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香山玉蹤-續》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引子 作者:lucylaw 2017/3/24 引子 定州,大宋的北境門戶,自古以來就是中原北境的屏障。自耶律氏犯宋開始, 這裡就成為了大宋和遼國反覆爭奪的地盤。即使是在和平時期,雙方依然不斷明 爭暗鬥,各派哨探,企圖將這裡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我們的故事,就是從定州開始。 這次是過年前的最後一次越境偵查,雖然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但齊良和他 的小隊依然對這這次的行動充滿了忐忑。塞北的寒風將他們身上僅存的年味切割 得蕩然無存,馬蹄下的沙漠已經在寒冬的侵蝕下形成了一塊鐵一樣的凍土。 打扮成契丹士兵的他們,只能在寒風中騎著戰馬瑟瑟發抖。懷中的酒壺中的 酒已經喝乾,但齊良知道,只要這次偵查順利完成,他就有足夠的銀子去定州酒 最好的獅子樓享受一回,那裡不光有美酒和肥羊,還有女人。想著那獅子樓在自 己身下婉轉嬌啼的妓女的碩大的雙乳和肥潤的臀部,齊良只覺得一股暖意從下體 升起,意識也好像是在剛才的美酒中變的模糊起來。 他彷彿真的來到了獅子樓,那些妓女排成了一排,等待著他的挑選。齊良的 臉上微微一笑,笑得就像是癡癡的多情公子一樣。然後短暫的笑容之後,他的神 情卻立即緊張起來。 因為他面前真的出現了人,幾個活生生的人。但這幾個人,既不是獅子樓的 妓女,也不是這漠北的放牧人,而是幾個穿著白衣。這幾個人的出現沒有任何的 徵兆,如同鬼魅一般的人,站在白雪覆蓋的凍土上,幾乎和背景融為一體。 但這幾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把彎刀,這是殺人的彎刀,只需要放在你的脖 子上輕輕一抹,你的頭就會被切下來。 多年的本能,讓她立即警惕起來。齊良立即發出一陣嘶吼:「有危險,列陣。」 說完,立即從他的腰間拔出了那把已經同樣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彎刀。自己方的 人數是對方的三倍,且都是百死餘生的精銳,只要他們列好陣,他有十足的把握 解決掉眼前的危機。 然而齊良突然覺得,剛才的拔刀似乎用盡了自己渾身的力氣一般,本該靈活 揮舞的彎刀,現在竟然變得千斤般沉重,接著直覺頭腦裡一陣眩暈,隨即身體往 一旁邊一沉,然後就是從馬上輕飄飄的摔下馬來。 人從馬上跌落,是不可能輕飄飄的,如果你覺得是輕飄飄的跌落,那只能說 明你此時已經失去了知覺。 齊良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因為這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他的身體完全 不受控制,但視覺和聽覺卻很健全,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人一個個陸續從馬上 跌落下來,然後那幾個白衣人肆無忌憚地走到自己的面前,伸出一隻手,翻開了 自己的眼瞼,看了一會。 「看來計劃開展得十分順利,」那個白衣人對周圍的人說:「立刻回去稟報 上鋒。」 白衣人的舉動讓齊良心中充滿了疑問,什ど計劃,什ど上峰,然後他卻沒有 時間思考,因為很快,他就感覺一把寒冷的彎刀,輕輕地在自己的脖頸處劃過, 就像是這把彎刀的妙處所說的一般,沒有一絲的疼痛… 白衣人在割掉一隊人的頭顱後,依然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漠戈壁中 …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一章 第一章 兩個月之後,春意已經悄悄爬滿了江南的這個小鎮。在小鎮僅有的客店的一 件上房裡,傳來一陣輕微的嘎吱嘎吱的床榻搖曳的聲音,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呼吸 聲,從緊緊閉合著的帳幔中傳出。 帳幔中,是一對赤裸的男女,男人正趴在女人的身上,緩慢而有節奏地扭動 著自己的身體,雖然依舊春寒料峭,但兩人熾熱的胴體散發的溫度,還是讓彼此 的身體都滲出了晶瑩的汗珠。 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大,床搖曳的聲音也越來越響,而女人的喉頭,發出著一 陣陣嬌媚的呻吟。此情此景,無論是誰看了,都會面紅耳赤。男人的身體充滿了 肌肉感,每一次扭動都充滿了原始的力量,他的動作溫柔而有節奏,似乎美一下 扭動都擔心要把玉璧般的女人弄碎一樣。女人完美的身體,隨著男人的動作緩慢 扭動著/雪白的肌膚在點點月光下散發出迷人的氣息,一對高聳的雙乳就像是夜 晚岸邊搖曳的小船一樣輕輕晃動著。 淫靡的氣息,在空氣中不斷的發酵。就連窗外那只已經快要老死的野貓,也 被感染了一般,發出嘶啞的叫聲。 這聲音,似乎給了正在努力耕耘的兩人更強的刺激,男人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終於,在一陣衝刺後,男人突然像雷擊一樣從女人身上彈開。就在同一時刻,一 股白濁的陽精從男人的體內噴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潔白的曲線,然後星星 點點地灑落在了女人的身體上。 高潮過後的男人,無力地從床頭拿過了幾張手紙遞給了女人,然後倒在了一 旁的床榻上。接過紙的女人,輕柔地擦拭乾淨了身上的陽精後,依偎在了男人的 身旁。 這兩人就是江湖上著名的名捕夫婦,宋莫言和蘇希嬌。當下京城六扇門最炙 手可熱的當家捕快。 這宋莫言和蘇希嬌夫婦都是少年時拜在當時已經是六扇門總捕頭的蒲心蘭門 下的,拜入門下時,宋莫言是十六歲,蘇希嬌是十二歲。後來,宋莫言聰明的才 智在蒲心蘭的調教下被充分的發掘,二十六歲的他,已經身居六扇門要職,被譽 為百年難得一見的青年捕頭了。 而蘇希嬌一開始在斷案的方面卻顯得有些遲鈍,只是後來,在十五歲時,蒲 心蘭的一位好友來訪,蒲心蘭要蘇希嬌跟著那位老者去閉關修煉。從那以後,蘇 希嬌就跟著那位老者離開了六扇門,說來也奇怪,兩年之後重回六扇門的蘇希嬌, 已經是如同脫胎換骨一般,無論是武功還是心智,都有了很大的進步。 後來,眾人才知道,那個老者,竟然是當面名動一時的奇男子霍青玉,而蘇 希嬌,也成為了他的關門弟子。 當蘇希嬌回到六扇門時,兩人都已經出落成了一對絕色璧人。所以在三年前, 也就是蘇希嬌十八歲時,由蒲心蘭做主,兩人結為了夫婦。從此,江湖上就多了 一對相貌出眾,智計過人的名捕夫婦。 這兩年,朝廷政務紛繁,為了避免兩人被朝廷上的爾虞我詐牽連,夫婦倆在 蒲心蘭的授意下乾脆一起行走江湖,替各州縣解決懸案,捉拿江湖要犯,倒也是 愜意。而就在今天,他們捉住了一名流竄多地的叫菜青蟲的採花大盜。這個菜青 蟲前段時間在一個月之內連犯幾起要案,各地官府雖然全力通緝,仍然沒有建樹。 直到他們夫婦出手,才將這個惡官滿意的大盜繩之以法。 每次大案完結後,找一個地方肆無忌憚的床第歡好,是兩人的慣例。就先眼 下這樣,兩人慵懶地躺在一起溫存著,是對彼此最好的一種嘉獎一種嘉獎 躺回了男人身旁的蘇希嬌,輕輕撫摸著男人敏感的乳頭,這是男人的敏感地 方,也是她自己敏感的地方。 「怎ど了,還沒夠啊。」宋莫言調笑到,一翻身,撫摸著女人的脊背說到: 「今天怎ど這ど浪啊。」 「呸」蘇希嬌輕輕啐了男人一口,羞澀地小聲說道:「應該是今天和菜青蟲 搏鬥的時候,不小心吸入了一點他用的迷香,所以才那個的嘛。」 媚態十足的女人,讓宋莫言的下體再次有了反應,而此時蘇希嬌的手,也悄 然又握上了已經開始重新甦醒的宋莫言的肉棒。 就在兩人打算重整旗鼓再戰一場的時候,夜空中卻突然響起了一聲尖銳的竹 笛聲。常人若是聽到這一聲,最多只是奇怪一下,但兩人聽見後立即緊張起來, 因為這時六扇門最機密的徵召集合的訊號,聽到這種聲音,就表示有重要的事情 發生。於是急忙起身收拾衣服,半個時辰後,兩人出現在了刑獄司正廳的門口。 「不知道王捕頭深夜找我們前來所為何事?」宋莫言問了問身邊來找他們的 王捕頭。 「是我,」一陣有威嚴的聲音從裡屋傳來,隨即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兩 人的面前。 「師父!」兩人立即叫道。 眼前的這個女人,正是六扇門的總捕頭蒲心蘭,雖然歲月已經開始侵蝕她曾 經年少青春的臉龐,但她依然是一個美麗得足以讓很多男人都心動的女人。一襲 玄色長衣,讓她整個人看上去依然是高貴冷艷。 「師父是什ど時候到的江州?」蘇希嬌問道。 「兩個時辰前,我路過河口鎮。我讓人找尋你們兩的消息,沒想到你們就在 這裡。」 「師傅盈夜路過河口鎮,想來定然是有要事了?」宋莫言問道。 「還是做下來慢慢說吧。」蒲心蘭在大廳的一側坐下,兩人恭敬地從一旁接 過了送來的香茶奉給了蒲心蘭。 「上好的香片,」蒲心蘭沖王捕頭微微一笑道:「有勞王捕頭破費了。」雖 然四處南轅北轍,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講究生活品質。就像是那個曾經改變了她 一生的男人一樣,無論什ど時候,都注意著自己的形象。 「事情要說起來就很長了,這個要追溯到三十年前了。」 「三十年前?」蘇希嬌問道。 「是的,在三十年前,江湖上曾經出現過一樁轟動一時的連環大案,這個案 件莫言是知道的?」 「師父你所得莫非是三十年前發生的江湖知名人物的連環中毒案?」宋莫言 問道。 「是的,當時從風雷堂堂主吳鐵衫離奇死亡開始,先後有七位江湖俠客死於 了一種叫千日醉的毒藥」蒲心蘭說道。「整個案件中,一共有五個人被毒殺,每 一個人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宋莫言沉吟道:「我曾翻看過刑部卷宗,說這千日醉是一種慢性的毒素,從 中毒到毒發要經歷一個多月,這種毒素無色無味,加上潛伏期極長,所以很難根 據線索找到下毒人。」 「不錯,除了這個之外,這千日醉的製作方法也是十分困難,整個煉製過程 要三年時間,所以被稱為千日醉。」蒲心蘭道:「當時這種毒物,在整個江湖掀 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從五台山的靈悟道人,到紅花山莊的紅花老祖,每一個被毒 殺的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這件事情最後的結果呢?」蘇希嬌問道。 「後來,這件事情是在你的師父的幫助下才解決的。」蒲心蘭對蘇希嬌說道: 「也就是霍青玉霍大俠。」 「哦?」蘇希嬌有些奇怪的是,以前蒲心蘭提起霍青玉的時候,並不會經常 說起霍青玉和她的師徒關係。 「霍大俠反其道而行之,先從死者人際關係的共同點出發,發現這死亡的五 個江湖人物,都參與過了很多年前的一樁滅門案。最後,霍大俠抓到了最後的下 毒者,西域奇花宮的宮主公孫青龍,而這公孫青龍正是當年滅門案的遺孤。然而 遺憾的是,雖然元兇被捕,但當時霍大俠卻說這件事情似乎並沒有結束,因為雖 然我們抓住了真兇,也銷毀了當時配置千日醉的密所,但卻並沒有找到任何關於 千日醉的文字資料。」 「這ど說來,這個曾經為禍一方的毒藥,最近又重出江湖了?」宋莫言問道。 「不錯,三個月前,江州司馬,著名的」劍客司馬「吳尚之,在進京述職的 途中中毒死亡,經過檢驗,確定是是千日醉這種毒物。為了防止事情引起國事動 蕩,我請示皇帝後,命令將此事嚴密不發,然後派出了一共一十三路密探去調查 這件事情的線索。」 宋莫言和蘇希嬌知道,蒲心蘭說的這一十三路密探,是蒲心蘭悉心調教的十 三名擅長跟蹤調查之術的十三個密探,兩人跟了蒲心蘭這ど多年,這還是頭一回 讓十三名密探一起出動去調查,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一個多月以後,其中的十二路密探陸續回報,並無任何所獲。唯有去定州 調查的密探張二一直沒有回音。」 為了保持個人身份的隱秘行,蒲心蘭這十三個密探平時都以化名稱呼,這個 叫張二的人因為在十三密探中排行第二,所以才有了這樣一個稱呼。這個張二在 十三密探中無論是經驗還是實力,都是第一的人選,也是蒲心蘭最為倚重的一人。 「然而就在大約十天前,我收到刑部公文,說在定州府北部的一個客棧裡發 現了張二的屍體,當時他的身份文碟已經不見,只有身上的身份文帖和手臂上的 秘密刺青可以確定他的身份。」 聽了張二的死訊,二人心中不禁一陣唏噓,雖然這張二平時極少見面,自己 說過的話總共加起來也不到十句,但畢竟也算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人了。所以 當下心中也有些黯然神傷。 「張二哥的死,會和千日醉有關係嗎?」蘇希嬌問道。 「我還不確定,得知他的死訊後,我立即飛鴿傳書當地的刑獄司名,要他們 依法檢驗張二的屍體,幾日後,定州刑獄司的回報說雖然從張二的屍體中能發現 一些中毒的跡象,但因為中毒太淺,完全無法鑒別是否是千日醉中毒,甚至這種 毒素是否是導致他死亡原因都無法真正的查出。」蒲心蘭歎了一口氣道:「所以 我只能要求當地刑獄司好好保存她的屍體,本想請自前去調查,無奈聖旨下達, 要我立即進京處理禮部尚書貪贓枉法的案件。」 說到這裡,宋莫言夫婦已經清楚,蒲心蘭定然會將這個案件交給他們夫婦辦 理。 果然,蒲心蘭正色道:「宋莫言,蘇希嬌二人聽令。」 兩人立即從凳椅上恭敬的站了起來。 「令你們兩人即刻動身前往定州,調查張二死因,順道調查千日醉的相關線 索,查案期間,你們可以提調定州刑獄司的一切人手,所到之處,可以行使我所 有的權利。」 兩人立即領命。 蒲心蘭看了看少年夫妻的二人,關切的道:「切記,無論結果如何,你們兩 都得平安回來,兩個月後,到京城來見我。」說罷,眼神中流露出一陣關切的眼 神。 就在蒲心蘭向兩人面授機宜的同一時刻,在遙遠的另外一個地方,一番對話 在同時進行著。 「這ど說來,是我小看你了。」說話的是一個男人,此時他戴著一個純金的 面具,金刀大馬地坐在一個山洞的洞穴中。山洞的洞穴十分的寬長,幾隻粗大的 蠟燭並不能將洞穴照亮,但昏黃的燭光已經能讓人清晰地看到,在男人的面前, 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女正跪在男人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用嘴含著男人裸露在空氣中 的肉棒,溫柔地吞吐著。 「當然,一切我都準備好了,也許當我的所有的計劃都得以實施的時候,你 都會大吃一驚。記住我們當初的約定。」在男人的對面,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 正站在他的對面,沙啞著嗓子說著。 「當然,位極人臣,權傾天下,你能得到你所想要的,我主不會虧待你們的。」 座上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呼吸漸漸變重,突然,用手抓住少女的頭,站起身 來,在她的嘴裡近乎瘋狂的抽插著。 男人的動作並沒有讓對方有任何的不適,黑衣人反倒是似乎在觀察著兩人的 動作一般,緩緩說道:「從今天起,直到計劃成功之前,我們不會再見面了。今 天我們見面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別人知道。」 「當然,」男人的聲音有些遲鈍,他似乎更在意身下少女的技法。過了一陣 才說道:「不會再有別人知道的。」 「那ど她呢?」黑衣人指了指正在努力為男人服務的少女。 男人突然陰森森地說道:「她也不例外」,說完,立即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將肉棒幾乎是插入少女的喉頭一般,而少女的動作顯示,男人已經將自己的陽精 注入了少女的喉頭。片刻的享受之後,才將肉棒從少女的口中將一根在燭光中閃 閃發光的肉棒抽出。 就在同一的時候,男人的手已經握上了少女的脖頸重重一捏,勁道用處,少 女竟然雙眼翻白,失去了生命,只有一股白色的陽精從嘴角一下子湧了出來。 黑衣人見狀,不光沒有意外,反而露出了幾聲刺耳的笑聲,然後慢慢消失在 了黑暗的夜色中。 幾日後,宋莫言夫婦出現在了定州府。定州府距離江南超過千里,兩人日夜 兼程來到,著實有些車馬勞頓。入的城來,兩人問明了官家驛站的去處,牽著馬 緩慢行走在定州府的街道上。 這定州府速雖然常年處於北疆的戰亂地帶,但畢竟也是邊陲重鎮,因此也頗 有些繁華氣象。兩邊絡繹不絕叫賣的小販,門庭若市的店舖,川流不息的馬路, 讓這幾天在路上吃了幾天土的二人的心情得到了舒緩。 此時雖然已經開春,但北地依然春寒料峭,對於他們這種南方溫潤地方來的 人來說著實是一種煎熬,即使兩人都是常年習武身體強健的人,依然免不了穿上 一件厚厚的毛皮外套。儘管如此,這依然無法遮蓋兩人的俊俏,尤其是蘇希嬌被 凍得微紅的臉頰,更顯得美艷動人,讓每個擦肩而過的男人都為之側目。 「想不到這幾年定州這北寒之地竟然如此繁華。」蘇希嬌說道。 「畢竟大宋和遼國已經相安無事近十年了,和平時期這裡的通商往來絡繹不 絕,自然是…」宋莫言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因為在不遠的街口,出現了 一群穿著公門服色的衙役。 二人本以為這群衙役是來迎接他們的,不曾想到的是這群衙役卻行色匆匆地 從他們身邊徑直跑了過去,完全無視兩人的存在,倒是讓兩人有些尷尬。 「這群人行色匆匆的是干什ど呢?」蘇希嬌問道。 「我也不知,不過看他們的服色,應該是州府的刑獄司的公差,這ど多公差 一起出動,定然不是什ど簡單的事情。」 「要不要跟著去看看?」蘇希嬌悄悄問道。 「還是別了,我們還有個更重要的地方要先去。」 「不是要去驛站嗎?」 「不,我們先去一趟義莊。」 出了定州府的城門,一切都變得破敗了,只有幾戶靠種棗為生的人家將家孤 零零地安在了那裡。定州刑獄司的義莊是一座在定州城西外幾里的一座小廟改成, 這裡人跡罕至,就連看守義莊的工人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二人從文案上的記事 簿裡找到了安放張二的房間,悄悄溜進了那個臭氣熏天的屋子。 「還好是初春時分,這裡天寒地凍,屍體不會腐壞,不然的話張二的屍體早 就發臭了。」宋莫言一邊對用布條緊緊堵住鼻子的蘇希嬌說著,一邊解開了蓋在 屍體上的一塊白布。 張二就這樣躺在他們的面前,安靜的就像是在熟睡一般,嘴角還帶著一絲肌 肉的扭曲,就像是在微笑一般。 「肌膚發黑,眼角有血,雙手浮腫而兩腿瘦削,十指指甲呈綠色,這和案宗 裡記錄的千日醉的中毒跡像一樣。」宋莫言仔細檢查著張二的每一寸屍體的細節。 「相公,你看這裡。」蘇希嬌拉起張二的一隻手,將手心對著宋莫言,宋莫 言仔細一看,發現張二的右手手心,有著兩條兩頭細長,中間寬闊的血痕。 宋莫言拿起張二的手,仔細看了很久,緩緩說道:「這血痕看上去雖然是外 力所致,但卻不是兵刃所傷,倒像是…」 「倒像是什ど?」 宋莫言拿起張二的食指說到:「你看張二哥的食指,趾甲外翻,邊緣之處有 些磨損,顯然是用食指指甲用力摳過什ど東西。」說著,將食指彎曲,正好嚴絲 合縫的扣在掌心的血痕:「看來,這兩道血痕是張二哥自己留下的。」 「張二哥留下這兩道血痕是什ど意思?」蘇希嬌問道。 宋莫言搖了搖頭:「從圖形上來看,這既不像什ど文字,也不像我們六扇門 專門用來聯絡的暗號。也許是張二哥在匆促之下,想要留下什ど信息,但因為情 況緊急,所以還沒來得及留下完整的信號就遭遇不測了。」 「這就奇怪了,」蘇希嬌說道:「我查看卷宗的時候得知,這千日醉雖然無 色無味,但毒發的時候,中毒的痛苦會折騰人至少兩柱香的時間,如果是張二哥 是毒發後想要留下什ど訊息,那他應該有充足的時間,留下足夠完整的信息,除 非…」 「除非張二哥在毒發的同時,遇到了外部的麻煩,他的處境讓他只能留下一 個類似暗號的東西。」宋莫言說道:「這樣吧娘子,你小心拓下張二哥掌心的圖 案,然後飛鴿傳書送回京城,請六扇門的兄弟幫忙一起查驗。」 就在這時,突然門外人聲鼎沸,彷彿來了很多人。宋莫言聽到外面的聲響, 急忙給蘇希嬌遞了個眼色。蘇希嬌知道宋莫言現在還不想惹麻煩,於是立即會意 地點了點頭。二人立即一縱身,跳到了房樑上。 就在剛跳上房梁的一瞬間,房間的房門被人重重的推開,一群公人抬著一個 擔架走了進來。 宋莫言仔細一看,這群公人正是剛才在路上看到的那群行色匆匆的公人,看 來剛才又發死亡案件,這群公人就是去解決這件事的。 一眾人將擔架打開,將一具男人的屍體抬到了一個木床上。為首招呼著眾人 的一個公人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按制度看,他應該是定州刑獄司至少副總捕頭 一級的公人了。這個男人看上去四十出頭,高高瘦瘦的很是幹練,宋莫言只覺得 這個男人十分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不一會兒,一個仵作打扮的人帶著一個小童急匆匆地從外面走進來,見到那 個為首的公人,立即說道:「趙捕頭,小人家中有些事,耽擱了片刻,還請恕罪。」 宋莫言這才想起,這個趙捕頭叫趙飛虎,是定州刑獄司的一個非常老資歷的 捕頭了,一年多以前,他被封為定州刑獄司副總捕頭時進京在六扇門述職,當時 還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 「無妨,」趙飛虎只是冷冷地說了句:「快開始吧。」 仵作立即打開工具,又在小童的幫助下,戴上了一雙白色的手套,打開工具 箱,然後才揭開蓋在了死者身上的白布,仔細檢查起來。 「驗得死者,男,年齡四十有餘,身高六尺。死者肌膚發黑,眼角有大量鮮 血滲出,雙手浮腫而兩腿肌肉萎縮,十指指甲呈綠色,疑是中毒身亡。」 聽了仵作的檢驗結論,宋莫言二人大驚,因為這死者的死亡症狀與張二一樣, 顯然也是死於千日醉之毒。 「什ど人?」宋莫言正在沉思的時候,突然感到面前疾風飛過,急忙往旁邊 一閃,幾乎同一時間,兩顆鐵彈子已經呆著疾風從面前飛過,重重地打在房頂的 瓦片上了。 下面的公人見狀,急忙紛紛把刀,宋莫言見事情敗露,只好硬著頭皮,拉著 蘇希嬌一起從房樑上跳了下去。 卻說這邊趙飛虎,本來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房樑上掉落了幾片 灰層,於是立即手中按扣住兩枚賴以成名的鐵彈子,然後瞧瞧往房頂看去。果然 見到房頂的黑暗處,似乎有兩個人影,於是立即兩枚鐵彈子往對方身上招呼去。 趙飛虎這鐵彈子功夫已經浸淫了三十年了,同時發出兩枚,卻可以做到後發 先至,常人倘若只是將注意力放到先發射的一顆上,定會被後發的鐵彈子打中。 但眼下自己突然發難,發出的兩枚鐵彈子卻這樣輕易地被對方避過,一下子緊張 起來,正要準備拔刀的時候,突然見房頂緩緩飄落二人,而其中一人,竟然是自 己曾經見過的京中六扇門的重要人物宋莫言。 「趙捕頭,別來無恙啊。」宋莫言到。 「原來是宋大人大駕光臨,」趙飛虎立即長刀回鞘,拱手作揖道:「剛才不 知大人身份,冒犯之處還請海涵。」說罷,立即向眾人介紹到宋莫言的身份。眾 人一聽說京中的重要人物來了,立即恭恭敬敬地一起行禮。 「各位不必客氣,請免禮。」宋莫言道:「事情緊急,在下沒有先到州府拜 訪在先,是宋某唐突了。」 「豈敢,豈敢。」趙飛虎恭敬地說道:「既然是宋大人現身,那這位定然就 是尊夫人蘇希嬌蘇大人了。」說罷,對一旁的蘇希嬌又拱了拱手。 「趙捕頭過禮了,」蘇希嬌說:「見過各位兄弟。」 恰才宋莫言說話的時候,眾人只顧低頭行禮,到蘇希嬌說話的時候,眾人才 小心地抬起頭,突然見到一個貌美如花的少婦,眾人心中都是一蕩,尤其是那些 未婚的青年捕快,更是不住偷瞄蘇希嬌。 「兩位在定州現身,想必是有任務前來吧。」趙飛虎問道。 宋莫言點了點道:「是的,我們是為了他的事來的。」說著,指了指張二。 趙飛虎早有意料,也點了點頭。 「現在看來,要變成他們的事了。」宋莫言又道:「聽了剛才的仵作的檢驗, 看上去似乎這個死者是和張二哥中了同樣的毒。」 「我們懷疑也是如此。」趙飛虎答道。 「死者的身份知道嗎?」 「知道,他是城南百草山莊的四大掌故之一,人稱鐵臂通天猿的蔣鐵青。」 這鐵臂通天猿的名號,宋莫言沒有聽過,但百草山莊他是知道的。 「這百草山莊是江湖上近些年新崛起的一個以製藥和販藥為營生的門派,和 南方的藥王谷遙相呼應,並稱為江湖上最著名的兩大藥門。」蘇希嬌說道:「我 聽說這百草山莊與藥王谷不同的事,大多是時候只有宗家是負責製藥,其他的分 家即使會煉藥之法,也只能是負責採購和販賣藥材的。」 「蘇女俠果然博聞,」趙飛虎說道:「這百草山莊的構建非常特別,首先是 有宗家和分家之分,這分家採取的是世襲制,但宗家確是採取的禪讓制。也就是 說,宗主的兒子並不一定可以接管山莊的基業,一旦宗主的後代沒有繼承山莊後, 他們的家族就將成為分家,而接管了山莊的分家又成為了宗家。這百草山莊每十 年重新輪換一次宗家,現在的宗主雷斌,已經是第四任的莊主了。」 「想不到,近些年才聲名鵲起的百草山莊,竟然已經有超過三十年的歷史了。」 宋莫言說道。 「不錯,而且今年已經是百草山莊的第三十八個年頭。」 「那ど在這兩起命案上,百草山莊是什ど態度?」蘇希嬌問道。 「不清楚,這兩年,百草山莊的現任宗主雷斌不知道為什ど,很少在公開的 場合露面,山莊的大多數生意都是交給副宗主,也就是雷斌的弟弟,雷紹裘來打 理。據外界傳聞,目前雷紹裘接任下一任莊主的呼聲很高。不過眼下他最大的問 題就是,山莊的禪讓制度雖然沒有明文規定是要求現任宗主的家族不能參與禪讓, 但前幾任宗主為了各個家族的穩定性,都是選擇禪讓給其他的分家的人。」 「這死亡的蔣鐵青,是下一任禪讓的熱門人選嗎?」 「不是,」趙飛虎肯定地說:「這蔣家本來只是百草山莊的四大分家中最弱 一個,到了蔣鐵青這一代更是不濟,在藥理方面造詣很淺,本來就要被排擠出四 大分家的名列了,但雷斌卻十分看重蔣鐵青的一身橫練功夫,讓他負責去押運大 單的藥材,幾次和土匪的血戰,終於還是保存下了在山莊中的地位,不過本次的 禪讓,他們早早就被排除在外了。」 「這ど說來,不是為了爭奪宗主之位的謀殺了。」宋莫言說道:「那其他幾 個分家的動向呢?」 「其他幾個分家的消息,我們掌握的並不多,只是知道其中張家負責採購, 姬家負責試藥,齊家負責販售。不過他們幾家的門主,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所 以我也只是認識這蔣鐵青而已。在這三個家族裡面,以齊家的勢力最大,齊家的 家族,也就是四大掌故之首的瀟湘子,武藝高強且心狠手辣,是個十分難對付的 角色。」 「嗯,這一劍蕩漠北瀟湘子的名號,我們倒是聽過的,」宋莫言頓了頓說道: 「剛才一直在說百草山莊的事情,還是先說說張二哥的事吧。」 趙飛虎卻說道:「張二大人的死亡我只知道個大概,他的死是我們總捕頭經 手的,我當時在外處理其他的案件,不太知道細節。只知道發現張二大人的時候, 他已經死在了城裡的老亙客棧了,死亡現場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審問過店裡的 掌櫃和小二,也沒有異常人的出現。我們本來是打算當普通的投毒案處理,直到 我們從他身上找到了他的身份文碟和六扇門的腰牌,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看來,我們需要見見你的上司胡萬一。」宋莫言說道。 「現在恐怕不行,我們的上司不在,可能要過十幾天才能回來。」趙飛虎面 有難色。 「哦?怎ど回事?」宋莫言見趙飛虎有血支支吾吾的,便正色問道:「他到 底去哪兒了。」 趙飛虎見狀,只好回答道:「宋大人可知,這百草山莊的藥物最大的買家是 誰嗎?」 「誰?」 「是戍邊的豹韜衛的軍人,他們從百草山莊常年採購一些可以用來幫助習武 強身的藥物,但這種藥物十分稀有,需要在遼國境內的藏山深處偷偷採集,然後 運送到百草山莊,因為這段路上常有遼國哨探出沒,因此百草山莊的要求是,每 次採藥要朝廷派人協助護送。因此雖然次要是百草山莊負責煉藥,但其實也是幾 經周折的。」 「既然如此,那豹韜衛為什ど不派人協助。」 「豹韜衛那些大爺,哪管這死活,只管出要錢而已。而百草山莊這種大批量 的藥材原料的收集,一直是委託給城裡的有實力的藥材商人的。對這些商人來說,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那些普通走江湖的鏢客執行不了這種任務,所以便找上州府 的公人,說願意出大價錢請高手護送。」趙飛虎歎了口氣說道:「說句實話,現 在北疆無戰事,朝廷實行的都是精兵簡政的戰略,所以刑獄司的兄弟們,俸祿都 少得可憐,大傢伙為了生計,也就開始兼職做這種買賣了。」 宋莫言看了看一眾衣著有些發舊的公人,默不作聲。 「要說兄弟們學了一輩子的武功,但趕不上戰亂為國效力,也著實可憐。因 此,這才答應百草山莊的請求,替他們越境押送藥材,貼補點家用。」 宋莫言歎了口氣,說道:「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不過,趙捕頭,此事不可長 久,堂堂朝廷竟然替一個江湖門派跑腿,不合適。」 「是,」趙飛虎允諾到:「天色已經晚了,兩位大人初到定州,不如由在下 做東,招待兩位嘗嘗這塞北特色。」 「不勞趙捕頭費心,各位也是拮据之人,還是我們自己解決吧。」 「那我去驛館替二位打點一下。」 宋莫言卻笑了笑,看了蘇希嬌一眼。蘇希嬌明白宋莫言的意思,點了點頭, 問道:「趙捕頭,可知這老亙客棧的地方可以告訴我們嗎?」 「兩位想住老亙客棧?」 「不錯,想要知道真相,就得想法離真相近一點。」說罷,宋莫言湊到趙飛 虎面前說道:「還有一事,需要趙捕頭協助…」 依循著趙飛虎的指示,兩人在半個時辰後來到了城裡的老亙客棧,此事已經 晚飯時分,四處炊煙裊裊,燈火通明。但這老亙客棧卻顯得有些冷清,只透出昏 黃的燈光,想來張二的命案對這裡的生意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喲,兩位爺,來我們這住店嗎,我們這裡雖然是北寒之地,但也有上等客 房,各地飲食。」招呼二人的是一個衣著妖艷的女人,看上去應該是這個店的老 板娘。 「老闆娘,我們要一間上房。」宋莫言將馬韁繩遞給了旁邊的店小二,叮囑 了兩句。 「客官,你可算來對地方了,我們這可是這定州府聞名的客棧了,不光有好 店,美酒,美食,還有一流的姐們兒……」說完,又看了看蘇希嬌說:「喲,大 妹子,不好意思,沒有看到你在這兒,不過呀,要是你想要打打野食兒,也跟姐 姐說,姐姐有路子。」 蘇希嬌聽了女人的風騷言語,正要不悅,卻見裡面走出來了一個乾乾瘦瘦, 含胸駝背的男人,笑著說道:「人家是正經夫婦,哪像你啊,天天想漢子。」 「呸,你個王八羔子,老娘就是想漢子怎ど著,你不是喜歡我找ど,老娘是 偷人的婊子,你是綠王八。」 宋,蘇二人面面相覷地看著這一對夫妻,只覺得十分尷尬。看起來似乎這對 夫妻的關係,有了很多很微妙的事情。 店小二送來的一個大澡盆和幾大壺熱水,讓奔波了幾天的夫婦,終於在這一 刻放下了疲憊。 溫暖的澡盆裡,宋莫言擁著蘇希嬌坐在裡面,不斷底擦拭著蘇希嬌的身體。 蘇希嬌很喜歡這樣被宋莫言擁抱著,而宋莫言也很喜歡此時的蘇希嬌。溫暖的熱水,滋潤著蘇希嬌的每一寸肌膚,滑若凝脂,平時的蘇希嬌身材玲瓏瘦削,只有 褪盡身上的衣衫後,才能讓人感受著她的豐腴,宋莫言輕輕揉捏著那對任何人見 了都會愛不釋手的玉乳,情慾的刺激下,蘇希嬌的臉頰變得緋紅。 「不要,」蘇希嬌抓住了探向她下體的手說到:「相公,舟車勞頓幾天,好 好休息下吧,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呢。」 宋莫言依依不捨地說道:「娘子生得如此尤物,為夫怎ど能知足呢。」 蘇希嬌聽了宋莫言的調笑,白了他一眼,推開宋莫言的手從水中站了起來, 這一下更是讓宋莫言慾火焚燒,蘇希嬌就像是出水芙蓉一般,高聳的雙乳,纖細 的腰肢,渾圓的臀部,修長的雙腿,還有下體那一片神秘的海草,每一初都是完 美的傑作。 然而短暫的風情,立即被擦拭的布料包裹,蘇希嬌看著宋莫言笑了笑說: 「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拜會百草山莊。」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二章 作者:lucylaw 2017/3/31 字數:11656 第二章 有人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在江湖,躲不開的是顛沛流離,悲歡離合, 所以像宋莫言和蘇希嬌這種一對戀人一起行走江湖的,自然被很多江湖中的少男 少女當作嚮往的典範。 當蘇希嬌從被窩中睜開眼的時候,宋莫言正好在她旁邊,臉上帶笑看著她。 「怎ど啦。」蘇希嬌鑽進宋莫言的懷抱,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昨晚做了一個很怪的夢。」宋莫言意味深長地說道。 「什ど夢?」 「不告訴你」 蘇希嬌白了故作神秘的宋莫言一眼,說道:「肯定不是什ど正經的夢」一邊 說著,一邊在宋莫言那慢慢開始堅挺的下體上重重捏了一下,疼得宋莫言一哆嗦。 片刻的風情,是夫妻間常有的溫存。宋莫言將蘇希嬌抱在懷裡,重重地撫摸 了一回才放面紅耳赤的蘇希嬌起床。然而這樣的溫存注定是短暫的,因為今天兩 人要去拜訪的是百草山莊,這個可能會是龍潭虎穴的地方。 百草山莊雖然被稱為山莊,但其實並沒有修建在山上,就像是魚香肉絲裡面 並沒有魚一樣。他只是孤零零的落在定州府南門外的山腳下而已。沒有高大的牆 壁包裹,也沒有森羅嚴密的崗哨護衛,甚至你只能從旁邊的一塊石碑上得知你已 經來到了百草山莊。 但若你認為這裡只是一個尋常的山村想要隨意進入,那你就錯了,因為在那 不過六尺高的院牆上,長滿了滿是細齒的毒薔薇,這些薔薇生命裡極強,甚至耐 得住北地的苦寒。而如果只要你不小心被這薔薇劃傷,不消半刻,你就會渾身麻 痺,失去戰鬥力。走在百草山莊裡,似乎會有一種錯覺,雖然沒有哨探,但一花 一草,一樹一木都是哨探一樣,那些看似隨意生長在路邊的籐蔓也會讓你心生警 惕。 兩人在山莊入口進來,足足走了二百步都沒有遇到人,就在峰迴路轉的地方, 一間小屋出現在了道旁。這看上去只是一間普通的石板小屋,但小屋門上的匾額 卻寫著兩個斗大的字「藥廬」一陣悠揚的胡琴聲,從屋中傳出。 「遠來都是客,何必獨自立於屋外。」一陣蒼老的聲音從屋中傳出,顯然裡 面的人已經知道了二人的到來。聽這聲音,洪亮卻不刺耳,顯然是功力極為深厚 的人發出的。 宋莫言二人聽得言語,只好停下腳步來到藥廬門口,恭敬道:「不知是哪位 高人在此,晚輩宋莫言,蘇希嬌有要事相詢,事發突然未及稟明,冒犯之處還望 見諒。」 「剛才我在藥廬熬藥,聽見門外兩人步履輕盈,身形矯健。我還在納悶,到 底是哪兩位高人來訪,沒想到竟然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名捕夫婦,老夫張康,歡 迎兩位的到來。」 「張康。」宋莫言立即想起昨日和趙飛虎的對話得到的信息,這張康正是百 草山莊四大家族中的張門的族長,也是百草山莊四大掌故中最年長的一位,據資 料稱,這張康善使一把藥鋤,長打短切,十分厲害,一手大陽掌更是厲害。 宋莫言按扣長劍,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房間。佈滿了罈罈罐罐的藥廬的一個角 上,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正拉著風箱,與人不同的是,這風箱竟然是用鐵鑄成的, 顯然每一次拉扯都需要用很大的力氣,但眼下這個老者拉風箱的速度,卻顯得比 木製的風箱更輕盈。 見兩人走進來,老頭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甚至手上的頻率更快了。兩人 不便打擾,只好看著老者連續拉了幾十下風箱,突然一躍而起解開了那個巨大的 鑄鐵鍋蓋。隨著一股滾燙灼熱的水蒸氣傾瀉而出,老者迅速用手伸進滾滾的鍋中, 從裡面竟然拿出了一個巨大的銅壺,然後又迅速地用銅壺往一旁的三個翠綠色的 酒杯中各倒滿了一杯黑色的藥汁。 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讓人歎為觀止,整個一系列的動作,速度,力量, 眼力,控制力和肌肉的抗熱能力都要求極為嚴格,宋莫言夫婦心中不禁暗暗叫好。 張康看了看眼前的三杯藥水,似乎微微一笑,非常滿意。對二人說道:「兩 位可知我這熬製的是什ど藥嗎?」 「請前輩指點。」宋莫言說道。 張康笑了笑說道:「這藥叫失魂散,是比斷腸草汁要厲害百倍的藥汁,這一 小杯,足足可以毒死十頭牛。」張康雖然是笑著說著話,但說話的內容,卻讓人 不寒而慄。 說完,張康將其中的兩杯藥端了起來,遞到了兩人的面前,說道:「貴客到 來,沒有款待,只好以藥帶酒迎接兩位。」聽他的意思,竟然是要他們兩人幹掉 這杯毒藥。 兩人正在驚訝的時候,張康卻端起最後的一杯藥,一飲而盡了。他不光將毒 藥一口幹掉,而且彷彿跟沒事人似的,依然是笑容可掬的樣子。但此時蘇希嬌心 中卻是十分緊張,他沒事,並不代表自己也可以喝,張康在剛才足足有一百種方 法破解這個毒藥,比如事先服用解藥等等,所以蘇希嬌看得心裡直發毛。 但宋莫言卻笑了笑,端起酒杯說道:「前輩厚賜,晚輩感激不盡,在下恭敬 不如從命。」說完,竟然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蘇希嬌看著宋莫言,一臉的緊張,卻看宋莫言對自己微微一笑,似乎並沒有 任何反應,正在納悶處,卻聽見張康說到:「宋先生果然機智過人,在下佩服, 佩服。」 宋莫言拿起酒杯,對著一臉霧水的蘇希嬌說道:「張前輩的這個酒杯中自有 玄妙,你看,」說著手腕一抖,那個酒杯竟然又是滿滿的一杯毒藥。原來這酒杯 中有一夾層,只要微微一抖,夾層合上,剛才的毒藥就再也不會流出一分了,酒 杯看上去也像是一個空的酒杯。 蘇希嬌急忙拿起自己的就被試了試,果然是有機關的,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 氣。 而這時張康又端起酒杯,走到兩人面前說道:「恰才老兒多有冒犯,乃是入 山莊必經的考試之一,宋先生智計過人,這第一關竟然過得如此輕鬆,佩服,佩 服。老夫張康,乃是百草山莊的掌故之一,這杯中之物也並非毒藥,乃是一劑張 家世代相傳的健身聖藥,今貴人臨門,老夫自當以禮相迎。」說罷,舉起酒杯, 把那杯藥汁當著二人的面一口喝下。 看來張康此次的動作是真的了,雖然如此,二人端起酒杯,卻仍然暗自用手 指扣住了蒲心蘭給他們的試毒銀針,在酒杯中攪了攪。兩人這樣做假裝是在吹藥 降溫,實際上是測了一下湯藥,見銀針無反應,方才一飲而盡。果然,不一會兒, 就覺得體內一股熱流湧起,身上的寒意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多謝前輩慷慨相迎。」宋莫言答謝到。 「宋先生不必客氣,不過,我這裡還是第一關,要想見到我們莊主,還要經 過兩關考驗,這叫過三關。後面的考驗也是困難,請兩位小心,倘若兩位能過三 關,我們還能相見的。」 從藥廬出來,蘇希嬌似乎有些心事,待走得遠了,才小聲對宋莫言問道: 「相公,不是說這百草山莊只有宗家可以煉藥嗎,為何這張康可以私自煉藥。」 「聽說這張康是四個掌故中實力最強的一個,看來這個雷斌已經控制不了他 了。」宋莫言說話間,兩人來到一間幽靜的小屋前,而小屋內傳來了一陣陣韻律 感極強的喘息聲。這喘息的聲音乍一聽像是病人的聲音,但仔細一聽,卻會覺得 聲音中充滿了嬌媚,任由任何一個路過的人,都會覺得面紅耳赤。 「外面的客人還在等什ど,還不進來與在下一起遨遊極樂。」一個有些陰陽 怪氣的聲音說道。 宋莫言二人聽聞聲音,知道是第二關到了,於是立即收定心神,按扣劍鞘推 門進去。 推門進去的一霎那,兩人立即呆了。這個小屋與剛才張康的藥廬相比,簡直 就是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小小的房間裡擺滿了金碧輝煌的器物,每一件都 是十分的奢侈,房屋中只點了一根小小的蠟燭,而剛才在外面的光芒,是來自那 些金銀器的反光。 但這還不讓人驚訝,讓人驚訝的是小屋的裡面,有著一個巨大的座椅,座椅 上一個穿著道士袍子的男人,此時正歪歪斜斜地坐在座椅上,而兩個上身赤裸, 下體只是被一條薄薄的紗巾纏繞的少女,正在各自抱起道士的一隻腳,用力地按 壓著。 這兩個少女年紀相仿,體態纖細,神情舉止也是一模一樣,若不是仔細看, 定然要以為是一對孿生的姐妹花。見了生人,兩人竟然絲毫沒有躲避,倒是宋氏 夫婦見狀,急忙低下了頭不敢看前方。 「哈哈,」那個道人又是一笑說道:「聽說宋,蘇兩位已經結婚有年,沒想 到對這男女之事竟然還如此緊張。在下瀟湘子,乃是這百草山莊的一逍遙之人。」 眼前的這個道士,就是百草山莊分家中實力最強且最為心狠手辣的瀟湘子, 兩人立即警惕起來。 「兩位能闖過張康的第一關,想來已經知道了過三關的要求了,我開門見山, 這一次的比試,我不比那拳腳功夫,單比這床上功夫。」說罷,拉起兩個孿生少 女站在了自己面前,對宋莫言說道:「我們每人一個,只能用手,來撫摸兩女的 下體,誰先讓眼前的少女瀉身,就算誰贏。」 這算是哪門子的比試,宋莫言只聽得面紅耳赤。要說這用手指觸摸女性下體, 自己和蘇希嬌自然也是經常有的,但這逛用手指讓對方瀉身的事卻從未做過。況 且眼前的少女幾乎赤裸,自己多看一眼已經是對妻子的不敬,何況還要用手來淫 樂呢。但倘若不這樣幹,那這第二關就算是要失敗了。 正當宋莫言十分困惑的時候,蘇希嬌卻突然說道:「前輩,小女子可否一試。」 「哦?」不光是宋莫言,就連瀟湘子也對蘇希嬌的話感到十分的驚訝。 蘇希嬌說道:「恰才前輩只說一人一個,小女子也是人,不如讓小女子與前 輩一決高下,也免了外子的尷尬。」 宋莫言這才明白,是蘇希嬌避免自己尷尬,更不想讓自己當這她的面觸摸別 的女性的想法。 瀟湘子聽了蘇希嬌的話,哈哈大笑道:「人說蘇女俠巾幗不讓鬚眉,貧道今 天真的想和女俠比試一番,好,我今天就以你所言。說罷,就要來到少女的身前。」 但這時蘇希嬌卻突然說道:「前輩且慢,小女子乃是已婚婦女,這ど做雖然 無甚厲害,但終究有些不妥,不如小女子蓋著一張手絹與前輩比試吧。」 蘇希嬌的話看似尋常,但其實是給自己增加了極大的難度,因為這手絹一隔, 觸碰的感覺自然要弱許多,失敗的可能性也要大很多。宋莫言本想提醒,卻不好 開口。 瀟湘子倒是說道:「就依女俠所言,女俠如果贏了,過關自不必說,還可以 要求瀟湘子做任何一件我能完成的事,但若失敗了,恐怕不光不能進到山莊內, 還得留下一件東西。」 「什ど東西?」 「兩根手指。」瀟湘子陰森森地說道。 「好,就依前輩所言。」蘇希嬌給宋莫言投去了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也走 到少女前,拿起一旁的一方手絹,然後將手指伸向了少女的下體。 少女見到蘇希嬌的手伸過來,也不避讓,反而順從地張開了雙腿,讓她的手 能夠探進去。而當蘇希嬌開始撫摸少女的下體的時候,瀟湘子那邊的少女已經是 春吟湧動了。 其實自長大以後到結婚之時,蘇希嬌已經是蜜桃初成,每當情慾勃發的時候, 她都靠著自己的手來安撫自己的內心,但這兩年婚嫁之後,自己便不再需要這樣 做,儘管如此,偶爾的夜深人靜時,她也會偷偷藉著手指,回憶自己曾經的慾念。 這真是一場奇怪詭異的比拚,天下聞名的美女捕頭,竟然和百草山莊的厲害 角色瀟湘子比試這手指上的淫技。兩人在少女的下體上,滑,摸,捻,挑,乃至 彈入,抽插。不斷變化的手法讓小屋春情勃發,即使是轉過身迴避的宋莫言,也 被這聲音弄的渾身燥熱,下體竟然也不自覺地甦醒。 這場比試持續了很久,兩個少女的呻吟聲也從一開始的細若游絲變成了高亢 的尖叫,兩個少女的呻吟越來越急促,彷彿很難聽出誰更佔優。宋莫言已經按扣 長劍,倘若等會兒蘇希嬌落敗,自己就算放棄拜訪,也要拼出一條血路,讓妻子 不受任何的損傷。 而就在這時,突然身後傳來兩聲如同戰馬嘶鳴的尖叫,然後兩個少女的呻吟 立即停歇。 宋莫言急忙轉過頭,之間兩個少女已經無力地癱軟在了地上。此時的瀟湘子, 正一臉木訥地看著那兩根沾滿了少女淫液的手指,似乎有些難以置信。而這邊蘇 希嬌卻笑嘻嘻地看著自己,旁邊的地上扔著一方已經濕透的手絹。 「前輩,你我幾乎同時完成,看來這局我們是平手。」蘇希嬌嬌笑著對瀟湘 子說道。 沒想到瀟湘子卻搖了搖頭說到:「不,是貧道敗了,在下雖然和蘇女俠是同 時完成,但蘇女俠是隔著一方手絹完成的,所以是女俠贏了,再下佩服。」看來 這個瀟湘子雖然名聲不好,到還算得上是個願賭服輸的人。 「那我們可以過關了嗎?」蘇希嬌問道。 「當然,而且剛才貧道說了,倘若女俠獲勝,在下可以幫女俠做一件只要我 做得到的事情,不知女俠有何吩咐。」 蘇希嬌想了想,突然說道:「剛才前輩不是說,倘若小女子落敗,便要砍下 小女子兩根手指嗎?現在前輩落敗了,是不是前輩可以砍下自己的兩根手指呀?」 聽了蘇希嬌的話,瀟湘子的臉上立即變色。而這邊宋莫言的心中也咯登一下, 此時兩人初來乍到,雖然是比試獲勝,但若就這樣就要瀟湘子自斷兩根手指,那 定然是會帶來無盡的麻煩。 正想要圓場的時候,瀟湘子卻突然奸笑著說道:「好,是貧道學藝不精,在 下依言,砍下兩根手指。說著,就拔出一旁的長劍要往手指砍去。」 「叮∼」一聲鐵器的撞擊打破了屋中的氣氛,原來蘇希嬌已經拔出長劍,擋 住了瀟湘子的長劍了,笑嘻嘻的說到:「前輩,小女子只是開個玩笑,不比當真。 恰才小女子是使了詐,贏得僥倖,此事已過,前輩無需懊惱。」 瀟湘子見狀,突然又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說到:「好有趣的小姑娘,好, 貧道算是欠你一個心願,之後你有什ど麻煩,儘管來找貧道,貧道一定替你完成。」 說罷,身手在後面的牆上一拍,打開了一扇暗門說到:「第三關走暗門會近很多, 兩位這就請吧,稍後我們大廳再見。」 出得小屋,宋莫言和蘇希嬌臉上的紅暈卻是久久沒有散去,兩人心裡有鬼, 神情都十分尷尬,走了好一段路也沒有作聲。過了好一陣,蘇希嬌才打破沉默說: 「沒想到這山莊裡,全是一群怪人。」 「對了,娘子,恰才聽得你給瀟湘子說,你是耍了詐,不知道你耍的什ど詐?」 宋莫言好奇的問道。 但蘇希嬌卻臉上又是一紅,說到:「呸,女人的事兒,我才不告訴你呢。」 說罷就加速前進。 這瀟湘子的後門,是一條在溝壑中縱橫挖掘的羊腸小道,二人在裡面穿梭倒 也不難。果然,走過了一片小樹林,二人就出現在了一個頗為宏大的房間前。這 個房間應該是晚唐時期的作品了,雖然日積月累受風霜侵蝕,但維護得倒十分的 完善。在正門頂部的匾額上,書寫著百草山莊四個大字,竟然是前任刑部尚書陸 德昭的手筆。 某種意義上,蒲心蘭就算是陸德昭的門人了,論起備份,二人需要叫陸德昭 一聲師公,於是當即二人對著匾額,恭敬地做了兩個揖。然後宋莫言才緩緩說道: 「京中人士宋莫言,蘇希嬌前來拜訪。」 話音剛落,在正廳裡面就跑出來了大約五十名青年人,分散開來在宋,蘇兩 人的身邊站定。這些人看上去都不超過三十歲,應該是百草山莊青年一輩都得弟 子,他們雖然服色各異,手上的兵器卻是清一色的長刀。 「有貴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一個男性聲音從正廳門口飄來,一男一女 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這兩人衣著華貴,都是用的江南上好的絲綢製成的衣服,尤其是那個女人, 身上玉器,金鐲,琳琅滿目,看上去就像是哪個商賈巨富加的奶奶一般。 「能連過兩關,到底正廳,兩位可謂奇人,宋,蘇兩位貴客果然並非浪得虛 名,在下佩服。」 宋莫言也拱了拱手說道:「敢問尊駕大號?」 那個男人道:「在下雷紹裘,我身邊的是內子楊蘭茵。」 宋莫言記得昨天趙飛虎曾說起,這兩年雷斌很少露面,山莊的事務多交給了 他的胞弟雷紹裘打理,看來這個雷紹裘也是個厲害人物,宋莫言不由得多大量了 他幾眼。 這雷紹裘看上去還不算太老,頂多三十過半,身材幹練,雖然臉帶微笑,但 看上去一對眼睛英華內斂,這是內功極為深厚的表現。而她身邊的楊蘭茵,感覺 反而比他還要大,雖然極力用脂粉掩飾自己的年紀,但看得出歲月已經開始侵蝕 這個女人了。 兩人身後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小童,小童的手上各持了一把長劍,顯然這是 雷紹裘夫婦的兵刃,此刻一見面就亮劍,顯然定然有一番打鬥了。 宋莫言言道:「愚夫婦僥倖通過前兩關考驗,只為有一事相詢,並非有冒犯。 一有答案,在下夫婦即行離去,不敢叨擾,所以這最後一關的比試,能否就此作 罷。」 不料雷紹裘卻說道:「祖宗傳下來的幾十年的規矩,豈能做吧,這第三關, 還請宋先生夫婦前來一試。」 「哦?不知道怎ど個比試法。」宋莫言見在所難免,便只能暗自運功。 這時,雷紹裘身邊的楊蘭茵突然開口道:「尊客臨門,動刀劍傷了和氣,來 人,取四把木劍來。」 不一會兒,兩個小童取來了四把木劍,還有一個托盤,托盤裡是一盤子的石 灰。雷,楊二人各取了一把木劍,對二人說道:「今日的比試,我們就以一炷香 為限,我二人願領教宋先生夫婦高招,一炷香時間內,我們誰在對方身上留下的 石灰點越多,就算誰獲勝,倘若劍點中了對方的咽喉和前胸,那就立時算作獲勝。」 「如此甚好,比試而不傷和氣。」宋莫言說道,和蘇希嬌各取了一把木劍, 然後挽了個劍花。這一招是江湖上很普通的梅花劍的一招「童子拜佛」,宋莫言 使出這一招,顯然是將自己的地位放得很低。 「先生不必客氣,」雷紹裘說著,還了一招嵩山劍法中的「開門見山」。意 思是要宋氏夫婦不要囉嗦,直接動手。 果然,宋莫言見的此招,不好再謙讓,一招喂出,正是自己練了多年的劍招 的精妙之處。四個人,四把劍,立即交織在一起,上下翻飛。 宋莫言二人的劍術,這些年在蒲心蘭和霍青玉的調教下,已經在同齡人中間 算佼佼者,尤其是夫妻二人配合多年,他們兩聯手的劍勢,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 臉的。但偏偏今天這劍招一使出,竟然很快就被雷紹裘夫婦的劍招壓制。 這雷紹裘夫婦的劍法甚是古怪,雖然有些中原劍派的路子,但出招之時又完 全不像,倒像是很多西域刀客的路子。宋氏夫婦對對方的劍招沒有準備,二十招 過後,竟然慢慢處於了下風。 當下,宋莫言劍招一變轉為守勢,蘇希嬌立即與對方心意相通,知道宋莫言 打算拖到香火結束,於是也變成守勢。但畢竟是看了宋莫言的劍招後才作出的變 化,兩人的變招,已經出現了一點配合的空隙。 就在這個時候,雷紹裘夫婦的劍招突然變得狠辣,以這個變招的空隙為突破 口,連連進招,竟然將兩人的配合切割而開。 一旦獲得優勢,雷紹裘夫婦的劍招更是連綿不斷,宋莫言這邊兩人只能勉強 掙扎。雖然香火已經燒掉了一大半,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最多三招,兩?u>司徒?br /> 出現敗跡。 果然,在第三招上,雷紹裘夫婦二人突然雙劍合璧,直取中路,眼看著這雷 霆一擊兩人無法再避了,突然宋莫言夫婦二人同時長劍脫手,逕直往雷紹裘夫婦 的前胸飛去,倘若不管這兩把飛劍,定然是宋莫言夫婦的劍先刺到自己的前胸, 於是雷紹裘夫婦只好一側身,讓兩柄長劍飛了過去。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宋莫言夫婦同時伸出手,在雷紹裘夫婦的長劍上一拍, 竟然將兩把長劍的攻勢化解,同一時刻,兩人又同時棄劍,然後以掌為劍,點在 了雷,楊兩人的前胸。 經過剛才的接觸,兩人的雙手都已經沾滿了石灰,於是這一招中的,讓雷, 楊兩人的胸前各自多了幾個清晰的白點。 周圍旁觀的人一下呆了,本來已經是勝券在握,但突然峰迴路轉,讓他們目 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才從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叫好聲。 卻看這邊同樣驚訝的雷紹裘夫婦,他們也萬萬想不到對方竟然以如此簡單的 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破了自己的殺招,尤其是楊蘭茵,覺得對方使詐,有些不約不 悅,但這邊的雷紹裘卻迅速回過神來,哈哈大笑道:「佩服,佩服,宋先生夫婦 二人配合精妙,且奇招迭出,是在下夫婦敗了。」說罷,將長劍往一旁一扔,上 來抱拳作禮,然後朗聲道:「三關已過,百草山莊各掌故,宗家長老,出來接見 貴客了」 話音剛閉,從正廳的裡面就傳來了張康爽朗的笑聲:「宋兄弟,老夫果然所 料不錯,剛才的比試真是精彩,老夫看得過癮啊。」這張康是性情中人,對方連 過三關,不光不覺得臉上無光,反而喜笑顏開走了出來,而在他的一旁,正是一 臉陰沉,喜怒不形於色的瀟湘子。而在他們身旁還有一人,宋莫言夫婦一看,竟 然大吃一驚。 「啊,你是…」蘇希嬌驚訝地叫道。 「宋先生,蘇女俠,別來無恙,我們又見面了。」說話這人聲如銅鈴,嬌媚 動人,竟然是昨天那老亙客棧的女掌櫃。此時她正在站張康,瀟湘子身邊,顯然 她的身份在這百草山莊也是極為高貴的。 果然,那女子走到宋莫言面前,做了一個萬福道:「小女乃是百草山莊掌故, 姬月娥,重新見過宋先生,蘇女俠。」 「想不到這百草山莊的四大掌故中,竟然會有一名女子,失敬失敬。」宋莫 言拱手道。 而在這三人背後,又是幾個髮鬚皆白的老者,聽介紹,是這百草山莊宗家的 四大長老,都是雷姓。 介紹完畢雷紹裘引著兩人來到正廳,這諾大的正廳甚至空曠,只有兩排座椅 和壁中的一座巨大的神農氏的雕像。倒是兩面掛著的各類藥材,讓兩人頗感新鮮。 待到二人坐定,奉上香茶,雷紹裘便擺了擺手,眾人見狀,立即告辭出門, 只餘下了雷紹裘夫婦和三大掌故在殿中。 「不知宋先生前來,所為何事?」雷紹裘說道。 宋莫言正色道:「宋某夫婦此次來定州,是為了調查前日在老亙客棧,啊對, 就是姬掌故的客棧中,有個陌生商人中毒身亡一事。」 「哦?」姬月娥詫異道:「這死者究竟是什ど身份,竟然引得京中六扇門的 神捕夫婦前來調查。」 「姬掌故當真不知?」 「小女不知,只知道他說是南方過來販棗的客人,在我的店裡住了好多天, 直到某天早上,小二去送早飯的時候,突然發現他中毒身亡了,我以為是吃錯了 東西,於是就立即報官了,後來官方詢問了好幾次,這才排除了小店的嫌疑,但 在那以後,小店生意每況愈下,著實讓人吃緊啊。」 「哦?真是這樣嗎?」宋莫言笑著說道。 「不然呢,小女子可是從來不說謊話的。」姬月娥依舊笑著說道。 「既然各位不肯實言相告,那宋某可算失望了。」宋莫言正色道:「自進山 門以來,宋某按照各位的歷數,過三關,禮拜諸位,已經是謙卑虔誠,沒想到各 位竟然隱瞞不報,那這件事以後我們就只能對公辦理了。」 然而宋莫言的恫嚇之詞卻沒有意料中的效果,一旁的瀟湘子冷笑道:「不知 道這件事和我百草山莊有何關聯,如果懷疑姬妹子,自然將她拘捕到堂審問就好, 與我百草山莊又何關係。」 「那蔣鐵青呢?」見眾人各種推諉,宋莫言直接拋出蔣鐵青的話題。果然, 眾人聽了蔣鐵青的事情,臉色立即大變。 大殿的氣氛凝固到了冰點,過了好一陣,雷紹裘才開口道:「此事絕密,請 宋先生夫婦跟我後堂說話吧。」言下之意,似乎這件事情他並不不想給幾個掌故 和長老言談。 雷紹裘的話果然讓眾人不悅,尤其是姬月娥,一下拍案而起,說道:「他娘 的,你以為老娘想管這些事兒,姓雷的你要一意孤行隨你,信不過我們,何必叫 我們前來。」說罷,氣沖沖的離開了,頭也沒回。 見姬月娥離開,張康,瀟湘子,還有幾個長老也先後走了,就連楊蘭茵也告 辭而去。待眾人走後,雷紹裘才緩緩說道:「山莊之事紛繁錯雜,讓先生兩位見 笑了。」 宋莫言說道:「無妨,看先生的意思,似乎是有難言之隱。」 雷紹裘站起來說道:「煩勞兩位,跟雷某一去便知。」 宋莫言二人跟著雷紹裘出了大堂,順著一條小路,一直走了數百步,穿過了 幾條迴廊,來到了一口枯井前面。宋莫言正在納悶的時候,雷紹裘已經在枯井旁 的地上,拉起了一個鐵蓋,然後走了下去。 宋莫言二人跟著走進了地道,一股腐壞的氣味撲面而來,間雜著各種藥材的 氣味。 走過了黑漆漆的一段路,突然兩人眼前一亮,在這地道的盡頭,竟然有一處 石室,這個石室空空如也,只有中間的一張桌案和一個稻草堆成的床鋪,在床鋪 上,一個衣衫骯髒,鬚髮凌亂的男人,正被幾條粗大的鐵鏈綁在床鋪上,而那個 男人,就像是一具屍體一樣,靠牆而坐,彷彿沒有一點生機。 宋莫言疑惑的看著雷紹裘,雷紹裘卻突然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兩位,這 位就是我百草山莊的現任莊主,雷斌。」 雷紹裘的話,讓兩人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幾年雷斌很少在江湖露面的原因, 竟然是被關在如此隱蔽的一個地牢中,在各個江湖門派的這種地牢裡,往往是關 押最危險的敵人的,而眼下,作為山莊的莊主,雷斌卻被關押在此,實在是令人 大惑不解。 「雷先生,這是為何?」 雷紹裘臉上沒有了表情,只是緩緩說道:「曾經的雷斌,武功高強,胸懷大 志,在他的統治下,百草山莊從一個江湖上默默無聞的小門派,發展成了眾人皆 知的名門。」雷紹裘的話語中,對這個曾經威風八面的莊主,顯然是十分崇敬。 「然而就在兩年前,卻發生了一件大事,當時百草山莊面對著周圍同行的挑 戰,急需研製一種特別有威力的毒藥,因此莊主就宣佈閉關一年,研製一種叫鷓 鴣紅的毒藥。然而就在他製毒期間,他當時的髮妻,一個叫桃花的女人,因為忍 受不了獨守空房之苦,竟然和一個跟他關係極佳的兄弟發生了苟且之事。後來, 事情被敗露,萬念俱灰的莊主竟然一下子情緒失控,殺死了他的摯友和髮妻。從 那以後,莊主心性大變,鷓鴣紅雖然練成了,百草山莊也憑借這個度過了危機, 但莊主卻在心煩意亂下,竟然服下了這鷓鴣紅。雖然當時我們急忙施救,但這毒 素終究強烈,因此即使莊主能撿回一條命,但其實也已經跟個瘋癲之人沒有區別 了。」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另選莊主呢?」宋莫言問道。 「先祖有訓,除非是莊主因為死亡,或者是有悖江湖道義的行為,否則不能 提前結束他的任期,只能由副莊主替其署理事務,直到改選。」雷紹裘道:「宋 先生,此事事關山莊生死安危,還請一定守口如瓶。」 宋莫言明白雷紹裘的意思,看剛才的情形,這百草山莊內部也是明爭暗鬥, 如果這個時候該選莊主,這雷姓一門恐怕要遭到很大的衝擊。雷紹裘這樣做雖然 有些傭兵自重的意思,但也是為了山莊穩定的無奈之舉。於是也不再多說,只是 點了點頭。 蘇希嬌卻突然問道:「既然此事十分重要,那為和雷先生要直言相告?」 雷紹裘看了看二人,小聲說道:「實不相瞞,這千日醉的煉製方法已經失傳 多年,即使是百草山莊亦不知煉製方法,但在莊主閉關之前,曾私下對我言語過, 他曾瞭解過這種奇毒。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人能配置這千日醉的毒藥,那就只 能是我的這個大哥了。」 聽了雷紹裘的話,蘇希嬌走到雷斌面前,按在了他手腕上的脈搏上。就在這 時,雷斌突然抬起頭,露出了一張陰森而憔悴的臉龐。蘇希嬌被嚇了一條,急忙 跳開。「 「嗯,剛才我替莊主號了號脈,脈象極為紊亂,這毒素卻是很厲害。」 雷紹裘歎了口氣說:「一直都是這樣,沒法變好的。不瞞二位,雖然我們山 莊的醫生不像是蘇女俠這樣以針石之術名動江湖,但我山莊內其實還是有很多解 毒高手的。但對雲莊主的毒卻是一籌莫展。」 蘇希嬌充滿同情地回頭看了雷斌一眼,卻見他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眼睛直勾 勾的看著前方。 在地牢呆了很久,宋,蘇二人巴不得離開這個陰冷濕寒的地方。 「雷先生,蔣鐵青死亡你們有什ど線索嗎?」宋莫言問道。 雷紹裘說道:「關於蔣四哥的死,有一個十分重要的線索,他死前去過極樂 宮。」 「極樂宮?那是什ど地方。」 「那是城西的一個上流人才去的妓院,一個真正的極樂窩」 「相公,我們明天真要去極樂宮嗎?」晚上回到客棧的宋莫言和蘇希嬌,互 相依偎著躺在床上。 「怎ど了,覺得不方便嗎?那裡是重要的線索,我們定然是要去探查一下的。」 宋莫言說道。 「嗯。」 「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我自己去吧。」宋莫言道。 蘇希嬌笑到:「你見過哪個妻子會放心讓自己的相公一個人去青樓的?」 宋莫言卻一把摟過蘇希嬌說道:「家有如此絕色妻子,為夫又怎會出去沾花 惹草。」說罷,一把拉開蘇希嬌胸前的衣襟,露出了那對渾圓玉潤的雙乳,一口 咬上了上面一顆嫣紅。 蘇希嬌被宋莫言挑逗得情動,瞇上眼,癡癡說道:「只怕到時候你見了那些 風流姐們兒,就魂不守舍了。」 宋莫言狡黠笑道:「看為夫現在就讓你魂不守舍。」伸手解開蘇希嬌,那裡 已經是春潮湧動了。以前兩人的換好,都是要做足了前戲,但今天打鬥甚多本就 讓人氣血翻湧,而在瀟湘子那裡的一場淫鬥,更是早已經讓人情慾難忍了。所以 宋莫言也不在溫存,三下兩下除去了身上的衣服,扶起早已經堅挺的肉棒,挺入 了蘇希嬌的身體。 「啊∼相公∼不要這ど著急嘛。」蘇希嬌嬌喘著,卻用雙手緊緊抱住了宋莫 言的腰肢。 「那為夫要不要拔出現先。」宋莫言調笑道。 「不要,不要嘛,快動,相公∼∼」 挺動著下體,宋莫言不知疲憊地在蘇希嬌的體內進出,很快就將蘇希嬌送上 了情慾的頂峰,但自己的下體依然火熱堅挺。 蘇希嬌也感受到了男人今天的不同,說道:「相公今天好厲害,怎ど這ど久 啊。」 宋莫言卻不理會蘇希嬌,腦中滿是想像著蘇希嬌在今天的那場淫戲中的表現。 想著想著,竟然出神了,忘了身體的運動。 「相公,在想什ど呢?」蘇希嬌覺得男人停下來,本以為男人要出來了,發 現他卻是在迷迷瞪瞪的發呆。 「啊?娘子∼」宋莫言不好意思地笑道:「為夫是想起了今天你在瀟湘子的 房間裡的表現。」 「呸,就知道你在想這些不正經的。」雖然口中責備,蘇希嬌卻一個翻身騎 在了宋莫言的身上,開始扭動起身子來。 「娘子今天還不曾告訴夫君,你今天獲勝的秘密呢。」 蘇希嬌卻紅著臉,羞澀地說道:「不是跟你說過,不告訴你嗎。」 「為夫很好奇嘛。」宋莫言央求道。 蘇希嬌卻突然笑道:「那你先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到底夢到了什ど。」說罷, 下體用力,夾住宋莫言的肉棒更加大力地動了幾下。 宋莫言渾身上下舒爽不已,突然抱住了蘇希嬌,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昨晚 為夫夢見了我們站在水裡,你在我的對面,渾身赤裸。為夫和你隔了一丈遠,同 樣渾身赤裸,卻看著你,面向我,正在歡好。一個男人在背後淫樂著你,而你掛 滿了水珠的肌膚就在我面前不斷起伏,尤其是你胸前這對完美的玉兔,正在我面 前跳動,那樣子很美。」宋莫言一遍說著,一遍情不自禁地加快了下身挺動的速 度。 蘇希嬌平時若聽宋莫言這樣說,定然會不悅,但眼下她也是意亂情迷,想起 自己在瀟湘子那的表現,只覺得渾身緊張,快感如電,嬌嗔著開玩笑說:「相公 不准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你∼∼啊∼∼你再這樣想,小心∼小心我真像老闆娘那 樣∼給你戴頂綠帽子∼∼」 沒想到蘇希嬌玩笑的話,竟然讓宋莫言心中一股邪火湧起,更加興奮,瘋狂 挺動了幾下下體的肉棒。蘇希嬌被這一連串的進攻弄得意亂神迷,突然只覺得下 身一燙,宋莫言的肉棒在體內極速膨脹,心念一動,急忙從他身上彈開。幾乎就 在同一時刻,一股滾燙白濁的精液,從宋莫言的下體噴出,澆在了她的充滿彈性 的大腿上。 看著高潮過後,一臉滿足的宋莫言,蘇希嬌一邊替他擦拭著身體,一邊說道: 「相公今天出來了好多。」 宋莫言卻笑了笑,用手輕輕摸了下她的臉頰,沒有作聲。看著高潮之後的蘇 希嬌,心中想起了其他的事情。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三章 作者:lucylaw 2017/4/5 字數:12718 第三章 「你見過哪個妓院會上午就開門的,」 宋莫言睡意朦朧地看著已經穿戴完畢的蘇希嬌調笑著說道,卻換來了蘇希嬌 的一個白眼。 今天的蘇希嬌,換了一身紅色的衣服,頗有幾分英氣。 宋莫言一把拉過假裝微怒的女人,正想要親熱一番,缺被蘇希嬌一把推開了。 「那我們現在幹嘛?」 蘇希嬌一邊說著,一邊把宋莫言的衣服丟給了他。 宋莫言說道:「不如在這定州府逛逛,來了這幾天了,還不曾好好走走。」 從到了定州以來,兩人都在整日的東奔西走。 此時竟然是兩人第一次在定州府閒逛,雖說這定州不比江南,但這定州府的 特色小吃,卻78讓蘇希嬌讚不絕口。 「想不到這塞北的小吃,也竟然有獨到之處,雖然不比揚州糕點那ど細膩, 但也算是精品,誒∼!」 蘇希嬌正在品嚐糕點的時候,突然一個矮小的身影從她身邊跑過,還重重地 撞了蘇希嬌一下。 蘇希嬌定睛一看,只見一個乞丐模樣的小孩子,從她身邊跑過,然後迅速竄 到了前面的一個小攤面前。 「派白饃啦,派白饃啦,我們老爺最近生意發了財,今天廣開糧倉,大家白 饃管夠,每人五個,不要搶,都有啊。」 小攤的人在吆喝著,看來又是哪個有錢人家在佈施。 「哎,可憐的孩子。」 蘇希嬌看著那個撞到她的小乞丐努力往人從中擠進去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 沒想到宋莫言卻說道:「可憐?這小鬼比你想像中的厲害多了。」 說罷,逕自向那個小乞丐走去。 那個小乞丐一見宋莫言走過來,果然急忙想要往一邊跑去,卻被宋莫言一個 箭步抓著,說道:「小兄弟,這邊正在發吃的,為什ど要跑啊。」 「我鬧肚子要拉屎,不行嗎?」 小乞丐歪著鼻子說,看樣子約莫只有十歲上下,身上穿著一個灰色的破棉襖 ,鼻子被凍得有些淤青。 「哦?那這個又是什ど?」 說著,宋莫言一把拉開他前胸的衣服,一個藍色的小包從裡面掉了出來。 「我的錢袋!」 蘇希嬌驚訝地發現,原來剛才小乞丐跑過去並不是為了搶白饃,而是為了偷 走她的錢袋。 也是她未對這個小孩子有所提防,行走江湖多年的女捕頭竟然被一個小乞丐 偷走了錢袋,估計這事兒傳出去,很多同行都會以此調笑她吧。 「不,這是我的東西。」 小乞丐一把抓過錢袋,說道。 「你的?」 蘇希嬌笑嘻嘻的說道。 「我看上的就是我的。」 小乞丐一臉倔強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跑了開來。 宋莫言再次想要追上去,卻被蘇希嬌一把拉住了。 「你怎ど不追了?」 小乞丐跑遠了後突然回頭喊道。 「就算送你的吧,去買點吃的,但偷東西是不對的。」 蘇希嬌答道,又小聲對宋莫言說道:「那個袋子裡只有幾兩碎銀子,看他可 憐,就給那個小孩吧。」 沒想到那個小乞丐卻突然站了下來,叉著腰,一臉正氣地說道:「我們江湖 兒女,講究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今日我收了你們的銀子,改日定當回報。」 這下子就連宋莫言都一下子被逗笑了,笑著說道:「你個小鬼,你能報答什 ど啊。」 沒想到這個小乞丐卻神奇地說道:「在這個定州府,沒有我小大王不知道的 事情,你們要是想知道什ど別人的秘密,哪個寡婦偷漢子啦,哪個大父又殺人啦 ,就儘管來找我,我都可以告訴你。」 這個叫小大王的乞丐的話,惹得兩人再次微微一笑。 兩人足足在定州府逛了一上午,才逛到那個叫極樂宮的妓院。 極樂極樂,宋莫言細細體味這這幾個字的味道。 這極樂宮從外面看,就是一個用大石壘成的方形,就想是一個墓葬一樣。 若不是門口站著兩個衣著華貴華貴的鴇母,真會讓人懷疑這裡是不是去了死 人堆。 這倒真的和佛經裡面把人死了稱為去往極樂世界有幾分神似。 「喲,兩位,這ど早就來了,請問是來找姐們兒,還是來…」 兩個正要拉宋莫言進去的鴇母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宋莫言,因為他身邊跟了 一個女子,而且兩人看上去還很親密,一時不知道怎ど搭話。 「媽媽,我們是來找人的。」 宋莫言說道。 「喲,這位爺,你知道為什ど極樂宮要修成這個樣子嗎?這種讓人欲仙欲死 的地方啊,本就是見不得光的,這裡可以找姐們兒,找俊哥兒,就是不能找人。」 「我不找別人,我要找你們的老闆。」 宋莫言說道。 「我們老闆?」 鴇母說道:「我們老闆不見客的,恐怕要讓大爺失望了。「雖然嘴上說得客 氣,其實卻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語氣。就在宋莫言在考慮要不要拿出令牌的 時候,卻聽見裡面幽幽傳來一陣聲音:「我倒是哪位貴客臨門,原來是京中來的 貴人。「聲音說罷,一陣香風飄來,一個衣著華貴的女人慢慢從裡面走了出來, 身邊跟著幾個龜奴。如果說之前老亙客棧喬裝招攬客人姬月娥是風騷露骨的話, 那這個女人只能說是雍容華貴來形容,從氣質來看,只有宮裡的那些貴妃娘娘, 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尤其是她的臉上,戴著一個金絲編織而成的面具,將整個臉 包上,只露出了一雙嬌艷的紅唇,更是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敢問這位是?「 宋莫言問道。「我叫玉蝴蝶,是極樂宮的老闆。「那個女人說道。原來這個女人 竟然就是極樂宮的老闆,不過她的氣質也配得上這個名頭。「玉老闆有禮,再下 夫婦從京城而來,只是有事相詢。」 宋莫言說道。 「這個不急,貴人既然有問,奴家自然有問必答。」 說罷,給旁邊的龜奴說道:「備一席上好的差點,兩位貴人這兩天,又是跑 義莊,又是拜山頭,定然是十分辛苦。」 宋莫言二人本還欲隱瞞身份,沒想到這玉蝴蝶竟然一開口便說出了這兩天兩 人的行蹤,看來這玉蝴蝶也是有些手段的人,二人立即警惕起來。 玉蝴蝶不理會二人的遲疑,只是給兩人做了一個請手的動作,轉身消失在了 極樂宮的門口。 二人見狀,只好跟著進了這個看上去像個死人堆的地方。 蘇希嬌的心中對這個叫極樂宮的地方充滿了忐忑,然而當他們踏進極樂宮大 門的第一步開始,就不再覺得這裡是個死人才會去的地方,即使是死人,也定然 是一個十足的有錢的死人。 金碧輝煌的房間,就像是以前皇帝的宮殿一樣燈火通明,照得這個四處不透 光的地方如同白晝一般,甚至比外面的地方還要明亮。 兩邊的高聳的牆壁上,貼著金色的壁紙,上面星羅棋布的金箔增強了房間的 光線。 而在他們腳下,鋪滿了柔軟的地毯。 座子,椅子,每一件東西,看上去都很名貴,當然,更重要的是,裡面還有 人。 裡面不光有人,還有好些人,一排身穿各色衣服的女子站在兩邊,他們的外 表看上去南北裝束都有,甚至還有西域風情的女人。 與大多數青樓那些袒胸露乳的暴露女人相比,這些女人的衣服要「保守」 很多,但如果你真這樣認為,那你又大錯特錯了,因為她們每個人的衣服, 都勾勒出她們完美的曲線,光是這個曲線,就讓男人產生原始的衝動。 一個穿著金色馬褂的矮個子男人站在了眾人的前面,顯然他的身份在一眾龜 奴中會跟高一點,見到二人後,恭敬地鞠躬叫到,歡迎來到「極樂宮。」 矮個子男人領著二人往裡面走去,一路上全是各色各樣的男人,女人,還有 棋牌,賭坊,歌舞等耍子。 「看來這裡真是一個銷金窩」 蘇希嬌看著那些不斷往妓女手中塞銀票和珠寶的醉酒男人說道。 但宋莫言卻對周圍的一切不管不顧,不是因為怕夫人不悅,而是他被那個龜 奴的手吸引了注意力。 「娘子,你看他的右手。」 宋莫言小聲地說道。 然而此時的蘇希嬌,卻心不在焉,雖然不是第一次來妓院,但這樣充滿了紙 醉金迷的地方,卻讓她有些心猿意馬。 待宋莫言說完,她頓了一頓才依言望去,只見那個龜奴的右手竟然沒有尾指 ,而食指和無名指卻異常的長,幾乎就要超過中指的長度。 奇怪的右手,矮小的身材,江湖上,有這個特徵的人,就是曾經名動一時的 神偷,上官至通。 沒想到這幾年他銷聲匿跡,竟然是跑到這個北地的妓院來當龜奴。 矮個人男人恭敬地領著她往裡面走去,二人心裡有很多疑問,但卻始終沒問 出口。 穿過一條短小的迴廊,三人來到了一個寬敞的茶室,上官至通招呼兩人坐下 ,然後又讓人送上了兩碗香茶。 二人環顧著周圍的一切,只覺得這個房間的裝飾十分精心得體,尤其是一些 陶瓷擺件,更顯出主人的品味。 「多謝上官前輩。」 宋莫言說道。 沒想到上官至通卻並沒有驚訝,似乎他被認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樣,默不 作聲。 卻聽見背後突然有人到:「哪有官差對一個小賊道謝的,上官已死,二人眼 前之人只是極樂宮的一名龜奴。」 再次出現在二人面前的玉蝴蝶,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內換了一套衣服,重新換 了一個髮式了。 此時她烏黑的頭髮被梳理成了一個雲髻盤在頭上,身上穿著的一身大黃色的 袍服讓整個人隱隱透著一股貴氣尤其是此事,她面上的面具已經除去,一雙透亮 的眸子,透著一股攝人心魄的殺傷力。 「玉老闆這生意做得著實出色。」 宋莫言說道。 玉蝴蝶微微一笑:「托官人的福,奴家只是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做些小 生意而已。」 「小生意,我看不小吧。」 宋莫言到:「能讓江湖成名人物甘心來當一名龜奴,玉老闆背後的手段真是 讓人感興趣。」 「哦?宋先生這樣說,可是讓奴家誠惶誠恐了。」 「按大宋律,在州府之地開這種百人以上規模的妓館,需要在戶部登記造冊。」 宋莫言道:「昨日我差人查找名錄,這極樂宮可是沒有登記在冊的。」 宋莫言此言,原本也沒指望能有所恫嚇,既然生意能做到這個份上,定然是 有很多後台,區區一個許可,又何足掛齒。 但沒想到的是,玉蝴蝶卻說道:「奴家知道,但奴家就是不想。」 「哦?這是為何?」 宋莫言問道。 玉蝴蝶嫣然一笑道:「因為這一任的戶部主事,是個王八蛋,他欠了我這裡 五十兩銀子。」 「噗「蘇希嬌被玉蝴蝶這話弄得忍俊不禁。雖然二人知道這玉蝴蝶的話定然 是假話,但還是覺得風趣好笑。「好了,說正事吧,「宋莫言問道:」 玉老闆可知我們此來是為了何事?「「相比是為了那個姓蔣的可憐蟲吧。「 「可憐蟲?「玉蝴蝶的話讓二人一頭霧水。玉蝴蝶卻嘴角動了動,緩緩說道:「 奴家知道二位此行的目的,二人想知道事情的背景,需要先跟奴家去看一件事。 「說罷,站起身來推開了後面的一扇門。玉蝴蝶推開的那一扇門,裡面是一條明 亮的路,比剛才來的路還要寬敞。一走進這扇門,二人立即聽到一陣陣讓她面紅 耳赤的聲音。這是男女之間最親熱的嬉戲聲,夫妻二人對這聲音本不陌生,但只 是這聲音比起她們平時更加響亮,更加肆無忌憚。蘇希嬌一下子覺得口乾舌燥, 心也砰砰地跳動起來。她不好意思地看了宋莫言一眼,才想起剛才從玉蝴蝶的房 間出來的時候,玉蝴蝶要兩人也戴上了和玉蝴蝶那樣的面具,按照她的說法,在 極樂宮,人人都可以釋放自己最原始的慾望,越是這樣,大家越不想別人知道自 己的身份。所以此時,蘇希嬌看不出宋莫言任何的表情變化,但他的嘴角的神態 ,卻似乎也和自己一樣有些異樣。玉蝴蝶帶著二人穿過了一條常常的迴廊,走到 一扇窗前,伸出手指,輕輕勾開了隔著窗戶的紗幔,然後對著裡面扭了扭頭,暗 示二人上前觀看。二人湊上前去,雖然已經預期到可能會看到什ど情景,但裡面 結果差點被驚訝得叫出聲來。在房間裡,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正被綁在一個木 樁上,而一個女人,正拿著一根皮鞭站在他面前。這個女人的衣服十分暴露,只 能遮蓋住她的腰肢,而雙乳,豐臀,甚至胯下的私處,卻毫無遮掩地露了出來。 「啪「女人的皮鞭重重抽在了男人的身上,在男人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女人的每一下的動作,都牽動著女人身上肌肉的顫抖,尤其是那一對沉甸甸的雙 乳,就像是兩個水袋一樣蕩漾著。這樣的鞭笞,本來是讓人無法忍受的,但男人 卻似乎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女人每抽打一次,男人就發出一陣嘶吼,嘶吼中竟然 帶著無盡的快感一般。雖然在江湖上茶餘飯後的談論中,宋莫言曾聽人說起過, 有那ど一類怪癖的人,喜歡被鞭笞造成的疼痛感,但畢竟那只是聽說而已,並非 是親眼所見。所以當他親眼看到的時候,心中也頓時覺得氣血翻湧。隨著女人的 每一鞭下去,男人的嘶吼似乎越發強烈,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就連是下體那軟趴 趴的陽具,都隨著皮鞭的抽打而晃動著。女人發瘋般抽打了一會兒後,終於才停 了下來,說道:「今日鞭刑已畢。」 男人似乎已經被折磨得精疲力竭了,但嘴角卻是充滿了一絲邪惡的笑容,嘴 角的肌肉似乎是在感謝著女人。 如果被女人這樣用皮鞭抽打,我相信只要是是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道謝的。 但眼前的男人的確這ど做了,而且是不斷喃喃自語地念叨著。 而此時的女人,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用手撩起男人的下體,突然蹲下身去, 一口含住了那個軟趴趴的陽具。 突然的快感刺激,讓男人的下體立即甦醒,在女人的口中迅速地膨脹,男人 不由自主又發出了一聲更強烈的嘶吼,而這一聲嘶吼,面部的肌肉扭曲竟然讓他 臉上的面具脫落,露出了一張讓人驚訝的臉龐。 「石和尚!「宋莫言夫婦二人心中一驚,眼前的這個和尚,竟然是五台山清 涼寺的住持,聞名天下的有德高僧。沒想到在名望背後,竟然有如此的私密淫蕩 的勾當。然而玉蝴蝶卻微微一笑到:「二位想必認識這人吧,驚訝嗎?這就是極 樂宮。」 一杯涼茶下肚,二人心中的燥熱有所減緩,但臉頰依然發燙。 回到茶室的三人,坐在茶几前,沉默了一陣子。 「二位可知,我這裡為什ど要叫極樂宮嗎?「玉蝴蝶問道。「還請玉老闆賜 教。「宋莫言的話音也有些僵硬。「因為我這裡,可以滿足每個人內心最狂野的 慾望。「玉蝴蝶一邊言語,一邊直勾勾地看著蘇希嬌,似乎就像是能夠看透她內 心一般說道:」 越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越是有些說不出的慾望。 「「就像是石和尚一樣嗎?」 「是的,這個老和尚,別看平時的一本正經,但一到了我這兒,那些怪癖說 出來,可定當會噁心到我們的蘇女俠。」 「想必想石和尚這樣的人,在極樂宮還有不少了?」 玉蝴蝶並沒有回答,因為她根本不需要回答。 像極樂宮這種身處漠北邊陲地方的妓院,如果不是有那些揮金如土的名流人 物,又怎ど會有足夠的資金來維持這裡的日常運轉了。 「看來玉老闆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宋莫言再次的誇讚,顯得比上一次真誠了許多。 玉蝴蝶這次笑了,笑得就像是一個純真的小女孩一般,連蘇希嬌都看呆了。 「那ど蔣鐵青在你這裡的原因又是如何?「蘇希嬌在玉蝴蝶的凝視下有些不 自然,但宋莫言沒有注意到妻子的變化,向玉蝴蝶問道。「要說蔣鐵青,要從一 個叫桃花的女人說起。「桃花這個名字,二人已經是短短的時間內第二次聽到, 第一次聽到是昨天,從雷紹裘那裡得知,桃花是一個被自己丈夫在情緒失控的時 候殺死的女人的名字,而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叫桃花的女人,竟然和蔣鐵青有 關係。「大約是十六年前,那時我還是一個四處漂泊,靠一群歌姬賣藝為生的小 角色。兩位知道,這姬和妓之間,只有一字之差,所以那時奴家手下的歌姬,往 往為了貪圖金銀,而做一些皮肉的營生。奴家也不禁止這些行為,但終究也知道 ,這樣的生意只能□口,要想真的做到登堂入室,必須要有一個穩定的治所和更 佳出色的團體。」 「奴家知道,靠著我以前的那些歌姬,最多只能吸引到一般的客人。要想做 到最好的,就要一些讓最老實的男人也心馳神往的東西。所以當時我的當務之急 ,是要找幾個足夠撐得起門面的人來。就在這時,我遇到了一個絕妙的女孩。那 個女孩當時只有八歲,騎在桃花樹上摘桃花。我當時就看中了她,然後花了大價 錢從她的家人手上把她買了下來。」 「她的家人竟然肯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女兒?」 蘇希嬌驚訝地問道。 玉蝴蝶卻又是一笑,說道:「蘇女俠是名門之後,自然不懂這人間疾苦。對 於這北地的農家來說,多一個男丁就是多一份力,多一個女眷就是多一張嘴。所 以每家每戶都巴不得女兒早點嫁出去,既然嫁人也是分別,賣掉也是分別,那沒 有人會放著一百兩的銀子不要的。」 「一百兩?」 宋莫言有些驚訝,因為他也知道,這北地少男少女買賣也是常有的事,對於 貧困人家來說,一個男娃能賣十兩就不錯了,而女娃更便宜。 所以這一百兩可算是一個天價。 「不錯,是一百兩,我要買的可不是尋常姿色,而是那種國色天香的胚子。」 玉蝴蝶得意地說道:「因為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時她是在桃花樹上,所以我 本想給她取名叫桃花,但這個女孩卻執意不肯,說這個桃花的名字,只能留給她 未來的夫婿。所以也只有我只能背後叫她桃花,而當面,我們叫他鶯鶯。」 「後來呢?」 「後來,桃花,也就是鶯鶯,她的確沒有讓我失望,她出落得很好,色藝雙 絕。也是在那時起,極樂宮落成,而極樂宮的名字,迅速在北境傳播開來。當時 極樂宮的生意,比起現在還要更好一點,那時很多貴胄子弟為了見鶯鶯一面,不 惜一擲千金。但鶯鶯這個女孩,卻始終只是向眾人展示著她的歌喉,不肯出賣自 己的身體,直到一個男人出現。」 「雷斌?」 「不,不是,是蔣鐵青。」 「哦?」 「那是大概六年前吧,桃花已經二十了,倘若再不接客,那等到年老色衰就 悔之晚矣了。而隨著桃花越是成熟,上門找事兒的人越多。我雖然每每有自己的 手段化解掉這些糾紛,但也不勝其煩,直到當時的漠北丁家三兄弟上門。」 「這漠北丁家的三兄弟,在幾年前可算是小有名氣,他們的三人六把寒霜飲 血勾一旦使開端的厲害。」 蘇希嬌說道。 「是啊,這三兄弟見桃花不肯委身於他們,就要一起發難,就在這時,一個 在這裡喝酒的男人突然出手,將三人放倒,也是從那時起,桃花就對這個叫蔣鐵 青的男人芳心暗許。」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亂七八糟的漢子,竟然有這樣一段經歷。」 宋莫言笑道。 「然而這只是開始,接下來的故事,令我都沒有想到。」 「哦?」 「我本道這蔣鐵青在當地也算有些名頭的人,既然桃花中意她,那就玉成此 事吧,結果沒想到的是,這個蔣鐵青竟然是一個奇人。」 玉蝴蝶頓了頓,不顧二人的疑惑,倒了杯茶又緩緩地喝了幾口才道:「這蔣 鐵青在幼時,曾經患過一場重病,這導致他的男性工具發育並不健全,雖然當時 蔣鐵青已經三十有餘,但那個東西卻宛如孩童一般。二位是過來人,自然也知道 ,倘若這男人性器不端,那自然在床第之間也是有諸多怪異之事,而這個蔣鐵青 的怪癖,就是他有十分嚴重的淫妻癖。」 「淫妻癖。」 單聽這兩個字,二人已經能夠猜個大概,尤其是蘇希嬌聽了這個三個字,登 時又臉上一紅。 「其實這種癖好,在男人身上並不少見,但絕大多數男人只是將這種癖好存 放在幻想之中,但這蔣鐵青,因為個人生理原因,竟然將這一切付諸了實際。」 玉蝴蝶說道:「就在桃花準備納蔣鐵青為入幕之賓的那天夜裡,桃花突然來 找到我,哭著說蔣鐵青竟然想要將她獻給自己的宗主,也就是當時已經接手百草 山莊,在江湖上神名鵲起的「陰陽手雷斌」 作為妻子。 我雖然也不願桃花如此,但苦於百草山莊的權勢壓力,只好說這事全聽桃花 的選擇,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見到雷斌第一面以後,這桃花竟然轉了性子 一般,不光答應委身雷斌,甚至連別人的勸誡也置之不顧了。」 「啊?」 蘇希嬌驚訝地叫了一聲,玉蝴蝶卻說道:「也許是桃花畢竟涉世未深吧,對 這等江湖上的豪俠充滿了好奇。在五年前的二月初八吧,桃花正式嫁入了百草山 莊,當起了這山莊的少奶奶。也是從那時起,蔣鐵青不再來極樂宮了,從那以後 ,我本以為再不會見到桃花了,你知道,這桃花是出身在妓院的,雖然江湖門派 對這種出身也不太介意,但畢竟也是體面人家,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肯聲張的,久 而久之,大家竟然就像是忘了桃花這個人了一樣,直到兩年前。」 「兩年前?」 宋莫言依稀記得,這桃花也就是在兩年前被雷斌殺死的,難道這中間還有什 ど秘密?玉蝴蝶道:「當時是六月中旬,桃花差人送信說想密會與我,見面後, 我才得知,原來當時百草山莊遇到了一個大麻煩。兩位已經去過了這百草山莊, 那ど相比他們遇到的麻煩兩位是知道的。」 「玉老闆說的可是百草山莊遭遇同行挑戰的事情。」 玉蝴蝶點了點頭道:「不錯,當是桃花只說,雷斌為了潛心製藥,已經冷落 她很久了。除了初期駕到百草山莊那時與她你儂我儂,後面就慢慢疏遠她,甚至 有時候會一個人去藥廬過夜也不來見她。」 「女人,隨著年齡的增長,情慾的要求越來越多是正常的,尤其是當時二十 幾歲的她,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這個也好理解。但我沒想到的是,桃花竟然要 我為他尋覓一個男寵。」 玉蝴蝶的話,讓蘇希嬌心中一震,自大宋開國以來,這程朱理學慢慢成了世 間的道德標準,當代的女人頗重名節,婚嫁之前四處留情的女人已經被是為水性 楊花,而婚後還這般主動找男寵的女人,更是不容於世。 雖然她看過很多守寡的女人,縱然被情慾千般困擾,但卻依然恪守婦道。 玉蝴蝶歎了口氣道:「當時我也是出於對這個孩子的可憐,替她選定了幾個 男寵,但這些男寵一開始雖然能滿足桃花,但很快桃花也對他們厭倦了,我曾經 問起過此事,桃花只說男寵那種如同行屍走肉的床上功夫,難以入她法眼。但我 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那個時候,桃花已經跟雷斌極為器重的一個小弟,當時在 北地聲名鵲起的年輕人,拐子刀李青勾上了。」 「但是這個事情,依然沒有持續太久,就發生了兩人姦情被撞破,最後被雷 斌生生殺死的情況。我本道這只是普通的奪妻之恨,但沒想到,事情卻並不是這 樣。」 「相比還有什ど更加重的隱情。」 「是的,從桃花死了之後,這蔣鐵青就又開始在極樂宮出現了。當時我擔心 雷斌會遷怒極樂宮,本想遷走,但沒想到蔣鐵青卻在大醉之後告訴我雷斌換了失心瘋,已經被鎖起來了。而那之後,不光我的生意可以繼續,沒想到的是,蔣鐵 青竟然開始要女人了。」 「哦?」 宋莫言突然對蔣鐵青的變化頗有興趣:「前面聽玉老闆曾說,這蔣鐵青在床 底方面頗有問題,是什ど情況的轉變,才讓他如此這般。」 「我也是後來聽他說的,原來在雷斌失手殺死桃花之後,曾對蔣鐵青說,他 並非有意冷落桃花,而是擔心蔣鐵青被這淫妻癖之毒毒害太深,這才開始疏遠桃 花。當時山莊地位不穩,而蔣鐵青對雷斌最為死心塌地,雷斌對蔣鐵青的一番好 意,竟然釀成了如此惡果。於是在那之後,雷斌瘋了,但也許是捍衛山莊的責任 感,這蔣鐵青竟然找回了男人的風采。」 「想不到,這其中竟然有這ど大一段故事。」 宋莫言沉沉道。 從那以後,這蔣鐵青每個月的初八,就會來我這裡找姑娘,而前天的二月初 八,是他最後一次來我這裡。 「二月初八。」 宋莫言二人突然心中一震,這二月初八正是當年桃花嫁給雷斌的日子,而在 五年後的二月初八,和這樁政治婚姻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一個人,竟然在這一天 毒發身亡,著實讓人驚訝。 「那一天,蔣鐵青有什ど異常沒有?」 宋莫言的問題,讓玉蝴蝶有些面露難色,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箇中的事, 原本奴家沒有給任何人說起過,但今日二位問起,我便直言相告,也算是為了避 免二位對極樂宮有所誤解。」 「那日蔣鐵青來到極樂宮,並沒有找姑娘,而是要我帶她去桃花的閨房。這 些年來,從桃花出嫁後,她的閨房我一直留著,即使是後面她去世了,我也不曾 挪動裡面的東西,蔣鐵青那天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在桃花的閨房中呆了很久,然 後才離開。我見他心境不好,只好善言相勸了兩句,沒想到就在他剛離開極樂宮 不久後,就傳來了他死在外面的消息。奴家為免禍事,自然不敢將此事告知官府 ,還請而為見諒。」 宋莫言也沒有去計較這個問題,只是道:「宋某最後還有一事相煩,麻煩玉 老闆帶我們去到桃花姑娘的閨房看一下。」 桃花的閨房,在極樂宮三層的一側,那是一個長久沒人光顧的地方,縱使這 裡的器物依然名貴,縱使這裡的凋飾依然精湛,但也都露出人去樓空的衰敗景象。 孤零零的床上,曾經躺過什ど樣的一個被情慾困擾的女人,高高的書桉邊上 ,又曾經依靠過什ど樣的一個角色佳人。 「這是當事桃花最喜歡的一幅畫,」 玉蝴蝶指著牆上的一幅有些泛黃的畫作道:「雖然時過境遷,但這個畫我還 是好好保存著的,定期讓匠人來除蟲。」 宋莫言望去,那個畫上是一個妙齡少女,正背靠著一顆桃樹,手中拿著一個 香囊,似乎是在等著自己的情郎。 旁邊一句題詩「長恨夫去無鴻信,斜陽橋頭倚桃花」,這首詩表面寫少年夫 妻的兩地分別,妻子對丈夫的思念,但結合桃花的故事,卻更讀出了一種女人對 桃花般嬌艷的情慾的欲拒還迎。 從極樂宮出來,已經是日暮,二人沉默地走在街道上,今天的談話,雖然聽 了一個很長的故事,但似乎對桉情卻沒有任何的幫助。 蔣鐵青最後一次身死的時候,並沒有任何可疑跡象,這千日醉的毒本就是一 個需要旬月才會發作的慢性毒藥,這段時間內,他有很多中毒的機會。 宋莫言這邊對桉件一籌莫展,蘇希嬌那邊的思緒,卻一直停留在那個叫桃花 的女人身上。 這女人本來就是感性的動物,即使是這平時裡雷厲風行的女俠也不例外。 今日之事,讓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兩位最重要的親人,霍青玉和蒲心蘭之間 的感情糾葛,雖然蒲心蘭一輩子都在等霍青玉,但師傅卻一生浪子行跡,從來不 曾停留。 幾年之前,在她曾在霍青玉門下習武的時候,一日蒲心蘭曾來訪,夜裡,好 奇的小女孩偷聽了兩人床底之間的歡樂,那也是她第一次接觸到情慾的刺激,這 ど些年,每每想起二人那種不知明日是哪裡,只顧當下的狀態,她便心中一熱。 女人的遐想,讓她對宋莫言的話置若罔聞,知道她默默跟隨著宋莫言來到了 城外的義莊的時候,才突然回過神來。 「相公,我們為什ど來這裡?」 蘇希嬌問道。 「咦,剛才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來義莊檢查一下蔣鐵青的屍體,你剛才發 什ど呆呢?」 蘇希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只說到:「沒有的事,要你多管。」 平素裡在相公面前,她可不是那種溫文爾雅的女人,倒偶爾有些刁蠻。 宋莫言也沒轍,只好苦笑著搖了搖頭,走進了義莊。 此事義莊職守的衙差已經認得二人,見到二人見來,急忙連滾帶爬地過來行 李,又是倒茶,又是噓寒問暖。 這蔣鐵青的屍體,比起張二這種不被知道的密探的屍體,可精貴得多,所以 他的屍體也被安排在了一個獨立的斂房內。 宋莫言揭開了蓋在蔣鐵青身上的白布,這還是頭一回他們仔細見到這個死者 的真面目。 原本蘇希嬌以為,這種有淫妻癖的男人,都是那種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的小 男人形象,就像是老亙客棧裡的掌櫃那樣,生了一幅王八羔子的嘴臉,沒想到這 蔣鐵青竟然生得頗為英朗,竟然眉宇間有幾分書生意氣。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蘇希嬌忍不住噗呲一笑,因為揭開了蔣鐵青下身裹 布的宋莫言,頑皮地指了指蔣鐵青那宛如嬰兒的下體,蘇希嬌一看,果然如同孩 童之物,於是一下笑了出來。 其實做刑獄這行,驗屍解剖都是常事,尤其是蘇希嬌精通醫理,對這種人體 的東西更是早就免疫了,男人的陽物慢的不說,至少也見過幾十個了,所以也不 覺得尷尬,只是白了宋莫言一眼道:「幹活兒吧。」 膚色,眼角,四肢,指甲,每一處的跡象都和幾天前檢驗的結果一樣,但這 一次,他們看的更加仔細。 「娘子,你來看,這是什ど?」 宋莫言輕輕按壓蔣鐵青的腹部,發現裡面有一些異常的手感,雖然他不像蘇 希嬌那樣精通醫理,但也知道這種堅硬的感覺,絕不是什ど正常的事情。 但蘇希嬌似乎對這種異樣的手感一籌莫展,檢查了很久才緩緩說道:「一般 來說,這種屍體的局部堅硬感,可能有很多種原因造成,比如死者生前服用了的 東西在這裡來不及消化而淤積,亦或者是受到過內傷形成了淤血塊。但像他這等 中毒身亡的人來說,仵作一定會進行浣腸清理,來檢查是否是死於吞服毒藥致死 ,如果這樣,沒消化和淤血都可以排出,那ど目前來說,最有可能的原因就只有 一個,就是他曾經患有十分嚴重的腸道疾病,病變造成了這裡的腫大。」 「這種病變會致死ど?」 「會,但不是那種突發性的致死,一般來說,倘若腸道出現這種樣子的病變 ,患者先會停止進食,然後是肛門大量出血,最後才死亡。顯然現在蔣鐵青還沒 有到這個階段。」 蘇希嬌嘴上一邊說著,手上卻沒有停止工作,在蔣鐵青的眼瞼,口腔,後背 等地方又檢查了一遍後,才說道:「倘若腸道疾病到了病入膏肓的情況,在人的 身體上會有很多特徵的變化,但現在的情況是,那些中毒帶來的身體變化,掩蓋 住了病變的跡象,病症無從查起。除非…除非我們將他的遺體切開,檢查他的肝 腸。」 宋莫言卻歎息道「但按照本朝的刑律法規定,未經死者家屬同意,嚴禁私自 開膛驗屍,也許我們只能等和蔣鐵青的家眷聯繫後,才能檢查他的屍體。」 第二次的驗屍,就只能在這種似是而非的結果中草草收場了。 回到城裡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飯時分,周圍的店舖已經開始打烊,只有些熱 湯麵的鋪子還在招攬生意。 每次驗過屍後,蘇希嬌就沒有什ど吃飯的胃口,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端著 一碗素麵,一根一根夾著,看著宋莫言大快朵頤。 「你這小要飯的,前天才打了你一頓,現在又來偷吃東西。」 店家老闆的叫聲打破了小街的寧靜,二人循聲望去,卻又見到今天上午那個 小乞丐,正站在面鋪的不遠處,衝著老闆做著鬼臉道:「小爺以前吃你的是看得 起你,不過今天,小爺可不想吃你的東西。」 說罷,又衝著吃麵的人喊到:「你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趁著這老東西不在 ,把小爺的一碗童子尿倒在了他的麵湯過裡,這老東西從來不捨得倒麵湯,今天 早上起來,以為這是羊肉的騷氣,還拿昨天的麵湯給你們煮麵。」 小乞丐這一番話,一下子讓吃麵的人的表情大變,旁邊幾桌吃麵的幾個人更 是差點當場吐出來。 面鋪老闆急了,一下子大喊道:「各位客官莫聽這小王八蛋胡說八道,我這 煮麵的水天天都要還,前日這小王八蛋被小的教訓過,今天就來污蔑與我。」 說罷,抓起桌上一把切肉的刀,就衝著小乞丐追去。 沒想到的是,這小乞丐早有準備,見老闆一拿傢伙,立即就往遠處跑去,雖 然他年紀尚小,身矮腿短,但這城裡的巷子本就狹窄,這小廝也是機敏,專撿那 曲折的巷子鑽,幾番兜轉,竟然早就把那個面鋪老闆甩得無影無蹤了。 就在小乞丐自鳴得意,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身前身影一閃,一個人影出現 在了他的面前…卻說這邊,面鋪的老闆追了幾條街,哪還找得到小乞丐的身影, 於是只好返回面鋪,但吃麵的人大多都放下碗筷跑得乾乾淨淨,那還有半個人影。 「媽的,真是晦氣,明天又要大費周折給大家解釋了。」 老闆正在念叨,卻發現宋莫言夫婦二人依然坐在原來的位置,面前的麵條也 吃完了。 老闆很是詫異,他從沒見過這等聽說了麵湯被灌了童子尿還吃得下去的人, 但宋莫言面前的碗,的確吃得乾乾淨淨,連湯都喝了一大半。 「老闆,結賬」 宋莫言說道:「這面不錯。」 「兩位…」 老闆說到:「不怕是小店的麵條不乾淨嗎?」 宋莫言笑著道:「這麵湯過夜就會發黑,如果加了童子尿就更加有異色了。 但老闆鍋裡的麵湯,潔白如玉,相比只是那孩子的戲言而已,而且…」 「而且什ど?」 「我看那小孩子也不像是個壞人,所以料定這麵湯無事。」 聽了宋莫言的話,老闆輕輕歎了一口氣,坐下來緩緩說道:「先生所言是實 話,其實這孩子,雖然平時頑劣的緊,但也不是壞人,他自由父母雙亡,只剩這 孩子整天在這州府內四處飄蕩,考乞討為生。街坊鄰里見他可憐,便經常也給這 個孩子一些吃的,用的,偶爾有些小偷小摸的習慣,大家卻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 眼就過去了,若不是那日裡,他弄翻了我的羊肉鍋,被我打了一頓,我今日也不 會和他置氣的。」 「我聽說這小乞丐的名字叫小大王。」 蘇希嬌問道。 「不錯,說起這個名字,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老闆說到:「兩位可知他這小大王的名字的來歷嗎?」 頓了頓又接著說:「那是因為這孩子雖然只是個乞丐,但卻總說什ど自己是 個名門貴族之後,讓人們叫他小大王。大傢伙兒本來只是當作一個戲言,但有一 天,突然見到他從他那骯髒不堪的包括中,拿出來了一件東西,兩位猜那是什ど?」 「什ど東西?」 「那是一塊綠色的絲巾,上面繡著很多金色的絲線,看做工,這是極為名貴 的,大家問小乞丐是從哪裡來的,小乞丐只說這是他娘留給他的衣服,說這件東 西價值連城,比當王爺還要富貴。雖然他吹的天花爛墜,但大家卻對他的話只是 當作一個笑談而已,所以平日裡雖然也會有人叫他小大王,但大多數都是戲謔的 稱謂而已。」 「哎,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蘇希嬌心有不忍,給了老闆一弔錢,只說是替小乞丐賠償那鍋羊肉湯,要他 以後不可再和小乞丐計較。 在北國這種地方,這一弔錢足足可以買上三鍋這樣的羊肉湯了,老闆自然是 千恩萬謝送兩人離開。 夜,已經深了,當兩人回到老亙客棧的時候,已經是到了打烊的時分。 躺回床上的宋莫言,腦中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此時四處已經十分安靜,只剩下深巷裡偶爾傳來的狗叫聲。 桌頭是一盤送來的蜜餞,品相不錯。 接待他們的小兒雖然依然恭敬,但客棧的老闆娘姬月娥已經不在了。 蘇希嬌慵懶地抱著宋莫言,兩句青春胴體的摩擦,很快讓宋莫言的身體有了 反應,蘇希嬌機敏地感受到了丈夫的變化,溫柔地替他解開了睡衣的前襟,吐出 香舌,在宋莫言最為敏感的乳首打著轉。 「娘子…」 宋莫言在蘇希嬌的動作下,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嗯?」 蘇希嬌的香舌已經將宋莫言的上半身慢慢濕潤,一雙手也不自覺滴將宋莫言 的下擺解開,露粗了他那堅硬的下體。 「娘子還不曾告訴夫君…昨日在瀟湘子那裡…你是怎ど做到的呢?」 宋莫言試探性地詢問著蘇希嬌,生怕蘇希嬌生氣,但沒想到的是,蘇希嬌突 然停下了動作,媚眼如絲地看著宋莫言說道:「相公,我做給你看好不好…」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四章 作者:lucylaw 2017/4/8 字數:11358 第四章 北國的春夜,永遠比不上江南那ど溫柔。但這凜冽的寒風,卻和屋中的柔情 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老亙客棧中這場夫妻之間即將到來的夫妻歡好顯得更加的 淫靡。 宋莫言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蘇希嬌緩慢解著自己的衣帶,此時他心中充滿 了期盼,因為妻子將給他上演一場血脈賁張的淫戲。然而就在這情慾迸發的時候, 門外的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兩人的溫存打破。 「宋先生,蘇女俠,小的有要事求見。」宋莫言聽出了這聲音是那個客棧老 板的聲音,立即頭大如斗,只好先披著衣服下床打開了房門。 「大…大事不好了…」這個五短身材的老闆,一手扶著門,一遍氣喘吁吁地 說道。 「怎ど了?」 「張康中毒了…」 又有毒案,宋莫言立即緊張起來。昨天他們才去了百草山莊,今天就發生了 這事情,著實讓人感到有些意外。而中毒的人,偏偏有是那個在昨天的拜山一事 上,表現的最為友好的張康。兩人幾番交談,倒是有幾分忘年之交的感覺,當下 急忙問道。 「可有生命危險嗎?」 「不知道,發現的及時,我們門主用銀針鎮住了毒性,所以暫時先保住了性 命。」 老闆的話,讓宋莫言心頭鬆了一口大氣,但轉念又覺得不對,於是又問道: 「這ど說來,張康與之前的蔣鐵青中的不是同一種毒?」因為這千日醉一旦毒發, 神仙都救不了。 果然,一旁的蘇希嬌聽了二人的對話,插嘴說到:「相公,如果是千日醉, 一旦毒法起來,人從毒發到死亡不到半柱香功夫,而且金石之術很難抑製毒性, 我想張前輩的毒,並不是千日醉。」 「是否是千日醉小的不知,只是剛才山莊的人說,是雷副莊主要請二位星夜 去毒發現場查看一下,小的為二位備好了馬車,剩下的就一概不知了。」 宋莫言知道,雷紹裘讓人來找他的目的,是要讓他幫忙查看現場中毒的情況, 有沒有異常。此時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蘇希嬌,曾經鑽研醫理多年。尤其是在 霍青玉的指點的那兩年裡,在解毒方面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可以說,此時的蘇 希嬌,對於毒素的理解,並不亞於當代任何一名宗師。於是緩緩說道:「既然如 此,那我們就去山莊看看吧。」 「且慢,我也戴上我的銀針吧。」蘇希嬌明白宋莫言心中所想,這是夫妻兩 多年建立的默契。她的話,讓宋莫言心中的焦慮慢慢放寬了一些。 從老亙客棧到百草山莊著實還有一些距離,即使是快馬加鞭也要跑上半個時 辰。兩人依偎著坐在漆黑的馬車裡,聽著外面有規律的車輪和地板石板磕碰的聲 音,宋莫言心中難以言喻的不安還是沒有散去,但蘇希嬌卻好像並不太擔心,也 許在她眼裡,只要張康沒死,她就有辦法吧。 宋莫言輕輕撫摸著蘇希嬌的脊背,自己的這個妻子,一向是冰雪聰明。所以 平時宋莫言對她可謂是千依百順,此時的愛撫,溫柔而有節奏。然而不同的是, 這個平常經常做的下意識的動作,卻不知怎的,竟然讓蘇希嬌的身體慢慢變熱起 來。 「相公,」蘇希嬌翻了翻柔軟的身姿,低著嗓子突然在宋莫言的耳朵邊呢喃 道:「我給你看剛才沒有看到的好不好?」 蘇希嬌的話把宋莫言嚇了一跳,要知道,此時兩人就在一輛飛馳的馬車裡。 前面趕車的車伕隨時都可能進來。然而當他作出反應的時候,蘇希嬌卻竟然小手 一翻,就這樣將束在腰間的衣帶解開了。 宋莫言萬萬也沒想到,今晚的蘇希嬌為何如此大膽。雖然平日裡蘇希嬌在床 第方面並不保守,但也絕不是這般大膽。有好幾次兩人露宿野外,宋莫言想要在 那山高路遠的密林深處和蘇希嬌來場野合,都被蘇希嬌拒絕了。更不用說像現在 這樣,在一個飛馳的馬車裡上演這樣的春宮大戲。 「娘子,你…」宋莫言的話還沒說話,卻被蘇希嬌伸過來的一根手指按在了 嘴邊,女人低聲的說到:「相公且小聲一些,莫要驚動了車伕。」 恍神間,蘇希嬌已經將袍服解開了,露出了袍服裡的一層薄薄的紗衣。宋莫 言知道,蘇希嬌喜歡在束胸內衣和袍服之間加一層紗衣,而此時這層薄薄的紗衣, 藉著透過馬車簾子竄進來的幾絲月光,竟然顯出一陣煙籠寒水月籠沙的效果。 「娘子,小心一些。」宋莫言見女人情動,尤其是女人此時嬌媚的樣子,只 覺得本來已經鬆軟的下體一下子又變的堅硬無比。於是並沒有阻止女人的動作, 而是小心地把一側的馬車的簾子拉了拉。 「噓…相公切莫作聲,只需安靜觀看便可。」說罷,蘇希嬌移身來到馬車的 一旁,正對著宋莫言坐下。 一束細膩的月光,輕柔地撫上了蘇希嬌束胸處露出來的一抹細膩入微的乳肉, 讓宋莫言下體一下子的前所未有的發熱,但蘇希嬌接下來的動作更是大膽,纖細 的小手,竟然解開了下身的褻褲,就這樣探了進去。 馬蹄飛馳,車外的馬車伕知道山莊此時有大事發生,於是不斷地鞭笞著駿馬, 即使在寒風中被凍德瑟瑟發抖也顧不上。但他不知道,如果此時他倘若一回頭, 將頭探進後面的帳幔之中,就能看到一幅讓他做夢也想不到的情景。 此時的蘇希嬌已經渾身酥軟,幾乎是玉體橫陳一樣倚靠在馬車的車壁上,纖 細的手指依然飛速地在下體碾磨。雖然手指依然在不知疲倦的運動,但此時女人 的身體已經開始有些因為激情的顫抖而僵硬了。隨時可能被人撞見的那種緊張感, 讓今晚的女人更加興奮,在極樂宮被撩起的那種變態的情慾,在此刻肆無忌憚地 在這個小小的馬車空間裡宣洩。 宋莫言同樣興奮的看著妻子的動作,他甚至覺得此時彼此的身體,比起他們 交合時的快感更要來得強烈。他已經不需要再暗示蘇希嬌撫摸自己的雙乳供他取 樂了,因為此時的女人好像懂得他的內心似的,已經隔著酥胸,不斷地揉捏著自 己的雙乳,手上的勁道竟然比起他平日裡的愛撫要重很多。 平日裡,宋莫言對蘇希嬌的愛撫,就像是撫摸一張精緻的古琴一樣,但此時 蘇希嬌的手,卻如同是用力捏著陶土一樣的力道,讓自己的雙乳在手中不斷的變 形。 異樣的快感,不斷刺激著宋莫言的神經。突然,宋莫言只覺得下身一麻,心 道不好,急忙從褲子裡掏出了那根早已經十分堅硬的下體,幾乎是同一時刻,一 股白濁的陽精從他的體內噴射而出,滴在了馬車地板上溫暖的地毯上。 而就在同一時刻,蘇希嬌也將手從衣內抽出,渾身更加猛烈地顫抖著,就像 是被雷擊一樣,歪歪斜斜地倒在馬車裡,渾身無力地癱軟在了粘著宋莫言陽精的 馬車的地毯上。 「兩位貴客,山莊到了。」 當馬車伕把二人從馬車上請下來的時候,二人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一股混 雜著陽精氣息的空氣衝出了馬車,卻迅速地被寒風吞噬,避免了兩人的尷尬。兩 人默默地牽著手,似乎把剛才的溫情當成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溫暖。但他們不知 道,也許,這樣的激情,正是將他們慢慢捲向地獄的開始。 午夜的百草山莊更加幽靜,只有偶爾的幾隻從南邊回來的大雁,發出一陣陣 的聲音,其他的一切,連同張康煉藥的藥廬一起在內,都了無聲音。然而就當他 們接近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的時候,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了一聲哀嚎。二人立即辨 認出,這一聲哀嚎來自張康,哀嚎之中似乎有無盡的痛苦,就像是身在地獄裡的 人發出來的異樣。?。 果然,當二人踏進房間的時候,立即看見張康在病榻上痛苦地掙扎著,兩邊 的一群人亂成一團,雷紹裘,瀟湘子等人站在一旁,而姬月娥正要往張康的穴道 上施針。 「且慢!」見到姬月娥下針的穴道,蘇希嬌急忙叫住了姬月娥,然後一個箭 步上前,扣住了張康的脈搏。 蘇希嬌的動作,讓周圍的人很是差異,宋莫言卻向眾人客氣道:「各位,抱 歉,內子在醫理的造詣頗為深厚,請各位放心。」眾人之中還有不認識宋莫言夫 婦的人,聽了身邊的人相互的介紹,這才將信將疑地看著兩人。 但這邊的蘇希嬌卻沒有理會眾人,言語間,已經連續在張康的幾處脈搏出連 連按壓,然後又在張康的眼瞼,耳根,足心處查看了一陣,才停了下來。對身邊 的僕人說道:「麻煩給我找十個茶杯,一些艾草,沒有的話普通的乾燥的手紙也 行,然後再拿來打量的清水來。要快!」僕人見到蘇希嬌的命令還有遲疑,卻聽 見姬月娥厲聲說道:「還不快照著蘇女俠的要求做。」 不一刻,僕人取來了茶杯,艾草,清水等物,蘇希嬌令人將張康放平,將茶 杯中放入艾草點燃,然後迅速扣在了張康的前胸的幾處大穴,再將張康的雙足放 到在清水中。待到這一切完畢,轉頭對一旁的瀟湘子說:「前輩功力深厚,請以 至柔內力探張前輩的陽維,陰維兩道脈絡。切記,倘若內息阻塞,切不可運勁沖 穴,一脈不通,則換另外一脈,如此往復。」 瀟湘子依言,將雙手扣在了張康的左肩,他研習的寒冰真氣本就是至陰至柔 的功夫,此刻運起來,內力更加精純,順著陽維的脈絡,將內息注入張康的體內。 可是不到片刻,果然如同蘇希嬌所言,內息就像是遇到了一個瓶塞一樣流不過去。 於是當下,就換到了陰維脈繼續注入內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瀟湘子終於覺得內息通暢,已經打通了張康的兩條脈絡, 當他抬起頭時,才發現蘇希嬌不斷地在張康的雙足上按摩,而張康雙足所浸泡的 水,竟然變得血紅。 「將水盆端走,換兩盆清水來。」然後又對瀟湘子說,前輩請再探一次,這 一次換陰蹺,陽蹺兩脈。瀟湘子依言,又運起內息注入了張康的體內,而這一次, 張康筋脈的阻塞已經少的多了。不消一刻,又打通了兩條經脈。 兩人如此往復,直到最後打通任督二脈的時候,張康腳下的水盆已經變得清 澈了。蘇希嬌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替張康除去了胸前的茶杯,然 後才長長的蘇了一口氣。 「蘇女俠神跡,奴家佩服。」姬月娥說道。在眾人之中,屬她最通醫理,她 恰才看見蘇希嬌的一連串動作,知道她是以火灼冷激之法控制住毒性的發作,然 後用至柔的內息,將張康的毒素緩慢逼出。眼瞧著這最後一盆水已經沒有了顏色, 說明張康的毒素已經逼出了一大半,剩下的,自然就是服用一些清理解毒的藥湯 就好。 「小女子剛才在張前輩的眼瞼,耳根,足心檢查,知道他中的乃是寒蟬之毒, 這種毒雖然性烈,但卻不會入骨,倘若以金石之法用之,只能鎮壓毒性,而不能 驅除毒性,毒素每發作一次,就會加重一分,再發作兩次,及時神仙也救不了了。 這種寒蟬之毒,只能已內息誘導慢慢逼出,除此,別無他法。」說罷,笑靨如畫 地結果了宋莫言遞過來的一杯茶,大大地喝了一口,才對瀟湘子說道:「前輩今 次消耗甚巨,還請回去歇息調養了吧。」 張康的一眾門人雖然平日裡與瀟湘子一門不睦,但今日瀟湘子畢竟出手相助 解毒,又因此消耗甚巨,當下眾人也不敢乖巧,只連聲向瀟湘子道謝,但沒想到 瀟湘子卻哼了一身,並不搭理眾人,一言不發,扭頭離開了小屋。 經過這一番折騰,天空已經泛出魚肚白,見到張康呼吸均勻,眾人這才放下 心來。這時,雷紹裘走到二人面前,說道:「多虧今天女俠出手相救,百草山莊 上下感激不盡,勞煩二位一宿,十分愧疚,在下已經吩咐下人為二人準備了上賓 的住所,請二位先休息一番。」 「分內之事,豈敢道勞。」宋莫言說道:「關於張前輩中毒的細節,還是等 張前輩清醒之後說吧。」 雷紹裘點了點頭道:「自從上次二位前來探訪,在下已經對二位心嚮往之, 而經過了今日之事,兩位已經是我百草山莊的恩人,不如二位今日起便搬到山莊 來住,也好讓百草山莊上下有機會一盡地主之誼。」 見宋莫言二人還有些猶豫,姬月娥也笑著說道:「我那小店,雖然也不算粗 鄙,但畢竟不如這山莊方便,況且我想,二位對我山莊的事,定然也十分感興趣 吧。不如小女子讓人將二位的行李去過來吧。」 其實剛才雷紹裘提出要他們搬到山莊的時候,宋莫言就覺得這是瞭解山莊的 好機會,但轉念又是一想,這樣也就等於完全處於了百草山莊的監視中了,所以 心裡尚且有些猶豫。 卻聽見雷紹裘突然小聲道:「待張康事了,還有一件更加麻煩的事情,可能 需要拜託下二位,所以,後面山莊上下還有更多的叨擾的地方。」 見雷紹裘如此說,宋莫言二人只好答應,在這百草山莊住下。雖然心中隱隱 覺得,這件事情會越來越麻煩,但宋莫言覺得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於是遍先答應 了兩人的請求。 當從百草山莊的雍容華貴的床榻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躺在床 上的宋莫言,仔細打量著這房間的裝飾細節,這百草山莊雖然只是個江湖門派, 但從這房間可以看出,這建造之人心中頗有幾分雅骨。 「少爺,夫人,兩位醒了,奴婢這就伺候二位更衣。」當兩人從床上坐起身 來的時候,兩個婢女從門外推開房間進來,怯生生地說道。 這兩個婢女一人穿紅,一人著綠,均是面容姣好,風華正茂的年輕女子,蘇 希嬌見了那穿紅衣的女子,突然臉上一紅,原來這紅衣女子,就是之前過三關的 時候,那個在瀟湘子的小屋內,被蘇希嬌用雙指戲弄的那個女子。 好在宋莫言當時因為尷尬,並沒有認真看這個女子的相貌,所以此時他卻沒 有認出那個女子,只是說道:「不勞二位姑娘,在下自己更衣就好。」他說此話 本事好意,但卻見那兩個女子立即跪了下去,綠衣的那個女子緊張地說道:「如 果少爺夫人對我二人有何不滿,只請說出就好。副莊主讓我二人來來服侍少爺和 夫人,倘若我們就此回去,定然會被副莊主責罰的。」 像他們這種婢女,在山莊沒有地位,說白了,大多數就是一個傭人加性奴的 角色,所以宋莫言也沒有為難他們,只好答應,問道:「敢問兩位姑娘芳名。」 那紅衣少女立即答道:「回少爺的話,小女子叫珊兒,我身邊這位叫柳兒, 以後就由我們二人伺候少爺和夫人。」說著,又從一側拿了一套嶄新的衣服說道: 「今晨二位疲憊,未及洗浴就就寢了,因此副莊主已經吩咐下人已經為二人準備 了沐浴香湯和換洗衣服,請二位先沐浴更衣再到山莊用膳。」 不得不說,這珊兒和柳兒在山莊定然受過嚴格的訓練,每一個步驟動作都十 分得體,二人伺候夫妻兩人沐浴更衣,待到二人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煥然 一新了。這還是蘇希嬌頭一回穿這種塞北風格的外衣,比起江南的寬袍大袖,這 種塞北風格的衣物更加貼身,行動更加方便,而同時也更好地勾勒出了蘇希嬌的 身材。 在珊兒和柳兒替二人梳妝的時候,宋莫言已經從他們二人口中瞭解到了百草 山莊更多的消息,自從蔣鐵青死後,雖然他的弟弟蔣鐵生繼承了蔣鐵青的掌故職 位,但因為蔣鐵生武功低下,且在山莊裡名望不高,所以已經很多蔣門的事情是 由蔣鐵青的遺孀來操持。 目前的百草山莊來說,實力最強的是瀟湘子一門,他們人手眾多,甚至連宗 家的人力也比不上。本來張康一門的實力也十分強勁,但估計因為此次中毒,張 康一門的能力也要大打折扣了。 不過宋莫言也並沒有問太多,這珊兒和柳兒的身份讓他始終有一絲顧慮。他 們二人都是瀟湘子的門下,雖然只是普通的侍婢,但瀟湘子主動推薦他們來服侍 二人的舉動,還是讓他們多留了一個心眼。 收拾完畢後,珊兒引著二人去到了聚義廳用膳。此時的聚義廳並沒有他們想 象中熱鬧,只有雷紹裘和幾個山莊長老寥寥數人,空蕩蕩的大殿中,似乎揭示著 這個山莊表面平靜下的暗湧。宋莫言二人看了看那個象徵著山莊最高權力的宗主 的座椅,似乎已經有些陳舊了。這個雷斌,以前坐在這椅子上面又是什ど樣子的 呢? 晚宴是雷紹裘和幾個莊裡的長老作陪,瀟湘子晚上不用膳食所以缺席,而姬 月娥有事趕回客棧了。其實宋莫言心裡明白,這山莊內已經劃分為多黨,這瀟湘 子本來就是實力最強的一派,如今看著架勢,姬月娥和瀟湘子似乎已經暗中結盟 了,這ど一來,估計即使是雷斌身體無恙,估計也鎮壓不下去這股力量了。 「晚膳可用得滿意?」 「非常好,感謝雷副莊主的盛情,不知張前輩目前的情況如何?」 「張大哥現在情況穩定,正在休息中,剛才侍婢來報,說他情況良好,張大 哥的事多虧兩位出手,百草山莊上下感恩戴德。」 「雷副莊主客氣了,」宋莫言說到:「不知道現在是否方便,帶我們再去探 望一下張前輩。」 蘇希嬌也道:「不錯,我也想再替張前輩號號脈。」 「如此,便有勞了。」 經歷過這一次中毒事件後,張康的氣色差了很多,見到三人前來,想要掙扎 著坐起來,卻又被蘇希嬌急忙給按了回去。 「張前輩切莫起身,此時你身上毒素剛去,不宜劇烈運動。」蘇希嬌一邊說 著,一邊在他的脈搏上檢查著他的脈象。此時雖然是已無大礙,但張康的內力卻 損耗嚴重,脈搏之間空空如也。 「這次的事情是真的麻煩二位了。」張康歎了口氣,似乎有些強顏歡笑地說 道:「自二位第一次拜訪百草山莊的時候,老頭子就對兩位一見如故,而經歷了 昨夜之事,再下更是對二位感恩戴德,如果二位不嫌棄,以後我們就以兄弟相稱, 這前輩的稱呼,以後便不要再出口了。」 宋莫言明白,此時雖然張康說的輕鬆,但他此時心頭的壓力可不小。眼下山 莊風雲際會,稍有差池,影響的可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眼下見張康剛才的一番話 言語真切,況且他也對張康的豁達早有好感,於是便說道:「張大哥如此,小弟 自當遵從。」然後頓了頓又說道:「不知這次張大哥為何中毒,能否將中毒前的 經過說給小弟。」 蘇希嬌插嘴道:「張大哥此時身體虛弱,不宜說話太多。還是等過幾天再來 探訪吧。」 沒想到張康卻靠回床上,擺了擺手說到:「無妨,要說我中毒的需教從我百 草山莊進來的形勢說起,這一段故事,還請雷副莊主替老夫講吧,二位已經是老 婦生死之交,我們就不必隱瞞了。」 雷紹裘說道:「張大哥且安心,就由在下替張大哥說吧。」 「其實這裡面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先告訴宋先生,莊主其實當時患著這失心瘋, 並非單獨因為情緒失控所致,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自己也吞下了自己煉製的鷓 鴣紅所致。」 「哦?」 「當日莊主發現自己的妻子有不忠之事,失手打死自己髮妻後,一時心灰意 冷,竟然當眾拿出了自己煉製的劇毒鷓鴣紅服下。須知這鷓鴣紅是莊主自己親自 煉製的劇毒藥物,閉關之時,莊主一共煉製了四份,其中一份用在了試毒,兩份 用在了退敵上面,而最後一份,則被他自己服下。」 「然而莊主卻沒有毒殺。」 「不錯,當發現莊主服下毒藥後,我聯手四大掌故一起動手,用內力強行將 他體內的毒素逼出了一大半,再加上莊主自己本來內功深厚,這才避免了生命危 險。儘管如此,但殘留的毒素依然讓莊主神志失常,我們遍訪名醫,但也終究沒 有結果,這才出此下策,將莊主囚禁在了山莊的地窖中。」 「從那以後,原本在莊主治下欣欣向榮的山莊便開始四分五裂,幾個宗族之 間明爭暗鬥,內憂外患之下,山莊其實這兩年已經將元氣消耗殆盡了,表面上北 境第一強大的門派,其實已經只剩下一副空殼子了。再加上如今事和平時期,江 湖也風平浪靜,所以山莊賴以生存的藥物營銷也收到了很大的影響,若不是靠著 豹韜衛的訂單和一些名門大派的特貢,山莊的經濟,就要陷入寒冬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很多人都視下一任的莊主禪讓為救命稻草。但莊主 已經心智混亂,即使等到兩年後,也很難有正常的禪讓儀式進行。於是,莊裡就 有一些人,利用這個時機興風作浪,拉幫結派,妄想在此之前提前左右下一任莊 主的禪讓儀式。」 「雷副莊主說的是瀟湘子?」宋莫言問道。 「不錯,」張康接話道:「這幾年,瀟湘子一門發展得十分迅速,他們本來 人多勢眾,現在又和山莊財力最雄厚的姬月娥一門結為聯盟。原本,靠著雷副莊 主,我,加上蔣鐵青老弟的聯手,還能勉強鎮得住這兩個人。但此時蔣老弟已經 身遭不測,而我也喪失了戰鬥力,沒有一段時間,恢復不了元氣。所以此時此刻, 在這山莊之內,已經沒有人鎮得住瀟湘子和姬月娥了。」張康說完,和雷紹裘一 樣,都是一臉難色。 「如此說來,昨日姬月娥替張大哥解毒的時候,犯下的錯誤,有沒有可能是 在故意而為,意在借刀殺人,除掉大哥?」宋莫言見兩人有些壓抑,便轉換話題 道。 「說不準,但倘若故意如此,那暴露的風險太大了,我覺得恐怕未必吧。」 張康說道。 「可是昨天,張大哥中毒的時候,瀟湘子不是鼎力相助了嗎?」蘇希嬌問道。 「蘇女俠有所不知,這就是瀟湘子的高明之處了。」雷紹裘說道:「這瀟湘 子,雖然性情古怪,且有很多怪異的舉動,但為人確實城府極深。這ど多年,他 的實力一直被很多人所忌憚,倘若有什ど不謹慎的,早還被別人抓住把柄了。所 以昨天那種場合,對於他來說,倘若不全力以赴,以宋先生和蘇女俠的機敏,定 然可以發現其中的端倪。所以即使是真元受損,他也要出手相救以緘眾人之口。」 「既然如此,那說這瀟湘子心懷不軌,又有何憑據嗎?」宋莫言問道。 「這是一年以前的一件事情吧,那日,我邀請張大哥一起,煉製一味驅除練 功人體內的火毒的藥物,這種藥物是給那些火毒攻心的人用的,其實是有毒的, 用的是這以毒攻毒之法。然而就在那一日,我和張大哥卻發現,這煉藥的原材料 中的一味,竟然丟失了不少。」 「這種材料就是雪山寒蟬,也就是老夫身上所中之毒。」雷紹裘說道:「當 下我和雷副莊主發現了藥材失竊後,立即命令封鎖山莊搜查竊賊。我們搜遍了山 莊,卻找不到竊賊的蹤跡,但我們卻找到了一個線索,在藥廬的後面的灌木叢中, 我們發現了瀟湘子衣服上的絲線。這種湖州的絲線,只有瀟湘子門下才喜歡穿, 雖然我們曾拿這個詢問過瀟湘子,但這個並不是什ど有力的證據,便也不了了之。」 「咳…咳…」張康咳嗽了幾下,插嘴說到:「接下來便由我來說吧,我昨日 上午喝往常一眼,卻藥廬熬製一些強身健體的藥物。這兩年,山莊人員銳減,尤 其是那些有經驗的藥師,死的死,走的走,所以老夫這兩年也親自熬藥,我本謹 慎,且下毒經驗豐富,所以一般的下毒手法也奈何不了我,但昨天,兇手竟然將 毒藥塗在了我熬藥的銅壺的壺把內側,我雖然每天都會清洗銅壺,卻不會經常擦 拭銅壺把手,他們也是利用了這一點的,讓我在煉藥之後,大汗淋漓的狀態下, 手掌的汗珠融化了壺把上的毒素,順著毛孔進入了我體內。」 「知道張大哥的這些細節的,想必是山莊裡的人吧。」宋莫言道。 「不錯,這便是我邀請兩位在莊上留下的原因。」雷紹裘突然站起身正色道: 「宋先生,你精通斷案,是江湖上著名的神捕,雷某不才,想請先生查出這隱藏 在山中背後的勢力,替這幾件毒殺案件解開真相。」 宋莫言見雷紹裘語氣嚴肅,心中微微一愣。但轉念又想了想,這山莊似乎和 張二的命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說不定自己在山莊的同時,能解開這千日醉的 命案。所以便也站起來說拱手答應到:「雷副莊主言重了,小弟此次前來北境, 就是要從這張二哥的命案為切入點,找出北地這一系列的毒殺案的兇手,目前雖 然不確定貴山莊在整個案件中的角色,但我料想這幾日之事,與張二哥的命案有 千絲萬縷的關係,因此,查出真兇,替山莊討還公道,也是我的分內之事。」 「還有一件事,恐怕更加複雜棘手。」雷紹裘轉頭,對蘇希嬌說道:「蘇女 俠昨日一展神技,讓雷某五體投地。雖然此時鄙莊主已經中毒多年,恐怕毒已入 骨髓,但還是想請夫人試試,看能否解開莊主身上的毒性,讓莊主能夠回復心智, 解開這山莊的困局。」 這邊,張康也努力掙扎起來,說道:「雷副莊主所言極是,此時如果有誰能 真正解開這百草山莊的困局,只有莊主一人。況且這千日醉之毒的煉製方法,莊 上也只有莊主一人知道,倘若能夠讓莊主回復心智,這命案定然也有很大的進展。」 其實那日在地窖中見到雷斌的時候,蘇希嬌已經從他的面色看出他已經是毒 入膏肓,恐怕就算是神農再世,也是束手無策。但此時見二人說起此事,她也明 白顯然事關重大,如果這雷斌能夠恢復神智,那定然對案件有很大的幫助。除此 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自學醫有成以來她一向沒有被什ど問題所難倒。 此時的大局形勢,再加上她好勝的天性,讓蘇希嬌心中升起一股挑戰困難的 衝動,當下沉吟了片刻說道:「既然二位大哥相求,小女子自當盡力而為,但莊 主之毒已經日積月累很深了,恐怕結果會讓二位失望。」 「夫人肯出手相助,已經是讓山莊感激不盡了,只當一試吧。」雷紹裘見蘇 希嬌答應,臉上立即變得興高采烈。 「既然如此,」蘇希嬌說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就煩請雷副莊主引 路,我去替雷莊主把把脈,也好讓張大哥好好靜養一下,對了,我昨日留下的清 理毒素的湯藥,大哥每日兩次,請按時服用。」 「多謝弟妹,莊中大事,便要勞煩二位了。」 當二人再次見到雷斌的時候,雷斌正躺在稻草堆上沉睡著,比起上次的匆忙, 這一次宋莫言可以更加仔細地打量了這個昔日叱吒風雲的人物。令人好奇的是, 雷斌看上去與雷紹裘雖然身型頗為相似,但五官缺不同,雷紹裘的面貌並不粗獷, 但雷斌的臉卻英朗。雖然此時雷斌虎落平陽,蓬頭垢面的像個乞丐,但依然一臉 的豪氣。 這邊的蘇希嬌小心翼翼地檢查著雷斌的耳根,足心,然後又輕輕扣住了他的 脈搏,面色凝重地號了很久的脈搏。雷紹裘,宋莫言二人屏息凝神地看著蘇希嬌 的動作,地窖中的氣氛凝結到了極點。 雷斌身體已經極度的羸弱,加上失心瘋後常年的醉酒和缺少練功,讓雷斌的 脈搏十分的虛弱,眼見用普通的號脈的方式查不出來究竟,蘇希嬌當下暗暗運動 內息,想要用真氣探脈的方法,注真氣入雷斌身體。 然而就在蘇希嬌剛把真氣注入雷斌身體的一剎那,突然從雷斌的體內生出一 股強烈的反彈之勁,一下子將蘇希嬌的手震開。這是習武之人的自然反應,雖然 此時他身體虛弱,但這護體真氣卻是依然存在於他的奇經八脈。於是雷斌突然睜 開了眼睛,擊出奔雷一掌,往蘇希嬌拍去。 蘇希嬌雖然武功不弱,但雷斌這一掌卻夾雜著風雷,來得甚是強勁。眼見避 無可避,就要打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突然斜刺裡伸出一掌,與雷斌手掌重重一擊, 「砰」地一聲,內息激盪處,竟然將地上的灰塵揚起。 就在同一時刻,一雙手從後面伸過來一把把她從那裡拉開。 驚魂未定的蘇希嬌看著眼前的一切,剛才就在電光火石見,雷紹裘和宋莫言 同時出手,雷紹裘雙掌齊出,接住了這雷霆一擊,而另外一邊的宋莫言,利用這 個空檔,急忙把蘇希嬌拉開了危險區域。 被驚動的雷斌,此時就像是一隻老虎一樣不斷掙扎,若不是身上那幾根粗大 的鐵鏈,此刻恐怕沒人能夠治得住雷斌。 「各位,快退出地窖。」雷紹裘雙腳運力,急忙往後面退去,宋莫言也急忙 拉著蘇希嬌,閃身退出了地窖。等出了地道,眾人在感覺到雷斌給他們的壓力, 重重的出了幾口大氣。 那日的交鋒,宋莫言已經領教過雷紹裘的功力,但此時見雷斌在極度虛弱的 情況下擊出一掌,還是在雙手捆綁了沉重的鐵鏈的情況下,這一掌依然震得雷紹 裘雙臂微微顫抖,這功力的深厚可謂駭人聽聞。 「雷副莊主,你的雙手沒事吧。」蘇希嬌問道,卻見雷紹裘面色難看,似乎 胸中氣血翻湧,調息了好一會兒才放鬆下來。 「兩位,這就是莊主的實力。」雷紹裘言語之中,比起對大哥的自豪,更多 的是一絲絲的恐懼。即使是在當前,這雷斌的實力還是讓他頗為忌憚。 一旁如釋重負宋莫言,此時心中突然想到一事,面色凝重道:「倘若如此, 內子在莊主的治療過程中,會遇到極大的困難,這可如何是好?」 雷紹裘想了想,說道:「鄙莊上可以配置麻沸散…」 「不可,」雷紹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希嬌打斷了:「麻沸散雖然可以麻 醉,但會極大改變人體的狀態,內息,血脈都會因為用藥而變化,這些改變對解 毒來說是大忌。剛才我替莊主號脈,莊主的毒已經攻入肌膚,滲入血脈,要想解 毒,需要很長的時間,倘若這個階段不能氣血運行自如,那是無法將體內的殘毒 逼出的。」 「如此,那怎生是好?」雷紹裘一籌莫展道。 蘇希嬌想了想,說道:「我有一法,或者可行。」 宋莫言心有靈犀,說道:「娘子說言,可是使用七星海棠?」 蘇希嬌點了點頭,這七星海棠乃是極為厲害的迷藥,這種迷藥無色無味,中 了迷藥的人幾乎就像是睡覺一般。因為厲害,加上製作十分困難,所以這種藥極 為名貴,即使是百草山莊也不曾有這種迷藥,只有皇宮大內才會有這樣的迷藥用 戶皇帝狩獵及禁宮安全保障。不過幸好的是,宋莫言二人的座師蒲心蘭,可是當 今聖上面前的紅人,可以隨時進入深宮內院的六扇門總捕頭,有她的幫助,這弄 一點七星海棠也是不難。 「我這就修書,請師傅用飛鴿送一點七星海棠來。」宋莫言道。 「嗯,不需太多,一錢足夠。」蘇希嬌又轉頭對雷副莊主幫忙。 「夫人請講,不必客氣。」 「第一,明日讓莊主多進飲食,在飲食中暗加一些斑蝥粉,然後將他的嘔吐 物收集一些封存好。第二,將山莊中的解毒藥物準備充足,我要嘗試一下調製解 毒的藥物。第三,這鷓鴣紅屬於風毒,將山莊中能夠找到的風毒的配置和解藥的 資料給我準備一下,還忘副莊主不要有門戶之見。」 雷紹裘立道:「豈敢,夫人但有需求,在下定當遵從。」 「如此,從明日起,查案的事情,就有勞相公了,我從明日開始,便開始研 究解毒的方法。」但又緩緩說道:「雷莊主的毒實在太深,剛才號脈雖然覺得有 所頭緒,但結果仍然未知,為防打草驚蛇,還請雷副莊主對此時保密。」 因為白天休息了一整天,所以即使現在已經到了二更,宋莫言二人依然沒有 睏意,回到房間的二人,斜躺在床塌上閒聊著。 「這雷莊主的毒,娘子可有把握?」 「目前只有三成吧,畢竟中毒太深了。」 「要是霍師父在就好了,你們二人聯手,我估計至少有五成的把握。」 「這不好說,這風毒是五毒中最難解的一種,一旦進入血液,就會立即附著 在整個人身體內。」 「嗯,盡力而為吧。」 「相公明日有和計劃?」蘇希嬌問道。 「我想,應該去定州刑獄司走走了。」宋莫言道:「剛才我問了問雷紹裘, 這越境採藥的隊伍要回來了,我估摸著,也是時候去見見那個定州刑獄司的總捕 頭了。」 「這定州刑獄司的總捕頭胡萬一我不曾見過,不知是怎ど樣的一個人。」 「幾年前我倒是有過一面之緣,為人精明沉穩,是個老捕頭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胡捕頭的名字,甚是有趣。」蘇希嬌笑著說道。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五章 作者:lucylaw 2017/4/14 字數:11312 第五章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宋莫言的腦子琢磨著胡萬一這個名字了好幾遍,不知道從他那裡,能不能得 到一些線索。 早晨從蘇希嬌的胳膊窩中爬出來的宋莫言,獨立離開了百草山莊,往定制刑 獄司衙門走去。 此時天剛濛濛亮,路邊的行人還不算多,宋莫言一人找了個食客較多的早點 鋪子坐下,要了一大碗羊奶和兩個羊肉粑子,這塞北的早點雖然不如江南船點那 麼細膩,卻別有一番風味。 春天的氣息已經開始萌芽,所以這個早晨也沒有那麼冷了。 宋莫言正在喝著羊奶的時候,突然看到街角一個身影,讓宋莫言停下了手上 的動作。 那個叫小大王的乞丐,此時手中正拿著一個不知是要來的還是偷來的燒餅, 正在邊走邊吃。 「喂,小大王。」 這已經是第三次見到這個小乞丐了,宋莫言突然想請他吃點東西。 在這個無親無故的北境,這個小孩子的出現反而讓他的探桉之旅多了一些趣 味。 「怎麼了?」 小大王也認出了宋莫言,竟然也好像是忘了就在兩天前,自己還被這個男人 追過一樣。 絲毫沒有不躲避,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走到他面前坐下,然後對老闆吆喝著: 「老闆,兩個驢肉火燒,一碗羊奶子。「老闆見是小大王,笑著叫到:「小乞丐 ,你來做甚,你有錢買嗎?去去去,拿個饅頭快走。「沒想到小大王卻趾高氣昂 地說道:「小爺今天有錢了,你只管上便是,哪來如此聒噪。「「你哪來的錢?」 老闆又問道。 小大王卻指了指宋莫言說:「這個大爺請。」 「我為什麼要請你?」 宋莫言莫名其妙的笑著問道。 「你叫住了我,你我就是有緣,既然有緣,咋就有個有緣人的過法,今天我 得吃你的,你得給錢。」 宋莫言被小大王這胡攪蠻纏的歪理弄得一陣哈哈大笑,掏出了幾個銅錢放在 了桌上,又暗示老闆按小大王點的東西上。 兩個熱氣騰騰的驢肉火燒端上來,小乞丐也不客氣,抓起一個就吃。 「我請你吃了飯,你拿什麼回報我呢?」 宋莫言笑著說道。 「這還要有回報麼?」 「當然,」 宋莫言故作嚴肅道:「這江湖兒女,講究有恩必報,我請你吃飯,你總得請 我吃點吧。」 小大王聽了,竟然真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我小大王別的本事沒有, 這個定州府的風聞,我卻十分靈通,我知道你是官家的人,我可以回答任何你問 題。我這樣說吧,在這定州府,沒有我小大王不知道的事情。」 「有這麼厲害,那我倒要領教下,這我要知道的事情你可知道?」 「那你說呀,無論是哪個老闆剋扣銀子啦,哪個婆娘又背地裡偷漢子啦,我 全部可以告訴你,就連這定州府中曾經最有名的窯姐兒音舞雙絕的事情也可以告 訴你。」 宋莫言料想,這小大王知道的,定然不過是些街頭巷尾的閒話而已,當下只 想逗逗他說道:「那你告訴我,那個在老亙客棧死的客人,是被誰殺的啊。」 果然,小大王對這個問題啞口無言。 宋莫言正要挖苦一番,卻沒曾想小大王卻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死的 ,但我知道他死之前幹過什麼。」 「哦?」 宋莫言立刻認真起來。 小大王神神秘秘地給他說道:「他去找過他相好的姐們兒,而且,我知道他 相好的是誰。」 「是誰?」 「就是東城根的肖家井那片窯子裡的那個阿紅。」 宋莫言之前聽說過這肖家井的地名,不是什麼城裡的貴族聚集地地方。 那裡生活的大多是些沒有正經生計的人,所以他料定那裡的窯子也定然不是 個乾淨的地方。 不過對於像張二這種居無定所的密探們,也許是有那種窯子裡的溫柔鄉,才 能讓他們忘記旅途的淒苦。 「怎麼樣?要我帶你去窯子找阿紅嗎?給十個錢,我就帶你去。」 小大王一邊說著,一邊攤著手。 宋莫言本來已經打算掏錢了,但他又突然不這樣干了,因為他突然覺得這十 個錢如果要花,那就很虧。 一旦一個人覺得虧,那就算一個錢,他也會覺得不值的。 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查桉的京中六扇門的特派員,他要去的地方,是可 以連死人都能刨出來的刑獄司衙門。 只要找到他們幫忙,別說阿紅,就是王紅,李紅,都可以找出來。 所以他走了,走得頭也不回。 小大王見他就這麼走了,微微一愣,於是立即將那個還沒有吃完的驢肉火燒 放進了他那骯髒的衣服裡追了上去。 「怎麼就這麼走了,真小氣」 小大王追著宋莫言說道。 「要不,給我七個錢,我也帶你去,實在不行,五個錢。」 宋莫言卻道:「我現在有別的地方去,我要去衙門,你去不去。」 若換了別的乞丐,聽說一個人要去衙門,大多會選逃跑,但沒想到小大王卻 說:「你要去衙門麼?我勸你現在別去,現在衙門亂哄哄的,因為衙門死人了。」 「哦?什麼人死了。」 「不知道,好像是幾個公人。」 宋莫言聽了小大王的話,立即心裡大驚,急忙縱起輕功,快速朝著城北的刑 獄司衙門飛速跑去,只剩下兩條小短腿跟著邊跑邊罵的小大王遠遠被甩在後面。 刑獄司門口那兩個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衙役那裡想到,這個急匆匆的跑過 來要進去的年輕人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貴。 一看腰牌,差點連下巴都嚇掉,急忙引著宋莫言往裡面走去。 這定州府的刑獄司衙門,此時顯得十分破舊,就像是很久沒有休憩過一樣。 宋莫言雖然不悅,但也不好指責,只是問道:「我聽說,這刑獄司出了人命。」 「是的,回宋大人的話,是出了人命。」 衙役們唯唯諾諾的說道。 「誰?」 「幾個兄弟,還有我們胡捕頭!」 這一句話,如同是晴天的一聲霹靂,辟在宋莫言的心頭,這真是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在正廳後面的一個小屋裡,胡萬一的屍體,此時就躺在他的面前,說是屍體 ,其實準確說只剩下一副殘缺的身軀。 趙飛虎等一眾捕快圍著屍體一言不發,但從他們眼中看得出,這一眾捕快恰 才都哭過。 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宋莫言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是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趙飛虎收了收心神,對旁邊坐著的一個手臂上纏著繃帶的捕快說道:「季狗 子,你給宋大人說說你們遇到的事情吧。」 那個叫季狗子的衙役,聽了趙飛虎的話,似乎面有難色。 卻見趙飛虎點了點頭,說道:「宋大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活計,你但說無妨。「「是,」 得到了明確指令的季狗子本想起身,卻被宋莫言示意坐著說。 「我們是二月初三從定州出發的,這一次的任務是去遼國境內的涅槃古鎮接 手一批藥材。其實這一條路我們已經走過很多次了,我們偽裝成商隊,每次並沒 有什麼危險,儘管如此,胡捕頭還是很小心,我們在六天後到達涅槃古鎮,一切 都相安無事,然而我們在回定州的路上,卻遇到了黑風騎。」 聽到了「黑風騎「的三個字,這下連宋莫言心中都是一凜。這「黑風騎」 是遼國的一隻精銳部隊,他們的士兵被稱為呼刺兒,都是百里挑一的士兵。 在和平時期,黑風騎大多擔任的是可汗的護衛任務,只有戰時,才到邊境執 行作戰任務。 如果遇上這樣一隻部隊,莫說人數劣勢,就算是人數均等的情況下,這定州 刑獄司的一眾捕快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果然,季狗子說道:「當時我們面對他們的大馬長刀,完全無法抵擋。於是 胡捕頭當即命令我們丟掉藥材,從山區翻山而走,這黑風騎雖然馬上作戰能力強 ,但幾番巧計,我們還是成功躲進了大山。但是那裡,我們已經折了幾個兄弟了。」 季狗子的話,讓一眾捕快都為之唏噓,雖然不像是軍旅同袍,但這一眾捕快 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然而就在我們以為已經甩掉了黑風騎的時候,我們才發現,一開始遇到的 那些黑風騎只是把我們逼到山裡,而另外的一批黑風騎安排好了機關,在山裡等 著我們。我們遭知道已經是死路一條,於是兄弟們就跟他們拚命了,沒想到大家 豁出去後,反而從包圍裡面衝了出去,然而就在這時,我們才發現…才發現胡捕 頭已經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了。」 「胡捕頭那時一條胳膊已經被砍斷,剩下另外一條胳膊死命握著鋼刀。本來 他要求我們把他救弟掩埋,但我們幾個兄弟想到這麼多年跟著胡捕頭,他對我們 就像是親人一樣,於是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的屍首帶回來。我們不敢把胡捕頭 火化了,也不敢走正經山路,所幸的時,老天爺保佑,我們終於把胡捕頭的的屍 體帶回來了。」 宋莫言看著胡捕頭額頭那緊閉的牙關,想像著他死戰不退的樣子,心中一陣 歎息,剛才心中的怒氣也慢慢消除了。 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趙捕頭,本來這種未經允許,私自調動刑獄司捕 快,導致所部兄弟死傷慘重的行為,宋某定要嚴加懲罰。但念及一者定州刑獄司 所部的捕快生活清苦乃是事實,而為了豹韜衛去犯險也是實情,加上死者已矣, 這事我便不再追求。這樣,此事你們就說是調查桉件,結果誤入遼國境內後遇襲 所致,這樣,一眾死者的家屬也可以領些朝廷的撫恤銀子。我這樣做,已經是十 分違背原則的了,但你們此後,再不可做此等買賣了。」 聽的宋莫言如此說,趙飛虎立即跪下說道:「宋大人高義,趙飛虎代表胡大 哥家屬叩謝大人體恤之恩。」 看來這胡萬一,在衙門的聲望還不錯,可惜就像那句話一樣,不怕一萬,就 怕萬一。 這個多年的老捕頭,終究還是出了意外。 「對了,趙捕頭,我還有些問題要詢問你。」 「大人請問。」 「你們在遼國境內,是如何和對方交易的。」 「回大人的話,我們的這份買賣,是城裡的回春堂的老闆黃金山介紹的買賣 ,小的也不知道他們背後是如何和遼人交易的,只知道每次要去遼地取藥的時候 ,黃老闆會提前兩天告訴我們需要多少的人力,多少的馬匹去運。而只有在出發 的那一天,他才會告訴我們交易的暗號。一開始,黃老闆也會派一些人給我們當 嚮導,後來跑的熟了,有一些單子就我們自己跑。」 趙飛虎又道:「我們去到取貨的地點,自然有人接應我們,我們也不需要說 什麼,對了暗號後,只要將他們已經提前準備好的藥材包放在我們用來偽裝的棉 麻包裹裡運回來就行了,我們到定州後,就將貨物直接送到百草山莊,百草山莊 收了貨,就會告訴黃老闆,然後我們就可以去他那裡拿銀子了。」 「這個黃金山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前年才來定州的一個藥材販子,他本名叫黃敬善,但因為生意做得大 ,日進斗金,所以大家都叫他黃金山。此人有什麼來頭沒人知道,但只聽說百草 山莊為豹韜衛練的藥裡面需要的藥材,只有他能從遼國境內搞到。當時百草山莊 的莊主已經很少管事了,於是那時黃老闆,百草山莊副莊主,還有胡大哥之間, 就談定了這樣的一個買賣。黃老闆買藥,我們運送,百草山莊煉製。」 趙飛虎的頭腦還算清晰,滔滔不絕地講著這樁秘密交易背後的細節。 但宋莫言卻是一言不發,似乎若有所思。 卻說這邊,百草山莊的蘇希嬌從被窩裡面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日上三竿 ,枕邊人已經離開,只剩下自己慵懶地從床上爬起來。 「夫人,你起來了。」 珊兒聽見動靜,走了進來。 剛醒的女人最為迷人,尤其是這般只穿了薄薄的睡衣,從被窩裡鑽出來的睡 眼惺忪樣子。 「少爺呢?」 「回夫人的話,少爺說有事出去,已經離開了一個時辰了。」 蘇希嬌知道宋莫言去哪兒了,也不再問,便要起身。 她本就是在蒲心蘭的呵護下長大的,所以相比起宋莫言,雖然平時都是江湖 兒女快意恩仇,但此刻卻更有那種有錢人家少奶奶的那種慵懶柔弱。 獨自坐在鏡子前,一邊讓珊兒恭敬地替她梳著頭,一遍和珊兒閒聊著。 從聊天中,蘇希嬌才知道,為了防止各下屬利用侍婢和僕役擴大自己的力量 ,百草山莊每個掌故只能有少數幾個屬於自己專屬的侍婢和僕役的名額,剩下的 僕役只能統一歸山莊的內務堂管轄,而內務堂的堂主,就是雷紹裘的妻子楊蘭茵。 珊兒和柳兒都是這內務堂所轄,所以雖然前幾日是跟著瀟湘子,但這幾日來 伺候二人,實際上是楊蘭茵的意思。 「這麼說來,你們其實是不必聽瀟湘子擺佈的咯?」 蘇希嬌的話中有話。 她原以為珊兒是瀟湘子的婢女,既然是瀟湘子的婢女,那被主人要求來淫樂 ,是自然的事情。 但此時珊兒說來,她並不是瀟湘子的婢女,卻被要求來做那日的事情,著實 讓人意外。 果然,珊兒搖了搖頭說到:「不,夫人,像我們這種婢女是在山莊最沒有地 位的,那些各個掌故所直屬的僕役,大多都成為了他們的心腹,所以即使遇到麻 煩,他們的主人也會幫他們解決。倘若運氣好,跟了像瀟湘子那樣的財力雄厚的 ,工錢不說,光年底的賞銀都要比我們一年的工錢還多了。」 「那些掌故會平時給你們受氣麼?」 「因人而異吧,不過大體都差不多,都沒把我們當正經人看,今天讓我們替 人端屎端尿,明天讓我們陪客人睡覺過夜,這些要求我們只能答應。」 同是女人,珊兒的命運讓蘇希嬌心裡升起了一陣憐憫。 想起那日在瀟湘子的小屋裡的發生的事情,幾個女孩子,就這樣站在那裡, 任由別人撫摸,這樣的事情,估計他們沒有少經歷。 本朝向來重視名節,貞操被視為女人最重要的東西,但珊兒他們的貞操,也 許從踏進百草山莊一刻起,就不在歸自己所有了吧。 「珊兒,」 蘇希嬌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日的事情,實在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為之, 萬萬不要見怪。」 珊兒卻只是笑了笑說道:「夫人言重了,這些事情對我們來說並不陌生。不 過其實瀟湘子掌故其事人挺好的,這些事情上從來不硬逼我們做,時候也給了我 們不少的銀子,所以夫人不必見怪。況且…」 「況且什麼?」 「況且夫人讓珊兒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這個世上能懂得女人的男人真的很 少,比起以前那些毛手毛腳的人,夫人,還是咋們女人更懂女人一點。」 珊兒的話,讓蘇希嬌俏臉微紅,就像是寒霜過後的蘋果一樣。 「啊,外面起風了…「蘇希嬌說道。在北境的初春,這種突然的風是十分常 見的,來的快,去得越快。所以當宋莫言從定州刑獄司衙門出來的時候,風已經 停了。刑獄司門口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而在人叢中,宋莫言發現小乞丐正坐在衙 門一旁的冤鼓下,看樣子好像是在等自己。「你在等我?」 「是啊。」 「等我做甚?」 「帶你去逛窯子啊。」 小大王的話,讓宋莫言又笑了,一個小孩子,還是一個乞丐,帶著一個大人 去逛窯子,全體下估計這樣的怪事也只有他才遇得到吧。 但是他的確是想去那個小大王說的肖家井的窯子裡,去找一下那個阿紅。 這個桉件,似乎就像是一個籠屜裡的饅頭一樣,正在逐漸的被放大。 宋莫言知道,現在雖然一切都還沒有頭緒,但充分瞭解每一個細節總是沒錯 的,也許那一天突然的一個事情,將所有的信息都串聯在一起後,這個桉件,也 就水落石出了。 「那走吧。」 宋莫言對小大王說道。 小大王卻一動不動,只是伸出了一隻手,說道:「那拿來吧。」 「什麼?」 「工錢啊。」 宋莫言笑了笑,從包裡拿出來了十個銅錢,放在了小乞丐的手裡。 小大王拿了錢,卻搖了搖頭道:「十個不夠,現在是要二十個。」 「為什麼?」 「因為你害的我沒有吃中午飯,你要請我吃飯。」 「你這無賴,早上吃了我的,中午還管我要。」 宋莫言雖然很想揍這個小大王一頓,但又覺得這個孩子很可憐。 和剛才的心情不一樣,一旦一個人覺得一個乞丐可憐的時候,那讓他掏腰包 ,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一個時辰後,兩人出現在了肖家井,小大王一遍回味著剛才吃的燉吊子,一 遍說到:「這阿紅,其實在這肖家井並不是什麼出名的人。這肖家井有名的姐們 兒,都是那幾個從極樂宮裡出來的女人,他們雖然年老色衰,但還是保養的很好 ,所以還是有很多以前去不起極樂宮的跑路人來找他們。我不知道為啥張二會去 找他,不過好像張二給了她很多銀子。」 「哦?為什麼。」 宋莫言的問題,被小乞丐白眼了一下,說道:「我哪裡知道,你等下直接問 唄。」 這肖家井的妓院,比起極樂樓可差遠了,有很多甚至都沒有門牌,只是在街 邊有個陳舊的房子,在門口歪歪斜斜坐著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見到宋莫言,各 種諂媚的打著招呼。 「大爺,來這裡樂樂吧,這裡有姑娘,有暖炕,還有熱水,辦完了事兒洗個 澡,可美了,一次只要一兩銀子,這價格在這定州府可不好找啦。」 「去去去,鶯倌兒姐,我們這位大爺是要去找阿紅的。」 小大王替宋莫言回應著。 那個叫鶯倌兒的妓女聽著要找阿紅,一臉的不屑說到:「阿紅?那個小妮子 有啥好的,瞧她那細胳膊細腿兒的,胸前都沒二兩肉。大爺我跟你講啊,這個看 姑娘要講究瘦,肏姑娘要講究肉。這太瘦的姑娘肏起來,根肏一木頭棍兒似的, 哪裡舒服嘛。」 一邊說著,一邊將胸前的那對沉甸甸的雙乳抖來抖去的。 這妓女就這樣直接在大街上說著男女之事,立即引得周圍的人一陣哄笑。 宋莫言卻沒有理會他,只顧跟著小大王往小街的深處走去。 二人一直來到小街的盡頭,這裡沒有一絲人的蹤跡,只有一條老得不能再老 的土狗趴在一邊曬太陽。 二人從它身邊走過,它甚至都沒有看一眼。 在一個有些破落的房間前,一個嬌小的姑娘見到宋莫言走過來,並不敢和他 對視,直到宋莫言在她面前停下,才走過來,怯生生的說到:「大爺,要不要來 休息一下,這裡有姑娘,有熱炕,有熱水。辦完事兒之後洗個澡,可美了。」 可以聽出,這個姑娘只是拾人牙慧,似乎並不是一個老妓女一般閒庭信步。 小大王插嘴到:「紅姐兒,這個大爺是專門來找你的。」 眼前的這個姑娘,便是他們要找的阿紅。 宋莫言忍不住在她身上打量了一會兒,只見她果然長得有些瘦削,甚至有些 弱不禁風的樣子,不過五官倒是清秀,尤其是一雙眼睛,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卻沒想到阿紅依然不停說到:「我這裡床小,房間不好,但我這裡只要五錢 銀子…」 阿紅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段,就好像是背書一樣。 卻聽見宋莫言打斷到:「姑娘,宋某只是來找姑娘詢問一事的,問完便走。」 阿紅聽宋莫言如此說道,看了他兩眼,然後突然恭敬地說道:「大爺裡邊請 吧。」 一邊說著,一遍推開了後面的那扇門,將宋莫言領進了門,而小大王則在後 面瓤到:「你自己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別太快哦,完事兒太快會被這裡的姐 們兒笑的。」 這阿紅的地方果然是個清苦的去處,別的妓院那些附庸風雅的掛畫,擺設都 沒有,只有一旁神龕上有一座小小的菩薩,而這尊菩薩卻被故意調轉,面沖裡放 著。 「姑娘既然信菩薩,為何又把菩薩沖裡放著?」 宋莫言問道。 阿紅輕聲說道:「做皮肉生意的女子見不得光,怕褻瀆了神明,所以才將菩 薩轉了過去。」 一邊說著,一遍往一旁已經冷下來的大鍋灶台裡面加了些柴火。 「姑娘不必麻煩,」 宋莫言說道:「我不是來那啥的。」 「哦?你不是來問事兒的麼。」 阿紅停下手裡的活道。 「對呀,我是來問事兒的啊。」 「我們這裡經常也有那些讀書人來找姐兒,讀書人死要面子,不敢說來辦事 兒,就說來問事兒的。」 宋莫言恍然大悟,只好尷尬地笑了笑說:「我是真的來詢問姑娘幾個問題的。」 然後又從兜裡掏出了五兩銀子給阿紅說道:「耽誤了姑娘做生意,十分抱歉 ,這點銀子姑娘且收下。」 「啊,大爺,要不了這麼多的。」 阿紅被宋莫言的的行為嚇了一跳,急忙推辭到。 「無妨,且收下吧。」 宋莫言的心中,這阿紅雖然只是一個妓女,但某種意義上,這阿紅也算是張 二哥的遺孀了,所以這五兩銀子,也有替張二哥照顧阿紅的意思在裡面。 阿紅平復了下心情,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銀子。 領著宋莫言進了房中,在一個土炕上坐下,然後又出去忙了一陣子。 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碗熱茶了。 這熱茶雖然粗糙苦澀,但正好化解掉宋莫言腹中的油膩,倒讓宋莫言頗為受 用。 「大爺有什麼問題?」 阿紅站在宋莫言身前,小心地站著。 「哦,我來是想像阿紅姑娘打聽一個人,這是前不久在老亙客棧中的命桉的 相關人,這個人叫張二。」 宋莫言的話讓這個本來平靜怯懦的女孩微微一顫,臉上流過一陣十分複雜的 表情。 「我聽小大王說,這張二在出事之前,經常來你這裡,我想從你那裡得到更 多的信息。」 阿紅神情有些緊張,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個客人只是覺得小女子這裡便宜 ,所以才來這裡,小女子和他並無瓜葛,就連他死了我也是剛才才聽大爺說起。」 「哦?是嗎?」 宋莫言道:「我剛才只是說了張二和命桉相關,可沒有說他死了啊。」 宋莫言的話,讓阿紅更加害怕,忍不住瑟瑟發抖。 宋莫言知道是自己的話把對方嚇到了,心有不忍道:「不瞞姑娘,在下乃是 張二的好友,前次聽說他身遭不測,便隻身來替朋友料理後事,但我到了定州府 ,發現衙門對這件事情並不上心,這才私自查訪,宋某對姑娘絕對沒有半分惡意 ,只是想瞭解一下張二之前有沒有反常的舉動而已。」 阿紅聽了宋莫言的話,心中將信將疑。 但眼見此人看上去似乎不光是一表人材,而且也是頗又正氣,於是小聲說道 :「張二哥在出事前,確實來過這裡好幾次。」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那是大概臘月底吧,我本來已經幾天沒生意了,就想出去找找吃的。我們 這行人不乾淨,沒有人會請我們做雜活,於是我只能去看看有沒有哪個善人在施 粥。走了一大圈,卻沒有收穫,便只好獨自回來,就在這時,我在巷子口見到了 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嚷嚷著說要找姐們兒。但說來也怪,他對著借口那幾個很 紅的姐姐不聞不問,反倒是盯著我看了好久。我當時雖然心中有些緊張,但能在 那幾個人面前揚眉吐氣,也是心中竊喜。於是我就把她帶了回來,他在我這裡呆 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走的時候,留下了二兩銀子。」 阿紅的話倒讓宋莫言有些意外,因為這和他想像中的二人相識的場景完全不 一樣。 在他想像中,張二這種也算是個江湖人物了,和這種纖細柔弱的少女的見面 ,定然是有一場充滿男子氣概的英雄救美才算合理,沒想到這張二還真就是來嫖 妓的,和那些普通的嫖客沒甚區別。 但宋莫言還是好奇,六扇門總部的密探的收入本就不菲,而且這種特殊任務 還有很多額外的經費,別說去極樂宮了,就是在那裡包上十個姐們兒也不是事兒。 但為什麼張二偏偏會來找這種最為低賤的妓女。 「那麼後來呢?」 「後來張二哥又來了好幾次,每次都是快初更了才來,然後在我這裡過一夜 ,第二天再走。一開始,我們沒有任何交流,但慢慢地,他開始問我一些我的事 情,但一直對他自己的事情諱莫如深。只是告訴我他是來北境做買賣的,結果雇 主出了事,買賣被推遲了。」 「你最後一次見張二哥是什麼時候?」 「在他出事前幾天吧,和以前一樣,他來到這裡找我。那天他好像很憔悴, 在我這什麼也沒做,只是睡了一覺。但第二天早上,他突然跟我說了很多奇怪的 話。」 「什麼話?」 宋莫言急忙問道。 「什麼朝廷已經腐朽不堪了,什麼他曾經滿懷熱情,但現在卻十分的失望。 我也聽不明白,只是勸他不要想太多,每天開開心心過日子就好。」 阿紅的臉上,露出了一陣悲傷的神情說道:「他說他以後再也不回來找我了 ,我求過他帶我走,但他卻只是笑了笑。後來臨走的時候,他給了我很多銀子, 從那天以後,他果然再也沒有來過。」 聽了阿紅的話,宋莫言心中一陣歎息。 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對阿紅說道:「姑娘,這裡是一 百兩銀子,既然這裡如此清苦,你也別留在這裡了,如果家裡還有人,就拿著這 些錢回家置辦點地,如果家裡沒人了,就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過些簡單的生活吧。」 但沒想到阿紅卻拒絕了宋莫言,說道:「多謝大爺的好意,但我這種人又有 什麼地方可以去呢?家裡雖然有人,但已經不願認我。我自由被人看不起,生無 安生立命的能力,又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要我這種不乾淨的女人。所以我只能在這 裡苟且活著,況且…」 阿紅嫣然一笑道:「說不定哪天,他就突然會來找我呢,倘若我離開,他就 找不到我了。」 說完,眼角卻泛起了點點淚水。 宋莫言聽了阿紅的話,心中只覺得一陣酸澀,本想要說一些安慰的話,卻一 時竟然語塞,只好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大爺!」 阿紅突然叫到宋莫言道。 「姑娘還有何事?」 阿紅抹去了眼角的淚痕,臉上突然翻著一陣桃花道:「大爺已經付過錢,真 的不享受一下再走麼?」 宋莫言笑了笑道:「不必了,宋某來此並非尋花問柳。」 阿紅卻道:「實不相瞞,我已經好多天沒有生意了,我本還有積蓄,生計無 憂,但唯有鄰里的姐姐們老是笑話我,說我的活不好,所以才招攬不來客人。在 肖家井一片,倘若哪個窯姐兒久了沒有生意,就需等找到客人後,將男人交合後 洩出的男精小心包裹起來,然後掛在門口,這樣據說才能招攬人氣。所以,小女 子想請大爺在此享受片刻,小女子定當竭盡所能讓大爺快樂一番。」 宋莫言聽了阿紅的話,差點忍不住噴出來,這肖家井的風俗真是怪異,他青 春年少,曾經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也不止些許,但這樣被女人強行挽留還是頭一 次。 但有些時候,男人就是這麼奇怪。 宋莫言面對那些江湖上成名的美女可以心如止水,但眼下這樣的看似低賤, 卻又赤裸裸的引誘,竟然讓一股異樣的邪火從他的下體竄出。 換了以前,宋莫言絕對不會碰這種街尾小館的妓女,但此時一則阿紅實在是 楚楚可憐。 其次,某種意義上,這阿紅也和張二有些更深的關係,自己如果答應阿紅, 至少她一段時間內不必去被那些骯髒的男人糟蹋。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從結婚以來,蘇希嬌是他唯一的床第伴侶,此時雖 然這阿紅的姿色無論如何也沒法和蘇希嬌相比,但那種偷歡之樂的新鮮感,卻給 突然宋莫言十分強烈的刺激。 宋莫言很想一嘗禁果,就像是多次在夜深人靜時的幻想一樣。 但真當事情來臨的時候,這個風流倜儻的名捕卻有些慌神。 「如此,宋某有勞姑娘了,不過…」 宋莫言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慾說道:「姑娘能否只用手幫宋某洩出來?」 「一切便聽大爺所言。」 阿紅說完,嬌生生地扶著宋莫言坐到了炕上,在自己的手上哈了一會兒氣, 然後竟然就直接在他面前的地上跪了下去。 「姑娘不必如此!」 宋莫言的話還沒說完,阿紅已經解開了他腰間的袍服帶子,從他的褲子裡, 掏出了他那已經漲大的肉棒,雙手並用,輕輕套弄起來。 本來只是一次尋常的探訪,宋莫言卻經歷了人生的第一次和妻子以外女人的 親密接觸,經歷了無所次出身如此的神捕,此時竟然手心冒汗不知所措。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 這蘇希嬌縱然是國色天香,哪裡像這個久經風月調教的妓女般對於床第之術 純熟。 阿紅一隻手握著他的肉棒套弄,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托起下身的一對肉丸,慢 慢地揉捏著,這種前所未有過的刺激,讓宋莫言心亂如麻。 但偏偏更要命的是,揉捏了一會兒的阿紅,竟然身子前湊,輕啟櫻唇,一口 將宋莫言的肉棒含了進去。 「所謂靈魂出竅就是這種感覺吧!」 宋莫言雖然驚訝,卻沒有阻止女人的動作。 他的下體,此時就像是有一股暖流一樣,讓她不斷的扭動。 平素裡蘇希嬌是那種嬌嬌女,他就算睡覺時沒洗腳都會被責備,但此時阿紅 卻正跪在他的面前,不顧他今天身上東奔西走帶來的汗臭,含著他最私密的地方 不斷吞吐著。 那種男人的雄性徵服感,在此時得到了最大的釋放。 阿紅的舌頭,不斷在宋莫言的肉棒上來回打著轉。 不一會兒,竟然分開了微微張開的馬眼,在那個平時既排尿,又洩精的地方 來回碾摸著。 宋莫言的手,情不自禁地扶著不斷扭動的阿紅的後腦,享受著那有節奏的律 動。 也不知這種快感持續了多久,宋莫言突然覺得下體一麻,急忙說道:「阿紅 姑娘,我要洩身了。」 一邊說著,一邊急忙要將肉棒從阿紅的嘴裡退出來。 但沒料到阿紅卻彷彿沒聽見似的,竟然雙手緊握他的大腿,更加快速地吞吐 起來。 「姑娘,快停下,我要洩…要洩身了…」 宋莫言不斷喘息著,努力地想控制自己,但下體的湧動實在強烈,一下沒控 制住,下體一陣如電的快感,竟然就這樣將一股滾燙的陽精注入了阿紅的嘴裡。 阿紅終於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讓男人的肉棒在自己溫暖的口腔裡不斷跳動著 ,一條巧舌不斷地清掃著宋莫言的肉棒,過了好一陣子,才從宋莫言的身下退了 出來。 然後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幾張草紙,將嘴裡灼熱的陽精吐在了上面,然後小 心翼翼地迭了起來。 宋莫言喘著粗氣,看著少女的動作。 下體的火熱還沒有散去,塗滿了唾液的下體在微涼的空氣中微微顫抖著,一 張小嘴還在不斷的開合。 「尋常的妓館,用手絹包裹客人的男精,小女子家貧,便用草紙代替。」 阿紅扶著洩身後的宋莫言,想讓他躺下休息一會兒,宋莫言卻擺了擺手,從 床上慢慢站起來穿好褲子,說道:「姑娘珍重,宋某告辭。」 說罷,離開了那個阿紅破敗的房間。 走出房間的時候,小大王已經不見了蹤跡,宋莫言此時腦中一片空白,也不 去計較這個小鬼。 此時他步履發虛,下身尚殘留著阿紅紅唇的溫度。 這個年代雖然禮法森嚴,但男人納妾也是平常之事,他也不是沒有幻想過自 己和蘇希嬌之外的女人的第一次會是怎麼樣的。 但萬沒想到的是,這第一次竟然是和一個只需要五錢銀子一次的妓女發生的。 卻說這邊的蘇希嬌,整個一天都在百草山莊的煉藥房度過的。 雖然通曉醫理,但這百草山莊的煉藥房的規模之大,資料之完整,人力之充 足,還是讓她嘖嘖稱奇。 當她從桌桉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分了。 一旁伺候的珊兒遞上了一杯滾燙的奶茶,但種種的奶腥味卻讓蘇希嬌有點不 適應。 「夫人,我去為你換清茶吧。」 「不必了,晚點再說吧。」 說罷,收拾了桌上的資料,整齊放在了一個招文袋裡,然後才離開了煉藥房 的文桉。 「家夫回來了嗎?」 「回夫人的話,恰才柳兒差人來說,少爺已經回來了,柳兒已經讓廚房安排 飯食,夫人且稍等片刻,我帶夫人去膳房用飯。」 蘇希嬌點了點頭,說道:「無妨,坐了一天了,正好出去走走,不如珊兒你 帶我去這山莊隨意轉轉?」 蘇希嬌此舉有另外一層意思,二人來到山莊這已經差不多是第三天了,但山 莊的地方二人去過的地方不到一半,正好接這個地方轉轉,也好暗中探探這山莊 的地形。 「一切聽夫人安排。」 說罷,珊兒就帶著蘇希嬌一邊閒逛,一邊往膳房走去,但蘇希嬌哪裡想到, 自己在這邊幸苦的同時,自己的丈夫卻在外面命犯桃花。 而這到底是桃花運,還是桃花劫,就連宋莫言自己也說不上。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六章 作者:lucylaw 2017/4/22 字數:11864 第六章 回到山莊後,宋莫言心神不靈地坐在房中,今天探案的收穫來不及分析,腦 海裡滿是阿紅在她身下吞吐的樣子,女人紅唇的柔軟和濕潤尚且停留在腦中揮之 不去。而就在這時,柳兒悄悄走了進來,給他端上了一杯香茶。 「少爺且請暖暖身。」 「多謝姑娘。」宋莫言接過茶杯,卻沒有心思品嚐。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自己 的魂不守舍被柳兒發現了什麼端倪。此時在柳兒面前的宋莫言,有些做賊心虛地 瞄了柳兒一眼。卻見柳兒正面目含春地看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柳兒姑娘有什麼事情嗎?」宋莫言問道。 卻聽見柳兒羞澀地說道:「昨日有話,因夫人在旁,不便言講。堂主曾有過 吩咐,少爺北境探案,旅途清苦,雖有佳人相伴,但依然顛沛流離。所以特命小 女子前來服侍少爺,不光服侍少爺起居,柳兒亦願為少爺侍寢,以解旅途勞苦。」 聽了柳兒的話,宋莫言一陣驚愕,看來今天這自己遇到的艷福竟然還不止一 處。一時之間,他腦海中甚至產生了一個錯覺,好像所有的女人都想躺下來讓他 睡一樣。 此時的柳兒已經是含苞待放了,比起那個街頭無人問津的青澀女子,這百草 山莊精心挑選出來的婢女可算是貌美如花。無論是珊兒還是柳兒,都是體態輕盈, 前凸後翹的少女。 宋莫言知道,自李唐始,這讓婢女侍寢就成為了很多大戶人家的習俗。雖然 到了本朝,禮儀教化邊嚴,這樣的風俗逐漸減少。但北地邊陲素來民風開放,這 樣的風俗依然得到了保留。 但此時宋莫言的心中想的卻是別的,和阿紅相比,這柳兒的身份更加讓他警 惕,也不知道這其中的行為是否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玄機在裡面。更何況今天他已 經元陽得洩,此時正是心如止水的時候,便笑道:「姑娘言重了,宋某並非此好 之人,這等事情,還請姑娘往後莫要再提。」 柳兒卻好像已經預料到了宋莫言的拒絕之詞一般,微笑著說道:「少爺果然 是正人君子。」卻又頓了頓說道:「我北地邊陲之地,男歡女愛本是正常,往往 不受禮法拘束,何況江湖門派,更是習以為常。既然少爺不願,柳兒自不必強求, 但少爺風華正茂,這山莊之中估計會有很多女人,盼著成為少爺的入幕之賓吧。」 「姑娘此言何意?宋某豈有如此齊人之福。」宋莫言尷尬地笑了笑。 「柳兒言盡於此,既然少爺不好此事,那往後少爺面對這山莊諸多誘惑,萬 望少爺守心如玉。」 宋莫言聽著柳兒的話,心中隱隱冒出一絲異樣的感覺。從那日瀟湘子的比試 開始,似乎覺得這個山莊頗有重歡愉,輕禮法的習性,也不知以後會有多少這桃 花韻事。雖然他一向是正人君子,但畢竟也是青春年少,縱然有佳人相伴,夜深 人靜的時候也難免心猿意馬。 「柳兒姑娘,宋某還有一問。」 「少爺請講。」 「你們經常被要求去侍寢麼?」宋莫言道。 柳兒卻笑道說:「這也不會,偶有貴客臨門,堂主才會要求我們如此。平時 不加限制,甚至莊中之人,除了幾個身份特別遵從的,其他人也不能侵犯我們的 身子。」 「哦?那倘若你們有了自己的情郎麼。」 「我等已經終生入百草山莊為婢,雖然這百草山莊的婢女不忌婚嫁,但倘若 堂主有令,就算是生為人婦,也要去侍奉客人。」 對這姑娘的身世,宋莫言又是心中一歎道:「柳兒姑娘之前可曾侍寢?」 柳兒笑了笑說道:「婢女已經侍寢多人,且貴客多如沐春風,所以這次堂主 才讓婢女前來侍奉少爺。」女人的話中,似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情,顯然這是 經過了訓練了,對於這個楊蘭茵,宋莫言心中似乎有了一絲好奇。 「那珊兒呢?」 提起珊兒,柳兒的表情卻變了變說道:「珊兒只侍奉過一人,而且,這個人 的身份我是不能說的。」柳兒看了看宋莫言,眼神有些渙散,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不能告人的事一般。 「啊?你的初夜竟然是如此的?」正在山間和珊兒一起閒逛的蘇希嬌,恰才 也聊起了各自的閨房秘事。山間的微風吹動著周圍的樹葉索索作響,將兩人的話 音一大半吞噬掉了,讓兩人的聊天顯得更加私密。那日兩人一見如故,直到今日, 已經是親如密友。 剛才兩人見四周無人,便說起了女人間最私密的話題。原來珊兒在之前只有 過一次性事經歷,而且竟然是和百草山莊的莊主雷斌發生的。 「是啊,夫人你不知,其實在以前莊主沒有閉關的時候,十分的英武迷人。 我們婢僕之間常說,反正入的這山莊來,自己的貞潔早晚會歸他人,不如給莊主。 因此,那時很多我的姐妹都琢磨著如何上了莊主的床榻。不過呢……但其實從始 自終,只有我有這個福分。」 「哦?」 「那應該是四年前吧,我剛入山莊不久,就被安排去伺候莊主。當時我十五 歲,哪裡見過這樣的風流倜儻的人物,自是對當時如日中天的莊主芳心暗許。不 過當時莊主已經和夫人成婚,平時極少沾花惹草,於是自然我也沒有機會一承恩 澤。但沒想到有一日,莊裡來了個走方的道士,好像挺有本事的,據說也是一身 的武功。當時雖然不明來意,但莊主自然也是以上賓的禮節對待,並邀請他一起 進晚餐。但沒有想到的是,席間那個道士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瓷瓶,挑釁說這百草 山莊中人無人可破解此毒。」 蘇希嬌心想,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北地本來以製藥煉毒為生的人就不 在少數,看來這百草山莊被別人當成揚名立萬的墊腳石也是常見的事情。 珊兒繼續到:「然而當時山莊的勢力已經十分強大,所以面對那個道士的挑 釁,莊主自然也沒有當回事,只是叫山莊的一個長老出來應付。但豈料那個道士 竟然趁著我替他斟酒的時候,突然打開瓷瓶,用指甲刮了一些藥粉彈了彈在了我 的面前,我哪裡有提防,於是立即吸入了大量的藥粉。立即就覺得渾身寒冷如同 針扎。」說起當時的感覺,珊兒依然心有餘悸。 「然而就在那時,是莊主救了我。」珊兒的臉突然紅了,紅的就想是成熟的 櫻桃一樣。 「莊主怎麼救的你?」 「莊主見到我中毒,替我號了兩下脈後,立即將我抱到大殿上,坐在他的那 個莊主的座椅上,然後解開了我和他的下裳,將…將他的那個東西插了進來。」 「啊?這是哪門子解毒方法。」 「我也不知道,但當時心中又是喜,又是害怕。我當時覺得整個人很冷,只 覺得整個人都是麻的。但當時的莊主的身體內,好像就是有一股熱流一樣不斷流 入我的身體,讓我很舒服。」 不諳武功的珊兒不知道,這是輸送純陽真氣時的感覺,只是說道:「莊主在 那裡給我破身,我竟然都不知道疼痛,只覺得他的下體十分的火熱,整個人就像 在空中飄蕩一樣,直到後來我一陣頭暈,昏了過去。」、、 「哦?後來呢。」 「後來,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抬到了床上。照顧我的其他婢子告訴我, 莊主已經殺了那個道士,而我身上的毒也解開了。從那以後,我雖然期盼再次和 莊主歡好,但終究再也沒有這個福分。不過也因為這個事情,我從來沒有被堂主 要求過去給其他的賓客侍寢。」珊兒看了若有所思的蘇希嬌一眼,小聲說道: 「直到那一次和夫人的事情發生,雖然夫人只當作一場私鬥,但珊兒卻永遠記得 那個感覺。」 「啊?你說什麼?」蘇希嬌發了一陣呆,才回過神來。卻見珊兒只是搖了搖 頭,嬌羞地說道:「沒什麼。」 「對了,你中的是什麼毒,你知道嗎?」蘇希嬌好奇地問道。 「奴婢不知,只是後來莊主給我說過我中的是風毒,倘若男人中了風毒,需 要用洩元陽得方式排毒,而如果是女人,則要用純陽之內力從女子的下體注入, 方可化解。」 珊兒的話還沒說完,蘇希嬌突然道:「你剛才的話,說什麼?再說一遍。」 珊兒被這蘇希嬌的怪異行為搞得有點莫名其妙,只好又說了一遍這風毒的解 毒法門。 蘇希嬌聽了,立即渾身微微一抖,說道:「我知道了!」 「夫人知道了什麼?」珊兒的話音未落,卻看見蘇希嬌幾乎是箭矢一般竄了 出去,哪裡還聽得見她的聲音。 原來就在剛才那一下,蘇希嬌從珊兒的話中,聽得了這風毒的解毒原理。雖 然鷓鴣紅劇毒無比,但也畢竟屬於風毒,既然是風毒,也許當時雷斌的法子就可 以參考。蘇希嬌從書架上拿出了幾乎所有的風毒的資料,心道雖然這解毒的常理 是,下毒五行相剋,解毒五行相生,但這畢竟只是尋常的法子。 這風毒乃是邪性之物,女子體弱,若是風毒侵身,需要用陽火之法強行壓制, 而男子體陽,若是風毒侵身,只能用以火導風的方式,讓邪毒隨著火氣而被宣洩。 就在此時,一個模糊的念頭,慢慢從蘇希嬌的腦中浮現出來。 太陽的餘暉,在地平線上慢慢地消失,而瀟湘子的心,似乎隨著這慢慢消失 的殘陽一樣,變得一陣陣的失落。他和往常一樣,喜歡在日暮的時候看著夕陽發 呆,作為這百草山莊軍師一類的人物,他每天要費很多腦子,所以他才喜歡發呆, 讓自己的大腦可以放鬆一下。 但他的身份,並不允許他做這件事情做太久。因為他最貼身的一個童子,此 時已經輕輕推開了房門,來到他的背後了。 「稟告門主,他來了。」 「叫他進來。」瀟湘子緩緩說道。 瀟湘子回過頭,看著跟著童子走進來那個矮小的身影,那個身影四處東張西 望,就像是在看稀奇一樣看著他的屋子。瀟湘子雖然已經入道,但著實不像個道 士,他喜歡值錢的東西,只要是值錢的東西他都系哦換。所以他的房間了放滿了 各色的玉器,名家的字畫,雕刻,還有各種說不上名字的奇珍異寶,每一件都在 燈光下發出通透的光澤。 「你喜歡我的東西嗎?」 「喜歡。」 「喜歡我也不會給你,因為這些都是我用盡腦子弄來的,你如果想要,你也 得動腦子。你喜歡動腦子嗎?」瀟湘子對這那個人低聲地說道。 那個人雖然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時還是被他鬼一樣的冷漠的語氣和 嚴肅的臉色嚇了一條,站在一邊瑟瑟發抖。 瀟湘子冷冷一笑,問道:「交代給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嗎。」 「回老爺的話,都做完了。」那個影子抬起了頭,讓他的臉在燈火下更加清 晰,這張髒兮兮的臉屬於一個讓很多人可憐的人,小大王! 「讓你帶他去找那個叫阿紅的妓女,你帶他去了嗎?」 「去了。」 「那他今天還去了哪裡?」 「還,還去了刑獄司。」 「嗯,定然是為了那個案子了,他有給你說起過什麼嗎?」 「回老爺的話,他問起過我為什麼知道張二的行蹤。」 「你是怎麼說的。」 「我按照老爺說的,告訴他我沒事就喜歡閒逛,平時除了乞討,還靠賣信息 為生,一字不差,」 「嗯,」瀟湘子聽了小乞丐的話,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去吧,以後又 別的事,再聯絡你,還有,以後叫我先生,別叫我老爺。」 小乞丐走後,那個瀟湘子身邊的童子問道:「門主,為何你要引宋莫言去了 解真相呢?」 瀟湘子嘴角微微一抽道:「不告訴他真相,他又怎麼會被我們騙呢。此人智 計過人,你要記住,對付這種聰明人,你要說真話,真到連你自己都相信那種。」 當蘇希嬌回到房間的時候,宋莫言正拿著一大疊白紙,在上面寫寫畫畫。 「娘子,你回來啦。」宋莫言說道。 有些倦怠的蘇希嬌走到宋莫言旁邊,看見他在白紙上寫了很多名字,而有些 名字之間,他還畫了一些連線。這是宋莫言常用的推理之法,蘇希嬌對這種推理 法也瞭然於心。 「這個人是誰啊?」蘇希嬌指著那個和張二之間畫了一條線的阿紅問道。 「啊,這人,」宋莫言有些支吾地說道:「此人是張二哥生前的一個相好的, 今天我去他那裡瞭解了一下。」 「哦,那有說什麼信息嗎?」 宋莫言搖了搖頭,將自己今天一天的見聞告訴了蘇希嬌。當然,和阿紅的那 場風流韻事自然是省略過去了。 「這倒是奇怪了,」蘇希嬌說道:「看樣子來說,在二人的最後一次見面, 張二哥似乎已經預感到自己將有事情發生了,跟阿紅的道別聽上去更像是那種永 遠的訣別。」 「是啊,雖然阿紅不知道具體在張二哥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我覺得無外乎兩 個可能性,一個是他的調查已經有了結果,準備要離開,回京覆命。還有一個可 能性,就是當時張二哥已經預料到自己有危險。」 「如果是準備離開,那他大可以走的時候再來告別,而且這種大案,為了保 證信息傳遞的及時性,如果有了結果,應當第一時間飛鴿傳書告知京城方面的。」 蘇希嬌說道:「但另外一個點,如果是已經預料到了危險,那為什麼沒有到定州刑獄司尋求幫助,要知道,京城六扇門的密探腰牌,是可以直接調動各州衙刑獄 司的捕頭捕快的。」 「嗯,這也是我在考慮的一個點。」宋莫言沉吟道:「難道說,是發生了什 麼不可抗拒的力量,讓他無法去接觸定州刑獄司嗎?」 「看來這定州刑獄司,似乎沒那麼簡單。」蘇希嬌說道。 「是啊,別的不說,單就合衙捕快越境取藥謀取私利,而上面竟然完全不知 道的這件事上,在這定州刑獄司背後還有一股勢力,也許,這背後的勢力,會比 我們想像中還要強大。」 「相公,你下一步的打算是什麼?」蘇希嬌問道。 宋莫言沉默了一會兒,在「黃金山」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圈,說道:「看來, 我需要去見見這個黃金山了。」 「需要先暗中調查嗎?」 「不,敵人在暗,我們在明,與其摸草尋蛇,不如敲山震虎。」宋莫言道: 「明天我聯繫下雷紹裘,讓他以百草山莊的身份帶我去見下這個黃金山。」 「少爺,夫人。」珊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宋莫言打開房門,見到珊兒正站 在門口,手中端著兩碗酒釀丸子,說道:「今日少爺和夫人奔波勞苦,堂主特令 膳房做了兩碗江南甜品,給二位宵夜安神。」 離開江南一段時間的蘇希嬌,見到這酒釀丸子,自然是喜不自勝,急不可耐 的接了過來,道了一聲:「這雷夫人真是有心之人。」 宋莫言卻不喜歡這甜品,將丸子給了珊兒說道:「珊兒,我平日不愛甜食, 這一碗丸子你拿去吃吧,能否給我準備一些洗腳水,今日著實有些累了。」一邊 說著,一邊伸了個懶腰。今日自清晨出門,到傍晚回來,本就疲憊,更何況在阿 紅那裡,自己還風流一度,更是傷神,待到這洗腳水打過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倒 在床上睡著了。 「少爺累了。」珊兒一邊替宋莫言脫鞋,一邊小聲地笑著說道。 蘇希嬌這邊卻有些尷尬,本來準備了一肚子話要跟宋莫言說,但看著呼呼大 睡的男人,也只能嚥回去了。 燭火慢慢燒盡,蘇希嬌拿著手上的藥書卻還不覺得倦怠,也許是因為今天在 解毒一事上已經有了進展,這反而讓她精神十足。蘇希嬌本來想叫珊兒再拿一支 蠟燭,但估計此時這個丫頭已經睡去,也就作罷。但放下書卷的蘇希嬌,在床上 躺了很久,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此時她只覺得心內一陣燥熱,頗為心煩意亂,就 像是體內有股火一樣讓人心神不寧。 潔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地上,給地上的地毯披上了一片白霜。茶 壺中的水已經涼去,將一杯冰涼的茶水倒入腹中後,讓蘇希嬌心中的煩躁稍稍退 去。而就在這時,蘇希嬌聽見夜色中,隱隱有一陣陣輕柔的呻吟,這聲音斷斷續 續,就像是山間的夜風一樣。 同為女人,蘇希嬌對這種呻吟聲再熟悉不過了,這聲音的來源是門外珊兒他 們住的偏房傳來的,順著門縫不斷鑽進她的耳朵。 「珊兒這小妮子在幹嘛呢?」蘇希嬌心中一陣綺念,好奇地往偏方走去,想 要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麼。 推開房門後,這呻吟聲更大了,蘇希嬌急忙從外面將房門拉上,深怕這聲音 吵醒了宋莫言,讓丈夫看到了自己的囧樣。 珊兒的房間就在隔壁,蘇希嬌輕手輕腳地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在紙窗上戳 了一個小孔,往裡面看去。果然見到珊兒,此時在裡面,正偷偷地享受著「禁忌 之樂。」 柳兒今晚要回自己的宿屋,正好給了珊兒獨自享樂的時間。此時的珊兒渾身 赤裸,正一個人跪在床上不斷扭動著自己的身子,而她的身下,是一個放在床榻 上的男人陽具一樣的事物,珊兒正努力將自己的雙腿分開,用自己的秘洞包裹著 那個假陽具,不斷起伏套弄著。 這還是蘇希嬌頭一次親眼見到這用玩物自慰的場景,她雖然不曾用過這種事 物,但之前聽說過,這些豪門的婢僕,每每春心難忍的時候,就只能用這一類物 品解決生理需求。 珊兒動情的樣子,只看的蘇希嬌的俏臉一陣通紅,平日裡雖然在眾人面前是 一幅端莊大方的樣子,但蘇希嬌絕不是那種冷冰如柴的女人。她的風情,只有丈 夫和自己才瞭解自己。 看著珊兒此時的樣子,蘇希嬌不禁想起自己在情竇初開時的樣子,那時她還 在霍青玉門下習武,一日無意的闖入,讓她知道了師父的房間中,竟然有很多關 於男女之間性事的記錄,也是從那時起,蘇希嬌才知道,霍青玉原來年輕的時候 曾是江湖上有名的花花大少。 少女的好奇心,一點一點地被暗暗地開發,那些畫滿了男女盡然成為比武學 秘籍還要吸引蘇希嬌的東西,只要師父出門,她就會偷偷跑到師父的書房,甘之 如飴地窺探那些春宮禁書。一邊看著,一邊輕輕撫摸自己的那青澀的下體,這是 她在出嫁以前以前最愛幹的事情。 所以雖然在嫁給宋莫言的時候,蘇希嬌雖然仍是雲英處子,但其實很多床第 之間的事情她都懂了,甚至懂得比宋莫言還要多。 當思緒回到初春之夜的偏房門口的時候,珊兒的動作也開始遲緩了。少女扶 著床頭的一根床梁,勉強保持著自己的平衡。夜晚的寒氣在她體內不斷沉澱,讓 蘇希嬌的鼻子一陣酸癢,眼看就要打出一個大大的噴嚏。蘇希嬌急忙雙手並用, 將鼻息收斂,否則定然要驚動裡面正在「賣力運動」的珊兒。 「看來,這個女孩真的壓抑自己太久了。」蘇希嬌一邊想著,一邊悄聲離開 了珊兒的窗前。縮回了已經有些冰涼的床榻上的蘇希嬌,腦海裡依然是揮之不去 的珊兒的表情。顯然今天山間的談話再次激起了這個少女的情慾,一個想法,在 蘇希嬌的腦海中慢慢形成。 晨曦劃破了山莊的清晨,春天清晨的陽光溫暖而柔和。但這一片溫柔卻被一 陣急促的銅鐘聲撕得粉碎。 「怎麼了」從床上驚醒的宋莫言好奇的問道。 門外的珊兒聽見動靜,急忙推開門道:「少爺,夫人,你們醒了。」 「發生了什麼事?」宋莫言坐起身問道。 「這銅鐘聲是山莊的警報信號,山莊有人上門挑戰了!」 宋莫言從這幾天的走訪中已經得知,這種以製藥熬毒為生的門派,有一種挑 牌子的方法,叫「斗藥」。斗藥的方法有很多種,而宋莫言知道其中一個十分狠 毒的方法,就是挑戰者拿出一副毒藥,交給被挑戰者,被挑戰者需要在約定的時 間內配置出解藥。研究完後,被挑戰者要當眾吃下這種毒藥,如果解藥失效或者 是過了約定的時間沒有完成,那被挑戰者就自然就會毒發而死。但如果解毒成功, 挑戰者就當眾服下毒藥,並不得服解藥,以死作為賭注。這種搏命的方式,也叫 「斗毒。」之前百草山莊被挑戰,雷斌研製鷓鴣紅迎敵,想必就是為了和對手斗 毒。 待宋莫言二人來到大殿的時候,大殿已經圍滿了人,在大殿的中央,雷紹裘, 瀟湘子,姬月娥,楊蘭茵,連同莊裡重要人物一字站開,就連勉強剛能下地行走 的張康也在殿裡,找了個凳子坐在一旁,而他們各自門下的傑出弟子,也將大殿 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洩不通。 在他們的對面,兩個身穿西域袍服的兩個皮膚黝黑,面容蠟黃中年人,此時 正盤腿坐在他們對面,左手一人衣著黃色,一臉尖嘴猴腮的樣子。而右手一人衣 著青色,倒生得十分肥胖。 張康看見二人前來,急忙向二人招了招手。 「張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宋莫言問道。 張康捂著嘴,小聲對宋莫言道:「這二人是西北來的參客,他們說在天山上 尋覓得奇花」紫幽蘭「,煉得了一味神藥,這神藥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激發身 體內的潛能,讓人的爆發力和耐力提升數倍甚至十數倍,此次他們前來,就是要 與山莊斗藥的。 大殿上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甚至很多人大氣都不敢喘息,只聽見雷紹裘從 一眾人中間走出,緩緩說道:「兩位遠來是客,既然兩位風塵僕僕,在下也不好 拒絕,但倘若你我雙方各出一人服用藥物後以命相博,又恐傷了和氣,在下有一 法,不知尊客答應否。」 「要說就說,哪來這麼多屁話。」瘦個子的參客暴躁地說道。 「不如這樣,你我雙方,各挑選一條狗,讓狗服用藥物後打鬥,哪一方的狗 先敗下陣來,就算誰贏。」雷紹裘德話剛出口,就引來大殿裡一陣議論。 張康小聲說道:「雷副莊主這法子甚妙,百草山莊自開山以來,已經應對這 樣的挑戰很多次了,倘若真的每次都讓對方抬著屍體走,那未免會結下很多恩怨, 我們殺一個人容易,但死者的妻子兒女又要來報仇,這樣下去,整個山莊也就沒 法正常了。」 聽了雷紹裘的話,瘦個子的參客默不作聲,而胖參客卻哈哈一笑道:「既然 雷副莊主不願大動干戈,我看此法甚妙,我看就依雷副莊主所言。」 楊蘭茵聽了胖參客的言語,對身旁的人說道:「從山莊的護院狼狗中,選幾 條精壯好鬥的過來。」 不一會兒,幾個僕人簽著幾條狼狗,來到了大殿前的空地上。 雷紹裘擺了擺手說到:「遠來是客,請兩位先挑。」 瘦參客聽了,也不答話,逕直走到狼狗面前,看了很久,結果挑了一條體型 一般的狗。 「這人為什麼挑了一條這麼不起眼的一條狗?」蘇希嬌問道。 但一旁的張康,看了卻一臉嚴肅,緩緩說道:「這人和人打,看的是誰的拳 頭硬,但狗和狗打,看的是誰的腿粗。腿越粗的狗,爆發力越搶,撲上去的那一 下最猛。而看上去最強健的那一條,後腿並不發達,爆發力其實要差很多,看來 這兩人也不是平庸之輩。」 張康的話,讓二人嘖嘖稱奇,卻見雷紹裘也是走到狗中間,挑了一條身體並 不太狀,但後腿結實的狗。 那個瘦參客挑了狗後,胖參客從瓶子中拿出了一個陶瓷的藥瓶,捏住了狗的 嘴巴給餵了進去。而這邊雷紹裘也從僕人端著的一個盤子裡的紅色藥瓶中,拿出 了一粒藥丸,如法炮製給狗餵了下去。 待狗吞服了藥後,兩邊立即解開了狗身上的繩索,將兩條狗扔進了廣場中央。 只見兩條參客的狗,簡直就像是下山的狼一樣,突然一聲狂吠,衝著雷紹裘的狗 撲了過去,這迅捷的速度,讓雷紹裘的狗立即嚇得往後一退。 兩條狗截然不同的反應,讓人群中立即爆發出一陣騷動,雷紹裘,張康門下 的門人,自然對自己這方的狗一上來就處於下風感到失望。但瀟湘子那邊的人, 卻好像是在期盼著看雷紹裘的笑話一樣,暗暗竟然在臉上有些得意之色。 卻看這邊場地裡,參客的狗連連進攻,而雷紹裘的狗連連後退,幾個撲騰之 後,險些被咬中了脖頸要害。兩個參客看著自己這方的狗的表現,繃著的臉上竟 然也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 然而就在此時,變化突起,雷紹裘的狗突然發出了一陣淒厲的叫聲,隨即在 眾人都反應過來之前,一個前撲,竟然咬住了參客的狗的咽喉。 只見兩條狗在場中不斷地撲騰,參客的狗拚命地想甩掉對方,但雷紹裘的狗 卻就想是長在對方的身上了一樣,怎麼甩也甩不到。眾人一臉緊張地看著兩條狗 的撲騰,最後終於沒有了動靜,只有鮮血不斷從脖頸處流出。 突然的變化,讓周圍的人一陣鴉雀無聲,只有宋莫言等旁觀者先回過神來, 帶頭較好。而過了好一陣,百草山莊的人群中才同樣發出了一陣喝彩聲,瀟湘子 門下的眾人抹不開面子,也隨身附和了幾下。 兩個參客面如死灰,不可置信地看著眼下的一切,自己的一方明明已經佔盡 優勢,但豈料攻守相易竟然是一瞬間的事情。雷紹裘看了看那兩個失魂落魄的人, 走到他們面前說道:「在下僥倖獲勝,承讓承讓。」 那個胖參客卻沒有客氣的回答,沉默了一陣,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江湖規 矩,願賭服輸。」而瘦參客說道:「對於斗藥來說,輸的,就是失去自己的性命。」 說罷,兩人突然從懷裡取出一個藥品,各自倒了一粒藥丸,就要吞下去。 就在這時,雷紹裘卻突然雙手一翻,雙掌擊出,拍在了兩人的手腕上,勁力 到處,將兩人的雙手震得虎口發麻,手上的藥丸自然也抓不住掉到了地上。 「士可殺,不可辱。」瘦參客見求死不成,陰沉著臉說到。而一旁的胖參客 也哈哈一笑到:「這規矩就是規矩,雷副莊主不必憐憫。」 這邊雷紹裘也沒有理會,看著兩人,突然笑了笑說道:「兩位既然輸了比賽, 這性命自然是留不得的。不過,贏比賽的是我,你們不將性命交給我,反而去教 給那個閻王老爺,這說不過去吧。」 兩個參客面面相覷,不知道雷紹裘的意思,卻又聽見雷紹裘說道:「山莊目 前正缺少有經驗的煉藥師,從今日起,兩位就留在山莊,為我山莊煉藥三年,三 年之期滿時,兩位自當可以離去,如何。」 宋莫言這才明白雷紹裘剛才選狗斗的用意,也許一開始他就有足夠的信心贏 下對方。但與擊敗對方相比,雷紹裘恐怕更想的是收納二人為黨羽。看來此人心 機之深,也是可見一斑。 果然,胖參客看了瘦參客說道:「既然我們的命不屬於自己,那自然是你的。」, 瘦參客接話道:「我們兄弟的命在你手裡,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雷紹裘大喜,扶起二人說道:「委屈二位了,還請去後堂歇息。」說罷,讓 楊蘭茵引二人去了後堂,一場風波也被消弭無形。 然而,更大的麻煩,卻在此刻到來,待人們散去,只剩下雷紹裘,瀟湘子, 張康,姬月娥和宋莫言夫婦的時候,瀟湘子突然鐵青著臉說到:「雷副莊主,是 誰允許你私自煉這子午龍甲丸的?」 「你說這是子午龍甲丸?」瀟湘子的話,讓張,姬二人大驚。 「張大哥,不知子午龍甲丸是什麼?」宋莫言問道。 卻見張康皺著眉頭說到:「兄弟,我實言相告,這子午龍甲丸是山莊的三大 禁藥之一,乃是用地龍甲為原料的一種藥物,服用之後,人的潛能可以得到迅速 的增長,但這個藥卻有個極大的壞處,就是使用之後,會透支人的精力,三日之 後,人將力竭而死。因為這個副作用,所以本莊未經莊主允許,任何人嚴禁私煉。」 「若不是我用這子午龍甲丸,我們能夠退敵麼?」雷紹裘冷笑道。 「但門規在先,這子午龍甲丸的煉製方法,只有莊主一人知道,你是如何得 知這藥的煉製方法的?」姬月娥說到:「莫不是這些年,你將幫主軟禁起來,然 後威逼利誘他,讓他講諸多不傳之秘傳授給你。」 姬月娥話還沒收完,雷紹裘突然爆起,手掌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打向姬月娥。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而雷紹裘的耳光已經要打在姬月娥臉上了。但就在這時, 雷紹裘的巴掌突然停住了,因為瀟湘子在一旁伸出了手,竟就這樣將這突然一擊 化解了。 剛才這一瞬間的動作,看得宋莫言心中一凜,若那日雷紹裘替蘇希嬌接了雷 斌那一掌已經是十分驚世駭俗了。但眼下的姬月娥本來就是高手,要讓出掌的速 度讓對方避無可避,這速度和力道的要求更高。但偏偏這就要得手一擊,竟然就 被瀟湘子這樣輕描淡寫地化解了,看來這瀟湘子的武功才是深不可測。 雷紹裘見招式被瀟湘子化解,也不好繼續發難,只怒氣沖沖說到:「姬月娥,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家兄是何等人物,他的威名豈是你能詆毀的。」 聽說了雷斌的名字,姬月娥也不敢造次,只是說到:「姓雷的,你少拿莊主 壓我,我服莊主,我可不服你,這兩年山莊在你的折騰下,每況愈下。今日這子 午龍甲丸的事情,你必須要給大家一個解釋。」 瀟湘子聽了姬月娥的話,沒有開口,但收回了手掌,然後緩緩走到了姬月娥 身後,用意再也明顯不過了。在這件事情上,他擺明了和姬月娥同樣的態度。 宋莫言見眾人似乎有山莊的秘密要說,知道自己外人在這裡不便,就要告辭 離開。但沒想到雷紹裘卻說道:「宋先生請留步,自最近的事開始,宋先生已經 是山莊的自己人了,這等事情不需迴避,但讓先生知道無妨。」 說罷,雷紹裘轉過頭來,對眾人說道:「這子午龍甲丸,是家兄煉製鷓鴣紅 的時候順便煉製的,一共三粒,在家兄出事之前,曾將這藥的藏匿地點告訴我, 說山莊一旦有緊急情況,便要我拿出這藥來退敵,除了這子午龍甲丸,還有九天 香和龜息散,你們不是好奇麼,要不要我都拿出來讓你們看看。」 眾人聽了雷紹裘的話,雖然將信將疑,但這九天香河龜息散,和子午龍甲丸 一起,稱為三大禁藥,每一種的煉製方法都十分困難,就算雷紹裘從雷斌那裡弄 到了子午龍甲丸的煉製方法,但要從一個失心瘋的人那裡同時弄到三大禁藥的煉 制方法,還要不出一點差錯的煉製出來,自然是不可能的。 眾人見雷紹裘言語如此,便也只好作罷,尤其是姬月娥,發飆不成反被一陣 搶白,怒氣沖沖一言不發走了。待眾人離開了大殿,雷紹裘才說道:「山莊之事, 讓兩位見笑了。」 「無妨,」宋莫言道:「看來雷副莊主操持整個山莊的大小事務,著實不容 易。」 「是啊,所以我今日才將那兩個參客強行留下,雷某只盼下一屆的選舉早一 點到來,這樣雷某就可以卸甲歸田了。」 「雷副莊主不想競爭下下一任莊主的位置嗎?」宋莫言問道。 雷紹裘卻搖了搖頭道:「因為宗家輪換的原因,我不能接任下一任山莊的莊 主的,我只求這莊主只為不要落入瀟湘子一黨手上就行了。話雖如此,但眼下蔣 四哥已經遭受不測,而張大哥也身受重傷,我們現在的實力,可是大打折扣。所 以,莊主解毒的事情,也許還要麻煩女俠努力一些了。」 蘇希嬌聽了道:「雷副莊主且寬心,我已經有些眉目了。」 「哦?」雷紹裘驚訝道:「我們和莊上下幾百號人花了兩年都沒有破解的毒 藥,蘇女俠竟然如此快就有進展了,真是神乎其技。」 「雷副莊主且末欣喜,我只是說有一些眉目而已,具體的方法我恐怕還要研 究一下。」蘇希嬌說道。 「需要我做什麼嗎?」 「倘若我有需要,自會找副莊主說明的。」蘇希嬌道:「倒是外子今日前來 有事相求。」 「宋先生有何事?」 宋莫言看著雷紹裘疑惑的眼神,緩緩說道:「這定州刑獄司替回春堂老闆黃 金山,私自越境取藥的事情,想必雷副莊主是知道的。」 雷紹裘聽了,點了點頭。 「那麼這一次,越境採藥遇到襲擊的事情,副莊主也是知道的了。」 雷紹裘聽了,又是點了點頭,頓了頓才說道:「先生今日不來找我,我都會 去找先生說這事。」果然,這越境取藥的事情,雖然是黃金山和定州刑獄司衙門 之間的事情,但其實在這背後,其實百草山莊應該也有所介入才對。 「嗯,雷副莊主有什麼線索嗎?」 雷紹裘聽了,將自己知道的細節說了一遍,但所說的定州府的公人所說的並 沒有差異。 「這麼說來,雷副莊主對襲擊的動機也絲毫不知。」 「是的。不過雖然動機不明,但雷某猜想,倘若襲擊者是奔著這藥材去的, 那定然事先已經知道這個藥材是做什麼的。否則的話,這種藥材雖然不易多見, 但也沒有達到那種需要殺人掠奪的層度。」 「這藥材是用來幹嘛的呢?」宋莫言雖然知道這些藥材是用來給豹韜衛煉藥 的,但箇中的細節完全不知。 「實不相瞞,這些年裡,百草山莊一直為豹韜衛提提供一種藥物,叫龍虎丸。 這龍虎丸和今日宋先生見到的子午龍甲丸的原理類似,都是可以激發人體潛能的, 但沒有那子午龍甲丸來得猛烈,藥性比較溫和,因此是需要長期服用的,服用這 種藥物後,可以達到輔助強身健體的功效。這豹韜衛軍中,用這種藥物輔助最精 銳的士兵服用來進行訓練,因為這種藥要用到一種叫龍虎草的藥物,所以才取名 叫龍虎丸。而這龍虎草,就是每次定州刑獄司的捕快,要去遼國境內取的藥。」 「那每次他們的草藥,是如何收集,又是如何交易的呢?」 「這中間的細節我就不得而知了,關於龍虎草的交易,我們都是委託給回春 堂的人進行的,我們只是等他們取藥後,將費用如數給他們,其他的我們一概不 過問,如果宋先生需要知道,我倒是可以找人暗中打聽一下。」 「不必了,」宋莫言說道:「在下想去回春堂走一趟,不知雷副莊主可有興 趣?」 「先生不怕打草驚蛇?」 「不,我們是敲山震虎。」 雷紹裘看著宋莫言,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好,待雷某準備下, 明日上午,我陪先生走一趟。」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七章 作者:lucylaw 2017/4/25 字數:11681 第七章 一場風波,不大不小,就這樣被銷匿於無形了。 當日午飯過後,蘇希嬌又去煉藥房研究解毒之法了,沒事幹的宋莫言,拒絕 了雷紹裘一起射獵的邀請,打算獨自在百草山莊轉轉。 這百草山莊的構造者,心中著實還有些丘壑,雖然各門的領地風格不同,但 都是各依地勢,精心建造,尤其是一片依靠著山邊白樺林修建的房屋,引起了宋 莫言的興趣。 這裡的房屋均是用石板築成,與周圍的中原風格的房屋大不相同,屋頂沒有 青瓦堆砌,而是一個平坦的平台,這種樣式,倒有些西域風格。 就連這裡的路面,也是用小石版組合而成。 宋莫言已經不是山莊的陌生人了,所以周圍的人對他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 不時還有人跟他點頭打招呼。 這些人都是青黑色服飾,這種服飾在這北境,只有家裡有親人離世才會穿著。 宋莫言聯繫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竟然發現他自己誤打誤撞來到了蔣鐵青的 地盤了。 就在思考間,宋莫言突然聽到了一陣琴聲,這琴聲綿軟悠長,但又感覺不同 ,雖然演奏的是中土曲目,但琴聲中暗藏風雨,竟然頗有些邊塞胡琴曲的磅礡氣 勢。 宋莫言好奇地辨明了琴聲的來源走了過去,峰迴路轉處,只見路邊的一個亭 子裡,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正在低頭彈琴。 這女人看上去很美,即使她不施脂粉,即使她身穿孝服,即使她此時眉頭微 蹙彷彿有很多心事一樣,但她依然很美,而她渾身上下最讓男人過目不忘的,是 她那雙眼睛,這眼睛是寶藍色的,這種顏色的眼珠,只會讓你明白,這個女子不 是中土之人。 在這個世界上,有兩種女人最吸引男人,一種是很美的女人,一種是楚楚可 憐的女人。 但偏偏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兩點都具備。 她微蹙的眉頭中,似乎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哀怨,讓人很像知道她到底為什麼 煩惱。 宋莫言不願破壞這美好的畫面,只是默默站在一旁,而那個女人好像也沒看 見宋莫言一樣,只顧低頭撥弄琴弦。 若不是親眼看見,宋莫言肯定難以想到,如此如此曼妙的琴曲,竟然出自這 江湖中的門派。 一曲散去,宋莫言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只覺得剛才這段琴聲,一開始溫柔婉 轉,到後面氣勢磅礡,隱隱之間竟然有金戈鐵馬之勢,顯然這個女子心中還有有 些高遠的。 那個女子抬起頭,用她那雙藍汪汪的眼睛,看了宋莫言幾眼,然後柔聲道: 「宋先生前來,鄙門蓬蓽生輝,妾身家夫新喪,守節期間不能全禮,望先生見諒。」 「夫人你是蔣掌故的妻子?」 宋莫言微微一愣。 「正是,妾身乃蔣鐵青之妻寧氏。」 原來眼前之人,竟然是蔣鐵青的妻子,既然蔣鐵青有如此美貌的一個妻子, 那又為何要出去四處招花惹草呢?「在下四處閒遊,無意中打擾了夫人的雅興, 還請夫人不要責備。」 「宋先生言重了,妾身剛才思念亡夫,心中有所不暢,於是便獨自撫琴消遣。妾身這微末技藝,倒是貽笑大方了。」 「不,夫人的琴聲,澎拜高遠,讓宋某聽得心曠神怡,說真的,夫人的琴聲 比起江南那些琴瑟大家,也不遑多讓。」 「先生謬讚了。」 「恰才聽夫人的琴聲中,似乎除了思念,還有很多煩惱,不知夫人煩惱的是 什麼?」 寧氏直勾勾的看了宋莫言一眼說道:「先生果然非凡人,竟然聽得出妾身心 中之事。」 「琴乃心聲,夫人心中不悅,這琴聲自然是有變化的。」 寧氏微微一歎道:「先生對我百草山莊的局勢,瞭解多少呢?」 寧氏的話,顯然是話中有話。 「還請夫人明示。」 「我百草山莊,每十年一次輪換莊主,宋先生是知道的,但山莊還有一個規 矩,就是每兩年,就會重新審核一次四大家族的位置,如果有哪個家族實力不濟 被別的家族挑戰成功,就會被從四大家族中除名。」 「原來夫人為此事煩惱。」 「是啊,眼看下一次的家族審核之期將近,但家夫命喪,新的掌故又一直懸 而未決。雖然最近家父的弟弟一直在操持家族事務,但他本也不是非凡人,實力 比起家夫也要差很多,所以自然難以服眾。」 寧氏看著宋莫言,又說道:「這百草山莊有家族林立。之前家夫在時,靠著 個人能力以及和莊主的私交,能夠躋身四大家族。如今家夫不在了,近兩年發展 迅速的孫家,卓家和尉遲家,實力其實已經超過了本家。奈何妾身一屆女流,縱 然絞盡腦汁,但也沒有什麼法子,因此只能將心事付與瑤琴。」 宋莫言心道:「看來這百草山莊的家族制度下,但凡有名利心的人,個個都 是機關算盡。」 當下,也沒有接寧氏的話題,問道:「從相貌看,夫人似乎是西域之人,不 知為何會嫁入這塞北的門派呢?」 「先生不要奇怪,家父雖然是西域大食國人,但我自幼在大宋的北疆長大, 妾身在機緣巧合下與亡夫相識,至今已經嫁入百草山莊有五年了。」 宋莫言點了點頭,四處看了看,道:「這蔣門的領地的房間也是頗有些西域 特色。」 「是啊,妾身雖然是北疆長大,但自幼深受父親影響,學得了很多西域人的 建築,這蔣門領地本就在風口上,這樣的房屋,倒是避風更好的選擇。」 「想不到夫人除了琴瑟,這建築功夫也是了得。」 「先生嚴重了,凋蟲小技而已。」 寧氏的一雙妙目,在宋莫言身上來回掃過,著實讓宋莫言有些不習慣。 只好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這時宋莫言才發現,在寧氏背後,有另外一件物 品,上面蓋著一塊麻布。 寧氏看到了宋莫言的神情,知道他看著的是那個麻布的東西,於是說道:「 先生莫笑,這是妾身近日研習的一門技藝。」 說著,逕直走過去,揭開了蓋在上面的麻布。 麻布下面是一個泥凋的女子,雖然尚未完成,但已經初具雛形,不過這泥凋 的功夫比起她的琴瑟功夫,確實要差不少,雖然宋莫言不通凋塑,但也看得出這 是出自初學者的手筆。 宋莫言笑了笑說道:「夫人莫怪宋某好奇心重。」 「豈敢,」 寧氏說道:「正是因為宋先生好奇心重,所以妾身才在這裡等著宋先生。」 「哦?夫人是在等我?」 「準確說,是從先生替張康解毒那時開始,妾身就開始等著宋先生了。」 「夫人等著宋某,想必定然是有要事。」 宋莫言認真起來,料想定然是和蔣鐵青有很大的關係。 果然,寧氏道:「先生可知,亡夫是中的什麼樣的毒藥而死嗎?」 「我聽他人言語,似乎是一種叫千日醉的毒藥。」 「不錯,這種毒藥想必先生也知道,這千日醉要下毒一個月後才會毒發。」 寧氏說道:「但先生可曾知道,家夫在臨死前一個月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情嗎?」 宋莫言聽了,立即問道:「什麼事情?」 寧氏說道:「在臨死前一個月,我們夫妻吵了一架。」 寧氏的話,讓宋莫言啞然失笑,她告訴蔣鐵青在去世前一個月曾經和自己吵 架,難不成是想說,這蔣鐵青是被自己毒死的。 但如果真是她下的毒,那這些事情她怎麼會告訴自己呢,當下道:「夫人說 笑了。「寧氏卻搖了搖頭道:「先生莫急,待妾身說完,那日我夫妻之所以吵架 ,這原因先生可曾知道?」 「還請夫人指教。」 寧氏看著宋莫言,突然壓低聲音說道:「先生可知,家夫一直服用著瀟湘子 私自煉製的一種藥物。」 「哦?什麼藥物。」 「我聽說先生日前去過義莊,想必先生已經驗過家夫的屍體了。家夫自幼有 一缺陷,就是下身短小,縱使床第之上,亦不過兩寸來長,家夫對自己的這個缺 陷深以為恥。」 蔣鐵青這個毛病,宋莫言是知道的,但這畢竟是隱私之事,也不便接話,只 好點了點頭。 寧氏接著說道:「然而就在兩月前,家夫說從瀟湘子那裡得到了一種奇藥, 這種藥有肌肉再造只能,可以讓他的下體再次發育,家夫得到此藥後,自然是欣 喜如狂。」 「但就在服用之後,卻出了事情,是吧。」 寧氏小聲說道:「這藥丸是每三日服用一次,每次服用都是要單獨去瀟湘子 那裡取的,因此雖然猜測瀟湘子可能是下毒的人,但也沒有任何證據,況且這瀟 湘子一門如今的勢力已經是山莊最強了,沒有十足的證據,誰也不敢找他的麻煩。」 顯然,寧氏是要把這個天大的麻煩教給自己。 果然,寧氏說完,在宋莫言面前跪下道:「所以妾身才視先生為救命的希望 ,請先生萬萬要替妾身查明這件事情的真相,以告慰亡夫九泉之下的亡靈。」 寧氏雖然說的話很悲傷動情,但表情卻是完全不同,此時她媚眼流波,紅唇 微張,竟然是說不出來的挑逗。 宋莫言見狀,心中暗暗異樣,這哪裡是央求啊,顯然是在暗示宋莫言,如果 替她查明真相,定然是有很多「報酬」 的。 宋莫言見女人的樣子,立時又頭大如斗,只好說道:「夫人請放心,宋某本 來就是為此事而來,蔣掌故的事情我自當盡全力。」 然後立即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心中大是尷尬。 似乎來到百草山莊之後,有很多人有麻煩都想找他,尤其是女人,但每個女 人找他,好像都是只有用身體一樣。 這本來寧氏在她心中構建的清新脫俗的美好形象,一下子也就崩塌了。 從寧氏那裡出來,宋莫言心裡暗暗算計道,如果這瀟湘子真的是毒殺蔣鐵青 的兇手,那他毒殺張二哥又是什麼原因呢?現在他遇到的難題是,張二哥留下的 信息實在太少了。 他的行蹤也實在是隱秘,雖然也曾經過問老亙客棧的夥計張二哥在定州的行 蹤,但似乎除了那個小乞丐,別的人對他一無所知,竟然就像是這個人是憑空冒 出來的一樣。 不管怎麼說,明日造訪回春堂,定然要問明更多的線索,至少,要獲得關於 龍虎草交易的更多的信息。 一邊走,一邊想,不知不覺,宋莫言竟在在山谷中溜躂了一下午的時間,眼 見已經日暮了,珊兒急匆匆地從遠處跑過來說到:「少爺,我們可找死你了。」 「發生了什麼事?」 宋莫言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急忙問道。 宋莫言不自覺地緊張的樣子,險些嚇了珊兒一跳,忙道:「沒,沒事,只是 夫人找我尋找一下少爺,說找到了就請你去煉藥房。」 聽了珊兒的話,宋莫言才心底一寬,估計是在蘇希嬌解毒方面有些進展了, 當下才說道:「請珊兒姑娘帶路,恰才自己只顧思考,竟然忘了走到哪裡了。」 珊兒看著宋莫言,哈哈一笑道:「少爺真是有趣,自己把自己逛迷路了。」 而這邊的宋莫言的眼神,卻被因為奔跑而氣喘吁吁的珊兒那不斷起伏的胸膛 吸引過去,聽了珊兒的話,微微一愣,才急忙轉開了視線。 但腦中,似乎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地方,只覺得胸口一熱。 來到煉藥房的時候,雷紹裘已經在那裡了,手中拿著一張看上去像是個建築 結構的圖紙。 「相公,你來了。」 蘇希嬌見到宋莫言,欣喜地叫道。 「娘子,是不是有進展了?」 宋莫言問道。 蘇希嬌得意地點了點頭說到:「我這兩天查遍了風毒的資料,想到一法,或 許可以一試。」 「哦?」 「之前我說過,這雷莊主的毒性已深,我只能設法將殘餘的毒素從體內排出 ,而不能強行化解。這風毒乃是無定之物,但人體內,有一樣東西卻可以將無形 之物化為有型。」 「什麼?」 「火。」 「火?」 「其實從五行的角度來說,這土才能定風,但我們要做的是以火生風,在用 同性的風將風毒祛除體內,所以我想到了這個法子。」 說罷,雷紹裘將手中的圖紙遞給了宋莫言,然後蘇希嬌對兩人說道:「我這 是從祛寒毒的方法上獲得了靈感,雷副莊主,麻煩你令人在這山谷的背風之處用 土蓋一房子,不要留任何窗戶,只留一三尺小門,用木門密封。而房子不要封頂 ,只是用稻草虛掩。在這房間之下,挖上兩道排水槽通向門外,房間內不需要准 備更多的物件,但只被一張竹板床就行。待到解毒之時,我自然用得上。」 「夫人這是何意?」 雷紹裘一頭霧水地問道。 「到時,大家自然知道。」 蘇希嬌神秘地說道:「這解毒的方法也是別出心裁,靈也不靈,也只能等過 幾日家師的信鴿帶回七星海棠後,久可以一試。」 「娘子,你有幾層的把握。」 晚飯後回到房間的宋莫言,坐在太師椅裡,一邊發著呆,一邊將今天的事情 ,在自己腦子裡回放。 「嗯…五成吧」 蘇希嬌知道宋莫言這幾日頗耗心力,便乖巧地站在他背後,替他輕輕揉捏著 肩膀。 「只有五成?」 「哎,也許說五成都多了,這鷓鴣紅豈是一般的毒藥,我的法子靈不靈,目 前還尚且不知道。」 「你的法子可以說了麼?」 宋莫言好奇道。 蘇希嬌卻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而溫柔的雙手,已經悄悄解開了宋莫言胸 前的衣襟,用手指在他的乳頭上輕輕撥弄著。 這本就是宋莫言的敏感的位置,加上近段時間,一直疲倦奔波,體內精氣正 旺,雖然昨日在阿紅的幫助下得以宣洩一些,但始終是杯水車薪,一對乳頭在蘇 希嬌的挑逗下,很快就膨脹起來了。 宋莫言伸手往背後一摸,不偏不倚,正好摸到了蘇希嬌的兩腿之間。 宋莫言只覺得手上一陣濕潤,原來這蘇希嬌已經春情勃發,下體的花蜜竟然 已經透過褻褲,將薄薄的睡衣濕潤了。 「娘子,你今晚怎麼這麼快就動情了。」 宋莫言的話剛送完,蘇希嬌卻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從他的身後癱軟在宋莫 言的背上。 蘇希嬌胸前的軟膩,立即從肩膀傳來,宋莫言一下只覺得也慾火難耐,將蘇 希嬌抱起來,迫不及待地丟到了一旁的床上。 夜燈漸熄,但這個山莊廂房中的春情大戲缺剛剛拉開序幕,兩局赤裸的胴體 ,在床上不斷翻滾著,用彼此的體溫緩解著對方的疲乏。 「相公,把燈滅掉吧。」 蘇希嬌呢喃道。 但宋莫言卻癡癡笑著說道:「娘子,今日為夫想好好看看你。」 「不要,要看白天給你看,快把燈滅掉吧,不然別人會看到的。」 然而宋莫言卻徑直低下頭,叼住了一顆她胸前已經突起的乳首,用舌尖反覆 舔吸著。 這乳首本就是蘇希嬌最敏感的地帶,這幾日兩人四處奔走,體內早已擠壓很 久的情慾了。 此時宋莫言的動作雖輕,卻讓蘇希嬌一下失去了最後的掙扎。 「相公壞!」 蘇希嬌只是無力地呢喃到,一邊捏著宋莫言探在她下體不斷掃撥那已經春潮 氾濫的下體的手,一邊卻將自己的雙腿分開,讓宋莫言的的大手可以更好的伸進 來。 宋莫言看了蘇希嬌的樣子,知道她已經急不可耐。 此時他也是性慾盎然,於是自己也提槍上陣,扶著早已經堅硬的下體,緩緩 刺入了蘇希嬌的身體。 下體的快感同時衝擊著二人,兩人瘋狂的動作,將一張楠木大床也弄的吱吱 直響。 本來這樣的歡好也是兩人的日常,但這還是第一次兩人在別人的府邸,尤其 是隔壁還住著服侍丫鬟的情況下親熱。 一種異樣的刺激感覺,讓兩人都有些口乾舌燥。 「娘子,」 宋莫言看著身下緊閉雙眼,面紅耳赤的蘇希嬌道:「且轉過去趴著,為夫想 從後面來。」 蘇希嬌知道宋莫言的想法,乖巧地從床上起身,雙手把著床頭,趴在了宋莫 言的面前。 蘇希嬌知道,這是宋莫言最喜歡的體位之一,因為從這個角度,他可以一邊 抽插,一邊毫不費勁地從身後揉捏她彈軟的雙乳。 但今天蘇希嬌卻猜錯了,在他身後努力耕耘的宋莫言,看著眼前光滑的脊背 和性器的結合處,竟然腦海裡想起了那個叫寧氏的女人。 不知道那個比蘇希嬌看上去更豐腴的女人,是否是更加的豐乳肥臀。 和蘇希嬌一樣,這寧氏也是皮膚白皙的人,但這西域女人多豐腴,腰肢雖然 沒有蘇希嬌那麼纖細,但一雙臀部卻定然是西域女人特有的那種又大又圓,倘如 和她也是這般從身後插入,那自己的小腹撞擊對方臀部的感覺又是如何,比起蘇 希嬌這樣的啪啪作響的聲音是否又更加的悅耳?雖然他一開始在道德上,下意識 排斥著已婚的女人的這種勾引行為。 但他畢竟是男人,一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 所以對於這種誘惑,表面上越是克制,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尤其是當離開了蔣門駐地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竟然一刻不停的幻想著女人赤 裸身體的樣子。 昨日裡從阿紅那裡得到的快感,對宋莫言來說更多是一種交易而已。 這種感覺固然刺激,但一旦過了,也就很難再去回想。 但今日偶然間的風情,卻反而更加撩動他的內心。 看來這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真的是有十分的道 理。 此事的宋莫言,哪還覺得自己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分明就是那個碧眼 紅唇的俏寡婦。 甚至蘇希嬌動情的春吟,也變成了寧氏的那充滿磁性的聲音。 想著寧氏,宋莫言竟然滿滿的失控,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力道也是越來越大。 蘇希嬌也好奇,平日裡及時實在床第之間也十分溫柔的男人,為何今天變得 如此粗魯。 但她偏偏又覺得,這種粗魯好像給自己更多的快感一樣。 於是更加順從的分開雙腿,讓男人的衝擊來的更為強烈。 這一次,宋莫言的衝刺來得前所未有的飢渴,他很想將自己的陽精注入女人 的體內,彷彿這樣做就可以得到寧氏的肉體一般。 所以當自己的下體已經開始酸麻,當龜頭已經開始跳動的時候,他依然不曾 放慢自己衝刺的速度。 然而,就在即將一洩如注的時候,宋莫言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閃念:「蘇 希嬌此時還不能懷孕。」 想到這裡,宋莫言急忙往身後倒去,火熱的肉棒跳動著脫離了女人的下體。 就在同一時刻,火熱的陽精從下身噴射而出,澆在了女人渾圓的嬌臀上。 高潮過後的二人,無力地躺在床上,渾身酥麻的蘇希嬌,過了好一陣才爬起 來,替宋莫言整理了下身。 「相公是不是這兩天憋著了,今天好大的力道,都要把我弄得魂都沒了。」 蘇希嬌此時面如滴血,眉目含春,俏生生地看著宋莫言,心中隱隱還在為剛 才兩人沒有在體內洩身而感到微微遺憾。 但此時宋莫言的心裡,卻突然發起一陣高潮之後的罪惡感,她竟然將自己的 娘子,當作了另外一個女人。 宋莫言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摸了摸蘇希嬌的額頭。 北歸的大雁的叫聲,讓睡夢中蘇希嬌慢慢睜開了眼睛。 此時宋莫言已經和雷紹裘按照計劃,去走訪回春堂了,蘇希嬌心想今日無事 可做,便又多躺了一會兒才呼喚珊兒替她梳頭更衣。 「噗呲,」 正給蘇希嬌梳著頭的珊兒,突然忍不住一笑。 「珊兒,你笑什麼。」 這個問題剛問出口,蘇希嬌的直覺卻讓她猜到了珊兒為什麼發笑,心中一陣 羞澀。 果然,聽見珊兒在後面小聲的說道:「昨夜夫人和少爺真是激烈。」 「你聽到了?」 蘇希嬌紅著臉問道。 「夫人和少爺來到山莊後,一直忙著各種事情,這夫妻之事自然耽擱了不少 吧。」 珊兒笑著說道:「夫人且寬心,珊兒不會告訴任何人的,而且以後如果夫人 想要和少爺親熱,且不需要任何顧忌,珊兒會替夫人把風的。」 這北疆女子果然性格開放,蘇希嬌卻是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其實那日夜 裡,她無意中窺見珊兒的自我淫樂之戲,而昨日自己的歡好又被珊兒聽取,這一 去一來,竟然算是扯平了。 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卻又近了一層。 「對了,珊兒,你說你自從和莊主那次以後,就再也沒有別人過嗎?」 「是呀,夫人。」 「那春暖花開之時,你獨守廂房,不會寂寞嗎?」 蘇希嬌故意挑笑道。 其實她心裡是知道珊兒如何發洩情慾的,這麼說也不過相藉機挖苦下對方而 已。 卻聽見珊兒說道:「夫人哪裡的話,珊兒哪敢有別的心思,況且…」 「況且什麼?」 「況且經過了莊主的雨露後,珊兒就不再對別的男人有興趣了。」 蘇希嬌知道,對珊兒這種青春萌動期小丫頭來說,,雷斌這種江湖上的風雲 人物,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的。 當下也不以為意,只是笑了笑,突然小聲說道:「那你平時想過再和莊主那 個一次嗎?」 「啊?夫人你說什麼?」 「沒,」 蘇希嬌微微一笑,眼角鬼魅狡黠的挑動了幾下。 卻說這一邊,宋莫言和雷紹裘早晨起來,便點了幾名隨從去了回春堂。 這回春堂在定州府北部,著實是一個巨大的莊園,單從那六開的大門來說, 就不是一般的藥鋪能有的。 而內中的修葺更是精凋細琢,假山亭閣一應俱全,頗有一些江南庭院的特色 ,尤其是院子中央的那一片水榭歌台,竟然直逼揚州那些大戶人家的庭院。 然而和意料中一樣,再好的修葺,也包裝不了一個沒有文化的暴發戶的內心。 這腦滿腸肥的黃金山一開口,就把這庭院的氣質完全破去了。 「雷二爺你是知道的,我雖然是僱傭的這些衙門的公人,但哪一次,我不是 給足了銀子,那些跑私鹽私鐵的泥腿子,跑一趟聊過,不過二三兩銀子,但他們 跑一次的錢,我出的是幾乎十倍的價格,媽勒個巴子的,這些公門中的王八蛋, 竟然把貨給我全部弄丟了。」 此時黃金山穿著一身有些凌亂的金絲大袍,坐在堂中的一個太師椅上,嘴角 還有些早上吃飯的殘渣。 看了黃金山有些怒不可遏的樣子,雷紹裘微微一笑到:「黃老闆,這宋大人 還在這呢,我勸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 黃金山這才彷彿注意到宋莫言似的,說:「啊,宋大人,我黃某人粗人一個 ,不會那文縐縐的說話,你不要見怪啊。」 宋莫言見他雖然一臉的糙話,但看上去也算是個直來直去的人,倒是何那些 斤斤計較的商人有所不同,於是說道:「無妨,在下此次前來,只是想從黃老闆 這裡問幾個問題。」 「宋大人是要問這龍虎草的買賣吧。這樣,我叫一個人來,龍虎草這些生意 其實背後都是他在操持。」 說罷,對身後的僕人說道:「去請吳先生來。」 不一會兒,一個中等個頭,身穿掌故衣服的中年人跟著走了進來。 這個人一進來,卻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他的臉陰森森的,比起那個整天板著 臉的瀟湘子還要讓人覺得不喜歡。 尋常之人經常會以衣著相貌斷人,宋莫言著等捕快雖然刻意會讓對方的第一 印象不干擾自己的判斷,但他還是會覺得,這個吳先生應該是個麻煩人物。 「吳先生,這兩位是大人物,雷二爺你是認識的,而這位宋大人,是京中六 扇門的官員。」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宋神捕,小生吳憂德,見過宋大人。」 「哦?想不到吳先生竟然聽說過宋某。」 宋莫言有些納悶,他名聲雖然也算顯赫,但畢竟僅限於江湖中人,而這個吳 先生不過是藥鋪的一個掌故,竟然也知道自己,倒是讓人奇怪,看來果然自己的 判斷不差。 「誒,宋先生,這位吳先生可是個本事人,他多年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面。」 黃金山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黃老闆過譽了。」 吳憂德說道:「不只老闆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這個宋大人想要知道龍虎草的交易方式,這雖然是商業秘密,但既然朝廷 的人問起,先生如實說便是。這背後的事情大多都是你運作,你告訴宋大人。」 「是,老闆。」 吳憂德恭敬說道:「多年前,我曾在西北幹過藥材買賣,當時我認識了一個 遼東人,名叫花刺術。一開始,我只是把他當成一個尋常的藥材販子,但一來二 去我就覺得,這人對藥草的理解竟然比我還要深,當下就開始主動接近他。果然 ,過了一段時間後,他給我說起在他家鄉附近的大山裡,有一種強身聖藥,叫龍 虎草。這龍虎草有補氣提神之效,對那些習武的人最為有益。當時我不信,這花 刺術就拿出了一株行李裡的龍虎草給我煮了一碗水,果然,我飲用此水後,頓覺 神氣氣爽,步履踏實。隨機,我便想到倘若能夠用這種龍虎草煉藥,那對男人來 說可是一種健體聖藥。於是我便問他,如何才能大量經營這龍虎草的買賣。」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說這龍虎草大多生在陡峭懸崖上,採摘起來十分困難 ,而中原人不知道龍虎草的奇效,他們的藥材沒有銷路,也很難組織大量的山民 去採集。」 「當時我見如此,只好作罷。沒想到,幾年之後我來到了回春堂之後,突然 黃老闆一日對我說起,這朝廷有意煉製一種給軍中人服用的健身藥物,當時百草 山莊缺少合適的藥材,因此上面詢問。當時我便想起了這段往事,將事情告訴了 黃老闆。」 「是啊,」 黃金山插嘴道:「當日吳先生給我說起,在遼國境內有著這樣一味神奇的藥 物,我十分激動。當即我便委託吳先生替我辦這事,後來,吳先生三次親身入遼 境,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聯繫上了這花刺術。而也是從那時開始,吳先生便被 黃某人視為珍寶,千萬兩黃金白銀我也不換啊。」 「老闆過譽了」 吳憂德說道。 「那麼每次,吳先生是如何安排交易的呢?」 宋莫言問道。 「恰才我說過,這龍虎草的採摘十分困難,特別是冬天,大雪封山的時候, 要採集起來就更困難。除此之外,採摘回來的龍花草還要清洗,翻曬,後才能使 用。所以每年的冬天,我們差不多要五個月才去取一次藥,而夏天則可以兩個月 去一次。和花刺術約定的交易全是遠程交易,我們每次會委託去取藥的公人,先 帶一部分的定金去。然後等收到貨物後,我們再將剩餘的銀子,存入鴻運銀號, 他們會憑借我留下的身份信息來將銀子提走。」 「你是說,你們將銀子存入了鴻運銀號?」 雷紹裘問道。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吳憂德問道。 「沒,我只是問問。」 雷紹裘似乎話中有話。 「吳先生,我還有個疑問,你們在這遼國境內組織如此大規模的藥物交易, 就沒有被遼國察覺麼?」 宋莫言問道。 「宋大人多慮了,這遼國本就是個遊牧人家,部落與部落之間的往來很少, 而這龍虎草產量本來就低,即使是夏天萬物滋長的時候,我們每次去拿也不過三 ,四十斤的量而已,不易被人察覺。」 吳憂德的話還沒說完,這邊的黃金山卻說道:「雖然這只有三四十斤,但一 斤足足要我五百兩銀子,比起很多上等補品的價錢了。媽的,按照約定,交貨之 前,如果藥物出了問題,是花刺術那邊承擔損失,但一但交貨,有了任何的閃失 ,就是我們自己負責。所以這一次,老子…哦,我黃某人的損失,可是上萬兩的 白銀啊。不光如此,還有那群公門人的家人,天天…」 正說間,一個僕從樣子的人匆匆跑來,說道:「老爺,老爺,那幫公門人的 家屬,又披著麻,打著幡,來店裡鬧事了。」 宋莫言知道,這定然是胡捕頭還有其他客死他鄉的公人家屬,來找黃金山要 銀子了。 如果換了往日,這黃金山恐怕早就要罵娘了,但此次宋莫言在這裡,不好發 作,只好看了看宋莫言,咬著牙說到:「那些家屬要多少錢?」 「小的問過了,他們一共死了五口人,按照一般的民間喪葬的規矩,這種替 別人跑腿後死了的,一般一個人要賠一百兩銀子。」 「這麼貴,媽的老子僱傭一個打手去以命相博,也不過十兩銀子的事情。」 聽了黃金山的話,宋莫言立時不悅,冷冷說到:「黃老闆,我今天問過雷副 莊主,他們從你這買這龍虎草,一斤可是按照七百兩左右銀子一斤的價錢購入的。也就是說,他們替你們捨身犯險一次,你們足足可以賺到超過五千兩銀子的錢。如今他們身遭不測,你回春堂連這死人銀子也要貪嗎?」 宋莫言的話,讓黃金山恨得牙直癢癢,他本來想多涼那些公人的家屬幾天, 然後可以和他們談談價錢。 但哪裡預料到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看著這雷紹裘都對他恭恭敬敬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他的官具體有多大,但知道絕非善茬。 於是只好將到了嗓子眼的話硬是嚥了回去,狠狠說到:「好,黃某人今天看 在宋大人的面上,便依了這些家屬。」 轉過頭來,對吳憂德說道:「吳先生,你去庫房,叫人取五百兩銀子,分給 這些家屬。」 「八百兩。」 宋莫言緩緩說道。 「好,就八百兩,八百兩紋銀。」 在黃金山心裡,恐怕此時已經吧宋莫言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吧。 等到衙役的家屬拿到了銀子,宋莫言才從黃金山的回春堂裡出來。 此時回到山莊也無事,於是宋莫言便在雷紹裘的陪同下在州府閒逛著。 「雷副莊主,恰才聽說起黃金山將貨款存入鴻運銀號的時候,你似乎有些話 沒有說出口。」 剛才雷紹裘的那個表情,一直是宋莫言心中的疑慮。 此時周圍無人,宋莫言忍不住問起。 「是的,這鴻運銀號,是這幾年才在北疆一帶出現的銀號,宋先生可知,這 鴻運銀號的幕後的老闆是誰嗎?」 「是誰?」 「這鴻運銀號的幕後老闆,是萬柳山莊的武通南,武通北兩兄弟。」 雷紹裘的話,讓宋莫言心中一凜,這鴻運銀號他之前沒聽說過,但這萬柳山 莊的武通南,武通北兄弟,在江湖上可是鼎鼎大名。 這些年,萬柳山莊在江湖上的名頭,直逼百草山莊,在北境的江湖門派上, 已經躋身第一陣營了。 在江湖上立足,有兩個東西是至寶,一個是武功,一個是銀子。 這武通南,武通北兄弟,一對鴛鴦拐使得是天衣無縫,這是他們在武功上的 立派之本。 而如今看來,他們背後的這樁票號買賣也做得不錯,這才讓他們有足夠的財 力來壯大自己的門派。 「宋先生可知,這萬柳山莊在以前,也是一個煉藥的門派,叫岐黃門?」 雷紹裘低著聲音,在宋莫言耳邊小聲的說起了一段往事。 「珊兒,你是說,雷莊主是靠當年出手連續鎮壓三大門派才在山莊中建立的 如此高的聲望的嗎?」 百草山莊裡,蘇希嬌一遍嘗著珊兒準備的乾果,一邊聽珊兒講述著山莊的軼 事。 「是啊,我當時還沒來山莊,這件事情也是後來聽山莊的老人講的。當時是 莊主剛上任不久的時候吧,山莊很多人對莊主不服。而就在這個時候,山莊收到 了當時附近的三個製藥的門派,靈樞山莊,月滿宮和岐黃門的挑戰。這三個門派 裡面,好像岐黃門的實力最強,另外兩個也不弱。當時同時面對三個門派的挑戰 ,山莊壓力非常大,而偏偏當時莊主好像是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上心一樣,每次 作戰會議都心不在焉的。」 珊兒頓了頓道「因為莊主這種態度,當時山莊很多人對他不滿,甚至據說還 流傳了一些如果不敵就讓莊主來背責任的流言。然而,就在比試之期將要到來的 三天前的早上,莊主一個人從莊外風塵僕僕的騎馬回來。當時他從山莊中消失了 一整天,莊裡都炸鍋了。但莊主回來後,一切的不安都平靜了。」 「哦?為什麼。」 「因為莊主竟然隻身出莊,一個人在一天之內連挑了三大門派的掌門,帶回 了三大門派的降書和結盟契約。」 珊兒的言語中,對雷斌昔日的威風,充滿了崇拜。 雖然這件事情她沒有親眼得見,但往往這種謠言是越穿越厲害,尤其是在她 這種小丫頭的眼裡,真恨不得把雷斌說成天神下凡,羅漢轉世一般。 蘇希嬌看著一臉花癡的珊兒,不由得微微一笑。 「哦,這麼說來,這萬柳山莊曾經臣服於山莊過,而且有契約保證雙方的盟 誓。」 宋莫言和雷紹裘坐在茶館裡,聊著這百草山莊和萬柳山莊的恩怨。 「不錯,這萬柳山莊被我兄長降服後,便立下契約,不再從事製藥的工作, 但與其他兩個門派不同,棄掉製藥,從事送鏢和票號的萬柳山莊,竟然生意蒸蒸 日上,這幾年,可謂財力雄厚,隱隱有大門派的氣象了。」 「那在回春堂的龍虎草的交易事上,雷副莊主有什麼想法嗎?」 雷紹裘說道:「這也是我在意的地方。按照當時的盟契來說,倘若有這種跨 境的大宗金銀來往,尤其是這種和百草山莊有關係的交易,萬柳山莊是需要將交 易的事情告知百草山莊的。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們也參與,所以他們隱瞞不 報只有兩個原因,要麼是回春堂不想讓我們知道這件事情,故意隱瞞。但倘若如 此,恰才在回春堂,黃金山恐怕也不會說出他們的交易細節了。而另外一個可能 性,就是他們知道了這一筆交易,但故意沒有告訴百草山莊。」 「看來,這個萬柳山莊,也是有些想法的。」 宋莫言說道。 「是啊,家兄在時,他們尚且會遵守盟約,但如今家兄這個樣子,也無怪他 們在背後陽奉陰違。」 「其實,以雷先生的能力,只要能給你足夠的權力,定然也能讓山莊上下同 心,成就一番江湖事業。」 雷紹裘卻搖了搖頭道:「不,這就是我不如家兄的地方,只有他能夠把這一 盤散沙聚集起來,也只有他能夠解開山莊裡派系林立的這個麻煩。所以,我只能 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宋夫人身上了。」 雷紹裘看著宋莫言,眼神中似乎有些深意。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八章 作者:lucylaw 2017/4/28 字數:12112 第八章 三日後,蒲心蘭的信鴿抵達,帶來了一小包蘇希嬌需要的七星海棠。而就在 同一日,在工匠不斷的加工下,蘇希嬌需要的替雷斌解毒的小屋也竣工了/一個 土壘的房屋,被建在了張康的藥廬旁邊的空地上,蘇希嬌仔細檢查著每一個細節。 「這個水道再挖寬一點,屋頂的茅草可以再少一點。」 「娘子,你這是要幹什麼呢?整個房子像是一個大蒸籠一樣。」宋莫言問道。 「是啊,這就是一個蒸籠。」蘇希嬌說道。「我之前說不是以火引風嘛,我 用這個大蒸籠,將開水順著水溝流入,再床下形成回流,變成一個很大的蒸汽池, 水蒸氣透過竹板床透到人身上,正好形成了一個溫暖而濕潤的環境。這種環境與 土炕不同,熱氣是流通的。然後我在輔以針灸,推拿的方法,也許可以將奇經八 脈裡的毒素逼出。一但這些毒素逼出後,莊主的神志也許就可以回復正常。到時 候,再憑借莊主的深厚的功力,就可以慢慢將他體內的殘留毒素逼出了。」 蘇希嬌慢慢著自己的解毒方案,讓一旁的雷紹裘和張康卻嘖嘖稱奇,他們二 人對醫理也是頗為熟練,如此的解毒方法,確是他們從未聽說過的。 「蘇女俠神技,在下佩服。」雷紹裘說道。 蘇希嬌莞爾一笑道:「既然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那兩日之後,倘若天氣放 晴,我們就可以開始為莊主解毒了。」接著又說道:「雷副莊主,請安排下人, 從今日起,雷莊主的飲食中,多食精米,肥雞,和溫補之物,不可吃性寒的物品。」 「嗯,我這就吩咐下去,蘇女俠還有別的要求麼?」 「另外,解毒當日,我需要一個助手。」 「這好說,有任何差遣蘇女俠但說無妨。我讓山莊所有精於醫理的師傅全部 集合,加上我們這幾個人一起供蘇女俠挑選,女俠要用誰,但聽差遣。」 「不必如此麻煩,我只是需要一個心思細膩的人當助手即可,我看就讓珊兒 協助我吧,這幾日我已經將需要她做的事情悉數告訴她了。」 「哦?既然蘇女俠已經有人選,那就按照蘇女俠所言。」雖然雷紹裘很好奇, 為什麼只是選一個毫無醫理經驗的侍女做為助手,但既然蘇希嬌如此吩咐,雷紹 裘也只能依她所言。 蘇希嬌安排停當後,宋莫言走到雷紹裘面前,小聲說道:「替莊主解毒的事 情,雷副莊主可曾告訴過瀟湘子等人,他們最近,可是安靜得很那。」 雷紹裘也小聲說道:「我昨日已經將解毒的事情告知山莊的幾大掌故了,瀟 湘子聽了後,沒有任何反應。倒是姬月娥那邊,聽說了此事後,當著我的門人, 把我們奚落了一番,說我們做這無用功。」 宋莫言聽了,反而微微一笑道:「此女如此沉不住氣,看來雷副莊主不必太 重視她。」 「是,我所慮的是另外一事。」雷紹裘道:「今晨我得到線報,瀟湘子已經 暗令門下的四大當手,回到山莊了。」 「哦?」 「我雖然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不是要阻撓解毒,但我想,這事恐怕沒這 麼簡單。」 宋莫言道:「是啊,如今莊主解毒這事,成為了整個這盤棋的關鍵一步,所 以我們要倍加小心,也許此事過後,隨著莊主的回歸,很多事情就有了頭緒。」 一旁的張康說道:「正是,所以剛才,我已經吩咐下去,讓我門下的三級以 上的弟子,同樣全部暗自回山莊,以增強山莊的安全。」 「光這樣還不夠。」雷紹裘說道:「勞煩張大哥替我跑一趟,通知孫玉蓉和 尉遲義進。從今日起,加強莊主的安全護衛,全部人輪流站崗,不得有一刻的松 懈。對了,宋先生和蘇女俠的住所,也加強安保。」 說罷,雷紹裘轉頭對宋莫言二人說道:「宋先生夫婦,尤其是蘇女俠,這兩 天還望不要隨意走動,在下擔心,有居心叵測之人會鋌而走險。」 這百草山莊的風雲際會,此時達到了一個關鍵點,前日裡連番探查,雖然進 展緩慢,但也得到了很多線索。宋莫言心想,也許這些線索隨著雷斌的甦醒就可 以解開,所以也沒有打算再去調查什麼。利用這兩天,自己也正好休息一下,整 理一下思路。 就在百草山莊的計劃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的時候,回春堂裡,黃金山卻在房 中和一個衣著華貴的背影面對而坐,只有商量機密要務的人才會這樣…… 兩人沒有任何言語,而是各在面前放了一支筆,一疊紙。黃金山在紙上寫了 一句,遞給那個人看了後,就立即在一旁的火盆裡焚化了。而那個人也是如此, 用著這種十分低效卻又最為隱秘的方式溝通著。 「宋莫言那邊,你應付的如何?」 「如你所說,一句不差。」 「嗯,此人是個人精,萬事謹慎。」 「知道。」 「我得到消息,他們正在給雷斌解毒。」 「他如果醒來,我們會很被動。」 「稍安勿躁,對方此時全力戒備,我們如果此時出手,容易打草驚蛇。」 「那怎麼辦。」 「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一個更大的網,連同雷斌一起,一網打盡。」 「你這是在玩火。」 「我玩火,有失敗過嗎?」 「只求你別玩過,耽誤了大家的事。」 「放心,我已經有計較。如果我告訴你,我們的計劃中現在有那位先生的參 與,你還會擔心嗎?」 「如此,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隨著黃金山手中的最後一張紙化入火盆之後,神秘人站起身來。走到黃金山 屋後的牆上,拍了拍牆壁,原本平整的牆壁上憑空竟然開出了一個暗門。黑衣人 看了看黃金山,也沒有說什麼,轉頭走進了暗道。 而黃金山這邊,也推開了房門,看著外邊強烈的陽光嘴裡喃喃道:「這裡的 陽光是好,但哪裡比得上故鄉的太陽呢。」 兩天的時間說過就過,但雷紹裘此時的心裡卻是充滿了忐忑。這兩天雖然嚴 加控制山莊的流言,但很多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別的不說,光是山莊裡突然出現 的那些常年派駐在外的高手的面孔,就讓很多人感到好奇。 「今天怎麼了,怎麼山莊的高手都回來了。」 「我聽說啊,這莊主今日要出關了。」 「哦,什麼?莊主消失了兩年多,原來是閉關的了。」 「是,這是我們門主給我說的。」 「莊主回來這就好了,我們百草山莊又可以揚眉吐氣了。」 周圍人的議論並沒有減輕雷紹裘身上的壓力,他讓人在解毒的土壘旁邊建了 幾個涼棚,供陪同解毒的那些有身份的人使用。 張康,瀟湘子,姬月娥,還有山莊裡的其他重要人物悉數到場,就連寧氏也 到了,一身素衣和幾個門人坐在一起。宋莫言坐在寧氏對面的涼棚裡,忍不住多 看了這個寡婦幾眼,此時她一臉冰霜,並沒有任何言語,好像沒有注意到自己的 存在一樣。 一個身高馬大的青年男子,來到了雷紹裘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宋莫言認得, 這人叫尉遲義進,乃是這山莊中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也是被看作頂替蔣鐵青稱為 四大掌故之一的有力人選。 雷紹裘聽了尉遲義進的話,又小聲吩咐了幾句,然後對宋莫言說道:「莊主 的七星海棠已經生效,現在已經開始昏睡。剛才尉遲義進過來說,目前山莊中還 算太平,並沒有什麼意向。」 宋莫言小聲道:「瀟湘子他們已經現身,恐怕公然發難的可能性不大了。」 「不然,」雷紹裘說:「對他們來說如果他們選擇迴避,那麼如果莊主解毒 成功,他們就會第一時間面對眾人對他們的結黨營私的指責。而相仿,一旦我們 這次失敗,他們就能大做文章,我們以後恐怕再難有機會了。所以他們現在自然 是有恃無恐的。」 宋莫言點了點頭,說到:「內人冒失,讓雷副莊主殫精竭慮,實在過意不去。」 「先生何出此言,如果我們不這樣做,以那瀟湘子的手腕,遲早能夠蠶食我 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兵行險招,不瞞先生說,我當日留下二位,就已經做好 了賭一把的思想準備了。」 言語間,幾個僕人已經抬著昏迷中的雷斌過來了,他的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 蘇希嬌和珊兒兩人神情輕鬆地跟在後面,今天的兩人皆未施脂粉,反而頗有幾分 清水芙蓉的感覺,但眾人卻無暇欣賞二人的相貌,一臉凝重地圍了上來。 「雷副莊主,熱水可曾準備好?」蘇希嬌問道。 「雷紹裘點了點頭,在土壘的一邊,架起了足足十口巨大的銅鍋,鍋中的水 已經滾燙。」 「好,你現在就讓人將熱水按照一刻鐘兩鍋的速度,將熱水持續灌入水溝, 注意,整個過程中熱水千萬不可斷。」說罷,又對抬著雷斌的眾人說到:「你們 將莊主放到竹板床上,現在先不要去掉棉被。」 聽了蘇希嬌的話,雷紹裘揮手做了個手勢,燒水的僕人立即用水瓢舀起開水, 不斷注入排水道。過了一陣,只見薄薄的熱氣,透過房間頂上的稻草,慢慢滲出 了土壘。 蘇希嬌見狀,對眾人點了點頭說到:「眾位,一切已經就緒了。」 雷紹裘等眾人立即一起拱手道:「一切,就拜託蘇女俠了。」 宋莫言不作聲,其實這也不是蘇希嬌的第一次替人做手術了,但畢竟這次的 事情牽扯重大,也忍不住上來叮囑了兩句。 「相公今日怎麼也如此的患得患失。」蘇希嬌沿著一臉顏色的宋莫言就想發 笑,伸頭在宋莫言的耳邊說:「其實我有八成的勝算的,只是眼下畢竟還可能有 變數,所以先沒給大家言明而已。」說罷,和珊兒一起,拿著藥箱,消失在了那 個土壘的門裡。 進了土壘後,一股灼人的熱浪立即撲面而來。此時的水蒸氣已經在這個密封 的空間中不斷地聚集,讓整個房間裡煙霧繚繞。 當珊兒從裡面鎖上房門的時候,房間整個陷入了一片黑暗。因為不透光,這 裡和晚上並沒有區別,蘇希嬌點燃了幾隻巨大的蠟燭,才讓房間亮起來。 昏黃的房間內煙霧繚繞,彷彿如同神秘的仙境一般。蘇希嬌將藥箱放在了房 間一角的桌案上,而那上面放著一大壺涼水,供兩人解暑降溫飲用。 「珊兒,受得了這裡的熱度嗎?」蘇希嬌問道。 「嗯,可以的,夫人。」 「這裡悶熱,倘若受不了就立即告訴我,不可用強。」 「嗯,夫人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 「幸苦你了。」蘇希嬌說道。 珊兒卻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珊兒此時幸福無比,珊兒竟然能靠自己來 幫助莊主,這全是我的福分,珊兒在此謝過夫人的大恩了。」說罷,竟然就要跪 下去。 蘇希嬌急忙扶住了珊兒,說道:「不必如此,此事我也是想成全一下你。」 說罷,看了看已經床榻上的雷斌,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 珊兒點了點頭,竟然低著頭開始解開自己的衣帶。寬厚的外衣下,只是穿著 一層薄紗一樣的黃色內衣,內衣之內竟然不著絲縷,少女完美的胴體,透過薄紗, 竟然看得清清楚楚。 而這邊的蘇希嬌卻一臉平淡,不理會珊兒的動作,而是過去緩緩揭開了蓋在 雷斌身上的棉被。 這個江湖梟雄,就像是熟睡的嬰兒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面色紅潤,呼 吸均勻。蘇希嬌看著那張發須凌亂,卻又英朗堅毅的臉,微微一呆,這才替他解 開了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條下身的短褲。雖然頹廢了兩年,但雷斌似乎依然肌 肉嶙峋,比起很多長期鍛煉的人還要身形矯健。 這樣的動作對於醫生的她也是早已經習慣的行為,所以蘇希嬌並沒有覺得任 何的不好意思。來到桌案邊,打開藥箱,拿出了一排金針,說道:「這鷓鴣紅雖 然毒性烈,但畢竟是有屬性的風毒,我用這以火引風之法或可生效。珊兒,我只 是告訴別人,我用蒸汽,按摩,針灸的方法,幫莊主排毒。但卻沒有告訴他們這 方法中最為關鍵的一環。」 此時的珊兒,一眼不眨地看著雷斌,雙眼流波,羞澀的說道:「是的,夫人 那日告訴珊兒,要珊兒以陰柔之體和莊主男女交歡,交歡之時,男子體內熱流翻 湧,待到陽精洩出的一瞬間,火熱湧出,便將這毒素帶出體外。」 這邊的蘇希嬌點了點頭,這才是她真正的解毒之法。這個方法其實並不需要 完全的不透風,其實主要還是因為這個方式充滿香艷,於世俗不容。所以她才要 求新建起這樣一個密不透光的土壘,讓這其中的秘密只留存在珊兒和自己心裡。 房間中的蒸汽激盪,很快就在三人的臉頰上蒸出了一層汗珠。熱氣之下的蘇 希嬌,也將自己的外衣脫下,只剩下貼身的內衣和一件白色的紗衣。雖然不曾像 珊兒那樣赤裸,但蘇希嬌完美的身段卻讓珊兒黯然失色。 「夫人真美。」 蘇希嬌微微一笑,卻沒有回應,連連在珊斌胸前下了幾針後,才對珊兒說道: 「你先多飲下一些涼水,免得等會虛脫了。飲水完後你就可以開始了。」 蘇希嬌的話,珊兒似乎期盼了很久。得到了命令後的珊兒,端起水碗咕咚咕 咚的喝下了一大半,然後脫下自己的鞋子,爬上了雷斌的竹板床。雖然羞澀,卻 堅定而緩慢地拉下了雷斌下體的短褲。扶著他下體那一條軟趴趴的陽具,輕輕揉 搓起來。 蘇希嬌卻好像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一般,其實雖然對於男女之事尚且羞澀,但 作為外科大夫,她見過的男人的身體可不少,所以也沒有太多的扭捏,在他眼裡, 此時的雷斌,僅僅是一個需要治療的病人而已。 蘇希嬌雙手如飛,在雷斌的大穴上又連下了幾針,然後才停下手來,看了看 另外一邊的珊兒。 然而另外一邊的場景,卻讓她突然嚇了一跳,心臟一下加速跳動起來。此時 的雷斌的下體,已經在珊兒的揉搓下甦醒,而甦醒後的雷斌的下體,此時就是想 一根老木棍一樣立在身下。雖說作為醫生的她見過不少人的陽具,但一般男性來 說,四寸比較常見,五寸已經稀缺,六寸就算驚為天人了,而這雷斌的下體,此 時竟然有接近八寸的長短,而且上面盤根錯節,青筋暴起,冷森森的就像要吃人 一般。這樣子的確算得上是萬里無一的情況。 這邊媚眼如絲的珊兒,看到了蘇希嬌有些驚訝的表情,嘴角狡黠一笑道: 「夫人,奴婢之前就給你說過,莊主可是非凡之人。」 蘇希嬌這才明白當時珊兒的意思,臉上竟然泛起一陣羞澀。 珊兒這邊卻調皮起來,扶著雷斌的肉棒,將頂端上微微張開的小嘴對著蘇希 嬌,彷彿要她仔細觀看一般,柔聲說道:「夫人你看,莊主的這張小嘴,就像是 要吃人一般。」說著,竟然低下頭,在上面輕輕舔了起來。 「別玩了,抓緊時間。」蘇希嬌的催促更多顯得她的心緒不寧。珊兒聽了微 微一笑,翻身跨坐在了雷斌身上。 珊兒一隻手扶著雷斌暴起的陽具,抵著自己的下體一陣摩擦,然後緩緩地讓 肉棒分開自己那早已春潮湧動的下體,慢慢進入了自己的身體。 蘇希嬌面紅耳赤地看著珊兒的動作,直到肉棒一點點沒入少女體內。但沒有 意料到的是珊兒的下體短淺,雖然努力,卻也只能吞下一半多的肉棒就已經到了 盡頭。而更要命的是這個過程中,珊兒渾身顫抖,竟然已經是春情勃發了。 「珊兒,切莫動情,倘若洩身太快,就達不到效果了。」蘇希嬌急忙道。 珊兒聽了蘇希嬌的話,彷彿從夢中清醒一般,這才收斂心神,扭動腰肢,在 雷斌身上扭動起來。 而這邊,蘇希嬌也努力祛除了心中的情火,開始順著奇經八脈,不斷按摩雷 斌的四肢。 土壘之外的寒風中,眾人迫不及待地等著房間裡面的情形。尤其是雷紹裘等 人,臉上更是寫滿了焦急,一邊看著房頂不斷溢出的水蒸氣,一邊各自討論著。 熱水已經用去了六大鍋,但裡面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但眾人哪裡知道,這土壘裡面,確是煙霧繚繞,春情勃發。此時的珊兒已經 陷入癡醉,不斷扭動著身體。剛才的一陣連續的扭動,讓她有些無力,雙手不能 按壓雷斌身體的她,只能彎身向前撐著兩邊的床榻。 下體的汁水讓男人的下體變的金光閃閃,在少女的體內不斷的進進出出。此 時蘇希嬌知道珊兒已經情慾難忍,便讓她咬著一塊麻布,嗚嗚呻吟著。好在此時 外面風聲,水聲,燒火聲的交織,讓珊兒的呻吟不會被大家聽到。 但距離珊兒就在咫尺之間的蘇希嬌,此時聽著這呻吟,心中卻覺得是一種煎 熬。這已經是珊兒的第三次努力了,但雷斌卻似乎還沒有一點要洩身的跡象。蘇 希嬌以內息探查雷斌的脈搏,發現他的體內氣血已經完全聚集在下體,奇經八脈 也從阻塞變得有些通暢,心裡暗想方法可能已經生效。但麻煩的是此時珊兒已經 是箭在弦上,雷斌卻毫無跡象,不由得暗自不安起來。 「夫人,我快不行了。」珊兒叼著破布有些求饒的嗚咽到。 「珊兒且收斂心神,多堅持一會兒。」蘇希嬌的鼓勵,卻並沒有什麼作用, 珊兒此時動作已經是越來越慢,而身體也開始不斷顫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 「上次莊主…莊主寵幸珊兒的時候…我身中劇毒……任由莊主擺佈…但莊主卻始 終沒有……沒有洩身,珊兒功夫卑微…比不上莊主的。」 「不好,」蘇希嬌心道,眼下的情景正是天人一線的時機,偏偏少女開始回 憶起自己最美好的往事,這樣一來,珊兒非洩身不可。此時雷斌已經是箭在弦上, 倘若這樣讓氣血凝聚的時候不能洩身,便是前功盡棄。當下心念一動,突然伸出 雙手,在雷斌的雙乳飛快地掃刮著。她知道,這是男人的敏感之處,自己每每對 宋莫言使用此法的時候,對方均難以招架。此時用起來,也許此法或可以加速雷 斌的洩身。 然而就在這時,珊兒卻突然一身低吟,然後用力地往一旁倒去,努力避開了 自己的身體壓著雷斌,重重的跌在了床板邊緣,渾身被雷擊一樣地顫抖著。 蘇希嬌知道,此時珊兒已經洩身,渾身脫力,倘若勉強她再施為也是無濟於 事。但此時沾滿了珊兒體液的肉棒,卻依然高高聳立,倘若就此打住的話,一切 就浪費了。 於是,蘇希嬌也顧不得別的了,逕直來到雷斌的下體處,伸出纖纖玉手,握 住了雷斌碩大的下體,飛快地套弄著。 此時她如此做,並不是對雷斌情慾已動,也不是對如此碩大的下體心馳神往。 在他眼裡,雷斌此時就是一個病人,甚至只是一個實驗體,所以她心如止水,認 真地有節奏地觸碰男人的敏感點,一隻手套弄,另外一隻手在男人的兩顆雞卵大 小的肉丸上往返撫摸著。 時間飛逝,水蒸氣也開始在牆壁上形成了一股股水流,此時的蘇希嬌已經頭 發濕潤,掌心生汗了。珊兒此時悠悠醒來,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並沒有覺得異 樣,而是同樣努力的撐起自己的身子,來到雷斌身下,替他舔著下體的兩顆肉丸。 珊兒就在自己一尺之遠,舔著她心中的情郎的肉丸,而自己竟然此時還握著 她情郎的肉棒在不斷套弄。蘇希嬌以為自己心如止水,但其實已經意亂神迷了。 終於,在二女的聯手施為下,突然雷斌身上微微一震,蘇希嬌知道雷斌終於 要洩身了,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終於,手掌上一股熱流,一股有些濁黃的 陽精,從雷斌的下體噴射而出,四處飛濺,蘇希嬌一個不注意,險些被濺到臉上。 春潮退去,兩個女人看著這淫靡的一切,聞著房中飄蕩的陽精的氣息,面色 紅暈著相視一笑。 蘇希嬌用內息探了探雷斌的脈絡,發現內息竟然通暢無阻。然後又低頭嗅了 嗅雷斌的身體,發現在陽精之中,隱隱有一股藥物的腥臭氣味,心中一喜道: 「珊兒,我們成功了。」 珊兒無力地躺著,聽了蘇希嬌的話,微微一笑,只是無力的說道:「謝謝夫 人」 當整理好衣衫的兩女從土壘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兩人從午後 開始,到此時大功告成,竟然用了足足三個時辰。 眾人急忙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詢問這情況。蘇希嬌卻沒有理會眾人,而是 屢了屢濕潤的頭髮,吩咐眾人扶柔弱無力的珊兒下去休息,然後才對眾人嫣然一 笑道:「成功了。」 眾人聽了,立即喜上眉梢,那些年輕的弟子甚至發出了一陣歡呼。蘇希嬌此 時心情蘇暢,在春天的微風中,面如桃花的站立著。 診療結束後,蘇希嬌令人將雷斌好生抬回廂房,安排人給他淨身更衣。一邊 叮囑著細節,一邊對眾人說到:「後面,就靜等莊主七星海棠藥效過去,然後再 輔以我的金針之術,應該就可以排毒了。」 「楊堂主,這莊主的日常調養方法,我已經悉數告訴了珊兒,後面不如就又 珊兒來伺候雷莊主的起居生活吧。」蘇希嬌有心要成全珊兒,便找了一個任何人 也無法拒絕的原因,要珊兒成為雷斌的貼身丫頭。果然,楊蘭茵聽了不假思索, 立即答應了蘇希嬌的要求。 當蘇希嬌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眉梢了。「剛才消耗過大的蘇希嬌, 就像是一場劇鬥之後的虛脫一樣,回房綿軟無力的倚靠在床邊,竟然就昏沉沉滴 睡著了。 娘子,辛苦了。「宋莫言替蘇希嬌擦拭了頭上的汗水,遞過來了一碗香茶。 蘇希嬌一飲而盡道:」莊主情況怎麼樣?「 「還不知道,」宋莫言笑到:「你這一睜開眼就先莊主,為夫可要吃醋了。」 蘇希嬌知道他是說笑,只說到:「我們去看看他的情況吧」。 就在推開門的一瞬間,蘇希嬌卻被外面的情形嚇了一大跳。以雷紹裘為首的 一大群人,此時正黑壓壓地站在她的房門口。見到蘇希嬌走出來後,眾人竟然集 體在蘇希嬌面前跪下,雷紹裘帶頭道:「百草山莊上下,叩謝蘇女俠大恩大德。」 「各位兄弟快起來。」蘇希嬌急忙說道:「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眾人過了好久,才緩緩起來,雷紹裘擺了擺手,眾人立即一哄而散,只剩下 幾個關鍵人物。 「莊主情況怎麼樣?」蘇希嬌問道。 張康喜笑顏開地說道:「弟妹,莊主醒了!」 而另外一邊,瀟湘子也說道:「不光醒了,而且神志也回復了。」在他那張 麻木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難得一見的微笑。 時至此時,蘇希嬌放覺得心中大石完全落下。於是說道:「有勞幾位帶路, 我們去看看莊主吧。」 「我們正有此意。」雷紹裘說道:「莊主的寢房多年未使用,來不及打掃, 所以這兩天暫時我將他安排在西廂房的,離這裡很近,也方便蘇女俠替莊主扎針。」 一路上,百草山莊的眾人喜笑顏開,簡直比過年還開心。宋莫言注意到這西 廂房與東廂房只有雖然只有一庭之隔,但路上卻多了好幾處的崗哨。「家兄這幾 日功力尚未恢復,所以我加了幾處警備。」雷紹裘德顧慮不是沒有原因,倘若解 毒之時重兵把守,那解毒之後這段時間,反而容易因為被疏忽而成為心懷叵測的 機會。 此時雷斌的廂房裡,兩個婢女剛替他擦拭乾淨了久未清洗的身體。見到眾人 進來,想要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被眾人急忙按住了。 「大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雷紹裘指著蘇希嬌說道:「這位就是蘇女俠。」 「啊,夫人以華佗再造之術相救之恩,雷某沒齒難忘。」見到蘇希嬌前來, 雷斌再次想要起身道謝,奈何身體發虛。這是夫妻二人第一次聽到雷斌說話的聲 音,果然和他的外貌一樣頗具威嚴,雖然話音虛弱,但卻依然顯得中氣十足。 「莊主身體尚未完全恢復,這兩人且請靜養休息,從後日起,我兩日一次, 為莊主施針,到時候我在給你細講祛毒法門。」 「如此,多謝了,想當年我因情所困,竟然智力昏聵,任性輕生,這些年對 不住大家了。」說罷,又轉頭對雷紹裘說道:「兄弟,這些年你幸苦了。」 雷斌這幾句話,說的情真意切,讓眾人一陣唏噓。雷紹裘輕聲說道:「大哥, 你何出此言,你我兄弟一場,這些事都是我使職當為的。」說罷,又突然哎呀了 一聲說道:「剛才我只顧介紹大哥的恩人,忘了我山莊的恩人,這位是宋莫言神 捕,蘇女俠的夫君。大哥想必還記得他的大名吧。」 「啊,宋神捕在幾年前已經是聲名鵲起,想必此時當名滿天下了吧,見過宋 神捕。」 宋莫言笑道:「莊主無須謙遜,叫我宋莫言好了。」 雷紹裘說道:「大哥今日且休息,這山莊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待明日我再講 給大哥聽,恐怕,後面山莊的事情,還需要請宋兄弟鼎力相助。」這之前,即使 雙方已經很熟悉了,雷紹裘依然一直管宋莫言叫宋先生。直到如今,待蘇希嬌替 雷斌體內之毒後,他才改口叫宋莫言為宋兄弟。顯然在他的眼裡,從此時開始才 把宋莫言當成自己人。 於是,宋莫言也改口道:「雷二哥言重了,後面我們還需要通力合作。」 「哦?山莊裡發生了什麼事嗎?」雷斌問道。 「無妨,大哥,我們明日再說,大家操勞了一天,還沒有吃口飯,大哥也請 早點休息,兄弟明天再來。」 說罷,雷紹裘硬是打消了雷斌的好奇心,領著眾人去了膳房。此時眾人心頭 枷鎖盡消,方才開懷暢飲,宋莫言夫婦本來不喜飲酒,但此時卻被眾人當作焦點, 硬是灌得酩酊大醉。 待到宋莫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昨晚的酒勁尚未完全過去,宋 莫言只覺得頭還有些沉重。見身旁更加不勝酒力的蘇希嬌,此時還正在酣睡,宋 莫言便獨自起身。正在更衣時,頂替珊兒來服侍他們的婢女說,雷紹裘讓她捎話, 說自己先去和莊主談這山莊之事了,待宋莫言醒後,就請他一同前往。 經過一夜的修養,雷斌似乎恢復了很多,當他再次來到雷斌的房間的時候, 此時雷斌已經能夠坐起來了。 「雷莊主覺得身體可好。」宋莫言問道。 「多虧了尊夫人,雷某感覺很好。」雷斌說道:「剛才二弟給我講了山莊的 近況,雷某不敢再偷懶,只盼身體竟快恢復,好處理一下山莊的事情。」 「是啊,雷莊主,如今山莊中風雲際會,你的角色可是十分關鍵。」二人聽 得出宋莫言是話中有話,點了點頭。 雷斌歎息道:「想不到這幾年,瀟湘子一派結黨營私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 想當初,我接任山莊莊主的時候,瀟湘子一派就百般阻撓。若不是上一任莊主力 保,加上張康,蔣鐵青等兄弟的幫助,我也很難順利接任。到後來我採用各種方式建立權威後,他們才迫於我的實力,有所收斂,看來這幾年,他的實力的發展, 已經到了我們很難壓制的地步了。」 雷斌頓了頓,說道:「方纔,、二弟給我說起,宋先生此來,是要調查千日 醉的案件。」其實對於這山莊的恩怨,宋莫言並不想去管,但一聽到千日醉三個 字,立即打起精神來,說道:「難道莊主有什麼線索?」 沒想到的是,雷斌竟然點頭說道:「是的。這千日醉,我還是知道一點的。 這種毒藥,是一種江湖奇毒,據說當年西域奇花宮的宮主公孫青龍曾經用這種毒 物為禍江湖,後來被奇俠霍青玉所滅。但據家師說,除了者公孫青龍,還有兩個 人是知道這個千日醉的配方的。第一,就是江湖上已經失蹤多年的百毒老人,第 二,就是我曾經的師傅,也是山莊的上一任莊主,長孫天,而他老人家已經仙逝 多年了,而第三個,就是西夏一品堂的第一用毒高手,骨勒才。」 一聽到骨勒才的名字,宋莫言立即頭大如斗,這些年大宋和遼國修好,而西 夏就自然成了宋遼兩國擴展實力要爭取的對象。一旦西夏倒向一方,這西夏的一 品堂就會向一直蛀蟲一樣鑽進另外一方的骨髓裡,各種興風作浪。這兩年,西夏 傾向大宋,一品堂就消停了一些。但幾年前,一品堂的這個骨勒才,可是在和六 扇門的幾次交鋒中屢戰上風,被列為六扇門最大的敵人之一。 「大哥,我山莊不是將這千日醉的配方,由莊主代代相傳麼?」雷紹裘的問 題,打斷了宋莫言的思緒。 雷斌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要從家師說起。我百草山莊,本來只是 一個江湖上的小門派,但到了家師這一代,在家師的雷霆手段下,滅五毒,收瀟 湘子等人,讓山莊的實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但家師亦覺得,百草山莊之前在江 湖上立足,往往以製毒下毒為主,這種名聲對山莊的發展來說並不好。因此,從 他那一代開始,山莊不再把煉毒作為重點。而毒藥也只有宗家能夠煉製的這條鐵 律,也是從那裡開始的。不光如此,在傳我莊主之位的時候,家師曾言這千日醉 毒性太烈,而且因為是慢性毒藥,下毒的方法變得十分容易,倘若這種毒藥留存 於世,百草山莊莊主將可以呼風喚雨。倘若被心術不正之人得到這種毒藥的煉製 方法,定然會為凶作惡。因此,家師不曾煉製這千日醉,而他也沒有將煉製方法 傳授於我。」 「想不到,這長孫莊主,竟然如此的高瞻遠矚,晚輩佩服。」宋莫言歎道。 「這麼說來,這千日醉的毒,就只有兩個可能性了,百毒老人或者他的後人, 或者是西夏一品堂。」雷紹裘說道。 「雷莊主,有件事情不知當問不當問。」 「無妨,宋先生但有任何疑問,我百草山莊也當直言相告。」雷斌說道: 「先生是想問,我們這百草山莊,和西夏可有瓜葛。」 宋莫言點了點頭。 雷斌沉吟了一陣,緩緩說道:「實不瞞先生,有的。」 「哦?」 「我不光和西夏一品堂有瓜葛,而且這段瓜葛牽連極深。」 「什麼牽連?」 「桃花。」 當雷斌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宋莫言心中一凜。桃花這兩個字,當然不是指 的春天裡盛開的桃花,這個桃花是一個女人,是一個讓雷斌,蔣鐵青都瘋狂的女 人。她,曾經是雷斌的妻子。 「大哥!」雷紹裘聽見雷斌說出了這兩個字,心中立時五味雜陳,關切地叫 了雷斌一聲。但雷斌卻搖了搖頭,說道:「無妨,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一 聲歎息,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我和桃花相識,是在六年前,蔣鐵青約我去極樂宮喝酒。當時我雖然未婚, 但並不太喜歡這種風月場所。但那一次,我遇到了桃花。」雷斌說道:「桃花的 舞技和歌喉,當時便折服了我,而我對她身在紅塵仍然潔身自好的心境,更是歎 服。雖然當時桃花有千萬的追隨者,但我還是從中間脫穎而出。桃花被我的誠意 所動,答應脫離極樂宮,與我完婚。」 「新婚之後,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時間,然而直到有一天,我意識到了一件事 情。就是我在與桃花行房後,經常會異常倦怠,有時甚至非要睡上一覺才能恢復 體力。而宋先生你是知道的,我們習武之人本就是精力旺盛,即使床第之後有所 倦怠,也不至於經常如此。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本來並沒有在意,只道是 床第之間消耗過劇,便逐漸減少了行房的次數。但就在我意識到這個問題一年多 以後,我遇到了一個江湖奇人,這個奇人告訴我,我在當時,已經被一種用情花 煉製的毒藥所荼毒。」 「於是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桃花暗中一直在服用這種毒藥,這種毒藥於女 人無害,但倘若混合女人體液,則會變成一種很強烈的迷藥。雖然我當時很想搞 清楚,桃花使用這種方式給我下毒的目的,但當時山莊恰逢幾個江湖門派的挑戰, 我作為莊主,秘密研製毒藥禦敵已經是無暇分心了。於是我便選擇閉關,而桃花 的事情,我也就放下了。」 「然而就在我閉關的一年,桃花卻開始了她的行動,經過很多次的暗查,我 們才發現,她竟然是西夏一品堂安插的臥底。目的,自然是為了偷取山莊的毒藥 配置秘方。」 「西夏一品堂?」宋莫言果然頭大,說道:「既然桃花來自西夏一品堂,那 玉蝴蝶的極樂宮,是不是跟西夏有關聯?」 「當時我們也這樣認為,」雷紹裘插話道:「但我們後來幾經調查發現,這 個極樂宮和西夏並無瓜葛,桃花是用別的方式,將她的信息和一品堂交流的。」 「什麼方式?」 「鴛鴦刀李威。」雷斌緩緩說道。 鴛鴦刀李威的名字,宋莫言也曾聽說過,這個人前幾年在北疆著實有些名聲, 但後來卻銷聲匿跡了。 「難道這李威是一品堂的人?」宋莫言問道。 「不光是一品堂的,他,還是我曾經的兄弟。」雷斌的眼中,流露出一陣復 雜的情緒。宋莫言這才想起,當時桃花被雷斌殺死的一個說法,就是雷斌煉藥期 間,桃花不守婦道,和雷斌的結拜兄弟發生了苟且之事。 雷紹裘知道他心中的痛苦,接話說到:「當時我們幾番調查,知道了桃花和 李威的身份,然而我們也知道,當時他們已經在山莊中,獲得了好幾種奇絕的毒 藥的煉製方法,於是當下,大哥只好以這鷓鴣紅的配方為引,引得二人暴露身份。」 「然而沒想到的是,被揭開身份的二人,當即發難,竟然用西域奇毒攻擊大 哥,大哥在猝不及防下中毒,在毒發之前,為了防止後患,只能親手殺死了桃花 和李威。」 宋莫言從雷紹裘的言語中,就能感受到當時的危急,而在那種情況下,雷斌 竟然能夠當機立斷,實在是不容易。當下正色道:「雷莊主當機立斷,揮慧劍斬 情絲,保全民族大義,宋某佩服。」 雷斌聽了宋莫言的話,卻沒有任何得意,只是發出了一陣苦澀的笑聲:「我 和她相識多年,原以為可以結髮到白頭,沒想到竟然如此的下場。宋先生,我直 言相告,當時我的癲狂,一半是因為毒素,一半是因為心亂如麻啊。」 宋莫言點了點頭。 雷紹裘說道:「後來,我見大哥毒發,急招山莊四大掌故,強行用內力逼出 了大哥體內毒素,大哥的性命才得以保存。然而當時敵人在暗,而我們又群龍無 首,於是當下我不敢聲張,只說桃花與李威私通被大哥發現,然後大哥失手殺了 兩人,之後企圖服毒自殺。這樣,才把事情遮掩過去了。眾人雖然將信將疑,但 也沒有別的證據,所以,其實在山莊中,只有我和張康兩人,知道莊主中毒的真 正原因。」 雷紹裘說罷,雷斌說道:「關於千日醉,我所瞭解到的線索,就只到這裡了, 還望宋先生不要失望。」 宋莫言道:「莊主不拿宋某當外人,將事關個人名聲的私密之事直言相告, 宋某已經足感盛情。」 宋莫言的話剛說完,雷斌卻突然道:「宋先生,還有另外一事,雷某想請教 一下宋先生。」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九章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作者:lucylaw 2017/5/2 字數:12081 第九章 宋莫言本來已經打算告辭,見雷斌似乎還有話要說,停住了腳步問道:「莊 主還有何事?」 「宋先生莫急,我們慢慢說。」雷紹裘說道:「不知宋先生對我山莊眼下的 形勢,以為如何。」 顯然雷紹裘的意思是,要問一問宋莫言對於眼下的百草山莊群雄逐鹿一事的 看法。雖然他平時對這百草山莊的事情也是思慮頗深,但真要讓他給雷斌分析一 下山莊的形勢,很多話卻也不便開口。 雷斌見宋莫言沉默不語,便說道:「宋先生不過顧慮,在下直言相告。目前 山莊內部已經派系林立,瀟湘子一派實力逐漸壯大,已經成為了我們難以遏制的 力量。我這邊的蔣門已經是群龍無首的一盤散沙,而張康自己又身中劇毒,戰鬥 力折損十分嚴重,當下的情形對於我們來說可是十分凶險的。」 雷斌頓了頓說道:「七日之後,正好是山莊重新擬定四大掌故門派的時候。 我和二弟有兩個想法,不知道哪一個好。第一個是開放今年的門派更換,讓其他 門派選擇四大門派的進行比試。在這一次的比試中,瀟湘子,姬月娥的門派自然 是沒有人敢挑戰的。而張康雖然中毒,但依靠他門下的實力,應該還是可以應付 過去。不過蔣家,應該就保不住前四了。在候選人中,實力最強的孫,卓,尉遲 三家中,孫玉蓉和尉遲義進都是我曾經親自培養起來的,對我足夠忠心。因此他 們兩家無論無論誰勝出,對我們都十分有益。」 「但是這樣做,也有一個弊端。」雷紹裘接過話題說道:「大哥現在剛恢復, 我覺得也應該以維穩為主。且蔣鐵青這些年對大哥也是竭盡忠誠,大哥不想給他 人留下一個過河拆橋的話柄。對此,我們兄弟二人意見不一,宋兄弟見多識廣, 因此我們才冒昧以山莊之事相問。」 宋莫言明白二人的心思,眼下山莊中兩派鬥爭已經勢如水火。倘若瀟湘子真 的發難起來,只要佈置妥當,即使有雷斌恐怕也勝負未知。這樣的情況下,就更 要求雷斌等人行事的謹慎了。 宋莫言沉吟了一下,說道:「在下意味,莊主目前首要的,的確應該是維穩, 但維穩不意味著被動。宋某建議莊主,或許可以納新而不吐故,借這次機會將四 大掌故改為六大掌故,一方面,可以維持其他的掌故的安定,控制人心。另外一 方面,又可以吸納新鮮血液,讓新人去制衡老人,二位以為如何?」 聽了宋莫言的話,雷斌似乎恍然大悟,而雷紹裘更是拍腿叫絕。雷斌正色說 道:「好,就依先生所言。二弟,麻煩你通知山莊,七日後舉行大典,四大掌故 保持不變,新增兩個大掌故的席位,接受其他山莊門人的公開比試。」 但兩人不知道,宋莫言的這番想法其實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幾天前,寧氏曾 經拜託過他要幫忙保全蔣門在山莊中的地位,當時他雖然沒有答應,但寧氏那充 滿風韻的眼神早就留在了他的腦海裡。這兩天雖然他努力思考著如何給雷斌說這 事兒,但終究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但就在剛才,雷斌主動拿山莊的變更的事兒 跟他講起的時候,他卻突然福至心靈說出了這個想法。 雷氏兄弟二人還在低頭討論著山莊的事物,而宋莫言心中卻飛到了其他的地 方。這寧氏的央求似乎就這樣在不經意間,被他看上去輕描淡寫的兩句話解決了。 不知道這個俏寡婦得到這個消息後,會作何感想。 「莊主,蘇夫人來訪」侍女的聲音打破了三人的交談。恢復生機的蘇希嬌, 此時穿著一身鵝黃長衫,背著藥箱出現在了房門口,嘴角還掛著一絲神秘的微笑。 而一旁面色紅潤的珊兒,此時更是面目含春,似乎兩個女人之間剛才聊到了什麼 閨蜜間的隱私話題一樣。 「啊,少爺也在這裡。」珊兒說道:「莊主,蘇夫人特來給莊主號脈。」 「啊,蘇女俠,快請進。」雷紹裘招呼道:「正好我們的事情也談完了,雷 某就此告辭,勞煩蘇女俠了。」經過了昨天的事,山莊上下對蘇希嬌都恭恭敬敬 的,甚至比對宋莫言還客氣。 宋莫言把蘇希嬌叫道一遍說道:「娘子,恰才我和莊主說了很多陳年往事, 這些事情,可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說罷,簡單把剛才的事情給蘇希嬌說了一 遍。蘇希嬌對山莊後面的權力鬥爭並不感興趣,但唯有雷斌和桃花的一段感情糾 葛,她聽的十分仔細。而另外一旁已經完全被雷斌俘虜的珊兒,此時聽了更是臉 上露出一陣憐惜。 「相公。」蘇希嬌打破凝重的氣氛道:「我是來給莊主診脈的,你卻在這雜 七雜八說這麼多。」一邊說著,一邊打趣道:「這查案啊,是你們男人的事情。 從今日起,我的角色就是幫莊主恢復男人的元氣,這裡面還要珊兒姑娘的多協助。」 蘇希嬌的本意是幫助雷斌恢復身體,然後協助調查。但這句無心的話實在有 些歧義,讓雷,宋二人微微一愣。但這邊的珊兒卻知道蘇希嬌內心的意思,是想 借此機會,讓她照顧莊主的身份做實,心中一陣感激。卻又見蘇希嬌表達不善, 不禁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蘇希嬌見本來化解尷尬的話,竟然把氣氛弄得更加尷尬了,於是只好吐了吐 舌頭,來到雷斌的床邊。蘇希嬌一邊叫雷斌脫掉上衣躺在床上,一邊從藥箱裡拿 出了銀針,在他上身的幾處大穴紮了進去,然後又點燃了幾根艾條開始在上面烤 灸著。宋莫言知道這針灸沒有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只覺得一個人呆著也是無聊, 便說去看看張康,離開了小屋。 「莊主今日運功,可有什麼感受?」蘇希嬌在雷斌的幾處大穴上灸了一針後, 柔聲問到。 「今晨起來之後,我曾嘗試運功,只覺得經絡之間似乎還有一些阻塞,以至 於真氣運行並不十分通暢。」 「嗯,莊主中毒太深,雖然此時體內的毒性已經祛除了八成,但還是有一些 餘毒殘留體內。倘若運功之時遇到阻塞,切不可強求。待日子久了,經絡痊癒, 自然可以恢復。」蘇希嬌說著,突然俏臉微紅道:「今日前來,還有一件要緊的 事要囑咐雷莊主。」 「哦?夫人請講。」 「莊主可知,你的毒是怎麼化解的麼?」 雷斌聽了蘇希嬌的話立即說到:「我正想請教夫人,因為我中的這鷓鴣紅之 毒,毒性甚為猛烈,且毒素會附著在肌肉間,夫人是怎麼化解的?」雷斌是製毒 的高手,自然也是解毒高手。他本以為這鷓鴣紅之毒獨步天下,沒想到竟然被化 解,自然是十分渴望知道這其中的方法。 蘇希嬌當下便將昨日如何用蒸汽之法,然後用女體交合為引,用來祛毒的過 程一五一十告訴了雷斌。單單只有情況危急之時,自己用雙手替雷斌揉捏下體排 精的事,略去不說。 「哦,夫人竟然使用如此奇法。」雷斌聽了蘇希嬌的說法十分驚訝,其中的 關鍵幾步的理解更是覺得匪夷所思。好在雖然他驚訝,但言語之間並不輕佻,所 以並沒有讓蘇希嬌覺得尷尬。雷斌沉默了好一陣才歎了口氣說道:「看來這個世 界上,真沒有解不開的毒素」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對珊兒說道:「珊兒,幸 苦你了。」 珊兒聽了,急忙連連搖頭說不,但情之所動眼淚卻反而忍不住地滾了下來, 嬌滴滴的樣子,讓雷斌也為之一顫,肩上銀針隨之一抖。 「莊主切莫激動,收斂心神,不然容易跑針。」蘇希嬌一邊說著,一邊打量 著雷斌肌肉嶙峋的背部,若有所思地說道:「珊兒對莊主是一片真心,望莊主珍 惜才是。」 「蘇女俠放心,在下等傷癒後,即刻宣佈納珊兒為側室,定要好好補償她, 給她一個名份,夫人以為如何?」 這正是蘇希嬌想要達到的效果,自然說好。聽了二人對話的珊兒,此時激動 的情緒幾乎就要失控,跪下身子對蘇希嬌說道:「夫人,你對珊兒的天高地厚之 恩,珊兒永世無以為報。」卻聽見蘇希嬌噗呲笑了一聲道:「你謝我幹什麼,你 要謝的是莊主。」 珊兒聽了,紅著臉說:「珊兒自當竭力服侍莊主。」 蘇希嬌有心要調戲一下珊兒,聽了她的話便說道:「珊兒,你這服侍是什麼 意思?」弄的珊兒心中又是羞澀,又是歡喜,特別是昨日在雷斌身上得到的快感, 竟然又在心頭浮現。 「好了,說正事吧。」蘇希嬌說道:「此刻莊主雖然毒素已經去了七八成, 但還是有一些殘留毒素的,除了這兩日一次的針灸,莊主還需要一法方可化解毒 素。」 「哦?什麼方法。」 雷斌的問題,讓蘇希嬌竟然有些難以啟齒,深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莊主 需要每兩天行房一次,每次行房次數不可多,也不可少,洩身一次即可。這鷓鴣 紅的毒素,會逐步隨著莊主的行房而被排出體外。不過莊主功力深厚,想來也是 陽氣旺盛。所以,珊兒你在這方面你還要好好動動心思。」 珊兒明白蘇希嬌說的動動心思是什麼意思,這雷斌天賦異稟,床第之間的持 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昨日她在雷斌昏迷之時的主動出擊尚且片甲不留,若待他 身體恢復,縱情伐撻,那自己是決計受不了的。看來,這找來其他姐妹一起配合 承歡雷斌膝下,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對了,還有一事,需要牢牢記住。」蘇希嬌說道:「此時莊主的陽精尚有 餘毒,所以萬不可在女子體內洩身,否則毒素將會被女體吸收的。所以還望莊主 保持清醒。」 「夫人叮囑的事,在下自然謹記。」眼前的場景,雷斌只覺得有趣,兩個美 妙女子,就這樣當著自己的麵條論自己的性事,也算是奇聞一件。 卻說這邊宋莫言在張康處呆了很久,直到午後才從那裡出來。此時關於擴充 掌故人數的消息已經被散播出去了,周圍的每一個人好像都在議論這個事情。尤 其是那些年輕弟子,個個都摩拳擦掌,似乎要借這個機會一舉出人頭地。 宋莫言看著他們,心中想起了那個一籌莫展的寧氏,此時她應該心結解開了 吧。不知道她再見到自己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宋莫言心裡想著,竟然不知不 覺地來到了蔣門的地盤上。 此時蔣門的門人,似乎也是一臉愁雲散盡的樣子。雖然當家的身遭不測是前 不久的事,但畢竟自己的地位能夠保存,也算是一件喜事。宋莫言看著更他十分 有禮貌的打招呼的路人,心裡琢磨著倘若這些人知道是自己的功勞讓他們能夠在 山莊中保住名聲,不知道這些人對自己又是什麼態度。 然而在那個和寧氏相逢的涼亭中,卻並沒有再次遇見佳人,宋莫言只覺得心 中有些空蕩蕩的。兩邊的過往行人依然絡繹不絕,但他卻不敢去問起寧氏的住所。 然而就在這時,山間想起了幾聲琴聲,婉轉而悠揚。這琴聲立即讓宋莫言心 中一動,知道只有寧氏才能彈出如此引人入勝的曲子。當下宋莫言便尋著琴聲的 方向,來到了一個孤獨的院子前。 這個院子雖然和周圍的院子款式差不多,但院牆高築,門塗朱漆,顯示了主 人的身份。宋莫言料想,這定然是蔣鐵青的住處,當下也不敢去驚動看門人,而 是縱起輕功,輕輕跳入了院內。 一入園內,琴聲更加清晰,這琴聲從西北角的一處房間裡飄過來,和上次異 樣,琴聲中夾雜著無盡的哀怨和悲思。宋莫言不願意破壞這個氛圍,輕身來到那 個房前。 房間的大門正開著一道縫,而房中果然是寧氏在暗自撫琴。此時的她依然一 身素服,對著瑤琴講訴著自己的故事。比起那日見到的女人,此時的寧氏似乎更 加的楚楚動人。宋莫言本不想打擾寧氏,但寧氏卻好像知道他來了一樣,琴身湊 停。 宋莫言原以為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正想要上前推開房門進去。然而他的想 法卻錯了,因為寧氏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她只是從琴旁邊站了起來,走到 了房屋的另一頭,將一塊麻布拉了下來。 看來寧氏的那個泥雕作品已經完工,她竟然雕了一個娥羅多姿的女子,雖然 手法的確生澀,但也算得上是栩栩如生。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宋莫言卻想破腦袋 也想不到,這寧氏突然抓起了旁邊的一根金剛杵,重重的砸在泥雕上,竟然將泥 雕的一隻胳膊擊得粉碎。 不光如此,寧氏此時就像發了瘋一樣,惡狠狠地揮舞著金剛杵,不斷地砸在 上面,不一刻,一具完整的泥雕已經被砸得粉碎。而寧氏還不依不饒,繼續擊打 著那些破損的泥胎,嘴裡突然叫道:「桃花,你這個賤人,我要你挫骨揚灰。」 「桃花。」這是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然而這一次的驚訝,比上一次 還要多。但一切卻讓宋莫言卻沒有時間驚訝,因為一轉眼間,那根金剛杵,已經 襲擊到了他的面前。 本來以寧氏的女人體質,能掄起這種金剛杵已經不易。但此時的金剛杵竟然 來得還如此迅疾,隱隱中竟然有風雷之勢。宋莫言心中一凜,立即側身低頭,千 鈞一發間躲開了這重重一擊。然而這寧氏的進攻,卻如同暴風驟雨一般滾滾而來。 「夫人,宋某此來,並無惡意。」宋莫言不欲還手,只好連連閃躲。但這寧 氏的杵法甚是精妙,雖然功夫比起宋莫言要差很多,但面對一昧閃躲的男人,竟 然慢慢逼得宋莫言只能在房中不斷遊走。 但這女人畢竟還是女人,一番連續攻擊的不成,這金剛杵的盡頭也開始減慢。 宋莫言觀察著這寧氏的功夫套路,只覺得其中的路子頗為新奇,似乎並不是中原 武學。但眼下的情形,也不由得他一直觀看,宋莫言趁著寧氏一記重劈落空,閃 上身去,就準備要使出擒拿手,去搶奪寧氏的摒棄。 但沒想到的是,就在宋莫言的手剛搭上杵身的時候,寧氏卻突然撒手,將金 剛杵扔在了地上,自己身體向前,竟然一下子撲入了宋莫言的懷裡,緊緊抱住了 宋莫言。 這一下變化,讓宋莫言始料未及,但又一下子束手無策。這女人香軟的玉體 一下入懷的感覺,立刻讓他方寸大亂。卻聽見懷中的佳人,竟然不斷抽泣道:「 我恨她,我恨我丈夫,我恨桃花這個賤人,我丈夫一直愛的是她,但她卻一直戲 耍我丈夫,如果沒有她,我們夫妻可以過得很好,家夫也不會身遭不測。我恨這 個賤人。」 這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流淚,尤其是個美麗的女人,況且這個美人還楚楚 可憐。宋莫言雖然一頭霧水,但料想定然在這三人之間有什麼感情糾葛。他知道 只有讓寧氏宣洩出來,女人才能夠讓她好受一點。於是當下也不阻攔,任由女人 在這個昏暗的小屋裡緊緊抱住自己。 原本宋莫言打算等女人哭鬧一會兒就推開她說明來意。但就在此時,宋莫言 竟然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有了男人的反應。下身支起的一個帳篷讓宋莫言尷尬 不已,而正想收斂心神的時候,卻看見寧氏慢慢抬起了頭。此時她已經止住了哭 泣,只剩下眼淚汪汪的眼神,看著宋莫言說道,說道:「妾身無狀,望先生諒解。 恰才婦人聽說了山莊此時不替換四大掌故門派的事情,心中煩澀頓消,一時情緒 失控,先生不要笑話寧兒。」 「寧兒?」宋莫言正琢磨著寧氏用這個名字稱呼自己的時候,卻一低頭,卻 看見了一番綺麗的光景。此時寧氏的胸前的衣物,竟然因為剛才的動作而滑開了 一大片,潔白圓潤的胸部玉肌,竟然就這樣暴露在宋莫言的目光下。 一看見這一幕,宋莫言的眼神就像是被吸鐵石吸引住了一樣。雖然這蘇希嬌 的雙乳才是世間少有的極品,但男人就是這樣,對那些陌生的東西充滿了新鮮感。 況且蘇希嬌雙乳的完美是體現在胸型上,而寧氏的雙乳,才讓男人知道什麼叫碩 大。這西域女人本就多豐乳肥臀,而這個寧氏的雙乳尤其是這樣。沉甸甸的雙乳 此時就像是兩個蜜瓜一樣在吸引著他。 眼下的情景只要是個男人,就一定抵抗不了這種誘惑。 宋莫言當然是男人,十分正常的男人。他本來想扭過頭,但卻發現女人似乎 依然在直勾勾的盯著他,好像並沒有抗拒被他窺探自己赤裸的玉乳一般。宋莫言 只覺得一陣頭暈,似乎女人是在誘惑自己一半,終於忍不住將自己的右手,就這 樣從衣襟的開口處探了進去,毫無保留地直接摸在了寧氏碩大的雙乳上。 一陣無比豐腴的感覺,立即湧上心頭,宋莫言只覺得手中的一隻玉乳,竟然 大到了一整隻手也抓不下,五指就像是陷入了一堆柔軟的雪泥一般。微微顫抖的 手,情不自禁地握著玉乳揉捏起來。 而此時的寧氏,媚眼如絲,任由他不老實的手在自己衣內遊走,竟然還一邊 配合地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在兩人的動作下,寧氏胸前的幾乎就要完全分開,一 顆如葡萄一樣挺立嫣紅的乳首,就這樣直接地暴露在了空氣中。 這顆葡萄,也許是宋莫言見過的最美好的一顆葡萄,又大又挺。蘇希嬌的乳 首和很多江南女子一樣,是玲瓏圓潤型的,雖然豐滿,卻總是步入寧氏這般豐腴。 而寧氏的乳首,將西域女人的風情表現得淋漓盡致。當下,宋莫言只有一個念頭, 就是將這顆葡萄含在嘴裡,心裡這麼想,人就這麼做,一張嘴,竟然真的就湊到 了寧氏的胸前,眼見就要咬上那一顆嫣紅了。 「宋先生好大的膽。」就在宋莫言即將觸達到那顆嫣紅的時候,寧氏突然掙 脫他的懷抱說道:「婦人之時一事意亂,先生竟然來輕薄人家,倘若此事叫亡夫 地下知道,定然會來向我二人索魂的。」 寧氏突然提到蔣鐵青,讓宋莫言一下子興趣全無,只好愣愣地看著寧氏整理 好了衣服。然後開了門說道:「宋先生,瓜田李下,恐遭他人議論,這就請回吧。」 此時的寧氏,竟然是變得像另外一個人一樣的一臉寒霜。 宋莫言被佳人拒絕,心中就像是被一記悶鼓震了一下異樣。只好失落地從房 間出來,手心雖然依然是微微的汗水和女人的體溫,但心中卻充滿了遺憾。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宋莫言在寧氏那裡只能淺嘗的美好,在臥榻之上的妻 子那裡,卻可以恣意妄為。宋莫言將手探入蘇希嬌衣內的時候,兩人正在討論著 今天的線索。夫妻二人對這種床榻上的溫存早已習慣,所以當睡衣阻礙了宋莫言 的大手前進的時候,蘇希嬌立即乖巧地扭了扭身子,讓宋莫言可以毫無壓力地穿 過衣襟握住她的玉乳。 然而此時雖然宋莫言握著妻子的玉乳,但卻覺得似乎不是滋味,腦海裡卻全 是寧氏那一對碩乳的感覺。這個寧氏真是讓他捉摸不清,一會兒對他慇勤備至, 一會兒又是視若無睹,一會兒呢,翩翩又是風情萬種,讓他意亂神迷。就說今天 吧,她突然對自己的誘惑,讓自己如此的猝不及防,這種誘惑,似乎比起和妻子 洞房花燭時來得還要讓他氣血翻湧。但轉瞬之間,又變得冷若冰霜,讓他的心裡 不斷的上上夏夏。 「相公,你聽到我剛才說的了嗎?」在男人的撫摸下,有些動情的蘇希嬌, 呢喃地說道。 「唔?什麼?」宋莫言剛才走神,並沒有聽到蘇希嬌說什麼,只好支支吾吾 問道。 「我說,我明日打算再去探訪一次極樂宮,看看還有沒有更多的線索。」蘇 希嬌說道。 「嗯,去吧……」宋莫言的聲音更小,但手上卻依然有節奏地揉捏著蘇希嬌 的玉乳。 女人的情慾,被這樣的愛撫點燃。不知道為什麼,蘇希嬌最近只覺得對情慾 似乎有著更強的渴望,雖然兩人經常累得精疲力竭,但午夜夢醒的時候,她卻常 常覺得慾念湧動。 於是,這個美麗的女捕頭,翻了一個身,緊緊抱住了宋莫言,想要從對方尋 求一些慰藉,然而此時的宋莫言卻一言不發,呼吸沉重。蘇希嬌一看,這宋莫言 竟然在剛才,悄悄睡著過去了。蘇希嬌雖然能明白,這幾天宋莫言殫精竭慮,但 心中還是忍不住微微有一陣失落,只好歎了一口氣躺會了床上,在一陣自己也不 知道是什麼的胡思亂想中昏昏睡去了…… 作為百草山莊這樣的江湖大派,每次的大型活動自然都會引起很多人的重視, 就連當地的官府一般也會派遣人員前來觀禮。這一次,作為雷斌宣佈復出重掌百 草山莊後的第一次門派選舉,自然更是受到了各方的注意力。 所以從第二天起,百草山莊就開始陸續有了一些周圍的門派的拜帖,說是六 日後的門派大選,要來百草山莊拜山。而在絡繹不絕的送信的人中,突然出現的 一個人,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這是一個軍官模樣的男人,一臉的野蠻橫肉,一身戎裝卻看上去愣頭愣腦的。 「這位官爺,請問你是來找誰的?」山莊的門崗侍衛問道。 哪知道那個男人看也不看,就一馬鞭朝那個侍衛抽取。但沒料到的是,那個 侍衛也是個身手敏捷之人,竟然一閃身就躲過了這一鞭。那個軍官見自己的一鞭 竟然被對方這麼輕易地躲開,也是一愣,突然又趾高氣揚地說道:「雷紹裘呢, 叫他來見我。」 「這位官爺,實在抱歉,我們副莊主今天早晨出門辦事去了,最近山莊有大 事,雷副莊主無暇分身。」 「呸,知道官爺是什麼人麼,竟然對官爺如此傲慢,小心我一把火燒了這破 山莊。」 眾人見這個軍官來者不善,立即不悅,一眾侍衛正要上前教訓下這個軍官的 時候,卻聽見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周虞候,你這不在軍中好好練兵,跑來我山 莊作甚。」 那個軍官見瀟湘子從石階上緩緩走下,立即臉色變了,有些緊張地說道:「 原來是瀟湘子,你怎麼在這裡。」 瀟湘子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不在這裡,又是在哪裡呢?怎麼樣,上次 的三花雨露丸,周虞候用得可好。」聽了這三花雨露丸,那個周虞候立即焉了。 原來這個周虞候,是豹韜衛下面的一個替豹韜衛大將軍韓君麒跑腿的人。在幾年 前,這周虞候曾經在酒後想調戲一個少女,結果被瀟湘子撞見,不光救了那個女 子,還給他餵了淫藥三花雨露丸,結果春情勃發的他,竟然拔了褲子在別人院子 裡日了一晚上的繡花枕頭。這件事情被周虞候深深當作羞恥,卻又不敢對外人聲 張。 見周虞候一臉怒氣卻又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的樣子,瀟湘子卻沒有一絲表情, 只是問道:「周虞候這次前來,所為何事?」 那個周虞候見瀟湘子沒有再提往事,這才心頭一寬,卻也再不敢發飆,說道: 「奉大將軍命,特來催問龍虎丸之事,為何這上個月就應該完成的龍虎丸,至今 還沒完成。」 瀟湘子聽這周虞候說起龍虎丸,只是說道:「這龍虎丸的事是雷副莊主所管, 我不知道。」 「就是啊,我本來是來找雷老二那個王……不,是來找雷副莊主的,但是剛 才你們的侍衛說他不在。」 「哦,我想起來了,這雷副莊主是辦事去了。不過這副的不在,正的可在。」 瀟湘子說道。 「你就是雷斌?」來到正廳的周虞候,看著眼前這個只是隨意坐在正廳中央 的椅子上的中年男人,有些奇怪的問道。 「雷斌又不是什麼稀罕人,有什麼不是的麼。」 「不是說你不理山莊事務多年了麼。」 「我最近又想管了。」 二人的一番對話,讓人覺得甚是好笑。這個周虞候本就是一個邏輯混亂,夾 纏不清的人,而雷斌彷彿有意要調笑他似的,竟然也學起他說話的語氣。 「那你知道龍虎丸的事情嗎?」 「自然知道。」 「下一批的龍虎丸,什麼時候交貨?」 「恐怕還要等上兩月吧。」雷斌說道:「如今大雪封山之時剛過,這龍虎草 的採集難度極大,恐怕還要段時間。」 「哦?恐怕不是吧,據我們大將軍所知,你們這運送龍虎草的隊伍,是出了 問題了不是?」雷斌聽了此話,心中一驚,這裡去豹韜衛的駐地,就算快馬加鞭, 也要四天四夜才能有一個來回。而這定州刑獄司公人遇難,不過時數日之前的事。 短短的這幾天內岳君麒就知道了這個消息,看來這豹韜衛的將軍的觸手,也是四 處密佈。說不定自己這山莊之內,就又他的眼線。 「不知道你們大規模採購如此烈性的藥物,所為何事。」一旁坐著的宋莫言, 聽了二人的對話很久,突然插嘴問道:「按本朝的制度,雖然軍費的開銷均是由 邊疆大將管轄,但也只是日常的開銷而已。但凡大宗的兵器和藥物的採購,必定 要上報給兵部,由兵部統一採購後才配發到各個不對。但你們龍虎丸的交易已經 持續數年,卻從未向兵部的移文中提起隻言片語,這是為何?」 本來被這看上去像個文弱書生的宋莫言劈頭蓋腦問了一通,這個周虞候定然 是要發作的,但一來他吃過百草山莊的苦頭,在山莊正主面前本就不敢再放肆。 況且眼前這個年輕人,一下就說出了這朝廷軍隊的建制規矩,料想定然不是一般 人,當下問道:「不知這位怎麼稱呼。「 「在下宋莫言,京城六扇門刑獄司捕頭。「 那個周虞候身在軍中,自然沒有聽過宋莫言的名字,但這京城六扇門刑獄司 總捕頭的名號,他是知道的。這些年六扇門為皇上器重,這六扇門的一個刑獄司 捕頭,在皇上那裡的話語權,足足比得上一個叢四品的京城大員。雖說這將在外, 頤指氣使慣了,但這六扇門出了緝兇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協助整頓吏 治,包括他們軍人的一些軍機要務,所以當下立即也不敢乖巧了。 「原來是宋大人大駕光臨,周某恰才乖巧,望宋大人不要計較。」 宋莫言見此人前倨而後恭,心中雖然覺得可笑,但也沒有計較,只是說道: 「周虞候,剛才宋某的問題,可以再回答一下了嗎?」 周虞候聽宋莫言連連逼問頭大如斗,結結巴巴地說道:「此藥乃是我們大將 軍定的,豹韜衛常年戍守北疆,因為長期的嚴寒,士兵的體質都顯得虛弱,因此 這才和百草山莊簽訂了煉藥協議。」 「那這藥物的經費是從哪裡出的?」 「這個小人不知,只是知道,每次收到藥物後,大將軍就會讓自己的人,將 銀子付給山莊,其中的流程我也不清楚。「 而這邊,雷斌也說道:「他說的是實情,宋先生。每次我們交貨以後,大概 在一個月以內,他們就會讓幾個官兵,將銀子送到山莊。「 「你們的藥物,是給軍士服用的嗎?」 「是,不過只有少數的精銳部隊能夠用,這種藥物很烈,不是一般體質的士 兵可以服用的。」 聽了周虞候的話,宋莫言的心中隱隱泛起了一陣不詳的預感。 這豹韜衛的戍邊衛士也被捲進來了,看來這齣戲已經越來越熱鬧了。 而另外一邊,孤身一人的蘇希嬌再一次來到了極樂宮。既然「桃花」在整個 案件中有如此重要的作用,那即使百草山莊方面曾經出言保證桃花的西夏一品堂 身份和極樂宮沒有關係。但她畢竟在極樂宮生活過多年,這其中有什麼蛛絲馬跡 是大家沒有注意到的。此次她之所以只身前來,也是會覺得和玉蝴蝶的女人之間, 說不定有什麼之前不方便跟宋莫言說的話可以告訴她, 再一次來到桃花的房間,蘇希嬌的心境在這短短的幾天卻有了一些變化。從 最早對這個女人孤獨寂寞的同情,變成了對這個隱忍多年的女探子的好奇。房間 中的每一件事物都和上次一樣,不過顯然最近玉蝴蝶讓人打掃過,已經十分乾淨 了。 「蘇大人,玉老闆此時正在和南方的兩個客人談生意,恐怕還需要您等上兩 柱香的時間。」那個玉蝴蝶身邊的龜奴,也就是曾經名噪一時的神偷上官至通, 此時就在蘇希嬌身邊,手上的托盤裡有一壺上好的香茶。 「無妨,我在這隨便看看,等玉老闆結束後,你告訴她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詢 問她。」蘇希嬌說道:「對了,上官前輩,你來極樂宮是什麼時候。」 上官至通這次好像並沒有介意被她說出身份,答道:「大約三年前吧。」 「當時桃花已經嫁入了百草山莊了。」 「是。」 「那你可知道什麼關於她的一些別的事情嗎?比如她是否曾經有跟什麼特別 的人接觸過之類的。」 「蘇大人,在我們這種地方,信息往往是最值錢的,但有時候卻也能夠要你 的命。所以要想活得久一點,反而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並不知道桃花更多的東西, 具體的你只能問我們老闆。」 蘇希嬌見上官志通似乎話中有話,但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只是看了看牆上 的書畫問道:「這牆上這些書畫,我看都沒有留落款,是何人所為?」 「這些書畫,據說是桃花的一位故人所做,不過自從我來到極樂宮,也沒聽 說過那人的任何訊息。」 「嗯,好,我也就是問問而已。」蘇希嬌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卻認真打 量著這些畫作,這些畫作的筆鋒蒼勁有力,氣勢恢弘,竟然頗有幾分廢宰相張世 棟的路子。這些畫作和書法,大多是來表現桃花在極樂宮的嬉戲生活的,而其中 的一幅仕女圖,更是讓蘇希嬌陷入了一陣沉思。 「蘇女俠。」當玉蝴蝶的聲音在蘇希嬌的身後響起的時候,蘇希嬌竟然已經 像老僧入定一般,在這裡站了兩柱香的時間了。 「女俠大駕光臨,不知道這次又是所謂何事。」今天的玉蝴蝶,穿著一身碧 綠的衣服,而臉上的那個黃金面具竟然也不見了,露出了一張潔白的臉。 這張臉很美,不得不說,即是是江湖上人人嚮往的美女的蘇希嬌,依然覺得 玉蝴蝶很美。這種美,不是那種紅塵脂粉的世俗之美,而是一種神秘而純潔的美。 這種美不會讓人覺得有距離感,如果走在街上,你絕對不會想到這個女人便是鼎 鼎大名的極樂宮的老闆,下面養著上百號的妓女。 「玉老闆消息靈通,想必已經知道了,雷莊主已經甦醒的事情了吧。」蘇希 嬌問道。 「當然,」玉蝴蝶點頭道:「我還知道,蘇女俠在這件事情上,是勞苦功高。 如今的你,已經是百草山莊的恩人了。」 蘇希嬌並沒有理會玉蝴蝶的稱讚,只是說道:「在雷莊主醒來後,與我們說 起了和桃花的一段往事。」 玉蝴蝶心中明白,說道:「我知道了,蘇女俠是來瞭解桃花和西夏一品堂的 事情的。」 「哦?這事兒看來玉老闆是知道的了,哪為何上次我們來訪的時候不曾說起。」 「如果當時我就說了,那麼蘇女俠還會再次來我這裡嗎?」玉蝴蝶似有深意 的笑了笑說道:「此事說來話長,蘇女俠最近四處奔波,定然是十分辛苦,我有 一法子,僅可為女俠稍微緩解一下身上的疲乏。不如我們換一個地方好好聊聊」 蘇希嬌一聽玉蝴蝶的話立即覺得不妥,這極樂宮本就是尋花問柳的地方,能 有什麼正經的法子。玉蝴蝶似乎看出了蘇希嬌的心思,只是說道:「前日我這裡 來了個暹羅異人,向我這裡的侍女傳授了很多暹羅的健體按摩之法。其中有一種, 是專門給女人使用的,對這緩解疲勞,滋潤肌膚有很好的作用。」說罷,又狡黠 地說道:「蘇女俠寬心,不是男女的那檔子事兒。」 蘇希嬌聽玉蝴蝶如此說起,才點了點頭,跟著玉蝴蝶來到了後院的一個獨立 的小房間裡。這個房間與周圍的很多房間不同,在房間的中央,是一個大大的浴 池,而在浴池的一旁,是兩個狹窄的床榻。 幾個衣著單薄的婢女,正跪成一排在一旁。其中一人面前放著一個大箱子, 見二女進來,其中幾個婢女立即恭敬地站了起來,來到二人的身旁。 「玉老闆。」蘇希嬌有些驚訝地看著玉蝴蝶,卻見兩個婢女開始恭敬地替玉 蝴蝶寬衣解帶。而另外兩個婢女來到自己面前,竟然好像是也要準備要來幫自己 脫衣一般。 「蘇女俠,這暹羅的按摩,除了按摩之外,還要輔以秘製的精油來使用,所 以被按摩之人,要衣衫盡去。」說罷,玉蝴蝶任由兩女將她的衣服脫得一絲不掛, 然後慢慢趴在了一張床塌上,接著又讓婢女在自己的腰臀處,蓋上了一條絲質的 被巾。 蘇希嬌看著玉蝴蝶赤裸的肌膚,心中有些慌亂。雖然都是女人,但本朝素來 注重禮法,自從成人後,她就再也沒有在別的女性面前赤身裸體過,即使是自己 的母親也不例外。 「蘇女俠這是第一次吧,」玉蝴蝶笑道:「大家同為女人,何必如此羞澀。 先躺下吧,我們一邊按摩,一邊聊聊桃花的事情。」 玉蝴蝶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倘若自己拒絕的話,恐怕關於桃花的話題也不 好繼續了。況且看樣子,這的確也只是女人之間的保養而已,所以速效終於下定 了決心。 「不勞幾位姑娘,我自己來吧。」蘇希嬌羞澀地說道。 玉蝴蝶看著蘇希嬌小心翼翼地脫去了衣服,微微一笑,說道:「這暹羅的按 摩之法,你享受過一次,就會愛上的,咦?蘇女俠,想不到你的身材竟然比我想 象中還要完美。」 此時衣衫盡去的蘇希嬌,緊張地趴在床上,雖然緊緊地將自己的身體貼在床 上,但這依然不能阻礙她的完美的女人曲線的展現。潔白的肌膚,沒有一絲的瑕 疵,被單包裹的嬌臀,此時高高聳起,就像是這北疆最物產豐富的小山一樣讓人 嚮往。 一個婢女從一旁盒子裡拿出了個陶瓷的瓶子輕輕擰開,一陣花香立即充斥著 整個房間。蘇希嬌知道這是南國的花蜜,對肌膚保養頗有好處,她平時每次去南 方也會買這種花蜜來服用,所以心裡寬了寬。 侍女將瓶子裡的液體緩緩倒在了蘇希嬌的背上,然後再開始在她的背上按摩 起來。一種酥麻的感覺,立即湧上了蘇希嬌的心頭。婢女的力道不重不輕,每一 下都能準確地順著脊背的骨骼揉動,這幾天的疲憊,似乎在這樣的按摩中得到慢 慢緩解。 「其實這暹羅的按摩之法,是桃花告訴我的。」玉蝴蝶說道。 「哦?」 「桃花是如何知道這按摩之法的我不知道,還有就是她是否有去過暹羅我也 不知道。但我有一個觀點,妹子,要小心年華的逝去,這是我們的敵人。再完美 的女人,也抵不過歲月。所以這其中的細節,蘇女俠要好好體會才是。」 蘇希嬌此時在婢女的按摩下慢慢放鬆了神經,問道:「剛才玉老闆說起,這 桃花和一品堂的關係,你是知道的。」 「不能說是完全知道吧,只是後來雷紹裘曾與我說過這百草山莊的雷莊主殺 妻的真相,兩下一印證,讓我想起了一件陳年往事而已。」 「哦?什麼往事?」 待續……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十章 作者:lucylaw 2017/5/5 字數:11456 第十章 極樂宮的小屋中,春情還在在不斷醞釀。趴在床上的兩個渾身赤裸的女人, 身上的精油已經在婢女的按摩下閃閃發光。兩個女人一邊享受著這按摩,一邊聊 著桃花的事情。 「這桃花在十七歲的時候,曾經因為和我置氣逃離了極樂宮,直到半年後她 才回來。我曾問起她這半年去了哪裡,她告訴我說她被說是被一群歹人抓去,把 他賣給了個想要少女當活人祭品的祭司。然而就在那人準備拿她祭天的時候,她 用石頭砸破了鐵鏈逃了出來。按照我這裡的規矩,當時我本來要嚴厲懲罰她的。 但我多年養育的感情,加上當時她的手臂上確實有鐵鏈勒索的痕跡,心有不忍, 因此便從新收留了她。況且她這半年又潔身自好,沒有被人破身,所以對我來說 並沒有什麼影響。」 玉蝴蝶示意蘇希嬌像她那樣把雙手舉過頭頂,讓婢女可以將精油塗抹在她的 腋下。但這腋下本是蘇希嬌的敏感之地。雖然婢女的動作十分溫柔,但蘇希嬌還 是渾身一顫。好在玉蝴蝶並沒有看到她這一幕,只是繼續說道:「然而從那時開 始,我也發現了一件事情,就是她開始喜歡喝馬奶酒了。這馬奶酒本是西夏人喜 歡喝的,我們中原人很少能夠接受那種酒的味道,即使桃花本來是西北的人,但 也不會喜歡這種酒的味道。所以,後來等雷紹裘說起心中的懷疑之時,我才會覺 得是不是那半年她裡接觸了西夏的人。」 「這麼說來,她這半年,很可能是被一品堂選中,成為了一品堂的探子?」 「也許吧,雖說這一品堂喜歡用童男童女當探子,但畢竟這種大多童子軍大 多只是用來安插到大戶人家當僕役。如果要竊取重要物品,這種做法就有點夜長 夢多了。只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當時不過只是一個小妓女團的老闆,也不值得 他們一品堂安插臥底。難倒在那時起,他們就已經開始預謀這百草山莊的事情了?」 「有這個可能。」心有旁騖的蘇希嬌已經習慣婢女的力道了,即使對方不時 按上自己胸前兩側的乳肉也沒有覺得異樣。 「還有一事,就是從那次回來起,好像桃花就變得開朗了。在那之前她很少 拋頭露面,但從那之後她開始接客了。雖然賣藝不賣身,而且還很少陪客喝酒, 但恰好就是這種想得得不到的感覺,讓男人們為之傾倒,而這也讓我賺了個盆滿 缽滿。在那之後不久,她認識了蔣鐵青,而之後,認識了雷斌,在後面的事情, 你就都知道了。」 「對了,上次你說,這桃花曾經鍾情於蔣鐵青,後來是被獻給雷斌的嗎?」 「不錯。」 「你說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性,這桃花本就是利用蔣鐵青,然後接近雷斌。 或者說是蔣鐵青和桃花一樣,也是這西夏一品堂的人。」 「我也曾經想過這個可能性,不過我看來,這桃花對蔣鐵青的感情是真的, 否則,恐怕以蔣鐵青的精明,她也很難做到這一點。而這蔣鐵青在山莊也已經多 了年,應該不是個有異心的人吧。」 「這蔣鐵青真是個奇怪的人。」 「可能,這也是她為了桃花作出的犧牲吧。」玉蝴蝶歎息道。 「哦?」此時蘇希嬌的話音中,除了疑惑,更多的是一種女人原始的呻吟。 就在剛才,婢女已經不知不覺的將手伸在她的胸前,揉捏起她圓潤的胸部來。猝 不及防的刺激讓女人很難受,蘇希嬌正想阻止,卻聽見玉蝴蝶說:「這胸部按摩 對於女人來說最好,這樣的保養女俠應該多做做才是。」雖然同是女人,但這樣 的按摩還是讓蘇希嬌覺得不好意思,雖然努力控制著自己,但一些禁忌的情慾還 是不斷從心中升起。 玉蝴蝶閉著眼睛,乾脆仰面躺在床塌上,讓婢女更好的按摩她的胸部。過了 一針才緩緩說道「:「我上次曾對你言語過。這蔣鐵青生來下體短小,而在我們 這裡,下體短小是男人一個很羞恥的事情。在你們江南,青年男女講究的是才子 佳人。而在我們的北疆,這美女與野獸才是絕配。這蔣鐵青,也是犧牲了自己情 欲,為桃花找了一個野獸。」 「你說雷斌是野獸?」 「當然,別看他平時一臉正氣,但在這床第之間,他可是比野獸還要兇猛。」 玉蝴蝶的話中充滿了赤裸裸色情,但蘇希嬌不光沒有覺得不悅,反而很贊同她的 話。雖然不曾見過正常床第上的雷斌,但那日他在解毒時體現男人出來的力量和 耐力,說他是野獸沒有任何的疑問。尤其是下體那根萬里無一的「命根子」,讓 蘇希嬌更是認同玉蝴蝶的話。 「我們北疆女人啊,這一生,最難的就是找到一頭自己中意的野獸。如果一 個美女能找到一個能激發她內心情慾,然後又能在床上把她肏的透透的男人,那 就是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蘇希嬌一邊問問喘著粗氣,一邊聽著玉蝴蝶的淫語, 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然而此時的婢女,卻從一旁的盒子裡面拿出了一個竹棍。這不是一根普通的 棍子,這根棍子竟然被雕琢成了一個類似男人陽具的形狀。那個婢女,此時正拿 著那根棍子塗滿了精油,然後竟然慢慢探入了玉蝴蝶的下體,在反覆進出著。 「玉老闆,你!」蘇希嬌腦中一針清明,驚訝地看著玉蝴蝶道。 玉蝴蝶沒有回到,而一旁給蘇希嬌按摩的婢女卻說道:「貴客,這角先生按 摩,才是這暹羅按摩之法的絕妙之處。只有在情慾高漲事情,這精油才能滲透進 肌膚,我們宮主也最愛這樣的按摩。」隨即哪個婢女對一旁的婢女說道:「你們 也選一個角先生,替蘇女俠按摩。」 蘇希嬌一聽說她也要讓人用這種叫角先生的竹棍來按摩自己的下體,立即緊 張起來,本想立即拒絕這番的「好意」,然而那個婢女的雙手已經悄悄爬到自己 大腿內側手,在暗中開始撫摸自己的下體了。 這還是頭一次蘇希嬌被丈夫之外的人觸碰下體,雖然知道對方是女人,蘇希 嬌也心中大囧。那個說話的侍婢,竟然好像是懂得蘇希嬌的心思一樣,竟然用一 只手用力按著蘇希嬌的腰肢,讓她軟綿綿的無所躲避,而另外一隻手,果然是接 過了一根角先生,輕輕抵在了她的嬌嫩的下體上。 「玉老闆,夠了,不要這樣。」蘇希嬌的反抗顯得綿軟無力。此時的她身體 就像是被點穴一樣酥麻綿軟。塗滿了精油的角先生的頭部異常的冰涼,但這樣的 冰涼卻正好給她火熱的下體更多的刺激。 身體雖然發軟,但下體的感覺卻變得更佳敏感。當從迷離中勉強回過神來的 時候,蘇希嬌感覺到角先生已經分開了自己緊閉的下體兩片唇肉,在裡面來回進 出著。比起和丈夫的歡好,此時角先生的堅硬,反而給了她更多的快感。 「啊∼」兩個春情勃發的女人,幾乎在同一時刻發出了一陣呻吟。此時的兩 人,一反一正躺在床上,反著的是蘇希嬌,雖然下體已經快感入電,雖然她的雙 腿已經情不自禁地微分,但她的雙手依然緊緊地抓住床框,就像在努力抓住自己 最後的矜持一樣。而另外一邊的玉蝴蝶,卻閉著眼睛,仰面朝天躺在床上,放肆 的享受著這一刻的快感。 一旦第一聲呻吟發出,兩個女人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內心,歡愉的呻吟在 房間裡此起彼伏,就像是在共舞一樣。這種女人的呻吟本來在極樂宮是數見不鮮 的,但若是知道這是兩個女人發出了,很多人定然冒著被打破腦袋的風險,也要 來看看裡面的情形。 蘇希嬌的神志慢慢變得越來越迷亂,她不知道此時自己的下身,到底只是在 被按摩,還是在被一根粗大的竹棍「姦淫」著,但這種碩大的竹棍帶來的快感, 好像是丈夫從來沒有給過自己的。 想到了宋莫言,蘇希嬌突然心中一驚,身體立即一陣緊繃。然而,就在這一 下緊繃中,她竟然混身瘋狂地顫抖起來,一股熱流好像從身體裡湧出來一樣,美 麗的女神捕,竟然就這樣在一個妓院裡洩身了。 高潮過後的兩女,在婢女的服侍下,在房間中的那個浴池中洗去了身上的油 脂。此時的兩個女人果然是肌膚微紅,色澤鮮明。特別是蘇希嬌,此時就像是一 塊寶玉一般晶瑩剔透。 「蘇女俠,這按摩感覺可好?」 高潮過後的蘇希嬌,此時心中充滿了悔恨和對丈夫的愧疚,一動不動地抱著 雙膝,坐在浴池裡。 「蘇女俠,我們女人在世上,就是應該享樂的。你本是表面清瘦,內在豐腴 的媚骨女體,尋常的男人很難激發你的情慾。剛才婢女特地為你挑選了一個最大 號的角先生,在藥物的作用下女俠方能情慾禁解,那時的你,才是最美麗的。」 玉蝴蝶說著,起身走出浴池,然後從一旁的箱子裡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放在了蘇 希嬌的衣服的包裹裡,說到:「這瓶精油蘇女俠可以拿去,下次與夫君換好時塗 抹在身上,定然是更加美妙無比。」 蘇希嬌沒有回答玉蝴蝶,但卻沒有拒絕玉蝴蝶把瓷瓶放到她的衣兜裡。她不 斷暗示著自己,這只是一次探案中的偶爾的享受,並不算得上是不忠,但儘管如 此,一個人走在寒風瑟瑟的街道上的時候,她還是心中充滿了空虛和失落。 此時已經是傍晚,兩邊的路人不斷打量著這個面色紅潤的女人。剛才的快感 此時還未在腦海裡面消散,難道那碩大的陽具真的給人帶來的快感是如此強烈的 嗎?然而就在思忖間,蘇希嬌突然覺得眼前人影一閃,街拐角的一個身穿墨綠長 衫的人的身影立即讓她警惕起來。 多年的職業素養,讓一身疲軟的蘇希嬌立即打起了精神,悄悄跟了上去。但 那個人影好像也發現了她一樣,在幾個轉折後,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街拐角的 一個巷子裡。 那一條巷子裡空無一人,她小心地走了進去。 突然,在她的面前,出現了幾個人影,這幾個人影出現的毫無聲息,顯然都 是輕功出色的人。蘇希嬌還沒來得及驚訝,卻聽見對方中間的一個人,發出了一 陣熟悉而有威嚴的聲音:「你一個女孩子,跑去妓院幹什麼。」 蘇希嬌這才看清楚那個人的臉,一下子心中的疑慮盡消,喜出望外地叫道: 「師父!」 華燈初上,站在師傅的旁邊,蘇希嬌突然覺得有了家的感覺。 「不知道師父此次前來,所謂何事?」此時蘇希嬌就像小孩子一樣乖巧的勾 著蒲心蘭的臂膀。 「我奉命前往幽州調查禮部尚書貪污一案的幕後事跡,途經此地,順道過來 看看你們兩個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蒲心蘭雖然如此說,但蘇希嬌心中知道, 這幽州和定州之間相隔數百里,這蒲心蘭是專程來幫助他們兩查案的,心中甚是 歡喜。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蒲心蘭說道:「你一個女娃子,跑去妓院幹什麼?」 蘇希嬌這才將整個事情告訴了蒲心蘭,從二人如何初到定州,一直講到了查 明這西夏一品堂可能是幕後的操縱者,自己去極樂宮是為了調查桃花的事情,一 五一十的說給了蒲心蘭聽。單單只一點,今天下午在極樂宮發生的香艷韻事,蘇 希嬌自然是不敢告訴師父的。 「你是說,這西夏一品堂捲入了這個案子。」果然,一聽說一品堂蒲心蘭也 焦頭爛額。 「是的。」 蒲心蘭歎了口氣道:「這些年,這一品堂實力不斷壯大,已經成為了我六扇 門最大的敵人。特別是近兩年,我們在很多領域和他們爭鬥不斷。雖然這樣的爭 斗最後大多以我們獲勝告終,但同樣的也是消耗巨大。我本以為上次剷除了一品 堂在江南的組織後,他們會消停一點。但沒想到這麼快,他們就死灰復燃了。」 「師父,有你在,我就安心啦。」蘇希嬌吐了吐舌頭,就像是一個頑皮的丫 頭一樣…… 蒲心蘭看著蘇希嬌,彷彿想起了自己在年少時的情景,笑罵道:「你不能總 靠你師父一輩子,凡事你要有自己的判斷,別總認為這推理是師父和莫言兩人的 事情。」 「知道啦,師父。」蘇希嬌問道:「對了,你剛才說,關於這雷莊主,你有 話給我說。」 「是啊。」蒲心蘭說道:「這件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告訴任何人。」 「哦?」 「這雷斌,曾經也是在機緣巧合下,得到過一個江湖高人的指點。而這個高 人,就是你那不記名的師父,霍青玉。」 蒲心蘭的話,著實讓蘇希嬌吃了一驚。沒想到她和雷斌之間竟然還有這麼一 層關係,可以說,兩人可以算是同門師兄妹了。難怪前幾日她用內力給雷斌探脈 的時候,會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的感覺。 蒲心蘭又說道:「三十年前的千日醉的案件,你是知道的。而最後,隨著奇 花宮宮主的被捕,這件事情也告一段落。單只一點,這件案件中的一個重要,也 就是朝廷當時著名的「書生劍客」蕭克,留下了一個男嬰。你師父念及這個孩子 孤苦伶仃,便請當時還是一個小門派的百草山莊的長老雷飛,收留了這個孤兒。」 「所以你是說,這雷莊主不是他父親親生,他和雷紹裘也不是親兄弟。」 「不錯,雷飛只有一子,就是雷紹裘。」 「難怪不得這兩人雖然都是兄弟,但樣子卻差了不少。」 「我不知道這雷斌繼承了多少 他父親的相貌特點,但那個蕭克,當時可是名 頭不亞於你師父的風流人物。在那次案件之後,你師父又多次拜訪北境。和你一 樣,雖然沒有名義上拜師,但你師父的卻指點了不少雷斌的武功。只是有所不同 的是,這北草山莊的上一任幫主,也就是雷斌的師父,本就是當時一個響噹噹的 武林高手。所以你師父並沒有教過他太多的武功,只是點撥了一些內家調理之法 而已。但你師父的探案推理的能力,他卻學了很多。」 「哦?這我好像沒有覺察出來。」蘇希嬌納悶道。 「這不是你師父推理之法的精髓嗎?所有人都覺得他什麼都不知道,但其實 他已經知道了一切。」蒲心蘭道:「後面有機會,你要多討教討教一下你這個不 記名的師兄的本事。」 「嗯。」蒲心蘭沒有發現蘇希嬌語氣中的一絲羞澀,但這幾日,她總是在各 種角度聽別人說起這個雷莊主的「與眾不同」。這個男人真的有這麼神奇麼,蘇 希嬌心中,竟然隱隱升起了一種去更多瞭解他的衝動。 當蘇希嬌引著蒲心蘭一行人來到百草山莊的時候,百草山莊上下可是立即如 同貴賓降臨一般緊張起來。比起宋莫言夫婦二人,這蒲心蘭可是位高權重之人, 山莊自然更是不敢怠慢,尤其是知道這蒲心蘭和霍青玉的關係的雷斌,更是顯得 畢恭畢敬,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師尊長輩一樣接待著蒲心蘭。 山莊臨時準備的龍頭宴,愣是擺的裡三層,外三層。身體正在逐漸恢復的雷 斌,已經刮去了凌亂的鬍子,頭髮顯然也是在珊兒的打理下精心梳理過。此時的 雷斌身穿一身修長的黃色袍服,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的英朗挺拔。蘇希嬌似乎 明白了蒲心蘭今天所說的,這雷斌想必繼承了他父親蕭克的長相優勢,而對比之 下,雖然雷紹裘的衣著要華貴很多,但卻氣質遠不如這個被領養的哥哥。 而一旁的宋莫言卻是一頭霧水的看著蒲心蘭和雷斌,他們二人一見如故一般, 著實讓他有些意外。不過眼下他更多想的卻是剛才蒲心蘭私下對他和蘇希嬌講的 事情。 就在恰才,蒲心蘭告訴她們,北境的豹韜衛密報京城兵部,說一隊秘密越境 的士兵在遼國境內神秘消失多日。一直到幾日前,派出去尋找的另外一批斥候在 一個廢棄的小村莊找到他們的屍體,而在發現屍體的時候,他們的頭顱已經都被 斬去了。 雖然這種越境偵查被發現是時有發生的事情,但此時畢竟遼宋修好,一般即 使被捕,也不過就是把對方抓起來,然後藉機談判一番條件。這種公然處決俘虜 的行為,幾乎無異於宣戰。 兵部自然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本來想直接以外交手段直接質問大遼。然而 這一次的遇襲事件的疑點實在太多,首先是發現屍體的地方距離原定的巡邏路線 已經偏差了上百里。如果是要隱瞞這個事件,遼國大可以將他們的屍體找個僻靜 的地方掩埋,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只是把屍體搬遷走卻不掩埋,箇中原因是在耐人 尋味。所以也正是因為這種種的原因,皇帝才命令六扇門在暗中派出人手協助調 查此事。此次蒲心蘭的北境之行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讓他們夫妻二人去豹韜衛 走一遭,協助豹韜衛大將軍韓君麒調查此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宋的北疆,隱隱有多股不穩定因素在暗中醞釀,宋 莫言甚至覺得,這些事情在他們的背後,也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有這樣的判斷的人,當然不止宋莫言一個,此時蒲心蘭雖然面色輕鬆,但其 實心中也是陰雲密佈。多年前,在那一次震動江湖的千日醉事件中的一個細節, 浮現上了他的心頭。 那是在公孫青龍伏誅的時候,公孫青龍雖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但 一通協助破案的百草山莊的上一任莊主長孫天卻提出了一個疑問,就是這千日醉 的煉製方法極其複雜,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和財力,雖然這奇花宮也算是一個江 湖門派,但以他們的微薄收入,是絕對無法支撐起這千日醉的煉製的,所以長孫 天曾經猜測,在這公孫青龍的背後,有著更大的一股勢力。 在那之後,雖然六扇門曾派遣專人長期調查,卻終究沒有結果。然而時過境 遷多年,這千日醉的毒卻又出現,而且針對的對象,還都是習武之人。是不是當 年的集團死灰復燃,著實讓人起疑。 一個假設,倘若這公孫青龍的背後真的是西夏一品堂,那麼毫無疑問,這一 品堂的目的是要在朝野間製造混亂。但他們如果真的擁有了千日醉的配方,又何 須再來屢次嘗試讓內線從百草山莊偷取毒藥的配方。要知道這千日醉的效果,比 起百草山莊的諸多毒藥,可要厲害的多。 看來,要破解這千日醉背後的事情,只能先從百草山莊入手,宋莫言二人采 用的順籐摸瓜的方式雖然進展緩慢,卻是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因此蒲心蘭並沒有拒絕雷斌邀請她留下來,作為貴賓參與這山莊幾日後的門 派改選大會。既然千絲萬縷的線索都指向了這百草山莊,那麼山莊在這風雲際會 之時,說不定就有人會跳出來。 四日之後,百草山莊的改選如期而至。兩天的選拔雖然時間不長,但因為涉 及的人太多,因此消耗很大。雖然準備時間倉促,但雷紹裘還是讓山莊煥然一新, 紅毯,禮炮,各色擺飾,宴會用品,都一應俱全。不得不說,他是山莊的一個精 明的管家。 這百草山莊的門派選拔機制,分為挑戰者選拔,斗藥,比武,三個步驟。要 挑戰四大門派的小門派,首先要派出至少十名弟子,作為代表參與挑戰者選拔環 節。而選拔的方式,包含了藥理,解讀,配藥等多個方面。只有順利通過了挑戰 者選拔的門派,才能參與後面的兩個比賽環節。 此時的選拔會場,被安排在了山莊大殿前的那塊開闊地上,所有圍觀的人被 分成了三個區域。雷斌和四大門派的頭領在北邊,江湖觀禮的一眾人等被安排在 了東側,而參與挑戰的門派和其他旁觀的山莊內部門派,則被安排在了西側。唯 有被以上賓之禮接待的的蒲心蘭和宋莫言夫婦二人,被安排在了北面和山莊頭目 同側的雅座裡。 雖然對這江湖門派的改選充滿了興趣,但這百草山莊的分支門派的實力著實 也很一般,只有少數幾個門派能有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弟子出場。所以百無聊賴 的宋莫言只好四處打量著。雷斌此時一身青色服飾,比起幾天前那個頹廢的壯年 男子,此時經過了精心打扮的他方才顯得有些江湖豪俠的氣勢。而在他的身後, 那個被自己妻子刻意攛掇牽線的珊兒,此時更是拜託了那種侍婢的氣質打扮,看 她那眉目含情的樣子,看來這幾人在雷斌的呵護下,想必此時正是春心蕩漾的時 期。 但宋莫言的注意力,卻並沒有在他們身上持續很久。趁著這邊的蘇希嬌陪蒲 心蘭身邊議論著場中的情況之際,宋莫言偷偷打量著那個讓自己浮想聯翩的俏寡 婦。 此時寧氏雖然仍在服喪之中,但畢竟此時是山莊的大事,所以她也沒有再以 喪服示人,只是穿了一身樸素的青色衣衫。自從那天自己在寧氏的小屋中和寧氏 發生激情之事之後,寧氏便好像避著他一樣。這兩日即使這其中兩人見過幾次, 但寧氏也只是以對待陌生人的態度對待他。 男人就是這樣,一開始當寧氏對她暗送秋波的時候,他只想著躲開,但當對 方在和他偶有風情之後選擇避開的時候,宋莫言又心猿意馬起來。這女人心,海 底針,宋莫言實在不知道,在這寧氏心中,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地位。不過欣喜的 是,這幾天他從僕役的口碑中得知,這寧氏自從嫁到山莊之後,一直溫柔賢淑, 沒有任何水性楊花的傳聞,看來她並非是那種浪蕩女人,宋莫言幻想著對方是不 是真的對自己動情,而那一對豐碩的玉乳在手中的感覺,也再一次浮現在他的心 頭…… 「在剛才的比試中,孫玉蓉帶領的孫門,卓清風帶領的卓門,表現出色,明 日起參與下一輪的比試。」作為主考官的瀟湘子朗聲說道。宋莫言曾從寧氏那得 知,這孫,卓,尉遲三門,是最有希望躋身新晉六大門派的候選者。在之前,孫 玉蓉和尉遲義進他已經見過,而這個卓清風他今天還是頭一次見,這個人沉穩扎 實,聽說他是瀟湘子重點培養的對象,單看這外貌果然是和瀟湘子神似,都是那 種城府極深的人。 就在這時,宋莫言突然覺得,好像寧氏也在看著自己。使得,雖然此時寧氏 雖然臉還是朝著場中,但她的眼角,分明是看著自己這裡。而更讓他心中狂喜的 事的是,自從上次的密室春情之後,寧氏每次和他目光接觸時,都會立即轉移開, 但此時與自己的目光迎面相接的時候,寧氏卻並沒有迴避自己的目光。 就在宋莫言正擔心自己的偷偷的舉動被妻子發現,要將目光移開的時候,寧 氏卻先站了起身來,看上去是要打算離開。而就在她最後轉身和自己四目相對的 時候,寧氏的嘴角突然微微一動,分明是在告訴宋莫言,自己在約宋莫言在另外 一個地方相見。 宋莫言一下更是心跳加速,面對女人的邀請,宋莫言先是掃視了一下左右。 見蘇希嬌此時和蒲心蘭聊得正歡,這才小心地站了起來,只是借口說要去東廁, 悄悄從會場溜了出來。在後院中努力搜索著寧氏的蹤跡。 遠處佳人的倩影,看到他到來後,立即扭頭便走。宋莫言急忙跟了上去。寧 氏也沒有回頭,順著一條後院的小道,快速來到了一處偏僻的空地,而這個空地 的一邊,有一個看上去久為有人打理過的地窖,寧氏遠遠地看了宋莫言一眼,自 己走下了地窖。 不知道寧氏帶自己來這個地方所謂合適,但宋莫言卻覺得心中一陣氣血翻湧。 那日寧氏的軀體觸碰的感覺此時仍然在他心頭。而此時她竟然約自己在此私密的 地方相見,宋莫言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人在旁邊的 時候,宋莫言悄悄也走下了地窖。 地窖之中,春天因為雪水融化,充滿了植物的腐壞的氣味。但宋莫言此時卻 顧不上這些,因為他的眼裡,只有那個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寧氏。 「夫人招宋某來此,不知所謂何事?」 此時的寧氏,突然又從冷若冰霜,變成了那日在密室裡初間宋莫言的那般楚 楚可憐的樣子,說道:「我昨日得知,這一次之所以能夠不淘汰舊門派,其實是 宋先生向莊主的建言。說真的,自從家夫去世,我只覺得一切都失控了,若不是 因為有先生,恐怕此時蔣門一族已經身敗名裂了。」 「些許之力,夫人何需道勞。」宋莫言說道。 「不,先生有大恩與我,小女子定當湧泉相報。」寧氏這樣說,更是讓宋莫 言心中充滿了悸動。兩人曾經已經情慾難忍過一回,此時重提此時,難道這艷福 真的要降臨在自己的頭上? 但宋莫言卻立即又發現,自己想多了,只聽得寧氏說道:「所以,小女子思 忖再三,決定將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告訴先生。也許這件事情,對先生十分重要。」 「夫人請講。」宋莫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剛才差點自己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 情緒了,待到寧氏說要告訴他一件重要的事情時,才覺得尷尬,只能重新收斂了 心神。 「此事事關亡夫的名聲,還請先生不要聲張。」寧氏說道:「就在三個月以 前,我發現亡夫曾多次半夜離開山莊。雖然最近兩年,我們夫妻一直因為一些感 情上的磕磕絆絆而分房而睡,但如此頻繁的夜間活動,還是讓我起疑。於是我讓 我的心腹,暗中跟蹤亡夫,看他半夜去什麼。亡夫在與我結婚之前,曾也是青樓 的常客,婦人很擔心他這個毛病又犯了。」 「然而,幾天後,我的心腹卻告訴我,亡夫在半夜離開山莊後,是去了一個 破舊的民居,我的心腹本來有些不以為意,然而他突然發現,在這個民居的幾十 丈遠的地方,卻是一個對山莊很重要的去處,回春堂。」 「回春堂?」本來還心猿意馬的宋莫言,一聽說回春堂三個字,立即冷靜了 下來。 「是的,當時我那心腹便想,難道這個去處是個秘密聚會的地方。他本想白 日去調查一下,又怕打草驚蛇,於是後來只好在這個房間的附近,一連監視了幾 天。結果印證了他的猜想,在那幾天中,這裡來了五個重要的人。一個是回春堂 老闆黃金山,一個是家夫,一個是姬月娥,一個是瀟湘子,還有一個,是一個陌 生的中年男子,後來,我們才知道,這個人就是在老亙客棧身亡的那個陌生人。」 「張二!」宋莫言心中一凜,他們夫妻二人此次來北疆,就是從張二的死因 入手,調查千日醉的。但這段時間,他們雖然獲得了很多線索,但這個張二好像 卻在定州府是個透明人一般,即使是他居住的老亙客棧的老闆姬月娥,也不知道 他的去處。 如今聽了寧氏的話,宋莫言卻突然覺得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中,丟下了一顆石 子,迅速就形成了一片漣漪。這段時間他一直苦苦思索,為什麼沒有人注意到過 張二的行蹤。但現在他才意識到,是他自己已經先入為主地肯定了張二這個密探 的身份,既然是密探,那他的行蹤沒有被人發現是正常的,卻也因此忽略了是姬 月娥在隱瞞消息的這個最淺顯的可能性。 不過想不到這個這也情有可原,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張二竟然不光和姬月 娥有關係,還和瀟湘子,黃金山,蔣鐵青等人有著十分密切的關係。 「在那之後,夫人還有什麼發現嗎?」宋莫言問道。 「我在得知了家夫是去密會幾個生意場上的人之後,便不在過問,所以也就 不再讓我的心腹去打探消息。但就在家夫喪命之後,我感到事情不同尋常,於是 曾讓我的心腹再去探訪一下那個秘密的聯絡地點。」 「然而你的心腹,卻一去不復返。」宋莫言說道。 「先生如何知道的?」寧氏驚訝道。 「倘若他安好,此事夫人又怎麼會獨自給我講這個事情呢。」宋莫言笑道。 「先生果然聰明,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我的這個心腹了。」寧氏說道:「我 想,此時他多半已經身遭不測了。」 宋莫言點了點頭,想了一陣,問道:「那夫人是否知道,那個小房屋的具體 位置。」 寧氏卻搖了搖頭,說道:「在回春堂附近,荒廢的老宅有很多,我後來曾讓 人暗中一一探查過,但沒有任何的線索。不過,現在宋先生提起,我突然想起我 這心腹曾經給了我一個事物。我不知道這個事物是做什麼用的,但看上去並不是 尋常的事物。」 「夫人有將這個事物帶來嗎?」宋莫言問道。 寧氏卻搖了搖頭說:「我要回去找找,待我找到後,再給先生。」 宋莫言聽完寧氏所說,拱了拱手道:「多謝夫人,這些信息對宋某十分重要。」 「我不知道這些事情背後到底有什麼關係,但我根據女人的直覺,只覺得這 件事情背後定然十分可怕。我本想假裝不知這些事情,以保存個人的安危。但最 近的幾件事情,讓妾身知道不能再保持沉默,況且先生幾次出手相助,先生的機 智是妾身平身僅見,妾身對先生有信心。」說罷,寧氏竟然眨了眨眼睛,抱住了 宋莫言,大大方方地親吻在了他的唇上。 突然的溫柔,讓宋莫言一陣驚訝。但這樣的風情,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此 時再次享受起來,宋莫言已經是輕車熟路。況且,這本身就是他內心所期望的。 所以他當下毫不猶豫地抱住了寧氏,在她豐腴的背脊和臀部上來回摸索著。 這一次,好像一切都是女人已經準備好的。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動情地和女 人吻過了,自從和蘇希嬌成婚以後,夫妻二人的這種熱吻就越來越少。這種新鮮 感,只有寧氏這種陌生的俏女子才能給自己。此時的宋莫言,只覺得渾身慾火難 耐,一隻不老實的手,也探進了寧氏的衣襟,找到了那內衣的縫隙鑽了進去,用 力直接抓住了那一隻這幾天一直想念的玉乳上。 「宋先生,不要,會被人發現的……」寧氏雖然囈語般嬌喘著,卻沒有阻止 宋莫言的行動。袍服的前襟已經被拉開,而緊緊束縛著自己已經發燙的胴體的內 衣也被鬆掉。宋莫言終於親吻上了那顆讓自己充滿渴望的紫葡萄上,就像是嬰兒 一樣,在上面瘋狂地吮吸著。 寧氏在宋莫言的動作下也意亂情迷起來,一雙手抱著他的頭,緊緊地用自己 的雙乳摩擦著宋莫言的臉頰。碩大的雙乳緊貼著自己的臉頰,宋莫言直覺的自己 幾乎要窒息一般,但他卻享受著這種窒息,這種自己前所未有過的感受。 「宋先生,我們不能這樣。」和上次一樣,情慾再一次在即將完全爆發的時 候戛然而止,寧氏抓住了宋莫言已經探入她下擺,就要撫摸到她下體最私密的地 方的手,說道:「先生多情,妾身也自有意,但此時周圍人聲鼎沸,稍不注意, 你我都要身敗名裂,還望先生控制自己。」說罷,握著宋莫言的手,從自己的下 擺抽了出來。 這一次,寧氏沒有再讓宋莫言立即離開,而是默不作聲地在宋莫言面前坐了 很久。宋莫言心中一團亂麻,不知道說什麼,但心中的失落,比起上一次來得更 盛,今日之事,顯然寧氏對自己不是虛情假意,但偏偏當兩人情慾將動的時候, 卻又在此被一張無形的網困住。 寧氏看了看發著呆的宋莫言,似乎臉上也是說不出的淒苦,走到宋莫言身邊, 輕輕說道:「宋先生,請不必失落。妾身不顧禮法和內心的譴責私會先生,已經 向先生證明,妾身已經是先生的人了。但眼下卻是不是僻靜之處。」 「那我們就悄悄找個沒人的地方。」宋莫言說道。 寧氏卻被宋莫言這有些小孩子心性的話逗得微微一笑說道:「先生不怕夫人 問起,為什麼離開這麼久嗎。」 提起蘇希嬌,宋莫言心中微微一震,這幾次也許是做賊心虛,在寧氏面前, 他一直刻意不提起蘇希嬌,但此時寧氏卻主動提起,不知她心中所想如何。 但寧氏很快就給了她答案,在他耳邊悄悄說到:「在蔣門所在山谷的腳下農 田初,有一個廢棄的柴房,那裡人跡罕至。明日選舉結束後,山莊會有盛大的晚 宴,估計絕大多數人都會喝醉。婦人明日晚上二更時分,在那裡等著先生,一是 將剛才我心腹所留之物給予先生,二是乘著夜黑人靜,寧兒願為先生一解相思之 苦。」寧兒的話,讓宋莫言心中的陰霾立即散去,她自稱寧兒,又說得如此直接, 顯然是打明瞭旗號,讓他明晚可以和寧氏共赴巫山。 寧氏說罷,在宋莫言的臉頰上重重一吻,這才離開。而在轉身走的一瞬間, 竟然是將手探到宋莫言的下體,在他那已經開始軟下去的肉棒上重重的一摸。 平日裡宋莫言和蘇希嬌何曾有過這樣的放肆的挑逗,所以等寧氏走後,宋莫 言閉著眼睛在地窖中回味了好一會兒才離開。回到比試場的時候,場中的第三場 比試已經有了結果,尉遲義進也毫無懸念地進入了下一輪。 「相公,你怎麼去了這麼久啊?」蘇希嬌問道。 「啊,應該是昨天晚上吃得有點多,今天一直腹中有些不適。「宋莫言嘴上 說著,腦中卻一直浮現起對寧氏肉體的幻想,下體也再一次在不經意間甦醒。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十一章 作者:lucylaw 2017/5/9 字數:12020 第十一章 黃昏將近,一天的比試也有了結果。 除了孫,卓,尉遲三個門派以外,還有三個其他的門派從初期的選拔中突圍 成功。 但宋莫言卻無心關注這百草山莊的一眾事情,寧氏的胴體帶來的誘惑力實在 巨大,以至於整個晚上都讓他有些心不在焉。 他本非好色亂性之人,但往往越是這種人,面對那種致命誘惑時,越難以坐 懷不亂。 此時宋莫言的心裡總是存在著一個念頭,等這個桉件了結之後,他就再也不 會和寧氏百草山莊有什麼瓜葛了。 所以只要瞞著蘇希嬌,這只偷腥的貓兒偶爾嘗嘗寧氏這條野味的魚也未嘗不 可。 一天的選拔過後,山莊裡的氣氛還算不錯,那些被淘汰的門派本來也沒有抱 什麼希望,所以並沒有什麼沮喪。 而晉級的門派此時更是不敢鬆懈,都在各自摩拳擦掌準備著明天更加關鍵的 兩輪比拚。 晚飯過後,早早地躺在床上睡著了。 躺在宋莫言身邊的蘇希嬌,心中有些失落。 她本來今天打算和丈夫一起試試昨日玉蝴蝶給的精油的效果的,為此她晚上 還特地沐浴更衣。 然而等她風情萬種地來到床上的時候,宋莫言卻已經呼呼大睡了。 其實宋莫言這幾天他休息的頗好,一天的觀禮並沒有什麼傷神的地方。 所以宋莫言並非對嬌妻的風情置之不理,而是明晚的「大戰」 在即,他不想提前消耗精力。 就像是在洞房花燭也之前一樣,心中在默默調整著自己的狀態。 春心放空的蘇希嬌無聊地躺在床上,只能藉著昏黃的油燈翻閱了一會兒書卷。 但是此時她也同樣心緒不寧,事隔兩天之後再次見到珊兒,這個少女竟然已 經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因為有今天的比試,所以她早上特地很早就去了雷斌的住處替他行針。 此時經過精心包裝過後的珊兒雖然還是恭敬的服侍著雷斌的梳洗,但舉手投 足之間意已經隱隱有了幾分大婦風範。 更重要的是,此時珊兒眉目含黛,嘴角微揚,肌膚華潤。 精通醫理的蘇希嬌知道,這是女人在情慾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之下的狀態。 蘇希嬌自己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狀態,在自己新婚燕爾之期,夜夜通宵達旦的 她也曾經得到過這樣的滋潤,但這兩年兩人四處奔波,倘若依然這樣放縱的話, 那宋莫言的身體可吃不消了。 不過目前對於需要解毒雷斌來說,只要身體不出現過度的虧損,這床第之樂 可是越多越好。 針灸完後,蘇希嬌和珊兒先行去到了比武場,一路上,蘇希嬌沒有少調笑這 個春情勃發的少女。 「怎麼樣,這兩天莊主待你可好吧。」 「多謝夫人,珊兒這兩天才體會到這做女人的快樂。」 「喲,瞧你這滿臉春風的樣子,莊主這兩天沒有少疼你吧。」 蘇希嬌笑著說道。 「夫人,你又笑話奴婢。」 珊兒嬌嗔了兩句,卻說道:「夫人,不知道莊主這麼放縱,會不會傷到他的 身體,你不知道,他昨晚,他…算了,不說了。」 蘇希嬌知道,她曾經吩咐過珊兒要兩天一次讓雷斌洩精,昨天晚上定然又是 春色無邊,一時興起,便要珊兒說說昨晚到底怎麼了。 珊兒嬌羞地說道:「因為這幾天,莊主的身體越來越好,珊兒已經難以招架 了,所以昨天晚上,我便找了兩個未經人事的姐妹跟我一起侍寢。結果沒想到昨 天莊主興致大發,竟然把我們三個都弄得差點起不了床。」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蘇希嬌卻覺得珊兒的描述畫面感十足,臉上也是微 微一紅。 「夫人,我有些擔心莊主縱慾過度,傷了身子。」 珊兒說道。 蘇希嬌卻笑了笑說道:「無妨,現在莊主體內還有毒素,只能通過洩精來慢 慢祛毒。況且他修習至陽內力多年,自從上次中毒之後,一直情毒鬱結,正好借 這個機會釋放一下。所以目前來說,床第之術只要不是夜夜通宵達旦,那是越多 越好。」 「昨天晚上我們三個人一起都敗下陣來。這樣下去的話,莊主會越來越勇, 我擔心以後服侍不好莊主。」 珊兒說完,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傻丫頭,你選這未經人事的少女來,只會幫你起到反面作用。這未經人事 的少女,不堪伐撻,床第之時需要的是憐惜和呵護,莊主行事起來定然是小心翼 翼,這樣反而不能起到好的效果。只有那些經歷過床第韻事多年的女人,才能讓 他肆意發洩。」 「可是我不想讓莊主去碰那些被很多男人睡過的女人。」 蘇希嬌明白,雷斌在她心中的地位,讓弱那那些侍寢過多人的女人去服侍雷 斌,珊兒心裡不悅是正常的。 於是低頭在她耳朵邊小聲說道:「你可以事先讓你的姐妹多聯繫手上和嘴上 的功夫,倘若床第上不堪,這樣還有補救措施。」 想起早上這露骨的對話,蘇希嬌只覺得臉上一針灼熱。 以前和閨蜜這樣的對話很少,偶爾有過也只是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而今天,她們兩個女人竟然大早上就在林蔭道上聊著這樣赤裸裸的話題,確 實是從未有過的經歷。 和往常一樣,蘇希嬌想要起身來倒杯水緩解心中的燥熱。 此時周圍萬籟寂靜,蘇希嬌突然想起也是在前一次夜不能寐的時候,無意中 窺探到了珊兒的自慰淫戲然後選定了她作為替雷斌解毒的人選一事,心中又是一 陣激盪。 不知不覺中,披上了外衣的蘇希嬌竟然來到珊兒曾經住過的那個偏房前,推 開了並沒有上鎖的房門。 珊兒以前的被服行頭,還整整齊齊地放在隔壁房間裡。 自從上次開始照顧雷斌之後,珊兒就再沒回來拿過自己的東西。 按照山莊的規矩,楊蘭茵已經把她的一切用度都更換一新。 若不是想到過有些東西可能還用,恐怕這些東西早就被賞給其他下人了。 蘇希嬌小心翼翼的翻看著珊兒的東西,她並非有什麼窺探心理,只是腦子中 竟然慢慢浮現出了一個事物。 她要找的是那個珊兒曾經用來淫樂的假陽具,她只是好奇,那樣一個鋼鐵做 成的東西,真的不會讓人覺得難受嗎?精鐵之物,觸手微涼,那個假陽具正一動 不動地躺在珊兒床頭的衣櫃裡面,掩蓋在一堆私密的小衣裡面。 蘇希嬌好奇地拿著那個假陽具端詳著,原來那個假陽具並非用一整塊的鋼鐵 鑄造而成,而是被分成了好幾段,然後再用機簧消息連接。 蘇希嬌這才明白,這玩意進入女人身體後,是可以隨著女人的動作靈活變化 角度的。 也不知道珊兒從哪裡搞來的這個東西,比起之前在極樂宮,被用來探入下體 的角先生,這個玩物顯然更加高明。 「這東西,真的那麼有趣麼?」 蘇希嬌握著假陽具,腦海裡又浮現起珊兒那充滿慾念的表情。 「要不要悄悄試試?」 蘇希嬌的心裡很矛盾,一方面是女人的矜持,另外一方面角先生給自己帶來 的快感又讓自己的心跳個不停。 「既然只是個玩物而已,就算不得對夫君的不忠吧。「蘇希嬌安慰自己道, 偷偷地拿起了假陽具。先是來到房外,確定四周都沒有人在之後,才瞧瞧回到珊 兒的房間,將房門從裡面牢牢鎖上。「這樣的鋼鐵之物,倘若硬生生刺入身體, 不會疼麼?」 蘇希嬌突然想起,那日珊兒下體的陽具,晶瑩透亮,顯然不只是被珊兒的體 液潤濕,之前定然還塗抹過別的東西。 「原來,這東西是這麼用的。」 蘇希嬌心念一動,伸手在衣服的外兜裡摸出來了一個陶瓷瓶子。 這個瓶子裡面,裝了滿滿的一瓶玉蝴蝶給的精油,她將它放在衣內,本來是 想今天晚上按照玉蝴蝶說的那樣,和丈夫嘗試一下這精油塗抹在私密處的妙處。 而此時,她有了一個更好的想法。 蘇希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瓶子,然後將一滴精油滴在了假陽具的上面。 「咦,怎麼會這樣。」 滴在了陽具上的精油,竟然一瞬間就消失了。 蘇希嬌這才發現,原來這陽具的頂端,有著一排細細的小孔,這個小孔將精 油盡數吸了進去。 蘇希嬌不明白這個小孔的作用,只好又往上面滴了很多精油,直到多出的精 油已經佈滿了陽具,讓漆黑的鐵器發出點點的星光。 蘇希嬌看著這個碩大的玩物,俏臉微紅,渾身顫抖著將自己的褻褲褪去,然 後小心翼翼地走上了珊兒的床榻,扶著床頭的扶手,慢慢坐在了那個假陽具的上 面。 這是第一次玩這種性愛玩意,毫無經驗的蘇希嬌不知道這鐵陽具要事先捂熱 才能使用,蘇希嬌只覺得下體的冰涼和堅硬並沒有那種意想之中的快。 但塗滿了精油的玩具確實潤滑無比,鐵質的龜頭慢慢分開兩片蜜唇的感覺, 還是讓她難以抑制。 「這東西好大。」 蘇希嬌只覺得這下體的玩意兒比丈夫的下體大了不少。 也不知道珊兒是因為自己的下體比較鬆弛還是什麼原因,竟然選了這麼大的 一個玩物。 蘇希嬌廢了好大的力氣,也不過才堪堪進入了幾寸長短而已。 不過隨著下體的摩擦,鐵陽具慢慢升溫,竟然讓蘇希嬌感覺到一陣酥麻。 蘇希嬌努力用床頭的扶手控制著自己的平衡,但下身的扭動還是讓這個假陽 具在自己體內有些不受控地亂竄。 但恰好是這種亂竄的感覺,竟然讓她心中的情慾慢慢甦醒。 「怎麼會這樣?」 蘇希嬌的心中,再次浮現起這個問題,但原因已經不同。 一開始她嘗試這個假陽具,其實更多是一種好奇心。 但此時她只覺得下體一陣異樣,竟然有一個十分膨脹的感覺,就像是陽具在 進一步漲大一班。 蘇希嬌不知道這精油塗抹在下體摩擦後,會刺激人體的敏感處,產生一種火 熱的感覺,還以為是鐵陽具摩擦所致。 女人已經慢慢熟悉掌握了鐵陽具的角度和力度,加快了下體的扭動速度。 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衝擊著這個寂寞的蘇希嬌的內心,此時她甚至覺得, 這鐵陽具的快感比起那日在極樂宮的按摩要來得更為強烈。 月亮羞澀的躲在了雲彩背後,用一絲溫柔的月光透透窺探著房中羞澀的一切。 此時女人的激情更加肆無忌憚地宣洩著,倘若有誰在此時經過珊兒的廂房, 定然會聽到一陣微微的如泣如訴的呻吟,這呻吟,好像在講述著主人心中無限的 春情。 此時的蘇希嬌,已經完全將自己釋放出來,雙手拽著一條從床梁下垂下來的 帳幔,飢渴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腰間的緞帶因為這樣的運動而終於慢慢散開,一陣風將雲層吹散,潔白的月 光一下灑在了房中,把衣衫半截的蘇希嬌照的清清楚楚的。 一面銅鏡,正好放在床頭的地方,蘇希嬌一下看到了自己淫蕩的樣子。 此時她已經忍不住將自己胸前的衣服完全解開,雙手用力地揉捏著自己高聳 的乳頭,而下身,還在不知疲倦地扭動著。 鏡子中的自己,突然讓蘇希嬌想起了那日在替雷斌解毒的時候。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表情,但珊兒那混身顫抖的樣子,還有她身下那個 雷斌的不亞於自己現在身下之物的陽具,卻牢牢被她刻畫在心頭。 雖然這些日子,她努力手鏈心神不去想這件事情。 但此時,情慾枷鎖盡去,這一幕的畫面立即又浮現在了她的心頭。 想到雷斌下身的龐然大物,蘇希嬌突然心中一陣迷離,不知道那個肉玩意, 比起自己的這個鐵玩意,有什麼不同呢。 心念動初,蘇希嬌下身更加用力,緊緊地夾住了那個假陽具。 而就在這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在這一夾之力下,竟然引動了這假陽具的 機簧,陽具頂端突然張開了一個小口,一股精油激射而出。 原來這假陽具最大的妙處是,在女人情慾巔峰之時,夾緊的下體會引動機簧 ,將之前塗抹的潤滑液連同吸收的女人的體液一起激射而出。 這感覺,竟然和男人在女人體內洩出陽精的感覺差不多。 被這突然的刺激一弄的蘇希嬌,渾身如同電擊一般。 在這之前,宋莫言和她從未在體內洩出鍋陽精,所以此時初嘗這等滋味的蘇 希嬌,即使已經久經房事,也猝不及防地到達了情慾的巔峰。 高潮過後的女人無力地趴在床上,任由不知是精油還是體液的液體,從下體 流出,濕潤了一大片的床單。 「這真是個寶貝。」 蘇希嬌紅潤著臉頰,看著那個閃閃發光的假陽具,在床上躺了很久,待到體 力回復後,才小心翼翼地將清理乾淨後的假陽具放回了原來的地方,然後暈暈乎 乎地輕身回到了房中。 第二日,也許是因為昨夜的迷情,蘇希嬌的月事不期而至。 雖然她每次月事來的時間比別人短,但卻比起一般的女子要更痛苦一些。 腹內如同刀絞的她只能獨自躺在了房中休息,讓宋莫言一人去參加門派選拔 儀式。 「第一場,孫玉蓉勝!」 瀟湘子宣佈的結果讓大家覺得有些遺憾。 經歷了第二天上午枯燥無味的斗藥比試後,最終只剩下四個門派進入了比武 奪魁的環節。 孫,卓,尉遲三門都毫無懸念的進入了最後的比武環節。 倒是一個叫柯映寒的年輕人,率領門人力克強敵殺進了最後的比試,讓宋莫 言頗感興趣。 這個柯姓一門本來是山莊的一個勢單力薄的小門派而已,此次比試卻展現出 了強勁的實力。 此時包括宋莫言在內,都希望這個年輕人可以給大家更多的驚喜。 然而眾人正在議論紛紛這個柯映寒會不會創造一個奇跡時,孫玉蓉卻把這個 可能性無情地摁壓了下去。 在剛才的比武中,孫玉蓉面對對方凌厲的招式,竟然一反常態的用處了更加 凌厲的爪法。 一番劇鬥後,終於尋覓到了柯映寒的破綻,一記手刀砍在了對方的肩頭,贏 得了最後的勝利。 不過和宋莫言的遺憾不同的是,雷斌這邊對這個這個結果很滿意,尤其是向 來喜形於色的張康,幾乎就要高興得跳起來。 而接下來的一場比試則更加關鍵了,是尉遲義進對卓一凡。 對於此戰,雷紹裘可是信心滿滿,這尉遲義進是年輕一代的翹楚,他的功夫 甚至已經直逼蔣鐵青等人。 加上這兩年他暗中點撥了尉遲義進不少,由他來對陣卓一凡,只要沒失誤, 這新晉的兩個掌故席位就都是他們的人了。 而這納新而不吐故的策略,自然就達到了最理想的效果。 「第二場,卓一凡對尉遲義進!」 這卓一凡是宋莫言第一見,一身綠色勁裝的他,使的是兩把長劍。 而另外一邊的尉遲義進,則使了一條熟銅棍。 因為是莊內比武,所以所有的兵器均沒有開刃,這樣相比之下,尉遲義進又 佔了一分便宜。 果然,尉遲義進一上來便利用兵器之利不斷進招。 這尉遲義經確實頗些實力,一條熟銅棍使得行雲流水,舉重若輕間隱隱有些 風雷之聲。 另外一邊的卓一凡只能不斷利用身法和防守招式進行抵擋。 雷斌這邊的人見尉遲義進一上來就佔得先機,十分高興。 但其中武功底子最深厚的蒲心蘭,雷氏兄弟,還有宋莫言四人,見了場中的 情景,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卓一凡雖然是疲於防守,但一雙鐵劍抱元歸一,竟然使得密不透風。 無論尉遲義進如何進攻,都始終無法突破雙劍形成的保護圈。 和雙劍相比,這熟銅棍要重很多。 倘若尉遲義進無法很快用雷霆之勢突破防守,一旦陷入這種拉鋸戰,那麼他 的消耗就會比卓一凡要大很多,只要這樣消耗下去,尉遲義進遲早會露出破綻。 果然,在相持了上百招後,尉遲義進棍中的風雷之勢更盛,每一棍都帶著幾 乎拔山起岳的力道。 但已經有更多武功老道的人,看出了這尉遲義進的招式開始變慢了,尉遲義 進過大的消耗,讓卓一凡在體能上獲得了巨大的優勢。 「必須要找機會強行進攻了」 此時作為當事人的尉遲義進更是苦不堪言,剛才謀劃了一連十幾招的套路被 對方化解後,他的內心已經開始有些焦急起來了。 於是立即銅棍虛點,眾人眼前一花,只覺得金光閃閃,尉遲義進竟然幾乎在 同一時刻,打出了十多下的進攻。 「好一招八臂羅漢!」 人群中有人叫道。 這八臂羅漢,是尉遲義進的殺招,一幫常人只是在刀劍等兵刃上使用很多虛 招,但尉遲義進竟然能用這熟銅棍練成如同長劍一樣的招式,這的確不簡單。 然而他的一招八臂羅漢還沒用盡,卓一凡卻突然雙劍合一,如同離弦之箭一 樣拔地而起,逕直攻向尉遲義進的中路。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蒲心蘭等人立時明白,尉遲義進已經輸了。 這一招仙人指路,乃是卓一凡專門為尉遲義進準備的大殺招。 他一開始的所有的招式,都是在消耗尉遲義進,除了消耗他的體力,也在消 耗他的耐心。 終於,他等到了機會,在尉遲義進強行使出八臂羅漢的時候,他的一招仙人 指路,立即讓對方中門破綻大開。 「叮」 熟銅棍重重的砸在了雙劍上,隨機銅棍上前,點在了卓一凡的前胸。 這突然的變化讓大家始料未及,就在卓一凡的仙人指路反守為攻就要得手的 時候,尉遲義進突然銅棍一橫,竟然強行用蠻力將雙劍的進攻之勢擊潰。 眼見卓一凡雙劍脫手,這尉遲義進是贏了,尉遲一門的年輕人立時發出一陣 雷霆般的歡呼。 然而這邊,就連張康卻也看明白了。 剛才那一招仙人指路,卓一凡本來已經劍隨意到,眼見就要得手了,但他的 劍招卻突然就像是遇到了巨大的阻力一般頓了一下。 也就是這一頓,給了尉遲義進的反擊的機會。 「這卓一凡,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宋莫言悄聲對蒲心蘭說道。 蒲心蘭也搖了搖頭,只說道:「這人武功卓絕,且城府頗深,莫言你日後要 小心此人。」 「聽說此人暗中得到了瀟湘子的很多點撥,不知道這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瀟 湘子的算計。」 雷紹裘的話讓眾人心中更是覺得異樣,然而眼下也無暇再琢磨這其中的原因 了。 「比賽得閉,結果已定,孫玉蓉所率領的孫門,和尉遲義進所率領的尉遲門 ,成為優勝者。按照莊主的規定,這兩個門派著即冊封為山莊六大門派。立即舉 行,大掌故冊封之禮。」 瀟湘子的語氣沒有任何變化,好像誰獲勝都和他沒關係一樣。 掌故冊封儀式短暫而簡單,其實就是拿著一本組上的山莊法令讀一遍,再磕 上幾個頭就行了。 待一切完畢後,作為東家的雷紹裘對場中朗聲說道:「這幾日,幸苦各位親 臨觀禮,山莊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各位海涵。今晚在山莊裡,我們安排了盛大 的筵席,還有我們山莊最好的百草酒,各位今晚請開懷暢飲。」 雷紹裘的話,自然讓眾人又是發出一陣歡呼,就連比武落敗的柯映寒的門人 也是慢慢心情轉晴。 只有在即將獲勝的一瞬間落敗的卓氏一門,一臉的不悅,尤其是門中的一些 老者,竟然用失望的眼神看著卓一凡這個年輕的門主,似乎頗有責備之意。 比起那日迎接蒲心蘭的龍頭宴,群俠畢至的山莊盛宴自然更是熱鬧百倍。 山莊之中大多是江湖中人,四處奔波慣了,這樣的熱鬧的場合,竟然讓大家 心中泛起一陣家的感覺。 百草山莊的百草酒,是用多種補氣強身的草藥泡製,香洌清醇,幾碗酒下肚 ,宋莫言已經有些微熏了。 夜已深,鼓點響過了初更的訊號,而在廣場上的盛會卻還在繼續。 宋莫言坐在人群中,卻覺得時間倍加難熬。 今晚的二更就是他和寧氏約定的私會時間了,剛才他好不容易將月事心煩的 妻子哄睡著。 而此時,一想到寧氏豐腴的胴體,宋莫言只覺得下體都變得火熱。 終於,廣場上的群豪開始散去,宋莫言也乘機離開了盛會,獨自避開眾人的 視線,來到了蔣門所在地山坡下的那個破舊的木屋。 不知道此時,寧氏是不是已經暗中將裡面收拾成了一個溫柔鄉,是否此時, 她正穿著華麗的袍服正在等待自己,而袍服之下,是否是不著絲縷。 宋莫言不斷幻想著,只覺得此時異常的口乾舌燥,來到小屋門前,只覺得裡 面好像在發出女人的聲音,於是立即推開房門。 然而宋莫言沒有想到的是,一切比他想像中進展還要快。 當他推開門的一瞬間,一具赤裸的胴體帶著火熱的溫度撲入了他的懷裡…卻 說這邊,獨自一人在床上躺著的蘇希嬌從夢中醒來,此時已經是三更時分,但丈 夫卻依然未歸。 平日裡她睡眠極佳,半夜很少會醒來。 此時她偶然的午夜夢迴,卻發現丈夫卻依然沒有回來,本就煩躁的蘇希嬌, 心中突然泛起一陣不安。 強忍住小腹的疼痛,蘇希嬌慢慢爬了起來,穿上衣服拿起長劍,出門來尋找 這正在春風一度的宋莫言。 此時雷斌,蒲心蘭,還有幾個山莊的頭目等人,正在廂房門口聊天。 蘇希嬌隔著老遠就能看得出,他們每個人都是醉醺醺的,見到蘇希嬌,蒲心 蘭還調笑著問道:「徒兒,怎麼了?大半夜的拿著劍,是不是這莫言又惹你生氣 了。」 但蘇希嬌卻問到:「師父,你們看到莫言了麼,他還沒有回來。」 「哦?他還沒到二更的時分,不就離開筵席了麼。」 張康結結巴巴地說道,此時是喝得最醉的一個,幾乎行走都困難了,笑嘻嘻 的道:「難不成,宋老弟喝多了,上錯了床。」 「張大哥,宋兄弟伉儷情深,這玩笑可是開不得的,小心說錯話爛嘴巴。」 雷紹裘笑罵道。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婢女打扮的女子跑到眾人面前,急沖沖的說道:「不好 了,莊主,出事了。」 眾人一聽,立即緊張起來,雷斌問到:「怎麼了?」 「小姐失蹤了。」 聽到這句話,眾人立即酒醒了一大半。 他們知道,這個婢女所說的小姐,就是即將被宣佈成為雷斌側室的珊兒。 珊兒不會武功,如果有誰要對她下手,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雷斌一聽說珊兒失蹤,心中一凜,努力回想起最後自己和珊兒分別的情景。 今晚在初更時分,珊兒說有些倦怠,想要先回房,雷斌便同意了。 而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他也完全不知。 「有找過嗎?」 「都四處找過了,都沒有小姐的蹤跡。」 侍女的話讓眾人的臉色變得有些焦急。 「這樣,我們在這裡著急不是辦法。」 此時腦中最清醒的雷紹裘說道:「我們現在立即分成兩組,一組尋找宋先生 ,一組尋找珊兒。雖然我今天提醒過職守的哨探今晚要嚴加方法,但此時山莊魚 龍混雜,不要真出了什麼亂子。」 「莊主,我見過宋先生,」 突然,一旁的一個哨探跑過來說到:「半個時辰前,我見他往蔣門的地界去 了。」 大半夜的,宋莫言去蔣門幹啥?難不成,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蘇希 嬌心中冒起一陣強烈不安的預感。 不好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當眾人幾經周折的來到那個隱蔽的木屋房門前的時候,裡面的場景讓眾人驚 呆了。 一臉呆滯的宋莫言,此時正混身赤裸,失魂落魄地坐在床邊。 而他的身邊,一個女人同樣混身赤裸的躺在床上。 這個女人很貌美,但她卻不是寧氏。 這屋中每一個人,都認識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即將在明天稱為雷斌的側室,這個女人,就是同樣神秘失蹤的珊兒。 而然珊兒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了。 此時她兩眼翻白,臉面朝天,竟然已經失去了呼吸。 在她的脖頸處,有一道寬大的血痕,顯然是被人勒過的。 這個勒他的人,就是宋莫言,這時他的雙手,還保持著勒人的姿勢。 看到眼前的驚人的一幕,蘇希嬌立即急火攻心,幾乎就要暈過去。 而其他眾人見到此情此景,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宋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雷紹裘顫抖著聲音問道。 但他的話音還沒落,雷斌和蒲心蘭卻突然同時魚貫而出,兩人一起出掌,往 宋莫言身上拍去。 這一下突然的變化讓眾人又是一驚,眾人都以為,這二人是要取宋莫言的性 命,因為他們都有足夠的理由這麼做。 一個會覺得這個徒弟有辱師門,想要大義滅親,而另外的一個,痛失愛人, 出手的理由更加充分。 然而,眾人都猜錯了,這兩人的雙掌擊到宋莫言胸前,卻並沒有將他擊飛, 就在雙掌擊中宋莫言的一瞬間,這兩人突然一前一後,將四隻手掌貼在了宋莫言 的前胸和後背。 「宋先生中了劇毒。」 最先反應過來的雷紹裘叫道。 果然,在雷斌和蒲心蘭的聯手施為下,一口漆黑的血液,從宋莫言口中噴射 而出。 「這是迷心散?」 雷紹裘嗅了嗅突出的血液的氣味,對雷斌說道。 雷斌點了點頭,又在珊兒的屍體上檢查了幾下,才陰沉著臉對眾人說道:「 宋先生和珊兒都腫了迷心散,這毒藥最容易讓人迷失心智,變得至淫至戾。大家 先不要慌亂,看來這山莊之中,有人搞鬼。」 此時滿腦空白的蘇希嬌見到眼前的一幕,心亂如麻,哪裡還能有正常人的思 維。 但剛才雷斌的話她聽得明白,看來並不是宋莫言有失德之行,既然如此,那 一向謹慎的他,又為何會在這裡,還身中劇毒呢?「不好,調虎離山。」 雷斌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後奪門而出。 眾人之中,蒲心蘭和雷紹裘最先反應過來,立即飛身而出,待到眾人回過神 來的時候,三人已經竄出數丈之遠了。 此時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而周圍的一切卻依然被籠罩在陰霾中。 預感中的危機終於爆發了,縈繞在眾人心中的諸多疑問,似乎在此刻將會發 生巨大的變化。 眾人跟著雷斌來到煉藥房的時候,這裡果然是一派可怕的景象。 煉藥房的火爐還在燃燒,負責值夜的藥師和侍衛的屍體,歪歪斜斜地倒在地 板之上。 房中的一切佈置依然井然有序,只是這些人的脖頸處,都有一道觸目驚心的 血痕。 現場並沒有打鬥的痕跡,似乎這些人是在一瞬間就被兇手集體出手殺死一般。 「莊主!」 雷紹裘緊張告訴眾人,山莊煉藥方的藥方庫被洗劫,幾乎所有的藥方被賊人 搶走了。 雷紹裘的話,讓所有人心中又是一震,這山莊以煉藥為生,倘若這藥方大量 洩露,那山莊的生命線可以說就掐在別人手上了。 「這是誰幹的?」 張康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地上的一地屍體,尤其是這藥房中還有幾個人是他熟 知的,語氣中充滿了驚疑和憤怒。 同樣聞訊而來的負責山莊煉藥房安全工作的瀟湘子,此時更是一臉鐵青。 「是她。」 雷斌歎了一口氣:「看來,我想錯了,她隱忍了這麼多年,竟然就是為了此 事。」 雷紹裘好像明白了什麼,立即走到雷斌身邊,問道:「大哥,我要不要立即 帶人把她們全部抓來?」 雷斌搖了搖頭說到:「她忍了這麼多年,這個計劃定然是想了很多遍,此時 我敢斷言,她們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就在這時,一個山莊的侍衛跑了進來,對雷斌說到:「莊主,剛才山門的侍 衛來報,半個時辰前,寧氏還有蔣門中人,叫開了西側山門,說有要事要出門。」 眾人立時大驚,這些人如果是早有準備的話,那此時一旦被她們逃出山莊, 就等於是泥牛入海。 而此時,雷斌的表情卻反而變得十分平靜,對雷紹裘緩緩說道:「二弟,安 排人替一眾兄弟收屍,這事不要驚動江湖朋友,等他們走後我們在為他們發喪。」 然後頓了頓,又轉過頭對眾人道:「諸位如果想要知道整件事的原因,就請 隨雷某來一下。」 雷斌的居室裡,此時姬月娥正替代著心亂如麻的蘇希嬌,給宋莫言施針排除 餘毒,而其他的眾人均是一副一頭霧水的表情。 從剛才的跡象來看,這寧氏應該是這一次襲擊的主要策劃者。 那為什麼雷斌反而如此的澹定呢?雷斌從一個衣櫃裡拿出了一個卷軸,看了 看眾人,緩緩打開。 「這,是莊主夫人和寧氏?」 張康的話,讓蘇希嬌回過神來,抬頭一看立即驚呆了。 這幅畫上面畫著兩個女子,雖然她沒認出這兩個是誰,但她知道,這兩個人 和極樂宮裡面的那副在桃花昔日的閨房裡的畫中的人是相同的兩人。 那日在極樂宮內,她就覺得這幅畫上的兩個女子似乎有些熟悉,而現在雷斌 拿出來的這個卷軸表明,這寧氏昔日和桃花是認識的。 若說這桃花是西夏一品堂的探子,那這個寧氏的背後的真面目,定然也是西 夏一品堂安插的臥底了。 「這件事情,要從那日我們發現桃花是西夏一品堂開始說起。那一日,我發 現了桃花的秘密,而她也對她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這些事情,在座各位都 是知道的。」 雷斌說道:「然而,我卻沒有想到,在我山莊中,卻還有一個西夏一品堂的 臥底。這個人,他一直掌握著山莊很多絕密,為了掩飾他的身份,他甚至多次為 了山莊出生入死。他用真誠,豁達當作自己的面具,而這一切,最終還是無法掩 飾背後的真相。」 難倒雷斌說的是蔣鐵青,這個寧氏的丈夫,對山莊忠心耿耿,但這個人向來 不苟言笑,什麼時候是一個豁達的人了。 但雷斌說道這裡,眾人中的一個人臉色卻變了。 突然,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閃,兩個人影在面前一躍而起,交手在了一起。 「張大哥?」 蘇希嬌驚訝的發現,雷斌突然出掌攻向了張康,而張康竟然更加早有準備一 樣,在雷斌出掌前就先約起了。 她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平時對她和宋莫言和藹可親的大哥,竟然是幕後黑 手。 然而她可以肯定的是,本來應該已經武功收到巨大損傷,本來此時應該酩酊 大醉的張康,此時卻像是個正常人一樣身手矯健。 單從這一點就可以證明,張康背後定然有貓膩的。 想到這一層的人,自然不只是蘇希嬌一人。 所以此時,張康的內心可謂如坐針氈一般,雷斌的武功未恢復的狀態下,他 要應付起來已經十分困難。 而這房子都是高手,倘若眾人中有一人出手,自己就會立即不敵。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並沒有打算和雷斌真的交手,就在雷斌掌力擊到的時候, 他突然藉著雷斌的掌力迅速後竄。 而就在同時,張康的手中突然飛出幾顆青黑色的鐵球。 一看到這幾顆鐵球,雷斌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身法,大叫道:「雷火彈。」 話音剛落,這幾顆鐵球就在空中爆炸,發出了一陣白色的煙霧。 「屏住呼吸,小心有毒。」 雷紹裘從一旁的桌子上扯起了一塊桌布,運足了內力,竟然將桌布弄成了一 把巨大的蒲扇一樣,替眾人擋住了煙霧。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張康已經逃出了房屋。 瀟湘子正要去追,卻被雷斌叫住了,說道:「瀟湘子,不必了,你忘了他年 輕時候的名號嗎?」 「千里無痕!」 瀟湘子的話,讓蒲心蘭心中一驚,蘇希嬌等後輩不知道這千里無痕的名頭, 但她卻是知道的,說道:「原來多年前縱橫七省的大盜千里無痕,竟然就是今天 的張康。」 「是啊,幾十年前,他是著名的江洋大盜,後來被家師折服,加入百草山莊。我本以為他已經不在做雞鳴狗盜的事情了,但我發現,如今他還是喜歡偷,而 且是偷更重要的東西。」 「他看上了我山莊的諸多藥方。」 姬月娥說道。 雷斌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的這些東西,恐怕他還看不上,這張康,要偷 的是國家。」 雷斌的話,讓眾人心頭又是一震。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雷斌歎息道:「剛才我拿桃花最為珍惜的一幅畫給大家,不光是要告訴大家 ,寧氏曾經和桃花交情甚密,我還要告訴大家的是,這幅畫的作者,就是張康。」 「那一日,我發現了桃花的秘密後,立即興師問罪。而參與了整個過程的, 除了我和舍弟,還有一人就是張康。我原以為他是去聯手除賊,但後來我才知道 ,他是為了逼迫桃花棄卒保帥的。二弟,當時桃花死之前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雷紹裘努力回憶了一下,一頭霧水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只記得當時好像 桃花說了很多對大哥的不捨和愧疚,但具體的忘了。」 雷斌說道:「桃花的話語我可一句沒忘,當時她說的是,我的人生本就被一 些生來就逃不避開的東西所控制,寧可捨棄我自己的生命,我本也誓要保全你的。我本想只是要挾你,但你太過小心。除了你,還有四大掌故,我只能說,對不 起。」 「不錯,當時桃花是這樣說的。」 雷斌說道:「這幾句話夾纏不清,語法混亂,我一開始以為桃花只是在慌亂 之下,有些驚慌失措。但後來,我將她語言中那幾個發音最生澀的詞連了起來後 ,發現桃花竟然是話中有話。」 雷斌說道:「當時其實桃花說的是,我被寧誓挾持,小心大掌故。」 眾人聽了這話,立即臉上一陣陰雲。 看來這一切張康都是早有準備的,但眼下為什麼選擇這樣的一個時間發難, 著實讓人有些意外。 雷斌頓了頓,卻說道:「然而當時,我並沒有理解桃花所說的。後來我身中 劇毒,智力昏聵,但卻無都有偶,也許因為桃花的這一段感情吧,讓我在昏亂中 一直記住了她的這幾句話,而也就是在昨天,我才解開了這個話中間的玄機。」 「哦,莊主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為何不提前做準備?」 瀟湘子問道。 「私心。」 雷斌歎息道:「瀟湘子你是知道的,張康這些年為了山莊出生入死的時候不 在少數,我雖然從桃花的話中聽出了玄機,但我也一直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的。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早做了安排。為防萬一,昨天晚上二弟已經將所有的藥方換 成了假的。可以說,目前他們的計劃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樣說來,他們對宋 先生和珊兒下手,也不過是為了調虎離山,甚至讓我們自相殘殺,用心不可謂不 毒。只怪我不能當機立斷,所以才連累了宋先生和一眾弟兄,也連累了珊兒。」 雷斌的話,讓大家心頭一陣唏噓,尤其是此時心如刀割的蘇希嬌,她沒想到 這山莊的一系列怪事的原因,竟然是如此的一番恩怨。 而她也沒想到,自己在山莊的最好的朋友,竟然被自己的丈夫中毒後所殺。 雖然剛才雷斌所說的,其實是在是幫宋莫言開拓。 但他越是這樣說,蘇希嬌心中就越是歉疚。 自己本來是一番好心要成全珊兒對雷斌的一片情誼,但沒想到這卻成為了珊 兒的催命符。 雖然此時張康的罪行已經昭然若揭,蘇希嬌卻隱隱覺得,似乎這並不是所有 事情的真相。 歉疚,彷徨,憐惜,失落,此時的一切就像是一塊大石,沉沉壓在這個女捕 快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十二章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十二章 作者:lucylaw 2017/5/12 字數:11326 第十二章 這是頭一次蘇希嬌覺得,這百草山莊的夜晚,會如此的讓人感到恐懼。 最近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從無底的深淵中攀爬而出的籐蔓一樣,糾纏著自己。 如果在以前,遇到這類似的事情的時候,她還可以慶幸,因為自己的丈夫總 是可以陪著她共度難關。 但此時,宋莫言卻無聲無息地躺在他的身邊,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響,就像是 一個死人。 雖然身體的毒素已經祛除,但他還要再昏迷上整整十天。 距離珊兒的命桉已經過去了三日,按照當地的習俗,珊兒已經入土為安了。 但蘇希嬌心中的愧疚,卻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逝去而減弱。 雖然她不斷告訴自己,自己的丈夫是被奸人所害,但越是這樣想,自己對丈 夫的行為就越發的責備。 失魂落魄的女神捕,此時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甚至彷彿都不知道自己 已經悄然離開了房間,來到了雷斌的居室門口一樣。 尤其是此時,她還穿著一身白衣,這件本來應該將她的身段表現的淋漓盡致 的睡衣,此時卻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孤魂野鬼一樣。 此時的雷斌,還是那麼痛苦嗎?昨天上午珊兒下葬時他的眼神中的悲傷,就 像是一個烙印一樣留在了自己的心頭,以至於今天給雷斌施針的時候,她一句話 都不敢說,在她的心中充滿的,只有無盡的歉疚。 此時的男人正躺在床上,懷中緊緊抱著一個枕頭。 這樣的行為,本不該表現在這樣一個江湖梟雄的身上,但倘若這樣做了,反 而讓蘇希嬌覺得更真實。 他內心的孤寂和淒苦,一定就像現在的動作一樣,清晰地傳遞給了蘇希嬌。 雖然不知都他是否對珊兒真的動情,但珊兒和他的故事足夠讓人感動。 此時雷斌的內心,到底是在想什麼,他有沒有記恨自己的丈夫?男人面前的 蘇希嬌做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也許沒有任何人會相信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但這的確發生了,因為蘇希嬌此時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贖罪,為丈夫 的行為贖罪。」 雷斌的夢,本來就很淺。 雖然最近他一直很疲倦,但山莊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所以他的睡眠也一直 不好。 這幾天,他處理了很多事,他先是借瀟湘子看管煉藥房不利一事做事兒,罰 了瀟湘子在家閉門思過一個月,同時連消帶打將他下屬的力量削弱了一半。 接下來是珊兒的事情,雖然隨著她的下葬這段感情已經可以告一段落,但他 的心中,卻依然對這個小姑娘充滿了思念。 雷斌知道,自己的這樣的勞累,只是為了化解自己心中的苦悶。 莊主難當,尤其是這樣一個風雲際會的門派,但他不得不這樣。 就像目前,他的清夢正在被人攪擾,他不得不去處理這件「麻煩事」 一樣。 當雷斌被床前的人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他的心中卻沒有一絲的不安。 因為床前的這個人,是一個女人,一個最近他很熟悉的美麗的女人。 儘管此時她的神情是那麼的憔悴,但她卻依然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男人們 神魂顛倒。 這個女人本不該站在這裡,這很不合理,但此時她的確獨自站在了他的面前。 不光如此,見到雷斌睜開眼睛,女人卻做出了一個更加不合理的舉動。 蘇希嬌用雙手拉住了自己的衣領,往兩邊一分。 那件本來包裹在她身上的白衣,竟然就這樣往如同刀削的雙肩的兩邊滑開, 只留下最後一點牽絆掛在了胸前。 女人的高聳的酥胸,已經幾乎就要完全蹦出在雷斌的面前了。 蘇希嬌的胸,雖然不像是寧氏的碩乳那樣巨大,但卻充滿了女人的彈性。 雪白的胸肌,雪白的衣服,再加上皎潔的月光,這一幕,任何一個男人也抵 抗不了這種誘惑。 此時的女人,腦中一片空白,她只是覺得只有自己這樣做,才能減輕自己身 上的罪惡感。 即使雷斌會把他當成一個淫婦,即使是用對待最骯髒的婊子的方法對待她, 她也只能默默地閉上眼睛,含淚認了。 此時的女人的臉上,就像是經歷煉獄一般淒苦。 她在等待,等待著雷斌的侵犯。 但她卻錯了,不是雷斌是正人君子,也不是雷斌對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的悸動 ,只是雷斌的心中,實在是不想再去多傷害一個無辜的女人而已。 「夫人,不必如此,雷某並沒有怪罪你,也沒有怪罪宋先生。」 雷斌走到蘇希嬌面前,替她緩緩拉上了已經滑落了一大片的睡衣,一雙大手 十分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她肉體的敏感部位。 但就在同一時刻,淚水,卻如同珍珠一般從蘇希嬌的眼中滑落下來。 「有個故事,雷某想說給夫人聽。」 雷斌歎了口氣,坐回了床上緩緩說道:「雷某曾以為,愛是人在世上最美好 的東西,但沒想到愛,卻也可以變成最可怕的毒藥。桃花的故事你們已經知道, 現在,我想和你說說寧氏的故事。」 雷斌沒有理會還在發呆的蘇希嬌,只是自己看了看窗外的月光說道:「在大 約五年前,我去過一趟西北。當時我和桃花剛剛完婚不久,正在新婚燕爾之期。 所以和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分別,讓我的心中充滿了對妻子的不捨。在這之 前,我們每次出遠門的時候,自然是少不了去青樓妓院找一些窯姐兒來慰藉旅途 的苦悶。然而這一次,我卻一直控制著這個的想法,直到一天晚上,在黃河邊上 的一個小鎮上,我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琴聲。」 蘇希嬌並不知道,和雷斌一樣,宋莫言和寧氏之間的事也是從一陣琴聲開始 的,似乎這個女人很懂得如何去吸引一個「成功」 的男人,可見寧氏這個女人的心思極深。 雷斌繼續說道:「雖然我們這裡是邊陲之地,但雷某也算見過些世面,當世 的琴瑟大家我也結交過不少。但是這個琴聲,卻給人一種異常獨特的情感。我被 琴聲吸引,而就在一個涼亭裡,我第一次見到了寧氏。」 說到這裡,雷斌突然苦笑道:「也許,我本來就是一個失敗的男人,雖然我 身邊女人不多,但一見到真正漂亮的女人,我就會像一頭野獸一樣。那一夜,我 在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名字的情況下,就和寧氏發生了肉體上的關係。」 雷斌的話,將蘇希嬌的思緒慢慢從鬱悶中抽離了出來,沉默地聽著自己的故 事。 「在第二天早上,我看著熟睡中的寧氏。我本來很想帶她走,但畢竟當時新 婚不久,倘若我就這樣帶著一個女人回去,桃花定然會不悅。於是,我留下了一 張銀票,不辭而別。」 「然而沒想到的是,就在一個月後,當我辦完了所有的事情回到山莊的時候 ,我卻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情。」 雷斌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寧氏竟然就在我的房間裡,而且還在和 桃花一起聊天。」 「啊?」 講到這裡,就連蘇希嬌也大吃了一驚。 「當時我心中的震驚無法用言語表示。但桃花卻告訴我,說寧氏是幾年前她 在逃離極樂宮的時候,結拜的一個異姓姐妹。」 聽雷斌說到這裡,蘇希嬌才猛然想起,玉蝴蝶曾經對她說過桃花曾經逃離過 極樂宮一年。 看來,就是這一年的時間,她認識了寧氏,甚至她成為一品堂的線人這件事 ,也是寧氏的安排。 「桃花告訴我,寧氏是因為家裡出了變故特來投奔她的,想要我收留下她。 我雖然心中做賊心虛,但寧氏卻表現的好像並不認識我一樣,完全的陌生人。於 是我最終雖然心理狐疑,但還是答應了桃花的要求,讓寧氏留了下來。」 雷斌頓了頓說道:「然而從那時起,寧氏便對我頻頻暗送秋波。這些雖然被 桃花看在了眼裡,但奇怪的是桃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幾次委婉地告訴我,要我 把她收為妾室。其實說句實話,夫人不要覺得雷某是一個招蜂引蝶的浪子,雖然 我和寧氏有過一夜之情,但那只是一次旅途的悸動而已。在我心中,她並不能和 桃花相提並論。」 蘇希嬌沒有回答,但卻默默地點了點頭。 「也許是這個女人的控制欲太強,讓我對她產生了排斥吧,所以我並沒有答 應桃花這件事。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有一次我正式對她說出拒絕的時候 ,寧氏卻突然提出,要嫁給蔣鐵青。」 雷斌說道:「當時我和桃花十分的驚訝,因為其實那之前,她和蔣鐵青也沒 有幾次的接觸。況且說實話,蔣四哥在山莊中雖然位高權重,卻不算是風流倜儻 之人,在那之前寧氏對他表現得也十分冷澹。雖然當時我不明白為什麼,但想著 蔣四哥也是個單身很久的人,既然寧氏有意,我也就幫忙促成了此事。但現在看 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們兩姐妹的合力安排。」 「莊主是說,你和寧氏的會面,其實是她們一手策劃的?」 「是。現在想來,其實邏輯很簡單,那時桃花隻身入山莊,行動受到了很大 的限制,所以她需要幫手。張康在那時雖然已經是大掌故,但畢竟身份太過明顯 ,所以她們需要在山莊安插第三個臥底。而這個臥底最好的依附體,就是身為四 大掌故之一,卻心智最為單純的蔣鐵青了。她們首先讓寧氏和我有一夜之情,然 後又故意上演了這一段感情糾葛,其目的,就是要讓我內心對她心中充滿了愧疚 ,既然我對她充滿了愧疚,那自然就不會在山莊中太約束她的行徑。而這就為她 們的臥底計劃,製造了最好的前提。」 雷斌歎息道:「雖然在桃花臨死之前,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桃花卻 在死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我櫃子的方向,而那個櫃子裡,就放著被她視為珍寶 的那一幅她和寧氏的畫像。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知道,她是在告訴我,不要傷 害這個世上被她視為唯一妹妹的女人。所以,即使我毒性恢復,我也並沒有立即 向寧氏發難。也許我是在等,等寧氏自己主動出手吧,這樣,可以讓桃花在九泉 之下的內疚,少一點。」 雷斌講完這個故事的時候,蘇希嬌的內心,已經從混沌變得平靜了。 只覺得和眼前這個一直與狼共舞的男人比起來,她經歷的事情似乎並不是那 麼的可怕。 當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都在算計你的時候,你才知道什麼叫絕望。 速效突然覺得雷斌很可憐,就像是一頭失落的野獸一樣,讓人覺得心疼。 「好了,時間不早了,夫人這就請回吧。」 雷斌打斷了她的思緒道:「今晚的事情,雷某不會對任何人說起,也不會去 記住。剛才雷某的話也不會再給別人說起,今天告訴夫人,不過是想教夫人不必 自責。一切皆有命數,每個人都無法逃避。如果你想為珊兒的事情贖罪的話,那 就請揭開整個事情的真相吧。」 「真相?」 蘇希嬌的心中一驚,這張康和寧氏不是已經事情敗露了麼。 難道這些東西的背後,真的還有更大的機密。 蘇希嬌沒有問,雷斌也不必說。 只要冷靜下來,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明白,在整個事件中,她們還有太多的未 知的事情。 到底西夏一品堂,在整個桉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又是什麼樣的一個線 索,將他們所有的東西串聯起來呢?這個中還有太多的未知。 當從睡夢醒來的時候,柳兒告訴她,蒲心蘭和雷斌已經在茶室等她了一個多 時辰了。 這是自從珊兒出事以來,蘇希嬌睡的唯一一個安身覺。 雖然心結尚未完全解開,但昨晚和雷斌的一番對話已經讓她覺得後面的路至 少有了方向。 當來到茶室的時候,蒲心蘭和雷斌的對話似乎已經要結束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那段荒誕的事情,蘇希嬌的臉上微微一紅,不敢抬頭去看雷 斌的表情,但卻聽見蒲心蘭說:「希嬌,你來得正好,我這還有個重要的事情要 吩咐給你。」 「哦?師父請講。」 「你還記得我剛到定州的時候,曾告訴你,已經替你們答應了大將軍韓君麒 要你們夫婦去協助調查豹韜衛斥候遇襲一桉麼。」 蘇希嬌這才想起,的確之前蒲心蘭有吩咐過此事。 只是這幾天她一直心煩意亂,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但目前的情況是,宋莫言中毒未醒,即便是現在已經醒來了,也需要靜養一 段時間,不宜舟車勞頓,不知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蘇希嬌明白,自己想的這些點,師父自然也有考慮,於是便問道:「如今師 父的安排如何?」 蒲心蘭說道:「我本想自己親自去的,但此次朝廷讓我調查的禮部尚書貪污 一桉也是迫在眉睫。我在百草山莊已經逗留多日了,不能再耽擱了。但倘若讓你 一個人孤身去塞北大營,又怕你應付不了。恰才雷莊主曾問起是否需要他暗中派 人協助,我拒絕了。這豹韜衛是戍邊的主力衛隊,軍規森嚴,還是不想讓百草山 莊過多的捲入,思忖再三,我覺得只有一個可行的辦法。」 「什麼辦法?」 蘇希嬌問道。 「易容,」 蒲心蘭道:「別忘了,這次隨我來的李三,可是個易容高手。我打算請雷莊 主易容成莫言,和你一起去豹韜衛大營走一遭。」 蒲心蘭的想法,讓蘇希嬌心中一陣驚訝,轉過頭看了看雷斌,心中卻充滿了 嘀咕。 雷斌的身型比宋莫言大了一些,整個人的氣質也不同。 這些且不說,單就聲音這一點,雷斌的塞北口音就會讓整個事情穿幫。 不過蒲心蘭似乎考慮了這點,說道:「我知道,你定然是好奇,雷莊主身形 ,聲音,都和莫言不同,如何才能以假亂真。不過,所幸的是雷莊主的個頭並沒 有比莫言高太多,即使幾天前和豹韜衛的那個周虞候有打過照面,只要舉止得當 ,料想也容易過關。唯一麻煩的是這聲音,但剛才雷莊主卻給我說了個好辦法。」 蘇希嬌好奇地看著雷斌,雷斌卻笑了笑,說道:「這辦法說出來不值一提, 就是再下可以裝啞巴。我山莊有一種治療嗓子熱痰的藥物,倘若有熱痰的人吃了 ,會要到病除,但如果沒有病的人吃了,就會咽喉紅腫說不出話來。如此,我們 就可以假裝是我在路上受了風熱,嗓子紅腫,說不出話來。」 「此法甚好,只是要莊主犧牲的多了些。」 聽了蒲心蘭的話,雷斌笑著只道是無妨,只是看著蘇希嬌,等著她的答覆。 蘇希嬌心中明白,其實師父想要這個法子,是要讓雷斌協助自己。 她曾經說過,這個不記名的師兄,武功機變均是上層,要自己多跟他歷練歷 練。 如果只是為了矇混過關,那師父大可以在隨從的密探中挑選一個和宋莫言更 加身形相彷的人。 此時讓雷斌前往,也是有她的目的。 這幾日,雷斌雖然只有那天替宋莫言解毒和擒拿張康的時候又過短暫的出手 ,但這幾日面對各種突發情況的閒庭信步,卻讓蘇希嬌心中大是敬佩。 當下,蘇希嬌便說道:「師父有此考慮,徒兒自當遵從,只怕是耽誤了雷莊 主的時間。雷莊主毒傷剛愈,就要如此車馬勞頓,我擔心太麻煩莊主了。」 「就是因為毒傷剛愈,這才請他陪你走一遭啊,不然你一走,誰給莊主施針 呢?」 蒲心蘭的話不無道理,於是蘇希嬌點了點頭。 「對了,還有一事。」 蒲心蘭說道:「我明日就啟程去幽州了,莫言一個人放在這裡我始終是不放 心,所以我打算把他帶在身邊,這樣也好照應。等他傷病痊癒的時候,估計也是 一個月以後了,那時,我再放他回來,估計你們在豹韜衛的調查也有結果了,到 時候如果需要,我再給你們增派人手。」 蘇希嬌突然才意識到,自己這一走,竟然就要和丈夫分別一月有餘。 自從新婚以來,這還是頭一次的事情,但只覺得查桉要緊,當下也無暇顧及 夫妻私情,便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好,莊主和希嬌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五更天時我讓人來替莊主易容, 之後,豹韜衛的事情就要勞煩你們二人了。」 蒲心蘭站起來,走到蘇希嬌的身邊,鼓勵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二天早上,天濛濛亮的時候,蘇希嬌已經策馬行走在定州府外的官道上了。 而身邊,是那個熟悉而陌生的「丈夫。」 不得不說密探李三卻是是易容高手,此時已經後的雷斌,看上去和宋莫言幾 乎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朝夕相處的她,幾乎很難注意到那些細節上的差異。 「蘇夫人,我讓二弟今天早上點了二十個身手矯健的兄弟,暗中護送蒲大人 一行到幽州,你可以放心。」 雷斌不知道蘇希嬌心中的彆扭,還以為她是憂慮丈夫的安全,便如此說道。 看著身邊的雷斌,蘇希嬌心中一陣恍惚,甚至反而不敢和雷斌說話。 人們平常只說這少年夫妻的分別是人間最痛苦的事情,時至今日,蘇希嬌才 理解這其中的滋味。 但不同的是,今天早上,她才依依不捨地和一個丈夫分別,而如今,又要和 另外一個「丈夫」 一起並駕齊驅,這種感覺讓她心中怪怪的。 若是在人口密集的鎮店之中,為怕穿幫,雷斌必須要很少說話。 但此時四下人煙稀少,雷斌就不用再顧忌了。 不過剛才雷斌的幾句話話,雖然說的不是她心中所想,卻讓她清晰地從聲音 中,身旁的人只是臨時假扮的自己的丈夫而已。 「從這裡去塞北大營要幾天時間?」 蘇希嬌問道。 「倘若我們用這個速度走的話,大概最多兩天吧。」 雷斌說道:「今天晚上我們在楓回鎮休息一晚,明天傍晚時分,我們就可以 抵達漠北大營了。」 楓回鎮這個名字,蘇希嬌還是頭一次聽說,當下便向雷斌問道:「這楓回鎮 是什麼地方。」 「楓回鎮是邊關的一個小鎮,雖然只是一個小鎮,但因為這裡是定州府通往 漠北的一個重要的中轉樞紐,所以這裡頗為繁華。而這裡,自然也成了很多有頭 有臉的人士選擇的居住地,著名的比如說塞北燕子門,萬柳山莊都是在這楓回鎮 上。」 蘇希嬌聽了這萬柳山莊的名字,只覺得時分熟悉。 思考了很久才突然想起,這萬柳山莊曾經在雷斌剛剛接任莊主的時候挑戰過 百草山莊,結果被雷斌收復了。 這件事情,珊兒一隻津津樂道,想起珊兒,蘇希嬌突然又一陣神傷。 「前幾日,二弟告訴我了一件事情,龍虎草的買賣中,黃金山是通過鴻運銀 號向花刺術支付藥材費用的,而這鴻運銀號背後的老闆,就是萬柳山莊。」 這件事情,蘇希嬌是知道的,雖然說這交易之中通過銀號來往金銀是常事, 但這筆給百草山莊惹了不少麻煩的買賣和曾經的敵人扯上關係,卻著實讓人起疑。 果然,雷斌說道:「雖然這豹韜衛的事情很緊急,但今晚我還是想借路過楓 回鎮的機會,去探一探這萬柳山莊。」 蘇希嬌點了點頭,她相信雷斌這樣做定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照做就好。 傍晚時分,兩人來到了楓回鎮。 這裡果然是個繁華的去處。 鎮上商人往來,絡繹不絕。 酒樓旅店,青樓妓館,也是一應俱全。 若不是鎮上時不時會看到一些遼人裝束的旅客,蘇希嬌還以為是來到了中原 繁華之地。 到了鎮上後,雷斌便很少說話,單只帶著蘇希嬌找了一個尋常人家開在家中 旅店住下。 這個旅店雖然不甚繁華,但卻省去了她心中的一個大麻煩。 一路上蘇希嬌都在為一件事情尷尬,倘若晚上投宿時別人問起,她們二人既 為夫妻,為何要開兩間房屋的問題,自己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旅店的老闆是一對年老的夫妻,因為年事已高,耳朵很是不方便,單只藉著 灶台煮上兩碗熱湯麵的事情,就廢了好一陣子勁。 「想不到,蘇夫人的廚藝竟然也是頗為了得,這雖然只是一碗陽春麵,卻比 我山莊那些從江南來的廚子做得好得多。」 「莊主說笑了。」 蘇希嬌看著吃的有些狼狽的雷斌,嘴角微微一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 要替他擦去嘴角的湯漬。 手伸到一半,卻想起眼前這個人並不是自己的丈夫,於是又把手收了回來。 雷斌放下碗筷,說到:「有勞夫人了,你早一點休息吧,我們明天一早上路。」 「不是要去探訪一下萬柳山莊麼?」 蘇希嬌好奇的問道。 「這等事情,就不勞夫人了,我自己去就好。」 雷斌笑著說道。 蘇希嬌心想,自己一個人呆在旅店中,橫豎也是無聊,便說道:「我與你一 起去吧,這樣也正好打發一下時間。」 「可是…」 「什麼可是啊,大男人磨磨唧唧的,難道你不怕把我一個人丟下會不安全麼。」 經歷了一天的獨處,兩個人也比以前更加熟絡起來,蘇希嬌竟然也回復了幾 分以前在至親之人面前才會表現出來的女人的嬌氣。 一炷香後,兩人如約在院中相見。 此時換上了的一身夜行衣的蘇希嬌,完美的身材曲線被勾勒得淋漓盡致。 在平日裡,蘇希嬌喜歡穿那種寬鬆的大袍,身材有些瘦削的她未免顯得玲瓏 有餘,卻風韻不足。 但此時穿上這種貼身的夜行衣的蘇希嬌,才讓人知道她的身材到底有多完美 ,雙胸和臀部的曲線,此時就像是兩條最溫柔的山脈一樣起伏著,而修長的雙腿 和纖細的腰肢,讓這個女捕頭看上去就像是一頭母豹子一樣充滿了野性的爆發力。 看到蘇希嬌此時的樣子,見慣了風月的雷斌也微微一愣。 今晚的月光很明亮,讓蘇希嬌看到了男人的這一變化,知道男人的表情意味 著什麼,一下子也俏臉微紅,說道:「走吧。」 萬柳山莊離她們居住的地方不太遠,街道上的行人已經變得稀少,只有那些 夜夜笙歌的青樓門口還是車水馬龍。 兩人避開光亮,單選那黑暗的屋頂行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萬柳山莊的外牆 上。 這萬柳山莊果然和名字叫的一樣,在庭院裡種滿了柳樹。 雖然和別的江湖門派一樣,萬柳山莊的屋頂,牆邊等處也有一些值夜的弟子 ,但這些崗哨在他們二人面前,不過是形同虛設而已。 這裡和幾年前雷斌來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所以很快兩人就來到了莊主 武通南的居室屋頂。 房間裡燈火通明,顯然裡面的人並沒有安寢。 雷斌輕輕用手指將一塊屋頂的瓦片楔開了一道縫隙,讓兩人可以看清屋裡的 情況。 此時的屋中有三個人,其中兩人看上去形貌頗為相似,一個穿藍衣的正坐在 桌前翻閱一個書本,另外一個穿綠衣的人正在和拿著一個算盤的青年說話。 「這兩人便是武通南,武通北兩兄弟。藍衣的是武通南,綠衣的是武通北。」 雷斌壓低著嗓子,用極細的內功將比蚊子還輕的聲音傳到蘇希嬌耳朵裡。 不過房中這兩兄弟卻沒有引起蘇希嬌的注意,反倒是那個唇紅齒白,生的頗 為雋秀的青年男子,讓她多看了兩眼。 這個男子穿著一身白衣,眼睛藍汪汪的,似乎不是中原人氏。 「老爺,這個月銀號的總流水是三百二十萬兩。」 那個青年的話很斯文,但話的內容卻讓兩人嚇了一跳。 一般的銀號,一個月能走幾十萬兩銀子已經是比較不易的了,這鴻運銀號的 流水盡然有三百二十萬之多,看來這銀號的生意遠比他們想像中做的要大。 在這背後,也不知道有多少和龍虎草類似的見不得光的高額買賣。 「祝知府送給閻尚書的生辰綱的銀子遞到了嗎?」 武通南的話,很快就印證了蘇希嬌的猜想。 這閻尚書說的便是如今的吏部尚書閻懷德,而祝知府就是定州的知府祝文欽。 看來這鴻運銀號在背後,也幫著這些朝廷官員投遞賄賂銀子。 「回老爺,已經遞到了,一共一萬五千兩。「青年的話,讓蘇希嬌的眉頭微 微一皺。這朝廷一個尚書一年的餉銀,不過也才五千兩,這祝文欽一送,就是對 方三年的餉銀,看來這個祝文欽這些年在定州撈了不少好處。兩人在房頂聽了好 一陣,說的都是一些大宗的交易,並沒有任何和百草山莊相關的信息。倒是蘇希 嬌,暗暗記住了其中的幾個和官員之間行賄貪贓有關的事情,盤算著什麼時候和 師傅一起更皇上請旨整頓一下這北境的吏治。然而就在兩人打算離開的時候,突 然聽著武通南問道:「對了,前次花刺術的人來兌銀子的時候,有沒有跟什麼異 常的舉動。「一聽到花刺術的名字,兩人立即警惕起來,卻聽見武通北說:「沒 有,大哥。他們還是和我們核對了一下身份,然後將他們的銀子提出,然後裝上 車運走了。「「說來也奇怪,「武通南說道:」 黃金山委託我們和這遼國人交易,本也是個平常的事情。 但每次他們的銀子一裝上車之後,很快就像是在這定州府裡蒸發了一樣。 我原本也沒有在意,但上次聽說這黃金山的買賣折了,我才讓你們去跟蹤這 銀子的去處。 雖說我們已經跟蹤到了對方的行蹤,但不知為什麼,好像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是啊,每次的交易,都是上萬兩的銀子,一般來說,客人從我們這裡轉 移這麼大數目的銀子,往往都是用飛箋,他們這樣直接兌換現銀的的確不多,而 且他們是遼國人,過境之時如果攜帶如此大筆的銀子,定然會有許多麻煩的。」 武通北的話,讓武通南陷入了一陣沉默,過了一陣子才說道:「先不管這檔 子事了,反正他百草山莊的事和我們沒關係,最近聽說雷斌這老小子醒過來了, 這人可是個猴精猴精的人,你們後面處理黃金山的買賣的時候,可要漲個心眼。」 蘇希嬌聽武通南說雷斌這樣五大三粗的人是猴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此時雷斌也是一臉尷尬,差點讓她噗呲一聲笑出來。 「如此,這個月的事情就對完了。」 武通北說道。 「辛苦二弟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武通南的話說完,武通北便收拾了下賬本,獨自走了。 不過奇怪的是,那個青年男子卻沒有離開,不光沒有離開,而且還突然在他 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女人才有的嫵媚表情。 「老爺!」 那個青年的話,立即讓二人覺得一身的雞皮疙瘩,這種充滿了女人的嬌媚口 音的話,絕對不應該從一個男人的嘴裡說出。 但這個青年確實這樣說了,而且武通南好像還很滿意,看著青年突然狡黠地笑了笑說道:「來之前,可曾沐浴?」 「當然,老爺,奴家已經沐浴浣腸,就等老爺寵幸了。」 青年的話,讓蘇希嬌有些噁心,但接下來武通南的行為更讓她感到驚訝。 聽了青年的話的武通南,突然急不可耐地把青年往地上一推,然後順勢拔掉 了他的褲子,將一個渾圓白皙的臀部露出來。 武通南看著青年的臀部,臉上露出一陣淫邪的笑容。 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來一個瓶子,然後又自己脫掉了褲子,從瓶子裡面倒出 了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塗抹在自己的下體,接著扶著青年,竟然就這樣將自 己的下體刺入了青年的後庭。 這還是蘇希嬌第一次見男風,一下子俏臉通紅。 而房中的兩人,此時卻已經迅速進入了狀態,武通南扶著那個青年男子的腰 ,不斷挺動著下體,一邊動作,一邊說道:「媽的,你這小廝的屁股生得真俊, 比那些春花樓的婆娘的屁股還要大,還要圓。」 那個青年男子聽了武通南的話,說道:「老爺你壞,奴家這嬌臀哪裡是那些 風騷娘們兒能比的。」 語氣中,竟然有一種奇怪的嬌嗔。 說罷,竟然像女人一樣開始扭動起自己的身體,配合起武通南的動作。 蘇希嬌實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了拉一旁的雷斌。 雷斌自然會意,並沒有說什麼,悄悄起身和她從房頂爬起身來,順著房頂的 黑影處,溜出了萬柳山莊。 回去的路上,兩人走得很慢,此時蘇希嬌的內心依然撲通直跳,兩頰就像是 火燒一樣紅暈。 「咳..」 雷斌突然清了清嗓子,蘇希嬌以為雷斌在笑話自己的囧樣,心中一陣尷尬, 也不敢抬頭去看雷斌的表情,卻聽見雷斌突然說道:「看來,這萬柳山莊雖然背 後有很多小算盤,但和這最近的事情也並沒有太多的瓜葛。」 「嗯。」 蘇希嬌聽雷斌說起正事,也收拾起了心情,想起來武通南對龍虎草交易似乎 也異常關心,便說道:「不過剛才武通南說龍虎草交易的銀子的事情,也確實奇 怪。」 「我想可能是他們怕太過招搖,所以就化整為零了吧。讓每個來的人都隨身 帶上一些銀子,然後再悄悄回遼國境內,這個鎮上遼人眾多,他們也不會太招搖。」 雷斌的話,似乎是唯一合理的理由,蘇希嬌當下也默默點了點頭。 「不過目前,我還並不想去直接詢問他們有什麼更多的發現,一是目前我們 人手太少,二是我們此行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只能說等我們從漠北大營回來,我 會專門去找他們哥兩談話。」 雷斌頓了頓,突然笑著說道:「哈哈,只是沒想到武通南這小子,竟然有這 龍陽之癖,喜歡那三扁不如一圓的道理,也是奇怪。」 蘇希嬌不知道雷斌說的這三扁不如一圓是什麼意思,但這龍陽之癖她是知道 的,聯想起剛才的畫面,突然心中領會了雷斌的話的意思,又是一陣羞澀,忍不 住用責備的眼神看了雷斌一眼。 此時經過了易容的雷斌,一張臉龐看不出任何的變化。 單蘇希嬌卻覺得此時雷斌的眼神隱隱有些奇怪,不光如此,就連耳根卻在月 光下變得通紅,甚至比心中充滿了嬌羞的她的耳根還紅。 「不好,」 蘇希嬌心中一動,急忙伸出了手握住了雷斌的脈搏。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雷斌腿下一軟,竟然差點就要從房頂掉下去。 蘇希嬌急忙一把抓住雷斌,然後替他把了把脈,說道:「為何毒性又發,」 蘇希嬌心中立時大驚。 此時的雷斌的脈象頗為紊亂,倘若再這樣下去,定然會再次毒發,突然心中 想起一事,問道:「之前叮囑的莊主兩日一次洩出陽精,莊主可曾照辦過?」 卻聽見雷斌笑了笑,說道:「本來珊兒在時,這事不曾耽誤過。但前日珊兒 罹難,而我一直脾土鬱結,雖然也曾想過找其他的婢女排毒,但終究絕對愧對珊 兒,於是便只是自己用手強行洩了一點。」 「這樣做過幾次?」 蘇希嬌問道。 「一次吧。」 「一次怎麼行。」 蘇希嬌粗粗估算,珊兒出事到現在,已經是有好幾天了,這幾天雷斌只洩精 一次,這是遠遠不夠的。 而且這用手來處理本來就比男女歡好洩出的量要少得多,難怪此時他身體內 隱隱有毒法的症狀。 蘇希嬌廢了好大的勁,才扶著雷斌一步一步走回了旅店。 一到旅店,她急忙將雷斌放在床上,然後用銀針在他的身上的幾處大穴那裡 連下幾針,這才勉強鎮住了毒性。 看著那滿身滾燙,肌肉通紅的雷斌,蘇希嬌也知道,這樣的方法,只是治標 不治本。 但偏偏此時最麻煩的是,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雷斌立即洩出陽精。 但此時不在山莊之內,不能她說一聲就招來各種婢女給雷斌洩精。 但更讓蘇希嬌心中擔心的事,自從上次出事以來,自己幾乎所有的安排都是 聽雷斌的,如果他倒下了,自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一切都刻不容緩,突然,蘇希嬌彷彿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一般,低頭在雷斌 的耳邊低頭說道:「珊兒已逝,望莊主解開心結。今晚無論如何,莊主需要多洩 出一些陽精才好,莊主且寧耐片刻,希嬌稍後就回來。」 說罷,蘇希嬌看了看雷斌,俏臉一陣微紅,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十三章 作者:lucylaw 2017/5/16 字數:11076 第十三章 小半個時辰後,蘇希嬌從外面回來了。 此時她的身後,正跟著兩個鎮上最大的妓院春花樓的妓女。 剛才的事兒簡直讓她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自己一個女人,竟然跑到人家妓 院去挑選了兩個女人帶走。 弄的那個老鴇就像是看著一個另類一樣看著她。 而一些妓女甚至還在背後竊竊私語,說她這是有顛鸞倒鳳之好。 好不容易厚著臉皮把兩個妓女帶回來,她又費勁心思地給店家解釋到,自己 為什麼要帶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回來。 但她知道,眼下要給雷斌解毒,這是唯一的辦法。 況且這雷斌不是普通人,倘若毒素發作時獸性大發,也不是一般的妓女能應 付過來的。 所以她帶回來的這兩個姐們兒,是春花樓最出色的妓女。 「你們要伺候的爺就在那間屋子裡,你們進去吧。」 蘇希嬌對兩個妓女說道:「有一點需要注意,最後你們的爺要洩出陽精的之 後,只能讓他在體外洩精,不能讓陽精進入你們的體內,此點尤為重要,你們切 記。」 「咦,這是為什麼?」 其中一個妓女大惑不解道:「一般來說,我們的客人都覺得這定是要在女人 體內洩出陽精才能盡興,為何有如此的要求。」 蘇希嬌沒有解釋,只是推開了雷斌的房門,說道:「進去吧。」 而另外一個妓女看了看蘇希嬌的表情,突然放肆的笑了笑說到:「我說這位 妹子,為什麼你們老爺守著你這樣一個絕色佳人不用,還要讓你來找姐們兒。我 若是他,定然要把你活吞下去。」 蘇希嬌沒有理會那個女人的調笑,一把把她推了進去,然後關上了房門。 待一切妥當後,蘇希嬌的心情才慢慢平靜。 料想這雷斌也不是一時完事,便獨自在院中的青石上獨自坐著發呆。 此時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季節,院中春意漸濃,青石邊上的一株玉蘭已經開放 ,發出澹澹的幽香。 倚靠著玉蘭樹坐著的蘇希嬌,心中突然泛起一陣孤寂和淒苦。 她曾經以為,那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事情曾經距離自己很遠,但這一切卻 在這幾天陸續發生在她的時候。 夫妻感情的危機,差使工作的彷徨,讓這個曾經處處顯得老練的女捕頭,心 中泛起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 月光流波,樹下的女人突然覺得自己的手上有些濕潤。 原來剛才幾顆不爭氣的淚珠竟然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滴在了一雙纖纖玉手上 面。 蘇希嬌有些可笑地看著自己,她本不是懦弱的女孩,只是最近的事情讓她的 頭緒有些混亂而已。 她突然想起以前師父霍青玉說過的一番話,所謂出色的人,就是要能幫助人 從各種負面的情緒中很快擺脫。 蘇希嬌突然覺得,好像在雷斌身邊,就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一樣。 以前和宋莫言一起辦桉,她們夫妻二人配合親密無間,但和雷斌一起做事,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次接觸,但卻似乎有另外一種體驗。 好像她在雷斌身邊,幾乎不需要動腦子,而雷斌總能想在她的前面。 她心中甚至覺得,自己只要不讓他身體內的毒性發作就行了,剩下的,似乎 都可以交給他來解決。 夜,微涼。 一個人在院中呆坐了很久的蘇希嬌,覺得身上有了一陣寒意,正在她從自己 的遐思中抽離出來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聲音。 蘇希嬌自然知道這聲音是來自哪裡,也自然知道這聲音是為什麼發出來的。 看來這雷斌的房中的三人,已經進入了「狀態」。 不過好在店主那對老夫妻耳朵不好,聽不見這聲音。 但蘇希嬌卻聽得真真切切,臉上微微一紅。 她並不想去一窺裡面的春光,上一次面對面看著珊兒和雷斌的歡好的時候, 她都尚且可以心如止水,此時她自然也能控制住自己內心的情慾。 時候已經不早了,已經有一些睏意的蘇希嬌推開了房門打算回去休息了。 然而關上房門的時候,她在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自己居住的房間和雷斌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而這個破舊的小旅店,房間和 房間之間甚至都不是用的土牆,而是用的幾塊木板的分隔。 所以比起剛才,蘇希嬌反而覺得將隔壁的「激戰」 聽得更加的清楚。 但此時她真的有些困了,困得不想再出去迴避這種聲音,反正這樣的聲音她 自己也是熟悉不過的,只要收斂心神,料液無妨。 所以蘇希嬌也沒有再次離開房間,只是拿起水壺裡已經有些冷卻的水匆匆洗 漱了一番,然後躺再了炕上。 溫暖的炕上,蘇希嬌卻怎麼也睡不著。 隔壁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高亢,蘇希嬌心中也一陣心煩意亂,在床上輾轉反側。 而這一翻身,蘇希嬌卻突然發現,隔板的縫隙似乎比她想像中要大,一縷縷 燈光透過隔板穿了過來。 剛才自己房間燈火通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此時自己深處黑暗之中,對 方的一切自然更加光明。 此時的女捕快,心中充滿了一陣強烈的好奇。 她緩緩將頭湊到了一條枕頭邊的縫隙往裡面望去,竟然一下子將隔壁炕上的 情景盡收眼底。 就在一牆之隔寬大的炕上,此時混身赤裸的三個人正糾纏在一起。 雷斌抱著一個仰面朝天的妓女的腿,不斷扭動著自己的下身,將自己滾燙的 肉棒不斷送入妓女的身體,每一次的動作,都帶起一陣女人的呻吟。 而另外一個妓女,此時好像是已經脫力了一般,幾乎癱軟地躺在了一旁的床 上,任由豐腴的身體暴露在空中,一雙碩大的雙乳,隨著男人的動作而劇烈晃動 著。 「野獸!」 蘇希嬌的腦海中突然泛起了這個詞,她突然明白了玉蝴蝶所說的野獸到底是 什麼意思。 此時雷斌扭動的速度和動作的幅度,都是她平生未見的。 江南女子多嬌柔,所以宋莫言在與她歡好的時候,都是充滿了憐惜。 而此時的雷斌,卻像是那野獸在交配一般,每一次的動作都充滿了原始的力 量。 蘇希嬌的俏臉滾燙,她努力地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卻發現這是徒勞的。 隔壁上演的春宮戲,就像是最好的戲子手中的戲法一樣吸引著她,就算手心 裡充滿了汗珠,也沒有一絲感覺。 隔壁女人的呻吟,已經從高亢變得綿軟,另外一個高潮迭起的妓女,似乎也 在雷斌的一陣衝刺後癱倒在了床上。 然而當雷斌的下體從女人的體內拔出的時候,即使是隔著一堵牆的蘇希嬌也 知道,雷斌並沒有滿足。 這是蘇希嬌第二次看見男人在情慾刺激下的下體了,沾滿了女人的體液的肉 棒,此時就像是嬰兒的手臂一樣高高挺立。 蘇希嬌突然覺得,自己給雷斌找兩個女人仍然是小瞧他了,此時他慾火中燒 ,又在鷓鴣紅的毒素的刺激下,隔壁的兩個妓女竟然也招架不住。 雷斌有些不知滿足地拍了拍前一個敗下陣的女人,那個勉強回復了體力的妓 女,趴在了床上,努力地將自己雙腿分開,讓雷斌將自己的下體再一次刺入她的 體內。 而這一次,蘇希嬌覺得更加震撼,因為女人趴著的方向竟然是衝著自己,從 她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的看清女人那張充滿了情慾的臉龐。 蘇希嬌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切,雷斌此時的動作陷入了瘋狂。 更要命的事,這個女人突然直起身子,趴在了隔斷蘇希嬌和男人房間的模板 上。 招架不住的女人,只能幾乎事貼在木板上,分開雙腿讓他不斷在身上扭動著。 而另外一個女人也鼓起餘力,跑到雷斌身後,在他獅子般強健脊背上來回親 吻著。 雷斌卻突然一把抓住女人,把她並排在按在了床上,同樣是姿勢趴在身下女 人的一旁,然後將自己的肉棒又迅速刺入了女人的體內。 女人的雙乳,在男人衝刺下的劇烈晃動幾乎離自己只有一尺之遙,蘇希嬌目 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只覺得渾身上下燥熱無比,雖然春寒料峭,但也忍不 住一腳把被子踢開。 此時隔壁兩個女人的呻吟,已經變得沙啞,而雷斌在兩女的體內的衝刺也往 返了幾個來回。 終於,在一陣獅吼般的低吟後,雷斌將下體從女人的體內拔住,隨即,一股 白濁的陽精從雷斌的下體噴射而出。 雖然是第二次看雷斌噴射陽精,但此時是在男人主動的施為下,陽精竟然如 同水柱一樣洶湧。 更加沒有想到的是,蘇希嬌甚至發現這陽精是朝著自己的臉頰飛過來一般, 急忙想轉身躲開,卻見陽精重重的打開了木板上,白灼的液體立即模□了蘇希嬌 的視線。 過了好一陣,隔壁的動靜才慢慢停止下來,蘇希嬌的內心也慢慢變得平靜。 隔壁關門時的腳步聲讓她知道,兩個已經完成任務的女人,只能勉強攙扶著 走回去。 而她自己的臉頰,此時依然像火燒一樣灼熱。 這個美麗的女捕快,突然覺得自己胸前的衣襟大開,而自己的一根手指,盡 然在不斷撫摸著自己的一顆早已經腫脹的乳首。 蘇希嬌心中一陣羞澀,急忙將衣服重新收拾好,拉過了被踢落在炕下的被子 ,閉上眼睛慢慢進入了夢鄉。 出了楓回鎮後,路上的人煙就已經開始變得十分稀少了。 每個偶然路過的商旅行人,都側目看著這一對青年男女。 甚至還在背後議論,為什麼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會有這樣的佳人出現,尤其是 這個女人,好像剛剛享受到雨露的滋潤一般,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今天的雷斌變 得神采奕奕,竟然沒有一絲激戰之後的倦怠感。 而她身邊的蘇希嬌,卻一直都嬌滴滴地低著頭,羞澀地不敢看男人。 經歷了昨晚的事情,兩人的心中都在發生著一些潛移默化的變化,這種變化 讓蘇希嬌反而不敢像昨天一樣和雷斌想到什麼就聊什麼,只是走到了僻靜的地方 ,才偷偷叮囑了雷斌一聲,要他兩天一次必須要洩出陽精。 倘若到了豹韜衛軍中,便要挑選無人僻靜的地方自己用手解決。 傍晚時分,兩人終於來到了漠北大營。 豹韜衛的營寨綿延數里,黑壓壓的一片軍陣中,騎兵,步兵,弓弩手來往穿 梭。 在陣營裡,是不是傳來一陣軍士訓練時的吶喊聲,在周圍空曠的山谷中迴盪 著。 這還是蘇希嬌第一次見到這戍邊主力衛隊的陣勢,只覺得如同排山排山倒海 般壯闊,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 雖然他們都是江湖豪俠,但自古以來,真的這些江湖豪俠真的面對那一排排 的長槍勁弩時,可以說是無一勝績。 「難怪這邊塞詞人的作品,都是金戈鐵馬,壯懷激烈。這漠北的軍隊和京城 的衛戍兵勇確實氣勢不同。」 蘇希嬌由衷的讚歎著,但旁邊的雷斌卻一言不發。 蘇希嬌這才想起,接近了豹韜衛大營後,雷斌便服下了事先準備好的藥丸。 此時他咽喉紅腫,說話十分困難,當下便不好意思地朝雷斌笑了笑。 「你們是何人?」 遠處,兩騎斥候從哨探位出現,騎著駿馬迅速往兩人這邊接近。 一般疾馳,一邊扯著嗓子喊叫道。 「京城六扇門中人,奉之前的約定,特來拜會韓君麒將軍。」 蘇希嬌朗聲說道。 「以何為憑?」 「這是我六扇門的專屬腰牌。」 蘇希嬌說這,遞過去了兩塊六扇門的腰牌。 「兩位稍等片刻。」 那個軍士接過腰牌,轉身騎馬進了營寨。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轅門突然傳來一陣急促鼓聲,一對騎兵騎著馬整齊 有序飛馳而來,為首的一人正是那天來過山莊的周虞候。 面對這樣的陣勢,蘇希嬌心裡不禁有些忐忑,不知道易容術是瞞過對方。 否但一旁的雷斌卻是一臉輕鬆,這兩天蘇希嬌一隻在糾正一些他舉止間和宋 莫言不一樣的地方,所以他有充足的信心瞞過這個周虞候。 果然,周虞候打量了兩人一眼,過來拱手道:「宋大人有禮了,幾日之前在 山莊才見過,沒想到過了不過旬餘,我們又見面了。」 「外子水土不服,咽喉紅腫,開口不便。請不要見怪。」 蘇希嬌說道。 「這位便是蘇大人吧,久仰大人大名。前幾日去百草山莊的時候未曾得見, 今日一見,果然是國色佳人。」 就在軍中的周虞候面對這樣的佳人,原本定要調笑兩句,但轉瞬又想起那日 在百草山莊吃的各種啞巴虧,當下也不敢有什麼不敬的地方…… 蘇希嬌也沒有計較,只朗聲說道:「大將軍此時在何處?「「此時大將軍正 在帥帳,我領二位前去。「說罷,周虞候身後的騎兵自然地分成了兩隊,讓三人 從中間騎馬飛馳進了營寨。這豹韜衛的大營比蘇希嬌想像中竟然要好許多,她原 以為軍營都是荒地和帳篷。沒想到此時豹韜衛的大營中,竟然用原木架起了很多 房屋結構的營帳/而一些空地上,甚至還種上了各種菜蔬。這些年邊關無戰事, 看來著豹韜衛的士兵也有很久沒有換防過了,在這裡竟然也建起了一個頗為適合 生活的地方。韓君麒的帥帳坐落在一個被精銳部隊拱衛的開闊地帶。此時的帥帳 裡,一個看上去約莫五十出頭,鬢角斑白身穿甲冑的男人,正在擺弄著一旁的沙 盤。蘇希嬌在朝中就聽說,這韓君麒是沙場悍將,一身本事是實打實地從死人堆 中磨練出來的,當下見到,果然有些不怒而威的氣勢。「將軍,宋大人,蘇大人 到了。「周虞候說到。韓君麒聽了周虞候的話,卻好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仍然只 顧低頭看著沙盤,突然說道:「前日我營中要進行火攻的訓練,而營盤中的火油 不夠,我需要讓士兵去二十里外的這裡去取。「韓君麒一邊說著,一邊往一個叫 羊井子的地方插上了一面紅旗,接著說:」 我派出了兩個小隊一共三十名士兵去取火油,他們去這羊井子,往返一次要 兩個時辰,並且每個士兵每次只能馱一桶油。 我的訓練要在三個時辰後開始,那麼我的士兵最多可以帶回來多少的油呢?」 蘇希嬌不明白對方把這個問題拋給他們的目的,但既然對方問起,便思忖道 :「這一個士兵來回一次藥兩個時辰,那如果要他們去兩個來回,這時間定然不 夠的,所以這雖然有兩個時辰,士兵只能帶回來三十桶油。」 但憑藉以往的經驗,蘇希嬌覺得這個題恐怕未必這麼簡單。 果然,當她正要試探性的說出三十通的時候,一旁的雷斌衝自己擺了擺手, 似乎是讓自己不要說話。 蘇希嬌正在詫異間,雷斌拿起了一個小旗,在沙盤上飛快地寫了幾句話。 「兩隊士兵,先一起取三十桶油,走到返程的一半地方的時候,把油放下。 第一隊人將十五桶油送回,第二隊人回到羊井子,再取十五桶油。第一隊將十五 桶油送回後,去半路取那十五桶油,而第二隊一起將第二次的油運回。如此,可 運回四十五桶油。」 看了雷斌寫的文字,蘇希嬌心中恍然大悟,而一旁的韓君麒也滿意的微微一 笑。 就在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雷斌卻突然又在沙盤上寫道:「其實,還有另外 一個方法。直接將大軍開赴到羊井子附近訓練,則只需要一個時辰,就有足夠的 火油可以訓練。」 當雷斌寫出了這個答桉的時候,韓君麒突然哈哈大笑道:「了不起,宋先生 果然是名不虛傳。我曾經拋出了這個問題給我的下屬,他們花了很多時間,才想 出來先生的第一個方法。但先生這第二個方法卻另闢蹊徑,更加巧妙。的確,對 手可從來不給我們循規蹈矩的機會,很多時候就是要出奇制勝。」 韓君麒此時對兩個人的態度已經和善了很多,招呼著親兵給兩人上了兩碗奶 茶,然後才坐下說到:「前日我曾寫信給兵部求援,原本是想清蒲大人自己走一 趟。所以當後來得知,蒲大人派出了兩個年輕人來協助的時候,我本來頗為不悅。我和你們蒲大人也算有些交情了,當時覺得她竟然只讓兩個小娃娃把我打發了 ,於是剛才其實想要刁難刁難你們。沒想到宋先生智計過人,是老夫走眼了。」 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這韓君麒倒是個率性之人,蘇希嬌莞爾一笑對韓君麒說道:「大將軍, 我們已經知道事情的大致經過了,不知道大將軍能否把事情經過的細節說給我們 一下。」 韓君麒擺了擺手說到:「不急,兩位鞍馬勞頓,起碼要等吃了晚飯再說吧。」 晚飯雖然算不上豐盛,但對於這漠北大營來說已經是十分豐盛了。 三人找了一個僻靜的營帳,一邊吃飯,一遍討論著那日的斥候遇襲桉件。 在雷斌的面前,放著一迭厚厚的紙,無法言語的雷斌飛速在上面寫了一段話 ,遞給了韓君麒。 「哎,定然是宋先生連日鞍馬勞頓,水土不服,這才導致咽喉腫脹。老夫心 中很是不安,不如讓我軍中的軍醫替宋先生診斷一下,好早日康復,免得說話如 此麻煩。」 韓君麒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紙張。 「不勞將軍了,」 蘇希嬌說道:「莫言此時不過是偶感疾恙,我已經替他配置藥材。待過得一 兩日後,雖然不能完全痊癒,但至少也能說話了。」 韓君麒點了點頭,看了看紙張,上面寫著:「既然最後發現屍體的地方,偏 離了偵查的路線上百里,將軍手下是如何找到那裡的。」 「我派出去的斥候,曾在之前小隊巡邏的路線上沿路一直暗訪。後來,他們 從一個驛站老闆那裡聽說有見過一群白衣的人從西面而來。我的斥候覺得可疑, 就順著方位去暗中偵查,結果果然發現了那些屍體。」 「如此,便有些奇怪了。」 蘇希嬌說道:「倘若是這些白衣人所為,那麼他們是如何襲擊了這斥候後, 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十幾具沉重的屍體運到百里之外。如果說運到百里之外,是 想要毀屍滅跡,那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找地方焚燬,或者是找一個十分僻靜的地方 深埋,而要大費周章地讓我們去找到那些屍體。」 「這還只是諸多疑點中的一個,」 韓君麒說道:「據斥候來報,那一群白衣人也就十人有餘,我麾下的這一批 斥候雖然不是什麼江湖中的武林高手,但豹韜衛的斥候長期經歷訓練,這些精銳 的斥候如果結起騎兵陣,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近身的。但從當時的屍體跡象記錄看 ,他們並沒有做出什麼抵抗,也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竟然像是突然死亡一般。」 「哦?」 蘇希嬌聽韓君麒說起屍體的情況,便問道:「大將軍,死亡軍士的屍體可曾 帶回,我想驗驗這屍體。」 但韓君麒卻搖了搖頭歎息道:「發現屍體的地方是在遼國境內,倘若攜帶者 這一批十幾具的屍體在遼國境內穿梭上百里,定然會遇到很多的危險。也是萬般 無奈下,我的斥候只能找了個僻靜處,將一屍體火化,將他們的骨灰帶回來了。 所以此時,如果蘇大人要看這軍士的骨灰,我尚未讓人將他們的骨灰送返家鄉。 但如果蘇大人如果想驗屍,恐怕要失望了。」 「對了,這裡面還有此桉的另外一個奇怪之處。」 韓君麒說道:「發現屍體的時候,所有的屍體已經被斬去了頭顱,這其中的 原因也是我們不得而知的。一般說來,這殺人之後斬掉頭顱,大多是為了掩飾被 害者的身份,但顯然從他們行為判斷,的目的卻應該不是這個。」 韓君麒又歎了一口氣,只說早知道屍體如此重要,應該叮囑自己的巡邏小隊 無論如何要帶上一兩局屍體回來。 但這邊的蘇希嬌,卻反而有些開心地說道:「無妨,即使是骨灰也有他的用 處。明日上午,勞煩大將軍將那些軍士的骨灰給我送過來,稍後我寫個房子,請 軍醫給我準備上一些藥劑。」 說罷,調皮地湊到雷斌耳朵邊說道:「今日你神氣了,明天,便叫你看看我 的本事。」 顯然,蘇希嬌這話並不是說給「宋莫言」,而是說給自己聽的。 雷斌只覺得甚是可愛,嘴角微微一動,僵硬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蘇希嬌看著雷斌難得一見的微笑,竟然呆了一呆。 第二天的早上,當蘇希嬌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雷斌已經離開很久了。 久在軍中效力的小兵哪裡見過如此絕色的女人,在依然睡眼惺忪的女人面前 ,自然是有些魂不守舍,一路之上就想偷看仙子一樣悄悄打量著蘇希嬌。 蘇希嬌對這種目光早已經習慣,她看著這個稚氣未脫的孩子,突然想到了定 州府裡的那個小大王,不知道他此時正在做什麼,有沒有挨餓。 那個小兵帶著蘇小來到了一個幾乎密封的帳篷裡,裡面整齊地擺了十五個骨 灰壇。 此時一身戎裝的韓君麒,正和「宋莫言」 一起,面色凝重地站在骨灰罈面前。 「蘇大人,有勞了。」 韓君麒的眼神,看上去也有些憔悴。 蘇希嬌之前曾聽聞,這韓君麒對士兵如同兄弟,因此在軍中威望甚高,此時 一見果不其然。 於是也恭敬地點了點頭,來到桌桉的一旁,點燃了三柱清香,對著一眾的骨 灰壇鞠躬道:「告各位軍中兄弟在天之靈,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各位苦主的遺 體,本不當破壞。但如今事出有因,為替各位兄弟查明真相,沉冤昭雪,只能驚 動各位的亡靈,再拜。」 拜祭完了受難士兵的骨灰,蘇希嬌這才戴上了手套,在一旁的桌桉上坐下。 昨天一晚上,她已經想好了整個方桉,所以她先是吩咐士兵升起了一鍋熱水 ,然後又將諸多草藥和藥粉投入熱水中開始滿滿熬煮,一邊熬煮,一邊慢慢的攪 拌。 這韓君麒和雷斌二人,本來以為蘇希嬌只會用一會兒時間,哪只她這一熬, 竟然用了整整一個時辰,期間又不斷往藥湯中加入了各種藥劑,直到熬煮出來了 一股綠色的藥汁。 「可以了,「蘇希嬌看了已經站得有些腿發麻的二人說道:「恐怕還要再花 上一點時間。」 蘇希嬌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打開了一攤骨灰,舀出了一小銅匙的骨灰,小心 翼翼地放入了一個銅碗,然後又從鍋中舀了一勺湯藥,倒入銅碗慢慢攪拌。 在蘇希嬌的緩慢的攪拌下,那一碗綠色的湯汁,竟然慢慢變成了白色。 見到這番景象的蘇希嬌突然大驚,拉下了蓋在面上的口罩,說道:「骨灰裡 有毒。」 蘇希嬌的話讓兩人一驚,但更讓他們更加吃驚的話還在下面。 蘇希嬌看著雷斌,緩緩問道:「知道中的是什麼毒嗎?「「難道是?「雷斌 的心中突然一陣劇震,一個不好的預感冒上心頭。雖然此時帶著人皮面具的他, 表情不易察覺,但蘇希嬌已經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他的驚訝,點了點頭,說道: 「是千日醉。「一度幾乎已經斷掉的千日醉的線索,竟然在這裡重新被連接上了 ,蘇希嬌心中立即陰雲密佈。她接著又立即從其他的骨灰罈裡取出了骨灰驗了驗 ,無一例外,每一壇骨灰的反應表明,他們在生前中過千日醉的毒。蘇希嬌一壇 一壇的檢查著骨灰,但就在她取出了最後一壇的骨灰的時候,一陣攪拌後,蘇希 嬌卻突然說道:「這個人沒有中過毒。」 「這是為什麼?」 雷斌的問題,誰也回答不了。 但此時韓君麒的臉上卻一臉的難看。 雷斌看了看那個罈子,上面寫著兩個字「齊良」 便問道:「韓將軍,這齊良是什麼人?」 此時,蘇希嬌的心中都明白,如果這所有的軍士都中過毒,而唯獨這一人的 屍體沒有中過毒,那這個人就有很大的嫌疑。 韓君麒望著帳篷外,若有所思的說道:「齊良便是之前遇襲的小隊的隊長, 也是我最看中的一個斥候隊長。」 「可以給我們說說關於此人更多的信息嗎?」 蘇希嬌問道。 韓君麒此時的眼神中,出了憤怒,更多的是一種失落,緩緩說道:「我第一 次見齊良,還是在大約五年前。那時大遼和我們產生了一些摩擦,幾個和遼國接 壤的村莊遭到了襲擊。當時還是豹韜衛右營將軍的我,得到情報後立即率領精銳 騎兵馳援,但終究到晚了一步,這幾個村莊都被焚燒一空。就在這時,我發現死 人堆裡有一個青年還能動,便急忙救起來了。此時他身受重傷,已經是性命垂危 ,但所幸他體質出色,他在我的施救下就活過來了。」 韓君麒頓了頓,說道:「後來,我曾問起他的經歷,他說他當時在村裡幹活 ,結果突然遇到遼人的襲擊,他拿起鋤頭和對方拚命,干翻了兩個,卻被馬匹踹 倒在地昏迷了過去。兩位知道,我們軍人最喜歡這種血性男兒,我見他有些勇武 ,便將他留了下來。沒想到,此時悟性頗高,武功竟然進步神速。三年前的軍中 比武,他脫穎而出,於是我便讓他成為了精銳斥候營的一個隊長,本來這次等他 完成任務回來,我就準備把他提拔為游擊將軍的,沒想到…哎,也是我治軍無方。」 韓君麒說道這裡的時候,忍不住一陣唏噓。 二人看得出,這齊良定然是韓君麒很器重的人,於是蘇希嬌安慰道:「此時 一切尚未明瞭,大將軍還不要太早下結論。「「前日發現他們屍體的斥候,可曾 還在營中。「雷斌問道。「當然,我這就讓人去把他們喚來。「一炷香後,一隊 斥候裝束的士兵來到了將軍大帳。別的不說,單從這些人的矯健的身形和英武的 氣質,就知道他們定然是軍中健者。看來這韓君麒麾下聞名遐邇的精銳部隊,並 非浪得虛名。「王方,這兩位是京中要員,他們問什麼,你們便如實作答。「聽 了韓君麒的話,斥候中走出一個黝黑的軍士說道:「請二位大人問話。」 「你們找到屍體的時候,是什麼樣的一番情景。」 蘇希嬌大量了下這個高大的士兵,朗聲問道。 「回大人的話,我們是在西靈山山下的一個荒廢的山村的破廟發現的屍體。」 「當時屍體是什麼狀態,可曾掩埋?」 「未曾掩埋,屍體當時已經腐壞,流了很多膿血。」 「你們還記得屍體的特徵嗎?」 「回大人,記得。」 當下,王方就說了幾處屍體的特徵,蘇希嬌一聽,果然和中了千日醉的毒一 模一樣。 雖然當時腐壞程度讓很多細節已經無法辨認,但已知的屍體變化還是和之前 的發現嚴絲合縫。 「這其中,你們可曾發現其中一具屍體有所不同。」 「有。」 「什麼?」 「我們發現,齊大哥的屍體破損遠比其他人嚴重,而且他的屍體並沒有太多 膿血流出,反而好像是有很多處刀傷。」 眾人等的就是這句話,看來這齊良果然有問題。 況且他的屍體如果損壞嚴重,那他的身份自然就更難辨認,如果只靠這衣著 和身形辨識,是可能會有問題的。 斥候的話,讓蘇希嬌想起一事,問道:「當時你們是怎麼判斷這齊良的身份 的,他還有什麼特徵沒有?」 眾軍士聽了,搖了搖頭,只說自己是從身形和甲冑的樣式判斷的身份。 而一旁的韓君麒突然想起一事,說道:「我突然想起,這小子的脖子後有一 個刺青。」 「哦?刺青。」 雷斌說道:「難道說,士兵都被砍下頭顱,是為了掩飾這個刺青的?大將軍 可曾記得,這齊良的刺青是什麼樣子的嗎?」 韓君麒想了想,從桌桉上拿過紙筆,在上面畫上了一個花朵一樣的圖桉。 「奇花宮!」 雷斌還沒反應過來,蘇希嬌卻突然叫了出來。 這種圖桉她曾經在刑部的卷宗裡面看過多次,已經爛熟於心。 她確定,是幾十年前的西域門派奇花宮的圖桉,也是多年前千日醉連環毒桉 的元兇的門下說用的身份圖桉。 聽了蘇希嬌的話,雷斌也是一臉驚訝,手中拿著那張寫了齊良的名字的字條 ,發呆了很久。 「難道這一切,都是奇花宮死灰復燃。「回到營帳的蘇希嬌,問道身邊的雷 斌道。雷斌想了想,說道:「如果真的是奇花宮死灰復燃,那麼他們對這一眾斥 候下毒的目的又是什麼?「的確,之前無論是三十年前的兇殺桉,還是這之前的 幾次連環桉件,中毒的人都是江湖上舉足輕重的人物。要知道,這千日醉的毒藥 十分昂虧,是什麼原因會讓這一幫斥候為什麼會同時中毒,原因著實讓人費解。 「而且我剛才發現了一個更加重要的線索。「雷斌說道:「當著韓君麒的面,我 沒有說破。」 「什麼?」 「這是我在查看地圖的時候發現的。你知道這西靈山在往前的路徑上,有什 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 「在距離西靈山大約百里的地方,有一個僻靜的去處,這裡叫卡薩拉古鎮。」 「卡薩拉古鎮」,這是每次龍虎草交易的地方。 難道真的和之前預料的一樣,這同時指向百草山莊的兩個桉件,內中是有聯 系的。 蘇希嬌的心中充滿了疑問,但她知道,此時雷斌身上的壓力更大。 之前他已經中毒被「軟禁」 多年,現在山莊在面臨如此困難的局面的時候,他的復甦似乎是注定要來承 擔這其中的責任的。 「那接下來怎麼辦?」 雖然最近,蘇希嬌問過幾次雷斌類似的話題,但大多只是出於對於雷斌的尊 重。 直到如今,她才意識到自己真正的需要雷斌替她做決定。 或者說即使她並不需要雷斌的智計,即使她的內心也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但她需要雷斌給她的勇氣。 這樣的依賴感,甚至之前和丈夫宋莫言一起面對最困難的局面也不曾有過。 「我想,我們應該去這個西靈山一帶走走了。」 雷斌緩緩說道。 邊關的大風,在夜間吹得更盛。 而今天晚上的蘇希嬌,內心更加複雜。 雷斌在一旁熟睡著,蘇希嬌卻失眠了。 失眠的原因不是因為她被迫要和雷斌同房,從昨晚開始,雷斌一直很有禮貌 地縮在寬大的床榻的一頭睡了一晚,把大片的床鋪留給了她。 她失眠更多是因為重重的心事和這塞北大漠夜間的旋風,作為江南人氏的她 還是頭一回經歷這樣的天氣,所以一直把自己蜷縮成一團躺在床上。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怕一個人,以前她一個人害怕的時候,就會讓宋莫言從 背後摟著她睡覺。 但現在,顯然她不可能這麼做,因為她背後只是一個假扮成她丈夫的男人而 已。 雷斌這個人,說來也奇怪,外表粗獷的他,看上去又心思頗為深邃。 在這之前,她覺得只有自己的另外一個師父,武林奇俠霍青玉的身上,才會 有這樣的神秘感。 蘇希嬌翻過身,接著點點月光看著虎背熊腰的男人,此時的男人安靜的就像 是一個小孩。 女人突然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想不到的舉動,蘇希嬌輕輕地從背後,抱住了 雷斌。 此時男人寬大的肩膀,就像是自己的擋箭牌一樣讓自己安心。 其實此時他們兩人都穿著厚厚的衣服,對方並不能給她肢體接觸的溫暖,但 這樣的隔閡正好掩蓋了她心中的罪惡感。 女人的這種環抱,可以給自己一種充實的感覺,既然最近雷斌以假亂真的扮 演著宋莫言,那自己就偷偷從這個假丈夫這裡,姑且獲取一點慰藉吧。 屋外的狂風,依然在呼嘯。 而屋內的溫度,卻在這樣的悸動中慢慢上升。 明天就要啟程去西靈山了,今晚,蘇希嬌只想睡了個好覺。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十四章 作者:lucylaw 2017/5/19 字數:11856 第十四章 來離開漠北大營的時候,韓君麒特地讓那一隊發現屍體的斥候中的四人作為 私人加入了此次的西靈山之行。西靈山處在遼國境內,為了避免遭遇到遼人軍隊 的襲擊,幾人特地打扮成販鹽的商人,馱著幾麻袋的食鹽,單撿那些邊緣的小鎮 逡巡前進。不過這樣一來,就增加了不少的時間,本來快馬只要兩天的路程硬是 變成了四天。 不過蘇希嬌明白,雷斌這樣做也是有他的目的。此次的西靈山之地在崇山峻 嶺中,此時前途一切未卜,這種街頭巷尾的地方倘若真的發生打鬥,豹韜衛的軍 士再訓練有素也比不上他們這些江湖豪客。因此雷斌特地暗中飛鴿傳書百草山莊, 讓他們排出得力人手到前面的歸雁鎮等著自己。他們這樣緩慢前進,也是為了等 一等山莊的援兵。 蘇希嬌偷偷打量著正在拿著地圖參詳的雷斌,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 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的行為。好在他今天看自己的眼神和言語都還算正常,出了 大營的一路上,也只是不時和王方詢問著這一路的地形人文。 出了漠北大營的住紮地,地理環境反而慢慢變得沒有那麼惡劣,兩旁綿延的 群山也不再是那種光禿禿的大石,此時倒有幾分春色在其中。一行人走走停停, 到也愜意,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一行人來到了塔木河邊上一個叫落馬鎮的地方。 「夫人,我們今晚就在這裡歇腳吧。」 蘇希嬌點了點頭,在這之前,雷斌也管蘇希嬌叫夫人,但此時這個稱呼卻和 以前的意思完全不同,這幾天雖然已經這樣被雷斌稱呼多次了,蘇希嬌心中還是 覺得有些異樣。 這個小鎮比起楓回鎮來,可差勁多了。孤零零落在塔木河邊上的小鎮,只住 著不到五十戶人。而鎮上一家開在別人家裡的小客棧,成了眾人唯一的選擇。塞 外的小鎮,在晚飯後沒有任何的娛樂,家家戶戶很早就滅燈睡覺了。當蘇希嬌回 到房中的時候,雷斌還在拿著地圖研究。 「還在看地圖嗎?」這還是有些做賊心虛的蘇希嬌今天第一次主動和雷斌說 話。 「嗯,這是多年前養成的習慣了,面對這種吉凶未料的任務,喜歡將沿線的 地形完全記在心裡。這樣,即使遇到了危險,也至少知道怎麼逃。」 「你之前去過西靈山嗎?」 「去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當時曾跟隨一個江湖上的前輩遊歷了漠 北,他當時告訴我西靈山中似乎有一些有趣的事情,便跟我過去探查了一番。但 我們在那裡逗留了接近一個月,結果卻無功而返。」 「嗯,你說的前輩,是霍青玉嗎?」若是在以前,蘇希嬌本不會挑明著一層 關係的,但此時兩人也算風雨同舟一段過了,當下一衝動,有些話就脫口而出了。 雷斌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說到:「是的。」雖然他也從蒲心蘭那裡知道, 蘇希嬌算是和他有些師門上的關係,但兩人在之前不曾互相說起,此時蘇希嬌突 然挑明倒讓他有一些意外。 「當時師父有說過是什麼事情嗎?」 「霍前輩他老人家曾說過,在西靈山中,似乎有一股已經銷聲匿跡的勢力在 死灰復燃。現在看來,他說的這股勢力可能就是奇花宮了。」 這二人和霍青玉,一人有師承的名分,而另外一人只是有師徒之實,而無師 徒之名。所以一個人直接叫師父,另外一個人只能叫前輩。 「師父有跟你說起過奇花宮的事情嗎?」 雷斌點了點頭,說到:「此事其實事關師父和師父一生最愛的女人的名聲, 所以之前雖然我知道很多,但一直緘口不言。不過到了今日,也不必向夫人隱瞞 了。」 「哦?」 「這齊花宮的宮主公孫青龍,其實背後有另外一個身份。他的真實身份其實 是廢宰相張世棟的私生子。」 雷斌的第一句話,就讓蘇希嬌眉頭微微一皺。這張世棟是曾經權傾天下的奸 相,但在三十年前,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被皇帝下令處死,家人也悉數發配到 邊塞充軍。據後來的書信記載,他是因為貪贓的證據被皇帝掌握,因此遭到誅殺。 但卷宗裡還是存有很多疑點,比如他到底貪污了多少贓銀,有沒有同黨,這些都 沒有記錄。 「在當時,張世棟有很多政治對手,夫人你是知道的,朝廷裡面的政敵倘若 真的勢同水火的時候,就會各派刺客暗殺對方。但張世棟的作為一代奸相,他的 政敵自然也都是位高權重之人,想要刺殺他們談何容易。於是張世棟便暗令自己 的這個精通製毒的私生子,替自己煉製了千日醉。」 原來千日醉背後竟然會有這麼一段往事,蘇希嬌此時心中方覺有些頭緒,又 聽雷斌接著說道:「一開始,張世棟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們先挑選了幾個江湖中 人下手。好讓大家把精力都轉移在了江湖恩怨之上,但之後大家才知道,這張世 棟的真正目標,是當時的刑部尚書陸德昭。」 「咦?奇怪,我曾查看卷宗,這張世棟和陸德昭有姻親的關係,他為何要把 目標鎖定在自己的親家身上。」 「政治婚姻,本就是很多爾虞我詐。」雷斌歎息道:「可憐的是陸家的大小 姐,也就是霍前輩一生最愛的女人陸筱芸。」 「陸筱芸,這個名字我不曾聽師父說起過。」蘇希嬌說到。 「此事是霍前輩一生的心結,估計他不想告訴當時還只是個女孩的你吧。在 霍前輩認識陸大小姐的時候,她已經被許配給張世棟的兒子張彤了。但也許是上 天注定的一段淵源吧,兩人在之後發生的一個案件中互相吸引,終於打破了很多 的禁忌,發生了秦晉之好。然而遺憾的是,最終,互相深愛的兩個人,卻因為家 庭,國家,身份等很多原因不得不選擇分別。而就在陸大小姐嫁到張家不到半年 之後,就因為脾土鬱結,患上了一種怪病,最後撒手人寰。」 聽了雷斌的話,蘇希嬌一陣神傷。女人本就是感性的存在,所以雖然只是短 短几句話,卻讓蘇希嬌一陣神傷。不知道為什麼,蘇希嬌的心中竟然想起了死去 的珊兒,此時自己面對著他的情郎,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後來,霍前輩在陸大小姐的墳頭守靈的時候,卻從當時自己的至交好友, 也是替陸大小姐診過病的靈隱寺方丈那裡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這陸大小姐曾 經發現了一個關於張世棟的巨大的秘密,她將那個秘密透透留在了兩人最後一次 見面的廂房裡的暗格處。霍前輩為此,三探陸府,終於得知了張世棟背後的目的, 解開了千日醉背後的真相,消滅了公孫青龍,拯救了陸德昭。我想,這也算是告 慰了陸大小姐的在天之靈吧。」 「然而後來,他卻發現奇花宮有些死灰復燃。」蘇希嬌說道。 「是啊,在我們遊歷於北境的時候,霍前輩曾給我說起過一件事。就在他們 擊殺公孫青龍的時候,他自己的內心卻充滿了疑惑,因為感覺對方幾乎就像是束 手就擒一般,甚至都沒有抵抗。當時他猜想,也許自己接觸到的還不完全是真相, 現在看來,霍前輩當時的懷疑確實有道理,這奇花宮銷聲匿跡多年,竟然又在江 湖出現。」 蘇希嬌聽完,一陣沉默,心中對前途忐忑。尤其是她曾經聽蒲心蘭說起過, 這張世棟一黨的勢力是極為強大的,當年雖然隨著張世棟的死亡而一度灰飛煙滅, 但他們的黨羽卻在朝中根基很深。 雷斌彷彿看出了蘇希嬌的焦慮,安慰道:「沒事,這一切只是猜測而已。況 且,只要我們小心行事,再加上夫人對毒藥獨步天下的理解,料想定然可以化險 為夷。」 蘇希嬌對雷斌微微一笑,雷斌看著嬌媚如花的女人,不禁也呆了呆,急忙伸 了個懶腰避免自己的尷尬,假裝打著哈欠說到:「夜了,夫人也早些休息吧。」 說罷,雷斌走到一條寬條的板凳上躺了下去。在豹韜衛的大營裡,兩人的居室和 床榻都很寬敞,兩人即使共睡一榻也綽綽有餘。但此時的荒郊小店裡,床榻不過 六七尺寬而已,所以雷斌很守禮數地找了條板凳躺著。 蘇希嬌看著男人的舉動,心中一陣感激。但此時大戰在即,倘若雷斌休息不 好休息的話,對戰鬥力定然是一個很大的折損,思忖再三,終於聲若蚊音地說道: 「板凳上睡覺太不舒服了,嗯…你過來睡吧。」 荒野小店的客房裡,此時蘇希嬌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雖然彼此刻意避免著 身體接觸,但此時男人的呼吸聲,甚至心跳聲,都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蘇希嬌 躺在雷斌的身旁,就像是溫柔的妻子等待丈夫的入睡一樣,靜靜地一動不動。雷 斌有些凌亂的髮絲輕輕拂過蘇希嬌的臉龐,她卻不敢去動手推開,生怕自己的每 一個動作就會碰到酣睡中的雷斌。 突然,一陣強烈的不詳的預感湧上了蘇希嬌的心頭,隔壁房間發出的一聲滴 滴的悶聲,就像是從幽冥中伸出了一隻手一樣。多年習武練就的本能的反應,讓 蘇希嬌立即從床上坐起來,伸手去摸床鋪邊上的長劍。而幾乎同一時刻,身邊本 來正在酣睡的雷斌的反應竟然比她還快,用如同閃電般的身法,雷斌拉起蘇希嬌, 急忙閃身躲到了床下的角落處。 電光火石間,帶著疾風的箭矢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密密麻麻地落在了 房間的每一處開放角落。而此時隔壁,王方等幾個兵卒的房間裡,傳來了一陣淒 厲的慘叫,顯然這一輪突然的襲擊,已經奪走了正在睡夢中的一眾軍士的性命。 淒厲的箭矢攻擊持續了很久才停止,狹小的房間中,已經落下了刺蝟般的羽 箭,任憑兩人的武功再高,此時面對如此密集的弓箭射擊,也決計沒有生還的可 能。這一切是在來的太突然,讓蘇希嬌惕然心驚,呼吸幾乎都要停滯了。 雷斌小心翼翼地從床前的空地上拿過了一支箭矢看了看,沉聲說道:「這是 遼國黑風騎專用的彎鉤輕羽箭。」 「黑風騎?」聽了這個名字,蘇希嬌心中更是緊張。這黑風騎是遼國最精銳 的部隊,定州府的那一幫身手也不算弱的捕快,前次遇到黑風騎,簡直就是螳臂 當車一般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怎麼辦?」驚魂未定的蘇希嬌有些顫抖的說道。 「如今,我們只有一個辦法。」雷斌在蘇希嬌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拿起 手上的那一根羽箭,往門板上重重擲去,發出了一聲沉沉的響聲。立時,窗外的 箭矢再次魚貫而入,而就在同時,雷斌和蘇希嬌一先一後地發出了一陣慘叫。 兩人當時並不是真的中箭,他們只是想讓對方以為自己已經中箭。果然,又 一陣箭矢飛進來後,外面的襲擊者似乎停止了攻擊。過了一陣,旅店的院子裡發 出了一陣嘰裡咕嚕的遼國話,幾名襲擊者已經進了院落。 襲擊者小心翼翼的檢查著每一個房間,包括店家在內,每一個房間的人都無 一倖免,巡查的士兵料定沒有人可以在睡夢中從這樣的襲擊中生還,所以也慢慢 變得漫不經心起來。 然而就在他們推開最後一件房門的時候,雷斌和蘇希嬌卻同時出手了。兩人 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一次機會,所以這出手定然是竭盡全力,兩把寒光閃閃的 長劍,如同勾魂使者手中的鎖鏈一樣,悄無聲息地鉤走了這幾個人的性命。 雷斌看了看襲擊者,每個人都穿著黑衣白絲的長袍,頭上纏著一條繡著旋風 圖案的頭巾,這果然是黑風騎的裝束,不禁眉頭一皺。 為什麼這個部隊會知道自己的行蹤,而且如同影子般找到了自己的落腳地, 然後發動這突然的襲擊。然而這諸多疑點,兩人卻不及細想,現在,他們必須要 快速換上這幾個人的衣服逃離這裡。 就在剛才,雷斌告訴了蘇希嬌他的計劃。兩人唯一的逃跑路線,就是潛入客 棧後門的塔木河裡,接著夜色利用水道逃走。只要兩人能夠來到河邊五丈以內, 兩人就安全了。 事起倉促,兩人無暇仔細更衣,只能除下那幾個死亡的黑風騎士兵的外衣河 和頭帶胡亂地穿在了身上。其實剛才的襲擊,已經讓每一件衣服上都沾滿了鮮血, 不過好在黑夜成為了他們最好的掩護。 面對未知的危險,蘇希嬌心中充滿了無形的壓力,她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 士兵正包圍著他們,也許她們剛出去就會被發現,然後被漫天的箭雨射成了刺蝟, 直到她看到了雷斌堅定的眼神。 這種眼神,不光是自信,還有一種隱隱的霸者之氣,蘇希嬌竟然被這陣眼神 吸引住,心中的緊張感大減。雷斌看了看蘇希嬌,眼神中似乎是在問她是否準備 好。蘇希嬌點了點頭,默默地從地上拿起了兩把敵人的彎刀遞給了雷斌。 雷斌接過雙刀,暗暗運起內力,突然用力地把雙刀往背後的院牆外擲出。鼓 足了雷斌內力的彎刀,就像是兩道寒光一樣衝入天際,在天上相互重重一擊,發 出了一陣刺耳的鐵器聲。 門外的襲擊者看到這突然的變化,一事一陣騷動。在這同時,雷斌和蘇希嬌 兩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院門處閃出。黑夜,再一次成為兩人最好的掩護,當門 口的那幾個士兵意識到跑到自己面前的並不是自己人時,他們的腦袋已經從肩膀 處飛起了。 黑風騎立時大亂,想要拉弓往兩人這邊射出羽箭,但雷斌和蘇希嬌卻故意留下了兩個活口,果然,那兩個人看見自己的部隊要衝著自己房間的時候,果然咿 哩哇啦地狂叫起來。眾人見狀,已經在弦上的弓箭立時遲緩了一下,而就在這個 時間裡,兩人又已經竄出了三五丈遠了。 塔木河就在不到十丈遠的距離,然而這十丈卻變成了蘇希嬌走過的最驚心動 魄的一段路程。當兩人縱深跳入河水的時候,箭矢飛到了已經離他們不到一丈的 距離。 「撲通,」伴隨兩人入水的水花聲同時響起的是箭矢穿透河水的聲音。不過 幸好此時距離發射箭矢的地方已經很遠,大多數箭矢在還沒飛到的時候就失去了 勁道。所以即使此時在水中身法受阻,二人還是靠著良好的武功底子躲開了已經 是強弩之末箭矢的攻擊。 黑風騎一輪攻擊落空,已經立即有一隊士兵來到河邊。但此時塔木河裡的浪 花已經消散,河水中哪裡還有兩人的影子。為首的將領看見湍急的河水微微一呆, 然後立即發出了一陣命令,其他眾人得令後,立即上馬往下游疾馳而去。 塞北小鎮上的襲擊,進行的電閃雷鳴,整個過程不足一炷香的時間。而此時 在距離幽州府不過百十里地方的客棧裡,蒲心蘭卻還沒有入睡。寧靜的夜空中, 傳來了一聲淒厲的鳥鳴,聽到聲音的蒲心蘭立即來到窗邊,推開窗戶,對著外面 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口哨。 一隻鷹隼緩緩從天上盤旋而降,在鷹隼的背上,綁著一個信筒。蒲心蘭小心 翼翼地打開了信筒,從裡面取出了一卷泛黃的紙條。紙條上寫滿了各種符號,蒲 心蘭看著這些符號,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大人…」門外響起李三的聲音:「宋賢弟醒了。」 蒲心蘭聽了宋莫言甦醒的訊息,臉上微微一動,默默將紙條放在一旁的燭火 上燒成了灰燼,然後說道:「你們給他沐浴進食,半個時辰後我去見他。」 塔木河邊,當倉皇而逃的雷斌和蘇希嬌從河裡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 辰以後了。二人知道黑風騎定然會順著河流往下游尋找,所以拼著體力劇烈消耗, 也要選擇了反方向逃走,只要進入了上游五里處的森林,兩人便安全了。 但這塔木河的河水實在湍急,兩人幾乎是靠在水裡摸著石頭爬過來的,即使 蘇希嬌水性了得,依然敵不過此時春意中有些冰涼的河水。此時兩人的手,出人 意料卻又十分自然地緊緊握在一起,源源不斷的內力正緩緩從雷斌的身體內流向 蘇希嬌體內,只有這個方法,才能勉強維持她的體溫。 脫了力的兩人,虛弱地坐在河邊的灌木叢中。此時兩人已經脫離了危險,背 後就是一片漆黑的森林。面色慘白,嘴唇烏紫的蘇希嬌,心有餘悸地回憶起剛才 發生的一切。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懼,即使曾經多次面對各種危險,但 這次的行動卻讓她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可怕。 此時的蘇希嬌,就像是個少女一般,用顫抖的手緊緊抓著雷斌。她的心裡並 不是真的需要雷斌輸送給她的內力,她只是覺得,握著雷斌的手,會讓她的心裡 覺得很安全。 蘇希嬌驚訝的發現,經過剛才的一陣折騰,雷斌臉上的易容的材料已經在河 水的浸泡中完全脫落,露出了她本人的臉龐,於是立即嚇得鬆開了自己的手。她 心中明白,這才是男人真正的身份。她一路上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和這個男人走 得太近,但在這之前,對方始終是易容成宋莫言的。但此時,當男人回復自己真 面目的時候,蘇希嬌心中竟然生出一種不捨的感覺。 「為什麼我們會突然遇到黑風騎的襲擊?」這個問題在蘇希嬌心中想了很久。 其實她已經想到了答案,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我們的身邊有內鬼。」雷斌的判斷和她一致:「而且,要知道他是誰很簡 單,但是你我都不敢相信。其實知道我們今天要到落馬鎮的人,除了你,我和死 去的豹韜衛斥候,就只有一個人了。」 雷斌的話,讓蘇希嬌倒吸一口涼氣。雷斌說的這個人就是豹韜衛的大將軍韓 君麒,在臨走之前,王方曾經告訴過他自己一行的路線和時間安排。倘若是韓君 麒要針對兩人,那兩人此時的處境定然是十分危險。 「難道說,這韓君麒也是和他們一黨?」 「目前還不好說,不過,我們暫時也不要太悲觀。」雷斌說道:「倘若韓君 麒真的要處理我們,其實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所以也未必是他幹的。」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蘇希顫抖著聲音問到。 「這片森林,一直綿延到五十里外,而這兩天我發現,這個森林裡有一條崎 嶇的小路可以直通離歸雁鎮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我料定山莊的援手明日就可以提 前我們抵達那裡。此時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給了敵人,如果走大路雖然安全,但 卻十分危險,所以我們只能從這條小路步行去。」 「可是,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你不怕山莊的援手們也遇到襲擊麼?」蘇希 嬌的顧慮不無道理。 雷斌卻笑了笑說:「秘調山莊援手的事情是我悄悄進行的,這事連王方他們 幾個人都不知道。從今天的看,襲擊的目標是針對的夫人和宋先生,所以,我想 山莊的人應該是無礙的。」 雷斌的話,讓蘇希嬌心內一喜。雖然這有五十里的山路,但二人本身武功了 得,再崎嶇的山路,不出一日定然可以達到,一旦能夠和山莊的人匯合,那起碼 面對今晚這樣的襲擊,他們是能夠周旋的。 但蘇希嬌卻沒想到雷斌說道:「倘若白天裡,我們在山間行走,也是一件危 險的事情,所以我們只能晝伏夜出,白天找僻靜的山洞休息,夜裡再行走。」 蘇希嬌明白雷斌的意思,上次定州府捕快出事的時候,也是在山裡遁逃,但 依然被對方發現。可見這茫茫大山中,定然有很多崗哨偵探,只有走夜路才能避 開對方的眼線,所以便點頭答應了雷斌的想法。 蘇希嬌沒有發現,自己在不經意間,變得對雷斌言聽計從了。當一個女人在 恐慌的時候,如果身邊有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一個讓她有安全感的人, 那她就會把自己的一切交給這個男人。名節河倫理,似乎很容易被拋在了腦後了, 這個男人,會讓她想要依靠。 禁忌的情愫,在這個漠北的未名山林中慢慢發酵,甚至讓蘇希嬌隱隱覺得好 像是回到了少女時青春懵懂的自己一樣。一路上,她也變得話多起來,和雷斌聊 了很多自己遺忘的事情,所以當第二天晚上的午夜了她們抵達森林的邊緣的時候, 兩人似乎對彼此的瞭解又加深了一步。 這兩天,也許是蘇希嬌覺得心裡最愜意的兩天。昨天晚上他們頂著濕漉漉的 衣服在山林間走了一晚上,雖然山間的灌木和午夜的青蟲不斷騷擾著她,但雷斌 始終在她身邊替她小心地清理著行路。 今天中午,當她飢腸轆轆地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雷斌的手中盡然拿著一條 不知道如何打來的大雁,在他們昨晚棲息的洞穴中,悄悄升起了一堆篝火烤熟了。 當雷斌把大雁遞到蘇希嬌面前的時候,她差點激動的就要抱住雷斌吻上一口。 此時的兩人經歷了一番跋涉,正在一條小河邊的灌木叢中休息。男人就在自 己的身邊,可以清晰的傾聽著他的呼吸。無聲勝有聲,正在按摩著自己酸痛的腳 踝的蘇希嬌,只覺得就連聽著男人的呼吸就是一件開心的事。 然而,她卻漸漸聽出,男人的呼吸有一些異樣,蘇希嬌猛然想起一事,抬起 頭看著雷斌。月光下的男人,此時的臉頰通紅,蘇希嬌心道不好,急忙扣住男人 的脈門。果然,這兩天雷斌一直在東奔西走,竟然又忘了需要排毒的事情。 「莊主,」蘇希嬌說道:「此時你的體內的毒素又有作亂之事,我的銀針此 時被落在了昨夜的旅店,此時你需要立即洩出陽精才能鎮壓毒性。」當蘇希嬌說 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一陣羞澀。以前和雷斌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只是當成普通 的治療,所以可以心如止水。但如今,她已經對雷斌有一些異樣的情愫,所以此 時再說起的時候,竟然覺得心中無限的羞澀。 「可是夫人,這荒郊野嶺的,如何才能排毒。」雷斌說的是實話,此時不是 在楓回鎮,還可以找妓女春風一度,蘇希嬌想了很久,突然羞澀的道:「莊主可 以去後面的灌木中用手解決一下,雖然效果不佳,但也好過完全不做。」說出這 幾句話的時候,蘇希嬌嗓子都沙啞了。說真的,雖然對雷斌情竇初開,但她很擔 心雷斌在此時接著毒法來侵犯她,所以內心充滿了緊張。 但幸好,雷斌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他明白蘇希嬌的意思,說道:「那要 麻煩夫人寧耐片刻了,雷某盡快去解決。」說罷,起身走進了蘇希嬌身後的灌木 叢中。 萬物寂靜,蘇希嬌只覺得周圍就像死一樣寂靜,就連本以為會氣喘如牛的雷 斌的呼吸,都被微微的春風吞沒了。雷斌走進身後的灌木叢已經好一陣子了,但 卻沒有一絲的動靜。蘇希嬌的心裡突然覺得不安,輕聲問道:「莊主,可曾好了 嗎?」 蘇希嬌的話音沉默了一會兒,才聽見雷斌在後面一陣苦笑到:「不瞞夫人, 此時雷某雖然毒性發錯,但無奈此時雷某心清如水,弄了好久也弄不出來。」 溫飽方思淫慾,蘇希嬌明白雷斌的話,對於雷斌這樣久經風月的男人,要他 憑空生出情慾的確不是易事。何況此時二人身在荒郊野外,二人食不果腹,體能 下降,這心情入水也是自然。 但無論如何,雷斌要排出體內的毒素,蘇希嬌心裡知道她需要做什麼。她很 怕雷斌會欺負自己,也很怕自己會身敗名裂,但是,他更怕在這裡失去雷斌。此 時的蘇希嬌心中,天人交戰了很久,才輕聲說到:「莊主寧耐片刻,讓我幫幫你 吧。不過,莊主你切不要動彈。」說完,低著頭,終於下定決心,拉著自己身前 的衣帶,輕輕一拉。 月光如水,輕柔地灑在塞北郊外綿延起伏的山脈上。但山的曲線再美,也比 不上此時女人的曲線的萬一。蘇希嬌此時衣衫盡解,將完全赤裸的脊背露出給了 身後草叢裡的男人。雖然她曾經幫雷斌套弄過下體,雖然她也忍著羞澀幫雷斌找 了妓女,但那時她心裡始終是認為自己是在替雷斌診病而已。 但眼下卻完全不同,雖然她只是讓雷斌一窺自己的背部,但這是她第一次主 動向丈夫以為的男人展示自己完美的身體。潔白的肌膚,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 更加的幾淨,瘦削的肩膀,平滑的背脊,纖細的腰肢和那一點點暴露在男人視野 裡的豐腴的嬌臀。每一件都像是雕刻大師手中的傑作一樣。 倘若此時雷斌心生邪念,要霸王硬上弓,以他們武功的差距定然是不費吹灰 之力。但此時,也許是蘇希嬌心裡卻對男人充滿了信任,也許是眼前的行為讓自 己的頭腦中一陣眩暈,所以她只是坐在那塊長滿了青苔的青石上,一動不動。 雙目緊閉的蘇希嬌,緊緊抓著保護著自己雙胸衣服,心裡瘋狂的顫抖著。好 在雷斌的確沒有侵犯她,但女人卻可以清晰地看感受到,在自己身後丈餘遠的地 方,男人充滿情慾的呼吸已經穿破風聲清晰地傳入了她的耳朵。 情慾,在山間慢慢醞釀,兩局充滿野性的身體在這個陌生的空間中不斷吸引 著,卻始終沒有縮短那最後的一丈的距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希嬌只覺得身後的呼吸越來越快速沉重,知道雷斌此 時已經箭在弦上了,心中一陣悸動。果然,身後雷斌低沉著沙啞的嗓音說到: 「夫人,能否將身子側一側,一點就好。」 雷斌的話音很近,蘇希嬌甚至感覺到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悄悄來到了 自己的身後數尺的地方。然而此時蘇希嬌的腦中已經一片空白,聽到男人的命令 後,竟然不假思索,微微側過了自己的身體。 雖然只是輕輕的動作,但那微微暴露在空氣中的一點點高聳的雙乳連同著平 坦的腹部,立即落入了雷斌的眼簾。 「嗯∼∼」身後的雷斌,突然發出了一陣野獸般的低吟。這已經是蘇希嬌第 二次聽到這種聲音了,這一聲充滿了釋放快感的聲音,就停留在她的背後。倘若 此時雷斌稍微直起身子,他甚至都可以用自己的下體觸碰到女人的身體。 然而,背後男人的呼吸卻慢慢變得緩慢,蘇希嬌知道,此時雷斌已經洩身了, 而這一切是在自己的幫助下完成的。 雷斌重重的坐在地上,看著蘇希嬌默默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才走到她的身邊, 靠著石頭坐了下來。兩人此時都是一言不發,各自懷著心事。 「夫人放心,此事雷某定然守口如瓶,不會告訴任何人。」雷斌過了一會兒, 沉沉說到。 「嗯。」蘇希嬌只是簡單給了一個回應,此時她心亂如麻,因為她知道,自 己已經不能再心平氣和地看待雷斌了。她不知道這樣下去,自己是否會慢慢的被 拉入情慾的深淵,此時自己的心,就像是整個案件一樣,在不斷的深入中慢慢產 生著變化。 今天一天,她竟然都沒有想過自己的丈夫,身邊默默坐著的男人在此時成為 了她的全部。蘇希嬌有些恨自己的軟弱,但又無能為力,只能告訴自己,走一步 算一步了。 蘇希嬌看了看身旁一臉平靜地看著自己的雷斌,俏臉微紅,低頭替雷斌把了 把脈,果然毒性已經被鎮壓了。隨著毒素的一點點排出,雷斌每一次洩出陽精時的效果也是越來越好。 「謝謝你。」雷斌直勾勾的看著蘇希嬌依然滾燙的兩旁,用從未有過的溫柔 預期說的。 蘇希嬌也是臉上一紅,並沒有正面回應雷斌。不過她知道,男人洩身後都會 有一陣疲勞期,便問到:「莊主要不要躺下休息一會兒。」沒想到雷斌卻搖了搖 頭,說到:「無妨,坐一會兒就好。」看來男人功力深厚,這洩身之後的倦怠感 自然也要弱一些。當下蘇希嬌也不言語,只是默默坐在男人的身邊。 突然,雷斌伸出一隻手,在她的肩膀上一扳,猝不及防的蘇希嬌,立即倒在 了雷斌的肩膀上。蘇希嬌被雷斌的這一下動作弄得心裡大亂,但雷斌卻若無其事 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蘇希嬌慌亂過後,見雷斌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心中的緊張也慢慢退去。這幾 日東奔西走,男人身上的汗味已經十分濃郁,但此時蘇希嬌竟然不覺得反感。雷 斌的肩膀就像是鐵一樣堅硬,蘇希嬌的額頭輕輕靠在上面,聽著男人的呼吸,竟 然慢慢覺得一陣睏倦,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當春日的陽光再次籠罩北境的時候,兩人經過了兩個夜晚的穿梭,終於來到 了歸雁鎮,即使小鎮的早晨十分的平靜,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異常。蘇希嬌此時的 心裡還是充滿了警惕,她不敢想像倘若雷斌的援軍也遇到襲擊的話,會是怎麼樣 的情景。 當二人在小鎮中的高昇客棧見到一身勁裝的尉遲義進和孫玉蓉的時候,蘇希 嬌簡直就想見到久別的親人一開開心。和雷斌意料之中的不錯,兩撥人這一路過 來並沒有遇到過什麼險阻,所以反而先於他們兩人到達了歸雁鎮。 已經躋身六大掌故的二人,此時正是春風得意的。對於這種立功的機會,兩 人自然看的是十分重視。按照雷斌的要求,兩人帶來了接近二十人的助手,他們 均是二人門下的得力弟子,除了武功出色外,眾人皆是有所特長之人。 雷斌顧不上休息,立即將蘇玉蓉二人叫到一旁詢問情況。 「稟告莊主,我們收到你的傳信後,就立即去調查回春堂,然而卻發現此時 回春堂竟然已經人去樓空了。」 孫玉蓉的第一句話,就給雷斌的頭上潑上了一盆冷水。在給山莊發出的密信 中,他曾要求山莊的人立即調查回春堂,尤其是那個肖先生的動向。豈料對方竟 然先自己一步行動,這麼看來,這個龍虎草的買賣,真的可能和昔日的奇花宮有 著莫大的關係。而這也證明了他昨日的猜想,這奇花宮定然在他身邊有眼線,而 且也許還不止一處。 「那山莊中這幾日可曾有什麼動靜。」 尉遲義進明白雷斌是問起瀟湘子那一幫人的動向,說到:「瀟湘子倒是還好, 上次因為藥房出事的時候被罰思過,至今仍然時間未滿,這段時間也沒見他們有 什麼動向。倒是姬月娥,經歷了這一次的事情後,消停了很多。」 「莊主,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蘇玉蓉問到:「從眼下看來,也許對 方早就知道莊主的動向了,倘若莊主此時還去西靈山,定然會中敵人的埋伏。」 雷斌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說到:「我這兩天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 如今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目前所有的焦點,似乎都指向了龍虎草的交 易,所以明知山有虎,我們偏要向虎山行。明天休息一日,我們後天啟程前往西 靈山。」 頓了頓,雷斌站又說道道:「蘇玉蓉,尉遲義進,你們二人聽令,此事不光 事關我們山莊的名譽,甚至可能影響山莊的存亡。所以你們務必要處處小心,此 次我們以身犯險,必須要有所結果。」 而這邊,終於洗了個熱水澡,已經厭倦自己身上的臭味的蘇希嬌,此時心滿 意足地從房間裡走出。身上自己的衣服在這幾日的奔波中遭到多處破損,所以她 只能穿上蘇玉蓉帶來的衣服。好在兩人身高體型都相仿,這身鵝黃色的外套穿起 來倒是得體。 女為悅己者容,蘇希嬌本想讓雷斌看看自己第一次穿遼人衣服的樣子,卻沒 有尋見雷斌,心中竟然泛起了一陣失落。 北境的危機暫時告一段落,但此時定州城裡的暗湧卻仍在繼續。宋莫言懷著 有些沉重的心情悄聲回到了定州府,和上次來的時候的春風得意相比,此時喬裝 易容成普通行商人的他,心中充滿了失落和酸楚。 那一日,他懷著強烈的悸動去找寧氏,卻被寧氏算計而身重劇毒,還因此失 手殺了雷斌的小妾珊兒。中毒後,很多事情他已經記不起來了,但從那時起,他 就時常被一個惡鬼一樣的幽靈纏繞。這種滋味的痛苦,他只有自己知道。 如今,自己的妻子執行任務未歸,即使在身邊,自己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她的 目光。而那個讓她心動的蛇蠍美人,此時也成了反叛。自己婚後的第一次動情, 竟然成為了別人利用的工具,宋莫言的心中升起一陣說不出的淒苦。牆角邊的幾 個玩耍乞丐,不知道為什麼,這讓他想起那個叫小大王的孩子。也許如果他在, 定然會有很多種方法讓他快樂起來。 這個孩子在哪裡呢,宋莫言很想去問問那幾個小乞丐,但終究還是止住了這 個念頭。 「大爺,要來玩玩嗎?」一個女人的聲音打破了宋莫言的思緒。宋莫言看了 看身邊,那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臉的濃妝艷抹。宋莫言抬頭一看,才發現 自己這漫無目的的閒逛,竟然來到了肖家井那個窯子區。周圍的一切,和上次來 一樣,依舊是燈紅酒綠,但此時宋莫言的心境卻已經不通。 周圍的妓女看到他的眼神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來回打量了幾次,立即覺得有買 賣可做,圍了上來鶯鶯燕燕地就要拉著宋莫言去屋內。 宋莫言拒絕了女人的拉扯,但也沒有轉頭離開這裡。他突然想去見見那個阿 紅,此時不知道那個住在街最尾的那個還有些青澀的小妓女,正在做什麼。 此時阿紅的門卻是緊閉著的,難道此時她正好在內房接待著一個獸性大發的 客人?想著這個身世可憐的女孩,宋莫言突然心中升起一種強烈的佔有慾,就想 想踹門進去,將那個趴在阿紅身上肆意褻玩的男人拖下來揍一頓。 「這位爺,要找姐們兒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打破了宋莫言的 沉思。宋莫言急忙回頭,卻見到了阿紅的那張瘦削的臉,一雙眼睛還是依然怯生 生的看著自己。 「要不要來休息一下,這裡有姑娘,有熱炕,有熱水。辦完事兒之後洗個…」 阿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宋莫言拉過來,緊緊的抱住了。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十五章 作者:lucylaw 2017/5/24 字數:11856 第十五章 這是第一次,宋莫言會覺得,一個破舊的土炕也能讓他覺得溫暖。 宋莫言這一次沒有拒絕阿紅的溫柔,在阿紅的服侍下洗了個熱水澡後,舒服 地躺在炕上。 阿紅並沒有認出喬裝易容後的宋莫言,只把他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嫖客。 此時渾身赤裸的阿紅,正低頭親吻著他的身體,一條舌頭靈巧又毫無感情地 在他的乳頭上畫著圈。 宋莫言輕輕撫摸著阿紅的頭部,低頭看著這個女孩。 既然此時他是另外一個人的身份,那麼就讓自己放肆一下吧。 說實話,阿紅的身材比不上蘇希嬌的萬分之一,瘦削的身體讓她的胸部不那 麼高聳,而臀部也顯得有些乾癟。 然而此時,宋莫言卻覺得,心中隱藏很久的那種禁忌的快感,竟然在阿紅的 動作下滿滿釋放。 宋莫言需要發洩,需要肆無忌憚的發洩自己的慾火。 所以他伸手在阿紅的肩膀上輕輕按了一按。 身下的阿紅明白男人要什麼,把頭沉下去,一隻手扶著他已經漲大的下體, 輕輕用舌頭在上面舔了起來。 這是阿紅第二次為他品簫了,和上一次的尷尬相比,此時的宋莫言放鬆的閉 上了眼,享受著少女的口舌之勞。 包裹著他下體的紅唇,不斷地吮吸著,阿紅也開始手口並用,快速套弄起來。 一邊動作,一邊輕輕地撫摸著下體那兩顆發熱的肉丸。 然而此時,盤旋在宋莫言的腦中的,確實另外一個女人的臉。 那是寧氏,她正在用她那一雙充滿了風情的眼睛看著自己,而嘴角,竟然發 出了一絲嘲諷般的微笑。 好像是在嘲笑自己,得不到美人的身體,只能找這種不值錢的小妓女來發洩。 宋莫言的心中,突然泛起濃濃的恨意。 他一把抓過正在努力服侍他的阿紅,將她按在了床上,分開了阿紅的雙腿, 扶著堅挺的陽具一下刺入了女人的身體。 他需要發洩,發洩最近心中的不快,雖然他強硬而除暴的動作讓阿紅的心中 一下充滿了恐懼,但她畢竟是接待過很多男人的妓女。 對這樣的狀態的男人,阿紅也不陌生,順從的雙腿纏在宋莫言的腰上,順從 著男人的動作。 宋莫言此時一反床第上的常態,瘋狂地扭動著下體。 以前和蘇希嬌的溫存,他都是充滿了憐惜,但此時他就像是一隻發情的野獸 一樣,眼中充滿了嗜血的紅色。 「爺,慢點,痛。」 阿紅終於忍受不了宋莫言的粗暴了,發出了尖叫般的喊聲,兩行熱淚從臉頰 上滑落下來。 宋莫言終於被少女的這一聲吶喊叫回了魂魄一樣,低著頭看著梨花帶雨的阿 紅,情緒滿滿軟化下來,心中充滿一陣酸楚和憐惜。 宋莫言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將下體從阿紅的體內抽出,一頭倒在了一旁的炕 上。 阿紅側身坐在男人的身邊,眼中默默流著淚水,看著宋莫言眼中的表情,突 然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扶著宋莫言的陽具,直起身子騎在男人的身上,慢慢坐了 上去。 坐在宋莫言身上的阿紅,此時的動作很溫柔,宋莫言默默看著女人的動作, 心中充滿了歉意。 阿紅似乎讀懂了了男人的眼神,微微一笑,輕輕扶著他坐了起來,將頭溫柔 地放在宋莫言的肩膀上,一邊緩慢扭動著腰肢,一邊輕聲說道:「阿紅知道爺心 裡苦,但任何事情都會過去的,就像是這北地的太陽,雖然寒冷,但依然可以穿 破陰沉的雲彩,給人一些溫暖。」 這幾句話從阿紅的嘴裡說出來,突然讓宋莫言的心中一酸,竟然產生了一陣 想哭的衝動,他憐惜地抱住了阿紅,雙手不停地在她光滑的背脊上來回撫摸著。 溫柔的交合,緩慢的撫摸,讓兩人的體溫不斷上升。 剛才阿紅乾澀的下體,此時也在碾磨下滿滿分泌出了光滑的蜜汁,讓兩人的 交合處,發出了噗呲噗呲的聲音。 阿紅動了很久,終於覺得雙腿有些酸麻,無力地坐在宋莫言的身上。 宋莫言扶著阿紅的腰肢推了推,少女立即會意地從他身上下來,背對著宋莫 言,趴在了床頭,讓宋莫言扶著自己的下體再次挺入了她的身體。 重新掌握了主動的宋莫言,此時的動作變得不那麼粗魯,連續的挺動,讓身 下的女人嬌喘連連。 宋莫言突然覺得心中充滿了成就感,就像是雄性動物宣佈自己的佔有權異樣 ,他突然扶著阿紅的雙腰,支起一條腿,開始飛速的扭動著。 這一次,阿紅不再覺得疼痛,反而被宋莫言的動作弄得浪味十足。 雖然身下的女人身材不如自己的妻子,但這風騷的樣子可是蘇希嬌從來不曾 有過的。 宋莫言的動作越來越快,直到突然下體傳來了一陣如電的快感。 阿紅立即知道,男人要洩身了,也沒有拒絕,而是幾乎癱軟地趴在床上,將 下體用一個更好的角度對準了宋莫言,然後雙腿用力夾著男人的陽具。 宋莫言被女人的動作弄的微微一愣,但立即明白了過來。 在這之前,他和蘇希嬌在歡好的終點,自己都要把下體抽出來。 但是這樣做,未眠讓自己覺得並不是真正的盡興。 而眼前阿紅的舉動,顯然是要自己直接在她體內洩精,於是立即更加興奮的 扭動著下體。 終於,在下體一陣劇烈的腫脹後,滾燙的陽精從體內流出,直接注入了少女 的身體。 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的體內洩出陽精,只覺得就好像是有一個厚厚的膜一樣 將每一次的注射都擋了回來,肉棒的頂端,清晰地感受著自己陽精的溫度。 夜已靜深沉,宋莫言看著身邊熟睡的阿紅。 此時她就像是嬰兒一樣一動不動的酣睡著。 剛才的第三次交合,幾乎讓這個少女虛脫,也讓自己體內積累已久的慾火完 全發洩出來。 宋莫言看了看炕上那一片片因為來不及更換床單而留下的精斑和體液,突然 心中歎了一口氣。 難以入睡,宋莫言披上了一件衣服,在阿紅那有些家徒四壁的房間中晃蕩著。 一切事物都沒有變化,從桌椅到板凳,還有就是廳房裡那一尊背對著人的觀 音凋像。 宋莫言看著那個凋像,突然覺得頗有興趣。 藉著微弱的燭光看了看,這個觀音像竟然是用生鐵鑄成的。 宋莫言好奇地推了推觀音像,入手並不太沉重,看來這個觀音像是中空的。 然而就在他悄悄拿起觀音像的一瞬間,一個米黃色的圓球,突然從觀音像的 裡面滾了出來…兩日之後的中午,雷斌一行人終於來到了西靈山中,這西靈山果 然是充滿了靈氣,山上樹木叢生,飛禽走獸也是絡繹不絕。 此時蘇希嬌一身黃色的遼人服色打扮,正和眾人一起圍坐在樹林中的一塊空 地上吃著午餐。 此時她突然覺得很快樂,看著坐在對面正在拿著一塊牛肉啃著的雷斌,心中 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幸福感。 而正在這時,雷斌正好也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蘇希嬌立馬把目光轉開,假裝 看著雷斌的身後。 在雷斌背後,她們的馬匹被拴在了一起,中間的一皮毛色雪白,身型矯健的 母馬,是昨日雷斌送她的禮物。 這匹白馬,在一眾馬皮中最為出色,自然也是成了其他公馬親近的對象。 比如現在,一匹栗色的公馬就來到白馬身後,低著頭,用鼻子去嗅白馬的下 體。 一旁的孫玉蓉也正好看到了這一幕,立即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朝那匹栗 色的馬扔了過去。 見受驚後的栗色馬匹怒氣沖沖的看著自己的樣子,孫玉蓉反而笑了,對尉遲 義進說:「尉遲,管好你自己的馬,這麼不老實。」 尉遲義進也笑了笑,北境人天生民風開放,所以嘴上也不講素質到:「且, 你的馬不也不老實麼,昨天來勾引我的栗毛,還得我的馬今天走路的步伐不穩。」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明明是你的馬自己不行,還來怪我的馬。」 孫玉蓉也還嘴到。 「哎,你的那匹馬,就像是你們女人一樣,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就讓我的栗 毛來幸苦。你們女人,往床上一躺,就只管自己舒服。而男人就苦了,累死了活 半天,只有等到射的那兩下才有快感。」 這邊的雷斌,知道兩人的性格,見他們聊的越來越放肆,便插嘴道:「好了 ,平時我們開玩笑的話說說就算了,今天蘇夫人還在這裡,你們守點禮節。」 說完,又笑著對蘇希嬌說道:「蘇夫人,我們山莊這幫人一向是民風開放慣 了,你不要理會她們。」 蘇希嬌卻沒有責備,看著雷斌微微一笑,嘴角動了動,輕聲若有若無的衝著 雷斌說了一句話。 但她說話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雷斌沒有聽清,於是對她做了一個沒聽清的 表情。 但這邊的蘇希嬌卻並沒有重複剛才的話,只是依然微笑著搖了搖頭。 雷斌見蘇希嬌不願重複,也沒有追問,但腦海中卻有些難以置信的回憶著剛 才女人的嘴形,從剛才蘇希嬌的嘴形來判斷,她應該說的是這樣一句話。 「那你會射我嗎?」 短暫的迷情過後,下午時分,雷斌按照王方生前口述的地理位置,終於找到 了那個發現豹韜衛斥候屍體的村落。 此時雖然己方人多勢眾,但雷斌還是很謹慎地處理著所有的計劃,他先是讓 尉遲義進在村子周圍探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村子。 這個村子顯然是在很多年前的戰火中遭到過摧殘,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牆壁 的斷裂處被風沙侵蝕,已經看得出是多年前的痕跡了。 蘇希嬌拔劍在手跟在雷斌的身後,警惕地走進了一個廢棄的大房屋。 「應該就是這裡了。」 雷斌說道:「這裡應該就是王方所說的,發現斥候屍體的地方。」 雖然已經被損壞多年,但依然可以從殘留的痕跡判斷出,這個屋子應該曾經 是一個遺棄的神廟。 在周圍的牆壁上,有著殘留的用各色塗料化成的圖桉痕跡。 而房屋中央,還有一具供奉著的神祇的殘像。 「仔細檢查一下周圍,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雷斌警惕的指揮著眾人的行動。 蘇希嬌仔細的看著牆上那些有些光怪陸離的圖桉,似乎上面講述著一個古老 的人群。 奇怪的是他們雖然是遼人一樣的打扮,卻是以農耕為生。 而且不光如此,上面還有類似水車一樣的中原事物。 「莊主,快來看這裡。「蘇玉蓉的一名手下突然叫了起來。在他所指的那個 牆角,雷斌和蘇希嬌見到了一個這幾天他們都一直在思考的圖桉,奇花宮的標誌。雖然那個圖桉已經有些破損,但依然看得出這是他們苦苦尋找的線索。難倒這 裡是奇花宮的什麼地方嗎?蘇希嬌心理嘀咕著,然而同時她也發現,這個圖桉的 破損程度並不如那些牆上的壁畫,看情形這個圖桉應該是後來人畫的。難道說在 那次火災之後,這裡還有過人逗留?而這些人,和那些白衣人,是不是同一撥人 ,而韓君麒在這整個桉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諸多的疑點,同時用上蘇希嬌的心 頭。「雷莊主,我有個不太好的預感。」 蘇希嬌對雷斌說道:「之前我們說過,雖然我們的行走路線是絕密,但我們 要來這西靈山中尋找上次斥候的蹤跡的行動卻是被韓君麒知道的。我們之前也懷 疑,黑風騎的襲擊也是從韓君麒那裡獲得的消息,可我們一進西靈山,至今一直 沒有發現黑風騎的蹤跡,這是為何?」 「這也是我剛才在思索的地方,」 雷斌說道:「我們從落馬鎮逃出來,到歸雁鎮和大部隊匯合,再到今日我們 來到西靈山中。那一支神出鬼沒,如影隨形的遼人部隊,竟然就像是在人間蒸發 了一樣。如果他們襲擊我們,是知悉了我們此行的目的,想要阻止我們的話,那 這廢棄村落的死亡現場,他們定然會派重兵把手,然而…」 雷斌一邊說話,一邊拿起了一塊石頭,似乎有些發洩的一樣,扔在了牆上, 激起了一陣塵土,然後說道:「這裡的一切都太安靜了,安靜的像是沒有任何事 發生一樣。」 突然,從屋外傳來了一聲細微的響動。 雖然這聲音很細微,但在場的都是高手,這一下逃自然不過大家的耳朵。 「什麼人?」 守在門口的孫玉蓉一個箭步閃了出去,見遠處的村落邊上有人頭閃動,立即 飛速縱起輕功朝著那個人跳去。 當眾人跟著跑出來時,她已經擋住了那個人的去路。 不過讓眾人意外的是,眼前這個人看上去卻並不是個危險的人。 一個髮鬚斑白,背著竹簍的老頭,一臉驚慌地看著眼前這個就像是鬼魅一樣 閃爍而來的孫玉蓉。 「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孫玉蓉的話剛出口,眾人卻在她背後笑了一笑。 孫玉蓉疑惑地看了眾人一眼,這才意識到那個老頭應該是遼人,自己用漢話 語言去出口想問,自然是鬧了個笑話。 但沒想到的是,那個老頭竟然開口用漢話說到:「我是這裡的村民,今天路 過這裡採藥,看見這裡又來了人,便偷偷看了一眼。」 這一下,輪到眾人吃驚了,這個老頭不光會漢話,竟然還說得不錯。 當下,尉遲義進立即客氣地說道:「不知老丈怎麼稱呼,為何你身在遼國卻 會說漢話。」 那個老頭說道:「我叫烏勒,住在這後面的山裡,我的妻子是漢人,所以我 會說漢話。」 見老頭如此說道,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個探子,眾人才鬆了口氣。 一直沉默的雷斌突然問道:「這位老丈,你剛才說,你因為這裡又來了人, 所以這才來看看。那這之前來過什麼人嗎?」 烏勒笑了笑,說道:「這最近的奇怪事可真不少,這個村子已經荒廢多年, 一直杳無人煙。但最近這裡盡然每隔一段時間就來一波人,先是一群白衣人,又 是一群不知道幹什麼的商隊,然後又是你們。而且你們每一波人都一樣,別的地 方不去,就在這個廢棄的祠堂裡面呆著。」 聽了烏勒的話,眾人立即心中一震,烏勒說的三批人,顯然就是那群神秘的 白衣人,王方的小隊,還有自己。 於是蘇希嬌急忙問道:「那請問老丈,那一群白衣人來幹什麼的你知道嗎?」 烏勒尷尬地說:「你們這你一句,我一句的,叫我老頭子怎麼回答。」 頓了頓,又笑著對有些尷尬的眾人說道:「不過你們三撥人,是唯一一個和 我說過話的,老頭家就在這山的背後,你們這一行人看起來也累了,不如去老頭 子家裡坐坐吧。」 「我們這一行二十二人,還有諸多馬匹,怎麼敢叨擾老丈。」 雷斌說的是事情,大多數遼人的家都不會太大,要容下它們這些人是很難的。 沒想到烏勒卻說道:「沒關係,老頭子的屋子還是挺大的。」 兩柱香後,烏勒證明了自己所言非虛,他的房子不光大,而且大得讓人驚訝。 遼人是遊牧民族,本不善建築,但這烏勒的房子卻建造等頗為別緻。 雖然同樣是青石板建成,但這房子卻加入了很多中原建築的技法。 奇怪的是,在這莫大的房子中,竟然只住著烏勒和他外出打獵未歸的兒子。 「真想不到,在這荒野郊外,竟有老丈的家裡這樣的去處,真可以說得上是 驛路桃花,別有洞天啊。」 雷斌由衷讚歎道。 烏勒並沒有問答,領著眾人來到前廳,在大廳的中央,供奉著兩張一男一女 的畫像。 烏勒走到畫像前,拿起遼人祭祀用的酒器,給兩人的面前又補上了一點羊奶 酒,然後恭謹地作了幾個揖才回過頭來,招呼著雷斌坐下,然後才說到:「幾位 遠道而來,不知道可又願意聽聽我的故事?」 烏勒看著門外,似乎陷入了一陣遙遠的沉思。 「三十六年前,二十歲的我曾經還是遼國北邊一個叫鐸魯的小部落的王子, 但家兄繼承了父汗的爵位後,便開始排擠我們幾個兄弟。當時我有感人情冷暖, 便選擇隻身離開了部落,在這西靈山中與飛禽走獸為伴。我住在這裡,一直相安 無事。但大約在三十年前吧,我突然發現,山的另外一頭竟然來了一群白衣人, 這些人中間有老有少,但看得出都不全是遼人。我本以為他們只是路過此地,沒 想到他們竟然開始在這裡修建房屋廟宇,開墾農田,挖掘溝渠了。」 「當時我雖然好奇,但因避世於此,本不想和他們有什麼瓜葛,所以和他們 一直也有打過照面。然而就在大概半年後吧,我外出打獵的時候,無意間救了一 個被野狼襲擊的那群人中間的一個女子。」 烏勒說道:「當時她告訴我,自己是西邊的一個名門望族的婢女,後來家中 遇到變故,老爺被人殺死,夫人只能帶著一眾家眷逃到了這裡。因為我相救的事 情,我後來開始接觸到了那群人。而這個女子,後來也成為了我的妻子。」 「老丈,他們平時以什麼營生?」 雷斌心想,雖然從村落的遺跡來看,這裡確實有開墾農田的痕跡。 但這裡是北寒之地,作物產量極低,這些人如果沒有別的營生,定然難以生 存。 果然,烏勒說到:「具體我也不清楚,好像他們來的時候就有大量金銀,所 以也不愁生計。不過我妻子曾對我說過,他們這群人中有很多大夫,靠煉藥就可 以謀生。」 一說起煉藥,眾人立即認真起來。 「那麼後來呢?」 雷斌問道。 「後來在她們夫人的同意下,我和妻子完婚了。而我這座宅子,也是當時在 他們的幫助下修建的。」 烏勒說起妻子的顧主,語氣中自然有一陣眷戀之情。 「成婚之後,妻子自然搬來和我一起住。結果沒想到,也正是因為這個,讓 她躲避了一場大難。」 「哦?」 「那是在大概二十五年前,我半夜裡只覺得心中有些異樣,便起身想要出去 走走。結果當我來到院子裡的時候,竟然隱隱覺得村子那邊有些異樣的光芒。我 一開始以為是失火了,所以急忙叫妻子一起翻過山頭,單發現情況比我想像中還 要糟糕。」 烏勒的聲音顫抖著說到:「當我們來到山村的時候,發現村中的一百多口人 ,已經全部死了,被割去了首級。」 「這死法和齊良等人的死法一樣,」 眾人心中均冒起這個念頭。 「當時的襲擊者已經不見,我和我的妻子兩人勢單力薄,雖然想努力施救, 只能看著大火慢慢吞噬掉村落。」 「所以老丈並沒有見過當時的襲擊者?」 雷斌問道。 「沒有,這些年,我的妻子一直想調查到底是誰襲擊了村莊,但卻一直沒有 得到任何的信息。此事成為了我妻子一輩子的心結,即使是在三年前她過世的時 候,一直對這個事情念念不忘。」 「那麼當時的襲擊中,村中可曾有過倖存者?」 蘇希嬌突然問道。 烏勒看了看蘇希嬌,突然說道:「也許有!」 「也許有?」 「我不確定,」 烏勒說道:「就在後來,我們替眾人收屍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情。我們並 沒有找到夫人的女兒和小兒子的遺體,要知道,雖然當時眾人的屍體被火損毀嚴 重,難以辨認。但當時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一個五歲的小男孩,卻是容易從身形 中認出來的。」 「這一對姐弟當時沒有像你們尋求過幫助嗎?」 雷斌問道。 「沒有,這一切只是我妻子的猜測而已,說不定他們的屍體是被兇手帶走了。」 烏勒說到:「在那以後,這個村落就一直沒來過人。偶爾有過往的客人,見 這裡已經被焚燬,也會立即離開。直到大約是四個月前吧,一群白衣人來到了這 裡。當時看著他們的白衣,我立即想起了當時妻子他們一群人,也是喜歡穿著白 衣,所以心中暗暗覺得奇怪。但因為當時他們帶著刀劍,所以我也不敢上前詢問。」 「他們在這裡停留了多久呢?「「幾乎有半個月吧,大概是那一群賣鹽的商 隊來的頭一天才離開。而那個賣鹽的商隊來了後,卻並沒有停留太久,他們好像 焚燒了一些什麼東西,然後就離開了」 烏勒的話,印證了之前王方所說的事情。 「「老丈,你說白衣人是在那個商隊來到前一天才離開的的?」 雷斌問道。 「是啊。」 「這麼說來,這群白衣人是有意將他們引到這裡來的?」 蘇希嬌小聲對雷斌說道。 雷斌也是這個想法,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那群白衣人,老丈可看得真切?」 烏勒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手中拿著兵刃,所以我也不敢上前查看,只是 在遠處看了看而已。不過我發現,他們中間有兩個人,長得非常相像,而且聽別 人叫他們也是用的漢話,好像叫什麼武先生。」 「武通南,武通北!」 到這裡,眾人才得到這條最重要的消息。 雷斌一直好奇萬柳山莊的這兩兄弟為什麼對龍虎草的交易這麼在意,看來他 們竟然是是和那群白衣人一起的。 「莊主,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孫玉蓉問道。 雷斌想了想,當即立斷道:「立即啟程,連夜趕回楓回鎮,我要親自去調查 這一對在背後搞鬼的兄弟。」 「莊主,要不要先飛鴿傳書山莊,讓他們派更多的人來支援?」 尉遲義進行事依然穩健。 卻沒想到雷斌說道:「不必了,當年我單槍匹馬都不怕他們,何況現在。我 們兵貴神速,叫大家停止休息,我們立即啟程。」 從烏勒的家裡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但此時心事重重的眾人沒有一個說累,等到夜深降臨時,他們已經出了西靈 山了。 為了節約時間,他們並沒有在剛在的鎮店停留,荒野之外,雷斌叫眾人升起 篝火,原地休息幾個時辰。 山裡的夜晚濕氣很重,不習慣這種潮濕天氣的蘇希嬌躺在僅有的一個帳篷裡 卻睡不著。 雷斌此時就在帳篷之外,靠著一顆大樹和衣休息著。 到此時,蘇希嬌才知道雷斌那次連夜奔襲幾個門派是怎麼做到的。 看來這個人真是個鐵人,自己在他身邊,竟然也不覺得倦怠。 「釘鈴,」 黑暗的夜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細微的聲響,就好像是一根繡花針掉在了地 上一樣輕。 但此時萬籟俱寂,而習武之人又六識敏銳,蘇希嬌立即注意到了這一生聲音。 此時疲憊的眾人皆在酣睡之中,於是她立即摸到了身邊的長劍,想要去過看 看。 然而這時,帳篷外卻飄過了一個更加迅疾的身形。 雷斌就像是一陣輕風拂過一樣,毫無聲響地往那一聲聲響跑去。 以前蘇希嬌只是見過雷斌出手攻擊黑風騎,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對方在不用 照顧自己的速度的情況下施展他那驚世駭俗的輕功。 真可以說是如急風過境卻又片葉不沾身。 所以當蘇希嬌來到帳篷外的時候,雷斌已經身在十幾丈外了。 果然有情況,一出了帳篷,蘇希嬌就看見雷斌正在追趕一個灰色的影子消失 在了山林裡。 論武功,她無論如何也比不上雷斌,不過好在她還有一匹頗為神駿的好馬。 蘇希嬌騎上那匹白馬,在大山的山路上飛速追趕著二人,但若說這雷斌這出 自霍青玉親傳的輕功已經是驚世駭俗,那麼那個灰影的輕功更是出人意料的快, 就像是鬼魅一樣在山間穿梭著。 山路崎嶇,這馬跑起來始終不如人來的靈活,蘇希嬌一開始距離二人尚且只 有三十丈遠,但兩人和她的距離竟然拉得越來越大,跑著跑著,蘇希嬌竟然丟失 了對方的目標。 沒有辦法,蘇希嬌只好順著兩人的蹤跡追去,此時月光如水,透過樹林將周 圍的路照得透亮。 也不知跑了多久,白馬終於累了,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周圍的一切,都安靜的可怕,只有樹葉在中風搖晃的沙沙作響。 蘇希嬌警惕地把劍在手,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了自己的身旁,蘇希嬌心中一驚,急忙仗劍在手,作 出了個防禦的架勢。 卻聽見黑暗中,雷斌突然笑了笑說到:「這麼緊張幹嘛?」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蘇希嬌這才鬆了口氣,急忙問到:「追到了嗎?」 雷斌沒有回答,卻點了點頭。 蘇希嬌喜出望外,急忙說道:「是什麼人知道嗎?」 雷斌看了看蘇希嬌,說出了兩個字:「張康。」 「張康?」 蘇希嬌大驚,自那日張康從百草山莊逃出來起,便在人間蒸發一樣銷聲匿跡 ,雖然百草山莊和周圍的刑獄司都在追捕此人,但一直沒有結果。 但沒想到的是,此時他竟然在這裡現身,而且還是主動找上門一般。 「那此時他人呢?」 「走了。」 「走了?」 「對,走了。」 「你為什麼放他走。」 蘇希嬌明白,無論張康武功再高,但只要被雷斌追上,就再也不會有第二次 從他手下逃生的機會了。 「因為他的舉動。」 雷斌說道。 「他給你說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說,但他給了我這個。」 雷斌的手伸了出來,裡面有一個碧綠的藥瓶。 「這是什麼?」 蘇希嬌問道。 「龍虎丸。」 這便是那個豹韜衛秘密採購的藥物,因為雙方的協定,在製藥成功後,百草 山莊需要全數發往軍中,所以這還是第一次蘇希嬌見到這藥物的真面目。 「他給你龍虎丸是什麼意思?」 雷斌搖了搖頭,說:「目前不知道,但我想,這東西定然和我們做的事情有 十分重要的關係,這才讓他犯險來送給我。」 雷斌想了想,突然說道:「夫人,明日我讓三個隨從護送你返回定州。我心 中隱隱有些預感,此時我們正被困在一張巨網的中央。這一次的楓回鎮的行動, 我覺得會十分凶險,我恐怕無法保證你的絕對安全,所以你還是先行返回定州吧。」 雷斌的話,突然讓蘇希嬌一陣感動,心中熱血上湧,小聲卻堅定說道:「這 一路都走到這裡了,我怎麼能離你而去。如果我走了,你如果毒發怎麼辦?你不 要說了,我主意已定。」 說罷,拉了拉馬韁繩,調轉白馬就要往回走去。 「喂,你還打算自己跑回去嗎?」 蘇希嬌突然笑著對身後的雷斌說道。 再一次在野外的夜晚兩人獨處,而此時兩人已經是共騎在一批馬上。 蘇希嬌雖然努力避免自己不像是被雷斌抱在懷中,但還是無法躲開自己的脊 背在男人的胸前輕輕摩擦著。 雷斌的呼吸,正輕輕噴在蘇希嬌的耳朵上,暖暖的,竟然讓蘇希嬌覺得時分 的舒服。 自從上次兩人塔木河邊偷偷越過道德的禁錮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過任何顯 得親密的舉動。 但午夜夢迴,夜深人靜的時候,蘇希嬌心中的悸動卻也越發強烈,此時她和 雷斌就像是一對情侶一樣共騎在一批馬上,一顆心又慢慢泛起漣漪。 雷斌的呼吸越發的灼熱,突然放肆的伸過手,輕輕握住在蘇希嬌的一隻有些 顫抖的手上。 「夫人,雷某身體有些難受。」 雷斌的話,讓蘇希嬌突然想起,此時雷斌距離上次排毒也已經有三天了,便 問道:「之前不是叫莊主,晚上不要忘記自己排毒麼?」 雷斌卻笑了笑說到:「雷某的確嘗試過,但這幾日,雷某慾念太甚,雖然強 行鎮壓,但剛才這十里山路的追逐,讓我氣血翻湧,於是又難以控制心中的慾火 了。」 這是雷斌第一次這樣赤裸裸地說話,俏臉嬌紅的蘇希嬌知道,雷斌所說的這 幾日慾念太甚的意思,害羞地不做聲,只是將手伸到了背後,輕輕扣住了雷斌的 脈搏,果然脈搏的跳動又是強烈無比。 而更要命的是此時,雷斌那火熱碩大的下體,竟然已經滿滿甦醒,輕輕點在 自己的後臀,讓自己感受著那裡的堅硬。 「夫人,我想看看上一次的樣子。」 這是雷斌第一次放肆的表達自己的慾望。 蘇希嬌心中一陣震盪。 倘若說那晚的裸露只是一次慰藉,那她此時的心裡萬萬不會如此的驚慌。 禁忌的枷鎖,這幾天在兩人之間難以抑制的情火的烤灼下,越來越變得纖細。 倘若此時兩人不是獨處,倘若周圍的一切又不是這般萬籟俱靜,倘若此時她 的心也不曾蕩漾,蘇希嬌定然會不理會雷斌。 但此時,當月光給周圍的山林蒙上一層蔚藍色的薄紗的時候,蘇希嬌突然覺 得自己和雷斌之間,就像是聖潔的連接體一樣,被緊緊的束縛在一起。 也許是因為前途的危險,蘇希嬌突然不想讓雷斌失望,低下頭聲若蚊蠅的說 道:「那莊主坐好,等下克制一些,不要欺負希嬌。」 這是她第一次在雷斌面前自稱希嬌,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身手去解開自己 腰間的衣帶。 月光下的山間小徑,一切透亮,尤其是潔白如雪的飛霜的背上正在發生的事 情。 蘇希嬌此時再次在雷斌面前脫去了上衣,抱著僅有的已經解開衣帶的內衣, 羞澀地趴在飛霜的脖子後。 這一次,雷斌不在只是遠遠看著,他就在蘇希嬌的背後,一隻手飛速套弄著 自己火熱的下體,而另外一隻手,開始放肆地在蘇希嬌的背上撫摸著。 蘇希嬌沒有拒絕男人堅硬而有力的愛撫,火熱的掌心的每一次撫摸就像是用 毛巾在擦拭自己身體一樣。 此時蘇希嬌只覺得大腦中一片空白,但雙腿,卻清晰地感受著雷斌因為套弄 自己下體而帶來的有節奏的震動。 雷斌充滿愛憐地撫摸著蘇希嬌的每一寸背部肌膚,從脖頸,到肩胛,再到細 膩的腰肢,就像是在把玩一件十分襯手的玉器一樣,蘇希嬌在雷斌的撫摸下,只 覺得口乾舌燥,心中也是浴火高漲。 一陣溫柔的愛撫後,雷斌的手已經按在了蘇希嬌的肩膀上,然後微微一用力。 蘇希嬌知道雷斌的意思,雖然羞澀,但還是順從地坐起了身子,慢慢倚偎在 了雷斌堅實的懷裡。 男人的氣息再一次讓蘇希嬌陶醉,蘇希嬌赤裸的肌膚感受著男人同樣快速的 心跳。 而更要命的是,此時雷斌竟然放肆地將自己的陽具抵在自己的腰肢的肌膚上 摩擦著。 火熱的下體,此時就像是一把利劍一樣不斷直刺女人的心頭。 「夫人,都這樣了,你還不肯給我看下嗎?」 雷斌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 蘇希嬌知道,男人覬覦著自己努力用內衣保護著的美好的雙乳,當下心中羞 澀,環在胸前的雙手又卻緊了緊。 就在這時,雷斌卻伸過來撫摸著她光滑平台的腹部的手,抓著她的手腕,用 力往一旁分開。 男人的手很有勁,讓蘇希嬌難以抵擋。 其實她那裡抵擋不了這股力道,也許在她的內心,她只是想男人更主動一點。 終於,蘇希嬌的雙手慢慢被分開了。 終於,高聳圓潤的雙乳,帶著月光的潔白,暴露在了空氣中。 終於,這個陌生的男人,讓蘇希嬌毫無保留地向對方展示了自己絕世無雙的 美乳。 而就在幾乎相同的時候,雷斌的一隻手已經毫不猶豫地握住了蘇希嬌的胸部 揉捏起來,這一次,蘇希嬌雖然雙手掰住男人的手,但其實已經放棄了抵抗。 男人的大手幾乎讓她的玉乳的肌膚融化,自己的玉乳在男人的愛撫下不斷變 形。 情迷意亂的女人,主動回過了頭,終於向著這個讓自己春心蕩漾的男人,送 上了自己的熱吻。 這一段吻,讓蘇希嬌感受著前所未有的激烈,當男人的舌頭嘗試分開她的牙 齒的時候,她立即伸出一條嬌舌回應著男人的熱情。 兩人緊緊的吻在一起,而男人的手,也幾乎肆無忌憚地摸遍了除了下身之外 的蘇希嬌的每一寸肌膚。 轉過最後一個山頭,就是眾人駐紮的地方,但兩人默契地讓白馬停留在了原 地的一個小樹林裡。 馬背上的激情已經進入了尾聲,雷斌將蘇希嬌按在了馬背上,自己幾乎就要 騎在她身上一樣亞著蘇希嬌,胯下的兩顆肉丸也開始摩擦著女人微微露出的嬌臀。 雖然沒有大膽的轉過身來,但蘇希嬌卻弓著身子,這讓男人可以更好地揉捏 她的雙乳。 雷斌手上的動作已經是越來越快,蘇希嬌知道,男人已經箭在弦上了。 就在這時,蘇希嬌突然反手握住了男人的下體。 這一下變化連雷斌的沒預料到,但雷斌立即明白,一把抱起蘇希嬌,雙手肆 無忌憚地同時在她胸前摸索著,而蘇希嬌的手,順從地捏著男人的下體套弄了起 來。 這幾下的動作雖然生澀,但卻給本來就要洩身的男人進一步的刺激。 火熱的陽具一陣跳動後,突然一股灼熱的陽精噴射而出。 男人心念一動,把蘇希嬌往前一推,扶著女人的香肩,將灼熱的陽精全部澆 在了女人光滑潔白的脊背上。 灼熱的陽精點點滴滴地落在蘇希嬌的脊背上,留下了如同畫作般的美好。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十六章 作者:lucylaw 2017/5/29 字數:12537 第十六章 經過了兩天的日夜兼程,眾人在第三天的早上就趕回了楓回鎮。此時雖然馬 匹已經疲憊不堪,但眾人經過了剛才的兩三個時辰的休息,還是恢復了體力。, 尤其是此時的雷斌,自從那晚得以享受蘇希嬌更多的慰藉後,顯得越發的神采奕 奕。而此時他身邊嬌滴滴的蘇希嬌,就像是她的小情人一樣跟在他的後邊。 雖然兵行神速,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此時楓回鎮發生的一切,還是讓他 們感到沮喪。的萬柳山莊裡裡外外,正聚集著幾乎楓回鎮上所有的公差,因為山 莊裡發生了一件十分重大的命案。在武通南的廂房外,仵作正在檢驗著一具離奇 死亡的屍體,而這個屍體的主人,正是萬柳山莊的莊主武通南。 「這一切是怎麼回事?」雷斌的到來已經讓山莊的人有些不安了,而亮明瞭 身份的蘇希嬌的質問更是讓山莊和公差們感到更大的壓力。 「回蘇大人,今天早上武通北來報案,說發現了武莊主離奇死在了廂房中, 因為萬柳山莊是鎮上的大戶,莊主突然死亡,小的猜想或許有什麼隱情,所以便 率領三班衙役一起來調查。」那個跪在地上的衙差,戰戰兢兢地回答著蘇希嬌的 問話。 「那麼調查可有什麼結果?」 「剛才仵作檢查了屍體,發現並沒有任何的傷痕。而我們剛才也仔細勘查過 現場,這裡並沒有任何的打鬥跡象,所以我們懷疑武莊主是因為身體原因暴斃。」 「蘇夫人,你覺得是中毒嗎?」雷斌小聲問道。蘇希嬌卻搖了搖頭,說: 「剛才我也簡單檢查過屍體,並沒有中毒的跡象。從他的屍體上來看,他面色慘 白,青筋暴起,似乎是受到過什麼巨大的刺激,以至於心脈受到嚴重的創傷而死。」 「武先生,貴莊主之前可曾有過什麼身體上的疾恙嗎?」蘇希嬌問道武通北。 武通北想了想,搖頭說道:「家兄習武多年,一直身體康健,除了偶感風寒, 不曾有過任何疾病。」然而一旁的仵作,這時卻突然插嘴道:「啟稟幾位大人, 剛才小人眼看武莊主屍體的時候,發現他下體紅腫,陽具皮肉外翻,應該是有過 度行房的跡象。」 仵作的這句話,立時讓在場的三個人心理咯登了一下。這三個人就是武通北, 雷斌,還有蘇希嬌。他們三人均知道,這武通南好男風的癖好,眼下仵作說他有 過度行房的跡象,不知道那個被他侵襲後庭的男人此時情況怎麼樣。 想到這裡,雷斌和蘇希嬌猛然醒悟,自從進府到現在,他們一直覺得有什麼 地方似乎不合理,只是一時間說不上到底哪裡不合理。現在經過仵作提醒,他們 才意識到,從一開始到現在,竟然不見那個武通南的男寵出現。 雷斌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問武通北道:「你大哥最近寵幸過的夫人小妾有 哪些?將她們都喚來,我們一一審問。」 果然,武通北此時一臉尷尬,支支吾吾只說,最近武通南在修習一門武功, 因此並沒接近過自己的夫人小妾。雷斌當然知道,他這不過是搪塞致辭而已,所 以便到:「誒,見一見也無妨,在怎麼說武莊主和在下也有過盟約,盟友遭逢大 難,在線自然也應該慰撫下他的遺孀。」 武通北見堅持不過,知道自己山莊畢竟有過降書在對方手上。雖然此時自己 這方人數佔優,但也不敢乘著這麼多人都在的時候貿然發難。於是想了想,只好 說道:「此時事關家兄名聲,還請雷莊主單獨入內。我一五一十說給莊主。」 「哦,為什麼不叫上我呢?」蘇希嬌故意問道。 「其中有些事情,夫人乃女流,恐怕不太方便。」 雷斌知道蘇希嬌是故意這麼問的,衝她微微一笑,要她和眾人留在大堂,獨 自跟著武通北去了西側的一個廂房。 「武通北,你可知罪啊。」走進廂房的雷斌,突然收起了和顏悅色的表情, 對武通北發難到。 「雷莊主這話,讓在下不解了,在下何罪之有?」武通北雖然心裡慌張,但 表面上還是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你少給我裝蒜,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事情嗎。你給我說,為什麼龍 虎草買賣中涉及到的大宗金銀流動,是從你萬柳山莊的銀號走的,但此時你卻只 字未提。」 武通北見雷斌突然說起鴻運銀號的事情,立時大驚,心中盤算著如何應答雷 斌的問題。要知道,按照盟約,他們的銀號涉及的一切和百草山莊相關的金錢往 來,都需要向百草山莊公開。但這龍虎草的經營已經持續了幾年,他們從未向百 草山莊提起過隻言片語。倘若此時雷斌以此發難,對他們來說確實是一件麻煩事。 雷斌隨時觀看著武通北的表情,見他眼裡閃過一絲的猶豫,執導敲山震虎已 經有了成效,於是立即再乘勝追擊道:「我曾聽人說起,你大哥這些年頗好男風, 對自己的妻子小妾不聞不問,這又是為什麼?」 聽了這番話,武通北心中更是一驚,不知道雷斌是如何知道此事,只是推諉 著說道:「這些消息大多是下人謠傳,不知道是如何傳道雷莊主耳朵裡的呢?」 「哦?謠傳?我看未必吧。我是如何知道的,你不必知悉。單只為你一件事, 今日為何不見著武通南的男寵,他去哪裡了?你說。」 武通北見此時也被雷斌知曉,心中一驚軟了。尤其是想起幾年前雷斌獨挑山 莊那一天的雷霆手段,武通北只覺得背心上虛汗頻頻。歎了口氣說道:「罷了, 既然雷莊主知道了這麼多事情,那就沒有必要再向莊主隱瞞了。」 武通北頓了頓,緩緩說道:「在下大哥的這個怪毛病,即使莊主不知道,今 天我把莊主叫到偏房也是想向莊主說出實情的。在大約是三年前吧,有一日,一 個自稱是肖先生的商人盈夜造訪了山莊,說是受托於故人,要和我們兄弟兩談一 些買賣。當時鴻運銀號的流水並不多,這點雷莊主是知道的。所以當時雖然對方 說出是要幫黃金山的回春山走一筆金銀,要求這件事對百草山莊嚴格隱瞞的時候。 我們兄弟本是不答應,但對方的數額實在巨大,報酬也是豐富,所以便答應了這 樁買賣。當時我們心想,我們只是替人走金銀而已,不涉及別的東西,所以覺得 也無妨。」 雷斌知道,這個肖先生,應該就是黃金山的那個門客。看來整件事情,他們 已經提前籌劃了很久。 武通北接著說道:「雖然如此,但我大哥任然擔心對方有問題,於是便假意 挽留肖先生,其實是要把他軟禁起來,等黃金山自己找上門來。果然,一個月後, 黃金山上門,證實了這件買賣,還付了幾千兩銀子的保證金。當時我們兄弟見對 方不像是有什麼欺騙我們,於是便正式開始履行這個請求。」 「然而就在那之後,我突然發現大哥的性格越來越古怪,經常把自己一個人 關在房裡,不光如此,而且我發現大哥離自己的妻妾越來越遠了。雷莊主你是知 道的,家兄曾經也是個風流之人,一共有十一房的老婆。我當時很好奇大哥為什 麼有身邊變化,於是便暗中監視大哥的行為,結果發現他似乎正在練一種武功。」 「什麼武功?」 「當時我不知道,後來,在一次喝醉後,我向大哥問起此事,他才跟我坦白。 原來那次黃金山的贖金中,除了金銀寶物,還有一本武功秘籍,這個武功叫春水 訣。」 「春水訣?」雷斌聽了這三個字,立即大驚。這春水訣他曾聽霍青玉說起過, 是一門極其陰寒的武功。這們功夫一旦修煉起來,體內的陰寒之氣大盛,倘若女 子來修行,如果功力不深,那以女子的陰寒之體,很容易收到反噬,所以修煉這 門功夫的女子,大多數要靠採陰補陽之術來維繫。而倘若由男人來修煉這等功夫, 雖然無走火入魔的危險,卻要因為體內的陰氣太盛,而變得不男不女。 「所以武通南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開始染上男風的習慣的?」 「不錯。」 「那麼他最近的這個男寵呢?」雷斌問道。 「這個人曾經是一個戲班子的小生,藝名叫一丈青。大概是一年前,莊裡有 人過壽,請他們來唱曲時,莊主便看上了他。於是莊主買下了他,讓他在山莊協 助處理雜務,其實就是給自己當男寵,還給他改名叫武悠。」 「這個人的背景你們調查過了嗎?」 武通北卻搖了搖頭說:「沒有,我本來暗示過大哥,要調查一下這個人的來 歷。但大哥絲毫不以為意。我見大哥如此態度,而這個人又在山莊裡時分守規矩, 便不再過問這個事情。」 「他進府的這一年,可曾有過什麼異常舉動嗎?」 「沒有,」武通北還是搖了搖頭,卻突然若有所思了一會兒才說道:「如果 說有,那便是前不久,莊主讓他和我一起去調查龍虎草一案中,負責提走金銀的 那一撥遼人時的一個細節舉動。」 「哦?」 「當時我們在定州府的眼線來報,說龍虎草交易出了事情,負責運送草藥的 定州府公人們在大遼境內遇到了襲擊。不瞞雷莊主說,在這之前,我大哥就對那 群遼人的動態有所留意,所以一聽說這件事情後,便立即要我去之前和他們交接 的地方去調查一下情況,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大哥還叫我帶上了武悠一起去。我 當時雖然不悅,但還是沒有拒絕大哥的命令,所以就帶那個人一起去了以往和遼 人聯絡的那個客棧。」 「然而那裡的人也人去樓空了?」 「不錯,也許是他們早有預謀吧,我們並沒有任何的發現。但就在我說起, 之前的遼人來自卡薩拉古鎮的時候,我注意到武悠的眼神中似乎有些異樣。」武 通北說道:「雷莊主,你是知道的,這卡薩拉古鎮就是龍虎草的交易地點。這卡 薩拉古鎮雖然歷史很久,但其實一直只是一個很小的鎮子,所以很多人其實並不 知道這個地方是在哪裡。然而,那個武悠卻給我說,他多年前去過那裡。」 果然,這個年輕人不簡單。難道說,他接近武通北的目的,就是為了探聽龍 虎草的信息? 雷斌正在思考,卻又聽見武通南接著說道:「雷莊主,不光如此,這個武悠 還給我說起過一事。」 「什麼事?」 「他說這龍虎草是壯陽之物,須知從藥理上來講,這壯陽之物一直是生在陰 寒之地才能平衡萬物的陰陽。但他卻說,卡薩拉古鎮是坐落在西靈山南,塔木河 以北,陽氣最盛的地方。這種地方從藥理上講,是長不了這樣的壯陽猛藥的。」 雷斌也是煉藥高手,自然明白這番話的意思,說到:「這確實不和常理,難 倒是這藥草頗為特別吧。當時豹韜衛找上門來,說要定制一種壯陽強身藥物的時 候,是二弟親自替他們用龍虎草煉製的龍虎丸。藥成之時我也在場,我自己試過 藥性,確實效果不錯。所以,這龍虎草應該是沒有問題。」 武通北見雷斌也同樣一籌莫展,說到:「雷莊主,不瞞你說,今天早上一見 大哥暴斃,我就立即懷疑這個武悠。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派出了三路人手去追 查了,但到目前,這三路人手還沒有一路人回報。」 雷斌聽完武通北的話,點了點頭,正色道:「武通北,你記住,你萬柳山莊 跟我百草山莊氏有盟約在先的。目前念你們也是多事之秋,這龍虎草交易的事情 我暫且不追究,但從這個月開始,每個月一次,你們要像我們匯報所有你們的金 銀往來。」 武通北聽完雷斌的話,心裡不斷叫苦,但此事本來也是他們不講信義在先, 也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雷斌的要求。 卻說這邊的蘇希嬌等人,見雷斌一時半會兒也聊不完,便又重新仔細檢驗了 一次武通北的屍體。蘇希嬌對於醫理的理解,那豈是一般的衙門仵作能比的,所 以等兩人離開廂房的時候,這邊的蘇希嬌已經有了很多的發現了。 雷斌把剛才對話的內容簡單告訴了蘇希嬌等人,蘇希嬌的猜想理解得到了印 證,低頭小聲在雷斌旁邊說到:「莊主,你還記得當日我們在夜探萬柳山莊的時 候,曾發現武通南在和那個男寵行房之前,曾經往下體塗抹過一種液體嗎?」 「難倒你是說,那個液體有問題?」 「不錯,我剛才遍尋了他的房間,並沒有找到那種液體。但是我從屍體的反 應來看,已經基本確定了,那是一種叫極樂散的烈性媚藥調製而成的東西。剛才 你說武通南練了春水訣,看來他就是靠著這種藥物,才能讓自己收到陰寒之氣侵 蝕的身體能夠保持男人的能力。但這種藥物有種極大的副作用,就是因為給人的 刺激太過強烈,倘若一旦使用過量,這種藥物就會對心脈造成極大的損傷。所以 目前我可以肯定,昨天晚上定然是武通南使用了大量的極樂散行房,導致了心脈 崩裂而死。」 「嗯,看來那個叫武悠的人,也是早有預謀。從他的身世,離奇的出現原因, 以及對龍虎草交易的關注程度來看,此人定然是一個於本案有著重要關係之人。」 雷斌說道。 「那莊主,目前我們怎麼辦?」 雷斌看了看蘇希嬌,緩緩說道:「我想,我們應該去卡薩拉古鎮走一圈了。」 蘇希嬌看著雷斌,輕輕點了點頭。 回到客棧後,雷斌立即和尉遲義進等人仔細研究起去卡薩拉古鎮的路線。而 忙裡偷閒的蘇希嬌,卻在孫玉蓉的兩個手下的陪同下,在附近的一個較大的成衣 鋪子裡挑起了衣服來。 之前的隨身服飾,已經在落馬鎮的那次襲擊中失落在了客棧裡,這幾天她也 只能勉強穿孫玉蓉帶的遼人衣服。成衣鋪子的老闆是個大概四十歲的女人,見蘇 希嬌天生絕色,而且看上去出手闊綽,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少奶奶,於是自然 堆著笑容給她介紹了一堆衣服。蘇希嬌挑選了幾件衣服後,小聲對老闆說到: 「老闆,我還想買幾件內衣。」 老闆是過來人,看了看蘇希嬌眉目含情的樣子,知道最近女人是在雨露滋潤 的狀態下,嘴角突然笑了笑說道:「內衣自然是有的,不過以姑娘這種身段,我 推薦你另外幾身的內衣,你且跟我進房內來看看。」說罷,帶著蘇希嬌來到裡屋, 從一個箱子裡,拿出了幾件蠶絲肚兜。 這幾件蠶絲肚兜,做工都是極為精細的,每一針都體現出極為深厚的手藝。 入手之處甚為柔軟細膩,單只有一點,這些肚兜都是極薄的,倘若穿在身上,自 然是春色滿園關不住。 「老闆,這內衣手感極好,但是也太透了一點吧。」蘇希嬌的語氣有些羞澀。 老闆卻笑了笑說:「姑娘,這內衣可不是用來在家裡納涼的時候穿的,這個 是在閨房之中,用來取悅自己心愛的男人的。」 「什麼?」 「姑娘,我看你這眉目含春的樣子,定然是最近春風雨露滋潤的吧。你聽我 的沒錯,閨房之中穿上這身衣服,保證讓你的男人慾火焚身。」老闆直勾勾的話, 說的蘇希嬌一陣臉紅,老闆見她有些猶豫,接著說道:「這女人對男人來說,最 美的樣子,是那種朦朦朧朧,欲遮欲掩的樣子。倘若就這樣赤身裸體,反而失去 了女人的美感。怎麼樣,要不要挑幾件?」 但老闆不知道,此時蘇希嬌的心裡猶豫不決,不是在衣服上,而是雷斌的關 系。這幾天,她和雷斌之間的慾望的禁區不斷被摧毀,幾乎已經到了野火燎原的 狀態。現在讓她用手替雷斌排排毒,她還可以接受,但倘若穿上如此性感撩人的 衣服站在雷斌前面,難保對方不會慾火大盛而要強行佔有她。 但從這幾天來看,隨著身體的逐漸恢復,雷斌在床第的持久也越來越明顯, 尋常的刺激已經很難讓他洩身了。思忖再三,蘇希嬌還是挑選了一件老闆推薦的 肚兜,小心翼翼藏在了自己的背包裡。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倘若雷斌能夠不越過 雷池,她就穿著這件肚兜讓雷斌看一下,當然,也只是看看而已。 此時門外的春風正盛,孫希嬌的心裡隱隱覺得,自己對雷斌的戒心越來越小, 難倒自己真的會成為他的俘虜,做下那違背人倫的事情嗎? 這邊春風一片,而那邊定州府內的宋莫言鬱悶的心情,竟然也隨著溫暖的春 風的到來而變得好了一些。雖然那一夜,在阿紅的那裡發現的張二留下來的迷信 中的內容後,事情反而變得更加複雜一些,但畢竟心頭的一些疑團似乎有了頭緒。 此時他一人走在定州府的大街上,反覆琢磨著信中的內容,迷迷瞪瞪就像著 了魔一樣。沒有人會在意這樣一個看上去有些呆頭呆腦的外鄉人,這正好給了他 足夠的思考空間。 然而不經意間,他突然覺得腳踝上一疼,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低頭 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塊飛來的石頭砸中了自己的腳踝。他正在好奇這塊石 頭是從哪裡飛來的時候,卻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小大王,此時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宋莫言本來以為他認不出易容後的 自己,但萬沒想到的是,小大王走到他面前,劈頭蓋臉就說:「宋先生,我找了 你好久。」 「你怎麼知道是我。」宋莫言有些好奇。 小大王卻笑了笑,神氣地說道:「不是我認出來了你,是阿紅姐那天認出了 你。」說完,拉著神情有些尷尬的宋莫言就往一條巷子裡走去。 「誒,你帶我去去哪兒?」 「帶你去見一個你需要見的人。」 定州情況,似乎越來越複雜了,而楓回鎮的一切,也是到了十分嚴峻的狀態 了。明天就要去那傳說中的卡薩拉古鎮了,蘇希嬌的心中充滿了忐忑。 這已經是第二次在楓回鎮過夜,躺在床上的蘇希嬌,感受著熟悉的春夜氣息。 腦中不禁想起那晚在楓回鎮發生的有些荒謬的韻事,不知道怎麼的,腦海中又想 起雷斌了。 有些事,紙是包不住火的,這兩天她雖然表現上克制著自己和雷斌的態度, 但其實同為女人的孫玉蓉早已經感覺的出來她的心態的變化了。尤其是今天,在 安排房間的時候,孫玉蓉刻意把她和雷斌的房間安排在了二層最裡面的僻靜角落 處,似乎別有深意。 此時對面的房門安靜,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不知道他在裡面幹什麼呢?今 天買的那件性感妖嬈的肚兜,此時正放在一旁的包袱裡,他還不知道自己為他准 備的這份禮物,倘若他知道了,是否會情慾難以克制呢? 正在思忖間,突然,蘇希嬌發現一張紙條從窗戶的縫隙塞了進來,落在了窗 戶邊的地上。蘇希嬌急忙起身撿起了那張紙條,打開一看,一下子僑臉又緋紅起 來。 紙條上,雷斌熟悉的蒼勁有力的字體整齊的寫著一行字:「裝什麼矜持呢? 我期待你的主動。」不知為什麼,蘇希嬌看了這句有些霸道的話,反而覺得雷斌 有些孩子氣,忍不住微微一笑。 雷斌的房間並沒有上鎖,當猶豫了很久才鼓足勇氣推開房門的時候,蘇希嬌 被裡面的情景嚇了一跳。此時雷斌的房間,放了至少四五盞油燈。穿著一身內衣 的雷斌,此時正金刀大馬的坐在房間中的一個太師椅上。蘇希嬌的到來似乎是他 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下體膨脹起的一頂帳篷正體現著 他的內心活動。 「莊主,要不要我去幫你找兩個妓女,」蘇希嬌的問題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 好笑。雷斌自然也不會回應她這個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只是換換道:「我原以 為我的一生會就在混沌中度過,沒想到我卻被你從混沌中拉了回來。不光如此, 你還喚醒了我的慾望,我對女人的慾望,我對江湖的慾望,還有,對你的慾望。」 蘇希嬌顫抖著雙唇,聽著男人說著這話。之前他們雖然已經到了野火燎原的 邊緣,但卻不曾在語言上直接表達自己的情感,此時雷斌說起來,讓她心中泛起 一陣感動。 「我知道你的內心在猶豫什麼,你也知道我的內心在糾結什麼。從今天開始, 我不會在主動向你索取,一切全看你,你讓我享受,我就享受,你讓我佔有,我 就佔有。」說完,雷斌伸了個懶腰,竟然就這樣躺回了太師椅。 然而這就是雷斌的高明之處,這一招以退為進,反而打消了蘇希嬌心中的最 後一絲的顧慮,女人媚眼如絲的看著雷斌,溫柔說道:「那莊主且躺好,我給些 東西給你看。」說罷,拉著自己的衣襟,往兩邊一拉。 單薄的睡衣滑落,露出了連雷斌都為之一驚的美景。此時的蘇希嬌的睡衣裡, 正穿著一件在腹部秀著一支杏花的紅的肚兜,蠶絲的肚兜十分薄幾乎是透明的狀 態,讓男人可以看到裡面若隱若現的女人的身體,嫣紅的乳頭在肚兜的承托下更 加紅潤,而下體的一片春光,也被一條幾乎只有幾條布帶組成的褻褲巧妙的遮擋 著。 蘇希嬌看了看男人的反應,輕輕爬上了一旁的床榻,正對著雷斌的方向坐了 下來。然後閉上眼睛,開始輕輕撫摸自己的身體。 在這之前,雷斌雖然兩次得窺蘇希嬌玉體的美好,但一次只是從背後得意看 到冰山一角,而另外一次又只是能藉著月光朦朦朧朧的看著半裸的女人。此時房 間燈火通明,女人和他有保持著最完美的距離,這才有了最好的角度欣賞著女人。 而這邊的蘇希嬌,被男人火熱的目光弄的慾念更盛,撫摸自己的一雙手行雲 流水,一會兒在腰間縱橫來回,一會兒在自己的高聳的雙乳前輕拂慢碾,到最後, 終於忍不住,將一隻手伸到自己的兩腿間,隔著褻褲,不斷挑逗起自己那早已經 春潮氾濫的秘洞口上的那顆凸起的蜜豆。 快感如電,蘇希嬌突然覺得這種感覺竟然比以前的男女換好還要刺激。此時 雷斌同樣在她面前,掏出了碩大的肉棒飛快的套弄著,而自己也在這邊一邊苦苦 掙扎著最後的矜持,一邊看著男人的動作。 昏黃溫暖的房間內,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坐在太師椅裡,一個坐在床上,自慰 著給別人看。今晚的蘇希嬌好像變得異常的敏感,指頭一陣快速的騷弄後,竟然 渾身一顫,就這樣在雷斌面前洩身了。 雖然之前雷斌已經當著蘇希嬌洩身好幾次了,但這一次卻是女人第一次在雷 斌前面高潮。激情過後的蘇希嬌,趴在床上看著雷斌兀自還在看著自己忙碌著, 嘴角不由的微微一笑,接著,撐起自己的身子,慢慢來到了雷斌面前。 「這麼乖呀。」蘇希嬌伸嘴在雷斌的臉頰上一吻,像是給男人剛才說到做到 的一次嘉獎。然而,她給男人的嘉獎卻遠不止如此。眼如桃花的蘇希嬌看了雷斌 一眼後,竟然低下頭,拉開他胸前的衣襟,用自己的香舌在男人的乳首上舔弄起 來。 雷斌放棄了下體的套弄,舒爽的躺回太師椅,享受著女人的服務。但就連雷 斌自己也沒有意料到,女人接下來的舉動更加大膽。 蘇希嬌的熱吻並沒有在雷斌胸前停留太久,就開始在雷斌的身上遊走起來。 從腹部,到腰間,女人的熱吻幾乎親遍了雷斌的每一寸肌膚,直到到達男人那早 已經被蘇希嬌熟記在心的火熱肉棒前。 儘管蘇希嬌一向在床第之間並不保守,但她卻一直沒有給宋莫言親吻過下體。 雖然她對品蕭之樂並不陌生,但畢竟還是覺得有些骯髒羞恥,加上宋莫言也從未 要求過,所以她也不曾替宋莫言這麼做過。 但這一次,也許是是緣於偷情帶來的強烈快感,也許是想給男人的一次慰藉。 蘇希嬌竟然扶起雷斌的肉棒,輕啟檀口,在龜頭頭上那張張開的小嘴上,吻了一 下。 雷斌情不自禁的呻吟似乎給了蘇希嬌很大的鼓勵,一下,兩下,三下,蘇希 嬌伸出自己的舌頭,靈活的在男人的肉棒上來回舔吸著。雖然這是女人的第一次 品蕭,但品蕭的要領卻早已存在於蘇希嬌的心中,青春懵懂時在霍青玉的書房裡 閱讀的那些閨房秘術的書籍內容,此時慢慢回憶在她的腦海裡。 嘴唇,口腔,舌頭,雖然只是方寸之間的地方,蘇希嬌卻極力的用這些地方 刺激的著雷斌的下體。女人不斷起伏的動作,已經讓脖頸後的絲帶慢慢鬆開,一 大片肚兜的布料垂了下去,讓女人的一隻玉乳,幾乎完全裸露在了空氣中。 蘇希嬌抱起男人的一條腿,把他的一隻腳掌放在了自己胸前,用一邊的玉乳 溫柔的按摩著男人的足心。此時從一旁看,雷斌就像是用腳在踐踏蘇希嬌一樣。 這種姿勢帶來的巨大的征服感,讓男人享受著前所未有的刺激。腳底的軟膩,讓 雷斌情不自禁的用腳掌摩擦起女人的玉乳,一邊揉捏,一邊用腳趾用力的夾著那 已經膨脹突起的乳頭。 蘇希嬌被這樣的舉動弄的渾身酥軟,竟然沒有覺得疼痛,反而覺得體內有一 股異樣的慾望在流動,含著雷斌下體的小嘴,忍不住發出一陣如同嗚咽般的呻吟 聲。 也許是女人的手口並用的效果,也許是兩人第一次這樣淫樂帶來的快感。所 以男人並沒有持續到讓蘇希嬌無法應付的狀態,雖然期間也斷斷續續讓蘇希嬌休 息了幾次,但終於,男人還是達到了情慾的巔峰。 肉棒的劇烈膨脹,讓蘇希嬌立即明白男人已經到了如箭在弦的狀態,於是立 即把男人的肉棒吐了出來,然後抬頭看著男人的眼睛,手上還在不斷的套弄著。 雷斌看著蘇希嬌嬌媚溫柔地跪在自己的面前的樣子,心念一動,扶起蘇希嬌 的俏臉,渾身一顫,將火熱滾燙的陽精,直接噴灑在女人的一張俏臉上。 蘇希嬌被男人的陽精褻瀆,竟也不惱,看男人舒服的躺回太師椅之後,溫柔 的在他那兀自張開的龜頭小嘴上輕輕一吻。然後才起身,帶著一陣香風離開了雷 斌的房間。只是在行走的時候,女人的動作有些不自然,似乎兩腿間有什麼異樣 的東西似的。 四天後,眾人抵達了目的地。神秘的卡薩拉古鎮就在眼前,祥和而寧靜。在 過去的這四天中,雷斌和蘇希嬌的情慾變得更加肆無忌憚。除了需要調整狀態的 昨天網上,蘇希嬌每晚都偷偷來到雷斌的房間,換著花樣讓他淫樂著。 從那一日蘇希嬌主動給雷斌品蕭開始,女人的情慾的枷鎖就徹底被打開了。 這幾天,她就像是一個慾求不滿的女人一樣,不斷換著花樣和男人調情著。叢趁 著其他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背對著眾人突然站在雷斌面。突然低頭拉開了領口, 讓雷斌在咫尺之間看著裸露在空氣中的玉乳。 在夜裡,蘇希嬌更加大膽的讓男人趴在床上,自己驄身後替男人舔吸著胯下 的肉丸和肛門。楓回鎮上買的那些誘人的內衣,終於被她迫不及待的一件件展示 給了男人看。 而就在昨天上午,想到昨夜要禁慾的蘇希嬌,竟然借口要針灸,在半路上把 雷斌拉到了旁邊的一個隱蔽泉水旁邊,然後脫下了上衣,用自己的一雙玉乳夾著雷斌的肉棒給他套弄起來。 就連雷斌都驚訝,為什麼這個看上去一身矜持的女人,會懂得乳交這種東西。 女人柔軟的雙乳,淫靡的眼神,讓他心中竟然充滿了難得的征服感。那一次淫樂, 男人肆無忌憚的親吻著女人的紅唇,而女人也更加動情,竟然允許了男人要在她 嘴裡洩出陽精的要求。不光如此,甚至還將男人的陽精甘之如飴的吞了下去。 雖然兩人之間恪守著最後的一關沒有突破,但兩個人之間的淫樂,已經比起 很多新婚夫妻都要放肆。當兩下無人的時候,蘇希嬌貪婪地抓著雷斌的手揉捏自 己的玉乳時,她竟然產生了希望這條路就這麼一直走下去的念頭。 然而情慾之路,終究會有終點。就像此時的兩人之間,雖然已經極盡歡愉, 卻始終沒有走到合體交歡的真正地步。當走進卡薩拉古鎮的時候,兩人也收拾起 了心中的情慾,面對未知的情景,努力留意著周圍的一切。 初次來到這裡的眾人,心中自然充滿了不安,尤其是鎮上時而散發出來的一 陣陣藥材的氣息,更是讓他們一切行事都小心翼翼。 這個不大的小鎮上,大概只有百餘戶人家,而其中至少一半以上都是靠經營 藥材為生的。在小鎮道路的兩旁,隨時可見的是西靈山山神的各種神祇. 可見這 裡的每個遼人對這神祇都充滿了敬畏。 在楓回鎮,雷斌已經和眾人研究清楚了定州府衙役每次去進行龍舌草交易的 地方的路線。然而讓人意外的是今天早晨特地先行一步去打探花刺術的動向孫玉 蓉回來的時候,卻說她幾乎問遍了鎮上的店舖,但竟然沒有一個人聽說過這花刺 術的名字。 「莊主,這其中是不是有詐。」孫玉蓉的疑慮不無道理。 雷斌卻似乎胸有成竹地說到「我們先去那個交易接頭的地方看看。」 雷斌所說的那個定州府衙役來取藥的地方,是坐落在在小鎮的西邊的一個藥 鋪。這個藥鋪雖然不算大,但依水而建,倒也有幾分別緻。藥鋪的門口,用羊皮 寫著幾個遼國的文字,尉遲義進說這大概是「遼闊的大河」的意思。 其實之所以可以如此的有恃無恐,是因為雷斌作業已經暗暗令尉遲義進摸過 這個店舖的底了。為了這一次的調查,他們的計劃不可畏不周詳,要知道很多成 名已久的江湖人物之所以會翻船,往往只是因為細節處理的不謹慎而已。 藥鋪的老闆,是一個看上去大約六十歲的老頭,一副生無可戀,行屍走肉的 樣子。雷斌並沒有開門見山的說明自己的來意,只說是自己練了一味藥,想要問 問老闆這藥的配方。 「哦?老頭子我老眼昏花,已經很多年沒有幫人驗過藥了。」尉遲義進幫忙 翻譯著老頭有氣無力的話。 雷斌知道老頭的意思,給尉遲義進使了個眼色,尉遲義進急忙掏出了兩塊銀 幣給了老頭。沒有人不愛錢,尤其是這種幾乎已經快要因為老邁而失去生存能力 的人。老頭接過銀幣,枯死的臉上竟然也獻出了一些生機,伸出骨瘦如柴的手, 接過了藥瓶擰開。 一陣淡淡的藥香飄在了空氣中,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龍虎丸,蘇希嬌等 人不由得發出一陣讚歎。雷斌對這出自百草山莊的藥物頗為滿意,他們山莊一直 有個理念,這製藥就像是釀酒,一種好藥,應該是讓人心情愉悅的服用。所以藥 的氣味控制也十分重要,打開瓶塞的時候,應該是讓人產生喜愛而不是抗拒的。 不過眼前老頭卻像是嗅覺失靈一般,對這芳香沒有任何的反應。將一顆藥丸 倒在了一個有些都要變形的銅盤裡,拿過一個小刀,小心翼翼地把藥丸分開。 雖然剛才一直是要死不活的表情,但老頭這幾下分藥丸的動作,卻讓一眾人 肅然起敬,小指甲蓋大小的藥丸,被均勻地分成了八份,竟然一分不多,一分不 少。這穩定的手感,定然是長期練成的。接下來,老頭拿出了幾種檢驗藥物的器 皿,仔細研究起來。 「這種藥的主要成分是龍虎草。」老頭的話讓眾人沒有任何的意外,但老頭 子鎮定自若的表情卻讓眾人有些奇怪。他們原以為,當自己拿出龍虎丸的時候, 如果眼前的老頭是這樁私密的買賣的接頭人的話,應該會很緊張才對,至少不會 像這般無動於衷。 老頭頓了頓,沙啞著嗓子說道:「這種草藥是在西靈山才有的一種壯陽健體 的藥物。」 「那麼,這種藥物,定然是十分珍貴的吧。」雷斌問道。 聽了尉遲義進翻譯的話,老頭看了雷斌一眼,笑了笑說道:「哪裡珍貴了, 這龍虎草在西靈山深處遍地都是,平時根本沒有人去採。而且,這龍虎草雖然有 強身健體的功效,但其實也只是一個輔助作用,比起什麼鹿茸人參來說,簡直就 是野草一樣。」 老頭的話,讓眾人一臉茫然,如果這龍虎草是稀鬆平常之物,那為何豹韜衛 會不惜重金來採購這種藥物,再讓他們來煉製。而這筆交易,甚至還被大遼的黑 風騎盯上。 「莊主,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回事。」蘇希嬌的心頭,泛起了一陣強烈的不安。 就在這時,變化突起,門外接二連三地傳來了一陣慘叫,就在眾人反應過來 之前,一個渾身帶血的孫玉蓉的手下,跌跌撞撞地跑進了藥鋪,倒在了眾人的面 前。而此時,幾個人影出現在了藥鋪的門口。 「尉遲義進,你!」孫玉蓉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幾個手持鋼刀的大 漢出現在了藥鋪門口,而這些人,竟然是尉遲義進的下屬。從這幾人刀上的血跡 來看,顯然是他們在剛才突然對孫玉蓉的手下痛下殺手。 眾人還驚魂未定的時候,突然從裡屋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這笑聲讓人 十分熟悉,人未出現,聲音已經先到了。 「莊主,想不到吧,這一切竟然和你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十七章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第十七章 卡薩拉古鎮的藥店裡,正發生著驚人的一幕。姬月娥,玉蝴蝶,黃金山,還 有那個豹韜衛的周虞候,一臉壞笑地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孫玉蓉正想厲聲喝問道,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 就覺得腳下一陣發軟,竟然摔倒在了地上。不光是她,自己的身兩個手下,蘇希 嬌,還有雷斌,似乎都失去了力氣,身體搖搖晃晃的。 「剛才的龍虎丸瓶子中有毒。」蘇希嬌驚叫道。 「呵呵,蘇女俠,真是難為你了,你真是新心思機敏。」玉蝴蝶的聲音還是 那麼的溫柔,但此時的溫柔中卻暗藏殺機:「這些天可苦了你了,為了這所謂的 真相四處東奔。不過也虧的是你,這才讓我們的計劃得意實施得這麼多順利,你 真是個不錯的誘餌。」 「但非常遺憾的是,你這個誘餌,在我們利用完了後,就得死。說真的,黃 老闆,這女人給你拿回去當個填房,不是更好嗎?就這麼殺了,不可惜了這麼好 的身段。」玉蝴蝶說完,看著一旁的黃金山,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但一旁的黃金山卻不為所動,一臉認真的說道:「我黃某一個窮小子,走到 現在的地步,靠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哦?這我倒想聽聽,你是怎麼發財的,回頭也好參悟參悟你的生財之道。」 「狠,我每一步都比別人狠,每一次做事都斬草除根。別說是一個美女了, 就是我的至親至愛之人,只要對於計劃不利,我都絲毫不會猶豫。所以,蘇女俠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傻吧,居然相信自己能解開這其中的謎題。」 蘇希嬌的確有這方面的心思,但此時她卻來不及害怕。因為黃金山正拿著刀向他 走過來,眼神中帶有疼疼的殺氣。 「且慢,」雷斌笑著說道:「既然話都說開了,不如把正主也叫出來說說話 吧,這麼周密的計劃,如果不讓大家都知道每一個細節,別說我們,你們也會很 遺憾吧。」說罷,把雖然已經無力抵抗,卻還在拚命拔劍的孫玉蓉的手按了按。 「正主等會兒自然會見到的。」玉蝴蝶說道:「不過眼下,我倒是可以先告 訴你們一些,你們好奇的事情。」 玉蝴蝶說道:「多年前,這江湖上最著名的用毒的門派,不是百草山莊,而 是當時正如日中天的奇花宮,這件事幾位是知道的。當時的奇花宮的聲勢,可謂 是威震塞北,豈是今天百草山莊能比的。然而不幸的是,這奇花宮的宏圖霸業卻 在一瞬間戛然而止。這一點,我想除了雷莊主,恐怕蘇女俠並不知道背後的真相 吧……」 「是的,這件事情只有我一人知道。當時江湖上發生了多起連環中毒案件, 後來據大俠霍青玉調查,發現背後是奇花宮所謂,而目的是為了替當時的權臣張 世棟製造混亂,誅鋤異己。」蘇希嬌明白,雷斌刻意強調那件事情只有他一人知 道,是在盡量讓對方覺得自己沒有威脅,好給自己爭取機會,心中竟然翻起一陣 感激。 「不錯,當時奇花宮所謀者大,奈何最後棋差一招,這本來是無可厚非。江 湖之上成王敗寇,我們願賭服輸。但你百草山莊,為何要落井下石,對我們趕盡 殺絕?」玉蝴蝶的話音,突然變的尖銳恐怖,讓眾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慄,卻聽見 她狠狠地說道:「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二十五年前那場大火,我的母親,姑姑, 還有我的所有的家人,都在那一場大火中被屠殺殆盡。」 「你……你是二十五年前那個屠村事件中的倖存者?」孫玉蓉驚訝地問道。 「是的,在大火中,我的母親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我和我的弟弟。我們這才 能從襲擊中逃得性命。」玉蝴蝶冷冷說道。 「那你的弟弟呢?」蘇希嬌問道。 玉蝴蝶看了蘇希嬌一眼,橫眉說道::「我弟弟在逃亡的過程中患了惡疾, 已經是奄奄一息。他把所有的糧食和水給了我,讓我走出了大漠。而他自己留在 了大漠中,痛苦的等待著死亡。」人非草木,即使是大奸大惡的人也一樣。說起 自己的弟弟當時的警情,玉蝴蝶的眼中也翻起了點點淚光,哽咽的說道:「我從 來不敢去想像,當時我的弟弟最後的眼神,但從那時起,我就開始高速自己,我 要報仇,要想你們百草山莊報仇。」 「這件事情到底和百草山莊有什麼關係?」蘇希嬌好奇地問道。 玉蝴蝶看著蘇希嬌,突然嘴角笑了笑說道:「蘇女俠,你以為你眼前的這些 人都是乾淨的嗎?這個門派本來就是充滿了罪惡的地方。二十五年前,百草山莊 還只是一個鮮為人知的小派。但當時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竟然知道 了我們奇花宮餘部的藏匿地點,同時他們還得知,雖然奇花宮實力大減,但我們 依然掌握著許多奇門毒藥的製作方法。於是當時的百草山莊的莊主,暗命他手下 的兩個弟子,帶人潛入遼國境內,襲擊了奇花宮餘部,掠奪了大量的製藥秘籍。 這兩人,一個是雷斌的師父,已經過世了的長孫天,而另外一個人,就是蔣鐵青。」 「所以,殺害蔣鐵青的人是你,」雷斌緩緩說道:「而你選擇的毒物,正是 你父親傳給你的千日醉。」 「不錯,我父親留給我了四份千日醉,我一份用給了那個當年出賣我們信息 的柳州司馬,一個用在了當時的仇人蔣鐵青身上,一份用在了豹韜衛那一隊斥候 身上來引你上鉤。而還有一份,我本來是留給你那個死鬼師父的,但沒想到在我 出手之前,他倒是先死了。」 「所以,你把這第四份毒藥用在了密探張二身上?」 「不錯,這個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他必須死。」玉蝴蝶說到這裡,雷斌突 然發出一陣苦笑。這一下,輪到玉蝴蝶大惑不解了:「你笑什麼?」 「沒什麼,」雷斌說道:「所以,當時給宋先生和珊兒下毒的,其實也是你 吧?」雷斌的話讓蘇希嬌大驚,這件事情一直是她的一個心結,如果說玉蝴蝶是 真兇的話,她一定要把對方繩之以法的。 果然,玉蝴蝶笑著說:「不錯,我讓柳兒接近你們,就是要摸清你們的行蹤。 好伺機動手。我說蘇家妹子,你相公可不是個老實人,他為了幫寧氏這寡婦保留 住這四大掌故的位置,竟然持身不正,被她的風情勾引。那天晚上可是他主動去 那個小屋,當時,他還傻傻的以為可以和寧氏春風一度的哦。」 玉蝴蝶的話,讓蘇希嬌的心又是驚訝,又是酸楚,一旁的雷斌卻圓場道: 「宋先生謙謙君子,若不是為了真相虛與委蛇,又豈能遭了你們的道。」頓了頓, 雷斌又說道:「其實你們煞費苦心,就是要引我來這裡吧。」 「不錯,」姬月娥說道:「我們的大莊主啊,你實在是實力太強,我們如果 就在山莊除掉你,又怕那些長老會的老古董們起疑。當你醒過來後,我們知道, 我們的這一樁買賣遲早會被你看破的,於是我們這才想起這個借力打力的辦法。」 「什麼借力打力?」雷斌問道。 姬月娥笑了笑,說道:「故事都講到這裡了,還是要讓正主來見見大家,如 果大家見不到正主,恐怕死也不會甘心吧。」 姬月娥話音剛落,就聽見內屋傳來一個讓人無比熟悉的聲音,三個身影慢慢 走了出來,一個是楊蘭茵,一個是個青年男子,蘇希嬌仔細依然,發現竟然是武 通南的那個男寵,而第三個人更讓她驚訝,他竟然是雷紹裘! 「雷…雷副莊主?」孫玉蓉顫抖的聲音看著這個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人。 「哎,」雷斌歎了歎氣,對轉頭對同樣一臉茫然的蘇希嬌說道:「夫人,我 山莊的糟心事太多了,可讓你苦惱了。」 雷斌在這邊談起,而雷紹裘那邊卻是笑嘻嘻地看著眾人,就像是老貓看見了 耗子一樣有恃無恐。 「二弟,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吧。」雷斌說道。 「是啊,大哥,怎麼樣,我這計劃還不錯吧。」雷紹裘德意的說道。 「為了什麼?」 雷紹裘聽了這幾個字,突然臉色變了,說道:「不過只是想聽別人叫一聲莊 主而已。」說罷,走到孫玉蓉面前,突然一耳光打在她的臉上,說道:「就在剛 才,你這還叫我雷副幫主,你們知道麼,這小子根本不是我爹親生,他根本不是 山莊血統的人,但他卻繼承了本來該給我的位置。這些年,你們所有人都叫我雷 副幫主,雷副幫主,以後,誰他媽再叫我雷副幫主,我就殺了誰。」此時的雷紹 裘,一臉的惡狠狠的樣子,就像是一個野獸一樣,眼睛就要滴出血來。 「我剛才一直在好奇,這玉蝴蝶從那一次的屠殺中勉強逃出來,當時可以說 是孑然一身。如果不是有人照應,玉蝴蝶定然也不會能夠建立起極樂宮這樣一個 花費昂貴的銷金窩,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二弟你的作為吧。」 「當然,」雷紹裘德臉色,又變成那種德意滿滿的樣子,說到:「七年前, 你接任莊主的事情,曾經讓我十分的心灰意冷。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從父親的 一個部下那裡,得知了二十五年前的那次行動。雖然當時的事情完成後,所有參 與那一次行動的人都被嚴令守口如瓶,還立下了生死狀。但我父親的這個部下, 從小是看著我長大的,對你接任莊主的事情也是憤憤不平,所以他便把這個事情 告訴了我。」 雷紹裘看了一眼玉蝴蝶說道:「而就在那時,我幾次入遼境,本來的目的是 想看看是否還有一些沒有被我們得到的奇花宮的毒物。然而一次意外的經歷,竟 然讓我得知,這奇花宮還有人生還,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找到了玉蝴蝶。 我們一拍即合,達成了交易,我幫她復仇,她把她從奇花宮中帶出的藥經和武功 秘籍給了我,助我奪取山莊莊主的位置。」 「所以,武通南的練的那一個春水訣的功夫,其實是你給他的吧,包括你身 邊的那個青年,讓他接近武通南,也是你的安排吧。」雷斌看了一眼那個唇紅齒 白的青年,向雷斌問道。 「不錯,這當然是我的計劃。這個武通南管的太寬了,本來只是讓他幫著走 下銀子,結果他竟然私自調查起龍虎草的事情。當時情急之下,我只能讓我訓練 的童子去接近他,但要掌握更多的情報,我自然要讓我的童子變得更重要一點。 所以我才製造機會讓他得到了春水訣。」 「你說的機會,就是武通北,是吧?」雷斌緩緩道:「他和你一樣,都對這 個大哥恨之入骨,只要武通南死了,他就是萬柳山莊的莊主。這一點和你一拍即 合,二弟啊,所以你們真的是沆瀣一氣。」 「不,大哥,我們不是沆瀣一氣,我們可是優勢互補。要知道,如果不是武 通北精心策劃了那一場楓回鎮的鬧劇,你們又怎麼會來到這裡。」 雷斌歎了一口氣道:「二弟,想不到,你為了這莊主的位置,竟然對自己都 這麼狠。」他的臉色突然變了,正色說到:「然而你機關算盡,最後還是作繭自 縛。你以為,我之身犯險是真的中了你的圈套嗎?我不過是想把你引出來而已。」 「哦?我的大哥,你好像很義憤填膺嘛。這些年你一直對我各種說教,我心 裡一直不耐煩。但眼前,我反而想要聽聽你到底能說什麼了。因為過了今天,你 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雷斌也笑了笑道「兩年前,我發現了桃花的背後的秘密,事情敗露的她在我 面前當場自盡。我在心緒不寧之下,竟然產生了輕生的念頭,但你們中的一個人, 卻無論如何也不想我死,而這個人就是你。二弟,我說的對吧。」 「不錯,」雷紹裘說道:「按照山莊的規矩,如果莊主因為各種原因,無法 完成任期,就應該由四大掌故一起,練手治理山莊,直到下一任改選。當時我羽 翼未豐,如果讓四大掌故聯手,我很快就要失去對山莊的控制。所以我只能讓你 活著,讓眾人覺得我是在努力維持山莊的平衡,然後才能讓我在山莊由立足之地。」 「當然了,那次之後,你就開你的行動,首先是假意和姬月娥對立,好讓她 有機會接近瀟湘子。」 「是的,瀟湘子心眼極多,我只能讓當時和我結成了聯盟的姬月娥暗中和他 接近。而那個西夏一品堂的探子張康,知道只有跟著我,他才能繼續得到好處, 所以自然也成了我的一條走狗。」 「但是當時你也知道,山莊的規矩是,同一門不能連續兩任出任莊主。所以 你只能等自己羽翼豐滿後,再找機會,讓我重新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一步一步 引導我去幫你演完你這一出精心安排的大戲。」 「哦?這一下,你好像變得很清醒嘛。」雷紹裘笑道。 雷斌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宋先生夫婦的出現,讓你覺得機會來了。張 康的中毒,其實完全是你的計劃,目的就是要引蘇女俠出手,也好讓你試探一下 她是否是你的人選。而顯然,蘇女俠比你想像中還要厲害,所以你立即蘇女俠幫 我解開了身上的餘毒。其實當時你也知道鷓鴣紅的解毒方法,但你需要借別人的 手來完成。所以,即使當時蘇女俠沒有方法,你也會找機會把解毒的方法告訴她 的。」 蘇希嬌這才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產生的不安的感覺,竟然是真的。看來自 己一開始就在對方的算計之中,蘇希嬌突然覺得這個雷紹裘真的很可怕。 雷斌注意到了女人的變化,但四肢疲軟的他並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安慰蘇希嬌。 只是接著說道:「等我甦醒後,你立即先讓玉蝴蝶逼迫寧氏,完成這一出夜襲藥 廬的鬧劇,目的表面是讓我逼迫張康離開,同時再借我的手,以管理無力為由削 弱瀟湘子的權利。蔣鐵青在之前已經被你們殺害,而尉遲義進本來就是你的人。 現在,你們只要殺了我和孫玉蓉,山莊裡面就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你的地位了。」 「不錯,而要知道,你的一身驚世駭俗的武功和機變都是讓我非常忌憚的, 要想出掉你真的很難。所以這個時候,我只能設法把你引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再動手。」雷紹裘說道:「而就在這時,我想到了我的一個老朋友,豹韜衛大將 軍韓君麒。」 「韓將軍和你是一路的?」 雷紹裘看著蘇希嬌驚訝的表情,得意的笑了笑說道:「看來今天讓蘇女俠驚 訝的事情,著實多了一些。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沒有我的毒藥的幫助,韓君麒的 前任大將軍又怎麼會暴斃呢?」雷紹裘說道:「不光如此,我對他的幫助還有一 個更大的地方。」 「是龍虎丸吧。」 「不錯。」 「其實,這個世上根本沒有龍虎丸這種東西吧。」雷斌的話,讓蘇希嬌又是 一驚,卻聽見這邊的雷紹裘說道:「不錯,其實這一樁買賣,一開始就是一齣戲 而已。韓君麒需要陞官,所以他需要錢,而我要想在漠北經營我的勢力,是離不 開他的支持的。所以,我才幫他設計了這個計劃,讓他可以得到足夠的銀子。」 「什麼計劃?」 這時,一旁就不做聲的周虞候突然說道「」我們大將軍告訴朝廷,為了對抗 黑風騎,他訓練了一支秘密的斥候軍隊。這個軍隊除了人員,軍械,均是上乘以 外,每年還要朝廷撥發大量的銀兩,來採購龍虎丸。雖然這龍虎丸,不過是我們 杜撰的一種藥物而已,一點屁用沒有。的不過這每年的幾十萬兩銀子的開銷,自 然就落入了我們的腰包裡。「 「然後你們又以龍虎草為引,引我到這裡來,再聯手殺了我。這樣,你們即 可以讓玉蝴蝶報仇,又可以把我的死歸咎在遼人身上。而倘若龍虎丸事發,你們 甚至還可以把責任往我頭上一推,你自己反而落一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真可謂 一箭三雕啊。」 「哈哈,這只能算我們各取所需而已。」雷紹裘笑道。 「可惜啊,你們機關算盡,卻始終是錯算了一招,二弟,你如果想贏我,恐 怕沒這麼容易的。」 雷斌的話,不但沒有讓雷紹裘的笑聲沒有停,反而笑得更大聲了:「大哥, 你要笑死我了,你都這樣的境地了,我殺你不費吹灰之力,你還有口氣說大…」 雷紹裘的話還沒說完,臉色卻變得嚴肅起來。因為此時,雷斌竟然從座椅上站了 起來。不光站了起來,甚至他的步履還十分輕盈。 「」 「你,你不是中了迷藥嗎?」雷紹裘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但他的驚訝很快得到了答案,一個蒼老有力的女性聲音,在門外響起,說到: 「這一切當時都是計,是雷莊主和我聯手給你們做的局。」 眾人對這聲音都是一頭霧水,但唯獨蘇希嬌此時一下子喜上眉梢,聲音激動 得有些顫抖地叫道:「師父。」 這熟悉的聲音的主人正是蒲心蘭,帶著她手下的一眾隨從,手持兵刃,神色 輕鬆的出現在了店門口。而他們的身後,還有兩個身影,一個是一臉笑容的張康, 而另外一個人,竟然是那個此時應該在萬柳山莊得意的享受著雷紹裘給他帶來的 莊主之位的武通北。一見到這幾人,雷紹裘等人立即臉色大變,尤其是玉蝴蝶, 急忙想要去看看門外那些自己手下的情況。 「不用去了,」蒲心蘭說道:「我能在這裡,他們自然已經被我們解決了。」 說罷,走到蘇希嬌面前,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瓶,擰開給她聞了聞,不一刻鐘, 蘇希嬌就覺得自己慢慢恢復了體力。 「師父,你怎麼在這裡。」蘇希嬌的語氣中充滿了激動。 蒲心蘭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髮,笑著說道:「還不是為了你這們這些不成器 的後輩」說罷,站起身來,對雷紹裘緩緩說道:「接下來的事情,還是我來說吧。」 蒲心蘭看了看那個周虞候,說道:「首先,你們豹韜衛大營的消息,並不像 是你想像中那麼牢靠。大約一年前,我就接到密報,說你們豹韜衛經常給朝廷中 的一些大員送孝敬銀子,而這些銀子的數量可謂驚人。於是我便暗令內線,潛入 了你們軍中,雖然不曾查明真相,但其實當時已經知道一些你們龍虎丸交易的秘 密了。」 「當時未怕打草驚蛇,我並沒有大張旗鼓的調查此事。但事情的轉機發生在 希嬌告訴我,她要替中毒的雷莊主解毒的時候,我才想起,這龍虎丸如果要找人 秘密釀製,那你們百草山莊自然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我即刻起身北上,準備親自 指揮後面的調查活動。無獨有偶,毒傷痊癒的雷莊主,也對這龍虎丸交易的事情, 充滿了很多的疑惑。我們本來就有些故交,當下一印證,立即發現了很多端倪。」 眾人聽說這二人是故交的時候,立時大驚。但蘇希嬌卻知道,師父和雷斌之前有 著別人不知道的關係。 「當時意識到事態的性後,莊主立即做了打算,首先要做的是將你接下來要 準備清除的山莊勢力都保護起來。」蒲心蘭說著,對張康笑了笑。 張康說道:「不錯,其實什麼我是真正的西夏一品堂的探子,都是假的。這 不過是莊主事先安排的計策而已。當時莊主這麼做的目的,是要將和你虛與委蛇 多年,而又功力受損的我從山莊中解放出來,先去尋找龍虎丸的線索。」 而這邊的武通北也說道:「也虧得莊主這樣的安排,才讓我躲過一劫。」說 罷,把自己臉上的皮膚搓了搓,竟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雖然形貌依然變化不大, 但眾人卻知道這微妙的差異說明,這個武通被是另外一個人易容而成的。 「你,你是武莊主。」雷紹裘身後那個青年吃驚的叫到。 「不錯,我其實是武通南。」男人狠狠的說道:「其實我很早就發現你們和 我二弟的陰謀,可惜,弟弟就是弟弟,見識比起哥哥自然短了。」看來,這武通 南也是假意配合著雷紹裘的計劃。只不過,他為了這個計劃,竟然犧牲掉了男人 的尊嚴,著實讓人感慨。 蒲心蘭知道此時武通南的痛苦,轉移話題說到:「我想,當時你們原本的如 意算盤,是讓豹韜衛請六扇門的人北上,然後藉機告訴我們,說百草山莊在千日 醉一案中有問題。我們得到了這個線索後,自然會向百草山莊施壓。於是你們就 假裝要洗清罪名,暗中讓雷莊主不得不選擇深入遼境探查此事。」 雷斌點了點頭,接話說:「但這其中就有一個問題,整個計劃對於你們來說 戰線拉得過長,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但是無意間,你發現了寧氏對宋先生的 行為後,就立即改變了你們的計劃。你們首先將心思最為機敏的宋先生從行動中 排除出去,這樣讓我們只能選擇由我來替代宋先生北上。然後在漠北的大營裡, 你們又故意上演了發現屍體中毒的鬧劇,讓我們當機立斷的想要去遼境調查。這 樣才好達到你們的目的吧。」 「不錯,」雷紹裘說道:「為了你,我可是把我最後的兩張王牌都打出來了。」 雷斌點了點頭道:「這兩張王牌,一個是武通南身邊的臥底,一個就是他吧。」 說完,雷斌指了指一旁的尉遲義進。而此時尉遲義進竟然也不說什麼,竟然默默 站起來走到雷紹裘身後。一切,已經不言而喻了,尉遲義進也是雷紹裘的人。 「看來二弟為了我,真是煞費苦心啊。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雷斌問道: 「在落馬鎮,那一群黑風騎的騎兵是你們招來的麼?如果在那裡,你們選擇配合 黑風騎對我們下手,我們恐怕就難以有招架之力了。你們沒有選擇在那裡動手的 原因是什麼?」 雷紹裘說道:「我們本來就要打算讓你死在這裡,因為當時玉蝴蝶還在宋境, 一個是她想要親自手刃仇人。第二,說真的,大哥,如果我不真的贏你一次,我 以後如何服眾呢?」 雷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要收服眾人,就必須要親自打敗自己。就像 是自己當年一夜之間連挑三大門派一樣。這麼看來,黑風騎,還有那個烏勒,應 該都是他們計劃的一環。最後自然是讓武通北再上演一場鬧劇,把自己最終引向 了卡薩拉古鎮。 「我們兄弟,真的非要動手嗎?」雷斌的語氣中充滿了歎息。 張康卻笑了笑,說到:「副莊主,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你們這些人,真以為 實力在我們幾人聯手之上嗎?」 然而從得勝的狂喜掉入了失敗的灰暗的雷紹裘,此時卻把戰勝雷斌看作最後 的希望。突然一咬牙,拔出了常見,如同一頭失控的猛獸一般向雷斌攻去。 雷斌歎了口氣,往後一退,躲開了這凌厲的攻勢,然後順勢也拔出了自己的 長劍。 兄弟間的對決,似乎已經注定了一般,而除了他們兩人,房屋中的其他人也 立時交手在了一起。雷紹裘這邊眾人之中,功夫最好的是姬月娥,此時知道只能 孤注一擲的她,竟然身法如同鬼魅一般,和張康打得難解難分。另外一邊,尉遲 義進卻完全不是武通南的對手,十招未到,就已經開始露出敗相。比他們的打鬥 更一邊倒的事孫玉蓉那邊,雖然她很想手刃這個背叛了自己的尉遲義進,但理智 告訴她,自己並非尉遲的對手。所以她帶著一臉怒氣,一雙短劍很快就殺得黃金 山和周虞候一片鬼哭狼嚎。 楊蘭茵率領著幾個玉蝴蝶的手下,聯手和蒲心蘭等六扇門中人打在了一起, 雖然蒲心蘭這邊都是六扇門的好手,但玉蝴蝶的那幾個手下也是江湖中的成名人 物,雙方都了個旗鼓相當。只有這邊,蘇希嬌的對面,是那個曾經跟她有過一些 交情的玉蝴蝶。 自從上次私自走訪極樂宮之後,蘇希嬌就把玉蝴蝶當成了朋友,那種知道自 己最隱私的慾望的朋友。然而此時,她們卻不得不兵刃相向。玉蝴蝶使著一條長 鞭,鞭法靈活,如同飛沙走石一般隱隱帶著風雷之勢,蘇希嬌雖然武功了得,也 一時奈何不了她。五十個回合後,兩人竟然殺的難解難分。 偏偏就在這次,蘇希嬌的腦海裡,卻竟然情不自禁的浮現起來了那日自己在 極樂宮和玉蝴蝶赤裸相向的樣子,心中一陣恍惚。但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最怕 的就是這種分神。玉蝴蝶見蘇希嬌的劍法稍有凌亂,於是立即進招,一條長鞭像 長龍一樣想她襲來。 然而電光火石間,這孤注一擲的襲擊卻並沒有奏效。已經解決了尉遲義進的 武通南,突然來到蘇希嬌身邊,伸出兩指,一下夾住了玉蝴蝶的長鞭。玉蝴蝶的 攻勢,這一下就像是泥牛入海一樣,變得毫無力道。而就在同一時刻,張康的掌 力已至,重重的拍在了她的天靈蓋上,一個俏生生的玉人,立時失去了性命,只 剩下一雙充滿了驚恐的眼睛。 蘇希嬌看著玉蝴蝶的眼睛,心中一陣唏噓,但急忙收斂心神。此時,場中眾 人的打鬥已經基本結束,拿尉遲義進當突破口的武通南,在制服了對面以後,立 即騰出手來協助眾人,他在眾人中的武功本就只遜於雷斌,此時他一騰出手,自 己這邊立即獲得了壓倒性的優勢。黃金山,周虞候,楊蘭茵,姬月娥,一個個陸 續被制服。只有雷紹裘,此時還和雷斌打得難解難分。 眾人並沒有插手這兄弟間的決鬥,因為他們知道,這兩人無論是誰,都不願 意別人插手自己的決鬥。 性命之間的決鬥,更是讓人覺得窒息。雷斌的武功卓絕眾人已是知曉,但此 時內息到處飛沙走石的雷紹裘的劍招,也同樣讓眾人心中充滿了緊張。眾人萬萬 沒油想到,這雷紹裘的武功已經達到了如此的境界。別的不說,單叢每一招中的 風雷之勢來看,眾人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 心急如焚的蘇希嬌,此時正全神貫注的注視著雷斌的一切。好幾次她都想上 前去幫助雷斌。但她一恐雷斌不悅,又擔心自己實力不濟反而幫倒忙,於是只能 乾著急。 然而就在此時,雷紹裘的身後突然一道寒霜閃過,一柄長劍,就在他和雷斌 以內裡相拼的時候,從身後刺入了他的胸膛。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而當眾人看到背後的襲擊者的時候, 竟然變得更加的震驚。此時本來已經被制服的楊蘭茵,竟然不知道從哪裡拿過了 一柄長劍,突然刺進了雷紹裘的身體,帶血的長劍從自己的丈夫的體內洞穿而過, 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表情。 「楊蘭茵,你,你幹什麼?」雷斌突然暴怒地吼道。但楊蘭茵卻突然發瘋般 大笑起來,突然癡癡的對眾人說到:「你們知道嗎?哈哈,我真是個苦命的女人, 我十八歲的時候嫁給他,把我最好的青春給了他。但這個男人,卻為了什麼莊主 的位置,竟然去練什麼奇花功,練得陽具萎縮,我已經守了十年的活寡了。這十 年裡,我的心裡的苦,你們知道嗎?」 「你說,他練了奇花功?」雷斌驚訝的說道。 「不錯,要不然他的武功怎麼會進步的如此神速。」楊蘭茵一邊恨恨說著, 一邊發瘋似的用長劍在雷紹裘身上連刺了幾下。 「住手」雷斌見女人這樣的舉動,厲聲吼叫到。雖然已經和雷紹裘決裂,但 畢竟兩人一起長大,即使雷紹裘對他有深仇大恨,他也不能對雷紹裘無情。眼見 雷紹裘的腸子都要被楊蘭茵捅出來,雷斌突然重重的一耳光打在了楊蘭茵的臉上。 「你打我,」楊蘭茵癡癡的看著雷斌,竟然沒有生氣,反而用十分痛苦的語 氣說道:「一年前,你在瘋癲時的那個雷雨交加的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還記 得嗎?」 楊蘭茵話一出,雷斌立即大驚,說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楊蘭茵看著雷斌,閉上了眼睛,一滴晶瑩的淚水從臉頰上滑落,緩緩對眾人 說到:「一年前的一個晚上,這個人又在我的生辰之日,為了他的野心棄我而去。 我當時心中萬分淒苦,只想著如何報復他。然後,我竟然想到了一個最好的報復 他的方法。」 楊蘭茵說著,蹲在地上,抱著奄奄一息的雷紹裘,說到:「紹裘,你知道嗎? 我當時找到了這個你已經恨之入骨的瘋哥哥,我給他下了藥,然後我和他發生了 肉體的關係。你知道嗎?你自己的老婆,竟然心甘情願讓你最仇恨的人上了。你 的哥哥讓我好幸福,就沖這一點,你永遠也比不上他的。所以,無論如何,我要 在他最危險的時候,選擇幫助他。」 此時的楊蘭茵,彷彿大仇得報的一樣,囈語般對一臉苦楚的雷紹裘說出了自 己的最後的心聲。突然,女人拔出長劍,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就在眾人反應過 來之前,鮮血已經從她的脖頸處噴射而出,立時香消玉殞了。 眾人一陣唏噓,以百草山莊為核心的一系列案件,竟然是如此這般的下場。 其實剛才離楊蘭茵最近的雷斌本可以奪取女人手中的長劍,但她並沒有這麼做。 今天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十分痛苦的決定了,與其讓她在道德的譴責中苟活 著,還不是死了安心。 蘇希嬌從背後看著雷斌,突然覺得自己很想去抱一下這個如同受傷的野獸般 的男人,不再是兩性之間的慰藉,而單純只是把對方當成一個小孩一樣,抱在懷 中。 然而這件事情,一直到他們到定州府城門外的時候,她都一直沒做。蒲心蘭 要帶蘇希嬌去幽州,女人明白,此次的分別,意味著北境的這一切圍繞著百草山 莊的案件將會終結,而自己和雷斌之間的情慾遊戲,也需要在這個時候有一個結 尾。從此以後,她將回復自己的身份,依然順從的成為別人的妻子。 蘇希嬌這兩天一直在設想兩人分別的時候的場景,但當定州的城門真的在眼 前的時候,蘇希嬌的心中卻還是冒出一陣酸楚。六扇門的人正在和百草山莊的人 一一告別,蘇希嬌卻躲在後面,看著眾人最後的情緒宣洩。 女人一直等著雷斌來跟自己說什麼,但雷斌卻好像並不在意她似的,並沒有 朝他這邊走來。蘇希嬌的心,慢慢從失落跌落到了谷底,一陣強烈的失落,讓她 的鼻子一酸,牽起馬韁繩,就想要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幾乎是在自己身後一尺遠的地方傳來。 「就這麼走了嗎?」雷斌熟悉的聲音就在背後,蘇希嬌突然覺得心中一陣狂 跳。此時心中的感覺竟然就像是在兩人剛離開定州時一樣,充滿了對未知的憧憬, 和少女的羞澀。 「莊主,保重。」蘇希嬌想了好久,才努力從嘴裡擠出來了這幾個字。 「就這句話嗎?」雷斌小聲說著,若無其事的看著四周,表情好像很輕鬆的 樣子。 「啊?」蘇希嬌有些奇怪地看著雷斌的臉。 雷斌突然湊到她耳朵邊,對她說道:「夫人的風姿,雷某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說罷,臉上露出一陣狡黠的笑容。 蘇希嬌的腦海中,突然回憶起這段時間和雷斌發生的一切。兩人的談話,兩 人的行蹤,兩人的纏綿,竟然就像是瀑布一樣湧現出來。 「李三哥,能否借你的紙筆一用。」 李三好奇的把筆墨紙硯遞給了走過來的蘇希嬌。女人就著馬鞍,小心翼翼地 寫了一張紙,然後迅速地疊成在了一起,又拿出了自己的一個隨身的香囊放了進 去,當著眾人的面把那個香囊塞在了雷斌的手中,朗聲說道:「這上面寫著莊主 剩餘毒素的調理之法,莊主一定要獨自看看,萬望莊主依照上面的方法做。」說 罷,對著雷斌嫣然一笑,然後飛身上馬,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夕陽裡。 紅色的香囊,此時還帶著女人的提問。雷斌躲避著眾人的眼光,悄悄打開了 那個香囊,只見一張白紙上寫著十六個娟秀的文字「縱情七日,毒素盡除。禁慾 旬月,佳人自來。」 正文 【香山玉蹤續作】欲亂邊塵 最終章 作者:lucylaw 2017/6/2 字數:12856 最終章 五月,已經到了入夏的季節。 即使是常年被冰雪包裹的北境,此時也開始冒出炎熱的氣息。 這種灼熱的氣息中,瀰散著原始野性的味道,而這種味道,也影響著百草山 莊名聲顯赫的幫助雷斌。 獨自坐在百草山莊大殿的雷斌,此時只覺得身上有些躁擾,拿起衣領扇了扇 ,然後看著周圍的一切。 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夜晚一個人坐在這個象徵著莊主至高無上權力的椅子上 發呆了。 此時大殿內一片安靜,沒有一個旁人。 但中心的一片,燈火卻是通明,竟然把寬敞的大殿照的透亮。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在等一個人,一個女人。 女人喜歡乾淨,所以他今天上午讓人把整個大殿擦得一乾二淨。 女人喜歡安靜,所以他讓大殿周圍幾十丈內的哨探,侍衛和僕人,今晚都遷 走。 女人喜歡他豪情壯志的樣子,所以他今晚特地穿上了只有在山莊盛大的日子 裡他才會穿的莊主服飾,端坐在屬於他的那個寶座之上。 當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肯為一個女人這麼做的時候,只能說明,這個男人很 喜歡這個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定然是個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 這真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所以,當她輕輕推開大殿之門的時候,就連房間內的燈光都被她身上散發的 迷人氣息弄的顫抖了一下。 女人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眼前的一切,所以她對大殿內的佈置並沒有任何的驚 訝。 這本就是她想要的,男人喜歡她主動,所以她就給男人留下了那張紙條,告 訴男人自己會送上門來。 男人喜歡她主動,所以她真的就來了,不光來了,而且還把自己洗得幹幹淨 淨,然後穿上了那身自己和男人都最喜歡的紅色衣服。 「有按照我說的做嗎?」 明晃晃的燈光,照在蘇希嬌平靜的臉上,就像是第一次替雷斌來診病一樣冷 漠。 然而此時,她的頭髮卻依舊還散發著一點點的水汽,好像是才洗完擦乾不久 的樣子。 而寬大袍袖中藏著的雙拳,也緊緊握在一起,只有女人自己知道,其實她的 內心充滿了緊張和興奮。 「當然,」 雷斌緩緩說道:「縱情七日,毒素盡除。禁慾旬月,佳人自來。」 這幾句話,是蘇希嬌那日在分別的時候,留給雷斌的最後一張紙條上寫的內 容。 短短的十六個字,卻包含著無限的情慾。 對雷斌來說,這接近一個月的禁慾過程真的很痛苦,好幾次午夜夢迴的時候 ,都險些要精滿自溢了。 但他本就是非凡人,面對如此的慾望,依然可以控制自己的內心。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陽精,最終要去到一個最理想的歸宿。 想到這裡,身上的燥熱更加強烈。 雷斌伸出一隻手,緩緩拉著下體的袍服,突然往一旁一分,寬大的袍服下, 雷斌竟然沒有穿褲子,此時他火熱而堅硬的下體就這樣出現在了女人的面前。 雷斌的肉棒真的很大,雖然蘇希嬌對這個肉棒的形狀已經早就記在了心裡, 但此時好像變得更加兇猛的肉棒,還是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黝黑的肉棒頂端,透著一絲因為情慾而分泌的晶瑩液體,胯下的兩顆肉丸, 就像是兩顆鐵蛋子一樣沉甸甸的掛著。 男人拉開袍服後,就懶洋洋的坐回椅子了。 現在輪到女人的主動,這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蘇希嬌看著男人的舉動,嘴角突然微微一笑,而接下來的動作則表明,她和 男人真的是心有靈犀。 女人伸出手,在自己腰間的腰帶上一拉。 隨著肩膀的輕輕扭動,袍服自然的順著香肩滑了下去。 這已經是第二次蘇希嬌在雷斌面前,用這個動作解開自己的衣服了。 但相比起上一次在心情低落時的討好,這一次女人的動作幅度大了很多,而 也是這樣的動作,讓外衣不再有羈絆,完全掉在了地上。 緊緊包裹著女人身體的紅衣之下,蘇希嬌竟然不著絲縷,此時的女人,竟然 就這樣渾身赤裸的出現在了男人的面前。 雖然之前兩人已經有過多次超越禁忌的歡好,但這是蘇希嬌第一次完全赤露 的站在男人的面前。 高聳的玉乳和纖細的腰肢,雷斌早已經見識過,唯有渾圓修長的雙腿之間隱 藏的那一抹海草是頭一次見到,羞澀而柔軟,每一處都像是最完美的凋刻師手中 的傑作一樣。 對於普通的男人來說,女人的這一舉動定然會讓男人覺得無比的震撼,倘若 心智不穩之人,恐怕此時就會一洩如注了。 但此時王座上高傲的男人,卻一動不動。 蘇希嬌並沒有被雷斌的冷靜而弄得不約,反而心中更加欣喜。 因為她知道,越是這樣,也就意味著等會兒男人的爆發會越猛烈。 所以當她主動走上前,雙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任由男人的手在她脊背和臀部 撫摸的時候,女人的心中,升起的是一種強烈的幸福感和強烈的情慾衝動。 這種幸福和衝動,會讓她覺得充實,又覺得謙卑,好像討好男人是她天生的 使命一般。 所以她主動的在男人面前跪下,扶著男人的肉棒,開始親吻起來時,女人的 腦海中,那段意亂情迷的時候的情景又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 在那幾天的日子裡,自己好像只要男人一有慾望,就願意跪在男人面前,用 最淫蕩的姿勢給他吮吸出陽精。 在分別的這個月裡,為了讓這一次的品蕭更好的取悅男人,她甚至在夜裡潛 入了幽州府裡最大的妓院,去偷窺最出色的妓女是如何用一張小嘴給男人帶來歡 愉的。 所以此時,雷斌也驚訝的發現,女人在這一個月內,品蕭的功夫盡然有如此 的精進。 再也沒有不小心刮到肉棒的牙齒的刺激,此時的女人,就像是長了一條十分 長的舌頭,和一個更長的喉噥一樣,讓他的肉棒可以更多的被舌頭和咽喉包裹。 而男人肉棒偶爾的跳動,也再不會引起女人的乾嘔,反而每次跳動會讓更多 的唾液從女人的口中流出,滴在了高聳的玉乳上。 為了這一次的歡好,蘇希嬌在來之前,特地喝了很多水。 她知道男人的持久,所以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而她也知道,如果多喝水,不光是唾液,還有很多體液的分泌會加劇,給男 人帶來更多的快感。 雷斌雖然並不知道蘇希嬌做了這個事情,但女人帶給他的快感的變化確實真 真實實的。 所以他憐愛的把女人抱了起來,讓她坐在了自己的懷裡。 今天晚上他們之間的「戰鬥「會非常的持久,他並不希望女人此時消耗掉太 多的體力。雙唇,再一次吻在了一起。當時隔一個多月後再次親吻對方的時候, 兩人的動作更加的放肆和瘋狂。蘇希嬌拚命將自己的一條香舌送入對方的嘴中, 彷彿就像是在傾訴著這段時間自己的相思之苦一般。而男人也肆無忌憚的讓自己 的唾液流入女人的嘴裡,他知道,女人等待著他的滋潤。雷斌飢渴的捧著蘇希嬌 的玉乳親吻起來,雖然之前,蘇希嬌也曾經讓他親吻過自己的玉乳,但那次其實 女人穿著薄薄的肚兜,只是讓自己稍微品嚐到了玉乳的美好。此時,當真的直接 接觸到女人完美的玉乳時,男人才能體會那一份雪膩真正的美好。柔軟的肌膚和 堅硬的乳頭,成為了男人嘴裡最好的美食。牙齒和舌頭,在玉乳上留下了數不清 的痕跡和唾液,而女人的心,也在男人的動作裡慢慢變得瘋狂。甚至當男人放肆 的用牙齒撕咬女人的乳頭的時候,蘇希嬌反而覺得心中的情慾更加熾熱。「莊主 ,求求你,肏我好不好。」 蘇希嬌雙手緊緊抱著雷斌的頭,囈語般的嗚咽著。 正當武林中那些少俠們在為他們心中的女神這麼年輕的時候就嫁為人婦而惋 惜的時候,這個人婦卻抱著另外一個男人,就像是一個蕩婦一般乞求著他的歡好。 「想要了?」 雷斌看著懷中俏臉通紅的女人,笑著說道:「想要什麼啊?「「想要莊主肏 我。」 「既然這麼想要,那為什麼在楓回鎮的那天晚上,不要我好好肏你一回。「 雷斌面對女人的迷情,卻也不急,竟然調笑起來。「因為那個時候,我被最後一 絲的個人心結牽絆嘛,而且…「蘇希嬌癡癡說道:「那個時候,莊主體內餘毒未 除,即使我拋棄名節跟你歡好,你也不能在我體內洩出陽精的。」 女人的直白,讓雷斌也是微微一愣。 之前蘇希嬌一直拒絕和他歡好,他一直以為是女人被名節牽絆,沒想到真正 的原因竟然在於此。 顯然,蘇希嬌希望兩人之間的第一次歡好,有更加放肆的體驗,雷斌的內心 ,突然升起一種許久不曾有過的感動。 說出內心想法的蘇希嬌,突然覺得心中枷鎖盡除,分開雙腿夾住男人的腰肢 ,就要用自己的下體去吞噬雷斌那早已被她所期盼的肉棒了。 然而這樣的姿勢和角度,卻怎麼也不對。 女人雖然努力調整了好久,但肉棒的頂端卻一直在秘洞口來回徘徊,反而弄 得自己的蜜汁將整個肉棒淋了個透,卻並沒有將男人的肉棒吞進去分寸。 雷斌看著猴急的女人,微微一笑道:「別急,我們今晚有的是時間。」 說罷,抱起女人平放在了自己的那個寶座之上,用手指溫柔的在女人的下體 撫摸了一會兒,讓女人的神經滿滿鬆弛下去,雙腿也自然的分開,然後扶著自己 的下體,慢慢探入了女人的身體。 終於,兩人用最原始的方式結合了。 雷斌驚訝的覺得,蘇希嬌的下體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女人的下體很窄,根據以往的經驗,自己這粗大的肉棒每每遇到如此狹窄的 下體,定然會讓女人痛苦萬分。 然而蘇希嬌的秘洞壁內卻不一樣,好像有很多滑潤如同油脂一樣的東西,讓 他的進入並不費力。 更難得的是,此時雖然女人癱軟地躺著並沒有下體用力,但下體似乎有一種 天然的力量,就像是有一隻靈巧的手在我這秘洞讓秘洞不斷按摩著男人的肉棒一 樣。 短短的進入女人的身體的過程並不長,但卻給了男人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 而這邊蘇希嬌更是被那種男人給她的充實感弄得一塌□塗。 雷斌的肉棒實在太大了,大得讓她覺得整個下體就想要被撐開一樣,這種膨 脹感她曾經感受過一次,是來自於珊兒房中的那個假陽具。 但比起那個冷冰冰的鐵玩意兒,雷斌的肉棒卻是火熱而有彈性的。 蘇希嬌忍不住,將下體微微一夾,而這一下的快感,竟然讓猝不及防的雷斌 的虎軀也微微一顫。 蘇希嬌看見男人的反應,心中又是羞澀,又是歡喜,輕輕動了動一下胯部, 給了男人最好的暗示。 飢渴的兩人,終於肆無忌憚的開始在那個早已經被蘇希嬌下體浸濕的寶座上 開始交合起來。 男人的每一下動作,都充滿了野性的力量和節奏的韻律,嫻熟的動作美一下 好像都是頂在女人的心頭一樣。 「合宮!」 蘇希嬌突然想到了這個詞。 這是她在霍青玉的一份私人筆記中看到的。 每個男人和女人的下體私密處都有自己的特點,大小,尺寸,肌膚走勢,仰 角深度,還有體液分泌情況。 每一項都會決定自己和對方的交合是否是真的能夠達到情慾的定點。 而合宮,是指男女雙方在性器的構造上完全吻合的狀態。 這種狀態,自己的師父霍青玉也只達到過一次,在那次霍青玉和那個陸大小 姐在女人出嫁的婚房裡面肆無忌憚的交歡時,霍青玉唯一一次體驗到了其中的曼 妙。 雖然時過境遷多年,但師父依然記得那個感覺。 而眼下,自己竟然和雷斌達到了這種狀態,蘇希嬌看著情慾漸盛的雷斌,憐 愛的用手掌去輕撫著男人的臉龐。 蘇希嬌怎麼也不會想到,久為人婦的自己,竟然會在床底上有這麼多沒有展 示過的放蕩。 就像此時,男人正躺在地上寬厚的地毯上,任由蘇希嬌騎在自己身上瘋狂扭 動著自己的身體。 潔白圓潤的雙乳,就像是兩隻兔子一樣在男人面前跳動。 女人充滿了情慾的眼神中不再有羞澀,火熱的迷情直接灼燒著兩人,讓汗水 源源不斷的從兩人的身體內流出。 不得不說,蘇希嬌在床第之間的天賦和能力也是同樣的萬里無一。 面對雷斌的伐撻,即使是閱人無數的那兩個楓回鎮的妓女,也應付不過來。 但此時蘇希嬌卻似乎游刃有餘,已經進行了半個時辰的交合,竟然沒有一絲 疲態。 其實從上次分別開始,蘇希嬌就開始暗中配置迷情藥物調理自己的身體,在 這一個月內,她已經讓自己在情慾充盈時,下體的蜜汁也不會劇烈的爆發,因為 一旦那樣,自己的體力就會急劇的衰減。 不光如此,在今天來見雷斌之前,女人出了沐浴更衣,還用銀針刺探了自己 渾身上下的幾處大穴。 這樣的作用,可以讓自己短時間裡有更加持久的體能來討好男人。 雷斌自然也感受到了蘇希嬌今天不一樣的地方,開始放在自己的情慾,更加 放肆的玩弄著女人。 此時的他,終於完全露出了自己野獸的一面,每一次揉捏都力量驚人,每一 次舔吸都貪婪飢渴,每一次抽插都堅硬有力,而每一次挑逗,都入骨三分。 蘇希嬌已經不需要靠那些虛情假意的呻吟來討好男人了,此時大殿之內,動 人心魄的淫叫正充斥著整個房間。 雷斌不斷變換著體勢和方位淫樂著女人,一會兒讓蘇希嬌抱著粗大的柱子, 噘起嬌臀讓自己從後面進入,一會兒又讓女人吊在正廳的幾根幕簾上讓自己抽插 ,甚至直接抱起女人跳到房樑上,像在馬背上一樣刺激著女人。 當兩人略感疲態時,兩人就停下來,雷斌事先在大廳中放置的點心和糖水, 成為了他們補充體力的最好的物品。 蘇希嬌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托著自己的一隻玉乳餵養著「嗷嗷待哺」 的雷斌。 雷斌一邊品著糖水,一邊看著蘇希嬌在他下體替他品著自己的肉棒。 兩人之間的淫戲,就連那些久經風月的人看了也會覺得羞澀,這兩個人簡直 就像是要吸乾對方才罷休一般,一邊瘋狂的想吞噬對方,一邊又把自己最美好的 東西奉獻給彼此。 夜已過五更,外面的雞犬已經開始鳴叫,微微的晨曦已經從這個北境的山莊 冒出了頭。 此時兩人的酣鬥已經到了尾聲,雷斌正扶著靠桌子的高度勉力支撐身體的蘇 希嬌的腰肢,開始最後的衝刺。 此時兩個人之間只有最後一個目標,讓男人在女人的體內洩出陽精。 為了這一刻的極度歡愉,兩人已經經歷了一夜的努力。 蘇希嬌的口,手,胸,下體,甚至後庭,每一寸都經歷了男人的洗禮,而此 時,她也正期盼著男人最後的滋潤。 衝刺,變得前所未有的強烈,雷斌就像是一頭發瘋的野獸一樣躁動。 雷斌就像是騎馬一般,一邊用力的揉捏著蘇希嬌的玉乳,一邊就像打馬一樣 用手重重的拍打在女人已經有些發紅的嬌臀上。 此時幾近虛脫的蘇希嬌,已經不能在發出高亢的呻吟,只能從喉頭勉強發出 如同病人一樣的嗚咽。 身後的雷斌,也開始覺得力衰,所以他努力的扶著女人的腰肢,憑借手臂的 力量,保持著自己衝刺的節奏。 終於,在渾身一顫後,陽精如同洪水一樣,射入了女人的體內。 蘇希嬌在來之前曾經幻想過不止一次此時的感覺,但男人真的射給她的時候 ,那種感覺還是難以表達。 自己竟然如同失去了知覺一遍,渾身軟麻,只有一股股熱流,好像在不斷湧 入自己的身體。 「再多一點,再多一點。」 蘇希嬌的內心,無力的呼喚著這樣的歡愉。 而男人也再沒讓她失望,存養的一個月的陽精,用前所未有的強烈不斷沖刷 著女人的身體,每射一下,雷斌的下體就會跳動一下。 而到最後,男人竟然在女人的體內,跳動了幾十上百下才停下來。 當肉棒從女人體內抽出的時候,一大股白濁的陽精,立即從女人還在微微開 合的下體湧出來。 雷斌喘息著躺回了椅子上,看著自己身前地板上無力躺著的蘇希嬌,滿意地 喝下了最後的一口糖水。 此時的女人,渾身紅潤,就像是得到了浴火重生一般的歷練一樣,竟然渾身 上下散發著一種有些神聖的光澤。 雷斌輕輕的把自己的一隻腳搭在女人的肚子上,享受著她那早已被汗水弄得 滑潤無比的肌膚。 高潮之後躺了很久,蘇希嬌才從情慾的彼岸回過神來,綿軟無力地抱起雷斌 的腳踝,輕輕吮吸著男人的腳趾。 「怎麼,還沒有滿足嗎?」 雷斌的話,不過也只是調笑一下蘇希嬌而已。 他知道雖然自己無力再戰,而女人是更加虛脫。 「我只是想多感受一下這樣的片刻,以後就感受不到了。」 女人動情的表白,讓雷斌心頭一蕩,說道:「要不以後你經常暗中來找我, 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蘇希嬌聽了男人的話,卻抱住了雷斌結實的小腿,微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不,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雷斌知道,女人終究會恢復自己是他人之妻的身份,這自然也是今天她如此 放縱的原因,當下不經心頭一歎。 「為什麼,如果我想見你呢?」 雷斌故意問道。 女人看了看雷斌,似乎心有不忍,勉力爬起來,躺進男人的懷抱裡,在男人 的耳朵上輕輕舔了幾下。 然而,女人的表情,此時卻突然變得有些異樣,歎了一口氣,緩了緩說道: 「因為,你就要死了。」 情慾的頂峰,突然被這句冷冰冰的話摧毀的支離破碎。 雷斌不知道為什麼,心底突然生出一陣強烈的不安的感覺。 此時,蘇希嬌已經離開了他的懷抱,他想抬手,卻發現自己連一絲的力氣都 沒有了。 一陣強烈的恍惚,湧上雷斌的心頭。 他突然覺得很噁心,噁心的想吐,但當他真的嘔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吐 出來的竟然不是腹中的食物,而是鮮血。 滾燙的鮮血,正順著他的七竅流出來,讓他的眼中都充滿了紅色。 血紅色中,蘇希嬌已經穿上了那一件紅色的衣服,眼中的鮮血,讓女人此時 看上去更紅。 站在雷斌對面的女人,正在一臉憂愁的看著她。 「對不起,這一次,我不能救你。」 蘇希嬌的話音中,似乎有無限的惋惜。 雷斌想要說話,但卻發現自己的喉頭就像是窒息了一樣,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蘇希嬌看著男人的表情,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我的內心的痛苦 不亞於你,被自己鍾情的人欺騙,你能理解我現在的感受嗎?」 蘇希嬌看著雷斌,頓了頓說道:「還是我來說吧,一切,還要從鷓鴣紅的毒 性開始說起。三年前,其實當時百草山莊的情況比現在還要糟糕,山莊派系林立 ,尤其是已故的雷家的二公子,雷紹裘的勢力,不知不覺中已經超過了你這個大 哥。不過也許是天意吧,讓他的整個計劃中多了一個極大的敗筆,就是為了和你 的勢力抗衡,他接近了西夏一品堂。雖然當時雷紹裘以為他和西夏一品堂的諸多 勾結,是十分保密的。但他的確小看了你,你在很早之前就掌握了他們的動向。 服用鷓鴣紅,其實並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做法,你只能利用山莊的諸多規則, 來假借中毒,把自己保護起來。而這個期間,你才好收集證據來扳倒你的這個弟 弟。」 蘇希嬌找了一個剛才被兩人推倒的椅子,扶了起來坐上去接著說道:「我曾 經研究過鷓鴣紅的毒素,其實這風毒最大的特性是,雖然入骨三分,但卻並不會 壓迫神智。所以其實在這三年裡,你並沒有任何的異常,甚至一直活蹦亂跳。離 間寧氏和蔣鐵青,利用楊蘭茵。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吧。」 雷斌難以置信的看著蘇希嬌,似乎是在說,為什麼她會知道這麼多。 蘇希嬌似乎明白男人想說什麼一般,正色說道:「其實這些事情,雖然陰損 了點兒,但畢竟是權力鬥爭,一切也無妨。況且,在民族大義之前,你這麼做, 我反而會支持你的。但千錯萬錯,你不該殺張二哥。」 女人歎息道:「張二哥在調查百草山莊的時候,曾經幾次深入山莊,他竟然 驚奇的發現,你這個被軟禁的莊主,竟然會在月黑風高的時候,用精純內功封住 看守侍衛的穴道,然後獨自離莊。他把這個信息,留在了自己相好的妓女的家裡 的一尊佛像的肚子裡。無獨有偶,這個信息被我們得到了,而除了這個,我們還 得到了另外一條更加重要的消息。」 「其實,張二哥並不是中原人士,他也是北境人。但你萬萬不會想到的是, 他就是那個選擇被遺留在大漠戈壁中的玉蝴蝶的弟弟。」 女人的話,連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更何況此時的雷斌,雖然臉上充滿 了痛苦,但依然能感受到他的驚訝。 「你讓玉蝴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弟弟,倘若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毒殺,原不會 有這麼多的後續事情。但偏偏玉蝴蝶毒殺了張二哥後,曾經查看過他的屍體,雖 然他自己已經去掉了身上的紋身,但玉蝴蝶仍然從那個特殊紋身位置的疤痕形狀 ,再加上年齡,臉型的特徵,確認了張二哥的身份。」 「雖然在這之前,作為你放在雷紹裘身邊的最終要的一枚棋子,她已經被迫 服用了你煉製的獨門毒藥,她一直對你惟命是從。但張二哥的死,卻給了她極大 的刺激,千思萬想的弟弟死在了自己的手裡,讓玉蝴蝶的心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 絕望,讓她堅定了和你同歸於盡的想法。」 說著整個桉件的真相的蘇希嬌,只覺得心如刀絞。 此時的雷斌,已經是毒素攻心了,躺在地板上極度痛苦的翻滾著身體。 雖然蘇希嬌想要狠下心離開,但對雷斌的情愫卻一點不假。 她不願意看到男人痛苦,但她也知道,此時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雷斌 了。 「為曾經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你會對張二哥動手,但後來我在張二哥的那 封絕筆信的暗號中才瞭解到,原來你才是一品堂真正在中原北境的掌控者。你的 武功,機變,實力,都遠超於雷副莊主,所以他們也有一百個理由犧牲掉雷副莊 主來獲得你的支持。」 最後的這一段話,雷斌已經幾乎失去了反應。 玉蝴蝶在臨死前,將自己知道的一切藏在了極樂宮裡曾經用來給蘇希嬌按摩 的那根角先生裡面。 以雷斌的機敏,她本沒有機會下肚,在古鎮的最後一戰時,勝券在握的雷斌 放鬆了警惕,竟然沒有察覺到那個研藥的老人低還給他的龍虎丸的藥品底部,已 經在那一瞬間透透被塗上了千日醉的毒藥。 本來這毒素應該在明日才發作,但過度的歡愉,讓男人體內的毒素運行加速 ,蘇希嬌早已經知道,當男人到達情慾頂峰的時候,就是他毒發身亡的時刻。 眼見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微弱,蘇希嬌卻不忍離開,晶瑩的眼淚,不斷中臉頰 上滑落。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事情已經發生,就不會改變了。速速離去吧,免得打草驚蛇。」 話音見,大殿的門栓被輕輕的推開,一身白衣的瀟湘子,緩緩走了進來。 清晨的陽光劃破了黎明前的黑暗,此時蘇希嬌的內心,卻依然沉重。 雖然剛才一切的事情都是預先知道的,但這樣的事情對於當事者的她來說, 還是太殘酷了一些。 自己鍾情,不惜犧牲名節的男人,卻是真正的元兇巨惡。 他的死本是罪有因得,但在那之前,自己卻違背著貞德倫理和他極盡歡愉。 「前輩,我做的事情是對的嗎?」 蘇希嬌歎了口氣問到。 「什麼是對的,什麼又是錯的「此時的瀟湘子,身上的那種豪俠氣質盡去, 竟然頗有一些得道高人的感覺,話中若有所指的說道:」 道法上講究一切隨心,只要自己做了自己願意的事情,那一切是最好的。 「「那你說,為什麼雷莊主也做了想做的事情,卻得到如此下場。「「因為 ,如果做事只考慮自己,那這樣的道,只能算是人道。倘若人道的事違背天地常 理,那人道遲到會輸給天道。「「所以,當年你選擇把自己的未婚妻推給我師父 ,是人道還是天道?「「哈哈,這事嘛,對於我來說,我做的人道,就是天道。 筱芸她是萬里無一的媚骨之體,不是一般的床第上的高手就能應付的。所以當時 我是故意引起了她的反感,把她推向了你的師父霍青玉的身邊。其實你不知道的 是,筱芸的頑疾是從小就有的,雖然陸德昭為她遍尋名醫,但依然沒有解決的方 法。我在暗中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讓她自己在離世之前享受一次自己媚骨應有 的歡愉,是正確的選擇。「「那你恨我師父嗎?他奪走了你的未婚妻,最後還間 接讓你的父親落馬。「「恨?也許吧。不過還是那句話,有些東西,是天道。家 父雖然與我有養育之恩,但他的做法是我不認同的,所以我其實站在了他的對立 面。就像對莊主也是一樣,他的能力我是認可的,倘若他行正道,我是願意幫助 他的,但他實在有些不像話了。「「那我呢?你大可以直接告訴我相公事情的真 相,然後借用六扇門的力量來解決此事。為什麼你要找上我相公,卻只是為了見 我一下。而又去鼓勵我赴今晚的約定。」 「因為,你和筱芸一樣,也是萬里挑一的媚骨之體。對於你來說,這樣的能 夠讓你感受到自己的媚骨之樂的人並不多,眼下你經過了這次劫難,對於你來說 是十分有好處的。以後,你可自行慢慢體會。」 「看來,我師父說的是對的。」 「哦?那個老小子說了什麼。「「師父曾經說過,雖然他老人家一生都在花 叢中過,留情無數。但對於男女性事的理解,他卻自認為不如你。「「哈哈,也 許這就是我能夠現在還沒有被遺忘的原因吧。我和他不同,他天生奇骨,所以能 淫盡世間美女,享受人間極樂。而我自由身體不好,床第之間無法享受到很多東 西,所以只能靠內心去臆想那種感受。上次你在我的竹舍裡對珊兒動手的時候, 我就知道了你的體質和潛力,所以我想幫你完成一次突破,僅此而已。」 「瀟湘子看了看還有些神情恍惚的蘇希嬌說道:「對了,我還給你說一個秘 密。」 「什麼秘密?」 「玉蝴蝶的弟弟,也就是張二,他並不是孤苦一人。幾年前,他曾經和一個 本地的夫人發生過一夜之情,後來那個婦人竟然有了身孕,為他誕下了一個男娃。只是可憐的是,張二並不知道此事,而那個男娃的母親也很早就因病逝世了, 所以這個小孩才流落街頭。你去找到這個孩子,把他帶走吧。」 蘇希嬌聽著瀟湘子的話,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出一張髒兮兮而倔強的臉龐。 原來,他竟然是張二哥的兒子。 全文完—— **結束語:從上一部結束,到這一部香山玉蹤的故事開始更新,再到今天 的結束。 中間構思的時間長,寫作的時間也相對長。 不過更新速度還可以。 整體來說,這個故事還是比較滿意,只是不太滿意的是後面太多關於蘇希嬌 出軌的內心和感情變化的描寫,導致本來的桉件已經不太被重視了。 算是一個遺憾。 目前來說,我會短暫休息一點時間,然後考慮更新第三部,也就是香山玉蹤 系列的最後一個故事。 整體來說,第三部的故事是使用的被我廢棄掉的第二個故事的第一版大綱基 礎上大刀闊斧改動後完成的。 總之,這段時間的故事,感謝大家的捧場,香山玉蹤第二部,欲亂邊塵到此 結束。 *******************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