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 《黃雀》 正文 【黃雀】(一) 蟬一直在叫。   禮堂內老舊的冷氣機運轉起來像是煉鐵廠才會發出的巨響,可是送出來的冷氣卻虛弱地被暑夏完全融化掉。講台上各處主任還在囉嗦地長篇大論,下面的學生早就已經心不在焉,汗水味瀰漫四周,浮躁的氣氛讓學生靜不下來。雖然導師們已經示意噤聲,但是交頭接耳的瑣碎聲響還是像蒼蠅嗡嗡飛繞,連與會的老師們都不耐煩了。   方懿蕙望著禮堂窗外綠蔭叢叢的鳳凰木,火紅的花朵橫燒整幕枝葉,蟬聲毫不示弱穿透台上叨叨不絕的麥克風說話還有冷氣機馬達運轉,和所有的躁動分庭抗禮。   雖然手裡捏著一塊手帕偷偷擦汗,但是淋漓的汗水還是把白色的雪紡紗小洋裝濡濕地半透明,雪白胸罩的輪廓清晰可見,近一點還可以依稀看見上面的蕾絲花飾:幸好下半身有襯裙擋住視線,不然可能連內褲也一覽無遺了。   班上的男生色瞇瞇賊兮兮地看著班導師的背影,離方懿蕙比較近的還用力深呼吸,香水混合汗水變成一股甜膩膩的蜜香,有些人的褲檔甚至已經開始微微股起了。   「閉眼睛做什麼?打瞌睡嗎?」夏玉嬋走過來伸手就往一個胖到出油的男學生後腦勺猛力拍下,余佑達才剛沉醉在方懿蕙背影和香水味的幻想裡面,一下子措手不及哎呀嚎叫。旁邊的學生幸災樂禍哄笑,造成台下微微的騷動,台上說話的人輕蔑地望過來一眼,不加理會繼續講話。   夏玉嬋雙手交叉橫在胸前,下巴抬高表情冷傲地踱步繼續巡邏學生隊伍行列間。雖然穿著短袖襯衫和過膝長裙風格略嫌平凡保守,但是胸前飽滿而鼓脹將襯衫的鈕扣撐得死緊,尤其手一橫叉在胸前時,更把過度豐滿的乳房像是裝盤蜜桃一樣托起。只是每個學生都對夏玉嬋懼怕多過敬愛而不敢直視,不然胸前巨乳將襯衫鈕扣間撐開來的縫隙春光,一定可以凌駕方懿蕙背影的幻想排行名次。   方懿蕙向夏玉嬋點頭微笑致意。從畢業實習後正式分發到這所學校已經兩年了,第二年開始擔任這個班的導師,教學經驗尚淺加上個性溫和,方懿蕙一直都帶不太動這班桀驁難馴的頑劣份子,只能退而求其次溺寵幾個成績優秀的學生,讓班級的分數不致於太難看。   夏玉嬋是三年級的導師,今年帶的班已經畢業了,方懿蕙這個班她一年級曾經帶過,雖然後來讓方懿蕙接手,但是該班的歷史課還是由夏玉嬋教導,所以夏玉嬋經常扳著臉幫方懿蕙管教這群叛逆的青春期學生。   雖然才比方懿蕙早兩年進這所學校,但是夏玉嬋從來都是好強而不服輸的性子,從專任老師到兼班導師,所有專業科目和行政事務她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到有條不紊,而且完美優秀到凌駕許多資深老師。這樣的個性讓夏玉嬋自然而然正義感強烈好打不平,遇到弱者又忍不住要出手相助,所以嬌滴滴又柔弱的方懿蕙在夏玉嬋的佑護下總是可以將麻煩迎刃而解,兩個年輕女老師的交情也日漸濃厚親密。   「……那麼,我們明倫國中這學期的結業式到此為止,解散後由各班導師將班級帶回後放學開始暑假。解散!」台上的人終於將冗長的結業式完畢,台下學生哄然歡呼。   余佑達提著垃圾,滿身是汗腳步蹣跚地往垃圾集中場走去。班上的同學大多在回到教室後就一哄而散,只有他是公認的倒楣鬼受氣包,被衛生股長使喚去丟完垃圾才能回家。   踮著腳尖,余佑達吃力地將垃圾袋扔進垃圾車。好不容易將垃圾處理完,余佑達氣喘呼呼轉身要走回教室,卻冷不防被絆倒。   「喂!肥豬!」幾個制服白靜的男生橫在余佑達面前。   「剛才結業式在亂什麼啊?你知不知道人胖做什麼都藏不住嗎?都是你,我們班每次都被人家指指點點,很丟臉耶!」男生們訕笑著。   「瞪什麼?」其中一個男生用腳踢了一下余佑達的肩膀,不怎麼乾淨的白色制服還是立刻就多了一道黑腳印。   「有沒有在反省啊?」帶頭的男生插腰獰笑著。「有就要說對不起啊!」   余佑達恨恨地瞪著他們,立刻又被踢了幾腳。「對……對不……起。」   「什麼啊?說大聲一點啦,你們有誰聽到嗎?」帶頭的男生轉身問其他的人,大家都嘻笑搖頭。   「對不起!」余佑達趴在地上低著頭大喊。帶頭的男生蹲下身,笑嘻嘻地輕拍余佑達的臉頰。「這就對了啊,還有呢?」   「……什麼?」余佑達愣愣地不知所以然。   「說謝謝呀!」男生突然用力抽了余佑達兩個巴掌。   余佑達紅腫著臉,痛到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謝…謝謝。」余佑達哽咽著嚅嚅開口。   「干,打你都嫌手髒。 」男生不屑地將手往褲子抹了抹。「看在你這麼有禮貌的份上,隨便繳一點謝禮,就給你回家啦,好不好?」   余佑達伸手往口袋裡撈了撈,掏出兩張皺皺的百元鈔票。   「操!」帶頭男生又一巴掌拍下。「就這麼一點錢喔?」   「……沒……沒有了……」余佑達終於哭出來了。   「把他褲子脫掉給我搜乾淨!」帶頭男生尖笑下令,其餘幾個人圍上訕笑間動手把余佑達的外褲和內褲脫掉,一個人摸索著外褲口袋,其他幾個人把內褲扔在地上用腳踩髒,余佑達蹲著兩手遮住不堪的下體。   「真的沒錢了。」搜外褲的男生搖頭。   「呸!」帶頭男生啐了余佑達一口口水。「噁心死了,內褲黃不拉幾的,幾天沒洗了啊?走了走了。」   「走去哪裡啊?」帶頭男生轉過身被一道身影迎肩撞上,一下子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   「張順堂,你幹什麼?」帶頭男生咬牙切齒吼著。   「我幹什麼?我干你娘啦!」張順堂衝上來對帶頭男生一陣亂腳踢踹。   其他幾個男生見狀馬上圍上來對張順堂拳打腳踢,只是花拳繡腿絲毫不阻張順堂蠻橫而粗暴的攻勢。一群男生看討不到便宜,正要一哄而散,另一道身影卻橫在他們面前。   「打輸就要跑啦?」劉繼朗雙手插腰笑嘻嘻說著。   男生們有些站定,有些還是拔腿就跑。劉繼朗飛身一腳踢去,把其中一個人踢倒,隨即揮拳再撂倒另外一個,其他人看到全都嚇得不敢動彈。   「我靠!沒想到你們這些成績好的人也搞這種齷齪的事情啊?」張順堂拍拍身上的灰塵。   「本來只是想躲在這裡抽煙,沒想到卻被我們碰到這種事情,你們說……   該怎麼辦才好啊?「劉繼朗一派輕鬆地笑著。   「你們挺這只死肥豬是什麼意思?你們很要好嗎?」帶頭男生鼻青臉腫,渾身髒兮兮地怒聲質問著。   「本來是沒有交情啦,可是看你們這樣弄他,我就是不爽。」張順堂滿不在乎地說著。   「有沒有在反省啊?」劉繼朗用鞋子輕踢著帶頭男生的臉頰。   帶頭男生恨恨地瞪著劉繼朗。「你敢動我就……」   「我在問你話啊!」劉繼朗一腳把帶頭男生踢翻一圈。「人家問你話你要好好回答嘛!一點禮貌都沒有!」   「對不起!」其他幾個男生嚇得齊聲道歉。   「乖欸,這才有禮貌嘛!噢,還有咧?」張順堂笑著問。   有的男生會意過來,急忙從口袋裡把零用錢掏出來慌張遞上。「謝……謝謝!」每一個像進貢一樣繳錢之後還要惶恐地道謝,連帶頭男生也不能免俗。   「滾啦,看到你們就噁心!」劉繼朗擺擺手,男生們爭先恐後逃走。   余佑達已經趁亂穿好褲子,瑟縮站在一旁。「謝謝……」   「謝什麼?我只是看不爽他們的作為而已啦!」張順堂很帥氣地笑一笑。   劉繼朗從口袋摸出一包煙,遞了一支給張順堂,又把煙盒轉向余佑達,余佑達搖搖頭。劉繼朗笑一笑,收起煙再掏出打火機把兩人的煙點火。「沒事也趕快回去吧!」   余佑達愣了一愣,擦掉眼淚卻把臉上抹了烏黑,整個人一直鞠躬道謝,全身的肥肉不住晃動,然後才半跑半走離開,還不忘回過頭揮手道別。   「傻傻的咧!」劉繼朗笑著。「幹嘛幫這個胖子?」   張順堂蹲著抽煙,一臉很享受的樣子,想了想又抓抓頭。「有一次上廁所啊,我就站在胖子旁邊尿尿,我本來一直以為所有的胖子雞雞應該都會很小,搞不好站著尿尿都被肚子的肥油遮光光看不到了:我好奇往旁邊一看,我靠!   那傢伙是巨根耶!巨根你知道嗎?他扶著軟軟的雞雞尿尿,長度竟然跟我勃起的時候差不多耶,嚇死人了!「   「那……那又怎樣?」劉繼朗問。「雞雞大的男人,都是真男人!」張順堂一臉豪邁。「是男人就要幫一把!」   劉繼朗張著嘴巴愣住。「我……我靠……」然後兩人哈哈大笑。   還沒笑到過癮,就有一陣腳步聲跑過來,伴隨著尖銳的哨音。張順堂和劉繼朗回頭看,是訓導主任帶著一根教鞭,口裡咬著哨子,兩人迅速把煙丟在地上用腳踩熄,訓導主任已經站在兩人面前,勾勾手指要兩人跟著他走。   「抽煙,勒索,哼哼,你們兩個真的是好大的狗膽啊!以為結業式之後就不能記過了嗎?我告訴你們,我現在當場就把你們退學!」訓導主任暴著青筋怒吼著。   「主任,抽煙是有啦,可是我哪有勒索啊!」張順堂無辜地辯解著。   「還敢說沒有?剛才你們班一群人哭哭啼啼來我這裡告狀,我才知道你們這兩個王八蛋敢給我在結業式之後馬上就給我惹事情啊?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請家長來也沒有用,像你們這麼頑劣的壞學生,退你們的學就沒有一所學校會再收留你們了。現在的社會啊,連國中的學歷都沒有,以後還想要可以找什麼工作啊?」訓導主任冷笑著諷刺。   「張順堂,劉繼朗,你們真的對同學做出這種事情嗎?」方懿蕙氣急敗壞地和夏玉嬋一起走進訓導處。   「班導,你要相信我們啦,我們真的只有抽湮沒有勒索!」劉繼朗一臉委屈地說著。   「班上那麼多同學指證你們勒索,我憑什麼信你們不信他們?」方懿蕙激動到滿臉通紅。   「那如果是他們誣賴我們呢?你上國文課的時候不是有說過三人成虎的成語嗎?如果他們全部聯合起來騙你,難道你就要相信?」張順堂辯解著。   「說來說去,你們就是不肯承認。」夏玉嬋冷冷地說著。「要證據是嗎?   那好啊,你們把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看誰心裡有鬼。不過我勸你們不要心存僥倖,你們不肯我們也會搜身,只要給我們搜到,剛才的狡辯就是你們在這間學校最後的留言。「   張順堂和劉繼朗默然無語,對看一眼沒說什麼。   「怎麼樣?你們老師都說話了,識相的就把身上的東西自己拿出來!」訓導主任晃著教鞭威脅。   兩個男生慢吞吞把衣褲的口袋掏掏撈撈,桌上只有皺巴巴的衛生紙團,幾顆銅板,兩條口香糖一條已經開封還沒吃完,一包還沒抽完的香煙。大家面面相覷,找不出個所以然來,夏玉嬋偏頭一想,拿起香煙抽出打火機,再把煙都倒出來。   「欸,不要……」劉繼朗忍不住開口。   「哼!」訓導主任用教鞭指著劉繼朗打斷他的話,眼睛瞄著夏玉嬋能否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幾支煙在桌上滾動著,夏玉嬋拿起空盒張望,伸出手指往盒內摳刮,然後掏出一張折疊成小紙簽的鈔票,訓導主任和夏玉嬋微微冷笑,方懿蕙卻皺眉壓抑著快要爆炸的情緒。   夏玉嬋攤開紙簽,就只是一張百元鈔票而已。主任和老師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如果說是勒索,這樣的金額和剛才那群哭訴告狀的學生們說的未免差異太大。   「喔,你說今天這包煙抽完就沒錢買新的了!」張順堂忍不住小聲嘀咕。   「竟然還偷偷藏私房錢!」   「……嘿嘿!」劉繼朗尷尬地笑著。   「你們還有心情開玩笑!」訓導主任惱羞成怒地咆哮著。「說!剛才勒索的錢藏在哪裡!」   「我們真的沒有勒索啊!」兩個男生異口同聲搖頭否認,表情裝作委屈又無辜的模樣。   「主任,這兩個人大概沒有老實把身上的東西拿出來吧?」夏玉嬋冰冷的眼神盯著兩個男生,想要從兩人游移閃爍的眼神裡面找到說謊的破綻。   訓導主任和夏玉嬋交換眼神,兩人同時走近張順堂和劉繼朗,將他們帶到辦公桌旁的屏風內,兩個男生還沒會意過來,訓導主任就將他們面向牆壁用力一推。兩個男生差點撞到牆壁,下意識用手撐住牆面,背後立刻傳來火辣的痛擊。   「給我站好!」訓導主任喝斥著。「給你們臉,你們卻不要臉,那就不要怪我們搜你們了。我再說一次,現在給我搜到,保證你們除了退學,我還會通知警察過來把你們帶走,不要後悔啊!」   兩個男生仍然沉默否認。   訓導主任和夏玉嬋一人對一人貼近搜身,除了口袋也摸遍衣褲摺皺,仍然一無所獲。夏玉嬋不死心撈進張順堂褲子口袋深處,突然碰到硬物,以為是線索就用力觸碰,沒想到硬物有所感應而且傳來溫度。   「啊!」張順堂瞇著眼呻吟一聲,夏玉嬋臉紅抽出手。   「放肆!」夏玉嬋掩飾不住臉上的羞紅,又羞又氣地突然揮手打了張順堂一巴掌。   張順堂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到清脆一聲響和臉上突然的痛覺,嘻皮笑臉都還沒收斂就暈眩了一兩秒。回過神來,臉上火辣辣的痛覺才像烙印一樣燒著蔓延擴張。   「好傢伙啊,竟然還敢調戲老師!」訓導主任冷笑著,手上的教鞭卻毫不留情地往兩人身上落下抽打。兩個男生忍不住哀嚎出聲,訓導主任打到興頭過了才稍作歇息。   全身發抖還沒喘過氣來的張順堂褲子突然被扯下,然後內褲再被扯下,雖然是夏天下體仍然感覺到一陣陰涼。接著劉繼朗也被扯下外褲和內褲,兩人穿著皺巴巴汗濕的制服襯衫,袒露著光溜溜的屁股,褲子都被褪到腳邊。   雖然平常膽大妄為,但是現在被這樣對待,仍然讓他們羞恥到發抖,只是   他們僅有的微薄羞恥心在訓導主任和夏玉嬋的眼裡看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文   即使是這樣,兩人身上仍然找不到錢的蹤影。換訓導主任發愣了,他很確定這兩個素行不良的小流氓絕對不可能被誣賴,而且兩人狡猾的眼神一定有問題,只是剝光他們仍然毫無斬獲,訓導主任沒有懷疑自己的判斷,取而代之的是功敗垂成的惱羞成怒。   訓導主任發洩似地掄起教鞭往兩人的屁股狂抽猛打,兩個男生早就痛到快要哭出來,憑著一股不能在同伴面前示弱的逞強意氣,硬是咬著牙低頭接受這番狂風暴雨的鞭打。   終於結束,夏玉嬋雖然繃著臉但是心裡已經開始泛著不忍,不是懷疑自己的信念,只是單純的同情而已,但是想到那群哭著來告狀學生可憐兮兮的表情,夏玉嬋硬著心腸說服自己這兩個頑劣的學生被處罰也是錯有餘辜。   「褲子穿起來!」訓導主任低聲喝著。   兩人身體早就已經痛到麻痺,發著抖蹲下慢慢穿起褲子,拖拉了許久才穿好,然後拖著腳步一拐一拐跟在訓導主任身後走出屏風。   「勒索的事情我會繼續查,你們兩個人暑期輔導課給我每天乖乖來報到,查到我隨時退你們的學。」訓導主任抽出兩張表格。「至於你們抽煙要記的過我輔導課時再公佈,先把悔過書寫一寫。」說完努嘴示意兩人坐下寫悔過書。   張順堂和劉繼朗一坐下屁股就好像電擊般又痛又麻,還是咬著牙抓筆寫悔過書,邊寫邊抖。方懿蕙看兩人滿身大汗,被痛打完卻又查不出結果,同情心忍不住氾濫,抽出面紙給兩人擦汗。   劉繼朗拿著面紙胡亂往臉上抹,張順堂卻理都不理振筆疾書。寫完後兩人又手按印泥落手印在簽名旁,才被獲准離開。   夏玉嬋拿起張順堂沒用過的面紙再遞給他,張順堂冷著臉不搭理。   「臉……」夏玉嬋提醒張順堂。   張順堂側身撇過夏玉嬋伸過來的手,逕自走出訓導處辦公室。   「老師,我們是壞學生,做什麼你們都會懷疑。可是那余佑達呢?班上那些所謂的好學生欺負他,他有告過狀嗎?有人幫過他嗎?如果我告訴你們是那些人去勒索余佑達,你們會信嗎?會這麼努力去調查嗎?」劉繼朗冷冷發洩完心裡的怨氣後,不等大家的反應也跟著走出辦公室。   「……」方懿蕙望著夏玉嬋。「你覺得呢?」   「那都只是狡辯而已。」夏玉嬋不帶表情地說著。「他們會這麼惡劣就是因為你對他們太仁慈,以為愛的教育就是原諒他們做的所有壞事,甚至連未來要做的壞事都可以拿這個當成藉口。   可是學校能原諒他們,社會就能無條件一直原諒嗎?我們不趁現在用處罰來規範他們的行為,他們以後進社會做了更可怕的壞事情,誰該去負責?難道不是我們這些第一線的教育者該要在還沒發生之前就先遏止這樣的惡行劣舉嗎?   愛的教育只能因材施教,面對走偏的學生,我們要搶在社會的法律制裁之前,寧枉勿縱!「   「夏老師,說得好!」訓導主任拍手叫好。   「那……像余佑達這樣邊緣地帶的學生呢?」方懿蕙膽怯地問。   「保護自己也是成長的必經之路!」夏玉嬋正色說道。「他要懂得保護自己,不然沒有人可以幫助他一輩子!」   訓導處另一側窗外連著小花圃,窗下是水溝,因為花圃裡種植花草矮樹的關係,所以水溝總是三兩天很快就會堆積雜草樹葉,一疏於打掃污泥立刻會把水溝阻塞。   一個肥胖的身軀蹲坐在窗下的水溝旁。   余佑達離開垃圾場又被準備回家的衛生股長叫去清理別人丟下的責任清掃   區,他才剛蹲跪著用手把樹葉從水溝裡一點一點撈出來,就旁聽了訓導處裡整個事件的過程起末。   張順堂和劉繼朗雖然是班上的壞學生,和混幫派的流氓有往來也曾耳聞聽說,但是至少壞主意從來都沒有打進班上同學間。平常在班上也就是翹課或是睡覺打發時間,連喧嘩叫囂都嫌懶。   可是他們很勇敢,都沒有哭。   余佑達想到這裡,又忍不住哭出來了。為什麼自己這麼懦弱?   夏玉嬋老師講的話雖然道貌岸然,可是像她這麼優秀的人,真的有吃過真正的苦嗎?被欺負過,家裡窮過,爸爸簽賭欠債被黑幫追討過,媽媽整天只會喝酒發瘋和爸爸吵架打架過,從小就被人家嫌胖嫌丑無時不刻被嘲笑作弄過,這些她都體驗過嗎?   懦弱和接受欺侮,就是余佑達保護自己最好的方法。   余佑達用髒手擦眼淚,然後又往屁股的褲子布料亂抹,突然發現屁股的口袋被塞了什麼,一把撈出來,赫然是幾張百元鈔票,甚至還有一張千元鈔票!   余佑達吃驚地看著,想了好一會才明白所以然,把錢重新收好,繼續清掃著水溝。   「干咧,很痛啦,真的很痛!」劉繼朗揉著屁股鬼叫著。   「我就不痛喔?」張順堂瞪了劉繼朗一眼。   「原來逞英雄的代價這麼大,我覺得我還是安分守己當我的壞學生就好了!」劉繼朗嘟嚷抱怨著。   「好啦好啦,你最壞好不好?」張順堂氣餒地回應著。難得心情大好自以為是行俠仗義一次,竟然落得差點被退學和毒打一頓的下場。   「看不出大奶嬋奶大手勁也大!」劉繼朗嘿嘿笑著。   「怎樣?」張順堂沒好氣哼著。   「你被打到流鼻血都不知道嗎?」   「真的嗎?」張順堂大吃一驚,往鼻子抹了抹,果然手上有已經干黏的血跡。   「人家那麼好心拿面紙要給你擦,你竟然還拒絕!」劉繼朗促狹地笑著。   「哪像你啊,欠干蕙一拿面紙給你,你就像狗一樣跟她搖尾巴!」張順堂不甘願地回擊。「幸好現在是夏天啊,不然春天你一發情,欠干蕙又這麼欠干,你一幹上去就停不下來,到時候就不要找我幫你拔出來啦!」   「哎喔,被喜歡的人賞巴掌,講話就這麼酸喔?人家今天還有跟你做親密接觸耶!哎喔喔喔喔喔!」劉繼朗越說越樂,稍微忘卻屁股的疼痛。   「對啦對啦,我跟你講,今天我是給她面子,下次我不把她的大奶捏爆才怪!搞不好她的大奶是假的,還會哭著跟我拜託說不要不要,那我再來考慮要不要放她一馬!」張順堂恨恨說著。   「對,讓我們來測試明倫國中第一美女老師大奶嬋的大奶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敬請期待!」劉繼朗模仿綜藝節目主持人誇張的口吻說著。   「干,你不是說欠干蕙才是第一美女嗎?」張順堂笑罵回去。   「看你今天比較可憐,我讓你開心開心嘛!」劉繼朗換成娘娘腔聲調。   「干,你死我就開心啦!」張順堂笑著作勢要踢劉繼朗的屁股。   「慢著,死前你要告訴我一件事實!」劉繼朗假裝一臉正經,雙手抱拳。   「說!」   「剛才大家都找不到的錢,你究竟是藏哪裡去了?」   「MAGIC!」張順堂雙手一揮,手指飛舞。「魔術,被我變不見了。」   「靠,真的假的?」劉繼朗一臉狐疑。   「真的。」   「那再變出來給我看。」   「不行了,一天只能用一次。」   「干!最好是一天只能用一次啦!」   「你再吵我把你變不見!」   「我今天真的很倒楣啊!煙被沒收人又挨打,現在連買煙的錢都沒了!」   「誰叫你錢藏這麼笨的地方!我還沒跟你計較那一百塊錢咧!」   「哎喔,沒錢下午要去哪裡混啦……」   「誰知道……」   兩個男生嘻嘻鬧鬧離開校園,炙熱的陽光把柏油路都烤到散著熱氣影像搖晃,眼睛看得到的景象都被刷上一層白色亮漆,汗水把衣服濕透,這才只是南港都夏天的開始而已。 正文 【黃雀】(二) 輔導課的第一天第一堂課,張順堂和劉繼朗就睡到打呼流口水,中走廊佈告欄嶄新的記過通知單才剛用圖釘釘上,兩人的大名各佔一張,紙張隨著夏風偶爾飄揚。   下課的時候,張順堂起來上廁所,本來想抽煙提振精神,可是放在教室書包裡,只好洗洗臉又懶散走回教室。才剛坐下,余佑達就挨過身來,只是肥胖的屁股碰到劉繼朗的桌沿,劉繼朗硬是被打斷睡眠起來。   「胖子,你再不減肥我就把你打成豬頭!」劉繼朗睡眼惺忪沒好氣地說。   余佑達轉身慌張地道歉,一挪動身體又掃到張順堂的桌子。   「不打就已是豬頭了好嗎?」張順堂嘻嘻哈哈,不是真的想跟余佑達計較。   「怎樣,什麼事?」   「這個……給你!上課看這個就不會打瞌睡!」余佑達嚅嚅地說。   張順堂接過一個紙袋,打開一看是漫畫週刊。「哈,謝了。不過不用這樣巴結我們啊!不要跟我們這種人扯上關係比較好。」   劉繼朗湊過來抽出本漫畫週刊,看看封面碎嘴說看過了,又繼續往紙袋撈。   「哇靠!」   「嗯?」張順堂回過頭順著劉繼朗的視線往紙袋裡看。「哇靠!」   漫畫週刊只是掩護,紙袋裡面是小本漫畫和寫真集,毫不遮掩的裸露三點色情書刊。兩人也愛看這些書打手槍,只是平常抽煙就很花錢,偶爾才會弄幾本來過過癮,現在余佑達進貢完全是投其所好。   「唔……好兄弟!」劉繼朗拍拍余佑達的肩膀。   「呵,謝啦。」張順堂笑了一下。「可是我還是警告你不要跟我們混太近,被老師和訓導主任他們盯上對你沒好處。」   「我……我只是想謝謝你們而已。」余佑達光講完這句話就滿頭大汗了。   「那個……還有剩下的錢放學再拿給你好不好?」   「什麼錢?我不知道啊!」張順堂笑得賊兮兮地。「你自己留著啦,以後沒煙抽還是想打手槍再叫你跑腿好不好?」   「好好好……!」余佑達點頭如搗蒜,這才離開。   「MAGIC!」劉繼朗雙手一揮,手指飛舞,模仿張順堂唯妙唯肖。   「妹你雞巴毛啦!」張順堂笑罵著打了劉繼朗一拳。   多了跑腿的小弟,張順堂和劉繼朗的暑期輔導課變得沒有這麼無聊了。   中午午休時,余佑達被叫到訓導處去問話。訓導主任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問話的態度很敷衍,余佑達把自己離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只是因為緊張結巴,所以斷斷續續講了很久。   「那他們兩人倒底有沒有勒索?」訓導主任只問這個問題。   「報……報告主任,真的沒有。」余佑達漲紅著臉否認。   「可是那天來跟我舉發的同學都說有啊!」訓導主任很不耐煩。   余佑達鼓起勇氣。「主任!那……那我被勒索的錢呢?」   訓導主任扳起臉。「余佑達,我告訴你,同學們打打鬧鬧是很平常的事,我年輕時也是這樣。但是不要玩得這麼過火嘛!玩到跌倒,站起來也要看看有沒有把東西弄掉啊!」   「主…主任,我不是跟他們玩……」余佑達用力地辯解著。   「好了好了,總之你自己潔身自愛一點,要嘛就好好唸書,不然就乖乖上學放學,少去跟那些小流氓混在一起惹事生非,知道嗎?」   余佑達低著頭,默然無語。   「兩百塊錢是嗎?哪,主任這裡剛好有,拿好不要亂花啊!」訓導主任從上衣口袋掏出兩百塊向余佑達搖搖。「趕快回去睡午覺,下午上課不准給我打瞌睡!」   余佑達搖搖頭,沒有拿錢就離開辦公室。走出門口時發現夏玉嬋站在那兒目睹整個問話過程,余佑達看了夏玉嬋一眼,想要尋求一個願意相信他的老師,但是夏玉嬋只是往訓導主任辦公桌走,並沒有理會余佑達,余佑達失望地走回自己班級教室。   「主任,這樣處理好嗎?」夏玉嬋皺眉質疑。   「那群告狀的學生好幾個家長不是家長會的不然就是捐款出最多力的,這種事情不要鬧大就好了。我看那群學生也被那天的事情嚇到,以後應該不會再這麼頑皮了吧!」訓導主任輕鬆解釋。   夏玉嬋心裡不是很認同,但是知道這是學校運行的一些潛規,自己沒有必要為了這樣的事情舉旗起義,和同事鬧得不愉快,而且她仍然懷疑張順堂和劉繼朗手腳不乾淨,扯在一起的余佑達則是一點都不值得同情。   然後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很快暑假就過了一半,暑期輔導課也接近尾聲,不論是學生或是老師,都在期待著之後兩個星期不用來學校的真正暑假。   「啊……胖子怎麼去這麼久?」張順堂蹲在公園角落的石階上抽著煙。   「你也知道他胖啦,走路當然會比較慢。」劉繼朗並肩蹲在旁邊,回答得懶洋洋地,煙氣從嘴漏出。   小公園地處偏僻,久未修葺,像是世紀末廢墟般荒涼,附近的不良少年反而喜歡在這裡聚會碰頭,久而久之一般人就更不願意走近。盛夏的夜晚依然悶熱,只有草叢裡面的蟲鳴鼓聲嘶叫,越熱就越鬧。   「噢,來了來了!」劉繼朗咬著煙,向遠方跑過來的余佑達揮手。   余佑達手拿四支冰棒,遞給張順堂和劉繼朗一人一支。   「你怎麼有兩支?」劉繼朗迫不及待撕開包裝紙,大口喀下一塊冰。   「我……我要吃兩支才夠!」余佑達很誠實地回答。   「干,難怪你會這麼胖!」張順堂哈哈大笑。   大伙才剛起哄笑起來,遠遠就有機車轟隆聲響靠近,改裝後的特亮頭燈剛好打向他們蹲坐的角落,白炫的燈光刺得大家眼睛一片發白。等揉揉眼睛回神過來重新適應目光視線後,才發現好幾輛機車都停在他們面前。   「你認識?」劉繼朗小聲問。   張順堂搖搖頭。   騎車的人看起來都是高中生年紀,看起來最拉風的那一輛機車載的是女生,其他全是男生兩兩相載。   「張順堂?」載女生的那個男生笑嘻嘻地打了聲招呼。   張順堂咬著冰沒有回話,只是微微抬起手回應。   「前一陣子我表弟受你照顧啦,特地來跟你說聲謝謝。」那個男生還是笑著,但是不覺得有笑意。   「別客氣。」張順堂簡短地回應著,心裡飛快打轉,才想起結業式那天的事情。   「旁邊都你的朋友?」男生走下機車停好,女生一臉無聊地坐在上面,不想跟下走下來。   「不認識耶!」張順堂舔著冰。   男生往左右交待。「全部都打。」   機車少年突然就全都衝上來,張順堂和劉繼朗反應最快,弓身彈跳起來,沒吃完的冰棒立刻就丟出手,然後就是跟著拳打腳踢。余佑達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躲起來,才剛轉身就被一屁股踢倒,那個人顯然也沒把余佑達瞧上眼,亂踢幾腳就離開。   二打六的混戰隨即開始,張順堂不確定自己出了多少拳,只感覺到腰上被橫踢一腳卻來不及倒地,全身從頭到腳都開始下起痛楚的雨滴,到了最後只能無意識地抱著頭保護自己。劉繼朗則是揍了被冰棒丟到的人一拳,回身踢背後欺身上來的人一腳,踢出去的瞬間腳就被抱住,然後整個人被拖出摔在地上,接著就淹沒在腳踢踩踹的塵霧裡。   不論是人數、年紀和經驗都差距太大,張順堂和劉繼朗被痛揍狠踹到快失去意識時,才分別被人用跪姿將膝蓋頂在自己的背上,手被反扭不能動彈,頭被按著壓在地上,碎石粒和泥沙刺得臉很痛,帶頭男生甚至都還沒動手。   「噢,大家繼續啊,我沒有要跟他們聊天,你們不用停。」帶頭男生一派輕鬆地下達指令。   於是被壓制住的張順堂和劉繼朗立刻又被更用力的攻擊欺凌,完全無法抵抗。好像很短的時間卻被身體的痛楚延伸拉長到難以忍受的持久,到了最後根本就無法細數身體上還有哪個角落還沒有被打過。   會死嗎?張順堂有一瞬間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心裡開始軟弱在哀求著停止下來,哪怕只是暫停一下喘口氣也好。   「有種一對一啦!」張順堂才剛閃過懦弱的念頭,就聽見劉繼朗的怒吼。   「媽的……誰跟你一對一啊?」帶頭男生用誇張的語氣笑著,然後劉繼朗就被打到連話都說不出來。   什麼時後停下來已經不知道了。眼睛很用力睜開,還是只能看見一線窄窄的視角。兩個人被架起身,不然連站都站不穩了。   「要你們不要再找我表弟的麻煩,這好像太老套了一點。」帶頭男生好整以暇地抽著煙。「寶貝,你說呢?」   那個坐在機車上的女生顯然很不耐煩。「隨便啦!」   「那……給他們留下一點紀念好不好?」帶頭男生把煙遞給女生。   女生咬著煙,撥了撥染得褐黃色的長髮,然後捏著煙閉眼長吸了一口,又慢慢吐出。睜開眼睛眨呀眨,黑色濃長的假睫毛和煙熏眼影把女生的年輕化妝成很不搭調的妖艷,瞳孔甚至還戴著紫色的放大片。即使唇蜜把煙的濾嘴染得色彩斑斕,嘴唇仍然是泛著星光閃耀的蜜桃紅。   手扶著機車坐墊,纖細的腰輕輕一扭,人就像蝴蝶一樣翩然落地。女生抽著煙慢慢走近張順堂和劉繼朗,裙子短到僅僅只能蓋住屁股,黑色漁網襪誇張地佈滿黑色玫瑰花飾,同樣是黑色的皮長靴用細細的金屬鎖煉綴飾,高高的鞋跟喀喀地發出清脆聲響。   女生貼近張順堂,端詳著他的臉好一會。很像雜誌封面的模特兒,張順堂心裡想。「哈哈。」女生笑了,翻過頭對帶頭男生問。「你看他像不像我們之前去拜過的那個什麼廟裡面的觀音像啊?」   張順堂的眉毛本來就細長,現在眼睛被打腫瞇成一條線,浮腫的瘀青又像雕像的眼袋,這副尊容勉強像是狼狽的落難觀音。這很好笑嗎?張順堂心裡恨恨地想。   嗤地一聲,額頭上一陣火熱灼痛。   「幫你點觀音痣,這樣就更像啦!」女生把煙往張順堂額頭一戳,無視於張順堂的痛叫,旁邊的人全部都哄然大笑。   重新把煙點上,女生走到劉繼朗面前。「噢,你長得很像那個……那個什麼……」女生抓頭想了一想。「喔,那個打北斗神拳的!」大家愣了一下,然後笑得更誇張。   確實劉繼朗短髮長臉,濃眉大眼,說要像拳四郎也勉強兜得上,但是大家笑的是拳四郎的招牌標誌,胸前的北斗七星疤痕。架著劉繼朗的人用力將制服的襯衫左右撕扯開來,露出赤裸的胸膛,女生笑嘻嘻地將煙往前推移,劉繼朗咬著牙心裡卻很著急。   靠,真的要在我身上戳七個煙疤?   才剛靠完,胸口就馬上熱痛。有夠痛!劉繼朗咬著的牙齒都喀喀地顫抖著,比挨揍還痛!   女生點著打火機,煙頭燙了兩次已經軟皺,點了幾次都燃不起來。   「用這支吧!」一支煙飛掉在女生腳前,煙頭紅亮。女生不以為意彎腰撿起,架人和旁觀的男生卻面面相覷,沒有人新點一支煙丟出來啊!然後通通往後回頭看。   黑暗裡打火機一閃一滅,金屬滾輪喀嚓喀嚓地響著。忽然火勢暴長,烈焰映出一張臉的下緣,白底黑線泛著油彩,鮮紅色的嘴怒逞著,甚是嚇人。想要再看仔細,火光卻闇滅,一陣鬼魅般的尖聲似哭又像笑。   架著劉繼朗的人眼前一黑,不是視線被遮住了,而是剛覺得暗下來才知道頭被金屬般的拳頭用力轟擊,然後整個人失去知覺軟倒。旁邊站的兩個人也還看不清楚,臉上就被拳頭如暴雨般轟落,稍一停歇,胸口就被肘擊,然後腹部膝頂,再倒下兩個人。   站在張順堂身邊的兩個人才醒覺過來,拉開架式正要對峙,那個人就像拍電影那樣,凌空飛踢將一人踢倒,甫落地站定在另一人面前,正面對上那張似哭還怒的油彩臉譜,心頭一凜,那個人就抬腳踢出。下巴痛到像被炸開一樣,旁邊的景物都變得不真實漂浮起來,直到重重跌落在地上,才發現剛才漂浮的是自己。   架住張順堂的人心裡一怯懦,鬆手就跑開,卻聽見耳邊一陣怪笑聲,先是膝蓋窩痛軟,還跑著就曲膝往前飛跪,接著背上被人當踏墊踩腳,整個人飛撲地面跌滾好幾圈。   帶頭男生像是看了一場現場表演的真人武打,可是他笑不出來,只聽見心裡狂跳,局面太詭異了,連那個怪臉人說什麼都聽不見。反手往腰間皮帶縫隙摸出一把短刀,其實根本沒用過這玩意兒傷人,一向都只是亮出來嚇嚇人,談判的時候很有威脅效果。   才往前空刺威嚇,怪臉人就抬腳把刀踢飛。帶頭男生還沒反應過來,只看見怪臉人站定望著自己,雙拳橫在面前,指節間套著閃耀金屬光澤的手指虎。   干,這什麼鬼東西?怪臉人已經左右勾拳各一毫不留情地往臉上招呼,然後帶頭男生只能看見怪臉人的腳和地平線的視線。   只有女生還拎著煙目瞪口呆站著,連尖叫都還反應不過來。   「喂,還能動嗎?」怪臉人翻過頭對張順堂和劉繼朗問。   張順堂搖搖晃晃站起來,劉繼朗則被余佑達攙扶才站得起來。怪臉人走向女生,從她手上把煙拿回來,吸了一口,然後塞進女生的嘴中。接著怪臉人從腰後掏出一把束帶,把女生的兩手往身後交疊,用束帶綁起來,腳往她的膝蓋窩輕輕一撞,女生跪坐在地上。怪臉人又像變魔術一樣從腰後撈出一卷牛皮膠帶,嗤啦一聲扯下一截貼在女生的嘴上。   然後怪臉人把束帶和膠帶丟給張順堂,張順堂會過意和余佑達兩人把躺在地上的人一一手腳交疊綁起來,嘴也封上只剩咿咿唔唔的悶聲。怪臉人再走向帶頭男生,扶起他坐在機車座墊上,兩手分別綁在機車的兩邊手把上,再將腳抬起來,把腳踝往手腕的地方綁住。帶頭男生像是練瑜珈那樣手腳張開交疊,只用屁股坐在椅墊的重量當成身體的支點。   怪臉人轉過身走向女生,女生這時才覺得恐懼,滿身汗一直流著,眼睛噙著淚水隨時都會滾落。蹲在女生面前,女生哽咽想要說話哀求,但是怪臉人只是望著女生,然後仰面推倒她,一下子就把上衣往上扯,艷紫色的胸罩托著乳房彈跳開來映在眼前,白皙的皮膚將胸罩托擠出來的乳溝襯出深陷的渠影。   女生咿嗚尖叫,但是嘴被膠帶封著,聲響沉悶只能增加無助。張順堂、劉繼朗和余佑達吃驚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今天晚上的經歷太戲劇化,每一刻都是親身體驗的現實殘酷,但是每一個轉折點卻又是不可思議的發展。怪臉人無法令人理解的行徑卻深深地震懾著他們,他們驚惶卻無法離開,只能呆呆站立望著,在未知的恐懼裡面,心裡頭竟然隱約浮現出英雄崇拜的感覺。好像是膜拜那樣的心情,他們看著偶像的每一個步驟,深深在心裡刻劃下一個逐漸鮮明的形象。   再用力一推,女生的胸罩就和上衣卷擠在一團,乳房袒露出來,雖然不特別豐滿,但是青春少女的肌肉彈力仍然鼓起圓弧隆凸,乳頭是酒紅色略顯暗沉。「殘奶!」怪臉人輕蔑地哼了一聲,輕浮地拍著乳房,女生已經啜泣著,有賴化妝品的進步,眼影並沒有被哭花,只是眼角微微散開黑色顆粒而已。   怪臉人張口含住乳頭,舌頭快速逗弄著乳尖,另一隻手也用手指挑逗乳頭。   即使在驚懼之下,受到這樣的刺激,女生的乳頭仍然聳立站起:怪臉人換另一邊乳房吸吮,原先被口水濕潤的乳房則用手握住,不斷地擠壓搓揉,手指用力將乳尖按下,離開又迅速彈起。   動作間撩起短裙,怪臉人無意浪漫地挑逗女生,直接分開雙腿,簇指滑戳著女生隔著內褲的陰部,女生屢屢想要併攏雙腿,卻被怪臉人的膝蓋抵住大腿內側,只能不斷掙扎。只是越掙扎,整個陰阜就像是自動湊上怪臉人的手指,反而越加速刺激的快感,薄布很快就濕透把顏色浸深。   終於女生的漁網襪被撕開,然後暗紫色的薄紗內褲也被暴力地撕扯破開,一團輕飄飄軟綿綿皺巴巴的破布就這樣不起眼地被丟在一旁,而赤裸的陰部張開著陰唇面向大家的目光。修剪成倒三角形的陰毛收攏在陰部外圍,整片大陰唇卻泛著跟陰毛一樣的暗沉色澤。「爛屄!」怪臉人很不屑地吐了一口口水在上面,女生閉上眼睛羞辱地把頭偏在一旁,長長的眼睫毛不住顫抖,上面滴著碎粒淚珠。   但是張順堂他們卻是第一次看見真正的女性赤裸身體,無所謂好壞美醜,其實玲瓏有致的曲線身材早就讓他們年輕的肉棒挺立起來,哪管得上顏色的深淺。   不只是張順堂這群男生,連其他被綁起來的少年也一樣眼睜睜地看著帶頭大哥的女朋友赤裸著最隱私的部位在大家眼前,平常只敢私下閒聊垂涎大嫂的身材有多誘人,要是敢正眼盯著大嫂的胸或腿瞄幾眼,肯定被大哥飽以老拳。   現在顧不得情況的詭異,也要把大嫂淫蕩風騷的模樣看個夠。   「幹你娘,你要對我馬子幹什麼?」帶頭男生啞著嗓子大吼。   「當然是干她啊,誰想要干你娘啊?」怪臉人好整以暇地脫下褲子,胯下的肉棒還沒有完全挺立已經是青筋糾結的龐然大物,足足比余佑達的巨根又大上一個尺寸。吐了口口水在掌心,然後握著自己的肉棒撫弄搓揉著,仍是無法硬立挺直起來。   只好坐在女生肚子上,握起女生的雙乳夾住自己的肉棒,用乳肉的柔膩和彈力來回搓揉肉棒,終於肉棒逐漸硬起來,整個張牙舞爪像是人間凶器,龜頭還泛著晶亮黏液。   怪臉人扛起女生的雙腿,連屁股也微微騰空抬起,然後分開雙腿讓陰戶張開。女生死命掙扎,漲紅臉嗚鳴著想要抵抗,但是徒勞無功只是讓汗濕的身體更顯得光亮動人而已。   對準陰唇噘起張開的蜜穴,龜頭輕啄,不時進出隱現,這樣狎玩女生讓她又羞又怒,可是下體的快感狂烈地顫抖著淹沒掉恐懼,好像自己正熱烈地等待被強暴,這種羞恥感讓女生無地自容。平常跟著男朋友一起,總是被眾星拱月般那麼得意,除了男朋友可以恣意享用她的身體,其他那些小弟看都不值得看一眼,高興的時候拋個媚眼誘惑他們,不開心的時候隨便找個理由羞辱踢打也只能任由她來。   可是現在被大家這樣看著,怪臉人這樣輕薄的羞辱自己,怎麼可以覺得下面會濕成這樣?   才剛這樣胡思亂想,怪臉人就猛力將肉棒狠狠貫穿插進,一口氣沒入陰道的最深處,身體的哪個角落好像傳來又酸又麻卻又難受到甩之不去的刺痛,該不會是這樣就頂到了子宮頸口吧?   怪臉人開始用力頂插,才幾下就開始發出啪滋聲響,女生嘴被封著聲音梗在喉嚨,即使是吼叫抗議這時加上粗重的呼吸聽起來也像是壓抑的呻吟,整個淫靡的視聽效果讓在場的每個人亢奮起來,目不轉睛在收看現場直播。   像是電動馬達般抽插許久,怪臉人終於拔出肉棒,整支肉棒散發著黏滑的光澤,把女生翻過身面朝地下趴跪著,一手抓住女生被反綁著的手腕,另一手抓著自己的肉棒對準蜜穴再次挺進。   這次很輕易就插入,手裡抓著女生又用這種背後姿勢,很像是手執韁繩在騎馬,挺著腰搖晃女生的屁股就一直湊上來迎合著抽插,怪臉人忍不住輕拍女生的肉臀,口裡輕叱著「駕,駕……」,一面更加速腰的搖擺,女生的鬢髮和瀏海都汗濕成一簇簇,雙乳被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壓在地上來回擺盪磨擦,背後卻一直傳來猛烈的插入充實快感,又痛又爽的感覺讓女生幾近暈厥。   旁邊觀戰的男生有些忍不住,竟然就射在自己的褲子裡了,其他的全都鼓脹著硬憋,既刺激又難受。   怪臉人加速快到女生開始翻白眼,悶哼聲拔高而且上氣不接下氣,這時又將肉棒拔出,女生狂亂地扭動顫抖。將女生翻回正面朝天仰躺,一分開雙腿,女生竟然就將陰部抬高,整個蜜穴不斷泌出晶瑩油亮的汁液,怪臉人把肉棒一插進去,女生立刻就把雙腿夾緊。怪臉人兩手按在女生肩旁,下體瘋狂地挺進抽插,啪嘰噗滋聲不絕於耳,女生的腳想夾緊怪臉人的腰身卻幾次都被激烈的動作滑松,但是下面劇烈的快感又促使自己不由自主要緊緊扣住,於是女生的動作反而像是攀爬著立竿那樣左右交替松夾,只是攀高的不是身體而是快感。   終於怪臉人低吼,用力地將女生整個下體狠狠壓制,每往下撞一次就輕抖著不動,但是每撞一次就更加用力,女生只能敞開腳再也夾不起來,將這兇猛的力道分散。怪臉人將聲音吼出來,腰挺得硬直,足足將女生整個下體推移離動,好一會怪臉人才吁出一口氣。   把肉棒拔出來,女生才像電級般全身痙攣發抖,瞇著眼睛嗯哼作響,又貪婪地呼吸空氣,沉悶的嗓音黏著濃濃的蜜糖,明明是強暴這時卻像暢快淋漓的發洩,喘息儘是嬌媚的聲調。   怪臉人沒有疲倦也毫無停歇,站起身就將女生從背後一把抱起,兩手勾在大腿下將其分開,就這樣抱著女生走到被綁著的男生其中幾人面前,然後又蹲下,讓女生分開雙腿蹲坐在地上,將兩手穿過摺疊捲曲的腿膝,一用力上抬,女生的重心就傾倒在怪臉人的懷裡,下體從陰道延伸至菊洞股溝都赤裸裸袒露在眾人眼前。   抽插完的陰阜濕滑氾濫一片,陰毛都捲曲亂黏在暗褐色的肉丘上,陰唇嘴張開呼吸著,只有小陰唇內的嫩肉才是粉色,其餘的肉折也是褐色過度到酒紅色的漸層,但是塗滿愛液發亮著仍然充滿淫蕩的魅力。陰道洞口開闔著吐納,終於徐徐流出白濁的精液,滑過會陰糊滿菊洞,才從股溝滴下。   「看,中出喔,是真的,不是剪接的。」怪臉人像是解釋著什麼地煞費其事對觀眾說明。   「干!你們是在看什麼啦!」帶頭男生紅著眼嘶吼著,張順堂很不客氣地撕了好長一節膠帶,將帶頭男生的嘴封上,其餘的膠帶繞著頭貼了一圈。   女生漲紅著臉羞辱地閉眼偏頭,怪臉人把女生推近到最前面的男生臉前,陰阜黏在男生鼻前,男生嚇得往後移動,鼻尖和口唇卻沾到白濁黏滑愛液,激動間下半身抖動,竟然就射了出來。   「啊,這麼浪費……」怪臉人惋惜說著。   怪臉人放下女生,走過去將男生的褲子脫下,然後又撕開女生臉上的膠布,女生吃痛叫了一聲。女生被推了一把,整個人趴跌在男生胯下面前。   「你看,他因為你把褲子都弄髒了,幫他清一清吧!」怪臉人命令著。   「不……要……」女生啜泣著。   「嗯?」怪臉人用力地拍打女生的屁股好幾下。   「拜託……不要…這樣……」女生嗚咽泣不成聲。「喔!」才哭著突然就拔高音尖呼,原來是怪臉人伸出中指插進女生的菊洞,突來的刺激讓女生忘了掙扎,只是整個人僵直著不敢動彈。直到怪臉人曲指在菊洞裡挖攪,女生的恐懼感才傾瀉而出,湊上臉就往男生濕糊垂軟的肉棒猛舔。   明明才剛射完,被女生這樣挑逗吸舔,男生的肉棒竟然又昂然立起。女生只要動作一怠慢,怪臉人就將手指在菊洞裡摳刮,女生只好賣力地口舌並用將肉棒上的精液都舔清,心裡怕吐出精液會惹怒怪臉人,於是邊舔邊吞。低頭整個瀏海擋住眼神,心裡自欺欺人在想反正別人也看不到我的臉,燒紅著臉不敢多想只是專心地含著肉棒吞吐。   怪臉人站起來,把另外一個男生拖過來。「嘿,你大嫂幫你兄弟清槍,你要不要也來幫忙一下才夠義氣?」然後把男生臉上的膠帶撕開。   男生趴跪在女生的圓臀前,猶疑了一下,咕噥吞了口口水,就往前撲上,張口伸舌舔著女生的股溝和陰部。怪臉人的手指才離開菊洞,立刻又補上溫熱濕滑的蠕動,女生的快感又被撩動起來,男生舔著原本腥臭的肉穴發現縫內又潺潺泌出汁液,而且散發著強烈的氣味,揉合著濃郁的體味和性慾,男生一陣暈眩更是猛力吸吮舔鑽,啾啜作響。   女生下體傳來陣陣的快感酥麻,無處發洩只能搖晃著屁股,頭往前傾將口裡的肉棒含到深處,藉由略微的嘔感轉移下體刺激的注意力。口裡的肉棒頂著喉嚨頸頭,突然暴漲激動,女生緊張想將肉棒吐出,卻因為嘴巴僵住而無法將龜頭退出,吐不出又順著口腔內的濕滑含入,幾次含吐,肉棒又激烈地噴射出精液。   激流射得嘴內震盪激動,然後腥味隨著溫度蔓延在口中,肉棒萎縮後滑出嘴巴,女生剛才差點脫臼的下巴獲得舒緩立刻闔上,滿滿的精液立刻隨著唾液吞下喉嚨,只是太猛量又大,才吞下又嗆得咳嗽起來。咳出殘餘的精液順著嘴角流下,嘴邊濕糊一片低著黏液牽絲不斷,模樣雖然狼狽卻讓人血脈賁張。   舔著女生下體的男生褲子在不知不覺已經被怪臉人脫下褪在膝蓋,肉棒沒有褲檔的約束,早就已經怒立著。怪臉人把女生的腰臀再壓低,男生就自動跪挺提腰,將肉棒探索著陰道入口,幾次滑溜,最後是怪臉人扶住女生的圓臀,男生才得以插入肉穴。   一插入男生就急擺著腰,口中喝聲低吼,也許是刺激太劇烈,不一會男生就顫抖著射出,倚著女生的屁股抖了幾下才慢慢退出,漲紅著臉喘氣往旁邊軟倒。   怪臉人站著環顧其他幾個男生,每個男生都露出熱烈的期待眼神,只希望自己也能分到一杯羹。怪臉人隨便選了一個男生將其褲子脫下,又是一根肉棒蹦出,把男生扶好坐定,再一把抱起女生。剛才的抽插速度太快,女生還期待著快感,這時被抱著忍不住扭動屁股,模樣淫蕩又風騷。   對準昂立的肉棒,怪臉人將女生面對男生放下,陰道一找到龜頭,立刻就開口將之沒入,雖然女生坐在男生的腿上,男生仍然因為興奮而用坐姿擺動著腰臀,女生也扭著自己的腰去迎合。眼看著男生好像又要射出,怪臉人把男生一推躺倒在地,換成女生用跨坐的姿勢在男生的下體上面扭腰擺臀,恣意用各種姿勢把陰道塞得滿滿地,再藉著肉棒的各種角度撞擊讓快感一波又一波地襲捲自己,然後淹沒再快欲交纏的漩渦裡面。   在兩人瘋狂地交媾著時,怪臉人又欽選了一個男生脫下褲子,推著男生的背往女生的面前走。男生跨站在躺著的男生身上,肉棒輕啄著女生的臉,女生想也不想就張開嘴含入。這時女生已經放浪到用靈活的舌頭裹卷舔壓著口中的肉棒,間歇吞進喉頭又滑出用牙齒輕扣住龜頭頸環,然後舌頭激舔馬眼。   女生口交的技術一下子被逼到跳躍性的提升,連之前和男朋友做愛時都沒還會因為女生的矜持而扭扭捏捏,現在被慾念淹沒掉羞恥和矜持,完全解放而使盡渾身解數,口裡不斷充斥著新鮮得精液混合著口水反而將費洛蒙催動刺激到淋漓盡致,精液的腥味變成粗曠而強烈的香料讓女生不住吞吐吸吮,整個思慮都融化掉只想瘋狂做愛。   沒有約好三個人卻先後在很接近的時間內依序高潮,女生口裡的肉棒還沒退出,但是鼓脹的嘴來不及吞完所有的精液,白濁液體從嘴角泌流而出。女生挺直腰整個人立著發顫,在高潮之間整個人一片空白,但是陰道卻反而用力地收縮夾緊裡面已經噴發的肉棒,還沒軟縮的肉棒背肉壁夾緊蠕動刺激著,仍然堅硬挺立將刺激蜜穴的任務進行到最後一點一滴。   肉腔裡的溫度高到好像可以融化掉一切,終於肉棒首先頹然軟滑而出,女生失神張嘴,口裡精液唾液牽絲連結著肉棒,好一會才拉長細斷。女生身勢一軟,整個人後仰被怪臉人扶住。怪臉人將女生放躺在地上,女生瞇著眼喘氣,聲調卻是嬌吟媚叫,誘人遐思。   怪臉人再用眼神搜尋著,剩下三個男生殷殷盼盼地望著怪臉人,怪臉人隨手抓了一個男生,男生顧不得剛才被毆打的疼痛,幾乎是自動地配合著站起來,怪臉人一脫褲子,男生就扭著腰讓褲子落下。   女生躺著張開腳側著頭瞇眼呻吟,怪臉人一推男生,男生就跪倒撲身壓在女生身上,女生回神過來驚呼一聲,男生的肉棒已經找到蜜穴入口,磨蹭幾下龜頭溜進穴內花徑,女生的驚呼變成嬌吟,男生藉著身勢壓下腰擺動,很快就開始抽插。   正面對著女生,女生迷濛的紫色瞳孔隨著眼睫毛顫抖閃耀著嫵媚的星光,滿臉細綴著晶瑩汗珠顆粒閃爍,低落下的汗痕像是流星軌跡,小巧的鼻孔隨著濁重的呼吸開闔歙動,原本塗著桃紅色唇蜜的嘴唇現在像是初試媽媽化妝品的小女孩那樣亂糊成小丑笑嘴般的滑稽,張嘴露出齒緣喘著氣好像可以看見白濛的柔焦,喉間不斷的嬌啼媚吟像是搔癢那樣酥麻軟綿。   從跟著大哥開始鬼混,眼睛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大嫂美麗而誘人的身影。雖然叫聲大嫂,但是女生也不過是豆蔻年華愛打扮的青春少女,身為大哥的女朋友更是讓女生覺得該在打扮上面極盡能事,越暴露越火辣就讓男朋友越得意,底下跟的小弟那種注視搖尾急色卻又不能奈何的窘樣,總是讓女生囂張難抑。   那個只能看不能碰的大嫂,現在就被壓在身下浪叫,美麗的臉孔可以看得仔細,可惜手被反綁著,不然多想好好的搓揉那對奶子,那該有多過癮啊!想到這裡男生就將所有的想像和不能施展的綺念全都貫注在下身的肉棒,每用力頂撞一次,聽見大嫂呻吟出聲,就好像自己不斷地征服著這個平常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跋扈女生。   和其他幾個一下子就繳械的男生不同,這個男生憑著一股硬氣和意志力,竟然就用這樣的姿勢持續著抽插毫不慢歇。隨著抽插的累積,女生的快感又開始被喚醒蘇覺,爽快像波濤那樣一浪又一浪拍打下體,越來越密集,越來越快樂。   忍不住放聲叫喊,自己也聽不見在叫什麼,只想要把全身酥癢火熱的流竄勁道隨著叫喊逼出體外,無意識間身體不斷扭動著,雙腳早就勾夾在男生的腰上,死命纏著不讓掙脫。   男生越頂越用力,越插越深入,蜜穴好像黑洞一樣有股神秘的吸引力將肉棒一直吸引入內,每拔出一點又被更強的力道吸入,有時想抬高臀部,立刻被臀上勾著的腳用力夾擠壓下。終於快感讓肉棒有噴體而出的感覺了,男生不再堅持,用力擺腰猛刺,每頂一次就像用盡全力般毫無保留,可是女生每次都能將這股衝勁全部吸納,於是男生就會更用力誓將女生貫穿那樣猛狠。這樣狂撞了好幾次,肉棒被吸附住不能再動彈,精液更像是被機器強力吸取那樣離體狂噴,噴射出時莖身忍不住顫抖著和抽痛著。   女生只覺得體內有一股濁熱的岩漿灑滿壺穴火燙烙印肌膚每個角落,禁不住張口狂吼,旁邊的人只聽見麻酥入骨的媚叫浪啼,還有不斷扭動的身體像是離水的魚那麼狂亂。   騷動了好一會,兩個人才大口喘氣癱下。男生壓在女生身上,乳房的起伏鼓動著男生的胸膛,乳尖更像搔癢那樣呵著男生的肌膚作弄。   還在享受著這一刻的溫存時,男生就被怪臉人一腳踢開,冷硬的地面一下子就讓男生從天堂掉進地獄。   「叫這麼爽,怕男朋友聽不清楚喔?」怪臉人蹲在女生身旁,輕拍女生的臉頰。   女生還在張口喘氣,喘聲帶著呻吟,沒有理會怪臉人持續著。怪臉人惡意地詰問反而像是落實了女生的淫蕩,帶頭男生氣得大叫,嘴被封住只能發出咿嗚吼聲。   怪臉人拉著被扯起來的上衣和胸罩,將女生像貨物一樣提起來,女生隨著怪臉人拖著腳步踉蹌而行。走到帶頭男生面前,怪臉人嘿嘿笑著左右拍打他的臉頰。「你馬子很賣力啊!兄弟嘛,就是要一起幹才叫兄弟,對吧?」   帶頭男生怒視著怪臉人。   「我看看……」怪臉人不理帶頭男生,逕自把他的褲子鈕扣解開,又把拉鏈拉下。「咿呀,你兄弟幹這麼努力,怎麼你都硬不起來啊?」怪臉人翻開帶頭男生的內褲,詫異地大聲叫著,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這裡。   「哎喔,結果你男朋友還沒爽到耶,怎麼辦?」怪臉人翻過頭對女生說。   「幫忙他一下好不好?」   怪臉人把女生拖過來,讓女生鑽進機車坐墊前的踏板空間,壓著女生的頭湊上帶頭男生的肉棒。「加油喔!」   女生遲疑著,帶頭男生則是侮辱地嗚吼悶叫。   「別人都舔了,自己男朋友反而不願意啊?」怪臉人刺激著,女生只好張嘴將肉棒含入,捲起舌頭舔拭著。   原本盛怒又受辱的帶頭男生一被這樣挑動,突然就昂立挺起,溫熱濕暖的舌尖將馬眼搔得酥癢,龜頭抖動著鼓舞著女生的口技,女生忍不住賣力含著龜頭莖身深淺吞吐。   即使是眾目睽睽地受辱,但是這感覺太過美妙,帶頭男生一個把持不住,挺著肉棒就激射而出。射得太快太突然,女生沒有防備而被嗆得咳出肉棒,轉身低頭用力咳嗽,把口水和精液都狼狽地咳出來,唇蜜早就已經被白濁色液體取代糊滿嘴唇。帶頭男生的肉棒一脫離溫暖的嘴,射完精又無所慰藉,竟然就像洩氣的汽球立刻萎縮下來。   怪臉人看了忍不住放聲大笑,帶頭男生羞得低下頭,只希望這一刻誰都不知道。   將女生提回男生堆裡,用力一推讓女生仰面躺下,怪臉人腳一踢,將女生的雙腿分開,重新袒露出氾濫狼藉的陰戶,怪臉人回頭環顧。   只剩兩個人。   兩個人心臟狂跳,等著自己被這個怪臉人拉去。可是怪臉人卻轉身而去,兩人面面相覷,心裡既猜疑又失望。但是怪臉人又掉頭走回時,兩個人立刻就被恐懼取代剛才紛亂的念頭。   怪臉人手裡拿著剛才被踢飛的短刀,明晃晃的刀身嚇得兩人冷汗直流,可是肉棒沒有因此萎縮,反而也是驚得僵直頂在褲檔內。怪臉人走到其中一人身後,另一人望著怪臉人,直覺怪臉人就要開始動用私刑,心裡只覺得倒楣為什麼別人死前都有爽到,只有我們兩人要直接挨刀?   卻見怪臉人刀往那人手腕間一劃,束帶應勢割斷,被鬆開手的男生驚惶地望著怪臉人,不明白有何企圖。怪臉人只是把短刀亂丟在旁,然後什麼都沒說離開。   經過張順堂等人身邊,頭一撇示意,張順堂幾個人才從這一場詭異絕倫的現場秀回過神來,頂著漲痛的肉棒跟怪臉人一起離開。 正文 【黃雀】(三) 原本只是被吆喝來幫大哥助拳,原本那幾個小毛頭也被痛扁一頓了,原本應該是大哥會帶大家去吃喝一頓,這一切一切卻被那個莫名其妙的怪臉人打亂。那個怪臉人突然就出現,突然就把大家打掛,突然又強暴了大嫂,突然又把大嫂推給大家玩弄。   突然又離開了。   這個怪臉人到底在搞什麼?   手被鬆開的男生腦袋一片混亂,抬頭張望,發現大家不是側身躺著不然就是對著他咿嗚吼叫求助。男生用手爬行到短刀旁,握著刀將腳解開,重新獲得自由男生覺得輕鬆暢快,雖然身上還是痛著,至少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   轉身想幫其他夥伴鬆綁時,卻發現褲檔還硬撐著。大嫂還躺在地上張著雙腳,陰戶水漉漉地閃著光。   只有我能動。   男生這樣想著,動作遲疑起來。其他人還在貪婪地示意著先幫他們鬆綁,哼,剛才在爽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好心讓我先上啊!   只有我能動。   男生走向女生,心一橫脫下褲子,望著不能動彈的大嫂,湧出來的邪念和淫慾讓肉棒更加膨脹挺翹。男生跪下來用力分開女生的大腿,女生抬頭看見男生又要壓身而上,又驚又怒。   「不要!放開我!」女生怒斥著。   「一下子就好……」男生試著陪笑說著。   「放屁!你滾開!」女生尖聲叱責。   「媽的,你叫誰滾開?」男生見好言相向不成,也怒聲回應。「你以為你是誰?裝什麼清高?剛才跟大家干的時候不是也叫得很大聲?」   女生一下子答不上話來,又羞又怒。「放開我,我不跟你計較!」   「等我爽完就會放開你!」男生獰笑著,然後身體壓上女生。   「不……不要……這樣……」女生見阻止男生不成,態度立刻就軟弱下來。   「阿豪,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嗚……」女生哽咽著。   「媽的咧!」男生氣得甩了女生一個耳光。「你連我是誰都搞不清楚!我是阿國啦!還阿豪咧,幹你娘!」   原來女生從來都沒有搞清楚過自己是誰!當小弟的竟然連名字都會被弄錯,媽的!阿國原本有點膽怯的猶豫立刻就被無名怒火燃燒殆盡,挺起肉棒毫不留情地就插進女生蜜穴裡。   還在哽咽的女生被肉棒用力插進,忍不住又喔地媚叫一聲,讓阿國更加用力抽動,兩個肉體啪答啪答地拍擊聲清脆可聞,女生又哭又叫地反而讓人勾起慾火,等著被鬆綁的人又停下掙扎癡癡地望著新的肉體交戰。   手腳自由的阿國當然不會放過女生的肉體,腰還在擺動抽插著,手已經伸出擠壓搓揉著女生的雙乳,惡戲地將乳尖捏擠凸起,然後湊上嘴伸出舌頭來回舔著。乳頭一被這樣刺激,再加上口水的光澤,更挺漲地嬌艷欲滴。   阿國用牙齒輕咬著勃起的乳頭,女生痛叫卻是嬌媚浪啼,這樣的聲音讓阿國很有成就感,加速著腰部擺動。濕潤的蜜穴緊緊夾著肉棒,抽動間時而拉扯時而吸附,讓阿國飄飄欲仙。   肉棒傳來陣陣酥麻,阿國知道自己快要射出來,將女生的雙腿抬高抱緊,把肉棒退出至龜頭卡住,女生叫著挺起屁股迎合而上,阿國趁這個情勢猛然挺起腰往前用力深深撞入,女生被這個衝擊插得整個人好像爆炸開來,一下子將高潮提前,全身失去力氣鬆軟,眼前一片空白。   阿國持續用力撞擊,一次又一次使力加深,終於在一次深入間也達到高潮,精液用力地噴射而出,整個蜜穴像被箍緊鎖住肉棒,將精液吸取地一滴不剩。兩個人身體交合著分不開,直到女生的高潮浪陣退去,阿國才勉強將軟掉的肉棒拔出。   一拔出女生身體,精液就從蜜穴壺口滿溢而出,濃稠洶湧。   女生全身又被汗水浸濕,光滑濕亮淫逸動人。阿國站起身一個踉蹌,才發現到剛才自己竟然用了這麼多力氣,望著女生誘人的身姿,想再幹這時候卻無法馬上硬起來,搖頭走向最後一個還沒有上過女生的男生。   阿國拿刀割開男生的手腳束帶。「怎麼樣?要上我就等你,不然就載你閃人了。」   被鬆綁的男生驚疑未定,望著女生咬牙下定決心,站起身活動一下手腳,然後走到女生面前脫下褲子。女生瞇著眼看向男生,已經無力再出聲抗議,閉眼偏頭只希望趕快結束。   男生被漠視心裡悶悶不樂,轉頭對阿國說話。「阿國,過來幫忙一下。」   阿國走過來。「幫我把她抱起來。」   阿國把女生抱起來站立著,男生俯身把女生的腳扛起來夾在腰邊,然後挺著肉棒迎面插入。被抱起身懸在空中,女生可以依賴的只有被橫抱住的腋下還有被握緊的大腿,被肉棒插入的瞬間,整個人往後傾沒有可以抵靠卸力的地方,整個蜜穴滿滿地承受了肉棒衝擊的力道。   男生也發現這樣玩弄竟然有種莫名的新鮮感,站著弓箭步挺腰前撞,女生嗚喔呻吟,每撞擊一次就比之前的快感更加激烈,加上今晚已經高潮好幾次,除了每帶起一次高潮的刺激更敏感容易之外,女生整個人也開始疲累而有點暈眩,撞擊幾次就進入失神的高潮前奏,口裡無意識地軟吟媚叫,聲音慵懶卻甜膩異常,讓男生插動起來更充滿意氣風發。   無力抵抗的女生讓男生盡情地扭腰挺進,高潮終於湧起,女生突然挺起背脊,雙腿緊緊夾住男生,連帶地陰道肉壁擠攏收縮。男生被這個刺激弄得進退維谷,咬牙用力將肉棒挺進,一步一步地艱難前擠,忽然陰道鬆開,男生一下子插到深處,龜頭碰到了柔軟的肉環抵住衝勢,然後陰道又像是急著保護自己那樣比之前更加用力地收鎖緊閉。   不論如何再也無法動作的男生,只好將手托住女生的肉臀,將腰部激烈地擺動,想藉著外在動作的刺激來改變身體裡面的封閉。果然被這樣玩弄,女生的陰道又鬆開幾許,男生趁這個空隙狂抽猛插,那個肉環本來緊閉著,竟然被撞到微微開口,那張開的洞穴又將龜頭吞入幾許。   那個感覺太奇妙,男生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被這個刺激猛烈地射精了。精液像飛箭一樣正中靶心,鑽進了肉環穴洞裡面,女生被今晚最猛烈而完全沒有體驗過的刺激逼到神經處覺的最高點,整個人像是跳電馬上就失去所有的動作能力和知覺思想,全身像斷線傀儡垂下手腳沒有動作。   男生低吼著將精液射乾淨,才發現女生動也不動,一下子緊張鬆開手,女生垂下身,幸好阿國還抱著女生。男生伸手摸摸女生的鼻下,發現還有呼吸才鬆了口氣。   張順堂、劉繼朗和余佑達被這一幕刺激到全都射在褲子裡面。   他們離開以後並沒有走遠,而是跟著怪臉人走到公園後方的小土丘,躲在土丘上的矮樹叢裡,靜靜地觀察著他們離去後發生的所有接續發展。本來以為之後在公園的那一夥人會鳥獸散,沒有想到竟然還繼續上演著輪姦秀,峰迴路轉的表演,讓張順堂他們懷著驚疑又刺激的異樣感覺在偷窺著,大家心機各異卻又緊緊相連。   「這就是人性哪。」怪臉人輕蔑地說著。   「……好可怕。」劉繼朗喃喃說著。   「怕什麼?」張順堂取笑劉繼朗。   劉繼朗靜默著沒有接話。「我一定不會這樣對我大哥的。」余佑達突然說話了。「就算被揍被以多欺少,我也不會背叛我的大哥或是我的兄弟。」   張順堂望著余佑達,劉繼朗伸出手拍拍余佑達的肩膀,突然間,他們三個人有一種敵愾同仇共患難的義氣激情。   怪臉人望著這三個男生,嘴角微微牽動,只是臉上濃妝遮掩,看不出他的表情變化。「我們繼續看吧。」   女生被放在地上躺著,整個人捲曲側臥,大口呼吸喘息。阿國解開另外一個男生的手腳束帶,然後和最後一個幹完女生的男生同車離開。鬆綁的男生也是靜默茫然,今晚的變化讓他不知所措,低著頭不敢望向大哥,俯身解開其他幾個男生的束縛。大家很有默契地沒有交談,手腳略做活動之後,依序發動機車準備離去。   其中一個被載的男生想了想,終究是走下車,幫女生鬆開手的束帶,然後把刀丟得遠遠地,一溜煙跑上車,大家狼狽地逃離現場。   女生雖然被鬆綁,卻仍然眼神空洞地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動作,就這樣躺了好久。帶頭男生終於受不了,悶著嘴發出大聲的喉鳴,兩眼噴出狠毒又怨恨的火焰。女生這才回過神,慢慢站起身,腳步艱難地拐著跛行,在地上尋找短刀。   終於在地上找到,女生撿起走向男生,抖著手很不俐落地割著束帶,拖拉了好久才弄斷。帶頭男生甩甩手扭扭腳,然後撕開臉上的膠帶,繞後面黏在頭髮的部分撕得齜牙咧嘴,女生過去幫忙,雖然小心還是扯下了好些頭髮,男生終於壓抑不住剛才以來的受辱怨氣,突然就一巴掌甩在女生臉上。   這一掌來的急力道又大,女生一下子沒有防備,整個人竟然被打飛跌坐在地上,捂著臉痛得頭昏腦脹,連哭都來不及。   「媽的!賤女人!」帶頭男生失控地大吼。「做很爽嗎?妓女都沒有你叫這麼大聲!」   女生怔怔看著男生,臉頰紅腫,鼻血流下滴紅嘴唇,喉頭一股痰哽住,嗆得咳出聲來,流出嘴巴的是口水混著血絲。帶頭男生一見血非但沒有同情,反而更激起怒氣,瘋狂地舉腳猛踹。   踢了幾下,才發現剛才被口交完的肉棒還沒有收進褲子,卡在褲外被拉鏈縫夾住卡著,金屬煉縫絞著肉棒的嫩肉非常疼痛,男生恨恨地停下腳把肉棒塞回褲檔裡,想起剛才被口交的窘態全都被手下兄弟看光,再看到地上這個賤貨剛才和每個兄弟輪流做愛的瘋狂淫狀簡直就跟母狗沒有兩樣,心裡各種情緒翻湧無法遏抑,舉起腳又繼續狂踢猛踹。   踢完一陣,帶頭男生喘氣休息,女生倒在地上發著抖痛苦地呻吟。帶頭男生餘恨難消,蹲下身拉起女生,手掌反覆來回打著耳光清脆響聲不絕於耳。直到女生整個臉紅腫膨脹到面目全非,帶頭男生才開始覺得無聊罷手。   帶頭男生站起來整理衣褲,想到之後要怎麼面對自己的兄弟,又或者是大哥地位難保,心裡滿滿複雜糾纏不知該如何盤算計較,但是腦海裡一浮現怪臉人的油彩臉譜,沒有憤恨反而是一陣惡寒。怪臉人的行徑太過詭異,顯然是針對自己而來,惹到這樣癲狂的對手,自己之前逞兇鬥狠彷彿就只是辦家家酒那麼幼稚而已。   是那個惡名昭彰的「港都八家將」嗎?   那個專門吸收中輟學生,挑選南港都黑幫年輕幹部,打著八家將團練的招牌,暗地裡為非作歹,倒楣點失風被捕未成年也不能判重刑,順利競爭出頭就是呼風喚雨的年輕堂主:有未成年的護身符,又有魚躍龍門的誘惑,每個八家將成員可是比凶神惡煞還令人聞風喪膽,耍起狠來比大人還不顧性命,這種搏命狠勁連黑幫角頭都要忌憚幾分,更何況是自己這種烏合之眾的小混混可以與之比擬抗衡?   帶頭男生冒著冷汗坐上機車,催動油門正要離開,女生卻搖晃著身體突然靠過來。「帶……帶我……走……」   「干!」帶頭男生一陣厭惡反胃,一腳踢開女生,騎著機車揚長而去。   剛才鬧哄哄的小公園,現在突然變得安靜寂寥。女生躺在地上輕輕啜泣著,應該是要放聲大哭的,但是兩頰紅腫劇痛,口鼻也被鼻涕口水血液阻塞哽得難受,只能放輕動作小聲地哭泣著。   本來晚上是要去唱K的。去之前還要來打這一架,想到都覺得無聊,女生百般不願意淌這趟渾水。要不是帶頭男生軟言相求,自己又不想去包廂枯等,怎麼會陰錯陽差來到這個公園,然後莫名其妙被輪暴,從趾高氣昂的大嫂變成人盡可夫的母狗?   心裡委曲不解和怨天尤人累積堆疊,終於還是決堤不顧疼痛放聲哭出來。   只是以前自己擺個臉色或是皺眉裝哭,馬上就會有人示好,現在哭成這樣,也還是一個人,沒人安慰也沒人同情,再怎麼哭也只有時間的流逝而沒有任何改變。   哭到氣喘疲倦,終於有點累了。停下淚勢,勉強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把胸罩和上衣重新穿好,裙子攤齊勉強遮住下體和撕破的網襪。撿起破爛的內褲,張腳曲膝用內褲把陰道裡的濕糊慢慢擦拭,弄了很久整條內褲都濕透黏糊一團,白濁液體還是流溢出來。   心裡一陣氣惱,把內褲隨手一扔,再也不管狼藉的下體,撿起被丟在地上的小包包,一跛一跛慢慢踱步要離開公園。   「要去哪裡?」   眼前突然閃過一道身影,女生嚇得叫出聲來。張順堂擋在身前,面無表情,額頭一點焦黑好像在扭動猙獰。女生嚇得腳軟,轉身要走,卻又撞上另一道身影。劉繼朗也是冷著臉,雙手橫插在胸前,撕破的上衣露出胸膛赤肉,胸口那個黑漬隨著肌肉張牙舞爪。   「……啊……」女生嚇得六神無主。「……對……對不……起……」   兩人冷笑,慢慢走近,把女生夾在中間,女生腳軟發抖,動彈不得。   「你叫什麼名字?」怪臉人站在一旁,冷冷發問。   「……蔡……蔡詩……萍……」女生一見到怪臉人,所有的恐懼全都浮現上身。   「的確蠻濕的。」劉繼朗站在蔡詩萍身後,伸手往蔡詩萍胯下撈去,手掌包住陰部,食指和中指就滑進陰道,一摳刮就是滿手濕滑黏膩,蔡詩萍驚叫帶著呻吟。   「不過不算很平啊,蠻大的。」張順堂雙手抓住蔡詩萍的乳房隔著衣服搓揉。   「對……對不起,放過……我……好不好?」蔡詩萍害怕地結巴求饒。   劉繼朗唰地一聲將蔡詩萍裙子扯下。「你說呢?」   張順堂跟著將蔡詩萍的上衣脫掉。「胸罩自己脫!」   蔡詩萍哭著慢慢解開胸罩,一面脫一面用手遮掩乳房。   「媽啦!都脫了還裝什麼清純啊?」劉繼朗把胸罩一把搶走丟掉,抓著蔡詩萍的兩隻手分開,袒露出乳房。   雖然是酒紅色的乳頭,但是渾圓勻稱的乳房在胸前輕晃彈跳,那青春洋溢的肉感還是充滿誘惑力,張順堂覺得胯下又開始隆起。   張順堂微微一笑,脫下褲子,指指自己的肉棒,然後伸手按著蔡詩萍的頭。   蔡詩萍無奈地跪下身,淚眼汪汪開嘴將張順堂的肉棒含進口中。一入口就可以感覺到肉棒上面的精液腥臭味,可是蔡詩萍不敢覺得噁心,鼓動著舌頭開始舔拭肉棒。   一直都只有自慰經驗的張順堂,被蔡詩萍這樣撫弄,立刻就漲起肉棒,把蔡詩萍的嘴填充塞滿。蔡詩萍的舌頭可以感覺到肉棒的青筋盤繞,吸吮之間還可以被肉棒的顫動彈得口齒震盪。   身後的劉繼朗不讓蔡詩萍輕鬆,擺弄蔡詩萍的雙手撐地,把蔡詩萍從原本的跪坐姿改成趴跪姿,整個人像母狗一樣翹著屁股,口裡含著肉棒。劉繼朗跪在蔡詩萍身後,扳開肉臀,酒紅色的股溝菊洞還沾著剛才流下的精液殘痕,整個豐滿的陰阜鼓脹著鋪滿濕黏的陰毛,用手指分開蜜穴,陰唇裂開坦著濕滑油亮的肉折,陰蒂被黏液糊滿仍然閃閃發亮,整個蜜穴像是乍熟的蚌殼流汁吐肉。   劉繼朗扶著自己已經勃起的肉棒,對準蜜穴入口,面臨自己的第一次,心裡既緊張又興奮。挺著肉棒用力擺腰插入,之前已經被蹂躪過的蜜穴陰道早就已經濕滑不堪,一插入就暢通無阻深探到底。肉棒被肉壁包覆的溫暖緊滯觸感跟自己手淫的感覺比起來簡直美妙得太不可思議了!   無限快感萬馬千軍襲捲劉繼朗,完全出自本能就開始急速擺腰,肉體交碰的聲響既清脆又淫穢。劉繼朗的推勢把蔡詩萍撞得將張順堂的肉棒含得更深入,喉頭的嫩肉激動地搔著龜頭馬眼,比起舌頭還有舌苔的細微觸感,喉頭嫩肉簡直柔滑到像是最頂級的撫慰在滋潤著,舌頭完全不受控制著在翻捲莖身,張順堂不能想像口交也可以這麼爽快。   早就已經高潮過數次的蔡詩萍最快攀達再一波的高潮,睜著眼睛卻泛著迷濛的幻紫神采,全身痙攣不住抖動,兩眼一翻白,鬆口趴下,口裡唾液牽絲垂掉。   張順堂的肉棒還挺立濕亮著,蔡詩萍卻趴低兩手握拳,背脊椎骨突然爆漲浮凸,像是要破體而出,屁股使勁往後迎,陰道腔內肉壁急速收縮將劉繼朗的肉棒夾得往深處擠。   劉繼朗只能擺腰肉棒卻無法動彈,只覺得龜頭被一股吸力牽引,力量強到好像要把龜頭剝離莖身,忍不住雙手按住蔡詩萍肉臀使力固定。蔡詩萍不能晃動口裡發出苦悶的悲鳴,按奈不了急顫激抖,猛然覺得蜜穴裡花心爆炸,眼前一陣強光暈眩,然後整個人空白失去神智。   正覺得肉棒開始抽痛,但是麻癢又爽到不能控制的同時,張順堂感覺到龜頭被一股熱浪撲天蓋地淹沒,原本被自己肉棒塞滿的蜜穴又強行湧入這股熱流激盪,肉壁又被撐開膨脹而不住翻湧抖動,那強力拍打的律動讓張順堂再也不能堅持,精液擠壓激射,和熱浪合流。射完的肉棒被這股暖流包覆簡直舒服到像要升天,張順堂竟然也一陣暈眩險險不能跪立軟倒。扶著肉臀讓衝擊來回激盪不已,好不容易才逐漸回神,劉繼朗的肉棒緩緩滑出,蜜穴裡的熱流像蜜漿湧然泌出。   劉繼朗虛脫般轉身坐在一旁,張順堂把蔡詩萍轉過身仰躺,蔡詩萍還沒從高潮間回神,整個人任由擺佈。張順堂分開蔡詩萍雙腿,將肉棒插入蔡詩萍蜜穴,還沒流完的熱流又被張順堂的肉棒擠回。像擠壓的幫浦一樣,張順堂重新運作著肉棒馬達,有了充分的潤滑,張順堂有若神助般激動擺腰撞頂抽插。   蔡詩萍腦海中的空白出現波紋,波紋逐漸聚集翻湧成浪濤,浪濤一直拍打著蔡詩萍的全身,尤其是下體像是漩渦的中心扭曲旋轉。眼前的景像重新清晰起來,是張順堂壓在身上挺腰插幹著自己。   「不……不行……了啦……」蔡詩萍囈語著,張口想發出聲音再說什麼,卻全都是嬌吟媚喘,身體軟綿綿地好像在飛翔。   雖然是第一次插進肉穴,但是張順堂剛才已經射過一次,又被蔡詩萍的口交洗禮過,這時的肉棒竟然越戰越勇,好像每插一次就膨脹幾許,可以干真正的肉穴實在太爽快了!   張順堂不住抽插,蔡詩萍被弄到快要發瘋,兩手抓著頭髮拉扯,閉上眼睛哎聲啼叫,怎麼搞的今天晚上高潮是不會結束的嗎?再高潮就受不了了,一定會死掉的吧?眼前的張順堂像是萬花筒變成色彩斑斕的數個幻像,上下左右旋轉變化,而身體像坐雲霄飛車那樣暴起暴跌,快感像是沸騰的水咕嚕冒泡一直湧出鼓動,想要停止卻沒有人把按鈕關掉。   蔡詩萍又失去意識。下體又湧出熱流,這次卻不是愛液,而是尿失禁。但是蔡詩萍已經沒有感覺,管他怎樣就讓身體自己去發洩。蔡詩萍累得昏昏欲睡,身體像發燒一樣滾燙,嘴裡唾液不受控制流出。   張順堂沒有射在蔡詩萍的蜜穴裡,游刃有餘地拔出肉棒,蹲跨在蔡詩萍面前,握著肉棒對準蔡詩萍的五官,終於將精液射出。濃濁的精液射滿蔡詩萍的臉,糊住那雙長睫毛的眼睛,也蓋滿歙動的鼻孔,張開喘氣的嘴巴毫不保留地將精液吞入口中。   「干……竟然被尿到……」張順堂嘖了一聲。   先射完的劉繼朗握著自己的肉棒,剛才還很輕鬆的模樣現在卻顯得有點緊張。「欸……換你了。」劉繼朗轉頭對余佑達說。   余佑達褲子脫下,翹得老高的肉棒,是僅次於怪臉人的巨根。慢慢走到蔡詩萍面前,跪著用手扶住肉棒,另一隻手扳開已經非常氾濫的陰戶,龜頭磨蹭了一下,很順利就塞進蜜穴。和另外兩個男生一樣,第一次進入真實女生的性器官裡面,那種幻想全部成真的體驗加上踏實的肉感溫度揉合成無與倫比的刺激,不用試探摸索,余佑達就可以很自然地擺腰抽動。   蔡詩萍原本已經暈厥,突然間身體像是敲鐘打鼓那樣緊急把自己喚醒,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肥胖龐大的身軀壓在自己的身上,胯下的衝擊力加上體重的推波助瀾,每一次抽插都像加農炮擊,而那誇張的巨根強硬地把蜜穴肉閉狠狠撐開,好像想考驗肌肉的緊馳範圍可以到達多少極限。   不能放棄抵抗,因為一鬆懈,蔡詩萍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定會被余佑達拆散,所以蔡詩萍已經是出於一種求生的意志力咬著牙在用最後的氣力回應著余佑達,每抽插一次就盡其所能擺腰扭臀把可怕的炮擊迫力想辦法轉卸。   劉繼朗又硬了。   張順堂原本也在握著自己的肉棒撫弄,但是發現劉繼朗先硬起來,於是走向余佑達,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暫停。余佑達停下動作,俯身抱起蔡詩萍的肩膀,然後整個人往後仰倒,張順堂扶著余佑達的背膀讓他躺下,而蔡詩萍變成跨坐的姿勢立在余佑達身上。   望著余佑達,蔡詩萍突然一陣反胃。不是因為余佑達長得很醜很噁心,其實余佑達算是眉清目秀,胖胖的臉頰笑起來有點可愛,猛然一看和卡通動物明星維尼熊略有相像。蔡詩萍還蠻喜歡維尼熊的,包包的吊飾就有掛一隻,家居衣服也有幾件這種可愛卡通圖案,可是蔡詩萍喜歡維尼熊卻不喜歡被維尼熊干。想到自己正在跟一隻維尼熊做愛,那種感覺讓蔡詩萍有一種很荒唐的羞辱,胃裡面攪動著,累積剛才連番不停的強暴和身體開始出現的疲倦與不適,蔡詩萍張開口就吐了出來。   一吐就不能控制地一股腦將胃裡面還沒有消化的東西全都噴灑在余佑達臉   上,那些腥臭酸熱的嘔吐物糊滿余佑達的胖臉,余佑達愣住一下子忘了動作,隨後才被這些嘔吐物薰染沾黏地也嘔吐出來,只是因為躺著,所以吐得並不暢快。   當兩個人還在狼狽地嘔吐時,劉繼朗走到蔡詩萍背後,推了她一把讓她把身體往前傾倒。「臭死了啦!幫他清一下!」   蔡詩萍慌張地撥開余佑達臉上的穢物,余佑達口鼻露出空隙,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劉繼朗往蔡詩萍的陰道口摸去,余佑達的肉棒還挺挺插在裡面,整個蜜穴入口氾濫著被擠出來的橫流汁液。   劉繼朗抓了一把黏糊糊的愛液,伸手往蔡詩萍的菊洞塗抹,弄完後手指試探性地刺入蔡詩萍洞內,蔡詩萍被突來的刺激嚇得全身緊繃,連菊洞都夾緊手指,只見外環蓓蕾圈繞手指反而像是要將其吞入。   用力拔出手指,蔡詩萍的菊洞張著口開闔像是呼吸,劉繼朗心裡碰碰跳著,深呼吸一口下定決心,一手按住蔡詩萍的肉臀,一手抓著自己的肉棒,悶哼一聲用力將肉棒貫穿插進蔡詩萍的菊洞。蔡詩萍還在全心應付著余佑達塞在自己陰道裡面的肉棒,屁股突然被強行塞入另一根肉棒,這未曾體驗過的感覺讓蔡詩萍吃驚卻來不及惶恐,張著口竟然哽咽著發出不知所以然的聲音。   肉棒插進菊洞對劉繼朗也是未曾想像過的性交動作,雖然色情書刊有看過這樣的描述,但是太超脫想像所以當時都是嗤之以鼻。現在親身體驗,和蜜穴比起來,菊洞乾旱的通道即使略經潤滑還是難以抽動,可是那緊窒的感覺卻是蔡詩萍已經被過度開發的蜜穴所不能比擬的挑戰。   每推進一步,肉棒傳達到身體的刺激比電擊還要強烈,好不容易推到肉棒根部,劉繼朗雙手按著蔡詩萍的屁股,忍不住使力擺腰抽插,原本滯礙難行的通道,被劉繼朗的暴力開發下,逐漸通暢。劉繼朗擺動的腰逐漸像是從背後插入蜜穴那樣快速,蔡詩萍這時後才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但是這哀嚎聲卻撩起這群男生暴虐的慾望。原本幹上強弩之末的蔡詩萍只是單純的以強凌弱,蔡詩萍不激烈的反抗讓這群男生反而沒有強暴的感覺,現在蔡   詩萍毫不掩飾的驚慌失措所發出來的嚎叫聲才真正激起這群男生以暴壓制的征服   感。   劉繼朗開始勤力地插頂著蔡詩萍的肉臀菊洞,身體激昂的律動透過蔡詩萍再傳達到余佑達身上,余佑達這才從剛才的噁心裡面回神,蔡詩萍搖擺的腰臀激烈地動盪著蜜穴,好像在挑逗著余佑達,余佑達從主動變成被動的享受,讓蔡詩萍的擺盪輕鬆地給自己帶來爽快的交合快感。   這一幕委實太香艷刺激,原本還硬不起來的張順堂,被臨場的聲光效果激得立刻昂然抬首。劉繼朗喘著氣,很快就把第二發射出,從原本的緊張到現在反而有點懊惱自己這次怎麼會這麼快就繳械。拔出肉棒,精液滾滾從菊洞流出,菊洞像吃驚的嘴張著閉不起來,白濁的精液混著菊洞被撕裂拉傷的血液沿著大腿根部緩緩滑下,紅白相間的黏液滑過破爛的黑網襪和象牙白肌膚,淒美卻澆不熄熊熊慾火。   劉繼朗退下,張順堂立刻補上,不再顧慮什麼,立刻就將自己的肉棒插入還濕潤的菊洞。肉棒一挺進,張順堂就感受到剛才劉繼朗微妙的心情轉折,從原本的不確定性到淹沒覆頂的狂歡,只能用瘋癲的擺動來回應這種暢快。   蔡詩萍再被肉棒插入,重新溫習才剛退去的噩夢,被強暴的肛交無暇去體驗感覺,只有無法言喻的羞辱深深地折磨自尊,如果強暴有分等級,那麼現在就是最高級的地方了吧?好像大便逆流,伴隨著肌肉拉傷的痛楚,那種奇異的衝擊讓蔡詩萍完全陷入混亂的人生體驗。   前面有餘佑達的巨根炮擊,蔡詩萍甚至可以感覺到兩根肉棒好像隧道的兩邊挖掘就快要碰頭交會,自己的身體真的可以承受這樣的力量嗎?   可是身體還沒有分裂開來,而又痛又爽的感覺更猛烈地糾纏襲捲,已經分不清楚是否肛交也開始有了高潮還是痛過頭昇華的假性快感。總之不能抵抗這樣的衝擊,那麼就接受吧!   蔡詩萍的哀嚎聲漸弱,口中發出粗重的喘氣呻吟,喉音已經開始沙啞,身體搖搖欲墜狀似虛脫,可是全身沐浴在汗水裡面反射著光彩卻油亮晶瑩,簡直是最美麗誘惑的淫穢景像。   張順堂這次來不及拔出肉棒,精液就噴射在菊洞裡面,射完後被緊縮的菊洞套住無法輕易鬆脫,那圈繞的的緊實力道讓張順堂多延續了快感的後勁,一直到肉棒真的萎縮了才退出菊洞。   「嚇!胖子竟然還沒射出來!」站在旁邊的劉繼朗驚訝發現。   「咦,這麼厲害?」張順堂站起身喘氣說著。   只見余佑達躺著兩手扶在蔡詩萍的雙腿上,瞇眼喘氣像是馬拉松選手那麼費勁。   「那直接給胖子結束好了。」張順堂和劉繼朗一起走過去,一人將蔡詩萍抱起,另一人將余佑達扶起。   「胖子,看你的囉!」劉繼朗將蔡詩萍擺弄成趴跪在地上的狗爬姿,轉頭對余佑達叫喊。   「加油!」張順堂拍拍余佑達的肩膀打氣。   余佑達走到蔡詩萍背後跪下,慢慢地兩手托住蔡詩萍肉臀,將昂立的巨根對準菊洞,噗滋一聲將肉棒插入。雖然歷經兩人的開發,但是被余佑達的巨炮攻擊,蔡詩萍仍是忍耐不了這份粗壯而痛叫出聲。   隨著余佑達的抽插,蔡詩萍只覺得一根粗實火熱的烙鐵捅進搗出,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的忍耐都到了最後一線的死守。就在蔡詩萍快要撤守拋棄自己時,終於余佑達先行射精而出。   只是余佑達的射精竟然也威猛無比,像是拿著針筒插入菊洞內注射那樣,激流噴射穿過肛門內肉壁,直達直腸。大量的精液噴灑注入直腸,蔡詩萍只覺得腸內痙攣蠕動,全身難過到受不了卻又苦無宣洩的管道。   余佑達痛快射完,拔出肉棒,喘氣好一會,才穿起褲子。整好衣褲,張順堂和劉繼朗走過來,三個人相視一望,靦腆地笑出來,然後越笑越大聲,最後笑聲爽朗,兩兩互相擊掌。   怪臉人走過來,三個人望向他。   「這樣……通過了嗎?」張順堂恭敬地問。   「通過了。」怪臉人回答。   「那……」劉繼朗是探性地發聲。   「大哥!」余佑達出聲。   「大哥!」張順堂和劉繼朗也開口。   怪臉人笑出聲來,態度親切,其他幾個男生也跟著笑起來。   剛才躲在樹叢裡窺視著帶頭男生的手下輪姦蔡詩萍時,幾個男生一面感歎人性,一面卻又對怪臉人的出面相助還有人性的試探覺得感激和佩服。崇拜的情緒油然而生,張順堂突然就小聲問怪臉人可否當他們的大哥。劉繼朗雖然和張順堂是像哥兒們般混在一起,但自己個性比較被動,很多事情都是張順堂說了就算,隱然間是把張順堂當成帶頭人在看的。   張順堂說出要跟怪臉人,劉繼朗雖然覺得突然,卻也覺得欠怪臉人一份大人情,而且今晚這樣戲劇化的轉折,心裡對怪臉人同樣也是有著崇拜英雄的情節,張順堂一發聲,劉繼朗也跟著附和了。   原本跟著兩人跑腿的余佑達,當然也跟著附和,三個人煞有其事說的認真,怪臉人也跟著認真地想了一會。然後怪臉人才告訴他們,要跟他可不是仗著威風作威作福,真的要混就要狠得出那股勁那份決心。要做事時,不能娘娘腔畏首畏尾,要狠要敢,才是入門的基本功。   三個人拍胸脯說敢,於是怪臉人給他們一個測驗,通過了就帶他們,那個測驗就是把被留下來的蔡詩萍輪番肛奸做為同門印記。如果只是玩玩蔡詩萍,張順堂和劉繼朗也不無躍躍欲試,但是要肛交,確實也心懷惴惴。反而是余佑達最先應承,其他兩人鼓起勇氣也跟著答應。   於是三個人的第一次性經驗,就是這場輪肛奸秀。   做為一場儀式,三個人在射完後除了宣洩掉體內的慾望之外,也產生了一股歃血為盟的義氣凜然,原本同行漫無目的這時卻被締結連合,莫名的豪情壯志因為這樣的年少輕狂而撩起翻湧。   還趴跪著的蔡詩萍,抖著身體腹中也翻湧攪動,幾陣咕嚕響聲,忽然就放了幾聲響屁,旁邊的男生還愣了一下才放聲笑出來。但是這不是蔡詩萍困窘羞恥的原因,因為接下來蔡詩萍就從肛門激射出白黃相間的屎塊黏液,翹著屁股對著大家失禁拉屎,蔡詩萍簡直羞到想要死掉算了。但是想歸想,稀便仍然噴個不停,好像恥辱不會結束一樣。   好不容易噴完,蔡詩萍虛脫躺下。但是張順堂卻走到她面前,蔡詩萍淚眼汪汪望著張順堂,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滿足他。   「噢,寶貝……」張順堂嘻嘻笑著。「給你留下一點紀念好不好呀?」   蔡詩萍愣著不解。   「哎喔,討厭!」劉繼朗假裝嬌羞拍了張順堂肩膀一下。「隨便啦!」   然後劉繼朗幫張順堂點了一支煙,張順堂拿著煙笑吟吟地蹲在蔡詩萍面前,蔡詩萍這才會意過來驚惶地搖著頭。「不……不要,拜託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們,再干我幾次都沒關係,不要把我的臉毀掉……」   張順堂望著蔡詩萍。「可是……你都被別人干到這麼爛了啊!」   「我……我跟你拜託啦,求求你!」蔡詩萍立刻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那……好吧,把腳張開來吧!」張順堂歎了一口氣。   蔡詩萍立刻坐起身,分開雙腿將蜜穴張開對著張順堂,不敢遲疑。張順堂望著那個闔不上嘴唇的蜜穴,還一直涎著黏液,狼藉到張順堂都不知道剛才是怎麼股起興致去幹這樣的穴。   張順堂手一伸,就將煙燙在陰蒂上面,隨著蔡詩萍放聲尖叫扭動手腕把煙弄熄。張順堂把煙丟給劉繼朗,劉繼朗又把煙點著,蔡詩萍還抱著陰部在地上亂滾尖叫。   劉繼朗抬腳踏住蔡詩萍肉臀,蔡詩萍側躺著全身發抖,抱著陰部哽咽啜泣哭不成聲。劉繼朗蹲下,扳開蔡詩萍屁股,菊洞一片色彩斑斕濕糊屎臭,心裡略微有點嫌惡倒楣。於是偏著頭屏住呼吸,把煙戳向菊洞,也不敢花時間弄熄煙以免沾到屎痕,乾脆就用手闔上屁股,把煙夾熄。   蔡詩萍再度尖叫,騰一隻手出來抱著屁股,但是痛在肛門卻又不敢觸摸撫慰,只能夾著屁股忍痛,只是被煙燒灼的地方像是沒有熄滅那樣,又痛又熱地一直從陰蒂和肛門刺激著最敏感的部位卻又無處可躲。   躺在地上翻滾好一會,痛楚才漸漸變得可以忍受。接下來呢?還有什麼酷刑?會死在這個地方嗎?恐懼擊中蔡詩萍胸口的波心,然後漣漪擴散開來,惡夢一層加深一層,簡直沒有底限。蔡詩萍捲曲臥在地上,腦海裡面胡思亂想,可是每個念頭都像跑馬燈稍閃即逝,連貫不起來。很痛很痛很痛,可是蔡詩萍根本就不敢去想什麼時後會結束,因為只要一這樣想,暴行就會再度接踵而來,而且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變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蔡詩萍才慢慢可以用僅有的氣力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怪臉人他們還在。   蔡詩萍驚愕地望著他們,但是那群男生沒有動作。蔡詩萍心臟狂跳,害怕到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好不容易站起來卻瞬間就覺得腳軟掉了。一陣濕熱,尿一不受控制流出來,稀哩嘩啦滴落弄濕地上一片,大腿內側還可以感覺到尿滴淋濕的溫熱痕跡。   那群男生輕蔑訕笑,蔡詩萍只覺得全身從頭到腳都羞到火熱,低頭不發一語,可是他們並沒有任何接下來的動作。僵持了好一會,蔡詩萍才鼓起勇氣決定把衣服穿上。內褲被撕到破爛又踩在地上濕髒一團,怎麼樣也無法再穿,也不想再穿了。把胸罩穿上,在套回上衣,最後拉起裙子,也不敢拉平皺痕拍掉灰塵,更不敢整理頭髮,只是怯怯地站著望向怪臉人,不敢離開。   「不會把我們抖出來吧?」怪臉人問。   蔡詩萍用力地搖著頭。「不……不會!」   「學生證就借我們扣押吧!」怪臉人搖搖蔡詩萍包包裡的證件。「等確定你乖乖的沒亂說話,也沒動我們的主意,你自己再去辦一張吧!」   「……好。」蔡詩萍喏喏回答。   「要還你也可以啦,不過……你也不想再見到我們了吧?」怪臉人嘿嘿取笑著。   蔡詩萍低頭不敢回答。   「滾吧!」   蔡詩萍轉身盡可能地快步跛行。   「喂!」怪臉人突然叫住蔡詩萍,蔡詩萍白著臉站定。「我突然很想看母狗爬在地上是什麼樣子,可以表演給我們看嗎?」   蔡詩萍腦中轟隆亂響發著抖良久,才趴下身,掌膝著地爬行,粗糙的碎石顆粒把皮膚刮刺得好痛。   「狗不是會叫嗎?」   蔡詩萍忍住淚水,張口汪汪叫著。   「認真一點好不好?」   蔡詩萍終於哭出聲來,但還是不敢違逆地汪聲叫著,一面叫一面嗚咽。   「爬出公園就趕快回家吧,這麼晚了在外面鬼混很危險哪!」   蔡詩萍忍著痛一步一步爬出公園,然後才站起身邁開步伐小跑步跑走。即使全身都痛到快要散開來,即使被輪姦到快要虛脫,即使陰蒂和屁眼都還火熱燒痛,但是再不跑一定會被玩死,所以蔡詩萍不論如何也要死命跑著。眼眶的淚水糊住視線,不管可以跑到哪裡,反正跑就對了。深怕一回頭就會被那群惡鬼拖回萬劫不復的地獄,蔡詩萍用盡這輩子最大的力氣逃走,不敢回頭拚命地往前奔跑。   逼蔡詩萍懷著恐懼和痛苦跑走,正是怪臉人他們給予蔡詩萍最後的羞辱。   望著蔡詩萍狼狽逃走的背影,晚風這時吹來才開始不再炙人。蟲鳴聲唧唧作響,熱鬧而安詳的氣氛彷彿小公園裡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只是又一個夏夜而已。 正文 【黃雀】(四) 夏玉嬋吃過午餐,才剛趴在桌上準備打個盹。   「玉嬋,陪我出去一下……」方懿蕙輕輕拍著夏玉嬋的肩膀。   「怎麼啦?」雖然還沒睡著,可是夏玉嬋仍然把眼睛揉了揉。   方懿蕙咬著嘴唇沒有說,就只是拉著夏玉嬋的手肘,夏玉嬋只好站起身跟著方懿蕙走出辦公室。   「陪我去上廁所嘛……」經過午休時刻安靜的走廊,方懿蕙壓低聲音跟夏玉嬋說著。   「拜託,跟小孩子一樣!」夏玉嬋故意露出大驚小怪的模樣揶揄方懿蕙。   「唉喔,人家不敢一個人去嘛!」方懿蕙皺著眉頭擠著鼻子裝可愛說。   「廁所就在辦公室旁邊,有什麼不敢去的?」夏玉嬋還是明知故問。   「人家要去音樂教室那邊的啦!」方懿蕙氣得跺腳。「那邊比較偏僻,比較沒有人打擾嘛!」   「喔,所以你要『出恭』,古文是這樣說對嗎,國文老師?」夏玉嬋仍然不放過捉弄方懿蕙的機會。   「這位歷史老師,你再碎嘴我就把你打入冷宮了!」方懿蕙氣呼呼地頂撞回去。   「哇,臣妾知錯!」夏玉嬋舉起雙手做投降樣。   方懿蕙如果可以選擇,當然不想在學校上廁所,可是事情總有萬一,非得在校內大號,只好選午休的僻靜時刻躲到學校最角落術科大樓音樂教室旁的廁所好好解放。音樂教室旁的廁所是方懿蕙班上的整潔責任區域,所以方懿蕙平時就盯緊學生把那裡掃得清潔溜溜,除了讓整潔比賽成績好看,也方便自己這種非常時期偷偷來這兒有個舒服的如廁環境。一定要說什麼缺點,大概就是地方太偏遠,不拉個人陪心裡總會毛毛的。   中午時分,走到音樂教室兩人就已經渾身是汗了。暑期輔導課只上學科不上術科,所以除了掃地時間之外,根本就不會有人到這兒上廁所。廁所裡幽幽靜靜,尤其女廁又放置了長青植物盆栽和水生植物吊飾,洗手台的大片梳妝鏡擦得晶亮,雖然沒有中央空調,但是整體環境一點也不輸大型百貨公司的廁所。   「好像有煙味。」夏玉嬋鼻子嗅了嗅。   「隔壁就是男廁,也許是打掃時有人在偷偷抽煙吧?」反正班上學生龍蛇混雜,方懿蕙也不寄望每個人品行端正行為良好,抽煙雖然犯了校規但是眼不見為淨,所以方懿蕙才懶得苦口婆心去勸導,抽死也不關她的事。   「這些小孩子就是犯賤,以為學大人抽煙很帥!」倒是正義感強烈的夏玉嬋忍不住發牢騷抱怨。   兩人選了兩兩相隔的廁所間,方懿蕙拿出消毒濕紙巾把馬桶坐墊來回擦了好幾次,然後才慢吞吞脫下裙子和內褲,讓肚子裡的便意凝聚。夏玉嬋卻是快手快腳,方懿蕙才剛坐定,夏玉嬋就已經毫不扭捏地排放尿液,激射的尿流把馬桶內壁拍打得潺潺作響,方懿蕙只是聽著都臉紅了。   夏玉嬋尿完沖水,悉索地穿回衣裙,走到洗手台洗手。直到現在,方懿蕙才鬆了一口氣,開始用力將大便一點一點排擠出來。   「懿蕙,你的婚禮都辦得差不多了吧?」夏玉嬋倚著洗手台跟方懿蕙聊天。   「啊?你沒有出去等喔?」方懿蕙紅著臉問。   「又不知道你要大多久,出去等很無聊耶!」   「那……呃……可是很臭耶!」方懿蕙羞到臉都快沸騰了。   「不會啦,你大你的,我聊我的!」夏玉嬋倒是很豪爽地回答著。   「……」方懿蕙尷尬了一會。「辦得差不多了啦。」   「說起來,你老公有沒有為了婚禮的事情跟你吵架呀?」   「很少啦,反正他都嘛說我高興怎麼辦就好,而且他那麼常要出差,根本就沒時間陪我弄這弄那啊!」   「是喔,那很好啊,可以打造你的夢幻婚禮。」夏玉嬋談到婚禮,也像許多期待婚禮的女人一樣喜孜孜地。   「對呀,為了要塞進禮服,我還要再瘦兩公斤!」方懿蕙也笑了。   「拜託,你已經很瘦了好不好?」夏玉嬋哀嚎。「我才要再瘦兩公斤吧?   不然那件伴娘禮服一定會被我繃壞!「   「呃……玉嬋,你要瘦的不是腰,是胸部啦……」   「啊……哈哈哈……」夏玉嬋尷尬地陪笑。   「欸,對了,輔導課結束那個週末,你要不要陪我去浮月飯店住?」   「為什麼要去那裡住?」   「我的喜宴不是在那裡辦嗎?我們還打算選包套方案,婚禮結束以後在那邊住一個晚上,我……我想先去住住看嘛!」方懿蕙害羞地說。   「浮月飯店這麼高級,不用試住了吧?」   「我就想嘛!」方懿蕙吶吶地說。「這樣我才可以跟我老公報告籌備的進度啊。」   「喔,所以你老公說不管,其實還是很在意呀。」夏玉嬋取笑方懿蕙。   「那……他都花這麼多錢了,總要把事情都弄得漂漂亮亮,這樣才物有所值吧。」   「呵呵,看你,小女人的咧!」   「哎!喔!」方懿蕙嘟嘴。   「對了……我問你喔……」   「什麼事情要這麼小聲來問?」   「你們……嗯……那個了沒?」夏玉嬋也難得臉紅結巴了。   「哪個?」方懿蕙隔著廁所門看不到夏玉嬋表情,意會不過來。   「就是……那個……做愛做的事情……那個嘛!」   「喔!夏玉嬋!你……」方懿蕙也臉紅了。「你很討厭耶!」   「我是你伴娘耶,跟我講一下會怎樣?」夏玉嬋一急就擺出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先發制人。   「欸……」方懿蕙猶疑著。   「欸什麼啦!」   「那我跟你說,你不可以跟別人說喔!」   「那當然啦!」   「還有,也不能笑我!」   「這有什麼好笑的?」   「我們……還沒做過啦……」方懿蕙越說越小聲。   「咦?我以為你們早就已經……」   「沒有啊,我們的觀念都很傳統,而且…我想把第一次留給我老公……」   「這才沒有好笑咧!這樣很浪漫啊!」   「喔……我怕你覺得我很老土……」   「我才不會!」   「嗯……對了,那你呢?」   「我?」   「對啊,那你有做過了嗎?」   「我……?」換夏玉嬋結巴了。「我連男朋友都沒有耶!」   「之前的啊!」   我之前也沒有交過男朋友!夏玉嬋很想這樣講,但是這樣好像會顯得自己很沒行情,所以還是算了。「嗯,還好啦!」   「還好是什麼意思?」   「啊,就……」夏玉嬋整個嘴巴都打結了。「你好了沒有?午休快要結束了耶!」   「快好了啦!」方懿蕙嘟嚷回應。「對了,那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浮月飯店住啦?」   「好啦!不然那天你來我家,我開車載你一起去啊?」   「不是來我家載我喔?」方懿蕙撒嬌。   「我又不是你老公!」夏玉嬋笑著。「反正你住的地方離我家這麼近,而且那里巷子那麼窄又難臨停,剛好我家裡有一點事要忙,你先來我家,等我把事情處理完,再一起出發啊!」   「好啦。」   方懿蕙把屁股擦乾淨,沖完水也走出廁所,洗好手兩人相偕離開。   女廁所裡的掃具收納間隔了好一會才慢慢飄出一縷煙。   「超恐怖的,沒想到午休還有人來這裡上廁所!」張順堂站起身,活動著剛才久蹲不動麻掉的雙腿。   「是欠干蕙跟大奶嬋耶!」劉繼朗抽著煙也站起身活動筋骨。   兩個人打開門走出來,用力喘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這裡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咧!」張順堂抱怨著。   「都是你說女廁比較乾淨!」   「是比較乾淨沒錯啊!」   「幸好剛才有躲起來,而且前一支煙已經抽完了,不然煙味這麼重,一定會被發現的啦!」   張順堂洗臉兼漱口。「怎麼樣,欠干蕙大便耶!有沒有破壞你心目中的形象啊?」   「靠,是人都會大便的好不好?」劉繼朗把煙在洗手台弄熄。   「搞不好欠干蕙的比較香啊!」張順堂打開方懿蕙剛才用過的廁所,用力深呼吸一口,露出很陶醉的表情。   「媽的,你是變態喔?」劉繼朗笑打著張順堂的肩膀。   「咦,這是什麼?」張順堂從馬桶水箱蓋上面撿起一條手帕。「天啊!欠干蕙用過的手帕耶!」   張順堂丟在劉繼朗的臉上,劉繼朗用手捂著用力吸一口氣。「喔,欠干蕙的汗是香的耶!」   「真的嗎?」張順堂搶過手帕吸氣。   「哈哈,騙你的啦!哪有什麼味道啊?」劉繼朗笑得肚子都痛了。   「有有有,真的有淡淡的香味!」張順堂認真地說。   「真的假的?」劉繼朗狐疑地拿回手帕嗅著。「哪有?」   「真的有啦,是那種……嗯,處女的香味!」   「哈哈,你又知道處女有香味?」劉繼朗訕笑著。   「可是我知道她的確是處女!」兩個人抱著肚子放聲大笑。   等笑到回神時,才發現方懿蕙站在廁所入口,兩個人笑容僵在臉上。   「你們兩個在女生廁所做什麼?」方懿蕙又羞又氣,聲音壓抑不住激烈地抖著。   「呃,我們……」張順堂一下子被嚇到,也結巴說不出話來。   「怎麼啦?」夏玉嬋跟在方懿蕙身後走過來,看到兩個男生出現在女生廁所,立刻板起臉來。「你們怎麼會待在這裡?」   「……抽煙……」劉繼朗指指洗手台的煙蒂。   「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抽煙抽到女生廁所來了啊!」夏玉嬋怒極冷笑。「跟我到訓導處去解釋吧!」   張順堂垂頭喪氣跟著走出廁所,劉繼朗經過方懿蕙身旁,將手帕地給方懿蕙。方懿蕙盯著手帕,一手接過就扔在走廊旁的水溝裡,然後用力地甩了劉繼朗一個耳光。「低級,下賤!」方懿蕙咬牙切齒罵著。   劉繼朗摸著火辣刺痛的臉頰,張順堂幸災樂禍地偷笑。方懿蕙走向夏玉嬋,低頭小聲說話,夏玉嬋聽完轉過頭冷冷瞪了他們一眼,然後又回頭往前走。   進了訓導處,訓導主任正翻著報紙。「怎麼啦,又是你們兩個傢伙?」站起身應付。「又犯什麼錯啦?」   「抽煙……」張順堂搶先嚅嚅說著。   「年紀輕輕不學好,這麼小就抽煙抽這麼凶,小心抽死你們啊!」訓導主任從抽屜拿出空白悔過書。   「喔,是嗎?」夏玉嬋冷冷笑著。「在女生廁所抽煙?其實是想偷窺吧?」   「女生廁所?」訓導主任抬起頭。「在女生廁所抽煙?」   「是在女生廁所偷窺!」夏玉嬋冷酷說著。「這兩個人在女廁偷偷摸摸,被我和方老師當場捉個正著!」   「老師,不是啦,我們真的只是抽煙而已!」張順堂急急辯解著。   「喔?抽煙為什麼要挑女生廁所?學校這麼大,可以偷偷躲起來抽煙的地方這麼多,為什麼非挑女生廁所不可?」夏玉嬋連珠炮說著,不讓張順堂有辯解的機會。「而且你們在女生廁所還聊那些低級下流的天,要誰相信你們的居心沒有不良?你們這樣做知不知道會對學校女生有多大的負面影響?」   「可是……」劉繼朗也想辯解。   「好啊……你們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啊!」訓導主任冷笑著。「今天呢,我也懶得打你們了。像你們這種品行這麼低劣的學生,我們學校可招惹不起你們,你們也不用請家長來。反正你們的過早就記滿了,我本來是想你們到畢業如果只是抽煙翹課我還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鬧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也只好請你們提早畢業啦!」   「主任,對不起,可是我們真的沒有偷窺,我們只是……」張順堂急忙地爭取哀求著。   「不用了,趁暑假還沒結束,你們自己去找還有哪間學校願意收留你們,不然國中肄業的學歷,哼哼……」訓導主任皮笑肉不笑。「以後可難過嘍!」   「主任,我們……」劉繼朗也加入哀求的行列。   「你們,你們怎樣?」訓導主任兩手撐著下巴。「你們以為有誰會同情你們嗎?我為什麼要花時間聽你們解釋?你們兩個干的壞事有多少你們知道嗎?   我的十隻手指加上十隻腳趾都數不完啊!你們被退學根本就是遲早的事情,像你們這種學生我告訴你們,已經沒有藥可以救了你們知道嗎?我只拜託你們以後出社會行行好,不要搶劫殺人什麼的,讓我在報紙的社會新聞看到你們,我都沒臉說我教過你們這樣的學生啊!「   張順堂和劉繼朗被羞辱得臉上一陣青白。   「枉費我一直以為你們兩個心裡還有一點點的羞恥心,你們犯的錯我原諒你們多少次了?」方懿蕙發著抖說,眼睛竟然又紅又濕,看起來是氣到激動的極致。「你們為什麼就不能正正常常,過得像其他的孩子一樣?」   「方老師,你別對他們說教了,他們比牛還不如,你就別對牛彈琴了吧!」   夏玉嬋冷冷說著。「你們別以為在學校每個人都會原諒你們還是包容你們,學校也有規矩和極限,超過了一樣要接受處罰和制裁。你們連這個都搞不清楚,以後出社會怎麼打滾呢?出社會沒有人會教你們原諒你們,再這樣下去我看你們真的只能待在監獄那種地方了吧!」   一下子訓導處裡安安靜靜。   可是劉繼朗在發抖。他受夠了這些大人的冷嘲熱諷,他受夠了自己所有的行為都要被放大來挑剔,他受夠了自己只是不愛唸書難道就非要被貼上標籤變壞學生了嗎?   「他媽的夏玉嬋,你說夠了沒有?」劉繼朗怒吼出聲。「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你憑什麼這樣教訓我們?現在是怎樣?只是被我聽到你們是處女,就要陷害我誣賴我嗎?媽的你只是假處女真賣騷啦!」   「你說什麼!」夏玉嬋氣急攻心,才伸手要甩劉繼朗一個耳光,方懿蕙卻搶先一步狠狠打在劉繼朗臉上。   「不准你再說任何一個字!」方懿蕙紅著眼,咬牙切齒地說著。   「夏老師、方老師,你們先回去上下午的課吧!」訓導主任走過來打圓場。   「這兩個流氓我來處理就好。」   夏玉嬋和方懿蕙氣呼呼地走出訓導處,一起走出來的還有輔導室的謝老師。   「我說,夏老師啊……」   夏玉嬋一下子收斂不住情緒,怒目瞪著謝老師。   「這些孩子雖然壞,但是作奸犯科也還不至於,花點時間談談聊聊,其實會發現他們還是有可愛的地方。」謝老師慢吞吞地說著。   「喔,謝老師,你是說教育輔導學還是教育心理學那一套嗎?」夏玉嬋毫不客氣地反應。「那些只是曲高和寡的理論而已,對現實一點幫助也沒有!」   「可是把他們逼到絕地,對大家都沒好處啊!」   「是我逼的嗎?是他們自找的吧!」夏玉嬋激動說著。「謝老師你整天躲在輔導室裡面,大概不知道現在的學生頑劣到什麼程度吧?我現在說的是活生生的現實,不是書本裡面的理論還是考試的標準答案!」   說完夏玉嬋就和方懿蕙連袂離開,不理溫吞古板的謝老師。   「唉!」謝老師歎了一口氣。在這所學校待了二十幾年,從年輕時的意氣風發到現在只等著退休,雖然沒有以前的積極熱情,但是這所學校歷年來各種光怪陸離的事情也見識過不少。這個年紀的學生血氣方剛卻又缺乏足夠的判斷力,把他們逼到絕地最後狗咬狗兩敗俱傷的局面也看過幾次,只希望這些都是杞人憂天的煩惱而已。   謝老師搖搖頭慢慢踱步走回輔導室。   「我靠,你最近越來越變態。」塑膠桌上一杯咖啡喝到過半,帶著銀框眼鏡的青年身穿畢挺合身的深色西裝,乍看之下以為是業務員,但是結的領帶是深藍色鑲金線,沉穩的配色又暗示著他的工作比較嚴肅。   「還好吧,跟以前差不多。」桌子對面是一個高中生年紀的少年,大口咬著漢堡,嘴邊都是沾醬和菜肉殘屑,生菜碎片掉了一桌也不在乎。   「叫你去搞掉那些簽賭收帳的小混混,你還唆使人家的小弟去輪姦嫂子,你口味是有這麼重嗎?」青年翹著二郎腿,啜了一口咖啡又隨意擱在桌上,杯內咖啡略微濺出杯子,滴下來的液體和之前的舊漬痕融合一體,也不知道是喝進肚子的多還是這樣浪費掉的多。   「我只是殺雞儆猴而已。」少年把漢堡吃掉,喝了一大口可樂,接著開始抓薯條繼續塞進嘴巴。你明明就很喜歡這一套,別假了,少年心裡這樣想。   「聽說那幾個小弟還有持續騷擾他們的前任大嫂,搞得那個女的神經兮兮,差點鬧自殺哩。」   「蔡詩萍。」   「啊?」   「我說,那個女的叫蔡詩萍。」   「隨便啦。」   「現在不算大嫂了吧,我看那個大哥大概也廢得差不多了。」   「總之你別玩出人命,你出事我是不會同情你的。還有,不要老是搞這些爛攤子讓我去幫你擦屁股。你要知道,你只是我的線人而已,別以為是……」   「臥底嘛!我知道啊!又不是演電影,臥底過來臥底過去的,笑死人了。   反正我爛命一條,能做到哪裡就算哪裡,不會拖你下水。「   「干,你是在那邊帥什麼啊?你媽咧?是不用你照顧了喔?」   「拜託,她好手好腳的,會自己照顧自己好不好?」   「最好這是當兒子的人說得出來的話啦!」   「反正哪天我真的出事,還是靠你比較有出息。」   「謝謝,不用。我再說一次,我不會同情你的,你只是……」   「線人嘛!我知道啊,你已經說了八千多次了,八千多次了啊!你不膩我都膩了。」   「總之混碧海宮八家將,自己注意一點。」   「你在關心我嗎?」   「廢話,養一個線人很辛苦的你知道嗎?」   「……對喔,給點錢花花。」   「……你真的以為我是人肉提款機啊?」   「不是,最近新收小弟,錢花比較凶,手頭緊。」   「你學人收什麼小弟?」   「……碧海宮最近動作很大,好像想把港都的快樂丸地盤都吃下來,沒帶幾個人我怕我媽真的就要提早給你幫忙照顧了。」   「……」青年掏出皮夾,丟了一疊鈔票給少年。   「不用這麼多。」   「放心,我每次都有多算奠儀給你。」   「……干,你講話真的有夠雞巴的。」   青年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不理少年。   「啊蔡詩萍的攤子你是怎樣收尾的?」   「我把那些小鬼全部帶去偵訊筆錄,跟他們說這個案子我們追很緊,叫他們不要節外生枝,不然到時證據確鑿起訴時多加那條罪名保證在監牢裡面被捅屁眼。」   少年嘖聲搖頭,從口袋摸出一包牛皮紙信封,丟給青年。   「什麼?」   「蔡詩萍的淫照,還有影片檔我燒成光碟了。你晚上打槍節制一點,我不是片商,下次供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青年沒有生氣,反而笑笑地把信封收進公事包。   「謝啦!」   「靠,你那什麼猥褻的表情啊?我每次都覺得自己像拉皮條的,尤其像你這種變態的客人真的有夠討厭的。」   「不喜歡可以拉倒啊!」   少年聽完比了一個中指給青年,薯條吃完拍拍手上的鹽粒,東西都不收站起身就要離開。   「黃少隼!」   「又怎樣?」   「記得啊,你的名字拼起來,只是只小小的黃雀而已,別以為自己真的是隼還是鷹,屌得跟什麼一樣。」   「我真是不想幹你的娘,這個你也講了七千多次了,七千多次了啊!你是年紀大所以講話都要一直跳針的嗎?」   「沒事了,小黃雀快滾!」青年笑著揮揮手。   黃少隼頭也不回就離開速食店。   南港都的港邊海堤綿延好幾公里,有些地段是工商業輪櫃卸貨區,有些被規劃成觀光漁港,商家公園穿插其間,即使是入夜也還是維持著一定程度的燈火鬧熱。   其中一個濱海公園重新整修涼亭,公園內被圍起大半區塊作為工寮,只是工程進度看起來不快,工寮內器具隨意放置,破爛殘缺不等。幾個少年窩在工寮內重整中的涼亭躺椅,地上各種滷味和啤酒散亂堆放,任人取用。   「啊,真的很不爽啦!」劉繼朗灌著啤酒發洩。   「我還以為我可以混到畢業的說!」張順堂也灌著啤酒。   「那……那以後你們要怎麼辦?」余佑達擔心地問。   「只好全心全力打造我們的黑道事業啦!」張順堂哈哈笑著說。   「黑道事業?」一個身影走進來,掌嘓了張順堂後腦勺一下。「根本就還是小弟中的小弟,事業咧!」   「噢,大仔,我們今天很郁卒啦!」劉繼朗對著走進來的人哭訴。   進來的少年頭髮削短凌亂,五官細緻只是神情陰騺,邪氣壓抑到讓人不安卻不至於難以接近。手上提著一袋飲料和零食,看到地上已經放了滿滿的食物,又看看自己帶的東西,撇撇嘴不以為然。   「隼哥,他們兩個今天倒大楣了。」余佑達歎氣說著。   「不要叫我隼哥啦,好像我很會算命的樣子。」黃少隼一屁股坐在地上,東西隨意丟在一旁。「什麼事這麼倒楣?」   余佑達把張順堂和劉繼朗被退學的事情說了一遍,黃少隼見怪不怪,從袋子裡面拿出伏特加和檸檬汽水。   「喔……這個V開頭的洋酒是什麼?」劉繼朗拿著酒瓶研究。   「這個叫『哇嘎』!」張順堂嘻嘻笑著。「很貴的哩,而且聽說很烈!」   「廢話!啤酒只是汽水而已,要喝這個才叫喝酒好不好!」黃少隼一把搶過酒瓶。「不過看在你們這麼幼齒又是第一次喝,我買了雪碧給你們套,這樣比較好喝一點。」   「喔,大哥萬歲!」幾個男生歡呼。   「我以為你們被退學會很難過……」黃少隼歎了一口氣。   「有大哥罩我們,不去學校也沒關係啦!」張順堂滿不在乎說著。   男生們把酒斟完套好,大喊乾杯就咕嚕下肚。除了黃少隼,其餘幾個人馬上就猛咳嗽,被烈酒燒過的喉嚨一路滾燙到胃裡面,非常刺激。可是套了檸檬汽水變得比較好入口,大家馬上又重新斟滿酒杯咕嚕灌下肚。   很豪氣地喝乾一瓶,大家都開始醉濛濛地躺在地上,傻笑著亂說話。   夜晚的海風穿過來暖暖的,癢癢的,搔得人懶洋洋,軟綿綿。   夏玉嬋洗完澡吹著電扇,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怕感冒把電扇關掉。方懿蕙在租賃的公寓房間裡面開著冷氣睡覺,迷糊間也打了個噴嚏,只是下意識把薄被拉高,全身捲曲轉身繼續熟睡。   暑假尾聲,星期六的早晨,天空湛藍到近乎無暇的完美,陽光光束橫掃過的路徑亮晶晶到像是覆蓋著半透明薄膜的軌跡。   「嘰啾啾啾啾啾…………」   鐵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雪紡紗小洋裝的女生,洋裝素雅沒有圖案裝飾,但是領口袖口和腰身裙擺都有繡工繁複的花朵鑲綴,花邊連著蕾絲,每朵粉紅色的花都不太一樣,花瓣的用線顏色也隨著漸層有深有淺,映在雪白色的洋裝底色上面像是鮮奶油蛋糕上面的彩飾,可愛又漂亮。   腳上包覆著透明白色長絲襪沒入裙內,而絲襪又被粉紅色的娃娃鞋包覆,一層包著一層卻又輕巧悅目。女生的長髮中分梳得整齊,垂在臉頰旁的髮束內裡用一字夾固定住,瀏海圓弧輕盈地鋪蓋在額頭前,後面的頭髮用一朵錦繡花飾大髮夾固定成一長束馬尾。   臉上撲了薄粉把原本就雪白的肌膚修飾地更晶瑩剔透,彎彎的細眉用眉筆又加強了顏色深度,水汪汪的大眼睛卻被秀長的眼睫毛還有層疊的雙眼皮隱去過亮的神采,小巧的鼻子下面銜接著櫻桃色的水潤圓唇,泛著淡光的唇蜜讓秀氣的唇型多了一點飛揚。   「玉嬋,你們家的門鈴好老土,竟然還是電子鳥鳴聲。」女生嘻嘻笑著。   「欸,這是復古好嗎!」夏玉嬋接過方懿蕙的粉紅色旅行小提袋,招呼她進家裡客廳。   「幸好你們家住三樓,再高一層樓我就不上來了。」方懿蕙坐在電扇前把沁出來的薄汗吹乾。   「早知道就讓你在下面等到中午,烤成肉乾算了!」夏玉嬋端了一杯飲料給方懿蕙,捏了她耳朵一把。   「你的事情忙好了嗎?」方懿蕙輕啜一口柳橙汁。   「差不多啦,我爸已經吃過早餐現在在房間自己做復健,我待會去換衣服,等我媽買菜回來我們就可以出發啦!」夏玉嬋邊說邊走進房間。   方懿蕙很無聊地翻著客廳桌上的報紙,原本想開電視打發時間,又覺得這樣好像太把這裡當自己家這麼隨便而作罷。把影藝新聞都看完,正在看著藝文版的專欄文章時,夏玉嬋就換好衣服走出房間了。   水藍色的七分袖休閒襯衫,荷葉領和荷葉袖都做成白色,看起來好像是穿了兩件式的漸層搭配,領口敞開沒有扣扭,V字型的底部露出豐滿的乳房擠出的深陷乳溝,奶白的皮膚看起來水潤柔嫩。   黑色的棉織薄紗荷葉裙隨著腳步翻動裙擺皺摺輕盈飛舞,只有黑色棉長襪看起來厚重了些。   「穿棉襪不會太熱嗎?」方懿蕙笑著說。   「我的絲襪不小心勾破了啦,反正這雙棉襪又不厚,雖然黑麻麻地不透明,其實是很透氣的喔!」夏玉嬋笑著大剌剌地翻起裙子把襪頭拉平,夾在裙襪之間的大腿肉被映襯地更加雪白。   「我就說嘛,你的眉毛就是要修過才好看,之前那樣實在太粗又太濃了,像男生一樣!」方懿蕙打量著夏玉嬋的臉。   「拔眉毛很痛耶!」夏玉嬋吐吐舌頭。   「可是你看,你的眉毛這麼黑,不用眉筆畫就很棒了,再修出造型,這樣不就看起來比較溫柔了嗎?」   「是說我之前是母老虎嗎?」   「哈哈,應該是說比較像花木蘭吧!」   「哪有,人家木蘭無長胸,我的跟她不一樣!」夏玉嬋對著方懿蕙挺起胸部。   「對啦,你最胸了,哼!」乳房尺寸普通的方懿蕙跟夏玉嬋比起來就好像縮水了一截。   夏玉嬋沒有夾眼睫毛,圓杏大的雙眼精光四射不受遮掩,常常和她說話的人都會忍不住低頭或側頭迴避那明亮到快要穿透內心的眼神。華貴的玫瑰色口紅將豐滿略闊的嘴唇勾勒出很漂亮的線條色澤,不笑的時候是莊嚴的貴氣,笑開口時卻是爽朗的熱情。長長的直髮略微燙過,簡單地中分稍成弧狀披肩傾灑而下,露出光滑白晰的額頭銜接在明亮的雙眼上。   兩個女生在客廳互相品頭論足了好一會,夏家媽媽買菜回來,和她們寒暄一番,然後雙姝才嘻笑出門。   「老媽,你一個人照顧爸OK嗎?」夏玉嬋在門口套著黑色亮皮高跟鞋對送行的媽媽說話。   「OK呀,而且你妹妹醫院中午輪完班就會回來,這麼短的時間我一個人應付得了啦!」夏媽媽笑著說。「你就放心跟同事去玩吧!」   「那我們就出發囉!」夏玉嬋和方懿蕙一起揮手告別,依序走下樓梯。   走出五層舊式矮公寓,兩人往旁邊巷子拐進去,裡面一個坡道往下是地下車庫。   「哇,像你們家這種舊式公寓還有車庫很難得耶!」方懿蕙驚訝叫著。   「對呀,不然住這種老社區停車真的是一位難求。」   「不過那個電動鐵卷門款式也太復古了一點吧?看起來很笨重。」   「對啊,卷的時候那個噪音有夠大聲的。」   「那怎麼不換新一點的?」   「唉,這邊車庫的住戶都是很節省的老住戶了啊,想說還能用就不要浪費錢換,而且大家都不想當車庫管理員,所以要連絡所有住戶溝通意見還是收錢修繕都很麻煩的啦!」   「呃……所以現在車庫門開著不是你偷按遙控打開的囉?」方懿蕙對著早就已經開著的車庫鐵卷門打趣。   「那個門壞好一陣子啦!」夏玉嬋無奈笑著。「所以就一直保持開著的壯態方便大家進出。」   「不怕小偷喔?」方懿蕙走進車庫。「裡面也暗暗的!很恐怖耶!」方懿蕙故意誇張地害怕著。   「不會啦,大家都是老鄰居,會守望相助。反正車子鎖好,小偷也沒這麼囂張敢在這裡動手吧?」夏玉嬋靠車庫外的光線在朦朧的地下車庫摸索到電燈開關,按下去卻沒有亮。「唉,燈又壞了。」   「沒關係,我找到你的車啦!」方懿蕙也靠著依稀的光源找到在車庫角落夏玉嬋的車子。   夏玉嬋笑著走過去,掏出車鑰匙打開行李廂。「把包包放進……」   「嗯?」方懿蕙看夏玉嬋突然頓住說話,不解地發聲。   夏玉嬋看見方懿蕙身後有一到黑影竄出,一下子愣住心裡瞬間還想說大白天不會見鬼吧,才突然反應過來可能是小偷,正張嘴想要尖叫,突然臉上就被蒙上一塊濕布,一呼吸滿滿是強烈藥味,還想不通是怎麼回事,就失去意識。   旁邊的方懿蕙一樣看到夏玉嬋身後突然出現的黑影,只是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蒙臉迷昏。   黑影把兩女的行李丟進後車廂,然後再拖著兩人上車。   「老大,車鑰匙!」黑影把夏玉嬋掉在地上的車鑰匙遞給最後出現的黑影。   拿著車鑰匙的黑影坐上車發動引擎,後座兩個黑影坐著將雙姝交錯傾躺,調整姿勢弄得滿頭大汗。   「好了嗎?」駕駛座的黑影翻過頭問。   「可……可以了!」雖然雙姝都是纖細的身材,但是幾乎整身的重量壓在腿上,當人肉坐墊的黑影還是有點吃不消。   「大仔,冷氣要開強一點……」另外一個黑影喘著氣。   「喔,好。出發了!」駕駛座的黑影扭開冷氣,然後踩油門將車子開出車庫。   一出車庫,近午的陽光滿滿當空灑下,把整個視線炙得發亮。抓著方向盤的是黃少隼,後面兩個喘氣的小弟是張順堂和劉繼朗。   甫行動時,兩人都心無旁騖,只想著要照老大指示的步驟進行。直到真的成功了,兩人才開始回想起剛才一連串的行動,又想起一大早就埋伏在車庫,還有被退學那天晚上喝著酒發牢騷吐怨氣的酒後狂想,沒想到一連串的細節連接起來變成連鎖反應,現在才覺得驚心動魄。   但是竟然就這樣成功得手了,兩個人又驚又喜,又是害怕又是放鬆,心裡百感交集,卻又很想大聲嚷嚷跟誰分享。張順堂和劉繼朗對看一眼,發現臉上還戴著卡通面具,忍不住笑罵出聲。「干!……」   那天晚上月光皎潔,但是兩個男生的情卻非常不痛快。   「干……既然都被退學了,乾脆我們去揍訓導主任算了!」張順堂心有不甘地抱怨。   「哼,我才懶得理那個癡漢大叔!」劉繼朗不屑一顧。「要我說,最賤的還是大奶嬋還有欠干蕙!」   黃少隼愕然一笑,這群小孩子取綽號還真是粗魯又直接。   「對,她們最賤!」張順堂附和著。「瞧不起我們就算了,這次還誣賴我們,真的有夠雞巴!」   「不把她們抓來干一干,真是難消我心頭之恨!」劉繼朗恨恨地說著。   「沒錯!還以為處女就比較了不起嗎?我干到她向我求饒說哥哥不要!」   張順堂也逞著口舌之快一起罵著。   黃少隼雙手枕著頭,腦帶裡飛快閃過幾個念頭。   「好啊!」   「唔,大仔你說什麼?」劉繼朗問道。   「你們不是都說她們是欠干蕙和大奶嬋嗎?我也想知道她們有多欠干,還是奶有多大啊!」黃少隼輕鬆說著。   「大仔你是認真的嗎?」張順堂驚坐起身,口氣裡又驚又喜。   「應該是問你們認不認真吧?」   張順堂和劉繼朗面面相覷,原本只是胡說八道,現在一把這個念頭談到實現的層面,兩個人突然湧起激動的邪惡鬥志。   「你還記不記得欠干蕙有約大奶嬋要出去玩?」張順堂問劉繼朗。   「對對對,她們約輔導課完的那個週末!」劉繼朗興奮地回憶著。   「喔,有這麼多情報?」黃少隼也坐起身。「那再說詳細一點吧!」   幾個男生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著計劃,說到興起,又開了一瓶伏特加,邊喝邊聊,中間酒力不勝也有跑到旁邊嘔吐,到最後已經分不清楚哪些是計劃哪些是酒後亂語。只是躺在地上,突然又覺得月光很美麗了。   再睜開眼,就是刺眼的陽光映目,和現在一樣。   車子開往港邊,繞著濱海公路拐進一處工地。前幾年南港都府規劃觀光漁港,除了直接在漁港大興土木之外,漁港外圍也規劃了相關住商合一的建設工程:   一些地主和建商看準商機趁勢籌備一些新興住宅社區和購物中心,所以連續幾年這一區塊的地段一直都是塵土飛揚,卡車貨車進進出出,看起來反而像是工業區。   工程進度有快有慢,地段也有熱門高低程度,所以興建中的各建築物完成狀態和進駐工人隊伍也多寡不一。黃少隼把車子開進一棟鋼筋水泥已見雛型的大樓,直接停在一樓裡面的空地。   「老大,你竟然會開車。」張順堂興奮地伸頭看著車子的儀表板。   「我還會開坦克車。」黃少隼把車子熄火。   「真的嗎?」劉繼朗驚訝問。   「……當然是開玩笑的啊!」黃少隼下車。   「……」不好笑,張順堂心裡想。   「我也是從小弟開始幹起,這種雜七雜八的事情多少也要會一點吧?」黃少隼走到後座,一把將夏玉嬋抱起。   張順堂腳上的人被挪走,立刻也跟著下車,幫劉繼朗把方懿蕙抱下車。   「走吧!」黃少隼下令,幾個人依序走上三樓。   腳步踩在碎石水泥地上,每踏一步就發出喀唧的瑣碎聲響,大樓裡空蕩蕩地隨便什麼聲音都會造成回音,上樓的腳步聲和回音混雜在一起聽起來好像忽遠忽近。明明是酷暑的大白天,但是空洞的大樓穿透的風從各個角度吹來,涼颼颼地加上呼嘯哨音,卻陰森地令人不寒而慄。   有時候,往上走也是地獄。 正文 【黃雀】(五) 方懿蕙朦朧中掙扎著,腦袋發漲頭痛欲裂,意識像棉絮被風刮到處亂飄狂舞,怎麼也集中不起來。身體自然反應手腳亂動摸索,眼睛睜開卻是暗濛濛一片,還以為視力有問題,伸手想揉眼睛才發現上半身被套進一個麻布袋。   一發現被拘束,馬上反應出呼吸不到空氣的假想,手舞足蹈把麻布袋拉扯開來,一下子光亮的視線反而刺激自己閉上眼睛適應光線反差。重新睜開眼睛大口呼著新鮮空氣,才發現自己身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鼻子裡是砂石水泥粉塵的工地味道,自己坐在一片髒亂厚積灰塵的水泥地上,四周只有裸牆和棟樑支柱,窗戶留著空口灑進陽光還有灌入流風。壁柱的陰影之間,還有沒拆撤掉的金屬鷹架,地上除了碎石灰塵就是破爛的舊報紙和飲食垃圾。   正面對著一套像是垃圾場撿來的破舊沙發,沙發上面坐著一個身材修長但是肌肉卻很精煉的男子,只是臉上畫著臉譜般的油彩粉墨,奇異的妝一路延伸到脖子散逸在赤裸的肩胸。沙發後面站著兩個略矮一些但仍是肌肉發漲,同樣畫成臉譜妝的男生,被曬黑但是肌膚緊繃光滑到有些發亮,看起來像是發育中的少年。   那個臉譜,像是廟會祭典活動裡的……八家將。   「……你們……是誰?」本能產生害怕的強烈預感,方懿蕙顫著聲問。   對面的三個人沒有回答,怒目逞嘴看不出表情,但是藏在陰影裡面卻格外顯得鬼魅般的妖異和肅殺。   方懿蕙轉頭環顧四周,發現夏玉嬋在自己身後,雙手分開被抬高拉起用鐵煉綁住,整個人被吊立著只有雙腳高跟鞋鞋尖微微觸碰到地面。「玉…嬋,玉嬋!」方懿蕙緊張地大叫,但是夏玉嬋垂低著頭,顯然還沒醒來。   「你……你們……要怎麼樣?」方懿蕙回過頭問那三個人,心裡害怕到快要哭出來了。   「干你。」坐在沙發上的黃少隼說。   「什……麼?你說……什麼?」方懿蕙緊張到腦袋一片混亂,無法理解聽到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干!你!啊!」黃少隼站起身,用盡力氣大吼。   張順堂和劉繼朗手撐著沙發翻身躍過,不發一語沉默著往方懿蕙跑過來。   方懿蕙這才回神過來,慌亂地站起身拔退就跑。張順堂最先接近,伸手搭在方懿蕙肩上,方懿蕙尖叫著掙脫肩掌繼續往前跑,沒有看見張順堂狎玩的笑意。   劉繼朗跑更快,橫在方懿蕙面前,張口無聲大笑手舞足蹈。方懿蕙腳步前衝來不及收勢,整個人撞進劉繼朗滿懷。劉繼朗身上濃烈的汗味和體味像是噁心又邪惡的詭絲鑽進方懿蕙鼻內,方懿蕙掄起拳頭輕捶劉繼朗胸膛,但是一接觸到汗濕黏滑的赤裸肌膚,又嚇得縮手,轉身又往回跑。   才轉身就看見張順堂在身後慢慢跳著舞步接近,心慌意亂朝右邊跑去。一拔腿劉繼朗就攔腰箝抱住方懿蕙,方懿蕙腰上一緊吃痛,整個人尖叫胡亂揮動手腳。   張順堂走過來伸手就往方懿蕙胸部抓揉,方懿蕙叫得更大聲,用力地揮手抵抗張順堂的凌辱。張順堂猛然抓住方懿蕙的手腕用力分開雙手,方懿蕙被架起來心裡更驚慌,害怕的情緒滿滿塞在喉嚨快要吐出來。   用盡力氣伸腿前踢,但是踢空徒然失去重心往後仰讓劉繼朗抱得更結實而已。張順堂抓住方懿蕙踢出來的一隻腳用力往上抬起,讓方懿蕙像是跳芭蕾舞般大抬腿的動作,順勢撩起方懿蕙洋裝的裙擺,粉紅色緞面內褲一覽無遺將私處包得飽滿,光滑柔亮的褲面圓圓隆起,褲頭是蕾絲花紗繞著腰,而長筒絲襪的襪頭也是蕾絲花飾纏在大腿根部。   張順堂淫邪一笑,伸手要往方懿蕙下體撈去,方懿蕙使盡吃奶的力氣扭動身體掙脫劉繼朗的腰抱,翻身一滾也踢開張順堂抓握住的腳踝,整個人很狼狽地滾在地上。潔白的洋裝已經開始污髒各處,原本梳得整齊的頭髮也開始散亂,耳邊的髮夾不知道什麼時後弄掉,鬢髮貼在汗濕的臉頰上很不舒服。   細嫩的皮膚開始冒出掙扎纏鬥紅腫的痕跡,微微還有刮傷破皮滲著淡淡血珠,絲襪沒破只是沾了髒黑手印和土泥灰塵,還有拉扯間快要裂口的粗糙纖維襪面。   惡戲間的尖叫把夏玉嬋驚醒。   但是夏玉嬋什麼也看不到,用力扭動身體發現雙手被縛,踮著腳用高跟鞋尖勉強觸地,手腕腳尖最纖細的身體部分承受著全身的重量,非常難過痛苦。   耳邊傳來方懿蕙惶恐的尖叫連連,自己卻不知道身處何方不能動彈也目不識物,黑暗中緊張害怕恐懼猜疑各種情緒像吹飽氣的汽球滿滿塞在夏玉嬋的想像裡面膨脹卻無法宣洩。   「懿蕙,懿蕙你怎麼了?」夏玉嬋尖聲發問。   方懿蕙聞聲站起來,不知所以然地跑到夏玉嬋身旁,發現夏玉嬋戴著睡眠用的大黑眼罩,急忙想要翻開眼罩。手一揭,光線一下子鑽進夏玉嬋黑暗的視覺空間,反而什麼也看不到。   依稀瞥見方懿蕙驚惶扭曲的五官好像素描草圖般的簡略線條,還想適應視線看清楚卻聽見方懿蕙再一次的尖叫,然後眼前再度黑暗無邊。   張順堂一把按住方懿蕙的肩頭用力往下壓,劉繼朗把夏玉嬋的眼罩重新闔上。張順堂毫不留力,方懿蕙整個人面貼夏玉嬋一路磨蹭著她的胸腹和下體往下跌跪,猛烈的力道加上地上的碎石沙粒,方懿蕙的膝蓋像是爆炸般將痛覺裂散開來,已經無法尖叫而是哀嚎了。   「懿蕙!懿蕙!」夏玉嬋不明就裡,只知道無法想像的糟糕麻煩正在進行著,除了叫喊方懿蕙的名字,其餘什麼也不能做。   張順堂朝趴跪著的方懿蕙掀開裙擺,粉紅色緞面內褲往後包滿圓而翹的屁股,臀肉將內褲撐得飽滿光亮。方懿蕙發現下體一涼,無暇顧及膝上的劇痛,整個人往前爬行,鑽過夏玉嬋的胯下,勉強站起身繼續往前跑。   每跑一步膝蓋傳來的痛就強烈地撞擊著腳骨,想像中好像骨頭碎裂成尖銳細刃插進肌肉,再從肌肉透過血管將痛覺傳遞全身。當然這只是方懿蕙的想像而已,方懿蕙痛到眼睛滾著淚珠,咬牙往前跨步奔跑。   一抬頭就看見黃少隼。   還來不及想要往左還是往右逃跑,黃少隼就抬起腳,微微側身扭腰凌空踢出毫不留情的狠烈一腳。   方懿蕙一瞬間以為肚子會破掉,像炮彈般的力量全數轟進腹腔,太激烈巨大的痛反而讓方懿蕙什麼都來不及感覺,整個人就像斷線的風箏往後飛。方懿蕙撞到夏玉嬋的屁股才止住飛勢,跌坐在地上,肩膀剛好靠在夏玉嬋的小腿肉沒讓自己仰倒。   黃少隼繼續走過來,站在夏玉嬋面前彎腰從她的胯下空隙一把捉住方懿蕙的馬尾,往沙發拖走。方懿蕙肚子爆炸般痛著,被拉扯的頭髮好像就要跟腦袋分離,膝蓋的痛已經暫時被忘卻。一連串兔起?落的攻擊,方懿蕙根本就無法招架,僅存逃跑的可能性都被摧毀掉,終於放聲哭喊出來,一哭就是淒厲嚎泣。   夏玉嬋只感覺到自己的腿縫間有什麼鑽進又鑽出,然後就是方懿蕙絕望的嚎哭,縱使想要冷靜地分析判斷或是鼓起勇氣去面對各種可能會發生的噩運,這時都亂成一團,只能不斷地尖叫方懿蕙的名字吸引她的注意力。   黃少隼覺得方懿蕙已經夠吵了,再加上夏玉嬋簡直就讓人難以忍受,於是走向夏玉嬋,攏肘挪肩忽然奮力揮出一拳,拳頭擊在夏玉嬋的小腹,力勁大到夏玉嬋弓起身兩腳懸空往後飛,但是雙手被綁住,所以餘勁難卸夏玉嬋只能像鐘擺一樣垂擺扭動。   原本叫著方懿蕙的名字完全沒有預期肚子會被痛擊,過度突發的狀況讓夏玉嬋無法控制地發出誇張而扭曲的呻吟和哀嚎。看不見東西使夏玉嬋更無所適從,夏玉嬋的哀喊像是低劣的卡通配音,誇大而不切實際,聽起來反而有點滑稽好笑。   黃少隼歎了一口氣,猛然抬腳往夏玉嬋的雙腿間上踢。   「哎……啊……嗚喔喔喔!」夏玉嬋還沒從該才的哀嚎中緩過來,下體就再被狠狠踢擊,一下子拔高聲音嗚鳴。只能夾緊雙腿,但是痛楚從陰唇的裂縫滲透進來,然後在肉壁裡面來回激盪,連子宮都隱隱感受到抽痛。   沒有人說話。   只有夏玉嬋和方懿蕙的哀嚎聲來回在這個空曠的樓層裡迴響。夏玉嬋隱約感覺到那個打她的人是要她閉嘴,由於處在黑暗裡面,所有的觸碰都像是可怕的意外無從預期,一旦被毆打,那痛的觸覺一定會加上莫名的想像力和看不見的恐懼而加倍放大。   所以夏玉嬋乾嘔著咳嗽,忍著痛把聲音壓低,只希望自己得喘氣生可以宣洩釋放在身體裡面流竄的痛流。最後終於只剩呵喔的喘氣低吟,黃少隼滿意地轉身回走,重新拖曳著方懿蕙往沙發走,這邊夏玉嬋的聲音才低下,那邊方懿蕙的哭號又昂起。   被拖到沙發上,方懿蕙的絲襪已經被磨出破損的裂口了,還有擦傷的淡淡血跡滲出傷口。窩在沙發裡,方懿蕙只覺得這張舊沙發散發著低廉的皮革味,還混合著濃烈的汗味體味,甚至還有尿騷味,噁心到方懿蕙忍不住乾嘔作聲。   黃少隼走到沙發後,又扯起方懿蕙的頭髮讓她坐起身,然後拿出自己最慣用的束帶將方懿蕙的雙手後坳彎起枕在腦後綁起來。接著俯身用手穿過方懿蕙的膝蓋,將她的大腿環抱抬起。方懿蕙坐在沙發上兩手枕在腦後,雙腿高高被抬起後折張開,整個人梨花帶雨像個落難的洋娃娃。   誰先?   黃少隼下巴一揚,示意張順堂和劉繼朗自行決定先後。張順堂微笑用手肘撞了劉繼朗一下,劉繼朗雖然很想要,卻又忍不住尷尬起來。黃少隼嗤之以鼻,張順堂用力推了劉繼朗一下,劉繼朗才放膽一個人走向方懿蕙。   方懿蕙被用這麼猥瑣的姿勢束縛已經在猜疑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各種驚恐的想像在心裡發酵激漲,看到這群少年竟然還嘻嘻哈哈互相推讓更覺得自己像廉價的貨品隨選隨用,悲從中來忍不住嗚咽哭起來。   「我的小弟還是處男,要好好教他喔,老師。」黃少隼低頭在方懿蕙耳邊小聲調笑,方懿蕙沒有意識到黃少隼知道她的身份,只聽到處男就嚇得魂飛魄散,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方懿蕙害怕地掙扎扭動身體,但是全身都被箝制束縛著,只有翹起來的屁股扭來扭去,圓臀將白色洋裝裙擺撐得隆鼓,好像雪玉麵團放在砧板上誇張地發酵膨脹。劉繼朗走近,粉紅內褲若隱若現,還有絲襪襪頭和內褲間隔的蓮藕玉腿也柔滑潤嫩,淺泛著血管淡淡的青藍色反而使肌肉有真實人體的存在感。   劉繼朗把裙擺往上撩,推擠到腰部,拇指用力按在隔著內褲的陰阜肉丘上面,指腹觸碰到豐滿而有彈性的肉體,加上內褲光滑的緞面使得按摩間滑溜卻仍然吸附著。方懿蕙發瘋似地扭動下體,只是能動的也只有下體,反而像是配合著劉繼朗以拇指為支點扭腰擺臀,扭動間肉丘被按出一道縫渠。指腹再稍微加壓,拇指竟然就幾乎要陷進那道肉縫裡面。   方懿蕙從來都沒有經驗過性事,更羞於自慰愛撫,即使是每天洗澡要觸碰性   器官都會讓她臉紅心跳:但是現在劉繼朗大剌剌地直接刺激方懿蕙最隱私的部位   ,方懿蕙被指壓按得像是觸電般激烈,毫無防備地以哭音轉成高亢的呻吟,瞬間淒厲就變成淫媚。   劉繼朗卻不急著要將方懿蕙破處,兩手隔著洋裝搓揉她的乳房。方懿蕙的乳房並不袖珍,只是經常和夏玉嬋站在一起好像就顯得普通而平凡,然而劉繼朗實際掌握的觸感是豐盈滿溢,雖然一隻手掌可以覆蓋住整只乳房,但是乳肉卻頑強而有彈性地想從指縫間鼓脹出來。   不想麻煩老大將方懿蕙再折騰弄起身脫衣服,索性就暴力地從洋裝領口使盡力氣往下撕開。沒想到洋裝的縫工用線很扎實,一撕之下並不是想像中的布帛扯裂聲,而是沉悶的噗篤聲,領口只有那圈織花繡飾扯爛。   方懿蕙一瞬間有鬆一口氣的感覺,卻不知道這樣反而激發了劉繼朗的狠勁,劉繼朗咬牙再用力撕扯一次,洋裝終於應聲而裂,一路從領口被撕破到腰腹之間,清脆而爽朗的纖維扯斷聲讓劉繼朗得意洋洋。   劉繼朗望著袒胸露腹的方懿蕙,沒有想過以前拿來說嘴或是性幻想的對象現在就躺在這裡任他魚肉,伸手用力掐捏被粉紅色緞面蕾絲邊胸罩包覆的乳房,乳肉從蕾絲縫隙若隱若現白嫩柔滑,忍不住就將乳房一直變型擠壓,好像惡戲般測試乳肉的彈性可以到什麼樣的極限。   夏玉嬋在黑暗中聆聽著,一直都只有方懿蕙的掙扎哀嚎。方懿蕙是怎麼了?   說點話呀!隨便在哀嚎中加點台詞,這樣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啊!夏玉嬋又急又氣,恐懼和焦躁弄得夏玉嬋快要發瘋崩潰。   不想費心剝開胸罩扣帶,劉繼朗直接將胸罩往上推,比胸罩和內褲的粉紅色還要更嬌艷欲滴卻又飽滿鮮嫩的粉紅色乳頭像草莓那樣鑲綴在雪白色乳房上面。   像是可口的草莓小蛋糕兩杯放在胸上,劉繼朗低頭就張口舔了上去,鼻間漫著淡淡的香水味揉合著體味而變得黏膩蜜甜,張順堂說得沒錯,處女真的有香味,比起蔡詩萍那個被蹂躪到體無完膚的殘花敗柳,方懿蕙簡直是人間極品!   胸口被劉繼朗的重量壓著,方懿蕙想哭叫喉嚨卻梗著無法放聲,這樣的掙扎反而像是呻吟。劉繼朗粗糙的舌面舔得方懿蕙很不舒服,像是拿著濕黏的砂紙磨著胸部,可是這樣的舔拭卻又牽動著胸口肌膚每根細微敏感的神經,來回吸吮幾次,乳頭終究是不能控制地翹立起來。   劉繼朗忍不住用牙齒輕咬乳尖,竟然可以感覺到乳頭在齒間輕輕顫抖,這樣輕銜著固定,再用舌尖用力將乳尖往下壓,乳頭被擠壓到乳肉裡面,整個乳房的電流全部打開電得方懿蕙又痛又麻又酥,禁不住嬌叱媚吟。這樣戲弄方懿蕙加上耳邊銷魂的啼叫,劉繼朗已經無暇再花時間慢慢品味方懿蕙,褲子裡的肉棒早就勃立抵著褲檔磨蹭到越來越粗大。   把褲子脫下,肉棒立刻就彈跳昂立。方懿蕙冷不防看見男性的生殖器官就這樣裸露在眼前,而且還是紫紅色怒漲著淫邪肌肉的龜頭,嚇到愣住發不出聲音。   有了剛才扯衣服的經驗,劉繼朗決定不再逞強撕破方懿蕙的內褲,抓住褲頭粗魯地往上拉,黃少隼放開方懿蕙一隻腳,劉繼朗立刻將內褲脫扯出腳,讓內褲寂寞地掛在另一隻腳的膝蓋上。   黃少隼重新抓回方懿蕙的腳,而且又往後強折,讓方懿蕙的肚子被捲起壓縮,整個下體抬高抵著胸部乳房,從陰阜沿著會陰到肛門全都赤裸地袒露在劉繼朗眼前。   方懿蕙的陰部非常柔美,稀疏而微卷的陰毛像裝飾在蛋糕上的巧克力碎屑散落鋪陳卻各有巧妙,胯下才沒有像蔡詩萍都是咖啡色的沉澱色素,肌膚像雪又像玉,陰唇像是桃紅色的蛞蝓懶睡在這片冰雪玉石丘陵上。   劉繼朗剝開緊閉的陰唇,翻出內裡的小陰唇,小陰唇像是有表情般笑了開來,上面黏著一顆小巧精緻的陰蒂頭,而陰唇的內裡是一層又一層隱沒著的粉嫩花瓣肉折。   「要來囉!」黃少隼在方懿蕙耳邊悄聲說。   「啊?」方懿蕙一下子分心去辨聽黃少隼小聲說什麼。   雖然已經在蔡詩萍身上嘗到初次的性味,但是面對心裡幻想不斷的方懿蕙,劉繼朗卻有著第一次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支配滿足感,已經不是處男的劉繼朗並不想跟方懿蕙談情說愛,只想讓每次綺媚幻想的最終段落在這裡一次實現。   劉繼朗抓著肉棒對準陰唇開口,用龜頭試探通往裡面的路徑,然後兩手撐住沙發,整個人用所有的體重加上自己沉身的力量,將肉棒一路貫穿到方懿蕙的陰道裡面。   方懿蕙還沒有想像過做愛會是怎麼樣的情景,她喜歡電影裡面柔焦的畫面,男女主角親密地調情,互相輕吻巧啄,白色被單遮著身體,小露香肩將身體互相交纏,後面的過程一定也是這麼美吧!方懿蕙不心急,雖然對性懵懂,卻相信時候到了一定可以水到渠成。   沒有想過會是被強姦奪走自己最珍貴的處女。   更沒有想過會是比電影裡面粗糙一百萬倍的方式來經歷自己的第一次,劉繼朗的肉棒雖然被處女膜阻攔,但是那只是那麼短暫而徒勞的抵抗掙扎,肉棒勢如破竹捅破那層防禦,一路插進整條肉莖長度可以抵達的深度。而方懿蕙因為被折疊彎曲的身體,面對面看見自己的蜜穴就這樣被搗入的直播過程。   太震撼使得方懿蕙腦袋一片空白,呈現短暫的呆滯。張著嘴卻喘不過一口氣,更忘了發出聲音。   劉繼朗一插到底卻沒有鬆懈,曲膝挺腰將肉棒挪出少許,感覺到活塞推進可以使力的軌跡,再度沉腰下捅。這一次才把方懿蕙帶回現實,下體被撕裂的痛比起剛才所有的毆打拉扯痛覺都不一樣,就是專屬那塊隱密花園的碎裂崩壞,身體會不會像洋裝一樣,從下面裂成兩半把自己分離?   「不要!」   方懿蕙終於用盡力氣尖叫出聲,沒有害怕還是淒涼那樣的感情成分,就是單純的痛而放聲喊叫。劉繼朗毫不理會一直抽插著方懿蕙,陰道裡只有破處的血液略加濕潤,沒有快感的插入和溫柔的挑逗,蜜穴裡的花蜜根本來不及泌出。   可是劉繼朗感覺不到。劉繼朗只覺得肉棒被緊到快要窒息的肉壁包夾住,可是直抵花心的感覺又爽快到飛上天,於是每一次的抽插都可以不斷累積肉棒傳來的快感,每加速一次就是自己的突破又有了進展,每深入一次就是自己的征服達到了控制。這樣的插入讓劉繼朗覺得自己像個處男,原本還會偷想著那天幹著蔡詩萍的肉感觸覺記憶,但是現在最強最頂級的貨色就在自己胯下被干被捅,之前的經驗立刻就廉價而不屑一顧。   「不……不要了……啦……」   方懿蕙沒有叫太多聲就已經沙啞,破鑼嗓音伴隨著喘氣像是老舊又快要沒電的收音機,什麼時後停下來都不稀奇。而這驚心動魄的聲音傳到夏玉嬋的耳中,卻是最絕望而無力的旋律,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的恐懼越來越激烈,可是不論怎麼扭動身體,只有手上鏘鋃的金屬交擊聲。高跟鞋細窄的鞋尖支撐著自己的重量,但塞在裡面的腳趾被汗濡濕到全滑擠在一起,激痛難熬。而手腕承受著身體另一部份的重量,無法想像手腕會不會被絞斷,而濕滑的觸感到底是汗還是已經破皮流血?   劉繼朗沒有要演A片,也不用展示自己有沒有強大的性能力,不用考慮時間長短或是變換姿勢,完全只用這個單一姿勢使盡蠻力撞頂插搗。這樣的姿勢和出力獲得的也是最原始又最直接的爽快,如果平常鍛煉自己作的伏地挺身有這種快感那該有多好!年輕強壯的肉體不靠技巧,也硬撐了好一段時間,黃少隼和張順堂倒是連看著看著都從刺激的興奮到了暗記次數等候結束的無奈。早就有性經驗的黃少隼還不急躁,倒是剛才大方的張順堂現在就有點慾火難熬。   幸好劉繼朗終於到了尾聲,隨著越來越厚重的喘氣聲和越來越激快的撞擊,全身汗如雨下,把黝黑的肌膚浸得濕亮。汗水也滴在方懿蕙的身上,加上她自己的汗水,黏在身上的洋裝早就濡濕到半透明,肌體相交從清脆的啪噠聲到了水花四濺的噗唧聲,方懿蕙哭得紅腫的雙眼和亂黏在臉頰旁的鬢髮顯得楚楚可憐卻又淫艷無邊。   挺腰把肉棒推到最深處時,劉繼朗終於把累積了好久的快感激射出來,忍不住狂扭腰身想把肉棒推到更深處,方懿蕙身體接收到刺激反射性地用腿夾緊劉繼朗,陰道裡的肉壁竟然急速收攏夾緊,深處像是黑洞那樣產生吸力,要把肉棒吞噬消滅。幸好精液湧漫潤滑了干緊的陰道,肉棒得以全身而退。   劉繼朗順著黏滑拔出肉棒,肉棒還沒從刺激中回復過來,所以仍然尖硬挺立,而且糊滿白濁黏液。心裡一陣得意,忍不住模仿A片,將肉棒往方懿蕙臉上磨蹭,方懿蕙立刻被精液糊得口鼻臉頰都是一坨一坨的白漿。淚珠和鼻涕把部分的精液濡濕融流,卻鑽進鼻孔口腔,方懿蕙忍不住咳嗽卻在喉頭起伏間吸入吞下了些許精液,更覺噁心欲嘔。   黃少隼把方懿蕙雙腳放下,方懿蕙整個人軟軟癱在沙發上,雙腿張開無力闔起。劉繼朗蹲下身,望著方懿蕙的陰部,很開心地招手叫張順堂過來,張順堂老大不願意地走過來,被劉繼朗拉蹲下身,勃起的肉棒一股腦被褲子勒緊,更是難受地讓人生氣。   可是兩人看到闔不攏的陰唇中間撐開圓洞,精液像湧泉般泌出,陰毛捲曲亂黏著白漿,陰唇周圍的皮膚滲著鮮紅色的血跡,交錯在皮膚的紋路上斑斕展示:而陰唇和陰道肉折當然也夾帶著血絲,流出來的精液紅白相間,像是草莓果漿滴流在牛奶裡試著融合,這些在A片裡面要做假的情節現在卻百分百真實呈現眼前,實在是太有臨場感了!   當兩人還在驚呼得意時,黃少隼拿著一根竹竿過來,橫在方懿蕙腳踝後,兩人機敏地拿束帶把腳綁在竹竿上。細利的束帶把方懿蕙的皮膚勒得緊痛,稍一亂動束帶邊緣就把皮膚劃破,更是痛得讓方懿蕙不敢輕舉妄動。   黃少隼不讓方懿蕙喘氣休息,又一把拉起她的頭髮拖著走,方懿蕙手枕著頭腳分開被固定在竹竿上,像是一隻袒肚的青蛙那麼滑稽。一路拖到夏玉嬋的腳底,方懿蕙只是嗚咽哭著卻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這些人還想做什麼。   夏玉嬋聽到方懿蕙的哭聲接近,心裡也不明所以,但是卻有預感自己害怕的事情就要發生。還在胡思亂想時,兩隻腳就被抓住,突來的舉動讓夏玉嬋驚叫出來。黃少隼幾個男生卻吃吃竊笑,尤其是張順堂和劉繼朗,受夠了夏玉嬋不可一世的威風凜凜,原來在無助的時候也只是這麼懦弱而已。   劉繼朗和黃少隼抓住懸吊在夏玉嬋面前的鐵煉,躺在地上的方懿蕙才注意到這層樓的天花板還佈滿未拆掉的鋼鐵金屬桿架,卻不知道鐵煉是本來就附在上面還是新安裝加設。兩人隨意將鐵煉纏繞住小腿,然後用束帶固定,柱子旁的張順堂拿著懸吊在架上的機器遙控按鈕,鐵煉就緩緩捲上,直到夏玉嬋分開的雙腿抬高到膝蓋與肩膀相對才停止。   像煮熟的蝦子般捲曲身體,可是重量只靠手腳支撐,夏玉嬋痛得全身亂扭,但是身懸空中無所藉力只能亂晃,在張順堂眼裡看來反而像是吊著鐵煉在玩耍。   SHOW TIME!張順堂心裡想著。   劉繼朗與張順堂互相擊掌,黃少隼無聊地用腳揉踩著躺在地上的方懿蕙戲狎玩弄,不理這兩個興奮過頭的小弟。   張順堂站在夏玉嬋面前,夏玉嬋感覺有人接近,豁出去鼓起勇氣壯膽叱聲講話。「誰?你們要做什麼?快放開我,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黃少隼聞言哈哈大笑。「報警?怎麼報?我把電話拿給你,你就有辦法撥號嗎?還是我現在自己打電話說這裡出事啦,警察們快點來吧,我是壞人喔,哎呀!」   夏玉嬋氣得滿臉通紅,卻又無法反駁。   「老師,你這樣教學生怎麼行咧?」黃少隼無奈歎氣。   「你怎麼知道我是老師?」夏玉嬋聽出話中蹊蹺。「你是誰?明倫國中的學生嗎?還是歷屆畢業生?」夏玉嬋聽黃少隼的聲音頗青澀,料想年紀還不很大。   「你覺得咧?我說是你就會相信嗎?我說不是你會懷疑嗎?」黃少隼輕鬆笑著,心裡卻想到果然夏玉嬋不好對付,把她眼睛遮上真是保險的做法,叫張劉兩人不要出聲說話更是達到保密效果。   「我……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放了我我不跟你們追究,不然到時你們被校規處分一定是退學處理,而且未成年犯罪一樣會被判刑監禁!」夏玉嬋連珠炮說出,試圖說裡和威脅這群不明身份的壞人。   「呵,你不追究喔……」黃少隼笑著,腳用力踩了方懿蕙陰部一下,方懿蕙痛苦地用哭音沙啞尖叫。「那她咧?她追不追究?」   夏玉嬋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但是黃少隼卻懶得再對話下去,撇頭示意張順堂動手。夏玉嬋看不到黃少隼的暗號,張嘴才正想再說話,忽然臉上就猛然被甩了一個巴掌。   突然的暴力讓夏玉嬋毫無防備,被打得口沫橫飛,好不狼狽。才勉強發出哀叫聲,另一邊臉頰又被用力痛打。雖然看不見,但是夏玉嬋仍然是頭昏眼花,好像黑暗裡面有星星滿天閃爍。張順堂望著夏玉嬋張嘴淌著口水和淡淡血絲,心裡開始有了一點報復的快感。這個大奶嬋也有今天啊!   張順堂一直想知道大奶嬋的奶到底有多大。伸手抓著夏玉嬋乳房,夏玉嬋忍不住尖叫。一入手就滿滿地在掌內膨脹開來,而且把手指伸張到極限仍然無法抓全,真的很大!托著乳房,既是豐盈飽滿又跳動的彈性,也是沉甸甸很有份量的重量質感。   早就想學A片的那一手,張順堂二話不說就用力扯開夏玉嬋的襯衫,鈕扣全部崩落彈飛,那清脆的啵哆聲聽起來真是過癮!寶藍色的胸罩托著乳房,可是豐滿的乳肉不需要調整擠挪也有深陷的乳溝夾著。比起方懿蕙花俏的緞面胸罩,夏玉嬋的胸罩是比較優雅的緹絲布面,但是整個胸罩繡滿花瓣繁複的圖案螺旋層疊,優雅中富蘊華麗。   當然張順堂才不會花時間欣賞這些障礙物。有了劉繼朗剛才出糗的經驗,張順堂抽出藏在褲子口袋裡的蝴蝶刀,輕鬆挑斷胸罩杯罩間的背帶,乳房失去胸罩的負托,極盡誇張能事地袒露在胸前搖晃,簡直是波濤洶湧。   夏玉嬋的乳暈大而肥厚,乳頭立在上面像是最大尺寸的櫻花色奶嘴。張順堂惡戲地雙手扭轉乳頭,夏玉嬋哀聲連連。把頭埋進乳溝兩手夾乳擠頭,享受被乳香嫩肉淹沒窒息的滋味,不輸A片男優的經驗啊!張口啃咬乳頭,乳頭滑溜嫩膩,竟然咬著咬著就溜出嘴。張順堂張大嘴含住乳暈,用舌尖急速挑逗乳頭,在努力的運動之下,乳頭終於充血昂立,堅硬有如紅寶石。   另一邊乳房也不讓空閒,用手撥扭揉彈,很快也連鎖反應翹立站挺。夏玉嬋想要扭身掙脫戲弄,但是張順堂一手抱住夏玉嬋的腰固定,另一手挑弄乳房,頭又埋在胸上,夏玉嬋懸空躲無可躲。突然想到還可以用腳,於是夏玉嬋把腿緊緊夾住張順堂,張順堂被夾腿包圍頗不自在,玩弄乳房的興致略減,心裡發怒,抬腳頂膝往夏玉嬋的圓臀股溝間用力撞擊。   夏玉嬋正以為自己略施小計得逞,冷不防屁股遭到重擊,痛得好像整個臀部都裂成兩半,哀嚎痛叫。張順堂虐性突起,伸掌像是打鼓那樣狂亂拍擊夏玉嬋的巨乳,夏玉嬋被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打在敏感細緻的乳房上,堅持不了忍耐的限度,終於決堤衝垮壓抑的防線,開始無助地叫喊。   但是這樣的程度無法引起張順堂的同情,反而激發起旺盛的報復凌虐心態。   張順堂再抽出蝴蝶刀,扯著夏玉嬋的黑裙用力亂劃然後撕拉,很快裙子只剩腰環完好,其餘的全都破爛碎裂,黏著腰環只剩幾許殘絲爛絮,地上則散滿碎布。夏玉嬋同套色系寶藍色的緹絲布織花內褲面對著張順堂,鼓鼓的恥丘和圓臀將內褲繃得飽滿,張順堂用蝴蝶刀的刀尖在內褲上面遊走。   夏玉嬋不明所以仍然亂動,下體嫩肉突然感覺刺痛,心裡害怕頓時不敢再擺晃腰臀。張順堂再把棉襪襪頭割裂,接著扯爛撕碎襪子纖維,長襪一路破爛到鐵煉纏繞的部分為止。張順堂不急著脫掉夏玉嬋的內褲,用刀柄在陰部上面戳弄,夏玉嬋覺得很痛卻又怕再被刺到,只好抖著下體緊可能地忍耐張順堂的狎弄。   還在承受著陰部被重戳的痛苦,屁股突然被用力拍擊,一痛之下身體反射性就抬高屁股,但是一抬高又將陰部送往刀柄戳弄,兩邊夾擊讓夏玉嬋上下擺臀卻越動越痛,很久沒哭過的她聲音卻開始哽咽了。   張順堂沒有繼續弄痛夏玉嬋,收起刀子隔著內褲愛撫著夏玉嬋的陰阜。對手突然放過夏玉嬋,夏玉嬋暫時喘氣,突然有點慶幸接下來只是愛撫而不是施虐,無意間扭著腰臀迎合著對方手指的按揉。張順堂除了撫弄陰阜,還順便刺激著會陰,一路摸索到菊洞,兩手同時夾擊,夏玉嬋一下子鬆懈就失守淪陷在張順堂的愛撫,黑暗中忘情呻吟出聲。   那口呻吟竟然像A片裡的女優那麼騷那麼媚,猛然夏玉嬋回神,一股強烈的羞恥鞭笞著平時嚴謹守護的自尊心。在這之前夏玉嬋即使害怕也還虛弱地安慰自己至少這是強暴不能抵抗,即使最後會失去貞操但是仍算意外,就算受辱可是尊嚴還是純潔的。但是剛才那呻吟怎麼樣也是出於自己口中,而且那種騷聲媚調即使夏玉嬋沒有看過A片或三級片都會覺得誇張到臉紅羞恥的程度。   夏玉嬋賭氣地咬著嘴唇不再出聲。   可是張順堂更加用力還有加深技巧地來回撫搓揉弄,夏玉嬋不明白自己正在被強暴怎麼會有快感浮現?雖然咬唇抑聲,但是鼻息不受控制地慵懶吐納,氣息滯礙混濁,哽在喉間鼻腔內快要窒息,忍不住用力將氣從鼻吐出又吸入新鮮的空氣,一用力喉間就發出壓抑卻悶騷的低鳴,軟甜而嬌誘。   剛才痛著時都勉強忍住的淚水,現在卻被自己淫蕩騷媚的身體羞恥地擊垮崩潰而痛哭失聲。夏玉嬋沒想過這是生理反應,只記得之前方懿蕙雖然被強暴   也沒有像自己這樣失守放蕩:一想到平常建立起來所有剛毅不阿的形象現在全   都付之一炬,還是在自己潛意識裡面瞧不起懦弱怕事負面性格部分的方懿蕙面前這樣暴露淫蕩,夏玉嬋在黑暗裡被擊碎那虛榮和驕傲。   張順堂卻不知道夏玉嬋的心裡百轉千折,只覺得這樣戲弄就哭出來也未免太脆弱沒有搞頭,想想夏玉嬋也爽夠了,重新湧起凌虐念頭。伸手把內褲捏攏弄成像丁字褲那樣,把收成一束的內褲布料一提,那束布條就陷進陰唇內。唇肉像波浪淹沒濡濕內褲,張順堂拉扯著布條刺激夏玉嬋,夏玉嬋哭著呻吟,無法抵抗不斷湧出的層層快感。忽然張順堂手指將內褲戳進菊洞,全神貫注在陰部快感的夏玉嬋被屁股突來的電擊驚得發出唔喔叫聲,再度淪陷羞恥。   這邊張順堂可沒想要讓夏玉嬋好好享受,想到她趾高氣昂地教訓自己那種偽善嘴臉,還害得落入被退學的窘境,心裡就滿肚子怨氣要發洩。手指勾起布條,刀光一閃就把內褲褲檔割斷,抓著布條再邊割邊扯把內褲布料又清除掉,只剩褲頭那條被殘零緹絲布包覆的鬆緊帶還繞在小腹腰上。   夏玉嬋的陰毛就顯得濃密而黑亮,湊近一聞滿是汗味體味騷味,陰唇口泌著淡淡愛液晶亮黏滑。手指一抓滿是陰毛竄出指縫,張順堂毫無預警地將掌間陰毛用力扯落。這一手夏玉嬋看不見而毫無防備抵抗,但是躺在底下的方懿蕙和站在一旁的黃少隼與劉繼朗也全都被嚇到。   夏玉嬋最先驚痛狂叫,然後方懿蕙也怕得跟著一起尖叫,黃少隼即使幹過類似勾當卻也被張順堂初生之犢野性的直覺舉動驚得呃然。   「阿堂……蠻有天份的……」黃少隼莞爾說著。   「啊?」劉繼朗還沒從驚嚇中回神,聽到黃少隼說的話,不知道是認真還是開玩笑。   夏玉嬋禁不住抖扭著下體,被硬拔掉陰毛的肌膚紅腫起來,有幾個毛細孔還微微沁出血珠。張順堂接著好整以暇地翹起手指捏著一根陰毛,出力提起卻沒有拔掉,夏玉嬋以為又要拔陰毛忍不住大動作甩臀,結果就只是捏著陰毛拉扯產生痛覺而已。夏玉嬋稍稍鬆懈,張順堂就倏地拔起,夏玉嬋再度尖叫。   這時夏玉嬋才真的打從心裡害怕著看不到的恐懼感。原本的迷惘猜疑,毆打痛擊,賤踏自尊,羞辱玩弄都變得可以自我安慰忍耐支撐過去,只有看不見的黑暗完全無法知道究竟下一步會發生什麼。如果看得見,也許那些驚濤駭浪都可以去抗衡,但是看不見的黑暗中,各種凌辱變得沒有期限,以為結束的時候總會冒出新的手法,以為可以忍受的時候又會發生更激烈的折磨。正因為觸覺變得靈敏,所以各種痛苦反而被加倍放大,心裡的恐懼比親眼可以看見的恐懼更無形無狀,無邊無際。   可是張順堂還在拔陰毛,有時一兩根,有時一小把,夏玉嬋快要發瘋,心裡竟然冒出一個荒誕不已的念頭:干死我算了!   但是讓張順堂像是發現小秘密般驚喜的是,夏玉嬋的陰毛濃密到延伸長滿會陰,最後糾結在肛門。夏玉嬋從青春期發育就發現自己的體毛長得很茂密,即使個性大而化之,但是畢竟有著愛美的天性,望著別的女孩都有著光滑雪白的柔嫩肌膚,自己卻佈滿細細的汗毛在手腳,夏天時穿著短袖衣裙最難遮掩,為了這個因素夏玉嬋自卑過好一段時間。   幸好念女校的同學們總是樂於分享各種美容知識和道具技巧,勤於除毛變成夏玉嬋必修的功課,還可以和同學們交換各種心得和感想。原本容貌和身材就很出眾的夏玉嬋經過小小的修飾,很快就擠身於眾星拱月的美少女排行榜難以觸及的前幾名。   後來大學之後忙於課業,進入職場又一心求好,日常生活忙碌到連交男朋友都沒時間,而且一路成績優異際遇崢嶸,早就養成目空一切的驕傲心態,認識或接觸到的男性全都看不上眼,自然也就不需要拘泥於女為悅己者容的場合裡面。   夏玉嬋不再像少女時代那麼重視外貌和化妝,除了固定會除毛之外,其餘的就是簡單快速方便就好。只是除毛過程中,唯有陰毛的部分會讓夏玉嬋有著羞赧於面對自己的羞避,所以像是玉石般光滑的全身肌膚只剩陰毛像是頑強的草堆長滿下體。   張順堂愛死了這個新發現。   等夏玉嬋從連續拔陰毛的痛苦中稍微平復過來時,張順堂早就已經對著下體抬高到連肛門都可以看清楚的夏玉嬋蓄勢待發了。一手托著夏玉嬋的臀肉,一手懸空,張順堂享受著夏玉嬋全身顫抖著在等待未知的凌虐那種無助恐慌。   張順堂往身邊吊起的腳咬了一口,夏玉嬋緊繃到最頂端的恐懼像是被刺爆的氣球一下子炸開來,失控地亂吼亂叫,但那就只是輕輕的一咬而已,像個瘋子般反應連夏玉嬋都覺得自己快要神經錯亂卻實在有點小題大作沒錯。   就在這個空檔,張順堂一把抓滿夏玉嬋會陰上的陰毛火速而用力地連根拔起。會陰是一個容易被忽略,但是敏感度一點也不輸給陰部的身體部位,張順堂的突來一舉讓夏玉嬋尖叫到嗓子都喊破了,原本震耳欲聾的高分貝音調突然就乾涸掉,聲音像是被藏起來切斷幾秒,再將聲音發出來時已經像是破鑼踩在地上拖拉著那麼粗糙而上氣不接下氣。   然後夏玉嬋無法壓抑地放聲嚎哭不能停止,像是被搶走糖果或是玩具的小孩子哭得那麼傷心。距離前一次這麼放肆地哭著是什麼時後呢?腦海中飛速閃過每段哭泣的回憶,但全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好像有時候看悲劇電影都還哭得比較傷心。   是國中時最後一次模擬考考了全校第二名。   當時班上最強的競爭對手在模擬考前因病請假,而自己因此而疏忽了分心去幫同學處理教室佈置,只因為這樣的鬆懈,那個對手竟然是在家裡苦讀幾天而打敗她奪得第一名。原來輸的感覺比自己想像的更加難受,夏玉嬋因此而以全校第二名畢業,只差一點點,她就是應屆畢業生頭上帶著最閃亮的桂冠站在最頂峰的人。   那個對手後來卻去參加北邑市的北區聯考,讓留在南港都參加南區聯考的夏玉嬋永遠失去扳倒她的最後一次機會。於是夏玉嬋之後不再輕忽任何一種型式的競爭,只要自己能力所及一定用盡全力,即使被說是獅子撲兔也不輕言鬆懈。   這樣的夏玉嬋,今天卻被逼到崩潰了。夏玉嬋只想認輸,不想再受這種不能預期的折磨,再多一點她都不能承受了。   「嗚……求求你,放過……我……」夏玉嬋泣不成聲地斷續說著。「放過我,我……什麼都……願意……」   劉繼朗笑了。原來夏玉嬋也會低頭認輸,他很想叫夏玉嬋跪下來求他干她來獲得原諒,但是老大應該不會答應,而且這個念頭太一廂情願了。   黃少隼卻不為所動,因為他明白這只是一時肉體的痛苦壓過精神可以承受的極限,但是夏玉嬋這種人要崩潰可沒這麼容易,反正他也沒興趣像A片那樣要調教夏玉嬋變成奴隸。甚至黃少隼一直覺得這樣的舉動為免也太耗心耗力耗費成本,還不如就這樣爽快的干一干,從此以後不要有所瓜葛,不論留給自己的是一場美好征服回憶還是對方的一場淒慘凌虐噩夢,那樣一次就很足夠了。   再多次一點,紙包不住火,事情總有東窗事發的一天,雖然混這一條路不會有太美好的前景或是可以全身而退,總之黃少隼不想在自己完成心裡想做的事情前翻觔斗翻到粉身碎骨。   張順堂翻過頭來,黃少隼打了個手勢叫張順堂干了夏玉嬋。可是張順堂卻尷尬地苦了張臉,搖搖頭拒絕。黃少隼挑眉問為什麼,張順堂指指指自己的肉棒又搖搖頭。原來張順堂凌虐得太投入,雖然還沒玩過癮,但是剛才漲起的肉棒卻因此又消下去了。   劉繼朗忍俊不住差點笑出聲,黃少隼也憋笑到岔氣,張順堂有苦說不出只好任他們嘲笑。黃少隼指指自己,張順堂點點頭,於是他們換了位置。   「老師……我這麼壞,拜託你處罰我吧?」黃少隼對著夏玉嬋惡意地戲弄侮辱。   「對不起,嗚……對不起……」夏玉嬋不敢得罪這個看不見的人,只好一直道歉試圖軟化立場。   「那,老師,剛才我拜託那個老師教我做愛,可是那個老師都不肯教,只會一直凶我……」方懿蕙聽黃少隼這樣調戲夏玉嬋扭曲事實,可是礙於恐懼他們強橫的暴力,什麼都不敢說。   「老師,不然……你教我好不好?」黃少隼溫言相求。   「我……我不會……」夏玉嬋哭著回答。   「老師你騙人吧?你看,你長得這麼漂亮,胸部又這麼大,一定很會做愛啊!」黃少隼笑著質詢,手指卻恣意伸進夏玉嬋的陰道裡攪動。   「嗚……我真的……不會……」夏玉嬋扭著腰卻又不敢太用力,黃少隼手指的摳刮弄得夏玉嬋又痛又癢,可是如果自己掙扎太激烈,只怕又要遭毒手。   「那……不然這樣,我待會做什麼,你就描述出來,如果做對了,你就說好爽好爽,這樣好不好?」黃少隼笑吟吟要求。   「……」夏玉嬋這時稍微回復理智,這樣的要求太變態,怎麼說也沒有辦法答應。   「老師,你不是說你什麼都……願!意!嗎!」黃少隼說到最後三個字時,口氣故意變得凶狠,而且毫不留情就伸手又拔了夏玉嬋會陰上剩餘的陰毛。   「呀!……啊啊啊……!」夏玉嬋冷不防又被這樣對待,才剛從惡夢裡暫停,馬上又跌進更深的惡夢裡,啞著聲尖叫。「好好好!我願意,我願意……!」   「這麼快就願意啊?剛才不是很有堅持嗎?」黃少隼反而惡笑反詰,夏玉嬋忍不住語塞。「這麼容易就屈服啦?我們是壞人耶!」   黃少隼雙手搓揉著夏玉嬋的巨乳。「嗯?」   夏玉嬋愣了一下,抿著嘴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到剛才連續的凌虐讓自己驚痛到放棄妥協,現在清醒思索,忽然就鄙夷起自己。   黃少隼用力將手裡的乳房捏擠,乳肉滿凸出指縫,夏玉嬋雖痛卻咬牙忍耐,重新鼓起勇氣去抗衡。   「很有鬥志嘛……」黃少隼好整以暇。「那這樣呢?」   黃少隼將腳用力踩住方懿蕙的陰部,鞋尖還陷入蜜穴裡,龐然巨物辦著泥沙碎礫粗莽刮進自己的體內,方懿蕙痛得嘶吼狂叫,淒厲到夏玉嬋心頭一凜。   「老師,你覺得怎樣?」黃少隼湊耳低語。「你再不上課,就要讓你同事代課囉!你也不想讓無辜的人代替你受苦受難吧?」   夏玉嬋猶豫了,心裡反反覆覆不知道該要配合對方那些噁心的要求還是讓方懿蕙繼續犧牲?思索間再聽見方懿蕙更痛苦的吶喊,夏玉嬋情急喝斥。「有種就來對付我!欺負女人丟死人了!」   「怎樣對付你?」黃少隼將肛門附近的陰毛扯下。   換成夏玉嬋的尖聲吼叫蓋過方懿蕙。沒等夏玉嬋回過神,黃少隼就撕了一截膠帶黏在夏玉嬋的陰部然後又瞬間用力撕扯,膠帶將一排陰毛連根拔起,火辣辣地爆痛讓夏玉嬋又痛哭失聲。   黃少隼再撕了一截膠帶發出扯聲。「老師,怎麼樣?下次扯下來的就是皮囉!你也不想要血肉模糊的吧?」然後再度伸手搓揉乳房。「嗯?」   夏玉嬋哭泣了一會,黃少隼手上加強力道,夏玉嬋不敢遲疑。「你在摸我的胸部!」   「哎呀,什麼胸部啦,那麼文藝,聽不懂啊!隨便什麼奶子還是咪咪的都可以啊!」   夏玉嬋倍覺侮辱,但是更不敢違抗。「你在摸我的……咪咪……」   「這才不是摸咧!」黃少隼搓揉扭捏,夏玉嬋豐盈的巨乳被塑造成各種不同的形狀擠出指縫滿滿溢出乳香肥膩肉感。   夏玉嬋知道不達成黃少隼的目的,她只會一直被加深羞辱而已,如果再不委曲配合,搞不好惹毛對方又會被其他的手段折磨,於是豁出去哭喊著。   「你在搓我的咪咪,好爽,好爽……」才剛說出口,又覺得實在太低賤而忍不住哭出聲來。   「欸,是大咪咪還是小咪咪啊?」   「大咪咪!你搓我的大咪咪搓得好舒服,好爽好爽!」夏玉嬋哭著回答不敢遲疑,幸好她看不到方懿蕙痛苦地閉上眼睛低聲啜泣,不然只會更加羞愧。   那個曾經像是大姐姐那樣爽朗,總是意氣飛揚地仗義相助,夏玉嬋在方懿蕙的心中就像高中時女校內最領風騷的學姐,雖然不是同性戀,但是看到這麼優秀而且總是可以瀟灑地出盡各種風頭的聚光焦點,總是壓抑不了內心強烈的崇拜,甚至幾乎到了愛慕的瘋狂傾向。   幸好後來上了大學展現自己嬌柔小女人的風采,總是可以吸引到身旁的男生注意和追求,那股幾近是同性戀的情懷才慢慢淡去。分發到明倫國中任教後認識了夏玉嬋,往昔的少年情懷又被輕輕帶起,雖然已經不會為了這樣的心情動搖還是迷惑,但是方懿蕙喜歡這種混合著青澀回憶的美好而黏著夏玉嬋。喜歡夏玉嬋幫著她,袒護著她,有時候凶凶地指責她,有時候又會溫柔地安慰她,說好聽的話打氣加油。   那個驕傲而充滿迷人風采的夏玉嬋,現在卻要被搓揉著胸部還要說好爽好爽,方懿蕙難過得就好像是自己這樣對人說話。   黃少隼將手游移到蜜穴,手指再度進攻摳刮,一再的挑逗蜜穴已經開始泌著花蜜,黏膩滑手。「那這樣呢?」   夏玉嬋腦海裡面窮盡想像著各種詞彙,可是不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想到什麼比較膻腥的字眼可以形容。「喔……喔,你現在弄我的妹妹弄得人家……好爽好爽……喔!」雖然這已經是夏玉嬋可以想到的極限了,但是那些喘息卻是貨真價實的呻吟。   「老師,這個我知道!你可以把妹妹說成蜜穴,還有那個濕濕的叫做淫水!」黃少隼像是搶答的認真好學生。   「啊……喔……你把人家的蜜穴……弄到都是淫水……好…好舒服喔,人家……好爽,好爽……喔……!」豁出去的夏玉嬋竟然開始配合起來,描述間黃少隼故意用手技挑逗,讓夏玉嬋在說著時忍不住會加上呻吟,搭配著淫聲穢語,連夏玉嬋自己都不小心迷陷在詞句的意境之中。   「還有這樣!」黃少隼把另一隻手簇指鑽進夏玉嬋的菊洞,一樣是挖攪勾刺花招盡出。   畢竟菊洞未經濕潤,夏玉嬋更沒有想像過那裡也可以作為性交的可能性,突然被這樣侵入,縱使黃少隼天賦過人技巧卓絕,夏玉嬋還是覺得痛苦難當,可是比起拔陰毛那樣的痛楚,指戳菊洞已經是可以忍受的範圍裡面了。   「啊……啊,你這樣插人家的屁眼,實在好爽,好爽喔……!」夏玉嬋還是配合著描述。   黃少隼聽到夏玉嬋親口說屁眼時,簡直快笑場,旁邊的張順堂劉繼朗也抖著身體憋笑。方懿蕙又羞又哭,聽到夏玉嬋描述得越來越誇張,忍不住睜眼偷看到底進行著怎樣的程序,不看還好,一看畫面簡直是羞恥到超越自己可以想像的任何可能性。但是剛才自己也被這樣對待,只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永不見天日算了。   「老師,你一直講好爽好爽,好像有點單調耶!」黃少隼兩手不斷夾擊蜜穴菊洞,夏玉嬋在黑暗中被羞辱但是卻開始發暈發熱。從開始放棄以後,夏玉嬋連身體也跟著無法再矜持,指尖傳來的電流帶給她逐漸累積的快感,肌肉不再緊繃抗拒,蜜穴就這樣蠕動著泌出大量的愛液。   受到滋潤,黃少隼的手指雖然沒有特別費勁,卻還是發出啪滋聲響,淫水順著指縫流下。黃少隼兩手對換,用濕漉漉的那根手指插進夏玉嬋的菊洞,這次有了基礎潤滑,夏玉嬋不再覺得乾澀突兀,雖然屁眼還是忍不住排斥性地拒絕想把手指擠出,但是每次手指又更粗暴地往內捅時,肛門周圍的肌肉還是會傳來不可思議的感覺。   不同於單純的搔癢或是陰部的觸電酥麻,而是像大便時要排泄出去的那種即將舒暢感覺到肛門肉蕾舒張到最大時,大便卻刮滑著周邊那最細嫩肌肉的細瑣磨擦交擊環狀聚集起來,產生強大而靜謐的緩慢擴散釋放感覺。如果陰部的刺激算是快感,那麼大便時那種奇妙感覺或許可以稱為慢感?   但是夏玉嬋現在面臨的卻不是表演展示那奇妙而骯髒隱私的慢感,而是當習慣到理所當然的慢感一旦被逆流轉向時,簡直是反轉奇妙而難以言喻了!在瞬息萬變的體驗之際,黃少隼的手指因為滑膩而順勢一捅到底,手指滿滿的填進菊洞,就像是快要大出便時卻被整條塞回,夏玉嬋整個人刺激敏感到雞皮疙瘩全都豎立起來。同一時間黃少隼的另一隻手正好將陰蒂搓揉按擠,整個下體所有分散的快感慢感電流全部匯整串連,電光四射爆發,夏玉嬋不能自抑地激射出尿液。   尿液先噴濕黃少隼的褲子,在褲子布料根本來不及消化浸濕這道尿液,金黃色的水柱就反彈潑灑到躺在地上的方懿蕙。方懿蕙手枕著頭的躺姿好像是在享受著這道甘霖,但是水花四濺伴隨著尿騷味流進眼睛口鼻,然後又流滿臉頰淋濕頭髮,方懿蕙用尿洗臉只覺得苦不堪言。   「老師,你怎麼了?」黃少隼趁這個騷亂脫下淋濕的褲子。   「我……我尿尿了!」夏玉嬋失神回答著。   「為什麼會尿出來啊?」   「因……因為,因為我……太爽了!」才說完夏玉嬋猛然想到黃少隼剛才嫌她用爽來形容很單調。「我爽到……飛起來了!」   「老師,那你騷不騷啊?」   「我騷!我很騷!」   「那淫不淫呢?」   「我很淫!我很淫蕩!」   「老師,我現在好想跟你做愛喔!你看,我都硬起來了耶!」黃少隼用勃起的肉棒龜頭在陰唇縫口磨蹭。   那……那是什麼東西?夏玉嬋只覺得有個不同於手指,但是更熱更兇猛的東西在磨擦著自己的陰唇。   「老師,我可以跟你做愛嗎?」   「你……可以……」現在是強暴啊!而且自己的第一次就要這個樣子交出去,夏玉嬋心裡千百個不甘願卻只能屈服暴力的淫威之下。   「可以什麼啊?」   「你……你可以跟我……跟我……做愛……」再怎麼樣,夏玉嬋也只能小聲嚅嚅說著了。這真的太丟臉,太羞恥了!   「老師!」黃少隼故意大聲裝兇惡威脅。「什麼做愛的我聽不懂啊!」   夏玉嬋咬著嘴唇怎麼也說不出更羞恥的話了。黃少隼隨手捏了一撮陰毛,用力拔起,夏玉嬋哭著尖叫。   「你可以幹我!」夏玉嬋放棄所有的尊嚴,哪怕是言語上還是潛意識裡面都無法再守著什麼堅持什麼。「你可以幹我!你可以幹我!拜託你幹我!求求你幹我!」   方懿蕙又哭了。夏玉嬋從房間走出來穿著水藍色的襯衫搖曳著黑紗裙擺,就像是夏天裡的仙子,充滿陽光朝氣,發亮卻不刺眼,溫暖卻不炙熱,沒有理由要夏玉嬋求人家幹她,仙子不應該被這樣對待的。   「老師……你這樣好凶喔,我會怕怕耶!」黃少隼得了便宜還賣乖。   夏玉嬋再度崩潰,可是她不能頂撞反抗,也不敢。「嗚……求求你來干我好不好?拜託你……干我……」   黃少隼故意湊近夏玉嬋的耳朵小聲說話。「老師,你要說用肉棒插你的蜜穴,然後讓你好爽之類的啦,要融會貫通,嗯,舉一反三嘛!」   「……」夏玉嬋哽咽了一會,不敢耽誤更久。「……求求你,用你的大肉棒……插進人家……濕濕的蜜穴……人家的蜜穴……全部都是淫水了,拜託你插進來……讓我爽翻天……好不好?」   一直到很久以後,方懿蕙都不曾忘記這句話。每當方懿蕙腦海浮現這句話時,那就像烙印一樣一字一句都不會錯漏遺佚,可是夏玉嬋不是用什麼淫蕩或是屈求的表情說話。   那是一個孤獨的背影,孤獨,可是卻直挺挺站著。   所以方懿蕙不曾忘記過這句話,也不會忘記這句話,和那個背影。   「好!」   黃少隼說完好,就把肉棒一口氣捅進夏玉嬋的蜜穴裡面。同一個時間夏玉嬋和黃少隼都吃驚地愣住了,夏玉嬋沒想到黃少隼沒有再羞辱她就突然地插進自己體內,即使剛才被手指玩弄著蜜穴,但是真實的陰莖就這樣插進來,夏玉嬋沒有想過是這樣的感覺。   黃少隼一直覺得夏玉嬋應該是個表裡不一的人,就是外表很冷峻嚴肅,骨子裡又是風騷淫蕩性需求很大的那種。像這樣的女人不是很悶騷就是對男人的控制欲很強,所以黃少隼覺得夏玉嬋應該有個唯唯諾諾,像個娘娘腔那樣小男人的男朋友,供她使喚,還有宣洩性需求。   所以黃少隼沒有想過夏玉嬋是個處女。   肉棒插進去的時候,黃少隼只想突兀地嚇唬夏玉嬋,卻沒有想到才把龜頭塞進去就卡住不能動,而且龜頭前端的肉壁又緊又熱,充滿了拒絕的防衛性抵抗。   也只有吃驚那一瞬間而已。黃少隼又不是沒有幹過這樣的女人,微微將龜頭退出來弓起腰,兩手緊緊扶握抓住夏玉嬋的腰臀,再度將肉棒一捅而入,用了十成十的全部力氣毫不保留。   縱使夏玉嬋剛才有潤滑過,甚至也有快感,但是黃少隼可怕的巨大肉棒一口氣撕裂處女膜,才被那撕傷的裂痛嗆到緩不過氣,肉棒又一路挺進自己陰道的最深處裡面,尤其是像嬰兒拳頭般的龜頭無情地撞搗花心,又痛又漲,夏玉嬋不能想像自己的陰道怎麼可能容納得了這麼龐大的怪物?   黃少隼不介意夏玉嬋抵抗閃躲,反正夏玉嬋已經被自己完全箝制住,怎樣反抗都只是扭腰擺臀增加抽插的刺激快感罷了。黃少隼把肉棒插到最底,兩人胯下的肌膚發出清脆響亮的碰擊聲,沒有讓夏玉嬋緩衝適應,黃少隼就將肉棒往外拔,動作快而粗魯。   夏玉嬋痛得頭昏眼花,尤其剛才到底的撞擊像是拿著棒子當頭猛敲,劇痛而無從躲避。可是黃少隼把肉棒往外拔時,又狠狠地磨擦著剛才撕裂處女膜的傷口,長長的肉棒一直磨擦好像沒有盡頭。黑暗裡的所有短暫微秒都被夏玉嬋放大延長成漫漫遠久。   沒將龜頭退出,肉棒再度插入。夏玉嬋一定有叫喊出聲,可是整個腦袋已經空白到呈現靜音狀態,黃少隼像電動馬達般一直規律地狂抽猛插,彷彿精力源源不絕。   張順堂和劉繼朗這一次才用充裕的心情狀態當旁觀者看大哥怎麼幹女人。   黃少隼精煉的肌肉因為用力而顯得膨脹賁張,熱汗淋漓卻把古銅色的肌膚濕的油亮,凶怒的臉譜好像融合整個人的氣勢要將夏玉嬋生吞活剝。但是那豪不停緩的擺腰抽插讓兩人打從心裡服氣,因為每一次的插頂都像是兩人做愛時要射精的最後一擊,偏偏下一次又比前一次更猛一點,這個可能是他們還望塵莫及的遙遠距離,可是已經足夠產生崇拜與倣傚的情節和目標了。   原本閉著眼睛的方懿蕙忍不住睜眼看這個喝聲連連不見慢歇的強暴到底是怎   樣可以支撐這麼久的時間,從底下往上看的角度觀視性交是很不可思議的經驗。   黃少隼的睪丸像是棒槌隨著抽插捶打著夏玉嬋的會陰,肉棒進出間只能看到粗壯的寬度。汗水和淫水雨滴般落在方懿蕙臉上,又鹹又腥又騷,可是體液的味道就是很神奇地讓人噁心卻又忍不住多聞。這就是自己剛才做的事情嗎?   方懿蕙看著別人性交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抽離感,明明很近卻又像是很遠地觀看還可以思考。   黑暗裡的夏玉嬋覺得自己像是古代城堡的大門。敵人扛著巨大的撞門槌不斷地叩關衝闖,明明已經攻破城門了,可是這激烈的闖關卻總停在這個撞門的過程不斷重覆。還是很痛,可是已經能慢慢承受忍耐,和痛楚一起適應妥協。   然後痛裡面開始發酵著微小分子,逐漸活躍跳動。一面跳一面把肉壁收攏包夾插入的肉棒,可是肉棒火熱總把那些分子融化掉,越融越多最後濕膩一片。肉壁因為濕潤而鼓動著彈性韻律,和肉棒不再粗糙磨擦,而是滑膩交合。   黃少隼感覺到夏玉嬋的蜜穴肉壁豐腴肥膩,尤其開始濕潤後簡直像肉感波浪層層疊疊拍打包覆,又爽又有彈性。每頂到底夏玉嬋就會捏著哭音呻吟喊叫好似鼓勵,更助長自己的攻勢。夏玉嬋的花心像是富含彈性的蒟蒻果凍,總是可以承受黃少隼強大的龜頭撞擊,然後把力道轉移到蜜穴裡每個角落讓肉壁抖動著餘波蕩漾。   快感累積到滿出來時,黃少隼終於決定射精。已經很快的速度還要加快,像機器般的狂速弄得夏玉嬋顧不得那些零碎的羞恥心放聲淫叫媚喊,蜜穴好像融化成一壺熱奶油,全身像觸電般一直痙攣,可是黃少隼還在動作,夏玉嬋一次又一次被快感的波濤狂拍猛打。最後快感像海嘯般捲起望不到頂端的巨浪,夏玉嬋無處可躲也無力承受,就讓海嘯轟隆沒頂將微小的自己吞噬。   夏玉嬋從痙攣到失神的空白,抖動到巔峰剎然癱軟無力全身垂下,黃少隼在這個時候發出野獸般的叫聲把肉棒死死頂到蜜穴最裡面,每頂撞一次就吼叫一聲,然後把濃稠的精液激烈射出,連黃少隼都很意外自己竟然可以這樣射個七八次才覺得把精液射完了,好像被抽乾一樣。   就在黃少隼射最後一次時,正好是夏玉嬋從朦朧中剛回神的瞬間,那激烈的射勁讓夏玉嬋神智一閃發出刺眼亮光,失去力氣的身體才剛啟動機能就被射精擊中蜜穴裡的靶心,夏玉嬋無法控制自己的下體往前迎合推撞,突然有什麼從身體裡面跑出去。   黃少隼射完精難得感覺肉棒有些抽痛,肉腔裡滿滿的精液溫暖著疲倦的龜頭和莖身,忽然一股激流像探採到水源的井湧射出熱泉。黃少隼忍不住拔出還沒有完全軟下來的肉棒,蜜穴裡噴射著一股透明水柱,水柱噴湧帶動肉腔裡的精液流出。白漿裡浸著血絲,流過會陰,再糊住菊洞,最後從菊洞滴落。   方懿蕙才被水柱噴得滿臉都是,稍等水柱停歇一睜眼,紅白相間的精液就滴落在自己的口鼻上。   「吃下去!」黃少隼突然看向方懿蕙,厲聲威脅。   方懿蕙不敢違逆,伸著舌頭將嘴旁舔個乾淨,口內全是膻鹹腥黏的一體,雖然噁心還是勉強吞下喉嚨。   夏玉嬋不知道迷糊多久,才逐漸回神低聲哎叫。   「老師,你好棒!」   「嗯……」夏玉嬋反射性地回應。   「老師,那我棒不棒?」   「……你是誰?」夏玉嬋還是囈語著。   黃少隼抓著開始稀疏的陰毛用力拉扯,夏玉嬋才真的完全從呆滯中清醒過來。   「老師,原來你是處女啊!」   「……對……我是處女……」   「老師,那第一次做愛就有高潮,很厲害耶!」   「……謝謝……」從高潮中回神過來,夏玉嬋才重新感覺到全身的痛。手腳被鐵煉吊著的痛,乳房被拍打的痛,陰毛被拔扯的痛,還有失去第一次的痛。一開始清醒,夏玉嬋就不再迷亂於之前的失魂落魄,回答又有著拘謹和遲疑。   「老師,你知道嗎,你剛才有潮吹耶!」黃少隼笑著。「潮吹耶!那個可不是每個女人高潮都會有的喔!要那種很賤很賤,很淫蕩又很愛被干的女人才可能會有的喔!」   夏玉嬋對性僅止於健康教育的課本知識和電視電影裡面的畫面加上想像而已   ,什麼潮吹聽都沒聽過,但是那句很賤很淫蕩倒是非常瞭解,用這樣的形容來解   釋潮吹表示自己……很賤很淫蕩……   「老師,你該說什麼?」   「……我很爽……」   忽然夏玉嬋的臉上就火辣辣被打了好幾巴掌,黃少隼舉膝一頂,膝擊頂在夏玉嬋屁股上緣脊椎骨的尾端那一帶。臉上才吃痛暈眩,一股椎心刺骨的痛就從屁股一路爬升到貫徹背膀肩膀再衝進頭頂。如果現在拿掉夏玉嬋的眼罩,應該可以看見她翻著白眼。   「我被大肉棒插得好爽,爽到淫水一直噴一直噴,我好淫蕩,我好賤,我好賤……!」夏玉嬋哭喊著,到最後已經是委曲而淒厲的發洩了,方懿蕙聽到了也不忍地陪著掉淚。   但是再淒厲也無法打動張順堂讓他同情夏玉嬋。   剛才黃少隼的激戰讓張順堂又血脈賁張,肉棒雄赳赳地昂立。黃少隼跟張順堂擊掌換手,張順堂走到夏玉嬋面前,不再花巧玩弄或是前戲準備,對著還開口的蜜穴就登堂入室。   夏玉嬋沒想到這麼快又被插入,張順堂為了宣洩自己的性慾也不考慮姿勢或是時間,就像黃少隼那樣單純地正面抽插。夏玉嬋沒有心思去感覺是否同一個人插入,滿滿的恐懼讓她一被插入就搖著腰臀去迎合,受夠了暴力折磨,拋棄羞恥心放聲地呻吟去討好那根插入的肉棒。   「好棒,啊……好棒,我好爽!要,我要……喔啊,我還要……」夏玉嬋扯著所有可以討好人的字句想盡辦法說出來。   「要什麼啊?」黃少隼笑著幫不能說話的張順堂問話。   「我要……要……大肉棒!」夏玉嬋喘氣呻吟,啞著聲說這些淫穢詞語另有一種淒涼的嬌媚。「給……給我大肉棒!」   「你要大肉棒幹嘛?」   「用……喔……用大肉棒……哈,哈……」張順堂加快抽插速度,夏玉嬋被快感侵蝕地說不出連續完整的話。「用大肉……棒,插我!用大肉棒……哈啊,干我……」   像這樣的要求從來也沒有聽說過,既然你都要了,我當然給你。張順堂心裡得意地想著,腰上再加快速度,肉棒也用力衝闖,弄得夏玉嬋呻吟越來越嬌媚,越來越銷魂。   和初嘗蔡詩萍的肉體那種刺激興奮不一樣,這次幹著夏玉嬋的蜜穴既有一種復仇的快感,也有想要證明自己男子氣概的意氣。夏玉嬋成熟而充滿魅力但是還年輕豐富盈滿彈性的肉體,和從青澀開始邁入女人發育中尚未定型卻已經飽嘗性事身體泛著早熟卻滄桑疲態的蔡詩萍相比,夏玉嬋完全樂勝。   實現復仇的目的讓張順堂盡吐怨氣,而夏玉嬋迎合的呻吟更讓張順堂躊躇滿志大展豪氣,抽插起來簡直爽到如虎添翼有如神助,雖然不及黃少隼持久,卻也讓夏玉嬋又攀上高潮的境界。   畢竟性技巧還很青澀,張順堂的魯莽蠻力只能讓夏玉嬋微微痙攣,但是怎麼也沒有潮吹了。趁夏玉嬋發熱泛著潮紅,張順堂累積著快感將精液噴射出去,雖然這次夏玉嬋沒有失神發呆,卻很迎合地浪叫。   「啊!啊……啊!好爽,好爽哦!我……我要死掉……了!呵哈啊……我受不了了……你……插死我了……」   夏玉嬋的淫詞越來越精進,讓張順堂射得超滿足,射完了還捨不得拔出來,享受著夏玉嬋痙攣的餘波蕩漾,一直到更軟小才自動滑出蜜穴。陰唇呼吸吐氣,然後將滿溢的精液緩緩擠出。   方懿蕙到現在還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夏玉嬋在自己的眼前被狠烈地強暴兩次,這一點道理都沒有。她們現在應該在浮月飯店的西餐廳吃午餐,然後下午登記入住,享受頂級飯店的房間究竟有多豪華氣派華麗舒適。畢竟是結婚要用的飯店嘛!當然要認真去試……   結婚。   方懿蕙哭了。純潔雪白的婚紗,要獻給老公的第一次,要把快樂美麗的幸福從男女朋友延伸到夫妻相守。不應該是這樣的。全部都沒了。   夏玉嬋蜜穴裡流出的白濁黏液又再度滴落到方懿蕙的臉上,像雨,又像雪。   那只是噁心的液體而已,才不是雨,更不是雪!方懿蕙痛苦地閉上眼睛,過度刺激的經歷和毆打凌辱的強姦讓身體變得異常疲倦,意識恍恍惚惚,一不注意,方懿蕙就這樣昏睡過去。   連續經歷兩場激烈的暴力強姦,加上精神極端地恐懼刺激到極限,夏玉嬋雖然平時體力耐力俱佳,這時也累得困乏了。施暴的人好一陣子沒有動靜也沒有說話,正午酷熱的氣溫悶得夏玉嬋頭暈腦脹,偶爾有風卻是慵懶而毫無涼意,只把浮躁搔得更惱人而已。夏玉嬋什麼也沒辦法再想,好像聽見遠方有蟬鳴叫,時有時無像是催眠,黑暗中夏玉嬋掉入疲倦而軟弱的深淵。   風透過工地裡各樓層的空窗吹入,流暢地鑽進溜出,沒有替酷暑降溫,只有四處遊蕩呼嘯,發出嗚鳴。   不是蟬鳴,就只是風吹過而已。 正文 【黃雀】(六) 「那你有沒有想我?」   「當然有囉!我無時不刻都在想你耶!」   「真的嗎?」   「真的啊!」   「那你……你們晚上的應酬應該不是去酒店那種地方吧?」   「哈哈!你想到哪裡去了啦!我們是去飯店裡面的西餐廳啊,不要說叫小姐,如果喝太醉鬧事的話,一定會被餐廳趕出來的啦!」   「喔……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喝太多酒喔!」   「遵命!老婆大人!」   「哼,我們還沒結婚啦!」   「我先叫習慣嘛!」   「佔我便宜!」   「那你可以吃點虧呀,給我欺負一下。」   「哼,你敢!」   「老婆,你沒聽過吃虧就是佔便宜嗎?」   「哎喔,貧嘴!」   「呵呵,好啦,我才捨不得讓我老婆吃虧呢!老婆,你要我帶什麼禮物回來嗎?」   「唔……我不知道耶,最好是……嗯,很驚喜的那種!」   「怎樣算很驚喜啊?」   「我不知道啊,發揮你的想像力嘛!」   「那……我現在站在你家門外,算不算驚喜呀?」   「……咦?真的嗎?」   方懿蕙尖叫笑著,電話都還沒掛掉,就跑到客廳大門,手剛握到門把,就響起門鈴叮咚聲。   「歡迎回來!」方懿蕙一開門就舉高雙手,堆滿笑容用最甜蜜的聲音迎接未婚夫。   「哈囉!」   門外站著一個赤裸上半身的男子,臉上畫著八家將臉譜,用發怒的血盆大口微笑著。   「呀!……啊啊啊!」方懿蕙嚇得跌坐在地上,發自內心強大的恐懼令她無法自抑地用盡力氣尖叫大喊。   尖叫聲劃破寧靜的午後。   炙熱的太陽略微偏斜,把晴朗無雲的天空耀得琉璃釉藍,大把的陽光灑進窗內,在地上畫出一落又一落的大格子光框。   是夢。   方懿蕙仍然手枕著頭被綁著,兩腳也還是張開被固定在竹竿上。不公平,為什麼現在的情景才是真實的?這明明就很誇張,明明這樣才應該是夢才對啊!方懿蕙混亂了一會,忍不住又哭了。   等哭過癮了,才吃力地左右張望。整個樓層明亮卻安靜,彷彿中午的暴行都是假的。可是身體上到處的痛是真的,尤其陰部裸露張開著,蜜穴裡面的痛到現在都還持續著。   夏玉嬋還是被鐵煉吊在眼前,一樣是敞著腿露出陰部,那蜜穴洞口還微微開著口,四周陰毛被拔得凌亂,陰唇到會陰之間還看得到幹掉的紅白痕跡,想必自己也是一樣狼狽。   那些畫著八家將臉譜的人都不見了。方懿蕙很不放心地一直檢查著,雖然頭可以轉動的角度很有限,但是怎麼看這裡都只剩下自己和夏玉嬋。   「玉嬋,玉嬋!」方懿蕙叫著。   被吊著的夏玉嬋微微動著手腳,卻沒有具體的反應,也沒有說話。   「玉嬋!你醒著嗎?」方懿蕙焦躁地喚著夏玉嬋。「我是懿蕙啊!」   過了良久,方懿蕙以為夏玉嬋還昏睡著時,夏玉嬋才突然開口說話。「現在這裡沒人了嗎?」   方懿蕙被嚇了一跳,趕忙恢復鎮定。「嗯,都不見了。」   「……你看得見?」夏玉嬋遲疑問著。   「對,他們給你戴了眼罩,可是我沒有。」方懿蕙沒有心機地回答。   「……」夏玉嬋欲言又止,頓了好一會才再度開口說話。「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不知道……看起來像是工地。」方懿蕙盡力地回答。   「看得到外面嗎?」   「陽光太亮了,看不清楚。」   「那……那個人是誰?」   「哪個人?」方懿蕙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就是那個欺負我們的人啊!」   「他們有三個人!」   「三個?」   「對,三個人!」   夏玉嬋心裡震撼了一下。一直以為只有一個人,還想說那個人也未免太神通廣大,原來有同夥。   「長什麼樣子?」   「唔……看不出來,臉上畫著臉譜。」   夏玉嬋怎麼也聯想不起來這場暴行到底是歹徒隨機犯案還是有心為之?除了那個還算稚嫩的聲音感覺像學生,其餘的看不到一無所知,也無從判斷起,忽然夏玉嬋靈光一閃。「他們知道我們是老師!」   「喔?」方懿蕙不明白夏玉嬋為什麼強調這點。   「表示那些人是針對我們下手的!」   「……我們平常接觸的都是學校的人,怎麼會得罪到這些凶神惡煞?」方懿蕙不解地問。   夏玉嬋也是百思不解。雖然教書經驗還沒有很漫長,可是自己的職業算是單純,學校外也沒有涉足什麼不良場所,往來的同事朋友也全都是普通人,更沒有跟高利貸借款還是染上毒品賭博,怎麼樣也想不到這樣的自己是何時犯到這樣的沖?   方懿蕙一被夏玉嬋提醒,想不出自己有招惹過誰,卻開始懷疑到對方頭上。   「玉嬋,我們是在你家的車庫被綁過來的……」   夏玉嬋愣了一下,忽然明白方懿蕙在質疑什麼。「我們家沒問題!我爸都中風了還能去招誰惹誰?我媽整天照顧我爸,哪有時間去外面跟誰有牽扯?」   「玉嬋,我不是這個意思……」雖然方懿蕙一開始是有這樣想過。「有沒有可能是熟悉你們家附近地形的壞人?」   這個也說不通。社區裡面把車子停車庫的住戶比自己家富裕的也不是沒有,歹徒不挑他們卻選上自己,為什麼?「我不知道……」夏玉嬋無奈地回答。   「懿蕙,你能動嗎?」   「不行,我的手腳都被綁住了。」   「你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工具可以幫我們解鎖逃出這裡?」   方懿蕙又重新用目光掃過樓層一遍。「好像也沒有。」   好不容易只剩她們兩個人了,卻沒有任何逃脫的方法還是可能性,實在是令人很懊惱又氣餒的狀況。   張順堂和劉繼朗對著電腦螢幕咋舌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以為大奶嬋已經屈服了!」張順堂吶吶說著。   「呵,我問你,如果那天晚上我沒有出現幫你們,你們被一直揍下去或者是被煙燙了北斗七星,他們叫你們下跪還是舔他們的老二,你們幹不幹?」黃少隼笑著說話。   張順堂和劉繼朗對看一眼,很想逞意氣說當然不幹,但是真的變成那樣,難保不會幹出那種事情。   「那,如果他們讓你們舔完老二,轉身穿褲子的時候,你們發現地上有一把刀,你們會不會拿起刀跟他們衝動,以牙還牙?」黃少隼饒富趣味地望著電腦螢幕,並沒有板著臉教訓的意思。   張順堂和劉繼朗微微臉紅,不想承認卻覺得自己八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好吧,也許是九成九。   「所以啦,玩玩就好,不要太在意,也不要一廂情願認定什麼還是否定什麼。」黃少隼拍拍對著電腦監看方懿蕙和夏玉嬋的余佑達肩膀慰勉打氣,轉身才正容對兩人說話。   「謝謝你們看得起我,叫我一聲大哥。我不是什麼老江湖,也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你們。要混這一條路,沒有電影裡面那麼精彩,跟人拚命的時候,不會因為你們年紀比較小就讓你們幾分,要砍人的時候你們還是有可能會斷手斷腳,或者是把命丟掉。   你們平常當然可以練練身體,練練拳腳,這樣有狀況的時候多一點保護自己的優勢。不過我覺得,看清楚狀況最重要。你們可以相信兄弟,可是哪一天也可能被背叛,不用疑神疑鬼也不用怨天尤人,只要狀況不對,保護自己最重要!   只要還留著一條小命,有仇可以報仇,想安穩過日子也可以好好計劃,活著,才可以知道應該要怎麼辦,做什麼。「   張順堂和劉繼朗覺得大哥的話很有道裡,不過沒有全部聽得很懂,有些地方還是很深奧,好像需要消化一下。余佑達卻若有所悟,明明不是生離死別,眼眶卻微微有點濕潤。   「那……大仔,你是為了什麼混這一行?」劉繼朗壯著膽子問。   「唔……說出來你們不要笑,我媽是碧海宮旁菜市場裡面擺攤賣衣服的,錢賺不多卻常常要繳保護費,繳不出來的時候砸攤子還是打人什麼都會有,我又打不過那些人,躲著被打著,莫名其妙熟了乾脆就拉進去一夥做兄弟,幫他們做點事,也讓我身家平安,還算划得來啦!」   「啊,不是全家被殺所以要臥底進去報仇喔?」張順堂說。   「也不是要當碧海宮八家將扛把子所以要威震江湖嗎?」劉繼朗說。   「……」黃少隼拍了兩人的頭。「我靠,是電影看太多喔?」   一夥男生笑了起來。   就在這棟大樓工地的二樓,余佑達早就在上面的三樓裝設好監視器材,然後窩在二樓監看待命。因為余佑達太胖了,怕他即使遮著臉也會被辨認出來,剛好余佑達又愛玩電腦鑽研機器玩意兒,黃少隼就給了他一筆錢去張羅摸索這些工作。   其實余佑達也沒膽量打前鋒,可以躲在幕後幫弟兄支援打雜當然很樂意,而且要他對女老師逞兇鬥狠當面幹下去,好像也凶不出來,搞不好還硬不起來咧!   不如等他們把人綁好好,有空再一起過去跟著玩玩,感覺比較自在。   「換阿堂留在這裡看守,其他人跟我上去,我們……再耍耍她們吧!」黃少隼笑得燦爛,好像只是在玩什麼遊戲而已。   「懿蕙……你有辦法走過來幫我把眼罩拿掉嗎?」夏玉嬋心想雖然手腳被縛,但是看得見東西,總是多了一點希望。   方懿蕙覺得沒有辦法,但是不忍心拒絕夏玉嬋,於是勉強站起身,艱難地移動腳步往夏玉嬋方向走去。   才剛走第二步,腳就麻得不得了,加上手撐起綁著,重心一點也不穩,馬上就面朝地跌個狗吃屎。   慘了。   現在的方懿蕙趴在地上,活生生像只烏龜,不只姿勢滑稽,最糟糕的是根本沒有辦法翻過身來!   「懿蕙!你怎麼了?」夏玉嬋聽見跌倒聲,緊張地問。   方懿蕙面朝下吻著骯髒的地板,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   「哎喔!懿蕙,你怎麼啦?」黃少隼走上樓梯,大驚小怪地說著。   夏玉嬋和方懿蕙聽到熟悉的聲音,整個身體立刻就凍結起來,心都寒了。   黃少隼走到方懿蕙身旁。「你叫懿蕙呀?好美的名字喔!」黃少隼一邊說一邊把手從方懿蕙身後撈進胯下,手指探索著陰唇蜜穴。   方懿蕙哆嗦著,又快要哭出來了。   「可是……怎麼像烏龜一樣趴在地上呀?」黃少隼沒有繼續狎玩方懿蕙,拍了她屁股響亮的一記,就站起身走向夏玉嬋。   劉繼朗在柱旁操縱遙控把夏玉嬋的綁腳鐵煉調整下降,又回復到鞋尖勉強墊著地面的姿勢。   「呵呵。」黃少隼站在夏玉嬋身後,冷冷一笑,耳邊氣息搔得夏玉嬋很癢,但是口氣卻讓她不寒而慄。   就在夏玉嬋全神貫注在耳後氣息,劉繼朗走到夏玉嬋面前,一手握住夏玉嬋的巨乳,另一邊乳房則是彎腰低頭吸吮著乳頭。突然其來的動作,嚇得夏玉嬋尖叫出聲。   「咦,不會說話啦?」黃少隼邪惡笑著。   夏玉嬋稍作休憩回復體力與精神,意志力重新變得堅強,縱使無法抵抗但是態度不能這樣就輕易屈服,不過就是皮肉之痛而已,對方看起來不想殺了自己,只想玩弄肉體的話,弄殘自己對他們並沒有好處。   夏玉嬋咬牙不給回應。   劉繼朗持續愛撫著,而且另一隻手伸進蜜穴裡挑逗。雖然破處的痛還烙在夏玉嬋的蜜穴裡,但是剛才的強姦卻引出高潮和潮吹,身體敏感的開關好像就被打開來,一被撫弄,蜜穴裡痛著卻泌出淫水來緩衝手指攻勢。   雖然咬著牙,但是鼻息卻不爭氣地變得斷續顫抖,再一會喉間就不由自主地發出聲音,很難忍。   「喲,嘴巴說不要,身體倒是很老實嘛!」黃少隼邪邪地輕聲說著,像是勾引人的惡魔。「都不是處女了還裝什麼清純啊?幹嘛,要幫你立貞節牌坊嗎?嘿嘿!」   一被這樣說,夏玉嬋羞辱地低頭不發一語。劉繼朗的手指靈動讓夏玉嬋越來越難熬,尤其水淋淋的啪滋聲更讓她又羞又氣,但是身體裡卻燒起一股渴望的期待。   劉繼朗的肉棒又硬了起來,強烈的插入慾望讓他懶得再多花時間做前戲逗弄,抱起夏玉嬋的一隻腿靠在腰邊固定,另一隻手抓著肉棒用力插進濕潤的蜜穴,肉棒輕鬆滑入。   一入內劉繼朗就感覺到肥厚滑膩的肉壁洶湧澎湃地夾住肉棒,比起緊滯的方懿蕙要披荊斬棘開路,夏玉嬋的蜜穴無疑是歡迎光臨而且熱情招待,劉繼朗忍不住一開始就高速擺動腰臀抽插。   破觸的余痛混合著新臨的快感,融合成一股矛盾又奇妙的刺激,電流在體內亂竄,夏玉嬋終於鬆口呻吟出聲,皮膚又泛著潮紅滾燙燒著。夏玉嬋已經越來越難壓抑自己的性慾,心裡羞辱地想著難道自己真的這麼淫蕩嗎?   黃少隼沒讓夏玉嬋有詮釋內心戲的空閒,一手橫抱住夏玉嬋的纖腰,另一手抓著自己的肉棒,對準菊洞就使力捅進。後庭突然傳來一陣撕裂劇痛,夏玉嬋一察覺是肛交,害怕地叫喊。那裡是大便的地方啊,怎麼可以插進來?但是之前已經被黃少隼的指技訓練過,即使心裡抗拒著,菊洞卻是擴張著讓肉棒挺進。   比起手指,黃少隼的巨大肉棒帶來更排山倒海的刺激,夏玉嬋這一輩子都沒有大過這麼粗的糞便,更何況是逆流回來的方向?肉棒開始抽插,引起夏玉嬋強烈的便意,肛門括約肌忍不住會出力將異物排出,但是黃少隼一感受到排擠的力量,就更加用力地反捅進深處。   逆轉的便意和絲裂的痛楚,竟然在磨合間產生了快感的火花,加上前面的蜜穴濕漉漉地和肉棒交戰,夏玉嬋才回復的少許體力,一下子就全部消耗在這場猛烈的前後夾擊,而且還開始不斷地透支用意志力擠出來的零星力量。   下體包含著兩隻肉棒,而且都是狂風暴雨地插干,夏玉嬋懷疑身體裡的肌肉器官也許會被打壞搗爛吧!即使已經覺得體內是一團肉泥醬糊了,但是快感還是以超過兩倍的衝擊走遍全身,皮膚表面所有的毛細孔好像都要把這股強橫的電流排放出去而擴張著,可是沒有用,快感累積越來越多,體內的渠道負荷不了這麼龐大的洪水奔流。   夏玉嬋達到高潮了。   腦海裡一片空白,全身痙攣卻無法控制。等空白淡去,隨即而來的是難以忍受的酥癢麻痛,這感覺引起更激烈的痙攣,在劉繼朗看來好像是羊癲瘋發作這麼誇張。可是兩個男生都還沒射出來,還在狂抽猛插,好像在比賽誰比較持久。   夏玉嬋沒有想到的是第二波高潮會來的這麼快,應該說夏玉嬋根本就不知道會有第二波高潮的可能。更猛烈的刺激讓夏玉嬋腦帶裡面的電線全部燒斷,好像跳電那樣一下子就繃斷意識,全身誇張的痙攣好像傀儡在跳舞。   可是醒過來的時候體內兩根肉棒還沒有停止,而且更糟的是還有第三波高潮!夏玉嬋忘情地大聲叫著,那媚到可以融化掉所有東西的音調是最淫蕩的叫床聲,連對著電腦監看的張順堂都汗流浹背臉紅心跳。   方懿蕙已經迷糊了。夏玉嬋明明是被強暴著,怎麼會發出這麼享受的聲音?   雖然沒有看過A片,但是那誇張的媚叫已經足夠讓方懿蕙臉紅到全身發熱,想要找一個冰箱躲進去冷靜一下。   胡思亂想時,身後有人扶起方懿蕙,擺弄著方懿蕙的雙肘撐地,彎起膝蓋趴跪著,然後摸著翹臀。比較清瘦的方懿蕙這樣趴跪著展露的屁股在余佑達看來像是掉在地上裂開來的蜜桃,整個股溝沒辦法被臀肉夾住而是袒露開來,一條粉紅色的溝渠中間陷著像花朵般的蕾洞。   余佑達手指試著戳進方懿蕙的菊洞,但是菊洞強悍地拒絕著。余佑達也不心急,就改成愛撫蜜穴。剛才方懿蕙被強姦時並沒有經過愛撫,所以根本就來不及產生快感,余佑達探著陰唇慢慢在陰道口游移時,已經幹掉的精液和血跡並沒有潤滑的幫助。   方懿蕙想到又要被姦淫,低頭無奈地啜泣著。但是余佑達一反劉繼朗粗魯莽撞的動作,溫柔地愛撫著陰唇周圍,而且還低頭吻舔著臀肉和股溝。方懿蕙不知道被舌頭舔過屁股那麼骯髒羞恥的地方竟然會很舒服,雖然道德感強烈地覺得不應該,可是身體無法抗拒著放鬆,一點一點地接受著這樣的撫弄。   像是奶油開始融化那樣慵懶舒服,方懿蕙才發現自己的乳房也被溫柔地搓揉著,恰到好處的力道像是按摩,乳頭不爭氣地尖立站起。這就是做愛嗎?方懿蕙不可思議地放鬆身體,全身軟綿綿地不想出力。   余佑達的手指被蜜穴弄得濡濕,抽離穴口愛液竟然還會牽起長長的透明細絲。挺著勃起的肉棒,余佑達慢慢地插進蜜穴。   一進入蜜穴,方懿蕙就感覺到這只肉棒的尺寸比起剛才激烈強姦她的肉棒還要粗壯,心裡還是湧起驚懼害怕。但是余佑達很溫柔,方懿蕙的蜜穴肉壁也溫柔地回應著,一點一點地包圍住慢慢推進的肉棒。余佑達插進一半時,又慢慢退出,保持著規律的推進退出,進多退少,讓方懿蕙的蜜穴可以接受巨根肉棒。   一直到余佑達覺得抵達方懿蕙的花心,余佑達低頭看見自己的莖身都還留著一小截沒進去,不過他不以為意,開始著略微加快的抽插。已經開始累積快感的方懿蕙感受到抽插帶來的新刺激,但是卻很暢快。模糊間方懿蕙竟然覺得難怪夏玉嬋會叫這麼快樂,原來做愛還有這樣的感覺,方懿蕙竟然忘了自己是被強姦著。   余佑達越抽越快,蜜穴裡分泌著充沛的淫水滋潤他的肉棒,余佑達開始覺得爽意蔓延。方懿蕙禁不住開始細聲淫鳴,起先是嬌羞地嗯哼,後來則是慢慢放膽開口呻吟,矜持的她呻吟還是溫柔婉約,但是這樣好聽的聲音反而讓余佑達更受鼓舞,變換著各種角度和律動來操控著方懿蕙唱歌般的嬌啼。和夏玉嬋放浪而失控地媚叫相比,方懿蕙像是在歌詠著做愛的愉悅。   快感電擊著余佑達的肉棒,余佑達抽離出方懿蕙的蜜穴,方懿蕙皺眉長哼,那慵懶卻焦躁的纏綿是銷魂的侵蝕。余佑達糊起一抹淫水,塗在股溝菊洞蓓蕾,方懿蕙沒有察覺,只是迷亂哼吟著。   余佑達抓著暴漲青筋的肉棒,在菊洞外磨蹭。巨大的尺寸即使這樣試探也無法將龜頭擠進,余佑達知道。調整好自己的角度,龜頭抵好菊洞,悶哼一聲沉腰用力將肉棒一股作氣插進菊洞。   還在等待著陰道抽插的方懿蕙沒有想到余佑達會改插肛門,措手不及把呻吟換成尖叫,但是抖亂不成調,又淫又叫非常狼狽。僅次於黃少隼的巨根肉棒同樣讓方懿蕙體驗到畢生都沒有大過這麼粗的糞便把菊洞口撐破,但卻是逆向的擠回,像是便秘時痾著糞便,好不容易探出頭卻又被擠回,那種錯亂的感覺讓方懿蕙又痛又焦慮。   可是余佑達開始不憐香惜玉,因為感覺好像快要射精,所以毫不猶豫地對著菊洞狂抽猛插。方懿蕙的身體不像夏玉嬋結實,一被這樣欺凌,菊洞口很快就撕裂見血,但是余佑達越捅越快,方懿蕙的痛楚強烈蓋過剛才累積的快感,又開始痛哭叫喊。   余佑達從第一次對蔡詩萍肛交,竟然就喜歡上這種性交方式,反正沒有破過處,肛交反而讓余佑達才有強烈的征服快感。余佑達讓自己盡情地享受著抽插的快感,不刻意身體也會自然地擺腰插入,然後肉棒會傳回又酥又麻的報酬。   方懿蕙的哭喊逐漸稀薄,余佑達沉醉在自己的快意空白,終於肉棒像被勒緊般抽痛,精液激動地狂噴出去,一面射一面痛,可是這痛卻很爽。喘著氣拔出肉棒,方懿蕙的肉臀像是被分裂得更開,中間的菊洞花瓣死命地綻開到最極限,洞口張著流出濃稠白液,還有殷紅的血絲,比起劉繼朗捅破處女膜時好像還流了更多的血。   精液和血絲沿著大腿內側緩緩流下,像是在牆壁塗鴉般留下痕跡。被余佑達把快感吊到最期待的高度卻一下子就被肛交的痛楚打到最深淵,方懿蕙又痛又不滿足而混亂著,抖著身體抽蓄哭泣,可是余佑達卻很滿足,望著血精斑斑的線條,余佑達很爽快,做愛這樣才算完整。   劉繼朗和黃少隼兩個怪物竟然還在比賽著抽插。余佑達驚異地望著那兩個人,夏玉嬋已經數不清自己到底到達幾次高潮,透支到負數的體力讓她幾乎快要暈死,每一次的回神都是體內某一根肉棒又激烈地頂到最深處而痛醒。夏玉嬋還張著嘴,可是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淌著口水像是失智。   終於劉繼朗聽到余佑達那邊結束的聲響,原本逞強的毅力忽然鬆懈掉,肉棒就失守噴射出精液,只是這次玩太凶,竟然感覺不到射精的快感,只能勉強感應肉棒抖動。   拔出肉棒,精液還是洶湧流出,讓劉繼朗鬆了一口氣。   黃少隼看劉繼朗射精,也加快自己的抽插。劉繼朗退離站開,黃少隼兩手抱扶著夏玉嬋的大腿,挺腰更激動地往前猛干。動作大到夏玉嬋身上的汗水都往前飛灑,而劉繼朗流出的精液濃稠牽絲未斷,一沱白濁黏液像是拉扯牽長的口香糖渣滓搖晃擺動,劉繼朗尤其覺得像在蕩鞦韆。   正當黃少隼快要覺得射意湧現時,夏玉嬋卻毫無預警潮吹噴出水柱。這次劉繼朗和余佑達正面觀賞,尤其夏玉嬋被抱住張開雙腿潮吹噴射,像是表演一樣精采而令人驚歎。   隨著夏玉嬋的潮吹黃少隼精液激射而出,強烈的快感讓黃少隼忍不住抬高夏玉嬋的雙腿,自己更是屈膝改成往上頂射,夏玉嬋的潮吹從原本的拋物線噴射變成朝天噴灑,蔚為奇觀。   兩個人同時結束噴射,黃少隼略微喘著氣將肉棒拔出菊洞,夏玉嬋整個人虛脫無力垂吊著不動,只剩微弱的呼吸證明一息尚存。夏玉嬋大腿內側流滿蜜穴和菊洞的精液,一路滑下再濡濕黑棉襪。比起方懿蕙鮮明的紅血,夏玉嬋肛門撕裂的傷口較小,只有淡淡的血絲雜在精液裡面,不特別明顯。   劉繼朗很識趣地跑下二樓,和張順堂換手監看。   張順堂挺著勃起的肉棒走上三樓,對著還在趴跪的方懿蕙就骨碌地插進蜜穴。被懸吊著的慾望突然被充實盈滿,方懿蕙還啜泣著就發出滿足而嬌媚的呻吟,嚇了大家一跳。   方懿蕙的嬌吟讓張順堂覺得自己很行。張順堂彎腰俯身抱住方懿蕙,雙手搓揉著方懿蕙的乳房。方懿蕙的手肘已經痛到無法支撐兩個人的重量,於是艱難地垂下手,讓肘內肌肉大片貼地,代價是臉也緊緊被自己按貼黏地。可是蜜穴的快感讓方懿蕙忍不住抬高下體,甚至怕裡面的肉棒又突然離開,試圖討好地撐起上身讓搓揉著胸部的手有更大的空間可以動作。   因為臉頰被擠壓貼地,所以方懿蕙的呻吟像是被捏著嘴發出卡通般怪音,惹得旁觀的黃少隼大笑。   黃少隼走過來蹲下,扶起方懿蕙的手肘,而張順堂則改成挺起身雙手按著方懿蕙的臀肉專心抽插。方懿蕙雖然面對黃少隼,眼神卻朦朧而迷亂,瞇著眼睛喘氣呻吟,表情楚楚可憐卻又嬌媚淫蕩。   雖然張順堂不想這麼快就射精,可是畢竟剛才在二樓監看樓上驚濤駭浪的亂交秀,肉棒早就已經勃起而敏感到不行。黃少隼看張順堂越頂越把方懿蕙推前,就猜想張順堂快要射精。而方懿蕙意亂情迷,臀部被手按著傳來剛才肛交的余痛,可是混合到蜜穴裡現在源源不絕的強烈快感,讓方懿蕙嘗到第一次的高潮。   方懿蕙像喝醉般搖晃身體,抬高頭張大嘴巴卻再也發不出聲音,只能聽見喉間咿呀鼓動聲帶,瞇著的眼睛完全翻白,連秀氣的鼻子也張大孔洞不知道是要吸進更多的空氣還是要宣洩氾濫的快感。   然後方懿蕙渾身細抖卻試圖靜止著動作,突然猛烈地搖擺身體,像是洗完澡的狗甩著毛把水滴開,最後才軟下身來。但是不同於夏玉嬋的空白,方懿蕙瞳仁重新翻回眼白,整個人意識回復只是疲倦虛弱而已。   「啊,懿蕙老師其實也是個淫娃呢!剛才做愛做得好爽喔,這樣以後結婚會不會馬上就紅杏出牆啊?」黃少隼對著方懿蕙戲弄調笑。   方懿蕙才剛從解放的快感中回復過來,乍聽黃少隼的調笑一下子琢磨不到意思,再認真想想才猛然醒起自己正在被人強姦,怎麼會沉醉在這麼骯髒而噁心的強迫交合呢?而且自己的身份是待嫁新娘啊!   眼前浮現未婚夫溫文儒雅的笑容讓方懿蕙罪惡到無地自容,整個人呆愣住不知道該痛哭懊悔還是該怨天尤人,可是才呆傻在這一刻思慮,身後的抽插就已經達到最後的衝刺了。   張順堂緊捏著方懿蕙臀肉,趁著射精用盡力氣做最強勁的插干,每射一次肉棒就往蜜穴更深處突入,發漲巨大圓滾的龜頭硬是擠進子宮頸口,然後噴射出精液滾燙澆滿子宮。緊縮的子宮頸被巨型蘑菇般的龜頭狠狠撐開,暴亂的刺激抽插讓方懿蕙眼前的景像崩裂星散,忽然間,方懿蕙知道自己已經配不上任何廝守終生的承諾了。   猛射完精張順堂還拔不出肉棒,鎖在蜜穴裡顫抖著。直到喘氣回息,肉棒才開始垂萎滑出蜜穴。這次射得太深,竟然久久不見精液流出。然而張順堂不理會這種小事,緩緩站起來,滿身大汗跟其他幾個男生又相偕下樓。   方懿蕙痛恨著這場天外飛來的強姦輪暴,毀了自己珍貴守護的處女證明,然而方懿蕙更清楚,即使自己裝傻假扮初經人事和老公做愛,但是剛才的快感和高潮才是真正的背叛,而這個背叛才真的是自己不可能再是處女的烙印,不論是身體上或是心理上,方懿蕙都不再是清純的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非常淫蕩低賤像娼妓般的骯髒污穢。   這才讓方懿蕙徹底的崩潰。   悲痛到極點反而哭不出來,方懿蕙癡傻般軟軟癱在地上,一片空白無所適從,意識抽離雙眼失去最後一點神采,空洞地睜著瞳孔毫無生氣。   「喝點水。」黃少隼從樓下拿了礦泉水上來,喂方懿蕙喝水。   方懿蕙茫然地張開嘴,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然後有些嗆到,咳嗽了幾聲,接著搖搖頭表示不喝了。   黃少隼走到夏玉嬋面前,拍拍她的臉頰,但是夏玉嬋沒有反應。黃少隼把礦泉水從頭澆下,把夏玉嬋淋了一頭濕。夏玉嬋鼻子吸進水珠,才嗆得咳嗽醒來。   扭開另一瓶水,黃少隼塞進夏玉嬋嘴中灌下。夏玉嬋被嗆得邊喝邊咳,但是虛弱又口渴讓她捨不得別開臉,只好任憑黃少隼的玩弄在咳嗽的空隙中搶喝一點水。   黃少隼站在夏玉嬋身邊,壓低音量小聲對夏玉嬋耳語。「老師,我問你喔…   …「   夏玉嬋喝著水張耳聆聽。   「待會我還有朋友要來,我不知道要選你還是那邊的老師去招待我朋友,這樣好了,我給你二選一,你如果幫我口交,我就讓那個老師招待我朋友,你覺得呢?」黃少隼在夏玉嬋耳邊竊竊私語,輕輕口氣吹得夏玉嬋耳鬢髮癢,但是現在不是浪漫時刻,而且黃少隼的提議歹毒讓人發冷。   「先跟你說,我那個朋友超變態的,比剛才我們干你還要變態一百倍,嘖嘖嘖,真的很恐怖喔……」黃少隼輕聲笑了,好像只是講個笑話那麼輕鬆。   夏玉嬋心裡動搖著。夠了,到此為止,夏玉嬋不想再被強姦輪暴了,再接著下去,一定會被干死。可是黃少隼的提議明顯只是詭計而已,而且兩人被黃少隼這樣控制著,哪有什麼選擇的空間?夏玉嬋不相信。   「隨便你。」夏玉嬋下定決心說著。「我不會這樣對待我的朋友,你高興怎樣就怎樣,我們死活都綁在一起。」   黃少隼灌完夏玉嬋一瓶水,單手扭著塑膠瓶身,發出喀啦聲響。「你以為你為什麼會帶眼罩,可是那個老師卻看得見?」   夏玉嬋愣得吃驚。不可能!雖然夏玉嬋也不明白為什麼是這樣的分別,但是卻沒有猜到這上頭。夏玉嬋不相信這個猜想,但是心裡一旦疑慮,猜忌就像投石入水那樣濺起水花,陰霾如同漣漪一波又一波擴散開來。   「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如果你選口交的話,就咳嗽咳兩聲吧,不然就拉倒!」   夏玉嬋冒著冷汗,心裡百感交集,卻又無所適從,不能下決定。   「嗯?」黃少隼掐著夏玉嬋的喉嚨。   夏玉嬋一下子呼吸不到空氣,口水又吞不下去,黃少隼一放手,夏玉嬋就咳嗽咳了兩聲。   「喔!這樣啊!」黃少隼大聲說著。   夏玉嬋心裡一驚,雖然出於意外,但是一瞬間心裡閃過鬆一口氣的僥倖。   「你剛才不是很跩嗎?幹嘛現在又想要啦?」黃少隼故意大聲說著,但是方懿蕙不為所動地茫然發呆。「怎麼騷成這個樣子啊?」   黃少隼輕輕拍著夏玉嬋的臉頰。「說話啊!」壓低聲調用氣音對夏玉嬋說。   夏玉嬋猶豫一下,抖著聲音開口。「我……我想……吃你的……肉棒!」   這時張順堂已經站在旁邊點點頭,黃少隼走到柱旁拿起遙控將夏玉嬋手上的鐵煉降下。被懸吊很久的手終於可以稍微輕鬆活動,夏玉嬋站著等候指令。   張順堂將一張舊沙發床挪過來,伸手推了夏玉嬋一把,夏玉嬋跌坐在沙發床上。   張順堂一躍而上,一屁股坐下將夏玉嬋壓在身下。屁股被肉感又豐盈著彈性的巨乳頂著,簡直舒服極了。張順堂捨不得馬上進行口交,先將肉棒夾在夏玉嬋的雙乳間,雙手抓握著乳肉來回捏擠揉磨著肉棒,被這樣的巨乳乳交,竟然非常的爽快。   夏玉嬋的雙乳被這樣玩弄,心裡雖然覺得羞恥,但比起插進蜜穴或是菊洞,這樣的方式已經算是輕鬆了。   黃少隼讓張順堂自顧自玩耍,自己走到樓梯口,拿著一瓶淡黃色瓶子走到方懿蕙身邊。將方懿蕙弄成趴跪姿勢,方懿蕙毫不反抗任他擺佈。黃少隼打開瓶蓋,將淡黃色液體淋在方懿蕙胯下,又用手在陰部抹勻,濃烈的尿騷味薰得方懿蕙微微皺眉。   接著黃少隼從樓梯口牽過一條體型巨大強壯的狼狗。   手上拿著一條濕漉漉的毛巾,把狼狗牽到方懿蕙身邊,黃少隼蹲下用濕毛巾擦抹著狼狗的肉棒。狼狗不耐煩地扭動身體,卻沒有走開。黃少隼繼續套弄著,看起來像是幫狼狗打手槍,狼狗的肉棒逐漸硬起。而狼狗擺頭東嗅西聞,突然湊近方懿蕙的胯下,饒富興趣地舔著她的陰部。   方懿蕙趴跪著,只聽見像是動物般的口息聲,還有一股腥臭味,可是這樣的姿勢自己的手把頭壓著無法回頭觀望。   另一邊張順堂用巨乳乳交著自己的肉棒,雖然經過乳肉夾磨肉棒有硬起來,但是畢竟已經射了兩次,怎麼也無法硬成可以插進蜜穴的硬度。於是只好放棄乳交,將肉棒抵在夏玉嬋嘴前唇上。   夏玉嬋剛才應承了條件,只好張開嘴將肉棒吞入。張順堂心裡還是疑慮夏玉嬋會發瘋往肉棒咬下,於是捏著夏玉嬋的下顎以防萬一。仰躺著讓夏玉嬋含著肉棒卻不方便套弄,只好用手微微撐起上半身,讓頭仰成四十五度角含著肉棒吞吐。   口中的肉棒還沒很大,夏玉嬋還有餘裕伸展著舌頭。雖然夏玉嬋沒有口交的經驗,但是她的對手也沒有,所以張順堂不像黃少隼那麼苛求,而且肉棒還沒完全硬挺起來讓張順堂有點氣餒。   但是夏玉嬋溫熱濕暖的口腔將張順堂的肉棒含得舒舒服服,而舌頭繞著肉棒捲動舔呧,這樣的感覺讓張順堂開了眼界長了經驗。肉棒一股酸溜溜的感覺弄得張順堂麻酥酥,一下子就漲大堅硬起來。   夏玉嬋嘴被肉棒撐大,舌頭被抵著沒辦法活動。換張順堂主動,按著夏玉嬋的頭把她的嘴當成蜜穴抽插。肉棒像火車一樣闖進喉間,夏玉嬋被頂得想要嘔吐,但是嘴被塞滿,即使想吐也沒有出口。   張順堂不敢像插穴那樣快速,很自制地規律徐徐抽插,肉棒偶爾被夏玉嬋的牙齒刮到,張順堂就輕拍著夏玉嬋的臉頰,夏玉嬋會吃痛將嘴再努力撐開。   雖然慢速,但是全新的體驗讓張順堂還是攀上欲射的巔峰。   夏玉嬋舌頭一個震盪,將張順堂的肉棒往口腔上顎舔頂,張順堂還在忍著射意,被夏玉嬋突來的動作刺激地射精出來。夏玉嬋自己也毫無預防地喉間被一股滾燙激流噴射,忍不住將張順堂的肉棒咳出嘴巴,張順堂剩餘的精液全都射在夏玉嬋臉上,糊滿眼罩和鼻子臉頰。張順堂用手指將臉上的精液刮進夏玉嬋嘴中,夏玉嬋百般不願意還是忍著噁心將精液吞下,濃郁的膻腥體味黏滑咽進喉間。   這時狼狗已經完全勃起,而且把頭鑽在方懿蕙胯下間磨蹭伸長舌頭猛舔。   方懿蕙只覺得下體毛茸茸又濕漉漉地搔弄磨舔,咬牙打算再忍過這一輪的姦淫。黃少隼塗抹的是母狗的尿液,雖然不知道是否有效,姑且嘗試看看無妨。   狼狗終於興奮,獸性大發,開心地汪聲吠叫。   方懿蕙愕然一凜。狗叫聲?   孩童時代,方懿蕙家的鄰居養了好一些狗,都是體型巨大,模樣兇惡,叫起來大聲宏亮,每次經過他們家門口方懿蕙總是膽怯地快步奔跑或是躲在同行朋友的旁邊。有一次和朋友並肩經過,滿以為有人陪伴就不以為意放心慢走,沒想到那天有隻狗沒有綁上煉帶,不知道是想示警還是和人親近,突然間就飛身而來撲上方懿蕙肩頭。方懿蕙差點被撲倒,雖然沒有受傷,卻害怕地嚎啕大哭,從此以後對狗就有種潛意識的創傷陰影藏在心裡徘徊不去。   狼狗飛身撲在方懿蕙背上,肉蹼和粗爪搭在她赤裸的肩肉上,方懿蕙再遲鈍現在也反應過來那是狗撲在自己身上。原本萬念俱灰打算任人魚肉,但是方懿蕙心裡舊時陰影馬上產生強烈的恐懼,而且腦中立刻浮現出路上見過的野狗交配那種急色狠勁,才剛建立好的心理準備又瞬間崩潰垮台,慌亂而失控地尖聲吼叫。   方懿蕙的亂動卻激起狼狗征服的獸性,狼狗低聲吼嗚威嚇方懿蕙,同時用力按緊方懿蕙,粗爪把方懿蕙抓得很痛。方懿蕙怕到極限,卻又不敢抵抗狼狗的威猛,低頭哭著祈禱狼狗只是經過馬上就會離開。   狼狗不像人類會抓著肉棒插入,一味地用勃起的肉棒抵撞著陰部肉丘,期間急躁地喘氣流口水,原本就濃郁的獸腥味這時激起性慾就顯得更強烈,方懿蕙噁心欲吐。   黃少隼搖頭無奈,走近幫了狼狗一把,握著狼狗肉棒對準蜜穴插入。狼狗順勢頂進插深,和人類的肉棒截然不同的觸感加上已知的獸交想像畫面,方懿蕙腦中最後殘存的祈禱也都滅絕,最害怕的動物侵犯著無法抵抗的自己,這一刻開始,方懿蕙站在神經錯亂的領域邊緣,正常和瘋狂已經模糊而混亂。   「不要,不要啦!我不要……!」方懿蕙越叫越大聲,懼怕和淒厲混合著,忽然就沒有了聲音,只剩嘴巴開闔著,像是被設定了靜音。   同樣是插入,狼狗不像人類至少會隨著姿勢調整動作配合上下深淺進退快慢,純粹就是發揮野性的直覺和本能兇猛戳鑿。狼狗的肉棒又硬又直又長,那溫度焊熱滾燙,挺直起來像鐵杵一樣堅硬,插到底還感覺不到胯下的觸碰:而且不論是角度和速度,全都差異到極端的不同。   耳邊聽著狼狗急促的喘氣吐舌,肩上承受著爪蹼肉墊壓下的身體重量,蜜穴裡被狗莖瘋狂戳鑿,那完全沒有快感。方懿蕙就真的吐了。可是早餐沒吃什麼,之後除了被輪姦強暴之外,只剩下剛才喝的那幾口水而已,所以只吐了一小灘黃白碎物,再吐也只能幹吐還有涎著口水。   吐完沒有比較舒服。被人插穴的時候,不一樣的人會有不同的方式,即使被強姦的時候痛苦會把時間拉長到沒完沒了,但是感應著抽插還是可以隱約預估到什麼時後會結束。狼狗就不能預期,明明氣喘得好像快要虛脫般瘋狂,胯下捅刺仍然像高速馬達一樣停不下來,而且肉棒像是沾滿強力膠那樣黏糊著肉壁,即使蜜穴裡面有著淫水潤滑,狗莖還是黏緊肉壁隨著動作暴力地拉扯著整片肉壁進進出出。   被這樣捶搗,方懿蕙覺得陰道被扯傷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口水一直滴在她的身上,腥臭味一直飄進鼻內,只可惜胃裡面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吐了。被強暴時在精神狀態下覺得自己是妓女,是母狗:被狗干時,是貨真價實的母狗。   黃少隼走到夏玉嬋身旁,扯著她的頭髮拉起身坐著,掀開她的眼罩。夏玉嬋痛苦地適應刺眼光線,可以看見東西的感覺珍貴到讓人想要痛哭,夏玉嬋捨不得閉眼放棄每一秒可以看見的機會。   映入眼簾最清楚的畫面就是一隻淌著口水狀似瘋癲的大狼狗壓在方懿蕙身   上,下體發狂抽動幹著方懿蕙,看到夏玉嬋盯著它,狼狗還興奮地汪汪吠叫幾聲。夏玉嬋張開嘴闔不起來。   這就是夏玉嬋的選擇。   「懿蕙……」夏玉嬋快要哭出聲地喚著方懿蕙。   方懿蕙吃力地微微抬起頭,看見夏玉嬋這樣的表情盯著自己看,已經低賤到谷底的感覺再度破格望無底深淵墜下。方懿蕙干叫著,聲音空洞卻絕望到令夏玉嬋發抖酷寒。   夏玉嬋整個人像被地雷炸裂,希望自己粉碎到屍骨無存也不要看見這麼讓人絕望的景象。等到回神時,才發現自己扯著喉嚨瘋狂喊叫。   「對不起!懿蕙!對不起!」夏玉嬋只能一直重複著這些字彙,哪怕方懿蕙根本聽不懂夏玉嬋在對不起什麼。即使知道,被狗莖插進的肉穴也不會因此而停下或是不存在。   黃少隼重新蓋回眼罩,夏玉嬋懊悔痛哭求著黃少隼。「放過她好不好?求求你放過她好不好?」   「那是你選的耶!」   「我後悔了,嗚……,放過她好不好?我後悔了,我不要了,嗚……」夏玉嬋淚涕俱下狼狽哭著。   「放過她,那誰來招待我朋友?」黃少隼惡狠狠地說著。   「我,我!讓我來代替她,讓我來!」夏玉嬋只想彌補自己一時自私種下無法挽回的錯誤。已經無法挽回要怎麼彌補?夏玉嬋不去想,只希望自己可以代替方懿蕙承受那樣的苦。   「那你趴好。」黃少隼冷冷命令。   夏玉嬋聞言立刻趴跪好,還討好般地翹高屁股,深怕黃少隼一後悔就改變主意。   黃少隼沒有改變主意,因為他牽來的狼狗有兩隻。   黃少隼只是在煩惱,到底剛才讓狼狗壓上方懿蕙猛干的關鍵,是母狗的狗尿?還是幫它打手槍?還是那條浸滿春藥水的濕毛巾?搞不懂。   看來只好全部都再做一次。   當那條感覺奇異到近乎詭異的肉棒插進夏玉嬋的蜜穴時,夏玉嬋還是一度有了膽怯和後悔的念頭。而那濃烈的腥騷味真的讓她要快吐出來,完全感覺不到停下來的跡象還有肉壁快要被扯爛的劇痛讓夏玉嬋還是崩潰地尖叫痛哭。到底該選擇口交還是狗交,夏玉嬋迷惑了。   可是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狼狗瘋狂地幹著自己是現在真實而存在的進行式。夏玉嬋家裡以前養過狗,小時候跟博美玩在一起的經驗是美好的,相簿裡面有好一陣子都是人狗膩在一起的合影。夏玉嬋喜歡狗,那只博美死了之後,就提不起心力再養一隻,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悲歡離合還有生命輪迴。   只是喜歡狗不代表願意給狗干。而且越是喜歡狗,當被狗這樣進入自己的身體,夏玉嬋更會歇斯底里。令夏玉嬋無助的不是被喜歡的狗背叛,而是自己喜歡狗的情誼和記憶因此而玷污變質,那個喜歡狗的夏玉嬋背叛了從此以後永遠都會痛恨著狗的夏玉嬋。   如果連自己都可以背叛自己,那麼這個世界還有哪裡是可以立足的樂土?   現在這裡就是地獄,夏玉嬋覺得地獄也許沒有極限,以為是最下面的一層一定都還會有更超越想像的再下一層。層出不窮的再下一層,逼得夏玉嬋嚎啕痛哭,可是微薄的淚水洗不掉這一身的骯髒污穢。   方懿蕙看著夏玉嬋,不再叫喊,也流不出眼淚。然後低頭,給狗干。   幸好張順堂、劉繼朗和余佑達都射過幾次了,不然要等這兩隻狼狗把她們伺候完還真的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從一開始的獵奇心態看著人獸交,到了一直重複著完全沒有變化的動作,然後就泛著膩。幾個人分別找事情做,喝飲料吃零食或是上廁所,總之想得到的瑣碎閒事都做完一遍之後再晃回來,那兩隻狗還是維持一樣的姿勢在幹著。   「真的很厲害……」連黃少隼都佩服了。   當方懿蕙的體內滾滿狼狗的精液時,已經快要虛脫暈死。劉繼朗牽走狼狗時,狼狗還很不甘願地反身撲回方懿蕙,弄得劉繼朗拖拉扯狗非常狼狽。方懿蕙無力再跪著,只能趴貼地板。狗精流出蜜穴,濕漉漉地淌成一窪又一窪的白漿。心身俱瘁,方懿蕙沉沉地睡去。   當被喜歡的人事物背叛時,夏玉嬋會歇斯底里。但是明明已經被這樣折磨和凌辱竟然還可以覺得高興,那自己一定有病,而且嚴重到病入膏肓。   偏偏夏玉嬋被狗干時就是會高潮,甚至其中一次還激烈地潮吹,嚇得狼狗爪子亂抓,把夏玉嬋的襯衫扯破幾道口子。在連續不斷的高潮中,自己有意識的尿失禁應該就有兩次。累到腦袋一團混亂,全身火熱滾燙好像發燒,這也許是淫病的病徵,夏玉嬋這樣想。一定是因為染了這麼重的病,所以才不見天日目不識物。在黑暗裡,誰都可以幹她。   誰都可以。   狗精激射在夏玉嬋的身體內,夏玉嬋以為精液強橫到貫穿子宮頸,全都灑滿子宮。只是有這種感覺而已,因為小腹收縮地很激烈,甚至有微微的抽痛,和射在陰道裡面感覺不一樣。射完精的狼狗掙扎著拔不出肉棒,毛茸茸的身體趴在夏玉嬋身上,蹼爪用力蹬著想要拔出肉棒,有幾次抓到襯衫裂口內的柔嫩肌膚,留下血紅爪痕。   黏了夏玉嬋一身狗毛,肉棒才被拔出來。夏玉嬋全身又癢又臭,很想沖澡把身體洗乾淨,但是那些都是妄想。   來不及喘氣回神,夏玉嬋就重新被吊起來,鐵煉捲動時鏗鏘震動,新的精液在大腿內側畫下新的痕跡,腿間紅白斑駁。陰唇紅腫發漲,像是肥美的鮑魚打開蚌殼展示豐腴的嫩肉。   黑暗裡不用閉上眼睛也很快就能睡著,而且夏玉嬋不斷地過度激烈運動,激   烈到夏玉嬋自己都痛恨著為什麼意志力只會在每一次的強暴過程中湧現高潮來展   示頑強的韌性,但是結束後卻馬上就可以消失讓自己瞬間睡死。   察猜也痛恨著為什麼意志力只會在每一次的賭輸之後再度下注來展示頑強的   韌性,但是結束後卻馬上就可以輸個精光讓自己瞬間窮死。   昨天才領了這周的薪水,剛剛就在碧海宮的私營賭場輸到精光。要不是在回來的路上碰到哈契,可能連宵夜都沒有著落。察猜不擔心下周的花費有沒有得周轉,因為他再不還欠飛牛哥的賭款尾數,他就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下周的事情當然就用不著擔心。   明明一開始手氣就很旺,為什麼後面幾把會輸到這麼淒慘?如果那時後就收手,現在不只可以一次還清欠飛牛哥的錢,還可以跟費洽還有肯望去爽一下。畢竟已經兩個多月沒去了,每次洗沾在內褲的遺精就覺得很浪費,不知道倩麗雅的奶子是不是還這麼彈手,叫床的聲音是不是還這麼銷魂,扭起腰來每次都像要把自己搾乾才肯罷手。   說不定飛牛哥今天去過週末,不會來找麻煩。   屁啦,飛牛哥每次都是來收完錢才去找樂子,哪有可能會這麼好心放過自己?算了,反正弄死自己收不到剩下的錢也很吃虧,了不起應該就是再搞斷他其餘的手指吧?望著左手斷了一截的無名指,心裡突然又有點欣慰起來,如果可以看見明天的太陽,斷個無名指還是小指的也算是快樂的結局了。   「察猜,你不要再沉迷賭博了,認真存錢,回國蓋棟房子娶個老婆,好好過下半輩子比較實在啦!」哈契拍著察猜的肩膀。   「哼!笑死人了,之前贏錢請你去吃喝玩樂的時候,也沒看你跟我講這些大道理啊!」察猜要不是看在哈契請他吃宵夜,還會說得更酸。   兩個人提著魯味鹹酥雞和兩手啤酒慢慢晃回工寮,再煮個雜燴鍋,把菜菜肉肉丟一起煮再加魚露蝦醬的,又是一餐家鄉風味,如果今天電視轉播可以看到一場精采的球賽,也不算太難打發這個窮酸的週末夜啦!   走到拐進工地的碎石泥路,看見費洽跟肯望也提著大包小包食物飲料走回來。   「喔!你們不是要去那個那個嗎?」察猜用手勢做了性交的動作。   「今天很倒楣耶!這邊警察偏偏挑禮拜六去臨檢掃場子,一堆人擠在那邊,晚上沒得做了啦!」費洽不滿地抱怨著。   肯望伸手撈進褲檔裡抓了抓,喉頭一咳吐出一口濃痰。「咦?大只跟小只呢?」   哈契左右張望。「我記得走的時候有把它們綁好啊!」   「算了啦,狗還會走丟嗎?」察猜很不耐煩地應著。「一定是跑去過週末了啦,去跟哪邊的母狗搞一搞,爽完自己會找路回來。」   「我跟你們說啊!」肯望開心扯話。「我們家小時候養的狼狗超厲害的,有一年搬家從甲望省搬到欽仙省,中間爬了好幾座山,遠得不得了,想說搬這麼遠帶狗不方便就送給鄰居家養,結果過幾天那隻狗還翻過山從甲望跑來欽仙找到我們耶!」   「好啦好啦,你們家養的狗最厲害啦!」察猜忍不住酸肯望。「那它們有沒有游過海跑來這裡找你啊?」   「早就死掉了啦!」肯望聽不出察猜的嘲諷。   一群人走進工寮,發現工地一樓空地燈光亮著,裡面還停著一輛車。   「不會吧?工頭這時跑來監工?」哈契緊張問著。   「怕什麼,那又不是工頭的車!」費洽打量。   「那是小偷嗎?」肯望也加入猜謎。   「工地裡面有什麼好偷的?」費洽笑著。「而且有大只和小只幫我們看家耶!」   「它們跑去過週末了……」肯望咕噥說著。   莫非是飛牛哥?察猜心裡抖了一下,顫著腳步往一樓空地走去。   一進門口就發現一個鐵桶裡面燒著東西,火正旺。察猜看了一下,不是紙錢,幸好。這裡人習俗很奇怪,動不動就要燒紙錢拜這求那的,在察猜看起來簡直像邪教一樣,很觸霉頭。   鐵捅後面圍著一片好大的布幕,樓頂懸吊著好幾盞亮光燈泡,仔細看四周角落也放著幾架露營燈,難怪燈火通明。白色布幕被燈光映照透著人影,隱約有什麼喘氣和沉悶的聲音。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察猜硬著頭皮去揭開布幕。   「嘩!媽媽咪呀!」察猜大聲叫著。   「怎麼樣?見鬼了?」「兇殺案現場?」其他人七嘴八舌湊過來圍在察猜身邊一起觀看。「喔哇!媽媽咪呀!」大家一起大叫。   布幕後面是一張很大的軟墊,一個女人手枕著頭仰躺,兩腳分開被綁在竹竿上,在上面是一個戴著眼罩的女人趴跪在她身上,有點像是用傳教士做愛姿勢擺弄下體。   戴眼罩的女人被一隻狼狗壓著,狼狗吐舌喘氣賣力地抽插女人屁眼,另外一隻狼狗沒洞好插,只能在四周走走亂舔這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看起來都是本地人,皮膚白皙,身材姣好,躺著那個看起來甚至像洋娃娃一樣嬌滴漂亮,另外被狗幹著那個搖晃著巨大的雙乳還滴著汗珠,簡直是人間胸器,倩麗雅的奶子跟她比起來簡直像這裡的點心小籠包那麼微不足道。   「大只!小只!」肯望叫著。   兩隻狼狗聽見熟人呼喚,全都轉過頭來熱情地吠叫回應。小只跑過來磨蹭肯望表示親熱,大只還在幹著,一面抽插一面又回頭望著眾人,表情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尷尬和靦腆。   「這什麼鬼東西?」哈契喃喃說著。   「天上掉下來的禮物!」慾火焚身又得不到發洩的費洽興奮說著。   察猜雖然也被嚇唬地一愣一愣,但還是保持著一絲鎮定理性思考。「慢…慢著!大家別亂來!這……這說不定是本地黑幫的『家法』!」   「什麼是家法?」肯望本來正想衝上前,聞話遲疑地停下腳步。   「就是黑幫用各種不一樣的手段處罰做錯事的人……」不對,家法應該是處罰幫內的自己人,不過算了,反正亂講也沒人聽得懂,而且察猜自己也不是這麼清楚。   「那……現在怎麼辦?報警嗎?」哈契緊張說著。   「報警?這種情況你報警誰會相信我們啊?」費洽生氣說著,肉棒已經昂然立起抵著褲檔。   肯望跑出工地四處張望又跑回來。「沒人!外面都沒人!隔壁的工地也暗暗的,應該也沒人!」   察猜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應該不是飛牛哥來追帳。察猜走到車子旁,發現車上有女用皮包,後車廂開著裡面卻空無一物。翻開皮包,裡面的證件上面照片應該是這兩個女人沒錯。   「可能是……本地的壞人,把她們綁架到這裡來強姦亂搞,然後幹完就跑走了?」察猜腦海想著這裡電視報的新聞還有本地工人聊天時自己七拼八湊聽懂的部分推理猜測著。   「如果是這樣,反正她們都被幹過了,也不差我們吧?」色慾薰心的費洽早就按耐不住,蠢蠢欲動。   沒有人知道該怎麼辦,察猜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所以然來,沒有想到是過於巧合的場景加上精緻的安排造成心裡的疑慮。   費洽看大家也沒打算報警,就唆使肯望把大只拉走。大只幹得正爽停不下來,肯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大只拖走,大只的肉棒邊走邊晃,尺寸大得驚人。   費洽走上前仔細一看,才發現兩個女人下體陰部間連著一根肉色棒狀物,像是情趣用品雙頭龍。壓在洋娃娃身上那個女人手按在洋娃娃枕起來的上臂旁,被束帶固定住,難怪姿勢維持著沒有變動。   洋娃娃瞇著眼睛全身泛著潮紅,絲毫沒有理會週遭人事物,嘴裡發出低吟媚喘,很是淫蕩。費洽東張西望,發現角落有個工具箱,從箱裡拿出一把剪刀把束帶剪斷,戴眼罩的女人失去支撐全身軟倒趴在洋娃娃身上。   察猜走過來把戴眼罩的女人抱起身,雙手握住巨乳,柔嫩卻有彈性,而且乳肉不斷地從指縫間溢出,簡直難以掌握。費洽蹲下,發現那條連接兩個女人的肉棒果然是雙頭龍。先把一頭從戴眼罩的女人身上拔出,女人不捨哎聲叫喊,嬌媚無邊引人遐思。   再把另一頭從洋娃娃身上拔出,洋娃娃還是手枕著頭沒有改變姿勢。抱起洋娃娃才發現手也被束帶綁著所以無法動彈,於是乾脆一口氣把手腳的束縛都剪斷,洋娃娃整個人柔弱地躺在費洽懷裡,輕若無骨卻又觸手都是揉滑嫩膩,跟自己幹過那些皮膚粗糙又濃妝艷抹的醜老同鄉便宜貨簡直截然不同,而且是天壤之別。   費洽覺得這份禮物是自己有生以來中過最大的頭獎!   毫不思考就脫下褲子,費洽挺起肉棒噗唧就插進已經濕漉漉的蜜穴裡面,噢!連那緊緊包覆又充滿彈性的肉壁也是畢生未嘗過的絕頂感受啊!忍不住就開始擺腰抽捅,口裡嘿嘿地鬼叫助長氣勢。   其他人也被這香艷的場面弄得心頭癢癢,下頭硬硬,哪裡管得著是不是黑幫家法,先干了再說!   察猜把懷中女人眼罩脫掉,才發現這個女人眉宇艷秀俏麗,絲毫不輸洋娃娃精巧秀致的面容。而且這個女人除了巨乳驚人,身上的肌膚全都充滿青春健康的彈性,隨手捏揉又會被滑嫩的觸感溜開彈走,倩麗雅跟她比起來簡直就像街角的垃圾一樣低賤。   只是女人的身上滿是濃濃的狗騷體味,聞著很不舒服。察猜把牆角的水管拉過來開水噴洗女人身體,想到剛才大只還插著她的屁眼,搞不好蜜穴也插過了,要用大只噴射過的肉穴想到就噁心,於是伸手摳洗蜜穴屁眼,把裡面的精液和腿上斑駁的痕跡全都洗淨。   夏玉嬋被冷水沖著身體,才從茫然的不斷性交玩弄中逐漸清醒過來。光線射進眼睛,發現自己又重見天日,不禁喜極而泣,以為自己終於獲救。猛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黝黑粗壯的身懷中,那個人卷髮濃眉大眼蒜鼻厚唇,還有濃郁的南洋食物醬料腥酸味,活脫就是典型的外籍勞工。夏玉嬋一下子不明白怎麼又變換人物場景,但是被這樣抱著肯定沒有好事情,猛然尖叫起身想要掙脫懷抱。   但是全身匱乏無力,身體只是動了動又躺回外勞懷中,倒是外勞被尖叫聲嚇一跳,連忙伸手摀住夏玉嬋嘴巴,面露兇惡用聽不懂的話劈哩啪啦地說著。   夏玉嬋不明所以,仍然淌著眼淚用力嗚鳴,那個外勞掄起拳頭往她的小腹用力捶下,夏玉嬋腹中翻湧絞痛,才痛得壓下聲音。   察猜覺得倒楣,費洽這麼輕鬆就幹起洋娃娃,自己這個又凶又吵。索性不耐煩洗下去,把水管丟在一旁,褲子脫了也挺起肉棒就要直接干入。   「不要!不要!」夏玉嬋驚聲尖叫。   這個察猜聽得懂,不過這個時候不要誰會願意?當然是裝作聽不懂,猙獰起淫笑,把夏玉嬋壓在軟墊上,挺腰把讓棒捅進。一插進去察猜就狠狠發誓以後再也不浪費錢去找倩麗雅了,倩麗雅的陰道根本就又鬆又垮,還要塗潤滑液插起來才順暢,而且那個噁心巴拉的淫叫聲也假得要命。   夏玉嬋的蜜穴像是活水溫泉湧著溫暖蜜泉滋潤察猜的肉棒,而且肉壁包覆住時還會波浪抖動激盪,龜頭更是被神秘的吸引力往深處吸附,那微微啞著聲的哀叫呻吟簡直是最風騷的蕩婦在賣弄風情,鼓動著察猜激烈動作,深怕稍一疏緩慢些,胯下的仙女尤物就會絕塵而去。   費洽和察猜此起彼落像是比賽什麼在插幹著胯下的女人,干到興起兩人喝聲連連,好像聲音越雄壯氣勢就越驚人,幹起來就越有力。但是察猜還是幹得比較過癮,因為夏玉嬋的反應比較激烈,掙扎和呻吟都頗賣力:然而方懿蕙卻病懨懨地低聲唉啼,雖然迎合著動作卻毫無扭動更遑論掙扎,而且瞇著眼睛也不知道看向哪裡。   輪完狼狗捅鑿,夏玉嬋昏睡了很久,期間偶有聽見人聲交談或是自己被搬移動作,但是全都像浸在水裡面朦朦朧朧聽不清楚也使不上力,而且一直身處黑暗,夏玉嬋甚至根本弄不清楚什麼時後是醒著,而什麼時後是淪陷在無間惡夢中,又或者是兩者之間沒有界線區隔。   重見光明猛然是南洋風情,有一瞬間夏玉嬋真的以為自己還在作著非常逼真的夢。但是身上的溫度和蜜穴裡面火熱激猛的抽插,全都證明了現在就是請醒的真實世界。只是夏玉嬋一直嚮往的南洋風情是熱帶沙灘小島,藍天白沙椰子樹,慵懶的海風和蔚藍的海洋,酸甜的水果酒還有悅耳的四絃琴,躺在繩編搖籃床上,什麼都不做就很享受。   夏玉嬋現在也什麼都不做,但是並不享受。轉過頭看見方懿蕙被另外一個人壓在身上猛干,同樣是操著聽不懂的口音,和同文同種的外型輪廓,只是身材又更加粗壯。   「懿蕙,懿蕙!」夏玉嬋喘氣叫著。   方懿蕙轉過頭來,懶懶地將眼瞼睜大了一些,無奈又淒涼地淡淡一笑,然後轉回頭瞇眼呻吟。夏玉嬋驚訝著方懿蕙的漠然和麻痺,口裡仍是嬌啼著反應察猜的動作,心裡卻不斷地湧起沒有止境的恐懼。聽說有些黑道會把人口販賣到外國,也許當勞工、奴隸貨是娼妓,只是聽說而已,難道這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費洽心裡有點生氣和焦慮,身下的洋娃娃雖然漂亮,但是要死不活地蠕動著,口裡的呻吟也氣若游絲,幹起來實在不痛快。反觀察猜身下的那個巨乳女人,又是浪叫又是掙扎扭動,幹起來就像大戰一樣,瞧他一臉笑得淫蕩,鐵定是痛快淋漓。   心念一轉,費洽抬高方懿蕙雙腳扛在肩上,整個人用力把方懿蕙壓摺起來,方懿蕙吃痛皺眉,口裡的呻吟略微大聲。費洽將肉棒垂直鑿搗,淫水加上汗水讓肉體的接觸碰撞發出水花噴濺的拍擊聲,這樣的動作讓費洽更深入方懿蕙的蜜穴裡面。但是費洽不只要這樣而已,他騰出手掌掐揉著方懿蕙的雙乳,而且是故意地用力變形著,很快方懿蕙的雙乳就被弄得紅腫。乳痛讓方懿蕙吃力地叫出比較清楚的聲音,費洽得意地覺得自己的方法奏效。   「喂,費洽,這個女人怎麼樣?」肯望一臉熱切而色瞇瞇地搶問。   「很爽啊,你要不要試試?」費洽裝做一臉得意回答。   「喔,可以嗎?」肯望本來只是想催費洽快一點,沒想到費洽反而開口邀肯望一起加入。   本來肯望和費洽就是最喜歡一起去買春的夥伴,比起察猜沉迷於賭博的無底洞,這兩人就只是單純地消火過把癮就好。平常為了省錢也不挑剔,反正有個洞插,關上燈也沒有太大的分別。多餘的慾火和滿腦袋的奇發異想只好用色情書刊來模擬或是自慰,什麼3P還是輪姦的,有聽過沒做過,最多是做著愛時想像著那些情節,做起來也會覺得猛一點,強一點,久一點。   費洽拔出肉棒,指示肯望躺下,然後抱起方懿蕙扳開她的雙腿,邊吆喝邊擺弄方懿蕙跨坐在肯望下體身上。肯望的肉棒早就在觀戰時翹得老高,這時抓著肉棒,費洽扶著方懿蕙讓蜜穴朝肯望的肉棒沉下,而肯望另一手撐開方懿蕙的蜜穴洞口套入自己的肉棒。   方懿蕙流著汗,費洽扶著她的手被汗一滑,方懿蕙就整個人猛然坐在肯望身上。幸好肯望已經將肉棒對準套入,所以方懿蕙坐下時力道雖猛,卻沒有傷到肉棒,而且這雷霆萬鈞的坐勢瞬間就帶給肯望霹靂無儔的快感,同樣的反作用力也讓方懿蕙整個人從混沌的恍惚狀態驚醒過來,插入的快感重新像電流般疾走全身。   費洽搖著方懿蕙,而肯望也努力地扭腰刺激她,雙重的施力讓方懿蕙回神並且喚起身體的每一個觸覺開關。這時才看清楚自己跨坐在一個外國人身上,而且是勞工階級的南洋人種,黝黑的皮膚被汗水濕得油亮,笑起來牙齒卻特別潔白,   憨傻的笑容卻在頂捅著自己:而且被自己平常打從心裡就有點排斥和瞧不起的骯   髒工地勞工,尤其是外籍勞工看起來又特別的落後,現在卻這樣和自己相幹著,和被狼狗插干沒有分別的噁心難熬。   方懿蕙乾枯的眼眶重新湧出淚水,哭聲叫喊著救命和不要,偏頭才注意到夏玉嬋一樣被外勞壓幹著。兩人相視一眼,這時才得以對面凝望卻是這番處境情景,心裡百般無奈和委曲全部都因為同病相憐而引發起更強烈的悲傷和絕望,終於兩人開始號哭著。   這時才覺醒的方懿蕙並沒有想到這只是另一場姦淫的開始,費洽推倒方懿蕙讓她趴在肯望身上,兩手扶著她的翹臀,扳開臀肉發現溝間菊洞竟然已經是張開的圓孔,而且張開的蓓蕾肉摺泛著幹掉的紅白黏液漬痕,網狀斑駁畫在溝間腿內。   原來已經有人拔得頭籌先行開發過了,費洽不以為意,省得自己再去摸索試探,直接就挺起肉棒往菊洞狠狠插入。菊洞好不容易才剛凝結住的撕裂傷口又被費洽這樣一戳就重新扯破,痛楚讓方懿蕙哀嚎啜泣得更大聲,但是這才讓費洽達到他真正的目的。   費洽開始得意而興奮地大力抽插著,配合著底下努力的肯望,兩人夾住方懿蕙猛干,肉棒一前一後在下體內穿鑿,方懿蕙都快要覺得下體會被干爆分裂搗爛。抱住自己的肉體散發著鹹汗體味還有異國酸騷醬味,和狼狗的獸腥味無分伯仲。費洽一時興起,還抓起方懿蕙馬尾上面繫著的緞帶花飾髮夾扯著髮束,玩得太激情竟把髮夾扯落,還黏著幾縷髮絲,方懿蕙披頭散髮痛叫哭著。   場面火熱到沸騰,晾在一旁的哈契也翹著肉棒,只是鼓不起勇氣加入混戰。   察猜看到旁邊的費洽和肯望玩得這麼激烈投入,又看見哈契鼓著褲子枯站在一旁,想到哈契平常也算照顧自己,於是招呼哈契一齊參戰。   察猜拔出肉棒讓哈契替補而上。「沒關係,我想從後面來……」沒想到看起來木訥的哈契竟然主動要求摘菊。   哈契脫下褲子,吐了口水抹濕肉棒龜頭,挺身將肉棒插入夏玉嬋菊洞。饒是夏玉嬋已經在哈契動作時做著心理準備,但是這次在視力正常的狀態下從屁股被插入,那種只看得見前方後面卻被捅入的交合還是讓夏玉嬋驚怕地尖叫哭泣,這一瞬間夏玉嬋又寧願自己是被眼罩蒙著眼。   夏玉嬋才跪著被哈契插入,卻馬上就被哈契攔腰抱起坐在他的腿上,插入的肉棒用近乎直立的角度把夏玉嬋的排便渠道大力挪移,夏玉嬋覺得好像連腸道都被攪亂變位。哈契這時手從夏玉嬋大腿外側下勾抱住兩腿內側腿肉,突然往後倒下,夏玉嬋被倒下的動作驚嚇,而菊洞內的肉棒又再一次往不同角度挪捅,夏玉嬋痛得眼睛圓凸,尖叫亂吼。   「我們一起來!」哈契靦腆笑著對察猜說。   察猜這才知道哈契不好意思搶了察猜的享受,於是自己採取比較艱難的姿勢讓察猜可以維持方才男上女下的動作。無從跟哈契解釋起這沒有所謂,而且哈契費了這番功夫反而讓察猜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只好接受,走上前繼續壓在夏玉嬋身上將肉棒往下搗入蜜穴。   這樣的角度讓察猜的肉棒幾乎就和哈契的肉棒隔著一層肉壁直接相交打架   ,還加上抽插動作,兩個龜頭隔著肉壁搗擊,夏玉嬋難過到全身痙攣,整個口鼻呼吸滯塞,意識抽離神遊簡直快要升天。   四個飄洋過海來到南港都工作各自懷抱著不同夢想的男人,今晚卻遇上了最美的夢和最頂級的肉體,即使在自己的國家霍盡千金也未必可以幹上這彷彿天仙下凡般的美女,現在卻在這裡免費恣意享用,果然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他們暫時忘卻工作的辛勞,不同的膚色外貌總被異樣的眼神和態度對待,語言和觀念的差異隔閡造成工作老是會發生的失誤和衝突,被東扣西減的薪資還是要咬著牙留下大部分匯回家鄉,在魚露和蝦醬調味亂煮的食材裡面安慰自己這是家鄉的味道。這些忍耐,這些不滿,這些委曲,這些忿恨,全都在胯下的肉棒抽插得到宣洩和慰藉。   就讓這兩個本地女人來償還我們得不到的尊重和對待吧!幾個男人一心想著這些念頭,更加用力插干,放聲狂吼,弱肉強食。   終於幾個人先後將精液滿滿注射在蜜穴和菊洞裡面,這已經是今天不知道第幾泡精液充實下體的洞穴了,方懿蕙和夏玉嬋無力地低聲喘氣,又熬過這一輪的姦淫。再來呢?沒有辦法去想。   察猜、哈契、費洽和肯望或坐或躺在一旁大口喘氣,白糊的精液也沾黏在自己開始萎縮的肉棒,但是比起那兩個女人泉源流出的數量,這些只像是意思意思的裝飾品而已。太爽了!   大家略微恢復體力後,拿起食物飲料開始吃吃喝喝,燈火明亮像是營火晚會般熱鬧,哈契突然起音唱起家鄉流行歌,其他人有些也聽過的就跟著唱和,沒聽過的也隨意哼唱擊掌打拍子助興,整個氣氛歡樂快意,啤酒灌過喉嚨時氣泡刺激著食道,歡唱裡大家卻都想著等待會硬起來再好好幹一場!   沒有人注意到外面空地駛進兩輛車停下,魚貫走下幾個年紀不等的剽悍男子,最長的看起來才三十出頭,其他一兩個二十來歲,餘下的全都像接近二十的少年。   年長那個自顧自從口袋掏出煙,然後另一手拿出一個名貴金屬打火機,喀鏘一聲點火燃煙,悠長地吸了一口,才環顧四周,露出嫌惡的表情。手一揮大家簇擁著前後走入工地一樓內。   「哎喔,察猜,你們也太享受了吧?」吸煙男子雖然西裝筆挺,皮鞋黑亮,但是細看都是便宜貨充場面而已。   察猜一看口裡的啤酒差點哽住嚥不下。「飛牛哥!」   「在這裡開性派對,很趕流行嘛!」飛牛哥不屑地諷刺著。「錢咧?你欠我的錢咧?」   「飛牛哥,我……」察猜結巴著。   「呼,拜託不要跟我說沒錢啊!」飛牛哥吐了一口煙。「你剛才才去我們的場子裡玩掉一筆錢嘛!我沒說錯吧?」   「飛牛哥,我……」察猜努力想著該說什麼好聽的話,可是飛牛哥帶了好幾個人來,這樣的排場看來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然後現在窩在這裡相干,有沒有這麼爽啊?」飛牛哥這時才勉強掃了地上一眼,意外發現躺在地上的女人皮膚白皙,好像不是外來妓女。   察猜才剛張開嘴巴。   「飛牛哥,我……」飛牛哥模仿著察猜的腔調,惹得身後幾個少年私私竊笑。飛牛哥走近,把煙丟進察猜嘴內,然後兩手按緊察猜的嘴閉上,察猜被煙燙得咿嗚悶叫卻不能抵抗。「我干!你是沒有別的話可以講了嗎?」   夏玉嬋背對著他們臥躺著,本來聽見熟悉的語言很高興,但是逐漸往下聽著對話內容,不祥的預感又慢慢浮起,冷汗直流。   「你是在想反正我會留你一條命還錢,所以不敢動你對吧?」飛牛哥咬牙切齒地兇惡說著。「對極了!你不還錢我飛牛還真的不敢要了你的命啊!」   飛牛哥說完就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蝴蝶刀,抓起察猜的右手按住,把蝴蝶刀橫在無名指上,用腳踩下,無名指沒有應聲而斷,察猜倒是叫得像是殺豬一樣。飛牛哥再用力踩了幾下,無名指才被割砍而斷,連著小指也被弄斷。察猜已經痛得鬼哭神號,其他幾個外勞嚇得臉都白了。   「操,這個真不適合斷手斷腳的。」飛牛哥抹著汗咒罵,收起蝴蝶刀玩著被弄斷的手指。「對不起啊,本來只想斷你的這根手指,不小心又弄斷另外一根,算了,當利息吧!」   「其他的隨便選一隻手斷他們小指。」飛牛哥轉身不耐煩地指揮著。   一群小弟湧上分別動作,殺豬尖叫聲此起彼落。   「找個有錢的幫他還一還吧,我懶得再跑一趟了。」飛牛哥又點了一支煙抽著。   「大哥……」一個年輕小弟跑過來囁囁嚅嚅。   「怎樣?」飛牛哥不耐煩地轉過頭。「不會這麼多人都沒錢好收吧?」   「那兩個女的……」小弟期期艾艾說著。「好像不是同一掛的。」說完攤開手掌露出兩根蔥白纖玉手指。   飛牛哥一整個人錯愕。「我靠……誰叫你們去斷她們手指啊?」   「你剛才不是說其他的全部都……」小弟結巴著說不出話來。   「干……干!」飛牛哥把煙丟在地上用力踩熄。「你們是聽不懂我的意思喔?還是我剛才講英文所以你們聽不懂?」   飛牛哥指著那幾個在地上打滾的外勞。「當然是去搞他們就好啦!你他媽的是在多餘什麼東西啊!」   另外一個小弟走過來拿著幾張證件。「大哥,這是從她們皮夾裡面找到的…   …「   飛牛哥拿起證件翻看,身份證,本地人,教師證,明倫國中老師。我靠,不是搞這種飛機吧?飛牛哥主攻放款追帳,擄人勒贖什麼的可是別的堂口負責的,這兩個老師雖然看起來都是美女,關起門來搞一搞也許很爽,但是老師的身份要是一失蹤家人同事報案,警察追起來可不是普通的麻煩。   「大哥,那幾個外勞身上的現金還有宿舍裡面藏的私房錢全都收齊了,還有他們的存摺和印章也一起拿過來,等禮拜一可以去銀行把戶頭裡面剩的錢都領出來。」另外一個少年走過來報告。   「啊?喔,幹得好,阿隼,還是你靠得住。」飛牛哥心神不寧地聽完報告,還在思索著怎麼處理這個爛攤子。只是來討個債而已,幹嘛還要幫這群色膽包天的外勞不知道從哪裡綁架來這兩個女老師輪姦後擦屁股善後啊?可是那些笨蛋又好死不死連人家的手指也跟著一起搞斷了,這不是擺明在弄我嗎?   「大哥,我看乾脆把那兩個女的照片拍一拍還是影片錄一錄,威脅她們一下,然後我們閃人算了。反正她們是老師,如果照片被學校知道,學校應該也不會敢留這種老師吧?」少年看飛牛哥煩惱,忍不住建言。   「……我看也是。」飛牛哥想想當下也只有這個辦法比較妥當了。「阿豹,鐵樹,你們去車上拿傢伙把那兩個女的履歷拍一下!」   那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聞言迅速走去辦事。阿豹拿著相機閃光燈亮呀亮的各個角度猛拍,鐵樹拿著攝影機也是上下左右專業錄像。   飛牛哥看著證件裡面兩個女老師巧笑倩兮,風姿綽約各領風騷,只是今晚時機不對場合也不對,不然把這兩個小蕩婦痛快搞一搞不知道有多爽快。畢竟女老師可沒上過啊!制服店裡面那些假扮的哪裡有正牌夠味呢?   發著愣時,兩人走回完成工作。   飛牛哥走到方懿蕙和夏玉嬋身旁,將斷指丟下。「道上的事情,你們別管,最好也不要知道,如果不小心知道了,拜託你們裝作不知道。我不管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還是想要怎麼樣,不要問也不要查,只要把我們扯出來,你們就完蛋了。這次斷一根手指,下次沒有的就是小命。   喔,為了以防萬一,剛才幫你們拍了寫真集,不想要出名的話,我再說一次,不要問也不要查,更不要把我們扯出來。把事情搞大,對大家都沒好處,尤其你們的身份,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丟的不只是飯碗,被人家知道你們這麼風騷淫蕩的話,哼哼,南港都還住得下去嗎?   今天就這樣了吧!「   飛牛哥一彈手指,大家又簇擁他離去。   聽到車子揚長而去,外勞們才敢掙扎起身,往外跑去急救斷指,同時狠毒咒罵察猜害自己受到池魚之殃。   方懿蕙剛才跟大夥一起尖聲痛叫,現在已經臉色蒼白,冒著冷汗連嘴唇也失去血色,抖著身體發不出聲音也說不出話了。   夏玉嬋躺著,不敢相信最後的結局竟然是這個樣子的。不論發生什麼意外導致沒有入住浮月飯店夏玉嬋都可以接受想像,但是夏玉嬋真的不能接受最後會斷了一根手指。   工地裡還是燈火通明,但是人去樓空,一下子大樓空洞地像是鬼屋那麼淒涼恐怖。好一會夏玉嬋才突然醒悟過來,她們獲得自由了!深怕再等一會不論是哪方人馬後悔還是改變主意回來,再之後的禁錮會不會又是永無止境那麼漫長?   夏玉嬋忍著巨痛,掙扎起身,勉強走向自己的車子。一走動除了斷指創痛,全身被各種輪姦的痛楚也一一湧出,搖晃著身體跛著腳步,夏玉嬋努力凝聚最後的意志力,走到車內翻著皮包,找出手機,抖著手指費盡力氣播了通電話。   「嘿,怎麼樣啊,老姐?浮月飯店是不是真的很豪華啊?」電話裡傳來輕鬆活潑的聲音。   聽到親切的家人聲音,夏玉嬋差點就忍不住哭出聲來。「玉娟,你聽我說…   …「   這個晚上,夏玉娟從電話裡聽見了她這一生最可怕的消息。她聽聞過這些故事,在醫院也處理過這樣的患者,可是她沒想過自己的姐姐會是其中一個。   她壓抑住心裡的震驚,忍住快要決堤的眼淚,穩住自己的聲音,靜靜地聽著姊姊的交待,有不清楚的地方就扼要地問詳細,拿著筆在便條紙上面逐項條列。   「老姐,你知道你在哪裡嗎?」   夏玉嬋茫然地望著工地四周,寂靜的夜色灑滿每一個角落,沒有可以辨認的聲響,也看不到更遠的景觀影像,夏玉嬋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我在哪裡……?」夏玉嬋喃喃說著。   我不知道我在哪裡。 正文 【黃雀】(七) 當護士的,最怕送進醫院的患者,是自己的家人。   這句話,是夏玉娟的學姐告訴她的。醫療救助體系是一個被高標準檢視和需求的服務業,雖然掛號要錢,看診要錢,拿藥要錢,開刀要錢,但是人的生命比起錢,還是有更高的價值去衡量,還是有更嚴的道德去批判。   和所有走入醫院的學姐一樣,夏玉娟從最早的熱心熱血,事必躬親,愛人如愛己的醫者心去盡力幫助每一個她所接觸到的病人患者。縱使只是個護士,不能像醫生那樣斷症治療,但是所有的周邊服務和貼近身體心理最深層的照顧,就是她和她們的責任。   但是用的心深,受到的衝擊就大,被誤會時會特別的憤怒,醫療技術到達不了的地步還是會無法就這麼甘願告別,一個微笑可以讓她整天心情愉快像在天堂,一個離別可以讓她一個月都像在陰域死國飄蕩低沉。   慢慢地,夏玉娟用的心沒有這麼深了,但是她的手伸得更長,眼神看得更遠,人變得更柔更軟而更有韌性。和患者保持一個進退可守的距離,夏玉嬋才能心無旁騖地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做好她的醫療工作,心不被牽絆,情感不被左右,冷眼可以看清楚更多的細節。眼冷手不冷,每當夏玉娟幫患者量體溫血壓注射還有一切需要觸碰到肌膚的動作,她的手總是溫暖而和煦,像是陽光的溫度,月光的柔和。   有一次方懿蕙和姐姐約在外面,剛好遇見也是逛街的夏玉娟有時間坐下喝咖啡閒聊,聊到職業心情,方懿蕙說她的教導心情也和夏玉娟有著雷同的見解角度,被夏玉嬋聽見,嗤之以鼻地笑著婦人之仁,非常行為就要用非常手段去解決,俐落到不近人情的鋒銳,讓夏玉娟和方懿蕙都反而笑夏玉嬋才是真正的冷眼冷手冷血,幸好夏玉嬋的心也不冷。   幾經職場離合悲歡,第一次讓夏玉娟亂了方寸,是夏爸爸的中風。   有賴夏玉嬋的鎮定,冷靜地指揮著家人各司其職各盡其事,所以雖然夏家一度陷入憂懼混亂,可是卻很快就重新歸入正常運作的軌道,縱使每個人的生活作息因此而受到了衝擊與影響,但還是可以在慌亂中找到秩序。   中風的夏爸爸脾氣變得很不好,即使久經專業訓練的夏玉娟,面對著最熟悉又最親近的家人,還是曾經不耐煩,失控還有崩潰。學姐的話,夏玉娟這時才能細細體會。幸好時間可以沖淡這些,夏玉娟慢慢咀嚼著生活的況味,再站起來時腳步更穩,態度更親切,從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衣天使,到了平凡卻可以有著喜怒哀樂也可以面對生老病死的堅強小護士。   夏家每個人都在蛻變,而夏玉娟的蛻變卻成了家中醫療支援最讓人放心可以依賴的靠山。   「你去睡一下吧,我來幫你照顧她們。」岳憶明拍拍夏玉娟的肩膀。   「沒關係,我還可以,真的。」夏玉娟的眼袋雖然有點腫,眼眶也泛著睡眠不足的黑沉,但是眼神仍然清楚明亮。   昨天晚上接到夏玉嬋的電話,夏玉娟想了一下還是找了岳憶明來幫忙。夏岳兩家是世交,尤其這一代全是女眷,幾個年紀相若的女生從小玩到大,感情好得比親姊妹還要親暱,一直到學業與工作相異才逐漸各有生活圈。   雖然夏玉嬋叫夏玉娟不要報警,但是夏玉嬋給的座標特徵太模糊,而且夏玉嬋和方懿蕙慘遭輪姦強暴,夏玉娟無法判對情勢,還是需要一個幫手給予安全的協助還有專業的處理,出於各種考量,夏玉娟沒有辦法不去連繫擔任刑警工作的岳憶明。   岳憶明很低調地運用警偵系統分析夏玉嬋所在的可能位置,然後開車帶了伸縮警棍陪著夏玉娟去實地搜查。   危險的行動岳憶明有參與過幾次,像是黑幫械鬥或是走私販毒岳憶明都隨隊偵破幾宗案件,甚至對峙的槍戰也經歷過一次,幸好那一次有素稱槍神的學長在旁壓陣,所以還是有驚無險地制伏歹徒。   偏偏岳憶明就是沒有接觸過強暴現場案件,即使見過肚破腸流的兇殺命案血腥現場,但是第一次看到輪姦後的女性胴體,觸目驚心讓岳憶明受到無比的震撼。   當在工地找到夏玉嬋和方懿蕙時,岳憶明還僵著身體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時,夏玉娟已經開始把帶來的冰袋將斷指收好,然後拿出緊急醫療箱做最初步的包紮治療。   方懿蕙渾身骯髒沾滿塵泥,腰際一團破爛到像抹布的是被扯裂的洋裝,胸罩被推到肩胛,緞面布質早就已經磨損到黯淡無光,腳上的長筒白絲襪抹黑到處都是裂口,膝蓋掛著一團粉紅髒布是內褲,還穿著的娃娃鞋顯得特別突兀。   其餘裸露的肌膚隨處是捏掐捆綁毆打的紅腫瘀青,最可怖的是股間腿內的紅白漬痕,說明著被殘忍而無情的對待。   夏玉嬋看起來只有更狼狽,襯衫勉強只能算是披掛在肩膀上,但是下擺撕破成條,間中還有裂口長隙,胸罩也只剩肩帶勾在上臂,杯罩已經被推擠壓在腋下背後皺成一團。裙子和內褲只剩裙頭褲頭圍在腰上綴著殘布,棉襪是身上最完整的部分,除了被拉下至小腿黏滿污泥,卻是沒有破損。黑色高跟鞋掉了一隻,另一隻卻還緊緊套在腳上,鞋尖磨損擠皺比起鞋面刮痕更嚴重。身上漬痕較不明顯,可是紅腫瘀青卻更大片醒目。   無暇清潔身體,給兩人裹上大毛巾,就開車送往夏玉娟工作的醫院。緊急連絡了外科醫生處理斷指,其餘身體檢查診斷再等相關醫生進行。   「情況怎麼樣?」岳憶明悄聲問夏玉娟。   「除了斷指比較嚴重,其餘陰道和肛門的裂傷只要不受感染,花點時間靜養加上醫療處理應該可以慢慢復原,身上的瘀傷應該會好得比較快。」夏玉娟靜靜地說著。「這是身體的部分。」   「心理的精神層面部分才是重創的部分……是嗎?」岳憶明理解。「要不要我幫忙找心理醫師……?」   「我有認識專門處理這種創後重建的心理醫師。」   「……那就好,嗯。」   「……憶明姐,這個案子……你要怎麼處理?」   「你們如果不報案,我這邊很難進行偵查。」   「可是……」夏玉娟遲疑著。   「如果我們受理報案,經過偵查抓到兇手,還要搜證才能提告,這之間可能會要她們一直提供很詳細的線索:真的上法院要審理,到時候又會把案發時的每個細節拿出來重新放大檢視,這樣的過程……她們可以嗎?」岳憶明沒有強迫夏玉娟,只是把警務辦理流程和未來可能會面臨的法務程序做個簡單的說明。   「懿蕙過一陣子就要結婚了。」夏玉娟眼眶飄著水氣。「我想,老姐說不要報警,一定有她的用意和考量。」   岳憶明心裡明白,但是不抓到兇手,未來還會有更多這樣的事故繼續發生。   正義需要伸張,懲罰必須執行,只是……怎樣做才是最適合的方式?岳憶明皺眉,悄悄地握緊拳頭。   「而且……」夏玉娟頓了一頓。「她們的精神狀態也許會非常脆弱和不穩定,能不能面對這樣的創痛,應該是比肉體的治療還要更迫切更需要花心力去關心照顧的。」   「……玉娟,那我回警局去上班了。」岳憶明抱了夏玉娟一下,這個勇敢又善良,個性堅強卻心思細膩的小妹妹。「有需要隨時跟我連絡,我會幫你留意相關的消息,其餘的等你們決定好我們再討論。」   「憶明姐,謝謝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夏玉娟終於默默地流下眼淚,安靜而不張揚。   「傻孩子,你做得很棒。」岳憶明溫柔地揉著夏玉娟的頭髮。「不要一個人扛這些事情,我會幫你忙的。」   岳憶明離開後,夏玉娟繼續等待接回斷指的手術進行,坐在醫院的長椅子上,心思混亂著。距離前一次親密地觸摸姐姐的身體,已經是小時後共浴那麼遙遠的記憶了,這一次清理姐姐的身體,作初步的醫療處理,才發現,原來彼此之間身為姐妹的羈絆,是這麼深這麼久了。雖然身體受到凌虐的對待,但是玲瓏有致的起伏曲線,還是散發著女人青春正洋溢著的巔峰魅力。   終究,我們不再是搶著棒棒糖或是洋娃娃的小女生了。   模糊間,夏玉娟悄悄地打著瞌睡。   「學長,想跟你請教一下碧海宮八家將……」   「碧海宮,南港都數一數二的宗教據點,供奉王爺,宮內非營利事業組織籌辦各種宗教相關事宜,其中包括張羅廟會各式各樣的活動,例如八家將出巡就是其中一項,不過最盛大的還是王爺誕辰……」   窗明几淨的辦公室裡面,帶著銀框眼鏡,頭髮梳得油亮的年輕人,一面對著電腦整理資料,一面倒背如流回應走進辦公室的岳憶明。   「這個我知道,你也知道,你一定覺得我在說廢話。」年輕人五官細緻,表情略微流里流氣,幸好深色襯衫和領帶將這種輕浮調合得比較沉穩。「你正在追聖心路那家金飾店強盜搶劫傷人的案子,問這幹嘛?」   「我覺得嫌犯和碧海宮可能有所關連。」   「屁啦,幾個欠錢被逼到狗急跳牆的小混混,現場留了那麼多指紋,攝影機還把他們拍這麼清楚,連車號都沒遮,搞不好搶到的金飾還找不到可以銷出去的管道。」年輕人終於轉過身看岳憶明,講話口無遮攔。「你以為叫一聲學長,我就活該要給你套話,提供你情報嗎?」   岳憶明尷尬笑了。「哎呀,學長英明,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碧海宮包山包海,那種搶劫案件不是他們會花功夫搞的領域。」年輕人拿了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隨手將杯子甩回桌上,咖啡四濺將桌面漬出一塊專屬的污濁痕跡區域。「走後門問情報,這種小勾當也不是你會搞的領域。怎樣?」   岳憶明想了一下。「我有個朋友被擄人監禁將近一天,被性侵但是沒有劫財,感覺像是有動機的報復。那個朋友生活圈子很單純,跟人結怨的機率應該是很低,我走一趟現場還有問過的一些線索,感覺跟碧海宮有牽連,只是他們怎麼會扯在一起我還不知道。」   年輕人轉了一下手上的鋼筆,金屬筆身在他的手上飛舞好像魔術表演般神奇。「學妹,我跟你說……我們最近在撒網捕魚。碧海宮太大,要拔他們我佈局很久,我們跟其他分局還有一些相關單位全部都在盯著他們守株待兔。我不知道你朋友的案子情況是怎樣,如果她有要報案我們受理就會並案處理。   並案有並案的做法,你知道的。如果沒有要報案,我勸你不要私下行動,一怕打草驚蛇,二怕你違規又犯難。碧海宮不是街上那些違規停車還是擺攤小販,開張罰單取締就可以達到告誡,他們吃人根本就不吐骨頭,你的正義感要量力而為。「   岳憶明也沒有生氣,只是冷靜而客觀地反問。「學長,那些受害的無辜小老百姓該怎麼辦?我們難道不是人民的保姆,正義的維護者?」   「是啊!」年輕人推推眼鏡。「可是事情總有輕重緩急之分,如果只為了眼前的正義而因小失大,你整天只會把自己累死疲於奔命去救火而已。身為刑警,你要做的是抓到縱火犯,滅火或者是宣導防火還是給基層去做,大家分工合作,正義才能長長久久,對吧?」   岳憶明知道套不到情報,不過至少明白自己長官的態度了。望著桌上一個透明玻璃做成紙鎮的小獎盃,上面是某一屆的射擊冠軍,名字是汪少鵬,鵬字旁邊剛好是警徽象徵老鷹的環狀翅膀。即使汪少鵬的態度是這樣,而岳憶明心急著想要刺探更多的情報,但是她還是沒有辦法對汪少鵬生氣,那個在學校成績優異出盡風頭的學長,這個在局裡屢破難案陞遷快速的年輕長官。   「我知道了,謝謝長官。」岳憶明恭敬地回答,轉身走出辦公室。   汪少鵬心裡覺得好笑,果然小女生還是難免有一點任性,哪怕是號稱冰之女王的後起之秀明日之星,彆扭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心口不一。   「欸,學妹……」   「嗯?」岳憶明難掩興奮地回過頭來。   「你如果有什麼線索,還是可以跟我聊聊啦,可能對我辦案子會有幫助。   而且要是人手不夠,還是需要你的幫忙啊!是吧,冰之女王?「   岳憶明微微羞紅臉,卻還是緊繃著臉故意不洩漏情緒,只是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成直角做成持槍狀,惡狠狠地指著汪少鵬。「很了不起嗎?槍神?碰!」   汪少鵬看著岳憶明玲瓏有致的背影走出辦公室,若有所思地發了一下呆,然後桌上電話響起。   「喂,我汪少鵬。」   「汪隊長,您隊裡早上來了一個大小姐,說要查案,凶巴巴地調了我這邊的外勞資料,還說要提訊偵查:我底下那些黑仔是愛賭了點,他們惹到討帳的過來斷手斷腳害我報工傷又缺人手已經夠讓我頭痛了,再扣走他們我這個工班不就黑到底了嗎?只是討債傷人,不用你們刑事隊這麼大動作來弄我們吧?」   「喔,那你人是被扣走了嗎?」   「是還沒啦,全都去醫院包紮了嘛!」   「沒事就好啦,陳主任。我們隊裡年輕人查案子是積極了點,她有跟我匯報過啦,沒事的,跟你們沒相關的。那些資料我們慢點就會送回去還你們啦!」   「哈哈,那謝謝汪隊長您啦!什麼時後有空賞光喝茶聚聚呀?我們老闆說好久不見您了,一個人喝茶很寂寞啊!」   「哈哈,陳主任,你們的茶比酒還濃,我每次都醉到隔天起不來上班呢!」   「什麼話,汪隊長,您年輕力壯,有酒膽有酒量,我們老闆才真的甘拜下風呢!說是要跟您乾杯才算過癮!」   「張主任你就別捧我啦,改天有空一定去拜訪!聽說你們工地有點亂,外勞有時候聽不懂我們說什麼,還是叫本勞去清乾淨比較可靠吧!」   「喔……一定一定,謝謝汪隊長的教訓,我辦事您放心!」   「那改天再約喝茶啊!」   「上好的茶,您要喝多少就有多少!」   汪少鵬笑著掛上電話,摘下眼鏡用襯衫袖口隨意擦了擦鏡面灰塵,一口喝乾杯裡剩下的咖啡。   岳憶明再去工地還資料時,接應的工地陳主任態度明顯強硬許多,堅持沒有搜查令就不能讓她任意走動搜查,也不配合提供其餘書面資料,更遑論見到那幾個工傷送醫的外勞問話。硬闖入一樓空地,卻發現已經收拾乾淨,岳憶明心裡懊惱凌晨來救人時不及搜證,早上回局裡前繞來時怕動作太大打草驚蛇只拿到了外勞的申請資料,其中察猜和哈契比較資深年長,可能還換過名字重新申請工作權,光書面資料線索實在有限。   無奈繞去醫院,夏玉娟忙著工作,夏玉嬋和方懿蕙做完接指手術還在休息,只好將鮮花水果請夏玉娟的同事轉交,一事無成地離開醫院,開始的不順遂不能打擊岳憶明,但心浮氣躁卻是難免。   當警察的,最怕要上手銬的還是躺在地上斷氣的屍體,是自己的家人。   這句話,是岳憶明警校的教官上課時說的。前者大義滅親,卻一輩子都要背負著不被諒解的咒怨,後者則是會被復仇蒙蔽了辦案的公允立場,不是運用特權暴行親仇痛快就是判決後怨忿司法不公從此檢警歧路。   這麼為難,又何苦要繼續下去?   有的人是讀書不成苦力不願而選擇了這條不好也不壞的未來路徑,有的人另闢蹊徑求財求權,有的人把這當成是公務員的鐵飯碗保障只要不把命丟了就算難捧還是可以吃飽。   有的人是為了正義。   為了正義而當警察最傻,教官說。岳憶明心裡忿忿不平,只是不能在課堂上公開頂撞。但是我謝謝你們這些傻瓜,雖然未來你們班只有一個或是兩個人會為了正義堅持下去,我就是為了這樣的可能性站在這裡當你們的老師。教官在下課時對大家這樣說。   後來岳憶明成為他們班上那唯一一個傻瓜。畢業時,教官親手將警徽幫她佩戴上,露出傳承的欣慰。岳憶明是家裡的獨生女,母親早逝,在父親鐵腕的斯巴達教育下成長,沒有家累負擔和感情包袱,岳憶明在警界闖蕩沒有在怕什麼。   南港都前幾年才竄起的新星汪少鵬以最年輕的紀錄榮登刑警隊長,誰都沒有想過接著又出現了另一顆足以匹敵汪少鵬的耀星岳憶明。有人勸岳憶明換個單位競爭,不然年輕的汪少鵬還會卡位好幾年,卻被岳憶明拒絕了。   岳憶明沒有想過陞遷,南港都需要多一分正義的力量,不需要多一位刑警隊長。汪少鵬長袖善舞,雖然年輕卻人脈豐沛,破案手法時剛時柔,不愧是全能型的領導人物,即使是同事也都經常忽略這樣的汪少鵬曾是號稱槍神的射擊天才。   但是在汪少鵬指揮下的岳憶明卻是銳利鮮明,現場行動往往智勇兼備,冷靜判斷卻不失俐落迅速,填上懸空已久的副隊長職缺只是遲早而已,冰之女王的封號卻早就已經私下遍傳響亮。   正義並不難執行,只要夠傻,就可以堅持下去。冰之女王這樣單行道的闖蕩從來沒有迷惑,這一次卻為了夏玉嬋躊躇而且心慌。原來當局者迷就是這樣的心情,岳憶明無奈地想著,卻仍不放棄在這些紛亂的線索裡面找出一個清楚的頭緒。   夜晚洗完澡時,岳憶明發現手機有夏玉娟傳來的簡訊,換好衣服出門帶了宵夜趕往醫院。夏玉嬋和方懿蕙隔離不同病房,避免面對面時情緒激動,岳憶明將宵夜遞給夏玉娟,夏玉娟點頭輕聲道謝,然後指指夏玉嬋的病房,自己走到方懿蕙病床邊看顧。   岳憶明走進夏玉嬋病房,發現她坐躺在病床上,用枕頭墊在腰背,垂著眼瞼面無表情望向前方,憔悴卻不似發呆般失神。   「嘿……阿嬋。」岳憶明走到夏玉嬋身旁,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夏玉嬋望著岳憶明,像是努力要做出什麼表情來回應,終究還是淡然以對,低下頭盯著自己接駁上的斷指用厚厚的紗布纏著金屬固定夾片。「玉娟還是找你了。」   「你別怪她,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岳憶明小心地回應。   「……明明,我們不能報警。」   岳憶明默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夏玉嬋望著岳憶明。「我還是該跟你說聲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別說什麼謝不謝這些客氣話。」   「明明。」夏玉嬋平靜地說著話。「雖然不能報案,可是我不甘心事情就這樣發生,趁我還記得一些細節,把事情的經過跟你說一下。不論如何,我想這些線索也許對你以後偵查相關的案子會有一點幫助。」   夏玉嬋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把昨天整個經歷盡可能用旁觀者的角度詳細說明,扣掉了私人情緒,夏玉嬋好像是在闡述一宗社會新聞而已。好幾次講述到夏玉嬋自己都不願意再面對的恐懼和痛苦時,只能停下來深呼吸調整全身的顫抖,然後又試著避重就輕描述。   不論如何,夏玉嬋也說不出狼狗的強姦,但是外勞的輪姦是事件很詭譎的轉折點,再怎麼難以啟齒也還是要說出來。岳憶明拿出筆記本記錄著,整裡出幾個關鍵字:三個人(年輕),八家將臉譜,知悉教師身份,飛牛哥。果然還是跟碧海宮脫不了關係,岳憶明心裡打開一道線索。   「醫生有說手指會復原嗎?」岳憶明試著將話題氣氛轉換。   「也許不會像以前那麼靈活,但是應該可以大致恢復。」   說完後兩人又陷入沉默,岳憶明心跳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曾經一起長大情同姊妹的玩伴現在面對面卻咫尺天涯。該怎麼安慰夏玉嬋?不論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夏玉嬋不需要這麼廉價的同情。   「……真的不打算報案嗎?」岳憶明問。   「不行。」夏玉嬋淡淡地說著。「懿蕙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報案不管會不會曝光,都會毀了她的一生。」   岳憶明知道沒有辦法再勸夏玉嬋,心裡默默下了孤軍奮戰的決定。「好,我知道了,有什麼消息我會來跟你說的。」   「明明,我……」夏玉嬋遲疑了一下,終究搖搖頭。「……謝謝。」   岳憶明輕輕拍著夏玉嬋的肩膀,夏玉嬋卻像驚弓之鳥嚇得彈開身體。「對不起……」岳憶明這才發現原來夏玉嬋所有的勇氣都已經耗盡,偽裝的薄膜之下其實很害怕。   夏玉嬋望著岳憶明,忽然就哭出來了,無聲的啜泣,眼淚像湧泉一樣一直滑落滴下,全身顫抖著。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安全了,原來可以自由而安全地生活著,是這麼珍貴的事情。可是夏玉嬋已經不是完整的夏玉嬋了,身體不是,心理也不是。現在好好地活在這裡的夏玉嬋只是個懦弱的倖存者,拋棄了死在工地空屋裡的夏玉嬋,那個被一次又一次的凌辱強暴,骯髒而噁心的破爛軀體。   不知道哭了多久,視線在水汪汪的淚花裡面重新可以分辨景物時,岳憶明已經不在身旁了。病床旁的小桌上放著一隻精緻的金屬袖扣,鴿子的雙翼展開環繞成圓弧狀交疊,中間是一副天秤,那是岳憶明得到優秀新進刑警表揚獲得的衣裝配件。雖然只有表揚的場合才需要穿制服鑲配件,但是岳憶明平時喜歡帶著這只袖扣,警惕自己是為了正義而努力著。   雖然孤獨,但是我走在正義的路上並不寂寞。   夏玉嬋不敢關燈休息,白亮的日光燈管徹夜開著,將袖扣照得閃閃發亮。好像有人提著燈在夜路裡為我導航,但是…如果可以再早一點,那該有多好?   夏玉嬋心裡這樣想著,淚水再度決堤,這次終於放聲哭出來,把緊繃壓抑的情緒全部都釋放出來。   市區裡的速食店到了暑假就夜夜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青少年居多笑鬧叫囂佔滿整個空間,間隙穿插著一些結束加班的上班族。少年還是大口啃著漢堡,穿西裝的青年也還是喝著咖啡。   「改天請你吃牛排吧?」汪少鵬望著黃少隼,無法理解他哪裡來的好胃口。   黃少隼搖搖頭。「太拘束,吃不下。」   「誰跟你說西餐廳,我是說平價牛排,多加一點錢還有兩片肉的那種。」   「干,你不是這麼小氣吧?」黃少隼索性把漢堡揭開來,塞滿薯條在肉片上,再蓋回漢堡麵包皮,張大嘴咬下。   「我怕再不請你,你以後就只能吃牢飯了。」   「也對。」   「你真的知道你在幹嘛吧?」   黃少隼笑了。「我也不知道。」   汪少鵬靜靜喝著咖啡,眼前的少年越來越無法捉摸,好像每次都在闖禍,最後卻總是僥倖穿隙而過,幫他收尾時每每在一堆泥沼裡面找出寶藏線索。好幾次汪少鵬都想叫他可以停手了,他卻總是更往裡邊鑽深,汪少鵬快要分不清楚究竟自己只是在利用他還是已經依賴他到無法喊停。   「我現在只欠……」汪少鵬沉吟。   「東風。」黃少隼邊吃邊說。「我給你。」   「不可能,你現在還混不進這麼高階的行動。」   「我給你。」黃少隼把漢堡吃完。「你自己看著辦,這次賭很大。」   「不會真的要包奠儀給你吧?」汪少鵬嘿嘿笑著。   「不用啦!」黃少隼嘻嘻笑著。「像我這種人隨便死在哪裡報紙還捨不得分版面來寫咧!」   「耍什麼帥啊!」   「有空……有空的話,去我媽攤子買點東西,就算幫我忙了。」   「我又不喜歡你媽。」   「也對。」   「逢年過節送水果禮盒過去行不行?」   「當然行。」黃少隼微笑。「謝啦!」   養了這麼久的線人,不是沒有想過會有道別的時刻,可是沒想過會這麼快。   汪少鵬以為自己應該可以比黃少隼更灑脫,可是不論如何也笑不出像他那麼自在的神情。   黃少隼拿了一個裝得鼓鼓的大紙袋給汪少鵬,提袋外面是百貨公司的標誌,看起來像是週年慶掃貨的戰果。「這次大放送,裡面還有超刺激特別版收錄,保證讓你爽到從此老二都軟不下來!」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自己看著辦!」黃少隼站起身離開,隨意地揮手道別,頭也不回就這樣離開速食店。   汪少鵬喝乾咖啡,望著桌麵食物殘渣垃圾微微發呆。很久沒吃漢堡了,明明距離少年時代還沒有很遙遠,為什麼現在已經過得像老頭子一樣了?一群青少年走出速食店,自動門開了好一段時間,夏夜晚風吹進滿是冷氣的空間,一股熱熱黏黏的氣息沾滿在汪少鵬的臉上。粗曠的季節空氣顆粒填滿汪少鵬的呼吸,已經沉澱很久的年少輕狂又慢慢翻湧攪動。   「一份一號餐。」汪少鵬走到櫃檯點了一份漢堡尺寸最大的套餐。   「薯條和飲料要加大嗎?」櫃檯小妹操著流利的話術詢問。   如果是岳憶明站在旁邊鐵定會嫌惡地拒絕,不,她才不敢吃熱量這麼高的垃圾食物。「好。」   結完帳很快餐點就備齊,走回餐桌打開漢堡包裝紙,學黃少隼那樣把麵包皮揭開塞滿薯條再蓋回,冒著下巴脫臼的危險張大嘴巴咬下,一瞬間麵包麥香起司奶香生菜清香肉排油香薯條鹹香全都混在一起在嘴裡炸裂。   汪少鵬笑了。   真好吃。耳邊響起少年時代也喜歡待在速食店裡吹著免費的冷氣和朋友聊天喧嘩笑鬧,店裡面節奏古怪的饒舌歌曲好像越唱越快,像是當年流行的電子舞曲。   我知道該怎麼辦。   汪少鵬一口一口吃著漢堡,生菜肉渣碎屑邊吃邊掉也不理會。   包廂裡歌舞昇平,兩個全裸的辣妹正攀著鋼管勁歌熱舞,台下一個下半身光溜溜,上半身只剩敞開的襯衫晃著豐腴雙乳戴著金框眼鏡的女子跪在地上把頭埋在男子的胯下吸吮著肉棒,鏡片也遮掩不了的濃黑長睫毛和咖啡紅眼影還有把瞳孔弄得像少女漫畫那樣閃爍著燦爛星光的放大片,套住肉棒的雙唇更是玫瑰紅唇膏打底柑橙彩蜜映得色彩鮮艷閃亮。   男子在跟另一個戴眼鏡頭髮大波浪披肩女子喝酒划拳,女子襯衫也敞開但是桃紅色胸罩還好好穿戴著,下半身桃紅色丁字褲在大腿交疊或張開的嘻鬧動作間把肥厚的恥丘夾到好像快要泌出水那樣淫嫩。男子的西裝脫到只剩襯衫還披在身上,但是划拳的豪邁絲毫不在乎輸贏,一陣吆喝間女子輸拳,狐媚地勾在男子身上要他自行動手脫上脫下。   「噢,我瞧瞧,這胸部怎麼那麼滑啊?」男子捏揉著女子胸部,故意滑開手又重新抓擠褻玩。「哎喲,那這裡濕答答得又是怎麼回事啦?」男子另一隻手夾住恥丘嫩肉搓著,還騰出一根手指探索到陰唇縫隙隔著內褲使力陷入深淺挪移。   「怎麼辦,莉莉老師,我都不知道該脫哪邊耶?」   女子靠在男子身邊身舌舔著男子鼻唇,想要誘使男子深吻,男子卻機巧地一面說話一面雙手動作弄得女子扭捏亂動,喘氣連連。「啊……你……壞死了啦!   隨便脫哪件都可以……「   包廂門打開,一個長髮綁成馬尾的剽悍年輕人走入,雖然熟悉風月場所的淫靡,但是乍逢氣氛已經熱烈到酒池肉林的高潮,年輕人還是略顯尷尬了幾秒才裝作自然地坐在男子身旁。   「飛牛哥,最近公司有人來問一筆買賣……」馬尾年輕人忍不住鬆開領帶透氣說話。   「很大的買賣嗎?我們公司只負責借錢收錢,哪有買東西賣東西?」飛牛哥把手上斟滿的酒遞給馬尾年輕人。「幹嘛什麼都要問我?公司給你處理就是要磨練你嘛,阿豹!」   「是,我明白,飛牛哥。」阿豹堆起笑容把酒乾掉。   「喔……」飛牛哥推開幫他口交的女子。「媽的咧,這麼會吸,真的給你吸出來,我待會怎麼幹你呀?」   女子嬌笑一聲,站起身坐在沙發旁,吃了一口香瓜,發現有葡萄,又揀了一顆捏著伸出舌頭舔呀舔的,媚著眼神誘惑惹火。   「什麼買賣?」飛牛哥看阿豹還坐著,料想不是請示報備而已。   「前幾天聖心路有家金飾店被搶,那幾個犯事的找不到可以脫手的管道…」   「我靠,阿豹你是傻的嗎?」飛牛哥皺眉罵了一聲。「那個搶案新聞報這麼大,記者和警察都在盯,你不是要淌這灘混水吧?」   「是,飛牛哥教訓的是。」阿豹堆笑賠不是。「不過……」   「不過什麼?」   「太子爺最近和暹羅那邊走很近,聽說他們除了製藥,還有走私金飾,背後搞得像海盜市場那樣……」   「唔……」   「太子爺最近動作很大,想把快樂丸這塊餅吃下來,這樣接任龍頭其他的老頭也沒話好講……」   「嗯,太子爺的確有跟我拋過媚眼。」飛牛哥邪邪一笑。「可是咱們不是賣藥起家,這塊我可不敢分杯羹。」   「飛牛哥,現在賣快樂丸有什麼前途啊?那只是走老路而已,太子爺吃下快樂丸,後面要從暹羅那邊進更新更猛的酷冰,那時候通路和藥脈都是我們的,才真的是事業啊!」   飛牛哥靜默著思考。「……所以咧?」   「我們現在力挺太子爺,太子爺要搞藥,我們搞財務的從旁邊幫忙走私金飾,把通路做大一點,這樣太子爺和暹羅兩邊人脈都照顧到了,以後要紅還要看那些老頭的臉色嗎?」   「阿豹……你變聰明了耶!」飛牛哥笑著捏住阿豹的臉頰。「你以前不是說自己笨只會幹架嗎?怎麼現在公司交給你,你還真的就越來越靈光了啊?」   「啊?哈哈,飛牛哥這麼英明,我們底下的當然也要長進點,才不會丟大哥您的臉啊!」阿豹瞇著眼笑得開心。   「是阿隼教的吧?」飛牛哥笑著輕拍阿豹臉頰。「嗯?」   「大哥你怎麼知道?」阿豹吃驚地說,然後才尷尬地結巴。「我們……切磋切磋嘛……」   「阿隼還說什麼?」   「呃,他說我們吃下那批搶來的貨,拿去給太子爺跟暹羅換點藥……」   「那批貨值多少啊?別拿去塞人家的牙縫都不夠啊!」   「大概有……這樣吧!」阿豹怯怯地伸出手比了四根手指。   「操!四十還是四百?」   「四……四千……」   飛牛哥張嘴發愣。「那幾個是把整家店都搶空了嗎?」   「金飾店老闆差點被打死了哪!」阿豹幫腔。   「媽的,那我們哪來的錢打發他們?」飛牛哥惡狠狠地拍了阿豹腦袋一下。   「嗚……」阿豹皺眉扮委屈。「飛牛哥,我們不用付錢啊……」   「為什麼?」   「他們急著要錢用,我們可以先殺價再交易,摸清楚他們的底細再黑吃黑做掉他們……」   「什麼?」飛牛哥又用力拍了阿豹腦袋一下。「這就是你們想的好方法嗎?   這麼大的案子,即使我們把屍體藏乾淨了,條子不會查金飾的下落嗎?「   「飛牛哥,你聽我說嘛!」阿豹揉著發痛的腦袋。「黑吃黑以後我們可以放風聲說那幾個搶匪跟我們搭上線僱船逃走了嘛!要是怕條子他們懷疑,我們可以釋放一點贓物說是船費佣金,主動配合還可以表示我們的清白啊!」   飛牛哥這次真的說不出話了。發呆了半晌,才喃喃說話。「阿豹你回去教阿隼拳腳,我下次跟太子爺去交易要一起帶他……」   「知道了,飛牛哥!」阿豹喜形於色。   飛牛哥又想了一想,才真的拍手叫絕。「媽的,阿隼這小子真的後生可畏啊!」   飛牛哥又跟阿豹對幹掉滿滿一杯酒。「飛牛哥,那我回去跟阿隼計劃一下!」阿豹笑嘻嘻地。   阿豹要離開包廂時,飛牛哥叫住他。「去問阿隼搞不搞得到真正的女老師啊?上次那兩個很騷很浪啊!」   「呃,我問問……」阿豹心想賣藥不拿手,擄人難道我們就拿手了?   飛牛哥身旁的兩個女人發嗲地抱怨著。「哎噢,飛牛哥你是嫌我們不像老師喔?」   「像!我是跟阿豹開玩笑的嘛!」飛牛哥左擁右抱,兩女埋頭過來亂吻狂啄飛牛哥的臉頰。飛牛哥無心再跟阿豹說話,揮揮手示意阿豹可以離開。   阿豹走出包廂,跟站在門口當保鑣的鐵樹笑了一下。   「鐵樹,你覺得阿隼打得贏你嗎?」阿豹掏出煙點上遞給鐵樹。   「比力氣他可贏不過我。」鐵樹憨憨地得意著。「不過上次在道館練拳的時候,我被他摔了好幾次。」鐵樹還在執勤,不好意思大剌剌地抽煙,又把煙拿給阿豹。   「我也是。」阿豹愜意地吸著煙。「他跟我近身搏擊只輸一點拳勁而已了,倒是腳步快到我追得喘呼呼,再練下去我可打不過他。」   「呵,你叫阿豹還比他慢,不就變成阿龜了嗎?」   阿豹氣得用手肘撞了鐵樹一下,鐵樹文風不動。「龜你媽雞巴啦!」   兩人嘻哈一番,阿豹揮手離開回公司辦事。阿隼哪裡還要我們教他拳腳?   直接帶出場就很好用了!阿豹和鐵樹倒是從來也沒忌妒過阿隼的出色,因為阿隼實在太悶了,所有出風頭的事情他都能躲就躲,只喜歡幫嘴出主意,從來也不曾出頭搶功。阿豹和鐵樹兩個只會打,幾次給阿隼拿主意行動竟然也風光亮眼,深獲飛牛哥的提拔重用,兩人受重視之餘,反而也想一起把幫忙的阿隼扶上來,有福同享。這次可是個好機會了!   碧海宮旁的一個別館廣場,黃少隼擂鼓,午後炙陽把廣場上幾個少年曬得汗流浹背,張順堂和劉繼朗操著步伐演練圍陣。陽光把兩人烤得好像快要熟透焦黑,但是黃少隼還擂著鼓,就沒人敢說停。   「好了,今天練到這裡。」黃少隼自己也揮汗停下。「練得不錯。」   「那下次城隍爺出巡我們可以入陣了嗎?」張順堂興奮地問。   「……你們才學會踏四門耶!」黃少隼莞爾。   「對啊,走七星你行了嗎?」劉繼朗也嘲笑張順堂。   「行!」張順堂拉不下臉。「只要老大教了我就行!」   「呵。」黃少隼把毛巾丟給大家抹汗。「殺鬼行不行?」   兩個少年愣了一下。   「有任務了嗎?」劉繼朗試探性地問。   「行啊!」張順堂握拳。   「殺鬼別手軟,記得,都是鬼。」黃少隼靜靜地交代。「怕的現在就先說,現場有狀況要我斷後的話,你們就別當我小弟了。」   兩人互望一眼,下定決心。「知道了!」異口同聲應和。   余佑達把五個便當放在老舊公寓四樓的其中一個住戶門口,按了門鈴一長一短,然後把信箱裡的紙條取出快步離開。過了一會兒鐵門打開,把便當拿入又迅速關上鐵門。   「喂,大哥,他們約今天晚上交易。」余佑達撥了電話給黃少隼。   「好,繼續看住,別給條子發現了。」   「知道!」余佑達掛上電話,躲在騎樓內擦汗。夏天一年比一年熱,真是要命。是不是該減肥了?不然圍陣隼哥也不給練,而且……沒有人看過八家將有這麼胖的吧?   黃少隼日前和搶匪搭上線,介紹阿豹給他們認識。搶匪都是年輕的夜店玩家,吃快樂丸吃到傾家蕩產,竟然吆喝一起打劫行搶金飾店。搶了好大一筆貨還差點打死老闆,卻不知道怎麼銷掉這批貨,黃少隼就鬼使神差地出現了。   俐落地把贓車擺在別家幫派的勢力範圍,一來警察查到車號時會把該區當成搜索目標,二來有當地小毛頭要打車子主意就更可以當成煙幕彈擾亂搜查目標。   再塞一點錢給那些藥蟲江湖救急,請余佑達跑腿接應,剩下來的交易就水到渠成了。   乍入夜,公寓下面不知道那層樓在歡唱卡拉OK,整層公寓都聽得到每首歌是什麼曲目,不過三天兩天就會來一次這樣的喧鬧,而且這裡都是低收入戶或是孤家寡老,全都得過且過不想滋生事端。   「豹哥呢?」藥蟲搶匪看起來像是指揮的年輕人問黃少隼。   「我們先交易吧。」黃少隼回答。「豹哥在弄新車子給你們,慢點就來。」   年輕人不敢開燈,憑藉外面的燈光照進窗內還是可以依稀辨識。黃少隼身後的兩個少年太詭異了,畫著臉譜來交易不會太招搖了點嗎?年輕人使喚其他幾個人把幾個皮袋搬過來,拉開鏈看得到金澄澄的光芒在黑暗裡發出暈黃色澤。黃少隼示意張順堂和劉繼朗扛了兩大個麻布袋過來,年輕人心想錢多到皮箱都裝不下要用麻布袋裝,被砍了半價還能剩這麼多,也不算太吃虧。   「不是……連號的吧?」年輕人學著電影情節假裝講著專業話術。   「當然不是。」黃少隼心裡覺得好笑,我們是地下錢莊耶!而且現在又不是綁架換贖金警察監控,連不連號有差嗎?   「那……就好。」年輕人自己也尷尬地打了哈哈。   其他幾個年輕人打開麻布袋,拿起一疊鈔票墊墊重量,從手上的重量和觸感的紙質粗細就覺得不對勁,就著微光一看竟然是紙錢。   「這什麼鬼東西……」其中一個人吃驚地怒叱。   和黃少隼對談的年輕人轉過頭觀看什麼狀況時,只覺得脖子一緊,胸口就突出什麼東西,然後才是劇痛,張口想叫喉嚨卻都是血液哽住。   張順堂和劉繼朗從腰後拔出開山刀,趁著慌亂間看準要害劈出,一個捂著咽喉倒下,另一個抱著腰滾在地上。剩下兩個人後退往身旁抓了垃圾就丟過來,劉繼朗微微側身閃過,張順堂則是一手撥開飛物另一手就再持刀砍劈。   面對張順堂的人手腕被砍出一道血口,痛得尖叫跌倒,另一個人卻趁劉繼朗閃躲時抓到了空隙,竟然從身上掏出槍。劉繼朗躲無可躲,乾脆挺著兩敗俱傷的狠勁持刀往槍劈下。   砰!   原來開槍的聲音真的像鞭炮聲,只是近距離震撼很多,耳朵被轟得亂鳴作響。劉繼朗反射性閉上眼睛,以為自己被射中。過了一會緊繃的全身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的疼痛,才睜開眼睛觀看。   那個拿槍的人躺在地上抽蓄,一下子就沒有動作了。黃少隼轉過身往張順堂劈倒的那個人繼續開槍,呻吟聲立刻停下。繼續往前走,咽喉被劃破的那個人也已經不動了,另一個抱著肚子的還在喘氣痙攣。黃少隼站著瞄準,手沒有震動很穩定地開了第三槍。   「找彈頭,我有塗螢光劑。」黃少隼靜靜地說。   張順堂和劉繼朗連刀都來不及擦乾血液,就慌忙蹲下在屍體旁尋找彈頭。   果然在血泊中找到微微發光的金屬彈頭。張順堂撿了兩顆,劉繼朗撿了一顆,拿在手上不知道是被血浸濕還是手汗滑膩,劉繼朗的彈頭掉下,又再彎腰撿起。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是汗。   兩人把彈頭交給黃少隼。「去跟胖達碰面,胖達會幫你們善後。」   劉繼朗有點恍神地應了一聲,張順堂還強自鎮定地發問。「大哥你呢?」   「等豹哥。」   兩人不敢多說什麼,收起刀走出房間。余佑達在樓梯間招手,看到兩個人身上被血不規則地沾濕,緊張地問候。「受傷了嗎?」   「沒有,都是別人的血。」張順堂這才發現自己兩手都是濕黏的血,身上也像藝術家的工作衣那樣這一塊那一塊的血跡斑斑。   余佑達拿了濕毛巾給兩人擦抹,又給兩人穿上薄夾克戴上鴨舌帽,從樓梯間慌忙下樓離開。一踏出公寓三人就死命地狂奔,專挑巷子裡的暗路疾走,最後隱入這個社區旁的一座私人祠堂。   一進入祠堂,張順堂和劉繼朗就跑進廁所裡面的簡易淋浴間。張順堂拍了劉繼朗肩膀一下,劉繼朗突然驚惶失措地大叫了一聲。   「是我!」張順堂大喊。   劉繼朗眼神聚焦望著張順堂,好一會才推開張順堂,一個人走到水龍頭下將水扭到最大淋濕自己。臉上的油墨和身上的血跡被水沖濕融化沿著腳流下,混合成污濁的水流鑽進排水孔。   張順堂靠著淋浴間的牆壁讓劉繼朗先沖浴,卻發現地震把牆壁弄得搖晃,猛然離開牆壁要奪門而出,卻無法動彈,這才注意到原來是自己全身在強烈的發抖。   我剛才殺了人嗎?張順堂這才開始回想經過。原先的血氣之勇這時候在腦海裡重播畫面,卻突然禁不起反覆推敲,和之前綁架夏玉嬋與方懿蕙完全不同的震撼。一點都沒有完成任務的喜悅,即使好像沒有出什麼大差錯,明明應該是順利完成任務,為什麼現在會害怕成這個樣子?   那不是鬼,那是人啊!難道一個人要斷氣也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嗎?本來做好心理準備就把這個任務當成是打電動,可是這根本就不一樣!電動裡面被打倒的屍體會閃一閃然後消失,可是剛才在血泊裡面找彈頭時,那屍體的重量很沉!不會閃一閃就不見!   我殺人了吧?   張順堂靠著牆壁慢慢滑下,忽然希望自己其實沒有參與過這樣的事情。   「我剛才差點就死掉了。」劉繼朗發著抖說。   如果黃少隼慢一步,如果自己再遲疑一下,如果……有這麼多如果,哪一個環節只要快一點或慢一點,那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劉繼朗被剛才槍指著的震撼深深衝擊著,而且黃少隼的那一槍就在自己耳旁響起,生死一瞬間的立場互換,完全沒有時間去思考或是做好準備。   會不會哪一天街上有誰拍拍自己的肩膀,回過頭就是一刀劈來?殺人跟打架完全不一樣!輸了就會死掉吧?不能投降,也不能重來。而且死掉就不能報復了!   兩個男生赤裸著身體在淋浴間被水沖淋著,踏進大人的江湖第一場洗禮,沒有聖歌讚譽和吟詠祝福。那天輪姦夏玉嬋和方懿蕙的報復彷彿只是一個惡劣的玩笑,今天一腳踏進死生界線才知道有些事情沒有像開玩笑那麼輕鬆。   「大哥呢……?」余佑達站在淋浴間外怯怯地問。   阿豹帶著三個身穿黑西裝的人走進廝殺後的房間。「飛牛哥給面子請到的清理專家。」   「謝謝。」黃少隼對他們點頭致意,將手上的彈頭交給他們。   帶頭的黑西裝中年男子接過彈頭,和泛著奇異色彩的血跡。「不錯。」   「喔?」阿豹好奇地挨過身來。   「有用槍最好就不要留下彈頭,我們第一步就是先清理這個。」中年人將彈頭收進自己帶來的密封袋。「你們小弟不只先幫我們收起來,還怕這裡暗找不到彈頭先塗了螢光劑。」   「阿隼,你太厲害了吧?」阿豹笑著用力拍黃少隼肩膀。   「有沒有興趣當清理員?」中年人微笑。   「喂,宇叔,不是這樣吧?」阿豹哇哇亂叫。「你來這裡工作還順便還挖角啊?」   「謝謝宇叔。」黃少隼也微笑。「不過我還想在飛牛哥這邊練練身手。」   阿豹和黃少隼將金飾全都搬走,拿回財務公司的保險箱鎖起來。阿豹去跟飛牛哥報告,黃少隼則回祠堂。   「如何?」黃少隼對三個躲在祠堂的少年發問。   三個人面面相覷,張順堂和劉繼朗臉色蒼白地說不出話,余佑達則是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回應什麼。   「阿堂,你那一刀劈得很準,割咽喉就是要害沒錯。」黃少隼慢慢說著,張順堂不自然地笑著。「不過手勁還要再練強一點。」   「阿朗,你很謹慎,這樣很好,如果阿堂太衝動,你要記得幫他注意四周。」劉繼朗愕然地望著黃少隼。「可是要記得,不論對方有多狠,千萬不要在打著的時候閉上眼睛。」   「胖達,辛苦你了。」黃少隼終於輕鬆地笑了一笑。「你很細心,幫我們處理掉很多麻煩的小事情。」   三個少年有褒有貶,卻心思各異。   「那……謝謝大家,我們以後山水有相逢啦!」黃少隼笑著揮手。   「咦,大仔是說解散了嗎?」張順堂好奇問。   「下次什麼時候練圍陣?」劉繼朗也問。   余佑達沒有說話。   「沒有下次啦。」黃少隼還是微笑。「山水有相逢就是跟你們說再見的意思啦!」   「為什麼?」余佑達終於發問,急得眼睛裡滾著眼淚。   「喂,我不是說這次行動如果給我斷後,你們就別叫我大哥了嗎?」   「可是……」張順堂和劉繼朗異口同聲想要解釋什麼,卻又無話可說。   「我開了三槍,剛好應你們三個。人都是我殺的,不過還是謝謝你們的幫忙。」黃少隼拍拍手。「都是男人,別婆婆媽媽,答應的事情就要遵守,該走的時候也要乾脆。」   張順堂和劉繼朗離開祠堂時,還沒有辦法從這個晚上一連串的變化調適過來。初認識這個奇怪的大哥時,也是一連串來不及弄清楚發生什麼狀況的夜晚,也想過要闖進這個叫作江湖的世界,甜頭嘗過一點,也差點送掉自己的小命,才第一波大風大浪,怎麼就衝回岸上被大哥趕出來了?   兩個人沒有氣惱黃少隼,也沒有怨天尤人,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好像感謝黃少隼找了一個台階,讓他們從生死交錯的恐懼中有個理由退下離開。可是,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兩個人想不出答案,只想趕快回家,躲起來,暫時什麼都不要再想。   「隼哥。」   「哎呀,都說不要叫我隼哥了嘛!」黃少隼笑著。「我鐵口直斷,你以後會變瘦,會變堅強,不會再給別人欺負,會有人求你幫忙。」   「我不信。」余佑達的眼淚流下來。「你為什麼要趕我們走?我們不是兄弟嗎?」   「對不起,我不太擅長跟人家說再見。」黃少隼還是微笑。「謝謝你們,讓我當了一陣子的大哥。我沒有弟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算哥哥,如果照顧不周,那真的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嫌我們麻煩所以不要我們?」   「不是。」黃少隼輕輕摸著余佑達的頭。「如果我有你們這樣的弟弟,那該有多好。」   「我們是啊!」余佑達激動地哭著。「你永遠是我們的大哥!」   「那你才更要聽話啊!」黃少隼雙手按著余佑達的肩膀。「我過一陣子要去你們不能去的地方,也不知道什麼時後可以回來。你們要好好活著,不要像我這樣生活沒有目標,是死是活都沒有所謂。你們過得好好的,連我的份一起活,搞不好你以後混出名堂,我還要靠你幫忙我呢!」   「大哥……你會……死掉嗎?」余佑達愣愣地哽咽問著。   「我也不知道!」黃少隼笑著回答,揮手把余佑達趕出祠堂。   可是我知道你們會好好的活著。   「玉嬋……我剛才做了一個夢。」方懿蕙躺在床上很小聲地說著。   「什麼夢?」夏玉嬋坐在方懿蕙床旁,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夢見婚禮的時候,我終於可以把戒指戴上他的手上啦!」   「……別再說了……」夏玉嬋忍著哭意,壓抑著哭音。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手變得好黑,我抬頭一看,才發現他長得跟那天欺負我們的外勞很像……」   「懿蕙!」夏玉嬋想打斷方懿蕙的說話。   「這樣也好對不對?總比我嫁給一隻狼狗好多了,如果是狗的蹼,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把戒指戴上去呢!」方懿蕙虛弱地笑著。   夏玉嬋哭出來了。   好不容易吃藥加上醫生的心理輔導才讓方懿蕙崩潰的情緒稍微穩定下來,可是昨晚的夢卻讓方懿蕙發了瘋地拿著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腕上割,幸好夏玉娟就在旁邊,還沒割深就把刀子搶奪過來。   夏玉娟使盡力氣壓制著方懿蕙,同時手忙腳亂做緊急包紮。被壓制住的方懿蕙突然想起那天不能反抗的強暴,情緒加強失控近乎暴走,幸好醫生趕來注射鎮定劑,才讓方懿蕙昏睡下來。趁著這段時間,重新將手腕的傷口消毒後再上藥包紮。   夏玉嬋陪著方懿蕙直到她醒來,方懿蕙幽幽地說著嫁給狗的惡夢,夏玉嬋忍著淚水安撫。方懿蕙醒醒睡睡,不斷做著婚禮的夢,每場婚禮都是同樣的豪華盛大,只是新郎一直換著不同的面孔。   「玉嬋,我這樣是不能結婚的。」方懿蕙的聲音很絕望。「可是不能結婚的話,我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夏玉嬋擦乾眼淚,堅定地望著方懿蕙。「懿蕙,你一定要結婚。」   方懿蕙搖搖頭。   「好好的活著,你的人生不需要為了這件事情停下來。結婚不是最後的目標,而是你新生活的開始。如果你現在死了,你身邊所有愛你的人怎麼辦?你死了很輕鬆,可是我們每個活著的人都會因為你得離開而更痛苦啊!」   方懿蕙低下頭。「可是……我不要一輩子都背負著這個記憶……我很怕,我不知道哪一天我還會崩潰……」   「從現在開始,沒有人會再提這件事情。」夏玉嬋按著方懿蕙的額頭。「你每天都忘記一點,時間久了,你一定可以全部忘記。這是我們的秘密,我跟你約定,我會跟你一起守護這個秘密,等你哪天不需要這個秘密了,我們就把它埋起來,埋得深深地,永遠都不要再挖出來。」   「這樣……可以嗎……?」方懿蕙哽咽著。   「可以。」夏玉嬋抱著方懿蕙。「一定可以。」   「那……你要當我的伴娘……嗚嗚……」方懿蕙放開聲哭出來。   「傻瓜,我本來就是呀!」夏玉嬋慢慢地揉撫著方懿蕙的背脊。   「要一起穿很漂亮的禮服……」   「當然啦!不過……不能比你漂亮。」   「要把捧花給你……」   「對呀,不可以給別人喲!」   「要……要……嗚嗚……」方懿蕙再也說不出話,就這樣一直哭著。   夏玉娟站在病房門口靜靜地看著。老姐正在安慰著方懿蕙,可以的話,夏玉娟也想抱著老姐,安慰老姐。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老姐在保護著她,如今遭逢這樣的暴劫,仍然是老姐在逞強去保護著誰。   望著夏玉嬋的背影,忽然覺得其實也沒有這麼堅強,那瘦弱的背膀都是骨骼的稜線,好像太用力去抱緊就會被捏碎。有誰可以來愛夏玉嬋呢?在那個人出現之前,讓我來當老姐的守護者。我不知道明天天亮以後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未來還要花多久的時間她們才能走出創痛,這些我都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你們會好好的活著。 正文 【黃雀】(八) 從市區一直到港邊的主要交通幹道完全打結,鑼鼓喧天炮竹齊鳴,交通號志癱瘓只能靠交通警察指揮。雖然行經車輛近乎無法動彈,但是車上的人不耐煩卻也順從接受。整個隊伍橫亙蔓延長不見底,旁邊圍觀的民眾一波又一波湧上,王爺誕辰出巡是每年夏末南港都最盛大的宗教祭典。   即使時至九月,依然酷熱難當,出巡的隊伍和圍觀的民眾全都汗流浹背。   整列出巡隊伍各自精彩,其中八家將的行陣也是受到注目的焦點之一。扮演什役的人拿著刑具鏗鏘作響走在前頭,接著文差武差手執令牌尾隨其後,八家將的四位將軍列於前四班,四季神殿後是後四季,合為八將,最後則是文武雙判。   每個人各司其職,裝扮各異,卻全都散發出不怒而威的神氣。   隊伍旁鞭炮流竄炸響,煙硝瀰漫,熱鬧氛圍讓大家現場感受著神明的威嚴氣勢。黃少隼雖然只是什役,卻是整個隊伍的方向指標,即使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八家將,可是八家將的步伐節奏卻是黃少隼在引領帶動。   碧海宮的少年們苦練技藝,平日除了跟著各堂口大哥拚搏,在這些祭典時也爭相出頭想成為目光的焦點,彷彿晉身八將就是未來幹部的默認。黃少隼去年就被拱為八將人選,卻被他推辭,而那年八將新選又需要一個領陣帶列的旗手,所以雖然未列入八將,卻是同組少年心裡公推的指標對象。   今年本來百般難拒終於要列入八將,卻被飛牛哥指名要出任務而不宜過分張揚勞累,黃少隼樂得扛著刑具隱入隊伍。沒有想過要列入八將顯威風,只是明年也許就不會有機會再走這場祭典了,想來有些感慨。   「唉,好像有點寂寞啊!」   夏玉嬋坐在車上,隨著主車緩慢前進,幸好出發得早,被王爺誕辰的遊行隊伍塞住也不至於耽擱到浮月飯店的時間。在新郎家完成婚禮的各項儀式,終於要出發到飯店進行晚宴。日子漂亮,既是王爺誕辰,也是結婚的大喜之日。   夏玉嬋和夏玉娟一路尾隨方懿蕙幫忙拉著拖地的白紗禮服,雖然斷指還沒痊癒,但是出門前有賴夏玉娟的包紮固定,還破例開了點止痛藥給兩個人,最後戴上禮服搭配的手套,終究是遮掩了這個破相殘缺。   望著盛裝打扮的方懿蕙,夏玉嬋沾染著喜氣,突然覺得自己孤獨這些年,沒有人相伴偶爾也會寂寥。雖然一個人很自在,可是有時候也想把心裡話跟誰說說,與誰分享。自己可以做主很多事情,不過當然也渴望過依偎在誰的懷裡撒嬌,耍耍任性,被摸摸頭髮疼愛著。夏玉嬋難得露出羨慕的表情,被身旁的夏玉娟全部捕捉在眼神裡,覺得這樣的姐姐其實也很可愛哪!   忽然間小指一陣刺痛,夏玉嬋皺眉低下頭。   「怎麼了?」夏玉娟擔心地問。   「沒事,手指突然有點疼。」夏玉嬋勉強擠出笑容。   「是不是手套太緊了?」   「不會,現在不痛了。」   兩姊妹低著頭討論時,車隊前面的人潮正簇擁著八家將的進行,好事的民眾還丟著甩炮吆喝助興。煙霧消長間,坐在主車的方懿蕙突然看見八家將的油彩臉譜,原本甜蜜而幸福的心情硬生生被攪亂。   「是不是冷氣不夠強?」新郎看著方懿蕙突然冒著汗,關心地問。   「……太冷了。」方懿蕙的汗是冷的,全身忍不住顫抖。   新郎吩咐司機把冷氣調弱一些,方懿蕙低下頭深呼吸調整情緒。夏玉娟的止痛藥很有效,到現在斷指的傷口都沒有干擾到方懿蕙整天的行程,可是……   藥可以止痛,卻不能止癢。   為什麼現在只要一害怕,陰道裡面就會開始濕潤發熱,騷癢難忍?方懿蕙問過夏玉娟,雖然輪姦過後陰部略有感染,但是幸好沒有染上難治的性病。如果不是生病,為什麼現在自己動不動就會內褲濕透,從身體裡面的深處一路通過蜜穴花徑癢到陰唇恥丘,好幾次忍耐不了都要躲起來狠狠地手淫自慰才能宣洩掉身體猛竄出來的侵襲。   我……一定有病。那種淫蕩下流的病。   方懿蕙彎下腰,縷空露背的白紗禮服展示著方懿蕙柔滑白嫩的肌膚,可是現在上面卻顫著雞皮疙瘩和細碎顆粒的冰冷汗珠。新郎又慌又心疼,掏出胸前的口袋絲帕輕輕幫方懿蕙吸附掉汗珠。   細微的動作觸到方懿蕙的身上卻像強烈的電擊,方懿蕙毫無預警地痙攣,然後胯下洩出了一道濕液,濡濕了內褲,然後漸漸浸濕白紗裙的內裡。新郎還在溫柔地安撫著方懿蕙,卻不知道新娘已經短暫失去意識,等到回神的時候,下體的濕意像是罪證般指責著方懿蕙的淫蕩。心裡有鬼加上不能遏抑的想像,方懿蕙只覺得整個車內都是愛液的騷味,強烈地羞愧久久不能抬起頭面對現實。   夏玉娟仔細檢查夏玉嬋的包紮並沒有鬆脫,又小心地將手套慢慢套回夏玉嬋白皙的手上。   「謝謝,給你添這麼多麻煩。」夏玉嬋歉疚地微笑。   「嘿,這麼客氣就不像你囉!」夏玉娟取笑說著。   「好啊,竟然敢笑我!」夏玉嬋忍不住舉起手作勢要拍打,這次就真的因為突來的大動作而引起刺痛。看夏玉嬋皺眉,夏玉娟又笑又心疼地握住夏玉嬋的手腕,輕輕地揉撫著。   「別激動,會痛要說喔。」   岳憶明蹲跪在阿豹的背上,反摺著阿豹的一隻手臂,神情自若卻語氣冰冷地威脅問候。   本來以為聖心路的金飾搶劫案可以很快偵破,沒有想到搶匪故佈疑蹤,循著贓車的線索竟然查到偷車的幫派小毛頭,結果又要重新搜查搶匪的藏匿。幸好第一時間馬上調查搭船偷渡的管道,竟然發現船東手上握有被搶的金飾。在質問之下才知道被當船資的金飾大部分都典當給相關的貸款財務公司,餘下的零星物件是船東自己留藏以備日後有需變賣。   船東只負責載客偷渡,身份卻一概不知,從中牽線交易的也是那家財務公司。於是岳憶明重掌線索,一路追蹤到這家貸款財務公司。阿豹早就備好金飾和說詞,搶匪的身份無法確認,即使阿豹承認偷渡也無法輕易采證起訴,岳憶明無法置信追到這個地步的案子竟然就石沉大海,當然岳憶明不可能知道涉案人的確隨著石塊沉入大海。   但是岳憶明在調查財務公司的相關資料時,發現阿豹只是打理公司的高階員工而已,真正的負責人是鈕振飛。這個名字念起來熟悉,一查起來才令岳憶明整個神經緊繃,鈕振飛就是碧海宮的飛牛哥。   「很痛啊,警察大人!」阿豹嘴上輕鬆嘻笑,心裡卻是駭然。也不知道岳憶明拿的搜查令是真是假,才剛推托拒絕,岳憶明就立刻動手。   街頭鬥毆阿豹早就身經百戰,即使是警察阿豹也沒有在怕的,只欺岳憶明是女流之輩,甚至美貌到像是樣板模特兒只是用來讓警方面對媒體時公關亮相上鏡而已。就是這一個大意,自詡像獵豹一樣的阿豹還沒真的動手就被岳憶明制伏。   「不配合搜查可是違法的哦!」岳憶明用力折扭阿豹手臂的關節,痛得阿豹哭天嗆地,深怕吃飯的傢伙廢掉要休養幾個星期才好那可就糟糕了。   鎖在保險櫃裡面的金飾已經被飛牛哥拿去跟暹羅做交易的準備了,早就提防警方會來搜索,保險櫃裡只象徵性地放了一些無關痛癢的零鈔珠寶,和幾本畫押清楚的貸款契約帳本。   岳憶明翻閱著契約帳本,赫然發現資料記載地異常清楚,每次追帳不果對借款人施予的手段也都詳加記錄,其中列有夏玉嬋和方懿蕙。岳憶明壓抑著心裡的震驚閱讀著兩人的資料,發現除了基本資料只有像證件上條列簡單之外,其餘借款事由和經過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捏造故事。   再翻到更後面追款記錄,是兩人被凌辱後的裸照,正面特寫和被擺弄成各種低俗不堪的淫蕩姿勢暴露著性器官特寫,還有斷指的特寫。岳憶明腦中轟地一聲空白,將筆記本所有的關鍵字連結在一起。   「飛牛哥呢?」岳憶明直接掏出槍指著阿豹的太陽穴。   阿豹不明白為什麼女警在看完帳本後突然像失控般用雷霆手段逼問自己,但是飛牛哥晚上就要跟著太子爺去交易,這時怎能暴露出他的行蹤?   「我問你飛牛哥呢!」岳憶明直覺不用非常手段只怕慢慢審問就要再追丟夏玉嬋這件隱案的線索,舉起槍托就往阿豹額頭砸下。   阿豹才剛覺得劇痛眼睛就被鮮血蒙住視線,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卻看到盛氣凌人的岳憶明拿著載有夏玉嬋裸照的帳本內頁映在眼前。這疊照片不是被列為特殊資料歸檔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帳本裡面?「我不知道……」   砰!   阿豹的右手小指被槍轟斷。   「現在告你襲警,我開槍做正當防衛。」岳憶明不顧阿豹殺豬般地吼叫,重新將槍指著阿豹的太陽穴。「別逼我一直問同樣的問題。」   「操你媽的!」阿豹怒吼。   「很抱歉,我媽已經不在了。」岳憶明冷冷地回答。   砰!   阿豹左手的小指也被轟斷。   「看起來……我還可以問八次。」岳憶明好整以暇地望著阿豹。「你是左撇子還是右撇子?」   阿豹驚怒間錯愕著,一下子無法理解岳憶明的用意。   「飛牛哥呢?」   黃少隼隨著隊伍走回碧海宮,遇見鐵樹領他入內殿,跟在鐵樹壯碩的身影後面左轉右拐地,黃少隼很無聊地詢問。   「跟太子爺在談事情。」鐵樹回頭笑著應答。「暹羅那邊的人已經到了,你別卸妝,待會飛牛哥談完事情馬上就交易。」   「這樣不會嚇到暹羅人?」黃少隼好奇著。   「不會。」鐵樹笑了。「暹羅那邊信四面佛,跟我們一樣都是拜神拜佛起家的幫派,聽說這次來交易的頭頭對我們這邊的習俗很感興趣。」   「不會叫我當場來一段表演吧?」黃少隼也笑了。   「很難說啊!」鐵樹聳聳肩。   從內殿又穿過迴廊,走到旁邊別院的廳堂。碧海宮的各項業務都在這邊接洽籌劃處理,儼然是個辦公室,只是建築物古色古香了些。鐵樹帶黃少隼在其中一個房間門外找了空板凳坐下。   「在這邊等。」鐵樹拿出煙抽,眼神詢問黃少隼,黃少隼搖頭。   「怎麼沒看到太子爺的手下?」黃少隼東張西望。   「全都在裡面。」鐵樹抽煙抖著腳。「故意在王爺誕辰這天交易,就是要條子他們都去忙著管制交通,而且選在宮裡面碰面,也沒有人想得到太子爺敢這麼大膽吧?」   「其他老人家沒說話?」黃少隼詫異。「在宮裡交易,不是踩到他們的忌諱?」   「太子爺說是辦家事。」鐵樹一副事不關己。「交易買賣有收入才能照顧大家,這難道不算家事?」   「喔。」太子爺果然很狂很妄啊!黃少隼瞇著眼睛兩手慢慢磨擦。   鐵樹的煙抽完,彈指把煙射了出去,伸了一個懶腰。   「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新娘秘書咕噥著在休息室裡面發呆。方懿蕙把夏玉嬋叫進更衣間裡已經好一陣子,還要補妝和修髮型,兩個人躲在裡面卻不讓專業的自己去幫忙,新娘秘書難免有種不被尊重的窩囊,只是客戶難免會有怪僻,收錢做事也沒什麼好計較。   「怎麼辦?我的內褲都濕掉了……」方懿蕙紅著臉問夏玉嬋。   「呃,還是……先脫掉好了……」夏玉嬋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我沒有帶替換的內衣褲……」方懿蕙猶豫著。   「反正禮服這麼多層,內褲不穿行不行?」夏玉嬋無奈說著。   「不行!」方懿蕙大聲回答,連自己也嚇了一跳。「不……不行啦!沒穿內褲沒有安全感,這樣我走不出去啦!」方懿蕙使起性子。   夏玉嬋不是魔術師,當然也變不出什麼把戲幫忙。「那……不然我的給你穿?」   方懿蕙疑慮了一會。「嗯,那麻煩你了!」   兩個人手忙腳亂掀起禮服裙子,狼狽地脫下內褲。雖然是夏玉嬋的幫忙,但是接過還有她體溫的內褲,方懿蕙穿起來仍然覺得很不自在,只是不穿連門都踏不出去,權衡之下也只好忍耐了。   最無奈的當然是夏玉嬋。接過方懿蕙的內褲,滿手都是愛液的濕膩,輕輕擰了一下,滴嚇的透明液體像是剛出爐切片的披薩那樣牽著長絲久久不斷。自己的禮服不比新娘的白紗那麼多層,硬要套上方懿蕙的濕內褲只怕一下子就會在裙子上面滲出內褲的線條,不穿雖然也沒安全感,可是這個節骨眼不可能跟方懿蕙計較這件事,只好不穿內褲只靠禮服遮掩覆蓋。   匆忙把方懿蕙推出更衣間讓新娘秘書去做造型,終於擺佈好一切,夏玉嬋和伴郎站在餐廳的大門外等候入場,身後則是新郎和新娘方懿蕙。大門打開,前面的小花童怯生生地牽手走進餐廳會場長廊,夏玉嬋挽著伴郎的手肘隨後步入。   雖然整個餐廳會場開了冷氣,但是穿著禮服頂著噴滿發膠的頭髮,夏玉嬋依舊熱得沁汗。尤其是禮服內布料摩擦著下體的陰毛,小腹上的汗珠滴滑下來竄進陰毛叢內,弄得陰部又熱又癢。偏偏裸露的陰部沒有內褲的布可以吸滲汗水,夏玉嬋指覺得汗珠似乎會從陰唇滴落,下意識夾緊大腿內側,卻又熱汗淋漓肌膚不斷交互滑開。   好不容易挨到新郎新娘上台致意,夏玉嬋才趕緊走到自己的桌位坐下。夏玉娟就坐在旁邊,已經幫夏玉嬋斟好一杯果汁。   「這麼熱?流好多汗!」   穿過碧海宮的內殿,沿途開始有熟識阿豹的人打著招呼。大熱天的已經夠悶了,阿豹還穿著皮夾克,即使是耍帥也未免太不挑場合了。雙手插在夾克口袋裡,還戴著墨鏡,每個經過阿豹的人都忍不住偷笑,甚至出聲揶揄他的滿身大汗。   不過身旁挽著一位也是帶著墨鏡的女子,總算給了阿豹面子不算太過奚落他。大家打量著阿豹的新女朋友,墨鏡遮眼看不出是否巧目倩兮,但是俐落的筆直長髮烏黑亮麗,挺直的鼻子下面銜著薄唇用淺紅色口紅勾勒唇型。合身的西裝外套內裡是潔白的襯衫,穿著西裝褲和同色系的平底鞋感覺很陽剛,要不是頭靠在阿豹肩旁笑得燦爛,大家早該開始對這樣穿著的人犯起猜心,只覺得阿豹的口味多變,這次約莫又勾搭上哪裡的上班族女郎。   走進別院廳堂,幾個房間都傳出哄鬧的交談笑聲,其中一個房間外面守著抽煙的男子認出了阿豹。   「咦,阿豹你來啦?」男子打了聲招呼。「我還想飛牛哥今天怎麼沒帶你來呢!」   阿豹笑笑,沒人注意到他的嘴唇有點發白。   「這妞……」男子瞇著眼上下打量。「帶馬子來這裡不好吧?」   「請問廁所在哪裡呀?」兩個香客打扮的男子走進辦公室詢問。   「這裡是我們辦公的地方,廁所在前面解籤桌旁邊喔!」男子不耐煩地打發找廁所的香客走。   「很急……可不可以給我們方便一下?」其中一個香客滿臉堆笑致歉走前拜託。   男子搔頭嘖聲,卻見阿豹偕著女子往房間走,轉身要阻止阿豹。其中一個香客箭步上前從衣服裡掏出槍抵住男子。   「大家認識認識,做個朋友嘛!」   暹羅來的人和太子爺相談甚歡,黃少隼卻一肚子苦水。上頭的人抽著雪茄還啜著酒,勾肩搭背好不親熱,連飛牛哥也陪著嘻笑:這邊廂一個身材矮小卻精壯的暹羅少年穿著像是暹羅當地宗教風格簡裝,臉上也抹了油彩,正心無旁騖地跳著拜師拳舞。   有沒有搞錯啊,這傢伙看起來是狠腳色耶!   兩邊人馬各帶了交易的皮箱卻寒暄許久,對方大哥早就和太子爺談好要在交易前先來點娛樂交流一下。   「飛牛哥……還沒卸妝從事鬥毆,神明會生氣耶!」飛牛哥走過來親自為黃少隼綁上拳套,黃少隼小聲抱怨著。   「你去跟太子爺抱怨啊!」飛牛哥也是今天來交易前才被太子爺推上火線要點個人頭出來做文化交流,阿豹留在公司裡看門沒來,鐵樹是自己的保鑣可不能擅離身邊。原本看準黃少隼機靈帶來見識場面同時也有個幫手隨時應變,太子爺不想派自己的人下場,只好拱飛牛哥出人出力。   跳完舞後,暹羅少年拉開架式擺好姿勢等待開始。黃少隼無奈走上前,兩人敬完禮飛牛哥向黃少隼點頭示意加油,隨即充當裁判宣佈開始。   暹羅少年用刺拳配合腳步試探著黃少隼,黃少隼也移動腳步防禦著。暹羅少年忽然一笑,鮮艷的紅唇卻散著邪氣的詭魅,忽然就狂風暴雨地拳肘交替攻擊,力道越來越重,黃少隼防禦地手骨隱隱作痛。   倏地一記飛膝,黃少隼伸掌拍擋,暹羅少年隨即變招掃踢,黃少隼不再防禦,猛然硬碰硬對踢。兩人吃痛拉開距離,暹羅少年沒想到黃少隼會用這樣的狠蠻打法,粉臉有些驚怒。   兩人再欺近纏鬥,黃少隼完全用街頭鬥毆方式亂打,用攻擊取代防禦,沒有擊中的拳就彎肘架住對方的拳,暹羅少年再有膝擊踢技也都被黃少隼看似野蠻實則眼明手快地硬踢猛踹互槓擋下無法竟功。   碧海宮人看著黃少隼像是請神上身似的瘋狂,全都熱血起來,忍不住叫好。   暹羅少年沉不住氣開始浮躁,黃少隼苦戰以痛換痛就等這個空隙,兩手突入抓住暹羅少年,貼身跨入,一瞬間使出大外割撂倒暹羅少年。   這個看似一氣呵成的技巧卻是黃少隼和鐵樹在道場練習無數次換來的反射動   作,連鐵樹在旁都大聲喝采。   但是黃少隼加了練習時沒有附帶的連續技,暹羅少年摔倒的同時手就被黃少隼絞住腕挫膝固。暹羅少年不顧被制身體以柔軟又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躍起,黃少隼不給他反擊的機會,黏身纏上快速變化身形用片羽絞狠狠壓制住暹羅少年。   也不管暹羅少年聽不聽得懂自己的話,沉聲喝止。   「別動!」   房間門被打開,岳憶明一眼掃過全場,馬上認出飛牛哥用槍指著。阿豹臉色蒼白被往前推,暹羅人一臉錯愕,太子爺卻臉色陰沉垮下,暹羅少年還在掙扎扭動,黃少隼眼角瞥見卻悄悄微笑。   東風來了。   「阿豹,你反了啊!」飛牛哥氣急敗壞地怒吼。   「美女,你拿著槍是在拍戲嗎?」太子爺冷冷問著。   「警察辦案。」岳憶明清聲朗誦。   阿豹發抖卻說不出話,岳憶明拿下墨鏡插進西裝外套胸袋,細長卻挺秀的眉毛像是飛揚的草書筆劃,圓杏雙目卻因為單眼皮而盡顯剽悍銳利而非女兒家的溫柔婉約。   好像不是討債刑求。   岳憶明一槍指著全場看似叱吒風雲,心裡卻閃過一絲憂慮然後飛快判斷情勢應變。阿豹在財務公司被轟斷左手的食指,接著岳憶明把槍口按在右手的食指。   想到再被轟斷那根手指,最靈活的右手就等於報廢,阿豹猶豫了。   阿豹猶豫的那一刻,岳憶明趁隙追問夏玉嬋和方懿蕙的照片事由,阿豹卻想起幫裡執行家法的酷刑。如果是家法處置,那還不如給岳憶明轟爛手來的乾脆。   於是阿豹陰陽怪氣地笑著叫說飛牛哥上次幹那兩個婊子很不爽,現在又去找她們的樂子去了。   想到方懿蕙正在進行婚禮,不論阿豹說的是真是假,岳憶明都非要揪出飛牛哥不可,不然就算飛牛哥不是擄人強暴只是去婚禮會場將裸照曝光都足夠方懿蕙和夏玉嬋身敗名裂。   「他們的倉庫竟然有槍和手榴彈!」阿鑼跟小曾搜索過倉庫匆忙跑過來跟岳憶明匯報。   岳憶明收起槍,阿豹還在想嚇唬住警察了,沒想到岳憶明揀了兩顆手榴彈走到阿豹面前。「用過這個嗎?」   沒有。阿豹心裡這樣想,但是嘴上逞強不說。   「這個呢,叫做插銷,也叫做保險銷。」岳憶明輕輕晃著彈上的圓型扣環。   「拔開來裡面有個撞針就會鬆掉,嗯,不過肉眼看不出來。」岳憶明喀啦地就拔掉插銷。「哪,像我這樣握著卡榫壓板,裡面的撞針就不會馬上鬆掉。」   岳憶明握緊卡榫。「撞針鬆掉會怎樣呢?就……碰。」   岳憶明冷冷地將手裡的手榴彈握在阿豹的右手,手指一鬆開阿豹反射性地就握緊卡榫。然後岳憶明再將另一顆手榴彈放在阿豹左手,輕鬆拔掉插銷,阿豹即使左手已經斷了兩根手指痛到快死掉,還是含著眼淚緊緊握住那顆手榴彈。   「帶我去找你們大哥。」   隨著阿豹往碧海宮移動,岳憶明還以為飛牛哥真的膽大妄為敢擄人到自己的地盤,卻不知阿豹驚痛到無法思考只想帶岳憶明到碧海宮用人山人海的自己人做掉她,沒有猜測到岳憶明心裡算計在意的事情。   兩個人兩副心思,手挽著手裝模作樣一路走到碧海宮別院廳堂。阿鑼和小曾扮成香客一路尾隨在後支援,岳憶明心想不論是否詭計,對方決計不敢向警察開槍,己方有三個人成一小組,足夠進退。   岳憶明推了阿豹一下,阿豹哭喪著臉舉起雙手,血流如注卻顫抖著緊握手榴彈。阿鑼和小曾一前一後佔據門口據點掩護岳憶明退路,場內每個人都弄不清全盤局面,僵持住誰也沒敢動彈,氣氛緊張而肅殺,一觸即發。   只有黃少隼在微笑。東風。   「呼!」黃少隼輕輕吹一口氣,鬆開對暹羅少年的壓制。   暹羅少年一躍而起,口裡憤怒地咆哮著聽不懂的語言。變數斗生。   阿鑼轉身瞄準羅少年,岳憶明持槍不動但是也撇眼觀察情勢,暹羅少年狠狠踹了黃少隼幾腳,卻見暹羅人老大伸手偷偷摸進衣服口袋。   「別動!」阿鑼大喊。   暹羅少年停不下來,那個手摸進衣服的人也怪怪的,阿鑼抖著手就扣下扳機,暹羅少年肩膀噴出血霧。霧花還沒散去,阿鑼見到這一輩子只在電影看過的情節,一把飛刀凌厲地穿過血霧疾射過來,然後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斜後方的小曾看到阿鑼的額頭釘了一把刀身沒入只剩刀柄的飛刀非常駭然   ,憤怒加上恐懼朝羅人猛開槍,整個場面一下子暴亂混沌。人影交錯間岳憶明看見暹羅人已經拿出第二把刀,情急下往他射擊,本想射手腕卻見胸口冒煙。   如果平常射擊有這麼準就好了,岳憶明心想。小曾衝往暹羅人集團,岳憶明卻轉身衝往碧海宮集團。   暹羅人為了搭上碧海宮新生代勢力太子爺,交易時依約未攜帶槍械,只有老大隨身的刀具收藏做基本防衛。碧海宮這邊卻是全武裝,混亂間已經一面找掩蔽物一面掏槍出來,太子爺的手下第一時間護住主子,卻發現岳憶明已經站在太子爺身後用槍抵住太陽穴。   碧海宮所有的槍都指著岳憶明,岳憶明卻笑得很自在。「嘿,要瞄準我,可別不小心走火射到人質了啊!」   另一邊的小曾持槍指著暹羅人老大,暹羅人全都怒視卻不敢動彈。暹羅人老大手按著胸口,血從指縫間流下,表情猙獰卻喘著氣瞪向小曾。   「沒有搜查令,膽敢動我們碧海宮!」太子爺怒吼。   「那些皮箱都是證據吧!」岳憶明冷冷說。「就算裡面沒東西,你們每個人都拿槍指著我,全都是現行犯哪!關不了你們,抓起來偵訊留案底我可不用請示上級。」   「才兩支槍,信不信我們吃了你們!」太子爺咬牙切齒,怒極反笑。   「弒警罪很重,別葬送你們的大好前程啊!」岳憶明槍口輕撞太子爺太陽穴示威。   暹羅人老大的喉嚨突然開了一個洞。小曾望著自己的槍,可沒有手抖不小心射擊出去啊!暹羅人全都氣瘋了,爭相擁上圍住小曾,小曾朝著對面衝來的人開槍,手卻被身旁的人扯住,隨即陷入多打一的蠻架。   岳憶明情急對暹羅人開槍,開槍聲震耳欲聾,太子爺反射性躲開,岳憶明手搭住太子爺不讓他掙脫逃走,太子爺卻忽然大叫一聲倒下。岳憶明持槍指著在地上滾的太子爺,卻見太子爺胯下重槍冒血。   「拿下她!」太子爺怒吼。   岳憶明心知情勢已經完全失控,整個狀況陷入非常凶險的局面。原以為帶一個小組緝拿飛牛哥進退有據,卻萬萬想不到闖進一個大型交易的場面,可能會死!岳憶明第一次在任務中冒著冷汗,只怕也是最後一次。   橫身跑移開槍,一個太子爺手下槍被打飛。我這次卻是瞄準他的胸口啊!   岳憶明心想,真的應該把射擊練更准才對。身旁花瓶迸裂,岳憶明心裡覺得僥倖,腳卻被地上散物絆到一個踉蹌,全身往前撲想避免摔倒,額頭卻恰恰迎向飛牛哥的彎肘。   飛牛哥毫不留情橫手一揮,用槍托砸在岳憶明的頭上。岳憶明整個人飛身側轉一圈落地,眼前一黑劇痛幾近昏眩。   「媽的,賤人!」太子爺一腳狠狠踹在岳憶明的肚子上,岳憶明立刻咳嗽嘔吐出來。   「太子爺,趕快去醫院治療吧!」太子爺手下慌忙跑過來。   「不怕,沒有打到命根子,只是大腿破皮流血而已!」太子爺猙獰笑著,拉過暹羅人帶來的皮箱打開,抓起一把快樂丸就張口吞下。   忽然整個人痙攣,兩眼翻白,口裡發出嗚咽低吼,大家駭然地望著他。太子爺瘋了一陣,抬起頭兩眼射出邪異的精光,像是脫胎換骨般變了個人。   「給我架起來!」太子爺怒吼。   兩個手下穿過岳憶明腋下將她的手臂搭肩架起,太子爺走近。岳憶明頭昏腦脹,血遮了右眼,只能勉強睜著左眼。   太子爺捏著岳憶明下巴。「警察裡面你算漂亮的啊!」   岳憶明不說話。   太子爺也沒有被惹惱,因為太子爺早就被氣炸了。「不說話是怎樣?」忽然太子爺劈哩啪啦狂甩岳憶明巴掌,每下都不留餘力,只見岳憶明長髮飛散,好一會太子爺才停下來。岳憶明兩頰充血鼓脹腫起,眼睛冒著星星,耳鳴到像是聾掉,唾液和血液張口無法闔上泉湧流出。   旁邊的小曾躺在地上全身是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警察辦案?」太子爺猖狂地笑著。「我要怎樣?很怕嗎?」太子爺一把抓起岳憶明的頭髮將頭拉抬起來,血漬紅腫瘀青的臉龐讓剛毅美麗的五官像是碎裂的玻璃鏡面。「我辦你媽雞巴啦!」   太子爺掄起拳頭又是狂風暴雨般往岳憶明肚子招呼,岳憶明只覺得自己的腰好像快被打斷,至於痛覺早就已經麻痺到無以言喻。架住岳憶明的手下已經發現她全身癱軟,軀體只是隨著太子爺的拳勢搖擺而已。   岳憶明的意識已經進入游離狀態,說不上後不後悔這次的行動,腦海中只在倒數著什麼時後會結束。太子爺痛快打完不知道幾拳之後,很瀟灑地抬腳往岳憶明胯下狠踢。之前的拳擊只是把岳憶明打到吐血呻吟,這一腳卻像下半身被撕裂那麼劇痛,岳憶明終於忍不住放聲哀嚎。   本想再迴旋一腳,但是胯下又抽痛,太子爺只好停腳喘氣。「媽的,吃了藥還是會痛!」彎腰屈膝順了呼吸。「放桌上!」   岳憶明被大字型放在長方桌上攤開。太子爺走上前輕拍岳憶明的紅腫臉頰,岳憶明眼神混濁地望著太子爺。太子爺倏地就抓住岳憶明的衣領將襯衫從中扯裂,布帛清脆撕裂聲蓋掉鈕扣飛彈崩響。岳憶明白皙的上半身露出,腹部雖然剛才被打到紅腫,但是仍然看得出經常運動鍛煉的隱約腹肌線條。   蓋住胸部的是灰色運動內衣。「呸,醜死了!」太子爺很不屑地批評,從腰際抽出一把蝴蝶刀,毫不拖泥帶水就割開內衣,勻稱的乳房裸露在眼前。   「干,奶頭怎麼是咖啡色的啊?」太子爺皺著眉很失望地嫌棄,岳憶明胸前一涼這才從毆打暴行中開始升起另一股恐懼。太子爺還是伸手亂抓揉岳憶明的雙乳,岳憶明咬牙扭身掙扎,太子爺冷哼一聲重拳捶肚,岳憶明吃痛軟下身體。   太子爺嘿嘿笑著捏搓岳憶明乳頭,碧海宮人圍上觀看,暹羅人不明所以,卻被飛牛哥笑著迎到桌旁一起觀看。「噢,站起來了啊!」太子爺看著被刺激到挺起的乳頭很得意地揶揄,岳憶明發現自己被圍住觀看狎玩,羞恥到想找個地洞鑽入,但是全身劇痛酸軟不能動彈。   接著太子爺好整以暇解開岳憶明西裝褲的腰帶,拉開拉煉,露出同一套灰色運動內褲。「我還以為像她這麼漂亮的人很有品味耶!這什麼內褲啊?我們港都裡最便宜的妓女都不會穿這種款式啊!」大家哄然訕笑,岳憶明被這樣品頭論足卻又無能為力,心裡浮現出那晚找到夏玉嬋和方懿蕙被輪姦後的景像,從身體裡湧起寒意不斷哆嗦著。   太子爺將西裝褲脫到膝蓋處,就不耐煩用蝴蝶刀割破褲檔,殘破的褲管分別套在小腿上看起來既滑稽又狼狽。扳開岳憶明的雙腿,灰色的運動內褲都濡濕成暗灰色,太子爺詫異地用手摸了一把湊鼻聞嗅,哈哈大笑。「這個賤貨嚇到尿褲子啊!」大家聞言也爆笑出聲。   岳憶明卻是剛才被拳擊轟到下半身劇痛所有肌肉失調無法控制,甫停下拳擊又挨了一記腳踢,尿液就失禁流出。雖然不似太子爺說得那麼軟弱,但是自己尿濕褲子的不堪仍然暴露在眾人眼前,岳憶明羞憤地流出眼淚。   「尿啊,再尿啊!」太子爺用手指使力亂壓小腹陰部,岳憶明尿不出卻覺得疼痛非常。「喔,美女警察大人,你這麼漂亮一定有男朋友了吧?」太子爺猥褻地問著,岳憶明雖然受辱卻仍然怒視太子爺咬牙不肯回答。   「哎呀,你的身材這麼好,男朋友一定很享受啊!」太子爺不斷地狎玩挑釁岳憶明,岳憶明就是不肯屈服地瞪著太子爺。太子爺爬上桌面,解開自己的褲子。「也讓我爽一爽吧!」   太子爺蹲下割開岳憶明的內褲,手指探索著陰唇內外,不一會就水淋淋濕漉漉起來。「喔,美女警察大人,我是你要抓的壞人耶!被我這樣的壞人強暴,你怎麼會濕成這樣啊?」岳憶明閉眼不能回答,任由眼淚暈開臉旁血漬。「該不會你其實很想被我干吧?」太子爺看岳憶明閉眼,趁勢用力捏住岳憶明的陰蒂左右旋扭。岳憶明一痛忍不住叫出聲,但是陰蒂的刺激卻讓叫聲帶著淫媚的吟啼,像是配合著太子爺的話語,大家又哈哈笑起來,更讓岳憶明羞愧到無地自容。   太子爺一面撫弄一面也升起慾望,但是一勃起剛才的槍傷卻湧血如泉,就算喀了重藥麻痺還是痛得難以插入。岳憶明看見太子爺動作遲緩,想夾腿抵抗他的愛撫,不料動作太大抬起腿就往太子爺胯下踢去,太子爺才勃起的肉棒就被踢折,雖然不是很用力卻還是痛得像是肉棒斷掉一樣。   這一痛差點就滾下桌,太子爺以為岳憶明故意反抗,氣得猛捶岳憶明小腹,岳憶明痛得不住扭動身體,但是手腳被機靈的手下緊緊抓住,無法動彈卸力,岳憶明只有苦苦承受所有拳勁。   「把賤人的槍拿來!」太子爺兩眼通紅咆哮。   手下立刻揀起掉在地上的槍拿給太子爺,太子爺拿槍就按住岳憶明的膝蓋射擊,岳憶明瘋狂地嘶吼尖叫。太子爺毫不留情地繼續拉起岳憶明的右手,往掌心開槍,岳憶明叫到聲音沙啞。   「很痛嗎?」太子爺用槍壓住岳憶明右耳耳垂。「我問你很痛嗎!」岳憶明還是尖聲嚎叫,太子爺轟地開槍,有一瞬間岳憶明以為自己的頭被轟爛半邊,但是實際只有轟爛耳垂和桌面一顆彈孔而已,不過岳憶明右半邊的聽覺呈現嗚鳴聾眩,只能看見太子爺的嘴巴開闔。   太子爺再往岳憶明的左耳開槍,這次只有打穿桌子卻沒傷到耳朵,只是左耳也轟隆暫時失聰。感覺手上槍的重量,太子爺忽然柔聲笑著。「我們來賭一把,我說這把槍沒子彈了,如果是真的,我就留下你這條命。」   岳憶明當然聽不見太子爺在說什麼,甚至連要看清楚太子爺都很吃力。太子爺示意手下把岳憶明雙腳拱起,讓陰部朝上。「美女警察大人,有用過情趣用品嗎?嗯,算了,你好像聽不見,那直接來幫你增加新體驗好了。」太子爺把槍口抵住陰道入口,岳憶明聽不見卻看著槍指自己陰部,心裡異常恐懼,張口驚叫,可是失聰狀態下叫出的聲音竟然是咿唔哇啊的怪聲,原本覺得太子爺瘋狂而屏息的觀眾又失聲竊笑起來。   太子爺兩手壓在槍托,用力按下,槍管雖然被陰道肉壁阻塞,但是太子爺不停施力,仍是被貫穿塞進,岳憶明痛到哭天嗆地,所有的忍耐和懼怕全都推到她最無法想像的極限,可是這還不是最後。   「來吧,讓我們看看槍裡面還有沒有子彈?」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太子爺扣下扳機。   沒有聽見槍聲。   岳憶明雙腿失去力氣軟軟癱下,太子爺吃力地拔出槍管,才發現槍管上沾著血跡。「哇靠!是處女啊!」旁邊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惋惜的神情,連太子爺心裡也覺得可惜。   「抱歉抱歉,沒想到你的第一次是給這個玩意兒,真的很對不起啊!」太子爺用槍磨擦著岳憶明的臉頰,處女膜的血就黏在上面。岳憶明的腦海一片空白,她真的明白當時在醫院對夏玉嬋說不出口的安慰是怎樣的創痛了,只是沒有想過需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兄弟,對不起,今天給你們這麼大的損失。」太子爺跳下桌對暹羅人致意。「不介意的話,一起分享這隻母狗吧!」   暹羅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推舉出剩下威望最高的人當代理人。冒險越洋來到南港都交易,卻遭遇折兵損將,險象環生卻還是被碧海宮控制住局面,代理人心想不論如何也要完成交易,否則哪有顏面回暹羅交代?   再看桌上這個尤物,全身都是被扯破的衣褲和被毆打的血漬瘀青,卻反而加深了他征服的慾望:想到大哥是慘死在這人的手下,不狠狠報復怎麼能叫底下推舉自己的人服氣?   代理人脫掉衣褲,露出黝黑強壯的肌膚身材,胯下的肉棒更是翹首昂立,雖然不特別長卻粗壯得驚人。俐落地躍上桌面,扛起岳憶明的雙腿二話不說就將肉棒捅入她的蜜穴之中。岳憶明才被槍管破處,蜜穴徑內除了血跡並無愛液滋潤,被暹羅代理人這樣直接插進,忍不住從剛才的絕痛中重新陣痛。   感覺到蜜穴內的乾燥,代理人卻不在意這些阻礙。他們在暹羅尚有販賣人口,那些被擄來的女人老弱婦孺哪種沒有幹過?那些掙扎著或是蜜穴乾燥難插的哪一個不是到最後都濕得哎哎叫?更何況岳憶明白皙的皮膚有別他以往幹過那些黑炭般的骯髒女人,更讓他性慾大增,一面抽插一面竟然又讓肉棒膨脹起來。   岳憶明感受到蜜穴裡的肉棒比剛才的槍管粗壯,而且隨著抽插還不斷將肉壁撐開,比起拳擊到腰斷的錯覺,現在就好像下體被一根粗椿鑿入,越鑿越深彷彿體內沒有阻隔。岳憶明已經無力嚎叫,只能哭著呻吟,但是那呻吟聲像是殺雞放血那種哀喘疙瘩。   太子爺覺得難聽,抓了一把快樂丸強行塞進岳憶明嘴中,然後提著茶壺把茶水灌入。岳憶明雖然吐出不少,但是也吞下相當份量的快樂丸,隨著暹羅代理人抽插韻律,快樂丸在體內逐漸發揮藥性。   第一次服用興奮藥品,岳憶明並沒有激動到變成淫蕩浪女,反而像是靈魂出竅般的輕浮,五感卻又靈敏到誇張放大的程度。肉棒每一次突入好像都可以清楚地在腦海中描繪出具體的形象,而且好像火車進山洞般龐大壯闊,一頂撞身體卻又像顆粒般散裂,槍傷和破處的痛反而開始飄邈遙遠。   因為不痛了,所以代理人幹著幹著,岳憶明即使想要忍耐,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巴發出呻吟,然後嬌喘,接著媚啼,而且乾澀的蜜穴開始湧出愛液滋潤,肉棒受到鼓舞越插越快,越捅越深,被撐開的肉壁充滿彈性緊緊包覆住肉棒。但是肉棒進出不停,肉壁抖動著像波浪反擊回岳憶明的身體深處,然後累積成快感。   隨著抽插的速度越快,岳憶明有種自己快要飛昇上天的凌空翱翔感覺,蜜穴裡激湧的愛液竟然隨著肉棒抽插流出,一路沿著會陰滴落到菊洞股溝。太子爺想起手下有個肉棒大到連花錢嫖妓都會被拒絕的傢伙,陰險笑著叫那人也上前。   手下走近將岳憶明扶起,拍拍代理人肩膀示意躺下,於是代理人配合著動作,手下讓岳憶明趴跪在代理人身上,然後扳開岳憶明的肉臀。岳憶明因為經常運動,也少坐辦公室多在外奔走辦案,所以臀部雖然不單薄卻也非豐滿地圓碩,而是骨盆撐起臀肉略微外張。平時站立時屁股已非緊緊靠攏而是略見股溝外分兩團肉臀,現在趴跪而下更是將臀肉尖起張開,股溝菊洞坦然露出一覽無遺。   岳憶明的股溝未經長期壓坐滯悶,溝痕竟然毫無色素沉澱,就是單純的象牙白肌膚肉色,連菊洞都是近乎難以分辨出粉紅色的嬰兒臉頰色澤,菊洞花瓣隨著性交韻律開闔呼吸,洞內依稀可見腸道粉紅肉壁而非黑呼呼的窟窿。   手下笑著吐了口水抹在自己的肉棒上面和岳憶明的菊洞花瓣,岳憶明正在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四分五裂,無暇顧及身後異動。挺起肉棒在菊洞口徘徊,試探性地頂著洞口逐步撐大,然後噗滋一聲將龜頭塞入。一挺入就不讓岳憶明有掙脫的機會,手下挺腰按臀往前猛插,硬生生將自己的肉棒一路捅到沒底。   岳憶明才勉強將自己飛散的顆粒收攏集合,菊洞被強行突入,全身的顆粒又如水銀瀉地不能收拾。如果前院是粗椿鑽鑿,後庭則是巨柱猛闖,岳憶明擦屁股時偶爾將手指按入菊洞口都覺得微痛了,現在比自己手指粗壯不知幾倍的巨物這樣闖入,一路披荊斬棘將肉壁撥開撐裂,微血管紛紛爆裂星點般沾染在肉棒上面。   但是這樣的濕潤不足以暢通抽插,反正好久沒有這麼痛快干炮,手下不以為意地使力猛頂,而且這樣的乾澀反而讓他覺得緊若處女包夾得更有快感而狂抽猛插。   破肛的痛被岳憶明放大成煙火噴發爆炸,每捅進一次就像煙火逆放在股內通道燦爛炸開。兩個人前後夾攻把岳憶明逼到魂魄完全離體出竅,那個被包夾的肉體彷彿只是一副空殼任憑施力擺盪。岳憶明翻白眼淌著血沫唾液像是傀儡被操弄擺佈,口裡的呻吟聲雖然妖媚卻又空洞,那音調時而淫蕩時而弱智,體內音軌似乎再超載就會短路。   暹羅代理人首先達到高潮,將濃稠的精液全數噴發在蜜穴深處,但是岳憶明的蜜穴仍然緊緊鎖著代理人還沒軟透的肉棒,而後庭又痛又爽的抽插震得岳憶明飛到九霄雲外。在那個無邊無際的漂浮空間突然下起陣雨,岳憶明重新回到肉體裡面,才發現身後的人也猛然射精。   手下倒是射完精就拔出肉棒,殷紅的血伴著白濁的黏液緩緩流出。後面支撐的力道一鬆,岳憶明整個人趴疊在代理人身上,還半硬的肉棒被壓下的身體強挺入花心,就是這一瞬間的刺激將岳憶明送上高潮,岳憶明整個人火速飛彈到空中被耀眼的白日吞噬。   代理人推開完全失神的岳憶明,走下桌竟然腳步虛浮,心裡讚道從未體驗過被搾乾的純粹。   「那好,我們來談談交易的細節吧,其他的人給他們輪流過癮過癮!」太子爺笑著過來攙扶代理人。   「大家請隨意!」   婚禮司儀在新人致意完後宣佈喜宴正式開始,服務生專業而快速地將菜餚分送到各桌,整個會場鬧哄哄喜氣洋洋。   上了三道菜,方懿蕙又在夏玉嬋的攙扶下進休息室更換禮服。   「要換敬酒禮服啦!」新娘秘書笑著說。   方懿蕙又尷尬地拉拉夏玉嬋手肘。   「該不會……」夏玉嬋即使再有包容心這時的笑容也有點僵硬了。   方懿蕙可憐兮兮地點點頭。   夏玉嬋很無奈地走出去將夏玉娟拉進休息室,然後三個人一起躲進更衣間,當然又落下新娘秘書。   新娘秘書扭曲著表情,心裡偷偷問候新娘的祖宗十八代。   「好是好啦……可是……我月經來了耶……」夏玉娟很無奈地說。   夏玉娟在眾目睽睽之下脫掉內褲,又將貼在上面的衛生棉拔掉,衛生棉已經吸滿血,夏玉娟紅著臉尷尬地捲好衛生棉丟掉。方懿蕙又拉著裙子費勁穿著內褲時,夏玉娟慌忙打斷她。「對了,你也可以貼衛生棉啊!」   「對喔!」方懿蕙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又脫下黏上新的衛生棉才穿上。   夏玉娟即使不願意,也非要換上方懿蕙濡濕了夏玉嬋的內褲。反覆用衛生紙盡可能吸附掉黏液,才貼上衛生棉穿上。潮濕的內褲弄得夏玉娟很不舒服,只好祈禱婚禮趕快結束。   方懿蕙換好另一套禮服先去給新娘秘書化妝,留夏家姊妹在更衣間整理儀容。   「呃……老姐,所以你現在沒穿……」   「嗯。」夏玉嬋無奈地點頭。   「還過得去嗎?」   「勉強啦……」   夏玉娟理好裙擺,用手撥了撥頭髮,忽然想起一件事。「老姐,你的月經來了嗎?」   「……」夏玉嬋沒有說話,臉色微微發白。   夏玉娟愣住,心裡喀咚一聲。   兩人走出更衣間,方懿蕙剛畫好妝,轉過頭來對她們笑,新娘秘書幫她們打開休息室的門。   「小心,這邊請。」   太子爺和代理人各自打開帶來的皮箱,飛牛哥也湊上來幫忙,卻被太子爺打發去幹岳憶明。飛牛哥摸摸鼻子,看著躺在桌上兩眼還在翻白的岳憶明像個喀藥喀過頭的藥蟲,蜜穴裡流出的精液濃白黃稠,心裡覺得有些噁心。想到上次去工地討債也是看到尤物被一群外勞搞完,怎麼每次自己都慢人一步,而且還是土裡土氣的外來人,忍不住覺得窩囊。   還在心裡埋怨著,卻被太子爺催促趕快輪上,只好無奈脫褲提槍上陣。近看岳憶明,忽然覺得那倨傲剽悍的神情像極了工地見過的其中一個女老師,想起自己學生時代總是被老師責罵處罰,所以後來對老師懷有相反的征服獸慾。   現在胯下的這個雖然不是老師,卻也是平日對自己行業窮追猛打的警察,把上次未竟的遺憾投射,飛牛哥突然就鼓起性慾勃起。   抱著岳憶明的雙腿將蜜穴抬高,飛牛哥藉著前人的潤滑將肉棒抵在蜜穴入口一使力就輕鬆插入。有了前次性交體感,岳憶明的蜜穴這次就溫和地接納了飛牛哥的肉棒,肉壁包覆著肉棒卻又規律地抖動,讓飛牛哥一上場就感覺到舒服的快感。同樣的快感也在岳憶明體內傳遞,岳憶明像是倘佯在溫暖的海洋上面,波浪輕輕拍打身體,懶洋洋地像是在度假。   岳憶明滿足地睜開眼睛,卻發現天空飄浮著飛牛哥的臉龐巨大佔滿整個視線,想著飛牛哥是強暴夏玉嬋和方懿蕙的壞人,岳憶明突然激動地掙扎反抗。   飛牛哥才剛覺得做起愛來飄飄欲仙,忽然岳憶明就發起瘋扭打著,飛牛哥俯身抓住岳憶明的雙手,卻發現岳憶明的眼神像是火燒著要將他吞噬。   可是飛牛哥不是被嚇大升到這個地位,在大家面前幹這個女人如果示弱那以後還用在道上混嗎?飛牛哥用力地按住岳憶明,然後使勁往前突刺。岳憶明反抗未果,還發現自己也步上被歹徒失暴的後塵,激動地歇斯底里吶喊吼叫。   胯下的女人越野蠻,飛牛哥越有要征服的獸性,索性不理岳憶明的扭打,折起岳憶明的雙腿,整個人壓上將肉棒垂直上下鑿捅。   用體重的優勢,每一下插入都深達花心,岳憶明越激動身體就越主動湊上肉棒的抽插,眼前的飛牛哥邪笑面孔越來越大,想到夏玉嬋被扯破的衣服都遮掩不了殘破肉體,想到方懿蕙一身潔白被辱後反而更顯髒污,自己現在就要變成下一個被摧殘的爛貨,怎麼會這樣卻還覺得下體的抽插很爽很想要?   明明就恨得想殺死眼前這個人,可是腰臀都不受控制一直迎合上去,自己是被強暴怎麼可以有快感?面對每個嫌犯,岳憶明下手從來沒有同情,不管被後有否委屈,自有法院判決裁定:然而執行正義不能猶疑,稍有懈怠下一起犯罪就會再傷害哪個無辜的人。為什麼正義的自己會被邪惡的壞人擊垮侵犯?除了被強暴,自己堅持的準則被最痛恨的對立面無情地打破摧毀,岳憶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無力,因為她無法接受正義也會有軟弱的一刻。   而且被邪惡的壞人凌辱還會有快感,那麼自己自以為是的正義是否也代表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污穢泥沼?這樣的我要怎麼再去執行正義?我是這麼骯髒的人啊!   前一刻還在發狂叫打,這一刻卻嚎啕痛哭,飛牛哥幹著胯下的這個女警,簡直像是一次體驗不同對象,心裡重新發牢騷想著快樂丸這鬼東西還是給別人賣就好,自己乖乖收帳討債也是得過且過。   胡思亂想之間,飛牛哥射意湧現。雖然沒有前面兩人戰時這麼久長,但是再幹下去這個瘋女人又不知道會耍什麼新花招,還是不要太逞強持久。於是飛牛哥趁著射意就加速快抽,幾聲短喝將精液爽快地射出,喘口氣隨意再動個幾下,就把肉棒拔出。   岳憶明一被精液填滿蜜穴的那一瞬間還是攀到了高潮,又被空白淹沒失去意識。再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是側躺著前院後庭都被肉棒抽插,換上陌生的面孔,岳憶明心如死灰。頭髮被第三個人曳起,仰面迎上一根肉棒戳著嘴唇,岳憶明只是不知道對方是要她張口吸吮,卻被以為是抵抗不從,臉上立刻又挨上幾個耳光,吃痛張開嘴立刻就含入一根腥臭的肉棒。   肉棒在嘴裡頂到喉嚨弄得岳憶明噁心欲吐,可是對方越興奮越用力,岳憶明一個換氣不順就猛然刻嗽,嘴巴用力開闔不小心就將口裡肉棒狠狠咬下。那個插進岳憶明嘴巴的暹羅人發狂喊叫,整個人往後跌落桌下,胯下的肉棒被咬到幾乎快斷,鮮血狂流。   「媽了個賤屄!」太子爺被岳憶明時淫時呆時媚時狂惹得暴躁不耐煩,談著的交易老是被大呼小叫打斷,現在又差點咬斷來客的肉棒。抓起桌上的玻璃煙灰缸揚起手就要往岳憶明頭頂砸下,煙灰缸卻忽然炸開碎裂。   太子爺望著自己的手掌,卻發現有個血洞。   「警察辦案。」門口一個戴著銀框眼鏡的年輕人慢條斯理地說著。   十幾個穿著防彈背心的刑警衝入,再一群穿著制服和防彈背心全副武裝的警察圍住整個房間。   「啊……在碧海宮內交易,太子爺真是藝高人膽大啊!」汪少鵬推推眼鏡淡淡笑著。   「干……」太子爺饒是身經百戰,這時也說不出話來。   汪少鵬慢慢走到太子爺面前。「廖家祥先生,我們現在要請你回警局協助我們釐清幾個案子……」   「你知道我名字?」太子爺怒視著汪少鵬。   「知道!你是廖老幫主的兒子,誰不認識你?」房間內的燈照在汪少鵬的眼鏡上亮著光,鏡片閃耀看不清眼神,這時候的汪少鵬笑起來竟然有些陰森寒冷。   「查你們很久了,名字只是很基本的資料吧?」   「不……我十八歲以後就改名字叫廖子泰,你怎麼知道……」太子爺覺得手上的傷灼熱痛著,腿上本來凝固的血又開始流出。   汪少鵬望向桌上的幾個人,走過去把抱住岳憶明肉棒還插著肛門的人一腳踢下桌。另一個人發抖望著汪少鵬不敢動,原本插在蜜穴裡面的肉棒已經軟掉萎縮滑出,汪少鵬作勢要動,那個人就大叫一聲自己翻滾下桌。   岳憶明側身躺著偏頭不肯看汪少鵬,汪少鵬把房內別張桌的桌巾抽下,覆蓋在岳憶明身上。   「小曾還活著嗎?」岳憶明突然出聲詢問。   「……」汪少鵬搖搖頭。   岳憶明的小組全軍覆沒,自己被強暴還害死兩個組員,要不是汪少鵬及時出現,也許自己就是第三條人命,已經幹掉的眼淚又緩緩流下。   房間暹羅人和碧海宮幫眾全都被一一套上手銬,太子爺狂妄的霸者氣勢讓其他的刑警都不敢靠近,汪少鵬無奈上前親自上銬。   「哼哼……哈哈哈哈!」太子爺突然瘋狂大笑。   「走了啦,笑什麼?」汪少鵬不耐煩地推著太子爺。   太子爺望著岳憶明,又對著全部的警察大吼。「抓我又怎麼樣?我幹了這只母狗啊!你們警察很了不起嗎?還不是給我幹好玩的?你們的警花還給我們輪著干啊!」   有些警察怒目瞪著太子爺,有些則神情古怪地不理不睬。   岳憶明捏著桌巾從地上揀了一把槍跛著腳步走過來。「怎樣?你猜這支槍裡面還有多少顆子彈?」   太子爺發楞望著岳憶明說不出話。岳憶明倏地就朝太子爺胯下開了一槍,射偏打中大腿。   「嘖!」岳憶明今天的射擊準頭很差。揚手又開槍,這次終於打到胯下中間,太子爺蹲下痛得殺豬般嚎叫,好不容易抬起頭張口卻被塞入槍管。「來賭一把吧!」岳憶明冷冷說著。   太子爺才想搖頭,子彈就打爆嘴從後腦穿出。   「真可惜。」岳憶明把槍丟在太子爺身上。   飛牛哥走出房間,發現阿豹躺在擔架上,腳被銬住不能動彈,手已經做過簡單的基本包紮,但是整個人面白唇紫。   「是你告的密?」飛牛哥不顧警察催促站在擔架旁質問。   阿豹虛弱地搖搖頭。   「那手榴彈呢?」   「戴……眼鏡……的人……處理……掉了……」阿豹氣若游絲說著。   什麼時後處理的?飛牛哥被推走,一面想著阿豹一開始就被推進房間,可是後來一場混戰後不見人影,太子爺忙著玩弄女警和交易,那阿豹是什麼時後被處裡的?那個戴眼鏡的警察難道更早就來了?不可能,那時候來了已經可以把他們人贓俱獲,為什麼還要拖這麼久才帶人闖進來?   飛牛哥怎麼也想不通,可是被推上警車,望出車窗外看見阿豹被送上救護車,怎麼也問不清楚了。飛牛哥更煩惱這一被逮捕鐵定沒得脫身,今天這場面隨便一條罪都可以蹲苦牢很久,搞不好這輩子就要老死在監獄裡面,飛牛哥很愁苦地歎了一口很長的氣。   黃少隼戴著手銬,排隊等著上警車,肩上被拍轉頭看。   「擦擦臉吧,沒有卸妝,神明會生氣的。」汪少鵬遞上一條濕毛巾給黃少隼。   「謝謝警察大人。」黃少隼接過毛巾往臉上擦抹。   「一定要把自己也賠進來?」汪少鵬用幾乎是氣音的音調小聲說著。   黃少隼認真地抹臉沒有回應,好一會把毛巾弄得色彩斑斕臉上才算稍微清理出尚算乾淨的五官面孔。有個警察走過來向汪少鵬敬禮,然後催促黃少隼上車。   黃少隼上車前回頭望著汪少鵬,臉上笑得詭譎。   「謝謝您大駕光臨。」   方懿蕙和新郎手拿著花籃,對每個喝完喜酒離去的賓客分發喜糖並恭賀感謝。站了好久賓客才完全散去,方懿蕙和新郎互視一笑,甜滋滋喜洋洋地,然後牽手走微休息室。   「懿蕙,東西我都整理好啦,你們明天記得把該帶的東西帶走,該還的禮服還一還,還有……」夏玉嬋囉嗦地對方懿蕙交代著。   方懿蕙什麼也沒說走上來就抱住夏玉嬋。「謝謝你,玉嬋。」   「要永遠永遠都幸福唷!」夏玉嬋的眼眶突然有點熱熱的,濕濕的。   「你也是……」方懿蕙哭了。   夏玉嬋輕輕摸著方懿蕙的背,新郎微笑看著她們。從今以後,方懿蕙的未來就交給你來照顧啦!夏玉嬋心裡這樣想著。方懿蕙的秘密就交給我來守護,永遠永遠。   夏玉娟和夏玉嬋和新郎新娘告別後,一起走出浮月飯店到停車場要開車回家。原本老姐要來這裡試住的,不知道浮月飯店的房間是不是很豪華?要不是發生   了那件事情……   夏玉嬋的手機響起,從皮包拿出發現螢幕亮著簡訊。打開閱讀,夏玉嬋的臉露出淡淡的笑容,雖然很輕盈,卻是如釋重負般的解脫。   「什麼事這麼開心?」夏玉嬋的表情夏玉娟可以解讀。   「明明她傳簡訊說……」夏玉嬋正要訴說卻突然覺得噁心反胃,喉間一股酸意湧起,微微彎腰只覺得整個人都不舒服,張口就吐了出來。   夏玉娟匆忙繞過車身走到夏玉嬋旁邊蹲下拍打她的背膀,輕輕地,很有規律地。夏玉嬋咳嗽著,然後又吐了出來,都是一點點的東西,但就是停不下噁心的嘔吐感覺。   手機放在地上,畫面還停在閱讀簡訊。   「我解決了。」   岳憶明把簡訊送出,坐在汪少鵬的車內助手席上發呆。   汪少鵬車子停在港邊,堤防對面的燈塔用一定的間隔時間閃著燈光。汪少鵬靜靜地抽煙,車窗搖開鹹鹹的海風灌入,熱熱暖暖,海浪輕拍防波石聲音像是沙鈴癢癢地搔著心坎。   好像看透了岳憶明心裡所想,汪少鵬叼著煙兩手空握好像執著什麼然後前後晃動搖甩。   岳憶明笑了。「學長以前在學校的園遊會表演過沙鈴舞。」   「森巴!」汪少鵬哼著當時表演的森巴舞曲輕喊一聲。   「學長以前在學校就很紅……」岳憶明懶懶地笑著。   「哪裡,都是亂傳的,我其實很低調。」汪少鵬油腔滑調亂說。   「……學長,明天事情會傳怎麼樣?」岳憶明斂著眼神低聲說著。   「沒有人會傳。」汪少鵬微笑。「連報紙都不會寫。因為這個案子很敏感,我們一開始就辦得很低調,參與的人全部都要封口,永遠永遠。」   「為什麼?」岳憶明驚訝地問。   「破案就陞遷,這是封口的條件。」汪少鵬輕鬆回答。   「可是我殺……」岳憶明躊躇地說。   「報告我會寫。」汪少鵬語氣堅定。「沒有人會傳,我保證。」   岳憶明說不出話,情緒一鬆懈,眼淚就不能控制地流下來。   「我送你去醫院了吧!你槍傷好嚴重。」   岳憶明搖搖頭。「我……很怕……」   「我陪你去。」   岳憶明還是哭著。   「我陪你動手術。」   岳憶明把頭埋進雙臂裡。「我很骯髒……」   「我陪你洗乾淨。」   「我……這輩子都不會乾淨了……」   「這輩子我都陪你。」   岳憶明頭埋了半晌啜泣著,忽然抬起頭來。「學長你說什麼?」   「我說……」汪少鵬張嘴說話卻沒了聲音。   「你說……」岳憶明以為自己沒聽見,急著再問。   汪少鵬湊過身來,輕輕地吻在岳憶明嘴唇上。   才剛抽過煙,嘴裡都是濃濃的煙草味和辛辣的煙熏嗆,可是學長的嘴唇很溫暖。岳憶明閉上眼睛,讓這個吻記憶在腦海裡面刻印下來。   我會守護著你,永遠永遠。 正文 【黃雀】(九) 鳳凰花開得火紅燦爛,整條街道的樹叢好像著了火般燃著赤焰。昨晚才下了一場雨,打落一地花葉,雖然曬了一天已經不見水漬,不過整條步道鋪滿米粒綠色小圓葉,落花雖殘未凋還映著最後的鮮紅穿綴其間。   吳心禪最喜歡踩在鋪滿落花落葉的步道,小時後每逢週末爸媽就會帶著她去七君山踏青,七君山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花草樹木盛開,那時只覺得滿山滿樹都是奼紫嫣紅也說不出好不好看,但是那些落花落葉鋪滿步道踩在上面軟綿綿還有細細的沙沙聲總是讓她心情很好。   高中時忙著課業已經無法陪爸媽出遊,而且有了手帕交就喜歡膩在一起,那些學校裡同學間的八卦、髮型飾品衣裳還是偷偷畫一點點的妝,還有哪個男生是不是在補習班望著誰,這些話題怎麼能跟爸媽聊?有時偷閒拖著好朋友去七君山走走總是被說老土,吳心禪還是滿不在乎死纏活賴要人陪。   同學間競爭激烈,勾心鬥角也層出不窮,要不是高二時分組和李湘如開始不同班級,吳心禪大概連這個碩果僅存的好朋友也不會再有。李湘如那人雖然總是不知道在傲什麼,不過其實是面冷心暖,很多時候跟她吐露心事她竟然經常都可以一針見血說出不算安慰但是讓人舒服些的洞察。唯一討厭的是李湘如總說七君山雖負盛名但是春季的花景太庸脂俗粉少了幽靜餘韻,吳心禪逼問她還有哪裡可以超越七君山的絕景,李湘如又顧左右而言他,那神情真是令人不爽。   念大學後李湘如留在北邑市,而吳心禪從小到大窩在北邑市早就膩煩,趁著填志願一溜煙就跑到遠遠的南港都來逍遙。哪知道爸媽拗不過她卻也不放心給她這麼瘋癲亂闖,硬是要她去在南港都工作的哥哥家寄住。哥哥住在南港都的新興別墅區,整個社區都是格局不大但是獨門獨院卻又比鄰而居的小別墅,住起來幽靜獨立卻又可以守望相助。   也不是討厭哥哥,只是說不上怎麼特別喜歡,畢竟相差了十五歲之多,整個成長過程和生活經歷完全不同,連哥哥都待她像女兒一樣,要說有什麼親密的兄妹感情實在沒有辦法。再說哥哥結婚三年多猶膝下無子,雖然爸媽沒有給什麼壓力但是哥哥自己卻有點在意,自己住在哥哥家老覺得會妨礙他們夫妻一時興起的翻雲覆雨時機。   只是哥哥也疼愛吳心禪,一手張羅她在南港都的生活起居,礙於全家的關愛壓力,吳心禪也只好退一步妥協乖乖住在哥哥家。和哥哥的隔閡其實只有年紀的差距而缺少親密的話題,但是和大嫂就真的沒有交集而難以親近。和哥哥比起來,大嫂更像一板一眼的法務人員,雖然不特別拘束吳心禪的生活作息,但是嚴謹的生活習慣和剛毅不迂迴的個性則強烈地散發出讓人屈就配合的壓迫感。   最讓吳心禪心裡介意的是原本在北邑市生活時可以自由地飼養寵物,可是來到南港都想養只小狗陪伴卻是大嫂主動拒絕。即便是哥哥出面遊說,大嫂在這個環節意外地堅決反對,這就讓吳心禪心裡很不是滋味,每次和大嫂打照面總有疙瘩無法放開心坦然應對,所以每次都只有寒暄完就匆忙找事躲開。   踏著鳳凰花落葉鋪滿的街道,走回家的路上總會開始有點沉悶躁鬱,除了腳底下柔軟碎響的觸感可以讓吳心禪回憶起那些歡樂時光而略有快意,其他早就耳聞無數的外宿狂歡生活只有偶爾淺嘗,想夜遊還是鬼混總有門禁限制而難跟趴跑團,真的是打錯如意算盤。   一路晃回家裡已屆黃昏,只是夏天日長,太陽還金黃閃亮熱氣逼人,打開門發現玄關放著兩雙黑皮鞋款式一男一女,有點詫異今天兩人的早歸,又想到可能打擾了他們兩人生活難得的私密,心裡微微歎氣準備堆出笑容去閒扯一些寒暄來應對搪塞。   「心禪,回來啦?」哥哥在客廳整理著文件檔案資料分門別類放進攤在地板上的皮箱,大嫂在廚房忙著切菜,瓦斯爐全面啟動,放著一隻壓力鍋和砂鍋各開著火烹煮。   「嗯。晚上有客人要來呀?」吳心禪看這仗陣不像是三口人所需的龐大。   「噢,那是你大嫂在備菜啦!」哥哥笑著繼續整理東西邊解釋著。「她們姊妹淘定期聚會,我想說最近我剛好要出差幾天,乾脆叫她們聚會在我們家裡辦,一來我們家地方大好容納,二來是人多熱鬧陪你們我也比較放心嘛!」   「喔……」吳心禪倒了一杯茶給哥哥。「那你晚上就要出發了嗎?」   「沒,明天一大早再出門就可以了。難得今天早下班,就先回來整理行李免得晚上手忙腳亂。」哥哥喝了一口茶繼續忙碌。   「那……我上樓了。」吳心禪逕自走到樓梯間。   「待會下來吃晚餐,幫你大嫂試菜!」哥哥回過頭叫喊。   「我在外面吃過了欸!」吳心禪回答。   「那……星期五你早點回來跟她們一起吃,你大嫂的功夫菜真的很棒!」   哥哥不放棄地遊說。   「再……看看吧!下個禮拜學校期末考,我可能會去系圖溫書。」吳心禪盡可能自然地推拖。   「……好吧!」哥哥微笑。「餓了隨時下來!」   「嗯!」吳心禪也微笑,然後上樓走進自己的房間。唉,該怎麼開口自己已經在外面找出租的房間,想說暑假就搬出去住了?還是偷偷去求老爸吧?老爸最受不了撒嬌了,應該會有用……   「你有跟心禪說她們那天晚上要住家裡嗎?」大嫂從廚房走出來。   「我忘了欸!」   「心禪好像有點彆扭?」   「沒,你想太多了啦!」哥哥笑著摟了老婆的腰,往額頭上輕啄一下。   「哎,油油的啦!」大嫂笑著輕輕躲開。   「我就喜歡你油油的!」哥哥又重新追上摟住,抱得緊緊地。   「宏明,你覺得心禪是不是不喜歡住我們家裡?」大嫂幽幽地說。「她好像都不太跟我們互動。」   「沒辦法,年齡差太大的關係吧。」吳宏明聳聳肩。「我怎麼知道老爸老來風流,媽去世這麼多年,老爸突然會跟他的研究助理天雷勾動地火就結婚了,然後噗通一聲又生了一個妹妹,連我都被嚇到了好不好!」   「那你呢?虎父無犬子,你會不會也這麼風流啊?」   「我哪敢啊,老婆大人!」吳宏明故做惶恐委曲。「我很乖的!」   「嗯……搞不好哪天你也跟你的助理小姐噗通一聲就……」   吳宏明摀住老婆的嘴。「傻瓜,我只想跟你噗通一聲呀!」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到現在都還懷不上……」   「傻瓜瓜,那我們就噗通噗通……一直噗通到生出來為止呀!」   「誰……要跟你一直噗通噗通的……」   「除了你還有誰呀?難道是我的助理小姐嗎?」   「唉呀!」大嫂氣得跺腳。   「都說你是我的唯一了嘛!」吳宏明溫柔地抱著老婆。   「那……你星期天早點回來……這個週末是排卵期……」大嫂越說越小聲,到最後羞紅了臉。   「遵命!老婆大人!」吳宏明開心地用力吻了老婆一下。   喔,有夠肉麻的。走出房間想去浴室洗把臉的吳心禪在樓上的樓梯口聽到樓下調情的語句,想到兩個平常都是繃著臉正經八百的人私底下也是這個模樣,吳心禪只覺得大人的世界都是虛偽而無聊的,裝模作樣,哼!   回到房間打開電腦連線上網,螢幕右下角飛舞著白色羽毛,游標點了一下打開新進信件,除了李湘如問她暑假什麼時後回北邑市聚聚之外,其他都是無聊的轉寄笑話或是廣告信件。   才想著要回什麼給李湘如,喇叭又響著咕咕聲。吳心禪點開信鴿系統,線上好友名單亮著一隻趴在地上的熊貓。   「嘿,趴趴,怎麼沒去吃晚餐呀?」吳心禪飛快打著字。   「吃過了。」螢幕上的回應更快,像是設定好的指令似的。   「吃什麼?」   「自助餐。」   「切……那多無聊!」   「省錢。」   唉……豬頭,不會找話跟我聊嗎?「那你猜我吃什麼?」   「生菜,不加沙拉。」   「咦,你怎麼知道?」   「減肥。」   吳心禪笑了。雖然趴趴老是酷酷的很省話,不過聊天打發時間也還算反應靈敏。   「我跟你說喔,我們家星期五要開PARTY耶!」   「這麼好。」   「拜託!都是老女人,一群已婚婦女在那邊砸舌根緬懷過去還要很陶醉的樣子,很無聊好不好?」想到年初農曆新年那時候也是在家裡的聚會要再重複一次,吳心禪都覺得乏味之至。   「好。」   好你大頭啦!趴趴你也太省話了吧!「欸,我的電腦最近又卡卡的了,你來幫我看一下好不好?」   「什麼問題?」   「我知道的話還要問你嗎?」   「……」   哈哈!吳心禪終於有佔上風的得意,說不出話了吧?「什麼時後來看啊?」   「下禮拜一。」   「太晚了,都期末考了好不好?不行,最晚也是禮拜天!」   「有事。」   你這麼宅,哪有會有什麼事?「那……禮拜六?」   「也有事。」   「這禮拜四?」   「要打工。」   吳心禪快氣炸了,臭阿宅你這次是在跩什麼啊?「那不管了,禮拜五!不來你就給我試試看!」   「……你家不是要開PARTY?」   吳心禪的火山爆炸開來。「你管我!就是禮拜五!」   螢幕後一個戴著黑色粗框眼鏡的男生微微笑。   忙了一天,明早還要出差,吳宏明已經呼呼大睡。望著老公安詳的睡臉,枕邊人心裡有一種平和的踏實。自從轉換職場跑道之後,在新工作的環境裡面認識了現在的老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結婚,卻像是走到水窮處叫聲芝麻開門,那個比寶藏還珍貴的人就這樣出現在生命裡面。   歷經苦讀考試踏入檢察官體系,單位裡的前輩正打算轉入律師體系,因此有很多時間領她入門,兩人日久生情終成眷屬。他的父親是鼎鼎大名的物理學家,他又是南港都首屈一指的律師事務所最年輕的新進合夥人,這樣的背景和成就實在沒有什麼好挑剔。   一年前他年輕繼母生的妹妹考上南港都的大學,全家都捧在手掌心上的小公主誰也不放心她外宿,於是就近安排入住家中。雖然小公主也不算太驕矜,但是怎麼也難以拉近彼此的距離,加上自己本來就不擅長彎下腰去打理人際關係,所以小公主的入住或多或少都有干擾到原先平靜而甜蜜的兩人生活。   不過結婚嘛,總有什麼要妥協的地方,稍微忍耐也沒有什麼太值得計較的繁文縟節。只是原本老公打趣說家裡以後養了兩隻蟬,那還不整天知了知了叫個不停嗎?結果一樹不蔭二蟬,家裡反而少了幾分熱鬧,多了一絲尷尬。只好期待自己的肚皮爭氣一點,也許生個小娃娃出來,家裡會活絡些,氣氛也會自然些吧!   夏玉嬋轉身望著窗外的夜景,月光皎潔柔光暈開邊線,圓圓的月亮看起來似乎又更胖了一點,好像是小娃娃圓嫩的臉頰。不知道小美的臉頰有沒有比月亮更神氣可愛?等星期五方懿蕙帶她來的時候就可以瞧瞧這個小妮子是不是又更漂亮啦!   好希望自己也能快點懷上一個,夏玉嬋心裡這樣想著,久久不能成眠。   「怎麼樣,電腦有什麼大問題嗎?」吳心禪趴在床上看著雜誌。   「你的系統是舊版的,裡面有個程式只要被廣告軟體綁住,整個作業系統就會被拖住,越跑越慢。還有啊,你的風扇好像快要壞了,轉起來的聲音怪怪的,不過最大的問題應該是……」   「好了好了,你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反正你就幫我修到好行不行?」   吳心禪不耐煩聽完說明解釋,直接打斷。   「不行。」   「為什麼?」吳心禪齜牙咧嘴。   「要,換,零,件,啊!」   吳心禪噗哧一聲笑了。   「笑,什,麼?」   吳心禪這次抱著肚子在床上打滾,好不容易才停下來。「你剛才講話的語調跟我高中同學簡直一模一樣,超好笑的啦!」   「那你到底要不要修電腦?」   「修!當然要修啊!」   「那我們去電腦商場買零件吧!」   吳心禪望著窗外白炙的天空,光想都會熱到冒汗,真的出去還得了?「欸,趴趴,我跟你說啊……我的身體好像不太舒服……」   「你不想出去買對不對?」   吳心禪尷尬笑了,擺出無辜又委屈的模樣。「拜託你嘛……」   「錢啦!」   吳心禪嘻嘻一笑,從皮夾掏出錢來。「對了,順便幫我買杯珍珠奶茶好不好?」   「……」   「噢,兩杯!一杯我請你!」   趴趴望著躺在床上耍賴的女生,收下錢悶哼一聲。   「家裡鑰匙在玄關的櫃子上,你買好直接開門進來就可以了!」吳心禪趴在床上繼續看著雜誌,頭也不回跟趴趴揮手道別。   推著黑色粗框眼鏡,將趴在床上的吳心禪看得清清楚楚。俏麗的短髮僅僅遮到脖子的一半,脖子的另一半連接到T恤圓領開口的肩膀,不知道是天生麗質還是勤做保養,吳心禪的肌膚即使在南港都的艷陽曝曬一年仍然是雪白水嫩。   T恤緊緊包著身體,可以清楚看到內衣輪廓凸起線條,而短到逼近大腿根部的牛仔熱褲既誇張地凸顯了圓渾爆滿的肉臀,也讓修長卻飽富青春活力的雙腿一覽無遺。   吳心禪回過頭,眉毛被瀏海遮住,靈動透徹的圓眼眨著俏麗睫毛,瞳仁黑白分明還閃著水光神采,小巧的鼻子接著小巧的嘴唇,笑起來兩頰有清楚的酒窩映在粉紅色的肌膚上。「怎麼啦?」   「期末考要到了耶,你不溫書喔?」   「早就看完了啊!」吳心禪目光回到雜誌上。「趕快去買啦!」   聽到屋外機車的引擎聲慢吞吞地駛去,吳心禪才自顧自地笑了。   還記得新生訓練的時候,趴趴就是個令人注目的怪人。怎麼說呢,喜歡玩電腦的阿宅很多,如果趴趴只是戴著黑色粗框眼鏡穿著泛黃過時的T恤牛仔褲還有髒破球鞋,那其實也不算多另類的阿宅。   偏偏趴趴從一進學校開始就隨身帶著小筆電,只要坐著就可以對著螢幕啪啦啪啦地敲打鍵盤。說是電腦狂人嘛,那台小筆電也不過是很普通的機型,甚至外殼已經刮得花花舊舊,跟一些家裡有錢的年輕人帶的時尚機款比起來連讓人想一窺究竟的興趣都沒有,更別說要借還是要偷了。   課程開始以後,學生們普遍還是習慣用紙筆來做筆記,只有趴趴就是一台筆電闖天下,別人是筆記沙沙聲,趴趴卻是啪啦啪啦鍵盤聲,不只經常引起同學側目,連上課的教授都會忍不住停下來觀望。上到經濟學的理論模型或是微積分的方程式座標圖時,大家心想趴趴總沒轍了吧,沒想到趴趴仍然輕鬆畫就,這時大家才真的封他是班上的宅中達人。   原本自我介紹時,趴趴說他眼前很胖又掛著沒睡飽的黑眼圈,所以他的朋友都叫他熊貓:可是現在的他已經是一般時下年輕人的普通體型,所以班上的同學反而都叫不出熊貓這個綽號。倒是有一次某個女同學意外發現趴趴戴眼鏡發呆時的模樣很像卡通熊貓趴趴熊,於是後來大家都開始叫他趴趴。   趴趴宅歸宅,卻頗有個性。很多女同學總會撒嬌拜託他幫忙修電腦,趴趴倒是一次都沒答應,讓其他也玩電腦的阿宅樂得有機會一親芳澤。班上的戶外活動趴趴也幾乎沒參加,所以上學期末有些阿宅近水樓台湊成班對了,大部分的仍然是馱獸命運,只有趴趴置身事外而成為不折不扣的怪人而非阿宅。   吳心禪從入學開始就是班上的明星人物,長得漂亮又聰明活潑,從同班同學到各年級學長,甚至外系外校都有不斷的追求者想要親近認識。班上的阿宅最早碰了釘子,隨後是帥或有錢的男生也跟著碰壁,吳心禪拒絕起人也從沒曖昧不明,態度堅決之餘偶爾難免流於尖酸刻薄,讓被拒絕的人心裡多有疙瘩。   很明白自己魅力的吳心禪確實有些眼高於頂,在傷害過那些看不上眼的阿宅和娘娘腔之後,吳心禪赫然發現只剩趴趴還倖免於自己的魔掌。終於在上學期期末分組報告裡,趴趴和吳心禪被分配到同一組,那堂課是法學概論,老師給的題目是分組去法院旁聽一場審案過程,然後就旁聽的角度去理解案情源由還有檢察官與辯護律師各自立場,最後分析法官判決結果和自己的心得。   吳心禪回家跟哥哥提了,哥哥就主動跟夏玉嬋打了聲招呼。於是夏玉嬋替吳心禪安排了去旁聽當時自己在辦理的案子,再由吳宏明幫忙解釋法律上的專業術語還有案子的各項流程與細節。   旁聽那天吳心禪事先就跟同組的同學說檢察官是她的大嫂,所以每個同學彷彿對那個嚴肅的檢察官有了比較人性化的認同而非冷峻的陌生距離,甚至還有貧嘴的男生誇張說被這樣的美女檢察官質詢一定會全數招認,被女同學們酸了好一陣子。   趴趴沒有加入貧嘴行列,只是默默地將大家的心得打成報告,弄得漂漂亮亮交出去。卻是那次分組報告,吳心禪試探性地跟趴趴攀談,而且故意發牢騷說自己的電腦壞了怎麼辦,很意外地趴趴告訴吳心禪他可以幫忙。   趴趴拜倒吳心禪的石榴裙下馬上就在班上傳開,大家都等著看趴趴會怎樣踢到鐵板,沒人相信吳心禪會喜歡這種怪人。結果趴趴就真的只去幫忙吳心禪修好電腦就沒有下文,換吳心禪心裡有點騷動,沒理由這個男生對自己可以這麼不聞不問。   換成是吳心禪若有似無去惹著趴趴,還把自己的信鴿帳號跟趴趴交換,學校裡吳心禪趾高氣昂,回到家裡就變成古靈精怪纏著趴趴問盡各種天馬行空的問題引誘趴趴上勾動心。趴趴在吳心禪的攻勢下成了熟絡的網友,而且開始軟化態度幫吳心禪跑腿修電腦,偶爾還溫馨接送情,儼然成為吳心禪的專屬馱獸。   說喜歡嘛,趴趴長得又不帥,雖然五官算是清秀,但是那股宅味土樣實在讓吳心禪難以動心。本來想找個機會傷害一下趴趴,但是一來生活上意外地開始依賴著他,再來趴趴從來也沒有逾矩,吳心禪反而就真的把趴趴當成朋友,聊聊天談談心,除了感情之外無所不談。   只是想到那個本來獨行俠般的趴趴,現在也被自己弄得像阿宅馱獸一樣,吳心禪還是有著終究征服到的得意。   趴趴買去買東西有夠久,雖然是大白天,吳心禪還是忍不住打起瞌睡。朦朧間聽到房間門開的聲響,吳心禪揉揉眼睛起身,看見趴趴走進房間,忍不住發牢騷抱怨。「欸,趴趴,你去有夠久的耶!」   「哪,飲料。」趴趴聳聳肩,把珍珠奶茶遞上。   吳心禪插進吸管,吸一口就皺起眉頭。「這哪一家的啊?味道怪怪的耶!」   「不然你喝我的看看。」趴趴沒理會吳心禪,往電腦桌前坐下。   吳心禪又拿起另一杯喝。「也是一樣耶!」   趴趴轉過身拿起吳心禪手上一杯奶茶喝。「沒有啊!」   「喔!你一定是想要跟我間接接吻才買怪飲料給我喝!」吳心禪嘿嘿笑著捉弄趴趴。   「拜託!」趴趴露出嫌惡的表情。   「喂!沒禮貌!」吳心禪假裝生氣地叉起腰。「怎麼說我也是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美少女耶!」   趴趴把飲料拿給吳心禪。「我就說怪怪的嘛,不喝了啦!」吳心禪撇過頭不理趴趴。趴趴手上飲料用力捏掐,杯身爆開奶茶濺了吳心禪一身。「喂!趴趴,你做什麼啦!」吳心禪氣惱地拍著身體,眼見床單也濕淋淋好大一塊,而且還是甜膩膩的飲料,想到馬上洗都未必能清掉痕漬,吳心禪忍不住爆起脾氣。   「身材還不錯啊!」趴趴笑著望向濕淋淋的吳心禪上半身。「有C吧?還是D?」   「D你大頭啦!」吳心禪看見趴趴色瞇瞇的眼神就更火大,揚起手想把手上飲料往趴趴身上丟。   趴趴一手掐住文心禪拿飲料的手腕,搶下吳心禪的飲料,用力往吳心禪身上丟。飲料爆開在床上,灑了吳心禪一褲子濕,而珍珠粉圓散落在床單來不及吸滲的奶茶濕窪,弄得吳心禪一身狼狽。   吳心禪想掙扎站起身,卻被趴趴一把推倒跌回床上,隨後趴趴跟著跳上床壓坐在吳心禪身上。   「趴趴,你幹嘛啦!」吳心禪氣得揮拳亂打在趴趴身上。   趴趴抓住吳心禪的手用力強壓在床,俯身靠近吳心禪。「我干你啦!」   吳心禪這才反應過來,心裡升起強烈的恐懼,但是驚怒之間仍然奮力地扭動身體掙扎。趴趴用一手按住吳心禪兩邊交叉的手腕,騰出一隻手用力甩了吳心禪一巴掌。吳心禪依然不放棄掙扎,用盡力氣發狂地扭動身體。   趴趴索性放開手,站起身就往吳心禪身上猛踢狂踹,一下子被極端的暴力對待,吳心禪感覺到身上的毆擊好像異常的痛,忍不住捲曲起身體防禦。   「你要不要看看我買了什麼零件?」趴趴轉身拿出袋子裡的物件。   吳心禪即使驚疑懼痛,聽到這樣問還是忍不住將目光移到趴趴手上。   「看!網路線耶!」趴趴笑著鬆開網路線。「新牌子,不知道耐不耐?」   趴趴再度撲到床上,一面和吳心禪扭打,一面用網路線將吳心禪的雙手分別縛在兩邊床柱上。趴趴綁得很緊,柔韌的網路線將吳心禪的手腕勒得很痛。   「趴趴,你為什麼要這樣?」吳心禪披頭散髮模樣狼狽,壓抑著又驚又怒又懼的情緒喘氣詢問。   「好玩而已。」趴趴坐在吳心禪的小腹上,吳心禪既無法施力抬腿,也不能用力扭腰掙扎。   「好……玩?」吳心禪詫異。   「那不然呢?」趴趴瞇著眼伸出手指輕輕刮著吳心禪的下巴,那輕浮的狎玩模樣讓吳心禪覺得自己只是個被俘擄的獵物而已。「你以為是因為你特別漂亮嗎?還是我早就覬覦你的美色?」   吳心禪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是好玩不可以嗎?」趴趴很有耐心地將吳心禪濕掉的T恤拉起脫至手肘卡住,濕而緊繃的衣服讓吳心禪連手肘都覺得快被夾斷。   「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吳心禪已經強硬不起來,抖著聲音盡力讓自己不怕得哭出聲示弱。   「是呀!」趴趴望著被奶茶染漬的鮮黃色胸罩,被乳房飽滿鼓撐起。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對於趴趴開始的攻勢,吳心禪越來越恐懼。   「好朋友不就該玩在一起嗎?」趴趴解開胸罩的扣帶,也將胸罩推到手肘處卡著。吳心禪粉紅色鮮嫩欲滴的乳頭點在雪白盈圓豐滿的乳房上面,秀色可餐,趴趴很愜意地捏著乳頭扭轉。   「嗚……」吳心禪終於害怕地哭出來。「趴趴……拜託你……不要這樣…」   趴趴笑而不答,俯身舔著乳房,舌尖不斷逗弄乳頭,年輕的身體正值好奇而敏感的尷尬階段,一經刺激乳頭就昂首堅立。趴趴側著身一面舔拭著乳房乳頭,一面伸手鑽進內褲,隔著緊而貼身的外褲內褲,手指在前進間狹隘而難以猛進。   終於摸索到毛茸茸的密林,中指伸長感受到一道肉縫,再用力前探手指就陷入縫內,柔嫩的肉唇不知道是奶茶濡濕還是掙扎熱汗沁發,濕黏而輕易地吞納了手指。   「啊!……」身體最私密之處被這樣強行侵入,吳心禪嚇得叫喊開來。   手指探入就開始刮摳,異物占入自己的體內,吳心禪一瞬間想像到各種強暴的新聞還有羅曼史小說裡面描寫情愛的敘述,甚至連健康教育課本硬梆梆的生殖器官圖片都出現在腦海。可是不論如何紙上談兵,現在面臨的就是最真實的短兵相接,而且來得太快太突然,吳心禪除了驚懼,完全想不到該怎麼辦才好。   原先被褲子壓著的手指移動困難,現在伸入陰唇內隙反而被壓住而拔不出來。趴趴輕褻地拔出又被褲子壓回唇肉內,來回反覆像極了自慰愛撫,即便是被強暴的當下,這樣的撫弄還是讓吳心禪敏感地泌出愛液,而且微微顫抖著若隱若現的快感。   「拜託……不要……」吳心禪一哭就停不下來,腦帶亂成一團,有種哭得越傷心也許會越博得同情的自以為是。   終於趴趴抽出手指,將濕漉漉的手指往吳心禪的嘴唇上抹。「怎麼樣?自己的淫水嘗起來是什麼味道?」   然後趴趴解開吳心禪的熱褲鈕扣,嘩啦一聲就將褲子半扯半脫卸掉,只剩下鵝黃色的棉質內褲,陰部濡濕好大一塊變成土黃色。趴趴跪著用膝蓋壓住吳心禪的大腿內側,吳心禪的陰部隔著內褲敞開鼓脹在趴趴面前,趴趴戲弄地搓揉著,吳心禪又癢又麻,也不知道該怕還是該羞。   淚眼中望著趴趴的面孔,才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好好注視過他的模樣。把趴趴當成朋友,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最多的竟然都是網路上面的打字記錄,勝下來的只有趴趴修電腦時或蹲或坐的側影還有騎著機車離去的背影。   原來只有這些而已。   我以為我很認識趴趴,原來只有這些而已。   李湘如還有活靈活現的神氣映在腦海裡面,但是趴趴呢?趴趴現在正在創造吳心禪全新的認知記憶,每逗弄一次就在吳心禪的腦海裡面用銳利的刀鋒刻畫下一個痕跡,而且會滲出血滴那麼痛苦。   「天啊,胖子,你是在那邊拖戲拖什麼啊?」房間門突然打開,魚貫走入兩個人,年紀似乎和趴趴相若,但是五官面相略有滄桑。   「還以為你馬上就要開始了咧,結果現在還在前戲喔?」兩人互相打趣,神情輕鬆,可是其中一人拿著手提攝影機,感覺很不妙。   而且……胖子是誰?   「好啦,要開始了啦!」趴趴笑著回答。   拿著手提攝影機的人蹲下靠在床邊,嘿嘿笑著專心拍攝。   「不要拍!」吳心禪驚惶而慌張地尖叫著。   趴趴按住吳心禪的小腹,不理她的掙扎脫下內褲,然後將內褲揉成一團塞進吳心禪嘴裡。吳心禪只覺得一股體液的強烈味道從嘴衝入鼻腔,然後才是微微的尿騷餘味。想張嘴叫卻只剩咿唔悶聲,房間再加兩個人突然就變得擁擠,以為只是單純的臨時起意強暴,現在被鏡頭對著吳心禪心裡才真的升起了無法預料的恐懼,而且有種越來越糟的預感。那種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更可怕的事情,讓吳心禪呆若木雞僵著身體不知所措。   「干,蔡詩萍至少還會動。」沒有攝影的人說著。   「對,雖然被玩這麼爛,可是動得蠻認真的。」攝影的人點頭認同。   「不過還是大奶嬋幹起來最爽!」沒有攝影的人開始品頭論足起來。   「哪有!還是欠干蕙騷包好不好!」攝影的人這次就反對了。   「他們話很多對不對?」趴趴微笑著抬起吳心禪的雙腿然後扳開。「真的很煩,都不知道是用上面嘴炮還是用下面干炮。」   吳心禪叫不出聲音,只能用喉嚨鼓動濁音哀求。掙扎間看見自己被拉高的雙腿夾著陰毛覆蓋的恥丘,而上面有一根大到像是道具般的肉棒磨蹭著自己的陰唇。   趴趴低頭望著吳心禪粉紅色的陰唇泌著愛液,像是早晨的玫瑰花苞滾著露水微開待綻,清純一如肉體的青春氣息。不論如何還是應觀眾要求先來段正常的吧!趴趴側頭看了鏡頭一眼心裡這樣想。   將龜頭對準鑲在陰唇吐露的開口,把吳心禪的雙腿緊壓整個身體對折彎曲,趴趴將肉棒垂直抵在陰道口,朝著花蜜微沁的洞穴路徑,將全身的力氣隨著整個體重壓下,肉棒一口氣貫穿處女膜,巨大突入到蜜穴最深處頂撞花心。   吳心禪在這一瞬間同時體驗到破處和最深入的性交,可是完全沒有快感,只有撕裂的劇痛。吳心禪用盡力氣吼叫出來,可是嘴被摀住,只能將圓眼瞪得老大像是要彈跳出來才能略為宣洩椎心刺骨的痛楚。   趴趴微微拔出肉棒,緩慢而倒退的劇痛讓吳心禪有種內臟被勾出的錯覺,才一口氣被提吊出來,趴趴又猛然壓下鑿入,吳心禪毫無防備再次被扯裂下體的知覺,眼前一黑差點就昏厥過去。   然後趴趴開始加快速度,吳心禪有一度真的昏死,但是重如炮擊的抽插又將吳心禪轟回現實,像是被捲入漩渦裡擰絞而身不由己。幾次抽插後愛液隨著激烈的動作滿溢噴濺出來,半透明的黏液夾雜著血絲有滴有流,色彩鮮艷魔幻好似琥珀融漿。   吳心禪數不清自已被捅鑿多久,劇痛一直弄得她頭昏眼花,逐漸有一絲意識清明時,才發現趴趴將巨根肉棒拔出。趴趴將吳心禪下體再往內摺,吳心禪幾乎是用背膀在支撐自己的重量,沒有拿攝影機的人走過來幫忙壓住吳心禪的雙腿,而趴趴再次對準洞口,只是這次是股溝間的菊洞。   這菊洞真不一樣,喜歡走後庭的趴趴觀察著菊洞樣貌。吳心禪的肛門花瓣細長折疊,不似菊花反而像睡連,而粉紅色的肌膚肉摺更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冽氣質。也許會是極品,趴趴興奮地期待,將濡濕愛液的肉棒龜頭用手箝住使勁擠入睡蓮花芯。   肛門張開的異感讓吳心禪醒覺下一個要被侵入的所在,大便的地方怎麼能拿來做愛?吳心禪死命地用剩下的力氣抗議,但是全身被壓制只能讓自己像砧板上的活魚等待絕望。   趴趴的心跳開始變快,終於將龜頭塞入一半,不管吳心禪殺豬般的喉音嘶吼,趴趴仍是用老方法一股作氣就將肉棒整支挺入,吳心禪硬著身體不能動彈,這次炮擊威力攀著脊椎一路鑽進後腦勺,吳心禪差點以為自己會死掉。   慢慢拔出肉棒,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緊滯包覆,每拔出些許,肉壁就好像黏著肉棒被往後拉扯,如果猛然拔出說不定會脫肛!趴趴望著蜜穴洞口泛著殷紅血跡閃耀透明黏液光澤,沾染在粉紅色肉摺上既妖艷又淒美,激起趴趴更獸性的慾望。   不再慢動作調整,也不憐香惜玉,直接就瘋狂抽插猛進疾捅。破處的痛還沒散去,破肛的痛正在快速累積,整個下體將痛連結起來把所有的知覺一一扯破撕裂,吳心禪放棄任何抵抗或忍受的意志,閉著眼睛將凌辱全盤接收。性事所有的第一次就這樣體驗了,吳心禪仍然沒有快感,只有無止境的痛。   可是趴趴卻是越干越爽,快感不斷地從肉棒傳來電擊般刺激全身,每插進一次就全身舒爽,癢麻麻的好似升天。越加快韻律就越難矜守最後防線,可是久逢極品,趴趴想要用力揮霍滿足慾念,即使這一次就將自己搾乾也沒有什麼可惜遺憾。   隨著速度快疾,趴趴的喘氣聲越厚重,終於一聲低吼,整個身體撞著吳心禪的骨盆卡在下體扳開的凹槽,扭腰擺臀將精液兇猛射出,每射一次吳心禪就覺得一股沸騰火熱的衝擊將自己的肉壁融噬腐蝕。   趴趴喘氣射完,慢慢地將肉棒拔出肛門,果然肛門內環軟肉被拉扯出些許,圓腫的肉環張著口闔不起來,可是裂傷細痕滲著血怵目驚心。好一會兒洞口才流出白濁精液和緋紅稠血,股溝也被撞擊得通紅,整個下體被蹂躪到狼藉不堪。吳心禪緩緩呼吸著,一個支撐不住就暈眩過去,依稀聽見三人哄然大笑。   夏玉嬋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有點耽擱了,來不及換下套裝,就直接撩起襯衫袖口把之前備好的功夫菜加熱。趁著加熱的當口,快速而俐落地同時熱水煮義大利面還有將生菜分葉切齊淋醬。回過身將火腿和肉塊快炒再置上義大利面,最後分別淋上青醬白醬任君挑選。打開冰箱把冷菜取出放涼,這才稍微鬆一口氣,甫回家就在廚房打轉,襯衫汗濕貼緊身軀,窄裙裡的絲襪包覆著腿逐漸悶熱黏膩,才考慮著是否沖個涼就聽見門鈴聲響。   一面走到大門一面才想到不知道吳心禪回到家了沒?待會安置好客人再上樓去看看好了,如果在家就叫她一齊吃飯吧!打開門穿著絲襪的小腿就被一個小小身軀抱住,低頭迎上一張甜美可愛的笑靨。   「小美,你好呀!」夏玉嬋笑著抱起小美。   「玉嬋阿姨你好!」小美身高體重比起年初時又略有增長,夏玉嬋已經無法久抱,撐高小美逗她開心笑一笑隨即放下,讓小美在家裡自由奔跑。   「小美,不可以弄壞玉嬋阿姨家的東西喔!」方懿蕙跟著走上來在小美身後叫喊提醒。   方懿蕙穿著朱紅色洋裝,裙擺輕盈款式高雅,用同色系花飾大髮夾固定住梳理整齊的馬尾,雖然仍年輕卻有著少婦的成熟韻味了。打量著夏玉嬋白襯衫黑窄裙黑絲襪的單調配色,方懿蕙忍不住笑了。「嘿,你們檢察官只有黑色跟白色兩種可以選擇嗎?」   「沒錯,因為我們非黑即白,只有是非對錯,沒有灰色的容錯模糊空間,更不可能有其他花俏的顏色來玷污我們的專業的崇高!」夏玉嬋故意說得正義凜然,唬得方懿蕙愣了一下,然後兩人才笑得花枝亂顫。   兩人走進屋內,小美已經趴在客廳的地板上翻著自己帶來的貼紙黏簿了。   「好快,才看著她出生,一下子就三歲了。」夏玉嬋微笑。   「對呀,好快。」方懿蕙也微笑,拉著夏玉嬋的手。「你也加油嘛!不然每次來都只有小美,多寂寞。」   被方懿蕙握住的手,小指上面有著明顯的疤痕,仔細看方懿蕙那隻手的小指也是,疤痕像閃電紋路烙印在皮膚上。夏玉嬋下意識想抽開手,方懿蕙卻握得很緊,夏玉嬋望著方懿蕙,方懿蕙笑得很恬淡,恬淡裡沉澱著時間的洗禮。   方懿蕙結婚後就辭去工作,休息了好一段時間本來想復出工作重執教鞭,卻發現懷孕,丈夫寵她不讓奔波操勞,於是一路懷孕產子倒貼身養育至今。雖然每次方懿蕙都會抱怨自己沒有再工作整個人都跟不上社會的脈動了,但是身為人母卻是另一條學習的路,方懿蕙從原本的嬌貴怯懦逐漸鼓起勇氣,為了照顧孩子,方懿蕙一點一點變得堅強柔韌。   夏玉嬋一直以為自己會懷著那件心事守著那個秘密看著方懿蕙一輩子,卻不知道方懿蕙自己走出那道陰影,牽著小女兒的手,挺身去守護另外一個小生命。   只有自己還留在原地。   那一次的輪姦夏玉嬋懷孕了。沒有眷戀過那個不應該存在的生命,可是在醫院做完墮胎手術,夏玉嬋還是覺得身體裡面被掏空了什麼。然後辭掉教師的工作轉投入司法考試,從事檢察官的工作。如果教育不能遏止犯罪,那麼至少讓自己投入揭舉和制裁的行列。   以為自己努力在朝著什麼目標前進,也結婚擁有家庭了,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懷孕。夏玉娟陪著去作檢查,只能很遺憾地說機率並不高,即使做試管手術也要很大的運氣來支持。   吳宏明一直都想要有個孩子。夏玉嬋每次都要強迫自己很自然去配合丈夫的性慾,可是比起身體的排斥,心裡更難跨過那道障礙。好幾次和丈夫做愛時都看見那天的影像,有時是油彩臉譜,有時是黝黑外勞,還有狼狗。   夏玉嬋知道自己的性事表現得很糟糕,身體僵硬心神不寧,如果只是像條死魚那至少有個可以改善的方向,可是那些幻覺幻聽卻三不五時在做愛時要把夏玉嬋逼瘋,這些吳宏明都不知道。   吳宏明不知道夏玉嬋只想趕快懷孕生子,從此淡出性事:吳宏明更不知道,每次夏玉嬋嬌滴滴地算著排卵期要約他努力做人時,心裡卻覺得自己像個索性的娼妓。那種扭曲的逼迫讓夏玉嬋自己是可恥的,廉價的。   望著方懿蕙牽小美時充滿感情的笑容,夏玉嬋走到這裡才發現其實在原地打轉的只有自己而已。夏玉嬋會為了這個冒冷汗,會湧起忌妒,可是人生已經不能回頭重新選擇,而且不知不覺夏玉嬋抓著這樣意念當作自己生存最後的目標,如果連這個都是虛空,那麼自己就只剩下行屍走肉了。   「玉娟她們什麼時後來?」方懿蕙打斷夏玉嬋的胡思亂想。   夏玉嬋正要張口,卻聽見門鈴聲響。方懿蕙笑著搶去開門,門口響起清脆的銀鈴笑聲串起來好不熱鬧。   「你怎麼穿護士服來?」方懿蕙開門就是驚訝笑出。   「我們醫院的更衣室遭小偷了啦!不只衣服,連錢包和隨身物品那些都偷得一乾二淨!」夏玉娟氣鼓鼓地抱怨。   「有報警嗎?」方懿蕙問。   「唷,你說後面那個嗎?」夏玉娟撇頭看了身後一眼。「那個是刑警,刑警你知道嗎?我們偉大的刑警告訴我們報案以後離醫院最近的分局警察會來處理,刑警是不受理這種小案子的。」   「喂!夏玉娟你在亂說什麼啊!」岳憶明笑著拍了夏玉娟後腦勺一下。「要不是我剛好去你醫院做產檢,你哪有順風車可以搭來這裡?搞不好連計程車的錢都湊不出來咧!」   「咦,那個……黃醫師沒有在院裡面嗎?」夏玉嬋跟著走過來說笑。   「那個黃醫師在開刀,很久的,不能接電話。」岳憶明嘻嘻笑著。「幸好我英勇救難,只是民眾不太領情。」   「哎喔,你們不知道啦,掉錢包要掛失一大堆證件和信用卡,真的很麻煩!   還有啊,今天晚上要住這邊的換洗衣服也都被偷了啦!沒得換了啦!「夏玉娟還消不下氣。   「財去人平安就好啦!」方懿蕙拉著夏玉娟入屋。「我有多帶啊,穿我的沒關係吧?」方懿蕙還記得婚禮時的借褲情誼。   岳憶明跟著走進,對夏玉嬋微微笑。「十六個禮拜啦!」岳憶明穿著墨綠色的連身裙孕婦裝,衣服寬鬆但是肚子還沒有明顯隆起,不仔細看只會以為岳憶明穿娃娃裝。   「產檢還好嗎?」夏玉嬋挽著岳憶明。「小心玄關的階梯。」眼睛卻瞄了手背上星芒狀的疤痕。   「醫生說我和寶寶都頭好壯壯!」岳憶明比了勝利手勢。即使手指遮著掌心,還是可以看見內裡的疤痕像籐蔓般張牙舞爪地爬滿佔據。   那個是解決事情的代價吧!夏玉嬋知道。   「這件衣服超好看!」方懿蕙也圍上來。   「可是我覺得太可愛了,你看,這麼多緞帶!」岳憶明指著衣服上覺得累贅的地方。「害我還要穿一件小外套遮著,今天辦公室冷氣又壞掉,熱死人了啦!」   「反正你現在是孕婦,不用出生入死去拚命吧?穿可愛一點怕什麼?」夏玉娟接過岳憶明脫下的亞麻白小外套。「查查竊盜案就可以了。」   「天啊!夏玉娟,你也記恨記太久了吧?」岳憶明笑著回應。「明明刑警和警察負責的範圍就不一樣嘛!」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錢包裡面有她和那個黃醫師的合照……」夏玉嬋也笑著維護岳憶明。   「你們到底要不要結婚啦?」方懿蕙也取笑夏玉娟。「我這裡有一個現成小花童耶!你再拖等我女兒長大你就只能接我女兒拋的捧花了!」   小美聽到結婚也跑過來。「玉娟阿姨你要結婚了嗎?」   「還沒啦!」夏玉娟羞紅臉。「再亂說就拿針打你屁股喔!」夏玉娟裝凶嚇著小美,小美聽到打針尖聲笑著跑走。   「她要拿針打我們的屁股耶!」方懿蕙對夏玉嬋說。   「可是要真的打了才能當現行犯逮捕!」岳憶明嚴肅地說。   「沒關係,我到時候會證明她有明顯的犯案動機,小美可以當我們的證人!」夏玉嬋也嚴肅地說。   「喂!你不是約我們來吃飯的嗎?幹嘛全部都來糗我啊?」夏玉娟滿臉通紅推著大家進餐廳。「我肚子餓死了啦,趕快開飯了啦!」   幾個女人嘻嘻哈哈在餐廳入座,方懿蕙幫小美擺好兒童用餐椅,夏玉娟幫夏玉嬋把菜餚從廚房端出。大家隨意開動,話匣子一打開就一個接一個,氣氛輕鬆自然。   「媽媽,我要吃那個。」小美指著尾巴切花變成章魚的小熱狗。   「好,我幫你夾。」方懿蕙夾了一個小熱狗給小美,順便夾帶一片紅蘿蔔和一朵花椰菜。   沒想到可以走到這裡,方懿蕙心裡這樣想。幸好那時候沒有放棄,現在才能走到這裡,擁有這麼多美好的生活。最好的朋友,最可愛的女兒,最美滿的家庭,好到讓人覺得失去哪一樣人生都會遺憾。為了不遺憾,我還要更努力走下去。   「玉娟,你以後當醫生娘還要繼續工作嗎?」岳憶明一面吃著番茄鑲乳酪一面問。   「要啊!我喜歡當護士,而且我現在是阿長了耶!」夏玉娟笑著。   「對啦,喜歡到下班還要穿護士服!」岳憶明取笑夏玉娟。   「哼!你還是轉去當警察啦!」夏玉娟回嘴。   終於大家都可以走到這裡,夏玉娟心裡這樣想。經過了這些風雨,承受了這些傷害,留下了這些創痛,我們還是努力走到這裡了。不論人生的路上在哪裡跌過倒,有人扶持過再一起並肩同行,這樣真好。我們還是可以好好地過著,傷痕會在,但是幸福也會在,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缺口。   「寶寶看得出性別了嗎?」夏玉嬋一面分切功夫鴨一面問岳憶明。   「呵,現在還不確定啦。」岳憶明露出難得的女性羞澀。「可是超音波看起來好像有小雞雞。」   「現在醫學很發達對吧?」方懿蕙興奮笑著。「超音波看得好清楚!不過你沒做羊膜穿刺的話,還是要五個月以後才能確定性別啦!」   「希望到時候小雞雞不會飛走!」岳憶明雙手合十禱告,大家哈哈大笑。   幸好可以走到這裡,岳憶明心裡這樣想。原來會讓自己害怕的不是出任務受傷,也不是生命受到威脅,而是肚子裡這個正在孕育的新生命。原來之前每一個躲過的災厄都是為了讓這個小寶寶有出現的機會,因為他,怕死不再是這麼可恥的念頭,膽怯不再是被抹煞的情緒。也許正義很難伸張到每個角落,但是生命可以延伸到每個機會。學長,希望他是男生,可以不用像我每天晚上洗澡都還是覺得身體好髒好髒。 如果可以,希望他會是個小槍神,這樣會不會太貪心?   「老姐,你真的不考慮開自己去開一家餐廳嗎?」夏玉娟喝著牛尾清湯鼓吹慫恿。   「對啊,當檢察官太辛苦了,埋沒你的廚藝天才耶!」方懿蕙笑著附和。   「欸,她去開餐廳換成司法界少一個中流砥柱那怎麼辦?」岳憶明力挺夏玉嬋。   夏玉嬋微微張口想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怎麼會可以走到這裡?夏玉嬋心裡這樣想。為什麼從那天之後到現在,懿蕙生了小孩,玉娟正是待嫁女兒心,明明嫁了喜歡的學長還懷了孕,為什麼每個人都過得這麼好?這不公平。懿蕙應該要抑鬱寡歡一輩子,玉娟應該要背著我們的包袱一輩子都裹步不前,明明總是要仗義搏命搶鋒頭早就應該死在哪場任務裡面哪有機會過一輩子?我這麼忌妒你們每一個人,為什麼你們還會羨慕我喜歡我?   我們全都該死在那一天終結那場惡夢,怎麼會苟延殘喘懷抱著這樣的人生走到這裡?   醒醒。   盛夏暮時夏玉嬋卻冒著冷汗。我在想什麼?眼前的大家仍然和樂歡聚,吃吃喝喝談談笑笑,原地踏步又怎麼樣?可以這樣過下去,原地踏步會怎麼樣?   爭贏這一輩子,到底得到了什麼?越想贏輸的卻越多。   五年了,也就是這樣了。   「老姐,怎麼了?」夏玉娟看夏玉嬋發著呆,忍不住問。   夏玉嬋轉過頭望向窗外。「你們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大家東張西望側著耳朵專心聽聞,過了一會狐疑地搖搖頭。   「好像聽見遠遠的地方有蟬在叫。」夏玉嬋微微一笑。   五年了。   沒關係,這樣子也沒什麼不好。夏玉嬋捲起一團義大利面,青醬強烈的葉香複雜而迷人,送入口中彈牙耐嚼,真的煮得很不錯啊!雖然有點自賣自誇,可是得意一下沒有關係吧!   樓梯間有腳步聲走下來。   「心禪,你在家呀?」夏玉嬋轉頭張望。「要一起吃飯嗎?」   一個削著短髮卻俏麗有型的年輕女生走進餐廳,髮型雖然時尚可是好像有點凌亂。   是午覺睡到現在剛醒嗎?夏玉嬋欲言又止。   衣服和褲子為什麼沾了許多像是顏料的漬痕?不記得夏玉嬋說過這個小姑是學美術的呀,岳憶明打量著服裝。   腳步的節奏有點不自然,是因為腳受傷才赤足在家裡走路嗎?方懿蕙知道踏進屋內夏玉嬋都會強迫大家穿上拖鞋。才在想著鼻間飄過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熟悉可是卻令人厭惡……轉頭看見小美也皺著鼻子表情疑惑。   只有夏玉娟第一眼就看見吳心禪的大腿內側隱約好像有血漬痕跡,愣了一下猜想可能午睡時月經忽臨來不及準備?   吳心禪沒有答話也沒有理會大家,逕自走到冰箱,拿了一瓶冰開水咕嚕咕嚕就一直猛灌。   「月經來喝冰水是不是不太好……」夏玉娟不知道是否該多嘴干涉,語氣有些猶豫。   吳心禪喝完水放回冰箱,轉過身來大家才發現她臉色蒼白得驚人。   「心禪,你怎麼了?」夏玉嬋吃驚地問。   「大家……可以跟我上樓一下嗎?我有個東西想給你們看一看。」吳心禪突然沒頭沒腦地這樣說著,臉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看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陰森詭異。   四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搞不清楚吳心禪想怎麼樣,吳心禪沒等大家回應又逕自走上樓。岳憶明是刑警見多場面,第一個站起來要跟著上樓,夏玉嬋不敢讓孕婦這樣衝動也陪在旁邊領路。   夏玉娟和方懿蕙對望一眼,身為護士對醫療的責任感驅使,夏玉娟還是決定跟著一起上樓觀看,方懿蕙留在餐廳陪著小美。幾個女人上樓好一陣子沒有任何聲響,甚至安靜到令人有點不安。   「媽媽,剛才那個姐姐走過來的時候,身上臭臭的。」小美抬起頭對方懿蕙說。   「不可以這樣說姐姐。」方懿蕙摸摸小美的頭,夾了一些食物到小美的碗裡。   趁著小美低頭猛吃,方懿蕙移動腳步走到樓梯間,抬頭看不到什麼,側耳聽也沒有任何聲響,回頭往餐廳看小美還在吃東西。方懿蕙壯著膽踩上幾步階梯,心裡還是放心不下小美,轉身下樓走回餐廳。   餐廳裡一個人都沒有,兒童座椅上空蕩蕩的。   「小美,小美!」方懿蕙試著安慰自己女兒只是跟自己玩捉迷藏,叫喊幾聲尋找女兒蹤影,卻完全沒有回應。   方懿蕙心裡開始浮起不詳的恐懼猜臆,心跳聲噗通噗通好像可以清楚聽見。   忽然餐廳的燈就熄了,方懿蕙忍不住嚇得尖叫一聲,整層一樓陷入黑暗的闃寂無聲。   脖子上的汗珠滑落刮得寒毛髮癢,方懿蕙才發現自己已經緊張到全身冒汗。   畢竟別人家不若自己家熟悉,黑暗裡四處張望更顯陌生而寸步難移,樓梯間的壁燈突然亮起。   雖然驚懼並存,但是方懿蕙猶疑一會還是往樓梯間走去。也許這只是大家偷偷約好聯合起來對自己的惡作劇?樓梯間的壁燈暈黃散發柔和光源,但是這時卻讓人覺得光線太弱了些。抬起頭望向樓上,走廊視線被黑暗吞噬,方懿蕙無助地祈禱著這只是一場惡作劇而已。   方懿蕙踏上階梯。   有時候,往上走也是地獄。 正文 【黃雀】(十) 方懿蕙到過二樓幾次,除了新屋裝潢好曾來參觀夫妻兩人的主臥那一次之外,其餘最常進出的就是在視聽室看電影。吳宏明最大的嗜好就是看電影,所以新屋特別辟了一個房間打造專屬視聽室,裡面不只有最頂級的家庭電影院設備,為了怕激烈的音響干擾到鄰居或是未來可能同居的孩子,連隔音牆都做到最好。   現在站在走廊上,主臥的房門半開裡面燈光俱暗,共用浴廁也是開著門沒有亮燈,只剩吳心禪的房間和視聽室關著門。離方懿蕙最近的就是吳心禪的房間,方懿蕙下意識去扭動房間門把,打開門也是熄燈黑暗無人,但是房內氣流漂動洩出一股很強烈的腥臭味,像是剛才在吳心禪身上所聞到。   方懿蕙心裡喀咚一聲。   那個味道方懿蕙當然知道,可是這麼強烈的累積聚集混合,只有見識過一次而已。我已經忘了,不應該再想起來!方懿蕙顫抖著,樓梯間壁燈一瞬間熄滅。   還沒來得及叫出聲,走廊頂燈亮起,燈光正好打在視聽室門前。   方懿蕙沒有辦法不往前走。這個惡作劇並不好笑……方懿蕙開始湧起恐懼的怯懦。走到門前,走廊底的公用浴廁微弱燈光下好像有人影晃動,方懿蕙忍不住再挨前幾步觀望。   「哈囉。」   黑暗裡走出一個人,不是影子而是真實的人。黝黑而高壯的身體,赤裸著上半身肌肉賁張,脖子上頂著由赤黑白三色油墨畫成的臉譜,怒目而視,腥紅咧嘴看不出是笑還哭。   方懿蕙張著嘴叫不出聲音,藏在心裡面最深處的恐懼秘密一下子被揭開傾瀉而出,太巨大的驚駭情緒讓方懿蕙無法出聲,雙腿失去力氣整個人軟倒跌坐在地上。   怪臉人慢步走前接近,方懿蕙怎樣也站不起來,手腳並用在地上爬行,不時轉頭望著怪臉人的動靜。怪臉人像是狎玩著獵物那樣沒有動作,靜立著看方懿蕙慌亂而狼狽地爬著。   方懿蕙翹著屁股爬行,裙擺晃動將雪白豐腴的大腿時遮時現,飽滿的肉臀更將洋裝布料撐得鼓圓。怪臉人好整以暇脫下褲子,赤裸全身,胯下的肉棒已經昂立站起暴著青筋,紫紅色的莖身膨脹著像是肉作搗杵,兇惡非常。   一個箭步怪臉人就飛身衝到方懿蕙身後,抬腳就往方懿蕙胯下踢,方懿蕙痛得尖叫,怪臉人隨即用另一腳踩在方懿蕙臀上,一出力就將翹著的屁股壓下。方懿蕙像烏龜那樣扭動爬著卻無法前進,怪臉人收腳蹲下,方懿蕙感覺到臀上壓力消失頭也不敢回望就使勁再往前爬,腿部肌肉牽動一爬行就扯得剛才被踢中的胯下劇痛不已,可是已經無暇顧及了。   怪臉人用力掀開方懿蕙裙擺,雪白的肌膚從腰身到雙腿都還是柔嫩光滑,股間紅色內褲織著朱槿花繡,才精緻了視覺這一秒,下一秒就被怪臉人扯下卸到膝蓋。內褲像繩索勒住方懿蕙雙腿無法大幅度動作,這一下遲疑臀肉外側就被怪臉人的雙掌抓握住,整個腰臀被大力地往後扯拉,肉棒電光火石以雷霆之勢捅進方懿蕙的陰道裡面。   方懿蕙結婚這五年來只有生小美前性事比較頻繁,之後丈夫忙著工做自己忙著帶小孩兩人都筋疲力竭,不是對彼此膩了只是單純地各有勞累而銳減房事。即使是生產前,方懿蕙再怎麼配合丈夫都只用可以面對面的姿勢,看不到丈夫的面孔會讓方懿蕙害怕到痙攣。   這一下肉棒捅入毫無潤滑更無前戲,下體好像被鑽裂開來,方懿蕙痛到無法自制地吼叫,差可比擬生小美時的撕裂劇痛。但是怪臉人扶著方懿蕙的雙臀出力輕鬆,加上方懿蕙不住掙扎扭動前爬,胯下的抽插只需出手拉回,簡直像是方懿蕙在配合。   陰道裡乾涸讓抽插移動緩慢卻扯著痛,方懿蕙驟然被失暴加上被喚醒恐怖的回憶,整個人無法思考只是尖叫掙扎。怪臉人無奈只好收心專注地挺起腰認真用力前後捅拔,不理會方懿蕙癲狂地鬼吼鬼叫,怪臉人憑著自己的力量越插越快,越捅越深。   「果然生過小孩有比較松。」開始進入抽插的韻律後,怪臉人有所感悟地說著。   方懿蕙顧不到怪臉人的批評,皺眉張嘴叫喊忍受著下體進進出出的撕扯裂痛。怪臉人幹著覺得不夠爽快,停下拔出肉棒將方懿蕙轉過正面仰躺,伸手將一隻腿拔出內褲,只讓內褲勾在另一隻腿皺成一團。方懿蕙想要掙扎但是仰躺難以出力,怪臉人不給喘息抓著鬆開那只腿的腳踝,突然用力往前壓下,方懿蕙不是體操健將平常也沒有特別鑽研瑜珈,忽被這樣凌空劈腿強拉成一字馬姿勢,痛叫失聲破音。   怪臉人撲上用身體抵住腿繼續壓下,肉棒隨之挺進陰道,騰出一手粗魯地搓揉陰蒂,扭腰擺臀抽插,身體交碰啪答有聲。兩人激烈地動著已經沁出汗珠,下體交合間逐間加入水拍聲,不住的刺激下,方懿蕙的身體雖受強暴還是湧起了反應,陰道逐漸濕濡成蜜穴。   雖然如此,劈腿的裂痛更甚剛才幹燥被插入,激烈的痛交纏著酥麻的癢,方懿蕙陷入迷眩的衝擊身不由己。這樣的插干讓怪臉人獲得極大的強暴快感,每捅深一次就看到方懿蕙五官擠成一團吼叫著,改變節奏時還會換氣不過來穿插喘吶呻吟,而且蜜穴肉壁因為這樣痛壓硬擠變得緊縮,濡濕潤滑後抽插起來開始出現酥麻觸電快意。   怪臉人有恃無恐地更加快速度,不時更將方懿蕙的腳踝扯提,每將方懿蕙的雙腿劈開到極限,怪臉人就趁勢用力捅撞插到最深。方懿蕙的花心受到衝撞的那一刻正是激爽到顛峰的空白失神瞬間,卻同時又是胯下張裂到最開的撕扯扳拔極痛,兩種最極端的感覺從神經滿溢出來讓方懿蕙超載無法承受。   方懿蕙兩眼一吊翻白,全身急抖痙攣達到高潮同時痛暈,泌穴內裡急湧愛液,忽地激射出熱流,滾燙澆得怪臉人把持不住,挺腰顫抖射出精液。反射性地抖動幾下,卻沒有射精的強烈感覺,怪臉人知道自己射完只是不知道射了多少。   拔出肉棒還是完全的硬挺勃起,濕漉漉映著黏膩乳白半透明流膠,看起來更是淫靡到窮兇惡極。躺在地上的方懿蕙兩腿分開,胯下儘是白稠濃液氾濫成水鄉澤國,從痙攣到間歇性的顫抖,口中喘氣開始歇下拉長像是呻吟。怪臉人看方懿蕙癱瘓成那樣,自己射玩精卻還戰意無窮,忍不住驚歎。   「這就是比酷冰還厲害的冰晶嗎?」   怪臉人蹲下,將方懿蕙的洋裝從領口用力扯裂分開,一路斷斷續續分了幾次扯裂到底,將洋裝往兩邊敞開,把朱紅色胸罩往上推,乳房白玉般色澤蹦開袒露在眼前。   「奶頭變黑了,唉!」   怪臉人逗弄著咖啡色的乳頭,還處於興奮的狀態下馬上就激立起來,怪臉人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個盒子,打開捏出兩根短針。掐著方懿蕙一隻乳房,已經勃起的奶頭更是暴漲凸出,連乳暈都浮突起來。短針在微弱的燈光下仍然閃耀著冷冽的寒光,捏住針尾對準乳頭,怪臉人毫不猶豫就往乳頭旁刺入由另一頭穿出。   比蜂螫還要痛上百倍的痛楚讓方懿蕙驚醒,不是作夢,這痛還持續椎心刺骨強烈從乳頭放射散開到全身。怪臉人已經掐住另一隻乳房,方懿蕙低頭試著觀看自己的身體發生什麼事,視線所及發現短針,忍不住瘋狂亂叫扭動。   「留點力氣,待會還有得叫呢!」怪臉人輕鬆地說,然後再刺穿另一個乳頭。   這次方懿蕙親眼所見,拔高音量尖叫到自己音域最極限,可是痛只有加劇並沒有隨之減緩。   「啊,不好意思,幫你把胸罩穿起來。」怪臉人把胸罩拉下穿回。   胸罩一蓋回,緊繃壓住穿針乳頭,方懿蕙更叫得撕心裂肺。可是怪臉人沒有同情方懿蕙,也不讓方懿蕙換過氣來,逕自拉起方懿蕙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攔腰扶著強迫她站起來。   「走吧!」怪臉人對著梨花帶雨的方懿蕙微笑。「大家都好想你呢,欠干蕙!」   視聽室裡只有投影螢幕前的天花板小嵌燈亮著黃光。吳心禪站在燈下,其他幾個女人圍在吳心禪身邊,除了吳心禪奇怪的舉動,昏暗的視聽室也讓人覺得充滿蹊蹺。   「心禪,你到底怎麼了?」夏玉嬋小心翼翼地問。   吳心禪怯怯地望著大家,又低下頭。忽然全身發抖顛簸到幾乎站不穩,大腿夾緊兩手扶住膝蓋才勉強維持站姿。以為撐過去了,另一波更激烈的顫抖讓吳心禪失聲吟叫再難忍受,一股熱流從褲子裡湧出流下,淡淡的尿騷味更夾雜著腥臭體液味道。吳心禪軟軟跪在地上,手按著地毯還是抑不住震抖,整個人滾倒。   夏玉娟衝上前,猶豫了一下終究決定脫下吳心禪的庫子。才脫下褲子赫然發現內褲鼓脹著什麼,夏玉娟望了夏玉嬋一眼,夏玉嬋點點頭,夏玉娟再脫下內褲,滿手都是濕黏滑膩。來不及覺得噁心,夏玉娟就被吳心禪嚇得叫出聲,連夏玉嬋也倒抽一口氣。吳心禪陰道裡塞著一隻電動陽具正高速振動,仔細看連肛門也塞了一隻。   忍著驚訝和猜疑,夏玉娟把兩根電動陽具拔出,陰道和肛門流出大量的白濁濃稠液體,腥騷味強烈撲鼻,薰人欲嘔。   「心禪,到底怎麼回事?」夏玉嬋慌忙地搖著文心禪的肩膀問。   「啊,不好意思,我們好像有點玩過頭了。」角落黑暗裡走出一個人影,穿著T恤牛仔褲戴著黑色粗框眼鏡,看起來很普通的年輕學生模樣。   年輕人還沒走近忽然眼前一閃,整個人就往前摔倒,一瞬間手被反折,岳憶明蹲跪膝蓋抵住年輕人的背膀。   「我……我們是同學!」年輕人痛得哀聲叫著解釋。「不信……不信你們可以問心禪!」   夏玉嬋抱著吳心禪眼神詢問。「他……他是我同學,趴趴。」吳心禪喘著氣說話有氣無力。   「不須要玩成這樣吧?」岳憶明手上用力,趴趴又痛叫一聲。   「是……是心禪自己要求的!」趴趴痛苦地說著。   吳心禪愣了一下,默默地點頭。   岳憶明冷笑。「趴趴?什麼亂七八糟的綽號!」   「孕婦……這麼用力……可以嗎?」趴趴喘著氣說。   岳憶明心中一凜。「這不勞你操心吧?什麼名字?」腦海中開始搜索著最近辦過的案件裡有無涉案青少年姓名。   趴在地上的年輕人不喘氣也不痛叫了,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冷冷的,有點陰寒。「去問心禪啊!」   大家望向吳心禪,吳心禪發著愣,對啊,趴趴叫什麼名字?一直叫著趴趴這個綽號,到底趴趴的名字是什麼?   「你們真的是同學嗎?」岳憶明發現吳心禪的遲疑,心裡更加懷疑趴趴,手上再使勁快要把趴趴的手折斷。   「吳心禪,同學一年了,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趴趴笑了,絲毫不理會手臂上傳來的痛楚。「你不知道我的名字,還以為跟我很熟?還好意思使喚我來幫你修電腦?還有接你去買東西?還有那麼多次跑腿買飲料買零食?」   吳心禪被這樣公然指責,雖然想辯解卻說不出話,有股莫名的羞愧湧上心頭。幾個女人聽到這番話,沒有全然相信但是看著吳心禪陰晴不定的臉色,不期然猜想這個小女生也許是耍弄了這個年輕人,結果年輕人氣不過才逮著機會報復回來。   「我問你名字!」岳憶明不斷使勁,可是趴趴卻狂聲笑了起來。「笑什麼!」岳憶明一用力,趴趴的手喀地落了關節。   「岳警官,我的小弟冒犯到你還請手下留情呢!」   房間裡另一個角落走出一個人影。那個聲音讓夏玉嬋忍不住發抖,她聽過那個聲音,那個讓她一輩子都會作著惡夢的聲音。人影逐漸走近,面相逐漸清晰,那是張用油墨彩繪的臉譜。夏玉嬋全身都僵住了。   果然惡夢還醒不過來。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就解決。夏玉嬋當上檢察官後,一直悄悄地在查著當年事件的相關資料,可是怎麼查都像大海撈針,每次嗅到一點可能性的氣息,卻又馬上斷了線索逸散了味道。   唯一一件有明顯指標的案件,卻是自己碰不到的卷宗。幾次旁敲側擊去探索卻都徒勞無功,而其中兩個相關人員竟然是岳憶明夫妻倆。碧海宮的毒品交易案將飛牛哥定罪,岳憶明說輪姦如果不能報案,那麼至少販毒同樣可以將飛牛哥關在牢裡面,雖然繞個彎,還是制裁了這宗惡行。   那次行動的其他細節岳憶明都不願意再多說什麼,一如夏玉嬋能給岳憶明的線索也是選擇性的有限:可是岳憶明負傷慘重,解決事情的代價慘烈到夏玉嬋一生都要背負著這份虧欠不知道如何能贖。飛牛哥判刑入監後,陰影沒有再爬出角落過,可是越不明白惡夢就越找上門來。   「太用力動了胎氣怎麼辦?」怪臉人問,看不出表情,語氣卻很輕鬆。   「不如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們都別麻煩。」岳憶明冷靜地應答,目光悄悄掃過房間一周,深怕再冒出第三個人來。   「咦,你有帶手銬嗎?」怪臉人一面輕鬆問,一面再走近。   「有啊!」岳憶明說謊臉不紅氣不喘,都下班了怎麼可能帶手銬?連槍都放在局裡,又不是演電影隨時從背後一撈就會有槍和手銬嗎?   「哪。」怪臉人兩手往前伸。   岳憶明早就蓄勁待發,怪臉人手一伸出就往前抓取,本想用最快速的動作撂倒對方,畢竟真要動手的確現在懷孕不敢冒上任何風險,可是這一抓就是落空了。   眼睛根本來不及捕捉怪臉人怎麼移動,怪臉人已經在趴趴身旁蹲下,伸手摸摸趴趴的肩背,什麼也沒說倏地喀啦就動手將關節接回。這一下來得太快,連夏玉娟都來不及看細,但是趴趴微微皺眉站起活動一下筋骨已經沒有大礙,心裡還是忍不住喝采。畢竟中西醫所學不同,即使理論實務都常相背,但是親眼見證奇妙還是忍不住暗自折服。   「我不會對孕婦手下留情喔!」怪臉人站起來。   「希望你夠用力。」岳憶明不受威脅,回敬挑釁。   怪臉人再度欺身向前,岳憶明不敢大動作移動腳步,只能用小碎步變換方位,看準時機出手卻次次落空。但是岳憶明不心急,冷靜等待破綻。夏玉嬋雖然心驚卻仍判斷著情勢,轉頭望向門口,卻看見趴趴就擋在門口,心裡一涼。   岳憶明擒拿無功,覷準空隙先揮拳接連掃腳,希望可以造成怪臉人重心的混亂。可是怪臉人就只防禦到此為止了,拄著腳硬接岳憶明的掃腳,然後連續刺拳攻擊岳憶明。岳憶明兩手橫前防禦,越擋越痛,忽然就一腳掃過來,岳憶明只能轉身躲避,才猛然發現自己造成了多大的空隙。   怪臉人真的沒有留情,抓住岳憶明肩頭側身掃腳踢倒岳憶明,身體浮空的那一瞬間怪臉人就使出大外割將岳憶明摔出。岳憶明即使在這一刻還是保持冷靜第一時間判斷自己的落點,硬是挺出腳承受自己的摔勢,雖然腳好像有點扭傷,可是保護住肚子沒有受到波動。才剛慶幸,怪臉人毫無預警就揮拳往岳憶明臉上揍,岳憶明來不及思索整個人被揍得眼冒金星,頭一偏怪臉人反手卻甩了一個耳光,聲音清脆到像是音效播放。   情況遠遠超過岳憶明的想像。   原本岳憶明覺得有機會制伏怪臉人,那麼至少接下來的情況自己都可以掌控,萬萬沒有想到怪臉人遠比自己想像得厲害太多。就在懊惱的這一刻,怪臉人已經弄脫岳憶明的兩肩關節,整個人坐倒在地,怪臉人像是變戲法般腳夾住岳憶明的腳踝,轉身像是跳舞就把兩腳腳踝扭傷。   怪臉人轉身離開,岳憶明就像個沒有威脅的廢物躺在地上,只是咬著牙不喊痛不願示弱。怪臉人往夏玉嬋走近,夏玉娟即使不知道其中恩怨也猜到些許,不顧自己的安全立刻就橫在夏玉嬋面前想要保護姐姐。   一聲尖嘯,怪臉人鬼魅般就面對面貼在夏玉娟眼前,鼻尖甚至互頂而感覺到他呼出來的熱氣。心裡的驚惶根本就趕不及湧現,夏玉娟的肩膀就被很大的力氣壓下,腳軟快要跪下。只有趴趴才看見怪臉人搭著夏玉娟的肩膀凌空翻身躍過落在夏玉嬋的身後,夏玉嬋完全沒有防備兩手就被反折交叉抓住。怪臉人從褲子裡拿出束帶,輕鬆縛住夏玉嬋雙手,朝屁股一踢夏玉嬋就往前撲跌。   厚實的門傳來篤篤敲聲,趴趴開門。迎面走入的是方懿蕙和另外一個怪臉人,方懿蕙腳步蹣跚,身上的洋裝從中分開披在身上像是狼狽殘破的風衣,裸著下半身只剩上身穿著胸罩,神情憔悴。   「我錯過什麼了嗎?」方懿蕙身旁的怪臉人問。   趴趴望著方懿蕙狼藉的下半身,笑笑不語。   「沒有,你來的剛好。」撂倒兩人的怪臉人轉身回答。   「喂,太詐了吧,為什麼只有你先爽到?」門後又出現一個怪臉人,趴趴這才把門關上。   本來已經垂頭喪氣的方懿蕙突然看見進來的怪臉人抱著小美,突然又湧起力氣轉身奔向小美,只是立刻被架住往後拖。「小美,小美!」方懿蕙發狂地尖叫。   「睡著了,還是你要我叫醒她,讓她看看媽媽現在的樣子?」抱著被迷昏戴著眼罩的小美,怪臉人輕慢地侮辱著方懿蕙。   方懿蕙立刻停聲,只是慌亂地喘著氣。   「你們……到底是誰?」夏玉嬋雖然很害怕,還是鼓起勇氣要去揭開心底下的那塊傷疤。   「我們是……」站在房間中央的怪臉人傲然昂立,散發出一股領袖氣勢,趴趴和其他兩個怪臉人眼神裡閃著崇拜的神采。   夏玉嬋驚悚地等待惡夢的事實,岳憶明忽然體悟到原來這些年自以為解決的案件也許錯得很離譜,從走廊的強暴已經將方懿蕙逼到快要崩潰的臨界點,夏玉娟還沒有做好迎接這些事情的心理準備,如果可以選擇吳心禪並不想知道這個房間裡面發生的任何事情。   「科學小飛俠。」怪臉人緩緩說出。   「……」房間裡面一片死寂靜默。   「我就說吧,大仔的笑話真的很冷。」「這幾年完全沒有進步耶,很恐怖!」另外兩個怪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趴趴歎了一口氣,把小嵌燈熄掉,拿出遙控按下播放鍵。碩大延伸到整面牆的投射螢幕亮起光,開始播放影片,片頭就是科學小飛俠的卡通主題曲。   「我就說是科學小飛俠了吧!」怪臉人得意地說。   「胖子!你很狗腿耶!」「你竟然諂媚到這個地步!」另外兩個怪臉人忍不住出聲抱怨。   「拜託,是老大叫我弄的好不好?」趴趴無辜地解釋。   幾個少年無視於房間內其他人輕鬆開著玩笑,被施暴的女人們更覺得不寒而慄,彷彿道德觀還是罪惡感全都是屁,似乎只是因為好玩就把她們推進這個無底深淵,找不到動機的犯罪往往都是最可怕的。   卡通歌播完,畫面接著出現吳心禪。吳心禪趴跪在一個怪臉人身上,蜜穴插著他的肉棒,背後是趴趴扶住吳心禪的屁股捅著肛門,暴長的莖身還露出一截在外顯然沒有捅到底,前面一個怪臉的肉棒被吳心禪含在嘴裡吸吮,除了吳心禪的淚眼汪汪,其餘整個畫面都淫穢不堪。   幾個女人望著螢幕吃驚地說不出話,只有吳心禪蹲坐在地上把頭埋入彎臂之間不願再看一次自己被凌辱的畫面,可是那聲音還是不斷鑽入耳朵清楚聽見當時的自己有多麼淫賤。   趴趴最先射出精液,拔出還是挺直的巨大肉棒,精液牽絲拉長連繫著龜頭和肛門。然後躺著的怪臉人挺腰用力頂撞吳心禪,趴趴也幫忙抓著她的屁股湊向肉棒上下擺晃,含著肉棒的吳心禪不斷滴下眼淚,口鼻卻發出粗重的悶哼呻吟,眉頭有時皺擠有時舒展,瞇著眼卻欲哭還媚。   吳心禪先達高潮,整個人鬆口軟掉險險趴跌而下,幸好被趴趴扶住。接著底下的怪臉人也達高潮,口中喝出聲將吳心禪的屁股高高頂起好幾次,然後將吳心禪推開讓她轉身躺下。那個怪臉人雖然射完精,也還是硬直地勃起著沒有軟萎。   剛才被口交的怪臉人走過來扛起吳心禪的雙腿,整身壓下用力插幹著吳心禪。肉體交碰發出濕肉拍擊聲,而吳心禪迷亂地高聲媚啼,不看畫面還以為是播放A片女優敬業地呻吟。吳心禪又一次達到高潮,整個人哭著喘氣嬌嚷,怪臉人還繼續抽插沒有停止,吳心禪哭聲漸低嬌嚷卻加強,竟然連續攀上高潮的頂端,全身泛著潮紅其態若癡若狂。   瘋癲地亂啼狂扭,吳心禪忽然僵直著身體不動,怪臉人肉棒被死死夾住無法動彈,猛然一股射意被箍住進退不得,好一會吳心禪才回過一口氣,怪臉人一把射在吳心禪蜜穴裡,拔出肉棒時還濕漉漉地黏著稠白膠液。吳心禪觸電般挺起腰翹起陰部,一股熱流激射而出,幾個女人雖然有人歷經過這樣的經驗,但是親眼所見還是驚訝地難以言喻。   畫面剪接跳到下一個段落,吳心禪趴跪在床邊,兩手緊緊按住床緣框架。   鏡頭外一陣濕黏的喘氣聲由遠而近,一直到清晰地有點過份的吵雜,畫面裡才出現了一隻狼狗挨近吳心禪。   方懿蕙馬上就嘔吐出來,夏玉嬋嚇到癡呆地失禁流出尿液,但是岳憶明和夏玉娟還不知道快要發生什麼事情。   狼狗興奮地聞著吳心禪下體,還伸出舌頭把肉臀和蜜穴舔得濕答答地。岳憶明和夏玉娟似懂非懂快要會過意時,狼狗就飛身撲上吳心禪,挺起自己的狗莖摸索插入。   兩個女人呀地叫出聲,另外兩個女人卻緊閉眼睛不願再想起慘痛的回憶。狼狗鍥而不捨終於插入蜜穴,狗蹼搭在吳心禪腰身,瘋狂地擺動下體狂抽猛插。   鏡頭特寫著人獸交的各部位,吳心禪從淒厲地哭泣到無聲的啜泣,狼狗還是一貫地興奮表情絲毫沒有慢下來的意思。畫面忽然跳出黑底白字,寫著九十分鐘過後,畫面再接回狼狗幹著吳心禪,還是一樣的興奮表情,鏡頭外發出轟然笑聲,吳心禪卻已經累到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癡呆地持續張口呻吟。   終於狼狗射出狗精,拔出狗莖隨即一溜煙跑走,鏡頭移向吳心禪的下體,陰唇被翻開露出梭狀肉褶,褶縫內撐著好大一個窟窿伸縮開闔,過一會突然湧出大量的精液,顏色黃稠濃郁,即使只是畫面好像都可以聞到狗騷腥臭味。   夏玉娟喉間一酸也嘔吐出來,岳憶明驚嚇地說不出話。   畫面再剪接切換,兩個怪臉人戴著誇張的蓬鬆卷毛假髮,嘰哩咕嚕地假裝說著聽不懂的外國話,然後又一上一下插著吳心禪的蜜穴蓮洞。吳心禪已經疲憊到沒辦法有什麼反應,只是讓身體自然呈現著性交的動作,嘴裡的呻吟幾近是夢囈般模糊不清。兩人干到射完精,然後一人抬起吳心禪抱住雙腿分開,另一人擠壓著小腹,只見吳心禪的蜜穴洞口和蓮洞窟窿雙雙呼吸著,接下來紛紛流出白濁精液。   趴趴走進畫面假裝喝斥著兩人,兩人鞠躬哈腰退離畫面,趴趴彎下腰拿著一把兒童玩具刀好像在鋸什麼,接著拿起一根手指餅乾,然後放進嘴裡吃掉,鏡頭外又是一陣大笑。   方懿蕙和夏玉嬋淚流滿面,岳憶明和夏玉娟這才明白是在拍攝案情復刻。   接下來是趴趴拿出一支手槍,先瞄準桌上的空寶特瓶然後擊發,寶特瓶被射倒,趴趴在地上找了找,然後撿起一顆膠彈放在桌上。趴趴跨蹲在吳心禪身上,對準膝蓋射了一槍,吳心禪痛得尖叫,像是真的被槍擊:然後攤開吳心禪的手掌,再對著掌心射了一槍。   看到這一幕,夏玉嬋忽然理解岳憶明的傷是從何而來。   趴趴最後把槍塞進吳心禪的蜜穴裡面,笑著說賭一把吧!然後開槍。畫面裡的吳心禪貨真價實挨了一顆膠彈,痛得抬起下體又猛然垂下,可是趴趴故意按住吳心禪的大腿,吳心禪只能一面尖叫一面痙攣著發洩蜜穴裡激烈的痛擊。   曾經夏玉嬋疑慮過岳憶明不肯告知的隱瞞是否別有內情,現在夏玉嬋才知道不論岳憶明說了什麼沒說什麼,她為夏玉嬋付出的代價實在巨大到夏玉嬋寧願當時什麼都不說或是再被輪姦幾百次也要換回岳憶明的犧牲。   再重現一次那個經歷,岳憶明才知道當時真的是九死一生那麼恐怖,如果可以再選擇一次,自己還能這麼義無反顧嗎?岳憶明挺著肚子,忽然冒出冷汗為自己在親情和友情之間疑慮而感到羞愧,那個沒有在怕什麼的岳憶明永遠都回不來了。   沒有人注意到吳心禪用陰毒怨恨的眼光望著夏玉嬋、方懿蕙和岳憶明。這樣千方百計凌辱著自己,只是針對你們這幾個賤女人,憑什麼我要這麼倒楣當作表演工具?而且你們看了這麼久,竟然沒有人轉過頭來關心一下我!賤人,全部都是賤人!   畫面最後是怪臉人將電動陽具塞入吳心禪的陰道和肛門,套上內褲以後使喚著吳心禪自己穿上外衣外褲。本來只是很簡單的動作,卻每每在吳心禪彎腰穿起褲子或是把衣服套進頭肩要拉下時,就會按下遙控按鈕讓電動陽具瘋狂振動。吳心禪因為這樣的干擾一直無法好好穿上衣褲,每次都會蹲下或躺下哀聲吟叫著,最後夾緊雙腿不住抖動加強自助撫慰動作,直到高潮過後才喘氣勉強爬起,繼續簡單的套衣穿褲動作,來回反覆數次之多。   房間內燈光全部亮起,一下子盡放光明每個人的眼睛都被白光照得刺痛。   關掉播放房間內回覆安靜,只剩那取出的電動陽具還在發出低頻振動鳴聲。   趴趴走到吳心禪面前,溫柔地撫摸她的頭髮。   「是不是很不甘心?是不是覺得莫名其妙?是不是覺得全世界最倒楣的事情都發生在你的身上?是不是很怨恨明明我們要動手的對像是她們可是被搞的人卻是你?是不是發現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背負著沉重過去的受害者卻沒有人關心現在正在受難的你?」   幾個女人聽在耳裡全都轉過頭來看。   「我可以體會的噢!」趴趴微笑迎上吳心禪悲憤卻惡毒的眼神。   「嗯……北邑市第一女子中學畢業,成績一直是班上的第一名,全校的前十名,爸爸是國內赫赫有名的物理學家,媽媽是研究室裡首屈一指的才女,再幾年想必也會在學術界大放異彩吧!你爸媽的師生戀,嘖嘖,很出名的!   怎麼樣,像你這樣的天之驕女,我怎麼可能會體會你的心情?我這麼卑微,只是一個你隨時可以呼來喚去的阿宅,哪裡可以體會你高貴卻不容侵犯,美麗卻容易受傷的少女心?「   吳心禪想用最惡毒的眼神瞪向趴趴,可是看起來只是皺著眉頭擠著鼻子而已。吳心禪不想承認趴趴說的都是她生活裡的一部分,可是吳心禪也只能是這個樣子了,連想裝作惡毒都這麼不堪一擊。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以前很胖喔!你不是聽見了嗎,他們都叫我胖子,那是真的,胖得不得了。我被欺負到最慘的時候,每天去學校的制服都是髒兮兮地穿回家,每天被推跌倒被丟垃圾被揍被打被勒索,每天回家以後身上都是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痕。   欸,我只是胖而已啊!我礙到誰了?我又害到誰了?你不知道對吧?我也不知道啊!我國中就已經會自己煮飯自己縫衣服了,不然我回家誰做飯給我吃?我的衣服破了誰幫我補?如果我家事做得不夠俐落,還是我又在外面惹了什麼麻煩帶回家,我不被打死才怪。喔,抱歉,我爸只是個賭鬼,我媽是個酒鬼兼工廠女工,什麼自由落體還是微積分的對他們來說都是沒聽過也不能吃的狗屁而已。   有好幾次我都覺得乾脆還是去死算了,可是有誰會同情還是體會我這個又胖又惹人厭的少男心?「   吳心禪裝不出惡毒了,她無法同情這個施暴者說的什麼悲慘過去,可是她的確覺得自己無病呻吟到很可笑的程度。   「有啦,我很同情你!」「對啦,我最能體會你了!」兩個怪臉人插話進來打諢發科。   趴趴伸出手指戳進吳心禪的蜜穴裡面攪呀攪的,然後拔出一根濕漉漉沾滿黏液的手指停在吳心禪嘴唇前,吳心禪猶豫了一下,閉上眼睛皺著眉伸出舌頭舔拭,趴趴卻戳進吳心禪嘴中,吳心禪邊咳邊吞下趴趴手上的膩垢。   「你失去什麼?處女膜?很可憐嗎?」趴趴微笑。「我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啊!每個人只會伸手跟我要東西,可是誰給過我什麼?我被勒索的時候,我的老師叫我要眼睛放亮點學會保護自己,訓導主任叫我別惹那群有背景的好學生,他媽的,我被勒索耶!」   夏玉嬋依稀似曾相識,卻湧起一股很不祥的熟悉感。   「啊,這就像如果你晚上太晚回家在巷子裡被強暴了,只會有人跟你說不要這麼晚回家不要穿這麼暴露不要走巷子裡面不要帶太多貴重物品在身上,天哪,那個強暴犯呢?那個劫財劫色的傢伙呢?他應該不要怎樣才對?我們的治安呢?   只能拍拍你的肩膀叫你不要這樣不要那樣了嗎?   你知道嗎,這裡有個檢察官最喜歡調查那些強暴案件,去幫助那些無辜又可憐的受害者,她很偉大對不對?哇,伸張正義,司法界的中流砥柱啊!可是為什麼她這麼積極這麼好心?因為她也是受害者啊!你以為她因為有同理心才會去深入調查還原真相伸張正義嗎?有沒有可能她只是想替自己報復那個她不能替自己伸張的案件?   畢竟,她以前可是一個叫自己學生眼睛放亮點,保護好自己,被勒索只是因為自己是個無能笨蛋弱者的老師啊!「   吳心禪愣著張開嘴,轉頭望向夏玉嬋。夏玉嬋臉色發白,可是不論如何,五年前學校那場小小的騷動早就已經記憶模糊了,更遑論人名?怎麼可能是那時候種下的因?五年來的這一切,應該要是更重要的理由來造成自己一輩子的不幸啊!怎麼可能是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小事情?   「那個老師還做了更過分的事情,可是那些對她來說都是理所當然的吧?   其實你們不是姊妹我才覺得奇怪咧,你們腦帶裡面都裝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搞得自己很有優越感,什麼都不能輸,什麼都要贏人家贏得死死的才甘願。   後來啊,那個老師跟她的同事被強暴了,超可憐的,對啦,就是請你拍的那些影片,一樣的劇情。干,自己賤惹到人就算了,幹嘛拖同事下水啊?她那個同事超倒楣的耶!根本就快要結婚的人了,要把自己的處女獻給老公那種很純情的粉紅色公主病女生,就這樣被強暴,被輪姦,給狗干,給黑嚕嚕髒兮兮的外勞上,喔,天啊,好像用倒楣來說都還太小兒科吧?「   方懿蕙心裡的什麼東西裂開了,夏玉嬋望著她搖頭想說些什麼,可是這個場合怎麼能對號入座?   「為了要騙那個很倒楣的同事不要自殺,結了婚就好好過日子,說好不要報警也不要再想起以前那些可憐兮兮的往事,結果女老師還是不甘心自己被強暴,被輪姦,給狗干,給黑嚕嚕髒兮兮的外勞上,哈,抱歉,重覆了。   女老師還是偷偷報案了耶!有一個跟女老師很要好,正義感爆表熱血衝過頭的女警察,喔,是刑警,拍胸脯保證說一定會破案。「   方懿蕙猛然緊握拳頭,指間關節霹哩啪啦作響,眼神空洞充滿絕望,可是那股氣勢卻像是要吞噬掉一切的同歸於盡。岳憶明冒著冷汗,手腳關節怎麼疼痛都比不上心裡的震驚和害怕,五年前那件事原來不是巧合,所有的人卷在一起難道就是那個小小的因?   那個自稱科學小飛俠的怪臉人接下話題。   「那個女刑警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啊,本來只是查強暴案,誰知道查著查著就查到了搶劫案,搶劫案查著查著又揪出了販毒案,真的是比獵犬都還靈敏的查案天才啊!   不過天才只有一個有時候也很麻煩,因為天才沖太快旁邊的人都搞不懂她在想什麼要往哪裡去。如果只是抓個違規停車還是闖紅燈隨地吐痰的,一個人沖沒關係啊!可是販毒案耶,不是那種巷子裡面一個毒蟲跟藥頭拿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種偷偷摸摸小案子,是那種賣毒品來十幾個人扛著貨,買毒品的人來十幾個人扛著錢,是那種規模的喔!   結果那個天才女刑警就帶了兩個手下闖進去,自己被強暴,被輪姦,給狗干,給黑嚕嚕髒兮兮的外勞上就算了,呵,抄襲台詞不好意思,還害兩個手下送掉小命。欸,其實當天才女刑警的同事才比較倒楣吧?「   「唔,對耶!」「死掉比較恐怖!」兩個怪臉人像唱雙簧應答。   「為了逞義氣幫朋友,案子是破了,人也給幹了,說不上來值不值得,不過可以結婚懷孕,還可以約吃飯敘舊,對著被騙還有不能說實話的人都能嘻嘻哈哈若無其事,我想應該不算不值得吧?   可憐那兩個陪葬的同事,連名字都沒有,只有綽號和代稱,唔,一個是還沒結婚可是有老爸老媽要養的獨子,另一個是結婚幾年養老婆養小孩背房貸背車貸的可憐蟲。天啊,簡直死得莫名其妙嘛!「   那不是真的!怪臉人扭曲了當時的案情,可是岳憶明說不出辯解,岳憶明既不敢對號入座,更被提醒當時殉職的同事現在自己竟然也遺忘得一乾二淨。   破過這麼多傷天害理的案件,其實自己跟那些滿手血腥還想逍遙法外的加害人有什麼不一樣?   「為什麼要騙我?」方懿蕙空洞地說著。   「我沒有,我沒有騙你,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夏玉嬋終於忍不住出聲試著解釋什麼。   「騙我還要我感激你,讓你覺得很偉大嗎?」方懿蕙對著岳憶明說,岳憶明不知道方懿蕙只是視線剛好所及還是專指自己,可是自己的確是共犯同謀而心裡有鬼不敢面對。   「懿蕙,真的不是這樣,老姐和憶明姐都是好心為了你好,真的!」夏玉娟急忙幫腔維護。   「所以你也知道?這麼多人都知道只騙我一個?」方懿蕙對上夏玉娟的視線。「還是我只是剛好被拖下水的倒楣鬼?」   「沒有,不是這樣……」夏玉娟慌亂不知道從何說起。   方懿蕙靜默,房間裡一片死寂。忽然方懿蕙發瘋地大吼大叫,衝向牆壁猛然就要一頭撞下,被怪臉人即時架住。「讓我死!我要死!不要攔我,給我死掉算了!我要去死啦!」方懿蕙紅著眼嘶吼尖叫,聲音淒厲到讓人不寒而慄。   「別這樣。」說故事的怪臉人很平靜地勸阻。「請不要這樣。」怪臉人抱著小美,小美還在昏迷,只是身上被纏著繩線連結到室內沙發椅腳。   方懿蕙一下子從癲狂的狀態被下了定身咒般靜止,瞬間百感交集,然後崩潰地坐倒在地上放聲大哭,可是聲音淒厲哀絕到像是至親逝去那麼痛慟。   守護了這些年的秘密,一下子就被這樣無情地戳破,即使有真有偽,但是不論如何都沒有再護下去的理由。夏玉嬋忽然覺得自己很空虛,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活,也不明白自己最初堅持的動機有什麼意義。   如果現在就要去死來贖罪,也沒有所謂了。可是自己只有一條命,哪能抵得了這麼多虧欠?可是不論最後要怎樣粉身碎骨,有些事情不能在結束前不明不白。   「你們……到底是誰?」夏玉嬋緩緩走向怪臉人,知道他是這個房間唯一施發命令的人,所有的謎底都藏在他身上。   「你憑什麼問?」怪臉人微笑放下小美。   「憑我想知道,憑我被你們輪姦強暴的代價!憑我是檢察官!憑什麼?我就是想要知道!這要憑什麼!」夏玉嬋絕望到底衝起一股氣,忽然就爆炸發作,整個人背著手卻張牙舞爪大吼大叫衝向怪臉人。   怪臉人好整以暇站穩橫腳一踢,正中夏玉嬋的肚子。夏玉嬋就像斷線的風箏般平平飛出,然後才滾落在地上。夏玉嬋還在地上曲著肚子淌著口水從劇痛中試圖回復意識,怪臉人已經慢慢走向夏玉嬋。   「問人要客氣一點嘛!你這樣很沒禮貌耶!你以前不是老師嗎?」怪臉人逗弄著夏玉嬋。   已經翻臉,沒有必要再客氣了。五年前的客氣讓自己做惡夢到今天,即使要被強暴,也不該對那些廢物渣滓低聲下氣!夏玉嬋逞強站起身,再撲向怪臉人,怪臉人只是非常輕鬆就把夏玉嬋扭轉凌空翻身飛摔出去。   岳憶明知道怪臉人強到爆表,房間裡如果自己都贏不了他,那麼其他每一個人對他來說都只是隨時都可以捏死的螞蟻而已。可是岳憶明知道夏玉嬋再這樣挑釁下去,第一個被打死的就會是她。   「阿嬋,你不要這樣!」岳憶明出聲阻止。   「姐,你不要這樣……」夏玉娟也哭著哀求。   吳心禪望著也許和自己一樣可悲又可憐的方懿蕙,可是方懿蕙只是低著頭哭誰也沒看。   夏玉嬋再度站起來,嘴角已經滲著血絲,髮絲凌亂地黏在臉上,但是眼神透露著視死如歸。怪臉人沒有被這股氣勢壓倒,反而笑得非常開心,好像很高興對手可以這麼活力旺盛。   披頭散髮的夏玉嬋再度向瘋婆子般吼叫衝向怪臉人,忽然一聲小孩子的哭啼引開大家的注意力。   「媽媽,媽媽!」小美被趴趴抱在懷裡眼罩遮著看不見,只能聽到聲音哭著叫喊。   「小美,小美!」方懿蕙突然醒覺,尖叫著爬向小美,卻被一個怪臉人拉住,不論怎麼掙扎都不能動彈。   夏玉嬋瞠目結舌不知道這時該進還是該停。   「方老師……」怪臉人突然對方懿蕙說話,方懿蕙求助地可憐眼神望著怪臉人。「你剛才不是很恨夏老師嗎?喔,夏檢察官,嗯,隨便啦!」   方懿蕙不明所以,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可是趴趴掐著小美的脖子,小美痛得手腳亂揮,哭聲驚怕可憐,方懿蕙慌亂地流著眼淚卻無能為力。   「可是啊……」怪臉人拖長音調。「你現在要拜託她耶!夏……喔,我想起來了,大奶嬋。大奶嬋對我有夠沒禮貌的,我拜託對她好像一點用也沒有,不知道你拜託她會不會比較有效?」   夏玉嬋的氣勢一瞬間全部退散,還站著卻失去堅持的力氣,披頭散髮搖搖晃晃,整個人看起來就像落難的浪人,人生的失敗者。   方懿蕙為了孩子卻想都不想,整個人往前撲倒趴跪。「玉嬋,拜託你,拜託你救救小美,求求你了……」方懿蕙哭得聲淚俱下涕液縱橫狼狽不堪,即使這麼丟臉也在所不惜。   夏玉嬋呆著,趴趴卻不讓她有時間思考,用力掐了小美一把,小美邊咳邊哭嚇壞大家。   「……對不起……」夏玉嬋喃喃說著。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耶?」怪臉人邪笑著捉弄夏玉嬋。   「對不起!」夏玉嬋哭了。「請原諒我!」   「不是這樣啦,大奶嬋,你忘記了喔?」怪臉人笑得很開心。   夏玉嬋愣愣地看著怪臉人。   趴趴笑著拿起遙控選取影片段落,按下播放鍵。   雖然室內燈光俱亮螢幕畫面變得看不清楚,但是人物輪廓仍然可以明顯辨認,而且音響喇叭好到聲音清晰可聞。   「對不起,嗚……對不起……」   「呀!……啊啊啊……!好好好!我願意,我願意……!」   「你在摸我的胸部!」   「你在摸我的……咪咪……」   「你在搓我的咪咪,好爽,好爽……」   「大咪咪!你搓我的大咪咪搓得好舒服,好爽好爽!」   「喔……喔,你現在弄我的妹妹弄得人家……好爽好爽……喔!」   「啊……喔……你把人家的蜜穴……弄到都是淫水……好…好舒服喔,人家……好爽,好爽……喔……!」   「啊……啊,你這樣插人家的屁眼,實在好爽,好爽喔……!」   「我……我尿尿了!」   「因……因為,因為我……太爽了!我爽到……飛起來了!」   「我騷!我很騷!」   「我很淫!我很淫蕩!」   「你……你可以跟我……跟我……做愛……」   「你可以幹我!」   「你可以幹我!你可以幹我!拜託你幹我!求求你幹我!」   「嗚……求求你來干我好不好?拜託你……干我……」   「……求求你,用你的大肉棒……插進人家……濕濕的蜜穴……人家的蜜穴……全部都是淫水了,拜託你插進來……讓我爽翻天……好不好?」   畫面上儘是夏玉嬋求干的語句,被精心剪接成流暢的順序,即使蒙著眼罩語氣多有哭音脅迫,但是那些淫聲艷語還是低賤地讓每個聽見的女人都無地自容。   夏玉嬋張開嘴,怎麼樣都無法再逼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趴趴再掐了小美一下。   方懿蕙還在死命的求。   不行。夏玉嬋低下頭。   「那這樣呢?」趴趴拿了一根鉗子夾住小美的小指。「這個跟牙齒不一樣,可不會斷了還會再長一顆出來喔!」   方懿蕙崩潰地尖聲哭求,模樣歇斯底里到癲狂無序。   夏玉嬋全身發著抖,忽然想通一件事。如果我有哪裡虧欠你們,就讓我在這裡割肉喂鷹償還吧!   「……求求你,求求你來干我好不好?拜託你……干我……」即使下定了決心,真的說出口時,夏玉嬋還是哭到說得口齒不清。   「……求求你,用你的大肉棒……插進人家……濕濕的蜜穴……人家的蜜穴……全部都是淫水了,拜託你插進來……讓我爽翻天……好不好?」   方懿蕙不知道該恨夏玉嬋還是要謝夏玉嬋,這一晚的恩怨情仇讓她起伏了太極端的情緒,這一室的風變雲幻讓她迷失在親情和友情的衡量中。對於人性,方懿蕙該要輕易的相信還是也要承受背叛的痛楚?   方懿蕙淚眼矇矓抬頭望著夏玉嬋。   那是一個孤獨的背影,孤獨,可是卻直挺挺站著。   方懿蕙不曾忘記過這句話,也沒有忘記這句話,和那個背影。   只是此時此刻,又是人生哪出風景?方懿蕙說不出請求,放不下牽掛,究竟該相濡以沫,還是該相忘於江湖?方懿蕙低下頭,不能再看那個背影,只能烙印在心裡哪一個不該再去注視的碑像。   「就是這樣啦!這樣才乖嘛!」怪臉人拍手笑著。「可是……說歸說,你又沒有做動作,這麼輕鬆我也會說啊!」   「求求你,用你的大肉棒插進人家濕濕的蜜穴……」「人家的蜜穴全部都是淫水了,拜託你插進來讓我爽翻天好不好?」怪臉二人組又開始一搭一唱帶動氣氛。   「我……的手被綁起來,不能動作……」夏玉嬋咬著牙解釋。   「對喔!」怪臉人嘻嘻笑走向夏玉嬋,嘩啦一聲就扯開襯衫兩襟,鈕扣飛彈打在岳憶明的臉上,岳憶明瞇眼不忍心看清楚就要發生的事情。   夏玉嬋襯衫敞開露出內裡胸腹肌膚,仍然像五年前那樣玉白脂滑,吹彈可破。胸罩是雪白色的織花厚布,因為之前曾穿過深色胸罩在白襯衫透光隱約可見而被長官叮嚀交代,而夏天穿厚布材質雖然較不透氣卻可以避免偶爾的激凸窘狀,那也是因為自己身懷巨乳,所以一旦乳頭凸起太薄的布質怎麼也擋不住那兩點的顯眼。   怪臉人愜意地將窄裙拉起縮擠在腰際,望著夏玉嬋表情又羞又氣,眼神甚至是歹毒怨恨,卻還是要乖乖忍受自己的凌辱嘲弄,就更覺得好笑。夏玉嬋穿著連身黑色絲襪,內裡卻和胸罩非是同色系的黑色內褲,那是因為坐在椅上偶爾翹腳或是有時彎腰蹲下難免曝光,穿淺色內褲易引人遐思。女性擔任檢察官即便有專業能力,有時太突出的外貌反而要花更多的心思去遮掩,那些專業能力就變成只是附加價值而被輕易忽略了。   「可是……你被這麼多人玩過,連狗都幹過你了,我不是很有興趣耶!」   怪臉人脫到這裡忽然聳聳肩批評然後停下。   夏玉嬋愕然不明所以。   「這個房間裡面每個人都各懷鬼胎,你恨過來我恨過去,就算身體不髒心也黑得要命,這樣干多噁心!」怪臉人輕鬆轉身發表高論。「可是今天不一樣,我們這邊有一位白衣天使,人潔白心一定也潔白,我可還沒幹過白衣天使啊!」   夏玉娟聽見驚呼一聲,下意識就要逃跑,雖然身困斗室無處可逃。怪臉人才說完身影就閃在夏玉娟眼前,雙手一揮就把夏玉娟推倒跌坐在沙發椅上。夏玉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成為目標,想到這群虐人不眨眼的怪人,夏玉娟就嚇得六神無主。   怪臉二人組跑來一人,站在沙發後面按住夏玉娟抬高的雙手。怪臉人站在夏玉娟面前,隔著上衣搓揉夏玉娟的雙乳。   「好像還是你姐姐的咪咪比較大顆啊!」怪臉人獰笑,夏玉娟只是哭著掙扎不知道該怎麼辦。   「放過我妹妹,拜託!」夏玉嬋明知沒用,還是試圖懇求。可是另一個怪臉人一腳踢在她的膝蓋窩,夏玉嬋應聲軟腳跪下,徒勞無功。   怪臉人還是一樣暴力扯開夏玉娟潔白護士服上衣的衣襟到底,裡面是白皙的肌膚和乳白色樣式簡單素雅的胸罩。怪臉人伸手往夏玉娟背後解開胸罩扣帶,夏玉娟扭動身體就近和怪臉人面對面接觸。   細看夏玉娟五官和夏玉嬋雖然樣貌相像,但是眉毛如弧月彎曲,眼角略微下走也不若夏玉嬋那麼盛氣凌人,看起來就是比夏玉嬋多了一份親切可人。怪臉人將扣帶解開,沙發後的怪臉人就粗魯地將夏玉娟的上衣和胸罩拔脫而下,夏玉娟因為工作行動方便盤在頭頂上的簡易髮髻因為掙扎而松落,披頭散髮的狼狽和姐姐如出一轍。   懶得解開裙子的鈕扣,又是暴力扯下,夏玉娟光溜的身體只剩下連身雪白絲襪套住乳白色內褲,看起來既突兀又可愛,渾圓而不外擴的乳房綴著櫻紅色乳頭,淚眼汪汪的扭動更顯楚楚可憐卻又誘人染指。   怪臉人將勃起的巨根撐頂褲子直接湊在內褲外陰部的位置磨蹭,兩手把玩著柔嫩有彈性的雙乳。夏玉娟想要掙扎,但是手被壓制怎麼扭動都只是虛張聲勢而已,想到剛才看過的影片,夏玉娟更害怕自己也要承受一樣的暴行。   做護士多年,各種病情和相對的身體狀況全都瀏覽見識過,職場上赤裸的身體對她來說就是功能失調的機器,醫生負責治療,護士負責維護。在撫摸著這些身體觸碰著這些肌膚的時候,夏玉娟已經可以練就平常心去執行,反而是病人有時候會因為各種突發狀況偶有尷尬時刻,像是幫攝護腺手術後病患處理患部時常遇到勃起,甚至連幫行動不便的病人用尿壺接尿時也會勃起:女病人也遇過協助擦拭身體時觸碰到敏感帶而引起性慾,陰道泌出愛液也要裝傻不知道,各種狀況不一而足。   可是不論這些經驗有多豐富,都不能代表自己的身體被這樣擺弄時可以心無旁騖置身於事外,尤其不是治病而是性愛,更何況現在是身不由己的強暴。   怪臉人俯身張口往乳房吸吮,剛入口刺激夏玉娟聳起疙瘩,怪臉人不吝嗇地吐著唾液將皮膚上立起的疙瘩一一舔平,然後含住乳頭,用舌頭反覆旋轉攪動,感覺到乳頭在口中堅硬挺起。   怪臉人得意地啃咬乳頭,夏玉娟驚愕地叫出聲,怪臉人立刻改成用舌面擠壓舔拂,夏玉娟的叫聲來不及收尾,在驚愕裡突兀地轉調成呻吟。怪臉人往另一邊乳房直接吮啜,夏玉娟換了口氣,想要繼續尖叫,卻顫抖著聲音,在叫喊和呻吟間徘徊搖擺,不規則的聲律卻有一種青澀的情慾。   夏玉娟再怎麼想隱瞞,須臾也一定會被知曉自己還是處女之身。和方懿蕙一樣,夏玉娟也想將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丈夫,因為這樣在愛情的路上才蹉跎耽擱了許久,幸好最終還是遇見付出感情願意等待的黃醫師。只是……怪臉人將吻游移到腰際,用牙齒輕咬一口,夏玉娟像觸電般弓腰彈起,從混亂的思緒中回到現實。   怪臉人趁勢將夏玉娟掙扎扭動的一隻腿抬起,把小腿勾在肩上,然後用身體的重量用力往前下壓,雙腿猛然被分裂而開,夏玉娟哀嚎一聲,音調已經無法尖銳,語氣多是可憐。抵著夏玉娟小腿那側的手繞過腿,伸掌握住圓盈的乳房,雖然沒有豐滿到超出掌握,但是飽滿的乳肉充實地填滿掌間空隙,用力抓捏,富含彈性的肌肉湧起力量從怪臉人的指間掌腹激盪開來。   意外的發現夏玉娟的身體別有特色,怪臉人的新發現刺激著興奮,手掌不停地搓揉抓捏,同時另一邊的乳房也被怪臉人的舌頭環繞著整個輪廓舔遍,時而用牙齒輕觸,夏玉娟的哀嚎充斥著呻吟的聲調,委屈卻更讓怪臉人湧起侵略的快感。舔到乳尖時,怪臉人用舌尖不斷挑舔頂壓,翹立的乳尖被玩弄到膨脹而顫抖:同時搓揉著夏玉娟另一邊乳房的手也集中在用拇指和中指轉捏乳頭,食指指腹則擠壓挑點乳尖。   夏玉娟想用哭音掩飾自己的呻吟,但是音調卻越來越潰不成聲,後來已經分不出到底是什麼心思了。怪臉人抓准這個時間點,口裡舌尖頂緊乳尖牙齒咬住乳頭,另一手則三指同時用力擠按,夏玉娟受不了刺激忍不住大聲嬌啼媚叫出來。   叫了第一聲出來後,再也無法抑制地將隨後的嬌喘鶯啼全部都放浪地交疊喊出。怪臉人另一隻手這時才往下探索,鑽進絲襪內,簇指從小腹一路捏近陰部。   絲襪和內褲被汗水濡濕黏膩,怪臉人仍然在包覆著陰阜的內褲外捏揉,感應到肉丘間的縫隙,用拇指出力壓入,指尖傳來肉體的溫度,夏玉娟痙?般扭動,但是上半身都被壓制住,亂擺的下體更像是迎合著怪臉人的指壓湊上使其陷入。   怪臉人的手指可以感受到觸覺已經從原本單純的濕潤變成了稠膩,柔滑沾手的溫暖更加深了裡面火熱的呼之欲出。怪臉人手往內褲下緣擠入,用手指去摸索陰唇的輪廓,陰唇的肉折呼應著撫摸,抖動間像是含有吸力般將怪臉人的手指吞進陰道裡。   摸索間找到陰蒂,用力捏揉挑逗,夏玉娟已經狂亂地呻吟浪叫無法停歇,蜜穴裡湧出大量的濕黏體液潤滑,竟然可以感覺到淫水滴流到掌心指縫手背,好幾次在陰道裡挖掘都被滑開,終於挺直中指探入,卻被看不見的肉壁夾擋阻隔,怪臉人略微用力夏玉娟卻吃痛叫喊。   怪臉人心裡一下子雪亮,知道自己挖到寶藏,沒想到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還能尋覓到未經人事的處女啊!怪臉人起身脫下自己的褲子彈出兇猛的暗紫深紅巨大肉棒,夏玉娟看到吃驚地本能夾腿排斥,怪臉人使勁將夏玉娟的絲襪內褲一齊扯下。絲襪應聲而裂被扯開分成兩半,大腿碎根部黏著裂絮,內褲卻還是頑固地卡在兩腿之間。怪臉人一手抓住內褲,另一手抓腿拖拉抽出內褲隙縫,內褲像方懿蕙那樣掛在膝蓋糾成一團。   夏玉娟的雙腿被用力扳開,掙扎間低頭瞥見怪臉人的肉棒,已經腫脹到龜頭泌著透明的黏液,而整個莖身充血般昂然挺立,泛著水光更顯無窮的龐大。   怪臉人將夏玉娟的兩腳扛在肩上,挺起肉棒就捅入夏玉娟的蜜穴。   蜜穴已經充分濕潤的夏玉娟,很容易就吸入怪臉人的肉棒,但是龜頭才剛塞入就被擋住,怪臉人再用力卻滑開整個龜頭又被推出蜜穴,怪臉人沒有生氣卻興致盎然,用力將夏玉娟抬高的腿往下壓,夏玉娟痛叫了一聲,怪臉人挺起肉棒重新探索著蜜穴入口。   感覺到龜頭再次被吸入後,怪臉人誇張地吸一口氣,這動作嚇到了夏玉娟,夏玉娟知道這次就是那個時間點,閉上眼睛繃緊身體鼓足力氣要去承受第一次的衝擊。怪臉人用力將肉棒突入,很緊,但是怪臉人不顧一切猛力前捅,感覺到龜頭撐開了緊到快要窒息的阻隔,肉棒勢如破竹,強驅直入直到沒底。怪臉人的尺寸非凡,整個莖身全部塞入竟然將夏玉娟的花心撞到感覺好像被開腸剖肚。   夏玉娟淒厲地尖叫出聲,第一次的痛才剛領略隨後卻是超越正常人的性交深入帶來的加農炮擊,這比夏玉娟心理預期的承受還要滿溢超過。緊繃的身體一下就被撞擊打散,全身的筋骨好像都分崩離析,夏玉娟一口氣叫完強撐著換一口氣,可是身體不聽使喚在抽搐顫抖。   隱約感覺到夏玉娟換了氣又要張口尖叫,怪臉人大力退出肉棒,將蜜穴肉壁扯出,卻馬上又捅入將方纔的肉壁又推回擠壓,夏玉娟原本已經開口卻被刺激到尖叫轉成破音,這音量是原本預備要尖叫的充沛能量,變成破音卻突兀地怪異而宏亮作響,室內的每個人耳膜都被震得微微嗚鳴。   和非常彈手的乳房相比,夏玉娟的蜜穴更是有彈性到緊窒的程度,每當怪臉人用力進退時,肉棒的氣力被肉壁吸附後又反彈回來,除了怪臉人自己的抽插外,夏玉娟蜜穴的肉壁更像是藉著怪臉人肉棒的力氣反推回來不斷按摩,反覆的刺激澎湃激昂到一度使夏玉娟進入高潮領域失神空白。   然而怪臉人越做越激動,身體一直往前壓下,將夏玉娟的身體整個彎曲折疊起來,怪臉人用力擺動腰爆猛撞擊,快感從龜頭到莖身像是電擊般無所不在刺激著,前一刻可以清楚感覺到瞬息萬變的每個快感刺激,後一刻卻又被強力的衝擊拋到九霄雲外一片空白。   很久沒有在強暴間感覺到這麼爽快的過程了,怪臉人難得讓快感放肆奔走全身,一個恍惚間好像看見夏玉娟無法控制地流著眼淚,鼻涕和口水也都失控地流出,臉頰卻泛著妖艷的緋紅:口裡的叫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呻吟但是亂不成調,啜泣著痛哎著嬌喘著浪啼著激昂著婉轉著,時而分段時而混合,耳不暇給不能一一辨別。   狂暴兇猛不知道抽插了多久,才發現夏玉娟的叫聲已經是喘多過啼,而且聲音被壓抑著放不開來,兩眼微微翻白,而夏玉嬋已經在苦苦哀求著暫停。怪臉人更加快速度加強動作將肉棒拔到快出卻又捅到最深,每一次重覆這樣激烈的抽插就更大力快猛。終於整個龜頭像是被電網包住,快感一直亂竄鑽進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抽插逐漸有點空白失控,在其中一次深插時精液暴然射出,抖動間白稠糊漿填滿夏玉娟的子宮和蜜穴。   怪臉人拔出肉棒,發現莖身紅白交錯,而夏玉娟的陰唇都是血跡,只有洞口下緣湧出的黏液才是白濁混著紅絲。夏玉娟瞇著眼睛,下巴抬得老高,呼吸雖然氣若游絲,卻仍是持續而沒有間斷的。口裡只能發出吃力的喘氣聲,然而幾聲之間卻會有個甜膩的嬌吟聯繫,可憐裡面添增幾許嫵媚。   好一會夏玉娟才睜開眼睛,目光從渙散慢慢調整焦距,漸漸顯露出一點神采。剛才強暴自己的怪臉人已經離開站在室內中央,夏玉娟手上的壓制消失,忍不住一動身體調整舒服的姿勢躺坐著,可是這一動下體就傳來撕裂般的劇痛,狂暴干擾著意識的清明,幾陣痛楚過去,才略略感覺伴隨著酥麻搔癢。又等到下體的觸覺變得清楚時,才發現自己坐在一灘黏液糊窪上面,滑膩的感覺讓夏玉娟很不舒服。   「搞這麼久,白衣天使一定餓了,去請她吃三明治吧!」怪臉人笑笑地下達指令。   扶方懿蕙進來的怪臉人已經先幹過一次了,另一個怪臉人不客氣地歡呼一聲就衝向夏玉娟。   「沒想到大奶嬋的妹妹也這麼正點,爽啊!」怪臉人像猴子般撲向夏玉娟。   夏玉娟驚魂未甫又被撲上,嚇得花容失色,可是全身劇痛卻又毫無招架之力。蜜穴已經是濕糊一片,怪臉人不費力氣就將肉棒插入,很快就啪滋作響幹得痛快了。怪臉人抱住夏玉娟車輪滾般自己倒下讓夏玉娟壓在他身上,夏玉娟還搞不清楚這是什麼花樣時,屁股就被兩隻手按住。   吃力地回頭望,發現背後的人是吳心禪的同學趴趴。想不通為什麼趴趴要靠在身後,屁股就被扳開,股溝剛才被體液流過已經濕滑,現在暴露在空氣裡微微感覺陰涼。   趴趴觀察著夏玉娟的菊洞,像是初春的櫻花那麼鮮嫩柔美,一定是肛門裡的上等貨色。挺著肉棒只藉著股溝的濕潤就強行挺入,夏玉娟還剛感應著新一輪蜜穴裡的進出,好不容易湧起的快感可以讓破處的裂痛稍微緩和,肛門就塞進一根龐然巨物,忍不住皺眉尖叫。趴趴從吳心禪的經驗裡面開發出新一套的肛門強暴快感,用自己的蠻力鑿著夏玉娟的肛門深處,好像可以感覺到微微的溫濕潤滑,猜想是血管爆裂滲出,更覺得痛快而加強速度。   夏玉娟被兩人夾攻完全無力招架,痛和快感並存著,可是下體好像不是自己的,只是間歇湧起的空白讓她知道自己又高潮了,來回幾次太極端強烈的刺激,夏玉娟真的被干暈。   但是暈厥沒有給夏玉娟帶來什麼福利,醒來時兩人還是夾著她猛干,而且一點快感都沒有,只覺得越來越痛。夏玉娟哭著哀求停止,兩人還是持續幹著而且越干越爽。   「我妹妹好像不太對勁,求求你讓她休息一下好不好?」夏玉嬋不顧顏面跪下來向怪臉人求情。   「好啊!」怪臉人答應得輕鬆。「不過你要快。」   夏玉嬋知道怪臉人不會讓她好過,可是看到夏玉娟氣若游絲的模樣,只好盡力討好怪臉人試著妥協自己。   怪臉人走到岳憶明面前,岳憶明心裡一涼知道自己終究躲不過被強姦的命運,雖然五年前曾經遇過,但是現在懷著孩子如果激烈性交不知道會否動到胎氣?   五年前岳憶明當自己已經死過一次,現今的人生是為了學長而活,未來的人生則是為了孩子而活,岳憶明沒有第二條命再死一次,所以現在的岳憶明強烈地顫抖著。怪臉人蹲下,掀開岳憶明的孕婦裝裙子,岳憶明穿著孕婦用的寬鬆肉色大內褲,肚皮微微隆起,比衣服遮掩時還要明顯。   岳憶明不能動彈,只能任由怪臉人脫下她的內褲。怪臉人將岳憶明雙腿分開,露出陰部。   「用你的嘴讓她高潮,她高潮了我就放過你妹妹。」怪臉人對夏玉嬋說。   夏玉嬋望向岳憶明,岳憶明覺得不是性交已算大幸,點頭催促。夏玉嬋跪爬著到岳憶明身前,低頭就張口舔著岳憶明陰部。夏天天熱本來就容易濡汗,尤其下體悶了一天氣味更是濃烈,可是岳憶明懷孕後陰道裡更常分泌體液潤滑著,所以夏玉嬋迎面就湊上濃郁腥騷味,差點作嘔欲吐。   可是救人要急,而且岳憶明沒有扭捏拒絕,夏玉嬋只好忍耐著氣味伸舌不斷鑽入岳憶明蜜穴裡挑逗,間歇舔頂她的陰蒂,總之想得到的方法全都使勁渾身解數用上。同時間岳憶明也努力地想著各種做愛時的綺念,努力挑起自己的性慾,只是越急腦海裡的雜念就越多,忍不住心浮氣躁起來。   怪臉人看著兩人為了救人竟然像是參加比賽那麼認真拚命,忍不住覺得荒唐而好笑。想起一直冷落另外兩人,未免也太無趣,於是走到吳心禪面前。   「喂,小妹妹。」   吳心禪抬起頭望著怪臉人,既害怕又猜疑。   「去跟那個紅衣服阿姨爽一下。」   吳心禪不明白要怎麼做,是要像夏玉嬋那樣口交嗎?   「用這個。」怪臉人從房間角落拿出一根很長的情趣用品,兩頭俱是龜頭形狀,中間則是模擬青筋爆起的莖身。   吳心禪無奈接過,不敢反抗。經過怪臉人身旁時,怪臉人突然抱住她,吳心禪嚇得尖叫,怪臉人不理會將吳心禪的上衣脫掉,然後才將全身赤裸的吳心禪推開。   「那個阿姨有個很酷的綽號喔,叫什麼……」怪臉人思索著。   「欠干蕙!」另一個怪臉人補充說明。   吳心禪赤裸著身體慢慢走向方懿蕙,心裡有點害怕。不照著做後面那群牛鬼蛇神又不知道會把什麼十八般武藝全部施展在自己身上,照著做前面這個阿姨好像又瘋瘋的說不定會抓狂暴走。   算了,橫豎都沒得選擇。   慢慢蹲在方懿蕙面前,吳心禪想著要怎麼開始。方懿蕙忽然推倒吳心禪,伸手往吳心禪蜜穴裡面撈,吳心禪又驚又怕,心想這個阿姨真的瘋了!吳心禪整天飽受折磨,其實蜜穴已經紅腫痛到有點麻痺,但是吳心禪忽然發現一件事情,雖然方懿蕙看似莽撞,但是伸進蜜穴的手指卻動得很溫柔。   閉上眼睛,吳心禪覺得可以被這樣對待,已經是微小的幸運了。   「找到了。」方懿蕙弄得吳心禪蜜穴又濕漉漉時,忽然伸出手指。   吳心禪有點不好意思的睜開眼睛,才發現方懿蕙手裡捏著一顆小小的膠彈,忽然就紅了眼睛。這個阿姨沒有瘋,而且很關心我。   但是方懿蕙望著剛才挖摳吳心禪的蜜穴,才發現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原先進入室內時因為吳心禪裸著下半身而不好意思注視,匆匆一瞥只覺得這個女孩也很可憐卻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現在幫她取出膠彈才非要正眼看清陰部,吳心禪的陰部其實被剃光陰毛,猛然一看以為是陰毛的黑叢,其實是密密麻麻的刺青。   吳心禪的陰部被刺了一個愛心符號,兩瓣橢圓形凸起勾勒在在陰唇上方,而尖錐狀底部則順著陰唇形狀畫下,愛心裡面寫滿了各種字體的『禪』字。圖案新刺不久,陰部周圍的白皙嫩肉紅腫起來特別醒目。   方懿蕙發著抖,這個小女孩是承受了多大的折磨和痛苦啊!難怪從進來開始她就這樣怨毒的眼光望著我們,她實在不需要為了我們五年前的恩怨來遭遇這樣的酷刑啊!   可是誰又活該要遭遇這一切?   方懿蕙默然躺下張開自己的雙腿,吳心禪會意過來,什麼也沒說就拿起雙頭龍,一頭對準方懿蕙的蜜穴洞口,慢慢地插入,然後溫柔地來回抽動。比起激烈的強暴,這樣的抽插已經是好運了,縱使那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在身體裡面鑽動。   吳心禪看方懿蕙的蜜穴容納了雙頭龍,於是張開腿蹲在方懿蕙身上,將雙頭龍另一個龜頭用手摸索對準自己的蜜穴洞口,然後慢慢坐下吞入龜頭莖身。   兩個人配合著彼此扭腰擺臀,意外的默契絕佳契合,明明是被逼著表演,兩人卻慢慢湧出快感,輕聲呻吟。   怪臉人吃吃笑著在看這一對組合,不像夏玉嬋和岳憶明比賽般的賣力,這兩人因為同病相憐竟然演著演著就有真感情了,還真是無奇不有。   夏玉嬋嘴巴張開到快要抽筋,舌頭也僵直不靈光,刺舔著岳憶明的蜜穴已經快要到極限,不知道是夏玉娟會先倒下還是自己會先放棄?被強暴時要努力抽離各種想像,可是現在岳憶明卻要努力創造這些想像,真的急到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才想到螞蟻,蜜穴裡就湧起細微的酥麻搔癢,像是螞蟻爬過。岳憶明努力催使這種感覺更加強烈,果然快感越來越明顯,岳憶明乾脆搖晃起下體試著帶動性慾:夏玉嬋知道岳憶明有感覺了,鼓起最後的力氣再拚命地或舔或抵。   終於岳憶明達到高潮,不顧旁人眼光大聲地呻吟浪叫,深怕怪臉人不知道自己已經高潮。一旦放下羞恥叫出聲音,反而像是助興般越叫越爽,一面叫著一面攀上高峰,岳憶明不只高潮失神,更引發潮吹激射噴出熱流。   夏玉嬋首當其衝,迎面全部澆淋滿臉,幸好味道不特別腥臊,只是眼鼻口全都濕漉漉水汪汪,微微嗆到忍不住咳嗽。   趴趴他們早有準備,看到夏玉嬋完成任務,才放心讓快感征服自己,兩兩射出精液。趴趴射完後就拔出肉棒離開沙發,夏玉娟身下的怪臉人卻還享受著射後溫存捨不得拔出肉棒,抱著夏玉娟像是情侶般躺著。   夏玉娟不知道什麼時後又昏過去,只剩呼吸能證明她還活著。臀肉股溝間圓洞張著,血淋淋流出鮮血,血量多過精液流量,背後看起來有些怵目驚心。   只剩下方懿蕙和吳心禪還在交合,但是兩人陶醉其中,無暇理會旁人是否注目。吳心禪不知到胯下的方懿蕙感覺如何,但是自己正慢慢累積著快感,好像將要屆臨高潮。   這一刻吳心禪感受到今天層出不窮的強暴痛苦中唯一一次堪稱舒服愉快的時   光,混亂而空白大半天的腦袋突然又開始正常運作。不知道為什麼,吳心禪回憶起大一新生訓練的自我介紹。   趴趴說他以前很胖,同學都叫他熊貓。吳心禪想起,趴趴那時候還說,其實是英文的PANDA,念起來像是胖達,因為他很胖,名字裡面又有個達字。   「余佑達!」吳心禪突然張口喊出這個名字,一瞬間達到高潮,隨之而來嬌媚風騷的長長呻吟一聲,整個人軟軟癱在方懿蕙身上。   「你終於想起來啦!」趴趴笑著。   「你終於想起來啦!」余佑達笑著。 正文 【黃雀】(十一) 你終於想起來啦!   用很醜陋的姿勢趴跪在岳憶明的蜜穴面前,夏玉嬋的鼻尖還碰著岳憶明的陰唇,可是夏玉嬋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吳心禪的叫喊。   余佑達。那個唯唯諾諾,身體超胖膽子卻小到看不見的問題兒童。   我終於想起來了。   「夏老師,我不知道你在學校外面得罪了什麼人,可是如果這些東西在學校裡外傳開來,我想……學校的名譽會受到影響。」   校長室裡面只有校長和夏玉嬋兩個人,牆上的老舊電扇費力地吹拂著,不時還發出喀答扭轉不順的聲響。   校長是個年事已高等待退休的老人家,過去曾經在教壇上呼風喚雨,長袖善舞的人脈關係也讓他的教育事業一帆風順,經營了自己的人生這麼久,沒有理由在退休前要跌這一跤賠上自己的退休金和幾十年的名譽聲望。   透明玻璃桌墊上面攤著幾張照片,分別是夏玉嬋和方懿蕙衣衫襤褸袒露著乳房和陰部的特寫照片,僅僅幾張卻都精選表情狐媚陶醉癡迷,不乏性器官交合的局部特寫。   怎麼解釋這些照片?夏玉嬋甚至不想提及那場輪姦強暴的任何一個字,更何況這幾張照片的表情該怎樣證明強暴與否?   方懿蕙早先已經提出辭呈表示結婚之後就不再工作,所以雖然並列照片中的女主角之一,但是校長不想追究也懶得為難。夏玉嬋知道自己如果給不出一個清楚的交代,不只明倫國中,整個教育界大概都不會有容身之處了。   所以夏玉嬋選擇離職,因為她不能也不想解釋說明。辦理離職手續的那天,不知道只是心裡有鬼還是東窗事發,總覺得同事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似乎每雙眼睛都別有意涵。   非是夏玉嬋多心,不只是校長,各處主任的抽屜都塞進了同樣的牛皮紙信封,裡面的照片只比校長手上的還要精彩。主任們嘴裡互相惋惜著,其實心裡早就把這兩個年輕女老師剝光看遍,並且跟著照片強姦她們幾百次了。只有輔導室的謝老師認真地跟夏玉嬋道別,夏玉嬋臉上客氣,心裡卻不齒著他千篇一律的鄉願迂腐。   夏玉嬋對方懿蕙隱瞞了這件事情,沒有對任何人解釋離職的原由,除了夏玉娟知情,連家裡的爸媽都編了謊話騙過。為了報復,為了這樣的事情不發生在別人身上,為了受害者有一個可以制裁的反擊機會,夏玉嬋毅然決然投入了司法體系,憑著自己的聰明和不服輸個性,歷經考試和實習,終於登堂入室成為檢察官走另外一條執行正義制裁罪犯的漫漫長路。   只是午夜夢迴,夏玉嬋無數次想著那個事件的每一項細節。不論怎麼拼湊,整個事件始終是沒頭沒尾沒有邏輯也沒有真相。夏玉嬋在那次事件裡面幾乎一直蒙著眼睛,自己所感受到的細節和方懿蕙勉強透露的線索可以推理出的範圍實在太侷促。   即使對岳憶明有所保留,但是岳憶明記下的關鍵字和夏玉嬋尋找的方向沒有不一致。岳憶明把事情解決得轟轟烈烈超乎夏玉嬋的預期,可是跟夏玉嬋相關的部分卻牽強難明,夏玉嬋越查越墜入五里霧間。   夏玉嬋甚至神經質地推翻關鍵字的每一個可能性,只是想像無限延伸真相卻越離越遠,而且繼續窮追不捨只會讓自己淪入惡夢的無間道裡,為了不想夜夜輾轉難眠,夏玉嬋還是選擇性地慢慢放手。   想得少一點,也許受孕的機會可以多一點。   就是因為這樣,夏玉嬋才能說服自己去當個普通而正常的女人。   在那些無數的假想猜測之間,夏玉嬋曾經懷疑過,如果施暴者不是三個人呢?夏玉嬋狠下心將自己代入犯罪者的手法模擬,推演出四個人是最合乎這個事件互相合作的結構。扣掉方懿蕙堅持的三個人,誰是那個沒有算到的人?   那三個人必然包含了領導者和輔助執行人,因為自己也親身經歷。如果真的要有第四個人,那應該會是一個負責後勤補給或是技術協助的特殊角色。   那麼……誰是那只漏網之魚?   余佑達。   沒有任何關聯,只是聽見這個名字,就讓夏玉嬋想起自己推理過無數次後來又放棄的猜想之一。可是余佑達如今站在這個房間裡面串起這五年前後的事件始末,那麼夏玉嬋當時的猜想沒有天馬行空。   「我可以幹一下她的屁眼嗎?」余佑達走過來笑著向夏玉嬋要求換手。   夏玉嬋瞪著余佑達,可是余佑達冷酷地一腳把夏玉嬋踢開。夏玉嬋腰腹劇痛滾在地上之間忽然迷惑,只是名字相同嗎?這個余佑達跟五年前那個余佑達簡直判若兩人。   岳憶明仰躺著望向那個剛才被她弄脫關節卻還能冷笑的少年,少年說要干她的屁眼。   余佑達蹲下身摸著岳憶明的肚子。「再一個月就會有胎動了吧!」   「要幹就幹,不要廢話。」岳憶明即使處於劣勢,仍不願在言語上示弱。   「你不會想要下次做產檢時聽不見寶寶的心跳吧?」   「那又怎樣?」   「求我干你啊!」余佑達溫柔摸著岳憶明的肚皮,好像自己是孩子的爸爸。   「放屁!」岳憶明憤怒斥罵。   「剛才你的好姐妹不是有示範影片嗎?學那樣就可以了啊!」   「你怎麼不去吃大便呢?用你的大便老二來干我啊!」就像夏玉嬋有她的堅決,岳憶明也有自己的傲骨。   余佑達站起身舉腳用力踢了岳憶明胯下一腳。陰道是寶寶未來要出生的出口,距離子宮又很接近,這一腳雖然劇痛,但是對岳憶明不啻是一個嚴重的威脅和警告。   「我才懶得用小女生還是護士來嚇你咧,明明肚子裡面的就很寶貝,裝什麼骨氣驕傲什麼啊?」余佑達一針見血戳破岳憶明的痛點。   夏玉嬋是用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那麼寡廉鮮恥的淫聲穢語?岳憶明無法衡量,也不知道當時夏玉嬋是在什麼樣的壓力下說出那些東西,但是一定很恐怖,就像現在岳憶明對於保護寶寶束手無策一樣恐怖。   「說啊!」余佑達往肋骨側邊踢去。   岳憶明還可以忍痛,余佑達的力氣不算太大,可是岳憶明快要不能忍受心裡竄出來的膽怯退縮。   余佑達舉起腳。   「求求你來幹我!」岳憶明眼看肚子就要被踢,顧不得天人交戰就趕忙說出來。   「進入狀況點嘛!」   岳憶明終於可以瞭解夏玉嬋的心情。五年前碧海宮一役,岳憶明一直覺得自己的犧牲是壯烈的,即使不想再經歷一次,但是已經發生過的可以把它當作勳章刻痕。可是現在,岳憶明知道每個人都會有罩門都會有脆弱。   「……求求你,用你的大肉棒……插進人家的屁眼……好不好?」   「你的屁眼是香的還是臭的啊?」   「……臭的。」岳憶明低聲嚅嚅。   「為什麼?」   「……因為我中午……有大過便……」岳憶明恥辱到語帶哭音。   「那你要說清楚啊!」   「求求你,用你的大肉棒…插進人家…臭臭的屁眼,人家的屁眼…大過便…   又髒又臭又欠干……,拜託你插進來……讓我爽翻天……好不好?「岳憶明已經邊說邊哭,說得很不甘,哭得很無奈。   「你比大奶嬋反應還快耶!」余佑達笑著說。「既然這樣我就接受你的請求吧!」   余佑達把岳憶明的孕婦裝整個撩起擠在肩頭,也把肉色的大胸罩推起。「哇,你的奶現在不輸大奶嬋耶!」俯身兩掌蓋上岳憶明雙乳,乳肉從指縫間盈滿擠出,波滔洶湧。「只是奶頭顏色有點醜!」   岳憶明側過頭不想理會余佑達的批評。   「喂,你不翻過來,我怎麼幹你屁眼啊?」余佑達拍了岳憶明的肥乳一把。   岳憶明的手關節被扭脫臼,可是不翻轉身姿,余佑達從上壓下插干就一定會壓迫到寶寶。岳憶明有苦難言,余佑達卻心知肚明,只等著岳憶明不斷服從羞辱。   咬著牙鼓起全身的意志力,為了寶寶,岳憶明艱辛地轉身雙手撐地趴跪,還沒開始已經全身抽搐著。余佑達按住岳憶明臀肉兩側,肌肉甫經觸摸牽動神經,隨即觸電般險些讓岳憶明癱軟趴倒。   「要來了,鼓勵我一下嘛!」余佑達不忘再凌辱岳憶明使其分心。   「拜託……用你的肉棒,干爆我的……屁眼……」岳憶明畢竟從警接觸陽剛文化已久,用詞可以稍比夏玉嬋粗俗點,只是說出口仍然自覺可恥。   「那我就來囉!」余佑達的肉棒唯一濕漉可供潤滑的就是夏玉娟菊洞裡的爆血,挺起肉棒毫不留情就長驅直入。   岳憶明只覺得乾旱的肛門通道一路飛沙走石,粗糙地被肉棒填滿充斥,沒有快感只有痛感,還要專心撐住自己的身體,肌肉不受控制激烈劇痛,還能堅持只剩意志力的催眠鼓舞。   余佑達當然開始加快加深,岳憶明激痛難當,忍不住放聲哭泣藉以宣洩委屈分散痛覺注意力。今天已經幹過吳心禪和夏玉娟,余佑達幹起岳憶明更難鬆懈射精,加上岳憶明不懂風騷擺弄誘使余佑達早洩,兩個人硬碰硬,只有岳憶明一面倒承受痛傷。   抽插許久,岳憶明全身痙攣到頭昏眼花快要失去意識,整個人搖擺晃動好像隨時都會癱下。余佑達毫無射意,卻心生警訊,下意識就拔出肉棒。菊洞口微微見紅不像夏玉娟那麼血腥,可是岳憶明腸腹鼓鳴,還沒人想像到怎麼回事,岳憶明就失禁屎尿齊噴。尿液像瀑布水淋灑下,稀屎軟便卻呈拋物線噴射而出,土黃穢物立刻薰得滿室彌臭。   岳憶明頭藏在手臂彎裡不敢見人,可是余佑達不輕易放過她。「唉呀,你怎麼啦?」   「……我拉便了……」岳憶明低聲快說。   「拉多少啊?」   「……拉很多……」   「你中午不是大過便了嗎?」余佑達逼問著。   「……因為……因為……」岳憶明左思右想也不知道這樣還能回答什麼。   「……因為我就是喜歡拉便!」   才剛說完不只岳憶明恥辱到無地自容,旁邊的少年全部都哄堂大笑,而且不能自己。   吳心禪悠悠轉醒,卻發現方懿蕙蹙著眉冒汗。「對不起,把你壓痛了。」   吳心禪歉然地說。   「不是……你,我的胸部……有東西……」方懿蕙忍著痛勉強回答。   吳心禪解開方懿蕙的胸罩,發現左右乳房上面各有短針穿過乳頭。「我幫你拔出來!」吳心禪捏著針尾想要拔出,可是手汗濕滑加上血液凝固,針尾又只剩短短一截不好捏穩出力,拔了老半天弄得方懿蕙疼痛流淚才拔出一根短針。還想再拔另一根時,背後已經出現腳步聲。   「喂,這麼有閒功夫,去那邊幫忙清理啊!」   吳心禪聞言,默默地站起身。   「我有說是你嗎?躺在地上的那個啦!就是你啊,欠干蕙,看哪裡?」   方懿蕙被點名,只好跟著站起來,往岳憶明那邊走。噴了一地的屎尿,方懿蕙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愣愣地發呆站著。   「呆什麼?你不是有衣服嗎?拿去擦啊!」   方懿蕙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把身上的洋裝脫下,蹲跪下來用破爛的洋裝擦抹污漬,雖然是很貴的名牌衣服,不過算了,反正破成這樣也沒再穿的可能。   裸著身體跪在地上打掃,只有膝蓋那邊捲著一團內褲,方懿蕙狼狽之餘卻有著殘破的秀麗。   「還有呢?」   方懿蕙左右張望,大部分的穢便已經被擦完包覆起來,其餘濕液大多被地毯吸附,想擦也無從著力。「還有……什麼?」方懿蕙怯怯地問。   「屁股啊!人家出生入死幫你辦案耶!你不幫她擦屁股感激她一下?」   「我沒有要她幫忙!我沒有要報警!」這句話戳到方懿蕙的痛處,方懿蕙一直以為岳憶明破的案子剛好定了犯人的罪,所以一直對岳憶明抱持著偶逢貴人的感激。方懿蕙沒有想過岳憶明涉入之深,瞭解之多,好像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赤裸裸髒兮兮地面對岳憶明還自以為身上穿著華麗新衣。   雖然和夏玉嬋約定好低調查案,歷劫歸來也沒想過要博得誰的感激,但是方懿蕙這樣公然數落誤會,還是讓岳憶明心灰意冷。   「你們別誣賴明明!」夏玉嬋忍不住出聲辯解。「是我!都是我!是我叫明明去查犯人,是我想報仇,都是我的錯!」   「夏玉嬋,八面玲瓏又高高在上,是不是讓你很有成就感?」方懿蕙冷冷地說著。「是不是每個人在你面前都要低一截才能滿足你的優越感?」   「對不起……」夏玉嬋跪著低下頭痛哭流涕。「對不起……都怪我好了,不是明明的錯,都是我拖你們下水……」   「啊,好感人喔,欠干蕙,還是要繼續工作啊!」余佑達指指蹲在沙發角落啜泣的小美。   方懿蕙無奈,只好爬到岳憶明身前,趴低伸頭湊近岳憶明張開的雙腿中間,一股靡臭撲鼻而來。不論有多美的女人,拉的大便都是臭的,方懿蕙自己當然不會有錯誤的迷思,只是有時自己大完便擦屁股都會微微作嘔,更何況現在要自己用舌頭代替衛生紙去把屎漬尿痕舔乾淨?   舌尖才剛碰到會陰,方懿蕙就吐了出來。岳憶明無奈又羞愧地閉上眼睛,只希望一切可以趕快結束。   「欸,你自己吐出來的東西自己要吃回去喔!好不容易才清乾淨的耶!」   方懿蕙臉色僵硬,卻又無可奈何,真的就低下頭先將自己吐出來的穢物強忍酸臭一一吃回,中間再有作嘔硬生生咬緊牙關將喉間鼓動再強行嚥下。料理完自己的垃圾,方懿蕙重新伸舌舔拭岳憶明,比起剛才夏玉嬋口交的香艷刺激,方懿蕙真的覺得自己低賤到無以復加。   「明明要低頭認錯,也沒有很難嘛!」「我看你也道歉道得很乾脆啊!」   怪臉二人組蹲在夏玉嬋面前唱起雙簧。   「可是你看,你的脾氣就是太硬又太彆扭,等到大家都糟糕透頂你才跳出來認錯,會不會太……嗯……」「亡羊補牢?」「對,亡羊補牢,哈哈!我差點就要講三人成虎耶!」「你很沒常識耶,像笨蛋一樣,哈哈!」「笑我笨蛋,你還不是跟我一樣?」「我哪有像你這樣常常亂用成語講錯話啊?」「大家都一樣國中沒有畢業,你這樣笑我對嗎?」   國中沒有畢業?   夏玉嬋滿臉淚痕抬起頭來,鼓起勇氣望著怪臉二人組。   余佑達提了一桶水過來,裡面漾著兩條毛巾,二人組拿起毛巾就著水反覆擦抹把臉上的油墨粗魯拭去。   「呼,畫了一整天,臉都麻麻癢癢的。」「我覺得臉好像有點過敏。」「拜託,你是女生喔?要不要我拿保養品給你擦?」「干,你要不要我射你臉上試試看?很滋潤喔!」   那兩個被自己逼到退學的野孩子,輔導室謝老師念茲在茲地勸誡夏玉嬋凡事   都要留一點空間……   「大奶嬋,謝謝你了啊!」張順堂把臉抹乾淨,彎眉細目,眉心間有個疤痕像是燙傷。除了變高變壯,娃娃臉看起來還是很稚嫩。   「喔,社會真的教會我們很多事情耶!」劉繼朗露出五官,濃眉大眼輪廓深邃,淡淡的鬍渣加上略低沉的嗓音,感覺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所有的懸念全都有了端倪。那是自己親手種下的因,這是後來結出的果。   真的太可笑了啊!沒有錯,所有人的不幸都是被夏玉嬋拖下水,罪魁禍首就是夏玉嬋了啊!這五年來的惡夢,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懦弱的方懿蕙曾經要自己算了,那是對的。是自己硬要跟岳憶明透露線索,害她遭受池魚之殃,是夏玉嬋害的。自己的親妹妹是無辜的,丈夫的妹妹也是無辜的,沒有人需要為這樣的事情背負什麼,可是最後卻全部都捲了進來。   對不起。   現場所有的女人全部都已經體無完膚,只剩自己還衣裝覆體,這算什麼對不起?   「對不起。」   張順堂從車盤底下滑出來,已經打烊,老闆交代自己告一段落工具收一收把店門鎖好就可以回家,不接生意了。   「可以幫我把這輛車改一改嗎?」   「這輛車已經很猛了。」張順堂望著店門口拉風的進口跑車,沒有理由還要改裝。   「干,我要改更趴更屌,開出去就要嚇嚇叫,這樣可以嗎?」   張順堂想看清楚跑車,卻越看越模糊,臉上濕濕熱熱的。「大仔!」張順堂哭了。   黃少隼頭髮梳到油亮,珍珠白襯衫敞開胸口,薄西裝外套袖子短短遮到手腕,襯衫袖口還跑出長長一截,皮鞋黑亮,走路喀喀有聲。   「我回來啦!」   不論如何,余佑達還是探聽到黃少隼坐牢的消息。只有餘佑達背景最乾淨,不管有多冒險,余佑達還是去探視了黃少隼。黃少隼和余佑達不著邊際地閒聊,要離開的時候交代不用再去看他,有緣就會再見。余佑達向張順堂還有劉繼朗轉達了這個訊息,然後三個人沒有約定,各自放浪漂流。   從那之後,余佑達悄悄地改變著,用功唸書,努力減肥。   張順堂悄悄改變著,進入修車行當黑手,曾經可以變魔術的巧手開始成天沾滿油污黑垢。   劉繼朗也悄悄改變著,在平價熱炒餐廳當個什麼都做的小跑腿,這幾年除了端盤洗碗已經可以進廚房幫忙切菜。   那桌客人盡點鹹辣重口味菜式,廚房裡師傅邊炒邊嗆,劉繼朗端菜時也被滿盤的腥紅辣椒嗆得猛打噴嚏。   「干,別把口水噴到菜啊!」張順堂等不及上菜,看劉繼朗同時端了四盤菜,忍不住走上來幫忙。   「點這麼多菜是不怕吃撐了嗎?別過來礙手礙腳,我端盤子專業的耶!」   劉繼朗邊走邊發牢騷。   把菜端上桌時,劉繼朗愣地停下動作。   「欸,我還要一手啤酒啊!」   張順堂不以為意,把劉繼朗手上的菜端上桌放。劉繼朗也不理袖子的油污汗膩,就著袖子抹汗,順便悄悄抹淚。   「喔,有哭喔!我看到了!」張順堂取笑著。   「哪有,是辣椒嗆的啦!」劉繼朗又哭又笑。「大哥你喜歡吃什麼?我叫師傅把所有的菜都上一遍好不好?」   「我回來啦!」   放榜那天早上,余佑達從便利商店上完大夜班,揉著惺忪的眼睛,只想趕快回家睡大頭覺。走進家裡的小巷子,瞥見沿路都掛著長串鞭炮,心裡還想著最近有什麼民俗慶典嗎?   忽然巷尾就炸起炮聲,然後像是連鎖反應般沿途鞭炮都一路炸響,整個巷子霹哩啪啦紙花四射,煙硝瀰漫,比擬神明出巡。余佑達才剛被嚇得精神稍霽,煙霧裡就響起敲鑼擂鼓聲,華麗的醒獅搖頭晃尾,馬步穩實,大頭佛手執葵扇領獅走來。   獅頭磨蹭著余佑達,弄得余佑達又熱又癢。忽然獅口張開,吐出一卷紅聯,上面蒼勁的書法題字『金榜題名』。余佑達又驚又喜,獅頭獅尾揭開,是張順堂和劉繼朗,余佑達開心地笑了。大頭佛搖搖葵扇,取下面具,裡面黃少隼滿頭大汗,余佑達又笑又哭。鞭炮還響個沒完,每個人都搶著說話,可是誰都聽不清楚對方說什麼。   「我回來啦!」   就在夏玉嬋又驚又悔地連結起五年來的恩仇網路,跑出去上廁所的黃少隼又走回房內,手上牽著兩隻狼狗。方懿蕙聽到狼狗喘氣聲就嚇得哆嗦,夏玉嬋也懼駭著,但是不明白從何而來,只有吳心禪知道這兩隻狼狗在頂樓陽台做了整個下午的日光浴還有干了自己。   黃少隼也洗去臉譜油墨,但是夏玉嬋腦海裡面並沒有這張臉孔的任何記憶,不明白場內所有自己種下的因從何都以他為首?   「大家好,這兩位是我的好朋友,聽說這裡開PARTY,也很想來這裡跟大家一起玩!」黃少隼笑嘻嘻地介紹兩隻狼狗。「誰想跟它們交朋友的?」   每個女人都噤若寒蟬,不敢發聲。   「小朋友?」黃少隼問吳心禪。   吳心禪遲疑著。   「算啦,你下午玩過了,換人吧。」   吳心禪低著頭鬆了一口氣。   「欠干蕙?」黃少隼又問方懿蕙。   方懿蕙停下舔拭,嚇得一直發抖。「……不要……好不好?」方懿蕙知道怎樣都躲不了,只能無奈回應。   「好啊!」黃少隼答應得爽快。「你今天舔屎舔這麼認真,當然沒問題啊!」   方懿蕙明知黃少隼即使答應了也有其他心眼,但還是忍不住喜出望外。   「岳警官?」   「……」岳憶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不要真的就可以不要嗎?   「咦?不說話就是默認啦!好,算你一份!」黃少隼笑著接話,狼狗還很應景地吠了一聲。   「我不要!」岳憶明急急地喊了一聲,可是黃少隼已經理都不理岳憶明,岳憶明這番碰釘子還兼示弱,窘得下不了台。   可是夏玉嬋知道那種恐怖。夏玉嬋心裡瞬間百轉千折,想過就算被輪姦千百次,也不要再給狗幹一次。但岳憶明懷著孕,給狼狗這樣搞,寶寶怎麼保得住?   可是狼狗……唉……   「讓我代替她好不好?」夏玉嬋懇求著。   「阿嬋,你不要這樣!」岳憶明叫喊著。   「這麼有義氣啊?」黃少隼微笑。「不後悔?」   後悔!當然會後悔!可是我能怎麼辦?「不後悔。」夏玉嬋小聲說著,試圖壓抑聲音裡透露出來的恐懼。   「那你知道……我有兩個朋友,你抵一個,那另外一個咧?只剩你妹妹了唷!」黃少隼快要笑場了。   果然夏玉嬋表情很錯愕,然後極度地扭曲,夏玉娟躺到現在還沒轉醒,屁股縫裡血跡斑斑讓夏玉嬋擔心到現在,這樣還要搞她?   「那……那我兩個一起來好了。」反正被夾著干也活過來了,夏玉嬋豁出去一肩扛下。   幾個少年哈哈大笑,夏玉嬋不懂這有什麼好笑。   「你覺得兩個一起上要怎麼上?你倒是教教我這姿勢要怎麼擺啊?」黃少隼抱著肚子狂笑。   夏玉嬋已經不顧一切把自己推入火坑裡面,現在反而被這樣訕笑,心裡很不是滋味。   「幫我行行好,再挑一個好朋友來代替你妹妹吧!」黃少隼一面笑一面拱手請求。   怎麼挑?夏玉嬋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欸!不挑就要去找你妹妹囉!」黃少隼威脅著。   夏玉嬋猛然抬起頭,視線所及剛好落在小美身上。   「小美?你挑她?」黃少隼誇張地叫著。   「夏玉嬋!你有沒有良心?你為了你妹妹來犧牲我女兒?小美才三歲啊!   你有小孩嗎?你小孩三歲你叫她去給狗幹幹看啊!「方懿蕙歇斯底里地狂吼著,不論自己殘花敗柳到什麼地步,小美就是她的底線。   夏玉嬋才發現自己陷入黃少隼的陷阱,已經是動輒指責的焦點,現在不論選誰,自己就是罪人。比起五年前面對狼狗時的選擇,現在更讓夏玉嬋天人交戰,如果沒有良心這種東西那該有多好?   「……心禪。」夏玉嬋輕輕地說著。   吳心禪頓時面如死灰。   「你說什麼?說大聲一點,我聽不到耶!」黃少隼惡意地詢問。   「吳心禪。」夏玉嬋甚至不敢看吳心禪,閉上眼睛說。   心禪可以瞭解岳憶明是孕婦,夏玉娟生死未卜,方懿蕙的孩子就在這裡,如果要選,也只能是她了嗎?心禪,你會明白我是不得已的嗎?心禪,你會原諒我嗎?心禪,你會有足夠的勇氣……陪著我一起下地獄嗎?   吳心禪放聲嘶吼尖叫,所有的委屈和忍耐全都無法再堅持,一點點都不行。   今天所有的這一切全部都太荒唐,吳心禪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是陪葬的羔羊之一?夏玉嬋你這個賤人,憑什麼這樣決定別人的命運?吳心禪叫到聲音沙啞眼淚滾滾落下,黃少隼饒富趣味讓吳心禪盡情發洩,讓夏玉嬋心裡再痛苦久一點。   「大奶嬋,你真的是……嘖嘖!」黃少隼故意刺激著,夏玉嬋臉上了無生氣,閉著眼睛像是等待行刑。   黃少隼眼神一飄,張順堂和劉繼朗突然衝到夏玉嬋面前,將夏玉嬋仰面重重壓在地上,然後兩人分別抓住夏玉嬋的一隻腿,用力地一左一右拉開到底。   這痛楚方懿蕙在房外已經領教過,所以對於夏玉嬋殺豬般的尖叫一點也不意外,而且心裡還冷冷地咒笑。   夏玉嬋的手被自己壓住,下體雖然彎折腰腹而拱起,雙腿卻一字分開,撕裂的痛從大腿根部彙集到股溝再一路鑽爬整條脊椎,而被壓住的雙手承受了自己全身的重量,早就已經痛麻失去知覺。   「小朋友,你知道嗎?」黃少隼對吳心禪說話。「我朋友跟別的狗不一樣,鼻子不靈光可是眼睛很利,你幫我把手上的針在你大嫂身上插個座標點,這樣待會我朋友會比較好找。」   黃少隼完全在瞎扯,可是吳心禪卻抬起頭站起身,眼睛裡燒著怨恨陰毒的業火,飛身跑來撲上夏玉嬋。「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憑什麼!你說啊!你不是道理最多嗎!你說啊!你憑什麼!」叫罵間吳心禪對準夏玉嬋的陰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力將短針插入,還想再追打夏玉嬋,被余佑達拉開。   吳心禪好巧不巧就將短針插進夏玉嬋的會陰,而且用力之猛整個針身全部沒入。將針刺在身體最敏感又最薄弱細緻的部位,夏玉嬋瘋狂地張大嘴巴尖聲嘶吼叫喊,整個臉頰爆出青筋,雙眼凸起像是快要彈出,痛苦的表情直達癲狂極端。   隔著絲襪和內褲包覆,吳心禪也不知道自己刺到哪裡,但見夏玉嬋叫得撕心裂肺,反而毫不同情地想著未免太裝模作樣,心裡那股不平怒忿稍稍宣洩。   任憑夏玉嬋鬼吼鬼叫,黃少隼吆喝著張順堂和劉繼朗。「哪,做事了!」   兩人各牽領一隻狼狗,一人走向岳憶明,一人走向夏玉娟。   「你……你不守信用!」岳憶明睜圓雙眼驚惶怒斥。   「欸……我有答應嗎?真奇怪,我就喜歡搞你,你是哪裡不爽?」黃少隼大驚小怪地回應。   「別說我們沒照顧孕婦。」劉繼朗拿了一個抱枕丟在地上,將岳憶明翻過身體讓肚子被抱枕墊著,看著衣服和胸罩礙事就順手脫光。「自己趴好啊,跌倒我就管不著了。」   岳憶明怕傷到孩子,重新又鼓起力氣用半殘的手腳死命地趴跪著支撐自己的身體。狼狗喘著氣的聲音平常沒有覺得特別,這時加倍感覺噁心,尤其是狼狗試探地聞嗅舔抵還有毛茸茸的身體到處磨蹭,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像戲弄般將狗蹼搭上撲下,耍得越久那身上的獸騷腥臊就越濃厚盤旋,濁臭令人作嘔。   然而不知道是否孕婦的分泌物氣味和狗的性慾契合,劉繼朗還沒引導狼狗,狼狗竟然就兇猛勃起尋洞插干。硬挺的龜頭用力撞著岳憶明的陰唇,岳憶明想到就要被插入,心裡竟然湧起異於碧海宮時視死如歸的決絕,強烈的羞辱和害怕讓岳憶明無法想像夏玉嬋五年前是怎樣撐過,難怪看到狼狗方懿蕙會崩潰若此。   終於找到路徑,狼狗興奮地直捅而入,前掌搭在岳憶明的肩上,下體開始瘋狂擺動,細密的短毛扎得岳憶明很不舒服,可是異於常人的獸莖讓岳憶明更噁心厭惡。筆直而灼熱的肉棒毫無花巧就是橫衝直撞地鑿捅,幹得岳憶明又疼又躁。   忽然發現劉繼朗拿著攝影機拍錄,機器還連線在視聽室裡的螢幕上面直接播放。本來狼狗從背後攻上還可以用看不到的心態來催眠自己,現在鏡頭對著自己,螢幕上面就是自己大大的臉還有身後的狼狗,狼狗一臉陶醉興奮吐著舌頭喘氣簡直比當時那些強暴自己的流氓看起來還要淫蕩。   可是更可怕的是從來沒看過自己做愛時的表情,現在被狗幹著那皺眉瞇眼咬牙卻朱唇半開的自己明明是在苦撐忍耐,為什麼看起來反而像是欲拒還迎的嬌滴羞媚呢?還以為被強暴都該是齜牙咧嘴的痛苦表情,不然就是哭天嗆地眼鼻泡紅狼狽,怎麼自己卻是半推半就的隱忍享受?   雖然岳憶明隨後就閉上眼睛,可是那表情深植在腦海裡越來越鮮明,像是一把鑰匙打開釋放身體裡面不為人知的風騷淫蕩。鑰匙可以開鎖,而岳憶明心裡鎖著些許不多也不少的秘密。   其中一個自己很困惑卻不敢向別人啟齒的秘密,就是岳憶明的房事並不幸福。雖然第一次的經驗就是碧海宮波瀾壯闊的輪姦,但是轟轟烈烈之後因為恥於回想,所以到底普通做愛的感覺是怎樣岳憶明一無所知。   和愛慕的汪少鵬結婚是自己做夢都在期盼的願望,一旦得償所望原以為會甜甜蜜蜜如膠似漆,可是岳憶明沒有想到卻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岳憶明一直以為是自己身體髒,汪少鵬多半還是因為同情而和她結合,所以對於性事異常的低調冷淡。   為此岳憶明心病很久,終於有一天爆發出來和汪少鵬吵了一架。岳憶明把心裡的委屈和猜忌全都傾瀉出來,汪少鵬卻很歉然地對岳憶明說他的性功能有生理和心理層面的障礙,所以只能是這樣近乎有名無實的冷淡。   岳憶明才想起有限的幾次房事汪少鵬都折騰很久,肉棒放進自己的蜜穴裡面並不特別充實,草草動個幾下就軟化萎縮。岳憶明以為正常做愛也不過就是如此,自己的丈夫只是剛好尺寸和時間都屬於標準值偏下而已,反而是自己看得開常常自我開導。   如今汪少鵬拉下臉承認自己的無能,岳憶明反而無法借題發揮。說要離婚,也不過是房事歉仄,自己沒有不愛這個男人,於是岳憶明默默地接受了這樣的生活。早期有想要改變什麼,像是燉煮補品或是煎熬秘方藥帖,還是柔美燈光性感睡衣,可是岳憶明越努力,就會發現汪少鵬壓力越大,雖然沒有生氣卻可以明顯感覺敷衍或是逃避。   就在岳憶明調整心態讓生活趨於平靜如水時,有一晚汪少鵬興致勃勃主動索愛。那晚雖然汪少鵬只有一次,可是生龍活虎窮盡體技,在珍貴的那一次岳憶明享受到做愛的歡愉。只是汪少鵬略嫌粗暴,完事後身體到處都是紅腫瘀青,好不尷尬。   隔了許久汪少鵬又再度要求,這次岳憶明才有心思細察丈夫的一舉一動。   汪少鵬近乎是猙獰地侵略著岳憶明,激烈的動作和狂暴的氣力,還有超乎想像的姿勢都讓岳憶明覺得不太對勁。而且這樣的交合,會讓岳憶明覺得像被強暴,嘴上沒說身體的僵硬不自然卻可以傳達到汪少鵬那裡。   這樣細微的交流夫妻兩人都心知肚明,於是汪少鵬又慢慢回歸到相敬如賓的平淡生活,即使很偶然的衝動他也會很壓抑克制地用平凡姿勢和溫柔力道。   這樣雖然讓岳憶明比較舒服自然,可是卻感覺到汪少鵬的興致乏然。   岳憶明開始偷偷摸摸在找尋汪少鵬生活上的各種細節,終於有一次在一疊陳舊的雜誌堆裡發現夾著一張燒錄光碟,播放出來就是A片,而且是強暴情節的A片。猜疑了很久,知道的這一刻,岳憶明說不上有什麼情緒的起伏。汪少鵬不想讓岳憶明知道他結了婚還要靠A片發洩有障礙的性慾,也不想讓岳憶明知道他的喜好是這樣的種類,既難以啟齒也怕傷害了岳憶明。   學長就是這樣的好人。   只可惜他有難言之隱,而自己也不是什麼冰清玉潔,兩個人背負著這樣的心結,也只能偶爾視而不見或裝傻不知來忽略一些疙瘩。多好的兩個人,沒理由過得爭鋒相對或冷硬漠然,再好的婚姻也只能接受會有幾許缺陷而難完美。   歷經這幾年,看著生活週遭已婚的伴侶相繼有了孩子,心裡未嘗沒有羨慕過,尤其每次和夏玉嬋聚會,方懿蕙帶來的女兒實在可愛到讓人忌妒。一定是汪少鵬也知道岳憶明這樣的心思,所以即使夫妻兩人的性事少而平淡,卻也從來都沒有斷炊停止。   正因為這樣,現在肚子裡懷著的寶寶有多珍貴岳憶明最能感會。以為自己心如止水,以為生活的重心可以全部投入養兒育幼而忘卻那些曾經想要擁有卻失之咫尺的遺憾,以為了這些年。   怎麼能想到,會在這樣的關口打開了自己幾乎不曾擁有的性慾?在這個方圓斗室被強暴了肛門還有競賽般的口交之後,為什麼會被一隻狼狗幹出性慾?   是不是其實自己是病態的淫蕩,要靠這樣的刺激才能引出自己的騷浪?   明明不可以也不應該,可是這樣的心念一被鬆開洩出,就蓬勃地孳生長大,一發不可收拾。如果過了這一晚,再也交逢不到這樣的性慾,那麼此時此刻就墮落一次放浪一回會否傷害到誰?   一瞬間這樣的念頭淹沒了岳憶明一直以來堅持的所有硬直教條和自我保護,睜開眼睛看著螢幕裡的自己,像是照鏡子般仔細端詳,記下自己也有過這樣的媚態。然後腦袋一片空白,放任身體配合著抽插,讓蜜穴裡的愛液洶湧溢出,隨著快感的一閃一滅將聲音按著韻律吟誦。   「嘿……岳警官好像被幹得很爽耶!」黃少隼望著螢幕又望著岳憶明,像是發現新大陸那麼驚喜。   「她真的很認真在交朋友耶!」劉繼朗也深深佩服。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被狗干可以露出這麼投入的淫蕩,主角還是剛才那個硬梆梆討人厭的岳憶明。   另一邊余佑達把昏迷的夏玉娟搖醒,夏玉娟頭痛欲裂,稍微動作肢體也是各處劇痛,好一會才可以明確定位是陰道和肛門的痛楚最清楚最強烈。   「護士姐姐,這是你的落紅,漂亮嗎?」余佑達用夏玉娟的白裙擦拭過下體的斑斕狼藉之後,攤開展示在夏玉娟面前。   白裙已經皺巴巴的,精液讓血跡變得黏糊乳膠般滑膩,漬痕看起來像是隨意抹了什麼髒污,沒有具體的形狀,看起來很卑微廉價。這就是第一次嗎?真是沒有存在感,痛完就是這樣了。   夏玉娟覺得身體有點燒,有可能是發炎引起的。「我有點不舒服……」說起話也開始有氣無力。   「沒關係,我幫你治病。」余佑達安慰著夏玉娟,然後從身旁的箱子裡取出一隻針管,直接就往豐腴的屁股注射。   「你們想幹什麼!」從霹靂劇痛中慢慢回神過來的夏玉嬋看見他們仍然牽著狼狗走過去,而且還拿針注射,紅著眼翻滾爬著也要過去阻止。   「別急。」黃少隼溫柔地按住夏玉嬋。「其實沒有這麼可怕的,你看。」   夏玉娟看見岳憶明被狼狗幹著,肚子墊在抱枕上面,整個人閉眼呻吟,身體迎合著狼狗的抽插激動搖擺,全身沁著汗珠光亮閃爍,竟然像是享受。岳憶明是瘋了嗎?就算不是狼狗,也不該這麼激烈做愛吧?   那我剛才的決心又算什麼?夏玉嬋不解地悔恨著。   「這是什麼?」夏玉娟被注射完後,迷糊問著。   「雪花。」余佑達回覆。「很厲害的。」   夏玉娟身體開始泛著潮紅,整個人像是渲染成玫瑰色,身體比剛才更熱,明明意識很模糊,可是五感卻更靈敏。而且身體每個角落好像都一直湧出什麼東西,像花一樣綻放,每開一朵花,心情就會更快樂。   「這是……毒品吧?」夏玉娟疑惑地問,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媚笑。   「這是消炎藥。」余佑達故意扭曲。   「騙人!」夏玉娟想要生氣,可是說出口卻像是在調情。   「來跟它交朋友吧!」張順堂牽著狼狗挨近。   這是什麼?「我不要!」夏玉娟發現毛茸茸野獸般的動物盯著自己露出渴望的眼神,心裡的恐懼比起剛才的輪姦更激劇。   可是余佑達和張順堂看見的夏玉娟卻是拋媚眼樣的調笑,簡直是可愛與性感的結合,雖然即將送上狼狗有點可惜,不過現下沒辦法再干也是事實。張順堂拍了狼狗一下,狼狗就撲上夏玉娟。   「這個精液檢體不是人類的。」醫院裡面的化驗師告訴夏玉娟。   不是人類?什麼意思?難道是外星人?夏玉娟自己也覺得想得荒唐不敢說出口。   「這是狗的精液。」化驗師補充說明。   連續化驗出來的結果一直讓夏玉娟很吃驚,從人數的累增到越過人類屬性的範疇。醫院不是警局,化驗不是用來判斷案情或是揪出兇手,甚至化驗的方向也只是醫理數據,所以化驗夏玉嬋和方懿蕙體內的精液並不是要循線緝兇。   夏玉娟只是想知道,究竟那天在工地救回的她們,遭遇了什麼事情?夏玉娟自己反推的犯罪行為非是查案所需,甚至她知道有岳憶明幫忙,自己不需要撈過界攪和。   純粹是職業養成的習慣。   瞭解一個病人,才能知道照顧的方式該怎麼切入,配合各種條件因材施療。   然而不論軟硬體設備和人力有多盡善盡美,最後要探入病人的內裡去安撫的是心。那份心,就是醫療的真。   擔任護士多年,夏玉娟慢慢可以從病人身上讀出比報告數據還要多的訊息。   即使有些病人脾氣彆扭或是久痛難言,夏玉娟都可以從接觸中接收到病人透露出來的需求和無助,然後直接或間接的給予協助撫慰。不見得這樣的付出會得到相對的回饋,但是對夏玉娟來說,這已經不只是工作而已了,所以不論值得與否,但求那份真。   在救護夏玉嬋的過程,夏玉娟撫摸著夏玉嬋的每一寸肌膚,再多不忍都要擦乾淚水用最明亮的眼睛看清楚每一個細節。夏玉娟知道夏玉嬋受了多大的傷害和多久的折磨,傷可以治好,痛卻需要撫平。只是有些傷痛,即使花一輩子都不會痊癒。   夏玉娟明白夏玉嬋不會跟她說太多心裡的陰霾,那些陰霾日後會變成惡夢糾纏夏玉嬋一輩子。如果治不好,那就讓我陪著她,一生一世也沒關係。夫妻可以分離,姐妹卻不能切割。   夏玉嬋離職時,夏玉娟是家裡的緩衝:夏玉嬋轉換跑道時,夏玉娟是姐姐的啦啦隊。一直到夏玉嬋結婚,夏玉娟才放心退後。為了父親,為了姐姐,夏玉娟甘願把自己放在最後順位。   正因為明白夏玉娟的用心良苦,夏玉嬋即使眼高於頂也要強迫自己走入家庭。父親的中風已經耽擱了夏玉娟,如果再要守護這個心裡有殘缺的姐姐一輩子,那就太委屈夏玉娟了。   所以夏玉娟真正的第一場戀愛,就是以結婚為前提和黃醫師交往。也許這個觀念很俗氣,但是獲得幸福不需要多麼花俏,只要有心,感情就會真。   可是現在夏玉娟心口不一,不論心裡怎麼想,表達出來的模樣都是言不由衷。夏玉娟好像困在一個陌生的軀殼,可是這個軀殼的五感知覺卻又那麼強烈而直接。   尤其是狗莖插進自己的蜜穴時,為什麼明明自己驚怕到哭出來,表達出來的樣子卻是喜極而泣?這是毒品害的嗎,還是我本來就是這麼……淫蕩的人?   為什麼我會覺得自己淫蕩?是因為身體越來越熱嗎?為什麼下面會越來越濕越來越熱?如果不一直動,我就會爆炸,要一直動我才不會爆炸!   夏玉娟的思緒開始融化,不論想什麼,最後的結論都是這樣好舒服喔。連夏玉娟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下一步就會開心地發現連發瘋也好舒服喔!   那個絕對是毒品,夏玉嬋知道。   可是看到夏玉娟沉淪在被狼狗抽插的迷幻快樂中,夏玉嬋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阻止這個奇怪的鬼東西。尤其看到夏玉娟全身像燙熟的玫瑰花,汗水像露珠襯托嬌艷欲滴,又哭又笑地媚吟嬌啼,夏玉嬋就覺得該要發瘋的應該是自己。   原來自己只是漩渦的中心,所有的人都被捲進來,自己卻像個裝飾品看著大家被怎麼樣自己卻不能怎麼樣。夏玉嬋心裡這樣想著。   「不會啊,你不要妄自菲薄。」黃少隼像是看穿夏玉嬋的心思,溫言安慰著她。「不然你要不要見見我第二波請來的朋友?你也認識喔!」   我認識的朋友?夏玉嬋怎麼也想不到還有誰沒登場?   視聽室門打開,三個人影站在外面。仔細一看非常的突兀,前面兩個人整個上半身套著麻布袋,用粗繩拴著袋口由後面的人牽著,偏偏牽著繩子的人用眼罩遮住大半個頭。   這……這是什麼?瞎子牽著雙頭導盲犬?然後連導盲犬也是瞎的?我家裡到底還藏了多少人進來?夏玉嬋已經被層出不窮的把戲弄到被動接受而無從再推理猜測了。   黃少隼拍拍手,那個戴眼罩的人推著前面兩個麻布袋人,一個慌慌張張腳步蹣跚,另一個不情不願步伐拖拉,後面那個則是邊推自己邊踉蹌試探地面。   三個人好不容易走到室內,余佑達走過來幫戴眼罩的人卸掉眼罩。   那個人突見光明,瞇著眼眨了幾下,才吃力地睜著眼睛張望。「啊,隼哥!」滿口亂牙鑲金套銀,笑得慇懃討好。   「都說叫我阿隼了啊!」黃少隼親切地微笑。「幹嘛跟我客氣,豹哥?」   「不不不,您別這樣叫我,這傳出去給人家聽到了還不來教訓我不懂道理?」阿豹哈腰甩頭,頭髮油膩污亮,神情憔悴猥褻,滿臉鬍渣一派滄桑,明明還沒很老的。   「道理?什麼是道理?」黃少隼笑了。「我什麼道理也不懂!」   阿豹陪著笑。   碧海宮一役之後,阿豹經過急救總算留下小命,只是全身傷殘,即使痊癒以後也只是個殘障人士了。曾經是金牌打手的阿豹無法想像自己會落到連吃飯穿衣排泄都沒有辦法自由做全,不要說道上還怎樣混下去,光在牢裡大概就活不下去了。   不想在牢裡過下半輩子,於是接受警方勸導轉做污點證人,輕判罪名將刑期減短許多,加上行為良好早早就假釋出獄。即使這樣,阿豹在牢裡時還是過得生不如死,原本就手指殘缺後來更被打到滿口缺牙,硬朗的身體早就被折磨到憔悴虛弱。   出獄時為了怕碧海宮秋後算帳一度流浪街頭,蓬頭垢面當街友還被其他老地頭驅趕毆打。活到這個地步,阿豹不明白監獄裡難過,為什麼監獄外面也難過?   正覺得走到絕路時,躺在街角棲息的阿豹看見眼前出現一雙黑亮皮鞋。   「豹哥!」   以為碧海宮終究要滅口,阿豹嚇得轉身就要跑,身上卻被披上西裝外套。   「天氣這麼冷,多穿件衣服吧。」   阿豹跪在地上哭了。夠了,這些苦日子我受夠了。黃少隼請阿豹去他的財務公司樓下顧著一間彩卷行鋪子,小小的店面即使是阿豹這樣的殘障也可以處理得游刃有餘,間歇把風報信,實則幫黃少隼看顧財務公司的出入流動。   一陣子黃少隼就會塞錢給阿豹,彩卷行的收入已夠勉強溫飽,多的錢阿豹替自己裝了假牙和義肢,動作開始便捷許多。   那天晚上把彩卷行店門鎖上,黃少隼正從財務公司下樓來。   「豹哥,想請你幫個忙。」   幫什麼忙?整條命都是你的。阿豹問都沒問,就跟著黃少隼走。   「豹哥,幫我秀一下神秘嘉賓給這位女士看看吧!」黃少隼像是節目主持人那樣笑著伸手展示。   阿豹解開第一個繩索,拉開麻布袋,裡面一個滿頭卷髮的外勞被貼著牛皮膠帶封住嘴巴,濃眉大眼咕嚕張望,襯在黝黑皮膚上更顯突出。阿豹一把撕掉牛皮膠帶,外勞痛得亂叫,馬上又瑟縮禁聲。   夏玉嬋張著嘴發不出聲音。等到她當檢察官再回頭去查相關外勞資料時,早就已經人事已非,連大樓都蓋好啟用了,更何況期間勞動人口還不知道換了幾批。   察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帶來這裡,反正自己賭癮早已難戒,在南港都欠債纍纍,光要還債都不知道要換幾次名字申請新工作證繼續在這裡掙錢到何年何月。回家?太遙遠了。   走了飛牛哥,來了瘋狗哥,瘋狗哥後面又是山哥,這麼多哥來來去去的都搞不清楚了,自己債沒還完那些討債人已經換了不知道幾個。這個新來的隼哥算是客氣,是歷屆討債人裡面打他最輕討債最慢的,那天說要請他幫忙做些事抵點債,幾個手下過來封嘴裝套,然後就出現在這裡。   察猜和夏玉娟對望已經不復記憶面孔,但是熟悉的感覺仍然烙印在彼此腦海中,只是一個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另一個卻是揮之不去的永夜惡夢。   阿豹再揭開另一個麻布袋,赫然是一個彪形大漢,只是落魄更甚阿豹,除了背影骨架還有當年氣勢,正面細看只是個垂頭喪氣不堪一擊的中年大叔而已。阿豹撕這個人的牛皮膠帶就算客氣,只是不論動作如何溫柔,還是痛得齜牙咧嘴。   「隼哥……請人不用這麼費事吧?你隼哥一句話,有誰不敢乖乖立正集合?   我飛牛可沒有這麼大的架子要你這麼客氣啊!「飛牛穿著又髒又臭的襯衫西裝褲,款式陳舊土俗到不敢恭維。   「飛牛哥,怎麼這麼說話?」黃少隼笑得客氣。「能請您來真的是蓬蓽生輝啊!」   蓬蓽生輝?我在牢裡就很蓬蓽生輝了。碧海宮老一輩勢力使喚牢內人脈按三餐照顧飛牛,太子爺氣焰太盛,死了也算活該,活下來的飛牛既然靠攏太子爺,不弄一下給點顏色怎麼能立威樹嚴?   外面飛牛干人無數,牢內飛牛人干無數。   鐵樹那個二愣子進來還傻傻地護著飛牛,沒幾下就被玩死,悄悄處理掉了。   飛牛即使痛不欲生,卻又不敢真的尋死,怕自己是下一個偷偷處理的屍體,只好默默地逆來順受。   以為會老死在牢裡,所以被放出來的時候,飛牛一直以為自己在作夢。聽   說案子被提出重審時有個厲害的律師硬是舉證說明飛牛和太子爺分屬不同派系   ,幫內執行業務也大相逕庭,那天出現在毒品交易是飛牛被設套以為是幫內聚會而出席,其後事件純屬迫於配合太子爺威嚇而非同謀共犯。   竟然這樣就被放出來,簡直不可思議。只是回不了碧海宮,自己雖然好手好腳卻彎不下腰再去像普通人那樣工作賺錢。沒有收入自然生活潦倒,幸好自己名下有個舊屋可以落腳,坐吃山空時厚著臉皮回賭場,冷嘲熱諷後總可以要到一些打發零錢。   聽說阿豹那個叛徒竟然還可以有間店舖打理,飛牛不論如何也嚥不下這口氣,跑去曾是自己發展起家的財務公司理論,卻見負責人是年輕的黃少隼。飛牛再魯莽,也知道今非昔比,腦中更閃過一些猜想。   「律師是你請的?」   「公司出錢嘛。」   「我該謝謝你?」   「是律師厲害。」   「你很好啊!阿隼!」   公司裡其他小弟看到這個大叔對大哥這麼不客氣,全都圍上來怒視準備動手教訓。   「我很好啊!飛牛哥!」黃少隼笑著坐在鱷魚皮沙發轉椅。   「為什麼不在牢裡弄死我?」   「老頭們年紀大腦筋轉不過來,我勸好久他們才作罷呢!」   「為什麼把我弄出來?」   「你是我大哥嘛!哪有小弟在外面享福大哥在牢裡苦蹲?」   「現在賭場也是你在罩?」   「隨時歡迎你來。」   飛牛站在財務公司裡卻覺得很陌生,以為自己當年出類拔萃呼風喚雨,沒想到現在也只是乾枯在沙灘上的前浪而已。黃少隼保他出來也沒讓幫裡繼續為難他已經仁至義盡,飛牛不知道自己還可以爭什麼,氣什麼。   默默離開財務公司,繼續坐吃山空的潦倒日子。熬不住時,還是厚著臉皮去賭場伸手要錢。那天在賭場被請到門外窄巷,看場人說隼哥要請他幫個忙。   即使受人恩惠,聽到隼哥兩個字還是覺得刺耳,心裡不爽轉身就要走。旁邊卻圍上幾個小弟,不由分說就痛揍他一頓,然後罩上布袋。   「我可不知道有什麼忙幫得到你啊,隼哥!」飛牛嗤之以鼻。   「飛牛哥,我哪敢勞煩你幫忙?」黃少隼還是客氣微笑。   「那現在是怎樣?」飛牛環顧四周,活動被綁久的筋骨。   「你五年前交待我一個差事,我那時候來不及辦成。五年來我一直念茲在茲覺得對你不起,現在我可辦成啦!」   「什麼茲什麼茲的?」飛牛冷笑。   「你那時不是很想搞老師嗎?真的老師,不是制服店那種。」   飛牛望向夏玉嬋,已經不記得五官了,但是夏玉嬋可清楚飛牛哥這個名號。   「真的老師。」黃少隼微笑。   「你現在是怎樣?要我現場干給你看?」   「你不敢?」   黃少隼笑得讓人摸不著邊際,可是飛牛被話堵住下不了台,而且黃少隼有錢有拳頭,要弄死自己早就幾百次了,哪欠現在這一次?擺明是設了局挖了坑,可是欠黃少隼官司那筆帳,一輩子都抬不起頭面對他。   飛牛不再說話,索性脫起衣服。   「飛牛哥,要不要這個?」張順堂丟了一包快樂丸給飛牛。   飛牛揮手撥開藥包,往藥包呸了一口。「干!」   「沒禮貌!」黃少隼笑著凶了張順堂一句。   夏玉嬋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望著飛牛,突然小指微微作痛,全身痙攣不能自制。   飛牛俐落脫光衣服,一陣酸臭飄來,不知道幾天沒洗澡。蹲下身打量夏玉嬋,巧目倩兮,飛牛懷念起那個左擁右抱的意氣風發時代。因為懷念,所以飛牛用力扯爛夏玉嬋的襯衫,扯得稀巴爛,只剩袖口還黏在手腕。   夏玉嬋沒有辦法不尖叫,情緒比意志力跑得還快,應該要咬牙忍耐,卻先叫出聲來。   飛牛也懷念尖叫聲,所以他又用力扯斷胸罩。接著繼續扯爛絲襪,只剩小腿以下還包覆著,內褲也隨後扯斷。窄裙看起來太厚實,飛牛就任憑纏掛在腰上不理。   果然是前輩咧。張順堂心裡這樣想,只是嘴上不敢亂說生事。眼神對上劉繼朗,劉繼朗搖搖頭表明自己可扯不斷胸罩和內褲,兩人小動作互相拱手對飛牛致敬崇拜了一下。   毫不客氣飛牛就俯身張口往乳房咬下,一手抓另一隻乳房搓揉。一樣流過滿身汗,飛牛是酸臭的,夏玉嬋卻是濃鬱沉香:尤其是那櫻色乳頭鑲在乳肉上,連嘗起來都是酸甜而非汗鹹,實在是極品。   好希望可以回到那個時代。   飛牛熟練地伸出另一手往夏玉嬋蜜穴撈去,先是揉捏著陰唇,等到微微濕潤也不管是自己的手汗還是夏玉嬋的愛液就簇指插進蜜穴裡摳挖,而拇指找到陰蒂像是按鈕那樣一直擠壓。   連黃少隼都有點佩服飛牛一氣呵成的動作,強暴大概要達到他七成以上才算專業吧!   手指在夏玉嬋的蜜穴裡攪動,卻頂撞了體內的短針,狂痛讓夏玉嬋叫吼,蜜穴裡的肉壁因痛而急速收縮。飛牛不知前情,還想夏玉嬋果然是極品,不是處女了光手指戳進去還能這麼緊,那肉棒干進去豈不爽翻天?   光想到這裡飛牛的肉棒就馬上勃起,飛牛有意展示,站起身捏著夏玉嬋的下巴抬高,夏玉嬋視線正面對上飛牛肉棒,即使還在刺痛間還是嚇到音量再加大,音域再拉高。   幾個少年望過去,也忍不住驚聲低呼。飛牛的肉棒雖然不是最大最長,可是真的很駭人。   飛牛掛了一隻飛牛在肉棒上面。   鼓脹的龜頭可以清楚看見上面刺著咬牙怒視的牛頭,鼻子就在馬眼上緣,牛鼻環剛好繞著馬眼一圈。而牛角在龜頭頸環跋扈飛揚,莖身則是濃密的背脊鬃毛,小腹的肌膚展著蝙蝠翅膀左右兩翼,翼骨上還有尖銳的爪子,整只飛牛在勃起後兇惡非常。   但是再細看還有更駭人的部分,莖身上入滿渾圓粒珠,鼓脹好似賁張的肌肉,更添暴戾氣勢。   飛牛可懶得費勁調教口交,把夏玉嬋嚇得花容失色後,得意地推倒夏玉嬋,猛力分開雙腿,挺腰就把飛牛肉棒插入。那簡直是最兇惡爆猛的肉棒,一插進夏玉嬋的蜜穴,夏玉嬋就覺得蜜穴裡肉壁被凸起物撐擠得快要膛炸解體。等到飛牛開始抽插時,夏玉嬋更覺得撕裂漲痛到快要死掉,加上那根短針隨之刺戳嫩肉,夏玉嬋忍不住吼出一聲她最不想說的話。   「會壞掉啦!會壞掉啦!」聲音淒厲恐慌到破音沙啞。   那可不一定。至少飛牛在牢裡面被幹著屁眼時也沒有壞掉,被抓著刺完這幅飛牛刺青時也沒壞掉,被入了九星連珠也沒壞掉,這些當時以為會掛點的痛苦最後可沒壞掉什麼。出獄後頂著這一隻怪肉棒找女人到處碰壁,捧再多錢都沒人肯做這筆生意。   有個欠錢用的妓女接了單子,忍耐到一把肉棒放進去就哭天嗆地推開飛牛逃跑,連錢都不收了。飛牛不是沒想過找個倒楣的女人來強暴洩慾,但是肉棒特徵太顯眼,還是不要冒險。   現今有個女人還是極品躺在這裡給干,就算是火坑也跳了。忍了這麼多年的性慾,終於不是自慰解決,蜜穴的溫暖濕熱實在讓飛牛太懷念了。飛牛陶醉著加快加深速度抽插,夏玉嬋的鬼吼像是搖旗吶喊的祝賀。   「這麼好玩,你也一起去!」黃少隼對察猜說。   「啊?」察猜怯怯地不敢向前。   「從後面上,干了就不用還利息!」黃少隼笑著開條件。   察猜點頭,笨手笨腳脫掉衣褲,鼓起勇氣走向飛牛,抱著飛牛的屁股就捅下去。   「干!你在幹什麼!」飛牛轉過頭暴怒大吼,察猜嚇得跌坐地上。   幾個少年捧腹大笑,吳心禪不想承認,可是那一瞬間她也偷笑了。   「我……我是叫你上那個女的後面啦!」黃少隼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察猜只好又跑到夏玉嬋身後。「飛牛哥,對不起,我……」面對前債主,察猜還是又敬又懼。   飛牛雖然狂怒,還是坐著抱起夏玉嬋把自己身體後仰,夏玉嬋蜜穴還插著肉棒固定住,身體前傾屁股自然翹起,察猜蹲著張開腳,一手抓著自己的肉棒另一手摳著菊洞撐開寬度,然後挺腰將龜頭塞入。   肛門一有異物進入,短針被另一邊壓力又擠戳,夏玉嬋再度痛極哀嚎。飛牛察覺察猜已經插入,猛然往前撞,同時將察猜和夏玉嬋壓倒,繼續用上位姿勢幹著夏玉嬋。   除了夏玉嬋痛得像被殺的豬玀,察猜也被壓得筋骨重挫,甚至肉棒隱約好像喀啦一聲,不知有否斷折?不理底下兩人,飛牛繼續奮力抽插,口中還發出連續喝聲,顯然非常享受。   察猜承受著兩人的重量,肉棒被硬壓塞深入菊洞內,其餘都身不由己只能躺著隨飛牛的擺腰韻律被動搖棒。   夏玉嬋體內的短針被兩隻肉棒左右互撞,前面的蜜穴被兇惡的九星連珠飛牛塞滿衝刺,後面的菊洞被外勞的肉棒戳頂,痛爽交纏頂到顛峰。飛牛感覺到快意充滿肉棒,更猛力頂到花心,連短針都好像被擠得更深也靠近花心。總之夏玉嬋只覺得蜜穴深處裡又痛又麻又癢,而且那痛好像還有刺針的尖酸,整個人已屆高潮卻沒有空白失神,狂亂失控中還是痛癢交織,太極端而大量的觸感澎湃亂擊,夏玉嬋覺得自己隨時會爆體而亡。   飛牛率先射精,精液注滿夏玉嬋子宮,而肉棒尚未軟萎,飛牛還享受著餘韻再多抽插了好幾下才慢慢退出。頂上壓力少了一人,察猜忍不住推開夏玉嬋,檢查自己的肉棒是否折斷。幸好雖然莖身紅腫,卻還是驕傲地昂立勃起。   但是怕走旱道會刺激肉棒疼痛,於是察猜就著飛牛濕潤過的蜜穴再將自己的肉棒插入,裡面濕滑黏膩,捅起來暢快舒服,一下子就達到高潮。反正黃少隼沒有規定做多久才算抵債,察猜趁著快意就趕緊射精,免得再幹下去肉棒真的會嚴重受傷。挺腰擺動將精液射完,察猜就退出肉棒,畏畏縮縮站到旁邊。   夏玉嬋只覺得兩次射精敏感到像是炸裂的星球將碎屑留在子宮和蜜穴裡面,裝不下的則湧出逸去。當痛覺慢慢減緩,夏玉嬋才慢慢進入遲來的高潮空白,半暈半睡。   飛牛和察猜合體奮戰的同時,黃少隼已經另外拉過阿豹拍著他的肩膀。「豹哥,怎麼樣?另外一個女老師也很正點吧?」   方懿蕙聞言抖著身體低下頭不敢直視。   「沒關係,去啊!」黃少隼鼓舞著。   方懿蕙雙手握拳抓緊,抖得更厲害。   「隼哥,謝謝你。」阿豹望著黃少隼,眼睛裡閃著異樣的火焰,恢復了以前金牌打手的神采。「可是……我想選另外一個。」   「喔,可以啊,隨便你選都沒關係啊!」黃少隼攤開手。   阿豹走到岳憶明身前,抬腳就踹了她的下巴。岳憶明從快感的沉醉中一下子驚醒,下巴痛得差點脫臼。   「給狗干很爽啊,警察大人!」阿豹站在岳憶明面前。   岳憶明掙扎抬頭,所有的快感美夢全都消失散去。   冤有頭,債有主。   阿豹使力拖走狼狗,狼狗干到興起簡直拔不開肉棒,阿豹揮出一拳,狼狗被揍得驚懼,肉棒隨著情緒立刻萎縮滑出,阿豹再怒喝一聲,狼狗竟然夾著尾巴跑走。只是一隻狗而已。   狼狗的眼睛裡面卻看到一隻豹。   阿豹蹲在岳憶明身前,捏著手關節霹啪作響,然後伸手展示在岳憶明眼前。   那雙手掌突兀地接著三根人造手指,沒有精美地修飾,冷硬而粗拙的外觀一看就知道主人非傷即殘。   「警察大人,我叫做阿豹!」阿豹還不留力地痛毆岳憶明。   就算我現在只是一隻殘廢的豹,我也要讓你知道,豹爪還是可以傷人!   岳憶明美麗的臉龐立刻就紅腫像隻豬頭。阿豹繼續掄拳捶打岳憶明手掌,只聽見筋骨喀裂軟爆聲,然後伸手握住懸吊雙乳用力捏擠,岳憶明幾乎覺得乳房會爆炸開來。   阿豹走到岳憶明身後跪下,將肉棒一舉挺入蜜穴,有了狼狗開路滋潤,此番戳插毫不費力。但是阿豹沒有想要強暴岳憶明,腦袋裡只有無限次要凌辱她至殘方休。阿豹扳開屁股股溝,先是手指戳進去將菊洞撐大,然後握拳就硬塞進去。   岳憶明發出不亞於夏玉嬋程度的痛嚎,阿豹持續用拳頭抽插,很快手腕就滲著血絲,阿豹不為所動反而轉動拳頭,岳憶明覺得整個腸道好像都被翻攪過來,肛門不是覺得而是真的撕裂出傷口。   阿豹退出肉棒藉著肛血滋潤干入菊洞,可是和拳頭相比,岳憶明已經對肉棒沒有知覺了。阿豹彎身找到蜜穴入口,這次不需要濕潤或是撐開,直接就將拳頭轟進去,然後像連續刺拳那樣快速出手。   岳憶明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撐過來的了。當阿豹射在岳憶明的菊洞內後,拔出肉棒和拳頭,岳憶明已經痛暈過去,但是最後的意志力竟然讓她仍然趴跪著沒有倒下,下體都是血淋淋,比起夏玉娟的爆肛更讓人不忍直視。   發洩完後,阿豹噬人的眼神才慢慢淡下。   「阿隼,要不要我幫你把那個老師也弄一下啊?」發洩完的飛牛心情非常好,不僅貪起色慾想要染指方懿蕙,連之前拘謹的稱謂都懶得加了。   「隨便你啊!」黃少隼笑笑。   飛牛得意地哼著曲調走向方懿蕙,方懿蕙看見那根兇猛的肉棒,想到夏玉嬋剛才要死的掙扎,直覺自己今天會被插死在這裡。   飛牛沒有注意到黃少隼的笑容已經沒有溫度了。   飛牛走到方懿蕙面前,方懿蕙雖然害怕也只能無助地坐在地上發抖不能動彈。飛牛突然哇地一聲嚇唬方懿蕙,方懿蕙就尖叫哭出聲來,飛牛還想逗弄方懿蕙,作勢要撲上,忽然吳心禪衝過來抱住方懿蕙。   「這是……姐妹情深嗎?」飛牛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這樣我很困擾啊,你們想要我先干誰?」   方懿蕙驚惶地望著吳心禪。   「我不知道,其實我也很怕……」吳心禪低頭哭著。   忽然方懿蕙不再害怕。這個小女生今天已經到底了,好像看見五年前的自己,雖然不能改變什麼,但是至少可以拖延什麼。也許多拖延一下,也許會有什麼不一樣,誰知道?   「幫我記得,我是小美的媽媽。」方懿蕙微笑推開吳心禪,充滿慈愛而屏除畏懼,一無反顧。   方懿蕙勇敢站起來,卻再度驚惶地張開口,還沒發出聲音,黃少隼就已經拿著槍將飛牛的頭打爆。比黃少隼的子彈還要再快一步的是阿豹,當飛牛在方懿蕙面前倒下時,阿豹也捂著胸膛在黃少隼面前倒下。   方懿蕙第一次當面看著一個人死,適才的勇氣煙消雲散,抱頭尖叫跪下。   阿豹用盡最後力氣不使自己跌倒,跪在地上死死支撐著。黃少隼也蹲在阿豹面前,槍口抵地沒有說話。   「他……畢竟……是我大哥……」阿豹邊說邊咳出血,血流不只。   黃少隼知道阻攔無用,只是溫柔地望著阿豹。   「碧海宮……那個晚上……,是我……對不起……大家……」阿豹流出眼淚。阿豹心裡一直對那個晚上充滿悔恨,這些年被看做叛徒或是膽小怕死,和自己變成殘廢一樣,不斷磨蝕著阿豹。阿豹知道自己不再像豹一樣,不是因為潦倒的際遇,是因為自己在怕。   你沒有對不起誰。黃少隼心裡這樣說著。   「阿隼……這次……我……有比你……快了,……對不對?」阿豹邊哭邊笑邊嘔著血。   「有,快到我都看不見。」前一次眼眶濕潤是什麼時後?黃少隼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眼淚。   「那就好……」阿豹頭抬起來望著天花板,好像在對誰說話。「我不是阿龜……我是阿豹,……我是阿豹!」頹然倒下。   黃少隼終究沒有掉淚,甚至眼眶的濕氣已經褪去。站起身頭也不回,手揚起就開槍,察猜倒下,家太遠,回不去了。   余佑達的工具箱裡響起嗶嗶聲。   「大仔,客人來了。」余佑達提醒黃少隼。   「走,我們兩個去接客人。」黃少隼拿著槍就和余佑達離開房間。   張順堂和劉繼朗從工具箱裡拿出一大把束帶和眼罩,開始將房間裡的每一個女人沿著沙發椅腳和沙發床腳綁上束帶,接著又戴上眼罩。這次用的眼罩小巧精美,頗像化妝舞會用的眼罩僅僅遮眼,整張臉的五官輪廓還是可以清楚看見。狼狗還在幹著夏玉娟,兩人不理會,綁好夏玉娟讓狼狗繼續,而岳憶明則翻轉過來靠在沙發椅邊坐在地毯上,才加以束綁和遮眼罩。   兩人最後才走近夏玉嬋。   「為什麼……?」夏玉嬋已經轉醒,氣若游絲地說著。   「你這樣問……」「要我們怎麼回答啊?」兩人又唱起雙簧。   夏玉嬋心裡百轉千折,五年了,想過無數次要把兇手追出,要把真相水落石出,要把惡夢終結。可是沒有想過事情是這樣的,這沒有讓夏玉嬋的怕與恨有所減少,但是夏玉嬋同樣沒想過……真的有這樣一天,她想要怎麼解決?判罪?殺死他們?夏玉嬋沒有想過。   是不是因為,其實自己一直都沒有勇氣去面對?是不是因為,其實自己一直都沒有信心去探索?   「為什麼要拖她們下水?你們對付我就好了啊!」夏玉嬋哭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壓抑著的悔恨和壓力下不得不的錯誤抉擇讓夏玉嬋喘不過氣來,她需要一個出口宣洩。「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對!」   夏玉嬋空白了好一會。   「對不起。」   張順堂和劉繼朗相互一望。「啊?」「啥?」   「對不起!」夏玉嬋大聲地說著。說完這一句,我以後會有勇氣去揭發你們,如果可以動用私刑,我會毫不猶豫殺死你們,如果法官輕判,我會一直上訴,直到讓你們永遠關在牢裡面為止。   是我沒有把你們教好,可是我已經還你們了,未來,你們要為自己負責。   對不起。   「呃,不是啦!」「大奶嬋,你搞錯了唷!」   夏玉嬋淌著淚痕望向兩人,臉上濕濕熱熱。   「你本來就會這樣啊!」「你是活該被我們干啊!」   夏玉嬋不懂。   「你看,你不是叫大奶嬋嗎?」「我叫張順堂啊!」「我是劉繼朗啊!」   夏玉嬋越發不懂。   「我們是螳螂耶!」   夏玉嬋正犯不懂,突然瞭解他們在說什麼。   「螳螂你知道嗎?」「螳螂捕蟬你不知道嗎?」「你是大奶嬋不是嗎?」   「那你活該給我們干有很奇怪嗎?」   就是這樣?   夏玉嬋失去所有的力氣,軟軟趴在地上。   「這個跟欠干蕙講可能比較好溝通,國文老師應該聽得懂。」「大仔沒有說錯,歷史老師有時後腦袋都轉不過來。」   兩人為夏玉嬋準備的道具是特別的。戴上眼罩的那一瞬間,夏玉嬋又湧起五年前那一整天目不視物的闇裡輪姦潛在恐懼。可是這一次,夏玉嬋看得見。   夏玉嬋的黑色眼罩在瞳孔的位置挖了兩個小洞,外觀不仔細看注意不到這細微的差別。   和其他人不同的還有,兩人準備了透明寬膠帶,貼在夏玉嬋的嘴上還可以看見鮮紅唇型微開好像要說什麼只是語言被凍結了。   然後兩人若有其事地猜拳。「哈,我贏了。」「好吧,你先選。」「那當然是我前面啦!」「干……胖子不在,不然後面給他……」   張順堂躺下,劉繼朗將夏玉嬋抱起,然後對準張順堂的肉棒將蜜穴湊上捅進。接著劉繼朗跪著插進夏玉嬋的菊洞,一手抓著綁住夏玉嬋雙手的束帶,像是騎馬那樣,邊干邊搖晃著夏玉嬋。   房間門打開。   「哈,客人來了!」 正文 【黃雀】(十二) 吳宏明一進門聽見餐廳有聲響還以為老婆和姊妹淘提早吃午餐,又或者是睡到現在才吃早午餐?偷偷提早結束行程星期六上午就趕回來,這樣有夠早了吧?   難得等到排卵期可以痛快的做愛受孕,星期天才回來不是太浪費了嗎?待會找個理由把那些女人請走,這樣從下午開始就是歡樂時光啦!   可是餐廳裡面是兩個很奇怪的裸體少年在吃東西。   「你回來啦?」余佑達輕鬆地打招呼。   「吃過早餐了吧?」黃少隼揀著東西吃。   是我走錯房屋?不對,我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小偷還這麼囂張在家裡吃東西?那些女人呢?我該報警嗎?他們是會殺人的那種還是不會殺人的那種?   「你老婆菜煮得不錯啊!」余佑達說。   「冷掉還是不錯吃!」黃少隼顯然頗挑食。   「不了。」吳宏明拒絕。   黃少隼把桌上的槍拿起。   會殺人的那種。吳宏明心裡這樣想。沒關係,我是律師,我可以跟他們談談看。「請問……」吳宏明的頭流血。   黃少隼連開槍都懶,直接就用槍托砸下。然後余佑達無奈地走過來,將吳宏明反手綁起,嘴用膠帶貼上。   「就叫你吃一點了啊,真浪費。」余佑達碎碎念。   黃少隼拿槍指指,吳宏明被示意走上二樓,兩人跟在身後。   房間門打開。   「哈,客人來了。」劉繼朗笑著打招呼。   吳宏明被視聽室裡的景像嚇壞了。三個赤裸的女人在沙發旁邊或坐或躺,看起來好像被什麼綁著。一個長髮披肩,一隻腿的膝蓋捲著紅色內褲,另一個一看就知道是孕婦,側著臉遮著眼罩還是可以看出滿臉瘀青腫脹,下體血淋淋很是可怖,再來一個頭髮短翹,跟妹妹吳心禪的髮型很像。   吳心禪?吳宏明突然發覺每個人似乎都依稀可見特徵推測身份,如果那個短頭髮的是吳心禪,那孕婦應該就是刑警岳憶明,紅內褲那個看不出來,旁邊還有……一隻狼狗喘著氣幹著一個女人,地上沾了血跡的白衣白裙似乎是護士服。忍著驚異的噁心感推理著,如果那是護士,應該就是小姨子夏玉娟。那再過去斜躺在地上的小女孩,應該是老婆好朋友方懿蕙的女兒?   地上躺了三個裸體男屍,吳宏明也是第一次現場見識死屍,腿抖得有些不聽使喚,胃酸湧著強忍嘔意。是怎樣可以在又有人獸交又有屍體橫躺的環境裡面,還能兩個少年夾著一個女人上下相交?   那個在上面抽送著女人屁股的少年還滿不在乎地輕鬆打招呼。女人帶著眼罩嘴也貼著膠帶,怎麼看怎麼面熟……是自己的老婆啊!吳宏明發現了這點,忍不住激動地要衝向前,卻被黃少隼一腳踢倒在地。   「對吧,是你老婆沒錯吧?」黃少隼低聲在吳宏明耳邊說。   你們想怎樣?劫財劫色?這樣是犯法的!吳宏明這樣吼著,但是嘴被封住,只能嗚聲亂叫。想到心愛的老婆被人這樣凌辱,吳宏明更心如刀割痛苦快要發狂。   「看,你以為老婆被強暴,可是她看起來好像很爽耶!」   夏玉嬋被前後夾擊上下相交,兩人刻意不施暴只是單純做愛,竟然將夏玉嬋的身體引出快感,夏玉嬋即使嘴被封住,還是從喉間發出沉悶的呻吟。而且全身汗濕滑亮,簡直非常性感冶艷。   吳宏明知道這是挑撥,還是忍不住疑心激憤,氣得面紅耳赤。   「別說我們對你不公平啊,借你老婆開心,還你一個爽快,還划算吧?」   黃少隼環顧四周,踢著吳宏明爬到方懿蕙面前。   余佑達幫吳宏明脫下褲子,吳宏明被同性這樣脫褲露出陰莖,大感困窘與羞辱。   「欠干蕙,用嘴巴幫我們的客人爽一下,要用心喔!不然你女兒就完蛋了!」黃少隼威脅著方懿蕙。   方懿蕙戴著眼罩一片黑暗,雖然靠聽覺略知情況,但是不知道這次的客人又是何方神聖,不論是人是狗,只要小美被要脅,方懿蕙也只能乖乖照辦。方懿蕙坐起身張開嘴,黃少隼用槍者著吳宏明要他自己走前把肉棒湊上去。   整個情況恐怖又詭異,吳宏明實在沒有心思引起性慾,被方懿蕙含住軟趴趴的肉棒時,更羞窘地萎縮。方懿蕙含在嘴裡的肉棒已經不大,突然又變小也嚇著方懿蕙,她的心思卻是怠慢了客人不知道又會被那群少年怎樣凌辱,於是緊張地更努力吸吮舔含。   原本吳宏明就是硬不起來,可是腦海裡響起欠干蕙這個怪稱號,莫非現在這個幫自己口交的紅內褲女人就是方懿蕙?平時接觸當然不可能有非分之想,可是越努力要勸自己鎮定,就越浮現起和方懿蕙接觸過的各種場景和言行舉止。   那個總是甜美笑容,說起話來有點孩子氣的嬌滴,生了小孩後雖然打扮略顯成熟,可是一顰一笑仍然風姿綽約的童顏少婦。一旦開始想像就不能遏止地由那些想像加油添醋卸下衣裳,嘴裡說著誘惑言語,而胯下的肉棒那濕潤舔弄的感覺可不是想像而是溫熱的真實啊!   忽然吳宏明就勃起了,肉棒一下子硬挺抵住方懿蕙的喉嚨,弄得方懿蕙差點嘔吐出來,險險配合角度重新適應鼓起的肉棒,方懿蕙的技術開始讓吳宏明嘗到前所未有的享受,畢竟面對夏玉嬋,吳宏明可不敢要求她這樣賣弄風騷。   邪惡的放肆偷偷啃食吳宏明的道德理智,每湧起一次快感吳宏明就會安慰自己只是受到威逼才會進行這種不該有感覺的交合。可是想到連夏玉嬋都不敢要求去配合做的動作,現在竟然由她的好朋友這麼慇勤服務,這樣簡直比想都沒想過的偷情還要刺激啊!   口內的肉棒不斷變大,似是快感累積欲滿,肉棒越來越灼熱,方懿蕙專心集中舔弄馬眼刺激,感覺鼓脹的肉棒變得堅硬欲爆。   張順堂和劉繼朗先後射精而出,夏玉嬋還在高潮裡飄飄然。黃少隼看吳宏明還沒射,叫余佑達急忙拉離方懿蕙的口交,然後推著插入夏玉嬋的蜜穴。吳宏明才將射欲射,被拉走的一瞬間頓時焦慮浮躁,被推回老婆的穴裡總算可以一洩性慾,只是急速抽插之間,莫明有股失落的惋惜。如果可以射在方懿蕙的嘴裡,那該有多好啊!   多想無益,吳宏明趴著壓在夏玉嬋身上,進行最後的衝刺。原本已達高潮的夏玉嬋,恍惚間又感覺到肉棒插入,還沒散去的快感又被激烈的捅鑿迅速萃集,馬上又再攀高潮,雙重高潮讓夏玉嬋瘋狂呻吟,即使無法張口,喉音的亂湧也淫媚到讓人臉紅心跳了。   激速射出精液,吳宏明壓著夏玉嬋享受做完愛的快感餘韻。夏玉嬋還在失神暈眩,吳宏明已經開始思索著插在不知道多少人進過的蜜穴路徑,現在濕糊的肉棒還沾黏著前人的遺跡,當著眾人面前戴綠帽,感覺很窩囊。   再被人家拖出夏玉嬋的懷抱,吳宏明的肉棒沾滿黏白稠液開始軟萎。   「很賣力啊!」黃少隼笑著拍拍吳宏明的肩膀,吳宏明生氣偏頭不理。   余佑達拿著兩管針筒過來,不由分說就插進吳宏明的屁股。   「這兩個玩意很厲害,太專業的就不要廢話了,反正一針讓你硬梆梆,還有一針讓你爽歪歪,兩針加起來就飛上天,不錯吧!」黃少隼低俗地解說。   怎麼可能?多半是毒品吧!吳宏明想到原來這群神經少年是毒蟲,在自己家裡開性派對搞自己的老婆,簡直沒人性到極點,以後遇到吸毒犯,一定要告到他傾家蕩產身敗名裂!還在忿恨想著時,肉棒竟然真的硬起來!   這……太快了吧?是毒品的幻覺嗎?   「是真的喔!」黃少隼又在跟吳宏明的內心旁白對話。「硬梆梆證實了,接下來試試看有沒有爽歪歪吧!」   黃少隼推著吳宏明走到短頭髮的女生面前,吳宏明瘋狂地扭動身體拒絕再走前。張順堂和劉繼朗走過來,一人推打吳宏明,另一人扳開吳心禪的雙腿。   「嘖嘖,你看,這個刺青這麼騷包,表示這個女的一定很淫蕩啦!」黃少隼熱烈地慫恿著。「不上不是很可惜嗎?」   吳宏明很困窘,卻又無法不去看吳心禪腿間的刺青。看到那滿滿的禪字,更加確定那是妹妹,怎麼可以跟妹妹性交?這是亂倫啊!可是……可是平常乖巧可愛的妹妹,怎麼會刺這種淫亂的刺青?莫非妹妹真的私生活混亂?   一懷疑起妹妹,吳宏明就覺得自己很低劣,可是卻想到會這樣胡思亂想,莫非是毒品的效用?盯著刺青的吳宏明天人交戰,張順堂嫌吳宏明扭捏拖拉,乾脆推他壓在吳心禪身上。   客人一壓上身,吳心禪吃痛叫出聲,卻是嬌滴輕叱。這一叫讓吳宏明心猿意馬,扭動著身體卻將肉棒滑到陰唇肉縫。吳心禪知道這是客人不敢得罪,尤其是剛才那群人還殺了自己帶來的人,簡直是牛鬼蛇神,不論多不願意,還是服侍好客人才不會惹毛那群殺人狂魔。   吳心禪挪動下體,將蜜穴迎上擁肉棒滑入,然後使力前後扭腰擺臀,主動逗弄客人肉棒。吳宏明插入的瞬間還覺得傷風敗俗,可是吳心禪主動搖起下體,就讓吳宏明的罪惡感模糊起來。反正自己被注射毒品,會這樣也是身不由己,吳宏明一面自我安慰,一面就不由自主抽插。   感受到這個客人不若之前的各種變態動作,吳心禪雖是被強暴,也安慰自己好好配合應該不會太痛太苦。吳宏明幻想著妹妹也許性經驗豐富,蒙著眼睛不知道是哥哥來做一次應該也無所謂,自我安慰逐漸變成自我催眠,吳氏兄妹竟然雙雙享受起做愛的樂趣。   那個從襁褓中一路見證爬行走路,再由稚氣小女孩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是現在壓著嬌媚呻吟青春肉體的妹妹啊!明明還覺得她是又吵又鬧的小不點,怎麼現在已經可以將吵鬧變成這麼美妙誘人的呻吟了嗎?那這副充滿彈性又膩滑盈腴的青春肉體難道是從可以抱起懸空轉舞的小東西成長後的果實嗎?   衝突的矛盾讓吳宏明加快抽插,很快又瀕臨射意。但是吳宏明忍不住想知道妹妹的乳房又是怎樣的感覺呢?於是彎著腰用臉磨蹭著乳房,嘴被封住只好用鼻子搓頂,雖然感覺不太過癮,至少還是體驗到那清春洋溢的乳房是什麼滋味。   滿足間射出精液,捨不得拔出還想再跟妹妹溫存一下。只是黃少隼可不讓吳宏明心想事成,才剛賴著就被拖走。吳宏明雖覺遺憾,但是胯下肉棒還是硬挺著宛若未曾射精,吳宏明忍不住暗中驚歎藥效的神奇。   「欸,我有點睏了,你們累不累啊?」黃少隼對少年問。   大家都猛點頭。一早從余佑達的通風報信就摸進來,載運狼狗和客人,拍   攝案情復刻還有刺青就已經忙到傍晚:夏玉嬋等人回家後又是一番激戰從星期   五跨到星期六,即使是毒品注射的身體也吃不消這樣的操勞,更何況怕太快上癮,每個人都只敢注射微量刺激而已。   「那我們要走啦!」黃少隼跟吳宏明勾肩搭背。「兄弟,剩下來的就交給你囉!這玩意藥效很長,你自己看著辦,沒問題吧?」   黃少隼等人逐一將狼狗帶走,屍體搬走,工具槍枝全都整理收畢。收拾間經過夏玉嬋身邊,張順堂心疼問劉繼朗。「大仔真的把藥都打光啦?」   「硬梆梆是打光了啦,爽歪歪我們帶這麼少,其實已經不夠打給他了啦。」   「喔。」   這群少年說走就走了,毫不拖泥帶水。臨走前將吳宏明先痛毆一頓,再將他手上的束帶剪斷,剪完後又痛毆一次才揚長而去。   好一會房裡面安靜無聲,只有每個人呼吸喘氣聲長短交錯。房間沒有對外窗,不知道時間流逝多少,只有吳宏明知道現在是何時。吳宏明撕掉臉上的膠帶,心裡混亂而複雜,乍回家就遇見這種荒唐的暴行,而自己還親身參與其中,太大的衝擊和太極端的矛盾,吳宏明懊惱地什麼都不想做。   只有胯下暴漲的肉棒還一直挺立催促著慾望。   站起身想要打電話報警,卻又不知道這樣的現場該從何解釋起,更何況自己才剛晉陞合夥人,扯進這種莫名其妙曠日費時卻又難有結果的調查,只怕自己的律師生涯會坎坷難行。   還是先將這幾個女人鬆綁好了。   吳宏明站起身環顧房間四周,每個女人都蒙上了眼罩,也就是每個人都不知道我是誰?如果現在馬上鬆綁,不只方懿蕙會跟他拚命,恐怕吳心禪不是崩潰就是自殺吧?吳宏明猶豫了。   勾著紅內褲的方懿蕙。   剛才的口交讓吳宏明神魂顛倒,現在整個房間可以看見的只有吳宏明瞭。   吳宏明走到方懿蕙面前,盯著方懿蕙的胴體呆看,細品之下才確認方懿蕙除了胸部比老婆還小些之外,其餘不論身材還是風韻,全都不亞於老婆而另有魅力。尤其是那骨子裡透著一股風騷,將整個人的肉身包裝成一軀熱力四射的媚惑,再加上膝蓋那一抹紅,好像是招著手要他快來快來。   快來快來。   沒有人看到,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吳宏明腦中轟地一聲爆炸,回復神智時已經按著方懿蕙狂抽猛插,已經自由的雙手還可以盡情搓揉乳房。比起夏玉嬋的巨乳難以捉摸,方懿蕙的乳房彈手滿盈,剛好可以掌握狎玩。   一面搓乳一面抽插,方懿蕙急促而要忍難忍的喘息呻吟讓吳宏明體驗到老婆以外的性經驗,沒有旁人監看,吳宏明火力全開放膽去幹,腦帶裡滿滿被獨一無二的主控征服感操縱著,道德理智完全拋開腦後,把握當下才是人生!   夏玉嬋從高潮中醒來,視線從小孔看出去還是可以略見一二。四周安靜好多,人都走了嗎?不對,還有呻吟喘氣聲。側躺偏頭就可以看見方懿蕙,那個壓在她身上做愛的人好眼熟……是丈夫吳宏明!   他就是那個最後來的客人?丈夫和那群少年有什麼關係?新的人物連鎖讓夏玉嬋心神慌亂,可是丈夫賣力地幹著方懿蕙,那個癡迷的表情讓夏玉嬋更亂。   夏玉嬋看著丈夫痛快地射精在方懿蕙身體內,想要呼喊嘴卻被封著。然後丈夫挺著依然勃起的陰莖走來走去,似乎在猶豫什麼,接著走向吳心禪。天啊!那個是你的妹妹啊!夏玉嬋被丈夫驚駭地不知所措。   吳宏明要滿足剛才未能盡情搓揉吳心禪的雙乳,於是動作集中在抓掐吸舔著乳房和奶頭,反而抽插就暫時緩動。等褻玩過癮後,才扛起吳心禪的雙腿,大力地猛插蜜穴,干的吳心禪哀聲連連。   丈夫從吳心禪蜜穴裡拔出的肉棒還是一樣勃起著,夏玉嬋開始覺得不對勁。   想起螳螂二人組在收拾時說過的話,猛然連結起因果關係,可是同時疑惑如果只有注射堅挺持久的毒品而沒有注射迷誘刺激的興奮劑,那麼怎會失去理智逢人就干?   如果丈夫沒有失去理智,那麼現在……他到底怎麼了?   吳宏明在吳心禪蜜穴裡射完第二次就想停手,可是站起身邪惡的慾念仍然騷亂著他,而且會這樣想全都是因為毒品的關係,不是出於本意。雖然夏玉娟的下體有著鮮明血跡又被狼狗幹過,可是比起跟豬頭沒兩樣的岳憶明,還是夏玉娟誘人可口多了。和老婆長得像,個性卻南轅北轍,不知道……做愛的感覺是會很像還是很不一樣?   夏玉嬋看著丈夫繼而走向夏玉娟,挺腰又干入,對他的情愛和信任全都崩潰碎裂。有沒有可能那只是其中一個邪惡少年披著他丈夫的外皮?她的丈夫怎麼可能在做和他們同樣令人髮指的暴行?不可能。什麼披著別人的人皮外型都只是幻想而已,那個就是她丈夫本人沒錯。   在幹著夏玉娟的時候,吳宏明還一度想著,妹妹雖然長得像,幹起來真的不一樣,夏玉嬋是嬌貴矜持,夏玉娟卻是溫柔體貼。雖然吳宏明不知道夏玉娟的溫柔體貼可以不受矜持的束縛是因為她才真的被打了興奮劑,但是吳宏明的確遐想著可以姐妹同床想必是人生一大快事,尤其是左擁右抱水的溫柔和火的炙熱那一定任誰都樂不思蜀荒廢早朝了。   既然連小姨子夏玉娟都試過了,怎麼說孕婦可沒有太多人有機會上吧?   夏玉嬋看著丈夫也不理會否壓迫到岳憶明得寶寶,直接就男上女下挺腰插干。比起這個房間之前的每一場凌辱,丈夫的手段沒有兇惡,心欲卻比誰都還變態。曾經看過網路轉寄信一大堆愛情故事還是感情箴言,其中一句話約略是說男女感情自然反而持久,若要刻意考驗反而就會因隙而裂。   原來真的經不起考驗,尤其是誘惑這麼垂手可得的時候。   這個孕婦是怎樣?還想說刑警一定經常運動,陰道想必緊而有彈性,哪裡知道血淋淋不說,裡面實在松得令人乏味。要勉強幹下去到射精嘛,偏偏本來長得漂亮的臉蛋被打成這副噁心德行,想勉強一下都難以堅持。反正岳憶明已經陷入半暈,有誰幹過哪時又離去已經無法再去體感。   終於吳宏明考慮到自己的老婆身上了。肉棒一直消不下去,原本覺得神力驚人而洋洋得意,現在反而求神拜佛祈禱射完這次就會正常。可是已經射了太多次了,吳宏明寧願把神力奉還當個普通人。就在這時候,吳宏明卻靈機一動想到平常和老婆做愛總會有所顧忌,不如趁現在換個角色來強暴她試試看吧!   也許會挖掘到她的另外一面啊!   心眼歸心眼,也沒有真的強暴過誰,吳宏明大抵是更用力地壓著夏玉嬋的身體或是幹得猛勁一些,其餘施虐還有各式手段全都缺乏想像空間而奉欠。不過想到少了那點顧忌,多了一點主控掌握跟恣意妄為,胯下的老婆還是有點不一樣。   像是扭動得很瘋狂抵抗得很激烈,這個讓吳宏明略有強暴的錯覺,可是壓在她身上夏玉嬋能做的還是有限,至少皺個眉頭還是齜牙咧嘴一下可能會比較投入吧!   說到皺眉,吳宏明注意到夏玉嬋的眼罩好像怪怪的。怎麼有洞?   咦!怎麼有洞!   心隨意走,原本勃起難消的肉棒一受驚嚇,還沒射精就萎縮滑出陰道了。   隨著肉棒的萎縮,吳宏明發現自己清醒得很,只是不論怎麼清醒,這一刻都想不到事情該要如何收場。李伯大夢都有二十年,自己的淫夢怎麼會才剛做就要醒了?李伯醒來擺脫了一切,吳宏明卻才要開始面對現實。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吃漢堡啦?」   「廢話,當然是餓的時候啊!」   黃少隼還是穿著T恤牛仔褲破球鞋,一副街頭少年的邋遢模樣,大口咬著漢堡一直掉生菜渣肉屑:汪少鵬也還是戴著銀框細邊眼鏡,一身名牌西裝襯衫亮黑皮鞋,也大口咬著漢堡一直掉著生菜渣肉屑。   「怎麼樣,當大哥感覺威不威?」汪少鵬笑。   「還好吧。」黃少隼百無聊賴地應著。   「沒想到巫鎮宇竟然這麼拉拔你。」   「有打過照面。」   「是想要讓你在新四堂裡面站穩腳,然後跟他老四堂裡的勢力結合起來,吃掉碧海宮?」   「碧海宮太大,與其說吃下來,不如說當個經理人管這管那,威風威風吧!」   「經理人?講話這麼專業喔?」   「我有去大學進修部上課耶!」   「靠……走江湖也講學歷了啊?」   「興趣,只是興趣而已啦。」   「你瘋瘋的啊!」   「彼此彼此。」   兩人吃完漢堡,一下子靜默,汪少鵬喝著咖啡。   「聽說喝咖啡會導致不舉。」   汪少鵬愣了一下。「干,我知道啊!」汪少鵬笑了。「所以我才這麼沒節制在喝啊!」   「不是這樣吧?」   「除非你退出江湖,不然你這輩子都要一直跟我約吃飯,看我喝咖啡,拿貨給我,看是我先完全不舉還是你先斷貨死人。」   「操,我以為我五年前會死在碧海宮的!你不是槍神嗎?」   「我是啊!太子爺那一槍我打多?!」   「這裡,是瞄這裡啊!」黃少隼指著自己的額頭。   「我的槍不射自己人的。」   「我想退出了。」   「退啊!我有在逼你做嗎?」   「我五年前就想退出了!」   「那怎麼辦?倒帶回去,我多補一槍斃了你?你要講清楚啊!我每次都要猜你要幹嘛,也有猜錯的時候嘛!」   「我以為你很瞭解我!」   「我也以為你很瞭解我啊!」   兩個人像是吵架,一下子賭氣不說話。   「想死的總是有人拉著,不想死的……跪著求也留不住。」   「那你現在是想死還是不想死?」   「……我也不知道。」   「想清楚再跟我講。」汪少鵬喝乾咖啡。「喔,還要講清楚!」   黃少隼負氣把一個鼓鼓的大旅行袋拿給汪少鵬。「省著看,這次成本很大,弄很辛苦,一次看完你這輩子喝光世界上的咖啡都軟不下來。」   「干,是有這麼誇張?」   「看就知道了啊!」   「謝啦!」汪少鵬把旅行袋拉到自己腳下。「對了,這次的奠儀我自作主張拿去付我老婆的醫藥費了。」   「隨便你。」   「靠,打成那樣,我還以為會死掉咧!你打臉幹嘛?」   「意外啦,沒辦法。寶寶怎麼樣?」   「超厲害,還活蹦亂跳繼續長大耶!」   「真的假的?」   「哈哈,因為愛吧?」汪少鵬笑著。「滿月的時候記得包大一點啊!」   「……干,從我奠儀裡面扣啦!」黃少隼站起身準備離開。   「哪時候有空,我再請你吃牛排!」   「干,你這個也講了六千多次了啊!結果到現在還是漢堡!」   「呃……至少漢堡裡面是牛排……肉?」   「切……」黃少隼揮了一下手。「對了……」   「嗯?」   「我媽說那幾年的水果很好吃。」   「還好,我都亂買的。」   「謝謝。」   「三八啦。」汪少鵬揮手趕走黃少隼。   我媽是賣水果的,從小耳濡目染,挑水果也算半個行家了吧!可惜你沒見過她,人很好的。汪少鵬心裡默默對黃少隼說。嫁給爸好像沒過多少好日子,勞碌命,死得太早了。   爸的口味總是離不開菜市場,走了賣水果的,迎了賣衣服的。汪少隼從出生開始就看著他長大,不喜歡他的媽媽,倒是沒有討厭新弟弟。幫汪少隼換過尿布,幼稚園放學也會接回家邊走邊玩,差了近十歲,要打打鬧鬧也過了時機,兄弟一前一後走著,反而像是衛星圍著行星兜兜轉,說是守護其實更像依偎。   汪少隼的媽身體倒是硬朗,只是脾氣不好。吵著吵著竟然學人趕流行離婚,汪少鵬跟著爸爸,汪少隼跟著媽媽改姓黃,從此互不往來。爸爸後來不敢再結婚傷腦筋,來來去去跟著不同的女人同居,有時臉孔還沒認熟又換了新人,反而更覺得寂寞。   黃少隼的小學就在汪少鵬的高中隔壁,有時候放學會拐黃少隼去速食餐廳吃個平價冰淇淋,短短相伴一段時光,好像時間可以暫停一下不用去憂愁煩惱什麼。   那一天汪少鵬帶著女朋友去約黃少隼吃冰淇淋,告訴黃少隼畢業以後就會離開這裡,也許未來就不會再一起吃冰淇淋。小小的黃少隼不能接受一再的別離,發著脾氣跑出速食餐廳。   汪少鵬的女朋友拿著黃少隼的小書包追出去,一路追到巷子裡,柔聲安撫黃少隼。黃少隼喜歡那個溫柔的大姐姐,也希望大姐姐可以跟哥哥一直在一起,幾句勸慰黃少隼就破涕為笑。   這邊平復了黃少隼,那邊卻騷動了地痞流氓。幾個小流氓圍住他們調戲,汪少鵬追過來阻涉。帶頭的小流氓原本只想動手動腳楷油佔點便宜,可是看到女生長得漂亮,男生又盛氣凌人,莫名覺得被看輕面子掛不住,一下子就動了脾氣。   起先只想揍個幾拳嚇嚇對方,沒想到男的激烈反抗,女的轉身跑走說要報警,這邊動了重手打趴男生,那邊拉扯女生破了衣服,事情忽然就不能收拾。   幾個流氓架著女生,搭肩抬腳就讓女生的裙子掀開雙腿分開,白色小花內褲展露大家眼前。不管女生尖叫號哭,帶頭人拿把小刀割破內褲,吐了口水在自己的肉棒上面,獰笑一聲噗滋就硬插進女生蜜穴。   小巷子裡蕩著哭叫回音,可是沒有人進來查看。汪少鵬忍痛負傷掙扎站起要再搏,流氓們再不留情打倒他並專往下體猛力踢踹,驚惶失措的黃少隼只能縮著遍體鱗傷的身驅動也不動。   那個女生被每個小流氓強姦,第一次下面有流一點血,後來流出來的都是白白的液體。帶頭人又輪了第二次,女生已經從尖叫號哭到低喘啜泣,等第二輪全部又輪完,女生的下體已經紅腫不堪,流出來的液體紅白相間。   小流氓們訕笑著,要走的時候,帶頭人把喝完的啤酒瓶瓶底硬塞進女生的蜜穴裡面,還用吸食的強力膠沿著插入的瓶身一圈沾黏,用剩的膠都糊在肛門菊洞。   女生在醫院待了幾天還是不治死亡,汪少鵬雖然沒有斷手斷腳,只是除非極端的刺激,不然從此不舉。傷得最輕是黃少隼,悔得最深也是黃少隼。帶頭人是南港都最大幫派碧海宮幫主的獨子,幫裡隨便找了一群年輕人當替死鬼認罪坐牢,整個事件連新聞都沒有採訪過,有如船過水無痕。   汪少鵬沒有偏激怨尤,只是放棄了升學投入警校,其間父親去世,孤然一身隱去任何喜怒哀樂。黃少隼卻從此自責墮落,本身家庭環境就不好難以升學,後來為了以暴制暴,更索性投入碧海宮從最低層混起篳路藍縷。   幾年以後,還是根本誰都認不出老是被叫錯名的無名小卒黃少隼,餓著肚子徘徊街頭,經過速食店時,望著大口吃漢堡的同年齡孩子吞著口水羨慕。隔著玻璃讀著價目表,當年的平價冰淇淋已經停售,現在的每款主餐都貴到吃完這餐就要餓上一個禮拜,心裡很是唏噓。   「想吃什麼?我請你!」肩頭一拍,回頭望是汪少鵬的笑容。   黃少隼轉身想逃,當年的悲劇全是自己起頭引出,這些年罪惡只有一直更深成債成孽,無顏再見汪少鵬。汪少鵬抓著黃少隼走進速食餐廳,把所有餐點全點一輪堆在桌上給黃少隼吃。   「我要抓人,你幫我。」   從此黃少隼成為汪少鵬的線人。   是報仇還是崢嶸,汪少鵬一路扶搖而上窮追猛打碧海宮只為了圍剿一人。   是贖罪還是自殘,黃少隼沿途坎坷蹲低犯險賣命碧海宮也就是賠上自己。   想死的總是有人拉著,不想死的跪著求也留不住。 正文 【黃雀】(十三) 推開窗戶,外面就是橫過視窗的三兩條電線纜繩,早上還會有麻雀吱吱喳喳在上面跳呀跳地。對面是另外一棟公寓,都是五層樓的老建築物,隔著一條街誰也沒有擋到誰的視線。頭探出去,街道商家都是賣零貨小吃各種生活所需小店舖,早晚市集開閉總會車水馬龍熱熱鬧鬧。   爸媽出國開會,整個暑假都不在北邑市,吳心禪靜靜地在南港都進行著搬出租屋外宿事情。住了一陣子之後,居住大致都已經適應有了生活慣性,一個人獨居開學後的日子生活步調變得很緩慢。   有時候會接到電話或是簡訊,然後余佑達會騎車過來接吳心禪。   通常都是便宜大致清潔整齊的商務旅館,偶爾會是裝潢比較精美有氣氛的汽車旅館。在裡面的人不是張順堂就是劉繼朗,脫了衣服洗洗澡,看心情或是體能狀態做個幾次愛,然後打個電話再叫余佑達來接送。   大約是朋友而不是買春關係,所以使喚余佑達的次數也不能太誇張。但是對吳心禪就純粹是發洩性慾的工具而已,所以對話少得可憐,誰也沒有想要搭理誰,更別提知己交心。張順堂的業餘嗜好是拍照和攝影,有的時候心血來潮會帶整組拍照工具幫吳心禪拍一些燈光美氣氛佳效果好的藝術淫照,而打光板的助手如果是余佑達就是無奈打呵欠,是劉繼朗時兩人會嘻嘻哈哈好像遊戲般玩鬧。   吳心禪的刺青是劉繼朗的傑作。這段時間劉繼朗又在她的翹臀刺了新作品,每次做完愛劉繼朗在端詳她的身體然後研究肌肉線條,思索著下一個作品又該怎麼配合身體表達神采,那個時候吳心禪都會覺得自己只是個被煉豢的人型寵物而已。   相較之下,接送吳心禪的余佑達互動就多了一點,僅只於多了接送時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本來吳心禪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了不起,雖然以前余佑達接近她是為了利用她,而且那一場輪姦秀更是讓她在心裡殺死余佑達無數次,但是現實生活畢竟就是傀儡般操控在他的掌握間,不刻意奉承至少也不要惹毛得罪他。   有一天余佑達有事,吳心禪自己走路回租屋住處。不是很遠的距離,但是做完愛之後一個人的歸途突然變得很寂寞,只是從一個空屋一動到另外一個空屋,裡面偶爾有人卻來來去去。忽然覺得靠在余佑達的背膀後面那一段路程,雖然只是那麼短暫的時光,卻是唯一一個有體溫熱度的依靠。吳心禪蹲在馬路旁邊一直哭一直哭,好像眼淚流完身體裡面的污穢和孤獨也會跟著流完。   然後下一次吳心禪搭余佑達的車回去時,下車站定在住處的樓下,余佑達轉車頭要離開,吳心禪卻叫住了余佑達。   「我的電腦……好像有點怪怪的。」吳心禪很小聲地說。   「什麼問題?」   「……不知道。」我知道的話還要問你嗎?   「……」余佑達催了一下油門,吳心禪知道他不耐煩要走。「我下次來幫你看。」   望著余佑達離去的背影車燈,吳心禪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有點期待。   手機的簡訊聲響起,打開閱讀,是方懿蕙發來的告別信。   「這麼突然要走?」吳心禪問方懿蕙。   「不突然,已經計劃一陣子了。」方懿蕙坐著輕輕啜一口茶。「老公被調去外國總公司駐地支援,還要教育訓練學新技術,好幾年都沒辦法回來。與其年節搭飛機探視,不如跟著一起搬過去住,一家人有個照應也好。」   吳心禪環顧方懿蕙家裡四周,傢俱已經大部分都蓋上遮布或是膠套防塵,本來溫馨擁擠的小空間,現在看起來有點冷冽空虛。小美自己坐在地上低頭畫圖,偶爾抬頭望過來,小小年紀的她表情卻有點孤僻陰鷙,眼神相對讓人不由地悚然。吳心禪驚覺失態,眼神移向別方,還是被方懿蕙全收在眼裡。   「離開也好,也許換個環境,小美會好一點。」方懿蕙淡淡笑著,表情卻有點愁苦。   「對你也會好一點。」吳心禪勉強對方懿蕙微笑,略盡打氣。   想說些什麼話,都是多餘。可以走的也是受盡折磨後逃去解脫,不能走的總是有不能問的苦衷理由,沒有值得鼓舞,也沒有需要安慰。   「房子找到賣家了嗎?還是委託房屋仲介處理?」吳心禪好奇問。   「不賣啦!」方懿蕙環顧房屋四周。「如果哪天有勇氣再回來,至少要留一個熟悉的地方落腳。」   「嗯。」吳心禪望著方懿蕙點頭。   方懿蕙拿出一串鑰匙放在桌上。「在你畢業前如果方便的話,隨時歡迎你來這裡走走坐坐,也當是幫我看家照顧。」   吳心禪眼眶有點濕。「好。」靜靜地收下鑰匙。   方懿蕙走到吳心禪身旁摸摸她的頭髮。「找不到喜歡的房子還是捨不得花錢租賃,住進來也沒關係。」   吳心禪靠在方懿蕙身上哭,很想說你不要走,你是我在南港都的最後一個朋友了。但是聲音哽咽說不出來,只能一直哭一直哭。   我們都同病相憐,只是相逢何必曾相識。   方懿蕙忽然想起少年時代的某年夏天,躺在苗梨縣一個朋友日式建築老家的木地板走廊上,午後的陽光被屋簷遮蓋斜斜地映在廊邊欄杆無法再進一步。   天氣炎熱但是偶有微風吹過,那就有如幾許清流按拂,靜謐愜意。   手邊擱著一本莊子,實際上只是午睡而根本沒翻頁閱讀。朦朧間暑風帶起幾張書頁,依稀可以獨到幾句。   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要換零件了。」余佑達對吳心禪說。   「可是上次也是你換的耶,哪有這麼快又壞?」灌灌軟體也就罷了,更換零件哪有辦法?吳心禪忍不住微有嗔詞。   「……唔,我上次沒有換。」余佑達頓了一下,還是誠實地招認。   「那怎麼辦?」   「……我下次來幫你換。」   余佑達轉過身,房間裡面的吳心禪已經脫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我是不是很醜?」   「……」   「那我是不是很賤?」   「……」   「你看,我身上的刺青越來越多,圖案越來越……那個,不會有人覺得這樣是好人家的正經女生。」   「你就已經不是。」   吳心禪心裡黯然。   「不會有人喜歡我的。」   「不知道。」   「不可能的。」   「……」   「你會喜歡這樣的女生嗎?你會嗎?」   「……」   「人家一封簡訊傳過來,我就要過去腳張開開,我現在拍的裸照比我從小到大拍過的照片還要多,我身上的刺青就像會繁殖的烙印越長越大塊。怎麼可能有人會喜歡這樣的女生?你嗎?你會嗎?」   吳心禪本來不是想要這樣頂撞的,可是話說出口就越覺委屈,心裡一酸忍不住就都發洩出來,也不管余佑達會不會抓狂揍她還是幹她,反正以前都經歷過了。只是說完就開始後悔,發洩完了心裡卻鬆了一些,空了一點。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吳心禪跪坐下來,哽咽著一直哭一直哭。   已經是殘花敗柳到這麼低賤的地步,還要乞求一個強暴過自己的人來喜歡自己,那真是荒唐又可笑的事情。要不是自已心裡已經病入膏肓,要就是自甘墮落人盡可夫,反正這輩子已經不能回頭重新選擇什麼了。只是想要在寂寞的時候有一點點的溫度陪伴一下,這樣會太奢侈嗎?   「……我會。」   「……?」吳心禪不解地哭著。   「我會喜歡這樣的女生。」余佑達靜靜地說著,沒有看向吳心禪,就只是靜靜地對著誰說著。   這樣就夠了,吳心禪這樣想。   吳心禪趴在余佑達的背膀手輕輕搭上肩,像是騎車被載時的情景。眼淚把余佑達的T恤濡濕,余佑達沒有動讓吳心禪把淚流完,把哽咽的呼吸調順。好一會余佑達才站起身離開,吳心禪還是跪坐著,低頭無聲勝有聲。   「……我喜歡的女生不是你。」余佑達說完就靜靜離開。   吳心禪張口愣著,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安置自己的反應,然後全身慢慢地顫抖著最後幾近痙攣。   原來沒有眼淚的哭泣是這麼難過。   余佑達提著兩個便當盒和兩杯飲料走進巷子裡面自己租賃的小房間。房間小小可是五臟俱全,甚至應該說齊全到有點滿溢太過擁擠的程度。電視已經開著播放節目熱鬧聲響影像,一個穿著小可愛背心和極短熱褲的小波浪長卷髮女生坐在小茶几旁,雙手擦抹著乳液看著電視嘻笑。   「咦,你回來啦!」女生聽到開門聲轉過頭來看。   「來吃晚餐吧!」余佑達坐在茶几旁。   「我的手還在保養耶!」女生手掌粗糙皮膚龜裂,關節處多有紅腫,還沒上油彩的指甲全是灰白乾澀。   「那我餵你啊!」余佑達笑嘻嘻地。   「啊……」女生笑著假裝配合張口。   余佑達突然站起來用肉棒的位置湊上女生面前。   「我就知道!」女生早有防備整個人往後仰躺躲開余佑達的攻擊。「你每次都用這麼低級的招式!」   余佑達蹲下壓在女生身上,俯身吻著女生。   女生熱烈地回吻著,舌頭濕潤地交纏著,手緊緊勾住余佑達。余佑達邊吻邊脫下女生熱褲,裡面沒穿內褲覆滿陰毛的陰阜磨蹭著余佑達頂上來的大腿。   余佑達手指伸進女生蜜穴裡面,早已經濕漉漉的,於是脫下自己褲子,將肉棒滑挺進蜜穴花徑。   余佑達用力地抽插著,女生熱情地回應。插到節目進了兩次廣告才喘氣拔出肉棒,女生配合地轉身趴著翹起臀部,余佑達將蜜穴的愛液塗滿菊洞,也將手指伸進去滋潤一番撐開小口,然後才將肉棒捅進菊洞內。   即使熟諳余佑達的習性,但是每次余佑達猛力挺進菊洞時,女生還是覺得那瞬間飽滿膨脹的充實讓她滿滿地飄升飛揚,只要開始抽動就會急速推進高潮的洶湧澎湃,不論幾次都是盈溢的感動。   激烈的動作把小茶几上的瑣物震落下地,一張設計髮廊的員工識別證掉在桌腳旁,上面的照片畫著濃妝燦爛著最自信的專業笑容,波浪長髮挑染金褐,名字是蔡詩萍。   射完精後,兩人都沒去沖澡,用衛生紙先抹淨下體,然後就坐著吃飯看電視。   「我明天輪晚班,你宵夜想吃什麼?」蔡詩萍邊吃邊問。   「隨便,都可以。」余佑達邊吃邊回答。   蔡詩萍咬著雞肉想吐骨頭,爬過余佑達身前拿出廣告紙折紙盒要裝骨頭。   余佑達看著蔡詩萍翹著的屁股,股溝的菊洞還圓張著沒有閉緊,只是菊辦半數都變成扭曲的肉疤,看起來有些怵目驚心。   不論做多少次愛,射多少精液糊抹,那傷疤就是存在著不會平復。余佑達曾問蔡詩萍要否去動手術整修,蔡詩萍覺得肛門動整型手術未免太丟臉了些,而且怕痛又想省錢,所以還是作罷。   「你不介意就好。」蔡詩萍甜甜笑著。   「我不介意。」余佑達抱著蔡詩萍輕輕撫背。   那個沒有顏色的高中時代,余佑達每天都是早起打工送報兼運動,到了學校就是全神投入上課與抓空隙一直唸書,沒錢補習於是放學後躲進圖書館繼續唸書寫習題,遇到打工的日子,也不忘帶著小卡片隨時取出背誦記憶。   圖書館閉館後踏著夜色回家,都會經過一家也剛好熄燈掃地準備關店的設計髮廊。裡面年輕的新進員工要負責的雜務最多,關店也是項目之一。那個每次都留下來掃地整理器具的女生看起來很面善,可是每次經過匆匆,也不好接近細看。   終於有一天月考結束,那天給自己放假不用溫書。走過髮廊心裡好奇,就在附近兜轉等關店。女生那天工作受了委屈,邊掃地邊啜泣,後來掃不下去索性蹲在牆角哭個痛快。   余佑達走近,遞上一包面紙。女生聞聲抬頭,余佑達就認出她是蔡詩萍了。   蔡詩萍對望一會,也認出余佑達,驚惶站起想要跑走,卻被余佑達一手抓住手腕。   「你想怎麼樣?」蔡詩萍又驚又怕地問。   余佑達就是遞上面紙而已。「擦眼淚。」   蔡詩萍怔怔地擦抹眼淚,不知道余佑達想做什麼。   「你還是不要哭比較漂亮,不然眼影都糊掉了,很醜。」   蔡詩萍愕然。這是安慰嗎?聽起來不怎麼受用。   余佑達還是天天都會經過設計髮廊,偷偷轉頭望向裡面。有時蔡詩萍注意到了,會停下動作盯著余佑達看。   那年冬天的聖誕夜,余佑達還是上學唸書放學溫書,閉館後經過髮廊,卻發現蔡詩萍沒有掃地,就是坐在店裡面等。余佑達摸摸鼻子走進店裡,收銀櫃檯點了一根小小的紅蠟燭,勉強算是節慶應景。   余佑達從書包裡面拿出一個小紙袋給蔡詩萍。   蔡詩萍打開看,是一雙毛線手套。都是拮据的身份,禮不輕情意卻一定很重。凌虐過她讓她差點崩潰自殺的共犯之一是余佑達,注視她讓她覺得有人在關心著重新對情愛有一點點的期待也是余佑達。   那時的荒唐瞎鬧光陰,繼續跟著混混當大嫂狐假虎威也不知道可以得意多久,被強姦輪暴凌辱後雖然是從雲端跌下但也只是回復平凡而已。本來就只是愛打扮的普通女生,家裡窮光自己的腦袋也不靈光,書念不好進的爛學校也是龍蛇混雜,靠著一張還過得去的臉懵懂攀上大嫂位置享受過短暫浮華。   如今畢業,學問是零人脈也是零口袋當然也是零。早早進入髮廊從洗頭小妹開始做起,過去的大好大壞跟很多人比起來其實也是芝麻綠豆而已,認清自己的平凡盡力去工作,這樣的人生通俗卻沒有什麼好抱怨。   可以在芸芸眾生裡面得到一雙注目青睞,這樣對自己來說已經是太夠了。   蔡詩萍眼睛閃過一絲溫熱,帶上手套溫柔著每天洗頭被藥水侵蝕受傷的雙手,慢慢走向余佑達,望向他的雙眼。   「你是喜歡我還是想幹我?」   余佑達很認真地想了一想。「都是。」   那個聖誕夜,兩個人在熄燈關門的髮廊店內地板上鋪滿毛巾,就激烈地做著愛。呻吟聲蓋過鈴鐺響,余佑達幹著蔡詩萍的菊洞,像是駕著麋鹿雪橇,黑暗的斗室就是浩瀚夜空,而微微燭光是星是光,聖誕夜裡許願就會實現。   「我想吃雞屁股欸. 」蔡詩萍轉過頭發現余佑達望著她的屁股提出了宵夜選項。   蔡詩萍氣得把骨頭吐在余佑達身上,兩個人嘻嘻哈哈又鬧著抱在一起。一起吃東西,一起看電視,一起洗澡,一起睡覺。   兩個人在一起就是最好。   「兩個人不在一起也好。」   夏媽媽坐在床邊折著收下來的衣服,低頭小聲叨念著。「不要像你姐姐那樣,結婚那麼久才出問題,要離又離不了……」   「媽,沒事的。」夏玉娟坐在梳妝台前面對鏡子化妝。   「怎麼會沒事?」夏媽媽本來在抱怨,可是語氣又充滿擔心不捨。「上次她回家裡來,我看她手上腳上都有黑青,再之前也有,怎麼可能動不動就撞傷還是跌倒?」   「媽,你不要想這麼多。」   夏媽媽看了夏玉娟一眼,小女兒本來好好的也要論及婚嫁,怎麼忽然就說合不來婚也不結了。夏玉娟安慰媽媽說反正可以留在家裡照顧爸爸陪伴媽媽也沒有什麼不好,女兒越貼心想掩飾什麼,做媽的不能問心裡就越酸越痛,小女兒是這樣,大女兒也是這樣。   「媽,我去上班了。」夏玉娟站起來,提了包包準備離開。   「你最近班表好像都排比較密……」夏媽媽關心地問。   「醫院鬧護士荒,人手不太夠,只好多加一點班。」夏玉娟淡淡笑著。   「別把自己的身體弄垮了。」   「沒事的。」夏玉娟在玄關穿鞋,揮手告別。「您別送了,我會關門。」   夏媽媽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既心疼她工作的勞苦,卻又心疑明明婚事告吹了為什麼上班要畫這麼濃的妝?是要遮眼黑眼圈吧?   「汪科長,我敬您!」   「陳處長,可別我乾杯你隨意啊!」   小廳裡面酒酣耳熱,到處是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汪科長,今天真的太開心啦!要不是您提供我們這麼多對手跟地下錢莊掛勾還有洗錢走私的情報,我們還真打不下對方標不到這次的地啊!我們老闆說了啊,以後蓋起來的大樓,一定留一層最好的給科長您用!」   「陳處長,那可要算我多一點的折扣,公務員的薪水,很寒傖啊!」   陳處長伸出手指按住嘴唇。「嗯,汪科長,今天這麼高興,談錢多俗氣?   我們老闆說了,汪科長您是自家人,自家人通財共義,計較什麼?「   「陳處長,那我還不先自請三杯嗎?哈哈哈!」汪少鵬一口氣乾了三杯。   「我說汪科長啊……」陳處長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臉色紅通油光滿面。   「今天我們不當俗人,要當詩人!」   「詩人?」汪少鵬笑了。「詩我不懂,把人弄濕我還可以!」   陳處長哈哈大笑。「人家都說才子要有佳人配,咱們今天當詩人,怎麼能不找佳人來陪?」   「這些還不夠佳嗎?」汪少鵬指著旁邊穿緊身小禮服的小姐們說。   「要招待汪科長,這些只能倒倒酒,哪裡能上檯面?」陳處長得意地炫耀著。「咱們招待所最近招了一批素質很高的佳人,只有VIP老闆才捨得招待啊!」   陳處長拍拍手,一個小姐走到廳旁房間開了門,魚貫走出幾個女人。   「您瞧,這個穿套裝的是會計師,戴眼鏡綁馬尾的是幼稚園老師,穿禮服很有氣質的是樂團裡吹長笛的,不知道吹簫行不行?哈哈!喔,這個贊,這個是打撞球的,上次電視有轉播她拿冠軍的比賽,很出名的!」陳處長口沫橫飛地介紹每個走出來的女人,還不忘品頭論足加註解。   「最後壓軸的啊……」陳處長壓低聲音裝作神秘。「雖然職業沒有前面幾個特別,可是人真的漂亮,那個身材啊,嘖嘖,你看了就知道。還有啊,端莊的樣子會計師可比不上,笑起來那個甜啊,幼稚園老師去比就弱掉了,說氣質啊,吹笛那個跟她比就像妓女一樣,在床上那個騷還是浪啊,比打撞球那個運動員還帶勁哪!」   「有沒有這麼誇張?」汪少鵬覺得陳處長有點吹噓過頭地笑了。   「碧海宮選出來送老闆的,你說呢?」   最後走出來的是一個護士。頭戴著護士帽,紅色十字故意標在帽沿很有時尚設計感。上衣是改良式五分袖,沒有鈕扣而是拉煉,拉煉是紅色,軌道則是身上大紅色十字的縱軸,十字橫軸則剛好被凸起的胸部頂得鼓脹,整個白底紅字十分顯眼。   下身的雪白窄裙則是緊緊包著臀部,白色吊帶絲襪的冷冽纖維讓雙腿看起來像璧玉一般,鞋子自然是白色尖頭高跟鞋。細看全身還泛著光采,原來衣裙俱為膠衣,無怪貼身到飽滿欲裂的圓盈,將身材曲線凸顯到最極致的肉慾美感。   「真的是正貨啊!」汪少鵬稱讚。   「那就是她了?」陳處長笑得淫蕩。「現在選一送一,不如那個吹笛美女也一起服侍?」   「恭敬不如從命!」   門房小姐引領三人到招待所的休息室房間,裡面裝設珠光寶氣華麗雍貴,最特別的是中央那張大床旁邊立起的床桿上面橫架交錯,垂下好多緞面布條。   「美女,不好好待團練笛,怎麼來這裡風流快活呀?」汪少鵬左擁長笛美女邊說邊吻。   「還不是聽陳處長說你青年才俊,我巴不得快點見識你是何方神聖呢!」   長笛美女咯咯笑著回吻。   汪少鵬瞥見她手腕的針孔多且密,連上粉都遮掩不全。「我還以為是生了病,找旁邊這個小護士來幫你打針治療呢!」   長笛美女臉色微變,沒想到自己吸毒這麼容易就被這個警官嗅出來?可是汪少鵬已經轉頭調戲右擁的小護士。   「夏玉娟,兼差賺錢?」汪少鵬笑著小聲耳語。   夏玉娟一凜身體僵直,雖然和汪少鵬只見過寥寥可數的幾次面,可是憶明姐的老公她還是一眼就認出,只是當場自我欺騙以為汪少鵬未必會認出。   「喔,原來也是個小毒蟲。」汪少鵬撇見夏玉娟手上的針孔瞭然於心。   夏玉娟羞愧低頭,歡場他鄉遇故知,只覺得自己滿身藏垢懷恥。   汪少鵬將長笛美女推倒在床,一把就將露肩晚禮服扯下,光溜的身體趴跪在床上沒穿胸罩也沒穿內褲,床邊的電動陽具揀了最大尺寸立刻就捅進還沒濕潤的蜜穴。即使知道要委身招待貴客,毫無預警的暴行還是讓長笛美女痛聲尖叫。   把長笛美女轉過身仰躺,將長笛美女帶來的笛盒打開。「吹個曲子給我們聽聽吧!」   長笛美女忍痛紅著臉拿出笛子,全身赤裸只剩兩手的花網長手套輕挪指尖吹氣按鍵鳴笛。汪少鵬把電動陽具的開關打開頻率調到最高速,長笛美女全身顫抖又要強忍,促著氣將樂曲吹得斷續掉拍,抑揚頓挫全部散亂,奏出比初學者都還慘不忍睹的旋律。   「來,夏玉娟,幫我脫衣服。」夏玉娟咬唇蹙眉低頭將汪少鵬的衣褲褪去,軟垂的肉棒還沒勃起。   接著汪少鵬拉下夏玉娟護士服的拉煉,脫去上衣裡面也是沒穿胸罩的赤裸上半身。再使勁扯下貼身的窄裙,性感的縷花吊襪帶下同為不著內褲的赤裸下體。   「這麼騷……你姐知道你出來賣嗎?」汪少鵬從背後抱住夏玉娟交頭耳語,一手揉胸另一手探進蜜穴裡摳攪。   夏玉娟聞言羞憤地閉眼咬唇,即便是被戳中自己的隱情,但是想到憶明姐是如何從崇拜學長到下嫁為妻那段每提必甜蜜膩笑的時光,還是忍不住替憶明姐抱不平發作。「這麼淫……憶明姐知道你出來玩嗎?」   汪少鵬微笑。「那……不然這樣,你不說我不說,這是我們的秘密,好嗎?」   夏玉娟覺得全身開始酥麻熱癢,蜜穴裡又開始濕淋淋地,好想趕快讓肉棒干進來……我在想什麼?夏玉娟咬牙強自鎮定,轉頭怒視汪少鵬,但是汪少鵬只看到夏玉娟的媚眼如絲。   長笛美女好不容易吹完一曲,望過來等待汪少鵬下一步的指令。   「好棒好棒!」汪少鵬拍手笑著將長笛取過來,湊鼻在吹奏口嗅聞。「果然人美口水也是香的。」   長笛美女雖覺變態,還是勉強擠出諂媚的笑容。   「不知道屁股香不香?」   長笛美女臉色大變,但是汪少鵬一個箭步跳到床上,將長笛美女的雙腳抬起分開,用垂下布條綁住腳踝。然後蹲下簇指戳進菊洞,長笛美女嚇得尖叫起身掙扎拍打汪少鵬,汪少鵬推倒長笛美女,再將雙手也綁上,手腳抬起被縛只剩身軀躺著的長笛美女好像一張倒放的長椅。   「這就有點臭了。」汪少鵬聞聞手指,長笛美女羞辱地閉著眼睛。   「你的屁股呢?是香的還是臭的?」汪少鵬轉頭問夏玉娟。「去給她聞聞看!」說完就把夏玉娟推到床上,將她按蹲下,屁股湊向長笛美女面孔。   長笛美女尖叫甩頭,慌亂間竟然口體交摩咬下幾根夏玉娟的陰毛,夏玉娟痛得哀喊。   「怎麼這麼不聽話呢?」汪少鵬搖頭,將長笛尾管插入長笛美女菊洞。尾管上面凹凸的金屬按鍵戳刮得肛門肉壁遍體麟傷,長笛美女哀嚎痛到痙攣不已,夏玉娟嚇得站起來躲到旁邊。   「既然她不想聞,不如就讓她間接親吻你的屁股好了。」夏玉娟發楞看著汪少鵬,汪少鵬指指長笛的吹奏口。   夏玉娟不敢忤逆汪少鵬,只好面對長笛美女的下體蹲坐而下,握著長笛的吹管慢慢將自己的下體挪進。但是要將笛口插入還要更接近彼此,夏玉娟只好將雙腿張到最開幾乎夾住長笛美女的腿臀,然後吃力地將吹管再對準菊洞。   「我幫你。」汪少鵬在夏玉娟身後將人往前一推,吹管就戳進夏玉娟菊洞。   不似尾管的按鍵分佈,吹管結構只有唇墊的環狀包管和上面的吹奏口孔洞,插入只有金屬的冷硬突兀,不至於動輒刮傷。   眼見兩女被一管長笛連繫菊洞玉臀,長笛美女的尾管甚至已經滲出血絲,而電動陽具嗡嗡聲鳴震得長笛美女又痛又癢,汪少鵬終於激得將肉棒勃起。久違的性慾讓汪少鵬燃起獸性,跨跪在夏玉娟身上背對她的面孔,採取相反方向的男上女下姿勢將肉棒捅入夏玉娟蜜穴。   初遇這種體位,肉棒用不同的角度在蜜穴裡面抽插,夏玉娟被頂得全身發麻一路酥癢刺激會陰爬到股溝,菊洞同時束緊包住笛管,冷硬的金屬笛身被肉壁溫暖而產生微微熱度,好像不再是死物而擁有生命。快感湧起讓夏玉娟又進入萬花筒般的迷幻雲海,肉棒好像炙熱的鑽頭往自己的蜜穴裡一直捅鑿,蜜穴早就已經被鑿出愛液蜜汁,泉湧奔騰滿溢出來。   我怎麼會這麼淫蕩?夏玉娟放聲淫叫,嬌啼連連不能罷休,可是越叫就越覺得快樂,全身都快飛起來了。比對長笛美女啜泣呻吟的悲淒,夏玉娟簡直像是陷入迷亂享欲的極樂。快感氾濫將高潮迭起,夏玉娟飛昇進入一片雪白。   那是一片白。   白帽白衣白裙白襪白鞋,還有女生偷偷笑著連胸罩和內褲也都是白的才算裝備齊全。同一期進入醫院的小護士聚集一起舉行宣誓典禮,從此之後就是白衣天使的一份子,拍著潔白羽翼飛翔在傷病受苦待助迷霧間的希望之鴿。   雖然已經在學校習得所有技藝,實習期間也從貫徹間領會體悟,但是從這一刻之後,自己就不再是學生而是真正的護士,夏玉娟還是忍不住忐忑的不安和興奮的期待。   護士長帶領大家一起宣讀南丁格爾誓詞。   余謹以至誠,於上帝及會眾前宣誓:終身純潔,忠貞職守。   「這麼騷……你姐知道你出來賣嗎?」   不知道哪裡傳來的聲響,夏玉娟嚇得東張西望,護士長注意到台下騷動用嚴厲的眼神示意專注肅靜。   盡力提高護理標準,勿為有損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藥。   「喔,原來也是個小毒蟲。」   夏玉娟驚見自己的手上出現無數針孔,嚇得尖叫,前後左右同進轉過頭望著她,卻全都變成牛鬼蛇神猙獰惡笑。   慎守病人家務及秘密,竭誠協助醫生之診治,務謀病者之福利。   「那……不然這樣,你不說我不說,這是我們的秘密,好嗎?」   呀啊!夏玉娟蹲下抱頭尖叫,一眾牛鬼蛇神裡,幾個怪臉人衝過來架住夏玉娟,挺起肉棒就干進下體忽然赤裸的蜜穴,耳邊濕熱喘氣回過頭看,卻發現狼狗站立前肢狗蹼伸爪搭在裸肩上刺痛,腰間擺動將狗莖插進自己的菊洞。戴著銀框眼鏡的男人立指抵唇,噓!他笑著。   「呀,呀啊!……我要來了……,嗯啊啊啊啊,要來了……!」夏玉娟不能控制地張口叫喊,沉淪在肉慾的漩渦裡面。   所有的護士都虔誠地跟著念完誓詞,只有夏玉娟還在高潮浪叫呻吟,這麼莊嚴的場合,為什麼我就是停不下來要叫得這麼爽?夏玉娟近乎失神高亢絕叫而出,然後潮吹激射而出,全場安靜只有水聲稀哩嘩啦。   我終究只是個不合格的護士吧,夏玉娟羞窘絕望頹然。   護士群中一個身影朗聲念著誓詞,和其他護士格格不入的是一身漆黑護士服,黑帽黑衣黑裙黑襪黑鞋,夏玉娟甚至可以知道裡面穿的是黑色胸罩內褲。   黑衣護士冰冷而不帶感情地念完誓詞,然後舉手宣誓。   「夏玉娟謹誓。」   汪少鵬真的感覺夏玉娟的蜜穴非常緊滯。   幹起來要使盡力氣與之鬥搏,可是快感也相對更顯刺激狂襲。和岳憶明比起來,夏玉娟真算是外柔內騷攻守兼備,各項都強出許多。   那一年局長在高爾夫球場和他閒話家常,忽然語帶玄機暗暗指示。   「小汪啊,等碧海宮案子破了,就定下來吧。結了婚,人也穩重點,升你當科長也比較有份量哪!」   汪少鵬笑笑稱是。   學妹岳憶明一直對自己有好感不是不知道,工作上表現良好,家庭背景單純又正派,只是……我跟一塊冰結婚做什麼?而且我自己身有隱疾,怎麼可能結了婚卻有名無實?我能告訴她,只有強暴可以讓我勃起嗎?冰之女王耶!會不會幹著幹著我就冷感老二也結冰了?   碧海宮一役,汪少鵬早早就潛入伺機狙擊。沒想到黃少隼引來的東風就是岳憶明,活該岳憶明該死在這裡,汪少鵬可沒想要救她亂了自己的佈局。哪裡知道那個神經病太子爺中槍還能搞岳憶明,毒品交易還要來場輪姦秀,真不愧是守候了這麼多年要獵殺的目標啊!   那場血腥的輪姦秀讓汪少鵬躲著旁觀勃起到射精,當場親視跟黃少隼燒的光碟觀看真是感覺完全不一樣。因為岳憶明讓汪少鵬這麼血脈賁張地射了精,所以汪少鵬決定留下岳憶明這一條殘命。不只留命,還要跟她結婚。   和所有沖昏頭而結婚的人一樣,那瞬間的熱情燒過了,接下來的生活就平淡到讓人無聊而窒息。死了太子爺,黃少隼也因為自己運作只列為幫助犯從酌減刑,牢中行為良好早早就假釋出獄,碧海宮舊派勢力老四堂其一的宇叔拉拔黃少隼接收飛牛哥地盤,正式成為新四堂掌門之一。汪少鵬請黃少隼幫他點一把火燒起一些曾經激昂的熱情。   夏玉娟的蜜穴肉壁忽然急速緊縮,眼睛翻白潮吹激射口裡喊著夏玉娟謹誓什麼的鬼話,熱淋淋地沖圍肉棒,肉棒硬生生地擠出爆裂劇痛,好像龜頭莖身全都用力扯裂剝開捏碎那樣的痛。汪少鵬馬眼流出一點點淺白淡液,痛得自己滿身冷汗,裡面什麼都沒有的精液。   對這樣的痛汪少鵬早就不在意。都只是當時的痛一直重複輪迴而已,以前挺得過來,以後也挺得過去,沒什麼。   反正,我連那個女孩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   真可笑,一直以來只想著怎樣翻了那個人的巢要了他的命,狂風暴雨之後,怎麼會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那時候喜歡到計劃著多久以後要結婚,結婚以後要生幾個孩子,孩子要取什麼名字……怎麼會到了現在卻忘到像是空白,只是做了一場有劇情的夢有笑有淚,醒來以後日子還是依舊,不曾得到感召啟發也沒有溫柔安慰。   大家都忘了。   我也忘了。   「對不起,你剛剛說是多久了?」岳憶明問。「我又忘了。」   「十二周啦!」夏玉嬋笑著說。   「那就是……三個月?」岳憶明望著夏玉嬋的肚子。「看得到手指跟腳指了吧?」   「看得到了,而且還會翻來翻去的,好可愛呢!」   看著岳憶明包成像是木乃伊的模樣,每次夏玉嬋都要忍著喉間的哽咽和眼眶裡的濕熱。醫生說岳憶明是孕婦,不能用重藥動大刀,所以只能用藥性最溫和的醫療做必要的處理,其餘的只能靠母體自我修復。雖然全身受傷慘重,但是沒有致命之虞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寶寶更受到堅強的保護而安然無恙就是最偉大的奇跡了。   只是頭部受到重擊,醫生判斷腦裡可能有輕微損壞,瘀血堵壓部份腦神經,所以記憶被打亂需要時間重組,而瞬間健忘是這段期間常見的症狀之一,至於恢復期需要多長痊癒程度會有多好都無法確切估計。   兩隻被打殘的手到現在都還包紮固定著,飲食排泄淨身全都需要專門看護幫忙處理。記憶時有時無的岳憶明情緒也時好時壞,行動不便加上思緒混亂,岳憶明自己過得痛苦,旁邊的人也過得難受。見識過岳憶明回想起那天視聽室裡的暴亂輪姦痛毆讓她瘋狂嚎叫痛苦,也看過什麼都想不起來時那種慌亂無助淒涼,曾經是鶴立雞群的冰之女王,現在只是融化在地上的一灘穢水。   但是支撐岳憶明堅強好好活著的唯一動力就是肚子裡日漸茁壯的寶寶,只有對於寶寶的成長是岳憶明唯一完整的記憶,這讓岳憶明充滿活下去的勇氣。   「岳小姐,有你的花唷!」護士小姐拿著一束花進來,夏玉嬋接過幫忙將瓶裡的舊花換掉,插入新花。   「向日葵!」岳憶明笑著。   「你喜歡向日葵?」   「喜歡呀。黃澄澄的,花辦全部飽滿張開來的時候就像朵小太陽,看著看著都會快樂起來。」   「你老公真貼心,常常都會送花來。」   「這不是他送的。」   「這不是他送的?」   「他有花粉症,對花花草草那些很容易過敏。」   「呃……那這是誰送的?」   「嗯……對啊,這是誰送的咧?」岳憶明陷入認真的思考。   夏玉嬋看岳憶明又開始露出迷茫的神情,不想這些無謂的是情干擾她的思緒。「算了啦,沒關係,這一定是玉娟送的,她最喜歡花花草草了。」   「……玉娟是誰?」   看到夏玉嬋有點錯愕的表情,岳憶明知道自己又忘了什麼。「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沒關係。你今天講這麼多話,一定累了。睡個午覺傍晚請看護帶你到醫院外面的公園走走,運動運動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這樣對身體好,對寶寶也好。」   夏玉嬋柔聲安慰。   「好。」岳憶明微笑。   「我下次來醫院產檢再來看你,好不好?」   「好。」岳憶明笑著揮揮包紮著的手。   夏玉嬋離開病房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岳憶明還在癡癡看著向日葵。夏玉嬋手裡捏著一個金屬袖扣,指腹按著扣面凸起紋路,還可以清楚感覺到鴿子伸展雙翼環繞著一副天秤的圖案。夏玉嬋曾經在岳憶明面前把玩,但是她無動於衷地繼續說著話對袖扣視而不見,夏玉嬋心想等以後再還給她吧。   經過護理站的時候,夏玉嬋見到剛才送花進來的護士。   「不好意思,請問您知道是誰送花給岳小姐的嗎?」   「嗯……他沒有說耶,不過他剛剛還在那邊的販賣機旁喝了一罐飲料才走呢!應該還沒走遠吧?」   「那……請問他穿什麼衣服,大概是長什麼樣子?」   黃少隼穿著暗褐色的休閒襯衫,衣擺晾在外面遮住西裝褲的折線,手裡勾著薄西裝外套,走出醫院大門午後的陽光已經是菊月的溫柔和煦,風吹過來透著微微的涼。   按耐不住好奇心,黃少隼還是到醫院來看看孩子的媽媽到底有多堅強,而這個孩子又究竟有怎樣的韌性可以這樣好好活著繼續長大?汪少鵬第一次跟他說請他幫忙生小孩的時候,黃少隼還覺得汪少鵬瘋了。   自己性功能有障礙還跟被暴徒干到爛的女人結婚已經夠沒腦,生不出小孩還叫他幫忙根本就是發神經,但是汪少鵬死纏爛打一直威脅利誘弄得黃少隼煩不勝煩,最後還是在一個夜裡讓汪少鵬勸酒下藥迷得岳憶明昏沉癡傻,然後黃少隼幹了她汪少鵬站旁邊觀看。   怕留下什麼痕跡所以黃少隼沒怎麼暴力相交,結果汪少鵬竟然看到完全硬不起來,種精子交差了,卻被慾求不滿的汪少鵬逼去放火。本來只是負責監控夏玉嬋的余佑達就順勢搭上吳心禪這條導火線,一路炸得滿地開花。   看到岳憶明的記憶時有時無實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黃少隼有空就會溜去醫院看她,遇到記憶幾乎空白的時候,黃少隼還會坐下來跟她聊上幾句。汪少鵬對岳憶明越關心就表示他其實越不在乎岳憶明,汪少鵬那個人是空白的:可是黃少隼卻生活和生命越不在乎,就促使他對身邊所有的細節線索越會投入時間心力去關心。   黃少隼並不會因為肚裡的孩子是否因為自己的播種而有所期待,所以阿豹痛毆岳憶明的時候黃少隼一點也無動於衷,但是岳憶明和寶寶在這場劫難後還可以母子均安,這就讓黃少隼開始覺得有趣了。   因為有趣,所以開始期待。   「嗯?」黃少隼有所感應地回過頭。   夏玉嬋追出醫院的時候,快步疾走讓她有點忐忑,對於肚裡的孩子夏玉嬋並沒有期待。   那天吳宏明離開視聽室,帶了一條毛毯回來。原本是蓋在夏玉嬋的身上,但是猶豫了一會,又默默拉上蓋住夏玉嬋的頭。毛毯很薄,只是視線被遮住就看不見。   夏玉嬋又聽見吳心禪的呻吟,然後是夏玉娟,最後在方懿蕙那裡折騰了很久。自己的丈夫到底在做什麼,夏玉嬋不知道,可是,他又知道嗎?好像過了很久,也許只有一會兒,反正目不視物,時間的流動就會開始模糊難明。   腳步聲又走向夏玉嬋,單腳被抬起來然後重重壓下折疊在自己身上,腿間極度分裂開來讓肌肉收縮繃緊包夾短針,短針不斷紮著擠壓的嫩肉,可是夏玉嬋嘴被封住有苦難言。   肉棒插進自己的蜜穴,一面捅刺一面伸手搓揉陰蒂,夏玉嬋又高潮忘我,可是那隻手沒有拘泥於此間快感,又再游移到股溝菊洞,手指從一隻插入增加到兩隻,最後是三隻齊入和肉棒抽插較勁。   前穴後庭包夾又擠得短針亂扎,夏玉嬋捂著嘴喉音瘋狂地粗重低吼嗚隆,很痛苦的高潮,不是高高飛起,而是重重跌下,像是跌進滿是玻璃碎片的織網彈跳起伏間扎得自己四分五裂。   近乎是強暴著自己的老婆讓吳宏明踏進魔化的邊線,從那群瘋狂毒蟲離開家裡後,吳宏明由如履薄冰到全權控制的君臨天下,滿室如花似玉的女人又是人際圈互相牽扯連繫的緊密關係,此時此刻都只能任由吳宏明的肉棒話事決定。   將精液熱呼呼地全部吐在夏玉嬋的子宮裡面,吳宏明是真的心滿意足了,身體像被搾乾那樣空洞,站起來走起路都會腳步虛浮。等夏玉嬋從高潮裡甦醒過來,才發現手上的束帶已經被剪開。   只有自己的束帶被剪開。   為了避人耳目,僅僅夏玉娟陪著岳憶明進她工作的醫院治療,其他每個女人都默默地負傷離開視聽室另行赴醫。從剪斷束帶除下眼罩的過程裡面,沒有人和夏玉嬋說話,連眼神的交會都沒有。風捲樓殘的整個夜晚,只是人離開一下子就空靜地萬籟俱寂,站在房間裡的夏玉嬋像是時間的殘骸,蟬蛻於濁穢。   吳宏明趕到醫院探視夏玉嬋時,慌忙焦慮的表情做得非常逼真。兩人低聲交談卻言不及義,吳宏明眼神閃爍心裡有鬼,夏玉嬋黯然銷魂心有輕鄙,日前才親密旖旎,現下卻冷異疏離。   再去醫院看縫合會陰的復檢時,例行性的尿液檢查卻發現夏玉嬋懷孕了。   又是在輪姦後受孕,夏玉嬋被這種變態的受孕結果逼到快要崩潰,可是吳宏明說要留下這個孩子。   就算被那麼多人幹過的爛穴,至少其中也有自己的貢獻,吳宏明等了這麼多年的盼願,只要是夏玉嬋肚子裡蹦出來的就算他的孩子。吳宏明的執拗讓夏玉嬋矛盾為難,夫妻兩人彼此藏著誤解扭曲的心事,在同一個屋簷下漸行漸遠,繼而吳心禪搬出。   「我想拿掉孩子。」夏玉嬋靜靜地說,不是溝通,只是告知。   「你敢?」吳宏明瞪著夏玉嬋。   「你要我們還可以再懷。」這是夏玉嬋最大的讓步了。   「懷什麼?結婚這幾年你懷什麼東西出來了?」吳宏明冷笑。   「那也不能是這個。」   「這個有什麼不好?」   夏玉嬋望著吳宏明,眼神很冷漠。「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什麼?」吳宏明還是笑,可是肌肉有點扭曲。   「大家心知肚明,不用我說的這麼清楚。」   「明什麼?」吳宏明霍然起身,就甩了夏玉嬋一掌,夏玉嬋跌在客廳沙發椅上,臉頰熱辣耳內亂鳴。「你給多少人幹過你說得清楚嗎!」   夏玉嬋雖然很痛,還是逞強瞪著吳宏明。   「你那什麼臉?說啊!你那什麼臉!」吳宏明跳上沙發壓住夏玉嬋,伸手就胡亂對夏玉嬋掌嘴,夏玉嬋本能護臉,吳宏明就打手臂,打身體,打不過癮還站起身用力猛踹腿腳。「割什麼會陰?有哪個女人會賤到把針插進會陰?」   夏玉嬋奄奄一息,髮絲散亂蓋臉,可是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睛還是射出輕鄙的不屑。「你不是要小孩?打什麼打?」   吳宏明重新壓上夏玉嬋。「我就是要打!打你臉打你手打你胸打你腳就是不打你的肚子!」   「你不打我打!」夏玉嬋頂嘴。「我告你家暴!」   「告我家暴?」吳宏明怒極反笑。「去啊,告我啊!我告訴你,不論是家暴還是離婚你都別想!你敢告信不信我把你弄到身敗名裂在整個司法界都混不下去?我告訴你,你妹妹還有在拉毒,我連你妹一起弄下去,我看你夏家傾家蕩產打官司還是坐牢要怎麼照顧那兩個老人家?別忘了啊,其中一個還要動不動的,你害他二次中風看你怎麼對得起姓夏的!」   夏玉嬋整個人又怒又驚,張著嘴說不出話來。還在鄙棄丈夫見不得光的偷姦淫行,沒想到他已經掌握全盤封死夏玉嬋所有退路。   「腳張開來。」吳宏明不耐煩地撥開夏玉嬋的雙腿。   夏玉嬋咬牙抵抗,卻還是被扳開雙腿。   「待會幹你的時候,叫大聲一點。」吳宏明粗魯地脫扯夏玉嬋的內褲。「瞪什麼瞪?」吳宏明把夏玉嬋的臉頰捏擠到噘起嘴。「明明就叫得出來,以前裝什麼良家婦女?爛梨子裝什麼蘋果?」   肉棒捅進夏玉嬋的蜜穴,眼前卻浮現風姿綽約的方懿蕙,狐媚甜膩的夏玉娟,還有清純水靈的吳心禪。越想到這些,吳宏明就抽插地越兇猛,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吼鳴。   曾經以為當上檢察官可以糾舉所有的不法,讓罪惡受到制裁懲罰。曾經以為只要自己拚命,聚沙成塔也有鑽破厚厚烏雲的一天。曾經以為自己忍辱負重臥薪嘗膽,終會有真相水落石出惡人繩之以法來結束這場噩夢讓自己從此一眠到天亮不再惡汗驚醒。   結果不論自己怎麼努力,眼前的面孔交替,干進自己蜜穴的肉棒始終如一。   案牽案人扯人,夏玉嬋不能再追這個案子,那些曾經還需要以後嗎?那自己跑這麼急,是想要追什麼?夏玉嬋茫然地佇立街頭,不知道自己想再去追究什麼,找到了可以怎麼樣?找不到又會怎麼樣?   十字路口的紅燈還亮著,等候號志的人群有個穿著褐色襯衫的男人回過頭看。人影交錯間側臉輪廓依稀可辨,夏玉嬋想再看得仔細,行人道的綠燈亮起,人群又開始移動。   夏玉嬋還是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漸漸風裡有鹽的鹹味,風勢稍大,就被鹽漬出眼淚。   前面那個人一直往港邊渡口走去,夏玉嬋也一步一趨跟著。那個人接在要搭渡輪到港對面的沙洲半島人群隊伍後排起隊來,夏玉嬋隔了幾個人次接在後面,不知下班渡輪裝載人數會否剛好截斷在這之間的距離?   老舊的渡輪響著馬達運轉噪音慢慢駛進渡口停靠,排隊人潮開始移動陸續投幣上船。果不其然到了夏玉嬋面前管理員開始點數人頭,準備拉柵阻隔等待下班渡輪,夏玉嬋有些焦急地也跟著點數。那個人順利走上渡輪,後面一對小情侶也要跟上,管理員說只剩一個人次,旁邊有人正要開口,夏玉嬋就不顧矜謙大喊補位逕自衝上,惹的前面幾個人投注白眼。   搶上船卻失去了那個人的蹤影,從一樓的艙底繞遍又上二樓的甲板,前甲板區都是觀光客擠著面對岸渡口鐘樓拍照,再走到後甲板區驟然零星人散,一下子就發現那個人倚著欄杆面對夏玉嬋微微笑。   夏玉嬋不知道該不該走近,腿微微顫著,猶豫間卻不由自主地往前。   「哈囉,大奶嬋。」黃少隼微微笑。   不可以怕。這裡是公共場合,他不能怎麼樣。「……隼哥?」那天見到黃少隼卸掉臉上油彩的時間不多,長相不能很肯定,可是聲音五年前就刻印在耳廓內,不會錯認。   「我是。」   黃少隼的臉上突然出現陰霾,接下來整個人陷入黑暗。夏玉嬋抬頭一看,才發現天上烏雲密佈,厚厚的雲層濃黑的雲色一下子就把剛才的太陽吞沒。甲板上的人都還猶疑著是否就要下雨,雨就狂灑而下。   所有的人都慌亂地躲進船艙,只有夏玉嬋和黃少隼還留在甲板上。夏玉嬋也想躲進船艙,身上的衣服已經開始濕滲到肌膚,而髮絲裡的雨珠一直滾落滑下臉龐。   才發現黃少隼已經站在面前。   黃少隼腳往前踢夏玉嬋的小腿脛骨,夏玉嬋只覺得疼就整個人往黃少隼身上跌,黃少隼順勢抱住夏玉嬋扶住肩膀,雨聲太大只有夏玉嬋自己知道肩胛骨突然劇痛好像有喀叻聲響,關節就已經脫落無法用力。   夏玉嬋被黃少隼抱著慢慢後退倚在欄杆,船艙裡面的人只以為是熱戀中的情侶不顧驟雨淋成落湯雞更見浪漫,夏玉嬋卻痛到連黃少隼微微出力都好像被緊滯的鋼圈縮箍,只能將頭靠在黃少隼的肩上,望著南港都渡口越來越遠。   「下雨的港都,也很美吧。」黃少隼一面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夏玉嬋身上,一面沒頭沒腦地說出這樣的話。   不常搭渡輪到旗濟區,總覺得那是觀光客才有的興致,有限的經驗也都是陽光普照的天氣,頭一次在下雨的時節從港外望向港都市區,原來真的也很美。暗灰色的天空罩住整個城市,所有的建築物都蒙上一層白霧水氣,最靠近港   邊也是南港都最高的九十九層大樓平常釉藍色的玻璃帷幕閃耀高聳好似刺入顥   芎,這時卻像被融化般隱去稜角浸濕成靛藍色。   「你會不會覺得九十九層大樓看起來好像畫戟插進天空?」好像洞察夏玉嬋的視線所及,黃少隼這樣問。   「陌刀。」夏玉嬋不知道為什麼要應答。「也可以說是陌刀的變型三尖二刃刀。畫戟的月牙太彎,跟大樓的兩側不像。」   「好學問。」黃少隼微笑。「果然是歷史老師。」   西裝外套披肩覆蓋到夏玉嬋的腰臀下腿際,黃少隼撩起夏玉嬋群子的前擺再將內褲下撥到大腿根部,夏玉嬋無法動彈反抗。摸索著將自己的褲煉拉下,黃少隼挺起肉棒尋找夏玉嬋的蜜穴入口。   大雨已經將衣服淋濕,水氣浸潤到肌膚,雖然沒有愛撫,但是陰唇已經潮濡,肉棒循著唇縫滑挺插入蜜穴。   「追這麼緊,是很喜歡我嗎?是很想再給我幹一次嗎?」   「呃嗯!」夏玉嬋喉間沖了一聲,默默地接受黃少隼的雨中強暴。   船艙裡面的人已經看膩那對雨中相擁的情侶,即使偶爾視線帶過,大雨狂灑加上外套遮蔽,也看不出兩人正在苟合。黃少隼只是慢慢地擺腰規律鑿捅,沒有放肆地狂抽猛插,夏玉嬋不喜歡也不想要,但只能接受。   從懷孕開始,夏玉嬋就開始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像行屍走肉。丈夫從以前的溫柔索愛到現在的濫求無度,再不需要裝模作樣文質彬彬細微呵護,對於夏玉嬋就只有越來越變態而毫不留情的凌辱。每一次的性交都是狂風暴雨的強暴,甚至不知到哪裡弄來的各種尺寸誇張造型兇惡的情趣用品,常常一輪十八般武藝操演下來,夏玉嬋已經虛脫到靈肉分離。   夏玉嬋越擺出那副冰冷而無動於衷的表情,吳宏明就越因為那張死魚臉和僵硬體態而發狂凌虐。夏玉嬋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煎熬折磨,肚子裡的孩子仍然在每一次的產檢都順利成長。生命神奇的韌性和求生意志讓夏玉嬋隨著孕育時間漸長而慢慢動搖自己的決意,即使告訴自己不要期待,可是聽著那律動飽滿的胎音心跳,夏玉嬋冷漠而荒蕪的心還是會燃起一點濕熱的溫暖。   縱使那是輪姦下的錯誤,夏玉嬋還是想過,當孩子張開小嘴,自己會不會心無掛礙挺起乳房去接受?   黃少隼規律地動著,夏玉嬋卻心思飄逸到遙遠的想像。巨根每一次都可以深頂花心,夏玉嬋眼前的視線開始朦朧白糊。就像快感和高潮一樣,泌乳也是身體會有的被動反應,只要乳汁可以泌出,就算不喜歡不願意,也都可以接受。   渡輪停在旗濟渡口下了過客,又上了乘客,調頭開回港都渡口。渡口頭立著兩個石碑,久經歲月洗禮,石碑已經殘舊磨損而毫不顯眼。忽然想起小時候爸媽牽著她和夏玉娟坐渡輪進行假日遊覽,那時初識幾個字,只能念出而不能明白其義。依稀記得爸爸有簡單解釋,只是年幼不懂轉身就忘,長大後任教科目曾出過地方歷史探索的學生課業,陪著一起搜研,才又重現記憶。   旗鼓堂皇,濟梁永固。   那兩個石碑是碧海宮的初代龍頭在渡口立下。宇叔曾告訴黃少隼碧海宮最早是由一群渡口的搬工苦力組織而成,從貧窶的旗濟要打入港都時,立下地名起源的石碑以為里程,然後入港一搏天下終成大幫事業。   不知道歷史老師知不知道這段裡歷史?   夏玉嬋還是想知道。   「為……什……麼……」夏玉嬋呻吟著斷續喘氣。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一直是我?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黃少隼抽插回問,越頂越深,每一次都更用盡力。   為什麼是你夏玉嬋?不,你弄錯了。我們都是蟬。這個世界是螳螂,隨時隨地都要兇惡地張牙舞爪吃掉我們。而時間是黃雀。黃雀躲在後面,無情地注視一切,在這個世界裡面的我們,最後都只能被襲捲淹沒吞噬,無一倖免。   哪一個為什麼?高潮紛沓間夏玉嬋思緒恍惚朦朧,哪一個為什麼可以解開心裡的結?新的結纏在舊的結上面,一個綁著一個,剪不斷理還亂。應該要從哪一個開始問?此時此刻再問,憑的是什麼?那股氣,已經被磨耗乾了。   「為什…………麼啊……嗯,嗯……」夏玉嬋皺著眉抖音呻吟,幾乎無法再完整說出話句,一個激抖,明明是灰濛濛的雨幕,眼前卻是發亮的白,好像看見向日葵迎光搖曳。   「送花……去…醫…院……」夏玉嬋勉強說完黃少隼就猛烈射精,夏玉嬋瞬間高潮失去意識,痙攣到黃少隼要緊緊抱著才不會跌落。   沒有讓夏玉嬋蕩漾失神太久,黃少隼將夏玉嬋脫臼的關節接回,劇痛讓夏玉嬋激烈醒覺,還沒將高潮消化就猛然驚蘇,夏玉嬋整個人像是被震盪衝擊又馬上端站,明明已經回神卻全身不聽使喚。   胯下流出濃液滑膩沾黏腿隙,夏玉嬋一個踉蹌出力搭住黃少隼肩頭,這一出力卻鬆懈了括約肌,股間潮吹噴流,整個下體濕漉漉又滑膩膩淋滿雙腿。如果不是大雨淋濕全身,夏玉嬋的狼狽就無處可藏。   「我去看我兒子。」黃少隼輕輕撫摸著夏玉嬋還沒隆起的肚子。「乖乖懷孕,生個胖寶寶讓他有個玩伴。」   捏著夏玉嬋的下巴,黃少隼深深吻入攪舌,唇分還牽絲欲斷。   「好好活著,我們還會再見。」   渡輪又駛回港都渡口,黃少隼從容隨著人群下船離開。夏玉嬋腿軟沒有辦法移動腳步,只能慢慢蹲下跪坐在甲板上,手扶欄杆發呆著。應該是想哭的,只是臉上只有雨水打濕的漬痕,流不出一滴眼淚。   「我去看我兒子。」花是送給岳憶明的。   夏玉嬋猛然睜大眼睛,全身濕透背上還是沁滿冷汗,肌膚湧滿雞皮疙瘩,一股惡寒氾濫鑽湧忍不住要一直悚慄。   「好好活著,我們還會再見。」   什麼時後?   「媽媽,爸爸什麼時後會回家?」小女孩牽著媽媽的手邊走邊問。   「嗯……爸爸這次出差要去很遠的地方做很重要的工作,媽媽也不知道爸爸什麼時後可以做完回來耶!」媽媽一隻手提著袋子,一隻手牽著小女孩。   「那你打電話跟他講,叫他快點做完回來嘛!」小女孩撒著嬌。   「爸爸工作很忙,不可以吵他呀!就像你和芭比玩的時候,也不喜歡人家吵你呀,對不對?」媽媽柔聲安慰。   「對……」小女孩躊躇了一下才承認兩者之間等同的關係。   「這個禮拜六明明阿姨要帶小翼哥哥來跟你玩,我們拜託他們住一個晚上,陪你玩久一點好不好?」   「好!」小女孩開心地笑著,掙脫媽媽逕自手舞足蹈,一派天真爛漫。   走回家的路上沿著整條街都種滿了鳳凰木,花季末期樹上只剩零星紅蝶點綴綠海其間,風吹過翩然飛舞也有凋墜落下。節氣正值大暑,南港都的夏季炙熱難當,即使已屆向晚,走在外面還是悶熱地全身都是汗膩。   「媽媽,小翼哥哥上次有教我玩一個遊戲,你現在陪我玩好不好?」   「什麼遊戲?要怎麼玩?」   「那個叫警察抓小偷,我們來猜拳,贏的人當警察,輸的人要當小偷,警察追的時候小偷要一直跑一直躲,小偷被抓到就要變成警察,然後換成要去抓小偷!」   「那我們來猜拳吧!」   夏玉嬋和女兒在路旁的小公園裡面玩了好一會的警察抓小偷,然後坐在椅子上休息喘口氣,等女兒有力氣了再一起走回家。女兒的頭髮卷卷的和自己很不一樣,蜜糖色的皮膚看起來總是充滿了活力和野性,幸好五官承襲了夏玉嬋的明媚閑雅,只是輪廓又更見深邃。望著女兒紅撲撲的臉頰,夏玉嬋微笑替她擦汗。   忽然樹上知了聲響大作,悠揚而連綿不絕的鳴叫震得鼓膜發顫。小女孩嚇了一跳,抬頭望向樹頂,只是枝葉橫亙交錯複雜,聲音像從喇叭放出卻找不到源頭,小女孩又驚怕又好奇。   「媽媽,那是什麼聲音?」   「是蟬在叫呀!」夏玉嬋笑著解釋。   「蟬?」小女孩很好奇。「是跟你名字一樣的蟬嗎?」   夏玉嬋想了一會,對還不識字的女兒來說,很難解釋兩個同音不同義的字彙。「對呀!」只好作罷。   公園有其他小孩拿著捕蟲網繞著樹間抬頭虎視眈眈,突然有個小孩伸網一撈,就抓下一隻蟬。幾個小孩互相搶奪爭相觀看,然後又嘻嘻哈哈跑走尋找下一個目標。   「啊!媽媽,他們把你抓走了!」小女孩童言童語,沒有注意到媽媽的臉色突然蒼白,身上的汗是冷的而非溫熱。   「走吧,我們回家囉!」夏玉嬋一站起身,股間肌肉用力,忽然蜜穴就湧出愛液,整條穴徑濕滑黏膩,泌出陰唇滲濕內褲。行走起來沾濡內褲布料卻又微微撫揉,搔得整個陰部酥麻泛癢,兩腿一軟又坐回長椅。   「媽媽,你怎麼了?」小女孩關心地問。   「媽媽還有點累,再休息一下。」夏玉嬋勉強對女兒微笑。   好好活著,我們還會再見。   又過三年了,我們什麼時後還會再見?   夏玉嬋不想再見,可是這三年又無時無刻不在提心吊膽,深怕下一個眨眼的瞬間,那些怪臉人就會出現。   調整好呼吸,夏玉嬋再站起身。知了聲響忽然集中震鳴,轟隆貫耳又讓夏玉嬋失控地花蜜泉湧,快感交集全身顫抖搖搖欲墜。椅子上已經微微有一抹黏膩透明液漬,夏玉嬋又一屁股坐下,低頭雙手交合,壓抑地忍耐著等待這一波的浪襲過去。   只是蟬一直叫,夏玉嬋的內褲已經濕透,沾滲臀腿間的裙布好大一塊膩漬,久久站不起身。   蟬一直在叫。   【完】特色小說只在小強文學網首發!如果你喜歡本小說 請記住我們的網址http://www.xiaoqi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