人。後來喬尚書派人來我家提親,我爹爹問都不問 我一聲就直接答應了。喬家在宮中勢力非同一般,爹爹再想不到會有這等好事。 我們崔家世代為官,爹爹現在落到如此地步他不只心中懊惱,還常常覺得愧對祖 宗,所以脾氣才那樣壞。現如今和喬家結了親,我爹爹不知有多高興;他雖不能 了,還指望著喬家以後多提攜我呢,他總想著只要我還有希望,我們崔 家早晚能揚眉吐氣的再皇城。我深知爹爹心意,所以雖然有十萬個不願意,卻 什麼也不敢說。本來我也認命了,可是我見到了你,那天喬落問我想去哪兒吃飯, 我不自覺地就走到我們曾經一起去過的那家酒樓,我再想不到還會在那裡碰見你 揚哥哥,我沒辦法,我每天都想著我們以前的事,整個人行屍走肉一般,我 終究是騙不了自己。今天喬家人走了以後,爹爹的樣子都恨不得殺了我,他說我 是不孝女,不配姓崔,我跪在地上不敢說話,他就親手把我推出了家門,我娘求 情他理都不理。揚哥哥,我知道我爹爹是真的不要我了,我現在什麼都沒了,我 只能來找你,你還要我嗎?」 李逸揚看著崔語歡眼中哀戚的光芒,實在沒辦法當面說出什麼拒絕的話,只 能幫她擦著臉上的淚水安慰道,「語歡,沒事的,我不會不管你。你爹爹只是一 時氣話,他不會真的不要你,你先別哭了好不好?」 崔語歡情緒激動,哪能止得住淚水,李逸揚半天才把她勸進屋,叫下人打來 洗臉水,又叫丫鬟趕緊準備出一間乾淨客房。崔語歡只是抓著李逸揚的手不放, 李逸揚被她哭的心慌意亂,不管崔語歡說什麼他只含糊應承著,這才把崔語歡哄 進客房睡下了。 李逸揚再次走到院子裡,正月的天氣後半夜還真是寒氣逼人,李逸揚只覺胸 腔裡面一抽一抽的疼痛,崔語歡退婚一事不是玩的,他想要擺脫乾淨只怕是難了 李逸揚心中隱隱悲涼,一事不平一事又起,他和林靈此生真的還有希望嗎? 李逸揚一夜未曾睡著,早上起來飯也不吃就直接來到林府。就算事情還沒謀 劃好,他今天也非見林靈一面不可。崔語歡的事情他想了一夜也沒想出個妥善的 解決辦法,但是他知道就算大錯已經鑄成,就算崔語歡再恨他、再怨他,他這輩 子也不能沒有林靈。 李逸揚敲響林家大門。 小雅打開門,「李公子。」 「小雅,我想見你家小姐。」 小雅看看門外,「小姐剛跟七皇子出去了,我才關的門。」? 赤峰山路陡峭,狹窄的石階上不時還有小片的冰凍,林靈一時不當心就險 些滑倒,夏簫忙從後面扶住她的腰。兩人爬了沒多久,林靈就累得坐在石階上直 喘氣,說要休息會兒再上去。 夏簫無奈的看著她,「是你要來爬山,這才走了多遠就走不動了。山上風大, 出一身汗再這麼坐著吹風,非著涼不可,起來吧,我們慢慢上去。」 夏簫拉著林靈的手繼續往上爬,快到中午兩人才上到山頂。 林靈找了塊平展的石頭坐下來,「累死人了。」 夏簫站在山崖邊遠眺,「你說的雪景在哪裡?」 林靈一手托著下巴看著四周蒼茫的群山,「我也不知道啊,今年天氣不夠冷 吧。」 「我還真沒冬天上過山,山上竟是這般清冷。」 林靈淡淡答道,「清冷也有清冷的景致,非要處處花團錦簇的才好嗎?」 兩人在山頂待了沒多久,林靈剛才爬山的那點熱氣就散了,被山風吹的抱著 雙肩直瑟縮,夏簫看了她一眼,走過去脫下灰褐色的大毛皮裘披在她肩上,牽著 她的手下山去了。? 下山自然比上山輕鬆許多,夏簫走在前面還不忘頭囑咐,「別下那麼快, 你這丫頭不光粗心反應還慢,小心滑倒了。」 林靈跟在後面也不答話。 石階邊一棵古松上斜刺裡猛地跳出個蒙面黑衣人,亮如白銀的長劍直朝夏簫 林靈的方向刺了過來。 夏簫一把將林靈推開,自己也閃身躲過,他只覺手臂一涼,長劍已然劃破衣 袖。 夏簫心神一凜,黑衣人又一劍橫劈過來,夏簫忙凝神應對。 林靈被夏簫推的坐倒在石階上,緊張的看著他和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夏簫赤手空拳的接了幾劍,心下又驚又駭,自己就算兵器在手也絕不是這個 黑衣人的對手。此人功夫如此高絕,又招招凶狠,夏簫一邊拆招一邊心念電轉, 最恨自己的人就是夏穎,可夏穎什麼時候來這樣一個絕頂高手?自己居然毫不 知情。他難道想在這孤山上殺了我?我真這樣死了,父皇一怒之下哪還會把皇位 傳給他?亦或他另有後招?還是說這蒙面人其實是我別的對頭?可放眼整個武林 怕哪有幾人有這樣高超的劍術。 夏簫狼狽應付了幾招之後,黑衣人終於了個空當一劍劃過夏簫胸前,夏簫 暗金色的長袍洇出一道紅痕。傷痕雖淺,夏簫卻已心知無望,他反而不再避退, 近到黑衣人身前使出搏命的招數。夏簫一邊出招一邊頭也不的喊道,「林靈, 你快下山!」 林靈急道,「夏簫,我來幫你!」說著也搶身上前。 夏簫心知自己今日只怕要命喪在這赤峰上了,但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林靈 出事。夏簫招數越出越快,朝林靈吼道,「林靈,你快給我滾!」 林靈不肯先走,拳腳不停地招呼到黑衣人身上。夏簫心急如焚,他這樣的招 招快攻已是強弩之末,林靈現在不走哪還走的了!夏簫心神一亂身前就不慎露出 空門,黑衣人瞅準機會左手一掌擊在夏簫腰腹處,夏簫被打的連退了三四步,捂 著腰腹痛不可當。 林靈眼見夏簫受傷,著急的一掌向黑衣人胸口劈去,黑衣人側身避過,同時 出腳如電的將林靈掃倒在地。 林靈再不及躲避,黑衣人的長劍已厲如疾風的插進她的胸口。 黑衣人劍法狠准,一劍刺入又瞬時拔出,鮮紅的血跡順著劍尖一滴滴落在青 黑石階上。 林靈捂著胸口,鮮血從她白嫩的指間鮮艷奪目的冒了出來。她睜大眼睛看著 黑衣人,慘白著臉咳了一聲,有血跡從嘴角流出來。 夏簫怒吼著從地上一躍而起,一拳打向黑衣人。 黑衣人退身避過。 夏簫眼睛猩紅,肝膽俱裂,一拳狠似一拳的帶著風聲朝黑衣人身上打去。黑 衣人閃躲了幾招,一腳斜踏在古樹上就勢攀了上去。黑衣人輕功高超,藉著樹枝 落腳使力,幾下蜷身翻滾著不見了蹤影。 夏簫過頭,看著躺在地上不住喘息的林靈,那鮮紅的血跡清清楚楚的是從 她心口的位置滲出來的。夏簫跪下身把林靈抱在懷裡,喉頭發乾,心中慌亂,竟 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靈的小手拽住夏簫的衣袖,「夏簫,我覺得我快死了」 夏簫一語不發的把林靈背到背上,順著石階飛速往山下跑去,「林靈,你撐 著點!我馬上找大夫救你!」 「夏簫你不要跑這麼快我好疼。」 「你忍著點!」 「我喘不過氣了,夏簫,我真的要死了,我這樣死了也好,這樣我就不 用嫁給你了,也不用再為難了。」 夏簫吼道,「你給我閉嘴!林靈,你要是敢死,我絕不會放過你!到時候我 一定殺了李逸揚叫你死不瞑目!」 林靈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越來越微弱,「夏簫,你不要這樣,我都要死了 你還計較什麼我現在突然覺得也沒有那麼那麼恨你我這 樣走了,以後你你好好的吧我我」 林靈再沒說話,腦袋歪在夏簫後頸上不動了。 夏簫的心跳停了半拍。他停下腳步,寒風吹過,刺骨錐心。 夏簫動作僵硬的把林靈從背後放下來抱在胸前,伸出一隻手顫抖的探到林靈 鼻下,林靈已然呼吸全無。夏簫又伸手去摸林靈脖頸上的脈搏,脈息也再無 跳動。 夏簫不可置信的兩掌緊緊扣住林靈白皙秀氣的小臉,滾燙的眼淚一滴滴落在 林靈臉上,聲音嘶啞顫抖,「林靈,你把眼睛睜開!」 林靈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夏簫想起她昨夜躺在 自己身下承歡時的樣子,眼角掛著淚珠,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微微顫抖著,嬌羞 可人不勝寵愛。現在,她長長的睫毛再不會那樣誘人的輕顫了,她已經死了。 夏簫的心口如被人生生剜去一塊似的痛,他扒著頭髮眼淚洶湧如潮,張大嘴 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神如被逼入死境的孤狼一樣絕望瘋狂。 夏簫突然又把林靈背起來朝山下狂奔而去。他不能讓林靈死,沒了脈搏又怎 麼樣,剛死而已,何醫師醫術高明,一定可以救的活。 逆風刮在夏簫臉上刀割一樣的疼,林靈溫熱的身子已經漸漸僵冷,夏簫卻如 魔怔了一般的往下瘋跑,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能讓林靈死,他必須再快一 些,快一些才有可能把她從鬼門關裡搶來!她不能死,她死了他怎麼辦? 夏簫喘著粗氣越跑越快,突然腳下一滑摔倒在一級整個石面都結著厚厚一層 滑冰的台階上。此處是山路轉彎的地方,這幾級石階一面挨著山壁一面臨著深崖, 台階窄峭,山勢險峻,原就是整個赤峰最危險的一處所在,夏簫這樣毫無預警 的摔倒,在他背後的林靈就順著的慣力從狹窄的石階上斜斜朝懸崖下滾去。 夏簫探身去抓,眼看著林靈的裙角從他指尖擦過急急落下崖去,夏簫的身體 不管不顧的俯衝下去抓林靈那片裙角,這樣的動作竟是要和林靈一起落下山崖才 肯罷休! 夏簫身體懸空,整個人的重心眼看著就要朝崖下落去。他絕望的雙眼裡只看 得到那塊淡青色的裙角,夏簫心中苦楚萬念俱灰,寧可就這樣跟著林靈下去罷了。 千鈞一髮之際卻有人猛地抓住他後心提到石階上,夏簫眼見著林靈單薄的身影 如青鳥一般急速墜落下去 黑衣人重重把夏簫摔在石階上,嘿嘿冷笑數聲,聲音嘶啞怪異,「夏簫,我 今天不要你的命,我子只是讓你知道,別以為這世上什麼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黑衣人言畢一躍跳到樹上,閃身不見了。 夏簫側過頭去看那萬丈深淵,看到的只有一片模糊的灰褐色,哪裡還找得到 那抹淡青色的身影。林靈,我夏簫一生自命不凡,你卻因我喪命,我心中愛你至 深,最後就是這樣的結局嗎?夏簫野狼一樣的嚎叫出聲,拳頭用力砸在石 階上,血肉模糊。 第55章深愛太久,此生難忘 三年之後。五月下旬。 時辰已過了夜裡巳時,李逸揚一個人待在李家商舖總店的一間偏房裡。兩年 前,李逸揚和崔語歡成婚之後,李老爺就正式把李家的生意交給李逸揚接管,自 己享清福去了。李逸揚本是聰明之人,接手以後又十分用心,不過兩年時間就打 商號打理的有聲有色、蒸蒸日上。李逸揚為了把商號拓展到其他省,這兩年裡 就沒斷了出門,一出門就是兩三個月,及到他風塵僕僕的來了,又一頭扎進總 商號的事務堆裡,動不動就整夜整夜的留在議事廳裡辦事,如此這般未免冷落了 嬌妻。崔語歡倒是賢惠,極少抱怨什麼。 夜深如墨,萬物寂寥。李逸長身玉立的站在書桌前,他微微傾著身子,在攤 開的卷軸上畫著什麼。他著一身素白長袍,清瘦雅致,挺拔俊美,整個人恍若遺 世散仙般飄逸不凡。 李逸揚擱下手中的紫毫筆,深深凝望畫中的少女,眼神溫柔而哀傷。少女調 皮的趴在牆頭,一頭長髮半掩在繁茂的枝葉裡,她微微抬頭看著一片即將落在她 臉上的花瓣,神情嬌俏可愛。 李逸揚摸著畫中林靈的臉。靈兒,又到了你的生辰,你都走了三年了。 突然有人敲響房門,李逸揚沒想到這個時間還會有人來,沉吟了一下說, 「請進。」 李夫人推開房門,一臉興師問罪的走進房裡。 李逸揚起身,「娘,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怎麼辦?我不來,誰還能請得動你家!」 李逸揚苦笑道,「娘,您別這麼跟兒子說話。」 李夫人看著李逸揚瘦的微微凹陷的臉頰,歎氣道,「逸揚,男人重視事業是 好,但也不能這樣糟害自己的身體呀。你這麼整夜整夜的熬,熬的可是自己的精 氣神,等你老了你就知道厲害了;再說你身體又不好,天一涼就咳個不停,你這 個樣子讓為娘的多不放心。」 李逸揚一時默然,想了想才答道,「娘,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 當年李逸揚得知林靈死訊,一時心神大亂,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赤峰的 懸崖下面原無路徑,夏簫帶著手下人在山谷裡艱難找,找了一整天也沒到林 靈的屍體。李逸揚和程浩然也都下了山谷,當他們深夜裡見到不遠處綠油油的狼 眼時都絕望的停下了的動作。林靈的屍體只怕十有八九被野狼撕的連骨頭都 不剩了赤峰底部的山谷狹長,李逸揚和程浩然在裡面無眠無休的找了兩天, 寒冬臘月,天上又下起瓢潑大雨,李逸揚執意不肯去,最終昏倒在山谷裡面。 程浩然把李逸揚背家。李逸揚舊傷復發,當夜就開始發高燒,不時還吐出 幾口鮮血,這可嚇壞了李老爺李夫人,饒是程浩然的父親名滿皇城醫術超群,可 醫人醫病難醫心,李逸揚如今心如死灰,縱是程醫師也無計可施。倒是多虧崔語 歡衣不解帶的日夜照顧他,李逸揚燒的神志模糊滿嘴胡話,崔語歡就緊緊握住他 的手柔聲勸慰,每隔一會兒就用清水投一次毛巾敷在他額上去熱,到了夜裡仍是 這般仔細照顧;崔語歡這樣幾天不睡,自然也病倒了,她自己病著卻還放不下李 逸揚,日日要來李逸揚身邊親自看顧,李老爺李夫人看著都覺十分心疼。 半年後,李逸揚的病才大好了,肺卻落下了病根,經常整宿的咳嗽。崔語歡 仍是悉心照料,親手給他熬藥,每日還燉些潤肺的湯水。她是個千金小姐,哪裡 做得這些,一雙芊芊玉手割的都是小口子,卻還是一句怨言也沒有。李逸揚病雖 漸漸好了,人卻像丟了魂魄一般,對崔語歡只是不冷不熱的。李老爺再看不下去, 把他叫到房裡痛斥一頓。李逸揚沉默半晌,只說了句明年我會娶她,其他的就再 不肯說了。? 作娘的終究心疼兒子,李夫人摸著李逸揚清瘦的臉頰,眼眶不由得紅了, 「你看看你現在都瘦成什麼樣了!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意,可靈兒都去了這麼 久,你這麼折磨自己又是想怎麼樣?語歡她嘴裡不說,卻經常一個人躲在房裡偷 偷地哭。你有這樣的媳婦要知道惜福,你當年病的快死了語歡是怎麼對你的?逸 揚,做人要有良心哪。」 李逸揚有些不耐的把臉偏到一邊躲開李夫人的手,「娘,你又說到哪兒去了!」 李夫人擦著眼淚道,「我知道我這老太婆說話惹你厭。你就這樣欺負你媳婦, 又這樣傷你娘的心,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只是今晚上我既來了,你就無論如 何得跟我去!」 「娘,我今天不去。時辰太晚了,我就在這間偏房睡。」 「時辰晚了!那你是叫你娘自己走來再自己走去嗎?!」 「我叫下人送您去。」 「李逸揚,今晚你必須跟我家。你這樣冷落你媳婦,當初就不該娶她!」 李逸揚沉默,當年我除了娶她,還能怎麼辦? 李夫人見他不說話,氣的拽住李逸揚的手往外拉,「你跟我走!」 李逸揚稍稍用力掙開李夫人的手,微垂著頭站在桌邊。 李夫人怔怔的立在原地,半天才伸出手指著李逸揚的鼻子道,「好!好!我 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兒子!」 李夫人走了,李逸揚低聲歎了口氣。我怎麼能去,今天是靈兒的生日,我 要陪著她的。我知道我對不起語歡,我知道我十分不孝,只是我也沒有辦法,我 已經病入膏肓,此生無望了。? 怡紅酒樓,即便到了深夜卻還是鶯歌燕舞,熱鬧非常。 怡紅院最頂層的精緻繡房裡,夏簫摟著個眉目極美的女子肆意調笑,兩人酒 酣耳熱,正在情濃之際。 美女笑的癱在夏簫懷裡,蔻紅的指甲有意無意的搔過夏簫敏感的喉結,「七 少,你壞死了,你說什麼,我都聽不懂。」 夏簫喝的舌頭都有點大了。他捏了捏女子滑膩的香腮,「小蹄子,你再說你 聽不懂!」 女子嬌笑道,「人家就是聽不懂,要七少你教我呀。」 夏簫舉著酒瓶哈哈大笑,「我教你什麼?!**的還不好好伺候我!我可是你 的救命恩人。」 女子不解的抬頭看他。 酒瓶裡的酒被夏簫揮灑的到處都是,「你忘了?四年前仙兒花魁的處子之身 足足拍出了十萬兩的天價。要不是我,你早被採花大盜抓走了。」 此女正是當年的花魁仙兒,她皺著眉頭想了想說,「不是啊,我記得那賊人 是被幾個青年公子抓到的,我當年還親自謝過他們呢。」 「啊我忘了,是李逸揚那個小白臉抓到採花大盜的。」夏簫呵呵笑了起 來,「可是,你被採花大盜盯上這事兒可是我告訴月娘的,要不然月娘能把你藏 起來嗎?」 仙兒笑道,「原來是這樣。這個緣故仙兒卻是不知道,那我真要好好謝謝七 少了。七少,今晚仙兒一定好好伺候。」仙兒說著扶起夏簫往繡床處走去。 夏簫喝的著實不少,踉踉蹌蹌的被仙兒扶著躺倒在床上。 仙兒動手解開夏簫的腰帶。 夏簫側過頭看著淺粉色的床單,不高興的說,「你怎麼把床單換了?那時候 是條細白花紋的」當時林靈中了迷春散,便是躺在這張床上,雙腿熱情的纏 住他的腰,嬌嬈的喘息扭動,摟著他的脖子小貓一樣的啃咬。 仙兒聽夏簫含含糊糊的說什麼床單,只當是醉話,也不理他。仙兒掀開夏簫 的衣襟,露出裡面赤裸結實的胸膛,紅唇熱情的貼了上去。七少常常來樓裡喝酒, 卻從來不在哪個姑娘房裡過夜,今日竟隨了她來,她自是要使出全副手段籠絡住 這尊貴無比的財神爺。仙兒在夏簫胸口落下一個個香吻,一隻玉手順著夏簫胸膛 向下滑去夏簫卻突然抓住仙兒的後頸制止了她的動作。 幽暗的床帳裡,夏簫的聲音似乎清醒了些,「你出去吧。今晚我睡在這兒, 你去別的地方休息。」夏簫說完就鬆開放在仙兒後頸處的手。 仙兒尷尬的坐起身來,「七少,我哪裡錯了?」 夏簫煩躁的把手蓋在眼睛上,「我頭疼得很,你快出去,把油燈也熄了。」 仙兒猶豫了一下,終究是不敢忤逆,下床吹燈走了。 房間裡陷入一片黑暗,夏簫還是一手蓋著眼睛仰躺在床上。他聞著空氣中濃 濃的脂粉香氣,心中悲涼如水,來到這裡又能找到什麼?這已經不是當初自己和 林靈待過的那個房間了。今天是林靈的生辰,她要是還活著,就二十歲了。當年 林老爺林夫人喪女心痛,變賣房產離了皇城,夏簫知道後忙把林家的府邸買過來, 還把林家的下人都重新召集來,囑咐他們林靈的房間要一點樣子不許變的留著, 他自己還常常在林靈的房裡過夜。可那又怎麼樣,三年了,她的味道已經越來越 淡,她房裡的東西全都越用越舊,就快留不得了。 靈兒,三年了,你已經走了多遠?是不是已經遠到連這些死物都不再留給我, 是不是終有一日要讓我無所憑證、無可追憶才算罷休?現在我的人生除了對付夏 穎,就是喝酒。可我就算醉死了,心底最深處卻還是該死的清醒,我就是忘不掉 我已經失去了你。醉了就想睡覺,睡著就會夢見你,然後就是醒來以後,痛徹心 扉。我痛恨夢到你,那就好像你死了又復活,我還來不及高興你卻又死了,這樣 的痛苦煎熬,實在比殺了我還難受,或者當年我就該和你一起從赤峰上跳下去。 我沒跳下去,就只好留著命給你報仇。其實我不想那麼快打垮夏穎,他死了,那 麼長的人生我還能做什麼。靈兒,我真的太累了,為什麼沒有一種藥可以讓人不 做夢,為什麼沒有一種酒可以讓我忘記你。 第56章故人北去,我南行 丹陽城是大夏國南面圖上最大的一個城市,其繁華熱鬧的程度不在皇城之 下,又獨有一番南國水鄉的嫵媚動人。 丹陽城郊的翠竹林裡,一襲青衣的男子正在練武,他出手如電將一對雙鉤揮 舞的流光溢彩,煞是靈動。一套鉤法演練完畢,青衣男子動作利落的將雙鉤收 腰間鞘中。此人生的面若桃花,眉翠唇紅,眼中不露笑意卻醉人心弦,臉上淡然 無波卻天生一股風流氣息,微風掠過,幾縷烏黑的髮絲拂過他精緻如畫的眉目, 怎得一個美字了得。 青年男子練完雙鉤正要去,一個生的高高壯壯、腰佩大刀的中年男子拍著 巴掌從竹林裡走出來,「人都說鍾少二十出頭就使得一手好鉤法,我只不信, 今日見了,名不虛傳!」 青衣男子微微打量來人一眼,「你是誰?」 「在下東海門巫烈是也!」 「找我何事?」 「我特意前來討教鍾少的高招!」 青衣男子微微皺眉,「我不想和你比試,你請吧。」 「鍾少,我從海門趕到丹陽那可是幾里的路程,你總得讓我去跟兄 們有個交代吧。」 「你有沒有交待我管不著。」 巫烈嘿嘿一笑,「鍾少若是在九華門裡閉不見客,我也無計可施。可今天 既然讓我在這兒找到了,你就少不得和我比試一番。鍾少,在下得罪了!」巫 烈說著抽出腰間大刀,以橫掃千軍之勢劈了過來。 青衣男子無奈,只得拔出雙鉤迎戰。 兩人都是快攻快守的招式,殺的翠竹林裡竹葉漫天飄落。巫烈的大刀雖然勁 道剛猛,卻不及青衣男子的雙鉤靈活莫測,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巫烈漸漸捉襟見 肘起來,幾次險險躲過程浩然的鉤尖。不一時只聽「鐺」的一聲脆響,巫烈的長 刀已被青衣男子的銀鉤震落在地。 青衣男子把雙鉤收腰間。巫烈臉色又紅又白的撿起落在地上的大刀,低頭 抱拳道,「我巫烈輸的心服口服。這次去必定勤練武藝,數年後再來討教!」 青衣男子無奈的說,「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巫烈道,「不敢再耽誤鍾少時間!」說著自己轉身大步走出竹林。 青衣男子歎氣,這幾個月每隔一兩天便有這樣的武林人士來找他切磋武藝, 當真是不勝其煩。? 青衣男子走出翠竹林,進到常去的那家卷雲茶樓,點了壺雨前龍井在二樓找 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遠處的丹陽江上波光粼粼,不時有一艘扁舟悠然劃過。 丹陽真是個好地方,哪裡都不比皇城差,只是他的憶全留在皇城裡,這座城市 再美,也不是那樣的感覺。 這個青衣男子正是程浩然。當年他也曾想過如果林靈和李逸揚真的成婚了他 就離開皇城去遊歷江湖,他想出去了才能知道這天下究竟有多少高手,出去了才 好在刀光劍影中一點點忘卻心事。只是他再沒想到他真的出去闖蕩江湖不是因為 林靈嫁給了李逸揚,而是因為她死了。林靈死了,皇城就只是個傷心地,因為每 座橋、每條路都殘留著她的影子。程浩然跟他爹程醫師說他此生立志不在醫學, 現在想要去江湖上歷練幾年。程醫師原是個通達透徹的人,兒子既然生來是個武 學奇才,那原是命裡注定要走這條路的,於是也不阻攔,只拍著他的肩膀說萬事 小心,什麼時候想家就來。 程浩然辭別父親,孤身上路。他在外面闖蕩了一年,倒也小有名氣,人們都 知道這個新進的少年俠客容貌異常俊美,為人沉默寡言,使得一手好雙鉤,遇上 不平之事,一言不發便即出鉤,動起手來不要命一般,當真是遇鬼殺鬼遇佛殺佛。 江湖本是險惡之地,程浩然功夫雖好,可終究年紀輕,臨敵經驗又淺,隔三差五 的就弄得一身傷痕,他也不當事,行事還是一般的不留退路。 一日,一個曾和程浩然結過樑子的歹人了兩個高手一起來找他報仇,當程 浩然和他們鬥得一身血污眼看就要不敵的時候,卻也是機緣巧,恰好就被江湖 第一大門派九華門的門鍾浩宇碰上了。鍾浩宇一眼看到程浩然的長相竟和月心 有幾分像就停下了腳步,再細看之下竟還有兩分像自己,心下大驚,如何能看著 他這樣被三人圍攻致死,忙出手救了下來。鍾浩宇一番細查,才知程浩然居然是 他和月心的親生兒子。 當年天下第一美女池月心容顏傾城、武功高絕,原是個最傳奇的女子,只是 此女一生波折苦難,這裡也不去細表。池月心當年臨死之前把自己襁褓中的孩子 交給程燁,托付程燁說這孩子我給他取名叫浩然,如今他無父無母,就跟著你姓 吧,以後學醫作個大夫也是好的。你若肯替我養大他,你的情意我來世再報。說 完之後,一縷香魂就悠悠離散了。程燁一生苦戀池月心,她臨死托孤,自己如何 不答應。程燁葬了月心之後就離開了武林是非之地,帶著孩子來到皇城,給他取 名程浩然,當做自己的兒子撫養照料起來。 至於鍾浩宇和池月心究竟是怎樣的情債,鍾浩宇卻不肯再提。他看程浩然養 好了傷,就問他想不想跟自己學武。程浩然對這突然冒出來的親生父親也說不上 是什麼感覺,答說他這一生都是要認程燁做父親的,即使鍾浩宇教了他武功, 這一點也不會改變。鍾浩宇點頭道,他養你成人,這是自然的。自此,程浩然便 跟著鍾浩宇學武,鍾浩宇原是當今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程浩然又是個天生的武 學奇才,鍾浩宇傾盡全力教授數月,程浩然的武學造詣自然突飛猛進,再不是以 前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了。 沒多久,武林上就都知道九華門的鍾門找到了他和池月心失散多年的兒子, 這孩子現今已長到二十歲,生的容貌極像池月心,又是個練武的奇才,多少武林 上成名的俠客都敗在他手裡。其實這些話多是子虛烏有,以訛傳訛,但傳的多了 漸漸就有些不信邪的人跑來找程浩然挑戰。程浩然煩擾不堪,又不願天天躲在月 華門裡,心裡就漸漸萌生出了離開丹陽再去四處闖蕩一番的念頭。 程浩然飲盡杯中茶水。心道我離開丹陽城又去哪裡好?其實她走了,我去哪 兒還不是一樣。林靈以前總吵著要去闖蕩江湖,她若還活著,我與她作對神仙眷 侶攜手同游江湖,那又該是怎樣的風光美景。 一艘快要靠岸的大船緩緩駛到岸邊,一位船客在倉裡待的不耐煩,低身從船 艙裡走出來,站在船上望著明澈寬廣的丹陽江,大大伸了個懶腰。 程浩然盯著那男子的背影,六月初的強烈陽光像在他身上鍍了層金似的模糊 不清,但那朦朦朧朧的輪廓,不就是林靈! 程浩然拋下酒杯,從茶樓裡飛奔而下向丹陽湖的碼頭跑去。? 及到他微喘著跑到碼頭,碼頭上只剩船夫在熟練的收著船錨。 程浩然走過去對船夫比劃著說,「師傅,剛才你這船裡是不是有個這麼高的 客人,好像是穿了件灰色的衣服。」 船夫笑道,「這位公子,一船幾十個客人,我哪裡記得。」 「客人全都下船了?」 「是。」 「下了碼頭都各自走開了?」 「是啊。」 程浩然向船夫道了聲麻煩,黯然離開。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管他走到 哪個城鎮,總會在不經意時突然見到林靈的身影,有時他會莽撞的抓住陌生人的 胳膊,有時就像今天這樣,遠遠看著好像是她,走到近了卻又無從覓,只是 今天的真實感似乎特別強烈。靈兒,你都走了三年了,我的心卻好像還是不能 接受你已從這世上消失的事實,哪怕見到你的幻影,它也會激烈的彷彿要跳出我 的胸腔。究竟要多少年,它才能明白,你已經死了,不管我去到哪裡也再不能見 了。 第二日,程浩然乘船離開了丹陽城。? 林靈從丹陽江的碼頭下了船,她見這丹陽城裡景致獨好,五步一柳十步一花, 街市上車水馬龍的十分熱鬧,人人都操著一口軟軟的南國語音,和皇城比起來別 有一番意趣。她漫無目的的閒逛著,還買了塊當地特產的蓮湖糕一邊走一邊吃。 蓮湖糕甜甜糯糯,吃起來還涼絲絲的,味道很好。 林靈沒有死。當年她到天盛武館去看顧伯,顧伯見她鬱鬱寡歡、愁眉不展, 就問她是不是不想嫁給七皇子。林靈無奈歎道,皇上下的聖旨,我願不願意又能 怎樣呢。顧伯沉吟半晌說,你若相信師傅,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這世上我 顧老頭做不到的事情還真不多,我一定會盡力幫你想辦法。林靈聽了這話,忙跪 倒在師傅身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他們幾人十幾歲就跟著顧伯學武, 都知道師傅是武藝高超之人;但其實顧伯這些年來一直隱藏身份在這小小的天盛 武館中度日,就算是對著這幾個小徒,他為了謹慎起見也從沒把真正的本事完 全顯露出來過。顧伯聽了林靈這番話,心中很快有了計較。他叫林靈稍安勿躁, 這些日子先應付著七皇子,他要花些時間才能把一切布劃好。顧伯從赤峰下救 林靈以後,給了她一些銀子,告訴她最好此生都不要再皇城,林靈父母那裡 他也會悄悄轉告他們。顧伯最後囑咐林靈說七皇子是心思縝密之人,說不定還會 派人探查你父母的情況。以防萬一這幾年你先不要見你爹娘,就算他們離了皇城 你也別去找他們,怎麼也要過了三五年等事情淡了你們才好一家團聚。林靈點頭 答應了,當天她就離開皇城,一路向南行去。這三年林靈流離漂泊、居無定所, 雖然吃了不少苦,但也到過許多地方,長了不少見識。 林靈知道江湖中第一大門派九華門就在這丹陽城裡,不過她雖然心嚮往之, 去沒真打算到九華門裡逛逛,出來這幾年她也知道什麼叫江湖險惡,她這樣三腳 貓的功夫又沒人幫她,再去多生事端簡直就是找死。不過丹陽鱸魚名滿天下,這 是一定要找個酒樓好好嘗嘗的。林靈一時走的累了,正好見到左手邊有家卷雲茶 樓,就進去點了壺香片,在二樓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數十天後,一個微風習習的的夏日傍晚。 林靈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盯著碧波蕩漾的丹陽江裡自己那根小小的魚竿 如老僧入定般動也不動,心中怨念無比,我都枯坐一個時辰了,為什麼別人都釣 上來好幾條魚了,我這裡卻還連個小蝦米都未曾上鉤。當年跟著老大他們出去釣 魚也是這樣,他們一條條的往桶裡裝,只有我什麼都釣不上來。唉,難道她不僅 和皇城的魚沒有緣分,和這丹陽江裡又肥又鮮的大鱸魚也是有緣無分嗎?!也不 知他們四個現在是不是還常去釣魚,或許不是四個人,我走了不還有崔語歡嗎, 老大若和她在一起,大家一起出去玩自然會帶著她。 一條美麗的畫舫從眼前悠然劃過,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公子和一個秀氣美貌 的少女雙雙立在船頭。青年公子微微低下頭和少女說著什麼,少女微笑著看他, 兩人眼中皆是含情脈脈。 一身男裝打扮、穿著粗布衣服的林靈雙手托腮的蹲在岸邊看他們。畫舫啊 當初李逸揚從身後抱住她的腰,細細吻她的耳垂低聲說,「靈兒,我去就叫 我爹娘選個好日子去你家提親好不好?」那些話彷彿還在耳畔,現在老大 是不是經常陪著崔語歡遊湖呢?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像眼前這對璧人一般 你儂我儂的讓人嫉妒?說是要送我的畫舫呀,可惜,我沒有福氣。林靈歎了口氣, 吐出口中的狗尾巴草。三年了,自己走過那麼多地方,可沒有一處讓她想要停留, 遇見過許多人,可沒有一個讓她想認識,說到底還不是因為自己不死心。可總不 好一輩子這樣吧,當年自己是親眼見到老大幫崔語歡擦去眼淚說我不會不管你, 他又以為我死了,他們大概早就成親了吧。其實就算我沒死,老大當然也會 娶她,不娶她難道還會娶我?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可為什麼過了三年還不死心 呢,沒親眼見到他們結為夫婦,心中那份可笑的幻想就是不肯熄滅是吧?這樣 那就去看看吧,看到老大已經和崔語歡相親相愛的在一起以後大概就可以 死心了,然後才能打起精神過自己的人生吧。如果老大還是孤身一人,那大 概只能是我做夢。 林靈起身把手中的魚竿隨意往岸邊一丟,快步走到碼頭,「船夫,我要坐船。」 「客官,你要坐南行的船還是北去的船?」 林靈答的乾脆利落,「我要往北去。」 第57章重逢 靜夜,一身男裝的林靈站在李府後院的圍牆外,她輕輕摸著圍牆邊那棵大葉 黃楊樹粗糙的樹皮。三年了,這裡看上去什麼都沒變,只有這棵大楊樹似乎長粗 了些。林靈爬到樹上,動作比三年前敏捷了不少,好歹這三年師傅教的月影步她 還是有練習的。 林靈在樹上小心藏好,看著李家的僕人在院子裡掃地澆花,李家的下人還真 是生活有規律,三年前的冬天就是這個時候打算院子,三年後的夏天居然還是這 樣。 僕人打掃完院子就出去了,只餘李府後院一片奼紫嫣紅的鮮花開的熱烈。林 靈無聊的在樹上等了半天,心想說不定今晚就沒人再到後院來了,她再等一會兒 就離開好了,明天晚上再來。林靈告誡自己她這次來只為確認李逸揚和崔語歡 是否已經成婚,這可是夏簫眼皮子底下的地方,她必須打起起十二分的小心,悄 悄地來然後悄悄地走,務必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唉夏簫也不知娶妻了沒有, 這個缺乏道德感的男人我死了他是不是很傷心?不過傷心也是活該,誰叫他 當年那樣欺負我。 林靈正趴在樹上胡亂想著心事,突然聽得有腳步聲傳來。林靈心頭一怔,這 樣熟悉的腳步聲,她就算閉著眼睛也能聽出是誰。 李逸揚走到院子裡,在石凳上坐下,眼睛習慣性的看向林靈家後院裡那棵枝 葉繁茂的大槐樹,眼中的神色默然寂寥。 林靈一看見李逸揚,眼眶就不由得紅了起來。老大,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林靈的手緊緊抓住樹幹,早忘了自己這次來是要做什麼,只一眨不眨的盯著李 逸揚,心中又苦又酸。老大,能這樣看著你,現在對我來說是多奢侈的一件事, 我只希望時間就這樣停止下來才好。 一個溫婉的聲音猛然插進來打破了林靈的迷思,「揚哥哥,你還不睡嗎?」 崔語歡穿一身鵝黃色錦衣羅裙,娉娉婷婷的走了過來。 李逸揚笑道,「我睡不著,你困了就先休息,不要總是等我。」 崔語歡的聲音溫柔可人,「你睡不著,我陪你聊天。」 「好。」 崔語歡也在石凳上坐下,「這幾天商號生意怎麼樣,還那麼忙嗎?」 「就那樣吧,總有些事情要處理。」 「你自己多注意身體,婆婆很掛念你的。」 李逸揚握住崔語歡放在石桌上的手,「我知道。語歡,你不要總這樣替我操 心,沒事自己也多出去走走,找些喜歡的事情做,別一直悶在家裡。我經常不在 家,沒多少時間陪你。」 崔語歡柔柔的說,「我們都出去了,誰陪伴公公婆婆?而且你也說了你總不 在家,我再出去,我們能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就更少了。」 「家裡那麼多下人,其實你每天就和爹娘請個安,盡到心意也就是了。」 「下人侍候和兒媳婦在身邊侍候那怎麼一樣?婆婆現在也慣了有我作伴,我 一走開她就找我呢。」 李逸揚笑道,「你這樣賢惠,我只覺更愧對你。」 崔語歡笑而不語。 他們夫妻二人敘了一會兒話,雙雙進屋去了。? 林靈從楊樹上悄悄爬下來,雖說是意料中事,可真見到了只覺心裡空落落的, 也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滋味。林靈失魂落魄的沿著青石路往前走,這樣精神恍惚 的走了一會兒,一抬頭竟走到了林府門口。林靈看著自家的黑漆木門,苦笑一下 轉身想要離開,可走了沒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師父當年說會告訴她父母如果捨不得女兒就過幾年搬到外省去住,以後再和 林靈相會。林靈不知道她爹娘如今搬走了沒有,三年多沒見父母,她怎麼不想, 只覺哪怕能夠偷偷看一眼父母的睡顏,也是好的。林靈心想自己明天天一亮就要 離開皇城了,這都到了家門口還是悄悄進去看一眼吧。 林靈繞到林府後院,將耳朵貼在牆壁上聽了聽,裡面寂靜無聲。林靈從圍牆 上翻進去,低著身子經過後院的涼亭,前面正對著的就自己的閨房。那是她從小 到大住了十六年的房間,自己這三年在外面顛簸流離,每晚躺在又硬又響、有時 還有難聞異味的床鋪上時,最想的就是自己房裡那張睡床,她這輩子大概再沒機 會到那張床上睡一晚了。 林靈走到房門口,摸著門上熟悉的萬字紋,心中感慨萬千,突然腳面上 一個熱乎乎軟綿綿的東西貼了上來,林靈「哎呀」一聲低叫,退了兩步低頭看去, 一個小小的黑影正蹲在自己腳邊,林靈定睛去看,原來是只肥肥大大的貓,藉著 月光林靈看這貓長得渾身雪白,偏左眼上長了圈黑毛。林靈心道這不是咪咪嗎? 怎的長到如此之胖,又怎麼從宮裡跑到她家來了?林靈心中混亂一時想不清楚。 咪咪仰起頭,搖著尾巴沖林靈討好的喵了一聲。 房裡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外面什麼人?」 林靈呆立原地,渾身的血液都像瞬間凝固了一般,這個聲音夏簫! 林靈轉身向後院的圍牆處跑去。 裡面的人冷哼一聲,「想跑?」 夏簫一把推開房門,在清瑩的月光下看見一個正爬在圍牆上的瘦弱男子身影, 那肩膀的曲線,纖細的腰肢夏簫的心停跳了半拍,墨黑的瞳孔微微收縮,他 緊緊盯住那個在月光下映顯著融融清輝的身影,微微低下身抓起門角那隻貓使力 丟了過去。 林靈爬到牆頭,雙手撐起身子,一條腿費力的夠到牆沿上,突然一個毛茸茸 熱乎乎的東西帶著風聲猛地趴到她肩膀上,鋒利的爪子還在她脖子上抓出三道熱 辣辣的血痕。林靈受驚,心尖一顫雙臂發軟的從圍牆上掉了下來。咪咪喵嗚一聲 慘叫,落地之後嗖的一下迅速跑走了。 林靈跌坐在地上,看著在清冷的月光下英俊的像魔鬼一般的夏簫一步步走過 來,他緊緊盯著她,眼光像要吃人似的。林靈撐著雙手想要往後退,可只退了一 步後背就靠到了圍牆上。林靈睜大眼睛看著夏簫,一動不動的彷彿渾身力氣都憑 空消失了,她現在就像被強大的肉食動物牢牢盯住的小動物一樣只能瑟瑟發抖的 等待即將到來的獵殺。 夏簫走到林靈身邊,蹲下身子,一隻大掌顫抖的摸向林靈臉龐,「靈兒?」 林靈驚恐的看著他。 夏簫又不可置信般的問了一句,「靈兒?」 林靈不說話,心卻一直往下沉,這次,肯定跑不掉了吧。 夏簫展開雙臂把林靈深深摟進懷裡,把臉埋在她的如絲的黑髮裡,喃喃的說, 「我又在做夢嗎?」 林靈只覺被夏簫摟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出聲抗議道,「夏簫,我要被你勒死 了!」 夏簫聽見林靈的聲音,有些茫然的把頭從她發間抬起來,細看她臉上的表情, 林靈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剛要說話夏簫卻凶狠的吻了上來。那根本不是吻,是野 獸一樣的啃咬,唇齒相磨,夏簫恨不得把她的舌頭都咬下來吞進肚裡去,林靈嚇 的直躲,夏簫哪裡肯讓,把她逼在牆上用力咬她的嘴唇,林靈嘴上痛的發麻,眼 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夏簫微微抬起頭,激烈的唇舌交纏和嘴裡腥甜的血氣似乎讓他多了些真實感。 夏簫盯著林靈唇上流血的傷口和眼角晶瑩的淚水,語氣裡是無法抑制的狂喜, 「林靈,你沒有死!」 夏簫抱著林靈的手臂毫不松勁,林靈只覺胳膊都要被他勒斷了,苦著臉說, 「我現在就快死了,夏簫你放開我行不行!」 「為什麼?你當初就在我背上斷了氣,你怎麼會沒死!」 「我騙你的,有一種藥吃了以後人就會暫時假死,過了十二個時辰才會醒。 夏簫,你放開我好不好,我胳膊快斷了!」 夏簫的表情古怪,也看不出是高興還是氣憤,只一遍遍喃喃的說你沒死,說 著說著突然一把扯開林靈的衣襟。 林靈光滑的香肩瞬時顯露在淡藍色的月光下,上面還有當年夏簫在小木屋裡 咬出的那圈齒痕,過了三年,那圈齒痕淡了許多,但痕跡仍在。夏簫輕輕撫摸著 那圈痕跡,竟又低頭惡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林靈只覺她肩上那塊肉都要被夏簫 撕下來了,不由得痛叫出聲。她以前也曾想過如果有一天再和夏簫相遇會是怎樣 的情景,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夏簫這三年是不是已經徹底由人退化為獸了? 只有野獸才會這樣撕咬吧! 夏簫抬起頭,滿嘴血跡,笑容陰冷。他咬牙切齒的說,「林靈,你居然騙我! 你居然敢讓我以為你死了!你真有本事啊!」 林靈肩膀上的傷口讓她疼的直吸氣,她語氣不善的答道,「是啊,我騙你! 那又怎麼樣,你殺了我好了!」 夏簫惡狠狠地盯著林靈,一把打橫抱起,大步朝房裡走去。 第58章重逢之船戲 林靈被夏簫一把摔在床上,不由得心中苦笑,剛才還在想大概這輩子都沒機 會再在這床上睡一夜了,現在可就睡上了,咳咳,人真是不能不知足,現在她寧 可不睡這張床只怕卻也晚了。林靈初見夏簫不免又驚又懼,等到被他抱進房裡, 心知最壞的情況也不過如此,夏簫總不會真殺了她。既然已壞到不能再壞,心情 反倒平靜了下來。 林靈從床上坐起身來,「夏簫,我們先好好談一談!」 夏簫怒道,「談個屁!你給我閉嘴!」 林靈閉上嘴巴,兩手抓住自己被扯破的衣襟,一臉戒備的看著夏簫。 夏簫伸手就去解林靈腰帶,林靈忙從衣領處勻出一手抓住夏簫手腕,「夏簫, 我才剛來!我們先把事情說清楚啊。」 夏簫抬頭看著林靈,「你是不是又想讓我把你綁起來?」 林靈受不了的沖夏簫喊道,「你為什麼總是強迫我,你打算強迫我一輩子嗎? 我告訴你我不願意!」 夏簫眼中烏雲暗聚,「你不願意?」 「我當然不願意!夏簫,你當年那樣對我,我要是還願意才真是犯賤!」 夏簫的臉湊近了些,一字一句的說,「林靈,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做到你願 意為止。」說著一把將林靈推倒在床上,將她身上那件醜的要死的粗布男裝扒了 下來。 林靈奮力掙扎,可她那點力氣在夏簫眼裡什麼也不是,夏簫撕開林靈纏在胸 前的白布,肚兜也被他粗暴的一撕兩半丟在床下。 夏簫幾乎一夜沒眼,一直貪戀的看著那張教他日夜思念的嬌美容顏。林靈 暈了過去後來又被夏簫激烈的動作弄醒,她眼眶發紅的貓咪似的哼哼,軟軟的一 聲聲求饒,夏簫卻鐵了心的不理她,最後體力透支的林靈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 去。 天濛濛亮的時候,夏簫把一身歡愛痕跡的林靈裹在自己的一件斗篷裡,親手 抱著走出林府,坐上馬車朝七皇子府去了。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58章重逢必有船戲(H) 林靈被夏簫一把摔在床上,不由得心中苦笑,剛才還在想大概這輩子都沒機 會再在這床上睡一夜了,現在可就睡上了,咳咳,人真是不能不知足,現在她寧 可不睡這張床只怕卻也晚了。林靈初見夏簫不免又驚又懼,等到被他抱進房裡, 心知最壞的情況也不過如此,夏簫總不會真殺了她。既然已壞到不能再壞,心情 反倒平靜了下來。 林靈從床上坐起身來,「夏簫,我們先好好談一談!」 夏簫怒道,「談個屁!你給我閉嘴!」 林靈閉上嘴巴,兩手抓住自己被扯破的衣襟,一臉戒備的看著夏簫。 夏簫伸手就去解林靈腰帶,林靈忙從衣領處勻出一手抓住夏簫手腕,「夏簫, 我才剛來!我們先把事情說清楚啊。」 夏簫抬頭看著林靈,「你是不是又想讓我把你綁起來?」 林靈受不了的沖夏簫喊道,「你為什麼總是強迫我,你打算強迫我一輩子嗎? 我告訴你我不願意!」 夏簫眼中烏雲暗聚,「你不願意?」 「我當然不願意!夏簫,你當年那樣對我,我要是還願意才真是犯賤!」 夏簫的臉湊近了些,一字一句的說,「林靈,你要是不願意,我就做到你願 意為止。」說著一把將林靈推倒在床上,將她身上那件醜的要死的粗布男裝扒了 下來。 林靈奮力掙扎,可她那點力氣在夏簫眼裡什麼也不是,夏簫撕開林靈纏在胸 前的白布,肚兜也被他粗暴的一撕兩半丟在床下。 夏簫一見到林靈那對久違了三年的瑩白軟玉立馬紅了眼睛,更為急躁的褪下 林靈的褲子,把她整個人赤裸的壓在身下。 夏簫就像只整個冬天沒進食過的餓狼般盯住林靈,一邊脫自己的衣服。 林靈慾哭無淚,今天晚上簡直不知要怎麼熬。 很快兩人就赤誠相見了,夏簫把林靈兩腿架在自己肩上,熱乎乎的肉棒硬硬 的抵在林靈穴口。 林靈害怕的往後挪動身子,夏簫兩手抓住林靈的小屁股牢牢定在原地,陽具 迫不及待的在小花瓣上磨蹭了兩下,精瘦的臀部驟然一頂,勢不可擋的衝進林靈 體內。 林靈尖叫出聲,淚眼朦朧的抓緊夏簫手臂。他居然什麼前戲都不做就這麼沖 進來!夏簫的尺寸林靈就算情動時接受起來也不輕鬆,如今她三年未經人事,甬 道緊的如處子一般,哪裡受得住他這樣莽撞的直接插入。林靈僵直著身子,呼吸 都不敢用力,花穴顫抖著吸允夏簫那又粗又長的陽具。 夏簫俊臉上的表情微微扭曲,他等不及林靈去適應他的存在,就在那緊的讓 人發狂的嫩穴裡衝撞了起來。 林靈被他撞得整個人上上下下的晃動,痛疼、炙熱、強悍的貫穿、粗長的摩 擦、快的讓人靈魂失焦的速度在顛顛簸簸的交韻律中,曾經那些昏天黑 地、淫靡浪蕩的憶,那些花了三年時間努力忘掉的過去,都在這一瞬間潮水般 的湧了來。那偶爾午夜夢時讓人臉紅心跳的春夢,夢裡那張斜肆飛揚的英俊 臉孔,不容拒絕的強勢貫穿,熱的讓她渾身發軟的熱烈摩擦林靈悲哀的想為 什麼忘掉一件事需要那麼久的時間,再記起來卻只需要一秒鐘。她急促的喘息著, 無望的看著慾念的潮水將她滅頂淹沒。 夏簫一下下的用力撞著林靈,著迷的看著她粉嫩的小穴如何勉強吞吐他的巨 大。他原以為此生只能行屍走肉般活下去,卻沒想到有一天他的寶貝還能失而復 得,還能這樣溫熱細膩、柔軟緊致的躺在他身下承歡。夏簫從來不信鬼神,但他 現在只想感謝上天。 林靈顫顫的開口道,「夏簫,你輕一些呀。」 夏簫伸出一隻手溫柔的撫摸林靈的臉龐,身下的力道卻一點不減,林靈被他 撞得花心發顫,小臉嫣紅,兩隻小手抓著床單扭的指節發白,「夏簫,夏簫,唔 啊」 夏簫搗弄的又快又重,林靈受不住的閉上眼睛。 「靈兒,把眼睛睜開,看著我!」 林靈睜開眼睛,夏簫的眼神明亮專注,一滴誘人的汗珠劃過他輪廓深刻的側 臉落在林靈小腹上,連他的汗水都那樣燙人林靈的小穴忍不住酸酸麻麻的 抽搐起來。 夏簫在林靈臉上用手指貪戀的描畫她眉眼的形狀,身下的速度逐漸加快, 「靈兒,這三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林靈無言可答,咬著櫻唇感受漸漸逼近的窒息快感。 夏簫的手指撬開她咬著唇瓣的牙齒,手指伸進去挑弄她粉嫩的小舌,「靈兒, 稍微等一下,我們一起。」 夏簫又激烈的撞擊了幾十下,濃濁滾燙的精液噴射而出。林靈在令人暈眩的 高潮中渾身顫抖著達到了極樂,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是她一輩子都逃不開的宿 命?? 夏簫躺倒在林靈身上默默喘息,林靈兩腿玉腿軟軟的從夏簫身上滑下來,他 疲軟的肉棒還堵在林靈的小穴裡,精液一點點順著穴口流出來,不一會兒兩人的 交處就變得一片黏膩。林靈胸前滑膩軟嫩的凝脂被夏簫結實的胸膛壓在身上, 夏簫兩掌扶在林靈腰側,順著她誘人的腰臀曲線曖昧的上下撫摸著。 林靈不適的推了推夏簫肩膀,聲音裡是被疼愛過後不自覺的嬌媚,「你起來 啦,好重。」 夏簫雙臂支在林靈身側,抬起身子看她。林靈微微嘟起的小嘴彎著一個甜蜜 的弧度,小鼻子上有細密的汗珠,她低垂著眼睛,長長地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夏簫低頭親她薄薄的眼皮,用舌頭舔她又長又翹的睫毛,輕輕含住她水汪汪的眼 珠。林靈嚇的直躲,三年不見,夏簫怎麼添了這麼多毛病,眼珠也能用嘴巴親? 夏簫緊緊抱住林靈,珍惜的吻她海藻般的長髮,然後逐一而下,耳鬢、下巴、 脖頸、鎖骨、胸口、腰肢、小腹夏簫一邊細密的吻著林靈的身體一邊坐 起身來,留在林靈體內的陽具也漸漸膨脹起來。 夏簫把林靈抱起來靠在自己一側臂膀上,讓她一條腿跨過自己的腰放在床上, 一腿搭在他手臂上,從後面整個攬住林靈的纖腰,調整好位置抽插起來。 林靈已被夏簫那一個個濕滑溫柔的細吻搞得暈暈乎乎不知身在何處,這時感 受到夏簫身下的動作才有些不適的睜開眼睛,看見自己斜靠在夏簫懷裡又被他弄 了起來,不由得撅起小嘴說,「夏簫,我累了!」 夏簫身下不停地抽送,吻著她微撅的小嘴,「別跟我撒嬌!現在就累了,後 面你要怎麼樣?」 以前林靈和夏簫在一起的時候,夏簫有時做完了還不放她,把她抱在懷裡逗 弄,玩著玩著最後就又做了起來,這也是常有的事。林靈這一個月急急的從丹陽 趕皇城,也沒好好休息一天,身體原是十分疲累,但看夏簫這個樣子哪裡是想 放過她,說不得只好打起精神應付。? 當夏簫第四次又從後面頂進來的時候,林靈跪立在床頭,扶著床欄的雙手都 在打顫,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夏簫,我真的受不了了。」 夏簫恍若未聞,粗大的陽具一下下往裡頂。 林靈的子宮裡裝的滿滿的都是夏簫的精液,他射了三次,卻一次都沒抽出去 過,大部分精液都還留在林靈子宮深處。林靈只覺肚子裡又酸又漲,夏簫每從後 面頂一下,她的子宮就被擠壓的又酸又麻,晃得她心肝發顫。 白濁的液體隨著啪啪的交拍打聲一滴滴掉落在素白的床單上,漂亮的小花 穴已被摩擦的紅腫不堪,卻還是不得不一次次勉強吞吐著夏簫的巨大。林靈受不 住的癱倒在床上,只剩白嫩的小屁股還被夏簫抓在手裡挺弄。林靈的眼淚很快在 床單上濡濕成一灘小小的水跡,她哭喊道,「夏簫,我要漲死了!求求你,求求 你」 「求我什麼?」 「我好漲,裡面裡面都是,求求你,讓我休息一下,我不舒服。」 「林靈,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過的嗎?你要休息?我都休息三年了,你說 怎麼賠我?」 「我我夏簫,嗚嗚嗚」 林靈難受的蜷縮著腳趾,子宮裡的飽脹感讓林靈的花穴變得更為敏感,夏簫 一個輕微的摩擦都會惹得她小穴裡一陣顫抖。夏簫爽的要死,任她怎麼哭,只是 毫不憐惜的抽插著。林靈哭著讓夏簫插了幾十下居然也被送入了高潮,那是種混 著疼痛的致命快感,幾乎讓人神志崩潰。 當林靈的花蜜洶湧如潮的流出又被夏簫粗大的肉棒頂的流到花心裡的時候, 林靈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剩低低抽泣的力氣了。她的小臉貼在床上,牙齒緊緊 咬著一角床單,晶瑩的口水順著嘴角流到床上而不自知。夏簫看著她媚到骨子裡 的嬌態,心裡是說不出的舒暢快意。他錯過了她三年,但從今往後,他再不會錯 過她一秒!? 紅燭燃盡,夜已深沈。 林靈滿臉濕汗渾身潮紅的癱軟在床上,夏簫還俯在她身上無休無止的衝刺著。 林靈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她看著眼前夏簫的俊臉隨著身體的節奏微微晃動 著,神志逐漸模糊,身體都要散架了啊 夏簫見林靈眼睛漸漸閉上,腦袋也猛的歪向一邊,不由得心中一跳,立刻伸 出手指探到林靈鼻下林靈的呼吸平穩順暢,看來是暈過去了。 夏簫拍了拍林靈臉頰,林靈毫無反應。夏簫把林靈雙腿打的更開一些,繼續 抽插起來。 夏簫幾乎一夜沒眼,一直貪戀的看著那張教他日夜思念的嬌美容顏。林靈 暈了過去後來又被夏簫激烈的動作弄醒,她眼眶發紅的貓咪似的哼哼,軟軟的一 聲聲求饒,夏簫卻鐵了心的不理她,最後體力透支的林靈還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 去。 天濛濛亮的時候,夏簫把一身歡愛痕跡的林靈裹在自己的一件斗篷裡,親手 抱著走出林府,坐上馬車朝七皇子府去了。 第59章逼問(上) 林靈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傍晚,她渾身酸痛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夏簫正坐在床 頭望著她,他眼中毫不隱藏的深情讓林靈呆愣了幾秒鐘才想起自己昨晚已經很不 走運的被夏簫抓了個正著。唉,師傅知道了一定會敲她的頭,罵她是笨蛋。可這 能怪她嗎,她怎麼可能想到夏簫會深更半夜在她房裡待著呢。 夏簫見林靈驚愕的看著他,有些尷尬的掩起眼中的眷戀疼惜,開口道,「你 總算醒了。」 林靈打量著四周,「這是哪兒?」 「我的臥房。你又不是沒來過,都忘記了?」 林靈不說話,有些戒備的看著夏簫。看他現在人模人樣,昨天晚上簡直禽獸 不如 夏簫問道,「你餓不餓?」 「有點餓。」 「我去給你拿吃的進來。」夏簫說著起身走出房門。 林靈狐疑的盯著夏簫離開的背影。怎麼這麼平靜?平靜的好像她根本沒離開 過三年一樣。哎呦,我的腰,酸死了! 夏簫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豆香芋粥走進來的時候,林靈正在呲牙裂嘴的揉 腰,見夏簫進來,林靈忙把身上的薄被往上拽了拽,遮住露在外面的香肩。 夏簫來到林靈身邊,扶著她坐起來喝粥。 紅豆香芋粥燉的火候很足,紅豆又沙又軟,芋頭又香又甜,味道很是不錯。 夏簫一勺一勺喂的濃情蜜意,林靈小口小口的吃著,心裡卻直嘀咕,沒道理啊, 她裝死騙了他三年,現在被他抓來居然什麼事也沒有,不生氣、不抱怨、不記 恨夏簫有沒有這麼好哇? 林靈被夏簫餵了幾口以後小聲開口道,「我自己吃好了。」 夏簫把碗遞到林靈手中,「小心燙。」 林靈接過去,一邊繼續吃一邊小心看顧著胸前的被子不要掉下去。 夏簫的大掌來到她身後,力道適中的揉捏她又酸又痛的腰肢。以前林靈和夏 簫在一起的時候,林靈其實很喜歡夏簫替她按摩,夏簫的大手力氣十足,按摩起 來又任勞任怨從不嫌累,比她自己按要舒服多了。 林靈把一碗粥吃乾淨了,放下碗說,「我吃完了。」 「要不要再來一碗?」 「不要了。夏簫,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夏簫不緊不慢的替林靈按著腰,「哦?你覺得我有什麼話?」 「是你當年非要娶我,我不願意的啊,我除了裝死還能怎麼樣?我覺得你沒 有權利責怪我。當然,你這人一向是不講理的。」 夏簫笑道,「你真的不再吃一碗?昨天晚上你也夠辛苦的,今天睡了一整天 又什麼都沒吃,只這麼一小碗粥下肚,等會兒我怕你體力不夠。」 林靈受不了的嚷道,「夏簫,要殺要剮你給個痛快好不好!你到底想要怎麼 折磨我?」 夏簫笑的一臉無害,「靈兒,你說這話真是不瞭解我。我那麼喜歡你,怎麼 捨得折磨你?」 夏簫說完後拿起林靈手中的空碗放到桌上,從櫃子裡找出一件黑色長斗篷給 她嚴嚴實實的披在身上,抱起她朝外走去。 林靈急道,「夏簫!你帶我去哪?你總先讓我穿件衣服啊!」 「不用了。穿了衣服還要脫,脫的時候你又不配,多麻煩。」 夏簫抱著林靈在七皇子府裡拐了幾道門,最後走進一間書房,又從書房裡間 的內室打開一道小門,順著台階往下走去。 林靈只見前面一片黑洞洞的看不清楚,等到下完十幾級台階,林靈才看清前 面是一條細長的甬道,紅磚砌成的牆上隔著很遠才點著一個不甚明亮地火把。兩 人的身影被火把照得陰森可怖,夏簫帶著聲的腳步在這密閉安靜的甬道裡聽起 來響的有些□人。 林靈害怕的摟緊夏簫脖子,「夏簫,這是什麼地方呀?」雖然覺得不太可能 但這裡實在很有殺人滅口的氛圍。 夏簫低頭看著一臉緊張的林靈,「知道怕了?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說 著一腳踢開甬道盡頭一道窄窄的門,抱著林靈走了進去。 林靈見裡面是間中等大小的房間,房中央擺著一張大概一人寬的石床,石床 周圍的四根石柱上都拴著粗粗的鐵鏈。在火把忽明忽暗的光影下,林靈還看見牆 上掛著許多奇奇怪怪不知作何用途的東西,還有鞭子!很多條鞭子,或長或 短、或粗或細的毒蛇一般在牆上整整齊齊的掛了一排。 林靈的臉唰的一下白了起來,摟在夏簫脖子上的小手也變得冰涼。她真想不 到夏簫居然會這樣對她! 夏簫見林靈盯著鞭子,眼中流露出恐懼之意,忙說道,「靈兒你別怕,這鞭 子只是掛在那裡而已,我怎麼會傷害你。」 林靈的眼眶不由得紅了,「不會傷害我你帶我來這兒幹嗎?夏簫,你總這樣 欺負我,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那我要是不欺負你,你就會喜歡我?」 林靈一時無語,想了想說,「也不會。」 「既然如此,那你騙了我三年,是不是該付出些代價?」 林靈秀氣的眉微微皺著,小嘴也不自覺的嘟起來,她盯著夏簫,夏簫也毫不 退讓的看著她,林靈盯著盯著眼裡的水汽就漸漸上來了。 夏簫見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甚覺哭笑不得。這丫頭一狠心就離開他 三年,要不是這次機緣巧抓到她,她說不定就要離開他一輩子!你看她現在倒 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是她騙得他好苦!夏簫打定意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三 年前的事情盤問清楚,就憑林靈這點末微本事怎麼可能設出這等瞞天過海的騙局, 必定是有人在後面幫她。需得查問清楚,才能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不然他如何放 心。 夏簫解開林靈胸前斗篷的帶子,黑色的絨料斗篷無聲的滑落在地上,夏簫把 林靈放置在那張顏色泛白的石床上,將她四肢分別用鐵鏈鎖在石柱上。 現在雖然是盛夏天氣,可這間地下室裡卻是又陰又涼,林靈躺在冰冷的石 上凍的渾身發顫。她不知道夏簫究竟要把她怎麼樣,如果只是想和她那個,也用 不著專門跑到這個鬼地方來吧。林靈心中又驚又懼,只能拚命掙扎著身體說, 「夏簫,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林靈忍不住抽噎道,「夏簫,你到底要怎麼樣?」 夏簫湊到林靈耳邊說,「你猜啊,你覺得我會把你怎麼樣?你不是一向覺得 我是壞人嗎,你倒是猜猜我究竟能壞到什麼程度。」 林靈還真想不出夏簫狠起來究竟能做出什麼事,可越是不知道才越覺得恐怖 啊。林靈忍不住還是示弱了,「夏簫,你就非要這樣嗎?有什麼事我們可以 商量的。」 夏簫哈哈大笑,原來他的小貓膽子就這麼大。但她這麼膽小都敢裝死離開他, 可見是壓根不怕他,就是知道他拿她沒轍! 夏簫緩緩開口道,「林靈,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以後,你的揚哥哥很快就娶妻 了?他夜夜香屋暖閣美人在懷,這三年過的不知有多愜意,只有我像個傻瓜似的 的每天想著你。你要和我商量是嗎?好,你若發誓從今以後死心塌地的跟我在一 起,心裡再沒有其他男人。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間屋子,怎麼樣?」 林靈聽了夏簫這一席話,只是咬著嘴唇不肯答言。 「說話啊,你做得到嗎?林靈,只要你發誓說你做得到,這三年裡的所有事 情,我只當一筆勾銷。」 林靈閉上了眼睛,「我做不到。」 夏簫不由氣結,明明這麼害怕,可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你就是做不到是嗎?! 夏簫剛才還帶著笑意的臉立時冷下來,「林靈,你還是想要離開我是嗎?」 林靈不說話。 夏簫牙咬切齒的說,「別做夢了!我死都不會再讓你離開!你要有什麼企圖 最好別讓我發現,教我知道了,我寧可挑斷你的手筋腳筋,也不會讓你走!」 林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夏簫臉上的表情冰冷狠絕,他是當真的。 夏簫再次俯下身子,直視著林靈的眼睛說,「我的靈兒,看來我們是沒辦法 商量了。那現在我們就來好好算算這三年的賬吧!」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59章逼問(上) 林靈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傍晚,她渾身酸痛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夏簫正坐在床 頭望著她,他眼中毫不隱藏的深情讓林靈呆愣了幾秒鐘才想起自己昨晚已經很不 走運的被夏簫抓了個正著。唉,師傅知道了一定會敲她的頭,罵她是笨蛋。可這 能怪她嗎,她怎麼可能想到夏簫會深更半夜在她房裡待著呢。 夏簫見林靈驚愕的看著他,有些尷尬的掩起眼中的眷戀疼惜,開口道,「你 總算醒了。」 林靈打量著四周,「這是哪兒?」 「我的臥房。你又不是沒來過,都忘記了?」 林靈不說話,有些戒備的看著夏簫。看他現在人模人樣,昨天晚上簡直禽獸 不如 夏簫問道,「你餓不餓?」 「有點餓。」 「我去給你拿吃的進來。」夏簫說著起身走出房門。 林靈狐疑的盯著夏簫離開的背影。怎麼這麼平靜?平靜的好像她根本沒離開 過三年一樣。哎呦,我的腰,酸死了! 夏簫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紅豆香芋粥走進來的時候,林靈正在呲牙裂嘴的揉 腰,見夏簫進來,林靈忙把身上的薄被往上拽了拽,遮住露在外面的香肩。 夏簫來到林靈身邊,扶著她坐起來喝粥。 紅豆香芋粥燉的火候很足,紅豆又沙又軟,芋頭又香又甜,味道很是不錯。 夏簫一勺一勺喂的濃情蜜意,林靈小口小口的吃著,心裡卻直嘀咕,沒道理啊, 她裝死騙了他三年,現在被他抓來居然什麼事也沒有,不生氣、不抱怨、不記 恨夏簫有沒有這麼好哇? 林靈被夏簫餵了幾口以後小聲開口道,「我自己吃好了。」 夏簫把碗遞到林靈手中,「小心燙。」 林靈接過去,一邊繼續吃一邊小心看顧著胸前的被子不要掉下去。 夏簫的大掌來到她身後,力道適中的揉捏她又酸又痛的腰肢。以前林靈和夏 簫在一起的時候,林靈其實很喜歡夏簫替她按摩,夏簫的大手力氣十足,按摩起 來又任勞任怨從不嫌累,比她自己按要舒服多了。 林靈把一碗粥吃乾淨了,放下碗說,「我吃完了。」 「要不要再來一碗?」 「不要了。夏簫,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夏簫不緊不慢的替林靈按著腰,「哦?你覺得我有什麼話?」 「是你當年非要娶我,我不願意的啊,我除了裝死還能怎麼樣?我覺得你沒 有權利責怪我。當然,你這人一向是不講理的。」 夏簫笑道,「你真的不再吃一碗?昨天晚上你也夠辛苦的,今天睡了一整天 又什麼都沒吃,只這麼一小碗粥下肚,等會兒我怕你體力不夠。」 林靈受不了的嚷道,「夏簫,要殺要剮你給個痛快好不好!你到底想要怎麼 折磨我?」 夏簫笑的一臉無害,「靈兒,你說這話真是不瞭解我。我那麼喜歡你,怎麼 捨得折磨你?」 夏簫說完後拿起林靈手中的空碗放到桌上,從櫃子裡找出一件黑色長斗篷給 她嚴嚴實實的披在身上,抱起她朝外走去。 林靈急道,「夏簫!你帶我去哪?你總先讓我穿件衣服啊!」 「不用了。穿了衣服還要脫,脫的時候你又不配,多麻煩。」 夏簫抱著林靈在七皇子府裡拐了幾道門,最後走進一間書房,又從書房裡間 的內室打開一道小門,順著台階往下走去。 林靈只見前面一片黑洞洞的看不清楚,等到下完十幾級台階,林靈才看清前 面是一條細長的甬道,紅磚砌成的牆上隔著很遠才點著一個不甚明亮地火把。兩 人的身影被火把照得陰森可怖,夏簫帶著聲的腳步在這密閉安靜的甬道裡聽起 來響的有些!人。 林靈害怕的摟緊夏簫脖子,「夏簫,這是什麼地方呀?」雖然覺得不太可能 但這裡實在很有殺人滅口的氛圍。 夏簫低頭看著一臉緊張的林靈,「知道怕了?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說 著一腳踢開甬道盡頭一道窄窄的門,抱著林靈走了進去。 林靈見裡面是間中等大小的房間,房中央擺著一張大概一人寬的石床,石床 周圍的四根石柱上都拴著粗粗的鐵鏈。在火把忽明忽暗的光影下,林靈還看見牆 上掛著許多奇奇怪怪不知作何用途的東西,還有鞭子!很多條鞭子,或長或 短、或粗或細的毒蛇一般在牆上整整齊齊的掛了一排。 林靈的臉唰的一下白了起來,摟在夏簫脖子上的小手也變得冰涼。她真想不 到夏簫居然會這樣對她! 夏簫見林靈盯著鞭子,眼中流露出恐懼之意,忙說道,「靈兒你別怕,這鞭 子只是掛在那裡而已,我怎麼會傷害你。」 林靈的眼眶不由得紅了,「不會傷害我你帶我來這兒幹嗎?夏簫,你總這樣 欺負我,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那我要是不欺負你,你就會喜歡我?」 林靈一時無語,想了想說,「也不會。」 「既然如此,那你騙了我三年,是不是該付出些代價?」 林靈秀氣的眉微微皺著,小嘴也不自覺的嘟起來,她盯著夏簫,夏簫也毫不 退讓的看著她,林靈盯著盯著眼裡的水汽就漸漸上來了。 夏簫見她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甚覺哭笑不得。這丫頭一狠心就離開他 三年,要不是這次機緣巧抓到她,她說不定就要離開他一輩子!你看她現在倒 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是她騙得他好苦!夏簫打定意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三 年前的事情盤問清楚,就憑林靈這點末微本事怎麼可能設出這等瞞天過海的騙局, 必定是有人在後面幫她。需得查問清楚,才能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不然他如何放 心。 夏簫解開林靈胸前斗篷的帶子,黑色的絨料斗篷無聲的滑落在地上,夏簫把 林靈放置在那張顏色泛白的石床上,將她四肢分別用鐵鏈鎖在石柱上。 現在雖然是盛夏天氣,可這間地下室裡卻是又陰又涼,林靈躺在冰冷的石 上凍的渾身發顫。她不知道夏簫究竟要把她怎麼樣,如果只是想和她那個,也用 不著專門跑到這個鬼地方來吧。林靈心中又驚又懼,只能拚命掙扎著身體說, 「夏簫,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夏簫見林靈白嫩赤裸的身子在石床上誘惑的掙扎著,兩腿被鐵鏈向兩邊扯著, 這樣的姿勢讓林靈的陰戶完全敞開,洞口兩片稚嫩的小花瓣也誘人的張著,若隱 若現的顯露出裡面隨著呼吸輕輕蠕動的粉色嫩肉。夏簫看的身下不由得硬了,摸 著下巴嘖嘖歎道,「我的寶貝怎麼不管什麼時候都這麼誘人。」 夏簫說著俯身輕輕彈了彈林靈因為寒冷而挺立起來的小乳尖,「覺得很冷嗎?」 林靈忍不住抽噎道,「夏簫,你到底要怎麼樣?」 夏簫湊到林靈耳邊說,「你猜啊,你覺得我會把你怎麼樣?你不是一向覺得 我是壞人嗎,你倒是猜猜我究竟能壞到什麼程度。」 林靈還真想不出夏簫狠起來究竟能做出什麼事,可越是不知道才越覺得恐怖 啊。林靈忍不住還是示弱了,「夏簫,你就非要這樣嗎?有什麼事我們可以 商量的。」 夏簫哈哈大笑,原來他的小貓膽子就這麼大。但她這麼膽小都敢裝死離開他, 可見是壓根不怕他,就是知道他拿她沒轍! 夏簫緩緩開口道,「林靈,你知不知道你死了以後,你的揚哥哥很快就娶妻 了?他夜夜香屋暖閣美人在懷,這三年過的不知有多愜意,只有我像個傻瓜似的 的每天想著你。你要和我商量是嗎?好,你若發誓從今以後死心塌地的跟我在一 起,心裡再沒有其他男人。我現在就帶你離開這間屋子,怎麼樣?」 林靈聽了夏簫這一席話,只是咬著嘴唇不肯答言。 「說話啊,你做得到嗎?林靈,只要你發誓說你做得到,這三年裡的所有事 情,我只當一筆勾銷。」 林靈閉上了眼睛,「我做不到。」 夏簫不由氣結,明明這麼害怕,可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你就是做不到是嗎?! 夏簫剛才還帶著笑意的臉立時冷下來,「林靈,你還是想要離開我是嗎?」 林靈不說話。 夏簫牙咬切齒的說,「別做夢了!我死都不會再讓你離開!你要有什麼企圖 最好別讓我發現,教我知道了,我寧可挑斷你的手筋腳筋,也不會讓你走!」 林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夏簫臉上的表情冰冷狠絕,他是當真的。 夏簫再次俯下身子,直視著林靈的眼睛說,「我的靈兒,看來我們是沒辦法 商量了。那現在我們就來好好算算這三年的賬吧!」 第6章逼問(中) 夏簫湊在林靈耳邊問,「寶貝,牆上掛著的那些東西,你喜歡哪一個?」 林靈這才看出掛在牆上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原來都是刑具,雖然不知道是怎 麼用的,但可以想像用到人身上後果肯定都很嚴重。 林靈閉上眼睛,一言不發,她其實不太相信夏簫會真把那些東西用在她身上。 「林靈,你要是聰明的話,就老老實實答我,當年是誰幫你詐死逃跑的?」 夏簫知道那時候李逸揚和程浩然在他和林靈成婚之前偷偷搞些小動作,他只 是不想出手而已,他們還沒有那個本事把他夏簫的女人偷偷藏起來,只是夏簫沒 想到自己終究還是被人擺了一道。如今他細細想來覺得也不像是李逸揚他們聲東 擊西搞的鬼,要不然李逸揚也不會另外娶妻;既然如此,林靈身後的那個人究竟 是誰? 林靈還是不說話,她心中打定意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師傅招出來。夏簫是不 會殺她,但會不會傷害師傅就不好說了。 「不說話?林靈,你就是學不乖,敬酒不吃吃罰酒。」夏簫走到一張石桌旁 邊,打開放在上面的鐵盒,這鐵盒裡的東西是他今天特意準備好的。 林靈聽見盒蓋打開的聲音,側過頭去看,不過以她的角度根本看不見那個漆 黑的盒子裡裝了什麼。 夏簫從鐵盒裡拿出一個靛藍色的小瓷瓶,用手掂了掂重量,握在手心走了 來。 林靈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夏簫還有他手裡的瓶子。 林靈低叫一聲,只覺燭淚滴落的地方燙燙的猶如被小蟲子狠狠咬了一口,她 不舒服的扭著身子,「夏簫哥哥,你幹嗎呀~ 」 夏簫不答話,仍是一手斜拿著蠟燭順著林靈的身子慢慢移動。不一時,林靈 晶瑩雪白的胴體上漸漸滴上許多琥珀般的燭淚,林靈早已被仙情散控制的身體只 覺刺激大過疼痛,夏簫這樣的戲弄讓她心底遲遲得不到滿足的慾望愈發強烈的升 騰起來。林靈低低呻吟著,鮮活柔軟的酮體在光影明滅的的火光裡女妖一樣魅惑 的起伏著,艷紅的燭淚在她曲線玲瓏的身上開出點點紅花,艷麗妖嬈。 正文 【青梅竹馬有盡時】(61-64) 作者:天下無貓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6章逼問(中H道具)(補全) 夏簫湊在林靈耳邊問,「寶貝,牆上掛著的那些東西,你喜歡哪一個?」 林靈這才看出掛在牆上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原來都是刑具,雖然不知道是怎 麼用的,但可以想像用到人身上後果肯定都很嚴重。 林靈閉上眼睛,一言不發,她其實不太相信夏簫會真把那些東西用在她身上。 「林靈,你要是聰明的話,就老老實實答我,當年是誰幫你詐死逃跑的?」 夏簫知道那時候李逸揚和程浩然在他和林靈成婚之前偷偷搞些小動作,他只 是不想出手而已,他們還沒有那個本事把他夏簫的女人偷偷藏起來,只是夏簫沒 想到自己終究還是被人擺了一道。如今他細細想來覺得也不像是李逸揚他們聲東 擊西搞的鬼,要不然李逸揚也不會另外娶妻;既然如此,林靈身後的那個人究竟 是誰? 林靈還是不說話,她心中打定意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師傅招出來。夏簫是不 會殺她,但會不會傷害師傅就不好說了。 「不說話?林靈,你就是學不乖,敬酒不吃吃罰酒。」夏簫走到一張石桌旁 邊,打開放在上面的鐵盒,這鐵盒裡的東西是他今天特意準備好的。 林靈聽見盒蓋打開的聲音,側過頭去看,不過以她的角度根本看不見那個漆 黑的盒子裡裝了什麼。 夏簫從鐵盒裡拿出一個靛藍色的小瓷瓶,用手掂了掂重量,握在手心走了 來。 林靈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夏簫還有他手裡的瓶子。 夏簫拔起瓶塞,「這麼緊張幹嗎?林靈你不就是吃透了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那你還怕什麼?」夏簫說著就從小瓷瓶裡剜出一塊胭脂紅色的藥膏,沾著冰涼藥 膏的手指慢慢伸進林靈體裡。林靈身體繃得緊緊的,夏簫的手指一進去就被小穴 裡的嫩肉牢牢咬住。夏簫嘴角掛起一絲不太正經的笑容,靈活的手指動作強硬的 在林靈的內壁上細細打著圈,把藥膏均勻的塗抹在上面,直到藥膏被小穴裡的嫩 肉完全吸收,他才把手指拔出來,然後又蘸了些藥膏塗在林靈兩個粉嫩的小乳頭 上,用兩指輕輕揉捏,讓藥膏一點點吸收進去。 林靈聞見一股奇異的香氣從自己的胸口漸漸發散來開,心中又是緊張又是害 怕,再撐不住的開口問道,「夏簫,你給我塗的是什麼東西?」 「仙情散,聽說過嗎?」 「我哪裡聽說過,肯定不是好東西。」 夏簫不緊不慢的說,「怎麼不是好東西,別看這麼一小塊,比同等大小的金 子還貴呢。」 林靈急道,「這到底是什麼?!夏簫,你這樣欺負我,很有趣嗎?」 夏簫歎了口氣,「你這丫頭從來就不講理,每次都是你先不聽話,還要說我 欺負你。」 夏簫的手指轉而來到林靈下身的陰蒂處,將藥膏細細塗抹在上面,又揪住小 小的陰核用沾滿藥膏的手指邪惡的揉搓起來。 林靈那裡本就十分敏感,夏簫沒揉捏幾下,小紅豆立刻充血脹大起來,與此 同時林靈感到自己的花穴裡漸漸升騰出一股熱氣,渾身的血液也似乎都加快了流 速。林靈只覺小穴裡越來越熱辣辣的難受,忍不住顫聲說道,「夏簫,這到底是 什麼呀?我好不舒服。」 夏簫滿意的說,「這就有反應了?」 林靈嚶嚀一聲,花穴裡除了熱還變得瘙癢空虛起來,乳頭和陰蒂處也熱辣辣 的又痛又癢。林靈強忍了一會兒,花穴裡彷彿有千隻螞蟻爬進來啃咬一般,她 受不住的想要伸手過去,可手上一動鐵鏈就嘩嘩作響,根本夠不到下面的花穴。 林靈腦袋裡只剩一絲清明,她咬著嘴唇說,「夏簫,你為什麼給我下這種藥?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不過是想你乖一些。」夏簫說著從桌上鐵盒裡拿出一支細長 的毛筆,折身走了來。 林靈兩腿無意識的蹬著,粗粗的鐵鏈被她晃得叮鐺亂響,夏簫站在林靈兩腿 之間,隱約可以看見花穴裡的嫩肉正在激烈蠕動著,他開口問道,「怎麼,覺得 很難受?」 林靈不說話,牙齒咬的嘴唇發白,她渾身都在發顫,豐盈的胸脯抖的像兩隻 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惹人憐愛。 夏簫嘴角帶著淡淡笑意,緩緩把毛筆插入林靈的小穴。 上好的狼毫筆尖有如嬰兒的小手一般在林靈的小穴裡甜蜜輕柔的撫弄著,可 這根本不能緩解花穴裡的空虛,只能讓人加倍難受罷了。 林靈似哭似笑的呻吟著,花洞裡的汁液很快把筆尖打濕了,蜜汁順著細長的 筆桿潤潤的流到夏簫拿著毛筆的手掌裡,然後滴落在石床上。 夏簫把毛筆又向裡面推了推,用筆尖細細探著花壁的起伏褶皺,最終停在 那塊微硬的嫩肉上,筆尖對準那裡溫柔的搔弄起來。 林靈身中春藥,如何還受得住這羽毛一樣輕的讓人渾身發癢的曖昧撫弄,花 穴裡的嫩肉激烈收縮著,腦袋裡一片空白,不由得哭喊出聲,「夏簫,嗯……我 受不了呀,唔……不要了……夏簫,好哥哥,你饒了我吧。」 事隔三年,夏簫終於又聽林靈喊了他一聲好哥哥,心中甚覺滿意。仙情散他 以前也從未用過,據說此藥不僅藥效猛烈,而且還能摧人心智;情到濃時,被下 藥之人幾乎就如催眠一般,別人問什麼都會如實答。正因如此,這藥才十分金 貴,夏簫也是費了些手段才弄到一瓶。他見林靈用了藥仙情散以後這樣的嬌媚橫 生,心道果然是物有所值。 夏簫對著林靈花穴裡的敏感點弄了一會兒之後才把毛筆緩緩抽出,只見筆尖 因為沾滿了淫水變得十分飽脹,一滴晶瑩的水珠結在毛筆的最下端,顫顫的就要 落下來。 夏簫又將毛筆輕觸到林靈挺立漲紅的小乳尖上,用溫潤的筆尖在上面來掃 著,很快就將林靈粉嫩的小乳頭掃的光澤誘人,一副請君采頡的樣子。 夏簫忍不住伸手在林靈那嬌滴滴的小乳頭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後把毛筆丟在 一旁,將林靈兩腿的鐵鏈解開從新綁到高處,讓她整個人從腰部九十度折了起來。 林靈此時神智早已一片模糊,白皙嬌嫩的背部在光滑的石床上來用力磨蹭 著,卻怎麼都不能緩解心裡的癢,只能小貓一樣的嗚咽著,「夏簫,我難受死了, 你快救救我呀,嗚嗚……」 夏簫搖頭道,「你這丫頭太也不乖,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不可!」他說著 又從鐵盒裡拿出一支粗長的蠟燭走到火把邊點燃。 夏簫拿著蠟燭到林靈兩腿之間,先將一指伸進林靈的小穴裡,裡面早已濕 滑一片,他的手指剛伸進去,裡面的嫩肉就無比親熱的緊緊纏上來。小丫頭紅著 臉,小屁股一晃一晃的就著他的手指動套弄起來,夏簫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看 自己修長的食指如何在林靈的花穴裡進進出出,沒一會兒香氣沁人的花蜜就順著 他的手掌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夏簫笑著把手指抽出來,林靈難耐的扭著腰,喊他好哥哥。 「小妖精,一根手指你能舒服到嗎?哥哥這裡有好東西餵你。」夏簫說著撥 開林靈兩片小花瓣,把那只有三根手指粗細的正在燃燒的紅燭一下插進林靈的小 穴裡。 林靈呻吟出聲,小穴自動自發的緊緊咬住那根蠟燭。夏簫繼續往裡插,插到 大約有三分之二個手掌長度才停下手來,「小寶貝,你可咬緊了,要不小心燙著 你。」 林靈眼眶濕潤的看著自己兩條腿高高舉著,自己的小穴就像個 ?地度第一??3 燭台一般插著 一隻正在燃燒的蠟燭。蠟燭光輝搖曳,林靈心中此時也不知是清楚還是糊塗,只 感覺蠟燭粗大的形狀稍稍給了她空蕩蕩的小穴一絲安慰,小穴裡的嫩肉也熱情的 蠕動起來輕微摩擦著燭身。 蠟燭靜靜燒了一會兒,整個燭身越來越熱,林靈舒服的呻吟道,「好哥哥, 變燙了呀~ 」 夏簫繞到石床一側,蹲下身子看著林靈嬌豔的小臉問她,「你叫誰好哥哥?」 林靈的大眼睛霧濛濛的看著他,「叫你呀。」 「我是誰?」 「你是夏簫。」 「既然叫我好哥哥,你當初怎麼就捨得離開我?」 林靈眼睛紅紅的,一張小臉顯得十分委屈,「我也沒辦法啊,你當初那樣對 我,我不離開還能怎麼樣呢。」 夏簫聽了林靈這話,心中氣悶的發疼,只能低頭狠狠吻住她,舌頭伸進她嘴 裡攻城略地,貪婪的舔吻她口腔裡的每一個角落,林靈也伸出小舌乖巧的磨蹭著 夏簫的舌頭。夏簫吻得越發不能自拔,只恨不得把這三年的相思之苦都傾注在這 略嫌粗暴的吻裡。 紅色的蠟燭插在林靈的小穴裡靜靜燃燒著,一滴燭淚順著蠟燭緩緩流下來, 落在林靈嬌嫩的小花瓣上,微燙的溫度讓林靈又痛又癢的扭著身子,夏簫的吻和 花穴裡的蠟燭都只是隔靴搔癢一般的化解不了她心底深處的空虛。燭淚接連不斷 的落在林靈敏感的穴口上,林靈急促的喘息著,被夏簫吻得幾乎窒息。插在林靈 花穴裡的紅燭也因為受熱的緣故變得越來越軟,林靈空虛的甬道越是想要夾緊它, 它就越是綿軟變形下去。林靈再受不住這等折磨,眼淚劈里啪啦的順著眼角落下 來,流進兩人嘴裡。 夏簫抬起頭,咬了咬她哭得發紅的小鼻子,「哭什麼?」 「人家難受死了,夏簫哥哥,我不要蠟燭啦,嗚嗚~ 」 「那你要什麼?」 「我要……夏簫哥哥的肉棒。」 夏簫笑罵了一句小蕩婦,起身走到林靈被高高吊起的雙腳前,伸手把蠟燭取 了出來。蠟燭的整個下半截被林靈的小穴吸裹的光澤潤滑微微變形,夏簫揭掉林 靈穴口上由燭淚凝成的一小塊燭泥,然後把蠟燭舉高微微傾斜燭身,一滴燭淚快 速的滾落到了林靈的小腹上。 林靈低叫一聲,只覺燭淚滴落的地方燙燙的猶如被小蟲子狠狠咬了一口,她 不舒服的扭著身子,「夏簫哥哥,你幹嗎呀~ 」 夏簫不答話,仍是一手斜拿著蠟燭順著林靈的身子慢慢移動。不一時,林靈 晶瑩雪白的胴體上漸漸滴上許多琥珀般的燭淚,林靈早已被仙情散控制的身體只 覺刺激大過疼痛,夏簫這樣的戲弄讓她心底遲遲得不到滿足的慾望愈發強烈的升 騰起來。林靈低低呻吟著,鮮活柔軟的酮體在光影明滅的的火光裡女妖一樣魅惑 的起伏著,豔紅的燭淚在她曲線玲瓏的身上開出點點紅花,豔麗妖嬈。 第6章逼問(下) 「林靈,三年前是誰幫你逃跑的?」 林靈的眼中一片迷離沉醉,只含含糊糊的唔了一聲。 夏簫惡狠狠地在她的小花核上擰了一把,林靈渾身哆嗦著看向夏簫。 夏簫沉聲道,「快說話!」 「是師傅幫我的。」 夏簫皺眉,「你師傅是不是天盛武館那個姓顧的老頭?」 當年林靈出宮以後,他把自己府裡第一流的影衛派去她身邊監視,他知道林 靈和李逸揚的功夫都是一個姓顧的老頭教的,也知道這老頭武功不錯,卻沒想到 此人竟有這等本事,也怪他當時只顧著防衛李逸揚和程浩然兩個,對這老頭根本 就沒在意過。 林靈點頭。 夏簫身下仍是不間斷的進出著,「赤峰上那個黑衣人也是你師父?」 林靈喘息著答,「………是。」 「你之前說的可以讓人假死的藥是什麼藥?」 「師傅說……那叫天香丸。嗯……好哥哥,你把我的手腳放下來好不好?綁 著我好不舒服。」 「你乖乖把當年赤峰上發生的事全告訴我,我就放開你。」 林靈眼神迷離的憶道,「那天早上我出門之前先把師傅給我準備的血袋綁 到胸前,把那粒天香丸也藏在身上,下山的時候我就趁你和師傅對打,偷偷把天 香丸咽進嘴裡。師傅那把劍是有機關的,他刺進我胸口的時候其實劍尖是收去 的。後來你背著我往下跑,我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我知道是藥效發作了,可就是 覺得像真要死了一般難受,我看你那麼著急,心裡………也有些難過。師傅之前 說過會在赤峰最險峻的一處石階上用寒冰掌砌出一層薄冰,你背著我下山如果 滑倒了肯定會把我摔出懸崖,如果你沒有滑倒,他也會再次出現想辦法讓我的」 屍體「掉下去。師傅還說他在下面設置了機關繩,要我不必擔心,定能順利脫 身。其實我藥效發作以後就人事不知了,還有什麼擔心不擔心的。等我再醒過來, 我已經到了一間破舊的寺廟裡。師傅給了我一包銀子,叫我以後都不要皇城, 我起身給師傅磕了個頭,感謝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然後,我就一個人走了。」 夏簫聽著林靈的話,身下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聽林靈說完,他才冷冷哼了 一聲,「你還真是有個好師傅!」 林靈剛死的時候,他也曾當面問過夏穎是不是他派人殺了林靈,夏穎竟一口 應承下來。夏簫本就認定是夏穎干的,林靈的慘死又讓他心神大亂,其餘什麼都 來不及細想。這三年裡,他和夏穎斗的宮裡天翻地覆,全皇城的人都知道他和夏 穎兩人為奪帝位兄相殘,連夏明帝都約束不住他們。他卻絲毫都沒懷疑過,幕 後謀原來是這個江家武館的看門老頭。 林靈側過頭看著夏簫,表情嬌媚又純淨,「夏簫,我死了你真的很傷心嗎?」 夏簫重重頂了她一下,「你說呢?沒良心的丫頭!」 林靈嚶嚀一聲,小臉緊緊貼在石柱上,嬌嬌的喊了聲夏簫哥哥。夏簫一聽她 這樣叫他,心裡就有再多的氣也是生不起來,只能低低喊了聲小妖精,抓緊她的 腰繼續大力挺弄起來。 第62章答應(上) 第二天林靈醒來的時候只有她一人躺在夏簫那張超大的睡床上,她渾身酸痛 的像被無數匹馬踏過一遍。林靈呻吟著翻了個身,揉著眼睛想昨晚的事,可那 些事現在想來都彷彿罩了層紗似的既像親身經歷過又有些不像。她最後的印象是 自己無力的跪趴在地上,夏簫在她身後烙鐵一般緊逼著她,又狠又重。那個混蛋! 他還問了她好多話,而她……全部答了。 林靈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竟然告訴夏簫當年在赤峰上是師傅幫她逃跑 的!不是打定意不說的嗎?可她當時腦子裡暈暈的,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 幹什麼。肯定是那藥膏有問題,夏簫怎麼會無緣無故給她下春藥?!她隱約還記 得昨晚夏簫冷著臉說,「你還真是有個好師傅!」這下完了,夏簫對她可能還有 些捨不得,對她師傅肯定就只有滿心怨恨。師傅現在會不會已經出事了?應該不 會的,師傅武功那麼好。無論如何她也不能連累師傅,否則她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林靈越想心裡越亂,下床打開夏簫衣櫃想先找件衣服穿上。夏簫的衣櫃裡自 然都是男裝,哪件都是又大又長,林靈洩憤似的把他的衣服丟了滿地。 門外有個恭恭敬敬的女聲響起,「林小姐,您醒了嗎?」 林靈應了一聲,「我醒了。」 「您是想要先用膳還是先沐浴?」 「你先去給我找身衣服來。」 「七皇子早吩咐奴婢給小姐準備好了衣服,我這就拿進來。」? 林靈站在銅鏡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淺藍色撒花紗裙,她巴掌大的小臉上白裡 透粉,一頭墨黑的長髮柔順的披在身後。林靈盯著銅鏡裡的人心中有些不自在, 她這三年來天天粗衣淡飯,又經常一身男裝打扮,她都多久沒好好照過鏡子了? 給她送衣服進來的婢女想要替她梳頭,林靈微微偏頭躲過,「不用了。你去 告訴七皇子,我要見他。」 婢女答應著出了房門,不一會兒又走進來說,「七皇子出府了。」 林靈忙問道,「他去哪了?什麼時候來?」 「奴婢不知。」 林靈望了房門一眼,門口空無一人,不過她相信只要她一踏出房門,立馬會 蹦出一票的帶刀侍衛。 婢女又開口道,「奴婢現在去給小姐備飯可好?」 林靈現在很餓,算一算她從前天晚上被夏簫抓住折騰了一夜,昨天只喝了一 小碗粥,現在已經到下午她怎麼可能不餓。可雖然絕食未必管用,態度總要有的, 她必須做些什麼表示她對維護師傅安全的決心,「我不吃飯,你出去吧。」 婢女向林靈福了一福,將她扔在地上的幾件衣服拾起來疊衣櫃,關門出去 了。 林靈悶悶的坐在桌邊等夏簫來。她想夏簫應該不至於對她師傅直接下殺手 吧?可也說不定,當年他在李逸揚面前那樣對她,又何嘗有一絲在乎她的感受? 林靈想的心煩意亂,餓得頭暈眼花,十分鬱悶的低頭摳著桌子。? 夏簫推門進來的時候,林靈正趴在桌子上,尖尖的小下巴擱在交攏的雙臂之 間,一點一點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靈見夏簫進來,騰的坐直身子問道,「夏簫,你把我師傅怎麼了?」 夏簫打量了她一眼,也在桌邊坐下,「聽說你今天不肯吃飯?」 「你說呀,你是不是去抓我師傅了?」 「去了又怎樣?我殺了他又怎樣?」 林靈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你胡說!我師傅武藝高超,怎麼可能就這 樣被你殺了?」 夏簫淡淡說道,「我知道你師傅功夫高超,我沒忘了他當年在赤峰上怎麼 把我打的毫無反擊之力。不過林靈你也別忘了,雙拳難敵四掌,他再厲害,我七 皇子府裡的高手也不是吃閒飯的。你是父皇下旨賜婚給我的七皇子妃,姓顧的老 頭既然膽大包天敢幫你詐死逃婚,就該想到今天會有一死!」 林靈臉色蒼白的看著夏簫,「你真的殺了我師傅?」 「我今天帶人去天盛武館捉你師傅歸案,他拒不歸捕動手反抗,被我的手下 亂刀砍死,只把他的孫女抓起來聽候發落,看我父皇要不要定他個株連九族的罪, 到時再一併殺了。」 林靈一手扶著桌子,瘦弱的的身子輕輕晃了晃,「夏簫!你……你………」 夏簫喝了口茶,「我怎樣?林靈,當年你既然敢離開我,就應該想到離開的 後果。今天我殺了你師傅,下次誰再敢幫你離開,我就繼續殺誰。」 林靈白嫩的小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頭,她咬著牙說,「夏簫,我自認沒本事 殺了你,所以你還是殺了我吧,我死也不會留在你身邊。」 夏簫目光陰沉的盯著林靈,「你和我這樣說話,就不怕我再把你關心的其他 人也殺了?」 林靈氣得渾身發抖,「你殺好了!我爹娘這輩子錯生了我,我只有一死謝罪。 帶累了師傅和朋友,我下輩子再還吧!」 夏簫猛地起身將林靈摟進懷裡,他臉色沉暗動作強硬的掰起她的下巴,「林 靈,以後不許這麼和我說話!」 林靈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再不是平時那個拿他沒 辦法就嘟著嘴委屈的小姑娘。夏簫心中竟生出淡淡懼意,他不是沒想過林靈的反 應,但林靈當真這個樣子,他還真是怕了。那一千多個沒有她的日日夜夜,他太 知道失去是什麼滋味。 林靈冷然道,「夏簫,我和你在一起總是你在決定一切,我什麼都只有接受 的份,但就算這樣我還是盡力想辦法給自己找條活路,你卻非要把我逼到絕路上 來,那麼我也只有一死。我真的很恨你,你就在你自己統治的世界裡一個人過一 輩子去吧。」 夏簫看著一臉絕然的林靈,半晌悶悶開口道,「我沒殺你師傅,不過和你開 個玩笑而已。」 林靈抬頭看著夏簫,「真的?」 「真的。」 林靈提高音量,「開玩笑?!這很好笑嗎?」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反應。」 林靈重重踩在夏簫腳上狠狠的碾,「那我的反應你滿意嗎?」 夏簫不敢有脾氣的悻悻把腳收來,「天都晚了,我們先吃飯吧?」 林靈聽說師傅沒事,心中自是高興,這一會兒也不敢違逆夏簫的話,下人端 上飯菜她就乖乖吃了起來。? 夏簫拿起林靈沾在嘴角的一粒米飯放進自己嘴裡,「多大年紀了還玩絕食, 你幼稚不幼稚?」 林靈把嘴裡的飯嚥下去,「我沒絕食,我是擔心師傅所以吃不下飯。夏簫, 我告訴你,你不許去找我師傅麻煩。」 夏簫夾了一筷子菜放進林靈碗裡,「你倒開始命令我了。他敢把我要過門的 妻子送走,我憑什麼不能找他麻煩?」 林靈放下筷子,「夏簫,我不信你真不明白,你為難我身邊的人,我只會更 想離開你。」 「那如果我不為難他們,你就再也不離開我嗎?」 林靈低頭看著一桌的飯菜,沒有說話。 夏簫等了一會兒說道,「先把飯吃完,然後我們再談。」? 飯後,侍女把碗碟收拾下去。 夏簫輕輕握住林靈放在桌上的手,林靈沒動。 夏簫斟酌著開口道,「林靈,剛才我那樣只是為了試探你的底線,我不想再 發生任何會讓你離我而去的差錯。因為你師傅我差點這輩子都失去你,說實話一 刀殺了他都難洩我心頭之憤,但我不會那麼去做,因為,我不能沒有你。當年的 事……我也不是不後悔,那時候若不是我逼你太過,你可能也未必會選擇如此決 絕的方式離我而去。其實對我來說,再不會有什麼事比你死了傷我更重。以前的 事,是對是錯我不想再說,靈兒,我的底線就是不能失去你,你明白嗎?」 林靈沉默不語。 夏簫繼續說道,「你還想和李逸揚在一起嗎?你說實話,我不會生氣,今天 我開誠佈公的跟你談,就是希望你也認認真真的答我。」 林靈輕輕歎了口氣,「他都娶妻了,我怎麼會還想和他在一起。」 「既然這樣,留在我身邊好不好?靈兒,我知道你心裡很難接受我,我不逼 你,只要你肯留下來,其他的什麼事情我們都可以商量。我不會把你關在府裡, 你想去哪裡、想做什麼都可以,甚至……我也不逼你馬上嫁給我,我可以慢慢等, 只要你不再離開我,不要再騙我說你死了。林靈,如果再失去你一次,哪怕你是 真的死了,我也不確定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夏簫說完這番話後只目光炯炯的看著林靈,林靈低下頭把手從夏簫的大掌裡 抽出來,「你讓我想一想好不好?」 夏簫心中默默歎氣,條件開成這樣,還要想?他傾身在林靈臉頰上吻了一吻, 「好,今晚你好好想清楚,明早給我答覆。」? 夏簫起身出了房門,今天只好先在書房的偏臥裡湊一晚了。 林靈那師傅確實可惡,可再去找她師傅的麻煩對他和林靈的關係有害無益, 過去的只是過去,未來才是必須把握的。他和林靈說什麼試探她的底線其實都是 胡扯,林靈會是什麼反應他想也知道,他這麼說不過是為了提醒她不答應他可能 會造成的後果。這丫頭表面看著有些迷糊,心裡其實比看著更迷糊,對她一味示 好,她只會像只蝸牛似的待在原地不動,若是一味用強,逼急了她就縮殼裡什 麼都不理,這進退之間的分寸這次他一定要把握好才行。當年的事他也說不上後 悔,不那麼來一次她才不會死心,怪只怪自己棋差一招,沒算出她這個師傅來。 這次抓到她,他不會再讓自己有任何失誤。 逼她留在身邊,成天把她關在府裡看她愁苦著一張小臉又有什麼意思?用兵 之法,攻心為上。其實李逸揚都成婚了,他不信她還有那麼想離開。林靈是他的, 不管是人還是心,早晚都只能是他的。至於說暫時不逼她成婚,他心裡倒想早日 定了她的名分,只是當年他求父皇下旨賜婚本已是勉強,這三年他為了林靈和夏 穎勢同水火,其中緣由父皇如何不知,只怕父皇心裡早就認定林靈是個紅顏禍水, 死了還不安生。如今他雖然可以隨便編個理由說林靈被賊人脅迫或者是摔下懸崖 失憶云云,但那也要父皇願意裝糊塗由著他說才行;現在看來父皇多半是不願意 的,一時惱了再定林靈個欺君之罪那才是麻煩。現在也只好暫且不提,想來父皇 就算知道了也不至於動來問他。也罷,還是等他和夏穎之間大致有了分曉,他 和林靈的事再徐徐圖之吧。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62章答應(上) 第二天林靈醒來的時候只有她一人躺在夏簫那張超大的睡床上,她渾身酸痛 的像被無數匹馬踏過一遍。林靈呻吟著翻了個身,揉著眼睛想昨晚的事,可那 些事現在想來都彷彿罩了層紗似的既像親身經歷過又有些不像。她最後的印象是 自己無力的跪趴在地上,夏簫在她身後烙鐵一般緊逼著她,又狠又重。那個混蛋! 他還問了她好多話,而她……全部答了。 林靈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竟然告訴夏簫當年在赤峰上是師傅幫她逃跑 的!不是打定意不說的嗎?可她當時腦子裡暈暈的,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 幹什麼。肯定是那藥膏有問題,夏簫怎麼會無緣無故給她下春藥?!她隱約還記 得昨晚夏簫冷著臉說,「你還真是有個好師傅!」這下完了,夏簫對她可能還有 些捨不得,對她師傅肯定就只有滿心怨恨。師傅現在會不會已經出事了?應該不 會的,師傅武功那麼好。無論如何她也不能連累師傅,否則她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林靈越想心裡越亂,下床打開夏簫衣櫃想先找件衣服穿上。夏簫的衣櫃裡自 然都是男裝,哪件都是又大又長,林靈洩憤似的把他的衣服丟了滿地。 門外有個恭恭敬敬的女聲響起,「林小姐,您醒了嗎?」 林靈應了一聲,「我醒了。」 「您是想要先用膳還是先沐浴?」 「你先去給我找身衣服來。」 「七皇子早吩咐奴婢給小姐準備好了衣服,我這就拿進來。」? 林靈站在銅鏡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淺藍色撒花紗裙,她巴掌大的小臉上白裡 透粉,一頭墨黑的長髮柔順的披在身後。林靈盯著銅鏡裡的人心中有些不自在, 她這三年來天天粗衣淡飯,又經常一身男裝打扮,她都多久沒好好照過鏡子了? 給她送衣服進來的婢女想要替她梳頭,林靈微微偏頭躲過,「不用了。你去 告訴七皇子,我要見他。」 婢女答應著出了房門,不一會兒又走進來說,「七皇子出府了。」 林靈忙問道,「他去哪了?什麼時候來?」 「奴婢不知。」 林靈望了房門一眼,門口空無一人,不過她相信只要她一踏出房門,立馬會 蹦出一票的帶刀侍衛。 婢女又開口道,「奴婢現在去給小姐備飯可好?」 林靈現在很餓,算一算她從前天晚上被夏簫抓住折騰了一夜,昨天只喝了一 小碗粥,現在已經到下午她怎麼可能不餓。可雖然絕食未必管用,態度總要有的, 她必須做些什麼表示她對維護師傅安全的決心,「我不吃飯,你出去吧。」 婢女向林靈福了一福,將她扔在地上的幾件衣服拾起來疊衣櫃,關門出去 了。 林靈悶悶的坐在桌邊等夏簫來。她想夏簫應該不至於對她師傅直接下殺手 吧?可也說不定,當年他在李逸揚面前那樣對她,又何嘗有一絲在乎她的感受? 林靈想的心煩意亂,餓得頭暈眼花,十分鬱悶的低頭摳著桌子。? 夏簫推門進來的時候,林靈正趴在桌子上,尖尖的小下巴擱在交攏的雙臂之 間,一點一點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林靈見夏簫進來,騰的坐直身子問道,「夏簫,你把我師傅怎麼了?」 夏簫打量了她一眼,也在桌邊坐下,「聽說你今天不肯吃飯?」 「你說呀,你是不是去抓我師傅了?」 「去了又怎樣?我殺了他又怎樣?」 林靈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你胡說!我師傅武藝高超,怎麼可能就這 樣被你殺了?」 夏簫淡淡說道,「我知道你師傅功夫高超,我沒忘了他當年在赤峰上怎麼 把我打的毫無反擊之力。不過林靈你也別忘了,雙拳難敵四掌,他再厲害,我七 皇子府裡的高手也不是吃閒飯的。你是父皇下旨賜婚給我的七皇子妃,姓顧的老 頭既然膽大包天敢幫你詐死逃婚,就該想到今天會有一死!」 林靈臉色蒼白的看著夏簫,「你真的殺了我師傅?」 「我今天帶人去天盛武館捉你師傅歸案,他拒不歸捕動手反抗,被我的手下 亂刀砍死,只把他的孫女抓起來聽候發落,看我父皇要不要定他個株連九族的罪, 到時再一併殺了。」 林靈一手扶著桌子,瘦弱的的身子輕輕晃了晃,「夏簫!你……你………」 夏簫喝了口茶,「我怎樣?林靈,當年你既然敢離開我,就應該想到離開的 後果。今天我殺了你師傅,下次誰再敢幫你離開,我就繼續殺誰。」 林靈白嫩的小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頭,她咬著牙說,「夏簫,我自認沒本事 殺了你,所以你還是殺了我吧,我死也不會留在你身邊。」 夏簫目光陰沈的盯著林靈,「你和我這樣說話,就不怕我再把你關心的其他 人也殺了?」 林靈氣得渾身發抖,「你殺好了!我爹娘這輩子錯生了我,我只有一死謝罪。 帶累了師傅和朋友,我下輩子再還吧!」 夏簫猛地起身將林靈摟進懷裡,他臉色沈暗動作強硬的掰起她的下巴,「林 靈,以後不許這麼和我說話!」 林靈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再不是平時那個拿他沒 辦法就嘟著嘴委屈的小姑娘。夏簫心中竟生出淡淡懼意,他不是沒想過林靈的反 應,但林靈當真這個樣子,他還真是怕了。那一千多個沒有她的日日夜夜,他太 知道失去是什麼滋味。 林靈冷然道,「夏簫,我和你在一起總是你在決定一切,我什麼都只有接受 的份,但就算這樣我還是盡力想辦法給自己找條活路,你卻非要把我逼到絕路上 來,那麼我也只有一死。我真的很恨你,你就在你自己統治的世界裡一個人過一 輩子去吧。」 夏簫看著一臉絕然的林靈,半晌悶悶開口道,「我沒殺你師傅,不過和你開 個玩笑而已。」 林靈抬頭看著夏簫,「真的?」 「真的。」 林靈提高音量,「開玩笑?!這很好笑嗎?」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反應。」 林靈重重踩在夏簫腳上狠狠的碾,「那我的反應你滿意嗎?」 夏簫不敢有脾氣的悻悻把腳收來,「天都晚了,我們先吃飯吧?」 林靈聽說師傅沒事,心中自是高興,這一會兒也不敢違逆夏簫的話,下人端 上飯菜她就乖乖吃了起來。? 夏簫拿起林靈沾在嘴角的一粒米飯放進自己嘴裡,「多大年紀了還玩絕食, 你幼稚不幼稚?」 林靈把嘴裡的飯嚥下去,「我沒絕食,我是擔心師傅所以吃不下飯。夏簫, 我告訴你,你不許去找我師傅麻煩。」 夏簫夾了一筷子菜放進林靈碗裡,「你倒開始命令我了。他敢把我要過門的 妻子送走,我憑什麼不能找他麻煩?」 林靈放下筷子,「夏簫,我不信你真不明白,你為難我身邊的人,我只會更 想離開你。」 「那如果我不為難他們,你就再也不離開我嗎?」 林靈低頭看著一桌的飯菜,沒有說話。 夏簫等了一會兒說道,「先把飯吃完,然後我們再談。」? 飯後,侍女把碗碟收拾下去。 夏簫輕輕握住林靈放在桌上的手,林靈沒動。 夏簫斟酌著開口道,「林靈,剛才我那樣只是為了試探你的底線,我不想再 發生任何會讓你離我而去的差錯。因為你師傅我差點這輩子都失去你,說實話一 刀殺了他都難洩我心頭之憤,但我不會那麼去做,因為,我不能沒有你。當年的 事……我也不是不後悔,那時候若不是我逼你太過,你可能也未必會選擇如此決 絕的方式離我而去。其實對我來說,再不會有什麼事比你死了傷我更重。以前的 事,是對是錯我不想再說,靈兒,我的底線就是不能失去你,你明白嗎?」 林靈沈默不語。 夏簫繼續說道,「你還想和李逸揚在一起嗎?你說實話,我不會生氣,今天 我開誠佈公的跟你談,就是希望你也認認真真的答我。」 林靈輕輕歎了口氣,「他都娶妻了,我怎麼會還想和他在一起。」 「既然這樣,留在我身邊好不好?靈兒,我知道你心裡很難接受我,我不逼 你,只要你肯留下來,其他的什麼事情我們都可以商量。我不會把你關在府裡, 你想去哪裡、想做什麼都可以,甚至……我也不逼你馬上嫁給我,我可以慢慢等, 只要你不再離開我,不要再騙我說你死了。林靈,如果再失去你一次,哪怕你是 真的死了,我也不確定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夏簫說完這番話後只目光炯炯的看著林靈,林靈低下頭把手從夏簫的大掌裡 抽出來,「你讓我想一想好不好?」 夏簫心中默默歎氣,條件開成這樣,還要想?他傾身在林靈臉頰上吻了一吻, 「好,今晚你好好想清楚,明早給我答覆。」? 夏簫起身出了房門,今天只好先在書房的偏臥裡湊一晚了。 林靈那師傅確實可惡,可再去找她師傅的麻煩對他和林靈的關係有害無益, 過去的只是過去,未來才是必須把握的。他和林靈說什麼試探她的底線其實都是 胡扯,林靈會是什麼反應他想也知道,他這麼說不過是為了提醒她不答應他可能 會造成的後果。這丫頭表面看著有些迷糊,心裡其實比看著更迷糊,對她一味示 好,她只會像只蝸牛似的待在原地不動,若是一味用強,逼急了她就縮殼裡什 麼都不理,這進退之間的分寸這次他一定要把握好才行。當年的事他也說不上後 悔,不那麼來一次她才不會死心,怪只怪自己棋差一招,沒算出她這個師傅來。 這次抓到她,他不會再讓自己有任何失誤。 逼她留在身邊,成天把她關在府裡看她愁苦著一張小臉又有什麼意思?用兵 之法,攻心為上。其實李逸揚都成婚了,他不信她還有那麼想離開。林靈是他的, 不管是人還是心,早晚都只能是他的。至於說暫時不逼她成婚,他心裡倒想早日 定了她的名分,只是當年他求父皇下旨賜婚本已是勉強,這三年他為了林靈和夏 穎勢同水火,其中緣由父皇如何不知,只怕父皇心裡早就認定林靈是個紅顏禍水, 死了還不安生。如今他雖然可以隨便編個理由說林靈被賊人脅迫或者是摔下懸崖 失憶云云,但那也要父皇願意裝糊塗由著他說才行;現在看來父皇多半是不願意 的,一時惱了再定林靈個欺君之罪那才是麻煩。現在也只好暫且不提,想來父皇 就算知道了也不至於動來問他。也罷,還是等他和夏穎之間大致有了分曉,他 和林靈的事再徐徐圖之吧。 第63章答應(下) 夏簫的床夠大,林靈可以橫過來再豎過去的睡,只是縱然她已經橫過來又豎 過去,卻還是睡不著。夏簫說的那些話哪是由得人拒絕的?他真翻了臉去為難她 師傅,她又能如何?要不先答應了以後有機會再逃跑?唉,師傅幫她那次已是極 為巧妙的設計,她實在想不出下次還能如何更巧妙,騙得了夏簫一次,想騙他第 二次那就難上加難了。就算我真死了,只怕到時也會像夏簫說的那樣,他一怒之 下不知會作出怎樣的事來呢。還是算了吧……老大都成婚了,我離開不離開又能 怎麼樣?這三年我四處奔波、風餐露宿,雖然有自由是很好,可我根本就不是能 吃苦的人。只是終究不甘心哪,我才二十歲,一輩子就這樣再沒指望了嗎?就這 樣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夏簫身邊,不會後悔嗎?林靈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下半 夜才朦朧睡了過去。 第二日,夏簫早早醒了,一聽人報說林小姐起了,趕忙走了過來。 夏簫推門進來的時候林靈正對著房裡那面立式銅鏡梳頭,他從後面走過來攬 住林靈的腰,下巴擱在她肩上輕輕嗅她身上蘭花一般淡淡的香氣,「想好了沒有?」 林靈微微側著頭,停下發間的紅漆木梳,「 點"b"點 想好了。」 夏簫看著銅鏡裡的林靈,等她的答案。 林靈的聲音清清亮亮的響起,「我答應你,從今以後再不離開。」 夏簫盯著銅鏡裡她清澈美麗的眼睛,「林靈,你發誓,如果這輩子你再離開 我,你關心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林靈心中一緊,卻還是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我林靈對天發誓,今生今生 除非夏簫不要我,否則我絕不會離開他。如違此言,我關心的人………全都不得 好死。」 夏簫放心的笑了,「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你就是我的命。」夏簫說著就 扳過林靈的臉纏纏綿綿的吻了上去。 林靈推拒著夏簫湊近的俊臉,「夏簫,你……你昨天不是說以後都不逼我嗎。」 夏簫笑道,「怎麼,我現在是在逼你嗎?」 林靈紅著臉說,「那你說這叫什麼呢?」 夏簫摟著林靈一邊吻一邊把她往床上帶去,「寶貝,不離開我當然包括要和 我上床,這個不用單獨說明吧?」? 「你殺了人,難道說一句下次再不殺了就可以嗎?不行!不行!」 「那你說怎麼辦,下次換你給我下藥行不行?」 "點點' 林靈似乎在認真考慮事件的可行性,她停頓了幾秒鐘沒說話,突然才恍然大 悟般把小臉從枕頭上抬起來,「你想的美!你被下了藥,倒霉的不還是我!」 夏簫在林靈臉上吧嗒一聲親了個響的,「你也有聰明的時候嗎。」 林靈才要說話,夏簫兩手抓住林靈亂動的小屁股,身下熱乎乎的**就熟門熟 路的頂了進去。 林靈尖叫一聲,氣呼呼的瞪著夏簫。 夏簫湊近了去咬林靈香嫩的雪腮,「小傻瓜,瞪我幹什麼,頂死你,頂死你 ……」 林靈被夏簫這樣抵著花心頂了幾下,只能渾身酥軟的倒在枕上,瞇著眼睛貓 咪一樣的嬌哼,哼了一會兒卻又想起什麼似的睜開水汪汪的眼睛,微微喘息著道, 「那你算答應我了,以後都不許為難我師傅。」 夏簫嬉皮笑臉地說,「你說一句二哥哥我這三年每天晚上都想死你了,我便 答應你。」 林靈小臉一沉,「夏簫,你之前說什麼不逼我,不傷害我身邊的人,原來全 是騙我的!」她扭著身子想要躲開夏簫的鉗制。 林靈一動,夏簫的**差點沒滑出那溫熱的甬道,他忙用大掌攥緊了林靈的細 腰不讓她再動,「小丫頭怎麼這麼不識情趣?好了好了,是你二哥哥這三年每晚 都想死你了還不行嗎。乖乖的,別動。」 林靈不高興的揪著床單,「夏簫,我知道你不過把我當成你的一個布娃娃, 你高興了就抱在懷裡哄一哄,不高興了就扔到地上踩兩腳,說什麼以後有什麼事 都跟我商量,還不是每次都強迫我,你倒說說你哪件事和我商量了?大騙子!」 林靈說著說著自己覺得委屈起來,嘟著小嘴眼眶就紅了。 夏簫一看她這幅樣子,忙軟聲哄道,「寶貝,別哭啊,我真沒騙你。以後你 要什麼我都給你,你說什麼我都答應還不行嗎?」 林靈側過頭嬌滴滴的瞅著他,「真的?」 ? 雲雨初散,夏簫身心俱暢的把林靈摟在懷裡,輕撫她潔白如雪的脊背。林靈 軟軟躺在夏簫懷裡,豐盈的酥胸隨著她細細的呼吸一下一下蹭著夏簫古銅色的光 滑胸膛。 這樣躺了一會兒,林靈幾乎又要睡著了,夏簫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別睡了。 剛起來又睡,晚上再走了困。」 林靈不舒服的睜開眼睛看著夏簫,到底是誰害她剛起來又睡著的啊?她摟著 夏簫的腰抬頭看著他,小臉紅撲撲的十分可愛,「你到底答不答應我以後不為難 師傅了?」 夏簫的手指來到林靈軟軟的小**上輕輕捏著,「我答應你,只要他再不打 意想帶走你,我以後就不會為難他。不過你那師傅也不知是不是怕我追究,去年 就離開皇城了。」 林靈驚異的問,「去年什麼時候?我師傅為什麼離開皇城?」 「去年夏天,他孫女一嫁人他就走了。至於為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林靈一雙美目瞪的溜圓,「顧小米她嫁人了!她嫁給誰了?你別跟我說是程 浩然?我真是沒有辦法想像。」 夏簫看林靈一臉激動,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蛋,「哪個女孩子長大了不嫁人? 至於驚訝成這樣嗎?」 「哎呀,你快說嗎,她嫁給誰了?」 「就是江家武館的少爺,我記得名字叫江磊。你和他們不是很熟嗎?」 林靈嘴巴張的能塞進一個鴨蛋,「顧小米嫁給江磊?天哪!怎麼可能?!天 盛武館還不得叫他們倆拆了!」 夏簫道,「男女之間的事,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別人怎麼看得清楚。」 林靈手臂支在夏簫胸膛上,雙手托著下巴想的入神,想一想又笑一笑。 夏簫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傻丫頭,想什麼呢?」 「我在想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啊。早幾年我要是告訴小米她會嫁給江磊,她 肯定打死也不信。有機會我可要好好問問他們兩個,怎麼就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了。」 夏簫看著林靈那副調皮的樣子,笑道,「靈兒,我說過我不會把你強留在府 裡,他們都是你的朋友,你要是想見他們,隨時可以,只是出去了要記得來。」 林靈聽了這話興奮之情卻不由得減了,她是很想見他們,可是見了他們不就 也要見李逸揚,還是………算了吧。 林靈躺倒在夏簫懷裡,悶悶的說,「我暫時不想出去。」想了一會兒又說, 「夏簫,你不去找我師傅麻煩,其實根本是因為你找不到他吧?」 夏簫拍了林靈的腦袋一下,「小沒良心的,我七少真想找人,天涯海角也找 得出來。」 林靈哼了一聲,「好吧,我姑且信你。那你知道程浩然現在怎樣了嗎?他繼 承他爹的醫館沒有?」 「他?兩年前就走了。」 「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 林靈心想程浩然武功那麼好,性子也驕傲不群,多半是孤身闖蕩江湖去了。 他若真去闖蕩江湖,必然比她強上許多,可這三年裡他們怎麼就沒在哪裡遇上過 呢?雖然他倆以前總是不對盤,林靈現在想起來卻很懷念。三年,什麼都變了, 老大娶妻了,顧小米和江磊成婚了,程浩然走的不知所蹤,她這些曾經年少的小 夥伴們現在都各自長大,各有各的生活了,只有她,面對未來還是一片茫然。想 到這裡,林靈深深歎了口氣。 夏簫對林靈的態度不甚滿意,「你又歎什麼氣?林靈我發現你不僅放不下你 的揚哥哥,連那個程浩然你都惦記著。」 林靈不高興的捶了夏簫胸口一拳,「你胡說什麼,你這人思想就是太複雜!」 夏簫哼了一聲,掐了掐林靈嫩嫩的小**. 林靈拍開夏簫的大掌,「你這個隨 時發情的大色魔!」 夏簫突然問道,「林靈,我送你的鐲子呢?」 林靈沒好氣的說,「當了!」 夏簫臉色差了起來,「那可是我惟一送你的生日禮物。你怎麼能當了?」 林靈不以為然的說,「拜託,七少,我師傅他也不是有錢人,當年他給我的 銀子沒多久我就用光了。到了外面我才知道我這個人其實沒用的很,要手藝沒手 藝要力氣沒力氣,去酒樓當小二我都累得吃不消,身上也只有那隻玉鐲還值些錢, 不當了它你叫我喝西北風啊?」 「你當了多少錢?」 「三千兩,你送我的鐲子倒是很值錢哦。」 「那是我花一萬兩買來的。」 「……老居然騙我,他說這鐲子就算是全新的也只值五千兩。」 「林靈,這三年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林靈想了想說,「也沒有啦,只是肯定不如在家裡過的那麼舒服。」 夏簫沉默的把她摟進懷裡。那你當年為什麼就是非要離開,你過得辛苦,我 過得更辛苦。 林靈也突然想起一事,抬頭問道,「夏簫,那天晚上你怎麼會在我房裡?簡 直嚇死人了。」 夏簫淡淡的說,「還能為什麼,不就是因為我想你。你父母離開皇城以後, 我就把你家買了下來。我以為你死了,頭一年我幾乎天天睡不著覺,躺在你房裡 心裡倒還好受些,後來就養成在你那兒過夜的習慣了。」 林靈心中不由得一怔,她知道夏簫喜歡她,可不知道原來竟是這樣的喜歡, 她都死了三年,他卻還留在她的房裡過夜………雖然很多事情他都太過分,對她 卻是千真萬確的好。林靈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動,嘴上只好故意掩飾著說,「夏簫, 我就那麼好嗎?讓你這麼念念不忘?」 夏簫摟緊她,「你好什麼,又拗又笨,你不過是我上輩子欠的債罷了。我若 還不清,還得帶到下輩子去。」 林靈被夏簫抱的呼吸一滯,竟是說不出話來。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63章答應(下H) 夏簫的床夠大,林靈可以橫過來再豎過去的睡,只是縱然她已經橫過來又豎 過去,卻還是睡不著。夏簫說的那些話哪是由得人拒絕的?他真翻了臉去為難她 師傅,她又能如何?要不先答應了以後有機會再逃跑?唉,師傅幫她那次已是極 為巧妙的設計,她實在想不出下次還能如何更巧妙,騙得了夏簫一次,想騙他第 二次那就難上加難了。就算我真死了,只怕到時也會像夏簫說的那樣,他一怒之 下不知會作出怎樣的事來呢。還是算了吧……老大都成婚了,我離開不離開又能 怎麼樣?這三年我四處奔波、風餐露宿,雖然有自由是很好,可我根本就不是能 吃苦的人。只是終究不甘心哪,我才二十歲,一輩子就這樣再沒指望了嗎?就這 樣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夏簫身邊,不會後悔嗎?林靈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下半 夜才朦朧睡了過去。 第二日,夏簫早早醒了,一聽人報說林小姐起了,趕忙走了過來。 夏簫推門進來的時候林靈正對著房裡那面立式銅鏡梳頭,他從後面走過來攬 住林靈的腰,下巴擱在她肩上輕輕嗅她身上蘭花一般淡淡的香氣,「想好了沒有?」 林靈微微側著頭,停下發間的紅漆木梳,「想好了。」 夏簫看著銅鏡裡的林靈,等她的答案。 林靈的聲音清清亮亮的響起,「我答應你,從今以後 '點b^點' 再不離開。」 ?度第一 夏簫盯著銅鏡裡她清澈美麗的眼睛,「林靈,你發誓,如果這輩子你再離開 我,你關心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林靈心中一緊,卻還是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我林靈對天發誓,今生今生 除非夏簫不要我,否則我絕不會離開他。如違此言,我關心的人………全都不得 好死。」 夏簫放心的笑了,「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你就是我的命。」夏簫說著就 扳過林靈的臉纏纏綿綿的吻了上去。 林靈推拒著夏簫湊近的俊臉,「夏簫,你……你昨天不是說以後都不逼我嗎。」 夏簫笑道,「怎麼,我現在是在逼你嗎?」 林靈紅著臉說,「那你說這叫什麼呢?」 夏簫摟著林靈一邊吻一邊把她往床上帶去,「寶貝,不離開我當然包括要和 我上床,這個不用單獨說明吧?」? 不一時,兩人的衣服就一件件落到了地上。林靈赤裸著身子跪立在床上,夏 簫在她身後緊緊貼著她白皙的後背,一隻大手揪著她腿間嬌嫩的小花蒂有節奏的 扯弄著,一手抓著她的酥胸大力揉捏起來,他低頭湊到林靈粉紅的耳垂旁說, 「寶貝,你長大了,我一隻手都抓不全了。」 林靈羞紅著臉嚶嚀了一聲,縮著身子往夏簫懷裡躲,夏簫的大掌卻緊緊抓住 她的一雙雪乳,叫她避無可避。 夏簫低低的笑,「害羞什麼?大一些哥哥正喜歡呢。是不是你這三年想哥哥 的時候就自己用力揉,然後揉大的啊?嗯?」 林靈又羞又惱的轉頭看著夏簫,「你胡說什麼!誰……揉了?」 夏簫還是笑,輕輕一把將林靈推倒在床上。俯下身子握著林靈的腰抬高她的 小屁股,「小寶貝,你已經流水了。」 林靈的小臉埋在枕頭裡悶悶地發出聲響,「你說以後什麼事都和我商量,你 都欺負我兩天了,就不能讓我歇歇嗎?」 夏簫盯著林靈誘人的小花穴心不在焉的說,「昨天晚上你不是歇過了嗎?」 林靈兩片漂亮的花瓣在水光嫩滑的微微顫抖著,夏簫的手指受不住勾引的伸進那 水汪汪的小洞裡,抽插了幾下,牽出一根銀亮的黏絲。 林靈胡亂扭著白白翹翹的小屁股,「我不要嗎!你昨天那麼欺負我,還給我 下藥,還把蠟燭……放進去。你知道被人下藥是什麼滋味嗎?!大壞蛋!」 那條牽在夏簫手指和林靈花穴之間的漂亮銀絲被林靈晃斷了,夏簫遺憾的看 著自己閃著淡淡水光的手指,含到嘴裡嚥下那香甜的汁液,沒什麼誠意的說, 「好妹妹,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不敢了。」 「你殺了人,難道說一句下次再不殺了就可以嗎?不行!不行!」 「那你說怎麼辦,下次換你給我下藥行不行?」 林靈似乎在認真考慮事件的可行性,她停頓了幾秒鐘沒說話,突然才恍然大 悟般把小臉從枕頭上抬起來,「你想的美!你被下了藥,倒霉的不還是我!」 夏簫在林靈臉上吧嗒一聲親了個響的,「你也有聰明的時候嗎。」 林靈才要說話,夏簫兩手抓住林靈亂動的小屁股,身下熱乎乎的陽具就熟門 熟路的頂了進去。 林靈尖叫一聲,氣呼呼的瞪著夏簫。 夏簫湊近了去咬林靈香嫩的雪腮,「小傻瓜,瞪我幹什麼,頂死你,頂死你 ……」 林靈被夏簫這樣抵著花心頂了幾下,只能渾身酥軟的倒在枕上,瞇著眼睛貓 咪一樣的嬌哼,哼了一會兒卻又想起什麼似的睜開水汪汪的眼睛,微微喘息著道, 「那你算答應我了,以後都不許為難我師傅。」 夏簫嬉皮笑臉地說,「你說一句二哥哥我這三年每天晚上都想死你了,我便 答應你。」 林靈小臉一沈,「夏簫,你之前說什麼不逼我,不傷害我身邊的人,原來全 是騙我的!」她扭著身子想要躲開夏簫的鉗制。 林靈一動,夏簫的肉棒差點沒滑出那溫熱的甬道,他忙用大掌攥緊了林靈的 細腰不讓她再動,「小丫頭怎麼這麼不識情趣?好了好了,是你二哥哥這三年每 晚都想死你了還不行嗎。乖乖的,別動。」 林靈不高興的揪著床單,「夏簫,我知道你不過把我當成你的一個布娃娃, 你高興了就抱在懷裡哄一哄,不高興了就扔到地上踩兩腳,說什麼以後有什麼事 都跟我商量,還不是每次都強迫我,你倒說說你哪件事和我商量了?大騙子!」 林靈說著說著自己覺得委屈起來,嘟著小嘴眼眶就紅了。 夏簫一看她這幅樣子,忙軟聲哄道,「寶貝,別哭啊,我真沒騙你。以後你 要什麼我都給你,你說什麼我都答應還不行嗎?」 林靈側過頭嬌滴滴的瞅著他,「真的?」 夏簫的肉棒正被林靈的小穴又潤又滑伺候的舒服,值此眼熱心軟之際他什麼 答應不出,「真的,寶貝,你要我的心我都願意挖出來給你。」 「那我要你現在出去!你不出去便是騙我~ 」 夏簫笑著摟緊林靈,身下打樁似的一下下重重鑿著林靈嬌嬌甜甜的小穴, 「可是你的小穴纏得這麼緊,哥哥怎麼出去呀?寶貝,別的事我們都好商量,這 事你必須聽我的。我為了你可整整當了三年半的和尚,你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嗎。 其他事就算了,這件事你需得好好補償我才行。」夏簫說著再不顧林靈反抗,由 著性子操弄起來。林靈強著強著就沒了力氣,最後還是化成一灘水由著夏簫揉圓 捏扁去了。? 雲雨初散,夏簫身心俱暢的把林靈摟在懷裡,輕撫她潔白如雪的脊背。林靈 軟軟躺在夏簫懷裡,豐盈的酥胸隨著她細細的呼吸一下一下蹭著夏簫古銅色的光 滑胸膛。 這樣躺了一會兒,林靈幾乎又要睡著了,夏簫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別睡了。 剛起來又睡,晚上再走了困。」 林靈不舒服的睜開眼睛看著夏簫,到底是誰害她剛起來又睡著的啊?她摟著 夏簫的腰抬頭看著他,小臉紅撲撲的十分可愛,「你到底答不答應我以後不為難 師傅了?」 夏簫的手指來到林靈軟軟的小乳尖上輕輕捏著,「我答應你,只要他再不打 意想帶走你,我以後就不會為難他。不過你那師傅也不知是不是怕我追究,去 年就離開皇城了。」 林靈驚異的問,「去年什麼時候?我師傅為什麼離開皇城?」 「去年夏天,他孫女一嫁人他就走了。至於為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林靈一雙美目瞪的溜圓,「顧小米她嫁人了!她嫁給誰了?你別跟我說是程 浩然?我真是沒有辦法想像。」 夏簫看林靈一臉激動,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蛋,「哪個女孩子長大了不嫁人? 至於驚訝成這樣嗎?」 「哎呀,你快說嗎,她嫁給誰了?」 「就是江家武館的少爺,我記得名字叫江磊。你和他們不是很熟嗎?」 林靈嘴巴張的能塞進一個鴨蛋,「顧小米嫁給江磊?天哪!怎麼可能?!天 盛武館還不得叫他們倆拆了!」 夏簫道,「男女之間的事,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別人怎麼看得清楚。」 林靈手臂支在夏簫胸膛上,雙手托著下巴想的入神,想一想又笑一笑。 夏簫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傻丫頭,想什麼呢?」 「我在想人生的際遇真是奇妙啊。早幾年我要是告訴小米她會嫁給江磊,她 肯定打死也不信。有機會我可要好好問問他們兩個,怎麼就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了。」 夏簫看著林靈那副調皮的樣子,笑道,「靈兒,我說過我不會把你強留在府 裡,他們都是你的朋友,你要是想見他們,隨時可以,只是出去了要記得來。」 林靈聽了這話興奮之情卻不由得減了,她是很想見他們,可是見了他們不就 也要見李逸揚,還是………算了吧。 林靈躺倒在夏簫懷裡,悶悶的說,「我暫時不想出去。」想了一會兒又說, 「夏簫,你不去找我師傅麻煩,其實根本是因為你找不到他吧?」 夏簫拍了林靈的腦袋一下,「小沒良心的,我七少真想找人,天涯海角也找 得出來。」 林靈哼了一聲,「好吧,我姑且信你。那你知道程浩然現在怎樣了嗎?他繼 承他爹的醫館沒有?」 「他?兩年前就走了。」 「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 林靈心想程浩然武功那麼好,性子也驕傲不群,多半是孤身闖蕩江湖去了。 他若真去闖蕩江湖,必然比她強上許多,可這三年裡他們怎麼就沒在哪裡遇上過 呢?雖然他倆以前總是不對盤,林靈現在想起來卻很懷念。三年,什麼都變了, 老大娶妻了,顧小米和江磊成婚了,程浩然走的不知所蹤,她這些曾經年少的小 夥伴們現在都各自長大,各有各的生活了,只有她,面對未來還是一片茫然。想 到這裡,林靈深深歎了口氣。 夏簫對林靈的態度不甚滿意,「你又歎什麼氣?林靈我發現你不僅放不下你 的揚哥哥,連那個程浩然你都惦記著。」 林靈不高興的捶了夏簫胸口一拳,「你胡說什麼,你這人思想就是太複雜!」 夏簫哼了一聲,掐了掐林靈嫩嫩的小乳尖。 林靈拍開夏簫的大掌,「你這個隨時發情的大色魔!」 夏簫突然問道,「林靈,我送你的鐲子呢?」 林靈沒好氣的說,「當了!」 夏簫臉色差了起來,「那可是我惟一送你的生日禮物。你怎麼能當了?」 林靈不以為然的說,「拜託,七少,我師傅他也不是有錢人,當年他給我的 銀子沒多久我就用光了。到了外面我才知道我這個人其實沒用的很,要手藝沒手 藝要力氣沒力氣,去酒樓當小二我都累得吃不消,身上也只有那隻玉鐲還值些錢, 不當了它你叫我喝西北風啊?」 「你當了多少錢?」 「三千兩,你送我的鐲子倒是很值錢哦。」 「那是我花一萬兩買來的。」 「……老居然騙我,他說這鐲子就算是全新的也只值五千兩。」 「林靈,這三年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林靈想了想說,「也沒有啦,只是肯定不如在家裡過的那麼舒服。」 夏簫沈默的把她摟進懷裡。那你當年為什麼就是非要離開,你過得辛苦,我 過得更辛苦。 林靈也突然想起一事,抬頭問道,「夏簫,那天晚上你怎麼會在我房裡?簡 直嚇死人了。」 夏簫淡淡的說,「還能為什麼,不就是因為我想你。你父母離開皇城以後, 我就把你家買了下來。我以為你死了,頭一年我幾乎天天睡不著覺,躺在你房裡 心裡倒還好受些,後來就養成在你那兒過夜的習慣了。」 林靈心中不由得一怔,她知道夏簫喜歡她,可不知道原來竟是這樣的喜歡, 她都死了三年,他卻還留在她的房裡過夜………雖然很多事情他都太過分,對她 卻是千真萬確的好。林靈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動,嘴上只好故意掩飾著說,「夏簫, 我就那麼好嗎?讓你這麼念念不忘?」 夏簫摟緊她,「你好什麼,又拗又笨,你不過是我上輩子欠的債罷了。我若 還不清,還得帶到下輩子去。」 林靈被夏簫抱的呼吸一滯,竟是說不出話來。 第64章夏末之夜 林靈在七皇子府住了下來,日子過得風平浪靜。雖然夏簫說她可以隨時出府, 但她一次也沒出去過。出去碰見認識的人怎麼辦?雖然她來的事李逸揚早晚會 知道,但她還是希望這一天最好晚些到來。如果她死了,老大偶爾想起她或許還 是她最初的模樣,如今她又到夏簫身邊,老大再想起她恐怕只會覺得心裡不舒 服。 夏簫倒也沒有天天和林靈黏在一起。他有時很忙,出去一整天很晚才來, 不過不管多晚他是一定會來摟著林靈入睡的。林靈剛開始有些擔心和夏簫要怎 麼相處,她對過去的事心裡難免還存著芥蒂,但兩人實際相處起來並沒有太大問 題。夏簫很寵她,什麼事都讓著她哄著她,她想到的想不到的都給她處理的妥妥 當當。不管什麼東西,只要她林小姐高興,一張嘴就能得到,她實在沒什麼可不 滿意的。林靈這三年著實過了些苦日子,不過骨子裡她還是那個從小受人嬌寵的 林家大小姐,在七皇子府住了一段時間也就漸漸慣了。 夏簫問她要不要派人去探查林老爺林夫人如今的住處,好把他們接皇城來。 當年顧伯曾經告訴過林靈他會通知林靈父母將來如果想離開皇城,就把去處寫在 紙條上裝到小盒子裡,埋在林家後院那棵大槐樹下。林靈卻不和夏簫提這話,只 說不急著接父母來,過段時間再說。夏簫還把林靈過去的貼身婢女小雅調到七 皇子府裡繼續伺候她,林靈對這個安排很是滿意。小雅照顧她許多年,說是情同 姐妹也不為過。小雅兩年前嫁了人,丈夫是林府的一個家僕,兩人從小相識,如 今結成夫婦也算姻緣美滿,小雅得知林靈還活著自是十分高興,盡心服侍不提。? 一眨眼林靈住進七皇子府已經將近二十天。七月底的天氣仍是暑氣未消,林 靈每日傍晚最愛到院子裡的葡萄架下歪在軟臥上看書。她看倦了書就躺在榻上, 看周圍薄如雲紗的帳幔還有頭頂翠綠的葉子隨著傍晚的微風輕輕飄拂,那飽滿晶 瑩的紫葡萄纍纍的掛在架上,十分好看。 小雅把新摘下來的葡萄洗淨了裝在竹籃中垂到水井裡,到了傍晚時分再撈出 來,涼涼的送到林靈榻上。 林靈手裡拿著本書正看得入神,見小雅拿來葡萄就拈起一粒放進嘴裡,酸甜 可口,冰涼沁人。 小雅把葡萄放在軟榻旁的小几上,微微側身坐了下來,「小姐,現在沒有老 爺管你,你就天天看這些雜書。」 林靈嘻嘻笑著放下手中的書,「小雅,你也吃葡萄啊,涼津津的,好吃極了。」 小雅搖頭,「我不吃。你天天教我給你弄這些涼東西,依我說卻是不好,隔 三岔五的吃一次也就罷了,夏天吃這麼多涼的嘴裡雖然爽快,吃多了也傷脾胃。」 林靈支著下巴說,「小雅,你嫁了人以後越發囉嗦了。」 小雅歎了口氣,「我的小姐,你如今也長了三歲,我沒見你懂事些,反倒越 發沒個算計。」 林靈奇道,「我如何就沒算計了?」 小雅想了想,悄聲說道,「你若真有算計,你和七皇子的事究竟怎樣打算?」 林靈又吃了一粒葡萄,「什麼怎樣打算?就這樣唄。」 「我的小姐,你急死我算了!你這樣跟著他到底算什麼?以後怎麼辦?」 林靈躺倒在軟榻上,「小雅,你想太多啦。以後也就這樣唄,難道我還能離 了這七皇子府不成?」 「那名分呢!你是我們林府堂堂正正好人家的小姐,當年也是皇上下旨賜婚 給七皇子的,如今這麼妻不妻妾不妾的跟著他,算什麼呢?」 林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雅呀小雅,你也不想想,夏簫他要是跑去和皇 上稟報說我這詐死逃婚的七皇子妃還活著,我名分倒是有了,只怕腦袋卻沒了。」 小雅又歎了口氣,「你當年怎麼就那麼大膽子……既然走了,為何又不告訴 李公子?你們要是能在一起好歹也算圓滿,到如今,李公子也娶了妻,你在這裡 上不上不下的,真是白白走了這麼一遭。」 小雅突然提起李逸揚,林靈心中自是難過,臉上卻還是笑嘻嘻的,「好啦, 小雅,我明天不要冰葡萄吃了,你別再念我了~ 」 小雅還是苦口婆心的勸,「小姐,我跟你說的話你別不當事。七皇子年紀 不小了,一般男子二十歲就娶妻了,七皇子今年都二十三了。他這麼拖著你, 頭皇上再把別家女兒指給他,他明媒正娶了來,你以後日子要怎麼過?你別以 為只要他對你好就什麼都夠了,女人總要有個名分的。不是我說,就你這小性子, 看別人的臉色只怕一天也過不下去。我的小姐,不是什麼事男人都會替女人想, 你自己心裡可要明白,無論如何也得向七皇子要個准話………」 小雅喋喋不休說個沒完,林靈只是點頭,好容易才把她哄走,自己倒在床上 抻了個懶腰。有些事她沒辦法跟小雅說啊,自從她在夏簫面前發過誓以後,她對 人生這種東西就有種說不出的倦怠感。說什麼以後,說什麼名分,想那麼多干什 麼,說到底也不過是人生如朝露,及時須行樂。? 夏簫進到院子以後,先走到葡萄架下掀開紗帳看了看,林靈果然躺在榻上。 她睡著了,手裡的書落在了地上,旁邊的小几上放著半盤葡萄。這丫頭很愛吃葡 萄,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總愛吃這些水靈靈的東西,所以整個人也從裡到外透著水 嫩,教他愛不釋手,怎麼嘗也嘗不夠。 夏簫彎腰撿起地上的書放到小几上,在軟榻上坐了下來。這幾天天氣熱,林 靈穿了件淡紫色的軟紗羅衣,手腕腳腕都露在外面,薄薄的紫紗下隱約可見白雪 一般的肌膚。她睡覺不老實,腰間的衣服掀了起來,露出小巧圓潤的肚臍。夏簫 微笑著低頭吻在林靈腰間,細細的含她馨香柔軟的肌膚。林靈迷迷糊糊的哼了一 聲,夏簫踢掉鞋從她身後摟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躺在榻上,把頭擱在林靈肩上感 受她輕柔的呼吸,手指在她可愛的肚臍上緩緩打著圈,心中一片靜謐溫柔,若能 就這樣一直與她為伴,我夏簫此生足矣。? 太陽緩緩沉了下去,林靈漸漸有些冷意,睡夢中只有背後源源不絕的散發著 熱氣,林靈翻了個身,整個人小狗似的往夏簫懷裡拱。 夏簫剛剛小憩了一會兒就被林靈弄醒了,他好笑的看著林靈八爪魚似的掛在 他身上,小腦袋也埋在他懷裡。這麼怕冷,睡覺怎麼就不知道蓋被子? 夏簫輕手輕腳的脫去林靈和自己的衣服,林靈毫無警覺繼續睡的香甜,雙手 摟著他的腰,小臉在他光滑的胸肌上磨蹭了兩下。 夏簫趴在林靈身上靜靜喘息片刻,然後把手指從林靈嘴裡抽出來,看看上面 一圈清晰的牙印,他笑著在林靈翹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掌,穿上衣服進屋拿了毛 巾替林靈清理。然後抱著軟在榻上再沒一點力氣的小姑娘進屋,讓她坐在自己腿 上,一筷子一筷子的餵她吃飯,吃完了又極其溫柔呵護的給林靈仔仔細細洗了個 澡,這才心滿意足的摟著他的寶貝熄燈睡了。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64章夏末之夜(H) 林靈在七皇子府住了下來,日子過得風平浪靜。雖然夏簫說她可以隨時出府, 但她一次也沒出去過。出去碰見認識的人怎麼辦?雖然她來的事李逸揚早晚會 知道,但她還是希望這一天最好晚些到來。如果她死了,老大偶爾想起她或許還 是她最初的模樣,如今她又到夏簫身邊,老大再想起她恐怕只會覺得心裡不舒 服。 夏簫倒也沒有天天和林靈黏在一起。他有時很忙,出去一整天很晚才來, 不過不管多晚他是一定會來摟著林靈入睡的。林靈剛開始有些擔心和夏簫要怎 麼相處,她對過去的事心裡難免還存著芥蒂,但兩人實際相處起來並沒有太大問 題。夏簫很寵她,什麼事都讓著她哄著她,她想到的想不到的都給她處理的妥妥 當當。不管什麼東西,只要她林小姐高興,一張嘴就能得到,她實在沒什麼可不 滿意的。林靈這三年著實過了些苦日子,不過骨子裡她還是那個從小受人嬌寵的 林家大小姐,在七皇子府住了一段時間也就漸漸慣了。 夏簫問她要不要派人去探查林老爺林夫人如今的住處,好把他們接皇城來。 當年顧伯曾經告訴過林靈他會通知林靈父母將來如果想離開皇城,就把去處寫在 紙條上裝到小盒子裡,埋在林家後院那棵大槐樹下。林靈卻不和夏簫提這話,只 說不急著接父母來,過段時間再說。夏簫還把林靈過去的貼身婢女小雅調到七 皇子府裡繼續伺候她,林靈對這個安排很是滿意。小雅照顧她許多年,說是情同 姐妹也不為過。小雅兩年前嫁了人,丈夫是林府的一個家僕,兩人從小相識,如 今結成夫婦也算姻緣美滿,小雅得知林靈還活著自是十分高興,盡心服侍不提。? 一眨眼林靈住進七皇子府已經將近二十天。七月底的天氣仍是暑氣未消,林 靈每日傍晚最愛到院子裡的葡萄架下歪在軟臥上看書。她看倦了書就躺在榻上, 看周圍薄如雲紗的帳幔還有頭頂翠綠的葉子隨著傍晚的微風輕輕飄拂,那飽滿晶 瑩的紫葡萄纍纍的掛在架上,十分好看。 小雅把新摘下來的葡萄洗淨了裝在竹籃中垂到水井裡,到了傍晚時分再撈出 來,涼涼的送到林靈榻上。 林靈手裡拿著本書正看得入神,見小雅拿來葡萄就拈起一粒放進嘴裡,酸甜 可口,冰涼沁人。 小雅把葡萄放在軟榻旁的小几上,微微側身坐了下來,「小姐,現在沒有老 爺管你,你就天天看這些雜書。」 林靈嘻嘻笑著放下手中的書,「小雅,你也吃葡萄啊,涼津津的,好吃極了。」 小雅搖頭,「我不吃。你天天教我給你弄這些涼東西,依我說卻是不好,隔 三岔五的吃一次也就罷了,夏天吃這麼多涼的嘴裡雖然爽快,吃多了也傷脾胃。」 林靈支著下巴說,「小雅,你嫁了人以後越發囉嗦了。」 小雅歎了口氣,「我的小姐,你如今也長了三歲,我沒見你懂事些,反倒越 發沒個算計。」 林靈奇道,「我如何就沒算計了?」 小雅想了想,悄聲說道,「你若真有算計,你和七皇子的事究竟怎樣打算?」 林靈又吃了一粒葡萄,「什麼怎樣打算?就這樣唄。」 「我的小姐,你急死我算了!你這樣跟著他到底算什麼?以後怎麼辦?」 林靈躺倒在軟榻上,「小雅,你想太多啦。以後也就這樣唄,難道我還能離 了這七皇子府不成?」 「那名分呢!你是我們林府堂堂正正好人家的小姐,當年也是皇上下旨賜婚 給七皇子的,如今這麼妻不妻妾不妾的跟著他,算什麼呢?」 林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雅呀小雅,你也不想想,夏簫他要是跑去和皇 上稟報說我這詐死逃婚的七皇子妃還活著,我名分倒是有了,只怕腦袋卻沒了。」 小雅又歎了口氣,「你當年怎麼就那麼大膽子……既然走了,為何又不告訴 李公子?你們要是能在一起好歹也算圓滿,到如今,李公子也娶了妻,你在這裡 上不上不下的,真是白白走了這麼一遭。」 小雅突然提起李逸揚,林靈心中自是難過,臉上卻還是笑嘻嘻的,「好啦, 小雅,我明天不要冰葡萄吃了,你別再念我了~ 」 小雅還是苦口婆心的勸,「小姐,我跟你說的話你別不當事。七皇子年紀 不小了,一般男子二十歲就娶妻了,七皇子今年都二十三了。他這麼拖著你, 頭皇上再把別家女兒指給他,他明媒正娶了來,你以後日子要怎麼過?你別以 為只要他對你好就什麼都夠了,女人總要有個名分的。不是我說,就你這小性子, 看別人的臉色只怕一天也過不下去。我的小姐,不是什麼事男人都會替女人想, 你自己心裡可要明白,無論如何也得向七皇子要個准話………」 小雅喋喋不休說個沒完,林靈只是點頭,好容易才把她哄走,自己倒在床上 抻了個懶腰。有些事她沒辦法跟小雅說啊,自從她在夏簫面前發過誓以後,她對 人生這種東西就有種說不出的倦怠感。說什麼以後,說什麼名分,想那麼多干什 麼,說到底也不過是人生如朝露,及時須行樂。? 夏簫進到院子以後,先走到葡萄架下掀開紗帳看了看,林靈果然躺在榻上。 她睡著了,手裡的書落在了地上,旁邊的小几上放著半盤葡萄。這丫頭很愛吃葡 萄,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總愛吃這些水靈靈的東西,所以整個人也從裡到外透著水 嫩,教他愛不釋手,怎麼嘗也嘗不夠。 夏簫彎腰撿起地上的書放到小几上,在軟榻上坐了下來。這幾天天氣熱,林 靈穿了件淡紫色的軟紗羅衣,手腕腳腕都露在外面,薄薄的紫紗下隱約可見白雪 一般的肌膚。她睡覺不老實,腰間的衣服掀了起來,露出小巧圓潤的肚臍。夏簫 微笑著低頭吻在林靈腰間,細細的含她馨香柔軟的肌膚。林靈迷迷糊糊的哼了一 聲,夏簫踢掉鞋從她身後摟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躺在榻上,把頭擱在林靈肩上感 受她輕柔的呼吸,手指在她可愛的肚臍上緩緩打著圈,心中一片靜謐溫柔,若能 就這樣一直與她為伴,我夏簫此生足矣。? 太陽緩緩沈了下去,林靈漸漸有些冷意,睡夢中只有背後源源不絕的散發著 熱氣,林靈翻了個身,整個人小狗似的往夏簫懷裡拱。 夏簫剛剛小憩了一會兒就被林靈弄醒了,他好笑的看著林靈八爪魚似的掛在 他身上,小腦袋也埋在他懷裡。這麼怕冷,睡覺怎麼就不知道蓋被子? 夏簫輕手輕腳的脫去林靈和自己的衣服,林靈毫無警覺繼續睡的香甜,雙手 摟著他的腰,小臉在他光滑的胸肌上磨蹭了兩下。 夏簫身子往下錯了些,低頭含住林靈又甜又嫩的乳尖,用舌尖溫柔的撥弄。 林靈在睡夢中發出一聲舒服的歎息,雙手無意識的抱住夏簫的頭,輕輕揉他的發。 夏簫含上林靈另一隻乳尖,一手擠到她腿間來搓弄她花穴上面的陰蒂,揉的那 根小小的筋很快就敏感挺立起來,一隻大手握住林靈的椒乳用力的擠壓搖晃。不 一會兒,夏簫抵在林靈柔軟處的陽具就感到小穴口漸漸濕滑起來,被他壓在身下 的兩條玉腿也不耐的磨蹭著他結實的大腿。 夏簫起身坐在林靈兩腿之間,把林靈白嫩的大腿分開架在他從膝蓋處支起的 兩腿上,然後用手打開她濕膩的花瓣露出裡面粉紅色的嫩肉,挺腰用力,大肉棒 的龜頭緩緩擠了進去。 這麼大的動靜林靈再是沒法睡了,她睡眼朦朧的看著坐在她身前的夏簫,感 受著身下炙熱的撐開與進入。 林靈低聲喚道,「夏簫。」 夏簫嗯了一聲,眼睛盯著她美麗的小穴,看它如何在一呼一吸之間把他的粗 長一寸寸吞進去。 林靈揉揉眼睛,剛睡醒的聲音微微的沙啞而性感,「夏簫,天怎麼都黑了?」 夏簫終於整根末了進去,他俯下身子抱住林靈吻她的眼睛,「小寶貝,你裡 面好溫暖。」 林靈睡的正香卻被人吵醒,她不太高興的伸出兩手捏住夏簫兩頰用力扯,把 夏簫好端端一張俊臉捏成各種奇怪的形狀。 夏簫笑著躲開林靈的手,撈起她兩腿纏到自己腰上,一下下淫靡的交聲在 陣陣蟬鳴的夏日夜晚清晰的響了起來。 林靈的小穴溫潤的收縮著,她皺著眉毛看著頭頂葡萄枝葉黑魆魆的影子,有 些呆呆的說,「我才睡了一下,怎麼就這樣黑了?」 夏簫在她臉上輕輕咬了一口,「小傻瓜,你還沒睡醒哪?」 林靈嘟著小嘴用手背蹭掉臉上的口水,然後反手蹭到夏簫胸膛上,「討厭啊, 你髒死了。」 夏簫哼了一聲,「嫌我髒?你可是連我的精液都喝過。」 林靈皺著小臉不說話,半晌開口道,「夏簫,我還沒吃晚飯呢,你先不要弄 了嗎~ 」說著整個人就在夏簫身下亂扭起來。 夏簫被她扭的火大,想要強硬些又怕這小公事後給自己擺臉色。他將林靈 翻轉過來,把她擺成趴跪的形狀繼續抽插,「乖寶貝,你先吃點葡萄,總得等哥 哥弄完再吃飯啊。」夏簫說著把小几上那盤葡萄放到林靈眼前。 林靈被夏簫在後面重重的幹著,她歪著腦袋看著眼前用水晶盤子盛著的葡萄, 越看越覺得不對,一時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隔了好一會兒她才小臉一垮,抓起 盤裡一把葡萄扭頭丟到夏簫身上。 顆粒飽滿的紫葡萄紛紛滾落在軟榻上,夏簫無奈,「又怎麼了?」 林靈好委屈的說,「壞蛋,哪有人做這個事情還吃東西的?」 夏簫更加無奈,「又有誰規定不許吃了?」 「可是你把我擺成這個樣子,又在我前面放個碟子,那我不是跟狗一樣嗎~ 」 夏簫不由得笑出聲來,「小丫頭,虧你想得出。好了,好了,那就不吃了。」 夏簫低下身子趴在林靈背上,大手繞到林靈身前握住她不斷誘人晃動的胸脯用力 的揉,捏成各種形狀,身下的肉棒也在林靈體內時重時輕的橫戳豎沖,攪得林靈 一池春水幽幽亂顫。 林靈被他弄了一會兒就忍不住的過頭來,求饒似的看著夏簫,香香暖暖的 呼吸全都噴在他臉上。 夏簫撿起一顆落在軟榻上的葡萄塞進嘴裡,低頭吻住林靈,一粒葡萄叫他們 吃的汁液流離,纏綿不盡。 夏簫身下重重的頂著,林靈的心跳越來越快,小穴裡軟的只剩一灘水。她被 夏簫吻的呼吸急促,溺水一般緊緊抓著夏簫按在軟榻上的結實手臂。夏簫良久才 放開的她紅豔豔的小嘴,笑的一臉得意,低頭舔她唇邊葡萄黏膩的汁液。 林靈哼哼唧唧的用小手摳著夏簫硬硬的手臂,小屁股不老實的磨蹭著他的小 腹,小花穴膩滑緊致的吸著他,每一下收縮都讓夏簫舒服的如墜雲端。 夏簫的利刃抵住林靈深處的花瓣重重廝磨,湊在她耳邊喘息著說,「說你是 小狗錯了嗎?小狗最會咬人了。唉!你還咬~ 小壞蛋,小母狗,看哥哥怎麼把你 操的流口水。」 夏簫抽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整根拔出再整根沒入,林靈嬌嫩的穴口被他弄得 火辣辣的發疼。夏簫凶的好像要要了她的命一般,林靈受不住的軟倒在床上,小 臉緋紅的咬住床單,沒一會就乖乖洩了身。 夏簫的肉棒被林靈湧出的花液熱熱澆了一身,他身下不停的繼續重重搗弄著, 一手把林靈埋在被子上的小臉掰過來,「寶貝,你看你流了多少口水。」 林靈抓住夏簫扳著她小臉的大掌,喘息著顫抖著有氣無力的咬他。 夏簫壞笑道,「傻丫頭,說你是小狗,你倒咬的起勁了。上面也咬下面也咬, 你要哥哥怎麼樣呢?」 林靈被夏簫頂的渾身酸軟,她含住夏簫的一根手指,含含糊糊的說「夏簫, 你輕點嗎。」 夏簫勾著林靈的小舌頭,身下插得越發用力,「明明是只小笨狗還喜歡騙人, 小丫頭每次被我幹的越狠下面的水就流的越多,卻偏還要我輕一點慢一點,我看 還是下面這張小嘴老實一些。小笨狗,說呀,喜不喜歡哥哥重重的上你?」夏簫 粗長的肉棒狠狠的磨著林靈因為高潮分外敏感的小穴,林靈含著夏簫的手指,眼 神嬌媚臉色緋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用鼻子哼出幾個甜膩的音節。 夏簫抱著林靈說了許多壞壞的情話,又猛插了數下,才滿滿的射在了她身 子裡面。林靈無意識的緊緊咬住夏簫的手指,心神迷離的享受那絢爛的噴射。 夏簫趴在林靈身上靜靜喘息片刻,然後把手指從林靈嘴裡抽出來,看看上面 一圈清晰的牙印,他笑著在林靈翹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掌,穿上衣服進屋拿了毛 巾替林靈清理乾淨。然後抱著軟在榻上再沒一點力氣的小姑娘進屋,讓她坐在自 己腿上,一筷子一筷子的餵她吃飯,吃完了又極其溫柔呵護的給林靈仔仔細細洗 了個澡,這才心滿意足的摟著他的寶貝熄燈睡了。 正文 【青梅竹馬有盡時】(65-70) 第65章溫柔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林靈悄悄起身邁過夏簫想要下床。 林靈動作不大夏簫卻還是醒了,他一把抓住林靈的手腕,「你要去哪?」夏 簫嘴上不說,但心裡對林靈其實很緊張,就算她發過誓說再不離開,他也還是不 放心。 林靈答道,「如廁,這麼晚還能去哪?」 林靈披了件衣服就出去了,夏簫等她來上床躺下才準備繼續睡。可林靈躺 在他身邊隔一會兒就翻個身,根本不像要入睡的樣子,夏簫問道,「你怎麼了? 睡不著?」 林靈低低哼了一聲,也不答話。 夏簫轉過身來,「是不是不舒服?」 林靈低聲答道,「我肚子有些疼,沒事的,你睡吧。」 「好好的怎麼肚子疼?我去把何醫師叫過來。」 林靈的聲音聽起來虛弱無力,「別麻煩了,等明天就好了。」 夏簫掀開床幔,藉著月光他看見林靈小臉蒼白表情痛苦,捂著肚子整個人在 床上蜷成一團,看著好不可憐。 夏簫坐起身子穿上外衣,「怎麼就疼成這樣?我現在就去把何醫師叫來。」 林靈拉住他的袖子,「我都說了沒事,大半夜的你折騰什麼,讓我清清靜靜 的躺一會兒不行嗎?」 夏簫掙開林靈拉住他袖子的手就要下床,「你稍微忍耐一下,何醫師馬上就 到。」 林靈急道,「夏簫,你別去啊,我只是來了月事。」 夏簫這才放下心來,又細細看她臉上的顏色,想了想開口問道,「那要怎樣 你才能舒服些?」 「你給我倒杯熱水吧。」 夏簫摸了摸桌上的茶壺,裡面的水早涼了,他出去吩咐丫鬟燒了熱水,然後 拿著杯子扶起林靈小口小口的喝,夏簫看林靈痛的連嘴唇都有些發白,心中十分 捨不得,「怎麼就疼成這樣?每個月都這樣嗎?」 林靈有氣無力的搖搖頭,「今天特別疼,下午不該吃那些涼葡萄的。」 「知道不該吃怎麼還吃?搞得現在這麼難受。」 「我那個一向不准,我也不知道啊。」 夏簫看她疼成這樣終究不放心,到底把何醫師叫了過來。 何醫師仍是那副和藹慈祥的模樣,他給林靈把了脈,又細細問她症狀。林靈 只覺小腹處冰冷脹痛,身上也一陣陣的冒著虛汗,疼的五臟六腑都跟著難受,嗓 子裡還覺得噁心,何醫師問什麼她根本就不想答話。 何醫師也就不再多問,轉身跟夏簫說,「七皇子,林小姐並無大礙,她現在 來了葵水吃那些止痛的湯藥對身體也不好。林小姐天生有些血虛之症,這兩年她 自己也未免太不知保養了,要調養可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依我看還是等明後天 林小姐有了精神,我再細細的號脈問診,等她這次葵水去了以後再開始吃藥調理 才是好的。」 夏簫看著林靈蜷成一團的小小身子,仍是有些不放心的問,「她這樣真的沒 事?」 「林小姐這痛經之症應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她正不舒服,再強要她喝 藥,只怕更是難受。倒不如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應該就好些了。今晚喝些薑糖熱 水,注意小腹和後腰不要受涼就可以了。」 夏簫叫丫鬟熬了薑糖水,親自侍候林靈喝下,又找來一個小銅捂灌上熱水用 毛巾包好放到林靈手裡,自己也脫掉外衣躺了下來。夏簫從後面摟住林靈,溫熱 的大掌從她的衣角處鑽進去,力道適中的揉捏她酸痛冰涼的後腰,低聲的問, 「這樣舒服些嗎?」 林靈蝦米一樣的弓著身子,懷裡抱著那暖暖的銅捂,夏簫的大掌在她腰上體 貼的揉捏著,林靈的眼淚忍不住就撲籟籟的落了下來。 夏簫手上動作一停,「乖,怎麼又哭了?很疼嗎?」 林靈搖頭,「不是。」嘴上這麼說著,眼淚還是不停地往下掉。 「我還是叫何醫師現在就去煮藥吧,這麼疼一晚上怎麼受得住。」 林靈過身來看著夏簫,「我都說不是了。我是想起以前在外面的時候,我 一個人住在客棧裡,冬天晚上很冷,整間屋子只有一個小小的爐子到後半夜還熄 滅了。我當時肚子很疼,想喝杯熱水都沒有,那時候覺得自己特別可憐,忍不住 就哭了起來。現在想一想,真是挺傻的。」 夏簫歎了口氣,俯下身子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你叫我說你什麼呢?」 林靈的眼睛紅紅的,夏簫其實最怕她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只能不勝憐惜的 把她摟在懷裡,大掌繞到林靈身後繼續給她揉腰,甜言蜜語的哄她親她,問她有 沒有覺得好一些;林靈肚子雖然還是很痛,但這樣溫柔的夏簫卻讓她的心漸漸偎 貼了下來。林靈躺在夏簫懷裡,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小腹裡的疼痛感漸漸模 糊,整個人安穩放鬆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林靈醒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還是被夏簫摟在懷裡,涼掉的銅捂被 扔在一旁,夏簫溫熱的大掌正嚴嚴實實蓋在她的小腹上,他的姿勢就好像在小心 的守護某樣寶貝。林靈心中暖暖的,靜靜看著夏簫離她極近的睡顏。 夏簫長得很好看,他的好看和李逸揚不同,李逸揚的臉讓人覺得乾淨清爽, 夏簫的臉則給人感覺深刻而張揚。林靈的小手撫上夏簫的下巴,他的下頜線條優 美而驕傲,微微翹著,中間還有一道小小的溝。不知怎的林靈突然想起了很久以 前的事,她和李逸揚兩人悠悠閒閒的躺在城郊草地上看著天上的白雲飄來飄去, 李逸揚睡著了,她拿著根狗尾巴草在他臉上掃來掃去,然後發現李逸揚眉間有道 細細的凹痕,那時她心裡就想老大怎麼就長得這麼好看,這條凹痕怎麼就這麼有 男人味?林靈的手指順著夏簫的臉頰輕輕溜上去,細細拂撫過他墨黑的劍眉,深 深的眼窩,高高的鼻樑,薄薄的嘴唇。夏簫笑起來很好看,整個人看上去神采飛 揚,只是他極少正經的笑,他總是在很壞的時候笑。林靈想起夏簫壞笑的樣子, 心中就好像被人揪到癢處般有些酸酸麻麻的異樣,她輕輕摩挲著夏簫長了一層淡 青色鬍渣的下巴,癢癢的扎人。 夏簫突然睜開了眼睛,漆黑如墨的眼珠看著林靈,眼中誘人的光亮彷彿能看 穿她心事一般的深邃。 林靈臉上一紅,心虛的把摸在夏簫臉上的小手藏到背後,「你醒了?」 夏簫挑眉,「你臉紅什麼?」 林靈支支吾吾的說,「我………哪有臉紅?我沒有啦。」 夏簫只笑笑的看著她,林靈的臉越發紅的要燃燒起來。她推開夏簫,轉身把 熱熱的臉頰貼在被子上。 夏簫從後面摟住她的腰,含住她羞得發紅的耳垂,「寶貝,你肚子還疼嗎?」 「不疼了。你不要親了嗎,大早上的………」 夏簫在她臉上輕輕咬了一口,「誰叫你大早上就紅著小臉看我,嗯?」 林靈心中慌亂難以應付,只得推托道,「夏簫,我想喝熱水,你去給我倒一 杯水來。」 夏簫以為她仍是不太舒服,也就不再鬧她,穿上衣服出去吩咐下人燒熱水去 了。 林靈一個人躺在床上雙手捂著胸口,心中小鹿亂撞般的怦怦直跳。? 林靈在七皇子府已經住了一個多月,夏簫覺得她的脾氣是越來越壞了。當年 他們在宮裡的時候,林靈雖然偶爾也鬧鬧小脾氣,但總體來說還是乖巧可愛的時 候居多;如今隨便一件小事她卻動不動就發脾氣不理人。夏簫雖然寵著林靈,但 這並不表示他就沒脾氣,幾次他都被林靈噎的很想發火,可他心知林靈這樣多半 是因為自己強留她在身邊,她覺得委屈才這樣無理取鬧,因此總還是耐著性子好 言好語的哄她。 一天兩人吃早飯的時候,桌上有一道涼拌瓜片,林靈說裡面蒜放得太多了, 她不愛吃,又說以前她家廚子做涼拌瓜片的時候會放一點糖和醋,那樣吃起來味 道很好。夏簫答應著說叫廚房以後也改著這麼做,結果那天他事情一忙就忘了告 訴下人。隔了幾天,廚房又做了一次涼拌瓜片,林靈只嘗了一口就眉頭一皺筷子 一撂,「夏簫,怎麼還是這麼多蒜呀,我不是說了我不喜歡吃這樣的嗎!」 夏簫道,「我可不是忙忘了。」連忙吩咐站在門口的丫鬟去把小雅叫過來。 夏簫知道林靈很看重這個林府過來的婢女,因此他對小雅也一向高看幾分, 一般事都不叫她做,只讓她好好侍候著林靈。 ?地?度第一? 一會兒小雅走了進來,夏簫說道,「小雅,你去和廚房說一聲,以後做涼拌 瓜片的時候別放那麼多蒜。你家小姐想吃你們林府做的那種酸酸甜甜的瓜片,你 去告訴廚房究竟要怎麼做,以後就都按著你們府裡的做。」 小雅看情形多半又是林靈在發脾氣,當著夏簫的面她又不好說什麼,只得答 應著下去了。 '點"b"點 夏簫又拿起筷子,「好了,我們吃飯吧。」 林靈仍是一臉的不高興,「我沒胃口,你自己吃吧。」說罷起身就要出去。 夏簫看她這樣心中難免有氣,冷冷開口道,「林靈,我知道你跟著我心裡覺 得委屈,可你也不用什麼小事都拿來跟我發作吧?不吃飯,餓的可是你自己。」 林靈聽了夏簫的話身形只頓了一頓,最後還是頭也不的出去了。 夏簫擱下筷子,一時也沒了胃口。他這幾天心中亦有些煩悶。以前他以為是 夏穎害死了林靈,他只想憑自己的本事給林靈報仇,如今林靈來了,他也不想 再這麼無休無止的和夏穎鬥下去。齊皇后的勢力在整個朝廷根基很深,他想要撼 動其實不易,最近他謀劃著要和太子作一起除掉夏穎,可惜太子生性猶豫多疑, 他的計劃進展的很不順利,他已經作出許多讓步,太子對他卻還是不信任。今天 一早起來林靈又這樣無緣無故的使性子,夏簫只得草草吃了幾口飯就出門去了。 第66章無理取鬧 林靈賭氣飯也不吃就從房裡出來,大清早的卻也無處可去,轉了一圈最後到 書房裡坐了下來。她隨手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翻了兩頁卻根本看不進去。 林靈支著腦袋看著窗外碧藍如洗的天空,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死了啊。自從 那晚她來了月事,夏簫體貼的給她揉腰,很溫柔的問她疼不疼,抱了她一整晚直 到第二天早上他溫熱的手掌還貼在她的小腹上,就是從那天早上開始,她再看到 夏簫整個人感覺都變了。她以前就知道夏簫人長得好看還很會哄女孩子開心,可 她不會因為這樣就覺得他笑起來很帥,不會他一靠近自己就開始緊張,不會在他 進入她的時候連心都變得柔軟起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其實想當年,最開始 她雖然和夏簫發生了關係,但她心裡根本沒有他,她只想著離開皇宮這個鬼地方 然後和李逸揚在一起。後來很多事情就慢慢變了調,她開始享受夏簫帶給她的魚 水之歡,再後來她受了傷,夏簫每晚都很溫柔的給她上藥,在她被噩夢魘住的時 候把她叫醒,抱著她甜言蜜語的哄,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對這個男人從 心理上也開始變得難以抗拒起來。林靈歎了口氣,事到如今又是這樣嗎?因為在 脆弱的時候被溫柔的對待,自己那顆不夠堅定的心就開始軟弱了起來。林靈,你 忘了當年他對你和李逸揚有多過分嗎,如果是貞烈些的女子大概都會去自殺,你 留在他身邊已經是對生活的妥協和迫不得已,再對他心動又算什麼,算什麼啊?! 林靈無力的趴在書桌上,她也不想亂發脾氣,她也知道她這樣子簡直就是不 知好歹,可是誰來告訴她應該怎麼辦?現在夏簫也終於生氣了,說不要什麼小事 都拿來和他發作。可是,夏簫,你不是說你很喜歡我嗎?你不是總叫我寶貝嗎? 那我說的話你為什麼會忘記,可見你也沒有嘴上說的那麼喜歡我。我發發脾氣你 就煩了,那以後又要怎麼樣? 林靈想著想著就嘟起了小嘴,小雅端著托盤走進來的時候就見她這副氣呼呼 的表情癱在書桌上,不由得笑道,「小姐,你這脾氣可真是越發見長了。」 林靈見是小雅,有些尷尬的撓撓頭,眼睛看向一邊。 小雅把一碗白粥和幾樣小菜擺到桌上,「喏,不放蒜的涼拌瓜片,小姐你快 吃吧。」 林靈心裡也知道自己今天太過小題大做,小雅又這樣說話,她越發不好意思 起來。 小雅見林靈還是不肯吃飯,打量了她一眼,「呦,我家小姐這是給我擺子 的款呢。」 林靈不得不抬頭笑道,「小雅,你說什麼呢。」 小雅道,「快吃飯吧,餓著自己又是跟誰賭氣。」 林靈只得把筷子拿了起來。 小雅站在一旁看著她,半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小姐,七皇子的脾氣也算 夠好的了。你何必這樣鬧?」 林靈微微歎了口氣,「小雅,你別再說我了,我心裡也很煩的。」? 夏簫晚上府之前專門繞到西市買了一籠「胡記蒸餃」。他記得當年林靈過 生日那晚他買了這家蒸餃帶去給她吃,小丫頭卻一個人在宮裡喝的醉醺醺的, 後來蒸餃也沒吃成,不過那晚有些傻不愣登的小醉貓倒是讓他懷念至今。 林靈看著眼前還微微冒著熱氣的紙袋,袋子的左下角印著兩個小小的黑字 「胡記」。 夏簫的笑容裡滿是求和的味道,「靈兒,我記得以前你說過很愛吃這個,快 趁熱吃吧。」 林靈看著那紙袋心中只覺酸酸漲漲的難受,她把身子扭到一側,不肯說話。 夏簫挨著她坐下,好聲好氣的哄,「還生氣那?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說的 話忘了。以後你說什麼我都當聖旨一樣記下來,好不好?快吃吧,我買了這袋蒸 餃以後就讓車伕把馬車趕得飛快的跑來,你還不吃,馬兒豈不是白跑那麼快了?」 夏簫說著就用筷子夾起一隻蒸餃送到林靈嘴邊,「你三年沒吃過了,嘗嘗還是不 是以前的味道。」 林靈扭著頭躲,夏簫只是往她嘴邊送,林靈揮手把那只蒸餃打落在地上。蒸 餃在地上滾了幾滾,最後十分無辜的停在了門邊。 夏簫臉上有些掛不住,可他還沒說什麼,林靈倒趴在桌上嗚嗚哭了起來。 夏簫看著她,深深歎氣,「靈兒,你到底要怎麼樣?」 林靈只是哭,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 夏簫看她哭的可憐,不想再留在這裡惹她的眼淚,只得壓下心中情緒,一言 不發抬腿走了。 林靈抹著眼淚看夏簫頭也不的走遠,心中更覺委屈,一個人坐在屋裡又生 了好半天悶氣。? 當晚睡前丫鬟端著何醫師開的湯藥進來服侍她喝藥,林靈冷著小臉說不喝。 丫鬟退下去沒多久夏簫就過來了。他走到林靈身邊,林靈哼了一聲,轉過身 去不理他。 夏簫開口道,「把藥喝了。」 林靈站起身來,「喝不喝藥是我的事,我不要你管!」 夏簫看著她,「林靈,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林靈梗著脖子說,「我說用不著你管我!你不是一句話不說就走了嗎?現在 又過來幹什麼?」 夏簫強自忍耐著說,「別的事我不管你,何醫師說這藥要天天喝才有效,你 快把藥喝了。」 林靈一拍桌子,「我不喝!我就不喝!每天都要我吃那種很苦的丸藥,還喝 這麼苦的藥水!我根本就很討厭喝藥,我今天就不喝了!」 「我讓你吃避孕的丸藥還不是為你好!我巴不得讓你有個孩子好拴住你,可 是你願意還沒結婚就大著肚子嗎?你上次來了月事疼的要死不活,我叫你喝湯藥 調理身體難道是在害你?林靈,怎麼就有你這種不識抬舉的人!」 林靈的眼淚又不爭氣的冒了出來,「就你會說話,就你有道理。我是不識抬 舉呀,誰讓你求著我哄著我不許我走的!」 夏簫氣得胸口發悶,他咬著牙說,「林靈,我不想跟你廢話,快把藥喝了!」 林靈跺著腳說,「我不喝!我不喝!我就是不喝!」 夏簫端起桌上的藥碗,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抬起林靈的下巴嘴對著嘴硬灌了 進去,林靈想要說話卻被濃濃的藥汁嗆的咳個不停,她咳得滿臉淚水,藥汁流的 整個衣襟都是。夏簫黑著臉幫她拍著後背,等她順過氣來,他卻又是一口藥灌了 進來,到底把整整一碗藥都灌完才算罷休。 林靈捂著嘴巴一臉控訴的看著夏簫,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 夏簫被她氣的不輕,可看她那微微紅腫的雙眼,自己又沒出息的開始心疼。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林靈,等她的哭泣聲稍稍止了一些,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林靈見他又要走,一時氣憤難當,拿著空藥碗就朝他背上砸了過去。 夏簫躲過藥碗,有幾分不可置信的頭看她。 藥碗碎的清脆響亮,林靈看著地上的碎片,自己也呆住了,她怎麼會作出這 種事?簡直如潑婦一般。 夏簫冷冷說道,「林靈,你就喜歡這樣是吧?你自己慢慢瘋個夠吧!」 夏簫的腳剛踏上門檻,身後卻又響起林靈抽抽噎噎的聲音,「夏簫!你要是 走了,以後……以後就再也別理我。」 夏簫的腳就再也邁不出去了,他歎了口氣,扒扒頭髮轉過身來,「我的大小 姐,你到底要怎麼樣?我好言好語的哄你你和我發脾氣,我要走你又不讓我走。」 林靈抹著眼淚說,「夏簫,這一切都怪你。」 夏簫看著她,「林靈,和我在一起你就那麼委屈嗎?」 林靈一怔,沒有說話,原來夏簫一直以為自己這樣是因為不願意留在他身邊。 可她也不想想,夏簫就算再聰明,女孩子心裡那些彎彎繞繞他怎麼可能明白。 夏簫等不到林靈的答,他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道,「林靈,你再委屈我也 不會放你走,你趁早死心吧。」 林靈低著頭不說話。 夏簫大步走過去抱起林靈往床上去,林靈掙扎道,「你幹嗎呀,我不要!」 夏簫哼了一聲,「你非要我留下來,留下來還能幹嗎!」? 林靈抽著鼻子說,「你這麼凶,一點都不溫柔。」 夏簫歎息著低頭一點點吻她的臉,「那你為什麼就不對我溫柔些?」 夏簫的手來到林靈胸前細細的揉,林靈的小手卻抵在他胸膛上又推又抓的不 讓他碰。 夏簫大掌抓起林靈兩手按在頭頂,餘下一手重重捏她一雙嫩乳,身下不住挺 動,「不溫柔你說我壞,溫柔些你又拿喬著躲,林靈,你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自己 想要什麼?」 …… 林靈的小拳頭一下下打在夏簫硬硬的胸膛上,「我怎麼無理取鬧了?都是你 的錯,我為什麼不能發脾氣?我就是要發脾氣,你不喜歡就別理我。」 夏簫被她這樣緊致溫柔的吸著,心下早就軟了,他輕輕吻著她臉頰上的淚水, 「好,都是我的錯,你是我的寶貝,我不會不理你。」 林靈的眼裡還是汪著一灘水,很委屈的指責道,「你剛才就不理我。你扭頭 就走,根本不理我。」 夏簫歎息一聲,抱緊她小小的身子,身下的動作越發纏綿,「我的靈兒,你 讓我拿你怎麼辦?」 …… 夏簫抱緊她又快又深的弄著,含著她的耳朵低低的說,「我知道,寶貝,但 是我愛你,我只愛你。」 夏簫的低喃穿過林靈的耳膜烙在她心上,林靈只覺心中滾熱發燙,她閉上眼 睛,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不停的滑落下來。林靈被夏簫逼得退無可退,只能把身 子打開些再打開些,由著他在她最深幽隱秘之處刻下自己的印記。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66章無理取鬧(H) 林靈賭氣飯也不吃就從房裡出來,大清早的卻也無處 最新?第一? 可去,轉了一圈最後到 書房裡坐了下來。她隨手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翻了兩頁卻根本看不進去。 林靈支著腦袋看著窗外碧藍如洗的天空,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死了啊。自從 那晚她來了月事,夏簫體貼的給她揉腰,很溫柔的問她疼不疼,抱了她一整晚直 到第二天早上他溫熱的手掌還貼在她的小腹上,就是從那天早上開始,她再看到 夏簫整個人感覺都變了。她以前就知道夏簫人長得好看還很會哄女孩子開心,可 她不會因為這樣就覺得他笑起來很帥,不會他一靠近自己就開始緊張,不會在他 進入她的時候連心都變得柔軟起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其實想當年,最開始 她雖然和夏簫發生了關係,但她心裡根本沒有他,她只想著離開皇宮這個鬼地方 然後和李逸揚在一起。後來很多事情就慢慢變了調,她開始享受夏簫帶給她的魚 水之歡,再後來她受了傷,夏簫每晚都很溫柔的給她上藥,在她被噩夢魘住的時 候把她叫醒,抱著她甜言蜜語的哄,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對這個男人從 心理上也開始變得難以抗拒起來。林靈歎了口氣,事到如今又是這樣嗎?因為在 脆弱的時候被溫柔的對待,自己那顆不夠堅定的心就開始軟弱了起來。林靈,你 忘了當年他對你和李逸揚有多過分嗎,如果是貞烈些的女子大概都會去自殺,你 留在他身邊已經是對生活的妥協和迫不得已,再對他心動又算什麼,算什麼啊?! 林靈無力的趴在書桌上,她也不想亂發脾氣,她也知道她這樣子簡直就是不 知好歹,可是誰來告訴她應該怎麼辦?現在夏簫也終於生氣了,說不要什麼小事 都拿來和他發作。可是,夏簫,你不是說你很喜歡我嗎?你不是總叫我寶貝嗎? 那我說的話你為什麼會忘記,可見你也沒有嘴上說的那麼喜歡我。我發發脾氣你 就煩了,那以後又要怎麼樣? 林靈想著想著就嘟起了小嘴,小雅端著托盤走進來的時候就見她這副氣呼呼 的表情癱在書桌上,不由得笑道,「小姐,你這脾氣可真是越發見長了。」 林靈見是小雅,有些尷尬的撓撓頭,眼睛看向一邊。 小雅把一碗白粥和幾樣小菜擺到桌上,「喏,不放蒜的涼拌瓜片,小姐你快 吃吧。」 林靈心裡也知道自己今天太過小題大做,小雅又這樣說話,她越發不好意思 起來。 小雅見林靈還是不肯吃飯,打量了她一眼,「呦,我家小姐這是給我擺子 的款呢。」 林靈不得不抬頭笑道,「小雅,你說什麼呢。」 小雅道,「快吃飯吧,餓著自己又是跟誰賭氣。」 林靈只得把筷子拿了起來。 小雅站在一旁看著她,半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小姐,七皇子的脾氣也算 夠好的了。你何必這樣鬧?」 林靈微微歎了口氣,「小雅,你別再說我了,我心裡也很煩的。」? 夏簫晚上府之前專門繞到西市買了一籠「胡記蒸餃」。他記得當年林靈過 生日那晚他買了這家蒸餃帶去給她吃,小丫頭卻一個人在宮裡喝的醉醺醺的, 後來蒸餃也沒吃成,不過那晚有些傻不愣登的小醉貓倒是讓他懷念至今。 林靈看著眼前還微微冒著熱氣的紙袋,袋子的左下角印著兩個小小的黑字 「胡記」。 夏簫的笑容裡滿是求和的味道,「靈兒,我記得以前你說過很愛吃這個,快 趁熱吃吧。」 林靈看著那紙袋心中只覺酸酸漲漲的難受,她把身子扭到一側,不肯說話。 夏簫挨著她坐下,好聲好氣的哄,「還生氣那?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說的 話忘了。以後你說什麼我都當聖旨一樣記下來,好不好?快吃吧,我買了這袋蒸 餃以後就讓車伕把馬車趕得飛快的跑來,你還不吃,馬兒豈不是白跑那麼快了?」 夏簫說著就用筷子夾起一隻蒸餃送到林靈嘴邊,「你三年沒吃過了,嘗嘗還是不 是以前的味道。」 林靈扭著頭躲,夏簫只是往她嘴邊送,林靈揮手把那只蒸餃打落在地上。蒸 餃在地上滾了幾滾,最後十分無辜的停在了門邊。 夏簫臉上有些掛不住,可他還沒說什麼,林靈倒趴在桌上嗚嗚哭了起來。 夏簫看著她,深深歎氣,「靈兒,你到底要怎麼樣?」 林靈只是哭,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 夏簫看她哭的可憐,不想再留在這裡惹她的眼淚,只得壓下心中情緒,一言 不發抬腿走了。 林靈抹著眼淚看夏簫頭也不的走遠,心中更覺委屈,一個人坐在屋裡又生 了好半天悶氣。? 當晚睡前丫鬟端著何醫師開的湯藥進來服侍她喝藥,林靈冷著小臉說不喝。 丫鬟退下去沒多久夏簫就過來了。他走到林靈身邊,林靈哼了一聲,轉過身 去不理他。 夏簫開口道,「把藥喝了。」 林靈站起身來,「喝不喝藥是我的事,我不要你管!」 夏簫看著她,「林靈,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林靈梗著脖子說,「我說用不著你管我!你不是一句話不說就走了嗎?現在 又過來幹什麼?」 夏簫強自忍耐著說,「別的事我不管你,何醫師說這藥要天天喝才有效,你 快把藥喝了。」 林靈一拍桌子,「我不喝!我就不喝!每天都要我吃那種很苦的丸藥,還喝 這麼苦的藥水!我根本就很討厭喝藥,我今天就不喝了!」 「我讓你吃避孕的丸藥還不是為你好!我巴不得讓你有個孩子好拴住你,可 是你願意還沒結婚就大著肚子嗎?你上次來了月事疼的要死不活,我叫你喝湯藥 調理身體難道是在害你?林靈,怎麼就有你這種不識抬舉的人!」 林靈的眼淚又不爭氣的冒了出來,「就你會說話,就你有道理。我是不識抬 舉呀,誰讓你求著我哄著我不許我走的!」 夏簫氣得胸口發悶,他咬著牙說,「林靈,我不想跟你廢話,快把藥喝了!」 林靈跺著腳說,「我不喝!我不喝!我就是不喝!」 夏簫端起桌上的藥碗,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抬起林靈的下巴嘴對著嘴硬灌了 進去,林靈想要說話卻被濃濃的藥汁嗆的咳個不停,她咳得滿臉淚水,藥汁流的 整個衣襟都是。夏簫黑著臉幫她拍著後背,等她順過氣來,他卻又是一口藥灌了 進來,到底把整整一碗藥都灌完才算罷休。 林靈捂著嘴巴一臉控訴的看著夏簫,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 夏簫被她氣的不輕,可看她那微微紅腫的雙眼,自己又沒出息的開始心疼。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林靈,等她的哭泣聲稍稍止了一些,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林靈見他又要走,一時氣憤難當,拿著空藥碗就朝他背上砸了過去。 夏簫躲過藥碗,有幾分不可置信的頭看她。 藥碗碎的清脆響亮,林靈看著地上的碎片,自己也呆住了,她怎麼會作出這 種事?簡直如潑婦一般。 夏簫冷冷說道,「林靈,你就喜歡這樣是吧?你自己慢慢瘋個夠吧!」 夏簫的腳剛踏上門檻,身後卻又響起林靈抽抽噎噎的聲音,「夏簫!你要是 走了,以後……以後就再也別理我。」 夏簫的腳就再也邁不出去了,他歎了口氣,扒扒頭髮轉過身來,「我的大小 姐,你到底要怎麼樣?我好言好語的哄你你和我發脾氣,我要走你又不讓我走。」 林靈抹著眼淚說,「夏簫,這一切都怪你。」 夏簫看著她,「林靈,和我在一起你就那麼委屈嗎?」 林靈一怔,沒有說話,原來夏簫一直以為自己這樣是因為不願意留在他身邊。 可她也不想想,夏簫就算再聰明,女孩子心裡那些彎彎繞繞他怎麼可能明白。 夏簫等不到林靈的答,他沈默了一會兒又開口道,「林靈,你再委屈我也 不會放你走,你趁早死心吧。」 林靈低著頭不說話。 夏簫大步走過去抱起林靈往床上去,林靈掙扎道,「你幹嗎呀,我不要!」 夏簫哼了一聲,「你非要我留下來,留下來還能幹嗎!」? 夏簫心中怒火未消,幾乎是把林靈的衣服扯碎了扔在地上,愛撫的動作也過 於粗暴,林靈下體還未完全濕潤,他就迫不及待的抬高林靈雙腿熱熱的擠了進來。 林靈哭的梨花帶雨一般,「夏簫,你……你對我這樣壞。」 夏簫在她溫暖緊致的體內滿滿的廝磨著,終究還是忍不住俯下身子擦掉她眼 角的淚痕,聲音也不自覺的溫柔下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會哭的女人,我對你 又怎樣壞了?」 林靈抽著鼻子說,「你這麼凶,一點都不溫柔。」 夏簫歎息著低頭一點點吻她的臉,「那你為什麼就不對我溫柔些?」 夏簫的手來到林靈胸前細細的揉,林靈的小手卻抵在他胸膛上又推又抓的不 讓他碰。 夏簫大掌抓起林靈兩手按在頭頂,餘下一手重重捏她一雙嫩乳,身下不住挺 動,「不溫柔你說我壞,溫柔些你又拿喬著躲,林靈,你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自己 想要什麼?」 林靈原是被夏簫侍弄慣了的,夏簫由著性子插了幾十下,她也就漸漸潤滑了 起來。林靈心緒激盪,身體在夏簫手下抖的好像狂風中的一片花瓣,她小貓似的 嗚咽,「夏簫,你不理我,你對我不好。」 夏簫掐著林靈的纖腰,大肉棒重重的貫穿著她的身體,「我還不理你?還對 你不好?你個小沒良心的。林靈,別再這樣跟我無理取鬧了,乖乖的,讓我疼你。」 林靈的小拳頭一下下打在夏簫硬硬的胸膛上,「我怎麼無理取鬧了?都是你 的錯,我為什麼不能發脾氣?我就是要發脾氣,你不喜歡就別理我。」 夏簫被她這樣緊致溫柔的吸著,心下早就軟了,他輕輕吻著她臉頰上的淚水, 「好,都是我的錯,你是我的寶貝,我不會不理你。」 林靈的眼裡還是汪著一灘水,很委屈的指責道,「你剛才就不理我。你扭頭 就走,根本不理我。」 夏簫歎息一聲,抱緊她小小的身子,身下的動作越發纏綿,「我的靈兒,你 讓我拿你怎麼辦?」 林靈的花心被夏簫碩大的龜頭頂的又酥又麻,漸漸的喘不過氣來,她緊緊摟 著夏簫的腰,就像抱緊大海裡唯一一根浮木,她咬著他結實的胸肌,在被他攜著 捲入的狂風暴雨中低聲抽泣道,「夏簫,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夏簫抱緊她又快又深的弄著,含著她的耳朵低低的說,「我知道,寶貝,但 是我愛你,我只愛你。」 夏簫的低喃穿過林靈的耳膜烙在她心上,林靈只覺心中滾熱發燙,她閉上眼 睛,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不停的滑落下來。林靈被夏簫逼得退無可退,只能把身 子打開些再打開些,由著他在她最深幽隱秘之處刻下自己的印記。 第67章苦 第二日,兩人起床梳洗完畢,夏簫看外面天氣不錯就說要帶林靈出去騎馬。 林靈還陷在對自己昨晚不爭氣表現的悔恨情緒當中,隔了一會兒才慢半拍的答 道,「騎馬?我不想去。」 夏簫說,「你在府裡都待了一個多月,天天這麼悶著要悶出病的。」 林靈雖是不願,夏簫還是不由分說的把她帶出府去。林靈昨晚才被夏簫在床 上好好教訓了一頓,這會兒還真有些不敢發小姐脾氣,到底坐上馬車跟著夏簫來 到了城郊的翠微馬場。 夏簫給林靈挑了匹性子溫和的棗紅色小馬,自己選了匹毛色純黑的高頭駿馬。 兩人騎著馬朝草場遠處踱去,夏簫一邊騎一邊給林靈認真指導馴馬之術。 翠微馬場草木豐美格局廣闊,八月底的天氣更是氣候宜人,林靈騎在馬上一 陣快跑,連日來在七皇子府的種種憂慮思量似乎都被暫時拋在腦後,心中只覺怡 然舒暢。不過她昨夜操勞過度,此時未免腰腿酸軟,一時兩腿夾不緊就差點跌下 馬去,幸而此馬個性溫馴並不躁動,林靈才險險抓著馬鞍穩住了身子。 一旁的夏簫嚇的臉色發白,連忙翻身下馬抓著林靈的纖腰把她從馬上提了下 來。 夏簫態度堅決再不許林靈上馬,林靈無法,只得不高興的牽著馬兒低著腦袋 踢著腳往前走,夏簫也牽著馬跟了上來,「從馬上跌下來不是玩的,說不定會摔 斷脖子。」 林靈嘟著嘴道,「我怎麼就那麼笨,騎個馬也能摔斷脖子!」 夏簫笑道,「我也不知你怎麼那麼笨,這樣矮小溫順的馬你也騎不好。」 林靈不滿的看著夏簫,「這還不是怪你!」 「這也能怪我?」 「不是你,我怎麼會沒力氣騎馬。」 夏簫這才明白林靈說什麼,不由得笑道,「寶貝,昨天晚上賣力氣的可是我。」 林靈嬌俏的瞪他一眼,「我不聽你胡說。你不許我騎馬,那我去好了。」 夏簫想了想道,「我們一起騎就行了。」他說著一躍騎到馬上,俯下身子朝 林靈伸出手。 晴空萬里,陽光耀眼,夏簫鮮衣怒馬笑容俊朗,林靈的臉不覺微微紅了,她 低下頭把手交到夏簫手裡。 夏簫將她帶到馬上,雙腿一夾馬肚,胯下良駒抬頭嘶鳴一聲,拔蹄飛奔而去。 林靈咯咯笑著往夏簫懷裡躲,迎面而來的風吹得她睜不開眼睛,濃密的草地 在馬蹄下快速分開然後向後退去。林靈快活的抓住夏簫握著馬韁的胳膊,「夏簫, 這馬好快呀。」 「那你喜不喜歡?」 「喜歡。」 夏簫駕的一聲,胯下駿馬更如風馳電掣般狂奔起來。 林靈尖叫道,「太快了呀,夏簫!」 夏簫放聲笑道,「小丫頭,你難道不喜歡快一些?」 林靈感到身後夏簫的胸膛因為大笑而微微震動,她抓緊夏簫的手臂,又是緊 張又是興奮的看著眼前因為速度過快而變成一片模糊綠色的景象,耳邊的風聲呼 嘯著吹過,她從來沒有騎過這樣快的馬。 夏簫從後面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裡,「寶貝,別怕,我和你一起。」 林靈放心的閉上眼睛,銀鈴般的笑聲隨著駿馬的奔馳撒了一路。? 兩人騎到盡興,夏簫才吆喝著馬匹停了下來。他把林靈抱下馬,又餵了馬匹 幾塊白糖。 林靈理著被風吹亂的長髮,興致高昂的說,「我也要喂!」 夏簫把糖塊放到林靈手裡。 林靈手裡握著白糖走笑瞇瞇的走過去,「小黑?」 高大健壯的黑馬衝她吹了個響鼻。 林靈頭看夏簫,「它會不會咬我?」 夏簫從身後摟著她雙肩,「不會。」 林靈小心的把手掌攤開放到馬嘴跟前。 黑馬舌頭一舔,兩塊白糖就進了嘴裡,然後大口咀嚼起來。 林靈笑的眉眼彎彎,「夏簫,它舔我的手。」 夏簫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林靈剛想說話,嚼完糖的黑馬又開始舔她的掌心。 林靈驚叫一聲,然後笑的花枝亂顫,「好癢啊~ 」 夏簫扶著她的小臉側過身來,含住那兩片櫻花般甜美的唇瓣細細品嚐,林靈 笑著摟住夏簫的脖子,小舌頭調皮的伸出來刺探。這卻勾出了夏簫的狼性,兩人 吻得一發不可收拾,最後分開時林靈早已氣喘吁吁的軟在夏簫懷裡。 夏簫無限遣眷的用手指輕輕撫摸林靈嬌紅濕潤的唇瓣,林靈有些羞怯的抬頭 望他,夏簫的眼神溫柔的可以溺死人,裡面有最晶瑩閃亮的繁星在流動。林靈的 心又開始狂跳不已,跳的幾乎要從她嘴裡蹦出來!林靈呆呆看著夏簫,心神早被 他眼底那片燦爛星光所蠱惑。 夏簫笑著拍她的臉,「怎麼?被我親傻了 度第一? ?」 林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掙開夏簫的懷抱轉身向前走去。 夏簫把馬交還給馬場,摟著林靈的肩膀說,「喜歡騎馬以後我常常帶你來。 已經中午了,想去哪吃飯?」 林靈悶悶的說,「隨便。」為什麼餵馬吃糖最後會變成和夏簫親吻?為什麼 事情總是滑向奇怪的方向?真是泥足深陷啊泥足深陷! 夏簫道,「那去食味樓吧。以前你總念叨什麼食味樓的香酥雞,今天我就去 嘗嘗味道究竟如何。」? 林靈走進這家她和李逸揚、江磊他們一行人一起來過無數次的食味樓,心中 頗為感慨,三年了,食味樓換了新裝修,一切看起來都那麼陌生,不過生意還是 和以前一樣的好,客盈滿座,人聲不絕。 林靈拉著夏簫說,「我們去二樓,」他們幾個每次來都是坐二樓的。 食味樓過去窄窄的樓梯如今也加寬了,一個衣著典雅的年輕女子正提著裙擺 從樓上走下來。 林靈看著那道婀娜的身影,邁上台階的腿就抬不動了。這食味樓究竟是什麼 鬼地方,三年前她在這裡碰見崔語歡,三年後……居然又碰到了。 崔語歡感覺到林靈的視線,也抬起頭來看著她,看了兩眼不由得臉色大變起 來。眼前這張臉,活脫脫不就是李逸揚小心收藏起來的那些畫裡的女子嗎,不就 是那個死了的林靈嗎! 林靈見崔語歡神色不善的盯著她,心中一慌,低頭想要走開。 夏簫拉住她的手,「靈兒,怎麼了?」 林靈把手抽出來繼續往外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顫抖著響了起來,「靈兒?」 林靈走不動了,泥雕一樣的站在原地,眼淚盈眶。 身後響起下樓梯的腳步聲,老大身上那熟悉的淡淡青草味道來到自己身後, 一雙大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轉過她的身子。事隔三年,林靈再次面對上李逸揚那 張清俊斯文的臉龐,眼淚不由得斷線珠子一般滾落下來。 李逸揚的手不可置信的摸上林靈的臉,「靈兒是你嗎?」 林靈低下頭,滿心羞愧,再不能言。 李逸揚的眼眶紅了,他伸出手臂要攬林靈入懷,聲音也不由得哽咽變調, 「我的靈兒,你沒死………」 夏簫一把拽過林靈將她圈在自己懷裡,冷聲道,「李逸揚,你腦子壞了是不 是,誰告訴你她是你的靈兒?」 李逸揚的眼睛只一瞬不瞬的盯著林靈,他抓著林靈的肩膀要把她從夏簫懷裡 奪來,「靈兒,你過來,你跟我說到底怎麼事!」 夏簫緊緊握著林靈的手腕不肯放人,李逸揚兩手抓住她的肩膀亦是不肯鬆手。 林靈被兩人拉扯的苦不堪言,他們這三人一場的好戲惹得整個一層樓的客人都悄 無聲息的探著腦袋向樓梯方向看去。 林靈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只得哀求的看向夏簫。 夏簫不說話,眼神尖銳的盯著林靈,四周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夏簫嘴角突 然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後慢慢放開林靈的手腕。 李逸揚把林靈整個人圈在懷裡,林靈扭頭看著夏簫。 夏簫淡淡的說,「老朋友多年不見總是要敘敘舊,林靈,我先走了。」言畢, 夏簫轉身大步踏出食味樓。 林靈這才鬆了口氣,她過頭來看著李逸揚那張痛苦和狂喜糾結在一起的臉 孔,心中悲苦難言。 兩人無言對視良久,李逸揚開口道,「靈兒,你告訴我,你沒死。」 林靈看著李逸揚,柔聲道,「老大,我沒有死,我來了。」 李逸揚緊緊把她抱在懷裡,「靈兒,你害的我好苦。」 林靈的臉靠在李逸揚肩上,她看見了站在對面的崔語歡。崔語歡臉色蒼白雙 唇緊抿,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林靈如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般暮然驚醒,一把推開李逸揚。 李逸揚見林靈難堪尷尬的望向自己身後,這才醒悟過來一般身看著崔語歡, 一雙手卻還緊緊握著林靈的手不許她離開。 三人一時靜默,李逸揚開口道,「語歡,你先去,我有事。」 崔語歡看著李逸揚,眼裡漸漸浮上淚光。 李逸揚拉著林靈就往外走。 崔語歡強忍眼中淚水,開口道,「李逸揚,今天可是我的生辰,你說了…… 會陪我。」 李逸揚此時一顆心全掛在林靈身上,他聽見崔語歡在身後帶著哭腔的聲音也 只低頭說了句對不起,然後頭也不的帶著林靈出去了。 第68章相見時難別亦難 花遮柳隱的洛水湖畔,林靈和李逸揚來到一處僻靜之地相對而立。李逸揚牽 著林靈的手,默默聽她講這三年的經歷。 林靈講完一切,兩人一時靜默。 李逸揚開口道,「靈兒,既然你當年不想和夏簫在一起,為什麼不把你和師 傅的計劃告訴我?」 林靈看著波光粼粼的洛水湖,勉強一笑,「說不說又有什麼別。」 李逸揚看著林靈,「你覺得沒別是嗎?你就這樣讓我以為你死了,你知道 我這三年是怎麼過的!」 林靈語氣平靜的答,「和崔語歡夫唱婦隨的過日子,不是挺好嗎。」 李逸揚眼中流露出錯愕痛苦的光芒,林靈卻不肯看他,只專注的盯著湖面。 李逸揚喃喃的說,「靈兒,你怎麼就能讓我以為你死了。難道你不知道,就 算你嫁給夏簫,也不會比你死了讓我更絕望。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怎麼就能狠 下心腸這樣對我?」 林靈眼裡湧出的淚光讓湖水變得迷濛起來。揚哥哥,我一直以為對你來說, 我死了總比我嫁給夏簫要強,你卻這樣跟我說,可這也只能讓我更難受罷了。 李逸揚緊緊握住林靈的手,「靈兒,你說話。」 林靈的眼淚奪眶而出,「你要我說什麼?我根本沒臉見你。」 「所以你就讓我以為你死了?難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舒服一些,還是這樣你 會覺得舒服一些?!」 林靈哭道,「我也想過要問你啊。可是那晚你和崔語歡在一起,她連家都不 要了跑來找你,你抱著她說你以後會照顧她。那我還告訴你什麼?我死了……只 怕你更方便些。」 李逸揚情緒也激動了起來,「林靈你胡說!那天晚上你去我家了?我怎麼不 知道。我沒說過我以後要照顧她,我根本沒說過!」 林靈抹著淚水說,「你說了!」 「我沒有!」 「你有!你摸她的臉,你說你不會不管她,會娶她,會和她在一起!」 「我沒有!我自己說過什麼話我還不清楚?當時語歡她那樣來找我,難道我 還能把她攆出去?我只是暫時讓她住下來,我根本沒說過要娶她!林靈,你當年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不把真相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你死了我有多傷心!我根本我沒 說過我要娶崔語歡,我要是說了就讓我不得好死!」 林靈哭的氣都要喘不過來了,她蹲在地上雙手摀住臉龐,抽抽噎噎的說, 「那又怎麼樣,反正你還不是娶了她。三年以後我來,你還不是娶了她!」 李逸揚臉色慘白的看著蹲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的林靈,心中一陣悲涼。是啊, 再說什麼他現在也都娶了崔語歡。當年他沒說過那些話又怎麼樣,只要在林靈眼 裡他是那樣,她就可以決然而去再不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他當時是有幫語歡擦 眼淚,是說了我不會不管你,可他只是天性溫和沒有辦法對崔語歡不理不睬,難 道這樣他就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過?她怎麼能問都不問他一句就判他死刑?用這樣 殘酷的方式讓他難受,她還不如直接在他胸口來一刀算了,省得他這輩子零零碎 碎的受罪。? 兩人心中俱是悲涼,斷斷續續的訴說著三年來的離別之情,天色不知不覺已 經晚了,李逸揚只得送林靈去。 街上很安靜,李逸揚仍牽著林靈的手,兩人默默走著。 林靈看著李逸揚,他還是像從前那樣玉樹臨風身姿挺拔,但他整個人都瘦了 好多。林靈開口道,「老大,你怎麼瘦那麼多?」 李逸揚沒說話。 林靈又說,「你當年受了劍傷,後來全好了嗎?」 李逸揚點頭,「好了。」 林靈忍著心中難過,淡淡說道,「老大,你就和崔語歡好好在一起吧,我希 望你幸福。」 李逸揚只望著她,一語不發,眼裡荒蕪寂寥。 林靈低下頭,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老大,對不起,我真不該來。」 李逸揚停下腳步,抬起林靈的臉擦掉她流下的眼淚,「靈兒,你別哭,看到 你哭我會心疼。」 林靈哀戚的躲開李逸揚的手,「老大,你就當我死了吧。」 李逸揚輕歎一聲,「你不要這麼說,事情再壞也壞不過你死了。就算你遠在 天邊,就算我這輩子都不能再見你一面,只要你活著,我就覺得………我也活著。 林靈痛苦的閉上雙眼,淚如雨下。他們兩個為什麼要這樣苦,明明相愛卻要 這般受盡折磨。 李逸揚如珍似寶的用雙手捧起林靈的臉,「我的靈兒,你活著就什麼都好。 當年是我不對,我不該留下語歡,可你為什麼不肯問我一句就離開?只要你問, 我一定會告訴你,放棄一切我都不會放棄你。」 林靈心中悲慟的轉過身去,「揚哥哥,我們已經不能在一起了。」 李逸揚從身後抱住她瘦弱的肩膀,「不是這樣,靈兒,你容我想一想,我不 能沒有你。」 林靈抽泣著不斷搖頭,「老大,當年我想離開,如今,我卻已不想了。」 李逸揚心中一窒,「為什麼……不想了?」 林靈聲音顫抖著答道,「我現在既然又和夏簫在一起,我這輩子也就打算跟 著他了。」 李逸揚著急的說,「靈兒,我不信你心裡這樣想。我會有辦法的,你不要這 樣想。」 「我真的這樣想啊,揚哥哥。你都成婚了,我也要過我自己的生活。夏簫他 對我挺好的,我也累了,這輩子也就這樣過下去吧。」 李逸揚喉頭乾澀再說不出話來,他心裡某個地方被林靈打破了一個小洞,然 後整個心臟就辟辟啪啪的順著那個縫隙一點點碎裂開來。? 林靈走進她和夏簫臥房外的院子裡,看著明朗的月色深深吸了口氣。今天她 哭得太多,現在頭都是疼的。 剛才他們兩個走到七皇子府門口的時候,從來都溫潤儒雅的李逸揚突然變得 像個要被人遺棄的小孩一樣不知所措的抓住她的手,他抓得那樣緊,林靈難過的 心都要碎了。她又何嘗放得下他?如果放得下就不會過了三年還千里迢迢的跑 來,只是………他終究已經娶了崔語歡,他們此生是再無可能了。林靈硬下心腸 甩開李逸揚的手跑進七皇子府的大門,流著眼淚頭也不的一路快步到院子裡。 她真的不敢停一下腳步,不敢一下頭,因為只要那樣一下,她就不知道她還能 不能夠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了。 臥房裡漆黑一片,林靈以為裡面沒人,她擦擦臉上澀澀的淚痕推開房門,卻 看見夏簫黑□□的身影正坐在桌邊。 林靈站在門口道,「夏簫?你怎麼不點燈?」 夏簫正獨自一人拿著壺酒自斟自酌,看見林靈打開門,他開口道,「林靈你 過來。」 林靈站在門口沒動,「夏簫,你在喝酒。」 夏簫的聲音倒是很平靜,「我等你等的心煩,所以喝點酒。我剛才還在想如 果你再不來怎麼辦,結果你就來了。」 林靈沒有說話。 「叫你過來怎麼不過來,怕我吃了你?」 「夏簫……我不想和你吵架。」 夏簫自嘲似地笑了一聲,喝下一杯酒,「天天和我天翻地覆的鬧,見了李逸 揚倒說不想和我吵了。林靈,這次你來我自認已做到十二分的誠意。放在三年 前,我絕不可能在他面前放手離開,也不可能在這裡喝著悶酒等你來。」 林靈淡淡的說,「看來你倒沒喝醉,說話有條有理的。」 林靈不肯過來,夏簫只得自己起身走過去。他一手按在門上,俯下身將林 靈擠在房門和他的身體之間,挑起林靈尖尖的下巴,藉著月光看她的臉,林靈一 雙眼睛已然腫的核桃一般。 夏簫嘴裡淡淡的酒氣噴在林靈臉上,林靈臉上癢癢的,心裡作何感受卻連她 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微微側過頭去,「我累了,早點休息吧。」 夏簫捏著林靈的下巴把她的臉扳來,「不想和我說話?你是怕為了李逸揚 和我吵起來,我一生氣會對你的揚哥哥不利?」 林靈心裡倒真是這樣想的。她知道她再無理取鬧夏簫也能忍得,但她若是為 了李逸揚發脾氣,他可未必忍得了。她害李逸揚已經夠了,她不想再因為自己去 打擾李逸揚現在的生活。 夏簫輕輕撫摸林靈紅腫的眼睛,「哭的這麼傷心?」 林靈低頭不語。 「你是不是一邊流眼淚一邊告訴李逸揚你在我身邊有多委屈,有多不得已?」 林靈一把拍開夏簫摸在她臉上的手,「夏簫你夠了沒有!當年你做的事有多 過分,我哭一哭都不可以嗎?」 夏簫兩手扶在林靈身側,額頭抵著林靈的額頭,「是,我當年棒打鴛鴦,罪 不可恕。所以,你永遠都不打算原諒我嗎?」 林靈歎了口氣,「你別問了行不行,我覺得很累。」 夏簫卻不肯放過她,盯著她的眼睛說,「你會對我笑,會在我身下嬌媚的呻 吟,我不信那些都只是你在敷衍我。林靈,我想對你好,我想要一直看你笑,可 是你……至少也該讓我覺得安心,是不是?」 林靈此刻已是筋疲力盡,她多想順著自己的心意跟李逸揚走掉,她多想大聲 對夏簫發洩自己的委屈和不滿,可是,那樣不行啊。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可 以不顧後果的做事,不可以因為討厭就什麼都不管。人活著真的很辛苦,再不如 意也必須堅持走下去。 林靈想了想說,「夏簫,你知道我不可能再和李逸揚有什麼,不然你也不會 讓我有機會見他。可是我沒有辦法讓你安心,我現在連自己的情緒都顧不過來, 我真的沒有辦法………你多給我一些時間吧。你答應過我的,不逼我。」 夏簫看著林靈,她一雙美目清澈無波,他卻看不清楚她心裡究竟有沒有他。 林靈,你就是這樣,高興了就對我甜甜的笑,不高興了就朝我亂發脾氣,見到李 逸揚就給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其實哪怕是騙我也好,你卻連一點肯定的暗示 都吝嗇給我。可是我能怎麼樣?你說沒辦法就沒辦法吧,誰叫我夏簫這輩子就栽 到你手裡了。 夏簫低頭在林靈額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好,我給你時間。林靈,你管我要 什麼,我都願意給你。」 第69章磨 既然已經和李逸揚見了面,林靈也再沒什麼怕出門的。她去天盛武館見了江 磊和顧小米,他們兩人見到林靈自然又驚又喜,等林靈講出當年詐死逃婚的緣故 更是唏噓不已。林靈見江磊雖然還是那樣樂天豪爽不拘小節的個性,但整個人看 上去比以前成熟穩重了許多。顧小米也還像以前那麼嘰嘰喳喳的,不過終歸是嫁 了人,舉手投足間不覺就多了些女人味。林靈看著這兩人從小到大的朋友,心裡 又是高興又是悵然。 他們三人坐在一起細細敘話。林靈問道,「小米,師父究竟去哪了?」 顧小米說,「爺爺走之前跟我說以前我年紀小他必須照顧我,如今我也長大 嫁人了,他總算放了心,他想趁著筋骨還強健去過些自己的生活。爺爺也沒告訴 我他要去哪兒,只說讓我不要掛念,以後他會來看我們。」 林靈歎道,「師父實乃世外高人,我們能做他的徒也算有福氣了,」她想 了想又問,「你們兩個又是怎麼互相看上的?真真的我是想不到。」 林靈這話問的江磊和顧小米都笑了,不過林靈看得出他們的笑容都很滿足很 幸福。 林靈在武館吃過晚飯才依依不捨的七皇子府去了,還答應著說以後會常來 看他們。? 李逸揚那晚失魂落魄的家之後,心心唸唸的只有林靈。崔語歡嫁給他兩年 多,從來沒和他翻過臉,這次卻臉色嚴肅的要求李逸揚把事情從頭到尾給她講清 楚。李逸揚無法,只得撿其大概說了一遍,崔語歡聽後沉默許久,開口問他事到 如今是不是還想和林靈在一起?李逸揚沉默不語。崔語歡和李逸揚做了這麼久夫 妻,李逸揚放不放得下林靈她比誰都清楚,可他居然就這樣當著她的面毫不否認, 就這樣在眾人圍觀的酒樓裡丟下她帶著林靈揚長而去,簡直就是一巴掌直接打到 她臉,虧得今天還是她的生辰。崔語歡那晚一人在臥房直哭了一夜,做人果然是 一步錯步步錯,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她又能怪誰?這輩子已是無路可退了。 李逸揚心裡知道既然他已娶了崔語歡,就算林靈和他一樣放不下過去,他們 倆也再難有什麼指望。可話雖如此,他心裡又怎麼放得下林靈。李逸揚一聽江磊 說林靈去過天盛武館,他就開始天天往武館跑,指望著再見林靈一面。 這樣焦心的又過了幾日,李逸揚總算在天盛武館等到了林靈。? 那天李逸揚正陪江磊在武館大堂指導一群少年學徒的拳腳功夫。林靈走進武 館大門,聽著大堂裡嗨嗨哈哈的練拳聲,想起他們以前的時候,微笑著踏進大堂 門檻。 李逸揚正低身將一名少年打出的拳頭方位擺正,一抬頭就看見了林靈。 林靈也一眼看到李逸揚,微笑不由得凝在臉上。李逸揚看著她,那眼神就仿 佛全世界什麼都不存在,只有她。林靈心裡瞬時又難受了起來。 江磊道,「靈兒,你來了。」 林靈勉強過神來,叫了聲磊哥,沉默片刻說了聲我先走了然後就扭身出了 大堂。 李逸揚忙追到院子裡,衝著林靈的背影喊道,「靈兒,你別走!我只是想見 見你………就算你再不能和我一起,可怎麼說我們也是從小到大的朋友,難道從 今以後你就打算連我的面都不見了?我就算只能偶爾見見你,也是好的。」 林靈停下腳步卻沒有頭,「老大,我見了你心裡就十分難受,我們還是不 要見的好。」 林靈走出天盛武館,李逸揚默然一人站在院子裡。靈兒,我見了你心裡又何 嘗不難受?可是怎麼辦,再難受我也還是想見你。? 林靈不願見李逸揚,連帶著天盛武館也不好多去了,但她並沒有什麼其他交 好的朋友,整日悶悶的無處可去。她一見夏簫心裡就有氣,但又不能真和他怎麼 樣,只好對他好一陣歹一陣的耍脾氣,一時要這樣一時又要那樣,吵一陣鬧一陣 的沒個開交。 夏簫心底總希望林靈有一天能對他轉心意,如今既然硬不得,也只好一路 軟下去。可他也知道林靈這樣說到底還是因為李逸揚,有時忍不住氣憤還是會和 她吵起來,過後自然又是他貼著笑臉賠不是。夏簫成天在外面勾心鬥角的萬分險 惡,來還得拿低做小的伺候家裡的大小姐,每天也夠受的。不過這也是一個願 打一個願挨,沒什麼好說的。 一日,林靈和顧小米約在望江樓見面。 她們兩人找了個臨窗的小桌坐下,隨意點了幾樣菜,林靈問顧小米要不要來 壺酒。顧小米說你想喝就要一壺,我不喝。 林靈抬頭看她,「人一結婚怎麼就變那麼多?你以前酒量多好,比磊哥都能 喝。」 顧小米道,「我的酒量還是一樣好。只是現在情況特殊,暫時不能喝了。」 「哦?什麼情況?」 顧小米難得笑的這樣矜持,「因為我有寶寶了。」? 菜全部上了桌,林靈卻不急著吃,她把椅子搬過來和顧小米擺在一邊,低頭 用手小心的摸顧小米的肚子,「我怎麼什麼都摸不到啊?」 「才兩個來月,能摸到什麼?」 林靈又看看桌上的菜餚,「孕婦需不需要忌口,有什麼不能吃的?」 顧小米笑道,「你別這麼緊張好不好,怎麼跟江磊似的。今天我出來見你, 他跟在我後面囑咐個沒完,還差點跟來。」 林靈說,「我這次沒叫磊哥來,是怕萬一會見到老大,到時走也不是留也不 是,反倒尷尬。」 顧小米點頭道,「我知道………靈兒,其實你們現在也都各自婚嫁了,你卻 連李哥的面都不肯見,你是不是心裡還放不下他?」 林靈道,「小米,有什麼事我也不瞞你。我是放不下他,可就像你說的,他 現在都有妻子了,我不會再多想什麼。」 顧小米又問,「那個七皇子對你好嗎?」 林靈想了想說,「還算好吧。不過夏簫這個人也很過分,當年老大受傷就是 他害的。要說當年……」林靈苦笑一聲,「還是不說的好。」 顧小米歎了口氣,「唉,李哥也真是可憐,他的肺恐怕這輩子都要落下毛病 了。現在天氣還算熱,等溫度一轉涼他就該開始咳嗽了,一咳就是一個冬天。」 林靈一怔,「我問過老大,他說他好了。」 「當年你從山崖上掉下去連屍骨都找不到,是李哥和浩然他們兩個下到山谷 去找你。他們找了整整兩天兩夜,那時候天氣多冷啊,又下著大雨,李哥身上本 來就有傷,還硬撐著不肯來,最後他昏倒了是浩然把他背來的。當年李哥那 場病真是凶險,我和江磊最開始什麼消息都知道,知道了趕忙去李府看他,他那 個樣子我都以為他活不成了,後來過了大半年他才慢慢好了,到底落下病根。我 爺爺嘴也真嚴,我以為你死了,哭了好幾場,爺爺都沒跟我露過半點口風。」 林靈喃喃的說,「原來是這樣,我竟然把他害成這個樣子……」 顧小米握住林靈的手,「靈兒,你別這樣難受,我看著都傷心。怪我好好的 不該提當年的事,唉,再怎麼說一切也都過去了。」 林靈低聲重複道,「是啊,都過去了。」 看到林靈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顧小米也不由得傷感起來,「還是小時候好 啊,無憂無慮,天天在一起瞎鬧。我們靈異門當年可是做過不少大事的,要不採 花大盜如今還逍遙法外禍害人間呢。只是到了現在,我們三四年都沒完完整整聚 過一次,也 ??度第一◢ 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話說到這裡她們都難有胃口了,兩人只是象徵性的動動筷子,又略坐了坐就 出了酒樓。林靈說顧小米是有身子的人,堅持把她送到天盛武館門口看她進去自 己才走了。? 林靈看看天色也才不過下午未時左右,她不想這麼早府,一個人晃晃悠悠 在外面逛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洛水湖畔。 林靈找了個石凳坐下,湖光水色這樣的好,可她心裡怎麼一個愁字了得。 一艘美輪美奐的畫舫緩緩從遠處劃了過來。林靈從沒見過這樣大這樣漂亮的 畫舫,她離的有些距離都能看到那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光亮絲線勾勒出的花鳥 山水有多精緻,若是坐在船裡看,又不知是怎樣的景象呢。 林靈坐的低,旁邊又有鬱鬱蔥蔥的樹木擋著,因此船上根本看不見這裡有人, 她卻能清楚看到船上的情形。林靈看見一個中年船夫正站在船頭慢慢搖著櫓,由 繡景白色絲絹繃成的船艙裡隱約可見一對男女的身影。他們正坐在一張小榻上對 飲,小榻邊上開著一扇窗戶,窗簾被拉了起來以便船裡的人觀賞湖上的景致。 風流倜儻的七皇子正仰頭飲下一盅酒,然後放下酒杯給對面女子夾了口菜, 夾個菜而已他還要笑,笑的如沐春風溫柔燦爛。 坐在他對面的女子身穿一身藕荷色的蘇織錦衫,臉上薄施脂粉,一頭秀髮柔 順的披在腦後,略戴了幾樣精巧首飾,不算太過正式的裝束,但顯然是精心打扮 過的。這女子看來也就十六七歲年紀,雖不是那種光彩照人的美女,但也生得溫 柔可人,整個人嬌嫩美麗的像一枝帶著露珠的花骨朵。 女子夾起夏簫放到她碟子裡的菜吃了,然後端起杯子飲了口酒。 夏簫看著她不知說了句什麼,她放下酒杯低頭笑了,光潔白淨的臉上現出一 個淺淺的梨渦。 林靈皺著眉頭細看此女有幾分熟悉的眉眼,終於想起她可不就是那個喬尚書 的女兒,自己以前見過她兩面,叫喬什麼來著……三年不見,當年十二三歲的小 姑娘如今可都長成大姑娘了。 林靈伸長了脖子盯著漸行漸遠的畫舫,直到再看不清楚船裡的兩人才憤憤扭 頭來。她望著清澈如洗的洛水湖面,很有些不可置信哼了一聲。這又算什麼? 夏簫!你口口聲聲多喜歡我,原來就是這樣嗎? 第7章不歡而散 夏簫傍晚時分把喬落送家,然後府想要和林靈一起吃晚飯,但林靈沒 來,夏簫只得一人吃了飯。 過了晚上戌時林靈還沒有來,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夏簫倒不擔心她的安 全,林靈每次出去他都會派兩名影衛暗中跟隨,只是這麼晚還不家是不是有點 不像話?夏簫知道林靈有時會去天盛武館,難道她在武館裡和李逸揚偷偷私會… …應該不會,她沒那麼大膽子,而且林靈這個人也根本做不來那些偷偷摸摸的事。 林靈直到深夜才施施然的到七皇子府,她進屋瞟了一眼坐在桌邊的夏簫, 理都不理的自己梳洗去了。 林靈洗過臉,取掉耳環首飾,然後對著銅鏡開始梳頭。 夏簫開口道,「靈兒,你去哪了?這麼晚才來。」 林靈慢條斯理的梳著她的一頭長髮,「沒幹嘛,隨便逛逛。」 「逛也得看看時間,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多不安全。」 林靈啪的一聲把木梳撂在梳妝台上,頭道,「我喜歡逛。你不願意我出去 逛,你把我關起來好了!」 夏簫瞅了她一眼,「好好的跟你說話,又怎麼了?我夠讓著你的,你別越來 越過分。」 林靈冷笑道,「我越來越過分?看我不好,外面好的多著呢。」 林靈轉身拿起梳子繼續梳頭,鏡子裡的女人一臉不悅,眼睛裡都冒著火。 林靈看著這樣的自己竟覺得有幾分陌生,她心裡歎息一聲,垂下眼睛道,「夏簫, 我們現在就說清楚。我是發過誓說不離開你,可你將來要是不娶我呢?你要是有 了別的女人又怎麼說?」 夏簫笑道,「我不娶你,還能娶誰?」 林靈哼了一聲,「你就真當我是個傻子想怎麼哄就怎麼哄?說什麼給我時間, 等我願意了再娶我,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敢跟皇上提我的事,還是另外有想娶的人。 夏簫,我不會給你做小,將來你要是娶了別人就讓我走。這是你不要我,我走了 也不算違反誓言,請你到時候別再耍些卑鄙下流的手段攔著我。」 夏簫聽的直皺眉,「你怎麼說的跟真的似的?我要是想娶別人,這三年也就 娶了,還會等到現在?」 「現在也不晚啊,你有了適的人選千萬別猶豫,我巴不得你放我自由呢。」 夏簫不冷不熱的說,「你想的倒好,但那是不可能的。」 林靈不再理他,走到床邊脫了外衣鑽進被子裡睡下。 夏簫把書上,吹了燈也脫衣躺到床上。 林靈背對著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夏簫伸手繞過林靈的腰,大掌從她的軟綢小褂下擺鑽了進去。 林靈抓住夏簫的手,口氣很是厭煩,「你別碰我。」 夏簫也有些不耐,「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我讓你別碰我!我想睡覺。」 「林靈,你別以為我什麼毛病都慣著你!你是我的女人,成天跟我著張臉, 現在連碰都碰不得了,明天你又想怎麼樣?嗯?」夏簫說著話大掌就順著林靈的 小腹探進她貼身的睡褲裡,修長的手指在她的**和**處大力摩挲起來。 林靈轉身來想要推開夏簫,她推的很用力,根本不是那種意思意思的推拒, 是真的不想給他碰。 夏簫也生氣了,他動作粗暴的扯去林靈身上的衣服,林靈無聲的和他較著力 氣,推他抓他踢他,最後還惡狠狠地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夏簫連忙把胳膊收了來,用手一摸,出血了。 林靈從床上坐起來,抓住被夏簫扯開的衣襟,下床就要出去。 夏簫起身把她摔床上,「真是反了你了!」他跨坐在林靈身上,壓著她開 始脫自己的衣服。 林靈的雙眼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她滿是厭惡的看著他,「夏簫,我恨你!」 夏簫扯掉林靈身上那條淺粉色的肚兜,抓住一隻雪白柔滑的豐盈大力揉捏起 來,「那你喜歡誰?李逸揚嗎?」 林靈躲不開夏簫的手,只能撇過臉去,「既然知道,你還問什麼?」 夏簫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林靈,我以為你知道激怒我是什麼後果。」 林靈今晚膽子大的很,死活都不怕,「我知道,還能怎麼樣,不就這樣嗎!」 夏簫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怒火,「你就非要這樣和我扭?到底要我怎樣你才 能滿意?」 林靈一字一句的說,「夏簫,你別做夢了,你怎麼樣我都不會滿意!就是因 為你當年害李逸揚受傷,他到現在身體都有毛病,天氣一冷就犯咳嗽。你以前做 的事我全都清清楚楚的記在心裡,你強暴我,你在李逸揚面前侮辱我,你害的我 親人離散有家不得,你在那間小木屋裡罵我是賤女人,你說我這種女人當妓女 男人都會嫌棄,我在宮裡生病了你理都不理,由著那些小宮女欺負我。口口聲聲 說對我好,你心裡到底有誰你自己最清楚。問我怎麼樣才滿意是吧?我告訴你, 你死了我才會滿意!」 夏簫冷笑一聲,「我說你今天發什麼邪火,原來是心疼他啊。林靈你可真是 會怪罪,李逸揚是在我這裡受的傷沒錯,可你要不詐死逃婚,他會跑到山谷底下 去找你的屍體找到舊傷復發?你怪我,你怎麼不怪你自己?」 林靈被夏簫噎得沒話可說,人又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她心裡又氣又惱, 伸出手使勁抓他,「你滾開你滾開!我恨死你了!」 夏簫瞪她,「你哭什麼?你不是讓我要做就快做嗎?林靈你就不識好歹吧你!」 林靈抽抽噎噎的哭,「你別跟我說話,我恨你!」 夏簫也有點煩了,「**的愛恨不恨!」 夏簫的大掌在林靈身上重重揉著,身下的動作也一樣的重。兩人都無聲的別 著勁,大床上只能聽見肉體相撞的啪啪聲。林靈的**裡漸漸潤滑了些,夏簫抽插 的越來越順利,林靈難堪的閉上眼睛,臉色潮紅卻還咬著嘴唇一副受難的表情。 夏簫今天可真氣著了,無論如何不肯遷就她,只一下下的往深裡頂,頂的林 靈花心生疼直往後縮,可又躲不開,只能由著他擺弄。 夏簫這樣強逼著林靈,其實也有些興味然。他抽送了千餘下,差不多來了 感覺就加速射了出來。夏簫射完之後翻身躺在林靈旁邊。林靈扭過身去,整個人 蜷成一團,小貓似的哭。 聽著林靈的哭聲,夏簫心裡也不由得有些冷。她那麼記恨以前的事,他就算 對她再好又有什麼用?反正她就只能看見他的不好。今天弄成這樣………說到底 還不是她因為李逸揚的傷恨他。她心裡這樣對他毫無情意,縱然他能留她一輩子, 細細想來又有什麼趣味? 夏簫只躺了一小會兒就冷著臉起身穿衣服出去了。 林靈躲在被子裡聽見他摔門的聲音,眼淚不由得又流了出來。她雙腿之間又 酸又痛,黏黏膩膩的東西一點點流出來,夏簫卻這樣理都不理就走了。他以前親 熱完以後都是極疼惜地給她清理乾淨,然後摟在懷裡心肝寶貝的哄。今天他是和 她生氣,可是以前兩人又不是沒生氣過,哪有這樣親熱完就走的,把她當什麼了? 說到底,還不是他心裡有了別人,看她就不耐煩起來,不然以前怎麼從不這樣呢? 林靈咬著被角越哭越覺得委屈,心裡又忍不住偷偷希望夏簫來,他來就 算對她還是有心。可夏簫這一晚也再沒來,林靈哭的迷迷糊糊不知何時才睡了 過去。 第二天早飯也是林靈一個人吃的,侍女進屋從衣櫃裡找出一套夏簫的衣服拿 了出去。到了晚上,林靈終於沉不住氣,她問侍女夏簫怎麼還沒來?侍女低著 頭說七皇子現在在書房。林靈嗯了一聲,叫她退了下去。 那晚直到深夜,夏簫也沒過來。林靈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心裡又是傷心又是 生氣。她原來對夏簫和那個女孩的事情還將信將疑,夏簫這個樣子卻更落實了她 心裡的想法。她只能安慰自己夏簫厭煩了她不是正好,反正她也不是心甘情願留 在他身邊的。林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又是一夜沒有睡好。 青梅竹馬有盡時第7章不歡而散(H) 夏簫傍晚時分把喬落送家,然後府想要和林靈一起吃晚飯,但林靈沒 來,夏簫只得一人吃了飯。 過了晚上戌時林靈還沒有來,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夏簫倒不擔心她的安 全,林靈每次出去他都會派兩名影衛暗中跟隨,只是這麼晚還不家是不是有點 不像話?夏簫知道林靈有時會去天盛武館,難道她在武館裡和李逸揚偷偷私會… …應該不會,她沒那麼大膽子,而且林靈這個人也根本做不來那些偷偷摸摸的事。 林靈直到深夜才施施然的到七皇子府,她進屋瞟了一眼坐在桌邊的夏簫, 理都不理的自己梳洗去了。 林靈洗過臉,取掉耳環首飾,然後對著銅鏡開始梳頭。 夏簫開口道,「靈兒,你去哪了?這麼晚才來。」 林靈慢條斯理的梳著她的一頭長髮,「沒幹嘛,隨便逛逛。」 「逛也得看看時間,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多不安全。」 林靈啪的一聲把木梳撂在梳妝台上,頭道,「我喜歡逛。你不願意我出去 逛,你把我關起來好了!」 夏簫瞅了她一眼,「好好的跟你說話,又怎麼了?我夠讓著你的,你別越來 越過分。」 林靈冷笑道,「我越來越過分?看我不好,外面好的多著呢。」 林靈轉身拿起梳子繼續梳頭,鏡子裡的女人一臉不悅,眼睛裡都冒著火。 林靈看著這樣的自己竟覺得有幾分陌生,她心裡歎息一聲,垂下眼睛道,「夏簫, 我們現在就說清楚。我是發過誓說不離開你,可你將來要是不娶我呢?你要是有 了別的女人又怎麼說?」 夏簫笑道,「我不娶你,還能娶誰?」 林靈哼了一聲,「你就真當我是個傻子想怎麼哄就怎麼哄?說什麼給我時間, 等我願意了再娶我,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敢跟皇上提我的事,還是另外有想娶的人。 夏簫,我不會給你做小,將來你要是娶了別人就讓我走。這是你不要我,我走了 也不算違反誓言,請你到時候別再耍些卑鄙下流的手段攔著我。」 夏簫聽的直皺眉,「你怎麼說的跟真的似的?我要是想娶別人,這三年也就 娶了,還會等到現在?」 「現在也不晚啊,你有了適的人選千萬別猶豫,我巴不得你放我自由呢。」 夏簫不冷不熱的說,「你想的倒好,但那是不可能的。」 林靈不再理他,走到床邊脫了外衣鑽進被子裡睡下。 夏簫把書上,吹了燈也脫衣躺到床上。 林靈背對著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夏簫伸手繞過林靈的腰,大掌從她的軟綢小褂下擺鑽了進去。 林靈抓住夏簫的手,口氣很是厭煩,「你別碰我。」 夏簫也有些不耐,「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我讓你別碰我!我想睡覺。」 「林靈,你別以為我什麼毛病都慣著你!你是我的女人,成天跟我著張臉, 現在連碰都碰不得了,明天你又想怎麼樣?嗯?」夏簫說著話大掌就順著林靈的 小腹探進她貼身的睡褲裡,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陰蒂和穴口處大力摩挲起來。 林靈轉身來想要推開夏簫,她推的很用力,根本不是那種意思意思的推拒, 是真的不想給他碰。 夏簫也生氣了,他動作粗暴的扯去林靈身上的衣服,林靈無聲的和他較著力 氣,推他抓他踢他,最後還惡狠狠地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夏簫連忙把胳膊收了來,用手一摸,出血了。 林靈從床上坐起來,抓住被夏簫扯開的衣襟,下床就要出去。 夏簫起身把她摔床上,「真是反了你了!」他跨坐在林靈身上,壓著她開 始脫自己的衣服。 林靈的雙眼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她滿是厭惡的看著他,「夏簫,我恨你!」 夏簫扯掉林靈身上那條淺粉色的肚兜,抓住一隻雪白柔滑的豐盈大力揉捏起 來,「那你喜歡誰?李逸揚嗎?」 林靈躲不開夏簫的手,只能撇過臉去,「既然知道,你還問什麼?」 夏簫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林靈,我以為你知道激怒我是什麼後果。」 林靈今晚膽子大的很,死活都不怕,「我知道,還能怎麼樣,不就這樣嗎!」 夏簫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怒火,「你就非要這樣和我扭?到底要我怎樣你才 能滿意?」 林靈一字一句的說,「夏簫,你別做夢了,你怎麼樣我都不會滿意!就是因 為你當年害李逸揚受傷,他到現在身體都有毛病,天氣一冷就犯咳嗽。你以前做 的事我全都清清楚楚的記在心裡,你強暴我,你在李逸揚面前侮辱我,你害的我 親人離散有家不得,你在那間小木屋裡罵我是賤女人,你說我這種女人當妓女 男人都會嫌棄,我在宮裡生病了你理都不理,由著那些小宮女欺負我。口口聲聲 說對我好,你心裡到底有誰你自己最清楚。問我怎麼樣才滿意是吧?我告訴你, 你死了我才會滿意!」 夏簫冷笑一聲,「我說你今天發什麼邪火,原來是心疼他啊。林靈你可真是 會怪罪,李逸揚是在我這裡受的傷沒錯,可你要不詐死逃婚,他會跑到山谷底下 去找你的屍體找到舊傷復發?你怪我,你怎麼不怪你自己?」 林靈被夏簫噎得沒話可說,人又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她心裡又氣又惱, 伸出手使勁抓他,「你滾開你滾開!我恨死你了!」 夏簫一時沒躲開,臉上被她的小爪子抓出兩道紅印,火辣辣的疼。夏簫怒氣 沖沖的拽下林靈的褲子,抬起她雙腿架到自己肩上,手指直接插進她仍然乾澀的 甬道開始攪弄。 林靈激動地掙扎著,尖著嗓子喊,「你髒死了,別碰我!」今天下午才跟別 的女孩子濃情蜜意的游完湖,他這種到處發情的男人,鬼知道他做了什麼,晚上 又來碰她,噁心死了! 夏簫聽見林靈居然說他髒,臉都黑了,抽出手指利的解開褲子,挺身頂了 進去。 林靈的穴口又緊又窄,夏簫才頂進去一個龜頭她就疼的臉色發白,卻還紅著 眼眶恨恨的瞪他。 夏簫也毫不退讓的看著林靈,大肉棒磨人似的慢慢向裡推。 林靈疼的低聲抽氣,小屁股直往後躲。 夏簫抓住她不許她動,整根肉棒終於全部末了進去。 林靈難受的別過臉去,夏簫抓著她尖尖的下巴把她的小臉扳來,低聲道, 「別再這麼惹我了知不知道?」 林靈的聲音卻大的很,「你要做就快做!別跟我廢話。」 夏簫臉色一沈,抓起林靈兩腿抬到自己肩上,身下粗大的陽具開始用力抽插 起來。 林靈嘴上雖硬,她那小身卻是受不住。夏簫毫不憐惜的大力進出,次次都 頂得她的小肚子微微鼓起來,嬌嫩的內壁被他摩擦的又熱又痛。 夏簫這樣弄了幾下,林靈忍不住嚶嚶哭了起來。 夏簫瞪她,「你哭什麼?你不是讓我要做就快做嗎?林靈你就不識好歹吧你!」 林靈抽抽噎噎的哭,「你別跟我說話,我恨你!」 夏簫也有點煩了,「你他媽的愛恨不恨!」 夏簫的大掌在林靈身上重重揉著,身下的動作也一樣的重。兩人都無聲的別 著勁,大床上只能聽見肉體相撞的啪啪聲。林靈的甬道裡漸漸潤滑了些,夏簫抽 插的越來越順利,林靈難堪的閉上眼睛,臉色潮紅卻還咬著嘴唇一副受難的表情。 夏簫今天可真氣著了,無論如何不肯遷就她,只一下下的往深裡頂,頂的林 靈花心生疼直往後縮,可又躲不開,只能由著他擺弄。 夏簫這樣強逼著林靈,其實也有些興味然。他抽送了千餘下,差不多來了 感覺就加速射了出來。夏簫射完之後翻身躺在林靈旁邊。林靈扭過身去,整個人 蜷成一團,小貓似的哭。 聽著林靈的哭聲,夏簫心裡也不由得有些冷。她那麼記恨以前的事,他就算 對她再好又有什麼用?反正她就只能看見他的不好。今天弄成這樣………說到底 還不是她因為李逸揚的傷恨他。她心裡這樣對他毫無情意,縱然他能留她一輩子, 細細想來又有什麼趣味? 夏簫只躺了一小會兒就冷著臉起身穿衣服出去了。 林靈躲在被子裡聽見他摔門的聲音,眼淚不由得又流了出來。她雙腿之間又 酸又痛,黏黏膩膩的東西一點點流出來,夏簫卻這樣理都不理就走了。他以前親 熱完以後都是極疼惜地給她清理乾淨,然後摟在懷裡心肝寶貝的哄。今天他是和 她生氣,可是以前兩人又不是沒生氣過,哪有這樣親熱完就走的,把她當什麼了? 說到底,還不是他心裡有了別人,看她就不耐煩起來,不然以前怎麼從不這樣呢? 林靈咬著被角越哭越覺得委屈,心裡又忍不住偷偷希望夏簫來,他來就 算對她還是有心。可夏簫這一晚也再沒來,林靈哭的迷迷糊糊不知何時才睡了 過去。 第二天早飯也是林靈一個人吃的,侍女進屋從衣櫃裡找出一套夏簫的衣服拿 了出去。到了晚上,林靈終於沈不住氣,她問侍女夏簫怎麼還沒來?侍女低著 頭說七皇子現在在書房。林靈嗯了一聲,叫她退了下去。 那晚直到深夜,夏簫也沒過來。林靈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心裡又是傷心又是 生氣。她原來對夏簫和那個女孩的事情還將信將疑,夏簫這個樣子卻更落實了她 心裡的想法。她只能安慰自己夏簫厭煩了她不是正好,反正她也不是心甘情願留 在他身邊的。林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又是一夜沒有睡好。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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