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書中五人組史料 荊軻(?-前227):戰國末期人,人稱慶卿,據說本是齊國慶氏的後裔,後遷居衛國,始改姓荊。他喜好讀書擊劍,曾向衛元君遊說,不為所用。秦王政年(前241),秦取衛濮陽(今河南濮陽西南),作為秦東郡的治所,將衛元君遷至野王(今河南泌陽),成為秦的附庸。荊軻於是到四方遊歷,結識了許多豪傑志士。在榆次,他與蓋聶討論劍法,話不投機,蓋聶怒目而視,他就揚長而去。在邯鄲,他與魯句踐弈棋賭博,爭棋路,魯句踐對他加以呵斥,他仍是不予計較,悄然離去。隨後,荊軻來到燕國,與當地的狗屠夫和擅長擊築的高漸離交上了朋友。荊軻喜好喝酒,整天與狗屠夫、高漸離一起在街市喝酒,然後,高漸離擊築,他和著樂聲唱歌,唱著唱著就哭起來了。 話說在秦國做人質的燕太丹逃回了燕國。他看到秦國將要吞併國,如今秦軍已逼近易水,惟恐災禍來臨,心裡十分憂慮,於是對他的太傅鞫(j□)武說:「燕秦勢不兩立,希望太傅幫忙想想辦法才好。」鞫武回答說:「秦國的勢力遍佈天下,地盤廣大,如果它們再用武力脅迫韓趙魏,那麼易水以北的燕國局勢還不一定啊。何必因在秦遭受凌辱的怨恨,就去觸犯秦國呢?」太說:「那可怎麼辦好呢?」太傅說:「請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過了一些時候,樊於(於)期將軍從秦國逃到燕國,太收留了他。太傅進諫勸告太說:「不能這樣做啊。秦王殘暴,又對燕國一直懷恨在心,如此足以讓人膽戰心驚了,更何況他知道樊將軍在這裡!這就好比把肉丟在餓虎經過的路上,災禍難以避免了。我想,即使管仲和晏嬰再世,也無力回天。太您還是趕緊打發樊將軍到匈奴去,以防洩露風聲。請讓我到西邊去聯合三晉,到南邊去聯合齊楚,到北邊去和匈奴講和,然後就可以對付秦國了。」太丹說:「太傅的計劃曠日持久,我心裡昏亂憂慮得要死,恐怕一刻也不能等了。況且問題還不僅僅在這裡,樊將軍窮途末路,才來投奔我,我怎麼能因為秦國的威脅,就拋棄可憐的朋友,把他打發到匈奴去呢,這該是我拚命的時候了,太傅您得另想辦法才好。」鞫武說:「燕國有一位田光先生,此人深謀遠慮勇敢沉著,您不妨跟他商量商量。」太丹說:「希望太傅您代為介紹,好嗎?」鞫武說:「好吧。」於是鞫武去見田光,說:「太希望和先生一起商議國家大事。」田光說:「遵命。」於是就去拜見太。 太跪著迎接田光,倒退著走為他引路,又跪下來替田光拂拭坐席。等田光坐穩,左右人都退下後,太就離席,向田光請教道:「燕秦勢不兩立,希望先生能盡量想個辦法來解決這件事。」田光說:「我聽說好馬在年輕力壯的時候,一天可以飛奔千里。可到它衰老力竭的時候,連劣馬也能跑在它的前面。太現在聽說的是我壯年的情況,卻不知道如今我的精力已經衰竭了。雖然這麼說,我不敢因此耽誤國事。我的好朋友荊軻可以擔當這個使命。」太說:「希望能通過先生與荊軻結識,可以嗎?」田光說:「好的。」說完起身就走了出去。太把他送到門口,告誡他說:「我告訴您的和先生剛才說的,都是國家大事,希望先生不要洩露出去。」田光低頭一笑,說:「好。」 田光彎腰曲背地去見荊軻,對他說:「我和您交情很深,燕國沒有人不知道。現在太只聽說我壯年時的情況,卻不知道我的身體已大不如當年了。有幸得到他的教導說:『燕秦勢不兩立,希望先生盡力想想辦法。』我從來就沒把您當外人,於是把你舉薦給太,希望您能到太的住處走一趟。」荊軻說:「遵命。」田光又說:「我聽說,忠厚老實之人的所作所為,不使人產生懷疑,如今太卻告誡我說:『我們所講的,都是國家大事,希望先生不要洩露出去。』這是太他懷疑我啊。為人做事讓人懷疑,就不是有氣節的俠客。」田光這番話的意思是想用自殺來激勵荊軻,接著又說道:「希望您馬上去拜見太,說我已經死了,以此表明我沒有把國家大事洩漏出去。」說完就自刎而死。 荊軻見到太,告訴他田光已經死了,轉達了田光的臨終之言。太拜了兩拜,雙腿跪行,淚流滿面,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之所以告誡田光先生不要洩密,是想實現重大的計劃罷了。現在田先生用死來表明他沒有洩密,這哪裡是我的本意呢?」荊軻坐定後,太離席,給荊軻叩頭,說:「田先生不知我是個無能的人,讓您來到我面前,願您有所指教。這真是上天可憐燕國,不拋棄他的後代。如今秦國貪得無厭,野心十足,如果不把天下的土地全部佔為己有,不使各諸侯全部成為自己的臣下,它是不會滿足的。現在秦國已經俘虜韓王,佔領了韓地,又發兵向南攻打楚國,向北進逼趙國。王翦(ji□n)的大軍已逼近漳水、鄴城,而李信又出兵太原、雲。趙國哪裡能抵抗秦國的攻勢,一定會投降。趙國向秦稱臣,大禍就落到燕國頭上了,燕國國小力弱,多次遭受兵禍,現在就算征發全國力量也不可能抵擋住秦軍。諸侯都屈服於秦國,沒有誰敢和燕國聯合。我私下考慮能得到天下最勇敢的人出使秦國,用重利引誘秦王,秦王貪圖這些厚禮,我們就一定能如願以償了。如果能劫持秦王,讓他歸還侵佔的全部諸侯土地,就像當年曹沫劫持齊桓公那樣,那就更好了;如果秦王不答應,那就殺死他。秦國的大將在國外征戰,而國內又大亂起來,那麼君臣必定會相互猜疑。趁這個機會諸侯就可以聯合起來,勢必擊破秦國。這是我最高的願望。但不知道把這個使命托付給誰,希望先生您給想個辦法。」 過了一會兒,荊軻才說:「這是國家大事,我才能低下,恐怕不能勝任。」太上前叩頭,堅決請求荊軻不要推辭。荊軻這才答應下來。於是,太尊荊軻為上卿,讓他住在上等的館舍,太每天前去問候。供給他豐盛的宴席,備辦奇珍異寶,不斷地進獻車馬和美女,盡量滿足荊軻的**,以便讓他稱心如意。 過了很久,荊軻還沒有動身的意思。這時,秦將王翦攻破趙國,俘虜趙王,佔領了趙地。又揮軍北進,掠奪土地,一直打到燕國南部邊境。太丹非常恐懼,就向荊軻請求說:「秦**隊早晚要渡過易水,我雖然願意長久地侍奉您,又哪裡可能呢?」荊軻說:「即使太不說,我也想向您請求行動了。現在去了如果沒有信物,那就無法接近秦王。現在秦王正用千兩黃金和萬戶封邑來懸賞緝拿樊將軍。如果能得到樊將軍的首級和燕國督亢的地圖獻給秦王,秦王一定樂於接見我,這樣我才能有報效太的機會。」 太丹說:「樊將軍因為走投無路來投奔我,我又怎麼忍心為了自己的私事而傷害忠厚老實的人的心,還望您另想個辦法。」荊軻知道太不忍心,於是就私下裡去見樊於期說:「秦王對您可以說太狠毒了,父母和同家族的人都被殺害了。現在又聽說秦王懸賞千兩黃金和萬戶封邑來求您的頭顱,您打算怎麼辦呢?」 樊將軍仰天長歎,淚流滿面地說:「我每次想到這些,就恨入骨髓,考慮再三,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報仇罷了。」荊軻說:「我現在有一個建議,不但可以解除燕國的禍患,而且可以為您報仇,您看怎麼樣?」樊於期走上前說:「您究竟想怎麼辦?但說無妨。」荊軻說:「希望能得到將軍的首級,進獻秦王,秦王必定很高興,就會接見我。到那時,我左手抓住他的衣袖,右手用匕首刺進他的胸膛。這樣,您的大仇可報,燕國遭受的恥辱也可以洗刷了。將軍可有這番心意呢?」 樊於期袒露出一條臂膀,握住手腕,走近一步說:「這是我日夜咬牙切齒、痛徹心胸的事情,居然在今天能聽到您的指引。」說完就自殺了。太聽說後,趕緊駕車奔去,趴在樊於期的屍體上痛哭起來,極其悲傷。事情既然無可挽回,於是就只好收斂樊於期的頭顱,用匣封存起來。這時候,太已經預先尋到天下最鋒利的匕首,那是從徐夫人手裡用一百金才買到的匕首。太讓工匠用毒藥水淬染匕首,拿它在人身上試驗,只要流出一點兒血,那人就會立刻死去。於是準備行裝,送荊軻動身。 燕國有個勇士叫秦武陽,十二歲時就殺過人,別人都不敢正眼看他。於是太就派秦武陽做荊軻的助手。荊軻正等著另一個人,想跟他一起去,那人住得遠,還沒有趕到,荊軻為此滯留等他。過了好幾天還沒有出發。太嫌他行動緩慢,懷疑他要反悔,於是又去請求他說:「時間已經不多了,你難道不打算去了嗎?請讓我先派秦武陽去吧。」荊軻生氣了,喝叱太說:「我今天去了如果不能回來,就可能因為秦武陽這小!如今我拿著一把匕首到吉凶難測的秦國去,之所以還不動身,是要等我的朋友一起走。現在您既然嫌我行動遲緩,那就訣別吧!」於是就出發了。 太以及知道這件事的賓客,都身穿白衣,頭戴白帽來為荊軻送行。到了易水岸邊,祭祀完路神,就要上路。這時,高漸離擊起了築樂,荊軻和著曲調唱起歌來,歌聲淒厲悲愴,人們聽了都流下眼淚,暗暗地抽泣。荊軻又踱上前唱道:「風蕭蕭啊易水寒,壯士一去啊不復還!」接著樂音又變作慷慨激昂的羽聲,人們聽得虎目圓瞪,怒髮衝冠。於是荊軻登上馬車飛馳而去,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一行人到秦國以後,荊軻帶上價值千金的玉帛等禮物,去見秦王的寵臣庶蒙嘉。蒙嘉替他事先在秦王面前美言道:「燕王確實畏懼大王的威勢,不敢發兵和大王對抗,情願讓國人做秦國的臣民,和各方諸侯同列,像秦國郡縣一樣進奉貢品,只求能夠奉守先王的宗廟。燕王非常害怕,不敢親自來向大王陳述,特地斬了樊於期,並獻上燕國督亢的地圖,都封裝在匣裡,燕王又親自在朝廷送行,派來使者向大王稟告。請大王指示。」 秦王聽了這番話後十分高興。於是穿上朝服,設置賓之禮,在咸陽宮接見燕國使者。荊軻捧著封藏樊於期頭顱的匣,秦武陽捧著裝地圖的匣,按順序走上前去。走到宮殿前的台階下,秦武陽臉色陡變,渾身發抖,秦國大臣們感到奇怪,荊軻回過頭朝秦武陽笑了笑,走上前去向秦王謝罪說:「他是北方荒野之地的粗人,沒有見過世面,今日得見天,所以害怕,希望大王稍加寬容,讓他能在大王面前完成使命。」 秦王對荊軻說:「起來,把秦武陽拿的地圖取過來。」荊軻就取過地圖奉獻上去,打開卷軸地圖,地圖完全展開時露出了匕首,說時遲那時快,荊軻左手拉住秦王的衣袖,右手抓過匕首就刺向秦王,可惜沒能刺。秦王大吃一驚,抽身而起,掙斷衣袖。秦王趕忙伸手拔劍,劍身太長,卡在劍鞘裡了。當時情況緊急,劍又豎著卡得太緊,所以不能立刻拔出來。荊軻追趕秦王,秦王只好繞著柱逃跑。群臣都驚慌失措,由於突然發生了出人意料的事,一個個都失去了常態。而且按照秦國的法律,大臣在殿上侍奉君王時不得攜帶任何兵器,守衛宮禁的侍衛雖然帶著武器,但都站在殿外,沒有秦王的命令不能上殿。正在危急的時候,秦王來不及召殿下衛兵,因此荊軻追趕秦王的時候,大臣們在倉猝之間驚慌失措,沒有什麼東西拿來還擊荊軻,只好一起用手抓他。這時御醫夏無且用他身上帶著的藥袋向荊軻投去。秦王正繞著柱跑,不知怎麼辦好,趁這個機會大臣們才對他大喊:「大王把劍背過去!快推到背後!」秦王這才拔出劍來砍荊軻,一下砍斷了他的左腿。荊軻重傷跌倒在地,於是舉起匕首向秦王投去,沒有擊,紮在柱上。秦王又砍荊軻,荊軻八處受傷。荊軻自知事情失敗,就靠著柱大笑起來,叉開兩腿大罵道:「事情之所以沒有成功,無非是想活捉你,得到歸還侵佔土地的憑證去回報太。」兩旁的人趕過來把荊軻殺了,秦王頭昏目眩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秦始皇(公元前259~前210年),首位完成國統一的秦王朝的開國皇帝。後人稱之為「千古一帝」。姓嬴,名政。漢族,出生於趙國,所以又叫趙政。13歲即王位,22歲在故都雍城舉行了成*人加冕儀式,從此正式登基「親理朝政」,39歲完成了統一國的歷史大業,稱帝。前246年,秦王贏政即位,因年幼朝政由太后和相國呂不韋及嫪毐掌管。前238年(秦王政年),秦王政親理朝政,除掉呂、嫪等人,重用李斯、尉繚,自公元前230年至前221年,先後滅韓、趙、魏、楚、燕、齊國,完成了統一全國的大業,建立了國歷史上第一個統一的、多民族的、**主義央集權制國家——秦朝。秦王嬴政自認為自己的功勞勝過之前的三皇五帝,給自己起名「皇帝」。 項羽(公元前二三二——公元前二0二),名籍,字羽,下相(今江蘇宿遷)人。楚國名將項燕之孫,國古代的農民起義領袖,著名軍事家,史上最強武將!號西楚霸王。楚亡後,項氏一族慘遭屠殺,他與弟弟項莊隨叔父項梁流亡到吳(今江蘇蘇州)。年少時項梁曾請人教他書法詩歌,籍學了沒多久便厭倦了;後梁又請人教他武藝,沒多久又不學了;梁大怒!籍曰:「學不過能記住姓名,學武不過能以一抵百,籍要學便學萬人敵!」於是梁便教授他兵法。但其學了一段時間後又不願意學了,梁只好順著他不在管他.籍身高八尺,力能扛鼎,氣壓萬夫,年青時志向便極為遠大。一次秦始皇出巡在渡浙江(今錢塘江)時,項羽見其車馬儀仗威風凜凜,便脫口而出:「彼可取而代之(我可以取代他)。」秦二世元年(前二0),陳勝、吳廣在大澤鄉振臂一呼,揭竿而起,項羽隨項梁在吳殺刺殺太守殷通舉兵響應,此役項羽獨自斬殺殷通的衛兵近百人,第一次展現了他無雙的武藝!二十四歲的項羽,就這樣被人民起義的急風暴雨推上了歷史舞台。 當初起義之時項羽曾獨自斬殺殷通的衛兵近百人,嚇的眾人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後來的百餘次大戰每次都身先士卒殺兵斬將,於最後的烏江邊上更是獨殺數百人!人類歷史上自古不乏勇者,而一生親自斬人過千者獨項羽一人!說他是人類歷史上最強的武者也不為過!不愧為史上最強武將! 西漢高祖劉邦,生於周赧王五十年(公元前256年),也就是秦國統一天下之前的35年,死於高祖十二年(公元前195年),沛郡豐邑人(現在江蘇豐縣),字季,有的說小名劉季。他在兄弟四人排行第三。在秦末農民戰爭因為被項羽立為漢王,所以在戰勝項羽後建國時,國號定為「漢」,定都洛陽,後遷都長安,為了和後來劉秀建都洛陽的「漢」區別,歷史上稱為「西漢」。 劉邦性格豪爽,不太喜歡讀書,但對人很寬容。他也不喜歡下地勞動,所以常被父親訓斥為「無賴」,說他不如自己的哥哥會經營,但劉邦依然我行我素。劉邦長大後,經考試做了泗水的亭長(亭長是管十里以內的小官),時間長了,和縣裡的官吏們混得很熟,在當地也小有名氣。劉邦的心胸很大,在一次送服役的人去咸陽的路上,碰到秦始皇大隊人馬出巡,遠遠看去,秦始皇坐在裝飾精美華麗的車上威風八面,羨慕得他脫口而出:「大丈夫就應該像這樣啊!」 日後在統一天下之後,劉邦還拿這個事情和太公開玩笑:「您看我和劉仲(劉邦的哥哥)到底誰創下的基業大?」 李師師原本是汴京城內經營染房的王寅的女兒,三歲時父親把她寄名佛寺,老僧為她摩頂,她突然大哭。老僧人認為她很像佛門弟,因為大家管佛門弟叫「師」,所以她就被叫做李師師。過了一年,父親因罪死在獄。她又鄰居撫養長大,漸漸出落得花容月貌,皮膚白皙,被經營妓院為業的李媼將她收養,教她琴棋書畫、歌舞侍人。一時間李師師成為汴京名妓,是人雅士、公王孫競相爭奪的對象。最後連宋徽宗也聞其名而想一親芳澤。高俅、楊戩自然慫恿宋徽宗,並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走漏消息。 一見到李師師,宋徽宗就覺得這些年簡直是白活了。李師師不卑不亢、溫婉靈秀的氣質使宋徽宗如在夢。李師師與高俅早就相識,見位高權重的高大人竟然對這位陌生的客人畢恭畢敬,心下疑惑,但可以確定這也是得罪不得的達官顯貴,於是慇勤侍奉。 第二天天還沒亮,宋徽宗急忙穿好衣服,與高俅楊戩趕回去上朝。從此宋徽宗對後宮佳麗視若無睹,隔三差五就以體察民情為由,出宮來李師師這裡尋歡作樂,有時還叫著大學士王黼同去。李師師漸漸也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萬歲爺駕臨,怎敢不百般奉承!如今的李師師可非往日可比,身份雖然仍是名妓,卻也「名花有主」,有權勢的王公貴族也只能望「師」興歎。 可是偏有武功員外郎賈奕以前與李師師交情深厚,一日偶遇李師師,便去她家留宿,酒後不免醋意大發,寫了一首諷刺宋徽宗的詞:閒步小樓前,見個佳人貌似仙;暗想聖情琿似夢,追歡執手,蘭房恣意,一夜說盟言。滿掬沉檀噴瑞煙,報道早朝歸去晚迴鑾,留下鮫綃當宿錢。宋徽宗聽說後大怒,差點殺了他,最後還是貶到瓊州做了個參軍。 其實在所有的客人,李師師最意的是大才周邦彥。有一次宋徽宗生病,周邦彥趁著這個空兒前來看望李師師。二人正在敘闊之際,忽報聖駕前來,周邦彥躲避不及,藏在床下。宋徽宗送給李師師一個新鮮的橙,聊了一會兒就要回宮,李師師假意挽留道:「現已三更,馬滑霜濃,龍體要緊。」而宋徽宗正因為身體沒全好,才不敢留宿,急急走了。 周邦彥酸溜溜地添了一首詞: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幃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箏。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豈知宋徽宗痊癒後來李師師這裡宴飲,李師師一時忘情把這首詞唱了出來。宋徽宗問是誰做的,李師師隨口說出是周邦彥,話一出口就後悔莫及。宋徽宗立刻明白那天周邦彥也一定在屋內。臉色驟變,過了幾天找借口把周邦彥貶出汴京。 李師師為其送行,並將他譜的一首《蘭陵王》唱給宋徽宗聽:柳蔭直,煙裡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讖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桑條過千尺,閒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映離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剪,風快半篙波暖,回頭迢遞便數驛,望人在天北淒側。恨堆積,漸別浦縈迴,津堠岑寂。斜陽冉冉春無極,記月榭攜手,露橋聞笛,沈思前事似夢裡,淚暗滴。宋徽宗也覺得太過嚴厲了,就又把周邦彥招了回來,封他為大晟樂正,命定正雅樂。 1125年,宋徽宗禪位給太趙桓,太尊徽宗為道君太上皇帝,住在太乙宮內,專奉道教。不久,金兵大舉入侵,宋軍節節敗退,徽宗與欽宗終於在靖康之難成了俘虜。金軍本想連李師師一起俘虜,但沒有成功。宋朝南渡後,李師師的下落不明,有人說她捐出家產抗金,自己遁入空門。有人說她被金軍掠走,吞金自殺。也有人說她隨便嫁了個商人,後來在錢塘江淹死了。 作品相關 摔交和更新的問題 先說更新,大家可能也能想到,每一章都有幾個大包袱這種小說很難寫,你們看著樂了,小花寫著哭了,而且這本書我很重視它的時效性,許多噱頭都是上傳之前添上去的,所以為保質量,小花只能做到每天一更,我努力看,爭取一天兩更——哎,沒出息,我腦慢、手慢、12歲以後嘴也慢了。 說到慢,今天幹了一件快事,我騎著電動車去辦事,馬上到家了摔了一跤,人還在地上爬著呢,臉上的血就已經流到肩膀上了,因為凍僵了,當時不疼,回家一照鏡臉上摔了個大坑,一臉的紅果凍(噁心不?),把臉洗乾淨,發現自己比以前有男人味了,現在抹了一臉黃不拉嘰的雲南白藥,坐在電腦跟前碼字呢,感動死了吧? 這本書得到了這麼多人的認可,小花開心瘋了,每一個書評都要看好幾遍,因為以前過於撲街,沒有節省精華的概念,那時就算給「0.2」「飄過」這樣的評論都加精週末還能剩30多個呢。 所以不能讓所有讀者的好書評得到精華,小花表示歉意。 很多朋友可能看到我的另一本書《花的世界》了,以為小花一心二用,其實那本書是3年前就傳上去,存稿還有,那書幾乎可以算是史上第二撲(留個位置給我下一本書),將近30萬字點擊只有3000,不過既然還有存貨,我一定全心力地投入到混亂來。 再次感謝讀者們的支持,小花從撲啊撲啊就習慣了的一個寫手到今天有點起色,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作品相關 歡迎大家指正 本書要寫那麼多歷史人物,雖然是惡搞,但歷史年代和人物特徵盡量要靠譜,小花才疏學淺,錯誤和遺漏再所難免,請大家指正和原諒。 今天有書友短信給我,指出楚霸王和劉邦都系江蘇人,蘇南蘇北在戰國後期統一稱楚,特指湖北是後來的事。 今後再有類似錯誤,大家可以直接短我,或者發在書評區,不必擔心被頂下去,小花每天都要把每一條書評翻出來看的,總之看書消遣,一方面也不能無意給大家灌輸錯誤的知識,特此聲明。 作品相關 上架感言 無用章節請跳過至正閱讀 本書很精彩,現在已經完成100萬字了,還在連載 16K小說網 電腦站http://www.16k.cn 手機站http://wap.16k.cn 作品相關 我認真看的第一本西幻《召喚大領主》 無用章節請跳過至正閱讀 本書很精彩,現在已經完成100萬字了,還在連載 16K小說網 電腦站http://www.16k.cn 手機站http://wap.16k.cn 書友惡搞《混亂》之作,名為亂上加亂 張小花混亂記 作者:朱成碧 「張小花!」一個尖銳的女聲劃破長空,直達某人的耳膜。那個花字拉長了音,聲波在空氣裡蜿蜒帶來一股寒流,某人的耳膜到腳底心都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寒戰。 「張小花!好久不見!」發出這個強大音波的女,詭異地從黑壓壓地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出現在某人的面前,身法之凌厲讓人咂舌。 「女俠,還請原諒則個。。。」張小花條件反射地對眼前這個女彎腰抱拳,眼睛不敢直視此女。 「咦?怎麼你不是張小花?」這女上下打量著這個一米八的大塊頭,不禁掩口驚呼:「多年不見,你怎地潦倒至此般田地?」 也難怪她這樣說,諸君且看,鳥窩頭上一縷縷打結的髮絲,上面還有可疑的白色晶體;一件黃不黃青不青,油漬灰漬糾結成塊狀粘附的大衣;下身一條黑藍色仔褲鬆鬆垮垮地拖到腳面,褲腳處一個破洞裡赫然露出大紅色的棉襪;腳上一雙阿伯阿公必備的綠色塑料拖鞋,大冬天的也不嫌冷得慌。 張小花感覺自己要被此女灼熱的眼神烤焦了時,才膽戰心驚地抬起頭,「女俠,鄙人正是張小花,敢問女俠?。。。」這一抬頭不要緊,卻一下愣住神,好美啊。。。眼含秋水,眉若遠山,膚光勝雪,不勝嬌弱姿態,俏生生地仰著頭凝視著自己,心下小鼓一通狂敲,恍然雲山霧罩之,四周的一切都成了黑白膠片停滯住,只有她,瑩然生光地直刺得眼睛發脹。 使勁嚥下嘴裡分泌出的哈喇,立即甩甩頭髮,當然,是甩不動的。擺出自以為最帥的表情,「小姐貴姓啊?」 這女摀住心口,受了極大打擊般地說:「我是朱成碧啊!老同學,你變化可真大,現在可真,可真,可真,朋克啊!」總算想到一個時髦地詞來形容這位自己曾經暗戀過的老同學,心裡暗自慶幸當初沒一條道走到黑,佛祖保佑啊! 張小花也傻了,當初那個短髮的眼鏡柴火妞怎麼出落成這麼個模特身材超女面孔的大大大美女了?又閃電般地憶起她追求自己時,自己唯恐逃之不急的沒出息樣,心裡暗自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太陽啊!怎麼就走了眼呢!放過了潛力股,看情況,眼下這績優股也是被別人套牢啦。 「朱成碧,你也變漂亮多了,呵呵,呵呵。」懊悔地傻笑兩聲,就想遁走,回去拿板磚自殘去,卻被她一把拉住手臂。「老同學,難得相逢,正好我有個巧宗兒,賺點零花兒的好事,你可願意做啊?」 張小花心裡一喜,難道她還對我餘情未了?這拽得緊啊,我若不答應,天也要滅我啊!當下也不問是何巧宗,便滿口應承下來。豈料一場彌天大禍就從此出。 。。。。。。 「好姐姐,饒了我吧!這錢我賺不得賺不得啊!」張小花死死抱住脫下的大衣,一步一退。朱成碧獰笑著:「這可就由不了你了!現在火燒眉毛,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張小花以退到牆角,還抵死不從,「我,我堂堂尺男兒,怎能做此不堪之事?你不要逼我!」 「逼你?我這是求你啊!你乖乖把衣服脫了隨我來,事成之後必有重謝啊!」 「我上有父母,下有小強,做了這樣的事之後,我何來面目見他們!」張小花據理力爭。 朱成碧一雙美目流波轉盼,略一思量,便巧笑嫣然地對張小花招招手,示意他彎下腰來。「小花,看你這樣,也不似成了家,你要知道,我那裡的姑娘們都是大好年華,這可是你接近她們的好時機啊!我有心玉成,你不把握機會,後悔了可別怪我!」 張小花但覺耳邊搔癢難抑,她吹氣如蘭,口脂香陣陣襲來,一雙葇夷輕輕搭在手背之上,所觸之處,一片柔軟滑膩。心神已是大亂,再回過神時,自己已被扒光更衣,坐在了化妝鏡之旁,木已成舟,閉上眼死就死這一回吧。 被胡亂折騰了一通,朱成碧在耳邊暗授機宜,最後一句:「你就自己看著發揮吧,反正也沒多少人看!」張小花稀里糊塗就被推上了台,拿眼一望,這就是沒多少人?娘的,台下黑壓壓一片人頭啊!大賣場的廣場上怎麼會沒多少人?拎著賣場塑料袋的阿姨大嬸,推著手推車的大叔大伯,打屁聊天的阿婆阿公,掛著鼻涕的正太蘿莉,伺機作案的小偷小賊,見廣場搭的戲台終於開鑼了,漸漸都聚攏了來,張大嘴等著抽個獎啥的,一片和諧的景象被張小花的出場徹底打破。 「哇」的一聲,一個小屁孩嘹亮地哭了起來,「媽媽,有鬼!」 台下眾人皆哄笑起來,視線焦點正是台上的張小花,某人大忿,俺怎地就像鬼了?! 撩起裙,跟在月野兔後面擺了個標準POSe,「代表月亮消滅你們!」可惜,那指豎得太不像話,底下又是一片哄堂大笑,還有人拚命鼓掌吹口哨。 朱成碧在台後看得傻了眼,怎想到效果這麼好啊!看來李玉剛引領了2008的潮流先鋒啊!早知就多找幾個反串的來cOSPLa了。 張小花破罐破摔,在台上自由發揮,一會湊近月野兔輕摟倩腰,一會靠著地場衛捏下小手(地場衛乃是女生裝扮),這一下萬花叢找到做明星的感覺了,也不在乎台下那麼多雙眼睛了,自己爽才是真的爽,陳冠西都無知者無畏了,俺還怕啥! 古語有云,失敗是成功的母親,張小花第一次上台演出就跳過母親,直接擁抱成功了,母親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最後擺出的美少女戰士的標準POSe後,功成身就準備謝幕時,張小花被身邊的月野兔一下踩到腳,痛得眼淚都出來了,TmD不就偷摟了一下嘛,這不是為了藝術效果嘛!不帶這麼報私仇的! 正要開口問候她娘,突然眼前金光一片,耳邊佛號大頌,一縷魂魄飄飄蕩蕩就去了極樂之地。最後一個片段是朱成碧那張明艷絕倫地臉,驚恐地盯著他,朱唇微啟,喃喃地說著什麼卻是聽不見了。 。。。。。。 「呃。。。好痛。。。」張小花只覺得頭痛欲裂,「這是哪兒?。。。」心裡紛紛亂沒有頭緒。 「這女娃倒絲(是)美滴很耐。」 「砰!」張小花的心臟劇烈撞擊了一下胸膛。 「有殺氣!」一個精瘦漢迅速抄起一把水果刀逼住張小花的脖頸,另一隻手還拎著一隻破爛半導體。 「砰!砰!」張小花的心臟劇烈地撞擊了兩下胸膛。 「放下放下!我看她長得很像同我切磋麻將的趙公家的孫女。」 「砰!砰!砰!」張小花的心臟劇烈地撞擊了三下胸膛。 「你什麼時候連他家孫女都認識了?挺能耐啊!我說小強,這美少女戰士又是你家什麼表妹啊?」 「砰!!!!!!!」張小花的心臟速度80邁。 「好了好了,這是那老頭的孫女,」小強朝門旁一個笑得猥瑣的老頭兒那一指,「這女的離家出走,爺爺找來了,我帶他們出去嘮嘮,羽哥,搭把手,把這女的扶出去。」 羽哥拎著張小花的水手服領,一下就掄到門外,嘴裡還嘟囔著:「這女倒是身材高挑。」 「我不是女的!」張小花反駁了句,「不過穿了件女的衣服。」心裡突突直跳,我居然穿越到自己的書裡來了,人生啊,就是這麼奇妙又難以言喻。 「喏,抽根?」小強蹲在地上遞給他一根白沙,「哥們,別太難過,老頭都跟我說了,不就是變性嘛,也就一年,想開點,啊?」 「什麼變性?」張小花還不習慣跟自己筆下的人物自如地交談。 「剛剛你昏迷,我都跟小強說了,具體情況你問他吧。股市還沒下班,我再去瞅瞅,你們聊,嘿嘿。」老頭掐滅煙屁,站起身來就絕塵而去。 「哥們,你也不虧了,這身材,嘖嘖。。。」小強淫邪的眼光讓張小花不寒而慄,慢慢地低頭,看見胸前的偉岸之所,俺的胸肌沒這麼發達,沒這麼軟啊!他用手按上,腦袋嗡地一聲,迅速轉身面對牆壁,哆哆嗦嗦解開裙拿手一探,匡啷,一米八的大個轟然倒地。。。 小強長歎一聲:「唉,那老頭說你是花妖附身,那花妖因在上界勾引天蓬元帥,被扁下界(注意,是扁。)附在你身,然而此妖一股幽怨之氣直達天庭,天帝不堪其擾,遂命閻君給她一年陽壽轉為本來女身,所以,你現在是我的客戶,叫我強哥好了,小花美眉。。。」 小花美眉。。。張小花倒在地上看著湛藍的天空哀嚎,天那!我上有父母,下有小強,呃,小強就在眼前。。。55555~~穿越到自己書裡也就算了,怎麼還TJ了!我太陽啊! 突然,張小花一個鯉魚打挺,死死攥住小強的手,「強哥!我求求你不要讓我去拍花花公的封面照啊!不要讓我勾引富家弟啊!」 小強訕笑著:「呵呵,怎麼會呢,小花你放心,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冷汗一滴,這花妖不是有讀心術吧! 「表哥,表嫂叫你進去吃飯。」一個妖嬈地身影閃到他們面前,「哎?這位姐姐怎麼還沒家去呢?」 李師師!張小花把變性的事丟到外太空去了,哦耶!晚上可以跟師師住一間屋嗎?他豐富的想像力是他哈喇分泌旺盛的罪魁禍首。 「這位小花妹妹有嚴重的心理疾病,暫時不宜回家,待在陌生的環境更利於她恢復,她爺爺剛剛拜託我了。」小強編瞎話的本領已臻化境,李師師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這話,你跟表嫂解釋去吧,她正在撕你的什麼美少女戰士什麼的漫畫什麼書呢。」 「啊!我的水兵月!」小強狼嚎一聲衝進家去。 「小花妹妹?安心在這兒住下吧,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啊。。。」李師師幽幽一歎,張小花回神過來,不勝嬌羞地輕聲道:「姐姐。。。」 書友惡搞《混亂》之作,名為亂上加亂 無性花妖混亂記1 作者:紫氣生韜晦 「噗通」,水上樂園游泳池旁邊摩天大廈西邊十里開外的清幽小山傳來巨物落水的響聲,定眼一看,非落也,乃為一壯年男呼喝嗨喲地在練習跳水。 跳水不去泳池?為何?這就說來話長,這是一個比腦殘之計還庸俗不堪毫無智慧的計謀,不對,非計,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建議而已。 今天強帶著那一堆稀奇古怪的男人們加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包下泳池玩戲水,想這小強平時仁義道義兩全,有美人時也不會忘了伺候哥們,給一群大老爺們管吃管住,還成天操勞揪心,師師表妹伸手能碰,卻就只能停留在觸碰上面,不能摸啊,為何?因為是表妹唄。 可這強卻是個友情膨脹忘親情的人,他不摸表妹,也不准小花摸。 眾人:就算項羽劉邦贏胖動了淫心,咱小強還不准他們摸呢,小花算個什麼東東! 本就孤苦耕耘的小花同志見自己竟還如此不得民心,怒道:項羽劉邦算個屁,直白說就小強他客戶,深刻點頂多算是朋友,俺,俺小花是那強老爹! 眾人默………… 扯遠了,說到小花老爹寒心若苦養大強,他也不是殘腿殘臂貪求強那五百萬,難道只是想要近近那師師表妹的身都不行嗎?雖說泳池戲水強他也忽著邀了小花,但強明知他老爹就一愛面的人,怎可能挺著那光溜溜的大肚腩在美人面前瞎晃,最後挖坑讓跳的小強竟還充起好人,給小花同志提議到山裡練習去,練好了再來洋擺,最後不忘拍著胸膛一干正氣地保證道,練好這水上功夫,保管讓他和表妹一起玩次雙人水上蹦極。 小花想到自己那飽滿的胸肌與美人酥胸相貼,頭腦發昏,真的就這樣輕易被小強同志催眠之,買了地圖,晃晃地提著泳褲來到了那座看似不遠其實甚遠的無名山。 好了,回到開頭,噗通一聲響後,發生了什麼事,小花溺水?沒那麼俗。池無水?無水能有噗通聲嗎,笨。驚見跳水天才?他有那能耐嗎。那到底怎麼了啊…… 小花平安從池探出腦袋,什麼事都沒發生,他淫笑著想原來跳水如此簡單,嘴角剛提,那笑容瞬間便僵在面上,他習慣性地伸手想搓搓自己那比一般人柔軟些的胸肌,這一搓,他發覺今天的胸肌比以前軟了何止百倍,軟不說,怎麼變成了圓滾滾的饅頭,不看還好,他低頭一瞄,清泉浮現的是一具裸女的身體,具體說是一具比饅頭還白的粉嫩女體,小花那cN般的荷爾蒙又次被刺激,這種幽幽山林裡的出水芙蓉畫面向來只是碟有,LIVe版的從來也只存在於夢,而現在確確實實近在眼前,任他摸之撫之。但是他剛才挪上胸口的手很快被嚇得沒了知覺,裸女的身體他喜歡,但是當一個大老爺們親眼看到自己的弟弟消失,親眼看到身下那兩座山峰,小花沉默了,具體說是嚇傻了。 當他的視線移到池旁的木板上時,他差點沒昏厥。 娘溺泉! 靠,這個年代穿越已不流行,時空錯位變得當道,但是和漫畫錯位也只有他小花能遇到了。小花同學雖然平時幾乎只看18X,但是想當年為了和女同學們有話聊,意思就是為了泡妞,他也溫習了許多當紅少年少女漫畫作品,他現在清楚的知道了,他與早乙女亂馬同學發生了同樣的悲慘(悲慘?)經歷。 想各位都在猜測著張小花同學是男是女,都被以無性忽過去,而現在小花該為他那不負責任的話付出代價了。 200X年XX月XX日,張小花正式由「娘溺泉」改造成了冷水女熱水男的無性花妖。 *****************小二專用分割******************* 關於娘溺泉具體問題,問百度大神去。 預知後事,等待下,如有雷同,純屬故意。 書友惡搞《混亂》之作,名為亂上加亂 無性花妖混亂記2 作者:紫氣生韜晦 話說,身體的變化直接影響容貌變化,鬍渣沒了,皺紋消失了,連豬油唇也變成性感美唇了。花妖是強大的,他的強大表現在對未知之物的接受能力與對突發狀況的臨時應變,他的心理是堅強的,傻了片刻後,小花同學「一移已意」地清了清嗓,很好很強大,揚聲時甜美,平聲時低啞,時而清純時而磁性,不說那長相,光這聲音就夠迷倒幾哥們了。 女人的身體,好,好得很,花妖在池好似入廁完後抖那兩抖般擺了兩擺柳腰,哦不,他的目的是看饅頭的晃動,殊不知那纖腰也扭得如此自然。 做個女人也不錯,表說什麼男人的自尊,想他以前夠尊的吧,尊得一直都沒摸到師師表妹。況且他又不是不能變回男人,這麼方便的體質,可遇不可求,若他想,隨便去巴結幾個美女,混成姐妹淘,白日手挽手陪姐妹逛內衣店,晚上若回姐妹家還可以同床夜談,即使隻身回到孤苦的單人宿舍,也能對著鏡做完**保健體操後出一身汗,再跳到浴缸裡泡個熱水澡,變回堂堂男兒身,舒暢,一個人時也舒暢啊。 這就是咱們小花同學純潔的地方了,竟然沒考慮到做完體操馬上變回男人後那生理上的刺激,不過若小花能每日保持這個步調,相信遲早有一天能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哦不,是性冷淡。 但是當下花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泳池與小強一起戲水,具體說是與師師表妹,他就不信他這個穿著男生T恤,袖口大到只要一抬臂就春光外洩的無內衣火辣美女,強贏胖他們會不歡迎。 另一邊,小強趁包今天有工作,沒在一旁打擾,主動提出教師師表妹仰泳,若不是表妹除了仰泳其他都會,小強肯定教她蝶泳,一想到攤平了的手臂成為師師表妹身下的人肉浮板,一想到蝶泳時那種浪潮洶湧,一想到人肉浮板上的連綿起伏,小強倒吸一口氣。 此刻,小強的確倒吸了一口氣,贏胖、霸王、高祖,連那荊二傻也跟著一起吸氣了,不知什麼時候,泳池邊闖入了一個人,而且是個頭髮到場不短隨風凌亂的女人,更霹靂的是這個女人穿著那XXL號白色純棉T恤在做柔軟體操,下身隱約能看到及在膝上的寬大短褲(小花同學四角內褲),緩的動作,她一會兒向後伸臂,只見那雙峰毅然突起,時而環臂扭著腰部動作,左右一轉,袖口滿是春光。 小強的人肉浮板挪了下來,還好師師表妹調節得快當,本想發怒,卻順著小強的視線望了過去。 靠,哪兒來的狐狸精,敢來她師師女王的地盤砸場。她一個不服氣,上了池岸,朝著比她還大兩號的美女走去,被水浸濕的比基尼更加貼身,她走到美女面前燦爛地笑著,媚聲說:「這位mm不要在這兒一個人,來,跟姐姐一起玩。」 說是遲那時快,只見美女突然一個縱身將師師緊緊抱住,不停扭動著身體用那親純的揚聲調說:「姐姐人真好,人家馬上去買件泳衣,姐姐說了哦,要和人家一起玩。」 *******************小二專用分割******************* 欲知後事,等待下,如有雷同,純屬故意。 惡搞之作,雷人雷己,每章千字,隨性而發。 書友惡搞《混亂》之作,名為亂上加亂 書友 包子小酒量所做小詩 夢迴千載等閒小 凝眸卻見樹飛花 凡塵未盡飛星速 華章偏偏有法度 又似錦繡火包 見之卻是黑白 花自飄零人自在 香攜萬里盡於此 書友惡搞《混亂》之作,名為亂上加亂 書友 瞻南樓客所做小詩 張牙舞爪似瘋癲, 小見大亦乾坤 花言巧語出率性, 好人好事妙趣真; 書山大道奇為徑, 棒打魑魅正氣伸; 情投意合看包, 結髮牽手慰眾心。 書友惡搞《混亂》之作,名為亂上加亂 張小花混亂記2 作者:朱成碧 上回書說道,張小花變性穿越,水兵月飛來橫禍。 小強捧著被包mm扯爛的美少女戰士成*人限制級版漫畫書嚎啕大哭,包站在一旁啪地一揮鞭。。。啊,不是,是抹布,「姓蕭的!你在哪淘換了這麼個人妖美女啊!」 要說這女人的敏銳第感,比青銅小強要強多了,包的第感竟然讓她說出了「人妖」這個提綱挈領的詞兒來,真不愧是女人的男人,男人的砒霜。 眼見得包的小宇宙在暗暗集結,小強還不知死活地哭天抹淚兒,「我這可都是限量版啊。。。網上有人出13塊錢一本我都沒捨得賣啊!我的親娘哎,可心疼死我啦。。。」包身邊黑雲籠罩,山雨欲來風滿樓,這股陰風刮得外面瞧熱鬧的五人組一個踉蹌。 「不妙,撤。」劉邦在迅速評比了雙方實力之後,簡潔地總結了現在的形勢,並下達了具體行動綱要。五人組嗖地一聲退出了戰場。(唉強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叫你平時多行善積德,這會凶多吉少啊。。。) 「你說不說。」包沉聲道。「啊?」小強淚眼朦朧地抬頭望了一眼包,並沒看清包臉上的惡靈之兆。「很好,表妹,把門兒帶上。」包頭也沒回地囑咐了笑嘻嘻靠在門邊邊吧唧吧唧吃薯片邊觀戰的李師師,「表嫂,下手可輕點兒。」李師師果然溫柔似水,「表哥電腦裡還有那些水什麼月的動畫呢,嘻嘻。」 (。。。。。。女人,地球上最可怕的生物排名第二,排名第一的是看上去又美麗又無辜的女人。。。。。。) 五人組迅速撲到門上,以疊羅漢之勢偷聽門內的動靜,只聽得門內雷聲大震,山河變色,鬼哭狼嚎,三分鐘竟漫長地好像一個世紀。呃,當然一個世紀對五人組來說也只是放一個屁的時間。。。「荊軻,你娘滴,可熏死餓了。」贏胖在最底下,上面的荊軻長的一個屁熏得他左右搖晃,撞得偷聽五人組羅漢塔轟然倒塌,項羽魁梧的身撞向對他來說像一片枯那麼脆的三合板木門,結果只有一個,他們非自己所願地阻止了一場血腥屠殺的繼續。 門內的形勢是,包手執電腦顯示器高高舉過頭頂,腳踩小強,眼看就要發生慘案,卻被五人組的闖入嘎然打斷。「我,我在跟強做瑜伽,呵呵,瑜伽。」很顯然,包還是希望在人前做一個淑女的。五人組人人抬頭挺胸,目不下視,忽略掉趴在地上的小強。 項羽對於破壞了這麼好的氣氛以及這麼好的木門,顯然有些愧疚,諾諾地說了句:「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這瑜伽倒是強身健體之妙法啊!」 李師師又怡怡然走過來一探頭,「擠這麼多人幹嘛?來兩個幫我洗碗。」五人組唰一聲都去做雷鋒了。包頹然放下顯示器,「唉,這15寸的破電腦可真重。」小強蹭一聲跳起來:「我這就去給你買一22寸液晶超薄的!」 「跪下!」(包mm看清宮劇看多了,汗。。。) 「唉,罷了,你說那女的真是那老頭的孫女?真是精神不正常?真要借住在我們家?」 「回老佛爺,小的不敢有半句假話。」 「既如此,就信你一回,倘日後發現有假,定斬不饒!你退下吧,朕,想一個人待會。。。」 「喳!」 撿回一條命的小強大歎生命不可承受之輕,保住項上人頭的喜悅讓他顛顛兒地又哼起了小曲兒,「我是女生,漂亮滴女生,我是女生,你不懂女生。。。」悶頭做沙發上的張小花聽他唱這歌,胸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嘩啦!「哎?什麼東西碎了?」 「是我的心。。。強哥,我還要做一年的人妖?!」小花抱著頭痛苦不已,「唉,小花妹妹,命裡無時莫強求,那啥,說不定還會長出來的呢?我認識個算命,呃,開藥店的,哪天給你打聽打聽。」小強心想,先給你個希望,折騰一年後把你送走,我管你是人妖還是妖人呢,整天這麼愁雲慘霧的,老豈不是看得憋悶死。 「強哥。。。」小花抬頭深情地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創作出來的人物,那眼神就好像母親看著自己的孩一樣溫柔慈愛。小強卻被這一眼電了個頭髮根根豎起,這,這,原來李師師帶小花去更衣又洗漱一番,去掉臉上厚厚的彩妝後的小花竟是如此清純嫵媚,比起李師師來也不遑多讓。 「小花。。。」小強的星星眼花癡狀被小花看得大吐酸水,看來以後要保住清白之身,苦日還在後頭啊。 那邊廂,五人組詭異地嗆啷嗆啷推了一個理髮店裡用的小推車過來,上頭用布蒙住一個圓狀物,李師師捂著嘴吃吃地笑,「表哥,你來。」小強吸了下口水,小狗似的撒歡兒跑到李師師身邊,「表哥,我們。。。」附耳過去細語幾句,說得小強連連點頭稱是,最後大嘴一咧,「表妹此計深得我心!高!實在是高哇!」 ~ ~ ~ ~ ~ ~ 「祝你節日快樂!祝你節日快樂!祝美女你節日快樂!祝你三八節快樂!」 五人組加上別彆扭扭的張小花和豪氣干雲的小強,唱著改編歌詞的生日歌,一行來到包門前,呃,沒門了。。。包傻乎乎地看著他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介個淚水滂沱啊!「你們。。。55555.。。。你們。。。55555」 「包,我們衷心祝你節日快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小強說完就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善意的謊言是為大善。。。」李師師掀開蒙著的布,一個好大的蛋糕盒,再打開盒,一塊好大的蛋糕!她一邊張羅著切蛋糕,一邊說:「來來來,小花妹妹也來一起切,我們三個把它統統吃掉,一塊都不留給男人們!」 卻沒看到包盯著蛋糕的表情,黑線。。。滿臉的黑線。。。「強,這是你的主意?」「當然了!」得意的小強全然也沒發現包的表情。 「老娘我滅了你!」包奪過李師師手上準備切蛋糕的水果刀,自然是荊二傻那把,抬手就朝小強砍去,小強也是身經百戰的特種部隊,這種情況見得多了,條件反射一般拔腳就奔,兩個人呼嘯而去。 五人組和小花癡呆狀立在當場,小花機敏地看了一眼蛋糕,倒吸了一口涼氣,「祝包三八快樂」 。。。。。。「強哥,自求多福吧。。。」 ~ ~ ~ PS:祝小花妹妹以及所有美女們節日快樂!^_^送上大禮一份~ 偶滴好姐妹~月關姐姐滴新書《狼神》書號183896(看見米,38,38哦)小小收藏一下,感謝無限!^_^ 書友惡搞《混亂》之作,名為亂上加亂 **張小花 作者:未覺醒之懶蟲 一大早,放假的包就拉著李師師去逛街。五人組屁殿屁殿的想跟去,被包喝止住:「今天是我們女人的節日,男的都留下買菜做飯等我們回來吃。」 「啥是女人的節日?」眼睛死盯這包離去的劉邦問道。 坐在那裡看電視的強才想要用什麼簡介易懂的詞語給這些好奇寶寶解釋解釋,一直搗鼓半導體的二傻說話了:「所謂女人的節日,就是在女人在3.8這天化身為皇帝,可以什麼都不用做,而男人則成為奴隸,皇帝說什麼,奴隸就做什麼。」 強習慣性的以為他會用那千古不變的理由給大家解釋。想不到不怎麼說話的二傻,卻破天荒的來了這麼個解釋。 「還有了」側耳聽了會半導體,二傻繼續說道:「在這一天,男人要早早的起來去買菜,女人愛吃什麼買什麼,自己愛吃什麼就不買什麼,把早餐弄好,坐在床邊等女人睡到自然醒。。。」原來荊軻也是聽來的。 「啪」一張椅報銷,項羽滿身「王霸之氣」說道:「汝等堂堂尺男兒,怎可做此等卑躬屈膝之事」 劉邦也在旁邊點頭贊同,兩大對頭難得的站在同一戰線啊! 「反容(正)餓公(不)會扣(做),買鈕似奴。」嬴政真是買吃的買習慣了。 「小荊和我買菜去,讓你們見識見識我強哥的手藝,其他人在家呆著,不許給我搗亂。」 「我打麻將去,吃飯叫我.」劉邦陪包不成,馬上殺向自己的第二戰場! 項羽不說話,默默的走到窗戶邊,顯得無比的滄桑感,如果你站他對面你就會發現,他一雙眼睛無比熱情的看著隔壁胖的金盃。 贏哥,則是坐到了強原來的位,不知道從那裡拿出來的瓜,也不知道是邊刻瓜邊看電視,還是邊看電視邊刻瓜(不要問我什麼區別) 帶著小荊出來的強犯了愁,買什麼菜好了,不對,不是買什麼菜的問題,主要是自己最拿手也是就會做的菜只有西紅柿炒蛋,如果蛋炒(不是西紅柿了)飯和煮麵打兩蛋也算菜的話,那麼自己勉強拿手三道菜了。 想想掉頭又往回走,轉頭看二傻也不問為什麼又回去,暗自誇獎自己聰明,如果帶其他人出來提菜,自己早被煩死了。 到了吃飯時間,張咯好一桌飯菜的強正準備使喚誰去把在麻將館的劉邦叫回來,師師那誘死人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我們回來了」正好掐著飯點了,跑下樓去準備幫兩人拿一上午的戰過,結果發現兩人怎麼出的,怎麼回的,包括跟在身後的劉邦身上也沒有東西。(應該也是掐著飯點回來的) 「怎麼,沒買點東西?」 「逛街,逛街,主旨在逛,在說也沒什麼好買的。」包的話在一次證明了,女人的可怕! 上樓後,包看見一桌的飯菜,直接忽略掉強,問道:「呦!不錯哈,誰做的?」 五人組很有默契的把我招供了出來,迎著包的目光,我又重複了一遍從贏哥那裡學來的話「買鈕似奴」 吃飯,大家討論到為什麼會有3.8婦女節,師師這個對現在處境很瞭解的聰敏mm,都表示出了對這個節日的好奇。 對於該節日的由來,強是肯定不知道滴,而包只知道今天有假放,其它的也是不知道滴,還是劉邦的問題成功的吸引了在坐的大部分同性! 劉幫的原話是這樣滴:「有女人節,那有男人節嗎?」 強幾乎是脫口而出:「有啊!光棍節。」 在經過一系列解釋,讓5人組明白什麼是光棍節後,劉邦給這場飯局來了個總結性發言:「他娘的,如果讓我得到天下,光棍節那天每個光棍給一女娃。」 包聽後是哈哈大笑:「強你這些朋友真的很逗,我去休息會,你們繼續吧。」 師師確是做思考狀,想來劉邦這句話在她那個時代,也許不算吧。贏哥拍著劉邦肩膀道:「好八法呢。」 晚上,強把包拉出來說去散步,才出第破號當鋪,強就急不可耐的對包上下其手:「包,咋去開飯吧,我忍好久拉,上次在賓館你大姨媽又來」 「為什麼去開房,浪費那個錢做什麼,家裡不可以嗎?」 包是真傻了還是假傻,師師和她住一屋,叫我怎麼搞?難道是包考驗我,還是包根本就是想撮合我和師師? 強傻傻的向包往去,包狐媚的朝自己咋咋眼,笑罵了聲:「笨蛋」嘻嘻哈哈的往回跑去。 強被包虎的一軔韌的,根本不明白包什麼意思,突然咋門強哥指比天,大喊道:「我靠你,都這麼久了,你至少給來段H戲啊!不然作為豬腳搞成精滿自溢多不好,我告訴你,你在不來H的,我就,我就,我就強*奸張小花。。。。。。」 最後一句話聲傳千里,導致第二天一大早,所有認識強的人和強打招呼都是充滿疑問的道「強*奸張小花???」 劉邦:「強*奸張小花???」 嬴政:「強*奸張小花???」 項羽:「強*奸張小花???」 荊軻:「強*奸張小花???」 「強*奸張小花!!!咯咯。」貌似只有師師好像知道似的! 史上第一混亂,懶蟲版。。。(完) ———————————————————————————————- 張小花批語:無語。 書友惡搞《混亂》之作,名為亂上加亂 張小花混亂記之終極混亂 作者:朱成碧 【張小花混亂記之終極混亂】 咱們書接上回,三八節慘案之後,小強哥是酒吧學校當鋪三頭忙得不可開交,五人組和張小花都被他丟在腦後。包這女主儼然成了大當家的,每日上班立正下班做飯,倒也安排得井井有條。小花穿越前每日以碼字泡MM為生,此番遭劫來此,碼字也沒處碼了,自己就在書裡杵著。至於泡MM,唉!長歎一聲苦哇!身已為女兒身,可心還是處男心啊!(咳咳,如筆者不幸言,純屬陷害)不由得又恨起那個誤了自己終生,不是,誤了身,也不是,咳咳。。。的那個朱成碧來,殷素素說啥來著,越漂亮的女人越毒啊!待一年期滿,脫離了這混亂的世界,俺定要尋她晦氣! 想著想著就使出阿Q師父的精神勝利法來了,也不知想到什麼酷刑,一人在那裡嘿嘿直樂。荊二傻捧著半導體飄過來:「我們要出去吃飯,你去不去。」 「嗯?包呢?」唉,所謂混吃等死就這狀態了。 「表嫂今天加班,不回來吃了,我燒的又難吃,咱們出去吃吧,我請客。」李師師笑嘻嘻地拉住張小花的手,「快走吧,訂好位了,你一天到晚在家悶著當心悶出病來。」 這小手軟綿綿的,仿若無骨般幼滑細嫩,張小花心裡又罵了一聲朱成碧,老看著美女,牽著美女,心裡有反應,可這身體。。。 「師師姐,咱們去吃什麼?」小花一邊往外走,一邊問。「日本料理,下午5點前有優惠。吃200塊有八五折貴賓卡。」李師師跟現代的女孩幾乎沒什麼兩樣了。 「日本料理四(是)個撒(啥)嘛?」贏胖戀戀不捨地丟下遊戲機,「劉邦那瓜慫哩?」 「我剛打電話給他,他說直接去。羽哥,你把車開樓下來。」 一幫人都塞進了那輛麵包裡,項羽點火掛擋離合油門一套動作完成得行雲流水一般,雖是個新手,可大家對他的技術都沒有異議,只是在該轉彎兒看他遲鈍時稍稍提醒下就木問題了。車開到巷口,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一晃就在車前,項羽臉也嚇白了,猛踩剎車,車裡的人都大叫起來,荊軻也在叫,他叫的是「趙白臉!」 可不就是趙白臉,車在離他只有0.001公分處停下來時,他把臉貼在車前窗上,還一個勁兒傻樂呢。項羽伏在方向盤上,悶吼了一聲,李師師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家都沒事兒吧,真嚇死人了!」贏胖捶著腰,(他有腰嗎?)「餓滴親娘哎!則四(這是)咋了嘛!」 荊軻猛搖旁邊的張小花,「醒醒!你醒醒!」李師師打開副駕駛車門,緊張地跑到後座上看,觀察了半天,「你別搖她了,再搖人更暈了,沒事兒,身上沒傷,估計是嚇的,掐人。」抬手就死命掐了下去。。。。。。 「我在哪兒?」張小花被痛醒了,睜眼就看到一張好大的白臉,正是元兇趙白臉,他樂呵呵地盯著小花,鼻一抽一抽地,形狀可怖。「他娘的你要嚇死人啊!」順嘴就溜出句髒話來。卻感覺到頭下枕著什麼軟綿綿的東西,「小花,你醒啦。」是李師師!「哎吆,我頭暈。。。」張小花無齒起來一點也不遜於小強哥。「快起來吧,你都醒了,男女有別。。。」李師師羞澀地說。 被看穿了,唉!正想起來了,卻,「什麼?男女有別?我不就是女的嘛!」這會他倒記起自己的女兒身了。 「什麼女的,嘻嘻,小花你真會說笑,跟表哥學這麼貧的?再不起來我就惱啦。」李師師推了他一把,張小花順勢坐了起來。「我是男的?」張小花徹底懵了。贏胖大笑道:「完咧,則(這)娃撞成個瓜咧,你自己摸摸看嘛。」 李師師啐了他一聲,「好了,別鬧了,到了,羽哥,你在門口找地兒停車吧。」偌大地下的停車場繞了三圈才在一柱後面找著一停車位,倒車移庫折騰了半天也沒停進去,項羽汗都出來了,眾人也都沉默著不語,只聽光一聲,車屁股蹭柱上了。 項羽一時火了,掏出電話就打給劉邦,「你哪兒呢?快來!我們在停車場找不著車位呢!」 小花還暈著呢,待看到風風火火的劉邦趕來馬步一扎,袖一擼,掄膀一推,小麵包居然被挪動了,乖乖停進了位,這是什麼情況啊!明明這是項羽的活兒啊!亂了亂了! 「嘿嘿,劉哥,你好好厲害哦!」一黑旋風似的娘們站在劉邦旁邊咧著血盆大口作零後可愛狀。「嘔。。。」小花一陣噁心,李師師關切地看著他,「小花,你沒事兒吧。從剛剛開始你就不對勁。」小花站在地上一陣天旋地轉,因為他發現自己下面那話兒居然又回來了! 。。。。。。 「來來來!大家吃啊!我炒股票賺了點兒錢,大家吃喜!指貴的點!」李師師豪放地坐在旋轉壽司桌旁,兩腿疊在一起,超短裙長絲襪底下隱隱可見一抹細膩的白,看得張小花驚心動魄,嘴裡嚼著壽司手卷天婦羅,卻是食不知味。贏胖悶頭苦吃,「則四(這是)個撒(啥)味兒嘛!日本則(這)國肯定四(是)窮滴褲都沒得穿啊!」 劉邦跟黑寡婦正膩歪著呢,聽他這樣說就問了,「你咋知道人家沒褲穿?」 「則還有啥不知道的嘛,你看。」一指蘿蔔小肥手朝牆上一指,原來店裡牆上裝飾著浮世繪,畫的是倆相撲抱一起鬼打架,穿的是。。。小襠布。。。 張小花腦裡一突突,小襠布。。。李師師穿什麼。。。只覺得莫名其妙恢復男身之後,看著美女想像力愈加超群不凡了。唇邊忽然一陣冰涼,李師師笑盈盈地舉著一隻酒杯,碰了碰張小花,「小花。。。哥哥,你在發什麼愣?」 媚笑著翹著半掛在腳上的高跟鞋,踢了踢張小花的腿,眼睛忽閃忽閃地眨巴兩下,風情萬種,萬萬種也不為過。 張小花嗓眼兒都在冒火,太陽穴青筋暴起,一下一下跳著,眼睛費勁地從李師師身上移開,假裝看四周,這才發現已經不在料理店裡了,居然是個如假包換的賓館!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他們呢?」 「他們?呵呵,小花啊小花,你真會裝啊!剛才明明是你哄他們走的,說有事情同我說,還把我帶到這兒,搞什麼鬼啊。」李師師坐在席夢思大床上雙手撐著床墊,胸部高高聳起,細腰盈盈一握,兩條大腿上的絲襪脫了一半,雪白的肌膚欺梅賽雪。這女人,要想什麼時候釋放魅力,就跟聖鬥士的小宇宙似的收放自如。 「我哄他們走?」小花腦裡跟漿糊似的,難道我得了暫時性失憶症?可是李師師怎麼把絲襪脫了?我帶她來賓館要說什麼?一連串的問號,想得他腦袋也疼了,索性也不想了,也沒力氣想了,李師師玉臂微攬,把他抱在懷裡,整張臉生生埋在了兩座玉峰之間,呼吸也困難了。 「小花。。。」李師師眼神迷離,朱唇半開,像只小貓咪一樣弓在床上,幾縷青絲滑進胸前的山谷,看得張小花只想幫她把頭髮撥出來。「北方有佳人,傾國又傾城。。。」李師師輕輕哼著歌,交疊在一起的兩條腿絞動了下,一副請君品嚐的模樣。張小花終於狼嚎一聲撲了上去。。。「師師。。。我的心肝,我的仙女。。。」 「啪!」「哎吆!你幹嘛打我?!」 「誰是你的仙女啊!張小花!你個不要臉的!起開!」 「朱成碧!」 熟悉的巴掌,熟悉的聲音,張小花哀嚎一聲,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她也穿越了?還是我秀逗了?不過,既然看到她了,「朱成碧!我跟你拼了!」一個獅撲兔就匡啷一下從床上摔倒地上,「哎呀我的頭!」 。。。。。。 「可算醒了!小花!小花妹妹!」 「小花!張小花,你還認得出我嗎?我是強哥啊!」 「別吵吵,給她緩口氣!」 一陣嘈雜,一股酒精消毒水的味道,一圈霧濛濛的人頭,「我,我在哪?」 「醫院啊,唉,我才加一天班,就出事了,你看看!你看看!小花,你別擔心,只是腦震盪,醫生看過了,說沒什麼大事,醒了就好了,謝天謝地!」包MM欣喜地看著他說道。 「唉,都怪那趙白臉,沒事就在馬路上逛,這回果然出岔了,好在大家都沒事。」李師師歎了一口氣。 張小花看著她,臉一會漲得通紅,又憋得煞白,原來這一切,都是大夢一場。嗚呼哀哉,幸甚?悲乎?哈哈!滿紙荒唐言,一捧熱誠心,欲知混亂後事,敬請訂閱支持^_^ 書友惡搞《混亂》之作,名為亂上加亂 第一百二十一章 跟我走吧 天亮就出發 我馬上產生了一種不妙的預感----金少炎這種人請你幫忙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我有什麼能幫上你的,你各項指數都比我高啊!」 金少炎苦笑一聲,開門見山地說:「師師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我試探性地問:「你知道什麼了?」 「她回去了對嗎?」 還不等我想出該說什麼,金少炎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急切地說:「強哥,你帶我去找她吧。」 我驚道:「這事你也知道了?」 金少炎淡淡一笑:「別忘了我也是你的客戶,很多事情育才的各位名士是不避諱我的,前天我聽幾位皇帝聊天,說什麼要盡量說服你以後去找他們,我在旁邊聽了一會,就什麼都明白了。」 我忿忿道:「皇帝都是碎嘴!」 金少炎使勁攥著我的手道:「帶我走。」 還帶你去月球呢---- 不過話說回來金少炎這種人要真想上月球倒不是什麼難事了。 我結巴道:「可是……你不是那的人吶,你去了非惹出什麼亂來不可。」 在老神棍們的幫助下,再利用人界軸和點表加起來的BG我和客戶們確實能過得輕鬆一些,可這不表明你就能胡作非為,帶著異時代的人穿越已經是大忌了。如果再起了連鎖反應引起歷史變故可就完了,點表上沒有李師師任何記載,但是她身邊地人都是王公大臣,最重要的還有一個皇帝,金少炎如果硬把李師師帶走鬼知道宋徽宗會發什麼神經。 金少炎苦苦哀求道:「強哥,我知道你不告訴我肯定有苦衷,但是請你原諒我的自私,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帶我走吧,哪怕只讓我偷偷看師師一眼也行。」 我斜眼看他:「你真能偷偷看她一眼就算?」 金少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不能……」 我長歎一聲:「算了。去準備準備明天來找我。」 金少炎大喜:「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奇道:「你都準備什麼了?」 金少炎指著樓外停著的一輛商務車說:「都在那裡了,我們為什麼不現在就走?」 我瞪他一眼道:「就知道想你的師師,也不體諒體諒你強哥我,包懷孕倆月我都沒好好陪過她。」 金少炎嘿嘿笑了幾聲道:「那車就放你這。我明天再來。」 我揮手像趕要飯的一樣轟這位國內第一影視巨頭家的少總:「快滾快滾,看見你就心煩。」 金少炎喜不自禁,蹦蹦達達的從樓上飄下來,包跟他說:「少炎吃了飯再走吧。」 金少炎邊傻笑邊往門口走:「哈哈不了,我現在什麼也吃不下。什麼也不想幹。」 包眼見金少炎飛出門外,莫名其妙地問我:「他吃髒東西了?」 我長吁短歎了半天,沒有說話。 自從我能穿越以後,關於李師師的問題不是沒想過,在五人組裡她身世最可憐,境況也最尷尬,如果不是忙著應付荊軻和胖的事我早想去看看她了,但最終該怎麼解決還一籌莫展。現在看來讓金少炎把她帶走是目前最好地選擇,雖然這樣做冒了天大的風險,在天道未平息之前是絕不能把以前的客戶帶回來的,他們就像螺絲釘一樣。平時看似沒起什麼作用,一離開自己地崗位就會出亂,至於金少炎去了那邊以後怎麼生活會出什麼意外也不是現在能預料到的。 我回頭看看包,略帶歉意地說:「明天還得走,你就多和木蘭姐出去轉轉吧。等忙完這段好歹帶你度個蜜月。」 包道:「我也琢磨這事呢。你說咱們現在有錢了是不是往遠走走?埃及希臘什麼的,也看看那古化。」 我鄙夷道:「你看得懂嗎?」 包輕撫肚道:「我這不是想讓孩受受熏陶嗎?」 我說:「受熏陶還用往外國跑?你說你想看什麼年代的吧?」 我打算這趟跟金少炎出去還不出意外就給包一個驚喜。帶上她去趟胖或者項羽那。 這時又有人敲門,我打開門一看是一個送快遞的,手裡捧著一個長條盒跟我說:「蕭強先生嗎,請簽收。」 我簽了名拿進家裡拆開一看,見裡面裝了一個雨傘似地的東西,雨傘下面還有一個底座,底座上有個開關,老費適時地打來電話道:「東西收到了吧?」 「這就是那信號增強器吧,有效距離是多少米?」 「你就儘管用吧,可以這麼跟你說,只要不出國,任何沒信號的地方都沒問題。」 ……北宋得算國吧? 有希望的人就有動力,金少炎現在就是這樣的人,我讓他第二天再來找我,結果這小天剛濛濛亮就催命一樣打來電話,這也就是快立夏了,要是冬天幾乎就是半夜。 我正迷糊著呢,一看是他的電話,抓起來低吼道:「讓老睡個安穩覺行不行!」 金少炎一點也不生氣,機靈透著可憐乖乖說:「那我在門口等你……」 我長歎一聲,拎過褲穿了起來,包半睡不醒地呢喃:「去哪啊這麼早?」 我氣咻咻地說:「金少炎請我逛窯來了!」 「哦。」包胡亂應了一聲,又睡過去了…… 我匆匆洗了把臉,拿上費三口送我的「雨傘」紅著眼睛打開門,金少炎垂著手笑瞇瞇地站在門口,見我出來一個勁低頭哈腰,這小今天好像經過了特意的修飾,臉蛋光潔滿臉春色,就是莫名其妙地戴了一頂假髮,像電視上那樣梳成古代男那種髮型,用一根綠油油地髮簪別著。 「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我納悶道。 金少炎得意地打開那輛在我家門口停了一夜的商務車車門,從裡面費力地搬出一隻隻小手提箱,興奮道:「強哥你看,這都是我準備的東西。」 我隨便打開一隻一看,見裡面全是黃澄澄地長方塊,一條條都像普通手機那麼大,我隨口說:「你帶這麼多銅片干什……這都是金?」我跳了起來,因為我忽然發現這些「銅片」散發出來的光是那麼誘人,而且手感柔和份量很重。 金少炎繼續往我車裡搬這些小箱,一邊說:「都是十足真金,我想過了,這東西到哪都有用,而且師師待的那個地方……」 我明白了,這小硬是從現代兌換了大量金準備去宋朝花,娘的有錢就是好啊,沒事兒上個月球穿的都比正式地宇航員好不說,連穿越都能破壞國家黃金儲量,光聽說過人家穿越以後種田搞錢地,金少炎這敗家小居然大批大批往古代帶黃金! 金少炎用裝著金的箱把我車上地大座都裝滿,又從他車上提上幾隻大木箱,打開一隻以後裡面全是古裝,金少炎半坐在車裡邊換衣服邊說:「強哥你也換上吧,去了那邊穿這衣服比較方便,我本來是想買宋朝的古董編織物來著,後來一想沒多大必要,就湊合用道具了----這些衣服都是師師當初拍戲的時候親自設計製作的。」 金少炎換好衣服儼然是一翩翩佳公,又把最後一隻箱也搬在我車上,說:「這裡面是一些日常用具,我還花了半天時間研究了一下當時的禮節,應該沒問題了。」 我沉著臉說:「行了快走吧,我可告訴你啊,我車裡可沒帶過那麼多黃玩意兒,超重到不了地方我可不負責。」 金少炎討好地摸摸金盃的車身跟它說:「好寶貝,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我氣道:「別扯沒用的了,你不是有錢嗎,你也賄賂賄賂它。」 金少炎坐到車上,拍著座位真的跟車說:「跑完這趟我給你換法拉力的發動機。」 我邊開車邊說:「發動機還是我們天庭牌的好,你先給我這車改成燒氣的吧。」 當我們進入到五彩斑斕的時間軌道以後金少炎禁不住地激動道:「強哥,這車你轉給我吧,我拿所有家當跟你換!」 我不屑道:「你那點家當算什麼,現在求著我辦事的皇帝就好幾個呢,有金了不起啊?項羽的馬桶都是金的。」 金少炎嘿嘿乾笑幾聲,忽然面有憂色道:「你說我能順利見到師師嗎?」 書友惡搞《混亂》之作,名為亂上加亂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寧學桃園三結義 莫學瓦崗一爐香 說到取經,我忽然問:「您為什麼要取經啊?」 我這麼問是因為我想起一個事兒來,我們家以前有個鄰居,現在是國什麼什麼樂團的第一圓號,出場費動輒上萬,可是我太知道這小的底細了,他以前是吹長號的,之所以後來選擇了圓號是因為他背著長號坐公交車售票員不讓他上……很多事情就是這樣,是經不起推敲的,我很想知道在出國留學還沒盛行的大唐,玄奘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玄奘笑道:「如果我跟你說我是為了普渡眾生,你信嗎?」 靠,這太難回答了,如果是平時哥兒幾個聊天有人這麼問我,我就會嚴肅地告訴他:我信!或者直接把痰吐在他鞋面上…… 可是面對玄奘這樣的高僧---一個經常會冒出涼腔來的高僧,誰知道他原本是怎麼想的?我要說錯了他又該說我著像了。 我囁嚅道:「本來……是不太信的,不過是您說的那我就信。」 玄奘道:「我可沒說我是為了普渡眾生,我就是問問你信不信。」 看看,果然上當了吧? 我毅然道:「好吧,那我不信,您上外頭發展肯定是在國內混不下去了吧?」 玄奘不滿道:「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你說我不是為了普渡眾生我幹啥去了?」 我:「……」玄奘笑道:「呵呵,跟你開個玩笑,其實要說抱著普渡眾生的心去的,未必把自己說的太偉大了。開始我也是為了釋疑才去地,當時的佛經百家說法,莫衷一是,為人講解難免有自相矛盾的地方,佛教本是以教人向善為本意。我不想信徒們也分了派別,所以追本溯源,這才去往天竺。」 我說:「您的意思是先把和尚們普渡了,這比普渡眾生還偉大呢。」 玄奘一笑道:「偉大談不上。不過取經確實是件功德事,這件事我去做了,而且成功了,到是僥倖的很。」 我說:「您太謙虛了。秦始皇是千古一帝,您就是千古一僧。」 玄奘擺手道:「那些都是虛名,能為人解除怨念化解仇恨才是我看重地。」 我兩眼冒小星星道:「對對,凡是高僧都擅長幹這個。」 玄奘道:「其實不光佛教,凡是能稱得上信仰的宗教都是以此為本的,宗教也許能使人瘋狂,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沒有宗教可能這個世界早就瘋狂了。」 我汗道:「沒想過……您對其它教派也感興趣?」 玄奘點頭道:「這兩天粗略地瞭解了一些基督教和天主教。」 我說:「您再多瞭解點猶太教就更好了。能化解了巴以衝突今後10年的諾貝爾和平獎都能給您預支了。」我隨即說,「對了,說說那十八條好漢地事兒吧,您是怎麼讓他們和解的?」 玄奘道:「塵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我插口道:「嗯,這是**說地。」看來和尚來了以後真是沒少看書啊。 「所謂仇恨,必是有緣由的,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抱著仇恨而生……」 我忙說:「有,武俠裡的主人公一般都有殺父仇人,而且仇人不是武林盟主就是王爺。」 我見玄奘不樂意了。賠笑道:「您繼續說。」 老頭侃侃而談道:「要想化解仇恨,就要找到仇恨的根本,拿那十八個人來說,他們之所以結下怨恨不是有什麼過不去的,無非是兩國交兵各保一主。可是你仔細想想就能看出:這些人裡有真正大奸大惡的人嗎?」 我搓手道:「不知道……這些人裡都有誰我還沒徹底弄明白呢。」 玄奘伸出指頭一個一個跟我報名字道:「這些人包括後來的翼國公秦瓊、右武候大將軍尉遲恭、隋朝的靠山王楊林……」 我一聽他居然能報地這麼詳細。林雷不禁詫異道:「您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玄奘微笑道:「這些人在我那個時候我就已經耳熟能詳了。」 我頓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秦瓊和玄奘他們都是李世民時代的人。而秦瓊他們當時都是大名鼎鼎的開國功臣,玄奘自然能如數家珍。 通過跟玄奘一聊我才知道,十八條好漢裡不但有秦瓊羅成這樣興唐的和楊林宇成都他們這樣保隋的,而且這兩派人幾乎人數相等勢均力敵,興唐方自秦瓊等人以下還有裴元慶、雄闊海、伍氏兄弟等人,保隋的也有左天成、魏通、新禮等猛將,兩派為了江山經過了長期你死我活的戰爭,幾乎大部分人都互死敵手。 我想了想,這些人裡還真沒有什麼大奸大惡的人,名頭就在那擺著呢,十八條好漢嘛,除了猛將就是牛人,再拿梁山和方臘來做比較,雙方前一次的火並基本上是出於方臘對宋江背叛本階級地仇恨和梁山對痛失兄弟之恨越打越僵,所以才引發了一場讓人揪心的戰爭,他們間的恩怨是私人對私人的,好漢們打方臘可不是為了宋徽宗的江山。 而隋唐這些人地問題就可以大而化之了,是很純粹地兩國之爭,要說私交,其不少人相互還很有淵源,比如秦瓊就曾認過楊林義父,雖然當時是虛情假意的,但後來倆人還是有了一定地感情,對立是因為觀念不同,有點類似於朋友間的同場競技,只不過輸掉的一方多賠出條命就是了----一條命對這些人來說,幾乎算不上什麼仇恨。 經過玄奘這麼一解釋,我欽佩得五體投地,老頭對人情世故洞察得非常透徹。我說:「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就能信服?」 玄奘道:「所以說仇恨能蒙蔽人的雙眼,他們只知道誰誰誰跟自己是仇人,卻從不回頭想想根源,」老和尚說到這高深道。「想要化解他們的恩怨,只要讓他們回頭看看就是了。」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身後是服務員。 我說:「還有一個人我搞不懂,那個單雄信是怎麼回事,他好像跟誰也不搭。」 玄奘微微搖頭道:「說起這人可就複雜了。他本是秦瓊最好地朋友,後來一同上了瓦崗山反隋,可是瓦崗群英最後決定保太宗後,因為單李兩家頗有過截。單員外就與眾人分道揚鑣了,後投靠了反李的王世充,王世充兵敗投降,單員外匹馬突圍被擒,最後堅決不屈被殺。」 我咋舌道:「秦瓊就沒攔著點嗎?」 玄奘道:「當時翼國公不在現場。」 我點根煙道:「就算秦二哥不在,都是瓦崗上一起混出來的兄弟,其他人就不管?」 玄奘慨然道:「這就是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若不殺單員外。憑他的江湖地位,就算對後來地大唐造不成威脅,總會有頗多枝節。」 我不屑道:「難怪人們說寧學桃園三結義,莫學瓦崗一爐香,這幫傢伙總是不老地道的。」 玄奘長歎道:「世間有些仇恨易解,有些仇恨卻不能僅僅靠佛法化解,像你剛才說的殺父之仇、宗教矛盾就是這樣,這也是我最大的遺憾。」看來巴以衝突陳老師暫時還沒想出轍來解決…… 我說:「嗯嗯,我就有一死結----小時候有個叫二胖地傢伙老欺負我,我特恨他。您能不能給化解了?」 玄奘笑而不語。跟老頭一聊天我發現,這位大唐高僧不但精通佛法,而且對地理、各地風俗、甚至星象占卜醫草藥都有很深的造詣,這在我接待的人裡並不少見,畢竟都是人尖。可難得的是玄奘大師口才也十分便給。時而口若懸河時而惜言如金,但總是能說在點上。而且他地經歷確實太豐富了,聽了幾段他取經路上的故事幾乎連我都放不下了,他能讓那十八條好漢和方鎮江他們乖乖坐下聽講也正是先拿故事吸引住了這群人,那些佛法道理也是通過他這些經歷慢慢滲透給別人的。 最最讓我感到吃驚的是他對世界看法的通透和處理人情世故的圓潤,不論你是什麼樣的身份什麼樣的性格,在他面前都能找到自己感興趣地話題而且不必拘謹----說難聽點就是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也難怪,能穿越十幾個國家經過各種地貌到達萬里之外的地方,沒有這種素質是寸步難行的,他得面對各種各樣的人,否則除非真有悟空保他,不然一個固執的老和尚恐怕還沒走出國門就被人遣返了。 一個人再有聰明才智,總有他不足的地方,但這和尚是我見過的幾乎完美的一個人,可以這麼說,如果他當年願意從政,徐茂公頂多給他打個下手;如果他有志於科學,說不定唐朝就用上蒸汽機了;如果他想學武,未必不能成為後世武俠的原形人物…… 可我就納悶了,這麼一個人才怎麼就當了和尚了呢?話說回來,還是為了普渡眾生,不過玄奘的說法是為了給世人減輕苦惱釋疑困惑,說地更通俗點就是盡一人之力讓盡可能多的人快快樂樂地活著,這不能不使我第一次全心地對一個人由衷地敬佩,玄奘是一個很純粹的人,是一個高尚的人,是一個毫不利己專門為人的人,是一個不遠萬里去往天竺取經地人……這跟那些家世□赫地人寧願選擇當一個普通的心理醫生是一樣地,對了,玄奘就更像一個心理醫生和心理學家,專給人解心裡的死疙瘩。 說到竹林七賢,老頭不但能叫上這些人的名字,還能把他們的代表作和處世觀點給我詳細介紹,於是我才知道,竹林七賢不是我原先想的那樣個個幽雅恬淡的,哥兒七個原本確實是為了避世躲清淨去了,可是後來當權的司馬氏強迫他們出來做官以為自己造勢---從這一點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是個好時候,很缺公務員。結果嵇康阮籍公然拒絕。嵇康為此還被迫害致死,而七賢裡地山濤和王戎沒有經住威逼利誘,不但出世了,甚至還都做了大官,剛才在育才。山濤就因此被阮籍臊了個大紅臉。 玄奘笑道:「這些人就有點像小孩,很天真也很簡單,他們之間更談不上什麼仇恨了。」 正說的高興,劉老一個電話敲了過來。頭一句就是:「小強你在哪呢?」 「在外頭吃飯呢,有事兒嗎?」我這會比較不待見老神棍,一般他找我肯定沒好事,尤其是自從他不給我發工資以後。我更不願意搭理他了。 果然,老神棍火燒屁股一樣叫道:「那你別回家了,直接去三國!」 我夾個豆腐做的丸放進嘴裡:「關二哥出事了?」三國裡除了回不去的曹小象,我就只接待過關羽關二哥,他能出什麼事,賣棗讓城管打了? 劉老道:「不是關羽,劉備讓人給抓了,你趕緊去救。時間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嘿然:「劉備是咱客戶嗎?」我雖然幹的是售後地活,可你總不能買聯想的電腦讓方正的售後保修吧? 劉老道:「一樣的,關羽回去引起連鎖反應劉備才被抓,咱們要是不管他都得栽進去。」嗯,這屬於買了一個盜版軟件把電腦給黑了,是得找那賣盜版地小。 我心不在焉地問:「誰抓的?」我太知道劉家人的特點了,其死裡逃生指數絕對比我不低。 「虎牢關被呂布給抓的,你得趕緊地了,這會劉備和曹操這些人還不是什麼人物,說殺就殺了。」 我猛的坐直身:「什麼?那你讓我怎麼辦?你看我哪長的像能幹過呂布的?」 「你不是還有餅乾什麼的嗎?」 我仰天狂笑一個:「就算我有一萬塊餅乾。你說讓我複製誰吧?」 劉老嘿嘿笑道:「那你自己想辦法吧,很多問題是不能靠武力解決的----我提醒你啊,劉備一死咱們絕對都跟著玩完,你這趟可是保命之戰。」 這他媽說的太對了,很多事情確實是不能靠武力解決的。因為根本解決不了----憑武力誰能幹過呂布? 我急得冷汗出了一層。把錢包抓在手裡問玄奘:「您吃好了嗎?」 玄奘道:「可以了。」 我邊掏錢邊說:「那我先把您送回去,這地電話我也有了。以後讓他們定時給您送飯。」 玄奘看了一眼我的臉色道:「有急事了?」 我這會已經站了起來,勉強道:「……不急。」 玄奘也不多問,提著服務員打包好的剩菜跟我來到外面,上了車以後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不管遇到什麼急事,先別急這就成功了一半了。」 老和尚唸經似的這麼一叨咕,我還真就不那麼毛躁了,冷靜一想,能和呂布硬幹的人真有,起碼項羽和二胖就是兩個,項羽抽不開身就不說了,二胖不是現成的嗎? 我把車開上路,給二胖打了個電話,只聽那邊電焊滋滋作響,我說:「正修摩托呢?」 二胖道:「是啊,現在不缺錢了,拿這個當愛好。」 我開門見山地說:「讓你現在跟呂布掐,有把握贏嗎?」 二胖笑道:「你風啦?我不就是呂布嗎?」他還不知道自己能和自己見面喝酒這碼事。 「那我簡單跟你說吧,如果你和呂布兩個現在碰了面,你能幹得過他嗎?」 二胖聞言停下手裡的活小聲問我:「出事啦?」 我看路還長,就把我能穿回去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最後特意把虎牢關的情況介紹了一下。 二胖無限留戀道:「虎牢關……那可是我一生最得意的時候啊,劉關張仨人也不是我個兒……」 我罵道:「別扯淡,說正事!」 二胖理理情緒這才道:「說實話以我現在地狀態鐵定白給,那時候的我每天征戰,肌肉武技都在顛峰,現在的我什麼德行你也見過,低頭看不見腳背了。」 我歎道:「你真是我的冤家,說說你們那會誰還能打贏你,說實話!」我就不信偌大的三國真地就沒個把世外高人什麼地。 二胖斬釘截鐵道:「沒有,反正我是沒碰到過,手把手教我功夫的老師有次跟我切磋武藝也讓我不小心給開了瓢了,我能證明他沒有藏私。」 我:「……」 二胖又道:「不過既然你有難處了,我說什麼也得去一趟,我也真想見見他。」 我感動道:「夠兄弟,我不該剛才跟人吃飯還罵你。」 二胖:「……」 我說:「那你現在就出發來育才,我在那等你。」 有了二胖做後援,我地心才稍稍安穩了些,但是武力解決還是被排除在外了,在何天竇的舊別墅,二胖和項羽開始打了個難解難分,不過後來氣力上明顯落了下風,但照他今天一說,原來真正的呂布還要比他強了不止一個檔次----真是難以想像的強啊! 玄奘見我心事重重,笑瞇瞇地說:「斷斷續續聽了幾句,你這是要拉著呂布打呂布去?」 多聰明的和尚! 我唉聲歎氣地說:「可惜認識我那個呂布跟不認識我那個呂布一比就是個慫包,這事還非辦不可,難死我了!」 玄奘道:「這事其實一點也不難。」 我眼睛大亮道:「那您給我支一招。」 玄奘樂呵呵地說:「等到了育才不用我說你自然就明白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一章 我就不穿越了,你們來吧 我真倒霉,真的。 人家穿越歷史稱雄稱王,最保守的也能回到明朝當個王爺,我卻只能被反穿越,昨天劉老領回來這個傢伙居然是荊軻。 就是他,刺殺秦始皇,辦事之前喜歡開個唱的那個傢伙。 事得從頭說起。 那天,我沒招誰沒惹誰地走著,路過公園外牆時一個髒了吧唧的老頭衝我招了招他那很後現代的髒手:「小朋友,你今天有卦……」 正所謂是「無聊生禍患」,我一個大閒人,抱著閒著也是閒著的心態蹲在老頭跟前斗咳嗽,我不怕他騙我的主要原因是:我兜裡就裝了5塊錢。 我笑嘻嘻地說:「那你先算算我姓什麼,幾幾年生的,幹什麼的,算準了就給你錢。」 這個老神棍裝模做樣地搖搖頭:「那些都是江湖騙的把戲,而我,是一個神仙——我且問你:你想不想也當神仙?」 多麼不俗的開場白呀,要是你你也不捨得走吧。 反正我就沒捨得走。我猜想這個老東西也許會碼出一排書來:「我看你骨骼精奇乃是萬無一的絕世高手……以後維護世界和平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但大師就是大師,他跟我說了一句驚世絕艷的話,導致我死心塌地地崇拜上了他,以至於才有了後來一連串的霉運。 他跟我說:「你抽的白沙是假的!」 此言一出,我當時的感覺正如一位起點萬金油讀者寫的那樣:只覺一朵什麼什麼花怎麼怎麼樣把我怎麼怎麼了…… 我抽煙習慣在家對門的小煙鋪買,今天上了街才發現身上沒煙了,誰知道買了一盒居然就是TM假的,難怪人家說對男人而言,買了一盒假煙其鬱悶程度僅次於新婚發現老婆不是處*女。 老頭說完這句話之後0.01秒後我就覺得我兜裡的五塊錢保不住了。 之後的事情完全可以用峰迴路轉來形容。 「你本來是可以成仙的,但就在仙事部(跟人事部平級)馬上要批准的前一刻你愛上了一個女妖精,這件事本來不大,但給仙界帶來了不可估量的輿論壓力和一直以來都面對而又難以解決的問題:到底該用什麼樣的道德準繩去衡量一個將成仙而未成仙的人?」 實話說,我當時第一直覺是以為北大教授喬裝改扮成江湖騙在做關於精神方面的科研調查,我甚至偷偷往四下裡看了看,沒有發現貌似攝像機偷*拍機的東西。 「玉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原意是要將你雷轟頂。但那天正好是七月初七,在七公主的美言下才改成一雷轟頂……」 我插嘴問:「雷轟頂和一雷轟頂有什麼區別?」 「沒什麼區別呀,反正你死了。」 我:「……」 「後來仙界關於你的問題討論出結果來了:那就是在你還沒有成仙的時候愛上妖精不應該受到懲罰。」 我:「……」 「所以他們決定補報你,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是用你這輩替他們做點事情,完事以後順理成章把你弄(這個字眼把我弄得很不舒服)上去當神仙。」 我很好奇,問道:「拿第二個選擇呢?」 「第二個選擇是王母娘娘提出來的,這個婆娘的意思是你既然喜歡那個小妖精,就考驗你們三世,如果你們能世世在一起就讓你們一起成仙。」 我直起腰,說:「故事很精彩,不過我還沒吃飯呢,拜拜您吶。」然而這個老神棍一把拉住我:「我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是神仙?」 我懶洋洋地說:「你再不放手我就拿板磚掀你的前臉兒!」 「為什麼不試試呢——我是說你為什麼不說件事讓我證明我是神仙呢?」 「你他娘除非把老變成女人!」我一眼掃見了對面大樓廣告張貼畫上的章紫怡(這個怡字太難打了)「把我變成章紫怡老就信你。」 我真傻,真的(祥林嫂語)。居然提出了這麼一個變態的要求。 這個老傢伙衝我指了指,不用他說什麼我就感覺不對了,我那根雖不像AV男優那麼「挺」好的兄弟,就像12級颱風的一顆稻皮那樣消失了!我摀住褲襠,這個老混蛋居然一把把我推在當街,大喊了一聲:「快看章紫怡!」 最先發現我的是兩隻在街上盤桓的「恐龍」,這兩個女人加起來起碼有300——公斤。她們聽到老神棍的喊叫後無意地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就像褲襠裡伸進去一隻陌生的手那樣尖叫起來。好在這是午後一點多鐘,又幸好穿著黑綢衫兒7分褲的我把頭低下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在一陣地動山搖兩隻恐龍向我奔襲而來,我只好舌尖一頂上牙膛、丹田一叫混元氣使了個旱地拔蔥的功夫跳(爬)進了公園圍牆,透過欄杆,我苦苦哀求老神棍:「快把我變回去!」 這時兩隻恐龍已經與我只有一牆之隔了,她們的一個只抓住欄杆微微晃了晃,整面牆就已經開始往下掉土面兒,我把一隻手伸出欄杆,淒慘無比地叫道:「如花你走吧別管我……」 ……在經過很長一段的混亂之後,老神棍終於把我變了回去,然後他戴上一副墨鏡,拿出一根筆樣的東西,對兩個恐龍說:「看這裡……」喀嚓一聲後,兩個恐龍呆若木雞(詳情參見《黑衣人》)。但呆過一陣之後——「章紫怡啊!」恐龍之一大叫。老神棍瀑布汗,喃喃說:「看來西洋貨就是靠不住……」 閒言少敘書歸正傳。 「信不信我是神仙?」 「你想讓我幹什麼,說吧。」恢復男兒身的我在一定程度上還保持著理直氣壯的語氣,就算他是神仙,我兜裡就有5塊錢,能把我怎麼著? 「不要帶情緒嘛,我是來幫你的,還記的我跟你說的話嗎?只要你幫他們做事,他們就讓你成仙。」 「你先說幹什麼?」其實我對成仙不感興趣,混到五星上將怎麼樣?調戲個嫦娥照樣變月夜豬人。 「陰間最近很不太平,原因是判官參加閻王小舅的婚禮時喝多了,把生死簿上一大批人的壽命都少加了一年,為了彌補,閻王只好出台了『短一還二』甚至『短一還三』的政策把這一年補在他們下一世裡,可是你要知道,那些路人甲路人乙還好對付,有些人是怎麼也不肯的,比如那些歷史名人、帝王、這些人都是有來頭的,閻王不敢得罪死了,只好答應他們讓他們返回塵世再過一年逍遙日。」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就不想想,如果把他們再放回他們那個時代會產生怎麼樣的後果?在這一年裡劉邦和項羽會怎麼樣,諸葛亮和司馬懿會怎麼樣,李世民會不會殺武則天,成吉思汗能不能改變今天的版圖?不說這些人,李白杜甫多在塵事待一年誰知道他們會寫出什麼影響後世的東西來,蔡倫又能發明什麼希奇古怪的東西——我這麼說你能懂嗎?」 「差不多,這就是多米諾骨牌效應,他們之任何一個人回去都有可能重塑歷史,所以不能讓他們回到他們所在的時代。」我說完這句話就覺得事情要糟了,「你不是要把那些人都弄到我這吧?」 老神棍他得意地笑,他得意地笑:「誰說不是呢,閻王騙他們要把他們弄到『世外仙境』裡補齊一年陽壽,而這個『世外仙境』指的就是你這。」 現在閻王底下一屁股屎,仙界找人背黑鍋,這事看來不干也得干了,否則那不是成了「人為什麼什麼我為什麼什麼了」麼? 我裝做為難的樣說:「那有沒有活動經費啊?先弄個幾億花花,既然是『仙境』,我總得弄倆穿旗袍的小姐,再整幾隻仙鶴啥的吧?」 我原以為老神棍會滿口答應呢,人家別人寫的穿越,像錢啦美女啦這種東西都是不值一提的道具而已。哪知這可惡的老神棍他居然說:「那些我不管,仙界本來是要考驗你的,你自己想辦法,還有——那些人什麼世面都見過,你就別費心了,如果你答應了我晚上就把第一個客戶給你領回去。」 「可是我……」 「因為這是一筆交易:你替他們平事,他們讓你成仙,所以我們以後就管這些人叫客戶,你可以答應也可以不答應,如果你要不答應……」老神棍又掏出墨鏡戴上,拿出那支筆狀物,「我就照你一下,不過我事先聲明:這東西不怎麼好用,很有可能讓你忘很多事情,包括你姓什麼叫什麼父母是誰你自己是男是女等等……」 「你不如說我就變成一個弱智了!」 老神棍抬頭想了想,說:「對,你概括得很精確……」 我指著老神棍的鼻,義正詞嚴地告訴他:「作為一個普通人,為仙界做點事情是應該的,你怎麼能懷疑我的覺悟呢?」 事情就是這樣,老神棍在離開我的時候對我說:「不要再叫我老神棍了,我叫劉老,還有,晚上我就把客戶給你帶過去……」 然後,劉老就把一個高壯的、穿的跟個土鱉似的人領到我面前,介紹說:「這是荊軻。」 ……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二章 荊軻 在故事沒有完全展開之前我有必要先介紹一下我自己(就用第一人稱寫書,你咬我啊?),我叫蕭強,27歲,在我15歲以前我用這個四平八穩的名字度過了很多年,隨著一部《唐伯虎點秋香》的風靡和那只驚艷的蟑螂的出現,我有了一個新名字:小強。 你別以為我是一個無業遊民,嚴格地說我是一條經理(經理多如牛毛,量詞要用條),我主管著一間當鋪。 什麼?現在沒有當鋪?那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其實就在你的城市你只要好好找,犄角旮旯裡說不定就能找到,當然了,提件破衣服進去換串銅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了,實際上我們連范思哲阿瑪尼這樣的名牌也不接待,我們最歡迎的典當物是汽車和房產證,當然少不了舊世金銀和古董之類的,這間典當行名字叫「吉豪」,我們老闆姓郝,自從《第八號當鋪》問世以後,我這間當鋪就有了一個諢名:第好幾號(郝吉豪)當鋪。 現在的當鋪當然不能像過去那樣櫃檯高築,實際上它的裝修是照著房地產售樓部來的:寬敞的客廳,水晶玻璃桌上擺著液晶電腦,周圍是一圈皮沙發,除了沒有模型,跟售樓心完全一樣。在這種環境裡談生意,大家盡可能地保持心平氣和,雖然你在進來之前就可能已經知道我們發的就是黑心財了。 半年以來我都沒見過郝老闆,他把一個有20萬的帳號給我以後就再沒出現過,去年後半年我只做成一單生意:用6萬塊錢當回一輛8成新的帕薩特來,這單生意賺的錢剛夠今年一年的硬件開支,至於我的工錢——每月1400,就得郝老闆貼錢了,誰也不知道這隻老狐狸打的什麼主意,反正據業內人士反應他還從幹過賠錢的買賣。 我既是這間當鋪的經理,也是唯一的員工,其實我還有一個副經理叫老潘,是個45歲的年人,專管鑒別古董,自打我認識他以來就見過他兩回,第一回是和郝老闆一起吃飯,第二回是請他來驗一張據說是民國時期的銀票,老潘看了一眼就走,他在門口跟我說:「再有把冥幣當民國銀票拿來驗的直接報警吧……」 我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我的當鋪開在一條很冷清的街上,每天無所事事,沒想到一出事就刺激大發了。我他娘的居然成了神仙預備役,還得接待穿越到我這來的客戶。 就在我剛有點思想準備的時候,劉老給我領來的第一個客戶居然是:荊軻。 我說了,小荊同學個大概有1米77,很塊兒,穿著開襟粗布的衣服,最搞笑的是他眼睛居然散光:他的一隻眼睛在看著你的時候另一隻眼珠簡直就像藏在太陽穴裡。 這也不奇怪,人家是殺手嘛,需要眼觀路。 就是這個小荊,在刺殺秦王之前在易水邊上唱著悲愴的hip-hop,高漸離給他打著架鼓送他,很是拉風。可惜小荊學藝不精,被秦王暴扁一頓,小荊氣極之下張開雙腿,沖秦王做了一個很有性暗示的動作(以上字節選自《千年戲說史》第N章第二回:荊軻刺秦,張小花主編)。 劉老把荊軻送下就打的走了。 荊軻看來還沒從失敗緩過勁來,顯得呆頭呆腦,對任何新奇的事物都沒興趣,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說:「你就是『仙境』的主人?給我一套房,其它的我想起來會叫你的。」 這個……住宿到還不是問題,當鋪上面還有兩間房和一個倉庫,我和我女朋友包佔了一間,我把荊軻領上去,他傻乎乎地坐在地上,嘴裡喃喃說:「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我關上門出來才發現自己一頭腳汗:從現在開始,我就已經踏上了成仙之旅,而我接待的第一個「客戶」,居然是古今第一刺客荊軻。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我女朋友包快下班了。 早就跟你們說了我很倒霉,你見過幾個穿越小說的男主角是一開始就有女朋友的?就算有,也是美若天仙吧? 包姓項,全名項孢,她老爸是那種戴著醬油瓶底眼鏡、軍綠色袖套的老會計,希望他的女兒長大以後能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桃李滿天下,像孢植物一樣…… 但這個名字給包帶來的唯一好處就是:項孢小姐長得很像包,她就在和我隔一條街的包店工作,具體工作是門迎,她們店經營的是一種在本地很出名的灌湯包,包以前負責端盤,客人們只要一喊:包——包就會下意識地回頭,然後不是打了盤就是砸了碗,最後經理只好把她調到門口當門迎——關於這一點,只能用她們經理是一個好人來解釋,他不可能對包存在非分之想,因為我熟知她們經理是一個看完《午夜凶鈴》不敢一個人回家的男人,他絕對沒這種勇氣! 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麼會愛上包,那絕對是一個美麗的錯誤,一個沒招誰沒惹誰的下午(這句話眼熟不?),我非常無害地走在街上,前面一個身材完美到了極至的女人在我眼前娉婷,這個女人就是包,再然後包這個充滿悖論的女人引起了我的好奇,在一個別有用心的夜晚,我們一起欣賞了武籐蘭、小澤、豐丸、黑木香之後,她野蠻地佔有了我,在最消魂的時刻,她口含一物嗚咽著問我:「我是你什麼人?」 我挺直身,看似痛苦無比地說:「老婆!」 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包快回來了,我該怎麼跟她說? 親愛的,我要成仙啦,荊軻就在我們樓上? 想到我趕忙跑上樓,找出一套衣服拿給荊軻,騙他說凡是到「仙境」的人都得按規矩換上衣服,可是這個傢伙不理我,還在發呆,說:「為什麼……為什麼……」 我知道這人脾氣不怎麼好,當了一輩殺手最大的傳奇就是一個人也沒殺了,其鬱悶是可知的。我只好大聲說: 「你不覺得你太短了嗎?」 荊軻嚇了一跳,抬頭問我:「我哪短?這跟短有關係嗎?」 把我氣的,怎麼古人也這麼H?我大聲說:「你的劍太短了!」 荊軻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把簪青碧綠的短劍:「哦,我以為你說的是我的頭髮呢……」 (小花得同時更兩本書,《花的世界》一天4更,此書力求一天兩更吧)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三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荊軻把那把劍放在桌上,然後做了一個從地圖軸抽出的樣刺向我,我急忙跳出去兩米——那把劍我知道,是燕太丹花百金從鑄劍大師徐夫人那裡買的,而且上了劇毒,荊軻和太丹這倆壞包好像還拿這把劍實驗過,如果當時拿這把劍的人是荊軻,那麼那個倒霉的小兵甲可能是他唯一殺過的人。 荊軻看著完好的我,出了半天神,恍然道:「原來是太短了!」 我暴跳道:「你他娘的有病啊,要是夠長老早就讓你鐓(dui)死了!」 荊軻卻並不在意我的態度。他欣喜若狂地大叫:「原來是因為我太短了!」後來我把這句話前後各加了一句賣給了一家經銷壯陽藥的公司。 這時樓梯響,包下班了。我急忙把那套衣服丟在荊軻頭上說:「荊哥,你先換著,兄弟一會再來和你討論長短問題。」 荊軻當時是坐在地上,見我要走,以45度角仰望天空,伸出一隻手,也不知丫想說什麼,我沒鳥他,出了屋迎面就碰上了包,我隨手關上了門。 包手裡還提著菜,她是一個很能幹的女人,有著來自於小家小戶的節儉和她這個年紀相當的旺盛**,只要不看她正臉,我都發自真心地愛她。 包本來是要去洗菜,見我神秘兮兮的樣,下意識地要進去看個究竟,我摀住門,笑嘻嘻地說:「一個朋友……在咱們這住幾天。」包從菜籃裡拿出一個茄,握著茄頭,把帶刺兒的把對準我,嚴厲地說:「你只要告訴我是男是女就行了!」當得知是男人之後,她揮手把茄扔進籃,喜笑顏開地說:「今晚給你做紅燒茄……」 我打開門看了一眼荊軻,見他已經基本穿戴整齊,正最後把一條內褲往牛仔褲上蹬,我趕忙閃進去再關上門:「我靠,你以為你是超人啊,那是穿在裡面的。」 荊軻並不在意這些小節,他隨手把內褲扔在一邊,說:「你們的衣服穿起來很難受。」 我很感謝他沒有把我的阿迪當英雄大氅那樣披在身後,看來殺手果然有很好的適應環境的素質,他既沒有對透明的玻璃表示好奇也沒問我頂燈為什麼不燒燈油,比起電影裡那些穿越到現代的土鱉,體現出了一種與身份不符的紳士氣度。 但我馬上就知道那是為什麼了:他又抄起那把匕首,問我:「可是再長就帶不進去了,怎麼辦?」看來他之所以要在塵世滯留一年,主要目的是想規劃出一個完美的刺殺計劃。 我只好耐著性問他:「你當時帶的督亢地圖有多大?」 他一手握著匕首,另一隻手在匕首尖前面一點一比畫:「這麼大。」 「你們為什麼不把比例尺放大——比如你帶去那張是1比10000,如果你把比例尺放大到1比1000,你就可以在地圖裡藏一把長劍帶進去,如果比例尺是1比100,你甚至能帶進去一條方天畫戟。」 荊軻雖然沒有完全聽懂我的話,但大致意思明白了,他使勁一拍腦袋:「我真傻,真的!」然後這個荊軻版祥林嫂五體投地地說,「你果然不愧是神仙!」 等荊軻解決了自己的問題,他的第一個關於「仙界」的疑問也隨之而來:「那是什麼(手指玻璃)?還有那個為什麼不見燈油(手指頂燈)?」 嘔,賣疙瘩!我被他打敗了。 幸好我的回答也很強:這裡是仙界,說了你也不懂。 到了吃飯的時候,我把荊軻叫上了飯桌,既然還有一年時間,偷偷摸摸的總不是辦法,索性讓他早點見光。 荊軻受到了包熱情的款待,包是個能和我所有狐朋狗友打成一片的人。 在荊軻盯著電視把飯扒拉到鼻裡的時候,包在我耳邊悄悄說:「你朋友『小賣部』開了。」我低頭從桌下一看,見荊軻穿著我的LEE,八叉著腿學著我們的樣坐著,拉鏈洞開,他那根不算短也不算長的傢伙正趴在襠口向外瞭望,我咳嗽了一聲,他根本沒往心裡去。包借口盛菜出去了,我抓緊時間跟荊軻說:「荊哥,涼快嗎?」他就沒聽我在說什麼,指著電視說:「那裡面的小人都是你養的?」我只好站起身,指著自己的臍下之物說:「我們這的風俗是不能露出這個來的。」 我以為他會尷尬,但是我錯了。 他把那物隨手劃拉進去,還指著電視,說:「你每天給他們吃什麼?」我鬱悶地走過幫他拉拉鏈,剛拉到一半的時候,包進來了…… 那天晚上我只能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是個異性戀者,包那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美妙的身體像台水泵一樣把我抽空了,用包的話說,她要讓我就算有那心也沒那力,這樣白天上班她就可以不用擔心了。直到天微微亮,我們才收拾了狼籍睡了一會,荊軻打了一夜鼾,我發現他是個不難對付的人,說白了他智力上稍微有點欠缺,特容易相信別人,這或許跟他把我當神仙有關係,只要不跟他提刺殺秦始皇,他就跟二傻是一樣的。 白天我比平時晚了一個小時開門,剛把門板拿下來,就發現劉老就坐在我台階上抽煙,身邊還蹲著個胖,劉老見我開門了,把煙踩滅,領著胖進來,跟我說這胖是我的第二個客戶,他一說這胖的名字,我就感覺到天塌地陷一樣。 有聰明的讀者也許已經猜出這胖是誰了。 是的,他就是——秦始皇!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四章 贏胖子大戰荊二傻 我從來沒想過秦始皇是一個胖。 更沒想過秦始皇還是一個笑容可掬的胖。 這個笑容可掬的大胖秦始皇看上去只有45歲左右,穿著一件繡滿刀幣的長衫兒,頭髮要比荊軻的亮很多,一看就知道經常洗,他袖著手衝我點頭微笑。看來我們存在相同的尷尬: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 劉老拍拍秦始皇肩膀說:「你以後管他叫強或者兄弟都行。」然後又招呼我說,「叫贏哥。」 「強……」 「贏哥……」 「餓(我)以後就在你嘴兒(這)開火咧。」我急忙回道:「好社(說)好社。」 好傢伙,和贏政稱兄道弟,我感覺我這臉面就像小孩兒尿過的床一樣在有限的空間裡無限擴張。 後來我才知道,我贏哥並非一向如此低調,因為劉老跟他說我是神仙他才這樣的,我贏哥其實是個認命的人,先是自己騙自己煉長生不老丹,結果據說快成功的時候煉丹的人死了,贏哥又馬上修兵馬俑,希望到了另一個世界還有小弟捧著,現在在他眼裡我就是另一個世界的主宰,所以他跟我很客氣。 劉老放下秦始皇,這回打了一個摩的走了。我一直以為肯坐摩的的人應該有一顆大眾的善良的心,這回我知道我錯了,我很恨他。 秦始皇與荊軻不同,他放下了帝王的架是來享受生活的,他很快就對我的筆記本電腦感興趣了,在他覺得我是個很好處的人之後,就擅自把玩起了外接鼠標,他一邊玩一邊「喲喲」地感歎,還一邊往屏幕前後左右亂看亂摸,後來我才知道他那是以為鼠標之所以會跟著手動,是因為有一根細線牽著。他玩了一會鼠標,跟我提出了第一個要求:他要拉屎。 昨天我已經教會了荊軻使用馬桶小便,積累了一定的經驗,知道只要告訴他們把髒東西都弄進去就行了。我把贏胖擺在馬桶前,放下坐墊,讓他踏踏實實坐上去,再沒用我教,一聲震天響之後整個廁所就充滿了千年臭氨,贏胖也很抱歉,衝我連連擺手。 我到是不怕臭,我最怕他把荊軻驚醒了,荊二傻就在廁所對面的臥室裡。跟傻打過交道的人可能有這樣的體會:凡是他們認準了的事,就會特別執拗。昨天我已經把荊軻的衣服收起來了,但試圖繳他械時遭到了拒絕。 這使我想到很多事情,第一不能讓他們碰面,第二看來我得多準備幾套衣服,第三得給秦始皇準備一個「總統套間」,而我現在唯一空著的房就只剩荊軻隔壁那間倉庫了。 只聽嘩啦一聲響,秦始皇提著褲衝出來,奔樓下狂跑下去,與此同時,荊軻揉著眼睛從房間裡出來,拉鏈開著,直眉愣瞪地走進廁所,叉著腰撒尿,他抽了抽鼻,還不滿地看了我一眼。 我顧不上管他,急忙跑下樓看秦始皇出了什麼狀況,只見他托著下巴盯著房頂發愣,他跟我說:「餓照你社(說)滴那麼一扳,水就都流哈(下)氣(去)了,把餓哈(嚇)了一跳,以為把嘴兒(這)淹了。」他說完又登登跑上樓,鑽進廁所裡,盯著馬桶裡一圈一圈蕩漾的黃色液體百思不得其解。荊軻大概是又回房了。 我很抓狂,沒想到這麼爛俗的情節居然發生在我身上,我索性大叫:「荊哥、贏哥,你們都過來!」 荊軻和秦始皇同時從房間和廁所探出頭來說:「咋了?」然後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發現了對方,然後「啊」的一聲同時摔上了門,我正搞不清狀況的時候,只見荊軻已經舉著刀又衝了出來,原來他是去拿刀了。 秦始皇也不傻,知道現在不是在他的大殿上,還有趙高幫忙,況且也沒帶著他的轆轤劍,這時候就看出帝王的智慧裡了,他居然懂得摔上門鎖握住把手,而荊軻卻只會操著匕首橫劈豎砍,不一會就把我廁所的門捅出一個三角型的洞來,他從這個洞裡能清清楚楚看見秦始皇,他把一隻眼睛湊上去,大聲吼道:「你出來!」 我說過,荊軻有很嚴重的散光,他一隻眼睛往裡面瞄著,另一隻眼睛就好像在窺探我的舉動一樣,我這才想起應該幹點什麼了,我從客廳沙發底下抽出一塊板磚(為什麼我客廳沙發底下會有一塊板磚呢?)托在手裡,厲聲道:「姓荊的,你再不把你那把破刀扔了我就拿板磚掀你的前臉兒!」 荊軻見我手托一方方正正的東西,且紅光耀眼(這塊板磚被我洗得很乾淨),不知是什麼仙界寶物,氣餒道:「我的事你別管……」正說著秦始皇已經在廁所裡尋著一把爽身粉,順著洞扔了出來,荊軻一聲怪叫,扔了匕首捂著眼睛揉起來。 我這個氣呀,趕忙去把匕首先收了,秦始皇還一把一把往出扔爽身粉,我拉開門,一把薅住他脖領把他拽出來,把他扔在沙發上,又領著荊軻去水池邊上洗好眼睛,我拉著他的手回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幼兒園班的阿姨,我把荊軻放在對面的沙發上,在他們之間擺上礦泉水和煙灰缸,語重心長地說:「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非得打打殺殺的,又不是上輩……」說到這我忽然想起來他們確實是上輩就有仇,馬上改嘴說:「其實你們倆之間並沒有仇,我說的對吧?」 秦始皇先拚命點頭,荊軻氣哼哼地說:「那他最後把我弄死了。」秦始皇不甘示弱地說:「那是誰先動的手?」 我把板磚把桌上一墩,大聲說:「吵什麼吵!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兩個人都縮著頭噤了聲,我點上一根煙,這才和顏悅色地說:「不管誰對不起誰,那都是上輩的事了,這是什麼地方,嗯?這是讓你們享福的地方,而且就一年,你們還不好好珍惜。」秦始皇低下了頭,荊軻眼睛紅紅地看著我。 「來,握握手,以後大家都是好朋友——聽話。」 這次又是贏胖先伸出了手,看來人家帝王就是有氣量,荊軻無奈地跟他握了握。 這對冤家總算暫時被我搞定了,我又翻出一套衣服來讓秦始皇換上,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衣服一上身就知道質量比他的好,在荊軻告訴他內褲應該內穿時,贏哥從善如流,順便表示了對荊軻的友好。 然後我們哥兒仨(彆扭不?)把倉庫打掃了一下,我往裡面搬了一張簡易彈簧床,暫時作為秦始皇的總統套房,秦始皇的好奇心要比荊軻強很多倍以上,他問這問那一通之後,荊軻替我回答他:「這是仙界,說了你也不懂。」 心態決定一切,贏胖很快就沉迷於電視了,本來他看的是《百家講壇》的解說韓非,我急忙給他換了一個台,讓他看《流星花園》。 樓上終於風平浪靜了,我把玩著沒收荊軻的刀,下樓才發現我那位副經理老潘已經在等我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五章 秦朝樂隊 老潘今天要參加朋友女兒的婚禮,飯店離我這不遠,順便過來看看。 老潘是那種很平凡的年人,稀疏的頭髮抹得珵明刷亮,腆著肚,平時穿著和老婆一起去街店討價還價買來的T恤和休閒褲,皮鞋刷得霧濛濛的,有一兩套名牌西服撐門面,戴咖啡色鏡,說話幹練,像發了點小財的生意人,也可以說他是市府機關裡的一個小科長。 其實老潘很不簡單,他是國地質大學第二批還是第三批畢業的大學生,主修考古。那個年代的大學生是真正的天之驕,幾乎個個身懷絕技,老潘更是其的佼佼者,如果他一直在他的專業走下去,今天打撈「南海一號」什麼的我們肯定能從電視上見到他,可惜老潘沒頂住90年代下海大潮的誘惑,本來以為靠一身本事能像螃蟹一樣橫行無忌在賠了幾次之後變得像王八一樣縮手縮腳,他賠錢在我看來完全是自找的:他拋棄了自己的專業跟著倆福建人倒騰手錶。 2000年以後他才又做回本行,開始搞收藏、幫人鑒定古董,月收入不穩定但勉強算得小康之家了。他做我的副經理只是擔個名,並不拿工資,只從鑒定品裡抽百分之二的提成。 老潘遞給我一根「玉溪」,我把刀放在茶几上接過然後湊上去點了火,沒等我搭茬,老潘的眼睛就已經盯上那把刀了——一把戰國時期的古刀對一個有著深厚考古功底的人吸引是不自然就有的。他隨手拿起刀,然後就像被揍了一拳似的佝僂起腰,一手脫下眼鏡像要鑽進刀裡似的。 我趕緊一把搶過來裝進兜裡,打岔說:「水果刀,有啥看的?」老潘把他兩根煙熏得發黃的手指指住我的鼻:「你給我!」我注意到他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我把荊軻的刀掏出來在空拋了兩下,用開玩笑的口氣說:「你不會以為這是一把古董吧?」 看來老潘最終還是被我迷惑了,他擦著額頭上的汗,自嘲地笑笑說:「可能是我神經過敏,你怎麼可能有戰國時期的東西呢?雖然樣式和質地都很像,不過一點氧化反應也沒有,是我看走眼了。」 我把玩著刀,假裝不在意地問:「如果真的有一把戰國時期的古刀,能賣多少錢?」老潘扶了扶眼鏡,用調侃的語氣說:「如果戰國的東西經你手賣出去,不管賣給誰,你都犯了法,如果出了境,我這輩怕就見不到你了,國家規定1795以前的古物嚴禁出境,你算算戰國離1795是多少年?」 我說:「咱們就是說著玩,你給報個價嘛。」 「這麼跟你說吧,英國佳士得拍賣會上一個明朝的花瓶可以賣到1500萬英鎊,當然那裡幕後操作暫且不說,在香港,一把乾隆御制配刀可以拍到4000萬港幣,乾隆本人見沒見過這把刀不說;一把拿破倫使用過的鍍金配劍折合人民幣是5000多萬……」 我插嘴說:「如果是那把荊軻用來刺秦王的匕首……」 老潘瞟了我一眼,站起身說:「不跟你扯淡了,我得走了。」 老潘走後,我盯著荊軻的刀直發愣,腦裡只有一個念頭:這要換成硬幣,也不知道能把我砸死多少次…… 其實我又不傻,早就想到即使是荊二傻同學身上最見不得人地方的一根毛,理論上也能算物,但我也隱約覺得拿這個做章有風險,老潘的一番話徹底打消了我的這個念頭,不說犯法不犯法的,如果真要流到國外去,不用等千年我就直接千古罪人了。作為「第好幾號」當鋪的總經理,瞞天過海趁人之危賺點小黑心錢是可以的,但怎麼說小時候學校也包過電影《圓明園》,起碼的公民操守還是有滴…… 午包她們只有20分鐘的吃飯休息時間,平時都是我關了門去找她一起在街上隨便吃點,今天我讓她往回帶一斤包,包風風火火趕回來時,秦始皇正津津有味地看《流星花園》,包跟他點點頭算是招呼了,然後就趕緊找個板凳坐下看,讓她吃飯,她說吃過了,看會電視得馬上回去,電視演在道明寺還有花澤類以及杉菜三個人膩膩歪歪的時候插播廣告,包站起來,跟秦始皇說:「胖,下午我回來你告訴我結果啊——」 我最汗的還不是這個,秦始皇他居然用一口倍兒地道的台灣腔兒說:「好了啦,你很囉嗦耶。」 我把隔壁一直在研究玻璃的荊軻拽到我這屋吃包。目前這兩個人都還沒有給我造成太大的尷尬,荊軻比較傻,對於好奇的事物他已經羞於開口問,我這屋裡的東西足夠他自己研究半年的,秦始皇是帶著一種狂歡的心態的來享受生活的,對一切新鮮的東西保持著欣賞和難得糊塗的態度。 我現在最怕的是贏胖和荊二傻哪天忽然明白過勁來,知道自己被閻王涮了,會不會先拿我出氣,尤其是秦始皇知道我背地裡一直管他叫贏胖之後。 我把他們倆換下來的衣服壓在了櫃最底下,一年之後我得讓他們一件不少的都帶走,我坦白,我之所以不敢拿它們換錢最大的擔心是怕惹禍上身,據我所知國際上販賣古董的黑勢力並不比販賣毒品和軍火的差多少,假如我賣出一把戰國刀之後很難不被厲鬼纏身,而光靠我手的這塊板磚,估計是凶多吉少。當然,我還得「我很囉嗦耶」地說一句,我是真的不願意國的寶貝流失到境外去,而且,我建議大家只記住這一點就行了。 荊軻的那把刀被我洗乾淨以後放在了工具箱裡,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 包這周上早班,即:10點去,下午4點下班,其實要差不多5點才能走,如果是晚班那就是下午4去,晚上要11點以後才能回來。上晚班包從來沒要求我去接她,到不是因為她長得很「警戒色」,包家在鐵工校宿舍,她從小跟鐵路上的孩打打殺殺長起來的,屬於「江湖兒女」,她上初一那年就沖小白臉老師吹過口哨,倒霉的是她在吹口哨之前並不知道那是新調來教他們英語的,幸運的是小白臉並沒有聽見,倒霉的是他們班主任——一個老太太聽見了。包上了好些年的學就學會兩句詩:梅花香自苦寒來和任憑風吹雨打去。 所以她對我的狐朋狗友都能誠心接納,今天她提了一大籃菜,她洗了一條黃瓜掐了一半遞給秦始皇,自己嚼著另一半說:「最後怎麼了,類沒把杉菜怎麼樣吧?」 秦始皇已經通過電視一下午就弄懂了電話和汽車的用途,後來我還告訴他電視劇是怎麼回事,他很驚奇,問我為什麼明明知道都是假的還看,我只能說這跟他看國美女跳舞解悶是一樣的。 荊軻已經找到了他的最愛——一隻破舊的半導體收音機,這個頭腦簡單的傻瓜一直以為那裡面的聲音是被囚禁起來的小人發出來的,他一下午都在試圖和裡面的人交流。 身邊有這麼兩個人,我覺得很有必要給包打打預防針,我把她拉在水池邊,假裝幫她洗菜,說:「那倆哥們反應有點跟不上。」我還很委婉地告訴她,「跟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包說:「那個大個跟你好像差不了幾歲,胖頂多40多。」 我撓著頭說:「搞搖滾的,一直沒什麼人捧,刺激得腦袋都不大好使了。」 我這麼一說之後,包立馬明白了。我暫時沒敢告訴她這倆人要在這住一年。 飯做好以後,包在飯桌上問秦始皇:「胖哥貴姓啊?」在我解釋了什麼意思之後,秦始皇爽朗地說:「餓叫贏政。」包眼睛轉到荊二傻那時,他靈機一動,搶先說:「我叫荊軻。」 包愣了一下之後哈哈大笑:「真的很有創意,你們的樂隊叫什麼名字?」 我額頭汗下,趕忙替他們回答:「秦朝。」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六章 mm 要紙不 關於怎麼讓贏胖和荊二傻老老實實在這待一年我有一個初步計劃:第一季度先在家教他們生活自理,看見什麼東西也不會吃驚到露怯的程度,鑒於兩個人的智力水平和心態,這一點並不難。第二季度我打算領兩個人去周圍的餐館吃吃甜食什麼的,應該不難混過去。第三季度是最要勁的一個季度,兩個人應該會對平淡的日感到厭煩了,我就領他們去遊樂場,坐碰碰車,玩鑽天老鼠,偶爾帶他們去唱個K。第四季度已然勝利在望,我會不惜告訴他們實情,讓他們在仇恨閻王度過。 反正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身份,當然,這點比較多餘,但事實上這第一刺客和第一皇帝在我這的具體身份是「黑人」,如果被警察盯上就麻煩了。 靠我1400的工資,勉強夠風平浪靜度過這一年的,包工資是每月800,剛夠她自己。包是個節儉和馬虎性格並存的人,只要不餓肚,對錢沒什麼概念,而且重感情,和人相處久了,大概不會反對這兩人留下來。 我一直擔心荊軻會趁我不在暗害秦始皇,但看樣絲毫沒有這樣的苗頭,他現在全副心思都撲在半導體裡的小人身上,吃晚飯的時候我見他把幾顆米飯藏在上衣口袋裡(我的阿迪呀!),估計他是想給想像的小人餵飯。我覺得他很可愛,我3歲半的時候也那麼幹過。 贏胖在我這吃了兩頓飯以後就更堅定這是仙界了,午的一斤包他起碼吃了7兩,晚上添了兩次飯,吃幾口就說一句:「撩咋咧(陝西話,好吃啊的意思)。」使我懷疑他統一國的最初原因是因為秦國的糧食不夠養活他一個人的,而且飯桌上的茄、黃瓜、蘿蔔、西紅柿沒一樣是他見過的,我真的很好奇戰國時期的人民都吃什麼蔬菜。 晚上我們四個人一起看電視,我摟著包的腰坐在沙發上,贏胖和荊二傻分別搬小板凳坐在我們兩邊。你可以想像一下,一個男人,酒足飯飽後抱著自己的女人,兩邊一邊是古今第一刺客,一邊是曾統一過國的首任皇帝,那感覺,嘖嘖,甚至有一刻我以為我已經成仙了。 但是那天央台放的電影我覺得比毛片還不適合兩位新成員:《英雄》。 荊軻到還罷了,可那片裡多次提到「秦王」,甚至最後字幕還有秦始皇三個字,但贏胖安之若素地看完了電影,他根本不知道那裡面陳道明扮演了誰,裡面的服飾雖然暫時引起了他的興趣,但在他看來顯然和他的王國是有天壤之別的,他看完電影之後不滿地說:「天哈(下)天哈,這個絲琴(事情)餓又不是摸油(沒有)幹過,當絲(時)餓不打他們他們就要打餓,哪顧上天哈氣(去)!」 這就是秦始皇對《英雄》這部電影的影評。 後來我想明白了,贏胖本人並不知道秦始皇這三個字指代什麼,因為那是後世對他的稱謂,他雖然自稱過「始皇帝」而他一輩裡大概也沒人指著他鼻叫他「秦始皇」。 其實秦始皇對他目前的處境有一個最大的誤會,他真的以為這裡是一個全知全能的仙界,所以他覺得他沒什麼了不起的,也沒覺得有必要隱瞞自己的名字,我覺得這樣很好,只要沒人信他,我就能安安穩穩過下去。 反正包就不信,她對秦始皇那段話的點評是事後跟我說:「胖夠能吹的啊。」 轉眼間已經是一個星期了,荊軻和秦始皇保持了和平共處,兩個人已經會使用淋浴洗澡、會開關電視,荊軻還不會用遙控器,秦始皇也只能按出1到9這幾個頻道,不過會使用「+」號鍵添台,我很感謝機頂盒帶來的豐富頻道,如果電視像以前那樣只有幾個台,恐怕秦始皇早該摸出系統的一套知識了,現在200多個台他看得眼花繚亂,真做假時假亦真。荊軻像戀物癖一樣與半導體形影不離,兩天光給他買電池花了20多,我有時候打發他去替我買包煙,找的錢給他買糖…… 秦始皇起點很高,聽音樂直接用的是mP4,順便迷戀上了照相功能,這一次他實在忍不住好奇,一定要問我個究竟,還沒等我回答他,荊二傻同學已經用他的「小人兒」理論解釋完畢,秦始皇半信半疑,終於把荊二傻拉在一邊研究去了,我估計他和荊軻待完一年,智力就能成功下降到5齡童水平了。 包這周倒成了晚班,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沒提出任何異議,她是一個喜歡熱鬧的女人,好像和秦始皇還滿聊得來。 形勢一片大好呀。 這天我們吃完午飯,我去下面坐著,包回屋躺了一會,3點多起來,說廁所沒手紙了讓我去買。我就當散步溜躂出去,繞了半條街買了一卷手紙這才慢逛回來,我進了當鋪上樓,見秦始皇和荊軻都在各自的屋裡睡覺,我的臥室沒人,我喊了幾聲包也沒人理我,我一推廁所門,裡面居然鎖上了。 我不耐煩地敲了兩下說:「鎖啥鎖,是我。」裡面還是沒動靜,我又使勁捶了兩下:「都老夫老妻,快開門,我把紙放下還下樓看店呢。」還是沒人吭聲。 我一生氣隨手就撩起了廁所門上的掛歷——你可能還沒忘,這門曾被荊軻捅了一個很大的窟窿。 然後我就看見一個——屁股。 哎,我知道我知道,還沒有哪個美女出場是先露屁股的,就算被辣手摧花需要英雄去救,最多也就是衣衫凌亂,再過分也就酥胸半露。 可是我確然先看到一個屁股,然後才看見一個古裝美女正坐在馬桶上小便,她本來已經被我的敲門聲弄得很緊張了,現在門上突然開了一個大口,然後一個男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屁股,她萬分驚恐之下竟忘了有所舉動,還是那麼愣坐著,只是下意識地摀住了嘴。 我也很是尷尬,然後說了一句讓我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的話:「要紙不?」 說完這句話,我把紙放在門口急忙逃下樓來,俺那脆弱的小心肝是一個勁的跳啊。平靜了一會,不可阻止地又想起那個屁股(!),看上去又白又滑,如果能扶在手裡,來個後庭什麼什麼,再加上那妞的一身古裝,想像她喘息的聲音和樣,這個調調真是要了親命了!也不知道她是包什麼時候的朋友。 等等!包的朋友為什麼會穿古裝? 排戲?排戲也不用把戲裝穿回家裡來吧! 然後我腦海裡突然閃出一張無比欠揍的臉來——劉老,絕對是他!難道這位後庭呃……古裝美女是我的第三個客戶?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七章 李師師 我正胡思亂想著,那古裝美女盈盈款款地走下樓來,臉上還帶著紅暈,衝我深施一禮,嬌柔無限地說:「師師見過仙境主人。」 沒跑了,絕對是劉老領來的新人,但這個老神棍呢?這個叫什麼師師的為什麼會在我的廁所裡?包又哪去了? 我顧不上問這麼多,只覺得「師師」這個名字在哪聽過,情急之下忘了該怎麼稱呼古代女性了,mm?美女? 也不知哪根經抽住了,我隨口說的是:「小娘貴姓啊?」 ……然後我馬上聯想到一個人:滿臉淫笑的高衙內,再然後又想起一個同朝代的人,不禁道:「李師師?」 李mm掩口嬌笑:「正是。」 呀,要了親命了,這一笑媚到骨裡去了,不愧是干小姐出身的,郭德綱不是說過麼,妓女都是有技術的女人(難怪春晚不讓他上),也不知道李mm那個年代講不講什麼冰火、口爆、Sm…… 李mm見我瞅著她,露出了白癡一樣的微笑,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柔柔道:「承蒙劉仙人(劉老)引領,到得尊處,適才已拜見過此間仙後,多蒙照顧,不想初來乍到就唐突了主仙(說到這臉紅),恕罪則個。」 靠,跟我拽,我13歲上就熟讀《金瓶梅》,15歲初識武籐蘭,17歲……呃,說正事吧。 我笑(色)瞇瞇地說:「別跟我客氣,我也不是什麼神仙,以後你叫我強哥就行了,劉老和你嫂呢?」 李師師滿臉迷惘,我只好換個說法:「劉仙人和仙後呢?」 「劉仙人打獵去了,仙後上朝去了。」 所謂的仙後上朝估計是包上班去了,可劉老打的什麼獵呀?幸好她補充說:「劉仙人走得甚是匆忙,說是有一隻叫『石油』的怪獸被套住了。」 哦,明白了,劉老買股票被套牢了,該! 看來劉老領著李師師來找我,結果碰上包剛要去上班,倆人誰也沒空,包直當是我朋友,正好李mm內急,包把人家塞進廁所就自己跑了,那鎖估計也是包幫忙鎖的——知我者,包也。 我這才發現我在沙發裡翹著二郎腿,李mm恭謹地站在當地,我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來,給爺唱個曲兒……」我估摸著當年的宋徽宗也沒這麼牛B。 我拍拍沙發:「坐吧妹,來我這跟誰也別客氣,這就是讓你享福來的,在我這個地界兒除了殺人放火,你想幹什麼都行。」 李師師興奮地說:「這麼說我以後都不用吹蕭啦?」 我瀑布汗地說:「……當然,你想吹就吹,不想吹可以不吹,科學證明:用那裡**並不衛生……」 幸好李師師沒聽懂我在說什麼,她說:「你知道蕭管上是用蒜膜裹的,我最受不了那個味道了。」 哎,思想,思想呀同志們! 這時荊二傻趿拉著拖鞋從樓上走下來,揉著惺忪的眼睛衝我一伸手:「給我錢,我去買電池。」李師師很有禮貌地衝他施了一禮,荊軻傻乎乎地問:「新來的?」我忙給他們做了介紹,李師師在得知眼前人就是刺秦的荊軻時,眼睛發亮,又深深一揖:「想不到竟然能在這裡見到荊壯士,真是三生有幸,在賤妾心,壯士乃是古今第一英雄。」 就聽樓上贏胖的聲音:「撒(啥)話麼,歪他絲(是)英雄就是社(說)餓該死捏?」贏胖三步並做兩步跑下樓來,不滿地瞪著李師師,李師師疑惑地看著我,我只好給她介紹:「秦始皇,以後你叫贏哥。」 李師師尷尬了幾秒,隨即笑道:「說荊大哥是英雄,乃是讚他不畏強秦,一諾千金,置個人生死於不顧,隻身犯險。陛下也是英雄,一統華夏,氣吞山河。」多賊呀! 秦始皇這下開心了,說:「你這個女怪會社話滴,歪你以前是哪國人,餓都沒有見過你麼。」我急忙說:「你死1000年以後才有的她,她男人跟你是同行。」荊二傻根本對他們的對話不感興趣,還伸著手:「給我錢。」 我覺得我已經開始混亂了,我首先沒想到劉老一個勁往我這塞人,塞就塞吧,他還變著性別跨著世紀的塞,照這樣下去我很難預料下一個到我這的人會是趙匡胤還是努爾哈赤,又或者是樊梨花?王寶釵? 我給了荊軻兩塊錢把他打發走,對秦始皇說:「你領著妹妹上樓玩去——不許欺負她啊。」 我說了包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她雖然不知道李師師為什麼穿著一套古裝滿大街溜躂,可是她已經為她準備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李mm再下樓時,腳上蹬著涼鞋,露出圓潤的腳指頭,修長的牛仔褲襯托出那讓人發狂的線條,上身是一件很俏皮的HeLLO-KeTT半袖T恤,然後……外套胸罩!那件看著很眼熟的帶蕾絲邊的胸罩箍在李師師身上,像網游裡宣傳畫上的性感女妖,再舉個叉什麼的就更神似了。 我的腦袋直接掉在茶几上還彈了幾下,打死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古人都有內衣外穿的癖好,李師師智商起碼150以上,她看到我的反應後轉個身審視著自己,問:「有什麼不對嗎?」 我只好把雙手虛扣在胸前,結巴道:「這個……是穿在裡面的。」 李師師把胸罩拿下來,疑惑地研究了一下,喃喃說:「難怪這麼緊(看來她要比包大一號)。」這才意識到我還在場,「啊」了一聲,紅著臉匆匆跑上樓。 剩下我一個人其實挺鬱悶的,首先我意識到我跟劉老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用在這很合適)的關係,我永遠不知道他會不會在下一秒就出現,身後跟著誰。 其次,這回我很難跟包交代,我還沒想到該怎麼介紹李mm給她,別看她對李師師不錯,那是因為她對外人一向如此,我甚至都懷疑如果有人要殺她全家,那人只要不是我,她都能笑臉相迎。我得承認我這人對漂亮女性有時候會產生一些齷齪想法,但我保證那只是想法而已,包的威懾力像一個無數倍於卡巴斯基的病毒防火牆,能把我那些想法扼殺在搖籃之。她用很自然平和的語氣告訴過我,我要是敢對不起她,馬上就會成為有資格練《葵花寶典》的現代第一人,我們有理由相信她有這樣的能力和信心。 最後一個問題很現實,那就是晚上我們5個人該怎麼睡?當然,我有一個最美好的分配辦法是:我和李mm一起,包單間,荊二傻和贏胖一起。 但往往美好是不現實的同義詞,我同意。 最現實的分配方法是:包和李師師睡臥室。剩下我還有二傻和胖怎麼睡看來已經不重要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八章 讓美女來得更猛烈些吧 李師師這次上去以後再沒下來,秦始皇興沖沖地跑下來,把mP4塞到我手裡:「餓發現咧,這個家什會畫滴很,你把餓也畫哈來麼。」合著他才發現mP4連人也能照出來。 我拿mP4心不在焉地拍了幾下他,贏胖下意識地正王冠,一手扶劍,照出來跟樣板戲《智取威虎山》裡楊榮似的。我把mP4連在電腦上,像素本來就不高的mP4在秦始皇手裡把我房犄角旮旯都拍了個遍,光線昏暗角度歪斜,那裡面的景兒都跟兇殺現場一樣。 但是看著看著我眼前一亮,屏幕上一個俏佳人朱唇微啟,目光斜眺,蘭花蔥指無意間撫著耳邊的秀髮,既有一股古韻古香,又不乏少女懷春的嬌憨挑逗。後面幾張更是乖乖不得了,這小尤物一手扶床,香肩半露,雪白的肩膀上黑色胸的帶格外觸目,那件粉紅色的HeLO-KeTT簡直是對所有男人佔有慾的原始召喚——李師師專業素質確實很強,不用人教就知道怎麼樣能擺出最誘惑的姿勢,她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個能把HeLO-KeTT穿出丁字褲效果來的女孩。 我瞪著秦始皇:「這都是你照的?」 「就絲(是)滴,餓社(說)給她畫張畫兒,這女就沖餓掛(傻)笑捏。」秦始皇看看我,忽然又說:「你滴鼻咋流寫(血)咧?」 我一邊擦鼻血一邊瞪了贏胖一眼:「你見過啥呀,還當了半天皇帝呢,阿房和夢姜都沒衝你這樣笑過吧?」 贏胖立刻顯出難過的表情來,我只好把mP4又還給他,告訴他下次想「畫」自己可以對著鏡。秦始皇一聽又開心了,登登跑上樓去——自從他和荊軻成了朋友以後,智力下降很明顯。 我翻來覆去地把李mm的照片著,這時我QQ上網友「狼頭」頭像閃,點開,他說:「幹什麼呢?」 「看美女呢,沒空理你。」狼頭是我在一個美女圖片網站上認識的「狼友」。 「就你?不是我羞辱你,從你桌面上到你用來『打手槍』的美女圖片哪一張不是我給你的,你要真有本事就把『芙蓉姐姐』PS成林志玲。」 ……狼頭有資格這麼說我,事實上他確實有數量驚人的美女圖片——他是一家頗有名氣雜誌的攝影編輯和記者,這本半月刊雜誌的封面美女有6成以上都是出自他的原創。 我氣不過,把第一張李師師的照片給他傳過去了。 沒過3秒,狼頭歇斯底里地打過來一連串色的表情,問我:「還有沒有?」 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我把剩下兩張也給了他。過了好半天狼頭才回話:「女的堪稱完美,就是拍照那傢伙的活兒太糙了,你是從哪個站上看到的?」 「……這女的是我表妹,照片就是我拍的。」我只能這麼說。 狼頭開始了長達40多秒的聲討,說我忘恩負義,有了好網站也不告訴他,還編那麼沒技術含量的話來忽他。 我沒說話,把秦始皇拍的「兇殺現場」裡李師師坐過的地方給他發了過去。 又過了好半天,狼頭才說:「看來你說的是真的,照片賣給我怎麼樣?我下個月的封面還沒著落呢。」 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問他能給多少錢,這個傢伙很認真地告訴我:「我按每張400買你的,事先聲明我只用一張,其它的我可以幫你推薦到別的雜誌,如果用了,他們還會付給你稿費。」 從這一點看狼頭還比較厚道,其實他就算直接用了我也八成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了八成也不會告他,我是個懶人。 1200塊錢就這麼輕易到手,這個誘惑對我還是很大的,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會答應的,但現在我還得養活3個閒人,贏胖能吃,荊二傻費電,最費錢的還是李師師,怎麼說人家也是皇帝的小姘,一個朝代的頭牌,你總不能拿15塊錢一件的胸給她穿吧,從包身上可以看出:女人很費錢,她還安慰過我,說漂亮女人更費錢,現在,我家裡女人和漂亮女人都有了,要命的是我沒錢。 狼頭很痛快,得到我的答覆以後立刻下線給我打錢去了。 美女經濟,美女經濟呀同志們! 萬眾矚目的王者和英雄來了現世只能製造大糞和廢電池,再看看人家李mm,屁股(屁股,又見屁股)還沒坐熱乎已經給我帶來了不匪的收入。 劉老,你丫要有良心就把妲己、褒姒、趙飛燕、貂禪、蘇三等等美女一股腦都帶來吧! 說到女人,我又想起包,想到包……我餓了。 有位聖人說得多好呀:食色,性也。他要能來我得好好跟他聊聊。 贏胖和荊二傻做為我的「朋友」,已經廣為附近居民所知,荊二傻同學經常披頭散髮敞開著褲拉鏈,把半導體捂在耳朵上,用他散光的眼睛45度仰視天空,我跟附近的鄰居說他是搞搖滾的,大家都深信不疑。 贏胖不愛出門,但也混了個臉熟,我們這條街雖然僻靜,但兩個人都已經見過了汽車,而且由於荊軻的習慣,他還偶爾能發現飛機,這兩個人領到大街上去已經比較安全,但現在多出一個李師師,她如果看見什麼都問,很容易讓人誤會我最近在組織弱智人員進行不法活動,最後我只好叫了一大堆外賣來吃。 秦始皇他已經越來越會玩了,他站在鏡前,拍一張照,把照片調出來看一眼,然後記住裡面自己的表情和動作,再照一張一模一樣的,把兩張照片換來換去,玩起了「大家來找茬」。 李師師剛來的時候就見到了傳說的荊軻和秦始皇,她對這個地方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現在她居然坐在這個怪異叢生的環境裡看起了書,我看了一眼書名,驚出一身冷汗:《國通史》。 這書不是我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孩落在包她們店裡的,一直沒人領,包就拿回來翻了翻,後來就扔在電視櫃裡靜等變古董了。 李師師見我在看她,嫣然笑道:「真冒昧,隨便動你的東西了。」這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女人,大概已經猜測出這裡並非什麼仙境,最大的破綻估計就是我的眼神太有人間煙火味了(也有叫色咪咪的)。我跟她說不必客氣,就拿這當自己家一樣。 她把書扣到桌上,說:「後面的呢,為什麼只到西漢?」我看了一眼那書,背面印著「全10本裝」,我長吁了一口氣,幸好那倒霉孩落下的是第一本,要不然李mm看到宋朝滅亡不知道多傷心呢。 李mm的精明很讓我感到頭疼,她懂得怎麼誘惑男人,還懂得通過最古老但最可靠的渠道去瞭解一個世界,我不知道她能看懂多少簡體字,但想要像蒙荊二傻那樣蒙她,顯然是不現實的。 簡言之,懂得勾引男人和能靜下心來看書的漂亮女人,很強大,很無敵。書上說她不卑不亢、溫娩端莊,對她的職業卻只以一句「是精通琴棋書畫的汴京名妓」帶過,這很不科學! 其實不管是野史還是正史,只要描寫到李師師概括起來無非兩句話:床上是妓女,人前是淑女(瞧咱哥們這才)。 我把書拿走,用只剛好她能聽見的聲音說:「你大概也看明白了,這裡沒什麼神仙,這1年你想幹啥幹啥吧,還有,你以後可以叫我強哥。」 李師師輕歎了一聲道:「我到『仙境』的目的原本如此,就是想過1年沒有男人、遠離政治的平淡生活,師師這個名字多有不便,以後我就叫王遠楠吧。」 聞聽此言,我咕咚一聲栽倒在地。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忽。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九章 莫裝B,裝B遭雷劈 看李mm傷心欲絕的樣,好像對全天下的男人都傷透了心。 也難怪,當初和她相好的哪一個不是達官貴族公王孫,可他們寧願相互爭風吃醋也沒有一個想過把李師師徹底救出風塵,包括後來的徽宗和著名詩人周邦彥,小周有次興沖沖去上嫖,結果被徽宗堵在門口,無奈只好藏在床下聽自己頂頭上司和李mm親熱,嚴重吃醋的他還編了一條黃色短信諷刺徽宗,結果被貶出京城,後來徽宗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又把他弄回來,還給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官當(節選自《千年戲說史》第N章第13回:最是那一夜的風流,張小花主編)。這倆男人之間的擠眉弄眼足以說明李師師在他們心目的地位不過是一個小姐(做現代意解)罷了。 我覺得我很有必要給李mm灌輸正確的情愛……呃,愛情觀,讓她重拾找回真愛的信心,我搬用了一句我媽一見我就要說的話:「有合適的還是找一個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吃飯的時候我們聊得很哈屁,李師師盡說好聽的,光問贏胖當初是怎麼想起統一度量衡和修建長城的艱辛,焚書坑儒和秦始皇他媽(秦始皇他媽比較風流)的事就一點也沒提,她又問了荊軻一些關於舞劍方面的細節問題,荊軻像武俠小說裡的自戀狂一樣很牛B地說:「我只會殺人,不會舞劍。」吹牛B呢。 到這時候就看出人家當過皇帝和英雄的不一樣來了,這兩個人顯然沒意識到李師師是在故意討好,對問題本身很關注,完全沒注意到李mm波濤洶湧。秦始皇家裡掃廁所的丫頭都是從國裡海選出來的,荊軻在太丹那也受過很高規格的招待(高到我都想像不出來,我估計洗桑遞手巾板兒的都是處*女),這倆人對美女防禦力起碼+800以上。 而我,可憐的我,每天面對的是包,在起點沒5部以上VIP作品的寫手嚴禁試圖描寫我女朋友的長相。 這麼說吧,我對普通醜女的防禦力是-100,對普通女人-500,對李師師這樣的美女負兩圈兒(無窮大)。我愣是就著李mm多吃了兩碗飯,只比贏胖少吃了半斤。 晚上快10點的時候,我安排睡覺,跟李師師說:「你一個人先睡,過一會你嫂(我多想把這換成第一人稱啊)來陪你。」然後對贏胖和荊二傻說:「你們兩個是睡一塊呢還是有誰願意和我睡一屋?」秦始皇說:「餓跟你睡,這掛皮(傻B)歲覺打鼾捏。」我點點頭,說:「那就這樣吧。我去接包下班,你們各回各屋。」 李師師把我拉在一邊,小聲問我睡覺用不用鎖門,我告訴她:只要我不在,完全沒這個必要…… 其實已經有讀者發現了,3個屋5個人來睡,用排列組合的方法可以得出……反正挺多的結果(我數學高考26分),而且其還有一種是適合我們的,那就是我和包,李師師單間,二傻胖一間,忽略胖的意見不計,這種方法最大的好處就是我可以半夜偷偷溜到別的屋去,最大的壞處是包肯定知道我有這種設想,所以不現實。 我去接包,是要跟她解釋李師師的事情,我想了一個通古博今的方案:就說李師師——王遠楠是我表妹,是一個時裝模特,來我們這裡只是借住,而且會付房租,包並不財迷,不過把我和另一個女人擺在利益關係上,能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包一聽就跟我急了:「你怎麼能跟人要錢呢?」 這一刻,我甚至感動了,我摟著她盈盈一握的纖腰,走在無盡的夜色,幾個不明情況的痞衝我們吹口哨,等我們出現在路燈下的時候,他們四散奔逃,很難說是看見了我手的板磚還是因為看清了包的臉。 那天晚上,我女朋友睡在一個小姐身邊,我隔壁是一個殺手,我的行軍床上躺著秦始皇,我在離他很遠的地方打了地鋪——我怕他掉下來砸住我。 我的神經已經變得很強,幾乎達到了末梢壞死的程度,以至於第二天我一看見劉老都懶得搭理他,我氣息奄奄地說:「又把誰領來了?」劉老沖身後招招手,我那雙扇玻璃門立刻被堵得黑漆漆的,一個比姚明低點有限的巨人,裹著一身雨衣走了進來,寬大的雨衣被他的肌肉憋得緊巴巴的,嘎嘎作響。他進來把雨衣隨手一扯,露出裡面的細甲來,看樣是一位高級將領,他的兩道眉毛又粗又濃,像兩把西瓜刀一樣指著天空,這人長得凶悍,但是神色落寞,進屋以後只是掃了我一眼,默不作聲。 我隨手一指對面的沙發,雲淡風輕地說:「坐吧兄弟,哪個朝代的呀?」我現在是虱多了不咬,秦始皇是睡在我上鋪的兄弟,豈能輕易就被人唬住乎? 那大漢通的一聲坐在沙發裡,抱著頭還不說話,看樣鬱悶之極。劉老笑嘻嘻地一指他說:「項羽——楚霸王。」我急忙站起身:「呀,羽哥,失敬。」項羽雖然最後功敗垂成,但他是千古公認的英雄,史上第一霸王,我可沒膽跟他叫板,看樣他單用左手就能我扔到伊拉克去,當然還得加上他不是左撇的前提下。 項羽卻鳥也不鳥我,劉老為了緩解尷尬,說:「門外還有一個呢。」他又招招手,一個黃臉漢儼然地踱了進來,看了我一眼,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一撩袍就坐在了桌上——真會揀高地方。我跟他說:「你坐那去,那舒服。」我指了指沙發。 黃臉橫我一眼,牛B烘烘地說:「朕乃五之尊,豈能屈居人下?」 這人可太不好處了,我耐心地跟他說:「這不是坐人的地方。」黃臉咳嗽一聲,儼然道:「朕本就不是人,昔,朕母見一龍盤桓於上,乃孕,遂有朕,朕自斬白蛇起義……」 我一把把他撥拉下去,指著劉老鼻罵:「你個王八蛋,你把項羽和劉邦一起弄過來什麼意思?」 劉老點根煙,笑嘻嘻地說:「沒事,倆人已經不鬧了。」 我看了一眼巨人項羽,指著劉邦跟他說:「這人啊——你可以揍他,但別把他弄死,我們這有規矩。」項羽捂著腦袋很頹廢地說:「你放心,我不會揍他的。」 劉邦可不幹了,他打開我指他的手,叫道:「大膽奴才,你敢如此對朕!」我一把薅住他領,厲聲說:「莫裝B,裝B遭雷劈!」我告訴他,「秦始皇就在你頭上呢,以他的飯量,什麼都不就就能把你吃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十章 虞兮虞兮奈若何 劉邦頓時傻了,我們知道,此人年輕時候是一個職業混混,好吃懶做,他爸經常跟他說:你再不種地我就沒你這個兒。 但是這小人緣其實不錯,應該是那種挺可愛的痞,估計是當了多年的皇帝腦袋銹逗了,被我這麼一嚇,臉上呈現出了一種很奇特的表情:既想陪個笑臉又習慣性地想板著,我瞅他也怪可憐的,把他放開,來到項羽跟前,說:「霸王兄,怎麼了,上輩的事都隨它去吧,有什麼想不開的?」 項羽抬頭看了一眼劉老,好像頗有忌諱,劉老把煙掐了,說:「他有心事,可能不想讓我知道,我本來是會讀心術的,可惜一天只能用一次——剛才我發現你想用煙灰缸砸我腦袋。」他站起身,說,「那我走了,你不用那麼恨我,項羽如果不是鬧得特別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來找你。」 劉老走以後,項羽忽然衝到我跟前,一把把我提在半空,低吼道:「你把我弄回去!」我踩著蹬雲步叫道:「把你弄哪去?」 「我要回到我的戰場,我要見到我的虞姬!你快把我弄回去!」 我立刻想起了劉老第一次見我就跟我說的話,而現在看來楚霸王雄心未已,如果真的能回到戰場上去,就算把他放在垓下,憑著前車之鑒,他和劉邦之間勝負還是未知數。從個人情感上講,我更喜歡項羽,雖然他從進門就對我鼻不是鼻眼不是眼的。但把他送回歷史的後果顯然連閻王這樣的高V也擔不起,所以才會找我這只替罪羊的。 我無奈地說:「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把你弄回漢朝去?」 項羽聽完掃了劉邦一眼:「漢朝?這麼說你最後真的當了皇帝?」劉邦臉上又出現了那種「一笑跟哭似的」表情。 項羽猛地回頭看著我:「江山我可以給他,你只要把我送回去,我只求虞姬不死。」 我放棄了掙扎,在半空說:「就算把你弄回去,人家幾十萬兄弟群毆你和你馬,照樣玩完。」項羽像小新一樣活活地笑起來,只是表情猙獰,笑聲裡夾雜著憤怒和自負:「憑我和虞姬要殺出重圍易如反掌,只是虞姬見我壯志消沉,要以一死來激勵我的雄心,最後項某為人所愚,恨死烏江。及至陰曹,我才恍然,什麼雄圖霸業不過是過眼雲煙,要我再選,我寧願和虞姬靜靜地相守1年。」 我說:「你說得太感人了。」 項羽目睚欲裂:「我再說一遍,我要你把我送回去!」 我雙手一攤:「反正我是辦不到,不怕實話跟你說,我根本不是什麼神仙,這裡也不是什麼仙界。」 「這是哪?」 「國,你的老家現在叫湖北。」 「這離湖北有多遠?」 「坐火車20多個小時——哦對不起忘了你聽不懂了,騎馬得走半個月。你去了那也沒用,就算你能找到虞姬的骨頭那也是國家的。」 「你真的不是神仙?」 我指了指在空飄來蕩去的我自己:「我要是神仙你覺得你能這樣對我麼?」 項羽失神地把我扔在地上,喃喃道:「原來我大鬧陰曹換來的1年時間只能是苟延殘喘(這個成語宋朝才有,大家體會精神吧,你也可以理解為項羽是在陰間學的)。」這個鐵一樣的漢就當著我的面抱頭痛哭起來。 這一舉動引起了我的極大同情,這麼有情有義的男人實在是不好找了,而且能保持英雄本色,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項羽的眼淚一顆有聖代那麼大。 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羽哥,也別太傷心了,咱們再想辦法嘛,你想想,既然你能來我這,嫂她說不定也能來,我發誓,要是她來了我傾家蕩產送你們去歐洲旅遊去。」 項羽抬起頭,猛地一把摟住我:「你說的對,我怎麼沒想到呢?」我被他摟得吱一聲,岔著氣兒說:「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能去陰曹給嫂帶話了——」項羽放開我,抱歉地說:「對不起呀兄弟,你說虞姬她真的能來麼?」 「只要嫂她還沒投胎,我托關係走後門一定把她弄到這來。」項羽又想抱我,我一蹦5米開外,他尷尬地笑笑說:「以後你就是我親兄弟。」 這時我發現劉邦神色古怪,我指著他說:「我們說的話你不許給別人說,要不然我就把你和秦始皇關在一個屋裡!」劉邦一縮脖。 我看了一眼項羽身上的細甲和劉邦身上的皇袍很是頭疼,我已經沒什麼衣服再給他們換了,現在「配置」最好的是荊二傻,上身穿阿迪,下身穿Lee,內褲是我從包裝袋裡現拿給他的(鑒於荊二傻經常不拉拉鏈的情況,內褲必須穿),秦始皇就要差些了,穿著一套尼龍製品,內褲都是我穿過的。好幾套衣服加上換洗,根本沒有夏天的衣服可以穿給項羽和劉邦了。 我領著兩個人躡手躡腳地上了樓,穿過第一間臥室——包她們已經起床,在裡面聊天呢。再穿過第二間房——倉庫改造的臥室,秦始皇還在睡覺,按道理講這三個人見了面其實是打不起來的,項羽和劉邦雖然都曾見過贏胖的儀仗在眼前經過,理論上他們絕對不會看見秦始皇本人,而秦始皇就更不可能知道這兩人是幹什麼的了。但我還是覺得要把這三個人放在一個屋裡感覺太過詭異。 我把他們領在荊軻那屋,對劉邦說:「隔壁那胖就是秦始皇,你要是敢亂說話,我就告訴他都做了什麼,把張良和韓信都叫來,你們仨綁一塊也不夠他吃一頓的。」我又對項羽說:「羽哥我知道你是英雄什麼也不在乎,不過那些上輩的事……」項羽打斷我說:「除了虞姬我什麼都不關心,我不會招惹他的。」 我來到秦始皇那屋,從衣櫃裡翻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衣服又回來,把躺在床上聽半導體的荊軻拉在門口,跟他們兩個人說:「把衣服換了,從裡到外一件也不能少。」項羽心不在焉,我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劉邦知道我是個二桿,不敢得罪我。 我站在客廳裡,心裡犯了難,安排下李師師後已經造成了我和包的分居,現在又來倆吃閒飯的,我該怎麼跟她說? 倆人一出來我就知道該怎麼說了。 項羽穿著我高時候的校服,袖口就到他胳膊肘那,當年我穿著還得免褲腿的褲他穿著就像7分褲,這套校服我之所以沒扔是想破了當拖把的。 劉邦更可樂了,穿著秋衣秋褲就跑出來了,這倆人一高一矮,穿著不倫不類,神情沮喪,簡直就是兩個逃難的嘛。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十一章 漢高祖的審美觀 我以攻為守地喊道:「包快來,出人命啦!」 包一探頭,問:「怎麼了?」這時她也看到項羽和劉邦了,好奇地問:「這是你朋友?」 「是我遠房親戚,家裡發大水了,你快弄點吃的來。」包急忙走出來,問:「怎麼會這樣,他們從哪來的,政府不管嗎?」 「都是湖北的,你先別問了,政府管也不如在親戚家,你先弄點吃的唄。」我說著話把連荊軻在內的三個人都推進屋裡,我囑咐荊軻:「這倆人要幹什麼你先陪著,別亂跑。」 我關上門,見包滿臉疑惑地問:「我怎麼不知道你湖北還有親戚?」我支吾著說:「特別遠的親戚……」 包束起頭髮,把昨天晚上吃剩的飯菜都端出來熱上,很小聲問我:「那他們是不是也要住在這裡?」我馬上說:「你要不願意我給他們點錢打發走他們。」包歎了一口氣說:「咱們怎麼能幹那種缺德事呢?」 我見四下無人,一手環住包的腰,一隻手整個貼在包那渾圓的屁股上摩挲著,包回頭瞪了我一眼,但已經有些微微喘息,我把在她腰上那隻手順勢滑上去,捏住了她一隻**,稍稍一用力,包就輕哼了一聲,我的小兄弟迅速抬頭,狠狠頂著包的屁股,我下面那隻手插進包的牛仔褲裡,觸手是膩滑的肌膚,我用牙齒輕輕咬著她的耳朵,低聲說:「真想就這樣干你。」包挑逗地回看我一眼:「你敢麼?」 就在這時,背後「呀」了一聲,我一回頭,正好看見李師師那漲紅的小臉,我急忙把手拿開,誰知忙出錯,下面那隻手怎麼也抽不出來了,就那樣夾在包褲裡,最後還是包幫忙給我掏出來的,包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她裝得跟個大尾巴狼似的,還在忙乎著熱飯熱菜,我滿臉尷尬,沖李師師勉強笑道:「表妹,睡得怎麼樣哈?」李師師一愣,但她反應很快,呵呵笑道:「很好呢,謝謝表哥。」這時包回頭,假裝很意外地說:「呀,小楠你怎麼也起來了,多睡會對皮膚有好處。」 李師師笑道:「我去一下衛生間——表嫂身材真好,我穿你的褲就無論如何也伸不進去一隻手了。」說著咯咯笑了幾聲,瞟了我一眼就走了。 這下包臉皮再厚也忍不住犯了紅暈,不過她沒生氣,李師師的幾句俏皮話既不欲蓋彌彰又不露骨,到好像是稱讚我們恩愛一樣,本來大家都是成年人嘛。我也是愣了一會才知道李師師為什麼瞟我了,我的褲上頂出一個好大的圓錐體,我只好彎下腰來——某些地方太直了某些地方就不得不彎下來(張小花語錄)。包看著我失笑道:「咱表妹很懂事,就是有時候問的問題太天真,昨天一晚上從床頭燈到加濕器她問了不下幾百個為什麼,還要跟我探討一下歷史,我從初3年級以後就再沒回答過這麼多問題。」 「那你回答了沒有?」 「我知道的都說了,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她問的那些事情我十有**說不上來。」 我滿頭腳汗,我很慶幸包不是女碩士女博士什麼的,可憐的傻包被李師師套了一晚上的話啊。 這時秦始皇聞見飯香爬下床逛蕩出來,見飯還沒好,順手推開荊軻的門,一邊嘀咕著:「這個掛皮還摸油(沒有)起捏?」說著進了那屋。 這一刻,秦始皇、項羽、劉邦、荊軻進行了歷史上第一次會晤,把荊軻刨去不算,剩下的三個人幾乎是兩兩互為仇敵的關係:先是劉邦和項羽合夥搶了秦始皇的天下,然後劉項反目,我真不知道秦始皇要和劉邦掐起來項羽會幫誰,而此時的荊軻多半會幫秦始皇,這亂勁! 屋裡好半天沒動靜,過了一會就聽贏胖說:「餓叫贏政,你們二位絲(是)……」劉邦心懷鬼胎小聲說:「朕是劉邦。」項羽大聲道:「某乃項羽。」秦始皇沒聽出話裡的敵視來,還熱情地說:「緩(歡)迎緩迎。」又聽他跟劉邦說:「來了嘴兒(這)咧,就不要再朕朕滴咧,你是哪個曹(朝)代滴皇帝?」我急忙跑進去:「都是在你之後的事兒了,別問了,吃飯。」贏胖聽說吃飯了才不問了,我還沒等告戒劉邦幾句,只聽廁所裡李師師喊道:「表哥快來,馬桶堵了(我很感激她能管那個叫馬桶)。」荊軻忽然跳下床,伸手說:「給我錢,我去買電池。」贏胖把腦袋探回來:「你娃騙餓捏,飯還摸油嗖(熟)麼。」劉邦也爆發了,他拉住我氣憤地說:「有人騙朕說你這裡御食瓊獎美女無數朕才屈尊到此,想不到你卻如此對朕……」包在外邊喊:「強,買瓶醋去——」 我頭大如斗,先派秦始皇去幫李師師通廁所,再給荊軻錢讓他買電池順便捎瓶醋,然後對劉邦說:「你出門往右,那既有御食又有美女。」然後對一直沉默的項羽說:「羽哥,就你是哥們!」項羽看著窗外一個騎摩托的人發傻,忽然拽住我問:「那人所騎何物,竟然快逾奔馬?」 我終於受不了了,我像崩潰掉的詩人一樣揮舞著胳膊,滿含熱淚地跑到廚房,一把抓住包的胳膊,激動地都不知該從何說起,正好看見劉邦站在一邊,我索性指著他的鼻跟包說:「你肯定不知道他是誰,現在我告訴你,他就是劉……」 「不就是劉季嗎,他都告訴我了——吃完飯你趕緊先去買幾套衣服去。」 劉邦確實也叫劉季,可他換個說法,就很少人知道他到底是誰了,這小穿著一身內衣,站在包跟前眉開眼笑的,跟在我們面前那個裝B犯簡直就是兩個人。我把他拉在一邊,小聲問:「你覺得她是美女?」劉邦使勁點點頭,說:「我喜歡這姑娘。」我很耐心地把李師師指給他看:「你覺得那個怎麼樣?」 劉邦鄙夷地搖搖頭:「看去頗有幾分姿色而已,比起這位姑娘來可謂是天上地下!」 我聞聽此言,頓時對劉邦佩服得五體投地。 —————————分割——————- 小花謝謝大家的支持,這本書要想保持質量,每天只能保證一更,晚上8點,如果小花超水平發揮,那麼12點也有一更,再次感謝大家的支持.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十二章 約法三章 我想劉邦既然能看出李師師頗有幾分姿色,那麼說明漢朝人的審美觀應該不至於和後代背道而馳,那麼我就怎麼也想不通他是怎麼總結出「天上地下」這四個字來的,要不怎麼人家干皇帝呢,確實做到那份兒上了。 我暫時還沒有讓他明白「有主兒的乾糧(包)不能碰」這個道理的意思,有件事情牽住他的注意力,不給我找麻煩那就最好,至於他會不會不規矩,已經完全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包在我的熏陶下能熟練使用各種板磚——普通型的,9孔型的,甚至40的地磚。而且她那劈襠一腳,除了我,能躲開的天下不做第二人之想。 「嘩啦」一聲秦始皇的馬桶通了,李師師拍手叫好,荊軻氣喘吁吁地跑上來把她扒拉在一邊,把醋墩在桌上就往自己房間走,我喊住他:「軻你站住,你為什麼只買一個電池?」我見荊軻只往半導體裡塞了一節電池,荊軻忽然露出了得意的笑,他神秘地說:「你沒發現吧,其實只要換一節電池就能用了。」我抓狂地大叫:「你那樣更費電,我說你怎麼天天換電池呢!」他不理我,還用看白癡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後拉住項羽說:「你信不信,這裡面的小人都是我養的?」 劉邦抱著膀,很瀟灑地樣在泡我的包,他倚在牆上,跟廣告裡的內衣男主角有一拼。 因為人多,包又下了一鍋方便麵,我把很久都沒用的方桌搬出來擺上,從各個角落把這些皇帝英雄們搜集起來,安排妥當,客廳頓時顯得很擁擠。項羽執意在坐在秦始皇和李師師間,因為荊軻很鬧,劉邦一定要挨著包。我看太擠了,盛了碗麵條去沙發上吃,包看著濟濟一堂的大傢伙,開心地說:「既然聚在一起就是緣分,強我們一會買點酒,大家晚上開個PART。」說到這她忽然想起來了,「不如我們一會一起上街,給劉季他們買兩身衣服,等回來的時候去超市買點東西回來自己做。」 我一聽頓時被麵條嗆得蹦了起來。領著這5個人上街,還不如讓我光屁股在3環以內裸奔到黑。我急忙說:「不行,我還得看店,他們也都沒空。」 「你那破店反正也沒事兒,關一下午怕啥,大家同意去的舉手。」 「我要去。」李師師率先表態,她飛了我一眼,好像明白我的心思又不揭穿我。 「氣(去)麼氣麼,歪餓還摸油(沒有)見過四面(世面)捏。」他還問身邊的項羽:「你氣不氣?」 包插嘴說:「還沒問這個大塊頭叫什麼名字呢?」還沒等我想好怎麼應付,項羽已經說:「某乃項羽。」 「項羽?」包把筷支在下巴上問秦始皇:「他跟你們是一個樂隊的?」她又轉頭問我,「項羽跟秦始皇是一個朝代的嗎?」劉邦急道:「不是!」項羽卻無所謂,說了聲是。包看看他們兩個,跟我笑著說:「你這兩個朋友歷史看來還不如我呢——誒你說項羽和贏政真的見過面嗎?」 「摸油,餓以前摸油見過他。」秦始皇說。 「哈哈,你可真逗,我是說歷史上的那個秦始皇呢。」 秦始皇面向我:「歪那個秦死皇他也叫贏政?」 我這一碗麵全吸進了腳後跟,奄奄一息地說:「不是要上街嗎,你去隔壁給超市送貨的小王借一下他的麵包車。」 包興奮地說:「對,7個人正好,我們回來的時候給他加50塊錢的油……」說著走了。 包走後我把碗使勁往桌上一墩,吼道:「你們都給我聽著!」這5個人都抬起頭來茫然地看著我,我這才意識到窮他們這些人一生,敢這麼跟他們說話的實在是少之又少,我才不管,來了我這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還泡我的妞,我哪那麼好脾氣。 「我跟你們約法三章(當時沒注意到這個成語是劉邦的首創)啊,一會出去不許跟陌生人說話,尤其是你,劉邦!你再見人就朕朕的我非揍你。」我嘴上這麼說著,卻看了一眼秦始皇,秦始皇在飯桌上虎視天下的氣魄已經把劉邦震得沒話了,他急忙表示順從。 「還有,看見什麼東西不許上手就拿,不知道做什麼用的也不許喊,記住回來問我。最後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不許離開我身邊呃……這麼遠。」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就來回走了幾步,「這個世界其實很危險的(快回你的時代去吧)。」 其實我很想把其的幾個人留下,但現在的情況其實不比那個領著羊、狼還拿著一籃菜要過獨木橋的人幸運,不絞盡腦汁根本連思路也沒有,好在新來的劉邦被我嚇唬住了,項羽心無旁騖地想虞姬,其他三個應該不會出大問題。 我心事重重地找出兩件春秋換季衣服給劉邦和項羽換上,包已經在樓下按汽車喇叭了,包不大會開,但能把車從隔壁移到我門口。 我站在樓梯口,讓他們一個一個往下走:「荊軻,把你褲拉鏈拉上!贏哥,兄弟帶你體察民情去,你可不要暴露身份;劉邦……」 劉邦:「我我我我!」 我:「……」 李師師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是讓我放心,又好像是在嘲笑我,反正這丫頭估計是什麼都明白。 因為我預防措施做得好,直到所有人都上了車還一切順利,我把鑰匙一擰,麵包哼哼了兩聲向前出溜了沒半米,就聽身後項羽忽然說:「坐這個去湖北得多長時間?」 包回頭對跟秦始皇坐在一起的項羽說:「要回去也得等水退了——對了,我好像沒聽說今年哪發水了呀?」 我支稜著耳朵,又不敢胡亂說話,我直以為項羽一心想著虞姬,沒想到他對「會動」的東西這麼敏感。車上除了包以外全是第一次坐這個東西,項羽這麼一問,他們把剛才的約法頓時全忘在了腦後,荊二傻首先向我發難,他指著車上的廣播說:「這裡面也有小人?」因為劉邦和李師師是和我背靠背,兩個人的悄悄話也被我聽見了,劉邦:「這個東西為什麼會自己動呢?」李師師同樣小聲說:「我覺得是有東西在裡面起作用(一語的)。」秦始皇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不以為然地大聲說:「簡單滴很麼,你不見強拿了個家什扎它咧,疼滴麼。」他把車鑰匙當馬刺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包的反應,見她笑盈盈的,見我在看她,她衝我一笑:「你的朋友都很幽默呀。」 —————————分割——————————— 字數快夠新書榜了,小花求推薦.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十三章 組團逛街 我回頭瞪了一眼他們幾個,車裡氣氛頓時冷清起來,當我加速把車開出熟悉的街道時,明顯感到又不一樣了,劉邦乍起胳膊幾次想說話又忍住了,看來秦始皇確實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威懾。李師師看一會窗外,低頭默記幾分鐘,一本美女版十萬個為什麼在迅速成書。項羽沒什麼顧忌,但他有些發傻,我從後視鏡裡注意到他好像只對飛馳的汽車感興趣,秦始皇東張西望,他之所以沒問出口大概是因為初來乍到的時候被荊軻灌輸過「這是仙界,說了你也不懂」的思想。我多喜歡荊軻呀,這個二傻把半導體貼在耳朵上,安之若素。 車窗外,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快節奏現代化的城市完全展現在在他們眼前,由不得他們不震撼。 這其實就是個觀念問題,如果你一覺醒來,發先周圍的生物眼珠都雞蛋大小,戴著氧氣罩,進出飛碟都是先有一道光打出來,那麼你就知道地球已經被侵佔,你就得拍拍屁股上的土,跟丫們抗戰到底,等把它們都打敗,你的地球老鄉自然會從四面八方湧出來為你慶祝勝利。 如果你一覺醒來,一群留著辮的男人正圍著你看熱鬧,你就得起身把他們趕散,正心情非常不爽,一個美女鮮衣怒馬衝過來,你就得留神了,這不是郡主就是格格,以後是你老婆之一,如果你是特種兵出身,完全可以來個勇攔驚馬;要沒啥本事也不要緊,等她撞完你就訛她,准行,騎寶馬的一般都比開寶馬的講理。 又或者你一睜眼就看見一個巨獸人正在大戰精靈美戰士——幫精靈!族裡全是美女,而且在破了她們公主的處以後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氣兒上五樓不費勁。 問題是贏胖他們根本沒受過這些基礎教育,看見滿大街跑□轆,傻了,見有人飛昇(外接電梯),呆了,見倆男的當街熱吻,暈了(呃,我也很少見)。 副駕駛上的包也感覺到不對了,低聲問我:「他們怎麼都不說話了?」 我急生智地說:「可能是想家了……」 我把車停在了富太路,包輕輕擰了我一下,我知道她是怕人笑話,富太路是我們這有名的地攤一條街,夏天衣服50塊錢能從頭到腳買一身,路兩邊到是有幾家專賣店,也儘是些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地方。把朋友帶這這種地方買衣服,明顯不厚道。 愛厚道不厚道吧,大國際一雙襪300他們還得嫌那冷氣涼得慌呢。 我一下車隨手抄起一頂小紅帽,問攤主:「多少錢?」 「15!」 我扔給他5塊錢,他一聲不吭裝兜裡了。 我把項羽叫下車,把小紅帽扣在他頭上,大聲對其他幾個說:「大家以這頂小紅帽為心,千萬不要走散了,如果看不見小紅帽立刻喊我,聽懂了沒?」看著發笑路過的行人,包以為我是在搞怪,也沒多想。 就算多想也顧不得了,這富太路有200米那麼長,只能勉強通過兩輛三輪車,而且這條街上從早到晚那人都熙熙攘攘的,這要是擠丟一位就沒法找了。 我讓包和李師師走在前面,秦始皇和項羽在間,我領著荊軻劉邦在最後,事實證明這是一個極大的錯誤,愛逛街是所有女人的天性,包是個一上街就特別事兒的人,她不急,李師師當然更不急,她巴不得多學點東西呢。兩個女人一停,我們的隊伍也只能駐足,被人群磨來擦去的,劉邦終於忍不住指著美特斯專賣店上的郭富城說:「這人犯了多大罪過,怎麼到處都在緝拿他?」 這時包讓我領著項羽和劉邦進一家店裡試衣服,秦始皇蹲在一個賣舊肩章和假古董當小擺設的地攤上,荊軻陪著他,我站在門口,兩邊都照看著,只聽秦始皇跟那個賣小玩意的老頭說:「你這絲(是)假滴。」 那老頭說:「多新鮮,真的能擺這兒賣嗎——別搓別搓,那都是做上去的。」我回頭一看秦始皇正蹲在人家攤前,手上拿著一個仿製的刀幣,搓了一手的銅綠。老頭說:「喜歡就買一個玩,才10塊錢,掛在鑰匙上多別緻呀。」 「餓有真滴捏。」秦始皇說。 「呵,兄弟夠能吹的呀,你要是有真的能來我這種地方看東西?」 你別說,我還真就想起來秦始皇剛來的時候衣服上好像真就掛著幾個刀幣,我多了個心眼,問那老頭:「要是真的能賣多少錢?」 「真滴也不能用咧,餓都社(說)了不能再流通了。」 老頭愣了一下,指著贏胖跟我說:「你這個老哥可真會說笑。」 我擦著汗說:「他就那德行,真刀幣能賣多少錢?」 「好點的也就上萬吧,這種東西其實不值錢。」 正說著,只聽店裡麵店主說:「他這麼大的個只有這一件了,你去別的地方也是白去……」我再回頭,見項羽穿著一件切.格瓦拉的T恤,一條給塑料模特穿的運動短褲,配上他的西瓜刀一樣的眉毛和憂鬱的眼神和那頂無比傳神的小紅帽——反正我要在街上碰見這麼一位一定離他遠遠的。 劉邦的衣服就好買多了,這小每穿上一套新衣服就在包跟前扭來扭去,人家問他滿意不,他就嬉皮笑臉地跟包說:「你滿意我就滿意……」李師師走到我跟前,低聲說:「我想去對面看看書去。」 我知道這個聰明的女人不肯就這麼糊塗地混日,掏出100塊給她:「我陪你去。」她看了一眼包,低笑道:「表嫂會吃醋的。」包也似笑非笑地往我們這看了一眼,李師師一個人進了對面的小書店,我趕忙讓荊軻陪著去了。二傻畢竟有豐富的交易經驗,懂得找錢,而且他現在買煙都知道跟人家要火柴了…… 我忙得焦頭爛額,再看地攤上的贏胖——頓時驚了一身冷汗:秦始皇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了!我正要問老頭,卻猛的看見那傢伙正坐在對面的冷飲攤上,翹著二郎腿喝汽水呢,我面色陰沉地走過去,跟賣冷飲的要了瓶水,一口氣先干進去多半瓶,最近我出汗特別多。 胖晃蕩著腿,閒地說:「餓發現咧,你嘴兒(這)神仙待滴地方摸(沒)錢也撒(啥)也幹不成麼。」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十四章 陪你去看兵馬俑 我歎了口氣說:「這句話說對了贏哥,有錢在哪都是神仙。你能領悟到這句話你就沒白在我這待。」 「餓還發現你的威風比起餓來擦(差)遠咧,餓當年出氣(去)玩氣,開道滴就有2000多,你再看看你。」 我鬱悶地把半瓶水都灌進去,無語了半天。贏胖安慰我說:「不過餓還絲(是)喜歡嘴兒(這),再讓餓回氣餓都不想了。」 這話讓我們市長知道了不定多哈屁呢:千古一帝秦始皇,生在舊社會,穿越在現代,在他的治下寧願改頭換面做個普通小市民,這得是多大的政績啊。 這時包他們出來了,項羽頭頂小紅帽,身穿格瓦拉,劉邦穿了一身黃襯衫配黃褲(看來他還是對黃色比較敏感),包遠遠地問我:「咱表妹呢?」 「我來了。」李師師手裡提著幾本書從書店出來了,荊二傻在她身後跟老闆算帳。 我心驚膽戰地接過李師師的書,最上面的一本是《家電維修》,汗一下,第二本是《一生必看的600部電影》,再汗一下,最後一本居然是《梁思城國建築史》,巨汗。我原本以為她要挑《國簡史》之類的書,那家書店我也逛過,我記得有一本書甚至叫《宋代名妓李師師》,想不到這個丫頭簡直鬼沒影了,她選的這三本書很立體地把現代明介紹了個全面,看來真是個很難對付的女人。 荊軻興高采烈地舉著一堆票跑過來,李師師買的都是盜版書,加起來才24(嘿嘿,一本8塊,買過盜版的朋友心領神會了)塊錢,她看價碼大概是從書皮上算的,早知道這麼便宜,她肯定會買更多。 我給剛出來的人們一人要了一瓶可樂,讓荊軻把錢算了,剩下的都給他了,我得有意識地培養這些人基本的生存常識,要不這一年我得活得多痛苦呀。 包拉著李師師的手說:「我們要去選幾件內衣,你帶他們幾個再買幾套替換的衣服,對了還有牙刷拖鞋什麼的,咱們電話聯繫……」 我一把抓住包,帶著哭腔說:「你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啊!」包不好意思地看著路人奇怪的目光,使勁掰我的手,我才不管,要我帶著這麼四位在擁擠的富太路上亂逛,不如找四個生過無數孩的非洲叢林黑熟女讓我精盡而亡,尤其秦始皇嘗到了甜頭,手特別順,見什麼吃什麼,我還得屁顛屁顛過去給錢。 包納悶地說:「那你說怎麼辦,要不一起去?」我使勁點頭,李師師咯咯笑道:「表哥表嫂感情真好,一會也離不開。」我瞪了她一眼,就這麼會工夫秦始皇又在水果攤上撇了人家一根香蕉…… ……我們人手一根香蕉,浩浩蕩蕩走進了一家女性內衣專賣店,十幾排塑料胸模整整齊齊站在我們面前,邊上還有兩個裸著什麼也沒有,我緊貼牆邊蹲下,把頭埋進褲襠。要是只有我和包,那我完全可以雄赳赳氣昂昂地陪著她,有時候還會提出自己的意見——畢竟女人的內衣不是只穿給自己的。 但現在我領著一群男人,跟在兩個女人後面,怎麼看怎麼詭異,這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 我有時候是真的很佩服劉邦的,這廝背著手不緊不慢地跟在兩個女孩身後,不時湊上去看看胸模身上內衣的材料,有幾次鼻幾乎埋到看不見了,我就不信他不知道這麼干是很丟人的事。項羽顯然是在想別的事,當他走到一片波濤洶湧時才發現不妥,站在當地左顧右盼,個還那麼高,連店外的人也能看見他。荊軻是個好人,但他站的太不是地方了,全店就那麼倆什麼也沒穿的胸模,他為了找半導體訊號居然正好站在那倆東西前面,嘴角露出白癡一樣的微笑,跟網上的猥褻男簡直就是雙胞胎。 贏胖蹲在我旁邊,疑惑地說:「餓咋看著怎麼眼嗖(熟)捏?」我腦海裡頓時閃現出無比淫蕩的場面,嘿嘿笑說:「你那時候是不是看一大群美女跳脫衣舞來著?」贏胖搖搖頭:「餓看滴都是穿衣服滴。」我恍然道:「你是不是想起你的兵馬俑來了?」 秦始皇一拍大腿:「就絲(是)滴。你咋撒(啥)都知道?」 我忽然額頭冒汗,我想到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事情:秦始皇陵到底在哪,至今還是個謎,雖然比較被認可的說法是驪山墓,但在那裡卻沒有發現秦始皇本人的遺體,而且經證實此墓沒有被盜過,那麼也就是說驪山墓很可能只是秦始皇為了掩人耳目的一個假墓,那麼真墓在哪裡?以前世界上沒人知道,現在至少有一個是明白人:秦始皇! 我結結巴巴地問:「贏哥,你死以後他們把你埋到哪了你知道嗎?」 「掛皮(傻B)麼,餓都死咧咋能知道?」 我擦著汗(一會還得買瓶水去),如釋重負地說:「不知道也好,省了我一份念想……」 「不過餓死之前,叫他們把餓埋得遠兒遠兒滴,那個地方餓也就氣(去)過一次。」 「驪山……」 秦始皇一聽驪山這兩個字就輕蔑地說:「歪(那)是假滴。」 我無窮無盡汗,小心翼翼地問:「那現在你還能找到那個地方嗎?」 胖咂摸著嘴說:「不好社(說)。」 驪山秦王陵居然真的是假的!我還想問,包在那邊舉著一件胸跟我喊:「強,這件怎麼樣?」我就又把頭埋進襠裡了。劉邦托著下巴說:「我喜歡那件黑的。」包瞪了我一眼,然後笑瞇瞇地對劉邦說:「那給你買一件?」 項羽站在胸罩堆裡發了一會呆,快步走到我身前,說:「小強(哎,終於被人這麼叫上了),我們來的時候坐的那個東西最快能跑多快?」 看來楚霸王真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現在就是一心地要回去找虞姬,他大概還沒清楚我跟他說的回不去是時間上的而不是距離上的,李師師就不會犯這種錯誤。 但我只能先回答他,說:「那個叫麵包車,最快80邁,如果是好車,可以快2到3倍。」 項羽愣道:「80邁?」 「哦,就是……這麼跟你說吧,最好的馬能跑60多邁,你當年騎那匹估計能跑到70,而咱們坐的那個東西能跑80,而且能沒日沒夜地跑。」 項羽滿眼興奮之色:「那個東西要讓它跑起來好弄嗎?」 「呃……得考本——我車管所沒熟人。」 「什麼意思?」 「就是很不好弄,而且那個東西也不是我的,我暫時還買不起。」 項羽自負地笑笑:「錢不是問題——」 「問題是沒錢,兄弟我跟你實話說吧,我賺的相當於你當年手下的一個火頭兵那麼多,你想想一個火頭兵想買你那匹烏騅馬得攢多少年的錢?」 項羽一皺眉,隨即說:「我穿來的那件細鎧乃是真金所鑄,光請人打造的費用就是三千金,你把它賣了能不能買到一個麵包車?」 我只粗略地一算——沒算出來,說:「能買無數輛寶馬了。」 「我不要寶馬,我只要一個麵包車。」 出息! 項羽繼續說:「你一會回去就把它賣了。」 我頓時想起了老潘的話,一把荊軻刺秦的匕首要是能把我送進監獄永世不得翻身,一件項羽穿過的馬甲大概也差不到哪去。我跟項羽說:「這件事兄弟慢慢跟你解釋,你要喜歡開車我可以教你,但是回去找嫂不是那麼簡單的。」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十五章 安全歸來 這時我就聽到一種很玄妙的聲音:咕嚕嚕嚕。 我二話沒說一把抱住秦始皇:「贏哥,咱等會就吃飯,你可千萬別再出去掃蕩去了。」 項羽不好意思地說:「是我……」 也難怪,項羽一心想自己的事,早上那頓吃的跟李師師一樣多,他這體格,秦始皇也就能比他多吃半個饅頭。 劉邦沒羞沒臊勁大了,一路跟在兩個女的後面轉到情趣內褲櫃檯,包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小聲跟李師師討論,劉邦把頭湊上去聽了一會,大聲問:「啥叫性感?強喜歡白的啊?」售貨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後牙碰後牙說了一句話:「羽哥,幫個忙,把那小扔出去。」 沒等項羽動地方,劉邦自己一溜小跑站在商店門口,扶著門框幽怨地說:「不懂問問也不行?」 我臊眉搭眼地走過去,跟包她們說:「我們先出去吃點東西吧,這都半下午了。」包也不好意思待了,小聲說:「劉季怎麼那麼愣呀——你說吃什麼吧,只要不吃包。」 我歎了口氣說:「劉季其實有老婆了,就是他老婆太厲害,我估計是上床都得關燈那種,把劉季管壞了。」 我把項羽安排在間,拉著隊伍進了一家店,我跟服務員說:「來5斤炒餅,一盆涼拌豆芽。」服務員愕然地說:「先生您幾位?」 「7個。」 「呵呵,本店的炒餅份量很足,一般人吃3兩就……」這時項羽一低頭進來了,服務員立刻說:「哦,5斤是嗎?」 這是我第一次帶他們出來吃飯,用劉老的話說,這都是我的客戶,我帶著我的客戶在富太路吃了5斤素炒餅,然後繼續逛街。 細心地包還提醒我買幾個棉墊,要不晚上沒法睡了。想起這個來很頭疼,我實在理不出個頭緒,5個男的兩間屋,劉邦項羽絕對不能在一起,秦始皇不願意和打呼嚕的荊軻一起,劉邦不願意和秦始皇一起,項羽嫌荊軻老問他關於小人的事…… 至於我,我是誰也不想見! 一道高考題出現在我生活裡,而當年的那26分(忘了的提醒下,小花高考數學26)好像不是靠這道題得來的。 新買的兩個墊都給項羽拿著,一人長的墊給他一夾,就像普通人夾著公包一樣,李師師提著她的書,劉邦拿著換下來的和剛買的衣服,荊軻因為只有一個手空閒,就讓他拿了點剛買的洗漱用具,至於秦始皇,為了堵住他的嘴必須得讓他不斷有吃的東西,這東西還必須耐吃,我給他買了一袋麻嗑著。 我們皆大歡喜地往回走,在車上,包說:「路過超市的時候咱們進去買點東西。」我真是太愛她了,自從這個女人在本書出現以來,你見她幹過一件好事嗎? 領著秦始皇這樣的進去,月薪不到1萬5的根本出不來,罰款也得罰得一個小康之家迅速回到80年代以前去。我嘿嘿假笑:「咱們先回,把你們送下我自己出來買連帶給車加油。」 李師師插嘴說:「我看不如現在就去。」她本來是在翻著她的書,我想不通那本《梁思城國建築史》上怎麼會超市這種東西,從後視鏡裡看一眼,見她一臉嘿然,我明白了,她是聽出我的緊張,故意跟我作對,因為凡是我緊張的東西,對她而言肯定是有用的東西。 秦始皇嗑著麻問:「干撒(啥)滴?」 我憋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要讓他知道這個美好的所在,我傾家蕩產——傾家蕩產也不夠賠!幸虧包誤解了他的意思,告訴他:「我們去買點菜,晚上回去我做給你們吃。」 「哦——歪(那)餓不氣(去)。」 到了超市門口,我跟包說:「你跟表妹自己去行不,我們就不下車了。」包痛快地領著李師師走了,我回過頭,惡狠狠地說:「你們幾個,沒一個遵守約法的,尤其是你——贏哥,別把皮吐在車上!」 項羽根本沒聽我在說什麼,他這一路上目不轉睛地看我開車,現在他把胳膊搭在車座上,認真地問:「踩那個是走,踩那個是停?」我吃驚地說:「可以啊羽哥,這都看出來了。」 「那手上那根棍兒(擋)是幹啥的?」 「你先別管棍兒,以後買輛自動擋就行了。」 「我來試試!」說著他就要從後面往這邊擠,麵包車被他撞得來回搖晃。我一把把他推回去:「等以後有機會,我離你遠遠的你再開。」 等了一會,包和李師師回來了,提著大堆的菜還有幾瓶酒,李師師嘴裡居然嚼著一個香口膠,她上了車分給在座的每人一顆,還囑咐:「別嚥下去啊——」 看來這一趟她又長能耐了。 這一次逛街可謂是有驚無險,除了我的錢包癟得像被一汽解放壓過後的蛤蟆,還算功德圓滿。 我在給車加油的時候,荊二傻把半導體捂在耳朵上,喃喃自語,一個黃馬甲過來敲了敲他的玻璃,說:「先生,請不要使用手機。」…… 到了家門口,別人都跟著包上了樓,不出我所料,項羽留在了最後,我真不忍心當著他的面把車還了,我指著門口一輛自行車跟他說:「那個跑得也挺快,就是有點累。」 項羽給我了一個很專業的拒絕理由:「那個連20邁也跑不了吧?」 哎,把項羽當荊軻那麼騙是不行,史上說他是婦人之仁,說明這個外表粗豪的漢是有細膩的一面的,主要是今天的這趟街上壞了,至少秦始皇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很好吃,李師師知道在哪能買到書,劉邦目前表現正常,因為好色的他看見滿大街的美女根本無動於衷,而且就算醜點的也根本無法跟包相比,看來想讓他移情別戀必須找到包她們以前店裡的一個姐妹——那個姐妹跟人搶男朋友,臉上被情敵潑了兩鹹菜罐98%的硫酸。 後來我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先把項羽灌醉再還車,俗話說一醉解千愁嘛。 就是我忘了問他能喝多少了,這說明自從我跟荊軻認識以後智力明顯向他看齊了,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很後悔。 早知道就應該多跟李師師在一起待待——如果包同意的話。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十六章 孜然味的杜蕾絲 我和項羽一上樓就見包在那頤指氣使地指派人幹活:「胖,你把這頭蒜撥了;劉季,把雞蛋攪和勻了;軻,把米淘了。」看見我們上來,包一指煤氣罐:「強,你看你和大個誰去換了?」 我抓住煤氣罐挪了兩下,說:「羽哥搭把手,放我肩膀上。」項羽只用了一根指頭就把罐勾在半空,問:「放哪?」 「……你拎著跟我走吧。」這死心眼勁!他能力拔山兮換個煤氣罐還要我扛。 我走在前頭,後面一個大個拎著我們家的煤氣罐,這感覺怎麼就那麼好呢?我想起有次去包家,她家老頭那時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也是要換煤氣罐,也是讓我幫他往肩上搬,我扛在自己肩膀上的時候老頭還真在那撅著呢。 現在可好,家裡一沒氣就讓我打的去幫他換,老傢伙就跟現在的我一樣背著手在前面不緊不慢地溜躂,專門穿大街過小巷,還要在某人家門口要逗留一會,因為那人以前跟包家住對門,從包三個月頭上就預言這孩以後不好找婆家。 老頭對我和包的關係心知肚明,因為有一次我去吃飯,老頭跟我聊足球,聊得正哈屁的時候抽冷問我:「杜蕾絲新出來一款孜然味的你試過嗎?」我想也沒想隨口說:「那個太貴,我們一般都用……」這時有人進屋了,這個老會計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說:「那廝跟齊達內說的什麼?」 可見我的岳父老泰山是一個強人,這老傢伙的思維能像被彈擊的鉛筆一樣戛然而斷,我後來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杜蕾絲並不奇怪,他是怎麼想起孜然味的,後來到了夏天我再去他們家,才發現包她媽有狐臭。 我忽然想起個有趣的事:「羽哥,你當年有孩嗎?」 項羽悶著頭說:「有個侍妾給我生過兩個兒。」 我笑道:「這麼說你還有可能是包的三十幾代祖宗呢。」 項羽頓時站住,問我:「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口了,項羽如果知道自己現在在距離那個時代2000多年以後,我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情,可以肯定一點就是他不會消停,弄不好會再死一次,而在這一年裡他理論上是不能死的,跟我玩無限重生我可受不了。 我的想法是慢慢教他開車,楚霸王再聰明畢竟是幾千年以前的人,加上我故意不好好教,要學到包那個程度怎麼也得半年以後了,到時候我破費點油錢,領著他到小學校園裡兜幾圈,給他來個「樂不思虞。」香車美女,車永遠在前,你見過美女給車做模特的,沒見過車給美女當陪襯的吧。 話說回來,別看在這已經過了千年,其實項羽離開虞姬也不過就幾天時間,所以還有個念想也不奇怪,像他這種事業有成的男人就愛玩個初戀的感覺,可以理解。 我隨便敷衍了幾句,到了換煤氣的地方,我進去付錢,老闆的上小學4年級的兒回來了,手裡拍著一個籃球,看見項羽,他後腦勺與地面平行仰視,好奇地說:「叔叔,你是打籃球的嗎?」 項羽低頭看了看他,走開了——我估計他是怕一不留神把小孩踩死。 那孩把籃球拍了拍,天真地問:「這個你能扔多遠?」說著把籃球拋給項羽,項羽接住以後愣了一下,為了不讓小孩再纏他,他隨手一扔,那籃球像長了翅膀一樣劃著弧度就沒影兒了,小孩開始還睜著眼睛天真地等它下來,我交完錢出來已經過了2分鐘了,小孩一屁股坐地上號啕大哭。 ……我賠了那倒霉孩50塊錢,一邊埋怨項羽,項羽無辜地說:「我又沒使勁。」說著把煤氣罐倒手拋來拋去地玩著,我心驚膽戰地說:「這個可不能拍啊——」 當天晚上全市的電視都收不到任何台,經檢修在電視塔接收器的關鍵部位發現了一貌似籃球的不明物。 我們回去的時候基本上他們手裡的活都幹完了,就是秦始皇嘴裡有一股蒜味,我很納悶怎麼會有這種皇帝,扒頭蒜都得嘗一顆,蟲字旁加個皇帝的皇是不跟他這來的啊? 劉邦確實是善於攪和,一碗蛋汁兒已經被他拌得跟太極圈似的了,還在那拌,一連欠揍的諂笑,不知道在跟包說什麼。壞就壞在包不是美女上了,有男人跟她搭訕她根本就不會多想,這跟她每天都照鏡有關係。 但是從後面看,包和李師師絕對是兩位頂級模特,包比李師師高出不到2公分,與李師師的魔鬼身材不同的是包的曲線似乎帶著一種神性,就像一件無暇的瓷器放在一束陽光下,顯像是半明半暗的,圓柱體的光線下可視的微塵緩緩游移……這麼說吧,你一見就得想:這房間也該打掃了—— 李師師把洗好的菜碼給包,包運刀如飛,說:「強,沒什麼事了,你們男的玩會撲克,一會吃飯。」 我捏了副撲克愁眉苦臉地一揮手:「你們都跟我進這屋。」我把包括劉邦在內的4個人全叫到包和李師師的臥室,他們一個一個眼巴巴地看著我,這一次他們可聽明白了,包說的是「玩」,習慣時時得到驚喜的他們還從來沒專心致志地見我玩過什麼,我估計以他們現在的心態,我就是把拖鞋變成一隻溝梆熏雞他們也絲毫不會奇怪。 我把撲克嘩啦一下倒在桌上,攤手說:「玩吧你們。」 這4個傢伙每人拿了幾張,然後面面相覷,荊軻把一張方片疙瘩端詳了半天說:「好像這小人也不會動嘛。」秦始皇把撲克放在鼻前聞著,我趕忙把他們手裡的牌都收攏起來,因為他們見那牌油膩膩的,都有要嘗嘗鹹淡的意思。 我根本不抱希望地把規則說了一遍,荊軻抽了一張紅桃3放在桌上,劉邦也隨便抽了一張,看了一眼,啪的摔在桌上,是一張梅花4,秦始皇抽了一張紅桃2,手一飄飛在桌上,沖跟他瞪眼睛的劉邦說:「看撒(啥)捏,餓比你大。」項羽更絕,把牌都翻過來揀出大鬼壓在了最上面。 我驚奇地發現,這些人居然真的已經把基本規則聽懂了。 其實我犯了一個錯誤,老以為他們智力沒我高,其實就算荊二傻,也很不簡單,趙本山能把人忽笑了,荊二傻能把樊於期忽死了,誰強? 我把牌洗好,跟他們玩普通的頂上家,其間幫贏胖改正了一次拿兩張的毛病和劉邦喜歡看人牌的習慣,5分鐘玩了2把,我居然輸了2把! 呀,幸虧我沒把輸家要進貢的規則告訴他們。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十七章 《300》 隨著一聲「開飯」,我號召大家各搬各的凳,來到客廳排排坐吃果果。 包已經弄了5個涼盤,李師師不斷把熱菜端上來,包說:「你們先吃,我洗洗手就來。」 直到包坐下來,我還有些發愣。 現在讓我們總結一下這頓飯:蒜是秦始皇扒的,米是荊軻淘的,雞蛋是漢高祖打的,煤氣罐是西楚霸王項羽換的,傳菜小姐是名妓李師師——要把這頓飯比做一部電影,就好比場記是阿湯哥,美工是布拉德.皮特,送盒飯的是馬龍.白蘭度,就是製片和導演差了點,分別是二混「第好幾號」當鋪經理小強和某灌湯包店門迎項包小姐。 前幾年媒體報道了一則新聞,說有人在星級賓館吃了一頓飯花了36萬,引起了整個社會大嘩。 我這頓飯成本是180塊錢,但要說歷史意義,我估計那根掉在地又被包踩了一腳的豆芽都不止這個數。 包敲了敲桌:「強,你發什麼愣呢?」 我這才發現一桌人都在看我,誰也沒動筷,我奇怪地對秦始皇說:「贏哥,你怎麼也不吃啊?」 秦始皇墩墩筷說:「咋社(說)你也是嘴兒(這)的主人,正式場合餓也得給你個面麼。」 合著一桌的帝王英雄都等我起頭呢,我狠狠給自己一個嘴巴清醒了一下,用筷挑起一根油菜說:「吃,吃。」 劉邦詫異地說:「你們這吃飯還有這規矩啊?」說著也扇了自己一個,然後夾起一片醬牛肉塞進嘴裡。 秦始皇:「餓以前還不知道。」扇自己一個,吃飯。 項羽:「到奇特的很。」扇自己一個,夾了個帶魚。 荊軻:「……」扇自己一個,吃菜花。 李師師,笑:「是不是民族習俗啊?」摸了臉一下,吃蝦米。 包愕然,笑道:「你們可太鬧了。」直接吃飯。一桌人齊齊怒指她,包只好笑著也給自己來了一下,然後把兩瓶三糧液和一瓶香檳擺上來,把白的遞給我:「給大家倒酒。」李師師忙接過去,先給包倒滿一杯,笑道:「表嫂勞碌了一天,理應先敬。」然後端著瓶環視眾人,嫣然說:「在座的都是……」我緊張地瞪著她,她也感覺到了,瞟了我一眼,又看看包,停滯了一下,才說:「……都是傑出人士(你說她是跟哪學的?),師……我就按結識的次序給大家斟酒吧,各位可別挑理。」說著先給荊二傻倒滿:「荊大哥始終是我心目第一英雄。」然後笑對贏胖:「還是那句話,贏大哥雄視天下,也是英雄。」對項羽:「力拔山兮氣蓋世,項大哥胸懷才情令人絕倒,祝你早日和虞姐姐團聚,仙侶呈諧。」 包都聽傻了:「小楠你不是模特嗎?」又傻乎乎地問項羽:「你對像姓于?」李師師衝她一笑,轉向鼻不是鼻眼不是眼的劉邦:「至於劉大哥,呵呵,用人之明,古今無匹。」劉邦咂摸著滋味,點點頭。 李師師面向我,眼眸流動,閃著頑皮和調侃,我把杯舉到她跟前:「啥也別說了表妹,緣分吶。」這可惡的女人,在刀鋒上跳舞,跟我玩心跳,包要是上學那會不逃課,非穿幫不行。 李師師給我和她自己的杯都倒上,包還說:「想不到表妹也能喝白的,我那瓶色酒算白買了。」 我端杯站起:「各位,相聚是緣,在我這個地界兒住段日,然後咱們各奔前程(我多想添一句永不相見呀),萬一以後還能見面,還是朋友。」 包勉強笑道:「強真是越說越離譜了……」她當然聽出我這話有點混帳,在幫我打馬虎眼。 在場的除了她可誰都沒在意,本來我說的是實話嘛。 包說:「第一杯酒,咱們走一個,小楠你可以慢點。」說著一幹到底。 為什麼包長那麼醜我還有點離不開她?平時丟的臉飯桌上全能給我找回來,要在以往,包這酒一下,哪個朋友不得挑大指,反正今天就一個也沒有…… 荊軻和項羽大概從沒見拿這麼小的杯喝酒還這麼牛B的,兩個人吸乾了酒,同時看向酒瓶,二傻上輩是個類似無產階級流氓的酒鬼,那腦袋估計是喝壞的,項羽被包圍那晚上還喝的通宵,最後還能殺到河邊,很可能他就是傳說的「二斤的量」。 秦始皇和劉邦還不習慣有人敬酒對方先喝,李師師喝完一杯,皺了皺眉,但沒說什麼。 包抄起酒瓶,笑道:「看來都能喝點?」 在包的帶動下,3輪酒只用了不到10分鐘,沒喝過這麼高純度酒的秦始皇明顯已經有點高了,摟著荊軻的肩膀說:「歪(那個)餓當年絲(是)不對,你也不應該那樣對餓麼……」我急忙接過話頭:「不痛快的事咱都不說了。」 包問我怎麼回事,我胡謅說:「這倆當年弄樂隊,翻過臉。」 李師師跟項羽竊竊私語,她很仰慕虞姬,喝了點酒明顯思維短路,跟項羽要虞姬照片呢。 在眾人之,跟我性質最像的其實還是劉邦,混混出身的劉邦喝完酒是個很好處的人,他摟著我,用老大哥的口氣跟我吹牛B,說他當年怎麼怎麼樣,再喝二兩他一準會說:「以後有事找你劉哥,別的咱不行,打架叫個幾十萬兄弟還是有的……」跟我當年一個德行! 這時我就聽樓下有人喊我,趴著窗台上一看,只見劉老仰著頭,身邊停著輛出租車,在他身邊——還有一個人! 我點了根煙,仗著酒勁滿臉殺氣地衝下樓去,出了門先看劉老身邊那人,瘦瘦小小的一個年人,皮膚很白,居然穿著一套金蘋果。我想了想歷史上哪個名人是如此孱弱蒼白的,我一把拉住他,說:「陳後主?漢獻帝?你祖宗就在我樓上喝酒呢。」 瘦男人把我的手扒開,驚恐地跳在一邊,我嘿嘿笑說:「小樣,怪不得你保不住江山呢。」 劉老慢地說:「他是出租車司機——我沒帶錢。」 …… 我多給了人家司機10塊錢,氣焰消減了不少,我還是不放心地四周看了看,沒人。 劉老說:「你放心吧,我以後不會一個一個地往你這帶人了。」 我趕忙抽出根煙給劉老遞過去,神清氣爽地說:「你也有良心發現的時候呀。」劉老點上火,吐著煙說:「最近冥界鬧得最凶的是300岳家軍和梁山上的54條好漢,單個的暫時都不敢跟他們搶名額,那些好漢們也只能等下下批。」 我一口氣忘了倒騰,把煙屁都抽進去半個,我用很平靜很平靜的聲音說:「什麼意思?」 「沒辦法,你沒聽說『撼山易,撼岳家軍難』嗎?這300個人做為岳飛的特種部隊和死士,直衝金兀朮50萬大軍,幾乎斬首成功,雖然沒一個生還,但搞得老金灰頭土臉,被岳飛攆著屁股殺了200多里,這些人是一批到陰曹的,現在一起鬧著要回去,好不容易做通工作讓他們到你這來。」 我很平靜很平靜地說:「你是騙他們的吧?」 「當然不是,不過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準備,手續辦下來也差不多了,也有可能岳家軍和梁山好漢一起來,我不是說過麼,我不會再一個一個往你這帶人了。」 「那你也不能在我這拍《300》啊,還有梁山大聚義,我受得了嗎?他們來了別說吃飯,怎麼睡?倒班站著睡?光樓上那5個我已經養活不起了,光今天一天我花了2000多,卡裡剩70多塊錢了,他娘的取款機只吐100的票,你讓我拿這70塊怎麼辦(友情提示:可以充起點幣)?」我暴跳完,拉住劉老,很煽情地說,「你們神仙也是爹生媽養的,不能這麼幹事吧?那白起活埋了40萬趙兵,那40萬人也是一起玩完的,他們要鬧你們怎麼辦?我們全市才100萬人……」 這個老神棍抽著煙直樂,半天才說:「我們不會那麼過分的,不過岳家軍和梁山那幫兄弟是已經說好的,改不了了,具體辦法你自己想去,錢的方面……」 我立刻把手合在胸前,眼裡全是閃爍的星星。 「呃……也得你自己想辦法。」 我低頭踅摸,劉老哈哈笑說:「附近的板磚都被我移走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十八章 富翁錘煉的28法 我看出來了,劉老比我狠,這老傢伙沒成神以前肯定是那種被幾十號人圍毆不慌不忙抱頭一蹲的角色。 我無力地用煙屁劃拉著牆說:「300我就收編了,可梁山上那一半好漢都是些個有組織無紀律的主兒,我跟你問幾個人,時遷不來吧?我反扒大隊沒熟人,還有李逵,找頭華南虎那麼難別再讓他禍害了,花榮和阮家兄弟來了到沒啥,2008奧運在咱家,射箭和游泳咱不是還沒奪金保證嗎?」 「嘿嘿,有工夫跟爺爺貧嘴不如想想怎麼賺錢——我幫你算算啊,就按每人30塊一天的標準(嘖嘖,空勤標準),300多人一天光吃飯就得1萬,加上住宿,最普通的標間一天100,委屈他們點睡通鋪,30間房是3000,應付各種問題給你算2000,一天開支是1萬5,10天15萬,一個月……」劉老忽然摸出一個計算器來撥著,「一年480萬,我發發善心,以後每年把人數就給你控制在這麼個數量上,你一年有500萬也就夠了。」 「500萬?也就夠了?你們神仙說話都這麼沒心沒肺嗎?你從閻王那把盤古開天地以來我們蕭家列祖列宗全找來,我看看能湊夠這數不!」 劉老笑呵呵地拍拍我肩膀:「500萬而已嘛,憑你的頭腦……確實難了點,再想辦法嘛。」 我現在滿腦都是網上的小廣告,什麼「投資200月入萬元」啥的,那些人難道也跟我似的是半仙之體身份給逼的? 看來實在不行我只能把二傻的刀或者項羽的馬甲賣掉了,想到項羽,我問劉老:「你庫存裡虞姬在不?」 劉老居然很罕見地歎了一口氣說:「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項羽在想什麼呀,我跟你說過,生死簿上弄錯了的只不過是一部分人,虞姬屬於正常死亡,她現在已經投胎了,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梁山只聚了54條好漢了吧?」 「那你能不能把虞姬再弄到陰間去,然後把她再送我這來,項羽太可憐了,那麼大的個每天哭喪著個臉。」 「我靠,你是讓我把虞姬弄死?憑你這心狠手辣勁,你以後不成仙也成魔,那小妞現在活得好著呢,其實就算她現在壽命又到了,也記不起項羽了,沒喝孟婆湯以前她最多還記她是一個……」說到這劉老忽然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馬上打住了,他說,「其實那些帝王將相遲遲不願意投胎,到不是非要回到自己那個朝代再做出一番事業,他們只是捨不得這份記憶,像秦始皇劉邦都是這種類型。 「提醒你一句,那300岳家軍對岳飛忠誠度很高,這麼跟你說,岳飛要是指著一個火坑說句跳,這300人用不了10秒就能把那坑填平,岳飛是個好人,只可惜也投胎了,這300人聚集在一起不肯散,不知道是想幹什麼,你要留神,那54條好漢反而比較好管理,他們就是玩來的。」 我笑模笑樣地把半盒煙揣進劉老的口袋:「求你個事,在他們來之前能不能先給我搞倆會做生意的人來,范蠡呀什麼的,要不行你給我弄倆猶太人。」 劉老鄙視地說:「拿半盒白沙送禮的我還是頭一次見——等我先把我那『石油』解套了就給你想想辦法吧。」最後劉老滿臉諂笑地說,「跟你說個事,再借我6塊錢吧,打的從這到股市不蹦字兒——」 我就給5塊,看丫跟司機怎麼說! 我上了樓,秦始皇正拿著mP4見誰照誰,劉邦摟著荊軻的肩膀在沙發上正興奮地說著什麼,包和李師師一左一右坐在項羽兩邊,項羽滿臉通紅,低著頭,看樣泫然欲泣,李師師不斷輕輕拍著他的背,我一看,三瓶白的外帶一瓶色酒全空了,冰箱裡剩的幾罐啤酒也全擺上了桌,看來除了我,全都夠量了。 包見我來了,走過來鼻酸酸地說:「大個兒講的故事太感人了,就是我以前好像聽過,那女的為了那男的抹了脖了。」 「羽哥,你來一下。」 我把走路稍微有點搖晃的項羽叫在樓梯口,又拿出一盒煙,習慣性地發他一根,他愣一下接了過去,我和他坐在台階上,我們點上火,我說:「羽哥,兄弟說句混帳話你別怪我,你就剩整整一年時間了,嫂就算一年內能到我這,你們兩個還是得一前一後走,何必又痛苦一次呢,要我說你不如開開心心過完這一年,然後去喝碗孟婆湯把一切都忘掉,如果你和嫂有緣,說不定下輩還能在一起。」 項羽無師自通地把煙從鼻孔裡噴出來,淡淡地說:「你不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在你懷裡是什麼感覺,如果你也有那麼一天,你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呸,真晦氣。 我又想起另外一個事來,說:「羽哥,現在再給你一支300人的軍隊你能帶了嗎,絕不比你那800親衛差。」 「打誰?對方有多少人?」 「不打誰,管著他們不要讓他們鬧事就行。」 項羽眼神又黯淡下去:「那沒興趣。」 這他娘的真是個戰爭狂人,啥時候希特勒和他的法西斯黨衛軍重生了這人估計就沒工夫想虞姬了。 這難道也是個辦法? 就在這時只聽包的聲音滿屋響,她把卡拉OK弄開了,只聽她唧唧咯咯地說:「強,大個兒,聽到廣播後請速來我處唱K。」我站起來說:「嫂的事我會想辦法的,咱們先去哈屁一下,至少今晚啥也不想。」 我拉著他走進包臥室的時候,秦始皇他們都已經坐好了,劉邦還是第一次看電視,荊軻開始向他訴說那個亙古不變的話題——小人兒理論。 包把麥克風支到李師師嘴上,李師師小心翼翼地喂了一聲,滿屋都是她的喂……喂……喂……的回音。 屏幕上容祖兒眨巴著大眼睛,開始張嘴,屏幕上閃出字幕:當我還是一個懵懂的女孩,遇到愛不懂愛從過去到現在……這是包最喜歡的一首歌,她見李師師光張嘴不出動靜,就自己接著唱:「直到他也離開,留我在雲海徘徊,明白沒人能取代他曾給我的信賴。」 我一把搶過麥克風,也不管屏幕上是什麼歌,大聲唱道:「朋友啊朋友,請你離開我——離開我!」 包站起把項羽讓在她的座位上,出門的時候拉了我一下。我把麥克風扔給劉邦,跟著她出來,我先說:「我剛想起來,你怎麼不去上班?」 「我打電話跟人換了——強,你今天不對勁呀,以前家裡來朋友怎麼吃怎麼拿也沒見你這樣過,說實話你是不是怕我不高興?」 「啥意思?」 「家裡一下來這麼多人我當然也有煩的時候,不過你老下逐客令(秦始皇首創)就不怕傷了人的心?你那錢要是不夠我給你湊點,怎麼說也是投奔你來了,住段日就住段日,你別老闆個臉給人看了。」 我家包多偉大啊,我真想喊句萬歲什麼的又怕勾起某些人的心事來。包口氣很大地說:「2000夠不?」敢情她還是有點私房錢的。 我多想告訴她再過有一個月她小時候看小人書認識的那些「岳家軍叔叔」們就要來吃我們喝我們了,她嚮往的比劉翔跑得還快比毛驢還有耐力的戴宗和擅長身的史進將偕其餘52位兄弟在沙家濱紮下來了。 哎,可憐又幸福的包,她還不知道有人……呃,是神在逼著她未來的男人必須成為千萬富翁。 我該怎麼先弄點起始資金呢? 現在這個家裡最值錢的兩件東西如果賣出去,我能買下半個城市,第三值錢的,就是屋角那堆酒瓶了…… 這時屋裡的劉邦已經會玩麥克風了,只聽他聲嘶力竭地吼著他的成名曲:「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分割———————— 活活,題目的28法大家不必深究,謝謝大家的支持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十九章 秦朝的那些事 這時就聽屋裡沒動靜了,我推開門一看,見李師師一手捧著《家電維修》參照著,已經把一張碟放進了DVD,屏幕上一個一身護士裝的爆乳日本妹沖滿屋的人搔首弄姿,字幕跟出:一本道女優某某某某,然後一個內褲男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壓在某某身上,一雙魔手把那對爆乳揉得形狀變化莫測,某某一聲**,不能自禁。 劉邦一看就樂了:「這有點意思哈!」 我趕忙跑過去堵在電視機前,李師師臉紅紅地躲到一邊去了,劉邦衝我直揮手:「起開!」 然後就聽那個某某高聲淫叫:「亞麻dei,咿咕咿咕——」這碟精簡版的,沒前戲直接就大馬金刀了。 包過來直接把碟退出去,她到是很自然:「這個等我們兩個女的不在了你們再看。」 劉邦:「那你們先出去……」 秦始皇「歪(那)以前就你和強……」 此言一出頓時驚艷全場,就連二傻也衝我嘿嘿淫笑數聲。 類似的玩笑包早就見慣不驚了,她不以為然地說:「我就不信你和嫂還沒看過個毛片啥的。」 除了這次,秦始皇到底看沒看過毛片,史無記載,不可考。 晚上我們很自然地分成了三派,包和李師師,劉邦和荊軻,剩下項羽秦始皇和我睡以前的倉庫。 荊軻對劉邦的提問是每問必答,雖然原理都是錯的而且只有那一種,但使用方法是正確的,如果回答不上來,他就會說:「這裡是仙界,說了你也不懂。」 比起劉邦,項羽其實更對不起贏胖,當年這個愣頭青佔了秦始皇的天下,凡是舊人舊物,非殺即燒,還挖過秦始皇的絕戶墳,沒虞姬陪著很難說會不會敲秦始皇的寡婦門。 現在他發現贏胖為人很厚道,大概也內疚了,贏胖還想把床讓給他睡,後來發現項羽如果要睡床腦袋和腳就得凌空才作罷,兩個人聊了聊秦朝的那些事,秦始皇聽說過項羽的爺爺項燕,又聊了聊所謂的陳蔡美女,總結了一下強晉三分的經驗教訓,憶往昔,崢嶸歲月稠。不過項羽到底是幹什麼的,秦始皇最後也沒徹底問。 我雖然喝了點酒,可沒怎麼睡塌實,那300+54的噩夢困擾了我一夜,絕望的我甚至夢見一個香港老頭激動地拉住我的手說:孩,你其實是我的私生,我叫李嘉城……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包已經走了——她今天得上整整一天的班,我一看表11點多了,項羽已經不在他的加長鋪上了,贏胖枕著一隻胳膊,在用mP4玩「大家來找茬」。 我出房一看,李師師繫著圍裙在弄午飯,圍裙兜裡放著她的生存秘籍——《家電維修》,這個姑娘不但胸大,而且有腦,每一件電器都是先學會關以後才去開,據說她不到8點就起床擺弄了,也幸虧她心細,那煤氣可是剛換的,他們陽壽還有一年,我可就不保了,對了,下次見了劉老問問他我能活多少歲。 項羽下去跑步去了,在虞姬問題上他雖然是個定時炸彈,但現在還不用擔心,劉邦一大早就爬起來,等包一走就纏著李師師給他放昨天那張毛片。 毛片都被我收起來了,因為其有一張3級男主的假想敵是李師師。 二傻在做什麼我就不囉嗦了。 我發現這些帝王將相居然沒有一個是愛睡懶覺的,以前一說他們驕奢淫逸我腦海裡就出現「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這兩句話來,但現在看那太幼稚了,其實他們才真正是起的比雞早干的比驢多的第一批白領,科學證明,覺睡少了人的**反而會變強,所以有一大幫小姐身份丫頭命的統治者(新詞叫生產資料佔有者)在性的問題上都不太檢點:紂王是怎麼做的?隋煬帝怎麼做的?武則天怎麼做的?克林頓怎麼做的?佛洛伊德說…… 我在李師師的侍奉下喝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咬了根牙籤腆著肚像地主老財一樣晃下樓,我這的門一直是開著的,一來這地處偏僻沒什麼生人,二來也沒什麼能偷走的東西,你看著是還算氣派,皮沙發水晶茶几,那東西項羽一次都未必能拿走,就連牆上那藝術畫框我都多了個心眼,釘最後幾下是砸歪的,想偷?你得踩著沙發拔半天。 最值錢的是我那台開倆QQ和一個網頁就得喘半天的筆記本,這個是鎖在櫃裡的,我的櫃裡還有一套夏天穿的西裝,這都是我那個郝老闆作(一聲)的,有次他打電話給我,很嚴肅地要我注意公司(我至今不知道他開的什麼公司)形象,說什麼工作時間不穿正裝者格殺勿論。半個月以後他來我這閒逛,事先知道他要來的我穿著筆挺的西服,脖裡養著一圈汗,他一見我就樂了,問我作(還是一聲)什麼呢,我說這不是你讓穿的嗎,跟他說了半天,他一拍腦袋:那天我喝多把你當別人了。 現在我有半年多沒見他了,別說還真有點想他,要不是工資每月都很準時地打進我帳戶,我甚至都懷疑他是不是忘了這還有他一塊地盤了。老郝應該是掙了錢了,雖然每次見他總是穿一身髒兮兮的名牌,像個進城拿獎的鄉鎮企業家,但我注意到同一款衣服從不上身第二次,這說明他要比老潘強,我估計他每年平賺大概在300到400萬之間,如果淘換到好東西,那就沒法說了。 我忽然想到,其實就算老郝,也養不起那麼多人呀。、 錢!錢!怎麼才能一個月弄500萬?讓二傻給人平事兒,讓李師師去坐台,秦始皇晾攤兒,劉邦傳銷,項羽什麼也不幹,我那時候肯定遭人嫉恨,給我留在身邊當個保鏢(我要這麼寫你還看嗎)? 這時一個很精幹的男人捧著一個盒走了進來,他看了我一眼,用懷疑的口氣問:「你是這的老闆?」 我嚼著牙籤問:「什麼事?」對他的居高臨下我很不爽。 這個男人把盒輕輕放在桌上,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看也沒看拿過來直接裝進兜。他也很不耐煩地說:「鄙姓陳,這次來是為這個東西,你看看貨吧。」 說著把盒蓋打開,緞繡裡鑲著一個很奇怪的白瓶,如果不是頸比瓶底要長很多,根本看不出哪邊是上哪邊是下,除了底奇特外,基本跟普通的插花瓶一模一樣。 「這是……」 「這是一件古董,現在我先請你給行個價,成與不成我們再說。」 我看這姓陳的壓得這麼穩,反而更加疑心,我摸出電話給老潘撥過去。姓陳的說:「可以先告訴你,這是一件宋徽宗時期的古董……」 我敷衍地點點頭,老潘的彩鈴響:2002年的第一場雪…… 反應過來的我愣了一下,問:「你說什麼時候的?」 「宋徽宗時期的。」 我馬上掛掉電話,沖樓上喊:「表妹你下來,看看見過這個瓶沒——」 —————————-分割———————————- 大家猜小強怎麼賺那500萬,猜對了獎勵那什麼一什麼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二十章 奸商 李師師款款走下樓來,要是把圍裙繫在後面,還真有點公主的意思。 她問我什麼事,我指指那個瓶,低聲說:「你看看這個傢伙什是不是你們那時候用的。」 李師師很隨便地拿起來看了看,姓陳的見她滿手油膩,不滿地說:「你會看嗎?小心點!」 李師師呵呵一笑說:「不就是個聽風瓶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姓陳的臉色一變,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李師師卻已經把瓶放回盒裡,撩起圍裙擦著手,看著外面的天氣,好像剛才看的不是一件古董而是一個長滿蟲眼的蘋果。 我用眼神詢問她,她微微一笑說:「東西確實是宋朝的,但這在當時是個普通貨色,上不了大檯面。」姓陳的肅然起敬說:「想不到這位小姐真的是行家裡手,東西既然已經看過了,請給個價兒吧。」 這下我可懵了,瓷器這東西我只知道景德鎮和二里窯,後者是我們這一個盛產鹹菜壇的地方。 我把李師師拉在樓梯口,問她:「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李師師說:「我們那時候有錢有地位的人家家裡側屋都有一面鏤空的架櫃,你也見了那瓶上下一般細,放在架櫃上有個風吹草動就會微微搖晃,煞是有趣,為了不讓它掉下來,它的底其實都是菱形的——不仔細摸根本摸不出來,然後加上一個一模一樣的座兒,這個座兒很薄,放在櫃上看不出來。 「那個聽風瓶做得到是規矩,可惜不是什麼名匠的手筆,如果是大師的作品,他們一般會把自己的名字浮刻在瓶底,也只能用手摸出來。」 「那這個東西在現代能值多少錢?」不知不覺我已經把李師師當現代人了。 李師師為難得咬咬牙說:「你先告訴我銀對人民幣的匯率(這詞哪學的?)。」 這個我哪知道去?我問她:「你們那會豬肉多少錢一斤?」 「我沒買過,不過好像是160一斤。」 「現在16塊一斤,不過只有10兩——一兩銀就按200塊錢算吧,你們那會那個瓶得多少錢?」 「20兩銀吧。」 「4000塊錢?」我疑惑地說,我怎麼覺得一個宋朝的瓶好像不該這麼便宜啊?一個沒蓋的痰盂也不止這個數吧? 我一拍腦袋,才發現用豬肉做了半天一般等價物的我自己把自己帶溝裡去了——我忘加那1000年了! 這個李師師可就幫不了我了,她自己還糊塗著呢。我把她打發走,很牛B地坐回沙發,翹起二郎腿,指指那盒:「這東西的座兒呢?」姓陳的愈發恭謹,說:「座兒是沒了,不過能保存這麼完好已經很難得了。」 我用「地主家也沒餘糧啊「的口氣說:「那不行——沒座兒它只能待在盒裡,沒使用價值你懂麼,就像羽毛球,拍再好你沒球也白搭啊。」 「那……」 「再說你這東西也不是什麼名匠做的,這有錢人家裡的擺設都上講究的知道嗎,你見有擺招財貓的,見過供加菲貓的嗎?」 現在就算傻也該看出我已經亮出砍山斧,露出了當鋪老闆的猙獰面目來了,姓陳的微微一笑:「說那麼多沒用,你給行個價。」 這時老潘把電話打回來了,我又走到僻靜地方接起,直接問他:「一個聽風瓶現在能賣多少錢?」 老潘吃驚了一下說:「有長進啊,能知道聽風瓶這名字就很不簡單了,這東西從『靖康』之變以後就絕跡了,我前年在拍賣會上見過一次,很普通的一個賣了180萬,現在的行市,不炒作的話賣200萬應該問題不大。」老潘忽然警覺地問,「你是不是另請高明了?」 我笑呵呵地說:「我要另請高明還用你給行價嗎?」 「也對。」老潘掛了電話。 200萬的好東西呀! 我很沉著地走回來,這時才想起看看這姓陳的名片,名片上只寫著私人助理和電話,連下屬公司也沒有,我假裝推心置腹地說:「陳助理,我和我的助手會了一下意見,覺得您這個還算不錯,現在市價大概100萬(誇誇不怕,價錢先壓一半),按規矩2成抵擋是20萬,每年折價也是2成,也就是說您要過一年想贖回去就得給我24萬了——這您應該理解,我們把20萬存在銀行也是有利息的,不能白借給您,不滿一年按一年算,如果您要覺得可以接受,我這有合同……」 「不必麻煩,我當死當,就按你說的20萬。」陳助理搖頭嘲諷地笑笑,「20萬——蕭經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我都明白這東西的市價絕不會少於這個數的10倍,我們之所以20萬賣給你,一是因為你識貨,二就算給貴行的一個見面禮吧,為的是以後長久的合作。」陳助理從公包裡掏出一沓件:「這是轉讓協議和聽風瓶的官方鑒定書,你只要把錢打進我們的帳戶,我馬上簽字。」 我一伸手,他就把一個帳號給了我,我趴在電腦上鼓搗了幾下就搞定了,沒過幾分鐘他也收到了信息,他很痛快地把該簽的都簽了,跟我握了握手說:「跟你合作雖然得很小心,但至少很痛快。」我嘿嘿笑說:「哪裡哪裡。」 200萬買賣就這樣被我做成了!按規矩我有5%的提成,加上應該給老潘的2%,我今天賺了14萬!要是平時指不定該多欣喜若狂呢,但現在就怎麼高興不起來——14萬,再湊一萬夠養活那些人一個月的,而且我想起來劉老還沒算給他們買衣服的錢,就算讓他們真的就像《300》裡似的只穿大褲衩,那也得不少錢呢! 其實還有個辦法就是我自己湊20萬把老郝的錢補上,把這個瓶黑下來,如果是以前我可能還會一下當有錢人以後的感覺,可現在我壓根沒往那上想,就算有200萬,還不夠丫們造半年的呢,你要說讓我用這200萬以錢生錢? 我小強哥雖然理論上掌握了四則運算,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久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夜路走多了總得遇鬼——十把難免錯上那麼兩三把,所以我酷愛買一塊錢一斤的東西,而且只10斤10斤的買。讓我用200萬做生意去,一個月以後要還能剩一半,你罵我奸商! ——————————————分割—————————— 今天真倒霉,ORD壞了,件打開都是亂碼,好在小花記憶超強,把這一章回憶出來了,另外,以後如果不請假,12點以前肯定更新.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二十一章 階級,階級! 不過現在畢竟到手14萬,比一窮二白要強,咱小強哥怎麼說也擁有著底層勞動人民得過且過的優良品質,小時候沒奶也喝過仨月的范特西——粥。 想到這我又開心起來,我抱著盒跑上樓,秦始皇和劉邦正在用撲克玩拉火車,劉邦這小學會記牌了,手上使活,不一會就把秦始皇的牌都拉回來了,李師師在看書——真是個好姑娘。 我看了看,發現沒什麼地方稱得上萬無一失,這瓶長得細腳伶仃一副欠碎樣,可不能讓他們見著。 這時我的目光落在了沙發後面,在這我要交代一個伏筆,之所以我能從沙發底下抽出板磚來(詳情見贏胖大戰荊二傻章),是因為我這沙發有一條腿是斷的,現在已經又支上了,下面有10公分的空擋,把瓶放在這應該是最安全的,就算沙發塌了,那盒也足夠撐得住——這盒紅木的,大概也得幾千塊錢。 我撅著屁股把東西放好,一起身就見荊軻正躺在床上看我,沙發正好和他臥室對著,我把手指放在嘴上衝他做了個「噓——」的手勢,這個二傻衝我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表示會意。 我志得意滿地下樓,趴在電腦上玩掃雷,QQ一閃,狼頭說:「小強,你表妹的另外兩張照片經我手都賣出去了,過幾天錢到了我就給你打過去。」 現在的我怎麼會拿千把塊錢看在眼裡乎,我回:「算你孫有良心,我不要了,給你買煙抽吧。」 狼頭:「呵呵,有句話我一直沒好意思問你,你這個『表妹』到底和你什麼關係——反正我要是給我表妹照相她就不會衝著鏡頭髮騷。」 我大罵:「滾你媽滾你媽滾你媽……」 「呵呵,和你說真的呢,那姑娘要不介意我想給她找個生錢的道兒,我認識香港《花花公》的編輯,那一張照片要用了那錢可就多了,也不用露點,用手抱住咪咪,拿大腿把那兒擋住,用一張可是上萬的。」 我先想了一下那香艷的場景,才回:「你狗日的咋不讓你老婆拿根魚線把黃金點擋住寄過去?」 「哈哈,我老婆懷孕了,就算想當裸替也得等安吉利娜.朱莉和皮特再戰江湖之後了。」 這時門一開,隔壁給超市送貨的小王進來了,我把電腦合上,小王給我點了根煙,前言不搭後語地說:「……強哥,你以後要用車說話,兄弟只要不送貨,給你當司機也行,不要錢。」我不明白他啥意思,他支吾了半天,坐了一會就走了。 項羽跟小王前後腳進來了,手裡提著件什麼東西,氣哼哼地往樓上就走,開始我沒在意,等我看清了他手上的東西簡直是魂飛魄散——是他那件黃金甲! 我踉踉蹌蹌一把拉住他,帶著哭音說:「羽哥,你這是幹啥去了?」我真怕他告訴我:「某心情甚是不爽,出去殺了幾個宵小之輩。」這事他不是幹不出來。 項羽情緒很低落地說:「我這件金甲難道真的連一個麵包也換不了嗎?」我反應了半天,明白了:他肯定是拿這件黃金甲跟隔壁小王做交易去了。 雖然我自打來了這以後一向挺與人為善的,但鄰居們都知道我以前是個十足的二混,最近家裡又常來些「不三不四」的人,小王大概以為我是訛上他了,難怪居委會王大媽收衛生費都不敢讓她家二閨女來了…… 我抓狂地大叫:「羽哥,你就給兄弟省點事吧,你這個東西讓懂行的人見了我祖墳也得讓人刨了!」 我們的楚霸王摳著指甲,委屈地說「我只想要個麵包(餓了幾輩了這是?)……」 「兄弟保證,一定給你買個麵包。」 「什麼時候?」項羽興奮地問。 我順口想說一年來著,後來才想到這麼說他肯定跟我翻臉,只能說:「一個月之內。」 項羽把金甲甩到我懷裡:「這事就托給你了。」然後上樓去了。 我抱著他的馬甲跟著上來,冷汗一層一層的出啊,得虧小王沒換呀——我一上樓就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我的心臟在瞬時間就停止了跳動。 那是世界上任何一個豪也描述不出的恐怖場景。 那是比群屍玩過界裡任何鏡頭都刺激一萬八千倍的所在。 那是一個任何人看一眼都會留下永恆陰影的瞬間。 ——那支價值200萬的聽風瓶孤苦無依地倒立在桌上,看上去都搖搖欲墜的,而荊二傻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正鼓著腮幫使勁吹它! 贏胖叉著腰,說:「你不行就餓來麼。」 劉邦手裡捏了一把撲克,正學著賭神一張一張往過旋…… 我跳腳爆喝一聲:「你們給我住嘴手(住嘴手——就是這麼喊的)!」 他們三個愣了一下,都停住了。 樓板在我這一跳之下微微一顫,那支聽風瓶以極其優美的姿勢傾斜,像個一心要殉情的姑娘一樣義無返顧地掉下桌,我一個惡狗撲食凌空補救,瓶的邊擦著我的手指掉在地上。 「啪——」碎了。我爬在地上,欲哭無淚。 所有在場的人都報以熱烈掌聲,劉邦說:「還是強有辦法。」秦始皇說:「要絲(是)餓跳,它早就哈(下)氣咧。」荊軻意猶未盡地說:「你再給我找一個來。」 我在地上靜靜趴了一會,總結了一下前半生的經歷,9歲那年我確實把隔壁小朋友的木頭手槍扔廁所裡了,可那是他先拿沙揚我們家玻璃來著;初二的時候我是把一個不問江湖的好學生揍哭了;誰讓他告老師我抽煙來著,沒認識包以前,朋友請洗了幾回澡,這也不至於受這麼大迫害吧,就算我是八國聯軍侵華留下的後裔,命運也不該這麼不公正地對待我吧? 現在那個瓶到底能賣多少錢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實打實地花老郝20萬,現在我已經從負資產486萬直接成了520了。 我臉紅脖粗地衝他們喊:「你們知道那東西值多少錢嗎——200萬!」我想就算他們以前都是有錢人,多少也該感到慚愧吧,可他們都沒往心裡去,秦始皇還和劉邦討論了一下200萬能幹什麼,得出的結論是:什麼也幹不成。然後他們鄙夷完我就各幹各的去了。 階級啊,這就是階級啊!萬惡的封建主他們驕奢淫逸,他們魚肉百姓,他們騎在人民頭上拉屎撒尿——這個有點噁心就不說了。 就算善解人意的李師師也沒意識到200萬對我意味著什麼,在她眼裡那個瓶不過是個20兩銀、上不了檯面的貨色,她很小心地把瓶碎片收集起來,我正準備感動一下呢,她說了一句很氣人的話:「別把腳紮了。」 我崩潰,我無語,我淚奔,我真想自殺性地跟項羽掐架索性讓他把我捏死算了。 這時一個俊朗的年輕人順著樓梯走上來,穿著一件白底淺藍色花紋的襯衫,像張大水印似的,頭髮打著著哩很精神,他掃了一眼眾人,問:「誰叫小強?」我沒好聲氣地問:「什麼事?」 「劉老讓我來的,我是小強的客戶。」 我當時正在氣頭上,根本沒想別的,只是對「劉老」這三個字無比過敏,我手一揮,扯著嗓喊:「老不幹了——滾!」 這個年輕人一點也沒生氣,笑呵呵地說:「不干可以,那500萬可就掙不上嘍。」…… —————————-分割—————————— 貓壞了,在別處上網,但願明天能修好,修不好每天跑出來給大家更新。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二十二章 金少爺 其實我現在對500萬這個數字已經不那麼感興趣了,因為現在我已經欠了520萬—— 我早應該看出這個小伙肯定不是古代客戶,他的著哩打得比我專業,襯衫第一個扣鬆開,露出好看的巧克力膚色,頸裡還戴著一塊時尚的士兵牌,更重要的是他手上戴著一塊百達菲麗,手上還捏著一枚激光鑰匙——車鑰匙。 這時李師師已經打掃完地上我那200萬的垃圾,來到客廳一看有個生人,禮節性地衝他笑了笑,回房間看書去了。 這小兩眼直勾瞅著李師師,我咳嗽了一聲,看在500萬的份上和顏悅色地說:「你是怎麼回事?」他這才回過神來,恢復了瀟灑自若的樣:「我們下去談。」 一下樓我就見一輛屁股很翹的雙排小跑停在我門口,水印小坐下來開門見山地說:「我是你的客戶,只不過有點特殊。」 「哦?你是什麼情況?」 「今天是6月12號,5天以後——也就是6月17號,各大報紙頭條都是同一則消息:電影大亨金廷的獨金少炎車禍生亡,年僅24歲。」 我聽得滿頭霧水:「啥意思啊,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就是金少炎,5天以後死在車裡那個倒霉鬼——」 我一出溜差點栽在地上,我把煙灰缸往這邊拉了拉,心驚膽戰地說:「你是人還是鬼?」 金少炎笑道:「你別怕,你要砸我一煙灰缸我照樣頭破血流,其實你也不是沒見過我這種人,你說秦始皇和劉邦是人還是鬼呢?」 這小居然知道這麼多! 他繼續說:「死也就死了,誰知道我到了陰間以後他們才發現把我的陽壽弄錯了,我不該死。」 「你的也弄錯一年?」我心想這小挺倒霉的,折騰半天還能再活一年,要是有人告訴我我只能活一年了,我估計我連一天也過不好了。 「錯的有點多,判官把7看成2了,我還能活50年。」 「恭喜你呀,人生70古來稀,呃……你不會在我這住50年吧?我抽煙喝酒還縱慾過度,絕對活不過你——我認出你來了,你經常上雜誌,你就是那個……」後面的話我沒說。 「我就是那個花花公,據那些記者們說我和每一個新出道的女明星都有一腿。」他渾不以為然地說。 我越聽越糊塗,說:「我到底能幫你什麼?」 「你得救救5天以後的我,你現在看見的我其實是5天以後的我,而現在的我剛從香港趕回來,因為5天以後是我祖母80大壽。」 亂,太亂了!我急忙用手勢制止了他說下去,我說:「對不起你慢點說,我智商只有80多——你是說我現在看見的你是到過陰間被復活過的你,而與此同時,還有一個你剛從香港回來,我現在要趕去機場,甚至能看見他?」 金少炎笑著點點頭。 我說:「那既然這樣,為什麼你不親自去救你自己,他只要一看見你不就什麼都明白了,你倆比親兄弟要親多了吧?」 「他信不信先不說,我們用的其實是同一個身體,現在的我只要一見到他——或者說一見到我自己,現在的我就會變成隱形人,他既看不見我也聽不見我說話,因為這件事情的緊急和特殊,閻王才會安排我加塞到你這,尋求你的幫助。」 「那具體說我該怎麼幫你?」 「很簡單,5天以後你只要阻止我上汽車就行了。」 「閻王為什麼不直接在5天以後把你的靈魂送回到你的身體裡讓你復活?」 金少炎笑著說:「理論上他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撞完車之後的我腦袋跟薩其馬一樣了,要讓我繼續活蹦亂跳大概會死更多人,而且……」金少炎愛惜地摸著自己俊美的臉龐說,「而且那樣活著我寧願去死。」 我以後再也不吃薩其馬了! 我說:「事情我已經搞清楚了,現在該說說你幫我的事了,在我的客戶裡,你還是第一個來自未來的,雖然只有5天,你是不是要告訴我5天以後體彩的獎號碼?」 金少炎笑著說:「那些東西我可沒興趣,其實500萬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他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地提醒我。 我一拍腦袋:**了!500萬對金家確實連牛一毛也算不上,何況老金家千頃地一棵苗,這500萬可以說買的是他們全家族的前程。 我說:「我沒問題了,錢等你過了17號再給我?」 「不可以,17號一過12點,現在的我就會和現在的他合二為一,不過關於陰間以及和你接觸的這段經歷會被清理掉,你的錢我會在這幾天陸續打給你的,條件是你必須先做到幾件事情。」 我置疑地說:「說白了你是一個見不得正主的傀儡,你哪來的錢給我?」 金少炎哈哈笑說:「看來你的智力連80也不到,我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卡上的密碼?」他說,「門口的車,手上的表,還有我這身行頭,都是我剛剛才買的。」 我納悶地說:「你小還是著點花吧,現在那個金少炎發現卡上少了錢,改了密碼怎麼辦?」 金少炎嘿嘿一笑:「你為什麼老把我和他分得那麼清楚,你別忘了我們本來是一個人,就算他怎麼改,也逃不出我的思維,而且5天以前的我根本就是個二世祖,反正我從來不去算花了多少錢。」 我也樂了:「說吧,你想我幹什麼?」 「首先,你得和現在的我——哦不對,是12號的我成為朋友,為17號的營救工作做做鋪墊。」 「那我可沒工夫,跟你說吧,樓上那個斜眼兒是荊軻,胖是秦始皇,長得特猥瑣那個是漢高祖,你旁邊那大個兒是項羽,這麼一家人我能走得開麼,這樣吧,5天以後我不讓你開車就行了,你要實在尋死,我拿板磚把你拍那,受點傷總比丟了小命好吧?」 金少炎有點發傻地說:「那胖居然就是秦始皇?我還以為那是你二舅呢,你就讓滿屋的皇帝跟你擠在80平米的小地方?哦對了,那個女孩是誰呀?」 我警覺地說:「那是我表妹。」紈褲弟和京城名妓雖說挺般配,可李師師不是決定從良了嗎?再說過幾天浪燕青就要來了,要讓這兄弟知道我做龜公,把跟他關係曖昧的乾姐姐又派出去接客……不說別的,估計現在的柔道冠軍和跆拳道7段啥的他一隻手就能打八個,而且聽說他和李逵那個二桿關係不錯。 金少炎揭過話題說:「其實你和『我』打好關係對你也有好處,我說句話你別介意,你以後好像很需要我這麼一個揮金如土的敗家在經濟上支持你。」 「溜鬚拍馬的事——」我歎了一口氣說:「為了500萬,我就幹一回吧。」 逼著別人巴結自己,金少炎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他說:「其實你也不用感到為難,有我幫你,你想玩死他都易如反掌。」 我心想:這小對自己可夠狠的。 他說:「我先把我活著時候和死以後的電話給你,再告訴你點注意事項,這5天之內,你什麼時候能和我成為朋友,我就把一半錢給你……」 我跟他說:「咱們以後管17號以前的你一律稱為『他』好吧,要不聽著太亂了!」 金少炎在一張紙上噌噌寫著,然後撕下來給我:「我最後還有一個請求——我晚上能請你表妹吃飯嗎?」 我皮笑肉不笑地說:「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別忘了你的薩其馬腦袋。」 ————————分割————————— 活活~春節到,小花給各位拜年啦!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二十三章 這是為什麼呢 我拿過那張紙,見上面寫了一大堆注意事項,我也沒仔細看,直接編了一條「你猜我是誰」的短信照著紙上的號碼發了過去,金少炎笑說:「他本來是不習慣發短信的,不過我猜肯定會回……」 這時短信回:「寶貝?」 金少炎看都沒看一眼說:「寶貝!」 我佩服得五體投地說:「那我該回什麼?」 「你就回:就是寶貝,然後約個地方和他見面。」 「你……他會去嗎?」 「絕對會,你先甭搭理他,讓他自己找你。」 我指著他說:「你小就不怕遇上詐騙團伙?」 「我從小受過不少專業訓練,一般人七八個近不了身,所以才讓你用這種辦法接近他。」 靠,我第一次希望燕青早點來了。 金少炎伸個懶腰說:「你要不反對我想請樓上的各位吃個飯,畢竟我也算半個東道,看著一幫皇帝每天吃方便麵,擠集體宿舍,我都過意不去,來一趟不容易,讓他們見見這浮華世界吧。」 這個我到是沒什麼意見,這麼多人的飯本來就不好弄,包又上晚班,這幫人連富太路都逛過了,這個城市也就沒什麼地方不能去了。可是包怎麼辦? 金少炎聽完情況把鑰匙扔在桌上:「接去。」他可能從來沒想過世界上還有請假這一說,像他這樣的公哥兒有很多到不是不夠善良,是被慣壞了,根本考慮不到別人——請假了全勤獎不就沒了? 我說:「他什麼時候才回我短信呀?」 金少炎看看表,說:「晚上8點准回,但你不用理,吊著他,等明天再說。」金少炎站起身,總結說,「人要不死一次,很難知道自己賤在哪——我上樓和他們聊會行嗎?」 我點點頭,對這個5天以後就會失去這些記憶的人,不用設防,我囑咐他:「別和項羽說虞姬的事,贏胖,哦秦始皇還不知道劉邦是誰,你別說漏嘴就行了。」 後來我發現我的擔心純屬多餘,水印小對幾個老古董根本不感興趣,我上樓才發現他坐在李師師跟前,把那本《一生必看的600部電影》拉在自己膝蓋上,俊男美女,合看一部書,旁邊放著輕音樂,那場景比韓片還韓片,不過我知道這小主要目的是想拍日片。 金少炎指指點點,說這是怎麼怎麼回事,那是在哪拍的,他還到過拍攝地,開始還說的挺好,但很快從《阿甘正傳》過度到《本能》了,一隻胳膊也悄悄繞到了李師師背後,我揚著嗓喊:「羽哥——」 項羽低著頭進來了,我指著金少炎對他說:「你要開這位公的坐騎,回你老家連個把時辰也用不了,你讓他教教你。」 項羽問我:「比麵包如何?」 我說:「光一個□轆就比麵包跑得快。」 項羽兩眼放光,二話沒說夾著金少炎就出去了——再讓你小泡我的……呃,我屋裡的妞。 李師師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訕訕地說「我是為羽哥著想……」 李師師呵呵笑說:「這世界上最快的車也不能把他從2007年送回到公元前吧?除非能超過光速,使時光倒流。」 我驚得直翻白眼,這妞已經連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都研究過了,相對論我還是看了《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才聽說的。 「那位金少爺不像是壞人,而且挺見多識廣的。」 「那什麼樣的才算壞人,把扇插脖領裡提著鳥籠的才算?見多識廣還不容易嗎,你強哥要是有錢,打發美國人把你送月亮上跟嫦娥姐姐聊天去,哥跟你說,林大了什麼鳥都有,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這番擲地有聲的無產階級狐狸理論好像對李師師造成了一定的觸動,她呵呵笑說:「我同意你最後一句話的前半句。」 哎,小學時候《思想品德》課本別扔就好了。 這時金少炎又回來了,後面跟著滿臉沮喪的項羽,金少炎笑呵呵地說:「項大哥的身高,我那車坐不進去。」他回頭沖項羽說:「沒事,項大哥,我送你輛悍馬,絕對沒問題,實在不行咱讓廠家定做。」項羽摟著他的肩膀進了睡覺那個屋:「什麼馬?性很烈是嗎?」 …… 哎,想不到英名赫赫的西楚霸王這麼快就被金錢腐蝕了,看來錢真不是什麼好東西,話說錢財乃身外之物,話說富貴不能淫,話說歷史上一位高僧說了一句大俗大雅大智若愚大象稀聲的話:錢就是一堆屎。 我啥時候才能擁有很多堆屎呀? 就聽那屋說:「贏大哥喜歡攝影是嗎,我送你一部數碼相機吧。」秦始皇舉著剛剛照完像的mP4探出頭問我:「強,撒(啥)絲(是)個數碼相機?」 我跟他說:「不能聽歌,不能玩遊戲只能畫畫的mP4就是數碼相機。」想邀買人心,沒那麼容易。 秦始皇:「歪(那)餓不要。」 金少炎:「原來贏大哥還喜歡玩遊戲啊,那簡單,從任天堂到索尼我送你套珍藏版。」 金少炎索性各屋轉,對荊軻說:「荊大哥的愛好到是很特殊,我只能送你一套**音響了。」 當金少炎問到劉邦的愛好時,兩個人交頭接耳,一起嘿嘿壞笑,金少炎說:「那我介紹幾個小女星給劉大哥?」劉邦又不知道跟他說了句什麼,邊說還邊看我,金少炎也看著我笑,頻頻點頭,他走過來跟我說:「劉大哥說他只喜歡包,我要給他介紹女人,他說長得不如包的不要。」他好奇地問,「包是誰,長得很漂亮嗎?」 我說:「很難用漂亮不漂亮來形容她,只要是男人,見到她沒有不發呆的,還有——包是我女朋友。」 金少炎然神往地說:「能讓漢高祖癡迷的女人,可以想像——那她和你表妹比誰更漂亮?」 我說:「借用劉邦的原話,那叫天上地下。」 金少炎滿臉的艷羨:「你真有艷福,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她?」 我嘿然:「你晚上就能見到她了,如果你喜歡,可以隨便泡她,我要跟你急我是你孫。」我本以為這小會滿心歡喜,誰知金少炎竟鄭重地跟我說:「你太不知福了,這麼好的女人你應該認真愛她。」 我苦著臉說:「等你見到她的人以後就會後悔這麼說了。」但他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我金少炎雖然不是什麼好鳥,卻絕不干奪人所愛的事,你放心,不管你女朋友是多傾國傾城的美女我也不會動心,就算動心也不會動手。」 這小比劉邦懂事,知道有主的乾糧不能碰。 晚上8點的時候,金少炎隔幾秒看一下表,說:「那些一線明星我也沒這麼等過。」9點過一刻的時候,金少炎不耐煩地說:「你認識他們老闆嗎,打個電話。」 笑話,我怎麼會認識?包她們老闆可是擁有3家連鎖包鋪,月入過10萬的企業家啊。據說人家在停車場一次給10塊錢都不帶找零的,嘖嘖,多大的氣派。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給包打電話想告訴她別在店裡吃飯,電話響了兩聲直接掛了,我趴在窗戶上一看,包果然已經到樓下了,金少炎聽說,趴過來一看,讚道:「光這身材就是我見過最好的。」 我眼看著包進了門,金少炎跑下樓去。 安靜……可怕的安靜,想像的慘叫聲為什麼還沒出現? 又過了一會包自己上來了,她疑惑地回頭,跟我說:「樓下那個是你朋友?犯什麼病了?」 我下樓一看,金少炎正左右開弓抽自己大嘴巴呢,邊抽邊說:「我正在做夢,我看到的都是假的……」我過去拉住他,金少炎帶著哭腔說:「從我出車禍到下陰間,再到來了你這,我一直都保持著樂觀,可是從剛才見到你女朋友那一剎那,我對這個世界失望了。」 「沒那麼誇張吧?」聽見別人這麼說自己女朋友,我也有點怒了。 金少炎一把拉住我:「你別誤會,比她醜的有的是,可是身材比她好的我確實沒見過,這世界真不公平,只要她比現在稍微漂亮一點,我立刻做主簽下她。」金少炎痛苦地吶喊了一聲,「這是為什麼呢——」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二十四章 就著果醬喝茅台 我問金少炎:「你準備領著他們去哪吃?」 「醉八仙?」金少炎馬上就自己否定了:「那裡全是復古建築,他們應該不會感興趣。」我補充說:「就是,那裡的服務員肯定不會見人就跪,贏胖要滅人族或者劉邦要人家侍寢咱就被動了。」 金少炎說:「五大菜系你挑一樣吧。」 我很有啟示性地說:「有沒有跳出這五系以外的地方,讓他們一見之下就覺得不一樣,充分享受美食的前提下還得壓得住他們,別一有人侍侯著又覺得自己是皇上了。」 金少炎想了想說:「那只能吃西餐了,有家叫愷撒的法式西餐很正宗。」 我說:「不過我好像聽說那是要提前48小時預訂的。」 金少炎笑了笑,哎,我腦袋銹逗了,才想起所謂的規矩又不是給他這種人定的。 我們在樓下剛磨蹭了一會,秦始皇已經拉著隊伍衝下樓來,他已經聽說有人要請吃飯了。 金少炎拿出電話,發了一會愣,對我說:「抱歉,我不能找車隊來接,因為『他』剛回家……」 「打的唄。」我很自然地說。 金少炎失笑道:「打的?你不會讓我打的去愷撒那種地方吧?」 我說:「那還有個辦法就是我親自開車咱們去。」金少炎點點頭,我沖包一努嘴,包已經直奔小王家去了。 見包走了,金少炎跟劉邦說:「劉大哥,按照你的條件兄弟很為難呀……」 過了幾分鐘包拚命按喇叭,原來是金少炎的法拉力小跑把路堵了,他剛一拿鑰匙,項羽不耐煩地走出去,端起小跑站在台階上,等包過去以後又放回到原來的位置。項羽愛惜地摸著麵包車的後屁股說:「還是這車合我心意。」 金少炎心驚膽戰地摸著麵包車後面髒兮兮的標誌,說:「這難道就是傳說的金盃?」我揮揮手說:「你要覺得實在丟人,出了街有家人民銀行,讓羽哥把徽標摘下來掛上,就說這是奔馳新出的大型商務用車。」 金少炎回頭看看李師師,見她笑盈盈的不以為意,這才老大不情願地鑽進去,包是剛剛才知道那輛法拉力是金少炎的,悄悄跟我說:「你什麼時候認識這麼有錢的朋友?」 我真想告訴她我一下午賺了200萬——一跺腳又沒了。 在愷撒的停車場停車的時候,一輛本田阿庫拉豪華車跟我搶道,被我一腦袋別得差點撞在一輛藍博基尼上,媽的日本車也敢跟老搶道,老的金盃就算撞得剩個方向盤半小時之內就能配齊了,我把你前燈蹭破你就哭去吧! 車童見一輛聽聲音就早該報廢的麵包車愣頭愣腦地撞進來,忍著笑走過來對我說:「先生,對不起,我們這不是停車場。」我指著周圍一個比一個威名赫赫的標誌說:「那這些都是什麼,牲口?」車童把報話機按得嗤嗤響,看樣是想叫保安了,金少炎在後座上有氣無力地說:「我們是來消費的……」 車童無意掃了他一眼,立刻驚叫道:「金少?」 我們下了車,引來一片驚訝的目光,項羽劉邦他們揚揚得意,因為麵包車在一片車海裡確實顯得人高馬大,氣勢咄咄,很迎合他們虛榮的心理,我估計項羽吃完這頓飯就再也看不上別的車了。 那些人幾乎要圍觀我們到不光是因為我們開了一輛麵包車來,還因為我們不光開了一輛麵包車來,而且——我們超載了。他們親眼目睹了某廣告裡的畫面:從一輛車裡不斷地走出人來,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當最後無比高大的項羽下了車以後他們幾乎要報以熱烈的掌聲。 我把掛著指甲刀挖耳勺的車鑰匙扔給車童,迎著「衣衫不整謝絕入內」的牌大步流星走了進去,別忘了我們家包也是搞餐飲的,而且具體負責這一塊,據她說只要你不穿拖鞋,門迎就不能把你怎麼樣。 果然,兩個身高都一米以上的門童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我們魚貫而入,也可能是被我們的氣勢唬住了。 領班是一個質彬彬的年男人,能來到裡面,就已經英雄莫問出處了,就算是個要飯的也得陪著小心。訓練有素的領班帶笑給我們來了一個半躬,我趕緊跟他說正事,我真怕贏胖喊「平身」啥的。 我跟領班說:「給我們找一包間吧。」 領班笑瞇瞇地說:「對不起先生,我們這不設包間,請問您預訂了嗎?」 這時金少炎狼狽地從後面擠過來,手裡還捏著錢包,大概是剛給完車童小費,領班驚訝地說:「金少?」看來金少炎在這從上到下基本都是熟人,從都不叫他先生這一點上都透著那麼親熱和討好。 金少炎擦著汗說:「安排我們入座吧。」我們這群人站在人大廳裡確實很有喜劇效果,尤其是荊軻和穿著格瓦拉的項羽,我聽見離我們最近的一桌人議論我們:都是搞行為藝術的…… 領班大概很能體會金少炎此時的心情,把我們安排在了相對僻靜的一個角落裡,等坐定,一個金髮碧眼的法國姑娘拿著菜譜走過來時金少炎才終於恢復了自信和從容,他先用法語說了聲謝謝,他轉向我們,說:「開胃酒要什麼?」 我說:「不需要開,我們就早上10點喝了一碗粥,現在的胃是一馬平川沃野千里,整扛餓的吧。」 我就眼睜睜看著金少炎打著著哩的頭髮一根根耷拉下去,李師師接過菜譜翻著,對法國妞說:「一份8成熟的牛排,半份鵝肝,一份意大利通心粉。」然後把菜譜遞給了包,包為了不露怯,說:「我跟她一樣。」 李師師也不知道跟哪部電影學的點菜,菜譜輪到我手裡時,我看看滿桌人對法國妞說:「我們就這麼多人,你看著上行嗎?反正把你們的好東西都擺上來,除了果狸其它都來一份。」 金少炎鬱悶地說:「就按他說的辦吧,上一瓶82年的紅酒。」 哇靠,傳說的82年的紅酒,老見電影裡的人牛B烘烘地這麼幹,據說82年那年葡萄欠產,所以紅酒匱乏,但奇怪的是大家喝了這麼多年,這82年的紅酒怎麼就喝不完呢? 秦始皇熟門熟路地說:「再拿幾雙一次性筷。」上次吃炒餅學的。 也不知道法國妞聽不太懂國話還是認為這是國式的幽默,只是微笑地看著我們,在得到金少炎確認後離開了我們。 再上菜的時候就換成了土生土長的國妞,烤雞一上來眾人紛紛上手,金少炎和李師師剛把刀叉舉起來就見所有盤裡一排雞肋骨在原地轉,生菜上來時荊二傻靈機一動,一叉全穿起來,旋進嘴裡,跟吃棉花糖一樣。 這時侍應夾著紅酒來了,禮貌地問金少炎:「要試酒嗎?」項羽一把搶過來,聞了聞說:「這酒沒香味。」倒了一杯一口喝乾,很門清地說:「你這可樂放餿了吧?」然後問我:「咱們上次喝的什麼?」 我說:「三糧液。」 項羽跟侍應說:「你給我們上3瓶三糧液。」 沒等侍應說話,金少炎掏出一疊錢塞給他:「我知道你們沒有,想想辦法吧。」侍應哭笑不得地走了。 金少炎這小大概是練過瑜珈,幹完這件事以後直接把腦袋藏到腳後跟去了。 包也知道丟人了,笑道:「你們怎麼到哪也這麼鬧啊,我聽說這家餐廳真的是一個法國人開的,你們這麼干就不怕給國人臉上抹黑呀?」 我說:「已然干了就啥也別說了,他們法國人拿刀叉吃包他們怎麼不嫌丟人,真正的貴族是什麼知道麼,不是裝B,是牛B。」 笑話,跟我說貴族,在座的除了我和包,那都貴得沒法再貴了,再說三糧液都要了,再繃著也不合適了。 不一會侍應端著一個盤上來了,金少炎的錢紋絲沒動,他跟我們說:「我們法國老闆聽說了金少的要求,對各位這種西結合的吃法很感欽佩,特地把自己珍藏的兩瓶極品茅台送給大家,希望你們吃得開心。」 這就是國國情啊,我估計我們要在法國這麼幹,早就讓人客客氣氣地「請」出去了。 金少炎一聽這人已經丟到法國人那去了,索性噌一下從桌下鑽出來,擼胳膊挽袖,抓起一瓶茅台挨個倒酒,說:「今兒就是今兒了,咱就就著果醬喝回茅台吧。」 我有點喜歡這小了。 後來我們索性要了筷,82年的紅酒和茅台兌著喝,吃了一肚龍蝦蝸牛和菜,桌上要能放個火鍋就完美了。 吃得正哈屁的時候金少炎去了洗手間,他剛離開幾秒鐘,一個俊朗的年輕人扶著一個漂亮女人的腰從門口走了進來,我不看則已,一看之下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他」——另一個金少炎! ———————————分割——————————- 今天晚上小花去喝酒,所以把更新放在下午,祝大家新年快樂!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二十五章 團隊合作 金少炎摟的那個女人很面熟,好像在哪部電影裡見過,領班迎上去的時候非常納悶地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當他發現我們這一桌金少炎缺席時才多少有些釋然,他直接在前面帶路向我們走來。 我趁誰也沒注意我,急忙站起把他們攔住,我在領班耳邊說:「假裝不認識我們,金少在泡妞。」 那領班不愧是職業,不動聲色地把金少炎和那個小女星帶到隔我們一張桌的地方坐下,金少炎還重重看了我們這些人一眼。 這時我才發現兩條細微的汗水已經順著我的脖流了下來,這些人裡只要有一個發現金少炎,就會惹起很大的麻煩,最主要的還是不能讓包看見他,疾惡如仇的包如果發現金少炎「翻臉不認人」,很難說會發生什麼事情。 現在的金少炎背對著我們,暫時還沒有被發現的危險,我來到包身後,跟她說:「你領著他們先走,到停車場等我。」包看了我一眼,奇怪地說:「還沒吃完,走什麼?」我沒跟她多解釋,使勁捏了捏她的肩膀,衝她使了個眼色,包知道出事了,低聲問我:「金少炎那小跑了?帳誰結?」我開始往外推她,包以為自己猜對了,氣哼哼地說:「這小太不是東西了——你問問多少錢?」 「把你賣了也賠不起——不是錢的事,我看見倆過去的債主。」 我很後悔這麼說,因為包四週一掃,就看見了那個小女星,她興奮地說:「咦,那不是演《狗尾巴花》那個演員?」她邊說邊往那邊走,我一把拉住她把她往外邊搡,包邊扒我的手邊指著金少炎後背驚奇地說:「那不是……」 「不是!」我把她扛到門口,塞進旋轉玻璃門裡,抓住一邊一轉,包就被甩了出去,我跑回來,把秦始皇劉邦他們屁股下的椅抽走,讓他們跟著包去外面等我,秦始皇不滿地說:「干撒(啥)捏?」我騙他說:「我們換個地方吃。」他這才出去。 等人都離開了,我擦著冷汗掏出電話,給上面編輯為「金少炎(2)」的打電話,金少炎2號漫不經心地接起來,說:「你們又想起什麼來了,有想吃醋吃蒜的就跟服務生要。」 我低沉地說:「你聽著,金少炎現在領著一個妞就坐在大廳裡,你要現在出來愷撒西餐廳今兒就拍了鬼片了,你倆一見面你就大變活人了吧?我不知道別人啊,反正我膽這麼大的也受不了。」 未來版金少炎吸著冷氣說:「我記得我那天從香港回來就直接回家了,怎麼會跑到這裡吃西餐?」 我說:「現在先別說這些,想想辦法,你總不能在廁所裡待到他們吃完吧,他和那小妞才翻樂譜呢,這頓飯不吃兩仨小時的肯定完不了。」 這時他們領班托著盤找我買單來了,我一手拿著電話,根本沒留神他,順口說:「找金少結。」他衝我微笑了一下就直奔金少炎1號去了,等他微笑著站到1號身後我才反應過來,毛骨悚然地把他拉回來,餘悸未消地讓他等會過來。金少炎莫名其妙地看了我們一眼。 我哼哼著說:「現在還有一個問題,人家找我買單呢,你再不出來就找他結,為5天以後的自己結帳,你這算超前消費。」 廁所裡的金少炎鬱悶地說:「你必須想個辦法把他調開,我還從來沒在廁所待過這麼長時間呢。」 我一手握住茅台酒的空瓶,說:「你怕疼嗎,我把他拍進醫院裡,5天以後也該好了。」 金少炎:「老大,別玩了,快想辦法吧!」 我說:「你設身處地地想想,在你和一個漂亮小妞吃飯的時候,什麼才能把你吸引開?」 金少炎想了半天,很認真地說:「那只能是另一個漂亮小妞了。」他突發奇想說,「對了,讓你表妹勾引他!」 「你小這分明就是在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現在勾引他,以後便宜的還不是你?這法不予考慮。」 「小強,不,強哥,求你了,我真的只想出去,你讓你表妹意思意思就行,又不真的勾引他。」 我想了想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我只好又給包打電話,告訴她:「讓表妹接。」然後如此這般一番吩咐。 李師師過了幾秒鐘走了進來,在路過1號金少炎他們旁邊時,很「不小心」地一個趔趄,整個身撲在桌上,把一杯水恰倒好處地灑了金少炎一身,金少炎剛一皺眉就看到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垂著手侷促地說:「對不起,實在對不起。」這小當時就呆住了,那個小女明星幫他擦著身上的水,這小眼睛盯住李師師,神魂顛倒地說:「沒事……沒事……」那小女明星見他這副德行,賭氣地把紙巾扔在他懷裡,金少炎這才反應過來,嘿嘿說:「失陪。」起身上了洗手間。 我立刻打通2號金少炎電話:「他已經去洗手間了,你只要聽到有人進來立刻往出走——洗手間裡沒人吧?」 李師師完成了任務,在小女明星的白眼裡離開了,我已經告訴她這件事關緊急,所以雖然她看到1號金少炎很奇怪,但什麼也沒問。這時我才發現另一個致命的問題:這小女明星怎麼辦? 他和1號金少炎坐的地方正好封著洗手間方向,2號金少炎就算穿著一身水印,她不可能認不出他的! 我立刻沖電話低吼:「情況有變,計劃延遲。」 2號金少炎著急道:「怎麼回事,我已經看見他進來了,我再不出去就沒機會了!」 「狗尾巴花就坐在洗手間正對面,封著路呢!」 金少炎愣了一下明白了,急道:「那是個小**,找人泡她!」 我靠,這事找誰?潘安和宋玉要在就好了。 我想了想,只好把電話又打給包,這次我只讓她把劉季叫進來就行了。 劉邦來了以後我指著狗尾巴花跟他說:「那個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頗有幾分姿色……」劉邦看著氣鼓鼓的狗尾巴花說。 我靠,又是這句!我跟他說:「劉哥,委屈你去泡……勾搭勾搭她,你就坐在她對面,你的任務就是讓她只看你的臉。」 劉邦摸著下巴說:「我臉上又沒長著花……」 「長花的那是妖怪,劉哥,發揮你魅力的時候到了,你要記住:昔,你媽夢見一龍盤桓於上,乃有你——反正你不是人,要對自己有信心。」 「我試試吧。」劉邦腰板了板,儼然地走到狗尾巴花的對面坐下,深沉地說:「想聽我的故事嗎——美人?」 狗尾巴花托腮嬌笑:「很久沒人這麼叫我了……」 我打給2號:「馬上下樓!now!」 剛掛電話,包就打進來:「你們怎麼還不出來?」我讓她把車停在門口,這時2號金少炎衝下樓來,把一張卡扔給領班後奪路而逃,我見他跑出門外了,一把拉住劉邦的脖領就往外走,只聽狗尾巴花正在說:「你是說你是劉邦,呵呵你真幽默。」…… 我拖著劉邦跑到外面。見車已經停好了,我鑽進駕駛室,一打火,沒成功,兩下,還是沒動靜,我大喊:「羽哥,幫忙!」 項羽跳下車一膀抗過來,我們的車一溜趔趄衝出了停車場,我把項羽接上,一陣狂奔消失在了眾人的眼簾。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二十六章 松鼠小子 在車上,包看看這個望望那個,幾次想張嘴都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最後她還是忍不住了,猛地回頭對金少炎說:「你看見沒,吃飯的地方有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雖然沒看見正臉,但光那個後腦勺就絕了,我估計他要是參加超級模仿秀模仿你去光憑後把就能拿第一。」 李師師深深看了我和金少炎一眼,金少炎尷尬地說:「是嗎?」 包:「要不我們回去吧,我指給你看,我覺得世界上有個跟你這麼像的人那是緣分——雖然可能只是後把像。」 我邊開車邊琢磨這事,插嘴說:「包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那個人其實是……」金少炎拚命咳嗽起來,包瞪了他一眼。 我繼續說:「那個人其實是金少炎的孿生兄弟,就比他小5……秒,兩個人因為家產問題鬧得挺僵。」我得先給她打預防針。 包笑呵呵地說:「豪門恩怨呀,太好玩了,跟香港電視劇似的。」 李師師似信非信地看著我們兩個,她再聰明有些事情靠想是想不明白的。包還想問什麼,秦始皇突然說:「撒(啥)時候吃飯氣(去)?」 敢情一萬二的西餐他當是零食呢。 這時我們的車路過一片街攤,秦始皇抽著鼻說:「撒味道?」 那是烤羊肉串和餛飩湯的味道。我回頭說:「都沒吃飽吧,咱們再墊補點?」 都點頭,看來這洋玩意兒確實伺候不飽他們這些很傳統的肚。 我領頭坐在露天的啤酒攤上,跟旁邊叫了餛飩,然後跟老闆說:「啤酒、肉串兒、羊腰、燕兒魚你看著上,最後一起給錢。」我豪氣干雲地說,「這次我請。」 餛飩一上來秦始皇吸溜完半碗,讚歎道:「早該來嘴兒(這)麼。」一直保持沉默的荊二傻鄙視地看了金少炎一眼,意思是說你孫沒錢還裝大瓣蒜,盡請人吃菜,看人家強多仗義。劉邦項羽等肉串一上來紛紛贊不決口,一掃在西餐廳裡低蘼的氣氛。 竇娥要不來,金少炎就是21世紀最冤的人了,他把人丟到家,花了一萬二買了一堆埋怨,一瓶啤酒下肚,我安慰他說:「沒事兄弟,反正丟人也是留在愷撒的那個金少炎丟。」 金少炎嘿嘿傻笑了半天,才醒悟過來,急赤白臉地跟我說:「那也是我!」 李師師咬著一個肉串兒發呆,她是明白人,知道現在的這個地方不是什麼上講究的地方,公主富家女愛在地攤上吃東西那都是扯淡的說法,我們旁邊幾個小流氓在李師師胸口掃來掃去的,項羽衝他們一瞪眼,全結帳滾蛋了。 包在喝過82年的紅酒、極品茅台、燕京啤酒之後開始發酒瘋,在一邊教劉邦玩「兩隻小蜜蜂」呢。 金少炎拉住我說:「強哥,我那事得抓緊辦了,我怎麼也想不通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愷撒,這不是我5天以前幹的事啊,看來事情已經開始脫離我的控制範圍了。」 我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的那一條短信,惹得那小春心萌動,又得不著回音,這才聯繫的狗尾巴花。」 金少炎想了想說:「很有可能,看來這就是蝴蝶效應,一步錯步步錯,現在連我都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麼了。」 我壞笑著說:「至少今天晚上他幹什麼我就知道。」 金少炎臉一紅,說:「明天一早我就給狗尾巴花打電話,就說以後讓她離我遠點,好方便咱們下手。」他想了一會,補充說,「我考慮過了,如果是你要接近他難度很大,你知道我性取向很正常……」金少炎說到這有意無意地掃著李師師。 我說:「你不會又在打她的主意吧,你想也別想,再說她已經暴光了,再去幹這件事難道他不會懷疑她別有用心嗎?」 金少炎笑笑:「別有用心的女人多了我又不是沒碰到過,只要條件好,我來者不拒,狗尾巴花就是這種情況,為了能和我『偶遇』,她雇了13個民工監視我的動向,而後來我也確實幫了她一把,她現在也算小紅了。」 「問題是我表妹已經不打算再幹這種事了。」 金少炎愕然:「以前幹過?」 「具體細節不清楚,不過那人地位比你高多了,你在她眼裡不過是個做買賣的罷了。」 金少炎吃驚地看著我,觀察了一下四周,低聲問我:「搞政治的?」 「何止,央一級的。」 金少炎腦袋垂下去了,我跟他說:「你也不用不平衡,那位已經死很多年了。」 「一過12點,我們就剩4天時間了,你要知道,以前的我不怎麼好接近,要是知道給他發短信的是男的絕對屏蔽你,我們機會可就越來越少了,這樣吧,你可以說你是你表妹的經濟人,和小楠一起去見他,然後小楠以後就可以不用出現了,你拖他三四天,到時候阻止他上車就行了。」 「你說實話你這麼迫切地把我表妹介紹給他,有沒有私心,是不是想給以後鋪路?」 金少炎低頭:「想不到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我把一塊沒熟的肉吐掉說:「這個世界上要說有一個人是全心全意地為他好,以前得說你媽,現在那個人肯定是你啊,你小是屬松鼠的吧,已經開始為儲備過冬的糧食忙碌了。我告訴你,別看你有錢有勢,再過一個月——不,29天,哎……跟你說這些沒用,你非要穿著新鞋踩狗屎你就試試。」 這最後一句被李師師聽見了,她呵呵笑道:「表哥,誰要踩你啦?」 金少炎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哈喇流了一排,跟《加勒比海盜》裡的烏賊船長似的。 我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李師師實在不能笑,她一笑比大熊貓還能牽動億萬男人的心,有些女人的笑很浪蕩有些女人的笑很純真有些女人笑得浪蕩內心純真有些女人笑得純真內心浪蕩(你能一口氣讀下來嗎?),李師師則不然,就算她想要故意表現得很浪蕩的時候也不自然地夾雜著3分純真——當然反之也是一樣的,純真和浪蕩在她的笑裡是滾屏播出的。 金少炎竟然有點痛苦地說:「我是真的喜歡小楠的。」 我說:「我其實是哈佛畢業的。」 「怎麼可能?」金少炎看了我一眼說。 「你看,有些話不用經過大腦思考就知道是假的了。」 金少炎苦笑道:「你是對我們有錢人有意見。」 「放屁!這跟有錢沒錢沒關係,我問你,你除了喜歡她前凸後翹和臉蛋漂亮還喜歡她什麼,前凸後翹誰都喜歡呢,我看你那是精蟲上腦。」 「跟你說不明白,就是一種感覺,就算她長得不如現在漂亮我也會喜歡上她的。」 我然說:「那你怎麼沒一眼喜歡上包呢?」 金少炎瞠目結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說:「我說實話你別生氣,我一直沒把她當女人。」 —————————————————————- (今天是三江推薦第一天,小花因為過年事多,就碼出2000多字來,就算是一個過度期吧,從明天開始一天兩更,如果一更字數上會增加,請大家多多收藏投票。) ————————-分割———————————- 推薦一本書:《走*光之王》 殺榜上最牛B的殺手,因某種原因,同時也肩負傳宗接代的使命,走入都市,落戶一個都市小報,成為一名試用的攝影記者。裝B的他拍到某當紅三棲純情玉女大明星走*光的照片,引起軒然大波,意想不到地造就了一個走*光之王,成就了多多孫的夢想…… 下面是鏈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二十七章 美女經理人 他這麼說到也在我的意料之,一個男人不素上三倆月,然後跟她躺在一張床上,根本意識不到她是一個女人,這其實是件挺自豪的事兒,總讓我沉浸在自己是好男人的感覺,因為我覺得這就是上世紀**十年代小說裡所說的「真愛。」 包跟劉邦倆人在那「啪啪啊啊」的,玩得很開心,我忽然好像明白劉邦為什麼會喜歡包了,傾國傾城的美女他肯定睡過無數了,這些女人都拚命地討好他,而他媳婦呂後太明白他是個什麼東西了,一直瞧不上他,在女人方面,邦可謂是夾縫裡求生存。突然有個女人雖然對他愛搭不理的,但還能拿他當朋友,邦就死心塌地愛上了。這樣看來,我們家包雖然長得不如很多女明星,但在氣質上……氣質上也不如人家——劉邦就是賤的。 項羽這時突然站起,怒髮衝冠地說:「酒裡有毒!」他一手捂著肚,一邊向地攤老闆怒視,兩人雖然離著能有2米,不過項羽要是一探胳膊就能把他抓住。 然後項羽肚咕嚕嚕一陣響,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他一口氣喝了兩瓶啤酒,不撐得難受才怪呢。他打完嗝直眉愣瞪地站在那,我說:「舒服了沒羽哥,坐下吧!」地攤老闆撿了條命啊! 金少炎看了一眼他說:「你看看這幫人讓你招待的,什麼也沒見過,我想用這幾天帶他們各處走走。」 「你別盡帶著他們去好地方吃喝嫖賭去,過幾天你是拍屁股走人了,他們上癮了我怎麼辦?」 「有小楠跟著我怎麼會帶他們去那種地方呢?」 我斜睨著他:「你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吧?」 這話太影響團結了,劉邦把腦袋藏在領裡向四周望了半天,這才放下心來。 應該說醉翁之意不在酒來著。 金少炎苦笑:「你別老像防賊一樣防著我行麼?再說小楠又不是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誰對她是真心的她一定能分辨出來。」 我說:「壞就壞在胸大上了,你們這些富家弟一般都缺少母愛,看見奶水充足的女人容易情不自禁。」 金少炎哭笑不得地說:「要在以前打死我也不能想像我能和你這種人相處一分鐘以上,你簡直就像個流氓。」 我勃然道:「你少侮辱我,什麼叫像,本來就是流氓!」 劉邦:「誰叫我呢?」…… 金少炎說:「你跟他見面的時候千萬別這麼說話,最好能再謙遜點,你要知道每天跟他打交道的人身份都不低,這些人都跟他客客氣氣的。」 我扭頭跟秦始皇說:「贏哥!」 「咋咧?」 「你是掛皮。」 秦始皇笑呵呵地回罵:「你才絲(是)掛皮。」 我看著金少炎說:「看見沒,這是咱國的開國皇上。」 金少炎滿頭汗說:「那我不管你了,反正你正式把他套牢那一天我給你一半的定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哪怕你在大排擋裡和他成為朋友。」 我忽然很感興趣地問他:「如果有人叫人在大排擋裡見面你會去嗎?」 金少炎很為難地說:「還從來沒人這麼做過,我很難回答你這個問題——書上怎麼說的,最猜不透的人其實是自己。」 「如果是小楠約你呢?」 金少炎兩眼放光:「肯定會去的。」 我把李師師叫過來,打通金少炎1號的電話給她:「就說你是在愷撒見過他那個女孩,約他一會在瓦窯溝見面。」 金少炎還沒聽出什麼不對來,他歡欣鼓舞地說:「你終於肯讓小楠見他了——瓦窯溝?吃野味?」 「你說他會甩下狗尾巴花去見小楠嗎?」 「當然會……那個……我想了想,瓦窯溝好像沒有什麼著名的野味館啊。」 「別說著名的,連不著名的也沒有,那只有一家拉麵館。」 金少炎多少瞭解一些我的做事風格了,他小心翼翼地說:「你不會讓他們真的在那個地方見面吧?」 李師師打完電話,我結了帳,跟金少炎說:「當然不會,因為我們要回家睡覺了。」 「那……」 我指著松鼠小說:「我就是想讓你死了這條心,你認便宜吧,沒把你支到省外我是發善心,而且一個男人一生就那麼多,我今天晚上還幫你省了點呢。」 在路上包已經開始打盹,這個女人見了酒就像見了仇人一樣,每次她去和朋友聚會,我都得囑咐她少喝點,別看包長成那樣,但她喝多了一個人往回走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因為回家的路有一段沒路燈,在光線越差的地方包就越危險,除非歹徒在幹壞事以前還有拿手電照清楚受害者臉的習慣。 這一路上大家都顯得心事重重的,贏胖是吃飽了困的,金少炎和項羽悶悶不樂,只有荊二傻的半導體喋喋不休地說:「下面播報天氣預告,我市在明天將迎來又一個艷陽高照的日…… 到了家門口,我把已經睡著的包扛在肩膀上,問金少炎:「上去坐會嗎?」 金少炎坐進自己的小跑裡,鬱悶地說:「不了,我回酒店,明天我來接大家,當然,除了你,你還有正事要做。」 我看著他直樂,說:「你不會打電話告訴他別傻等了吧?」說完才想起他說話那個金少炎根本聽不見。 金少炎臨走的時候告訴我:讓他們明天多穿點衣服,天氣預告是錯的,明天會下雨…… 包因為那天換班欠了同事的人情,答應幫人家頂兩天,所以早上睡起來又走了,金少炎也不知道從哪真的搞來一輛奔馳大型商務車,一早把人接空了。 那是一次很盡興的遊玩,那是第一次完全由我的客戶組成的隊伍,李師師的書碼滿了半車,金少炎給劉邦雇了一個地陪小姐,那小姐是他們旅行社最醜、業績最差的,但劉邦對她很滿意。至於秦始皇,金少炎直接給他發了一捆100塊的票,告訴他想吃什麼就隨便抽幾張扔過去就行了。秦始皇這才徹底體會到有錢的好處,他所過之處,都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後來到了一家鑽石店才發生了一點小誤會,他把那些白色小晶體當成冰糖了。…… 我睡到10點多,被一個電話叫醒,我的老闆老郝用很平常的口氣說:「最近開張了?」我的心一懸,下意識地說:「郝總,那筆錢……我借用一下,最多一個月帶利息補上。」老郝笑呵呵地說:「沒事兒,你要不夠就跟我說。」 哎,遇上這種老闆你還有什麼說的,雖然道上的人都說老郝老奸巨滑在某幾件事上有失厚道,但對我算夠意思了,哪怕是虛情假意吧。但從奴隸社會過度封建社會憑的是什麼?不就是奴隸主對奴隸開始給奴隸好臉了麼?可見人這種東西,就見不得客氣。而且我覺得當奴隸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一生下來就注定會有份工作。 看來得加緊幹那件事了,沒錢是什麼也幹不成,300來了也不能真的讓他們住賓館吧,有些事情是需要錢來提前籌劃的。 我拿過電話給「金少炎(1)」撥過去,過了好半天對方才接起,還沒說話先打了一個噴嚏:「我昨天站在荒山上等了你半夜,你為什麼沒來?」 我無聲地打了一個哈欠,捏著嗓學著電視上的小白臉說:「對不起,我是王小姐的經濟人,王小姐有意加入到貴公司發展,不知您意向如何?」 延遲版金少炎愣了一下說:「王小姐?」 「哦,就是昨天約您出去的王遠楠小姐,昨天她因為急事趕班機去了德州,特意還讓我為此事向您道歉。」 金少炎聲音變冷,想了一下才慢地說:「下午2點半,你來我辦公室找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分割——————————— 今天又是一章,哎,沒辦法,過年事多,小花再少睡會碼一章吧,大概得在凌晨四五點傳上來,大家看完這章洗洗先睡吧,明天就能看至少7000字的更新了。以後惡搞風不斷,還要加進情節流,精彩得都快那什麼什麼了,大家多多收藏投票啊!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二十八章 偷梁換柱 娘的,金1明顯比金2牛B多了,讓我去找他連個具體地址也不給。 不過也難怪,如果我是一個沒事就飛美國德州名模的經濟人,沒理由不知道金廷影視公司的本城分部,就算我是一個常去山東德州的模特經濟人,這也屬於常識。 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所謂的經濟人是幹什麼的,理解成「會計」對不對?數錢我不算快,但多數幾遍到還不至於錯。我一邊給金2打電話一邊下樓打開電腦,我到要查查這個經濟人到底是個什麼人,電腦給我的答案很專業——就是看不懂。 後來我自己總結了一下,《白毛女》穆仁智就是黃世仁的經濟人,所謂的經濟人,就是他這樣捨棄一切為另外一個人摟錢的角色。這個人說過一句話:窮生奸計,富長良心。給我印象很深刻。 史上最早的經濟人好像是齊桓公的管仲,巧的是管仲說過類似的話:倉廩實而知禮節。 看來這經濟人無非是心狠手黑臉皮厚,把要經濟的人無限抬價,這個職業已經很好理解了,無非是和我現在的職業掉了一下個,在砍價方面我是大師,那麼抬價應該也差不了。 這時金2電話通了,我問他:「你辦公室在他媽哪啊,你小說話怎麼那麼衝啊,真他媽不想管你了。」 金2賠著小心說:「我都說了以前的我不怎麼好處,你開車……」 「說公交路線!」 「……你坐205路到科技園,下了車揀最高那座樓進,我辦公室在16樓,你最好提前半小時到位……」 我沒聽他說完就掛了電話,隨手打開QQ掃一眼,狼頭留言:「你表妹的照片我排在本周用了,你可以買本看看,別忘了我們雜誌叫《夢幻》。」 我關了電腦,想準備一下,結果發現沒什麼可準備的,能證明我認識李師師的好像只有贏胖的mP4,我裝進兜,想到金少炎說今天有雨的預言,抽出一把黑傘夾著出了門,在去車站的路上很順利地買了一本《夢幻》。 不得不說金少炎的表達能力很強,他沒有告訴我繁亂的什麼樓幾座,是因為我一下車就看見一座鶴立雞群的摩天大廈矗立在那,比其他附近的豪華建築更有俯瞰天下的氣勢,一排個個都有擎天柱大的字張牙舞爪:金廷影視娛樂集團。 金廷影視在只喜歡看個熱鬧的電影大眾並不知名,但在業內是如雷貫耳的,每年除了幾部大導演拍的賀歲大片,支撐國影視骨架的電影作品幾乎都和這家公司有一腿,其實就算那幾部大片,這個用他的攝影,那個花錢來這後期製作,也都和金廷有著曖昧的關係。 他的總部設在上海,但據說香港分部更為奢華。 在科技園的這一分部屬於金廷百足之最不起眼的一條,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金少炎的祖母定居在此,這個分部根本沒必要設立,金少炎從小和祖母生活,14歲那年才開始隨父母奔波,這座城市能成為金少炎眼除上海香港之外第三重要的棲息地,可以說是一種榮幸。 現在這座巨魔建築的少主正等著我去拯救呢,我昂首闊步牛B烘烘地走到門口就被保安擋住了…… 高大矯健的保安一看就是不知道在第幾類部隊服過役,跟背著夜光帶拎著膠皮棍的那種根本不是一碼事,我估計他打我這樣的,要敢下黑手,無限量下載。 他到跟我也滿客氣:「先生請問您有何貴幹?」 「有何貴幹」這詞聽著客氣,但只要有人跟你這麼說了,一般是想幹什麼就幹不成了。 也不怪人家,我們身邊穿梭的人一律名牌西裝,有的胸前還掛著工作牌,女的一律暖色系職業裝,怎能不讓人想起OL的典故…… 再看看我,雖然穿的還算乾淨,胳肢窩裡捲著本半色*情雜誌,不倫不類地拎著把傘,可能做為男人我露得也太多了——我穿的是半袖襯衫。 對付「看門狗」,最常見的做法應該是鼻冷哼一聲,橫行無忌地說:去把**給我叫出來!「看門狗」聞聽,頓時色變(也有執迷不悟的),待叫出正主,這才徹底暴露了卑顏奴膝,點頭哈腰送將進去,最好再說幾句「小有眼不識泰山」什麼的就完美了。 如果在裡面坐鎮的是金2,我這麼做基本沒什麼問題,問題是金1認識我個鳥啊!到時候出來一看不認識,就該「退伍特種兵痛毆裝B犯」了,那個比「智斗看門狗」看著可要爽多了。 再說人家保安確實沒錯,我要是他,我也不放我這樣的進去。 我只好把電話打給金2,跟他說完情況,金2問:「他為什麼不讓你進?什麼,你穿的半袖,我的注意事項裡不是讓你一定穿正裝嗎?……你怎麼才到,晚了整整5分鐘,你……」我也不管他說什麼,直接把電話遞到保安耳朵上。 ……小費了些周折,我終於進來,坐電梯到16樓,一出電梯門我就傻了,整層樓所有房間都被打空了,只留下承重牆被裝飾以後孤零零地立在那裡,金少炎這小太不是東西了,這麼黃金的地段,他居然用整層樓作為他一個人的辦公室,窮奢極欲啊! 沒出我所料的是一個貌美如花的OL無聊地待在巨型的辦公室門前正在修指甲,電梯門開的一瞬間立刻換上一副儼然的表情,掛上一個職業的微笑,靜等著拒絕我呢。 這看門狗2看來也不好對付啊。我直接跟她說:「金少約了我。」 如花姑娘果然邊笑邊冷冰冰地說:「金少約的人是2點半,現在3點差一刻了。」 我就不信這15分鐘他能處理什麼大事,弄不好跟我一樣正掃雷呢,我也沒工夫跟她廢話,把電話給她,如花姑娘一聽之下立刻笑靨如花,嫵媚地掃了一眼辦公室的大門,金2也不知道跟她說什麼肉麻話了,惹得姑娘直髮嗲,還咯咯淫笑,最後如花用掩飾不住地關切說:「金少,你的感冒好了?」一看可知兩人早就發生過純潔的男女關係了。 偷梁換柱計策成功後,我順利告別如花,走進了金少炎的大門。 我一進來就看見這小蜷著一條腿坐在美輪美奐的屋裡正用紙巾擦鼻涕呢。 金少炎1號見一個陌生人突然闖進來,正玩味地打量著他,他驚愕地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假裝很奇怪地回頭看了看,很認真地說:「從門。」 …… —————————————-分割———————————- 這是昨天應該發的那章,特補。 推薦老哥a簽作品神耳俠盜 他,本是一個溫而雅的高材生,命運,偏把他逼成了一個邪盜。 而邪盜,最不怕的就是壞蛋! 楊光的邪惡宣言:壞蛋們!老就是要偷你的錢,偷你的絕對**!偷你的美貌女人,偷得她們死去活來,偷得她們騷眉弄姿上門來!! 下是鏈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二十九章 最大的敵人 我走過去把那本雜誌扔在金少炎那可供3P的辦公桌上,拉了把椅坐在他對面。 這種感覺很奇怪,眼前的這個人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比起金2,這個金少炎眼裡多了一絲拒人千里之外的清高和冷漠,那是一種真正從小長自豪門的混蛋氣派。 他掃了一眼那本雜誌,眼裡閃過一縷色光,用沙啞的聲音說:「你是王小姐的經濟人?」 我調出mP4里照片給他看:「這是幾張王小姐的生活照,你可以看一下她有沒有在影視業發展的潛力。」 金少炎示意我放下,然後他抽出幾張紙巾墊著拿起mP4,那樣就像是捏起了一堆狗屎,那mP4被秦始皇玩得珵明刷亮的,確實顯得不太乾淨了,但也用不著這樣吧? 金少炎很快就被李師師搔首弄姿的樣吸引住了,他說:「就這幾張嗎?」邊說邊按著,忽然很驚奇地「咦」了一聲。 他這一「咦」頓時把我驚出一身冷汗——我馬上想到mP4里還有幾張贏胖給金2拍的照片!我噌地站起,但那張巨大的桌隔山跨海地橫亙在我們間,我來不及多想,屁股一抬坐上去,用腳一蹬椅就出溜到了金少炎面前,一把搶過mP4:「快沒電了……」我又用手劃著,跳下桌。 金少炎已經完全被我的舉動弄懵了,我沒工夫理他,趕緊看手上的mP4,那大概是秦始皇無意照的,天旋地轉,一身水印服整個貼在畫面上,只露了一個下巴,我按了一下下箭頭,下一張照片裡,金2那俊朗的臉就很清晰地顯現出來,好險吶!雖然只是一個下巴,已經引起了金少炎的注意,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也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下巴。 金少炎用金筆敲了敲桌,再次用質疑的口氣問我:「你真的是王小姐的經濟人?」看來他暫時忘了下巴的事。也難怪他懷疑,自打我從進門開始,就沒有表現出任何和經濟人有聯繫的做派,甚至和一個會計也相差甚遠,如果不聽對話光看畫面,智商在15以上的絕對都會說我是一個拍了裸照來訛錢的流氓。 金少炎又用筆敲著桌,冷冷說:「說吧,你到底是王小姐什麼人,來找我有什麼目的?」 我也挺為難的,因為我覺得我不能再用那個連我自己也不信的瞎話騙別人了,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老以為別人就算比我聰明,轉軸也沒我多,自從接待了二傻他們以後,我索性就認為別人都是缺心眼了,我記得有一哥們很沉痛地跟我說了這麼一句話:自以為聰明沒什麼,自以為比別人聰明就要倒霉了。這哥們是量批假煙的,世面上的假華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經他手流出來的,那句發自肺腑的話是他用一麵包車的假煙換來的——對方給了他半書包假錢。 我跟金少炎說:「其實王遠楠是我表妹,不過她想到貴公司發展是真心實意的。」 金少炎戒懼地說:「你媽姓什麼?」 我很自然地說:「姓王唄。」 跟我抖這小機靈。 金少炎板著臉說:「只要她的人來了我就可以做主簽下她,周薪2萬,每年保證在主流媒體露面一次以上,有問題嗎?」 一個月8萬耶,雖然金少炎的臉色讓人很不爽,但月薪8萬實在讓人心動——跟包他們老闆有的一拼了,以後在停車場也能10塊不找零了。 問題是我又沒真打算把李師師賣給他,我來見延遲版金少炎,用未來版金少炎的話說,是想找一個來錢處。天知道劉老以後會給我這帶來什麼樣的人,要是蘇武王寶釵這樣的還能省點錢,要是把王莽和紳弄來,500萬只怕還不夠他們揮霍一個月的。 我之所以沒特意偽裝成蕭會計,是因為通過一天的接觸,我覺得金少炎人還不錯,想以小強的本來面目跟他交個朋友,但現在看來舊版的要比新版的不招人待見。 我現在不知道月薪8萬在金廷公司是一個什麼概念,為了不讓金少炎看輕我,我欠欠屁股說:「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金少炎沒說話,只指了指門外,雖然他辦公室裡就有衛生間。 我在如花姑娘的諂笑躲進廁所,打電話給金2,問他:「他給小楠開的周薪2萬,我要不要還價?」 金2應該是在鬧哄哄的什麼商場裡,聽聲音很哈屁,還帶著笑意說:「別還價,他對錢沒概念的,但不喜歡人和他談價錢。」 我罵道:「我他媽怎麼老忘了你們是一個人,你這麼說是不是在替自己省錢?」 金2呵呵笑:「沒有沒有,我可以保證。」 金2越這樣我就越對金1不滿,想到他們其實是一個人,我就拿金2出氣:「你孫板著個臉,給誰充大輩呢,看著太可氣了,要不是沖現在的你,非抽丫的——」 金2一路賠笑:「對不起啊強哥,我那時候不是小,不懂事嗎?」 我終於找到一些平衡,說:「那你說我該怎麼近一步接近他,我請他喝酒他能跟我去嗎?先說好,我只帶了200塊錢。」 金2奇怪地問:「你們還沒談完?」 「我在你樓裡的廁所呢,一會回去繼續談。」 金2一拍腦袋說:「我給你的注意事項你是一個字也沒看啊,跟他談事情千萬別去洗手間,要穿正裝,要稱呼『您』……」 「少扯淡,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壞印象已經留下了,趕緊閃,別把這印象弄深刻了,咱們再想辦法——我現在就給你買一部最新功能的藍牙手機,我需要知道你們說了什麼,尤其是他的。」 我掛了電話回來,跟金少炎說:「按你說的,沒問題,我表妹4天以後回國,在這期間,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和……『您』多多交流。」 金少炎又抽出一張紙擦著鼻,嘲諷地看著我,好像我剛才說的話是什麼可笑的事情,他哼哼著說:「下次最好是我和王小姐直接會面,還有——在下次見到王小姐以前我不希望再見到你了。」 我沒往心裡去,這小還不知道他在和自己作對。 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這句話其實不是哲理。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金少炎終於忍不住問我:「你為什麼會在大熱天拿一把傘?」 我說:「今天有一場大雨。」 金少炎看了看外面晴朗的天空,嘲諷意味更重了:「誰告訴你的?」 「我的一位腦袋長得像薩其馬的朋友。」 我的腳剛邁出金少炎的辦公室,天空就被烏雲遮滿了,一聲驚雷之後下起了瓢潑大雨。 ——————————-分割————————— 小花又去吃酒,先發這章,晚上回來繼續碼,估計又得凌晨上傳,這樣就還是欠著一章…… —————— 繼續推薦老哥的書神耳俠盜 鏈接: ↓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三十章 你長得特像宋丹丹 我回去的時候,金少炎他們已經到家老半天了,這小掐著點兒,趕在第一滴雨水落下之前回到了家。 所有人都得到了豐厚的禮物,李師師的書堆了半家。秦始皇穿了一件新買的導演服,每個兜裡都塞滿了零食,上衣口袋裡還有半捆鮮紅的票。劉邦得到了一套從1975年到上個星期出的**經典大片,荊軻坐在床上,他的對面是一套組合音響,剛拆去泡沫塑料,整個屋裡迴盪著「國央電台,調頻98.2兆赫」的高清音質廣播,不過二傻是個很念舊的人,在他看來那裡面的小人遠不如破舊半導體裡的和他感情深厚,所以沒聽一會就關掉了。 只有項羽什麼也不想要,他對隔壁小王的麵包車垂涎已久,金少炎其實已經用包的身份證真的給他買了一輛悍馬,只不過車得從北京運來,還得等一個星期,金少炎——或者說2號金少炎是看不到楚霸王在悍馬上馳騁天下的英姿了。 他給我準備了一部最新的藍牙手機,它囊括了時下手機一切功能,它還是一台出色的偷*拍機和竊聽器,支持即時傳送,它幾乎是一台可以打電話的帶攝像頭的筆記本電腦,除了不會變成一隻機器狗,簡直就是一個變態科技怪胎。這部手機市價是4700美元,不過沒用,因為一般人有錢也買不到。它的體積和重量也很可喜:剛好是一塊板磚。 現在有一個很尷尬但卻不得不想,一想又興奮的問題充斥著我的腦袋:一年以後這家裡所有的東西包括悍馬就都是我的了!感謝判官,感謝閻王,感謝他小舅…… 我見了金少炎就氣不打一處來,先捶巴了他幾下,這小嘻嘻哈哈地受了,從他有意無意抵擋那兩下看,確實練過功夫,如果他要還手,我白給。 然後金少炎很認真地說:「強哥,你今天差點就壞了事,你約會遲到、不穿正裝、途上廁所,他最討厭的事你幾乎干遍了,我給你寫的注意事項你是一下也沒看啊?」 我索性把那張寫有注意事項的紙幾把撕了,告訴他我的想法。 金少炎聽完慢慢點著頭說:「他也應該交一個你這樣的朋友,可是……」金少炎大概是在為難,以我的這個樣要想接近以前的他,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金少炎忽然豁然道,「幸好有我幫你,我總會讓他喜歡上你的。」 我連忙擺手:「你可千萬別,你知道我的性取向也很正常——你那個小秘不錯哈。」 「呵呵,那個小狐狸精,床上功夫一般,不過平時確實很會照顧人,他現在病了的話,她絕對能把握住機會暫時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包回來已經10點多了,一家人都還沒吃飯在等她,我們餓了就把秦始皇的話梅山楂片吃了一通,都消化得前心貼後心了,讓一家叱吒風雲的人物等一個包鋪的門迎,對此我表示抱歉,他們在以後的日裡幾乎養成了條件反射,一餓了就想包。 金少炎早就想去吃韓國料理了,加上吃西餐的慘痛教訓讓他刻骨銘心,他覺得還是讓這些人離傳統飲食化近一些比較好,而韓國則更多的保留了一些這方面的禮節。 我們乘坐他的奔馳來到韓國料理,受到了很正規的招待,點菜的時候金少炎學精了,烤肉、鍋仔、拌飯和紫菜團一路海點,吃飯氣氛非常熱烈,以至於那些穿得跟大荷似的傳菜小姐都掩口偷笑。 飯間一個韓國二流歌手前來助興,梆腰鼓一響的剎那,當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的時候,我親眼目睹了一幕極為恐怖的事情:金少炎就當著我的面消失了! 我滿頭黑線,大腦瞬間死機,與此同時,我看見了更恐怖的一幕:金少炎帶著他的小秘如花姑娘正步走進來,3秒鐘之後,我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兩個金少炎終於碰到了一起,因為兩人同用一具身體,金2同學下線了! 這時我那部板磚大嘩,我接起一聽,金2帶著哭音說:「強哥,我就在你身邊,我也看見他了,怎麼辦?」 我跟他說:「唔唔唔……」這才發現嘴裡含滿了紫菜團,我抓緊嚥下去說,「別人現在看不見你我知道,能不能聽見你說話?」 「除了他聽不見,別人是可以的。我現在已經走到舞台旁邊,有音樂蓋著,可一會怎麼辦啊?」 果然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和韓國歌手的歌聲是同步進行的,想聽清楚頗為費力。到這個時候我也沒有主意,隨口說:「到這個地步,我只能讓李師……小楠把他引開了。」 「不行啊,只要他現在一離開,我就會馬上現形,非得嚇死幾個不可,還有——你不能讓他看見小楠,如果讓他知道你們又騙了他,我們的事就全完了!」 我徹底崩潰:「這他媽太刺激了,你讓我怎麼辦?」 包收回目光,不滿地說:「吃飯呢,你喊什麼喊——呀?金少炎呢?」荊軻畢竟幹過殺手,眼尖,一指已經落座的金少炎說:「在那呢。」 我急忙解釋:「他可能是遇上老朋友了,過去說幾句話。」 不幸的萬幸是我們坐在卡間裡,隔著一層紋花的玻璃,金少炎不會那麼快發現我們,而且這小大概是看了我mP4里那件水印衣服以後覺得不錯,居然也買了一件穿在了身上——品位出奇地相同呀! 我的話暫時沒有引起懷疑,我伸手掏走秦始皇上衣口袋裡的錢,來到舞台下面交給飯店經理:「請你們一直演奏下去,我的朋友們都很喜歡。」 經理興奮地抓住我的手說:「你們都是韓國的留學生吧,#¥—……%(韓語)?」 我回到座位已經陷入到半癲狂狀態,金2突發奇想:「這次你去把他引開,最好到僻靜的地方,我會一直跟著你們,這樣別人就不會看出異常,等你們再離開以後我顯形就不會嚇到別人了。」 不得不佩服這小的應變能力。 「外面停車場就很僻靜,可我怎麼才能把他叫出去?」 「先過去,跟他聊天。」 我站起來,跟包說:「我過去認識一下,你們繼續吃。」 包看了看那邊的如花姑娘,瞪了我一眼說:「不許留電話!」 我往過走的時候金2同學提示我:「戴上藍牙——把牙籤吐了!」然後他繼續指揮我,「走過去,先跟他握手,我說什麼你跟著說什麼:『很冒昧,又見面了』。」 可金2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我已經大咧咧地坐在了金少炎面前,只聽金2一聲哀歎:「你是豬腦啊?!」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跟著說:「你是豬腦啊?」 金少炎1號錯愕地說:「什麼?」 金2奄奄一息的聲音通過耳機傳過來:「噢,賣疙瘩!」 我知道這句不能學了,面對微有怒色的金1,我急生智說:「你是豬腦啊——是一句韓語問候,可能我說得不太地道,金少還認識我嗎?」 金1就這樣被我蒙過去了,他沒跟我說話,指著我對如花說:「就是這個人,他說要下雨,果真就下了,可天氣預報明明說今天晴天的。」 如花呵呵笑說:「我認識,他下午還去找的你,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私下裡的金1要親和一些,他明察秋毫地掃了我一眼,卻沒有揭穿我,敷衍說:「呵呵,但願我們以後能成為朋友吧。」看來他對我也比較好奇,已經不板那張死狗臉了。 金2繼續指示:「讚美那女的。」 我立刻對如花說:「你長得特像宋丹丹……年輕的時候。」 ————————————分割————————— 下章撈回500萬,金少炎暫時滾蛋,呵呵,大家是不是都不喜歡他呀?下章可是加長篇,大家玩命票我吧 ————————- 推薦書:她拒絕了高高在上的修仙獎勵 卻意外地獲得一份不平凡的隱藏際遇 謫仙,落星,唯一英雄任務 看嬌柔小女如何用她的溫和方式在 遊戲富甲天下權傾江湖 三千界繪,作者:莫知采薇書號177291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三十一章 賭注 耳機裡傳來了金2扇自己臉的聲音:「你真是我親哥!現在他肯定以為你是故意找茬來的,馬上就要趕你走,跟他說小楠!」 金少炎正要發作,我慢條斯理地說:「王小姐今天還打電話來讓我代問金少。」金少炎像被一棍抽回去似的頹然坐倒,他到不是有多在乎李師師,他要現在發脾氣,容易被如花誤會,以為他幹過什麼始亂終棄的事兒。這小追求的是萬花叢過,片不沾身的境界,「花花公」的頭銜他能安之若素地接受,要說他最後搞不定,只能以當白眼狼爛尾,他可不幹。 沒有誰能比金2瞭解金1了。 金2:「跟他聊賽馬,告訴他明天香港馬場『屢敗屢戰』爆冷門,以一馬鼻優勢戰勝『天下無雙』。」 「金少玩馬嗎?」 一度沉默的金少炎果然眼睛見亮:「你也玩這個?」 金2提示語:「沒事兒的時候消遣一下……」 與此同時我說的是:「我哪有閒錢幹那個,瞎起哄。」 金少炎這次到沒怎麼在意,笑道:「明天這場我買了50萬的『天下無雙』,你怎麼看?」 「那你輸定了,明天『屢戰屢敗』一准贏。」金2糾正我:「屢敗屢戰!」 金少炎想了一下,遲疑地說:「是那匹叫『屢敗屢戰』的馬吧?我有點印象,名副其實的屢敗屢戰啊,最好的成績是第四。」 金2:「跟他談馬經!」 我說:「那匹馬長得跟騾似的,沒理由跑不快啊!」 如花姑娘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金少炎也沒生氣,用看小丑一樣的目光看著我,帶笑說:「這樣吧,就我們兩個賭一場,陪率10比1,我買『天下無雙』贏。」 金2:「別跟他賭,一定勸他買『屢敗屢戰』,他是個輸不起的人。」於是我跟金少炎說:「我知道錢對你沒什麼,不過明知輸定了還往裡扔錢,那不是氣節是缺心眼,聽強哥一句,買『屢敗屢戰』吧。」金2發出一聲歎息。 金少炎冷冷說:「你最好別跟我稱兄道弟的,說說賭注吧,我買定『天下無雙』了。」 我攤攤手:「除了這身衣服,我從娘胎裡出來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我要輸了可以把腎給你。」 如花也看出我們已經起火了,拉拉金少炎小聲說:「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金少炎瞪著我說:「你要輸了去我公司給我打掃一個月廁所,你放心,我會給你工錢的,甚至可以不用幹活,但你必須給我天天按時按點到,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打賭輸了給我掃廁所的。」 這小真他媽損啊! 「如果你輸了呢?」 金少炎輕蔑地笑了一聲:「我從頭到腳,隨便拿下一樣來都夠你安安穩穩過上幾年的,你說吧要什麼?」 我手一揚指著外面,金少炎冷笑:「想要我那輛911?可以!」 金2興奮地低喊:「答應他!我就是開那輛車出事的。」 靠,他開著那車撞成了薩其馬腦袋,現在要讓我贏回來,這小怎麼跟劉備一個德行,正所謂「古有劉備送龐統的盧妨主,今有金少炎送小強哥911自戕」。 其實我本來也沒那個意思,趙本山講話了:要啥自行車啊。 「如果你姓金的輸了,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叫我一聲『強哥』。」 金少炎一時被我的王八氣震住了,但隨即說:「好,一言為定!」這時他才奇怪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指著卡間告訴他:「我和朋友在那吃飯,一會讓他們過來拜訪你。」金少炎根本沒往那看一眼——他要看一眼馬上就發現李師師了,他厭惡地站起身,跟如花說:「我們換一個地方。」 我緊張地回頭看看,生怕大廳裡演了鬼片。只聽金2的聲音在耳邊說:「別看了,我就在你身邊呢。」 如花奇怪地問金少炎:「你說什麼?」 金少炎:「什麼什麼?我跟你說話了嗎?」 我假模假樣地站起來往外送著,金少炎手捏鑰匙沖一輛波爾捨跑車一按,那車必恭必敬地哼了一聲,金少炎拍拍車頂,冷笑說:「萬一你贏了——我是說萬一,你本來是可以得到它的,我給你個機會重新考慮。」 這次到我厭惡地揮揮手:「你快開著走吧,我看見它肉疼。」 金少炎和我鬧得不歡而散,開著車挎著妞一溜湮沒影兒了。 我一回頭,見又一個金少炎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我一把抓住他,把他搖得像電風扇上的標籤一樣,我這麼幹完全是惡人先告狀,我失去了一個救他的機會,把簡單的事情又搞複雜了,如果我答應金1的賭注,沒有那輛倒霉的車,就算那天我不出現,他出事的可能也大大減小了。 金少炎被我搖得連連求饒,我放開他以後老半天,他才反應過來,開始搖我:「死強,你不把那輛車弄過來也就算了,你還讓他當眾丟人,這人特小心眼你知道嗎?你還想要那500萬嗎?」 我把他甩開,又開始搖他:「你愛給不給,又不是我花,老都不想理你了!你看看你小那操性,老賣腎炒基金去也不要你錢了,再過4天你就頂著一個碎腦袋長長地活你那50年吧,記住以後痰桶上掏兩眼兒扣頭上再出門,你就冒充聖騎士吧!」 金少炎被我數落地蔫了下去,哭喪著臉不說話了。如果是別人,至少還能理直氣壯地說:得罪你的人又不是我幹嗎拿我出氣,他就不能這麼說。 我看他也怪可憐的,其實嚴格說來得罪我的人也確實不是他,重生後的金少炎雖然在某些小動作上不可避免地還帶著以前的痕跡,但他為人處世要懂事多了。 我放開他以後安慰他說:「算了,強哥不會不管你的,跟他打這個賭,教他學個乖,以後做人不要橫衝直撞的,強哥沒錢,就送這麼一個小禮物給你吧。」 金少炎歎息道:「只怕他理解不了,我更怕他會恨上你,我沒多少時間了,我走了以後你們要成了仇人,我算是白死了一次。」 我說:「你也倒霉,為什麼你去哪他去哪?」 金少炎歎氣道:「怪我沒考慮周到,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現在同在一片天空下,我們的心情和感受應該也是一樣的,今天我一早就想吃韓國菜,他大概也一樣。」 我們回到座位,誰也沒看出什麼異常,包還問我們:「怎麼不把那個女的叫過來一起吃?」 這時傳菜小姐端著贈送的開胃泡菜站在金少炎和如花剛才坐過的地方直發愣,一抬頭看見了金2,毫不猶豫地向我們走來…… 這頓飯吃得好飽啊!哦對了,韓國館裡所有人都以為我們那一桌人都是留學生,非要派個代表上去唱歌,後來我上去唱了一首《歌唱祖國》。 第二天一睜眼,我的屋裡又是空的,金少炎這小又把我的五人組給接出去瘋去了,我想看看表,卻被自己製造的一個帳篷吸引去了注意力,早上正是男人**勃發的時候啊,我忽然想到包下午還要上班,應該不會跟金少炎他們一起去吧? 想到這裡,我仰起脖發出了一聲長長的狼嗥,躡手躡腳來到包的房門前,猛地推開門一看,我愣住了—— 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我估計有3成左右的讀者在猜我看到了包穿一身豹紋,正坐在床上衝我發騷。 大部分的讀者應該猜的是:床上是一絲不掛的李師師(嘖嘖,真陰暗)。 恭喜你們……全猜錯了,床上啥也沒有! 包給我留了張條,說他們今天去森林公園玩去了。 他娘的金老二領著一幫人看動物世界去了,也不管獸性大發的我,我已經很久沒和包親熱了。 (本來這章是要弄到500萬就結束的,原來打算是加長章,但到這個點了也沒碼到預想的那樣,只能先發這一章,剩下的只能再推遲一章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三十二章 瘸腿兔子快快跑 在認識包以前的這麼多年裡,我也是「挺」過來的人,也當過「捂襠派」,本想找幾個毛片看,那些橋段我已經耳熟能詳倒背如流,人都說日語難學,反正我的日語水平是夠和日本妹電話做*愛了。 我像只鐵皮屋頂上的貓一樣轉了半天,那勁也小了不少,索性就瞎收拾著自己玩起來,我穿上劉邦的龍袍,裡面套著項羽的鎧甲,在鏡前轉著身打量著自己,又跑到那個屋把秦始皇的刀幣掛在腰上,再回到鏡前,照出來的那個傢伙活像民國時期壽衣鋪的老闆。我正嘿嘿傻樂的工夫,聽見樓下好像來人了。 我跑到樓梯口一看,一個氣質逼人的美女正閒地站在當地觀賞著牆上的藝術畫,她穿著一身米色的范思哲,手裡很隨意地拎著一隻配套的手包,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清冷和幹練的氣息,讓人不敢正視。如果說金少炎1號和她身上有類似的氣勢,那麼金少炎完全是因為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而她,則來自於自身,這種女人,一看就知道經過了職場的拚殺和奮鬥,那雙柔美的腳踝,也不知在無形踢飛了多少敢於輕視她的男人。 我雖然還在慾海裡掙扎,但一見她反而完全冷靜了下來。話說女強人容易惹起男人的征服欲,那得是能和她平起平坐的男人,像我還是算了吧,就算人家跟你一夜情,玩完情趣連人家條內褲都賠不起,她要再看我可憐往床頭櫃上留幾百塊錢,我就只能一頭撞死去了。 當然,她現在要跟我玩女王,把我現在穿這套衣服弄破了她同樣也賠不起——魯迅先生說得多好啊,這就是阿Q精神。 我一撩皇袍走下樓來,腿毛若隱若現,拖拉板在樓梯上踢踏踢踏地響,我熱情地招呼她:「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她沒說話,就靜靜等我下來,看著我這身打扮她應該是也有點眼暈,我也很窘迫,時間太急沒來得及換一身,如果不穿著袍,就剩大褲衩和項羽甲了,那鎧甲現代人有幾個認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用巧克力編的肚兜呢,我要那樣下來,警察不問青紅皂白把我擊斃我都沒臉喊冤。 我等了半天,只等來她淡淡的一句「隨便看看。」 神經病!這是當鋪又不是服裝城,有什麼好看的? 但顧客就是上帝,這妞又像是有錢人,不能得罪,我只好訕訕地坐到沙發裡,說:「那你就隨便看看吧。」 這廳裡我實在找不出比我更有看頭的東西了。 冰美人環視了一下四周,就朝門口走去,等她一手拉住門把手的時候,忽然回頭問我:「你就是蕭經理吧?」 我點頭,她也冷冰冰地衝我點了一下頭,就出去了。 一上午就遇到這麼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午我吃了一包泡麵,剛想躺會,就接到了如花姑娘的電話,這次她是以金少炎秘書的身份打給我的,邀請我去金少炎的辦公室一起看那場賽馬的直播。 金少炎這小以前確實有點不會做人,蹬鼻上臉得理不饒人,他當然以為「天下無雙」是贏定了的,想等比賽一結束第一時間挖苦我。我當然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很輕鬆就答應了。 想到金2三番五次地強調要穿正裝,我都懶得換,劉邦的皇袍穿著又滑又涼,再說這絕對夠正式了吧?想著想著我忽然惡毒地笑了起來,我脫下袍和鎧甲,穿了一件兩股筋背心,下面還是短褲和拖鞋,把那部新手機裝在一個包裡提著,出了門打車直奔科技園,到了他們公司門口,保安還是那個,這次沒說什麼就讓我進去了。 我故意二流一樣在各個樓層晃了個夠,把白眼賺得盆滿缽滿這才上了16樓,我戴上藍牙,撥通金2的電話,那邊還是很亂,間或可以聽到包和李師師的笑聲還有荊二傻半導體裡傳來的聲音,金2看來是玩得很盡興,不等我說話先跟我說了半天他們在森林公園遇到的有趣的事,還說項羽差點拿樹枝做了一張弓想要打獵來著。 我恨得牙根直癢癢,跟他說了我這邊的情況,金2說:「反正結果你已經知道了,不過你得假裝很緊張,等贏了以後替他惋惜惋惜,給他個台階下,你不但能得一輛車,他還得感謝你,這樣你以後訛他錢就方便多了。」 金2唯一的特點就是比金1狠,我就沒見過他這麼玩命給自己下套的人。 我把電話開著,很順利地進了金少炎的辦公室,這小一臉迫不及待和興奮,看樣就等著羞辱我呢,他下的那50萬可能早就忘了。 我這個樣晃蕩進來,金少炎也沒在意,估計現在就算我在他辦公桌上拉一泡屎他都不會生氣,在他眼裡,我是將死之人。 在金少炎金碧輝煌的辦公室裡,一面巨大的等離電視佔據了整個一面牆。 屏幕上是某香港衛視的直播,這個台是專業的賽馬頻道,現在賽馬還沒開始,主持人操著粵語正在解說本場16匹馬的資料,1號馬就是那匹「天下無雙」,從屏幕下打出的資料可以看出這匹馬勝率已達到89%,是一匹紅色高大的英國純種馬,主持人對它的介紹長達1分多鐘,到14號的時候,才輪到「屢敗屢戰」,這是一匹平平無奇的黑色馬,屏幕下勝率那一欄是灰的,最好名次:「4」,鏡頭在它身上晃了兩下就過去了,主持人也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話,但諷刺意味很明顯。 我把一張皮沙發挪到屏幕正前方,搬個盆栽當煙灰缸,掏出皺巴巴的軟白沙來叼嘴上一根,又拿出一根對著金少炎作勢欲拋——給人散煙習慣了。 金少炎失笑地搖搖頭,靠在老闆椅裡,從雪茄盒裡抽出一根火腿腸似的雪茄,用茄剪剪掉封口,優雅地用火苗烤著煙體。 哎,氣勢上先輸了一頭,我還停留在幾個哥們賭球,一人搬個馬扎拎瓶啤酒湊堆的層次上。 在此期間我的電話是一直開著的,金2到是心寬的很,居然只顧自己玩,不理我,我不斷能聽見他那邊遊客們興奮的叫聲,夾雜著5人組和包的聲音,看來他們坐在觀光車裡正在看猛獸捕獵。 這時比賽開始了,隨著一聲槍響,16匹賽馬「像脫了韁的野狗」一樣衝出馬欄,「天下無雙」很不客氣地跑在最前面引領群馬,後面是8號和3號,再後面是15號、7號,再再後面……等我看見14號「屢敗屢戰」以後,我被煙嗆得劇烈咳嗽起來:這畜生一躥一蹦地往前跑,像一隻瘸腿兔,剛跑了半圈就被被落下200米,那騎師才可樂呢,簡直成了鬥牛士,被「屢敗屢戰」顛得暈頭轉向,整個馬場哄笑不斷,連一直遙遙領先的「天下無雙」的風頭也被這對活寶給搶了。 這場景已經快使我到了崩潰的臨界點,耳機裡居然還傳出包快樂的吶喊:「逮住了嘿,咬上了嘿——」我低聲怒罵:「王八小,你說的那匹馬快讓『天下無雙』套一圈了,你不是玩我呢吧?」 「嘿嘿,別急啊強哥,1萬兩千米呢,那馬後勁足——呀太噁心了,腸都咬出來了……先不跟你說了,比完告訴我。」 照這麼跑完12公里,那騎師的前列腺不給顛出來才怪了。 不過情況確實有了改觀,「瘸腿兔」一躥一蹦,像獨腿大仙似的居然慢慢趕上了前面的群馬,最後一圈跑完還邁了一個。 金少炎嘿嘿冷笑:「你買的這匹馬跟你到是有點像,都有點死心眼,其實它不當賽馬去馬戲團肯定更有發展。」 這小損起人來不比我差啊,要不是我打不過他,非揍他不可! 說話間14號又跨了一個成了倒數第三,我回頭得意地看了一眼金少炎的工夫,又被後面的馬趕上成了倒數第二……金少炎忍不住笑出聲來,拿起電話吩咐:「讓後勤送套保潔的衣服上來。」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在前6圈,「瘸腿兔」跑得還算可以,沒事超超別的馬,也被別的馬馬超超,最後總算前進了好幾個名次,在它身後已經有5匹馬了。 從第7圈開始,「瘸腿兔」開始發力,它以極其詭異的身法,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維,前躥後跳、變線漂移,以每圈跨兩個的速度迅速跑在了第5位,雖然這樣,跑馬場裡的人還是當看笑話一樣,他們指著14號馬笑得前仰後合,好像是在世界盃決賽場上看到了一頭豬盤帶過人,最後凌空抽射得分一樣。 但「瘸腿兔」這種勢頭並沒有停下來,在倒數第二圈的時候,它已經逾越了14匹馬,成為了第二,人們不笑了。 雖然是第二,但和「天下無雙」差得還很遠,照目前的局勢看,無人能撼動它第一的位置,金少炎這時也止住了嘲諷,肅然起敬地說:「這匹馬好好調教一下,再換個騎師,還是很有潛力的。」聽這口氣,他還是認為這一場「天下無雙」是贏定了的。 但如果有職業賭馬經驗的人就會發現,「天下無雙」和「瘸腿兔」之間的距離看似不變,其實是以每秒一個線頭的距離在接近,在不知不覺兩匹馬已經只差一個身的距離,人們這才驚覺,與以往最後一圈的沸騰不同的是今天的肅靜,幾乎所有人都站起身,看著這匹名叫瘸腿……呃,屢敗屢戰的馬,雖然他們直到現在還不以為它會贏得比賽——離終點只有不到10米的距離了,在賽馬比賽,這個距離基本無作用,而且兩匹馬之間差的也不少。 這時金2緊張地問我:「是不是到衝刺了?」我嗯了一聲。 「千萬仔細看,太精彩了!」他興奮地喊著。 確實太精彩了!就在「天下無雙」就要觸線的那一刻,落後了半個身的「瘸腿兔」突然高高躍起,像一頭輕盈的麋鹿般四蹄舒展,再落下來時比「天下無雙」提前一個馬鼻觸線。 我大喊一聲:「瘸腿兔萬歲!」 金少炎暫時忘了輸贏,他發呆地看著屏幕,喃喃說:「那是匹什麼東西?」 屏幕上萬眾歡騰,包括輸了錢的人,他們輸得心服口服,主持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一個勁地跟著觀眾尖叫。 這時耳機裡傳來金2很懇切的聲音:「強哥,我求你件事……」 我歎了口氣,低聲道:「你別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我走到發呆的金少炎面前說:「把你的車鑰匙給我,這件事就算了吧。」 金少炎麻木地掏出車鑰匙放在桌上,我拿起來,就在我要轉身出去那一刻,他臉上又露出了那標誌性的欠揍的嘲笑:「我就知道你會改變主意的,你們這種人,絕對不會為了所謂的尊嚴放棄這麼現實的利益。」 這句話一出口,金2就料想到事情要壞,他哀求著說:「強哥,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一把扯掉藍牙耳機,把車鑰匙放回去,靜靜說:「姓金的,我他媽改變主意了——你準備當著你們全公司的面叫我強哥吧!」 金少炎生硬地笑了笑,口氣軟了下來:「你是開玩笑的吧,我那輛車稅前就要300多萬!」 我把他的座機拿起來遞到他手裡:「打電話,讓你們所有的職員都來看你叫我強哥,當然你也可以叫保安把我趕出去我也沒辦法,你要能幹得出來我也認了。」 金少炎最後看了我一眼,他眼神變冷,接過電話吩咐:「讓所有員工都到16樓開會!」 不到5分鐘的時間,16樓那空曠的場地就被500多名職業男女站滿了,其很多人在剛才就見過我,看著我偷笑,我身穿兩股筋背心,大褲衩,腳蹬「sports」拖拉板,手裡還夾著半根軟白沙,這座大廈估計從施工以來就沒見過我這麼休閒的行頭。 金少炎陰沉著臉走出辦公室,問如花:「人到齊了嗎?」如花小心翼翼地點點頭,金少炎一指我說:「我和這位先生賭馬,我輸了,按事先說好的,我叫他一聲強哥,你們都聽著。」金少炎說完毅然地轉過頭,像日本人似的衝我一哈腰,大聲叫道:「強哥!」 「少跟我稱兄道弟的。」我把煙踩滅,當著這500多人的面揚長而去。 至此,我和金少炎這仇算是做死了。 我出來,立刻露出了小市民的本色,拿起電話膽戰心驚地問金2:「他不會找黑社會報復我吧?」 金2聽到了事情的經過,他歎著氣說:「老實講我也不知道,他還從來沒栽過這麼大的跟頭,強哥,這事不怪你,怪兄弟以前不會做人,以後他要找你麻煩,你就讓項羽把他拆了,我沒意見。」 哎,同樣是金少炎,做人的差距咋就那麼大捏? 晚上的飯是從「福盛園」叫的大餐,金1金2今天都比較鬱悶,金2生怕去一個飯店再碰上金1,我的5人組這兩天哈屁壞了,贏胖終於徹底有了花錢享受的概念,對錢有概念的同時卻對錢的數量沒了概念,胖現在買雪糕給100塊錢都不帶找零的,二傻兜裡裝滿了南孚電池,用完都不充電直接就扔了;李師師學會支持正版書了;項羽還是只對車感興趣,金少炎打算把那輛奔馳商務的備胎裝在車頭上讓他當碰碰車開先練手,被我死諫回去了,這要開順手了,以後上了街還不得屍橫遍野;劉邦態度曖昧,屬於那種「有了就吃一口,沒了也不想」的,除了對包表現出特殊的鍾愛,還沒找到固定的愛好。 包跟著他們窮熱鬧了半天(下午4點又趕回去上班了),感覺金少炎花起錢來明顯不對勁,她偷偷問我:「金少炎是不是有事求你?」我點頭。人命關天的事呢。 包想了一會,忽然一把抓住我:「他不是要你去殺他那個雙胞胎弟弟吧?」這女人就這樣,看什麼是什麼,這幾天正看一個香港有線的豪門劇,前些日看韓劇的時候也玩幽怨來著。 不過這句話也提醒了我,現在我和金1勢不兩立,我出面救他可能會適得其反,於是我想到了項羽,結果項羽說:「沒興趣。」個白眼狼,人家白送你幾百萬的車了。 吃飯的時候我和包挨挨擦擦地十分親熱,包當然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暗地裡直掐我,眼眸如水,看來她也不行了。李師師臉紅紅的不敢看我們,鑒於她以前的職業,好像不應該這麼害羞呀,難道是……她也不行了? 金少炎一掃鬱悶,笑嘻嘻地說:「強哥,咱們今天別在家裡住了。」 這個小難道看出我春心蕩漾,想請我出去**一下?像他這種有錢人能請我去哪呢?帝王?金後?百花?聽說這些地方的小姐一晚上普遍上萬呀,哇卡卡! 但這事不能咱私下說嗎,缺心眼! 包摸著筷,嘿嘿笑說:「你們想去哪住?」這笑怎麼聽著那麼毛骨悚然呢,金少炎命懸一線呀,只要從他嘴裡說出任何一個澡堂的名字,包的筷就會「biu」一下飛過來。 金少炎止住壞笑,很嚴肅地說:「我想請大家跟我一起回賓館,我再開幾間房,咱們玩個通宵,困了回屋各睡各的。」 不等我表態,5人組裡多半人都投了贊成票,這些傢伙尤其是那幾個男的,知道跟著金少炎準沒錯。其實我反而是不想去的,領著這5個人去住賓館,尤其是晚上分開以後,誰也不知道會出什麼意外。但摸著包柔軟的腰,我也有點含糊了,長此以往地憋著,我很可能會成為周星星電影裡那個人物的名字:醬爆。 —————————分割——————- 內個……大家原諒我吧,500還沒到手,但真不是我的錯,我可沒湊情節吧? 這一章5000字,連昨天凌晨的補上,下一章估計是今天凌晨,那500到不到得了手,小花這次可不敢保證了。 最後,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三十三章 賭神 金少炎現在住的地方是一家四星級賓館,大出我的所料,他說如果住五星級,碰上熟人的幾率太大。 其實真正規格的四星級也是很豪華的,我一直擔心5人組會出醜,但這次我大錯特錯了。秦始皇進了大廳只是微微點頭表示滿意而已,劉邦指指點點,說這面應該擺個白虎鎮太歲,那面應該擱個狻猊,這些傢伙已經習慣了有電和自動化的世界,單就建築而言,沒什麼能入他們法眼的,只是秦始皇對前台一排表產生了好奇,我告訴他那是世界各地此時的時間以後,他不屑地說:「統一哈(下)麼,看滴亂的很。」死性不改啊,還想領著他的百萬秦軍一統天下呢,這人太影響世界和平了。 有金少炎操作,我們沒有登記直接入住了,這也提醒了我:是該找個辦假證的朋友給五人組每人弄張身份證了。 我們先一股腦都進了金少炎的房間,這間300平的豪華住所使金少炎頗感委屈,雖然這裡有不差於放映廳的影院、只要按一指頭就會自動放水並會按摩的浴室和可以用來招待朋友的橋牌室,金少炎說他還沒住過這麼壓抑的地方,他每天睡醒一覺看著房頂離他不足3米就會泫然欲泣,他感覺自己是被流放了。 我有點能理解金1為什麼那麼不招人待見了,他是那種尿完尿都不用自己抖那兩下的人,他過的奢華生活是我想都不可想的,我要是跟他一樣,估計更面目可憎。 金少炎說:「我們玩橋牌吧,8個人正好兩桌。」然後他問我,「你會玩橋牌嗎?」 我回答他:「聽說過沒見過兩萬五千里。」橋牌耶,那是一般人能玩的麼? 金少炎笑:「其實他娘的確實不如打麻將好玩,那我們開兩桌麻將吧。」 這次輪到我笑:「你覺得那5位誰會玩?」我壓低聲音問他,「麻將什麼時候有的?」金少炎直搖頭。 這5個人裡大概就李師師見過七巧板,要想跟他們玩在一起,拿個筆筒找幾雙一次性筷玩投壺差不多。 包誇張地喊:「不是吧,8個人湊一桌麻將還三缺一?」 我說:「乾脆就咱們3個詐金花算了。」 這時李師師走過來,輕笑道:「不會不是可以學嗎?」這個女人,仗著自己聰明,永遠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她已經做到並且曾經滄海難為水了,現在又有一個世界放在她眼前,她顯得比較容易亢奮。 包積極地擺上桌凳,從棋牌室的櫃裡拿出麻將嘩啦一下倒出來,拿起一張牌搓了搓,看也不看啪的拍在桌上說:「雞!」 果然是雞——其實她就會暗摸,打牌可臭了。 金少炎很討好地用溫柔的口氣把規則說了一遍,李師師點頭道:「先玩一把試試。」 結果除了在碰和槓上稍微有些遲疑,李師師的牌打得居然規矩的。在這期間,項羽把酒櫃裡的洋酒翻出不少,自己當起了調酒師。秦始皇和荊軻看電視,劉邦像鬼一樣各屋瞎逛。 打了一圈之後,李師師除了不能像包一樣摸出牌來,簡直就跟個每天浸淫於此的姨太太一樣了,再打一圈,包開始敗退。 金少炎說:「光這麼打沒意思,賭點什麼吧。」 賭錢肯定是行不通,這一家的人現在都靠金少炎的錢養著,輸贏根本沒有意義。包說:「貼紙條唄。」 多麼充滿童年溫馨回憶的賭注啊,都同意。 然後包就完美詮釋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打了三把下來她的臉已經被貼得看不見了——不過這麼看就順眼多了。 這時劉邦逛膩了,搬了把凳坐在包身後,看了一會開始感興趣,當包把一張6筒打出來時,劉邦替她一把抓了回來:「都往出打條呢咱就不能往出扔筒,你怎麼那麼笨呢?」然後自作主張地把一個二條拋了出來,包不滿地說:「那張我還有用呢。」 劉邦道:「一四條都扔完了你留著這張幹什麼?」 我腦袋差點杵在牌堆裡,劉邦這小,打麻將門兒清啊。 包也很奇怪:「你不是不會玩嗎?」 劉邦很自然地說:「看了兩把不就會了?」 我靠,比李師師還強悍,一代賭神就這樣誕生了。 再然後劉邦就充當了當年張良的角色,幫著包攻城掠地,不一會就把我們三個貼成了小白臉。包乾脆讓出椅讓他玩,劉邦上場後絲毫沒表現出當局者迷來,一鼓作氣結束了牌局:我們臉上都沒地方了。 金少炎笑著把紙條取下來說:「不玩了,劉哥太狠了。」劉邦得意地沖包說:「厲害吧?」 我伸個懶腰說:「都睡吧。」其實我一點也不睏,瞄了瞄包,她暗地裡嫵媚地瞅了我一眼。 金少炎善解人意地說:「這是房卡,你和包先去。」李師師站起身說:「我也有些乏了。」金少炎卑躬屈膝地說:「我送你回房。」 我們四個一起出來,金少炎幫李師師打開房門,李師師一閃身先一步進到裡面,扶著門框溫柔地說:「天不早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 門關上以後金少炎還是傻的,我摟著包頓足捶胸地笑,跟他說:「該!」 包笑道:「過會我們不在了你再來敲門,她要還不讓你進你就徹底沒戲了。」這是什麼女人呀? 我們一進房間,顧不上換鞋,我就把包端在胸前扔在床上,氣喘吁吁地說:「今天非弄死你——」我把上衣和褲甩出去,包用手支床看著我笑。 「你也脫呀。」我的兩跟拇指分別已經掐住了內褲的兩腰,只要往下一矬身我就跟大衛的塑像一樣了。 包說:「我今天……」 我已經撲到她身上,嘿嘿浪笑:「先讓我嘗嘗你變甜了還是變鹹了。」說著兩手已經扒住她的屁股,用牙和舌頭解開了她的褲,包喘著粗氣說:「我今天……」 我像頭貪婪的狼把嘴插進獵物的脾臟一樣啃著包的下體,包像極痛苦似的哼哼著,運了半天氣才說了一句全活話:「我今天來例假。」 我記得當時我眼圈就紅了,我抬起頭看著她,滿懷希望地說:「別逗!」 「真的,我也想啊。」 我急道:「那你勾引我干毛啊?」 「勾引一下而已嘛,我又沒想到出來開房。」 我急急火火地穿衣服,包奇怪地問:「你幹什麼去?」 「老找小姐去!」 包一點也不生氣,笑呵呵地說:「再給你一次機會,幹什麼去?」 我哭喪著臉:「還能幹什麼,出去冒袋煙冷靜冷靜。」 包說:「去吧去吧。」末了又加了一句,「給你5分鐘時間。」 命苦的我捏著包煙出了房門,想再看看劉邦他們去,結果正看見金少炎又被李師師客氣地送了出來,李師師沒看見我,直接回去了。金少炎卻看了個正著,尷尬地衝我笑了笑,然後才奇怪地說:「你怎麼也出來了?」 我歎口氣:「包她……來了。」 這次輪到金少炎頓足捶胸笑:「該!」 我點了根煙,金少炎從我手裡搶過去,狠勁抽了兩口,嗆得直咳嗽,笑說:「我還說忘了提醒你讓你試試賓館的液體避孕套呢。」 我口氣不善地說:「你小也想試試吧?」 金少炎卻認真起來:「我真的沒想過要碰她,再過3天我就要回去了,就算要碰,也是以後的事了。」 「你休想!」 金少炎盯著我,質問說:「你為什麼不同意我和小楠在一起,我是認真的!」 說實話我已經喜歡上現在的金少炎了,對他和李師師的態度,已經偏向於妥協,可就算他是認真的,李師師卻也只剩一年時間了,我剛想說話,我的板磚牌手機響,顯示是:金少炎(1)。 我吃了一驚,先給金少炎看了一眼那來電顯示,然後接起,金少炎1號那冰冷而篤定的聲音說:「我恨了你整整一天,但後來越琢磨越覺得你這個人有意思,我想明天請你吃個飯,肯賞光嗎?」 我用眼神詢問眼前的金少炎,他大聲說:「答應他!」我衝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依舊大聲說:「沒事,他聽不見我說話。」 於是我說:「好的,說地方吧。」 「明天午12點,愷撒西餐廳,不見不散。」說完這句話,金少炎1號掛掉了電話。 (我可不敢再發加長章了,要不又被你們罵,其實故事發展到這裡,下一章不用刻意壓縮也該拿到錢了,大家等著看好戲吧)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三十四章 一呀麼一板磚 又是愷撒,這小還敢去。金少炎一聽這地方也頭疼,他小心翼翼地說:「你準備怎麼去?」 「坐個倆輪(摩的)。」 金少炎直翻白眼,看樣就要暈厥過去了。 我笑道:「跟你開玩笑呢,放心吧,如果他是真心想和我和解我就借坡下驢,這樣我們以後還能當哥們。」 「明天我開車送你去。」 「別了,你和他要是再在停車場碰上,該出現無人駕駛的情景了。」我又點根煙說:「你小總算還沒糊塗到家,懂得好歹。」 金少炎突然露出了與他紈褲弟很不符的滄桑的笑:「強哥,知道為什麼雖然只有短短5天,我和他會那麼不同嗎?」 我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問:「怎麼回事?」 金少炎苦笑道:「其實我死以後,魂魄又在陽間飄了3天才被收回去,我有幸目睹了自己的葬禮,我親眼看見我80歲的祖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狀,我的父母都是很有地位的人,我長這麼大卻都沒見過他們笑,我以為他們不愛我,但我看見他們哭得死去活來,那時我才知道,親人就是親人,無可替代,是我以前太不懂事了。 「還有我的那些所謂的朋友,他們來參加我的葬禮到不如說是來秀演技的,有很多人下車之前往眼睛裡滴眼藥水,狠點的還有抹辣椒油的。 「最可笑的是我的那些女人們,紅了的都說不認識我,有個最紅的女明星為了躲這件事情幾乎報名去南極探險,這些還不算什麼,最最可笑的是來的那些女人我大多都不認識,她們在參加完葬禮以後成群結隊地去搶到場記者的鏡頭,都聲稱是我的紅顏知己,有的還能講出細節來,她們沒雇幾個孩撲在我屍體上喊我爸爸我已經很感激了。」 我聽到這忍不住笑了起來,金少炎瞪了我一眼繼續說:「經歷了這些事,人不可能不變的,那時我才知道其實我連一個朋友也沒有。」最後金少炎感慨良深地總結道,「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啊!」 我回房以後又遇了個可樂事,這裡雖然管理嚴格,還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騷擾,電話打進來以後那邊的女的千篇一律地嗲聲問:先生,要服務嗎? 開始兩個是我接的,第三個電話進來包一把搶過去,對方一說話,她就惡狠狠地問人家:「多少錢?」那女的驚叫了一聲掛了電話,第四個進來以後包如法炮製,滿以為會嚇退對方,誰知那女的更狠:「電動棒是我拿還是自備?!」天不怕地不怕的包驚叫一聲掛了電話。 第二天我去赴約前金少炎已經叫人給我送來一套西裝,我打車到了愷撒對面,然後走過去,上次的車童居然還認識我,討好地對我說:「金少已經在等您了。」 我一看表還不到12點,難為這小也會等人,看來頗有誠意。我一進門就看見他坐在我們上次坐過的地方,他看見我以後叫住一個服務生,讓他把我領過去。 你喊一聲不就完了?看來金1的貴族情節不是那麼容易褪色的。 金少炎看著穿得板板正正的我,滿意地點點頭,跟我說:「我以為你又會穿著昨天那身來呢,我都準備好丟人了。」 我坐下來說:「這就叫殺人不過頭點地,昨天是昨天,今天再那麼干就不厚道了。」 這時上次為我們點菜那個服務生笑嘻嘻地來到我們面前,他可能自從上次以後就認為金少炎是一個很隨和可以開玩笑的人,他笑著說:「金少,今天還喝三糧液嗎?」 金少炎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陰沉地說:「去把你們經理叫來,愷撒的人都這麼沒規矩嗎?」服務生見金少炎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臉頓時綠了,如果收到金少炎這個級別客戶的投訴,他的工作丟定了。 我急忙打著岔把話題引開,金少炎餘怒未熄地說:「今天這裡的人都很奇怪,我停車的時候那個泊車仔還問我我的那群朋友怎麼沒來,我好像沒和很多人來這裡吃過飯吧。」 等鮮艷純滑的紅酒和青翠爽口的蔬菜上來時金少炎心情才好轉,我在金2的指導下很和諧地使用著刀叉,金少炎驚奇地說:「想不到你也有斯的時候,你昨天簡直就像個流氓一樣。」 我說:「你們為什麼都要用一個『像』字呢,我本來就是。」 金少炎卻沒有注意後半句,他好奇地問:「你們?還有誰這麼說過?」幸虧他並不想真的知道,他追問我,「你是怎麼知道『屢敗屢戰』會贏的?」 我神秘地湊近他說:「其實我會相馬……」 金少炎被我勾引得也湊過來,說:「能講講嗎?」 我說:「你看那匹『屢敗屢戰』……」這時我才想起來我懂個屁的相馬啊!金少炎湊得更近了,我只能說:「你看那匹『屢敗屢戰』……長得跟騾似的,沒理由跑不快啊!」 哎,不怪我,這也不知跟誰學了那麼一句,他說誇一匹馬好,就得說它長得跟騾似的。 金少炎愣了一下,想起這話我以前就說過,猛的哈哈大笑:「你太幽默了,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嗎?其實就算你真的是馬神我也不需要你幫我賺錢,我喜歡你是因為我一看見你就想起了我的祖母。」 耳機裡,金2失笑道:「經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點意思。」 我目瞪口呆,說:「我靠,你想了一晚上想到這麼一句報復我的話吧?」 金少炎笑道:「別誤會,我不是說長相。我的祖母是一個很可愛的老太太,直到現在她還只吃自己種的菜,管衛生間叫茅房,生氣了就指著我的鼻叫我王八小,也不管我的父母在不在場,我覺得你們很像。」金少炎在說起他的祖母的時候,臉上自然地帶出一種溫柔和依戀,我想他如果能一直和他的祖母生活下去的話,也不至於變成今天這樣。 「再過3天就是她老人家80歲大壽,我希望到時候你也能參加,她會喜歡你的,而且我的朋友裡很多對賽馬感興趣,現在你的大名在他們那裡已經如雷貫耳了,你可以跟他們結交一下。」金少炎還有一句話沒明說出來:他擺明了是在提攜我,把我從最底層勞動人民裡拎起來直接扔在他們這個圈裡了——一個全是白眼狼的圈。 這次不用金2教,我滿口說:「樂意之極,她老人家喜歡什麼,我捎份禮物。」 金少炎擺擺手:「你人去就行了,17號上午10點,你到我辦公室找我。」他說著拿起餐布抹抹嘴,「錢我已經付了,你慢用,我有事先走了。」他走以後,金少炎2號有點興奮地說:「17號那天我是開車從一家酒店去郊外別墅的路上出事的,如果他能從辦公室出發,那麼大概會安全很多。」 我然說:「現在你是不是該把那一半定金給我了,二百五十萬。」 金少炎說:「反正你離成功就差一步之遙了,等兩三天有什麼關係,到時候一次性付清。」 我放下紳士的架,沖電話嚷道:「那你先把我這個月的話費交了!」 在剩下的兩天裡,我們就駐紮在賓館裡,白天我偶爾(!)去看一下店,晚上就和劉邦通宵達旦地玩,有時候玩麻將,鼠鼠鼠,有時候玩詐金花,牛牛牛,有時候玩斗地主,虎虎虎……有時候玩梭哈,豬豬豬(看不懂這段的去看下恆源祥的最新廣告)。 與李師師需要熟悉一下才能扭轉局勢不同的是,劉邦無論玩什麼,一上手就能大殺四方,和他們在一起,總使我想到以前那種無所事事又沒心沒肺的日。 這兩天金少炎讓包開自己那輛法拉力去上班,包本來對自己的車技沒信心,金少炎說:車隨便撞,人沒事就行。這跟包所擔心的恰恰是相反的,金少炎這麼一說之後,包開著他的車騰雲駕霧居然毫髮無損。開著法拉力去包鋪當門迎,包活得相當。 16號晚上,金少炎在飯桌上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所有人都看出不對勁來了,我心裡也很難受,站起來說:「跟大家說個事,明天少炎要出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今天喝完這杯離別酒,咱們有緣再見。」 我挺恨這句話的,以後的日裡,想見金少炎很容易,但再想跟他一起就著果醬喝茅台、在地攤上吃烤肉、討論液體避孕套是再也不可能了。 我剛說完這句話,李師師就瞪大了眼睛,我能看見她目光裡的錯愕和失落,金少炎跌跌撞撞地離開飯桌,我跟著他出來,金少炎坐在賓館的樓梯口,滿臉通紅,見我走過來,跟我說:「有煙嗎?」 我們倆抽著軟白沙,金少炎揉著臉,聲音沙啞地說:「我最捨不得的就是你和小楠,我也會想念他們的,有時間帶贏哥查查血糖去吧——」 我勉強笑道:「你說反了吧,最捨不得小楠才是真的。」 金少炎突然抽泣起來,他把頭埋在兩腿之間,嘶聲說:「我是真想有你這麼一個哥。」 我摟著他,眼睛也有點難受,說:「明天強哥救完你會常找你的,咱們以後還是兄弟。」 金少炎痛苦地說:「強哥你想過沒有,如果消失了這段記憶,我就不是我了,又成了那個飛揚跋扈的混蛋。」 「我會幫你的,就怕你到時候又是那個德行。」 「相處了這麼久,除了錢我都不知道該送你什麼好,我本來是把包幹活的那間店買下來送給她的,又怕會破壞了你們現在這種幸福,你要好好待她,她是個好女人,長得也還……反正你以後有錢了可以帶她去整容。」 我也不禁笑了,說:「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都說了吧。」 金少炎一把拉住我,眼睛裡星光閃爍地說:「我最後一個請求——強哥,你一定要介紹我和小楠認識呀!」 我把打火機狠狠砸在他頭上,他抱著頭委屈地說:「你不是連這點小事也不答應吧?」 我歎口氣:「你知道小楠是誰嗎?」 金少炎馬上就明白我在說什麼了,他顫聲問:「是誰?」 「她本名叫李師師。」 金少炎豪不為所動:「那又怎麼樣,我是真的喜歡她的,我甚至會娶她。」 「正因為這樣,我才不能再介紹你們認識,她只有一年時間,所以不管是你甩了她還是她早早的離開了你,對你們都是一種傷害。」 金少炎悲傷地哼哼說:「我怎麼那麼命苦啊?」 第二天我們一起出門,9點40分,我們一起到了金廷大廈,他藏一個安全的地方後我隻身上了16樓,如花告訴我,金少炎今天根本就沒來公司,我一看表,已經過去了5分鐘,我額頭汗下,直接打給金1,電話響了很久金1才接起,我跟他說了半天他才想起來我是誰,恍然說:「我把這事忘了個乾淨,這樣,你來麗晶大酒店,在門口等我一會,我馬上下來。」 好在事情還在控制內,但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金少炎以後,他的臉色變得慘白,他哆嗦著說:「我出事就是從麗晶出發的……也是10點,想不到繞了這麼大一個圈,我們又回到了起點。」 我拉著金少炎就跑:「麗晶離這不遠,我們還有時間。」 當我們氣喘吁吁跑到麗晶時,一眼就看見了送了金少炎的那輛罪魁禍首:波爾捨911,金2留在牆角後,我們保持著電話聯繫,我走進麗晶的大廳時,正看見金少炎1號臉紅紅的走下樓來,我走上去提鼻一聞,問他:「你喝酒了?」 他不當回事地說:「就喝了兩杯洋酒。」 「大清早的你喝什麼酒?」 他淫蕩地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酒有時候能起**的作用。」看來他昨天是和狗尾巴花之類的小女星度過的,早上起來又方興未艾了一次。 金少炎直奔自己的車走去,看上去步履輕鬆,我一下趕上去拉住他的胳膊說:「金少,喝了酒別開車了。」他根本沒有當真,以為我只是普通地討好一下他,還笑著說:「沒事,你坐我車一起走,我給你介紹幾個億萬富翁家的少爺。」 這時他已經走到外面的台階上,手一揚,911又哼了一聲,內鎖已經打開了。這一次我使勁抓住他:「金少,我們打的去吧。」金少炎輕鬆地甩開我,口氣還很和善:「我真沒事。」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離車不到1米遠的地方了,金2大急,在我耳機裡叫道:「阻止他!」 我用整個身撲住金少炎,決然說:「今天有我在你就別想上車!」金少炎有些毛了,喊道:「放手!我可生氣了!」見我沒動靜,他徹底發火了,後肘一掃,腳上一踹,我就鼻青臉腫地被他踢到了台階上,金少炎邊拉車門邊指著我大罵:「你真把自己當盤菜了,說白了你他媽就是個小丑,我就拿你開開心,給我滾!」 說著他的一隻手已經拉住了車門,金2暴叫:「快想辦法,他一上車就完了!」 我半坐起來,已經顧不上生氣,眼睛在四下裡踅摸——太乾淨了,連塊板磚也沒有啊,金少炎已經拉開車門,一條腿邁進車裡,在這緊要關頭我下意識地混身摸著,然後就摸到了我那價值好幾萬的手機,我保證,方圓10里之內再也找不出性狀比它更像板磚的了。 我操著它,輕趕幾步已經來到金少炎後面,他根本沒有察覺,我突然大喝一聲:「著板磚!」 嘩啦一聲,我的手機被我硬生生拍碎在了金少炎後腦勺上,他一一聲不吭地歪在了地上。 做完這件事我忐忑地回頭看金2,他因為被擋在一堵牆後,所以我還能看見他,這小正衝我挑大拇指呢。 我說過了,我就從來沒見過對自己這麼狠的。我真懷疑這是他設的一個圈套,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要我謀殺和他搶奪財產的孿生弟弟。 金2一走出牆角就隱身了,我鬆了口氣。只覺一陣涼風飄到我近前,懇切地說:「謝謝你,強哥。那張500萬的卡我已經放在了你的枕頭下,密碼是今天的日期。」 我看著昏迷的金1說:「現在怎麼辦?」 「你別管了,我送他去醫院,你只要打電話通知一聲就行了。」 我把金1搬進車裡,然後就看見那輛911真的變成了無人駕駛,自己朝著醫院方向飛馳而去。 我找了一部公用電話,跟如花說:「你們家金少被我拍暈了,你現在馬上帶人去心醫院救他。」兜這麼長時間的圈,結果真正救金少炎還是用了我最初的設想:一板磚。 就這樣,我送走了金少炎,當我走在馬路上時,已經是一個身家500萬的富翁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三十五章 等著吧 我現在終於也是有500萬的人了,我飄著往前走,路過一個豆漿攤時不禁想起那個「等咱有錢以後」的段,等咱有錢以後,皇帝養兩個,一個秦始皇一個漢高祖;等咱有錢以後,英雄養兩個,一個荊軻,一個楚霸王;等咱有錢以後,女人養兩個,一個晚上用,一個白天看,哎,就是晚上用的那個長得有點不好理解——包的那個應該過去了吧? 現在還有個麻煩事就是被我拍倒的金少炎,他醒來以後不知道會怎麼對付我,看樣金少炎身家乾淨,應該和黑社會沒有聯繫。但怕就怕他告我個「人身傷害」之類的,這種罪可大可小,如果他們金家操作起來,判我個十年八年不是沒有可能,到時候我那沒見過面的300和54再加包他們排隊去看我,我基本上一年之內天天都能看上新面孔,就怕監獄不讓。 想到300他們,我的心又涼了不少,我這才反應過來我費力巴哈地掙來這500萬只夠他們一年的生活費,光吃就得花一半,用恩格爾指數一衡量,剛探上溫飽線,幸運的話到年底能留個大幾千,夠我領著包去趟**。 想到這,我不能再猶豫,不能再遲疑,不能再耽擱了!我衝進一家二手手機店——我得馬上通知包他們從賓館裡撤出去,一過午12點就又算一天了! 店老闆見有人進來,問我:「先生想要款什麼機,直板?翻蓋?旋轉式?」 我急切地說:「要最便宜的。」我以前那個手機已經被熱心的包送給了她們店裡新來的鄉下打工妹,而我現在身上只有200塊錢。200塊錢是一個很經典的數字,是我從生活裡總結出的寶貴經驗,只要你身上有200塊錢,你就可以買煙抽,渴了餓了都不必擔心,遇上以前的女同學,還能請她吃頓比較像樣的飯,最大的好處就是被偷了也不會太心疼,遇到搶劫不用驚慌。 店老闆看了看我的穿著,拿出一款諾基亞最新出的以6打頭的機說:「這是賣的最好的一款,性價比很高,那人才用了兩天,1600塊錢給你。」 我說:「你就撒著歡的給我拿最便宜的吧,沒工夫跟你瞎扯。」 老闆只好又拿出一款摩托v8:「這個600。」 「再拿便宜的!」 老闆直翻白眼,把一部聯想普彩扔在櫃檯上,說:「你要就臨時用幾天就用這個吧,不過我事先提醒你,這機全天不定時接收信號,300。」 「再拿便宜的。」 老闆掃了我一眼,懶洋洋地說:「你是來踢場的吧?」 …… 最後我終於把店老闆忽得把他們鎮店之寶以100塊的價格賣給了我。這款手機有著嬌小玲瓏的身材,銀灰色氣質外殼,一根強悍的天線,還白送一個看上去很像鉑金戒指的手機鏈,據老闆介紹,它可以超長待機72小時,因為設計師的獨特觀念,暫時不支持藍牙,但是擁有耳機孔(耳機可以自己配),而且它有著深厚的歷史沉澱——比我小不了幾歲。 它是一款看不出年頭的藍屏手機。 給包打完電話,我溜躂了一會,想打輛車又覺得不值得,找摩的這條路還沒有,到有摩的的時候我都快到家了。 包她們已經到家了,我第一時間衝到樓上,跑到我鋪邊揭開枕頭一看——果然有張卡(心抖一下沒?),我先把卡號記了一個死,頭可斷血可流,這500萬塊不能丟,我以每0.3秒次的頻率把那組數字在我腦海裡瘋狂刷屏,甚至包要我喊劉邦回來吃飯的時候我回答她的都是一串數字。 什麼?劉邦哪去了?!我這才發現劉邦不在屋裡,不過我一個月薪1400的偽經理乍見500萬被沖昏了頭腦還是情有可原的,而且聽包口氣好像不遠。一問,才知道劉邦打牌上癮,被包支到街上那家老年活動心打麻將去了。我急忙跑過去一看,見劉邦坐在倆太太間,對面是我們街上趙大爺,倆老太太面色嚴峻,趙大爺到還有說有笑的,再看劉邦面前的兜兜裡塞滿了毛票,間或還有張一塊兩塊的,敢情是沒少贏。我說:「劉哥,回家吃飯了。」 還沒等劉邦說話,趙大爺笑呵呵地說:「不能走啊,他贏我們七八塊錢了。」 我把一堆毛毛錢都倒在桌上讓他們自己領,然後拉著劉邦就往外走,劉邦邊掙扎邊回頭說:「這回算我給老哥姐妹兒見面禮了,下回咱們玩帶血的。」這場景怎麼那麼像當年我爸從電遊戲廳裡往出拽我呢? 出了門我鬱悶地說:「劉哥,你也是國歷史上幹過一屆皇帝的人,跑這來贏老太太的買菜錢,你覺得有意思嗎?」 劉邦委屈地說:「那你說我幹什麼,本來以為這有什麼好玩的呢,結果就那麼回事,擠在轎裡看老虎咬鹿,住又大又冷的房,吃的還行吧,時間長了也膩了,女人除了穿的少都是庸脂俗粉,就包好看你還不讓碰,唯一一點好就是我比過去有時間,不玩牌幹什麼?」 我說:「那你也不能老贏人家,那倆老太太都還吃低保呢。」 劉邦說:「那我也偶爾輸兩把吧,其實我就是愛看他們輸了錢的樣,咱又不缺錢,是吧?」 你看看這「我」和「咱」用的,比漢語言學本科生要傳神多了,他這一個字我那500萬就得分他一份。劉邦這人就活四個字:酒色財氣。 午飯又是包主持的,離家老遠就能聽見歡快的切菜聲和哧啦哧啦的下油鍋的聲音,來自於小門小戶的包把前幾天的經歷就當成一場夢,醒了就醒了,從沒想過自己真的能當公主——假如世界上有她這麼醜的公主的話,如果她托生在漢初,到是可以當皇后。 令我欣慰的是除了李師師情緒比較低落,5人組的其他成員從奢華的賓館回到狹小的當鋪都沒絲毫不適。正如劉邦總結,那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又大又冷的房,再大再冷的房他們都住過,現在這麼多人擠在一起,反到讓他們感覺很新奇和平和,用秦始皇的話說,這是唯一不用擔心睡在他身邊的人害他的地方(曹操如果來了就一定得給他預備一個單間了),除了項羽極端看不起劉邦,5人組相互之間非常和睦。 簡言之,他們心態很好,其實我也一樣,我500萬的身家不是照樣用藍屏手機麼? 至於李師師,我不知道她怎麼想,是真有點喜歡金少炎還是因為驟然失重沒人捧了有點失落,大概過幾天也就沒事了。 現在我手裡至少已經有錢了,所要做的就是想想以後的事,如果這兩三天內還沒警察上門的話,我就得籌備300的住處了。 (凌晨再趕一章,大家明天再看吧,下一章裡將發生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三十六章 小強的屁,震天地 隨後的幾天我比較難熬,因為警察老也不來。你們說一個有500萬的人,戴手銬是先伸左手呢還是先伸右手?是該對著鏡頭大義凜然呢還是被兩邊的警察抓得跟個三叉戟似的認罪伏法?項羽襲警怎麼辦? 主要是這幾年我除了辦理第二代身份證去過趟派出所,都沒怎麼深入過他們內部了,對看守所風氣已經不大瞭解,現在是流行鐵血還是婉約都不知道,別進去以後吃了眼前虧。 我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天天袖著手去街口盼警車,終於有一天有倆穿制服的向我走來,鬧了半天是倆問路的火車乘務員。 我試著聯繫過一次金少炎,那麼好的兄弟,說走就走了,真的連一點關於我的記憶也沒留下?結果電話也不通了,給如花的辦公室打,也沒人接。 按理說金少炎的身體裡不管是金1還是金2,醒來以後第一件事都是想到我,難道這小又被我拍失憶了? 那既然警察不來,我只好繼續好好活著了。 因為等警察的關係,這幾天我沒怎麼敢往遠走,讓人家以為咱畏罪潛逃就不好了,所以給300找住處這事也耽擱了,這麼多人當然不能住賓館,一來是貴,二來是剛來的客戶容易找麻煩,他們像剛一歲多的孩一樣,精力旺盛好奇心強,對他們無意犯下的過失,你說不得罵不得,更打不得——尤其是這批客戶! 要讓他們住賓館,辦假證就得花一大筆錢,而且在市區,這麼多人,讓車撞了怎麼辦?讓城管打了或者打了城管怎麼辦?遇上人口普查怎麼辦? 我現在特想找一黑煤窯,就是千年見不得天日養著打手驅使奴隸一樣讓工人挖煤那種,有這300特種兵,佔領丫煤窯易如反掌,把煤老闆往煤窯裡一塞,齊活!可惜我能找見的黑煤窯都是先被武警叔叔們佔領了暴了光的。 哪位路過的大神看我可憐賜我個黑煤窯吧! 再就是去神農架與野人為伍或者去可可西裡護獵去,這支野戰部隊的生存能力應該不成問題,每人發兩筒壓縮餅乾一瓶礦泉水一把水果刀,我估計個把月後可可西裡的盜獵分就比藏羚羊還珍貴了。 還有那54位好漢,具體名單目前還沒下來,但依據實力排名,來的肯定都是在書裡露過N次面的,像武松花和尚林沖八成都在,劉老明確告訴我了:沒宋江,沒宋江更麻煩,俗話說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沒那個窩囊廢領著,這幫伙又是些造反成性的,太不好弄了!我們市郊外到是有兩座山,可那都是收門票的風景區,這幫人要給佔了就等著挨導彈轟吧。而且這些人愛喝酒是個問題,不說鬧不鬧事,5塊5的三糧液當水喝我也受不了啊,喝完還愛摔個碗,二里窯這兩年不景氣,他們一來,算搞活經濟了! 我發愁啊,我鬱悶啊,我終日滿頭黑線啊,我一縷一縷往下薅頭髮啊。 要說管理型的人才,我這有秦始皇,可這胖每天沉迷於遊戲,酷愛頂蘑菇和雙截龍,每天拉著二傻瘋玩,不過魂斗羅都是自己玩,因為二傻死完老跟他借人。 公關型人才我有李師師,她看上去確實也把金少炎淡忘了,可暫時我還派不上用場,讓她去找黑煤窯專業不對口,最多讓人販賣到大西北去。 項羽覬覦隔壁小王那麵包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劉邦這次可真想幫他一把,教給他拿錢賄賂小王,幸虧人家項羽那是真正有王霸之氣的人,不屑於此——再說他也沒錢。 至於劉邦,屬這小可氣,一點也不幫著我分憂解難,每天準時准點去老年活動心點卯剝削老太太們的買菜錢,好幾次包正做飯呢,老太太們就上樓來,閒聊幾句之後順走幾根黃瓜捏一把香菜什麼的,完了還回頭瞪我一眼,好像劉邦贏她們錢是我唆使的。趙老頭到是挺喜歡和劉邦聊,他以前最喜歡評書大鼓:斬白蛇起義。劉邦用第一人稱給他講完這個故事之後,他就再也不聽評書大鼓了。 這樣風平浪靜過了一個星期,我開始托人問尋著附近比較偏一點的地方有沒有空房,最好帶院。結果人家一聽有300人要住,都連連搖頭,一個好心人還很誠懇地勸戒我:搞傳銷是要坐牢的。 我發愁啊,我鬱悶啊,我揪頭髮啊,我把從小學畢業以後就留的同學錄、周記本、電話冊都找出來,試圖能翻出一個對我有用的信息,有用的信息很多:夏樂上二年級借我3毛錢沒還,許嘉遲到我作為值日班長替他打過掩護,誰家那小誰踩死了我養的菜花蛇,我居然還從一本電話冊裡翻出一封舊情書,一位不知是什麼時候的叫朱成碧的女同學對我頗有情愫,下面還有電話,我還打了過去,可惜早就空號了。 包很少見我這麼認真,她洗了兩個水蘿蔔給我,慰勞軍心。我啃光了兩根蘿蔔之後頓覺神清目明,只是肚裡濁氣翻滾,我放下手的流水帳,響應包的號召擺桌吃飯,人剛到齊還沒落座,我終於放了一個響亮的屁。 秦始皇不滿地說:「噫——你慫(混蛋)噁心死人咧。」李師師招牌式掩口淺笑,就這麼個工夫,我們整個房下面隱隱有雷鳴的聲音,項羽失色道:「一屁之威,竟至如斯?」 他話音未落,整個房就劇烈地搖晃起來,伴隨著轟隆轟隆的聲音,我們都開始站立不穩,先是電風扇倒地,緊接著擺在窗台上的水杯逐一落下,我看見外面的世界在跟著劇顫,一個騎著自行車四平八穩前進的人被這股巨力拽得一溜蛇行。 與此同時我看見了屋裡所有的人臉色大變,包緊緊摟住了我,秦始皇下意識地把一隻手套在荊軻胳膊裡,項羽騎馬蹲襠式,看表情像是要跟誰玩命,李師師就近死死抓住劉邦,劉邦卻噌一下鑽到了桌底下。 這個過程持續了七八秒鐘,卻恍若千年漫長。等一切恢復了平靜,我們原來什麼姿勢,還保持著什麼姿勢。就聽窗外終於有人大喊:「地震啦!地震啦!」滿街的人開始稀里嘩啦地往屋外面跑,夾雜著女人的尖叫和孩的哭聲,非常感人的是那些老人們,他們雖然最後才從樓裡走出來,但身邊都有年輕人保護著。 我們沉默著,誰也沒有往外跑,是劉邦打破了寂靜,他從桌底下把頭探出來,看著我說:「你還騙我說你不是神仙!」 秦始皇呆呆地說:「強,餓服咧!」 李師師腦袋短路了很久,她從剛一來就深刻地瞭解我和我所在的世界,神仙那一套說法早已被她摒棄,地震是自古就有的,但契合了我這個恰倒好處的屁,她終究一時想不明白。 在這時英雄和皇帝就又不一樣了,荊軻自始至終在專注地聽著廣播,地震沒有給他造成任何驚嚇,但現在大地歸於平靜以後,他討好地衝我笑了笑,好像只是責備我弄出這麼大動靜前應該跟他打個招呼。項羽向我鞠一半躬,誠懇地說:「千軍萬馬,不及小強一屁,項某折服!」 我摟著包,都快哭出聲來了,一半是嚇的,另一半也是嚇的,只不過一半是給這從未經歷過的地震,另一半是被他們的言論,現在看來我不管怎麼解釋他們都不肯相信我說的了,從他們的表情看,驚嚇之後似乎很以認識我為榮,這要到處說去,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說不定就有信的。 第好幾號當鋪經理小強,放了一個屁之後本市發生強烈地震,我要不是小強,我也四處傳去。然後萬一驚動了國安局,這算什麼罪,最輕了也得是損害他人財產和破壞社會治安吧,嚴重點說我這就構成叛國罪了——當然,我們應該相信政府,以上設想純屬扯淡。 那搞個民間傳說也受不了啊!欠我3毛那個夏樂,就因為上課放了一個響屁,被我們叫了一學期的「屁簍」。 我鬱悶、我發愁、我揪頭髮,我很認真地對他們說:「剛才的事,可誰也別說出去啊。」 這一句話起到了敲磚定腳板上釘釘的作用,這回連李師師都有點懷疑我那個屁的價值了。二傻神秘地說:「放心吧,一般人我不告訴他。」鬼才信他說的,上次誰帶頭禍禍我那200萬的聽風瓶來著? 秦始皇興奮地說:「餓當年統一國要絲(是)有你……哎呀,美滴很。」 劉邦從桌底下鑽出來,很認真地跟我說:「我以後再也不走你後面了。」 包就在我懷裡貓著,卻有點生氣地說:「你們可不能再鬧了,看該幹點啥?」 我他娘的啥也沒心思干,就後悔不該吃那倆水蘿蔔了! ——————————-分割———————- 由衷感謝在書評區發帖的朋友們,以及更加感謝投我票票的死黨們!!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三十七章 餘震風波 10分鐘後,二傻的半導體裡傳出一陣亂音,一個男播音員沉厚的聲音有些緊張地說:「全市市民注意,全市市民注意,本市剛剛發生裡氏6.7級地震,震在爻村,導致部分房屋倒塌,目前還沒有人員傷亡消息,市政府已經在組織抗災救險小組,請大家不要驚慌,下面播報地震時期注意事項和應急措施……」 我急忙跑進荊軻的屋裡,打開音響,注意事項很言簡意賅,包括在此期間應該準備的物品和地震應該往哪躲,在此順便做下知識普及,地震時藏身三個黃金地點:小廁所、桌下、牆角,我的理解就是把自己當成猥褻男,你看人家劉邦就做得很好嘛。 廣播半小時後,全市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開始脫銷,包括打火機(被埋進磚裡可以照亮,還可以點煙解悶)、哨(被埋進磚裡可以吹著讓人找到你)、小刀(不知道幹什麼用,難道是自斷肢體?恐怖啊)、手電,賣饅頭的門口排起了長隊,然後是麵包、餅乾、方便面被搶購一空,很多人直切要害奔了糧食店。 秦始皇看著窗外慌張的人們,很不滿地對我說:「都絲你干滴好四(事)!」我看包不在,跳腳罵:「你現在知道愛民了,萬里長城誰修的?」我突然靈機一動,當年所謂孟姜女哭倒長城,是不是她號啕的第一聲時恰好碰上了地震?如果真是這樣,我倆到是挺配的,只不過她名聲比我好。 包檢查了一周,憂心忡忡地跟我說:「我和小楠的臥室牆上有條裂縫,米面還夠吃一個禮拜,就怕菜不好買。」 我喊道:「羽哥,跟兄弟搶米、搶面、搶白菜去!」 劉邦忽然陰森森地說:「天災**,凡有哄抬物價者殺無赦,這件事如果我辦,我會殺一儆百安定民心——你說麻將館什麼時候才能開門呀?」 後來的事情證實了劉邦在綜觀全局上還是有點英明的,政府很快出台了嚴禁哄抬物價的相關政策,開始還屢禁不止,在查封了兩家糧油店以後秩序開始恢復井然。而那些大型的超市像好又多、人人樂、家樂福這類連鎖店基本上都有著應對類似事件的經驗,價格壓住沒動,迎來幾個購物高峰之後終於開始恢復正常。 在生活沒有後顧之憂後,人們才開始擔心以後的安全問題,廣播上說了,地震之後餘震的可能性雖然有,但不大可能超過第一次的強度,廣播還告訴我們,比較好的保全措施就是睡在床下,有條件的家庭可以睡在廁所,不建議人們搭地震棚和去野外露宿。 這最後一條反而像是提醒了人們,野營的帳篷和睡袋開始脫銷。公園和學校操場上頃刻間就被各式各樣的帳篷擠滿了。 這一次的地震對房屋的損害其實程度很輕微,只要不是這幾年蓋的,基本上都安然無恙的,但很多驚慌失措的人更願意睡帳篷,他們大多都是有錢人。這次事件的傷亡數據也出來了,一共死了14個人,大多都是爻村的農民,被倒塌的房屋當場砸死的有9個,有幾個是被陸續砸進去的,與他們不同的是一個剛從2樓搬到18樓的哥們,午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喊地震,想也沒想扒著窗戶就跳出去了……還有一個小意外,一個後生去紋身,本來是要紋一把劍,結果一地震,技師手一抖畫了一長溜波浪線,這小伙到是也能想得開,說:那你給我紋成金蛇劍吧。 除了公安局、自來水廠和電廠這類要害部門,學生和大部分的工廠都暫時放假了,今年我們市優秀教師沒有限名額,凡在地震時沒有只顧自己跑先打發學生逃生的老師包括教副科的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優秀教師。 這是在金少炎走以後半個多月後的事,這小命不錯,不用擔驚受怕兩次。 現在安全問題也被我提上了日程,曰:君不立於危牆之下,讓這幫人陪著我在開裂的房裡聽天由命,連人家的意見也不徵求就不太好了。當我問他們要不要搬出去住帳篷時,他們異口同聲地問我:「你還放嗎?」 我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當著他們的面再放一個以證明我的清白,可這屁是一股氣,不是你想放就放,你想它出聲就出聲的,硬憋住還不難,硬往出憋就很不容易了。我聲嘶力竭地說:「地震真和我放屁沒關係!」 幾個男的面面相覷,秦始皇說:「歪(那)嘖(這)四情(事情)就不要到處社(說)氣(去)咧,你看把強哈(嚇)滴。」劉邦點頭道:「嗯,就算我們幾個以後最好也不要再提這個事了,我們就假裝不知道。」項羽說:「放就放了,有什麼好怕的?」 我放棄了要解釋的念頭,把一個啤酒瓶倒立在窗台上,回頭見荊二傻躍躍欲試的樣,歎了一口氣,索性把瓶也扔在一邊,死就死吧,跟他們幾個一起死我也認了。 這時劉老的聲音在樓下大聲喊我,我一氣兒跑出去,見劉老居然騎著一輛彪牌電動車,一腳支地,嘴叼一根18塊的蘭州,我說:「嘿呀,發財了啊?」 劉老瞇著一隻眼衝我點點頭,把煙從嘴上拿下來,說:「還行,公園裡都住滿了,人們閒得無聊就找我算卦,這車是借一個卦友的,我來就是提醒你一下做好準備,那300岳家軍再過3天就來,我得快回去,我那還排著隊呢,再說我要再不回去這車的主人該報警了。」 「你不是說好借人家的嗎?」 「我跟他說借一下鑰匙上的挖耳勺,沒說連車也借。」 我一把抓住他:「你給我送人可以,但要送到我指定的地方,能做到嗎?」 劉老揮揮手:「做不到,那是有固定傳送點的。」 我忍氣吞聲地說:「那你必須晚點來,你不能大白天帶著一個營來我這吧?」 劉老想想說:「這個我試試吧,你還有事嗎?」他看著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說。 我討好地說:「你就告訴我,以後還會不會地震?」這是我最想知道的,也是我討好他的原因。 劉老撇了煙,掐著指頭唸唸有詞說:「我給你算算啊,甲乙丙丁丑寅卯一一得一二一添作五……」 我說:「別裝孫了,你不是神仙嗎?」 「上頭有規定,除了迫不得已,在人間不能隨意使用法力,不過我的卦算得真的挺準的,明天半夜3點有餘震——反正我跟別人就是這麼說的,你愛信不信。」 我發現了,我鬥不過這個老神棍,他對流氓的心態瞭解得很清楚。 我之所以這次沒有對300的提前到來抓狂,是因為聰明的我在地震剛過不到2小時就想到了一個應急的辦法,我已經從本市一個網上經銷野營用具的地方訂了100頂帳篷,一個帳篷可以住5個人,我現在的接待能力就是500,然後我把他們領著去遠郊紮營,在這時機下,沒人會懷疑什麼,找房的事就可以托後了,不過我打算多等幾天,我估摸著這房價得跌不少呢! 那天晚上2點半,我信心滿滿地叫醒我的5人組和包,他們都沒怎麼睡塌實,當我說3點會有地震時,除了兩個女的都深信不疑,我注意到劉邦真的不敢往我後面走了,我們批著外衣走出家門,站到我們街對面的廣場上瑟瑟發抖,2點45的時候,從我們那趟街裡陸續走出很多人,2點55的時候趙老頭他們作為最後一批人出了家門,把廣場擠滿了,開始大家都還有點不好意思,搭訕的話都是:你也聽說啦? 3點的時候,大地平靜如水,人們誰都不說話,都專注地盯著腳下,3點15分時,有人開始鬆懈,他們這才互相問詢,不少人都說:我是聽公園牆底下那個劉半仙說的。 我就知道事情不妙,那天我們一直等到天亮,也絲毫沒有要地震的意思,人們紛紛打著哈欠回屋睡覺。當天的廣播上就有嚴正聲明,說某人利用這個特殊時期,四處散播要地震的謠言,其目的不可告人,公安機關已在通緝,這人有個外號叫劉半仙,官名:劉老。 ————————-分割———————— 推薦一本書,異界盜墓,他讓我推薦的時候說他是我姘頭,問題是他是男的,我沒答應。 呵呵,下面是連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三十八章 育才文武學校? 我帶著對劉老的深切痛恨睡醒一覺之後接了兩個電話,第一個很簡單,100頂帳篷到位了。第二個是本市最大的汽車銷售公司打來的,一開始我都不知道是什麼事,我跟他們說我有好幾個月沒在網上求職了。 跟我通電話的居然他們總經理,同是經理,人家含金量比我起碼高好幾個檔次,那是上過本市新聞還和市長握過手的企業家。他小心翼翼地跟我說:「請問那輛悍馬H2是您預定的嗎?」 我這才想起來,恍然地說:「哦對對對,我差點就把這事給忘了。」對方更加肅然起敬,能隨隨便便就把交了款的200多萬的車忘在腦後的人,那得是什麼級別的富豪呀? 他賠著笑說:「在這個非常時期,我們公司新出台了一個條例,就是在車到位之前再次對我們的客戶進行問詢,請問那輛車您確定還要嗎?」 這招高啊,打心理撫慰戰。最近我們這裡小有點錢的都在空地上建了臨時行宮了,真正有錢人一大部分都去了國外,他們汽車公司這麼幹,很有點少賺錢多討喜的意思,就算暫時退貨了,維住了人心,以後不怕鈔票不滾滾來,再說那些有錢人誰好意思說我要逃命去了,這車我不要了? 我就好意思! 我用嗓牙哼哼著說:「這車不是上個禮拜就該到了麼?」 「呵呵,實在對不起,因為您的要求配置太高,有批元件還得再從美國運來,所以耽誤了時間,現在車終於配好了,只要您確認一下,最多3天你就可以開著它馳騁了。恭喜您,在本市我還沒見過這麼炫的車呢。」 我說:「是這樣啊,過幾天我要去國外避避風頭,這車我暫時不想要了。 對方一愣,估計他以前還從來沒聽有錢人這麼說過話,但馬上笑著說:「利用這個時機去國外散散心也好,在這幾天你需要一輛臨時使用的坐駕嗎?我給您推薦一款牧馬人,我們公司現貨,你要願意,下午就可以體驗它的駕駛樂趣,它最大的好處就是越野性強,能帶著您跋山涉水……」我接了一句:「亡命天涯?」 對方閉嘴了,緩了半天才說:「很冒昧地問您一句您是從事哪方面工作的,或許我可以根據您的工作性質為您量身推薦。」 「我搞國際貿易的。」 「哦,那具體……」 「軍火和毒品。」 「……呵呵,您真會開玩笑,我們會把全款退給您的,再見!」 這人太不識逗了,我本來還想問問他那有沒有二手金盃啥的呢,後天300來了我怎麼也得需要一輛車啊,小王的車這幾天死是借不出來了,給超市送貨都忙不過來。 還有一個事就是給300以及往後的54買衣服,這事挺頭疼的,現在是夏天還好說,可這七八月一過馬上就立秋了,過冬的衣服可就費錢了,照我這麼坐吃山空,500萬根本不摟花,現在好就好在汽車公司又給我退回來將近300萬,這麼做就是挺對不起項羽的,不過我這頂多算挪用可沒貪污,以後萬一緩開了該給他花多少就多少——我是說萬一。 我到了富太街,這裡以前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不怕死的窮人們把這裡搞得人氣火暴。我先溜躂了一圈,然後選擇了一家規模等的店舖進去,老闆娘是個胸脯能擋在肚臍眼上的40歲女人,我問她有沒有大量的成衣,她開始以為我是給學校定校服的,拿出十幾套粗製濫造的運動衣讓我選,我跟她說我是要給幾百工人統一服裝,如果價錢公道,以後冬衣也在她這裡進,這個女人立刻兩眼發亮,對我又摸又捏的,她拿出的幾套卡嘰布工服不是太厚就是太貴,見我興趣索然似乎要走,她在我耳邊神秘地說:「有一批衣服,絕對便宜,就是不太好看,你要嗎?」我跟她說我們的工人全是在人跡罕見的荒郊蓋電廠的,不在乎好不好看。 她做賊一樣捧出一套衣服來,我抖開一看,樣確實不怎麼好看,而且還灰撲撲的,我皺著眉頭說:「樣好不好看先不說,我怎麼看著這麼眼熟?」老闆娘壓低聲音說:「你好好看看就知道了,提醒你一下,肩膀上如果再加兩條道,胸前寫個號碼……」 我靠,看出來了!這分明是勞改犯的衣服。 她看我有點心動,添油加醋說:「給工人穿嘛,用不著好的,而且這樣的衣服穿出去別的包工隊不敢惹你……一套才20,加鞋和內衣每套你給50。」 我說:「穿這個上街不會被公安局當越獄犯給抓起來吧?」 老闆娘說:「你放心,這個只是半成品,完全做出來以後領上有花兒,你還可以選擇讓他們在背上畫一個彪馬的標誌,只不過為了不惹麻煩,那只豹是臉朝上躺著的……」 我問她:「能繡『精忠報國』嗎?」我想先討好一下這些岳家軍。 「問題不大,想不到你們一個包工隊還有自己的企業化。」 「能再便宜點嗎,我要1000套,而且明天就要,現錢現貨。」 老闆娘掩飾住歡喜,板起臉說:「大兄弟,你要再說這話這買賣只能黃了,我啥也不說了,你自己算算,就算我們的衣服都是回收墩布做的,光加工費也不止這個數吧?」 我想了想也笑了,確實是這麼個理。 「那我也不多說了,這是2000塊定金,不過得你們給我送到這個地方,別忘了『精忠報國』,剩下的錢我拿到貨以後一起給你。」 老闆娘點著那2000塊錢說:「5萬塊的買賣給2000定金是不是少點?」 「不樂意拿來!我還不樂意呢,這剛地震完我就領著一幫穿成這樣的人四處攬活去,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哪的監獄塌了——哎對了,你男人是不是在監獄工作?」 老闆娘躲閃著我搶錢的手,說:「行行就2000吧,我男人是蹲監獄的。」 我臨走的時候老闆娘把一張紙片給我,指著對面說:「送你一次免費心理咨詢,這是本店的特色。」 我順她手一看,對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家心理咨詢室,我哭笑不得地走進去,完全明白怎麼回事了,老闆娘在變相支持她老姘頭的生意,那個男人奔50的年紀,留著山羊鬍坐在老闆椅裡,眼裡色光直冒,隔三差五沖對面擠眉弄眼,見我進來,山羊鬍板起臉說:「你有什麼心理問題嗎?」 「沒有,就是錢不夠花。」 「這就是最大的心理問題,你覺得多少錢才夠花呢,換言之,你追求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呢,有的人月薪好幾萬,可他們不快樂,有的人一個月才掙幾百塊錢,可他們……」 我說:「別扯淡了。」 山羊鬍忽然一把抓住那個寫著「心理咨詢師」的牌,我以為他要拿起來砸我,誰知他把那牌一轉個,露出一個大大的八卦:「哦,既然對心理咨詢不感興趣,那我給你批一八字兒吧——」 …… 剩下就是帳篷的事了,1000套衣服鞋襪不過是十幾箱的事兒,跟包隨便說個謊就行,100頂帳篷就不好辦了,後來我想了一個辦法,我讓那個老闆後天晚上不等我去拿貨就不許關門,開始他還愛理不理我的,我跟他說,你要不等也行,反正我知道你倉庫在哪,他就表示一定跟我不見不散。做人就應該執著一點,不達目的死不休,不破樓蘭終不還,匈奴不滅,何以家為,古來征戰幾人還!雖然難免遭人誤會,他們管我這種做法叫流氓習氣。 最後一件大事:地點問題。這地方必須離開市區,又不能太偏僻了,我得在附近的城鄉結合部買到糧食和生活用具,而且劉老凌晨給我把人帶過來,我得領著他們步行在天亮以前能夠到達。我絲毫不懷疑岳家軍的長途跋涉能力,但我對自己缺乏信心,除了在床上,我這些年都很少做流汗運動了。 包這些日正常上班,地震以後很多家庭都不做飯了,小飯館更加火暴起來,因為包上的是早班,午那頓飯是由李師師來做的,很多人誤以為她很會做飯,那是錯的,以前就算做,她抓把蓮扔鍋裡,等別人做好端給宋徽宗時她就可以說那是她親手做的蓮羹,她缺乏系統的做飯理論,甚至不知道蛋炒飯是要用熟米飯炒的,那麼愛乾淨的女孩炒菜居然不洗,不過這樣不會熗鍋濺油,後來我才知道飯館其實都是這麼幹的。 正當李師師端著一盤切得很科技時代的茄要往油鍋倒時,謝天謝地包回來了,在她身後跟著一個戴玳瑁眼鏡穿著山裝的老頭,我掏出錢包對老頭說:「怎麼,這禮拜換您收水費?」 包把李師師劃拉開自己動手,回頭瞪我說:「這是我們小學班主任張老師,現在是育才小學的校長,剛才在馬路上碰上,被我拉回來的。」 這個張老師我聽包說過,據說是個很和藹和平易近人的語老師,很受孩們的喜歡,包後來能在英語課上偷看《天龍八部》全得感謝這位張老師,哦不,張校長。 我窘迫地給張校長打招呼,張校長苦笑說:「別叫我張校長,我已經不是校長了。」 我這才奇怪地說:「育才小學?我好像沒聽說過。」 張校長說:「不是什麼正規學校,其實就是村辦小學,我是退休以後沒事做去那不要工資當校長的。」 我隨口說:「那趁這個事您正好休息休息,過些日太平了,您再繼續當孩王去。」 張校長心灰意懶地說:「沒了,學校沒了,教室都成危房了。」 我問:「那麼嚴重?」 「我們的學校是建在爻村的。」張校長只說了這麼一句話。爻村是這次地震的震。 我把老頭拉在一邊聊了一通才知道,育才小學其實是爻村附近十里八鄉湊錢蓋起來的學校,說是學校,其實就是幾座平房,有6個男老師,而學生則有400多。 之所以建在爻村,是因為這裡是點,離所有村都近,其實都不算近,最遠的村離那有30多里路,就連爻村自己的孩也得走一陣才能到學校,爻村雖然只是一個村,但管轄著遼闊的野地,學校附近不但不住人,連莊稼也不在那種。 我問張校長:「那現在學校怎麼樣了?」 張校長說:「不幸的萬幸就是沒有孩受傷,但教室是肯定用不成了。」 「當初蓋教室花了多少錢?」 「那是十好幾年以前的事了,花了將近10萬。」 我眼睛閃亮,說:「張校長,假如現在有個有錢人想借用這片地,您說能行得通嗎?」 張校長根本不感興趣,老頭扶扶古董眼鏡沒精打采地說:「有錢人?用那地做什麼?那塊地前幾年都那麼閒著,現在更沒人要了。」 我急忙說:「我要我要!」 張校長奇怪地說:「你?」 「呃……是我一個朋友,他想用那塊地……」 「幹什麼?」張校長看了我一眼。 我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迎著老頭逼問的目光,我急生智說:「他想辦家學校!」 「學校!」老張好像是加菲貓聽到豬肉卷一樣來神了。 「是這樣,他想辦一個武學校,就是專收大孩那種地方。」 張校長目光又黯淡了下去,有氣無力地說:「那你跟村長說去吧。」 我拉住想起身的老張說:「當年他們蓋學校不是花了10萬嗎,我可以每家給他們10萬,爻村20萬,你覺得這樣可能性會不會大一點?」 張校長聽完低頭想了半天,最後說:「10萬夠他們每村再蓋一個簡陋校舍和請到一個老師了,可是我就不能再和那些孩們在一起了。」 我感覺自己特不是東西,好像土豪劣紳非要霸佔人家已經定了親的小姑娘,問題現在真的是地主家也沒餘糧啊,當年合建學校的有15個村,這就是150萬啊,加上多給爻村的10萬,加上買衣服買帳篷買食品用具,我這500萬10成已經去了三四成了,但話說回來,要再沒這麼一塊地,那花起錢來更剎不住了。 張校長想到最後,一副痛下決心的樣:「你那個朋友如果真的要有這心思,我可以幫他聯繫各村村長,畢竟都是為了孩。」 我說:「如果方便的話,您能不能明天就帶我去見見各位村長——我代表我那個朋友去見他們。」 張校長抓住我的手搖了搖,虛弱地說:「不管怎麼說,替我謝謝你那個朋友,孩們有書念,那才是最重要的。」 我抽了自己臉一下,說:「他他媽的也是被逼無奈,要不肯定給孩們蓋座大教學樓。」 張校長問我:「對了,你朋友的學校叫什麼名字?」 我又愣了,只好說:「您看叫什麼好呢?」 這個老知識分又扶扶眼鏡,顯得自信滿滿的樣,我以為他能說出什麼高雅的名字呢,結果他說:「就叫育才武學校吧。」 —————————-分割————— 推薦一本書《底牌》,上架作品,有月票的支持下。在這裡,我們玩的是無限注德州撲克遊戲。這是撲克遊戲裡的凱迪拉克,在國很難看到;就算在拉斯維加斯、蒙特卡羅、澳門……你也很難在賭場外,看到這種撲克遊戲。 但是,全世界最頂尖的那些牌手,玩的就是這種撲克遊戲。他們盤踞在拉斯維加斯最高賭金的牌桌上,其他人沒有任何機會和他們相抗衡。因為他們的每個人,都有著驚人的讀牌能力——通過各種各樣的觀察和分析,像神一樣,讀懂能力欠佳的牌手。是的,美國政府已經公開承認,這並非賭博,而是一種競技。 那些頂尖牌手,絕大多數人都獲得過sop的金手鏈。sop,世界撲克大賽,在撲克界的地位相當於奧運會和世界盃,很多牌手一生的夢想就是進入sop的決賽桌。我們只需要羅列一下數據就可以了:每年都有上萬名牌手參加sop,算上爭奪入場卷的衛星賽,這個數字還要乘以一千;每年sop都會為數百名牌手頒發獎金,前二十名都會成為新的百萬富翁;而冠軍獎金更是高達數千萬……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ahref=http://www.cmfu.com/showbook.asp?bl_id=167167target=_blank>底牌</a>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三十九章 極品校長 包跟我一樣,從小崇拜過黑貓警長(我更喜歡一隻耳)、克塞號、奧特曼和蜘蛛俠,如果說在她崇拜的人裡唯一一個能看得見摸得著的,就是這位張校長。 換句話說,所有教過包而又不遭她記恨的,也只有張校長這麼一位老師。他是那種老式知識分,治學嚴謹性情溫和,10萬字的論寄都寄出去了,想起用錯一個標點,硬是半夜等在郵局門口,等人家一開門軟磨硬泡拿回來改好再寄。 吃飯的時候張校長見我召喚出一個班的人馬來,很是詫異,當得知兩個女孩睡一起的,才對我們多了幾分親熱。在稱呼問題上,張校長分別管我們叫小強、小贏、小荊……輪到劉邦時他老大不樂意,自從他不當二混以後可能就沒人再這麼叫過他了。 幾杯啤酒過後,老張談興大發,開始說古論今,這種舊式人,酒酣耳熱後別有一番風流,說到諸百家,秦始皇還能插幾句嘴,說到劉項之爭,劉邦離項羽遠遠的坐開了,說起李白杜甫,李師師加入討論,然後到了公安派、《紅樓夢》,陷入冷場。我見沒啥可說的了,隨口邀請他當育才武學校的名譽校長,老頭一是喝高了,二是見自己起的名字被錄用很開心,一口答應了。 老張走的時候留下一個結論是:現在的年輕人不學無術。 我記住老張這句話了,你等紀曉嵐和曹雪芹來了我再找你算帳! 第三天是事趕事的一天,上午我得去與各村村長會晤,連爻村在內15個村長加我和老張歡聚一堂,但氣氛並不太友好,他們總覺得有人冷丁地要給他們10萬塊錢肯定憋著什麼壞呢,現在的農民可不好對付,都是見過錢的主兒,張校長作為我的名譽校長幫著說了幾句話,我又答應給每村多加一萬,才打發了14個村長。 爻村村長最後拍板決定把那塊地借給我,他說:「你多給的那10萬我不要,我只有一個要求,你蓋學校的施工隊必須用我侄的。」 然後村長就領著我去看了地,以前的育才小學就是在茫茫無際的荒草裡開出的幾間平房,遠遠看去像龍門客棧似的,四面八方都有被孩們踩出的蜿蜒小道,只有通往縣城的方向可以通車。在這裡的上學的孩們其實也很幸福,我還沒聽說世界上有哪所學校包括貴族學校的學生們利用課間10分鐘就能在操場上抓住野兔的。 村長把他侄也叫來,是一個滿頭癩瘡的小個,三角眼,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這廝叼著煙斜瞪著我,口氣很沖地問:「你想怎麼弄?」 我說:「我打算把那幾間平房推了……」 「廢話,肯定得推啊!你就說你打算花多少錢吧?」 「100萬吧,你給我起兩棟小二樓,再弄個食堂,反正夠350個人吃喝拉撒的就行。」 癩嘿嘿壞笑著,很老到地說:「不打算常年招生?想斜刺一槍撥馬就走?」 「我這是重質不重量,招夠350個就不招了。」 「嘖,跟我還說這種屁話,這麼著吧,你給200萬,我再給你蓋座三層的教學樓,你要多加20萬我再給你切著荒攤壘一圍牆。」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圍牆很有必要,我說:「一共給你200萬,宿舍食堂教學樓和圍牆都有了,行不?」 癩把煙一扔,回頭就走,邊說:「成,就這麼著吧。」 我老覺得這事不塌實,衝他後背嚷:「簽個協議啥的不?」 癩擺擺手:「別整那虛頭巴腦的了,我明天就拉著隊伍過來。」他忽然停下,回頭說,「哎對了,你學校建成以後要武術老師不,我有幾個哥們身手很不賴,現在每天沒事幹盡他媽打架了。」我說不要以後他又說:「要不當老師當校警也行啊,省得你的學生跳牆出去打野炮去,要麼跑到教育局告你去也受不了啊,我讓我那幾個哥們每天牆角蹲著,誰往出跑腿打斷。」 我失笑道:「別折騰了,也不知道誰把誰腿打斷。」 等癩走了,我跟張校長說:「咨詢您一下,辦學校都要什麼手續啊?」 張校長身一栽歪,用顫抖的聲音說:「你別告訴我你的手續還沒辦下來。」 我撓頭道:「我壓根就沒辦,所以才問您呢。」 老張終於坐在地上,絕望地說:「我這干的什麼事呀,晚節不保,晚節不保啊!」 我好奇地問:「怎麼,您昨晚沒回家?」 老頭指著我怒髮衝冠地叫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這不是害我嗎?」然後捶著地帶著哭音說,「我是昏了頭了,怎麼想起當這個名譽校長……」 他要不說我都把這事給忘了,看來還是老一輩人講究誠信呀。 我充滿感情地說:「張校長我真沒騙您,我是一心想辦學,讓那些大老遠來的……孩們有個地方學習,讓他們看看咱們時代的精神面貌,我有個想法就是頭一年不收任何學費,住宿吃喝全免,您可以監督我,我要是想賺黑心錢天打五雷轟。」 我前面的話任何人聽了都知道是在放屁,但無疑最後一句殺傷力太大了,張校長坐在地上仰視著我,驚訝地說:「你真的會這麼做?」 我使勁點頭。 「那你那個出錢的朋友會同意嗎?」 我深沉地說:「我救過他一命,這些錢其實是他的謝禮,我就算扔水裡他也不會過問的。」 老張一下站起身,跟我說:「你可別騙我,要是真的你說的那樣,你這學校可以先辦著,我有幾個學生現在在政府部門,我打聲招呼,可以先把你當個擺設不理,如果沒鬼,手續的事我幫你搞定。你要是敢騙我……」老張說到這忽然聲色俱厲起來,「我有幾個不成器的學生在道上也是有名的,我寧願讓小項守活寡也得廢了你!」 我靠,看不出啊,居然是個黑白兩道一踢兩開的主!以後我有了兒也讓他當老師去…… 回去的路上我還特意去看了看我的帳篷,店老闆太可樂了,為了等我或者說為了防我,自己打開一頂帳篷就住在倉庫門口,好在現在滿大街都是帳篷,一點也不惹眼。 半下午我那1000套「精忠報國」也來了,我讓送貨的人就碼在門口,這街裡都是老相識,不大可能有人偷。包回來看見了也沒在意,以為是隔壁小王的貨。我在家裡養著5人組,在外面租了幾百公頃的地蓋樓、辦學校,個真相包完全懵然無知,照她這個馬虎勁和我的辦事能力,我覺得和網上的mm見個面啥的時機已經成熟,但距離能去玩一夜情還有一段差距。 7月初的天,已經不算長了,8點剛過就黑濛濛的了,我真怕劉老現在就把人給我帶來,滿大街的居民現在都剛吃了飯在外面一邊納涼一邊避震呢。 我真希望我們的公安機關能喜傳捷報:江湖騙劉老落網。我還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去問過街坊們,說起劉半仙,這些人說法不一,有的說已經流竄到了南方有的說在大水泉附近村民家,真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後,我覺得這個老神棍就算不使用法力也比馬加爵難抓。 晚飯是我們濟濟一堂的時候,包這些日活得到是很哈屁,除了不能和我嘿咻,無比愛熱鬧的她像一隻進入了澳大利亞草原,看見遍地糞球的屎殼郎一樣無憂無慮,她跟項羽還有劉邦開玩笑說:「現在我們這也遭災了,湖北水退了沒,咱們一起去你們那避難吧。」 包,這是一個從生下來那一刻就惟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唐僧經歷八十一難還孫猴兒幫著扛,唐僧本人其實沒受什麼罪。但包於我,不但不幫我,還盡給我找事,不過換個角度想想,她是唐僧,我是孫猴兒,這麼說的話就沒什麼語病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每個成功男人後背上都背著一個特能禍禍的女人。 她一句話勾起了項羽的心事,這個兩米多的巨人放下筷,幽怨地離開了飯桌。是時候給他買一輛麵包車了,不但可以讓他有個事忙,而且我也要用。 接下來的等待是漫長的,我雖然讓劉老晚點往過帶人,但鑒於以前他的處世習慣,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在樓下喊我,然後身後跟著300個血淋淋的宋朝將士。其實就算他一個人來我以後也不好混了,劉老的通緝令每天在我們市台《大長今》開始前準時亮相,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大長今》簡體版的封面呢。劉老的迅速竄紅主要是因為我們這個地方,從建國就平靜到了現在,跟那幫搞石油的回民沾不上邊,東突啥的也不來,這次地震算得上是歷史上比較嚴重的事件,如果不搞點事情讓老百姓們轉移一下注意力,真怕民心惶惶,而且通緝劉老也是一種闢謠,劉老現在就是一個滿身大便的土雷,炸不死你也得沾你一身屎。 天完全黑下來以後,老頭老太太們撲扇著蚊都回家睡覺了,我們每天都睡的很晚,秦始皇佔用電視在打頂蘑菇,他發誓今天一定要過了8-1的龍宮,荊軻這兩天不愛聽廣播了,因為裡面都是關於地震方面的報道和重複的避震知識。 我和劉邦還有兩個女的打麻將,劉邦兜裡揣了不少老太太的買菜錢,提出要玩帶血的,玩了一會等他贏夠了就開始給包點炮,在李師師的抗議下我們索性打對家,劉邦和包一夥,這次這小孤掌難鳴,總體來說互有勝負,我看著牆上的時間越來越晚,心也漸漸放了下來。秦始皇打通關之後,李師師先撤出牌局去睡覺了。 我們三個接著斗地主,玩了幾把之後包把牌一扔,憤然離去。把我樂得直誇劉邦——包一把也沒贏才這麼早去睡覺的。我最怕包在場的情況下劉老喊我,不用問我幹什麼去,只要往樓下一看那麼多人,包就得崩潰,從前年開始包就不支持我打群架去了。 等所有人都睡了,已經是半夜2點多了,現在我又開始擔心劉老不來了。我抽了一氣煙,實在困得不行了就趴在桌上迷糊著了,在夢裡還聽見劉老鬼鬼祟祟的聲音在喊我,然後我就覺得大腿上濕濕的,醒來一看,是我哈喇掉腿上了,我正打算去洗把臉,好像真的聽見一個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喊我,我趴在窗戶上一看,劉老賊眉鼠眼地觀察著四周,一邊壓住了聲音喊我,在他身後和左右,整整齊齊站著300名宋朝的戰士!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四十章 背嵬軍 劉老在玻璃上看見我,使勁衝我招手。我示意他等著,然後急急忙忙穿上長褲、登山鞋,我一想到得把這幾百號人領到地方頭就大。 我下了樓一看,劉老還在鬼祟地看街兩邊有沒有警察,300條漢標槍一樣立了半條街,而且兩人成行三人成列,年紀不等,最大的看著有40歲的,最小的一副孩面。他們大多用破舊的黑巾包著頭,神情木然,不像跟誰有深仇大恨的樣,在他們身上,除了統一的青色軍裝外,配甲是各式各樣的,大多以牛皮裹著前心,有的綁著護腕和裹腿,牛皮上有刀砍斧剁的痕跡。 從裝飾上就可以看出這是一支配置以輕便為主,常常執行極限任務的軍隊,最讓我吐血的是:他們統一配著長刀,有的背著弓箭,短刀規格不一,有的在左後腰上插著,有的則綁在裹腿裡,從他們冷漠的表情和護甲損耗上看,這是一群殺人如麻的軍人。 現在公安局對管制刀具查得很嚴吶,我估計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刀上都能化驗出十幾個乃至更多的血跡來,這要落警察手裡我跳進……哪也不用跳了,落警察手裡我這輩大概也就見不上黃河了。 劉老指著一個40多歲的老兵對我說:「那是背嵬軍小校徐得龍,他是這群人裡官階最高的,你以後有什麼事找他說。」 「卑微軍?這是什麼名字?」 劉老回頭看了一眼300,小聲說:「別瞎說,背嵬軍是岳飛的親兵和特種部隊,國歷史上除了解放軍我看沒什麼部隊比他們強悍了,只不過人數太少沒什麼名氣,這樣的幾百人打上萬人跟玩似的,郾城之戰50背嵬衝進金軍營帳殺了他們主帥,導致金軍15萬全軍覆沒,連金兀朮的王牌軍鐵浮圖和拐馬都死光光了,兀朮當時都哭了——這是有歷史記載的我可沒瞎說。」 我聽得雞皮疙瘩層出不窮的,問:「這麼變態的人怎麼一個也沒活下來?」 劉老歎氣道:「這300人原來不是正常戰死的,我以前弄錯了,他們是岳飛被害以後自殺性衝擊陣亡的,這些人怨氣很重,就算陽壽沒有弄錯也不會消停的,希望你能化解他們的仇恨……」劉老說到這很瞭解我地往後一跳,我這一拳就揍空了。我知道我鬥不過這個老神棍,央求他說:「你把唐僧弄來幹這事行不,我煽風點火還湊合,和尚的營生實在不專業啊!」 劉老嘿嘿壞笑:「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喲,我得走了,今天白天有倆小跟了我半天,我懷疑是便衣。」說到這他往下略一蹲身,眼望天空,似要飛翔。但老半天也沒動靜,我問他:「你怎麼還不飛?」 他白了我一眼說:「我就是放個屁。」說完一溜小跑沒影了。 我看著眼前這300帶著刀、剽悍異常的背嵬軍直苦笑,走到那個徐得龍的面前賠笑說:「徐領隊……」徐得龍一抱拳:「蕭壯士!」 我額頭汗下,說:「叫我強就行了。」我試探性地說,「咱們來了這,上輩的事該忘就忘了吧,兄弟我也不是什麼壯士,更不是什麼神仙,就是一個百姓,你們是軍人,咱們就應該軍民團結一家親。」 徐得龍衝我笑笑:「好說。」 我靠,這人為什麼像木頭一樣,我原以為他們的目的也是要我把他們送回宋朝,但現在這麼一看,他們在知道我不是神仙以後也沒有表現出失望之情。 我說心驚膽戰地說:「咱們換衣服以前能不能先把刀先交給我保管……」我知道凡是軍人,一定會很愛惜自己的武器甚至是產生圖騰崇拜,要他們繳械,有時候比殺了他們更費事。 然而徐得龍聽完,回頭大聲說:「全體注意,刀交右手——放!」 垮的一聲300把長刀整齊地碼在了每個人的腳下。我多想喊上一聲「同志們辛苦啦」呀! 我打開一個箱,取出一套衣服鞋襪,簡單示範了一下該怎麼穿戴,然後對徐得龍說:「麻煩徐領隊把你們的武器還有換下來的衣服都裝在原來放新衣服的箱裡,找幾個勁大的背著,咱們換好衣服以後還得走很遠的路呢。」 徐得龍指揮幾個士兵把衣服都發下來,然後這些人就當街脫得精光開始換新衣服,我注意到他們所有人身上都有纍纍的傷疤,他們在看到「精忠報國」後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雖然那時候的士兵絕大多數不認識字,但這四個字沒理由不認識呀。這跟鋼七連的戰士不能不知道「不拋棄不放棄」是一樣的道理。 換下來的衣服和武器很快都裝進了箱,連同沒拆封的箱,都有專人負責背著,這真是一支高效率訓練有素的部隊,整個過程只用了不到1分鐘,而且沒有一個人說話。 因為都是長髮,所以包頭巾都還紮著,我看一切就緒了,問徐得龍說:「兄弟們大老遠的來,用不用先休息一下,咱們得跑個30公里越野。」徐得龍笑笑:「走吧。」 我推起借趙大爺的二八自行車,很難為情地說:「不好意思我得騎著這個,我沒法跟你們比……」 然後我們就開始了急行軍,開始我還怕有跟不上的,騎得慢,後來發現我再怎麼使勁蹬人家這幫人都不當回事,因為空闊地還有人睡地震棚,所以我盡揀荒僻小路走,後來體力終於還是出了問題,在取上帳篷又騎了一段之後——我他娘的再也蹬不動了。 徐得龍派了兩個士兵在後面推著我繼續跑,我從來就沒想過我能幹出這麼丟人的事來,我記得上學時候跑越野也是我們跑老師蹬著自行車,有時候有那實在跑不動的才讓老師馱一截,要是女生也就罷了,要是男的這麼幹,那以後算臉面盡失了。 我在自行車上那是相當不自在了,要是一下也不蹬吧有點說不過去,要是蹬幾下吧氣又倒騰不上來,於是我就蹬幾下然後倒轉幾個空圈,讓自己顯得也挺忙活。儘管是小路,偶爾也有飛馳的汽車路過我們,路兩邊也有閃爍的霓虹燈和各種閃亮的招牌,光看外表就知道這些變態種群已經奇怪到他姥姥家了,可居然連一個問的也沒有,岳家軍軍紀嚴明果然名不虛傳。我想我還是找個時間把這個世界給他們系統的介紹一下也好,到時候把秦始皇他們也拉來,不能再讓他們誤會這場地震和我的屁有關了,其實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我是不是神仙對秦始皇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該享受的他們都享受了,而且我現在有錢了,除了把項羽送回垓下去,他們想要什麼我可以適當的小小滿足一下,跟神仙的日有什麼差別? 在前面的收費站,一輛警車閃著警燈停在路邊,兩個警察把身靠在警車上正在抽煙,看樣也沒什麼事,純粹是因為這個特殊時期的政府預備應急手段。我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看見了我們。 現在再想掉頭往回走已經晚了,我放慢速度,對徐得龍說:「前面的人不能得罪,一會我怎麼說你們就怎麼做。」徐得龍吩咐了下去。 兩個警察見好幾百號穿著勞改服的人向他們走來,都下意識地把手摸在槍上,當他們看見我以後才微微鬆了口氣,可能是騎著自行車這一個特別生活化的場景使他們倍感親切吧,但一個老警察還是很警惕地問我:「你們這是幹什麼?」 我一腳踩在地上,和顏悅色卻暗含玄機地說:「告訴你你就麻煩了。」 邊上一個年輕警察小聲說:「特種部隊執行任務吧?」 我很嘉許地對他說:「你這個小鬼很機靈嘛,哪個單位的呀?」不等他回答,我大聲命令300:「立正!」 喊完這句話的一瞬間我腦袋上的汗也下來了,我都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得懂這個命令的具體含義。徐得龍反應很快,他把手一背,雙腿自然分開站好,他身後的軍人嘩一下跟著照做,那動作齊得簡直像程序設計出來的一樣,可只有一點不對:這個動作是稍息! 我做賊心虛地回過頭來,果然見老警察疑惑地說:「你們是什麼部隊的,怎麼穿著……」他忽然恍然道,「這是你們的特殊軍裝吧?」 我神秘莫測地笑了笑,不予作答。 其實300穿的除了胸前沒有號碼,那是絕對正版的勞改服,只是他們的扎頭很拉風,你看電影裡,戴鋼盔的一般都是小兵,隨便戴個布帽的,那就是特種部隊,如果把腦袋包起來的,那絕對是國家重金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當然,這其實是根據作戰環境的不同而不同的,但普通警察怎麼會想那麼多,而且300確實有過硬的軍事素質,他們散發出那種氣息就絕不是勞改犯能有的。 我見倆警察暈了,趁熱打鐵說:「你們辛苦了,我們還要趕路,再見。」說著命令300:「跑步——走!」 徐得龍在聽到「跑步」兩個字後啪得來了個立正,聽到「走」以後傻了,只能僵不愣瞪地跑了,然後其餘的299跟著他就那麼出發了。 等300在前面跑出一段了,我才沖兩個警察笑了笑,蹬上自行車趕他們去了。還聽那個小警察無比崇拜地說:「你看人家部隊,為了迷惑敵人口令都是反的,肯定是第五類部隊裡的,我要是能進去就好了。」 大家可以為我作證,我自始至終都沒說自己是部隊的,這以後育才武學校開了,人一看這身衣服其實只是校服,打起官司來我可佔著理呢! 過了收費站就離目的地不遠了,當戰士們踏上了草地的時候,可以看得出都比較歡欣鼓舞,看來他們都不太喜歡城市。職業軍人嘛,就要這樣甘於平淡,以吃糠咽菜為樂,我很喜歡他們這樣的性格,因為如果他們也是吃喝玩樂來的,別說泡吧,領著他們去吃碗拉麵也得1000多塊錢,要不要小鹹菜?你多加荷包蛋給他們加不加?人口多了生活質量必然下降,計劃生育是一項多麼好的基本國策啊…… 當我把幾棟危房指給他們看時,徐得龍一揮手叫道:「隱蔽!」300人不由分說全鑽了草窠兒,徐得龍一把把我拽了個四仰八叉,自行車都壓在我身上了。 等我解釋清楚這裡將是以後他們的容身地並且今晚要在那片空地上安營紮寨時,徐得龍很堅決地否定了我的提議,他認為那裡太暴露了。 其實這又沒人看,暴露點怕啥? 最後他們就在與那片空地遙遙相望的地方紮了營盤,那帳篷我還真沒用過,但士兵們在這方面很有天分,徐得龍滿意地摸著綠軍布的帳篷說:「結實!而且還能防水,短時間內還防火——都是你做的?」 我對他不聽我的很窩火,我覺得要是岳飛來了肯定會虛心接受我的意見,哪怕他內心不認同。畢竟我是地主而且在這活二十多年了,看來將和兵在政治謀伐上就是有差別呀。 營帳紮好,我才發現我的腿已經軟得跟門簾似的了,以這個狀態想往回騎,那麼撲街這個詞就是給我準備的了,300人打開61頂帳篷,其一頂是存放那些箱的,我跟徐得龍商量,先在那個帳篷裡睡一夜,徐得龍笑道:「你睡吧。」 300人,搭帳篷、到睡進去只用了不到5分鐘,除了布料抖開和砸帳篷腳的聲音,還是沒有一個人說話,這看著就有點恐怖了,現在連我也看出這些人肯定是有什麼秘密或者說不可告人的目的,這種沉默掩飾不住活火山要爆發的跡象。他們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麼呀? 明天得買幾件口香糖去,老這麼憋著,還不都得口臭了? 出於習慣,他們派了兩個人負責警戒,我說都跑了一身汗怪累的,快睡吧,人家根本不理我,說是一身汗,其實就我一個人是這樣,站崗那倆碰巧是推我那倆,心裡不定怎麼鄙視我呢。 躺了一會我肚開始叫喚上了,我這才想起他們跟著我跑了一夜,水米未進,這可絕對是我這個主人失職了,可這些人一個叫苦的也沒有,我這心裡就更過意不去了,要麼怎麼說聾啞孩更招人憐呢。岳家軍「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我要不管他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逾越了這個道德底線…… 我們睡覺的時候已經東方魚肚白了,早上不到8點的時候我被他們吵醒了,走出帳篷一看300個人正人手一朵喇叭花撅著屁股在收集草上的露水喝,有兩個士兵在收拾一堆死兔,已經有人點起了火,支上了烤架,徐得龍見我醒了,指著我帳篷腳一排喇叭花說:「那是給你準備的。」 我低頭一看,一長排喇叭花裡都蓄滿了收集來的露水,瘦點的人洗澡都夠用了,這得花多長時間啊? 我眼淚汪汪地說:「這個留下泡茶吧,你們要想往飽喝——」我一指遠處那幾棟破房說,「那裡有自來水。」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四十一章 安得廣廈千萬間 我把他們領到破屋前,跑到裡面裡面擰開水管,然後輕聲慢步地走出來,跟他們說:「進去以後小心點,這房隨時有可能塌掉。」我本來還想說不要大聲喧嘩來著,後來沒說。 徐得龍站在門口看了看了房頂上和牆上已經透光的裂縫,皺了皺眉頭說:「我看不如索性推倒。」 我問他:「你們那會蓋房用水泥嗎?」 「什麼東西?」 「你別管什麼東西,反正這牆很結實,憑人推是推不倒的!」 徐得龍嘿嘿一笑:「試試吧——攻打建康時城門就是我們這些人推倒的。」說著徐得龍開始把人分成三撥,分別抵住房的三面,一聲口令後100多號人一起發力,那屋像個任性小姑娘一樣扭著肩膀哼哼著,但就是不倒。徐得龍一揮手,又有100多號輪流亮飛腳,兩排飛腳踹過去那牆往裡一塌,轟隆一聲煙塵瀰漫,終於被300欺負倒了。 我很汗,這要以後跟他們關係處不好,就算能買得起房也不算自己的。不過以後想害誰也很方便了,我發現了一個兵不血刃的辦法。 他們排隊喝水,我把水龍頭的使用方法教了一下徐得龍,然後跟他說讓他們喝完水就回去,我給他們弄糧食去。 回了營帳發現這裡還是有兩個人在留守,並且已經烤熟一隻兔。 ……我叼著一隻兔腿,一手抓自行車把騎著,絲綢小褂扣敞開著,哼哼著小調在小路上行進,這要是拍電視,草窠裡就該往出蹦八路了。在城鄉結合部有好幾家都是加工米面的工廠,只要有錢,糧食大大的有,我買了2噸米面,100桶油,調料見什麼買什麼,最後糧食廠老闆乾脆把手下的老會計派給了我,拿著個本不停記。在這邊買完,我讓老會計把帳交給別人算,跟他說:「我還得買點鍋碗瓢盆啥的,你跟我走一趟,幫我算算錢。」加工廠老闆本來想利用這次地震囤積居奇來著,導致進的貨嚴重積壓,有我這麼一個大買主,只是借用他一下老會計,沒口地答應,最後還惋惜自己時運不濟沒有閨女,也不知道想幹什麼。 等我把菜刀、案板、碗筷都買全了都上午10點多了,加工廠老闆讓他小舅開出一輛大解放來,我因為早有準備,兜裡揣著兩板兒錢,結果一板兒都沒用了——以後花錢咱就論板兒了! 最後我坐在大解放的副駕駛裡,只覺春風得意馬蹄急,莫使金樽空對月。事情順利得有點超乎我的想像。 但我很快就不這麼想了——當汽車開到地方,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荒草,別說帳篷和人,連絲毫有人活動過的痕跡都被掩蓋了。難道是這300人見跟了我少吃沒喝的離我而去了?按說岳飛帶過的兵不至於這樣啊。 司機看著發傻的我問:「你到底要往哪放啊?」我讓他等著,說著打開車門跳了下去,腳還沒落地,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抓住拖進了草叢,還沒等喊,嘴就被人堵上了,我一閉眼,心裡四個字反覆湧現:菊花不保! 就聽一個聲音驚奇地說:「蕭壯士?」我睜眼一看,見一個滿臉稚氣的小戰士在盯著我看,然後草叢裡站起幾十號人來,徐得龍跑到我近前,抱歉地說:「一場誤會,我們以為是敵人呢。」 那加工廠老闆的小舅到真是條漢,被人拉出車以後,手裡舉著個扳,對準自己腦袋大聲說:「別過來,過來讓你們看看什麼餡的!」…… 我跟他解釋了半天他還不肯放下扳,一個戰士看得實在不耐煩了上去一個小擒拿就把小舅拿下了,小舅淒厲地高叫:「我沒拉過假農藥,也沒賣過日本米,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最後我給人家賠了半天笑臉,跟他說這是一幫愛開玩笑的驢友。等把糧食都卸完送走司機,我沖有點抱歉的徐得龍喊:「記住,這個時代除了伸手跟你要錢的人,沒有敵人!」我奇怪地問他,「你們不好好在帳篷裡呆著,這是幹什麼?其他人呢?」 徐得龍指了指身周的草叢:「他們都隱蔽起來了,我們有規定,日上三竿之後就不許再待在帳篷裡。」 我看了看這片危機四伏的草叢,仔細觀察隱約可以看到有抱著膝蓋坐在草裡的士兵,我惶恐地說:「你們沒有襲擊過路人吧?」我真把他們從草裡拖出幾個昏迷不醒的人來說這是金軍的探。好在徐得龍搖頭說:「我們能分辨出百姓和敵人。」 當時我雖然聽著這話彆扭,但不知道哪裡不對,後來才想明白,徐得龍那意思是說我長得特人民公敵。 留下糧食我本來就該回去了,要讓包知道我從昨天半夜就跑出來了,後果非常嚴重。我正要走,才發現遠處的空地上有一群工人在忙活,還有一台推土機,那幾棟危房已經被推平了,反正已經晚了,我索性叫徐得龍領了4個戰士,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原來房的舊磚已經被堆在了一起,幾個強壯的工人用石灰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圈,在圈上碼磚,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笑呵呵地說:「辛苦啊,說今天來就真來了,講信譽啊。」一個滿臉橫肉的工人看了我一眼,哼哼了一聲算打招呼了。 我悻悻地站那看了半天,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我一把抓住那個橫肉:「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橫肉往磚堆上拍了一鏟泥,甩開我拉他的手,不耐煩地說:「你誰呀,看不見麼,這圈上蓋的是一個食堂。」說著把一塊磚頭扔在泥上用鏟垛了垛。 我一把又把他拉起來:「這就是你他媽給老蓋的食堂,別欺負老不懂,老不懂也知道壘豬圈還得先打地基呢!」 橫肉本來想跟我翻臉的,但見我後面還跟著人,他一把打開我的手,橫聲橫氣地說:「我們頭兒就讓這麼幹的,有事你找他說!」 「你們那個王八蛋頭兒呢?」 癩托著一袋水煙從工棚裡走出來,懶洋洋地說:「怎麼說話呢——」 我指著他鼻大罵:「老看在你二叔面上才用的你,錢可一分沒少給你打過去了,你就這麼給老幹活?」 癩笑嘻嘻卻暗含威脅地說:「說話客氣點——你不就是辦個三倆月就宣佈破產的騙學校麼,打不打地基有什麼用?」 我一腳把橫肉他們壘的豬圈踹塌,吼道:「給老重蓋!」 癩愕然色變,惡狠狠道:「你也不打聽打聽你癩二哥是什麼人,真是給臉不要臉,現在我給你個機會向我賠禮道歉,要不今兒你們誰也別想囫圇離開這!」這時從工棚裡又鑽出七八個滿臉痞氣的工人,加上壘豬圈的那幾個,將近20號人把我們6個人圍住了,癩看看這震懾力還不夠,然地沖工地邊上喊:「有人找事呢嘿。」唏喱嘩啦又圍上來十幾個,手裡還拿著鋼條鐵鍬什麼的,我細一看,這根本沒一個像正經幹活的工人的,這癩敢情是湊了一幫流氓蒙事的。 我懷著悲憫的心情,平心靜氣地跟他說:「咱們說好了的你得好好幹活,我可沒讓你這麼湊合……」 癩衝我一伸手,嘿嘿冷笑:「合同呢,有嗎?」 我歎了口氣。癩得意地晃著膀說:「現在給我道歉,我就當你什麼也沒說,怎麼樣?」 我說:「我要不呢?」 「嘿嘿,那你看看我這幫兄弟們怎麼說?」 我抱著最後的希望說:「你要知道你這可是違法的。」 「你告我去呀。」癩飛揚跋扈地說。 「好吧……」我特別誠懇地徵求他的意見:「一會打起來能不打臉嗎?」 「那可不好說,拳腳無眼,不過你放心,不會留下殘疾。」 我歎息道:「你的善良終於救了你一命——」我掉頭跟徐得龍他們5個說,「聽見了吧,他們想蓋豆腐渣工程害你們,一會打起來可以打臉,但不要把人打殘。」徐得龍身邊那個俘虜過我的小戰士認真地問:「能踢襠嗎?」 我不沒滿地說:「你看你這娃,我說的不能致殘——要踢也行,給人家至少留一個,明白了嗎?」 癩氣急敗壞地說:「死到臨頭,還耍嘴皮……」 他話沒說完,我一板磚扣在了他頭上——天上地下,誰也不知道這板磚來自哪裡,板磚,只從它該來的地方來! 我低頭再撿磚頭的空兒,戰鬥就已經進行了一半——癩的人躺下一半,兩個300戰士見狼多肉少還謙讓起來了,年紀小的那個指著他們面前一個揮鐵鍬的流氓對年長那個說:「大哥,這個你來吧。」年長那個饞巴巴地客氣:「還是你來吧兄弟,你還年輕,需要多鍛煉……」 徐得龍腿上功夫太帥了,一腳踢飛一個,跟《功夫》裡周星星似的,但給他踢躺下的人還不至於死或重傷,這就叫火候呀。其餘的戰士打起來就沒他那麼收發自如,他們得小心別把對手弄死,還得一擊之下讓其喪失戰鬥力,這麼一耽誤,有瞧出苗頭不對的撒腿就跑,我們人少,還追不完。 當我舉著板磚再找人,就剩下茫然四顧的份了,癩的人倒的倒,跑的跑。我蹲在癩身前,關切地說:「你沒事吧,跟你說別打臉你就是不聽。」 癩捂著頭,明知道大勢已去還是叫囂著:「你等著,我把兄弟們召齊再收拾你!」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就很出神地望著遠方,他是不是想起了他蒼老的媽媽和屋頭的姑娘呢? 我順著他的目光一看,笑了。 原來我們這裡打翻了天,早就驚動了其他的300,他們見敵人已經開始潰逃,於是從四面八方撒網進行圍捕,那些可憐的流氓工人沒一個能逃出魔掌,沒過一根煙工夫,被抓回來的工人都被扔在了地上,300鐵血背著手,雙腳自然分開,把我們圍在一個無比大的圈裡。 我得意洋洋地邁著小方步在癩跟前走來走去:「你也不打聽打聽你小強哥是什麼人,給臉不要臉——你已經沒有道歉的機會了,為了彌補你給我脆弱小心肝造成的驚嚇,除了食堂宿舍和教學樓,你還得給我加蓋一個大禮堂,校園的圍牆加半米,你還得把草給我除了。」 癩帶著哭音說:「咱們說好的可不是這樣……」 我衝他一伸手:「合同呢,有嗎?」 癩張口結舌了半天,虛弱地說:「我認栽了,錢我一分不少地退給你,我拉來的這些磚就算我送你的見面禮了。」 我說:「那可不行,我怎麼能佔你便宜呢,你還是把活幹完再走吧,咱們就兩不相欠了。」說著我叫過徐得龍來跟他說,「讓咱的兄弟看著這幫人幹活,糧食管夠吃,別虐待。」徐得龍點頭。 癩嘶喊道:「你這是非法拘禁,是違法的!」 我衝他攤手:「你告我去呀——」然後我又跟徐得龍說,「有想跑的腿打斷!」 癩終於鼻涕一把淚一把地爆發了:「強哥,早知道你也是流氓,我這是何必呢?」末了他也覺得自己這麼說挺冒昧的,他一擦鼻,唉聲歎氣地說,「你讓我死個明白吧,你這些都是什麼人?」 我說:「這都是我招的學生,你想把人家腿打斷的那些人,你不是還要給我介紹校警嗎?」 癩抽著鼻說:「以後我把跟我有仇的都給你弄來。」 說弄住癩他們幹活,其實他們哪是幹活的,拆個破屋還行,這幫人都是混飯吃的,再說也不能真囚禁他們,最後還是癩又打電話叫來幾個迫於他淫威之下的小包工隊,癩他們乾脆就成了職業監工隊,經過專人預算,要想加個大禮堂還得40萬左右,癩想剝削幾個小包工隊白干,我還是把錢給了,癩現在對我是俯首帖耳,雖然被我拍了一磚,但對我還是恨不起來,這只能說明他是一個聰明人。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四十二章 俺叫鐵柱,字鄉德 把一切安排好下午兩點多了,離家整整12小時,如果在4點半包下班之前趕不回去的話,本書寫到這也就算完本了。 當我剛拔足欲走的時候,我的藍屏手機響了,我往出一拿,霞光萬道瑞彩千條,癩在我旁邊一看就傻了,他根本沒見過這種手機。我一翻蓋,藍哇哇地貼在臉上接聽,只聽張校長問:「聽說你這麼短時間已經招了一批學生?」我惡視癩,他小聲地說:「我可沒說打架的事。」 張校長在得到肯定回答後說:「你現在方便嗎,我想去看看你的學生們。」我深知這老頭可得罪不得,忙說歡迎。 一掛電話我就發愁了,這300人,要說年紀,大多是20左右歲的年輕人,還說得過去,但那行列一看就是軍隊裡特有的,而且一個個都是長頭髮,對於張校長那種比較保守的老知識分來說絕對不能接受,我又不能跟他說我這學校校舍還沒完工就先招了300打架鼓的。 癩打我掛了電話就盯著我的手機看個沒完,發現我在瞪他他才賠笑說:「現在有錢人都時興用藍屏了?」 「廢話,輻射小你懂麼?我們吃菜都挑有蟲眼的吃。」我跟他說,「給你找個事幹,把十里八鄉的剃頭匠都給我找來。」 癩為難地說:「強哥,時代不一樣了,現在鄉下也興叫髮型工作室了,而且儘是女的,要來還好說,要是不來我們硬請容易發生誤會,我二叔村裡到是有個老漢會剃鍋蓋頭,問題是他就算到了也剃不過來呀。」 我把他趕在一邊,讓徐得龍把士兵麼召集起來,我先去隊伍間把幾個站得特別直的擺歪,使隊伍整體看上去比較鬆散,然後給他們訓話:「以後,你們就不再是軍人了,是學生!」徐得龍插嘴說:「蕭壯士……」我一擺手,大聲說:「以後大家記住不要叫我壯士,要叫……」我想了想叫校長太高,叫老師又太低,於是說,「要叫蕭主任,一會有個老頭要來看你們,你們管他叫校長,明白了嗎?」 如果順利的話,本來他們應該說:明白啦。然後我把手支在耳朵邊上挑釁地問,你們說什麼,然後是震耳欲聾的山呼:明白啦! 可是這些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徐得龍衝他們說:「就說明白了。」 300:「明白了。」 徐得龍這才轉過身,問我:「蕭壯士,你說的啥意思啊?」 我鬱悶地蹲在地上,撿個草棍玩著,無力地說:「沒事了,一會我應付吧,你們能不能想辦法把頭髮弄短?」 徐得龍一愣,在他們那個年代根本就沒有剃頭這麼一說,他們講究的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好在這是一支軍隊,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其他的因素基本不在考慮範疇內,徐得龍發了命令之後,300人分成150組,用他們帶來的匕首倆倆削髮,我看著大把大把的頭髮落地,心疼啊,他們雖然不是老參精,但這宋朝的頭髮價錢應該差不多吧? 等隊伍再集合起來我這麼一看——真不如不削髮以前,手藝太糙了,一個個的亂髮朝天,有的還有幾縷兒隨風飄灑,還有的像被狗咬了似的,太朋克太哈韓了太非主流了。 這麼個工夫上張校長來了,老張是從癩他二叔那來,村長派了一個農民騎著國現在唯一一輛還能跑的跨斗摩托送老張來,身後還帶著一個秀氣的眼鏡男。 老張坐在跨斗裡,穿著板正的山裝,表情儼然,很有點民**閥的意思。老張一片腿下了車,眼鏡男也跟著他走了過來。 張校長先是看了看工程的進展,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笑呵呵地來到我跟前,猛地看見300個毫無表情的大後生整齊地碼在他面前,腦袋上的毛不長不短地耷拉著,這時一真微風吹過,300頭上的毛很傳神地飄啊飄。 老張灰著臉問我:「這就是你招的學生?」 我在他耳邊低聲說:「都是從一個偏遠農村招來的,沒化,但身體好,都是學武的好苗。」 果然,老張一聽是農家孩,大感親切,然後指著老眉擦眼的徐得龍問:「這是家長還是這孩長得老面?」 我說:「聽說白吃飯跟著混進來的,我打算以後領著團比賽帶著他給看個衣服什麼的。」 張校長走到一個小戰士身前,和藹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個濃眉大眼土頭土腦的小戰士大聲說:「俺叫魏鐵柱,字鄉德。」 張校長吃驚地說:「想不到一個鄉下孩還有字。」 魏鐵柱說了一句震驚全場的話:「這是俺們岳雲將軍給起的!」 張校長呵呵笑道:「這孩,看來對《說岳全傳》很入迷嘛。」我擦著汗跟著一起笑,張校長又問我們鄉德:「你來這上學交錢了麼?」 我真怕魏鐵柱又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好在他迷惑地說:「交什麼錢?」 張校長看出他不是幫著我蒙人的,呵呵笑著,對我態度也大好起來,他說:「雖然是免費,可你質量也得抓上去,武術老師好找嗎?」 我信誓旦旦地說:「過幾天就來,從長跑到游泳,從自由搏擊到八十萬教頭(想說十八般兵器來著)都有。孩們要對招蜂引……呃呼風喚雨或者算卦感興趣,還可以按傳統化教他們一點。」 張校長說:「我先給你推薦一個老師吧。」說著把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那個斯眼鏡男拉到我跟前。 我打量著他,見小伙兒大概跟我同歲,梳了一個很周正的分,臉是那種秀氣的白,在人前比較羞澀,看著像是三流大學考出來的研究生,但張校長這麼一說我可不敢小瞧他,這後生難道身懷絕技深藏不露,我注意到他的上衣口袋裡插著一根鋼筆,這年頭誰還把鋼筆放在那?那說不好就是他的暗器,飛筆一出,例無虛發? 張校長嚥了口唾沫才把後面的話說全:「這是顏老師,以前育才小學的6位老師之一,他可以給你教化課。」 「這……」 張校長見我猶豫,臉一沉說:「我介紹的人你還信不過嗎,小顏絕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而且月薪只要1000。」說著老張在我耳邊低語,「答應吧,這孩怪可憐的,本來大學差一年畢業家裡出變故了,這才輟了學,小夥人是很不錯的,一心撲在孩們身上。」 話說到這份上我還能說什麼呢,顏老師見我答應了,衝我點點頭表示謝意,然後站到300面前,清清嗓,還沒說話臉先紅了,不好意思地說:「我叫顏景生,大家平時可以叫我景生。」 我見300沒動靜,做了一個手勢給他們,300人同時會意,大聲喝道:「顏壯士好!」我絕倒,心齊啊,一個叫老師也沒有。 顏景生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拉了半天才把他拉起來。 張校長皺眉說:「小強啊,注意一下你這些學生們平時閱讀的書籍,打打殺殺的書少看,最好多看看唐詩宋詞什麼的。」 我抱歉地對顏景生說:「顏老師沒事吧?你以前是教什麼的?」 顏景生擦著剛才掉在地上的眼鏡說:「我數學語都能教,以前一到五年級我都帶,不過你放心,我教初高照樣行。」 「別,這些人都沒怎麼念過書,你就把他們當一年級的孩,從啊喔鵝開始教。」 顏老師疑惑地說:「這樣行嗎?」 我大聲問300:「行不行?」 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但這次的問題很好回答: 「行!」 顏老師又被嚇了一跳,一失手眼鏡又掉地上了。 張校長跟我說:「聽說你給學生們預備了帳篷,這個辦法不錯啊,小顏自從地震把校舍震壞以後就沒地方住了,你就讓他和你的學生們住在一起吧,還不耽誤化學習。」 亂啊,300個目的不明的鐵血岳家軍,一個柔弱的肄業大學生,往一塊一待,我怎麼感覺特美國大片呢? 但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讓他們互相感化去吧。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我現在最想幹的事就是趕緊回家洗澡,補上一大覺,然後再看看能不能創造機會和包胡天胡地一番,我的自行車還在加工廠大院裡,要走過去起碼得好幾個小時,我看了看張校長他們開來的跨斗摩托,跟那個農民商量能不能借我騎回去,明天就送回來。農民比較為難,我把我的手機遞過去說:「要不你請示一下你們村長?」他看了看我的手機,嗤的笑了一聲,打兜裡掏出一款諾基亞N81來,打完電話他跟我說:「俺們村長說咧,你學校開成以後菜要都管俺們買,摩托就送你啦。」 …… 我騎著跨斗摩托,奔馳在爻村廣袤的土地和鄉間小道上,誰見都羨慕地說:「村長的親戚嘿——」 等我出了爻村的地界兒,一路上的人都指著我嚷:「瞧那傻B嘿——」 ——————————分割——————————— 推薦一本也是惡搞的書《馬路我們穿越去》 底下是連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四十三章 開天眼 我騎著跨斗摩托,自行車放在斗裡,車把支在外邊像挺歪把機槍似的,在一個什字等紅燈的時候,一個蹬三輪的從後面上來,一拉手閘停在我旁邊,打量著我說:「兄弟,前面路口拐吧,進了3環你這車不讓跑。」 我說:「沒聽說呀,現在不是還有生產跨斗的嗎?」 三輪車師傅搖頭說:「3環裡三個□轆的都不能跑,再說你這車該報廢了吧——紀念抗日戰爭勝利10週年?」他看著我摩托斗上刻的字,驚訝地說,「你這是55年產的?」 我也是才發現,三輪車師傅很好心地提示我:「你要是想不繞路,你不是有自行車嗎?拴根繩拿自行車拉著摩托走就沒事了。」 我說:「5個□轆就沒人管了?」 師傅說:「多稀罕,你要開15個□轆的交警還得給你敬禮呢。」 我謝過師傅之後卻並沒有聽他的,反正這車沒牌照。 我把車停在街口,然後搬下自行車推著走進來,見麻將館開門了,進去一看趙大爺果然和劉邦一桌,我把車鑰匙給他,劉邦跟著我出了門,幸災樂禍地笑,我問他:「贏了多少錢了?」 「今天不想贏他們錢,撒點米,要不以後沒人跟我玩了。」 我說:「你笑什麼呢?」 劉邦嘿嘿壞笑:「你完了。」說著一扭屁股就跑進去了。 我納悶地進了當鋪,見李師師正在專心致志地玩電腦,我悄悄走到她身後,驚了一身汗,她打開我的D盤,正在看裡面的泳裝美女。我在她身後說:「好看嗎?」她呀了一聲,急忙把頁面關了,見是我,臉紅紅地問:「怎麼還有我的照片?」 這次輪到我不自在了,李師師輕咬嘴唇說:「你是給別人看……」我以為她會說「我就死給你看」之類的,誰知道她說的是「……我就給你好好拍幾張。」我眼睛變細變長,嘴角掛了一個花癡的笑,李師師忽然輕快地跑上樓去,咯咯嬌笑說:「表哥,你完了。」 我更加納悶,跟上樓來,見荊二傻正在樓梯口站著,他看見了我,什麼也不說,衝我嘿嘿嘿地笑,這種腦袋缺根弦的人都衝你奸笑,那場景是很詭異的,我開始感到氣氛可怖,想找個厚道人問問,沒想到秦始皇邊玩遊戲邊已經衝我喊:「強,你完咧。」 當我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沙發上的項羽時,他衝我攤開兩隻蒲大手,無奈地搖搖頭。我討好地坐在他身邊說:「羽哥,還喜歡麵包車嗎?」項羽眼睛大亮,我低聲問他:「到底怎麼了?」 項羽沉痛地說:「你真不應該忘了今天是什麼日。」 「啊?今天什麼日呀?」我撓著頭莫名其妙地說。 這時包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個大大的蛋糕,上了樓把蛋糕放下,扶著樓梯換鞋,我急忙跑上去,包掃了我一眼說:「回來啦?」 還是我家包好啊,沒一見面就咒我,包邊換鞋邊不滿地嘟囔:「奶奶的,今天老娘過生日,蛋糕還得老娘自己去買……」我不在意地說:「哦,你過生日啊,你先告訴我今天是什麼日?」然後我就知道自己錯了,深深的錯了…… 包溫柔地把一隻手放在我後腦勺上,然後使勁朝牆上一推,咚的一聲我腦袋上異軍突起,包惡狠狠地說:「給老娘老實交代,昨天晚上上哪野去了?」 我小強哥豈是易相與的,我把胳膊杵在她鼻上:「你聞你聞。」 包吸了吸鼻,皺著眉頭看我,我得意地說:「餿的吧?你說我跟臭鼬似的我能上哪野去?昨天幫一哥們搬家去了。」 「半夜兩點多搬家?」 「……是啊,了彩票了,搬家得偷摸的。」 「了多少錢?」 「5塊!」 包知道我在跟她說笑,但也不疑心我鬼混去了,拿眼睛瞟著我:「德行!」 我把她摟著,在她耳朵邊上說:「你要還不信,咱們到裡屋試試,看看你男人能出多少貨。」 包看一家人都在偷窺我們的舉動,不自然地把我推開,有點不能自己地說:「狗東西。」我壞笑著湊上去還想逗逗她,卻見劉邦晃著上樓了,他不滿地說:「晦氣晦氣。」問他怎麼了,他說:「一下午連5塊錢也沒輸了,現在除了老趙都沒人願意和我坐一桌了。」 包說:「人齊了都叫出來吃蛋糕吧。」 包考慮到人多,買了一個下水井蓋那麼大個蛋糕,我們一群人圍著它直發呆:該拿啥切呢?盒裡那塑料片刀根本就是擺設,拿菜刀切吧,不但不好看,而且蛋糕這種東西跟松花蛋一樣,一切就跟著刀跑了。 二傻忽然呆呆說:「我那把刀應該可以。」然後他照著蛋糕的厚度比畫了一下,問秦始皇,「我那把刀有這麼長嗎?」秦始皇和他拉開一定距離,按照當年的情景衡量了一下,摸著下巴說:「差不多些兒。」 我從工具箱裡找出那把刀,又洗了好幾遍,這刀據說有劇毒,不過我不信那一套,2000多年前的毒藥說白了都是唬人的,你看那些演義傳說裡,毒的人那麼多,可真因為這個掛了的一個沒有。 包操起刀把蛋糕切了個七橫八豎,當她把刀還給荊軻時,荊軻說:「你拿著玩吧,我想用再跟你要。」把贏胖嚇了一跳。 劉邦指著最大的一塊說:「我要這個。」 項羽不知道為什麼終於爆發了,他一把把劉邦提在天上,怒道:「你有那麼大的胃口嗎?」這兩個人始終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誰也瞧不起誰,項羽大概是看見我和包膩歪在一起過生日勾起了自己的傷心事,加上當年天下也被劉邦搶去了,心情鬱悶到了極點,而且這些政治人物在分東西的時候講究是很多的,你敢要最大的一塊,活該被提到天上。 包還以為他們鬧著玩呢,根本不管他們,發完蛋糕說:「今天我生日,我26歲了,有這麼多人給我慶祝我很高興,來——吃。」 李師師抿了一口蛋糕,笑道:「恭賀姐姐26歲芳辰。」 包奇道:「小楠,你怎麼不叫我表嫂了?」 李師師狡黠地說:「因為我就是要提醒一下表哥,該正式娶你過門了。」秦始皇接口說:「就絲(是)滴,26歲滴女,早該出門咧麼。」包先是嘿嘿地笑,然後突然摸著臉說:「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老了……」 李師師忽然對我說:「表哥,你送給姐姐的生日禮物呢?」 我一下愣了,連二傻還送了包一把刀呢,做男朋友的要什麼表示也沒有那可就太說不過去,劉邦在屋頂上適時地說:「我雖然也沒準備,但我有最衷心的祝福給你……」 靠,搶我台詞。 我正在發窘,李師師一拽我,埋怨地說:「你怎麼那麼笨呢,向姐姐求婚呀。」秦始皇點頭微笑:「餓看能成。」這就算皇帝金口玉言欽賜大婚啊。 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劉邦大喊:「強,堅持自己的想法……」被項羽一捏沒聲了,項羽大聲說:「小強,你就應了吧!」…… 我一看今兒就是今兒了,乾脆跟包說:「你要不嫌我沒房沒車沒存款,人又混蛋——包,你就嫁給我吧。」 李師師愣了一會,這才帶頭鼓掌,包在眾人的掌聲有點嬌羞地說:「這事兒……我得先問問我爸。」 我說過,老會計早就知道我們的事了,他只不過在等我去訂婚的時候獅大開口呢。 這事兒到這,也就算定了。 我忽然覺得肩上很沉:有責任、有義務、有劉邦——項羽把他扔在我肩膀上了。 李師師問我:「表哥,家裡有劍嗎?」 我嚇了一跳:「怎麼?我和你表嫂是結婚,可不是歃血為盟。」 「我沒什麼禮物送給你們,就給大家跳段劍舞權當助興吧。」 我哪給她弄劍去?早幾年到是還有片兒刀。 荊軻今天腦袋格外靈光,他一溜煙跑進廁所,舉著一個皮揣,幸好這個皮揣一直沒用過,還在塑料袋裡套著呢。 李師師接過皮揣先來了一個仙人指路,亮出架勢以後邊舞邊唱:「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李師師身段風流,動作利索,主要是那眼眸,時而凌厲時而溫柔,拿著根木棍跳得也煞是好看,那棍頭上要沒皮碗兒就更好了…… 晚飯因為都吃了一肚蛋糕,所以我們只炒了幾個小菜喝了點小酒,我望著外面不早不晚的天色,忽然來了興致,跟包說:「走,我帶你兜風去。」 當包看見我的跨斗摩托時立馬就傻了,她問我:「你說昨天幫人搬家,不會是幫博物館搬家去了吧?」 我一把把她抱起來扔進斗裡,跨上摩托一溜黑煙妖氣沖天地奔我們這的大橋去了,包笑得很瘋,我們在看夕陽的過程好像又到了很傻很天真的那個年代。 我和包的背影、還有夕陽正在構成一副油畫的時候,我忽然收到一條短信,我掏出藍哇哇的手機查看,包厭惡地說:「我說你能不能少抽點煙把你的手機換換,遙控器都比你那個玩意好看。」 我沒理她,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短信的內容是:強,忘了跟你說了,你給天庭幹活不白干,到一個月頭上有工資拿的,具體就是給你點小好處,幫你開個天眼什麼的,不過日也沒準,早幾天晚幾天都有可能——知道我是誰了吧? 劉老!除了他還能有誰? 我馬上回:這是你的手機號?能不能先給我弄個點石成金啊? 劉老回:別指望了,我都不怎麼會,最多能把耳屎變成銅的,這是我借卦友的電話給你發的——別回了,我走了。 我把電話打過去,那邊有個男人悶聲悶氣說:「早誰啊?」 我說:「你那是哪啊?」 「鐵領,葛哈呀?」 劉老流竄到東北去了。把電話掛了以後我心情頗為激盪,這眼看就快到日了,也不知道天庭會給我什麼好處,我他娘的很快就會有異能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見兩個黑影飛快地向我飄了過來,身腿都不動的,我毛骨悚然,看來我的天眼已經開通了,後來仔細一看不是——倆玩滑板的。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四十四章 梁山好漢 我想我該在當鋪好好待上幾天了,20萬塊錢我雖然已經還上了,但這已經不算個小數目了,郝老闆當時就隨便問了那麼一句,對我這個混出身的人是多麼信任啊。我再這麼朝三暮四的就太對不起老郝了。 至於說300那邊,校舍有癩幫我看著,癩現在對我是忠心耿耿啊,在他的監工下,這次的地基挖得都快見了岩漿了,癩拍著胸脯跟我說:強哥你放心,就算上帝把地球當球耍,咱蓋的房都像扒在城牆上的口香糖一樣死皮賴臉。 因為這次地震,建材商和施工隊都成了後娘的孩,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只用了不到300萬蓋起了一所頗具規模的學校,那是後話。 第二天當我百無聊賴地待在當鋪裡時,想的最多的還是天庭答應給我的工資,這時李師師從外面買東西回來,在她身後跟著一個臉色慘白的人,李師師進了門以後跟我打了聲招呼歡快地上樓去了,好像根本沒發覺她身後的人。 這個白臉穿著和時代很不相符的土布衣服,走路雙手下垂肩膀晃蕩,他跟著李師師進來以後目光發呆地看著我,這次我可真有點毛了,這東西看著更像殭屍啊! 我大喊:「軻,趕緊下來。」我想荊軻畢竟是當過殺手的人,身上的殺氣或許能鎮得住這隻鬼吧,荊軻老半天才下來,我和白臉就那樣僵持著不敢動地方,甚至連頭也不敢轉一下,我戰戰兢兢地說:「軻,你能看見他嗎?」 荊軻把收音機捂在耳朵上,茫然道:「誰?」 這下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全出來了,我顫聲問白臉:「你想幹什麼?」 白臉腳跟不動,晃著身體幽幽地說:「我餓……」 我瞄了一眼煙灰缸,敷衍他說:「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給你燒點紙去。」 白臉很精明地一把把煙灰缸搶在手裡,然後伸到我面前,幽歎道:「給點吃的吧……」那意思是說我要不給他就要揍我。 你說我該給他什麼?心?肝?闌尾到是能給,那還得開刀呢。我邊往後挪邊想著托詞。 荊軻這時實在看不下去了,說:「你就給他點吃的唄。」 「你說得輕巧,我拿什麼……你能看見他啊?」 荊軻納悶地說:「這個人你不認識?趙老頭的兒,人們都說我倆很像。」二傻忽然跑下樓來,摟著趙白臉,問我:「你看我們兩個真的像嗎?」 後來我才知道這是趙大爺的傻兒,剛從精神病院接回來沒幾天。看看我面前這倆傻,荊軻看上去還算是赳赳男兒,除了眼睛有點不得勁,也是條漢。面對荊軻的疑問,我回答他:「你比他帥,但氣質沒他好。」 我抓了一把字母餅乾把趙白臉打發走,心說好險,這要叫他把我拿煙灰缸砸了就白砸了。 我現在是有點魔怔了,老以為自己開了天眼,看見走路直邦邦的人就懷疑是鬼,老指著路人問5人組能不能看見,在得到了的答案都是肯定後,我也開始死心了。 後來我一想劉老說的一個月別是天上的一個月吧,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就按天庭現在過小月算吧,30年以後,我57,正是小強老矣尚能飯否的年紀,成了一個羅裡巴唆人見人煩的老頭,開了天眼再神神道道的,那就只能唱著《常回家看看》等著兒孫給我送腦白金了,《大富翁6》裡阿土伯怎麼說來著——淒慘落魄啊。 下午我正無聊地掃雷,忽然一聲咳嗽,QQ信息響,有人申請要加我為好友。我QQ好友也就十幾個人,而且常年隱身,不可能有認識人通過這個渠道來找我,一般找我的都是莫名其妙搞推銷的,要麼練法圈兒功的,我點了拒絕,理由是:不認識! 沒過幾秒對方又發過了申請,寫的是:我們先視頻! 噫?這怎麼能不讓我想到裸聊和視頻mm,說不定是哪個色*情網打開市場的手段呢? 我點同意後,網名叫小的號就鑽進了我的好友裡,然後對方就迫不及待地發過來了視頻請求,我賊眉鼠眼地看看四周,點接受。 窗口一陣搖晃之後,看出對方在一家嘈雜的網吧裡,不斷有穿著黃馬甲的的網管和學生來回穿梭,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樣了,然後鏡頭慢慢轉過,劉老那千溝萬壑的髒臉和滿臉賊忒兮兮的笑就映入了我的眼簾,他沖鏡頭噴著煙搖手致意,那猥瑣的樣要是抓個圖做成QQ表情,下載量絕不會比realplay和迅雷少。 我張口結舌了半天,才下意識地打過去一個「靠」字。 劉老低頭打字:「你猜我在哪呢?」這老小居然打字速度比我還快。 我說:「你不是在鐵嶺呢嗎?」 劉老仰頭大笑,因為沒開音頻,所以笑得很無聲,然後他把攝像頭拿在手裡在整個網吧慢慢遊走,最後停在一面牆上,那牆上除了網游宣傳畫,還拉著一個巨大的橫幅:海南某某網吧跑跑卡丁車大賽…… 海南?這老小昨天還在鐵嶺,今天居然跑到海南去了! 我問:「你哪能那麼快,飛過去的?」 答:「是呀。」 問:「不是不能使用法力嗎?」 答:「坐的民航。」 …… 我看到鏡頭邊沿時而走過的穿得花裡胡哨的人,隱約還能看到網吧外面高大挺直的椰樹和純淨的海灘,這網吧一個小時得多少錢?我這才想起問劉老:「你到那邊做什麼去了?」 「我剛把梁山那54條好漢送走,其實他們比那300岳家軍還早到幾天呢,在海南玩來著。」 我大吃一驚:「是誰接待的他們?他們在海南沒惹麻煩嗎?」 劉老抖著肩膀得意地說:「我像你那麼笨呢?他們來前我就已經給他們介紹過大致情況了,岳家軍雖然名義上是比他們先到,其實他們到的那天梁山好漢早在海南玩了好幾天了,盧俊義人家懂得變通,不跟我們硬鬧,這幾天海南遊是我們一致同意送給好漢們的。」 我小心翼翼地問:「你把他們送哪去了?」 劉老衝著鏡頭壞笑:「明天午12點,去火車站接好漢們吧。」 不過他現在已經有點嚇唬不住我了,我怎麼說也能算大風大浪裡滾過來的了,化解贏胖和荊二傻之間的矛盾,維和劉項,解救金少炎,就在前天晚上我才領著300背嵬軍千里奔襲,這54條好漢無論從政治複雜度還是人數上都比較好處理,而且他們已經接受了一定的現代熏陶,至少不會以為我養了很多小人也不會認為啟動汽車是馬刺的作用。 我問他:「來的人都有誰,給個大致名單。」 劉老很奇怪我都沒吐血,他說:「你想見誰?」 我興奮地說:「武松、花和尚、公孫勝、燕青……」 劉老回:「哎,這些你想見的一個也沒有,這些人不但大勇而且大智,都是一下梁山就各奔東西了,然後壽終正寢,雖然弄錯名單的事跟他們怎麼死的關係不大,但這幾個最有本事的人一活又活出三四十年去,那時候判官酒都醒了。」 我的心一下就涼透了,連武松和花和尚也沒有實在大出我的意料,雖然這二人在梁山排名都不是很前,但我一直執著地認為這兩個人的本事最強,而且也最可愛,這兩個人不來,我很失落。 劉老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說:「別鬧心了,其實來這裡過那一年又不是什麼好事,這次比較有本事的有林沖、楊志、李逵。」 好麼,盧俊義、林沖、楊志,一群和稀泥的主兒全來了,李逵孤掌難鳴,難怪搶不過岳家軍呢。 我越聽越覺得沮喪,都不想理這幫人了,後來聽說扈三娘是單身來的才鼓起點精神,而且我想讓吳用給我算下帳啥的,這才答應明天去接火車去。 可要去接車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幫人肯定不會穿得跟電影裡似的,而且他們也不認識我,雖說54個人是一個比較顯眼的群體,可容易跟大旅遊團混淆,我想我還是做一個牌舉著比較保險,我去現在秦始皇項羽住的那個家,從秦始皇床底下掏出一個裝過電冰箱的包裝箱來,然後找出一管簽字筆,正要寫,忽然想到我寫的字他們不一定認識,雖然他們有吳用和朱武這樣的化人,但看不得看得慣簡體字是一個問題,就算看得懂,能不能認得我寫的,又是一個問題。 後來我一想,嗨,李師師不就是他們那會的人嗎,而且和宋江還聊過,最後跟著燕青浪跡江湖去了,雖然不知是真是假。 我把李師師喊過來,跟她說:「你給我寫幾個字:接梁山54條好漢。」跟她說清楚狀況,李師師笑道:「我看54條這幾個字多餘,他們又不會因為你不寫54多出幾個或者少出幾個來。」 「那『接梁山好漢』?」 「接字也不用寫了。」 「那你寫吧。」我把筆遞給她。 李師師款款握筆,一隻手背在背後,在紙片上描畫。 她寫字的工夫,我忽然又想起一個事來,我跟她說:「表妹啊,你也來了不短時間了,什麼處境你大致也弄明白了吧?」 李師師背著一隻手說:「現在是公元2007年,距離宋徽宗時期900多年,其後是元明清三朝,再然後是民國……」 我羞愧地說:「你知道得比我都清楚——你能不能根據你的經歷,編本教材?」 「教材?」 「就是類似《三字經》的書,教別人念的,你也知道表哥是幹什麼的,那麼多人來了我這都糊塗著呢,你就寫一個能讓他們明白的書,比如第一章就叫我是誰,第二章叫這是哪,第三章叫歷史上的今天我在幹什麼……等等。」 李師師當然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咯咯笑說:「你不想讓他們把你當神仙啦?」 牌很快寫好了,李師師只是給我描個幾個大圈,然後把筆往我懷裡一扔,說:「描黑的活你自己幹吧。」 我專心致志地描著牌,卻見李師師還不肯走,看著牌上梁山兩個字欲言又止,我歎了口氣說:「這次……沒燕青。」 李師師茫然若失,淡淡一笑。 那牌描出來以後很是好看,上面有四個斯秀氣的繁體大字:梁山好漢。 ———————————————分割————————————— 很不用心地提示一下,武松他們真的不來嗎? 下面推薦一本書《輕功混異界》,新人榜第一作品。 下是連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四十五章 納頭便拜 第二天9點多我開始接到很多莫名其妙的電話,他們的目的也很一致:聽說我一次招了300個學生,希望我給他們「勻」幾個。 現在是7月,各大學校招生隊伍開始四處流竄,很多人對所謂的「招生」其實並不瞭解,90年代末,「自考」開始流行,很多正規高校設置自考班,招收對像很廣泛,主要是剛參加過高考的應屆生,開始的招生人員多是學校的雜務人員,後來逐漸被頭腦靈活的學生代替,再後來漸漸成了特定時期內社會閒散人員聞風而動的淘金期,招一個學生,根據其所學專業不同,可以得到十分優厚的回扣,多則幾千。 換句話說,現在的招生大戶都是有些小黑勢力的地痞流氓,他們利用威逼利誘對生源巧取豪奪,七八月份正是他們事業的高峰期,「江湖」上群魔亂舞血雨腥風啊。 這個消息不用問是癩透露出去的,而且我猜想他要不是有這活忙著,也早投身教育事業了。 一次收300個學生,那幾乎是神話一樣的所在,有人眼熱毫不為奇。 開始的幾個電話還比較客氣,知道說人話,跟我攀關係,說認識我們郝總什麼的,這類的,我也一律客客氣氣擺明態度,說這300學生是我從某農村挖出來振興我國武術的,學費全免云云。 後來的幾個也不知道是真有實力還是前幾個掛了電話的覺得自己被耍了又換人嚇唬我,這些人的主要意思大概如下:一,我知道你姓蕭的在哪住,是幹什麼的;二,那300人我們不全要,大家出來混要講個面上過得去,我們開了一口你起碼得給我們勻個一百五十的吧;三,這一百五十的我們是要定了。 對這樣的我一律回:有本事自己去拉去,拉走一個我個人獎勵你們500塊錢。 我說的是真心話,結果被誤會成了挑釁和叫板,他們憤怒地說:姓蕭的你在哪呢? 我還得告訴他們我12點到火車站接人,有事到那找我。 我是11點45到的車站,一路上這個牌給我帶來不少尷尬,我是個粗線條的人,沒想到用紙呀塑料袋什麼的擋住點上面的字,等出了門才發現人們都用奇怪的目光看我,牌太大,擋還沒法擋,我拿著一片半人高的寫有梁山好漢的裝過電冰箱的紙片,邊邊沿沿還參差不齊的,好幾次巡警都幾乎要攔住我了。 到了車站,我站在站台外等著,12點一過裡面開始大批的出人,我趕緊把紙片舉過頭頂,迎面出站的人看著我紛紛掩口偷笑,我身邊一個也是等人的年人,開始還沒注意,後來因為離我站得太近,又見很多人沖這笑,不自然起來,開始檢查自己的拉鏈是不是開了,頭髮是不是亂了,還趴在鐵質的廣告牌上照自己臉上是不是有鼻涕什麼的,我實在不忍心了,跟他說:「大哥別看了,不是笑你。」 年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猛地看見了我手裡的牌,不禁也樂了,說:「你這是接人呢還是搞行為藝術呢?」 我只能告訴他我和外地的網友組織了一個模擬梁山俱樂部,現在網上什麼希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年人也不以為奇,問我:「那你扮演誰?」 我沒好氣地說:「西門大官人!」 年人笑:「好角兒啊,接的網友裡有金蓮嗎?」 我們就這樣胡扯著,後來才知道從海南來的那趟車晚點1小時,我愣是傻站著舉著那倒霉牌白等了40多分鐘。 大概1點零幾分的時候,第二批人流**到了,隨著唏裡呼嚕地往外冒人,我的心情也有點緊張,畢竟這54位裡也不乏響噹噹的角色,怎麼說當年為了看電視上演他們的故事也沒少耽誤去電遊戲廳…… 那個年人是來接他老婆的,也是從海南來,本來挺急的,現在反而到希望他老婆最後才出來了,他比我還想看看這54個人。 好漢們往出一走我馬上就認出來了,最前面那個虛騰騰的胖一看就是有錢人,長得白白淨淨,細看挺帥。他身後跟著的是最好認也是梁山的品牌之一黑旋風李逵,因為是短頭髮大黑圈臉胡,要不是舉手投足有點粗魯,跟導演似的。李逵旁邊走著一個杏核眼的姑娘,牛仔褲上卡著mP3,邊走邊哼哼,看樣不像是他們一起的。 再後面一個高挑漢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空可樂罐,出了站手一使勁把罐捏扁,照著一個垃圾筒做勢欲扔,與此同時潛伏在火車站周圍好幾個老頭老太太邊往胳膊上戴紅箍邊往這邊跑,我還沒來得及喊他他已經出手了。 那罐勢若流星一樣鑽進了垃圾筒,我剛鬆一口氣的工夫卻從另一頭鑽出來了,我一眨眼歎氣的當兒,那罐又飛了幾秒,鑽進了與第一個垃圾筒相隔十幾米遠的第二個垃圾筒裡。 我和那個等他老婆的年人一起傻了,我顧不上盧俊義,過去一把拉住那漢的手說:「你是哪個?」 漢微微一笑:「好說,沒羽箭張清。」 張清的名字到是經常聽,不過好像不算最有名的。 那個年紀不小的帥胖果然是盧俊義,他笑呵呵地拉住我的手說:「你就是小強吧?」我忙客氣:「盧……盧……」盧俊義笑道:「叫哥哥吧。」 我把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向後面的人群張望,問:「我林沖林哥哥在哪?」 那個杏核眼美女忽然一把把我摟住,用大姐姐欺負小弟弟那種口氣說:「就知道他們天罡,看不起我們地煞,嗯——」她把我夾在肋下,用拳頭擰我頭皮,擰完一個絆把我扔那了。 我頭頂火辣辣的疼啊,這次可不敢小瞧這女人了——她把我夾住我一下也動不了。見這美女胸高腰細,一雙美麗的杏核眼在言笑之際帶出千般的威風,想到矮腳虎王英那個慾求不滿的傢伙爬在她身上耕耘我就癢癢得厲害——極品熟女呀! 這時人群裡走出一個溫和的男人,豹頭環眼,把我拉起來,呵呵笑道:「三娘喜歡和人玩笑,你莫在意。」我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帶著哭音說:「林哥哥,你一定要把林家槍教給我呀。」 我這麼說是因為我知道當年扈三娘就是栽在林沖手裡的。 跟我一起等人那個傢伙驚歎道:「像,太像了,簡直就像是真人復活一樣。」 除了這幾個人,我都沒來得及細問後面那些人是誰,這些好漢們提著旅行包,出了站台或閒聊,或四處張望,居然再沒人理我了,好像我是一個他們花錢雇的小地陪一樣。 他娘的,我也沒指望他們「納頭就拜」,也沒指望他們一見我就親熱地拉住我喊我「小強哥哥」,可也不用這樣冷淡吧?連傳說熱情似火的李逵都不帶理我的。 盧俊義把一個戴眼鏡的儒雅半大老頭介紹給我:「這是吳用哥哥。」 「吳用哥哥好啊,眼鏡多少度的?」 吳用扶扶眼鏡,笑瞇瞇地說:「加起來一千五。」 這時一個臉上帶著一層水氣的漢做著擴胸運動問我:「你們這沒海是嗎?」盧俊義給我介紹:「浪裡白條張順,後面那倆是阮小二和阮小五。」 我從小就特佩服會游泳的人,你說人都是地上生地上長的,怎麼就能跑水裡撲騰去——還不死? 我十幾歲那會集練過幾天水,跟著一大幫小混混去我們這一個內湖玩,每天玩完肚都鼓鼓的,後來雖然就我一個人沒學會游泳,但喝啤酒他們誰也喝不過我。 看張順和阮家兄弟那膚色藍裡透綠,都快趕上兩棲動物了,估計是沒水活不成,這得去游泳館辦月票去。 ——————————-分割——————————- 以後一天兩更,今天的第二更放在凌晨以後,大家看完這章洗洗先睡,明天開始小花進入拚命模式。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四十六章 我輩中人 李逵習慣性扶扶後腰,那以前是他別斧的地方,他跟我說:「嘿,現在去哪啊?」不愛跟這些在看守所工作過的人打交道,太沒禮貌了! 我問盧俊義:「你看呢,盧老大?」 扈三娘說:「你們這哪最好玩?」 張清說:「先吃飯吧。」 林沖說:「我看先下榻吧。」 我頭有兩個大,看來宋江沒來真是一個問題,這幫人嚴重有組織無紀律不拿盧豆包當乾糧。人群裡有人不耐煩地說:「要不分開走吧,給個地名咱們晚上會合就行了。」 我見已經有一個人從我身邊走過,我死死拉住他,衝他喊:「哥哥,咱們還是先回住的地方再自由活動,那地方有點偏……」 被我抓住那個男人奮力地掙扎,我央求他說:「先跟我回住的地方行麼?」 男人說:「不行,我有女朋友了……」 我看著盧俊義,盧俊義也看看我,我說:「老大,你勸勸他吧。」 盧俊義有點為難地說:「我們不能幫你幹這事。」 「他不是你們的人嗎?」 盧俊義往身後看看:「我們的人都全了。」 …… 我好說歹說才讓他們同意跟我先回住處,那個等老婆的哥們老婆也出來了,他匆匆給我留了張名片就和老婆團聚去了,臨走說非常想加入我們的俱樂部。 我領著這54號人穿過火車站來到不遠處的長途汽車站,租了一輛大巴,我站在車門口一個一個點數,點到53沒了,我驚了一頭汗,一問才知道雙槍將董平嫌熱,是爬窗戶進的。 等我再把人數清點了一遍才放了心,這才體會到我們老師的痛苦,上小學學校組織旅遊,我真不應該一路上老出蛾。我站在車頭部位,剛想說幾句,一個瘦小的漢忽然站起身,捂著自己的口袋大叫:「我錢包呢,我錢包沒了!」我急忙走過去問他怎麼回事。 「剛才還在兜裡呢……」說到這瘦忽然把手從兜裡直接探出來了,敢情是讓人拿刀片劃破把錢包掏走了。 我安慰他:「不要緊,丟了多少錢兄弟給你。」 瘦後面坐的人嘿嘿直樂:「這小居然讓人偷了,也不嫌丟人還有臉說。」 我一個激靈,問瘦:「怎麼稱呼?」 瘦不自在地說:「時遷……」 我幾乎就噴了:賊祖宗讓賊孫偷了。不過這也好,給這群人打打預防針,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時代在進步科技在發展,火車站臥虎藏龍,稍一大意活該吃虧。 時遷沮喪地說:「我身份證還在裡頭呢。」 我奇怪地說:「你哪來的身份證?」 時遷小聲說:「劉老統一給我們辦的假的。」 時遷前面的老頭扭回頭來說:「沒事,我找個蘿蔔再給你刻一個,再讓蕭讓給你寫上字,保準誰也看不出來。」 我用置疑的目光看那老頭,老頭衝我微一點頭:「興會,玉臂匠金大堅。」然後指指身邊的白面男,「這是聖手書生蕭讓。」 你還真別說,這倆珠聯璧合,刻章辦證一條龍,除了買點吹塑紙,萬事不求人。 哎,這次梁山上雞鳴狗盜的能人全來了。 車到了地方一眼就能看見300岳家軍的帳篷,開始我也挺奇怪,後來才想到他們現在多了一個啟蒙老師,大概不太方便顯露他們的軍人作風了。 54條好漢一下車,我指著不遠處的工地對他們說:「以後那就是咱們的老窩了。」扈三娘撇嘴說:「這太偏了,買趟衣服得坐多長時間車啊?」吳用看看了地形,說:「為什麼不依山而建,這裡孤立無靠,易攻難守啊。」這土匪看問題就是不一樣,老想貓在一個安全地方再禍禍別人。 張順又問:「這附近有水嗎?」 我把癩喊來,跟他說:「咱們校園裡不是有一個老鄉廢棄了的池塘嗎,你給我改一個游泳池,錢另算。」然後我瞪了他一眼,「這300學生的事是你給我捅出去的吧?」 癩見呼呼啦啦地又來了一票人,不安地說:「強哥,你這到底要幹嘛呀,我怎麼這麼不塌實呢?」 我揮揮手把他趕走,癩其實兒都上小學了,他是60年代末的人,敢跟我80後鬥,老流氓栽小流氓手裡了吧,不過我現在見了90後也躲著——2000後會給我報仇的。 然後就該解決吃飯問題了,其實我剛才是想領著他們先吃飯來著,但自從我發現他們喜歡聽曹方和許巍的歌以後就改變了主意,海南那個傳說的好地方已經把這群人鍛造得小資情調濃重,這幫傢伙簡直像一群專吃旅遊團的遊客一樣刁鑽,領著他們吃炒餅去就情等著他們關門放段景住(金毛犬)吧。 吃好的目前還請得起,但我已經意識到我必須省著花錢了,幸虧悍馬不買了,這才緩開點,我第一次認識到錢這東西為什麼永遠沒夠了,億萬富翁要是也住商品樓開金盃,用舒膚佳擦藍天使香水,那錢確實花不完,一個檔次是一個檔次的活法,就比如我,現在都不抽軟白沙改紅雲了。 好在糧食有的是,菜也從癩他二叔那買上了,鍋碗瓢盆都現成,我正策劃著怎麼讓好漢們開鍋起灶呢張清跟我說:「你別白費工夫了,你看我們這些人誰是會做飯的?」我這才想到這些人說是土匪,其實都是高級將領,手下都管著上千人,絕不可能跟坐山雕他們那個級別的土包一樣,日常的穿衣吃飯自然有嘍囉張羅。 林沖看著正在做飯的岳家軍說:「你讓他們多做點,我們一會過去吃。」聽口氣他們能過去吃都是給了天大的面。 後來我才知道林沖確實是出於厚道才這麼說的,好漢們和岳家軍在陰間就小有矛盾,而且他們之間雖然沒有交過手也沒在宋朝見過面,但一方是投誠了的賊,另一方卻是正規的政府軍,互有芥蒂也很正常,林沖屬實是看我為難才想了這麼個辦法,這都使得好漢們頗覺委屈。 徐得龍見到梁山的人以後過來打了個招呼,意圖很明確,就是希望兩方能夠和平共處,岳家軍顯然不願意節外生枝一心只想完成那不為人知的使命。我跟徐得龍說了吃飯的事以後,他笑瞇瞇地說:「小事情,以後做好了我派人給他們送過去。」 在帳篷分配上又出問題了,這帳篷標準是能睡5個人,我買了100頂,直以為管夠,沒想到梁山眾位頭領即使是在行軍打仗時也是一人一個帳篷睡慣了,所謂能睡5人云云,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 300岳家軍加上作為儲物倉的5頂帳篷,剩下的帳篷只有35頂,這次我也不管了,反正就這麼多,不能再慣著他們了!最後一群人把我逼急了,我跳著腳大喊:「要帳篷沒有,要命一條!」 好漢們一愣,隨即都樂:「原來也是我輩人呀——」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四十七章 三姐 好不容易安頓了好漢們,我到岳家軍的軍大帳一看,沒人。帳篷裡只有一面刷黑的小黑板,上面用土坷拉寫著:一隻烏鴉口渴了,到處找水喝…… 我問正在站崗的魏鐵柱:「你們顏老師呢?」 魏鐵柱下意識地正了正軍姿說:「顏壯……老師去鄉衛生所了。」 我納悶地說:「他去那幹什麼,鬧肚了?」 魏鐵柱說:「早上來了十幾個人,開始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後來也不知道,他們跟顏老師說了沒幾句話就動起手來了,顏老師眼睛上戴的片片也讓他們打碎了。」 我吃了一驚,問:「後來呢?」 「後來顏老師就陪著他們去找郎去了,去什麼衛生所。」 我忙問:「顏老師傷得重嗎?那些人為什麼打他?」 魏鐵柱說:「顏老師到是沒受什麼傷,那十幾個人就不知道了,當時是李靜水當值,他見顏老師吃虧了就上去勸架來著。」 把我氣得說:「勸架能把人勸到醫院去?你把李靜水給我找來。」 沒多大工夫一個小戰士一溜小跑來到我跟前,啪的一個立正,我一看認識,是上次和癩他們掐架5勇士之一,就是酷愛踢人襠那個孩。 我問他:「上午到底怎麼回事?」 結果小李的回答和魏鄉德如出一轍:「……我上去勸架來著。」 「你沒踢人襠吧?」 「沒有,我才勸躺下5個我們徐校尉就不讓勸了。」 我額頭再次驚現腳汗,瞪了李靜水一眼急忙往鄉衛生所走,扈三娘攆上我,問:「你去哪玩去,帶上我。」 我說:「你怎麼就知道玩啊,我給人平事去。」 扈三娘彈我個腦崩兒哈哈笑說:「小樣就你還給人平事去,快叫三姐。」 我揉著腦袋不滿地說:「看你最多也就二十四五歲,別沒大沒小的,宋朝不興女權主義吧?」 扈三娘把兩手指都扣在拇指上,威脅我說:「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彈成釋家摩尼,女人的年紀能問嗎?不怕告訴你,姑奶奶我是1107年生的人,現在剛900歲,讓你叫聲姐姐你吃虧了?」 我大叫:「姑奶奶,姑祖宗,黑山老妖……」 有讀者可能要提出抗議了,既然我和極品熟女扈三娘走在風光怡人的鄉間小路上,為什麼不調戲調戲她,哪怕描寫一段什麼三娘眉眼帶俏酥胸半露啥的也好啊。 事實上是扈老妖既不眉眼帶俏也不酥胸半露,我特想把本書寫成種馬小說,把什麼虎軀一震王霸氣瀰漫,懷春少女芳心暗可,隨即想到:哎呀真羞人,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能用上的全用上,可是實力不做主啊。雖然小強哥打上著哩留上唏噓的鬍渣也有三分人才,手持板磚自問天下誰敢睥睨,要是沒人敢當然好,問題是就算有人不拿正眼瞧咱咱也沒辦法,李師師都和宋徽宗的侍衛學過防身術,用她的話說,打我剛夠。 我是生得不怎麼偉大,活得特別憋屈呀。 我就老實蔫兒的和我三姐來到衛生所不遠的坡上,往下一看,見顏景生正垂頭喪氣地坐在衛生所門外,身前後有十來個人隱隱呈合圍之勢,我走到他鼻尖前了他還沒認出我來,一看原來真是眼鏡碎了,框在手裡提著呢,我喊了他一聲,他才茫然地抬起頭來,瞇縫著眼睛問天:「是蕭主任嗎?」我剛嗯一聲,就被那十來個人圍住了,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抓住我衣領,吼道:「姓蕭的你可出現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哇。」 我說:「你這是幹嘛,我又沒有失散多年的兒。」 壯漢伸拳頭就要揍我,我三姐笑嘻嘻地說:「有話好好說,別打架。」 壯漢指著她鼻說:「女人滾開。」 把我樂壞了,我還怕扈三娘不幫我呢。這小這句話真是及時雨呀。 扈三娘臉上還帶著笑呢,一伸手就把壯漢指她那根指頭撇到手背上了,壯漢慘叫一聲佝僂下了腰,我三姐一腳把他鼻踢平,然後也不管旁邊那些人動沒動手,一頓砍瓜切菜又打趴下5個,這女土匪打架就是狠,堪稱輪椅廠的救星。 剩下的五個人遠遠跑開,扈三娘也懶得追,叉著腰罵:「你媽個叉兒的,敢瞧不起女人!」我汗啊,這話我都輕易罵不出口。我狗仗人勢也叉起腰,指著地上躺著的人說:「你們認便宜吧,這是我三姐心軟,要碰上我三姐夫你們早就穿越了。」沒想到這句話拍馬屁拍在馬腿上了,扈三娘一把撈住我的耳朵,嫣然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 這女人真是又狠又辣,嘴裡說笑著,手上可一點也沒留情,我耳朵根上都出血了她才把我一腳踢開,這樣的女人,反正我蕭強是不敢想,蕭峰還差不多。 這十五個人,從早上就開始跟我的人干仗,現在打得剩三分之一了我還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麼,我坐在顏景生旁邊,說:「你每天睡覺摘眼鏡嗎?」 「啊?摘啊,怎麼了?」顏景生眨巴著眼睛,望著天說。看他的樣我習慣性地想躺下讓他給我捏一全身。 「我就納悶了,你睡起來是怎麼找見眼鏡的?」我問他正事:「這十幾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景生苦笑:「我們碰上招生的流氓了,早上這十幾個人就分散開遊說我們的學生跟他們走,我出去跟他們好話說盡也沒人理我,最後還把我眼鏡打碎了。」 這話把我聽得辛酸不已,小顏同志才跟了我兩天就吃了這麼多苦,不但受到壞人的威脅,還在缺槍少彈的條件下用土坷拉堅持教學,真的是像張校長說的那樣兢兢業業一心撲在學生們身上。 我跟他說:「再以後有這樣的事情你就讓他們拉去,能拉走最好。」 顏景生詫異地說:「那怎麼行,現在那些學校都是為了賺錢根本不顧質量,這300學生只要在我手裡就一個也不能少,因為我看好你,覺得你是一個真正關心他們的人。」 「你可別抬舉我,我給他們請的女講師對南宋以後的歷史兩眼一摸黑。」顏景生也不說話,就是笑。 我見勢不妙開始挑撥這個死心眼:「這些學生們也真是,不說派倆人跟著你,我要不來你就算交代到這了。」 顏景生滿臉溫暖地說:「是我不讓他們來的,有什麼事情咱們當老師的扛著就行了——對了,那個叫李靜水的同學功夫真不錯,就是有點暴力傾向,被他打過的人都輕微骨折了。」 我把他扶起來,跟他說:「你摸著往回走吧,以後有事讓那個癩打電話找我——你眼鏡多少度,我給你配一副去。」 這時被李靜水打了那5個包紮完,白嘩嘩的出來了,大夫還沒來得及收拾繃帶夾,被扈三娘打的這5個馬上就頂上去了。這些人來衛生所的時候是兩個扶著一個來的,走的時候一個人扶著倆,本來想撂幾句狠話,看看了皮笑肉不笑的三姐,都灰溜溜跑了。 —————————分割—————————— 隆重推薦一本書:《再造之科技帝國》,作者村夫走卒,書號:173896。 簡介:3020年,隕星撞擊地球 人類明徹底毀滅 世界淪為一片廢墟 新的魔法世界在廢墟上誕生 —————————————————————— 白洛,生有赤瞳的沙盜,在一次偶然得到機械城壘,重新接觸到了那失落已久的科技之光…… 讓飲水機風靡沙漠,讓烤煙香水成為貴族的時尚,讓埋藏的遺跡與財富重見天日,讓現代化的城市出現在古老的城堡…… 獸人?我有機械士兵!法師?我有光學武器!巨龍?我有飛行器!魔獸?我有戰車機甲!怕死的不來,來的不怕死,玩的就是科技對抗魔法!玩的就是科技帝國! —————————————————————— 所有的一切,都在白洛戴上奇特戒指的剎那開啟! —————————————————————— 本書存稿三十萬,每日兩更,6000-8000字絕無耽誤,速度質量皆有保障,請諸位投票、收藏、留言。我的口號是:第一次不來你的錯,第二次不來我的過! 村長的簡介大家可以無視之,這本書說的是人類明毀滅後,一個有一隻紅眼的壞小(其實不是很壞),養著一隻老得走不動道的召喚獸,在大沙漠裡坑蒙拐騙的故事,至少目前是這樣,呵呵。 認識村長是我的幸運,那時史上剛滿幾萬字,小花還新得掉渣,是素不相識的村長不遺餘力地找朋友幫我宣傳,做章推,現在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了,我每次謝他,他都淡淡說,我是對書不對人的。但如果說大家從史上這本書裡得到了快樂,村長是佔多很大功勞的。 村長大概是有一種強迫症,就是見不得他認為好的書被埋沒,他的群也是一個很奇怪的群,紅的有大神,有點擊幾百萬的作品和訂閱比很高的作者;也有一天點擊還不到100的暫時不如意的新人,但這個群的人都是真正的朋友,好的時候可以討論哪本書好什麼情節D,或者乾脆發真人圖片PK,感覺到煩躁了可以去群裡罵娘,掐架。這群人很真,很實——當然,也很H,很暴力,呵呵。 最後回到村長的書,這是一本以極宏大的背景展開的小說,存稿30萬(悄悄說下,村長可以日碼9000),閱讀量大的讀者可以收藏養肥再讀,願意追看當然更好,而且不用擔心它TJ,村長絕對是一個實力派作者,風格亦莊亦諧。 所以不管是從個人感情角度還是從單純的可讀性,小花都真心希望村長的書能大火大紅,在這裡,我再次懇請大家支持他,收藏他,拿票砸死他。 下面是連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四十八章 賣命 把那些人送走沒半小時,我又開始陸續接電話,而且看來是串通好了,電話裡的人統一用大人不計小人過的老江湖口氣約我晚上9點在一個「逆時光」的酒吧「談談」,末了還都用老大哥的口氣跟我說:「小強,要給面哦。」暗含威脅。 看來全市的招生人員臨時組成了統一戰線要跟我討個說法。我確實也不想把仇做死,我現在是兵強馬壯的,可得為以後著想,今年一過萬一明年我的客戶都是些什麼什麼大夫之類的我就抓瞎了,於是我答應了他們。 扈三娘見我電話接得鬱悶,問我是不是有麻煩,她說:「要不把戴宗和楊志叫上給你平事去?」我很奇怪她提供的這個人員表,她跟我解釋說:「楊志手快,戴宗腿快,有這兩人,包一個活口也不留。」 嘖嘖,我看她不如改名「掃帚星」算了,這是想幫我嗎? 我和她坐班車到了市裡,問她:「你跟我回家嗎?」 扈三娘說:「下次吧……」說著她指著車站廣告牌上的玉蘭油問我,「這個你用過嗎,效果怎麼樣?」 我不好意思地說:「我只用大寶。」 扈三娘衝我搖搖手:「去吧去吧,一會我自己回就行了。」 我跟她說:「記住坐小巴是1塊,司機看你外地人有時候會宰你。」 我們分手了我才後悔自己說錯話了,她別誤會了這個宰字,她們那會黑店盛行,那宰可是真宰。 等我走到巷裡聽到了熟悉的麻將聲,眼淚就有點要盈眶,我現在才覺得我以前那麼不待見劉邦是不對的,人家一個開朝皇帝,來了我這得跟二傻擠一張床,還得每天冒著生命危險和夙敵在一個屋簷下,無非就是喜歡上了我家醜包,愛好打個幾毛的小麻將,比起那幫活土匪來好伺候多了。 想到這我走進活動心,卻意外地沒有找見劉邦,趙大爺還有那兩個吃低保的老太太桌上坐了一個陌生的老頭,我一問,趙大爺說:「你那個朋友和幾個不三不四的人打野麻將去了。」 我也沒往心裡去,到了當鋪門口發現荊軻正和趙大爺的二兒趙白臉玩呢,荊軻一見我就嘿嘿傻笑,我毛骨悚然地問他怎麼了,因為我發現他的笑裡又充滿了奸詐之意。 荊軻神秘地跟我說:「剛才有個漂亮姑娘找你來著,我說你不在就把她打發走了。」 我說:「然後呢?」 荊軻得意地說:「我沒告訴包……」 還是我的5人組跟我親呀!我一把抱住荊軻,涕淚橫流地說:「荊哥,你終於辦了件好事!」但我馬上又納悶了,「漂亮姑娘?她說什麼了?」 「她約你晚上10點在一個什麼酒吧見面呢。」 漂亮姑娘、晚上10點、酒吧……這怎能不讓我血脈賁張浮想聯翩?我循循善誘地問:「什麼酒吧呀?」 荊軻:「嘿嘿,忘了——」 趙白臉突然叫道:「有殺氣!」 有殺氣很正常,我真想一頭撞死在荊軻腦袋上! 我失魂落魄地進屋,見李師師又在鼓搗我的電腦,這次她見我進來也沒有躲閃,辟里啪啦地敲著鍵盤,在她跟前放著一張大大的五筆字根表,旁邊還放著一本《電腦操作入門》,我問她幹什麼呢,她邊忙邊說:「別搗亂,我備課呢。」 我過去一看,見屏幕上寫著:第一課,我是誰。然後分段寫著序言:在特定的環境下,總有一些人在改變著時代,這些人在當時寥若晨星,但縱觀歷史長河,就會呈現出一排排壯觀的名單,而我們,或許就在這名單之內…… 李師師側開身讓我看,說:「這麼寫行嗎?」 我說:「再白一點就更好了。」 李師師把屏幕亮度調高了一點,回頭徵求我的意見。我失笑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或許可以這麼寫:今天,到場的諸位都是很不簡單滴,雖然我們不在一個朝代,但我們都是當時的名人,下面從第一排第一個同學開始報名,由我給你們侃侃,說說你們當時都幹了什麼以及對以後的影響,這有助於讓大家更好地認識你是哪根蔥和更深入地瞭解自己是幹嘛地……」 李師師兩眼放光:「表哥,你說得太深入淺出了,你比孔和韓愈強多了,我看以後這門課不如你來帶。」 我不好意思地說:「別鬧了,除了登徒和胡漢三,表哥我知道的歷史人物有限。」 「胡漢三是誰呀?」 「呃……是個百折不撓多次衣錦還鄉的壞蛋頭。」 「可是從南宋以後我也一片空白呀,歷史書我才剛看到元大都的建立。」 「別急,羅馬也是好幾個白天才建成的嘛,你能看多少看多少吧,以後我教你用百度,對了,以後作為老師看問題要客觀,不許戴有色眼鏡,完顏阿古打和忽必烈一起到你班上了可不許有偏有袒的。」 李師師淡然一笑:「我早就把自己當成現代人了,打打殺殺恩怨情仇都是你們男人的事,我也容不下那麼多。」 說到恩怨我想起晚上還有一個鴻門宴等著我,哎,邦那個保鏢樊噲要是在就好了,要讓我一個人去是死也不幹的,雖說去了也不一定開打,那萬一要開了呢? 要帶著項羽去安全度絕對百分百,羽哥經常單槍匹馬在萬眾敵軍溜躂,拋去誇張成分,死在他手裡的人沒有一千八百,一個連總是有的,但帶著項羽去也容易把事情搞壞,人家一看什麼也沒幹呢先領著這麼一個大個來了,這不是示威嗎?再說項羽脾氣不好,不打起來算了,一但開仗,不死十個八個的都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不行。 秦始皇和劉邦直接排除,帶著包去都比他們管用。 李師師玲瓏可人,帶著她絕對會長面,對方說白了不過是些招生的痞又不是黑社會,就算翻臉應該也沒膽幹出格的事,問題現在還不是到要面的時候,排除。 想來想去也就荊軻合適,雖然他可能壞了我一樁好事我挺恨他的。直到現在荊軻都顯露過身手,我心裡多少有點沒底,但這傢伙膽大應該是真的——缺心眼嘛。 吃完飯我把荊軻拉在一邊,悄悄問他:「軻,還敢干賣命的事嗎?」 荊軻忽然表現出了與智力不符的謹慎:「給誰賣命?」 我試探性地說:「比如說給我……」 荊軻斷然說:「我可以給太丹賣命……」 我心一涼,跟太單沒法比啊,太丹想當年怎麼對荊軻的?二傻喜歡聽金掉在水裡的聲音太丹二話不說叫人拿了大把金嘩嘩往水裡扔(扔水裡還聽響兒呢的俗語是不是打那來的?),二傻聽說千里馬的肝好吃,太丹千辛萬苦找來給他吃(友情提示:馬肝有毒,勿食),二傻有次聽輕音樂,見彈琴的女孩手很白,就說了句「手不錯哈」,太丹那小居然就把人家女孩手剁下來裝在盒裡送給二傻。 我是怎麼對二傻的?為了幾塊錢電池錢老把人家訓得三孫似的,你說他傻?傻更直接,要想讓他給我賣命,還是走著您吶吧。 沒想荊軻忽然一把拍在我肩膀上:「我能為他賣命——」說著又露出了天使一般白癡的笑容,「更別說你了!」 這次我眼睛是真的濕了,就衝他這句話,別說壞了一樁八字還沒一撇的好事,就算我把一個活色生香的妞兒脫把光了剛扔床上他就領著稽查大隊的闖進來我也不恨他了。 —————————分割——————————— 小花說兩更就一定做到,雖然每天的第二更有點晚,或者說每天的第一更太早了吧,呵呵。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四十九章 遭遇「黑社會」 我說領著荊軻出去轉轉,包他們誰也沒在意,誰也不疑心我能領著傻出去幹壞事去。 我們來到「逆時光」門口的時候,見很多穿著兩股筋背心的後生在門口抽煙,閒轉,有很多背上還紋著帶魚,有的胳肢窩裡夾著用衣服包著的長條物。 我問荊軻:「這都是衝咱來的,怕嗎?」 二傻根本沒聽我在說什麼,一個勁的擺弄他的半導體,可能是這信號不好,那東西滋啦滋啦直響。我隨即意識到二傻可能根本就沒有恐懼神經,當年刺殺贏胖其實一共有兩個殺手,還有一個伙叫秦舞陽,12歲上就殺過人,咸陽宮上先嚇癱了,所以最後二傻才只能繞著柱追胖,這牽扯到一個幾何問題,如果秦舞陽要沒癱,那麼他據住這個圓裡的一點即使不動,贏胖都沒跑。 那幫馬仔裡走出一個來,盯著我直看,我看他也眼熟,一個名字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已經先發制人:「你不是強嗎,還記得我嗎?」 「你不是白豬嗎?咱們是發小啊,自從搬家以後怎麼一直沒見你啊?」 白豬是我以前住平房的發小,不過我那時候朋友多,和白豬不怎麼玩。 白豬不好意思地說:「別叫小名,叫我銀珠,你現在幹什麼呢? 「給人打工呢,你呢?」 「嗨,瞎遊蕩,今天就遇了個好活,有人出50塊錢讓在這站著。」說著白豬把胳膊上夾的長條包上的衣服扒開,露出一條煙來,白豬小心地回頭看了看,說,「還給了條煙,你拿兩盒抽去。」我還想推辭一下,白豬把兩盒紅河很快地塞進我兜裡,說:「快點拿著,不讓露白。」 我只好說:「謝了,那你忙吧,一會顧上了請你喝酒。」 「逆時光」是我們這算得著的酒吧,兩層樓,樓下是舞廳和散座,樓上豪包,我按他們告訴我的上了樓進了3號包間,一進去就樂了。 見七八個歲數都不小的男人圍著桌坐了一圈,就留了一個空位,每人面前擺著一杯茶,一副要正經談事的樣,最可樂的是幾乎每個人背後都站著倆,穿著皺巴巴的黑西裝,把手捂在襠上,包間裡本來就黑咕隆咚的還戴著墨鏡,我注意到其一個腳上還穿著「大博」。 我本來是不想破壞他們努力營造出來的莊嚴氛圍的,但實在憋不住笑,我把那兩盒「紅河」往桌上一扔,沖後邊站著的小年輕們頻頻按手:「坐吧都,別冒充黑社會了——你,穿西裝別穿花襯衣。」 在座的幾個「老大」都不自在了,那些小年輕也繃不住了,都露出了羞愧的表情。一個瘦得跟干棗核似的老傢伙咳嗽一聲:「既然強哥讓你們坐就坐吧。」 我拉開那張為我準備的椅坐進去,還不老實地往桌裡倒騰了兩下,碰得一群人茶杯裡水一漾一漾的,荊軻自己去搬了把凳,發現插不進來,他拍了拍我身邊那人的頭頂,那人憤怒地瞪著荊軻,二傻也很不滿:「你不能往那邊點?」那人怒視荊軻,荊軻卻很平靜地看著他,一點也瞧不出喜怒,而且二傻一個眼珠在看他的同時另一個眼珠還能在眼眶裡閒地轉著,這人終於被盯毛了,搬著椅使勁往那邊靠了靠,二傻坐下來,開始舉著半導體劃著圈的找信號。 把氣氛搞得這麼尷尬,我挺難為情的,我抱歉地說:「各位,把小強叫來什麼事呀?」得先有個認錯的態度,要是要錢,就給點錢,只要不超過500塊。 一個穿著白秋衣還以為自己特瀟灑特白袍小將的招生民工,拉著長調說:「是你把我的人打了?」 這時荊軻的半導體忽然接收到了信號,一時大噪:「下面請收聽豫劇《花木蘭》唱段,演唱者:常香玉……劉大哥講的話理太偏……哧啦哧啦(雜音)……享清閒……哧啦哧啦……辛勤把活幹……」 我皺眉跟這些人說:「咱們能不能好好說話,裝著繃著的有意思嗎?那幾個**是我打的,跑到我學校裡招生去了還不打你們?你們要要錢……」說著我把鼓鼓囊囊的皮包往桌上一墩,咚的一聲,這幫人眼睛全亮了。我繼續說,「……可以給你們點。」說著我從側面掏出200塊錢放在桌上,「這是我作為個人賠給你們的醫藥費,可不代表校方。」說著我又扯回一張來,「另外你們把我們的老師眼鏡打壞了這算是賠償,這事就這麼了了,大家有意見嗎?」 這幫人誰也不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裡都是驚歎:今兒算碰上真流氓了。 一個聲音慢地說:「蕭經理好像經營著一家當鋪是吧?」這人四十歲上下,滿臉大褶,說話不緊不慢,一眼也沒打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上11個戒指——這人還有個指兒。他說這話的口氣裡充滿了威脅。 我把皮包捏在手裡,差點沒忍住朝他扔過去。 我包裡當然裝著塊板磚。 我指著他罵:「孫,你是不是要說殺我全家?」我這麼一喊他反到愣住了,他把左手食指戳著右手的指兒,委屈地說:「我又沒說……」忽然又自信滿滿地抬起頭來,「但是你也不怕半夜有人打你們家玻璃嗎?」 我就怕這樣的,要碰上真黑社會或者無膽匪類都好說,最怕這樣的滾刀肉:拿起槍是戰士,放下槍是百姓,你防著他吧他每天按時按點地上班去了,你不防他吧,他說不定哪天下夜班路過就給你家玻璃上兜一塑料袋屎。 我連連作揖:「各位老大,你們狠,你們就把我小強當個屁給放了吧,那300學生都是孤兒,去我那上學一個兒也沒掏,我要說瞎話讓我生兒不姓蕭……」 那個棗核老頭笑容可掬地說:「你說的這個我們也聽說了,而且也查了,目前看好像是真的,所以我們今天找你來不是跟你要學生也不是要敲詐你的。」看我奇怪的樣,棗核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我們是給你送學生的,你想想,你既然不收錢招生,從哪招不是招,我們這些人手裡大概也有1000多個學生,都送給你,你就笑納了吧。」 「那你們圖什麼?」 「我們還拿回扣啊,不過也就比原來能每人多收幾百塊錢,因為既然你不收學費,孩們還是省錢啦,我們這也算為教育事業做了點貢獻,為家庭貧困的學生帶去了福音……」 我現在才明白這群人到底想幹什麼,我捶著桌說:「我那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棗核說:「那你要什麼樣的,特困生?特長生?」見我連連搖頭,棗核也有點急了,「你難道還想辦貴族學校?」 我一怔,想想也有道理,於是馬上點頭。 棗核他們終於感覺到徹底被我耍了,一起勃然,指兒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辦的是什麼東西,每個樓層就一個廁所你還想辦貴族學校?」…… 這時荊軻突然爆喝一聲:「你們別吵!」只見他怒髮衝冠,神威凜凜,在場的人都不禁閉了嘴。 現場安靜了以後,才聽常香玉揚揚地唱完最後一句:「哪一點不如兒男……哧啦哧啦……」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五十章 這個女人不簡單 我站起來說:「承蒙各位看得起,把我小強當盤菜,但我那實在是環境特殊,咱們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 指兒打量了荊軻一眼,終於還是不滿地說:「你就這麼走了?」 「過幾天我說不定給你們介紹倆特別會挖人的吧。」蘇秦張儀來了我真打算讓他們幹這個去。 看他們還不滿意的樣,我喊服務生:「往這拿兩打珠江純生。」然後我跟他們笑笑,「就算我給各位賠禮了。」 我領著二傻快步走出去,二傻忽然指著酒吧招牌問我:「這是什麼字?」 「逆時光,怎麼了?」 二傻撓著頭說:「白天那個漂亮姑娘好像就是約你在什麼時光見面……」 我一看表,正好是10點,這麼個工夫一輛出租車停在酒吧門口,車上下來一個漂亮姑娘,她看見我,衝我禮貌性地笑了笑,付了車費,走過來跟我握了一下手,滿意地說:「蕭經理真是一個守時的人呀。」然後不由分說就前頭帶路往裡走。 我滿頭霧水,問荊軻:「白天是這姑娘嗎?」 荊軻點頭說:「就是她,白天她比現在穿得多,胳膊沒露出來——她的胳膊真白呀!」 我說:「以後除了肘,禁止你讚美別人手呀胳膊呀的。」 這次真是瞎貓碰上死耗了,不過這女人我好像在哪見過,她穿了一件特別卡通的T恤,下面是那種現在姑娘們很愛穿的貌似喇叭皺巴巴的休閒長褲,但整個人看上去還是一點也不活泛,給人一種很嚴肅的感覺。她領著我又上了樓,一路上的服務生見了她都急忙屏息整裝問好,她則有的報以微微點頭,有的只是哼一聲,這麼一來我想起她是誰了——確實見過,還是金少炎在的時候,她在一個早上莫名其妙地光臨了我的當鋪,而當時我正光腿把穿著劉邦的龍袍,她冷眼看了我半天,那種清冷高傲的氣質讓人難忘。 她把我和二傻帶進4號包間,與那幫招生的僅僅一牆之隔,她把手包搭在沙發上,示意我們坐下,然後優雅地笑道:「喝什麼,我請客。」 荊軻毫不猶豫地說:「兩打珠江純生。」 我就知道要丟人了——喝得完嗎? 我說:「別聽他的,一打就行。」 冷美人淡淡笑著,看著荊軻問我:「這位是?」 我有點不自在地說:「一個朋友。」本來沒想到這麼巧能在一個酒吧參加兩個約會。如果陌生的一男一女約會,女方再拉一個女孩做陪,這還比較自然,但現在的情況是我一個大男人來赴約,又領著一個大男人,這就比較說不清了。 冷美人沖荊軻點了一下頭,隨即跟我說:「正式介紹一下,陳可嬌,我們已經見過面了,不知道蕭經理還有沒有印象?」 「哦……嘿嘿……是啊,真巧。」 人就是這樣,幹不光彩事情的時候被人看見了,如果這個人你以後注定再也見不到了,那就可以當他不存在,比如你站在一列飛馳的火車上撒尿,窗戶上即使沒有玻璃,你也不用顧慮鐵路邊上有人看,哪怕外面人山人海。 可如果你剛尿完正繫著褲往出走,卻發現火車停了,剛才參觀了你如廁的人山人海們都上了車,那心理脆弱的人只怕就要崩潰了。 我現在就是這種心情,我寧願她那天看到我光屁股也不願意回想那場景,我當時穿著黃色的龍袍,內襯黃金甲,真的是很黃、很暴力。 服務生恭謹地敲門進來問我們要什麼時,陳可嬌吩咐:「一瓶軒尼詩加蘇打水。」看來這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一但她意識到自己的同伴是錯的,就會武斷地自作主張——她不是一個能陪我們喝啤酒的女人。 然後我就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了,她口口聲聲叫我蕭經理,應該是想跟當鋪做生意,看她言行舉止衣著品位不像是缺錢的主兒,在半夜10點把我約在這麼一個地方,難道是看我小強哥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於是見獵心喜,所謂女強人寂寞難耐銷金買夜…… 看陳可嬌,雖然穿著寬鬆的T恤,但可以看出胸型很美,應該是完美的半碗狀,女人的胸部,實在是一個最引男人注意的地方,就連學校給發的《健康教育》上都說:豐滿的胸部是女性美組成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論五官,陳可嬌幾乎無可挑剔,標準的柳眉櫻桃口,只是她那股冷傲勁經常讓男人在第一時間裡不能集精神欣賞她的精緻,她的鼻也稍嫌挺拔,一看可知性格裡帶著致命的執拗和與其性別不稱的剛愎,這樣的女人,簡直天生就是讓那些強人來征服的……我現在好像就挺強的。 嗯,得先找個借口把荊二傻打發回去。 陳可嬌見冷場了,假裝無意地四下打量著,用很尋常的閒聊口氣說:「蕭經理覺得這裡怎麼樣?」 呀,這麼快就步入主題了,我拍了拍皮沙發,軟到是夠軟,就是不夠大,我說:「還行,就是不知道隔音效果怎麼樣?」 陳可嬌見我關注的角度很特別,不由得端正態度說:「這個嘛,裝修的時候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包廂和包廂之間絕對不會相互干擾,一會等隔壁的人走了我們可以試試……」 我噴血道:「我們?你的意思是你在這裡喊我到隔壁聽著?」這時就聽我們隔壁的人呼啦呼啦都出了包廂,站了一走廊,有人跟來結帳的服務生大聲喊:「我們就叫了幾杯茶怎麼這麼貴……啥叫最低消費……咦?這兩打啤酒不是有人幫我們結了嗎?什麼,沒結?——姓蕭的這王八小!」 陳可嬌指指門外厭惡地說:「沒辦法,經常有這樣的沒素質的人——一會我陪蕭經理到一樓看看怎麼樣?」 「一樓?去一樓幹什麼?」 「不需要都看一看嗎?」 在人頭攢動的昏暗歌舞廳,找個沒人角落……難道她喜歡這個調調?我納悶地說:「非得去那看嗎?」 「這樣不是能更好地評價整個酒吧的經營狀況嗎?」 「酒吧?」 「對呀,這酒吧是我開的,我想請你估個價。」 …… 我羞愧地擦著汗說:「陳小姐的這個酒吧要賣?」 沒想到陳可嬌決絕地說:「我從沒想過要賣,實際上有人給我開出很高的價錢我都沒有答應。」 我心裡這個恨的慌呀,既然你不打算賣自己又不打算賣酒吧,把我找來窮逗什麼咳嗽? 但陳可嬌馬上解釋:「所以我才約蕭經理來,為的是把它當出去。」 這可新鮮,我問她:「為什麼你不把它租出去,如果要租出去,至少主動權還在你手裡,但你要是當給我,那可就是我在上你在下了。」我馬上覺得這話有點曖昧,像是故意討便宜的似的。 陳可嬌並不在乎這些小節,她表現出了男人一樣的幹練:「難得蕭經理快人快語,租出去我不是沒想過,錢上面是沒什麼問題,但那些肯租酒吧的人幾乎都是行內人,他們要干,看的多半只是我的場地,那就一定要在人員上動大手術,這些員工跟我幹了那麼多年,我實在不忍心就這樣拋下他們,所以我才想到當鋪。 「我是想把『逆時光』作為一件東西當給你,在這期間我還是它名義上的主人,你只是替我保管,沒權力破壞它的結構,如果你同意,我會讓你嘗到甜頭。」 甜頭……好在我這次很快警覺了,我這才剛翻身農奴把歌唱,還沒有資格等著美女來給我使計呢,跟這樣的女人打交道,我看也不用客氣了,於是索性問:「哦,能說說嗎?」 這時我們的軒尼詩上來了,陳可嬌看著服務生給我們調酒,卻不說話了,我隱約也猜到了她的苦衷,她大概還沒有跟員工們說過這件事,現在這個事情還沒定之前更不想動搖軍心。 等服務生走了,她把兩個杯給我和荊軻,繼續說:「這個酒吧這個月盈利是20萬,這屬於酒吧開業以來屬一屬二慘淡的業績,主要是因為地震的影響還沒完全過去。如果是過年前後,這個業績還會翻5倍——但我們就按每月20萬利潤來算,一年是240萬,我就按這個價把『逆時光』當給你一年,一年以後我再用1.2倍的錢把它贖回來,這一年裡酒吧所有利潤都是你的,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別動我的員工和這裡的格局。」 沒想到她對當鋪的規矩到是挺瞭解的,雖然當酒吧的我還是頭一次接手,但要真是她所說的那樣,這個價錢是非常有誘惑力的。 ————————-分割———————————— 先說一個事,昨天睡過頭了,凌晨沒更,嘿嘿。 然後板著臉隆重推薦村長新書《再造之科技帝國》,內簽,傳說的內簽,大家再看名字就知道這是一場魔法與科技的較量了,你們想知道當坦克遭遇大魔導師的時候會有怎樣的對白嗎?書號:173896以下是鏈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ahref=http://www.cmfu.com/showbook.asp?bl_id=173896target=_blank>再造之科技帝國</a>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五十一章 還是中了美人計 見我還在遲疑,陳可嬌說:「當然,我說的都是一面之詞,你可以用各種辦法查證,不過要快……」 我端起酒杯:「就這麼定了吧,明天請陳小姐帶上相關的手續去我那裡,咱們把合同簽了。」 這次輪到陳可嬌詫異:「我說的蕭經理都信了?」 我笑笑:「乾杯。」我看到了冷傲的冰美人居然也露出了一絲敬佩和折服。 這個爽呀,這是我這輩第二次體會到財大氣粗的快感,第一次是我小學二年級撿了5塊錢,請全院的孩吃冰棍,哦對了,還借給夏樂三毛錢,他現在還沒還…… 玻璃杯發出清脆的「叮」的一聲,陳可嬌剛把嬌嫩的嘴唇碰到杯邊,我就說:「對了,我也只有一個要求。」 陳可嬌馬上放下了杯,我笑道:「別緊張,我只是想安排幾個人進來,薪水和福利都不用你管。」 陳可嬌警惕地看著我,我做了一個無奈的樣跟她解釋:「都是些鄉下親戚……」 陳可嬌大概處理過類似的事情,這才放鬆地說:「幾個人?」 「兩個。」 「我安排他們當副經理好了。」 「謝謝!」兩隻杯再次碰到一起。 我之所以這麼輕易地答應她,一是因為我並不傻,我當然能粗略地估算出什麼規模的酒吧應該有什麼樣的營業額,「逆時光」的規模和檔次絕對可以。就算陳可嬌在算計我,想把這個爛攤用240萬砸給我一年,那麼一年之後她無力贖當這酒吧裡的硬件設施也能賣個不斐的價錢。 第二,我是真覺得我該幹點什麼回報老郝了,這筆生意順利的話,幫老郝賺100萬是順理成章的。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點,我想把這作為一個轉站使用,以後劉老再送來人直接來這,然後再看把誰派到這來合適,去替我接待那些穿越來的客戶。這個員缺當然得從梁山那幫好漢身上找。 喝過一杯酒的陳可嬌臉生紅暈,顯得比平常要可愛得多,可她說話的口氣還是一點也沒暖和,她放下酒杯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間酒吧的幕後老闆了,謝謝你請我喝酒。」 嘖嘖,這話說得挺讓人舒服,就是口氣不太友好。 她大概也查閱過一些典當行的行業規則,像酒吧、飯店、洗浴心這樣的地方作為一件物品典當那是有非常詳細的條例和規矩的,因為這些場所遠不是一輛車一幢房那麼簡單。 假如我們用100萬當回一輛車來,那麼這一年的保管費我們甚至可以不要,也就是說你一年以後給我們100萬車照舊是你的,但你別忘了我們在當它回來的時候已經折過價了,這輛可能值150萬甚至更多,在這一年期裡,我們要搾取的是它的使用價值,租給人南極旅遊去,最近的也是從上海到**那麼個路程,一年開它個幾百萬公里,到了當期,這車不報廢最多就值20萬了。 如果當的是房,我們當然就不能打成通鋪給人住去了,這就是規矩的等物價差了,同樣是100萬當回來的,你來贖當時就要交納我們兩成保管費,120萬。這套房如果已經翻了兩倍,房主自然是賣兒賣女也得先贖回來的,而現在的房又是不大可能跌的,所以我們當鋪很歡迎這樣當房的人,成是穩賺的。 而像酒吧這樣的營業場所,如果是連地一起,那就很簡單了,因為地本身就很值錢,如果你是賣手套的店舖,在當期你繼續賣你的手套我們絕不干涉你,當期到了以後如果無力贖當,我們轉手就可以賣給別人再賣鞋賣襪或者改收費廁所都行。 陳可嬌當的,其實只是酒吧的硬件和經營,這樣對我們當鋪而言風險是很大的,所以這類的情況我們是有很明細的條款的,其就包括有權參與其經營過程,如果陳可嬌這一方不同意,我們有權止協議,這對她是很不利的。 所以陳可嬌說我是幕後老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當我告別了陳可嬌,領著二傻走在酒吧的樓梯的時候,心裡別提多牛B了:這酒吧,有一半是我的。 我給郝老闆打電話要錢時,他一聽做成了200多萬的買賣沒有絲毫的驚訝,好像早就等這一天,可當他再聽完整個經過以後,只嘿嘿了兩聲,跟我說了兩個字:「不做!」 我當時就傻了,問:「為什麼?」 老郝平靜地跟我說:「你想想,她即使借高利貸,240萬一年用還100多萬的利息嗎?」 一個簡單的道理把我的冷汗都勾出來了,我辯解道:「可是這酒吧我看過了,一個月20萬絕不是吹出來的。」 「我知道,要是平時,我不得不說你這筆生意做得漂亮,但是傻強,你想過沒有現在是什麼時期——現在是地震剛過沒幾天,市領導們在本市泡溫泉都是『冒著餘震的危險』的時期,只要再發生一次人能感覺得到的小地震,酒吧這類場所基本上就會全軍覆沒!到時候別說20萬,一個月能有2000塊的盈利做夢都笑醒了,而你要跟她把這協議簽了,一年以後240萬還是鐵定入她帳,她是賠了點小錢從你這買了一個大保險啊!她之所以不敢把酒吧抵押出去借高利貸就是因為黑社會只認錢,他們才不管會不會地震,就算一場地震以後大家都坐到以前的50樓上又見了,欠多少還得還多少,否則她就得拍a片去,同理,你想去吧!」 我靠,讓這個女人給陰了!哭著喊著提醒自己別美人計,還是被人家一杯不甜不鹹的軒尼詩給灌迷糊了! 但是我才剛成為這麼大酒吧的多半個老闆,幸福的暈眩還沒過勁呢難道這麼快就又得回到現實?剛才還是我請她喝的酒難道馬上就得要我讓從揣著板磚的皮包裡往出碼現金? 我跟郝老闆做最後的掙扎:「那不還都是沒影的事嗎?這屬於正常的風險吧?」 郝老闆呵呵一笑:「我今年65了,小富則安,不像你們年輕人,我經不起風浪了,我不想把我的棺材本兒都賠上,強啊,別人看我風光無限,可是我這兩年是一個兒也沒撈著啊——」 最後一句可以無視,但老郝是鐵了心不做這筆生意了。 這說明,可憐的小強仕途的顛峰只能是「第好幾號當鋪」的牛毛經理,最主要的,以後多半還得借上趙大爺的自行車往5環以外的爻村親自送人——哦不,我現在到是有1955年產的跨斗摩托了。 然後我突然間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自己做!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五十二章 碩鼠 因為項羽的車沒買,所以我現在手上那500萬還沒怎麼動,但如果拿出240萬去擔這個風險,以後賺或賠不說,剩下的錢只怕就不夠那些人這一年的花消了。 我算看出來了,岳家軍雖然有300人,但只需要供給他們吃喝就行,就算每天每人只給倆窩頭一根鹹菜他們都毫無怨言,事實上他們現在每天能把大米白面管飽吃而且還能吃上老鄉們現殺的豬,幸福感空前高漲,這從他們一見我打他們面前走過就下意識地正軍姿就可以看出來,我估計再養他們倆月,雖然也變不成「蕭家軍」,不過叫他們幫我點小忙應該沒問題——我和包不是快結婚了嗎,我打算領著這300號人娶親去,我們這裡婚俗頗惡,尤其是娶親那天,新郎要受百般刁難,沒十幾個壯小伙,連新娘家門也別想進,有這300人我就不怕了,我就不信包她們家的門比建康(南京)城門還結實。 相反是那54條好漢讓我很頭疼,這些人是土匪的性格貴族的待遇,劉老也不知哪弄的錢把這群人慣得十分張揚,他們第一天來就因為沒能住上單間而大為不滿,然後吃飯又嫌沒酒肉少,幾個馬上將領因為時間長了沒騎馬,騎癮大發,跑到鄉下一通找,卻只找到一頭老鄉家裡養的驢,只能以20塊每小時的價錢略盡意思而已。 張順和阮小二阮小五不用說是四處找水,卻只找到一條水溝,水到還滿清澈,就是水有點淺,人趴在水底後背還沒濕。 幸虧入雲龍公孫勝沒來,要不就算他會飛,現在這空氣質量嚴重超標,飛到天上還不得把肺纖維化成白蟻穴。 而且原著裡沒說,梁山上有個別將領還是很風流的,因為爻村到市裡的班車7點就停,這些人抱怨:除了戴宗,我們連夜生活也沒有了。 在我眼裡這哪是54條好漢呀,這分明是54頭碩鼠。 所以,這240萬的生意如果做了,我就必須得想辦法用那200萬再錢生錢,因為就算500萬,也還是有坐吃山空的時候,到明年下一批客戶來了,我不可能再靠拿板磚砸有錢人來弄生活費了。 我和荊軻剛走進小街口的時候,一個人躲在垃圾筐後面躲了很久,當我們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突然爆喝一聲:「有殺氣!」 好懸沒把我嚇得背過氣去,與此同時荊軻驀然回頭,喊道:「是誰?」 我直以為是那幫招生的想套我麻袋打悶棍,已自包裡抽出板磚,一個夜戰八方藏磚式站好,定睛觀瞧,只見小街上空無一人。 這時垃圾筐後面那人才轉出來,親熱地跑到荊軻身邊,拉起了他的手,然後兩個傻瓜一起呵呵傻笑——是趙白臉,那個走路特別飄柔的瘋。 我用手點指說:「軻,以後少跟他玩,咱們可是好同學!」 …… 第二天我一直很期盼陳可嬌的到來,我要羞辱她,我要臊臊她,我要調教她……我想了一晚上,想了很多很惡毒的話,甚至做夢都在嘿嘿冷笑,秦始皇和項羽被我笑得一夜沒睡,兩個人並排坐在床上,秦始皇指著我說:「這慫,上輩虧心絲(事)做多咧。」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陳可嬌知道,不能佔了便宜還賣乖,不能吃著我的豆腐還讓我覺得她是花了錢的主顧,最主要的,不能當面說我:哇塞,強哥哥好有氣魄耶,背後罵我:饒你精似鬼,照喝老娘洗腳水…… 當然最後我會以一種宏大的胸懷說:算了,既然都答應你了,就簽吧。陳可嬌聞聽此言,不由得百感交集,於是納頭便拜……不,是寬衣解帶! 我一大早就在當鋪廳裡轉啊轉啊等她來,搞得去上班的包關切地問:「強,痔瘡又犯啦?」 上午10點一過,一個衣著非常得體的男人走進我的當鋪,他像很熟悉我似的跟我握了握手,然後就坐在我對面從包裡掏出一大疊資料,我看著他也眼熟,就是叫不出名,支在那張口結舌的。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明白問題出在哪,笑著說:「蕭經理可能已經想不起我了,鄙姓陳……」 想起來了,陳助理,賣給我聽風瓶那人,一看見他,又勾起了我辛酸的往事,自從目睹了那只聽風瓶遭二傻那樣**,我對吹氣現象深惡痛絕,包過生日那天連生日蠟燭我都沒吹。 這人來又有什麼好事?我很熱情地跟他握了手,問他:「這次陳先生有什麼關照?」 「哦,是這樣……」他把那堆件都擺到我面前:「是昨天您和陳可嬌陳小姐協商的那件事,今天我把件都帶來了。」 我驚訝地說:「你們居然是一家?你是她哥還是她弟?」 「呵呵,我只是陳家的私人助理。」 我恍然說:「陳是賜姓對嗎?你以前姓什麼?」我這麼說沒惡意,就是想起了過去很多有錢人家的家奴,只有特別得寵的才有跟著主姓的資格,你像楊國忠、和紳、華太師什麼的。 陳助理面有不愉之色,勉強笑道:「蕭經理別開玩笑,只是巧合而已。」 我也覺得我這句無意之失有點傷人,於是很快跟他進入了主題。這陳助理別看說話虛假醋的,可辦起事來是很乾脆的,他把酒吧各種相關憑證和件一一列開,三言五語就說清了情況,現在只要我把當鋪這方面的件拿來一簽,這筆買賣就算做成了。 可是我還沒羞辱上陳可嬌呢! 我把一隻手放在胸前,另一隻手做虛捏拂塵狀,一副洞察一切的樣說:「你家陳小姐在這個時期把店當給我,不可謂不精明……」我下面的話還沒說呢,陳助理就插嘴道:「對了蕭經理,那只價值200萬的聽風瓶在這次地震沒碎吧,哎呀我們早以前不知道要地震,要不也不該把這種風險這麼大的投資給蕭經理做了——雖然只賣給你20萬。」 人家的意思很明確:投資就會有風險,想賺錢又怕擔風險,還開個毛的當鋪。 而且這姓陳的字裡行間也提醒過我了,那只瓶真正值多少錢他不是不知道,他舊事重提就是在羞辱我,臊臊我,調教我:別佔了便宜還賣乖,吃著他豆腐還得讓他覺得我是花了錢的主顧,不能當面說著他有氣魄,背後還罵人家:饒你精似鬼,照喝小強的洗腳水……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五十三章 我相信,我長大以後是寶馬 最後合同當然是簽了,姓陳的在收拾件的時候無意問我:「蕭經理,那只聽風瓶如果沒出手的話最好等上一段時間吧,最近本市古董行受地震影響好像不太景氣。」 我說:「那只瓶已經被我當測震儀用了。」我對驚愕的陳助理說,「並且已經碎了。」 他當然沒有當真,還開玩笑說:「可是這幾天好像沒地震。」 我衝他眨眨眼:「很小的餘震,只能用200萬的聽風瓶測得出來。」 他見我說的跟真事似的,尷尬地說:「呵呵,那麼貴重的東西要是真碎了到是可惜的很,如果是以前,還可以找專門的匠人修復,不過現在做這種手藝的人不好找了。」 送走他,我感到挺有趣的,一隻聽風瓶他們賣給任何行內人,200萬都穩入帳下,而現在居然在這個特殊時期以總價240萬把一個經營得體的酒吧當各給我,還背上枉做小人的嫌疑,這陳家也不知道想幹什麼。而且我開始對這兩個跟我打過交道的姓陳的有點好奇了,他們狡猾,但並不陰險,利弊都可以擺在明面上談,說不上是君還是小人,從他們的出手上看,家底極豐,但為什麼跟我這個小小的當鋪經理屢次交易,很難弄明白。 還有就是陳助理的最後一句話提醒了我:玉臂匠金大堅說不定能把那只聽風瓶復原呢? 我一氣兒跑上樓,問正在看書的李師師:「上次那個聽風瓶的碎片呢?」 李師師一指客廳沙發角落裡那只貴重的盒:「我都收拾到那裡了。」謝天謝地!我剛要走開,李師師把幾團廢紙給我,我不明白她什麼意思,李師師奇怪地說:「你不是倒垃圾去嗎?把這個捎上……」 「垃圾?你見過200萬的垃圾嗎?看表哥給你變廢為寶,換了錢給你買花戴……」我跑過去捧起盒,打開一看,心又涼了不少,古人有破鏡重圓的典故,那是一面鏡破成兩半小夫妻人手半面,再看我這瓶,碎得已經夠到集體婚禮上發去了,而且連新人的家屬都有份。這瓶要讓我補,就不如索性都捻成末兒再捏一個。 我還正想著抽個時間去看看300他們呢,癩已經把電話打過來了,他跟我說:「強哥,你的學生們想你了,我讓徐領隊跟你說啊。」然後就是長時間的沉默,我還能聽到癩在電話旁邊指示:「說話啊,強哥聽著呢——」又過了半天,才聽到徐得龍怯怯地說:「喂?」 我說:「徐領隊嗎?我是強啊,有事嗎?」又半天不說話,我沒猜錯的話徐得龍正拿著電話東張西望呢,聽到這麼平穩的聲音又見不著人,他大概還不習慣。 「……蕭壯士嗎?」 「對呀,是我,有事嗎?」 「……」 又找我呢。 最後我只能說:「徐領隊,我一會就過去看你們,有什麼事我們到時候再說好嗎?」癩接過電話以後苦笑跟我說:「強哥,你這領隊是移動公司的托兒吧,還是你倆有什麼姦情,只是想互相聽聽呼吸聲……」 掛了電話我緊急集合5人組,我知道徐得龍找我肯定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我得先安排好他們幾個,結果劉邦已經出去玩牌去了,我掏出一沓錢來每人發了10張,說:「每人1000塊錢,你們在這的時間也不短了,一些場面上的事也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午飯大家自己解決——贏哥,這錢可不許論張花,要問明白了再給,然後讓他找零。」自從跟金少炎玩過幾次以後秦始皇毛病可壞了,買根棒棒糖給張100的票就走。 秦始皇笑呵呵地說:「餓懶滴很。」 「那行,那我把這錢都給軻了,反正你們倆大部分時間都在一起,你想吃什麼讓他給你買。」 「行麼。」 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不願意要錢的人,不過可能是秦始皇高高在上慣了,要是康熙乾隆這樣經常微服私訪的皇帝就知道拿著揣兜了。 我發完錢,看了看他們,想想還有什麼安頓的,馬上就想起來了:「對了,這事不許和包說,還有,劉邦那小要是不問你們錢哪來的也別和他說。」 然後馬上就看出各人的不同來了,李師師從容不迫地打電話:「喂是批薩餅店嗎?你送一份到……」 項羽想學李師師,卻又不知道該給誰打,最後他用了一個最聰明的辦法,他給李師師說:「你幫我叫個烤羊腿吃……」 荊軻和秦始皇才可樂了,秦始皇只要一上街自然是見什麼要什麼,荊軻多了個心眼,把秦始皇的錢裝在另一個兜裡,然後跟秦始皇說:「這裡是你的錢,花完了我可就不管你了啊。」誰說他傻? 不過在我眼裡他確實是有點,我要是他,就把贏胖的錢往我這個兜裡裝幾張。 我把他們都安頓好了,抱著裝了聽風的瓶的盒騎上我的1955版跨斗摩托,這盒往哪放是個問題,抱在懷裡沒法開車了,扔在斗裡吧太顛簸,後來一想,嗨,顛簸就顛簸吧,反正碎得不能再碎了,200塊和300塊也沒有質的區別。 這一路上可謂是過關斬將,跨斗摩托雖然沒有命令禁止,但問題是我騎的是一輛沒有牌照的跨斗摩托,好幾次在紅燈不遠的地方我見交警的餘光都掃見我了,我就躲在大公共的後面,不但交警看不見了,還能跟著跑公交車道,氣得後面的車直哼哼,又不敢按喇叭。有一次等紅燈我旁邊車道上一個開奧拓的搖下玻璃跟我說:「哥們,夠拉風的啊,我拿我這車跟你換,幹嗎?」 我說:「還是等你長大,成了寶馬再說吧。」 ——————————-分割————————— 下周要強推了,強推之後可能就是上架吧,小花也不懂上架之後需要什麼票,反正大家都替我留著吧,呵呵。還有,週日還是每天一更吧,一來兩更實在有點累而且質量有所下降,二來利用這兩天的時間小花攢點存貨或者索性好好休息兩天,為應付強推做準備。本章題目取自一個笑話,話說一輛奧拓車後寫著一行字:「我相信,我長大以後是寶馬。」一時引為經典。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五十四章 探營 到了地方,我瀟灑地一片腿跳下摩托,本來想給幾個巡邏的小戰士留個好印象,沒想到踩到一個小石頭兒,把腳給扭了,年紀小一些那個孩噗嗤一聲就笑了,老成一點的那個使勁拍了他一下以示懲戒,然後把頭轉過去,肩膀使勁抖。 我一瘸一拐丟人敗興地走過去,兩個人急忙過來扶住我,我朝後一指:「把盒拿上。」那個小戰士抱起盒,使勁搖了兩下,盒裡唏哩嘩啦一陣響。他也是孩心性,然後就拿那個當沙錘玩,刷刷地搖了一路。 走過帳篷群,300岳家軍全部席地而坐,顏景生找來一大堆廢磚,壘了一個小台,把他自己製作的小黑板搭在上面——跟塊墓碑似的。黑板寫著:「jimandlileiarefriends。」 徐得龍坐在「講台」一旁,擔當了班長和紀律委員的角色,顏景生正叫魏鐵柱和李靜水練習會話,李靜水直不愣瞪地跟魏鐵柱說:「我瞧你(what』syourname)?」魏鐵柱抓抓頭皮,用求助的眼神四下張望,顏景生耐心啟發他:「mynameis——」魏鐵柱不大確定地說:「魏鐵柱?」 顏景生呵呵地笑說:「很好,說明你已經能聽懂了,可我們的目標是——」這次他是對著全體300問的,我真怕聽到的是「沒有蛀牙。」 300用軍隊特有的急促、含糊又快速的語序有力地回答:「不但會聽,而且會說!」我急忙利用這個空示意徐得龍,徐得龍馬上舉手說:「報告……」 顏景生馬上溫和地責備他:「在英語課上應該說?」 下面有不少「同學」暗提示徐得龍,徐得龍看了半天,鼓起勇氣說:「一可死摳死蜜(excuseme)?」顏景生滿意地說:「好,下面休息10分鐘,下一節課是思想政治。」 我見顏景生已經配了副新眼睛,過去跟他搭茬說:「顏老師,我看是不是先多教孩們點基礎知識和傳統化,洋這輩他們大概是用不上了,我帶他們來的時候發現這幫同學底太差,很多人上廁所不辯男女,當時幸好是半夜,要不我真以為這幫學生品質有問題呢……」 「都解決了——你說的情況我也發現了,但我還發現這幫學生都很聰明,他們大部分人只是因為家境貧寒從來沒受過教育而已。他們現在已經掌握了拼音了,再過幾天我準備再開幾門課,代數幾何微積分都不能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課本,我大學同學有在教育局工作的,而且好像就具體負責希望工程項目辦的事情,我找找他看能不能解決一批課本的問題。」 我忙說:「你別給我丟人去啊,需要什麼你列個表給我,我這辦的是育才武學校,不是希望小學。」 顏老師喜笑顏開地拉住我的手說:「蕭主任,好人吶!」 我酸溜溜地說:「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嘛。」我心想這300也夠倒霉的,短短一年時間還得接受填鴨式教育,萬一顏景生異想天開讓他們參加高考去那樂可就更大了,現在是7月,高考改在每年6月,剛好趕得及過把癮就死。 這對化解300的仇恨也很有好處,我已經看到有些戰士被顏景生教得露出了現在學生們的那種癡呆相,顏景生可比會唸經的和尚厲害多了。 我撇下顏景生,把徐得龍拉在一邊問他怎麼回事,徐得龍一直和我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才低聲說:「昨晚有人探營!」 「探營?什麼意思?」 「像是不懷好意,」徐得龍一指東邊說:「那人被我們發現以後就逃走了,他速度很快,而且慣走夜路,應該是很專業的探。」 我並沒當回事,覺得徐得龍過於疑神疑鬼了,我問他:「你看像那幫跟咱們發生過衝突的招生的嗎?」 徐得龍決絕地搖頭說:「那人絕對受過專業訓練而且經驗豐富。」 我失笑道:「你是不知道那幫流氓的潛力,人急了都比兔跑得快。」 徐得龍卻絕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他不住微微搖頭,沉吟說:「依我看,那人的隱蔽和遁形的習慣更像是我們那個時代的人。」 我下意識把眼光望向西邊的梁山陣營,徐得龍當然懂得我的意思,說:「也絕不可能是那邊的人,那探走後我派人在方圓幾里以內都蹲守了,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有人再接近,而他們那邊54個人一個也不少。」 我頗感無聊地說:「可能是你們看錯了吧,或者是偷情的農民,我們這個時代比你們跑得快的人還是有的,別太自我感覺良好了,我上學那會從果園出來,身後要有狗,百米也能跑進14秒。」我拍拍他的肩膀說,「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我問你個單詞——瘋狗的狗怎麼拼?」 「……G-O-O-D?」 「……那很好的好怎麼拼的?」 「……D-O-G!」 我再次拍拍他肩膀說:「很好,你很有當一個哲學家的潛質。」 我拿過裝著瓶的盒,一瘸一拐走到梁山陣營,這裡的紀律十分鬆散,到處都是晃著胳膊溜躂的懶漢,一多半我都叫不上名來。我很快就在一個帳篷前面找到了玉臂匠金大堅,他正在和另一個老頭下象棋,我一屁股坐到地上,金大堅見是我,問:「你腳怎麼了?」 我把盒打開遞到他面前,他掃了一眼說:「什麼呀這是?」 我謙恭地說:「聽風瓶……」 「什麼?」 我的心往下一沉,他不會沒聽說過聽風瓶吧,因為李師師也說過,這東西只有富貴人家裡才擺。 金大堅挑剔地捏起一塊瓜那麼大的碎片來,嘖嘖地說:「你只能說它以前是一隻聽風瓶。」我這個氣呀,跟我玩白馬非馬,不過我可沒敢說什麼,自古以來好像有本事的人脾氣都個色,雖然金大堅在108將裡屬於那種最可以被無視的,但此刻在我眼裡,他是最可愛的人。 金大堅把那塊碎片往盒裡一扔,拿起「炮」來挪了個地方,嘴裡說:「就不讓你吃。」 他對面的老頭把「車」擺上來,說:「非吃你不可。」 金大堅挪炮:「就不讓你吃。」 老頭動車:「非吃你不可。」 合著是倆臭棋簍。 我終於看不下去了,指著底線跟金大堅說:「你把炮擱這將他。」 金大堅瞪我一眼:「那不就讓他下面那個車舔了?」我只好又指指金大堅的一個車,教給他:「他吃咱們炮咱們吃他車,不虧。」 倆老頭一起倒吸冷氣,齊聲讚道:「好棋!」 我一直以為古代老頭下棋都是高手,你看人家那做派,搖著芭蕉扇喝著鐵觀音,一坐一天,敢情就在那磨棋坨呢。 老頭們也覺得挺丟人的,找了個借口不下了,和金大堅下棋那老頭忽然一把抓了我的腳,我打了個激靈,剛想往回抽,金大堅說:「讓他給你看看對你有好處,他是神醫安道全。」 我連忙連鞋帶襪都脫了,把腳遞給安道全,安道全在我腳踝上抓了兩把說:「沒事。」我說:「那麻煩您再給我看看有沒有腎虛啥的毛病,從腳上不是都能看出來麼?」 安道全給我捏著腳,我把那盒又擺在金大堅面前,說:「憑您的手藝,能把這瓶復原嗎?」 金大堅抓弄著盒裡的碎渣,毫不猶豫地說:「能!」 然後他又說了一句讓我狂暈的話: 「只要你能把它拼起來。」 ————————-分割——————— 替月關大神公告一件事情,新書《狼神》已發,書號:183896 關關這次出擊的是西幻題材,延續一直以來的宏大與諧趣並重的風格。 下是連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五十五章 傳槍 這就好像一個死得不能再死的人,現在有人跟我說:只要你能讓他邁出第一步,我就能讓他跑得比劉翔還快。 我見金大堅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索性靜下心來,這聽風瓶質地很脆,所以摔碎以後都是小塊,沒有粉末——但也差不多,我拿起麻那麼大一顆碎片,端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這是底上的還是口上的?」 金大堅看了一眼說:「很明顯是口上的嘛。」 我又拿起一片差不多大小的問:「這個呢?」 「底上的……」 我又拿起一片…… 金大堅把我揀出來的碎片都扔回盒裡:「我看出來了,要指望你把它拼起來,我這一年也就什麼也不用幹了——你有紙嗎?」 我嘿嘿笑著,掏出一大段衛生紙來給他,金大堅說:「太軟!」 我把兜裡亂七八糟的紙來回翻著,金大堅拿走一張交了話費的收費單,邊在手裡擺弄邊仰臉喊:「那個誰……去給我找個雞蛋來。」 一個正從我們身邊走過的小伙愕然說:「喊我?」 金大堅笑嘻嘻地說:「你答應就喊你,快去給我找個生雞蛋去。」 那後生也不著惱,哦了一聲就走了。我隨口問:「那人誰呀?」 「鐵扇宋清。」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好像是宋江的弟弟,梁山上最莫名其妙的一個人,好像是突然冒出來這麼一位,不過書裡到是沒少提,宋江動不動「便叫宋清安排筵席」,而且這個太黨黨魁應該拿個「最佳和諧」獎,全書裡也沒見他跟人動過手紅過臉,應該是超沒本事那種人。 我不禁然神往:看來梁山上的人也有不如我的。我問金大堅:「這人怎麼樣?」我直以為金大堅要嗤之以鼻,不想他說:「小伙很精幹,也很塌實。」 這時金大堅已經把那張交款單疊出了一個輪廓,像個筒,然後把兩頭捏了捏就大略已經成了一隻聽風瓶的樣,宋清也把雞蛋拿過來了,他還衝我友好地笑了笑,我好感大生,一直以為這樣的公哥兒都是眼睛長在腦瓜頂上的,沒想到還會跟人客氣,現在看來宋江敢把他弄上山都透著那麼老謀深算。 金大堅把雞蛋磕了一個小口,用食指蘸了點蛋清抹在一塊瓶的碎片上把它按在了紙模型上,隨之又拈起一塊按上去,每片碎片到了他手上,只微一打量就有了地方,不一會隨著碎片的減少,那個紙模型也漸漸被貼滿了,只是越到後來沉吟琢磨的時間也就越長,剩最後幾十片的時候也是最難的時候,這些碎片大多都是瓶腹上的,沒有弧度可以判斷,我老給胡出主意,金大堅差點跟我翻了臉我才閉了嘴。其實我都是跟包學的,包曾買過一個由上千單位組成的拼圖,那是一副一個抱著罐的少女在晚霞下傻笑的油畫,包喜歡邊看電視邊讓我幫她拼,然後逮個空就衝過來瞎擺一通,光拼晚霞我眼睛視力就下降了零點好幾。 金大堅不容我置喙,我只好索性躺在草地上,枕著胳膊,腳伸到安道全懷裡讓他捏著,我發現生活還是很美好啊。我看見草地上林沖和一個臉上有片青的大個正拿著兩根棍舞鬥,那個大個應該是青面獸楊志吧,果然,他是單手拿棍當刀使的,因為我是躺著的,兩個人都頭下腳上,看得我昏昏欲睡,林沖忽然立住身形,跟我說:「小強起來,你不是想學林家槍嗎,我教你。」 我胳膊一撐坐了起來,興奮地說:「好學嗎?」接待了這麼久的穿越客戶,終於也該到收穫的時候了,雖然比掉到懸崖底下遇上白胡大爺可能要差一些,但面前畢竟也是80萬禁軍的教頭,應該比海豹特種部隊的教官要強吧? 楊志把他手裡的棍給我,拍拍我肩膀笑道:「林教頭從不收徒,今天是你的造化,好好學。」 我連連點頭:「謝謝楊大哥,有時間兄弟帶你去做個激光美容,管保青面獸變唐國強……」 我站在林沖對面,他對我點點頭,說:「你先刺我一槍。」 來了,考驗這就來了,一般我這一槍刺過去以後就決定能學幾成功夫,我後退大幾十步,猛地衝向林沖,到了他近前忽然定住腳步,上身前傾,攥著棍的雙臂一抖刺了過去,嘴裡大叫:「嗨!」 這是我跟鬼學的。 林沖好整以暇地伸手抓住我的棍頭,然後用自己手裡的棍頂住我的胸口,把我推了個跟頭,在旁邊圍觀的人無不大笑。 我坐在地上,滿懷期盼地等林沖誇我,就算按照套路,他也該看我這一槍雖然「看似無力,但根骨極佳」了吧? 林沖失笑道:「原來你一點根基也沒有的?」 廢話,有根基還用跟你學? 林沖把手的木棍照地上一塊石頭一點,啪的一聲那石頭濺成了幾點碎末,他說:「你什麼時候達到這個程度,我再把林家槍傳你。」 我算看出來了,他是拿我當禮拜天過呢,我要達到這種程度在這個時代也算半個神槍無敵了,還學個毛啊。 我把棍遞給楊志,說:「你們玩吧,其實我對打打殺殺的不感興趣。」林沖把碎石一一點成粉末,說:「其實這也容易,你只要把它們看成是爛蘋果,出槍之前先想像一下它們被你點碎後的樣就行。」 原來林家槍其實就是最早的唯心主義。再不學了! 話說我也27了,不像十七八的愣頭青半大後生,還有大把的時間裝傻充愣,可以抱著棵樹苗練亢龍後悔,要麼跟童鈴似的繞3年大樹,這麼干也不環保啊。看來苦修不適合我,我還是等著天庭給我發工資吧。 安道全等我又坐下,摸著胡說:「剛才我給你看過了,你的腎沒問題,但整體偏虛,不宜練武,還有——你有腳氣。」 這時金大堅已經把所有碎片都貼在了模型上,那個紙筒現在看上去像個芝麻麻糖似的,他說:「現在就剩粘合了,等粘好以後倒上水把紙泡爛,然後刷的沖掉就完好如初了,不過我得花時間準備特殊的工具,大概需要幾天時間。」 —————————分割——————————- 今天因為有事,所以晚了,抱歉,大家就當一個小過度吧,從明天開始,如果是一更,字數上會確保在4000+以上。 村長新書《再造之科技帝國》要衝榜了,請大家把票票都給他吧! 下面是連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五十六章 黑店 200萬的東西就這麼靠一張紙和一個生雞蛋又回來了,我老家還有把破夜壺不知道他能不能補,那夜壺據說是我3爺爺當兵那會繳獲國民黨一個少校連長的。 然後我想起了酒吧的事兒,我問金大堅:「菜園張青跟你們一塊來了嗎?」不等老金回答,我忙說,「算了,就算來了也不能找他,老往酒裡倒蒙*汗*藥受不了,再把人做成包非整出震驚全國的大案要案來。」我撓撓頭問金大堅,「你們這批人裡頭還有誰會做買賣的?」 金大堅搖了搖頭,安道全在一邊說:「你是要開舖?」我忙點頭。 「嗨,那你找朱貴和杜興啊。」 我想了半天,朱貴隱約能想起來,好像掌管南山酒店的,其實就是接頭人,一有入伙的就朝蘆葦叢裡射箭,然後就有人蕩出船來接人。我覺得這箭法得比花榮好,這要是沒個準兒就把自己人射了。杜興就不太熟了,大概是副掌櫃。 我問安道全說:「他們在哪個帳篷住?」 安道全白了我一眼:「我哪知道去,自己喊!」 於是我扯著嗓喊:「朱貴——朱貴——」 不遠的工地上有工人關切地問我:「豬肉又漲價啦?」 這時一個帳篷的簾一撩,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喊什麼喊,叫魂兒呢?」一個非常敦實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嘴上雖這麼說,但臉上笑盈盈的,留著鬍渣,看上去格外有親和力,一看就是那種在社會上滾出來特別善於和人打交道的買賣家,他見是我,樂呵呵地問:「找我有事啊?」 我說:「打算讓你重操舊業,開酒館。」 「進來說。」朱貴把帳篷簾兒掀開讓我進去。 我一進門,正和一個坐在地上的精瘦漢碰個臉對臉,這人長得抽抽了,大眼珠皮膚干縮,跟《指環王》裡那個咕嚕似的,我是沒開天眼,要不肯定以為又活見鬼了。他手裡拿著一桿圓珠筆,正在一大堆紙上寫著什麼。 朱貴給我介紹:「這是杜興,綽號鬼臉兒。」 我忙招呼:「杜哥哥好——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杜興長得醜,人到是很不錯,說:「坐吧兄弟。」然後把手裡的紙給我,我一看上面用繁體字寫著高粱若干、水缸若干、木板和絹紗若干,我問他幹什麼用,杜興說:「我打算釀點酒喝。」 我鼻一酸說:「都是兄弟慢待各位哥哥了,我這就給酒廠打電話,讓他們把管接過來。」我心說梁山的人脾氣是大,這才兩天沒給買酒就想著自己釀了,他們要覺得錢不夠花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哪知杜興搖頭道:「你們的酒太難喝了,甜的太甜辣的太辣,哪如我們的三碗不過崗?」 我吃驚地說:「三碗不過崗……那不是武松……」 「對,就是武松哥哥過景陽崗喝的那種酒,他上了梁山以後還是念念不忘的,我們索性花重金把那酒的配方買了來自己釀。」 我拿著他開的單疑惑地說:「你真有把握?別浪費兩車糧食釀出來的東西再把眼睛喝瞎。」 杜興說:「問題不大,現在主要是沒有現成的酵母,而且天氣太熱,釀出來以後容易變餿。」我掏出兩板錢來壓在紙上,說:「這事還是你們看著辦,買東西就讓那個宋清兄弟張羅一下,現在咱們說咱們的事。」 朱貴跟杜興解釋說:「小強想讓咱們幫他照看飯館。」杜興有點猶豫地說:「咱們來了這可是為玩的,怎麼又幹活?」朱貴點點頭,對我說:「跟我想的一樣。」 我忙說:「不用你們幹活,那其實也不是個飯館,就是專門喝酒取樂的地方,一到晚上漂亮mm可多了,偶爾還有跳艷舞的,而且白天你們愛幹嘛幹嘛,不用開門。」 朱貴喃喃說:「白天不用開門……」然後他和杜興異口同聲地問我:「你也是開黑店的?」 我踉蹌幾步才勉強站穩說:「你們可千萬別誤會,到了那可不敢往酒裡兌東西,要把所有的人都看成是上帝……呃,看成你們的宋江哥哥。」 杜興橫眉冷對地說:「看見不順眼的能打不?」他還看別人不順眼,長得跟eT似的。 「不能打,那場又不是咱的,而且你倆去了以後也不是一把手,專管把劉老帶來的人送到這來,除此之外咱去了就是明哲保身,有掙錢的活我們來,背黑鍋他們去,我這麼說你們明白了嗎?」 朱貴樂呵呵地說:「我們明白了,你開的店不黑,人黑。」 最後說好朱貴和杜興一會跟我走,我還得去看看工地上的進展情況。 幾棟主樓已經出了規模,工人們熱火朝天地幹著,癩的流氓工人們也都搬磚送瓦的,見我來了幹得更賣力了,這個工程不但救活了好幾個施工隊,還從火坑裡拉出來不少流氓。 癩正和一個工程師站在一起指點江山,那工程師戴個安全帽,大概40歲上下年紀,說話很牛氣,正在那訓癩呢:「你看,我讓你把食堂往後推15米是對的吧?要不宿舍樓一起來就給食堂堵上了……大禮堂當然是往東邊蓋,紫氣東來懂嗎?你像梁山的聚義大廳就是……」 我上去拍拍這人肩膀,客氣地說:「這位大哥是……」 癩搶先說:「這不是你請的老師嗎?強哥我算服了,你這裡頭人才濟濟呀,要不是這位李工指點,格局什麼的就不說了,起碼得窩工一個月。」 「李工?」這人戴著安全帽我一下沒認出來,但仔細看想起那天接站好像是有這麼一位來著。 這位「李工」在我耳邊低聲說:「青眼虎李雲,梁山專管修建房屋的……」 難怪!梁山多少萬人的房他都能給安排得妥妥帖帖美輪美奐,這小小一個學校就更別說了,他是沒趕對時候,要早來一二年就沒「鳥巢」什麼事了。李雲告訴我,學校再有半個月就能入住了,他現在已經在計劃校園規劃了,假山小橋流水什麼的都弄上,我本來還想讓他給我弄一個梅花樁,不過既然沒聽他說,估計宋朝還沒有這東西,那就是後一步的事了。 我跟盧俊義打了個招呼,帶著朱貴和杜興上了摩托,朱貴坐斗裡,剛要走戴宗也來了,說要進城買雙鞋去,我讓他坐在斗後面,用腿夾著朱貴不至於掉下去,阮氏兄弟早就想讓我帶著他們找水去,晚來了一步,一看摩托已經被殘害成這樣了,只能約好下次一定帶他們去。 我在小路上開了一陣,農民們見我們四個這樣也不以為奇,據說村長兒結婚那天,用這摩托接人,一次最多帶過7個,還不算司機。那7個人以驚艷的孔雀開屏之姿橫行鄉里,最後得了一個綽號,叫葫蘆兄弟。 上了公路以後我們開始被人恥笑,戴宗最後實在受不了了,說:「我還是跑著吧。」我停下摩托,等他在腿上打上甲馬,開個50多邁他居然不當回事,我邊開車邊問他:「戴哥,照這速度能堅持多長時間?」戴宗閒地跑在我邊上,說:「餓了就跑不動了,我就是台燒糧食的發動機。」 我被他逗樂了:「那你最快能跑多快?」 「活動開了能上100,不過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我笑著說:「那你可注意超速,城裡限速是40,你撒開了跑小心被警察逮。」戴宗嘿嘿一樂:「抓住大不了沒收交通工具,我把鞋給他全有了。」 我大笑,看來這經常運動的人腦袋就是靈光。 這時一輛日產尼桑從後邊趕上了我們,那司機一見戴宗,眼珠直接從左駕駛上貼到右玻璃上了,他跟了我們半天,我揮手示意他快滾,這小衝我們比了一根指一踩油門就跑,戴宗罵了一句撒腿就追,我是跟不上他們了,這摩托跑到60邁就能哼哼出多來米發掃拉稀來。我就眼睜睜看著一輛車和一個人跑沒影兒了。 我追了將近15分,見前面路口那輛尼桑停在道邊,兩個警察表情嚴肅地站在那個小面前,那小指著馬路對面臉帶微笑的戴宗拚命辯白什麼,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迅速掏出一個酒精測試器來,命令他:吹! 我、朱貴、杜興紛紛衝他豎起指,哈哈大笑:「該!你個王八小。」 ———————————————分割————————————- 正式推薦月關新作《狼神》(183896),其實算不上推薦,只是幫他公告一下罷了,有不知道他開新書的朋友請順下面連接進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五十七章 我是好人 我們和戴宗在進城的路口分了手,我現在很覬覦他這身本事,問他能不能教我,戴宗捏了捏我的腿,說:「教你半天你也就能比一般人跑的快點,你這腿跑得太快容易磨沒了。」 一個東西速度上了100邁,一個跟頭摔出去也比跳遠運動員遠,所以那句廣告詞很對:假如我能跑得再快一點,我想我會飛。 戴宗的意思是我身體硬件不行,就像把磁懸浮那套理論用在夏利車上行不通一樣,所以那句話也很對: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這好比讓一個從小深受儒家思想毒害的孩一進社會就像我這樣死皮沒臉也很不現實一樣。 我想起一個事,得先給朱貴和杜興配倆手機,我還想把我現在用的這個藍屏給他們呢,但兩個人一番謙遜的談話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們說:像素不用太高,130萬就行…… 到了上次那家二手手機店,我給兩個人買了兩部那店裡能買到的最好的手機,其間我打電話讓陳可嬌先到「逆時光」酒吧準備一下。那個店主一見我用的還是他那個「鎮店之寶」,有點激動地說:「哥們,你可太講究了,給朋友都買那麼好的手機自己還用這個——好用嗎?」 我說:「滿不錯呢,還有好幾個鍵是靈的。」店主有點臉紅說:「有時間我給你問問,廠家好像在回收這種古董機。」 我直到現在都沒換手機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現在怎麼說我也算有點小錢的人了,得花時間好好琢磨一款適合我用的。包他們老闆一直是我的假想敵:為什麼同是男人,我的女人只能給你打工?回頭看,他已經不是個兒了,不就月入10萬嗎?我一沒留神就養了個低保20萬的酒吧,以前包給他幹活我憋屈,現在就算體驗生活了。 我打算忙完這段就跟包開誠佈公地談談,穿越客戶的事當然還不能告訴她,但至少我可以跟她說她的男人現在能養得她了,也能給她買輛車然後牛B烘烘地叮囑:車隨便撞,只要人沒事就行。 雖然金少炎的是法拉力,我頂多給她買輛QQ。 鑒於本地房價原本就不高再加上地震的影響,我決定我也買個帶小樓的複式小別墅,我們開著QQ路過小區門口,保安叭的一立正,特別嚴肅地安頓我們:請您小心駕駛,期盼您的安全歸來。透著那麼推心置腹。 我們也趴在地板上看書,我們看《花花公》,我們看香港版《花花公》,我們看赤道幾內亞版《花花公》……那時候我們的房乾淨得哪都能做*愛,我就像加裡福尼亞州的種兔一樣,到處都是我的戰場,我買超大屏幕的背投電視,我裝家庭影院,我在剔角線上裝一排排的小喇叭,那時我們看島國版動物世界,那敘事性不強但很抒情的詠歎充斥著我們的耳朵:亞麻爹——已故已故—— 想著都美啊,想到這我才發現我老想這些情節是因為我和包真的很長時間沒有親熱了,這在我們這個年紀確實很難做到,怪不得安道全說我腎沒問題,說到腎,我認識個哥們腎好得一塌糊塗,20歲出頭上跑到深圳拍了兩年毛片,大前年結了婚,但至今未育,身理機能沒有任何問題,就是習慣在最後一刻抽身就走…… 我和陳可嬌約的兩點在酒吧見面,我到了那是1點55,我把摩托停在門口,領著朱貴和杜興走進酒吧,如果是平時,這個點是不開門的,看來陳可嬌已經吩咐過了,酒吧不但門開著,而且所有員工都到了,現在正在把桌椅板凳翻起來打掃衛生,大頂燈亮著,陽光從門外照進來,我還從來沒有在這種光照條件下觀察過一個酒吧。 朱貴一進門就指著休憩用的卡間說:「這牆砸了砸了,寬敞。」然後指著領舞台,「擂台外邊擺去,擱這多礙事呀,砸了砸了。」 我說:「讓你來是看店來了,不是讓你砸牆來的。一會別亂說話。」 酒吧裡一個特別精神的小伙面帶微笑地招呼我們坐,還給我們每人端了一杯橙汁,但看樣他不是這裡的經理,坐了剛一小會,陳可嬌昂首挺胸地推門而入,我一看表,整整2點整。 陳可嬌這一次穿得比前兩次都正式很多,女式圓領襯衫,米色開襟套裝,胸脯顯得飽滿而有彈性,被線條繃起來的襯衫看上去特別熨貼,讓每個男人(尤其是我)都有一種想狠抓兩把把它們弄出褶皺的**。她見我們已經坐在一邊等她,臉上又露出了那種讚許的笑,衝我們微一點頭就算打過了招呼,然後拍了拍手,所有的員工很快就聚集起來排隊站好,我也帶著朱杜二人走上去,陳可嬌望著她的員工,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很難察覺的複雜表情,痛惜帶著欣慰,就像一個貧窮的母親把孩送給了殷實的人家那樣。 沉默了幾秒鐘,這個女強人馬上恢復了從容,她一指我,脆聲說:「介紹一下,這位蕭先生以後就是你們的新……」 「你們好,我是陳小姐的朋友。」我很突兀地插了一句嘴,然後把手插進兜裡表示對打斷陳可嬌說話很抱歉。陳可嬌看了我一眼,我明顯感到了她的情緒波動,她接著說:「至於這兩位先生,以後就是你們的副經理了……」我看出陳可嬌對叫不上他們的名字頗感冒昧,急忙一推朱貴:「自我介紹一下。」 朱貴往前站了一步,一抱拳,樂呵呵地說:「朱貴!以後大家就是兄弟,有事吱聲!」 杜興見朱貴這一抱拳下面有人竊竊發笑,便很合時宜地沖人們招了招手,說:「男者為兄弟,女者為姐妹,以後咱們齊心合力把酒館招呼好。」 這話雖然聽上去還是不怎麼對勁,但朱貴看似大大咧咧善於交際,杜興心思細膩查漏補缺,這倆人真是一對好搭檔。 陳可嬌忽然問一個員工:「你們柳經理呢?」 那員工頓了半天,才支吾說:「柳經理說身體不舒服……」 陳可嬌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然後叫人們解散了,我們在座位的路上陳可嬌氣小聲跟我說:「這的總經理叫柳軒,說了幾次要往酒吧帶人我都沒同意,我這一下給他調來兩個副經理大概是鬧彆扭了。」 一個打工的敢跟主撂臉?難道姓柳的小是她小姘? 朱貴依舊笑呵呵地說:「我們兄弟來了就是混口飯吃,啥也不會干涉的。」他到是實在,把我說給他們的底兒就這麼兜出來了,也難怪,他們雖然經營過買賣,但那終究是個幌而已,讓這倆土匪出身的人跟人鬥心眼去確實是期望值太高,要想玩陰的還是把劉邦弄來的好,省得這小每天跟個職業賭徒似的。 朱貴這麼一說,陳可嬌反而不好意思了,她勉強笑了幾聲說:「別這麼說,朱先生對這個酒吧有什麼看法呢?」 朱貴見我在看他,知道砸牆的事不能說,他看了半天索性隨便一指:「我看這地方到了晚上肯定黑,為什麼不打倆大窗戶?」 陳可嬌:「……呵呵,朱先生真會開玩笑,具體的工作我會讓柳軒安排,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我把她送到門口,目送她上了一輛國產標緻,這車在她們這個檔次的人來說只能算下檔車,以她的身家,就算不開太好的車,五十萬的車應該能開得起吧? 陳可嬌上車前的一瞬間忽然衝我嫣然一笑,說了聲:「謝謝。」 我當然知道她在謝我什麼,剛才我阻止她說下去,保全了她的面,維護了一個不知道為什麼會沒落的女老闆的最後一點尊嚴。我到不是為了討她歡心,你說這酒吧一共才當給我一年,這一年如果不出事,再傻的人都知道收回去了,一年以後你說我再怎麼來這喝酒;而這一年裡一但有個大災小難,尤其是如果地震,那將是滅頂之災,這裡干的有一個算一個全得失業,那時人們該都恨我了,這老闆可不好當! 當然,我那點小可不能讓她明白了去,事實上我自己都有點欽佩自己了,不斷在心裡對自己說:你是好人,你是一個好人,你是一個憐香惜玉的……啊就好人! —————————————-分割—————————— 嚴重推薦一本爽書《霸道人生》,書號:133617 說的是一個秦時驍將穿越到現代,又被輻射,變態強大。喜歡的朋友都去看。 下面是連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五十八章 二女侍一夫 送走陳可嬌,還是那個很和氣的小伙把朱貴和杜興領進了經理室,我正要回當鋪,接到包一個電話,說今天可以早下班,要我3點半在本市新開的宜家家居城門口等她,我納悶地說:「去那幹什麼?」 包大概還在店裡,不方便說話,她壓低聲音卻惡狠狠地說:「你不是要老娘嫁給你以後還守著那堆破爛過吧?」 我這才恍然,說:「買傢俱我不反對,可是好像應該先看房吧?」 包還是惡狠狠地說:「看個屁房,你的意思是我們再租一套二手房過日?」 「幹嘛租呀,咱買一套不就行了,我都想好了,要那種複式小別墅……」 包這次可真有點生氣了:「你不想去別去了,我叫表妹陪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剛反應過來,這不怪她,我們倆工資合起來正好2000出頭,在這個小城市裡也剛夠生活而已,我們雙方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攢了一輩加起來不到20萬,這些錢除了籌辦婚禮、買傢俱,剩下的別說買房,連首付都夠戧。 而我們現在住的當鋪,雖然產權不歸我們,但它畢竟有100多平,而且離包上班的地方還近,所以包一直對它是相當滿意的,它雖然是一間底店,但因為地處偏僻,徹底買下來應該用不了50萬,但我現在有個自私的想法就是等聽風瓶修復以後,用它來換一所大房,這麼干有點對不起老郝,不過200萬對他來說只是一塊雞肋,對我卻是一輩的幸福。 200萬,在我們這個地方買房,可以撒著歡的挑了。 我一看表都3點了,索性打消了先回當鋪的念頭,就陪著朱貴他們待會然後直接奔宜家算了。 因為接了個電話,我才發現我居然有3條未接短信,我調的接收模式是震動,但我這個機震動效果跟螞蟻放屁差不多,對了,一會上街當務之急就是物色一款新手機。 第一條是某網站的彩鈴推廣,2元包月。 第二條說的是某公司承辦刻章辦證、低價信貸、二手黑車以及替人復仇業務,聯繫人黑先生,電話……電話就不說了,但願你不需要。 第三條最有意思,是這麼說的:「恭喜您成功註冊為天庭俱樂部會員,您的回執編號為7474748,具體守則請咨詢入會介紹人。」這大概是皮條公司的新把戲,稍令我奇怪的是發件人既不是一串號碼也不是具體名稱,而是片空白。 杜興現在是一有時間就拿出紙筆來籌劃他的釀酒術,看他那矮小的身材、碩大的頭顱、還有臉上充滿智慧的褶皺以及那專注的眼神,酷似科學怪才。起碼也是知道1加1為什麼等於2的數學家。 我把垃圾短信刪了,跨上摩托直奔宜家。我剛到門口就見包拉著李師師的手施施然來了,我很奇怪年輕女人相跟上街為什麼那麼喜歡手拉手,我更奇怪包為什麼偏偏愛拉著李師師,難道她不知道這對比很殘酷嗎? 這兩個女人,把人體的四個生理彎曲發揮得淋漓盡致,略有誇張又合乎邏輯,這兩個女人抱在一起所產生的縫隙仍能供一個孩自由穿梭。所稍不同的是李師師的曲線像是一條憤怒掙扎的蚯蚓,明顯而勾人**。而包,則像一線優雅劃過天際的弧曲,讓人悵然若失一聲歎息——看臉就變驚叫了。 包見我來了,親暱地踹了我一腳,李師師捂嘴笑。 宜家是世界有名的家居連鎖,但凡在一個地方落戶就是大手筆,這次也不例外,我們面前這棟7層大廈宜家獨佔了其的3層,一進去就見宏大的空間裡密密麻麻擺了三大溜各式各樣的床,配上梳妝台和檯燈,儼然像是無數的小臥室。 包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床就興奮,她大喊一聲撲進一張天藍色的雙人床上,像個了彈的逃犯一樣把臉埋進柔軟的床墊裡痛並快樂地呻吟著,李師師大概也沒見過這麼多床,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包邊上,還顛了顛身試了一下彈性,包一把把她拉倒在床上,李師師笑著掙扎出包的懷抱,兩個人就這樣打鬧著,因為是夏天穿的少,兩個人不同程度的春光外洩,引得路過的男人們留連忘返,不過在這買東西有一個特點就是身邊都跟著老婆,當男人們腳步遲疑的時候大多會有一雙女人的手擰住耳朵把他們牽走。 我咳嗽了一聲,兩個人停止嬉戲,包拍拍旁邊,對我說:「你也躺上來。」 你別看我臉皮厚,那是分時候的,現在我就有點不好意思,這麼多人呢。不過我也不忍心拂逆了包,她陪著我在當鋪的木板床上睡了兩年,如果這次再不遂了她心願,作為男人也太不是東西了。 我不自然地躺在她邊上,發現這床雖然很舒服,但好像不夠大,因為我轉不了身,直脾氣的包立刻喊:「會不會太擠了?」 這時趕來的導購小姐臉紅紅地說:「我們這是標準的雙人床……」 包說:「那為什麼……」 我幽幽地說:「你不覺得我們多了一個人嗎?」我終於發現了問題的所在:我左邊是包,右邊是李師師,這就是導購小姐為什麼會臉紅的原因了,而且我剛才沒注意,她重點讀的是雙人床的「雙」。 反應過來的李師師「啊」的一聲逃走了,那臉紅得跟猴屁……呃,跟紅蘋果一樣。包神經有些過於大條,還下意識地說:「你跑什麼呀?」 包真偉大!難道在她的潛意識裡並不反對二女共侍一夫這種傳統化? 那感覺真不錯哈,什麼都不做,光那麼一躺就感覺自己特荒淫無道,雖然荒淫無道是一個貶義詞,但你不能否認有資格荒淫無道的男人都很強大吧?哎,男人的劣根性。 直到我們要走了,導購小姐還用猜測曖昧的眼光看我們,還很含蓄地提示我們:二樓不但有更大的床,還有可供多人洗澡的浴盆…… 二樓相對來說更偏重於整體搭配,專業的設計師精心為你拼湊出各種效果的居住氣氛,大到床和書櫃,小到鞋架和掛鉤,包很容易對那些小東西感興趣,時不時拎起一個精緻的鞋架問我的意見,或者指著一盞床頭燈說:「那個擺在我們床邊怎麼樣?」 她還是以當鋪為藍圖在設計自己的生活,而且這也很大程度上局限了她的選擇,比如她喜歡一個立櫃,過去用腳量一下,然後走開:「這個擺在我們臥室太大了。」 我背著手很少發言,可我也沒閒著,這些搭配出來的空間都太小了,想把一個200萬的房充斥滿,一件一件的選顯然行不通,或者我也請一個專業的設計師?到時候先別管別的,項羽那麼高的書櫃先給我來1萬塊錢的,盜版書先來5000塊錢的,反正讓人一進去就得覺得這裡住過化人,最好是買些外書,不能帶翻譯,以後從外面回來不洗手先去摸書,等把那些書摸得全是黑手印算行了,誰還敢小瞧我? 我滿腦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包和李師師忽然在前面停了下來,一個佔地大約有10多平的兒童樂園吸引了她們,李師師扶著只到她腰際的樂園欄杆,饒有興趣地看著裡面的小滑梯、小木馬、塑料球堆成的旱游泳池…… 包說:「你看多好玩嘿——我們要有錢就弄一套,當擺設也行呀!」 我說:「你喜歡就買唄,你說是放在樓上呢還是樓下?」 包:「你腦袋讓驢踢啦?放在一樓還怎麼做生意,二樓哪還有地方放?到時候你睡滑梯上!」 我們說的根本就不一個地方嘛! 包往前逛著,挑了一把壺拎著,又選了一大堆除臭的干花,看來她的老毛病又犯了,那就是不管到哪總得買點小玩意拿著,要不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我追上她:「你不是說看傢俱嗎?」 包說:「那不著急,我忽然想起來我們的壺好像漏了,我們結婚那天拿什麼坐水給親戚朋友喝?而且那天人那麼多,在廁所裡撒幾把干花會不會好一點?」 你說她的腦袋是怎麼長的?這女人的思維真是像宇宙一樣浩瀚不可捉摸呀! —————————分割————————- 推薦一本書《奪取神格》,書號:140790 雷斯.安博裡一日體察民情,仁慈的笑問眾生:「汝等要何物?」 魚人說:「安全,食物!」雷斯.安博裡微微一笑說:「吾賜汝以安全,食物!」 海盜說:「財寶,美女!」雷斯.安博裡皺皺眉頭說:「吾賜汝以財寶,美女!」 卓爾說:「權勢!」雷斯.安博裡有些不耐的說:「吾賜汝以權勢!」 惡魔說:「靈魂,血肉!」雷斯.安博裡揮手說:」吾把整條冥河賜給汝!」 龍說:「閃光的東西!」雷斯.安博裡想了想說:「吾分封汝為太陽神!」 神說:「神格!」雷斯.安博裡惡狠狠的說:「滾你-mD的蛋!老還嫌不夠呢!」 女人說:「我要你!」雷斯.安博裡再也不說話了,直接爬向了二百碼以外的五人大床!! 下面是連接地址: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五十九章 白蓮教主 在去廚具專區的連接口上我接到一張小廣告,一看是房地產:清水家園,這是一家很有實力的房地產開發商,在地震以前就把廣告打得滿市滴水不漏,看來這次地震給它帶來的打擊很大,只能跑到別人的場裡東山再起。 看上面的地址,他們的售樓部居然就設在宜家對面。 我拉了拉準備去買菜刀的包:「我們去對面看看房吧。」 包不耐煩地說:「你幹嘛老要看房,清水家園有二手房嗎?」 我也很不滿地說:「你幹嘛老跟二手房過不去,我們就不能自己買一套嗎?」看著包懷疑的眼神,我氣焰消減了不少,囁嚅說,「趁著地震便宜,說不定有適合我們的呢?」 包拗不過我,二來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對每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不可抵擋的誘惑,她終於同意了。李師師拿過那宣傳單,指著其300平花園複式小別墅說:「這個看來不錯呢。」真貼心。包一把搶過去翻到背面看經濟房,邊對李師師說:「那個等你傍個有錢人再說,你哥和我連廁所都買不起。」 我的意思是要去看樓手裡的東西就先別買了,包當然不幹,不但如此,她還非買一把王麻菜刀拎著,我們結了錢,她把干花和菜刀放進壺裡提著,我們一路拐進了對面的售樓心。 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清水家園售樓部佔了整整一層樓,一進門就可以看到籃球場那麼大的桌上擺著模型,幾棟房被大面積的綠絨環繞,不遠處還有很大幾堆擦腳石,那表示:房在草地央,旁邊有假山。 售樓部巨大敞亮的落地窗前全是給顧客休息用的竹椅和玻璃桌,上面甚至擺著糖果。大廳裡到是有七八對來看房的人,在這個時期還來看房的人,其實大多是貪便宜的百姓,不過看他們橫挑鼻豎挑眼那樣,更像是來投資的新加坡人。 包手提水壺,菜刀在裡面叮光作響,我們就這樣進了大廳。 如果是平時,我們這樣的顧客肯定是少人疼沒人愛的被漠視群體,但在這個非常時刻清水家園就有足夠的人手來接待每一個訪客了。 一個眉清目秀的售樓小姐親切地迎上來,沒有急於讓我們看房,而是先介紹了自己,然後和我閒聊了幾句,馬上試出水來了,知道我們三個人裡包是拿大頭的人,她就跟在包身邊,不時嘮幾句家常。我不由得暗歎現在推銷員的專業素養,看來去撒哈拉賣雨傘的偉大設想距離實現已經不遠了。 包背著手,拎著壺,繞著模型看著,我想她之所以還比較感興趣是因為那模型做得十分逼真。通過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售樓小姐已經大致瞭解了我們的情況,她見包眼光始終在小面積經濟房上轉,猜測出我們囊羞澀,她帶著職業微笑說:「先生和小姐既然還沒有孩,這種小戶型正好能讓兩位體會到二人世界的親密,這也避免了因為工作忙打掃房間佔用太多時間的問題。」 李師師調皮地說:「那以後要有了孩呢?」 那小姐回頭看了她一眼,滿眼都是好奇,她應該是搞不明白我們三個之間的關係,不過李師師這樣的問題顯然早就在她的準備之內,售樓小姐不慌不忙地說:「現在每家都是一個孩,而我們最小面積的房也是兩居室,就算以後孩長大,也互不影響啊。」 李師師呵呵笑道:「那如果是兩個孩呢?」見售樓小姐又胸有成竹的樣,李師師忙加了一句:「孩可是一男一女哦。」 售樓小姐被她牽住了鼻,只能勉強回答:「那男孩兒跟爸爸睡女孩兒跟……」說到這她也覺得不靠譜了,聲音小了下去。這時包回頭瞪了李師師一眼,跟那小姐說:「你別搭理她。」李師師衝我吐了一下舌頭。 我一直在偷眼看旁邊的小別墅,紅白相間的小樓,草坪邊上立著信筒,裝著感應門的車庫,房邊甚至還有一個狗窩…… 想像一下,以後我開著車緩緩進到自己的車庫,小狗搖著尾巴歡迎我,我一進寬敞明亮的客廳就把領帶扯松扔在衣架上,然後我和包趴在地板上看書,我們看《花花公》,我們看香港版《花花公》,我們看…… 我心癢難搔,終於忍不住問:「那個多少錢?」 售樓小姐掃都沒掃我一眼,隨口說了句「180萬」就繼續和包討論70平,樓那間房去了,她並沒有看不起我的意思,是完全無視我的存在,她以為我只是好奇而已。 包看那間房買下來要18萬多,把物業和過冬的費用算進去也就20萬了,這正好我們兩家所有的積蓄,包已經被售樓小姐忽得暈頭轉向,開始無限憧憬擁有自己房以後的幸福生活。 「您看,我們有大片的草坪,以後你們有了孩可以讓他在上面奔跑,這裡我們將建一個大型的健身場,您和先生晚飯之後漫步到那,看夕陽西下,您坐在鞦韆裡,讓先生把您高高的蕩起來……」 說話間,售樓小姐眼神迷離起來,像是坐在鞦韆裡被夕陽的霞光蟄了眼睛,胳膊也舒緩地舞了起來,我要是張藝謀她絕對就紅了! 李師師背著手,笑瞇瞇地看她表演,想要迷惑她,看來難度僅次於迷惑我。 包興奮得滿臉通紅,問我:「你看呢?」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說打死不買房的。 我不置可否地笑,售樓小姐眼見勝利在望,索性火上澆油:「而且我們的小區是全封閉式管理,您想想,工作了一天回來,回到與世隔絕的愛情小屋,不知有漢,無論魏晉,只有……」 我終於忍不住打斷她說:「小姐,以你的煽動力完全可以再創個白蓮教什麼的組織。」 售樓小姐忽然臉紅:「你怎麼知道我叫白蓮花?」 包忽然把壺塞我手裡,說了句「我去廁所」就匆忙跑了,看來是真的有些激動了。李師師跟著她,走出兩步,忽然回頭一指那棟小別墅:「我覺得那個不錯,嘻嘻。」也走了。 等清淨了我才問白蓮花:「180萬連車庫什麼的都包括了嗎?」 白蓮花有點發懵說:「啊,對,能停放兩輛車——是您要?」語氣裡充滿了不信任,她大概還沒見過自己上街買把壺提著走一路的百萬富翁。 我繞到那模型前,居高臨下仔細打量著它。白蓮花手指著包的背影,語無倫次地說:「可是……」她肯定是想不通連買70平的經濟房都要衡量再三的顧客怎麼會一下產生了買別墅的想法。 我突然惡作劇心起,跟她開玩笑說:「你知道剛才那兩個女的什麼關係嗎?」 「……好像是姐妹,可長得太……不太一樣。」 我笑著說:「說姐妹也沒錯,你想掙錢嗎?想掙錢就得你剛才說的話全收回去,讓老大死了這條心,我就能經你的手買別墅了。」 白蓮花更糊塗了,我壓低聲音,在她耳邊神秘地說:「不是血緣關係那種姐妹……」 白蓮花這下明白了,臉一下變得通紅說:「您可……您可……」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啼笑皆非的話來,「您可真有本事呀!」隨之她對我的態度完全產生了變化,從那種職業的敷衍一下變得特發自內心的恭謹,看來領倆女的逛街和騎倆自行車就是不一樣。 能把兩個女人合在一處金屋藏嬌的男人當然是有本事的,話說國若干年後會產生6000萬光棍,這除了早幾年的重男輕女現象,跟某些男人多吃多佔也不無關係。6000萬光棍,多麼龐大的一個市場呀,毛片業的春天即將到來! 「那我該怎麼幫您呢?」 「一會你盡全力把老大——就是長得醜的那個,忽得不想買房了就算成功,至於別墅,咱們私下交易,憑你的口才,這應該不難——我看好你喲。」 白蓮花點點頭,堅毅地說:「您放心,三個轉折以後我保管讓您的大夫人倒貼錢也不要了。」 我把我的名片給了白蓮花一張,因為我是真的很喜歡那棟180萬的房,在地震時期,它的性價比確實非常高了。我使壞也是有目的的,眼見傻包被白蓮教主侃暈了,以她的性格,把所有積蓄拿出來買那套6樓不是沒有可能。 一切都安排妥當以後包她們也出來了,包興致勃勃地說:「你繼續說,還有什麼好處?」 白蓮花依舊是笑容可掬,一點也看不出要轉折的跡象:「您要的這套6樓,夏天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蚊進不去……」我使勁給她遞眼色,她全當沒看見一樣,難道我碰上的還是一個社會公德心特別強的推銷員? 包搓著手說:「對哈,這點我都沒想到。」 「不過……」來了來了,第一個轉折點!「您最好也不要打開窗戶,因為離您家不到200米的地方是一個大煙囪,現在化工粉塵污染比較嚴重,如果過量吸入很容易呼吸道感染,當然這還是輕的。」一點也看不出白蓮花有恐嚇的意思,到是顯得很關切。 包皺眉說:「怎麼這樣啊,那你說的草坪和健身場真的有嗎?」 「真的有……」這次我不動聲色地聽著,知道第二個轉折馬上就要到來,果然:「不過我們不能確保我們的開發商走以後它們還成活,而且我得提醒您走路要小心,現在城市裡養狗的人增多,草坪裡有很多狗屎。」 我很適時地說:「不要緊,我們可以踩著高蹺過草地。」 包瞪我一眼,猶豫地說:「我看咱們還是先不買了吧?」 我說:「你不想坐在鞦韆裡晃著看夕陽了?」 白蓮花:「哦那個其實我們已經規劃了做停車場了。」 包轉身就走,我見她出了門了才跟白蓮花說:「幹的不錯!」 白蓮花嫣然:「實話實說而已,不過我們的別墅那是真的很不錯喲……」說著沖了我拋了一個媚眼。 然後我大步跨上摩托,沉著地囑咐包:「抱緊我!」包把水壺交給斗裡的李師師後貼在我背上,我一烘油門黑煙瀰漫,我們就在清水家園售樓部全體員工的目瞪口呆揚長而去。 ——————————————-分割—————————————- 推薦大神高森全新力作《召喚千軍》,書號:180029 【起點第三編輯組榮譽出品】 {極限意識流高森之巔峰力作} ========================== 當別人為召喚出第二個契約生物而沾沾自喜到時候,王維正在為他第一萬隻契約生物打造合適的裝備。 當別人正在為美女傍身而大打出手的時候,王維卻發現他身邊一個男人都沒有。 超爽的,坐擁萬紅!不需要第二個男人! 下是連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六十章 並肩王 我看時間還早,問身後的包:「現在去哪?」 包說:「找地兒吃飯吧。」 「那軻贏哥他們怎麼辦?」 「打電話叫上。」包說。 我往家裡的座機上打過去,響了老半天才有人接起,但不說話。我知道劉邦肯定不在家,剩下的三個都還沒學會熟練使用電話,我大聲問:「是誰呀?我是強。」 對方一聽我名字,這才說:「你猜餓絲(是)隨(誰)?」 我說:「我猜你是軻。」 秦始皇也知道我在和他開玩笑,呵呵笑說:「撒(啥)四(事)?」 「我請你們吃飯,你叫上軻和羽哥,劉邦那小要在麻將館也叫上,你們來……」我這才發現飯館還沒定,包捏著我的腰說:「吃火鍋。」說著用手一指馬路對面的「四川紅」火鍋店。 「對,你們4個來『四川紅』,正好打一輛車,把地方告訴司機,起價是6塊,車錢讓軻算……」我很仔細地安頓著。 「好咧好咧,包(不要)再社(說)咧,餓又不絲(是)掛皮。」 他還嫌我囉嗦了! 所謂的四川紅,其實走的是重慶麻辣燙的路線,這家從我很小時候就有,那時重慶大概還沒劃直轄,這些年幾經擴建修飾,已經隱然成為了本市火鍋龍頭,店裡16根裝飾性的巨木漆得火紅欲滴,上掛著一串串大紅的燈籠,桌椅,紅的,牆壁,紅的,連服務員都穿得小辣椒似的,反正有痔瘡的人一進來就得疼出去。 一進門,女服務員就用方言問我:「先生幾位唆?」我告訴她7個人,然後好奇地問她:「你們這的服務員真的都是重慶的?」 女服務員:「咋可能麼,好多人只會說一兩句唆。」 「那你肯定是重慶的吧?方言說的這麼地道。」 女服務員這才一口倍兒純的趙莉蓉腔說:「我是唐山人。」 包也樂了:「你到底會說多少種方言呀?」 服務員用普通話回答:「我14歲上出來打工,別的沒學會,各地方言學了個全,從山東話到粵語沒有說不來的。」 我歎道:「語言天才呀,那英語你會說嗎?」 服務員臉紅:「剛過4級……」 我們說好一會點東西,先泡了3杯功夫茶喝著,李師師抽了抽鼻,嗅著店裡濃郁的燙鍋味,我問她:「你們那會有火鍋嗎?」 李師師點頭:「我們那會吃的叫古董薰,跟這個道理是一樣的。」 包說:「你們說什麼呢,還有沒吃過火鍋的地方嗎?」 李師師笑:「荊大哥他們應該就沒吃過。」 包忽然對我說:「強,我覺得胖大個他們……」說到這一指李師師,「包括你,小楠,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們古古怪怪的,可是具體哪裡不對勁我又說不上來。」 李師師掃了我一眼,嫣然道:「表嫂,你和表哥定了婚,就算一家人了,我沒什麼送你,這個留個紀念吧。」說著她隨隨便便從兜裡摸出一支金簪,簪眼裡嵌著一顆桂圓般大小的珠,她在桌上輕輕一磕,那珠便滾了出來,拉出幾條霧濛濛的寶氣,停住以後仍然熒熒潤潤,像在不住的眨眼。這個東西她來的那天我都沒見過,大概是一早就收起來了,這也難怪,看那珠在金簪裡老不結實的,她以前經常在閣樓皇宮裡走動自然是步履輕盈還行,現在老得幫包剁個餡刷個碗什麼的就不能總戴著了。 包抓過那珠,手明顯往下一沉,開心地說:「喲,還挺重呢。」說著拿在燈下打量著,「表妹,你是不是上當了,這個怎麼不如玻璃的亮啊?」 李師師笑道:「把玻璃的珠拿到我們那,確實要比這個還值錢。」 包聽她這麼說,以為真的是地攤貨,從脖裡拉出十字架卸下來,把繩頭抿了點唾沫穿起珠掛在了胸前,那珠被燈一打,氤氳氣大散,雖然不晃眼,但連包長什麼樣都看不大清了。 儘管我不大懂,但畢竟在當鋪幹了這麼多年了多少有點眼力,那珠一看就不是凡物,而且能被李師師這個二國母珍而重之的,只怕在宋朝也是無價之寶,至於李師師所說不如玻璃值錢云云,完全是偷換概念,宋朝有玻璃嗎?包以為這只是個代表心意的便宜貨,所以二話沒說就收下了。 李師師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表哥,我真的覺得那棟別墅不錯。」言外之意很明顯,要我把珠賣了換房。別說小別墅,這顆珠能換這世界上任何一棟豪華別墅,可問題是我敢換嗎? 我結結巴巴跟包說:「戴裡頭,放在外面不好看。」 「是嗎?」包低頭看了一眼,把珠放進了衣服裡。光華大減之下,又能看清她的臉了。我壞壞地想:或許以後我們在嘿咻的時候讓她戴上還能起催情作用呢。 包把拿下來的十字架敲著桌,百無聊賴地說:「胖和大個他們怎麼還不來呀?」 這時就見一輛出租車停在門口,後門一開,劉邦最先下來,他掏出個大揭蓋電話,一邊撥號一邊探頭探腦地往裡面看著,荊軻在最前面坐,打開車門不下,等著司機找錢,我一看就嘿嘿傻樂了起來:這幾個人,簡直跟現代人一模一樣了。 我電話一響,接起來直接說:「進門左拐就看見了。」 劉邦哦了一聲掛了電話,招呼著另外三個朝我們走來,他什麼時候買的電話我都不知道。 劉邦一見我就說:「怎麼又想起在外面吃?」 李師師說:「今天我們去看傢俱了,這頓就當是正式慶祝表哥和表嫂訂婚吧。」 劉邦一揮手:「那這頓我請。」 我說:「你小哪來的錢,喲,還夾個小包,裡頭揣板磚沒?」 劉邦嘿嘿一笑:「打牌賺了點小錢。」 那個剛過4級的服務員一見我們人來全了,拿著菜單過來了,我先要個鴛鴦鍋,然後端著一路海點,什麼羊肉肥牛毛肚魚丸,什麼生菜茼蒿油麥菜紅薯寬粉,我看看不解恨,說:「你們這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炒菜也有,特色菜是清蒸魚頭。」 「揀最大的來倆。」 「幾位要什麼酒?」 荊軻:「軒尼詩……」 我擦著汗說:「兩打啤酒。」領著這5個人吃飯,隨時得做好為千夫所指的準備,你可以說他們活得很率真,他們對自己的行為而給人帶來的難堪懵然無知。 等鍋端上來,秦始皇和荊軻果然大感好奇,劉邦說:「這不就是『斗』嗎?」荊軻夾起一片鮮紅的肉,看看這個瞧瞧那個,見沒人給出意見,就塞進了嘴裡。我是一愣神沒來得及教給他,包是沒想到他沒吃過火鍋,秦始皇他們幾個更不用說,都糊塗著呢。 荊軻嚼幾下,微微點點頭,別人問他味道怎麼樣,他默不作聲。秦始皇首當其衝,然後是項羽劉邦,他們紛紛夾起生肉放在嘴裡大嚼特嚼,吧嗒有聲。連李師師都忍不住夾起一片小小的咬了一塊。 他們紛紛大皺眉頭,扯著脖把肉嚥下去,都嘶聲裂氣地說:「生的……」然後都一起佩服地看著荊軻,荊軻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他見眾人都有痛苦之色,於是問身邊的劉邦:「你說是生的?」劉邦使勁點頭,荊軻低頭把生肉吐在地上,說:「生的就不吃了。」 眾人都愣了,面面相覷,包憋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我也哈哈大笑。李師師用餐紙擦著嘴嗔道:「荊大哥太壞了。」項羽和劉邦終於在這個時刻找到了默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放聲大笑。這倆人都自詡一世英雄,今天居然一起被二傻耍了。贏胖給了荊軻一拳,罵道:「你錘騙餓捏。」 包邊笑邊說:「我終於知道你們為什麼古怪了——你們太鬧了!」這時鍋開了,我把一盤肉倒進去,攪和攪和招呼他們:「現在可以吃了。」 包邊吃邊隨意地把脖裡的珠扯出來給秦始皇看,贏胖瞄了一眼說:「餓以前帽上有好些兒。」劉邦探過身看了看,討好地說:「包,你喜歡這個?早說啊!我帽上也有來著,沒帶。」 秦始皇夾了一大片紅薯,不無遺憾地說:「強你絲(是)到不了餓碗兒(那),」包把他筷打開,說:「還沒熟呢。」 秦始皇繼續說:「要不絲(是)餓封你個齊王,就當送你和包滴訂婚禮物咧。」李師師笑道:「現在也可以封啊。」 秦始皇一擺手說:「能成麼,歪(那)強你包(不要)嫌小——不過你也氣(去)不了餓碗兒(那)。」 雖然是一句戲言,但表明贏胖真是拿我沒當外人,秦朝統一以後就取消封王了,怕的就是眾王勢大喧賓奪主。而且齊是離咸陽最遠的屬地,也就是說是最容易造起反來的地方,秦始皇想都沒想把這塊地方給我,那就是對我的最大信任。 劉邦眼珠一轉說:「封塊地有啥的,沒王命連京城都不敢進,強,我封你個並肩王,與我完全平起平坐,所到處百捨(3000里)之內皆是你轄地,享有稅收赦免斷獄之權力……」 我說:「別扯淡了,不就是一個無敵縣令嗎,少來這開空頭支票過皇帝癮!」 劉邦縮著脖說:「那這頓我請……」 「這頓本來就說的是你請,罰你一會請我們去酒吧消費去。」 劉邦愁眉苦臉地拉開皮包看著,問:「1000塊夠麼?」看來這小前幾天打野麻將真沒少贏。 項羽把一杯酒喝乾,鬱悶地說:「小強,你羽哥是要錢沒錢要地沒地,真沒啥送你的。」項羽自打來了以後就沒開心過,想想也是,天下丟了,女人寧是憋屈死了,楚霸王喝了一杯又一杯,整桌人也都陷入了沉悶。 包笑嘻嘻地看著我們說:「你們到是很入戲呀,快點吃,吃完咱們唱歌去,不能便宜了劉季這小——來,乾杯!」 這一次包的無知拯救了我們的氣氛,項羽一掃陰霾高舉起杯,大聲說:「喝酒。」 李師師跟我開玩笑說:「齊王閣下,請問我們一會去哪玩呢?」 我還沒說話,荊軻忽然說:「逆時光……」 包大聲喊:「好好,早聽說過這酒吧,一會我們就去那!」眾人自然沒有意見,頻頻點頭。 我使勁瞪了一眼荊軻,感覺頭皮有點發麻。 ————————————————————————- 註:火鍋產生年代說法不一,「斗」和古董薰都是火鍋的古典叫法 ————————————-分割———————————— 推薦本週三江推薦的新人新作《國家敵人》,書號:176540美劇《越獄》起點版,呵呵。 下面是連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六十一章 一壺扎啤 出了飯館的門我看了一下,決定讓包領3個打車走,我騎在摩托上,喊:「隨便過來兩個人。」荊軻坐在我身後,項羽一屁股坐在斗裡,摩托差點翻了,我忙說:「羽哥你坐車走吧。」 結果項羽和劉邦都不樂意,項羽是想坐在摩托裡兜風,劉邦是嫌項羽塊頭太大坐車裡太擠,我只好說:「那軻你去把贏哥換來。」 等贏胖坐上來這才勉強保持了平衡,我現在才懂什麼叫重量級人物了。這兩個人在我1955版摩托上龍盤虎踞,我一路要躲交警,所以比包他們晚到了一會。 包說:「沒包廂了。」我剛想說換地方,包又說,「正好我們坐大廳裡,今天有街舞表演。」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街舞了?」我納悶地問。 「我就喜歡看人把腦袋支在地上轉圈圈,還有撐在地上掏襠繞……」 「別丟人了,那叫托馬斯全旋。」 我們進去以後發現今天這裡來的大部分是穿著寬鬆衣褲的年輕人,還有抱著頭盔的,顯然都是街舞粉絲,我們挑了一張視野良好的桌坐下,因為時間還早,舞台上只有流光溢彩的燈在閃,樂隊的位置還沒人。 除了荊軻,李師師他們還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住好奇地四下打量,一個服務生過來招呼我們,見了我一愣,但也沒說別的,客氣地問:「先生喝什麼酒?」 我們這7個人,基本上沒一個不能喝的,尤其項羽和荊軻,一個縣級市只要有這麼十來號就能養活一個酒廠,我雖然這多半個老闆,可還不到拿臉結帳的時候,況且正因為我是老闆我才更不願意上好酒,劉邦那1000塊錢到了這種地方只能是數米而炊。我問服務生:「現在人們都喝什麼?」 「我給您推薦幾種喝法,威士忌兌綠茶,傑克兌可樂……」 我打斷他:「不喝洋酒。」 「……那嘉士伯?百威?喜力?科羅娜?」 我閉著眼睛搖頭晃腦,就是不說話,那服務生知道我和他們老闆「很熟」,見我這樣只好繼續耐心地說:「或者您試試青島?」 我突然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地說:「你們這有扎啤嗎?」 「有的。」 「多少錢?」 「一壺25。」 「多大的壺,這麼大的壺嗎?」說著我拎起我們下午買的大鋁壺提在服務生眼前晃。 小伙結巴道:「比這個小……小很多……」 這時一雙手按在我肩膀上,罵道:「你小跑到這搞事來了?」我回頭一看卻是朱貴笑瞇瞇地站在我身後,我假裝意外地說:「呀,老朱怎麼是你呀,最近在哪發財呢?」 朱貴是何等樣人,聽我這麼說,順勢道:「好久沒見,我這不是就在這給人打工呢嘛。」說著使勁一捏我肩膀,朱貴吩咐那服務生,「給他就拿這個打一壺去。」 我把壺裡的東西掏出來遞給服務生,呲牙咧嘴地囑咐他:「灌之前先涮一涮啊。」服務生哭笑不得地走了。 朱貴看了看我們這群人,下意識地抬手就要抱拳,又想起來不妥,沖秦始皇他們招了招手說:「諸位好好玩,今天都算我的——一會開幾個皇家禮炮拿來。」朱貴這人也老不地道的,看出我想給自己省錢,故意拿我開心,我把他推開幾步,說:「你也挺忙的,快去吧,我們喝扎壺就挺好。」 朱貴走後包說:「你這朋友挺夠意思的啊,怎麼不介紹介紹?」 我見李師師沒什麼異常,知道他們大概沒見過,隨即說:「不是什麼好人,早年當過反*政*府武裝份。」包聽我滿嘴冒炮習慣了,也沒搭理我。不一會服務生提著一大壺啤酒晃晃來了,我忙接過來,拍著他的肩膀說:「小伙,該鍛煉身體啦。」 不過這壺也確實夠重的,我費勁巴哈地給他們倒上酒,又有人端來大果盤和滿桌的小食品,我要了一副撲克,包給每人算了一把卦,說從卦像上看秦始皇少年不幸,劉邦妻命不好,比較沒譜的是算見項羽下個月有姻緣,我急忙岔開了話題。 玩了一會不知不覺人開始多了起來,新來的幾桌人見了我們的大「酒壺」,以為是酒吧新推出的活動,直問服務生。 這時酒吧的大頂燈忽然轉了起來,投下萬千斑點,音響裡傳出了尖銳的哨聲,那些孩們忽然都站起身,使勁鼓掌,吶喊,尖叫,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問才知道這是街舞表演開始前的信號,看來酒吧不是第一次搞這樣的活動了。 果然,3男2女5個年輕人快步走上了舞台,那兩個女孩纏著白頭巾,一上台左右分立,擺了個很酷的對稱POSe,3個大男孩開始和著音樂由慢到快做街舞動作,台下女孩們的尖叫頓時蓋過了音樂,這時頂燈也由剛才的緩慢轉動逐漸加快,最後簡直就像是一隻被外腳背踢出去的足球一樣瘋狂滾動,使得下面的人的臉在燈光裡瞬息萬變,猶如鬼魅。 這場面和氣氛雖然都很HIGH,但我卻一點興趣也沒有,我無精打采地說:「今天是小孩專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跳鋼管舞。」包也失望地說:「那幾個男的長得到是滿帥的,就是動作太簡單了,啥時候才拿腦袋頂地轉圈呀?」過了一會那倆女的開始扭了我才看的有點意思了。 音樂開始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震顫心臟,舞池裡的學生們跟著扭著,我見朱貴和杜興抱著膀站在最後排往舞台上看,我走過去從後面趴在兩人肩膀間,說:「這是誰搞的?」 杜興見我張嘴,大聲問:「你說什麼?」 我使勁喊:「你們這樣搞不行!得找倆女的上去抱根鋼管發騷。」 朱貴也喊著:「怎麼不行了?」 我回手指著滿世界的啤酒說:「學生們沒錢,只喝啤酒;跳脫衣舞,喝洋酒,賺錢!」 朱貴聽明白了,呵呵笑著說:「肯當眾脫衣服的女人不好找!」 看來他們人雖然滿嘴現代話了,但觀念還沒跟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肯脫衣服的女人還不好找嗎?杜興喊:「不是我們搞的,這酒館每個月的今天都是這個,是那個姓陳的小妞定的。」 我暗笑:這陳可嬌做了這麼多年酒吧生意居然還像一個創業的大學生一樣天真和執拗。看來酒吧要按我的思路搞,一個月不止20萬呀。 這時忽然從台下又躥上去5個穿黑衣服的後生,一上去就搶了半個舞台,其4個壓陣,一個站出來沖對面的3男2女指指戳戳的,台下開始有人興奮地喊起來,我看了一會,笑道:「熱鬧了,有人來『比舞』來了。」杜興說:「那我們管不管?」我說:「別管,是好事。」 那3男2女組合看來遠比黑衣組合要嫩,不但舞技不如人,大概還從沒當這麼多人和人鬥過舞,加上台下一哄,只能手足無措地看人家表演,黑衣組不斷換人出來挑釁,而且跳得也確實很漂亮,用包的話說,腦袋支地打圈圈,托馬斯全旋,蹬雲步,水波…… 台下的孩們是最公正的評委,他們才不會管你是不是被欺負了,誰跳得好就給誰掌聲,而且開始給男女組合喝倒彩,黑衣組愈發得意,終於其一個人給了男女組合一個「倒下」的手勢。 我覺得挺有意思,正要回去,台上的黑衣服組忽然把黑外衣都甩開,露出裡面白色背心,每個背心上都有一個字母,5個人站在一起正好是「aPPLe」,那個「a」搶起舞台邊上的麥克風,大聲說:「你們覺得我們跳得好嗎?」 台下轟然:「好!」 a繼續說:「想知道我們是哪裡來的嗎?」 台下:「想!」 a很有煽惑力地指著他們5個人背心上的字母,大聲說:「跟著我念:a-P-P-L-e——aPPLe!」 我也跟著念了一遍,感覺很熟,不是說英意思,而是這個地方,馬上我想起來了:這是一間酒吧的名字! a說:「大家如果還想看我們跳舞,歡迎光臨我們的aPPLe酒吧。」然後這個傢伙很狡猾地四下看了一眼說,「我想這裡肯定已經不歡迎我們了,請放心,我們並沒有挑戰的意思,不過如果貴吧能派人上來和我們斗舞,我們歡迎,如果下逐客令,我們馬上離開。」他這幾句場面話一說,再揍他們就不合適了。 這回杜興馬上明白了:「媽的,這是踢場來了!」他問我,「上去『比武』有什麼規矩?」 我到是沒有生氣,我巴不得這幾個小把這幫只喝啤酒卻佔著地方的學生蛋都拉走呢,我不太熱衷地告訴杜興:「沒什麼規矩,蹦達得把人吸引住就行,不過不許和對方有身體接觸。」杜興邁腿就往台上走。 那個我們第一次來就招待過我們的服務生從黑衣組一報名就來找朱杜二人討主意,現在見杜興要上台比舞,飛跑上舞台,搶過麥克風,大聲說:「現在歡迎我們的副經理杜興先生!」 我暗暗點頭,跟朱貴說:「這小伙夠機靈,可惜我說了不算,要不就把他提起來。」 杜興走上舞台,這次也不管合適不合適,沖台下四面抱拳,他大腦袋大眼珠,滿臉褶,年紀卻又不大,不用化裝直接就能上《FO》雜誌,下面的人竊竊低笑。 黑衣組的人也莫名其妙,那個a說:「請問你上來有什麼話說嗎?」杜興氣哼哼地道:「比武!」 a撲哧一下就樂了,杜興穿著襯衫西褲,腳上還蹬著珵亮的皮鞋,這個樣就上來跳街舞的他大概還是頭次見,但見杜興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索性說:「我們5個人你只有1個,這樣不公平,這麼著吧,我做幾個動作,你要能跟著做出來就算我們輸,敢嗎?」 這時音樂已經停了,鐳射燈都調成靜光,整個酒吧就顯得很安靜,杜興哼了一聲:「那請吧。」 ———————————-分割——————————- 推薦一本書《走*光之王》書號:168971 殺榜上最牛B的殺手,因某種原因,同時也肩負傳宗接代的使命,走入都市,落戶一個都市小報,成為一名試用的攝影記者。裝B的他拍到某當紅三棲純情玉女大明星走*光的照片,引起軒然大波,意想不到地造就了一個走*光之王,成就了多多孫的夢想…… 下是連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六十二章 他不是一個人 a又看了一眼杜興,輕蔑地笑了一聲,說:「那你先做這個。」說著頭朝下一栽,用單手撐地,另一隻手抱住雙腿,頭下腳上穩穩停頓了足有5秒鐘然後一個漂亮的翻身站好,台下一片喝彩。 杜興托著下巴看著,見a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杜興想也沒想也是一個倒栽,單手支地,兩條腿像兩根蔥似的飄來蕩去,這才想起用另一隻手抱住,他立是立起來了,可因為沒練過,所以不穩,用手跳了幾下才算不搖了,杜興腦袋衝下問a:「是不是這樣?」邊說邊還又跳了幾下,台下的觀眾見他如此滑稽,都大笑起來,也有鼓掌叫好的。 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杜興完全沒有練過街舞,全憑單手的力量和身體的協調性勉強做到了,但也正因為這樣,難度才更大。 a很不自然地說:「就算你成功了。」然後又倒立起來,雙手扒地撒著歡在舞台上轉了幾大圈。杜興都懶得站起來歇歇,以手代腳像芭蕾舞演員一樣繞著舞台轉,一邊說:「這有什麼呀,這比翻跟頭還省事呢。」台下又是笑聲和掌聲同時響起。 a有點掛不住了,他把一個戴頭盔的推出來,自己站回到隊伍裡。這就是包最愛看的拿腦袋拄地項目,那小伙身手也真乾淨利落,藉著幾步助跑的力量一翻身就像個大陀螺一樣轉了起來,包之所以愛看這個項目,到不是因為覺得這個很難,她只是很佩服幹這個的人腦袋硬,不怕疼,戴上頭盔轉,她大概就不稀罕了。 那年輕人用腦袋轉完又用背轉,在舞台上刮起一陣小旋風,真像個被扔在大理石地上的烏龜殼,雖然他的表演很精彩,但人們都沒表示,他們更期待杜興又會耍出什麼花樣來。 杜興這次果然面有難色地說:「哎呀,這個可不好弄,怎麼才能轉起來呢?」然後他忽然對剛才輸得一敗塗地的那個組合的人說,「一會你們幫我個忙,等我立起來的時候過來倆人把我轉開。」還沒等人家反應過來什麼意思,他就又頭衝下拿了大頂,不過這回可沒用手扶,身搖搖欲墜的,他沖還在發愣的那5個人說:「快點過來倆人,一個站在左面一個站右面,順著一個方向推我一把?」 合著他把自己當一個倒過來的酒瓶,現在要想轉需要一個順時針或逆時針的力。那兩個女孩腦筋比較快,急忙一起跑過來,同時端住杜興的腰眼,一推,杜興果然就緩緩轉了起來,他頭頂著地,手都背在身手,轉得又歪又斜,忙喊:「再推幾把嘿,要不拿衣服抽我也行。」那3個男的脫下上衣,一路追著杜興抽,這杜興真就跟個大陀螺一樣越抽轉得越歡了。 台下這樂可大了,人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倒騰上來勁了也喊了好了。 a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在他看來杜興這完全是在插科打諢諷刺他們。等杜興起身,黑衣組又選出胸口上印著P的出來,這回沒有玩倒立,而是走起了蹬雲步。 街舞跟早年的霹靂舞有很深的淵源,蹬雲步在街舞表演裡雖然已經不是主料,但還是少不了的一種技藝,P同學舞功紮實,表演到位,看上去是在拚命跑,卻不前進半點,如同踩在了一台跑步機上。 看來黑衣組醒悟了,知道跟杜興比功夫不行,現在拿出技巧來將軍。這個沒練過確實跳不出感覺來,杜興學著他的樣蹦了幾下,一點也沒看出蹬雲來,到是有幾分像踢踏舞,觀眾早就習慣了驚喜,現在見杜興又上場了,都笑著鼓掌吶喊,也不管他跳的是什麼東西。 杜興也有點人來瘋,最後索性不管跳的什麼,在舞台上只顧抽風,開始還看不出端倪,漸漸人們又被他吸引了,杜興就像一根在氣口上的羽毛,激烈又輕盈地飄來蕩去,幾乎足不沾地,儘管誰也叫不上他跳的這叫什麼舞,但那動感絕對是一種享受。 這次台下的觀眾漸漸止住了笑,開始變得安靜,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他比邁克爾.傑克遜可跳得好多了。」然後他們開始有節奏地鼓掌,一聲尖銳帶有挑動性的口哨響起後,人們一起朝一個方向揮動手臂,拿著麥克風那個服務生適時地喊:「音樂!」 震耳欲聾的音樂再次響起,鐳射燈瘋狂轉動,觀眾們都HIGH瘋了,一個女孩不顧一切地大叫:「杜興我愛你!」杜興頑皮地衝她眨了一下眼睛,這下傾倒了無數少女,在她們眼裡杜興再也不是他本來的樣,儼然就是一代舞王加白馬王,女孩們腳跺著地,整齊劃一地喊:「杜興,我愛你,杜興,我愛你……」 黑衣組已經灰溜溜地跑了,混合組也就隨即留在了台上給杜興伴舞,下面的年輕人們自然更耐不住寂寞,跟著一起跳上了。 朱貴看著杜興在上面得風得雨的樣,笑罵:「這龜孫,早知道就我去了。」我拍了拍他隆起的小腹:「你行嗎?」 朱貴不屑道:「再不行,他那兩下還是有的,你要知道山上除了安道全金大堅什麼的,杜興的功夫可是倒著數的。」 「那你呢?」 朱貴可能是怕我自己去問杜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我就更倒著數了。」我又跟他說笑了幾句然後回到座位,見包正在大口喝酒滿頭大汗,我瞪著她說:「你是不是跟著一起喊來著?」李師師呵呵偷笑,我見劉邦不在了,指著他的空位說:「這小呢?」秦始皇沖舞池裡一努嘴,我回頭一看,見劉邦高舉雙手在那搖胯扭屁股的,跟他一起瘋的是一個滿臉大疙瘩的年婦女,一看就是慾求不滿那種黑寡婦,兩個人眉來眼去地很是哈屁。 我拉住項羽低聲問:「羽哥,你和他畢竟打過交道,知道這小在女人方面受過什麼刺激嗎?」 項羽說:「他女人我見過,看不出什麼來。」 「漂亮嗎?」 項羽點點頭。 我好奇心大起,問:「比師師怎麼樣?」 項羽看了李師師一眼:「不好說,師師好像還稍遜一籌。」 我駭然,看李師師,從容顏身材到氣質,無一不是極品的極品,項羽和劉邦是死敵,還能這麼說,那擺明呂後比李師師強的不是「一籌」而已,難道劉邦的視覺神經是被一個絕世美人衝擊垮了?索性在這方面破罐破摔?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項羽的審美觀也出了問題,我問他:「那虞姬嫂和師師比怎麼樣?」 項羽緩緩搖頭:「虞姬她長得並不是很漂亮,但她就是那種……那種……」項羽眼裡滿是熾烈,卻形容不出。 「貓女?」我給他提一個詞。 「貓女……」項羽喃喃地說著,突然點頭道,「這到是很適合她,她溫柔起就像小貓一樣,軟軟地躺在你懷裡,對你充滿信任,可有的時候又很淘氣,而在外人面前,又是那麼**和驕傲。」我忽然很想知道項羽的審美是不是真的有問題,說:「那嫂跟包比誰漂亮一些?」 項羽寬厚地笑了起來,用惋惜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要我說實話嗎?」 「不用說了……」 這時樓上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七八個男人一路山響跑下來,擠過狂歡的人群,從大門跑了出去。沒過半分鐘,那個被我看好的服務生走到我近前,俯下身在我耳邊很沉著地說:「蕭哥,樓上出了點事,朱經理請你過去一下。」 我看他眼裡全是焦急,知道這事小不了,急忙站起身跟他走,離開座位老遠我才問:「怎麼了?」 「朱經理被人捅了一刀。」 「啊!?」我大驚失色。 他急忙安慰我說:「不過傷勢不要緊。」 我稍稍放下心,見這小伙辦事沉穩,的確是塊材料,於是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孫思欣,你叫我小孫就行了。」 「通知你們杜經理了嗎?」 「杜經理已經過去了。」 我點點頭,經過一張客人剛走的桌時,順手拎了個酒瓶,然後背著手跟他上樓,劉邦以為有什麼好事,也偷摸地跟在我們後面。 上了樓進了一間包廂,先看見一片狼籍,幾個男服務生手忙腳亂地收拾,朱貴呲牙咧嘴地坐在沙發上,杜興在一邊走來走去,不住咒罵。看樣朱貴到沒受什麼大傷,我把酒瓶放下,問:「人呢?」 「跑了。」說著朱貴放開捂在屁股上的手,我這才看見他的臀部就在平時打針那個地方有一個刀口,血可沒少流,把沙發染得濕漉漉的,孫思欣也不知道從哪搞來了刀傷藥和紗布,朱貴接過來,說:「沒事的人都出去吧,一會再收拾。」 包廂裡只剩朱杜還我和劉邦,我這才問他怎麼回事。 原來朱貴正在樓下,有服務生找到他說樓上有人打架,朱貴上來一問,才知道是兩個隔壁包廂的人都嫌對方唱歌太吵起了爭執,說話間又動起手來,朱貴上來勸架,卻被人誤捅了一刀。朱貴把褲脫了,杜興幫他上藥、包紮,杜興看了一下朱貴的傷口,知道沒有大礙,口氣才多少放鬆了,他故意使勁勒了一下朱貴的傷口,把朱貴疼得一哆嗦,笑呵呵地說:「你不是旱地忽律(鱷魚)嗎,屁股這麼嫩。」 朱貴趴在沙發上,哼哼說:「這事可不算完!」他忽然抬起頭跟我說,「小強,你在本地有仇人嗎?」 「沒有啊,怎麼了?」 「沒事,你幫我通知一下吳軍師他們,咱們再說。」 第一天幫我看店就出了這種事,我也很彆扭,問他要不要去醫院,朱貴一擺手說:「別驚了客人,我這傷沒事。」 杜興把我們領出來,輕描淡寫說:「沒事了,他趴會就行,你們繼續玩吧。」然後又進了包廂。 我一時無法理清思路,在樓梯處劉邦忽然說:「我看你的朋友是被人陰了。」 「什麼意思?」 劉邦摸著下巴,陰險地分析:「兩個包廂的人嫌對方吵,這就是第一個不對,你也見了,包廂裡面根本聽不見隔壁的聲音。然後兩幫人打架都沒動刀,勸架的人一來反而用上了,你不覺得奇怪嗎?剛才那些人往出跑我也見了,分明就是一夥的,再說你那個朋友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是尋常人打架就算動刀也傷不了他,應該是旁邊的人把他的手腳都弄住以後干的,好在人家只想嚇唬一下他,才沒真的傷他性命。」 他這番話我越聽越覺得對,只是最後一句我都不以為然,嚇唬梁山好漢? 「你怎麼分析得這麼門清呢?」 劉邦得意地說:「陰人、拉偏手、下毒、背後捅刀,我是祖宗!」 我這才反應過來朱貴為什麼問我本地有沒有仇人了,他可不傻,知道自己是被人暗算了,他讓我通知吳用,就是要找個腦袋夠用的來幫他擺平這件事。 而據我所知,梁山一百單八將之間的關係都很好,這不像一個有100多人的單位,彼此總有親疏,這108個人不評職稱,不漲工資,席位既定沒有利害關係,天天坐在一起喝酒,關係能不鐵嗎?《水滸》的英譯名叫什麼來著,四海之內皆兄弟! 就算不是這樣,朱貴屁股被人捅了一刀,那就是梁山屁股被捅了一刀,這幫土匪,尤其是李逵,沒事捎帶手就殺人全家,而且最近正因為住簡易帳篷一肚氣呢,現在有人惹到了他們頭上,無異於捅了亞馬遜熱帶雨林裡最大一窩食人蜂,天罡地煞一起出動,我就是那天煞孤星…… 我也真夠倒霉的,剛接手酒吧就遇了這麼一件事,朱貴更倒霉,才當了半天副經理就被人捅了一刀,當然,最倒霉的還是那個幕後使壞的人,不管他到底是針對誰,他都惹了一個2007-2008年度最不該惹的人:逆時光酒吧副經理朱貴,他的真正身份是梁山第十二條好漢! 黃健翔怎麼說來著?他不是一個人…… ————————————————————————— 明天不出意外的話可能會上架了吧,一直以來支持小花的朋友們,把票票捏在手裡,等待第一聲集結號吹響吧! ———————————-分割————————————- 強推過後推薦的第一本書,是一個老大哥的實力之作:《末世刀鋒》,書號:184448 這是一部偽科幻,或者叫做大雜燴也無妨。 一個在孤獨成長的年輕人,沒有背負任何的道德觀念,只有一個作為生存守則的《刺客列傳》遊戲。 在明世界毀滅七萬年之後,看他如何從無到有,用手的刀,用刺客的信條,玩轉一個異族林立的世界。 下是連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六十三章 沒頭腦和不高興 拿出電話考慮了很久,最後決定實話實說,好在朱貴狀況。 我把電話打在癩手機上,癩已經回家了,他給了我一個號,說是一個叫宋清給他的。沒想到宋清也買手機了,我打過去一報名,宋清溫和地說:「是強哥啊,你告訴杜興,他要的東西我都給他準備齊了,只要他一回來就能開工。」我先跟他閒聊了幾句,才知道他用我給他的錢直接盤了爻村一個釀酒的小作坊,萬事具備。看來這年輕人辦事能力真的很強。 然後我才小心翼翼地跟他說:「朱貴這面出了點事,受了點小傷,不過不要緊,你看先通知誰比較合適?」 宋清也沒多說,找到盧俊義把電話給他了,我把大體的情況一說,盧俊義問:「朱貴現在怎麼樣了?」 「沒大事,趴著呢。」 盧俊義不緊不慢地說:「我現在就帶著吳軍師他們過去。」 我忙說:「要不要我過去接你們,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過來,知道地方嗎?」 「呵呵,這個你不用管了。東京我們都鬧過,這麼小點地方難不住我們。」 他這最後一句話把我嚇得冷汗一身一身出,一直以為盧俊義是溫和保守加投降派,沒想到光棍氣十足。 而且他們來得比我想像得要快,我剛坐了沒多大一會,就見盧俊義當先走進酒吧,我急忙迎上去,見門口一輛出租車裡走出吳用和沒羽箭張清,我很納悶為什麼打一輛車只坐3人,張清笑瞇瞇地回手指了指那車說:「還有一個不認識,我們搭的順風車。」 我讓他們3先等一會,跑到出租車前一看,司機正在打電話報警,副駕駛上坐著一個驚魂未定的年乘客。我讓他先別打。一問才知道,這3人哪是搭的順風車啊。人家這乘客剛從城裡打的車要出市,在爻村相鄰的公路上被這3給截了,非逼著司機再開回來不可。我給賠了無數句好話,又塞給司機100錢這事才算完,那乘客見不是謀財害命,也不知是嚇的還是高興的,哇一聲哭了。我忙從酒吧給提出一小件科羅娜來放在車上,說:「您別哭了,這件酒送給你壓驚。」 我領著盧俊義他們上了包廂,朱貴還不敢動,正光屁股趴著看MTV呢,見領導來了,忙關了電視,拿了件衣服蓋在傷口上。吳用上前看了看傷口,跟盧俊義說:「皮外傷,無礙的。」 朱貴委屈地說:「安神醫怎麼沒來。他們這藥可不好使了。」吳用說:「本來是要第一批來的,但車裡只能坐3人,不帶上張清眾位兄弟都不放心。」 張清抱著膀問杜興:「知道誰幹地嗎?」杜興指指朱貴說:「你問他,我當時不在場,要不也不能讓那幾個小全跑了。」 吳用坐在朱貴身邊:「慢慢說——小強,你再去門口接應一下,兄弟們分批進城,後面還有很多人。」 我剛到門口。一輛奧迪A6剛停下來,車上走下的是林沖、安道全、楊志和董平。我叫孫思欣領他們上去,歎了口氣,開這車地人看來不是能拿錢打發得了的,沒想到司機很豪爽,一看就是早年坐過牢出來以後爆發了的那種款爺,還跟我直誇:「就喜歡哥兒幾個這樣的。以後有事給我打電話,這朋友我交定了。」後來才知道這款爺被這幾人攔下以後悍不畏死地用在監獄練就的黑虎拳掄拳就打,董平沒還手,最後款爺自己累趴下了董平才跟他說自己這些人要去看受傷的兄弟,請他載一程。 下一輛車裡坐的是扈三娘帶著金大堅和阮氏兄弟,車主臨別還跟扈三娘招手呢,不用問,這車是三姐地功勞。再然後是宋清帶著李雲和另外兩個人,我正奇怪他們是怎麼攔住的車,這才發現司機是女的。宋清小白臉下了車那女的還追出來要的電話,這女的膽兒也忒大了! 這梁山好漢簡直就是八仙過海,各有各的辦法,一批一批地到來,司機們十有**當然是怨氣沖天的,我就在門口做些善後工作。最後,一輛拉碳的大卡車堵在酒吧門口,車上唏哩呼嚕往下跳人,李逵從車頭上跳下來,用山東話說:「謝了啊老鄉。」然後使勁摔上門,火急火燎地跟著孫思欣上樓去了。 盧俊義他們,是脅之以威;林衝他們,是動之以情;扈三娘自然是誘之以色;宋清——誘之以男色。戴宗是自己跑著來的,算4,要不是因為進城不敢放開跑還能快。 54條好漢最後齊聚逆時光酒吧,我叉著手往樓上走,知算徹底完不了了。 走廊裡站滿了好漢,他們分批進去探望朱貴,我擠進包廂,見盧俊義和吳用坐在一邊,現在陪朱貴說話地是李雲和扈三娘幾個,李雲是朱貴的哥哥,朱富的師父,拉著朱貴的手以長輩的口氣寬慰了幾句,扈三娘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她一把摟住我,又用拳頭擰我腦袋,罵說:「我們的兄弟才跟著你一天就出事,嗯?」旁邊的人都笑,急忙拉開。這一回腦袋雖然疼,但好像還頂到一團軟綿綿地東西,很是舒服,也不知道是什麼,扈三娘趁人都不注意扶了扶胸,她見我在偷看她,衝我一比畫拳頭,我忙做出若無其事的樣看別處。 這時李逵耐不住性,從走廊最後面一路旋進來,把很多人都推得東倒西歪,他進了屋,一把掀起蓋在朱貴屁股上的衣服,那傷口已經 全重新包紮過,非常精緻,新上的紗布只沁出一點血哈笑道:「你這鳥廝,俺直以為你屁股被人剁下去了,巴巴地趕來看你最後一面,卻原來只是被蟲兒咬了一下。」說著照著朱貴的傷口作勢欲拍,朱貴駭得一個箭步蹦到了盧俊義身後,眾人無不失笑。 現場的氣氛很友愛、很和諧,完全不是我想像的那樣,我以為他們會抱著朱貴的屁股大放悲聲,然後咬牙切齒地許下宏願必報此仇。看來土匪就是土匪,少胳膊斷腿都在可以承受範圍。 我幻想著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就算要查也由我來慢慢著手,畢竟多個暗敵心裡不塌實,但如果給他們去做,天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事情來,不過我的期望很快就落空了。 盧俊義擺擺手道:「時遷和小強留下,其他兄弟且去樓下飲酒。」 阮小二扒住門框把頭探進來,瞪著三角眼說:「有了結果知會我們一聲。」然後這半百人就山呼下樓,雄據了酒吧的半壁江山開懷暢飲,他們已經知道我是這酒吧的老闆,把酒當冷水似的灌,不幸的萬幸是他們只叫了啤酒,而且覺得不合口味沒有放開喝,這才使今天的帳單控制在了2塊錢以內。 包廂裡只剩朱貴杜興,盧俊義吳用和時遷。朱貴從剛才站起來就再沒趴,撅著半個屁股倚在沙發角上,吳用拍拍他的手說:「現在詳細講來,怎麼回事?」93b303 朱貴說:「其實打我一進這屋就感覺不對,他們一共8人,有4閃在了我身後,把我堵在了間,然後他們一邊假做爭吵一邊圍了上來,兩個人一夥抓住了我的胳膊,後面有人下了手。他們走的時候警告我『放聰明點』,顯然是有所指的。」 這些話朱貴就沒跟我說過。顯然他不信任我的智商。 吳用忽然問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小強,你真不是開黑店的?」 我苦著臉抖摟著手說:「這酒吧我才剛接手一天。就算想黑不是還沒來得及嗎?」其實要不是有言在先,我是真想改造一下這酒吧,弄點小姑娘來,戴上長耳朵扮兔兒女郎,再穿上反光的小屁裙兒,摸一下就一瓶洋酒,摸一下就一瓶洋酒……再在舞台上栽根鋼管。讓惹火的小妞上去摟著棍發春,開始穿著棉猴上去,裡面套著皮衣棉衣毛衣毛坎肩什麼地,下面一扔錢就脫,票票砸得越快就脫得越快,估計脫到秋衣秋褲就能穩賺上萬…… 吳用聽我說完,微笑拈著放雲南白藥碘酒還有紗布的托盤,問:「你這酒館還賣刀傷藥?」 我悚然一驚,這才意識到這確實是個疑問。 盧俊義插口問朱貴:「那些人叫你放聰明點,所指何事。你得罪過人嗎?」 「我才來了不到半天,能得罪什麼人?」 杜興忽然說:「會不會是那些比舞輸了地人幹的?」 我堅決搖頭:「跳街舞的不過是些清水場,沒這種膽。」 吳用說:「很明顯,上任第一天就遇到這種事情是有人想讓你撂挑別幹,朱貴如果不幹這個副……什麼,」我提醒他:「經理。」 「……副經理,對誰最有好處?」吳用端起啤酒杯來喝了一口,皺了皺眉又放下了。我忙叫人送來兩杯茶水順便把孫思欣叫來。然後回答吳用:「不會對什麼人有好處的。這酒吧一年的盈利都是我的,就算我找幾百個副經理來,無非是不賺錢了。」 吳用點點頭,說:「這到有些為難了。」 這時孫思欣端著兩杯茶進來了,這個精幹的年輕人眼見一批一批剽悍地漢們紛紛到來看出今天的事情已經複雜了,梁山的人雖然沒有長三頭臂,但身上那種捨得一身剮的氣質很明顯。他在酒吧這種地方待了這麼長時間,自然能看出各種人的脾性來。 盧俊義和吳用雖然只是款款坐著,但那土豪劣紳的氣勢是一點也沒收斂,孫思欣把茶擺在二人面前,沒有離開,而是垂手等著問話。 吳用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們酒館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說著把放著藥的托盤推了推。 「那是我們柳經理的,酒吧這種東西經常出點小狀況也不奇怪,所以這些東西也就時常備著。」盧俊義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說:還說你開的不是黑店? 吳用繼續問:「你們這個柳經理什麼背景?」 孫思欣稍一猶豫。知道瞞也瞞不過幾天,索性說:「我們柳經理在『道』上頗有人緣,他的朋友與人爭執受了傷,經常來酒吧找他。」 「難道也是性情人?你見過這柳經理嗎?」這句話是問朱貴地。朱貴搖頭。 「你們柳經理不常來看店嗎?」 「以前天天來,只有今天……」 我這會也想起了陳可嬌跟我說的,看來這姓柳的是非常不歡迎朱杜二人,現在整件事情也開始有了端倪。 吳用也是一副撥開雲霧見天日的表情,笑呵呵地說:「看來我這兩個兄弟礙了這位柳官人的事,到是不好意思的很。」 孫思欣打了一個寒戰,垂手說:「柳經理平時跟我們這些下面的人不怎麼說話,再多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這小也夠賊地,這麼說一來是推個乾淨,二來也是擺明立場。 吳用揮退孫思欣,道:「時遷兄弟。」 時遷細聲細氣地應:「在了。」 「你先在方圓幾里內探查一下,看能不能找見那8人 :b303 「是了。」說著話時遷推開小窗戶便跳了下去,包廂的窗戶本來是通風用的,勉強只能鑽過一隻貓,時遷卻出去得游刃有餘,他在樓下賣餛飩攤的帳篷上一點,身便飛向的二樓,扒在一家陽台上,然後又躍向相鄰的3,幾個字後就升上了斜對面的6樓,他身材瘦小悄無聲息,簡直就是一隻流浪成性的野貓。 我賠著小心問盧俊義:「如果這事真是姓柳那小干的,你們準備拿他怎麼辦?」 盧俊義看看吳用說:「好在朱貴也沒怎麼樣……」我忙附和著點頭,盧俊義用徵求意見的口氣說,「我看卸條胳膊就算了吧?」吳用說:「我看行。」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差點哭出來。 杜興把我拉起來,說:「看把小強氣的,你放心,抓住人以後讓你親自動手。」我又掉在地上了,杜興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事,我歇會……」 他們是一幫土匪,他們是一幫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他們是一幫壽命只有一年殺人不眨眼的土匪,說他們是黑社會那都是在侮辱他們,他們是比黑手黨更黑,比恐怖主義還恐怖的山頭主義,講究的是「人不惹我,我沒事也要惹惹人」,他們雖然一直是談笑風生的,可絕沒有把朱貴的事不當回事,現在還49條好漢就坐在樓下等消息,只+|回准信來他們就會興高采烈地殺人去……93b303 這日沒法過了,我乾脆入了伙當土匪去算了,到時候我領上包,山上不是有很多夫妻檔嗎,什麼菜園母夜叉,什麼矮腳虎一丈青,我和包就是梁山第109和110好漢,我綽號不高興,她就叫沒頭腦。93b303 好在他們畢竟是從宋朝來的。雖然有蜘蛛俠時遷,終究不如我腦來得快——我只要一個電話就能找到柳軒那小。所以說他們的思維跟不上,朱貴他們雖然也有電話,就沒想到找人要號碼。 我得提前一步把事情弄清楚,這樣才不至於被動。 我單手扶牆顫顫巍巍來到走廊,掏出電話找到陳可嬌的號碼,剛撥好號就被人拍了一把,回頭一看是杜興。他奇怪地說:「你抖什麼?」 原來是我的手指在電話上直磕打,陳可嬌的聲音傳出來:「喂?蕭先生嗎?什麼聲音?」幸虧她沒幹過特工,要不肯定以為我給發摩斯碼呢,這劇情都快趕上《無間道》了。 我壓了電話問杜興去哪,他說:「宋清給我弄了一個做酒的作坊,我回去看看。」 「在這當口兒?」 「嗨,你說朱貴的事啊?小事情而已,用不上我。」93b303 杜興一到舞廳就被一大群狂熱的舞迷圍在了央,其以妙齡少女為主,聽說杜興要走。一群人不依不饒,最後兩個有車的女粉絲還為了搶送杜興回去地權利差點打起來。 好漢們都在大廳,見了我有人招呼過去坐,我就看見林沖親,向他那桌走去,半路上被阮氏兄弟和張順截住,這仨人太可樂了,因為長時間沒進水。頭髮都捲了,像是頂了一頭方便麵,張順奄奄一息地說:「小強,你們這地方連井也沒有嗎?」我忙答應明天領他們找水去。 我到了林衝他們桌上,李雲給我捏開一瓶啤酒遞給過來,環視著酒吧說:「你這酒吧太一般,沒有特色。尤其是裝修,千篇一律。」看來前些日他沒少去酒吧。 我說:「那你看應該怎麼弄?」 「門口掛四面扁,逆時光拿隸書寫,一到晚上點四個大燈籠,寫上『財源廣進』,這裡的服務員都短衣襟肩膀上搭手巾,客人一來先招呼『來了您吶』,店裡全擺粗木桌,櫃檯上碼一長排壇……」 我愕然道:「這就是你所謂地特色?」 李雲道:「這在我們那當然不算特色,可放在你們這呢?做生意是要動腦的嘛。」 聽他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意思了。復古式酒吧?現在的酒吧都在追求個性和品位,弄光屁股妞雖然能掙點小錢,可是留不住常客,反到不如往牆上掛草帽和辣椒來得吸引人,而且這酒吧要讓李雲裝修,那就不是簡單的復古了,只怕考古學家來了也得折服。 我正想著,包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說:「你跑這幹嘛來了,找你呢,還回不回去了?」然後她才發現我身邊還有人,跟林衝他們點頭招呼,問我:「都你朋友?」 林衝他們都笑盈盈地看著我,我有些窘迫地說:「這是我媳婦。」包把我手裡的啤酒拿過去,跟林沖和李雲他們挨個碰了一下,揚脖喝了一大口,說:「初次見面啊。」 這桌上林沖楊志一群頭領都站起來回敬她,一時間周圍哄的都響應站起,幾十來號人有叫嫂的有叫弟妹地也有叫姑娘的,說完一片酒瓶倒立,咕咚咕咚聲大起,包嚇了一跳,小聲說:「這都是你朋友?」 扈三娘一下蹦起來,說:「你是這小的媳婦啊?」包嘿然,我跟她說:「快叫三姐。」扈三娘大聲道:「叫三妹就行,我今年其實才23歲。」 包應付了一輪敬酒,暈生雙頰,我跟她說:「你們先回吧,我跟他們再坐坐,都是大學同學,好幾年沒見了。」 包問:「你什麼時候上過大學?」 我說:「社會大學……」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六十四章 踏水無痕 跟包說:「你領著表妹他們先走吧,我說不定什麼去。」 包點頭,邊裝做柔情款款的樣在我耳邊低語,但她說的是:「你要敢跟他們洗澡去小心點!」然後站起身,跟好漢們道別,臨走又瞪我一眼,我忙說:「我會小心的。」 包走了扈三娘捏住我脖頸問:「她跟你說的什麼?」 我苦著臉說:「她讓我離你遠點。」 扈三娘知道我在胡沁,她把胳膊壓在我肩膀上,跟林衝他們說:「哎你們發現沒,那姑娘特像我二姐。」一干人都點頭笑。 我知道她可能是說孫二娘,不禁問:「二姐也長得她那樣?難怪我張青哥哥不能擁有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變態到走人肉叉燒包的地步。」然後我笑嘻嘻地說,「原來你才24歲,你小強哥我今年27…… 扈三娘一拳揍我一個包:「老娘不是跟你說過了麼,今年我900歲,你們蕭家往上十幾輩的祖宗說不定都跟老娘喝過酒。」她掃了一眼,忽然指著聖手書生蕭讓說:「那個說不定就是你祖宗,快磕一個去。」蕭讓居然真不客氣,搬了把凳坐過來,說:「也許還真是呢,你家有族譜嗎?」這讀書人心眼就是壞! 我胡咧咧說:「我聽我爺爺說過,他爹原本不姓蕭,是跟著後爸改的姓。」 扈三娘道:「那你說姓什麼吧,我給你找,今天非讓你認祖歸宗不可。」 這就是人多的好處,這50多個人幾乎姓什麼的都有,看躍躍欲試的樣,還真有想認我這個便宜十三代孫的。我說:「從我身上就能看我們家祖上肯定也是守法良民,說不定還是書香門第宦門之後啥的呢,絕對和各位哥哥不能有半點關聯。」 好漢們大笑,都說:宦門之後要都你這樣我們還造的毛反。 只有林沖面有不豫之色,看來是勾起了他的傷心事。 我忙岔開話題說:「林沖哥哥。上次你教我的槍法我頗有長進。」 林沖果然精神一振:「哦,真地嗎?」說著他把一瓶沒打開的啤酒擺在我眼前。然後四下摸,我問他找什麼呢,他說:「我找個棍兒給你,你要能把它點破,我再教你別地。」 聽他這麼說,臨近幾個人也幫著找,蕭讓問:「要多長的棍兒?」93b303 林沖說:「筷那麼長就行。」 然後蕭讓從地下撿了根吸管給我……93b303 林沖失笑道:「他要能用這個把酒瓶點破。我拜他為師!」 張清手裡一直把玩著一個開心果,這時忽然用拇指一彈,那小東西一道斜線射來,正打在那瓶啤酒的瓶口上,「砰」的一聲,酒瓶蓋被頂飛了,啤酒立在那紋絲沒動,只有幾縷氣從瓶口裡冒出。張清笑道:「小強,這個比林家槍好學。」 我眼睛大亮,我要學會這一手了。以後泡MM買瓶啤酒就搞定了,去參加電視直播也行呀!我拉住張清的手說:「哥哥教我!」 張清道:「這個簡單,你只需看準一個目標,用意念和氣鎖定它,力道要自己掌握,經驗多了自然也就熟了。」張清把一個開心果塞進我手裡,指著遠處說,「照我說的做。你一定行的,先用意念鎖住它!」 我東張西望地看了半天,才茫然道:「鎖住什麼?」 「那個酒瓶,你只要把它打倒就算成功了。」 我順著他地手,見他說的是李逵他們桌上一個空瓶。 「鎖住了嗎?」張清問。 「鎖住了!」我心裡這個緊張呀,我就要練成彈指神通了,以後床頭放把瓜半夜上廁所就不用摸黑走那一段路了! 「彈!」 隨著張清一聲令下。我繃得發白的手指猛地一彈…… 瓶沒動,這個我到是有思想準備,神奇的是開心果也不知道哪去了,過了一兩秒才聽見離我們十萬八千里的舞池裡有人罵:「媽的,誰拿開心果丟我?」 張清拍了拍我肩膀說:「準頭雖然差了點,但力量還不錯。」 我不好意思地說:「彈煙頭練的。」 這時時間已經很晚了,酒吧裡有八成的客人都散了,剩下的大多是依偎在一起喁喁而語的小情侶,音樂也舒緩了很多,好漢們酒喝了七八分。給音樂一催,都哈欠連天起來,扈三娘站起來伸了一個大大地懶腰,胸前兩隻玉兔幾乎要破衣而出,更顯得小腰纖纖一握,我現在覺得王英戰死真是他的幸運,至少沒有墮了好漢的威名,要不然遲早也得死在這女人的肚皮上,扈三娘不知道我滿腦齷齪想法,大大咧咧地問我:「今晚怎麼睡?」 戴宗站起抱拳道:「諸位兄弟,我回去了,我認床。」說罷在腿上打上甲馬,做起神行法一溜煙兒衝出酒吧,幾個服務生大驚,後才我說我結帳他們才不打算追了。 現在要這50多人打車回肯定是行不通了,一來沒那麼多算有,司機也都不敢跑那麼遠的路。樓上8大包廂,一圈沙發能睡4個,5小包廂每間能睡2個,經理室能睡2,每個大家多塞一個人正好勉強夠睡,今天請好漢們喝酒是一萬八,我沒那麼多現金,正在想辦法,陳可嬌把電話打了過來,正好讓她擺平,反正這筆錢到了月底還是收回到我的腰包,只不過頂如付了一點服務費。93b303 忙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才找到機會跟陳可嬌單獨說話,第一件事當然是跟她要柳軒的電話號碼。 陳可嬌警覺地說:「你要他電話做什麼,今天去酒吧那些都是什麼人?」 我懶洋洋地說:「既然你有內線,不可能光知道來了好些人吧——朱貴被人捅了一刀你不知道嗎?」93b303 陳可嬌很平靜地說:「我也正想跟你說這件事呢,讓你那兩個朋友別幹了,由我出錢賠償他們,讓他們儘管開口吧。」 我說:「這次不是錢地問題,問題是沒錢……」 「嗯?」 「啊對不起,以前說溜嘴了——這次真的不是錢能解決的,我那兩個朋友,背景比較複雜,你不看玄幻小說根本跟你解釋不清楚。」93b303 陳可嬌笑了一聲,帶著幾分輕蔑:「不就是有點小勢力嗎?能在這間裡叫來50多個人也算可以了,不過柳軒跟你們不是] 為你好,真的。」 我有點急了,說:「我沒想著動他,我是想救他!」 陳可嬌帶著一貫的高高在上的口氣說:「就你?你的朋友好像也沒怎麼傷到吧,20萬行嗎?」 我眼紅地說:「20萬,他們捅的為什麼不是我呢?你這這件事的正主是柳軒了?」 「我不確定,就算不是他我也不想再惹麻煩了,你都沒告訴過我你的朋友身家也不乾淨。」 「不是單純的不乾淨而已,都有血淚史的——你快把柳軒的電話告訴我,再晚就來不及了,說不定已經有人趴他們家窗戶上了。」 陳可嬌飛快說了一個號碼,冷冰冰地說:「既然你想自己解決我也沒辦法了,合約既然已經簽了我不打算違約,但願這一年盡快過去——蕭先生,和你合作真是一點也不愉快!」說著她就掛了我的電話。 媽的,不愉快可以換姿勢啊!騙老接這個爛攤還沒跟你算帳呢。 我罵罵咧咧地撥號,剛響一聲就被人接起,一個梟唳般的聲音問:「誰他媽這麼晚打電話?」 我沒好氣地說:「這麼晚打電話你他媽不是還沒睡嗎?你是柳軒嗎?」 這小一愣,大概是被震了一下,口氣緩了緩說:「你是誰?」 「我叫蕭強,今天逆時光酒吧的事是不是你幹的?」 柳軒遲疑了一下才知道我是誰:「嘿,我他媽正找你呢,姓蕭的你在哪呢?」 我很誠懇地說:「我真不能告訴你我在哪,不是怕你來找我,是怕你回不去,今天的事真是你幹的?」 「就他媽是我幹的,讓你那倆朋友趕緊給我滾,你和陳可嬌的事我不管,這酒吧就他媽我一個人說了算。」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素質?我不跟你吵。我很誠心地勸告你,馬上收拾東西離開這裡。一年以後再回來,最好你能帶上全家去大興安嶺躲上一陣。」 柳軒毛了:「放***屁,老非抄了你不可。」看來他把我地話當成威脅了。 「對不起啊,是我話沒說清楚,你真的得罪了不該得罪地人,這些人的名字你是從小聽著長大的,但我不能告訴你……」 「你說雷老四?」 「雷老四是誰?」 柳軒聽我連雷老四都不知道。又猖狂起來:「就算雷老四都得給我幾分面,你算什麼東西,我他媽就跟你膘上了,有種你動動我!」 看來我小強哥多年不問江湖真的是落伍了,雷老四我還真一點也沒聽過,看這意思除了雷老四這姓柳的是誰也不懼,他跟那幫招生的又不是一碼事了,大概是確實有點黑道背景。今天這事說不成了。 我說:「先就這樣吧,以後我慢慢跟你解釋,哦對了。你看過《獨臂刀》沒有?」 柳軒一下被我的這個跳躍問愣了,不由自主說:「沒有。」 「去看看吧,會對你有好處地。」 這事不好弄了,對方是油鹽不進的東西,這破酒吧也不知有什麼好,值得連胳膊也不要了。 我站在走廊出了一會神,才發現好漢們都睡了,我睡哪? 推開一個包廂門。都是橫七豎八的彪形大漢,呼嚕都能把我掀出來,按我的安排,正好能睡52個人,而杜興、戴宗和時遷都應該剛剛好啊。 我剛推門找遍了一半房間,扈三娘上完洗手間往自己的房間走。她下身還穿著牛仔褲,再往上面一看,我差點休克,只見她只穿了一件襯衫沒系扣,裡面空空蕩蕩的沒有戴胸罩,看見我在走廊裡,只隨便地用手捏住襯衫間,走起路來胸前圓潤的上半球和下半球時隱時現,被微風一吹,那晶瑩的小腰完全暴露了出來。 她本來有些睡意朦朧。見我不自在的樣,站在我跟前,歪著頭打量我,忽然用食指撥了一下我的下巴,不懷好意地挑逗說:「要不要跟我進去?」她地頭髮因為時常束起,現在披散在肩上,呈波浪狀流淌,有幾僂垂進寬大的襯衫,看得人直癢癢,波浪波浪,真是又有波又有浪啊! 不過對她說的話我可不敢輕信,我知道她就愛玩弄人,這到不要緊,很多事情不就是弄假成真的嗎,可問題是我還知道這女人手上太黑,別弄假成真把我弄成太監就不太好了。 她見我猶豫不決的,失望地說:「算了,你不來我叉門了。」 我當時沒想,她用得著叉門嗎? 我這會滿腦都是什麼江湖兒女相逢一笑,什麼什麼門為君怎麼怎麼開,而且我對宋朝的女人有一個誤解,那就是以為只要是漂亮女人,都難耐寂寞,你看閻婆惜,你看潘金蓮,你看潘巧雲……扈三娘身為一個妙齡人妻,現在對我發出含糊的邀請,你叫我怎能不獸血沸騰? 還有,我現在想起來了,一開始我安排人的時候忘了還有一個女地這茬了,也就是說,按照當初的安排,我也應該和扈三娘一個屋。 扈三娘在進房門的時候還風騷地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緩緩關門,我一跺腳:「……那我就跟這湊合一夜吧。」 那天晚上我進了扈三娘的房門沒多久就開始劇烈的喘息,我的身不停上下起伏著,汗水大顆大顆滾落下來,我氣喘吁吁地說:「……三……三姐,我真的不行了。」扈三娘媚聲道:「不行,我還要……」 「……真地……不行了……呼呼……」 「你是不是男人呀?起來,繼續做!」 直到天都放亮了,扈三娘才坐在床上說:「一晚上才做200個俯臥撐,還敢偷腥,還想學功夫,嗯?」 我悔恨地捶著地說:「我是真的只想湊合睡一夜而已。」 扈三娘把一個枕頭扔在我腦袋上:「還只想睡一夜,不想負責,嗯?」她一甩頭髮,不經意間露出了細潤的鎖骨和深深的乳溝,不過這次我可什麼歪心思都沒有了。200俯臥撐做下來,四肢已經完全無法再配合我做任何運動了。 扈三娘把我踢出房間的時候還說,以後要是讓她知道我做對不起包的事,她就沒收我身上某器官,現在的女人怎麼一點也不懂得含蓄呢,你看過去的女孩多好,動不動就臉紅紅地說「你壞你壞」,要不是就是「再也表理你了」——扈三娘得算過去的女人吧 哦對了,她是土匪,不一樣。以後我就把她當親姐處! 我剛顫顫巍巍地走過兩個房間,包廂門一開張順和阮小二阮小五出來了,他們神清氣爽地跟我打招呼:「小強這麼早就起來了?咱們這就游泳去?」 我一趔趄腦袋撞牆上了,游泳?我做了一晚上俯臥撐,現在去游泳? 張順在前面帶路,阮氏兄弟架著我風一樣出了門,我面沖後,像被拖出大殿的忠臣一樣面目堅毅,掙扎著指著一個早點攤,大聲說:「讓我最後吃一根油條吧……」 他們3也餓了,我們4個人吃了20油條,他們每人才吃3根,這是我第一次在某些方面表現出長於梁山好漢們的地方。老頭給我端上豆漿以後,我真想一頭紮在碗裡淹死算了。 今天是星期日,游泳館裡一早人就不少,我領著他們3在游泳館門口買了泳衣和泳帽,還給自己多買了副潛水眼鏡。 在售票處他們好像已經聞到了水氣,開始變得興奮,在換衣間,作為主人我很想提醒他們些什麼,可是干張了半天嘴也想不起來該說什麼,最後我提醒我自己:千萬別去深水池! 當我們走到游泳館裡面,看著湛藍的,平靜如鏡的水面時,他們並沒有像我想的那樣歡呼著跳進水裡,阮小二下意識地把手擋在羞處前面,尷尬地說:「怎麼還有女人?」 我見游泳池裡已經有幾個年紀不等的女人在蛙泳,其一個身材絕好,穿著一身黑色泳衣,在深水池裡穿來穿去,像是一條美人魚,可惜看不清臉。 我見3人都有點猶豫,嗤笑道:「你們來這裡時間也不短了,別告訴我你們還沒見過光屁股女人。」 阮小二羞愧地說:「真的是第一次見……」93b303 「嗨,各游各的。你管她們做什麼?」 張順狠了狠心,助跑著一個魚躍鑽進水。在入水的那一刻終於興奮地大叫了一聲,阮家兄弟緊隨其後,我剛走到池邊上就見3已經游到了另一邊,折身回來後張順穩穩站在水裡,抹著臉說:「小強,你怎麼不下來?」 我嘿嘿說:「我不會游泳?」 張順吸著冷氣,對剛剛冒頭的阮小二說:「小強說他不會游泳。」 阮小二:「啊?還有不會游泳的人呢?」 我不忿說:「李逵不也不會游泳嗎?」 張順一把水撩過來笑罵:「你的意思是我上去跟你比比陸上功夫?」93b303 嘩的一聲阮小五鑽出水面。說:「這水太綿了,而且水裡沒魚。」說著又沉下去了。 張順又一把水撩過來:「下來玩會,總不能白花錢買門票吧?」 我說:「白花錢買門票總好過花錢買門票再淹死。」我見張順有上來拉我下水的意思,急忙一溜小跑躲在潛水池,我撲騰啊撲騰啊鼻嘴全是水了,感覺憋不住地時候往起一站,水才剛過我膝蓋。 可是人一多我就覺得沒意思了,幾個小孩抱著塑料鴨在我腳邊刨來刨去,岸上的大人一邊看著自己地孩玩,一邊自己玩——他們都看著我樂。我這才老大沒意思的爬出來。悻悻地坐到深水池邊上,張順在水裡跟我說了幾句話,忽然一沉,原來是被阮小二從下面拉著腳拽下去了。 剛剛上班的救生員開始沒在意,吹了一聲哨表示警告,但那兩人過了將40秒還沒出來,救生員一下慌了,他跑到我跟前緊:看著。我腳劃著水跟他說:「你別管,那倆都是兩棲動物,活在岸上的魚,在水裡能待到你下個月發工資。」 站在岸邊上,能隱約看見張順和阮小二在水裡像兩條蛟龍一樣盤旋撕打,不時攪得周圍的水陣陣泛起暗波,阮小五踩水的功夫真是一絕。幾乎多半個身都能探出水面,就好像我剛才站在淺水池一樣,假以時日他整個人都能踩上來,大概就是傳說的踏水無痕吧。 我讓阮小五把那倆叫上來,阮小五倒騰幾步像走樓梯一樣從水裡走到岸上,說:「不管,要叫你自己去,我上個廁所。」 小五真厚道,知道不在池裡解決。 那個救生員已經徹底腦殘了,他大張著嘴立在我跟前一動也不動。很多經過我們身邊地人都說:「這雕像是誰呀?」好半天救生員才說了一句話:「你確定那倆不是你帶來的海豚?」 這時一個身影默默坐到我身邊,我扭頭一看是那個身材絕好的黑色美人魚,現在我終於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臉,那是一張毫無瑕疵的瓜臉,兩隻大眼睛幾乎和嘴一樣大,睫毛很長,還掛著水珠,一頭短髮精神地攏在腦後,年紀大約在十**左右,真是一個讓人頓覺驚艷的小美人。 現在我就和剛才那個救生員表情是一樣的,她見我在看她,衝我客氣地笑了笑:「你好,我叫倪思雨。」 我狀若癡呆地衝她招了招手:「hi—— 但倪思雨顯然根本不在乎我叫什麼,她眼睛盯著水底玩鬧的張順和阮小二說:「那兩個人和你什麼關係?」 挫敗感和虛榮心並發的我想也沒想就說:「那是我教出來的兩條不成器地廢柴。」 倪思雨果然眼睛一亮:「真的?」 我轉過頭去表示不屑回答,但馬上又轉過來了:我捨不得倪思雨那完美的五官。 「能說說你是怎麼教他們的嗎?」 我自我滿足地嘿嘿冷笑,惡毒地說:「這簡單的很,游不快就是一頓鞭,憋不住冒出頭來就是一頓鞭。」93b303 倪思雨淡淡地笑,看樣她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好騙,這笑裡居然透出幾分滄桑,遠不是這個年紀女孩能有的。 她忽然伸出柔荑抓住了我的手——真軟呀! 可是用不用發展這麼快?再說她是不是小了點呀—— 然後她說了一句很恐怖地話:「我們一起下去把他們拉開吧。」 再然後她就不由分說拉著我跳進了水裡。 我魂不附體地大喊一聲:「我不會——」 後面的話沒喊完,因為我的嘴裡已經灌滿了水。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六十五章 絕世寶貝 個不會水的人掉進水裡,除了手刨腳蹬,還有一大顯是不管抓住什麼都死也不會放手——倪思雨把我拉進水裡,自己先劃著水往前躥了半個身,我手忙腳亂地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倪思雨俏臉一紅:「你幹什麼呢,放開!」 我當然不放!而且更加用力箍住她,因為我想把頭探出水面,臉居然都貼在了倪思雨的腿上,就這樣來回撲騰了幾下,我已經吃了好幾口水,耳朵裡都是嗡嗡聲,我在水裡看見倪思雨好像罵了一句「色狼」,然後她一翻身把我完全泡在水裡,我的手只稍稍一鬆,她就真的像條長著尾鰭的美人魚一樣遊走了。 我越撲騰越往下沉,拚命把一隻手伸出水面,向救生員示意,救生員就坐在高高的鐵架上,明明看見了我,偏偏無動於衷,隨著我更為激烈的揮手,他才把手伸到胸前衝我招了招表示回應。 完了,他見我跟張順他們是一夥的,肯定沒想到我不會游泳,見我呼救,還以為我在出什麼夭蛾。可能我現在的樣也確實有點像花樣游泳表演,只見我一會伸出條胳膊,一會探出條繃得直直的毛茸茸的腿,有時還會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時而像蹬三輪,時而像抽風,而且,很多人注意到我已經半分多沒換氣了,這絕對是職業花樣游泳隊員才有的素質…… 沒想到我小強哥會在一個高手環伺的游泳池裡被淹死,能救我的人很多,可張順和阮小二隻顧自己玩,倪思雨和救生員則以為我會游泳…… 同學們,看完這一章請大家再去把《狼來了》的故事溫習一遍吧。 我一口氣憋不住開始大口喝水,然後我在水挺直身,高高舉起一隻手,像自由女神一樣緩緩下沉,在最後一刻,我沖救生員豎起了指…… 這時去完廁所的阮小五回來了。他見情況不對踩著水跑到我跟前,然後鑽到我肚底下托住我往岸上游。我就平躺在水面上。像只快艇一樣破水而行,引得周圍的人們異常納罕。 阮小五把我推到岸上,我只感到五臟腑撐得難受,口鼻辛辣。張順他們倆和倪思雨這才都圍過來,倪思雨捂著嘴,抱歉地說:「對不起呀,我不知道你不會游泳。」93b303 我微微睜開雙眼。嘴裡唸唸有詞,阮小五把耳朵支過來聽了半天,說:「他說他需要人工呼吸。」倪思雨單腿跪在我面前,見我小肚已經鼓起來了,趕緊用一隻小手捏住我的鼻,櫻桃小口已經對了上來,張順一把推開她,說:「不用那麼麻煩。」然後他抓住我的兩隻腳丫把我倒提起來使勁抖摟,我就像破水囊一樣嘩嘩傾瀉出很多水,他把我扔在地上。問:「好多了吧?」 確實好多了,但我賴在地上不起來,裝做彌留的樣說:「我覺得……還是需要人工呼吸……」這會那個救生員也跑過來了,因為自己的瀆職很是惶恐,他按著我地肩膀說:「我來!」 我一把把他推出5遠,站起身來精神抖擻地說:「我突然好多了。」 倪思雨嗔怒地看了我一眼,氣咻咻地說:「你怎麼回事,怎麼能不會游泳呢?」 我莫名其妙地說:「我為什麼不能不會游泳。現在全球變暖,黃河水都干了,不跑到這個倒霉地方來,哪也淹不死我——」 「那你騙我說你是他們的教練?」 「我只教他們理論知識嘛,泰森地教練就一定能打過泰森嗎?」 倪思雨見我有了胡攪蠻纏的力氣,知道我已經沒事,小小的啐了我一口。真是吹氣如蘭呀。她沖張順伸出了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倪思雨。」張順這條玩世不恭的好漢此時居然很拘謹,他小心地和倪思雨握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插嘴說:「這是我大徒弟張順。」倪思雨瞪我一眼,又衝阮小二伸出手,阮小二雙腿緊收,在倪思雨的小手上輕輕拍了一下,我只好替他說:「這是我二徒弟。你叫他二哥就行了。」我又一把摟住阮小五:「這是五哥。」倪思雨衝他點頭示意,阮小五因為不用跟倪思雨握手,看樣竟有幾分感激我。 「我們去休息一下好嗎?我請大家喝飲料。」倪思雨鶯聲燕語地說。 「好啊好啊。」我帶頭就走。 「偏不請你。」 我聞言作勢要往池裡跳,一邊喊:「這次誰也別救我!」 阮小五是實心人,急忙攔腰把我抱住,張順笑:「你讓他跳。」 阮小五放開我,我溜溜的走到倪思雨身邊:「你不請我,我自己請自己。」 「呵呵,開玩笑的。」 我們走到休息席,倪思雨問我們喝什麼,這時我才發現我已經什麼也喝不下了,剛才我喝地水大概能澆一畝地的,雖然吐了不少,但24時內應該不會缺水分了。 張順說:「有酒嗎?」 倪思雨驚訝地說:「啊,你游泳還敢喝酒啊?這裡可沒有賣的。」 阮小二和阮小五乾脆連話也不說,就低著頭乾坐著,剛才因為救我,所以他們和倪思雨彼此都沒怎麼注意,現在安靜下來,倪思雨那動人的身段完全進入眼簾,尤其是那雙筆直無暇的長腿,不經意的輕輕交疊在一起,還有那雪白的胳膊,,在黑色泳衣的襯托下更顯嬌美,尤其是那引人注目的少女蓓蕾,雖然沒有扈三娘那個黑山老妖那麼飽滿,但發育得剛剛好,胸口微微露出一抹縫隙,像是孩天真的笑。這在這兩個老封建地眼裡,幾乎就是光屁股。 咦?倪思雨的大腿上怎麼會有5紅手印?在玉璧一樣的皮膚上白裡透紅分外顯眼,難道有姦情?這會是誰的魔爪呢? 我馬上想起來:那是我的魔爪,剛才在游泳池裡……我留戀地回憶 艷的一幕。 可惜呀,那個時候的我沒有來得及也沒有心思細細體會那種感覺。 倪思雨見我眼光落處,臉一紅,假裝在換姿勢坐的時候把另一條腿壓在了上面。她為我們叫了可樂,把胳膊支在桌上問:「能說說你們是哪裡的麼?」 「什麼哪裡的?」我把吸管在兩手上繞著,在間憋起一個鼓包,伸到張順眼前說,「彈。」張順一彈,「啪」的炸了一聲響。93b303 倪思雨鬱悶地說:「我在問他們3,不過你說也行,他們不是游泳隊的嗎?」 「當然不是,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為什麼他們的水性那麼好?」 張順終於說:「我們這些人都是從小在水邊長大,又靠打魚為生。」 倪思雨恍然:「難怪,我就是想讓你們教我游泳。」 說到游泳,阮小五終於有勇氣抬起頭來說:「在這樣連魚都沒有的水裡怎麼能練出水性來,像我們那七弟,能在水底潛伏7天,靠吃魚蝦存活。」 我摸著下巴琢磨:難道阮小二隻能在水裡待2阮小五則能待5故此命名?那本事越大輩分不是越小了嗎? 當然,阮小五這套說法倪思雨是不會當真的,她認為那只是一種誇張而已,她說:「你是說肌肉的鍛煉嗎?我每天都有在跑步機上訓練,還沒間斷過舉啞鈴。」93b303 等我跟阮小二他們解釋了什麼是跑步機以後,他們都不以為然,說:「練游泳怎麼跑到岸上去練?」 阮小二道:「我們那的孩,剛會走路的時候大人抱著往水裡一扔,拍拍手走人,再回來那孩八成就——」 我接口道:「淹死了?」93b303 「會玩水了,所以說小強你連剛會走的孩都不如。」 倪思雨睜著大眼睛說:「我就是從小開始游泳的,不過我爸爸教了我很久的理論知識才讓我下的水,光腿部動作就扶著欄杆練了一個月。」 張順說:「你爸爸一定是大漁牙。不在乎小錢——那多耽誤打魚啊!」 「我爸爸是省游泳隊的教練,可是我都覺得他不如你們棒。你們能教我游泳嗎?」 張順道:「小姑娘,以你的水性肯定是淹不死了,」說到這張順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再學得精些有什麼用呢?」 倪思雨:「比賽啊,我一直想拿省裡地冠軍。」 張順和阮家兄弟面面相覷,齊聲問:「這有什麼可比的?」 我忙解釋:「就是比誰游地快,而且是變著花樣比。比如蛤蟆泳、狗刨什麼的。」 阮小二詫異地說:「你從小學這個,就是為了跟別人比快?」 倪思雨很自然地說:「有什麼不對嗎?我主修的項目是自由泳。」 張順和阮家兄弟都嘿然不語,在他們眼裡,精熟的水性是生存和戰鬥的依賴,是保護山寨的最後一道屏障,是不得已的選擇,很難說他們內心深處有沒有把這種技術當作很神聖地東西,但是學來只為了跟人比快,顯然被他們看成了一種褻玩,你很難跟他們解釋什麼叫體育精神。什麼叫「更高、更快、更強」什麼是「新北京,新奧運」,這就是時代不同帶來的觀念不同,就算他們會駕駛宇宙飛船,他們依舊不能算是這個時代的人。 倪思雨本來是興致勃勃的滿懷期待,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大概很少遭人拒絕吧。但她看到三個人的表情時,一下就明白這事已經沒有可能了。雖然她不知道是為什麼。 我們就這樣平靜地僵持了一會,張順把可樂杯推開,站起身說:「小強,我們走吧。」 多漂亮的MM,一,.~的傳人要你交出臭豆腐的秘方。再說教游泳總好過教擊劍,這麼魔鬼的身材每天讓你看個夠還不樂意。真是死心眼。但我也沒辦法,我到是想教,那倪思雨大概也不樂意,呃,是肯定不樂意。 當我們走出十幾步遠地時候,忽然聽見後面一聲巨響,回頭一看,見倪思雨把杯在桌上拍碎了,黑色的可樂汁濺在雪白的皮膚上格外扎眼,她憤怒地喊著:「我知道你們為什麼不教我。不就因為我是個殘廢嗎?」 殘廢?我仔細地再次打量著她,沒看出來,難道是石女? 倪思雨忽然站起來,快步走過我們身邊,我看見她的香腮上已經流下兩行淚水。這時我才發現她一走快了就一瘸一點的,她走到超出我們很遠的地方,用手抹著眼睛,回過頭來,淚水已經擦掉,她的嘴角掛著一絲淒然的笑,淡淡地說:「醫生說過,我地腿已經不適合任何運動,我不信,偏要做給他看,但現在看來他是對的,我以後不會再游泳了。」她抹著眼睛,慢慢轉過身,向出口走去。 張順3又是面面相覷,張順小聲說:「我不知道她腿有毛病。」阮小二說:「我也不知道啊,咱不教她也不是因為這個呀。」阮小五道:「看她那麼難過,要不咱教教她?」93b303 阮小二:「這女娃脾氣也太大了,為了跟一個郎賭氣,硬是在水裡泡了那麼多年,以後打罵幾句還不死給咱看?」93b303 我見這事有門,對著倪思雨的背影大聲說:「你怕打罵嗎?」 倪思雨愕然回首,臉上淚痕未乾:「什麼?」 「游不快就是一頓鞭,憋不住氣就是一頓鞭——他們3出手可比我狠多了。」 倪思雨愣了一下,驀然間淚如雨下,她開心地跪在水池邊,捂著臉泣不成聲。 阮小五走到她身邊,想拉,又不敢伸手,看著倪思雨白白的膀囁嚅說:「要我們教你也行,我有個要求。」 倪思雨急忙抬頭看著他。 「……以後你多穿點。」 眼……死心眼……我邊走邊像老和尚念佛一樣不住念這麼漂亮的小妹妹游泳,他居然要人家穿得蛙人一樣。要是我教就好了,我的要求就是必須穿火辣的三點式…… 後來我才知道,倪思雨的腿是天生的殘缺,學名叫先天性左(右)側肢肌理喪失症,類似小兒麻痺,會隨著年紀的增長病情加重,表現就是單側肢體乏力甚至最後會喪失活動能力,倪思雨的爸爸偏要逆天而行,從小教她游泳,現在,倪思雨只要不快步走,都不大能看出她腿有毛病,這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倪思雨聽張順他們說這是第一次來游泳館,表示難以置信,她是游泳館的高級會員,當然,因為她老爸的關係不用花錢。至於以後張順他們要教給她的訓練,要改在省體育隊的游泳館裡進行,時間是晚上7點到9,,[+:候,倪思雨雖然是游泳隊的正式隊員,但不常參加訓練,屬於有編製的散兵游勇,目標:自由泳全省冠軍。 我們約好出去再見,在游泳館門口,倪思雨一身清爽的運動衣,穿著男孩們才會穿的籃球鞋,看上去要比那條黑色美人魚開朗很多,阮小二驚奇地說:「你穿上衣服我都認不出你了。」路人紛紛關注,然後都大搖其頭,歎息而去。 他4直接走了,本來我還想跟著去玩玩的,張順說:「小強你今天就先別去了,我看你也夠量了。」 所以我只好氣哼哼地回到酒吧,這裡還沒開業,好漢們走了十之**,只留下了張清和楊志,為的是保護朱貴不再出事,剩下的就只有等時遷的信兒了,吳用回去以後坐鎮軍。等著他跟宋清聯繫。 朱貴說時遷已經回來了,在補覺。他這一趟並沒有白跑,跟著天生的感覺,他一路追尋到了那8人吃夜宵的一個啤酒攤,這首先證實了這8人是一夥的,然後據說他們吃完東西以後又差點因為一言不和與別人打起來,看來都不是省油的燈,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時遷千般利誘下,那攤主回憶起一個他們老在嘀咕地名字:柳軒。 有沒有這麼神啊?我半信半疑地一把抓向正在沙發上睡覺的時遷,卻只抓起了一件夜行衣,下面地時遷已經在一秒之內從熟睡驚醒並且蹦出兩丈開外,同時手裡撮出一把柳大小的刀片,警惕地張望。看來他專業的素養和精神都沒有因為換了環境而改變。 他見是我,這才收起小刀,我說:「遷哥,辛苦你了,調查了一夜吧?」 時遷擺擺手說:「那些都簡單。我已經查到了其一個人的大概住址,最多再有3柳軒那小手到擒來!」 「那你這一夜沒睡收穫挺大啊!」 時遷忽露得意之色,道:「這算什麼,辦完這些事還不到2,最大的收穫是……」時遷習慣性地四下望了望,手伸進兜裡說,「我昨天偷了一顆絕世寶貝——夜明珠!」 我的心馬上就吊起來了,絕世寶貝。夜明珠,不會這麼巧吧?時遷偷的……該不會是包吧? 時遷地手揣進兜裡,卻遲遲不肯拿出來,看來是要把我的胃口吊足他才滿意:「本來我是能早點回來的,那家人也不知道幹什麼的,大半夜不睡覺,我等他們就等到3多了。」 這就更像了。項羽和秦始皇每天都能聊到這個點。 「再後來我為怎麼進去還費了半天心思,大門我們一般是不走的,容易被堵在家裡,但窗戶又是玻璃的,打碎動靜太大了。」 我插嘴說:「教你一招,以後買卷塑料膠帶把玻璃貼滿,再拿錘砸,一點聲音也沒有。」 時遷想了一會,點頭道:「絕妙!想不到小強你也是行內人。」 我撓頭道:「上學的時候去辦公室偷考試卷想出來的。」 「嗯,你知道我這行現在不大好干了。現在的房都沒房梁,爬在頂燈上吧又容易電,被人發現以後也不能學老鼠叫,所以進屋之前必須小心,後來我是學街上流氓打架他們才關的燈,我進了門以後,把各個家地窗戶都打開,潛了半個小時以後才動的手。」 我打斷他:「那個遷哥,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家裡有寶貝的?」 時遷說到這段最是得意:「說來也怪,也許就是我命好吧,那麼貴重的寶物他們就隨隨便便扔在桌上,任憑它在那閃閃放光……」 壞了!絕對是偷的包的珍珠沒跑了。 「然後呢?」 「哈哈,沒然後了,遷哥出手,馬到功成!」時遷終於賣足了關,猛地掏出一顆圓溜溜的珠,托在手心裡給我看。 那是一顆粉紅色的圓球,看上去很漂亮,我從他手裡捏過來,使勁往地上摔去。 時遷慘叫一聲:「不要啊!」這位神偷仿我當初搶救聽風瓶先例,一個惡狗撲屎撲向那珠。 但他終究晚了一步,他眼睜睜看那珠結結實實砸在地上,然後——猛地彈了回來。 我用手接住,一下一下在地上彈著玩,慢地說:「這是一顆夜光彈力球……」 時遷明顯感覺到不對了,小心翼翼地問:「能值多少錢?」 我玩著彈力球,說:「這東西去年市價是5錢,不過現在不讓出了,因為有輻射,這珍藏版估計能賣1塊——」 時遷帶著哭音說:「不是吧?」他拿過彈力球,卻又不敢像我那樣往地上扔,一個失手,那球掉在地上滾到了沙發底下。 我衝他攤攤手:「現在1塊也沒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六十六章 萬人敵 讓時遷繼續睡覺,腦裡琢磨著怎麼才能先一步找到軒還是得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卸人胳膊,從犯也得判好幾年吧?可是這小也著實討厭,除了卸胳膊之外,是得給他點顏色看看。93b303 我騎著摩托回當鋪,包這周依舊是早班,已經走了。李師師在打掃家,贏胖帶著荊軻在玩雙截龍,劉邦自然也「上班」去了,據二傻說他昨天和那個在酒吧認識的「黑寡婦」發短信發到很晚。 項羽很異常地躺在地鋪上,枕著胳膊,目光灼灼,在想他的麵包車呢。 每次回來,看到他們我就感覺到一絲平靜和滿足,我開始覺得我們真的有點像一個大家庭了。 我抱了一個枕頭跑到樓下,索性挺在沙發上準備睡他一大覺,反正我這平時也沒人來,還能當看店。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趙大爺的二小趙白臉忽然大喊了一聲:「有殺氣!」他就蹲在我的門口,這一喊把我驚得坐了起來,我正要呵斥他,一輛麵包車停在我門前,兩邊的門同時刷的一下大開,從裡面跳出6個大漢來,加上駕駛室裡的一共8個人,個個滿門進來之後為首的那個抄起煙灰缸使勁磕打了一下桌,瞪著我問:「你就是蕭強?」 「我就……你找他什麼事啊?」我剛想答應,就看見他們手裡都提著棍,小強哥再退出江湖多年,這點眼力架還是有的,這一看就是砸店來的。 那個頭惡狠狠說:「少廢話,你是不是?」 我急忙強打精神,站起身說:「你等著我給你叫。」我沖樓上大喊,「羽哥,你的麵包車到貨了!」 只聽頭上一陣巨響,項羽穿著拖鞋和大褲衩猛虎下山一般撲將下來,聲如洪鐘道:「哪呢?」 我蹭一下躲在他身後,探出頭來說:「我就是蕭強,你們找我什麼事?」 項羽這一亮相確實把這8人震了一下,但他們見我們無非是兩個人,還是沒放在眼裡,那個頭揮了揮手裡的棍,肆無忌憚地說:「砸你個王八蛋來了!」說著舉著棍就要砸我電腦,我大喝一聲:「住手!」 那頭一愣,我飛快地說:「別砸東西,咱換個地方砸人行不?你們也見了我這沒什麼值錢的,再說鄰居都是老頭老太太,愛管閒事,萬一報警呢?」 那個頭嘿嘿冷笑:「蕭強,你小也真算條漢,老們也不怕你能跑了,你說去哪吧?」 我說:「今天學校放假,離這不遠就有個小學,去那行嗎?」說話間我使勁捏了捏項羽的腰,項羽當然明白狀況了,他扭頭跟我說:「8人怎麼打,我不去了。」 那頭哈哈狂笑:「姓蕭的,你這朋友慫了,是男人就一個擔,我們在門口等你1分鐘!」說著領著人出去了。 我捅捅項羽說:「聽見沒羽哥,說你慫包呢。」 項羽根本不在乎,輕描淡寫說:「你把他們都弄死不就完了嗎?叫我去幹啥?」說著又要上樓,我忘了他一直當我是能力無極限的神仙呢。93b303 我死死拉住項羽,說:「你還想不想要麵包了?我答應你羽哥,只要你替我把他們擺平,我3內不但把麵包給你弄來,還包教包會。」 項羽回頭說:「真的?」93b303 「騙你是孫!」 項羽二話不說就朝那8人走去,他還是太糊塗了,要是扈三娘,肯定得說:給我當孫你還小點吧? 我又拉住項羽,他不耐煩地說:「又怎麼了?」 「羽哥耶,待會可不能弄出人命來,斷胳膊斷腿的最好也別有,最理想的狀態就是他們在床上躺個把月忽然就能痊癒。」 項羽很為難的樣想了一會,門外那幫流氓喊:「時間到了,再不出來就砸你店了啊——」他邊往出走邊說:「我盡力吧。」 我們一行10個人相跟著往學校走,他們8是緊身利落殺氣騰騰,我和項羽是吊兒郎當,這場面有點像被人押著赴刑場,我這次破例沒帶著板磚,我就不相信萬人敵項羽打8人還用得著我——這8個是誤會項羽了,今天要來800他差不多還能興奮起來,8人對他來說有點像吃麻雀舌頭。 學校的小門開著,看門老頭八成是下棋去了,我使勁把這群人往裡面帶,我知道這學校後面還有一個小操場,那地勢窄,不容易有人逃脫。這8個人開始還防我跑++直就像看白癡一樣——這地方,就算殺了人都不會有人看見。 然後他們一字排開,我抬胳膊抬腿全身沒有半點繃掛之處,一個箭步跳到圈內,一指項羽:「你們把他撂倒再說!」說時遲那時快又一個箭步跳出5開外,是氣不長出面不更色,正是 師的風範。 那8不由分手抄起棍就衝到項羽身前猛抽,然後就出現了一個讓我崩潰的場面:項羽居然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他笨拙地用胳膊擋著帶著勁風掃來的棍,腳下卻紋絲不動,簡直就是一頭大笨熊,擋到後來他索性不擋了,任憑人家打,不過看樣他的皮到是夠厚,棍打在身上直往回彈,項羽卻沒半點表示。 我大喊:「羽哥,還手啊!」 項羽站在雨點般落下的棍圈裡,無奈地衝我攤手說:「我不知道該怎麼打,你又不讓往死弄又不讓打殘廢,我沒這麼幹過呀。」 我額頭汗起,說:「那打殘不怕,別弄死就行。」 我的話音剛落,項羽胳膊暴長,抓過一個人來,長笑一聲拋向天空,與此同時那巨大的身形已經閃到一人面前,把他推進地裡半米深,腿一抬踢飛一個,那人身還捎帶砸趴下倆。 我就一眨眼的工夫,已經有5人像小紙片似的就這麼被打飛了,最幸運的是一開始被項羽扔天上那位,因為他其實沒受什麼傷,不過他也很快就變成了最倒霉的一個——項羽沒接他。 場上的3人根本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就見自己的同伴都消失在了半米線以下,項羽一手一個又抓起倆來,輕輕對碰了一下,這倆人就像坐了24小時過山車一樣,腿打羅圈繞小操場轉,看著門在眼了直線。 剩那個頭頭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手裡舉著棍,腿直發抖,項羽都沒好意思打他。93b303 我走到他跟前,伸手說:「給我。」他很自覺地把棍交到我手上,我劈頭蓋臉就一頓揍,邊打邊說:「是不是柳軒叫你們來的?昨天酒吧的事是不是你們幹的?」項羽在旁邊扭過頭去,說:「呀——你真殘忍。」 這8當然就是昨天晚上那8個,他們跟柳軒並不熟,只事而已。我停住手,拄著棍跟他們說:「今天這頓打算輕的,你們已經被人盯上了,他們酷愛殺人全家,不想上報紙的趕緊搬家。」這些人臉色大菜。93b303 我又說:「還有就是轉告柳軒,就說我還是奉勸他跑路,我說的你們都記住了嗎?」93b303 8腦袋只有7個在點——有一個脖脫臼了。 「趕緊滾!」 8人相互扶持著往外走,我忽然想起個事,用棍一點那個頭頭:「你站住。」 他腿一軟,撲通坐在地上,我說:「我救了你們這麼多人,再說別看我打你,其實數你受傷最輕,你怎麼報答我?」我說的是實話,項羽的一下和我的這幾十下是內傷和外傷的區別。 我見頭頭還不明白,索性說:「把你車鑰匙給我。」他到滿痛快,把麵包車鑰匙擱在地上,還跟我說:「車裡有半紙箱華是我們剛訛來的,就當孝敬您了,還有,那車離合器高,您踩的時候費神。」 這句話把我逗樂了,這小到是滿可愛,我把兜裡的錢都掏出來給他——要知道我現在也算半個有錢人了,兜裡也時常揣著幾千塊錢,這些錢在黑市上足夠買輛破麵包車。然後又威脅了他一遍讓他們搬家。 這樣,時遷就斷了這條線,我至少又能騰出幾天時間來想辦法了。 我在想自己的事情,項羽也在想他的事情:他一把搶過車鑰匙,撒腿就往回跑。我可沒跟著他瘋,我就不信他能自己把那車開動了。 我慢溜躂回當鋪,見項羽已經坐在了車裡,學著我的樣把那車擰得直哼哼,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讓我對他刮目相看了。 我貼在玻璃上看他鼓搗,項羽不好意思地坐到副駕駛上,給我打開車門,我這才傲慢地上了車。 「先鬆手剎,再擰鑰匙,踩離合,掛檔慢給油。」我雖然教的沒錯,可故意動作很快,我其實是不想讓他太快學會,他要真開著車跑了後果不堪設想啊,我給他找輛車開,是怕他崩潰,不讓他學會,是怕我崩潰。 我把鑰匙拔走:「你今天先練這些。」93b303 「沒鑰匙我怎麼練?」 我說:「有鑰匙我不放心,你就先湊合著,我去補一覺。」 我這一覺睡到了天黑,包見我直打呼嚕吃飯都沒叫我,我醒來以後感覺頭暈腦脹,鼻塞氣短——我病了。 大概是因為這兩天太累了,又在沙發上睡著了涼,我想是該鍛煉身體了,當年那個手端板磚玉樹臨風的白袍小將現如今已經有點不勝風霜。 包給我熬了半鍋疙瘩湯,我點了幾滴香油吸溜著,一個電話打進來,是個聽著特耳熟的聲音,他親切地喊我小強,說:「有時間沒,出來吃個飯。」 我含糊地問:「你是……」 「我是柳軒嘛,這麼快就忘了?」 我這才馬上回過神 們昨天才剛通的電話,我說:「你說話不帶『***不習慣。」 柳軒尷尬地笑,口氣聽上去很誠懇說:「小強啊,你怎麼不早說你是老闆的人呢?咱們真是大水淹了龍王廟了。」 開當鋪的老郝當然少不了跟道上的人打交道,但也只是利益關係,他沒有多大威懾力,柳軒在要砸我店之前也不可能不知道這店是誰的,他這麼說,無非是吃了暗虧先給自己找個台階下,因為他現在已經摸不清我的實力了。 他又說:「有時間嗎,出來坐坐。」 我說:「今天不行,病了,喝疙瘩湯呢。」93b303 他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我拒絕得這麼痛快,他反應很快,馬上說:「以前有點小誤會,不就是因為個破經理的位嗎?你想要就拿去。」93b303 我想這件事能這麼解決就最好,至少他服了個軟,好漢們重的是顏面,未必真稀罕他那條胳膊。 可是事情卻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柳軒又開始拿起腔調說:「但咱們出來混的,面丟了人也就沒了,我已經約了幾個江湖上的老前輩,咱們到時候都出來,你表個態,叫我聲哥,讓人知道我是個疼呵兄弟的人,不至於誤會我是膽小怕事就行,這對你我都有好處你說是不?」 我現在徹底煩了這個人了,沒裡光想要面,當了婊又立牌坊,他的意思很明白,好像是說以他這種身份懶得跟我計較,要光鮮光亮的收我這個小弟,再把經理的位施捨給我。 再看我是怎麼對他的?我是一心一意想救他呀,從我跟他說的第一句話直到剛才跟他說我在喝疙瘩湯,有一句不是實話嗎? 我失去了耐心,涕著鼻跟他說:「吃飯就免了,那經理你要敢干就繼續干,最後提醒你一句,自求多福吧。」 「蕭強!」柳軒加重口氣說:「我叫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不是想一起得罪吧?」 「有頭沒臉的那是海參!」 「姓蕭的,我他媽跟你死磕!」 「要磕趁早!」我真怕明年來的都是這夫那夫,那就抓瞎了。 放下電話我有點後悔——我實在應該嚇唬嚇唬他的,今天的通話暴露了他對我的恐懼,他不是那種能拿身家性命和人去拼的狠角色,現在最怕他這樣半死不活地吊著,又不主動辭職又不回來上班。 我像個大人物一樣憂國憂民地靠在沙發裡,包說:「趕緊喝,涼了!」大人物急忙繼續吸溜疙瘩湯。我見包彎腰的時候李師師送她的那顆珍珠從她胸口滾落出來,一時失神,包見我呆呆地看著她,順著我目光一低頭,低聲罵:「病得都快死了,還有這心思吶?」我才發現她誤會我了,我說:「珠放家裡吧,戴著多不安全?」 包隨手把它放進衣服裡:「戴著玩唄,誰還搶它不成?」 這顆珠提醒我那小別墅的事也該抓緊了,為難的是我現在蓋完學校和包下酒吧以後在錢方面有些捉襟見肘了,買完房萬一聽風瓶沒修復或者賣不出去,我拿什麼養活那好幾百號人?93b303 但是後來包的一句話終於使我堅定了這個想法,她說:「要不要再給你切點鹹菜去。」我眼淚差點下來,都說生病的人感情脆弱,特容易記人好,反正我就是這樣。 我覺得是該為包做點什麼了,至於其它的,該不想就不想了,我又不是范仲淹也不是杜甫,更不是白求恩,我只是一個已經訂了婚的男人,而且就為了那碟鹹菜,我也要送她套大房。 我給白蓮花打了一個電話,她一接起電話就熱情洋溢地和我閒扯了半天,一會說她小時候的事一會說哪的衣服打折,聊了沒幾句又問我還記得不記得誰誰誰,聽著聽著我聽出來了:她根本就忘了我是誰,可又怕說出來得罪人,所以在套我的話。93b303 我說:「白教主,是我,打算買房的蕭強。」 她馬上就有印象了,奇怪地說:「那房您真打算要?」 「多稀罕,不打算要我跟你鬥咳嗽去了?」後來我才知道白蓮花還真是這樣想的,原因就是我騎的那坐駕,她說她第一次見騎著摩托領著大小老婆買別墅的男人。93b303 聽我真的要買,白蓮花激動萬分,我讓她準備好相關手續,說我明天去看房。 我掛上電話,包又開始念叨我:「快把你那破爛手機扔了吧,你真不嫌丟人?」 我把卡掰出來,把那只古董機扔進抽屜,反正今天我要睡個好覺,誰的電話也不準備接了,我說:「明天我就換。」 我不知道,這差點就成了一個讓我後悔終生的決定。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六十七章 發工資 二天起來我頭還有點悶,一起床就見項羽坐在我邊上,手腳伸開,嘴裡唸唸有詞:「拉手剎,擰鑰匙,踩離合,掛檔……」我過去拍了拍他,忽見他倒頭又睡,呼嚕聲起。原來是夢遊呢。 秦始皇這幾天開始主攻魂斗羅,3命能打到第二關關口,我教會他調30個人,把他高興得隨口加封我魏王,我要再給他買本游]計秦朝的半壁江山他都能許給我。 荊軻則和趙白臉建立了牢不可破的友誼,兩個人經常像小孩一樣拿著拖把亂打一氣,荊軻說趙白臉的「劍法」非常莫測,當年如果和他一起刺秦,贏胖絕對無力回天。把我氣得真想找趙大爺讓他看好他的傻兒。 按照計劃我去了清水家園售樓部,摩托剛停穩白蓮花就搶出來,說:「我們直接去看房吧。」又問我,「是坐您的車還是坐我的?」我拍了一下摩托說:「這個雖然難看點,但總比自行車快吧?」 白蓮花捂嘴笑道:「公司給我們配了車,看房的話可以開那輛。」說著一指門口的一輛愛麗捨,我當時就從臉紅到了腳趾甲,要不是臉皮厚,那紅都透出來了。白蓮花很善解人意的坐到摩托斗裡,說:「您這是限量版吧?」 我說:「你就甭給我找轍了,夠丟人了。」 在路上,我想起我還需要買一部新手機,白蓮花聽說非要先陪著我去挑選,我們在一家大型通訊器材專賣各個櫃檯上轉了半天,白蓮花說:「您需要一款什麼手機呢,您需要它有什麼樣的功能,或者說需要它哪些功能更專業,如果拍照片比較多那就選這款……如果要瞭解最新最快的股市信息,那就選這款……」她這一番話把商場經理都引出來了,非要聘請她不可。 商場的導購小姐根本一句話也插不上。從開始挑選到最後交錢拿貨,她自始至終保持了目瞪口呆的樣。最後我花3800買了一款三星機。不是太貴但功能齊全,外觀也很大氣,比較適合我這個年紀又有點小錢的男人,白蓮花幫我省了1200塊。 帶著白蓮花買東西就像帶著一把無比鋒利的砍刀進了甘蔗地,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看她的天分不光適合賣房,如果她要決心去倒賣軍火。絕對能在半小時內把卡拉什尼科夫槍系弄個精熟。 越是這種人越得小心,她房要是不好我絕對不買!我暗暗想著。 白蓮花上了車以後笑著跟我說:「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挺可怕的?」通過剛才地事情,她對我已經改了稱呼。 她說:「你現在肯定在想,這個女人這麼能忽,一會看房肯定得小心。」 我不禁低頭看了看她,白蓮花其實是一個很秀氣的女人,不說話地時候甚至有幾分靦腆,像個剛剛走出校園的學生,但正因為這樣她的話才更有煽動性,她介紹一個東西給你。不會光說它好在哪裡,主要還會搭配著說它一兩樣不起眼的缺點,她知道人們肯定會關注這些,然後再用幾個轉折讓你消除顧慮,透著那麼貼心。這是任何講銷售技巧的講師都教不會的,這就是所謂的天分。 別墅區在3外,離高速公路不遠,但不會受它影響。而且還算在市區內,購物對有車族來說是非常方便地,清水家園實力雄厚,從這塊地的地理位置上就能看得出來。 但因為這場地震,這片別墅也蕭條得可以,宏偉豪華的小區自動門關著,沒有保安。門廳裡只有一個控制開關的人,他為我們開了門。 經過幾乎是漫長的過度區,我們路過了假山和涼亭,摩托車奔馳在像高爾夫球場一樣遼闊的草坪上,光是這一段路就讓我心旌神馳,這就是有錢人的感覺啊!在促狹的城市裡,能擁有這麼寬廣的生活空間,比過去當地主的感覺好!93b303 到了住人區,白蓮花在摩托裡站起身,像個國民黨女軍統頭一樣指著別墅群說:「選一棟吧。」 別墅和別墅之間地間距大概有100。不會存在遮擋和掩蓋之類的問題,而且從門前草坪車庫到建築風格都是一模一樣的歐式,我眼花繚亂地說:「有什麼建議沒有?」 「沒有,你也看到了,完全一樣,而且沒有地理位置好壞之說,我們就怕有差異,到時候有的炙手可熱有的無人問津,都是有錢人,鬥起氣來我們也跟著倒霉。」93b303 我隨口問:「如果要是你選哪一棟?」 誰知白蓮花竟臉一紅,說:「這個你應該問那兩個姐姐啊。」不過她隨即說,「如果是我,我就選間的。」 我把車開到間那棟跟前,白蓮花掏出從門廳拿的遙控鑰匙一按,車庫的門嘩啦啦捲了上去,我說:「咱這車就不用往裡開了吧——沒倒檔。」 「……我就是讓你看看這車庫地門沒壞。」 我跳下摩托,仔細打量著這棟小二樓,說它小只是因為它樓層低,看樣光一層樓居住面積就應該不小於200,我蹲下身摸了摸草坪,發現草比較稀疏,白蓮花馬上說:「草坪雖然看上去沒有那麼漂亮,但這種從國外引進的草生命力很強,生長速度緩慢,你不用特意去打理,而且夏天你帶著姐姐們在上面吃燒烤都沒問題。」 我瞟了她一眼,這問題馬上就來了不是?不過她幫我假設的場景也真的說的我心裡怪癢癢的——我馬上提醒自己:得小心這白蓮教主! 她上了台階打開房門,我馬上問:「這門安全嗎?」我想房的門鎖啥地最好讓時遷來看看,只要他在10秒內打不開就絕對算失了。 「放心,小 設施很嚴密,而且以後會給每戶安裝攝像頭。」 我們進了房間,寬敞的客廳首先進入眼簾,我發現白蓮花輕輕歎了口氣,是那種羨慕的讚歎,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歡這房。平靜了一下心情,她領著我四處看,一樓有2大臥室和一個洗室還有一個儲物倉,她帶我到了廚房,平伸兩手說:「這裡你可以打造一個大大的大理石操作台,邊上放一個小冰箱或者小酒櫃。」 我突然一拍大腿說:「壞了!」 白蓮花變色道:「怎麼?」 「我光想著買房,忘了算裝修的費用了,你這一說我才想起來,光一個大理石操作台就得幾萬吧?」 「用不了那麼多,人造的要比天然的貴很多,也就一萬塊吧。」 「你幫我算算,這麼大的房裝修下來得多少錢?」 「房越大越上檔次當然也就越貴,如果你買房才花10,修一下1萬塊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是100的房,那麼10塊只能是勉強夠,這房雖然才賣180,但它的實際價值要遠遠高於這個數,基本裝修50萬應該夠了,如果要想再豪華些那就沒數了。」 「也就是說再加上傢俱什麼的,想住進來得300左右?」 白蓮花點點頭:「差不多。」 我吸著冷氣說:「那我得再考慮考慮了。」 白蓮花忽然鄭重地說:「蕭先生,下面我要和你說的話你可以當成是一個推銷員的生意經,但我還是要說,首先,這可能是在咱們本市能買到的最後一批別墅式私人住房,你也知道,現在住房緊缺,大平米商品房已經越來越難得到批;第二,這在全國也是你買到的最便宜的別墅,因為在這個特殊時期才會這麼廉價。給你透露一個內幕,清水家園別墅區在兩年內本來都不打算對外開放的。兩年之內只要不地震,這房最起碼能升3,之所以勉強對外銷售,是公司高層考慮到兩年內要不出手,會給人造成壞印象,現在這裡每賣出一套房,都是賠本賺吆喝的行為。所以我請你真的慎重考慮一下。」 這番話誰聽了不動心呀?不用多。只要有5是真的,那麼買下這套房就跟撿了寶貝一樣。93b303 我說:「我們上樓看看吧。」 上了樓我算徹底走不了了,我們從小在平房長大地孩,對樓房幾乎天生就有一種圖騰崇拜,等以後住上了樓房又開始懷念平房的大院,而且住在2地時候經常想:要是1樓也歸我該多好? 在當鋪,這個願望也勉強實現了,我又想:我們對面要不是賣涼粉的而是草坪該多好?雖然人們老說我貪得無厭得隴望蜀,可我管這個叫——追求! 現在實現願望的時候終於到了,2看上去比1樓還要大|一個伸出去2多的陽台,左右對稱共有4間臥室,白蓮花不未來,什麼這裡擺個檯球桌,那裡裝修成酒吧風格,還要空出一間來做育嬰室…… 最後我們上了樓頂,白蓮花手指遠方,深情無限地說:「那裡我們準備開發一個人工湖。種上楊柳,等到了傍晚,你挽著姐姐……們的手……」 我被她這個「們」字逗笑了,忍不住說道:「那天和你開玩笑的,那個漂亮姑娘是我表妹。」 白蓮花一個小輕拳點在了我的胸膛上,我一個趔趄,她急忙拉住我。我還沒來得及趁機佔點小便宜,她馬上就很稱職地介紹:「對了,樓頂上你可以拉起網來建個籃球場,等你兒長大了你和他來一場小小地比賽,或者讓他在這裡溫習功課……」 「會把眼睛看壞的——我們把合同簽了吧。」 「這房你要啦?」白蓮花開心地睜大眼睛。 「你把它說得像首詩似的,我再不要多煞風景。」 其實要按面積來說,這房算不上便宜,因為我們這裡終究不是大城市,而且是在這非常時期,這些房都是地震之前就蓋起來的。光這一點就動搖了絕大多數人的信心,但難得的是開發商的誠意,180萬,就算光買這居住環境也值了。 接下來白蓮花表現出了她雷厲風行的一面,我們回到售樓處,過戶,交錢。在豐富的操作經驗下,買房和買二斤橘沒什麼區別。鑰匙暫時還不能給我,因為還有一些後期工程要做,現在房裡有電沒水,進去也沒法裝修。 我出了門,見我摩托車斗裡坐著一個戴巴拿馬草帽、穿一身花花綠綠的老頭,看樣十足一個老華僑,我躡手躡腳地從他背後走近,還有兩步地地時候這個老傢伙懶洋洋地說:「小強,你不是想暗算一個神仙吧?」 我洩氣地坐到駕駛座上,罵道:「除了神仙,你現在還是一個通緝犯,作為一個守法公民,我應該送你去公安局。」 劉老呵呵笑,見我直咳嗽,問:「怎麼了?」 「發了點小燒。」93b303 劉老二話不說給了我一個黑乎乎橢圓的片狀物,說:「嚼。」 這老小雖然討厭,但畢竟是神仙,見我病成這樣說不定真有什麼好東西給我,我忙塞進嘴裡大嚼,只覺一股甜不拉嘰的怪味和涼氣直往腦裡鑽,瞬時鼻尖就冒了汗。 「什麼東西?」 「還能有什麼東西,檳榔唄,我從海南帶回來的,抽根煙再嚼更爽——」說著他往自己嘴裡扔一個,然後點根煙大嚼,邊吸著涼氣,跟個大煙鬼似的。 「呸!」我吐掉檳榔渣,罵道,「你個老混蛋。」 劉老也不惱,然說:「你對我總是缺乏起碼的敬意,就不怕我報 ?」 「來啊!來啊!上次是章紫怡,這次大不了你把我變陳冠西(我是隨口說的,因為當時才2007年)!」 「上次使用法力是要為了讓你相信我,那屬於公務,平時是不可以這麼做的。」 我哈哈大笑:「那我還怕你個毛?」 劉老忽然問:「你這個月工資下來沒?」 我警惕地說:「我可沒錢借你!」 「不是人間的,是天庭給你發的。」 我一下來了精神,抓住劉老的領使勁搖著:「對了,為什麼我的工資還沒下來,我什麼時候才能開天眼?」 「又不一定是開天眼,再說你開天眼也沒用,容易被人當神經病不說,老把人和鬼混了開車特別危險,我把人當鬼撞好幾回了,幸虧是自行車。」 我繼續搖他:「那我的呢,好賴得給一樣吧?」 劉老也奇怪地說:「你的真的還沒下來?」 「沒有!不但沒有陰陽眼,身體也沒被改造,上5還是喘!」 劉老這回真有點生氣了,掏出一個字母都磨沒了的小靈通打了一個電話,大聲質問:「王會計,小強的工資還沒打帳上?我會去玉帝那投訴你的!什麼?已經發下來了?行了行了沒事了。」 劉老掛了電話斜眼看我一會,忽然問:「你最近有沒有收到奇怪短信?」 「沒有啊,除了辦證就是……你說的不會是天庭娛樂集團那個吧?」我這才想起前幾天那條短信,因為沒有發件人,所以給我印象比較深。 「著了,就是那條,回執碼是多少?根據回執碼就知道你得的是什麼本事了。」 「回執碼好像是……」我努力回憶著,當時看到那串數字好像比較不爽,但是就是記不起來了。 劉老點著我腦門罵:「這麼重要的事你都能忘,你去死吧!」 「想起來了。回執碼就是7474748」 「哈哈,不錯的本事呢。不過沒有介人——就是我的提示,你還是不會用,明白我能怎麼報復你了吧?」93b303 「……劉哥,劉爺爺……」 「別整沒用的了,你這個月工資發下來沒?」 「你不是知道了嗎?」 「我這回說的是人民幣,借我500錢再說!」93b303 「……我現在真不知道你們是神仙呀還是一個組織精密的詐騙團伙。」我掏出5張票拍在 劉老把錢裝起來。伸出手說:「把你手機給我。」 「太貪了吧?」 「別廢話,拿來。」 我無奈地把新買的手機給他,劉老拿過去,在手機上輸入「7474748,邊興致勃勃地說:「給你看個好玩地……」說著話他突然把手機對準我按了撥打鍵…… 我忙湊上頭去,見寬大的屏幕上正顯示著撥打狀態,劉老竟也些緊張,喃喃地說:「你馬上就能看見了——」 然後我們就聽那電話說:「您所撥打地號碼是空號。」93b303 「你就是要我看這個?」我詫異地說。 「不對呀……你真的接到短信了嗎?」93b303 「當然是真的。」 「回執號沒錯?」 「絕對沒錯,74和8定是有,要不你少撥一組74試試?」 「74748變身二郎神的哮天犬。」 「那是怎麼回事?你們天庭可不能拖欠農民工血汗錢啊!」 劉老忽然抓住我肩膀問:「你當時收短信的時候是不是用的這個手機?」 「我今天剛換的手機。這個有關係嗎?你們地工資是發給我還是發給我的手機?」 「要是發給你的手機就是它打你不是你打它了。天庭就這規矩,絕不會把一種異能直接附在本人的身上,而是通過一件物品實現的,古代傳說的百寶盆其實就是這種東西,所以你必須用你收到短信那個手機才能實現它的功能。」 我急切地說:「你先告訴我7474748這個編號代表什麼意思,別人用我的手機按這個數字有用嗎?」93b303 「有的,不過一般人誰會這麼無聊,7474748是很不錯的異能——讀心術。你只要拿著那個手機對在10米內地人按下這組數字,他心裡想什麼會顯示在你手機上,不過你要注意,一天也就是24小時之5次,而且現在的你不能用在一個人身上,記住了嗎?在下一個月發工資的時候你這個手機會自動升級,那時候你就一天可以用5而且能用在同一個人身上了(那時候我大概就相當於高V了)。」 我跳腳說:「你怎麼不早來告訴我。剛才買房要是有這麼個東西不就知道白蓮教主有沒有騙我了嗎?」 「早來也不頂用,你以前的手機呢?沒有它你這個月就算白幹了。」 我痛惜地說:「為什麼偏偏是它呀?我真應該早點買一部好手機的!」我打著火,惶急地說,「我現在馬上回家試試。」 劉老邊往下走邊光把我的電話卡還給我,他拿著我原價5000的手機在我眼前搖著說:「這個你就沒用了吧?我辦了卡以後和你聯繫哦。」 我瞪他一眼,風風火火趕到家裡,氣也不歇地跑上樓,拉開抽屜——傻了,我那部古董機不見了! 我帶著顫音喊:「表妹,我的那個手機呢。是不是讓你嫂又拿上給人了?」 李師師從臥室出來,說:「表嫂說了,這麼破地手機拿去給人都嫌丟臉,她幫你扔了。」 我踉蹌幾步:「幫我扔了?」 「呶,就在垃圾筒裡。」李師 又進了臥室,蹲在床邊收拾她的書。 我抓住垃圾筒使勁抖了兩下,那隻老古董顛達出了我的視線,我一把把它摟在懷裡,心肝寶貝地叫著。李師師在臥室裡見我這樣,笑道:「表哥真是個懷舊的人呀。」 我心裡忽然出現一個壞點,我麻利地插好電話卡,開機,等屏幕穩定以後我衝著李師師按下了「7474748」這串數字,最後摁下撥打鍵,只見沒用2,屏幕上忽然蹦出一行字:「我那本《國建築史》呢?」 我比較失望,我更熱衷於探究別人的**,看來我按的不是時候呀,我對李師師說:「你那本《國建築史》我拿去給一個朋友看了。」 李師師驚訝地扭過頭來,說:「你怎麼知道我正在找它?」 我說:「就是看你找書告訴你一聲而已。」93b303 有了這個寶物,我心癢難搔,真想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看一遍,秦始皇在玩遊戲,肯定在想著玩,項羽從我回來就讓我打開麵包車的門進去練車了,也沒什麼可看的,劉邦抓不著,剩下的就只有二傻了,他捂著半導體,一動也不動地站著,嘴角掛著傻笑。我到真的對他的思維很好奇,我悄悄走近他幾步,對他按下那組數字,電話的屏幕沒有反應,過了好半天,出現了一個讓我抓狂的局面: 它居然顯示出來一排省略號…… 又過了一會,顯現出一個括號,括號裡面寫著:此人處於長時間無思維狀態,本提示將不再出現。 我靠,這就是傳說的心如止水吧?二傻太強了! 不過我還是挺樂呵的,一開始我覺得這個獎勵並不算太好,但慢慢地我就醒悟了,這可比開天眼有用多了,開天眼是跟鬼打交道,這個是直接和人的思維對話。人的思維可比鬼可怕多了,不是有句話叫神鬼莫測嗎? 要說它不能給我帶來利益也不盡然。至少我拿著它和人下圍棋去應該已經天下無敵了,或者去看看那些操縱股市、期貨的巨頭在想什麼。一個人無論多好或者多壞,都可以表演出來,唯一不會騙人的,只有他的思想——或者說是靈魂。93b303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掌握的是一項很邪惡地能力。難怪一位哲人說過:我寧願他們看見我的**也不願意他們看到我地思想。93b303 說得多好啊,反正我就更願意看某些人的**。 就在這時,電話聲大響。嚇了我一跳,看號碼顯示是宋清,我接起說:「喂,小宋?」 宋清永遠是那麼溫和:「呵呵,強哥,徐校尉找你。」 我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誰,徐得龍就接過電話說:「蕭壯士,你能不能再來一趟?」他居然會用電話了。 我問他有什麼事,看樣他不想當著宋清說,我也痛快地答應了——我正想找安道全拔個火罐去呢。 初得寶貝之下。心情甚爽的我一路風馳電掣趕到學校,站在遠處看,青色的主體已經竣工,李雲說簡單裝修的話,一周後確保入住,李師師的那本《國建築史》我拿給李雲了,並且我現在想讓他幫我裝修我那所別墅,他現在和施工隊還有建材商已經混得頗為熟識。 300營盤是空地。徐得龍刻意留下來等我,值班戰士是李靜水。93b303 他一見我就很凝重地跟我說:「昨天又有人探營!」 我不在意地說:「會不會是你們太緊張了?」 徐得龍小心翼翼地從帳篷裡拿出一個小包裹,很留神地慢慢打開,在小布包裡是一根針,我正要去拿,徐得龍說道:「小心!有毒。」我急忙退開幾步,仔細打量著那針。這不是我們見過的普通的縫衣針,它形似微型蘆葦棒,有長長的針尾,沒有針眼,很像醫裡用來針灸的那種。 「怎麼回事?」我撿了根草棍撥弄著它問。 「昨天晚上靜水當值,就從他腳邊的不遠處的草叢裡射出來的,他當時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幸好躲開了,那人身法極快,見事情敗露轉瞬之間就無影無蹤了。我們早上在帳篷上發現了這個東西。」 我看了一眼李靜水。納悶地說:「怎麼你一值班就出事?你感覺那個人跟上次探營的有沒有關係?」 李靜水很確定地說:「就是一個人!而且他肯定是我們那時候的人。」 「你怎麼知道?」 「他穿著夜行衣,而且那動作一看就是,我們背嵬軍幾乎在參軍之前都練過武術,他地某些習慣和動作都只有我們那時候的人才有,是練家。」 我托著下巴想了半天,猛的站起身,道:「有辦法了!」 徐得龍和李靜水都用期待和崇拜的眼神望著我—— 「我去找吳用商量!」 二人倒。 這事我還是覺得不大靠譜,除了他們,怎麼還可能有宋朝的人在這個時代?就算是李靜水說的那樣,也有可能是現代人吧,要知道武術是流傳了下來的國粹,並不見得只有古人會。 我這時才得空問徐得龍:「你們其他人呢?」 李靜水說:「被顏老師領著跑步去了,他說什麼要德智體全面發展,非要拉著我們每天跑5里。」 我搖著頭說:「難道他就找不到比這更好的自殺方法了嗎?」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六十八章 吃飯、睡覺、打秦檜 時顏景生他們回來了,298戰士談笑風生地溜躂回▊|+.|.色慘白,汗如雨下,扶著帳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徐得龍說:「有進步了,昨天跑了2路就吐了,今天聽他們說跟著跑到了一半才掉的隊。」 我走到顏景生跟前說:「顏老師,以後你就管教他們化課就行了,不用這麼拚命。」 顏景生扶著帳篷又喘了半天才說:「那可不行,咱們這是武學校嘛,要武雙修才行,我發現這些學生們體質都很好,而且特別適合軍事化管理,我想了想我以前參加過的軍訓還沒忘,今天開始教他們正步走和擒敵拳,我以前的同學有一個在部隊的炊事班,我想把他請過來當課外輔導員……」 「那你折騰吧——」 我帶著那根針來到梁山陣營,我很奇怪有人兩次探營為什麼梁山好漢們卻都懵然無知,要說個人素質,這些好漢們當然更強些,而且上一次機警的時遷還在這裡,這只能說明即使真有人探營,針對的只是岳家軍。 我先找到安道全,說明來意,安道全搓著手說:「拔火罐不難,可咱沒工具啊。」然後他就出去找東西去了。我到了盧俊義的帳篷,彼此見過了面,我把那根針給吳用看,吳用用小棍撥著那針,扶了扶眼鏡說:「按李靜水所言,那人如果夜行術極高明,就該精於暗算,可在這麼短的距離內都失手……這其總有些難解之處。」他跟在邊上湊熱鬧的金毛犬段景住說,「你去請一下湯隆。」 不多時一條漢撩門簾進來,卻是個大麻臉,這些好漢我都見過,只是叫不上名,今天這才對上號,湯隆聽了事情經過,伏低身看了一眼那針。馬上確信地說:「這不是一件暗器,而且也不是我們那個時代的東西。」 我說:「你確定?」 吳用插口道:「這位湯隆兄弟綽號金錢豹。祖上幾代都是以鍛造為生,在山上專管軍器製造,他說不是就肯定不是。」 湯隆小心地捏著針尾觀察著,說:「從手工到質地,都不是我們那會的東西,它要堅韌的多。」他又看了幾眼,終於下了結論。「這就是一根普通的針灸針,那個夜行人大概是用吹管吹出來的,但因為這不是專業的吹針,所以準頭和速度都差了很多——吹針要更小更細,而且針尾沒有這麼多花紋,至於上面是什麼毒,可惜我的副手不在,他是專管淬毒地。」 吳用說:「小強,除了我們梁山的兄弟和岳家軍,你還認識別人是從我們那個朝代來地嗎?」 我茫然道:「沒了呀。」我馬上想到了李師師。不過她的可能性是百分百排除的,就算她隱藏了一身的武功,總不可能會分身術——她昨晚和包討論了一晚婚紗的問題。 「那問題就清楚了,肯定是你現在的仇人,湊巧會點武術,知道你開了個學校於是過來鬧事。」 我點點頭,這件事情暫時只能做此解釋,要說仇人。以前就算有也不至於恨我到死,用淬了毒的針來對付我,現在嘛,柳軒就是一個,難道這小果真有些門道?我得找這個王八蛋算帳去。 這時安道全回來了,手裡抱著一個小魚缸,一見我就風風火火地說:「快點脫衣服。」我問他幹什麼。他說:「你不是要拔火罐嗎,快點,這魚缸是我借董平地,他的魚在紙杯裡堅持不了多久。」 我「哇呀呀」一聲驚叫蹦到角落裡,打量了一下他手裡的魚缸,足有小花盆那麼大,顫抖著問:「你就是拿魚缸給人拔火罐的?你上梁山是被逼上去的還是欠的人命太多自己逃上去的?」 安道全呵呵笑道:「少見多怪,我還拿酒罈給人拔過呢。」 我聽他這麼說,才稍稍放心,還是忍不住問:「你真的有把握?」 安道全然道:「你是信不過我這再世華佗的名號?」 要說這幫好漢裡我最不敢得罪的就是扈三娘和安道全。前者是太狠,安道全嘛,現在看病老貴地,有點小災小難我還指望他替我省錢呢。 我慢慢踱到他跟前,央求說:「安神醫手下留情啊!」93b303 安道全不耐煩地說:「快點吧,董平還等著呢。」 我只好脫了衣服,正襟而坐,因為害怕,汗滴如雨,感冒幾乎都已經好了一大半了。安道全劃著火柴點了兩張紙扔進魚缸裡,晃了晃啪的一下就撂我後背上了。93b303 開始還沒什麼感覺,我賠著小心問:「安神醫,你說你還拿酒罈拔過火罐,那人後來怎麼了?」 安道全拿濕毛巾擦著手說:「那還用問,死了唄。」 我聞言蹭地躥起來,抄起笤帚就要打背上的魚缸,安道全一把把我推在凳上,說:「是後來戰死的。」 「那你不早說?現在都過了900了,我當然知道他死了。」 「知道你還問?」安道全忽然發現了那根針,他興奮地拿起來:「小強,我再給你扎一針吧,好得更快——」說著對準我的腦袋就要下手。 我一下躥到帳篷門口,厲聲道:「放下,有毒!」 安道全看了我一眼,慢地說:「就衝你剛才這幾下身法,林沖都該把他的槍教給你。」他把那針捏在鼻前聞了聞說,「哪是什麼毒,只不過是麻藥而已。」 「麻藥?」我好奇地問。 「嗯,聽說過麻沸散嗎?這針上就是,只不過換了幾味藥材,藥性更強了而已。」 「這麼說這藥是你們那會的人配的?」 安道全搖搖頭:「不好說,你們現在地人要有方,配它是很容易的事。」 這時我背上的魚缸開始緊縮,而且它是螺紋口的,扎進肉裡特別疼,我兩條胳膊上下往後背探著,說:「安神醫,是不是可以拿下來了,我感覺我病完全好了。」 「現在還不行,正是吸力最大的時候,硬拔會把魚缸弄壞的。」 這句話幾乎把我氣得要一頭撞死他,他愣是擔心魚缸多過我這條命,我又抄起笤帚,安道全喊道:「你打,你打,董平脾氣可比李逵還壞,你打破他的魚缸,他打破你地頭!」 我頹然坐倒:「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安道全笑瞇瞇地從笤帚上拔了兩根枝,幫我把魚缸刮了下來,跟我說:「穿上衣服,別著涼,別洗澡。」 也不知道是因為驚嚇過度發汗還是拔了火罐,反正出了帳篷我感覺身輕了很多,我背著手又溜躂到工地上,像只巡視領地的土拔鼠一樣。癩不知道什麼時候屁顛屁顛地跟在了我身後,討好地說:「強哥來了。」 我滿意地點頭說:「你不錯呀,一天工也沒曠,幹完活給你發全勤獎。」忙給我遞根煙:「謝謝強哥。」癩 人不壞,而且是拖家帶口的,能找著正經活,他也不。 我抽著煙,癩忽然說:「強哥,聽說你昨天把道上的人都得罪了?」93b303 「啊?我怎麼不知道?」 「我也是聽說的,幾個老傢伙請你吃飯你都不肯賞臉,你真不怕他們過來沾你一身臊?」 「你一說我才想起來,」我見癩佩服之帶著幾分不以為然,問他:「都很厲害?」 「要說擺開陣勢打……」癩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300帳篷,「那他們肯定是不行,但背後出損招還是得小心呀。」93b303 「我可是良民,我怕他們什麼?」 癩忙點頭稱是,然後悄悄嘀咕:「你要是良民我就是處*女。」93b303 「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我說還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癩忙說。 昨天探營的事難道和他們有關?聽癩介紹這幾個老傢伙有開武館的。 我想是該和柳軒做個了斷的時候了,他就像我嘴裡的一顆爛牙,一方面我不喜歡他,另一方面還得保護他,因為如果讓梁山的那幫人幫著拔,非得連牙床給我拔出來不可。 正這麼想著,這小居然心有感應似的把電話打了過來,而且口氣也很正式,他說:「蕭強,我們之間的事情該有個結果了,下午3在聽風茶樓見個面怎麼樣?都不要帶人你能做到嗎?」 「那敢情好,就這麼辦。」 他又重複了一句:「都不帶人啊,你要領著那個大個來我可不見你。」93b303 看來項羽已經聲名遠播了,我說肯定不領他才掛了電話。 不領大個,小個總得領倆吧?跟柳軒這樣的人打交道,太實心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可是帶誰去呢?好漢們都在孜孜不倦地到處挖他。這事連知道都不能讓他們知道,項羽目標太大。而且他對我的事情好像不太關心。帶著二傻,說實話我心裡沒底,一個思維經常是省略號的人,就算人家當著他的面把我大卸八塊弄不好他都沒反應,我現在一想起我帶著他去見那幫招生的都直後怕。 現在看最好的選擇就是帶著300,如果昨天探營是柳軒干的,這事也不能說跟他們沒關係。最主要的是徐得龍這人有分寸,我信得過。 現在正是飯點兒,300有15人是專門負責做飯地,相當於炊事班,這些人用磚頭壘的灶台相當專業,上面支著澡盆那麼大地鐵鍋,一邊站一個人用鐵掀弄大燴菜,顏景生正帶著其餘的人在做飯前開胃活動:講笑話。93b303 當然是他講,戰士們聽,大家都席地而坐。顏景生站在當,興致勃勃地說:「有個人去採訪100企鵝,問他們每一個人每天都在幹什麼,前面99只企鵝的答案都是:吃飯、睡覺、打豆豆,當他一隻企鵝的時候,發現他很傷心,問他為什麼,你們猜他說什麼?」 戰士們面面相覷。低聲討論:什麼是企鵝呀——不知道——聽顏老師說過,好像是一種動物——動物會說話嗎? 顏景生見氣氛並不熱烈,只好咳嗽一聲,自顧自地說:「那最後一隻小企鵝可憐巴巴地說:『我就是豆豆』,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可笑?」 戰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陪著乾笑了幾聲。隨著徐得龍一聲「開飯」,氣氛才烘托起來,戰士們一起起身,都說:「吃飯吃飯。」 顏景生像豆豆一樣可憐巴巴地站在當地,跟我說:「這幫學生好像惟獨缺點幽默細胞。」 他這個笑話連我都沒逗笑,並不是它本身不可笑,我想起了其他一些事情:這300底是來幹什麼的?不會是專門等秦檜來的吧? 不難想像,在某一天300團隊裡突然多出一個人來,然後300天地內容就是吃飯、睡覺、打秦檜,而那多出來的一個人。他的名字就叫……秦檜! 毛骨悚然啊! 因為昨天我沒吃飯,現在已經是飢腸漉漉,我抓起一個碗就和戰士們混到一起大吃起來,飯菜居然很可口,我三兩口就幹掉一個饅頭,忽見宋清領4好漢抬了兩大桶酒來,他走過來說:「天天吃各位做的飯菜,很是過意不去,這是我自家哥哥釀的酒,送給各位嘗嘗,權當一點心意吧。」我端著碗跑過去,說:「宋清兄弟,『三碗不過崗』釀出來了?」宋清說:「這是半成品,只能湊合喝,真正的『三碗不過崗』最少要等3月,眾位哥哥卻哪裡等得?」 果然,梁山那邊好漢們圍著數十個大酒桶大呼小叫的暢飲,楊志要在,估計又得想起一樁傷心事來,當初要不是他拗不過手下,也不會貪酒丟了生辰綱。 我舀了一勺送進嘴裡,只覺香美微辣,那酒液順著嗓流淌到肚裡,頓時四肢百無不熨貼,暖洋洋的相當舒服,我竟不能自己,連喝好幾勺,宋清笑道:「強哥慢用,美酒雖好,可不要貪杯哦。」 我見300是只顧吃飯,竟然對這散發著香氣的美酒無動於衷,我喊道:「你們也過來嘗嘗呀。」 徐得龍微微搖頭道:「我們平時不可以喝酒的,除非有特大勝利,得元帥令,每5可以喝一角。」 「5人喝一毛錢地?那夠喝嗎?今天反正也沒什麼事,你們元帥又不在,想喝多少喝少吧。」 徐得龍還是搖頭,說:「等你喝完我就叫人把酒給他們抬回去。」死心眼勁兒的!顏景生對徐得龍的做法大為讚賞。 我還真有點捨不開這酒了,索性叫癩給我找了一隻裝水的5的大塑料桶灌了一桶裝到摩托車斗裡。梁山那邊喝了酒載歌載舞起來,岳家軍都默默吃飯,這土匪和精英部隊就是不一樣。 吃完飯我把要去赴約的事情跟徐得龍一說,他也想弄清楚探營的事情,於是問我:「你需要帶多少人?」我這才想起來,對啊,這300是不能都帶去的,那樣地話威懾力是夠了,也就快倒霉了,出動300人火拚,國家不管才怪了。 我想了想,柳軒前一次是叫了8人來找我麻煩,被輕易打發了,這回有了準備怎麼也得叫20個,我問徐得龍:「咱們的戰士每多少個?」 「那得看對方的軍事素質了。」 「就我這樣的,有可能比我強點有限。」 徐得龍上下打量著我說:「哦,你是說百姓啊?」 合著我小強哥在他眼裡就是百姓。 「保守點說能同時打10個,要不用管你能打更多——我.:百姓所以說不準。」 「照你這麼說對付20個人我帶兩個就夠了?」 徐得龍篤定地說:「夠了——李靜水、魏鐵柱出列!」 兩個小戰士啪的立了過來, :「有!」 「派你們跟著蕭壯士,任務:保護他安全,在此期間聽從他的命令,必要時可以主動出擊,但不能傷人性命。」看看,多貼心呀。 「是!」 就這樣,我騎著摩托,帶著魏鐵柱,斗裡坐著李靜水,前去赴柳軒的約。 到了「聽風茶樓」的對面,我叫兩個人下來,我觀察著這間茶樓,這是間三層樓,茶樓在3,因為是商業建築,所以高度要比一般的住家樓高很多。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把這兩個人帶進去,他們倆沒電話,不能隨叫隨到,而柳軒這種小有勢力的人,跟人談事肯定是清場的,假裝茶客也行不通。 李靜水聽了我的顧慮,說:「我們趴在房頂上等你,你只要摔杯為號我們就衝進去救你。」 魏鐵柱說:「嗯,只要兩根繩就行了。」 我進路邊的五金店裡買了兩根十米的繩分給兩人,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說:「我們進去吧,最好通天台的口道沒有上鎖。」 李靜水說:「你自己走吧,我們從後面上去就行。」 「你們怎麼上,現在的房和你們那時候的房不一樣吧,而且是樓。」 「那你就別管了。」魏鐵柱憨厚地說。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往樓上走,我對這倆孩不放心,他們跟5組和梁山的人都不一樣,他們一來就被我帶到了野地裡,與世隔絕,剛才一路上眼睛都不夠用,讓他們執行任務,出意外的可能性會很大。 我往上走的時候還特別注意了一下有沒有藏人,2是一家歌舞廳,現在門上掛著鐵鏈,藏人的可能性不大。 上了樓一眼就看見整座茶樓的央擺了張桌。已經沏上了茶,熱氣裊裊。幾個精緻的小吃點環著一把古色古香的茶壺,在微型假山的另一邊,一張檀木椅上坐了一個瘦小枯乾的瞎老頭,抱著一把琵琶,聽見有人上樓了,手指撩撥,彈地不知是什麼曲。很平和,我原以為他要彈十面埋伏呢。整個茶樓除了他,再無一人。93b303 我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著,茶汁略黃,喝到嘴裡干冽清香,我也不知什麼茶,滿意地咂了咂嘴,可是心裡開始犯了嘀咕,拍電影啊?整得這麼殺機四伏的。而且聽風樓這名字也有點添堵: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地意思。 這時樓梯聲響,一個滿眼陰鷙的男人上了樓,走到我跟前,我忽然嗤的笑了一聲。因為我在猜他是怎麼知道我來了,2既然不能藏人,這小大概就躲在對面糖業煙酒店裡拿著望遠鏡一直盯著呢。為了營造玄幻的氣氛,也夠難為他的了。 「我就是柳軒。」這個陰的男人聲音比電話裡的還難聽。 「好說,蕭強。」 柳軒奇怪地看了看瞎。走過去,往他面前地盤裡放了一張100的票,說:「換一首《十面埋伏》。」我又是嗤的一聲笑。 柳軒被我兩笑笑得有些毛,坐到椅上,優雅地端起開水壺開始洗杯,折騰了半天才倒上茶,先端起來聞著。還故做姿態地翹起蘭花指,我心裡暗罵:「又是一個裝B犯!」 柳軒拿腔拿調地說:「蕭經理啊,昨天我那幫叔叔們可是很不開心,你把事做得太絕了。」93b303 我說:「你的叔叔們我又不認識。」 「大家都是出來混,何必呢,今天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不過這次可不是叫聲哥那麼簡單了,你得給我倒茶賠罪,然後那個經理的位我還是可以讓給你。」 我說:「我沒工夫跟你廢話,咱倆時間都不多了。我往酒吧裡安排人不過是想我的『客戶』有個去的地方,你不歡迎當初就該跟我明說,可你直接傷了我朋友……」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窗戶外面李靜水像蜘蛛俠一樣扒到玻璃上,還在繼續往上爬,他從玻璃上看見我也很意外,還跟我招了招手,然後就爬上去了。 柳軒見我說著說著忽然愕然,也不禁回頭看了一眼,李靜水卻已經不在了,他扭過頭來說:「怎麼了?」93b303 「……呃,沒什麼,繼續說我們的事情——哎,其實沒什麼可說的,你趕緊離開這裡,出去躲一年再說。」 柳軒這次強壓住怒火,問:「你為什麼老讓我出去躲一年,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看見魏鐵柱也爬上去了…… 「我想救你,那幫人在到處找你,他們要砍你一條胳膊。」 柳軒這次怒極反笑,他拍著桌道:「姓蕭的,我他媽從小嚇大地!」 我就知道今天又沒法談了,好在李靜水和魏鐵柱都已經到位,我一點也不慌張,而且感覺自己特像大反派——就等摔杯害人了,一般這樣的人都不是什麼好鳥。 我摸出電話,撥著號,邊問他:「昨天晚上我那被人探營,是不是你幹的?」93b303 他看我打電話,警惕地說:「你幹什麼?」 我把電話對準他說:「瞎按著玩的,不信你看。」說著把電話伸了過去,柳軒不由自主地探過身來看,我一摁撥打鍵,很快收回手,見上面顯示的是:「什麼探營?不好!他在打電話叫人,我得先動手!」 柳軒這個王八蛋,還真的埋伏了人對付我。93b303 ……只是,我沒想到他們埋伏得這麼近!柳軒一掀桌,唏哩嘩啦一陣響,從四面的包廂裡衝出一堆一堆的狀漢,他們穿著道服,有地頭上還紮著功夫帶,然後一字排開,拉開架勢怒視著我。 他娘的,本來想摔杯叫人當一次大反派,結果又被人搶先一步,這殺氣原來不都是裝出來的,而且這場景也有點眼熟——特別像《霍元甲》裡陳真踢日本人道場那段啊。 可惜音樂太不配套了,我這時才發現瞎彈的哪是什麼《十面埋伏》啊,丫不知什麼時候換了把二胡,拉的分明是《渴望》! 我可不傻,在柳軒掀桌的前一刻就有了防備,躲開桌的同時手裡地茶杯可沒離手,現在我站在窗戶跟前,手裡舉著茶杯,柳軒才像個真正反派一樣,他委瑣地把兩隻手同時一揮:「殺!」 我就見12條惡狠狠的功夫男扯著嗓向我衝了過來,還.:杯,「垮啦啦」兩聲響,李靜水和魏鐵柱一起破窗而入,起腳踢飛最前面兩人,一左一右護住我,我把杯裡的茶水喝乾,咂巴咂巴嘴,這才有機會像個大反派一樣,把雙手比劃成兩把手槍狀揮了揮,輕描淡寫地說:「讓他殺——」 就這樣,在悲悲切切的《渴望》二胡曲,一場惡鬥開始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六十九章 骨灰級瞎子 得感謝柳軒,如果不是他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樓頂上和魏鐵柱根本來不了這麼快,我現在想想都後怕,那茶杯只有拇指那麼大,摔地上還不如咳嗽一聲,要按原計劃,我就死定了。 從天而降的援軍把那些大漢們唬得愣了一下,但他們馬上又一起擁了過來,看得出這些人絕不是徐得龍說的那樣的「百姓」,看他們的神情和體格,也都是從小練武的,就連被李靜水他們踢飛的那兩個人都行若無事地爬了起來,我開始後悔只帶了兩個人了。 果然,魏鐵柱的拳頭吃一條壯漢的同時,他的臉上和小腹也挨了好幾下,李靜水也是一樣,兩個人沒有絲毫慌張,李靜水甚至抹了抹嘴角的一絲血跡,愜意地說:「嘿呀,都是練家。」 魏鐵柱牢記著自己的任務,一把把我推在身後,然後揮著斗大的拳頭衝進了人群,一時砰砰聲大作,14個人擠在一起,根本顧路,就是你一拳我一腳的互毆,連躲閃的餘地都很小,10秒所有人都見了紅。 我見這樣下去遲早會吃虧,正在考慮要不要打電話叫酒吧的張清和楊志過來救一下場,一個身影跳到我近前,手裡拿著一把西瓜刀,陰森森地笑道:「姓蕭的,你還想跑?」是柳軒。93b303 說著話他的刀就迎面劈了過來,我舉起皮包一擋,就見這小滿臉都是得意的神色,他大概是對這把的刀的鋒利度很有自信,想要一刀把我的包劈個見底,然後像殺手那樣把刀架到我脖上。就聽「篤」的一聲鈍響,他的刀彈了回去不說,還崩了一個大口,我雙手抓著皮包的提手,鉚足了掄圓了。照著柳軒拿刀的手就過去一包,這小腦明顯不夠用。看著能把刀崩開地東西甩過來,還敢用手架,「啪」一聲刀給我砸掉不說,手也拍抽抽了,我一鼓作氣又是一包掄過去,這回拍的是腦袋,還在陣痛地柳軒一個沒躲開又結實吃了一包。身被砸飛出去,倒在地上,我捏著包緊趕兩步跨在他身上,從已經破爛不堪的包裡拎出一塊鮮艷端正的長方體來——正是那永恆的板磚! 話說我小強13歲開始打群架被拉去湊數,15親自操刀,17歲那年終於找到了最趁手的武器——板磚,並且以敢下狠手又打不壞人聲名遠播,其後技藝日漸精進,只剩無磚勝有磚最後一個瓶頸不能突破,人送綽號:一磚在手別無所求。24歲以前我要出陣幫哪一方。那也是一個不輕不重的籌碼,從前年認識了包這才徹底淡出江湖。 我高舉板磚,對著柳軒的額角狠狠砸了兩下,他腦袋上頓時開了瓢,邊砸邊罵:「這下是你捅我朋友地,這下是你砸我當鋪的,這下是你剛才裝B的……」 柳軒滿頭是血,哇哇怪叫。我正拍得開心,忽然後背一陣劇痛,一個功夫男一腳把我從柳軒的背上踢開,原來李靜水他們每人只能對付四五個人,這傢伙擠不進去,在外圍正好看見我痛毆柳軒所以上來幫忙。 我踉踉蹌蹌一路滾,手裡的磚也丟了。那壯漢攆著我衝了上來,柳軒掙扎著爬起,血已經完全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歇斯底里地沖壯漢大叫:「給我打死他!」 我情知空手肯定幹不過他,這時我正好一頭撞在拉二胡的瞎邊上,見他手邊放著一把琵琶,剛要抄起來砸,誰知那老傢伙拉完一個段落,看似不經心地拿起琵琶,放到了他的另一邊——我都不知道他是真瞎還是假瞎了。 我只好回手一拳打在那猛男的臉上。他歪了歪嘴,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冷笑著看我,然後一拳把我揍翻在地,柳軒興奮地大叫:「打死他!」我地手在地上劃拉著,忽然握住了老瞎面前的擴音器,還沒等我抓牢,這老東西捏著擴音器的桿兒又挪了個地方,我又摸到了他坐的椅腿,他把二胡夾在襠裡,雙手搬著椅移開了…… 我一路摸,他一路搬,我抓狂地仰臉說:「你總得給我一樣吧?」他扶了扶墨鏡,抄起二胡來,拉了一個「男兒當自強」的調,笑瞇瞇地坐在那裡不說話。 我只好半坐在地上,伸腳向那個猛男的小腹踹去,他一把抓住我的腳,把我扯到當地,就要下狠手招呼,只聽李靜水大喝一聲:「殺吧!」他不顧雨點一樣的拳頭,奮力抱住一個人地脖,我知道他是要下殺手了,只要他輕輕一擰,那就是一條人命,他和魏鐵柱都是經歷了無數戰火的鐵血戰士,以前他們只要和人碰面那就是性命相搏,他的眼眶已經被打裂了,身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下重擊,這反而激起了他的殺機,使他彷彿又回到了狼煙四起的戰場……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個大漢忽然衝出來,喊道:「別打別打,這哥們我認識……」 他一說話,功夫男們都先住了手,李靜水放開抱住那人,和魏鐵柱一起跑向我,軍令如山,雖然他們自己都受了不輕的傷,但沒有保護好我才是真正讓他們感到窩囊地。 那個抓著我的壯漢已經踩了我好幾腳,見有人說話這才停手,但還是提著我一隻腳不放,後來那人也是一條魁梧的漢,頭皮刮得發青,他走過來把我解放出來,手搭在我肩膀上仔細看著,我一隻眼已經糊上了,也瞇縫著看他,這人確然是見過,但肯定不熟,因為我不但叫不上他名字,連在哪見的都想不起來了。93b303 他的手下們也七倒八歪地圍過來,有人問:「虎哥,你認識這小?」 被稱做虎哥的人也疑惑地看著我,說:「我肯定見過你,但猛的想不起來。」我一聽不認識還得打,眼光已經盯住了地上的板磚,李靜水和魏鐵柱還是一左一右護住我,魏鐵柱不住地咳嗽,但腰板依舊很直,比起 手下來,高下立判。 柳軒這時找到了他那把小片刀,一邊擦著頭上的血,跌跌撞撞地奔我衝過來,嘴裡罵:「***說好不帶人你又帶兩個來?」 虎哥捏著他的脖頸把他捏回去,說:「說好不帶人你叫我們來幹什麼,姓柳的,這話你可沒跟我們說過呀。」 柳軒揮著手說:「你別管,等我砍了他再***說。」 虎哥放開手,往後站了一步:「那好,我們不管。」 與此同時李靜水和魏鐵柱往前站了一步,和柳軒成面對面之勢。也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害怕,這小一個趔趄,虎哥用手指捅了捅他後腰:「去呀。」看樣他和柳軒並不是什麼朋友,我趁機故作姿態地說:「為了一個破酒吧,你看看你驚動了多少人。」 虎哥說:「酒吧?什麼酒吧?」 柳軒忙討好地說:「『逆時光』,這件事完了兄弟們都常去,不管多少錢都是我的。」 虎哥聽了他這句話忽然恍然地指著我說:「我想起來了,和你就是在那個酒吧門口見過,那天晚上4哥們搭我車去的,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啊,姓董的那位大哥功夫太他媽沒的說了。」 我也猛的想起,那天晚上,就是這個虎哥開著奧迪A6送林沖和他們去的,當時他們攔住他的車,虎哥仗著有幾下武把抄跟董平切磋了幾下,董平連手都沒還,這虎哥最後是自己累趴的,那一戰這位虎哥輸得心悅誠服,後來聽說董平他們是急著去看受了傷的兄弟,二話沒說一路飆到了酒吧門口,還放下話說以後有麻煩儘管找他,不過董平他們自然不會把他放在眼裡,根本沒往心裡去。 我和虎哥這麼一敘舊。頓生幾分親熱,他跺著腳說:「你看這是趟的哪趟混水呀。真是對不住你了兄弟。」說著話他叫人趕緊收拾殘局,擺上桌椅茶壺,我坐下來指著柳軒問虎哥:「這人你不認識?」 「以前沒見過,今天就是經人介紹過來幫個忙,沒想到這小這麼不地道。」 我看了看身後站著的魏李二人,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好不帶人的……」 虎哥讚賞地打量著他們兩個。招手說:「兩位兄弟過來坐,我老虎從小自命是條漢,跟你們一比什麼心思都沒了。」然後他冷冷瞥了一眼柳軒,見他直往門口溜躂,大聲說:「你!來來來,說說你是怎麼回事。」 這時那個假瞎又抄起一桿馬頭琴來,拉起了長調——他到是挺多才多藝的。 在長調聲,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虎哥氣憤地說:「原來我薰大哥的朋友就是你捅地?」我見縫插針說:「你董大哥的朋友功夫也不賴,要不是暗算也受不了傷。」虎哥指著柳軒數落:「你小盡來陰地!」看得出這頭老虎脾氣直爽。喜歡結識有真本事的人,他的12個手下也是他的徒弟,幾乎個個都掛了重彩,在邊上唉聲歎氣地裹傷上藥,李靜水和魏鐵柱臉上雖然也很花哨,但身還是標槍一樣,且神情輕鬆,殺過人和打過架的他就是不一樣。 最後在一片聲討我做了總結呈詞。我的意思是柳軒反正也被我拍得不輕——坐都坐不穩了,就算我替朱貴報了一箭之仇,恩怨一筆勾銷,但副加條件就是柳軒必須讓出經理的位,而且為了不讓**心,他得出去躲一年。 虎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桌,跟柳軒說:「就這麼辦吧。這事本來一開始就是你不對。」 柳軒:「我……」 虎哥說:「你要不答應也行,反正我是兩不相幫。」 柳軒再傻也能看得出來老虎所謂地兩不相幫那意思就是:在他需要的時候肯定不幫,而我需要的時候八成會幫。 就算支持過他那幫老傢伙,見他把事辦得如此砸鍋,一定也會遷怒他,他現在已經是眾叛親離,他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離開。 柳軒連句狠話也沒敢說,拿一條手巾捂著腦袋蹣跚著出了門,我看他也怪可憐的,我和他其實都是受害者。屬於閉門家坐禍從天上來那種,本來他好好的當他的經理我也安安穩穩當我的經理,要不是這場地震,根本不會有這麼多事——柳軒那個腦袋被我四面都被我拍了,估計好了以後就是一個多面體,反正拍《變形金剛》頭部不用化裝了。 自從柳軒走了以後,那假瞎又開始用二胡拉上了《朋友》,二胡的調本來就悲,一拉這曲顯得陰陽怪氣的,我把破皮包撿回來,把裡面的錢都掏出來碼在桌上,說:「給兄弟們地醫藥費。」 老虎說:「這就是你瞧不起我了,我們又不是為錢。」 我一想對呀,他能開得起A6,.u 我小心翼翼地問:「這姓柳的和你……」 「嗨,都是人托人托到我這的,昨天要請你吃飯那幫老頭裡有幾個在挺他,按說這幫老頭跟我都是平輩,可他們又托付了一位,這位我可惹不起。」 「誰呀?」 老虎笑著沖那個拉二胡的假瞎說:「古爺,您了再那麼撐著我可就沒詞了。」 曲戛然而止,老傢伙放下二胡,又把墨鏡也摘下來放好,站起身抖了抖長衫,走到我們近前,瞪了一眼老虎,笑罵了一聲:「小猴崽。」然後轉向我,笑道,「蕭先生是吧?」 「不敢不敢,叫我小強就行。」想不到這老傢伙居然是幕後黑手,看他一雙眼睛,乍看全是魚尾紋和灰眼袋,仔細一看——還是。不過間或一閃犀利異常,像根針一樣能刺進你心裡似的。也就是這個老東西攛掇老虎對付我,我心裡暗罵。 古爺走到一張椅前,老虎忙為他拉開擺正,古爺這才坐下,慢條斯理地 這家茶樓是不才老朽開的,蕭先生覺得還湊合嗎?」 我恭謹地低頭說:「相當湊合。」 古爺呵呵笑道:「一看蕭先生就是個懂茶的人,就算在危亂之際手裡的茶杯還不忘搶起,不像姓柳那小,附庸風雅,還壞了我一壺好茶,打這小一上樓我就瞧不上他。」 我心說好話盡讓你說了,瞧不上他還找人對付我,剛才跟你借個家什救急都不給。 老傢伙見我滿臉不以為然,然道:「昨天幾個師侄找我告狀,說有人搏了他們的面,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嗎?」 我賠著笑,不說話。 「我就想啊,是誰這麼有下水,我還真就想見見這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呀——小強,呵呵。」 我也不知道他是在罵我還是誇我,剛才打架的那一幕浮現上來,我不禁也笑了,很奇怪,明知道是他找人把我揍了一頓,可要說真的恨他一點也沒有,感覺就是被一個愛戲謔的長輩小小的玩弄了一下。 據老虎介紹,他和古爺包括幫柳軒忙的幾個老傢伙都是「門裡」人,就類似古代的一個門派,他們的門派已經沒了名姓,是從大洪拳那裡發祥的,到現在早已經走了樣,但還屬於傳統武術,在全市乃至全省道館不少,這幾年因為柔道和跆拳道館的衝擊,門生蕭條,有的堅持不住的只好搭配著一起教,不倫不類的。老虎的那間道館因為有他強大的經濟實力做後盾,所以勢力最大,而古爺是門裡現在輩分最高的老人。 昨天我因為喝疙瘩湯沒去見那幫老不死,他們覺得丟了顏面,又沒把握動我,於是找到古爺,為的就是讓他指派老虎對付我。 如我所想。老虎確實坐過監獄,後來靠跑鋼材發跡。因為生性好武投到門裡,因為有錢、仗義,這些年風頭甚勁,儼然是此道魁首。照他的這個思維方式和出身背景,領著人像黑社會一樣出來平事也不為怪,何況又算是「本門」地事。 事情說清楚了,也就雲開霧散了。古爺品著茶,聽我們說話,老虎親熱地拉著李靜水和魏鐵柱的手說:「這兩個兄弟真是好樣地,小強,他們是你什麼人?」 我脫口而出:「是我學生。」生怕老虎誤會,又馬上補充說,「我辦了一個學校。」 老虎驚奇地說:「領著學生出來打架?這倆絕對是你們學校的超級刺頭和打架王吧?」 魏鐵柱道:「俺們算啥,徐校尉像俺們這樣的,十個八個近不了身,比俺們強的同學也可多!」李靜水點頭稱是。 「徐校尉是誰?」老虎瞪著大眼珠問我。在他看來,李靜水他們的功夫就很了不起了。 「……是他們班長。」 魏鐵柱帶著濃濃的鄉音說:「還有住我們對面那些大哥們,他們的功夫更棒。」 「他這又是說地誰?」老虎簡直不可置信地問。 「……呃,是他們隔壁班的高年級學生——鐵柱啊,你說的話夠多了。」 「……你們學校比監獄難管理吧?」 「呃,我們那是一所武學校。」 老虎這才多少有些釋然,他馬上問:「對了,那天那位董大哥。他跟你是什麼關係?」 「是我朋友。」 「他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特想和他討教幾招,正式拜師也行啊。」93b303 「這個這個,他可能最近沒什麼時間。」 老虎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為了岔開話題,我端起杯跟古爺說:「茶真不錯。」 古爺笑吟吟地看著我,看樣他是知道我說的話不盡不實,卻不點破。他說:「知道剛才為什麼不讓你拿我的東西打人嗎?我那可都是有年代的古物了,打壞了你賠得起嗎?」 老虎說:「古爺可是骨灰級收藏家!」 古爺呵呵笑道:「骨灰兩個字你們年輕人留著玩酷吧,我可受不了這詞,用不了幾年你古爺就變骨灰了。」我們都跟著乾笑。 這時忽然一個奇怪的聲音不知從哪傳了出來:啪嗒、啪嗒、啪嗒。我們都不約而同地四下張望,卻一無所獲,我就見李靜水坐在那裡無動於衷,一隻手伸在桌下面,於是問他:「是你弄的?」 李靜水把那隻手放上來,只見他手裡攥著兩塊鐵片,正在像快板一樣敲打著玩。聲音正是從他這發出來的,我給他使了個眼色,他急忙收起來,古爺卻已經看見了,他問李靜水:「你那片片是幹什麼用地?」李靜水做了一個爬牆的動作:「這是我們剛才上來的時候……」 我急忙接口道:「撿的。」 可古爺不是老虎,他瞪了我一眼,然後和顏悅色地跟李靜水說:「能給我看看嗎?」 那鐵片是李靜水他們爬牆的工具,不用說肯定是宋朝的東西,我猜想甚至是背嵬軍專用,讓這個老骨灰一看非露餡不可。93b303 我急生智說:「古爺!」 「啊?」他讓叫得一愣。 「您知道『聽風瓶』這種東西嗎?」 古爺果然大感興趣:「怎麼你也知道?」 「我就有一個,想出手,您有意思?」 他這才忘了剛才那茬,仔細地問:「你真有?什麼時候帶來我看看。」 我擦著汗說:「就這幾天吧——」 …… 出了聽風樓,我和老虎換了電話號碼,他和我同歲,還比我大幾個月,但執意要叫我「強哥」,我也就索性叫他「虎哥」,他對我的學校很是好奇,說一定要找時間去看看。 柳軒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但隨之另一件事浮出了水面:探營地,到底是誰?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七十章 潛規則 把李靜水和魏鐵柱帶到摩托上,見兩個人悶悶不樂的你們怎麼了?兩個人打12個,又沒吃虧,也算露了臉了。」 李靜水鬱悶地說:「我們違反了軍令。」 魏鐵柱說:「俺們沒有保護好你。」 「是呀,」李靜水看著我臉上的淤傷說:「而且我差點傷了人命。」 我看著他們倆,這兩個人傷比我重多了,李靜水眼眶裂開,魏鐵柱不住咳嗽,出於軍人的尊嚴,他們謝絕了老虎的幫助。兩人一個18,一個才17,..:.禁有些感動,跟他們說:「坐好,哥領你們喝酒去。」 兩個人一起「啊」了一聲,說:「我們不能喝酒!」 「坐好,你們徐校尉臨走怎麼說的,在此期間要聽我的話,你們不想再犯一條軍令吧?」 二人果然不說話了,李靜水知道鬥心眼不是我對手,魏鐵柱一直在琢磨:軍不得飲酒和在此期間聽我命令這個悖論。 在路上我囑咐他們暫時不要說見過柳軒,我把他們帶到酒吧,張清正在門口,一見我們三個就樂了:「喲,這是和人打架去了?」我嗯了一聲,帶著他們兩個進了裡面,找出藥讓他們抹,朱貴楊志他們連問都沒問,殺人放火在他們看來都稀鬆平常,這點小傷他們根本懶得開口。 張順和阮家兄弟也在,昨天他們被倪思雨的父親安排到了一間男生宿舍,我這才發現倪思雨也在,她抱著一瓶鮮橙多坐在角落裡,衝我吐出小舌頭,笑嘻嘻地說:「我來玩來啦。」 我開了幾個啤酒發給李靜水和魏鐵柱,自己拎了一瓶坐到小美女跟前,笑著問她:「學到東西了嗎?」 倪思雨說:「張老師他們要我忘了所有以前學的東西,就當自己不會游泳。還叫我回憶你在水裡的樣,說只有把以前學的垃圾都忘了才能真正學到本領。」 我氣憤地說:「靠。太擠兌人了,小雨啊,你這幾個師父都不是好人,你還是離他們遠點吧。」 倪思雨看著我臉上的黑青,抿嘴笑道:「我看你才不是好人——你們這是看球賽去了吧?」倪思雨家住體育場附近,經常見球迷打架,而今天恰好有一場上海某俱樂部和本市足球隊的比賽。 朱貴在一邊插嘴說:「那有啥看頭。高俅雖然不是個好東西,但踢得確實比那些人好。」 這時張清提著個大塑料桶進來,興奮地說:「各位哥哥,好東西嘿。」我一看是我裝的「三碗不過崗。」 張清說著話把桶蓋擰開,用手呼扇了幾下,偌大的酒吧裡就飄起了淡淡的酒香。懶散地好漢們頓時集體站起,不約而同地圍了過去,均叫:「是酒!」這話聽著氣人,難道我這麼大酒吧裡賣的全是尿? 朱貴抱了一大摞鋼化杯跑過去,迫不及待地從桶裡倒酒喝。喝了半杯,咂摸著嘴說:「味道稍微差了一些,不過還能湊合。」說完一飲而盡,又把杯支上去,楊志一膀把他擠飛,邊給自己倒邊說:「你傷沒好,少喝。」 張清說:「別搶,坐好坐好。這一桶夠咱喝了。」說著還招呼,「那兩個小兄弟也來。」李靜水和魏鐵柱本來就喝不慣啤酒,這時互相看了一眼,又看看我,我說:「去吧,今天可以放開了喝。」一來是年輕人愛湊熱鬧,二來這酒確實很香。這倆人大概從午就饞上了。他們興致勃勃地跑了過去,我心說:這才叫兵匪一家呢。 一大桌人坐好,等著張清倒酒,張順忽然回頭說:「小雨,你幹什麼呢?過來喝酒呀。」 倪思雨可憐巴巴地說:「啊?我不會喝酒。」 阮小二有了酒喝,也顧不得靦腆了,大大咧咧地說:「不會喝酒你游地哪門泳啊?」 「這……有關係嗎?」倪思雨小心地問。 阮小五道:「什麼時候你喝得稀里糊塗,把你扔到水裡還能自己漂上來你就出師了。」 這幫人喝了酒,匪氣畢露,大呼小叫的。倪思雨咬著鮮橙多的瓶口直發愣。我跟她說:「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過去喝酒,討你師父們的歡心,二是趕緊回家,別跟這幫流氓混一塊了——我有你電話,咱們私下聯繫。」 倪思雨瞪了我一眼,鼓了鼓勇氣,毅然地走到他們間坐下,張清給她倒了一大杯酒,她端起來抿了一口,馬上瞪大眼睛說:「嗯,真好喝。」說著喝了一大口,一干土匪紛紛叫好…… 哎,一個純潔的少女算是被禍禍了。 我拿了包冰塊敷著臉,陳可嬌一個電話打進來,劈頭第一句就是:「蕭經理,你夠有辦法的呀?」沒等我說話,她就繼續說,「柳軒已經跟我辭職了,經理的位就讓你那倆朋友先幹著吧。」 她口氣雖然很沖,可我聽得出她並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絲輕鬆,我說:「什麼叫先幹著,你打算再找一個來?」 陳可嬌聽我這邊很嘈雜,問:「你在哪呢?」 「酒吧——我很負責吧?」 陳可嬌不滿地說:「蕭經理,請你最好不要把我地酒吧弄得烏煙瘴氣的,有人跟我反應最近那裡簡直就像一個賊窩。」93b303 我四下看了看,這才發現時遷不知道哪去了,我也很不高興地說:「陳小姐,請注意你的措辭!」 可能還沒人跟陳可嬌用這種口氣說過話,又或者她習慣了我的嬉皮笑臉,總之她被我說得一愣,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看了一眼那邊喝酒的眾人,朱貴因為屁股上有傷斜坐在椅裡,談笑風生,楊志在頻頻向李靜水和魏鐵柱敬酒,張順摟著阮小二的肩膀不知道在說什麼,兩個人很開心,阮小五則笑瞇瞇地看著灌自己酒的倪思雨,這些人談笑間都帶著一股剽悍之氣,在他們的感染下甚 倪思雨就煥發出了颯爽英姿,你說他們這是土匪聚義,我歎了口氣,這酒吧開到現在就圖了一個熱鬧,請好漢們喝啤酒就賠了好幾天的營業額,加上亂七八糟的費用和養著楊志張清這兩個閒漢,半個月算是白幹了。 這都是小意思,最讓我頭疼的是朱貴的豪爽,動不動就給人免單,聊過幾句的顧客就送幾瓶酒,理由只有一個:順眼。梁山在山腳下開著酒店,為的是結交各路好漢,那其實就是個幌,是個轉站和介紹所,有那麼大的山寨撐著,開粥廠都沒問題。可我這卻還屬於小本買賣,還指著它盈利呢,但又不好跟朱貴說,他們這些人,投脾氣了腦袋給你就是一句話,但要因為蠅頭小利斤斤計較,非跟你翻臉不可。他們信仰的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是痛快,是為朋友兩肋插刀,沒錢了就張嘴要——還沒見過上了山的好漢因為錢發愁的。 再這麼發展下去,這酒吧雖然不是賊窩也得變成銷金窟——銷我的金。 張清單手提桶,喝完一杯又滿上,忽然喊我:「小強,過來喝酒啊,發什麼呆?」 我也不想那麼多了,過去在朱貴和楊志間擠了個位置,這才發現李靜水和魏鐵柱不勝酒力,已經被青面獸灌得眼睛都直了,楊志道:「這倆小兄弟今天看來是回不去了。」我忙打電話讓宋清找到徐得龍幫二人請假,300接受新事物方面比好漢們差很多,大概是被條條框框拘束慣了。 徐得龍答應得到是挺痛快,還說可以放幾天長假讓他們倆玩玩,我一想正好,也讓兩人養養傷,把人家小戰士帶出來,掛著彩回去自己也不落忍。 這時,已經喝了兩杯酒的倪思雨突然間直挺挺站起身,眾皆愕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只見她小臉紅撲撲的。把酒杯猛地往桌上一墩,霸氣十足地說:「我一定要拿冠軍!」說完這句話更不多言,又直挺挺向後倒去,阮小五急忙扶住,再看倪思雨已經人事不省,張順苦笑著站起來:「得了,我們先送小姑娘回家去了。」 我說:「別讓她爸看見你們!」 我要是她爸。非跟這仨流氓急了不可,我就納悶了,倪思雨是她爸親生的嗎?女兒莫名其妙領回三個男人,她老爸二話不說就給安排宿舍? ——當然,這是有原因的,我是後來才知道,倪思雨她爸在當天就和張順比試過了,倪思雨當裁判,一聲令下後,她老爸和張順一起入水。等他以教科書般標準的自由泳游完全程,張順已經回到岸上衣服都穿好了。從那一刻起,她老爸就無條件答應三個神秘教練的任何要求,甚至要從自己的工資裡拿錢出來充當補課費,被張順他們拒絕了。 我把幾個人送到門口,看著被阮小五扛在肩膀上的倪思雨,擔心地問:「你們不會真的現在把她扔到水裡吧?」 過了沒10分鐘,李靜水和魏鐵柱敗退。被我送進經理室睡覺去了,張清笑道:「看不出小強不成武不就,喝酒到是有兩下。」 我不好意思地說:「練游泳練出來地。」朱貴和楊志愣了一下,隨即大笑。 這時門一開進來3半大後生,都20鐺歲,頭前一個染著黃毛,戴著一顆鼻釘。左耳朵3個耳>:鐵鏈,好好一雙皮鞋鞋頭釘了兩塊鐵皮,大熱天穿著黑皮甲克,上面大概有二三十道銅釘,這不用看,瞎聞著那股鐵銹氣都知道是小痞來了。 黃毛溜躂進來,看了我們幾個一眼,吊兒郎當地說:「嘿。自己喝上了,給我來一杯唄。」見沒人理他,自己去拿了一個杯抓起桶就要倒,張清把手搭上去,淡淡說:「這酒沒你的。」 朱貴卻仍一副和氣生財地掌櫃樣,笑瞇瞇地說:「小店還沒開業,幾位晚個把時辰再來。」 那酒桶被張清搭住,黃毛雙手都提不起來,他尷尬地把杯放下說:「我是來找柳哥的。」 「這沒姓柳的。」楊志陰著臉說。 「柳軒,我柳哥啊。」 朱貴眼精光一閃,馬上笑呵呵地說:「他不在這干了,幾位認識他?」 「什麼?怎麼沒跟我們說呢?」黃毛吃了一驚,臉色變了變,隨即口氣轉惡,說:「那既然這樣,把管理費交一下吧。」 我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了,柳軒也算是道上的角兒,他當經理的時候這些牛鬼蛇神自然不敢來搗亂,甚至要仰他鼻息,而他要對付朱貴,自然也不會找這些地面上的熟頭臉,所以他雇了那8傢伙——這8人給我送車又送煙,我個人覺得我們已經化敵為友了。再其後就是剛才的事了,因為太突然,他要跑路,哪顧得上通知這些渣滓。 這幾個小痞估計也就是路過這裡,來找他們地柳大哥討點小便宜,對於我們之間的恩怨是懵然無知的。 所謂「管理費」,也就是人們以前常說的保護費,換個名目好聽一點而已。 朱貴自然明白他們的意思,卻偏偏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疑惑地問:「什麼管理費啊,你們每天來給我們倒垃圾嗎?」張清嗤的笑了一聲。 黃毛卻不知道朱貴是在裝傻,輕蔑地說:「連『管理費』都不知道,就是保護費,先拿一萬塊錢來吧。」93b303 「呀,我好怕怕,給了你錢你真的會來保護我們嗎?」看著朱貴擰著肥胖的身裝腔作勢的樣,連一向嚴肅的楊志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黃毛這才知道被人涮了,指著朱貴說:「你是誰?」 「我是這地副經理!」 我插口說:「現在是正的了。」我轉過臉對黃毛說,「讓你們老大今天晚上來跟我談,我看完電視劇過來,10點以後有空。」我思謀著這些潑皮都是小事情,所以得一次搞定,要不然 蟆不咬人光噁心你也受不了,索性把他們頭頭找來,是一分也不會給,要能聽得懂人話最好,不行給點小厲害,嚇唬嚇唬。 黃毛又指著我說:「你又是什麼東西,敢他媽看不起我?」 我裝做不在意地一口痰吐在他鞋上,很認真地跟他說:「是的,我就是看不起你。」 「我他媽……」他往前走了一步,惡狠狠地拽下褲上的鏈,卻發現我們都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他,他頓時洩了氣,邊往出退邊指著我說:「你狠!」 等他們走了,楊志說:「我想牛二了,他要一開始就知道我敢殺他,應該不會那麼逼我。」 「哥哥耶,晚上我們談事你就別參合了……」 這幫人哪都好,講義氣,腦活,就是動不動殺人太恐怖了,相比之下張清就滿好,一般不下死手,打得不機靈了讓小嘍囉抓活的,我家裡還有兩盒過了期的丸藥,晚上過來的時候給他預備上,那玩意丟出去打人疼不說,扔進嘴裡還能騙對方說這是「含笑半步~|控制的目的。93b303 我正要回家,孫思欣來上班了,我問了他幾句關於黃毛的話,孫思欣說:「他們老大叫『改錐』,是這一片的地頭蛇,酒吧旁邊這幾家商店每個月都只能交錢給他,咱們不用怕他,柳經理他惹不起,這些人其實最不能拿錢打發,他們就像癩皮狗一樣,你今天給了他他明天變本加厲,只能找比他們更狠的人來對付。」 我跟他說:「你們柳經理已經辭職不幹了。」 孫思欣居然只是「哦」了一聲,好像早有預料似的,他衝我笑了笑說:「改錐人緣並不好,他最多能叫20個人,強哥你只要把齊了。他也就消停了。」93b303 這小伙,精幹之透著點狡黠。卻並不令人討厭,我的身份一直沒有明說,不過看樣他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我見臉上的淤傷也敷得差不多看不出來了,起身告辭。我還特地囑咐了他們一下晚上的事等我來了再解決,張清說:「你看你的電視劇去吧,這用不著你。」 於是我決定:不看電視劇了,早點來。 回到了家。包已經在做飯,我一上樓就趕緊把上衣脫了拿在手裡——它已經又髒又破了。還沒等我去換上一件,忽聽背後的李師師驚訝地說:「呀,表哥,你背上怎麼有個嘴唇印?」 包立刻抄著炒菜的鏟衝出來,一邊罵道:「你個王八蛋是不是背著我……」她看了一眼我地後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非常納悶,扳著肩膀使勁往後看著,卻不得其所。最後我背對鏡一看,哪是什麼嘴唇印,是安道全幫我拔完火罐的圓口,因為那魚缸有螺紋,使它看上去像一個大大地嘴唇。 我找了件衣服穿上,鬱悶地說:「表妹啊,你就害我吧——你不動腦想想,誰有這麼大的嘴?你以為我和朱莉亞.羅伯茨約會去了?」李師師臉大紅。 「還有你……」我回身一指包。卻發現她心安理得地炒菜去了,再一回身想接著數落李師師幾句,發現她也跑了。 吃飯的時候我見包擦著手,喘了一會氣才開始動筷,知道她是累了,她每天要站大約6個小時左右,回來還得做7個人的飯大,我跟她說:「包,幹完這個月別幹了。」 包邊喝水邊說:「嗯,你養我。」 「行啊,不過你身材要保持,別每天盡看些鬼打架的電視劇。」 包根本沒聽我在說什麼,她問我:「你最近忙什麼呢,一天一天不著家。」 「……幫朋友忙學校的事。」 「對了,我聽張老師說那的學生連一毛錢也不用交,那你朋友靠什麼掙錢?我怎麼沒聽你說過有這麼一個朋友?」 我支吾著說:「人家全家都移民荷蘭了。完了覺得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挺不仗義地,以後都不好意思落歸根,就拿了點錢出來資助教育事業……」 「那他為什麼非要自己辦一個,把錢捐給小學蓋幾座教學樓不就行了嗎——你說的是荷蘭還是河南?」包可不傻。 秦始皇終於忍不住說:「咋能不賺錢捏麼,歪(那)他第一批學僧(生)打哈(下)名氣,以後交錢滴學僧(生)還怕不來?」 看來贏胖再厚道也是個政治家,居心險惡,目光長遠,秦軍當年打遍天下無敵手一是因為秦人兇猛,二來主要是因為秦始皇的軍獎勵極其豐厚,秦軍軍功分為20級,參軍條件放得很寬,也就是「簽約」,然後根據斬首數授爵,混個二三級就能吃飽飯,等成了「白金戰士」,離封萬戶也就不遠了,所以不管是善戰的魏重裝武卒還是趙的鐵騎,都不及「喜戰」的秦甲。 不過還真別說,他說的也是一個辦法,等把300梁山好漢都送走了,我的育才武學校說不定還真能走上正規,有了收服癩和血戰老虎哥兩次經典戰役,這學校還沒正式掛牌,已經小有名氣了。 李師師用筷輕輕點著桌說:「表哥,我也想找點事做了。」 我說:「不是說好等學校開了你去當老師嗎?」 「除了這個我還想幹點別的,比如拍電影。」 「啊?」我很驚訝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包吞下一口菜說:「我支持你哈小楠,就憑你地模樣和氣質,絕對能紅!」 我看了李師師一眼,說:「那表哥給你兩點意見:第一,別接王家衛的戲,這傢伙一個電影起碼拍好幾年,別到時候你毀約了他找我算帳,第二,你可千萬別被『潛規則』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七十一章 五星杜松酒 完飯天還亮著,項羽放下碗筷把我一夾就下了樓,他麵包車門邊,說:「今天無論如何你得教我開車了。」 我無奈地上了車,項羽坐在我邊上看**作,一邊跟著我的動作喃喃自語:「點火、拉手剎、踩離合、掛檔……」 我把車開到小學門口,學生們已經放學,大門上著鎖,看門老頭正在傳達室裡喝茶,我喊道:「大爺,開開門我們練會車行嗎?」老頭看都沒看我們,直接搖了搖手,繼續吸溜他的水。 項羽勃然道:「我去把門踹開。」 我急忙按住他,說:「你以後還想來不想來了?」他這才作罷。 我一探手從車上的紙箱裡掏出兩盒華,走進傳達室放在老頭面前,我還以為一個看大門的老頭見了紅彤彤的華煙肯定得激動萬分呢,哪知老頭竟很平靜,他慢條斯理地拆著煙,跟我閒聊了兩句,點上一根,抽了一口,這才站起來,拎著鑰匙把門打開,末了我要上車了他才拍拍我的肩膀說:「小伙可以,以後儘管來——這華煙居然是真的!」我這才知道他一直當我拿了兩包假煙糊弄他呢。93b303 我把車開到操場,熄了火跟項羽說:「你來吧,你不是已經會起步了嗎?」 項羽挪到駕駛座上,發了一會愣,問我:「第一步是幹什麼來著?」我把頭杵到玻璃上,鬱悶地說:「點火!」 「哦……」他這才去擰鑰匙,這其實也不怪他,很多人都這樣,理論學得呱呱叫,一上車就發傻,而且項羽畢竟是2000年前的人。 他打著火,低著頭找見離合器,一腳踩上去,還知道掛檔。然後一給油,車熄火了…… 「羽哥。咱先把手剎放下去行不?」 「哦……」他擰著車,放下手剎,踩離合器,然後給油,車熄火…… 「離合器要慢慢放,等車動了再給油。」 「哦……」項羽額頭冒汗,又開始手忙腳亂地搗鼓。 半小時後。車原來在哪,現在還在哪,項羽在學開車方面表現乏善可陳,本來我是沒打算好好教他的,但人就是奇怪,要遇上一個笨徒弟還就想把他教會不可。 我把項羽趕在副駕駛上,問他:「你會騎馬嗎?」 項羽抹著汗說:「這可比騎馬難多了,4就會騎馬了。」 「好,現在你就當你是在騎馬,打火。是給馬套上了馬鞍,這表示你要騎它了;放手剎,是解開了韁繩;踩離合,是你已經上了馬背;掛檔,是你一磕馬肚;然後放離合,給油,是你抽了它一鞭——這不就跑起來了嗎?」 項羽驚喜地說:「想不到你還會騎馬。」 「我連毛驢都沒騎過,這不是讓你逼的嗎?」 事實表明項羽智商還是很高的。一個隨便學了幾天功夫就能無敵於天下的人,除了所謂的根骨,領悟力是非常強的——不能和二傻等同看待。 項羽這一次的動作做得行雲流水,只是他念叨的是:「套馬鞍、解韁繩、上馬背、一磕馬肚、再給一鞭……」 麵包車動了起來,項羽興奮地把油門踩下去,車也越跑越快,只是現在在一檔上。油門踩死之後那車也在大吼大叫,項羽抓著方向盤,哈哈大笑,有幾分狂妄和囂張,西楚霸王又找到馳騁疆場地感覺了。93b303 車一但跑起來那就算攻克了最難的一關,我鬆了口氣,見前面要拐彎了,跟他說:「打方向盤。」 這明明是一個左急彎,項羽卻拚命往右打輪,車眼見就要撞牆了。我大喊:「方向反了!」項羽還在往右轉,我大喊:「踩剎車!踩剎車!」項羽暈頭轉向地說:「啊?剎車在哪?」93b303 我靠!他第一次見我開車就知道油門和剎車地區別,現在居然又來問我。 就在車要撞牆的前兩秒,我急生智,大喝一聲:「迂——!」 項羽下意識地死死踩住了剎車…… 我拍著狂跳的心口,好半天才說:「羽哥,你不會連左右也不分吧?」93b303 項羽還納悶地轉著方向盤,說:「為什麼方向是反的呢?騎馬的時候想讓它往左,當然是往右撥轉馬頭吧?」 哎,是我考慮得不周到,差點一失足成千古恨,不過萬幸,我讓他勒馬他沒有把方向盤拽下來而是踩了剎車。 又熟悉了一會,項羽已經能掛著一檔到處跑了,我看了一下表說:「羽哥我們今天就到這吧,我還有事。」 項羽正哈屁得很,隨口說:「你先走,一會我自己回就行了。」 「這恐怕……不行吧……」我戰戰兢兢地說,讓他開著往回走,還不得跟《俠盜飛車》似的死一路人?93b303 項羽把車停下,不耐煩地說:「要走快走,你還信不過我的騎術嗎?」 我當然信不過,一個連掛二檔和倒車都還沒學地人,叫我怎麼放心?但我見他很有推我一把的意思,急忙下了車,硬著頭皮說:「那你回的時候慢點開,到了樓下停車喊包。」 項羽忽然說:「用不用我開車送你?」我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項羽再不理我,摔上車門,掛著一檔揚長而去。 我愁眉苦臉地走回去,騎上摩托趕往酒吧,現在的時間是9點過一點,還沒到高峰期,朱貴他們一個也不在,李靜水和魏鐵柱已經醒了,躲在經理室裡不敢出來,穿著超短裙露著乳溝吊凱的女人們把他倆嚇壞了,覺得看一眼都違反軍紀,我讓孫思欣把他們領到一個角落裡慢慢適應,然後問小孫朱貴他們哪去了,孫思欣說:「『改錐』他們已經來了,朱經理和他們談事呢。」 我哦了一聲,往樓上包廂區走,孫思欣在我後面叫道:「強哥,他們不在包廂。」 「那在哪?」 「在酒吧後面呢。」 我一聽就感覺毛毛的,酒吧後面臨著旁邊住家樓的背面,那就是一胡同,除了偶爾有進去撒尿的民工,那絕對是一個人 地方,換句話說,那也是一個月黑風高殺人辦事的好93b303 我急忙往外走,孫思欣喊:「強哥……」 我停下看他。 「改錐他們來了20多個人,咱們這邊只有朱經理帶著他去了,你是不是把那天的各位大哥都叫上再……」 我叫道:「這就更壞了。」改錐要一個人來,朱貴他們說不定還拿他當個人物,現在他領著這麼多人來示威,八成就得開打。我走到門口,想起一件事來,回頭跟孫思欣說:「你以後就是這的第二副經理,酒吧的事你多操心。」 小孫看上去情緒有些小波動,但他控制得很好,衝我使勁點頭一笑說:「你放心吧強哥。」 我跑到酒吧背面的小胡同口上一看,見張清和楊志正抱著膀站在那閒聊呢,再往胡同裡面一看,把我氣得魂兒也飛了:只見朱貴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正被十幾個爛仔痛打,外圍還站著幾個小混混,黃毛也在其。 我顧不上別的,滿地找傢伙就要往裡面衝,張清把我拉在邊上,說:「朱貴說他要一個人處理。」 我靜下來看朱貴,這次是又氣又笑,這傢伙真不愧「旱地忽律」的綽號,皮糙肉厚的,只見他把胳膊架在頭上擋著拳腳,看那樣是不疼不癢的,眼睛向上瞟著,還說話呢,他說:「各位辛苦,問一下,誰是頭兒?」這時他看見了我,還抽暇衝我招呼:「小強來了?」 我放了心,笑道:「你忙你的。」 小痞們感覺受了侮辱,加重拳腳招呼,這時一個人撥開人群,手裡握著一把改錐。照著朱貴的後背狠狠紮了下來,罵道:「我讓你貧!」我的心一揪:再硬朗的人也經不住這一下的。 朱貴忽的一滾躲開。看著這人道:「你就是改錐?」 改錐:「我就是!」 朱貴「嘿」了一聲,猛的一把拽住了改錐的頭髮,這手向下一扯,另一隻手緊握成拳,迎面就是一個通天炮。 痞們本來以為這是一個慫包,麻痺之下誰也沒料到他一但出手如此凶狠快捷,改錐頭髮被下一大把。血珠滲出,臉上也開了花。 一個痞抽出根鋼管,拚命砸向朱貴大腿,朱貴輕巧地閃開,在改錐大腿上狠踹了一腳,然後把他拉在一個角落裡,痞們這才反應過來,再次圍上來群毆朱貴,每一拳砸在他身上,他就補一拳給改錐。一腳踢他,他也不理踢他那人,還是一腳踹回到改錐身上,改錐被朱貴奮力按住,根本掙不起來,這時黃毛解下腰間的鏈,一鏈抽在了朱貴屁股上地傷口上,朱貴疼得直呲牙。他二話不說,搶起掉在地上的改錐一下刺進改錐地屁股,然後又在上傷口上補上一大腳,改錐疼得哇呀呀的直叫喚。 朱貴鼻眼見血,但他毫不在乎,一下一下蹬著改錐面門,嘿嘿冷笑說:「你的手下怎麼打我。我就怎麼打你!」 這時一個爛仔抽出一根雞蛋粗細的剛管,照著朱貴的背拚命就是一下,朱貴多少有點遲鈍,沒有躲開,被砸得哼了一聲,胸音都出來了,但終究筋骨強壯沒有倒下去,朱貴一胳膊肘拐住那爛仔,奪下他的鋼管,跳著高給改錐就是一鋼管。只聽喀吧一聲,好像是什麼東西斷了的聲音。朱貴抹著血,猙獰笑道:「夠公平吧,連力道都是一樣地。」 我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跟張清說:「是不該管管了?」 張清說:「沒事,快結束了。」 改錐奄奄一息地說:「別……別打了……」 朱貴道:「我可沒打你,你挨的都是你自己人下的手。」 這時本來大部分的痞都已經被震住了,都停了手,結果一個小混混一時沒收住手,一個嘴巴抽在朱貴臉上,這才愕然地看著周圍早已經退開的人,朱貴碰都沒碰他,還衝他笑了笑,滿嘴都是血沫,他一把把改錐提起來,掄圓了就是一個超級大巴掌,一聲巨響之後,改錐辟里啪啦往外吐牙和血水,朱貴把他提在胸前,指著那個小混混說:「看,這巴掌是他扇你的,可不怪我。」 改錐又氣又悶,想也沒想照那個小混混臉上就是一巴掌,把那小混混打得愣了半天,忽然哇一聲哭著跑了。 楊志失笑道:「朱貴這小這招太損了。」 朱貴提著軟綿綿的改錐,繞場轉,每到一個痞跟前,就把臉貼上去,挑釁地說:「來,打啊,我要還手我是你孫!」改錐歇斯底里地喊:「不許打,不許打!」 我看到這也不知是該樂還是該寒,我這時才真正瞭解了「旱地忽律」這個綽號的含義:你看朱貴平時笑瞇瞇的,可到了這種時候真比鱷魚還狠,還嗜血。 這時,那幫痞外圍的一個人估計是心理承受力達到了極限,從衣領裡抽出一把一直沒用上地小砍刀,照著朱貴就衝了上來,朱貴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挺著肚站在那,在改錐耳邊輕輕說:「他砍我哪,我砍你哪!」 改錐嚇得魂兒都沒了,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勁,抓過旁邊一個人手裡的棍,擋在朱貴面前,那個混混大概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所以是閉著眼衝上來的,根本沒看見前面的人已經換了,而且也不知道躲閃,被改錐一棍抽倒在地上,改錐指著他惡狠狠地罵:「你個王八蛋,擺明了就是想害死老自己當老大。」然後忙回頭跟朱貴賠笑。 朱貴一腳把改錐踢翻,說:「這樣的老大,你們還願意跟嗎?」 一個混混把手裡的鋼管扔在地上,看了一眼改錐,靜靜地問朱貴:「我們能走嗎?」 張清這時才慢地說:「以為我兄弟真的白打了?每個人留點什麼吧。」楊志拉了他一把說:「算了,這些人比牛二懂事多了。」 張清無奈地搖了搖頭,跟那些人說:「滾吧。」 一干痞如遇大赦般四散奔逃,就剩黃毛不走,他滿臉崇拜地跟朱「大哥,我以後跟你混 朱貴不耐煩地揮手:「混個毛,把腦袋上的破銅爛鐵摘巴摘巴好好當人,滾滾滾。」黃毛只好失望地走了。 朱貴把腳踩在改錐腦袋上,改錐驚恐地大叫:「大哥大哥,你不是不打我嗎?」他屁股上被紮了一下,嘴裡大概還剩不到5牙,這還都是小意思,肩膀上的骨頭也被朱貴砸斷了,軟在地上像只半死不活的蛤蟆。 「不打你可以,告訴我柳軒在哪?」 「我不認識柳……」 話沒說完朱貴就一腳跺在他臉上,血水噗嗤一聲吐了出來,楊志看得連連搖頭,邊往近前走邊說:「還是讓我殺了他吧,我看著不落忍。」我忙死死拉住他,最後楊志歎著氣回去了。 張清說:「楊志哥哥就是心軟……」 朱貴踩著改錐,眼裡閃過一絲凶光,從嗓眼裡往出蹦字:「別說你不認識姓柳的,要不我就把你腦袋踩進地裡去。」 「我認識我認識……但我只有姓柳的電話,剛才一直打都關機,我跟他真的不熟,他那種人是瞧不起我的。」93b303 「號碼給我!要不開機我還把你踩進地裡去。」 改錐掏出電話來一看就哭了:電話不知什麼時候被打爛了,當然,他到不是心疼電話,他看出朱貴正在氣頭上,生怕他真的一腳踩下來。 我見差不多了,走上去說:「跟他要不如和我要呢。」 朱貴詫異地說:「你也有?」 我指了指臉上的傷說:「下午我就是去見的他。」 「你怎麼沒跟我說?」 「老朱,這件事到此為止吧,我已經替你把他腦袋拍成四稜的了,不信你可以問李靜水他們。」 朱貴忿忿道:「你怎麼沒讓我去呢?」 「你是客人嘛,這種體力活怎麼能讓你做呢?」我打著哈哈說。 朱貴狠狠瞪了我幾眼,但知道柳軒已經小受懲戒氣也就消了不少,他邁開腿,把改錐提起來,問他:「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改錐抖若篩糠。說:「我不該認識姓柳的。」 「還有呢!」 「……我不該瞎了狗眼來收大哥你的保護費。」 「還有呢!」 「……我不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你不順眼——滾吧。」 然後朱貴親熱地摟著我和張清的肩膀說:「走,喝酒去。」 我心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柳軒的事情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如我所想,好漢們知道柳軒已經被逼得背井離鄉,也就不為已甚了。93b303 我們進了酒吧,就見一張桌前圍滿了人。擠進去一看,竟然是楊志,這傢伙長得醜不說,還沉默寡語地,什麼時候人緣這麼好了? 只見他手裡提著一個桶,面前擺滿了杯還有鈔票,楊志邊往杯裡倒酒邊說:「這是我自家兄弟釀的酒,你們不要給我錢。」 張清「喲喂」了一聲,這才看清楊志手裡提著是我們下午喝地那桶「三碗不過崗」,我們幾個人一下午喝了小半桶。剛才楊志回來以後甚是無聊,就又找出來喝,這酒一大特點就是酒香濃烈,,很快楊志旁邊一個哥們忍不住了,提出要用錢買一杯嘗嘗,楊志沒當回事,給他倒了一杯。卻沒要錢,哪知這哥們越喝越上癮,又不好意思再要,這回非得用錢買不可,慢慢的周圍的人也都被吸引了過來,一來是聞著酒香,二來是跟著湊熱鬧。有趣地是這酒楊志既然不說賣,也就沒個價,人們排著隊,端著杯等著買酒,輪到自己的時候有給100,有給50的,最少的也有20塊地,其還有一張100的美金。 第一個人給完錢,楊志就想追著給退回去,但後面的人都催著讓他倒酒。就這樣堆在他面前的錢越來越多,楊志急得臉通紅,連那片青也淡下去不少,他連連說:「這酒不要錢——這酒不要錢——」等多半桶酒倒得剩個底兒了,他面前的錢幾乎鋪滿了桌,沒有買到的人都紛紛抗議,當他們知道楊志是酒吧老闆的朋友時,更加不滿,說酒吧藏私,孫思欣正在安撫他們,見我來了把情況一說,我說:「這還不好辦,明天我雇輛車去村裡灌它一水車來不就行了?」 這時的酒吧裡清香撲鼻,就連邊角和包廂裡的顧客都被引得饞涎欲滴,紛紛起義,加入到要酒喝的隊伍裡。 孫思欣忽地跳上舞台,清清嗓說:「謝謝各位朋友的光臨和捧場,本店剛剛推出了一款實驗品,相信不少朋友已經體驗過了,現在我宣佈,從明天開始,這款實驗品將正式在我店面向廣大顧客!」 小伙腦就是活啊,我讚賞地看著他,台下忽然有人高聲問:「這酒叫什麼名字?」 孫思欣一愣,急忙用眼光在人群裡搜尋我,我也是一腦門汗,情急之下想到這酒是武松發現,又被杜興釀出來的,就衝他做口型,孫思欣盯著嘴,看了半天,台下的人都不說話,在等著他報名。 孫思欣看了半天終於看明白我說的是四個字,然後他把麥克風支到嘴上,很莊重的說:「這酒叫五星杜松!」我一拍腦袋。 台下馬上有人問:有星的嗎?還有人問:多少錢一杯? 孫思欣又看看我,我心想平常的散酒也就一兩塊一斤,這個賣5錢總不至於賠本,於是就衝他伸了5手指頭。 孫思欣激動地、煽情地大聲說:「我們地五星杜松酒,明天開始優惠大酬賓,50塊一杯!」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七十二章 司馬光砸缸 思欣下來以後還是有點激動難掩,他說:「強哥,咱以後往哪裝?」 這到是個問題了,我問他:「咱們裝扎啤的桶夠嗎?」 「……這個怕不大好吧,再說啤酒往哪放呢?」 張清嗤笑一聲說:「酒嘛當然是往酒罈和酒缸裡放。」 我一聽茅塞頓開,跟孫思欣說:「你明天去二里窯買幾個大酒缸,再多買點壇和小碗,咱這酒以後論碗賣。」 孫思欣抓了抓頭皮,說:「買回來往哪擺呢?」 「先擺前台吧。」我看出孫思欣有點顧慮,一個經常組織街舞表演的酒吧,擺一世界壇,確實有點不倫不類,其實這個顧慮我也有:陳可嬌當初簽約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能動她的酒吧結構——不過話說回來我可沒動她的結構,只是往裡添了點擺設而已。93b303 楊志今天晚上收了3000多塊錢,他.;>93b303 李靜水和魏鐵柱坐在角落裡,簡直就像進入了一個妖怪的世界,不斷有性感的女郎上去和他們搭訕,兩個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握著彼此的手一個勁哆嗦。那些女人無一例外地罵一句「死玻璃」然後走開。 李靜水找到我,手腳冰涼地說:「蕭大哥,你還是送我們回去吧。」93b303 我無奈,只好答應明天送他們回軍營。 我回到當鋪,見項羽打了盆水正在擦車,車頭居然是衝著來的時候的方向,這說明有人幫著倒過,而且車技一流,那□轆都是切著馬路牙,特別整齊。 項羽用毛巾蘸水輕輕擦拭著車體,臉上愛憐橫溢,好像是一場大戰剛剛結束,他正在和心愛的烏馬交流感情。 我好奇地問他:「羽哥,這車是包給停的?」 「不是。」項羽顯然沒工夫理我。 「那是誰?」93b303 「老王,就那個看大門的老頭,是他開回來而且停好的。」 我笑道:「看不出那老頭那會開車呢。」 項羽瞪我一眼,說:「人家開得比你好多了,他跟我說他以前是開大貨的——大貨是什麼車?」 這就難怪了,以前的老司機,那功夫都紮實得很,又開了半輩大貨車,再開這小麵包就跟玩具一樣,真沒想到老傢伙還是一個車神級人物。 項羽邊擦車邊說:「以後不用你教我了,老王說每天放學以後他教我。」 我說:「看不出老王還是個熱心腸。」 「嗯,還有,我把紙箱給他了。」 我沒在意,邊往家走邊嗯了一聲,然後才感覺不對,猛的轉過頭說:「什麼紙箱?」 「就你車上放的那個。」 「……連裡面的東西都給他了?」 「那是當然。」 「羽哥!那半箱華煙值好幾千塊錢呢!」我是心如刀割呀,這麼多錢去駕校都夠了。書上不是說項羽雖然能和士兵同甘共苦,但是寡恩少惠而且婦人之仁嗎?這些優點我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 項羽彎腰擺著布,說:「我聽半導體裡說了,抽煙有害健康,你還是少抽點吧。」 我:「……」 哎,給就給了吧,一個想要往左卻經常往右「撥轉馬頭」的人,不用我親自教也好。 我進了門,見劉邦居然和李師師坐在一起,兩個人都盯著電腦屏幕,他倆什麼時候混到一起去了?我走到他們背後,發現他們關注的無非是一組組數字,李師師還在幫他用計算器不停算,劉邦一邊記在紙上一邊思索,我問他們幹什麼呢,劉邦難得認真地說:「別鬧,我算點數據。」93b303 「嘿——」我感興趣地趴在李師師椅背上,問:「什麼數據?」 劉邦說:「炸金花,我在算豹、順、同花順的出現幾率各是多少,今天跟人玩輸了500,昨天梭哈我還贏1200呢……」 我這個汗呀,我8就會和人炸金花了也沒想到算一算所謂的幾率,我跟他說:「炸金花主要玩的是心理戰,這些數據用處不大。」 「我當然知道,但是如果大家都特別會裝,下去什麼牌,下去多少張都記住,然後根據比率,你比別人多算一步,那贏的機會才大。」 我又汗了一個,原來劉邦的天下就是這麼算出來的。我嚴重懷疑他在拜韓信為將的時候已經開始盤算得了天下以後怎麼殺他了。 我數落李師師:「你就助紂為虐吧。」 …… 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了10點多,這也是我近些日最放鬆騎著摩托到酒吧,老遠就見門口一群人在挪一個足有一米那麼高的大水缸,嘿喲嘿喲喊著號要往卡車上弄。 我走過去,見孫思欣正在指揮,我問他:「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孫思欣見我來了,很不自然地說:「強哥,對不起,我把事辦砸了,我早上給磁窯打電 定制口大缸,結果他們給我拉來這麼個東西,連門口去。」 我見一群搬運工費力巴哈地又拉又扛,說:「弄都弄來了,就留下吧。」 「……往哪放呢?」 「就立在門口——我說你們沒事做這麼大個缸幹什麼,別說孩,大人掉進去也出不來了。」 工人們聽說不退貨了,個個喜笑顏開,一個老工人喘著氣說:「要不故意尋死,一般也掉不進去。」 我一聽也笑了:這缸幾乎快有項羽高了,要想走著走著就掉進去,除非有長頸鹿那麼高。 老工人說:「恭喜你掌櫃的,你可算淘著寶了,這缸從我年輕時候進廠就有了,廠長都說不出它的年代來,這好像是給過去大戶人家預備的水庫,為的是防火,有時候遇上旱年有這麼幾缸水,一年吃飯都夠了。」 我圍著這口缸打量了幾圈,這缸外表黑油油的,冒著一股寒氣,看著還真有點超凡的意思,我心裡琢磨:別是個聚寶盆吧,要不先往裡扔一個人,看能不能拉出一堆人來? 打發走工人,我一眼瞧見馬路上有輛賣水的電三輪,我忙把他喊過來,問他:「車上有水沒?」 這老鄉看了看我,說:「滿的,怎麼,現在酒吧也往酒裡兌水了?」 我說:「少廢話,你這一車水能賣多少錢?」 「200,你想幹啥?」 「把水都倒了,跟我去拉趟酒,給你300 老鄉為難地說:「錢到是合適,可我這水往哪倒呢?」 「澆花,撒馬路,隨便。」 「我這可是真正的礦泉水!我辛辛苦苦從山上接的。」 孫思欣機靈勁又上來了:「你先把水倒到這缸裡,拉完酒以後再灌到你車裡繼續賣,你看行嗎?」 老鄉這可樂意了,把管支到缸口開始注水,我進去叫李靜水和魏鐵柱,這才看見舞台上擺滿了壇和淺底兒青瓷碗,心裡也犯嘀咕,這要讓陳可嬌看見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這娘們對自己這間酒吧自傲地很,見我把她這折騰成這樣,會不會和我拚命? 再看李靜水他倆,在酒吧裡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竟然憔悴了很多,我有點愧疚和心疼地說:「要不哥給你倆開間房,進城一趟起碼睡睡席夢思,看看《士兵突擊》呀。」兩個人直搖頭,我也沒辦法了。 等我們出去老鄉也辦妥了,一車水剛好倒到水缸的5之4,+的水波一漾一漾的,亮光晃得酒吧的牌直閃,居然有幾分雅意。酒吧這種地方,最大的好處就是什麼因素都能容納,一般的人就是來玩的,他不會管你有沒有化內涵,你的裝修風格一致不一致,你可以這面牆上貼滿機械時代的符號,那面牆上掛把雙筒獵槍和獸皮。 這麼說吧,一間成功的酒吧就是你把一陀屎拉在當地,給人感覺也特別協調。 現在酒吧門口有了這口缸,看著就比以前酷多了。 就是在要不要準備一塊石頭的問題上我挺游移的——要真有人掉進去呢?誰來扮演司馬光?後來孫思欣說有幾款洋酒的瓶就能做替代物時我才作罷。 到了爻村,我讓李靜水他們自己回去,然後去找宋清,李靜水和魏鐵柱歡呼雀躍地跑向營帳,看來城市裡的便捷和新奇並沒有讓他們感到一絲的眷戀。 宋清領著我去杜興釀酒的地方,我們坐在三輪車上,走了沒有5鍾就到了,隨著越來越近,那股略帶酸味的酒香愈濃,等我們到了地方,見從一處寬敞的四合院裡裊裊冒出蒸汽,門口一個人用兩個塑料杯栓繩連在一起扣在眼睛上,用一塊大手巾摀住口鼻,此刻正把手巾下面撩起來透氣,我衝他揮手喊:「奧特曼!」 這人把塑料杯從眼睛上摘下來,一把扯掉手巾——更像奧特曼了,正是鬼臉兒杜興。他見是我,笑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拉點酒,有富餘的嗎?」 杜興說:「太好了,這酵母三天不用就會壞掉,所以必須每天開工,哥哥們又喝不了那許多,我正愁剩下的往哪放呢。」 我往院裡看了一眼,立刻聞到一股更加濃郁的酒氣,幾個工人戴著口罩,正光著膀篩酒糟呢,一間小房的木板上,停滿了貌似豆腐的塊狀物,再往進走幾步,才明白杜興為什麼那副打扮了,這酒聞著香,走到近處那味道卻刺激無比,尤其是那間「豆腐房」,根本不可靠近,否則連眼睛都睜不開。 杜興又把眼睛扣上,手巾捂上,進去招呼幾個工人把成品酒一桶一桶往外搬,他指著院角落裡的幾甕酒說:「那些都是我刻意留下的,過三個月再喝,味道才正。」 「好好,那些將是星杜松,咱裝在瓶兒裡賣。」 我見存貨都已經拉上,聽聲音才到水箱的一多半,我跟杜興說以後可以多釀一點 的老鄉聽我們說話,把腦袋湊過來說:「以後你拉酒車吧行不?」 我說:「那你賣水的買賣可就不能幹了。」 「你管我賣不賣水呢,肯定不耽誤你的事不就行了?」 「就怕你不方便,你想啊,有那對酒精過敏的喝了你賣的水犯了病還不找你麻煩?」 老鄉悶悶地點頭:「那到是。」 我說:「這樣吧,你以後就專管拉酒,跑一趟給你200。」 老鄉高興地說:「能成,那可說好了。」 等我們再回來,金大堅把裝著聽風瓶的盒給了我,因為還有事,我也就沒和他細聊,他只說補好了。 200呀!這回可不能再隨隨便便扔到車斗裡了,我正為這個犯愁,忽然見我的摩托車旁邊,李靜水和魏鐵柱在太陽下立軍姿呢,我走過去問他們這是怎麼了,李靜水哭喪著臉說:「我們徐校尉嫌我們丟了人,要把我們開除出隊3。魏鐵柱不說話,淚蛋蛋就在眼眶裡打轉。 我也很不是滋味,「丟了人」,是怎麼個丟法?是因為他們沒有保護好我?還是嫌他們受了傷墮了岳家軍的威名?徐得龍這人看似簡單憨厚,但給我感覺城府很深,一支穿越了近千年來到新環境下的軍隊,沒有一個人脫離組織,而且沒有一點叛逆的跡象,除了他們對岳飛忠誠度高之外,徐得龍的指揮藝術也不可小看。 他處罰這兩個小戰士,大概就是從我們這些「百姓」永遠不懂的角度出發,不過李靜水和魏鐵柱在和人交手的時候確實一開始有些大意,而且差點因為一時激憤惹下大麻煩。 想到這我也釋然了,跟他們說:「走,跟哥回去。」我上車後把盒給李靜水抱著,這到是無形解決了我一個問題。 我帶著一車酒回到酒吧,喊朱貴和張清他們出來幫忙,又把酒都倒在早準備好的壇裡拿回去,壇到最後還是不夠了,車裡還剩不少酒,我無奈地說:「沒辦法,再倒到缸裡吧。」 那賣水老鄉邊往缸裡倒酒邊說:「人家是往酒裡兌水,你們是往水裡兌酒。」 我說:「我們這又不賣錢,你廢什麼話?」 老鄉嘿然:「那可都是好東西,你們就等著它餿了?」 把我氣的,你說他一個農民嘴怎麼那麼刁呢? 這山泉兌酒,注了滿滿一缸,當水喝吧有點辣,當酒賣吧肯定被人告,等著它長蟲吧著實可惜,把我逼得實在沒辦法了,跟孫思欣說:「你去搬個小梯來,咱們缸裡這東西誰想喝誰喝,免費!」 孫思欣只好搬來一張台階式的梯架在水缸前面,又把一摞一次性口杯放在旁邊,在水缸上貼了張條,寫著「免費品嚐」。 我背著手站在遠處一看:這他媽太行為藝術了! 誰也沒想到,這無意的錯上加錯以後居然成了「逆時光」酒吧最大的特色。 我把李靜水和魏鐵柱放下,自己抱著盒打車去古爺那裡,這聽風瓶還真得出手——我最近錢又有點緊了。93b303 到了聽風樓,只有寥寥的幾個顧客,讓我哭笑不得的是古爺居然又戴著墨鏡坐在那裝瞎,抱著一把二胡,正在那忘我地拉著,間或還真有人在他面前放幾張零錢。他見我來了,騰出一隻手指了指包廂,繼續拉他的《二泉映月》,一曲終了,這才用濕毛巾擦著手來跟我見面。 老傢伙進來以後笑呵呵地問我:「什麼好東西?」 「就昨天跟您說的,聽風瓶,跟您這茶樓的名字特配。」 古爺兩眼放光,接過盒,放正,緩緩打開,然後就愣住了。過了良久,他才沉聲道:「這東西……」然後就不說話了。 我納悶地站起身來到他背後,向盒裡只看了一眼全身血液幾乎都凝固了! 那盒裡,確然是那只聽風瓶,但是,在它原本細膩柔滑的瓶身上,多出了數不清紋痕! 也就是說,現在的這只瓶,一望可知是補起來的。 聽風瓶這種古玩,取的就是它弱不禁風的雅意,一但摔了那是大煞風景的事,一隻碗、一個酒杯碎了都可以補,但它碎了那就立刻毫無價值。93b303 現在,奢華的盒裡擺著一隻這麼個玩意,簡直就是對古爺的蔑視,金大堅這回可把我害死了。古爺這種人,我真的一點也不想得罪。 我吸著冷氣去把盒合上,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囫圇離開古爺這一畝三分地了。 古爺「啪」的一下把盒按住,眼光發狠地盯著我,我尷尬地衝他笑了笑,說:「那個……我……」 古爺仍舊那麼盯著我,好半天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 「300,賣不賣?」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七十三章 賭注 學證明,一個在被氣急了的時候往往會語出驚人,這兩大類,第一類是不知所云型,話說我上學那會,班裡一男一女吵架,女生勢弱,情急之下忽然指著男生說:「我和你爸生了你……」93b303 眾人皆愣,更絕的是該男生遲鈍了一下,馬上說:「媽,我要吃奶……」這就比較險惡了。 還有一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型,比如那天我見街上倆人吵架,某甲指著某乙大罵:「我唾你丫一臉臭狗屎……」93b303 古爺大約還屬於第一種類型,300在這裡可以看成是語氣歎詞,可想而知老頭已經被我氣得不輕了。 照我的意思,趕緊說兩句好話就走,哪知古爺得理不讓人,老傢伙肯定是練過內功,手按在盒上我兩手都扳不動絲毫,他看著我口氣不善地說:「年輕人,別太貪了,300不少了,我古爺做生意向來是公道一口價。」 看看,氣糊塗了吧? 我賠笑說:「您就別拿我開涮了,這是有人想陷害我。」 古爺又揭開盒,小心翼翼地端出瓶,用指尖輕輕撫摩著瓶上的裂痕,我估計他把所有裂痕摸完一遍就該進入狂化狀態了,忙說:「這瓶以前是好的。」 古爺目不轉睛地欣賞著瓶身上的紋路,不經意地說:「廢話,我當然知道是好的,它在沒摔之前不過是個一般貨色,但摔了之後就不一樣了——」古爺抬頭看看愕然的我,說:「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 「哦……為什麼呢?」 古爺這才又繼續埋頭賞玩,說:「這只瓶不是什麼名匠的作品,就算完好保存到現在也就200吧,但是修補它的這個人可不一樣……」古爺閉上眼睛,用手指細細摸著瓶底。忽然說,「這人叫金大堅。」 我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 古爺微微笑道:「有名的工匠出於自負。一般都會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作品上,這金大堅我一時想不起來,但絕對是一個技藝出神入化的人,他在瓶底上刻了四個字:『金大堅補』,補瓷這門手藝現在基本已經失傳了,這金大堅應該是和這瓶同一時代的人,經他這麼一補。意義非凡,這東西可就更值錢了。」93b303 我靠,原來是這麼回事,如果不是古爺炫耀眼力,我還蒙在鼓裡,老金這回可玩大了,幸虧古爺這個骨灰級老古董識貨,否則我今兒就得橫著出去。 古爺給我掃完盲,捧著瓶又看個沒完,最後讚歎道:「難得的是他把這裂紋補得像畫上去地一樣——哎我說你到底賣不賣?」 「賣!絕對賣!」剛才我還謀劃著把盒賣個三兩千就萬幸呢。差點就買櫝還珠了。 「小強啊,這瓶要到識貨的人手裡上下還有餘地,不過這個時期這種人可不好找,300賣給我,也算物有所歸。」 我笑道:「那是那是。」堅補去,古爺以後就是我的長期飯票了。 古爺依依不捨地把瓶放回去,蓋上蓋,這才吩咐人去準備錢。我聽老虎跟我說過,這老頭身家巨富,他這一脈人都是舊國的風雲人物,因為動盪大多都遊歷到國外定居,而且奇怪的很,老古家千傾地就古爺這麼一棵苗,在古40歲頭上。他還是一個遊俠任氣的混混型人物,突然有一天從某資本主義大國發來的一份告上得知,古爺的二叔與世長辭,老古給小古留下了700美金地遺產。小古還沒從也不知是悲傷還是驚喜的情緒裡掙脫出來,某資本主義二號大國又發來聞,小古的三叔嗝屁著涼,給小古留下了1800英的遺產,小古還沒換算出合人民幣是多少,某盛產人妖的東南亞國家小古的四叔撒手人寰,這次差得遠。只給小古留下了3000萬泰珠——他四叔在古氏家族裡屬於窮階層的。 小古有7個叔叔…… 其後每過幾年,隨著一個古家精英的穿越,古爺帳戶上就會多出大筆資金。古爺的經歷使他感慨萬分遂達到了寵辱不驚的境界,只要把他地遭遇如實地記錄下來,那就是本小說。現在的古爺心如止水,以冒充瞎騙點小錢為樂,間或收攏些古玩,過得非常哈屁。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一句歌詞:突然有一天邋遢他變了,邋遢大王他不邋遢我們都喜歡他…… 可是過了好半天打發出去的人還沒回來,我心裡琢磨著老古是不要耍什麼花招啊,保守估計有兩三億的人過戶300都這麼久?我正想著,兩個大漢提著兩隻大皮箱回來了,在古爺的示意下把箱往桌上一放,打了開來:裡面是滿滿澄澄的老人頭! 話說經我手流動過的資金也有大幾百萬,可那都是過戶,就是一串串數字的變化而已,真正見到這麼多錢還是頭一次,那一捆一捆地人民幣啊,像板磚一樣整整齊齊碼在箱裡,把半個屋都映得紅彤彤的,難怪許多值1000萬的東西拿900萬現金就能買到手,這視覺衝擊太大了! 我冒汗說:「古爺,不用這麼誇張吧,打我帳戶裡就行了。」 古爺道:「咱們江湖爺們辦事就是要實實在在的,把錢打你帳戶裡你走到街上不是連根冰棍都買不了嗎?」 我說:「我提著這兩箱錢也不可能買冰棍去。」 古爺呵呵笑:「點點吧。」 我直接把箱扣上:「點什麼點,古爺給的錢只會多不能少。」 古爺翻著白眼說:「小狗,你少拿話將我,出了這門我可不認了。」93b303 我一手提一隻箱往出走,說:「您不認我認,少個一二百萬我都不帶和您再要的。」 古爺歎息道:「你無恥的樣很有我年輕時候地神韻。」 …… 出了門我可犯了難,我提著這300該先去哪呢?回家?跟包就說是撿的?我猜她可能不會信…… 存起來?那就更不划算了,現金多方便啊,再說銀行會不會盯上我,等我去取錢的時候告我個巨額財產來源不明? 想來想去還是先回酒吧再說,那裡至少有安全感——現在我看見腿比我長的心 底,他們只要搶走我一隻箱我就起碼損失150,▊|底,他們只要搶走我一隻箱我就起碼損失150,▊|底,他們只要搶走我一隻箱我就起碼損失150,▊|底,他們只要搶走我一隻箱我就起碼損失150,▊|底,他們只要搶走我一隻箱我就起碼損失150,上他們就必須把手裡的箱放下,而熟知狗熊掰棒定律的我是不會那麼做的。 我沒打車,而是雇了一輛摩的,這就是我聰明的地方了,摩的不但視野開闊,而且絕不會有人想到摩的上坐的人手裡提著300現金。 我膽戰心驚地到了酒吧門口,見我新買的那口大缸周圍站滿了工人,每人手裡端個紙杯,缸口上爬著一個戴安全帽的民工,拿自己的大搪瓷缸舀上缸裡的水酒挨個給他們倒著喝。馬路上來來往往的人都看稀罕一樣往這裡瞥著。 我先顧不上這麼多,進了酒吧先找到朱貴和他要上經理室的保險櫃鑰匙,把錢放進去,頓覺滿身輕鬆。整個酒吧都瀰漫著濃郁的酒香氣,人欲醉,楊志張清已經閒不住出去逛大街去了,還帶走了李靜水和魏鐵柱。 孫思欣托著下巴隔著玻璃看那些工人喝我們自創的水酒,他忽然說:「壞了!陳總來了。」 「哪個陳……」話問到一半我馬上反應過來:陳可嬌來了。 陳可嬌從她的小標緻裡走出來,疑惑地四下看了看,大概以為自己停錯地方了,等她看到「逆時光」三個字這才確信自己沒走差,她一眼就看見了門口的大缸,高跟鞋登登登緊走幾步來到跟前,抬頭問缸口那民工:「喂,你們幹什麼呢?」 「喝酒呀,」那工人俯下身拍了拍缸上貼的「免費品嚐」的條說:「白給喝的,你來一杯不?」 這時我和孫思欣接出來了,陳可嬌指著一群工人,目光看著我,氣得話也說不出來了,接二連三地重複:「你……你……」 「進去說進去說。」我給了她一個諂媚的笑臉,把她推了進去。然後問那個民工:「哥們,味道怎麼樣啊?」 「好喝!又甜又辣。還涼絲兒的,喝了特解乏。」 孫思欣跟他們介紹:「這是我們的負責人。」 缸口上那位說:「謝謝你啊兄弟,以後還給白喝嗎?」93b303 我說:「只要有人喝,我就往裡續。」 那人連忙說:「有人喝有人喝,我們是旁邊街上施工隊的,一會我們走了再換一撥過來,倒班兒喝。」 我和孫思欣往裡面走。他說:「強哥,以後每天門口圍一群民工影響怕不好吧?」 我說:「那有什麼辦法,總得讓他們先把這缸幹掉,要不臭了影響更不好,大不了以後多兌點水給他們喝。」 孫思欣想了一下說:「我看多倒點酒是正經,他們喝完幹活犯困,工頭就不讓他們來了。」把我氣得直樂說:「你小壞心眼可真不少——咦,你怎麼不去陪你們陳總?」 孫思欣看了我一眼,一語雙關地說:「我是跟著你出來的嘛。」 陳可嬌已經沒了往日的優雅和高傲,她一屁股坐在舞台上。身周都是酒罈,氣咻咻地看看這個,推一把那個,我把準備舀酒地小木勺遞給她:「嘗嘗吧,這次真的是我請你了。」93b303 陳可嬌一把打掉木勺,指著滿坑滿谷地壇,有點激動地說:「這就是我們說好的?」 「陳小姐,我可是嚴格按照合同。沒動你這裡的格局一分一豪,只不過是在門口立了一口大缸,在裡頭擺了一些小缸而已。」這托詞是我早就想好的。 孫思欣賠著小心說:「陳總,這些都是咱們新推出的五星杜松酒,昨天剛做了市場測試,反響很好……」 「那你們就給我弄得夜市攤似的?」陳可嬌打斷他說:「你們是不是還準備在舞池裡擺個燒烤爐?」93b303 「那不行。」我十分確定地說:「不過你要是同意,我打算把吧檯拆了。打一長溜木櫃檯,後面全是格,裡面擺上咱的五星杜松、星杜松……你同意嗎?」 陳可嬌看來是氣急了,她猛地站起來,冷笑著說:「好,我今天就等著看你們的五星杜松酒到底火不火得起來——蕭經理,我們打個賭吧,這間酒吧日平均營業額是1萬左右,一會我們就看看,你的五星杜松酒一晚上要能賣5塊就算我輸。以後酒吧你說了算。到她忽然提高音調,厲聲說,「要是你輸了,我豁出去違約也要把酒吧收回來!」 我說:「那哪能呢,要賣不了5我們的和約自動解除。」 我嘴上說著,心裡可沒底,雖然昨天楊志半桶酒就賣了3塊,但人氣這東西很難說,昨天是人們跟著湊熱鬧,一杯酒平均下來賣了100多塊,而且是靠炒作。93b303 可今天是今天,就算昨天喝著感覺不錯的人今天還說不定來不來呢。別到了時候連來喝啤酒的客人見了酒吧這個樣都嚇跑了,那我就徹底栽了。 陳可嬌從吧檯裡給自己拿了一個飲料,滿臉怒色地找了張桌坐。我端了兩杯酒過去,把一杯放到她面前,語重心長地說:「小陳啊,別跟自己慪氣了,一會就出分曉,咱們總得有個出局的,要是你輸了證明咱的酒吧會越來越好,要是我輸了咱買賣不成*人情在嘛,何必老闆著個臉呢。」 陳可嬌把那杯酒遠遠推開,她怒氣稍減,平靜地說:「蕭先生,看來你不是我要找的合作夥伴,你除了有時候像個流氓,簡直沒有一點商業頭腦,全是幼稚的想法。」 我想頂她幾句吧,發現她說地都挺對的。93b303 陳可嬌氣呼呼的,胸脯也跟著一鼓一鼓的,這個女人從來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她的性感,尤其是她的胸部,永遠那麼高聳和平整,給人感覺稍微有點憋仄,好像喘氣都很困難的樣,真想幫她解開衣服透透氣,當然,是不是出於好心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就不是。 「一定是加胸墊了」我惡毒地想。 這時趴缸口那民工頭使勁透過玻璃往裡看著,拿他地搪瓷杯敲著缸沿喊:「喂,夠不著舀了。」 我跟孫思欣說:「你給他找個棍兒去。」 孫思欣左看右看找了半天,把舞台背景裡那只印第安長矛拽下來跑了出去,陳可嬌看了他一眼,忍了忍才沒說什麼,今天我要滾蛋了,小孫也就能光榮下崗了。 民工 們的傢伙綁在長矛上,又喝了一會都走了,臨走把那留了下來,說是對我的回報。 工人們走了以後,除了留下了他們的水杯,還留下一個巨大的懸念:缸裡的東西真的好喝嗎? 跟著湊了半天熱鬧的人們開始慢慢向水缸圍攏,但誰也沒好意思第一個上去,等了大約5鐘,一個富態的年人終於鼓起勇氣爬上木梯,拿起擔在缸沿上的杯,探進去舀了滿滿一杯,然後倒在紙杯裡一飲而盡,下面有人問:好喝嗎? 「就那麼回事吧。」年胖說著話又倒了一杯喝。又有人問:什麼味兒? 「嗨,其實就是涼水。」胖又倒一杯喝。人群裡有精明的,問:涼水你還一杯一杯喝個沒完? 「我渴了你管得著嗎?」倒,喝。這下人們都反應過來了,紛紛喊:你下去,該我們了。胖又喝了兩杯才打著水嗝走了。 這次誰也不再客氣,都擁向木梯,這時梯上正站著一位紅衣少女,柳眉櫻口,人們往前一擠,少女那纖纖身影弱不禁風地在梯上搖擺了兩下,險些跌進缸裡,我看著直揪心,剛想出去英雄救美,哪知這少女綽起長矛,把尖對準人群,朗聲道:「誰再往前來,老娘給他個透心兒涼!」眾人皆寒,紛紛向後敗退,少女倒提長矛,用桿兒在梯周圍畫一小圈,瞪視眾人:「入圈者死!」然後這才然舀起酒來,喝過一杯之後飄然而去。 打這之後,梯周圍這一小圈便長留了下來,來此飲酒的約定俗成都不逾圈,至於那少女是誰,為人們百般猜測卻終不得其所,以至於後來成為一個美麗的傳說…… 5半以後,酒吧的員工漸漸都來了,他們是擠過人群才進來的——這時酒吧門口已經小聚了一些百姓。93b303 過了6點。散步的人們也被吸引了過來,他們站在老遠老遠。下面是他們的對話:甲說,那怎麼了?乙:不知道,看看吧…… 到後來,酒吧門口人是越聚越多,可是……沒一個進來,這些人只有圍在缸最前面的幾個人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後面以及馬路對面的根本就是瞎狗看星星。就像我小時候沙背了眼,流著眼淚低頭往前走,到後來屁股後頭跟了一長溜低頭摸的。 等過了7點,我有點坐不住了,平時酒吧該上客了,可今天就算是來喝酒地,都被人群擋在了最外圍,不過他們可沒走,這些人反正是來消遣的,不在乎多花幾分鐘時間看看到底是怎麼了。 陳可嬌坐在那裡。冷笑越來越濃,偌大地酒吧就我們幾個人還有服務生,有三個服務生抄著木勺傻呆呆地站在酒罈旁邊,那是我刻意安排了來賣酒的。頂上的大燈已經開了,萬紫千紅地轉著,光點打在我們寥寥幾個人身上,像在拍一幕荒誕派的舞台劇。 孫思欣要去拉幾個人進來,我說:「別去。我就不信這個邪了!」然後我就站在門口看著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也看著我,我叉著腰,表情嚴肅地凝望著他們,他們面面相覷,也都沉靜地回望著我。 僵持……沉默……就連圍著水缸喝水的人們都不說話,喝完一杯就默默走掉。酒吧遠遠近近站了將近1500多人,大家好像都受了什麼感和傳染似地安靜,這情景相當詭異!相當詭異! 就在這時,四條矯健的身影奮力分開人群,當先一人推門便入,大喊大叫說:「渴死了,拿酒喝。」正是張清,他一推門,沒看見我正憂鬱地站在門後,把我拍出去老遠。 張清左右看看。直接跳到舞台上,搶過一個碗來就倒酒喝,在他身後緊跟著楊志,再後面是嘻嘻哈哈的李靜水和魏鐵柱,也都抄起碗就灌,誰也沒發現可憐的我被拍在陳可嬌腳下,她就帶著冷意笑吟吟地看著我。 四個人這麼一衝一帶,不少人被捲了進來,孫思欣適時地說:「歡迎大家品嚐我們的五星杜松酒……」 一個眼鏡男發傻地問:「多少錢?」說著使勁抽了抽鼻。 「五……」 「五塊一碗!」沒等孫思欣說完後面的十字,我搶著喊了一句。 「那我嘗……一碗。」眼鏡男捏著五塊錢,遞給抄著勺的服務生,他喝了一口之後,把五十塊錢拍在舞台上,忘情地喊:「再來十碗!」跟他一起被擠進來的人也圍著舞台,躍躍欲試。 僵持一但被打破,後面的人流源源不斷地湧了進來。93b303 今天,包圍逆時光酒吧的這1500人<}|地愛湊熱鬧的本性,當前面500衝進酒吧的時候,後面的1000人發動了類似自殺性衝擊的進攻往裡擠,而最前面的500有300包住舞台時,後面的200根本不屑往別的地方去…… 平時接待200就顯得滿滿當當地一樓大廳裡現在添塞了1000多人,他們統一擠在舞台下面,最前面的人高舉著錢和碗,後面的人則高舉著錢,張清和楊志他們下不來,索性就抱著壇給人倒酒,隨著一隻隻壇的告罄,那股濃郁的酒香卻更折磨人了。 如果說最先開始的人是因為湊熱鬧,那麼後來的人則是因為聞到了酒香。這其包括了昨天試嘗過地一小部分人,他們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開始當起免費宣傳員,使得這1000人擺脫了集體無意識狀態,終於明白自己被人流刮進來是為什麼:五星杜松酒! 在這陣大混亂,已經有很多事情無法說清,比如有的人給了錢卻沒喝到酒,有的沒給錢喝了好幾碗,在我和朱貴他們一起的努力下,我們終於把酒吧開成了粥廠。 逆時光酒吧的品牌,五星杜松酒一夜之間名揚天下,只不過它的傳奇起家史是建築在一個人腦袋上的大包上的。 我有點暈的看著狂熱地人群,慢慢轉過頭去找陳可嬌,只見她終於端起那杯我給她倒的酒,緩緩一飲而盡,站起身跟我說了一句話: 「你說的那種長木櫃檯,加緊時間做吧。」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七十四章 李白 天晚上我們的五星杜松賣了一萬多點,這個數字還暫了任何問題,因為要按原來定的價格,這個數字應該是10倍,時很多人喝了酒卻並沒給錢——給了錢卻沒喝到酒的只佔很小一部分,最重要的是,我們的酒只招待了三分之二的顧客,那些等了一晚上卻只能空手而歸的人們氣勢洶洶地對酒吧老闆進行了聲討,表態說如果明天還這樣他們就去有關部門和消協告我們,罪名類似於出租車拒載,因為酒是舀出來賣的,我們這個就是「拒舀」。 不管怎麼說,五星杜松前景無限是肯定的了,它口味純正,由於陳釀期短,後勁小,男人們完全可以當啤酒來喝,女孩們兌上綠茶和可樂,又是很龐大的消費人群。 陳可嬌再也沒回去過,她把所有權力都交給了我,當然,她這麼做是有條件的——我答應她一年以後贖回酒吧時免收那兩成的保管費。 我說的那種木櫃檯並不難做,兩天以後就到位了,但是整體風格就顯得過於不協調,五星杜松就保持了5一碗的價格,它現在已經成了絕對主打,占每天營業額的8以上,我想讓李雲按他的思路幫著徹底改造一下,但他最近一兩個星期抽不開身,因為學校也到了衝刺階段。 從這些穿越客戶身上我發現了一個現象:那就是名聲大、本事強的在現代社會未必就混得開,拿五人組來說,兩個皇帝一個淪為了職業賭徒,一個只會玩腦殘遊戲;兩個英雄,一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可自拔,一個守著輛幾千塊錢的麵包車卜晝卜夜,只有李師師這個小姘胸懷大志,想超章(怡)趕湯(唯),而且不但已經學會了熟練使用百度,在天涯都有ID了…… 再說梁山好漢們。盧俊義林沖李逵這些大名鼎鼎的英雄目前只能混吃等死,相反的。在原著只露過一次臉的金大堅舉手之勞就給我弄回300來,排名靠後的朱貴幫我全權頂起了酒吧,杜興稍假時日那就是著名的民營企業家,默默無聞的宋清幾乎扛起了學校地半壁江山,隨著學校的即將竣工,他擔當了後勤主任這個角色,從床鋪被褥到桌椅板凳。再到以後要用到地黑板粉筆都得他一手經辦。 李雲就更別說了,光忙我的事他的日程就已經排到3月以後了,這期間他還拒絕了多家建築公司的邀請。看來還是學一門實實在在的手藝才是王道,詩人比木匠容易餓死,這是已經餓死的某哲學家總結的。 以後我兒要敢寫現代詩,我就打折他地腿!等他到個四五歲,我這最好能接待吳道王羲之俞伯牙這幾個人,咱們上午學畫畫,午學書法,下午學琴;要是女兒。就讓她跟著趙飛燕學跳舞,跟著霍小玉學唱歌——《老殘遊記》裡那個白妞也行,再和上官婉兒學幾天儀表,女孩學著做做詩填填詞也行,但盡量少和李清照蔡姬這些人接觸,容易悲觀。 轉眼一個禮拜過去了,按照原計劃,學校應該本來可以掛牌了。但安道全給我算了一卦,說再過三天才是店舖開業的好日——大家可能不瞭解,過去的郎那都會算卦,甚至是以此為主業的。加上李雲也想把工程做到盡善盡美,於是我決定那就再推遲三天。 我們的育才武學校佔地遼闊,有著綿延的圍牆,現有宿舍樓一棟。按每間房入住4人算,500人,3教學樓一棟,可容納1500人聽課,大禮堂一個,可寬鬆接納1000人500人同時就餐的規模修建的,比較令我自豪的是我還擁有一個室外游泳池,那是以前的魚塘改造地。這些花了我300掛零,建這所學校給了我一個慘痛的教訓,那是在蓋一所房之前,你不但要算它的門窗牆壁花多少錢,還得算上房蓋好以後要添什麼東西,比如宿舍裡要有床和被褥,教室裡要有黑板和桌椅,條件允許還得有閉路電視和投影儀…… 在這個問題我犯了兩次錯誤,還有一次就是我那別墅我忘了算裝修,宋清買東西一次又一次托戴宗找我拿錢,學校裡的軟件設施也花了我100萬,正好把我裝修房的錢花光了。讓戴宗跑腿費用其實也不低,一雙耐克他跑兩天就一點也不抓地了。 在施工隊就要撤出的最後一天,李雲跟我提了點小意見,出於防禦性的習慣,他想在我校門口裡外各建一個甕城…… 還好這工程是李雲負責的,如果交給秦始皇,恐怕他就要把學校地圍牆建成可以跑馬的雙城牆,再在上面搭上箭塔了。 我放在酒吧裡的300,這些天讓宋清要去一半,剩下的錢我也不敢隨便動了,要知道放著那麼大一個學校,就算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得拿錢擺平。還有得防意外發生,比如項羽把人家的車蹭一下把菠蘿攤兒撞飛什麼的,都得錢。 好在酒吧走上了正軌,每天慕名來品嚐五星杜松地人絡繹不絕,它已經成了我現在主要的經濟來源,酒吧以目前的經營狀況,每個月贏利50萬問題不大。 這一個多禮拜我終於可以安安穩穩待在當鋪,過了幾天安生日。我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使用那3讀心術,用的次數最多是在荊軻身上,因為我很好奇他到底一天能有多長時間陷入無思維狀態,答案很令我滿意,9時間裡我每天對他用一次,有6次是省略號。 我身邊的人當然都在劫難逃,李師師每天都很忙,她在努力充實自己,讀心術的一次使用,可以顯示人思維的一小段活動,用時間來算大概也就2鍾左右,李師師在2秒鐘內想的問題有時候能顯示5頁,但大多是對歷史和表演的思考,我看了兩次也就沒什麼興趣了,秦始皇想地問題比較有意思,他在算他這些天一共在遊戲裡殺了多少人 有他在統一國的時候多。 劉邦和項羽一個想著賭一個想著車,當然還有幾次抓到的信息毫無意義,比如在吃飯的時候抓項羽的,他有可能在想:吃完這碗飯還要不要吃?做飯的時候抓包,她想的是:蒜裡放沒放鹽呢? 所以說這個還得懂得爭取時機,跟攝影師一樣,不同的是攝影師雖然有時候會來不及拿出照相機,但至少他知道他錯過了什麼,但人的思維就複雜多了,比如這人上一秒還在想吃麵放什麼醬,等你抓他的時候他卻正在想阿富汗危機,難保你不立刻肅然起敬。93b303 施工隊撤出的當天,還沒等300好漢們搬進宿舍,張校長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掛牌,我說後天,老張說:「你先讓學生們別拆帳篷,後天咱們辦個慶典儀式,再讓他們從帳篷裡出來集體進宿舍,顯得新學校新氣象。」 我說:「那不是成了作秀了嗎——慶什麼典呀?悄摸開咱的不行嗎?」 老張說「不行!我就不明白,人家別人的學校開業都是大張旗鼓地造聲勢,你可到好,還怕人知道,你開的是黑店?你別管了,嘉賓我找,你也叫幾個狐朋狗友去捧捧場,還有,咱不是武學校嗎,你叫學生們準備幾個節目。」93b303 「……張校長,咱沒有三圍符合標準的女學生,這表演是不是就算了?」 「別油嘴滑舌的,對了,還有接待人員你也安排幾個。」 接待?300好漢們誰是接待別人的人?老張桃李滿天下,很多學生現在身居高位,你讓好漢們跟他們勾肩瘩背,「局長哥哥」「處長哥哥」?宋清或許能幫點小忙但對來賓的身份肯定是搞不清狀況,顏景生就更別提了,書獃加死心眼。 晚上朱貴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小強。你快過來,有事。」 我聽他口氣有點急。忙問怎麼了,朱貴說:「你快來吧。」 我只好往去趕,一路猜測,到了酒吧見杜興居然也在,他身邊圍著好幾個少男少女,見了我一起低頭叫:「師叔——」我納悶地說:「這是怎麼論的?」 其一個漂亮女孩衝我頑皮地眨眨眼說:「師叔你不記我們啦?」 我使勁看了她幾眼,說:「恕師叔老眼昏花……」 「呵呵。我們是上次在這和人比街舞的那幾個,想起來沒?」 「哦——」我恍然地說:「難怪記不起長相,光看這小腰像是見過呢。」 女孩們嘻嘻哈哈地挽著杜興,杜興看看我,不自在地說:「非要跟我學什麼街舞——我真的就小時候跟老拳師學過幾天虎鶴雙形……」 「你就教教他們你那天是怎麼蹦達的,」我跟那兩個女孩說:「以後別叫叔,叫哥就行了。」93b303 我跟他們說笑了一會,才找到朱貴,他看上去沒半點有急事的樣,歪坐在木櫃檯邊上看服務生們拿木勺舀酒。我問他怎麼了,他頭往一張桌上點了點,我回頭見一個人趴在桌上,跟前放了一堆碗,看樣年紀不小了。朱貴說:「喝醉了。」93b303 我不明白他地意思,問:「沒給錢?」 「沒給。」 「……你說的就是這事兒?」 朱貴點頭。 「我靠,你涮我呢吧,搜搜他身上有錢沒。要沒有架出去不就完了嗎?這種事也叫我過來……」 朱貴打斷我:「劉老送來地。」 ……我終於知道是什麼事了。 我小心翼翼地問朱貴:「劉老沒說這人是誰?」 「沒。」 「你也沒問那傢伙?」 「來的時候就醉了,又喝了幾碗,誰也叫不醒了。」 我歎了口氣,走到那人跟前,這才發現是一個瘦老頭,頭髮花白,攏著一個小抓髻。從衣服上看不出是哪個朝代的,大概是已經換過了。我拍拍他肩膀,沒動靜,朱貴說:「沒用,我試過了。」 我拿了瓶冰鎮礦泉水,擰開,對準他剛要潑,朱貴說:「你可想好了,這人要是廉頗你可要倒霉,就算是黃蓋黃忠我也制不住。」 我額頭汗下。說:「要不把林沖和李逵叫來我再潑?上了年紀的武將誰最愛喝酒?」 朱貴笑嘻嘻地說:「也說不定是個詩人呢,賭一把唄。」 這是賭命啊,這人別是醉拳的創始人吧? 我把礦泉水往手裡撩了點,心驚膽戰地往他頭頂上一拍,然後一個箭步跳出2多遠,靜觀其變。 那老者被冷水一激,慢慢抬起頭來,臉色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噴著酒氣茫然地看了四週一眼,我忙趁機問:「大爺,您貴姓?」 老頭也不知道明白不明白我說的什麼,高聲歎氣:「囈噓唏……」一句話沒說完又倒在桌上。 「囈噓唏?歷史上有這人嗎?」我問朱貴,朱貴聳肩膀。 這時杜興那小女徒弟搭話:「這好像是古人的歎詞吧。」 「你確定沒有叫囈噓唏地武林高手?」 她旁邊的男孩指著她說:「這是我們學校系的系花。」 我才多少放了心,看來這老頭八成是個人,我大著膽一瓶冰水潑過去,那老頭一機靈,猛的坐起身,憤然道:「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93b303 我拉住系花:「他這說的什麼?」 「是一首詩,叫《將進酒》。」 「誰寫的?」 「連這都不知道,李白啊,我最崇拜的詩人。」 我也吃驚非小,走近那老頭,小聲問:「你是李白?」 老頭混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聽了我的問話,愣了半天,才醉眼朦朧地看著我,斷斷續續地說:「你……你怎麼知道?」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七十五章 大地蒼茫 白!我跟朱貴要了一條毛巾擦著繼往開來的汗,雖然但也知道李白之強,震爍古今,某詞人說過,李白之後,就再也沒有詩人了…… 老頭詩寫的確實好,像「鵝鵝鵝,白毛浮綠水」……呃,這是駱賓王寫的,那就是「汗滴禾下土」,哦,是李紳寫的。 反正寫的好。 我擦完汗把毛巾遞給李白,小心地問:「您這是打哪來?」 李白擦著頭上的水,迷迷糊糊地說:「這……是哪?」他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群魔亂舞」的地方,鐳射燈灑下萬點金光,舞池裡的男男女女發洩著剩餘的體力,形似抽搐,表情猙獰,混合迪曲在四面八方吼著:「鬧鬧,鬧鬧鬧鬧,鬧鬧鬧鬧——lonely,lonely,lonely……」 李白稍微清醒了一點,如釋重負地說:「終於到地獄了。」 我鬱悶地說:「應該說您已經出來了,您還記不記得上次在人間,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宣城吧,我記的我喝著喝著酒就來倆人拿鏈鎖我,我還以為又是李璘(反王,李白入過其幕府)的事呢,結果他們說我死了——這不就到了地獄了嗎?」 我無語了半天,看來這給李白的第一印象很不好,我正想解釋,李白忽然一眼看見剛上舞台的杜興了,一指說:「噫噓唏!鬼裡頭也有這麼醜的。」 …… 等他適應了一會環境,我大聲問:「你還記不記得那倆人把你帶到地方以後你簽沒簽過一個書?」 「……依稀是簽過,說什麼仙界什麼一年,我心想到了這裡人為刀我為魚肉,要簽便簽吧。」擦完水以後李白開始像正常人一樣說話了。 我高興地說:「簽了就對了,這不是地獄是仙界,你可以在這待一年!」我到不是想騙他,現在反正跟他解釋不清,不如讓他以為自己已經身登極樂,誰樂意在地獄待著呀? 李白搖手道:「你莫誑我。」 我拉過系系花來指著她的白玉小腰說:「地獄有這麼漂亮的MM嗎?」 李白看了一眼系花,搖頭晃腦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見系花臉一紅,問她:「他說的什麼,跟你耍流氓了?」 系花瞪我一眼,坐在李白旁邊說:「聽你剛才說的,你好像支持李白是醉死宣城的說法,為什麼不同意後兩種呢?」 李白愕然:「什麼後兩種?」 「難為你這麼喜歡李白卻連他仙逝的三種傳說都不知道,後兩種一種是說他病死當塗,還有一種是說他酒醉後看水映月,撲身去撈——」系花面泛潮紅:「我喜歡最後一種說法,好浪漫哦。」 李白斜她一眼,說:「我又不是猴。」 原來唐朝就有猴撈月的故事啊? 系花嗔道:「你認真點行不行,我不許你嘲諷我偶像。」 我忙在系花耳邊說:「估計是一喝多就這樣,我有個哥們一喝多就說自己是樹袋熊,在衣架上一待一夜。」 系花恍然,往李白那邊挪了挪,笑著說:「李白我問你,你對自己的哪一首作品最滿意——不許說下一首啊!」 李白咂咂嘴說:「有酒嗎,我半個時辰沒喝酒了吧?」 系花說:「你要告訴我我就請你喝酒。」有熱鬧看了嘿,我忙正在給李白打酒的朱貴先別過來。我一點也不擔心繫花能看破,因為這個小妞看上去很正常。 李白開始把那一摞碗的碗底兒往一起湊,淡然笑道:「連當今皇上也不能要挾我。」 我說:「當今皇上已經不是李隆基了……」 系花呵呵笑道:「是我的錯,你『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自然也不會為了一碗酒跟我說話。」她示意服務生端酒,我指著那摞碗說:「這也都算你的啊。」 我不是在乎那幾個錢,我是為了成全小姑娘,能請自己的偶像喝酒多幸福,梅姑,國榮,你們啥時候來我這呀? 酒端上來以後李白還是挪著碗底兒,系花把剛上的酒往李白跟前推了推,笑嘻嘻地說:「大詩人,你怎麼不喝呀?」 我提醒她說:「你沒覺得你不夠誠懇嗎?」李白雖然一生仕途多,但粉絲巨萬,那心氣還是很高的。 系花止住笑,捧起酒碗敬上,說:「這位大叔,不管你是不是李白,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嗎?」 李白這才接過酒喝了一口說:「你適才問我什麼?」 「你最喜歡李白的哪一首詩?」 「你說我自己寫的那些呀?」 「……」系花無語。 「你猜呢?」 系花無奈地說:「我猜你最喜歡《將進酒》,你剛才不是還念的嗎?」 「嗯,這首我寫的時候很順,都沒打底稿,不過不是最喜歡的。」 「那就是《蜀道難》,我們張教授說這首詩基本就是你一生的概括和感歎。」 「他說的挺對,是翰林嗎?不過這首也不是我最喜歡的。」 「……那就是《飲八仙歌》,天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仙,反正我們班有個男生最喜歡這句,有次他在宿舍喝酒不去上課,我們輔導員去叫他他就是這麼說的。」 李白說:「別提這句了,就是跟它倒的霉,」他喝一大口酒說,「雖然要我重選,我還會那麼說,不過不是這首。」 小姑娘眼睛直骨碌,忽然說:「有一首你寫的詩叫《夜吳歌》,第一句是什麼來著……」 李白喃喃道:「夜吳歌,第一句我是這麼說的: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系花馬上說:「還有一首,叫古風……」93b303 李白咕嘟咕嘟把酒喝乾,苦笑道:「這首可長,你哪句想不起來了?」 系花說:「我一句也想不起來了,你能背一遍嗎?」 李白隨口道:「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誰陳。王風委蔓草,戰國多荊……下句是什麼來著?」 「龍虎相啖食,兵戈逮狂秦。」 「對對,再給我來碗酒我理理思路,給你重新做一遍。」 酒上來李白連喝兩口,繼續道:「正聲何微茫,哀怨起騷人……」 等他念完最後一句,我都快睡著了,只聽李白說:「這個太長,間有個別字可能和原來的不一樣,不過效果好像不差。」 系花滿臉崇拜地說:「哇,真不簡單,我背這首花了好幾天時間呢。」 李白這才反應過來,說:「你會背還讓我又做一遍?你還不相信我就是李白?」 系花呵呵笑說:「我就當你是,說說嘛,你到底最喜歡哪一首?」93b303 李白壓低聲音,說:「《梁園吟》。」 「啊?我浮黃河去京闕,掛席欲進波連山那首?」 李白點頭。93b303 「那首很普通啊,為什麼呢?」 李白攏了攏稀疏的白髮:「這首有個典故你知道嗎?」 「梁園吟……是千金買壁吧?宗夫人就因為這首詩愛上了李白還嫁給了他。」 李白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這輩,哦,是上輩,做了無數的詩,只有這一首給我帶來了切實的好處。」說到這他嘿嘿笑了幾聲。 系花不禁問:「宗夫人漂亮嗎?」 李白微微搖頭,說:「要知道女人是不能光用姿色來衡量的,只能說她很綽約,很綽約呀。」 系花總結說:「她不漂亮,卻很美?」93b303 李白愣了一下,喝乾一碗酒,說:「小友也寫詩?」 系花臉紅:「寫著玩的。」 李白惋惜道:「可惜你是女兒身,不然必能求一功名。」 我終於有了插嘴的機會:「人家有功名,本科,再說女兒身怕什麼,在我們這性別是可以自己選的。」 「你寫的詩讀來聽聽。」李白對系花說。 這時系花的隊友們喊她去跳舞,我跟她說:「好好讀你的書吧,跟這群瘋小混在一起幹什麼。」 系花不滿地說:「我們也需要放鬆嘛,誰說他們是瘋小了,他們可都是拿獎學金的人。」 我說:「難怪舞跳得一股呆氣。」 系花瞪了我一眼,這才跟李白說:「你真要聽啊?」李白點頭。「那你可不許笑我哦——」系花整理了一下表情,深情地朗誦:「記憶——最後一下疼痛,最後一道傷口,最後在最後之後,只好最後默念一次,最後,記憶最後一次打開,只是記得第一次,忘記地很快,很快……」 李白嘬著酒,見她叨咕了半天沒動靜了,說:「念吧。」 系花愕然道:「念完了呀。」 然後兩個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都很尷尬,李白抱歉地說:「我以為你要給我念詩呢」 系花說:「我念的就是詩啊……」93b303 兩人再次陷入尷尬。 為了緩解氣氛,系花說:「李白,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在所有詩裡,你最喜歡哪一句?」 我見李白面前的碗層層疊疊,也不知道他的酒量是怎麼練出來的,不禁感慨道:「只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呀。」 李白說:「對,就是這句。」 …… 系花站起身說:「李白,你很有趣,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呢?」我低聲問她:「你不會真的相信他就是李白了吧?」 系花低聲答:「差點就信了。」然後她又跟李白說,「或許你下次別喝酒,我們聊聊川端康城和海?」 李白問我:「誰呀?」 我說:「海是一個住在海邊的,川端不熟,我只知道飯島愛和武籐蘭。」 這回該系花問我了:「這倆人是誰呀,詩人嗎?」 我邊往走推她邊說:「對,行淫詩人。」 把系花送到台上去,我這才回來坐下,有點不知所措地說:「李……大爺……叔……」 李白揮揮手說:「叫太白兄就行,杜甫老弟就是 的。」 哇,跟詩聖待遇一樣。 李白問我:「怎麼稱呼你?」93b303 「我叫蕭強,你叫我小強或強都行。」 「哦,小強是你的字?」 我心說哪有字小強的,不過我馬上想到既然我接待的都是古代的客戶,沒個字確實有點不方便,人家魏鐵柱還字鄉德呢。 可是叫什麼好呢?李白字太白——蕭強字……很強?要再需要一個號就號打不死居士? 我跟李白說:「太白兄,酒喝好沒?」 「嗯,也有七八分了。」93b303 「那咱下榻去?」 「可以……」李白說著要往起站,我急忙攙著他往外走,想了想還是把他直接送到學校去比較好,那邊宿舍樓已經可以住人了,我想著以後劉老再往來帶人是不是可以叫項羽開車接送一下,這傢伙在老車神的點撥下已經可以上路了,50米加減檔一遍零失誤,現在正移庫。 老李本來醉著來的,現在又喝了一通,出門一見風就吐了,我把他弄在車斗裡,坐了一會他反而來精神了,看著萬家***喊道:「噫噓唏!」 「太白兄,這比長安有看頭吧?」 李白顧不得強烈的好奇,失落地說:「其實我在長安也就待了兩年。」 這時我摩托發動,李白向後一仰,失色道:「這東西會動!」然後指著街上飛馳的汽車大驚,「魑魅魍魎!」 「太白兄,坐好了,跑的那些不是,裡面坐的才是魑魅魍魎。」 「……這是哪啊,這是第十八層了吧?」李白興奮地站起來喊:「我到了十八層地獄啦!」 「太白兄,坐好……」93b303 我看時間不早了就加大馬力跑,老李根本就是撒酒瘋,這一路他很快樂,大喊大叫,要不就像泰坦尼克裡的傑克一樣張開膀,大喊「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萬里」,要不是風頂得他站不起來,這老頭說不定真的就飛了。 我是真的受不了詩人那充沛的感情,我更怕受不了交警的罰款,帶著這麼一位實在太扎眼了,等好不容易到了郊區,老李瘋也發完了,他變得很安靜,最後他問我:「小強,這到底是哪啊?」 看來以李師師為講師的班很有必要加快速度開起來。 李白可能是所有我接待的客戶裡最糊塗的一個,在他的記憶裡,剛才還在喝酒,然後就被兩個人帶走,再然後就到了這個滿世界都是「魑魅」的地方,也就是說一點緩衝也沒有,難怪要癲狂了。 而別人就要好得多,其實陰間和監獄一樣應該是個最長見識的地方,比如兩個鬼魂碰一塊了,甲問乙:兄弟,哪個朝代的啊? 乙:你呢? 甲:我秦朝的。 乙:我明朝的。 甲:明朝什麼朝啊?93b303 乙:在你們之後呢。 甲:喲,那你說說我們秦朝最後怎麼了? 乙:讓一個叫劉邦的滅了,改了漢朝了。 甲:哎…… 乙:也不知道我們明朝最後怎麼了。 這時過來一個清朝的鬼,插一句:你們明朝啊,讓我們清朝給滅了…… 梁山好漢們就是這樣,在陰間把上面的世事弄了個**不離十才來,不過他們這是屬於例外,因為有300他們頂著,雙方在陰間都待了個夠,像秦始皇荊軻他們就沒怎麼滯留。 所以,很有必要弄一個啟蒙班,這個班只有兩個任務:第一,告訴他們這不是仙界;二,讓他們明白這裡比仙界並不差,這樣出了啟蒙班再去高級班,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想在現代往哪個方向發展再選擇適合自己的特長小組…… 我被自己的設想弄得很是激動,車開在茫茫的大野地裡,忽然來了詩興,我大聲道:「噫噓唏!」李白嚇了一跳,我抱歉地衝他訕笑了一下說:「太白兄,小弟也有一首詩,想在太白兄面前班門弄斧。」 「哦,不妨吟來。」 我停下摩托,站起身來,張開雙臂,低沉而又抒情地說:「在蒼茫的大地上……」 李白看著我,意示嘉許,然後要我繼續。 「什麼也沒有……」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來。 李白微微點頭道:「很直白,但很有感染力。」 然後我就傻了,噫噓唏,我的靈感是如此短暫,還不如**的時間長。 李白還在聽著,半天沒動靜之後他看看我,說:「繼續啊,還沒點題。」 我憋了半天,終於爆發式地點了一句題:「大地蒼茫!」 「完了?」李白問。 「嗯,」我不好意思地說:「太白兄,我這詩怎麼樣?」 李白面無表情地說:「咱們是不是快到了?」 我也很快坐在座上,沒事人一樣說:「嗯,快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七十六章 學校落成 校現在已經頗有規模,圍牆向綿亙不輟地延伸到了爻居住地,向東俯視高速公路,在距此兩公里以外的鐵路上居高臨下看,紅色的圍牆無限擴張,像天神格鬥留下的血跡,只是在廣袤的校園裡,校舍區只佔了不到10分之一的地方,看上去不太協調。 李雲也曾問過我為什麼不把宿舍和教學樓分佈得錯落一些,我說不想讓他們太辛苦,以後從宿舍出來,長途跋涉去教學樓,上完課再喊著號暴走食堂?那戴宗到是沒什麼,吳用金大堅他們怎麼辦?他們吃完午飯再往教學樓走,等到了又該開晚飯了。 所以現在宿舍食堂和教學樓都建在一起,雖然距離拉得也很適,但放在如此蒼茫大地裡,就顯得什麼也沒有,大地蒼茫。你站在一個點上,根本看不見遠處還有圍牆,跟身在大野地是一樣的。 我要圍牆,完全是和當年的萬里長城一樣,有很大一部分是出於心理因素的需要。 300帳篷在靠近校門的地方,所以我得先路過他們,摩托上的遠光燈打出去,晃得對面站崗的小戰士看不清來人是誰,又不知道該怎麼喝止,習慣性地喊道:「口令!」 我看到他們的一瞬間冷汗就濕透了全身:對面兩個戰士,一個半蹲一個站著,手裡端著上箭開張的弓! 我大叫:「不要開槍,不要開槍,是我!」 「蕭壯士?」兩人把弓放下。 「誰呀?」經這麼一鬧,顏景生披衣出來,我忙示意兩個戰士把弓藏起來。 「蕭主任,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送個教語的老師。」 顏景生戴好眼鏡,這才發現車斗裡還坐著一個,他微笑著和李白打招呼:「你好你好,以後就是同事了,叫我小顏就好。」 「這是李老師。」我忙替李白介紹。李白這時酒勁剛過。困勁犯上來了,小抓髻也被風吹散了。跟星宿老仙似的,他朦朧地沖顏景生點了點頭。 顏景生皺眉道:「他喝酒了?」 李白聽到酒這個字,半睡半醒地喊了句:「酒來!」 顏景生把衣服往緊裹了裹,小聲跟我說:「這人能為人師表嗎,別把孩們教壞了。」 聽聽叫得多親,還孩們,他的「孩們」剛才差點就把我射成刺蝟了。我不耐煩地說:「行了。你去休息吧。」 顏景生不依不饒地拽住李白說:「哎我問你,『漂亮的小狗』是一個什麼結構的短語?」我眼睛往對面一掃,忽然發現梁山好漢們的帳篷都空了,我一把拉住顏景生問:「對面的人呢?」 「你問他們呀,他們都搬進宿舍裡去了?」 「啊?不是說後天一起搬嗎?」 「他們說既然有房為什麼還要住帳篷,今天施工隊一走他們就集體搬進去了。」 我罵道:「這幫活土匪!」 顏景生笑笑說:「其實他們說的也滿對的,何必為了做秀為難自己呢?」 想不到他也有明白地時候,我說:「你為什麼不跟著去呢,你也是老師。」 「我習慣和孩們一起,我越來越覺得他們可愛了。」 就在這時。他說的那幫「可愛地孩」已經分兩路包抄了過來,草叢深處探出也不知有多少把弓已經對準了我,作為一支常年處在險惡環境下的精英部隊,當然不可能在這麼大動靜下還無動於衷,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們已經從帳篷群後面繞過來包圍了我。難為他們為了不打草驚蛇還留了一部分人在帳篷裡繼續打呼嚕。 幸虧顏景生眼神不好,他只看到從兩邊突然出現的戰士和把匕首藏在手腕內側的徐得龍,他奇怪地說:「你們怎麼還不睡。去哪了?」 徐得龍見是我,沖遠處一揮手,弓箭消失。他打著馬虎眼說:「我們睡不著,就出去走了走。」 顏景生動情地跟我說:「看見沒,學校建成同學們都興奮得睡不著覺了。」 我抹著汗說:「顏老師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可以讓同學們也搬到宿舍樓裡住,帳篷留下就行了。」 顏景生點著頭說:「這個辦法好。」他又衝徐得龍他們說。「你們也早點睡,如果實在睡不著就背背單詞和公式……」 我真後怕,我要上學那會碰上顏景生這樣的老師說不定就考上大學了,那現在肯定失業著呢…… 顏景生走以後,我看了一眼徐得龍手裡的匕首和剛才站崗小戰士扔在草地裡地弓,很嚴肅地跟他說:「不是讓你們把武器都收起來嗎?這任何一件都會惹來大麻煩你明不明白?」 徐得龍還很少見我這麼認真,有些氣餒地說:「我們不想前兩次探營的事情再發生,這簡直就是我們的恥辱!」 「那你們可以製造一些簡單又不會傷人命的東西嘛,記住要用現代的材料做。」 徐得龍說:「好我知道了。」 我問他:「探營的沒有再來吧?」 徐得龍搖了搖頭:「可能他發覺我們已經加強警惕,所以暫時沒再來。我已經安排了暗哨。」 「可能是你們真的太緊張了,我想不出現代怎麼會有你們的敵人的——你的暗哨在哪?」 「我也不知道,流動地。」 我這個汗呀,但願別有愛貪小便宜的人打我學校的主意,除了南海,我實在想不出比這戒備更森嚴的地方了。 離開300軍營,我帶著李白到了宿舍樓,就見一二兩層樓不少房間***通明的,間或傳來幾聲好漢們豪爽的笑聲。看來這幫活土匪換了新環境很開心。 我架著李白進了樓,想隨便給他找個房間,我推開一間房門,見金錢豹湯隆正光著膀和李逵還有幾個好漢在賭錢;推開第二間,董平和林沖在聊天;推開第三間,金大堅已經睡了;第四間,安道全在給段景住算流年,算見他流年不利,歲末當死;第五間到是沒人,廁所…… 我推開第間房,然後 杵進兩團又圓又大的咪咪裡,扈三娘也不知道在干什己吊得那麼高,還沒等我抽*動鼻,她已經跳下來用胳肢窩夾住我用拳頭擰我頭皮,我偷空眼睛向上瞟,見那高聳入雲的**啊,順便看見了上面的電視架,原來扈三娘在練引體向上。93b303 我在她懷裡滾著腦袋,一邊大叫:「放開我,你知道我扶的這人是誰嗎?」 「天王老也揍完再說。」扈三娘繼續擰我頭皮,李白沒有人扶著,栽栽歪歪倒在床上,他到是不傻,還知道揀軟和地方躺。 扈三娘立刻扔下我,老鷹抓小雞一樣抓向李白,罵道:「醉鬼也敢往老娘床上躺。」 「那人是李白!」我大喝一聲。 扈三娘猛的停下手,看著我說:「李白,寫詩那個李白?」她的聲音居然有點顫抖。 我大喜,看來李白盛名之下,連土匪都要禮讓三分,而且女土匪和詩人,有橋段! 女土匪一般是被迫無奈,其實她們早已厭倦了這白衣勝雪來去如風的日,在她們心裡,最渴慕的往往是那滿腹經綸的翩翩公…… 雖然老李公年紀大了點又是個三四手貨,但這正說明他飽歷滄桑,女人對這樣的男人免疫力本來就是很低的,再加上老李公驚才絕艷,聽扈三娘那發春般的顫音,難道是老李有福,能夠梅開二度,老驥伏櫪…… 等等,為什麼扈三娘的聲音聽上去不像是激動而是像激憤?為什麼她的眼神不是脈脈含情而是充滿殺氣?為什麼她那練過鐵砂掌的纖纖玉手對著李白的臉高高揚起…… 我忙從後面把她抱住,死命拖開,扈三娘四肢離地,還指著李白大罵:「***老娘小時候就是因為沒背出來《行路難》被老頭打手心,逼得老娘一個小姑娘家家後來只好舞槍弄棒,你說你沒事寫什麼破詩歌啊?」 我邊拉她邊說:「別打別打。你小時候總比我小時候好,你那會詩人少。我們後來還得背宋詞和元曲呢。」 扈三娘停下手說:「算了,我不打老頭,你快把他弄出去,看著就討厭。」 我又架起李白,問她:「吳軍師在哪住?」 扈三娘厭惡地揮手道:「老娘怎麼知道,自己找去。」 我只好扛著太白兄又滿樓道躥,我犯了一個錯誤。應該把李白留在徐得龍那來著,好漢們對這位大詩人根本不感冒,他們聽說這就是詩仙,有的過來瞄幾眼,有的置之不理,表現最好的是摩雲金翅歐鵬,他指著李白說:「這就是寫『鵝鵝鵝』那個吧?」我瞪他一眼說不是。93b303 「哦,那就是寫『鋤禾日當午』那個?」 看來我和歐鵬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93b303 最後還是到了宋清屋裡,這個溫和地小伙說:「吳軍師也不知在哪屋,你就把他放這吧。我照看些。」 李白一躺到床上就呼呼睡去,宋清擰了條濕毛巾給他擦了臉,我跟他閒聊了一會,才知道好漢們以無邏輯順序佔據了四層宿舍樓裡一二層的大部分房間,有地是一個人住,有平時處得來的就幾個人住一起,現在的情況是這兩層樓只有極個別的房間是空著的,已經無法統籌安排。 這些傢伙如此自由散漫。居然能在前期的戰鬥百戰百勝,到也稀奇。不過後來在碰到紀律嚴明的方臘時吃盡了苦頭,人家八大天王對他們一百多,硬是把他們十成拼得去了七八成,雖然其時魯智深公孫勝這些實力派人物沒有參加討伐給梁山實力帶來不小地損失,但還是說明梁山內部存在嚴重的問題,這都快1000年 我辦完事,騎上車往回走,一路上幾處草叢裡簌簌而動,可能是野兔,也有可能是徐得龍安排潛伏著的小戰士在和我開玩笑,我沖那邊喊:同志們辛苦了。果然就沒動靜了。 我上了公路很快進了市區,在一個路口遇上了紅燈,路邊是一家小型電影院,我無聊地趴在車把上看它放映廳頂上的巨副海報,是梁朝偉和老徐他們演的《傷城》。我見紅燈還45秒,就瞇縫著眼睛看海報上的內容簡介,這家電影院頂上有一個像20世紀FOX那樣向上>兩朵苞芽一樣映射天際,並且不斷旋轉,當它的燈身和轉到廳頂內側時,我赫然發現一條瘦小的黑影完全沐浴在了光柱裡,他穿一身夜行衣,半蹲在屋頂上,一動不動。93b303 我興奮地站起身喊道:「遷哥!」 這時燈光轉開,黑影也隨之不見了,我就等時遷下來和我說話,自從那天晚上在酒吧見過一次之後,時遷就再沒出現,大概是找不到柳軒不好意思回來,這事完了以後他回過幾次學校,但大部分時間就像蜘蛛俠一樣遊蕩在這個城市裡,尤其是晚上。 我等了半天還不見他下來,電影院房頂上也沒了人,正在左顧右盼,身後的出租車司機探出頭來罵我:「你狗日地還走不走,徐靜蕾是你頭啊?」原來紅燈已經變綠了,我見他車裡坐著人,知道耽誤人家賺錢了,就朝他吐了口唾沫表示道歉,然後開車走人,時遷穿著夜行衣大概是不方便下來和我見面,我們這地方的警察有個良好的傳統就是喜歡把自己藏起來,出租車司機不敢按喇叭是出於這個顧慮,在車裡大喊大叫,聲音超過10000貝也沒關係,但要不小心在禁鳴區碰了一下喇叭,不罰你200自己心裡都不塌實。 可能是心理作怪,我總懷疑時遷還在跟著我,,我那一聲喊雖然他未必聽得見,但我總覺得暗處有黑影流竄,有時候我故意放慢車速,四下裡卻又平靜如水,我開進當鋪的巷裡時,趙大爺的兒趙白臉又不睡覺在街上遊蕩,我們這一帶的居民都習慣了,有時候趙大爺睡醒一覺才把他領回去,有時候睡過頭了趙白臉就能在街上玩一宿。 趙白臉是背對著我的,當我的遠光燈打在他身上時,他驀然回首,把手墩布往地上一戳,毫無血色地臉 表情,竟有幾分嶽峙淵停的氣勢,他指著我身後厲聲何方宵小?」我也緊跟著一回頭,似乎見一條影上了屋脊,我問:「是遷哥嗎?」 隨著趙白臉的喝問,一隻黑貓嚇得掉下房來,幽怨地看了我們一眼,很快逃走了。 我很佩服白臉的眼神,笑著跟他說:「你怎麼不喊『有殺氣』了?」 趙白臉緩緩搖頭:「不是殺氣。」 「那是什麼,我送你回家吧?」 趙白臉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把墩布在手一順擺了個蛟龍出水,然後跟我說:「我餓……」 第二天一早我又得開始忙,明天學校掛牌,也不知道要來多少人,沒有個接待是不行的,我拉過黃頁給各個婚慶禮儀公司打電話,有幾家是剛開張的小公司,辦公室設在居民樓裡,大概全公司最多3人,他們也就能在百姓的婚禮上耍耍貧嘴,靠強大的肺活量喊「一鞠躬躬躬躬躬……」來折磨新人的腰,聽說我有一個佔地800頃的學校開張都不敢接,有一家本來接了的一聽說稅務局也有人去又反悔了。 有幾家大公司則是店大欺客,說要接就必須起用他們全套服務,包括彩車、儀仗、跟蹤錄像、披著假翅膀的鳥人天使組、8市三級演員和兩個會吹口琴的公司職員的助興配唱,最讓我氣憤的是禮炮500塊一響,媽的500一炮,老還不如去金皇后打…… 人急了腦袋就會特別靈光,我忽然間想到:放著孫思欣這麼精靈的小不用等什麼?我一個電話打過去,把大致情況一說,孫思欣問:「強哥,辦這事你準備花多少錢?」 婚慶公司給我算的是30萬,我跟孫思欣說:「3!」 孫思欣:「知道了,保證辦得風風光光的。明天你把來賓名單給我一份就行了。」 這大事就這麼妥了。 我想起老張讓我叫些朋友去捧場,這事就簡單多了。先通知老虎,再跟古爺說一聲,陳可嬌那小妞總算我們合作一場,也知會到了,這些人都算是有頭有臉的;讓杜興把他的小徒弟們都叫上,這就差不多夠熱鬧了。 讓我始料不及的是白蓮花打過電話來讓我拿鑰匙,我說這幾天沒空。她一問,然後馬上表示明天會去學校親手交給我,順便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到了正日,我穿上鎖在櫃裡N年的西裝,跨在摩托上鬥志昂揚地出發了。 等我快到學校地時候,就發現氣氛有點不一樣,附近十里八鄉的村民已經自發地趕來湊熱鬧,連鎮上地糧食加工廠聞訊都送了我50葵花油作賀禮,由廠長的小舅親自運送。 我到了校門口一看,孫思欣穿得精精神神地已經開始忙碌了。然後我就被那根最高最粗旗桿上的旗幟吸引住了:居然是一面聯合國旗!在它旁邊的小旗桿上,依次飄揚著聯合國衛生組織、世界貿易組織、歐佩克、紅十字、環境署的大旗……一共八面。 我急忙問孫思欣這是怎麼回事,孫思欣說:早先不知道門口有這麼多旗桿,校門口又不好掛國旗,匆忙間只好買了些裝樣,也好顯得正式些。 我也沒咒念了,前天晚上來的時候都沒注意到這些桿,後來我才知道這是李雲的傑作。他在梁山幹活習慣了,去哪先得把108好漢掛旗地桿立起來,最高最粗那根是準備掛「替天行道」的,剛立了8才想起來這是學校,於是剩下的就沒再弄,結果就成了今天這個樣。93b303 我又問他怎麼在門口,裡面誰管。他說:「裡面是一位姓白的小姐在忙活,我看她挺利索的,就出來接接客。」 我進學校一看,果然是白蓮花在招待,白蓮教主今天一身米色套裝短裙,光艷照人,言笑嫣然,把裡面的秩序安排得井井有條:貴賓先進休息室——由教室臨時改裝,與會者進大禮堂落座等候,湊熱鬧的老鄉。孩給糖,男人發煙,婦女被授權可以隨便揀裝修完堆在一角的紙片。 她見我來了,偷了空把鑰匙給我,說:「我們清水家園聽說蕭先生今天開業,特委派我來道賀,還連夜趕製了一些學校用的標語,請笑納。」 她這麼一說我才發現禮堂上掛著是「抓好素質教育」,宿舍樓上掛的是「為了一切學生,為了學生地一切,一切為了學生」,教學樓上是「今天我以育才為榮,明天育才以我為榮」,包括學校門口的「歡迎各界領導嘉賓蒞臨」都是他們清水家園贈送的,孫思欣當然也有準備,因為不夠大氣,都貼到圍牆上去了。 今天來道賀的人可真不少,古爺人沒來,送來兩隻連門都進不去的巨型花瓶,擺在禮堂門口;陳可嬌送來80個花籃,延校門一前,老虎帶了50多號人,開著一片黑車也早就來了,現在在平。 好漢們的帳篷都已經拆了,只剩下300軍營煢煢孑立,我怕他們乍見這麼多人出亂,已經叫孫思欣一早把他們安排到禮堂落座,好漢們我指揮不動,只能等開會的時候再叫,能來多少算多少吧。 在所有地賀匾,有一塊「百年樹人」的牌吸引了我,它很普通,排在領導們送的精美賀匾一點也不起眼,下面落款也沒有具體人名:金廷影視娛樂股份有限公司。 金少炎是怎麼知道今天學校落成?如果他已經又成了那個飛揚跋扈的金1,那麼他送我這塊匾是什麼意思?是提醒我他還沒忘一磚之恨或者是表示和解? 我沒時間多想,在老張的號召下,貴賓來得可是真不少,其包括教育局長、化局宣傳處處長、群眾化館副館長、國稅、地稅、公安局及轄下派出所、作協、影協、畫協、婦聯、計劃生育辦、地方戒毒辦…… 我靠,最後連丐幫的都來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七十七章 虞姬 現在才知道一個老師一輩能教育出多少人才來,當是學校剪綵,所以老張的學生來的只是一小部分,如果把他教過的學生湊齊了,再把他們流放到火星上去不出半年馬上又能創造一個人類明來。上至縱橫闔的政治家和研究235科學家,到市長局長工程師,下到木匠裁縫打手,一個人類世界要保持平衡發展的分應有盡有。 我找到老張,見他一身板板正正的山裝,正被一幹這長那長眾星拱月般圍在當,他見了我,招手把我叫過去,給我一一介紹,然後趁他們不注意悄悄在我耳邊說:「這些人你要維持好。」93b303 老張和他的學生們,已經脫離了正常的師生範疇,老張是特級教師,到現在存款4300元,他每教一個或女兒,這麼些年下來,他不知道為學生貼進去多少錢,有的是家裡窮買不起這買不起那的,有的乾脆就是出於疼愛,他的學生裡,最有出息的是某省委書記的秘書,最沒出息的,街頭打架的混混,跟所有老師一樣。 但老張創造的最大的一個奇跡就是:所有他教過的學生裡,沒有一個說他壞,其實舉個例你馬上就明白了,包就不說他壞…… 在別的教室裡還有不少貴賓,但所有重量級的人物都已經匯聚在這屋了,這屋裡有很多並不是老張的學生,是老張讓他那些學生生拉硬拽過來的,他這回可是豁出老臉在玩命幫我了。93b303 我也悄悄問他:「為什麼這麼幫我?」 老張沒說話,使勁捏了我一下手,那意思很明確:你要好好幹,否則老饒不了你! 今天的主要內容有三項:剪綵、開會、看表演。93b303 剪綵當然是首推老張,老張為了給學校以後打好基礎,非得把那幾個長頂到前面,最後有人出主意。老張和幾個長人手一把剪刀,把彩綢碎屍萬段才作罷。 然後是開會。老張推來推去無奈最後還是坐在了間,他的左邊是教育局長,右邊是化局的副處長,以此類推,各個部門各個協會各個組織依次落座,長達15米的大主席台愣是沒坐下,然後只好的代表坐在左主席台下。請信鴿協會的代表坐在右主席台下。這也是白蓮花幫著安排地。 在下面,300為學生與會,他們從一早就坐在禮堂,個個身板挺得標槍一樣,看得那些來賓嘖嘖稱讚,可就是苦了顏景生,為了起到所謂的「表率」作用,他跟著一起坐,半個小時以後汗流滿面40鍾以後眉梢顫抖。2個小時過去了++打煙灰,估計那聲音是「邦邦」地。 台下坐的還有老虎帶來的50個徒弟,說是徒弟,簡直跟51包胎,個個也是頭皮發青,膘肥體壯。其包括上次那12個跟我們動過手的,他們對李靜水和魏鐵柱那是相當服氣,跟同來的人指指點點介紹坐在隊伍裡的倆人。 還有就是一些懷著各種目的來地人,其大部分是想和我談生意的,這麼大的學校,以後的吃穿住行用沒有不花錢的地方,一但把這個固定客戶拉過去。那將是很大一筆買賣。讓我想不到的是劉邦也來了,還挎著個女人,仔細一看是那晚跳舞認識的黑寡婦。 劉邦指著我聲討說:「這麼大的事也不說告訴我一聲,要不是和鳳鳳一起來我都不知道。」 黑寡婦鳳鳳驚訝地說:「你們認識?」 劉邦跟她說:「小強是我兄弟。」 鳳鳳興奮地說:「呀,那就是一家人了,這是我的名片……」 我接過來一看,寫著「天鳳成衣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郭天鳳」。 你還真別說,這郭天鳳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氣:富太路不管盜版正版的衣服,五成以上地貨都是從她那進的。想不到劉邦還傍了一個體積很大的小富婆。 這郭天鳳跟我的第二句話就是:「呀,你的學生們衣服也太難看了吧。大哥進批新的不?」 我忙說:「叫我小強就行了。」我看了看300,50塊一套買的勞改服,頭髮也分批去爻村老剃頭匠那修理了,是很酷地鍋蓋頭,這300整齊地坐在那,再穿上那種衣服,難怪很多人一進禮堂都以為這是某看守所搞的洗心革面的感化活動呢。 我問郭天鳳:「你那有便宜的沒?」 「你是真對這些學生好呢還是要便宜的?」郭天鳳反問我。 我馬上說:「我真對他們好——但是我要便宜的。」 劉邦插口說:「鳳鳳,你那不是新來了批貨嗎?」 黑寡婦瞟他一眼,說:「我那可是李寧!」 我忙說:「李寧我可買不起。」 劉邦說:「哪寫李寧了,我怎麼沒看見?」 黑寡婦說:「沒寫著當然不是李寧,寫上不就是了麼……」她見劉邦在我面前挺下不來台的,於是衝我說,「哎算了算了,不寫了,就按普通運動衣賣給你吧。」 我挺樂呵地,過了半天才悄悄碰碰她,低聲說:「嫂,寫上字按普通價賣我行不?」 一聲嫂叫得黑寡婦心情順暢,痛快地說:「行吧。」 這時大會在蓮花教主的主持下開始了,首先請局長同志講話,局長同志就是有水平,先從98抗洪講起,過度到前些日的地震年大事回顧,八榮八恥,和諧社會,最後點睛一筆:困難都是暫時的,發展才是永恆的,在社會大環境如此和睦的前提下,教育是最重要的,學校的落成是大快人心以及…… 局長同志話還沒說完,一群人吊兒郎當地從禮堂門口溜躂進來,見人都滿了,都呼三喝四地從最後一排往間跳,間或夾雜著「俊義哥哥坐 「安神醫,來這坐——哎你往那邊點」的吵鬧聲:除漢們還能有誰? 主席台上的人一齊皺眉,我使勁沖好漢們往下按手,然後他們蹦到座位席的都擠著坐下了,有的蹦不進去就站在最後邊聊閒篇,我見老虎緊跟著董平,董平卻和戴宗談笑風生的,根本不理他。 會場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局長也沒了興致,簡單說了兩句就把話筒給了張校長,張校長左右看看,沒人表示要講話,張校長清清嗓說:「下面有請育才武學校的法人代表,蕭強蕭主任給大家講兩句。」93b303 我頓時傻了,要說為這學校操心最多的,那我是當仁不讓,但我是打著幫朋友的名義,身份類似於狗腿,我從來沒想過要去主席台上說兩句,我唯一一次在主席台上演講是因為那次偷考試卷,不過也因此學會了一種打玻璃不出聲的方法,時遷就不會…… 時遷早上回來了,一會我得問問他那天聽沒聽見我喊他,***爬在梁朝偉頭上還覺得自己也是腕兒了? 張校長見我木著,在上面衝我直招手,白蓮花滿臉歉意地小聲說:「對不起啊,忘了在上面安排你的座位。」 我則連連沖張校長搖手,好漢們開始起哄,張順和阮氏兄弟帶著倪思雨神秘出現,張順還不忘喊一句:「小強,來一個!」 顏景生也不知哪來的機靈勁,帶頭鼓掌,然後是300齊洪亮的掌聲…… 我知道我不上去是不行了,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台,張校長站起身示意我坐他那,我忙把他按住,接過麥克風吹了吹說:「我要說的只有一句……」 全場靜。 「有一個算一個,午管飯!」 人們都愣了,面面相覷。然後最先傳來的是禮堂外面老鄉們雷鳴般的叫好聲和喝彩聲,外面的孫思欣不知道狀況。以為會議已經達到了**,指揮人點燃了鞭炮…… 在一片嘈雜聲,在運動員進行曲的配合下,滿頭細汗的白蓮花宣佈會議完滿結束,下面進入演出時間…… 主席台上的各位領導們在一直發蒙地狀態下自己搬自己的凳坐到下面,他們有不少人以為這會起碼還要開個把小時,已經自動進入昏昏欲睡狀。愕然一驚後知道我已經結束了講話,紛紛讚許地拍了拍我地肩膀,張校長使勁擰了我一把,不過看樣也沒生氣。 第一個節目是300,我已經通知顏景生準備了,白蓮花報完幕後,徐得龍一聲令下,300血「垮」的一下集體起立,分成兩組從已經改成舞台的主席台兩側上去,列成兩個方陣。我見顏景生走路已經有點像《綠野仙蹤》裡的鐵皮人了,大概是坐僵了。 曾經和李靜水他們兩個交過手的那12個功夫男興奮地跟|>.麼,他們可能以為300表演群毆了。93b303 300一起立,確實震驚了不少人,他們還從沒見過如此威武迅捷的學生,然後300成兩組對立,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對面,氣勢恢弘。真有點像要格鬥地意思,再加上這是一所武學校,台下的人們充滿了期待。 顏景生走到兩隊間,徐得龍發口令:「向左右——轉!」 「垮」一聲300時轉向顏景生。 台下大嘩:難道這斯青年要表演1v300絕世功夫? 現在我也糊塗了,顏景生他要幹什麼? 這時顏景生把雙手平伸,領頭唱道:「我們都有一個家,預備——」一揮手。「齊!」 300:「我們都有一個家名字叫國,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錯……」 眾人絕倒,搞了半天原來就是一個大合唱。 我見第一排的領導們也有不少不顧體面地把頭杵在了桌上。93b303 到後來還是老虎的徒弟們上去劈了一堆磚頭領導們這才轉嗔為喜,等杜興那倆小女徒弟上去跳了一段現代舞後全場皆大歡喜。93b303 系花和另外一個女孩跳完舞,笑嘻嘻地說:「我們兩個只是拋磚引玉,下面有請真正的舞蹈家為大家表演。」 我直以為杜興要上場了,卻見從台下飛身上去一個華麗麗的小妞,她穿著一身叮噹做響的珠簾衣,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一抹輕如浮雲的薄紗擋住了她地下半邊臉。只露出一雙晶瑩的眼眸略帶涼意。看裝扮像是世紀阿拉伯少女。 然後她輕擺腰肢,手臂像春日裡發芽的楊柳一樣緩緩上揚,珠簾隨之清脆做響,妙曼無比。 我至今也不知道她跳的是什麼舞,只記得這個眼神略帶涼意的小妞擋住半邊臉跳舞就能震懾全場,包括那300近女色的岳家鐵血,那群桀驁不遜的再世土匪,以及那些見過大世面的這長那長…… 我在台下也看得不能自己,兩眼瞇成一條磚縫,思量著和系花要她地電話,劉邦畢竟是劉邦,他很自然地瞄台上幾眼,然後充滿癡戀地看著黑寡婦,這小,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這時,也不知是哪來的一陣清風,拂開了那美女遮掩下半邊臉的薄紗,台下很多人都看清了,她是美女,卻並不驚艷,她的臉型偏消瘦了一些。 然而就是這驚鴻一瞥,劉邦卻臉色大變,他猛的揚起一隻手指著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黑寡婦充滿醋意地說:「漂亮吧?」 劉邦卻依然震驚地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也不動,我看出了不尋常,悄聲問:「怎麼了?」 良久之後,劉邦才驚悸地輕輕吐出兩個字:「虞姬!」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七十八章 兄弟如手足 聽到這兩個字以後倒吸口冷氣,見劉邦是少有的凝重應該不會看錯,我忽然捅捅他:「你到前面去,看她還認不認識你了?」 劉邦苦著臉說:「虞姬可是一身好功夫,十來八個男人近不得身的……」 我說:「就算她認出你來大不了揍你一頓,再說她穿著這身肯定跑不過你。」劉邦死不答應。 黑寡婦好奇地說:「你們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我指著台上說:「那個小妞是我們哥們失散了很多年的馬,我有點吃不準,想讓劉哥過去認認,他不去。」 黑寡婦對劉邦:「去呀,怎麼不去?」 我跟她說:「因為他跟那哥們有過節,倆人因為搶地盤翻臉了。」 黑寡婦歎氣道:「當年我跟一起出來打工的小姐妹也有過類似的事情,現在回頭想想真是恍然如夢,當時真是不懂事啊。」 我又在劉邦耳邊說:「你不想和項羽和解了?」 劉邦搖著頭說:「和解不和解還不就是那麼回事,再過幾個月各走各路,再說——他會原諒我嗎?」 我見有戲,忙說:「他恨你主要還不是因為虞姬?」 這時黑寡婦踢了一下劉邦的鞋跟兒:「快去,大男人連這點胸襟都沒有?」 劉邦受逼不過,期期艾艾地往舞台前邊湊,剛走到一半路,那個傳說的虞姬忽然抄起一把劍來,一個劍花挽起,刷刷刷舞將開來,主席台上頓時寒光閃閃,劉邦撒腿就往回跑。 我歎了口氣,知道劉邦指望不上了。 虞姬的節目一完,最後一個項目就剩看300遷新居了,我陪著領導們和嘉賓先一步來到外面,然後300著整齊的隊列站到帳篷前面,一個記者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來,他背對著帳篷群,朝攝像機說:「各位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大家好,歡迎準時收看午夜新聞,今天,我市一所名叫育才武學校的技術類學院正式落成,我身後就是該學院的同學們,而這些帳篷則是他們這一段時間以來艱苦的見證……」 我這才鬆了口氣,我以為是《社會廣角》或者是《百姓問題》的記者呢。 徐得龍一聲令下,戰士們開始拆帳篷,釘一拔,腿彎一碰,一個帳篷就倒地了,然後兩個戰士一左一右像疊被一樣疊起來,背起就走,整個過程用不了1分鐘,看得人們歎為觀止。 這時那個記者才剛說到「正式落成」那,他接著說:「下面,就讓我們懷著激動的心情親眼目睹同學們辭舊迎新的搬遷過程……」他說著話一轉身,才發現帳篷不但拆沒了,離他最近的300士也走出20米遠了,我幸災樂禍地看他呆在當地,後來孫思欣說那是他找的,而且是他高同學時我才答應等一會人走了再讓300演一遍拆帳篷,其實我不想把學校的名聲打出去,不過幸好是午夜新聞,沒人看。 就該著出事,一個背著一大包刀的戰士路過局長面前時引起了他的好奇,局長叫住他,探手拿出一把來,抽出半截刀身看了一眼,戰場上用的刀,厚而窄,有著深長的血槽,而且這把刀因為飲血無數,週身一片可怖的血斑銹,局長疑惑地說:「這刀……」我剛才出了一小會神,因為我在搜尋虞姬,她跟杜興的兩個小女徒弟頗為親暱這才心裡有了底,回頭一看大驚失色! 「……這是表演用的刀。」我急忙跑過來,信口胡說。 局長抽出刀來隨手在草上一揮,那片地上的草就順從地倒下一大片,局長把刀舉在眼前翻來覆去地看著,說:「能送我一把嗎?我是一個刀具收藏愛好者。」 我能怎麼說,敢說不嗎? 局長把刀交給自己的司機提著,看來比較開心。93b303 能不開心嗎,這刀抽出來能殺人,放回去能當古董,無論使用價值還是歷史價值那都是天數,就算局長同志是個貪官,這輩都不一定能買得起。 我拉住身邊一個人說:「你讓時遷把他認住,找機會把刀拿回來。」 那人奇怪地說:「強哥,你說什麼?」 我這才發現這話我是跟孫思欣說的,虞姬一出現,我腦徹底亂了,其實就算在清醒的時候,我也偶爾會有不辯古今的情況,或者把時代搞混,經常問李師師明朝的事,還跟林沖討論過太極拳…… 幸好時遷就在我身邊,我把事情跟他一說,他問:「現在偷回來行不?」93b303 我說:「你傻啊,現在偷回來他又和我要一把怎麼辦?」 時遷瞄了一眼司機上的那輛車,撇嘴說:「認住了——」 為了完成我的承諾,午就在食堂開了流水席,是人就管飽,好在現在的農民也都有錢了,不在乎一頓飯,所以沒有出現萬人空巷來趕宴的盛況,不過在場的都沒走,他們吃著吃著就驚喜地叫:「呀,這豬是我家養的!」也不知道怎麼看出來的。 一干領導們微笑著去食堂視察了一番,沒吃飯就走了,我本來是要請他們擺架「八仙樓」的, :「有我面撐著呢,你就別整那套了,省下錢給老資吧。」 我這邊沒請成,老虎那邊也無所斬獲,本來他也是要拉著董平擺架「八仙樓」的,但董平聽說八仙樓只有五糧液喝,就沒去。跟著他來的那50個愣頭青都大是不忿,看樣還想和董平伸伸手,正趕500排隊出來吃飯,這才消一場惡戰於無形。老虎到是毫不氣餒,死氣白賴地把自己電話送給董平以後興高采烈地帶著人呼嘯而去。 我再找劉邦,這小大概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早就拉著黑寡婦溜之大吉,我只好一個人截住杜興的兩個女徒弟,虞姬和她們在一起。 我嬉皮笑臉地打招呼:「美女們好。」系花和另外一個女孩嘻嘻而笑,虞姬和她倆聊得正高興,我這麼突然冒出來,不由得瞟了我一眼,她已經換了衣服,手提長劍,雖在說笑,但眉梢眼角依然有種抹不去的鬱鬱,也因此有了一種韻味,我想起了項羽跟我說的,虞姬的美並不出眾,但就是有種魅力讓人不可自拔。 系花和另一個女孩,當然都是面目嬌好的小美女,但和她一比,都要遜色不少。93b303 我假裝不在意地問系花:「這位女俠是你們同學?」 系花說:「是呀,我們學校藝術系學舞蹈的,她叫……」虞姬咳嗽一聲止住她,然後淡然說:「我叫張冰。」 張冰?別人說和自己說有區別嗎?為什麼不姓虞? 我很突然地問張冰:「你認識劉老嗎?」 系花和那個女孩一聽這名字就捂嘴笑,我一指遠處,跟她們倆說:「你看那是誰?」93b303 系花轉頭,驚喜地說:「呀,李白!」然後她就朝著那邊跑過去了,宋清和李白正往食堂走,老李看來是又喝了點,滿臉通紅腳步踉蹌。 剩下那個女孩笑瞇瞇地瞅了我一眼,說了聲「我也去」就跟著跑了,什麼眼神嘛,把我當色狼了吧? 有這種想法的可能不止她一個,我發現張冰握劍的手往劍柄那挪了挪,這樣的話用另一隻手拔劍可以確保一下就拔出來。 於是我往後退了兩步,腳尖都向外撇著,這樣可以確保只要一撒腿就能朝相反的方向跑出去。93b303 張冰乍聽到「劉老」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反應,應該是真不認識。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得弄清楚這個張冰是像李白秦始皇一樣穿越客還是土生土長的現代人,劉邦說她是虞姬,其實不妨把「是」改成「像」——像虞姬!某兩個人長得想像,這種事在哪都屢見不鮮。 但為什麼在她身上有著這麼濃郁的古典氣質和悲**彩?兩個相像的人,如果連氣質都一樣,那和一個人有什麼區別?難道是…… 我突然想到劉老就虞姬的事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虞姬已經投胎了,後面的話他不是沒有說,而是硬嚥回去了,難道張冰就是虞姬轉世? 我又一想啊,不對!如果一個人轉世除了記憶其他一切照舊,那不是說我小強上輩還是這副德行?這到不可怕,可怕的是下輩還是這副德行,生生世世都當小強——那就活得太絕望了,我還是做點壞事死後永墮阿鼻地獄的好…… 這個問題我已經顧不上想也想不明白了,我掏出電話,一邊撥「7474748一邊假裝隨意地問:「你對項羽這個人怎麼看?」 問題一出口我就對著張冰按下了撥號鍵,顯示在電話屏幕上的只有兩個字:流氓。 ……這個女人的思維真是太浩瀚了,項羽怎麼能和流氓掛上鉤的呢?難道她是聯想到了霸王硬上弓? ……然而我馬上就又明白了,流氓二字所指非別,正是區區在下。哎,假如你是一個漂亮女孩,走在街上忽然有一個長得有點猥瑣年紀奔三的老男人問你:小姐,你對項羽怎麼看?你肯定第一反應也是這樣。 讓我感動的是,在讀心術有效時間的最後一瞬,流氓兩字後面彎彎繞繞地又出來一個問號。看來對我的人品還只是疑惑,沒有定性。 我馬上一本正經地說:「讓我們聊聊柳下惠吧。」也不知道這個名字能不能拯救我在她心目的地位,可惜現在讀心術在同一個人身上只能用一次。93b303 張冰看了我一眼,冷冷說:「這種話題你應該找小靜討論。」小靜指系系花,她官名叫王靜。 「張小姐家是本地的嗎?」 張冰看著過往的行人,抱起肩膀說:「是吧。」 「在哪一帶呢?」我死皮賴臉地問,現在多知道一點對下一步的計劃都有很大影響,我現在還沒想好如果張冰只是張冰還要不要跟項羽說這件事情。93b303 「沒搬家以前是住解放路的,我記得那時候還都是平房,每個大院門口還有下水井。」 我一聽這話心就一涼,看來張冰確實是土著,那都是十五年以前的事了,不是從小長大,根本不可能知道下水井。 「那現在在哪住呢?」 張冰不說話,帶著一絲笑意看著我,意思很明 看我會告訴你嗎? 「……留個電話吧。」 「或許下次吧,我要走了。」張冰快步走向校門口。沒過多大工夫系花和另一個女孩急匆匆趕出來,系花王靜拿著電話左顧右盼問:「你在哪呢,什麼,出去啦,好我們也馬上出來。」王靜跑著跑著看見了我,跟我喊,「我給李白介紹的書記住提醒他買來看啊。」 我使勁一拍腦袋,SB了!張冰的電話住址什麼的應現在打草驚蛇了! 隨著人潮的退卻,學校漸漸又恢復了平靜,孫思欣和白蓮花都已經告辭,300過飯稍適休息後就被顏景生拉去上課了,生意人們留下自己的名片也都走了,我就像真的教導主任一樣背著手面目陰沉地溜躂了兩圈,終於忍不住往當鋪打了一個電話,是李師師接的。 我問:「項羽呢?」 「項大哥啊,開著車出去了,說要買些東西。」 「他情緒怎麼樣?」 「可好呢,我發現他自從學會開車以後一天比一天開心,今天出去的時候還吹口哨呢。」 我小心地問:「你覺得他開心是因為學會了開車還是別的什麼?」 「那我怎麼知道?」 「他走的時候說虞姬了嗎?」 「沒有呀,對了,項大哥已經很久沒提虞姐姐了……」 我一下來了神,我當初的預想是對的:項羽學會了開車,把虞姬給忘了,哈哈哈哈,省老事了,張冰小妞,老也不用死皮賴臉地纏著你要地址了,你在老腦海裡的記憶就永遠停留在「下水井」那了。 這時李師師才怯怯地問:「表哥,你笑什麼呢,煙攤老闆又把華當紅雲賣給你啦?」 我輕快地跨上摩托,一路飆回當鋪,現在所有的難題都解決了,學校穩定了,酒吧賺錢了——我現在才知道柳軒為什麼那麼拚命:他當經理期間拿各種回扣每個月不下好幾萬,項羽不想老婆了……這輩做小強,挺好。 我進了家,見李師師又在電腦跟前忙活,我瞄了一眼,見滿屏幕都是閃得讓人心驚肉跳的「選秀」兩個字,還有幾個年輕女人滿臉幸福狀,腦袋上編著暫時的人氣名次,我一眼就總結出了這次選秀的評分標準,乳溝越深的名次越前,李師師的胸部放進去大概就屬於小馬過河:既沒有第一名那麼大,也沒最後一名那麼小。 我說:「你不是想參加選秀去吧,如果你真想拍電影還不如再找金少炎……」我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李師師卻像沒聽見我說的,她用鼠標拉著屏幕說:「選秀這種辦法本來是挺好的,可惜現在還沒有適合我的。」 這時門口車一停,項羽手提兩個大包,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我問:「羽哥,什麼事這麼高興?」 「我今天出師了,這些東西都是我自己開車到街上買的,還從富太路穿了一圈,一個訛我的也沒有,老王說這已經很難了。」 一次也沒被訛相當於A1本,被訛三次以上那絕對是買的本,這們本地司機走富太路總結的。所謂訛,當然也不是無緣無故的,擦一下、刮一下、蹭一下,人家才會訛你,現在很多老總雇司機不看本,基本衡量標準就是走富太路。 項羽從包裡掏出一大堆東西,李師師好奇地問:「是什麼呀?」 項羽把一張封在塑料紙裡的地圖放在桌上,說:「小強一會告訴我該怎麼走。」然後又掏出一個指南針,「這個我已經會用了。」然後是一個軍用水壺,「這個裝水喝。」一個大水桶,「這個就裝點備用汽油,萬一在高速路上沒油了也不怕。」後來他掏出來工具包、備用電瓶、墨鏡…… 我越看越覺得不安,項羽把所有的東西都擺在桌上,興奮地喊:「有了它們,我就可以開著車去找虞姬了!」 我呆若木雞地說:「你……還是要走?」 項羽抓住我肩膀把我提在空,開心地說:「我終於能去找虞姬了兄弟。」 我記得第一次見他,他也是這麼把我提在天上,只不過那時候他要我把他送回去。 兩次都是因為虞姬,兩次他都充滿希望。 可是……這卻是注定破滅的希望,而且這一次會更痛苦,因為上次他的希望在我身上,可這次,他覺得希望就握在自己手裡。 我使勁給了自己一巴掌,清脆作響,因為我突然決定這次真正幫項羽一個忙,不管張冰是張冰還是虞姬,我都要幫著項羽泡到她! 劉邦的多少多少代灰孫不是說過麼,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而且這一回,兄弟是自己的兄弟,女人……反正不是老的女人。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七十九章 恍然如夢 師師偷眼看看我,現在大概也只有她明白我的苦處。I「給劉邦打電話,限他半小時內回來。」我把項羽買的東西都歸整起來,跟他說,「羽哥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當然是越快越好,我想剛才就走來著,覺得不跟你們打聲招呼不合適。」 我:「……」 這時李師師的電話打通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一紅差點把話筒扔了,她把話筒放在桌上,說了聲「表哥……」就走開了。 我納悶地接過來一聽,只聽劉邦說:「……誰,誰呀,呼哧呼哧,說……話呀,呼哧呼哧……」 我一聽樂了:「邦,交公糧呢?什一稅呀。」 劉邦聽是我,稍微有點不好意思,說:「呼哧呼哧,幫鳳鳳搬貨箱呢,呼哧呼哧……」 我大怒:「放屁,搬箱你用的哪只手接電話,你丫第三條腿挺直了是個機座啊?***快回來!」 黑寡婦郭天鳳一把搶過電話:「呼哧呼哧……怎麼說話呢,他是***,呼哧呼哧……那我是什麼?」 我心說你當然是被***,嘴上道:「嘿嘿,嫂也搬箱呢?」 黑寡婦一聽是我,不好意思地說:「是強啊,我們馬上就完。」 「可別,為了趕『搞』會忽略了質量的。」 劉邦在邊上喊:「***小強,老再過一個小時回去。」 黑寡婦:「別聽他的,最多半個小時我保證他到家。」 劉邦:「……老*死你!」電話斷了。 我把項羽的包都踢到沙發底下,踮起腳拍著他肩膀說:「羽哥,我帶你去見一個人,然後你再想走,我不攔你。」 「什麼人?」項羽問。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項羽疑惑地看看我,點頭同意。 李師師拉住我的衣角悄聲問:「項梁和范增來了?」 我小聲說:「是個女的。」 「是虞……」李師師只說出一個字來,就下意識地緊緊摀住了嘴,美麗的眼睛裡全是聳動。我衝她笑了笑。跟項羽說:「走吧,你來開車。」 李師師急忙道:「我也去!」 我說:「你去幹什麼。又不是去見潘安。」 李師師笑道:「女孩接近女孩好像比較容易一點哦。」 我一想很對,馬上說:「那一起。」 李師師背著手轉過身去,搖曳生姿道:「又沒人請我,我還是不去了。」 我目瞪口呆:「你……」只好又賠個笑臉說,「小姑奶奶,別鬧了,人命關天啊。」 項羽莫名其妙地說:「你們搞什麼。去哪?」 「少廢話,快上車。」敢跟楚霸王這麼牛B的人。 李師師先我一步噌的鑽進車裡去了,我坐在副駕駛上,項羽姍姍來遲,上了車打火拉手剎踩離合掛檔熟極而流,問我:「去哪?」 「認識大學路嗎?」 「和平三街對個那條路?」 「……對。」 「知道了。」93b303 車走了一會我看著窗外說:「去大學路不是應該直走嗎?」 「我知道一條小路,不但近,而且沒交警。」 ……半紙箱華真是沒白送,看來老王把一身絕學傾囊相授了。開車是門學問,有很多實用技巧比一流地車技還重要,包括大罵擋道的三輪和合理規避交警等等,要知道老王那以前可是開大貨地!我們應該毫不懷疑現在的項羽開著這輛車可以到達世界任何一個角落。 在車上我給系花王靜打電話,她們已經到了學校,我問她張冰跟不跟她一個宿舍,她說她們根本不是一棟樓的,張冰在7號樓住。 我說:「小靜。一會幫哥個忙,我到了以後你打個電話約她出來。」 王靜警惕地說:「你想幹什麼呀?」 我沉著地說:「你看哥長得像壞人嗎?」 「像啊,怎麼了?」 「……那你覺得哥是壞人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到底什麼事啊?」 ——系的女生都這麼不招人待見嗎? 我說:「我想給她介紹個男朋友,一會你只管叫她出去,我和我朋友只看她一眼,不打擾你們還不行?再說是在你們學校裡面。你還怕出什麼事啊?」 王靜笑呵呵地說:「那可說不定,藝術系女生發生情殺率本來就高,尤其在學校裡,再說大名鼎鼎的『張半城』你朋友也敢追?」 「什麼意思?」 「追張冰的人海了去了,有半個城那麼多,所以我們給她叫『張半城』。」93b303 「那不怕,我朋友最愛幹的事就是屠城——我說你到是幫不幫啊,只要你把她騙出來,以後你和你朋友在『逆時光』酒水全免。」 「你看我像那種賣友求榮地人嗎?再說朱貴師叔早就給我們全免了。」 這個死胖!我把電話遞給李師師,低聲說:「搞定她!」 李師師接過電話。溫柔地說:「小妹妹,你可能不瞭解情況,但你想過沒有,你的舉手之勞或許就可以成就千年的夙願,我的哥哥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你可以先見見他……」 只聽電話裡王靜大聲說:「泡妞還帶著親友團啊,真是怕了你們了,我幫還不行嗎,不過我也友情提醒一下,現在追張冰最狂熱也最被看好的一個是我們旁邊 籃球鋒,人高大帥氣;一個是我們學生會主席,人,但是盡花花腸。這兩個人都沒戲,除了武全才的黃藥師我實在想不出張冰會喜歡什麼樣的了。」 李師師笑道:「那妹妹你喜歡什麼樣的呢?」 王靜害羞地沉吟著。 「她喜歡李白——」我搶過電話,既然已經得逞還廢什麼話呀,我跟王靜說:「等會一給你打電話就行動。」 我掛了電話對李師師說:「你怎麼知道人家比你小,一口一個小妹妹叫著?」 「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只對比自己年紀大的女人有好感。」 「啊?羽哥,是這樣嗎?」 項羽瞪我一眼,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徹底問錯人了,又問李師師:「為什麼呀?」 「不論看上去多麼強的女人,在她心裡一定都渴望被人寵著,嬌慣著,可以在別人懷裡撒嬌,可是一但有人衝你撒嬌,那就表示你老了,叫她妹妹,這是種禮節。」 我回頭跟她說:「表哥不怕老,一會讓你在我懷裡撒嬌。」 李師師瞟我一眼道:「人家說的是女人。」 已經開始撒嬌了。 項羽忽然說:「快到了,我說你們要去哪啊?學校大門不讓進。」 「把車扔這,我們進去。」 項羽對我這個「扔」字很不滿,他小心地鎖好車,又輕輕拉了拉車門檢查了一下,這才放心——那車門他要使勁拉容易把鎖拉斷。 C大是省一類綜合大學,學科左挨師範學院右靠體育學院,所以這條路就叫大學路,而這方圓之內的地方就合稱為大學城,是一個繁華和充滿活力的地方。 我們進了C大校園。路過校前門廣場的建校紀念碑,沿著林道。一路可以看到草叢裡立著孔、司馬遷、祖沖之、馬可波羅的塑像,馬可波羅李師師還看書知道一點,再後來從朱熹開始就摸稜兩可,康有為、李大釗、魯迅、詹天祐這些人徹底把她弄懵,每路過一個塑像,李師師都不厭其煩地去讀讀生平介紹,我們因此耽誤了很多時間。 項羽無聊地用腳磋地說:「你到底帶我見誰去?我剛想起來我還缺頂帳篷得趕緊買。要不明天也走不了。」來來往往的學生們都好奇地打量著他,即使靠近體院,他們也很少見如此剽悍的人,項羽不單是大塊頭那麼簡單,他的身材正是所謂的虎背蜂腰,可以想像,當他穿上一身貼身的盔甲,大氅獵獵作響,我們地英雄手綽鏨金虎頭槍,立在烏寶馬旁是何等的威風。 我們迤儷來到女生宿舍樓前。樓對面是一個小型廣場,我把項羽拉在一個不起眼地角落,很鄭重地踮起腳尖把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說:「羽哥,一會我們要見的這個人你肯定是認識,而且很熟,但她現在可能暫時還想不起你是誰,為了不嚇到她,你要答應我今天先不出現。」 項羽想了想道:「好。我答允你了。」 我還不放心,用手使勁按他肩膀說:「我要你發個毒誓。」 項羽道:「我若背信,永遠見不到虞姬。」 這誓言對他來講確實夠毒的,不過放在今天可不行,我眼珠骨碌碌轉說:「再換一個。」 項羽呵呵笑道:「我與劉邦同處一屋簷下,能不動他分毫,你還信不過我麼?」 項羽這種能舉起鼎來的主一般說話都很算話。我也不是信不過他,我是怕他控制不住自己,他要是狂性大發起來,徒手就能把學校清場了,到時候C大校園慘案傷亡人數>:|槍擊案了。我見項羽說得堅定,也不想那麼多了,直接通知王靜行動。 電話打完不大一會王靜就發短信過來:她馬上下來,我和她在圖書館見。 我突然變得比項羽還要緊張——他一點也不緊張。 劉邦說張冰就是虞姬,那是因為兩個人長得很像,我覺得她氣質像。不過是一相情願地猜測,張冰到底是不是虞姬,馬上就會有結果了! 我們三個擠在一張長椅上坐著,我和李師師都急得直搓手。項羽則只是有點好奇。 李師師湊到我跟前問:「她……漂亮嗎?」93b303 「還行,用你剛認的妹妹地話說,她不漂亮,但很美。」 「嘻,你說她是跳舞的?」 ……93b303 在我一丁點兒準備也沒有的情況下,張冰突然出現了,她夾著一本書從我們面前走過,我根本沒想到她出來得這麼快,也沒想到她從最邊的單元門出來,我們坐的地方離她並不遠,她只要一偏頭就能看到我們。 我本能地死死抱住項羽,卻發現他根本一動也沒動,他的身體沒動,頭也沒動,只有眼珠跟著張冰從眼眶的一邊溜到了另一邊,表情也沒動。93b303 李師師發現了我們的異常,她往人群裡一瞄馬上就鎖定了張冰,她指著張冰,轉過臉來還沒等問我就點了點頭。 「我去……」 …… 過往的人們驚異地看著我和項羽,我才發現我還保持著將他抱住的姿勢,我放開手,試探地拍著他:「羽哥?」 項羽就那樣呆坐著不說話,也不動,我嚇壞了,更加用力地拍著他,又過半天,項羽終於把大手在臉上一抹,有點夢囈似地說:「 怎麼這麼長啊?」 我反應了好半天才弄明白,原來他是把這一切當成夢了,看來以前他已經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 我大聲說:「不是夢,是真的!」 項羽把手捂在耳朵上,側頭看著我,說道:「連聲音都這麼逼真。」 我掐住他脖把他腦袋擰向對面,大聲說:「看吧,這麼多MM,是做夢也是春夢,你摸摸褲衩濕沒濕不就知道真假了?」 項羽把我拱飛,喃喃:「怎麼小強在夢裡還是這副德行?」 我抓狂無比,我小強哥被人當過流氓、痞、混混、詐騙犯、奸商……可是把我當成夢人還是頭一次,老還他媽夢郎呢,為什麼就沒有身懷絕技的大媽天天晚上往我床上扛灌了**的公主呢? 項羽滿臉惆悵地坐在那,自己跟自己說:「她瘦了……」 我實在沒有辦法,壯起膽掄起「醋缽」大小的拳頭照楚霸王臉上就是一拳——真疼呀,手。 項羽本來是可以躲開的,但因為「在夢裡」,就理也沒理地任憑這一拳揍了個結實,他劇痛之下勃然大怒,站起身把我高舉過頂——我一回頭就看見3女生宿舍了,倆MM換衣服呢。 「你為什麼打我?」 「羽哥,清醒清醒,這不是做夢!」 項羽如被當頭棒喝,他猛地把我放下,說:「再打我一拳!」93b30 我跳後兩步道:「你自己來吧,把你打惱了你再把我劈了,以前躺下是個大字,讓你劈成北字我虧不虧啊?」 項羽二話不說掄圓了就給自己一嘴巴,然後疼得直咧嘴,但這一巴掌也把這人徹底拍活了,他忽然隨手抓住一個女學生問:「這是哪?」 「C大呀。」 項羽一指宿舍樓:「這裡面都是什麼人?」 「這是女生宿舍……」女學生開始有點害怕了,項羽的眉毛皺得跟「11」似的。瞳孔充血,卻又滿臉亢奮。 項羽放走女學生。在原地螳來螳去,想要發足疾奔,卻又猛的縮回去,他把一隻手攥成拳頭,捶著另一隻手的手心,像困獸一樣在圈裡越踱越快,終於。他站死在一個點上,用手指著張冰離開的方向,囁嚅道:「她……阿虞……」 「清醒了嗎羽哥?」 「她不認識我了……」 「她現在誰也不認識了,所以羽哥我要問你一句話:她到底是不是虞姬?」93b303 項羽狂暴地喊道:「怎麼不是我的阿虞,從頭髮,到手指,再到腳尖,都是我的阿虞!」 我狼狽地躲閃著出出進進女孩們的猜疑的目光,訕笑道:「你看得還真仔細。」 項羽又開始走來走去,喃喃地說:「可是她為什麼不認識我了。為什麼不認識我了,為什麼……」 我說:「有可能是她沒看見你,也有可能因為別地原因,師師已經去踩盤了,等她回來我們再好好商量,總之要讓嫂和你團聚。」 我見項羽已經冷靜了很多,又問了一遍:「你確定她就是嫂?」 「沒錯的,連走路邁地步距都還是老樣!」 這時李師師一路小跑奔回來。項羽急忙站起,李師師擦著汗說:「我借問路跟她搭了兩句話,藝術系舞蹈班的,叫張冰,她是虞姐姐嗎?」我微微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跟項羽說:「羽哥,咱們來日方長。嫂在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呃,不太恰當,我們還是先回去商量商量下一步的計劃再說吧?」 項羽有點失神地說:「哦……也好。」 以他的性格,見到朝思暮想的虞姬後居然同意這麼快就離開,到是真出乎我的意料,我看到他的兩隻手一直在抖,天地不懼地楚霸王好像是在——害怕! 是的,就是害怕,可怕的不僅僅是分別,有時候相聚反而會讓人生疏。何況他和虞姬已經分別了太久,它不單是幾個月、幾千年、它還包括了生死。 項羽一直在找虞姬,現在找到了,卻膽怯了。這就是所謂的患得患失吧? 我不敢再讓項羽開車,他坐在我邊上,抓著扶手默然無語。 我們回到當鋪,劉邦已經回來了。我直接上了門板表示今天歇業。 我上樓把一塑料桶五星杜松酒擺在項羽面前,他使勁擺著手說:「我現在不能喝酒,不能喝酒,我得思考問題。」 我把在屋裡給黑寡婦發短信的劉邦拽出來,走到秦始皇他們玩遊戲那屋一腳踢掉電源,我來到客廳,見五人組已經齊了,我問項羽:「你還好吧?」項羽已經平靜了很多,他點了點頭。 「好!」我使勁一拍桌,把眾人都嚇了一跳,我把腳踩在凳上,擺了一個坐山雕的造型,清了清嗓朗聲說: 「今天,羽哥找到了虞姬嫂,在座的有3人明白虞姬對羽哥的重要性,贏哥、軻你們不用知道虞姬是誰,只要明白羽哥很愛她就行了。 「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虞姬嫂已經不認識羽哥了,她的身份是學校裡學舞蹈地學生,所以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幫助羽哥和嫂再續前緣,我們這裡管這個叫泡——」我把腳拿下來,叉著腰做了總結性陳詞:「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幫著羽哥泡虞姬!」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八十章 追憶似水年華 看了看五人組,要說泡妞,看來都很業餘,秦始皇大有主動追求過女人,他的兩段愛情是夾雜在一生的暴虐史的,絕對不可借鑒,難道要我去修一個「張冰宮」? 劉邦可能要比他強一點,畢竟是草根出身,但我都不忍心探究在他身上都發生過什麼事,何以培養出了如此獨到的審美概念。 荊軻,據說和燕丹公主頗為曖昧,應該是謠傳,還有一個可能就是燕丹公主在太丹的授意下使的美人計,還有最大一個可能就是公主其實長得巨丑,每天糾纏二傻,二傻受逼不過,於是都沒等到已經約好來助拳的劍神蓋聶,他到了易水邊上,想到自己就要擺脫公主的糾纏了,遂興奮地引吭高歌: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二傻見我目光灼灼地在看他,把半導體關了,不自在地擰了擰身。 項羽,當事人,因為作戰驍勇被虞姬仰慕,正所謂是英雄美人。其實女人對擅長搏鬥的男人都有一種天生的崇拜,這也符合達爾進化論和自然界交配原則。當然,隨著改革開放經濟大潮的衝擊,女人的這種觀念也徹底改變了,好在包是一個傳統的人,我就是用板磚征服了她,那一磚拍在別人頭上卻拍在了她心裡,她後來跟我說,她覺得有種拍人的男人至少不會太沒良心,很樸素的辨證,但不值得提倡。 李師師……她是被人泡的,可以無視! 首先,我做了一個簡單的事件回放,把我和劉邦是怎麼發現虞姬的說了一遍,然後我跟項羽說:「羽哥,這件事你可要多感謝邦,如果不是他看見嫂,你這輩也別想再見到她了。」 項羽看著劉邦說:「此事之後,你我恩怨一筆勾銷。」劉邦忙站起身笑嘻嘻地說:「如此甚好,甚好。」 我說:「我說一下。現在虞姬的名字叫張冰,為了方便我們以後就先用這個名字。以後的日大家要群策群力,一定幫羽哥把事辦成,下面我們先瞭解一下張冰的大體情況,表妹,你知道的多一點,就由你來介紹吧。」93b303 「好,」李師師站起來。胳肢窩還夾著一本書,像某企劃部OL似的,她說:「張冰現在是C大大三)+:半明媚,一半憂傷』,平時喜歡看書,圖書館地人對她很熟。」 我猶豫不決地說:「我補充一點,她……她是從小在這長大的……」然後我馬上看項羽,他毫無反應。緊皺著眉頭在仔細聽我們說。 「羽哥,我問你個問題……如果張冰只記得自己是張冰,一點虞姬地記憶也沒有了,你還愛她嗎?」 項羽把下巴支在拳頭上,很自然地說:「阿虞就是阿虞,不管她還記不記得我都是一樣,就算她變成一隻杯一雙筷我都一樣愛她。」 我試探性地說:「你想過沒想過,她是吃著漢堡包長大的。有可能她真的不是你的虞姬?」要下就要下猛藥,預防針得事先打。93b303 項羽把頭埋起來,說:「張冰就是阿虞,我比誰都明白。」 「等一哈(下),」秦始皇忽然說:「歪(那)就絲(是)社(說),虞姬只有一個,如果你們摸油(沒有)碰上她。項羽開車走咧根本找不到她?」 我靠,這麼複雜的問題都被他想明白了。 我清了清嗓說:「那今天借這個機會跟大家說明白了吧,這裡根本不是什麼仙界,我跟你們一樣是人不是神,至於年代什麼的一時半會跟你們說不清,以後給你們解釋。」 劉邦看了看眾人,小聲說:「反正我早就知道了。」 我指著荊軻的半導體說:「軻,把它扔了,裡面根本沒有小人。」 荊軻把半導體摟在懷裡說:「我就當它有。」 只要我不醒來,世界就不存在——傻地境界真高。 我見他們好像也並沒有失落的情緒。應該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處境,畢竟除了二傻在座的都絕對是腦夠用的人。 我忽然有點感動——他們早就知道我是個普通人,還願意把我當朋友一樣相處,尤其是秦始皇,居然還能忍受包叫他胖。 場面有點尷尬,我是不是不應該挑破這層窗戶紙? 秦始皇拍了拍荊軻的肩膀說:「你不殺餓咧?」93b303 荊軻忽然把手伸進兜裡,我大驚失色道:「軻你要幹什麼?」 只見荊軻從這個兜裡掏出200錢來放在桌上,說:「這是我的……」然後把另一邊的兜掏了個底朝天,說:「這是你的……」 我們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卻見荊軻把桌上的2錢擺弄來擺弄去,最後說:「我本來應該還4地,你花了我2張。」 秦始皇不好意思地撓頭:「餓都摸油(沒有)算過。」 荊軻把一張錢裝進這邊的口袋:「這是我的。」把另一張裝到翻出來的口袋:「這是你的——你現在欠我3錢沒還,所以我不殺你。」 劉邦就坐在秦始皇的旁邊,他欲言又止,最後他從包裡掏出十來張老人頭遞給贏胖說:「這是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不用還。」秦始皇笑道:「多謝咧。」然後把所有錢都裝進荊軻那邊的口袋:「這絲(是)餓滴。」 荊軻不滿地說:「你為什麼不還我錢?」 贏胖:「餓又不絲(是)掛皮,還了你滴錢你就要殺餓捏。」 我咳嗽了一聲說:「我們還是說正事,表妹你還有什麼要補充地嗎?」 李師師道:「項大哥一生帶兵,應該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要想得到一個女人的歡心,必須先瞭解她的愛好——」她把胳肢窩裡的書放在項羽面前,「我發現她今天還的那本書是這個,你可以先看看。」 我一看那本書,書名是:《安妮寶貝全集》。 項羽拿起來,疑惑地念:「女尼玉貝人王( ?」 我瀑布汗,幸虧那書名是從上往下排的,要不還不知道要念成什麼呢,我把書拿開,說:「這個已然有點來不及看了,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秦始皇問:「歪(那)女家是玩兒(哪)的?」 劉邦興奮地說:「對對對,先從老丈人下手,事半功倍,我當年要不是討得老呂歡喜,他也不會把女兒嫁給我,我也就起不了山。」 我們一齊望著李師師,她侷促地說:「我只跟她聊了幾句,哪知道這麼詳細去?」93b303 我從手機裡摘了一個號碼寫給她說:「這是王靜的電話,就是你新認的那個小妹妹,這幾天你只要有空就騷擾她,先跟她聊李白,然後再套她的話,實在不行我讓時遷跟蹤張冰。」 李師師記下電話,說:「還有一個很有用的信息,張冰現在是校花級人物,追她的人很多,從宿舍到圖書館短短一截路,有17人跟她打招呼。」這小妞,心到細,看來不但不能無視,還得提拔錄用,泡妞泡妞,總得先有妞,這也算知己知彼的一種吧。 我嚴肅地說:「嗯,這是個問題,張冰有個綽號叫『張半城』,是說追她的人有半個城市那麼多人。」項羽勃然大怒。93b303 荊軻拍拍項羽的手說:「我可以幫你殺一些。」項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我巨汗:「……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殺不是辦法,那些蝦兵蟹將不用管,現在最有實力的是一個打籃球的和她們學生會主席——表妹,這兩個人的資料也要!」 李師師連忙記下來。 「必要時你還得犧牲色相開闢第二戰場,讓他們為了你而爭風吃醋那就最好了。當然,這是基於羽哥抵擋不住的時候才出的下策。」93b303 李師師怒視了我一眼,我假裝沒看見,背著手說:「某位歷史大賢說過,泡妞不外乎五個字:『潘閒鄧小驢』。潘是指潘安之貌,羽哥你其實還是很帥的;閒是說要有閒工夫。你有;鄧是指要有錢,兄弟我節衣縮食贊助你;小就有點為難,羽哥你氣概天下無雙,會為了女人扮小丑嗎?」 「小丑?」 「呃,就是你們那會說的傀儡,就比如說她要你學狗叫你會學嗎?」 項羽一拍桌,把桌上的杯啊盞兒啊還有那本「女尼玉貝人王隼」震得跳啊跳啊。我們都以為他會說「老一巴掌就拍過去了」,結果項羽滿臉通紅,想了半天也不說話。93b303 我忙說:「你不用回答,其實你的男氣概也是一種魅力嘛,我想張冰也不會喜歡學狗叫地男人,要不她早就跟了學生會主席了。」 項羽追問:「還有一個呢,『驢』是指什麼?」 我哈哈乾笑兩聲,想把這篇揭過去,結果笑完一看全體男性都眼巴巴地瞅著我等我說,我只好又乾笑兩聲:「這個在座的除了表妹都有了。就不做解釋了。」 李師師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雖然出身比較特殊,但畢竟是過去地人,受不了這個,她忽然輕咬貝齒說:「這是哪位大賢說的呀?」 「呃……孔……」我一見她面色嚴峻,知道她是孔擁,忙改口「孟……孫……哎呀反正是個什麼說的。」 她笑吟吟地說:「是婆說的吧?」想不到她還真知道王婆。 我把煙灰缸端起來在桌上一拍,不但聲音比項羽的響。而且還有煙幕效果,我大聲道:「現在,敵我情況已明,下面進入戰略部署階段,在此之前,我們得先給咱們的這次行動取個代號,我建議就叫『泡妞行動』。」 李師師撇嘴:「真難聽!」完了她還反覆詠歎了一句。「真難聽啊!」 荊軻:「斬首行動!」秦始皇急忙擺手:「包亂社(不要亂說)咧!」93b303 「那表妹給咱起個好聽的。」 李師師說:「反正不能叫泡妞行動,項大哥追求地是那段逝去的愛情,就叫追憶似水年華吧。」 我說:「羽哥你希望不希望嫂記起你來?」 項羽說:「當然想。」 「那就不能光追憶,起個甜蜜點的。」 李師師:「穿過你的黑髮我的手?」 「……這是十八摸的第一式吧?」 這時樓板響,我一聽有人進來了知道是包,她有鑰匙。 果然,包上了樓,吃著一根綠豆冰棍,手裡還提著一塑料袋,她看了我們一眼。邊換鞋邊說:「大白天鎖住門在屋裡幹什麼呢?」 我們正在很認真地討論著此次行動的代號,見她回來了也沒人打招呼,都看著她不說話。 包把一隻皮鞋踢在鞋架上,腳趾靈動地鑽進拖鞋,又看了我們一眼這才發現不對勁,大聲說:「嘿,你們幹什麼呢?」 包一發威,秦始皇、荊軻、劉邦異口同聲地說:「泡妞——」 「嘿?」包一聽急忙把另一隻鞋直接甩飛,踩著拖鞋興高采烈地跑過來:「誰誰?」 「大個兒。」我跟她說。 包把塑料袋展在桌上:「一人拿一根,剩下的趕緊放冰箱。」她一把拿起李師師的小本,看了一眼說:「你這寫的什麼呀?」 我們每人揀根冰棍吃著,劉邦說:「我也吃綠豆地。」秦始皇給項羽拿了一根說:「給你個帶奶油滴。」 屋裡一片喀嚓喀嚓嚼冰棍聲,包左顧右盼地看了兩眼,莫名其妙地問我們:「泡什麼妞呢,有照片嗎?」 我說:「沒照片,C大的學生 包問項羽:「怎麼『把』上的呀,漂亮嗎?」 我把她按在凳上說:「別問,你只需要知道大個兒沒她就不能活就成了,幫著出出主意,沒用的話少說。」 除了她之外,我們其餘的人都很沉默地吃冰棍,顯得心事重重,包識到了事態嚴重,她把板凳往前移了移:「那女孩 了,家是哪的?」 李師師給她補課:「大三的學生,家是本地的叫張冰。」 「我算算啊,大三的學生,就是說二十二三歲了,一畢業就該找對象了,大個兒你有門啊,家長是幹什麼的知道嗎?」 李師師搖頭:「我們正要去查。」 「嗯嗯得趕緊,這個年紀的女孩兒一般是家裡看得緊,只要家長同意了那就成了一多半了。」 劉邦利馬說:「看吧,跟我想的一樣吧?」93b303 我使勁瞪他一眼,有了黑寡婦還對包賊心不死,然後跟李師師說:「把調查張冰背景的工作提到最前面。」李師師記。 包問項羽:「你多大了?」 「30了,怎麼?」 包咂摸著嘴說:「要說奔三的男人呢是可靠,可是還在學校裡的女孩肯定還憧憬浪漫的愛情呢,她們一般不喜歡比自己大太多的。」我見劉邦湊到秦始皇耳朵邊上說:「40歲那年還納了個<.呢。」秦始皇小聲說:「我還有倆13的呢。」 包說:「話又說回來了,你怎麼就那麼愛她?一見衷情?別跟說我她長得特像你以前的女朋友啊,這種鬼話我不聽。」 我們都用能殺人的眼神盯著她,不說話,咬冰棍:喀嚓、喀嚓。 包繼續大大咧咧地說:「還有,把胡刮刮,多聽聽周傑倫,學點網絡用語,歲數大點沒什麼,別讓人家覺得和你有代溝。」 我們看她,咬冰棍:喀嚓、喀嚓。 包:「還有,你趕緊找個工作,小姑娘家長問你幹什麼的你怎麼說?你不是會開車嗎,給人開車一個月也不少掙呢。你看隔壁小王,給超市送貨……」 我們:喀嚓、喀嚓。 包吃完冰棍。把木棍「piu」一下.:飯。」 她走了以後我覺得包的話也挺有道理的,至少項羽是該打扮打扮了,現在的他胡拉茬的實在是沒法看。 我放低聲音說:「現在泡妞行動小組開始分配任務……」 李師師鼻頭一皺說:「誰同意叫泡妞行動了?」 我嚴肅地說:「李師師同志!在這緊要關頭,請你不要在這種小節上和我糾纏不清。」 「切。」李師師不說話了。 我給她賠個笑臉說:「表妹呀,這第一個任務還得你親自出馬,調查張冰的一切背景。而且最好能直接和她取得聯繫,騙取她的信任。」 劉邦點頭道:「大軍未行,情報先明,韓信也是這麼幹的。」 「邦,你要幫我們做些外圍的事,你那鳳鳳開地什麼車?」 「不認識,她說不是什麼好車。」93b303 「標誌是什麼樣的?」 「我給你畫。」劉邦拿過李師師地紙筆,畫了兩個豎槓槓,間一橫,是個「H」。我說:「斜的還是正的?」 「……好像是斜的又好像是正的。」 廢話,反正不是本田就是現代,也還湊合。 我跟他說:「能不能藉著用兩天?」 劉邦為難地說:「你也知道,我其實跟她認識不久,還不太熟。」 「放屁!不太熟就一起搬箱?」 項羽雖然不知道我要車幹什麼,但知道我總有用,他跟劉邦說:「算我欠你個人情。」 劉邦歎氣道:「行了放我身上吧,誰讓我欠你的呢。」 我一拍秦始皇的肩膀:「贏哥。數碼相機會用了嗎?」金少炎送地。 「早會咧。」 「明天你跟著師師去張冰她們樓下守著,照幾張照片回來,順便把她們學校的整體佈局照幾張,軻——你留在贏哥身邊幫他買吃的。」 我安排妥當,志得意滿地在原地繞了兩圈,他們忽然一起問我:「那你幹什麼?」 「吃完飯我領著羽哥買衣服去。」切,我早就知道他們要問這句話。自從跟我住上以後,你看看他們一個一個的皇帝沒個皇帝樣,英雄不像英雄,老拿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呃,應該說強將手下無弱兵。 我看他們啞口無言的樣,得意地說:「同志們吶,這次咱們時間緊任務急,一定要齊心協力眾志成城,可不要像個別女同志。盡在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斤斤計較。」我把腳又踩上椅,用地主惡霸的口氣說,「否則可別怪我這個組長批評你哦。」 李師師笑吟吟地喊:「表嫂,表哥欺負我呢。」 包剝著蔥從廚房出來,正見我趾高氣揚地站在凳上,她用蔥指著桌說:「你再往高爬,再往高爬。」 我鼻不是鼻眼不眼地下來,李師師接著說:「表哥非要當泡妞小組的組長,還說什麼今天我報答社會,明天社會回報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我沒說這句,大家作證!」 大家都事不關己,吃冰棍:喀嚓、喀嚓,***連項羽也不幫我,冰棍明明吃完了在那咬棍:喀嚓、喀嚓。包笑瞇瞇地看著我…… 幸好我反應快,熱情洋溢地率先鼓掌說:「歡迎我們的組長包給我們大家說幾句。」 包人緣好,大家都鼓掌。 包邊剝蔥邊說:「大個兒要真喜歡人小姑娘,你們幫著出出主意我沒意見,不過可別使壞心眼,尤其強地話,你們要有選擇地參考,無選擇地匯報,表妹以後就是副組長,幫我監督著他們,好了我做飯去了。」 大家抱以熱烈的掌聲。我沖李師師做了一個兇惡的表情,她作勢要喊,我急忙討饒。 笑鬧過了,項羽也沒有那麼緊張了,我示意他們把腦袋湊過來,說:「吃完飯以後,除了贏哥今天先做準備,其他人可以行動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八十一章 阿拉丁神燈 飯的時候,包招呼秦始皇:「胖,田螺要用牙籤別放嘴裡嚼。」 我急忙說:「以後叫贏哥。」 秦始皇笑道:「麼四麼四(沒事沒事)。」然後用牙籤挑著吃,說,「包要絲(是)去餓碗兒(我那),餓破例封你個鄭王。」 我說:「我現在可已經是齊王和魏王了,加上包我們就是半壁江山,你不怕我們合起來造你的反?」 秦始皇忽然說:「對咧,餓問問,餓滴大秦最後咋咧?」 劉邦頓時很緊張,我也啞口無言。包用筷敲花生米盤:「吃飯吃飯,一會再聊你們的遊戲。」 吃完飯我們按計劃行事,項羽和我出來,他邊開車門邊說:「咱們直接富太路?」 「咱們……就先去那吧。」我本來是想領他直接「大國際」呢,去富太路到也不是想省錢,而是我忽然想到要想把項羽打扮成20鐺歲的小伙得借助很多道具,而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只有富太路才有,你不能指望一個襪都賣300的地方買來的衣服穿出年輕的感覺。93b303 我們把車停在富太路口,我領著他先進了一家體育服飾專賣,一進門就抄起一頂包頭扔在項羽懷裡:「戴上。」 老闆見價錢都不問,知道是大主顧,急忙從櫃檯後面跑出來,貓腰賠笑問我:「您需要什麼儘管吱聲,外面的貨不全我上裡面找。」 我叼著煙指著項羽跟他說:「你只要把我這朋友打扮得年輕十歲,價錢好說,按我的想法是想把他打扮成說唱歌手。」 老闆托著下巴打量著項羽,一拍腦門說:「絕對適合說唱風格。」 我吐口煙:「那就你看著弄吧,有他這麼大號的嗎?」 老闆鑽進櫃檯說:「算你走運,我這剛到一批美國貨,黑鬼們穿的。絕對夠大。」 我笑:「少扯淡,你這又不是性用品商店。」 老闆訕笑著提出一件特大號的T恤。18紀歐洲將軍:「拿破侖,行嗎?」 項羽問:「拿破侖是誰?」93b303 「法國版的你。」我跟老闆說:「換一件,不吉利。」 老闆又提出一件來衝我搖擺,把我氣得說:「讓你換件吉利的,你自己看!」 老闆一看,是薩達姆,不好意思地收起來。這回先挑了一下,提出一件印**頭像的,說:「這件行不?」 「我說你有沒有不政治敏感的,范偉地有嗎?」 「這個……你可以定做。」 我把他扒拉開自己翻,最後揀出一件乳白色後背畫著只蝙蝠的,把它扔給項羽:「換上。」 「褲,你看穿什麼樣地合適?」我問那老闆。 老闆捧出一條窗簾來說:「這可是我珍藏了很久的極品,是我老婆一針一線親自做的,我還打算把它獻給姚明呢,既然你需要就先給你吧。」 「讓你拿褲你給我窗簾幹什麼?」 老闆把那窗簾抖開。我才發現其實是一條燈籠褲,他提著褲腰和腦袋平行,那褲腿都耷拉到地上了。 我興奮地搶過來在項羽腰上比了比,居然剛剛好,我說:「就這麼套上吧,不用換了。」 項羽換著褲,我繼續四處摸,因為他的腳太大鞋不好買。所以他只有一雙運動鞋是出門穿的,平時在家都穿拖拉板,老闆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說:「鞋確實不好配。」我一眼看見他櫥櫃裡擺的一雙小帆船似地鞋上了,這是某運動鞋的廣告創意,帆船下面還有一塊飛毯呢,表示「飛一般的感覺」。我說:「那個給我。」 老闆苦著臉說:「給你也行,你得連飛毯一起買。」 等項羽打扮好了再看,頭戴包頭巾,身穿白蝙蝠衫,下面是一條刷白順滑的窗簾燈籠褲,足踩世紀阿拉伯帆船鞋。可是怎麼看怎麼彆扭,為什麼一點也不像說唱歌手呢,我要的效果就是得像王靜他們似的那種青春活力,可項羽這麼打扮上為什麼那麼像鐵道游擊隊呢? 我和老闆並排站好打量著,我問他:「你覺得彆扭不?」 老闆居然能不昧良心地說:「彆扭!」 我說:「好像還缺點東西。」 老闆一拍巴掌:「鏈。缺鏈,說唱歌手怎麼能不戴鏈呢?」 我也馬上隨之醒悟:「就是就是,你這有嗎?」 「對面,那全是亂七八糟的小東西。」 我付了錢,帶著項羽來到對面,這裡的人不少,都是年輕的嬉哈一族,挑挑揀揀地翻著紙盒裡的項鏈戒指什麼地,我跟那個女老闆說:「有鏈嗎,脖裡挎的那種。」 女老闆指給我一面牆壁,我一看全是,隨便拎了幾條在項羽脖上比著,但他這麼魁梧的身軀戴那些細小的鏈都不太協調,我四下搜尋著,見櫃檯角落裡堆著一條粗的黃金鏈,拿起來給項羽掛上,果然好看多了,我問女老闆:「這個多少錢?」 女老闆面有難色,支吾了半天不說話。 我說:「別為難,錢不是問題。」 女老闆這才說:「錢不錢的到沒什麼,你把它買了我拿什麼栓狗啊?」靠,原來是狗鏈。項羽一聽馬上就要往下扯,我急忙拉住他說:「羽哥,為了嫂你就委屈一下吧。」他這才不動了。 我又看看項羽,有了這條狗鏈果然就有點說唱歌手的意思了,但還是顯得有點素淨,我端過兩個 ,把裡面的零碎能戴上的都給項羽戴上,十個石頭戒手鏈,然後又翻出一個超大的環卡在項羽耳朵上,女老闆鬱悶地說:「你是專給我製造生活不便的吧——那是我櫥櫃的門拉手。」 最後我揀了一個最大的耳環當鼻環給項羽卡在鼻上,退後一步看看,項羽蹬著燈籠褲,挎著鍍銅鏈,耳朵上掛著門把手,活脫一個某阿拉伯世界石油大王的私生。 我說:「先就這樣吧,畢竟嫂現在是學舞蹈的,說不定這正符合她的審美呢——老闆結帳。」 我們辦完事往回走,剛到富太路口上,一個醉鬼拎著酒瓶打對面過來,腳下一個踉蹌,酒瓶脫手打碎,然後他一抬頭就看見了項羽,撲通就跪下了,涕淚橫流地說:「你是阿拉丁神燈吧,怎麼被封在酒瓶裡了?」 我大受刺激,拉著項羽就走,醉鬼在後邊喊:「喂,你還沒滿足我三個要求呢——」 回到車上,我唉聲歎氣地說:「羽哥,看來說唱歌手不適合你,把那些垃圾都扔了吧。」 項羽把腦袋上的零碎摘巴摘巴說:「我們去哪?」 「我來開車吧,咱們先找家美發心給你收拾收拾。」 我現在才發現要把項羽打扮成20歲的後生難度不低於把寶馬,外型並不難,難的是讓吉利跑出300來,項羽那種沉厚的氣質根本掩藏不住而且他也無意掩藏。 我開著車漫無目的地遊走,經過一條暗街時,兩邊洗頭房的小姐在燈光曖昧的玻璃門後衝我們搔首弄姿,有的則冷丁把超短裙撩在肚臍眼上,露出各式蓬戶,項羽到還認識「美發」這倆字,問我:「我們為什麼不在這裡弄弄?」 「弄弄?」我帶著笑意看他。項羽掃了一眼那些小姐,馬上明白這是一個什麼所在了。他說:「走吧。」 我說:「羽哥啊,有句話叫英雄本色,英雄嘛,本來就該色的,其實去『弄弄』也沒啥。」 項羽橫我一眼道:「是這麼理解嗎?」 「不要這麼嚴肅嘛,你板個老臉怎麼泡妞?」 這時我終於找到了一排亮敞處的正經美容心,我沒有被「髮型設計室」「形象設計工作室」這些牌迷惑。把車放在半聯動上慢慢搜尋,然後在一家人聲鼎沸的某某發藝門口停下,項羽問:「為什麼挑這家人多地,去旁邊不好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剪頭髮就是要找人扎堆的地方。」 我們進去以後,穿得像小護士似地前台服務小姐彬彬有禮地說:「先生您好,8美發師為您服務。」 8美發師是個有點粗獷的美女,她把項羽接應到升降椅前,項羽一屁股坐上去,「嘎巴」一聲椅升降桿兒壓脫扣了。以後這椅只能當板凳了。 我就坐在一群女人間等著,她們鑽在八爪魚一樣的機器下面裹著頭做離燙,人手一本美容雜誌,我百無聊賴之下只好觀察粗獷美人,結果她在彎腰的一剎那我才看清,原來不是粗獷美女,是秀氣男人。我更滿意了,一般這樣的美發師都是好樣的。 我告訴8偽男一定要弄精神一點。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一把剪刀耍得跟天橋賣藝的似地,項羽那半長不短的頭髮在他手裡一會被梳攏起來像街機快打裡的少校,一會平塌下去像胡漢三,定型之後打上著哩,項羽已經一掃鬱鬱之氣,偽男問:「您的胡是刮掉呢還是修剪一下?」 我問:「你看呢?」 偽男柔聲道:「男人嘛。留點胡好看。」說著還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 「……那修剪一下吧。」 我注意到偽男在給項羽修剪胡的過程他脖頸上的雞皮疙瘩像秋天的麥浪一樣層出不窮。 最後一結帳花了240,40剪頭髮,200賠椅,我往櫃檯上丟了二百五,說不用找了。 再看項羽,的確精神了很多,西瓜刀一樣的眉毛已經被精心修過,濃密地黑髮根根指天,凌亂的胡也修成了成熟穩重的須,配上他那雙激揚又有點憂鬱的眼眸。像是歷經了滄桑的奇男。 當鴨去真是絕了!我有點嫉妒地想。 「我們現在再去哪?」 「大國際。」 在車上,項羽一個勁地劃拉頭髮,說:「他們給我抹漿做什麼?」 我們到了地方,又遇上了和上次在愷撒一樣的尷尬,在大國際豪華的停車場上,我們的車根本連人家一個車□轆也抵不上,甚至抵不上進進出出地人的一件衣服。 好在我的錢包是鼓的,我決定不惜血本包裝項羽。我們進去以後才發現它的一樓是賣香水的,那些論盎司賣的名牌香水靜靜躺在櫃檯裡,那些更為昂貴地則被鑲嵌在大廳央形似水晶棺的東西裡,被一盞暖色系燈打著,那顏色光看著就特催情,可以想像它們被抹在女人的靜脈上慢慢揮發時,就連公臭鼬都會毫不遲疑地愛上她。 這裡我其實也是第一次來,我多次提到300錢的襪,那是因為我以前只能買起這裡的襪。 二樓是西服專賣,我見到了熟悉的杉杉、羅蒙、報喜鳥和傳說的傑尼亞、boss,,.u衣服像有生命一樣,高高在上地冷眼旁觀,雖然男人一生不可能不擁有一件西服,但多數男人買不起這裡的 我以前就買不起。 導購小姐問我:「先生有自己意的品牌嗎?」 我說:「不管什麼品牌,我希望它穿在我這位朋友身上你一看就想嫁給他。」 導購小姐笑靨如花,她打量了一眼項羽,忽然有點擔心地說:「我們這裡恐怕很難有適合這位先生號碼的衣服。」 「什麼意思?」 小姐拿起一件紅豆,在項羽身上比了一比,它穿項羽還差不多,小姐又拿起一件國人,說:「這大概是最大的一件了。」我一瞄領上的標碼,一排XL,項羽穿上就跟穿了件潛水衣一樣,這衣服經他這麼一撐又大一號了。 導購小姐為難地說:「像您這樣身高的我們以前也接待過,這件就剛好,可能是您的肩膀太寬了。」 我不滿地說:「你們這是怎麼個意思,不許心胸寬廣的男人發財呀?」 導購小姐收好衣服擺手說:「對不起,我們無能為力,額外送您一個建議,體育場對面的服裝店可能有適合您這位朋友的,就算暫時沒有還可以定做。」 我一聽馬上拉著項羽就走,因為我馬上想到去體育場不但可以買衣服,還能順便看看張順他們。 我讓項羽開車,自己給倪思雨打電話。倪思雨說正要和張順他們訓練去呢,我一看表,850,她跟我說一會直接進體育館找游泳隊,她會跟門衛打好招呼。 然後我們就一路暢通無阻進了體育場,門衛一聽我們找游泳隊果然馬上放行,項羽邊跟我跑邊問:「去哪啊?」 「帶你去看個小美女,不穿衣服的。」 項羽遲疑了一下,知道我說話跟放屁一樣,就又跟著跑。 按照門衛的指點我找到游泳館。我推門就見倪思雨雙手被反綁著,不過滿臉笑意。還是穿著她的那身黑色泳衣——阮氏兄弟可能已經習慣了。她站在池邊,正在親暱地跟張順說著什麼,應該是跟師父撒嬌呢,張順先給她後腦勺上來了一個小巴掌,然後把她推進了水裡。 這大概是他們師徒之間的小遊戲。 然而後頭進來的項羽卻只看見張順把一個反綁著雙手的少女推進水裡,他怒喝一聲:「住手!」飛奔過去,但倪思雨已經鑽進水裡不見了蹤影。 項羽指著張順大罵:「賊敢爾!」蒲扇大手照著張順就拍了過去。 張順後退閃開。也罵:「你是哪個鳥人?」 張順身邊的阮小二已經猱身而上,項羽閃開他打來的一拳,胳膊肘掃在他肩上,阮小二「哎喲」了一聲,踉踉蹌蹌跌出去,張順照著項羽面門一拳捅來,下身使一個掃趟腿,項羽抓住他拳頭,任憑他掃自己的下盤,卻紋絲沒動。反到是張順跳著腳喊疼,項羽把他斜扛起來,叫道:「我劈了你!」 我大叫:「別價,是朋友!」 項羽聽說肩膀一抖把張順頂在水裡,阮小五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飛腳就踹上來,項羽哈哈一笑,捏住他地腳,掄開了就要往地上摔。我又喊:「羽哥,手下留情。」 項羽這才把阮小五也扔進水裡,然後蹲下身關切地找倪思雨,對邊上虎視眈眈的阮小二視而不見。 他們交手只是一眨眼地工夫,我這時才跑過去拉住還要上前的阮小二,張順在水裡一浮一冒說:「大個兒,有種你下來。」又是當年激李逵那一套。項羽也不管他喊什麼,往水池裡看了一會這才站起身歎口氣說:「那女孩只怕無幸了。」他怒視阮小二道:「你們為什麼害她?」 阮小二也不示弱,罵道:「關你鳥事!」項羽叉著手緊走幾步上前就要開打,這時倪思雨從水裡「波」地露出頭來,咯咯而笑,手上的繩已經解開了,她好奇地說:「師父,你們怎麼也下來了?」然後看見了我,銀鈴般笑道:「小強。」 我罵:「死丫頭沒大沒小,快上來。」 項羽愣道:「她沒死?」 我沖水裡的人喊:「一場誤會。大家都上來吧 …… 5鍾以後,游泳館裡充滿了爽朗的笑聲,誤會解開,張順聽說項羽以為倪思雨死了,又給她一個腦崩兒,笑道:「現在想淹死這丫頭可不容易了。」 阮小五對項羽的拳腳很是佩服,抱拳問:「還沒請教好漢大名?」 項羽笑道:「好說,項羽。」 三條好漢互看一眼,齊說:「西楚霸王?」 項羽:「正是。」 我急忙把倪思雨推著走,說:「你快去換衣服,一會我們還有事呢。」 張順失色道:「難怪如此了得,原來是項哥哥。」 阮小二抓過旁邊的酒罈喝了一大口道:「痛快,老今天居然和楚霸王幹了一架。」 阮小五搶過痛飲:「雖然輸了。」 張順接過喝了一口道:「但也沒丟了梁山地臉。」 真會找場,三個打人家一個被扔得到處都是還沒丟臉。 項羽端過酒罈,咚咚咚喝光,抹了一把嘴,眾人都等他說點什麼,他說:「走,陪我買西服去。」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八十二章 殺殺人,泡泡妞 思雨換衣服去了,三條好漢就背轉身穿衣褲,我發真是不忘娛教於樂,隨身帶的不但有酒,還有干炸小魚乾和鹹菜,一個壇裡還有兩條活魚,問他們幹什麼用的,都笑而不答。 阮小五邊換衣服邊說:「今天可惜沒有把項哥哥拉下水,要不咱們就能『赤誠』相見了。」 阮小二道:「項哥哥會游泳嗎?」 張順使勁瞪他一眼道:「項大哥要會游泳也不會困死烏江了。」 我忍不住說:「你們快點吧,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我們來到體育館外,倪思雨已經等在那裡了,她穿了一條俏皮的小碎花裙,小胸脯鼓鼓的,顯得嬌小可愛,鬥志昂揚。我發現她比以前快樂了很多,她揚著頭看項羽,驚歎道:「呀,你這麼高大,我以後就叫你大哥哥吧。」 她的一句話讓我想起了郭襄,楊過苦等小龍女16年,項姬兩千年,我扛了項羽一膀說:「以後你網名就叫『敢笑楊過不癡情』。」 項羽奇道:「楊過是誰?」他大步走著,倪思雨緊跟,腿上不利索就很明顯能看出來。 我悄聲說:「羽哥,慢點走。」 項羽也發現倪思雨走路姿勢很彆扭,問道:「你腿有毛病?」 我咳嗽了一聲。 倪思雨卻毫不在意,說:「是呀,從小得的病。」 項羽嗯了一聲,腳步一點也不慢,說:「以前我帳下有個小兵腿也有病,有一次我們打仗他的那條病腿被敵人打斷了,接住以後反而好了——你要不要試試?」 倪思雨驚訝道:「真有這種事?」她自從我們出來就一直好奇地盯著項羽看,現在她斜著身走,還在不時地打量她的「大哥哥」。 項羽很自然地說:「其實人有點毛病是好事,我們那個時候吃不好睡不好。天天跟人打仗,時間一久你就會發現。以前最瘦弱的或者是有殘疾的往往能活到最後,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不成,要再不努力變強就得死,幾年仗打下來,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成了軍官,殺人麻利地很。」張順和阮家兄弟連連點頭。 倪思雨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卻若有所思。她笑道:「大哥哥,下次你再來看我游泳我給表演水抓活魚,我爸爸隊裡那些人,就一個也辦不到。」 我終於知道那兩條活魚是幹什麼用的了。 不一會倪思雨溜到我身邊,悄悄說:「大哥哥是黑社會?」 我告訴她:「大哥哥是吹牛B。 我們走到體育場對面,逛了幾家體育專賣,哪有賣西服的?我忽然意識到我們是不是被那個導購給騙了?賣籃球排球的地方你見過賣西服的嗎? 倪思雨聽說我們要買西服,大聲道:「你們怎麼不早說,那家店不在這裡。」她領著我們左鑽右鑽進了一條小巷,進了一家裁縫鋪。那裁縫一看就是南方人,而且認識倪思雨,跟她熱情地打招呼。然後他看了一眼項羽,笑著說:「又是來定做西服地吧?」 我一看他的衣架上掛滿了筆挺地西裝,普遍要比一般的西裝大很多,看來沒少接待那些高頭大馬的體育生,我問他:「你這有沒有現成的,我們急用。」 裁縫為難地說:「來這的都是定做的。現成的你們肯定去專賣裡買了,還找我做什麼?」 項羽一探手從最高地架上撈下一件上衣來,在身上比了比,然後伸手穿在身上,我們驚喜地發現:這件居然正合適。 裁縫忙道:「那件是別人定的,我才做好。」 項羽聽也不聽,伸手道:「褲呢?」 裁縫著急地說:「不是跟你說了麼。這是別人定的。」 阮小二說:「我看是一直擺在這裡的,你想提價才故意這麼說。」 裁縫失笑道:「大哥,我沒事做這麼大一件西服擺在這裡做什麼,當帶袖披風賣?」 我知道他說的八成是真的,問他:「定這衣服的人什麼時候要?」 「明天。」 「真的這麼巧?」 「可不是嘛,所以我才掛出來,不信你看,他連襯衫和鞋都一起放我這了,整整一套。」 阮小五把襯衫和鞋都搶過去遞給項羽,說:「那我們省的跑了。」 裁縫都快急哭了說:「那人真的明天就來取。你們讓我怎麼辦?」 我問他:「你做這麼一套衣服得多長時間?」 裁縫大約是看我心最軟,哭喪著臉說:「最少要一個星期。」 我說:「那你就讓他一個星期以後再來取不就行了嗎,死心眼。」 裁縫這才知覺到這群人裡我最壞,別人要搶要奪還有個明白話呢,我則是胡攪蠻纏死皮賴臉。他轉臉問倪思雨:「這些都是你朋友?」 壞了,倪思雨要說跟我們認識我們都不好太過分了。 小丫頭機靈勁:「不啊,我不認識他們。」 裁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張順說:「痛快點把褲拿出來吧。」 裁縫爬起來拎出褲來,苦笑:「索性都給你們吧,反正也是反正了。」項羽抱著一堆東西進裡屋換去了。 我往桌上碼了2000塊錢,問裁縫: 裁縫看了一眼,說:「錢到是夠了,可是幾位老大,你們也不想想能撐起這件衣服地人我惹得起嗎?」 張順說:「那你就告訴他你這被搶了不就行了麼?」 裁 那他也得信呀,沒聽過大塊頭有大智慧嗎?」 我說:「那我們幫你個忙,給你這抄得亂七八糟的他興許就信了。」 裁縫連忙擺手:「怕了你們了,等裡邊那位大哥換上衣服你們趕緊走吧。」 這時裡屋門一開,項羽走了出來,他不自然地揪弄著衣服的下角,怯怯地問:「這能成嗎?」 我們都愣住了。 站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俊朗、英氣勃發的男人,筆挺的西裝勾出他的寬肩厚背,腰腹乍收,表明他有著良好的生活習慣和健壯的體魄,沒打領帶,顯出幾分不羈和豁達,配上項羽那像鐵一般的鬢角和深沉的眼神,此時的他才更像一個英雄。 倪思雨捂著嘴呆了半天才,最後才癡癡地說:「大哥哥,你好帥哦。」 張順和阮家兄弟邊托著腮幫打量項羽邊說:「看來咱們也應該做一套。」 我看了一眼他們的大褲頭小背心裝扮說:「算了吧,你們現在還有點土匪的氣質,穿上西裝整個就是一倒手錶的。」 裁縫也邊點頭邊說:「這套衣服你穿上確實好看,你要願意留訂金我可以再給你做一套。」 我邊掏錢邊說:「別一套了,按季節再4,這是訂金。」 我們出去以後,倪思雨問:「咱們現在去哪?」 張順說:「不是咱們是我們,你該回家了,要不你爹又該說你了。」 倪思雨看看表說:「現在還早嘛,再說爸爸知道我和三個師父在一起是很放心的。」 我說:「你肯定不是你爸親生的,我要有個這麼漂亮的姑娘,一切雄性動物都保持十丈開外的距離,否則板磚伺候。」我突然體會到了包他爸的幸福:多省心呀,不用擔心男人是貪戀女兒的美色玩弄她的感情。按遺傳學來說。我要和包也生個女兒,我也有50%省心的資本。不過萬一那女兒長得像我,我就又該操心了:肯定嫁不出去。 倪思雨撒嬌道:「我就跟著你們。」 張順說:「我們要去洗澡!」 倪思雨:「那我幫你們看衣服。」 阮小二說:「我們要去逛青樓!」可是他這話連我都不信,哪有逛青樓說得這麼義正詞嚴的,正確地說法應該是遮遮掩掩地說:「我們要去洗頭……」 我舉起一隻巴掌嚇唬她:「快走,再不走打你屁股。」說著我真地瞄了一眼她的小屁股,翹翹地,彈性一定很好。拍上去大概能把手崩回來吧? 倪思雨笑嘻嘻地跑到項羽身邊,挽住他的胳膊說:「大哥哥,小強欺負我。」項羽把胳膊抽回來道:「他不敢。」 我指著她說:「別趁機佔你大哥哥的便宜,他已經名草有主了。」 「啊,她漂亮嗎?」這句話是倪思雨問項羽的。 我搶先說:「那還用問?嫂那可是傾國傾城的美女,又有韻味,哪像你,傻丫頭一個。」 這時阮小五終於想到了殺手鑭,跟倪思雨說:「我們要去喝酒,你還敢去嗎?」 想不到倪思雨興奮地說:「好啊好啊。就喝上次喝的那種。」 既然甩不掉這個小尾巴,我們只好帶著她,開車直奔逆時光。 三雄見了朱貴和杜興,著實親熱了一番,張清和楊志又到外面野去了。因為有倪思雨在,我也沒有介紹給他正式介紹項羽,問他:「還有包廂嗎?」 朱貴把我們領到一間小包裡,端上幾壇「五星杜松」就又去忙了。 項羽一進包廂就脫去外衣。塊狀肌把襯衫崩得緊緊的,氣勢壓人。倪思雨羨慕地說:「大哥哥,你這是怎麼練地呀?」 我拍她一巴掌說:「瞎問什麼,你也想練成這樣啊?」倪思雨瞪我一眼,悄臉微紅。因為有她在場,好漢們有許多話就不便說,只能和項羽聊些閒篇。 我掃了倪思雨一眼。然後給張順遞個眼色,張順會意,把酒倒上,笑道:「小雨啊,跟師父學了這些日,覺得有進步嗎?」 倪思雨說:「何止是有,簡直是飛速,現在連我爸爸都羨慕我呢。」 張順端起酒來說:「那好,就為了你學業有成咱們乾一碗。」 倪思雨和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張順坐下,用胳膊肘碰碰阮小二,阮小二馬上站起,說:「那二師父也敬你一個。」 倪思雨呵呵一笑,又一幹到底,臉上不紅不白的,這丫頭什麼時候酒量這麼好了?肯定是土匪們熏陶出來的。 阮小五不用別人示意,端著碗剛站起來倪思雨就說:「這碗我敬五師父。」 這下張順馬上找到了由頭說:「為什麼前兩碗是我和二師父敬你,輪到五師父就成了你敬他?」 倪思雨眉頭也不皺地又敬了張順和阮小二,這一下就有點要倒的苗頭了,我沖項羽擠眉弄眼,項羽只好也端起一碗酒,想了半天,說:「來,喝酒。」眾皆大暈。 倪思雨臉紅彤彤地喝完這最後一碗,一拍桌站起,豪情萬丈地說:「我一定要拿冠軍!」阮小五微微搖著頭,已經把胳膊支在了她後面,下一秒倪思雨果然就軟到了阮小五懷裡,阮小五把她抱到沙發裡放好,給她披件衣服,然後坐回來,興致勃勃地說:「來,咱們聊咱們的。」 我指著他們,義憤填膺地說:「你們太不厚道了!」 他們齊聲:「滾!」 張順端著酒說:「項哥哥,有人雖然罵咱是草 最佩服英雄好漢,在前人之我最仰慕的一個是你,羽關二爺。」 項羽道:「關羽是誰?」 阮小二還沒弄明白狀況,驚訝地說:「項大哥連關二爺也不知道?」 我說:「廢話,你不是也不知道李闖王和洪秀全嗎,雷峰是誰你知道嗎?」 阮小五:「雷峰是誰呀?」 我鬱悶地直擺手:「咱們只聊前人,只聊前人。」 張順喝完一碗酒,抹嘴道:「項大哥,跟我們說說你當年是怎麼打仗的?」 項羽淡淡道:「也沒什麼可說,我等對方排兵部陣完畢,喊聲殺,先衝將上去,我的馬快,等對方陣營一亂,我的人趕上來掩殺一氣,那便贏了,剩下就是打掃戰場,我獨個回去喝酒。」 張順他們聽得目瞪口呆,過了好半天,阮小二才大喝一口,讚道:「真乃英雄也!」阮小五說:「項大哥真不愧千古第一霸王。」 項羽呵呵一笑:「什麼霸王,讀書武藝兵法戰略,一無所成,不過仗著有幾分蠻力而已。」 我驚奇地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了,史書上說你飛揚跋扈、剛愎自用,最後讓邦趕到烏江邊上了,還說是天亡你也,非戰之罪,實在是自戀自大到了極點。」 項羽一拍桌,我們都一驚,以為他要發彪,誰知他大聲說:「說得都對!」 我們齊暈,張順恨恨道:「劉邦這小太可惡了,我見了非揍他不可。」其實他在學校就見過劉邦的。 項羽搖手道:「莫再提他,我們已經扯平,我想過了,劉邦自起兵之日就懷有雄心,手下有張良韓信相幫。與百姓約法三章,與謀士從善如流。他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的是天下,而我,與人民殘暴成性,與手下薄恩寡惠,自驕自矜,即使我奪了天下也是一代暴君而已,像我這種全憑一己好惡為了痛快而活的人。本就成不了什麼大器。」 張順他們毫不以為然,笑道:「咱們江湖兒女,本就是為了痛快而活的,來項大哥,喝酒!」 呸,誰和你江湖兒女,個活土匪。 我小心地跟項羽說:「採訪一下,你這種心態是什麼時候開始轉變的?」不等他說話,我一拍大腿說,「你和嫂一分開就大徹大悟了對吧。看來羽哥你也是有慧根的人,不如以後就叫智深和尚吧。」93b30 阮小二說:「項大哥還是講講和嫂的故事吧。」 阮小五道:「就是,就從你怎麼認識嫂開始說。」 這也是我很感興趣的,以前我不敢問他,是怕勾起他的傷心事,現在虞姬既然已經找到了就不妨聽聽他們地戀愛史。 項羽見我們都目光灼灼地等著他說,端過酒來一口喝乾潤潤嗓,阮小二怕他倒酒打斷思路。急忙代勞。 「……那時我還在吳,每天就是一幫家丁練武喝酒,雖然過得逍遙,但一身的力氣沒處使,日並不快活。 「等我知道陳勝吳廣起義之後天下已經大亂了,不斷有四面八方地難民出來逃荒,我們那個城的太守叫殷通。不但昏邁無能,又膽小怕事,下令緊閉城門,那難民就在城外哀號,而且一天比一天多起來,今天晚上在城垛上看後面的逃難大軍斷斷續續地來,明天一起來再來已經看不到頭了,這時我的叔父跟我說,舉事的時候到了,問我敢不敢。我說我早就等不及了,他卻又說還得等幾天來籌備。 「我不耐煩,就一個人騎了匹馬,綽了槍便走了。」 阮小二奇道:「你去哪了?」阮小五也說:「是啊。」 項羽微微一笑:「自然是去殺殷通,叔父說他兵衛太多,要想成事,需得先謀劃良策殺他。」 阮小二瞠目道:「你一個人去殺他?他有多少衛兵?」 項羽道:「大約幾百吧。」 阮小五問:「你……都殺了?」 張順掐著他和阮小五的脖抗議說:「你們兩個不要插嘴行不行?」 項羽繼續說:「我也沒殺許多,大部分都跑散了——我來到太守府前,見府門洞開著,那些日因為時局動盪,殷通時常把他的衛兵召集起來操練,我就直接騎馬走了進去,卻不見殷通,只有一個副官在操練,我用槍磕打了一下府門,還沒等說話,就見兩個婆拿著竹追打一個女孩兒從內花園深處跑出來,那女孩兒穿著舞衣,全身都是舞穗,一跑起來顫得真好看。」 阮小二興奮道:「是嫂!項大哥,嫂幹嘛被人追打?」 項羽滿臉柔情,緩緩說:「阿虞是殷通從小買來地,先是做丫鬟,後來見她伶俐又叫她學做歌伎,阿虞16歲時殷通起了淫心,~於是就有了那一幕——我永遠也忘不了第一見她的樣,雖然滿臉都是血痕,可是還帶著不在乎的笑,好像後面追她的是兩隻她豢養的小狗小貓。 「阿虞將將要跑出內花園的門了,那兩個婆喊了起來,兩個衛兵就用長戈叉住了園口,阿虞趴在園口上,忽然看見了我,一愣之下然後她的視線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我的臉龐,任憑兩個婆在身後怎麼抽打她,她還是就那樣笑著。」 我納悶地想:「難道虞姬是弱智兒童?」我不禁問:「羽哥當年帥呆了吧?」 項羽眼睛發亮,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那時24歲剛,穿著一身純銀的盔甲,猩紅的大氅披在馬背 」 張順等不及,插口說:「後來呢?」 「阿虞那樣望著我,我卻沒有忘了自己是幹什麼來的,我又用槍磕打著大門,這才過來四個小兵,他們見我居然敢騎馬闖太守府,呼喝著跑過來要掀我下馬,我只這麼輕輕一劃槍桿,他們的腦袋就都碎了,霹靂啪嚓的落了一地,濺得我馬鈴上和一隻靴上都是血和腦漿,他們頓時大亂起來,那兩個婆更是顧不上阿虞,像殺豬一樣嚎叫著往裡面跑,我想也沒想就把大槍投了出去,那槍把一個婆穿在地上,還騰的一聲又扎進地裡好長一截,那個婆至死還在手刨腳蹬地保持著逃命的姿勢。」 阮小五忍不住道:「你面前還有幾百敵人,你卻先把槍扔出去了?那另一個婆呢?」 「另一個婆眼睜睜看同伴被釘在地上還在掙扎,一瞪眼嚇死了。我後來在眾人面前一直替自己辯解,說拋槍就怕那兩個婆回去報信給殷通,可是我騙不了自己,我就是恨她們欺負阿虞。」 阮小五又問:「那嫂呢,見了這場面還不得嚇壞,畢竟是女孩家。」 項羽微笑道:「阿虞一點都不害怕,我殺那四個小兵,她沒什麼反應,等我槍殺了婆,那槍就從她臉旁激射過去,拂起了她的頭髮,她這才捂著嘴驚訝地看著我,那表情就像一個小孩看見大人輕而易舉地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情,既有羨慕和好奇,也有興奮和開心。 「我舉手間殺了好幾個人,殷通的衛兵立刻把我層層包圍起來,長戈林立得像秋天的野草一樣,我那時騎的還不是烏馬,那匹馬受了驚,暴跳不已,我索性跳下馬背用寶劍砍殺,也不管遇到什麼。長矛啊、鐵劍啊、人頭啊肩膀啊,通通都削平了。一轉眼又殺了十幾個人。」 張順仰脖喝乾碗裡的酒,歎道:「真是好漢!」 「我一邊殺著一邊往花園口看著,就見阿虞她倚在花園門口的牆壁上,把手墊在下巴下,笑吟吟地看著我。我有意無意地朝那邊殺過去,她看了一會忽然轉身跑走了。 「我心裡一陣陣失落,殺人更狠了。那些人的血一股一股地噴在我身上,最後竟在袖口攢了一包,我抽空往地下一倒,嘩啦一聲。」 張順他們聽得入神,我說:「羽哥,咱們這裡略去若干字如何,兄弟聽著反胃。」 項羽淡淡一笑,說:「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阿虞的聲音說『喂,你過來』。我開始以為自己聽差了。砍倒幾個人再看,只見阿虞跑到園裡我的槍前,正在吭哧吭哧地往出拔,她見我在看她,調皮地衝我眨眨眼,說:『快拔出來啦』,我心情大好,揮劍又殺了幾人。」 我心想:你心情好也多殺幾人。心情壞也多殺幾人,殷通地衛兵真他媽倒了血霉了。 「你們要知道,我那桿槍重達百斤,阿虞才16歲,她好槍來,就搬住槍尾向這邊挪,挪到一半休息了一下。然後一口氣把槍拖到了園口,她又說:『喂,你過來』,我幾個箭步就奔了過去,她把槍扛在稚嫩的肩膀上,費力地跟我說:『你用這個殺他們』,我故意不接,笑著問她為什麼,她嗔我一眼,然後又歡喜地說:『我喜歡看你使槍』。」 我嘿嘿嘿乾笑數聲。好曖昧呀——我喜歡看你使槍,嘿嘿。 項羽臉上洋溢著無比幸福地表情,把壇裡的酒一口清干,說:「我單手拿過槍來,隨便地舞了個槍花,把衛兵掃倒一片,阿虞立刻歡喜無限地說:『對,就是這樣。』 「殷通的衛兵還在從四面八方湧上來,我也有些累了,就降低身斜靠在牆上,臉挨著臉陪她,我把一隻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拿槍隨便劃拉著那些小兵,在一槍之外的地方,他們的屍體越堆越高,漸漸圍成了一個***。」 阮家兄弟又拍開一罈酒,連聲叫好,激奮不已。 我心說好個毛,他明明就是在耍酷泡MM,他還瀟灑,老使雙槍…… 項羽繼續道:「我和阿虞臉挨著臉,我問她為什麼不害怕我,她就笑著看我不說話,我又問她敢不敢殺人,她雙手捧過我的劍,端也端不起,就很認真地跟我說:『現在我沒力氣,以後就敢啦』。我哈哈大笑,挺身站起把那些衛兵掃得一片模糊。 「我殺得夠了,見那些當兵都站的遠遠地不敢上前,我就跟他們說我要殺的是殷通不干他們的事,問他們殷通在哪,他們也不說,丟下兵器都跑了,這時我叔父聽說我單槍匹馬闖太守府,領著人趕來救助。」 看來等事情塵埃落定然後才帶著大隊人馬增援的先例是項梁開的先河呀。 「殷通殺了沒?」阮小五就關心這個問題。 阮小二瞪他一眼說:「那還能跑得了嗎?到是我想知道後來你和嫂是怎麼在一起的?」 項羽追憶往昔,不勝感慨說:「叔父帶著人去後院追殺殷通,前面只剩下我和阿虞,我擦著槍上的血跡,一邊盯著她看,她毫不畏縮地迎著我的目光,還是笑吟吟的,然後我們同時對對方說了一句話。」 我們四個,齊聲:「什麼?」 「我跟她說的是:『跟我走。』她跟我說地是:『帶我走』。」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八十三章 我醉欲眠卿且去 雄聽完項羽的故事,呆了一會,張順小心翼翼地問:,那嫂現在……」 我說:「嫂現在是一個什麼也記不得的學生,你項大哥買了這身衣服就是要打扮起來再去泡她。」 三人振奮無比,齊聲道:「用幫忙不?」 我替項羽說:「暫時不用,我們已經有一個小組在操作了,啥時候嫂和她媽都掉水裡輪到羽哥生死抉擇了你們就有用武之地了。」我忽然想到了那個困擾了無數男人的亙古不變的話題,我問張順:「你媽和你老婆同時掉進水裡,你救哪一個?」 張順道:「屁話,好好的怎麼都掉水裡了?」 我說:「假如。」 「那當然是救老娘,我女人水性好的很。」 「假如都不會水。」 張順道:「那老一手一個都提留起來了。」 我說:「只能救一個。」 「你這是找茬打架!」 「快說快說,你要回答上來這個問題你就真正成為這個時代的男人了,幫你申請個特殊貢獻獎都沒問題。」 阮小二插嘴說:「要是我我就救老娘。」然後他捅捅阮小五,「你呢?」 阮小五說:「咱倆是一個娘,你救就行了,我幫你救嫂。」 阮小二:「好兄弟。」 張順也恍然說:「對,我也救老娘,讓張橫救我女人。」 靠,他們都是哥倆哥倆的,讓我們這些80後的獨生怎 我說:「你們都不在一起,而且是每人都遇上了這種情況呢?」 阮小二說:「那也是救娘。」阮小五點頭說:「嗯,救娘。」 我問他們:「要是你們的女人這麼問,你們也敢這麼說?」 他們點頭。 哎,還是古代的男人好,他們不怕女人傷心,而且我還忽略了一個事情就是他們的女人好像都不敢這麼問吧。其實阮家兄弟的思路很有問題,因為他們要都選擇救老娘,那就意味著得死兩個老婆,而如果他們都選救老婆的話只犧牲老娘一名,這個問題連我這種數學只考26的人都能算出來,不過我可沒敢跟他們說。 我又問項羽:「羽哥你怎麼辦?」 項羽搖頭道:「阿虞肯定不會問這麼無聊的問題,如果別的女人敢這麼問我,我一個巴掌就甩上去了。」 一個巴掌甩上去?這好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可它並不適用於任何男人的,男人千千萬,楚霸王有幾個? 這晚我們聊得很哈屁,後來連朱貴和杜興都來了,他們一聽這就是項羽,果然「納頭便拜」,說到他和虞姬的往事,好漢們都是傾慕不已,可惜杜興的小女徒弟王靜不在,要不肯定得在師父的壓力下招出很多有用的情報來。 分手的時候,張順回頭抱拳說:「項哥哥,咱們兄弟大忙幫不上,但有個馬高鐙短儘管招呼一聲,我們梁山之上,多的是蓋世的豪傑,但願哥哥今後和他們多親多近。」 我在項羽耳邊說:「這是一幫歷史上出名的土匪,不過人都不錯。」 項羽也抱拳道:「以後有用得著項某的地方,也請不要客氣。」 我們回到家以後,劉邦沒在,秦始皇正在鼓搗數碼相機,只有李師師顯得很清閒,在陪包看電視。不過她偷偷衝我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看來收穫不小。當我身後的項羽出現在她們面前時,兩個女人一起驚訝地「咦」了一聲,包說:「大個兒打扮起來挺有看頭的嘛,小西服一穿跟我們老闆似的。」 她的話對我很有啟發,我低聲跟項羽說:「對,你以後就說自己是連鎖湯包店的老闆。」 我把秦始皇他們都糾集起來,問:「贏哥,機器怎麼樣?」 「麼問題。」 「好,明天見到目標以後盡量多拍,正面側面背面的都要,還有跟目標接觸的人,尤其是男的,一個也不能少。」贏胖點頭。 這時李師師也找了個借口出來了,她把臥室的門關上,輕盈地跑過來,把攥在手裡的紙條扔在桌上,語速很快地說:「張冰家住舊區委大院,父母都在外地,爺爺是以前的副區長,現在在關心下一代工作委員會,簡稱關工委——」她回頭看了一眼包的房間門,繼續說:「這些是我從王靜那瞭解到的,這是張冰的電話號碼,但我怕太冒昧還沒有」說著她把那張紙打開,裡面有一個電話號碼。李I ,匆忙地說:「時間不多了,我建議詳細事宜放在明 這時包果然喊:「小楠快來,印小天出來了。」 我納悶地說:「你怎麼跟地下黨似的,包又不反對羽哥的事,你怕她幹什麼?」 李師師說:「表嫂不反對大個兒追張冰,可是你敢讓她知道這是霸王追虞姬嗎?再說——我還得看印小天去呢。」 我揮揮手說:「去吧去吧,看你的《拿什麼弄死你,我的愛人》去吧。」李師師瞪我一眼,邊跑邊大聲問包:「祝四萍到底是誰殺的啊?」 項羽問我:「舊區委在哪?」 我飛快地拿起鉛筆在一張廢報紙上畫了幾個方塊,然後把鉛筆別在耳朵上,指著一個方塊說:「我們現在的位置在這,這是她們學校,而這,就是舊區委的宿舍樓,目標的爺爺是退休副區長的話,具體位置應該在單元二三樓。」 「嘴兒四撒(這是啥)?」秦始皇指著代表C大那個方塊上的兩個開口問。 「這是目標學校的兩個門。」 荊軻把半導體捂在耳朵上,另一隻手按在報紙上,冷冷問:「我要先知道目標習慣走哪一個門,她的身邊一般有多少人?」 這是我自打認識二傻以來他表達最明確最精練的一句話,項羽打了個寒戰說:「你不是想殺她吧?」 我指著二傻的房間說:「軻,這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去睡覺了。」 荊軻走後我咳嗽一聲說:「咱們還是管目標叫張冰好了。」 項羽用兩根指頭分別按住報紙上代表舊區委宿舍和當鋪的方塊,問:「我想知道我們離她家有多遠?」 我取下鉛筆,噌噌地畫著,嘴裡說:「間隔著鋼鐵大街和民主路,一路上有兩家影城和不下三家咖啡館,你可以在送她回家的路上順便請她看個電影喝個咖啡——當然不能開現在的車,邦給你弄車去了,他今天晚上要不回來八成就有戲。」 項羽奇怪道:「看電影,喝咖啡?」 我說:「是呀,當然一開始還得先送花和在白天約會,哦對了羽哥你得學會發短信,明天我就給你配部手機。」 項羽乍著手呆了半天,囁嚅說:「這些……我都不會。」 「有什麼會不會,給女人送花還不會嗎,女人都喜歡花,花是植物的生殖器……」我看著呆若木雞的項羽,詫異地說:「你不會是不敢吧?」 項羽馬上說:「我有什麼不敢的?」 「對呀,你是楚霸王有什麼可怕的,想想當年你和嫂的血色浪漫,在上百人的包圍下還能打情罵俏。」 項羽小聲說:「我寧願再被幾百人包圍。」 這下我算徹底看出來了,我們的西楚霸王確實是怯場了。 可是要找幾百人再包圍他們使當年的情景重現談何容易? 要不讓300?到時候一切玩真的,跟300量商量,反正剩一年,索性別活了,讓項羽殺著玩?他們會同意嗎?除非是岳飛泡妞還差不多。 靠,這辦法居然都讓我想到了,我太有草菅人命的氣質了吧?93b30 這時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接起一聽居然是顏景生,他用我給他發的第一個月的工資買了部手機,他找我主要是投訴梁山好漢還有李白,他氣憤地說:「蕭主任,你請的那些教師都是什麼人呀,就知道每天吃飽了閒逛,他們都是教武術的,散漫一些還情有可原,最可氣的是那個教語的李老師,每天喝的醉醺醺的,有一天我去找他商量上課的事你猜他跟我說什麼?」 我也很好奇,問:「什麼?」 「他跟我說『我醉欲眠卿且去』。」 我說:「這是李白的詩嗎?」 顏景生義憤填膺,大聲說:「是不是李白的詩不重要,重要的是後一句。」 「他到底說什麼了?」 「他跟我說:『我醉欲眠卿且去,去你媽的去』!」 ……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八十四章 治喪委員會 了顏景生的話我也很氣憤,說:「顏老師,我支持你,丫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你要小心,聽說他掌握著一門已經失傳了的外語。」 顏景生說:「我氣的到不是他罵我,是他那種態度,他這樣的人能為人師表嗎?」 我說:「就是就是,以後光給他發工資不讓他講課咱臊著他,詩人最怕這樣了,以前皇帝經常這麼幹,多少詩人都臊走了。」 「他還是個詩人?」 「嗯,寫了不少詩歌,對了,『去你媽的去』是李白寫的嗎?」 「哪是啊,原句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日有意抱琴來』,這才是李白寫的。」 我嘿嘿笑道:「你還真別說,經他這麼一改好多了。」 「蕭主任啊,我覺得咱們學校有問題,連個招生辦公室都不設,再有學生來誰接待?」 我說:「那你兼著吧,你以後就是招生辦主任,隨便找個教室當辦公室吧。」 顏景生感覺自己肩上擔重了,責任感油然而生,說:「你放心,我一定迅速把咱們學校壯大起來。」 我告訴他:「咱們學校暫時不對外招生,你的任務就是把來報考的學生都勸退。」 「啊?為什麼呀?」 「咱們是一個免費學校,所以沒有能力接待那麼多學生,今天校慶救助站的同志不是也來了嗎?還留了咱們學校的電話,我看那小居心叵測,鬧不好是想把救助站搬到咱們學校,你也知道現在救助站都取消強制遣送了,他只要給那些流浪漢指條明路就都殺過來了,咱們學校伙食多好啊。」 顏景生想了半天說:「也對……那就先別設招生辦了。」 「還得設,不過名字改改,就叫『合理勸退辦』什麼的。反正讓人一看就知道沒戲最好。」 「那不如叫『治喪委員會』呢。」 我哈哈乾笑了幾聲,想不到這小損起來不比我差。我說:「勸退一個給你50塊提成。」 顏景生:「……不必了,那就這樣吧。」 我剛掛電話沒幾分鐘張校長又打了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小強,你那些武術教練功夫都怎麼樣啊?」 我暗罵一句,心想肯定是顏景生告了我的黑狀,我打著哈哈說:「都硬是要得,不信您可以親自去檢驗一下嘛。」 老張說:「不用我親自檢驗。機會來了,下個月全國有個武術比賽,就在咱們市舉行,主要是武術表演和實戰散打,聽說這次報名的有成都是全國各大武學校,我已經替咱們學校報了名了,你準備一下,爭取擠進前五名,那咱們可就有影響了。」 我慌張地說:「咱們的學生才剛入校不久,功夫還不到家。咱們是不是參加下一屆比較好?」 「誰說讓學生去了?來的都是各個學校的教練,聽說還有武當和少林的俗家高手,我見你養那麼多教練,總不至於都是白吃飯地吧?」 ***,武當和少林?是大派圍攻光明頂還是奪龍杯啊?我現在哪有工夫陪你們玩。 我正想找個借口推了,張校長說:「小強我可告訴你,這是次露臉地機會,我跟市長都誇下海口了說一定擠進前十爭取前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往學校裡安插了不少狐朋狗黨,我還是那句話,他們總不至於都是吃白飯的吧?只要你達到我的要求,你以後幹什麼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市長說了,你要能把咱們市的名聲打出去,院校給你轉成高校。每年撥給你一千萬建校費。」 我:「……」 我實在是無語了,再安插狐朋狗黨,花你一分錢了嗎?名聲打出去幹什麼,讓全國各地的學生奔我的「治喪委員會」來?勸退一個50顏景生干半個月就夠去迪拜7星賓館常年開房了。不過條件也實在誘人,至於辦學資格,轉成科院也不稀罕,那每年的一千萬可不是個小數,現在我承擔著龐大地開銷,這些人每天16塊一斤的大肥豬得好漢們要喝酒,雖然是自己釀的,水費都得好幾十,再說,那酒可是糧食釀的啊。 再加上我還要給他們零花錢,還要裝修我的小別墅,還要供著項羽泡妞,光靠酒吧的盈利支撐,我過得捉襟見肘的。 我需要錢啊! 我跟老張說:「前十我敢保證,別的就不好說了,什麼才算把名聲打出去?我拿個第十名每年給我200行嗎?」 老張說:「你少跟我貧,武術表演拿第幾無所謂,重要的是散打比賽,國家正在招收這方面的人才,真要從學校挑到出類拔萃地那是要算地方官員政績的!」 我這才多少有點明白,散打是從國的傳統武術一直演化而來的,現在國家正在試圖在世界範圍內擴大它的影響,這點從頻繁的邀請賽上就可以看出來。而目前最缺乏的就是先天條件良好的群體和辦學基地。 我跟老張說:「那您說吧,除了第一,從第十到第二我拿哪個才給獎金?」 「你說地是人話嗎?好像你想拿第幾就有第幾,為什麼不拿第一,拿第一肯定有獎金。」 我說:「不敢拿,付不起勸退費。」 老張說:「少扯淡,你給我好好準備去!」然後就掛了電話。 為什麼現在說實話也沒人信了? 既然是下個月那就還不忙,最多比賽前一天把人員名單安排一下就行了。眼巴前最主要的就是項羽的事了。 了一眼有點發呆的項羽,喊道:「喂,羽哥,你可不啊,你在萬軍之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還怕一個20歲的>.成?」 秦始皇忽然問我:「歪(那)副區帳(長)絲(是)個撒(什麼)官?」 我說:「區長相當於縣令,可能還稍有不如。」 贏胖撇撇嘴,說:「小吏的孫女兒。」 我說:「跟你比是小吏的孫女兒,跟我比那就是**。」 胖說:「咋能捏,你絲(是)齊王你忘咧?」 我到是沒忘,那我跟國家說去,就說秦始皇把山東封給我了,看能不能讓我干個省委書記啥的?要不先來個臨市長?我估計國家可能不讓…… 我見五人組裡最細心的和鬼點最多的李師師和劉邦不在,索性把報紙一收說:「今天先休息,咱們明天再從長計議吧。」 我端了杯茶點了根煙溜躂進包她們那個家,像個懶漢一樣癱進沙發,一下把兩個女人都擠出半米遠,我伸著懶腰問:「劉還沒自殺?」 李師師奇怪道:「劉為什麼要自殺?」 我說:「祝四萍就是他殺的,然後他為了謝罪就死在祝四萍她們家了。」李師師皺眉說:「不要告訴我結果!」 「就說,最後那個模特跑了,你們家印小天芶延殘喘地活著就完了——這是好幾年以前的片了。」我說著話,手習慣性地摟住了包的腰,包像小貓一樣靠了過來。 李師師忽然說:「這麼說表嫂你早就看過了?」 包說:「是呀。」 「那你還看?」 「你不是愛看嗎,我陪著你。」 我跟李師師說:「印小天不是你嫂喜歡的類型,她喜歡大為。」 李師師眼睛發亮,轉過頭來剛想說什麼,就看見我們親密地抱在一起,她臉騰一下紅了。找了個借口就跑了出去。 包看了她背影一眼說:「表妹一點也不像個模特。」 我的手開始在她身上遊走,問:「那模特應該什麼樣。一個一個像小騷狐狸一樣?」 包使勁瞟我一眼說:「你能不能把你說話那股口氣改改?奔三的人了還像個小流氓一樣。」 我說:「當初你不就因為這個喜歡我的嗎?難道是因為我扶老太太過馬路愛上我的?」 包靠在我懷裡回憶說:「第一次見你,認都不認識你,你就像個流氓一樣坐在我對面,要跟老娘玩一個遊戲。」 我說:「咱們能不能把那個『像流氓一樣』的修飾語去掉?」 「你把一個硬幣夾在手指裡然後問老娘問題,還讓我每次回答問題前先把硬幣拿出來,然後你就問了我兩個特別無聊的問題,第三個問題你問我『第一次做*愛跟男朋友說了什麼』。你小陰我,把硬幣夾得那麼緊,老娘就了你地計,說『怎麼拔不出來呀』,一說完我就知道上當了,我心說今兒既然碰上流氓了,再繃著也不合適了,就跟你說了句不太含蓄的話。」 我接口說:「你那是不太含蓄嗎,你跟我說**——」 包呵呵呵地笑起來,小心地往門口看了一眼。道:「狗東西你還記上仇了,我那不是氣急了嗎?」 我抱著包,感慨道:「說起來咱倆認識地過程也挺浪漫的,不比霸王別姬差啊。」 包說:「對了,明天我爸叫你去吃個飯,我下午5一回來咱就走。」 我緊張地說:「去幹什麼?」 包不滿地說:「你慌什麼,不就是吃個飯嘛。」 我說:「除了吃飯能說結婚的事不?」 包橫著我說:「那你是怎麼個意思,想結不想結?」 「不想結。」 「你再說一遍。」 「……想結。」 包這才轉嗔為喜。 我說:「你爸準備跟我要多少財禮錢?」 「他漫天要價你坐地還錢。難道他要多少你給多少?」 我暈頭轉向地說:「這難道就是傳說的女生外向,我說你到底是哪頭的呀?」 包抽我一個小巴掌說:「少得了便宜賣乖,主要是我也老大不小的了,其實我爸刁難刁難你也就是為了人前露露臉,他要錢做什麼,還不是都貼給了我?」包忽然想了什麼似的說,「我爸雖然知道你是個什麼德行。但你明天千萬收斂著,別跟個二桿似地。」 我說:「我再怎麼說也是個經理,到是你得小心,別說話沒著沒沿的,你爹還以為我把你帶壞了呢。」 包嫵媚地看我一眼,說了一句話:「跟你睡了兩年,你難道還不瞭解老娘的為人?」 我:「……」 包她爸要有良知就不該跟我要財禮錢,要知道我在認識包以前也就是不著調了一點,說話注意著呢,自從跟她睡了這兩年。嘴上沒了把門的,什麼都往出冒。 明天,無論如何得把項羽推到第一線上去讓他和張冰見面,然後去和項老會計拚個刺刀見紅,總之明天一天我都得和姓項的周旋到底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八十五章 豎子不足為謀 一晚,項羽夜不能寐了,有時候我睡醒一覺翻身就看灼灼地盯著房頂,來回好幾次,我忍不住跟他說:「羽哥,睡會吧,明天眼睛裡盡血絲怎麼見嫂?」他這才把眼閉上。但是我知道他沒睡著。 千古霸王項羽,居然也會為了女人像個毛頭小一樣,如果他明天要面對的是一場大戰肯定睡得特別塌實,就像讓我明天上戰場晚上肯定也睡不著一樣…… 第二天包一走,「泡妞」小組的成員紛紛從各個角落聚集起來,項羽果然是滿眼血絲,我讓他拿毛巾包了兩根綠豆冰棍敷著,然後我又把鉛筆別在耳朵上,展開廢報紙,威風凜冽地等著發號施令。手下幹事包括:第一皇帝贏胖,負責攝取情報,此舉有助於更全面的瞭解張冰的活動規律,而且在必要時要找梁山好漢或者別人幫忙,照片可是第一手資料;第一刺客荊二傻,負責情報員贏胖的後勤工作,包括渴了買水餓了買飯等等;第一名妓李師師,她今天又有新任務,那就是進入敵人大縱深地帶,首先她要跟張冰攀上關係,進而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最後項羽以其表哥身份出現,屆時將由李師師作陪完成他們之間的第一次約會。 當事人項羽,主要任務:泡妞。我見他把冰棍捂在眼睛上,好幾次欲言又止,看得出他很緊張。 我拿走一根冰棍,撕開包裝紙啃著,說:「羽哥,你是誰?」 項羽莫名其妙地說:「項羽啊。」 我搖頭說:「項羽只是你的代號,你的真正身份是連鎖湯包店的老闆,你一個月能賺10萬,你泊車一次給10都不帶找零的。 李師師跟他解釋:「包鋪的老闆容易討女孩歡心,這種事業小成的男人比較可靠。」李師師又跟我說,「要不要再編排一段失敗的婚姻史?」 我想了一會說:「婚姻史就算了,一心為了創業,耽誤到今天了。」 我們正說著,劉邦跌跌撞撞走上樓來,一屁股坐進沙發裡,連話也沒力氣說了。 我說「邦,車呢?」 劉邦把車鑰匙扔在桌上,搶過項羽手裡的冰棍啃,啃了兩口才有氣無力地說:「累死我了。」 我往樓下一看,見黑寡婦招手打了輛車離開,一輛現代停在她旁邊。 我興奮地搓著手說:「現在車也有了,羽哥你這次可真得好好謝謝邦了,他為了你可是不惜精盡人亡啊——邦,晚上回來給你買倆大腰補補。」 劉邦感慨地說:「還是強知道疼人。」 項羽不自然地拍了拍劉邦的肩膀說:「謝謝你了。」 劉邦搖著頭說:「我知道你還恨我,其實當初坐了半壁江山我已經很滿足了,都是張良那小給我胡出主意才有後來的事情,不過這些都不說了,給你個忠告,你這人哪都好,就是關鍵時候拉不下臉來,泡妞靠什麼?錢和臉皮,我問你,再給你次機會,鴻門宴上你殺不殺我?」 項羽緩緩說:「我不殺你,有了那次教訓,我一定能光明正大地帶兵把你打敗。」 劉邦一拍大腿說:「看看,就你這樣的還想泡妞?老覺得自己是英雄,是無所不能的,自己把自己給箍住了,有很多事你就不能做,手腳放不開,你就什麼也幹不成!」劉邦激動地咬了一口冰棍,涼得絲絲吹氣,說,「當初要換我,鴻門宴上有多少個你也早就死球了,什麼仁義道德,全去他媽地,老得了天下再說,小籍啊(項羽的字),當年我是負了你,但我只對不起你一個,老百姓可都說我好,負個別人和負天下人,這是個簡單的選擇題,可惜你老選不對。」 我忙說:「這是扯哪去了,邦你和曹操應該有共同語言,他就是負了個別人然後得了天下的。」 劉邦問:「曹操?他負了誰了?」 李師師忙打岔說:「我們今天先說項大哥的事。」 劉邦忘了曹操,說:「我的意思就是臉皮不能太薄,反正你也不拿我當朋友,我該說什麼就說什麼,現在是你追她,小歪門該用就用,昨天我學了個新詞,叫『生米煮成熟飯』……」 我說:「現在的女孩早就不講這一套了,基本上都是熟飯,生米特別難找——當然,嫂八成是生米。」 秦始皇鼓搗著相機說:「包再社(不要再說)廢話咧,走不走麼?」 看看,還是開國皇帝有實幹精神和魄力。 我說:「走走,羽哥你開現代,其他人跟我上麵包,泡妞行動正式開始。」 在樓下,項羽不滿地說:「為什麼不讓我開麵包,這車這麼小。」 我鬱悶地說:「車是代表一個男人成功的標誌,當年你要是騎著頭豬殺進太守府,就算再勇猛嫂能看上你嗎?」他這才勉強就範。 路過手機市場,我先買了一堆手機,然後就在門口買了十幾張卡,把那個賣卡的驚得說:「現在辦證的都有自己的車隊啦?」 李師師自然是一學就會,我把贏胖 號碼輸在我手機上,告訴他一響就按哪個鍵,反正暫要他會打。我把張冰的電話輸到項羽手機裡,跟劉邦說:「一會你坐他旁邊,教教他怎麼用,還有發短信——繫上安全帶。」 劉邦掏出本小字典來邊跟項羽往車上走邊說:「這稍微有點複雜,首先你得學簡體字,然後學會查字典,最後再學比畫輸入法……」 我汗下,忙喊:「邦,你先讓羽哥好好開車吧,以後再教。」我還真沒想到他們發短信有這麼複雜,看來在劉邦巨大成功背後,隱藏著不少汗水和努力呀,當然還有他那天生的高智商。 說實話我要是女人肯定喜歡劉邦多過項羽,除非是在八國聯軍進北京這種特殊情況下,要不把張冰弄到阿富汗去?這樣項羽就有英雄救美的機會了。 我們到了C大門口,我開始布.重地說:「表妹,今天主要看你的了,你這第一仗打得漂不漂亮直接關係著羽哥的幸福,你一定要跟張冰成為最好的朋友,就算她排斥你,也盡可能地套出更多有用的情報來。」 項羽無比緊張地看著李師師,過了好半天才說:「拜託了!」 李師師眼波流動,嬌笑道:「項大哥,這件事若成了你拿什麼謝我?」 我把她推走,說:「開玩笑不分時候,你沒看你項大哥頭上的汗都能養金魚了?」 我拉過秦始皇:「贏哥,跟著師師,張冰出現她會給你手勢,剩下就是你的事了,要盡可能地多拍,還有一個重點就是所有跟張冰打招呼的男生一個也不要少,尤其她和笑過的。」我拍拍荊軻:「保護好贏哥,他還欠你300錢沒還呢。」 最後我把雙手都放在項羽肩膀上,看這他的眼睛說:「羽哥,我們這些馬前卒為你修橋鋪路,最後就看你了,你一定要把張冰一刀拿下。」 劉邦說:「你這個比喻不好,打仗他永遠是身先士卒的,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他,我要像他一樣,恐怕早就來了你這了。」 我跟項羽說:「一會順利的話師師會把張冰引出來,而你是師師的表哥,這麼巧碰到表妹了,於是一起吃個飯,既然表妹還相跟著剛認識的朋友,當然是順便邀請——我說的這些你都能明白嗎?」 項羽木訥地點點頭。我把一厚杳錢和幾張卡當著他的面裝進一個錢包,說:「這些都是兄弟給你準備好了的,要是去愷撒西餐那類的地方記住一定要刷卡,要是去吃火鍋就付現金,如果張冰挑了地方那當然最好,不過女孩不會在這種時候主動說去哪的,第一次吃飯找個隨便點的地方,不要太拘謹……」說著說著我也是一頭汗。 項羽感動地說:「小強,你以後你就是我親弟弟。」 劉邦插嘴說:「你親弟弟是項莊。」 我又拉著劉邦說:「邦,你好好開導開導羽哥,讓他放鬆。」 劉邦跟項羽說:「你要不揍我一頓吧。」 我把他們留在現代車上,轉身剛走兩步然後又回來,跟項羽說:「你最好買一束花藏在車上,我會在適當的時機提醒你送給她。」 「買什麼花?」 「第一次見,除了玫瑰都行吧,你問花店的人,他們懂,就說送給女人的。」 安排完這一切,我幾乎都快虛脫了,說真的,就這套班底拿出去,就算是要幹掉一個人都不用這麼累。我在張冰宿舍對面的小廣場找個角落坐下,開始瞭解各路人馬的情況。 李師師已經從王靜那裡打探到了張冰一會有一節課,她現在正守在教學樓前等著,一邊在想接近張冰的辦法。秦始皇和荊軻就在她不遠處。 這時我就見張冰一個人走出宿舍樓,我馬上給李師師打電話:「張冰已出現,張冰已出現,請做好守株待兔準備。」 李師師也被我的語氣搞得緊張起來:「收到收到。」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你幹嘛呀?」 我說:「你想出接近她的辦法沒?」 李師師說:「正在想,迷惑女孩我不專業呀。」 說的也是,幹這事宋清可能都比她強,可就怕項羽不幹,我覺得這件事的黃金人選是高力士、魏忠賢什麼的,對了,我這怎麼到現在連一個太監也沒來呢?不過很快就想通了:你說哪個太監還對這個身份戀戀不捨的呀?當然是一掛馬上就投胎去了。 我說:「你快點想,跟她聊『女尼玉貝人王隼!』」 「她來了我不跟你說了……」 我馬上給贏胖打電話:「你準備好沒有?」 「好咧。」 「嗯,一會連這個學校的主要建築都拍下來,說不定有用。」 秦始皇說:「你絲(是)想佔領嘴兒(這)捏?」 …… 十幾分鐘之後我再給李師師打電話她已經關機了,看來對接順利,要不怎麼不接電話呢?可是張冰如果在上課,李師師是怎麼接近她的呢?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又給秦始皇 ,這次過了好半天他才接聽,說話帶回音,應該是在我問他進展怎麼樣,他說:「一群女娃跳舞捏。」 「師師呢?」 「和她們在一起跳捏。」 難怪了,跳舞,這可就栽李師師手裡了,一個拿著皮揣能跳出劍舞效果來的人,張冰她們舞蹈老師怕也不是個兒,只是她是以什麼身份進去的呢?如果我要不是已經在張冰面前暴了光不能露面,我真想去一探究竟啊。 經過漫長的等待,李師師忽然把電話打了過來,她急促地跟我說:「表哥,我借口去衛生間給你打的電話,已經和張冰正式認識了,我提出要讓她帶我參觀一下她的校園,而且她同意午和我一起吃飯了,你讓項大哥他們都在校門口準備著,再過一會我們一出去就該看他的了。」 掛了電話我立刻詢問項羽那邊的情況,劉邦說他的「話療」已經起了作用,項羽現在心如止水視死如歸。我問他們花買了沒,劉邦說項羽已經買好了。 事情進展很順利嘛,借這個機會還可以讓秦始皇充分發揮他的作用,在參觀校園間挖掘出盡可多的項羽的情敵,凡是跟張冰搭訕的,一律拍下,張冰跟笑過的,拍兩張,要是跟張冰有說有笑又逗留了若干時間的,都是重點打擊對象。 我出了一會神,接到李師師一個騷擾電話,這表明:她們已經快到校門口了。 我一溜小跑向門口跑著,一邊打電話給項羽,我表情凝重地說:「羽哥,進入一級戰備,嫂馬上出現,記住不要緊張,你是和你表妹偶遇順便見到嫂的,要輕描淡寫要舉重若輕……」 項羽忽然不可抑制地用顫音說:「第一句我該跟她說什麼?」93b30 「……就說『你好』。」 「你好……第二句呢?」項羽惶急地說。 「……介紹自己啊,就說你是王遠楠的表哥。」 「王遠楠是誰?」 「……王遠楠就是師師啊,羽哥我們不是早就說好細節了嗎?」 「第三句呢,第三句我該說什麼?」 「我靠!是你泡妞還是我泡妞啊?」 「我靠……第四句呢第四句呢?」 我已經徹底無語了,項羽啊項羽,泡妞居然遜到這種地步。 這時我看見李師師和張冰已經走到了校門口,和馬路對面停的車已經可以遙遙相望了。 我沖電話大喊:「羽哥,NO!快出來,下車!」 但是任我怎麼喊,對面的現代車就是沒動靜,李師師看來也很疑惑,但她不動聲色地站在門口那指指點點,假裝是和張冰商量什麼來拖延時間。 我喊得嗓冒火,項羽就是不說話也不出聲,更沒有下車。 我掛掉這個電話,打通劉邦的,喊道:「邦,怎麼回事?」 劉邦說:「他不出去,我有什麼辦法?」 「推他出去!」 劉邦:「你試試!」 我長歎一聲:「豎不足為謀啊!」 事已到此,大勢已去,我給李師師發短信,讓她自己和張冰去吃飯,畢竟她這一步棋已經安插進去了。 我帶著秦始皇和荊軻,氣勢洶洶地來到項羽跟前,質問他:「你是怎麼回事?拍《集結號》啊,讓我們在前面死撐,你卻悄貓地溜了。」 項羽把頭埋著,默默無語,過了半天才虛弱地說:「對不起。」 他這樣我都不好再說他了,往車後座上一看,好大一束花,我抱起來聞了聞,說:「這是你買的?」 「嗯。」項羽輕哼了一聲。 「咦,這花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康乃馨?!這是送給老媽的,你是怎麼跟花店老闆說的?」 項羽依舊埋著頭,說:「我跟他說要送給最心愛的女人,又跟他說不要玟瑰。他就給我拿了這個。」 我說:「你語言挺詩化的嘛,還最心愛的女人,你再一說不要玫瑰他肯定以為你是送給母親的。」 項羽說:「扔了吧。」 我閃開他的手,眼珠轉了轉說:「這可以送給包她媽。」 我見因為項羽臨陣脫逃,現在士氣低落,於是振臂高呼:「哥哥們,下午跟著兄弟去包家提婚去!」 他們果然都來了精神,問:「真的啊?」 我仰天長笑道:「讓你們看看我是泡妞的!」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八十六章 項氏一門 始皇說:「提親過大禮你準備了些兒撒(啥)?」 我攤攤手說:「準備啥?到了門口提件牛奶不就行了。」 劉邦撇嘴說:「你這個態度怎麼讓人把閨女嫁給你。」 我說:「邦,我現在的公開身份是一個月薪1400小經理,我要提幾條華和茅台送過去,包他爸不是以為假的就肯定以為我搶劫去了。」 劉邦說:「聽我的沒錯,他嘗到甜頭還管你錢是怎麼來的?我當年也沒錢,可老呂(呂後的父親)過壽我就說我搭了重禮,老呂怎麼樣?還不是親自接出來了。」 荊軻捅捅劉邦說:「那你到底給錢沒?」 劉邦:「我有個屁的錢啊,衣服都是借的。」說到這劉邦斜眼看看項羽,「所以說泡妞主要還是靠臉皮,你為了泡妞能做到我這一點嗎?哪怕是為了虞姬。」 我鄙夷地說:「老呂能和老項比嗎?包她爸可是幹了一輩會計。」 劉邦說:「你傻B啊,當年我是沒錢,你現在不是有錢嗎?」 這時項羽忽然揪了一下劉邦的衣服,好奇地問:「那最後老呂也沒發現你是蹭吃蹭喝的?」 劉邦哈哈笑說:「哪能呢,老呂雖然不是會計,但他手下養著一幫會計呢,這就要看你的個人魅力了,不用他發現我先告訴他我是個窮鬼,但是太仰慕他的為人了,所以才只好出此下策混進來一睹尊容。」 我往地下吐口水:「呸,真不要臉。」 秦始皇笑呵呵地說:「能讓強社(說)這句話真不容易。」 我一把拉住劉邦:「劉哥,教教兄弟吧!」眾人大暈。 劉邦一副侃侃而談的樣說:「反正你就記住三個字!」 大家都看他。 劉邦義正詞嚴地說:「不要臉!」 眾人再暈。 「男人和男人相處,主要矛盾是什麼?不就是一個臉面嘛,你是為了娶他女兒才不要臉的,他心裡開心著呢,這老頭就跟小孩是一樣的,你要搶他心愛的玩具。就得先陪他玩好,讓他拿你當朋友。而且是損友那種,無話不談可以一起幹壞事的。」 我說:「那我能不能請包他爸和我『洗澡』去?」 眾人看我,齊:「呸,真不要臉。」 我嘿嘿笑說:「開個玩笑嘛,我又不缺心眼。」 劉邦繼續說:「所以說,掐住包她爸這條脈,再加上包喜歡你。這事要再不成我也就真沒什麼話好說了——主要我是有鳳鳳了,要不早就行動了,包還能被你得著?」 我擦著冷汗心說好險,雖然包立場堅定,但他要那麼干非給我添無數亂不可。 我毅然地說:「我決定了,要把老項溺死在蜜水裡,讓他乖乖把閨女送給我禍禍!」 劉邦點頭道:「小強和我一樣,雖然腦袋不行,但樂於聽取別人的意見。」說著瞄了一眼項羽,而項羽一直若有所思的樣。 我掃了一眼大家。歎氣說:「只苦了咱們的師師妹妹,也不知道現在在幹什麼。」項羽又慚愧地低下了頭。 我們隨便找了家飯館吃了飯,然後來到一家煙酒專賣店,我問老闆:「你這有假貨嗎?」 老闆瞪我一眼說:「廢話,我這麼大地攤仗,敢賣假貨嗎?」 我湊到他跟前,很神秘地說:「我就要假貨,價錢好商量。」 老闆冷冷看我一眼。說:「那我幫不了你,去別的地方吧。」 我興奮地沖外面劉邦他們招手:「進來吧,就這家買。」 老闆鬱悶地說:「鬧了半天你是試探我呢?」 我說:「不但試探你我還要嚇唬你,」我指著項羽跟他說,「看見那大個沒,你要真敢賣給我假貨我就讓他每天堵你門口,不打你不罵你。限量供氧憋死你。」 老闆打個寒戰說:「你放心,絕對沒假貨。」 我買了兩條華兩瓶茅台,跟老闆要了一個大紙箱裝著放在麵包車上,劉邦說:「看著有點單調啊,再買點什麼吧,最好是鮮艷點地。」 二傻忽然指著對面街上一家花圈店門口的花圈說:「買倆那個。」 …… 最後我在水果攤上買了半筐大芒果,黃澄澄的清香撲鼻,然後我們就把兩輛車的車門都打開,人坐在外面啃芒果,像幫搞貨運的司機。 我邊啃著芒果核邊看表。說:「師師也該吃完飯了,咱們一會接上她和包直接奔她們家。」正說著李師師打過電話來說事辦完了,然後她不讓我們去接,直接打了個車過來了。 李師師到了以後,項羽難得體貼地搶過去付了車費,撕開一個芒果遞給她,李師師瞪了他一眼,啃芒果。 我笑著問:「進展怎麼樣了?」 李師師說:「聊得那叫一個開心呀,我要是個男的估計張冰都得愛上我了。」 我凝重地說:「她不會是已經愛上你了吧,為什麼那麼多追求者她都不搭理,她的性取向會不會有問題?」 李師師輕抬**踢我一腳,然後問秦始皇:「跟她說話地人你都拍了嗎?」 秦始皇扔了芒果皮,調出相機裡的照片來,贏胖拍照有一絕,那就是不管拍什麼人什麼場景都跟殺人現場似的,相機裡美麗的大學校園被他拍得一片肅殺,各式人等的頭像跟晚清的懷舊照片一樣。李師師像個海狸鼠一樣捧著芒果,斜過頭去看著,忽然指點道:「這個就是她們學生會主席。」 我們大嘩,紛紛圍住秦始皇,只見相機的小小屏幕裡是一個蒼白的分頭小眼鏡,笑得一臉猥瑣,還有幾顆暴牙,我們正看著,只覺一片烏雲壓頂,抬頭一看項羽正貓著腰俯瞰著這裡。 我激動地雙拳一碰,說:「看來羽哥少了一個主要競爭對手,張冰怎麼可能看上這傢伙,你瞧他那德行。」 李師師說:「那可說不定,這小特別會來事,腦瓜相當快,還會忽,據說還很有才,隨便買本地攤雜誌就有他的章。」 我問:「張冰對他感覺如何?」 李師師道:「可能還不錯,你別看他長成那樣,追他的小女生可多呢,可這小放出話了,非張冰不追。」 我皺眉道:「不好,烈女怕纏郎,張冰別被人家溫水燉了,最後死得不知不覺。」 翻著照片,上面的男生高矮胖瘦妍俊醜真可謂紛紛.腳尖在地上畫了個圈圈,然後又在周圍點了無數的點兒,一拍發愣的項羽說:「看見沒,這個圈就是嫂的城堡,這些點兒就是各路諸侯,城堡已經危在旦夕遲早是失守,現在就看是誰第一個攻克它,羽哥你要再不出手就要後悔莫及了。」 項羽眉頭緊皺,默默不語。 秦始皇忽然伸出腳來把圓圈周圍的小點兒都擦了,說:「消滅掉,都消滅掉麼。」 我暴跳道:「贏哥你就別跟著添亂了,你統一七國還講究個合縱連橫呢,這麼多諸侯你殺得過來嗎?」 我又看看表說:「現在咱們去接包,攻城略地的事晚上回去細商量。」 在車上我問李師師:「你是怎麼跟張冰攀上話的?」 李師師說:「開始我實在也沒好辦法,只好跟在她後面,結果她們正好上舞蹈課,跳的正好是我以前跳過的那支曲《劍器》,我就找了個借口進去,然後說我也是學舞蹈的,就跳到一起了,現在張冰叫我師姐呢,她們舞蹈老師也很歡迎我以後常去。」 「你說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是呀,她們也這樣問我。」 「那你怎麼說?」 「我就說『你們看呢?』然後她們說『看樣你起碼得是央舞蹈學院的』我就說『是』。」 我聽得乍舌不已,最後稱讚道:「表妹真是美貌與智慧並重啊,你要是穿越在建國初期,『神』估計革就上天了。」 李師師奇道:「為什麼呀?」 「當美女間諜偷丫美國的科技去呀。」 我跟包說好她在她們店門口等我,她已經換了一身清爽的牛仔服,手裡提著兩個俗氣的禮品盒站在那裡,我把車開到她身邊,她鑽上來,看見一車人都在,有點意外地說:「咦。你們都去啊?」 李師師笑著遞給她一個芒果,然後把禮品盒接過去放好。說:「表嫂,怎麼去你家還得你自己買禮物啊?」 包瞟了我一眼,跟她說:「你表哥是豬腦,每次空手去都讓我媽說,慢慢的我也就習慣了,每次都是我買好,到了門口再讓他提著。」她看見一大堆芒果。說:「這回到是學好了,還懂得買水果了。」然後她又見芒果下面壓著一個紙箱,問我:「那是什麼?」 我邊開車邊說:「豬頭,讓你媽做了給你補腦的。」 我們的車一路奔了鐵路。 包家就住鐵道邊上,平房,夜裡睡著睡著覺一過火車就跟地震似的,包她媽年輕那會瘦,有時候過火車能把她媽在炕上顛得抽羊角風一樣,這種情況直到生完包才有改善。 住在這裡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擁有一個大院,家家戶戶如此。頗有鄉風。所以我們地車一開到住人區就吸引了一大幫本地鄉鄰的注意,等我和包一下車,就被熱心地鄰居圍觀了,包讓我提著禮品盒,自己去叫門,我把那把康乃馨塞在她懷裡說:「給你媽的。」包她媽一邊來開門一邊問:「是強嗎——」 我說:「姨,是我。」 包接到花愣了一下馬上順手扔回車裡,裝做沒事人一樣等著她媽開門。 每次都是這樣。包去叫門,但她媽無一例外喊的是我的名字,這一招旨在召喚鄰居:看我女兒領著男朋友回來了。 生包那年鄰居們都說這孩以後不好找對象,她媽受刺激比較深。 經她媽這麼一叫,兩邊的鄰居果然都出來,把胳膊支在矮牆上,笑著跟我打招呼:「小強來了。」語氣裡透出幾分看戲的意思。 我還不能罵。只能連連點頭:「來了來了。」 包她媽接過我手裡的禮品盒,擰著脖喊:「來就來吧,買這些幹什麼?」 這時二傻端著一堆芒果闖進去,一古腦都放在台階上,我跟她媽解釋:「都是我朋友。」 緊接著劉邦抱著箱進了院,這時包她爸閃亮登場,慢地一挑繡簾出來,看了看芒果和禮品盒,走到紙箱跟前,沉穩地說:「這是什麼呀?」然後就提出兩條紅彤彤地大華煙來。鄰居們都「喲」的一聲,包她爸不動聲色地把煙放在一邊,又提出兩盒精美的茅台酒來,鄰居們一片驚歎,在我們這個地方,一次送這麼多東西,那怎麼說都算是重禮了。包也很吃驚,過了好一會她才咬著我耳朵說:「你不是想用假煙假酒把我爸弄殘了吧?」 這時有人喊:「喲,小強發財了吧,來一趟開兩輛車。」包這才發現項羽是開著現代跟著我們來的。 包她媽按每家一個給鄰居們發著水果,她爸拆了一包華給人敬煙,鄰居們一抽是真煙,愈加讚歎,都羨慕地說:「老項,女婿夠孝順的啊。」 她爸抽著煙,呵呵地笑。看來這些禮物果然比較貼心,平時要有人這麼說,這老傢伙會說:「什麼女婿呀,包的朋友,朋友。」 老兩口長足了臉面,這才把我們都讓進去,老項打量了李師師一眼,我忙說:「這是我表妹。」包她媽拉住李師師的手,歎道:「呀,這閨女咋長的呀,有對象了嗎?」 李師師臉一紅,包急忙把她媽拉開,這時項羽一低頭進來了,包她媽臉色一變,跟包她爸悄悄說:「這強是提親來了還是搶親來了?」 老項把包她媽打發出去做飯,把我讓在炕桌上,其他人都坐在底下,有點像梁山聚義的意思,我跟她爸沒什麼話,說實在的我有點怵老項,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會計老了都這樣,像一切瞭然於胸地樣,他跟劉老站一塊瞎都能看出劉老就是他手下一個馬,我這麼說到不是說他更像一個神仙,而是他那樣實在太像一個算卦的了。 包跟她爸聊了幾句閒篇就幫她媽做飯去了,剩我們一家男人吸溜吸溜地喝茶。 劉邦率先站起,滿臉賠笑說:「項老,老聽小強跟我們說您呢。」 老項:「哦?」 「小強可是最佩服您了……」 老項冷冷一笑:「就因為他數學考了26分吧?」 「咳咳咳……」我一口水嗆得劇咳起來。 「嘿嘿嘿,瞧您說的。」看來老項確實比當年的老呂難對付得 邦被一刀斬於馬下。 秦始皇撫杯道:「項老哥,歪餓們(我們)強可絲(是)個好娃。」嗯,這招不錯,以長輩的身份出來為我搖旗吶喊。 老項:「嗯,我們家包也不錯吧?」 這是怎麼了橫眉冷對的?以前我來雖然不說特別熱情吧,那也是有說有笑的啊。 項羽一看自己不出馬說不過去了,騰的站起,威風凜凜地說:「項老叔,你也姓項啊?嘿嘿。」 只聽屋裡噗噗的噴茶聲連綿不絕,我今天倒霉就倒在這姓項的身上了。 現在只剩乖巧的李師師,還沒等她發難,老項沖院裡喊了一聲「她媽,需要人手幫忙嗎?」意思很明確:女孩就應該出去幫忙做飯。 李師師起身,幽怨地說:「我還是去搭把手吧。」 於是我們再次陷入冷場,眾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意思也很明確:你不是信心滿滿地要搞定你老丈人嗎? 我冷峻地端起茶杯,然後嬉皮笑臉地說:「喝茶喝茶。」 大家立刻都投來鄙夷的目光。 屋裡突然這麼一安靜,就聽二傻的半導體異軍突起地說:「下面是傳統評書時間,今天為您播送的是《呂四娘刺雍正》,表演者……」 老項眼睛一亮,問荊軻:「你也喜歡聽評書?」 荊軻:「是啊,你也喜歡呀?」 老項衝他招手:「來來,上來坐,給我說說昨天那集,我沒聽。」 然後荊軻就坐在我的位置上,給老項說評書,我坐他的位置上,和劉邦項羽他們聽他給老項說評書。 …… 二傻真不愧是一個殺手,往往在最關鍵的時候出奇制勝,而在平時還能耐得住寂寞。把自己隱藏得很深,很深…… 吃飯的時候。因為屋裡擺不開,於是秦始皇他們就被安排到了院裡,大家心照不宣地把我和老項留在了裡邊,因為我們還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要商量。 老項和二傻相談甚歡,可是一但見了我又板起了臉,等我們喝了幾杯酒,我壯著膽說:「叔。咱們是不是把包的財禮錢談談?」 老項放下酒杯說:「房你有嗎?」 「有了……」 「傢俱什麼的……」 「都是我的,不用您操心。」 老項眉頭漸舒,很隨意地說:「那這樣的話,你就給5吧。」 我想也沒想說:「能成。」 老項一愣,馬上說:「我是說5。」 我又說:「好。」 老項歎了口氣,用筷點著桌說:「我記得你酒量可以呀——我說、地、是:5!」 我呵呵笑道:「您別老拿我數學考26分說事了,我分得5千和5萬。」 老項和我掰扯了半天才意識到我沒醉,這下他反倒有點失措了,用筷夾了個花生皮塞進嘴裡嚼著。 我忽然很想知道我未來的岳父老泰山此時此刻在想什麼,就假裝掏出手機看時間。對著他按了「7474748,只見上面顯示地是:這小送這麼重的禮,還不往下壓財禮錢,打的什麼鬼主意,想以後一點一點往回摳? 我噗嗤一聲樂了出來,難怪老項自打進門就不給我們好臉呢,原來是怕這個時候不好說硬話。 我跟他說:「叔,這5塊錢……」他馬上就露出警惕的樣。 「您就帶著我姨去旅遊一趟吧。遠了去不了,去去新馬泰,錢花光再回來。」 老項這下可不自在了,尷尬地拿起煙盒,我急忙抄起火給他點上,他這才發現沒給我發,就忙抖出一根來給我。 我們抽著煙。老項不自在了半天才說:「小強啊,你給這麼多財禮娶包其實也不算虧,你知道麼,我們項家也是名門之後呢。」 我敷衍著說:「那是那是。」 老項也覺得光說顯得蒼白無力,一片腿從炕席底下拿出一張照片來,不過先沒給我看,他問我:「你知道我們這一支是誰的後人嗎?」 我打著哈哈說:「誰啊?」 老項說:「項羽!」 「咚」我腦袋硬生生把炕桌砸出一個坑,嘩啦啦一陣響,杯盤碗筷撒了一地,外面的人一聽以為我們打起來了。包她媽第一個躥了進來,叫道:「有話好好說!」後面緊跟著眾人,包無比緊張地探頭往裡看著,項羽就在她身邊。 老項示意他們退下,心平氣和地說:「我知道你不信,我有照片為證的。」 難道項羽跟他拍過照? 老項把手裡地照片遞給我,我一看簡直就是贏胖的作品翻版,滿是褶皺的黑白照片裡一片清冷,一個瘦老頭握著一個斯男人的手在乾笑,不過看年代確實很古了。 我啞著嗓問:「這就是項羽?」 老項指著照片裡的瘦老頭說:「這是我爺爺,也就是包的曾祖,這是民國的照片,當時我爺爺把祖宗傳下來的一個扳指捐給了縣裡,旁邊那人是縣長,經過專家鑒定,那可確實是秦末的東西啊,後來縣裡還給發的憑證和獎狀,你要看嗎……」 我只覺陣陣暈眩,老項,居然是項羽也不知道幾十代灰孫,那我,豈不是成了他幾十代灰孫女婿? 以後我該叫他什麼,羽哥祖宗?羽祖宗哥? 蒼天啊,大地啊,這是哪位天使大姐跟我玩地遊戲啊? 這個突發事件直接導致我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後面的時間,好像還跟老項定了婚期——也可能沒定,我腦實在太亂了。 不過最後的結果到是挺皆大歡喜,老兩口一直把我們送到車上,老項還拍了拍項羽的肩膀說:「小伙,開車小心點……」 在車上,我一直沉默著,包擺弄著那束康乃馨,一邊問我:「哎,你跟我爸怎麼說的啊?」 她問了我半天我才勉強回過神來,反問她:「你為什麼不把花送給你媽?」 包輕蔑地切了一聲說:「你看我媽是那種喜歡花的人嗎?送她這個還不如送她一把韭菜。」 我點點頭,又沉默了,最後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我跟包說:「一會下車你把花獻給大個兒吧,就當給祖宗上墳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八十七章 智者千慮 家以後,包故意落後幾步,我鎖好車正要上樓,包,低聲問:「你到底和我爸怎麼說的?」 我心亂如麻,隨口說:「反正你爸把你給我了,你以後就是蕭項氏。」 「財禮給多少?」 「5。 「啊?」包驚叫一聲,馬上說:「真的多少啊?」 我說:「真的5,我跟你爸說先給2萬剩下的過門前一爸不答應,後來我說那先給3過門的時候再給剩下的2萬你了,不愧是學會計的,對數字相當敏感。」 包抽了我一巴掌然後登登登跑上樓去,說:「我自己打電話問我爸。」 她上了樓就鑽進臥室看電視去了,還拉上了李師師。女人真是一種耐不住寂寞的動物啊,具體表現在幹什麼都要拉一個墊背的,看電視、逛街、洗澡、吃零食無不如此,所以自古隱士都是男人,陶淵明一個人的時候可以「采菊東籬下然見南山」,李清照在孤單時卻只能大放悲聲「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慼慼」。男人殉情前大多會有殺死情敵的想法,那是因為仇恨和恥辱,而女人殉情前一般會打扮得漂漂亮亮,笑靨如花,約情人吃最後一個燭光晚餐(當然,男人並不知情),然後痛快淋漓地上最後一次床,最後一同飲下劇毒的牛奶,女人這麼做就為了一個原因:怕到了陰間寂寞。看看,男人要殺女人還得克服道德束縛,而女人要殺男人那就是縱死俠骨香,由此可見,男人才是真正的弱勢群體。 我上樓把外衣掛好,就見除李師師之外秦始皇劉邦他們都自覺地坐在自己的位置,眼巴巴地等著我,項羽摩拳擦掌地說:「小強,明天我該怎麼做?」 我看著他很不自在地說:「羽……哥……你這次真的準備好了?」 項羽堅定地點點頭。 「……那好,我們的計劃不用大改,今天是張冰請師師吃的飯,明天讓她回請,你繼續出現……」 項羽想像了一下,忽然又緊張地說:「第一句話我該怎麼說?」 我立刻刷地一擺手:「不用了,咱們想別的方案吧。」 劉邦笑道:「其實小籍已經想好辦法了,他受了今天的啟發,決定先從張冰的爺爺下手。」 「哦?」我好奇地看著項羽,見他又是自信滿滿的樣。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逼得匹夫之勇的楚霸王都學會用釜底抽薪這一計了。 「我問過師師了,」項羽說:「每週阿虞都會回家看望爺爺,而明天就是周了……」項羽把那張畫過地圖的報紙找出來,用大手在學校和舊區委宿舍之間來回指點著,皺眉道,「現在只剩一個難處那就是怎麼讓師師再次接近阿虞。」 「歪(那)簡單滴很,讓絲絲(師師)守在嘴兒(這),假裝又碰上咧不就行了麼?」秦始皇抄起鉛筆在區委宿舍周圍畫著圈圈。 劉邦看了一眼項羽說:「真是難以置信,你打了那麼多年的仗連一點排兵佈陣也不會。」 項羽也不著惱,搓著手說:「辦法到是好辦法,可是誰知道阿虞會從哪條路回家?」他搶過秦始皇的鉛筆,在他畫過的圈上重複畫著,說,「師師該在哪裡跟她碰面?」 劉邦咂咂嘴說:「要是有幅戰略地圖就好了,或者有一隊哨兵也行。」 我想了一會跑下樓去把筆記本電腦抱上來,打開,找到一個藍白相間的圓球體圖標點進去,然後出現了地球的畫面,一干人大眼瞪小眼,都問:「這是什麼?」 我打個響指說:「真是難以置信,你們都來這麼長時間了連谷歌地球也不知道。」 我找到國大雄雞,點進去,找到省,點進去,然後是市,區……我用像神一樣俯瞰的視角慢慢逼近我們所在的地方,這次是項羽最先發現了幾條眼熟的道路和幾幢標誌性建築,他訝異地說:「這不是咱們住的地方嗎?」他指著畫面上一棟小樓對滿頭霧水的劉邦喊道,「還沒看出來嗎,我們現在就在這裡。」 劉邦馬上認出了巷口的麻將館,隨著畫面慢慢清晰,甚至連我們門口的花盆和鄰居家晾衣服的繩都隱約可見,劉邦駭然道:「當初 麼一幅圖,打仗可就省事多了。」 秦始皇奇道:「天哈(下)是圓滴?」 荊軻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說:「怎麼可能?那底下的人不是掉下去了?」然後指著我們的小樓說,「能看見裡面的人不?」 面對他們各式各樣的問題我只能說:「咱們先討論羽哥的問題,一會我再跟你們解釋萬有引力。」 以前的區委大樓並不難找,區委宿舍就在它的後面,我這才發現以前迎街的區委大樓已經被後起的商業大樓擋了個嚴嚴實實,而去往宿舍的路更是被擠得只剩一條小道,我指著這截羊腸小路說:「這是張冰的必經之路,讓師師守在這裡就萬無一失了。」 荊軻忽然說:「這麼荒的一條小路誰會去?」 我們一起大驚,暗道慚愧,連傻都想到這一點了,看來不找個充足的理由是不行的。 劉邦托著下巴說:「就說師師在這裡有親戚。」 秦始皇搖頭:「太巧咧吧?再社(說),這麼小些兒的地方,相互都叫滴上名來,張冰要問起來咋辦?」 我們都默然,然後絞盡腦汁地想著借口,氣氛相當肅穆。 這時李師師出來上衛生間,看見我們癡呆的樣,走過來關切地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我把電腦扳向她,跟她大體介紹了一下情況,最後說:「這裡是張冰的必經之路,可是我們實在想不出你出現在那裡的理由。」 李師師深深地看了我們一眼,掏出電話,撥號,說話:「喂張冰嗎,明天一起去逛街好不好?……哦對,你還得看望爺爺,我能和你一起去嗎?……好,那我就在那等你。」 李師師「啪」一下扣好電話,再掃我們一眼,說:「真是難以置信,你們居然把這麼簡單的事搞得這麼複雜。」說完揚長而去。 我們面面相覷,瞠目結舌,過了好半天我才打著哈哈說:「這就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呀,哈哈哈。」 劉邦使勁點頭:「嗯嗯,就是,我喜歡這句話。」 秦始皇:「這話誰社(說)滴,對滴很麼。」 還沒等荊軻說話,我馬上說出了後半句:「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荊軻想了半天,說:「前一句就說得挺好的。」 我合上電腦說:「好了,現在我們繼續討論後面的事情——師師跟著張冰去過她家之後,可以再帶著羽哥以順路拜訪為借口去接觸她爺爺,羽哥你是這麼想的嗎?」 項羽點點頭說:「最好能讓師師第一次去就探聽出阿虞爺爺的愛好……」說到這項羽很為自己的老謀深算感到難為情,嘿嘿笑道,「這都是跟小強學的。對了小強,項老伯在屋裡跟你說什麼了?」 我大驚道:「你別叫他老伯。」 項羽道:「我說的是包她爸,我不叫老伯叫什麼?」 「……叫小項就行了。」 分析一下,項羽是包的第N代祖宗,那就是包她爸老項的第N-1代祖宗,如果我跟項羽平輩論交,那我就是老項的N-1代我以老項女婿的身份而論,那項羽也將是我的第N代祖宗,然後,項羽如果管老項喊伯父,那老項就比項羽長了一倍,那麼就是說他是我岳父的同時,還是我的N+1代祖宗…… 於是推出這麼一個結論,項羽如果管老項叫伯父,那我灰孫是當定了;但如果我管項羽叫羽哥,那我就是老項第N-1代祖+就叫第N-1代叔祖宗吧,那我將還是包的第N代叔祖宗,包是我老婆,我……我是我自己的祖宗! 這樣看來我多叫項羽幾聲就佔足了老項的便宜,也佔足了自己的便宜…… 太亂了,比《回到未來》還亂,不過他那個是差點**,我這個還單純一點,至少項羽沒有愛上包。 不幸的萬幸啊。 註: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句話有兩種說,一說出自《史記》,一說出自《晏春秋》,本書採取第一種說法,也就是在劉邦項羽之後。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八十八章 談判專家 二天李師師一早就走了,劉邦也找黑寡婦去了,秦始戲,荊軻和趙白臉在樓下「練劍」,項羽站在窗口凝神遠望,我知道他心裡還是不能平靜。 我調出秦始皇拍的那些照片翻著,說:「羽哥,別慌,順利的話師師明天就能帶你殺進嫂的大本營,對付老頭咱就又拿手了,老頭嘛,無非喜歡個古董字畫,就算他爺爺以前是副區長,李白的真跡肯定沒見過吧,要是不識貨光喜歡熱鬧的就更好辦了,我讓聖手書生蕭讓把『八榮八恥』用顏筋柳骨寫出來送他……」我忽然一機靈,說,「說不定老爺好弄幾下武把抄那可就事半功倍了,你想想,張冰為什麼別的不學專學舞蹈,八成是受了爺爺的言傳身教。」 項羽也興奮起來,說:「別的我不行,馬上步下的功夫自問天下還罕有對手。」 我站起來繞了兩圈,說:「不行,老頭們要練最多練練太極拳,你見哪個老頭每天綽著100斤的大槍撒歡?」 「太極拳是什麼拳?」 我打量了一下項羽,虎虎生威如同天神一樣的漢,很難想像他練太極拳是什麼樣,這跟讓西施手使兩把板斧是一個道理:太不協調了,太極講究的是借力用力四兩撥千斤,項羽這樣的屬於典型的債主和被撥的對象,再說我現在奇缺太極高手,歷史知識匱乏的我是最近才知道林衝他們那個時代還沒有太極拳,家裡到是有盤《太極張三豐》,可是我也沒有鼓風機,不可能讓項羽練到抱成團的境界。 幸虧我這個人有個好處那就是不鑽牛角尖,我很快就想到:張冰她爺爺未必就喜歡打太極拳呢? 老頭們還愛玩什麼?下象棋、抖空竹、踢、斗蛐蛐……這怎麼越來越不靠譜,哪幅場景也安不進項羽這個大塊頭去呀,但願她爺爺能喜歡點力量型的活動吧。 我們才坐了沒一會,李師師居然回來了,臉色很不好看。項羽小心翼翼地問:「師師,怎麼了?」 李師師端起水杯喝著。說:「張冰臨時有排練,被叫回去了。」 我興奮地說:「那敢情好啊,咱們現在就直奔張冰她爺爺家。」 李師師很抱歉地看了一眼項羽說:「項大哥,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項羽看出不尋常了,問:「怎麼了到底?」 「張冰的爺爺……」 我們一起湊上去豎起耳朵聽著。 「張冰的爺爺完全癱了,聽張冰說他爺爺以前受過傷影響到了脊椎神經,現在已經到了很嚴重的程度。老頭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已經不會和人交流了。」 「她奶奶呢?」我問。 「她奶奶去世多年了,家裡只有一個老保姆在照顧老頭。」 項羽「哎呀」一聲坐倒在沙發裡,半晌無語。我急忙安慰他:「羽哥別灰心,這就叫好事多磨。」 李師師也坐在那,默默喝水。項羽忽然站起說:「我還是要去看看他。」 「啊?」我詫異地說:「你還指望老頭能跟你弓刀石馬步箭呢?」 項羽緩緩道:「那他畢竟也是阿虞的爺爺,我去看看也應該。」 李師師點了點頭,說:「這樣也好,不過不用指望他會喜歡你了。」 我腦筋一轉,馬上說:「不用他喜歡你。一個善良的青年經常去探望癱瘓地老人,因此而俘獲了少女的芳心——羽哥,你可以啊,這也是一種泡妞方法嘛。」 李師師也是眼睛一亮,嬌笑道:「表哥壞心眼就是多,這麼做確實也是個辦法,不過時間可能要拖得長一點了,最起碼你要和張冰見面又得下個禮拜了。」 項羽搖搖頭說:「我沒想那麼多。如果沒有阿虞地爺爺也就沒有阿虞,我應該去謝謝他的。」 這不廢話嗎,沒有他還沒有包呢,我是該謝他呢還是該恨他呢? 我說:「說走就走,行動。」 在路上,項羽問我:「你說我該買點什麼見面禮呢?」 我說:「隨便買點吧,第一次見面。又是打著順路探望的旗號,禮品太貴重也不好。」項羽點頭。 我們在一家禮品店買了盒蜂蜜和一件牛奶,繼續上路。 結果眼看快到了,我們的車被堵在了一條土路上,行人、自行車和出租車把本來挺寬的路筒了個瓷實,再想往後倒,後面的車已然填住了去路。 我見前面圍出一個大***,探出頭去問比我先來的路人甲:「哥們,打架呢?」 路人甲用手往上指了指,我順他手一看。見一個人站在樓頂上,腳踩房簷,衣服被吹得恣意搖擺,看不清臉。 這是有人要跳樓啊。 我頓時大感興趣,問路人甲:「這孫怎麼回事啊?」 路人甲:「說是老婆跟他鬧離婚,半個小時以前就站上去了,說要跳,然後又叫我們給讓開點,給丫讓開了還不跳,我憋著泡尿呢一直沒捨得走。」 我說:「就是,這孫真不厚道。」 這時李師師也探出頭來,「呀」了一聲說:「表哥,想辦法救救他吧。」 我說:「放心吧,要跳早跳了,等會警察來了談談條件,再跟老婆孩見一面准下來。」 我點根煙,再給路人甲發一根,路人甲噴著煙說:「你說這B想什麼呢?」他一句話提醒我了,我拿出手機,對著樓頂按了7474748,路人甲還說呢:「大哥,就你這手機還想抓拍啊?」 手機屏幕沒有顯示,說明距離太遠了。李師師扒著我和項羽地座背說:「我們不能就這樣看著吧?」 我說:「那你救他去,他就因為老婆跟他鬧離婚才要跳的,你去跟他說你願意嫁給他,說不定就下來了。」 項羽把胳膊支在車窗上,淡淡說:「自己不想活了,何苦去救他。」 李師師真生氣了,一拉車門就往下走:「我去就我去。」 我急忙探手拉著她腰帶把她拽回來,無奈地說:「我去還不行嗎?你真要那麼干他一激動掉下來算誰的?」 李師師嫣然笑道:「表哥真好。」 好個毛!你在後面冒充觀音菩薩讓老衝到第一線上等坐台鴨,呃,是坐台童。我瞪她一眼,她沒看見,正在整理被我拽亂的衣服,李師師的腰真軟真白啊—— 我下了車,看了一眼樓頂上那位,邁步向樓道口走去,路人甲心眼真好,一把拉住我低聲說:「兄弟,咱們看看熱鬧就行了,你要真把他忽得跳下來那可是犯法的。」 我甩開他,罵罵咧咧說:「ML ... 我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樓頂通道口,樓裡凡是知道這事的人都跑到下面看熱鬧去了,使這整棟樓都顯得死氣沉沉的,有種喧囂和不祥的氛圍籠罩。 我身手矯捷地爬上通道樓梯,剛一冒頭就看見這位勇士正背對著我,煢煢孑立地站在樓頂的邊上,衣角飛揚,頭髮凌亂,但看穿著不像是生活窘迫的人。 我剛一爬出來他立刻就發現了我,緊張地轉過身來說:「你別過來!」 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好號,對著他,隨時準備對他使用讀心術,這傢伙指著我說:「你手裡拿的什麼?」 我輕鬆地說:「你管我拿的什麼,就算是把手槍你還會害怕嗎?」 我這個笑話並沒有使他感到好笑,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我發現這人真的已經很不正常了,這是一40多歲的年人,臉面上.色,眼珠瓷蛋一樣,看來我開始的想法未必正確,這是一個真的想死的人。 我又點上一根煙,把煙盒對著他晃了晃,他搖搖頭說:「我有。」 「為了什麼呀,能說說嗎?」我吐著煙,故意很輕描淡寫地說。 「你別過來我就跟你說說。」 我使勁點頭,索性盤腿坐在了原地。 「我老婆要跟我離婚……」他面無表情地說。 「就為這個呀?不過話說回來,她為什麼要跟你離婚,你都要為她跳樓了她還不知足呀?」 跳樓男眼睛間或一輪,說:「她嫌我不顧家,不陪她,不指導女兒做作業。」 我說:「那你就陪陪她嘛……」我忽然一拍大腿說,「我知道了,你***外頭有人了。」 跳樓男顯出憤怒的顏色,沉聲說:「我很愛她的,我沒工夫陪她還不都是為了這個家。我是男人我要賺錢呀!」 我連連點頭說:「嗯嗯這就是你女人的不對了,你好好跟她說嘛。」 跳樓男慘然說:「我本來是想賺夠錢就陪她的。等我掙到足夠的錢,我們以後什麼都不用做,我天天陪著她,指導女兒做作業——可是,誰知道我他媽怎麼那麼倒霉,期貨賠,股票賠。基金還賠,我他媽就想不通了,那天給女兒買個小兔愣是把人家的哈士奇給咬傷了,又賠了2000多……」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但見他很嚴肅,急忙又板起臉。話說那是只什麼兔啊,披著兔皮的藏獒? 我問他:「你一共賠了多少錢?」 「600萬,」跳樓男苦笑一聲:「以前我至少還有錢,可是現在呢,事業沒了。家沒了,老婆也沒了,我是一個又倒霉又不顧家的男人,我活著就是多餘地,誰還把我當個人看?」他越說臉色越慘,最後絕望地擺了擺手,「謝謝你陪我說話。」他毅然地轉過身去,低頭看著腳下的芸芸眾生。兩隻腳地腳心都踩過了邊沿,整個人有一半已經凌空,樓下的人們都激動地叫了起來。 我見情勢不對,死死按下電話上的撥打鍵,屏幕上出現了一排小字:「真想對小紅說聲對不起再走,哎,跳吧……」 就在他腿一弓就要往下跳的那一瞬間。我冷冷地說:「你不想跟小紅說聲對不起再走嗎?」 我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像一針強力麻醉劑一樣,他整個人都僵住了,然後震驚地回頭看我,用顫音問:「你是誰,你怎麼知道小紅的?」 我故意不緊不慢地說:「反正你要死簡單的很,遲早有什麼關係,不如我們再聊一會。」 他根本沒聽我在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問我:「你是怎麼知道小紅地?」 我只好打著哈哈說:「因為我認識小紅啊,昨天我們一起喝酒還說你呢。他說你只要跟他親口說一聲對不起,再大的過錯都能原諒。」 跳樓男慘笑一聲:「我讓你騙了,你根本不認識小紅,她才8,是我女兒。」說著他又項邊上挪了兩步,向下眺望著。 不過我發現他的腿已經開始發軟了。人都是這樣,從死志初萌到付諸行動只有一個頂點,這種勇氣只能是直上直下,不可能波浪式變化,現在他第一次沒死成,決心已經動搖,膽氣開始退縮,看樣暫時他是沒有跳下去的想法了。 我說:「看看,你閨女才8,你為什麼不等10再死,那時候她也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一撥一撥的壞小在打她的主意,她也就顧不上你了,嫌你煩了,那時候你再死她不但不會怪你,可能還會打心底裡感謝你,雖然看見你摔成蜂窩的腦袋也免不了哭幾聲,但正好藉機靠在男朋友懷裡,說不定你死那天就是你姑娘被人放倒的日,以後給你過週年順便紀念自己破處……」 我這番話把跳樓男說得一愣一愣,最後他支持不住,終於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苦笑道:「我開始以為你是警方的談判專家,現在可以確認不是了。」 我說:「想聽聽我地故事嗎?」 跳樓男虛弱地說:「你肯定編得比我還慘。」 我怒道:「放你媽屁,用得著編嗎?老一個月工資才1000頭,老丈人嫌我沒車沒房還跟我要5塊財禮,要娶個天仙老也認了,MB的我那個媳婦長得比你還醜,咱倆誰慘?」 跳樓男「噗嗤」一聲樂了出來,想到現在自己的處境,搖搖頭道:「咱活得都不容易啊。」 這就不容易了?就這我還沒跟他說我是自己祖宗這事呢。 我說:「呸,少跟我咱們咱們的,不到**地主和佃戶永遠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你再賠,股票基金還能剩個骨頭渣吧,5塊錢總還是有的吧——我就沒有。」 跳樓男掏兜,我說:「咋,你是打算給我留筆遺產繼續跳啊?」 跳樓男乾笑著拿出盒蟲草煙來點了一根,我叫道:「***一個混得要跳樓的抽地煙比老的還好——給我一根。」 跳樓男把煙盒扔過來,淡淡笑道:「兄弟啊,謝謝了。」 我見他心情漸復平靜,知道猛藥已經下夠了,現在該小米粥就大頭菜暖胃了,我說:「其實你跳樓為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最清楚,是為了老婆和你打離婚嗎?別把自己裝得那麼癡情了,不就是賠了錢腰桿沒以前那麼直了嗎,話說回來還不是為了個面,以前裝B還有點小資本,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自覺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對吧?」 跳樓男歎了口氣說:「讓你這麼一揭我才發現你說的都對。」 我站起來走到他旁邊 這次他沒有任何抗拒,我說:「這沒人認識你,拍拍土走吧,要不是群眾『配合』你沒幫你報警,你下去也得被弄個妨礙公共治安,不拘你兩天起碼批評教育一頓少不了,回家吧,路上買點菜,晚上回家和老婆一起做頓飯,把姑娘哄睡了再和老婆親熱親熱,睡一覺明天起來又是一條好漢。」 跳樓男眼淚巴茬地聽著,抽著煙,最後看了一眼樓下因為失望而四散奔走的人群,低聲說:「兄弟,你是好人。」 我率先站起來,卻見他還坐在那,我變色道:「怎麼,你還想跳啊?」 跳樓男可憐巴巴地看了我一眼,伸出手來說:「拉我一把行麼,我腿軟……」 我把他提溜起來,幫他拍了拍褲上的土,領著他往樓下走,快到了樓門口的時候,他忽然站住說:「等等兄弟。」他迅速掏出一個小本本來在上面寫了一個號碼撕給我說,「出了這個門口,你就是我的恩人,以後無論天涯海角黑夜白天,隨時找我。」 我裝進口袋,往外看了看,一把把他推進人群,說:「走吧。」 跳樓男很快消失在人海裡,很快杳無蹤跡。 我坐回車裡,邊喘氣邊擦汗,項羽依舊把胳膊支在車窗上,看著外面散開的行人說:「救人比殺人累吧?」 李師師使勁瞪了他一眼,無限崇拜地對我說:「表哥,你太棒了,你跟他怎麼說的呀?」我笑而不答。 這也是我用我的讀心手機干的第一件正事而不是百無聊賴地偷窺,沒想到區區一句話換來的代價是一個生命。 當然,救了跳樓男我也很開心——終於不堵車了。 然後我們開著車,像脫了韁的野狗一樣(注意到沒,本書第二次用這個比喻)直奔張冰爺爺家。 張冰的爺爺家在二樓,舊區委一直從建國到前幾年都是區政府的所在地,直到年輕一代的領導班開發了鬧取靜還有山有水的新區委。舊區委遂從職能到地理位置都一落千丈,現在被幾幢商業大廈擠出了人們地視野。就像失勢的小官宦被財大氣粗地爆發戶欺壓著一樣。而區委宿舍,也就成了退出歷史舞台的幹部們養老的地方了。 我們走進青灰色台階的樓道,兩邊的牆皮蜷曲班駁,露出裡面結實的水泥來,李師師敲了敲門,老保姆開了第一層門,首先就看見了項羽。她像看見了天神一樣唬得後退了一步,李師師笑著打招呼:「阿姨,不認識我啦?我是張冰的朋友,上午剛來過。」 保姆看著李師師說:「對,你不是小楠嗎,冰冰說你是她地好朋友。」她警惕地看了我和項羽一眼,遲疑地說,「這倆人是……」 看來保姆警惕性很高,這只能說明她很負責任,現在搶劫孤寡老人的事情屢見不鮮。 李師師介紹我們說是她表哥。順路來探望張冰爺爺老保姆才猶豫著放我們進去,而且我覺得她這麼做並不是放心我們,而是她認為那扇古老的防盜門不值項羽一踹,不如索性磊落一點,豁出去了。 老保姆見我們進屋沒有露出灰撲撲的尾巴和尖利的牙齒來,這才真正放心,她邊帶著我們往臥室走邊說:「爺爺剛睡了會。」 床鋪上,一個白頭髮老頭躺著。肚上搭著毛巾被,雙手規規矩矩放在小腹上,眼睛微微睜著,可以看到眼珠很有規律地動著,除此之外,全身都保持著靜止。 老保姆憐惜地看著老頭,說:「心裡都明白。就是嘴上說不出來。」 項羽竟然難得體貼地幫老頭往上拉了拉被,他身體的巨大陰影完全把老頭遮蓋起來了,高大威猛的蓋世英雄和全身癱瘓的小老頭實在是一種殘酷的對比,就這場景弄個三流油畫家畫下來都能掛盧浮宮去。 張冰的爺爺好像也感覺到了一種壓力和充沛無比地生命力,他的眼珠動得勤了。 項羽問保姆:「日常都是你照顧?」保姆點頭。 「……方便嗎?」 老保姆自然懂得他的意思,攏了攏整齊的白髮,笑道:「張爺爺今年75了,我也60多了,還有什麼方便不 項羽點點頭。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不知道用讀心術能不能探測出這老爺在想什麼。 我拿出手機。見沒人注意我,對著老頭按下了那串數字,然後手機屏顯示……居然是省略號,哎,該把二傻帶來的,他跟老頭肯定有共同語言。 這個結果到也在我意料之,我剛要合上電話,忽然見上面一串一串的省略號後,夾著兩個字:……口淡。然後又是兩個字:蜂蜜。 我興奮地一把拉住項羽,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項羽疑惑地看我,低聲說:「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揮揮手讓他去。 項羽猶豫了一會,遮遮掩掩地說:「阿姨,能給我找個杯來嗎?」 保姆輕輕一拍額頭說:「看我,都忘了給客人倒水了。」 項羽說:「不是我,我想給爺爺調杯蜂蜜水喝。」說著他打開了我們帶來地蜂蜜。 「他?他不喜歡吃甜的,而且醫生說鹹的也不能多吃……」但保姆見項羽很堅定的樣,只好找來暖壺杯和勺等東西,項羽舀了兩勺蜂蜜倒進杯裡,又倒了半杯水,嘩啦嘩啦地攪和,李師師看他笨手笨腳的,說:「我來喂吧?」 項羽躲開她的手,舀了一勺蜂蜜水,吹了吹,直接倒進張冰爺爺嘴裡,保姆叫道:「哎喲,這樣能喝進去嗎兒。」 項羽「哦」了一聲,單手把張冰抄了起來然後把他放得斜靠在被上,保姆一連叫道:「喲喂,輕點,哎喲,不是這樣扶的……」 奇跡出現了,那一勺蜂蜜水下去張冰地爺爺貪婪地吞嚥著,嘴唇劇烈地抖動著,甚至還想伸出舌頭來把流在嘴邊上的水舔回去。雖然他說不出來話,但發出了兩聲極輕微的哼哼,現在誰都能看出他很愜意了。 保姆震驚地說:「大個,你行啊,你是怎麼知道爺爺想吃蜜水的?」 項羽也不說話,把半杯蜂蜜水都餵進老頭嘴裡,半杯水有一半灑在了外面,灌了老頭一脖,但老頭的開心很明顯,他的眼珠在眼眶裡滾著,努力地尋找著項羽,然後一瞇一瞇的,特別像個尋找母親的嬰兒。老保姆笑著說:「他這是在感謝你呢。」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八十九章 四面楚歌 們走的時候老保姆千恩萬謝地把我們送了出來,項羽說:「我會經常來看爺爺的。」 到了樓下,項羽一下拉住我,我搶先說:「別問我,什麼也別問我,我都是瞎猜的。」 李師師嬌聲道:「表哥……」 我呵斥她:「閉嘴,去!」 …… 吃過晚飯,包把我拉在一邊,神色不定地說:「你真的答應我爸萬塊財禮?」 「是呀,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嗎?」 包一下急了說:「你給他5我們拿什麼結婚?」 我說:「你這叫什麼話,什麼是『他』呀,那是你爸。」 「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借都沒地方借去,辦事宴租車租婚紗哪不要錢?」 我順勢試探她的口風:「那……要不傢俱就先別換了?」 包狠狠踹我屁股兩腳,罵道:「狗東西,你就會算計我。」 我趁她踢完第二腳撈住她的腿,把她拽到我懷裡,賊忒兮兮地說:「讓老非禮一下。」我的一隻手順著她的腿根摸過去,腦袋鑽在她胸口,嘖嘖道:「真軟。」 包單腿跳著,雙手掄著王八拳,不疼不癢地揍在我肩膀上,這時李師師猛地從臥室鑽出來,叫道:「張冰來電話了!」 她這麼一叫,所有人都同時出現,來勢兇猛,我還抱著包一條腿,身體緊貼,她為了保持平衡一下一下地跳著…… 場面一半香艷一半尷尬,大家面面相覷,李師師似笑非笑地看了我們一眼,接起電話:「喂,小冰啊,哦你說午啊……是啊,那人是我表哥,他電話是……」項羽突然顯得無比緊張起來。 等她打完電話,我問:「張冰?」李師師點頭。 「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從保姆那知道咱們去看過她爺爺了,道個謝,還要了項大哥的電話。」 項羽趕緊從兜裡掏出電話,原地繞著圈圈說:「怎麼辦怎麼辦?」 我跟他說:「還能怎麼辦,她打過來你就跟她聊聊嘛。」 劉邦忽然把臉貼過來,壞笑著說:「小強好功夫呀,不累嗎?」 屋裡的人都裝做各忙各的樣,不往我們這裡看一眼。 我這才發現我和包還保持著一個探戈裡的高難度動作,我急忙把她放開,加入到無所事事的人群裡。 這時項羽的電話響了一聲,項羽無助地看著我們,我說:「別慌,只是短信。」我接過電話剛按了兩下,劉邦一把搶過去,念道:「我是張冰,謝謝你幫我照顧爺爺。」 項羽問:「我該怎麼說?」 劉邦道:「說個屁,你又不會發短信,我幫你回她。」說著邊按鍵邊喃喃念,「客氣啥,你爺爺就是我爺爺。」 項羽大驚,急忙去搶電話,劉邦擰著身嘿嘿笑說:「逗你呢,沒那麼發。」項羽這才住手。 「其實我發的是:小妞,跟我上床吧……」 項羽一聲暴叫提起沙發就要砸劉邦,我急忙按住他,拿過電話來按開發件箱一看,上面寫的是:「不用客氣,照顧老人是應該的。」難得的是後面居然還打著一個笑臉。 我把電話給項羽看了,他訕訕地放下沙發,有點難為情,劉邦委屈地說:「你老是不相信我,以為我要害你。」我瞪他一眼:「怨你賤!幸虧我手快,要不我那沙發還不得報銷了。」 劉邦說:「你那沙發本來就三條腿……」 項羽電話又響,這回他主動把手機放在桌上讓我們大家看,張冰回的是:「呵呵,你真是個好人,明天我請你和小楠吃飯,方便嗎?」後面也打著一個笑臉。項羽看著劉邦,劉邦說:「看我做什麼,你決定去還是不去吧。」 我把手搭在項羽肩膀上說:「羽哥,這回可是人家主動邀請的,不去不合適了,再說你總不能就這麼躲著張冰吧,這叫什麼事啊?」 劉邦看著項羽的眼睛說:「你不是一向瞧不起我嗎?當年『鴻門宴』反正我是去了,明天看你的了,你要不去也行,以後少跟我牛B!」 項羽受不過激,一拍桌道:「有什麼不敢的?」 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奸詐的笑,包括二傻。 我跟李師師說: ,明天你找機會途開溜,張冰要是明白人自然就知意思了,如果她不找借口逃跑,那羽哥就有戲了。」 李師師笑道:「我自然知道的。」 項羽愣愣地說:「你們不能這樣吧?」 眾人各回各屋,誰也不再搭理他。我對他說:「羽哥,現在你又到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了,你再不『破釜沉舟』,可就什麼都完了!」 說完我也不理他,沖正在刷碗的包喊:「你剛才說再過倆月我們結婚?」 包探出頭來說:「不是你和我爸定的日嗎,10月2?」 我撓著頭說:「是我定的嗎?」 包邊擦碗裡的水邊說:「嘿,新鮮啊,光聽說過女方賴婚的,還沒聽過男的也幹這事。」 我說:「你問過你爸了嗎,真的是10月2?那天我有點喝多了。」 包探身換了個籬擦著,說:「你是覺得太早呢還是太晚?」 我嘿嘿笑道:「我是無所謂,反正睡也睡了。」 「你說什麼?」包又換了把菜刀擦著…… 我立刻義正詞嚴地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找個時間把結婚證領了。」 看來包剛才是真沒聽見我說什麼,她說:「嗯,這個提議不錯,哎對了,領結婚證都要準備什麼,以前你領過沒?」 我:「……」 包也哈哈笑起來,說:「劉季不是結過婚了嗎,你去問問他。」 「……後來離了。」 「離了不也是結過嗎?」 「……反正把你所有證件都帶上就行了。」 問劉邦?他有沒有結婚證先不說,有也恐怕不止一個吧? 睡覺之前,我又接到張校長的電話,他問我比賽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我支吾著說挺順利。 老張是何等樣人,一聽就知道我拿他的話沒當回事辦,又敲打了我半天,最後老張說:「對了小強,你的那些教練我見過不少,別都是野路吧,有會正規散打的嗎?別上了擂台給我丟人。」 他這麼一問,我也出了一身冷汗,梁山上有會散打的嗎?散打比太極拳還晚吧? 這是個問題,要不買本書我教他們?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我是一個快要結婚的男人,為了願意嫁給我的女人和我的下一代我有責任遠離一切危險,我並不想練葵花寶典。 我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一個替死鬼:老虎。老虎雖然是大洪拳的傳人,但散打這種東西他不可能不會,我馬上給他打電話,電話那邊一片歌舞昇平,我笑道:「虎哥,泡妞呢?」 老虎到是很嚴肅:「泡什麼妞呀,談筆生意。」 我說:「聽出我是誰了嗎?」 「強吧——哥們恕我直言了啊,我這電話上有7個編號強的,你是……」 我笑著說:「前段日我學校開業你還來的……」我聽他好像還有點迷糊,索性說,「咱們在古爺那還掐了一架。」 老虎立刻恍然說:「對不起呀強哥,最近忙昏了頭了。」 「呵呵,可以理解,董平去你那了嗎?」 老虎失落地說:「你說董哥啊,真神難請,人家根本沒把我看在眼裡頭。」老虎頗為委屈,但沒有絲毫不滿,看來董平在他眼裡簡直就是不可褻瀆的世外高人。 題外話說夠了,我馬上進入正題:「虎哥,你那教不教散打?」 一說這種話題老虎馬上來了精神,呵呵笑道:「你要問我跆拳道和柔道什麼的我跟你翻臉,要說散打麼,兄弟我到是還參加過全國的比賽,差一點闖進前十啊。」 我興奮地說:「那太好了,幫我帶幾個徒弟吧。」 老虎爽快地說:「行,你讓他們來了報你的名字,我安排人照應,學費全免。」 我小心翼翼地說:「虎哥你明天有時間嗎,我想帶著人直接去找你。」 老虎沉吟著,說:「強哥不是我駁你面,你說的這幾個人資質怎麼樣啊?要是光因為和你關係好我可不親自教。」我沉默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九十章 鷸蚌相爭 質這個東西實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玩意,我覺得主要當時心情好壞,霍元甲、游坦之、小強不是都給人說過資質不行嗎?可事實上是我們仨湊一起幾可無敵於天下,我甚至都不用出手…… 所以我跟老虎說,讓他明天該忙啥就忙啥去,我就領著人去看看。因為我是後來才想明白,又不是真的要跟他學什麼散打,就是問問規矩,跟他的徒弟一樣學。 早上我9點多起來,一出臥室門就見項羽穿戴得整整齊齊,筆直地站在窗戶前,他把雙手壓在窗台上,看著遠處,像是大戰之前的將軍在做短暫的休憩。 我小心翼翼地問:「羽哥,幾點吃飯?」 項羽看著外面說:「不知道,可能是午,也可能是晚上。」 「……你就打算這麼站著?」 項羽不說話,這時李師師走過來,衝我微微點點頭,示意我她會照顧項羽。 我開著麵包車去學校,老遠就能看見我那面聯合國國旗,話說這次比賽,我是後來才知道,這絕對是一次國內規模空前的武術盛事,至於為什麼把比賽地點安排在我們這麼個小地方,完全應了那句話:蚌相爭漁翁得利,爭取這次比賽舉辦地的主要兩個是城市:北京和上海,這兩個地方從政府到武術協會以及各個相關部門,不惜動用一切後台和渠道來爭取舉辦權,在相持不下的局面下,上海首先妥協,以不在上海,但隨之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改在南京,北京人也不傻,在上海人甩出這張和諧牌以後也表示:舉辦地可以不在北京,但必須在河北省境內諸如通縣周口店一帶。 就這樣,在兩大巨頭的一拖一拽下,大城市紛紛暴光,到最後所有有舉辦資格和條件的城市裡,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小地方,沒有任何裙帶關係,身後背景很寥落,我見猶憐,組委會為了誰也不得罪,索性決定將該市定為舉辦地…… 看看我那面聯合國國旗,不可謂孫思欣沒有先見之明,但一個學校掛這麼一面旗也很有諷刺的意味,我們這畢竟不教怎麼咬人耳朵,離國際化還差著一截,而前來參賽的很多學校那據說都有上百年的歷史,其校長主任們都扛著大刀和八國聯軍幹過,還有的是從義和團演變而來,其先輩們每次行動前把孫悟空的京劇臉譜印在身上,大喊:「天靈靈地靈靈,大師兄顯聖護真身」,然後八戒們就出發去搗毀教堂,流傳至今,很多武校的旗幟上面畫的都是京劇臉譜的孫悟空糅合了卡通《大鬧天宮》和嘻猴的東西…… 我這麼說的意思是我們的學校歷史太短,連面自己的校旗也沒有。得弄一面,要有圓,代表世界,要有水,代表博大,要有暴力符號如刀槍劍戟什麼的,我這麼想著,開車進了學校,大門都是我自己推開的,看來我還需要一個看門老頭。 學校落成以後我還是第一次來,我先來到教學樓的一層階梯教室找到300,,++0的課是:《生理衛生》。 「同學們,隨著年紀的增長對異性產生濃厚的興趣那都是正常的生理過程,手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要有負罪感,老師也……」 底下學生們都臉紅紅的低頭聽著,可能是因為完全不知所云,只有徐得龍一個人抬著頭,裝做認真聽講的樣,我衝他一揮手,他馬上偷偷摸摸溜了出來,顏景生剛講到「不要過度就好」,因為階梯教室很大,憑他的眼睛根本看不見下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站在教室門口,忽然發現300不全了,現在坐在教室裡的,大概只有250左右,我問徐得龍:「其他的人呢?」 徐得龍說:「從昨天開始,每天輪流給50人放假。」 「放假幹什麼?」 「……玩。」 我奇怪地說:「玩?」這個字從300士的嘴裡說出來感覺很彆扭,他們又沒錢又沒見識,出去能玩什麼? 我見徐得龍表情奇怪,也就不再深問,他們自從到我這那一天,就好像隱藏著什麼秘密,跟我雖然說不上是離心離德,但絕對沒有掏實話,這時顏景生在講台上說:「李小毛,你來回答,精液主要是由什麼組成的?」 李小毛站起來說:「蛋白質和水。」 顏景生滿意地點頭說:「嗯,學些生理方面的知識對你們這些搞運動的來說用處不小,因為你們以後很可能成為教練,那時候你們也有義務告訴學生們……」 告訴學生們不要過度打手槍還有精液的組成?我很佩服顏景生能把 我跟徐得龍說了比賽的事情,原以他最多借給我5人,因為打架他才給我倆,沒想到他很痛快地說:「需要我們做什麼儘管說話,300人都可以借給你。」 我說:「你們能不能好好排練一個節目參加表演,不要大合唱!」 我想拿表演賽名次,因為老張說了這不重要,我現在的主旨就是:凡是老張說不重要的,我都一定盡力去做;越是老張說志在必得的,我越得謹慎行事。我得給他一個交代還要注意不引火上身。 徐得龍說:「問題不大,我們可以集體表演套棍法。」 我說:「你現在就派倆人跟我走。」 徐得龍貓著腰跑進去把魏鐵柱和李靜水叫了出來,這倆人跟著我出去執行任務駕輕就熟,見了我十分親熱。 然後我又來到宿舍樓,土匪們住的地方毫無秩序可言,我推開幾個門,和上次見到的人都不一樣了,大概是相互間進行了重組,走廊裡都是光著膀搭著毛巾的邋遢漢。小時候買的洋片兒裡一百單八將多威風,個個盔甲珵明,背上插著小旗兒,帽上還有天牛辮兒,再看現在這些人,印在撲克裡簡直就是一梁山版的《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 我先去看了看李白,老頭披頭散髮地坐在小桌旁,把鋼筆拆壞了前頭綁了點頭髮當毛筆用,桌上放著酒碗和一大堆書,我隨便拿起幾本一看,有《伊力亞特》《莎士比亞四大悲劇》《國近現代精品詩歌總集》《空小姐》,看到這我已經冒汗了,這是誰給開的書目啊?結果我再拿起一本一看:《誅仙》!擦汗,再拿一本:《交錯時光的愛戀》! 我使勁搖晃著滿臉通紅的李白:「太白兄,這些書你都能看得懂嗎?」 李白醉眼朦朧地抬頭看我一眼,忽然朗聲道:「脛甲堅固的阿開亞人,他們輕輕地揮手,不勝涼風的嬌羞;活著還是死去,這是一個石無忌的大道期……」 我瞬間崩潰,一個天才詩人就這麼毀在我手裡了嗎?我一古腦把他的書全扔在床底下,想找條濕毛巾幫他清醒一下,李白一隻手探出來想拿回他的書,結果他半途說了句「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後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我拿濕毛巾抹著臉,一出門就碰見了扈三娘,她正百無聊賴地把雙拳對碰,我下意識地跳開一丈開外——這娘們擰人可疼了,而且被她擰完的頭頂就像火山口的岩漿圈一樣難看,李靜水和魏鐵柱也沒有要保護我的意思,都笑嘻嘻地看著,看來他們和梁山的人都熟識了。 因為天熱,扈三娘不懷好意地走近我,擰著拳頭問:「你在這幹什麼呢?」 我警惕地問:「俊義哥哥在哪個屋住?」 「101,你找他幹什麼?」 我倒退幾步,撒腿就跑,扈三娘「咦」了一聲,在後緊追,我跑到101門口一個踉蹌跌進去,抱住穿著小白背心的盧俊義叫道:「哥哥救命。」 這時扈三娘因為跑得太快追過了頭,她一個漂移抓住門框,笑瞇瞇地擰著拳頭跟了進來。 盧俊義正在喝茶,他高舉著茶杯叫道:「莫鬧莫鬧,燙著——」 …… 等我說明來意,盧俊義問:「你是想從這找幾個人去參加比武?」 我點頭。 「那你看誰去比較合適?」 我說:「現在的問題是咱們還不知道比武的規矩,所以我想找幾個腦袋比較靈光的哥哥去熟悉一下章程,要不空有一身本事因為犯規被罰下來就不好了。」 盧俊義問:「要幾個人?」 我說:「車裡還能坐四個人。」 盧俊義走到走廊上,喊了一聲:「在的人都有誰?」 一時間好漢們站滿走廊,問道:「怎麼了?」 盧俊義揮揮手說:「來來,隨便來四個人,跟小強學比武去。」 扈三娘喊:「三個三個,我算一個……」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九十一章 踢館 一眼看見了林沖,急忙跑過去拉住他說:「林沖哥哥我走,你當過教頭,領悟力強。」然後我馬上又看見了和他一個屋的董平,他正端著一杯黑稠黑稠的液體不知道在幹什麼,我賠笑道:「董平哥哥喝咖啡呢?」 薰平瞪我一眼:「喝什麼咖啡,我這裡面養著兩條黑龍。」 我納悶地說:「你不是有魚缸嗎?」 薰平氣不打一處來,說:「魚缸自從給你小拔完火罐以後養什麼死什麼。」 我接過他手裡的杯往裡面看著,除了一杯黑水還是一杯黑水,哪有什麼黑龍?我把杯側開,這才見兩條一色黑的長東西在杯底翻騰,我詫異地說:「這是黑龍?」 薰平一把搶過去,小心翼翼地往裡面撒了點魚食,說:「也有叫泥鰍的——」他喂完泥鰍,這才擦著手說,「你是什麼事?學什麼比武?」 我撓著頭說:「有個武林大會,不過不是什麼招都能用,所以咱得先去學習學習。」 「沒興趣。」薰平說完見我還死賴著不走,又問:「你小是不是想讓我們幫你參加比武招親去,有什麼好處嗎?」 我說:「可能有錢,得了單項第一的個人獎勵就是5塊。」 薰平把毛巾往臉盆裡一扔說:「那我就跟你去一趟吧,我正想弄點錢再去梁山看看呢。」他說完這句話也覺得有點托大了,沖林沖笑了笑,林沖不在意地擺擺手說:「自己兄弟,誰拿都是一樣,你得了錢請上我不就行了?」 好麼,比賽還八字沒一撇,這倆人已經在商量分贓問題了。 我跑到走廊上喊:「還能走一個,誰去?」 好漢們一來對我的事情沒什麼熱情,二來見林沖和董平都走。覺得自己去了用處也不大,紛紛踢踏著拖鞋回去睡覺。一個瘦小的漢跑過來說:「那我跟著去玩玩吧。」這人個小,頭髮卻又濃又密還隱約泛點黃,又黃得不地道,像是在三流髮廊花15塊錢染的,這人金毛犬段景住,梁山排名108|得以被允許上山湊數,個人認為在梁山裡完全可以無視。 我湊夠了人,作別盧俊義,上車走人。 麵包車本來能坐7個人,但我考慮到那樣太擠所以只叫了6人,林沖和我坐在前頭,其餘人都鑽到後面,300好漢們因為住在一棟樓裡所以彼此都算熟悉。而且李靜水和魏鐵柱在戰場上也是殺人如麻的軍人,氣概上並不輸於董平他們,相互間聊得還算開心。結果車剛開出學校,扈三娘那個黑山老妖嫌累順勢就把胳膊支在了李靜水的肩膀上,李靜水一下變得十分拘謹,臉像西紅柿一樣,話也不說了,我咳嗽一聲說:「三姐,坐好。」 扈三娘莫名其妙地左右看看,這才發現李靜水的小紅臉。哈哈笑道:「喲,還害羞了,我比你可大多了,來叫個姨娘聽聽。」 我說:「三姐別鬧,他們剛上完生理衛生課……」 「生理衛生,講什麼的?」 這時段景住忽然喊:「停車!」 我以為出了什麼事了,一踩急剎車。全車人均向前撲,然後又被慣性扔回座位,段景住急急忙忙拉開車門說:「我去撒泡尿。」 扈三娘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罵道:「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去打個架也這麼多事。」 我悚然道:「三姐,咱們可不是去打架而是去拜師的。」 扈三娘立刻擰過身說:「你說什麼?」 我忙說:「現在先學學按他們的方法怎麼玩,以後有地是機會給你打。」我心說這娘們手太狠,到時候也不能讓她上,反正國內暫時也沒有成規模的女散打比賽。 段景住在離我們沒幾步遠地地方拉開褲撒尿,沒留神草叢裡躥過來條野狗。不由分說吭哧一口咬在他腿上,然後撒腿就跑,段景住大怒,無奈提著褲又追不得,等他穿好,狗早跑沒影了。 段景住只好回到車上,撩開褲腿查看傷口,罵道:「媽的,連狗也跟老過不去。」再看小腿上赫然有幾個齒印,血珠慢慢沁出。薰平道:「誰讓你又是地狗星又是金毛犬,那條狗怕是尋根來的。」 扈三娘忽然樂不可支地大笑起來,眾人都看著她,莫名其妙。她笑夠了才說:「幸虧小段個不高腿到是不短,要不然那狗還不得一口把你狗鞭咬掉?」 眾人滿頭黑線加瀑布汗,段景住嘿嘿笑道:「不對,應該慶幸老是個爺們,要不然受傷的就不是腿了。」眾人一愣,隨之巨寒了一個。 扈三娘狠狠給了段景住幾個耳刮,罵道:「***跟老娘玩葷的……」不講理的我見過,像她這麼不講理地……今天算見著了。 李靜水說:「我們顏老師說了,被狗咬了要打狂犬病疫苗的,要不會有生命危險。」段景住緊張地問:「真的啊?」 我問李靜水:「那你們老師跟你們說沒說潛伏期這個東西?」 「20年吧?」 段景住擺手道:「別費事了,王八蛋才能再活20年呢。」車裡的人都點頭,只有我瞪了他一眼。 老虎的武館在三環以外靠近鐵道的地方,離我的學校到不是很遠,一路上我見扈三娘很有躍躍欲試的意思,董平和林沖雖然很平靜,但也絕沒有虛心求教的樣,李靜水和魏鐵柱自從知道這是要去和老虎的人學東西,臉上都顯出不忿地神色,本來老虎上次領的12個精|||們,如果不是因為要保護我而且不敢下重手,12太保根本不宜,聽說要拜他們為師,這倆人憋著氣呢。 眼看快到地方了我小心翼翼地說:「各位兄弟,三姐,我再重申一遍啊,咱們這次去是跟人家學習的,不是踢館去的,大家 輕鬆——狗哥,把嘴裡牙籤吐了,看著那麼不友好。▋ 段景住吐掉牙籤問:「啥叫踢館?」 「……踢館就是踢場,找茬打架,惹麻煩……」我見他們半懂不懂的,索性說:「就是征討,你們征方臘,那就是踢方臘的館。」 「哦——」好漢們和扈三娘都恍然大悟的樣,我急忙說:「記住了,不是踢館!」 我按著老虎電話裡說的,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地方,老虎財大氣粗我是知道的,可還是沒想到他的武館氣派如斯,光從外面看,佔地面積就足有2000平,二層高樓,牆壁上都貼著築出一隻直立的老虎來,正門像賓館一樣用巨柱支出了一個寬闊的門廳,廳頂上有四個如椽大字:猛虎武館。 不得不說這名字起得俗氣,但武館這種地方不像茶樓,起個「聽風小築」要麼「竹菊詩軒」,武館講的就是個霸氣人氣,甚至還就得刻意來點俗氣,話說「精武門」也未必見得多麼高雅,只要名聲打出去,那些熱血青年才不管你叫什麼名字,照樣趨之若騖。 可惜有點不靠譜的是門廳下面蹲滿了賣小金魚的,魚缸臉盆腳盆支得到處都是,簡直就是個熱鬧的小魚市,武館裡人影憧動,卻沒人出來管管,由此可見老虎真是個十足的江湖人而非商人,在他的地盤上做點小生意維生他可以容納,不知道在他門口打把式賣藝他管不管? 薰平一見賣小金魚的,興奮地「嘿」了一聲,跑過去扒著缸沿上看,賣魚老漢說:「要嗎?」 薰平問:「有好養的嗎?」 老漢指著缸裡亂七八糟的魚說:「紅箭、溫嘴兒,小地圖,都好養。」 我插嘴說:「我們這位爺就喜歡皮實的,有比泥鰍好養的嗎?」 老頭鄙夷地說:「泥鰍那算魚嗎,你是準備炸著吃還是通廁所用?」董平頓時不愛理他了。旁邊一個賊眉鼠眼的後生悄悄拉了拉董平說:「大哥。我這有好養的,要嗎?」 「哦?」董平挪過去。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後生把蓋在一個魚缸上地布拉開,裡面緩緩游著幾條灰不溜求的小魚,魚顎厚實,看上去平平無奇,後生說:「大哥,你要願意給我五毛錢我給你看個好玩地。」 薰平給了他一塊。後生把錢收起來,從腳邊的臉盆裡撈起兩條泥鰍扔進魚缸,這兩條泥鰍扭曲著身還沒落到缸底上,立刻遭到了這些小魚的攻擊,魚吻張開,露出了裡面醜陋而猙獰的三角齒,刷刷幾下,半條泥鰍就被啃沒了,兩條泥鰍瞬間消失殆盡,這些小灰魚搖頭擺尾地離去。魚缸裡只剩幾根若有若無的血絲,飄了一會也沒有了。 後生神秘地說:「這就是傳說的食人魚,國家明令禁止買賣的,這個好養,只要有肉就算全世界開核戰也死不了。」 扈三娘湊上來叫道:「這個魚有趣兒啊,多少錢?」 「100一條,便宜吧?」 林沖笑道:「幸虧咱們梁山沒有這種東西,要不張順和小二小五他們不都得成了骨頭架了?」 扈三娘哈哈笑道:「骨頭架到好說。就怕被咬掉小弟弟……」 這女人怎麼滿腦…… 我們說笑著,董平卻不言不語,他忽然問那後生:「你跟我要一塊錢就是那兩條泥鰍錢?」 旁邊賣魚老漢說:「那泥鰍平時才兩毛錢一條,他地食人魚沒賣出去幾條,光靠賣泥鰍到是賺了不少錢。」 薰平跟那後生說:「你都給我撈出來。」 後生滿臉興奮:「你都要啦?」他很利索地把那些食人魚都撈在一個黑塑料袋裡,說,「一共12條。1200塊,我再 薰平接過袋後做了一件誰也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嘩啦」一下把袋裡的魚全倒在地上,一腳一個踩得稀爛,都踩死之後那賣魚的後生才瞠目結舌地說了一句話:「哎,你……」 薰平踩完魚,把200錢扔在魚攤上,說:「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幹嗎?」 後生愣怔著搖了搖頭。 「我就是不能讓你再禍害泥鰍……」 後生想翻臉,又見我們人多勢重的,他帶著哭音喊:「大哥。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這食人魚本來就是要吃肉的,難道我用饃饃渣餵它們?」 薰平說:「那我不管,讓我看見就不行。」 我忍著笑又塞給後生300,我到不是可憐他,就是覺得一個賣魚的連物競天擇都搞出來了挺不容易的。 我現在有點瞭解土匪的行事準則了,狼吃小羊,上去一口咬斷氣管,在他們看來這頭狼絕對是頭善良的狼,可以嘉獎;但小羊要把一棵白菜啃得亂七八糟地,那這羊絕對是十惡不赦的,毛也不扒直接扔鍋裡涮了! 扈三娘見能吃泥鰍的魚也全死了,無聊地說:「咱們快走吧。」 薰平說:「要不你們先進去,我再看看魚。」 於是我帶著一群人先走進猛虎武館,雄偉的演武大廳裡,西北角是一排排的沙袋和木人樁,東北角是一個標準拳擊台,寬闊的間帶是學員們健身的地方,各種帶電和傳統的器材隨處都是,抬頭就見穹頂,二樓並不存在,只是浮建出幾個小辦公間來,又窄又細地樓梯盤繞上去。 我們進來的時候兩大幫人正對峙著,他們都站在廳當,虎視眈眈地瞪著對方,以至於我們進來了還沒人招呼,等我們走得離他們很近了,左首才有一個壯漢問我們:「你們有什麼事?」 我說:「我們是虎……」 扈三娘忽然跳到他們兩撥人當人,大喊一聲:「踢館!」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九十二章 獨孤九劍 現在終於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了,你看,「兩個字動靜結合、意圖明確、表達清晰,扈三娘往間這麼一跳,大喊一聲「踢館」,虎虎生威,可是她如果喊「打架」「我們是來找麻煩的」甚至是「我們來征討你」,那效果就會差很多,別人未必會當真。 你說我沒事教她「踢館」幹什麼呢? 她這麼一喊,兩邊的人都有些發愣,右首那一票人看來是客場,他們都穿著開襟的道服,腰上繫著黑腰帶,還光著腳,看上去比較裝B。他們之有人喊:「你們預約了嗎?」 ……預約? 那人又喊:「沒預約排隊去,我們先來的。」 我靠,看來老虎在行內人緣夠次的,踢場的人都排隊了。 我把扈三娘拉回來,悄聲告訴她情況,她一聽不用自己動手還有好戲看,笑得跟朵花似的,退後幾步,跟兩幫人說:「那你們先打。」結果兩幫人都狠狠瞪了我們幾眼,局勢非常不利呀,看來他們都把我們當成了對方的援兵,他們兩邊加起來小100,這要幹起來我可沒底。 左邊的人都穿著運動服,是猛虎武館的東道,不過12太我校慶的人都不在,看來這是一群剛入學不久的徒弟,不過個個五大三粗,也絕非善茬兒。 然後道服眾和運動服眾裡各走出一人,倆人都是貼近2的大高個兒,肩寬背厚,要是晃著膀走,普通的門都出不去,而且這兩人看來出身很相似,一個光頭戴耳環,一個滿脖頸紋著金槍魚,董平肯定喜歡這人。 這倆流氓大個兒也確實很有惺惺相惜的意思,代表道服眾的光頭先沖金槍魚微微一躬。說:「我們是紅龍道場的,我們道館主要授課內容是柔道和跆拳道。聽說貴武館以傳統的大洪拳作為主要科目,所以特來印證觀摩。」 金槍魚走形式地一抱拳,說:「你們也知道咱們有傳統的武術啊,那還跑去學洋玩意兒?」 光頭笑道:「聽說貴館主杜老虎杜先生本人就一直很排斥外來武術,想不到他的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這位仁兄你想過沒有,任何東西要想長足發展就要取長補短。為什麼柔道和跆拳道都被列入了奧運會的比賽項目?這說明它肯定有博大精深地一面,退一步說,至少說明它們更有體育和競技精神……」 好麼,我除了知道老虎姓杜以外,還聽到如此高論,想不到光頭如此巧言令色,奧委會主席都未必有他這樣的水平啊。 金槍魚擺擺手:「少廢話,存在地未必就是合理的,我要是說了算把奧運會所有項目都取消了,就留乒乓球!」 這就有點胡攪蠻纏了。再說你那麼幹不是把奧運會辦成世乒賽了嗎?不過金槍魚絕非我想的那麼簡單,下面一段話真是振聾發聵啊! 「你們跆拳道都在幹什麼,不就是每天劈薄木板嗎,你拍著自己左心房說你好意思管那叫武術嗎,再看看你們的柔道,穿上孝服練小擒拿就不是小擒拿了?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你們的氣呢?」 光頭激動起來:「對方辯友未免對這兩種格鬥術理解的有失偏頗了吧,我們的確更偏重外家功夫。可也正因為這樣,它才容易速成,現在生活節奏這麼快,誰有工夫扎馬步一扎倆小時?所以你看看現在地年輕人都在我們這樣的道館裡,誰還去學太極拳?」 金槍魚悲壯地喊:「MB的,這就叫浮躁啊……」 好一番劍宗與氣宗的大辯論,引發了我無數的思考啊。這番辯論更印證了那句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化。只見一旁的林沖都被他們忽得連連點頭。扈三娘昏昏欲睡,段景住則四處張望。 光頭見與金槍魚言語不合,說:「我們雙方各派10人,何?」 金槍魚:「那敢情好。」 光頭:「我們只用柔道和跆拳道。「 金槍魚:「我們自然是只用大洪拳。「 兩人回到隊伍,各又推出一條大漢來,大洪拳對敵跆拳道,史無前例的一戰就要開始啦!我急忙推醒扈三娘,她揉揉眼睛道:「還沒打起來啊?」 我說:「快了快了,看著。」她立刻來了精神。 兩邊的人各退出兩三米。道服男沖運動服男鞠躬,運動服男沖道服男一抱拳,然後兩人都同時退後幾步,拉開了架,道服男雙腳一前一後,不丁不八,運動服男則是雙腳平行,身體微蹲,還保持著馬步姿勢,兩個人盯著對方的眼睛,在場地裡慢慢繞了一圈。 扈三娘也跟著緊張起來,她把一隻胳膊壓在我肩膀上,目不轉睛地看著。 然後那兩個人就繞了一圈,看得出兩個人都很謹慎,事關集體榮譽和自己的信仰,誰也沒有貿然出手。然後……又繞了一圈。 扈三娘眼神立刻黯淡了下去,喃喃道:「打呀,怎麼還不打?」 這時道服男突然發難,「嘿」一聲一個直拳打來,運動服男「哈」一下躲開。 扈三娘剛要叫好,場上兩人又保持開距離,繼續繞***……扈三娘目瞪口呆地說:「這叫他媽什麼東西呀?」 我站得腿有些乏,又怕走開誤了好戲,結果兩人只是繞***,我索性跑到場邊拉了一個練功墊來坐下,李靜水和魏鐵柱見了,一人去拉了一個過來,還客氣地招呼林衝他們:「坐吧,坐下看。」 等我們都坐好,那兩人還在永恆地……繞***。以場一點為圓心,到他倆任何一人地距離為半徑,這哥倆像兩顆衛星似的繞啊繞。 就在我們要絕望的時候,道服男一個鞭腿踹向對方 運動服男順勢抱住,給他下盤來了一腳想把他絆倒,跳閃開,可惜一條腿還在人家懷裡,只能跳著拐棒兒掄著拳頭打,可他固然是打不到運動服男,運動服男幾次想把他扔倒也都失敗了,於是兩個人就這樣一個抱著人家大腿不鬆手,一個像獨腳大仙似的跳啊跳——他比包的平衡性差遠了,想當初我抬起包的一條腿和她……呃,太淫蕩了,繼續看比賽。 這時林沖失笑道:「看這個還不如看剛才那倆人吵架呢。」我深表同意。 他這句話傳到光頭耳朵裡,羞慚難當的光頭忍不住呵斥場上的道服男:「甩飛腿!」 一句話驚醒夢人,道服男聞言獨腳點地騰空而起,照著對手面門就是一腳,運動服男當然不肯給他這個表演機會,順手把他一放,道服男「哎呀」一聲慘烈地掉在了地上,代表了大洪拳光榮傳統的運動服男因為保持不住平衡也跌倒在地…… 丟人敗興啊,丟人敗興啊! 話說我可沒有狹隘的民族主義情節,也不盲目崇洋媚外,事實上是這倆人真的太丟人了,我沒有絲毫誇張,當然,從陣容上看,老虎這一方幾乎全是清一色的新丁,那就說得過去了,關於紅龍道館,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其實就是一家新開沒幾天的地方,三位館主都是韓國留學生,應付繁重的課業之餘學了點皮毛,還覺得自己特正宗,發下宏願要一統江湖,聽說猛虎武館風頭甚勁而且館主老虎雖然有點勢力但是在武學方面絕對是個講道理的人,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所以這才被他們列為第一要挑倒的對象,以求業內聞名。 說白了現在對戰的雙方就是一幫熱血流氓,只不過一個肩扛傳統武術大旗。一個自覺擔負著掃除狹隘民族主義的急先鋒,於是乎產生了這經典的猛虎堂一戰。 比賽的兩個人都摔入塵埃。這次金槍魚先臊眉搭眼地出來,說:「這一場我們就算平手怎麼樣?我們進入第二場。」光頭忙道:「正是英雄所見略同。」 於是兩邊又各自選出一人,正要開打,一個掃地的大媽自人群神秘出現,把手一擺大聲道:「等等!」只見她雞皮鶴髮,一雙白眉微垂,眼睛裡淡然泊然。正是一派宗主風範,所有人都不禁一愣。 大媽自背後一伸手,拉出一件物什,見此物長約丈二,白刷刷一根桿兒,頭前頂著一個麻瓜的小腦袋,在腦袋周圍拴著萬千條綵帶,迎風一抖,撲稜稜真有千般地威風,萬般的殺氣。正是全手工墩布一條。 大媽把墩布在水桶裡掂了幾下說:「等我把這擦擦你們再打,省得衣服髒了回家還得老婆洗。」 …… 然後我們就看著大媽墩地,3鍾後,大媽直起腰因笑道:「現在你們再滾去吧,保準起來衣服也不髒……」 比賽繼續開始,經過上一場地經驗積累和大媽這麼一打岔,比賽雙方都憋得情緒飽滿,2道服男一上場就抓住了2號運動服男.|衣服。手法極其凌厲,但暫時還看不出是想用分筋錯骨手還是想順勢胳肢對方,運動服男則抓住他的胸口,明顯想用「背麻袋」,兩人抱在一起扭了一會,誰也奈何不了誰,道服男意識到要想使對手倒地必須以下盤為主。於是一個老樹盤根整個人都趴在對手身上要把他勒倒,運動服男很明智地使了一個老漢推車,這一下就使趴在他身上的人蜷曲了起來,道服男搖搖欲墜大廈將頹,索性把運動服男一起扳倒,迅速使一個觀音坐蓮坐定在上面,運動服男使一個懶驢打滾甩他下來…… 這兩人出招越來越匪夷所思,漸漸的我就叫不上名堂了,要知道我很久沒買日本碟了。反正到了最後這倆人都氣喘吁吁的,以一個經典地「69」式僵持不動。道服眾和運動服眾看得熱血沸騰。紛紛喊好加油。 扈三娘打個哈欠說:「這日沒法過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我說:「等他倆掰不動了還有8呢。」 扈三娘大驚道:「那什麼時候才輪到我們踢館啊?」 這個女人……她思思慕慕就是來踢館的。 扈三娘走上前去一手一個提著二人起來,這兩個人本來都是身高樹大的漢,但因為在地上撲騰了半天,身體都蜷著,現在被扈三娘提在手裡,一個像考拉,一個跟眼鏡猴似的,看上去十分詭異。 這樣一來兩邊人一起大嘩:「果然有幫手!」 我心就往下一沉,扈三娘不愧是惹麻煩的天才熟女,只見她毫不客氣地給手裡的兩人一人一腳,罵道:「就這兩下三腳貓的功夫也跑出來丟人現眼。」 於是乎道服眾和運動服眾一起把我們當成了對方的幫手,兩邊的人一起湧向扈三娘,她不慌不忙地把手裡的人當暗器一樣扔出去,出手如電給衝在最前面地人每人一個大耳刮,就聽一連串的「piapiapiapia」聲,打退了第一撥人,扈三娘甩著手對李靜水和魏鐵柱道:「看什麼看,還不幫忙?」 這倆人這次可沒得到一切聽我指示的命令,又早憋了一肚氣,也不看我眼色,一左一右衝進人群,見人就打,林沖站起身來,立刻有人上前挑戰,他把幾人彈開,見這架已經打定了,緊走幾步趕上掃地大媽,拿過她手的墩布,刷一下抖個槍花,點飛兩個運動服眾,一個回馬槍,又捅飛一個道服眾,因為那墩布還是濕的,墩布頭點在白衣服上,那泥印像朵黑牡丹似的分外顯眼。 林沖綽著墩布左撥右打上端下挑,遇者披靡,因為有那墩布頭緩解力道,林沖正好不用擔心傷人太重 拖把使得花團錦簇,不斷有人被他挑飛。 這兩撥人一開始本來都是沖對方撲過去的,結果被扈三娘他們一攪和全都衝我們的人去了,等有十來個人躺下,這兩伙人彼此心照不宣地聯合到了一起,段景住本來是背對著我們坐在墊上的,正在專心致志地撩起褲腿看被狗咬的傷,後面響歸響,他也漠不關心,結果被人一腳踢了個跟頭,他這才發現時局已經瞬息萬變,那人想再踢他,反被他一把抄住腳板拉倒在地,段景住在他肚上狠踩幾腳,罵道:「媽的,今天處處不順,到哪都被狗咬。」他是盜馬賊出身,下手也狠著呢,被他踩著的道服男哎呀呀叫喚,反到是幾個運動服眾上前來救護他,段景住看看覺得自己對付不了,拉著地上躺著那人的腳就跑,然後和追他的人拉開一段距離了,偷空踩兩腳道服男,等人家追上來了就繼續跑。 至於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納悶:這架是怎麼打起來的?當然我的手可不慢,林沖拿走大媽的墩布的第一時間,我就又接過了大媽的木桿掃帚,大媽一把拉住我說:「別打壞了啊!」 我本來是想把掃帚頭踩掉當短棍使的,聽她說只好倒握著,我迅速觀察了一下地形,一個箭步跨上又細又窄的鐵樓梯,守在間,有兩個不知死活的運動服眾上來挑戰,被我劈頭蓋臉抽了下去,這地方可真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要道啊,哈哈。 我站在樓梯上,倒提掃帚,手搭涼棚觀望戰局,現在已經完全是老虎的人和紅龍的人在圍攻我們了,他們互相之間已經很友愛,甚至還進行著短暫的交流,得出的結論是我們這幫人是「踢館+踢踢館」,一定要斬草除根。 但局勢於我方還是有利的。扈三娘雖是女流之輩,那可是馬上的大將。以前是使雙刀的,臂力大概要比戰旭剛還強那麼一點點,只見她掄開拳頭開創出一條歪瓜裂棗的血路,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哦不對,是快使用雙刀。哼哼哈嘿——媽地,不壓韻了。 有扈三娘和林沖的掩護和幫忙,李靜水和魏鐵柱自然打得得心應手,而且這些人也不能和12太保比,這兩個小處男童發威但是李靜水踢人襠這個毛病應該改,我們最多是踢人館,是不絕人後地。 林沖,那自不必說,墩布在他手裡簡直就是頭召喚獸一樣。那墩布頭烏沉沉的像黑龍頭一樣,到哪裡哪裡就倒下一片,尤其是那些穿道服的,被打的變熊貓,被甩上的變斑點狗,最奇的是林沖身上居然一個水點也沒有,這林家槍看來我有時間還是學學的好,以後打架。有清潔工地地方就不用找板磚了。 再看段景住,我巨汗了一個,他還拉著那人跑呢,繞著整個武館一圈又一圈,這人報復心太強了!被他拉的那人也無奈了,索性抱著頭任由他拉著跑,看那勝似閒庭信步的樣還真有點坐人力車的氣派。段景住兩次跑過掃地大媽面前,第三次的時候大媽說話了:「孩,掃得夠乾淨了,給他身上灑點水改墩吧——」 我見形勢一片大好,又沒我什麼事,就坐了下來,看看表,到了吃飯的時間了,我又開始操心項羽的事,剛想給他打電話。琢磨了一下還是打給了李師師,電話通了我壓低聲音問她:「方便說話嗎?」 李師師笑道:「我們已經吃完飯了。」 「哦,怎麼樣?」 「我把項大哥和張冰剩下自己先走了,我說我還有事。」 「那張冰怎麼說?」 「沒說什麼,看樣挺樂呵的,項大哥表現不錯,雖然開始有點緊張,但後來也有說有笑的。」 我歎道:「一泡妞就超水平發揮,男人的天性啊。」然後我又問李師師,「那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等表嫂,下午我要陪她看婚紗……」 可能是我說話聲音有點大,終於被一個人發現了:光頭。 首領就是這樣,永遠要比別人看得遠,想得多,要敢於挑戰最強悍地敵人,在混戰之,我閒暇地打著電話,無聊地拿掃帚點著樓梯上的白鐵點兒,看上去那麼落寞和驕傲,儼然一副高處不勝寒的樣,就我這扮相就活該沒人敢上來受死。 光頭偏不信邪地衝上來,我一手拿電話,一面居高臨下嗖嗖的揮著掃帚桿,兩下就把他胳膊抽腫了,這小可也不笨,去大媽處舉了個鐵簸箕再次殺過來。 這時李師師說:「表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紗呀?」 我邊抽著光頭的簸箕邊說:「別太暴露……當當……但要顯出身材……當當……」 李師師說:「你那幹什麼呢?」 光頭有了簸箕做掩護,一階一階地逼了上來,我邊退著邊說:「表妹,你先等會啊,哥有點忙……」 光頭頂著簸箕,眼露勝利的微笑,他也看出只要把我逼到平地上,我肯定不是他的個兒。 在這千鈞一髮地時刻,我終於發現了他的破綻——他沒穿鞋。 我捏著電話,一邊假裝做著無用功,慢慢放低身,然後大喝一聲:「獨孤劍——破腳式!」這一掃帚結結實實戳在了他腳指頭上,光頭慘叫一聲,抱著腳滾下樓去。 我刷刷兩下,然後做了一個歸劍入鞘的姿勢,拿起電話繼續說:「還有你的伴娘禮服,一定也要買最漂亮的……」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九十三章 勿踢襠 跟李師師正聊著,林沖一個烏龍擺尾把金槍魚掃飛,啊啊叫著,腦袋沖鋼化玻璃門就砸上去了,這鬧不好可要出人命,林沖哎喲了一聲,後悔自己沒把握好力度。 就這麼個當口,大門一開又進來一個人,這下更完了,金槍魚的腦袋正衝著這人的腦袋,這下非一撞二命不可。 進來這人一隻手裡還提一塑料袋,裡面裝著兩條魚,他見一個不明巨大物體朝他飛來,也不著慌,伸出空著的一隻手按住金槍魚的頭頂,左腳一抬正踢在金槍魚的小肚上,也正因為這樣,金槍魚才得以化解了去勢,吭哧一聲爬在地上起不來了。 救了金槍魚的這人渾不在意,掃了一眼亂七八糟的武館,忽然發現金槍魚的紋身了,這人馬上蹲下身,感興趣地問:「喂,你這脖上是什麼魚?」來人當然是董平。 金槍魚如在雲霧,但是人家救了他性命他是知道的,忍著肚疼說:「金槍魚。」 薰平翻開他脖領細細看了幾眼,說:「幹嘛不紋清道夫?」再看他手提的塑料袋裡果然是兩條「清道夫」。 這時場上最為勇悍的都已經嘗到了我們「踢踢館」組合的厲害,輕的鼻青臉腫,重的抱肚不起,其餘的人自覺地圍成一個大***,已經沒什麼人敢上去挑戰了,而這又不是戰場,好漢和李靜水他們又不好意思窮追猛打,於是成了僵持局面。 光頭被我一個「破腳式」點下去,抱著腳哀號了一陣,終於明白和大媽搞好關係才是王道,他單腳跳到大媽近前,尋尋覓覓要找一件趁手的武器準備反攻倒算,大媽在這次混戰被無辜地捲了進去,而且充當了一個不光彩的軍火供應商的角色,顯得很無奈。見光頭過來,大媽把水桶放在腳邊。從腰間掏出一塊抹布扔在桶裡,攤手道:「再沒別的了——」 光頭打量著這兩件裝備,陷入了思索,我也幫他想,發現他要是沒有束濕成棍的功夫光靠這兩件東西派不上大用場。 薰平一手提魚,撥開人群和林衝他們站在一起,問:「打架來著?」 扈三娘點頭。 「還打嗎?」董平說著伸胳膊抬腿。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兩邊武館的人一看我們這邊又來了強援,都面面相覷起來,這才叫「觀者如山色沮喪」呢。 金槍魚爬起來,和抱這腳站在水桶邊的光頭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說:「不打了,打不過。」光頭衝我喊:「你下來吧,不打了。」 我觀察了一下,覺得他們是發自真誠的,於是走下來,把掃帚和墩布都還給大媽。這時段景住拉著那個道服已經跑到4了,見風平浪靜了,把那人腿扔開,背著手沒事人一樣走了過來。 猛虎隊和紅龍隊各自把人集合起來分站兩邊,經過這一戰,他們已經成了朋友,一起挨揍處出來地交情要比一起揍人來得深,猛虎的人主動拿出傷藥來幫他們擦。自己身上地傷夠不著的地方也毫不客氣地喊對方幫忙,傳統武術和泊來搏擊就這樣融合了。 金槍魚揉著肚問我們:「你們是哪間道館的?」 我忙說:「我們不是武館的,這次來是虛心求教的。」 金槍魚不滿地說:「我們已經認栽了,何苦再說風涼話?」 我這才想起我忘了提一個人,說:「我們是虎哥介紹來的……」 就在這時,武館的大門一開,闖進一票壯漢來。為首地正是杜老虎,老虎大概是聽說有人前來挑戰,急匆匆趕來了,他沉著臉走進來,見場地裡亂七八糟的,沖金槍魚怒喝一聲:「你們幹什麼呢?」金槍魚立刻羞愧地低下了頭,老虎又見一幫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指著光頭問:「你們又是哪的?」 也難怪,光頭他們剛來的時候穿著柔軟雪白的道服,腰間紮著顯眼的腰帶。個個意氣風發,經過這陣打鬥,他們雪白的衣服上有的印著碩大的墩布印兒,有地被甩了一身黑泥點,還有的鼻血流在了胸口,被段景住拖過那人更是衣衫襤褸,這一個口那一條破布,從裝飾上看,現在的他們到像是一幫邪教份。 光頭氣餒地說:「我們……我們是紅龍道館的,來切磋一下……」 老虎見他們這個狼狽樣,以為自己的徒弟已經替猛虎武館爭光露臉了,神色大緩,拍著金槍魚的肩膀說:「這都是你幹的?」 金槍魚委屈地一指我說:「師父,我們都栽在他手裡了。」 老虎這才看見我,然後馬上看見了董平,他激動地噌一下躥到董平跟前,抓起他一隻手搖著,說:「董大哥,你可算來了。」然後他又看見了李靜水和魏鐵柱,微笑致意,「這兩個兄弟也來了。」 他的徒弟一聽他叫得這麼親熱,知道自己這頓揍算徹底白挨了,紅龍那邊地人也看出來了,自己的三位館主來了多半也是小受受,都心灰意冷,光頭沖林沖一抱拳:「這位大哥,能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麼功夫嗎?」 林沖微微一笑:「家傳的槍法。」 光頭沮喪地說:「看來還是咱們老祖宗留下的玩意兒管用,以後再不學這勞什跆拳道了。」 我說過,我不是一個狹隘的民族主義者,我覺得我有義務讓年輕人樹立正確的價值觀,我往前站了一步,侃侃道:「天下武術本沒有強弱,只有學地人不同——像我剛才那招『破腳式』,那絕對就是天外飛仙神來之筆,一般人能想得出來麼?那是需要很高的資質的。」 光頭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又對林沖說:「大哥能留個腕兒嗎,我想 拜訪。」 林沖只是呵呵笑著,不說話。 光頭知道人家瞧不上他這點把式,只好自己往回找場,他再次抱拳,朗聲道:「各位,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江湖相見,自當……」 扈三娘像轟蒼蠅一樣揮手說:「去去去去,趕緊滾蛋。」這娘們,實在讓人無語,一點面也不給人留,好在光頭他們不知道我們的來歷,這筆帳只好記在猛虎武館頭上了,活活。 光頭他們飲恨離去,老虎看著自己一幫垂頭喪氣的小徒弟,難得溫和地說:「行了,你們栽在這幾位手裡一點也不丟人,你師父我怎麼樣?照樣白給。」說著他又拉住薰平的手親熱地說,「董大哥,今天有時間啊?」 薰平說:「我以前還真沒發現你這個好地方,要不我早來了。」 老虎居然臉紅起來,謙遜地說:「哪裡哪裡。」 「……你門口那個魚市搞得很好嘛,我以後會常來的。」 老虎鬱悶半天,才又說:「董大哥家在哪住啊,我送你兩條大地圖。」 我覺得該說正事了,把老虎拉在一邊說:「虎哥,我們這次來是想和你學學散打……的規則。」 老虎奇怪地問:「你們學這個幹什麼?」 「過段時間不是有個比賽麼……」 老虎一拍頭頂:「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們武館和我個人都報名了。」他詫異地說,「薰大哥他們都不會散打?」 我嘿嘿笑道:「他們都是些老古董,這些近幾年才搞的玩意兒都沒怎麼接觸過。」 老虎點點頭:「可以理解。」他隨便指著兩個小徒弟說,「你,還有你,上台練散打。」他說完這兩人立刻穿護具,戴拳擊手套,眾徒弟七手八腳地幫忙。老虎道:「你們給我拚命好好打。這位薰大哥隨便指點你們兩句,以後你們想踢哪家道館都富餘了。」 ……這就是老虎教育徒弟的方法。孜孜以求的就是踢人館,跟扈三娘到是挺配的,壞了,老虎不會是矮腳虎轉世吧? 老虎沒看過林沖顯身手,所以言語間只知道恭維董平,林沖心胸寬廣也不在意,段景住本來就廢柴。自然也沒話,可是扈三娘已經橫了他好幾眼了,三姐有點淳樸的女權主義,生平第二恨瞧不起女人的男人,第一恨瞧不起女人的女人。 與此同時跟著老虎一起來的那幫人也在冷眼看董平,有幾個跟著老虎在校慶那天就見過董平,他們聽老虎把這個貌不驚人的漢誇到天上去了,心裡大概都有點不忿。 看樣很有再掐一架地潛力啊,我用眼角偷偷搜索著大媽的位置,準備一打起來先取人和。再佔地利。 很快兩個小徒弟就在台上比劃了起來,其實單就觀賞性而言,散打並不好看,反正在我眼裡就是那麼簡簡單單地直來直去,但林衝他們這次看得反到很認真,董平低聲說:「這個用來實戰比較好。」林沖點點頭。 再看台上那兩個人,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腳。扈三娘讚道:「早該這麼打嘛。」 薰平問老虎:「每次打之前都得戴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你是說護具吧,職業賽一般都不戴的,但這次來參加比賽的人什麼樣的都有,有的是胡亂報個名來湊熱鬧的,所以組委會規定參賽者必須護具齊全,可能是怕出人命。」 看了一會,林沖問道:「不能用肘。是嗎?」 老虎點頭:「嗯,還有腦袋也不能用。」 薰平小聲跟林沖說:「我看除了這幾樣跟平時打架也沒什麼區別,把人打躺下就行。」 林沖笑道:「我看也是,咱們山上地兄弟都是大開大闔的路數,歪招一般不用,也不用特意去告戒他們什麼。」 這時李靜水忽然問:「能踢襠嗎?」引得周圍一群人另眼相向。老虎急忙告訴他:「那是嚴禁的,而且我還想不出哪種比賽是允許這麼做的。」 我拍了拍李靜水的肩膀說:「靜水啊,這次比賽你就不用參加了,幫著搞搞後勤工作吧。」 又看了一會,董平說:「差不多可以了。我來試試吧。」他沒戴護具,只拿了一隻拳擊手套戴上,揮了兩下,老虎身邊一條漢立刻冷冷說:「這位董大哥,我和你過幾招吧?」老虎抱著肩膀也不阻止,沖台上那倆喊:「下來吧——」 薰平和那漢一左一右躥上擂台,那漢把一對拳擊手套對撞得砰砰直響,眼睛裡幾乎冒出火來,董平就戴著一隻,帶也不繫緊,就那麼鬆鬆垮垮的,老虎叫聲開始,那漢「呼」一下衝了上去揮拳就打,沒等他拳到,董平後發先至,一拳把漢揍飛,他那巨大的身體砸向台下,眾人都不禁驚呼一聲。 台下扈三娘正和段景住說著什麼,見一條大漢平躺著朝自己蓋了下來,伸手一提他衣領把他放好,繼續和段景住說話。 這一下扈三娘無意搶盡了風頭,話說千年老妖扈三娘,雖然打架不輸給男人,可是那小腰也是纖纖一握,除了眉梢眼角帶著一股銳氣,怎麼看怎麼就是個嬌滴滴的小美人,那猛虎一般的漢經她這麼一提一放,輕描淡寫,連董平那漂亮霸道的一拳也被她蓋過了光彩。 扈三娘說著說著話忽然覺得四周安靜了,這才發現自己成了焦點,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看看她接住那漢,問:「這麼快就下來了?再上去打去。」那漢滿臉癡呆,半天才說:「服了!」 老虎也傻了,他知道李靜水和魏鐵柱能打,又和董平交過手,所以他大概一直以為 幫徒弟揍趴下的主力就是這三個人,想不到我們這幾個身懷絕技。他一把拽住我胳膊,問:「這些人你都是怎麼認識的?」 我說:「撿的。」 「這根本使不上勁嘛。」薰平脫下手套扔在地上,跳下擂台,提著他的魚說:「散打是個什麼東西也差不多弄清楚了,咱們走吧,再等會我的魚該憋死了。」 老虎走到他近前,忽然說:「大哥,能收了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弟不?」 老虎當著這麼多徒弟的面說出這句話來,可見確實發自真誠,這董平要收了他,這幫人就得乖乖當灰徒孫,那麼我叫董平大哥的話,就是這幫人的師叔祖……我最近對輩分是很敏感的。 薰平笑笑:「再說,再說吧。」 哎,這幫梁山賊寇,你收這麼一個徒弟不比小旋風柴進強?死腦筋。 要說老虎對比自己有本事的人那真是沒的說,栽了這麼大的面兒只是尷尬地笑了一下,悵然若失。搞得我反到也不好意思了,拉著他的手說:「虎哥,今天的事對不住了。」老虎擺擺手。 我對一干被我們揍得亂七八糟的猛虎武館的學員一抱拳說:「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江湖相見,自當……」扈三娘拉住我的領往外就拽:「快走,廢什麼話呀。」 靠,就剩最後幾個字,老不讓人說完。 我從老虎那拿了兩份散打規則以及比賽得分標準,上車後分別給了李靜水和林沖,我說:「靜水、林教頭,還得勞煩你們個事,回去以後組織人把這個學習一下,我聽老虎說散打比賽是分級別的,恐怕你們兩邊都得出人,別到時候上了場兩眼一抹黑什麼也不知道就丟人了。」 李靜水小心地疊好放在口袋裡。段景住跟林衝要著看,林沖一把拍在了他懷裡。 回到學校林衝他們直接回宿舍。我跟李靜水和魏鐵柱來到階梯教室,我們坐在最後一排,聽徐得龍說他們剛剛課間休息完。 我無意向黑板上看了一眼,見顏景生在投影儀上放了一張很奇怪的片片,上面畫著一個貌似男廁所門上的那種玩意,顏景生一手拿著教鞭,指著影幕上被放大的小人兒正在講課。他邊看著手裡的一本書,邊指指戳戳地說:「散打裡所謂的得分區,是指頭、軀幹、大腿和小腿……」我看了一眼他手裡的書:《散打基礎入門——附比賽規則》,我奇怪地問徐得龍:「顏老師怎麼講起這個來了?」 徐得龍說:「剛才張校長叫人送來一份什麼全國散打比賽的章程細則,還帶著一本書,顏老師知道我們都沒學過散打以後很著急,就馬上給我們講開了,還說一會要領著我們去操場上訓練。」 我驚歎道:「全才呀——」 我快步走上講台,從顏景生手裡接過教鞭,大聲說:「同學們。得不得分的不要緊,記住有幾個地方不能打——」下面都是些什麼人?軍人!我估計那幾個不讓打地地方是他們平時練的最多地地方。這次比賽,主要是應付老張,名次不名次的到時候再說,可千萬不能鬧出人命來。 我指著片片上的小人兒,本來想說後腦,發現後腦看不見,於是我就把顏景生扳得面沖黑板。用教鞭指著他的後把說:「這個地方不能打,還有就是脖也不能打,你們別一上去圖省事『喀嚓』一下給人擰斷了——」我義正詞嚴地說,「那是不行滴!」 接下來就是襠部,我這才發現顏景生畫畫手藝太糙,那小人兒根本沒腿,這就容易讓人把襠和肚混淆。我拿起桌上的水筆,在那小人大約兩腿間的地方畫了一條線,可是看看太不直觀,於是又畫一條,使它由線變成棍,然後在兩邊畫了兩個圈圈,我指著這個土炮一樣的東西問台下:「你們說這是什麼?」 下面很多戰士嘿嘿笑,看來我畫得很成功嘛。 「對了,這就是咱們男人那話兒,切記切記這個地方不能踢!」我把土炮擦掉。畫一個銳角衝下地三角形,說,「你們就當這是一根釘——」 我講得看來滿成功,給戰士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有顏景生這樣的老師耳提面命,300邊我可以放心了。 我來到宿舍樓裡,發現這裡該什麼樣還什麼樣,一點組織學習的痕跡或前兆都沒有,我找到林衝他們的房間,推門進去一看林沖正斜靠在床上休息,董平興致勃勃地看他的魚。 我小心地問:「兩位哥哥,沒把比賽的細則給大家說說?」 林沖這時才想起來,說:「哎喲,那張紙還在段景住那呢。」 段景住這時剛從廁所出來,路過聽說,探進頭來說:「那張紙啊,讓我給擦了屁股了。」 薰平不耐煩地揮揮手:「有什麼好說的,上台之前一兩句話不就說明白了麼?」 我說:「趕遲不如趕早,那會再說只怕會分心。」 「那你去把人都喊出來,我給你說幾句。」董平說。 我急忙跑到走廊上,喊道:「諸位哥哥都出來露個面,關於比賽的事,我讓董平哥哥把規矩和大家說說,咱梁山揚名的時候到啦——」 好漢們好奇心起,紛紛湧上走廊,董平又逗弄了一會那兩條懶洋洋地清道夫,這才信步走出,嚷道:「該怎麼打就怎麼打,記住不要踢襠!」然後就又進了屋。 我發愣道:「完了?」 薰平攤手:「完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九十四章 保住第二 爭取第三 張下午送來的除了介紹散打的,最重要的是一份大賽和賽程安排,厚厚的一摞,我左來無事,就坐在林沖床上翻看著。 翻開第一頁,首先吸引我的是「有護具、無級別、不拘一格的比賽」,散打我雖然是個門外漢,可也知道是分級別的,一看細則才知道這次大賽取消了級別制,這樣一來,不就成了大塊頭的天下了麼?不過我想了想也未必,林沖董平身量都屬人,但論打金槍魚那樣2的大漢那是怎麼打怎麼有,其實就單挑而言,段景住遇上光頭這樣的都頗佔勝場,可見有真本事的話身高體重這些因素是可以忽略的,看來國家這次是要不拘一格招人才了。而且這樣的比賽應該會多很多趣味性,理論上會出現項羽戰時遷這樣的滑稽場面。 本次大賽分為兩個部分即表演比賽和武術散打比賽,表演賽只接納團體報名,括弧:指國家官方承認並頒與證書的武術以及與武術相關的單位。第二部分散打比賽,這次接納個人報名,但是需要有運動員資格證書,這對野路的民間選手來說無疑是個壞消息。 然後是團體,每一個單位可派8參加個人比賽,另派5參加團體賽,個人比賽和團體比賽將分單雙日進行,所以一個選手可以同時參加個人和團體賽。 個人賽冠軍將被授予「散打王」稱號,獎勵5元。團體第一獎勵50萬元,有機會得到更高的辦學資格和國家的其它性質獎勵 只要稍加注意,你就會發現這份細則裡著重提到了一個詞:團體!凡是與團體沾邊的,規則放寬獎勵優渥,相對團體,對個人的限制未免有些嚴格,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上面的良苦用心,我們現在確實需要一個先天強壯的團隊和環境,散兵游勇再強。也撐不起一個國家的體面。所謂的「有機會」,那簡直已經是既定事實。只要你夠強,辦學資格、經濟支持、硬件建設……那統統是李逵吃豆芽,小菜一碟——讓不讓李逵上呢? 現在一個為難就是人選問題,單賽8名額,團體賽5個點的地方精挑細選出5人,就得擔負起全程地比賽。我的問題是太兵強馬壯了,奢侈一點,單賽和團體都叫專人負責,這才13個::),我左30054羽在胸口荊軻在腰間,你說讓誰去不讓誰去呢? 就算項羽忙著泡虞姬,二傻心沒有名利之爭都拿掉,那剩下地怎麼辦呢?還有那個團隊5的比賽,如果其三個是林沖、薰平和李逵的話,那剩下的兩個人幹什麼?讓安道全和金大堅去都行。因為根本沒有他們露面的機會。 現在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這13個人都從好漢裡出,然後辦500個假證讓300以私人名義參加比賽,排除他們之間的對拼,加上對比賽規則不熟和遇上強勁的對手地因素,64強裡最起碼還能有我40人……嗯,鬧不好得有50。 然後敏感的記者們會突然發現這50人都來自同一個學校蓋武當壓少林簡直是易如反掌,然後全國乃至世界範圍內的學員趨之若,顏景生就開始他的勸退生涯。就按5錢一個給他提,一天10000就是50000…… 不寒而慄呀! 所以說,這事最大的為難就是:我不能拿第一! 要真能為國家的武術事業做點貢獻還行,問題是那一年之期怎麼辦?你不能指望來的客戶一年更比一年強,明年好漢們都走了再來幾百號被胖坑殺的儒生怎麼辦? 要想讓這次比賽皆大歡喜,最理想的名次是第三,到時候再讓老張拉著老臉幫我遊說遊說。起碼用公款再起幾棟小樓是不成問題的。可是這操作起來有難度,梁山好漢雖強,但能不能隻手遮天可不好說,現代人能開碑裂石地大有人在,若一開始就抱著鬆垮的「不求第一隻求第三」的心態,弄不好連前五也進不去,所以現在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前面盡全力,等決賽那天看情況放水,拿個第二,那已經不是我想要的了。 所以我們的口號就是:保住第二。爭取第三! 我在那胡思亂想,林沖和董平拿著那細則你指一個字我指一個字居然認了八成,大概意思也明白了,然後倆人就開始算錢:「個人第一是萬,第二是1萬,第三5000—.萬5,團體第一是50萬萬,第三2,這是個62,加上個65,是67萬5,山玩一趟的了吧?」 林沖:「夠了,就是住不起星級賓館了。」 我暴汗了一個,說:「董平哥哥耶,個人比賽包攬前三是有這個可能,可是我想問一下,包攬團體前三這個想法你是怎麼產生的?」 薰平笑道:「對呀,我忘了咱們只能代表一個團體。」但他馬上又說,「老虎不是也報名了嗎?讓他們不用去了,讓我們地人幫他打,完了名次是他的,錢是我們的,再加上那個紅龍道館,正好包攬前三。」 我痛心疾首地說:「你這是作弊呀!」 薰平白了我一眼道:「作弊?要不作弊就該你和那個姓顏的小白臉倆人打去。」 我想想也是,急忙賠笑道:「哥哥,咱不拿第一行不,不就是想回梁山看看嗎?兄弟我拿錢,先給100,不夠再說。」 薰平衝我一伸手說:「那你給錢吧,我們現在就直奔梁山了,我們不去,你自然也就拿不了第一了。」 這就是流氓和土匪的區別啊!流氓做壞事,喊得再囂張,他的心是虛的,因為他知道自己是流氓。 可土匪不同,他對自己地身份根本沒有定義,怎麼痛快怎麼來,你看薰平那理直氣壯的樣,我現在要是把錢給他,我敢 抬屁股走人之後絕對不會有半點愧疚,可能還得讓我。 我乾笑數聲,說:「嘿嘿,不是那樣的,眾位哥哥起碼得幫我拿個第三再走,第二也行,不過那個就沒什麼意思了。」 薰平在弄明白我的意思以後啜這牙花說:「你這個不好弄啊。」看來他也是個明白人,知道收放自如不如一往無前來的容易,他說,「這就像軍師那次讓我詐敗一樣,打得過了敵人就散了,裝得過了人家又不上當,我們盡力吧反正。」 林沖說:「這次比賽別讓李逵去了,他那人直脾氣,肯定不會幫著你作戲。」 薰平也說:「對了小強,為什麼不拿第一?」不過沒等我回答,他馬上笑道,「是怕我們走了人家來踢你館對吧?幸虧我們現在是只求財不求名,要是以前這種倒霉活肯定不幹。」 薰平又拿腳踢踢我說:「其實你只要跟林沖哥哥把他的林家槍學了兩三成,現在全國能動了你的人絕對不超過10個。」他一句話說得我又心動了,林家槍的威力我今天見識到了,練到林沖這個程度,綽條墩布去撒哈拉沿邊地區一統沙盜,又能寫一本的書,不過墩布得自備哈拉那地方可能沒這東西,好在墩布也不違禁,帶著上飛機應該沒問題。 我滿眼都是小星星地看著林沖,林沖笑道:「小強我問你學槍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我想都不想說:「人槍合一!」唬我啊?這種簡單的道理我當然懂的。 林沖搖搖頭還沒說話,我立刻又說出一大堆:「無槍勝有槍?手無槍心有槍?手有槍心無槍?手心都無槍——哦,那是學刀的。」 林沖有點發愣說:「想不到你境界這麼高。」 我問:「你呢,林沖哥哥?」 林沖臉微微一紅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最高境界,反正能打贏就行。」 我腸都悔青啦!早知道林沖格調這麼低,犯得著那麼裝嗎? 林沖說:「這樣吧,你什麼時候做到人槍合一了我再把林家槍傳你。」 靠,又來這套,上次是讓我點石成粉。這回讓我人槍合一,到是有桿槍和我是合一的。就是有點短,還容易和棍混了。林沖真不厚道,不過他有一種教學理念很值得提倡,那就是「等你打遍天下無敵手了我再教你」。 人選問題不是一時半會能落實的,我還得跟300邊協商一下,大賽組委會規定所有單位在賽前一周把參賽人員名單交上去。 我往教學樓走路過操場見300那圍了一個大***,哦。現在的300經常保持到二百五的狀態,因為有50人被放假了。 顏景生站在二百五當——還是叫300,太彆扭了。他手拿著那本散打的入門介紹,正在指導兩個戰士動作,其他人都圍著看。 場上地一個戰士把兩根手指蜷起來作尖突狀,刺向另一個作為假想敵的戰士,當然這是訓練,就算打到也不可能受傷,顏景生立刻大喊:「住手住手,你這樣不行。上去比賽是要戴拳擊手套地,再說——你這也太狠了吧?」 兩個戰士停了下來,這回那邊那個先進行攻擊,他一下跳到這邊戰士的面前,一把把他摟倒,作勢在他脖上一扭,顏景生大喊:「停!脖是禁止擊打部位。」 兩個戰士看來已經被叫停了不止兩次,當顏景生讓他們再開始的時候。這兩個人小年輕手足無措地望著對方,都不知道該怎麼打了。他們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鐵血,講究的是一招致命,就算殺不死你,也得使你失去戰鬥力,摳眼珠、踢襠、打後腦、擰脖,這些人做夢都在溫習。讓他們光用拳腳,還劃定打擊範圍,習不習慣不說,他們可能首先是想不通。 我找到徐得龍,把比賽的大致情況說了一下,徐得龍說:「表演的事不難,至於比賽,你怎麼方便怎麼來就行,我們地人參加不參加都可以。」徐得龍還想說什麼,可是稍微猶豫了一下。 場上那兩個戰士愣了半天也沒動手。有一個終於忍不住了,面向顏景生大聲說:「老師,我不明白為什麼強調擊倒對手的同時還要加這麼多限制?」徐得龍呵斥他:「注意禮貌!」但呵斥完他也轉過臉等顏景生回答。 咦,這個問題問得好呀,我都沒想過,雖然無法想像一個比賽允許挖眼珠、踢褲襠、揪著頭髮洗面門、抓臉皮,甚至是咬耳朵會是什麼場面,但要真有這樣的比賽,收視率一定低不了吧。 我幸災樂禍地看著顏景生,看他怎麼說。 顏景生呵呵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那麼下面——」 我跟300一 顏景生一指貓在人群裡的我:「……就有請我們的蕭主任來為大家解答這個問題。」說完這個***小白臉還帶頭鼓掌。 我豈是易相與的?我滿臉笑容地揮手向周圍致意,等掌聲平息後我高深莫測地說:「這個問題嘛,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我們不如先來聽聽顏老師是怎麼看的?」帶頭鼓掌…… 小顏立馬傻了,嘿嘿,跟我鬥? 他結結巴巴地說:「我認為是……這個又是戰場,有人受傷就不好了……」這個答案看來連他自己也不滿意,說完連連懊惱地搖頭,不過他大概是想到還可以用這個問題為難我,所以立刻打起了精神,不用等他發難,我笑瞇瞇地說:「你們想知道答案嗎?」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我,我把手一揮,斬釘截鐵地說:「少廢話!繼續訓練。」300啪」一下集體立正,答道:「是!」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九十五章 趙白臉 到家的時候只有秦始皇一個人在玩遊戲,因為午沒從冰箱裡翻出來個冷雞腿啃著,然後指導嬴胖:「按住方向和小跳,是助跑。」 「早社(說)麼。」難怪他老不過了超級瑪力最後一關,連這也不知道。 「嬴哥,相機還有電嗎?明天跟我辦件事去。」 「撒四(什麼事)?」 「明天你只管拍照就行了。」 我得給300人辦個身份證,這事就落在蕭讓和金大堅身上了,從外面辦我到不是捨不得花錢,但一次辦這麼多畢竟是要擔風險的,現在國際恐怖勢力這麼猖獗,東突、**、台灣敏感份虎視眈眈,一下辦30個假證,遇上一個特有愛國熱情的辦證販,鬧不好他會出賣主顧以全他拳拳之心呢。 上次時遷身份證丟了就是這倆人聯手給又做了一個,不過那是特例,可以慢工出細活,這次是批量,大概需要台專業的制印機。 現在相機有了,金少炎送的,當然是高級貨,事實上那些一心要得普利策攝影獎的記者們很多都用這個型號的機。 可做假證的機我去哪搞呢? 這時劉邦回來了…… 「租一天500,,可不止這個數……」 於是機器的問題也解決了,郭天鳳是什麼人?是我們這的制假皇后,雖然(目前)只局限於成衣業,但她認識的人裡面可謂品種齊全。 劉邦各個屋看了一遍,說:「項大個兒還沒回來?早上就走了吧,這眼看就和張冰那個小妞待一起一天了,晚上吃個飯直接開個房——」劉邦猥瑣地打個響指說,「齊活!」 我把電腦和打印機連起來,把數碼相機裡項羽的「情敵」們一一印出來,說:「邦,不得不說流氓成性就是你的天性,可是你當皇帝那會怎麼辦,說話也這個調調?」 劉邦立刻黯然,說:「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繃著什麼樣兒,所以說當皇帝都得變態。」劉邦指了指臥室裡的秦始皇,壓低聲音說,「裡邊那位不就是一個例麼?」 我笑道:「嬴哥挺好的吧?」 「挺好能把江山丟了嗎?他殺的人比你見的都多!」 說著話包和李師師也回來了,包把靴甩在鞋架上,跌進沙發裡捏著腳,叫道:「劉季,倒杯水。」 如果在平時包肯定會叫我,但見我在忙著打照片,劉邦又離水壺近所以才指派這個皇帝幫她端茶倒水,劉邦屁顛屁顛地捧過水來,包接過喝一大口,說:「***婚紗店搶錢。」 我和劉邦都一愣,我見李師師只是笑,知道還有下。 「最便宜的租一天要200, 劉邦說:「那也不貴呀,還不如租台辦假證的機器錢多。」 包捶著腿說:「可是你要知道現在婚紗都是一租兩套,娶那天穿一天,回門還得一天呢,這一裡一外就得小1000錢呢。 我問:「那你到是租沒租啊?」 包說:「本來沒辦法也得租啊,可是小楠說她有個同學就是做婚紗的,可以借來。」 我們都看李師師,她只是笑。她的同學?杜十娘來了? 包起身去做飯,李師師輕聲跟我說:「精品婚紗店有套婚紗很適合表嫂,價錢也不貴。」 「多少錢?」 「3。我一眼說:「而且是不租的,我建議你把它買下來送給表嫂,每個女人一生都應該有套婚紗。」 每個女人都該有套婚紗?這麼小資的調調她是從哪學的?是打算離了再用還是穿著去菜市場?不過她有資格這麼說,她作為結婚禮物送給我們那顆珠如果換成婚紗,起碼能把兩個集團軍銀妝素裹起來。 那顆珠包已經戴過了新鮮,隨便地扔在抽屜裡,不過那到不失為一個安全的地方,就算進來賊,沒有副教授以上水平,值錢東西一件也拿不走。誰能想到當初荊軻用來刺秦的匕首已經被削了土豆皮,穿了條紅繩扔在抽屜裡的是宋徽宗的備用帽珠? 吃飯時間到了,我趴在窗戶上喊:「軻,吃飯!」傻正在和趙大爺兒趙白臉「練劍」,倆人人手一把 個地方撩得雞飛狗跳塵土四起,我喊完趕緊把窗戶關 結果不一會倆人都上來了,荊軻親熱地拉著趙白臉的手,跟我說:「讓他也在咱們家吃飯吧。」 我和包頓時面面相覷起來,如果是智力正常的人,你招呼他「歡迎歡迎」,他必然得說「不了不了,我還有事」,就算沒飯轍了想跟這吃,也還跟你客氣幾句,可這傻不一樣,在這吃順嘴了以後天天來怎麼辦?我們這婚紗還沒置辦先多一個兒——趙白臉比我還大一歲呢。 可是我們能怎麼辦?我們這香噴噴的飯菜擺了一大桌,傻看得口水都流出來了,你把他趕出去?反正這事我幹不出來。事實證明我幹不出來的事包就…… 更幹不出來了,她沖倆傻說:「洗手去。」 趙白臉洗了手,端起碗來就吃,除了偶爾沖二傻笑笑,跟別人一句話也沒有,壞了,兩個傻別是搞背背呢吧? 我笑著問二傻:「軻,最近劍法大成沒?」 荊軻愣了一下,他可沒傻實心,隱約覺著我沒什麼好意,與趙白臉相視一笑,居然有點心有靈犀的意思。 我拿出手機,把手伸在桌下悄悄對著趙白臉使用了一個讀心術,等拿出來一看我大吃一驚——死機了! 省略號……死機……這兩個傻是我這手機的地獄啊! 晚上9點多的時候項羽還沒有回來,最先坐不住的居然是劉邦,他邊看表邊說:「項大個兒不會真的開房去了吧?」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知道項羽不會這麼做,這就應了那句話:最瞭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 正說著,樓下傳來汽車的聲音,過了一會項羽緩緩走上樓來,他換了鞋,掛好衣服,走過來端起桌上的水一口喝乾,我忙問:「剛和張冰分開?」 項羽點點頭:「剛把她送回宿舍。」 「怎麼樣啊?」劉邦問道。 項羽衝他淡淡笑了笑,忽然掃見了桌上那些照片,他隨意地拿起來看著,然後把其兩張倒扣起來,說:「這倆人有女朋友了。」他慢慢解著襯衫上的扣,站起身往臥室走:「我先睡了,明天說好接她一起去看爺爺的。」 劉邦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進了屋,關上門。劉邦猛的回頭,小聲跟我說:「情緒不怎麼高啊,難道是徹底沒戲了?」 我托著下巴說:「不能,一個女孩,第一次約會就能和你待到這麼晚,不可能沒好感的。」 劉邦說:「難道是張冰跟他說『我只把你當哥哥』,還是直接說了『你是個好人』?」 我冷笑數聲道:「也不可能!」我把那兩張被項羽扣過去的照片扔在劉邦面前說,「你說大個兒是怎麼知道這倆人有女朋友的?他不可能追著人家問吧,那只能是張冰告訴他的,張冰為什麼這麼做?就是因為怕和她打招呼的男生太多引起大個兒的不快,所以才會說些看似沒用的廢話。」 劉邦驚訝地看著我,說:「張冰上輩是不是虞姬我不知道,你上輩肯定是張良!」 我覺得當張良在劉邦面前挺吃虧的,於是馬上說:「老上輩是諸葛亮。」 結果發現更吃虧,當張良還只是給他打工,當諸葛亮成了給他三孫打工了。 可是項羽為什麼不高興呢?更準確地說,是沒漏*點。 可以理解,當年他是縱橫天下的梟雄,虞姬是像罌粟一樣劇毒和美麗的女人,在那動亂的年代,一覺醒來,敵人已經殺到眼前,於是兩個人披著蚊帳殺將出去,是何等的豪情,可現在,一個身份是包鋪老闆,一個用秦始皇的話說是小吏的孫女兒,怎麼可能再找到那種烽火連三月的感覺嘛!現在和平和發展才是主旋律——伊拉克那邊都快撤兵了。 而且美感這種東西,只能發現不能找,把戒指放在冰激凌裡給未婚妻一個驚喜,看著固然有美感,但要遇上包這種最後幾口端杯倒的,那就非出人命不可。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九十六章 東道主 二天我是被老張的電話吼起來的。我這個電話現在▋|二天我是被老張的電話吼起來的。我這個電話現在▋|二天我是被老張的電話吼起來的。我這個電話現在▋|二天我是被老張的電話吼起來的。我這個電話現在▋|二天我是被老張的電話吼起來的。我這個電話現在▋|二天我是被老張的電話吼起來的。我這個電話現在▋性,事分輕重緩急,它會用不同的詠歎吟唱,比如李師師打過來的,聲音就會嬌且清脆,項羽打來的,就雄厚低沉,這次是老張,它也跟著趾高氣揚,光棍氣十足。 老張在那邊嚷:「有多快跑多快,學校見!」 我一看表8半,項羽很不尋常地在睡懶覺,張冰在給了他點好臉色之後看來他的泡妞漏*點已經嚴重退化——這就是男人啊! 我讓秦始皇抱著相機,拉著他上了車,一路飛奔。 我知道老張這種人,一輩清正廉明,育才無數,到老來天不怕地不怕,這次居然這麼急,說不定是出什麼大事了。 到了學校,彷彿一切安好的樣,但不用趙白臉說我也感覺到了:有殺氣! 當我看到一輛市政府牌照的車停在教學樓前的時候頓時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四下一望,就見老張正陪著一個有些禿頂的年眼鏡男站在校園裡指指劃劃地說什麼,旁邊還有一個比眼鏡男小了一圈的微型眼鏡男在拿DV拍著。 這時300好排著隊從我面前跑過,我截住他們,找到顏景生,把準備好的紅布塞到他手裡,指著嬴胖跟他說:「你先帶50個去,要紅底兒的,辦證用的那種。」 顏景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但沒有多說什麼,帶著嬴胖和50戰士走了。 我一把拉住徐得龍說:「現在就看你們的了,你們馬上去操場上訓練,一定要按緊急備戰的標準,動點真格的!」 政府的車,鬼鬼樂樂的DV偷*拍,面色嚴峻的小官僚,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的學校八成是要被取締了! 現在就要看我最後一擊能不能奏效了。等徐得龍他們準備好了。我悄悄湊近了正在說話地老張和眼鏡男。 眼鏡男正揚著一隻手說:「教學樓才3,太低了吧?」 「3的教學樓已經能容納1000人上課。一般學校就夠用了。」 我突然冒出來嚇了眼鏡男一跳,老張瞪了我一眼說:「你怎麼才來?」 眼鏡男看看我,疑惑地問老張:「這是……」 「哦,這是咱們育才地蕭主任,也是這所學校的法人代表。」 眼鏡點點頭,說:「這麼說蕭主任打算招滿1000就不再收學生了?」 烏鴉嘴!這300都不想要,還1000。那得亂成什麼樣啊,孔門72賢、五虎上將、戌戌君、四大天王,呃,最後這個不算。 我說:「咱們是一所武學校,招生範圍比較狹窄,所以1000也就夠了……」老張忽然使勁擰了我一把,我疼得一皺眉。 眼鏡笑笑,指著宿舍樓說:「那宿舍是肯定不夠住嘍?」 我打著哈哈說:「現在每間宿舍只4人,但我們當時建的時候是按8標準建的,所以……」老張懊惱地直拍腦袋。這是怎麼了這是? 眼鏡被我頂回去兩次,也不生氣,笑瞇瞇地說:「聽說食堂只能容納300?」 「哦哦,我們可以分流兩次,這樣就差不多了。」老張跺腳。 這時眼鏡終於發現在操場上開練的300,兩個戰士奮力相搏,虎虎生威,幾招過後。其一個「嘿呀」一聲暴叫亮個飛腳,把另一個蹬出足出5遠,眼鏡看得哆嗦了一下,這下我可得意了。 但馬上毛病就來了:「這同學們平時練習也沒個護具啥的?」 我心裡直罵娘,還得賠著笑臉說:「沒事,他們都皮糙肉厚的。」老張已經無語了…… 眼鏡背著手冷笑道:「這麼大地地方只有這麼幾座建築,浪費啊!」 看看。露出猙獰的嘴臉了吧。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也豁出去了,對著操場緩緩平揮一下手臂,動情地說:「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張校長實在看不下去了,截住話頭說:「小……蕭主任,給你正式介紹一下,」他一指眼鏡男,「這位是咱們梁市長的秘書,姓劉。」然後再介紹那拿著DV的微型眼鏡男。是市辦公室的小王同志。 我愕然道:「男秘書?」 而且是禿頂男秘書—— 不過老張這麼一說我也看這人眼熟起來,本地新聞裡,跟在市長後面,經常詭異地一閃而過,好像就是此人。他來做什麼? 老張一拍我肩膀,說:「劉秘書這次可是來投資的!」說著直拿眼神刷刷我,我立刻就知道剛才可能是說錯話了…… 劉秘書呵呵笑道:「投什麼資呀,不過是來做做後勤保障工作,很多人都看好咱們育才呀,你是咱們市的種,進前五就看你了,有什麼困難嗎?」 老張使個後勾腿一蹬我,我立馬苦下臉來:「劉秘書你也看見了,我們的教學樓太低了……」 「哦,武學校嘛,招生渠道畢竟窄了一些,夠用了吧?」 「……我們的宿舍也小。」 「哎呀,現在的8間只住4個人是不是太奢侈了呀?」 「……我們地食堂才能容納300就餐。」 劉秘書呵呵一笑:「可以分流嘛。」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可憐巴巴地說:「劉秘書你就玩我了,我剛才說的話你就當放屁成不?」 這回連小王幹事也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劉秘書笑道:「剛才一個勁讓你借坡下驢,你到好,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你既然這麼有決心,我們反倒不好插手了,再說蕭主任你的豪言壯語可是已經記錄下來了哦。」 我一溜小跑回到車上拿出一條大華來,往小王胳肢窩一塞,賠笑道:「王幹事辛苦了,這□轆掐了別播。」 小王急道:「別別,我不抽煙。」但見劉秘書笑瞇瞇地沒有阻止, 下也就裝進了包裡,話說回來這種小禮物他們自然看,只不過是表明我認錯的態度。 劉秘書看看正在訓練的300:「先把學生們的護具解決了吧,其它的等你進了前五再說。」這句話暗示性很強啊。 劉秘書拍著我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這次武林大會雖然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武術比賽,可國家傾注了不少精力,你也知道武術已經成為08奧運會的表演項目,很有希望在以後進入常規比賽,國家術訓練基地,這次你如果能進前三,我代表市裡給你放個話:讓你這高樓遍地起,進前五,你能溜邊喝點湯,再往後,那就不好說嘍。」他從包裡掏出張紙給我,說,「這個拿著,看置辦點什麼,把你學生借給我200吧。」 我低頭一看,10萬塊的支票,政府給我錢借300想幹什麼?我心情複雜地想:借歸借——這錢也少了點吧? 劉秘書說:「這是組委會撥到咱們市上的,具體的這10塊是用來安排開幕式那天的禮儀小組的,這錢給誰不是給,你拿著把護具買齊了吧——我可是要看發票的。」 我奇怪道:「為什麼是200,你讓他們做什麼?」 「這次來比賽的隊伍目前是170支,要他們就是舉舉牌,你讓他們開幕式前一周去體育場報到就行了。」 ……170……呃,下雨了,呃不是,是汗,冷汗。 比賽正式截止日期是開幕式的前一周,這樣看來,這次武林大會規模比奧運會小不了多少啊……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某人敢答應我進了前三「遍地高樓」了,這根本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呀,在不知道我有多少實力前提下就慫恿著我看向前三前五。這簡直就是其心可誅,忽傻上去丟醜賣命。 我原以為撐死30多支隊伍。不行!原計劃要調整,雖然說大樹底下好乘涼,但這次樹外有樹,盤根錯節,別到時候在樹陰下出不去了曬不上太陽骨質酥松而死! 拿第!一定要拿第,前五都太張揚了,拿第也算對市長有個交代。再說我現在吃人家的嘴短,10萬塊買點護具之外,夠給每間宿舍裝電視的了。 這時一輛卡車停在我們面前,車上跳下幾個壯漢,粗聲粗氣地問:「誰叫小強?」 「我就是,有事嗎?」 「機給你拉來了,放哪?」 我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我的辦證機到了,想不到這東西這麼龐大,根本就是一個鐵疙瘩,一天500錢還真不貴。 劉秘書開始還以為是學校買的什麼東西。但見那東西又笨又舊,終於忍不住問:「蕭主任,你這是……」 我汗下,怎麼跟一位市長的秘書說呢?啊,沒事劉秘書,這是一台辦假證的機器,我們說我們的吧? 那個小王幹事扶了扶眼鏡,仔細打量了那台機器一眼。詫異地說:「這好像是——」我的心提了起來。 「壓面機?」 我感激涕零地一把抱住小王:「對對對,是壓面機。」然後跟那幾個搬運工說,「快快,搬食堂去。」 現在我有點理解用人單位為什麼那麼喜歡強調工作經驗了。這今天要跟來個混過社會地老油條,一看又是掃瞄儀又是壓印機的,不就露了嗎? 劉秘書最後跟我握握手說:「有什麼困難儘管開口,只要是合理地。我們盡量滿足,咱們這回是東道,肩上有擔的同時,手裡也有不少便利的因素嘛,呵呵。」 這句話簡直就是**裸的提醒,想要什麼儘管要,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看劉秘書那幾乎憋紅的眼睛,大概要他往別的運動員飯裡下瀉藥他也樂於幫忙。 最後劉秘書把我送的那條煙拿出來拍在我手裡,笑道:「不是駁你面,我這個人不講這一套地。」我見他表情堅決。只好作罷。 等他上車,張校長看著他們車遠去的背影,說:「這回政府班是用上心思啦。」 我問:「這次武林大會再怎麼盛況空前也不是什麼政治活動,他們這麼干值得嗎?」 老張嘿嘿一笑:「所以說你不懂政治,梁市長在那個位上已經待了4,.=<麼,劉秘書這個人你也不要小看,梁市長一提,他應該馬上會弄個區長幹幹,藉著梁市長這股東風,以後也扶搖直上萬里了。」 我說:「你也喜歡李白的詩呀?」 老張不理我這個茬,說:「所以你有什麼需要儘管找劉秘書,你可是政府最近一手扶起來的,你露臉,他們跟著沾光。」 我說:「扶我還不是因為你?」 老張淡然一笑:「我再有幾年就變骨灰了,我現在就想讓孩們能好好的,這件事我這麼上心也是有私心的,我是想你真要能拿個好名次,政府給咱校園裡起幾棟高樓,我把附近上不起學或者上學遠的孩都召集起來開個班,只要一棟小樓就夠了……」 老張一番話說得我眼淚差點下來,於是我決定把這次的目標名次再往前提一點,那就保住第爭取第五吧。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九十七章 54選13的大樂透 張看我若有所思,以為我在犯難,他歎了口氣說:「沒想到能來這麼多人比賽,總之你盡力吧。」 老頭走了,腳步有點蹣跚,這個看似意氣風發了一輩的知識分其實碰了一輩的壁,理想和現實總是矛盾的,他想做的和他能做的有天壤之別,能幫他的人很多,可都不願意真的幫他,誰願意把資源浪費在那麼虛無飄渺的理想上呢?知識分自古以來就改變不了世界,李白和杜甫不行,范仲淹和王安石也不行,改變現實,土匪和軍隊才是硬道理,幸好土匪和軍隊我都有點——我得看看我那台辦證機去了。 我來到食堂,幾個工人剛把電源接好,我拆了包煙散著,道著辛苦。領頭的那個上下橫我一眼,問:「這東西你會用不會用啊?」 我把一包煙塞在他上衣口袋裡,他這才把機器開了,說:「這簡單地很,其它資料填好以後這是掃瞄照片的,這是出證口,出來的證件就已經是壓制好的了。」 我忙問:「那要做身份證是不是還得買塑料紙?」 「用不著——」 我愣了一下,詫異道:「我靠,直接出第二代的身份證啊?」 他得意地說:「那是,別看這機舊,可是進口的,在國內來說都算先進的。」 工人們走了,我找了幾個戰士扛著機器直接到了階梯教室,然後派人去請盧俊義以及各位好漢前來開會。秦始皇的照相工作做得有條不紊,估計一上午就能完工。 在好漢們陸續到來之前,我先把顏景生支了出去,我把那張支票給他,讓他去採購護具,他樂得屁顛屁顛的,帶著倆小戰士走了。 好漢們到齊以後,我請盧俊義和吳用在講台上居而坐,下面是除了在酒吧守業的朱貴杜興以及剛剛出去逛街的幾位將領之外的好漢們,300集合起來,沒照相的繼續排隊照相,照過的都落了座。 我表情嚴肅地咳嗽一聲,說:「各位哥哥,岳家軍的壯士們,現在我們育才武學校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李逵大喊一聲:「怎麼,皇帝老兒要征討你了?」然後底下頓時嗡的一聲,李雲道:「幸虧我已為甕城打好了地基……」神機軍師朱武道:「速速挖掘護城河,召回張順和阮家兄弟……」湯隆道:「需要多少軍器,可是我一時人手不夠啊……」 與他們截然相反的是300家軍巍然不動,但個個神情複雜,看來他們並不想為除岳飛之外的任何人戰鬥,但又礙不過情面,徐得龍沒有說話,靜待我的下。 我邊擦著冷汗邊想解釋一下,可下面已經是人聲鼎沸,多麼危險的言論啊,怎麼一說生死存亡就想著和政府作對呢,為榮譽而戰不重要嗎? 盧俊義使勁拍了幾下桌好漢們才漸漸安靜下來,我尷尬地笑笑說:「呃……也沒那麼嚴重,就還是比武的事……」 「且!」好漢們一起鄙夷道。 我急忙說:「這次比賽事關重大,人選問題急需解決,因為咱們這次的目標是第五,所以給可操作性帶來了很大的難度,這就要求我們的人需要贏的時候打得過,需要輸的時候輸得起……」 台下頓時有人怒道:「比個勞什的擂台,得不了頭名豈不是沒的丟了我們梁山的顏面?」引來一片附和之聲,紛紛說:「這忙我們可幫不上。」 ***,宋黑胖當年讓你們投降你們都答應,我讓你們輸個比賽也不成?很多好漢都有要退場的意思,這時董平忽然站起,道:「眾位兄弟且慢,小強說這次比賽完了出錢讓咱們重上梁山,再說咱們比武之時,誰知道咱是梁山的?就當陪小強玩玩,得了錢,咱們逍遙快活去!」一群人想想,這才又坐下。 我緊張得連連揮手說:「我說的是比完出錢讓你們重遊梁山,可不是重上啊!」 於是台下有人喊道:「那我算一個。」旁邊立刻有人打他一拳,罵:「你算個鳥,只怕你要輸很容易,想贏贏不了。」先前那人大怒:「怎麼,你想和我伸伸手?」李逵大嚷:「別吵別吵,都別和俺搶……」又是一陣大亂。 吳用站起身用手往下壓了壓,立刻安靜了不少,看來他的威望比盧俊義還高,吳用問我:「小強,這次比賽需要多少人?」 我說:「8單人,還要5人一組一共13人。 吳用用眼睛瞄了一下底下的300,.有限,如果需要我們上場,自然義不容辭,如果梁山的各位壯士願意一力承擔,我們也沒意見。」好漢們都讚:「這個兵哥夠痛快。」 吳用衝他點頭示意,然後跟我說:「這到還是個為難事,現在兄弟們不全,楊志張清阮家兄弟的功夫都是靠前的,他們不在,人選 定。」 這時秦始皇大功告成,拿著數碼相機走上來給我,盧俊義指著嬴胖問我:「這位是……」我在耳邊輕聲說:「秦始皇。」盧俊義吃了一驚,連把拉把凳給嬴胖,梁山上的人對帝王將相都缺乏起碼的敬意,盧俊義和宋江是兩個例外。 我為了試試機器好不好用,先顧不上和吳用討論人選問題,把相機和機器上帶的那台破舊的電腦連起來,這不愧是台專業的辦證機,裡面身份證模式都是現成的,隨便填點資料,掃瞄儀也不用,直接把徐得龍的照片貼上去,一按確定,那台主機一陣悶響,不一會一張還燙手的身份證就吐了出來。 我忙把金大堅和蕭讓叫上來,想了想又叫上宋清,給他們又示範了幾張,果然還是宋清先學會了操作,但他還不會打字,只能粘貼電腦裡的存檔資料,不一會就有十幾個貼著300片的身份證產生了,這種傻瓜式操作金大堅也很快掌握了,你讓他拿電腦編程去肯定是不行,但讓他幹些歪門邪道那是比誰都在行。蕭讓看了一會怪無聊,說:「沒我什麼事我走了。」確實沒他什麼事了。 吳用忽然一把拉住了他,說:「你的事情可多了!」 吳用掏出一張片片給我看,說:「這是我的身份證。」 我一看這還是張第一代的,當初好漢們的證可能是經一人之手一條龍辦的,所以照相照得很匆忙,眼鏡也沒摘,這連我這個外行都能看出假來,而且姓名還是吳用。 吳用問我:「比賽是不是要用這個東西的?」 我說:「肯定啊,先把名單報上去,到時候選手拿著身份證經過核對才能上台。」 吳用道:「所以,我們現在手上的證都不能用了。」 我奇道:「為什麼?」 「因為上面都是真名,這樣一來,豈不是真的墮了我梁山的威風?」 我使勁一拍腦袋,險些忘了這回事。 如果說上台比賽的人裡有個叫林沖的或者有個叫楊志的人們可能還不會在意,但一個團隊參賽的13個人,你叫林衝他叫楊志那個叫李逵,不引人懷疑才怪了! 吳用轉向蕭讓:「所以你的任務就是盡快想13個名字報 「什麼名字?」 「隨便起。」吳用說著又面向我說:「你把這13個名字先報上去,把資料填在這個東西裡面,」說著他指指辦證機,「照片的地方空下,到了那天,誰方便誰上,只要交張照片就行了。」 我寒了一個,不愧是賊窩裡的狗頭軍師,要沒有一顆故意跟政府作對的心,打死也想不出這麼絕妙的主意,我估計諸葛亮就想不出來。 我想了想說:「還是不行,照片得和名單一起交上去,辦選手參賽證呢。」 吳用呵呵一笑道:「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據我所知人們更信任身份證,你先隨便交13張照片交上去,拍得模糊一點,到時候來的身份證和選手證上台,只要他一看身份證上的照片,應該不會出問題。」滿腦壞水! 我問秦始皇:「嬴哥,行嗎?」 <+ 還牛起來了,不過秦始皇現在用相機那確實沒的說,除了像殺人現場,清晰度一流! 我走到相機支架前,沖兩個小戰士招手,我讓其一個坐在凳上,對另一個說:「你來拍,只要按這個……」 那小戰士立刻擺手說:「我不會。」 「就因為不會才找你。」我把他拉在相機前,教給他怎麼用。 拍出來一看,還是清晰度不夠——太清楚了!我把相機的支架踢開,跟他說:「再拍!」 小戰士知道我不滿意,戰戰兢兢地又拍了一張,手還抖了幾下,可是拍出來還是能看清臉。我又招手叫過一個來,跟新來這個說:「你給他捶背。」 就這樣,有人給「攝影師」捶著背照相。再照出來那相片,就跟打擺似的,那臉是一片虛影兒,我滿意地說:「對,就這樣照——捶背的別停,照好了還得重來。」然後我又從300找了13臉型各異很有大眾化特點的戰士來拍。 蕭讓皺著眉頭跟吳用說:「名字能隨便起嗎?」 吳用說:「就是讓你隨便起的。」 蕭讓說:「按趙錢孫李排,趙一趙二趙三,錢一錢二錢三,排到週一就完了,這樣行嗎?」 吳用瞟他一眼說:「咱們光一起來的兄弟就有54個,你用那個的名,13個名字隨手不就拼出來了?」 這時戴宗過來拉住我說:「小強,咱們要這麼幹的話是不是需要一間屋來放這個機器,而且還得離體育場近點的。」 我想想很對,馬上給劉秘書打電話, 要一間辦公室,劉秘書說:「這種小事情早就幫你們,一間帶擋雨棚的貴賓席,一間120米的辦公室,就在體育場裡面——別人都是最少四五家合用一間。」 到現在,我終於體會到了「東道主」的甜頭,我索性說:「劉秘書,到比賽那天是不是安排個大巴什麼的接我們的隊員一下?」 劉秘書說:「坐什麼大巴,多影響隊員體力呀,我在體育場旁邊的三星級賓館給你們預定了房間了,你們大約有多少人吧?」 我說:「你就先照著60個人安排吧。」 劉秘書有些意外地說:「那麼多?幸虧你說的早,要不然還真沒辦法弄了,你要知道現在那周邊地方的賓館已經開始爆滿,房間訂都訂不到了。」 「那我學校裡還有300學生……」 「那賓館你就別想了,如果需要,我安排車接他們。」 我支吾著說:「劉秘書,還有個事……」 這位市長秘書居然很有耐心:「說。」 「為了節省開支我們的隊員照片都是我照的,效果不太好,遞上去的時候要出了枝節你多包攬。」 劉秘書警覺地說:「蕭主任,你不是要弄什麼歪門邪道吧?」 不愧是搞政治的,嗅覺很敏感呀。 我很嚴肅地說:「我能搞什麼歪門邪道嘛,要搞也是給對手下迷藥,給自己打興奮劑,沒聽說過照片上能做什麼鬼的。」我見他還在沉吟,索性說,「劉秘書,你不會懷疑我這個在窮山惡水的學校花錢僱人吧?」 劉秘書想想也失笑了,就算真的僱人,把雇的人照片遞上去不就行了?他放了心,說:「行了,我知道了。」 沒想到一個電話撈到這麼多好處,我讚賞地對戴宗說:「沒想到戴宗哥哥心這麼細。」 戴宗撇嘴道:「不是細,我怕到時候你們讓我從這到體育館一趟一趟跑,那誰受得了呀?」好漢們都大笑,宋清道:「戴院長真是思想有多遠就能跑多遠呀!」這小跟李白一屋,八成是跟著看了本什麼書學的。 我找到李雲,跟他說了我再過倆月結婚,房需要他幫著裝修一下,他聽說我買了棟小別墅,從屁兜裡抽出一卷紙在我面前攤開,指點著說:「你喜歡哪種風格,哥特、巴洛克、洛可可……」我很氣憤,說:「這才多長時間你就學會崇洋媚外了,有國點的沒?」 李雲把圖紙一收:「那照我以前在梁山上的房佈局給你收拾。」 …… 大的準備工作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平靜地過下來,變化最大的當然是項羽——不是想像的那麼幸福,他安靜了很多,每天專心致志地陪著張冰,就像秦始皇每天沉迷於遊戲和荊二傻和趙白臉做的無聊事情一樣,他好像也只是找到了一件事情去做,至少我沒看出他的漏*點,我非常非常納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婚姻真的是愛情的墳墓——呃,不相干,那就是前生五百次的回眸——又不相干,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兩個人了,在我們看來,張冰這樣的冰美人願意把業餘時間大部分花費在某人身上,那不是一種良性暗示是什麼?但項羽就是遲遲不肯把兩人的關係再進一步了。 他們的事情就這麼吊著,沒人能幫上忙。至於李師師,這個小妞學壞了,除了和包偶爾上趟街或者陪著張冰吃個飯,整天就是待在網絡上,盤著腿,手邊放著大筒的薯片,可是我知道,她不是在玩,她在搜尋各種選秀和出名的機會,在行若無聊的外表下,包藏著一顆渴望成功的心,我從來不懷疑她能成功,她不但聰明而且聰慧,外表,實力都具備,雖然只有一年時間,但也正因為這樣使得她更具有爆發力,我相信她會像一條久侯在水底的射水魚一樣,一但露頭就勢在必得。 一周前,300的200被借去充當苦力,報名隊伍總共有179,是200179就是每~圈進行所謂的綵排。 代表我們育才武學校的參賽選手暫時就局限在梁山好漢裡,他們個人素質更強,適應性好,但具體到派誰去,還沒定論,這些傢伙,今天嚷嚷著非去不可的,睡起一覺來可能已經變了主意,曾經定下來的兩張名單都因為這樣作廢了。 現在我們的選手就像54選13的大樂...變,讓我傷透了腦筋,名單早就遞上去了,實話實說,那些名字看著眼熟,但我發誓一個也不認識。 人選必須在後天之天定下來了,因為明天——武林大會就要開幕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九十八章 開幕式(一) 知道,今天肯定是睡不安穩的,老張、劉秘書絕沒有。 結果第一個吵醒我的電話居然是賓館打來的,對方是一個聲音甜甜的女招待,她說:「您好蕭先生,我們是鴻運賓館的客服,您已經在我們賓館預定了35間客房,按照日程安排我們會派兩輛大巴去武學校的各位選手入住,請問我們可以現在出發嗎?」 我睡眼朦朧地支吾:「現在幾點了?」93b303 對方一字一頓跟報時台似的說:「現在時間是6點整。」93b303 我說:「這麼早?」 女招待小心地提醒我:「開幕式是8……」 從市心的體育場到學校單程40多分。 我說:「那出發吧。」 「好的,抱歉打擾您的休息,並再次感謝您的蒞臨惠顧。」 對方的小甜聲把我弄得心情不錯,既然開幕式馬上開始了,我也不能睡了,我彎著腰去洗臉,至於為什麼要彎著腰,只有身強力壯的男同胞明白,看來我的腎確實不錯,而且……我和包已經分居一個多月了。冷水一激,我才有點反應過來,為什麼是35間房呢?我讓劉秘書按60人安排,應該是30間才對吧,其實說.:.間,三星級賓館標間,按團體入住加上打折每間200吧,一天7000,加上三餐,可就萬元開外了,雖然這點錢對一個地級市來說牛一毛,但也說明政府上了心了,鴻運賓館雖然只有三星,市裡有個什麼加強擴大會議都在那裡開,屬於長期合作單位。93b303 我開著車先到了賓館。一路上車明顯比平時多了不少,有電視台的有市政府的還有巡警交警防暴警。其最為龐大的當然還得是各個地方的參賽隊,離得近的省市自己帶車,車身上打著自己學校或武館的名字,有些燒包還打著「必勝」的字樣,他們大部分是前幾天就到了,為節省開支壓著時間來的隊伍並不多,自古窮富武。沒錢的一般不會開道館,但他們再有錢也不可能住上鴻運這麼便利地賓館,這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虎落平陽被……呃,只能說我佔著地利吧。 進賓館一看,這裡果然已經成了比賽工作人員的臨時聚集場所,胸口上掛著工作證,穿著筆挺西服地小年輕隨處可見,他們已經開始忙碌了。93b303 我到前台一報名,服務員立刻另眼相看。馬上打內線電話叫出了等在會議室的劉秘書,劉秘書已經忙得焦頭爛額,我們的政府缺乏辦這種規模大賽的經驗。他隨手叫過一個工作人員,吩咐他:「你領著蕭主任去看看會場和他們的觀眾席,把辦公室鑰匙給他。」說完他拍拍我肩膀,再沒工夫理我了。 我跟那個小年輕步行到體育場,把車放在賓館門口真是個明智的選擇,體育場路兩端已經禁止出租車駛入。要想進停車場,更得出示相關證件,被套在最裡面那一圈車實際上已經等於坐牢,我看不到半夜三更休想出來。 進了主會場,觀眾席居然已經疏疏拉拉坐了近四分之一的人,穿著運動衣,高大壯健地漢們四處走動。有不少目光閃爍的老頭穿著練功服把太極打得風生水起,身手利落的年輕人兩兩進招進行練習,有的亮起旋風腳,把高高舉起的護板踢得「啪啪」作響。用徐得龍的話說,這裡沒一個百姓,我估計誰也打不過。 這些人既是同行也是競爭對手,不過學武之人都很豪爽,相互間把名片當傳單一樣發。本次大賽的團隊攜帶人數上限建議是50人,可以想像,將近200隊伍每一支都是50左右的話。那就得1萬人,而體育場座無虛席才能容納3人,不過也沒有硬性規定,因為有的隊固然浩浩蕩蕩的來了一百多,也有寒酸點只來幾個人地,可以頂平。 200家軍已經排好隊準備入場了,他們是組委會方面安排,好漢們屬於地方政府贊助,是兩碼事,我讓賓館的車順便把剩下的100戰士和顏景生也捎上,而他們回的時候可以和200組委會安排的車回,我是省老心了。 那個工作人員先把為我準備的鑰匙給了我,我進去一看,相當寬敝,還是裡外間,放台機器運作外面根本察覺不到。然後他又領我到貴賓席,體育場我來過不少次,進這個地方還是頭一回,貴賓席其實就是一間敝口向著場地的大廳,高高在上建在普通觀眾席的頭頂,有100個固定座位,像電影院那樣從高到低排下來,最前面是一排沙發和茶几,每個茶几下面備有望遠鏡。整個席位可以坐150。 我坐在第一排,拿著望遠鏡在場地裡隨機看著,被我關注地對象皆懵然無知,當你肆無忌憚地觀察一個人而他卻無知覺的情況下,這人總是顯得有點發傻。嘖嘖,這就是特權階級呀。找了半天,很遺憾地發現今天這裡女人少得可憐,更別說美女了,想想也是,比賽不限性別,其實也就是說這將是男人的天下,現在觀眾還沒進場,在座的都是來比賽的隊伍,自然不會有什麼女人,縱然有一兩個點綴其,若不是年近不惑的隊醫就是肥胖剽悍的某館主夫人。 7過一刻地時候,大喇叭開始播放音樂,200士拉開一定距離站好,各個參賽隊伍找自己的名字牌集合,準備入場儀式。我看了下表,猜測好漢們可能已經快到了。7半,喇叭正式通告各個隊伍選手代表集合,一個工作人員有點喘地敲門,問:「蕭主任,你們學校的代表隊呢?」我開始還沒在意,只讓他稍等。 8差一刻的時候,觀眾入場也差不多完了,他們坐在各個參賽隊之間,溜邊貼逢兒的把整個會場填得滿滿的, 經沒閒心找美女了,別的隊伍都集合完畢了。那個I找了我兩趟,急得直跺腳,市長已經來了,就坐在休息室裡。我給賓館打了電話,他們的服務員說早晨6點兩輛大巴準時出發的,他們說給我再問問。 結果不一會打回電話,答覆讓我無地自容,原來好漢們起得太早,感到腹饑餒,正坐在油條攤上吃早點呢。93b303 8一,,哪一派的武術宗師,邊上果然還坐著幾個出家人,有僧有道,然後首先是組委會主席講話,老頭是練家,氣十足,乾脆利落,簡單幾句就說完了,接下來就該代表東道主的梁市長了,只要他一講完,就該各代表隊入場了。我一邊暗暗祈禱他多說點,一邊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跑到體育場門口跳腳望著,沒出5鐘,梁市長已經說完了表示歡迎的客套話,開始感謝這個感謝那個了,就在這時,兩輛大巴終於怒吼著衝進來,隔著玻璃都能看見司機鼻不是鼻臉不是臉的,這要拖延了入場,他們肯定也得擔責任。 與他們不同的,好漢們個個談笑風生地下車來,有的手裡還提著豆漿,那100士一下車就迅速排成隊列,徐得龍和顏景生站在最前面。宋清把兩根油條一袋豆漿塞到我手裡,說:「眾位哥哥都說你肯定也沒吃,特意給你帶的。」好漢們都樂呵呵地說:「是啊是啊,趁熱吃吧。」 我拿著熱乎乎的油條,一腔怒火頓時化為烏有,歎口氣道:「哥哥們準備入場吧。」 薰平探頭往體育場裡看了一眼,咋舌道:「乖乖,這麼多人。」他見那些隊伍個個紀律整肅,摟著徐得龍的肩膀說:「徐老哥,既然來了。就露他一臉,入場就由你帶著岳家軍的兄弟們去吧。你看我們兄弟個個走路歪七扭八,沒的給咱學校丟人。」 徐得龍笑道:「這樣的話各位壯士且去休息吧。」 我把徐得龍和100家軍領到場地,跟他們說:「一會跟著大家走就行了,咱們作為東道,是最後出場的,有什麼不明白問舉牌的兄弟,那反正是咱們的人。」我又問顏景生。「你是跟著出場呢還是先去休息室?」 顏景生說:「我跟著入場吧。」 我帶著眾家好漢來到貴賓席,剛落了座,入場儀式就開始了。 伴隨著運動員進行曲,解說也同步進行:「首先入場地是安徽省阿龍精武協會的隊員們,阿龍精武協會成立於1978……」93b303 我納悶地撓了撓頭,據我所知,這次比賽很多單位都得了政府部門地大力贊助,無論經濟還是政治實力都很強,可為什麼第一個入場的是這麼一支名不見經傳的隊伍,到是很蹊蹺的事情。 我咬著油條繼續看著。第二個出場的還是安徽省的,白歧溝武學校,這個就更離譜了,稀稀拉拉的幾個人,衣服土氣,長相憨厚,其還有好幾個半大孩,一看就是什麼實力也沒有。咬著牙來湊熱鬧學經驗地,這樣的隊伍居然排第二? 這時劉秘書偷空進來了,陪我坐了一會,我給他介紹了盧俊義和吳用,說這倆人是我的副領隊,劉秘書自覺自己的官運是否亨通有萬一的希望在這倆人身上,所以很是客氣。然後問我有沒有什麼困難,我說:「困難暫時到沒有,就是有點不明白。」 這時安徽省的各個單位終於介紹完了,接下來的是北京市的選手,我納悶地說:「劉秘書啊,這運動員入場排名是怎麼排的,我怎麼看不懂啊?」 劉秘書呵呵一笑,湊近我,低聲道:「按字母——」 我一拍腦袋道:「腦袋銹住了,早該想到了。弄得挺正規呀。」 劉秘書想起什麼來似的說:「對了,你那些照片怎麼拍地,跟景兒似的,要不是和名單一起遞上來,都看不出那照的是人。」我嘿嘿笑。93b303 劉秘書走後,我就和盧俊義吳用他們人手一個望遠鏡,開始對入場的隊伍指指點點。 179支隊伍,當然是良不齊,而且性質也不一樣,有專門的武術學校,有像我們這樣的武學校,有武館,有武術研究會,其最得意洋洋的是散打研究會的。而且氣派聲勢也不一樣,有只派倆代表來觀摩地,那就顯得人單勢孤;有像國體育代表團似的好幾百人穿著統一火紅運動服雄赳赳氣昂昂的,一般這樣的代表隊肯定有地方政府支持,他們的基地也都像我們一樣在某貴賓席裡。 我一直惦記著我們得拿第5,所以不住權衡眼前這些隊伍的實力,想著該給哪支代表團適當放水,諷刺的是這次來地加我們,一共有5名字都叫「育才武學校」的,包括山東育才武學校,黑龍江育才武學校,北京育才武專修學院……開始觀眾們還沒在意,等念到山西大同武學校時人群裡開始發出笑聲,我頓感顏面無光,覺得這名字跟旺財似的毫無美感可言。老張不知道為什麼沒來,讓他看看這場面,哎。 我喃喃地跟盧俊義說:「但願這些叫育才的第一輪都淘汰掉,咱們要是遇上,說什麼也不能放水!」 於是因為我這一句話,這些「育才」們可倒了霉了。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九十九章 開幕式(二) 和盧俊義他們抓著望遠鏡東張西望,林沖和董平背著面,薰平道:「這次高手來的不少。」林沖點頭,我舉著望遠鏡忙問:「哪呢哪呢?」 這時走過主席台的是滄州紅日武術學校,他們的代表團正好是13人,看面相都是樸實的農家漢,但個個腳步沉穩,表情自信,向觀眾和評委揮手之間,氣勢儼然。 我說:「嗯,滄州那地方出武術人才,咱們把第一就讓給他們吧。」93b303 滄州紅日後面,是一隊穿著排紐服的隊伍,前面十幾條漢,把衣袖挽起,露出肌肉虯結的胳膊,後面四人,扯著一面旗幟,每人揪著旗的一角,旗上一匹靛藍色的毛狼犬齒猙獰,這應該就是他們的館旗,這些人個個目光如電,走在隊伍之,威風八面,睥睨天下。他們的天狼武館代表隊,聽介紹館主段天狼有一身家傳的武藝,號稱打遍華北無對手。 我一邊望著一邊說:「哎呀呀,第二名保不準就是他們的了……」 再往後幾支隊伍乏善可陳,也不知道實力怎麼樣,然後我的望遠鏡裡就被大片大片白花花的人填滿了,他們穿著開襟的白色道服,腰上紮著代表級別的五顏色的腰帶,一看就是練柔道跆拳道的,散打包容性很強,在規則上面和各類搏擊只是小有出入,交集空間很大,所以這些人也來湊這個熱鬧,但他們也太不懂事了,本來是散打盛會,你穿著這樣的衣服亮相,不是擺明踢場嗎? 我指著他們說:「看見沒,遇上這樣的,往死揍。」 我就這樣邊看邊滿嘴冒炮,好漢們誰也不理我。 看著看著忽然眼前一支隊伍把我眼珠差點驚出來。一個舉牌小戰士身後,跟著一群唧唧喳喳的女孩。個個長髮飄飄,玉顏紅唇,因為是搞運動的,體態都婀娜的很啊,剛才因為所有代表隊黑壓壓的集在一起,所以誰也沒發現,現在一亮相。整個體育場頓時沸騰了,我等不上聽她們轉到主席台前的介紹,直接看牌,見上面寫的是「新月女保鏢學校」,嘖嘖,怪不得,我好像看報紙說過,一般這樣的學校都招收有根基地學員,除了武術指導,還有儀表外交等等訓練。一經畢業,大多是服務於身份特殊的女客戶,當然也有淪為花瓶地,但這至少說明她們都很漂亮,我擰著望遠鏡,叼在嘴上的油條也顧不得咽,一個一個仔細打量,哎喲。那小腰,哎喲,那神態,柔媚之透著英姿颯爽,單論外貌,簡直就是一個空姐預備役啊。 我嘿嘿淫笑數聲道:「有意思哈,遇見她們咱必須手下留情。不行我親自上……」 今天到場的有一小半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功夫男,見了這等佳麗陣容,也不管上面還有領導和這會長那會長,紛紛打起口哨,叫:「妹妹,晚上有空嗎?」「美女,到我們**武……引得解說直打岔,坐在主席台上的入定老僧長眉一挑,口誦佛號。 新月隊。女孩們都微微低下頭,那女領隊有一頭黑得發亮的秀髮,扎一個馬尾巴,眼睛是一條細長縫,尤其一瞇起來特別勾人,她也不著惱,只是掃了幾眼人群裡喊得最凶的幾個男人,柔潤地小嘴掛起了一絲冷笑。 我興奮得手舞足蹈,大叫:「眾位哥哥,若是抽得這小妞的簽,誰也別和我搶!」再看好漢們,有的躺在椅裡睡回籠覺,有的湊在一起打牌,有的早就跑出去四處溜躂了,根本就是集體無視我的存在。不過看他們的樣對這次比賽是十拿穩,好現象。 美女隊一過,我也有點睏意侵上,就趴在桌上瞇了一小會,等睡起來一看,那源源不斷的代表團還從眼前走馬燈一樣過著,我又看一會,從裡面挑出幾個我看好的黑馬。宋清終於忍不住了,笑道:「蕭大哥,你說讓這個讓那個,已經不下10支隊伍了,我們要都讓十也進不去了。」 我失笑道:「是嗎,那吃油條時候說的讓,喝豆漿時候說地就不讓了——李白呢?」 宋清說:「昨天他又喝多了,今天早上怎麼也起不來,一會我回去看看他吧。」 我說:「嗯,最好把他叫來,讓他寫首詩紀念一下這宏大的場面。」 這時入場儀式已經到了尾聲,東道主城市的代表團走過主席台,於是猛虎、紅龍,還有老虎他那些年過半百的師兄們的武館紛至沓來,老虎當然沒有親自出場,他已經在我們斜對麵包下了一個貴賓席,現在的貴賓席可不是有錢就能包下來的,不過以老虎的勢力,這當然並不難辦,今天他本人也沒來。在這些隊伍之後,是一支由100人拼成地個人參賽隊,這次大賽對個人選手限制多多,所以有不少散打的忠實粉絲有點實力的寧願花錢掛靠在一個小團體裡,真正以個人身份參加比賽的,多數都是職業運動員,實力強勁。 最後,到了我們育才武學校,100家軍在徐得龍和顏景生的帶領下,威武地進入人們的眼簾,就連舉牌的小戰士胸脯都拔得倍兒高,他們那種鐵血地特質終究在氣勢上壓人一頭,我往主席台上一看,梁市長滿意地微笑。 可惜就在這時我發現一個極不和諧的因素:整齊的隊列一個杏核眼的漂亮姑娘懶散地走著,頻頻沖觀眾招手,簡直就像是來參加個唱的小女星一樣…… 我詫異道:「三姐什麼時候跑上去的?」 好漢們聽說都擠到前面,哈哈笑道:「三妹可真行。」 娘一出現,那些男人們又開始吹口哨,大叫,女土匪乎這些,同樣報以微笑,但這種其樂融融的氣氛在經過主席台的時候終於變質了,當解說員一報出「育才武學校」這幾個字的時候,觀眾們一愣,然後開始大笑,噓聲四起,扈三娘怒目橫眉,趁背對主席台的一瞬間,沖發聲最響的地方豎起了指。 她這一下,立刻震住了全場,也給觀眾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 我一頭杵在桌上,無力地拍著桌面,我說怎麼這麼長時間沒人擰我頭皮了。93b303 大會下一項,選手代表退場,藝表演開始。 不大一會,徐得龍把300齊,他一個人上來找我,他跟我說他們難得出來一趟,想在城裡逛逛,晚上直接回學校,讓我不用操心。93b303 我說:「那也好,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你會用電話嗎?」 徐得龍嘿嘿笑道:「他們小年輕都會了,我還差點。」 「嗯,去吧,別忘了明天還有場表演賽。」 徐得龍剛要走,我又叫住他,把一沓錢塞在他手裡,說:「你們人多,這錢就只能請戰士們吃根冰棍的。買護具那10萬塊錢還在你們顏老師那,大家想吃什麼都跟他要,花光也沒關係,那是你們掙的。」 看得出徐得龍很感動,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最後衝我正了個軍姿轉身走了。93b303 其實要說這些客戶裡我最慢待的就是這些戰士們了,來的時間也不短了,開始窩在野地裡,後來是學校,還要負責保安和食堂,除了管吃管住,我都沒給過人家零花錢——不過他們人屬實太多了,國地大物博。資源平均到每個人頭上不也得倒著數嗎?所以我們火葬廠門口貼著「努力刷新記錄,提高生活水平」。 扈三娘慢晃蕩上來。往身後一指說:「看看誰來了?」她身後跟著杜興、楊志和張清,這三個人一直住在酒吧,和好漢們時長未見,這一聚之下格外親熱。 薰平問:「朱貴呢?」 扈三娘哈哈笑道:「在門口站著呢,他們沒票進不來,老楊張清他們是跳進來的,朱貴那個死胖。跳了半天也不行。」 我忙給門衛打電話,告訴他們以後凡是報我名的一律不要阻攔,劉秘書早跟各個部分打過招呼,要盡一切便宜支持我,門衛一聽急忙把朱貴請了進來。 朱貴臊眉搭眼地一進來,好漢們「哄」一聲都樂了,朱貴作個羅圈揖,大聲說:「哥哥們,想死你們了,晚上都到我那喝酒去。」一片轟然答應聲。 正在熱鬧時。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叫道:「小強!」然後一個小美女跑進來拉住我的手,然後張順和阮家兄弟笑吟吟地進來了,這一來又紅火了幾分,扈三娘摟住倪思雨的肩膀,詫異道:「這個妹妹是哪來的,好漂亮呀。」 張順笑道:「是我們不成器地徒弟,剛才我們就在她家看開幕式來著,三妹風采依然啊。」 倪思雨家看體育場。視野更加開闊,扈三娘那個國際手勢,他們想必也盡入眼底了。 扈三娘雖然大大咧咧,但在這麼純情的小姑娘面前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打岔道:「有工夫姐姐教你幾手對付臭男人地招數。」 段景住嘿然:「三姐是教地上的功夫呢還是……」後半句雖沒說出來,但大家都心領神會,嘿嘿低笑。倪思雨本來不笨,但思想單純,二來癡迷游泳,仰臉問道:「姐姐也會水下的功夫嗎?」 就在這時,令人振奮的音樂起,一位本市著名的二流歌唱家在臨時搭建的舞台上大吼一聲:「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 張順道:「咦,這歌有勁兒,叫什麼名字?」 二流繼續唱:「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林沖點頭道:「有氣勢。」 當二流唱到|.闖州」時,李逵跳腳道:「狗日地,真痛快,說的像是咱好漢行徑。」 倪思雨道:「這首歌就叫《好漢歌》啊,你們沒聽過嗎?」 蕭讓忽然歎道:「可惜咱108兄弟,要能在此取齊該有多好啊,哎……只怕再也無望了。」他這一句話說得好漢們黯然無語,《好漢歌》越唱得激盪,他們也越傷心難過,李逵一屁股坐在地上,嚎道:「我想宋江哥哥了,嘿嘿嘿——」哭了。93b303 倪思雨見扈三娘眼睛濕濕的,奇道:「姐姐,你怎麼了?」 我說:「想姐夫了唄。」93b303 扈三娘抹淚道:「想他做什麼,我是想起我騎的那匹棗紅馬來,戰場上救過我好幾回。」 我歎道:「人啊,對自己騎過的東西總是難以忘懷。」 幾乎所有人都死死盯著我,意圖從我眼睛裡看出這句話的深意來,我眨巴著無辜的眼睛,天真地說,「不是嗎?反正我就很懷念我那輛自行車。」好漢們一起轉過頭,都是一副不屑的神色。 好險啊,幸虧我演技好這才遮掩過這一難,要不然三姐不把我腦袋擰出蘋果坑來? 倪思雨忽然問我:「小強,大哥哥沒來麼?」 我說:「大哥哥在陪大嫂嫂啊,沒工夫來。」 小丫頭撇撇嘴說:「過幾天我就要比賽了,你說他能來麼?」 我也撇撇嘴說:「怎麼到處都在比賽呀,現代人壓力真大。」 我見好漢們今天難得聚這麼齊,於是說:「哥哥們,趁這個機會咱天上場的人定一下吧?」但他們都沉 的氣氛裡,沒人理我,現場又有倪思雨在,說話不太只好先不提。 這時只聽場上又鼎沸起來,熟悉的口哨聲和挑逗聲四起,我轉過身一看,只見新月的美女隊員們排成兩隊上了舞台,她們面對面站好,報幕員的聲音:「下面這個節目屬於即興演出,由新月女保鏢學校毛遂自薦傾情奉獻。」台下一片猥褻之聲:「把自己奉獻出來吧」,「脫一件吧」,「給哥跳個鋼管舞」…… 那個頭髮烏黑的女領隊絲毫不為所動,一聲令下,兩方隊員開始表演格鬥,左邊一排女隊員統一動作攻向右邊,只不過步調一個比一個慢半拍,再看右邊第一人,抓住攻擊自己的隊友,一個背麻袋把她摔在台板上,然後是第二組第三組第四組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再看台上像有一面大風車似的,只不過是由人組成的,一隊美女就被另一隊那麼「啪啪」的摔,台板都被震得一顫一顫的,這可是真刀實槍的干啊! 看著看著一條細微的汗水順著我鬢角流了下來,因為我曾發下豪言,遇到她們我要「親自動手」,我見盧俊義在笑瞇瞇地看我,我尷尬地笑笑,說:「表演性質,表演性質……」 接下來的動作看上去就更像表演性質了,只見這些美女們倆倆一組開始格鬥,往往三招兩式之間就有一人被制服,只不過摳眼鎖脖反拿下關節招招狠辣,動作乾淨利落,力道好像也不輕,反正看著都怪疼的。 台下開始安靜了。這些人眼睛裡可不揉沙,女孩們招法脆生熟練,雖然力量上有所欠缺,但真和自己乍碰面之下,一但稍有輕視的心理,那注定是要吃虧的。所以每個人手心裡都捏了一把汗。 幾輪攻擊表演後,又有幾個女隊員搬上一張桌。這桌比一般的要高很多,幾乎到人胸口,觀眾包括我和好漢們都看不懂她要幹什麼,難道要躺上去胸口碎大石,我用望遠鏡鎖定她的胸部,嘖嘖道:「漂亮,真漂亮。完美的半碗狀,D罩杯……」 有人往桌上放了一個普通的啤酒瓶,女領隊一抬腳將瓶口踢碎,我納悶道:「這算什麼?」楊志林衝他們卻異口同聲讚:「好功夫!」見我還在迷惘,張清捏著我的脖頸說:「看見那瓶高度沒,姑且不說你能不能把腿抬那麼高,你能光把瓶口踢碎嗎?」 我的寒毛一下豎起來了:用腳尖把一人多高地空啤酒的瓶口點碎,難道她有傳說地內力? 想想就知道有多難了,一個空瓶浮浮地擺在那,我可以一腳把它踢飛——就算腿抬不了那麼高還可以蹬桌嘛。但是光把瓶口踢碎,這就太難太難了,這跟電影裡食神往天上扔一個蘿蔔然後揮幾刀,蘿蔔掉下來就成了朵花一樣。 當然,在電影裡這連特技都不需要,你只需要一個蘿蔔一把菜刀還有一朵花就成了——可現在我看到的絕對是真功夫。 兩個女隊員一邊擺瓶女領隊一邊踢,最後就那樣旋風似的繞桌踢了一圈。 觀眾裡和我一樣莫名其妙到歎為觀止的大有人在,所以掌聲是漸漸才響亮起來。當最終還有一部分人如墜雲霧的時候,一個隊員把5磚頭堆在她們領隊面前,女領隊爆喝一聲,手起掌落,5磚頭戛然齊斷,斷口參差,犬牙交錯。更加重了視覺衝擊,看得人心裡拔涼拔涼的。93b303 盧俊義笑呵呵地跟我說:「抽到她你還親自上嗎?」 我目瞪口呆地呆坐良久,扈三娘抱著膀看著那女領隊理理順滑的黑髮從容下台,饒有興趣地說:「我到是想和這姐們兒比試比試。」 新月美女隊表演結束,這回整個場上都靜悄悄地,固然沒人再敢出言調戲,連鼓掌或喝彩的也沒一個,那女領隊頭前帶路,走到哪裡,人們都不自覺地讓出一條通道。我用望遠鏡眼看著她們進了對面的貴賓席,那女領隊坐在第一排,甩一下秀髮,端起水杯喝一口,繼續看下面的演出,哇卡卡,這回這幾天有事幹了,可以看美女哦,不過不能讓她發現,她一瞇眼雖然特別迷人,但也說明要劈磚頭了,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我小強哥擅使一塊板磚,她則是一氣兒劈5不費勁,天敵! 這個即興的節目一完,我注意到去廁所的人多了起來。剩下的節目簡直味同嚼臘,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 午我們回到賓館休息,我抱著一堆房間鑰匙給好漢們發,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是35間了——那正好是整整一層樓。我們在3,4樓多半房間被江蘇的一家叫精武自由搏擊的武館包下了,另外一半地房客,居然是老虎的猛虎隊員,由金槍魚帶隊,看來他們打比賽的主力陣容今天都沒出場,人家精武館的人,穿著統一的服裝,左肩上描著一個續勢待發的武林高手,看上去就聲威極壯,而猛虎武館的人也有自己的服裝和會旗,跟我們這些三五成群雜七雜八地人一比,高下立判。 針對這樣的情況,我立刻找到吳用,跟他商量能不能設計出一面校旗來,我還把我的想法跟他說了:要有圓,代表世界;有水,代表博大;有最少一件兵器,代表威武。 吳用想了想,說:「那畫哪吒綽槍大戰東海龍王怎麼樣,兩個圓呢。」 我鬱悶地說:「你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你那樣還不如畫**開著奧迪大戰端著M4海軍陸戰隊呢——四個圓。」 第一卷 第好幾號當鋪 第一百章 「太急旗」飄揚 午繼續是藝匯演,我沒心思去,吃飯前宋清去照顧讓他想辦法把我們那台辦證機也弄來。 睡了一大覺後我給顏景生打了一個電話,他說他們已經分成若干個小組分開活動,戰士們在逛完動物園,看了一場電影之後忽然想去看火車,現在300經又在火車站聚齊了。 我心裡咯登一下,看火車?站在學校裡往遠處望就能看見火車,可他們為什麼要跑去車站看?我一直知道他們有一個秘密的秘密,雖然謎底最終不知道能不能揭開,但看來他們是要走了,去車站很可能是在分配人手和路線。逛動物園、看電影根本就是他們派出的一小組人在迷惑顏景生而已,但我實在想不出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想找秦檜報仇那也應該死守住我才對啊。93b303 算了,想不通不想了,每天看著這300心眼還不夠鬧心的呢,要走就走吧,武林大會一完好漢們不是也要走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就算5組對我不離不棄,一年後——不,沒有一年了,10個多月後他們也不得不走,我突然挺羨慕金少炎那小的,玩過、鬧過,然後睡一覺起來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正傷感呢,時遷扒著窗戶跳進來了,把我氣得罵:「你能不能走門?」 時遷納悶地看了看我,說:「你怎麼在我房間?」然後他爬在玻璃上往旁邊看了一眼,忙向我揮手致歉,「不好意思,走錯了。」 等他過去了我才反應過來:這可是三樓!這小,也不知道把送給教育局長那把刀給我「拿」回來沒,還有上次在電影院房頂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也沒來得及問。 我一看表下4了,於是起床,準備去看看有什麼事沒,走廊裡空蕩蕩的,好漢們有一部分逛街去了,剩下的應該在睡大覺,沒有追求的土匪真幸福啊。 我來到體育場,下午的人少了很多,明天有比賽的隊伍幾乎都去養精蓄銳了,來的人不是觀眾就是拉拉隊,我上了貴賓席,進去一看,一個我們的人也沒有,只有一個年人帶著個小孩坐在第一排,那小孩大概小學二三年級模樣,正趴在桌上認真地做作業。 那年人一看我手裡提著鑰匙,窘迫地說:「對不起啊,我看這裡門開著,天又太熱,就領著孩進來了。」我說:「沒事,這本來就是給人坐的嘛。」93b303 我跟他聊了一會,才知道他是附近一所小學的體育老師,癡迷武術,學校給發了張入場券於是就帶著孩來了。我摸了摸那小男孩的頭,發現他在畫畫:一個怒目橫眉的小人叉著腰,正在和一個三角眼,比自己高出三倍有餘的妖怪對峙。雖然筆法拙劣,但那小人憤怒和毫不畏懼的神態到是很活靈活現,我問他:「你這畫的是誰呀?」 小男孩頭也不抬說:「是爸爸。」年人笑了,很欣慰。 我又指著那個三角眼的妖怪說:「這個又是誰呀?」 小男孩:「是媽媽。」93b303 年人尷尬地看看我,我理解地看看他,發出了男人之間那種默契的笑,我和顏悅色地跟小孩說:「能把這張畫送給叔叔嗎?」 小男孩為難地說:「可是這是我的圖畫作業。」93b303 「叔叔幫你做作業你就送給叔叔怎麼樣?」 小男孩把筆和本都遞給了我,我噌噌兩下畫了兩隻惟妙惟肖的王八還給他,小男孩讚歎道:「叔叔你畫的真好,你是畫家嗎?」 我一邊瞎答應一邊心想:現在的孩素質確實是提高了,像我們小時候誰沒畫過王八?而且還要在王八蓋上寫上「王小明是壞蛋」「張小花是狗」之類的,我們小學那會畫王八畫得最好那個同學現在是橋樑設計院的工程師,專畫圖紙,另一個專喜歡往沒寫字的王八蓋裡填字的同學,現在在統計局工作。 小男孩得了王八,把那張反映家庭暴力的畫撕下來給我,我如獲至寶,拿著就往外走,我走到門口跟那個年人說:「你們走的時候把門摔上就行了——」我又跟那孩說,「往王八背上再畫幾條線,跟老師就說烏龜。」 校旗終於有了!雖然沒有我預想的任何一樣因素,但它更符合我們學校的宗旨,那個憤怒而又堅定的小人,代表我們學校是一個新生力量,又鬥志滿滿,那個「妖怪」當然是代表惡勢 在惡勢力面前永不妥協。沒有比它更適合一家剛開I的了。 而且這幅畫說抽像不抽像說好懂不好懂,頗有超現實主義和畢加索早期風格,要說太過簡易和隨性,寶馬那兩塊餡餅還有賓利那個會飛的「B」也不見得比我 我回到賓館,還沒進大廳,就看見了一道靚麗發風景線,三三倆倆的漂亮女孩攜手攬腕,說說笑笑地走過來,經過我面前,上了台階,進了賓館,我眼角向下嘴角向上,露出了一副癡呆相,跟著她們進了賓館,前後左右都是她們的人,唧唧喳喳,鶯聲燕語,看樣她們都在等前台那個同伴,那女孩長髮披至腰間,臉沖裡看不見什麼樣,但那身段實在迷人,我瞇縫著眼睛正東張西望,包來電話了,我急忙正正神色,接起電話,包說:「早上那麼早就走了,一天不著家,上哪野去了?」她一邊說我一邊嘿嘿傻樂,包忽然警覺地說:「你在哪?為什麼周圍全是女人的聲音?」 我知道,要跟包解釋問題不能太認真,只要一認真她就會加重疑心,我們在一起睡了兩年了,說句雅點的話,誰還不知道誰的尿泡? 我故意邪狎地說:「嘿嘿,老在女澡堂呢,你來不來?」 這句話一說完,我就感覺到周圍怪怪的——怎麼這麼安靜啊?那一雙雙美麗的眼睛都目不轉睛地盯在我身上,有的憤怒,有的嬌羞,有的愕然,有的輕蔑…… 不用這麼認真吧,我只是說我在女澡堂而已,你們又沒真的脫光! 這時前台辦理手續的那個女孩猛的一轉身,她的一頭長髮黑得扎眼,攏得一絲不亂,使她看上去堅毅冷靜,甚至還有幾分邪魅,她轉過頭來,眼睛看著我,慢慢地瞇起來,要命,真迷人啊! 不過我也知道,迷人固然是迷人,要命也真的要命——她大概又想劈磚了吧? 新月女保鏢學校的!想不到她們也住在這裡,這些女孩本身都很漂亮,所以也就更加愛美,於是出去上街就沒人穿隊服,所以我就不知道她們是哪的,於是說了不該說的話,所以她們都用那樣的眼光看我,你問那樣是哪樣,你去抓隻老鼠放在貓籠裡,觀察貓。要嫌不夠再往裡面放隻狗,觀察狗。 孔說的好啊,君不立危牆之下,我現在已經被圍在一座美麗的甕城裡,受到任何一面城牆的垂青都有生命之虞,想跑,除了戴宗不做第二人之想。 僵持……我不敢動,她們也沒人主動上來,我就像一隻可憐的蚊,落在了一堆青蛙之,稍有不慎就會命喪當場。 就在這麼個時候,扈三娘從門外施施然走進來,一眼就看見了我,我見了她不跑,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她順手捏著我的脖頸就往電梯間走,大大咧咧的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環伺在身側的敵對目光,等我們上了電梯,電梯門要閉合的那一瞬間她才看見了那個漂亮的女隊長,扈三娘伸手指點道:「哎那不是那個姐們兒……」說著話電梯門已經合上了。 晚上包領著秦始皇、荊軻和李師師到賓館找我,反正房間有的是,賓館又管飯,我就讓他們也住下來,李師師暫不欲與各位好漢見面,躲進了房裡。 而我,就舉著那張小人圖四處徵求意見,吳用看了看說:「別的到沒什麼,總得寫幾個字吧?」 蕭讓道:「想用誰的字體,我給你寫。」 我一眼就看見了醉醺醺的李白,小老頭白髮飄飄,颯然若仙,我想:武學校,讓這位豪題幾個字最好不過,李白到也痛快,藉著酒勁大聲道:「研墨!」 毛筆他到是自備著一桿鋼筆改造來的,可哪給他弄墨去? 這時嬴胖隨手拿過一瓶墨水,往一個杯裡倒了半杯,晃蕩了幾下端過來,李白運運氣,手卻抖個不停,可惜高力士不在,沒人給他脫靴,我走過去在他耳邊輕輕說:「給你研墨者,秦始皇!」 李白聞言精神大爽,揮毫寫下「育才武學校」幾個大字,我連夜送去趕做,從此這面旗幟就伴隨著我們飄揚了很久,很久…… 思諸此畫原意,乃是某人太太一怒而繪,於是名曰:太急旗!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一章 亡月才文武學校 家好,我叫蕭強,字很強,號打不死居士,從我有字點上大家大概就可以看出我是一個雅人,事實上我寫的詩讓李白都很無語。 話說我怎麼會認識李白呢?這就得從頭說起了…… 我真倒霉,真的。 人家穿越歷史稱雄稱王,最保守的也能回到明朝當個王爺,我卻只能被反穿越…… 呃,看著眼熟是嗎,我多想把第一卷所有內容都貼上來啊,那樣光這一章就有40萬字了—— 好吧,以上就是我第二卷的開場白。 話說第一卷寫到什麼地方來著?荊軻?哦不對,那是項羽?哦也不對,嘻,這就叫拖字數吧,張小花真不厚道。 書接上,校旗交到劉秘書手上我有點後悔了,他抓著那張紙抖摟了半天,看樣是以為那裡面裹著什麼好東西,我只好告訴他手裡拿的就是我的校旗,劉秘書把紙鋪在桌上看了一眼說:「嗯,字還不錯——亡月才武學校,這旁邊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就不能找張乾淨紙寫嗎?」 好吧,我們現代社會是講究平等的,許項羽把安妮寶貝念成女尼玉貝,就許劉秘書把育才念成亡月才,事實上喝醉了酒的李白確實把那個「育」字寫得身首異處,尤其是「月」字上面的那個東西,乾脆離群索居。 但是。我對他「不能找張乾淨紙寫嗎」的論調很感遺憾,這說明劉秘書是一個人,不能體會到我地良苦用心,看不到那個怒目橫眉的小人所代表的意境。我告訴他「亡月才武學校」旁邊的髒東西才是這面旗幟的主體,而且那上面畫地是代表了正義與邪惡對抗的圖騰。並非他認為的一朵向日葵和兩個三角板……劉秘書的眼珠像貼餅一樣貼在鏡框上,我看得出他是強忍著才沒把手裡的東西撕了,他扒著門框把隔壁的小王叫來,把那張紙塞在小王的手裡,虛弱地說:「找家廣告公司連夜做出來——快走。」 結果小王走到半路又翻回來,指著我的校旗說:「向日葵和三角板也要麼?」我見劉秘書神色不善,急忙把他推走:「都要都要。」 劉秘書往嘴裡倒了兩片速效,用茶水送下去,瞪著我說:「明天的表演賽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說:「你要認識評委。咱就有信心拿第一。」 可能是我說地有點太委婉了,劉秘書反應了一會才捂著胸口說:「行了你快走吧……」 很難相信一個在政壇混跡了多年的人心臟居然這麼脆弱,真應該把他放在2008年3的拉薩當一個月的市長。 來吃晚飯的並沒有多少人,好漢們都跟著朱貴杜興喝酒去了,剩下寥落的我們開了兩桌,盧俊義和吳用林沖幾個老成持重地坐了一桌。我帶著包和秦始皇他們坐在一起,李師師也終於肯露面了。梁山這次來的人裡認識她地只有戴宗和李逵,現在這倆人不在,不過看樣李師師也不打算再迴避了,招安的事她起了關鍵的作用,雖然招安後好漢們死的死傷的傷,僥倖活下來的沒被高俅禍禍也是鬱鬱不得志,可這當然不能怪李師師。 這就像你坐公交車,在還沒到站的地方你看見一個窈窕美麗的倩影,於是你愛的不行。要求司機強行停車,結果你下了車一看才發現所謂地佳人頭上長角,腳底流膿,而且是二尾,這只能怪你自己,怪不上司機,而事實上你還得領司機的情,因為人家畢竟幫了你,讓你完了心願。 和我們坐一桌的還有扈三娘和李雲,李雲把薄薄一本室內裝潢手冊給我。讓我看裡面那些復古風格的樣圖,包一把搶過去。皺眉說:「難看死了,冷冷清清的。」她邊說邊翻,指著一幅黃澄澄的畫面說,「這多好看。」然後她把書支給扈三娘,「三兒你說呢?」 三兒? 三兒指著粉紅那幅臥室說:「我喜歡這種的。」 包哈哈笑道:「你喜歡這個調調啊?」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扈三娘居然臉一紅,嘿嘿,確實沒想到啊,女暴龍也意於曖昧的粉紅色。 包說:「要是我就把客廳弄成黃的,臥室弄成粉紅色地。」秦始皇從包胳肢窩下面看見一幅用黑色大理石裝出來的門廳,他用手點著說:「歪還四(那還是)黑滴大方些兒。」 包看了一眼說:「嗯,廚房弄成黑地,耐髒。」 我瞅瞅李雲說:「那就麻煩你了,李哥。」 李雲在紙上噌噌記著包的話,把以前的配料單揉成一團扔了,喃喃說:「客廳要富麗堂皇,臥室暖色系,廚房以實用為主——還有嗎?」 包失笑道:「你記這些做什麼,我們又買不起房。」 我悄悄跟李雲說:「客廳你給我留5米大小的地方,我弄個嬰兒樂園。」那是包喜歡的。 我們坐在賓館的餐廳裡說笑著,一群女孩川流而入,帶頭的——不用說你也猜到了,正是腳踢空酒瓶,掌劈五塊磚,頭髮可以給飄柔做廣告的瞇瞇眼小美人,這小妞本來還有說有笑的,但乍一見我,立刻瞇起了眼睛,她的眼睛本來不小,一瞇起來就變成長長的一條細線,一雙漂亮的眸在眼眶裡骨碌骨碌轉。一個看上去(特別強調一下這三個字)嬌滴滴的美女,瞇縫著眼睛打量你,我想只要自制力稍微差一點的男人都會忙不迭地跑上去搭訕。 我沒有,我相當冷靜,因為我知道我身上沒有硬過五塊磚的地方,如果我是一個「三」字的話,她那一掌橫著從頭劈,「三」肯定會變「一二」,從腰以下劈,那就是「二一」,豎著劈,懂周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個坤卦…… 而且就算她真的是一隻小綿羊,包還在我身邊坐著呢——這書才開到第二卷第一章,還不到完本的時候。 女領隊見我在場,冷冷的哼了一聲帶著她的人憤然離開,難道我真的像小強一樣令人生厭嗎?餐廳大的很,其實她們完全可以坐到另一邊去,再說我不就是說了一句俏皮話嗎?至於這樣嗎? 考慮到路途勞頓和人地生疏,所以住賓館的團隊一般在定房的時候就會要求附帶三餐,而這費用是要加在房費裡的——人家賓館可不管你吃不吃,這白花多少錢啊? 扈三娘一眼看見了女領隊的背影,她站起身,失神道:「咦,這姐們兒,怎麼剛來就走?」 這時包打了個呵欠,說:「我去睡了。」她伸了個懶腰,一隻 經意地在我大腿上掐了一下,我頓時春心蕩漾,現在到,鬼才相信她這麼早就困了——一桌人除了二傻,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包走後,我不尷不尬地坐了一會,剛想假裝也伸個懶腰什麼的,扈三娘輕踹我一腳,笑罵:「快滾吧,別讓女人等。」我順勢起身,笑道:「難道王矮虎哥哥經常讓你等?」 李師師呵呵笑:「常聽小乙說三姐姐豪爽不讓鬚眉,今天才有幸得睹風采。」扈三娘舉著煙灰缸還沒扔出去,發愣道:「你是……」 我拍拍李師師的香肩說:「正式介紹一下,這就是你們宋江哥哥要招安千方百計想接近的李師師姑娘。」 扈三娘驚得站了起來,抓著煙灰缸的手指都泛白了,看樣似乎是竭力才忍住沒把它砸過來,扈三娘猛的把煙灰缸拍在桌上,苦笑道:「招安……那次若不是你,宋頭領也會別想它法,這事原本怪不得你。」李雲歎了一聲:「三妹終究是明白人,招安是梁山和朝廷的事,怪不了別人。」看來這倆人對招安心懷非議已久。 那邊的盧俊義一聽,急忙過來施禮說:「招安一事,梁山上下深感李姑娘大德。」 怨念,還深感大德呢。這種奴才心態,難怪在梁山上為不住人,就有燕青燕小乙這麼一個忠心耿耿的小弟,最後也離他而去。不過話說回來盧俊義也挺冤地,好好的大地主當著,只因「宋江念他是條好漢」就設計把人家逼上梁山,「念其是條好漢」這叫什麼王八蛋理由啊——他怎麼不念宋徽宗也是條好漢,將其賺上梁山? 人們一說到宋江都說他窩囊。是投降派,其實我到是很佩服他,覺得他才是真正的土匪成性,見到好東西就要搜羅過來,你看36罡裡,自盧俊義以下,張清董平呼延灼徐寧秦明,到有一小半是他「念其是條好漢」,算計上山的。 想到這我不禁寒了一個。幸虧丫沒來,要不就衝我跟這幫人打成一片的態勢,宋老大別「念小強是條好漢」,對我動了歪心思,他只要在我家牆上寫上「**(地名)不是國領土不可:~分」我就基本說不清了…… 扈三娘忽然一把拉住李師師的手問:「我那燕青兄弟最後怎樣了,可是和你一起浪跡天涯了?」到現在就看出感情來了。按理說問這句話的應該是盧俊義才對。 李師師慘然一笑:「那時兵荒馬亂的,我們不久就失散了……」李師師這一講。連同盧俊義他們知道不知道的事情也說了不少,包括徽欽二帝被俘等等。 秦始皇聽了一會他們敘舊,大致弄清楚了當時的格局,他蘸著茶水在桌上畫了三個***,一個代表大宋,另外兩個分別代表金和遼,他站在大宋的立場看來,深合他當年的遠交近攻謀略,所以他想不通大宋怎麼能狼狽到兩個皇帝都被人家抓走。最後他點著「地圖」歎息道:「大好滴江山,讓這些兒掛皮丟咧。」 胖還有臉說別人,人家宋朝至少傳了300的天下,最大地掛皮就是他兒秦二世胡亥,雖然胖臨死是要把皇位傳給扶蘇的,但扶蘇連自己的東西都保不住,也不見得多高明。 我見他們聊得那麼哈屁,也沒人理我,就偷偷摸摸來到我和包的房間,一推。門果然沒鎖,這下我們終於可以獨處了。我們這對豺郎貓女硬是分居了一個多月,思之令人髮指,這是一件多麼不人道的事啊! 我轉身鎖好門,見衛生間磨花玻璃水氣騰騰,一個妙曼的**似隱似現,我躡手躡腳來到門前,使勁一拉——鎖上了,也難怪,一個女人,房門沒鎖,洗澡要連衛生間也不鎖那就真缺心眼了。 包聽門鎖一響,立刻發現了我,她在裡面嬌膩地罵了一聲:「狗東西。」我筋酥骨軟,抓住衛生間把手虐待性地搖著,火急火燎地喊:「你快點!」 包在裡面擺了一個撩人地姿勢,膩聲道:「有本事你進來呀。」 我在外邊邪惡地笑:「老不但進去而且進去!」 包當然聽得懂這句極隱晦的暗示,忍不住哼哼了一聲,嘿嘿,我就不信她不難受,果然,一個還冒著熱氣地嫩白身體破門而出,一下栽進我懷裡,一邊嬌聲罵著「狗東西」。 我手在她浴巾角上輕輕一捏,包那讓人發狂的曲線就完全展示在我眼前,不著一絲,白處如凝脂,□黑處微微油亮,顯示著這個女人的健康和強盛的**,我一口叼住她一隻**,包「嗚」了一聲,像要哭出來,我把她卡在我腰上,摩擦了兩下,讓她也感覺到我的變化,包沉聲道:「來吧,來吧,我受不了了。」 我把她扔在床上,奶白的她和床單溶為一體,只有那一叢□黑格外誘人,我迅速把自己蛻光,作了一個魚躍預備式,包看著我,歡樂地笑著,就在我一條腿已經離地,馬上要接近勝利的時候,「咚咚咚」,敲門聲,我頓時僵在了當地,我的雙手平舉,一腳凌空,一腿半曲,正是一個經典的馬踏飛燕地造型,又有點像《少林足球》裡周星星那制勝一腳,我怒氣沖沖地問:「誰呀?」 門外的人好像感覺到了我的憤怒,小心翼翼地說:「您好,我們賓館有提供免費的餐後水果……」 我斷然道:「不需要!」門外立刻沒了聲息。 包指了指門把手上掛的「請勿打擾」牌,我快步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浴袍隨意挽在腰上,打開門把牌掛在外面,剛往回走了沒幾步,馬上又跑到門口,拉開門大喊:「有誰在?」 段景住從斜對面探出頭來,問:「什麼事?」 「把你的牌給我,反正你也不需要。」我之所以不敢出去,是因為現在的我看上去有些「枝椏橫生」。 段景住看了我一眼說:「你不是已經有一個了嗎?」 「少廢話!」這個時刻的男人是最沒耐心扯淡的。 段景住把他地牌拿下來扔給我,我再次摔上門,把那個「請勿打擾」的牌端端正正掛在玻璃上,然後重新拉住窗簾。 包迷濛地說:「你發什麼神經!」 我一下跳到她身上,大叫:「老進來了!」 當然,我不能告訴她我這麼做是因為時遷經常走錯房間。 我用嘴、手、甚至是大腿根在包身上遊走著,包挺了挺身,難受地把我往下推了推,她並不是要把我推開,而是想 接一點,她那甜蜜多汁的身體已經準備要接受我了。▋ 包,她真美,那圓潤的鎖骨,並不算太大卻剛好能讓我的手有所依托的胸,她的下面好像只蜜蜂一樣,玉腰乍收臀部渾圓,我跪在她雙腿前,故意以一個男人驕傲的姿勢引誘她卻並不馬上行動,包把一隻手放在嘴邊,朦朧地望著我,恨恨的,又掩飾不住的愛意流露,我猛的一挺腰,進入了那片濕熱,我感到片刻的暈絢,整個人都得到了慰藉…… 我們的戰鬥極其慘烈,以至於我們原本是頭朝東的,完事以後雙雙頭朝西愣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來的,床單也被我們以身體為滑輪搓到地上去了,包的眼角兀有淚痕,那是過度興奮導致的,我看著軟綿綿不能動彈的包,摸著她光溜溜的脊背,邪笑道:「功夫退步了喲,以前你很貪多的。」 包踢了我一下,罵道:「廢話,老娘一個月沒練習了,就算是個彈鋼琴的也會手生不是?」 我鬱悶地說:「那我也沒天天磨槍呀。」 包嘿然:「那為什麼那麼……」(此處刪去3689字對話,內容很黃很肉麻)。 我們打開電視,包靠在我懷裡隨意換著台,忽然感慨說:「我們的臥室要有這麼大就好了。」 我隨口說:「比這個大多了。」這時的我其實在想別地事情,明天的表演賽一結束就要開始比武了。而現在名單還沒定下來,這事要讓劉秘書知道,他非羊~.我給朱貴打電話問好漢們什麼時候能回來。那邊歡聲笑語一片,朱貴說:「那可說不定,要是太晚我們就睡酒吧了,對了,項羽項大哥跟我們在一塊,可能也不回去了。」原來杜興那幾個徒弟今天晚上在酒吧表演,張冰索性拉著項羽前去捧場。 我無奈地說:「你們邊喝邊商量商量比武的事看誰去。」 朱貴大喊:「明天比武誰去?」我糾正他:「是後天。」 好漢們紛紛嚷:「我去我去。」我聽出來了,喊得最高的是蕭讓和安道全,看來是都喝多了。 我掛了電話。包說:「你說政府花這麼多錢就是讓你們這麼胡鬧的?哎對了,這幫朋友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地,你的朋友我好像都知道呀,包括胖大個兒他們,甚至小楠,這一個多月以來你的朋友噌噌往上長呀。」 我呵呵笑道:「看來剛才那一戰後你終於打通了任督二脈。不是以前那個缺心眼了。」 包智商不高,但絕不是缺心眼。比如她從來不問我是愛她的身體還愛她的人這樣的問題,她也從來不逼著我盯著她的眼睛說「我愛你」,我們都是頂怕肉麻的人,雖然我會在想吃包的時候把她攬過來在她臉上咬一口,說聲「我愛死你了」,但那其實是偷梁換柱地,此包非彼包也。 至於要不要把整件事都告訴她,我腦裡正在急速地盤算著,如果是以前。我們都擠在當鋪那間小樓裡,那就一定得告訴她事實真相,因為劉老三天兩頭往我那帶人,包就算再馬虎肯定也受不了,那時我就只能告訴她:包啊,你看,和趙大爺那個傻兒玩得不亦樂乎的二傻名叫荊軻,是個殺手,那個坐在我位上上網的漂亮姑娘叫李師師,是歷史上最著名的二奶。胖?以後可不敢叫胖啦,那是秦始皇。對,你13那年全家旅遊爬的長城就是他修的……哦是他叫人修地,大個兒啊,大個兒叫項羽——不是項少龍的兒,那是電視裡瞎演地。沒蔥了啊,給劉季發短信讓他回來的時候捎回來兩根,他其實就是劉邦——不認識?漢高祖啊,你可別跟胖說他搶了他兒的天下啊,哦,你歷史就沒及格過…… 如果不是300到來,我想以上的模擬對話很有實現的可能,結果30來了,54來了,逼得我開荒辦了學校,可以說現在學校和當兩條線,不會互相干擾,那我還要不要告訴她個真相呢? 最後我決定先試探一下她的反應,看她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我醞釀了半天感情,點了根煙,說:「包,你猜今天和我們一桌吃飯地人是誰?」 包閉著眼睛,低聲說:「……不是三兒嗎,還有那個姓李的你說是搞裝修的。」 「那你再猜三兒的真名叫什麼?」 「嗯……叫什麼?」 我故意惡狠狠地說:「扈三娘!」 包毫不為所動,哼哼說:「這名字……熟。」 我說:「梁山好漢裡就有個叫扈三娘的,三兒就是那個女土匪!」 包轉個身,夢囈道:「嗯,睡吧。」然後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我歎了口氣,把煙掐滅,鑽被窩睡覺。 第二天我和包同時醒來,她看了看表,說:「我上班去了。」她起身,扣胸罩,見我在打量她,忽然問:「你昨天晚上跟我說三兒怎麼了?」 我神色一緊,忙說:「沒怎麼。」 等包走了一會我才想起這麼個事來:她10點上班,那++是…… 我火燎了屁股一樣蹦起來,抓起表一看,9點40.看,外面早就是太陽光金亮亮,雄雞唱三唱,我急忙又拉住了,因為我剛發現自己什麼也沒穿,正像某西方古代英雄一樣高傲地裸著,俯視眾生。 不遠處的體育場已是旌旗招展人頭聳動,間或有尖銳的鳴笛聲,看來表演賽早就開始了。 我慌張地穿好衣服,嚼了一個口香糖就衝了出去,也顧不上誰還在房間,直奔體育場就跑,我剛到門口,就見昨天去喝酒的好漢們從另一個方向迤儷而來,帶著宿醉未醒的疲乏,有地還踉踉蹌蹌的,項羽和張順走在最前面,這倆人到是神采奕奕地,我們剛步入體育場,迎面貴賓席上方的一面大旗就吸引了我們的目光,那是我們的坐席。 那面旗上,一個被擴大了無數倍的單線條小人正怒目橫眉地和對面一個臉上戳著倆三角板的妖怪對峙…… 項羽看見那面旗愣了一下,然後拍著我的肩膀說:「……亡月才武學校,嗯,不錯不錯——」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章 哈利波特 進了貴賓席,見盧俊義他們早就坐在那裡,我埋怨道走也不叫我一聲。」 吳用笑道:「你把那些牌像驅鬼符一樣貼得到處都是,我們怎麼好意思打擾你……們?」 我尷尬地笑了幾聲,點著一邊倪思雨的頭說:「有時間多看看書,別跟這些人瞎混,昨天是不是又喝酒了?」 倪思雨無辜地說:「你幹嘛呀,我剛來!」 我這才發現她確實不是和張順他們一撥來的,在她旁邊端坐一人,臉色煞白,身體羸弱,兩眼間或一輪,居然是趙白臉,在他邊上,荊二傻手持半導體,兩人的腦袋一左一右貼在上面,露出天使一般白癡的笑容…… 我奇道:「小趙,你怎麼來了?」 荊軻嘿嘿笑道:「我讓他來的。」 「你怎麼通知他的?」 李師師插口:「我幫他給趙大爺打的電話。」 我問趙白臉:「你走過來的?」 趙白臉緩緩搖頭,然後作了一個甩膀的動作說:「我用跑的!」荊軻歡暢地笑了,摟住了趙白臉的肩膀。 兩個傻感情可真好啊! 這次報名團體武術表演的有60多支隊伍,組委會安排要~行完畢,時間緊迫,所以一支隊伍在表演的同時,後面要安4隊在指定場地做準備,岳家軍300士已經排在準備表演隊伍的最後一名,快上場了。我遠遠的衝他們招了招手,戰士們目力強勁,都朝這邊看著,徐得龍衝我笑了笑,顏景生陪在他身邊,整齊的隊伍裡,李靜水調皮地衝我敬了一個美**禮,也不知跟哪學的。 我暗歎:還是300我省心呀,紀律真是一支部隊的生命,這支小分隊總共300,全部戰死,別說投降,連逃兵也沒一個,忠誠度平均應該在99.8以上,現在他們身著從黑寡婦處購得冒>.:鮮,HP全滿,我還真捨不得他們走呢。 我一屁股把坐在前排的倪思雨擠開,搶過她的望遠鏡看現在的表演隊伍,倪思雨剛要露出LOLI兇猛的本色回敬我,一眼看見了項羽,作可憐淚奔狀挽起他的胳膊,撒嬌道:「大哥哥,小強欺負我……」 正在表演節目的團體剛好是我們樓上的精武自由搏擊會館,也不知道和霍元甲開創的精武門怎麼論,有可能是八桿勉強劃拉得著的再傳再傳再再傳弟開的,在他們肩頭上印著的那個高手,7分像李小龍,3分像甄丹,哇呀呀暴叫如雷,一腳蹬天,頗有威勢。 只見他們有20多人快步跑上舞台,亮了幾下拳頭之後,~馬蹲襠式站好,另一人助跑幾步飛上此人肩頭,另另一人助跑數十步飛上第二人的肩頭,另另另一人助跑幾十步飛上第三人肩頭…… 我們長話短說,當梁山好漢逐序地都見過李師師之後,場上的疊羅漢工作已經進行到第八人,晃晃直指天際,蔚為壯觀,其他十幾人在旁邊欲蓋彌彰地假裝練拳,很有《食神》裡十八羅漢的風範。 這個節目有兩大看點,第一就是那最下面那人的負重能力,此人約有40歲上下的年紀,年輕的時候很可能在僅容一人爬行的地煤,肩膀極其牢靠;第二大看點就是高度,當第9個人猿猴一樣攀上去的時候,觀眾開始歡呼尖叫。 當然,以現在人類的科技,用盡高科技措施人摞人摞到對流層也不希奇,但驚險就在於他們沒有任何保險設施,9個人堆在一條線上,最上面的那個一伸手幾乎就能把大會會場上的氫氣球摘下來,假設讓一個包著頭的印度阿三坐在他們邊上吹笛,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像繩一樣升到天上去。 這條將近10米的人梯技壓全場,把喝彩賺了個夠。 張清捏著個杯蓋,跟我說:「你說他們會不會對咱們拿獎構成威脅,用不用我把最上面那個打下來?」 吳用通過望遠鏡審時度勢道:「要打打最下面那個……」 張清:「打最上面那個死一個人,打下面那個最少要死三四個,小強拿主意。」 我把望遠鏡放到最大倍數,說:「不用打,評委喜歡和觀眾對著幹,喝彩聲越高的越不行。」 張清嘿嘿一笑:「我是說著玩的,我基本上都沒怎麼殺過人。」 事實上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5評委對這個節目都很不感冒,評委會主席,華武術協會會長用指頭點著桌在看接下來的目錄單,另外兩個老頭有說有笑不知道在談什麼,反正正眼也不往台上掃,那個老道在整理自己的 至於那個老和尚,打從我看見他時就垂目打坐,可能睡好。 雜技團下去以後,後面一個節目根本沒法看,兩條漢在那單刀遞槍,慢騰騰的,林沖在我邊上讚道:「這倆人好俊的功夫,殺招迭出,若在疆場上,必是兩個得力好手。」而一干評委這時也把注意力集過來,我把望遠鏡往林沖手裡一塞,撇嘴道:「你們就和人民對著干吧!」 我下了觀眾席來到300前,拍拍徐得龍肩膀,問他:「準備的怎麼樣?」 徐得龍點點頭:「沒什麼問題。」 「對了,你們要表演什麼來著?」 徐得龍說:「一套集體棍法。」 我看看他們,發現一個問題:「你們的棍呢?」 徐得龍說:「忘買了,我想過了,一會上去只要做個樣就行,凡是有見識的,肯定知道我們在練什麼。」 我從腳到頭一股涼氣升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道:「這是武術表演,不是新概念作競賽,你跟評委玩意識流不是找死嗎?」 徐得龍卻毫不在意說:「我們以前也這樣表演過,岳元帥看了都說好!」 我跳腳道:「你爺爺的爺爺說好也沒用,棍沒有,掃帚你總得拿一根吧?」說到掃帚,我眼前一亮,想起猛虎館一戰,林沖以墩布為槍,300然也能以掃帚為棍,要想在這麼短時間內弄來300武術用棍屬實困難,但體育場外就有好幾家土產門市,弄300大笤帚應該不難,我忙拉過幾個小戰士,塞給他們錢,讓他們出去採購掃帚,特意聲明要那種長桿兒的麥秸掃帚,後來我索性告訴他們:「就是掃大街用那種——」 就這麼個工夫,又有兩支表演隊完成了節目,排在我們前面的就剩最後一家了。 我急得走來走去,現在台上表演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學校請的京劇演員,演了一出《十字坡》,也叫《武松打店》,扮演孫二娘那個女演員,一身貼身黑皮衣,手持鞭,儼然是女王扮相,而押送武松的兩個解差則被編排成兩個小受受……挺好看的一齣戲都沒心情看了。 女王下台後,我們就成了離舞台最近的表演隊伍,派出去買棍的戰士遲遲不歸,舞台上12條雙截棍表演也過半了。 最後,一個抱著十來把掃帚的戰士終於姍姍來遲,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還是李靜水最機靈,雇了兩輛三輪車一次拉來200把,我剛把掃帚分發完畢,雙截棍退場,主持人示意300台。 這下可好,連掃帚頭也來不及處理的戰士們只能匆匆步入場央,因為舞台容不下那麼多人,於是台上只有徐得龍4戰士領舞,其餘發散性圍著舞台站好,300黃澄澄的大掃帚豎起,整齊如一,看上去別有一番詭異的壯觀。 我見事情已經這樣了,只好往觀眾席裡走,觀眾們指指點點地笑,有人說:「怎麼環衛局也派代表隊來了?」旁邊一個小男孩鄙夷道:「爸爸你別瞎說,這是霍格華茲魔法學校的,」他指著場裡一個額頭上有道傷疤的小戰士說,「我看見哈利波特了……」 我把腦袋埋在襠裡(創意需要,請勿模仿)走回貴賓席,只聽徐得龍揚揚地喊了一聲:「起——」 「嘩啦」一聲,300出了起手式,整齊得像300紙片被吸鐵吸著一樣,接著刷刷刷由上到下幾個虛點,那些黃艷艷的新買的掃把裡抖出不少麥桿兒來,飄飄蕩蕩的在300齊的隊伍搖曳,竟也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徐得龍將掃把在腰上轉了一圈,雙臂一探扎向前方,那掃把頭被他抖得突突亂顫,戰士們始終比他慢上半拍,下一刻幾百條掃帚圍腰、橫掃、向前一刺,戰士們齊聲喝道:「殺!」 整個體育場幾萬名觀眾竟然被這一聲殺震得半晌無語,那個主席台上的閉目老僧忽然長眉一挑,睜開眼來。其他幾個評委本來被掃把弄得哭笑不得,此刻也正襟而坐。 徐得龍加快速度,把那掃把舞動得風雨不透,間或斜斜扎出來一下,項羽道:「咦,有幾招好像霸王槍的招式。」 林沖接口道:「嗯,橫掃為棍,豎點為槍,這套功夫極適合在戰場上大規模殺傷敵人。」 那這300掃帚不就是傳說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對了,等他們表演完了這麼多掃把該怎麼辦? 林沖這時才仔細看看項羽,抱拳道:「還未請教?」林沖昨天沒有去喝酒,而好漢們都圍著李師師在追問燕青的事情,所以這兩個人還沒人介紹。 項羽正關注著場上的表演,隨便一擺手道:「好說,項羽。」 我忽然想到這倆人都是使槍的,就問項羽:「羽哥,你說用槍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項羽不經意地說:「殺人多,能打贏就是最高境界。」 我掃了一眼林沖,想起他說過類似的話,不禁駭然:「你們兩個到是臭氣相……呃,是英雄所見略同。」 林沖和項羽相視一笑,隔代的兩位槍王就此默契一心。 這時300動作已然不太整齊,那是因為招式越來越快的原故,到場的人多數在傳統武術上並沒有什麼修為,更不懂戰場廝殺,見動作一亂便沒什麼興趣了,但也有少數行家聚在一起指畫著,5評委那果然不是蓋的,目光灼灼地往場上看著。 徐得龍忽然高高躍起,落地前將掃把狠狠戳地上,然後提手一撩,看去十分刁鑽狠辣,其他戰士依葫蘆畫瓢,幾百把掃帚落在地上,一撩…… 我就知道要壞,操場全是土地,他們手裡拿的又是掃地的大笤帚,能不揚土嗎?幾百人這麼一戳一揚,頓時塵土瀰漫,沒想到的是後面類似的動作越來越多,只見徐得龍在台上拚命在地上劃***,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林沖卻拍手讚道:「好一套鉤鐮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也使這套槍法?」其實很簡單,梁山破連環馬使鉤鐮槍只是一時,岳家軍與金軍交戰,對方拐馬更加難對付,所以300鉤鐮槍使得也更是出神入化,沒槍的時候以棍掃馬腿那也是熟極而流。 ……只是,再出神入化的槍法也看不見了,幾百條大掃把拚命杵地攪出來的煙塵把300個遮住了,毫不誇張地說,就算他們現在在裡面表演口吐蓮花人們也看不見了。 開始還隱約能看見煙塵裡有人影在動,到最後,真的什麼也瞄不到了,就見操場上黃土滾滾,就像有一隻實體怪獸漸漸壯大一般。 不巧的是這時剛好過來一陣輕微的東風,那風也不快也不慢,正好引著這一炮黃塵緩緩移向主席台,主席台那一面的觀眾嘻嘻哈哈地逃離座位,5評委剎那間都傻了。 你說他們跑是不跑?要跑當然來得及,那底下的觀眾就看了笑話了,本次大賽的嚴肅性何在? 要不跑,300整個操場一半以上的土都掃過來了,等塵埃落定,再在他們5原來的座位上插個小木板寫上名字,那就是現成的墳墓,國家禁止土葬很多年,這5到算破例沾光了。 這時有信仰者和無信仰者的區別就很明顯了,那老和尚又把雙眼閉起,低誦佛號,臉上端莊而堅定,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慈悲情懷;那老道,莫測高深地笑著,正所謂「道可道,非常道,一生三,三生萬,莊周化蝶……」總之那神情是飄渺的很,飄渺的很呀;評委會主席左首那位,看來頗有潔癬,面對迎面而來的沙浪,只是下意識地摀住茶杯口;主席右首那位,很奇怪地流露出溫柔眷戀的情緒來,我後來才知道他家是內蒙古的,眼前的景象可能是使他想起了家鄉,以及——家鄉的沙塵暴…… 主席左右看看,長歎一聲,內氣暗運,坐以待斃。 黃魔,毫不留情地吞噬了我們敬愛的5評委…… 我也不知道300什麼時候停下的,反正過了好半天才隱隱綽綽能看見他們的影不動了,又過了一陣,微風才把他們身邊的沙塵蕩滌乾淨,戰士們頭上肩上都落著厚厚的土,但沒命令誰也不曾去拍一下,一動不動地站著,連眼睛也很少眨,每人頭上再扎個小辮兒,跟兵馬俑一模一樣,我回頭找秦始皇,果然見他盯著300喃自語:「嗖嗖兒滴(熟熟的)——」 又過了好半天,等主席台上也平靜了,這樂才大了,5評委簡直就像陶出來的一樣,300上土厚,可他們一直在動著,而這幾位只能靜坐,那就可想而知了,他們閉著眼,也不動,很顯然他們不知道沙塵已經過去了,幾個工作人員忍著笑跑上去把評委們從土裡拔出來,把桌布換了,拿過濕毛巾幫他們恢復本來面目,那位捂著茶杯的評委練氣功夫屬實一流,居然還端起杯喝了一口,我見他跟吃炒麵似的還嚼了半天。幾個人裡和尚沒有煩惱絲,用毛巾擦擦腦袋就行,幾位俗人的頭髮就顯得特別蕭瑟,道士最好,把帽摘了放在桌上,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格外耀眼。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章 武林世家 委會主席和工作人員問詢了幾句話,忽然眼神不善地邊掃了一眼,我這心就是一緊啊。 等其他隊伍恢復表演以後,徐得龍帶著300要回學校了,顯然他們對自己的表演很滿意,個個面有得色。 李靜水和魏鐵柱跑過來拉住我的手興奮地說:「蕭大哥,我們表演得怎麼樣?」 我勉強笑道:「不錯。」 魏鐵柱說:「前面那都是過渡,最精彩的是後面那套伏魔棍法。」 我說:「你們後面的不是鉤鐮槍嗎?」 魏鐵柱道:「那也是過渡。」 我捂著心口說:「……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一會得找劉秘書要幾片速效,順便把掃帚錢報了。 等把他們送走,想想魏鐵柱的話,我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我滿面陰沉地回到座位,正在表演的也不知是哪家武館的,看樣還是武術世家,舞台上早就放好一面釘板,一老一少父倆上台比畫,最後老一腳把兒踢躺下,正好倒在那面釘板上,兒就此不再起來,兒的兒——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孫抬著一塊石板上來,把石板扣在他們老身上,然後一個細腰蜂似的女人躥上舞台,擎出面小鑼來,撩撩撥撥地敲了一陣,然後作了一個四方揖,眉眼帶俏地說:「一家三代來獻藝,齊到武林大會聚。借問酒家何處有。強的嚨咚起嗆七。」 觀眾們目瞪口呆,評委集體石化,我地抑鬱一掃而光,調著望遠鏡焦距說:「嘿,有點意思。」 這時開始有人起哄。那細腰少*婦見慣不驚,媚眼如絲地隨便招上幾個男人,讓他們檢查地上那面釘板的鋒利度以及石板的真假,幾個男人摸摸這敲敲那,然後一致向四面舉手示意是真刀實槍,台下開始吹口哨,喝彩,某東北武館的禿們甚至還拉起了人浪,他們由東往西站起坐下站起坐下往復幾次。形成一個巨大的震盪波,由此感染了他們旁邊地廣東代表隊,然後是山西山東湖北河南,觀眾也跟著起哄,整個體育場人浪翻騰,最後到了老實內向的甘肅代表隊這股邪波才算止住。 值此**之際。那少*婦的公公從孫手接過鎯頭,手起錘落。那漢身上的石板戛然而斷,漢也隨之躍起,端起一碗水來大口喝下,然後轉身讓觀眾查其後背有沒有變成噴壺。 少*婦將丈夫拉到自己身邊,由打懷裡拉出一條麥克風,大聲喊:「你們說他為什麼這麼棒?」 觀眾山呼:「為什麼——」 少*婦,煽情地:「真想知道嗎?」 觀眾:「真想——」 少*婦自懷一摸,手裡便多了幾包丸藥…… 張清愕然道:「賣大力丸的——我原本就以為他們是賣大力丸的,想不到果真是賣大力丸的。」 少*婦出手如電。給台上臨時拉來那些人每人嘴裡塞了一顆丸藥,馬上把麥克風支上去問:「好不好吃?」 被問話那人咂吧著嘴說:「好吃是好吃,就是有點像……」 少*婦立刻撤開麥克風,鑽進丈夫懷裡,幸福地說:「你們想不想像他一樣強?」 這回觀眾們都笑,不回答,誰都看得出那漢面黃肌瘦表情木然,若不是被搾成了藥渣就是被砸出了內傷,而且他們這一家是幹什麼的人們也早就心知肚明,現在就當笑話看(話說本書NPC高智商也是一大看點——作者注)。 少*婦見人們反應稀鬆。推開男人,跳腳喊道:「你們總得讓我把石板錢掙回來吧?」台下眾人大笑。女人說著把兩個孩一推,這倆孩一人提一口袋大力丸撲想觀眾席,吆喝道:「虎鞭鹿茸蟒蛇尿精心煉製的大力丸,他好你也好來——一塊錢一顆。」 我邊看邊說:「媽地鬧不好是行為藝術。」 觀眾們也是貪好玩,不少人紛紛解囊,再說一塊錢現在也幹不成,上廁所帶紙還6毛呢,一塊錢連兩次都去不了。買過了的往嘴裡一送,都點頭,說:好吃,酸酸的甜甜的。 其實剛才台上那人沒說完的後半句話是:「……就是有點像果丹皮。」 這時評委們已經被氣得鼻歪臉斜,他們湊在一起交頭接耳了半天,又把工作人員叫上去研究了半天,臉上都呈現出一種茫然之色,緊接著滿頭大汗的主持人像脫韁地野狗一樣(第三次)躥上舞台,窘迫地說:「經過大會研究發現,剛才這支表演隊根本就不是我們這次的參賽隊伍,請大家謹防上當受騙——保安,保安在哪?」會場上一片哄堂大笑。 四五個保安狼狽地跑到場,準備抓正在收拾道具地老頭和夫妻,那老頭一晃掌鎯頭,微微冷笑,保安們一起嚷道:「我們尊老愛幼!」漂移轉向,抓男人。男人舉著釘板反迎上去,一個保安自恃穿著軍用皮鞋,衝著釘板亮了一個飛腳,結果紮在上頭拔不下來了,其餘的保安撒腿就跑,那漢在後就攆,鞋釘上去那個保安只能跳著拐棒兒跟著,好在此人甚有急智,一邊跳一邊解鞋帶,最終得脫。 場內外的人們早就樂瘋了,其實這裡頭練家無數,想拿住這幾人易如反掌,但這麼有趣的場面難得一見誰也不願意打破,再說他們看著賣大力丸的總比看見保安親,直到武林大會結束很久以後,人們說起武術表演比賽階段,還有很多人認為第一名實在應該頒給這家賣大力丸的。 那老頭手持鎯頭無人能敵,第一個翻出牆外,漢推著釘板,像鎮壓暴動的警察一樣前進,少*婦就不慌不忙跟在丈夫身後,到了牆邊,漢把釘板往外面一拋,自己先上了牆,然後回身來拉老婆,那女人卻也不簡單,對丈夫伸出的手置之不理,纖腰一擰就蹬上牆頭,不想這一蹦從懷裡蹦出許多物什落下,有麥克風、大力丸、手絹、小刀小剪什 她盈盈坐在牆上,對下面那個有些發呆的男觀眾輕聲「這位大哥,麻煩你。」 那觀眾忙不迭地把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遞給她,她只挑走些有用的,剩一堆大力丸在那觀眾手裡,笑道:「那些送給你吃。」說罷再一擰腰跳了出去。過了良久,一隻軍用皮鞋從牆那邊突兀地扔了進來…… 我邊看邊樂,盧俊義和吳用也忍俊不禁,倪思雨笑得連腰也直不起來,好漢們都圍上來觀看,一陣大笑,扈三娘忽然道:「哎,你們看那對夫妻,到像是張青和二姐!」 林沖仔細端瞧,點頭說:「長得也有三分像,功夫也有三分像。」蕭讓歎道:「長得再像,此人終究非彼人,空惆悵。」我給他配樂:「強的嚨咚起嗆氣!」 蕭讓無意一句話,卻使項羽臉色大變,他踉蹌了幾步,坐倒在第一排座椅裡,只是大家都顧著看熱鬧,誰也沒有發現。 老頭和那對夫妻走了,那倆孩還在拖著口袋賣「大力丸」,兩個保安衝他們跑過去,倆孩也不急,邊賣邊往台階上面走,書已表,所謂大力丸,主料乃是果丹皮,塗以黑莓粉,大夏天在外面坐著,實有解暑消渴之功效,雖然價錢是貴了點,但人們為了好玩,又知道吃不壞,所以還是一把一把的買,等保安撥開人群來到近前,兩個孩口袋都已經賣空了。其稍大一些的那個把手合攏,讓弟弟踩著自己地手掌爬上牆,這時最前面一個保安已經和他要呼吸相聞了,扈三娘看到這裡急忙往外跑,說道:「我去助他們一臂之力……」李逵喊:「我也去。」 薰平伸手拉住二人。笑道:「看他們怎麼辦?」 這時牆上的弟弟伸手要拉哥哥上來,但其實已經來不及了,如果哥哥現在往上爬,勢必會被保安拉下來,只見那哥哥不慌不忙,氣定神閒,那保安也犯嘀咕,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猝不及防那哥哥照著他臉大喝一聲:「呸!」 那保安被嚇了一跳。身一歪向後便倒,到不是後面的人扶著,真就骨碌下去了,趁這個工夫,哥哥拉著弟弟的手兩步爬上了牆,哈哈笑了兩聲。再不見了。 此刻整個體育場被笑聲掀翻了天,組委會的人把保安召集在一起。氣急敗壞地問這幾個人是怎麼進來地。 我正幸災樂禍地往那邊看著,組委會的一個小年輕找到我,說據門口保安回憶,那幾個賣大力丸的聲稱是認識小強——既我,他們才放那幾個人進來的。所以組委會派他來問問我到底認識不認識那幾個江湖騙。 這次輪到我鬱悶了,我拍拍他肩膀說:「這就是你們不對了,明顯我就不可能認識他們嘛——再說,找我的人扛著錘和釘板保安也不問問?」我又說,「賣大力丸那算好的。剛才那300掃地的你們不也讓他們上了嗎?可見這是你們的工作疏漏。」 小年輕驚得張大了嘴:「剛才那些你也不認識?」 我笑道:「跟你玩呢,以後凡是說認識我的都對暗號再讓進:上句是借問酒家何處有,下句是強地嚨咚起嗆七。」 等他走以後我摸著下巴說:「奇怪,賣大力丸的怎麼會認識我的?」 李白忽然以極其詭異的身法出現,吟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我說:「太白兄難得今天沒喝酒。」 李白理著他疏散的白髮,像個畫國畫的似地,他呵呵笑道:「是呀,剛睡起來,見這邊熱鬧就過來看看。」 我說:「你怎麼進來的?」 李白說:「我跟那個看門地說我是李白。」 我鬆了口氣:「幸虧你沒說你認識小強。要不該挨揍了。」馬上我又納悶了,「你說你是李白他就讓你進來了?」 李白點頭。說:「他還跟我說揀破爛別去場地間,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原來是個好心人把他當成揀破爛的神經病了。這到也是個辦法,以後再看電影就說自己是尼古拉斯凱奇,把門的說不定一害怕就讓你進去了呢。 我正在想不通,朱貴湊過來說:「昨天我不是進不來最後報的你的名號嗎,當時挺多沒票的人想進來的,我一想既然都是武林同道,就一起都帶進來了……」 我說:「所以小強就比門票還好使了?」 倪思雨插口說:「是呀,昨天我們要進,門衛只讓帶運動員證的進,後來還是門口曬太陽的老頭告訴我們這個秘密地,後來我說我們認識小強,他就放我們進來了。」 ……我說今天人怎麼這麼多呢!看來這場裡認識我的人不少呀。 李白拉住我說:「很強賢弟……」 我乾笑道:「叫我小強就好。」 「小強,我問一下啊,你們聚這麼多人這是要幹什麼,說打馬球,可又不像。還有,我見台上那個人手裡拿著個東西,聞一聞底氣便足了,那是何物?」 我四下看了半天,也不知他在說什麼,宋清小心地跟我說:「他是不是在說麥克風啊?」 我一拍腦袋,固然明白了李白的意思,也想起一個問題,今天是李白唯一沒醉的一天,也就是說今天才是他正式接觸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還有很多東西要跟他解釋,這到是個頭疼事,我左右環顧問:「誰去幫我買幾瓶酒去?」 我心說把老頭灌醉算了! 宋清笑道:「別急,我慢慢跟他說。」 這時李白忽然看見桌上放的印出來的校旗,他忽然拊掌大笑,道:「那上面的字誰寫的呀,囈吁唏,真醜!」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章 柔能克剛 於詩人我一向是敬而遠之,人對自己永遠不可能理解有一種發自本性的畏懼和排斥,而且詩人這種東西,本身就充滿危險味道,你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發起瘋來就拿著斧砍下別人和自己的腦殼,而且名曰:太愛你了。 非著名網絡寫手張小花那句話說的多好啊:見了詩人給一板磚是最起碼的社會公德。 好在李白性格比較疏狂,他的白頭髮一屢一屢披散在肩上,穿著白底藍印的T恤,更像個畫國畫的,>:|+他和宋清坐在一起,聽宋清給他啟蒙,宋清告訴他,這世界上有種叫麥克風,只要支在嘴上,說出去的話就能聲震千里,李白摸著下巴尋思說:「當年金殿之上要有這麼個東西……」他這種發散性的思維到是很符合時下流行的風潮,實際當年他要有這麼個東西獻給李隆基的比他寫幾千首詩要對仕途有利的多。 大家都知道封建帝王有武百官一說,那時候是東武西位列兩班站著,也就是說只有兩排,這對空間節約就是一個挑戰,因為站在隊伍最後面的人離著皇上可就十萬八千里了,而皇上說話向來是慢條斯理的,這就從客觀上造成了很多人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你又不能對皇帝說「訛干」?「一可死摳死蜜」?更不能掰著前邊人的膀問:「聖上老丫白活什麼呢?」「別穿內褲」,久而久之,這樣的人不是被流放就是被殺頭,以至於很多耳音不好的大臣歎生出「伴君如伴虎」的感慨來——這扯哪去了這是,怎麼也沒人攔著我點呢? 李白瞭解了麥克風的作用以後又用一句話把宋清問愣了:「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種人最可惡了,得寸進尺,告訴他個事非要問個所以然,以為自己是loli,而且這種人還有一個毛病就是你不讓他幹什麼他偏幹什麼,除了讓他摸烙鐵。可憐的宋清他怎麼知道為什麼呀,我都不知道他能知道麼? 不過確實挺神奇的啊,一個筒裡塞倆節電池,能把聲音擴那麼大,這是為什麼呢? 荊二傻聞言湊了過來,神秘地說:「因為裡面有小人……」 李白馬上就明白了:「是他們幫著一起喊的……」 我索性再也不理他們,繼續看比賽,經過武林世家那麼一鬧,曾經滄海難為水的觀眾們對別的節目根本看不在心上,而那些表演隊也屬實乏善可陳,我們看得意興索然,好消息是林沖說照這樣下去光憑半段表演也穩拿第一了。 觀眾們沒有了樂,很自然地把目光都集到我們那面校旗上,他們也分成了三大派,第一派認為那上面畫的是一朵向日葵和兩個三角板,雖然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三角板,但對向日葵一說他們非常篤定,此派人大多沒什麼想像力,以行政人員居多;第二派認為那是蠟筆小新,他們也由此推斷,我們的學校其實是一家類似幼兒園的幼兒興趣小組,持有這種想法的人一般比較天真,各種職業者都有;第三派是主流派,他們認為:我們的校旗掛到那麼高的地方還被亂寫亂畫成那樣,大會組委應該負責…… 在所有人都在無聊的時候,主持人走上舞台報幕:「下面一個節目,由新月女保鏢學校表演。」 離舞台最近那支隊伍的領隊不滿道:「她們怎麼不排隊呢?」 這時從對面的貴賓席跑出一長隊美少女來,都著小短裙,半袖衫,一陣陣香風掠過,不消片刻便來到舞台下,領頭的不是瞇瞇眼,不過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她沖抱怨的那人嫣然一笑,柔聲說:「對不起呀,通知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做準備了,但是換衣服耽誤了太多時間……要不你們先上?」 那人幾乎被姑娘們的小白胳膊小白腿晃花了眼,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嘿嘿道:「哪能讓你們在外面曬著呢,我們等會沒關係。」說著還回頭問同伴們,「你們說是不是?」他的同伴們卻都已經瞇起眼睛,嘴角掛上了高深莫測的笑,在專注地挑選自己喜歡的類型,見領隊問話,忙紛紛點頭。 那女孩 們溫柔地笑笑,這才帶這隊伍慢慢走上舞台。今天I比較活潑俏麗,但台下的人連一個起哄的也沒有,人們都知道這些女孩們可不簡單,昨天被那女領隊一敲打,今天都乖乖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想看看她們還能拿出什麼本事來。 我一邊好奇一邊納悶,她們穿成這個樣,豈不是連跟頭也翻不了,而且瞇瞇眼不上,誰來劈磚頭呢? 十幾個姑娘站好以後,音樂一起,就那麼慢騰騰打起拳來,我看了半天,慢騰騰還是慢騰騰,絲毫沒有奇處,我拉了拉林沖的袖問:「這套拳法裡也暗含殺著了?」 林沖搖頭道:「我也看不懂她們想幹什麼,這是一套普通的太祖長拳而已。」 吳用忽然插口:「太祖長拳是少林拳法。」 我往老和尚那一看,果見這老頭眉開眼笑的,連眉毛裡的沙也顧不上抖了。 女孩們掄了會拳,又從台下助手那裡接過劍畫圈圈,一見圈圈,我下意識望向那老道,老道把帽拿在手裡拍著,樂呵呵的,那表情很是飄渺,很是飄渺呀。 我脫口道:「太極劍!」這次該林沖好奇了:「太極劍是什麼東西?」 我隨口說:「是一種無招勝有招的劍法,看過以後誰忘得最快誰厲害。」 「那沒練過的人一招也不會,豈不是最厲害?」 我橫了他一眼,不屑道:「所以說你是槍法流我是意識流,不是一個檔次的。」 這時那些姑娘終於捉對搏鬥起來,但也是點到即止,這大概又是拍了哪個評委的馬屁。 吳用微微笑道:「好一招田忌賽馬呀。」 我也隱約感到其有陰謀,忙問:「什麼意思?」 吳用習慣性地拿起一張報紙扇著風,說:「我一直想不通她們為什麼昨天額外表演一個節目,費力不討好,到今天才看出點意思來。昨天那場表演是讓人們不敢小看她們,不拿她們當花瓶,而今天才是真正的表演。」 我說:「那她們把昨天那套搬到今天不是更好麼?」 吳用搖頭道:「踢瓶劈磚,畢竟太普通了,要想在今天這種場合一鳴驚人很難,聽林教頭說,應該還比不了岳家軍的棍法。」 林沖道:「遠遠比不上。」 「所以——」吳用繼續說,「這就叫以己下駟與彼上駟,兩次亮相,她們的風頭最終還是稍勝了一籌,你看她們的著裝了沒有?」 我如墜雲霧:「啊,怎麼?」 「她們穿成這樣,就是要提醒大家,她們畢竟是女流之輩,大家應該寬以待之,這本身就很討喜呀,然後單就表演而言,一群女孩能如此淵博,卻又更高了一等,我看這次表演賽,她們是志在必得。」 我嘀咕道:「知道你是狗頭軍師,但用不用把人想那麼壞呀?」 吳用當然沒聽到這句,他兀自搖頭晃腦地說:「能以柔克剛,懂得低姿態取勝,對方實是勁敵,實是勁敵呀。」 趙白臉忽然聳肩道:「有殺氣!」 我握著望遠鏡順他目光看去,正見對面一位美女也向這邊饒有興趣地看著,不用說,我幾乎從她兩個鏡筒裡就能看見她的兩隻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縫…… 女孩們就那樣雲淡風輕地結束了表演,再看主席台上,幾個評委都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好像連剛才被沙塵席捲的傷痛也被撫慰平了。 …… 當天,大會就結束了表演賽,經過評委一直評定,第一名:新月女保鏢學校,第二名:育才武學校…… 事後我總結了一下經驗教訓,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如果一開始按徐得龍的提議不拿棍,我們不會輸;拿著掃帚表演,如果去掉鉤鐮槍一節,我們也不會輸。 最最重要的一點,如果當時沒有刮那陣小東風,我們更加不會輸,由此可見,天時不如地利這句話,有時候也不是那麼準確的。 然後我就鬱悶了很久.我甚至想.由於表演賽的失.是不是應該把預想要拿的名次再往前提一名……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章 呼延大嫂 上到了賓館,先接到了劉秘書的電話,我原本以為他罵呢,想不到他卻著實鼓勵了我幾句,對我們第二名的成績表示滿意,希望我們能再接再厲。後來我才知道今天市政府因為開常委會議所以他沒有到比賽現場,所以300著掃把參賽的事情他還懵然無知,想到他脆弱的心臟,我沒有告訴他實情,那300笤帚錢也只好自己掏腰包了。 我坐在賓館大堂的皮沙發裡,一邊接電話一邊看明天的比賽日程,明天是個人單賽,每支隊伍派4參賽,採用3局2單輪淘汰制,也就是說光明天就將4之一的人將被淘汰。 這時賓館門一開,老虎領著12太保昂首而入,12保手裡提著大大小小的袋,老虎一眼看見我,過來坐我旁邊,我們倆點上煙,老虎笑著說:「強哥,表演賽的事我聽說了,你夠屈的呀,其實沒棍練套拳也好呀,幹嘛拿笤帚呢?」 我搓著臉說:「哎,不說了,得個教訓吧。誒,你們這手裡提著什麼?」 老虎接過一隻袋打開給我看:「護具,明天不是要比賽了麼?」 我詫異地問:「護具?」 老虎同樣詫異地說:「是啊!」 我一拍腦袋,老虎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他滿頭黑線地說:「明天比賽你打算讓你的人穿著電視機盒上場?」 「我這就買去!」說著我站起就跑。 老虎一把拽住我:「這東西匆忙之間哪能買到好的,這事你別管了,等會我叫人把東西送你房間去。」 我訕訕地坐下,老虎看著我直樂,他摸著發青的頭皮說:「考試不帶筆的事情我以為就我能幹出來呢。」 我說:「我當年到是帶得全全的,就是第二天考數學我頭天複習的是語。」 「那反正考語的時候用得著。」 「沒有,我後來才知道語已經考完了——我把考試日記錯了。」 我們相對大笑,有種「相逢何必曾相識,同是當年差學生」的豪邁,我拍著他的肩膀說:「虎哥,這次想拿個什麼名次?」老虎笑笑說:「我也就是領著徒弟們看看熱鬧,這次規模比我上次參加的不知大了多少倍,上回我連前10也沒進去,這回更不想了。到是董大哥有可能進前5 我急忙又站起來說:「對了,我得趕緊把明天的名單定了。」 老虎一愣:「名單不是早就……」不過他隨即想到我們這支隊伍不能以尋常度之,只好擺擺手說,「那你忙去吧。」 我跟賓館經理要上他們的會議室鑰匙,一路叮噹作響開門進去,作為特權階級,有時候也會遭到嫉妒的白眼,要知道大戰在即能有這麼一個地方作作戰前動員是多少人的夢想。 我大剌剌坐在主席的位置上,抄起內線電話挨個給他們撥過去,盧俊義,不在,吳用,不在,林沖,沒人接……我越打越鬱悶,終於有一個房間裡有人,這人幽幽地道:「喂——」我這會已經滿肚火,大聲喝問:「你是誰?」這人說: 「你猜——」 我殺了這人的心思都有了,咆哮道:「你……」 這人搶先說:「你有殺氣!」 我愕然:「小趙?你還沒回家呢?」 荊軻接過電話說:「他能跟我一起住嗎?」 撞倆傻手裡,我只能憋著火說:「先待著吧,讓他離電門遠點啊,一會我給他爸打個電話。」 繼續打,「喂,你早sei捏(找誰呢)?」秦始皇! 掛了,再打,「表哥,這裡怎麼上不了網啊?」李師師!我告訴她現在賓館都是無線上網,我那個筆記本落伍了。 契而不捨打,終於有個正常人接電話了,我聽聲音問:「狗哥?」 段景住情緒相當低落,有些嗚咽地說:「啥事?」 「咱們的人呢?」 段景住心不在焉地說:「俊義哥哥和吳軍師他們說為了慶祝今天咱學校得了個第二名,去喝酒了。」 「那張清董平他們都跟著去了?」 「沒有。他們認為得了第二是種恥辱,心裡鬱悶地緊」 想不到這麼潑皮灑脫的人居然有這麼強的集體榮譽心,我不禁有些感動說:「那他們人呢?」 「因為鬱悶地緊,所以他們也去喝酒了——他們其實是先走的。」 我:「……那有沒有既沒覺得應該慶祝也沒覺得鬱悶的兄弟呢?」 「有啊,有不少呢。」 「那他們呢?」 「他們一看大家都去喝酒了,就跟著去了……」 我抓狂道:「你跟我說他們都去喝酒了不就完了?」段景住不說話,那邊傳來抽鼻聲。 我這才關切地問:「那你怎麼不去?」 「我在看《藍色生死戀》,太他媽感人了,55555。」段景住號啕大哭。 放下電話,轉過身,寥落地背對著空闊的會議室,一著一幫酒鬼站在武林大會的風口浪尖上,想不仆街都難吶,我此刻情不自禁地想像自己就是當年垓下的羽哥,手握劍柄身披大氅,堅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胸膛裡的豪邁和妥協激戰正猛,虞姬幽幽怨怨卻又死志早萌,她一邊舞劍一邊唱道:「漢兵已掠地,四面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楚霸王我羽哥心思量:活著還是死去,這是個問題…… 老虎領著人往樓上走的時候路過空蕩蕩的會議室,他探著腦袋往裡面環視了一圈,對正在沉浸在悲壯的我說:「會議室借我用用唄?」 ……然後我就看老虎給徒弟們講注意事項,作戰前動員,我聽了一會很自覺地把門從外面給他們關上了。 那天晚上我像個老古董催深夜未歸的女兒回家一樣催他們回來,得到的第一答覆是:正在聽安道全講他和12個紅顏知己的故事第9了…… 第二個答覆是:場裡正有個華麗麗的小妞跟杜興飆舞,我說我也要去看,他們說,哎不早說,快完了。 第三個答覆是:馬上就走了,等去廁所的人呢。 第四個答覆是:去廁所的人排隊呢…… 我半個小時一個電話,把包看得納悶地說:「這人到底欠你多少錢呀?」 結果等我睡著他們都遲遲未歸,也不知是夜裡還是凌晨,走廊裡一陣踢踏,好像是回來了一批,我這才心下稍安,我還以為明天的比賽我得領著倆傻上陣呢,項羽明確表態,比武大會他沒興趣。 天一亮我就踢開所有有人的房間,結果搜羅出來的人讓我大失所望,原來昨天夜裡回來的是吳用、金大堅、蕭讓這些身體吃不消的老弱,送他們回來的,是金錢豹湯隆,而且這小也喝多了,一下出租車就把自己吐成了斑點狗。 我看了看眼前這幾個人,示意軍師和蕭讓他們可以繼續睡覺,然後領著紅著眼睛的段景住和走路還有點晃的湯隆往體育場走,當然還有金大堅是必不可少的,我還得要他給我辦證呢。 我沉著臉,把他們帶到劉秘書給我準備好的辦公室裡,看看表是7點20多分,但已經跟平時8的時候人一樣多了,會場的四面、觀眾席裡、主席台邊上都架起了攝像機,各個地方台的記者們東一撥西一撥地已經開始採訪,在體育場遼闊的場地上,除了央空出一片地方,在一夜之間四周搭建起了幾十個臨時比賽圍攔,都大約半尺高,底座上編著號碼,看來因為人多的緣故,要多場比賽同時進行。 工作人員找到我,要我把今天參賽的選手名單給他,再派一個代表去抽籤,8整的時候在場地央所有選手集合,遲到10鍾者按棄權處理。 我把蕭讓編的8單人賽名字隨便抄了4個給他,然後讓他去抽籤。 當金大堅把段景住和湯隆的證壓出來以後湯隆才有點反應過來,他一把拉住我說:「你不是想讓我上吧?」 我冷冷說:「你為什麼不能上?」 湯隆飄來蕩去地說:「我走直線還晃呢!」 我說:「那我不管,誰讓你的哥哥們不管你呢。」 湯隆一把搶走我的電話,快速撥號,然後大喊:「俊義哥哥救命,你們再不回來就見不到我啦!」 不一會段景住抽籤回來,拿著對陣表,我把剛做出來的身份證給他,跟他說:「現在開始,你就叫張小二了。」段景住想不到自己這麼個各項本事都稀鬆的小弟還能代表梁山參加比賽,到是很樂意,湯隆一看時間都快8了,一溜煙跑出去買了幾個茶雞蛋吃,說:肚裡空空的沒食,一會怕打不過人家。看著怪可憐的,不過梁山的人也太可氣了,不讓他們知道我的手段,這以後的比賽那就沒法弄了。 很快大喇叭裡就廣播,讓各參加過抽籤的選手到場地央集合,湯隆吞下最後一個茶雞蛋,噎得一愣一愣對我說:「我能不去嗎?」 我倒了杯水給他,他以為有門,滿是希翼地看著我。我說:「我到是想替你去,可我要死了就沒人給你們錢讓你們再去梁山了。」 湯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毅然地跟著段景住往外走,我在他身後喊:「記住,你現在的名字叫呼延大嫂——」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章 兩個土匪覆沒記 B~白遷兩位選手呢?」聽口氣顯得比我還著急,大概是劉秘書特別關照過的人, 我說:「時間不是還沒到嗎,再過5鍾不來按棄權。」他啞口無言地看著我,正在這時,戴宗由打體育場門口幾個瞬間移動出現在我們面前,嘴裡喊道:「來了來了。」 我讓工作人員先出去,問戴宗:「怎麼光是你?」 戴宗說:「堵車,我就帶著鐵牛先來了。」 我往他身後看:「李逵人呢?」 戴宗一拍大腿:「壞了,忘了把他腿上的甲馬取下來了。」 我們出去一看,就見李逵正繞著體育場一圈一圈套呢,他邊跑邊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哇哇大叫道:「戴院長,緩緩吧,俺昨天不該拿酒潑你呀!」 戴宗不好意思地衝我笑笑說:「以前戲耍過這憨貨。」 「你趕緊把他弄回來吧,再跑兩圈腿磨沒了。」戴宗正要去,我說:「還缺倆人比賽,你能上嗎?」 戴宗邊打甲馬邊說:「場地太小我跑不開,鐵牛能上,董平也快到了。」說著他躥出去,從後邊攆上李逵,抽走他腿上的紙馬塞到他手裡,由於慣性,李逵又跑了半圈才停下,整個體育場數萬觀眾目睹了這個黑大個捏著那兩張紙片暴走的全過程,都自納罕:這孫了多少啊? 李逵氣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嚷道:「打架沒俺鐵牛怎麼行?」 好漢裡我本來最不想用地就是李逵,這黑鬼人不壞,就是下手太黑,讓他上場說不定會給我帶來什麼麻煩,我踮起腳尖看著。見董平已經跑到體育場門口,身後再沒人了。 我拿起一套護具來跟他說:「你先把這個穿上,要能行再說。」 李逵在別人的幫助下穿戴好,說:「別說這麼輕省,就算讓俺套上石磨找樣能打。」 現在看來沒有其它選擇,如果讓戴宗上,他非繞得裁判脖變成螺母不可,而且段景住和湯隆恐怕靠不住,有李逵在。至少還能保住一個名額。我把雙手放在他肩膀上說:「記住,一會比武只要贏了就行,不許傷人!」我回頭對金大堅說:「把武青和白遷……」金大堅默默無語把兩張做好的證拍在我手裡,一看照片,正是李逵和董平,這就叫術業有專攻啊。 現在時間是812。按照規則這倆人已經棄權,那個工作人員帶著李逵和董平。臨走前把手錶往前調了5,大概是想找借口跟組委會的人扯皮,事實上我們都多慮了,179家隊伍加上以個人名義參加的選手,操場上集合起來地人大約有1000多.:.場面相當混亂,今天要進行的比賽說白了其實就是預選賽,組委會根本沒有精力做到滴水不漏。 這1000多個人被排進一個巨大的對(號分成上午和下午進行,我們4人裡,李逵和湯隆都被排進上午,再按編號分了擂台,各自等著裁判叫號上場。 一時間,整個體育場內外喧囂一片,操場上有教練有選手有看熱鬧的觀眾,擠得風雨不透,像是春運時節的火車站一樣。工作人員想開展工作,只能貓著腰在人群裡鑽來鑽去。大會的喇叭一直在歇斯底里地喊:「請無關人員退出場外,請無關人員退出場外,保安保安……」他們那十幾個可憐的保安被人群裹在心,自保都難,帽擠在地上,被踩成了片兒,膠皮棍兒也叫身邊的江湖人抽走了,印著「保全」字樣地塑料背心讓不計其數的手扒成了吊帶,一個年紀還小的保安腦袋在人浪裡一衝一冒,絕望地叫著:「不要,不要……」 這種狀況顯然是大會始料未及的,其實他們早就應該想到這又不是什麼藝術博覽會,凡參與的人素質都不是那麼高,而且到場的觀眾幾乎是全國最愛湊熱鬧地一批百姓,不是你叫他們退出去他們就聽的。 我在人群裡眼見梁山好漢們大批到來,源源上了貴賓席,我急忙給朱貴打電話,我在一片嘈雜大聲說:「你給我看看李逵和湯隆在哪呢?」然後我就見朱貴腆著肚一手拿著電話,另一手端著望遠鏡,儼然某位開國元帥地氣派,他看了一會說:「25號台附近有個>:黑,你去看看是不是,湯隆實在找不見了。」 我把襯衫脫下來捲成一包提在手裡,一邊走一邊叫:「豬油,小心豬油——」但成果甚微,人們都沒有喪失常識性邏輯思維,知道一個人要沒神經病,不可能提著那麼昂貴的東西出現在這裡。於是我又大喊:「閃開,拉在褲裡了——」這回人群立刻一分為二,捏著鼻目送我從他們眼前走過,這些人沒擠過火車也參加過招聘會,知道門括約肌一但陷入人民戰爭,特別容易因為貽誤戰機而自由開合。 我來到25號台前,一眼就看見了李逵,我上去一拍他,不慣拳擊手套在那彆扭呢,回頭見是我,抱怨道:「戴這個拳頭是大了不少,可打人又不疼,」說著他砰砰用拳頭砸自己臉,「要是換成鐵的就好了。」他身邊那些選手開始用很奇怪的目光看我們,我低聲呵斥他:「別瞎說,一會上去著點。」我又問他,「湯隆呢?」 「那小好像在8台,拖拖拉拉地只是不想上。」 我心想湯隆畢竟是打鐵的出身,那點酒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到是李逵下手沒輕沒重值得擔心,我問他:「你什麼時候上場?」 李逵撞著拳頭興奮地說:「下一個就輪到我。」 台上,兩個年輕人攻防得當,戰術運用靈活,遠踢近打貼身摔,裁判經驗也比較豐富,總是適時地拉開摟抱在一起的選手,準備比賽的選手和觀眾們喝彩不斷。 李逵卻看得甚是無聊,不停喊道:「踹他呀,擂他呀——喂,旁邊那個拉架的,你走開!」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死死拽住李逵,指著那個「拉架地」跟他說:「你給我玩命記住,那是裁判,上去以後一切聽人家的!」 李逵左右看看,見別的擂台上也有,這才說:「俺還以為是多管閒事的,正琢磨上去先把他捶下去再說呢。」 冷汗,順著我脖流下來…… 3之後,裁判根 選手的得分判其一人晉級,另一人直接淘汰,然後方教練意見,選手簽字。裁判拿出對陣表念道:「下一場087號選手白遷對1001號選手李大興。」 我急忙把證件遞上,對方選手也是一個大個兒,裁判檢查過身份證和選手證,示意雙方對陣隊員上場。 李逵邊邁腿進場邊回頭衝我嘿嘿笑說:「看俺的!」 然後他回過頭,一拳就把等著向觀眾行禮的白臉大個兒捅倒了,觀眾一片噓聲,裁判愣了幾秒才把李逵推開,警告一次,然後對台下的記分員說:087號扣兩分!」 李逵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一臉茫然,我用微弱的聲音說:「等……裁判讓你動手你再打……」然後立刻蹲下,找個棍棍在地上畫圈圈。 李逵立刻臉紅了,他意識到他剛才的行為是很不光彩和卑鄙的,他手忙腳亂地過去扶起白臉大個兒,抱歉地說:「對不起啊,俺不知道,一會俺讓你白打三拳。」 裁判也挺不知所措的,本來正常程序是先介紹運動員,由運動員向觀眾行禮,然後互相行禮後才能開始,鑒於目前這種特殊情況,他只能把倆人分開,然後手往下一劈,表示比賽正式開始。 李逵這次看懂了,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裁判一句:「能打了不?」裁判鬱悶地說:「打吧——以後別跟我說話。」 李逵殭屍一樣跳到1001號選手面前.漢力大無比,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李逵把臉伸過去說:「給,打吧,說好了啊。只給打三下。」 1001看了自己教練一眼,那教練開:=個「不用客氣」的手勢,於是白臉漢狠狠給李逵來了三下:一個左勾拳一個右勾拳最後一個下勾拳。裁判示意1001號連得三分。我見這樣下去非輸不可,喊道:「還手。」 李逵揉著臉說:「嘿呀,確實挺疼,那我打你了啊。」他把拳頭掄了兩掄,一個衝拳轟了過去,白臉漢把雙手都護在前面。結果頭臉沒事,身卻像洪水裡地草標一樣被刮倒了,李逵去勢太猛,踩著這位的臉衝到了台邊,裁判又把他推在旁邊,說:「不得攻擊倒地對手。」 白臉漢晃晃站起來。李逵見他不倒地了,一拳把他打躺下。然後繼續跟裁判理論:「俺真的不是故意的……」裁判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他一把推開李逵,跺著腳喊:「你他……你到底會不會打?」他跟記分員喊,087號警告一次,扣兩分!」 我旁邊一個等著比賽的人笑嘻嘻地說:「你地人要再被警告一次直接就罰出去了。」我急忙沖台上喊:「別再犯規了!」 這時第一局結束,雙方休息一分鐘。李逵來到台邊,粗聲問:「俺打的如何?」我旁邊那個選手說:「不怎麼樣,被警告兩次,被對方得了好幾分。你再這麼打,沒等終場就被罰出去了。」我和李逵異口同聲問他:「那咋辦?」 這人歎了口氣,說:「看樣你們也是野路來的,這樣吧,等他開始打你以後你再還手,這樣基本就不會犯規了。」我和李逵又異口同聲道:「好主意。」 對面,白臉漢已經鼻青臉腫,他的隊友不停地給他按摩著,他的教練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跟他說:「打的不錯。就這樣保持下去,引他犯規。」漢吐了口血水。說:「教練,你這種戰術我就怕我堅持不下去……」 裁判看看表,沖兩邊招手,白臉漢戰戰兢兢地上了台,李逵也被我們說的一驚一乍,這回裁判開始比賽以後,兩個人都客客氣氣地面對面站著,漢固然不敢輕易出手,李逵也是頗多顧忌,過了好一陣,倆人剛才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彼此凝目深望,一動不動,真懷疑他們下一秒會同時撅起大嘴,發出情不自禁「嘖」的一聲。 出於職業習慣,白臉漢終於試探性出了一個小輕拳點在李逵手套上,李逵卻還不敢貿然進攻,裁判看了看表,忽然示意白臉漢得一分,我忍不住道:「靠,這就得一分?」那選手說:「這就叫8無作為,對方得一分。」我正要喊,他一拍我說:「別喊!比賽進行場外指導罰一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還讓人活嗎?」 這哥們真夠意思,沖台上就嚷:「黑大個兒,打吧,不還手也不行啊。」裁判冷眼看他時,他攤攤手:「反正我不是教練。」 這就是人多的好處了,比賽在騾馬市一樣地環境進行,根本不可能那麼較真對待的,人群裡喊什麼的都有,教練藏匿其,也很難發現。 李逵終於怒氣勃發了,他的拳頭連環落在白臉漢身上,一邊發洩地叫道:「打也不對不打也不對,你們還講道理不講?」他的對手在他狂風暴雨的進攻下只能用雙手護住頭臉,但我們大家都有這樣一個常識,那就是如果有人用拳頭打你,你可以架開,可以擋住,但要是一面大錘砸過來,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躲開,漢吃了李逵一頓猛捶,搖搖欲墜,一看就是受了很大地傷。李逵又捶了他幾下,第二局也結束了,我得意地問旁邊我們的場外指導:「這一頓捶能得幾分?」 「一分也得不了。」 「啊?」我驚訝地張大了嘴:「把那小揍成那樣了還不得分?」 場外指導說:「對手又沒倒地,又沒打著人家地得分區,憑什麼給你分啊?」 對面的漢癱坐在小板凳上,虛弱地說:「教練啊,其實我學散打的初衷是為了你妹妹……」 教練幫他擦著汗說:「我早知道了,你先別想這些,第三局你只要扛得住他的打咱們就贏了!」 漢聞聽淒然道:「你終究是不肯原諒我——」 裁判也很不平靜,他看得出要論打,10個漢也不是李但按嚴格的規則來說,李逵是拍馬也追不上了,他從地上揀個煙頭抽了兩口,平息了一下澎湃的心情,沖兩邊招手說:「來來來,你倆趕緊做個了斷。」 這回漢抱著必死的決心,一上台就對李逵發動了悍然的進攻,不斷地拳打腳踢,而且還好幾次想背著李逵使過肩摔,不過大家都看得出來,他的拳固然是輕飄飄的,腳踢出來也跟棉花一樣,所謂過肩摔, 著李逵胳膊拿後背頂他前胸而已,李逵傻人有傻心眼著「對方揍他5他還一拳」的標準進行反攻,漢的拳腳像鞭炮一樣辟里啪啦落在李逵身上,李逵的反擊則像巨炮一樣,「轟隆」一下之後寂靜半晌,漢越來越不濟,不但動作越來越慢,腳步也踉蹌起來,支撐他的,八成是教練他妹妹。要是拍電影,這時一個明媚的少女就應該從機場毅然返身,撲到擂台邊上涕淚俱下,然後我們的英雄勃……呃,是奮起,最終取得了勝利。 其實最後除了女主角沒來結果也差不多,那漢抓著李逵過肩摔的時候李逵一個沒站穩朝他倒了下去,然後漢吭哧一聲就被壓在了李逵身下,裁判判的是同時倒地,李逵還不得分。 於是算都不用算,反正李逵0,1001號選手獲勝! 1001號掙扎地坐在地上,奄奄一息:;.者。李逵茫然地站在他身邊,還沖底下問呢:「完啦?」 按比賽禮節雙方教練應該互行禮,1001號選手的教練帶著怨恨的眼神衝我一抱拳,我衝他揮揮手,抱歉地說:「給您添麻煩了。」然後拉著李逵趕緊走。李逵一邊回頭看一邊大聲問:「俺輸了贏了,怎麼也沒人告訴一聲呢?」 這時隨著很多選手被淘汰,操場上也不那麼擠了。我把李逵拉出人群,真想在他屁股上踢一腳,就像我當年沒考上離家最近的幼兒園我爸在我屁股上踢地那腳一樣,我指著觀眾席跟他說:「你自己回吧,我去看看湯隆。」李逵終於反應過來點味了。他氣鼓鼓地說:「怎麼會輸呢,俺找他們論理去!」我終於忍不住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喝道:「回去!」 然後不等李逵回過神來我就往8台走,回頭看這憨貨,悻悻地回去了。 我繞著8擂台轉了幾圈,卻沒找見湯隆,我拉住一個衣服上寫著「江西成才武校」的人問:「兄弟,這台上比了幾組了,有個麻你看沒看見?」 成才:「麻?沒印象。」 我說:「姓呼延。」 成才馬上來了神:「你說呼延大嫂吧。哈哈這名字太可樂了。」 「對,怎麼樣了?」 「這小剛上台幾分鐘,被人打得吐出一個雞蛋來,裁判怕出危險,終止了比賽。」 「雞蛋?」 「是啊,還特別完整。光溜溜的。」 我腦海裡浮現出某人提著一袋雞蛋一個一個吞掉的場景——活該,我現在才想起來。丫買那麼多雞蛋愣是一個也沒給我吃! 我們上午的比賽就這樣全部結束了,結果就是:全軍覆沒!這是打死我也沒想到地事情! 我陰著臉走回貴賓席,湯隆正在那手舞足蹈地講他的故事呢:「……當時我是咽嚥不下去,吐吐不出來,正喘氣也困難呢,那廝一拳打在我前心一下把那個蛋就震出來了,我那個爽呀,後來裁判說不讓我比了,判那人贏。我心說那就算了,人家怎麼說也救我一命……」 我把門踢上,逕直走到前面,把水杯抄起來往桌上一墩,怒喝道:「你們太不像話了!還想不想拿第五了?」 好漢們這才發現我今天氣色不對,平常嬉皮笑臉一個人,現在一拍桌瞪眼睛,效果格外明顯,再說一上午兩陣全輸,他們自己也覺得挺不是個意思。加上自打他們進了城就整晚整晚的酗酒,結果一幹正事抓瞎了。大概也覺得慚愧了,都不言語,有的尷尬地把頭轉向了一邊。 我語重心長地說:「哥哥們,就算你們覺得拿個第五辱沒了自己的名聲,就算你們不是為了那100旅遊費,你們幫兄弟一把成不成,三姐是1107年的人,在座的大部分都比她大是好幾萬年的緣分吶——」我說到激動處,背著手在他們面前快步走來走去,裝夠了大尾巴狼,我又換上痛心疾首的口氣:「就說上午地比賽,咱們是輸在實力不如人上還是輸在技藝不如人上,都不是!是輸在驕傲自大上,是輸在沒把對手當人上——悲哀呀,哥哥們。」 我著重歎道,「悲哀呀!」 盧俊義面紅耳赤地站起來道:「小強你別說了……」他轉過身,拍拍桌拖長音調說:「在比武期間,我提幾個要求,第一,不許喝酒,有酒癮的兄弟克制一下,起起帶頭作用——特別提醒張順和阮家兄弟;第二,在此期間,每人每天要拿出不少於15分鐘的時間來熟則,必要時還要把問題集起來交給小強讓他找專人解答;第三,要聽小強的話,別讓他受傷,大家也看出來了,這兄弟是個好兄弟,他要拿第幾咱就幫他完個心願,以後讓誰輸讓誰贏的不要有意見,大家都同意嗎?」 既然自己的二頭領說話了,好漢們心裡又都有愧,於是大家都說:「好使!」 哎呀我心裡終於有點小舒坦了,咱小強終於也虎軀一震,王霸之氣散發了一次。其實話說回來,單人賽結果如何我並不關心,能用兩場敗仗換來他們地重視這就是最大的收穫。 段景住忽然有點慌說:「下午我要輸了你們不會罵我吧?」一群人盯著他看,不說話。 段景住帶著哭音說:「又不是我自己要上地。」 薰平道:「下午你別上,讓你的對手和我的對手倆人打我一個,一場定輸贏。」 盧俊義抬頭問我:「可以嗎?」 我:「悲哀呀……」 盧俊義:「……景住,你午好好看看規則,下午要輸了——」盧俊義咬牙切齒地說,「我們也不怪你!」梁山連折兩場,最感顏面無光的就是他這個頭領了。 段景住二話不說拿起一份比賽規則掩面跑了出去,那幽怨勁簡直就跟《藍色生死戀》裡的那誰似的。 然後好漢裡楊志、張清、張順這些感覺自己有很大可能去比賽的人都悄不溜的拿走一份比賽規則看著,我見形勢一片大好,就又端起望遠鏡,躊躇滿志地往下看尋著,看了一擂台不是,再看一個,又不是,我耐心地找著,吳用把腦袋湊過來,善解人意地低聲說:「新月女學校上午有三場,都比完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章 巨鯨幫 盯著吳用看了一會,剛想張嘴,吳用立刻說:「那個領隊沒親自出場。」 於是我得出這麼個結論:一個好的軍師,必須先是一個好的心理學家。 我說:「那……」 吳用歎口氣道:「只有一個晉級了,裁判的判罰有問題。」 我眼睛裡閃出八卦的小星星:「難道有潛規則?」但馬上想到如果真有潛規則那新月隊的成績就不會這麼慘不忍睹了。 吳用搖著頭說:「其實也不怪裁判,女孩在台上和人交手,免不了摟摟抱抱,讓她們走得越遠,尷尬的事情也就越多,所以一但出現摸稜兩可的情況總是向著男選手多一些,這也算是一種特殊的照顧吧。」 關於這點,就不能全信了,吳用畢竟是老封建腦筋,900多年的渣滓束縛了他的思維方式,女孩跟男人打吃虧是肯定的,我到是不替那兩個出局的擔心,就是挺關心誰被剩下那一個美女給撂倒了,你說這男人以後怎麼混呀? 我往對面望著,美女領隊不在觀眾席裡,其他人都有條不紊地各自忙著手裡的事情,看樣上午的結果她們還都能接受。我突然想到:我們其實比她們還慘,人家畢竟有一個是實打實晉級了,而我們這邊段景住八成要仆街,董平還有可能跟李逵犯相同的錯誤…… 這時組委會的人找到我,說組委會有請,問他什麼事,他木著臉說不知道。 關於組委會,劉秘書是說不上話的,說到底是人家權利最大,用你的地方用你的人都是給了錢的,理直氣壯,劉秘書的那些手下只不過是幫著打打雜。 我心往起一提,尋思是不是我們辦證的事情被人揭發了,我惴惴不安,來找我的人就像是來押犯人一樣等著我,林沖站起身說:「我陪你去。」我這才心下稍安,其實我也知道開打的可能性很小,我這育才學校這麼大的廟戳著,不可能無所顧忌,再說對方代表的是官方。不過有林沖這麼個老成持重的高手跟著,畢竟心裡有點底。 這次武林大會的評委會主席和組委會主席是同一個人,就是被同其他4評委一起活埋過的華武術協會的會長,老頭看似重權在握,但其實能量也有限,包括其他幾位評委,他們權力的顛峰也就是在表演賽,一但進入比武階段,有一定的規則可循,隨之他們也就成了擺設,國家這回是要找武術基地,至於發掘出藏在民間的高手,還不是當務之急。 我和林沖隨著那工作人員來到主席辦公室,其4評委也在,還有幾個看上去非常臉熟的人,新月的美女領隊赫然也在其內,我這才多少放下心來,再細打量,明白了:這裡的幾個人都是領隊或負責人。 主席正端著杯吸溜滾燙的茶水,見我進來,微微笑道:「坐吧。」我注意到他手裡的玻璃杯熱氣直冒,他卻毫不在意地用一隻手穩穩握著,這老頭,不簡單吶,看他那樣大概只是習慣,絲毫沒有顯擺的意思,他問那工作人員:「還有人嗎?」 門一開,老虎也進來了,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看見我,只衝我笑了笑,他雖是江湖人,但也是個真正愛武之人,在5大師面前,不敢有絲毫的莽撞。 那工作人員跟主席說了聲「人齊了」就走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了。 我們這些領隊或館主面面相覷,都不知道什麼事情,主席雖然還沒說什麼,但我們已經感覺到氣氛有些凝重,難道這次武林大會只是個幌,國家把我們這些「高手」聚集起來有什麼特殊的任務去執行?嘿,那就太了,一般這種隊伍裡會隨機加入不少美女,然後我們花著的錢,開著國外的車,去執行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美女領隊這樣的花瓶(?)腦門上簡直已經刻上了「專供主角(小強)禍禍」的字樣。我坐下以後有一眼沒一眼地掃她,只是她這次見了我卻沒瞇眼睛,壞現象。 然後我們就眼巴巴地看著主席,等他說出驚天的秘密,一般盜取「猛禽」製作流程,刺殺阿布這種小事情可能還用不到我們,起碼得是在東歐平原的拉托維亞、愛莎尼亞、俄羅斯和白俄羅斯交界處發現了一個可以去往異界的發送門…… 主席放下水杯,搓了搓手,沉聲道:「這次大會比較有實力的基本上都在這了。」 看看,開門見山! 「現在有一個難題我想向各位求助。」 馬上要步入正題了! 說到這主席開始沉吟,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我忍不住說:「老爺您放心說,我覺得在座的各位都是愛國志士,不管我們幫上幫不上也不會到處咧咧去。」 主席微微一笑說:「這事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可能你們早上也見了,咱們的會場秩序簡直是一塌糊塗,以至 的工作人員想進進出出都得謊稱拉在褲裡了也不知——我們帶來的人手本來就缺,靠那幾個保安又是杯水車薪,所以我想跟各位借點人,主要負責維持秩序,也用不了幾天,最多一個星期**成的人也就該打道回府了,那時候我保證物歸原主,絕不貪污。」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人們都笑了起來,我一拍大腿說:「就這事啊,您跟我一人說不完了麼?」 顯然這次的陣容不是主席親自排的,他看了我一眼有些遲疑地問另外那4評委:「這位是……」 那老僧長眉一挑說:「育才武學校的。」 主席依舊糊塗:「育才不是有5……」 老僧眼精光暴射:「就是校旗上有朵向陽花的那個。」看來和尚偏向於向日葵派,我很感激他沒說那是妖魔邪樂。 主席恍然道:「哦,就是旗上畫得亂七八糟的那個學校啊。」 邊上的老道下意識地把帽扣在頭上說:「印象深刻呀。」 我站起身在屋裡溜躂了兩圈說:「這種小事情交給我那些學生辦就好了,不用勞煩別人,再說幾位遠來是客,還要忙著準備比賽,讓他們操心別的事,我這個做地主的怎麼好意思?」 我這番話的言外之意還有: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誰也別跟我搶風頭。 在座的有人原本就不想多管閒事,此刻沉默不語,也有不服的,一個肩膀上印著李小龍的精壯年口氣不善地說:「這麼大的場靠你們一家看得住嗎?」聽這人說話早年肯定當過流氓,鬧不好現在還兼職著呢。 我毫不客氣地回敬:「我們人多!」 年漢假意拍著肩膀上的灰塵,光棍氣十足地說:「我們精武會館全國各地人也不少。」 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住我們樓上的朋友,在表演賽上他們的疊羅漢給我印象很深,我笑道:「貴會確實比我們有優勢,你們可以站得高高的,誰搗亂一眼就看出來了。」在場的人回想起那天的情景,都樂出聲來,美女領隊想笑,卻又覺得跟我不是一個陣營,所以就用看小丑的目光掃了我一眼。 「你他媽……」流氓會長急了,要衝上來跟我玩命,從這一點看他就不算危險,胸無城府,事實上他的髮型到氣質簡直就是翻版的老虎,但是我知道一但讓他抓住那就危險了,他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我既想用個「橫掃千軍」,又想用個「開門揖盜」其實來個鐵板橋的身法也行,問題是:都不會,板磚也沒帶著。 林沖一踢腳邊的凳,他本來是在我後面坐著,那凳像長了眼睛一樣繞過我,來到會長身後一頂他膝關節,這大塊頭不由自主一屁股坐了下來,林沖呵呵笑道:「別激動,有話坐下說。」 我快步站在林沖身後,說:「我再烏鴉嘴說個喪氣話,各位的隊伍說不定哪天就全部出局了,到時候你們走了秩序還得亂。」 主席深深看了林沖一眼,又端起杯吸溜著茶水說:「這個到是我考慮不周的地方了。」 美女領隊冷冷道:「我可以保證我們能堅持到最後,而且我們是學保鏢專業的。」 我扶著林沖肩膀臉歪嘴斜地說:「你們就別跟著添亂了,本來不想湊熱鬧的也得給你們的人引出來,剛才有個保安貼身穿的背背佳都讓抽走了,姐妹們誰想試試?」 女領隊氣憤地一拍桌,鋼化玻璃垮嚓一聲被震出無數條耀眼的白色裂痕。 主席為難地說:「這個事情是我鹵莽了,現在看來最好的辦法是一事不煩二主,除了這位育才的負責人,幾位這就去忙吧,我再次表示抱歉,祝你們取得好的成績。」 除了女領隊和那位精武會的會長氣鼓鼓的,其他人表示可以理解,但也頗有幾分惆悵地離開了。老虎臨走前和我低聲聊了幾句,當他知道我們上午連輸兩場之後驚訝地說:「怎麼會這樣,我們的人都能贏。」我嘿然道:「大意了……」 人們走後,主席笑瞇瞇地問我:「貴姓啊?」 我賠笑:「不敢,姓蕭,您叫我小強就行。」 「哦——」主席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問:「哪派的呀?」他們這些老人,講究個名門正派,你要光舉過兩天槓鈴打過幾天麻袋在他們眼裡根本算不上自己人。 我只好老實回答:「無派。」 主席奇道:「吳派?看你指繭都在前端,到像是練過幾天鐵印,不像吳派。」 我伸出來看了看,慚愧地說:「那是抓磚頭抓的,我這個無是無門無派那個無,我只負責行政工作,業務上的事,」我一指林沖,「您問他。」 主席又看了林沖一眼,跟我說:「咱們先說正事,蕭領隊能出多少人?」 我說:「300吧,這些人您其實不陌生 大會的舉牌禮儀就是他們負責的,那有表演賽上,他著……」我說到這不知道該不該提起這件讓評委們痛苦回憶的事了。 主席:「哦呵呵呵,我怎麼能忘呢!?」 我用腳劃著地說:「那天得罪了。」 主席一副不記前嫌的樣說:「沒事,要說功夫,貴校的學生讓我們幾個老朽眼前一亮啊,至於咱們今天說的這個事,本來地方上的公安機關也表示願意幫忙,但我想咱們武林同道相聚一堂,還得要外人幫著維持秩序,恐怕淪為笑柄,所以這才想了這麼個辦法。」 我忽然說:「給錢嗎?」 主席被茶水嗆得連連咳嗽,問道:「你說什麼?」 我反正也豁出去了,小聲說:「每人每天給200錢就行。」 某位可能是專修擒拿手的評委一下跳了起來,叫道:「你小跑這訛錢來啦?」看他那樣很想用擒拿手前來討教討教我的「鐵印」。 問題是我費半天勁,得罪那麼多人不就是為了錢嗎?其實對一所真正的學校來講,這種機會就算倒貼錢都願意上,在規模如此龐大的武林大會上負責保安工作,那廣告效應基本上比團體第一名差不了多少,這也就是精武會和美女領隊為什麼孜孜以求的原因了。 但對我來說,要低調出名高調發財,300走了,你不能讓他們身上不揣一毛錢就走吧? 主席攔住「擒拿手」,對我說:「錢的問題我還沒有想過,但是每人每天200不是有點高啊?」 我爽快道:「那您開個價。」反正別家都走了,我就不信這老頭還有臉再把他們請回來。 主席為難得直撇嘴,說:「問題是這個不在我們的預算範圍之內呀。」 我說:「那不要緊的,您只要把今天早上那混亂勁的錄像給相關領導看看他就明白這是重大的失誤了,昨天賣大力丸的都跑進來了,這成何體統呀?」 主席終於下定決心,正色道:「你誠心給個價。」 我說:「這樣吧,也別每天200,300人,每人發1000塊錢,一直到大會閉幕,怎麼樣?」 主席倒吸一口冷氣:「那就是30萬吶!」 「30萬,毛毛雨啦,您在主席台犄角旮旯貼個小廣告他百萬?」 主席想了一會,苦笑道:「讓你的人下午來吧。」 老頭把我和林沖送出門,拍著我的肩膀笑說:「蕭領隊,我算看出來了,你既不是吳派也沒練過鐵印,你是『巨鯨幫』的。」然後他再次看了林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年輕人,門裡的?」林沖笑笑不說話,把手展開給他看了看,主席點點頭,讚道,「果然好功夫。」 在回去路上我問林沖:「你們倆什麼意思?」 林沖說:「那老頭八成也使槍,手上的老繭厚得都握不住拳了,我給他看看我的,他自然就知道大家是同一路數了。」 300經在收拾行裝準備出發,我跟徐得龍說要他幫我最後一個忙,他沒說什麼,很快領著人過來了。 午,300組委會招待,吃過飯後早早入場準備,他們分成100負責把守由觀眾席通往場地的圍攔口,100分成10小分隊在場內巡邏,順便協助裁判做些工作,另100沒什麼事幹,休息,定點換崗。 下午的比賽還沒正式開始就有人妄圖在擂台周圍佔個好地勢,結果發現大會加派了人手,這些傢伙連保安也不放在眼裡,更瞧不起還是娃娃臉的300士,有的直接往裡闖有的扒著圍攔跳,戰士們開始是勸說回去一批,硬闖的一律拽倒,不服可以再打,而且全部是單對單,你想,有身份有本事的全有證件可以進,這些挑事的多半就是「百姓」,誰能是戰士們的對手? 大概也就亂了不40分鐘的時間,不老實的全都學乖了序井然,大家憑證出入,50個擂台上的賽事比上午幾乎要順 只是有個擂台出了點小意外,兩名選手打急眼了,比賽終止後還在廝扯,雙方隊友和教練也開始對罵,幾乎打起群架來,一隊戰士先控制住了局面,由李靜水上台三拳兩腳把倆人擺平,本來束手無策的裁判一激動上前高高舉起了李靜水的手…… 小伙自始至終都沒踢襠。 我們的比賽也很順利,馬賊出身的段景住憑著狠辣和在《藍色生死戀》裡發洩不出的抑鬱,將高出他一頭的對手3踢出擂台,最終以點數勝利,董平更不用說,贏得波瀾不驚。 不過這些我都沒怎麼上心,因為明天的第一場團體賽才是最關鍵的!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八章 拳皇 上到了賓館,我打開會議室的大門,展開梁山整風運團體賽名單討論會,與會者:梁山全體好漢,在座的每人面前一瓶升裝娃哈哈礦泉水,盧俊義和吳用則是人手一杯熱茶,吳用把眼睛架在鼻樑上,很專注地看著手裡的稿。 大會第一項議程,由盧俊義哥哥講話,盧俊義清清嗓道:「我們梁山是有著久歷史的,早在漢代……」 我汗下,俯身壓低聲音說:「哥哥,咱們簡短截說吧。」 盧俊義點點頭,又說:「那咱們就從前些年說起——那是宣和三年啊,用現在的說法也就是一一二二年……」 我險些從台上掉下來,這是前些年?萬幸做報告的不是秦始皇啊。我賠個笑臉說:「哥哥,要不咱再短點?」 盧俊義白了我一眼,輕輕拍著桌說:「那就一句話,不管誰上場,輸贏如何,一定要打出我們梁山的氣勢來!」我伸出拇指表示大讚。 我拿出蕭讓虛構的名單來在手裡彈了彈,說:「下面咱們把明天參加團體賽的名單定一下。」然後我看了看林沖,林沖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推不掉,站起來轉向大家說:「眾位兄弟要沒意見,恕我冒昧——明天就由林某帶隊了。」 林沖武功蓋世,又謙和沖淡,想當年火並王倫之後硬是把梁山頭把交椅讓給了晁蓋,屬於那種遠離政治,人品值爆發又百戰百勝人見人愛的老哥型人物。全山上下沒有不敬服的。他這麼一說,大家都樂呵呵地應道:甚好。 林沖剛要坐下,我忙說:「沖哥。兄弟對各位哥哥還缺乏瞭解,這點將地事情沖哥一併做了吧。」 林沖也不推辭,往坐席裡指點道:「張清、楊志二位兄弟,有勞。」這兩個人既是天罡裡靠前地,功夫也沒的說,眾人自然毫無意見。我心想與其這樣那團體賽不如全由天罡出任算了,林沖和我想一塊去了,接著就指到了張順那,張順搶先說:「我和阮家兄弟都商量好了,參加個人賽。」林沖點點頭,接著往人群裡看著。 這時李逵忽然上前一把抓住林沖的手道:「哥哥,算上俺鐵牛吧,白日裡輸得實在憋屈呀!」 扈三娘猛然站起。氣咻咻地說:「林大哥做事有偏向,咱108個兄弟向來秤不離砣,為什麼一有好事總是你們天罡先上?」 林沖不悅道:「三妹怎麼這麼說話?我選地這幾人是功夫不如你還是資歷不如你,僅僅是靠排名來的嗎?」 扈三娘道:「是我說錯話了。林大哥別見怪,那麼剩下的兩個名額總該有我一份吧?」她見眾人都不說話嘿嘿笑。知道大家都拿她當笑話看,她一拍桌,喝道:「誰不服?」 在座的人裡不少是她馬上擒來的,見女暴龍真毛了,都很聰明地閉上了嘴,而且就算有本事的,也不願意和一個女流之輩較真,所以一時間還真就讓她叫住了,她得意地說:「那我明天可就上了啊!」李逵這時才反應過來,跳著腳嚷:「憑什麼你上,俺第一個不服!」扈三娘和李逵素有嫌隙,此刻勃然道:「來人吶,抬刀備馬。」看來是平時喊慣了,李逵也隨手往腰後摸去,叫道:「怕你不成?」 吳用忙道:「莫傷和氣,不是有兩個名額嗎?」 對峙地兩人同時一愣,都訕訕地撤了架勢,然後一起看向林沖,沒等他說什麼,我抄起擴音器甕聲甕氣地說:「喂喂,兩位同志請安靜,明天的比賽你們誰也不能參加。」 倆人這回同仇敵愾,齊問:「為什麼?」 「鐵牛,你今天上午比賽已經輸了,而我們的團體賽和個人賽報上去的名單都是不一樣的,所以你不能再出現在賽場上了。」 李逵聽完目瞪口呆,扈三娘幸災樂禍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說:「我可沒輸過——丟人敗興的。」她馬上對湯隆說,「我可不是說你啊。」李逵乾生氣沒辦法。 「你看照片!」我指著報名表上運動員相片的位置跟扈三娘說。 「怎麼了?」她還是不明白。 「這臉雖然都照得跟五筒似的看不出誰是誰來,」我說:「可是你看那髮型卻絕對都是小*平頭,你要捨得剃成這樣你就上!」 扈三娘頓時癡呆,過了好半天才囁嚅問道:「不是能戴頭套嗎?」 我說:「你這麼長地頭髮再戴頭套,你那臉得比你那棗紅馬長,弄好了是橄欖型還好看點,要一頭大一頭小你就成聖火了——而且到時候也沒你合適的頭盔,普通頭盔都是護臉的戴你頭上成鴨舌帽了。」 扈三娘不寒而慄說:「那明天我先不上了。」 剩下的人又都盯在林沖身上,現在天罡星裡只有戴宗沒有任務,但戴宗不以拳腳見長,所以被排除在外,盧俊義說了,事關梁山榮譽,不能等同兒戲,那麼其餘地人誰被林沖點到,也就意味著至少在林沖眼裡他是72地煞最有本事的。 大家目光灼灼地看著林沖,林沖也挨個看去,他地眼神掃在誰身上誰都精神為之一振,但剩下的列位好漢之,要說誰的功夫強到讓其他人無話可說,還真不好找,像人緣好的如朱貴杜興身手卻又著實不行,林沖看了半天忽然說:「時遷兄弟——」 時遷正在專心致志地拿小刀削一個蘋果梨,這種狀況用腳指頭想都沒他的份,所以林這一喊他,時遷嚇了一跳,刀尖戳在手背上,他嘬著傷口茫然道:「啊?」 「明天你算一個如何?」 時遷一呆,手蘋果梨落下,旁邊的湯隆手疾眼快接住。喀嚓喀嚓地啃起來。 好漢們一片咦聲。因為技術含量問題,打劫的和小偷向來互相鄙視自古使然,所以時遷雖然排名雖然不是最末(也差不多)。但地位卻一直在梁山地谷底徘徊,好漢們想不通之餘,都把眼睛望向別處,心說林衝下一個叫到誰那說明在他心目誰就跟賊一樣沒品,這種丟人地事是不幹的。 林沖見人們都低著頭,像避瘟神一樣避著他。微微一笑,忽然轉過身來道:「小強——」 我正捏著個大喇叭笑吟吟地看他如何收場,他猛的一喊我,我也像時遷一樣嚇了一跳,大聲說:「啊?」只聽會議室裡一陣長洪 啊啊啊啊」的回音飄來蕩去。 林沖捂著耳朵,皺眉說:「明天你沒事吧?跟著我們一起上場吧。」 好漢們都笑:「對對對,小強最合適了。」「真是眾望所歸啊!」 我放下喇叭呆若木雞說:「哥哥,做人要厚道啊!」 林沖笑著湊近我。悄聲說:「還不明白嗎,基本用不著你上場。」 我一看也對,林沖、楊志、張清,如果對手有實力把這三位給拼下去。那麼其實別人上場也沒什麼意義,反正都是擺設。而現在也就我和時遷能「服眾」了。看來只能這樣了。 我拿出名單說:「那咱們把人名對一下,沖哥,你來林勝,張清哥哥,你來李新,楊志哥哥,你是王全。」 蕭讓納悶了一會說:「有這麼個名字嗎?」 我看了看那個字,說:「那就是王工。」 — 蕭讓鄙夷地說:「那個字念(銅)!」我大慚。 這時會議室門一開,包探進頭來,看黑壓壓坐了一片人,招呼說:「都在呢——強你啥時候能忙完?」 我對著喇叭說:「啥事啊,你進來!」光露一個臉的包頭看上去挺恐怖的,等她整個人進來就好多了。 包說:「你先幹你的事,我在附近看見幾家婚紗店,想讓你陪我逛逛。」 張順奇道:「婚紗是啥玩意兒?」 扈三娘瞪他一眼說:「就是嫁衣。」 包:「三兒也在呢,一會一起去吧。」 扈三娘黯然道:「我不去了。」 我見包在場這會也開不成了,於是邊往外走邊說:「那就這樣吧,咱們明天7點半準時在大廳匯合。」 張順歡喜道:「小強要娶媳婦了?這可該慶祝慶祝,咱們喝……」他剛說出一個字就知道犯忌了,急忙打住。 我看出大家是真的為我高興,笑著說:「喝吧喝吧,每人限量半。」 包說地那幾家婚紗店根本就不是以經營婚紗為主,只是擺在櫥窗裡做個樣,進去一看,不但價錢死貴,而且上面落滿了塵土,所以我們連試的心也沒有,幾家店很快就被我們溜躂完了,我挽著她的手,趁著夜色就當消食,慢慢走著。在馬路對面,一個熟人遇到了挺尷尬的事情,我一見之下不禁樂不可支起來。包奇道:「你笑什麼呢?」也往對面看了一眼。 在馬路對面,一個漂亮的女孩被三個醉鬼擋在路上,那女孩左奔右突都被嬉皮笑臉的醉鬼攔了回來,看樣是想佔點小便宜,那女孩有一頭烏黑順滑的秀髮,一雙嫵媚有神的單鳳眼,只不過現在還沒瞇起來——新月地女領隊。 你說這仨人不是作死呢麼? 可是包一看就急了,她很有經驗地從一個電話亭下面抽出兩塊板磚,遞給我一塊,急火火地說:「走!」 我一把拉住她,趴在路邊的欄杆上,不緊不慢說:「我請你看電影。」 包莫名其妙地說:「什麼電影?」 「《痛》!」 可是看了一會女領隊太拖戲,也不說揍人,只是脾氣很好的想離開,三個醉鬼圍著她,小動作不斷,卻也沒有大突破。包掐我一把說:「你這人怎麼這樣,還不去幫忙?」 我心想也好,過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就領著包過了馬路,往前湊合了一點,誰知那女領隊一眼看見我,興奮地揮手喊:「哥,他們欺負我。」 我一下就傻了。叫得那叫一個親呀。我都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妹妹了,當我搜尋到一絲她眼裡地得意和狡猾時,我終於明白了:這小娘皮要陰我。想把我拉下水。 我早該從她表演賽就耍地手段裡推斷出這小娘們是只不折不扣地小狐狸了,她這麼一喊,那三個醉鬼卻當了真,用酒瓶指著我的鼻警告說:「你少管閒事!」我無辜地說:「我不管,就看看。」 趁這個工夫女領隊很不仗義地跑出包圍,邊走邊還笑嘻嘻地跟我說:「哥。狠狠揍他們喲。」看她那清澈的眼眸和那銀鈴般地聲音,純潔得像泰山他妹妹似的,好像在大森林裡穿麻戴草幾十年剛鑽進這浮囂的塵世,誰能想到她面若桃李,心如蛇蠍,估計現在這情形不管誰把誰揍了,她都能笑到抽筋了。那三個傻B看得直發呆,然後不自覺地把我圍上了。我多冤啊!包這時從我身後閃出,舉著板磚咬牙切齒地說:「誰敢動手老娘拍死他。」 一個傢伙醉眼斜睨道:「嘿,又一個小妞,還挺勁的。我喜歡。」另一個接口說:「就是醜了點。」最後那個腦袋上染著縷紅毛的嘿嘿淫笑著說:「沒事,關了燈是一樣……」 不等他說完。我一磚已經狠狠砸在他腦袋上,我小強哥是有點沒皮沒臉,但人總有原則的,我地原則很簡單,欺負我女人:不行。 遇上這樣的渣滓,包的臉也被氣得煞白,在我磚頭拍上紅毛腦袋的同時,她也一腳踹了這人渣的命根,包喜歡穿靴,就是鞋尖是一個看上去就很疼的銳角那種,紅毛頭上挨磚襠上腳,身瞬時弓成一個蝦球,眼眶外努,發出了消魂的「哦——」的一聲。 「爽嗎?」我抓著他地頭髮,把他的腦袋在鐵欄杆上撞出一個超重低音,紅毛委頓在了地上,包歡呼一聲,像個見了糖果的小姑娘一樣衝上去用鞋尖一下一下點紅毛的肚,邊點邊罵:「拉登(燈)拉登,長了個豬頭還想當回民!」 紅毛地同夥愣了幾秒這才抄著瓶衝上來,包踢得正哈屁,我只能擋在她身前,胳膊上馬上挨了一瓶。 「別打了。」一個聲音冷冷道,女領隊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她平靜地對兩個醉鬼說,「等一下。」然後她把我和包手裡的板磚接過去,架在欄杆上,像劈綠豆糕一樣劈了一地磚粉,醉鬼之一不禁道:「不會是假地吧?」 女領隊腿動了動,醉鬼手裡的酒瓶就齊刷刷斷成兩截,女領隊跺跺腳把鞋上的玻璃渣弄乾淨,瞇著眼睛問他們倆:「還打嗎?」 都說酒精的麻痺容易讓人幹出傻事來,在這倆人身上就一點也沒體現出來,他們倆把頭搖得跟颱風裡的柳枝似的。 然後我們四個就靠著欄杆 看包又踢了一會紅毛,三個醉鬼這才與我們灑淚而 包這時已經心情大好,掏出紙巾擦著額頭上的汗,在路邊買了一瓶冰水,咕咚咚喝幾口就感歎一聲:「哎呀累死了。」她喝光水,這才看著有點尷尬的我們倆說:「你們認識?」 我和女領隊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個點頭一個搖頭,包疑竇叢生:「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 女領隊把包拉在一邊,跟她低聲說著什麼,邊說邊還回頭瞟我幾眼,包邊聽邊樂:「哈哈,妹你別往心裡去,他就那德行。」 我點根煙蹲在馬路牙上抽,覺得被這兩個女人排斥在外了,鬱悶地很。過了一會女領隊一個人走過來,看樣原本是想用腳踢我的,想了想還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衝我伸出手說:「強是吧?我叫媛,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咱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了。」 我拉著她的手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感歎道:「怎麼一點死皮也沒有呢?」 媛抽回手,瞪了我一眼,沖包親熱地招呼:「包姐——」 包走過來挽住她的胳膊,兩個人那叫一親熱,包說:「妹,手腳夠硬的啊。」 媛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從小練的。」 這時我終於有機會問:「剛才那三個混混你怎麼不早點打發了,你是不是光會劈磚頭啊?」 媛一笑說:「我們練武之人就是要少招惹是非,能不動手盡量不動手。再說我們學的是保鏢專業。必須學會潛伏,不在人前暴光,否則就成了擺設。剛才……」媛忽然正色跟我說。「剛才我不知道你身後還跟著包姐,要不我也不會跟你開那樣地玩笑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玩笑?」我揉著胳膊叫道:「你知不知道會出人命地?」 說到這媛上下打量著我說:「你到底會不會功夫,為什麼你打起架來像個流氓一樣?」 包笑道:「你已經不是第一個這麼說他的人了。」 我接口:「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媛拉著包說:「姐,你條件這麼好,跟著我學功夫吧。」 我一把包拉到自己懷裡。瞪著眼跟媛說:「你還嫌世界不夠亂嗎?」 …… 第二天7點半鐘,我和好漢們準時出發向體育場,300經被組委會早早接到場地並且到位了,林沖按喇叭的提示到指定地點進行抽籤,我利用這個時間找到組委會主席,跟他說因為特殊情況我們隊想換一個人,把一個名叫周挺猛(周通+焦挺+童猛)地換成蕭強,也就是我——我可不想頂著這個名字過完後半生。還沒等我說理由。主席就和藹地說:「行嘛,我也很想見識見識你的鐵印。」…… 然後我就拿著組委會特批的條回到貴賓席,林沖已經回來了,今天的對陣表都是團體對團體。林沖樂呵呵把名單遞給我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我一看也笑了,對手是精武自由搏擊會。 接下來要排出上場名單。名單一但排定不可更改,選手必須按次序出場,這就是為了防止兩支隊伍在選手出場次序上勾心鬥角,最後搞得比武不像比武下棋不像下棋。 我拿著名單,依稀想起了童年時候玩拳皇的情景…… 那時候跟人單挑如果水平相近,出場次序確實很重要,我一般是先選個比較養眼的比如不知火舞啦麻宮雅典娜啦上去試探敵人火力,然後草雉連招搞定一兩個,隱藏boss魯卡壓陣,+|.那一片沒人不怕。 今天這種情況,我無疑將作為隱藏任務留到最後,只不過這回誰打通關見到我,那麼驚喜將是大大的…… 楊志首先自告奮勇要求打頭陣,張清緊隨其後,依林沖的意思不給對手任何機會自己第三出場,時遷尖聲細氣道:「別價哥哥,讓我也上去亮亮相唄。」 我在林沖耳邊低聲說:「讓他上,咱也正好需要輸一場……」 我們的比賽被安排在840,我們所在的5擂台剛舉行完一場比賽,滄州紅日武校對山西大同育才武學校,要不是滄州人厚道山西人基本早就滿地找牙了,這群鼻青臉腫的老西兒們聽說我們也是育才的,還給我們鼓勁呢:「加油兄弟,爭取拖到第5……」看來叫育才的都比較沒譜,裁判還說呢:「怎麼又一個育才呀,光第一輪就4育才。」 我問:「戰況如何?」 裁判邊收走我們地名單邊說:「已經淘汰3了,加你們第4。」 我:「……」 裁判把名單放在一邊,大聲說:「比賽雙方:精武自由搏擊會對育才武學校,選手名單核對無誤,雙方領隊見禮,比賽馬上開始。」 對面的大塊頭會長穿著一身黑色護甲,雙拳對擊冷笑著走了過來,林沖雖然是我們這邊的主心骨,但育才的官方領隊還是我,我只能走上前去假模假式地衝他抱了抱拳,擂台上楊志和精武會地人已經站好,裁判見過場都走了,手往下一揮,示意比賽開始。 大塊頭見完禮並沒有立刻歸隊,他用肩膀扛了我一下,背對著裁判低聲說:「姓蕭的,你們死定了!」 我說:「不見得吧?」 這傢伙嘿嘿獰笑:「你信不信你們地人連我們第四個人也見不到?」言外之意育才肯定被三振出局。 還沒等我說話,只聽身後裁判大聲喊:「精武自由搏擊會對育才武學校第一場,育才武學校王全勝!」 我看了一眼張大嘴巴合不攏的大塊頭,這才轉過身,鄙夷地對裁判說:「那個字念!」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章 多拉A夢 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從楊志上台到「王全共大概連30秒的時間也不到,他拳擊手套上的標籤還沒摘呢+:.志的對手躺在擂台上抱著腿站不起來,裁判這才宣佈他直接勝利。 「……我踢到他腿上的麻筋兒了。」我問楊志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如是說。 一個高手嘴裡,居然出現「我踢到他的麻筋兒了」這樣的措辭,我很是遺憾,就算我這樣一個只看過幾本武俠小說的人,都能說出好幾個穴位來。 下一場是張清,我對張清信心十足,在讀原著的時候,我對張清根本沒有概念,只知道菜園張青,後來才知道跟張清一比,菜園就是個賣包的,因為賣的是人肉包,所以頂多跟《理髮師陶德》一樣,是倫理藝片;而張清沒歸順那會,憑著一手飛石連打梁山15大將,端的是威風凜凜,差點跟美國人一樣拯救了地球,雖然最後沒拯救了,但到底是大片,不可與張青同日而語。 張清上台之後就和對手戰在一處,無論是從技戰術還是出招上都規矩,就是老有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讓人看不懂:他一但和對手分開段距離,就老沖人家甩手。 第一回合打完我問他:「清哥,你老甩手幹什麼?」 張清也有點無奈說:「戴著這手套總不習慣,老以為是拿著件暗器呢,想丟出去打人。」…… 我看了一會,實在閒得無聊。開始在附近擂台溜躂。和我們隔著一個擂台是老虎他們,他們第一場還沒打完,老虎見我戴著頭盔穿著護甲。失笑道:「你這是幹什麼?」我衝他高深地笑了笑,台上代表老虎一方的是個陌生的大漢,出拳虎虎生風,正把對手逼在角落裡痛打,老虎跟我說那是他師弟,我知道老虎在「門」裡輩分甚高。這時候跑出個師弟來到是很蹊蹺,再看站在他身邊地隊友也都是些生面孔,看來老虎畢竟留了後手,其實12太保到了這種場合確實白給,我正有人拽了拽我地衣角,說:「別擋著我。」 我回頭一看樂了,見古爺坐在小馬扎裡。正津津有味地看戲呢,老傢伙身邊還放著一把二胡,我招呼道:「古爺,您老也來了?」老古隨便答應了一聲。問:「上次跟著你打架那倆小這次頂大梁了吧?」 我說:「他倆啊……」這時正見李靜水和魏鐵柱混在一個小分隊裡從我們面前走過,我忙叫過來跟古爺寒暄。古爺奇道:「你倆沒比賽?」 李靜水笑笑說:「我們功夫太次,上去白丟人。」魏鐵柱點頭。古爺見他們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抬起頭來問我:「你的人在哪比?」我指給他,老頭站起身提著馬扎晃蕩了過去。 我往四處看了看,見離我老遠兩個擂台圍滿了人,現在普通觀眾進不來,場內地都是行家裡手,也就是說這兩個擂台的比賽含金量絕對高,我屁顛屁顛跑過去看,其一個無怪人多,媛領著她的娘軍在打呢,而且這些女孩一個賽一個漂亮,都唇紅齒白巧笑嫣然的,現在穿起護甲,別有一番風味,隨便擺個造型都跟廣告似的。 我使勁往裡面擠,擠了半天毫無成效,擋在我前面的無一例外是膀大腰圓地漢,最裡邊的還壯,離媛她們最近的那群人我估計都是內家高手,要不就是像傳說一樣踩著別人肩膀進去的。我在圈外跳著腳喊:「妹……」一群男人驀然回首,媛也回頭看了一眼,衝我笑了笑,我在嫉妒得要滴出血來的眼神裡來到台前,媛也是一身護甲,身邊站著她的姐妹們,連打下手的都是小美女,我往台上一看,見湖北隊某選手正在和媛她們隊的女孩你一拳我一腳地互毆,那女孩面目清秀,身材苗條,只是滿臉通紅,也不知是打地還是累的,再看她出拳踢腿無一不是狠辣有加,每當她擊對手的時候台下圍觀的人就發出一陣陣起哄地喝彩聲,一但被打到,眾人就一起噓那男的,還有人罵:「好男不跟女鬥嘿!」「你他媽是男人嗎?」 那湖北漢頂著巨大地壓力,一記重拳明明要打對手了,台下一片罵聲,結果一遲滯被躲過了,自己還挨了一下;偷個破綻明明能把對手掃倒,人群裡無數面目猙獰的臉猛地暴現出來,只好多少收幾分力,結果人家不痛不癢的接住了,又打了一會,漢實在受不了了,趁著一錯身的工夫趴在擂台欄杆上衝底下大吼:「要不你們 試?」說著還慢慢把一隻拳頭升到自己臉前,明白人來那是一個習慣性出指的動作。 — 在那位湖北選手受到裁判警告後,美女隊以點數贏了第一場,那小美女在台上衝下面頻拋媚眼,還把一隻手放在腰上擺了個POSE,又脫了手套用兩根手指戳自己的臉蛋,絲毫不用懷疑如果在她身後擺台奧拓也絕對能賣出法拉力的價錢。下面的男選手們瘋了一樣拍照,很多人本來是馬上要參加比賽的,已經戴上了拳擊手套,他們就用一根指頭擺弄手機,比多拉A夢還熟練。我搖頭歎道:「這也是你們的一種策略吧?」 媛聽出我話裡的調笑意味,冷冷道:「怎麼打本來全在自己,如果連對手性別都那麼在意,他就根本不配學武。」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這才奇怪地說,「你這是整的哪出,趁機推銷防護服呢?」 我一拍腦袋:「對了我還有比賽呢,你忙吧。」 媛止不住笑意說:「你們隊不至於連你這樣的也派上去吧?」 這時湖北隊第二個選手也戰戰兢兢上場了,一看就必僕無疑,我邊往出擠邊跟媛開玩笑:「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如果以後遇上我們隊記得放水。」媛笑瞇瞇地說:「好啊。」 我實在有點不懂這個女人,明明狡猾得小狐狸一樣,有時候又冷酷得像狼,在大多數的時候又可以雲淡風輕,這可能跟她的職業有關,反正我哪天要是再被招生的追殺,一定請她這樣的保鏢。 只一會工夫,旁邊的那個擂台更熱鬧了,人氣幾乎比這邊還高,我心裡直納悶,難道是霹靂嬌娃拉著勞拉組團比武來了?我拽住正在巡邏的300戰士問他:「那邊怎麼那麼熱鬧?」 小戰士先跟我笑了笑,說:「大家都是去看天狼武館的,他們的館主段天狼以前號稱打遍華北無敵手,然後說想藉著這次機會把華北倆字改改。」 「改成天下?」 小戰士好奇地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也汗了一個,沒想到這人的德行跟我一個檔次,不過能讓這麼多人放著美女不看,看來是有真本事,我也懶得再擠,再說我也看不懂,就一溜小跑跑回本陣,正趕上張清旗開得勝,這一場贏得平平無奇,除了想把手套扔出去砸對方,張清的動作像教科書一樣精準。 古爺瞇著眼睛坐在小馬扎裡,我湊過去問:「怎麼樣老爺,最近淘換到好東西沒?」古爺不說話,只是盯著張清看,我心裡咯登一下,這老頭鑒別古董成精成魔的,別是看出這些人本身就是物了吧? 古爺指著張清問我:「那後生什麼來頭,腕力夠強的呀?」 我隨口瞎說:「以前幹過廚。」 古爺搖頭道:「不對,廚一般是右手有勁,他是兩個腕一樣。」 我沒想到張清扔個破石頭還是左右開弓,只得說:「他是專管剁餡的。」 古爺這才恍然地點點頭。 第三場輪到時遷,而他的對手是精武會的會長,這大塊頭已經感覺到不妙了,林沖的功夫他領教過,知道是勁敵,而我閒雲野鶴一樣滿場溜躂顯得成竹在胸看來也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壓力,會長對著雙拳惡狠狠地望向我們這邊,腳也不安分地刨著地,像頭要發起攻擊的公牛。 我們這邊時遷也準備就緒了,這位賊祖宗第一次跟人光明正大地單挑,顯得有點緊張,而且看上去有點滑稽,標準型號的護服穿在他身上跟戰袍似的,頭盔像棉軍帽,拳擊手套有他腦袋那麼大,時遷蹦來跳去地緩解緊張心理,一雙小眼珠東張西望。 我說:「遷哥,看什麼呢?」現在我也覺得把小個兒弄上去鬥牛挺不人道的,但事已至此那說什麼也晚了。 可是時遷的一句話把我這些想法都說到霄雲外去了,他說: 「選條路先,一會打不過好跑。」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十章 有我 前我對賊本來是沒多大成見的,反正我最多裝別著迷於那些賊的傳說,什麼某人錢包裡裝著一摞報紙,晚上回家一看裡面有張條寫著「請勿妨礙正常工,謝謝」啦,什麼飛賊夜潛某寫手家,某寫手笑著跟他說「先生,別白費工夫了,這家裡白天都找不到值錢東西」啦,又或者某缺心眼每天上街兜裡不揣一分錢盡裝著無償獻血證希望工程志願者證然後被一漂亮女賊洗劫後該女賊心靈受到淨化委身下嫁啦……總之這世界上要沒了賊這種很有前途的職業,人類的生存環境不見得能好多少,但一定會少很多浪漫的故事。 但現在一看賊就是賊,永遠不可能大義凜然從容赴義,除非那故事是馮小剛講的。 時遷見我們都鄙夷地看著他,他猥瑣地笑笑說:「跟你們開玩笑呢,打不過也不能跑啊。」然後他就從脖裡拉出一條賓館拿的白毛巾來遞給林沖,「哥哥,一會見勢頭不妙幫我把這個扔上去。」 林衝他們可能還不知道白毛巾代表什麼,我氣急敗壞道:「投降上面你到是學的快!」 這時裁判示意雙方選手上場,會長撐著台柱跳到場,發出「通」一聲巨響,威勢驚人,時遷則輕飄飄邁了進去,還佝僂著腰,眼睛滴溜溜亂轉,兩廂一對比,精武會的人一陣哄笑,士氣高漲了不少,裁判也失笑道:「雙方選手行禮。」 會長低頭看看時遷,像劈柴似的朝下一抱拳。時遷抬頭看看會長。往上拱了拱手,他只到會長腰那,舉起手剛能探到人家下巴。看來要想得分只能在對手腿上打主意了。 裁判見這倆人站一塊像虎頭妖召喚出來個猴精似的,用略帶置疑地目光往我們這看了看,意思大概是想看看我們這邊是不是要棄權,等了一會沒動靜只好宣佈比賽開始。 他地手還沒徹底落下,時遷已經騰空而起,在越過會長頭頂時順便給他狠狠來了一下。會長大概一早就想好了對付時遷的辦法,如果出拳,他就得彎腰,所以對付這麼矮的對手最好地辦法是用腳,這一腳只要踢上,不管時遷招架不招架,效果都是一樣:起碼台上是待不住了,如果技法運用得當。甚至能踢出世界波來。結果他的腿才剛抬起來,對手就不見了,然後頭頂一陣劇痛。散打的頭盔只是護住前額和臉頰,頭髮是露出來的。而皮質的拳擊手套和頭髮之間產生的摩擦絕對能使人痛入骨髓,會長疼得雙手捂頭。但他反應相當快,一擰腰身抬起地腿順勢向後掃去,形似閃電,連古爺都不禁叫道:「好功夫!」 如果他的對手是李逵或者項羽這樣的大個,那這一腳至少能把在身後的敵人逼開,但時遷只略微一低頭他的腿就白白掃了過去,時遷往前一躥,從會長跨下鑽了過去,整個人又到了會長身後,然後時遷跳起來沖會長的後背就是一通猛擂…… 這時裁判有點懵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之所以發懵是因為他不知道攻擊對手背部應該不應該得分。大會前期階段50擂台一起展開比賽,當然沒有那麼多專業裁判,所以有不少還是體校的學生,而我們這位裁判就是其之一,他見旁邊擂台正在場休息,也顧不得丟人,大聲問那個台上地年輕裁判:「師兄,後背能算得分區嗎?」那個裁判也比他強不了多少,支吾了半天說不出話來,然後那台上正在對敵的一對選手也加入了討論,三個人商量了半天,沖這邊喊:「應該算吧,後背不也是軀幹嗎?」 這時的會長已經越打越鬱悶,自從上了台,時遷就從沒正面發起過進攻,不是在他頭上跳來跳去就是在他下盤鑽躥,而且擊打的部位也都匪夷所思:頭頂、後背、屁股、大腿內側,其實以會長地身板就算放下架任憑時遷怎麼打都跟按摩一個效果,但在擂台上,他的分點就像流水一樣失掉了…… 要說會長地功夫那是沒的說的,自由搏擊本來就是幾個歐美懶人發明的,哥幾個閒的無聊湊一起想發明一種格鬥術,結果又不知道怎麼弄,索性將全世界所有武術派別歸了包堆兒和攏在一塊,發明了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的無賴辦法,還美其名曰自由搏擊,這種打法也發揚了歐美人一貫的懶散和隨性,其實來講是很飄逸的,而會長的流氓做派也正適合這種體制,而且看得出他有很扎實的傳統武術功底,所以絕沒有因為身材高大使得動作笨重,但就算這樣還是被時遷繞得暈頭轉向,像只抓狂的大猩猩在和一隻蜂鳥搏鬥。 時遷每每在他身前身後亂飛一氣,會長只能被動地跟著他轉,抽冷時遷不轉了他還在轉,等他也 時遷又開始轉,最鬱悶的是有時候明明在空把時遷看著一拳過去就能把他打下來,可是拳頭剛出到一半對方就像受了風的羽毛一樣會在空氣裡突兀地轉折,時遷越打越哈屁,動作最快的時候幾乎看不到他的人影,台上好像只有一個大個兒拳打腳踢,狀似抽風。 第一場比賽的哨聲吹響後,會長暈得一屁股坐在台上,跟上來扶他的倆徒弟說:「MB的,打了半天老連對手長什麼樣也沒看見。」 時遷一條腿蹲在台柱上,把眼睛瞇起,貌似猥瑣版悟空。 古爺利用休息時間抄起二胡拉了幾個悲音,我們這邊到沒什麼,精武會的人聽得幾乎要潸然淚下,古爺站起身對我說:「可喜可賀,對方敗局已定——台上那小是誰,我有半個世紀沒見過這麼好的輕功了。」 — 我說:「那小啊,從小跟著人販長起來的,賣過盜版碟。街頭裝過殘疾兒童。一會讓他把腿掰到耳朵上給您看。」 古爺看了我一眼,慢條斯理地說:「我是上了年紀,可還沒老年癡呆。」老頭說罷掏出幾張片發給林衝他們。笑模笑樣道:「若不嫌棄我這個老東西,有空了到我茶館坐坐,老夫要誠心請教。」說完拎著小馬扎和二胡回老虎那去了。 第二局一開始會長就下意識地緊靠欄杆,只把正面對著時遷,但是這招毫無用處,時遷照舊可以在他頭上飛來飛去。有時明明身已經在擂台外了,可小細腿緊倒騰幾步,就又像狂風地白色垃圾一樣飄飄然回到了台,應該就是傳說地燕三抄水或是八步趕蟾之類的功夫,總之不是人能練的。到最後吃虧地還是會長,因為他提供給時遷的得分區只露出頭頂,所以這個部位頻頻被攻擊,到最後會長的髮型就像剛和幾十個潑婦揪扯完。而且開始有脫毛現象,再打一會會長那濃密的黑髮開始在時遷一撥一撥的進攻縷縷起義,隨風飄散,狀極詭異。 任賢齊唱的好:痛快哭痛快笑痛快地痛死不了。這些練武的人。你砍他幾刀他都未必會覺得怎樣,但一縷一縷往下頭髮誰也受不了。而且這對有英雄主義的人來講更是一種心理摧殘,想想看,無論古今外的英雄,可以失敗可以流血可以死亡,都毫不影響他們的英名被後世傳誦,但沒有一個英雄是被敵人拔光頭髮而死,阿基琉斯和赫克托耳沒有互拽對方的頭髮,三英戰呂布也沒用這招,齊達內痛失2006世界盃也不是因為頭髮被——他就沒頭髮。所以會長很有可能是第一個被人拔光了頭髮的英雄,他抱著腦袋,邊打邊傷心。 第三局打完之後,會長已經成了禿頂,在別的擂台上,比賽都很殘酷,有地眼睛被打青,有的牙被揍掉了,但比武比成禿頂的,會長還是第一人。 當裁判把時遷的手高高舉起時,也就意味著我們以30:}.第一場團體賽,還真就沒見上精武會的4選手。 這場比賽最大地驚喜無疑是時遷,絕對字面意義上的比賽型選手,看來我是哭著喊著想上場也沒戲了。 我們往場外走的時候,天狼武館的人迎面走來,他們跟我們幾乎是同時上的場,而我們第一場只用了30秒不到的時間,他們能|+賽,看來他們的對手也有被KO出局的,實力應該不俗。 當我們兩支隊伍擦肩而過的時候,似乎擦起了一點火花,那種只有高手和高手對峙的時候才有的敵意和相惜。 他們隊伍裡一個面色蠟黃耳朵尖聳40來歲的年漢注意,我一眼就看出他就是段天狼,雖然他沒有走在最前面,也沒有人告訴我,但我就是知道——他胸前的牌上寫著了。 下午,場地裡又展開了如火如荼的復活賽,將近200隊伍參賽,強隊碰弱隊固然沒什麼懸念,如果兩面都是強隊,而因為規則使其一支早早離開就難免使人感到遺憾了,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大會決定每支淘汰隊組合進行積分賽,復活1支隊伍。時間是一個下午全部進行完畢,也就是說賽程將非常艱辛,對選手的體力和耐力都是考驗,那也沒辦法,誰讓你輸了呢? 其實精武會就有點冤,以他們的實力再加一點點運氣,應該可以進32強,結果會長只能頂著個禿腦袋領著他的人東跑西顛的打我們就坐在有冷氣的貴賓席裡,嘬著冰鎮汽水,百無聊賴。 在對面,媛帶領的美女團隊裡多出兩個人來,一個是條身高在兩米開外虎背蜂腰的男,另一個是女孩,臉型有些尖削,但仍不失驚艷,只是氣質有些清冷,與她身邊那 洋溢的女孩形成鮮明對比,赫然竟是張冰。 呃,為什麼要用赫然呢,好像我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其實他們出現在對面也是我安排的,張冰是學舞蹈的,熱愛運動,武林大會這種盛事就在本市舉行,她自然想來看看,而項羽想也不想就答應帶她進來。 這樣。難題就來了。我絕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張冰見到我,那樣一來就什麼都明白了:我、項羽、李師師,這三個人居然認識。尤其是我,依張冰的聰明只要一看見我再前後一串就會明白我為了幫項羽泡她,夥同李師師做了多少令人髮指的事了,所以現在我還不能見光,我只能讓李師師去找媛幫個忙,就說她們是朋友。然後由媛帶著項羽和張冰進來。 其實這事也可以找老虎幫忙,不過老虎雖然當過流氓,但性情還是比較耿直,加上這人有點馬虎,我怕他有意無意地說漏了。而且他那個地方烏煙瘴氣地,容易讓張冰以為項羽交友不慎。 我拿起望遠鏡往對面看了一會,從兩人地舉止神情上可以看出他們已經很熟悉彼此的習慣,項羽站在張冰的身邊。專注地看著比賽,張冰偶爾偏頭看他一眼,柔情畢現,但還是明顯可以看出這倆人不是情侶關係。態勢也比較明晰了:張冰已經對成熟穩重又對老人很有愛地項羽頗為傾心,反到是項羽顯得有點畏縮。 我邊看邊罵項羽。掏出電話還沒打過去,貴賓席的門一開,一夥記者闖了進來,手裡還拿著麥克風,屁股後面跟著好幾個攝影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手擋在臉前,一邊大喊:「不許拍不許拍……」喊了幾聲,這才想到又沒在洗浴心,有什麼不能拍的?於是放下手問他們:「你們幹什麼的?」 最前面的女記者像要刺殺我一樣把麥克風支在我的哽嗓咽喉處,用近乎亢奮地聲音說:「請問您就是蕭領隊嗎?」 「……是我,你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我們是市電視台的,現在在對第一輪就勝出的隊伍進行隨機採訪,你能說幾句話嗎,對以後有什麼展望?」她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完全是一副喜氣洋洋的表情,等說完了這才小聲跟我說,「是劉秘書讓我們來的……」 看來劉秘書已經開始為我們育才也是為自己造勢了,事關重大,我清清嗓鄭重地說:「首先,我想感謝這次大賽的主辦方,組委會,給了我們這個嶄露頭角的機……」 好漢們都算是見過世面地主,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採訪,一個個不但不怯場,還明爭暗鬥地搶鏡頭,張清冷不丁跳起,奪過女記者的麥克風,對著鏡頭大喊:「我們一定要拿第五名!」 女記者奇怪道:「為什麼是第五名呢?」 我大汗,忙拿過話筒說:「其實他說的是two,:思。」 女記者:「那為什麼不是第一名呢?」 我小聲問她:「你們這是現場直播嗎?」 「不是呀。」 我立刻大聲說:「你死心眼啊,不是那這□轆掐了會不?」 女記者也笑了,跟我說:「蕭領隊,把上午上場的隊員召集一下,咱們拍個勵志地小短片,大概10秒左右。」 我犯難道:「你們帶導演了嗎?我們不會弄啊。」 「用不著太麻煩,每人一句話就可以。」 我想了半天不得其所,不自然地目光望向體育場外,那有什麼東西忽然吸引了我,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把林沖張清他們找齊…… 當晚的本市新聞裡,記者們在象徵性地採訪了幾支隊伍以後鏡頭一轉到我們育才,話外音:育才武學校是在我市領導關懷下興起的一所師資力量雄厚教學資源豐富的職業院校……讓我們來聆聽這些健兒們的心聲! 畫面再一轉,林沖對著鏡頭憨厚一笑,豎起大拇指說:「有我。」 楊志:「有我。」 張清:「有我。」 時遷:「有我。」 鏡頭取齊四人,四人在校旗的背景前把手放在胸脯上,篤定,自豪地齊聲道:「有我,育才強!」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十一章 公孫智深 一場團體賽之後,第二天又是單人賽,這回我們輕車由張順先去抽籤,阮氏兄弟頂盔貫甲做著準備,還有一個名額沒定下來,我的意思是隨便派個人去,結果好漢們又起了爭執,這幾天這些人閒得夠戧,所以他們認為去擂台上活動活動手腳是件好玩的事情,本來誰也不熱心的事,這回是搶著要去,吵了半天也沒有頭緒,張順已經回來了,他帶上阮家兄弟,跟我說:「我們先去報到,你們快點。」 我見時間還早,就裁了一堆條,在其一張上做了記號然後讓他們抽,神機軍師朱武舉著條跳了起來,大喊:「我了我了。」拿過他的一看,上面寫著大大一個「」字,他飛快地抓起防護服,生拉硬拽地就往自己身上穿,我一把把他扯住:「老朱你少跟我耍小聰明,這字兒是你自己寫的吧?」 朱武嘿嘿一笑:「那麼認真幹什麼,誰去不是去呀?」 這時井木犴郝思看著自己手裡的紙條納悶道:「這是什麼東西?」 眾人圍過去一看,見他的條上畫著一個紅臉蛋大嘴叉的小人,十分騷情地擺成一個「大」字。我擠進人群,大聲宣佈:「恭喜郝思哥哥抽籤得。」 朱武失魂落魄地說:「真想不到小強抽個簽居然畫了幅春宮。」 我一邊把他身上的防護服扒下來一邊鄙夷道:「那是撲克牌裡的小丑好不好?」 等郝思穿戴好,我看看表,把他推向門外說:「快走吧。又遲到了。身份證馬上辦好給你送過去。」郝思急匆匆地低頭往外走,正和一個進門的人撞了個滿懷,這人有一雙漂亮地杏核眼。身材高挑,只是頭皮得珵明刷亮,郝思看看不認識,推了這人一把,急道:「閃開點。」 這人一把拿住郝思地腕,問:「你上哪去?」 這時好漢有人驚道:「三妹?」 仔細來人。這才發現居然是扈三娘!郝思終於也認出了她,失笑道:「你怎麼成了這樣了?」 扈三娘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你們不是說我頭髮太長不能比賽嗎,我剃了。」她看看郝思的裝扮,說,「你這是要比賽去?」郝思點頭。扈三娘衝我說,「算我一個。」 我攤手道:「沒名額了,郝大哥是最後一個。」 扈三娘理所當然地跟郝思說:「那你別去了,讓給我。」 「這……」郝思有點傻了。 扈三娘把美目一瞪。陰森森說:「難道你還想跟我搶?」 思打了個寒戰,當年他和扈三娘交過手,沒幾回合就被活擒了,這才上山當了土匪。看來他對扈三娘還是心有餘悸,扈三娘也不囉嗦。三兩下把他地防護服扒下來穿在自己身上,問我:「比賽用的什麼名字?」 我看了一眼名單說:「公孫智深!」 扈三娘憑空一個踉蹌,劈手奪過名單指著幾個名字說:「用別的行不?」 「別的已經被張順他們頂上了。」 扈三娘帶著哭音說:「公孫智深太難聽了,你給我留個呼延大娘也行啊——」 我說:「呼延大娘被湯隆打沒了,就剩公孫智深了。」 扈三娘一跺腳:「我認了!」說罷淚奔著找張順他們會合去了。 朱武看看呆若木雞的郝思還說呢:「早知道讓我上不就沒事了,誰也沒落著好吧?」 經過隨機分組,張順、阮小五和扈三娘的比賽排在上午進行,所有選手根據擂台號再次進行集合,拍照留念後各自回去準備比賽,阮小二因為上午比不成,心情極度不爽,回到觀眾席後一邊脫護具一邊罵罵咧咧地說:「照個毛地相,又不認識,還得摟著肩膀假笑,還得喊茄,為什麼不喊麻花?」 我說:「你沒覺得人喊茄的時候口型最好看嗎?」 阮小二忿忿道:「好看個屁,我覺得人喊 我立刻露出了男人那種特有的淫笑:「想不到二哥也是此道人,那你覺得『爹』怎麼樣,亞麻爹?」 阮小二莫名其妙地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說的『啊』是:殺啊——」 ……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安排.我們的三個選手擂台又離得十萬八千里,好漢們分成三撥助陣,我和湯隆戴宗幾個來在扈三娘身邊給她打氣,上場比賽一完,裁判沖一群準備地選手喊:「下一場,由選手……」扈三娘一看是自己的號碼,急忙起身用一隻手擋住臉沖裁判叫道:「是我是我,別念名字了。」 裁判壓根不理她,大聲念了出來:「公孫智深,對2188選手——」人群裡衝出一條鐵塔般的黑大漢,粗聲粗氣嚷:「是我是我,別點名了。」 裁判依然我行我素:「——方小柔,請雙方選手上台見禮。」 台下等待比賽的選手們和幾個看熱鬧地這時才看清擂台上比賽的兩個人一個是位漂亮姑娘另一個是條大漢,又知道一個叫方小柔一個叫公孫智深,自然按著性別和正常地思維邏輯把兩個名字對號入座了,而公孫智深這名字仍舊引起了一片哄笑。 黑大漢方小柔和以公孫智深之名作戰的扈三娘對望了一眼,還沒開打就有了幾分惺惺相惜,倆人同時祈禱裁判千萬別再點名,就這樣誤會著挺好。 但這位裁判顯然極負責任,他檢查完選手的身份證,本來比賽就可以開始了,他非得再念一遍:「2188號漢,台下已經開始有人笑,裁判繼續道。「1207選手公孫智深——」說著一指扈三娘。「核對無誤,比賽開始。」 扈三娘和方小柔無奈地相互看看,然後開始對打。可台下卻一直不能安靜,有人道:「我不是聽錯了吧,那男的叫方小柔?」選手甲說:「肯定是裁判說反了。」圍觀眾甲說:「我想也是,女孩怎麼可能叫公孫智深這麼個名字呢?」選手乙道:「這有什麼,前天我還見過有個男的叫呼延大嫂地呢。」湯隆急忙把臉轉向一邊。圍觀眾乙說:「別吵別吵, 會再聽裁判念名字。」…… 於是扈三娘和黑大漢地第一局比賽就在這樣無聊的爭論度過了。其實要說精彩程度,扈三娘身經百戰,那黑大漢是以個人名義報的名,有職業運動員資格,出招防守法度森嚴,在試探出扈三娘真實實力以後更是毫無保留地將功夫發揮到了極限,可以說這兩人地較量在全場來說也是一流對決,可就因為名字問題。他們的功夫反而被人無視了。 3鍾之後助理裁判示意第一局結束,場休息,人們立刻鴉雀無聲靜下來,有那個別說話的也馬上被旁邊的一搡一碰:「別吵。聽著。」 — 下一秒,我們這個擂台附近10米處靜可聽針。人們好像充滿信心,而他老人家也沒有讓大家失望,只見他鄭重道:「第一局,1207號選手,」一指扈三娘,「公孫智選手方小柔,場休息。」黑大漢不等他說完,已經羞得跳下台去,群眾這下可恍然了,選手丙:「看見沒看見沒,我就說那男的叫方小柔吧?」圍觀眾丙:「那叫公孫智深的女地才可樂呢。」…… 第二局開始的哨聲一響,扈三娘和黑大漢就像要上絞刑架一樣戰戰兢兢地上了台,裁判神情木然,見倆人都上來了,大聲說:「第二局,1207號選手公孫智深……」 觀眾一聽這名字又開始樂,選手某某:「這裁判是不是跟這倆人有仇呀?」圍觀眾某某:「簡直就是被張小花買通了來湊字數的!」選手某某某:「張小花是誰?」 最後扈三娘以微弱優勢贏得了比賽,這場勝利頗有幾分偶然,首先,扈三娘把自己的腦袋剃得恆山尼姑一樣,那是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名字帶給她的困擾還在心理可承受範圍之內,而「方小柔」帶給方小柔的,則是永遠的痛;第二,因為她地性別,黑大漢方小柔同學對三姐一見傾心,絕對沒有半點輕視她的意思,但方小柔也人如其名,在他心裡,大概有那麼一塊地方是柔軟的不能碰觸的…… 我離開原先地擂台,四處閒逛,聽說阮小五的比賽還早,就往張順地17號擂台走,在半路上,見張順和一個鄉農似的年漢人手一瓶啤酒,兩個人頭上脖裡全是汗,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我忙跑過去問他怎麼不比賽。 「剛打完,」張順指指鄉農說,「這是我對手。」 鄉農使勁拍拍張順的膀,由衷說:「兄弟,真是好功夫啊!」 張順連連擺手:「別這麼說,今天是我命好。」 兩個人邊說邊喘氣邊喝酒,看來是張順贏了,倆人在場上都盡了全力,一下台就成了莫逆之交。 鄉農咕咚咕咚兩口喝光酒,站起身說:「兄弟,但願團體賽上再見,到時候我們痛痛快快地再打一場!」 張順搖頭道:「就算碰上也見不到我,我這兩下還輪不上。」 鄉農驚道:「說笑呢吧兄弟?」 張順一指我說:「這是我們蕭領隊。」 鄉農立即肅然道:「還沒請教?」 我笑笑說:「我們育才的,大哥你呢?」 「育才?」鄉農遲疑了一下說:「昨天團體賽我們好像就遇了一個叫育才的。」 這下我也知道他是哪的了,昨天在同一個擂台上,我們之前,山西大同武學校對滄州紅日武校,輸得那叫一個慘,而在開幕式上,滄州這支隊伍也是被林衝他們看好的,現在從立拼張順來看,實力絕對一流。 鄉農上上下下打量著我,又圍著我轉了幾個圈圈,嘴裡嘖嘖有聲,張順問:「大哥,怎麼了?」 鄉農繼續嘖嘖了半天這才說:「我浸淫武術20年,見識手前輩,可一個武人隱藏再深,身量氣勢上總能看出些端倪,難為你們這位領隊,年紀輕輕,卻能氣息內斂,看上去居然不像有半點武功的人……」 張順呵呵笑了起來,卻不說破,我也樂得裝B,一,臉孤傲之色,再插根雞毛撣就能冒充華英雄。可是他的下一句話差點沒讓我一個跟頭栽死,他拉著我的手,特別發自肺腑地說: 「蕭領隊,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能跟我打一場嗎?」 我被口水嗆得直咳嗽,鄉農關切地問:「蕭領隊,你怎麼了?」 我邊倒騰氣兒邊擺手說:「不礙的,練內功有點小走火入魔。」 鄉農愈發恭謹,說:「說實話練了這麼多年武術我僅僅是身體康健而已,所謂的內功還沒登堂入室……」 我覺得再這麼騙一個老實人有點不厚道,於是指著我們校旗跟他說:「那邊是我們老窩,隨時歡迎你去做客,你跟那些傢伙肯定有共同語言」 鄉農兩眼發亮,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嘿嘿,實在是冒昧了,我們這種人就有這樣的毛病,見了高人不想交臂失之。」 …… 上午我們的成績驕人,三戰三勝,下午,阮小二正在準備上場,體育場的保安通過內線電話找到我,說有個叫陳可嬌的女人找我,末了保安有點抱歉地說:「你也知道,經過上次賣大力丸的事情我們可不敢再輕易放人進來了。」 我邊說著「可以理解」邊納悶陳可嬌在這個時候找我能有什麼事,難道電話裡說不清? 保安小心翼翼地說:「那我讓她跟你說話?」 我一下回過神來,嘿嘿笑了幾聲,問保安:「對方的胸部小不小?」 保安那邊沉默了半天,也不知是難為情還是現看去了,過了一會才偷偷摸摸地說:「不小……」 我哈哈一笑:「不小就是真的,放她進來吧。」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十二章 十年 端起望遠鏡,向體育場門口看著,只見陳可嬌額頭光滿,依舊邁著自信的步伐,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保安揚著手指著我們校旗給她看,陳可嬌道過謝之後就徑直朝這邊走來,這個女人,永遠是鬥志滿滿,今天的她穿著一條黑色的喇叭長褲,銀白色的馬甲,在她的脖上,掛著一條像齧齒類動物留下的牙印似的細密顆粒項鏈,隨著她的行動一閃一閃,讓人印象深刻。可以說在服飾上,陳可嬌無懈可擊,絲毫不用懷疑扔給她兩條墩布一條廉價窗簾她都能穿出時尚感來,但她的氣勢往往讓人忽略她在穿著上的品位——她總帶著一股義無返顧的勁頭。 不大一會,通往貴賓席的走廊裡就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門一開,陳可嬌端凝地站在那裡,眼睛搜索了一圈找到了我,她快步走過來和我握了握手,我的鼻裡全是好聞的香水味,我一聞就知道是……呃,反正是高級貨。 陳可嬌看了看橫七豎八睡午覺的好漢們,又輕聲和朱貴杜興打了招呼,這才略帶笑意地跟我說:「現在我是該叫你蕭經理還是蕭領隊呢?」 我看出她有點嘲諷的味道,說:「你叫我小強最好。」 「能借一步說話嗎?」 我知道她不可能是閒得無聊來看我這個在她心目的流氓領著一群人打架的,我把她帶到放機器的辦公室裡,陳可嬌四下打量著說:「真不錯,我見別人好幾家也未必能有一間辦公室。你這間最大。居然就這麼鎖著。」 我開門見山說:「陳小姐是有什麼事要交給我辦吧?」 「你覺得我人怎麼樣?」陳可嬌突兀地問了一句。 因為太突然,我一愣,下意識地說:「腦夠用。人不算壞。」 陳可嬌嫣然笑道:「謝謝,這算是誇獎吧?」 我又是一愣,急忙使勁點頭:「算,絕對算!」 陳可嬌止住笑,緩緩說:「這次我是來請你幫忙的。」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覺得她有些鬱鬱。而現在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我摸稜兩可地說:「不妨先說說,能幫得上地我一定盡力。」通過幾次交往,我知道這個女人可是個厲害角色,能使人吃虧於不知不覺,所以格外加著小心。 「知道我為什麼把值200地東西20萬賣給你嗎?」陳可嬌又和我繞起了***,這件事情上沒什麼可說,我確實是佔了一個大便宜,我那小別墅就是這麼來的。這就更得警惕了,女人聲討男人或是想得到更大的好處,她們也總是說:想想我是怎麼對你地…… 見我在裝傻充愣,陳可嬌索性自言自語地說下去:「一是因為你識貨。二是想以此表達我們的誠意,方便日後更大的合作。而現在……」 我接口道:「這種更大的合作機會到了?」 陳可嬌讚許地點點頭,我給她倒了一杯水,示意她繼續。陳可嬌轉著水杯說:「我的父親,他是一個狂熱的古董收藏家,而且幸運地擁有一間很大地公司,這就給他提供了方便,他的個人資產幾乎全部都用來收購古玩了,這些東西的價值加起來大約有四個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聽她繼續說。 「不幸的是,公司的業績從去年開始就走下坡路了,剛開頭只是資金有些周轉不靈,而今年的一場地震,給公司帶來的就絕不僅僅是雪上加霜那麼簡單了,可以說是毀滅性的。」 我忍不住問:「你爸是開黑煤窯地?」 陳可嬌並沒有理會我的笑話,她慢慢說:「我父親是做房地產的,清水家園。」 「啊?」我像被電烙鐵燙了般叫了起來,清水家園,不就是我買別墅的地方嗎? 陳可嬌表示對我地大驚小怪可以理解,她說:「蕭經理也想像得到地震對房地產的打擊有多大了吧?」 我馬上一擺手:「不對,那只瓶是你在地震之前就賣給我地,難道你預測出了有地震所以提前想到我們會有合作的機會?」 陳可嬌微微一笑:「看來蕭經理並不笨。」這他媽叫什麼話呀?合著我在她印象裡一直就是個二百五。她說:「其實在地震之前我就勸我父親把他手裡的古董賣掉一些,但那無異於要他的命,在我再三勸說下他才勉強同意通過典當行先當出去,這樣以後還可以贖回來,所以那段時間我和陳助理跑遍了全市的典當行,有實力而且識貨的都被我們甄選了出來。」 「那為什麼最後選定了我們吉豪?」 「吉豪最專業,更重要的是我看出蕭經理是個有趣的人,你大概也很喜歡古董吧?」說著陳可嬌眼裡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我羞慚欲死,我永遠忘不了那天我穿著劉邦的皇袍出現在陳可嬌面前的樣,其實這完全是扯淡,吉豪在本市有多家連鎖,在典當行界內想做大買賣,別無二家可選。 「因為這場地震的到來,我父親終於下定了決心要把他的古董當出去拯救公司,畢竟收藏只是業餘愛好,清水家園才是他這輩最大的驕傲。」 「你們準備出手幾件?」 「全部!」陳可嬌毅然地說。 我驚得險些從凳上翻過去,沉聲問道:「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陳可嬌黯然道:「不瞞你說,被我們寄予厚望的清水家園別墅區到現在只賣出一套房……」 可不是就賣出一套麼,還是我買的。 繞了半天,清水家園給了我一個瓶,我把瓶換了錢,又買了一套他們的房,早知道你們一開始送我套房不就完了麼?還省一個瓶——哎,為什麼相同的結果。瓶卻沒了。難道這就是市場經濟地作用? 「所以我現在很需要錢,公司看上去光鮮,那是硬撐著。如果沒有一筆巨款熬過這段時期,它就會垮掉 「……這算商業秘密吧?」我小心地問。 「以前算,馬上就不是了。」陳可嬌自嘲地笑笑。 「這是好事啊——呃,我是指我們合作地事。我這就給我們老闆打電話。」一想到現在做的是上億的生意,我就有點暈眩,就按5。這輩都夠了。實際上這段時間忙來忙去,我幾乎都要忘了我是一個黑心地當鋪經理了。 陳可嬌說:「等等,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們也是生意人,請人驗貨,往下壓價,這些都沒問題,但我有一個要求。」 「說。」 — 「當期十年。」 「什麼意思?」 「很簡單。這就意味著我父親的古董要在貴行保存不多不少正好年,如果我們提前贖當,會按約定交納違約金。」 我提醒她說:「那你想好了,每年2的保管費。10就相當於翻了兩番4的東西你得12贖回去。」 「這個不用你操心。」 「如果你到時候沒有能力贖當呢?」 陳可嬌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一定能。」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可又說不出是哪不對勁,幸好我還有一個郝老闆,現在我只擔心他拿不出那麼多錢,老郝雖然是業內大鱷,但對外一直號稱賠錢,同行那些老傢伙們暗地裡算過他,最賠錢的一年淨賺了400,而且干當鋪這行,就算真地連著賠幾年,只要一件好東西落手裡馬上成仙成佛,老郝幹了這麼多年,沒人能知道他的深淺。 老郝一聽是我,顯得有幾分親熱,我們閒聊了幾句之後我就詳細地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等我說完,對面老半天沒動靜,我以為老郝是歡喜地狠了迷了心竅,沒想到毫無徵兆地,老郝對我破口大罵: 「你做事情不用腦的?我問你,做咱們這一行為什麼只有最高年限沒有最低——很簡單,最低他就算經我們手一秒鐘也是2的保管費,我們反正不虧,最高呢?3,因為3年是我們可以控制的極:+.久變數越多,貨幣貶值呢,通貨膨脹呢,天災、戰亂,你敢不敢保證十年裡這些事情一個也不發生?」 陳可嬌見我臉色越來越難看,自覺地走了出去。 我馬上討好地說:「掌櫃,您別生氣啊,再說您就不能盼咱祖國點好嗎?古董怎麼說也是升值的嘛。」 老郝平靜了一下心緒又說:「好,就算十年安定繁榮地過來了,我只問你一句話:在這十年裡,拿4幹點什麼不賺兩倍?再說升值的問題,就說4的古薰十年以後值40了,那人家正好贖回去了呀,那這十年你是不是白替人保管了,還得擔驚受怕,東西丟了壞了你還得賠,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這世界上還是有明白人地呀!陳可嬌這女人,她終究是陰我來的!我就說哪不對勁呢,這娘們跟我打時間差來了,我想明白之餘也有點悲慼:我這個腦,看來也該和當鋪這行告別了。 有句俗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4,對以前的陳家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可現在就是救命錢,所以陳可嬌這頭快要瘦死地駱駝就跟我們這匹馬說:讓我狠狠咬你幾口吧,等十年以後我再肥起來的時候把吃你地肉吐出來還你,她就沒想過這匹馬受了受不了。 最後老郝用一句話做了總結呈詞:「這筆買賣,在價錢上周旋周旋還是有的可做——關鍵是吧,我拿不出那麼多錢。」 靠!沒錢你就說沒錢,白訓我半天,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不厚道呢? 陳可嬌再進來一看我青著個臉就知道沒戲了,我捏著電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們兩個對視了幾秒鐘,卻比兩個沒話的人待在一起半年還尷尬,無聊之,我對她使用了一個讀心術,出現在我電話屏幕上的只有滾來滾去的幾個字:一輩的心血,一輩的心血…… 這個女人看來並沒有為想騙我被識破而難為情,她只是在反覆詠歎她的父親。 我也再不忍心諷刺她什麼,只能像安慰她似的說:「沒有人願意替別人保管升值潛力無限的東西,你為什麼不把它們賣掉?」 陳可嬌把手在空一抹,決絕道:「賣這個字在我的選項欄裡是灰的!」 我反應了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是絕不考慮賣,MB的,快淪落到賣身了說話還這麼貴族。 陳可嬌下意識地挺起胸,把眼角眉梢的失落掩去,最後看了我一眼,推門而走。 我坐在那裡,眼睛無意地望向廣場,忽然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陳可嬌的那一挺胸,好像碰到了我心底裡某個柔軟的角落。這時,操場上一個懶洋洋的人影進入了我的眼簾,我撒腿就往外跑,出門後對陳可嬌的後背大喊:「你站住!」 陳可嬌愕然回頭道:「什麼?」 我指了指那個人跟她說:「或許他可以幫你!」 陳可嬌順著我的手看去,只見一個瘦老頭左手拎著小馬扎右手提著把二胡,無所事事地這逛逛那看看,怎麼都像個串廟會的江湖騙。 陳可嬌一跺腳:「不幫忙也用不著這樣耍我吧?」 我在心裡罵道:老都快被逼得改名叫蕭小柔了.你個賊潑賤小娘皮還這麼跟老說話 ---------分割---------- 在《有我》那章,「有我,育才強」是取自央台廣告,原版是劉翔和郭晶晶他們說的:有我,國強。沒看過那個廣告的讀者可能還體會不到其的樂。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十三章 醉拳 陳可嬌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得遠遠的看著我,眼神裡有一絲疑惑,更多的是憤怒。 再看古爺,挑了一個打的好看的擂台,把小馬扎放好坐下,解開黑絲汗衫,在瘦骨嶙峋的胸前摸出一根旱煙絲搓的煙捲來,又打口袋裡掏出火柴,先在耳朵邊搖了搖,這才捏出一根擦著火點上,舒暢地抽了一口,瞇著眼往台上看著。 這種老頭現在的街上不怎麼見了,但是只要是70或80後出生的孩,大概對這種古畫似的老人還有印象,尤其是在夏天,他們每人一頂巴拿馬草帽,搖著扇,抽著自己卷的旱煙,瘦骨嶙峋並談笑風生,在蔭涼地甩撲克,下象棋。 看上去很美。 重要的是,他們都沒什麼錢。 所以,這就無怪陳可嬌的樣看上去就想踹我兩腳了。 我一時又沒法跟她解釋,只好拉起她的手直奔古爺。 後來我又明白了一個道理,跟一個女人握手和拉著她的手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因為女人和你握手的時候一般只肯把指骨給你,而拉她的手,就能感覺她溫軟的手心,陳可嬌的手可真軟吶。 我拉著她來到古爺面前,討好地說:「老爺,給你介紹個朋友。 」陳可嬌怒氣沖沖地掙開我的手,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直到又重新一絲不掛……呃,是苟,這才瞪了我一眼,她本來是想馬上走掉的。 可是看了看古爺,忽然改變了主意,我想這大概就是所謂地氣勢吧,同樣是光頭棉鞋,有些人就只能是東北的農民,而有些人一看就是大款,古爺那抬頭一掃。 霸氣十足,看著起碼在青洪幫掃過地。 「古爺。 這位是……」 古爺擺擺手,指著前面的擂台道:「看完這場再說,台上是兩個好小。 」 我扭頭一看,不禁笑道:「那個紅的是我們隊的。 」原來台上的正是阮小二,來給他助威的是張順阮小五他們。 阮小二地對手是個青年人,出手凌厲體力充沛,一看就知道是下過苦功。 但和阮小二相比還是有些稚嫩,原因很簡單:阮小二是經歷過上千場真正廝殺的人,戰鬥經驗豐富無比。 這時剛好第一局比完,張順他們把阮小二接下來,阮小二呼扇著衣領道:「熱死了,要是有碗水酒就好了。 」正說著,倪思雨嬌小地身影出現在場內,她的懷裡抱著一壇我們榮譽出品的「五星杜松」酒。 因為跑的快,腿上的殘疾暴露無疑,她來到阮小二近前,把一隻碗塞在他手裡,拍開泥封邊倒酒邊說:「知道二師父沒有酒不行,所以我就來啦。 」 散打比賽規定隊員場休息不能吸氧。 但補充水分那很正常,所以裁判也沒什麼話說,那酒在她家冰箱裡鎮了一夜,還冒著涼氣,阮小二怔怔地看著自己這個小徒弟,眼淚巴叉地說:「師父真沒白疼你呀。 」說罷一口喝乾碗裡的酒,爽得直歎氣。 張順他們饞蟲大動,每人也喝了一碗,酒香頓時飄了起來。 阮小二的對手咂摸著白水,眼巴巴地往這面看著。 忽然舉手說:「裁判。 我懷疑他們飲用興奮劑!」 因為大賽還在初級階段,沒條件為每位選手做這樣那樣地檢查。 裁判只能為難地看看我們這邊,張順笑道:「這好辦,那位兄弟你也過來一起喝。 」那青年等的就是這句話,一個箭步躥過來,搶過一隻碗便喝,張順倒了一碗給裁判:「你也嘗嘗吧。 」裁判往四周看看,實在忍不住,就接過去喝了一口,讚道:「好喝!」旁邊等著比賽的選手們都探頭探腦地看,張順索性道:「酒有的是,大伙都來。 」 這些來比賽的隊員都是外地人,自然沒去過「逆時光」,這一喝之下,頓時讚不絕口,我們這個擂台瞬間變成了酒水攤,我也過去端了一碗,捧給古爺,古爺抿了一口,翻著白眼罵我:「有這麼好的東西,也不說早點孝敬我老人家。 」我指著陳可嬌說:「這酒只有她開的酒吧裡才有。 」古爺這才抬頭認真看了看陳可嬌,衝她笑了笑。 無形我又幫了她一個小忙,雖然古爺能不能頂用還在兩說,陳可嬌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古爺忽然站起說:「哎喲,哪有讓姑娘站著的道理,你坐。 」 陳可嬌看了看髒兮兮地小馬扎,尷尬地說:「不用了,您坐吧。 」我把她往馬扎上一按:「讓你坐你就坐。 」 陳可嬌有點不好意思地跟古爺說:「那您呢?」 「我坐地上就行。 」說著古爺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馬上又跳起來,「娘的,燙屁股。 」陳可嬌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毫不猶豫地把手裡的古孜包放在地上:「那您墊著點。 」 於是當天下午的場地裡就出現了一個非常詭異的場面:一個時尚漂亮地都市女白領坐在軍用水壺帶綁的小馬扎上,一個老江湖騙盤腿坐在地上,在他屁股底下是一個價值6800的古孜限量版女包,在他們身邊,站著一個頂天立地的流氓——小強。 那邊,裁判見他這一畝三分地快變成酒館了,吹了聲哨道:「比賽比賽,繼續比賽,你們這一個場休息了快10分鐘了。 」朱貴見酒下去一多半了,急忙摟在懷裡,喊著:「不多了不多了,我已經不多了,大家想盡興晚上去逆時光酒吧消費,快比賽去吧。 」 我跟陳可嬌說:「看見沒,我給你找的這個經理好吧?不但會學孔乙己,還時時刻刻不忘宣傳企業。」 這時第二局比賽開始,阮小二和他的對手兩個人都沒少喝。 而且喝地又是冷酒,兩人上台一活動酒意上湧,腳下都有點打晃。 打了片刻大家都看出:原本佔著優勢的阮小二現在居然有點打不過那青年了,要說因為醉酒,那是一點也沒可能,阮家兄弟酒量恢弘,平時都整壇整壇的喝。 而且這一運動酒精馬上就揮發了,甚至還起到了提神的作用。 阮小二出手躲閃之間也根本看不出半點遲緩,但他就是打不過人家了。 反觀他地對手到是有很明顯地醉意,進退之餘踉踉蹌蹌的,上身也搖擺不定,絕不是裝地,但無形招式狠了,身法卻靈動的多。 他就那麼搖搖晃晃地不經意間躲過了不少拳頭,還能好整以暇地痛揍阮小二。 第二局一完,阮小二揉著臉跌坐在凳上,叫道:「快點,酒來,我發現就是酒少,有一分酒才有一分本事。 」張順邊給他倒酒邊鄙夷說:「你以為你是武松哥哥呢?」 那個青年也有點不好意思地湊過來,嘿嘿笑道:「能不能再給我一碗喝?」大家都能看出這小真是有點多了。 雖然說話還算正常,腳步不穩也是真的,張順道:「兄弟,不是我們小氣,你這樣再喝上了台還怎麼打?我們可不想佔這種便宜。 」阮小二也說:「是呀,你和我不一樣。 我是練出來的酒量,冬天下水全靠它呢。 」 那青年靦腆道:「沒事的,我就是渴。 」 張順沒法,只好又給他灌了一通。 這次再上台,青年已經搖晃得像朵水花似的了,阮小二看看他,都不好意思出拳,那青年醉眼斜睨,嘿嘿笑道:「你……儘管來!」已經完全一副醉鬼樣了。 阮小二一拳打出去,還沒挨上對方。 這青年已經撲通一聲栽倒在台上。 他馬上一個盤旋站起,順勢把阮小二踢了個跟頭。 這在規則上叫主動倒地攻擊對方後立刻站起,就這麼糊里糊塗地得了2分。 再後來就剩青年痛毆阮小二了,只見他趁著酒勁一會掄王八拳一會練兔兒蹬天,把阮小二打得暈頭轉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倪思雨大聲喊著:「二師父加油!」我點著她腦門說:「喊師父就喊師父,別帶二。 」 第三局,阮小二以絕對優勢——輸了。 不過輸得也真是沒話說,大家對那青年的拚搏精神都很敬服,毫無芥蒂地上去祝賀,阮小二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大家都跟在他後面,偶爾安慰一兩句,阮小五遠遠的攆上來,邊喊:「二哥,你輸冤了,我剛知道那小是他**練醉拳地。 」 眾人面面相覷,然後一陣哄笑,這酒阮小二喝下去是酒,人家喝下去卻無異於興奮劑,撞槍口上了。 不過還不能找後帳去,人家賽前沒喝酒,足見厚道了。 倪思雨險些哭出來,抓著阮小二的胳膊一個勁的說:「二師父,對不起呀。 」阮小二撓撓她的頭說:「不怪你,怪師父二。 」 古爺看了這場別開生面的比賽很是開心,回味了半天才問我:「哎對了,你小找我什麼事?」 「咱們換個地方說吧。 」 我一邊走一邊小聲把古爺的情況告訴了陳可嬌。 …… 在辦公室,我把事情的經過一說,古爺很認真地聽完,跟我和陳可嬌說:「錢我有,可我不是開當鋪的呀。 」 陳可嬌馬上說:「這很容易,我們可以簽一個協議,我先把東西放在您那10年,您借錢給我,10年後我再用3倍地錢贖回來。 」 「10年,呵呵,」古爺緩緩搖了搖頭:「姑娘啊,我不缺錢,而且看樣我也活不了10年了。 」 「這……」陳可嬌一滯,她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見有點說不下去,急忙跳出來:「什麼10年呀錢不錢的,這樣吧,古爺您不是就愛玩個古董嗎?那陳小姐的貨絕對都是精品,就當借給您玩,您不是有錢嗎?就當幫小字輩一個忙,扶她一把,等她有能力了,把錢還您,您也玩得差不多了,再把東西給她,以後大家還是朋友,整那麼複雜幹嗎呀?」 我說得是痛快淋漓的。 不過自己也知道這其實有點扯淡,這倆人第一次見,相互根本不會太信任,單靠口頭協議陳可嬌地古董最後很有可能贖不回來,當然古爺基本上不會這麼幹,但那又意味著古爺將白白把上億的巨款借給別人使用,在這個錢生錢地年代。 親兄弟明算帳,那借錢都是要算利息的。 果然。 古爺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小,我這可吃著老虧呢,這丫頭是你什麼人你能這麼幫她?」 我隨口說:「妹唄。 」 陳可嬌瞟了我一眼,卻沒好反駁,最後她跟古爺說:「這樣吧古老,大體上還按原計劃,每年往上翻兩成。 我會盡快還您錢,應該就不會等10年那麼久了。 」 古爺呵呵一笑:「又扯到錢上來了,丫頭我問你,你就不怕我到時候把你的古董據為己有或者沒等你還錢我就死了怎麼辦?」 陳可嬌一愣,她這樣的人,萬事滴水不漏,絕不會說出「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或者「你一定長命百歲」這樣地話來,她和古爺要做這筆買賣。 好像注定得有一個人吃個大虧,因為這不是一買一賣那麼簡單,更複雜的是包含了很多不確定地因素。 很快古爺就自己解答了這個問題:「其實你可以放心,我沒有孩,要錢沒用,所以我不用貪心。 事實上我已經留下了遺囑,死了以後我的那些古董全部無償捐獻給國家,損人不利己的事我是不會幹地,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霸佔你地東西,也不用害怕協議達成第二天我就嗝屁著涼,我的律師會繼續我們地約定。 」 陳可嬌眼睛裡露出了欣喜地神色。 「只是——」古爺眼光一閃,慢慢道:「我為什麼要幫你?」 這句話終於還是問出來了,人家老古說了,不缺錢,你就是翻10倍翻20倍人家也不稀罕。 說到底還是人家在幫你。 又有點僵持不下了。 陳可嬌不是那種容易放棄的人,古爺是正宗的江湖人。 但他不是俠客,嘗盡人情冷暖的他更懂金錢的力量和可貴,誰也沒權力指責他什麼。 這時我終於想到:不就是古董嗎?我小強什麼都缺,好像就是不缺古董啊,我削土豆皮那刀還是秦朝的呢,劉邦的皇袍怎麼樣,還不是當睡衣穿了? 我猛的站起來,對古爺說:「您老等我會,絕不讓您白幫忙。 」然後我撒腿就跑到操場上,迎面碰上一隊維持秩序地300戰士,我攔住他們,火急火燎地說:「誰身上有從你們那會帶來的東西,捐獻出來。 」 小戰士們也不多問,都掏起來,我找張報紙兜著,然後這個拿出根髮簪那個摸出塊火石,到後來什麼千奇百怪的東西都有,有小紙片碎布頭,鑰匙,我一邊接一邊說:「只要是你們那會的東西就行,不要太值錢的啊。 」 其實戰士們身上也沒值錢的,最後我搜羅了一堆亂七八糟地小東西,跑回辦公室往古爺面前一放,說:「知道您不愛錢,那就拿這些東西當利息吧。 」 古爺用一根手指撥弄著,問:「這是什麼?」 「您自己看。 」 古爺捏起一根髮簪,開始還不以為意,看了一眼馬上曲起了腰,從懷裡摸出一個小放大鏡仔細端詳著,喃喃道:「這是宋朝的東西啊。 」我不說話,得意地沖陳可嬌遞個眼色。 古爺又拿起一枚鑰匙:「這也是宋朝的。 」他又拿起一塊看上去像玉牌的東西,我一驚,當時也沒仔細看,沒想到戰士身上還有這種東西,大概是當兵以前就一直帶的,後來就留下來做了紀念,古爺看了一眼說:「這是石頭的。 」 我這才放下心來。 古爺又說:「可是石頭也是宋朝的石頭,這一加工,比現在的玉值錢多了。 」接著他又從報紙裡撈出半塊硬麵餅來,詫異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幾乎要發瘋了,這是誰幹的啊?讓他們拿東西,連保存下的行軍糧也拿出來了。 我一把搶過來往嘴裡塞著,一邊含糊說:「這個不算。 」我真怕古爺看出這餅也是宋朝地,那可就玩大了。 我啃著宋朝地餅,看古爺清點東西,古爺把那些不值錢的小玩意仔細看遍,有點小興奮地問我:「這是哪來地?」 我晃著二郎腿說:「我是做當鋪的嘛。 」 「做當鋪的就隨身帶著一堆宋朝的古玩?」 「……」這老傢伙看來真是不好騙啊!好在老古也顧不上深究,他追問我:「這些你都送我了?」 「可不是白送,是當利息的。 」我之所以這麼做完全是因為老古剛才的一番話,這些東西如果在他去世以後都給國家的話,那就不會引火上身,而且我也算愛國人士了。 古爺在興奮之後有點不好意思,他嘿嘿了幾聲說:「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才就是隨便問問的,對了丫頭,你的東西什麼時候送我那去?」 陳可嬌自打我進來以後就一直處於發傻狀態,這時才回過神來,她驚喜道:「您願意幫我啦?」 古爺尷尬地笑笑:「幾千塊錢的包都給我墊了屁股了,我好意思不幫嗎?」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十四章 萬能鑰匙 不知道我給古爺的那些東西到底值多少錢,據我猜測多,至少不會多過陳可嬌原來許諾的利潤,古爺固然不願意不聲不響地吃虧,也不會白佔人家便宜,他答應幫忙,主要還是因為我投其所好,正下懷。 古爺一件一件賞玩著,我把最後一塊餅塞進嘴裡,噎得眼睛一瞪一瞪說:「老爺,哪件最值錢啊?」 古爺拿起一枚棍狀鑰匙在手裡撫摸著,說:「哪件也不太值錢……」那鑰匙光溜溜的在老頭手裡還閃著光澤,好像昨天還被人用過,古爺突然變色道,「不對!」 「怎麼?」我嚇了一跳。 古爺又拿放大鏡仔細觀察著手裡的鑰匙,最終他放下鏡,自言自語說:「確實是宋朝的東西,但是——」他突然問我,「這些東西你從誰手裡收的,為什麼能保存得這麼好?」 是啊,不管是鐵鑰匙還是銅鑰匙,經歷了900年的歷史,就算保管再好也不可能連點銹跡也沒有,更不應該光可鑒人。 我張著嘴支吾了半天,最後說:「可能賣我那小他們家世為賊,這是流傳下來的一把萬能鑰匙?」 古爺好像根本沒聽見我在說什麼,他有點失神地撈出一張小紙片,展開看了一眼,驚悚道:「護身符?這要也是宋代的東西可就真出鬼了!」那紙片略帶黃色,只是因為紙質粗糙,而且全身沒有一點破損,我估計連給漢奸上老虎凳灌辣椒水他都不好意思說那是千年物。 問題是它確實是千年物!和餅不同的是這張紙片我剛才就看見了。但潛意識裡馬上就把它歸入了不值錢的行列。和秦始皇項羽待地時間長了,我腦裡根本就沒有什麼歷史和時間觀了,再這樣下去非露餡不可。麵餅能吃掉,護身符怎麼辦呢?鑰匙地問題還沒解決呢,你不能指望我以後有什麼說不過去的東西全拿來吃掉吧? 好在古爺在鑒定紙張上沒那麼厲害,我趁他發愣的工夫急生智說:「那是我媳婦替我求地平安符,剛才一著急拿混了。」 古爺懷疑地看著我,並沒有還給我的意思。 「要不送給您做個紀念?」我以退為進。 「你小名叫二狗?」 「我……可不是麼。」 我這一頓加重了古爺的疑心。他把那張護身符放回報紙裡,然後起身說:「我就留著玩兩天,你什麼時候想要再去找我。」我也沒話說,否則更得讓他起疑,900的紙,甚至還能彈出紙粉來,一但被人發現,我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但願老頭思維正常認為那不可能而放棄找人鑒定。 古爺從報紙上撕下一角來寫了個號碼交給陳可嬌:「盡快找我律師,咱們約個時間把事辦了。」陳可嬌珍而重之地收好,然後我們就看著老古脫下黑絲衫,把那一堆東西連同報紙都包著。身上只穿個小背心就走了。 我站在窗戶前,看著古爺的背影喃喃自語說:「雖然江湖騙不全是老頭。但為什麼我碰見的老頭全像是江湖騙?」我忽然有點想劉老了,又一個月底將至,不知道這次他能為我帶來什麼驚喜,讀心術雖然不錯,但每人每天只能用一次,大部分地時候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我還等著它升級呢。 「說說我們的事吧,蕭經理。」 「我們……是啊,說說吧。」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好像幫了這娘們很大一個忙啊,本來步趕步逼的,開始就想落個空頭人情,結果說著說著就弄成這樣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看看她怎麼感謝我吧,做了好事不求回報,我只在夢裡幹過,後來嚇醒了。 「你給他那些古董值多少錢?」 我哪知道去?只好高深地擺了擺手,陳可嬌有些尷尬地笑了幾聲說:「我也知道不是錢那麼簡單,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可是我沒什麼可以給你的……」 女人說這句話的潛台詞一般是「只有我自己了。」不過用腳指頭想她也不是那樣的女人,我真想痛快地跟她說:「別為難了陳小姐,就是錢那麼簡單……」 陳可嬌站到我旁邊,望著窗外說:「為什麼幫我?」 我該怎麼說?因為你高傲的倔強打動了一個男人保護弱小地**?這太港台了,或者用流氓貴族的調笑口吻托起她的下巴對她說:你的胸部很美?還是直接告訴她:因為你咪咪很堅挺? 陳可嬌看著我地眼睛,好像想從裡面找到什麼似的,她見我不說話,抱起肩膀說:「放心吧,不會讓你吃虧地,『逆時光』由你來照顧比我要好得多,我會在這一兩天之內寫一個 讓的合同給你,以後它徹底姓蕭了。」 她的話又把我們擺到了利益關係上,我也暗暗鬆了口氣,提醒她:「現在『逆時光』很賺錢。」 「那都是因為你經營得當還有五星杜松酒好,其實它就是我弄著玩的,以後我更沒時間打理了,轉給你是最合適的。」她看看我,又說:「等我和古老的協議達成以後再想想該怎麼謝你吧。」 她很精明,在估量出一個酒吧可能頂不上那些我送古爺的古玩時,她打了一個富餘,她不想得罪我,是因為覺得我還有利用價值,我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突然發現她其實還很年輕,別人用化裝品是為了漂亮,可她卻是為了使自己看上去更成熟和與別的上層人物千篇一律,我奇怪地問她:「你多大了?」 「呵呵,你不知道問女士的年齡是不禮貌的嗎?」她用這句話來抵擋,說明她有點著慌。 「我什麼時候禮貌過,實在不行你就告訴我你屬什麼的吧?」 「……我快25了。」陳可嬌看來已經慢慢適應該怎麼跟 — 我驚訝道:「我以為你30多了。」 陳可嬌無奈地說:「那說明我成熟。」 我繼續氣她:「不是,一般抹得像30多的其實40外了,你看劉曉慶40多吧,其實她今年已經50好幾 陳可嬌抱著肩膀冷冷說:「你講完了沒?」 我說:「我還意猶未盡,但你已經可以把我始亂終棄了。」 我看見她嘴角微微往上揚了揚,跟我說了聲再見又義無返顧地踏了她的行程,看得出她很忙4億大概還不夠拯救一個輝煌過的地產公司,這從10年之期上也能看出端倪。 四億,十年,這個女人肩上的擔好像不輕。 下午當所有比賽都快進行完畢的時候大會喇叭廣播,讓第二天所有參加團體賽的隊伍派代表進行抽籤,這樣方便明天一早就開始比賽。 我們隊仍然是林沖代表,在從主席台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見他捏著張紙不停地發笑,平時那麼穩重的一個人什麼事情樂成這樣?就算輪空也不至於這麼高興吧? 等他回來我拿過那紙一看也不由大笑起來:我們明天的對手,依舊是精武自由搏擊會。上回算是冤家路窄,這回真有點哭笑不得,他們上次輸了辛辛苦苦打復活賽又打出來,結果又碰上林衝他們,我都有點不落忍了。 晚上在賓館,精武會的會長領著一幫人敲我房門,我還以為是鬧事來的,卻聽會長在門外說:「蕭領隊,我知道上次比賽你們沒出全力,我今天來就是想請你們明天認認真真地跟我們打一場……」 我一開門,見會長同學禿著腦瓜頂兒,耳朵兩邊的頭髮歸攏起來在脖後紮了個小辮,看上去像契丹人。他見了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本來是不應該來的,但請你答應我這個請求。」 我點點頭:「我答應你。」 會長他們走後,林沖走過來問我:「怎麼打?」 我想了想,有點黯然說:「憑他們的實力走不到最後,早死早超升吧。」其實我有點喜歡會長了。 第二天我把時遷和我放在了最後,會長他們依舊沒見到我們第四個隊員,而且被揍得鼻青臉腫,然後心滿意足地奔了火車站,他們也明白,繼續打復活賽沒有意義,他們高興的是這次來終究是見識到了真正的高手,在臨分別的時候他們毫無怨言地和我們一一擁抱,會長拍拍我肩膀說:「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跟你打一場。」使本來有點感動的我對練武的人徹底絕望了。 其實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我還是有點內疚的,如果不是遇上我們這個作弊一樣的變態組合,他們的血汗會有更多的回報,我不知道因為我們的參與會不會給國家的宏圖大計帶來負面影響,不過想到我們的目標只是個區區第五名,我的心裡就又好受點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十五章 沾衣十八跌 下來幾天的比賽更加激烈和艱苦,每天都有一半人被他們大部分都留下了,絕大多數的隊伍和人都清楚自己的實力,他們來主要是為了開開眼界的。 而他們也都沒有失望,不光他們,隨著比賽的殘酷性加劇,全國各地的電視台都蜂擁而至,我把辦證機還了再把辦公室高價租給幾家外地記者合用,至少得把租機器的錢撈回來吧。 個人賽已經打出了32強,我們佔了3名額,已經算很強的隊伍了,薰平當然風平浪靜地走過來了,另外兩個你一定猜不到,是扈三娘和段景住。張順和阮小五都沒走多遠就被對手以點數打下來了,若論真實對敵,那些人一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打比賽不是拚命,是有規則的,讓張順他們戴上拳擊手套站在一小方地勢裡和下辛苦鑽研過規則的人對打,有點像讓帕瓦羅蒂和郭美美比賽唱「見到小強,我不怕不怕啦」一樣。當然,張順和阮小五消極備戰也是一個因素,他們死不悔改地輕視對手,結果吃了大虧。而扈三娘和段景住都是憋著勁參加比賽的,扈三娘一心要和為女人搶盡了風頭的媛勝利會師;段景住則全心全意地要在107位哥哥面前證明自己,加上些許運氣,這倆人留了下來。 留下來的人還有一個共性那就是大部分是特色鮮明的門派人,他們至少掌握了一門功夫的真諦,那些從小只知道舉槓鈴打沙袋的愣頭小幾乎全部在前面就紛紛落馬,這也證明了華武術地博大精深。 不過台上全是這樣地選手比賽也挺充滿未知的和趣味的。我就見過一位練八卦游龍掌地圍著對手瘋跑。10分鐘的比賽打下來,算整整跑了3里,比賽雖然輸了。卻被某省的長跑隊吸收走了。 還有跟阮小二交過手的哥們,這回學精了,每天喝得醉醺醺的上台跟人動手,他要是參加一般比賽估計早就被人趕出去了,但這次大賽就是要凸顯傳統特色,也就默認了他這種行為了。他才叫一路跌跌撞撞走過來的呢。 還有一位練「沾衣十八跌」地選手,對手每打他一下他就摔人家一個跟頭,對手打他一下得一分,他讓對手倒地一次得二分,就這樣百戰百勝衝進了32強。 還有更可樂的是倆練太極的碰一塊,要不練螳螂拳的和練猴拳的一起打,他們戴著拳擊手套做出更種賞心悅目的動作,看上去比較滑稽。有點像讓麥迪和梅西在冰球場地上打乒乓球。 團體賽已經決出了16強,下一場將是八分之一決賽,面都疲憊不堪的現狀,組委會臨時決定全體休整兩天。其實很多有實力的團隊就是被單賽和團賽拖垮地。大部分的隊伍堅力量都不會太多,得兩面跑。他們面臨著單賽團賽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尷尬。很多人都選擇逆天而行,結果到了比賽後半段對手一強體力就明顯跟不上了。 我們育才當然不存在這樣的問題,團體賽雖然贏得也不算輕鬆,但還是很少有人能見上我們第四個選手,時遷都百戰百勝地,這樣就出了一個問題,因為我永遠是墊底,所以一直是默默無聞的,隨著我們越走越前進入了所有人地視線,我也就成了謎一般的人物,因為強隊都是把最有實力的選手放在最後當底牌的,我的身份又是領隊,每次比賽,我都要走到最前面和對方的領隊行禮,然後我就走到後面坐下發呆或者看小說,對台上的形勢漠不關心(關心也看不懂),這種姿態在眾目睽睽之下重複了千百遍,於是我就成了他們眼裡的絕頂高手,除了老虎知道內情,連媛都迷糊了,雖然她說我打架像流氓,但誰也沒規定流氓不能成為高手吧?我估計在她眼裡我已經快成了一個遊戲風塵的隱俠了。 現在很多人的夢想就是和我打一架,很多團隊的目標就是要打到我這一關,害得我進進出出都得和林衝他們相跟著要不帶上趙白臉——他比探測器好使。 在我們衝進16強的當天下午,散場後300幫著工人們拆著擂台,以後的比賽只需要留4台就夠了,我和徐得龍在場邊慢慢溜躂,我問他:「比賽一完就走?」 徐得龍點點頭。 我說:「再有一個多月我結婚,完了以後再走吧?」 「恭喜你,但是我們已經沒時間了。」 我終於忍不住問:「能告訴我你們要去幹什麼嗎?」 徐得龍沒有直接拒絕我,他說:「很複雜 ,而且和外人無關。」 我偷偷對他用了一個讀心術,但只得到一條毫無相干的信息,看來這個信念隱藏在他心底已經成為了他和他戰士們的一部分,是不會時時念叨的。 這時倪思雨出現在體育場門口,她見了我,問項羽在哪,正好項羽跟著好漢們一起出來往賓館走,今天張冰有課,所以沒有陪他。倪思雨興奮地一瘸一點跑過去,抓住項羽胳膊喊道:「大哥哥。」項羽衝她微微一笑。 「大哥哥,明天我就決賽了,你來不來看?」 項羽說:「好啊,這不是一直是你盼望的嗎?」 倪思雨甜甜一笑,把時間地點告訴了項羽,路過我身邊時衝我做個鬼臉說:「就在體育館裡,很近的,小強你也來給我加油吧。」 — 這場比賽是倪思雨盼望已久的也是她要實現夢想的一個節骨眼,我都不知道小丫頭是什麼時候樹立的這個目標,也不明白奪個省冠軍有什麼好處,大概倪思雨只是想以此證明自己並不比別人差吧。 我發現她一離開項羽的視野就會放慢腳步遮蓋她的殘疾,她喜歡項羽這不是什麼秘密了,少女懷春嘛,可奇怪的是別的女孩都希望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表現優秀的一面,倪思雨卻相反,只有在項羽面前不避諱自己的殘疾,這在心理學上就叫……說了你們也不懂。 我沒想到一場省級的游泳比賽,居然也激起不小的波瀾,我們到了比賽場地一看觀眾席已經擠滿游泳愛好者,人群架起不少攝影機,一小簇一小簇的參賽選手和教練圍在一起做最後的準備。 我和張順、阮家兄弟還有項羽居然沒地方坐,好在不管是倪思雨還是我,在這個地方都有大把的熟人,我們就擁在最前面,趴在用以隔離觀眾和泳池的欄杆上,我們看到倪思雨的父親把學生們召集在一起做臨場指導和戰前動員,倪思雨背對著我們,還是那身黑色的泳衣,小屁股翹翹的,張順旁若無人地喊:「徒兒。」 一群人回頭看,倪思雨的父親一看是自己女兒的三個無良師父來了,無奈地跟她說:「你去吧。」 倪思雨咯咯笑著走向我們,小丫頭先是拉著她的三個師父又說又笑,然後這才抬頭看看項羽,認真地招呼:「大哥哥你來了。」 項羽點點頭:「準備得怎麼樣,有把握嗎?」 倪思雨回頭指了指一個穿著身灰色泳衣的女孩,面有憂色地說:「本來還好,可我沒想到劉菲菲也來了,你們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國家隊的,因為違反紀律才又被退回省隊,我爸爸說輸給她也沒關係,今年的第二就算是省裡第一了。」 項羽聽完眉頭一皺,忽然道:「小雨你過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好啊。」倪思雨快樂地答應一聲,跟項羽去了一邊。 項羽彎著腰在她耳邊說了沒三句話,倪思雨很突兀地眼圈就紅了,項羽直起身,回到我們邊上,倪思雨就那樣紅著眼睛默默走了,連頭也沒回一下,我和她三個師父都莫名其妙的。 然後倪思雨從頭到尾再沒跟別人說一句話,比賽開始後,劉菲菲就在她旁邊,她連看都沒看一眼,哨聲響後,倪思雨沒有給別人任何機會,最後以領先劉菲菲半個身的優勢拿了50米女自由泳..一場她期待了很久忐忑了很久的比賽居然就這樣看似草草地收場了。 我第N次拍著項.| 項羽見倪思雨贏了,淡淡一笑,這才回答我:「我問她,你的想法對得起你付出的努力嗎?我還跟她說,輸了就不要再來見我。」 我吃驚道:「你真的跟她這麼說的?」 項羽點點頭。 我一跺腳:「你除了破釜沉舟還會支別的招不?她那麼倚賴你你想沒想過她要真輸了怎麼辦?」 項羽冷冷道:「這就跟打仗一樣,還沒打呢就給自己的失敗找借口,怎麼可能贏?」 「那……問題是對手真的很強勁啊。」阮小五小心地說,他還是很佩服項羽的。 「大家都是人,勝利者只有一個,那麼那個人為什麼不是我呢?」 我叫道:「你這是軍國主義投機思想,那大家都這麼想怎麼辦?」 「呵呵……」項羽笑了一聲,衝我們搖了搖手,慢慢走了出去。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十六章 新目標 獎儀式上,倪思雨站在高高的領獎台,萬千閃光燈打照得這條小美人魚肌凝眸粲,比賽成績公佈了,倪思雨以2447的成績打破了省記錄,聽旁邊的愛好者說50米自由泳的女世界記+是24秒13和2409,最近好像剛有人突破 半秒鐘,我都不知道能幹什麼,點根煙搔一下頭髮都不夠啊,所以在我看來倪思雨要再緊倒騰幾下說不定就能破世界記錄。阮小五也問我:「一秒到底有多長?」 我拍了他一下。 阮小五莫名其妙說:「你幹什麼,我問你話呢。」 「這就是一秒。」 阮小五恍然,然後他試探性地往自己胸脯上拍了兩下,想了想又加拍了一下。 我問他:「你這又是幹什麼?」 阮小五道:「我覺得稍微訓練一下小雨快3沒問題,努努力直接進20秒,給以後的人留個念想,省得他們破來破去的麻煩。」 我汗了一個道:「20秒恐怕連男記錄都破了,你們有 阮小二牛B烘烘::+是男人,打得過三妹嗎?」 想到扈三娘和她那光閃閃的禿頭,我寒了一個,急忙附和:「那是那是。」 站在領獎台上的倪思雨一直往我們這邊看著,我知道她在找項羽,果然。頒獎儀式一結束。她就不顧很多記者拍照的要求直接走過來,急切地問:「大哥哥呢?」 「走了。」她的二師父告訴她。 「為什麼呀,他是不是生氣了?我還想把這個送給他呢。」倪思雨握著剛得地金盃說。 我對她說:「以後別跟他玩了。除了冒涼腔就是胡說八道。」 倪思雨瞪我一眼:「不許你說大哥哥,我看你才是。」我一想,還真是。 張順點著她腦門說:「大哥哥大哥哥你就知道大哥哥,你個小沒良心地。」 倪思雨臉一紅,拉住張順胳膊撒嬌道:「怎麼會忘了三位可愛的師父呢,第一名獎金有5000塊。我請你們.+:「不請你。」 「那我自己請自己。」說著我們都想起在游泳館剛認識時候的樣,都笑了起來。 阮小二和阮小五一左一右托住她地胳膊,一下把她拎了出來:「說走就走!」倪思雨驚叫了一聲:「我沒帶錢。」 「那把你押在酒館……」 看得出張順和阮家兄弟真的是很疼這個小徒弟,為她取得的成績高興,雖然他們還是認為一群人跳到大水坑裡比誰游得快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喝酒,當然還是回酒吧,值得一說的是現在逆時光酒吧已經改成全天營業了。就像李雲說的那樣,它地門兩邊已經掛上了大大的串燈籠,門口的大甕上貼了一個足有28寸電視那麼大一張「酒」字,風景。不斷有人站在缸沿那抄著勺拍照留念,如果說這次武林大會刺激了本市消費。那麼最大的受益者毫無疑問是我們酒吧,這源於朱貴的那次宣傳。凡留下來不管是選手還是觀摩的武術迷,閒暇時都會來逆時光坐坐,喝幾碗「五星杜松」,它的內部設施也裝成原木風格,白天可以當茶樓開著,晚上還不影響表演。 我讓孫思欣給我們開一個小包,有人給端來幾個開胃小吃,我一看表這才午11點,為了趕比賽我連早飯也沒吃,開什麼胃?~生:「咱有啥扛餓的沒?」孫思欣笑道:「就因為這個老有客人提意見,說本來想在這吃飯呢結果只有酒賣。」我擺擺手說:「這個以後再說吧,酒吧開成飯館不是弄樂麼?這桌喝著軒尼詩那桌吃著牛肉麵也不像話。」 別人退出去以後倪思雨機靈地給我們倒上酒,站起來俏生生地說:「這碗酒,要多謝三位師父對我地苦心栽培……」我神色不善地看著她,倪思雨咯咯一笑,「還有小強對我的鼓勵。」張順他們紛紛叫道:「這碗酒可無論如何得喝。」倪思雨一口喝乾,忽然變得沉默了,她又把酒倒滿端起,張順看出有點不對勁,說:「小雨你怎麼了,不舒服就別喝了。」 倪思雨眼圈一紅,哽咽道:「第二碗,還是謝謝你們——你們都是很好的人。」說著又是一口喝乾。我們面面相覷,知道她有點激動,急忙都打岔說開心話,氣氛這才又活躍起來,酒下得也不慢,大家都是空肚喝酒不一會都上了頭,三 搭肩膀粗聲大氣地吹牛,倪思雨忽然拍拍我,輕聲哥哥到底為什麼走了?」 「被我氣得唄。」我粗略地把項羽的話跟她說了幾句。 倪思雨兩眼放光:「我覺得大哥哥說地有道理,我身上確實少拚搏精神。」 「這跟拚搏扯得上關係嗎?這是拚命!」我見她眼眸如水雙腮飛紅,知道這小妞八成是那個快來了,現在處於發情期,我打擊她道:「你大哥哥可是已經有女朋友了。」 「不是還沒有結婚嗎,再說她有我這麼喜歡大哥哥嗎?」 — 「……現在不好說,以前他們可是愛得死去活來的。」 倪思雨給自己倒上最後一碗酒,豪氣干雲地說:「同樣是人,勝利者只有一個,那麼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說罷一仰頭,一碗酒下去了,然後她把碗往桌上一墩,猛地站起身。 我和三雄立刻都不說話了,抬頭眼巴巴地看著她,省冠軍已經拿了,我們到要看看她這回說什麼。 「我好喜歡……大哥哥。」說完倪思雨向後倒去。 早有準備的阮小五接住她,扭臉跟我們說:「她又有新目標了……」 …… 今天是武術迷們期待已久的日,16進8決賽,也是武林大會整個賽程唯一休整期後的第一場大戰,愛看世界盃的人可能會有這樣的感覺:16進884比賽往往比總決賽還有看頭,這時候的隊伍鬥志最滿,技戰術水平更能充分發揮,不像在總決賽那麼畏首畏尾患得患失的。 所以今天的會場特別滿,主席台上,5評委也已經就座,操場已經被劃分成兩個區,每區兩個擂台,但有一個是作為備用的,大會將同時進行兩場比賽,所有8賽事將在一上午舉行完畢。 經過抽籤,我們將和東北一家跆拳道館首場競技,在另外半場,由鄉農組成的紅日武校對敵一組八極拳組合,我很慶幸沒抽到紅日和段天狼他們這樣的強隊,不是怕他們,如果沒有我們育才,冠亞之爭很可能就由他們來完成了,但不論是鄉農高手還是段天狼,比起林衝他們好像還是要稍遜一籌,既然我們就是奔第五來的,沒必要給人家添堵,真要在16進8碰上,我會很為難。 16強裡還有兩支我們老朋友的隊伍,老虎和媛,和老原來都是古爺幫他在大洪門裡找的高手,要從淵源上講,也不算作弊。媛帶著美女死亡組走到今天我看有七成是靠智謀得來的,要想靠著僥倖進8那可難了。 我們按時間到了場地,好漢們傾巢出動來助威,李逵肩扛一桿大旗,上畫一朵向日葵和倆三角板——大部分人這麼認為。所過之處人皆變色,他們很多人都親眼目睹過林沖楊志的風采,還有的是我們的手下敗將,現在他們都知道我們是一支擁有強大實力的隊伍,所以那面校旗也就代表了一種力量。所以說旗上畫的什麼不重要,希特勒扛面唐老鴨的旗打閃電戰在二戰伊始照樣能讓人望之生畏。 我低著頭走在隊伍最後面,就聽見離我近的觀眾議論:「那個就是育才的領隊。」 「是呀,到現在還沒出過手!」 「不用看就知道是高手。」 「切,你怎麼知道?」 「你看人家那……平地上你能摔那麼帥嗎!」 我急忙爬起來,昨天睡晚了,早上起來就沒精神,從操場那頭走到這頭這麼漫長的過程我開始打盹,前面的人停了我也沒看見,一直走到張青腳後跟上去了,他可能也沒睡醒,以為是有人偷襲,往後一蹬我摔了個轉圈跟頭,身體在某段時間還完全凌空,在別人看來就是我走著走著忽然翻一跟頭然後啪就摔那了,狼狽固然是挺狼狽,但也挺讓他們歎為觀止的。 這4比賽隊伍集合完畢,我們旁邊就是紅日武校的,輸給過張順那鄉農高手果然也在其列,他見我好好的忽然折了個個兒還沒折好,屁股先著地了,關切地問: 「蕭領隊,又走火入魔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十七章 加賽 於我們的對手我沒什麼可說的,跆拳道選手能走到今肯定是強勁的,就算競技散打,看著也比跆拳道要注重實戰,所以很多人說跆拳道是花拳繡腿,這都是屁話,我還是信奉「沒有最強的武功只有最強的人」這個信念。我認為小學老師未必打不過搬磚的,吹黑管的未必打不過收保護費的,我們初那會校體育隊的大個兒被音樂組彈鋼琴的揪住猛打我也見過,後來大個兒叫來他哥替他報了仇,他哥是彈棉花的。這使我想起了普希金的決鬥,作為一個詩人連小軍官都擺不平,實在是太丟臉了,這說明當時的詩人隊伍裡魚龍混雜,素質不齊,可能有不少還沒當過流氓就宣佈自己是詩人了。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4參賽隊都在這了,紅日的人我是認識的,可是我看不出我們對手是剩下兩支的哪一支,他們都30鋃鐺歲[的5人清一色的光頭,我猜測應該是另外那組,因為我還沒見過練跆拳道光頭的。 結果一分擂台光頭全站到了我們對面,裁判念對陣名單,我和光頭甲互相行禮,直到我回到本隊比賽開始這才確認光頭組是我們的對手。進了16強的隊伍我都大概有個印象,也看過幾場這個叫「北的比賽,印象裡他們好像都長髮飄飄的,腰裡繫著黑帶,上面繡著數目不等的金邊,那代表著他們擁有很高的段位,我盯了一會。依稀辨認出其幾個。確實是北道的人,可為什麼今天都剃了大禿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一場是張清上,我們這邊名單排地是:張清、楊志、時遷林沖然後是我。這種排列也是我們最近最常用地,穩健安全。 對手普遍歲數不小,據我所知跆拳道想升到比較高的級別不光要經過重重考驗,並且在歲數上有硬性規定,一個18歲的人就算敵手也不可能晉陞到黑帶,這項武術創建伊始就很注重「道」地修養。其實說白了就是克制忍讓為先,同時不懼邪惡強大,再說白點就是要「德智體」全面發展。他們派出一個風度儼然的禿來和張清打,剛一開始禿就大喊一聲,一個凌空側身踢把張清踹得一個趔趄,張清挨上這一腳主要原因是被他嚇了一跳,裁判一叫開始就有深仇大恨似的哇呀呀直叫喚的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一腳之後還沒完。禿後著大大的有,只見他一會連環踢一會後旋踢,橫踢豎踢勾踢,使勁踢玩命踢……總之那兩條腿就像不是他的似地。張清有點搞不明白狀況了,他一貼近對手人家就跳開繼續蹬他。 一局打完我們都不知道張清丟了多少分。雖然大部分擋開了,但氣勢上卻輸了不少,張清拿毛巾擦著臉,罵道:「媽的太噁心了,大腳丫直往臉上杵。」時遷笑道:「真應該讓湯隆上,染他一腳癬。」 我上前問:「張哥怎麼回事?你不會拿他沒辦法吧?」 「如果沒有這勞什,」張清說著看看拳擊手套:「很容易就能抓住他的腳,可現在只能擋,那廝腳臭烘烘的,只要過了胸就直熏人。」 我說:「你看著點他肩膀,他踢哪條腿總得先動肩膀吧?你也好有個防備。」 張清抬頭看看我,像不認識似的說:「行啊強,這辦法都讓你想出來了。」 這哪是我想出來的啊,凡是看過90年代香港武打片的都這種希奇古怪的理論,我本人是不信地,一般人哪有那麼快的眼神啊?等你看見他肩膀動說不定人家腳早塞你襠裡了,再說碰上跳新疆舞的怎麼辦呢? 不過張清不是我,他之所以想不出這樣的點是因為他是馬上地大將,在戰場上很少能有亮飛腳踢人的機會,所以在平地與人動手他總有一個下意識地劈砍動作,還老想把手套扔出去砸人。 戰局再開,張清在適應了一會以後馬上佔據了主動,跆拳道的跆字就有腳踢人的意思,可見跆拳道主要的功夫都在腳上,禿完全是習慣性地還想用腳攻擊張清,只要他肩膀一抬張清的腿就封了過去,兩人腿磕腿崩崩悶響,聽著都特別疼,禿腿抬不起來,只能用拳,但跆拳道裡用拳頗多禁忌,包括不能擊打對手頭部,雖然現在是打散打,但禿習慣成自然,他和張清玩拳法,那就跟兔直立起來和狗熊打拳擊一樣只有被虐的份了。 第二場 ,對手是二禿,二禿在台邊呼呼的把腳踢到耳朵自己不凡的腿功,我看看二禿,摟著要上台的楊志肩膀低聲囑咐:「踩他。」 然後比賽一開始楊志就假裝一個小低踹沒站穩踩在了二禿腳上,二禿功夫確實比一禿好,至少他這一聲叫得就響亮多了。我發現觀眾席裡有一個人笑得特別歡暢,這人也是個禿,曾經代表紅龍道館去老虎那裡踢過場…… 後來雖然利用場休息二禿穿了雙鞋,但還是難挽敗局。至此,我這領隊終於多少起了點作用。 時遷一上場我就明白他們為什麼剃禿了……當時遷飛身而起拳頭擰上三禿的腦袋時差點滑下來我就明白了。 我是打死也想不到他們剃光頭居然就是為了防時遷!因為不知道出場先後,所以一律剃禿,看來人家為了打這場比賽沒少研究我們,甚至剛才對付張清,那都是有針對性的。 這也怪時遷,自打學會了擰人頭髮這一招後他就樂此不疲,他用過的拳擊手套上面積了一層頭油,特別噁心,得拿采樂才能洗得下去。 時遷的陰謀沒有得逞,三禿特別得意,而且和時遷比賽的跆拳道選手應該都很開心,因為他們最愛幹的事就是用腳踢人腦袋,而按時遷的高度,踢他的腦袋就跟踢普通對手的胸口是一樣的,技術難度會降低很多,不過附帶的一個難處就是時遷只要稍微貓貓腰腿就容易踢空把腰閃了,還有就是他也從不老老實實站在一個地方,他上躥下跳的那個勁簡直就像是一隻猴打了5000CC的雞血。 — 林沖看看台上,跟我說:「84的比賽我們贏不贏?」 「贏,為什麼不贏?」台上的時遷鑽來躥去,三禿一點便宜也佔不到,已經略顯惶急,這一場我們應該沒問題了。 「再贏一場我們就是第四了,你不是只拿第五嗎?」 林沖一句話把我問愣了,這個問題我還從沒認真想過——原來是沒有第五的,如果84輸了只能說我們進過8,如果贏了那就4,就算打半決賽輸了還得打場季軍賽,那樣就太顯眼了,育才如果成了人們關注的對象,0走,好漢們的心也早飛到了梁山,那時候可就真的有麻煩了,不說有人踢場怎麼辦,就說人家是奔你而來學東西的,我總不能舉著塊板磚做示範吧? 我想了一會說:「林大哥你一會看看其他隊的比賽,如果我們明天抽到實力強的就借坡下驢吧,進了8也算有個交代了。」林沖點點頭。 這時時遷還在台上跟對手繞***,三禿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出拳踢腿間章法大亂,時遷滴溜溜鑽到了裁判身後,三禿一個收招不住,腳踹向裁判小腹,裁判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三禿腳往懷裡一帶,「嗨」的一聲清喝向下使力,三禿撲通一聲摔入塵埃,觀眾愣怔了片刻掌聲大作,裁判不好意思地向四面抱了抱拳。 經此一役三禿心思不振,10分鐘的比賽草草收場時遷勝。他們的隊長大禿和我行完禮,提出要和我擁抱一下,然後他在我耳邊說:「自始至終沒見你出手,你不打一場我是不會走的。」 觀眾們忽然全體自發性地站起來,邊鼓掌邊齊聲喊:「加賽!加賽!」裁判看看吶喊的觀眾,跟我說:「蕭領隊,你要不介意就跟這位吳館主來一場表演賽吧,我這就跟主席申請去,看來他也對我充滿了好奇。 我貌似寬厚地擺擺手:「有機會的,還有機會的。」心裡暗罵:不就是想看老肝腦塗地嗎?老還就真就——不能成全你們。小強的生存哲理不是不怕死,而是要活著。 我看著群像激奮的觀眾,衝他們抱抱拳,在拳擊手套裡神鬼不知地挺了挺指。 「老不跟你們玩了,讓84見鬼去吧!」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十八章 為名而戰 們退場的時候紅日在打4,他們暫時2比1領先,目問題也不大了。 與此同時又有兩支隊伍入場,媛帶著她的新月隊赫然在內,她和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衝她喊:「妹,好好打。」媛只是微微一笑,看得出她在想事情,如果在平時她肯定得和我斗幾句嘴,這小娘們又不知在想什麼陰謀詭計呢,憑著頭腦走到今天,我很佩服她,可是這場就懸了,老整田忌賽馬這一套也不是辦法,至少人家田忌的上等馬能跑贏齊王的等馬,當年他要是牽三頭豬去我看孫還有什麼辦法。當然,這麼說姑娘們也有點太損了,其實她們還是真的挺有本事的。 當她和扈三娘臉對臉的時候,扈三娘喊道:「姐們兒,找時間咱倆比劃比劃。」媛見一個大光頭跟自己說話,腦又有點走神,不禁問我:「這位大哥是你們隊……哎呀對不起,原來是位師太。」我和好漢們哈哈大笑。 我們回到座位,紅日的鄉農高手們也贏了比賽,接著在他們那個擂台比賽的是老虎和——段天狼,董平拿望遠鏡看著,失笑道:「這回可是虎狼之爭了。」說雖這麼說,但我們都知道老虎他們的實力比段天狼差了不是一個檔次,這個爭字那是談不上的。 果然,第一局老虎就被段天狼那邊一個20多歲的後生打二局雖然戰得頗為激烈,猛虎隊還是在點數上吃了虧。裁判剛宣佈完成績。在台下一直閉目養神的段天狼忽然站起,把披在身上的斗篷甩給徒弟,也不見如何動。已然站在了擂台上,看來第三局他要親自出場,老虎他們這方則是一個敦厚地漢,這人老虎好像要叫大師兄,是本門功夫最強地一個,兩個人從上台開始就打量對方。顯然是先鬥上氣了,而這一動上手立刻顯出不一樣來,只見台上人影閃動,出手間勾拿鎖打無所不用,除了穿戴,已經沒一點競技比賽的樣,分明是兩個絕頂高手在拚鬥。 我指指段天狼問林沖:「他和你比怎麼樣?」林沖背著手看著擂台上格鬥的二人,慢慢道:「若在馬上比槍我有把握。若在地上比拳,那就不好說了。」 這時觀眾席裡也漸進瘋狂,原來比武地兩人終於都拿出平生絕技,以快打快讓人眼花繚亂。我急忙端起望遠鏡,兩位高手那魁偉的身影在我眼裡已經如遠山般飄渺不可及——望遠鏡拿反了。 在這種像8快進的快動作裡。兩個人的臉部肌肉像過電一樣抖動,身形已經出現虛影兒,招式完全看不見,只有在兩條影交疊的時候會發出密如連珠落地的啪啪啪聲,不光普通觀眾,就連那些行家裡手以及主席台上地五位評委都看得目暈神馳,結果就在這麼個節骨眼,場休息的哨聲響了,段天狼馬上收招站好,老虎的師兄卻一個收手不住又往前撲了一段,段天狼讓過他的身,在他肩膀上提了一下,老虎的師兄這才立穩,現場高手如雲,通過這一下就看出段天狼終究是技勝一籌。 在另外半場,媛她們已經結束了比賽,前兩局她們輸得很明顯,然後媛表示放棄後面的比賽,因為後面的三個女選手裡除了她還有一個要參加第二天的單人賽,為了保存體力媛放棄了最後一搏,對手地實力通過以往的比賽她也瞭解一二,那不是蠻幹就能挺得過去的。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動放棄,有不少人開始喝倒彩吹口哨,但也有不少觀眾把掌聲送給這支給大會帶來特色的美女隊還有媛地理智。 段天狼和老虎師兄的比賽基本上吸引了場內地全部目光,在另外半場比賽的兩組選手只能可憐巴巴地自己玩,由於周圍觀眾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台上正在比賽的選手注意力根本集不起來,他們的裁判更是利用一切空擋往對面瞄幾眼,一局打完,兩個選手同時提出申請,要求看完對面的比賽再接著打…… 這時老虎他們的比賽已經到了第三場的第三局,在功力上段天狼無疑深厚得多,但因為是戴著手套打規則賽,有很多招用不出也不能用,所以這倆人到目前為止打了個堪堪平手的局面,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如果最後打成平局進行加時賽那對段天狼這面是不利的,贏他們是肯定贏定了,但把過多的體能浪費在這,對後面的比賽自然是非常不好,就在離比賽結束還有10秒的時候,段天狼腳尖點地身體就像條向對手,大師兄雙臂緊合擋在胸前,也不見怎樣,段天狼在他肘端輕輕巧巧地一撥,大師兄頓時門戶大開,段天狼的身體突兀地 一轉個兒,一腳踹上了大師兄的胸膛,接著在空「兩腳,大師兄不由自主地登登登退到台邊上,眼看要掉下去了,段天狼助跑幾步又是一個飛腳結結實實踢在大師兄的前胸,這條壯實的漢慘叫一聲落到台下,老虎等人急忙上前接住,大師兄吐了一口血,慘然道:「我輸了。」 段天狼走到台邊,接過那繡著一匹猙獰牙口的狼斗篷披上,滿臉寥落,一副高處不勝寒的噁心樣。 可是這精彩一幕並沒有博得多少掌聲,大家都看出即使沒有最後一腳大師兄也會掉下擂台,段天狼非補上那一重腳,如此毒辣讓人不寒而慄。 林沖連連搖頭道:「此人出手成傷,如果遇上比他高強的對頭,反噬也就越厲害,這種功夫不練也罷。」 我問:「咱們山上誰能拿下此人?」我見段天狼那個刁樣QQ表情似的實在不爽。 「武松、魯智深、燕青三位兄弟任一人在場,拿他易如反掌。」張清湊過來牛B烘烘地 — 「你就說在的有誰?」 「……」張清張了半天嘴,最後乾笑兩聲,說:「你知道我們都是馬上的戰將……」 我嘿嘿一笑:「咱又遇上史恭了?」 阮小五不忿道:「若在水裡他就不是我的對手。」 阮小二也覺得自己兄弟說這句話挺丟人的,拍了他一把罵:「在水裡他連小雨也打不過。」 我不禁又深深看了段天狼一眼,真沒想到在現代還有這樣的強人,能把梁山的土匪震得無話可說。 比賽一結束,新產生的8要去抽籤準備下一輪的比賽,我想到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抽籤,也多少覺得有點失落,就跟林沖說我自己去,到了主席台,其他領隊也到齊了,主席先把按號碼排的隨機對陣表公佈了,大家再拿號,我隨便拿了一張簽展開看是3,再看對陣表對應的是8,8號?」我旁邊的鄉農是代表聽我一喊,笑道:「可惜了,我是7號,但願咱們下一輪能見。」 這時一個理著板寸和我差不多大的後生看了鄉農一眼,冷嘲熱諷地說:「生活奔小康了啊,還想往下輪出溜呢?」然後板寸上下打量打量我說:「甭喊了,我是8。」 我既無心再戰,樂得與人為善,跟他握握手道:「怎麼稱呼啊?」 板寸懶洋洋地說:「王,我說哥們你們叫什麼名兒啊?」說著他給我一張名片。我往對面的校旗指了指:「我們育才的。」 板寸一拍大腿:「又一個育才,你說你們沒事叫什麼育才呀,你們培養出幾個國家主席幾個總理呀就叫育才?北大清華都沒叫你們瞎起什麼哄啊?」 我見他很激動,納悶道:「我們叫育才礙你什麼事了?」 板寸又一拍大腿:「我們也叫育才!」 我看名片上寫的是北京成武就武專修學院,這小一把搶過去在手心裡拍著說:「看見沒,就因為你們這樣的學校給這倆字抹黑,害得我們都不敢往上印了,我拿著以前的名片住酒店,人前台小姐非好心給我推薦招待所——我們學校的官名是:北京育才武學校。」 我想起來了,這次大會一共5育才,第一輪在同一個擂台上就淘汰了三個,我說麼還有一個不見了,原來一直隱著呢。我笑道:「都是育才的,咱也算半個校友啊。」 板寸打開我的手,咚一聲跳下主席台,頭也不回地說:「少套近乎,跟你說,比賽誰輸了誰把名改改,才字旁邊加個木字旁兒——」 我愣了一下,喃喃道:「木字旁兒——育材?」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小說我們學校專出下腳料,我有心上去踢他幾腳吧,他已經回歸本隊了,以我一人之力單挑闖進8的隊伍我覺得夠,就沒去…… 回了棚裡我氣得暴跳如雷,跟拿著筆等著我們定名單的宋清嚷:「下場比賽把我排在第一個!」 「然後呢,還按平時那樣排?」 「嗯……你不是真把我排第一了吧?」我提心吊膽地問。 宋清面無表情地說:「倒著數你是第一個。」 我放心之餘一把摟住他.歎道:「兄弟你真是太貼心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十九章 情何以堪 完比賽我們往出走的時候,我和項羽落在最後面,一不多高的小巨人攔住我們,口氣不善地問項羽:「你就是張冰新交的男朋友?」 我打量著這個小巨人,他還非常年輕,應該還是在校學生,劍眉星目,帥得一塌糊塗,從一身運動裝上看應該是搞體育的。 項羽愣了一下問:「你是?」 「我叫張帥,是體院的。」 我靈機一動,說:「你就是那個追張冰的籃球鋒吧?」 張帥掃了我一眼,對項羽冷冷說:「你們這些生意人,能不能離張冰遠點,她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女孩,別仗著有錢跑來橫插一槓,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我忍不住說:「人家和張冰認識可比你早。」 張帥居高臨下指著我鼻說:「我和你說話了嗎?」看得出這小伙也有很好的家庭背景,而且有點被慣壞了。 項羽淡淡道:「對我朋友客氣點。」 張帥剛想發火,忽然又奇怪地看了項羽一眼:「咦,你這身西服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啊——這布料還是我親自挑的。」 項羽呵呵一笑:「眼光不錯。」 張帥終於暴跳起來:「裁縫說我那套西服被人搶了我還不信,原來是你幹的!」 我汗了一個道:「這麼巧啊?」 張帥怒道:「害得我穿著風衣給人當伴郎!」 我撲哧一樂:「找你當伴郎,你參加的是智障人士的婚禮吧?」 張帥死盯著項羽眼睛說:「我要和你單挑,輸了地要離開張冰。」 我急忙往旁邊跳去。狂派和博派要開戰。地球人遠離為妙,這兩人要動起手來,打個滾就能把我壓死。 哪知項羽只是微微一笑:「我不會和你動手地。小兄弟你記住,喜歡一個女人就要去追,就算你消滅了所有競爭對手,她不喜歡你還是不喜歡。」說著他拍了拍張帥的肩膀,兀自走了。 靠,這還是楚霸王嗎?當初他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可以和三雄大打出手。現在有人要搶他地虞姬,他居然可以不溫不火地說一大堆老大哥式的話。 張帥愣在當地,我急忙追上項羽,問:「羽哥你沒事吧?」 「怎麼?」 「你不給那小一個教訓他賊心不死啊。」 項羽輕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揍他一頓?」 「那有什麼不行的?你讓他一條胳膊一條腿照樣打得他滿地摸小錢。」 「打仗可以奪得一座城池,但換不來一顆女人的心,其實有人真心喜歡張冰我挺欣慰的,至少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我從稱謂上聽出有點不對勁,我猛地問項羽:「張冰到底是不是虞姬?」 項羽坐在路邊上。居然掏出一包煙來點了一根,他低著頭說:「小強,我們可能做錯事了。」 我從沒見他這麼沮喪過,驚道:「張冰真的不是虞姬?」 項羽慢慢搖頭:「我不知道。身形樣貌、習慣語調都是阿虞,可是……她完全不記得我是誰了。」 「那又怎樣?」 項羽問我:「你想過沒有。如果一個女人和包一模一樣,但她卻不認得你了,不再纏你,見了你客客氣氣的,你會是什麼感覺?」 我一揮手:「得了吧,哪有這樣的好事?」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蕭讓說的那句話,樣再像,此人終究非彼人,張冰——或許真的只是個巧合罷了。」 「可她現在不是很喜歡你嗎?」 「那或許是另一個巧合,你讓我一年以後怎麼辦?」 我說:「那不對呀,就算張冰十足十是虞姬,她也記得你是誰了,可你照樣得面對這一年後的分別,那時候你怎麼辦?」 項羽淡淡笑道:「我和阿虞,都可以輕易地為對方去死,如果是真的阿虞,她跟我走也好,或者她覺得在這個世界還有沒完成地責任繼續留下來也好,我們都不會有遺憾。」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不會在走之前把張冰掐死吧?她們藝術系的女生因愛成恨的事到是特別多。」 項羽瞪了我一眼說:「別開這種玩笑,我不是正在後悔發愁嗎?一年以後我不聲不響地消失了張冰會怎麼想?我從沒想過要傷害她,所以我現在只能慢慢疏遠她。」 我叫道:「張冰可是我們群策群力幫你泡上的,你就這麼糟蹋我們地勞動成果啊?」 項羽苦澀道:「我以前從沒想過記憶是如此重要,其實一份記憶就代表著一個人。」 我說:「你這麼做對張冰公平嗎?」 「正是為了公平我才這麼做的,張冰沒有義務為我做地錯事承擔痛苦,我這樣做是為了贖罪,再說,要不這樣對虞姬公平嗎?」 最後我歎了一口氣,總結道:「你說說你圖個啥,穿了2000跑到現代就為拍倫理片來了。」 回到賓館,扈三娘正在揪住段景住猛打,原因很簡單:我們這次單賽32進16的抽籤抽了一個大烏龍,扈>~ 黑山老妖扈三娘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想讓段景住主動退出比賽,這樣還能節省不少體力留著和媛會合,而一向沒啥地位的段景住這次不知了什麼邪,非要堅持到底,我也知道,這次比賽段景住是最用心的一個,從第一場開始他就總結不少比賽經驗,還偷偷摸摸在小本上記了不少,所以小段同學雖然功夫不行,但要打規則賽還是相當有實力的。他這麼做,無非是小弟想引起哥哥們的重視罷了。 可扈三娘怎麼能知道段景住那顆受過《藍色生死戀》熏陶的敏感的心,她一聽說段景住不同意攆著就打,段景住哪裡是三姐的對手,被趕得上躥下跳,一邊大喊:「我要去組委會投訴你!說你賽前騷擾對手——」 — 扈三娘一邊追他,一邊拿起手邊的東西丟段景住,大叫:「今兒你要能全活著走出這屋我跟你姓,非把你腿給你折不可。」張順笑道:「三妹,你要跟了段兄弟綽號可就得改改了。」阮小二接口道:「段兄弟是金毛犬,三妹以後就叫沒毛犬。」阮小五鄙夷道:「有化沒化,沒頭髮叫沒毛犬啊?」眾人齊問:「那你說叫什麼?」 阮小五得意道:「叫禿頭犬……」 眾人:「切!」 電視裡的杜丘冷冷說:「高倉不是跳下去了,堂塔也跳下去了,你到是跳啊!」段景住以為有人給自己出主意呢,邊跑邊說:「屁話,這是三樓……」 我進來正是最亂的時候,忙攔住兩個人,問明白了情況,兩個人都很不服氣,扈三娘氣鼓鼓地說:「你跑,我看你明天上了台還跑不跑?」段景住隔著茶几道:「在台上讓你打死我也認了!」扈三娘邁腿就要過去:「讓我現在就打死你吧……」 所以直到第二天也沒有誰做出讓步,只能打,其實我也不希望有人主動退出比賽,如果因為是一個隊的就退出,那影響多不好,再說是強隊就避免不了這樣的事情,就像打乒乓球,國隊在晉級的時候要不是自己人和自己人動手,外國選手恐怕連鐵牌也輪不上一塊。 選手們按編號分了擂台,扈三娘左顧右盼,忽然發現媛就在她旁邊的擂台,現在就站在她的背後,她用戴著手套的手捅捅媛的腰:「姐們兒。」 媛回頭一看是她,微微笑了笑。 扈三娘:「吃了嗎?」 媛:「……」 扈三娘又問:「你的對手是誰呀?」 還沒等媛回答,一個聲音冷冷道:「是我。」這人面色蠟黃,耳朵尖聳,居然是段天狼,他這麼一說話,周圍的人都用惋惜的目光看媛,知道她這回是走不下去了。 扈三娘掃了一眼段天狼,不以為意地說:「牛什麼呀,德性!」她又使勁拍拍媛的肩膀說,「好好打,把他弄下去咱倆在決賽裡見。」媛頗受她這種沒心沒肺的感染,微笑著點點頭說:「你也加油。」 扈三娘鼻不是鼻臉不臉地說:「不用,我那個對手簡直就是一屎……」把段景住氣得剛想說什麼,只聽擂台上裁判叫號了:「第一場,009號選手……」扈三娘立刻回頭喊:「是我是我,別點名了!」裁判看了看她的名字,笑了笑,非常善良地沒有念出口,誰想觀眾席裡一個大塊頭搖著一面大旗站起來狂喊:「公孫智深,我支持你——」說完還對旁邊的人解釋,「看見沒,那個光頭的女孩叫公孫智深,我們倆打過,什麼,你問我啊?我叫方小柔。」 ------------------分割--------------------- 今天我國部分地區發生了地震.時止1223時許統計.震已有數千人罹難.讓我們為他們默哀。 95年53日,小花也親自經歷過一:==在此只提醒大家一點,萬一發生地震,不要慌張,更不要從窗口逃生。 一切都會過去,我們的國家會越來越好!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章 打遍天下無敵手 三娘和段景住剛上擂台還沒站穩,那邊媛和段天狼緒,他們也是第一場比。於是這半場就集了兩個美女和一個絕頂高手,以絕對優勢吸引了所有觀眾的目光,另外半場的兩組選手只能鬱悶地在萬眾矚目下孤獨地比賽。 兩個擂台相距不遠,扈三娘和媛背對背站著,她忽然扭過頭說:「妹,要不咱倆換換吧?」惹得周圍的人都哭笑不得,裁判尷尬地咳嗽了一聲:009號選手,請你集精力比賽。」 媛面色凝重,在所有人眼裡她是敗局已定,這次武林大會,她帶領新月先奪表演賽第一,再衝進團體16強,個人賽有兩名選>2強,能有這樣的成績無疑已經可以算是巨大的成功,按實力來講,很多和她們差不多甚至稍強一點的都早早被淘汰出局,時至今日,這些漂亮的女孩已經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為大會增添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但這終究是武林大會,隨著比賽漸漸殘酷,是該讓女孩離開的時候了,尤其是碰上段天狼後,沒有一個人會認為這場比賽再有懸念,他們更多的是當表演來看的。 可通過幾天的接觸我已經比較瞭解媛了,她在凝神想一件事的時候說明她其實是在憋著使壞,她現在本來應該放鬆心態面帶微笑假模假式地和段天狼比劃幾下,趁機展示一下自己優美的身段,我想段天狼也一定樂意奉陪,他現在站在風口浪尖上。要想走到最後。能保持一分體力是一分,沒必要對無害的小美女痛下殺手。 裁判介紹完選手,就在正式比賽地前一秒。媛地眉頭忽然舒展了,接著她對段天狼展顏一笑,如春風拂過大地,這一笑裡的含義也很明確:小女明白自己的份量,大俠手下留情。看來比賽最終會向人們預想地那樣發展下去。 段天狼也被這一笑感染得愣了一下,他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掛起一絲笑意。非常不易察覺地沖媛點了點頭,對對方小美女的妥協表示了寬容和接納。就在裁判的手揮下那一瞬間,我看見媛瞇起了眼睛。 接著,「砰砰,啪」媛的拳頭已經毫不留情地砸了段天狼的頭部,凌空一腳踹在他地胸口,猝不及防,段天狼已經被打得連退數步。身到了擂台邊緣。 媛一瞇眼,我就知道要不好,果然,了美人計的段天狼馬上吃了一個大虧。本來準備欣賞走秀的觀眾們也都呆住了,當他們看清了場上的局面。喝彩、笑聲、口哨聲還有起哄聲頓時在看台上瀰漫開來,媛的進攻一但發動再不遲疑,她猱身而上,拳腳掛風,試圖把段天狼一舉打下擂台,而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絕世高手在一輪輪的攻擊著實手忙腳亂了一陣,但段天狼終究是段天狼,雙拳一劃已經格開了媛,接著身形一轉已經又來到台央,本來又驚又怒卻很快就平靜下來,他再看媛的眼神裡,已然有了一絲蔑視和殺機,吳用見狀惋惜道:「美人計不錯,可惜用早了。」林沖看著段天狼點頭道:「此人武藝高強到在其次,能這麼快調息情緒,才不愧高手二字。」 段天狼細細打量著媛,眼神裡三分欣賞七分殺氣,比賽剛開始他就丟掉了3,如果是實力相當地兩個選手比賽,3分之差可/.趕,不過段天狼一點也沒著急,他吃虧吃在大意上,現在提高警惕,媛看來是終究難免落敗。 在另一個擂台上,扈三娘全身心地關注著這邊的比賽,對段景住的進攻只是招招架架不予理睬,見媛佔了個大便宜,扈三娘興奮地拽住金毛犬就是一陣猛擂,段景住暈頭轉向地說:「三姐,你吃**啦?」裁判對著段景住一舉手:012選手言語不遜,勸告一次扣一分!」扈三娘罵道:「我們自家兄弟說話,干你鳥事?」裁判舉手:009號選手頂撞裁判,警告一次扣2!」 段景住笑道:「三姐這下你輸定了,比我多扣一分。」裁判立刻舉手:012選手賽間用言語騷擾對手扣一分。」段景住眼巴巴地等著扈三娘再罵裁判,扈三娘卻聰明地閉了嘴,利用一錯身的機會站到擂台側面,邊打邊看媛地比賽。 段天狼這時終於展開了反攻,本來所有人都以為媛會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結果讓人大吃一驚,雖然局勢頗為被動,但媛還能在七八招間或攻出一手,而且法度森嚴,條理清晰,本來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小白兔怎麼能抵擋得住大灰狼的撕咬,不過漸漸也看出了端倪,只見媛地雙手就像雨刷一樣把段天狼的拳頭都刷開了,而且連捎帶抹借力化力,一個小弧圈套著另一個小 我扭頭往主席台上看去,那個老道盯著這邊搖頭晃腦這樣看來媛打的果然是傳說的太極拳。 我早就想到能一口氣劈碎5磚的人不可能只會劈磚,要不他們也沒和養雞廠連誼,那麼些斷磚給誰去?只是我沒想到媛小小年紀居然是位太極高手,看來這場比賽早就在她設計之,先示弱取得點數上的優勢,再和對手死拖,段天狼看似霸道凌厲,像一隻俯衝獵食的蒼鷹,媛則像一隻老練聰明的山羚,利用一切遮掩從容應對,處處委曲求全但卻吃不了大虧,而且有時候還能抓到對手因為狂躁帶來的失誤「啪」的遞出一招,雖然佔不到便宜,卻能緩解不少壓力,每當這時,也是扈三娘痛揍段景住的時候,段景住很快發現自己的待遇是和另一個擂台上的形勢是掛鉤的,馬上臨時出台了對應措施,只要一見媛處在被動挨打階段立刻不管不顧對著扈三娘掄一通狗刨拳,媛一但反擊,立刻拚命護住頭臉。 這時全場的觀眾都在看段天狼追打媛,其實按戰術來說這叫遊走,而且那3的分差還在,這說明媛並沒有受到實質的打擊,可一般觀眾哪懂這個,他們就看見段天狼一個大男人攆著人家小姑娘不依不饒的打,這極大的激發了他們憐香惜玉的情感和英雄救美的**,不少開始還對媛抱冷嘲熱諷態度的男人現在臉紅脖粗地拍著胸脯喊:「姓段的,你敢和我打嗎?」段天狼的徒弟怒目橫眉:「我和你打!」漢立刻又喊:「姓段的你敢打我嗎?」又有人喊:「是男人別打女人嘿。」旁邊這人師弟小聲說:「師兄,你不是也跟新月的人交過手嗎?」師兄愕然道:「是啊——我也讓這小體驗體驗和女人打擂的感覺。」 — 於是大家放開喉嚨喝一陣彩,真是人聲鼎沸。有念「姓段的有種你和我打」的,有念「是男人別打女人」的,有念「段老丫手真黑」的,有念「***還高手呢,連個女人也擺不平」的……後來一支由職業球迷組成的觀眾隊利用整齊劃一訓練有素的吶喊聲把別人都蓋了下去,他們喊的是:「生吃黃瓜活劈蛤蟆,下到剛會走上到十,打遍天下無敵手——」 這一句大概是刺到了段天狼的痛處,只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竟然憋成了醬紫色,這時離第一局結束只有10秒不到的時間突然清喝一聲,腳尖點地,整個人頭前腳後向媛飛去,這一招所有人都認識,全場在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媛見段天狼這麼快就使出了絕招,稍稍一愣,馬上把雙手一前一後架在面前,段天狼右拳揮出,妙到顛峰地打開了媛一隻手,使她前胸露出破綻,接著段天狼腰身一擰,一隻腳結實地蹬上了媛的鎖骨,又一腳踢上了她的前心,媛被踢得急劇退向台邊,段天狼腳一落地就助跑幾步,身再次凌空,只不過這次是腳前頭後,人們都知道,這一腳才是致命的,很多人都不忍心看閉上了眼睛,新月隊的女孩們更是驚叫連聲。 就在這時,一條碩大的身影靈貓般飛上擂台,在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段天狼的腳踝,將他提在半空,冷冷道:「對一個女孩,用不著下這樣的狠手吧?」正是項羽。 這時媛已經跌下擂台,新月的人忙把她接住,段天狼的兩腳已然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媛咳嗽連連,裁判示意比賽終止。扈三娘把拳擊手套摘下扔在裁判懷裡:「不打了。」說著跳下擂台去救護媛。 而擂台上的段天狼還被項羽提在手裡,這位絕世高手身材消瘦,項羽把他提在一臂之外,段天狼手刨腳蹬竭力掙扎也碰不到項羽分毫。 幾萬人的場地,鴉雀無聲,包括另外半場的比賽選手,也都停下往這邊看著,項羽看著風乾雞一樣在空蕩來蕩去的段天狼,滿眼都是輕蔑,最後還是裁判最先回過神來,用商量的口氣跟項羽說:「那個……你把他放下吧,他是本場的冠軍。」 項羽微笑著把段天狼高高一提,向四周大聲道:「他贏了。」說罷把手裡的人隨處一扔,在漫天的笑聲跳下擂台。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一章 上下五千年 賽場上風雲突變,這是誰也沒想到的,項羽放開段天狼那幫剛回過神來的徒弟頓時炸了窩,有幾個蹦上擂台去扶段天狼,更多的怒氣沖沖地撲向項羽,新月隊的女孩們呼啦一下把項羽圍在當,拉起架續勢待發,眼看一場曠世群架就要打起來了,在附近觀戰順便維護秩序的300士像一把快刀一樣插進兩幫人間,在混亂很多人於瞬間交了手,但很快就被陸續趕來的戰士彈開了,段天狼的那些弟們見300多勢眾且身手矯捷,知道架是打不成了,紛紛指著項羽和新月的人破口大罵,女孩們也不甘示弱,依葫蘆畫瓢原樣罵回去,一時間熱鬧非凡。好漢們本來摩拳擦掌要去幫項羽,但見局勢已經被控制住了,而自己總歸跟300舊,只好惋惜著又退了回來。 觀眾們也跟著瘋狂了,他們揮舞著拳頭和上衣,厲聲高吼,很多人的血管在腦門上憋出個十字胞,狀極亢奮,前排的觀眾包括一些已經被淘汰了的代表隊選手們試圖越過欄杆趕往事發地點,被其餘的300擋住,又發生了一些小混亂,今天到場的絕大多數觀眾都大呼過癮,覺得不虛此行,這就像看球賽,射門固然讓人激動,但要能看到裸奔的女球迷那才真正哈屁,屬於意外之喜。 這時段天狼已經慢慢站起,他使勁推開想要扶住自己的兩個徒弟,指著台下亂哄哄的場面沉聲道:「讓他們都給我滾回來。」兩個徒弟急忙去把己方地人勸說回來,段天狼茫然地往四面看了看。好像不知身在何處。過了好半天才看見台上地裁判,他神情空洞地問:「我贏了?」裁判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可以走了嗎?」 「……簽個字就可以了。」 段天狼拿過裁判的紙筆簽上自己的名字,又往四下看了看。這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注視著他,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很顯然他肯定是受了很大地刺激,像他這樣孤傲的高手,在萬眾矚目下丟了這麼大的醜,很多人都想到他接下來可能會有過激行為。就連張清也在手裡扣了一枚石預備著。 段天狼簽完字,四下裡抱了抱拳,又衝台下的媛抱抱拳,然後招手帶上自己的弟,居然就此平靜退場。不過誰都能看出他的腳步有些踉蹌.在他地心裡,一定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我認為項羽做得並不算過分,那一腳要是蹬上,輕則十天半個月。重則一年半載都不能恢復,不過是場比賽而已,何必下這樣的毒手? 這邊,媛已經緩過精神。她感激地對項羽說:「項大哥,謝謝了。」項羽對外宣稱自己叫項宇。 一個苗條的身影出現在項羽身邊。手有意無意地放在項羽腰畔,輕聲笑道:「英雄救美喲。」淡淡的醋意卻是人人都能感覺得到。項羽一怔,皺眉對張冰說:「難道我做錯了嗎?」張冰笑了笑說:「我只是開個玩笑嘛。」 媛先是抱歉地看了張冰一眼,然後轉過頭去,看著一直在自己身邊護持自己的扈三娘,笑道:「姐姐,可惜我不能和你在擂台上相見了。」 扈三娘揮揮手:「現在說這些幹嘛,養傷要緊。」 媛一個漂亮的鯉魚翻身站起說:「我沒事了,到是你的比賽……」 扈三娘一拍禿頭,再看自己那邊地擂台,裁判都沒了,段景住湊過來說:「裁判說咱們的比賽算你棄權,我連名都簽了。」 媛抱歉地摟住扈三娘的腰說:「姐,有時間我陪你好好打一次。」 扈三娘一腳把段景住踢開,親熱地拍拍媛的肩膀:「等地就是你這句話。」兩人相視一笑,我卻暴寒了一個,此情此景怎能不讓人想起電影裡東方不敗和她(他)的小姘? 項羽現在已經成為人們注目地對象,他並沒有半分的不自在,和張冰慢慢離開大家的視野,現在他終於又成了英雄,唯一遺憾的是他身邊的虞姬好像有點小心眼。 還有一件事我得操心,那就是如果別人問起我來我該怎麼說,我很難解釋一個包鋪老闆為什麼能有如此強悍的身手…… 和育才的團體賽我想了很久該怎麼打,話說人爭閒氣一場空,北京小青年雖然說話有點操蛋,但也是為了「育才」這倆字,至於我們這個育才,好像已經有點過於引人注目了,而劉秘書那邊,我想進了團體前八也算有一個交代了,在開賽初始,劉秘書一到有團體賽的日就特別緊張,尤其是比賽剛完問結果,口 一個提心吊膽,可是自從進了32強以後他反而不聞不用的分析,劉秘書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怕影響軍心,口氣重了怕有壓力,口氣輕了怕我們驕傲,所以索性放任自流,盡情發揮,不過據我分析除此之外還有其它原因,我的分析是:進了32強以後,他就可以看電視直播得知結果了。 我猜老劉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了,本來一個建在荒郊野地龍門客棧似的學校能在高手如雲的比賽裡闖進前八還想怎麼著?他當初支持我們未必不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現在死馬變黑馬,夠意思了。 所以要不要進前四,我一直從昨晚上想到今天早上,到開始穿護具馬上要上場了我還在想,結論是對方如果真的很強,我們還是按原計劃就此收手,畢竟現代人練功不易,為了一句意氣之爭就斷送人家幾十年的辛苦有點不厚道,要是氣不過大不了比完賽讓時遷把丫們的錢啊證件啊什麼的都偷了…… 我剛胡思亂想完,打算把我的決定告訴林衝他們,忽然覺得有人拍我肩膀,回頭一看吃了一驚,是組委會主席! 我不知道這老頭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棚裡,只能小心地賠著笑,老頭到是很和藹,他笑瞇瞇地看了看棚裡的好漢們,對我說:「跟我去一趟吧。」 我愈加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好期期艾艾地說:「我這還有比賽呢……」 沒想到這老傢伙很乾脆地說:「反正也用不著你,跟我走吧。」 「您身為組委會主席和評委,這麼說是不是對我們的對手有失公允?」 主席笑著拍了我一把:「少廢話,就說我特批的,你們可以只4人比賽。」我覺察出來了,他這一掌不輕不重暗含警告。我只好苦著臉把剛穿上的防護服扒在地下,說:「那走吧——」 林沖道:「小……蕭領隊,我們的比賽怎麼打?」他的意思我明白,就是問該輸還是該贏,隨著比賽到了尾聲,好漢們也迫不及待起來,絲毫不用懷疑如果今天結束比賽他們明天就會一起出現在開往梁山的地鐵上。 問題是我該怎麼說,當著主席的面說「能輸就輸吧」還是說「該贏就贏吧」? 我只能很隱晦地說:「還是按原計劃。」 林沖點頭:「明白了。」 主席臨走還不忘跟好漢們打了招呼,不得不說這老頭確實沒什麼架。 可是一出門他的臉就變了,背著手在前面一聲不吭地帶路,我只能忐忑地跟在他後面,我們揀小徑又來到上次和一幫掌門人見面的屋裡,其4評委都已經去觀賽了,只有一個小年輕在打掃衛生。 主席習慣性地端起他的玻璃茶杯,回過頭對我笑了笑,說:「坐吧蕭領隊,找你來就是閒聊,不要想太多。」 外面還有我的比賽,他身為組委會主席把我叫來就為了閒聊?反正我不信,靜等他後。 主席見我表情嚴肅,笑道:「是真的,昨天我是一夜沒睡好啊,其實就是有點好奇。」 我在沙發上擰著屁股說:「您說的是?」 主席端杯凝視窗外,正好有一隊300士遠遠地走過去,他指了指說:「這些學生都是你手把手教出來的?」 「呃……不是,其實他們是我在一個偏僻的村裡找到的,見他們身體壯實,就免費招過來了。」 「哦,我也說麼,這些孩不可能是一個人教出來的,昨天我才發現他們之不少人跟人交手用的都是古拳法,個別招式在現在只有殘缺記載。」 「嘿嘿,是吧?可能都是祖傳的吧。」在國,祖傳這兩個字是游離於迷信和科學之間的一種神秘學問,可以解釋很多事情,尤其適用於武術派別。 果然,主席點點頭,揭開這篇不提,又問:「團體賽上你的那四位隊員都是咱們本地人嗎?」 「……山東的。」 「山東的武術名家我也知道一些,可這四位我還是第一次見。」 「……是我從另一個偏僻的小村裡找到的。」 「這麼說這四人和你那些學生們還不是一個地方的人?」主席呵呵笑了起來:「蕭領隊遊歷很廣啊。」 「是呀是呀,咱們華民族可是有五千年的明史啊。」我驢頭不對馬嘴地說,與此同時,我突然產生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二章 鐵砂掌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我現在正在面對的果非要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癡迷武術的主席發現林衝他們以後見獵心癢,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關於他們的信息,可這個解釋只能是自己騙自己,我小強是個小人物,可正因為這樣,危機感才特別強,我本來就是一個靠坑蒙拐騙發賺點黑心小錢的當鋪夥計,憑著智勇雙全和幸運之神的眷顧——當然,如果你非要說我是靠流氓心態加板磚再搭配以劉老的胡攪蠻纏才有的今天那我也沒辦法,反正我現在是小酒吧開著小別墅裝著小美人……看著,我覺得不是每一個流氓都能有我這樣的成就的,所以也就特別珍惜,鬼才知道我為什麼會陰差陽錯地領著一幫土匪在這裡出風頭,總結起來無非是因為張校長的面和劉秘書的票,面是過期了的老面;票是對一個學校來說什麼也幹不了的一點票。 主席見我眼珠骨碌骨碌轉,拿起一隻玻璃杯給我接了一杯水遞到我手上,一邊說:「你說的這種事情我到是也遇見過,國地大物博,所謂世外高人肯定也有不少。」 我急忙點頭:「哎,就您是明白人。」 主席笑瞇瞇地看著我端杯的手說:「蕭領隊果然是好功夫呀。」 我「啊」的一聲扔掉杯,才發覺手裡的水杯像烙鐵一樣燙,我吹著手上的水皰,一個勁的蹦高。這老傢伙故意拿了一杯熱水試探我。 主席笑道:「我還以為蕭領隊練過鐵砂掌,想不到是比鐵砂掌更高一層地神遊物外。苦悲大師要在。肯定得讚不絕口了。」 我也看不出老傢伙是說真地還是嘲笑我,,那個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過來把玻璃渣掃走。他直起腰看著外邊說:「蕭領隊,你們育才已經贏了兩局了。」 我悚然一驚:「他們怎麼又贏,不是說好……」主席看了我一眼,我忙改口,「這群傢伙,不等我就開打了——那個。您要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主席衝我擺擺手:「不急不急,你現在去也晚了,不如我們好好聊聊,對了蕭領隊,對昨天段天狼那場比賽上突然出現地大個你是怎麼看的?」 我故作好奇說:「那人不是新月那個領隊的朋友嗎?」 「是啊,可是據媛說他還是你介紹給她認識的。」 「呃……」我尷尬了半天,說:「是這樣啊?我都快把這事忘了。」我已經有點亂了方寸了。 「還有,這位叫項宇的小老弟好像還不是咱們行裡的人。聽說他開了一間包鋪?」 來了,來了!包鋪老闆為什麼能痛毆「打遍華北(天下)無敵手」這個放到科院都未必能解決地課題終於被提了出來,我邊擦汗邊想轍。 問題是我要告訴主席包鋪老闆是楚霸王項羽他肯定得跟我翻臉,要想個貌似真話的瞎話又不是我這個腦袋所能勝任的。我偷瞄了一眼主席,見他正在灼灼地盯著我。好像已經發現了什麼苗頭。我突然很知道關於這個問題他想知道什麼,就假借看時間對老頭用了一個讀心術,手機上的顯示只有幾個字:他們真的很熟? 我一下就豁然開朗了:項羽雖然算我半個祖宗,別人又不知道。於是—— 「其實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老頭當時就傻了,看著我張口結舌,說不出半句來。 我趁機站起往門口邊溜躂邊說還有比賽馬上得走什麼的,主席這次沒有特別阻攔,跟我說:「關於這次談話蕭領隊別多心,凡是進了8的隊伍都有這麼一次例行調查。」我立刻站住腳步,問:「凡是進了前8團體都有可能得到國家地贊助辦學嗎?」我領著好漢們打了這麼久,有好處當然還是能撈點就撈點。 主席沉吟了半天沒說話,一邊的那個工作人員替他回答說:「那恐怕不行,事實上這次比賽的團體第一才會得到扶助,連第二名都只是觀察對象。」 主席說:「總之你加油吧,已經有人注意你們很久了。」那個工作人員直起腰笑道:「何止個別人呀,蕭領隊的育才不早就是焦點了嗎? 這最後一句話說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我現在最怕的就點,比黑心棉怕《焦點訪談》還怕。 而且這席談話我總覺得古古怪怪,像是被一雙明察秋毫地眼睛從背後死死盯住了,甩也甩不開,跑也跑不了。 我繃著從主席的屋裡退出來,然後撒腿就跑! 「不能再贏了!」這就是在我腦海裡反反覆覆出現的幾個字,看看吧,操場上巡邏的是我們育才的學生,賽場上4之一決賽的是我們育才的隊伍,整個大會最搶眼的旗幟是我們的三角板+向日葵組合旗,不知不覺我們早就成了焦點,再走下去太危險了! 我氣喘吁吁地跑到比賽場,一把抓住林沖說:「幾比幾了?」 「20咱們領先。」 我看了一眼台上的時遷說:「還能輸嗎?」 張清插口道:「恐怕晚了。」說著指了指記分牌,我一看第三局第三場還剩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時遷120先對手…… 我跺著腳說:「不是讓你們按原計劃來嗎,怎麼又贏了?」 張清說:「是按原計劃呀,抽籤那天你不是氣得又叫又跳的,說一局也不能讓他們贏嗎?」 我抓著頭髮說:「我說的是只要他們還行咱們就趁機放水……」 楊志酷酷地說:「可問題是他們不行!」 張清點頭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輸。」 我一把拉住他:「說說!」 「我現在做手勢讓時遷假裝掉下擂台放棄比賽,然後就剩下林沖哥哥和你,林哥哥放水輸掉比賽那是沒問題,至於你那就更沒問題了,都不用裝,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經得起10分鐘的揍。」 我咳嗽了一聲,說:「這場贏就贏了,咱們還是下不為例吧。」 這時比賽結束,我們以30大勝北京成武就——即北京育才武專修學院,雙方領隊行禮的時候對方出來的是一個陌生的大個兒,我眼睛往他們隊伍裡一掃,北京小青年已經很自覺地越眾而出,原來他不是比賽隊員,身份類似於教導主任,就跟我一樣,只不過人們都叫他「經理」,這位王經理低眉臊眼地說:「願賭服輸,我們這就回去改名去,等拍了照把相片給你寄到學校。」把我逗得撲哧一樂,拍拍他肩膀說:「別當真,咱育才也屬於百年老校了,多不容易,我們就應該團結一致沆瀣一氣把它的牌打得更響亮,天下育才是一家,讓我們停止互相傾軋吧!」 王經理慚愧地說:「蕭哥這水平,一聽就在牛津劍橋待過。」 我說:「牛津劍橋碰見咱育才全得歇菜,以後咱把分校開過去,就叫育才武學校牛津分部劍橋分部。」 小王接口道:「對對,我先弄個漢4,情景對話凡是一見面說『見到你很高興』的一律勸退,不但得說吃了嗎,還得回答韭菜合……」 我說:「過6級對話場景弄成女婿和老丈人說聘禮……」 裁判聽我們吹了一會牛B,說:「簽字吧,我看以後8級的場景對話就設置成倆育才的一起聊天……」 我倆都不好意思了,小王一拍我肩膀:「到了北京招呼一聲,沒別的,咱到唐會一醉方休。」 按規定,比賽全部結束後新產生4到主席台抽籤,其他三強分別是紅日武校,天狼武館還有一家遠在雲南的武校,至此,我們育才的原定任務已經圓滿完成,後面不管抽到誰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去意已決。 不過我還是希望對手最好是紅日,或者是另一家也行,對段天狼這個人,我和好漢們都沒什麼好感,既然打定主意要放水,當然都想把這個機會讓給朋友。 結果等抽完簽我還沒展開看,紅日的那位鄉農已經和雲南隊的代表握了手。我手裡抓著紙條還在往開抹著,段天狼已經來到我身後,這小好像已經完全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他似笑非笑地跟我說:「不用看了,咱們下場見。」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三章 老虎 我捏著那張紙條往回走,一路上人們都對我指指點點,大聲喊:「哥們,下場上吧!」還有不少人拿著喇叭和汽笛衝我直吹,其包括不少女孩。 「我也是有女粉絲的人了。」我有點飄飄然地想。 只不過我是真的不敢再往下走了,不用別的,現在只要一個片兒警注意上我們那就很被動了。而且我們製造的震動可能已經不再局限於本市,很多被我們打敗的人和隊伍在好漢們的感化下已經成了育才的死黨和免費宣傳員,他們回到本地以後尤為著重地描述了一個世外高人的形象,這個人姓蕭,是育才的領隊,他手下的四大金剛個個身懷絕技,所以人們想在比賽見他一面而不可得…… 一點不誇張地說,我現在身揣200錢就能走遍大江南北吃香的喝辣的,只要不跟人動手就能活著回來,而且身上的錢只會多不會少。 好在包對我的新身份毫無概念,自從武林大會產生32以後,本市地方台就暫停了原來的節目對比賽進行了全程直播,連「有我育才強」的廣告都得插播3,包對此很不滿,她每次一轉過來看見屏幕上是紛紛擾擾的體育場就立馬換台,一邊抱怨道:「這破大會還沒完呀,《奮鬥》還演不演了?」有時候我也偶爾跟她說一聲,說我們育才進16了進前8,包「哦」一聲就完了,我估計就是因為她聽說連我們這樣的都進16進前8所以才不看的。 包是一個馬虎地女人。馬虎到就算我當了美國總統。只要不跟她說一聲她也察覺不到地程度。 包也是一個敏感的女人,敏感到就算我是美國總統,在FBI和CI的掩護下泡妞照樣逃不過她老人家法眼地程度。 我回到棚裡。張清和董平一起圍過來問:「誰呀?」在他們身後,連盧俊義和吳用他們也都豎起耳朵聽著,比賽到了這個程度,好漢們都特別關心起來。 我指了指段天狼他們的席,張清搓著手說:「這回終於有對手了,咱們好好跟他們幹一場。」 我面色凝重地走到最前面。拍了拍桌說:「趁大家都在,開個小會,就一句話:咱不能再贏了!」好漢們雖然都心裡有數,但我把話一說出來,還是都沉默了。 「董平哥哥,狗哥,你們倆的單人賽咱們也不能再往前了,明天能輸都輸了吧。」 薰平說:「明天我還得贏一場。我對手是老虎。」 我納悶道:「老虎也進16強了?」 薰平笑著說:「你不知道,這小功夫還是挺硬的。」 我說:「那得贏,他對咱知根知底的,要輸給他說不過去。」 段景住喊道:「小強。你就讓我好好打下去吧,反正我也拿不了第一。」 我見他滿臉淤青。知道他能有今天完全是拼出來的,要他主動放棄他肯定是捨不得,於是跟他說:「那你看著辦吧。」 在賓館地餐廳裡我碰到了老虎,這小樂呵呵的,我問他高興什麼呢,他說:「你不知道吧,我明天的對手是董大哥。」 我奇道:「他答應你放水啦?」 老虎橫了我一眼說:「我知道董大哥看不上我,他可以不收我這個徒弟,但他明天必須得好好跟我打一場了。」 我翻個白眼說:「我看是好好揍你一頓。」 老虎絲毫不以為意:「跟你說你也不懂,哎對了,打團體賽的時候你老跟著算怎麼回事啊?」 「什麼怎麼回事,我領隊啊。」 「就你?還領隊?來咱哥倆先過幾招!」 我嚇得一下跳出兩丈開外,老虎一看就樂了:「喲,還真練過?」 …… 回到房間我一晚上都在唉聲歎氣,包從衛生間裡探出頭來說:「我說你這是怎麼了像丟了錢包似的?」 「……比丟了錢包還讓人揪心。」 包一邊繼續刷牙一邊支吾說:「叔叔(說說)怎麼混(回)事?」 我點了根煙:「沒法說,也說不清。」 包吐掉牙膏沫:「那你打比方。」 「……好,那我就打比方,比如說你,項包,一個月掙錢。」 包說:「這不是比方這是事實。」 「……不要打岔!」 「好好你繼續。」 「你一個月掙800錢卻看了一條1000塊錢的裙,你該怎麼辦?」 「要實在喜歡的不行就跟別人借 嗯,這確實是包的風格,這樣地事情她不是沒幹過,看來這個比方還不算貼切,於是我說:「那那條裙要是8000呢?」 包說:「放屁,哪有那麼貴的裙?」 嗯,這也是包的風格,8000塊的裙多的是,只不過她可以假裝沒看見過。 我拍著腿叫道:「簡單說,就是一個別人都知道他每月只能掙錢的人看了一件8000塊地東西,可他其實有8萬,現在的問題就是:這個人明明有錢卻不敢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心裡憋屈呀。」 包見我有點小激動,納悶道:「說什麼呢一句聽不懂,跟你有關係嗎?」 事實上我確實有點鬱悶了,打了這麼久比賽就這麼突然要結束了,而且還一點好處也得不到,這麼長時間就算臉盆裡練憋氣還增長肺活量呢! 包上床以後習慣性地把電視換到地方台,屏幕上是坐的黑壓壓的體育場,正趕上裡面的播音員說:「……新產生4包括我市育……」包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換了台,一邊說: 「看吧,自從不讓跑摩的以後閒人越來越多了。」 第二天我一睜眼就通過搖曳的窗簾後面透出來的光判斷出時間可能不早了,果然,一看表快9點了,這次我沒有急,從容不迫地刷牙洗臉,又換了一身衣服,心裡忽然也感到一陣輕鬆,或許早點結束也好,至少不用每天這麼抓心撓肝的,把該走的都送走,我也該忙我結婚的事了,而且除了項羽5組我也很少見了,劉邦和黑寡婦雙宿雙飛,二傻和胖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李師師有時候會去會場看一眼,穿的小白領似的,也不知傍沒傍上二流導演什麼的。 我到了會場一眼就看見好漢們圍住一個擂台在觀戰,台上,董平正在大戰老虎——或者說在痛揍老虎,可以看出老虎的眼角和鼻樑都已經做過了處理,傷痕明顯,我也不知道比賽進行了多長時間了,總之他的腳步已經凌亂,所能做的唯一表示就是凶狠地衝上來然後被董平輕描淡寫地踢倒在或者一閃身他就自己撲在地上。 我來到好漢們間,失笑道:「這人還真是不怕揍,第幾局了?」林沖密切地關注著台上的情勢,說:「第二局了。」我這才發現好漢們的表情都很肅穆,他們一言不發地盯著台上的老虎,我悄悄拍了拍朱貴,問:「出什麼事了?」 朱貴敬佩地說:「老虎真是條硬漢,明知道不行,還是一直在進攻。」 這時第二局結束,裁判拉住腳步踉蹌的老虎低聲問訊了半天,這才勉強同意讓他繼續比賽。 薰平下台後擦著汗對我說:「小強你去勸勸老虎,讓他別再打了。」 我聳聳肩膀說:「誰讓你一直不搭理人家,他覺得能有個機會讓你揍他也很難得。」 薰平有點發怔說:「我有嗎?」 說是說,我還是繞到老虎身邊,平時氣宇軒昂一條漢現在已經喘成一個兒了,從鼻腔裡不斷有細微的血線流下來,董平也真是不厚道,下手這麼狠,我來到他近前,用開玩笑的口氣說:「虎哥,咱不打了行不?你要喜歡這調調我給你找倆豹皮女拿鞭抽,比這個爽。」老虎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他的眼神已經有點渙散,艱難地笑著說:「他終於把我當對手了……」 後來我也明白董平的無奈了,第三局一開始,緩過力氣來的老虎又開始不要命一樣發起衝鋒,只要不把他撂倒他就連滾帶爬地糾纏你,在這種情況下,只有用重拳把他擂在地上才能讓他有片刻安寧,但老虎好像也明白他時間不多了,每一次倒地之後就立刻爬起來,我們就只能看著薰平無奈地一次又一次把他打倒,打到最後,董平都快哭了,扈三娘莫名其妙地罵道:「***,真是***!」可是她的眼眶裡已經含了兩泡淚。 就在董平馬上要崩潰的時候,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終於響了,老虎身一軟就要倒下去,董平一把把他夾起來,問道:「你還想拜我為師嗎?」老虎羞澀地笑了一下,牽動了傷口,疼得一個激靈,他虛弱地說:「我……行嗎?」董平一把抱住他:「你這徒弟,我收定了!」 台下,盧俊義指著老虎很不平靜地說:「這人跟小強一樣,武藝雖然稀鬆了點,但是可以當兄弟的。」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四章 第109條好漢 這天傍晚在賓館的會議室我又一次召開了梁山全體會議主要有兩個特點,一是完整性,為此我緊急召回了幫我裝房的李雲和拽住了準備和媛前去搶購打折商品的扈三娘,使得本次會議第一出現應到54人實到54人的壯觀場面。二是單純性,包括特別叮囑賓館工作人員不得隨意進入會場,打發掉了媛和跟在董平身後的老虎,連平時和好漢們玩笑慣了的倪思雨也被我擋在了門外。會議室裡唯一的外人就是捧著一本「水煮三國」傻樂的李白。 好漢們似乎也知道我有重大事情宣佈,而且這件事情還比較沉重,所以他們沒有為白天董平和段景住的勝利而感到絲毫的欣慰,一個個顯得神色凝重,段景住在白天的比賽裡腿被對手踢腫了,他把褲腿剪開,用不知從哪揀的紙片扇著,會場上一股正紅花油的味道。 我把一隻手按在主席台的桌上,咳嗽了一聲開門見山說:「哥哥們,比賽到了今天,就算走到頭了。」我頓了頓,想看看他們的反應,平時我說一句話他們能說幾百句,光維持秩序就得半個小時,可奇怪的是今天他們個個都很安靜,尤其我說完這句話以後有的人還低下了頭,好像頗為黯然神傷,我原以為他們對輸贏根本不在乎,只想早早敷衍完我去玩呢。可想想也難怪,半個多月的時間怎麼說都不算短,好漢們每天泡在體育場裡,這看看那望望。替這個喝彩為那個惋惜。晚上一回來總能聽到自己人勝利的消息,這些日裡他們充滿了戰鬥豪情,不知不覺的早已沉浸其。其實半個多月就算是刷廁所,只要每天樂樂呵呵地那也該有感情了,所以土匪們一時有點適應不過來,都茫然若失地。 我看了看他們,只好繼續說好消息:「錢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明天上午的比賽一完你們下午就能動身。至於咱們的單賽……」 薰平插口道:「團賽都不打了還打什麼單賽,我棄權。」 我點點頭,又看向段景住,段景住扇著傷腿說:「我打不打都一樣,我下場地對手是段天狼。」他此言一出,人們紛紛回頭張望,氣氛更加沉默。 李逵終於暴跳起來:「段天狼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這麼怕他?」 張清猛的站起身指著李逵鼻罵道:「鐵牛你給我坐下,咱們輸他是因為這個嗎?」張清雖然武藝高強。可平時一貫是調笑的性,李逵從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只得悻悻坐下。 張清盯著我的眼睛說:「小強,我們能不能再贏一場。就一場,輸給段天狼我屬實不服!」好漢們一齊望向我。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地局面,其實明天的對手要是任何一支隊伍輸也就輸了,可偏偏是橫行無忌的段天狼,看得出好漢們都憋著氣呢,輸給這樣的人,別說他們,就連我也感到窩囊。 我囁嚅道:「可問題是……問題是……」 李白忽然合上書,地道:「你想讓他們帶著一顆失敗的心回家嗎?」把我氣得直想抽他,這詩仙自從來了除了添亂是一點忙也沒幫上。 這時盧俊義終於說話了:「大家就別再為難小強了,我們本來就陪不了他多久,再加上你們想回梁山,剩下他一個人怎麼辦?」 會場再次陷入沉默…… 林沖站起身,緩緩道:「明天把我排在第一個吧,事情早了早歇心,好過受熬煎。」說著話他沖人們一抱拳,「各位兄弟,失禮了。」說完他慢慢走出了會議室。 接下來是董平,他一把抱住我拍了拍我的後背,沉聲道:「兄弟,我們這一走就未必回來了,你好好保重,真希望能後會有期。」 我愕然道:「那老虎怎麼辦?」 薰平為難地愣了一下,澀聲說:「代我向他道個歉,就說徒弟不算,他這個兄弟我認了。」說完他也離開了會場。 張順和阮小二阮小五來到我跟前,還沒等他們說什麼,我大聲道:「你們走了那倪思雨不得和我要人?」 張順尷尬地笑笑,說:「本事我們全教給她了,以後什麼樣就全靠她自己了,再說她不是有大哥哥了嗎?」 我乾笑兩聲:「也是——」 他們三個忽然把我合抱住,大聲說:「兄弟,我們也捨不得你。」這三條漢向來沒個正形,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們感情流露,阮小五把腦袋擱在我肩膀上不讓我看到他的眼睛,等我把他扳過來的時候他卻指著段景住罵道:「上地什麼藥,嗆得老眼睛直難受。」 段景住抱著腿大哭道:「最難受的是老,最難受的是老!」 好漢們一一來與我作別,眼睛都紅得像兔一樣,卻還要說些豪氣干雲的話,弄得我心裡更加難受,我知道這一別將遙遙無期,那確然是永遠見不上了。 朱貴和杜興來跟我道別地時候朱貴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小強,這段時間我結識了不少朋友,他們只要在酒吧提我名字一向是打八折的,你繼續關照著,別讓人家以為我老朱人走茶就涼……」 我笑道:「以後凡是提你名字地一律免費。」 杜興拉著我的手說:「五星杜松酒的配方就在我住的地方的枕頭下壓著,做酒那個地方的牆底下我埋了幾壇極品,你別忘了。」 我問他:「以後你們喝酒怎麼辦?」 杜興強笑道:「兄弟們在一起,喝白水也是香的,再說除了逆時光,我們也不想在別的地方喝五星杜鬆了。」 我見現場氣氛充滿了離別的憂傷,於是朗聲道:「哥哥們,咱們青山不改 流。日後江湖相見。自當……」 扈三娘哈地一下跳過來,把我的腦袋夾在她胳肢窩裡,一邊擰著我頭皮一邊叫道:「我讓你說我讓你說。」 我掙開她。委屈道:「每次都不讓人說完——」 扈三娘摸著光頭說:「好好對包。」 戴宗插嘴說:「我沒事就會回來看你地。」 我說:「戴哥哥要不趕時間還是坐飛機吧,一趟費好幾雙阿迪,比買機票貴多了。」 最後安道全賊忒兮兮地把一張秘方塞到我手裡,我納悶道:「這是什麼?」 安道全左右看看,神秘地說:「你不是快結婚了嗎?」說著嘿嘿淫笑數聲,我立刻心領神會。把紙條揣進袖口,得此寶物這才悲慼少減。 當我把存有100地卡交給盧俊義後他親切地拍拍我肩膀說:「小強啊,經過我和吳軍師研究,決定正式吸納你做我們梁山第109個兄弟。」 「這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的,兄弟們也都同意。」 「等等!36天罡星72地煞星,那我算什麼?」 「你是介乎兩者之間的。」 我歎了口氣:「得,我還是天煞孤星。」 …… 回到房間以後我還沒換鞋包就問我:「強,你怎麼了?」 我很納悶:「什麼怎麼了?」 「你地臉色比第一次去完我們家還難看。」 我邊照鏡邊說:「有嗎?」鏡裡的那個人眼睛有點紅紅的。眉頭不甘地擰成了一個 包忽然問:「你們育才是不是4了?」 「你怎麼知道?」 「我們經理今天跟我們閒聊說的,看他那麼面,居然還是個散打愛好者,聽他說這次比賽的規模可不小呀?」 我說:「嗯。」 「那你們是怎麼弄的?」 我橫眉冷對地說:「什麼怎麼弄地。我們靠的是實力。」 包一撇嘴:「狗屁,哎我還聽說第一名有50萬吶?」 我說:「嗯。」 「那你們萬一得了第一這50萬有你的份沒?」 我拍著桌喊叫道:「你能不能不要***問了。煩死了!」 包今天格外好脾氣地站在我身後幫我捏著背,調侃說:「呀,我男人也有壓力了。」 我沒好氣地說:「老一直有壓力。」 包在我背上抽了一巴掌:「你有個屁的壓力,你哪天不睡時?」 我:「……」 包繼續給我捏著,說:「你們進了4們張老師誇你沒?」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才想起來:「是呀,這麼長時間老張也沒來看一眼,不對吧?」育才可是頂如他一手操辦起來的,而且在比賽之前老張特別上心著呢,在輸掉第一局也是最後一局比賽之前,我覺得最有必要跟老張做個交代。我問包:「老張家最近是不有什麼大事啊,婚喪嫁娶?」 包搖頭說:「不能,張老師就一個女兒早就嫁人了。」 「別是老頭自己娶小呢吧?」我一邊壞笑著一邊拿出電話,感覺肩膀上被包狠狠掐了一把,老張那可是她最尊敬的人。 電話沒響幾聲就通了,我大聲說:「最美不過夕陽紅,新娘漂亮嗎?」肩膀上變本加厲地疼。 「喂,你是?」對方是一個略帶疲憊的年女人地聲音。 「喲對不起,我找張校長,跟他說我是強。」 「哦……您就是蕭主任吧,我常聽我父親提起您。」對方說著客套話,可語氣裡透出遮掩不住的疲倦和低落。 「張校長方便說話嗎?」 「對不起,他恐怕不能接您電話。」 我把電話拿在手裡,瞪大眼睛看了看包,這才緊張地說:「老張他還好嗎?」 老張的女兒沉默了半天,可能是在想怎麼措辭,最後她還是說:「他……不算太好。」 我警惕地問:「你在哪呢?」 「心醫院。」 「我馬上過去!」我放下電話,跟包說了聲「快走。」就直接去拿外套。 「怎麼回事?」包如墜雲霧。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包看著我眼睛,像預感到了什麼一樣,她沒有再說別的,快步走向門口。 我邊穿外衣邊跑去開車,包一言不發地跟在我身後,我把麵包車開到賓館門口接上她,然後直奔醫院,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在一條***通明地路段我發現包扭臉正看著我時我才勉強說了一句——「老張可能是病了。」 在醫院二樓的觀察室門口我們找到了老張地女兒,這是一個樸素的年婦女,聽包說好像也是一個小學老師。包不由分說就往觀察室裡闖,被一個長相很和善的小護士兩句話罵了出來,包只好換上另一副面孔苦苦哀求。 我走到老張女兒跟前,低聲問:「張姐,什麼狀況?」 「……明天的手術。」張姐手裡捏著一張皺巴巴的紙巾,用不了幾秒就要擦擦通紅鼻,看得出這些日她沒少哭,已經沒有多少眼淚可流,只剩下抽噎,而且神情雖然悲傷,但還能保持平靜。 我小心翼翼地問:「明天的手術,那是?」 張姐轉過身去,肩膀抽搐了幾下,終於說了兩個字:「肺癌。」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五章 要贏 「肺癌」。 這兩個字使我想起了「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這句話來。 老張絕對是個好人,雖然他老給我出難題,動不動就板起臉來訓我,可我一點也不恨他,老張像只老母雞,雖然平時咭咭咯咯的,但一有風吹草動他從來都是毫不猶豫地把小雞崽們護在羽翼下,他的一輩都在做這樣的事情。 現在老張得了肺癌,而我卻能把體育場給選手提供的檢測拳重的機器打得砰砰直響,能把測肺活量的吹筒吹得扶也扶不下去,當然,這可能跟我以前當過流氓有關係,雖然我算不上是壞人,但絕對挺能禍禍的,所以我都有點替老張不值。 包還在跟小護士軟磨硬泡,小護士義正詞嚴地說:「病人明天動那麼大的手術需要休息你知道麼?」 這時主治醫生從病房裡探出頭問:「誰是小強?」顯然我們弄出來的動靜已經驚動了裡面的人。 我忙說:「我我我。」 醫生說:「患者提出要見你,不過時間不要太久。」 張姐跟著我一起往進走,被醫生攔了下來:「患者特別吩咐只見小強一個人,你留在外邊。」 包裝做一副心安理得的樣想跟在我屁股後頭矇混過關,被明察秋毫的醫生推了一把:「還有你,出去!」 我對包說:「你去給張姐買點喝的吧。」 包眼睛一紅,沖病房裡喊:「張老師,我是小項。你好好保重。」 醫生揮手把她趕走。順便從外面關上了門。 我看到了床上的張校長,我從來沒想到過一個人能在短短半個月瘦那麼多,老張現在像一個嚴重縮水的玩具。給他一把鑽和一根鋼釘哪都關不住——打個眼兒就跑了。 我之所以還有這樣地開玩笑心思是因為老張看上去心情很好,他斜靠著,頭髮已經稀疏得像懶漢種地地壟一樣了,可還是笑瞇瞇地望著我,他拍了拍床邊說:「坐。」 我坐到他近前,老張用一貫像老對兒的霸道語氣問:「進前8了?」 我奇道:「你還有空看電視?」 「醫生不怎麼讓看。每天都是讓閨女問個結果然後告訴我。」 我拿起一個蘋果低頭削著,小聲說:「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 老張笑了笑說:「一開始本來是隨時等著你們給我報喪呢,誰知道你們越走越遠,再想告訴你們又怕你們分心,本來又不是什麼好事。」 「……其實咱們已經進4了。」 老張眼睛一亮:「劉秘書怎麼說,能給咱起幾棟樓嗎?」 「他說要是進了前三他會向市裡申請一批經費。」 老張點點頭,說:「下場比賽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心虛地說:「……不怎麼樣,對手很強。」 老張呵呵笑說:「不要有壓力。其實我聽到你們進了8比知道我得了肺癌晚期還震驚。」 這回反而是我吃了一驚:「你都知道了?」 老張依舊笑瞇瞇地說:「我又不怕死,再說身體是自己的,別人怎麼能騙得了我?」 我把削好地蘋果遞給他,他說:「我現在不能吃東西。」 「那你不早說?」我把蘋果塞在自己嘴裡啃著。問他:「把我叫來什麼事?包也特想見見你。」我發現跟一個得了絕症的人對話原來也不是那麼沉重。 老張忽然沉默起來,半天才說:「其實我就是想跟你道個歉。」 「道歉?」我納悶地說。 「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 「……包難道是你私生女?」 老張滿腦袋黑線說:「你跟一個快死的人說話能不能嚴肅點?」 我一拍頭頂:「我混蛋。」 老張笑道:「我早知道你是個混蛋。」 「就因為這個你才幫我的?」 老張正色道:「可我還知道你是一個心地還不錯的混蛋——其實一開始我幫你很簡單。就因為你要蓋的是學校,這總比建高爾夫球場好,後來你說招生全是免費地我才下決心幫你,雖然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但小顏跟我說了,你對那些孩是真的不錯。」 我說:「顏景生?」 老張點點頭:「他說你雖然不經常去學校,還招了一幫閒漢當老師,但他能感覺到你的心是熱的,而且你真的沒收任何人學費。」 我撇嘴:「他們也得有錢呀。」 「這時候正好要辦武林大會,我想你們閒著也是閒著,就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給你們報了名。」 我歎了口氣:「一點驚喜也沒有,都被我猜到了。」 「我知道這是一個契機,還知道一點內幕,國家要興建武術培訓基地了,於是我的心也就跟著動了。」 我奇道:「你心動什麼?」 「小強,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話嗎,我想跟你借間教室,把爻村附近地孩召集起來辦一個學習班。」 「記得,借什麼借呀,你是我們的校長,等你出了院教學樓宿舍樓你隨便用。」 老張搖了搖頭:「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跟你道歉的原因了:我一直惦念的只有那些孩,我只想著你們能通過這次比賽從上頭賺到一塊磚一片瓦地便宜也好,從沒想過比武是會受傷的,是會丟人現眼地,我心裡有愧呀。」 我擦著汗說:「看來我們這些人真是沒給你留下什麼好印象,其實咱們的人受傷的很少,就出過一次危險是有個傢伙差點被雞蛋憋死。」 老張仍舊自責地說:「我是一個自私的人。」 我壓制住心裡的波瀾,故意插科打諢說:「就是就是,要人人都像你這麼自私我們怎麼活呀?」我假裝不在意地問。「我不是給那些村每村10萬塊了嗎?」 老張苦笑:「這錢又不是官方撥款。到了那些土皇帝手裡還能有好?有心地把這錢全給村民修葺房了,差一點地拿著這錢做活動經費跑關係想從上面要更多的賑災款,混蛋一點的直接裝了自己腰包了。」 我安慰他說:「那你也別心急。我把教學樓全借給你,不就一個村地孩麼,我食宿全包了。」 老張激動地直了直身說:「沒有公家的支持你能管到什麼時候,爻村以外的孩你管得了嗎?」 我目瞪口呆地說:「老張,你心夠大的呀!」 老張的臉色又灰暗下去,慢慢說:「其實就算你這次進了前三。我沒有病,照樣解決不了什 ,但至少能幫助一小部分孩,他們還小……」我還出什麼慷慨激昂的話來,結果老張只是無力地說了一句,「而我是他們地校長。」 我也隨之黯然,養著300是沒辦法的事,要再讓我養一大幫孩。還得給他們找老師,還得負責他們的安全,不管是從精力上還是經濟上我都力不從心,把100給了好漢們。我已經窮得跟以前掙1200沒什麼兩樣了,所不同的是以前一個月掙1200是我一個人花,現在一天掙12000有好幾百人幫我花。 老張揭過這個話題,換了一副表情說:「說說你的事吧,怎麼混進強的?」 我糾正他:4!」 老張道:「我說過我沒想到能來這麼多隊伍——有將近200支是吧?我更沒想到你們能進8。」 我繼續糾正他:4!」 老張理了理稀疏的頭髮,說:「那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聽說裡面有不少強隊,我也看過幾場別人的比賽,絕對都是手下有真章地,你就是靠著幾個野路披荊斬棘的?」 我低頭啃著蘋果,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老張和主席不一樣,我不想騙他,更騙不了他,他掌握的情況可不少。 老張不等我說話又道:「我在死前總算還幹了一件好事,明天的比賽你一但贏了,對學校也有好處。」 我悶聲說:「明天地比賽我們不能贏。」我覺得不能再開玩笑一樣踐踏一個將死老人的寄托。 「為什麼?」老張教了一輩語,當然明白「不能贏」和「贏不了」之間地差別。 我又低下了頭。 老張好像一下看到了問題的關鍵,他問:「幫你比賽的到底是些什麼人?」 「……」 「有什麼不能說的?」老張的話裡調侃味很重,意思也很明白:對一個馬上要死的人還有什麼可保密的? 我為難地道:「不說你不高興,說了怕你受不了,連明天的麻藥都省了。」 「那就省了吧!」 我穩了穩心神才說:「你知道梁山108好漢吧……」 …… 10分鐘後,老張傻傻地瞪著我。 我急忙擺手:「一句別信,你當我放了個屁。」 老張拿起一塊蘋果皮丟了過來,罵道:「混帳小,你看老快死了才告訴我。」 我詫異道:「你信了?」 「一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還有那300生,我還記得一個叫魏鐵柱的,說自己字鄉德,是誰——岳雲給起的?」 我點頭:「是,他們都是岳飛的親兵。」 「要不是我快死了,真的很難相信,替我問候他們,托他們給岳元帥帶好。」 我笑道:「他們也見不到岳飛。」 「那些你所謂的老師們,黑大個就是李逵吧?」 「對,他第一場就輸了,把對手揍了個半死,結果分數 說著我和老張一起笑出來,我們又聊了一會好漢們的趣事,老張問我:「就算是這樣,比賽也是可以贏的呀。」老張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把抓住我,興奮地說,「對,是可以贏的,等育才成了國家培養的武術基地,你還可以幫幫那些孩們,小強,拜託你了!」 我輕輕拍了拍老張瘦骨嶙峋的手:「不是這樣的,好漢們只有一年時間,包括300家軍,都是一樣的,而且他們都馬上要走了,贏完比賽,到時候款撥下來了,學員送過來了,我怎麼辦?」 老張呆了呆,失望之色溢於言表,他把手抽走,又過了半天才淡淡說:「你這麼做是對的。」 我感覺到了他的失望和冷淡,站起身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可又無從說起,老張衝我無力地揮了揮手:「你走吧,我累了。」 我走到門口,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老張已經平躺到了床上,瘦弱地好像經不起被的重量似的,現在連精神也萎靡了下去。 我像木頭桿一樣移到門外,包跑上來問我:「張老師和你說什麼了?」 我反問她:「張姐呢?」 「我讓她回去睡會,明天早上再來。」 我一屁股坐在走廊裡的長凳上,抱著頭不說話,包小心翼翼地坐在我身邊,輕聲問:「怎麼了?」 我猛地扭臉問她:「我是混蛋嗎?」 包毫不猶豫地說:「是啊。」 我繼續抱頭。 「不過你有時候混蛋得挺酷的。」 不愧是老張教出來的學生…… 後半夜的時候,包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我目光灼灼地盯著對面牆看了一夜,腦裡一團亂麻。等到了天微微亮的時候,我的整個眼球以及眼瞼都掙成了赤紅色,除了偶爾眨眼,我一動也沒動。我一直在堅定著一個想法:我這麼做是沒錯,真的沒錯,絕對沒錯.我想老張也一定能理解我的處境…… 包一睜眼被我嚇了一大跳,她輕喊道:「你幹什麼呢?」我倒頭便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被一陣嘈雜弄醒,抬頭一看,張姐已經來了,正在幫著一群醫生護士往出推老張,包在後面緊張地瞭望,為了保持最佳狀態,老張已經吸上了純氧,他的眼睛骨碌碌轉著,顯然是在找人,當他看見我的時候終於不再搜尋,他就那麼定定地看著我,瞳孔一閃一閃的好像有什麼話對我說,我急忙掏出手機對他按著,他想說的只有兩個字:孩……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暴跳起來,我沖老張喊道:「交給我了,我們不會輸!」 老張舒心地點點頭,他閉上眼睛,了無牽掛地任人推走。 再看表已經8半了,我瘋了一樣邊抻外套邊往外面跑,包一把拽住我:「你幹什麼去?」 「老再酷一個給你看!」我甩開她,風一樣衝進了車裡,沒用幾秒就飛馳在路上,我給朱貴打通電話,問他:「比賽開始沒有?」 朱貴說:「林沖哥哥已經輸了,現在是張清在打。」 我衝他吼道:「讓他們無論如何一定要贏!」 朱貴馬上喘了一口氣說:「我沒聽錯吧,那我們走了以後……」 我吼道:「讓那些去***吧,老現在就是要贏!」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六章 理想和現實 醫院離體育場並不遠,開60邁的話七八分就能到,可是分鐘就連6邁也開不了了。 因為現在是早上8半,路上的車堵得跟王八蛋一樣,我不停地按喇叭,把頭伸出去大罵前面的司機,朝想插進我前面的車吐口水,我雙眼通紅,頭髮凌亂,狀極可怖。 終於,一輛刷得藍瓦瓦的警車忍無可忍地把我別到了路邊,警笛發出刺耳的類似大象放屁的聲音:崩兒崩兒—— 兩個巡警手按腰間向我走來,看得出他們也沒睡醒,還帶著起床氣,惡聲惡氣地罵我:「你吃槍藥了,怎麼回事?」 我衝他們大喊:「我趕著比賽,我是育才的領隊!」 一個警察說:「育才?聽著耳熟。」 另一個警察顯然是散打迷,馬上說:「武林大會進了4的隊伍。」他看了我一眼,立刻認出了我,「我在電視上見過你,『有我育才強』,今天不是有你們比賽嗎,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把手扶在他肩膀上說:「來不及解釋了,我剛從醫院出來。」 那個警察一聽馬上就推斷出大致情況了,他打開警車的後門:「走,我們送你。」 先前那個警察負責開車,散打迷則陪我坐在了後面,他衝我伸出手來說:「我可是你們育才的粉絲。」我跟他握了握手,發現就算是警車也快不了多少,前面還是有密密麻麻的擋道車。 散打迷看了我一會,討好地說:「我上警校那會散打全校第二呢。我認出你來了。你就是那個從沒上過場的領隊——今天你上嗎?」 我說:「那得取決於你們地速度。」 散打迷看了看車窗外,對這種蝸行速度也很不滿,他使勁拍打著司機地座位說:「快。開警笛!」頭裡那個警察為難地說:「出緊急任務才讓鳴笛呢。」散打迷叫道:「屁話,這還不算緊急?振興民族化的事!」 於是一時間警燈大閃,散打迷抄起喇叭喊話:「緊急情況緊急情況,前面的車讓路。」但是都筒著,前面地車也就扭扭屁股意思一下而已,我一把搶過那個喊話的小盒。暴叫一聲:「我們車裡有炸彈!」 刷一下,前面的兩排車讓出一條寬達5的路來,我們左邊的車幾乎都躥到馬路對面去了。 散打迷又把話筒搶過去牢牢拿在手裡,呵斥我:「你這是在公共場合製造混亂!」然後他抱著小盒繼續喊,「我們車裡有炸彈我們車裡有炸彈……」我愕然道:「那你呢?」 「我是以私人身份替你喊的,好讓你保持體力比賽。」 我們地車暢通無阻地來到體育場門口,我正要下車,散打迷離著老遠已經對門衛喊:「打開大門!」 門衛一看一輛警車風風火火地撲過來。以為出了什麼事了,急忙跑進傳達室按開電門,我們的車馬不停蹄地直接衝進會場,然後一個漂亮的飄移停在了觀眾席的邊上。車□轆切著台階。 我謝過兩位警察,鑽出車來。這才發現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我身上,他們有的張口結舌,有的喜出望外,有的用手摀住了嘴,總之整個會場為之一頓,連主席台地幾個評委也站起身頻頻向這邊張望。 看來想低調出場已經不太可能了,我有點抱歉地用手衝他們小招了幾下,驀的,會場裡爆發出一陣歡呼聲,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受歡迎了,我順著台階走下去,到了場邊手扶著圍欄一片腿就進了場,端的是乾淨利落,觀眾們毫不吝嗇地為我齊聲叫了一個好。 那個開車的警察一直目送著我,這時老辣地評價了一句:「一看就經常跳馬路。」 擂台很好找42地比賽當然是單場進行的,擂台上正在進行楊志的比賽,左邊是段天狼的徒弟同門們,右邊是眾好漢以及媛和老虎他們一大幫人。 我邊往過走邊觀察著擂台上的形勢,楊志招式古樸,但威力不凡,已經完全佔據了場上的主動。 我面帶微笑走到好漢們近前,本來以為他們會為我的新決定小小的興奮一下呢,結果一個個還是板著臉,我拍了拍時遷的肩膀說:「勝利就靠你了,有問題嗎?」時遷瞪著小眼珠說:「我到是沒問題……」 「有問題的是我,」張清忽然站到我面前,鄭重地說:「我第二場輸了。」 我很快就判斷出他們不是在和我開玩笑,那感覺就像寒冬臘月裡幾百桶結著冰渣的大糞澆在頭上,我是又冷又怒又想破口大罵,我顫聲問:「怎麼會輸的?」 張清說:「你的電話打得太晚了,那時我已經讓出了太多的分,你要知道那時候已經是第三局,而且對手很強。」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四周人山人海的觀眾說:「MB的,怪不得他們那麼高興呢,原來是想看老屍橫當場。」前面輸 的意思就是:我們想贏就必須連勝三場;意味著:我 那也就是說:我一準死。 我踢了一腳土說:「那還打個雞毛啊!」我一骨碌爬起來,指著台上的楊志喊,「讓老楊下來吧,也好省點力氣準備下一場比賽,那樣我們還能得第三名!」 吳用見我血灌瞳人形似癲狂,問道:「小強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想開了?」 我低聲把老張的事情和好漢們一說,這群鐵一樣的漢都默然無語,李逵叫道:「都到現在了,還管他別的,我們一起趕將過去把段天狼的人殺個片甲不留,咱們育才自然就贏了。」扈三娘立刻道:「我同意!」兩個人第一次有了默契,相對一笑泯恩仇。 我瞪著他們兩個道:「你們也知道自己代表的是育才啊?」 林衝過來按住我的肩膀,語重心長說:「小強。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更不能放棄。你也不缺胳膊不少腿,拼一把力,未必就會輸。」 我也把手按在他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沖哥——你說得輕巧!」 這時楊志地第二局打完,他滿頭大汗地下台,高呼道:「痛快!好久沒遇到這樣地對手了。」有人上前跟他把情況一說,楊志道:「別的我不管,反正我這場一定要打完。」他看了看我,又說。「對手其實也強不到哪裡,讓林沖哥哥臨時教你幾招說不定還能管事呢。」 我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是張無忌啊?」 媛這時終於看出了端倪,鄙夷地說:「原來你真的不會功夫?」 林沖看看眾好漢,說:「現在先什麼也別管,把這兩場贏下來再說。」 這時楊志地第三局開始了,他繼續佔據著場上的主動,時遷穿戴整齊,摩拳擦掌。我一把拉住他問道:「遷哥,你也要湊這個熱鬧嗎?」 時遷指著段天狼隊伍裡一個小個兒說:「看見那個人沒,我注意他很久了,也是練輕功的。非得和他比個高下!」 「那你贏了以後我到是上不上啊?」我愁眉苦臉地問。 其實我現在特希望楊志敗下陣來,那樣對我也算個解脫。事已至此,育才明顯是回天乏術了。 但觀眾們並不這麼想,自打我出現以後他們就變得特別亢奮,沒有人比他們更想看我下場比賽的了,這種情緒甚至愛屋及烏到了楊志身上,楊志一但得點他們就跟著歡呼雀躍,其包括很多惟恐天下不亂者,比如剛輸給我們的北京育才,有方小柔,還有不計其數的通過在逆時光喝酒結識了朱貴地各方豪傑,他們從一開始的為我們加油慢慢轉變成給段天狼他們起哄,對方的選手稍微有點起色他們就鬼哭狼嚎,怪相百出。 老虎看了看沸騰的觀眾,他捅了捅我說:「這麼多人都是為了看你來的,我要是你,就算被打死也願意上!」 我端詳了一會他貼滿膠布的臉,說:「我要是你我就上,問題是你是你我是我——我要上去肯定被打死!」 咱有啥說啥吧,我小強是個混混,但也自命是條漢,如果現在有人跟我說,小強,讓我把你打個半殘就算你們育才贏我肯定毫不猶豫地答應他——就像老虎,他功夫是不如董平,但他在被打成半殘以後達到了自己的目標。 但現在的情況是……是什麼我就不說了,張清和楊志這種級別地高手都不能輕易取勝,我上去算什麼? 我不否認人為了理想玩命挺偉大,可要為了別人的理想玩命那就有點含糊了,要為了別人的理想命拼掉了,理想沒實現那就有點傻了,關鍵是,就算我現在想玩命也沒那資格,估計也就是一拳一腳的事,我這可不是慫,是識時務。 就在楊志地第三局將將結束的時候,他終於一個重拳把對手打倒在地……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七章 因千萬人 吾往矣 遷和對手往台上同時一站,觀眾就一片哄笑聲,這兩瘦又小那是時遷,一個又矮又胖,都是堪堪高過擂台的欄杆,人們想要看清楚,非得踮起腳尖。 裁判也不禁失笑,核對選手名字之後,低著頭看了看兩個人,叫了聲「開始」。 話音未落,一紅一黑兩條影已經躥了出去,眾人眼前一花,二人已經糾纏在一起,所謂糾纏,絕沒有死扛爛打,穿紅的時遷像一隻花腿蚊,輕盈恣意百般繚繞,而他的對比他壯實得多,如一隻沉穩凶狠的大蜻蜓,這兩個人交起手來,巴掌大的擂台得到了充分利用,台角欄杆無一不是戰場,甚至在裁判頭上肩膀上也展開了戰鬥,裁判不時地像趕蒼蠅一樣在頭上揮手,最後只得站在台邊上,遠離是非之地。 他們動作雖快,還是可以明顯看出時遷局勢不利,矮胖在速度上不吃虧,那就扼住了時遷的制勝之道,而且他出手凶狠,兩人在點數上雖然不相上下,時遷所吃進的拳腳要沉痛得多。 第一局下來,時遷被揍得眼歪嘴斜,矮胖卻只是出汗較多。第二局一開始這兩個人變本加厲地快了起來,時遷固然是來去如風,身後掛著一趟虛影兒,那矮胖居然並不慢多少,只見一團黑風裹住時遷,那一片紅怎麼也掙不出來,接著砰砰作響,那是時遷被擊了,間或有微弱的「啪啪」聲傳出,那是時遷的反擊。從響動上已經能判別出高下。時遷顯然吃了大虧了。 片刻之後,擂台上那股旋風轉到我跟前地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臉上一涼,伸手一摸。是滴血珠,我一抬頭間,腮幫上又染了一滴,我雖然看不清台上地情形,但也猜測出這血八成是時遷流的,沒等我說什麼。這團風已經鬥到了另一邊去,那片紅始終是被黑霧挾持著,只有偶爾奮力一跳,才能隱約看見。 如是幾次轉來轉去,只聽砰砰聲不斷,當他們再次打到我面前時,我感覺到這次濺出來的血不再是滴,而是一小簇一小簇地噴射到了我臉上。我再也忍不住,大喊道:「遷哥,別打了!」但兩人已經又遠遠跳開。 我忽然記起時遷每次比賽之前都會把一條白毛巾放在台下,還要千叮嚀萬囑咐林沖一見不對馬上扔上台去。我四下一看,果然有一條。我毫不猶豫地過去撿在手裡就要往台上拋,時遷忽然躥到我前面地欄杆上,只說了一句話:「不要扔。」然後身一栽,被矮胖掃了下去,接著二人繼續大打出手。 我看清了,那血確實是時遷的,他的眼角和嘴唇都已經被揍裂了,血把他的臉染得跟個快要化了的糖人似的。俗話說狗急了跳牆,這時遷急了還真不怕當小受受。 第二局一完,時遷跳下擂台,看樣已經有點不那麼麻利了,他衝我一伸手:「毛巾。」 我愕然道:「現在才想起來投降?」 時遷瞪我一眼,把毛巾搶過去擦著臉上地血,一屁股坐在凳上,我肅然起敬道:「還打啊?」 時遷喘著氣說:「他沒我快,而且我發現他的弱點了。」他含了口水把嘴裡的血涮出來,小眼珠炯炯地瞪著對面他的對手。 觀眾們這時又開始給育才加油,剛才的兩局看得他們膽戰心驚,幾乎都忘了出聲,誰都能看得出時遷屢屢命懸一線,他們最怕的就是時遷一輸比賽就此終結,我相信現在裁判就算直接吹黑哨宣佈時遷勝利這幾萬人絕不會有一個去舉報他,弄不好連主席他們都等我上完場再說。 開局哨響,時遷一起身就打了個趔趄,旁人要扶他時他說了一句「沒事」就跳上了台,盧俊義看著他的身影感慨道:「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段天狼一直抱著膀坐在那裡,神色木然,裁判一吹哨,他輕輕在矮胖背上推了一把,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兩人再一出手,場面依然如故,胖還是壓著時遷打,但奇怪的是時遷這次卻沒吃多少虧,雖然那一團黑風還是包住了他,但剛才那團黑是像霧一樣,人們根本看不到裡面有什麼,現在這團黑卻失了神,遲滯得像塊破舊地幕布,人們不時能看到幕布後時遷那鮮紅的盔甲,幾個來回之後,胖體力越來越不濟,漸漸地,他跟不上時遷了,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時遷卻偏偏又貼了上去,他利用慣性把胖閃在自己身前,伸出小拳頭在他肋下一托,胖疼得怪叫一聲,回身一拳,時遷又靈巧地鑽他另一側照舊是那麼一托,胖哇哇怒吼,使了一個迴旋踢,時遷這時才人如其名,像個伶仃古怪的跳蚤一樣,他就那樣屢屢貼在胖身側,胖居然束手無策,兩個人一個使勁要往對方身上貼,一個使勁要擺脫,攻守之勢逆轉,又在台上打起了圈圈。 我見時遷又佔了主動,剛想喊聲好,想到他要是贏了我怎麼辦?馬上又一咧嘴。 這時那兩個人在台上又開始飛跑起來,只不過這次是胖在前時遷在後,按點數來說胖已經領先頗多,現在他只要再拖半分鐘就能贏,所以拼上了所 ,這倆人一旦盡力,擂台上再次一團繚亂,我感覺就上拍了一板磚一樣金星亂冒,只一眨眼地工夫台上就只剩下時遷一個人了。 我驚悸地叫道:「我靠,太快了,我看不見胖了!」我從沒想過一個人的速度能快到用肉眼看不出地程度——胖,確然是憑空消失在了空氣裡。 林沖拍拍我,用手點指說:「在那呢。」 我低頭一看,胖掉到台下去了…… 原來在最後時刻時遷終究是快了一步,趕在胖之前等著他。照舊是那麼一托。加上巨大的慣性,胖以一個肉眼幾不可辨的速度飛出了擂台—— 這個時候比賽結束地哨聲吹響了。 分數定位在了11比15上,時遷落|次得3, — 我第一個歡呼了起來,這正是我想要地結果,便宜也佔了,比賽卻輸了,現在我要回賓館洗把臉睡一大覺。我現在形象極其不佳,我剛從警車上下來那會看見不少人拍手稱快來著。 張清一把拽住了我的勃領把我翻過來,然後我就看見裁判蹲在矮胖前大聲喊:「四、三、二、一……該選手退出比賽,育才武學校勝!」 胖暈過去了,他不遲不早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暈過去了! 所有地人都呆住了,失望溢於顏表的臉上慢慢爬上了一絲喜悅,和我的滿面驚愕相映成趣,不知哪個曉得我名字的倒霉孩大喊了一聲:「小強。來一個!」 這一聲喊異軍突起,當人們知道我叫小強以後他們毫不保留熱情地喊起來,一個個面目猙獰,熱血蓬勃。同時伴之以頓足捶胸,那個聲音無比有煽動力:「小強。垮垮(跺腳),來一個;小強,砰砰(捶胸),來一個!」就連主席台上的幾個評委都相擁而泣,連聲說:「太好了!」 我第一次體驗到了人性的險惡…… 蕭讓摟住我地肩膀,用手平推著觀眾席,用沉厚而有鼓惑力的聲音緩緩說:「看看,他們都是為你而吶喊,為你而漏*點澎湃,他們現在簡直可以為你去死,你呢,願意為他們而奮鬥嗎?」 我說:「不願意——」 張順一腳踢飛蕭讓,捏著我脖說:「那行,你走吧,你看看這幾萬人能不能把你吃了!」 我跳著腳嚷道:「好了好了,死就死吧,我去還不行麼!」 眾好漢都笑:「還是張順瞭解小強。」 他們七手八腳地幫我穿防護服,觀眾都跟著歡呼了起來,我隨意地往對面看了一眼,只見段天狼也在有條不紊地穿護具,我忍住巨大的驚悚感輕輕拍了拍林沖,小心翼翼地問:「哥哥,你看段天狼在幹什麼?」 「準備比賽呀。」林沖很自然地回答。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他不是跟你打的嗎?」 林沖說:「當然不是,我也很奇怪他怎麼會排在最後一個,好像知道這場比賽要打滿5一樣。」 我邊擦眼淚邊傷心地喃喃自語:「ADE,爸媽……ADE,包……」 媛終究是善良一點,她關切地說:「真不行就別打了。」我還沒來得及感動呢她又說,「段天狼那一腳不管踹在你哪我包姐也得守活寡。」 這時項羽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他撥開人群,表情堅毅地對我說:「小強,還記得倪思雨比賽的時候我跟你說的話嗎……」 他還沒說完我已經跳著腳咆哮起來:「少跟我說你那套狗屁理論,老就是贏不了,就是贏不了!」 項羽一呆之後樂了:「對對對,上陣之前要的就是這種氣勢。」 當我最終和段天狼面對面站在一起地時候,我發現高手就是高手,他的眼神平靜得簡直可以漾出水來——我的已經漾出來了。 他的手很穩定,腳步也不多不少,好像是怕多走了一步路就浪費掉力氣似地——我一直在蹦。 裁判也為能為此場比賽執哨而感到榮耀和興奮,他帶著顫音核對完名字之後又看了我們一眼,看段天狼時充滿了敬畏,而打量我的眼神裡則全是莫測和崇拜,我討好地對他笑了笑,我希望一會他能認真履行好他地職責,盡可能在我倒下去的第一秒就終止比賽。 當裁判的手高高舉起時,我也索性把心一橫,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今兒就是今兒了,幾萬人看著我,也不能太丟人,就算你最後能把老打死,起碼老也得狠狠給你一下。 裁判的胳膊在我們眼前揮下去了。 我想也不想一拳就打向了段天狼,我沒想到的是他擋也不屑擋,就任憑我的拳頭砸了他的胸脯,人家紋絲沒動,看來我和人家差得比想像得還要遠啊。 就在我抓狂地要轉身逃跑的時候,一件誰也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噗——」段天狼噴了一大口血之後,漸漸委頓了下去。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八章 天賜神力 眼睜睜地看著段天狼倒下去,血沫不停從他嘴角溢慘淡,我下意識地想上前看個究竟,被呆了片刻的裁判一把推開,他把雙手交叉在頭頂連連揮舞,大聲宣佈:「比賽終止,育才武學校蕭強勝!」原來他真的很盡職——在段天狼倒下的第一秒就結束了比賽。 段天狼的弟們蜂擁上來護住他,一邊呼叫一邊搶救,他們看我的眼神又驚又懼,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看著,我自己也很茫然,四下裡看了看,這才發現整個體育場幾萬人像集體石化了一樣,在裁判宣佈比賽開始那一刻他們興奮得跳叫起來,現在比賽結束了,剛才什麼樣的現在還什麼樣,有的把拳頭舉在頭頂,有的正鼓著腮幫吹喇叭,還有的明明站在那裡卻還保持著向上躍起的姿勢,像一幅幅動態素描。 再看主席台上,在前一分鐘主席大概還在慢條斯理地喝茶,現在他把茶杯舉在嘴邊,卻忘了喝,滾燙的茶水已經順著脖流到了衣服裡,那位苦悲大師繼續保持著入定狀態,只是眼睛瞪得比趙薇還大。 好漢們自打我上去以後就相互擠眉弄眼的,誰都知道我肯定連第一局也打不滿就得滾下來,除了幾個心地特別純良怕我真受什麼傷的以外,他們都幸災樂禍地等著看我的樂,我一拳把段天狼打吐血以後他們都不樂了……而且用難以置信這四個字來形容他們的表情都很不過癮,張順本來把胳膊支在阮小二肩膀上斜靠著他,阮小二被唾沫嗆得彎下了腰。張順就那樣像根棍兒似的直挺挺倒了下去。甚至還在地上彈了幾下。 我從不知所措地裁判手裡拿過本簽上我地名字,然後慢慢走下台去,渾身散發著一股王霸之氣。所過之處,都不斷有緩過神來的好漢使勁拍我後腦勺:「行啊你小——」 我只能無語問蒼天:散發著王霸之氣的主角難道就是這種待遇嗎? 就在這時,兩條人影飛一般向我撲來,當前一人正是老虎,身後緊跟著一瞇瞇眼地美女,看著這兩個熱情似火來為我慶祝勝利的朋友。我淡淡笑道:「我只抱女人……」 然後老虎一腳就把我踢躺下了。隨後衝上來的媛愕然道:「你到底會不會功夫?」原來這倆人一般心思,都是來試探我的。 我很慶幸跑在最前面的是老虎,如果是媛給我一下,躺固然是得躺下,只怕再想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我一骨碌爬起來,眾好漢們立刻圍上我,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樣,看來他們也懷疑我一直以來藏著掖著。我帶著哭腔喊:「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安道全拿住我地脈號了一會,忽然「咦」了一聲,眾人齊問:「怎麼?」我的心也跟著一提,難道無意間我已打通任督二脈。真的成了絕世高手? 安道全說:「上次我給你號脈,你的身體雖然就那麼回事。但陽氣充足,今天再號,怎麼隱隱有腎虧之象?」 眾人:「嗯?」 我不好意思地說:「最近我不是一直和包在一起麼?」 眾人:「哦——」 這時觀眾們開始竊竊私語,評委們也在交頭接耳,主席慘叫一聲,丟開熱水杯,拚命抖摟領,看來他的外門功夫還沒練到家。 我跟眾人說:「咱們走吧。」 我帶著好漢和老虎他們迅速退場,留下目瞪口呆的觀眾們和評委,事後很多武術名家都對這場比賽三緘其口,他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自然也有人懷疑這其有假,但大會派遣的醫療隊給出的結論是:段天狼心率不穩,吐血是真。這場虎頭蛇尾地顛峰之戰像是一個惡意的玩笑,在短暫的平靜之後再次掀起巨大波瀾,「小強秒殺段天狼」成為永載史冊的傳說,育才武學校從此名揚天下,精武自由搏擊會、東北跆拳道館,已經被淘汰地山西、山東以及黑龍江育才武學校紛紛致電來賀,表示:對貴校領隊蕭強的蓋世神力有如滔滔江水什麼什麼什麼,又如黃河決堤,什麼什麼什麼…… 我們回到觀眾席,我看看好漢們,好漢們看看我,一時話頭都無從找起,這次事情太突然了,連我們自己都說不上這種感覺是打擊還是振奮,42地第二場比賽已經開始了,紅日武校和雲南的高手地暗,若論精彩,比起我們又打假賽又是秒殺的當然好看很多倍,但觀眾們顯然還在緩衝情緒,只有寥寥幾聲喝彩,搞得我感覺特對不起他們兩支隊伍。 最終還是林沖先發話了,他說:「小強,下一場比賽你準備怎麼打?」 我盤腿坐在桌上說:「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放手一搏吧,只是……」我看了看老虎和媛,欲言又止,他們倆已經顯露出了好奇和猜疑。本來如果今天這場比賽要是輸了的話好漢們現在已經可以動身去梁山了。 林沖和盧俊義交遞了一下眼神,盧俊義說:「至於出去玩的事不是當務之急,咱們另說。」有兩個外人在場說話確實是不方便。 我往斜對面段天狼他們那看著,只見段天狼靠在椅裡,他的徒弟們忙著給他端茶倒水,他只是無力地擺手,看樣傷的真是不輕,幾個大夫只能是拿著聽診器一氣胡聽,他們大多是外科大夫,檢查出段天狼身體完好之後就剩手忙腳亂的份了。 安 了一會說:「要不我去看看?」 — 盧俊義點頭道:「也沒多大仇,安神醫去幫幫忙也好。」 林沖道:「我陪你去。」 安道全一擺手:「我一個人去比較好。」他打開小藥箱檢查了一遍背起就走,我從兜裡掏出他送我的那張壯陽秘方遞過去說:「這個還是送給最需要的人吧。」 安道全瞟著我說:「你是信不過我地秘方還是想把他直接氣死?」 我連忙說:「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一損俱損。讓他身體裡某個部位先硬起來也是好地嘛——你放心。這秘方我已經抄了十幾張放在各個不同的地方了。」 安道全下了觀眾席,向對面走去,他雖然沒有上過台。但段天狼的徒弟們也認得他,遠遠看去他們表情不善地推搡了安道全幾下,最後還是段天狼阻止了他們,安道全來到他近前,號過脈,從藥箱裡拿出兩丸丸藥給他。段天狼也不疑有它就服了,沒用片刻看來是藥效發作,沖安道全微笑示意。 薰平看了一會,說道:「段天狼這人雖然有點討厭,但還算磊落。」 安道全回來之後大伙把他圍在間,都問:「什麼情況?」 安道全先時不說話,微微搖著頭,像是有什麼問題想不通。最後才說:「段天狼確實是受了重傷,看情形是被剛猛之力震動了心脈。」好漢們聞聽此言,一起打量著我,然後紛紛搖頭。都說:「不對,肯定不對。」 吳用忽然說:「你看他會不會在比賽之前就跟人交過手受了傷?」一句話點醒夢人。大家這次一起看向項羽,項羽攤手:「自從上次以後我再沒見過他,而且我不擅路戰,上次要不是他心神亂了,我也沒那麼容易抓住他。」 媛失聲道:「那還能有誰把他打成這樣?」 好漢們想了一會,齊齊搖頭。 段天狼這次來參加比武,旗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端地是有恃無恐,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本,不說別的,單就本次武林大會而言,就沒一個人有把握挑倒他,項羽固然威猛,但看他話裡的意思段天狼如果一心一意地跟他對干自保還是有餘的,林沖張清他們是馬上的將領,平地交手都要遜他一籌,更不要說別人了。 可以說全國的武術愛好者現在齊聚一堂,但要想找出一個能在拳腳上把段天狼打成重傷地那屬實不易,除非是傳說的世外高人,可我們這個地方遠郊近郊都沒什麼山,缺乏住在山洞裡的白胡大爺。 好漢們研究不出結果,都決定回去睡覺,他們原本的計劃是今天比賽一完就走呢,所以昨天晚上興奮得都沒怎麼睡,老虎非拉著董平吃飯,薰平對他的態度確實好了不少,可對吃飯這種事情明顯提不起興趣,老虎靈機一動,說他們門口的魚市進新品種了,董平立刻拉著他飛奔了出去——書暗表,董平下午回來以後其實還是就買了幾條泥鰍。 扈三娘和媛照舊殺往打折精品店,我問她們什麼時候才會履行許諾好好打一場,兩個女人異口同聲說:「打架什麼時候不行?打折千載難逢!」說罷暴走而去,扈三娘因為是光頭,正好可以戴媛她們從保鏢學校帶來的各種假髮,今天她戴的是天牛辮,明明是黑山老妖,卻弄了這麼一個清純可愛地學生髮型,看見她的人也不知上輩缺了什麼德了。 段景住伸著懶腰往出走,邊愜意地說:「我就說晚幾天再走麼,怎麼也得等我把電視劇看完了呀。」 我拉住他,說:「明天單賽84,段天狼那個樣了已不是自動4了?」 段景住一副小人得志的樣拍掉我的手:「什麼話嘛,好像他不受傷我就怕了他似地。」 時遷走在最後一個,我問他:「遷哥,沒事了吧?」時遷擺擺手,他的傷口上像不要錢似地塗滿了淡黃色的藥粉,幾乎把臉都遮住了,我一聞,笑道:「你哪來的雲南白藥?」 「偷的。」 「……在哪,什麼時候?」 時遷指了指場邊上站著的幾個大夫:「他們給胖做檢查的時候我順手拿了點。」 …… 等他們都走了,一夜沒睡的我絲毫沒有睏意,我站在觀眾席的最前面,從上往下打量著數以萬計的觀眾,現在還有不少人在頻頻回頭張望,見我出現立刻呼朋喚友地指點,我叉著腰得意地想:或許是該把內褲穿在外面的時候了。 段天狼在兩個徒弟的攙扶下慢慢退場,他這麼要強的人如果不是情非得已絕對不會這麼狼狽,不過安道全也說了,他的傷就是被震的,並沒有傷到根基,日後完全可以復原。 我下意識地擺弄著手機——我非常想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這時我忽然一震:讀心術在旁人看來不可理解,於我卻是真實存在的,因為那是我作為神仙預備役第一月的工資,那麼段天狼的傷…… 天吶,我第二個月的工資會不會是天賜神力(知道你們也在這麼想)?那簡直是一定的! 我壓抑住興奮的心情在牆壁前站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一拳打了出去!結果讓我大吃一驚:牆沒事,手破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九章 不是決賽的決賽 麼丟人的事情幸虧沒人看到,我撿起時遷用剩下的雲一氣,悻悻回賓館補覺。 我睡之前給包打了一個電話問她醫院那邊的情況,包有些疲倦地說:「手術完了,我一會回去。」 我又問了她幾句,她也說不清,只說醫生把老張推進手術室以後很快又推了出來,不過也沒說「對不起我盡力了」之類的話,老張也還活著…… 後來我才知道手術其實是失敗了,醫生打開老張的肚以後發現癌細胞已經在老張體內遍插紅旗,手術根本無法進行,說句白話,老張現在只能等死了。 我沒能顧得上難受就一覺睡了過去,再一睜眼天都黑了,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在我身邊睡著,衣服也沒脫,臉上還有淚痕,顯得楚楚可憐,我還是第一次見沒心沒肺的她這個樣,以前看韓劇哭是哭,可是一抹眼淚她就說:「今天黃瓜又漲價了。」…… 這時有人敲我的房門,我出去一看是個很樸實的年農民,帶著一臉憨厚的笑,雖然沒說過話,但這人我也算認識:他是紅日的領隊。 我輕輕掩上門,問:「有事嗎?」 鄉農領隊為打擾了我很不好意思,他抱歉地說:「蕭領隊,能不能把你的隊員叫齊,我想和大家說幾句話。」 我叫過一個服務員把他帶到會議室等我,然後我挨個把好漢們翻騰出來。 我們到了一樓大會議室一看,紅日的人原來全到了。大概有個。包括他們團體賽的固定陣容,好漢們對紅日印象一直不錯,見面之下相互寒暄起來。我把他們地領隊和盧俊義還有吳用都請上主席台,盧俊義這個時候非常識大體,他一直管我叫蕭領隊,我把麥克風放到鄉農面前,他站起身,拘謹地衝下面地人賠個笑。理了半天思路這才說:「打擾各位睡覺了,我們來冒昧得很……」 盧俊義在旁笑道:「這位老哥,有什麼話就說吧,咱們江湖豪傑不用太客氣了。」 鄉農衝他笑笑,又朝底下抱了抱拳這才說:「育才的各位朋友,對你們的身手我非常欽佩,今天列位贏得漂亮,而我們經過一番苦戰。終於也僥倖過關。」我是到這會才知道今天第二場比賽地結果,原來紅日果然進了決賽。 鄉農繼續說:「這也就是說後天的決賽就要在你我之間展開,我看得出眾位大哥都是扎根扎底練出來的藝業,跟那些只知道打麻袋的毛頭小們不同。而我們紅日的這些人呢,不怕大家笑話。也是打小練的功夫。」 李逵忍不住道:「你這人,有什麼話痛痛快快地說聽不成麼,繞得俺頭也暈了。」他這話雖然失禮,但大家都看出這人有點缺心眼,憨直得可愛,不禁笑了起來。 鄉農也是一笑,說道:「好,我就直說了吧,後天要打決賽,咱們就得上那個擂台,你們也看見了,上了那個台台必須穿得像個醜婆娘,規矩也多,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從小學地玩意兒能用上的不過是兩三成。」他這句話一說,好漢們都大感熨貼,紛紛稱快。 「所以我們有個不情之請,咱們兩家今天私下裡好好地幹他一場,不要理會什麼規矩,一切按江湖上的來,這才不枉來武林大會一趟。」 好漢們齊道:「這樣最好。」 土匪們好武成性,這樣的要求自然是隨口應承,盧俊義見是這種小事,站起身道:「那就讓蕭領隊主持吧,我們不相干的人先走一步了。」這事居然就這麼定了。 盧俊義帶著吳用、蕭讓、金大堅等幾人回房,剩下的好漢們都是滿臉迫不及待,他們都知道紅日那邊也是高手如雲,這高手見高手就好比是色狼見蕩婦,不切磋一下實在心癢難忍,最最重要的是他們要的就是隨心所欲,不必再穿上那滑稽地護具戴上笨拙的拳擊手套。 可是我看了看外面天已經大黑了,為難地說:「去哪比好呢?讓人以為我們聚眾鬥毆就不好了。」 鄉農笑著說:「以蕭領隊的面,讓體育場方面行個方便應該不難吧?」看來他是早就算計好了。 我無奈地說:「那走吧。」其實我對這事又不上心,說到頭我想要的不是第一更不是名聲,我想要錢,趁老張還明白把學校擴建,把他心裡放不下地孩弄進去,哪怕當著他的面念篇課 啊,其實我現在最想要地是——一碗牛肉麵,我午 我在一家小買部買了個麵包和一袋牛奶,三兩口吃喝完發現不頂事,我是從昨天的現在一直到這會24小時水米沒打牙了,在部我買了倆麵包,還不行,再走一個再買,從賓館到體育場也有一段距離,我路過一家商店就進去買點吃的,一直到體育場門口這才算飽了,不知就裡的紅日領隊驚道:「好漢武松醉打蔣門神走一路喝一路,蕭領隊是走一路吃一路,難怪神力驚人!」 我這才想起「神力」這碼事來,我幾乎忘了在外人眼裡我是一個絕世高手了。 靠,一會這幫農民找我打仗怎麼辦?也不知他們還按不按5了。 我憑著劉秘書下達過「要盡一切可能給蕭主任提供方便」的指示順利勒令體育場管理人員打開了外場地所有的燈,這裡頓時亮如白晝,成了一個很好的燈光球場。 — 紅日的人和我們的人很自然分站兩邊,他們的領隊站出一步,肅穆道:「在下程豐收,今天能領教育才各位同仁的功夫非常榮幸。」好漢們都看得出他語氣頗為真誠,均笑著回道:「客氣客氣。」我也湊在好漢堆裡啃著麵包地說「客氣客氣」——然而程豐收馬上衝我一抱拳說:「慚愧得很,恕我冒昧想先領教一下蕭領隊的蓋世神拳。」 我對他的印象立刻徹底改變了,給他下了八字評語:貌似忠良,心存奸詐。 最後還是厚道的林沖不願我太尷尬,挺身而出,笑道:「程大哥,兄弟陪你走幾趟拳腳。」 程豐收看了我一眼,又見我身後的好漢們都笑瞇瞇的,還以為他們是在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捫心自問,他也知道自己絕沒有實力在五分鐘吃完8麵包5根火腿腸5牛奶還有3大頭菜,打也是白打,索性借坡下驢沖林沖抱了抱拳:「請!」 兩人再不多說,拳來腳往戰在一處,這樣打沒有拳擊手套也沒有時間限制,放得開也收得穩,一開始倆人誰也沒有使出殺招,看似打得激烈,其實都是些試探性的攻防。 程豐收沒說假話,他們這些人都是從小練武,而且是一個村的,跟著一個老教師學從祖宗上就傳承下來的玩意兒,真正屬於是根正苗紅,這才是高手,所謂高手,不是說你打比賽能得多少點,而是一旦把你扔在火車站、看守所、同志酒吧這類極限生存環境裡你馬上能靠著拳腳打出一片天地來,程豐收這樣的絕對算。而林沖是80萬禁軍的當然沒的說,但術業有專攻,他平時騎馬打仗較多,步下不免疏遠,可以說靠的是豐富的戰鬥經驗在打。 拋去年代不說,這兩個人的一戰還是很有現實意義,那就是:當嚴密謹慎的套路流遭遇靠經驗彌補的實戰流會有怎樣的結果。 結果是……等等啊,我先看看。 只見程豐收像只大蝴蝶一樣,看得出他的功夫是大開大闔一路的,手腳都抻得很直,至剛至猛,林沖是使槍的大師,招數也透著飄逸,兩個人打了半天,對不上路,程豐收這種剛猛的路數簡單明瞭,若想在實戰發揮最大的威力那是需要極其豐富的經驗的,不過現在是和平年代,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尋常武術教師,平時拆招無非是幾個師弟,哪裡去找那麼多經驗?而林沖家學淵源,所練的功夫正之透著大氣,這種精妙的武學本來是要窮一生去琢磨的,林沖沒那個時間,偏偏卻有無比豐富的搏殺經驗。 這兩個人放在尋常武人裡那都是萬里無一的高手,這相互一對上才顯出各自的缺點來,一個是威猛卻生澀,一個是圓滑卻突兀,兩個人又打了一會,不約而同地跳出場外。 程豐收笑道:「這場算平局如何?」 林沖也是一笑,說:「如果在擂台上,程大哥的剛猛路剛好克制住我,這局算我輸吧。」 程豐收一擺手:「說好了只按江湖規矩。」他左右一掃,忽道,「咦,那邊好像有兵器,咱們索性加賽一場如何?」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章 一根冰棍 林大會的場地裡,有一排排的兵器架,那是做擺設用幾個人跑過去搬到近前,程豐收選了一條棍,林沖也拿照例拿了一根木棒。 這下兩人再鬥在一起高下立刻分出來了,程豐收依舊是宏大的路數,棍上虎虎生風,而林沖那條棒,像有靈性一樣掃盤撥打,那才真正是精合了棍術的要旨,難為的是他沒有帶出一點用槍的套路來,更難為的是這條只做擺設用的又乾又澀的棍被他使得像頭惡龍相仿——林沖本來是80萬禁軍的「槍棒」教頭! 堪堪10招之後程豐收就被林沖的棍頭點了不知多少下,槍,程老哥現在已經能當篩用了,就算是棍,林沖只要手上加幾分力氣他也早就趴下了。 程豐收抽個空擋跳開去,把棍一扔道:「這回沒什麼可說,我輸得心服口服。」末了又說,「想不到現在還有人能如此使棍,佩服!」 林沖謙遜道:「你我一勝一負,還是算平手吧。」 程豐收連連搖頭:「兄弟你再這麼說就是瞧不起我了,咱們上第二組吧。」 紅日隊又出一人,張清上前迎戰,那人功夫自然比不上程豐收,而張清也不擅長拳腳,這兩個人鬥在一起別有一番看頭,只是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結果,這時從紅日的5陣容裡又走出一人,他認得楊志是我們這邊的團賽選手,說道:「這位大哥,現在也不是比賽。非得等有了分曉才能繼續。他們打他們的咱們打咱們地吧。」楊志跳上場說聲「甚好」,兩人便戰在一處。 下一刻,紅日地4選手和時遷同時站出一步。兩人相視一笑,也交上了手,當對方最後一個人站出來的時候,我哧溜一下鑽到了李逵身後,那人茫然四顧找不到我,一眼看見了董平。抱拳道:「這位大哥,你個人賽編號002?」 「對啊。」董平納悶地說。 那人說:「我007,明天的個人賽正好是你我兩個打,不如今天提前比試一下如何?」 薰平一聲長笑:「正合我意!」兩個人瞬時之間躥上場去以快打快過起手來。 我正為自己找了李逵這麼個大型掩體而慶幸,誰知他往前狂奔幾步,大叫:「你們玩得快活,俺怎麼辦?」紅日那邊正也有人手癢,呼應道:「大個。我們切磋一下。」李逵大喜,如猛虎下山般邊沖邊一拳就掄了過去。 這下,以扈三娘為首地其餘好漢可不幹了,紛紛嚷道:「那我們呢?」紅日那邊人也不少。一起湧上來隨便找個對手便加入混戰。一時間體育場裡塵土大作,這小100人都捉對廝殺起來。但好漢們終究人多,有不少腿慢的就沒了對手,扈三娘到是夠快,可人家一見她是女流之輩都像躲瘟疫一樣躲了開去,扈三娘氣急敗壞,想出手卻又怕落個以多勝少的名聲。 我藏在最後邊,吃光最後一口麵包,哉游哉地看著他們比武。就在這時忽覺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一把,回頭一看是在單人賽裡輸給過張順的鄉農,他靦腆地衝我一笑說:「蕭領隊,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可還是希望你能賜教幾招。」說著擺了一個架勢,眼看就要揍我。 我大驚失色地跳開,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不能和你打。」 他眼神裡閃過一絲失落,揪著自己衣角說:「你看不起我麼?」 我忙說:「沒那個意思,事實上……是我的內傷還沒好。」我本來想告訴他實際情況地,但又怕他多想,索性信口胡說。 「內傷?」他迷茫地看著我,忽然恍然道:「是走火入魔吧?」 「對的對的,還是上次那樣。」 鄉農雖然貌似憨直,卻心思縝密,脫口說:「那你還能一拳把段天狼打成那樣?」 我面色凝重地告訴他:「我這次走火入魔非同一般,身體並沒損傷,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內力,我其實都沒想要把那姓段的小打成那樣,但一沒小心走火了,用了五成內力就險些鑄成大錯,現在還內疚呢。」 鄉農歎道:「蕭領隊真是內力強勁。」他馬上醒悟到,「你不跟我交手就是怕誤傷了我吧?」 我慚愧地點點頭,看他失望的樣實在不忍心,一把拉過正在跳腳的扈三娘說:「你跟她打。」 「她?」鄉農懷疑地打量著扈三娘。 扈三娘正在氣頭上,見有人居然敢輕視自己,一掌就拍了過來,鄉農低頭閃開,奇道:「喲,這姑娘到是好氣力。」扈三娘也不跟他廢話,二人過了幾招,正堪匹敵。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披著狼皮地小羊多難當吶!更難的是在外人眼裡這隻小羊披的還不是狼皮而是虎皮。 這時張清他們那組也比出了結果,和林衝他們一開始大同小異:若是打套路,兩個不打調,但如果張清要不留手,鄉農選手也早死了好幾次了,紅日的人從小跟著老教爺長起來地,腦裡都是舊思想,他們不懂什麼體育精神,一切從實際出發,所以張清的對手也坦然認輸,兩人意猶未盡,也學著程豐收和林沖加了一場兵器賽,張清在馬上也是用槍,他抄起一條銹跡斑斑地鐵槍和對手單刀斗在一處,打著打著趁一錯身的工夫,張清也不知掏出個什麼東西「啪」丟出去正對手面門,哈哈笑道:「這才是我的殺手鑭。」對面那人被打得頭暈腦漲,仔細一看打自己的原來只不過是一張揉成團兒的廢紙,不禁駭然。 場上的其餘人也圖有趣,紛紛拾起自己趁手的兵器再開戰局,這下頓時全亂了。有的去取兵器地空擋原來地對手也不知跑哪去了。於是再隨便挑一個人開打,而那人可能是赤手空拳,於是就展開空手奪白刃的功夫;有的本來是擅長用刀。一時找不到就端起條方天畫戟,而跟他交手地人可能恰好是喜歡用長兵刃,手裡卻綽著把劍,鬥了一會不爽再交換過來接著打;還有的剛把對手 果迎面有人遞過來一柄斧,於是隨手接過來個單斧戰 打到最後,所有人都陷入亢奮狀態。也不管是誰,只要照了面就動手,更沒了團隊概念,正在大打出手的兩個人可能都是紅日的,也可能是好漢們「自相殘殺」,這時也再沒有勝負之說,就好像喝醉酒以後在鐳射燈底下狂歡,對面和著你扭的固然可能是一起的朋友。更有從沒見過地陌生人,也不用管舞技好壞,反正就是圖一個爽。 這種癲狂的場面持續40多分,紅日的人和好漢們這才住手。紛紛喝道:「痛快,痛快。」 我確定他們肯定不打了。這才從操場的另一頭潛伏過來。程豐收拉著林沖的手笑了一會,很認真地說:「服了,真的服了,能看到今天的場面三生有幸,不過這場比賽我們紅日也是輸得不能再輸了。」 林沖一擺手:「咱們兩家一見如故,何必說什麼輸贏。」 程豐收道:「可是後天的決賽終究得打不是麼?」 林沖道:「上了那個台勝負難料。」 程豐收也不玩虛地,他點點頭說:「現在看來上了擂台反倒是我們還佔著便宜,可是你我心裡都明白,論功夫我們紅日是拍馬也趕不上的。」 — 林沖笑了一笑:「也不是那麼說。」 程豐收忽然正色道:「兄弟,我把話說在頭裡,咱們交情歸交情,後天上了那個台我們可是絕不會手軟的。」 「正該如此。」林沖說。 他們倆一說這個話題,各自的隊員都頗為尷尬,一時間陷入了冷場,張順從人群裡鑽出來,大聲說:「以後地事以後再說,現在去喝酒才是正經!」眾人一片哄笑。朱貴一看表,跟我說:「這個時候逆時光恐怕站都站不下這麼多人。」他畢竟是那的經理,知道現在是酒吧尤其是逆時光地客流高峰期,我說:「現在就打電話,讓孫思欣清場。」 當紅日的人們得知我一晚上損失了幾萬塊錢之後就為了招待他們,無不拍手稱道。我讓朱貴帶著他們去酒吧,朱貴問:「你不去?」我說:「我還得回去看看包。」 張順湊上來賊忒兮兮地說:「安神醫的秘方真的這麼管用?」 我踹了他一腳:「老張剛做完手術!」 這次沒人再跟我開玩笑了,老張跟好漢們接觸不多,但他的事情卻照樣能感動這些土匪們。 程豐收插口問:「誰是老張?」林沖說:「一會我告訴你。」 可以說這場混戰沒結果,如果按擂台規則,林沖已經認輸了,張清也是一樣,楊志到是能佔到對手幾分便宜,時遷那一組只鬥了幾回合他們就各自換人了。 不過在交手的過程一個普遍的現象就是:一但好漢們使出看家本領紅日的人是抵擋不住的,用起兵器來更是這樣,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好漢們固然有強有弱,但各有藝業,比起千篇一律的紅日來綜合實力要強很多,程豐收他們也不避諱這一點,言語間已經以求教者的身份自居。 我走到賓館門口的時候正見包在對面的小攤上吃米線,我過去坐在她身邊,要了一瓶啤酒,我先給包倒了一杯,問她:「你走的時候老張醒了沒?」 包情緒已經平靜了很多,她一口喝下半杯啤酒說:「還迷迷糊糊的。」 「那他第一句話說的什麼?」 包想了一會說:「好像是『難受死老了』。」 我鬆了一口氣,他要第一句話就問孩們那也太假了,包又說:「他神智清醒以後的第一句話是問你們育才贏了沒。」 我愕然道:「你們怎麼跟他說的?」 「有個醫生跟他說贏了,還說最後一局特別精彩。」包看了我一眼,忽然問,「你們是怎麼贏的?」 這裡靠近體育場,還有不少人在議論白天的比賽,看來也終於引起了包的關注。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了,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就這樣瞞著包不是辦法,畢竟她得陪我過一輩呢,就算我不告訴她,以包的自來熟性格,以後快嘴李翠蓮或者那個酷愛洩露天機的楊修來了怎麼辦? 包見我支吾了半天不說話,瞟我一眼說:「就知道你們這裡頭有貓膩,給裁判送禮了?」 我:「……」 包忽然有點為難地說:「對了強,你那有錢嗎?」 我們倆雖然在一起兩年了,但又沒結婚,而且爭那點錢也不值得一攢,所以向來是各花各的。 我說:「要多少,幹什麼用?」 包用筷慢慢劃拉著碗裡的菜說:「張老師現在挺困難的,他這次住院除了單位給買的醫保報下來的,還有將近兩萬多的虧空,張姐手頭也不寬裕,我想咱們能幫多少幫多少吧。」 我說:「錢的事你別管了,我就問一下,你跟老張怎麼這麼親?」 包喝了一口酒,像歎氣似的說:「說不上,就是親,我就記得我們那時候開運動會,大夏天坐在操場上,別人都買冰棍吃就我沒錢,張老師就買了一根冰棍偷悄悄塞給我,然後沒事人一樣背著手走了。」 我說:「嘿,這冰棍可值錢了,就為這個呀?」 包搖頭說:「一根冰棍5錢,人心那可就沒價了,全班同學哪個不拿張老師當親爸似的,很多外地安了家的逢年過節就為看他也要往回趕。」 我嘖嘖道:「真難得,我們的語老師自打教會我用字典我就忘了他姓什麼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一章 杜甫 二天一早我們在會場取齊,今天是單賽84,不出所的人一個也沒出現,算棄權,段景住自動晉級。 不過選手集合還是得去,因為一共4比賽,所有的選手都待在場地裡,可是不一會董平和段景住就都背著手回來了,一問,原來是原本和薰平比賽的那名紅日隊員也棄權了,理由是為了團體榮譽,打算全力準備明天的決賽。 薰平回來之後埋怨張順他們三個人:「昨天讓你們少喝點,還是一碗一碗勸酒,搞得和我比賽那小今天一起床還在吐,讓人家以為咱們是故意下的套呢。」 張順不好意思地說:「實在是聊得投機,沒把握住尺度。」 敢情紅日的選手是被他們灌倒了。 這樣一4里我們佔了兩個名額,又吸引了一把眼球。不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再沒什麼好顧忌,隨之目標也很簡單了,那就是拿第一。 賽場上只剩兩場比賽,孤零零地沒用半個小時都打完了,董平和段景住再去抽了簽,居然又各自得了一個對手,段景住抑制不住興奮道:「下場再贏說不定『散打王』就是我的。」他見董平在斜睨著他,馬上哭喪著臉說,「是你的還不行麼?」好漢們一陣大笑,董平也笑道:「既然你這麼想當第一,那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和我在決賽裡碰上我就故意輸給你。」段景住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 吳用扶了扶眼鏡說:「明天你們想拿團賽第一,這事還得好好籌劃一下,現在看來紅日對這場比賽也是志在必得呀。我聽林教頭說如果在擂台上打我們並沒有十足把握。」 林沖憂心道:「如果我不碰上程豐收。可以確保拿下一局,但其實沒什麼區別,程豐收那一局我們必丟。這麼算來還是一比一。」 張清道:「我也夠戧,除非把拳擊手套改裝一下,能讓我在關鍵時刻扔出去。」 楊志接口道:「如果我遇到是老對手,到是還有把握。」 這下眾人都把目光集到了時遷身上,他細聲細氣道:「咱的對手都不以輕功見長,上了台我反到吃不了虧。」好漢們齊鬆一口氣:「這三局不就有了著落了麼?」 宋清不愧是管帳地。對排列組合非常敏感,他一擺手說:「不對,凡事都要按最壞地情況考慮,林沖哥哥固然能得一分,是在不和程豐收碰面的前提下,如果楊志哥哥對上程豐收,再按張清哥哥對上他原來的對手算,我們已經負了兩局。這就成了22,最後一局怎麼 吳用技高一籌:「你這樣算也不對,現在咱們得分是林教頭、楊志和時遷三個人,那個程豐收只要對上這三個任意一個咱們就只能得兩分了。」 張清聽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暴跳道:「你們什麼意思,我好像到成了累贅一樣!」 我鬱悶地拍了拍他說:「那你也比我好。我直接被無視了。」 好漢們齊:「你本來就該被無視。」 這時神機軍師朱武說道:「紅日地比賽我都看了,我注意到那個程豐收習慣在第一或第三個出場,按田忌賽馬的辦法,咱們只要把……」他本來想說把張清放在第一個,一看張清正在瞪他,急忙理智地閉了嘴。 我歎口氣說:「行了行了,我來當那匹下等馬,把我放在第一個吧。」張清鄙夷道:「是真的才好。」 我忙改口:「還是放第三個吧。」可轉念一想不管第一還是第三都必須得上場,這頓揍是跑不了了。 這時,一直混混沌沌的李白終於說出了在本書客串以來最有營養的一句話,他捅了捅時遷說:「你不是會偷嗎,今天晚上把他們的出場名單偷來不就行了?」 時遷大驚道:「這個辦法我都沒想到你是怎麼想到地?」 李白呵呵一笑:「偷也有雅人嘛,聶隱娘、空空兒、盜帥楚留香……」 盧俊義道:「這個法不用最好,一來有失光大,二來我們跟紅日也算是朋友,這麼做恐怕不太合適。」 我其實是挺支持李白的想法的,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落拓人有時候會比土匪更邪惡,不過李白要是一個循規蹈矩的衛道士,也就寫不出那麼多大氣磅礡的詩了——雖然我沒怎麼讀過。 我一看時間還早,能把人聚這麼齊也不容易,而且以後在一起 也越來越少了,我說:「咱們幹點什麼去吧,要不我《英雄本色》吧?」 — 段景住撇嘴道:「梁家輝演的那個吧?看過,徐錦江二愣似的。」 我:「……」 讓我想不到是地是林沖忽然說:「趁著人都在,咱們去看看老張吧,畢竟他還算我們的校長。」好漢們表示同意。 因為人多沒法打車,我們就當散步溜躂著去,到了醫院門口其他人見我們攜老帶幼的以為是和醫院打官司來的,議論紛紛,我也覺得這樣上去有點不合適,就讓大部隊先留在下面,我和盧俊義幾個人上去,叫他們一會從窗戶上看我手勢分批探望。 我們進了走廊,我打聽到病房,進去一看,給老張陪床地是他女婿,一個斯乾淨的小機關幹部,同病房還有兩個老頭,不過看樣快康復了,正坐在自己地床上晃著胳膊做運動。 老張今天已經完全清醒了,不過胸上的刀口讓他非常不便,整個人精神也不如上次好,他見是我,先衝我笑了笑,當他看到盧俊義他們的時候,我衝他微微點了點頭,老張跟他女婿說:「小謝呀,你先出去一會,我和蕭主任有話要說。」同病房那倆老頭一聽也知趣地退了出去,老張往起挺挺了身,盧俊義忙過去把他扶起來靠在被上,說:「老哥哥,保重啊。」 老張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我低聲說:「這位就是盧俊義哥哥。」 老張一把拉住盧俊義的手,激動地搖了兩下說:「不該招安啊——」 我滿頭黑線,原以為知道內情的老張見了梁山好漢要說什麼呢,他劈頭先來了這麼一句,難得的是作為知識分,也像鄰居二哥似的對招安恨之入骨。 盧俊義正尷尬得不知說什麼好,老張又拍拍他的手:「招安了也好,要不你們也不會在這了,你們不來,小強的比賽也就贏不了,這事得謝謝你們呀。」 盧俊義拉住老張的手說:「難為老哥你現在還在惦念著孩們。」他從林沖手裡拿過報紙裡包的兩萬塊錢放在老張枕頭旁,「你現在就一心養病,其他的事情都別操心,有我們呢。」 老張打開報紙的一角看了看說:「錢我可不能要,你們現在也經濟來源吧?」 盧俊義:「我們……有!」 老張一把抓住盧俊義胳膊:「你們可不能給國家添亂呀。」 盧俊義:「……」 我急忙說:「不是還有我嗎?」老張這才多少安下心來。 接著吳用和林沖也過來見過老張,老張問了不少當初帶兵打仗的細節問題,由二人耐心解答。 他們幾人出去以後,我在窗口示意下一批人進來探望,這次來的是薰平張清戴宗李逵他們剩下的天罡,老張剛問了楊志幾句賣刀的事,只見一人貓腰從窗戶裡鑽了進來,嘴裡說道:「按次序來輪到我非暑不可。」 老張愕然地看了這人一眼,馬上說:「你是時遷吧?」老張的病房在3。 時遷蹲在窗台上衝老張招了招手說:「老爺,我實在是曬得受不了了。」 老張問我:「下面還有人?」我點點頭。 「快請上來呀,讓人在外面等算怎麼回事?」我只好招手讓好漢們都上來。 這下可熱鬧了,幾十號人蜂擁進來,都奔著老張的病床,這個喊一句那個叫一聲,土匪們都是熱情奔放的性格,又對老張十分佩服,所以格外親熱,老張也聽不清誰在說什麼,也認不住誰是誰,躺在那裡只是笑。 就在這時一個人奮力撥開眾人擠到老張床前,顫聲道:「老杜,是你呀?」 老張見這人年紀比自己還大,也是一頭稀疏的白髮,神色間頗有幾分灑逸,不禁納悶道:「我不姓杜,你是哪位?」 「我是你太白兄啊老杜!」 老張吃驚地說:「你是李白?」 李白傷心地說:「你這是怎麼了,真的不認識我了?當年我們攜手游神州,詩歌滿天下,雖然會面很少,但相交於心。」 老張是教語的,熟知歷史名人的典故,他把李白的話琢磨了一會,脫口道:「你說的是杜甫!」李白一拍大腿:「你可不就是杜甫嘛!」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二章 決賽 漢們見倆老頭聊得投機,紛紛告辭,病房裡就剩下我李白抓住老張的手不放,問道:「老杜,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老張哭笑不得地說:「我真不是杜甫,我叫張山,是公元生的,從小在本地長大,家住石路83號。」 李白搖著老張的肩膀說:「那我問你『丞相祠堂何處尋?』下一句是什麼?」 老張想也不想答:「錦官城外柏森森。」 李白:「會當凌絕頂——」 老張:「一覽眾山小——」 李白又問道:「朱門酒肉臭——」 我終於慢地說:「路有凍死骨,這句連我都知道,不用問了,你和杜甫都是大神,就連你們在人家牆上刷的小廣告在後世都是炙人口的名篇,這並不能證明什麼,張校長可能只是長得像杜甫而已。」 李白失望地說:「你真不是杜甫?」 老張比他還失望:「我到希望我是。」 李白歎息道:「真不知道我那老弟最後怎麼樣了?」 我說:「誰讓你一天不看正經書,書上不是都有嗎?」 老張說:「杜甫結局並不太好,一生潦倒,不過被後世稱做詩聖,影響力是很大的。」 李白又歎一口氣:「我這個老弟有點一根筋,但畢生憂國憂民,心懷天下,比起我的牢騷詩來要強很多。」 老張道:「太白兄也別這麼說,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麼能寫出那麼多大氣的詩來?」 李白不屑道:「喝醉了吹牛B唄。」 兩個老頭相對大笑,李白說道:「不管你是不是他。總之咱們兩個老東西也到『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的年紀,也算是緣分一場,黑格爾說得好……」 我汗了一個。說:「太白兄,咱們讓張校長休息吧。」 李白像趕蒼蠅似地揮手:「你走吧,我就留這了。」 我看看老張,老張也說:「那你還不快滾?」 我只好一個人走,當我走到門口地時候,老張忽然喊了我一聲:「小強!」我一回頭。見老張正在用感激的眼神看著我,他說,「謝謝你告訴我的一切,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我想看一眼新校舍,所以你得抓緊時間了。」我點點頭,出去跟好漢們會合了。 對於老張就是杜甫地說法激起了我的一點疑惑,短短(手機小說網wap.16k。Cn)不到一個月時間,我已經見了兩回這樣的事情。張冰的事還沒弄明白,現在又出來一個杜甫,不過這回我的態度也很明確:老張鐵定不能是杜甫,很難想像沉鬱委婉的詩聖跟老光棍似地。得了絕症還這麼底氣十足。 我到了一樓大廳,見好漢們個個沉默不語。我問:「怎麼了?」 宋清過來低聲跟我說:「哥哥們心裡都不好受,在商議明天的比賽呢。」 原來老張跟他們話雖不多,卻數次提到明天的比賽,話裡話外對孩們的殷殷關懷顯而易見,土匪們也覺得不拿下這場比賽不合適了。 時遷道:「要不我今天晚上就走一趟?」 好漢們一起看著盧俊義,盧俊義沉吟不語,顯然也在為難。最後林沖長歎一聲說:「還是算了,明天的比賽我們盡力,求個問心無愧就好。」 晚上我回賓館的時候,赫然見前面走著兩個大個和一個女孩,看背影有項羽和張冰,他們聽到身後有腳步,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我急忙回身就走,就聽項羽在背後喊道:「小強,別躲了。」我只好尷尬地擰回身,見張冰正笑盈盈地看著我,目光裡就一絲意味深長,我衝她乾笑數聲:「你都知道啦?」 這時另一個大個也轉過頭來,居然是張帥,我顧不上難堪,愕然問:「你來幹什麼?」 只見張帥緊緊貼著張冰,不甘示弱地說:「我為什麼不能來,不是公平競爭嗎?」而張冰則是緊緊貼著項羽,無視張帥的存在,她帶著嘲諷口氣對我說:「項宇有你這樣的朋友可真是幸運呀。」她拍拍張帥對我說,「什麼時候你幫我們這個小弟弟也泡一個妞?」張帥不滿地說:「我不是你們地小弟弟,我只喜歡你。」 亂,真亂…… 現在看來張冰已經對項羽情根深種,而張帥則利用項羽的愧疚心理正好對張冰窮追不捨,再看項羽,果然是滿臉滄桑——得忍著看別人泡自己的妞,雖然是上輩的,能不滄桑麼? 就在這時,包剛好開門,一見我們,奇怪地說:「咦,有人來了?進來坐。」 這會反正也到了虱多了不咬地程度,我把他們讓進屋裡,包拉著張冰的手說:「這就是大個兒地女朋友吧?」一屋的人都哼哼哈哈地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有張帥篤定地說道:「不是!」 包看看他,納悶說:「這又是誰?」 張帥理直氣壯地說:「我目前是第三者。」 包:「……你們這怎麼比《奮鬥》還亂呀?」 我趁他們聊著,把項羽拉在一邊說:「羽哥,現在就讓你用一句話說明張冰是不是虞姬你怎麼說?」 項羽呆了半天說:「我不知道。」 我抓狂道:「你知道什麼?」 項羽緩緩說:「我只知道兩個人即使模樣再像、甚至舉止習慣都相同,但相處久了之後總些細微的地方能感覺出異常來。」 「什麼意思?」 「比如上次我救媛,如果依阿虞的性,她一定會拍手稱快,然後衝上來親我一口。」 我說:「就從一件事上輕下結論不好吧?」 項羽看看我,忽然笑道:「再拿你做個比方,假如有一個人跟你長得絲毫不差。但接人待物彬彬有禮大方得體。出去買趟菜都穿得板板正正的話,那麼我就會由此斷定:這個人不是小強。」 我:「……你肯定不是我羽哥,他從來不會這麼擠兌人。」 …… 第二天一大早我與眾好漢在賓館的餐廳集合。一同前往地還有老虎和媛等人,變態項羽3組也在其列,我覺得很有必要把倪思雨也叫來湊成4組,這樣至少看上去比較和諧,說不定4人重組以後+地兩對,可惜倪思雨最近忙著參加集訓。 好漢們也第一次出現了軍容整肅的局面。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去打沒把握的仗,這反而激起了他們地熱情。 我們往體育場走的 明顯感覺到了氣氛不一樣,三三倆倆或成群結隊的同絕地進入我們的視線,等我們到了會場以後又吃了一驚,今天的體育場座無虛席,而現在才7點一刻,各家媒體記者肩扛手拿著各種儀器,有很多後來的根本插不進腳去。不少買了意外險地記者爬在牆頭上進行直播。 我們在人們的注目下進了貴賓席,定了名單,決定:張清打頭擂,接著是林沖、楊志、時遷。這個次序是他們討論了半夜才排出來的,為了這場比賽。他們也稱得上盡心盡力了。 — 7半的時候,紅日的坐席還是空無一人,體育場門口因為出現混亂情況,組委會抽調300分戰士去維持秩序。 8差一刻的時候,體育場門口再次出現小小混亂,原因是某攝制組牽了60多匹馬要進來,組委會工作人員莫名其妙,後來才知;經跟體育場方交涉過了,該劇組拍的是一個記錄片,這60多:+具要出演一隊騎兵的坐騎,在比賽結束以後這裡地場地也將暫時徵用。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很快攝制組就進來在室內體育館門口安頓下來。 又過了幾分鐘,紅日那邊還絲毫沒有動靜,觀眾們開始小聲議論,因為往常比賽的隊伍現在已經該集合了。組委會方也很著急,想盡辦法聯繫程豐收他們,8剛過,一個工作人員滿面惶急地跑上主席台,把一封信交給主席,主席只看了一眼立刻匆匆離開主席台。 我正在納悶的時候,主席通過內線電話找到我,要我馬上去見他。 我知道出事了,小跑著來到上次地辦公室,只見主席正拿著那封信發愁,見我進來,一言不發地把信塞給我,我下意識地問:「怎麼了?」 主席說:「紅日武學校的人忽然宣佈棄權了。」 我吃了一驚急忙看信,信一看就是練武地人寫的,字跡潦草力透紙背,口氣十分敦厚真誠,像是程豐收說的,他言簡意賅地把那天我們私下比武的事說了一遍,然後表示:雙方實力相差甚遠再打也沒有意義,雖然遇強而退不符合武道精神,但紅日代表隊還是放棄這場比賽,而且作為此次大賽的亞軍獎金如果還有效的話願意捐給育才辦學,最後,代問老張好,祝他早日康復云云。 主席背著手,沉著臉問:「你們真的私下裡比試過了?」我點頭。 主席跺著腳說:「這是違背大會規則的你知道不知道,往好說你們是一見如故,說不好聽點就是聚眾鬥毆!」 我忙說:「沒有沒有,這的工作人員可以作證:我們當時很好很有愛。」 主席快步走到窗口指著外面幾萬觀眾低吼道:「那你讓我跟他們怎麼交代?這可是決賽,結果被你們弄成了一場江湖式的鬧劇!」主席又問,「對了,這個老張是誰?」 這時我腦裡才突然清明一片:一定是好漢們跟程豐收說了老張的事跡這才使他下了這個決定。 其實若論打,林衝他們贏面還是很大的,現在程豐收賣了這麼大一個人情給我們,這可難還了。不過我還是挺感動的,要知道程豐收他們的學校規模也就是個鄉鎮私立學校,跟老虎、精武會他們根本沒法比,10萬塊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我跟主席把老張的事情粗略地說了一遍,當然蓋過了打假賽之類的曲折,在整個敘述裡,我們就是一幫為了好校長而戰的熱血青年。 主席聽完以後也是感觸良深,他搓著手道:「可是你們這麼一來,我怎麼跟其他人交代,武林大會豈不是成了笑柄麼?」 就在這時外面的觀眾終於開始起哄,他們使勁吹喇叭,間或一起發出噓聲,主席再次走到窗前看著外面,憂心忡忡地說:「想讓他們就這麼走只怕很難。」 我說:「要是不打一場不足以平民憤的話那就把以前淘汰掉的隊伍隨便找一支來打不就行了?」 主席一頓足:「作為一個練武的人,你腦袋裡儘是些什麼污七八糟的東西?」 我邊擺手邊往後退,說:「您別著急,我這就找人商量辦法去。」 我又一溜小跑回到貴賓席,把情況一說,林衝他們也紛紛感慨,對紅日的仗義深表領情。 我急道:「哥哥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搞定觀眾,萬一現在有人懷疑這裡頭有黑幕,再一煽動,這幾萬人隨時能把我們吃了。」 這時的觀眾們早已失去了耐心,開始亂丟垃圾,罵髒話,已經隱隱有爆發之勢,徐得龍他們在礦泉水瓶飛舞的場地邊上巍然不動,那些人在他們眼裡都是「百姓」,看樣一會就算真的暴動了他們也不願意全力維持。 段景住下看了一會,吸著冷氣說:「一會這些人要衝上來咱們就奪馬而逃,我數了一下,那邊有60匹馬,剛夠。」說著他往那 吳用沉思了一下,忽道:「有馬就好辦了,這些人誰見過騎在馬上打擂的?」 林沖眼睛一亮:「對,我們來一場誰也沒見過的表演賽!」 張清一下來了精神,叫道:「同意!」 薰平:「頂!」 吳用跟我說:「你去跟大會的領導說一聲。」 我說:「來不及了,直接干吧——宋清兄弟,你去告訴徐得龍,讓他們盡快把場地騰出來,我去解決馬匹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那個攝制組,他們剛從野外的山地趕回來,根本不知道武林大會是什麼東西,看樣等得很是不耐煩,就想著大會早早散場他們好趕拍片。 所以我有點擔心地說:「就怕這事不好辦。」 段景住說道:「這有什麼難的,他們不給咱就偷!」 時遷:「頂!」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三章 秦朝的游騎兵 於段景住和時遷的建議,我很感憤慨。到不是我不讚現在這個大環境下偷馬毫無信心,在他們那個年代,偷匹土馬跟偷輛自行車沒什麼兩樣,就算段景住偷了「照夜玉獅」,其性質也就相當於偷了一輛藍博基尼,可是換言之,如果我往南宋搞了60輛夏~了,就算有人會開,我想破案那也是立馬可待的事情。 所以我對段景住說:「你的任務不是偷,而是挑選幾匹好馬。」 我帶著他去找劇組的人商量,我剛想問他們誰是頭,馬上一眼就打住了一個混身是兜的傢伙,我搶過去跟他握手:「你是導演吧?」 滿兜橫了我一眼,慢地說:「我是副導演,什麼事?」 「沒別的事,就是想借幾匹馬。」我把打算進行一場表演賽的事一說,原本以為他會滿口答應,誰想滿兜打著官腔說:「這個可不好辦,我們的馬需要養精蓄銳應付一會的拍攝呢,再說這些寶貝一匹好幾十萬,磕了碰了算誰的?」 不看武林大會還真是個問題,這場裡不認識我小強的,大概也就這十來個人。 我給滿兜點了根煙,賠笑說:「我們的人可都是行家,不可能出問題的。」滿兜抽著我的煙又橫了我一眼,不說話。 我只能沒話找話:「你們這是要拍什麼呀?」 「記錄片,《秦朝的游騎兵》,以後那可是要上央台的。」 我說:「喲。那我找個人幫你們吧。道具呀隊列呀什麼地你可以問他。」 滿兜嗤之以鼻:「我們有顧問。」 我笑:「你們地顧問見過游騎兵嗎,還秦朝?」 「這不廢話嗎?」 我說:「我給你們找的這人就見過。」我見他用異樣的眼神看我,急忙說。「這樣吧,我先把他給你們找來再說,對了,我怎麼光見馬沒見人呀?」 滿兜:「道具和演員後邊過來。」 「那你也別叫什麼演員了,我有現成地,一會讓他們幫你拍。不要你錢。」 滿兜不屑地說:「你以為找倆人兒坐上面就行了?那得會騎!」 段景住從來就一直在馬群裡逡巡,聽到滿兜的話哈哈一笑:「屁話!」說著翻身上了一匹黑馬,滿兜大驚道:「你下來,馬鞍還沒上呢,摔死你!」 段景住在馬臀上一拍,也不見他撥轉馬頭就在小場裡漂亮地跑了兩圈,他跳下來,拍拍馬脖說:「這馬最近拉稀了吧?」 滿兜奇道:「你怎麼知道?」 段景住用手梳理著馬脖上的毛。說:「挺好一匹馬讓你們喂壞了,以後給料的時候稍微晾一晾,而且這馬沒怎麼調教過,打不了仗。不過湊合能用。」 滿兜丟掉煙頭,服氣地說:「行啊你。」這下他對我的話也開始信了。問我,「你說的那些人都會騎嗎?」 我說:「放心吧,讓他們騎著馬幫你考駕照都沒問題。」我聽徐得龍說過,他們背嵬軍騎在馬上是騎兵,下了馬是步兵,那是沒地說。 滿兜這回開始給我敬煙,賠笑說:「那你說的那個顧問……」 我本來是想給秦始皇打電話呢,後來一想找胖還不如問項羽,嬴哥雖猛,終究嬌生慣養,不及項羽和秦軍交戰過無數次,我抽著滿兜的煙,牛烘烘地說:「一會我讓他過來,借馬的事能成嗎?」 「你隨便挑——」 段景住選了6匹最好的馬,上了鞍,牽著來到操場央,好漢們已經到位,觀眾們見先是有人把擂台拆了,然後又拉上馬來,都在奇怪,也顧不上鬧事了,紛紛交頭接耳。 林衝他們一見了馬,就跟張順他們見了水一樣親,他走到一匹馬前,站在它的側面,先用手摸摸馬鼻,再讓馬好好地看了看他,我想他這大概是在跟馬交流感情,在戰場上,一員主將如果沒有了馬,不但會成為對方的砍殺對象,更加指揮不了戰鬥,所以在戰前和馬培養感情那是必需的,這就好比一個要跑長途地司機上了一輛新車,得先試試離合器的高低一樣。 然後林沖一個箭步跨上馬背,騎著它跑了一個大圈,說:「還算聽使喚,可惜馬力不足。」段景住道:「是啊,所以我一次牽來6匹,輪換著騎吧。」 這時董平也選好了馬,遛了一圈之後回到場,在馬上抱拳 林沖哥哥,那我可就得罪了。」 — 林沖還一禮,笑道:「賢弟手下留情。」說罷催馬急馳,路過兵器架時略一探手就取了一條長槍,董平則提起兩桿短槍,兩人備好兵器,又催馬繞了一圈,然後面對面站好。 觀眾有聰明的一開始就猜測到了我們的用意,現在見兩員大將果然是要在馬上交手,新奇透著納悶,都靜等著看戲。 薰平一催馬,揮舞著雙槍衝上來,像只展翅雄鷹一般,林沖微一撥轉馬頭調整好角度,兩人錯馬間交上了手,董平一槍直刺對方前心,另一槍高高舉起留有後招,林沖用槍頭挑開董平地第一槍,槍桿亂顫,像條扭曲的銀龍一般,董平地第二槍戳下來正好被磕開,端的是妙到顛峰,眾好漢紛紛喝彩,都道:「林沖哥哥的功夫真是一點也沒放下。」 二人於剎那間交了一招,各自回馬,場上的觀眾大多都是外行,看不出其的妙處,只是見兩人馬術精絕,也就只給了幾下稀疏的掌聲。 林沖和董平見狀,互相使了一個眼色,這次二馬一錯鐙林沖先抖出一團槍花,董平則也是莫名其妙地把雙槍舞得車輪相仿,觀眾們這才叫起好來,兩人耍完花活又殺在一處,林沖把條槍扎得像面圓錐體,董平自覺抵敵不住哧溜躲在了馬肚下,突然間斜刺裡從下到上刺出一槍,人們只見董平憑空消失,然後一條超級大馬鞭一樣的東西從馬肚下面扎出來,當真是又險又狠,不禁都發出了「喔——」的一聲驚歎,林沖早有預料似的一手抓住刺過來的槍頭,自己手裡的槍往馬肚下一攪,那槍像啄木鳥的舌頭似的靈且刁,一下把董平攪了上來。 張清見董平力怯,搶過一匹馬,舞動長槍叫道:「董平哥哥,我來助你!」 三個人四條槍馬打盤旋戰在一起,項羽看得心癢難搔,在兵器架上拔下一桿槍來,掂了掂扔在一旁,又選了幾桿,失望道:「這槍怎麼跟筷似的?」最後只得綽了一條份量稍沉的,片腿就上了一匹馬,結果人們都樂了:這劇組的馬被項羽騎著,就像普通人騎了一條大狗,腿幾乎都要支上地了,他一催馬,那馬腰一塌,險些把項羽扔下來,要不是項羽用槍支著地趕緊跳到地上這馬只怕非吐血不可。 這時那三個人已經越鬥越凶,四條槍舞得人眼花繚亂,觀眾們也漸漸進入狀態,平時看電視馬上砍人,好像是誰勁大誰就把誰「一刀斬於馬下」,現在再看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因為在馬上身凌空,高度增加,所以出招要想穩准更難,但也更有發揮的餘地,招法的巧妙、凶狠、惡毒也更甚。 吳用看了看四周都捏了一把汗的觀眾,說道:「現在要能添一把火就好了。」話音未落,扈三娘也終於騎馬殺了出去,其實依著她的性早就想上了,只是她用的雙刀一時間不好配齊,她舉著雙刀殺出來,這下觀眾嘩然了:「看,二把刀!」 而且看點還不僅僅如此:扈三娘今天戴著一頂披肩假髮,穿著一身淺粉色T恤,這樣騎著馬操著雙刀 其實林衝他們何嘗不是如此,張清還穿著金蘋果呢,董平則是穿著皮鞋踩在馬鐙上跟人動手,這種壯觀的場面,大概真正稱得上是曠古絕今了。觀眾們早把自己為什麼來這忘得霄雲外,跟著一會驚叫一會傻樂,其情其景非常酷似氣功大師的發功現場。 觀眾的視線被轉移後,這時有人通知我主席有請,我進了辦公室,見這裡已經坐了一家人,主席很隨便地給我介紹:「這幾位有國家經濟規劃署,土地管理局還有教育部的同志,其他的先不介紹了,以後你們自然會打交道……」主席邊說話邊偷空往外面瞄著,看來他實在是不想錯過這場精彩的馬戰,他雖然嘴上說著話,心思卻不知道溜到哪去了,他說完一個節骨眼上,終於再也忍不住輕輕叫道,「好槍法!」屋裡的人相互看看,都發出了無奈且會心的笑。 主席又看了一會,這才發現大家都在等他的下,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言簡意賅地對我說:「這次找你來,是想跟你商量商量擴建育才的事。」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四章 希望小學 主席說完這句話,我只覺兩眼一摸黑,往前栽了半步是傳說的幸福的暈眩吧,我習慣性地掏出煙來抖出一排,見人就散,可惜領情的很少,我先抓住一個老教授,興奮地說:「您是……」沒等他說話,我又握住一個年幹部的手:「那……」最後我帶著顫音回頭問主席,「我說我到底該先跟誰說呀?」 一個三十歲出頭的青年人往前邁了一步,微笑著說:「你就先跟我說吧,我負責擴建貴校的統籌規劃工作,其他部門的同志會配合咱們。」 我拉住他的手搖著:「年輕有為呀,怎麼稱呼?」 青年微笑道:「我叫李河,國家建設部設下的一個小職員,你叫我小李就行。」他旁邊的老教授跟我說:「這位小李可算得上咱們國家最年輕的處長了。」李河急忙謙虛:「哪裡哪裡,那都是同事們開玩笑叫的。」 看李河為人,精明幹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個處長,國家建設部我也陌生的很,這個部門好像真正是高屋建瓴的一個所在,在我想來負責的都是大手筆,想不到擴建一所學校連國家都驚動了。 李河把我拉在桌前,嘩啦一下展開一張地圖,指著上面的用筆畫出來的一塊說:「貴校在這裡,佔地2300……」我小聲說:「沒那麼大吧,加上周圍的野地一直到城鄉結合部還差不多。」 李河看了我一眼說:「都擴進去了。」 我:「……」 李河指著地圖繼續說:「按照計劃,頭批工程1.5個億將分|成,就包括蕭主任說的擴邊。剩下的就是主建築。包括教學樓、宿舍樓等等,第二批工程暫定為2億,主要是綠化校園和添置硬件設施……」 李河越說我越暈。很難想像從進門連口水都沒喝馬上跟人談幾個億地事情,要不是主席就在一邊,我真以為自己進了哪家神經病院了,我拍了拍李河,迷迷澄澄地問:「國家就這麼直接把我們育才接管了?」 李河笑瞇瞇地說:「什麼接管?是贊助。」 我叫道:「可是為什麼,俗話說無利不起……呃。沒有無緣無故地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李河點頭:「國家花這麼錢,當然是要成效的,年底在新加坡有一場國際公開賽……」 我抓著頭道:「又是比賽!」 李河繼續說他地計劃,他用指頭點著地圖說:「按我們想的,現有的校區索性推倒重建,不這樣的話它的風格會跟建起來的新校區格格不入——在我們地規劃裡新校區就沒有6層以下的建築。」 我奇道:「你已經去過我們學校了?」 李河說:「昨天去的。」 昨天——昨天決賽不是還沒打嗎?難道他早知道紅日會退出比賽?為什麼他準備得如此充分,我看那張地圖,比軍事地圖也差不了多少。連我們學校的每塊草坪都標注得清清楚楚,我的心裡開始有一絲隱隱的不安,每當有人為我的事情付出巨大的勞動成果地時候我都會有這種感覺——就像我8那年逆襲三年級的二胖,死黨們為此整整策劃了兩個小時一樣。 我忽然拉了拉說得很投入的李河。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不好意思,如果是贊助性質地話。我是不是有權不接受?」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瞬間石化,兩個老工程師手裡拿著標尺,愣在了當地,老教授本來正在扶眼鏡,現在那隻手也放不下來了,就連主席也驚愕地回過頭來。 只有李河依舊微笑著說:「什麼意思?」 我吭哧了半天才說:「……因為我還沒說我地條件,不知道國家能不能接受?」 一個大肚年幹部詫異地說:「你們還有條件?」 李河呵呵一笑:「沒關係,說說看。」 「……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學校建成後按我們的標準接收學齡兒童,而且是那些上不起學的孩。」 李河想了一下,總結道:「你的意思是把國家投資幾個億擴建起來的武術基地給你用來辦成一個全國最大的希望小學?」 我看了一會屋頂,點點頭說:「差不多。」 在場的人都錯愕地笑了起來,只有主席明白我的意圖,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用不太引人注意的語調說了一聲「其實武術人才從小培養確實是很有必要的。」 我忽然感覺輕鬆了,因為我知道他們不可能答應這種變態的要求,這其實未嘗不是最好的結局:比賽我們贏了,老張那算是有了一個交代,風險也不用擔了,好漢們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順便還還了紅日一個大人情。 說到底其實是因為我害怕了,對方一甩幾個億出來,而且代表的是國家,捲進如此巨大的漩渦裡我唯一的下場好像只能是粉身碎骨,明明是一隻小耗,現在有人要給它移植熊心豹膽,耗招誰惹誰了? 李河不說話,用筆不停敲著桌,最後索性捲起了地圖,我認為事情到此就算結束了,誰知他說:「你的要求我們會考慮的,明天給你答覆。」李河走到窗前,站在主席身邊,望著操場上幾馬盤桓說:「現在能騎馬打仗的人 吧?」…… 我剛要走,主席叫住我,把一張30萬的支票給我,開玩:「這是你那些學生的勞務費,大會已經接近尾聲,從明天開始就用不著來那麼多人了。」 我拿著支票出來,林衝他們已經結束了戰鬥,好漢們意猶未盡,可那6馬已經通體是汗支持不住了,大會通過廣播說原定於今天的決賽取消,理由是紅日武學校選手傷病嚴重退出比賽。觀看了一場精彩絕倫表演的人們也不覺得遺憾。開始退場。 這時劇組地道具和導演也趕到了。正導演就是正導演——身上兜比滿兜多多了,大滿兜找到小滿兜,吼叫道:「是你擅自做主把特技演員都退了?」小滿兜露出了畏懼地神色。左右一掃正看見我,他像撈著救命稻草一樣指著我說:「他有辦法!」 大滿兜繼續訓小滿兜:「什麼人的話你都信嗎?」他隨意地瞟了我一眼忽然說:「我認識你,我們在公司見過!」 我看他卻面生的很,不禁問:「你以前也是賣保險地?」 大滿兜說:「你是叫強吧,你還記不記得你去過我們公司——我是金廷影視的。」 我愣了一下馬上想起來了:上次找金1賭馬,我穿著大褲頭去的。給全公司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一拍腦袋說:「我想起來了,你們少總是金少炎。」 「……現在是老總了,他父親已經退休了。」 — 我說:「可以呀這小,被我拍了一磚還出息了。」 大滿兜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和金少炎的恩怨也不是那麼容易解釋得清地,他現在可能還恨我呢,我寬慰大滿兜說:「放心吧,你的戲我找人幫你拍。」回頭一看。已經有60個小戰士在道具戲服了,然後又一人拿了一把弩飛身上馬,大滿兜還是不放心,低聲問我:「他們會騎嗎?」 我沖戰士們喊:「騎上遛一圈去——」 戰士們紛紛撥馬。就在體育場的四周飛跑開來,大滿兜興奮得直搓手:「比我們請的那幫特技可強多了——誒。你不是說還有一個顧問嗎?」 我把項羽推到他跟前說:「有什麼不懂的你問他。」 大滿兜抬頭看了看項羽,沒看出他哪裡像學富五車的樣,不過還是說:「我們要拍的這個記錄片叫《秦朝地游騎兵》……」 項羽看了一眼穿著戲服的戰士們,隨意地指點著說:「把馬鐙卸了,身上皮甲脫了。」 大滿兜急忙叫人記下,又問:「還有呢?」 項羽說:「這就是秦朝的游騎兵,拍吧。」 大滿兜汗了一個說:「沒有馬鐙我們是知道的,可是……作為戰士一點防護也沒有就不像話了吧?」 項羽不耐煩地說:「你是拍騎兵方陣還是游騎兵?游騎兵就是負責偵察,有地連武器也不拿你見過麼?」 大滿兜又說:「那騎兵方陣裡的戰士穿地是什麼?」 「騎兵方陣?你就想靠這60來個人拍騎兵方陣?」 大滿兜可能第一次覺得不好意思,說:「做我們這一行不是經常這麼拍嗎?60個人拍千軍萬馬也不算很難吧?」 項羽冷笑一聲:「你見過千軍萬馬嗎?」說著再不搭理我們,獨自一個人走了。 大滿兜看著他的背影,感慨:「嘿——他比我還像個導演呢,我又不是張藝謀,哪找真的千軍萬馬去?」 我跟他說:「你問他秦朝的事他當然不高興了,下回你拍《霸王別姬》再找他興許就對你熱情了。」(秦騎兵無馬鐙、輕甲,不能進行馬上劈砍,主要武器是弓弩,毫無防護的騎兵也確實存在,問我咋知道的?我看過央台一個記錄片,名字叫……)。 大滿兜那拍著戲,我拿著那張30萬的支票把它塞在徐得.徐得龍眼圈當時就紅了,說:「我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 我說:「我知道,你們的隊伍也不能收百姓一針一線,可你們不是要走了嗎?再說這錢是你們自己掙的,拿著吧。」 徐得龍激動地說:「我們欠你的……」 我問他:「你們要走的事顏景生知道嗎?」 「……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我點點頭說:「瞭解,讓我來跟他說吧。」我打量了徐得龍幾眼,還是忍不住問,「你們的事真的不能跟我說?」 徐得龍尷尬道:「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比較複雜,而且跟你也沒關係——你放心,我們不會做任何有損育才名譽的事的。」 我一下樂了,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說:「保重吧哥們,歡迎你們隨時回來,育才就是你們的家。」 徐得龍低著頭,老半天才說:「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儘管說。」 徐得龍為難了半天,最後終於毅然地抬起頭把那張支票舉在我眼前:「這裡面的錢怎麼拿出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五章 八大天王 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我跟好漢們說,比賽可以告一段落麼長時間,也不算全白忙活,至少拿到了50萬獎金,至於擴建育才,頂如是我們自己放棄了,所以我跟他們說打完個人賽他們就可以走了。 個人賽始終比團體賽慢著一個節拍也是大會特意安排的,原因很簡單,在所有人的心裡都有一種個人英雄情結,誰能奪得「散打王」的稱號在一般觀眾眼裡遠比誰拿團體冠軍更有吸引力。 晚宴上眾好漢又是一副依依惜別的光景,只不過這次他們已經離心似箭,李雲把我新房的鑰匙給我,說全按包的惡趣味裝修好了,尤其是客廳,裝得跟得了黃疸病似的,爆發戶氣派十足。特地被張順他們叫來的倪思雨笑道:「小強,你結婚我當伴娘好不好?」張順他們馬上要走的事情她還不知道,張順也不打算告訴她,這個精靈古怪的小徒弟真是牽動著三兄弟的心,離別的話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見三人表情不自然,插科打諢道:「你再沒大沒小我可真打你屁股了。」 倪思雨咯咯笑道:「我叫大哥哥揍你。」說著眼睛四下逡巡,我說:「別找了,你大哥哥陪你大嫂嫂去了。」倪思雨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雖然喝醉以後揚言要橫刀奪愛,但這種事情顯然不是她這個小女生能幹得出來的。 晚上回了房間我跟包說:「明天你下班直接回家吧,這麼長時間沒住人,也不知有落腳地沒了。」 睡到夜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我吵起來。接起來一聽是朱貴,他惶急地跟我說:「小強你快來,出事了。」我頓時睡意全無。邊披衣服邊悄聲問:「你們在哪?」 朱貴說:「你先來酒吧吧。」 包皺了皺眉頭,在夢裡抱怨了幾句又睡過去了。 我出了賓館,心裡七上八下,因為聽朱貴地口氣事情好像很危急,這打起架來視自己生命都如兒戲地旱地忽律都這樣了,事小不了。 我開上破麵包趕到酒吧。剛要往裡走被從暗處躥出來的杜興嚇了一跳,他說了一聲「跟我走」就在前面帶路,原來他們不在酒吧裡,全在酒吧後面那條小街上,盧俊義、吳用、林沖還有董平都在這裡,我就見地上還躺著一人,安道全正在照顧著,這人臉色慘白。身下流了一灘血,正是張順。 我見狀不由得大吃一驚,搶上前問:「這是怎麼了,張順哥哥——」張順還保持著清醒。見我來了勉強衝我笑了笑,我這才多少放下心來。又問,「怎麼回事?」 朱貴說:「我們也不知道,吃完飯以後大家都來這喝酒,散場以後都回賓館了,張順還要送小雨回家就單獨一撥走,沒過多長時間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們去接他,見到他時就已經這樣了。」 我急道:「怎麼不送醫院,是誰幹的?」 安道全抬起頭來慢地說:「你慌什麼,他不過是失血過多外加肋骨折了幾根,我還能應付得了。」語氣頗為不滿,好像對我忽視他這個神醫地存在很介意,我由此判斷張順沒有大礙,又問,「你們怎麼不進酒吧呢?」 朱貴道:「酒吧人多嘴雜,招來公差於你於我們都是麻煩。」 我說:「那回賓館。」 吳用說:「回賓館是一樣的,店小二非報官不可。」 我在手足無措忽然碰到了褲兜裡的新房鑰匙,靈機一動說:「有了,跟我走。」因為座位不夠,我們留下杜興居策應,其他人都跟我回新房。 在抬張順的過程我發現他的血主要來自腿上的傷口,他地大腿外側被削去一塊,幾乎能看到肌理了。這種傷我們當年打群架也經常見,只是誰能把張順傷成這樣可真蹊蹺了,憑他的功夫就算喝醉了酒七八個混混還是近不了身的。 我顧不上多問,開車往別墅急奔,半路上在一家24小時營業藥店買了一堆消炎藥,快到的時候我問:「其他人呢?」 「還沒驚動,等我們安頓下來再說。」林沖說道。 過了門衛,我打開房門,眾人七手八腳把張順抬進來,放在一塵不染的沙發上,這裡裝修好了以後我還是第一次來,客廳裝得確實挺金碧輝煌的,只不過我們現在走到哪裡哪裡就一片狼籍和血跡。 我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把張順的褲腿全劃下來,見他傷口處抹滿了黑不黑黃不黃地藥粉,大部分都已經凝結,我從買的一大堆東西裡拿起一瓶雙氧水就要往上倒,安道全一把拉住我:「你幹什麼,這藥很難配的。」 我掙開他的手說:「傷口不處理地話容易感染,用不了半個月就得抽抽死!」林沖驚道:「我來這以前就是這樣,張不開嘴,渾身抖個不停。」——我現在才知道林沖死於破傷風。 我舉著那瓶雙氧水,看了看了張順,從沙發角那拿起一個微型根雕遞給他:「用咬著點不?」 張順勉強一笑,虛弱地說:「古有關二爺刮骨療毒,今有我張順——啊!」我不等他說完一個節骨眼就把水倒在他傷口上,把裡面的污血沖淨,然後在他傷口周圍打了一圈針,包括消炎地,破傷風抗毒素,甲肝乙肝疫苗什麼的,剛才時間緊急胡亂拿了一氣,反正也沒害,能打的就都打上了,張順現在就跟吃了蛤蟆的段譽和喝了蛇血的郭靖一樣了,百毒不侵。 處理完傷口,我再把安道全配的外傷藥拿過來敷好,用紗布包紮起來,安道全看得直乍舌:「小強的手段不比我差啊。」 我不好意思道:「久病成良醫嘛。」 張順費力地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把,罵道:「你就說你小以前經常被人砍!」這一下卻馬上牽動了肋骨,疼得直吸冷氣。 我看他有了說笑的力氣。知道他傷情已經穩定。這才長吁了一口氣,癱倒在椅裡。 朱貴見他嘴唇乾裂,給他倒了一杯水。問:「到底怎麼回事,現在說說吧。」 盧俊義吳用他們都拉過椅,圍著張順坐成一圈,個個表情嚴肅,按現在話說他們梁山是一個有機的整體,鐵108。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所以朱貴上次屁股被戳了個小坑他們不惜全體出動,而張順現在被打成重傷,事情地性質又不一樣了,看來又是一場不死不休地紛爭。只是不知道這回是誰那麼不長眼捅了這個大馬蜂窩,我當然不能真的讓他們殺人全家去,所以特別留意地聽著。 只見張順喝乾一杯水,皺著眉頭沉默了半晌。好像有什麼為難之處,最後他終於看著我 小強,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他說完這句話所有人第一感覺是莫名其妙,對我而言。他們好像沒什麼秘密,而且在這些人裡我和張順關係也算最鐵的。他說出這種話來我沒來由地覺得自己還是被排斥在外了,我失神地站起來,想往外走卻忍不住還是看了盧俊義一眼,盧俊義也覺得有點不太合適,他沉聲說:「張順,有什麼話儘管說,小強也是咱們地兄弟。」 張順歎了一口氣,示意我坐下,緩了一緩才說:「其實很簡單,打傷我的人是歷天!」 在場的幾人一齊低呼了一聲,我納悶地問:「歷天?這名字很耳熟呀,他是誰?」 薰平喃喃道:「方臘手下八大天王之一。」 我吃驚道:「方臘?他也來了?我沒見過他呀。」 林沖問張順:「你確定是他?是不是看花眼了?」 張順微微搖著頭說:「絕對沒錯,我送完小雨剛要往賓館走迎面碰上,他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然後二話不說我們就動上了手,他先把我胸口打傷,又用刀劃了我一下,要不是有捕快(警察)巡街,我大概就死了。」 薰平一拳砸在茶几上。 我見他們都沉著臉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問:「這個歷天厲害嗎?」 朱貴道:「萬夫不擋之勇。」 林沖說:「無庸諱言,方臘手下八大天王個個萬夫不擋。」 我終於知道這幫人是怎麼了——嚇的。想當年方臘8王大戰梁山108,雙方殺了個勢均力敵,換句話說,8天王每一個人都應付了10以上好漢,這次梁山來了54人,如果方臘那邊8天王齊聚,再打起來好漢們只有干吃虧的份兒。可為什麼好好地又跑出別的古人來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盧俊義忽然問我:「小強,除了你以外,還有誰跟你一樣能接觸到我們這樣的人?」 「沒聽說呀,劉老電話也不通……」 盧俊義看看吳用,只見他正在若有所思,不禁輕喚了一聲:「吳軍師?」 吳用緩過神來,說:「我在想另外一件事。」 「怎麼?」 「段天狼的傷,能用重手法把他打成那樣,說不定就是歷天或者寶光如來鄧元覺之輩——」 眾人齊聲道:「不錯!」想到這一步,頓時覺得與段天狼同仇敵愾,也不那麼討厭他了。 吳用道:「明天我和小強去拜訪他一下,大概就有結果了,張順兄弟你只管精心養病,其他的事情自然有我們辦妥。」 張順點頭,我說:「各位哥哥不管樓上樓下自己找地兒睡吧,被褥都是現成的。」我又拿過一條毛毯蓋在張順身上,「你就在這待一夜吧,等傷口長住些再說。」 張順看看被他弄得一片血污染的新家,抱歉地拉住我的手說:「小強,剛才不想讓你知道是怕把你捲進去,沒別地意思,你別多想。」我知道他們對這場未知的仗毫無把握所以怕連累我,衝他點了點頭。 盧俊義他們誰也沒有去睡覺,也沒有再討論張順的事,而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在等其他兄弟前來會合,這些人喋血一生,現在仇人找上門也不當一回事,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朱貴在我的冰箱和廚房地櫥櫃裡翻來翻去,埋怨道:「這麼大的屋連個鳥也找不出來,餓死我了。」 我說:「廢話,這地方我10月才打算用呢,現在放堆吃的養老鼠啊?」 過了大概40分鐘之後,杜興給我打電話說好漢們已經接到了新通知正在往來趕,估摸著快到了讓我去接應一下。電話剛掛,我的門前已經停了一排車,好漢們已經在李雲的帶領下到了。 他們大概聽說了個大致情況,一個個面帶焦急,最先衝出車的是阮家兄弟和李逵,張順人緣向來不錯,眾好漢都跟著爭先恐後地湧進來,看到沙發上的傷員頓時大躁起來,都搶到張順身前七嘴八舌地問這問那,盧俊義攤開雙手往下虛按說:「大家少安毋躁,張順兄弟已無大礙,你們都坐下聽我說話!」 我留在門口,把好漢們都讓進去,老虎最後從一輛車裡鑽出來,他安頓好司機們,邁步急往裡走——這些車都是他叫來的。 我站在他身前,叫了一聲:「虎哥。」 他胡亂答應了一聲還要往裡去,我索性擋住了門口,老虎一下明白了,問我:「我不方便進?」我只能點頭,老虎問道:「聽說咱的人讓削了?要真是那樣這事交給我了,碰我老虎的朋友,那就是抽我的嘴巴,你告訴我是誰!」 我遞給他一根煙,自己也叼上一根,邊打火邊說:「真正的江湖恩怨,咱們插不上手,你師父他們也肯定不想讓你插手。」我一個「咱們」一個「你」,把他很巧妙地摘出去了——我肯定是跑不了了。 老虎也是個聰明人,況且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也覺察到這幫人絕非尋常,他很直接地問我:「我還能幫什麼忙,需要錢嗎?」 我說:「暫時不需要——你能幫我們弄點吃的嗎?」 老虎苦笑道:「成,我一會讓人送來,再有什麼事就吱聲。」 老虎領著車隊走以後我回到客廳,盧俊義已經把事情說了一遍,好漢們均是又驚又怒,隨後開始破口大罵,有不少人馬上就要衝出去找歷天報仇去,吳用安撫了幾次這才平息了眾怒,單有一人還是遏制不住地暴跳,不停吼道:「歷天在哪,誰知道他在哪?」正是張清,我聽見旁邊有人輕聲議論:「當年張清哥哥就是死在歷天槍下的。」 戴宗和李雲把他按住,勸道:「現在事情已經出了,我們先聽吳軍師有何計議。」 吳用往人群裡看了一眼說:「時遷兄弟……」 時遷搶先道:「我知道我該幹什麼。」 吳用點點頭,又說:「剛才我想了一下,段天狼傷得蹊蹺,一會天亮了我就和小強去看看從他那能不能問出什麼來,其他兄弟也別回賓館了,分頭去打探消息,晚上在學校取齊,但是切記就算發現敵蹤也不要衝動,速回來報我。」 好漢看情況只能是先這樣,好在張順沒有性命之憂,眾人坐等天亮無聊,有不少人就在我的新房隨意溜躂起來,結果這個碰翻一隻瓶那個打碎一個鏡框,等他們樓上樓下連帶屋頂小*平台轉遍了,我這已經白蟻穴一樣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六章 小強的危機 天快大亮的時候,段景住忽然一拍大腿道:「今天還有比賽呢!」 薰平冷冷道:「還比個鳥的賽,要去你一個人去。」他當年和張清先後戰死獨松關,和歷天有很大的關係,而且他和張清就個人情誼而言也是那種不打不相識的死黨,現在親身仇加兄弟恨,沒什麼別的事情再能牽動他的心了。 盧俊義對段景住說:「武林大會的事跟我們再沒關係,現在主要對付八大天王。」 段景住悻悻地應了一聲。 沒過一會老虎的人就送來早點,油條加粉湯,還有兩大鍋雞蛋,好漢門唏呼嚕地吃喝完,轟然站起,互道珍重然後分頭打探消息去了。我忽然感到熱血沸騰,這才是真正的梁山好漢,面對戰鬥,漏*點昂揚,像打了5000CC雞血的野豬……呃,這句形容詞不用了。 作為108+1,我感到很榮幸。 吳用小口小口吃完一根油條,扶扶眼鏡說:「小強,我們走吧。」 盧俊義道:「你們看找哪位兄弟陪著?」 吳用擺手道:「不必了,那樣反而不好。」 我們留下朱貴和安道全照顧張順,我和吳用一組單獨出發。 想找到段天狼並不是難事,武林大會掌握著每位選手的下榻資料,我順便告訴主席單賽棄權的事情,原本以為他又要跟我跳腳,沒想到的是主席只隨便問了幾句便接受了這個事實,於是當天的半決賽就變成了決賽——武林大會地兩場決賽看來就要這樣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我開著車帶著吳用來到段天狼他們住地招待所,由此可見段天狼他們財力並不雄厚。不過這也跟他們來得人多有關係。這是一個靠近城郊的地方,由一圈小二樓和一個大院組成,我剛一進門就看見有兩個很面熟的天狼弟蹲在台階上刷牙。樓上人頭湧動,也全是他們地人。 我不熟識他們,可他們全都認識我,大概還屬於化成灰也認識骨頭那種,兩個弟一見我進來馬上驚覺地站起身,其一個還下意識地拉了個架勢。我開始後悔——起碼應該帶著戴宗來的,人家最菜的一個衝上來我也只有抱頭一蹲的份了。 吳用笑瞇瞇地一抱拳:「我們是來拜訪段館主的。」 台階上那位見我們只有兩個人,似乎也沒有惡意,牙膏沫也顧不上擦,口氣不善地說:「等著,我說一聲去。」說著跑上了樓,不一會站在二樓陽台上衝我們喊,「上來吧。」 他這一喊樓上樓下又探出十幾個腦袋。其包括和我們打過比賽的矮胖他們,都挑釁地瞪著我們,吳用泰然自若地上了樓,我低眉順眼地跟在他身後進了間地屋。段天狼正坐在椅裡,面色蠟黃神情木然。單從外表看已經看不出受過傷的樣了,但是屋裡飄著股藥味,他揮退弟,淡淡道:「兩位來什麼事?」 吳用笑呵呵地從角落裡撿起一小撮藥渣聞了聞,說:「嗯,是我們那位安老哥親自配的方,段館主覺得還行嗎?」 段天狼蠟黃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但馬上恢復了正常,抱抱拳道:「替我謝謝他,已經無礙了。」 吳用自己找了張椅坐下,收斂了笑,說:「段兄弟,實話說吧,在那天比賽之前你是不是就已經受了傷?」 段天狼也不隱晦,瞟了一眼吳用說:「你怎麼知道?」 吳用用手輕點桌面,又指了指我說:「我們這位兄弟義氣是深重的,但在武學上有幾斤幾兩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段館主不受傷,恐怕他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我愕然道:「你說事就說事,噁心我幹什麼?」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雖然你說的是實話。」 吳用這句話明著是捧段天狼,暗裡也諷刺他出手狠毒。不過段天狼聽了這句話還是臉色見緩,這才盯著我說:「我真沒想到你一點功夫也不會。」看來我那一拳雖然迫使他吐血,但他還是由此識破了我的底細。 吳用道:「段館主之前是如何受的傷,這其詳細能否告知?」 段天狼面無表情地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吳用很乾脆地說:「我們一個兄弟也受了重傷,而視方今天下能打傷段館主地也寥寥無幾,我們是想由此判斷我們的仇人是不是傾巢出動了。」 段天狼聳動道:「你是說你們的仇人武藝更強?」他頓了頓說,「其實我一直想不通這世上哪裡來了你們這麼多強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吳用微笑不語。 段天狼歎了口氣說:「告訴你也沒什麼,打傷我那人確實武藝精絕——我是一個喜歡獨來獨往的人,比賽前一天我心情不爽獨自找了個小飯館喝酒(大家知道他為什麼不爽吧?),偏偏電視上也在播我和新月隊那場比賽(大家知道是哪場吧?),當時那飯館裡有條漢,已經喝得紅頭漲臉,看到最後一節時(大家想起發生什麼了吧?)居然拍掌叫好,說什麼好男兒當如此(大家知道是在說 ),我一時氣急,就呵斥了他一句,沒想到此人脾氣看我,忽然丟了一個碗過來,我們練武之人本來不能隨便和人動手地,我也是氣得狠了加上又喝了酒,就想著給他點小教訓,哪知一動手才知道這漢拳腳犀利,沒過十五個照面就在我胸口上印了一掌,就此離去。」 吳用和我都聽得有些發呆,能在醉酒之後還只用十五招就把段天狼打成內傷的人,那得是一個什麼樣地恐怖所在啊? 吳用問道:「那人樣貌如何?」 段天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也沒什麼希奇,身材雄偉濃眉大眼。」 吳用又問:「有沒有什麼特點?」 段天狼想了一會,說:「當時天熱。這人穿了一件短袖襯衫。可以看到左臂上有一顆黑痣。」 吳用臉色大變,竟然顯得無措起來。 段天狼問:「果然是你們仇家嗎?」 吳用申辯似的連說了幾個「不是」,這才覺得自己失態。少停,站起身說:「多謝段館主,我們這就告辭了。」說著使勁拍了我一把,快步往外走去。 我跟在他身後,覺察到他和平時大為異樣,等我們走出大院門外上了車我才問:「到底怎麼了。你知道那人是誰?」 吳用平靜了半晌,終於用低低的聲音說:「段天狼說地那人——好像是武松!」 我也跟著吃了一驚,急忙發動車,上了路半天才問:「會不會是巧合,有痣地人可不在少數。」 吳用默然,我也馬上醒悟到巧合的可能性很小,胳膊上有痣固然不稀罕,但能三拳兩腳擺平段天狼者。唯武松一人耳——嘿,瞧哥們這采! 我說:「如果真的是二哥,他不可能從電視上看到你們又不來相認地道理吧?」 吳用擰著眉說:「現在我也想不通,咱們先回你那再說。」 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武林大會組委會人員給我打電話,沒等我問什麼事那人就急匆匆地說:「你們的選手被人打傷了。趕緊來。」末了又說,「平時你們人不是挺多的嗎,今天都上哪去了?」 我納悶道:「我們的人今天不比賽啊。」 對方不耐煩地說:「張小二(段景住比賽用名)是不是你們的選手,一頭黃毛?」 這下可以確定是段景住了,紅燈一換我掉頭往體育場走,吳用問我怎麼回事,我只說了三個字:「段景住!」 到了體育場,比賽已經結束,觀眾席裡只有稀拉地幾個清潔工在打掃,一問工作人員才知道那個受傷的選手已經做過簡單的處理,現在被媛接到新月隊的貴賓席裡去了。 我和吳用三步並兩步跑進媛那裡一看鼻差點氣歪,只見段景住這個王八蛋腿上打著繃帶閒地躺在兩個美女隊員的懷抱裡,手裡還拿著一根香蕉吃著,滿臉受用的樣,一邊和周圍的女孩們調笑。 我過去一腳踩在他肚上,段景住哀號了一聲,香蕉落地,女孩們都咯咯笑著跑開了,媛微笑著看著我們,說:「要不要我們先出去一下?」 我說:「多謝了妹。」 媛他們走後,我把段景住扔在地上,一屁股坐進椅裡,順手撇了根香蕉剝著,喝道:「不是不讓你來嗎,怎麼回事?」 段景住笑嘻嘻地說:「再給我一根香蕉吧。」 我把香蕉皮扔在他臉上,訓斥他:「快說!」 吳用先看了看段景住的傷腿,說:「你地對手夠狠的,真斷了。」 段景住忽然拉著吳用的手,正色道:「軍師,跟我打擂的人是王寅!」 吳用倒吸一口冷氣:「你說地是真的?」 我急忙問:「誰,又是八大天王裡地?」 吳用道:「八大天王第一名,綽號尚書王寅,智勇雙全,折了咱們不少弟兄。」吳用轉過頭問段景住,「怎麼回事詳細說來。」 原來早晨眾好漢散場以後段景住因為打不成比賽很不甘心,索性一個人偷溜回大會,反正他確實是參賽選手,很順利就上了台,他的對手把頭盔壓得很低,而且比賽伊始還故意示弱,就在第一局馬上就要結束的時候忽然發起猛攻,段景住的一條腿本來就有傷,一沒留神被對方毫不留情地踹斷了——只用了一腳。 但是在最後關頭段景住也揮拳打落,認得正是尚書王寅。 吳用問道:「那他認得你嗎?」 段景住喊道:「那還用說?我就沒見過打個比賽這麼狠的,我估計要不是我腿斷裁判結束了比賽命都保不住了。」 我說:「你活該!」 吳用道:「那就沒錯了,看來王尚書知道我們也參加了武林大會,早早的就在這等著我們呢。在台上要了你的命確實會少很多麻煩。只是他也夠有耐心地,居然等到現在才動手。」 段景住道:「是呀,平時哥哥們都在一起。他一動手不就露餡了嗎?」 我說:「我去查查,選手們都有資料地。」 手:「沒用了,一擊得手功成身退,資料肯定都是假 我找人查見這個叫王雙成的登記資料,再按上面地住址一問,根本就沒有這麼個地方。而且這場半決賽打完想必他不會再出現在決賽場上。就便宜了得冠軍那小:就進了個四強然後輪空兩場直接得了個「散打王」的稱號——難怪後來有很多人不服,他們寧願承認一拳KO段天狼的育才領隊才是真正的散打王,即:小強。 吳用摘下眼鏡用衣角擦著,喃喃道:「八大天王已經出現了兩個,情況不妙啊。」 我隨口說:「難道他們要把我們當小日本一樣打個各個擊破?」 吳用忽然面色一冷:「壞了,沒想到這招,小強,你趕緊聯繫所有能聯繫到的兄弟。速歸學校,我們也馬上回你那把張順他們接過去。」 我急忙邊打電話邊在媛她們的協助下把段景住弄在車上,我剛要走忽然看著媛說:「你不是學保鏢專業地嗎,怎麼收費的?」 吳用咳嗽了一聲。我隨即也想到:給每個好漢配倆女保鏢確實不倫不類的,再說他們面上也下不來呀。 可是他們不需要我需要呀。就算幫不上忙在身邊放倆美女提提神也是好的嘛,尤其我和包在一起的時候,不過我馬上否定了——領著倆小姑娘去見包,不用別人殺我就得死,再說我只要和包在一起,雙磚合壁天下無敵。 想到這裡我先在操場邊上撿了塊板磚揣包裡,這才跟媛她們道別直奔別墅。 簡短截說,我們接上張順等人夥同吳用段景住,回到育才在階梯教室集合,隨著時間越晚好漢們都漸漸歸來,盧俊義和吳用的臉色才好看起來,到最後除了時遷總算一個也不少都到齊了,在此,好漢們一聽說段景住的事又是一陣躁動,當吳用說完以後出行必須結幫時,眾人終於大嘩起來,一個個像受了侮辱似的氣急敗壞,階梯教室裡頓時雞飛狗跳,就在這時我地電話又響了,說實話我現在有點怕它,一響準沒好事。 不過這次是例外,包問我啥時候回去吃飯,聽著包的聲音我忽然感覺一片溫馨和寧靜,這十幾個小時過的,又是八大天王又是武松的,現在可是21世紀,你們上輩那點恩怨整得我小強滿嘴胃潰瘍,不帶這麼搞的,惹惱了老報告給國家安全局「龍組」,全抓進科學院做研究去—— 包跟我說了幾句話,最後不在意地說:「這麼長時間沒回來,咱家還真讓人偷了。」 「啊?」我頓時感覺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不祥的預感籠罩在頭頂。 包依舊不當回事地說:「沒丟啥值錢東西,可能是小孩爬進來胡鬧。」 我掛了電話忽然跳著腳指著頂棚大罵:「劉老**你祖宗!」 好漢們一下全愣在當地,過了半天有人悄聲說:「小強怒了……」 我指著他們大聲吼:「你們都聽吳軍師地,別再給我找麻煩了!」 這下土匪們都噤聲了,吳用林沖等人忙過來問我怎麼了,我緩了緩口氣說:「我家裡被盜了。」林沖說:「找幾個兄弟跟你回去吧,你要出點事我們於心何安?」 我歎了口氣說:「不用了,家裡有荊軻和項羽,對方要沒個萬兒八千的還圍不死我。」 這回好漢們都圍上來寬慰我,我也表示理解他們,一天之內連傷兩名兄弟,連對手的毛都沒碰到一根,誰不窩囊呀? 告別他們我開著快車往家趕,最讓我安慰的是至少包沒事,一路上我也在整理線索,八大天王不管來了幾個,至少已經證明他們確實是跟梁山對著干的那些人,按理說他們到這唯一的途徑只能是做我的「客戶」,但為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還有武松,如果他是因為看電視才跟段天狼動起手的,那他肯定也見到梁山眾人了,為什麼不去相認? 我也不是沒想過轉世投胎的說法,但既然已經投胎了上輩的事應該是忘得一乾二淨才對,就像虞姬,項羽巴不得她回憶起來點什麼呢,可是結果呢?再說每個人要都對上輩的事耿耿於懷那世界還不亂了套了?倆剛生出來的小孩見面就開打,這個掐著那個的脖叫:黃世仁,你把我閨女喜兒怎麼了?打那邊護士過來了:爹,別打了,我在這呢……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七章 死局 我急急火火地衝進家,包正在削土豆皮,我在各屋飛圈,秦始皇和荊軻還有趙白臉都在,屋已經被包收拾整齊了,我衝到廚房問包:「都丟什麼了?」 包不緊不慢地說:「沒丟什麼,電視冰箱不是都在嗎?」 我看了一眼案板,被火燙了似的問:「軻那把刀丟了?」 包隨意地翻了一翻,說:「呀,剛發現,看來是丟了。」 「還有什麼?」 包說:「我回來的時候衣櫃翻得亂七八糟的,幾件舊衣服沒了。」 「舊衣服?」我馬上跑到臥室打開衣櫃,秦始皇他們換下來的衣服以及項羽的黃金甲都不翼而飛,我失魂落魄地念叨:「這下完了!」 包還在外邊說:「可能是小孩進來搗亂,幸虧我把現金都藏在破鞋裡了。」 我拉開抽屜,稍微鬆了一口氣:李師師送給包的珍珠還在,它和一大堆小玩意在一起,那個賊應該是被蒙蔽過去了。 現在丟的東西有:荊軻劍、霸王甲,秦始皇劉邦和李師師換下來的衣服以及幾枚刀幣,這個賊的考古眼光絕不比古爺差! 我低聲說:「你們來時的衣服都沒了。」 胖不以為意地說:「歪(那)丟了就丟了氣(去)麼,有撒捏(有什麼呀)。」在他看來電視和遊戲機沒丟比什麼都強。 包也跟著說:「就是——」 我罵道:「是個屁!你是怎麼進來的,鎖被撬了?」 「沒有。我進來以後才發現被盜了。窗戶都開著。」 當鋪的窗戶都在二樓,而且是**地,旁邊也沒有別家地陽台可以攀爬。你見過誰家小孩兒一4高能爬上2樓?所以我對包的腦袋徹底絕望了。當然,這跟她以為沒啥損失有關係,要是她藏在破鞋裡的千把塊錢丟了她早就暴走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可是我想不出在外人眼裡我這個地方有什麼可惦記地,事實上以前就算樓下沒人看店我也經常敞著大門都沒出過事,而且如果是一般的小偷他不可能有這麼高的水平——荊軻劍扔在土豆堆裡。那些衣服都被我疊起來放在櫃最下面,普通賊就算翻出來也就看看裡面有錢沒錢而已,霸王甲看上去跟一塊鐵皮沒什麼兩樣,現在偏偏是這些東西丟了,說明這個賊是知道我底細有備而來的,知道我底細的人對我同樣沒什麼秘密可言,也就是說這個人不可能是我認識的。 現在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是一個雅賊。可能還是出身書香門第,在一流地大學裡讀考古專業,因為自己青梅竹馬的女朋友跟開寶馬的老棺材瓤跑了遂受刺激從而嫉世憤俗該行做了江洋大盜,在他的確良上衣口袋裡永遠插著一支鬱金香。他有著憂鬱的眼神,凌亂的髮型。他經常在深夜站在6樓天台上衝月亮大喊:是你毀了我做一個好人的機會…… 第二種可能:和八大天王的出現有關係,我小強有仇家了! 其實我最怕地不是那些東西永遠消失,而是再次出現。它們每一件都不能用簡單的價值連城來形容:沒有一點氧化的秦朝短劍,完好無損的漢王皇袍,絲絲入扣地黃金甲……每一件都不止於考古價值,它們像一顆顆重磅炸彈,只要爆一顆就會要很多人的命,當然包括我地。 可氣的是包把家收拾得比狗舔了還乾淨,現在就算叫時遷來也沒線索可查了。 我正神無主的時候,電話響,一看顯示是劉邦的姘頭黑寡婦打的,她找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我對這個女人印象不錯,雖然是造假皇后,但對劉邦沒的說,人也挺仗義的,項羽借人家車開那麼長時間連句二話也沒有,還幫了我不少忙。 我笑著接起:「喂,郭姐,你把我劉哥怎麼了,就算搾成藥渣也得再讓我們見一面吧?」 黑寡婦郭天鳳沒有理會我的玩笑,用還算平穩的聲音說:「小強,劉季遇了點麻煩。」 「怎麼了?」 「他打牌輸錢讓人扣住了。」 我一聽屁大點事就說:「哎呀郭姐,他怎麼說也算你男人了,你幫他墊幾個小錢怎麼了?」 郭天鳳說:「……不是小錢,對方要100。」 我這時才聽出來她是強壓著語調跟我說話,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對面一個男人搶過郭天鳳的電話,一副無賴腔說:「強哥是麼,你這位姓劉的朋友輸給我100,沒錢還我只能找你。」 「你誰呀?」 「你別管我是誰,拿著錢到祥記找我,給你半個小時時間,要見不到你人我們可就按規矩辦事了。」還沒等我再說話他很快告訴我一個地址就掛掉了。 劉邦自從來了就不務正業,愛賭錢我是知道的,但進出不過幾百塊,怎麼能輸100?我感覺這事不簡單,當務之急還得去,聽對方的 非善類,劉邦再怎麼說是我客戶,而且通過後來的相投脾氣。 可叫誰跟我去呢?好漢們自己的事就夠頭大的,而且那麼遠趕過來黃花菜也涼了,300樣遠水不解近渴,項羽更不用提,別說不在跟前,就算在他也絕對不會為了劉邦去跟幾個潑皮計較,眼巴前的好像又只剩二傻了,二傻跟著我見識過招生的,也算有著豐富的平事兒經驗,唯一沒譜的是他的身手到底如何我現在也不清楚,每天就見他跟趙白臉倆人抄著笤帚亂打一氣,但是我已經沒的選了——真拿著100去贖人那是我小強的風格嗎?不是! 我走到荊軻門口,對他說:「軻。跟我走。」 「幹嗎去?」荊軻和趙白臉倆人正趴在床上頭頂頭聽收音機呢。 我看了一眼包。說:「玩去。」 趙白臉率先跳下床說:「我也去。」 我說:「你不能去。」 二傻說:「他不能去我也不去。」 我:「……」 現在我明白了,比面對一個傻更恐怖地是面對倆傻。二傻地智力好像又退步了不少。 我沒時間多說,帶著他們倆往樓下走。到樓梯口那包忽然說:「強,把包提上——早點回來。」 我把內藏板磚一塊的包夾上,看了一眼包說:「劉季出事了。」 包說:「我都聽見了,你小心點,打不過就跑,再想辦法。」 …… 到了車前。我對趙白臉說:「小趙你先回去吧,我們不是去玩,我們跟人打仗去。」 趙白臉已經坐進車裡,面無表情地說:「打仗好啊——」 我愣了愣,沒時間再廢話了,只能拉著倆傻往他們說的地方開,像上次一樣,我還心存幻想。覺得去了未必就能打得起來。 那地方是一片凌亂地民居,民風頗為剽悍,光著膀穿大褲衩的漢拎著醬油瓶慢地擋在路上,路邊西瓜攤一幫後生甩著撲克。糙木桌上剁著西瓜刀,他們讓我想起了我美好的童年——我一下就愛上這地方了。以前怎麼不知道呢? 我放慢車速找來找去只有一家餛飩鋪叫祥記,我下了車拎著包,身後跟傻兩名,進了店裡,還沒等我開口,一個系圍裙的後生就斜著眼問我:「你就是強?」連哥也不叫了。 在得到確認以後他前面帶路,把我們從後門領了出去,再一出門我就傻了:這是一個足有3籃球場大的後院,站站坐坐的戳著十七八條漢,院當擺著一張桌,四五個人正詐金花呢,在一個角落裡,黑寡婦抱著肩膀站著,畢竟也是經過事地人,神情還算鎮定,再看她身邊的劉邦,斜坐在一條長木凳上,一隻腳還踩在凳面上,手裡端著塊西瓜正啃,見我來了還揚了揚瓜皮,把我給氣的,他到是在哪也不吃眼前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這流氓頭呢。真沒想到這餛飩鋪後面居然是個地下賭場。 當那桌上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混可能是終年打牌耗了心力,年紀輕輕一頭白髮,他掃了我一眼把手裡的牌一扔,懶洋洋地說:「錢帶來了嗎?」同桌幾個人聽說都離桌站在兩邊。 我走過去坐在少白頭對面,把包往桌上一墩,少白頭眼睛就是一亮,我由此斷定他們真的是一幫小混混,這包再鼓也裝不下100萬,看來他們就是想隨便訛幾個。 我說:「怎麼稱呼?」 少白頭大剌剌說:「你叫我哥就行了。」 我心裡暗罵了一句,現在我對「」啊「劉」啊什麼的過敏,我說:「我朋友怎麼得罪你了?」 小一攤手:「沒得罪呀,只不過賭牌輸了沒錢還而已,你帶錢了嗎?」 我扭臉問劉邦:「你們玩地什麼能輸100?」 劉邦把瓜皮一扔說:「說好了5錢一把的21點,我剛輸一把就跟我要100,我身上2000多塊都掏給他們了也不行。」他擦著手暗含玄機地說,「這幾位我們平常玩得都挺好,今天這是裡邊有事啊——」 劉邦見我只帶了荊軻,所以話說得不軟不硬,但是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我猜應該是劉邦平時贏了他們不少錢,所以這幫混隨便找了個由頭要訛回來。 我問劉邦:「你一共贏了他們多少錢?」 「差不多也就是2000左右。」 我看著小說:「錢也都退給你們了,人我領走怎麼樣?」 這時黑寡婦插口說:「還有我身上的5000也給他們了。」 我盯著小:「哥們,差不多了吧?」 小稍微有點不自然,但馬上變色說:「少廢話,總之今天不留下100你們誰也出不去!」他話音剛落那十七八個人都站起來了。 我一看壞了,沒想到今兒還碰了個死局。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八章 二傻,二傻 現在就剩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個台階一起下,能都不傷—如果不行那恐怕傷的就不是面了,我對荊軻實在沒底,何況還帶著個累贅趙白臉。 我說:「這樣吧,你們剛才不是玩的21點嗎,我跟你玩,一把定輸贏怎麼樣?」 小疑惑道:「一把?」 我說:「既然是賭嘛,那還得看運氣,難不成來個1萬把5零1勝?」 小想了想說:「你已經欠我100了,再輸了怎麼辦?」 「那簡單,我給你200。」 小上下打量著我:「你有那麼多錢嗎?」 我高深地笑了笑:「你可能不認識我吧?」 「你誰呀?」 小身邊一個後生低下身在他耳邊說:「這人看著確實挺眼熟,好像上過電視。」 小扭回頭看著他:「法制節目吧?」 我趁熱打鐵地把臉湊上去說:「你好好看看我。」 那個小終於認出我來了:「好像是散打王!」 我這個得意呀,我也說麼,打了這麼長時間的比賽不能一點收穫也沒有。 小盯著我疑惑地說:「散打王不是……」但他馬上恍然說,「你就是一拳把段天狼打吐血那個!」 此言一出所有人包括小都往後挪了挪了身,警戒地看著我。 我貌似寬厚地呵呵一笑:「都是出來混的,應該彼此照應,人我先領走了。改天咱們吃飯。」 小的眼光最終回到我地包上。狠了狠心說:「不是這麼說,我們有我們地規矩,這樣吧。你不是說要跟我賭一場嗎,好,你要是贏了二話不說走你的,輸了也沒關係,這包留下怎麼樣?」 媽的倒霉倒在這板磚上了,不過我這「散打王」地名頭到底是起了作用。小已經退了一步了。 我邊掏手機假裝看短信邊說:「那開始吧。」旁邊一個混混警惕地問:「你幹什麼?」 我回頭瞪他:「我能幹什麼?要叫人我早叫了。」他想想也是,又縮了回去。 小把桌上牌收齊扔在我面前:「你洗吧,要不放心換副新的也行。」 我直接把牌扔給旁邊的荷官:「沒問題。」因為我看見劉邦衝我微微點了點頭,知道這幫人大概不會做鬼。 荷官把牌洗了又洗,墩齊看著小,小指了指我說:「強哥是客,先來吧。」 荷官把一張牌扔到我面前,我抓起一看是張方片8小那邊也拿了一張,因為說好一把定輸贏,也不用加碼,第二張直接發下來了。是張紅桃9,這樣我就有17點了。現在最好來一張4我湊成王21點,可萬一來張4上的那就成廢牌了。 每人兩張牌到手以後,荷官問我:「還要嗎?」 我可不敢隨便開口,對我有用只有A、2、34也就是說除了倆王之後的52張牌裡只有16張是對我無害的,這個概率……呃。反正挺小的。 我假裝想著,不知不覺地朝小使了一個讀心術——你以為我掏手機做什麼,賭博不用讀心術,那我就真成了二了。 小正在想:15點,還得要一張。 可是知道了這個信息對我是沒有用的,我現在最需要知道的是荷官手上的下一張牌是什麼,這可就難了,因為如果不做假,就算荷官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荷官握牌的手很隨意地支在桌上,這樣最底下一張牌的牌面就露在了外邊,只不過我和小誰也看不見,而街頭混混發牌,都是習慣用手指摳最下面那張,我順著那牌面的輻射角度看去,嘿,有一混混正好兩眼直勾勾地看牌呢。 那還客氣?使一個,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後我篤定地對荷官說:「我要。」然後我果然得到了一張A,唯一一點多出來地信息就是那是張梅花。 現在我有18點,贏面上。 小毫不遲疑地又要了一張,然後有點喜形於色地把牌背在桌上,大聲說:「我不要了。」然後勝券在握地瞪著我看。荷官再次問我:「還要嗎?」這時我終於發現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讀心術實在應該放在關鍵時刻再用,上張牌實在應該冒險要上再說。 全場的人都在看我,3讀心術已經用了兩個,而且根據不能在同一人身上使用兩次的定律,我連小是什麼牌也不知道了,看他地樣應該不會比18點小,但也有可能他已經爆牌了所以在詐我,想拖著我一起死。 荷官的手還是習慣性地反蜷著,剛才那個混混依舊能看見底牌,但我現在已經不可能從他那裡得到信息了。 我想到了半天遲遲沒有做出回應,荷官不耐煩地說:「你到底要不要了?」我地手一哆嗦,原本衝著那個混混的手機再次撥了出去,我不經意地一掃間,居然發現屏幕上又出現了一排字:怎麼又是一張A? 我愕然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底牌看。我敲了敲桌說:「我還要。」眾痞都輕咦了一聲4牌爆牌的可能性已經很大了。 牌發到我手裡我一陣激動:果然是張A。 19點,贏面又大了很多,按一般規律,再要爆掉的可能性也大了一倍,荷官墩著手裡牌問我:「你還要?」 要不要先看看再說——當然不是看手裡的牌而是通過那個混混看荷官的底牌。 因為我已經知道我的讀心術已經自動升級:它每天可以用5而且能用在同一個人身上了。 那個可憐的二混到這會還不知道他充當了我的幫兇,他地腦袋構造應該只比荊軻稍微複雜一點,因為手機很快就顯示出了他在想什麼:不會這麼巧吧?根據經驗。腦袋越簡單地人讀心術在使用的時候反應也就越快。像二傻,每次對他一用這個顯示屏上出現省略號的速度比沒插網線地電腦顯示「網絡連接失敗」還快。 根據顯示內容,我猜測荷官的底牌又是一張A! 「我還要。」 這下眾痞聳動了。小冷冷道:「你不是想把剩下的牌都要回去好拖延時間吧?」 這張牌要回來是20點,要在平時已經算仁至義盡公德圓滿了,不過我既然有一個不要錢的內線而且還有一次機會當然不肯錯過,用肉眼就能看出那個混看著底牌有些發呆,他在想:我靠,居然有這種事? 我也不敢相信下一張牌還是A。我甚至懷疑這混是不是已經知道有人能看透他的思想在故意陰我,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我主動把手伸向荷官說:「再給我一張。」 小沉著臉警告我:「如果開了牌讓我發現你早就爆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把最後一張牌接過來連同手裡地一起扔在桌上說:「21點。」我順手把小的牌也翻開:7、8、5,20點,難怪他剛才笑得那麼燦爛(關於21點,各地玩法不同,但在要牌的環節上都有很詳細的規定,像小強這樣的做法現實不大可能,勿深究。更別模仿!)。 我拿起包,跟劉邦和黑寡婦說了聲走,我是多麼希望就這樣息事寧人地走出去啊。可事實證明天總是不遂人意—— 「站住!」小鼻不是鼻臉不是臉地抓過我那把牌:「6張湊了21點,你沒出老千我把頭揪下來給你!」 我回身說:「牌和人都是你的。你還想怎麼樣?」 小一拍桌:「反正這門你出不去!」 我很牛B地仰天長笑一聲:「難道你還想跟我動手?」小為之一滯,馬上囂張地說:「散打王又怎麼樣?我就不信你一個人能把我們20號都撂倒。」 我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往身後一指:「我還有倆兄……」再回頭一看,沒人了! 這時就聽我腳下有一個聲音說:「你說它死了沒?」 另一個聲音:「死了……」 我低頭一看,迄今為止本書最最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趙白臉蹲下身,用手抱著腿,把頭放在膝蓋上,正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地上一隻已經死翹翹的蜜蜂,荊軻乾脆就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眼睛也盯著那只死蜜蜂。 不但我愣了,在場所有人都愣了,真地太詭異了,兩個加起來60的男人,撅著屁股觀察蜜蜂,而且荊軻看上去是那麼雄偉——這種感覺,已經脫離了可笑和滑稽的程度,而是惡寒,當年令狐衝他們看到東方不敗繡花肯定就是這種感覺! 倆傻根本沒有覺察到外界的變化,趙白臉撿了兩根草棍夾起那只死蜜蜂,說:「放在螞蟻洞旁邊,一會就能有一堆螞蟻。」 荊軻:「嗯……」 我於瞬間崩潰了,我實在受不了了,我知道我們大勢已去了,要玩完了要嗝屁了要兩腳一蹬與世無爭了——我馬上換了一副神色,嬉皮笑臉地跟小說:「其實我這包裡……」 我話還沒說完,一個混混笑著一腳踢在荊軻屁股上,罵道:「原來是兩個傻B。」 荊軻拍了拍屁股,回頭看了看,順著那雙腿抬起臉,用他嚴重散光地眼神勾住那混混,問:「你踢的我?」 這混混當下也有點被盯毛了,說:「是……我。」 非常突兀地,荊軻猛的躥起來用肩膀頂著這混混的肚把他頂飛起來,院角落裡有一大口煮餛飩的湯鍋正滾滾冒氣,撲通一聲這混栽進湯鍋裡,他半個人坐進去,手腳刨了兩下,猛的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荊軻站在邊上,歪著頭叉著腰看著他樂。 趙白臉抬頭看了看,跟著笑了兩聲,繼續看蜜蜂…… 場景繼續詭異…… 在這樣的局面下,居然沒人想起去拉湯鍋裡那小一把,都還呆呆地看著。那小邊慘叫邊用雙手扶著鍋台想跳出來,眼看成功了荊軻又恰倒好處地補了一腳,看來此人不熟他是誓不罷休。 這下終於激起了公憤,離荊軻最近的一個痞一拳打在荊軻的腰眼上,荊軻二話不說,回身一拳抽在了他的臉上,一剎那只見這人嘴臉歪斜,血點橫飛還夾雜著幾星碎玉——那是他嘴裡的大約3之2牙齒。 這是我第一次見荊軻出手,二傻之狠,絕對是我生平僅見,我一直忘了他的真正身份:他是一個殺手。 我心裡有了底,笑瞇瞇地看著小,舉著手裡的包說:「你想要這個?」 可能是我的笑迷惑了他,他以為我要掏錢了事,伸手說:「拿來。」 「給!」我把包掄圓了揮了過去,再看我包所過之處,小的手已經被砸得抽抽得像兩根老山參似的了,事實證明:用手去接飛舞著的板磚是不理智的行為,哪怕磚外面還裹著一曾皮。 我這包可不是一般的包,一般的包要這麼掄帶早就斷了,關於這包的奧秘,有詩曰:小強板磚包,包手線。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這一下頓時大亂,反應過勁來的群痞有七八個圍住荊軻開打,雨點一樣的拳頭落得滿身都是,可二傻寵辱不驚,慢條斯理地一個一個還回去,要準確地形容二傻的話,那就只能說他介於扈三娘和朱貴之間,狠、辣,對迎面而來的拳頭能躲則躲,躲起來不方便的就照樣還回去,看他身板,對付那些人應該不成問題。 我的想法是擒賊先擒王,可小這小比魚還滑,抖摟著手哧溜一下鑽到人群後面去了,我抄著包追上去剛好迎面撞上來倆混混,擼胳膊挽袖要跟我動手,我厲喝一聲:「誰敢?」 散打王的名頭那可不是吹的,加上我色厲內荏這麼一喊(內荏看不出來),倆小混混急忙縮了回去,但是這樣一來就給荊軻造成了負擔:將近20號人圍成一個圈,寧願等著也沒人上前來挑戰我,而我也不敢輕易過去,一但被圍,我這散打王非露餡不可。 這樣一來情況又危急了,二傻萬一扛不住了我們就全得交待在這,現在只能拚命,我沖劉邦和黑寡婦大喊:「你們領著小趙先走。」說完我檢查了一下板磚,準備發動一次自殺性的衝擊。 劉邦先把黑寡婦推出去,然後拉起蹲在地上的趙白臉就往外跑,趙白臉起身之後,發現荊軻不見了,他「咦」了一聲,發現荊軻已經陷在敵陣,趙白臉掙開劉邦,左右看了看,隨手拿起一把……蒼蠅拍,慢慢地走了過去。 我大喊了一聲:「小趙,回來!」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九章 最接近上帝的人 趙白臉走到人群之後,先探頭看了一眼被圍在裡面的荊拍了拍最外面一個痞的肩膀,那傢伙一回頭,愕然道:「你……」 「啪!」還沒等他說什麼,趙白臉一蒼蠅拍扇在他面門上,像印了一張五棋坪似的。 「操!」那痞勃然大怒,一巴掌打了過來,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趙白臉那小身量要是挨上這一巴掌非殘了不可。 可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那痞剛掄開手掌的那一刻趙白臉就已經開始俯身,等他的手揮過來的時候趙白臉已經半蹲到了地上,這一下堪堪從他頭頂上經過,打了個空。 「啪」趙白臉反手又是一拍在那個痞另一邊臉上也印了一張棋坪,兩拍抽完,這痞居然有點腳根虛浮,迷迷瞪瞪的晃了幾下,我瞅準機會跟身進步一包將其倒…… 趙白臉低頭看看他,又抬頭看看我,顯得有些失措,最後,他很嚴肅地跟我說:「你不要插手。」 我:「……」 說完這句話,他捏好蒼蠅拍又拍了拍人群裡的一個混混,那混混剛一回頭——「啪」,又一張棋坪臉出現了,然後趙白臉慢慢往邊上挪了一步,躲開那人踹來的一腳,「啪」,第二下抽過之後,一個活動的植物人就此誕生。 很奇怪,吃了一拍還大怒欲狂的人在吃了趙白臉第二下之後馬上就變得行動緩慢目光呆滯,像喝醉酒一樣在院裡踉踉蹌蹌地胡跑,再沒有半點攻擊力。 當趙白臉成功製造了第三個植物人以後。群痞大嘩。立刻分出四五個人來對付這個傻,他們一起踢出一排飛腳,趙白臉背轉身跑開幾步。又慢慢轉回來:「啪啪啪啪」,給這幾個人每人臉上來了一下,然後毫沒來由地把頭偏在一旁,一個痞的拳頭後知後覺地打空了,「啪」,馬上變成植物人。 這時。極其怪異的一幕忽然上演了,只見趙白臉往下貓了貓腰,然後噌一下跳了一尺多高,我正在莫名其妙地時候,一個痞地掃趟腿間不容髮地從趙白臉的身下掃過…… 知道為什麼怪異了吧? 正常的情況下,甲使一個掃趟腿,乙跟著跳起閃過,這並沒什麼希奇。可現在地情況是:甲還好端端的站著。乙突然跳了起來,然後像為了配合乙似的甲才使了一個掃趟腿,就像是兩個拙劣的武打演員在拍戲。 可趙白臉和那個痞顯然是不認識的,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那痞剛想到用這一招還沒用的時候。就被我們地趙傻覺察到了…… 恐怖啊! 我傻站著看了一會又發現了一件事情:趙白臉之所以慢騰騰的那是因為他的身體格外虛弱,這些混混任意一個都比他強壯得多。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幾乎把他當成了一個幽靈嗎?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對方要用什麼招,他根本連一拳也躲不過。 可是彈再快,不會拐彎,如果我在你開槍前就知道你的想法,你這輩也別想打我。 同樣的道理,儘管趙白臉動作慢得像個腦血栓患者,但他未著一拳一腳,不過就算如此他的體力也明顯下降了,剛才兩拍就能把一個人抽暈,現在得需要四下五下甚至更多,到後來他的拍已經不能對人構成威脅了。那些開始被他打過地人暈頭轉向地在院裡深一腳淺一腳地亂撞,一但跌倒就此趴下,昏了過去。 但那已經足夠了,在他報銷掉七個人之後,荊軻神威大發,一拳一腳就能打趴下一個,就算如此,找上荊軻的人還是比趙白臉那邊多。很簡單,一個身披堅執銳的將軍,他敢於獨自面對千軍萬馬,可是他很難有勇氣面對一個端著屎盆的潑婦——趙白臉地武器實在太噁心了。 這時終於有幾個混混想起從旁邊撿起了棍,看來他們對這場混戰有些準備不足,他們這一下反倒提醒了荊軻,二傻見有人抄著棍衝上來了,左右看了看,摸起鍋台上的勺,當兩條棍劈頭砸下來時,二傻順手一揮勺,兩根棍齊刷刷被砍斷了…… 剩下地幾個痞心膽俱寒,都呆在了當地,小大喊:「三兒,去叫人!」 我吃了一驚,想不到幾個二混還有預備役,如果再來這麼十幾二十號那是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了。我眼瞅著那個叫三兒的痞半個身已經跑了出去,忽然慘叫一聲抱著頭又跌了回來,從門裡,劉邦手裡拎著條桌腿慢地逛了回來,原來這小根本沒走,一直在門口觀望來著。 三兒跌跌撞撞地剛爬起來,從劉邦身後猛的跳出一員悍將,雙手捧一奇形怪狀細長之物,頻頻往三兒頭上掄著,邊罵道:「讓你訛老娘的錢,讓你叫人……」正是劉邦的民間姘頭黑寡婦郭天鳳,瞬時之間三兒的頭上就起了一排排小包,黑寡婦解恨畢,把手上的武器往腳上一蹬,原來是一隻高跟鞋。 這下,本來也再沒幾個能打的混混徹底絕望了,他們一起跳開,喊著:「我們不打了。」讓我哭笑不得的是小居然也在裡面,我先看了看二傻,他的衣服已經碎在了身上,不過人還好,最慘的是被他頂到鍋裡那位,凡是裸露在外面的部位都被煮得白裡透紅,看上去很好吃的樣,現在在牆角那抻著褲抹眼淚兒呢。 我來到小跟前,問他:「不打了?」 他使勁點頭。 我一腳踹在他小肚上:「早幹嘛去了?」我又衝那幾個痞一舉包,嚇得他們急忙蹲下。 荊軻有點生氣地 白臉眼前,抓著他的肩膀說:「我等了你那麼久,你呢?」 趙白臉握著蒼蠅拍做了插劍還鞘的動作。茫然道:「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我也不知道這兩個傻在說什麼。我說:「咱走吧。」 劉邦衝我搖了搖頭,然後笑瞇瞇地走到小跟前,說:「你為難我。是誰指使地?」 他這一句話立刻提醒了我,按劉邦說地,他和小平時一直玩得不錯,可為什麼今天突然變臉,表面上是輸急了想訛回來,可為了區區2000塊錢值得他們這麼做嗎? 小堪堪爬起。捂著肚勉強笑道:「劉哥,我就是想跟你開個玩笑……」 劉邦一桌腿把小砸倒在地上,頭上的血迅速把小的白頭髮染紅,流在地上,像小蛇一樣躥著。劉邦拄著棒,依舊笑瞇瞇地說:「現在玩笑開過了,說吧,是誰?」 我寒了一個。想不到劉邦翻起臉來變本加厲,人家小怎麼說對他還算不錯,沒打沒罵還給西瓜吃。 小趴在地上呻吟著:「劉哥,你饒了我吧。我把你地錢都還給你。」邊上一個小混混戰戰兢兢地把訛劉邦和黑寡婦的錢都掏出來還給他。 劉邦接過順手遞給了黑寡婦,扔掉了棍。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此事終於有個了結的時候,劉邦把長凳搬了過來,他把一條凳腿輕輕壓在小的一隻手上,身虛騎在上面,笑模笑樣地說:「你再不告訴我我可坐了啊——」 黑寡婦終於看不過去了,她拉著劉邦說:「算了……」 劉邦一把打開她的手,沉著臉道:「有人想害我,你不讓我找出這個人來是不是要我死?」黑寡婦愣了一下,無言地站在了一邊。 劉邦回過頭,凶相畢露道:「你信不信我把你身上的骨頭一寸一寸全坐斷?」 ……劉邦是國歷史上比較特別地一個皇帝,從他斬白蛇起義那一刻起,就在不停地被人圍困,然後突圍,然後再被圍……可是沒有哪一次能真正置他於死地,這跟他的小人物出身能以低姿態處世有關,但也造成了他對危機感特別敏銳的習慣,直到後來,天下被他得了,背叛了他的人都被剁成了肉餡,劉邦可以厚待天下,但對身邊的人是格外小心和狠毒的,這一點跟項羽正好相反。 劉邦漸漸加重力道,小疼得面目扭曲,終於喊道:「有個人出萬塊讓我們這麼幹的!」 劉邦立刻停下手,問:「是誰,怎麼說的?」 「……從來沒見過的,他直接甩給我們10萬塊讓我們這麼做。」 「他沒說為什麼?」 「沒……」小剛說了一個字劉邦又把凳往下壓,小哭喊起來:「我想起來了,他說只要能把有一個叫小強的引來就行,其它的就跟我們沒關係了!」 「真的?」劉邦察言觀色,見牆根那蹲著地幾個痞都恐懼地看著他,於是問道:「這事你們知道嗎?」 幾個痞雜七雜八地說:「知道。」「是真的。」 劉邦把凳一扔,對我說:「看來這人是想對付你。」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裡面還有我,馬上想到很可能是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我急忙往外撥著電話,無論家裡、學校還是酒吧都報了平安,我又馬上想到:其實我不是虎…… 劉邦把小扶起來,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地說:「這下你們有錢了,我以後還天天來玩。」不過沒人敢搭他的茬了。 我現在滿腦問號,邊領著二傻他們往出走邊想事情,一出了門黑寡婦就借口有事自己打車走了,劉邦剛才的所作所為顯然嚇到她了,至少是讓她感到不舒服了。黑寡婦走後劉邦問我:「剛才我做錯了嗎?如果是那個姓呂的女人肯定還要怨我心慈手軟呢。」 我知道他說的是呂後,我叉開話題說:「聽說嫂很靚?」 劉邦點頭道:「還行……」 然後我們異口同聲:「頗有幾分姿色——」 我笑道:「嫂那麼風騷,可你為什麼不喜歡她呢?」 劉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我更注重品位。」 我:「……」 上了車,我回頭對趙白臉說:「小趙,你今天可立了大功了。」我忽然發現兩個傻已經不像從前那麼親熱了,我問荊軻:「你們怎麼了?」 二傻像跟誰負氣似的說:「都怪他沒來!」 對這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我只搖頭苦笑,至於趙白臉為什麼會有一身好功夫,那當然更是問不明白的,不過我想了想趙白臉好像也不會什麼功夫,他只是能提前感覺到對方要出什麼招而已,這使我想到了他經常掛在嘴邊那句話:有殺氣! 是的,我猜他可能是能體察到別人身上的殺氣從而能躲過對他不利的行為,但這又是為什麼那就很難用科學解釋了,不是有那麼句話麼,傻是最接近上帝(在本書應改為如來)的人…… 現在我想的最多的是誰肯花10萬塊錢雇一幫不著調的小混混來對付我呢?如果他真的把我當成敵人去瞭解,他應該很明白十幾個痞並不能給我造成太大的麻煩,或許他這樣做反而是想提醒我他很瞭解我的底細,我有很多朋友,為什麼他只針對劉邦? 這樣說來,他真的只是開了一個惡意的玩笑而已:癩蛤蟆不咬人,它噁心你。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章 談笑間 育才灰飛煙滅 我們回家以後項羽和李師師也都回來了,五人組相見,以下是他們的對話: 「項大哥,和張冰怎麼樣啊?」 「呵呵,挺好,你呢,最近在忙什麼?」 「瞎忙,走秀,當野模,過幾天參加一個海選。」 …… 「嬴大哥,你又胖了,會調30條命了嗎?」 「呵呵,掛(傻)女,摸(沒)錢跟強要麼,看你歪(那)穿滴都露了肉咧,像個撒(啥)?」 「哎呀這叫露臍裝,不過確實買後悔了,今年根本就不流行——現在最時興復古。」李師師小聲跟我說:「表哥,我帶來那幾件衣服呢,我想改改再穿。」 我壓低聲音說:「都丟了。」我看了一眼臥室的包,做個手勢把他們都招到跟前,問,「大家最近都沒出什麼事吧?」 他們聽完家裡失竊和梁山好漢們的事後,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搖了搖頭,項羽道:「我明天去看看張順。」 我問:「你感覺被人跟蹤了沒?」 項羽說:「不清楚,就算被人跟了又能怎樣?」 李師師忽然掩口道:「哎呀,難怪我這幾天老覺得有人偷偷盯我呢。」 我瞥了一眼她的白玉小腰,嘿嘿笑了數聲,李師師:「對對,就是這樣的……」她隨即省悟,紅著臉不說話了。 秦始皇警惕地往四周望望,我知道他作為皇帝,在這種環境下缺乏安全感。於是大喊一聲:「小趙。有殺氣!」 趙白臉茫然地抬起頭四下張望,然後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繼續忙自己的事。 我跟秦始皇說:「看來我們暫時是安全的。」 這時劉邦一溜煙跑到臥室門口。扒著門框嬉皮笑臉地跟包說:「你最近挺好地?」 …… 第二天早上我又被電話吵醒,一個寬厚地聲音彬彬有禮地說:「蕭主任嗎,我是李河,方便不方便來一趟學校,我們的人已經在那等你了。」 我扒拉著眼屎迷迷糊糊說:「李河,誰呀?」 對方尷尬地說:「我……」 「哦——想起來了。你是建設部李處長。」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因為我們才見過沒兩天,只要是我以為擴建育才地事徹底沒戲了,鬧不好人家可能正在背後罵我登鼻上臉呢,所以選擇性遺忘了。 我說:「李處長有事嗎?」 李河恢復了平穩的聲調說:「經過研究,我們決定同意你的要求,咱武協的主席說得對,武術人才更需要從小培養的。」 我目瞪口呆地說:「你們腦……」幸好我這時完全醒了。理智地把後面的幾個字省略掉,「好吧,我這就過去。」 說實話我現在有點沒心思幹這個,好漢們暫時是不走了。可是就算學校明天建成,他們誰有心思去教孩?在暗。我們地敵人正在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這也就是我小強,當年當過流氓發過傳單拉過廣告做過推銷,豐富的生活閱歷使我有了一顆堅強的心,換了第二個人肯定覺也睡不著,伍胥勇不勇?當年為逃票進城就把頭髮都愁白了。 好在聽李河口氣擴校的事好像已經被小而化之了,要不不可能他都不親自到場,想也不可能有誰願意拿出幾個億來投在一所希望小學上,他能給我起座小樓我也就滿足了,到時候300一走顏景生正好又沒事幹,我招募幾個失學兒童往他那一塞,也算完了老張的願。 我開車到了學校,還沒進大門,就見一輛黑色普桑停在那,一個肚腆起的年工程師站在車門旁,我下了車跟他握了握手,他很簡潔地自我介紹說:「我姓崔,你就是蕭主任吧?」 我說:「你叫我小強就行。」 崔工毫不客套,他展開一張花花綠綠像尋寶圖似的圖紙,指點著說:「你看,這是咱們的藍圖……」 我忙說:「別讓我看這個,眼暈,你說就行了。」 崔工說了聲好,利索地收起圖,指著我們站著地這塊土地說:「這以後將是一塊硬化廣場,經過這,然後進校門。」他簡單地補充了兩句花壇和草坪的位置,鑽進了車裡,回頭見我還傻站著,搖下車窗跟我說:「跟上我們的車。」 我急忙開上車跟著他們,我就是有點納悶,這人怎麼坐輛破桑塔那口氣比巴頓還沖。 我跟著他們的車進了大門沒多久就停了下來,我們面前是教學樓和好漢們所在地宿舍樓,崔工看也不看這幾棟樓一眼,他的手平伸出來指著遠方廣袤地校園,暗 地說:「這就是咱們以後的新校區——那片地上先起然後在它對面,也就隔個500左右吧,是4完全現代化的主樓,我們的初步設想是教學區和生活區分開來,主樓與主樓之間至少有一個大型演武場,兩兩相距也是500,在教學區和生活區間的隔離帶,我們會移植一些古樹,這樣同學們往來穿梭會感受那種昂昂古意……」 我急忙攔住他:「您先等會吧,我能看看你的證件嗎?」 崔工正說在興頭被我打斷,不悅道:「什麼證,工作證嗎?」 我說:「不管是工作證還是病歷都行,以便我好調整對您的態度。」 崔工愕然道:「你不信我?」 我問他:「小明的媽媽有三個孩大兒叫大毛二兒叫二毛三兒叫什麼?」 崔工:「三毛……」 我把頭探進他們那輛車,跟司機說:「你們醫院給病人放風都用這種特殊的法嗎?」 崔工哭笑不得地走到一邊打電話,不一會李河把電話打了過來:「聽說你把我們的總工程師當神經病了?」 我問他:「你們的總工程師是不是一個坐著破桑塔那襯衫一看就兩個星期沒洗的落拓男人?」 李河:「……是吧。」 我用手摀住手機小聲說:「我眼前的這個人跟你們的工程師很像!」 李河:「……那就是我們總工程師。」 …… 在一陣尷尬過後,我重新和崔工握了手,我不好意思地說:「太對不住了,主要是你說的太懸了,按你的意思,國家會按原計劃擴建育才?」 崔工說:「原計劃未必作準,很可能還要追加3的投資,光移植古木這個計劃就得多花好幾千萬,加上草坪,光綠化就上億了。」 我無措地指著眼前的幾幢建築說:「其實我只求國家照這規模再給我來一副就行。」 崔工瞟了一眼我辛辛苦苦才蓋起來的樓群,很不齒地說:「這是什麼東西,推了推了!」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往校門的方向指,「看見沒,從大門進來以後,迎面將是一塊校訓石,後面是一個大池塘,我給你弄個15米高的噴泉。」 我毅然打斷他說:「那可不行,你把我這弄成化糞池我也不管,可這些樓絕對不能拆!」 「那是為什麼呀?」 「不為什麼,那是我們育才的根基,不能動。」 「看不出你還是個老腦筋啊。」崔工邊說邊掏出圖紙展開,用紅鉛筆噌噌劃了兩道又收好,指著校門說:「既然是這樣,我把你校門往後褪50米,石頭和噴泉還給你弄上,然後種上柳樹,把這樓群給遮起來。」 我不滿地說:「我們這樓怎麼得罪你了這麼招你不待見?還有,校門褪後面去了,那門兩邊的圍牆怎麼辦?」 「推了!」崔工毫不留情地說:「所有的圍牆都得推,我這藍圖是按2300畝規劃的,你們學校現在才不到2000畝。」 我小心翼翼地說:「那我就剩最後一個問題了——錢誰出?」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事了,聽崔工那好大喜功的口氣,簡直就像一個無良的包工頭,別什麼都推倒了再跟我提錢的事,別說蓋,光推倒這綿延數里圍牆的工錢我都給不起。這也是我不讓拆舊樓的道理,有這麼幾棟樓在,我們育才就還是一個學校,沒有,那就真成了一塊野地了。 崔工面對我這個問題很爽快地回答:「反正不用你出。」 「那你推吧。」 崔工眼睛一亮:「連這幾棟小破樓?」 我說:「這個不行——反正你就記住,這幾棟小破樓就好比我老婆一樣,你不能打她的主意,更別想推倒。」 他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跟他開玩笑說:「你一個工程師怎麼那麼喜歡搞破壞呀?」 崔工稍稍有些臉紅地說:「我以前是學定向爆破的……」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一章 尋找岳飛 走了崔工我去看望眾好漢,崔工這個人很有意思,在意見之後,拿紅鉛筆在圖紙上畫了幾道幾個億的工程看來就已經拍板了,我想這可能和他以前的專業有關,定向爆破要的就是簡捷、精準、快速、乾淨利落,只是我也替他和我自己捏了一把汗,萬一他哪天要是沒睡醒以為自己還在老本行…… 張順現在和段景住被安排在一個房間裡,以方便安道全照顧,其他人分成組出外探聽消息,家裡只留下林沖居策應,說是策應,其實是保護留下來的人,否則很有可能被人端了老窩,而且就算有林沖,畢竟還是孤掌難鳴,老家裡的這幾位其實還要靠同住在一起的300保護,雖然誰也沒有說,但大家心裡都明白,所以盧俊義和吳用的臉上都有一種慼慼然的表情,梁山好漢,大概還從沒如此淒涼過。 好在張順還有一個漂亮活潑的女徒弟倪思雨,現在小丫頭正在用小刀削一個蘋果,邊削邊板著俏臉數落張順:「不是我說你,師父,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人打架?」我知道她是在逗張順開心,張順的傷再過幾天下床不難,但要是想再玩水,恐怕就得三個月以後了,這就跟色狼三個月不能碰女人一樣難受。 林沖告訴我倪思雨是早上來的,一直哭到剛才,這是剛剛才平靜下來。 我把她手裡已經快削好的蘋果搶過來塞進嘴裡,然後再一屁股把她從床邊擠開,我咬著蘋果含糊問張順:「好點了嗎?」 倪思雨用小拳頭在我背上打了兩下,就站在我身邊削第二個蘋果,我見張順微微衝我搖了搖頭,知道事情多半沒什麼進展,因為有倪思雨在一邊,我們只能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這時門一開,項羽來了,倪思雨甜甜地叫了一聲:「大哥哥。吃蘋果嗎?」我和張順齊聲道:「真沒良心。」 項羽身後又閃出一個神情淡然的美女來,正是張冰,倪思雨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她見這個氣質冰潔的美人親暱地貼在項羽身旁,知道這一定是「大嫂嫂」了,不禁呆了一呆,我手疾眼快搶過她手裡的刀,果然差點把手削了,我撇嘴道:「又不是拍電視。搞得這麼形式主義幹嘛?」 在項羽和張冰之後又冒冒失失地撞進一個人來,正是張帥,看來這變態三人組真的是形影不離。 項羽根本沒顧上那麼多。他先看了看旁邊床上的段景住,衝他點了點頭,然後把我提起來放在一邊,他坐在床上,先看了看張順的傷。皺眉道:「是誰幹的?」張順還有阮家兄弟和項羽不打不相識,現在已經是很投緣地朋友,他見張順腿上傷口可怖,已經動了怒氣。 張順欲言又止,項羽抬頭說:「不相干的人先迴避一下。」 最先出去的是張帥,張冰見項羽沒有挽留的意思。也只得跟了出去,倪思雨剛露出一個勝利的梨窩淺笑,張順就說:「小雨,你也出去。」倪思雨馬上一撇嘴。 等關上門,張順簡單把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好漢們和八大天王的恩怨也略提了一下,項羽聽完喃喃道:「厲天?我記住這個名字了,這人就交給我吧。」 在場的人聽他這麼說表情各異。吳用是頗有喜色,在這個時候得項羽這一強援,無疑是雪送炭。林沖卻為之一滯,說道:「霸王兄,這是我們梁山和方臘之間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 項羽淡淡一笑道:「別的事情我不管,我只知道這個厲天傷了我地朋友,這筆帳是我和他之間的事,算不得幫你們梁山。」 段景住道:「項大哥,連我的仇一併報了吧。打我地叫王寅……」被林沖狠狠瞪了一眼。 項羽微微一笑,問我:「這些人是怎麼來的你一點也不知道嗎?」 我說:「我也在找那個老神棍劉老。我懷疑他是度劫沒成被雷公的板磚給拍飛了。」 項羽道:「那就先找厲天他們吧。」說著他拍拍張順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我們時間都不多了。」 我跳起來說:「對呀,你們反正只有一年時間,為什麼非給自己找麻煩呢,就當從來沒見過他不好嗎?」 沒想到一向看得很開的張順咬牙切齒地說:「小強我問你,如果你地殺父仇人和你同在一口慢慢煮沸的鍋裡逃不出去,按你說的反正遲早都是死,你是先殺了他還是因為沒奔頭索性任由他殺你?」 我托著下巴想了一下說:「我可以勸他和我一起先逃出去。」 張順一捶床板,大聲喝問:「你知道什麼叫不共戴天嗎?」 項羽聽了這句話不禁拍手叫道:「好一句不共戴天!」 我歎了一口氣,幽幽地道:「冤冤相報何時了……」說完發現這屋裡所有人都很憤怒地瞪著我,只好小聲接了下句,「往事知多少——」 這時門外傳來了張冰不耐煩的聲音:「我們能進來了嗎?」 林沖幫他們拉開門,張冰抱著雙臂不滿地看了項羽一眼,倪思雨和張帥到是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看來兩個人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已經瞭解了對方地身世背景,迅速結成了攻守同盟,其實這兩個人看上去到是一對壁人,可惜誰都能看出他們之間的友誼是純戰友式的。 項羽站起身對張順說:「那你好好養傷,至於其它事情,咱們就按說好了的辦。」 張順感激地衝他點點頭,項羽跟張冰說:「走吧。」 倪思雨拿著一個已經削好的蘋果,怯怯地說:「大哥哥,吃蘋果嗎?」張冰回過頭來冷冷地打量著她和項羽,可倪思雨沒有半分退讓,仍舊舉著那個蘋果望著她的大哥哥,項羽何嘗不明白倪思雨的心思,可他現在連轉世的虞姬都無法面對,怎麼還敢多接納一份感情,可他終究不忍心看倪思雨失望地樣,接過那只蘋果,轉身離去了。 這是倪思雨第一正面和張冰交鋒。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我不禁暗歎:「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情節太狗血了。」 就因為項羽這一次心軟,就又欠下了一份情債,我終於明白,就算再給他一萬次機會,他也鬥不過劉邦。 他們走後不久,安道全跑進來說:「時遷回來了。」 隨著他的話音,一個滿臉疲倦的小個兒踉蹌著進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疲憊不堪滿臉灰塵,幾乎都認不出本人了。 盧俊義遞給他一杯水,示意眾人先不要發問。 時遷接過水一口喝乾。微喘著說:「好像有人專門給他們做掩護一樣,我繞了兩大圈冤枉路又回到原路上了,除非是看到人再跟蹤,否則很難找到他們的老窩。」 說起跟蹤,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我問時遷道:「 你記不記得有一次你在電影院房頂上站著,我跟你打我?」 時遷想了想說:「不記得了,我根本就沒到過你說的那地方。」 我現在恍然了:對方一定也有個跟時遷一樣地夜行人,兩次探營、跟蹤我,都是這人幹的。我又想起我第一次和荊軻去見那幫招生的回來的時候他和趙白臉同時發現我身後有人,而第二次思之更是不寒而慄,這人既然已經成功跟蹤了我,那麼他地再次出現就說不好有什麼意圖了,要不是趙白臉拿著掃把大喝一聲,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這樣說來趙白臉還得算我的救命恩人呢。 再然後,趁武林大會期間。還是這個人,偷走我藏在家裡那些寶貝,有什麼陰謀還不知道,最可怕地是他們的人就一直在我們左右,厲天和王寅就是兩個,現在看來厲天遭遇張順完全是意外,而王寅想在擂台上重創梁山的計劃也沒有徹底得逞,於是乎人家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雇了幫痞來噁心我,潛台詞是:我知道你是誰。 想到這。我對自己地推理能力讚了一個先,然後就陷進了深深的無助感裡。我第一次感覺到我們這些人其實挺勢單力孤的,我現在需要大量地偵破型人才,有人說福爾摩斯死在國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起碼下次見到劉老先問問他庫存裡有沒有狄人傑。 當下我只能讓時遷先休息,然後我去找了徐得龍,他和一部分士剛從武林大會完全撤回來,正在做出發前最後的準備,我找到他,開門見山地跟他說希望他們再留一段時間,有300,就有強大的軍事保證,對方雖然表明了敵對態度卻不敢輕易暴露出來我想很可能就是因為沒把握跟我們硬碰硬,現在這個時候,我需要徐得龍他們留在身邊,說起來他們也被兩次探營,我的敵人也就是他們的敵人。 我沒想到徐得龍聽我說完以後很乾脆地說:「對不起,這件事我們不能幫你。」 我吃驚地問:「為什麼?」我見他很決絕,不禁又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徐得龍為難地說:「蕭兄弟,抱歉地很,如果是別地事情,我們可以為你赴湯蹈火,但這回例外。」 我說:「是不是你們的事情很緊急?」 「……也是也不是。」徐得龍欲言又止,最後索性說:「還是告訴你吧,其實我們一開始來的目的就是找人,從我們來的那天晚上起,我們就隨時準備出發,但是我發現世道大變樣了,我們在這裡寸步難行,就暫時耽擱了下來,後來正好你說要我們假裝學生還給我們找了個老師,這正合了我們的心意,於是我們留了下來,拚命汲取對我們有用地知識,還記得你領著靜水和鐵柱去赴約那次嗎,他們倆回來以後跟我匯報了很多事情,最重要的是他們跟我說外面世界比我們想的還要複雜,光會ABC和馬克思主義還是行不通,不切實:+:在的人。 「聽了他們的話我很沮喪,我們本來就沒多少時間可耽誤,所以那天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把他倆又送回到你身邊,他們的任務就是多聽多看,瞭解你們現代人的一切。 「他們回來之後給我們講汽車、講酒吧、講商場、講一塊錢等於一百分,我發現這些才是我們以後需要的,所以就50個人一批放假,然後他們再2一組分頭行動,任務就是去尋找那些我們還不瞭解地東西,每天晚上回來,我們都要進行集體補習,由白天出去的人給大家上課,內容就是他們的所見所聞,哪怕是學會了使用打氣筒和看手錶,或者知道了收費站的用處都可以說,到後來能說出的新東西越來越少,我們知道的越來越多,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就基本掌握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技能,因為我們有300眼睛在看,300心在學。」 隨著他的話,很多疑問自動解決了,難怪他們從來沒把這裡當成享受的地方,難怪他們看上去心事重重地樣,更難怪前段時間他們的人數總保持在 我說:「現在你覺得你們已經準備充分了?」 徐得龍自豪地說:「除了個別戰士,我們已經能認識很多明星和汽車標誌了。」 我嗤之以鼻道:「那有個屁用,戴棒球帽跟在人屁股後面地,你們能分出誰是星探誰是流氓嗎,坐在奔馳裡的,你們能看出那是司機還是老總嗎,一見面就給你遞名片的,你們能判斷那是企業家還是推銷員嗎?」 看著目瞪口呆的徐得龍,我拍了拍他肩膀說:「你們還嫩吶——說了半天,這跟幫不幫我有什麼關係?」 徐得龍凝重地說:「這是我們跟他的承諾。」 我馬上問:「你們跟誰的承諾?」 徐得龍一滯,最後說:「蕭兄弟,別問了,我們不幫你是因為不能,可我們絕對不會害你,戰士們走以後,我會繼續留在這裡等他們的消息,我也答應你,如果有人膽敢公然侵犯育才的一草一木,我會和他性命相拼。」 我只能點點頭,其許多關節我還想不通,不過徐得龍留下和下區別也不大,我的對頭至少要有所顧忌。 我跟徐得龍說:「現在我就剩最後一個問題了:你們要去找誰?」 徐得龍輕輕笑了一聲,表情複雜地反問:「你說呢?」 我說:「不是你們的元帥就是秦檜那個王八蛋。」 徐得龍切齒道:「姓秦的狗官還不值得我們這樣做,但他要落在我們手裡那當然是又了了我們一樁心願。」 他們居然是要去找岳飛?去哪裡找,他們到底知道些什麼,岳飛是穿越而來還是投胎轉世界,徐得龍所謂的承諾,是指岳飛還是乾脆在說我的對頭?這些無從可知,徐得龍也再三保持了沉默,不過既然是找岳飛的話那也就是說300去以後不會大開殺戒,我多少放了點心。 這時,從酒吧打來一個電話,我接起來以後孫思欣用很隱忍的聲音告訴我那邊出了點狀況,我的心跟著就是一提,然後他又說還有一件事,有兩個客人正在我那裡喝酒,說是我的朋友,其一位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的老頭(孫思欣原話)說自己叫劉老。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二章 9527 老! 我一聽見這個名字就下意識地摸著板磚包,撒腿就往車裡跑。 我一路飛奔到酒吧,下了車衝進去見到孫思欣第一句話就是拉著他問:「劉老呢?」 「走了。」 「走了?」我氣急敗壞地問。 「是的,說有急事,他喝了兩碗酒,非說是你二大爺,沒給錢就跑了……」 我跳腳大罵:「劉老你個王八蛋!」我怒氣沖沖地跟孫思欣說,「下次再見這個老混蛋直接拿啤酒瓶砸——拿最便宜的那種。」 我見孫思欣面有憂色,這才想起來他說酒吧出事了,我問他怎麼了,他沒說話,直接端過一壇五星杜松酒給我倒了一碗,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小口,立刻說:「味不對了。」 孫思欣點點頭說:「很多顧客反應咱們現在賣的酒連門口缸裡送的都不如了,差點因為這個鬧起事來。」 我說:「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昨天,我以為是偶爾壞了一批就沒當回事,結果今天剛送來的酒還是不對勁。」 「你怎麼處理的?」 孫思欣說:「我跟那些客人們說這是我們的新品種,只要願意喝都免費。」 我衝他笑了笑說:「你做得不錯。」 「可是這樣不是長久之計,如果酒一直是這個樣用不了兩天我們就會失去大量的客人。」 我想了一下說:「你給杜經理打電話了嗎?」 「打了,他說作坊那邊沒問題,他親自去嘗過。」 我也犯起愁來,聽孫思欣說這邊出狀況了我還以為是有人鬧事,那樣的話就算砸點東西也無所謂,可是酒一旦變質那頂如是釜底抽薪,現在我的經濟來源都靠這個牌撐著呢,可千萬不能出事。 我又問他:「送酒的那個老吳可靠嗎?」 孫思欣說:「人很老實,也從來沒耽誤過事。」 我費解地說:「那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是氧化了?你讓他把裝酒的水桶洗一洗。明天再看。」 「我已經做了。」 我坐下來,出了一會神,忽然才想起來個事,抬頭問孫思欣:「你不是說劉老他們是兩個人嗎,那個呢?」 孫思欣垂著手說:「在樓上包間裡呢。」 我急忙站起來:「快走。」 到了樓上孫思欣把房間指給我,我跟他說:「你去忙吧。」 我推開門進去,只見壁掛電視亮著,上面的字幕無聲地閃過,麥克風在這人手邊放著他卻不唱。只是閒地拈著剛出鍋的爆米花吃著,這人戴著一頂休閒帽,穿了件很普通的T恤。個臉,看身材也就等偏下。 看他沉穩的樣我不好判斷這人是不是我地新客戶,我敲了敲門,這人依舊穩穩坐在那。問:「是小強嗎?」聽聲音年紀不小了。 我坐在他對面:「是我,你是……」 這人慢慢把帽摘了,把衣服領放下來,我馬上就斷定這肯定是一名穿越客戶了。 他的頭上還留著一個髮髻,唇邊下三縷墨髯十分飄逸,真稱得上是一個俊朗的年人。我對他第一印象很好,只是這人眼神裡經常閃現出幾絲精強的光來,看樣以前是那種位高權重手掌生殺之人,不過不像是一朝帝主,秦始皇雖隨和,但那身帝王毛病很明顯:當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流行的貨幣多達200種的時候,又很隨意地把他那句口頭禪拋了出來:統一哈(下)麼,後來我漸漸明白了。他這麼幹不是為了讓百姓方便而是圖自己省事,這可能跟他的智力有限有關,像康熙那麼聰明願意嘗試並精通了蒙漢滿三族語言的畢竟是少數。 劉邦平時看起來比較猥瑣,但他考慮問題能從大眾角度出發,就連他賭博也是以略高於大眾智商的水平作為假想敵地。 我面前這個人,他所表現出來的攫取說明他還有所求,只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 面對這樣剛來地貴族客戶,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見禮,握手肯定是不現實,於是我先衝他抱了抱拳。見他挺愕然的樣,急忙又撣了撣袖衝他鞠了一躬。可看他不像清朝人,我只能又坐下了,總不能給他磕一個吧? 好在他也看出我是想表示友好,微微笑道:「不必多禮。」 我討好地問:「您貴性?」 他呵呵一笑擺了擺手說:「賤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說說嘛,要不我說久仰大名就顯得假了不是?」 這老帥哥只好無奈地說:「鄙姓王,草字安石。」 這下我可真的吃了一驚,王安石耶!宋朝的國家總理,好像因為修改憲法挺出名的。 我說:「就是您把蘇肘給發配了?」 王安石一愣,笑道 說地是東坡吧,東坡是個很有才學的青年啊,可惜就些。」 我說:「活該,誰讓他改您詩的——什麼詩來著?」 王安石尷尬地說:「那都是村野傳言。」說著他話題一轉,「介甫(王安石字)久慕桃源,不想辭世之後居然能有此幸,今到仙境,以後還要多承關照。」 我腦袋一真發暈,忙解釋:「怎麼跟您說呢,這不是什麼仙境,不過有吃有玩也差不到哪去,總之您踏踏實實跟我這住著,不知有晉魏,不求聞達於諸侯——」 王安石輕咳一聲:「你背差了吧,後一句是出師表。」 我摸著頭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人沒化,」然後說了一句特多餘的話,「連蘇東坡也不如。」 我和老王干坐了一會,說:「丞相,咱找地兒下榻吧?」 王安石道:「甚好。」說著他又戴上帽,立起領跟著我下樓上車。 我慢慢開著,一邊向他介紹路兩邊的建築和我們周圍的行人車輛,王安石像視察工作地老首長似的微微頷首,不時親切問一兩句,在走了一半路程以後我開始給他介紹我這裡的其他客戶,王安石表示。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希望能在平等友好的氣氛下和嬴胖進行一次會晤,就變法問題磋商一二。 當我說起梁山好漢的時候王安石臉色微變,我知道他這樣正統思想地人對招安的土匪可能有成見,就說:「其實他們是一幫好孩,在我們後世有句話叫官逼民反,要不是高俅蔡京這些王八蛋,他們也都是國家棟樑——這倆王八小您見過嗎?」 「……沒有。」 「哦對,可能比您晚著幾輪,您要能多活個五十年就好了。把這幫小好好治一治,包括後來地秦檜,那最不是個東西。滿清十大酷刑用他身上都算糟蹋好玩意兒。」 王安石不自然地笑道:「呵呵,呵呵……」 我說:「一會帶您見幫當兵的,岳家軍,那可都是忠烈,他們肯定聽說過您……」 王安石面色大異。脫口道:「岳飛的部隊?」 我納悶地說:「怎麼您……也知道岳飛?」 「你要帶我去見那些人?」 「是啊,怎麼了?」 王安石使勁拍著腿叫道:「停車停車。」 我把車停下來,疑惑地看著他,王安石不停地擦著腦門上的汗,喃喃說:「我不能見他們。」 「為什麼呀?」我們現在正在立交橋上,這不讓停車。 只見王安石跟剛才判若兩人。他嘿嘿乾笑著說:「我……不怎麼是王安石……」 一種不祥的預感慢慢生出,我板起臉說:「怎麼個意思,什麼叫你不怎麼是?」 「王安石」猥瑣地衝我笑了笑:「我原來還有一個名字,姓秦,草字檜——」 「秦檜?」 秦檜賊忒兮兮地拱拱手:「正是在下。」 「操!」我一下從座位上蹦了起來,順手抄起包,大罵:「你跑回來幹什麼來了,你一個遺臭萬年的主兒還沒活夠啊。怎麼著,是不是想忽得我們市長把我也幹掉?」 秦檜雙手抱頭,連聲叫道:「別打別打,誤會了。」 「有個雞毛的誤會,岳飛不是你害死地?歷史冤枉你了?還敢冒充王老爺!」 秦檜苦著臉說:「我在陰曹的時候他們跟我說少活的一年能在仙境裡補回來我才來地,想不到他們騙我。」 我說:「你怎麼知道被騙了?」 秦檜說:「本來開始挺好的,劉老領著我上了出租車,我以為仙境就是這樣,可是他一給車錢我就覺得不對了,哪有神仙做買賣地?」 我嘿然道:「你到是活得挺明白呀。他跟你怎麼說的?」 「後來他只好跟我說實話了,他還說。雖然你挺混蛋的,但只要一聽見我地名字非拿板磚拍我不可,還說雖然過了這麼多年,我這人還是挺招恨的——板磚是什麼東西?」 我把板磚拿在手裡衝他一亮,秦檜蜷縮在一角繼續說:「最後我只好想了這麼個辦法,我現在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只求無災無難地過完這一年。」 「你真後悔了?」 秦檜點頭。 我舉著板磚說:「那我送你回去吧?」 秦檜立刻說:「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客戶,你可得一視同仁啊,我就不信你打死我你沒麻煩。」 我這個恨吶,真想找根棍兒支油門上直接把車弄到橋下去算了,在我小強的人生觀裡,沒什麼是不可以做的,惟獨恨漢奸和叛徒,這可能跟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和慘痛教訓有關,那次逆襲二胖就是因為朱大壯地告密而宣告破產的! 這次,我終於也有機會在民族的大是大非上做一回選擇了,我選擇的是——只能說 選前者,但把他弄死我們都活不好,我現在只能忍著的還得找地兒安頓他,當鋪已經住不下了,育才更回不去,要讓秦檜,不出點令人髮指的事那才叫令人髮指呢。托付給朋友或者在外頭租個民房都行不通,就衝他這髮型和胡,什麼也不用干就得讓公安局的當算卦的騙逮起來,或者萬一要讓人們知道這就是秦檜…… 我惡聲惡氣地問他:「岳家軍怎麼會認識你地?」 秦檜說:「早先沒翻臉的時候我代表朝廷犒過幾次軍……」 「你他媽真是個大麻煩!」我一邊罵著一邊發動車。我想了想目前唯一的去處也就剩別墅了,那僻靜,而且300絕不可能找到那裡。 在半路上我給秦檜買了幾箱方便麵,進了家門以後我教給他怎麼用飲水機和馬桶,說:「以後你就在這貓著贖罪吧,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罪無可赦了我再過來幫你開煤氣或者教你摸電門。」 秦檜背著手樓上樓下轉了一圈說:「你這這麼亂怎麼住呀?今兒我就先湊合了,明天午以前你給我買倆丫鬟吧。」 我一腳把他踹得坐到地上,拿過茶几上的旅遊圖冊翻到杭州岳廟指著他鼻說:「看見沒,這就是你和你老婆的下場。你再跟老嚼舌頭老把你送到岳廟真人跪拜。」 秦檜拿過去只看了一眼頓時汗如雨下,心虛地說:「這……這是我嗎?」 我衝他吼道:「還有,以後別跟人說你叫秦檜。你不是愛冒充王安石嗎,就叫秦安吧,編號9527。」 秦檜爬到沙發上,愣怔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這時才仔細打量了他幾眼,見他白面墨髯。手指修長,不禁暗歎:丫一個奸臣賊長得還挺帥地。 這時孫思欣又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今天的第二車酒也到了,味道還沒變回去。 我坐在秦檜對面和他一起發呆,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我突然一拍桌。喝道:「喂!」 秦檜嚇了一跳:「啊?」 我跟他把酒吧的事大略說了一遍,然後瞪著他道:「你用你那狼心狗肺幫我分析分析這裡頭怎麼回事?」 秦檜聽完想都沒想,他把一隻手掌豎在茶几上說:「這是酒坊,沒出問題。」然後他又把另一隻手掌豎在茶几的另一頭,說,「這是你賣酒的地方,也沒問題,那麼問題在哪還用我說嗎?」 我看著他兩隻手掌空出地那段距離。疑惑道:「你是說送酒的老吳有鬼?可這個人不喝酒呀。」 秦檜終於有了鄙夷我地機會:「你這是什麼道理,按你說的,那愛吃西瓜地人還不能賣西瓜了?」 我恍然:「你是說老吳把我們的酒賣了?可是這個人一向很老實啊。」 秦檜搖頭道:「人是會變的嘛,尤其嘗到甜頭以後。」 我想了一會,不得不說:「你分析得有道理,不愧是小人地典範。」 秦檜委屈地說:「我到底幹什麼了人們都這麼恨我,我只不過是揣測到了皇上在想什麼順著他的口風說話而已,『岳家軍』只知岳飛不知皇上,他不死才怪了,再打個比方說——只是個比方啊。就說你開的那個酒館,那個姓孫的夥計頭。精明幹練對下面的人又寬厚大方,有他在你就生意興隆,可萬一哪天他對你不滿意要是走了呢?甚至乾脆拉桿自己幹了,那你這酒館還開不開?你做掌櫃地願意被一個夥計頭拿住嗎?你只能趁他人脈還沒旺就把他打發了,你說是不是?」 我不禁點了點頭,暗自琢磨:孫思欣真要走了我這酒吧非虧錢不可,就算朱貴杜興都在的時候這倆人也是光會禍禍,沒有小孫把著尺度,酒吧怕是早讓朱貴送光了,這樣一來我不禁又想,孫思欣要真走了怎麼辦?我是不是得事先再培養一個經理備著呢…… 秦檜見我不說話,忙湊過來說:「做事需趁早,真要等他成了氣候……」 我猛的一垃圾筒砸在他腦袋上,罵道:「***到哪也忘不了幹你的老本行,才來一個小時就忽得老差點把自家經理開除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三章 鄧元覺 然秦檜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但在這件事上我不得不得很切要害,他這種把事情極端簡單化的本事確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其實就是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他一樣卑鄙就行,反正我小強是做不到,我還記得給我們送酒的老吳不願意浪費自己辛辛苦苦拉下山的一車水而拒絕了我的要求,雖然我給他開出了不錯的價錢,我不相信這樣的人會幹歪門邪道的事。 但事情已經逼到這份上了,我只得想辦法解決,秦檜的建議是嚴刑逼供,又被我砸了一垃圾筒,這種壞到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臨走的時候,我指著座機電話跟秦檜說只要那個一響就拿起來放在耳朵上聽,準是我有事找他,沒想到這老小眼珠一轉馬上問:「那我是不是也能通過那個找到你?」 我暗歎了一聲,難怪這小能殺人於無形之,腦太夠用了,他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客戶,可惜沒幹過一件好事。我厲聲喝道:「你找老干毛,老實待著!」 秦檜假裝委屈地說:「我沒事當然不會找你,可要是房著了火什麼的……」 我終於忍無可忍,回過身在他屁股上踹了兩腳,秦檜用手護著屁股,一邊說:「真的真的,不是威脅你,我是看這房到處發光,照得我心裡直發慌,萬一要著起來呢?」 我無奈,只能先教他使用開關操縱燈光,又把我的電話寫下來,秦檜照著打了一個,他左右看了看,又指著電視說:「這個裡面是不是會唱戲的,怎麼弄?」他見我臉色陰沉,急忙揮了揮手,「你走吧你走吧,我自己揣摩——電話聯繫哦。」一句話把我氣樂了。 出了門我哭笑不得地總結出這樣一個事實:兩朝皇帝兩位英雄跟我擠在一個小房裡。豪氣干雲的梁山好漢和忠勇的岳家軍也只能住單身宿舍,到是這個遺臭萬年的大奸臣一個人獨霸了一棟別墅,看來不但歷史會和我們開玩笑,現實更是這樣。 眼前急需要處理的是酒吧危機,現在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只能是找人跟著老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至於人選我還沒想好,這事如果是偶然的,沒必要找好漢們幫忙。如果跟八大天王有關係更暫時不能讓他們知道,否則這群土匪容易幹出出格的事來。 這事看來只有我親自幹了,這時我接到媛地告別電話。武林大會一結束她們新月隊也要走了,時間定在後天,實際上這幾天我沒少接這樣的電話,這一場大會下來,育才頗有點聲名在外的意思。我和好漢們都結識了不少朋友,段天狼要不是需要靜養兩天也走了。 我跟媛閒聊了幾句,囑咐她路上小心,臨掛電話的時候我忽然靈機一動,問:「妹,你們保鏢專業學沒學過跟蹤?」 媛道:「廢話。你以為我們當保鏢的光會擋彈啊?」 我說:「那你能幫我跟蹤一個人嗎?」 媛篤定地說:「我包姐不可能出牆的!」 「……不是那種事。」 「違法亂紀的事我們也不幹。」 我只好把我的狀況跟她說了一遍,最後說:「你就當是接了一筆生意,怎麼收費都按你們的規矩。」 這回媛痛快地說:「行,交給我吧。」 本來我還想告訴她點別地信息,她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連個送水的三輪車也搞不定還當什麼保鏢?」 晚上回家的時候李師師把我拉到一邊低聲說:「表哥,跟你說個事。」 「怎麼了?」 「我今天碰到流氓了。」 「啊,怎麼回事?」 「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說。今天我回來地時候路過一條小胡同被四五個男人都堵住了,他們先是要我的錢包我就給他們了,結果他們還想……欺負我。」李師師臉一紅說。 我托著下巴上下打量著她,沒發現她衣服有被撕扯過的跡象,就笑瞇瞇地問:「後來呢?」 「後來我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我說:「打的好!」 「嗯,他也是這般說。」 我納悶道:「誰?」 李師師頓了頓道:「就在那幾個流氓要一擁而上的時候,巷口那過來一個大光頭,大概有1米9那麼高,他一邊走一邊說:『:|好』。」 我插嘴說 幾個流氓是不是說『你不要多管閒事』?」 李師師瞟了我一眼說:「還沒等他們說呢那個大光頭就走上來把他們全扔到牆那邊去了,他一邊扔一邊說看見這些人渣就噁心。這叫眼不見心不煩,阿彌陀佛。」 我愕然道:「和尚?」 「不像是。只是頭髮很短而已。」 我笑嘻嘻地說:「英雄救美呀,那你沒問他電話……」我說著說著反應過勁來了,我猛的抓住李師師肩膀大聲問,「你說他一個人對付幾個,是怎麼對付的?」 李師師掰掉我的手,不滿地說:「我不是說了四五個嗎,他把他們都扔到胡同外面去了。」 我暗暗驚了一個,好傢伙,這力氣怕比項羽只小點有限,我追問道:「這人跟你說什麼沒有?」 李師師說:「奇怪就奇怪在這了,他救完我,看都不看我一眼,邊走邊說:『女,以後你小心點,我不會再跟著你了。』等他快走到胡同口了,又回過頭來跟我說,『我救你是因為你敢於打那一巴掌』。然後就走得沒影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根據外貌和身手判斷,這人八成就是吳用他們說的寶光如來鄧元覺,這人大概是知道李師師跟梁山頗有淵源才會跟蹤她,但就算是敵對地關係,這耿直的和尚還是看不過一個女孩被欺負,所以不惜顯露身行救下李師師,到不失為一條漢。 我問李師師:「你就讓他這麼走了?」 李師師道:「我也覺得挺不尋常的,就加意留心了他,他本來穿了一件外套,在和人動手的時候扣被撐開了,我看見他裡面的背心上有行小字。」 我緊張地問:「你看清楚了嗎?」 「神光機械廠!」 我捏著她的肩膀興奮地說:「幹得好表妹!」 這時包走過來問:「什麼幹的好?」 我和李師師忙一起顧左右而言它,包走了我問她:「你明天有時間嗎?」 李師師說:「下4以後才有。」 「好,到時候我聯繫你,咱們去一趟那地方。」我這才發現這丫頭居然比我還忙,本來想跟她說說秦檜的事,一想還是算了,這倆人雖說沒直接恩怨,但李師師絕對對他沒好感,不管有意還是無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岳家軍那就麻煩了。 吃過晚飯我私下裡和五人組單獨交流了一下,問他們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劉邦在忙著重新討好黑寡婦,出門幾率多,不過這小這回可是加著小心了,打車都是一會換一輛,不過後來練出來一個絕活那就是能在計價器地字將蹦未蹦時及時叫停,氣得司機直罵娘。 項羽秉承了一貫的自大,問他句話,一個白眼瞪過來:「誰能把我怎樣?」懶得搭理他。 至於家裡,秦始皇現在守著以前要刺殺他的荊二傻寸步不離,二傻則是和趙白臉如影隨形,這三個人在一起安全係數相當高。 包呢,我不太擔心,我能感覺到我們的對頭似乎還能謹守理性,如果他真要連普通人也對付,其實就算幹掉我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剛睡醒,媛的電話就過來了,她先說了一個地址,然後笑吟吟地說:「快過來,有好戲看。」 我知道肯定是跟變味酒有關係,急忙開著車到了她說的那地方,遠遠的就見媛一身休閒裝,嘴裡叼著個奶油雪糕斜靠在一棵樹上往對面看著,我來到她近前,她沒說話,只是把下巴往馬路一對一仰,我一看差點沒氣死,只見在一家商店後面的空地上停著三輛水車,老吳垂著頭站在一邊,3後生正忙著倒騰我的酒呢,還有一個頭頭背對著他們,正坐在花壇邊上閒地抽著煙。 媛咬著雪糕笑瞇瞇地說:「我只答應幫你跟蹤,打架可是要另算錢的哦。」 我從車裡拿出包提在手裡,一邁腿漂亮地翻過欄杆,輕蔑地說:「你也太小瞧我了,你認為對付這種人我會親自動手嗎?」 媛聽了我地話好奇地跟在我後面,我陰著臉走過馬路,慢慢逼進那3人,等他們都看見我了,我立馬換了一副表情,熱情地招呼他們: 「哥兒幾個忙著吶——」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四章 范進 3後生見不認識我,也不說話,還忙著手裡的活,面色慘變,我嚴厲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我把手搭在其一個的肩膀上,笑呵呵地問:「這裡面是酒吧?」 他不自然地甩開我,嗯了一聲。 「賣嗎?」我問。 「不賣。」 「那你們倒騰來倒騰去的圖什麼呢?」 那人終於警覺起來,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事兒,隨便問問」 這時旁邊另一個後生盯著我的臉說:「我看你怎麼這麼眼熟啊?」 我悄悄鬆了一口氣,有人認識我就好辦,我反問他:「是嗎?」 那人撓著頭皮說:「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見的。」 我心往下一沉,只好提醒他:「是最近見的嗎?」 那人迷茫地說:「好像是……」 我繼續提示他:「在電視上見的?」 那人又看了我半天,一拍大腿:「想起來了,你是散打王!」 我這心才算徹底放下,暗暗擦著冷汗說:「對嘍——」媛見我裝腔作勢的,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倆年輕人一聽是我,忙湊上來問這問那,語氣裡透著討好,看得出他們也就是最下層那種混,鬧不好是剛看了兩部《古惑仔》逃學出來的學生,其一個還戴著眼鏡呢。 我腆著肚接受完他們的膜拜然後拖著腔調說:「你們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幹什麼的呀?」三個人眼睛冒著小星星一起問。 老吳終於失魂落魄地開口了:「這是我們掌櫃,你們換的酒就是他的!」 三個小孩兒一聽不約而同地往後退著,其兩個一左一右撒腿就跑,間那個慢了一步,邊跑邊指著花壇邊坐的那個說:「不關我們的事,是他花錢雇我們幹的。」 本來我們這邊動靜不算小,可那位顯然是在出神兒,還在那坐著不動,也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我向他走過去,媛笑著問我:「你一個大男人出來混。就全指這張臉呢?」 我不屑道:「你懂什麼,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我來到那頭頭跟前,他對我的到來懵然無知,我只好挨著他坐下來,這小手裡捏著本翻開地書,滿目憂傷地望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我遞了根煙給他,他隨手接住,哀惋道:「你說我就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我說:「是沒頭兒。」 這位感傷地歎息了半天這才感覺不對勁。一扭頭見不認識我,問:「你誰呀?」 「我是逆時光酒吧的老闆。」 這位驚得屁股往邊挪了挪,回過頭去看。 我說:「別看了。就剩你一個了。」 這回他真的感傷了,歎了口氣,低下了頭。 「說說吧,怎麼回事?」 他合上書,踢騰著腳下的小石說:「我們跟你無怨無仇。也不是故意要害你,有個人給了我10萬塊讓我們這麼幹的。」 「誰?」 「不認識,從來沒見過那麼一人。」他見我瞪著他看,忙說:「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斜睨著他問:「那他們為什麼找你?」 這小又有點神氣地說:「因為這一帶我(ap,16k,cn更新最快)混得最好。」他往對面一指說,「我是咱們三的扛把。」我這才看見對面就是我們這地第三學高部。 這回我生氣了。站起身來喝問他:「你給老說你上幾年級?」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這小看上去比我小不了多少,要說他還在上學打死我也不信。 他低著腦袋說:「高三……」 我把包舉在頭頂再次厲聲道:「你多大了?」 「26了——」說完這句話他忙補充:「我復讀了8。」最後他黯然地說,「現在帶我們的班主任是我當年的同桌。」 媛再也忍不住了,轉過身去咯咯笑了起來,我也給氣樂了,見這小沮喪得快哭了,我憋著笑,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問:「怎麼稱呼啊兄弟?」 「范進。」 我踢了他一腳笑道:「難怪你小考不上呢。」 范進苦著臉說:「大哥我能走了嗎,那人我真不認識。」 我知道他說地應該是真的,看來這次換酒事件跟扣押劉邦事件是同一個人幹的,目的就是給我添堵,不過這人肯定比我有錢,出手就是萬,他跟我作對,到是使不少小混混先富起來了。 范進見我不表態,忙說:「要不我把那錢也給你,不過得事先說好。買劣質白酒的錢我們得拿回來,那人說了。是讓我們換酒不是兌水,所以我們買了好幾車散裝酒呢。」 我失笑道:「你拿著吧,復讀這8也沒少花吧?」媛也笑著插嘴:「就當是你這麼多年執著地回報吧。」 「那我走了啊。」說著范進抬屁股就要 我喝道:「站住!」 范進可憐巴巴地看著我,等著我發落他。 「把我的酒倒騰回去再滾。」 范進乖乖拿起管把酒倒回去,這時我才得空看了一眼老吳,老吳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涕淚橫流說:「蕭總,你不要開除我呀,本來刀架在脖上我也不願意幹這種事情,可他們說我要敢告訴你我姑娘就別想有好日過。」 我說:「你姑娘?」 老吳抹著眼淚說:「她也在三上學,快高考了。」 我問范進:「他說的是真的嗎?」 范進賠著笑說:「都是那幾個小孩兒嚇唬他的,像我這麼老成持重地人就不會說這種話。」 我又問老吳:「這裡邊你沒落好處?」 老吳連連搖手:「沒有沒有。」 我指著范進說:「聽著,以後老吳姑娘的學雜費班費郊遊零嘴都你包了,聽見沒有?」 范進耷拉著臉說:「也別鈍刀割肉了,我一次性拿2出來吧。」 老吳忙說:「用不了那麼多。」 我拍拍他說:「好好幹吧,以後記住有事找組織。」 然後我們三個就抱著肩膀看范進幹活,媛邊看邊數落他:「我說你放著學不好好上冒充什麼黑社會呀,別等你那同學當了校長你也考不上那才丟人呢。」 范進乾笑著說:「不能夠,再考兩年要還考不上我打算轉校了。」 我、媛以及老吳「……」 我見事情告一段落了,跟媛說:「妹。該付你多少錢你報個數兒吧。」 媛說:「才沒工夫跟你扯這個,今天我本來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說著她拿出電話撥出去,「喂,三姐嗎,你說的那個打折商場在哪來著?」…… 這事完了按理我應該去趟學校,可是今天是300開的日,潛意識裡,我生怕見到那種訣別的場景,雖然我和那些小戰士們接觸不多。可從他們的眼神能看出他們其實很依賴我,後來徐得龍也跟我說過,出去的戰士們除了向他匯報情況。剩下地就是跟他問詢兩個人,一個是顏景生,一個是我。 至於顏景生,編造一個理由騙他對我而言當然是很簡單的事,但再好的借口也阻止不了一個人失落。我給了他一小筆錢讓他把沒完成的大學學業讀完,好像也只有這件事能讓他悲慼少減了。 這299個戰士有的2人一組有的3一組,輻射型奔向國的大江南北,**、新疆、福建、黑龍江都有人去了,到了地方以後他們將徹底分開,以個人為單位展開搜索岳飛的行動。 讓我頗感內疚的是他們每個人身上就只帶了1000錢。夠路費,導致在初期地幾個禮拜裡,戰士們回饋回來的消息大部分是:天橋下也可以住,候車室對盲流查得比較嚴,人們對只要飯不要錢地乞丐十分寬容,伙食不錯……等等。但是那句話不錯,龍生,各有不同。這299人裡有很少一部分在相當快的時間裡就掌握了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在短時間內學會了賺錢的法,然後他們把自己用不著的那一部分交給徐得龍,再由他進行平均分配以支持這次行動,300一旦分開,他們地情誼不但沒有變薄,力量不但沒有減弱,反而煥發出了更為巨大的生命力和向心力,因為從沒有一支部隊能有他們這樣忠誠和團結,他們簡直就是300親兄弟一樣。 當然。其個別事情還是不足為外人道的,比如某些人的發家史。魏鐵柱那個傻小從跑長途押火車開始幹起,最後一沒留神成立了自己的保鏢公司,李靜水則韜光養晦,配了副平光鏡給一年輕貌美氣質佳的女老總當生活秘書,後來發展成司機,再後來發展成全職私人助理,當芳心可可地女老總有心把關係再往前走一步的時候,有些恐慌的李靜水向徐得龍徵求指示,徐得龍的批復是:絕不可行,如其有不軌之心,必要時可將之擊昏。把我氣得罵了他好幾天,然後悄悄給李靜水發短信要那女總的電話…… 總之299的故事就是299小說,還是極度那種,讀者們如果願意看,我可以從第一個寫起,那樣的話本書就算要爛尾,也得在500萬字以後了。 好漢們那邊暫時還沒有進展,這些土匪們並沒有為小小的挫折而低頭,他們每天分組出去查探,個個精神抖擻軍容整肅,一大早先去盧俊義處,聽吳用訓話,然後依次出發,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地他們,我想當年他們跟人開仗的時候大概也是如此,前段時間實在是把他們閒壞了。 別人都那麼忙,我也給自己找了個活幹,而且這活不怎麼輕省——我要和李師師找鄧元覺去。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五章 夜宴(上) 對鄧元覺瞭解並不是太多,甚至以前都不知道有這麼 天隨著八大天王的出現吳用他們才跟我說起。 鄧元覺,八大天王之一,綽號寶光如來,身高力猛,曾與魯智深大戰50餘合不分勝負,為花榮箭殺。 要去找這樣的猛男,我覺得最好是兩種選擇兩手準備,兩種選擇:要麼約齊林沖張清他們,有必勝的把握再去,要麼光棍一點,單槍匹馬去會會他;兩手準備——自從我成了神仙預備役後的第一天,我就買了兩份人壽保險並放在了家裡最明顯的位置,受益人分別是我父母和包 …… 鑒於我們要去找的人未必就是鄧元覺的情況,我決定只帶李師師 去,並很快制定好了作戰計劃:可以只讓她出面嘛! 李師師現在可是大忙人,五人組看似自打來了就都在玩,但就屬人家玩得最全面,最高級,李師師現在錢包裡揣著各種購物卡、健身卡、俱樂部會員卡,出門前先化妝,打粉底,描眼線,擦唇彩,有時候走秀有特別要求自己就能化出煙熏妝來——就是真跟煙熏了似的。 總之,要不是她那天使的面龐和魔鬼的身材都深深的出賣了她,走在街上根本就是一十足的普通現代人。 這小妞很隨意地穿了一件T恤 ~ 面,惹得路人紛紛側目,不過看樣真的很忙,她是一邊接電話一邊朝我走來的。 她走到我跟前正好打完電話,我打量著她,不禁嘖嘖稱讚:「真漂亮,難怪俗話說愛江山更愛美人呢。」我拍了拍髒了吧唧的麵包車說。「表妹你要答應跟我私奔這車我都能不要了。」 李師師瞪我一眼:「快走吧,別貧了。」 路線我已經打聽過了,神光機械廠在南郊,以前還真沒聽說過,一路走一路問居然也不難找,到地方一看是個破舊的工廠,廠名那個 「光」字已經掉了,院很寬敞,角落裡到處堆著預制板,傳達室小黑屋地玻璃糊得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是誰在上面用手劃出一巴掌大的了望口,我們下了車剛往裡走了兩步,一個老頭就從門房裡衝出來,粗聲粗氣嚷:「你們找誰?」 我想也不想就說:「我們找鄧師傅。」 老頭順手抄起瓢涼水來邊喝邊說:「這沒姓鄧的。」 我說:「怎麼可能……」但我立刻想到鄧元覺在這未必就叫這個名兒,我馬上說,「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我們要找這人大概有1米9 。 壯實,頭髮很短,您幫著想想是誰?」 老頭不耐煩地說:「別處找去。」說著就要往屋裡鑽。 李師師急忙迎上去說:「大爺,我們說的這位大哥他救了我的命,我今天來是特地感謝他的,請您一定幫我這個忙。」 老頭端著水打量著李師師,問:「真事?」 李師師加油添醋地把她那天的經歷一說,說到最後,眼淚晶瑩地掛在睫毛上。就是不掉下來,起到了很好的迷惑作用。 老頭叉著腰說:「要是這事啊,我就跟你們說說,你們要找的八成是寶金。金這人,對兄弟是沒的說,仗義,就是脾氣太暴,一上街就跟人打架,因為這個找到單位來地多了去了。」 我問:「寶哥他人呢?」 老頭歎了一聲:「哎,也不知為什麼,前一個月突然辭職了。」 「啊,他說什麼沒有?」 「什麼也沒說,鋪蓋卷巴了卷巴到門口這也送我了。他知道我老寒腿,冬天難熬,哎。金要說是好人吶。」 我忙問:「他老婆孩有沒有?」 「沒有,光棍一個人過,父母也都早早過世了,就有個兄弟還不在本地。」 我額頭汗下:「那這麼說是聯繫不上了?」 「是,沒辦法了。」 一個多月以前,剛好是好漢們到的日,寶金這個時候辭職,蹊蹺啊。 我索性就多瞭解點情況,問:「寶哥家是外地的嗎?」 「不的,從小在我眼巴前長大的。」 「那他功夫怎麼樣,是不是幾十號人近不得身前?」 老頭嗤的一笑:「他有個屁的功夫,有把力氣是真地,不過也經常叫人家三五個人揍得鼻青臉腫的。」 我越聽越迷糊,從小在本地長大,沒練過功夫,除了一個月前神秘失蹤,這人沒半點鄧元覺的樣啊。 我說:「大爺, 寶哥的照片嗎,說不定咱們說的不是一個人。」 老頭揮手道:「看什麼照片,一個大腦袋圓得跟球似的。再說我們全廠除了他就沒一個超過1米8的。」 李師師暗暗拽了我一下,低聲說:「就是他!」 我跟老頭說:「那最後再問您個事,他信佛嗎?」 老頭一聽這個來氣了:「他信個毛,以前我小屋裡供幾個白泥做的菩薩全讓這小偷了去當粉筆亂寫亂畫了。」 — 「……謝謝您。」 在回來的路上,不得其所地我問李師師:「你信投胎轉世嗎?」 「以前不信,現在難說。」 「什麼意思?」 李師師笑道:「既然我們都能來到一千以後的現在,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我點頭:「也是,可怎麼看寶金也不像是鄧元覺啊?」 李師師道:「是你把自己逼的死路上了,誰跟你說我見地那人就一定是鄧元覺?」 我說:「不管是誰,至少現在的寶金突然很能打了,聽老頭說,以前的他也就剛能打過我,還得是我不拿板磚的情況下。」 「難道是傳說的開竅?或者是因為見到了故人忽然回憶起了往 事?」 「那就更不對了,現成的例擺著呢,張冰怎麼什麼也沒想起 來?」 「……可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想起來了。」 我說:「我怎麼想不起我上輩是誰呢?」我摸著下巴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自己,「估計不是潘安就是宋玉,要麼是趙龍,肯定差不 了。」 李師師笑道:「表哥你覺得他們三個誰是用板磚的?」 我反駁道:「板磚怎麼了,哎對了,你幫我想想歷史上誰是用板磚的?」 李師師道:「哪有?」 我想了一下說:「 相如不就是麼,舉著板磚嚇唬胖他祖宗:丫你不把場還我我讓你看看什麼餡的?」 李師師滿頭黑線:「人家那是何氏璧!」 「就是,何必呢,不就是塊板磚嗎?」 李師師:「……」 我一看表,快6點了,我說:「咱在外邊找地兒吃飯吧,把你嫂他們都叫上,就當給你和邦壓驚。」還沒等她說話,項羽一個電話打過來,開口就說:「今天咱外邊吃吧,把所有人都叫上。」 「英雄所見略同啊。」 「師師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把她帶上我就不另通知了,你們現在來鴻慶樓,張冰請客。」 掛了電話我自言自語說:「張冰請的什麼客?你最近見過她嗎?」 李師師說:「沒有,覺得挺對不起她地,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相處 了。」 我們到了地方,我報了張冰的姓名,服務員把我們帶上3的大雅 間,張冰在門口站著,項羽背對著我們坐在離門口最近地一把椅上,張冰一見李師師就親熱地衝上來給了她一個擁抱,說道:「謝謝你能 來。」她放開如墜雲霧的李師師,面對著我,我十分期待地說:「是不是給我也來一個相同待遇?」 張冰微笑著跟我握了握手:「也謝謝你能來。」 我撇了撇嘴,跟李師師進來坐下,屁股還沒熱,就聽張冰招呼人的聲音:「歡迎你。」緊接著房門那光線一暗,一個小巨人低頭進了來,正是張帥。 我就納悶了,既然是張冰這麼正式的請客,幹嘛請來這麼一位尷尬人物。張帥見了我們也挺不好意思,靜靜地坐下喝茶,項羽陰著臉不說話,我和李師師對望了一眼,感覺今天這事有點不尋常。 好在走廊裡很快就傳來了嘻嘻哈哈的聲音,劉邦帶著黑寡婦來了,他留下黑寡婦在門口和張冰寒暄,嬉皮笑臉地逛蕩進來,坐在項羽邊 上,摟著他肩膀低聲說:「你今天又在這鴻字頭的地方請客,不是要對付我吧?」 劉邦他們的到來馬上激活了氣氛,正在我們相談正歡的時候,只聽張冰疑惑的聲音:「你……來了?」我探出半個身一看是倪思雨,張帥急忙站起來:「她是我叫來的。」 …… ----------分割----------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六章 夜宴(中) 思雨進來以後看了我們一眼,小心翼翼地坐到張帥旁歉地看著項羽,小聲說:「大哥哥對不起呀,我不知道你們都在。」然後她嗔怪張帥道,「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項羽淡淡一笑:「沒事,來了挺好。」 倪思雨的到來徹底摧毀了我們努力營造出來的氣氛,劉邦、黑寡婦、李師師都屬於心思細膩的人,他們很快分析清楚了局勢,而項羽他們4人的關係之錯綜複雜又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這4個接近哪一個都必須得罪另外一個,能把這其的關係處理得體的,從古到今大概只有諸葛亮、周總理寥寥幾人罷了。 就在我們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秦始皇領著荊軻和趙白臉來了,倆傻只顧自己玩,胖哪能知道這其的微妙,只顧和項羽聊天,而且就算他能明白項羽的苦衷也幫不上什麼忙,除了連橫戰略,就算把他的百萬秦軍再召喚出來同樣沒用。 這時我手機上一個非常熟悉的號碼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秦檜在那邊賊忒兮兮地說:「小強,你忙著呢?」 難怪熟悉呢,原來是我新房裡的座機。 我沒好氣地說:「你找我幹嘛?」 秦檜在那邊豎起耳朵聽了一會,說:「你是不是在外面吃飯呢?」 「你想幹啥?」 秦檜嘿嘿乾笑了幾聲說:「我剛看電視上說方便面沒營養,我估摸著到飯點了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吃什麼呢——我就問問啊。」 我又好氣又好笑:「要不你也出來吃點?」 「嘿嘿,要麻煩就算了。」 我說:「哦。那就這樣吧。」 「別別。你要不方便我去找你們,這行吧?」 我壞笑著說:「我們在鴻慶樓,你要能找來就一塊吃。不過可不是我嚇唬你,我們這地方特容易丟東西,小到錢包大到腰,你可要小心。」 秦檜滿不在乎地說:「我有什麼可丟的?」 我說:「是啊,你連人也沒的可丟了,當然不怕。」 秦檜不理我地挖苦。說了聲「一會見」就掛了電話。 我之所以讓秦檜過來,是覺得今天這場面反正已經這樣了,多他一個還能亂到哪去?怪病須得猛藥治,再說這小要真半道上丟了我也落得省心——這也是我讓他出來地目的之一…… 沒多大一會包也來了,本來一進門樂呵呵的,可她見張帥也在就知道今天有點不尋常,等我告訴她倪思雨是怎麼回事以後,包也無語了。我們家包是有點大大咧咧,可還沒到沒心沒肺地份上,尤其女人在這方面,敏感都是天生的。包悄悄跟我說:「今天是不是要出事啊?」 我們現在已經湊成了一大桌人,連張冰也歸座了。她既沒有挨著項羽坐也沒有坐到他對面,而是隔著秦始皇坐到了他斜對面,和倪思雨呈犄角之勢夾著項羽,這樣,張帥和項羽也不自覺地都斜對著她,亦呈犄角夾攻之勢——我聽項羽說過,虞姬當年也頗懂軍陣佈置,從這一點看,張冰比虞姬只強不弱,簡單的一個座次就把當前敵我態勢顯現得淋漓盡致。 最要命的是我們這幫人不光是變態3+1組合之間存在矛盾衝突,最會打圓場的李師師和我也曾因為幫項羽泡張冰而捲入其,我們兩個一沉默,十幾號人裡說話的就只有二傻和趙白臉了,這倆傻把一杯茶水放在面前,鼓著腮幫吹裡面地茶玩,全桌人的目光都集在他們身上,說實話在這一瞬間我挺羨慕他們的。 劉邦看看這個又瞄瞄那個,乾笑了數聲,一語雙關地說:「看來今天這飯不比當年好吃啊。」 正在我們冷場的時候,一個人探進頭來,他一眼(www,16K,CN更新最快)看見了我,扭身對後面跟著的人說:「車錢你跟他要。」這人頭髮披散著,三縷墨髯飄灑,正是秦檜,想不到這小不但找上來了,而且還滿快的。 跟在他身後的是餐廳的服務員,這服務員忍著笑對我說:「先生,您這位朋友打車來發現沒帶錢,現在司機就在我們樓下等著呢,您看是不是代付一下?」 我轉著茶杯笑瞇瞇地說:「這人我不認識。」 服務員無奈地看看秦檜,沒想到這小一點也不急,他跟服務員說:「那你就跟那司機說我跑了,我不是把房門鑰匙押給他了嗎?你讓他直接回去從房裡搬東西吧。」 — 我驚得跳起來,一把把秦檜拉出包廂,問他:「什麼房門鑰匙?」 秦檜無辜地說:「你家門上地呀。」 「……你哪來的?」 「門後面不是掛著一串備用的嗎,我押給司機了。」 我二話不說急忙拉著服務員去了樓下把車錢給人司機結了拿回鑰匙。 我翻身往回走的時候發現秦檜笑瞇瞇地趴在2樓樓梯口那等我,原來這小放下我的電話以後就出了門,兩眼一摸黑地他很快就找到了小區的保安,盡職盡責的門衛一聽唯一的業主要出去,忙不迭地幫他叫來了出租車,等到了地方秦檜告訴司機自己沒帶錢,自己這就去找朋友借,本來人家司機是對他有著充分信任的,他還非要主動把鑰匙押給人家,顯然他早就想到所謂的朋友,並不一定樂意幫他付這個錢…… 從那以後我就深刻瞭解到「對付卑鄙的人就要比他更卑鄙」是一句屁話,這要講天分的! 我用能殺人的眼神盯著秦檜,秦檜攤攤手道:「你別生氣啊,我怎麼說也是一個丞相,為了吃口飯這麼殫精竭慮的我容易嗎我?」 我無奈地領著他往樓上走,忽然轉身跟他說:「今天這局不一般,你上去以後不要胡說八道,要懂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明白嗎?」 秦檜自負地呵呵一笑:「這是咱老本行啊。」 我們進了包廂,秦檜很快地左右一掃,點頭微笑:「姑娘們都很漂亮嘛!」 我還沒搞清楚狀況呢他就來在張帥和倪思雨之間,這兩人只得各往邊上挪,這樣一來倪思雨和張冰、項羽和張帥就成了臉對臉,情況朝著更為複雜的趨勢發展了。 秦檜一屁股坐下來,抬起胳膊就往倪思雨肩頭摟去,滿臉猥瑣,色咪咪地說:「小美……」 在剎那間我就明白他剛進門那句話的意思了:「姑娘們都很漂亮」——他把在座的女孩們都當成青樓女了! 我咳嗽一聲,嚴厲地瞪了他一眼。 秦檜不愧是史上第一奸臣,見機極快,他見所有女孩都端端正正坐著,而所有男人都愕然地盯著他那條已經繞到倪思雨背後的胳膊,知道情況未必是他想的那樣,急生智之下差一絲就摟住倪思雨的手又往高拿了拿,在倪思雨的頭頂上親切地拍了幾下,那句「小美人」也變成了:「小妹妹,你多大了呀?」頓時從怪叔叔變成了和藹伯伯。 劉邦和李師師他們見秦檜這副尊容,都朝我看來,我微微點頭示意秦檜跟他們一樣是我的客戶。 李師師笑著問:「這位大哥貴姓?」 秦檜道:「秦……安。」看來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不好聽。 包看看他的頭髮和胡說:「你是搞攝影的吧?」 這時服務員見人齊了拿菜譜進來了,在座的誰有那個心思,秦檜一把拿過來翻開,點頭道:「嗯,字雖然醜了點,難得大小這麼一致。」他看了半天不怎麼認識,隨手合上對服務員說,「鄙人不慣吃辣,除此之外每樣來一道吧。」 所有人都一起看著張冰,張冰尷尬地笑笑:「這……也行。」 我搶過菜譜瞪了秦檜一眼,和包倆人點了幾個菜。 在我們對面秦檜這小可能是這兩天沒人跟他說話把他素狠了,逮著倪思雨和張帥一通猛聊,黑寡婦聽了一會,疑惑地問:「你還是公務員?」 這幾天電視上正在說報考公務員的事情,所以秦檜對這個詞並不陌生,他用筷點著桌說:「何止,這麼跟你說吧,我家門房和你們市長是平級。」 黑寡婦笑吟吟地說:「那以後有事我找你了啊。」 秦檜想了想這才頗為鄭重地說:「行吧,既然咱們這麼有緣,我就不要你好處費了。」 全桌的人見這老小披頭散髮,撫著鬍鬚侃侃而談的樣都笑嘻嘻地看著他,聽他吹牛,孰不知這要是在宋高宗時期,黑寡婦有了這一句話只怕想不富甲一方都難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七章 夜宴(下) 檜的到來又起到了峰迴路轉的作用,人們看秦檜吹了主場,劉邦問張冰:「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張冰盯著他看了半天,輕輕敲著額頭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想起來了。」 我和項羽還有李師師立刻緊張地看著張冰,如果她真的想起來她前世的事情,那麼一切都簡單了。 劉邦則是腿一軟,他把屁股慢慢挪向門口,準備隨時逃跑。 張冰又看了劉邦幾眼,微微笑道:「你一準是和在我和阿宇認識以前合夥搞過什麼貓膩,他有你們這幫朋友可真好啊。」說著張冰有意無意地掃了我和李師師一眼。 我臉皮厚到沒什麼,李師師騰地站起來說:「小冰,我承認是為了幫項大哥追你我才接近你的,我不配做你的朋友,現在正式向你道歉,但是請你相信做這一切誰都沒有惡意,我們絕不是那種沒有原則的人,哪怕是為了幫朋友,我們之所以這麼做真的是原因的,但更具體的我不好說,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想一想,這麼長時間以來項大哥有沒有欺負過你,害過你,或者是圖你什麼?」 張冰見李師師那麼激動,忙說:「遠楠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事實上我很喜歡阿宇,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 她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把目光偷偷瞄向倪思雨和張帥,就倪思雨而言,她是一個後來者,而且女人是很奇怪的。她們認為有人向自己的心上人示愛那證明自己眼光不錯。所以倪思雨只是偷偷看了項羽一眼再沒別地表示。 張帥就慘了,對男人而言沒有什麼比自己地心上人當著自己的面向別人表白更恥辱的事了,可憐地籃球鋒還沒學會隱忍和城府。他使勁一拍桌,臉色發白,嘴角哆嗦,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這一拍,桌上的杯兒盞兒一起跳將起來,我真懷疑他是魯智深轉世了。 這時終於上菜了。包和黑寡婦一邊一個轉著桌,招呼大家:「來來動筷動筷。」可除了秦檜誰也沒動手,項羽吩咐服務員拿幾瓶白酒,他看了一眼眾人以及張帥說:「我說過了,喜歡一個人就要去追。」劉邦插口道:「還可以騙和搶。」他見項羽在瞪他,急忙夾菜,項羽繼續道,「我今天還是這句話。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我又不曾拴住誰的腿。」這句話到像是鼓勵張帥一樣,在座的人裡除了我大略知道他的想法,別人都如墜雲霧。張帥心情稍稍平復,倪思雨也微有喜色。夾過冷拼裡的雞頭慢慢剝著。 張冰橫了項羽一眼,似笑非笑,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身上小寒了一下,說起虞姬,我總想起項羽描述地那個瘦弱的小女孩,她用稚嫩的肩膀扛著一桿鐵槍在一片殺伐之情義綿綿地望著項羽,她敢愛敢恨,小而彌辣,我始終覺得虞姬應該是那種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女,這使得她和張冰的形象漸漸脫軌,這可能也是項羽對她越來越冷淡的原因,至少我就不喜歡玩弄陰謀的女人。 酒上來以後項羽給每人面前擺了一瓶,因為大家都無心應酬,也就沒人搶著倒酒,秦檜這時已經把每道菜都嘗了幾口,看來味道並不大合他的意,嘴饞和肚餓本來就是兩個概念,他放下筷等了一會,見沒人搭理他,只得端起酒瓶,歎氣道:「哎,喝個酒還得自己倒。」冰是主人,向他賠笑道:「秦大哥,照顧不周多多見諒。」 秦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歎息著說:「你們這裡邊地事我也看(手機小說站http://wap.16K.cN更新最快)明白了,不就是都想找個如意的人兒嗎?」他左右看看,跟張帥跟倪思雨說,「這裡邊本來沒你倆什麼事,非要插一槓,你看把那兩口難的,你倆湊一對不行嗎?」 其實他這種想法在座的人誰都有,只是我們自己都覺得荒唐,結果現在由這位仗著不知道自己算老幾地傢伙說出來了,他見張帥和倪思雨一個對他怒目而視一個假裝沒聽見他在說什麼,又自言自語道:「看來是不行,那這樣吧——」他一指項羽說,「大丈夫三妻四妾,既然兩個小妞都喜歡你,兄弟你也就別客氣了,都收了吧。」說著他還自以為是地囑咐張冰,「你做姐姐的心量要寬,不許欺負妹妹。」 我知道秦檜說這番話本心絕沒有開玩笑地意思,從他一進門就把倪思雨當小姐可以看出他還沒弄明白這個時代男女平等的問題,在宋朝,正經人家的女孩尤其是還沒出嫁的是絕對不會陪一幫男人出來喝酒的…… 秦檜一句話塞給項羽一個重婚罪,還自以為問題已經圓滿解決,率先端起杯來對眾人說:「就這麼定了吧,來,乾杯。」 誰理他呀? 秦檜見人們都笑嘻嘻看小丑一樣看著他,只得悻悻地自己喝了一口,李師師笑著拿出小本和筆,在上面寫道:秦大哥是哪朝人,真的叫秦安嗎?寫完之後隔著張帥遞了過來 看了一眼,用握毛筆的姿勢拿著油性筆在上面寫道:齒,乃是亂世一小吏。 — 兩人用的都是小楷,李師師看了一眼,讚道:「秦大哥真是寫的一手好字。」 秦檜邊給自己舀湯邊有點抱歉地跟張帥說:「我這辦法好是好,就是苦了小兄弟你了,這樣吧,你的終身大事就放在……」秦檜一指我,「小強身上了。」張帥這會根本懶得搭理他了,他又端著湯碗看著倪思雨,慢條斯理地說,「怎麼樣,滿意吧?」 「少說幾句吧,給你吃個好東西——」倪思雨紅著臉把從雞頭裡剝出來的小人一樣的雞腦放在秦檜盤裡。 秦檜怔怔地看著盤裡那個像是被反手綁著跪拜地小人,問:「這是……」 「這是秦檜,吃吧。」倪思雨笑嘻嘻地說。 「哎喲——」秦檜一頭栽進湯碗裡。緊接著唏哩嘩啦一陣響人也掉在了桌下面。包納悶地問我:「你這朋友什麼毛病?」我所答非所問地說:「瘋牛病就是同類相食引起地。」 過了好半天,秦檜才顫顫巍巍地從桌下伸出一隻手來,虛弱地說:「拿走。拿走……」 倪思雨把雞腦夾進嘴裡,扶著秦檜起來,秦檜驚恐地掃視著桌面,擦著虛汗問:「我……那個東西哪去了?」 倪思雨頑皮地吐出鮮紅的小舌頭,只見那個小人還好端端地跪在她舌頭上,秦檜再次仰面朝天摔了過去。 我呵斥倪思雨:「你別嚇唬他了。」 倪思雨把嘴裡的東西嚥了。又去拉秦檜,秦檜像躲鬼一樣躲開她,倪思雨張開嘴給他看,說:「沒了,吃啦,你看。」 秦檜撅著屁股從桌底下爬到我和包這邊,一口氣把我們地酒都喝光,再也不肯過去那邊坐了。 張冰見鬧夠了。忽然端著酒杯站起來說:「今天我把朋友們請來,是為了宣佈一件事情。」 我們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知道,不管是陰謀還是戰爭。序幕將由此揭開…… 誰知張冰話鋒一轉,又說起她和項羽剛認識那會的事情來了。從李師師介紹他們相識說起,到後來的點點滴滴,在整個敘述過程,張帥和倪思雨兩個人板著臉,一杯一杯喝酒。 張冰說到峰迴路轉處,忽然笑道:「前幾天我給在國外的爸爸媽媽打電話說起阿宇,他們都很開心我有男朋友了,尤其是他們知道阿宇經常幫我照顧爺爺以後,都說這麼好的男人現在不好找了,他們讓我代替他們向阿宇轉達他們的意思:如果沒有不方便地話,我們就利用這個假期把婚結了吧。」說著張冰像只小貓一樣膩在項羽身上,撒嬌道:「阿宇,你沒有問題吧?」 我們都惡寒了一個,任誰也沒想到張冰這次請我們來,不但是陰謀而且是決戰,就見過男人向女人求婚的,還沒見過黃花大姑娘纏著人家辦事的,這才叫逆襲呢! 項羽木著臉,像尊坐佛一樣巍然不動,但誰都能看出他並不輕鬆,顯然在掙扎。張冰站起身,重新端起酒杯道:「各位,今天就當是參加我們的訂婚宴了,來,乾杯。」 包低聲說:「這女孩兒的家長除非腦袋讓狗咬了,要不連面也沒見過就放心把姑娘給人?」 誰說我們家包傻的? 驚魂未定的秦檜忽然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張冰和倪思雨,這下我徹底明白了,張冰這是臨時演戲在刺激倪思雨。 倪思雨喝下第不知多少杯酒,忽然把酒杯往桌上一墩,站起身直勾勾望著項羽說:「大哥哥,我也喜歡你。」 她一墩酒杯我就歎了口氣,自覺地走到她身後,好等她說完這句話接住她,誰知倪思雨今天居然不倒,只是執拗地看著項羽,張冰冷冷看著倪思雨,一時成了僵局,大家都靜默無語,只有趙白臉悚然道:「有殺氣!」 項羽猛的一拍桌,喝道:「夠了!」他毅然站起,對張冰說:「對不起,我追求你只因為你長得像我以前地女人,但我今天發現你絕對不是她。」項羽又轉向倪思雨,臉上表情變柔,說道:「我是個不祥的人,我以後不會再見你了。」說罷,項羽像了了多年的一樁心事似的輕輕歎了口氣,轉身而走。 倪思雨身歪了兩歪,潸然淚下,我趕緊扶住她,跟包他們說:「我先送她回去,你們該散散了吧。」我掏出20塊錢揉成團丟給秦檜讓他自己回去,最後看了看張帥,小伙顯得喜憂參半,我本來想跟他說幾句話,發現他看我地眼神挺尷尬,大概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我,要說是我們這些人去打擾了張冰的生活,是我們先對不住她,但是張冰做事不夠磊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卻又怪不得別人。 張冰呆呆地站在當地,我扶著倪思雨出了門只聽秦檜在裡面跟服務員說:「後面地菜不用上了,直接包了我帶 :; 等我把倪思雨扶到車上,忽然發現剛才還有些踉蹌的她現在眼睛出奇地亮,我知道這才真地是喝多了。我小心翼翼地發動車,倪思雨忽然說:「小強,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大哥哥嗎?」 「為什麼呀?」 倪思雨咯咯笑了起來,沉著卻又帶著醉意說:「你還記的嗎,他是第一個為我打架的人?」 我說:「嗯,這點挺難得。不像我,14歲就記不清為了多少個女地打過架了。」 「還有……」倪思雨迷醉地說:「他從來不避諱我的殘疾,但我知道他是真正不嫌棄我的人,跟大哥哥在一起,我很輕鬆,很快樂。」 我說:「我和你三個師父也從沒看不起你。」 「那不一樣的,你們敢娶我嗎?」 我很真誠地說:「我到是想,就怕你包姐不願意。你想做第一個為我打架的女孩嗎——你打不過你包姐的。」 倪思雨被我逗得咯咯笑了起來,末了她很認真地說:「我總覺得大哥哥……他是個英雄。」說完這句話,她靠在椅上睡著了。 我按大致方位把她拉到地方,叫醒她。看著她上樓,房間燈亮了這才往回走。這時我地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我接起來說:「喂?」 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說:「蕭主任,有時間聊聊嗎?」 我疑惑地說:「你是……」 「我們就在你身後,你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再找時間。」 我回頭一看,一輛灰僕僕的車停在離我不到5的地方,見我回頭,它的車燈閃了一下。 我觀察了一下周圍,這裡是僻靜的樓群,月黑風高,不過聽對方聲音很耳熟,而且叫我「蕭主任」,這麼叫我地只有寥寥幾個官方人員,我正在考慮拿不拿我的包,那人又說:「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另約時間。」這句話打消了我的顧慮,我直接走了過去。 這是一輛能坐12個人地商務車,當我走近它的時候,車開了,隨之室內燈大亮,一個穿得非常整齊地年輕人正笑瞇瞇地看著我,我上了車,關上門,看了看他,覺得這人很是眼熟,距離我上次見他應該超不過一個禮拜。 這年輕人很和善地跟我握了握手,問:「蕭主任還記得我嗎?」 我不好意思地說:「記的,就是忘了在哪見過了。」 他呵呵笑了起來:「蕭主任真是個有趣的人,我提醒你一下,武林大會,在主席辦公室……」 我一拍腦袋:「你是咱們武林大會的工作人員!」 這人我想起來了,那天還有比賽,主席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只有他在場,後來我摔了一個杯還是這小伙掃的。 我納悶地說:「你在這幹嗎?」 他樂呵呵地說:「先祝賀你們育才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績。」不等我說話,他一掏兜拿出一張紙來,說,「就是有個小問題請你解答一下。」他指著那張紙上密密麻麻的字繼續說,「這是你們育才的參賽名單,後面有所有選手們的資料和身份證號,因為偶然的機會,我們還得到了一些貴校學生的資料,問題就出在這了,我們因為無聊隨便查了幾個,發現這些人好像並不存在啊。」 我的心沉啊沉啊,我就說麼,國家花這麼多錢哪能不聞不問,這事往小說是打假賽,往大說那是詐騙啊。 好在事情目前還在可控制範圍之內,大會發給我的獎金一分也沒動,擴建項目也只是在紙上談兵的階段。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看著他,很直接地說:「不是因為無聊才查的吧?」 「呵呵,是特意查的。」我發現這人臉皮比我厚多了,說這話一點也沒不自在。 他翻開第二頁紙說:「還有,蕭主任最近接觸的朋友,不管是在公共場合有過記錄還是沒有,我們順便也問詢了一下,發現除了你的女朋友項小姐和貴校的老師顏景生,其他人都沒有合法的華人民共和國公民身份,你能解釋一下嗎?」 這下我不樂意了,你不過是武林大會的組辦方,憑什麼查我朋友,大不了獎金還你,育才我不要了,我仗著喝了點酒,斜眼瞪著他說:「你們管得著嗎,你以為你是片兒警啊?」 年輕人一點也不生氣,依舊樂呵呵地說:「我們跟片兒警工作性質差不多,就是管的地方稍微大點,也有叫我們國安局的——」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八章 鋤奸行動 安局! 我就覺得我喝的那點酒「滋」的一下順著我各個汗毛孔都冒了出來,這使我頗為自豪自己的膽色,它們至少沒有從某一非寒毛孔的孔裡洩漏出來。 說到國安局,我第一感覺是聯想到美國的CIA和FBI,大家知道,就算美國本土大片出現這兩個名字也沒什麼好場景,那些懷揣著希奇古怪東西的特工打著「一切為了國家安全」的無賴口號壞事幹盡,殺個把人跟玩似的,政府礙於面還得給他們擦屁股。 我明白了坐在我對面的人是誰以後老老實實地把手合在褲襠裡準備交代問題,否則我真怕他掏出根自動鉛來衝我一按我從今以後就只能在豬圈裡找回智力上的優越感了。 我對面的年輕人見了我的樣,笑著說:「蕭主任不要緊張,你還拿我們當片兒警就行。」 我夾著腿說:「見了片兒警我也緊張——」 「呵呵,哦對了,你以後管我叫小C就行。 聽聽,小C,,代號是什麼,「獵梟」?「驚蛇」? ……我忽然感到一陣恐怖,因為我又想到了一個:「鋤奸」! 小C衝我笑笑,說:「你就把你能保證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嗎?」 我心說這叫什麼屁話,跟朋友閒聊無非是打屁和吹牛B,說真話的。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你說萬一不順他意他掏出根自動鉛來…… 這時。前排一個熟悉而沉厚的聲音說話了:「小曹,你先出去,我跟蕭主任聊會。」 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前面還有人,小C答應了一聲,把手裡:放下,開門出去了。 坐在副駕駛上那個人回過頭,衝我微微一笑,然後伸出手來:「正式介紹一下。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局某處,李河。」 我現在終於知道他是怎麼個處長了。 我不尷不尬地和他握了握手,說:「興會,興會。」 李河站起來,扒著兩邊地車座從前面擠到小C剛才坐那個地方,換了一副表情對我說:「好了,走過場的開場白說完了,咱們開始打屁吧。你也不用每問必答,揀願意說的隨便說說,就當滿足一下我地好奇心。」 同樣是談話節目,跟李河做就輕鬆很多(電腦小說站http://www.16K.cN更新最快)。小C雖然幹練,但老到多了。 李河拿起那份名單:「先從咱們育才這幾位選手說起吧:張小二、呼延大嫂、公孫智深。不得不遺憾地說,幫著起假名這人是一點腦筋也不願意動啊。」我也樂了。 李河笑道:「按照蕭主任的說法……」我插口說:「叫我小強吧。」 「……呵呵,好,按照你的說法,這些人都是你從某偏僻的村落裡找到的,我們可以採信這種說法嗎?」 我腦袋急劇運轉,我在想我能告訴他的底限是什麼,答案是在這個問題我必須撒謊,真要實話說了,他肯定得掏出根自動鉛來…… 我聳聳肩膀說:「我向你保證,他們絕對都是國人,只不過他們來地那個地方確實不太好找。」 李河點點頭:「我看也是,我們一開始也懷疑過這些人是國外間諜——抱歉,出於職責我們必須一切從最壞的出發點來想問題,但看了幾場比賽之後就徹底否定了這個假設,不說別的,就說你那300學生吧,他們幾乎人人都掌握著一種古拳術,有的已經基本失傳,我們估計了一下,如果他們是間諜,起碼要~+:精通這方面理論知識的教練的情況下,而參加了比賽的那些人比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就說明,不管他們身份怎麼存疑,至少是國人。」 我忙不迭地點頭:「很對,你說地很對。」 「所以問題又來了。」 我愕然:「什麼問題?」 李河說:「國地大物博,我不否認直到現在還有很多奇人隱士,這次參加武林大會的紅日武學校那幾位就算一個例,但是這樣的人出現一兩個都算奇跡了,你是怎麼一下找到那麼多的?」 「……這個剛才地不是一個問題嗎?」 李河篤定地說:「是兩個。」 我只好隨口敷衍著:「我不是說了嗎,我這人喜歡四處雲遊。」 「那你能再帶我們到以前那些地方轉轉嗎?」 我連忙擺手:「你沒聽說過可遇不可求這句話嗎,《桃花源記》學過吧?有些地方你撞進去了那是巧合,下次再憑著記憶回去找,可能只能看見一間茅廁或一個豬圈。」 李河明顯感覺我的話不盡不實,他把玩著那份名單慢條斯理地說:「我們國安局呢,當然沒有傳說地那麼神,能說出你某年某日吃的什麼飯,我估計明朝那幫太監也不能,但是我們要調查一些資料還是很方便的,據我們所知你長這麼大最遠就去過天津,還是小時候跟著父母陪爺爺找老醫看雞眼去的。」 「那個……」 李河語重心長地說:「小強,不是我要逼你,真的是我很好奇。」 面對李河 追問我並沒有太慌張,那是因為前一個理由連我自己沒指望別人信,我一直在找經得起推敲的借口,我忽然靈機一動,假裝有點為難地說:「其實我有個遠方親戚叫劉老……」 「劉老?」 「是的,這些人都是他幫我找來的。」實話。 「這人是幹什麼的?」 — 「有人說他是風塵隱俠有人說他是江湖騙,後一種說法是打我這流傳出去的。」 李河輕輕撓了一下額角:「這個名字很耳熟。」 我說:「前段時間被公安局通緝了,因為在地震期間造謠。」 李河笑了起來:「這人我有印象。」 「你們國安也在盯他?」 「哦。那到不是。就是聽同事們說地,這人很有意思,是局裡邊地常客。每回他一進去就圍一堆人找他算卦,有一回連公安局的局長都給吸引過去了。」 「他還有這光榮史呢?」 「奇怪的是每次真正想找他時卻又找不到他了,據說有一次兩個公安明明見他進了一個小房,追進去一看人卻沒了,像會穿牆術一樣。」 我說:「咱們幹警身上都帶手榴彈嗎?下回再有這樣地事直接往裡丟就行。」 李河笑了起來:「看來你不怎麼喜歡這個人。」 我歎道:「要不是他,我怎麼會被你們國安局盯上?」 李河笑著擺擺手:「不用說的這麼嚴重。我們並沒有監視你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 「是的,劉老這個人我們先不說了,現在的情況是,育才裡集合了這麼多能人異士,國家願意把育才建設成一座特殊的學府,你地要求我們也滿足,以後送入這裡學習的學員理論上不會超過14歲是家境貧困的孩。」 我擦著汗問:「這麼說擴建育才的計劃沒有取消?」 「當然沒有,而且會給你配最好的班底,明天進駐的施工隊是剛建完某空軍基地撤下來的,一個月之內。一所新育才將拔地而起。」 我目瞪口呆地說:「不覺得草率了點嗎?」 李河很正式地說:「咱們祖宗傳下來的許多好玩意兒失傳了,這在以前是無可奈何地事情。但現在有了轉機,我們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它們被湮沒,從這個角度上說,花多少錢都是應該的,這是國家的意志。從我個人而言,就非常願意學學怎麼騎在馬上跟人交手,可惜只怕沒時間。」 「這……」我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除了不應該過多讓300暴光,那天的馬上表演賽也將我們深深地出賣了。 李河把手裡地名單收起來,說:「除了劉老我們會去查,還有兩個問題,或者說是兩個注意事項——第一,這些人聚在一起,請你盡量保證他們不要作奸犯科,前些日我們調查到一件事情,本市的教育局長家被盜,怪在門鎖完好,而且除了不見了一把由你們育才贈送地刀,十幾萬現金安然無恙。」 我嘿嘿道:「那你們沒順便查查這筆巨額財產的來源?說不定還能揪出一個貪官來呢。」 李河乾脆地說:「這不歸我們管,希望類似的事件不要再發生。第二,從前天開始到今天下4許終止,育才名義上的300學生陸續離開本市前往全國各地,這件事情我們不得不重視。」 我忙解釋:「其實是299個,他們也沒想去禍禍誰,就是找個同村的長輩。」 李河說:「這個我們有分寸,我們更在意的是:一旦他們走了,那些古拳法就不好統一收集了。」 「……我可以讓他們把拳譜抄錄下來以後寄回學校。」 「嗯,好辦法。」李河開始做最後的總結呈詞:「好了小強,就這樣吧,對了順便跟你說一聲,以後具體的事務會有別人跟你聯繫,育才有麻煩你也可以直接找我,其實我們並不想打擾你,以後也不會介入你的私生活,你完全可以繼續拿著板磚打群架,我們絕不干涉你,當然,也不會由我們的人出面保護你。」說著,李河意味深長衝我笑了笑。 從李河的話裡我聽出兩個意思,第一,國家針對的只是育才,你小強那點破事少來煩我們;第二,你小強最好別出什麼破事。 他們連我所使的兵器都知道,看來是對我知根達底了,想到知根達底,我摸出手機對著李河用了一個讀心術,不過很快我就開始後怕了:我這可是在對國家安全局的特工進行心理探密啊,絕對算得上竊取國家機密了,我還聽說凡是特工都進行過抗藥訓練。大把大把吃迷*幻*藥。然後參加馬哲考試,滿分100卷90才算及格……可他們再神也控制不了自己地思維。 我很詫異地發現在我地手機上居然出現了視頻一樣的畫面:一個大概剛上幼兒園的小男孩在熟睡,下面還配有字幕:明明應該睡了吧。趕緊結束工作回去看他。 我是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原來我這讀心手機升級到不但有字幕顯示,還能把人腦裡想地畫面讀出來,太牛B了! 我邊推車門邊說:「你早點下班回去吧,哪怕 床邊坐一坐也好。」 李河抬頭愣怔了一下,跟他平時的精幹大異其趣。好半天才說:「哦,謝謝……」他開門喊小C: 我站在車外疑惑地說:「小C,小曹——那李處長的代號就是小L了?」李河和小C對視了一眼,都安局工作吧。」 我目送著他們走遠,喃喃自語:「那我的代號就是小Q——這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呢。好像是條狗吧?阿Q也不好聽啊,那包就更難聽了,小…… 我迷迷瞪瞪回到車上,現在我終於知道國家為什麼肯花那麼多錢擴建育才了。也知道李河他們雖然沒有多說,但他們掌握的資料肯定不少。包括劉老,這老小有的忙了,在對他地問題上,李河他們絕不會馬虎。 我剛要開車,忽然想起了什麼,先仔細把車後座檢查了一遍,好傢伙,跟特工剛打完交道哪能不防著,雖然他們代表的是國家,但我至少得知道攝像頭安在哪吧? 我找了一氣沒發現什麼,只好回到座位上,忽然發現,在我的副駕駛座底下赫然有一管口紅! 嘿,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給我裝竊聽器我不反對,你也給我弄的像樣點呀,這要讓包看見那還得了?就算她看不見我一個大男人車上有管口紅算怎麼回事啊?這國安的人辦事都這麼毛手毛腳不合邏輯嗎? 我一氣之下抓起口紅遠遠扔出窗外,同時心裡也做打好了主意,他們要問我我就死說沒見過,我就不信他們好意思窮追猛打,他們要是真那麼幹那我也就有說的了:你們是怎麼知道我車上有支口紅的—— 嘿嘿,想不到初次交鋒,我就能讓國安地人都吃了啞巴虧,看00這個代號才適合我,我邊開車邊美孜孜地唱:「我得兒飄得兒飄得意地飄——」 這時電話響,洗過臉明顯清醒了很多的倪思雨有些心疼地問我:「小強,你在車上見一管口紅了嗎?那是我爸同學從法國特意帶回來送給我的!」 …… 第二天我的節目比較豐富,上午先得去學校跟那位學定向爆破地崔工商量擴建的事,午約好了包去看老張,也順便看看李白,最近事多我把這詩仙扔這都快忘乾淨了,下午,有一件很重要地事就是和包一起去試婚紗,主要是去看李師師說的3那件。 早上我到了學校一看,我們育才已經被這幫蓋空軍基地的主兒拆得又成了龍門客棧了,機器、工人綿延數里,沸反盈天,這邊牆剛倒,那邊原材料就源源不斷運來了,崔工領著一大幫設計師在我們以前的校園現在的野地裡視察工作,見了我以後衝我招招手,指著我花了十幾萬建的游泳池問:「那蓄水池還要嗎?」 我不滿地說:「那是游泳池!」 崔工說:「那就更用不著了,以後每座主樓都有室內室外兩個游泳池——推了吧?」 我戀戀不捨地說:「那可是我用池塘改造的,花了不少工夫呢。」 崔工摸著下巴看了一會,乾脆地說:「那我再給你改回池塘,以後養觀賞魚吧。」 我:「……」 結果一上午我就幹了這麼一件事:把由池塘改成游泳池的游泳池再改回池塘。崔工說以後我就不用再來了,反正都剩建設項目了,不用再擔心他把我的什麼東西推了。 午我們買了一堆水果去看老張,結果一見之後大吃一驚,只見這老頭披頭散髮,樂呵呵地拎著飯盒從食堂打飯回來,我們是在走廊裡迎面碰上他的,此老精神矍鑠,因為身體消瘦,寬大的病衣穿在他身上把他托得飄飄欲仙像要飛昇一樣,照他這個精氣頭看,我要再不戒煙絕對活不過他。 進了病房再一看差點把我氣死,只見李白躺在老張的床上,蓋著老張的被正在蒙頭大睡,不知道的人準以為是他要死了,老張笑著指指李白說:「每天沒時沒晌的給我講詩,累的。」 後來老張一直做著擴胸運動把我們送到醫院門口,趁包不注意他悄悄跟我說:「下回你把秦始皇李師師什麼的帶幾個來見我,老聽唐朝的事有點膩了,你知道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話療』。」 因為老張康復得不錯,包心情格外愉悅,我們離開醫院以後來到市心繁華的地帶,在商務廣場上,她甚至久違地拉起我的手,像小女孩一樣蕩著,我也難得清閒,滿面帶笑地拉著她往婚紗專賣商場走,我決定今天放下一切煩心事陪著她。 就在這時,一個孩忽然從角落裡躥出來,他一把抱住我的腿,仰著天真的小臉喊道:「爸爸——」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九章 基督山天棚元帥 手了,終於動手了! 找個孩當著包的面叫我爸爸,看來我這個對頭不但有錢而且還很有品位,至少看過馬克.吐溫的書。 可惜他有些失算了,這孩看上去起碼有十多歲了,十年前,我17歲?我記得我是18呀還是19歲才開始…):. 包低頭看了看這小孩的年紀,大概也放了心,笑著問我:「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一個兒了?」她蹲下身,一邊逗弄小孩一邊掏零錢,她估計是把這孩當成要飯的了。 我把兩手叉到這小孩胳肢窩下邊抱起來擺在離我兩步以外的地方,好好的看了看他,只見這孩瓜臉蛋兒,皮膚白裡透紅,一雙大眼睛烏丟丟的十分可愛,可是我這心裡一點也「萌」不起來,這麼小點孩就會陰人了,長大以後那還了得? 我很嚴厲地問他:「你是受誰的唆使來的?」 包給了我一巴掌:「你幹嘛對孩這麼凶?」她把手放在孩的頭頂上摸著,忽然說:「咦,看這孩的穿戴不像小要飯的。」包笑瞇瞇地問,「小傢伙,你爸爸媽媽呢?」 我們看這孩的同時,他也在觀察我們,黑溜溜的大眼睛裡閃爍著好奇和睿智,當他聽到包說「爸爸」兩個字又一把抱住了我的腿:「那個爺爺說以後你就是我爸爸。」 我只得又把他擺開,無奈地問:「誰跟你說我以後就是你爸爸?」 小傢伙回身一指,我順他手一看。對面的角落裡一個猥瑣的老頭正蹲那衝我嘿嘿壞笑:劉老! 我三門神暴跳。手下意識地摸到了包上,不過我可不捨得真拿這包砸他,今天陪包出來看婚紗。這裡面裝地可都是錢。 我讓包在原地等我,拉著小孩怒氣沖沖殺向劉老,劉老見我真怒了,急忙站起,警覺地防備著我,我把小孩兒牽到他腿前。罵道:「你個老混蛋終於肯死出來了?」 劉老摸著小孩地頭笑嘻嘻地說:「我又沒抱著你媳婦跳井,幹嘛這麼恨我?」 我本來是想亮飛腳踹老丫的,可是無奈那孩擋在他身前,我說:「誰的小孩,你先給人家還回去,你不是新開了拐帶人口地項目了吧?」 劉老低頭看著孩說:「這小叫曹沖,曹操的小兒,你的新客戶。我怕以後別的孩欺負他所以叫他管你叫爸爸。」 「曹沖,怎麼這麼耳熟呀?」 劉老鄙夷地說:「你小學沒畢業吧,『曹沖讓梨』也沒學過?」 曹沖皺著小眉頭說:「那是孔融——」 我和劉老目瞪口呆,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掏出煙來散給對方,乾笑道:「抽煙抽煙。呵呵……」 我抽著煙說:「最近八大天王的事你知道吧,怎麼說?」 劉老面色凝重地說:「我也是才知道,『上邊』因為這事很不高興,我最近都忙著擦屁股善後呢。」 我納悶地說:「怎麼你們也有不知道的事?」 劉老高深地說:「就算神界也並不是你想地萬能的,我們也要按一定的法則發展,老李管這叫道,你們管這叫規律,我們要真能前後各知五百載不早就算出生死簿要出事,那還有你嗎?這牽扯到一個哲學問題……」 「別扯淡,說正事,八大天王怎麼搞出來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的讀者們因為這個很不滿意,他們一不滿意就不訂閱,他們不訂閱張小花就沒動力寫……」(呃,這段屬於意識流,小強並沒有說出來)。 劉老用腳磋著地說:「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八大天王確實是和梁山做過對的八大天王,但那些人卻又不是那些人。」 我越聽越糊塗:「怎麼個意思?」 「八大天王是王寅、鄧元覺他們八個,但他們現在的名字是王雙成、寶金,王雙成是1973年生地,職業神光機械廠的工人。」 我開始有點明白了,說:「真有投胎轉世這麼一說?」 「投胎轉世並不是什麼希奇事,希奇的是連《水滸》都沒怎麼讀過的王雙成和寶金忽然跳出來跟好漢們做對,而且功夫不弱——一句話說吧,他們這些人上輩是誰本來已經不重要了,他們也都過上各自地小日,可前幾天的事情一出,就意味著他們拋棄了現在地身份,又變回王寅和鄧元覺了。」 我說:「怎麼弄的,人上輩的記憶真的能留到投胎以後嗎?」 劉老難得嚴肅地搖搖頭說:「絕對不可能,喝過孟婆湯後上輩的記憶十成裡起碼去了成。」 「那不是還有零點一的殘留嗎?」 「那屬於正常範圍。」劉老忽然問我:「你有時候做夢有沒有夢到一些地方一些場景好像似曾相識,醒來以後就恍然若失?」 我一拍巴掌:「有啊有啊,有段時間我老夢見一大堆光屁股妞啊當著我的面洗澡,醒來以後除了一柱擎天就是恍然若失。」 劉老想了想說:「嗯,你上輩不是董永就是看女澡堂的。」 曹沖忽然抬起小腦瓜問:「為什麼會一柱擎天?」看來這小孩兒他確實比一般同齡人聰明,他不問什麼是,他問為什麼…… 我和劉老異口同聲:「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我問劉老:「照你說的,人是不是有可能從夢裡回想起自己上輩是幹什麼的?」 劉老道:「跟你說了不可能的,有些人雖然特殊一些,但也絕對達不到這種程度。」 我問:「什麼人特殊一些?」 「名人,強人。被人們記住的人。他們死後一般會產生強烈的對生前地懷戀之 們管這種情緒叫強人念,強人念越強。對投胎地影再加上人們在這些人死後對他們的懷念產生的微妙波動,強人投胎後多少跟普通人不一樣些,但也沒見過還完全記得自己以前是誰地例。」 我急忙止住他的話頭,有些興奮地說:「不對!我就能感覺到自己上輩一準是趙雲!」 「你那是幻覺。」 「……有可能,你繼續說吧。」 劉老瞪我一眼。繼續道:「強人念對投胎最大的影響就是這人長大以後會有意無意保持前世某些脾氣特性或習慣。」 我又問:「會不會影響到相貌?」 劉老點頭:「會,而且幾率很大,我們甚至會故意把強人念轉化成對相貌的沿襲,因為可以秉承的東西裡,只有相貌對大環境的影響最小,歷史不需要兩個紂王,但隔個幾百幾千年以後,出現一個跟紂王長得一模一樣地人卻沒什麼關係。」 我不禁偷偷看了一眼包。也不知道她投胎前強人念的強度怎樣,真不敢想像她上輩長什麼樣…… 我回到主題:「你說了那麼多不可能,對兩個工人變回八大天王的事怎麼解釋?」 劉老恨恨道:「是有人在搞鬼!」 — 我詫異道:「誰呀,這麼牛B。天庭對著幹?」 劉老道:「這人以前也是神仙,因為犯了天條被貶下界。也就是投了人胎,但我們誰也沒想到,這傢伙因為以前在冥界供過職,跟孟婆私交甚好,經常沒事就討幾碗孟婆湯喝,所以對這湯有了免疫力,下了人界以後,從他降生那一刻起他就沒忘記過自己是誰,而且無時不刻地準備著反攻倒算禍害天庭。」 我撇嘴道:「深仇大恨版天棚元帥,不過他既然已經被貶下去了,還有個屁能力反攻倒算啊,組織上對待叛徒可不能手軟啊。」 劉老歎道:「沒那麼簡單,神仙也沒你想的那麼光鮮,我們在下界使用法力都是頗多禁忌的,如果是神仙就能為所欲為的話你以為這個世界還會這麼平靜嗎?」 我也跟著歎道:「原來做神仙也沒什麼好啊,連人都不能欺負。」 「他因為熟悉孟婆湯的成分,所以已經研究出了解藥,而這種藥一但服下,人就會完全恢復對前世的記憶,所以王雙成就變成王寅,寶金又成了鄧元覺。」 「可是他這麼做有什麼用呢?」 「不知他怎麼知道了生死簿事件,所以特地大量研製出了這種藥,目地就是要有針對性的把你那裡搞亂,以達到顛倒乾坤的效果,那樣我們就都得遭天譴了。」 我憋不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老聽遭天譴遭天譴,今兒見著真事了。 我問他:「那你們想到對策沒有?」 劉老成竹在胸地呵呵一笑:「當然有了!」 「什麼辦法?」 「由你去對付他!」 我本來笑模笑樣地聽著,現在這副表情瞬間凝固在了我的臉上…… 「靠,你讓老出頭去對付一個退役神仙?」 劉老嘿嘿笑著:「你不也是預備役神仙嗎?」 我吼道:「放屁!預備役地新兵蛋能打過退伍老兵嗎?」 「別怕,他已經沒有法力了。」 我剛才之所以輕鬆,是以為劉老他們既然知道了問題所在,自然由他們出面擺平,沒想到他們出面是出面了,至於擺平還得我去。這使我想起了唐僧那句歌詞:背黑鍋我來,送死你去—— 劉老正色道:「你就負責拖他幾天,等我們把這人找出來就好辦了。」 我一把拽住他,厲聲道:「我第二個月工資呢,告訴你,別的老不要,你給我整副眼鏡啥地,至於功能,當然是一看就知道某人上輩是幹啥的,我不能睜眼瞎跟人干吧?」 劉老馬上賠笑道:「是是,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也向上面申請了,我估計很快就能批。」 我無奈地放開他,揮手道:「你快滾吧,看見你就心煩,我也走了。」 這回輪到劉老拽我,他沖身下指了指說:「帶上你的小客戶,以後他就是你兒了。」 我真差點把這事忘了,低頭一看,小曹沖正眨巴著大眼睛看我呢,我不由歎道:「這麼點小孩,一年時間又幹不了什麼,你們就不能破例把他送回到他親爹那去嗎?」 劉老說:「這小曹情況還有點特殊,他的壽命確然是弄錯了,但至於錯了多少年還不清楚,他那頁生死簿被糊了,現在我們的人正去冥界的終端微機上查去了,來回大概得三個月時間。」 我說:「三個月而已嘛,你們就先把他送回去讓他好好活著,三個月以後查出來再說。」 劉老很突兀地退後了兩步說:「那個……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你要知道,曹操其實是最看好這個小兒的,如果我們把他送回去,國歷史十有**得重寫。」 ……我知道劉老為什麼要後退那兩步了,他怕我揍他,就算打不過他我也有著強烈的吐他一身的衝動! 三個月,那還查個毛啊,這至少說明曹沖還有90多年好年的10歲,再添上查出來以後的數據…… 最後,我只好領著我兒——隱藏版大魏皇帝,准百歲老壽星曹沖小同學,向孩兒他媽包走去。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章 曹小象 在,我領著一個10歲的小孩,對面是我的准未婚妻,我叫爸爸,對面的女人前一刻還以為他是一個小要飯的……這種情況大概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能遇到。 我發誓,我寧願有幾百個人用槍頂著我的腦袋,大聲威脅我:「說,還是不說?」那樣我至少還能看情況選擇說還是不說,我不是詩人也不是王,在活著還是去死……呃,是死去這個問題上我還是能夠做出果斷抉擇的。 問題現在我面臨的是必須說,還得思考怎麼說,這就成了一個論述題,相對論述題,我更喜歡選擇題。 我拉著曹沖的小手來到包面前,她左右看看,問我:「這孩的父母呢?」 「快叫媽媽。」我以攻為守地利用了曹沖這個小正太。 「媽媽——」曹沖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 「哎喲。」包顯然是被萌到了,她急忙蹲下身把小曹沖環在胳膊裡,據說女人有一種天性叫母性,一旦激發,後患無窮,她們可以輕易一腳踢飛拉著幾百噸煤的解放車。 包問我:「怎麼回事?」 「……他父母是我老家的,遭災了……我在這孩沒出生以前就認了他乾爹……不不,是他認了我乾爹,現在只能投靠我來了。」 說實話但凡有法打死我也不願意這麼說,荊軻和秦始皇是窘困之下來投奔我的,李師師也是,項羽和劉邦則是家裡遭了水災。而且他們的身份也是我地親戚。回想起來,我地撒謊技巧簡直就是垃圾。 包疑惑地說:「你老家到底是哪的,你這都快成了八方有難一方支援了。」 我小聲說:「我爸當年過過一段顛沛流離的生活……」 包又問:「這孩家裡遭什麼災了?」 這個我到是想好了。聽劉老說曹沖夭折那年正好是赤壁之戰,我馬上說:「火災,他爸在北方本來家大業大,結果一把火燒沒了,就帶著幾個夥計逃了出來,現在準備東山再起呢。」 包痛惜地問曹沖:「你叫什麼名字呀?」 曹沖眨巴著大眼睛看看我。滿是問詢地意思,看來他對目前的境況很明白,知道不能亂說話以致搞得我被動了,這小傢伙太聰明了。 我想起曹沖好像是稱過象,隨口說:「他叫曹小象。」 包親暱地拍拍曹沖的臉蛋兒:「你的名字咋這麼好玩啊,走,我給你買個冰激凌吃。」 曹沖雖然不知道冰激凌是個什麼東西,還是很有禮貌地說:「謝謝媽媽。」 包臉紅撲撲的。有點不自然地跟我說:「還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媽媽呢。」 我見這事眼看就要遮過去了,得意忘形地說:「放心吧,孩他爸會每月寄生活費過來的。」 包小聲問我:「給多少啊?」 這不能怪包貪心,她又不是聖人。而且她對我們現在地財政狀況也不瞭解,如果僅憑我們現在的工資要養活一個小孩那是非常吃力的。 我隨口說:「800。」 包馬上說:「這麼小點孩哪能用了那麼多。你讓他少寄點吧,他剛遭了災也不容易。」 我擺手說:「沒事,瘦死的曹操比小強大,這點錢對他不算什麼,大不了攢著給小象上大學用。」說到這我也犯嘀咕了,給曹操的兒當乾爹,那以後我們老哥倆見了怎麼論呢?他給關羽都又送馬又送金還送了一幫群魔亂舞的美女,他兒的生活費該怎麼跟我算呢? 包給曹沖買了一筒冰激凌,我們一家三口繼續逛大街,要是平時,包絕對會給自己也買一個,可現在是當了媽的人了,就不能再像小女孩一樣了,她甚至還怒斥了兩個圍上來兜售盜版碟地販,要是平時她准問人家:有日本的嗎? 曹沖把一隻手給包拉著,另一隻手端著冰激凌小口小口舔著,一邊打量著這個奇怪的世界,我不知道他能理解多少,也不知道劉老是怎麼跟他說的,曹沖跟秦始皇他們不一樣,他們一年以後就滾蛋了,所以他們現在愛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才懶得理他們,可曹沖還小,還有保底90年地壽命,我不能讓他稀里糊塗地活著,小強嗝屁以後<自己的生活,他要長大要談戀愛要找工作要奮鬥,不過我認為這對這個小神童來說沒什麼難處,8就能想出妙用刻度來稱象地孩,智力應該在180右,說實話我當年是3年級學的明白他當年是怎麼幹的,這孩參加奧數去基本就沒別人什麼事了。 我低頭問他:「過幾天我送你上學去,願意嗎?」末了又補充道,「就是和一大幫你這麼大的孩聽先生講課。」 曹沖含著冰激凌看著遠處兒童樂園裡升起來的摩天輪說:「都講什麼呀?」 我說:「什麼都講,除了有用的就是沒用的,乘法表你得先學會,這樣打醬油不至於被人騙,『能打醬油了』是一個小孩成熟的表現。」 「我會啊,一一如一,二二如四。」曹沖邊看摩天輪邊背。 包笑道:「要不咱們領著他去遊樂園玩吧,改天再看婚紗。」 我說:「那不行,不能把孩慣壞了。」我低頭跟曹沖說,「等上了學,你考試得了第一爸爸再領你到那玩。」我直起身跟包解釋,「當初我爸就是這麼教育我的。」 「那後來你得第一沒?」 我陰著臉說:「別問!」 包哈哈笑道:「我想起來了,某人跟我說過從小到大就沒去過遊樂園,原來是有原因的呀。」 小傢伙大概聽出來我們要為他改變計劃。說:「你們忙正事吧。別管我。」 我和包面面相覷,我們同時感到了壓力:這麼懂事的孩落我們手裡,真可惜了。 後來還是我建議 度看婚紗。然後領小曹衝去遊樂園。 你知道婚紗這種東西,只能看個大概意思,因為你不能每件都試試,只能是決定了你要什麼樣地款式然後再試或者改。 婚紗一條街裡地樣式實在乏善可稱,十幾家店,擺來擺去就是那幾套。價格都一樣,簡直就是他媽一個大連鎖,我找來找去才發現了李師師說的那家店,這是一間名品店,既出售成衣也接受私人定單,店裡擺的幾套婚紗確實與眾不同,但那是不租地。 我們進來之後我就拉著曹沖坐下歇腳,男人。不管年紀多大,在逛街方面永遠不能和女人比。 包流連在那幾套婚紗間,看得出她也只是參考參考樣式罷了,擺在最外面的那套標價26。她是想都不會想的。 當她走到那幾件婚紗正的時候,忽然用激動甚至有些顫抖的聲音喊了起來:「強。你看這套!」 我走過去一看也不禁呆了一下,乍看上去,它平平無奇,露口、收腰、裙擺,都跟普通的婚紗好像沒什麼兩樣,但設計師就在這三個地方進行了微妙地改動,使它看上去更具一體性,除了裙擺的側後方有一些蕾絲花紋,它真簡約的可以,就是這種簡約使它看上去像是天際傾瀉下來的一道光芒。 我看看了號碼和標價,正是李師師說的那件,看來那句還真是說對了,真正的藝術是不分時代和群體的。 我毫不猶豫地把它托起來,跟包說:「試試去。」 包先是彆扭地看了一眼導購小姐,然後拍了我一把輕輕說:「你沒毛病吧,我們哪有錢買這東西,大不了去別的地方選一件差不多樣式地。」 — 我固執地說:「去試試又不會死人。」說著半拉半拽把她弄進了試衣間,另一個導購進去幫忙。 等包再出來的時候,我不禁屏住了呼吸,我從沒想過包也有這麼美的時候,她的臉上帶著羞澀,身上,一襲高貴。 是地,那露口和那收腰絕對是設計師的「別有用心」,它把我家包完美地身材襯托得極盡完美——這設計師要不是個色鬼我把頭揪給你!它簡單率真的裙擺在淡然地告訴人們它的主人是一名貴族而不是一個爆發戶,包現在就是一位高貴的公主!不光是我,店裡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我們身邊的導購小姐半真半假地說:「這店要是我開的我就把它送給你!」 曹沖也晃蕩著小腿說:「媽媽真美。」 包羞得哧溜一下鑽回了試衣間。 我很快地從包裡掏出三刀錢來碼在櫃檯上:「開票吧,婚紗我要了。」 導購小姐大概還是第一次見我這麼痛快的人,忙不迭地開好了票,我跟她說:「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一會那位小姐出來你就跟她說你們店主是王遠楠的朋友,這套婚紗是他送給我們的。」 導購小姐一愣,馬上說:「好的沒問題。」 包出來以後,導購小姐示意另一個店員把婚紗打包,在這期間,她逗弄著小曹沖,說:「先生和小姐是補辦婚禮嗎?」她剛才聽見曹沖喊包媽媽了。 包臉一紅,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那位導購小姐忽然鬼魅一樣閃到包跟前,抓住她的胳膊亢奮地說:「請問你是怎麼在生完孩以後還保持著這麼好的身材的?」生意已經做完,她完全沒必要再討好我們,可見她這一問確實是發自肺腑…… 當包得知這套婚紗是「送」給她的時候,樂得撲到我的懷裡把我揍得直踉蹌,婚紗我們暫時還不能帶走,因為擺在外面有一段時間了,店方會拿出做特殊的清潔處理,然後直接送到家裡。 出了店,包有點難為情地跟曹沖說:「你以後還是叫我姐姐吧。」 我說:「靠,那不是亂輩兒了嗎?」我可不能容忍叫過我爸爸的人再叫我強哥。 曹沖睜著無邪的大眼睛問我:「爸爸,為什麼你說每一句話前都愛帶一個『靠』字呢,是什麼意思呀?」 我只好說:「就跟你們那會的感歎一樣,你不要學啊。」 曹沖迷茫地點點頭。 隨後我們按原計劃去了遊樂園,玩了碰碰船、鑽天老鼠、摩天輪,還進了恐怖世界,包和曹沖的尖笑聲不斷,我發現小傢伙即使在玩的時候也在不停地觀察著這個世界,等我們出了樂園,他已經學會不少東西了。包問他:「好玩嗎?」 曹沖說:「靠,太好玩了!」 包氣得一腳踹在我屁股上,叫道:「都是你,你他媽以後再敢在孩面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老娘掐巴死你!」 …… 我們回到家以後,李師師一見曹沖就驚歎道:「呀,這是誰家孩,好可愛。」說著把他抱在懷裡又親又啃,把我嫉妒得要死。 等包下樓買菜的工夫,我趕緊把五人組召集起來,告訴他們這孩真名叫曹沖,他們之卻有只有李師師知道,她問我:「稱大象那個小孩?」 曹沖稍微有點不滿地說:「姐姐,我不是光會稱大象的。」 我們都哈哈笑了起來,我告訴曹沖這些叔叔阿姨都跟他一樣是從別的地方來這裡的,以後有什麼問題儘管問這些人,又囑咐項羽以後走路留神腳下,別把我兒他小侄踩死踩傷。 曹沖顯然是攢了一路的問題等著回來問,他忽然看見二傻正在聽收音機,於是就近問:「叔叔,你拿的那個小盒為什麼會發出聲音呀?」 二傻胸有成竹地呵呵一笑,想也不用想就說:「因為這裡有小……」我一把摀住他的嘴把他拖進裡屋,一邊鄭重跟曹沖說:「以後少跟這個叔叔在一起,他說什麼也不要信,聽見沒?」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一章 費三口 對於劉邦,我都不知道該不該介紹太多曹沖的情況,畢竟曹沖把劉邦建立的大漢朝禍禍得夠戧最後滅亡了,好在劉邦絕不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他除了知道自己把胖的江山禍禍了以外並不關心自己的江山後來被誰禍禍,從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層面上講,曹沖和嬴胖到是應該多親多近,不過歷史並不是我們這些小白能理解的,一個人要橫起造另一個人的反,多半不是因為私仇,按達爾的說法,人類的起源其實就是一小幫混得馬上要仆街的猴,往上使勁推,誰還沒和誰發生過點關係呀,你給我借半個桃,我給你借塊石頭砸榛什麼的。 我在介紹秦始皇和項羽的時候就是隨口跟小傢伙說的,不得不說我還是把曹沖當成了一般的小孩,一般的9歲小孩他知道誰是秦始皇誰是項羽嗎?可我沒想到曹衝他是一個通古博今的小孩,這也難怪,不管曹操是奸雄還是梟雄,他對孩的家教是很嚴的,曹沖熟知歷史並不希奇。 曹沖抬起頭仰望著項羽說:「霸王叔叔,我父與眾謀士經常說起你呢。」 項羽不禁笑道:「哦,他們怎麼說?」 曹沖從李師師懷裡跳到地上,說:「他們說你這個人,一輩只打過一場成名仗,那就是在漳河邊上破釜沉舟,但其實來講這乃是兵家大忌,不經計算一味胡打。如果當初你失敗了那就是全軍覆沒地結局,連以圖後計的資本也沒有了。」 我們見他這麼大點小孩兒,叉著腰侃侃而談,都大樂起來,項羽失笑道:「你父親說的很對。」 曹沖轉過小臉又對劉邦說:「至於劉邦叔叔……」 劉邦哈哈一笑:「喲,還說我了?」 「我父親說劉邦叔叔善有知人之明,在逆勢之下能無所不用其極,乃是為君者的典範。」 劉邦滿頭黑線,嘀咕道:「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曹沖最後總結道:「我父親說,當年項叔叔如果只是一支軍隊的首領。破釜沉舟之舉還當得起驍勇二字,但你既然胸藏天下,那這麼做就是蠻幹了,所以,為將者,當學項羽,為君者,當學劉邦。」 項羽和劉邦相互看了一眼,都暗自點頭,秦始皇聽他一通劉邦項羽的說早繞暈了。拉著劉邦問:「你們當年咋回絲(事)麼,跟誰打仗捏?」 我們急忙一起把話題岔開,項羽和劉邦現在已經對曹操這個人很感興趣,一起問:「你父親還說什麼了?」 曹沖爬在椅上坐下說:「他說的可多啦,可是我大多都不同意。」 我們都是一陣暈眩,齊聲問:「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天下有才之士多矣,為我用者,厚祿留之,不為我用者,殺之。」 我問:「啥意思呀?」 李師師道:「意思就是肯你幫你的都是朋友。不肯幫你的就要想辦法弄死也不能讓他給別人幫忙去。」 這時包蹬蹬蹬邊上樓邊說:「這老曹是怎麼教育孩的呀?」顯然她是聽了個零星大概。 曹沖笑瞇瞇地說:「所以我不同意他說地。肯幫我們的固然是我們的朋友,可不肯幫我們的我們也要弄明白他為什麼不肯幫我們,如果人家說的對,也起到了警示我們的作用呀。」 項羽低聲歎道:「這孩仁慈睿智,這才是王道之君的風範啊。」然後他就和劉邦還有嬴胖一起慚愧了半天。 我小聲問李師師:「曹操有個這麼好的兒,為什麼還要感歎『生當如孫仲謀』呢?」 李師師抿嘴笑道:「現在看來這多半不是句好話。」 我點頭深表同意。本來我就一直挺納悶為什麼曹操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現在想。他跟孫權打了老半天仗。一點便宜也沒佔到,氣急了。於是是罵孫權:你丫是我兒! 我讓李師師帶著小曹沖各屋看看,熟悉一下各種設施,可能是天性使然吧,小傢伙一下迷上遊戲機了,我板著臉跟他說:「以後每天最多只許玩半個小時,知道沒?」 雖然隔著一千多年,但我就當老曹把兒托付給我了,我可得盡職盡責,不能讓孩荒廢了,我決定等小象能認識簡體字以後就給他看《企業管理》《現代厚黑學》什麼的,現在不是孫兵法都能改寫成企業化嗎,有了老曹那一套理論做基調,再加上小象地智慧,22以前進福布斯排行還不跟玩似的。 吃飯的時候我把給小象找學校的事正式提上了日程,包說:「小象的戶口問題怎麼解決?」 一句話把我問愣了,現在沒戶口不但上不了學,還有那以後怎麼辦?做一個假的顯然是不行的,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項羽說:「去什麼學校呀,馬上步下的功夫,俯瞰天下的氣概,哪一樣能從學校學得到——尤其是現在地學校?」 李師師笑道:「那項大哥就把小象收了弟吧。」 項羽道:「可以。」 我急忙說:「表妹,你還得把化課抓起來。」光跟項羽學,十幾歲就殺人這受不了,等曹衝到了叛逆期,還不把跟他搶小對像地男生都滅了? 劉邦說:「等閒了就跟我和天鳳出去做做小買賣,見識一下民間疾苦,對以後也有好處。」荊軻用筷插著碗裡的飯說:「我的功夫不行,等我找個人教你劍法。」我知道他說的是趙白臉,趙白臉的身手我也見識過,教給孩確實有用,因為我們家小象可是奔著世界首富去的,以後說不定遭人綁個架啊什麼地,現在那些暴發戶地兒不是還從小學防身術呢嗎? 這就頂如五大高手裡有四個已經答應把自己地本事傾囊相受了,我們一起看著秦始皇,等他表態,秦始皇用胖手摸了摸曹沖的腦袋,笑呵呵地說:「等會餓(我)把調30個人滴辦法教給你起。」 小曹衝開心道:「好啊好啊。」 我們:「……」 吃完飯我通過座機接了一個電話,聽聲音那人大概40開外,他聲稱是李河地朋友,希望跟我見個面,他就在我家樓下。 我知道其實是國安局有事找我,我夾著抽了半根的煙走到樓下,一看對面停著輛老氣的紅旗車,我走過去打開車門往裡面看了一眼,見駕駛上坐著一個發福的年人,頭髮略現禿頂,滿臉和氣,像是某縣城的稅務局局長。 年人笑瞇瞇地說:「強,還認識我嗎?」 「啊?」聽他這意思我們像是很熟一樣,可我確實是第一次見他。 年示意我進來坐,他說:「我提醒你一下,前段時間,你拎著一個寫著『梁山好漢』的牌去火車站接人,我就在你旁邊站著,然後我們還聊了幾句……」這下我想起來了。 我本來是想忍住的,但最後還是喊了出來:「靠,你們國安局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嗎,從那會就開始盯我了?」 年人急忙擺手:「沒有沒有,我那次是真的去接我老婆偶然才遇上你的,後來武林大會期間上面派來個任務,讓我準備接手擴建一所學校,我一看檔案,嘿,老熟人啊,不光是你,還有你們那個『梁山俱樂部』不少人都在,最讓我驚奇的是,他們不光人像,連功夫也像,就說那個雙槍將董平吧,經過我們目測判斷,他的左右拳居然也比一般選手平衡。」 他能叫出董平的名字來並不奇怪,我在接到好漢們以後他們自我介紹時我們兩個是同時在場的,只不過他以為那是一場遊戲而已,但他在國安局訓練出來的素質還是起了作用,凡他見過的人聽過的話都牢牢印在腦海裡了,我估計他腦袋的內存起碼100G以上。 我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呢,年人朝我伸出手很隆重地說:「我姓費,最早一直是處理國際關係的,因為老說『thankyou』,所以得了綽號叫費三口,你以後叫我老費就行,還有,你們的俱樂部真是給了我們一個驚喜。」 我茫然地跟他握了握手,說:「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擴建育才的具體事宜以後就由我跟你聯繫了。」 我還是很懵懂地問:「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費三口呵呵一笑說:「我現在的公開身份是某單位的會計師,也負責一些上面派下來的分支任務,你知道,『國家安全』其實包括『安全』和『利益』兩個方面,我主要處理後者,所以跟我打交道你完全不必要有壓力,說句白話我就是往你手裡塞錢的,哈哈。」 我有點豁然地說:「小C他們主要是負責專政人民公敵,你負責處理人民內部矛盾?」 老費又笑了起來:「你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二章 新生代300 費三口跟我說,以後育才的撥款和後期建設都歸他管了,但他的身份還是國安局的,反正按我的理解就是:李河他們去對付間諜特工什麼的,是對外,而費三口負責國內利弊相權的一些敏感問題,本來嘛,誰見過辦學校還要經過安全局的?可見國家對我們並不放心,一則這些高手其實比國寶還珍貴,不能讓他們被敵對份挖走、利用,二則還要防止有居心叵測的人混進來搞破壞,費三口會在招生問題上加意留心。 我問老費:「那你今天特意來找我是什麼事?」 老費說:「是這樣,在學校沒有徹底建成以前我們想先搞一批實驗生,就在育才的校園裡搭起一部分簡易教室,招些學生看看效果如何,為以後的教育理論總結總結經驗,現在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我說:「好事啊。」 「嗯,讓咱們梁山俱樂部那些位做好準備,我明天就開始著手第一批學生的事。」 我忽然想起了爻村的那些孩,急忙說:「學生現成的,以前育才小學的孩行嗎?他們離家近,暫時不用解決食宿問題而且是育才的土著名正言順。」 費三口笑道:「你這麼做是為了張校長吧?不過你這個建議確實不錯,據我所知現在那些孩大部分都在失學,好往一起召集嗎?」 我說:「我試試吧,這畢竟是好事。他們地家長那也應該沒問題。」 費三口見我們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往後一探身去取個東西,一邊說:「對了,順便想請你幫個小忙。」說著話他從後面端出來一個報紙包兒,大概比足球小兩圈,打開一看,是個髒不拉嘰且滿身銅綠的三腳鍋似的東西,我正不知道煙灰往哪磕呢,就邊把煙支上去邊說:「這麼大煙灰缸,打算往辦公室擺?」 費三口一把把鍋抱在懷裡躲開我的手。緊張地說:「這可是國寶,秦王鼎!」 我說:「什麼玩意兒?」 費三口把那東西放在腿上說:「其實也和煙灰缸差不多,當初是香灰爐,據專家們鑒定這東西還在秦始皇的王案上擺過。」 我忙坐開點,說:「那你離我遠遠的吧,這要蹭掉點銹都得賠個萬兒八千的吧?」 老費說:「但是我們不確定它的真假,知道你做當鋪這行眼睛毒,所以請你給看看。」 我隨口說:「我懂個屁呀,你要想看我給你找我們郝老闆或者顧問老潘。」 老費道:「人可靠嗎?」 我愕然,但馬上從他手裡接過所謂地秦王鼎。一邊開車門一邊說:「等我一下,我親自幫你看。」 一開始我真是錯誤地理解了「順便」,我早就應該想到這其實只是一種委婉的說法,國安局辦事不會像鄰家二哥一樣,本來是還自行車來的臨時想起自家吃餃順便再借點醋。老費——也就是國安局找我看東西應該是掌握了很多我最近的貓膩,諸如跟古爺的幾次合作,所以他們認為我是真正目光如炬的那種古董商。老費這次來,還說不定是為哪件事呢。 我抱著三腳鍋上了樓,喊道:「嬴哥,來幫我看看這個家什。」胖聞聲從房間裡出來:「撒(啥)東西?」 我把三腳鍋端在他面前說:「你看看這是不是當年擺你桌上那個?」 秦始皇眼睛一亮。顯然是因為見到了自己熟悉的東西覺得特親切。他端起來上下打量著,邊看邊喃喃說:「好像不是餓(我)當年歪(那)一個麼。」 我說:「這麼多年都銹了,你好好看是不是?」 嬴胖忽然把這鼎攬在小腹前,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一根手指搓鼎下面一隻腳和鼎身內側的銜接處。摸了一會,胖斷然說:「假滴!」 我詫異道:「怎麼了?」 這時荊軻走過來一伸手:「給我看看。」他拿過鼎以後倒扣在桌上。同樣仔細地觀察著秦始皇搓的那片地方。並且自己也用手摳了幾下。然後也很決斷地說:「假的!」 我忍不住也摸了摸那個地方,沒什麼特別。除了青銅顆粒那種生澀感以外還是很平滑的,我問他們兩個:「你們怎麼看出來的?」 秦始皇看看荊軻,示意由他來告訴我,二傻流露出了少有的睿智眼神,回憶了一會往事這才說:「當年,在大殿之上,我這麼一刺……」說著他做了一個舉劍直擊的動作,「他這麼一擋。」然後他搬著那鼎,做了一個抵擋的動作,「那一劍就在這個鼎的雷形紋下面這只足上刺了一條印。」 我汗了一個,原來這只鼎不但在秦始皇的桌上擺過,而且是經歷了荊軻刺秦的那一隻,那時候的鼎不會批量生產,每個樣式絕對只此一個,所以兩個當事人很快就判別出了真假。 他們倆圍著這個鼎看了一會,並由此回憶起很多往事和細節,最後甚至由二傻用扇代替,現場給我表演了一下荊軻刺秦現代版。 … 我又點了根煙,抱著「秦王鼎」回到車上,我把它往腳下一扔順手就把煙灰磕了進去,說:「以後磕煙灰吧,假地。」我之所以這麼牛氣十足當然是有底地,再厲害的專家也沒我那兩位有發言權吧? 費三口笑呵呵地,好像一點也不意外,我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是個假貨,要不你再是國安局的敢拉著這寶貝滿世界跑,還那麼放心交給我?」 「以前只是懷疑,現在可以確定了。」 我說:「不過這東西做得真像。他們……呃,我都是用了很特殊地辦法才鑒定出來的。」 費三口道:「不得不說對方下足了工夫,不但外面的塗層是高科技仿做地,連裡面芯兒地質地和重量都和真地一模一樣。」 我問:「怎麼回事,真的那件呢?」 老費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講述:「這件秦王鼎地真品和20件金僂玉衣作為國家的一級物曾在我方人員的保護下在F國國家級歷史博物館公開展覽了一周地時間,這期間我們的人恪盡職守沒有出問題,這些物安全踏上國領土那一刻專家還進行過檢查,也沒有問題,可就在這時。F國又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他們希望這些物能延期一天歸還,好在他們的大使館裡展出,我方同意了,其間也沒出什麼波瀾,物如期歸還,結果因為在我們的領土上,去接收的人還是麻痺大意了,這些寶物在交到我們手上以後在入庫的時候才終於有人發現這件秦王鼎出了問題——它已經被換成了一件高精仿的贗品!」 F國經常出現在國際新聞裡,是歐洲某還算有影響力的國家。 我拍腿叫道:「找他們去呀。就這麼算啦?」 費三口苦笑道:「過後不認,人與人之間是這樣,國與國之間同樣如此,誰讓你當時沒發現的?人家只要一口咬定這個事實你就沒辦法,甚至還會藉機潑咱們一身髒水,從這個贗品地製作工藝上來看,這件事情肯定是有國家在做幕後支持,而且蓄謀已久。」 我一拳砸在擋風玻璃上罵:「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年混在八國聯軍裡搶,現在變著花樣偷!」我問。「咱們的解放軍呢。偵察連呢,第五類部隊呢,衝進丫大使館原樣搶回來唄。」 「……會引起國際糾紛的。派部隊衝擊一個國家的大使館,那跟發動侵略戰爭是一樣的。」 我擼胳膊挽袖說:「打唄,到時候我捐一個月的工資!」 老費乾笑了起來。 等我冷靜下來之後,我把一個手掌豎起來在老費眼前穿來插去地遊走說:「那咱們是不是可以採取一些迂迴戰術。比如化裝成集體亂交的日本人慢慢接近丫的大使館。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攻佔之?」 老費道:「特形演員不好找啊。日語說得再溜,日本人身上那種特有的淫地氣質不好模仿。再說在你地國家出了事,我們還是難逃干係。」 我說:「那怎麼辦?」 「我們會想辦法的,最近他們使館裡經常有人借工作之名來往於國內各地之間,我們懷疑一方面是想擾亂我方視線,另一方面是要趁亂帶贓回國,其有兩個人已經到達了本市。」 我隨口問:「那秦王鼎能賣多少錢?」 費三口鄭重地說:「秦王鼎是我們的國寶,是華五千年明的見證,只要華人名共和國存在,我們的政府就絕不會以任何形式買賣、轉讓它,更不能讓它落到外國人手上,違背這一原則的,他將成為歷史罪人,他將受到13億人地唾罵!」說到最後,溫和派的老費是聲色俱厲,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因為我想到經我手上流失地國寶那可都是重量級的,這要讓國家知道…… 我忙對老費說:「往回偷地時候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就說一聲。」我覺得我有必要幹件將功補過的事。 老費納悶道:「你怎麼一下就想到偷了呢?」 我理直氣壯地說:「不是你說不能用搶的嗎?」 費三口呵呵笑了起來:「真不愧是梁山俱樂部的發起人,你的理念很直接呀。」 我說:「對了,那些人都是山溝裡出來的,身份和戶口問題……」 「那個我們會辦的。」 …… 我現在在本市R大學的校園裡,今天一早我就聯絡了顏景生說我有事找他,我想了一晚上,召集孩們的事他是目前最好的人選,但我並沒有明確告訴他我的目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不知道他是願意繼續留在學校裡把書念完還是繼續當他的孩王,怎麼看好像都是前者更有吸引力,他當初輟學也不是對村辦小學地老師這個職業多有愛而是因為經濟問題。 現在想想我負的最多的人就是這個書生了。當初不管三七二十一把300給他,剛有了感情我又連句解釋也沒有直接給了他幾個錢讓他回來上學,現在用得著人家了又來厚著臉皮要他繼續回去帶野孩,好像根本沒把人家當人。 我們約好在校門口左側的長凳上見面,我到了的時候他已經在那了。 顏景生看上去過得不錯,衣服都換上了最新的款式,眼鏡也升級成樹脂的了,他的胳膊上夾著一厚摞書,看來他不但生活質量提高了,學習也很充實。 只不過當我走近他時才發現他有一絲落寞。我貼著他坐下來的時候他茫然地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還是那副呆氣十足的樣,這讓我感覺他很親切,好像一直是我身邊最好地朋友,我甚至想抱抱他。 「蕭主任?」 「顏老師。」 「呵呵,我現在不是老師,也是學生了。」 「那你願意不願意繼續回去當你的老師呢?」 …… 當我把情況說清楚以後顏景生跳了起來:「靠,你怎麼不早說?」他使勁在我後背上拍了一把,把我嚇得夠戧,我以為他要揍我呢。我還真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 他站起來在我面前亢奮地走來走去,不時地停下來看我幾眼,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毛病,也不知道他這個樣是表示答應了還是不答應,等一個年歲明顯比我們小得多的學生經過我們時,顏景生一把拉住人家說:「把我的東西都帶回宿舍去,麻煩你幫我把行李收拾一下我很快就回來取。」說著他把一堆書都拍進人家的懷裡,原來那學生是他現在的舍友。 他的舍友驚恐地看了我們一眼,問他:「你幹嘛去?」 「我不念了,退學!」 然後顏景生衝我打了個響指。很乾脆地說:「蕭主任。走。」 顏景生原來一直惦念著那些孩們,這點我很感動,可是我怎麼覺得他跟大話西遊裡那個唐僧越來越像了呢…… 我把車直接開進了爻村的田里,顏景生說他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孩們召集起來,我們在一個車無法前進的地方下來,顏景生沖一個正在卷草地半大孩喊:「王五花。去通知以前咱們學校所有人來報到——記住。是咱們學校。不是你們班。」 王五花抬起粘滿稻草的腦袋,有點發傻地看著顏景生。似乎是難以置信。 顏景生催促道:「快去,下午上課。」 王五花撂下叉撒腿就跑,顏景生在後面命令道:「跑快點!」 王五花立刻像脫了韁的瘋狗一樣(第三次用)消失在了地頭。 顏景生爽朗地笑了起來。現在我才發現顏景生有著另外的一面,我依稀看到了年輕時的張校長,我一直都不怎麼喜歡顏景生,現在也是,但是有些人就是這樣,你可以不喜歡他,但又由不得不尊敬他。 然後我們就回到舊校區,我又看到了一旦出現在工地就王霸氣十足的崔工,他身邊有一個底氣比他還足的傢伙:李雲。 這麼大的工事當然少不了李雲,其實人家崔工根本就不歡迎他,人家藍圖都畫好了,李雲非逼著崔工改,這要加一個橋那要添一個假山什麼的,兩人吵了半天,李雲撼動不了崔工心的美好構想,崔工也甩不掉李雲這個尾巴,最後只好雙方都做出妥協,那就是按李雲地意思在西門和北門各建一個甕城…… 下午3多地時候,正是平時上課的時間,在育才的老教學樓前聚集了一堆一堆的孩,他們分批到來,有的還帶著幹活的農具,顯然是半路殺過來地,所有地孩都興高采烈地趕來,見了顏景生之後又跳又鬧,問這問那,當他們得到確切地消息明天正式恢復上課以後,集體歡呼了3鐘。 在這個過程,還不斷有孩陸續趕來,他們都是遠處村,聽到王五花報信以後趕來的。 又一個小時之後,前育才小學地全體學生基本到齊。遠遠的,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發足狂奔而來,好像是在比腳力。 那個矮的是一個孩,他邊跑邊好奇地打量著身邊的高個,說:「大叔,你跑得好快呀。」那高個也低頭看看他,笑道:「你也不慢呀。」 兩個人片刻間就來到了我們跟前,那個孩正是王五花,而那個大人卻是戴宗。顏景生已經跟我說了,王五花這孩身體素質好,一直擅長長跑,他從上午到現在二三十里地馬不停蹄地通知以前的同學,跑回來沒事人一樣。 戴宗摸了摸王五花的頭頂,走過來在我耳邊說:「這徒弟我要了。」 這時又一個小孩兒趕了群羊來了,群羊不斷有跑出隊啃草的,這孩隨後撿塊石頭扔出來,正好打在亂跑的羊的角上,使隊伍保持整齊。張清一看樂了…… 隨著王五花的歸隊,前育才小學,現育才武學校第一批學生全體集合完畢,顏景生激動地說了幾句話,然後清點了一遍人數。 這些孩加起來不多不少,正好300。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三章 兩個「半人」 隨著好漢們一批批回來,這300小孩兒引起了他們極大的興趣。李逵不由分說挑走了兩個個最大的,張清把放羊娃收入帳下,湯隆就近收了兩個鐵匠的孩,蕭讓也沒閒著,幾個特別愛靜,據說字寫得很好的小男孩被他羅為羽翼,阮家兄弟領走了一幫喜歡玩水的孩…… 這樣一來凸顯出來的問題也很尖銳,大家知道,即使是現在男女比例失調,這300孩裡還是有100個女孩,而好漢們在挑選徒弟的時候根本就是下意識地無視了她們的存在,扈三娘氣得哇哇暴叫,當下就帶著這些小丫頭在野地裡練了起來。 顏景生看著瞬間被好漢們瓜分得七零八落的小300發呆,我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你知道咱們這是一所武學校,孩們各投名師也是好事。」 可是還有幾十個孩少人疼沒人愛地被挑剩了下來,安道全到是有意全部收編,可我不放心,老安的醫和接骨那確實是沒的說,但他最喜歡教人星象占卜、龜殼草,識人相面那一套,說難聽點就是江湖騙那些玩意兒,其實要說人脈,安神醫還是很旺的,農民們沒有去醫院的習慣,附近十里八鄉的人有個頭疼腦熱都找他開偏方,紅白喜事也喜歡找他算日,甚至丟口豬丟個戒指什麼的也來問他,這些孩要跟了他用不了半年時間就得一個個地變成小神棍。 這時時遷走了過來。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好漢都警惕地看著他,時遷訕笑道:「你們別這樣看我,我可以只教他們輕功……」 林沖走過來說:「小強,你這麼搞怕是不行吧,雖說術業有專攻,但那也得有一定根基之後,還沒見過直接領幫孩這麼胡鬧的。」說著他看了李逵一眼,只見李逵正帶著倆傻大個在那舉石頭呢,李逵來來回回地繞著***,嘴裡嚷著:「掄。使勁掄!」 我這才想起我這還有個80萬禁軍教頭呢,我忙問:「那沖哥你說怎麼辦?」 林沖道:「至少武術裡的基本招式和體能訓練不能少,這樣吧,以後由我帶著這些孩出早操和晚操,其它時間再根據個人的興趣愛好選擇師父。」 我很受啟發:「也就是說分成必修課和選修課,公共課和專業課。」 顏景生念念不忘地說:「那化課怎麼辦?」 我說:「看來還真是體現出很多問題啊,化課你先帶著吧。」 其實問題遠不是那麼簡單,首先就是顏景生說的化課,我們缺少教師,這些孩小的只有6歲。大的已經到了該升學的年紀,這麼複雜的情況光靠顏景生一個人應付顯然是不夠地,雖然蕭讓、吳用等幾個人已經能應用簡體字,但不經過培訓我可不敢讓他們上崗。再然後就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食宿,我們育才將實行封閉式管理,現在這些孩們暫時可以到了飯點就各回各家,但這絕非長久之計,自從老300走以後,學校的集體食堂就再也沒開過伙,徐得龍和個別留守的好漢們可以湊合。現在人多了就不行了。得找廚。 當然,後來類似的問題暴露得越來越多,比如因為運動量大衣服破損,很多家長聽說我們育才完全免費,巴巴地把孩送來,但又幾乎因為買不起衣服差點勒令孩退學;還有教材。在初期我們很困難。很多低年級的孩課本就是當天的報紙。高年級的學生接管了一部分老300下的書籍,包括《生理衛生》。這些問題都是可以用錢來解決的。 用錢解決不了地還是老師的問題,化課老師相對容易找的多,我們開出的工資要比同行業高出四成不止,來我這投簡歷的從剛畢業的學生到白髮蒼蒼的優秀教師趨之若騖的,但這些人能經過顏景生的考察的很少,原因很簡單,他認為他們缺少愛心。但是武術教師尤其是能和好漢們相提並論地教師那是非常難找地,要知道學功夫不是搞傳銷,更不是邪教,一個人可以帶幾萬人,好漢們說了,一個師父最多帶20徒弟,那已經是極限了。你看小說裡那些名門大派多的也無非是幾百人,你再看看現在的普通學校,少說也兩三千,所以自古還有句話叫窮富武,這武學校不是那麼好辦滴,老費說,按目前這個規模建起來的育才,起碼放3萬人是寬綽,不過我們就先按5000人的標準招生,可教師方面照樣有很大的虧空。 最大地困難是我們沒有現成地經驗可取,一般地武學校那其實就是大體校,而我還沒見過能一次招5000生的體校,還有,我們要辦地是千秋功業,需要完整成熟的理論體系支持,就比如說公共課和選修課你怎麼定?作息時間你怎麼安排?幸好顏景生在熟悉了好漢們的特長以後試探性地制訂了一個公共課的科目表,顏景生指出:現在的公共課其實也就是走上社會生存你必須要掌握或者知道的技能,比如電腦、英語、法律基礎,那麼放在育才,什麼才是我們必須要掌握的呢?除了基礎化課不用說,我總結了三條那就是:困不死,淹不死,打不死,這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小強理論,仔細推敲無非是海陸空的三種技巧而已,由此衍生出最早的三門必修課:《輕功基礎知識》,《國古拳法概論》和《游泳技巧簡析》,這三門功課合格的最低要求是:不借助任何外力和物體飛上2高的牆,在被人圍毆15後反擊並取得勝利,的游泳池直線對折游露頭不超過10次。所謂必修課的意思就是你只要在育才學習,不管你學的是什麼專業(我們後來的專業五花八門,包括偵破和藝術、器樂、聲樂、考古等等),想要畢業走人,必須達到這三項基本要求,當然,這都是後話。 就目前的問題我經過和老費交涉,他表示很快會調集一批化課老師,撥款購買校服和教材,招募廚師。 學生們散了以後我和好漢們在老校區的階梯教室進行了一次短暫的會,徐得龍和拄著棍的張順也有列席,我們主要討論了在對付八大天王的方針問題,好漢們也覺得,既然對方心懷叵測,那與其這樣無頭蒼蠅一樣出去亂撞不如就待在學校裡養精蓄銳等著他們來找我們。 最後我把秦王鼎的失竊當成一個小小的插曲告訴他們以後,沒想到好漢們反應很強烈,個個義憤填膺,看來他們並不是不愛國,他們一致要求我立刻聯繫高級捕快費三口得到那兩個F國的具體位置,然後由他們本色演出將國寶奪回,我費盡口舌才跟他們解釋明白「國際糾紛」問題,好漢們一陣默然,然後都把目光投向了時遷,時遷因為在下午搶學生的時候受了鄙視,現在正在氣頭上,見用得他了,故意不搭茬,翹著二郎腿牛B烘烘地用小刀削櫻桃皮——吳用乾咳兩聲,賠笑說:「時遷兄弟,看來這事還得你出馬,把那寶貝偷回來。」 時遷晃著腿說:「偷多難聽呀。」 我忙說:「好漢的事能叫偷嗎,竊,竊寶!」 盧俊義也站起身說:「時遷兄弟,咱梁山的宗旨是替天行道,你總不能看著那兩個番邦狗就這樣得逞吧,再說這回這件大功對你還不是舉手之勞?也好教後世銘記咱們梁山好漢的功德。」看來盧俊義不管到了哪都對官方的事情比較上心,真是有顆招安的魂吶。 要在平時,盧俊義能和時遷說句話,這賊得樂半天,可今天事有例外,時遷依舊頭也不抬說:「現在已經是後世了。」 這時扈三娘和李逵終於按捺不住了,兩人一個左一個右把時遷提在空,喝道:「給你臉了是不是?」扈三娘跟李逵說:「鐵牛,我數一二三咱倆一起使勁,把這小拉成兩個半人。」李逵沒頭沒腦地答應:「好!」段景住扶著傷腿道:「且慢動手。」時遷歎道:「段兄弟,還是你疼我呀。」 李逵怒目段景住:「咋滴?」 段景住笑呵呵地問:「我就問問三姐,把一個人分開也是一個人啊,或者說兩個也勉強,什麼叫『兩個半人』呢?」 扈三娘道:「把一個人分成兩個,一邊一半——自然是兩個『半人』。」 段景住:「明白了,你們忙吧。」 扈三娘看看李逵,嘴裡數道:「預備——1,2。」 時遷哭了:「我錯了還不行?要偷也得有個地方吧——」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四章 搬箱子 笑開過,剩下的就是聯絡老費,我想我們之間不必要話,我和好漢們的資料他該掌握的都掌握了,包括教育局長家失竊的事情國安局都記錄在案,我想有些話也就不用說太明白了,所以我很直接地跟他要那兩個F國人的地址。 「等著我。」老費丟給我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老費開著他那輛破紅旗親自來到育才,對好漢們而言,老費的身份就是個「高級捕快」,我在接老費進來的時候則跟他說我們這是一個很正規的角色扮演俱樂部,一切都按遊戲裡的來,包括名字——我實在是沒時間再想那麼多假名字了。 所以雙方一見之下,有的是揣著糊塗裝明白,有的是揣著糊塗裝糊塗,不過有一點老費是明白的,那就是這些人是有真本事的。 他也不多說,從胸口的兜裡掏出一張圖紙來鋪在桌上,向圍在四周的好漢們抱了抱拳道:「梁山的同志們,廢話不多說,哪位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時遷從後排一下蹦到桌上蹲下,道:「你說吧,怎麼『取』?」 費三口指著圖紙說:「這是咱們本市唯一的一座五星級賓館,秦漢賓館,這兩個F國人住在8的803房間,隨行的還有兩個人,應該是保鏢。」 李逵呵呵一笑:「就4人?」 費三口明白他地意思。看了他一眼說:「不能用強。」 這時楊志湊上來說:「是不是可以這樣,咱們給他來個斷水斷電斷空調,這大熱天的我想他們也挨不了多久,然後由我擔兩桶棗酒上去賣,至於酒裡嘛……」他捅捅阮小二,「你們那蒙*汗*藥還有嗎?」看來老楊真是吃一塹長一智,充分吸取了自己丟生辰綱的教訓,現在想以吳用之道還治F國人之身。 他見所有人都笑瞇瞇地看著他,盯得他毛毛的,急忙擺手:「當我沒說。」 費三口繼續介紹:「現在的難點之一就在於秦漢這種高級賓館每間客房都配有小型保險櫃給客人保存貴重物品。而每個這種保險櫃的電鑰(ww,1k,cn更新最快)匙全世界只有兩把,一把由賓館方親自交到房客手裡,還有一把在瑞士的廠家手裡,也就是說客人丟掉鑰匙以後打開保險櫃的唯一辦法就是從千里之外找來廠家的人。」說著老費又拿出一摞照片,包括4F國人的正側面取影和小型保險櫃地照片。 時遷道:「偷鑰匙應該不難吧?」 費三口點頭道:「不難,這活隨便哪個派出所暖氣片上拷著的主兒都能幹,其實開鎖並不是重點,我們的專家只要一根芹菜就能在內打開。」 時遷臉有不悅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老費無奈地把其兩個F國人的照片和那個保險櫃擺在一起,說:「難就難在他們用了一種最簡單的笨辦法——這兩個人總有一個是和保險櫃寸步不離的,我們的專家就算能在5鍾搞定鎖也沒用。他們連一眨眼的空擋也不給我們留下。」 時遷盤腿坐在桌上,說:「介紹介紹其它情況。」 費三口道:「這兩個負責看守的人是分班倒,每人6小時,現在唯一掌握的對我們有利地情報就是每天晚上10點鐘,這兩個人會輪流去餐廳吃夜宵。保(wap,16K,Cn更新最快)險櫃上裝有感應器,離開賓館時會引發警報,所以兩個保鏢有一個就待在底樓的大廳裡,這個措施我們可以利用官方手段使它失效,但還有一個在8的必經的轉角處開了房,我們懷疑他們另裝了報警系統。兩個感應器應該分別在櫃裡和第二個保鏢身上。這就意味著保險櫃連8也不能離開。」 時遷拿起賓館的全景照看了一下說:「秦漢賓館頂樓是12對吧?既然走廊和大門都不能走了,那我們從窗戶進。」 費三口道:「派特種部隊從窗戶潛入?這個辦法我們不是沒想過,但總有一個目標死盯著保險櫃,我們進去以後只能把他打昏,這就出問題了,這幾個目標人每隔幾秒就要聯繫一次。這邊沒響應那邊馬上會通知保鏢衝上來。一但開戰。我們還不如直接用搶的呢。」 時遷托著下巴說:「本來我是能模仿別人說話的,但可惜我不會他們那個國家的鬼話。」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大家都有意無意地把目光看向吳用,吳用想了一會,忽然把兩個保鏢的照片都拿開,停了一下,把兩個看守的照片也取走一張捏在手裡扇著風,笑呵呵地說:「兩個保鏢只能待在固定地方,可以忽略不計,還有一個看守肯定要休息,也暫時不用管,現在只要想出辦法對付看著保險櫃這個傢伙就行!」 眾人齊問:「怎麼對付?」 吳用呵呵一笑:「容我想想。」 眾人:「切——」 現在看來4F國人絕不是什麼使館地工作人員,做事情攻守結合,安之若素,卻一點死角也不留,絕對是受過訓練地特工,這樣看來,秦王鼎在這一組人手上的可能性最大。 我對有些失望的老費說:「這些資料和照片我能拿回去嗎?我再好好想歎了口氣,先走了。 好漢們顏面無光,都鄙視地看著時遷,時遷攤手道:「對付高科技,咱不專業呀。」 我帶著那些資料回了當鋪,見嬴胖正和曹沖坐在電視機前玩得不亦樂乎,我正沒好氣,把曹沖拉起來放在外屋,訓他說:「就知道玩,好好看書去。」曹沖悻悻地答應了一聲,坐在小板凳上拿起李師師給他準備地古今對照大字典看了起來。 我把那些照片擺在桌上左端詳右看看。一點頭緒也沒有,一抬頭間,剛好看見曹沖睜著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看我,我想這小孩8就知道胡擺弄,他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我立刻露出了偽善的笑說:「小象,過來,爸爸跟你玩個遊戲。」 小傢伙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我把他抱在凳上,指著那些照片給他看。說:「你看,爸爸想把這個保險櫃——就是這個箱裡的東西拿到手……」對一個不到10歲地孩,我認為沒必要跟他說那些感應器是什麼的,說了他也不懂,而且……其實我也不懂,我只是告訴他這個東西地位置,還有哪些路是被封死的,就是這樣,我也費了10多分的時間才把問題說清楚。 小曹沖站在凳上,仔細地聽我說完。問我:「爸爸,你是在和我玩搬箱的遊戲嗎?」 我回頭一看,果然見秦始皇正在玩搬箱,我忙說:「對啊,怎麼樣才能把這個箱搬出來呢?」 曹沖指著走廊和大門說:「這兩條路不能出,但我們可以進啊,」他又指指窗戶說,「這條路不能進,但我們可以出啊。」 我茫然道:「怎麼……怎麼個意思?」 小傢伙笑道:「爸爸真笨,你說的那兩條路。帶著箱出不來。但沒說不許帶著箱進啊,咱們進去以後就有兩隻箱了,把你要地那只頂出一個空位來,把多出來那只放上去,不違反規則。」 我目瞪口呆道:「你是說……狸貓換太?」我忽然徹底明白了:曹沖的意思是既然帶著裝有感應器的箱出不來,那就索性放棄它原來的用處。現在帶一隻普通的保險櫃——只要隨便偽裝一下就行。進去。兩隻箱互換一下連1秒的時間也用不了! 雖然怎樣進到目標房間還是個難題,但曹沖的一句話顯然已經解決了這個事情最難處理的那一環。 其實每個玩過搬箱這個遊戲的人都深有體會:要先完成任務。每一個箱都必須移動,每一條路都至關重要,如果「來」行不通,那就只有去,這在遊戲是個常識,只不過我們這些成年人無法把這麼嚴重的事情當成遊戲而已。而這種簡單地等量代換曹沖8就會用了,碰上他強項上了! 我抱起小傢伙來使勁啃了兩口:「好兒,多虧你了。」曹沖見我這麼開心,趁機說:「那我能不能再玩會遊戲機呀——」 我說:「去吧去吧,使勁玩。」我算明白了,天才就是天才,玩遊戲機都玩命開發智力,玩個搬箱就幫我這麼大忙,這要玩華容道……呃,還是玩別的吧。 我立刻打電話給老費,半小時後我們再次聚集到階梯教室,我開門見山地把曹沖的想法一說,吳用驚歎道:「這麼好的辦法,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時遷已經豁然開朗:「好辦法,簡單的偷梁換柱,我早該想到的,結果被這亂七八糟的高科技搞混亂了。」 眾人鄙夷地:「切——」 我有些擔心地說:「可還有一個問題,你怎麼進去呢?」 時遷把那兩個看守的照片瞄了個夠放桌上一扔,很乾脆地一擺手:「這你們就別管了,但是我還需要一個跟我差不多能飛簷走壁的幫手。」 我跳腳道:「你這不廢話嗎,上哪給你找這樣的人去?」 吳用沉吟道:「莫非……」大家都知道他想說什麼,那個曾兩次探營地夜行人比時遷那是只強不弱,但上哪找他去?就算找得到,他肯幫這個忙才怪! 時遷笑嘻嘻地道:「還有一個,這人還在武林大會上跟我動過手。」 這下我們同時都想起來了:段天狼手下那個矮胖! 但這人同樣不好說是敵是友,況且現在這個局面,方便不方便再讓一個外人插進來? 費三口道:「事有緊急,顧不得那麼多了,我這就找人徵用他。」 我小心地問:「那怎麼跟他說?」 費三口淡淡一笑道:「實話實說,你們猜他會不會同意?」 眾好漢和我不知為什麼都寒了一個…… 時遷把保險櫃地照片拿起來跟老費說:「這種樣式的櫃你再給我準備一個。還有,讓你們的破鎖專家待在秦漢賓館的天台上,等他們忙完了我還得把原來的櫃放回去,既然是偷梁換柱嘛,那就得有偷有換才像樣。」 事不宜遲,老費很快就派人開來兩輛電偵察車,就是大片裡美國特工和偷核技術的黑客們坐地那 面空間寬敞,儀器齊全,時遷要地東西也弄來了。險櫃,問費三口:「這跟賓館裡地重量一樣嗎?」見老費點頭以後他又在自己身前比劃了半天,這才放下心來。 我們到達秦漢賓館對面時正好是晚上9點多鐘,同來的好漢有盧俊義吳用和林沖,另一輛車上是張清和戴宗作為接應,這兩個人同時也是為了確保自己人地安全才跟來的——好漢們對於政府,不管是哪朝的,都有一種習慣性的防備和警惕。 金碧輝煌的秦漢賓館大堂不斷有人穿梭往來,個個衣冠楚楚風度翩翩,而且這裡隨處可以見到外國遊客。歐洲人在這裡一點也不起眼,F國的4特工混在這裡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沒用幾分鐘,矮胖就在兩個國安外勤的「護送」下跟我們會面了,費三口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開門見山地說:「你和育才的個人恩怨你們以後自己解決,現在國家需要你,當然,你可以選擇不,我們也絕不強求,那樣的話我希望你一走出這輛車就把所有地事情都忘掉。」 矮胖雖然在擂台上作風狠辣,但看得出現實裡是個沒什麼膽色的人。他苦著個臉。稍微有點哆嗦地說:「你們要我做什麼?」 費三口追看著他的眼睛道:「這麼說你是答應了?」他問那兩個外勤,「你們把事情跟他說清楚了嗎?」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費三口讓他們出去待命。 矮胖囁嚅說:「我大體知道要幹什麼事,可還不明白要我具體做什麼。」 時遷湊上來笑瞇瞇地說:「偷過東西嗎兄弟?」 矮胖哭喪著臉說:「就5那年偷過,剛才聽說有兩個『警察』找我把我嚇得夠戧,我心說5那年犯的事,怎麼到現在還沒過追訴期啊?」 我們一車人都笑了起來。費三口跟他開玩笑說:「只要這次行動成功。我把你『案底』給消了。」 時遷提起那只假保險櫃。把矮胖拉在車外邊,對著秦漢賓館指指劃劃說了半天。矮胖不斷點頭,最後兩人又一起來到我們跟前,時遷問老費:「你們的專家到位了嗎?」 費三口道:「一切準備就緒,就看你們的了,能說說你們的計劃嗎?」 時遷衝我們揮揮手:「回去躺會吧,10點半來接我們。」 這時矮胖卻站著不動,他有點為難地說:「偷東西可以,但我和我堂兄有一個要求。」 費三口道:「不違法國法你就說。」 我則問:「你堂哥是誰?」 矮胖說:「我堂哥就是段天狼,我叫段天豹,我們想以後關了武館到你們育才當老師。」 我正為老師的事犯愁呢,一聽是這個,沒口地答應:「熱烈歡迎!」 段天豹結結巴巴地說:「你也知道……我堂哥這個人他好面,他希望……你們育才的人能全體去……請他一下。」 我和盧俊義他們幾個心了然:什麼去育才當老師云云就是隨口一說,段天狼想找回面是真,他這次揚言要拿下「打遍天下無敵手」地稱號,結果丟了那麼大一個人,只要我們現在再上門這麼一請,他那麼一回絕,這面上多少好看點。 面對段天狼這樣地小,我和盧俊義還有吳用相互看看,然後同時點了點頭,老段的功夫畢竟不是蓋的,讓他數十年苦功毀於一旦,還他幾分面也應該,吳用對段天豹說:「天狼兄乃是有目共睹的大才,承蒙他瞧得起,如果有意屈尊,我們自然也不吝上門叨擾。」 段天豹發愣道:「啥意思呀?」 時遷邊拉他邊說:「快走吧,意思是同意了,再晚該耽誤事了。」 段天豹衝我們抱了抱拳,這才跟時遷走了。 我們當然不能真像時遷說的躺會去,在兩個外勤的帶路下,我們一起爬上了對面已經歇業地和秦漢賓館同高地羽毛球俱樂部,這裡視野遼闊,對面整個秦漢賓館盡收眼底,最重要地是803房間裡的一舉一動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客廳裡,一個F國人好像很隨意地坐著,在他地斜對面,正是讓我們頭疼的保險櫃,另一個看守應該在臥室,他們故意沒拉窗簾,這既是一種迷惑也是自我保護,因為拉住窗簾外界固然看不到裡面,他們也不能第一時間發現窗外的動靜,他們賭的就是國政府不方便明著來,所以也不怕暴露自己的任何信息。 10點種一到,客廳裡的F國人看了看手錶,沖臥室喊了幾聲,另外那個傢伙從門裡出來,兩個人在客廳裡正式見面,聊了幾句以後這才有一個邁步向門口走去,應該是去吃夜宵了。 費三口舉400C俄羅斯軍事望遠鏡邊看邊說:「真是訓練有素的兩個人,就算一個正從臥室門裡走出來另一個都不會就此離去,連零點一秒的空隙都沒有,這事難辦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五章 如影隨形 我們現在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F國人出了房間,這個時候本來是該通知時遷的時刻了,但時遷執拗地不肯佩帶通話器,哪怕那東西比一塊耳屎還小,他說他不習慣在自己幹活的時候還有人在耳邊說話。 我拿起一架望遠鏡觀察著賓館大廳,從這裡可以看到那個身高馬大的保鏢坐在皮沙發裡正舉著一張報紙百無聊賴地看著,他的任務相對來說是最輕鬆的,所以他很懶散,手邊還擺著半根雪茄和一杯咖啡,在餐廳,時遷很隨便地找了個座位,叫了一份簡單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身邊放著偽裝成普通行李箱的保險櫃,看上去像個剛下飛機暫時小憩的旅客,段天豹已經不知去向。 那個看守來到大廳以後和那個保鏢進行了一個很難察覺的眼神交流,然後就直接進了餐廳,他點了一碗牛肉麵一個漢堡包,一杯可樂和一罐啤酒,馬上狼吞虎嚥起來,在五星級賓館吃牛肉麵並不奇怪,事實上你到了這樣級別的地方就算想吃大蔥蘸醬也會有侍者質彬彬地為你服務,當然,價格方面也是五星級的。 我不禁說:「靠,這是什麼吃法?」 費三口笑道:「這才是真正會享受的人,牛肉麵配漢堡包,行動結束以後我們也可以試試。」老費說著說著猛然變色道,「時遷好像還沒發現目標已經進入餐廳!」 「不會吧?」我調試著距離。用望遠鏡往對面看著,只見時遷和那個老外是背靠背,遠遠地坐著,他小口小口咬著三明治,好像是在發呆,而最要命的是:他本來就不該背對著餐廳門口的,現在人家就在他不遠的地方大吃大喝,他卻懵然無知,或者是只知道後面有人但沒認出來。 我看著有些呆頭呆腦的時遷,疑惑道:「他應該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吧?」但其實我心裡也沒底。要知道時遷就是一個1000年前的土賊,要他對付拔根頭髮都是無線電的國外間諜,真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麼,況且他只見過這老外的照片,保不準真的沒認住人也說不定。 老費身邊地一個外勤問:「要不要我們的人進去提醒一下他?」 老費嚴肅地說:「不要輕舉妄動,看看再說。」 這時那個高大的老外已經把面前的食物和可樂橫掃一空,點了根煙喝著啤酒,隨時都有可能離開,而時遷也吃完了麵包,把牛奶支在嘴邊慢慢吸著。看樣還是在發呆。老費憂心忡忡地說:「我一直以為他在利用牛奶杯上的反光觀察身後的事物,現在看來他連這點也做不到。」 戴宗終於沉不住氣了,他說:「要我說,咱拿個錘砸開門,我提了那箱就跑,誰能追得上我?我百米9秒4啊——」張清瞪了他一眼,「你《瘋狂的石頭》看多了吧?」 他們拌嘴的空擋老費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賓館的大堂,他忽然叫道:「目標離開餐廳了!」 我們一起往對面看去,只見原來那個老外坐的位只剩半截煙蒂在煙灰缸裡冒煙,而他地人已經走到了餐廳門口,再看時遷。他還在那裡發呆! 我哀歎了一聲。抱歉地拍拍費三口說:「要不……我們就用戴宗哥哥說的辦法吧?」 然而,轉機就在這時出現了,時遷提起身邊的箱,像是還有點沒休息過來,揉著額頭站起身,和目標保持著四五米的距離跟了上去。坐在大廳裡的保鏢一下就注意上他了。保鏢放下報紙。把手捂在嘴上說著什麼,顯然是在給頭前那個F國人報信。頭前那人不愧是訓練有素的特工,他沒有表現出一點意外或戒備的樣來,當他有條不紊地打開電梯,站進去轉過身時甚至還禮貌地用手勢詢問了一下距離電梯還有一段距離的時遷是不是要一起上去,時遷雙手提著箱,頗為吃力地做了一個稍等的請求,那個F國人慇勤地用手幫他按住電梯的合口,時遷進了電梯,為了表示感謝,兩個人還友好地握住了手,電梯就在這樣地情景下合住升起,給人地感覺像是歷史性的一刻。 待在一樓的保鏢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變化,不停地把手捂在嘴上和什麼人交流,但沒過多大工夫他就又輕鬆地抄起了報紙,看來是電梯裡的人給他發了安全信號。至於電梯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誰也猜不到。 「搞什麼鬼?」張清迷惑地自言自語。 費三口一語不發地領著我們到了羽毛球館的另一個角落,在這裡可以看到賓館8地一段走廊,包括電梯口,這是秦漢賓館建築地一大特色,從6樓以上每一層都有一大段走廊建成封閉式天橋地樣,可以俯瞰這個城市——但僅僅是一段而已。 我們剛到位,電梯口一開,那個F國人從裡面出來了,只有他一個人。張清嚷道:「時遷呢,不會被這小幹掉了吧?」 他的話音未落,一幅讓我們怎麼也想不通地情景出現了:那個F國人離開電梯剛有3的時候,時遷忽然自他身後的樓梯口出現,他提著箱緊走兩步跟住那個F國人,再然後就不緊不慢亦步亦趨像條影一樣貼在了目標的身後,他的手裡也沒有閒著,把包在假保險櫃外面那層偽裝扯掉,露出了它的本來面目…… 「這……」費解的我們急忙又一起往羽毛球館另一個拐角跑,時遷和那個F國人已經走進了我們的視野盲區,我們現在只能跑到另一邊看他是如何下一步行動的,我和張清還有戴宗有著差不多的想法,相對於這次任務,我們更想看看他是怎麼進到目標房間裡地。 我們再次跑到房間的對面。一排望遠鏡迫不及待地豎了起來,從這裡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屋裡留守的那個老外和門口以及從門口通向客廳狹長的門廊。 屋裡的老外依舊側對著保險櫃坐著,雖然不是臉對臉那麼死盯,但用眼角的餘光足以掃到保險櫃和屋各個角落。 這時門一開,用過餐的老外進來了,通過高倍望遠鏡我們甚至能看到他那只抓在門上毛茸茸的手,在老外進屋的一瞬間,我們看見一個瘦小枯乾的黑影也閃了進來,老外回手關門,這個黑影就自覺地站到了一邊等他換鞋。在他地懷裡,緊緊抱著一隻和屋裡那只保險櫃一模一樣的東西,正是時遷! 我們幾乎是同時放下望遠鏡向身邊的人發問:「怎麼回事?」 因為眼前的情況沒一個人看得懂,那個老外為什麼會放時遷進來?難道兩個人是舊識?或者剛才在電梯裡短短的時間裡兩個人成為了朋友? 我們從彼此的眼神裡找不到答案,急忙又一起把望遠鏡豎成一排向對面看著。 剛進門的老外換著鞋,嘴巴一動一動的,應該是在和屋裡那個進行簡短的交流,而客廳那個並不著急往外走,看來他們真是小心到了頭,他們這麼做是為 險櫃始終在一個人的視力範圍內。那是因為他們知地方,他們簡直把假想敵當成神通廣大地上帝一樣防備了。 而事實上他們這麼做確實給這次行動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如果兩個老外在交接班的那一刻都聚在門口過道裡,不用多,只要3,一個身手足夠快的人絕對可以從窗戶進去帶走我們想要的東西了。 後來的老外換好鞋走到過道與客廳的接口,沖裡面那個做了個「去吧」的手勢,時遷就在他身後,低著頭抱著那隻大箱,背靠著牆。用一條腿立著。像個受了委屈的募捐者,放他進來的老外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他,也從沒回頭問過他一句話。 我們越看越糊塗,時遷和這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難道時遷是一個深藏不露、會F國語、口才氣死諸葛亮羞死宋江地賊,在電梯那短短幾秒鐘地時間已經說服該間諜向我投誠? 好,那就等著看另一個F國人的反應吧。結果。讓我們最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客廳裡這個老外像沒看到時遷一樣從他身邊走過。開門出去,關門。 現在屋裡只剩下那個F國人和時遷。他們仍然沒有說話,那個F國人走到哪裡,時遷就抱著箱跟在哪裡,低著頭,默然不語。 這時看出端倪的老費終於悚然道:「你們說,那兩個老外會不會是始終沒發現時遷?」 我們面面相覷,老半天誰也沒有說一句話!然後不約而同地再次舉起望遠鏡…… 屋裡的老外顯然是在做飯後運動,他慢慢揮舞著雙臂在客廳裡走來走去,而時遷則像個犯個錯誤等待校長發落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跟在他後邊,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兩個人雖然好像有默契一樣一前一後地走著,但距離要比一般情況下短地多,時遷只要稍不留神就會踩到前面人地腳後跟,他之所以低著頭,正是在竭力觀察著前面人地腳步,由此判斷他邁出去的長度。 也就是說:這個F國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後還有一個人! 想到這,我們每個人地後脊樑都陣陣發涼,下意識地向身後探去…… 張清滿臉疑問道:「那剛才另一個黃毛鬼為什麼也沒發現時遷呢?」 費三口道:「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從我們這個垂直角度看能清清楚楚看到對面是3人,但你發現沒有,這3個人本身始終都保持在一條直線上,剛才時遷背靠著牆,一條腿站著,就是為了最大限度的把自己縮在第一個老外的後面,現在想想,那一刻才是最險的時候。」 吳用扶了扶眼鏡道:「時遷兄弟一開始就裝做一副憊懶的樣來麻痺對手,等對方要進電梯了他又故意引起對方全體的警惕,然後再風平浪靜地途出去,這一下,再也沒人懷疑他了,包括住在拐角的第2保鏢,這樣他才能順利『貼』在那人背上通過8的走廊直達目標地,真可謂是機關算盡啊。」 我們一起往對面看著,那個高大的F國人依舊在屋裡溜來溜去,時遷就貼在他後頭,狗奴才似的也跟著溜來溜去,遠遠的看去,也不知道是該說可笑還是詭異。 一個國安的外勤失笑道:「難怪他拿著兩個目標的照片看了半天又拿假保險櫃比劃,原來早就想到這一招了。」 我說:「幸虧咱們對付的是歐洲人,要是日本人那就壞了。」眾人一陣大笑。 老費憂心道:「可下一步他打算怎麼辦呢?就算目標停下來他也總得有換箱的時間啊。」 這時那個老外轉累了,一屁股坐到椅裡,保險櫃就在他的身邊,客廳的央,他只要微一探身,手就能放在保險櫃上。 顯然,難題又來了,時遷已經悄無聲息地貓腰到了椅靠背後面,懷裡的假保險櫃也輕輕放在了地上,可是要把兩個櫃換一下那就不容易了。 只見時遷兩手分別抓住老外身邊那只櫃的下方,一寸一寸挪了起來,這老外他是坐在櫃的側面,面對著門廊和各個臥室,背對著窗戶,所以有人爬在他後面挪櫃他並看不到。 時遷將那櫃挪了兩寸之後,老外也覺得不對勁了,他側過頭看看保險櫃,又用手拍拍櫃頂,時遷馬上縮了回去,老外覺得沒問題了,他又繼續挪,挪一會,歇一歇,老外則是坐一會,看一看,這倆人,一個高大肥笨,一個瘦小精靈,那情景就像是猴要在狗熊身邊偷東西似的。 等時遷把那只保險櫃挪動了一個角的時候,老外終於出現了視覺疲勞,在他一揉眼的空擋,時遷已經「刷」地把兩隻箱換了過去,老外揉完眼發現保險櫃其實就是在原來的地方,還滿意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一幕真的是讓我們目瞪口呆了,只見時遷就那麼光明正大地抱著那只換下來的保險櫃走向窗戶,他快且無聲地把窗戶拉開一段,把保險櫃就那麼憑空扔了出來,我們不禁都低呼了一聲,卻見那櫃居然就那麼懸在空,並不掉下去,我們這時才發現,一身夜行衣的段天豹不知什麼時候就潛伏在了803窗外,他一手接住保險櫃,一手向頂樓攀爬了上去,一蠕一蠕的像只肥毛毛蟲,至此,行動已經成功了一大半,至少偷已經得手。 時遷又很快地關上窗戶,回到原來的地方,他這一系列的動作開窗,扔箱,一氣呵成,連兩秒也沒用,但老外還是聽到了輕微的動靜,他猛的回頭望去,時遷貓著腰踮著腳尖像芭蕾舞演員一樣小碎步又移到了他身後,老外感覺不對,再猛的把頭扭回來,時遷照樣又了回去,雖然情況萬分緊迫,但兩個人幽默啞劇一樣的表演還是把我們逗得樂了起來。 老外終於放棄了偵察,兩個人就那麼背靠背都坐了下來,像兩個老朋友一樣悄然無語,心存默契。時遷這時才抹了一把汗,遠遠的衝我們這邊做了個鬼臉。 費三口也擦著汗說:「你們這朋友……」他後面的話沒說,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誰都明白這是一句最好的讚歎。 5鍾過後,路頂上的專家組傳來興奮的聲音:「保險櫃打開了!」但馬上充滿詫異地補充了一句,「頭兒,保險櫃裡有兩個秦王鼎,但我們只有一個替換品,怎麼辦?」 老費又緊張起來,他思考了不到一秒的時間,立刻斬釘截鐵地命令:「兩隻都帶走,這次行動就此終結,善後的事情讓警察去處理。」我一把按住了他,搶過他的通話器說:「你們聽好,真的秦王鼎在雷紋下那條腿的內側有一條被利器砍出來的印,你們要仔細摸,如果兩個都沒有就說明都是假的,嘔哇(over)。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六章 隔岸觀火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也覺得我有點冒失了,秦王鼎的秘密全世界知道的包括我在內好像只有三個人…… 果然,在專家們忙著摸鼎的時候費三口問:「你是怎麼知道的?秦王鼎好像自從1962年出土以後就沒離開過國家歷史博物館,幾個常年負責維護它的老專家也只能是借助儀器進行深層次分析。」 這時通話器裡傳來興奮的聲音:「頭兒,真的有一隻腿後面有道印兒,不過被銅銹遮得幾乎摸不出了。」 我說:「就換那隻!」 對面那人顯然聽出我不是老費,遲疑地問:「頭兒,你確定嗎?」 我對老費說:「別的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解釋,現在時間來不及了,餐廳那個老外快上來了。」 老費身邊一個外勤終於忍不住說:「你可是要負責的,你知道這不是在西瓜攤上挑西瓜。」 費三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對通話器說道:「確定!」 接下來,那只被我磕過煙灰的贗品又被放進保險櫃,交給段天豹,段天豹那肥短的身再次蠕回803窗口,他向裡面的時遷發了一個信號,時遷輕車熟路地接住那只櫃,又回到老外身後等著,但再想把保險櫃換回去難度看來加大了不少——那老外的手現在就放在保險櫃上。 通話器裡傳來一陣急促的通報:「費頭費頭。餐廳地目標已經離開向8走去!」 我們調轉望遠鏡,果然見樓下的老外已經起身來到電梯口處,一個外勤說:「頭兒,現在已經人贓俱獲,就算被他們發現我們正好正式逮捕他們,沒必要再把保險櫃換回來了,我提議此次行動終結,讓那位時遷兄弟撤吧。」 費三口道:「就算想通知他也沒辦法啊,別急,我相信時遷也想把這次任務結束得完美一些。」 那個外勤道:「可是……從電梯到進入房間只需40秒的時間。」現在國寶已經到手。剩下的就只是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了,撕破臉也沒什麼,不過我不想給時遷完美的職業生涯抹黑,我使勁衝他做著手勢讓他離開,告訴他已經有人上來了。 時遷在注意著老外的動向的同時也偶爾往我們這邊打量著,我們雖然隱在一片黑暗之,但慣於在夜間行動的時遷還是能看到我們,他見我在對面手舞足蹈的,也不知道他明白我地意思沒有,他只是微微朝我點了點頭。 通話器裡再次傳來聲音:「目標已經進入電梯。距到達房間還有2秒,倒計時開始:19、18、17……」 這下我也沒轍了,絕望地沖時遷聳了聳肩膀,老費沉著地下達命令:「知會各路人馬,隨時準備應付正面衝突!」 通話器裡一個沉厲的聲音:「收到。」 這時時遷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因為倒計時已經到了「109、87…」我衝他曲著指頭——剛才我要拿望遠鏡,一個手的指頭不夠用。 只見時遷無奈地從衣服口袋裡捏出一個什麼東西,繞到背著他老外的側面,手一鬆,一個小顆粒掉在了老外的肩膀上。在他下意識地用手去彈那小東西的一瞬間。時遷已經把保險櫃換了過來,照舊打開窗戶扔給段天豹,接著身也躥了出去…… 這時的倒計時:「54、3…」 門一開,另一個老外進了房間,在他轉身換鞋的時候,時遷還細心地幫他們從外面關好了窗戶。當倒計時數到「1」的時候。時遷恰倒好處地隱入了一片夜色之。 費三口並沒有加入到周圍人們地彈冠相慶。他舉著望遠鏡又看了好一會才說:「從時遷口袋裡掏出來的,居然是一隻小蟲。」 他身邊的外勤開玩笑說:「我們應該為那只蟲慶功。」 費三口搖頭道:「五星級酒店裡本不應該有小蟲的。顯然時遷兄弟也想到了,他遲遲不肯用這招就是因為這樣做顯得不夠無懈可擊,真是個力求完美的人吶。」 …… 5鍾後,此次行動的關鍵人物都聚集到了那台指揮車上,當兩個還不如我大的毛頭小小心翼翼地把秦王鼎交給老費的時候,我詫異地說:「這就是你們的開鎖專家?」 老費笑道:「你以為專家都是白髮蒼蒼的老頭?如果是那樣我們就直接把鑒寶專家也接到頂樓上去了。」 我忙討好地跟兩個小年輕握手:「以後沒帶鑰匙就找你們。」 兩個專家:「……」 老費激動地握著時遷地手說:「歎為觀止呀,這才叫行為藝術呢!」然後又忙拉著段天豹地手,「還有你,多謝!」 矮胖段天豹幽默地說:「沒我什麼事,你們雇個擦玻璃的一樣幹。」 但是我們都知道這話謙虛大發了——哪個擦玻璃的敢腰裡不繫繩兒爬8? 老費凝重地把秦王鼎放在我懷裡說:「請你最後鑒定一次是真是假?」 我找到鼎上的雷形紋,一根指頭使勁搓了下去,在它下面那條腿的內側確然有一道很不明顯的印跡,我說過了,這個秘密全世界只有三個人知道——當然,現在知道地人是多一些,以前沒人知道是因為這樣地古薰,最大動作也就是拿著小毛刷輕掃細抹,誰捨得拿手使勁搓它那層銅綠下地刀痕? 我把它重新交給費三口:「是真的沒錯。」 旁邊有人捧過經過特殊處理地盒把國寶小心地請了進去,費三口吩咐他們:「盡快帶著鼎趕到北京,此次行動圓滿結束。我會給你們請功地。」 段天豹走過來拉了拉我,為難地說:「蕭領隊,本來為國家出力那是應該的,可是咱們的事……」 我說:「你放心吧,明天我就帶著人去請你堂哥。」 等段天豹和外勤們走了,我抬頭看了看還亮著燈的803的房間問老費:「就這麼完啦?」 老費也笑呵呵地往上掃了一眼,說:「當然不能,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說:「就是麼,至少要讓丫們明白他們手上那只是假的,要不告訴他們。我還真怕那幫黃毛土鱉把老的煙灰缸當寶貝藏起來。」 費三口點頭道:「嗯,就是這個思路,咱們不能吃了啞巴虧還讓他們自以為得逞,等秦王鼎到了北京以後我們就放出風去,說國寶已順利由F國抵京,我們還可以給他們發一份官方件,對他們在秦王鼎在F國期間給予的『配合』表示感謝,咱也噁心噁心他。」 我撇嘴道:「那多不解恨,咱能不能現在派人上去把他們抄出來,關小黑屋。暖氣片兒,然後再往有特殊愛好的犯人牢裡一扔,齊活!」 老費說:「剛才真鼎在他們的櫃裡地時候完全可以這麼幹,但現在他們手上只有兩隻假貨,他們可以說這是出於對古玩的愛好仿製來觀賞的,我們以前不方便用強,就是我們沒把握他們櫃裡鎖的是什麼貨色,這是一個矛盾。」 我捅捅吳用:「吳軍師,想一個治害他們的辦法呀。」 吳用尷尬地甩手說:「這方面……我不是太擅長。」 我白了他一眼,連禍禍都不會。給人當什麼軍師呀?不過想想也是。梁山最會禍禍的人其實還是應該屬宋江。想到治害,我忽然想起一個治害人的祖宗來:秦檜! 我跟老費說:「你等等我啊,我打個求助電話。」 我來到一棵樹下,給秦檜打過去,這老小正無聊得要死,現在得到了我的主動召喚。不由得精神大振。我先講故事一樣把我們今天的事情說給他聽。秦檜到是聽得津津有味,問:「然後呢?」 我說:「然後我想治害治害偷我們東西的人。」 秦檜嘿嘿陰笑數聲。道:「你們是怎麼拿回寶貝地?」 我說:「廢話,我不是都跟詳細告訴你了嗎?我們是經過千辛萬苦……」 秦檜打斷我道:「不對不對,你們明明是在有人裡應外合的情況下順利拿回寶貝來的。」 我:「啥意思啊……」 秦檜著重喊道:「裡應外合!」 我終於有點明白了,遲疑道:「你是說……離間他們?」 秦檜陰森森道:「多明顯的事呀,在防備那麼嚴密的情況下還是把東西丟了,他們的頭頭會怎麼想?你們再適當的『引導』一下言論,由不得F國皇上不信,到時候F國肯定得派人查他們,這當間你讓你們的人從攪和一下,剩下的就不用管了,就等著看他們本國人自相殘殺吧。」 我不禁寒了一個,這一套詭計使的,栽贓嫁禍、隔岸觀火,最損地是這樣一來,4老外還真是有口說不出,最後下場要不是冤死在同僚地槍下也得終生流亡。 我忍不住罵道:「你他媽真不是個東西!」 秦檜委屈道:「這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作為一個人,我很憎惡秦檜;作為一個國人,我也很憎惡秦檜;但作為一個急需報復階級敵人的國人——我還是很憎惡秦檜,不過他的辦法好像真的很不錯哦。 所以我掛了電話美孜孜地把這個損陰喪德的辦法告訴老費,老費琢磨了一會笑道:「用這個法對付國外地間諜簡直再妙不過了,我甚至想到了細節問題——我們只需要把賓館地錄像資料洩露出去就可以了,幾乎不用處理,誰都能看到時遷就那麼光明正大地抱著箱跟在他後面進了房間,剩下地,看來是真的不用我們管了。」 其實費三口還有很多話沒說,但我可以想到,他之所以會採納這個辦法並不是說他有多恨4人,想要他們地命,事實上特工這是一個很奇妙的職業,一個特工他一但走投無路,而且逼迫他的是自己的祖國,他很有可能幹出一些很奇妙的事情來,他們知道的不會太多,但也絕不會太少…… 讓我們為F國4特工(有書友總結:簡稱F4)祈禱或者默哀吧他們能被暗算過岳飛的人暗算並得到了差不多的結局,這大概是他們這輩唯一值得驕傲的事了。 因為這件事而衍生出來的事就是和段天狼的恩怨,今天如果沒有段天豹幫忙,即使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特工也不可能像他那樣和時遷進行完美配合,現在兩個人已經有了深厚的情誼,我們也挺喜歡這個膽小又有點諧的小胖,但段天狼這個人著實不怎麼討喜,礙於承諾,盧俊義和吳用還是把去請他這個活接了下來,暫定人選還有林衝他們過比賽的隊員,嚴禁隨行的人有李逵和扈三娘。 本來為了表示誠意我想把項羽也叫上的,但項羽一聽到這個人名字就說自己平生最恨的就是跟女人動手的人,我這才作罷。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七章 前塵往事 第二天我起早趕到育才,和好漢們吃過了早點才準備動來不想太早去,二來是在等林沖。 小300還沒亮就被鐵臉教官徐得龍從老300下的帳篷裡抄了出來,他手裡端著瓢涼水,動作稍微慢點的就要接受他的「洗禮」,幸好小30都是些農民家的孩,素有早起的習慣而且皮糙肉厚,最重要的是他們知道自己的這次機會得來不易,所以沒一個叫苦的。 這還不算完,起床以後有3鐘的時間去角落上的冷水管洗漱,然後回來還要把帳篷拆倒隱藏好,列隊,等著他們的是看上去和藹但下手一點也不留情的林沖,接下來由林衝在前面領頭,教習入門拳法,徐得龍在隊伍來回走動,負責監視偷懶的和糾正動作不標準的,這一兵一匪此時非常有默契,林沖是80萬禁軍教頭,徐得龍是背嵬軍特種作戰部隊一個營建制僅剩的最高行政長官,我知道他們都習慣帶精兵,這兩個人一個要的是威武之師一個要的是能戰之師,可問題是……我只想要一支能打比賽之師。 我並不想讓這些孩在個把月之後都變成目光堅定冷靜的小殺手,我需要他們在擂台上能贏比賽而不是像老300樣見到對手就上去擰脖踢褲襠。 我憂心忡忡地對身邊的顏景生說:「得加強思想品質教育呀——」我同樣不想要一支若干年後為禍鄉里地痞兵。 早操結束後。孩們由戴宗領著5里越野去了,我和盧俊義吳用偕同林沖楊志4參加過武林大會的一行7人,坐著我那輛破麵包車趕奔段天狼的住地。 我開車到了那個荒僻的招待所,門口一個段天狼的徒弟遠遠看見我們的車哧溜一下鑽了門裡進去,吳用納罕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段天狼還要擺佈什麼詭計來對付我們?」 林沖道:「不妨的,段天狼身上有傷,他那些徒弟都不足慮。」 我說:「等會要是不對你們先護著俊義哥哥和軍師先撤,我用板磚封門。」 盧俊義呵呵一笑道:「你們保護好軍師是正經,我老盧雖然老了。但『河北玉麒麟』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我扭臉看他,見這老頭光棍氣十足,當年估計混得確實牛B來著。 我在門口停下車,張清撿了幾塊石頭,然後背著手沒事人一樣跟在我們後面進了招待所的大院。 一進院我們就都有些傻眼了,只見段天狼面色平和地站在院當,段天豹笑吟吟地站在他身邊,他們兩旁各是十來個徒弟,一字排開,雖然看上去氣勢不凡。但好像沒有要動手地意思。 我剛一錯愕的工夫段天狼已經迎面走來,一抱拳說:「蕭領隊,未曾遠迎,失禮了。」還未曾遠迎吶?再遠就迎到我們育才門口去了,我也不知道他跟我這麼客氣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順著他的指引便往樓上走去,段天豹親熱地和時遷走到了一起,天狼武館的那些弟們也都紛紛向好漢們示好,好漢們也只得拱手,雖然都有點假模假式。但至少檯面上很好看。只有張清攥著兩手石頭默不作聲,頗為尷尬。 我們一行人都跟著段天狼進了他的房間,他們那邊只有段天豹跟了進來,眾人落了座,由弟上了茶,大家就都吸溜著茶水。誰也不說話。氣氛比較尷尬。按理說,段天狼作為主人應該先發話。哪怕是道個辛苦之類的廢話也行,但段天狼這人除了性極傲之外還不擅言辭,段天豹也不是個交際型人才。或者我們育才作為「有求」於段天狼的一方,先說話也是應該,可偏偏老盧和吳用這時候像啞巴一樣,說到底,他們都是江湖人,這倆人對段天狼是看不上眼的,但既然答應前來拜訪,現在已經算做到了,面也給了,大家心裡清楚怎麼回事也就算了,那些客套話他們是不會再說的。 我看了看還得我來打破僵局,就放下茶杯,還沒等擺開架勢,段天狼就面向我說:「蕭領隊有話要說嗎?」敢情他也坐不住了。 我只得說:「段館主,武林大會上咱們兩家有緣,不打不……」 段天狼打斷我說:「蕭領隊這次來地目的可是讓我去貴校任教?」 ……這是哪跟哪啊?我還準備說幾句場面話呢。 既然他風馬牛不相及地扯了過去,我也只好驢唇不對馬嘴地說:「……啊,是啊,可不是麼。」 段天狼微微點了點頭,說:「如此甚好,天豹,你去告訴他們收拾東西咱們這就跟蕭領隊走。」 這一下不但我目瞪口呆,連好漢們也瞬間集體石化,打死我們也沒想到段天狼會突然冒出這麼 ——我們根本就沒料到他會同意。 最後還是心直口快的張清忍不住問了出來:「你真去呀?」 段天狼笑了笑,說:「我知道各位現在瞧我不起,以為我段某人為了這幾分面不惜做了跳樑小丑。」 我忙說:「沒有沒有。」 段天狼一擺手止住我的話頭,繼續說:「我段家向來人丁稀薄,到了我這一輩已經算不錯了,至少我還有了個堂弟,不瞞各位說,這武藝也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我父臨終前還告誡我說,功夫要傳男不傳女傳不傳媳。」 與我的嗤之以鼻不同的是好漢們紛紛點頭:「那也應該。」 段天狼道:「可是到了我這代,半生鑽研武功,現已界不惑之年,還沒有婚配,至於我那堂弟眾位也見了,為人有些木訥,我們兄弟倆相依為命20載。直到前幾年我們忽然想開了,這武術一道本該是大家一起研討,一個天才未必趕得上十個庸才,到了一定程度後靠一人領悟那是遠遠不行地,只有群英聚集這才能發揚光大,於是我們廣招門徒開了這天狼武館。」 林沖肅然起敬道:「段館主能有這種突破,已經稱得上一代宗師了。」 段天狼苦笑道:「可是這時我們才發現,就算我們想教,卻未必有人願意學,在我們武館邊上。有兩間電腦培訓班和一個英語培訓班,天天門庭若市,而我們偌大的武館一個月接待的人不過是個位數,我和天豹相顧無言,唯有苦笑,我們這才意識到在這個社會裡,沒人再願意把時間花在得不到金錢回報地地方上了。」 吳用說:「可是我見段先生門下還是很興旺地呀。」 段天狼道:「在此情形之下,我和天豹想了一個不得已的辦法,那就是去各武場踢館,漸漸闖下了一些惡名。可就算如此,也不過招來一些好勇鬥狠的潑皮無賴。」說著段天狼朝外面一揮手,自嘲地說,「就是我現在帶著這些廢柴了,好在在我的教訓下,這些東西現在還算乖巧。再後來就有了武林大會這個事,之前我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拿第一,那樣我天狼武館才能名聲大噪,招到天下真正愛武之人。怪**之太急,心想現在的事情。吸引注意無非是做秀二字。於是索性打出了『打遍天下無敵手』這個口號,其實自己私下也常常好笑,一個學武之人,居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再之後的種種,各位也知道了。該是段某罪有應得。」 吳用歎道:「段先生真是一片苦心啊。」 好漢們聽了這段原委。也都慨然。對段天狼地印象頓時不一樣了,我也沒想到他居然還是一個反封建反舊思想地狂飆突進份。不過從言談舉止看段家兄弟地腦還是跟現在這個社會有脫節,要不連老虎那兩下都有那麼多擁,他們這真才實學怎麼會沒人欣賞呢? 盧俊義還是忍不住問:「段館主,打傷你那人你後來再見過嗎?」他聽吳用說懷疑那人就是武松,所以心裡特別掛念。 段天狼臉上毫無難堪的表情,很自然地說:「沒有,我也很想再見一見他,段某心高氣傲,但對這人,我真是沒什麼可說,心服口服。」 張清他們互看一看,都失望地搖了搖頭。 段天狼站起身說:「大家都是武學同道,想必明白咱們這行找徒弟是越小越好,聽說育才要擴建,我這才想到這個辦法。」他轉過頭跟我說:「蕭領隊,至於我以前那幫徒弟,你隨便給他們找個活幹,掃地刷廁所就行,這幫人雖然廢柴,倒也耗費了我不少心血,我更不想看著他們半途而廢。」 我不由得暗罵,不管什麼情況都改不了那牛烘烘地架勢,聽他口氣倒像我是他武館掃地刷廁所的一樣,但同時也很佩服他這種偏執狂一樣的精神,他和顏景生一武一到是挺相像的兩個。 話說開了,事也定了,我們和段天狼的徒弟們呼呼啦啦地往外走,只聽對面陽台上一聲暴喝:「喂,你們是梁山的人嗎?」 段天狼他們倒是無所謂,我跟好漢們一聽,聳然回頭,見從我們對面地2上,站著條鐵一般的大漢,身高應該在1米9開外,三十多歲年紀,頭皮發青,站在那裡把樓板壓得嘎吱吱直響,手裡端著刷牙杯。 好漢們一起向上觀望,林沖和盧俊義最先認出了這人:「鄧元覺!」二人話音剛落,張清不由分說就打出去一塊石頭,那石頭帶著勁風在空只能依稀看到一條微渺的細線,眨眼間就到了鄧元覺的近前,鄧元覺舉起刷牙杯一罩,「啪」的一聲,那石頭在鐵質的杯裡發出巨響,哧楞楞在杯底直 段天狼本來在我們前面走著,這時回頭說:「怎麼了?」 吳用淡然道:「遇到一位老友,看來暫時不能和段先生同回了,失禮莫怪——時遷,你帶著段先生他們先回學校,我們隨後就來。」 時遷明白這是軍師讓他回去通風報信,點點頭,領著段天狼他們快步走出大院。 吳用輕輕掩上院門。沖林衝他們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是他們已動了殺機,果然,張清和楊志一起邁出一步,衝上面厲聲喝道:「下來受死!」 鄧元覺把杯裡地石頭倒掉,衝我們道:「上來說話。」說罷一轉身回自己屋了。 楊志看看林沖道:「難道上面有埋伏,或者是屋裡八大天王都在?」 張清叫道:「管他什麼詭計,先上去再說,總不能叫他將住!」 我搶先跑到樓道口,跟他們說:「諸位哥哥。一會上去先聽他說什麼,就算掰了也不能在這動手。」如果打起來,鄧元覺一個人總不可能抵擋住林衝他們三大高手,真要犯了命案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我把板磚包橫在胸前,一馬當前先進了那屋,這跟對面段天狼那屋格局是一樣的,很狹窄,只擺著一張床一條破沙發和幾個板凳,我進來一看鄧元覺正在放刷牙杯,那杯的杯底被張清用石頭打過。雖然沒漏但鼓起一個大包,怎麼放也放不穩了。鄧元覺掃了我一眼,問:「你是哪個,我怎麼沒見過你這麼一號?」 我賠笑道:「我是小強。」 鄧元覺點點頭說:「聽說過,坐吧。」 我邊找地方坐邊說:「李師師是你救地吧,我替她謝謝你。」 鄧元覺一揮手,再不理我,沖第二個進門地林沖說:「林教頭吧,坐!」 林沖之所以打頭,是怕裡面有什麼暗算。見只有鄧元覺一個人。而且人家沒什麼敵意,反倒無措了,只好挨著我坐下。 接著張清一進來,鄧元覺依舊是那一句話:「張清吧,坐!」然後又指了指那杯補充道,「這個得你賠。」 後面不管誰進來。鄧元覺都是那一句話。先叫出來人的名字。然後一個「坐」字。 好漢們也都是些桀驁不遜的主,這時要動手反顯得小氣了。一個個坐下,人到齊了,鄧元覺走到坐在床邊的楊志跟前說:「抬腳。」然後從床下抱出一顆大西瓜來,兩指頭彈成幾瓣,每人面前擺了一塊,道:「吃吧。」 這一下徹底把我們搞得哭笑不得了,鄧元覺面對著我們,沉聲說:「我認識你們,你們可能也認識我,雖然我的樣有些變了,沒錯,我就是寶光如來鄧元覺。」 張清厲聲道:「你待怎樣?」 鄧元覺擺擺手道:「我不和你們吵架,更不和你們打仗,我只問你們,梁山上地魯智深和武松何在?」 我怕他們越說越僵,於是解釋道:「他們兩個沒能來,你怕是見不上了。」 鄧元覺抄起一塊西瓜啃著,一抬屁股坐到桌上,道:「說說我吧,我在你們眼裡是鄧元覺,可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寶金,是一個機械廠地工人,1972年生人,今年35。 楊志道:「你跟我們說這些幹什麼,你放心,我們不會群毆你地,但是你今天也跑不了!」 鄧元覺哈哈大笑,震得屋頂塵土簌簌而落——我手裡那塊西瓜就此吃不成了。 鄧元覺朗聲道:「青面獸,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跟你們說這些意思是我和你們地恩怨本來是上輩的事情,但這輩既然又想起來了我也沒打算不認,可我現在是一個普通工人,殺人是要犯法地……」 我小聲說:「你上輩殺人也是犯法的。」 鄧元覺瞪了我一眼,繼續說:「上輩我有一個最大的遺憾那就是沒能和魯智深分個勝負,現在我既然又是我了,就一定要把這個願完了,就算殺人挨槍兒我也得挨在魯智深身上,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如果你們答應,我保證在這期間絕不與你們為敵,更不與你們的人動手,直到我和魯智深把上輩地架打完,咱們該怎麼還怎麼;如果你們不答應,」說著話鄧元覺擼擼袖,大聲道,「也不用一個一個上,大和尚我奉陪。」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八章 雙重人格 聽完鄧元覺的話,張清第一個跳了出來,指著他鼻叫的,明白告訴你吧,你說的人來不了了,我們還是那句話,今天是不死不休,我第一個領教!」 我急忙也跳了起來:「慢著!」我轉頭問鄧元覺,「你既然是的人,怎麼又變成鄧元覺了?」 鄧元覺瞪著大眼珠說:「我怎麼知道,一覺醒來像做了個長夢一樣什麼都記起來了。 我問:「那你怎麼知道跟蹤李師師的?」 鄧元覺道:「我剛醒沒多久就有人給我送了張條。」 「那人呢?」 「那人明顯就是個送信的,啥也不知道。」 我又問:「那你是怎麼想的?」 鄧元覺道:「我想既然我能突然想起這些事來,魯智深也能,到時候他肯定得先找你們。」 盧俊義苦笑道:「我們倒也希望你說的能成為事實,你還別說,我真有點想那和尚了。」 鄧元覺說:「所以我只要守住你們肯定能見到他,聽說你們辦了一個學校,這樣吧,算我一個,一來方便我等魯和尚,二來你們誰氣不過想殺我的還能就近動手,省得說我鄧某人怕了你們。」 林沖淡然道:「你既然有這麼一個心願,我們再死氣白賴地跟你過不去倒小氣了,再說我們只有一年好活,非要跟你決個生死也不是英雄行經。」 鄧元覺哈哈一笑:「不必有這種顧慮。咱們兩家上輩乃是死仇,該我擔地我絕不推卸。」 好漢們相互看了看,一起起身,盧俊義說:「既然如此,我們一起祝願你目標早日達成,在此期間我會知會兄弟們不要跟你為難,告辭了。」 鄧元覺一拍桌:「別走!」 好漢們一起回頭,鄧元覺指著打開的西瓜說:「吃完再走,這可是我身上最後幾塊錢買的……」 結果就是我們每人手裡捧塊西瓜邊吃邊走,等鄧元覺把房錢結了。他衝我聳聳肩:「知道我為什麼跟著你了吧,我沒錢吃飯了。」 盧俊義跟我說:「我們先走一步,」說著他看了一眼鄧元覺,「如果他真的也來育才,還有很多事我得先回去囑咐。」 林衝過來說:「小強,小心點。」 我瞄了一眼鄧元覺那烏雲壓頂的身材說:「算了吧,他要想弄死我我再怎麼小心也白搭。」 好漢們先打車走了,鄧元覺用一個編製袋把自己的東西都歸整好跟著我上了麵包,我瞅了瞅副駕駛上的他,尷尬地說:「該怎麼稱呼你呀。鄧哥?國師?」 鄧元覺豪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不管怎麼說沒咱倆什麼事,既然都是現代人,你就叫我寶哥吧,以後我在你面前就是那個機械廠的寶金,不是什麼八大天王。」 我說:「寶哥,咱都是現代人,起碼上過9年義務教育吧,你不覺得投胎轉世這種說法有點不靠譜嗎,你就沒當自己真的做了一個夢?」 鄧元覺歎了口氣:「哎。該怎麼跟你說呢。我也希望是這樣,你知道我這人好打架,得罪過不少人,那天——就是我剛做完夢地第二天,也不知怎麼那麼巧我得罪過的人都湊一塊了,能有30多個,要平時跑還來不及。可那天不知怎麼就跟邪似的衝上去了。結果你猜怎麼著?30多個人,全讓我扔路溝裡了。」 我知道這些人八成是我那個對頭花錢搞的鬼。就問:「後來沒人找你嗎,給你點錢什麼的?」 鄧元覺詫異道:「你都知道了?後來確實是有人找過我,也給過我錢,讓我跟你們對著幹,可是我把錢退給他了。」不等我開口他就搶先說,「不用問了,那人也是雇來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跟著去呢,省得你坐吃山空。幫你恢復記憶這人很有錢的。」 鄧元覺笑了一聲道:「這不叫幫我恢復記憶,這是他媽在害我。」 「為什麼這麼說?」 鄧元覺歎了口氣說:「本來過得好好的,可商量也不跟我商量一聲就把老變成另外一個人了,你說我招誰惹誰了?」 「這麼說你不願意變回鄧元覺?」 「也不是不願意,可你總得問我一聲吧,『哥們,你上輩是誰誰誰,你想變回去嗎』?我想想,哦,上輩是個和尚,變回去不吃肉還省錢,八成就同意了,可現在到好,一覺醒來就多了108死敵,好麼,這不是害我嗎?」 我也笑了起來,我發現這鄧元覺還挺能侃,跟小時候鄰居二哥一個德行。 鄧元覺鄭重道:「我後來想起來了,頭天晚上我喝多了,睡到半夜渴醒就發現桌上有杯水,毛病就出在那杯水裡了,可已經到這份上 能怎麼辦,就是那句話:該你擔的你還得擔,但這不可以拿我當槍使,為了上輩那點事就讓我跟人拚命去?我沒那麼傻。」 我笑道:「寶哥活得夠明白的。」 鄧元覺撇嘴道:「屁!你沒發現我都有點人格分裂了嗎?」 確實,剛才豪氣干雲地鄧元覺和現在的普通工人寶金像一個演員的舞台表演和現實生活一樣涇渭分明,我想他也確實不容易,尤其是每天一睜眼肯定得先想半天自己是誰,在哪個朝代,出了門迎面碰上拿刀的是官兵呀還是隔壁王屠戶,碰上手裡拿棍兒的是梁山的槍兵呀還是瞎…… 我把從劉老那裡知道的情況大略跟他說了說,鄧元覺歎道:「你說我們這些人不就是炮灰嗎,都上千年的事了,翻出來有意思嗎?」 我也歎道:「八大天王要都跟你似的就沒那麼多事了。」 鄧元覺道:「他們跟我不一樣,他們可能死得比較慘,怨氣重,而且他們手上都有梁山的人命官司,就算他們不找梁山地人報仇,梁山地人也會找上他們,只好索性再拼一把。」 我說:「那你能勸勸他們嗎,我也說說那幫好漢們,咱們都到此為止,要不這仇還得結幾輩去?」 鄧元覺搖搖頭:「八大天王那可不是聽人勸的主兒,再說我們八個之我只和龐萬春關係還不錯,其他幾個我都看不順眼,他們看我也彆扭。」 八大天王內部不合,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邊開車邊說:「對了寶哥,你是怎麼死的?」然後馬上補充了一句,「我是說上輩。」 鄧元覺馬上醞釀出一臉的豐富表情來,這種表情我很熟悉,正是我們鄰居二哥酒足飯飽後趿拉著鞋叼著牙籤準備神侃他當兵那會的事的時候才有地,通過這個細節我決定:以後只當他是現代那個寶金。 寶金像講別人地故事一樣滿不在乎地說:「花榮你知道吧,那小箭快呀,我剛見他那手一動,箭已經進了面門了,等我再醒來……」 我悚然道:「你還醒過來了?」 寶金笑道:「我再醒來就五歲了,又過兩年就進了紅旗小學,我們三年級那年從外地轉過來個孩,父母都是博士,那小8就讀過四大名著了,一到下課就給我們講,我還就愛聽這水滸,為了聽他說書,我攢了好幾天零花錢請他吃肉串兒……說起來,我還是梁山好漢們地狂熱崇拜者,從小就好聽這哥兒108的故事。」 我失笑道:「想不到吧,最後繞回來你還是這哥兒108地仇人。」 「哎……我也不怪他們,你想,咱是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又過了35年了,小時候尿過床逃過學挨過打,到了歲數談過戀愛然後上了班,前兩年把二老送了終,經過這麼多事這麼多年,以前那點感覺早磨平了,35年呀,除了猶太人追殺老納粹,什麼仇恨磨不平?可梁山那位不一樣,他們來咱們這地方也就個把月吧,也就是說現在雖然是年,但他們還活在那個硝煙四起的年代,他們的兄弟個把月前才倒下,所以見了我想撲上來那很正常。」 我挑大拇指讚道:「就你是明白人——這麼說你要跟魯智深決戰也就是那麼一說,目的是拖住好漢們?」 沒想到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寶金掄起蒲扇大的巴掌在我的駕駛台上一拍,只聽嘎巴一聲,這下好了,我那放卡帶的車載播放機以後只能放進去DVD了。寶金怒道:「你焉敢如此小瞧我和尚?」 我忙說:「鄧國師息怒,小強知罪。」 寶金一怔,有點不知所措地說:「對不起啊兄弟,沒控制住,一想到魯智深我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埋怨道:「你這樣誰受得了啊,以後變身之前說一聲。」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我一邊小心地觀察著路況一邊用很彆扭的姿勢往外掏,寶金一把從我口袋裡把電話拽出來,徵求我的意見:「我能替你接嗎?」 我納悶道:「你還會接電話呢?」 寶金滿頭黑線地說:「我用電話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他擅做主張地接起來,哦了兩聲之後就掛了電話,我用目光詢問他,寶金面無表情地說: 「你一個叫程豐收的朋友,現在在鐵路派出所呢,叫你去保他。」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九章 投案自首 「程豐收?」我一下想起來了(因為很多讀者一下都忘了),紅日武校的領隊,雖然說跟我們相處時間不長,可交情不算淺,要不是他們主動退出比賽,我們育才未必就能那麼順利拿了冠軍。 可是這個老實巴交的鄉農怎麼會進了局的? 我問寶金:「他沒說什麼事?」 寶金很門清地說:「局裡打電話,怎麼可能讓你把話說清楚?」 我笑嘻嘻地問:「寶哥常進去坐坐?」 寶金羞赧地說:「上個星期還進去蹲了一會,幸好我們單位保衛科的人跟裡頭的人熟,現在不幹了,再以後就得小心了。」 我說:「你以後乾脆就跟我那當個武術教師吧,畢竟你還有幾十年好活,我那現在可是算國家編製,三險給你交上,每個月也有幾千塊錢拿。」 寶金笑道:「那敢情好,就是不知道我還能活幾天,我跟老魯那見了就得死磕,不管誰把誰弄了,以後都沒好日過。」 我納悶地問:「你跟魯智深真那麼大的仇?」 寶金一揮手說:「你不懂,有的敵人比朋友還值得尊敬,我們這一戰乃是宿命。」 我撇嘴道:「又是決戰那一套,你們倆不打算在故宮房頂上打吧?」 寶金哈哈一笑,跟我聊起了足球…… 我們邊聊邊往鐵路派出所走,老程我是肯定得往出弄。別說我們欠人家那麼大一個人情,就算是沒打過什麼交道,只要參加過武林大會地出了這種事我都得管,事實上好漢們在武林大會期間主人翁精神空前高漲,到逆時光酒吧喝酒的參賽隊一律八折,還對外宣稱:有困難,找小強。 鐵路派出所我真沒來過,三環以內各街道的派出所我還算熟悉…… 一路問了幾個人,都愛搭不理的,最後我把車停在一家小賣部門口。粗聲大氣地跟裡面那個年店主說:「老哥,我們是投案自首的,派出所怎麼走?」 店主魂飛魄散,顫抖著說:「你……往前開……見了丁字路口往左,第一個路口再往右……」 寶金把大禿腦袋探出去叫道:「我們要找不見再回來問你啊。」 店主索性拿出一張本市地圖來到我們跟前,用鉛筆標出我們現在的位置,然後勾畫作戰地圖一樣把派出所的位置指給我們,還好心地告訴我們地圖上是上北下南。最後店主跟我們說:「祝你們一次成功——地圖和鉛筆送你們了。」 我和寶金一離開就樂不可支起來,我們發現彼此是同一類人,擁有很高的智慧。 這一次很順利地就到地方了。這鐵路派出所有一個小院,還種著幾棵槐樹,我把車停在門口,寶金跟我說:「兄弟,我就不跟你進去了,我這樣的進去以後再往出走容易招人問。」 我進了院,見就有一個屋裡有人,就穿過那片樹陰走了進去,一進門我就樂了,只見程豐收帶著他的20幾個同門和徒弟正在屋左邊蹲著呢。在他們對面不遠蹲著另一幫人。看來是因為兩撥人打群架進來地,屋當的桌後面坐著一個青春痘還沒下去的小民警正在焦頭爛額地應付一群辦理日常手續的居民。 我見小民警也沒工夫理我,就蹲在程豐收旁邊問:「程領隊,這是怎麼了?」 這幫人雖然從小練武,不過這種地方大概還是第一次進,一個個垂頭喪氣的。程豐收苦著臉說:「怪我沒忍住脾氣。跟人動了手了。我們在這也沒熟人,出了這種事只能麻煩你。」接著他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原來紅日的這幫鄉農比武完了以後又在本地逗留了兩天,四處看了看,買了點土特產,今天的火車回滄州,結果在候車室碰上幾個掏包的,本來沒掏上錢就算了,誰知道這幾個掏包的倒不幹了,惱羞成怒之下要「教訓教訓」程豐收他們…… 說實話程豐收本人地確是沒還手,就擋了幾下,他那鐵胳膊鐵腿誰受得了啊?對方痞頭勃然大怒之下召集了附近所有的手下,於是雙方發生群毆——即:紅日武校的鄉農們揍群痞們的行為。 再後來這群人就被幾個鐵路警帶到了當地派出所,程豐收他們要跑當然是不成問題,別說現在屋裡就一個警察,我就 那幾個鐵路警能攔住他們,可鄉農們一來是本分人,己占理,所以老老實實地跟這蹲著。至於那幫痞,不用說,肯定是在公安局備了份的,跑也白搭。 我往對面一看,群痞一個個呲牙咧嘴直吸冷氣,還有的半跪半坐,看來鄉農們雖然下手有分寸,這幫軟腳鬼卻傷得不輕。 我往對面看的同時,對面的痞頭也正好抬起頭來打量著我,這人跟我差不多大年紀,一腦袋白毛,熟人:勒索過劉邦的小! 我這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到他跟前,用指頭戳著他腦門罵道:「哪都有你,哪都有你!」小哭喪著個臉,也不敢還手。 這時那個小民警不幹了,揚著下巴呵斥我:「嗨嗨嗨,你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忙賠笑說:「對不起啊,那邊的是我朋友——」我指了指程豐收他們,說,「他們那屬於見義勇為,你看……」 小民警打斷我:「別給自己臉上貼金,這性質還沒定呢,你們地事兒一會再掰扯,邊待著去!」說著又埋頭忙自己地事,我湊上去遞著煙說:「警官,那你看是不是能找別的同志處理一下?」 小民警也不接煙也不抬頭,說:「廢話,要有人早處理了,你知道我們4人管多大一片兒嗎?」 我只好把煙叼自己嘴上,小民警眼皮也不抬一下就說:「抽煙外邊!」 我一看這事不好辦了,至少這毛頭小對我沒好印象,一會處理起來拉偏手就壞了,再說看他那樣一時半會也忙不完,我有心就這麼領著紅日的人偷出去吧,怕他們不敢也不肯,我只好想著找人幫忙了,要說最好使的肯定是找現管——劉秘書,育才弄出這麼大動靜來這小都樂瘋了,他也確實為我們申請了一筆款,可按育才現在的藍圖和規模,那點錢也就剛夠給每間廁所鑲瓷磚的,現在老劉正在忙著自己地仕途,應該是敏感期,這種小破事求到他那去萬一他一推二五,以後再打交道就難了。 所以我只能找國安局了,唯一地區別就是找李河還是費三口,幾乎只想了一秒我就決定找老費了,李河這人給我感覺有點過於嚴謹,不好處,而且他好像早有預料我有這麼一天似地跟我表明了態度:凡與育才無關的事情不要煩他,再說他每天都是跟國外間諜打交道,現在說不定在地球哪個角落冒充軍火商呢我一個電話打過去讓他來派出所保幾個打群架地,好像也不合適。 老費就隨和多了,而且我們才剛剛合作過,我一個電話打過去,老費現在隱藏的那個單位正好下班,我聽見電話裡一個女同志在喊他的名字一起吃飯,老費胡亂答應著,可能是一邊收拾桌一邊聽我說了情況,沒想到這老間諜為難地說:「這個不好辦呀,你要是私藏槍支什麼的被抓了反而容易處理……」 我說:「少廢話,趕緊想招,要不我就告訴嫂去。」 老費愕然:「告訴她什麼?」 我嘿嘿冷笑:「我就告訴你老婆你外面還有人,剛才叫得那個親熱勁——」 老費哼哼一笑:「那個就是我老婆。」 我:「……」 不得不說想威脅這類人真的是很難,他隨口一句話就製造了亦真亦幻的迷霧效果,當然,我並不是真的想威脅他,更沒打算真去調查那位女同志是不是他愛人…… 老費笑呵呵地說:「行了,我想辦法吧,抽空介紹一些基層的公安給你認識,對你以後辦學也有好處。」 我這剛掛了電話沒3鍾小民警旁邊的電話就響了,他一邊忙著手裡的事一邊對著電話說:「哦,哦,你是誰?好。」 他放下電話,抬頭看看我說:「你們走吧。」 我也很納悶,不知道老費想了什麼辦法,我拉起程豐收往門口走,走到半路,只見那小民警像猛的反應過什麼事一樣站了起來,發怔道:「剛才那個……好像是我們局長。」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十章 群英會 現在我知道老費所說的基層同志是誰了,不過想想也是,能接觸到他們國安一個皮毛的也就是局長這個級別的了,他要真找基層的警察來處理,那事情就越搞越複雜了。 程豐收他們跟著我出來都有點訥訥地不好意思,這個老實的農民拉著我的手抱歉地說:「蕭領隊,給你添麻煩了。」 我邊從他鉗一樣的手裡抽回自己那隻,邊說:「應該的應該的,接下來你怎麼打算的?」 程豐收說:「火車也誤了,只能是再訂票了。」 我看了看他們簡單的行李,知道他們囊羞澀,說:「這樣吧,跟我去學校住幾天,火車票的事你也別管了。」 程豐收:「這……合適嗎?」 這時我就見一串人正順著派出所牆角貓著腰偷偷摸摸往外摸,我高喊一聲:「站住,讓你們走了嗎?」 小驚悚地回頭看著忙碌的小民警,緊張地說:「強哥,別喊呀。」 我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摩拳擦掌的鄉農們,說:「好,我不喊,你們最好也別喊。」程豐收他們有意無意地把小他們圍在了當,這些農民們無比珍惜自己的名譽,這次因為小他們誤了火車不說,還進派出所練了半天馬步蹲襠,僅憑後面一點對他們來說就是十足的切齒之恨,現在雙方既然都出來了,這群蔫豹看來是來脾氣了。 小眼珠骨碌碌轉著。鄉農們以20圍20,在他正面還有一個缺口,看來他還想打主意從這個口裡溜之大吉。這時從對面地麵包裡跳出一條大漢,這人下了車,嘴裡叫道:「強,人弄出來了,怎麼回事啊?」這人邊說邊砰的摔上車門,那麵包車被他這一下摔得嘎吱一聲四個轆下面都拉出長黑的輪胎印,大約搓出去能有半米多,望之可怖。 寶金走過來恰好堵在那個缺口上。抱著膀聲若洪鐘問:「誰跟誰啊?」 小抬頭看了看這個遮天蔽日的壯漢,帶著哭音說:「我們回去還不行嗎?」說著又帶頭往派出所裡走,兩個鄉農幸災樂禍地讓開了路——看來他們也有不厚道的一面。 我見小一群人悲壯地向小民警走去,想想他們無非也就是幾個小痞,沒犯什麼令人髮指的罪過,再說也沒必要把這仇坐死,就揮揮手說:「算了,你們滾吧。」 小他們急忙感恩戴德地衝我彎了幾下腰,他剛走出去幾步,又回頭問我:「強哥。育才是你開的?」 我板著臉說:「怎麼了?」 「……你那缺人嗎?」 我打量了他幾眼:「我那缺燒火做飯的,不是你想來吧?」 小一拍大腿:「燒火做飯我們本行啊。」說著他拉過一個很眼熟的混混跟我說,「看見沒,這是我們阿湯哥,他們家祥記餛飩那可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 我仔細看了看「阿湯哥」,認出來了,就是那天被荊軻推湯鍋裡那位,看來這百年老湯確實很養人,這阿湯哥現在細皮嫩肉地,我笑道:「百年老號就出了你們這麼些東西?」 小苦著臉說:「這不是生活所迫嗎?我們雖然有點不務正業吧。可我們祥記裡的餛飩那是沒的說。上次你們走了以後我們在那也待不下去了,要說找個正經活幹吧也沒人願意要我們,只能是幹起這個了,不瞞你說,專業不對口它確實是不行,這兩天一分錢沒偷著。就順手摸了兩個旅行包。一包是舊衣服還有一包是骨灰盒。多的慌呀,我們還搭車錢又給人送回去……」 我依舊板著臉說:「去了我那能保證好好幹嗎?」 小拍著胸脯說:「以前我們混那是沒辦法。誰不想過正經日呀,你只要收了我們,那沒說的,士為知己者死——」說著捅捅旁邊的阿湯哥,「下一句是什麼來著?」 阿湯哥:「一女不侍二夫。」 小道:「對,一女不侍二夫!」 我笑道:「別扯淡了,去僱車去,都跟我回學校吧。」 既然小已經歸順,鄉農只好放下架勢,小特意雇了兩輛巴,他和一幫痞坐在後面一輛裡,我把紅日隊的行李都放在麵包車上,帶著程豐收和寶金在前面開路。 程豐收看看寶金,問:「這位兄弟也是練家吧?」 寶金呵呵一笑:「好些年沒練了。」 程豐收道:「肯定是家傳的功夫吧?剛才看你那一下絕對是下過苦功的。」 寶金搔搔頭皮道:「就算是吧。」 然後一路上這兩人從外五門到內家功夫聊了個不亦樂乎,說到高興處程豐收拉著寶 問:「兄弟,你現在在哪高就呢?」 寶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是機械廠地工人,緊螺絲的——」 程豐收張著嘴無語了半天,最後歎道:「蕭領隊的朋友真是藏龍臥虎啊。」 車到了學校,程豐收和寶金把紅日隊員們的行李往外搬的工夫,從旁邊的工地上一個黑大漢捂著兩塊超級板磚暴叫著殺了上來,後面兩個工人邊追邊喊:「把台階還給我們——」 等那黑大漢殺到近前我才發現是李逵,他手綽著兩40X磚,不由分說一磚向寶金頭頂蓋了下來,嘴裡罵道:「姓鄧的,找死!」 我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寶金在他眼裡完全就是鄧元覺,讓小他們的事情一攪,我把這茬給忘了。 寶金向旁一閃,在李逵招式已經用老的手腕上一磕,滿以為能把地磚磕掉,沒想到李逵打定拚命地主意,死攥著不撒手,匡啷一聲那磚就此把麵包車地車門砸成流線型了。這時李逵另一隻手上的磚也已殺到,卻被程豐收架住了,他勸道:「這位兄弟,有話好說。」 急了眼的李逵早不認識程豐收了,兩條胳膊一掄,喝道:「誰跟你是兄弟?」使出板斧的招數生砍硬剁起來,程豐收和寶金都不想傷他,只能是從兩邊夾擊,侍機奪磚,李逵拿著地磚當板斧,雖然不順手,但憑著一股勇力和這兩人打了個旗鼓相當,這三人兩磚,團團亂戰,塵土飛揚,打到快處像只變異的撲稜蛾似的。 小一下車就有熱鬧看,不過他既然已經把自己當了育才地人,就邊往前湊合邊說:「哥兒幾個,怎麼回事啊?」 我躲在車裡衝他大喊:「滾回去,不想要命啦?」話音未落,李逵一磚從他頭上掃過,掃起幾簇白毛迎風飄揚,小「哎喲」一聲,立刻臥倒,反向匍匐前進,逃跑素質相當過硬。 這時林沖從遠處飛跑而來,順手提過一個工人手裡地鐵掀,他來到李逵身後,把掀頭放在李逵腿旁,揮手一撩,李逵猝不及防摔了個仰面朝天,等在後面地兩個工人手疾眼快,一邊一個搶過地磚,飛也似的跑了。 林沖拄著掀怒視李逵道:「鐵牛,俊義哥哥和你怎麼說來著?」 李逵爬起來拍拍身上地土,瞪著寶金道:「老盧說現在為難你不算好漢,但你切莫惹俺!」說著悻悻地回去了。林衝向寶金微一點頭,也跟著走了,寶金遙遙望去,見對面的宿舍樓各個窗口站滿了梁山好漢,都靜靜地向這邊張望,雖然看不清他們的眼神,但那敵意卻是十分明顯的,寶金依舊沖那邊抱了抱拳,苦笑了一聲。 程豐收拉拉寶金衣角問道:「兄弟,你和他們有過截?」 寶金歎道:「都是幾十年以前的事了。」 程豐收看看好漢們,納悶道:「那時候你們還都是小孩吧?我和這些人切磋過武藝,個個都是性情人,想不到這麼記仇。」 程豐收打量著遠遠近近一片熱火朝天的校園,感慨道:「這以後肯定是個好地方啊。」說著又笑道,「喲,他們也來了。」我順他目光看去,只見徐得龍正在教小300馬步,段天狼和十幾個徒弟穿梭其,不斷糾正孩們的動作,別看段天狼平時冷冰冰的,現在卻是兩眼放光,一副勁頭十足的樣。 我見程豐收滿臉嚮往的樣,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說:「老程,你們也來吧。」 程豐收想不到我會提出這種要求,頓了一頓才說:「學校裡的孩們還等著我們回去呢。」 「有多少人?」 「也有個三四百號吧。」 我乾脆地說:「接來呀。」 程豐收看著我說:「這……合適嗎?」 我說:「育才能有今天你們也有一半功勞,有什麼不合適的?讓孩們都來吧,咱們這管吃管住不收學費。」 程豐收興奮道:「光憑這一點,他們就肯定都能來。」 這時驚魂未定的小湊過來說:「強哥,我們幹什麼?」 我一指說:「食堂在那邊,什麼都齊備,做完飯選宿舍4人一間隨便住。」 小一揮手,大聲道:「兄弟,老本行動起來。」一個混混把腦袋湊上來問:「哥,這回咱們陰誰,斗地主還是詐金花?」 小狠狠給了他一下:「做飯!」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十一章 我是傳奇 初,育才之成,多以蔑世強梁市井之徒充斥其間。 ——《史記.育才本紀.司馬遷》 上面那句翻譯過來就是:最初的育才,是由一幫土匪和混混支撐起來的,我對司馬遷的措辭感到遺憾。 我帶回來的幾批人給現在原本就熱鬧的非凡的育才又加了幾分催化劑。 段天狼和好漢們本來是頗有芥蒂的,經過解釋,現在看來還算能融洽相處,程豐收和小他們的摩擦已經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目前最要命的是寶金和好漢們的恩怨,機械廠工人寶金根本無意與好漢們為敵,可執拗的寶光如來鄧元覺卻不願意主動和解,這讓人非常棘手,寶金謝絕了程豐收提出的和他住一間宿舍也好有個照應的好意,自己一個人住了單間,可想而知在這棟小樓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雖然都是自己以前一心仰慕的英雄,但他們卻恨不得殺自己而後快,寶金也確實夠鬱悶的,還有就是在吃不吃肉方面寶金也面臨了一些小尷尬,魯智深是半路被逼出家,光明正大的酒肉和尚,而鄧元覺則是一個寶相莊嚴的大師——這一點絕對從寶金身上看不到任何一點痕跡,事實上寶金從剛斷奶就開始吃肉,剛學會說一句完整的話的時候就被老爸的工友用灌了2半,相當於半斤的量。 把程豐收他們安頓好以後我才有時間檢查我那台車,它的右側車門完全被砸扁了,開始是關不住,我站在後面踹了半天終於能合上了,可新的問題是在合上以後只要車身有輕微的顛簸它就嘩啦一聲自己敞開,非常嚇人,後來還是湯隆找來一個鑽,在車門和緊挨著它的車身上各鑽了一個孔。這樣就可以用鎖鎖住,從此以後我這個車鎖就成了全手動人性化設計了。 這時扈三娘拉著媛的手風風火火地從我身邊經過,我詫異地問媛:「你還沒走啊?」 扈三娘這才發現我,她把假髮摘下來拿在手裡扇著風,說:「是我把妹硬留下來的,幫我教那些女孩幾天功夫,你可要給她發工資的哦。」 我看看段天狼又看看媛,嘿嘿一笑,媛也正好往那邊看去。皺眉道:「他怎麼也來了?」她隨即瞪我一眼道,「你笑什麼笑?我本來是著急回去地,既然姓段的也在我還就不走了!」 我懶洋洋地說:「好啊,舊圍牆拆下來不少磚,你領著孩們都劈了吧。」 以現在育才的人員成分,三天內要不打起來足夠開門社會關係學的了。 我回了當鋪,正巧碰見李師師在收拾東西。我問她去哪,李師師停下手道:「正要跟你說呢,我可能得出去一段時間,我接了一部戲。」 我笑道:「動作不慢嘛,演什麼?」 李師師道:「女一號,其實也就是主角,這是部女人戲。」 我端了杯水邊喝邊問:「叫什麼名兒啊?」 李師師把一個塑料皮本扔過來:「自己看。」 我漫不經心地揭開第一頁。一口水就全噴出來了,上面赫然四個大字:李師師傳奇! 李師師搶過劇本,擦著上面的水,嗔怪地說:「怎麼了你?」 我邊咳嗽邊說:「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跟我說一聲?」我直當什麼女一號云云是她跟我開玩笑呢,但一看一名字就知道八成是真的了,不說氣質外形,就光對宋朝的深入瞭解而言,誰能比得上李師師自己?只要是真心想把戲拍好的導演沒理由不選她當主角。 李師師邊收拾東西邊說:「這事挺急地。我也是剛簽了約,明天就得到劇組報到。」 我又拿過劇本往後翻著,突然驚訝地說:「投資方金廷影視,這不是金少炎那小的公司嗎?」我問李師師,「那你見過這小沒?」 李師師淡淡道:「這是一部小投資的作品,他是不會親自探班的,其實我之所以選這部戲就是因為它投資小。拍攝期短。本來還有一部《赤壁》也叫我去的——可我時間不夠了。我要了最低的片酬,唯一的要求就是在10個月內殺青。」 我苦笑:「自己演自己不彆扭嗎?」反正要是有導演打算拍我地故事我就會認為他是有意跟我過不去。因為我知道自己沒做出什麼光輝的事跡,拍完直接給年輕人當反面教材還行,至於李師師,她這個「一代名妓」的名聲好像也不怎麼樣。 李師師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微微一笑說:「劇本的每一個字我都看了很多遍,還算忠於事實,我想詮釋一個真正的我自己——李師師,並不完全是一個……」後面的話她沒說出來,但我也 她地意思。 晚飯當我把這個消息宣佈了以後,包最先歡欣鼓舞起來,她開了兩瓶啤酒給每人倒了滿滿一杯,連曹沖都有小半杯,包舉起杯說:「表妹,等你成了明星可別忘了我們,你在家這段日嫂都沒好好陪過你,以後找你要簽名你可不要說不認識我哦。」 李師師端著杯,動情地說:「表嫂,你在我眼裡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表哥有了你真是他的福氣……」李師師看看項羽他們,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卻哽咽得再也說不下去了,我知道她是因為這一去以後相見的時間越來越少,所以傷感了。 包笑嘻嘻地說:「你看你哭什麼,這是好事呀,不說別的了,祝你成功,來,乾杯!」 一桌人集體站起,碰杯,劉邦項羽他們都明白這一杯酒的含義,他們默默地喝乾,一切祝福盡在不言,只有小曹沖抿了一口,皺著眉說:「好苦——」把我們都逗得笑了起來。 李師師放下酒杯說:「至於小象的化課以後就拜託……」說著話她的眼睛在桌上挨個逡巡一一掃過,從劉邦到二傻再到嬴胖,又看看我和包,最後李師師地目光回到曹沖身上,鄭重地說:「小象,以後就全靠你自覺了。」 我們均感無地自容,一起說:「喝酒喝酒……」 我忽然靈機一動說:「其實小象可以去咱們育才嘛。」 包猶豫著說:「我看還是去片內的小學吧,你們那是個正經地方嗎?」 她這一說更堅定了我的決心,李師師一走,與其讓曹沖每天跟著嬴胖打遊戲機還不如把他送到育才去磨練磨練,至於普通小學,那根本不用考慮,沒有誰比我更明白哪才能學到真東西的了。 項羽放下筷說:「明天我和你一起先去看看。」 劉邦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美好往事,瞇著眼睛說:「能再做一回自己也不錯啊。」 秦始皇感慨道:「餓也有些兒想回起(去)。」說著看了看一旁嘿嘿傻笑的荊軻,「歪要絲摸油膩就更好咧(要是沒有你就更好了)。」看來當年二傻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確實是不小,有一句話我沒好意思說,在座的如果都去拍電影演自己,項羽和劉邦當然沒問題,就算二傻身上也有種殺手特有地味道,大概惟獨沒有哪個導演挑秦始皇地演員會選一個胖,當然,在此之前我也不能接受秦始皇是個胖地說法,這可能跟史書裡的描寫手法有關係,書裡只寫越王勾踐是「鳥喙而豺聲」,寫劉邦「隆準而龍顏」,從沒有哪本書裡描寫皇帝寫「此人是個胖(大意)」——我就不信國那麼多皇帝就沒個胖! 包湊在李師師跟前,很小聲地問:「表妹,你演地這個有沒有漏*點戲呀?」 李師師臉一紅,說:「劇本我看了,都是用一些遠鏡頭和道具過渡的。」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到,按說現在的商業電影不是特技大製作就是用**吸引人,要按李師師說的那樣,拍小投資藝片,又沒著名導演撐著,十有**拍出來的就是仆街貨,金少炎難道真的被我那一磚拍傻了? 第二天9點多,我才剛起床,小傢伙已經刷洗好了穿戴整齊坐在電視機前玩了半天了,看來曹操真是想把自己的孩培養成一個小政治家,至少在曹沖的嚴於律己上他已經成功了,話說我當年也為了爭小組長早起過一個禮拜,我們那時候的班主任也不知道抽的哪股瘋,格外喜歡早起的孩,還在後黑板上開了一個「光榮欄」,每天早上最先到班裡的前三個同學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上面,小組長一個月一換,可以根據早起記錄優先錄用或者連任。那一個禮拜我瘋狂地早起,但是後來我發現不管我起的多早前兩名總是被幾個離學校近的孩佔據著,每次我連顛兒帶跑地衝到班門口,卻發現人家連作業都快補完了。好容易有一次見前面只有一個人還在半路上,我邊跑邊喊他名字,假裝有話要跟他說,沒想到這小也不傻,一溜煙跑進班裡先把自己的名字寫在第一個上這才回頭跟我說:你現在說吧…… 我特意地要把曹沖放到集體裡就是想讓他明白,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朝代,從小就要適應競爭和勾心鬥角,這樣總好過他三哥被他大哥逼得作七步詩。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十二章 玩命的一課 我們來到外面,項羽看了看自己開的那輛現代又看看我開那輛麵包,最終還是忍不住走到麵包跟前愛憐地摸著它的車身說:「我們還是開這輛吧,那輛車也該還給人家了。」 他拉著曹沖的手習慣性走到右側的後車門,一看門上掛的鎖就樂了:「小強,你這高科技呀,來把鑰匙給我。」 我說:「從那邊上吧,這邊進去以後還得拽著,等有工夫了再在裡邊安個插銷就好了。」 曹沖站在車外看著,忽然伸出小手指著駕駛室說:「我想坐前面。」 我說:「小不點兒不能坐前面。」 項羽道:「你抱著他坐前面,我來開車。」 項羽現在打火摘手剎掛擋給油做得行雲流水,曹沖這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把車發動起來,他探過頭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看項羽操作,項羽問他:「想學嗎?」 曹沖目測了一下座位和油門之間的距離,奶聲奶氣地說:「我的腿不夠長。」小傢伙天資過人,居然這麼快就看出來開車是要手腳協作的。 項羽一把把曹沖提在自己腿上,說:「現在我教你一遍怎麼開,我的腿就是你的腿,你踩一下就行,我的手就是你的手,你命令我怎麼幹我就怎麼幹。」曹沖興奮道:「好啊好啊。」 項羽重新拉上手剎,熄了火,然後從頭示範給曹沖看,當車發動起來剛跑出不到3的時候曹沖拍著方向盤說:「好了好了,我會了。」項羽又把車熄了,剛拉上剎車,曹衝自己伸出小手又把車擰著,指著手剎說:「給我放下。」 項羽笑呵呵地照做,曹沖左腳踩著項羽的腿,說:「我現在已經踩住了離合器,你幫我掛在一擋上。」項羽笑道:「明白。」曹沖的小腳在項羽右腿上一點,車就慢慢啟動了,曹沖興奮地揮手大叫。項羽忽然把他的兩隻手都按在方向盤上,說:「小象,現在方向由你來把,我和你爸爸的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了,你能保障得了我們的安全嗎?」 曹衝鼻尖冒汗,卻還是執拗地點了點頭,項羽就居然真的放開了手,我本來還笑嘻嘻的不以為意。此刻不禁魂飛天外,叫道:「羽哥,玩過了吧?」 項羽衝我微微搖頭,說:「要相信小象。」 就這樣,在我的指揮下曹沖居然就那樣摟著方向盤把車開出了小巷,上了馬路曹沖更捨不得下來了,小孩天生地好奇心和操控欲都在方向盤上得到了最大的滿足。開始他還能合理地調整方向,後來玩性大發,索性在平坦的馬路上把車開出一溜蛇行。我臉色慘白頭皮發麻,幾次要求下車都被這爺倆無視了,項羽則乾脆把雙手枕在腦後,然自得地隨曹沖折騰。 到了空闊地,項羽更是在曹沖的授意下把車掛在了三擋上。以勻速65邁的速度向前衝著,在城市裡這個車速已經要被罰款了。 因為速度的刺激,曹沖的小臉兒已經通紅,但不得不說他掌握方向盤的技巧已經非常熟練了,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了一個繁忙地十字路口,交警也正在指揮台上打著手勢,各種車輛川流不息地從他眼前經過。雖然離著還有一段距離,但項羽絲毫沒有放慢速度,我勉強笑道:「羽哥……還玩啊?」 項羽根本不理我,好整以暇地看著腿上的曹沖,絲毫沒有要干涉的意思。 這時曹沖卻有點慌了,他的小手死死地抓著方向盤,眼睛瞪得溜圓。卻一點也沒想起該採取什麼措施了。我們的車以瘋狂而輕快的位移超越了不少已經減速的駕駛員。向路口地央發起了自殺式的衝鋒。 我只覺得不管是腦還是身體,處處是一片空白。像個紙殼人一樣風吹即倒,這下我徹底明白,不管是英雄還是叛徒,但凡能在臨死前還喊點什麼就挺不容易的,哪怕喊的是「好漢饒命。」 這個時候曹沖就比我強很多,在我們的車就要衝出停車線那一刻,曹沖帶著哭音大喊了一聲:「停!」 嘎—— 刺耳的剎車聲傳出老遠,背對著我們的交警愕然地回過頭來,但不明所以地他馬上又進入了忙碌狀態。 頭前的交通燈紅得發亮,眼前的車流有條不紊地穿梭,我一拳砸在車窗上,大叫了一聲:「靠!」我們心裡都清楚只要曹沖晚喊兩三秒,我們現在就已經和其的某輛車撞成了一團火焰。項羽連自己的命都不珍惜,當然更不會把別人的命當回事。 曹沖神經質地抓著方向盤,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前面。項羽慢慢把方向盤握在自己手裡,曹沖抬起頭來,眼眶裡已經滿是淚水,他委屈地說:「你怎麼不早停呢?」 項羽微微一笑,把他抱起來放在我懷裡,綠燈亮了以後過了路口把車停在邊上,這才輕鬆地扭頭對曹沖說:「我們說好了車是你開,我只是你手裡的機器,你不叫停我怎麼敢停?」 曹沖擦擦眼淚,毫不示弱地再次抬頭盯著項羽。 項羽半趴在方向盤上,淡淡地跟曹沖說:「我教你開車是為了讓你明白:第一,沒什麼事情是幹不成的,給自己找理由地人都是懦夫;第二,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你答應過保障我和你爸爸的安全的,你可能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可是作為男人,君無戲言;最後,永遠不要依賴別人來幫你解脫困境,你都明白了嗎?」 曹沖仰著小腦瓜若有所思,最後使勁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不怪你了項叔叔。」 項羽哈哈一笑,這才發現我鐵青著個臉,問我:「小強,你怎麼了?」 我兩眼直勾勾地望著他,不說話。 項羽不禁也被我盯得毛毛的,小心地拍了拍我說:「喂?」 我打開車窗哇的一聲吐了,好半天之後我才抽出幾張面紙擦著嘴,狠狠地說:「以後再坐你的車我就是你孫!」 項羽和曹沖都笑了起來,我隨即醒悟到我就算給他當孫還是佔著便宜呢,因為按輩排下 該是他幾十代灰孫,尤其是從包那算。而且就地曹沖小朋友。今年其實也有一千多歲了…… 其實我也明白,項羽這是在把曹沖送出去之前給他上了最重要地一課——也是玩命地一課。 我們到了育才之後這裡依然是一片生龍活虎的景象,到處是灰濛濛地腳手架、坑裡作業的工人,吊車和壓路機轟隆隆地聲音震得人腳底發麻,雖然抽取個別截圖來看是普通的工地,但這種大型聯合作業的方式在民間應該還是頭一次見,我估計至少有上百顆各國的間諜衛星都盯上我們了,他們應該百思不得其解國政府為什麼要在居民區建這麼大規模的軍事基地。或者正在納悶為什麼在這裡沒有出現導彈發射器和核井的身影吧。 下車以後曹沖牽著我的手東張西望眼睛都不夠用了,不停問我這是什麼那是什麼,別說他,就連項羽看到這番景象都有些失神,當他看到起重機輕輕巧巧地把幾噸重的鋼筋抓向十多米地高空時發出了似有似無的一聲歎息,他可能這才意識到在這個時代「力能扛鼎」不過是個普通苦力的料罷了。 我領著他們來到舊樓前,雖然旁邊的建築還沒有起立。但在這一片恢弘之這幾棟小矮已經相形見絀,孩們剛散了早操,但都沒閒著,三五成群地圍著各自的教師劈叉練拳,這些教師們也是五花八門,有以好漢們為主的梁山代表團,有以段天狼段天豹為代表的天狼武館興趣小組。還有扈三娘和媛為首地女特訓隊,寶金雖有有一身功夫卻不知道該怎麼教,索性一言不發地在空地上自己練了起來,身前也圍了一幫孩,小他們看來是忙活完孩們的早點,在食堂門口蹲了一排,抽著煙休息,還有的拿著一個豆沙包…… 我問曹沖:「喜歡這嗎?」 曹沖點點頭:「喜歡。」 「去找個師父學本事吧。你看看你想學什麼?」 現在因為還沒有形成系統的學習班,孩們都是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跟老師,經常有小孩兒在這邊聽著聽著看那邊有趣就自己跑了過去,人脈最旺的倒還是憨態可鞠的小胖段天豹地輕功班,曹沖左看右看,忽然撒開小腿跑到跟前人數寥寥無幾的程豐收跟前,跟著蹲起了馬步。 這時程豐收也看見了我。走過來跟我笑了笑。他看了看曹沖。問我:「這是……」 「呵呵,我兒。來學本事的。」 這句話一出口可不得了,周圍的好漢們頓時圍上來十多號,紛紛問道:「你哪來的兒?」 戴宗正領著王五花繞著操場一圈一圈套呢,經過我們身邊時喊:「小強,讓你兒跟著我跑吧,保證1年內110跨欄突破9秒大關。」 王五花邊跑邊說:「師父,9秒不算什麼,我一定突破10秒!」…… 張清搶上來說:「別爭別爭,讓他自己選。」說著炫耀似的命令身邊的放羊孩,「徒弟,給他們表演一個,就打那棵樹上的鳥。」 放養孩掂了掂手裡吃剩地半個豆包,向著15米開外樹上那隻鳥瞄了瞄,揮手一拋,彈去如流星,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小鳥……繼續整理羽毛。 眾人愣怔了片刻,就聽離我們老遠的食堂門口「哎呀」一聲慘叫,轉頭一看,只見阿湯哥鼻血長流,在他面前的地上,骨碌綠轉著半個豆包……小身在育才,早已練就了敏銳的危機意識,他順手抄起一口鍋頂在頭上,喊道:「今天的豆包鹼大了是我的錯.也不至於這樣吧 張清在放羊娃後腦勺拍了一把,尷尬了片刻之後才給自己找到場:「雖然準頭差了點,但力道已經有了嘛。」 薰平伸手去拉小曹沖,一邊假模假式地說:「乖,叔叔帶你看金魚。」 曹沖扒拉開董平的手,繼續蹲好馬步,揚著臉說:「學功夫要打好基本功,你們懂不懂?」 眾人一愣,隨即都哈哈大笑起來。 程豐收笑道:「這孩跟我有緣,我收一個入室弟吧。」 我蹲下身跟曹沖說:「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怕不怕?」 曹沖依依不捨地看了我和項羽一眼,但仍舊說:「我不怕,但我會想你們還有包姐姐地。」 我說:「沒關係,爸爸每個週末接你回去住。」 這時戴宗領著王五花已經又跑了一圈了,聽見我們說話衝我們喊:「接什麼接,跟著我練吧,到時候跑兩步就回去了——」 就這樣,我們把小曹沖托付了下來,跟好漢們我也沒有說曹沖地真正身份,我想讓他跟著程豐收這麼個現代人對他以後地生活應該有幫助。 當我和項羽走回到車邊正準備回去的時候,一個騎著輛電動自行車地30歲上下的男人正好從我們身邊過,他見我們剛從那邊走過來,就用腳支著地問:「喂,前面就是育才嗎?」 「是啊。」 這男人一言不發騎起車就要走,我忙叫住他,問:「哥們,電動車多少錢買的?」 這男人眼神裡有些乖戾,本來正在出神,聽我這麼一問,愣了愣,只得無奈地說:「一千。」 我扭頭跟項羽說:「我一直想給包買一輛呢。」 那男的剛想走,我又把他叫住,問:「幾天充一次電呀?」 「……3天。」已經滿頭黑線了。 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就說:「謝了啊,貴姓啊?」 這人再也耐不住性,雙腳一蹬離我們而去,只遠遠地丟過來個名字:「厲天!」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十三章 一旬三斗 厲天騎著電動自行車跑我們育才鬧事來了! 我第一感覺是比較氣憤,因為你知道,從一個人的裝備可以看出對手對你的重視程度,像過去兩個俠客決鬥,都是背著刀拿著槍腰裡盤著軟劍懷裡揣著暗器,騎著高頭大馬而來——這樣即使打不過也可以跑。 但對手要就端著碗炸醬麵來找你決鬥,那說明人家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噁心你的。 問題是不管這姓厲的是以上兩個目的的任何一個我都受不了,育才不是一個決鬥的地方,這個時代更不是一個決鬥的時代,而且厲天和好漢們的仇恨屬於死仇,張清就喪生他手,而騎電動這哥們最後也沒什麼好下場,被抓住以後讓盧俊義剜心而死,想想我都要吐了。 「厲天?」項羽喃喃地念叨了一遍,然後拍了我一把說:「去看看,我找他很久了。」我這才想起來他答應過張順幫他報仇的。 項羽大步流星向我們來的方向走去,我在後面邊攆邊喊:「羽哥,一會先別動手……」 項羽邊走邊說:「你不是想要輛電動自行車嗎?不用買了!」 我滿頭冒汗,你說我要啥自行車啊? 沒走幾步,就見前面一幫好漢已經烏泱泱地把厲天圍在間,看來他們已經認出了他,林沖和戴宗站在張清身邊,顯然是為了防止他一時衝動。放羊娃抬頭看著張清,好奇地說:「師父,你臉上的肉怎麼會抖啊,教教我好不好?」 盧俊義站在頭前。不斷用手勢制止人群裡隨時想衝出來挑戰地人,他看著厲天說:「你敢一人前來,所為何事?」 厲天被圍在當,不急不慌,他一腳蹬著地,雙手放在車把上,冷冷地打量著好漢們,好半天才說:「我是來下戰書的。」 張清跨前一步,厲聲說:「拿來。然後引頸受死吧!」 厲天哈哈一笑道:「你也配?小強呢,叫他出來見我。」 我這時剛走到近前就聽他喊我名字。不由得小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裡頭還有我的事,急忙上前問道:「叫我幹啥?」 厲天回頭見了我也是一愣,疑惑道:「你就是小強?」 我叼了根煙在嘴上。混身摸火才發現打火機落車上了,就地撿個還沒滅的煙屁點著,噴了個煙圈說:「我就是。」 厲天都看傻了,半天才緩過神來,衝我抱了抱拳說:「剛才走眼了。」 薰平叫道:「姓厲地,廢話少說。你到底幹什麼來了?」 我看了看越圍越多的人。跟厲天說:「這裡不方便。咱們借一步說話。」 厲天下了自行車,然後貓著腰上鎖。我嗤的笑了一聲,說:「就放這吧,沒人偷。」 厲天抬頭看了看四周說:「不行,你這儘是民工啊。」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這的民工也全是建空軍基地的民工,哪個不比他有錢?真給八大天王丟人。 當厲天契而不捨地撅著屁股鎖鏈鎖的時候我真是有一種想上去踢他兩腳的衝動,想不到把張順打成重傷的人居然是個小男人。 這時時遷在我背後捅了我一下馬上走開了,很快我就會意了,指著厲天的車沖小他們使了一個眼色,這時小充分表現出了他沉穩地一面,用不易察覺的幅度向我點了點頭…… 厲天鎖好車,忽然一眼打見了寶金,愕然道:「鄧國師,你怎麼和這些人混在一起了,頭兒叫你前去相會你怎地不去?」 寶金道:「頭兒?是方大哥嗎?」 厲天搖搖頭:「不是,是另一個……」 寶金打斷他道:「除了方大哥,以前的人我誰也不見,兄弟,上輩的事我勸你也看開些吧。」 厲天嚴厲地瞪了寶金一眼,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再不說話,跟著盧俊義他們向階梯教室走去。這厲天一但想起前塵往事,就又變成了一條狠辣乾脆的漢。 寶金也不以為意,跟在我們後面一起走了過來。 好漢們進了階梯教室,把無關人員擋在門外,拉上窗簾,有地堵在門口有的站在窗前,林衝他們圍護住吳用和盧俊義,厲天見好漢們嚴陣以待,冷冷笑道:「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衝我揚了揚道:「小強,這場恩怨不單單是我們八大天王和梁山之間的,更是我們頭兒和你之間的。」說著話厲天一抖手,那信就平平向我飛來,我雙手一拍接住,先習慣性地舉著在光線下看了看,然後撕開,裡面是一張微機紙打印的信,上面寫著:小強閣下,鄙人攜八大天王及余同人頓足有禮,前世余怨今世了結,我等躬逢其盛不甚榮幸,自今日起,以一旬為界,願雙方各出三英為戰,生死由命…… 看到這裡我不禁皺眉道:「這寫的什麼亂 地?」 厲天指了指那信封說:「裡頭還有一封白話地……」 我照著他地話又從信封裡掏出一張紙來,展開一看,寫著:小強,你好,跟梁山好漢們處得還算融洽吧?替我和八大天王問候他們,當然,還有些其他英雄,在這裡就不一一詳說了。你可能也知道了,他們上輩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既然有機會在現在又重逢了,我們就應該幫助他們做個了斷,有這種熱鬧看,真是件值得高興地事啊!我有一個想法是這樣的:咱們以後每10天作為一個期限,各派三個人出來比試,至於出手輕重那就由不得咱們了。為了增加遊戲趣味,我建議每一次我們各拿出筆錢來下注,暫定為100吧,我知道你手頭不寬裕。但這麼點錢應該還是有的,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沒辦法,我先為前段時間劉邦和你酒吧地事情道個歉,如果你把這當成是威脅,那我只好跟你說,對,這就是威脅!你要不答應我就不停禍禍你,最後,關於我是誰的問題。這並不重要,劉老遲早會告訴你的。另:決鬥的時間地點以及方式我們可以雙方面進行磋商以後再實行。 我看完了信。把言那份傳給好漢們看,他們看完之後有地暴跳如雷,有的嘿嘿冷笑,還有的面無表情——那是不識字的。 — 看來劉老說的那個人終於不甘於做幕後黑手跳出來了。只是我沒想到他用了一種看似很直接的方法。從這人的潛詞用句上看。他雖然有點玩世不恭,但年紀應該不小了,還有很明顯能看出來他就是想借我這些客戶們的特殊身份此給我製造大麻煩,對我本人還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意思。 我看了一眼厲天說:「你還有別地事嗎?」 我這麼問他,其實是想暗示好漢們厲天的信使身份好讓他走,我看出來了。土匪們被仇恨激紅了眼睛。根本不顧忌在任何地方殺個把人。尤其是張清薰平李逵這些刺頭,老成持重地如盧俊義和林衝他們也在猶豫之。 這時階梯教室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有人高叫道:「厲天,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今天再也別想走出這個大門!」正是在阮家兄弟攙扶下的張順,他們後面跟著一瘸一拐的段景住。 厲天此刻也完全變了一個人,瞪著血紅地眼睛狂妄笑道:「我本來哪也沒打算去,天之內第一個和你們決鬥的人就是我,早聞梁山賊寇個個稀鬆,徒仗人多勢眾耳,你們是一擁而上呢還是一個一個來受死,我厲某何懼?」 這人居然說變身就變身,剛才的小男人現在猖狂起來竟要以一人之力挫平整個梁山的士氣。 一時間好漢大嘩,張順忽然衝著眾人深深一躬,道:「兄弟們,拜託你們了,今日此人不死,我張順也沒臉活著了。」 好漢們雖怒,但也沒有人貿然上前攻擊,這不是在戰場上,要他們這麼多人群毆一個,那是絕對幹不出來的,但要選出一個能讓人放心又服氣的頭領上前挑戰也頗有點為難,八大天王個個勇不可當那是人盡皆知,梁山這回來地人裡能征慣戰地大將並沒有多少,就算林沖董平之流都是善於馬戰,此時要在地上單打獨鬥卻是誰也沒有把握能贏,到時候個人安危是小,丟了梁山臉面可是要遭兄弟唾罵地。 寶金忽然站在厲天身邊,朗聲道:「各位,我雖無意與你們為敵,但怎奈也位列八大天王,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昔日盟友戰死,眾位如果想倚多勝少,我鄧某只好捨生取義了。」 這時一直沉默的項羽走到張順跟前拍了拍他地肩膀,往前走了兩步,指著厲天道:「我同你打。」 厲天見天神一般的一條巨漢同自己叫陣,不禁問:「你是何人?」 項羽不耐煩地擺擺手,又指了一下張順道:「他是我的朋友,我許諾他要同他報仇,你打便打,不敢便算了。」 厲天見項羽臉生,直當他是一個普通的大個,一拍桌道:「好,我先收拾了你。」 項羽沖擋在厲天前面的寶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讓開,寶金見他也是一個,只好向旁走開。 張清上前一步道:「項大哥,這是我們梁山和方臘之間的事,你的盛情我們領了,但……」 項羽打斷他道:「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你放心,我不殺他,你們還有機會。」 厲天見有人口氣比自己還大,怒極反笑,沖項羽一抱拳大聲道:「外邊請!」 項羽踢開幾張桌,淡淡道:「就在這吧,不過三招兩式的事,何必那麼麻煩?」 厲天再也耐不住性,「呼」一拳砸向項羽的面門,項羽伸出大手抓住他的拳頭,同時朝後退了小半步,向回一拉。厲天的身頓時被扯得凌空飛起,項羽那巨大地拳頭也捅了過去,厲天根本沒料到這大個生 ,眼見那鍋底大小的拳頭掄了過來。情知不妙,急纏上去化開這一下,但身體已有下沉之勢,等著他的,將是不可避免的一腳,好厲天,狠有巧,情急之下居然抬起一條推掛在了項羽腰上,隨之整個人都跌進項羽懷裡。話說他也是條將近1米8多地漢,此刻撲到項羽臂膀上。竟如嬰兒被大人抱著一樣,狀極詭異。 項羽見對手猱身近戰,將雙臂交於胸前摟了過來,這一下要是摟上。只怕電線桿也得折斷,厲天清喝一聲,用雙肘抵住項羽的肩膀窩,別在對手腰上的兩腳一使勁,項羽的手沒來得及摟到他,已經被直挺挺地勾得倒了下去。旁觀的人無不大驚失色。 只聽喀吧一聲脆響。二人已經壓塌一片桌椅。下一刻,項羽一躍而起。厲天卻倒在一堆殘木之呻吟不已。 原來本被壓在下面的項羽在間不容髮的一瞬間,腰身一擰已經和厲天互換了位置,這個先著地的倒霉鬼被項羽那巨大的身體一壓,一條胳膊脫了臼,胸腔裡地氣兒也吭哧一下跑光了。 厲天躺在地上頭暈目眩了半天才勉強站起,一條胳膊就此掛在肩膀上晃蕩著,眼神裡全是迷茫,好像竟不知身在何處。 項羽指著他鼻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滾吧。」 厲天在原地踉蹌了幾下才站穩,再也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一言不發地向門口走去。好漢們見他已經這樣,也沒人再動手傷他,任憑他單手拉開門,走了出去。 沒想到他剛一出走廊就跟一個黃臉漢走了個對頭,厲天正是最窩囊地時候,就用那條好胳膊一推來人,惡狠狠道:「別擋路!」迎面那人卻是段天狼,他什麼時候吃過這個虧,隨手一格,把厲天的手打開了,厲天大怒,用肘撞向段天狼面門,段天狼又是一擋,沒想到這一招是虛招,厲天潤的手掌已呈雞嘴狀點向他的胸口,段天狼終究病沒痊癒,慢了一步,眼看又要再次受傷,忽然,一雙纖纖玉手在厲天地手背上一引一推,厲天招已用老,把持不住一頭撞在了牆上。 救段天狼的卻正是善打太極的媛。 又吃了一癟的厲天看看眼前的兩人,慘然道:「育才果然是藏龍臥虎。」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的兩個人互相看看,媛有點冷淡地說:「雖然我跟你不對付,但畢竟現在都是育才地人。」 段天狼聽完還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沖媛點了點頭,背著手也走了。 厲天雖然受了點傷,但總算囫圇著離開了這裡,沒讓我為怎麼毀屍滅跡費腦筋,這一仗要讓土匪們動手,不出人命肯定不能算完,項羽執意自己出手,看來是很明白我地顧慮,楚霸王雖然外表粗礪,但有時候還是很敏感和善解人意地。 寶金歎了一口氣,拿過那封戰書又看了一遍,跟我說:「這人把我們八大天王都變了回來,看來就是為了跟你死磕,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見招拆招順其自然吧。」 寶金訥訥地說:「那咱們說好,打起來我只能是兩不相幫。」 我把階梯教室的窗簾拉開,盯著剛進入我們眼簾地厲天,眼睛一眨也不眨地道:「先不說這個,還有好戲看。」 只見厲天垂著一隻手唉聲歎氣地來到電動自行車旁,開鏈鎖,然後騎上去開把鎖,擰電門,過了一會才發現有點不對勁,他低頭看了一眼立刻叫了起來:「我電瓶呢,我電瓶哪去了?」 小他們蹲成一排,嘿嘿壞笑。 厲天問他們:「你們見我電瓶了嗎?」 小們馬上一起搖頭。 厲天這時又變成了那個世俗的小男人,他急赤白烈地說:「我這電瓶是帶鎖的,一般人哪能這麼快就偷走,再說你們不是一直在這嗎?」 小盤腿坐在地上,一攤手說:「我們一幫廚拿你電瓶幹嗎?你要不信進廚房搜,不過我們也得派人跟著你,早上還剩下不少豆包呢。」 厲天一跺腳,就那樣騎著沒有電瓶的干鐵架,用一隻手把著車把搖搖晃晃地上路了,這一趟來育才,連丟人帶丟電瓶,從精神上到物質上,被我們欺負慘了。 有經驗的人可能知道,沒了電瓶的電動自行車(帶腳蹬那種)騎起來格外沉重,加上是一隻手,厲天騎了半天還在我們視野範圍之內。 我拍了拍時遷的肩膀:「怎麼樣,這比把他的車扔溝裡損多了吧?這次你要再跟丟了可就說不過去了。」 時遷嘿嘿一笑,飛身上房,轉瞬即逝。 小看了看日頭,從屁股底下抽出一個電瓶拎著,懶洋洋地回食堂給孩們做午飯去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十四章 春空山別墅 對於跳出來的這個幕後黑手,好漢們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他們更關心的是和八大天王的對決,雖然他們未必不知道這是對方利用他們的恩怨在做章。 寶金的立場很明確:兩不相幫,雖然就在前幾分鐘他就跟厲天站在一起過,但好漢們並沒有為此為難他,相反對他親熱了很多。 寶金說:如果他剛才沒有站出來好漢們肯定倒會瞧不起他,末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就是江湖兒女。 不得不說,我還是沒辦法真正特別深入地瞭解這些土匪。 現在,我就希望時遷能快點查出個結果,至少我得先知道是誰在跟我過不去。 回到當鋪一進門居然發現李師師坐在那裡發呆,我納悶地問:「你怎麼還沒走?」 李師師托著香腮,出神地說:「回來了,剛集合完畢的劇組又解散了。」 「為什麼呀?」 李師師苦笑道:「是金少炎,在最後一步審批的時候他居然說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拍攝計劃,經過短暫業內人士的簡單分析,他們認為這個項目鐵定會賠錢,然後半小時之內我們劇組就煙消雲散了,現在我們的導演已經被派去了雲南……」說著她的手一張,把握成一團的支票丟在桌上,「這是他們賠給我的違約金,15萬。」 如果李師師真的是一個新人。就算戲沒拍成拿到了這麼一筆錢並不吃虧,畢竟沒有任何損失,以後還有地是機會。但是我知道這部戲對她而言就是以後這段日的所有寄托。 我湊到她身邊,低聲問:「那你見到金少炎了?」 李師師搖搖頭:「他可能甚至不知道我參加這個劇組了。」她忽然抓著我的手說。「你不是說他去國外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歎了一口氣說:「其實他和你一樣是我的客戶。」 「……這個我已經隱約猜到了一些。只是其有些細節怎麼也對不上,你們曾是那麼好地朋友,為什麼現在連個電話也沒有了?」 我又歎了一口氣:「唯一不同地是他來自未來,我們第一次見是6月12日,可當時的他是從6月17日來的……」我把詳細的經過跟李師師講了一遍,她的眼睛裡不時地閃過恍然的神色。 李師師捂著嘴道:「難怪我總覺得有兩個金少炎,你還說他們是雙胞胎……」 我說:「我管來自以後那個金少炎叫金2,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你,他在和金1合併的前一夜也確實請求過我把你介紹給現在的金是你要知道,金2金1雖然是一具身體,但他們的經歷性格完全不同,現在的金1根本就是個花花大少。」 李師師有些失神道:「這麼說現在的金少炎還是認識你的,只不過唯一的記憶就是你把他打暈了,所以你們是仇人?」 我點點頭:「所以我一直挺擔心他見到你,他知道我們有關係,我就是怕他因此連你也恨上了……」我看李師師有些黯然。說,「你真的特別想拍那部戲?」 李師師衝我勉強一笑:「你的學校不是還缺化課老師嗎——我目前可以教小學了。」 我知道她雖然這麼說,但那部戲其實已經在她心裡紮了根…… 晚上我曾試著搜尋一些金2在過的證據。比如以前秦始皇用過地MP4那些照片。後來才想起在金2回歸的前一天我特意把這些東西都刪了。剛認識金2的時候我只想賺那500萬,即使我們之後成為了朋友我從沒想過在他併入原來地軌跡以後再去拿這些事情打擾他。其實就算那些照片都在也同樣說明不了什麼,本大叔只是染了一下胡而已就害得美國情報局地工作人員不眠不休幾十個小時去求證這是不是他本人,現在科技太發達了。 我突然也有點想那個金2弟了,那個能和我們就著果醬喝茅台地兄弟。 凌晨1點多的時候時遷傳來消息:「厲天向著春空山方向下去了,他們有人接應,我沒能再跟著了。」 我聽他聲音很虛弱,忙問:「你沒怎麼樣吧?」 「……一點皮外傷,那個跟蹤過你地人輕功真的一點也不比我差。」 「是八大天王裡的人嗎?」 「不認識,他的功夫很好,但顯然不是我們那會的人。」 山,很耳熟的地方,而且從有人掩護這一點來看對方就在那裡。 第二天一早,我一個人開著車上了高速公路,跟著路標的指示轉了幾個彎終於上了正路,路邊是綿延的綠草地,放眼看去還有遠山的黛影,沒想到風景居然不錯。 我之所以誰也沒帶是不想太顯眼,好漢們和方臘的那幫手下簡直就是貓狗不和,見面就得拋頭顱灑熱血,而我找這個幕後黑手正是為了徹底化解我們的問題,避免這樣的場面出現,至於安全,他想害我早就害了,還不如磊落一點,我甚至連板磚都沒帶一塊,我不認為我能用它把八大天王都撂倒。 車跑了好一會前面的路還是筆直一條,連窗外的風景都好像是粘在玻璃上的一樣沒有變化,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因為遠離市區越來越清新的空氣。 又過了一會我能感覺到路面明顯上升了,與此同時我隱約看到了前面一幢建築巨大的拱頂浮影,這裡清晨的霧氣還沒散盡,也不知是真是幻。 等我來到跟前才發現這是一幢超級豪華的別墅,兩扇大鐵門緊合——每一扇都有肉聯廠兩個大門那麼大,門上鏤刻著古樸威嚴的花紋,由此可以看到裡頭迎面是一棟歐洲世紀風格的大樓,三分像別墅,倒有七分像座城堡,樓前的花壇裡,一個老太太戴著草帽正在澆水,看來是這家主人雇的花匠。 我停下車,剛走出來,突然兩隻沙發那麼大的藏獒不由分說向我撲來,把擋在我們之間的大鐵門撞得嘩啦嘩啦直響,我不禁往後倒了倒,嚇出一身冷汗,這要是被它們撲住,再加點豆漿稀飯,我正好是它們一頓早點啊。 兩條狗在鐵門後一個勁地衝我低吼,那個正在澆花的老太太不知跟誰說:「你們兩個把狗看好行不行?嚷得人頭疼。」 看來傭人裡這老太太的人緣不錯,很快就有兩個人走過來,笑嘻嘻地牽著狗走了。那老太太繼續低頭忙她的,也不理我。 我走到鐵門跟前,揚著嗓喊:「大娘,這是哪啊——」 老太太沒好氣地說:「還能是哪,春空山別墅。」 我一下想起來了,難怪這名字這麼耳熟呢,春空山——那是有名的別墅區,被人們稱為「有錢人的天堂」,聽著怪的慌的。 但是能住在這裡的人真的是沒的說,雖然我也號稱住別墅了,但我那小二樓跟人家一比那就是涼房。 我又扯著嗓問:「大娘,這附近有幾戶人家啊?」 老太太忽然直起腰,遠遠的打量著我說:「方圓20里沒+.找誰呀?」 我說:「不找誰,瞎逛逛到這的。」 我探頭探腦地瞄了半天也沒什麼收穫,只好往車裡走去,那老太太忽然在我背後說:「你要不進來坐會吧?」 我正這麼想呢,就算不是我要找的人進去見識見識也不錯,就大聲說:「好啊——」離著這麼遠說話實在費勁,難為老太太的氣倒也很足。她聽我這麼說,把勺往花壇裡一扔,摘下草帽扇著風朝我走過來,她剛走到一半,門廳裡的人大概通過監視器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大門上的小入口處,電鎖嘎噠一響,一個可供兩人並肩穿行的小門浮起一條縫,老太太見狀衝我招招草帽說:「進來吧。」 我的車沒鎖,鑰匙都沒拔,我有心想回身鎖吧,又覺得有點齷齪的嫌疑,這不是成了厲天了嗎?這要真是我那對頭,還不被人笑掉大牙?可要不鎖吧,總覺得它再破也是輛車啊。 我猶豫了一下衝老太太的背影嚷:「車放這沒人偷吧?」 老太太回身看了一眼我那灰僕僕的麵包車,大聲說:「沒人偷,那你也開進來吧,停在那多丟人吶!」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十五章 太后吉祥 我開始還沒太明白老太太話裡的意思,後來才反應過來她是說我這車停在這裡給她丟人了…… 大門很適時地開了,我只又鑽到車裡開了進去,視野一下更遼闊起來,我看到了像電影裡一樣可供名流派對的草坪和休息室,更遠的地方甚至建有馬廄。連那巨型建築的台階都是光可鑒人的大理石,我估計拆下一塊來都比我這車貴。 我悻悻地下了車,老太太已經把澆花的工具拾掇了拾掇提在手裡,從我一揚說:「去那坐著。」 我這才發現在花壇旁邊用竹和葡萄籐搭了一個簡易的涼棚,裡面擺著茶壺茶具,幾個樹墩做成的凳。更讓我詫異的是:走到近處我才看清那花壇裡種的根本不是什麼名貴花圃而是茄、西紅柿和黃瓜。 我不禁歎道:「菜園弄得不錯呀。」 老太太搖著頭,像對誰不滿似的說:「就是看著好,這菜呀,得拿大糞澆,化肥催出來的沒香味。」 我邊往涼棚裡走邊說:「住在這的名貴人怎麼可能讓你拿大糞澆地?」 老太太依舊不滿地說:「再名貴的人,小時候還不是吃農家飯長大的?」 我呵呵笑著,坐在樹墩上,老太太把噴壺和草帽往手邊一扔也坐了下來,我這時才很清楚地看到她的樣貌,這是一個在鄉下隨處可見的老年人,白頭髮裡攙雜著些灰色。穿著一件寬鬆地碎花衫,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曬成健康的棕紅色,歲數不好估計,看她的皺紋和老年斑像是有七八十歲。但從舉止和步態上看卻最多十來歲。難得地是老太太地眼睛格外明亮,而且在她身上,有一種真正的老年人的淳樸和洞察,雖然她說話一直沒有好聲氣,還是讓人覺得親切,像是被遺忘了的鄉下祖母在衝前來探望她的孫抱怨。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事來,小心地問:「大娘。你把我放進來主人不會說你吧,別因為我你再把工作丟了。」 老太太滿不在乎地說:「沒事兒,這就我一個人。」 我以為老太太說話有些不清楚了,剛才牽狗的現在不知道哪去了,單門廳裡明明就有人。不過她既然這麼說,大概可能是主人不常在家。我放鬆地在樹墩上擰了擰屁股,掏出煙來叼上一根,老太太麻利地一探手從我煙盒裡捏去一根,不知從哪摸出盒火柴來擦著一根,把金黃的火苗伸到我跟前晃了晃。示意我點,我忙道:「您先吧,我自己來。」老太太嘴裡含著煙不能說話。只把火苗又衝我揚了揚。我只好湊上去抽著。老太太也點上,把火搖滅。熟練地噴了一口煙。 我笑道:「看不出,老把式了。」 老太太抽著煙,伸手去提茶壺,我忙搶過來,先給她倒上,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噴兒香。她跟我點點頭表示謝意,捉起杯抿了一口放下,說:「他們跟我說,要抽抽水煙,水煙有什麼抽頭?軟綿綿地。」她回身一指別墅,「還有這房,這叫什麼——巴洛克風格?哪有咱們鄉下的大瓦房住著舒服?」 我笑道:「我覺得這家主人不錯了,還讓您種菜。」 老太太擺擺手:「他們就沒同意過,是我自己要種的。」 我心說這老太太可夠硬的,大概是電視劇裡演的那種從小把少爺帶大的奶媽級人物,有點功高蓋主的意思,要不憑她的面怎麼能把我這麼一個外人放進來呢? 我問:「這主家姓什麼呀?」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說:「姓金。」 「金?」姓金的,又這麼有錢——我頭上冒汗道,「這不會是金少炎他們家吧?」 老太太說:「可不就是嗎,你認識我們家孫啊?」 「認……識……」這裡居然就是金少炎的家,我不禁苦笑,這該叫緣分呢還是冤家路窄呢?比起這個,更讓我吃驚地是「孫」這倆字,理論上講,有孫就得有奶奶啊,那這鄉下老太太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我忽然想起金少炎跟我說起過他的奶奶,說這老太太吃菜自己種,雖然住在別墅裡,還是把洗手間叫茅房,脾氣還不太好……這些還都是金1告訴我的,我記得就算是飛揚跋扈地金1說起他奶奶來都是面帶微笑,透著那麼親暱和敬重。 難怪這老太太敢一句話就敢把我放進來,難怪我老覺得她雖然可親但身上還是帶著一股威儀,敢情是金家老太后啊。 金老太聽說我認識金少炎,隨口就問:「你叫什麼啊?」 「我……小……小強。」 本來我以為金老太未必能知道我,誰想這她一墩茶杯,很嚴厲地說:「就是你這個混帳小在我80歲大壽那天把我孫拍進|::了?」 急忙支稜起身,慢慢往車那出溜:「那什麼……您走了。」金老太后一拍桌,那倆拉狗地也不知道從哪又出來了,虎視眈眈地盯著這邊,我估計太后一發話這倆奴才比狗撲得還快。 金老太指著我很簡潔地命令道:「坐著!」 我乖乖坐好,一邊四下張望看有沒有別地出路。 「你為什麼拍他呀?把你奶奶我這挺好的喜事攪得亂七八糟。」 金老太暴露了太后兇猛地本來面目,我也只得很光棍地說:「因為你孫得罪我了。」心說我要不拍那一磚,恐怕就不是亂七八糟那麼簡單了。 沒想到金老太忽然歎了一口氣道:「我孫我知道,是不太會做人,像他這樣遲早得吃虧,應在你手上,倒也算了了一樁心病。其實我的意思以後還叫你們交朋友,不過小金那人你也知道,氣量小,容不得人,再加上他那對越老越不懂事的爹媽攛掇,你們好好的兄弟倆做不成了,要我看你也不像他們說的那樣,雖然說話貧不溜丟的吧,可也絕不是壞人。」 我估摸著太后不能夠放狗咬我了,立刻挺起腰說:「是吧,就您是明白人——他們肯定集體說我是流氓來著!」 金老太抽著煙,樂呵呵地說:「好些年沒人叫我大娘了,你這個孫開始不認識我,但能把我一個『下人』當人看,那就不能太壞。」 從「絕不是壞人」到「不能太壞」,我怎麼聽著這話開始有點往回出溜了呢? 金老太捏著煙問我:「我叫你孫你不能有意見吧?」 「……呃,不能,您叫吧。」 金老太繼續說:「自從你拍完小金,這小嘴上不說,可我知道他恨著你呢,我呀,就給他放了個話——」老太太把煙灰磕了磕,「我說他要是敢難為你我就饒不了他。」 這下我明白金1在醒了以後為什麼沒找我麻煩了,原來是背後有太后撐著我「小強」呢! 我問:「我學校開業那天那塊匾也是您送的吧?」金老太點頭。 「為什麼您肯這麼幫我呢?」 金老太把煙屁在桌角擰滅,想了老半天才道:「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說出來怕嚇著你,或者聽完了你也該叫我老神經病了。」 我哈哈一笑:「您說吧,現在還真沒有什麼能嚇著我的。」 金老太頓了頓,然道:「我這番話,你最好聽好就忘,我之所以跟你說,是不想讓你認為我們老金家恩寡義絕,受著人家的恩還當白眼狼。」 我心一動,這話說的有點玄妙啊。 金老太繼續用那種長的語調跟我說:「我這個人吶,從小沒幹過壞事,但是眼睛不太乾淨,偶爾能看見些不該看見的東西,老人們說這叫通靈。」 我不禁身一板,還真有點毛骨悚然的意思。 金老太一樂:「看,嚇著了吧?聽我跟你說,我跟那些真正能通靈的人還不一樣,我只是能在夢裡預見到幾天以後的事情,十有**還算準,在我80大壽的前幾天,我老夢見小金那天要出事,好像是開車撞了,哎呀那個腦袋呀——」 我忙一擺手:「您不用說了,像薩其馬一樣。」 這回輪到金老太吃驚了,她愕然地說:「你怎麼知道?」 我自知失口,忙說:「我瞎猜的。」 金老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你猜對了,就是像薩其馬一樣,我甚至還夢見給他辦喪事,一切都像是就在眼巴前一樣那麼真真的,連來了什麼人,具體怎麼辦的都能看見,而且這夢怎麼都醒不來,那幾天我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好像活在兩個世界。」 我心裡的驚訝簡直不能用言語表達,只能下意識地勉強安慰說:「那是您疼孫,想多了。」 金老太的目光裡突然閃出一絲敏銳:「是嗎?等正日那天我聽說小金在上車之前被你拍過去了,我忽然是一陣輕鬆啊。」金老太死死地盯著我,一字一句說,「我覺得你是我們金家的貴人。」 話說到這份上,我忽然無語了,最後我只得敷衍她道:「我說句您老不愛聽的話吧,您這是封建迷信。」 金老太冷丁道:「你早點是不是吃的素合?」 我大驚失色道:「你怎麼知道?」我很快意識到,既然人間有劉老這樣的神仙,這老太太該不會是又一個天庭臥底吧? 沒想到金老太后笑瞇瞇,慢條斯理地說:「你牙上那個韭菜兒,我看的彆扭了一早上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十六章 又見金少炎 老太橫了我一眼,說:「你這個小的事情我也知道小金賭馬,讓他在公司裡丟了一人,可我就奇怪了,你們作對的時候你不拍他,為什麼不遲不早他要領著你來給我拜壽你倒把他撂倒了?」 我用茶水使勁漱著口,在使勁想托詞。 金老太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還有你不知道的呢,那天出了事以後我一直陪在他邊上,半夜12點的時候我恍恍惚惚看見一個人影走過來想對我說什麼,可惜又說不出來。」 我吐掉茶水,問:「那您不害怕啊?」 「我孫我怕什麼?再然後小金就醒了,他坐起來喊了一聲。」 「……他喊的什麼?」 金老太端端正正坐在那,好半天才說:「強哥。」 我被茶水嗆得咳了起來,眼眶卻瞬時間濕潤了,我的金2兄弟,在最後時刻終於還是沒忘了我——我還以為他喊的是李師師呢。 金老太看著不住彎腰咳嗽的我,慢慢說:「我老了,沒幾年活頭了,還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呢?」 我拍著胸口,偷眼看老太太,卻發現她也正在盯著我,我乾笑道:「除了小金,您還有幾個孫?」 「我們老金家這一代千頃地一棵苗。」 「那恭喜您,在6月12到6月17日期間,您有兩個孫,我管他們分別叫金1和金2……」既然瞞不住,我索性一五一十都跟老太太說了,反正又不是什麼丟人事,再說這老太太也不是一般人,就剩這一層窗戶紙。捅破就捅破吧。 這回輪到金老太目瞪口呆,她肯定沒料到故事會這麼離奇和曲折,不過到底是從小有底的人。呆了一會,老太后歎道:「你這個混帳小是我們金家的恩人呀——」 我臉一紅——要不是臉皮厚就看出來了,說道:「別這麼說,您二孫給錢了。」我咂咂嘴說,「錢雖然是老二花的,可救的卻是老大,真替他不值。」 金老太道:「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她倒是很明白。 我們靜靜地坐了一會,我問:「那天小金醒了以後還說什麼了?」 「他喊完那一聲之後就徹底明白過來了,除了腦袋受了點外傷。跟以前沒什麼兩樣,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喊過什麼。照你說地,大概就是我那『二孫』沒有了,不過自從著了你那磚以後小金還是穩重多了,從這上說他也得感謝你。我希望你們哥倆以後能多親多近,能做到嗎?」 我苦笑道:「我倒是沒問題,可是小金都不知道把我恨成什麼樣了,他現在只記得我當眾羞辱了他,再有就是拍了他一磚,換您能跟這樣的人多親多近嗎?」 金老太也為難地點點頭:「……慢慢來吧。畢竟這種事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我先保證他不去禍害你就是了。你有什麼需要幫忙地也儘管開口,你奶奶我老是老了。可把老骨頭扔在哪,秤桿還是得彎一彎。」 我汗了一個,看老太后那睥睨天下的架勢,在金家應該沒什麼能難住她的事。 我馬上想到李師師的戲,忙跟老太太說:「我有個表妹叫王遠楠……」我只說我這個叫王遠楠的表妹想拍一部叫《李師師傳奇》的戲,並沒有再說太多。 金老太瞇著眼睛說:「小金工作上的事呢,我不懂也從來不問,不過既然是你說出來的,我總得給你辦了不是?要不還不讓你這個混帳小說我越老越沒出息,盡會空口說白話。」 我怕老太太為難,要不是種種特殊原因,其實我也不想走這個後門,我明白老太太雖然看上去鄉下婆婆似的,可絕對是那種真正明事理顧大局地老人家,否則她怎麼能培養出金廷這樣的影業大亨來?我問:「您打算怎麼跟小金說呢?」 老太太一攏白頭髮,霸氣十足地說:「我想辦法,你不用管了。」 然後我陪太后聊了會天,從看煙盒辨別真假煙到過去家裡打火筒,我發現老太太特別愛說那些家長裡短地瑣事,當然我也一樣,這幾個月,身邊不是秦始皇就是梁山好漢,很久沒這麼坐下來跟人暢快地聊天了。直到老太太吩咐備飯我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我急忙告辭,老太太見留不住,有點不高興地說:「大老遠來了,連家門都不進?」 我笑道:「您也說了,這什麼克風格的房沒什麼好的,等我那新房住人了我請您去,絕對有大瓦房的意思。」 老太太把我送到車旁邊,捏著我地膀說:「小,常來看你奶奶我聽見沒?」老人忽然動情地說,「以後我就又有兩個孫了。」 我忙撣撣袖,躬身道:「謹遵老佛爺懿旨。」 — 當我的車緩緩開出金家別墅,還能從後視鏡裡看到佇立在原地的老太太,除了住在這幢金碧輝煌的建築裡,她其實就是一個孤獨的老人…… 我之所以沒有留下來吃午飯是因為我發現外面的公路上車流開始增加,這是一個很難得地機會,平時這裡地車絕不會太多,住在別墅裡地人並不能真正的與世隔絕,我看到路上有很多是各個有名地餐店派出來的,我想我只要跟著他們,有很大幾率可以找到八大天王現在的老闆。 結果我剛把車頭調過來就接到李師師的電話,她興奮得幾乎是小聲尖叫說:「表哥,金少炎忽然又要繼續拍那部戲了。」 「啊?這麼快。」我想不到太后還是個急性,這才不到10分鐘她老人家就下通牒了。 李師師說:「只不過他要求見我們一面。」 「我們?」 「就是我和你呀。」 我說:「他要拍就拍,見我幹什麼?」和金老太的交情是一碼事,但我並不想再和金1打交道了,他見了我彆扭,我見了他也難受。 李師師道:「你說他會不會是想起什麼來了?」 我篤定地說:「不會——你們約在哪了?」我不想讓李師師再失望了,而且我也挺好奇金1要對我說什麼。 他們約的地方是一個名流茶吧,按李師師交代的那個地址,把車遠遠的停在了對面,我可不想再干愷撒門口那樣的事情了,以前肆無忌憚那是因為有金2,現在再那麼干就顯得沒誠意,我甚至想知道這次會談成功的話還可以和金1做朋友,他和金2畢竟只是兩個時期的同一個人,本質並不壞。 進去以後我在侍應的帶領下走向金少炎和李師師坐的雅間,遠遠看去仍舊是俊男美女一對,但是兩個人顯得有些冷場,金少炎閑雅地品著茶,李師師用兩隻手的食指無聊地挪著杯墊。 當我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金少炎抬起頭來,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忽然露出一絲玩味的笑。 我就知道今天的談話不會出現我想要的結局,掛在金少炎嘴邊那抹笑意思很明顯,是嘲弄和蔑視,就像一個人看見條以前咬過自己一口的癩皮狗一樣,雖然我小強現在在人前也是有身份的,開著自己的酒吧,管理著學校,某些業內人士甚至還知道我是散打王……但這一切在豪門金少爺眼裡都是零,沒有意義,小強永遠是小強,那個街頭混混。 但他還是站起身,假笑著跟我握了握手,還自以為豁達地開了一個玩笑:「怎麼強哥,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了嗎,你可以像別人一樣叫我金先生,不過我希望你能叫我少炎。」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以前的金少炎看不起你會表現在臉上,肯定不會假惺惺的表演,他居然能那麼輕易地就叫我強哥,也就是說,這小比金1更不是人了! 我冷冷地說:「坐吧金總。」 金少炎臉上的笑凝固了一下,他大概是沒想到我反而拿起了架。 但他很快恢復了鎮定,我們坐下以後,他開門見山地說:「以前我們就差點有了合作的機會,今天把兩位找來,還是為了和約的事,我決定,繼續拍那部《李師師傳奇》。」 我淡淡地說:「好事啊。」 李師師悄悄拉了我一下,然後把那張15萬的支票擺在了金少炎面前。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十七章 武松 少炎看了一眼那張支票,問李師師:「這是……」 「這是違約金,既然又要開機,這錢還給你。」 金少炎並沒有把它收回去,而是扯開了話題,他說:「說起這部《李師師傳奇》,我的副總跟我說6月份是我特意簽了字,讓人著手去辦的,可奇怪的是我一點印象也沒了。」 我和李師師對視了一眼,都搖頭苦笑,看來金2是不改松鼠小的本性,也不知道該說他是未雨綢繆還是賊心不死,居然硬是利用自己的身份留下了蛛絲馬跡來提醒自己去找李師師。至於他是怎麼做到的那很簡單,只要趁金1不在的時候潛入辦公樓,甚至是給秘書打一個電話就O了。 金少炎說:「剛才我又把這部戲的劇本和專家意見看了一下,這是一部肯定要賠錢的戲,豪無賣點,簡直像是80年代的黑白故事片。」 李師師忍不住問:「那你為什麼改主意了?」 金少炎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因為我的祖母剛才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想看一部叫《李師師傳奇》的電影,真是奇怪,她以前不光不看電影,甚至連電話都不用的。」 金少炎突然面向我說:「蕭先生,不管我們以前有什麼恩怨,那是你和我之間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去騷擾她老人家。」 看著他灼灼的目光,我只有苦笑,畢竟這小在不明白事實的情況下還是孝心難得,我只好點點頭。 「至於這個……」金少炎把那張支票推回到我們面前,說:「和約我們可以另簽,這筆錢就當我替我祖母對二位表示感謝了。」 他的這個舉動徹底激怒了我。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把我們當成了投機取巧的小混混,現在他見我傍上了金老太后。是想拿錢買消停,有打發要飯地意思。 我默不作聲地拿起那張支票,然後往嘴上叼了一根煙,在金少炎勝利的微笑把它燒著一個角,再然後用著了火的支票把煙點著…… 金少炎愕然變色,他猛地站起身,最後冷冷一笑,對李師師說了聲「我會再聯繫你地」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李師師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良久才回過頭。詫異地問:「表哥你哭什麼?」 我擦著眼淚說:「拿支票點煙太熏眼睛了!」 李師師瞪了我一眼,有點茫然若失地說:「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說:「是呀。他以前喜歡酸溜溜地盯著你的眼睛,現在卻只知道色瞇瞇地看你的胸部,雖然還是很想和你上床,但意思完全不一樣了。」 李師師早已經對我的話有了免疫。她鬱悶地說:「你什麼時候才能像個君呢?」 我翹起蘭花指捏著杯,慢條斯理地說:「君是什麼樣啊——」 李師師笑道:「雖然不是你這樣,但至少有幾分意思了。」 我繼續拿腔拿調地說:「那孫把茶錢結了嗎?」 李師師:「……」 我不再開玩笑,說:「你還打算去拍那部戲嗎?」 李師師幾乎想都沒想說:「為什麼不去?」 我歎著氣道:「現在的金少炎完全成了一個生意人,而且對我們有著很深的誤會,這種情形下。真不知道他會不會故意整你。」 李師師自然地說:「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我皺著眉。沉默不語。 李師師小心地問我:「表哥。你在想什麼?」 我把那張燒得剩半張地15萬支票攤開,凝神道:「你說我們拿這個去銀行換七萬五,他們會不會給我們?」 李師師:「……」 …… 後來金少炎還是說到做到了,第二天就有人主動聯繫了李師師,雙方近乎草率地簽了和約,《李師師傳奇》很快開機,但是從李師師緊蹙的眉頭和她經常性地回家來看,她們地劇組肯定是草台班,本來就很有限的投資現在又被縮減了一半,閣樓和內景都是木板搭起來的,外景多取自本地公園,經常在鏡頭裡突兀地出現一個侍從,那是為了擋住身後的垃圾筒或者是草坪上地噴水管,道具大部分都是跟京劇院借的,那些香艷濫俗帶著無窮劉海的古裝吸引過很多京劇票友的圍觀,他們以為李師師的劇組是搭台唱貴妃醉酒的。 金少炎根本就是在存心噁心人,要依著我地想法,不跟丫翻臉也得破罐破摔,我要是李師師就乾脆對著鏡頭出怪相,索性拍成惡搞片得了,反正片酬照拿,可惜李師師不是我,拍地片也不是《小強傳奇》(真要拍小強傳奇對著鏡頭出怪相那也屬於紀錄片),李師師果然像君那樣竭力做好了自己地本分工作,哪怕是坐在髒兮兮的石墩上回首嫣然,都力求完美。 這天我接到學校那邊地電話,是好漢們打來的,說是八大天王那邊又下戰書了,我趕到學校,好漢們已經合完畢。 戰書是通過新裝的傳真發過來的,內容很簡單,上面只有一個「王寅」的名字和一個地址,時間是兩天以後,後面的附言寫著:小強與各位梁山好漢敬啟,目前這個階段的比試主要是處理你們和八大天王之間的恩怨,西楚霸王縱猛,和方臘沒有任何瓜葛,「關公戰秦瓊」的事情以後最好不要出現,否則你們梁山即便有小李廣小溫侯,我也不難找到飛將軍和呂布,那就亂之極矣,望慎之。 — 就是這個附言徹底激怒了好漢們,他們認為這是對方在嘲笑他們梁山無人,只能仰項羽鼻息,所以這次他們絕對不允許任何外人插手,而且請戰特別踴躍。 一向脾氣甚好的李雲臉紅脖粗地趴在盧俊義和吳用的桌前,要求一定由他出戰,這倒是可以理解。當年李雲就是慘死在王寅槍下的。但是李雲功夫雖然不弱,要和王寅交手還只能是白白送死,所以好漢們也不附和他。只有幾個人苦勸。 我把林沖拉在一邊問:「這個王寅功夫真的很厲害嗎?」 林沖凝重道:「此人跨下『轉山飛』,掌點鋼槍,是方臘手下獨一無二地猛將,尤勝當年的史恭,而且受過高人的指點,步下地拳腳也不輸給任何人。」 我們知道當年史恭憑借一人之力打得梁山望洋興歎,大將秦明20個回合就被老史戳下馬來,好在那是在戰場上,既然雙方為敵。好漢們也就厚著臉皮合力把人家弄死了,現在王寅「尤勝」史恭。所以「不輸於」任何人,不得不說林沖這話說得很有技巧,很委婉——意思就是單挑的話打不過人家唄。 和上次一樣,顧慮到梁山臉面。好漢除了什麼也不管的那幾個憨貨並沒有多少人願意貿然自薦,當年王寅是在林沖為首的五員大將圍攻下才落敗被殺。此人之悍冠絕一時,自己上去沒三招兩式被人擰斷脖那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林沖環視了一周,歎氣道:「還是我去對付他吧,我同他步下比槍,總不能叫他得了好處去。」這次來的人裡他功夫是首屈一指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僅僅是馬上的功夫。而讓一個馬上的大將和人在地上比拳腳,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但是目前這個情形又沒有別的更好地法。 就在一干人愁雲慘淡的時候,坐在窗口地張清忽道:「嘿,外邊有人打架。」土匪們都是愛看熱鬧的人,一聽呼啦一下都圍在窗邊,只見遠處的工地上兩幫工人為了搶活幹打了起來,育才現在每天到帳的原材料都有幾百噸,吸引著幾乎全市地扛活的往這跑,人多貨少,當然不夠分的,這兩伙人就是因為這個打起來的。 可是這兩幫人其的一夥非常奇怪,對方集體撲了上來,他們反而一起向後退開,讓出當一條精猛的漢,這人濃眉大眼,胳膊上筋肉虯結,穿得看不出顏色地工褲高高免起,露出小腿上濃密地腿毛,這漢笑模笑樣地看著對方十幾個人衝過來,等到了近前他一伏身,使一個掃趟腿,對方辟里啪啦倒下幾個,只見他再一長身,隨手提住兩個人地領往後一推,這倆人一路踉蹌跌了過去,這漢拳腳起落處對方准有一兩人跌倒或摔個跟頭,根本沒有一合之將,他身後的工友們都笑瞇瞇地抱著肩膀看著,好像早知道他身手了得,所以沒人上前幫忙。 這漢出手也很有分寸,都是把人推開或絆倒就算,對方十幾個人連他跟前也沒到了,全摔得灰頭土臉,不過也沒人受傷。 這漢見沒人上來挑戰了,笑呵呵地說:「哥們們對不住啦,大家都是受苦人不容易,不過我們大老遠來了,你們就當讓給兄弟一回,下次再碰上我們也發揚風格。」 他這揚臉一說話,五官清晰地露了出來,張清開始還瞇著眼欣賞他地身手,這時忽然驚叫一聲:「武松兄弟!」說完也不管別人,抹頭便往外邊跑,其他人經他這麼一喊,都使勁貼在玻璃上看著,繼而紛紛嚷道:「就是他!」說罷走門的走門跳窗的跳窗,一窩蜂似的衝了過去。 我只覺身邊颼颼生風,一眨眼就空無一人,連吳用都扒著窗戶跳出去了。 「武松」剛把那撥人打跑,忽然見從四面八方又殺出四五十號人,苦著臉道:「媽的,今天搶活的人這麼多?」 最先搶到他身邊的當然是戴宗,戴宗本來是想跟「武松」親熱一下,卻見他大巴掌毫不客氣照胸脯推過來了,他哧溜一擰身,間不容髮地繞到「武松」背後去了。 第二個到的是比別人先跑一步的張清,他一把抓住「武松」的那隻手就往懷裡帶,「武松」忙騰出另一隻手照著張清臉上拍去,滿擬把張清拍個 ,誰知道這手還沒抬起來已經被熱情洋溢的董平拿住踢人,腰間已經被李逵死死箍住,後上來的好漢們紛紛把「武松」圍在當,摟的摟抱的抱。都親熱地叫喊著,「武松」全身上下除了嘴基本哪也動不了了。他哭喪著臉沖身後地工友喊:「靠,這回跟咱們搶活的都是武術協會下崗的。」 好漢們跟「武松」親熱完。張清問:「武松兄弟,你怎麼在這呀?」 「武松」這才看出這幫人大概不是跟他為難地,他揉著被張清和董平捏紫的手腕,茫然道:「什麼武松?」 扈三娘笑道:「武松兄弟,別鬧了,我們大伙都想你了。」 「武松」回頭問他的那幫工友:「這名字怎麼聽著那麼耳熟呢?」 他工友裡一個小個兒道:「是《水滸傳》裡那個吧?」 他們這麼一鬧,又圍上來幾個人,包括段天狼和寶金,我個眼神問詢段天狼。他死死地盯著「武松」看了一會,篤定地衝我點點頭。看來不管這人是不是武松,確然是那天打傷他的那個。 「武松」的工友裡一40歲上下的工人見引發了這麼大的熱鬧,一大幫人非圍住自己的工友說他是那個小說裡的打虎英雄,笑道:「他要是武松我就是方臘!」 「放你媽地屁!」寶金忽然衝到這人面前。一巴掌把他扇了個趔趄。我也早從寶金的言語感覺到,他雖然比較豁達,但對方臘敬若天人,那是絕不允許褻瀆地。 見自己的工友受辱,「武松」勃然大怒,他一把住寶金的領。大巴掌照他面門抽了過去。寶金用拳頭一架。兩人力量相當,「砰」的一聲各自彈開幾步。寶金在後退地同時大腳丫飛旋起來踹了過去,「武松」一貓腰,任他的腿擱在自己肩頭,然後猛的一撩身形,寶金被頂得飛出老高,最後踉蹌站穩,沉聲道:「果然是你!」 「武松」也是勉強才站住腳跟,他打量著四周這許多的強人,大聲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好漢們面面相覷,盧俊義越眾而出,和顏道:「這位兄弟,你既然說你不是武松,那你姓什麼叫什麼?」 「武松」道:「我叫方鎮江!」 我把吳用拉在一邊,悄悄問:「你覺得這人是武松嗎?」 吳用示意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只見方鎮江左胳膊上有一片明顯的黑斑,這是武松當年特有地,如果說兩個人長得相似,功夫也練得差不多,但絕不可能連胎記也一模一樣。 再說在現代怎麼可能有人能和武松練成一樣地功夫,山東快書云:當了個當,當了個當,話說好漢武二郎,學拳到過少林寺,功夫練在了八年上……少林寺現在招搬運工嗎? 本來是兄弟相認,現在弄得劍拔弩張,被寶金揍了一巴掌地「方臘」捂著臉小聲跟方鎮江說:「鎮江,這活咱們不幹了吧?」 吳用忙跟我說:「不能放他走,先穩住他們再說。」 機巧的宋清快步走上前說:「剛才是跟大家開了個玩笑,這裡地活還得麻煩各位,咱們的工錢可比一般工地都高。」 方鎮江和工友們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這才疑懼地看了我們一番,勉強留下來。 在吳用的勸說下,好漢們才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地離開方鎮江,他們遠遠的坐成一圈看他和工友們幹活,但是一籌莫展。 吳用琢磨了片刻,忽然把杜興叫在一邊耳語了幾句,杜興眼睛一亮,飛奔而去,不一會他抱了兩罈酒來走到方鎮江他們間,說道:「剛才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請大家喝酒賠罪。」 那是整整兩壇用冰鎮過的「五星杜松」酒——也就是當年的「三碗不過崗」,杜興率先把一個杯遞給方鎮江,為他滿滿倒了一杯,那酒香遠遠的飄了過來,這可是地道的好酒,比世面上賣的都純。 看得出方鎮江也是個貪酒的人,他隨意地招呼了幾聲同伴就迫不及待地一飲而盡,末了歎息著抹了抹嘴,忽然表情一滯,猛的低頭看著酒罈道:「這酒,這酒……」 杜興緊張地湊上前問道:「這酒怎麼了,是不是以前也喝過的?」 「再給我來一杯!」 杜興趕緊給倒上,方鎮江又一口喝乾,這一次表情裡多了幾分確定,不等他說話,杜興又給他滿上一杯,就這樣十幾杯頃刻下肚,方鎮江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酒罈道:「這酒……」 杜興把雙手都放在胸前,緊張無比地說:「這酒怎麼了,你想起來沒?」 方鎮江陀紅上腮,醉醺醺地說:「這酒……比逆時光酒吧裡賣的好多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十八章 忘情水 杜興哭喪著臉走過來,手裡的兩個壇已經空空如也,他頹然坐下道:「武松哥哥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又站起來問他們:「你們確定那就是武松?」 好漢們一起看看躺在太陽地下呼呼大睡的方鎮江,都點頭。 盧俊義淡淡笑道:「連那憊懶樣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張清沉思道:「總得想個法讓他記起自己是誰。」 杜興道:「要不找隻老虎給他打?」 張清搖頭道:「不行,動物園的老虎沒野性,你打它就跟拿硫酸潑熊是一個性質,我看還是找到武大郎跟他說。」 薰平道:「還是找到潘金蓮和西門慶比較容易激起他的回憶。」 扈三娘跺著腳叫道:「你們說點有用的行不行,有工夫找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早就想到辦法了。」 段景住指著遠處一個揀破爛的嘻嘻笑道:「三姐,我看那人倒有幾分像王矮虎,你去跟他說你是誰,他八成就想起你們上輩是夫妻了。」好漢們哈哈大笑。 吳用站起正色道:「大家不要鬧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讓武松兄弟恢復記憶,我看跟王寅這一場拚鬥,還要著落他身上。」經他一說,好漢們想起強敵在前,都不禁為之一頓。 吳用轉過身對寶金拱拱手:「鄧國師……」 寶金道:「叫我寶金吧。」 「……好,這位寶金兄弟。我想知道你當初是怎麼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地,當然,我們雙方既然為敵,你不說也在情理之。」 寶金道:「沒什麼不能說的,我那天喝多了,睡到半夜發現床頭有杯水我也沒多想,喝完就什麼都想起來了,古怪大概就出在那水裡了。」說到這寶金歎了口氣,「其實我寧願什麼也想不起來。還開開心心當我的工人。」 吳用凝神道:「也就是說那水裡下了一種特殊的藥。」他扭頭問安道全,「安神醫,你可能配出這種藥方?」 安道全搓手道:「聽都沒聽說過,我倒是能配那種人喝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的藥。」 眾人一起向他投來鄙夷的目光。 吳用歎一聲:「看來這藥只有我們對頭手上有,想他也決計不會給我們。」 這時方鎮江忽然一骨碌爬起來繼續幹活去了,他的腳步雖然還有些打晃,但是步步沉底。100的水泥別的壯漢背兩袋就壓得氣喘吁吁,方鎮江每個胳肢窩夾兩包行走如飛,張清納罕道:「可是他地功夫怎麼還在?」 吳用道:「最好能從他身邊的人那裡先瞭解些情況再說。」他指了指那個被寶金打了一巴掌的年工人說,「那人好像跟他比較熟。」李逵叫道:「我去擒他過來!」 我一眼把他瞪回去,捏了包煙走到這人跟前,先給他遞了一根道聲辛苦,這年壯工忙討好地跟我笑了笑。他臉膛曬成黑紅色,因為常年干苦活顯得比同齡人要老,看得出因為奔波的關係,他比較善於和人溝通,總是掛著笑,喜歡順著對方的話題聊,是個謙恭精明的工人頭兒。 我們走到一邊點上煙,我看著在工地上來來往往的方鎮江。他順著我目光看了一眼,笑道:「鎮江好後生,我兄弟。」 我打量了一下他地個頭,問:「不是親的吧?」 「呵呵,不是,我們受苦人在外邊混都這麼叫,彼此也跟親兄弟差不多。」 我說:「老哥貴姓?」 「我啊?免貴姓王。仗著早出來幾年。他們都管我叫老王。」 我說:「王哥。鎮江是咱們本地人嗎?」 老王道:「就是,我們一起干了兩年了。你們怎麼對他那麼感興趣?」老王往好漢那邊看了看,正掃見對他怒目橫眉的寶金,急忙下意識地往邊上站了站。 我隨口說:「就是看他功夫不錯想跟他交個朋友。」 老王嗤笑了一聲道:「他有什麼功夫呀,就是有膀力氣。」 「他一直這麼能打嗎?」 老王撓了撓頭說:「你這麼一問我也才發現這個問題,以前他雖然也打架,但是像這樣一個能擋一片也是從前段時間才開始。」 我忙問:「從什麼時候?」 「那想不起來了,我們這樣的人每天就操心掙個飯錢,誰有工夫管別人的事情?」 我又問了半天,一無所獲,結論就是方鎮江是又一個寶金,只不過他身上只覺醒功夫那一部分。 我把情況跟好漢們一說,林沖歎道:「既然如此,後天的事還是我去吧,我們總不能讓一個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代表梁山出戰。」 寶金看著方鎮江忙碌地身影,感慨道:「我倒是挺羨慕他,至少他知道自己只是方鎮江,是個苦力,所以他很快樂。」 扈三娘本來一直是不搭理寶金的,這時忍不住 一眼說:「你一個和尚怎麼那麼多愁善感呀?」 寶金苦惱地搖著頭說:「我也不想啊,可問題是兩輩的記憶實在太煩人了,上輩當和尚,每天不誦經睡不著,這輩當工人,每天不聽崔健睡不著,現在好了:每天晚上看著《金剛經》聽新長征路上的搖滾——我已經失眠一個禮拜了。」 不少人都憋不住樂了起來,扈三娘捅捅安道全說:「安神醫,你不是能配能讓人忘記煩惱的藥嗎,給他一副。」 安道全道:「我這個藥喝下去煩惱固然是忘了,就怕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不管上輩還是這輩的。」 寶金立刻雙掌合十道:「斬斷塵根大徹大悟,安先生發明的這種藥功德無量,敢問配方複雜嗎?」 安道全有點不自在地說:「也不複雜,砒霜和在香油裡拿著大頂喝,只要一口就全忘了。」 我說:「死了?」 安道全篤定地說:「死不了,但是也動不了也不能想事情了,人就留一口氣兒。」 寶金喃喃道:「不能動不能想事情就留一口氣?靠,植物人啊!」 安道全:「咦,這個名字倒很貼切!」 …… 最後好漢們就這樣離開了方鎮江,雖然他們有99的把握那就是他們地武松兄弟,但是他們毫無辦法,作為一個現代人——就算是一個沒什麼化的工人,也不會輕易相信轉世投胎的說法,即便是他忽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身的功夫。 但你不能因為一個人長得帥就說他上輩是宋玉,不能因為一個人長得黑就他上輩是張飛,不能因為一個人喜歡拍艷照就說他上輩是登徒,也不能因為一個人照著年畫拍老虎就說人家是周正龍…… 晚上,有一個彆扭的席等著我去赴:金少炎請我和李師師吃飯。 上次談崩以後我就沒再指望見到他,金1已經在另一條路上越走越遠,我是後來才清醒地意識到他跟金2白了其實完全是兩個人,造成這種局面的根本原因就在於金2他多了一次死亡經歷,特殊的遭遇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秦始皇因為這個變成了嬴胖,劉邦因為這個變成了邦,所以我倒也沒有太怪金 至於他為什麼忽然請我們吃飯我還是一頭霧水,只能猜測是金老太后做了工作,李師師地戲還在那樣慘淡地拍著,並沒見金少炎有悔改地意思。 當我和李師師步入餐廳地時候,金少炎果然很不尋常地起立迎接,雖然只是象徵性地往前邁了一小步,但這已經說明他的誠意。 金少炎滿臉帶笑地給我們讓了座,開門見山地說:「今天請兩位來是喜事。」 我和李師師誰也不搭他地茬。 金少炎只能乾笑著說:「我們決定對《李師師傳奇》追加投資。」 我嘿然道:「你是不是打算多雇幾個群眾演員好把背景檔嚴實點?你們的樣片我看過,皇家園林裡還立著詹天祐的雕像呢,你們要這麼拍也行,把片名改成《穿越之我是李師師》。」 金少炎有些不自然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還什麼都沒吃呢。 他說:「我們打算先追加5000萬的資金。」 李師師眼睛一亮,5000萬,在國內來說就不算小投資了,她忙問:「是真的嗎?」 金少炎這才恢復了姿態,微笑著說:「這還得歸功於王小姐精湛的演技,你們劇組拍出來的樣片我和幾個影評人看過了,發現王小姐真是一個實力派演員,而不是……」 我插口道:「而不是那種一心想出名才纏著你的花瓶。」 李師師在桌底下踢了我一腳,對金少炎嫣然道:「謝謝誇獎。」 金少炎說:「只不過劇情要稍微改動一下。」 李師師很認真地說:「哦,哪裡不合適了?」 金少炎道:「也不是不合適,故事情節其實沒有多大的改動,只是要加一些漏*點戲。」 李師師臉一紅,問:「那要加多少呢?」 金少炎道:「大概30分鐘左右。」 我問李師師:「你們這部電影拍出來一共多長時間?」 李師師低著頭說:「不到80分鐘。」 我豎起八根手指,往下彎了三根,問金少炎:「打算拍三級片?」 不等金少炎說話,我把那五根手指也彎下去,說:「乾脆這五十分鐘拍無碼,那三十分鐘送給你當前戲,咱拍部毛片得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十九章 偉哥 金少炎知道我在諷刺他,他看著李師師說:「王小姐的意思呢?」李師師不看他的眼睛,紅著臉把玩著茶杯說:「我覺得以前那個劇本就很好。」 「以前那個劇本根本沒有賣點,我們決定追加投資就是借鑒了一些經典**片的經驗,遠的像《本能》,近期的像《色戒》……」 我說:「人家李安拍,毛片也能叫**片,你找個二流導演拍那只能叫色*情片,再說國內的電影審查制度你應該比我清楚,那30鐘的戲一刪就剩一集電視劇了,你看啊?」 金少炎道:「國內票房我們已經打算放棄了,我們可以衝擊國外的大獎嘛,金棕、嘎納,甚至是奧斯卡。」 我說:「第三屆武籐蘭杯你不打算要了?」 金少炎索性無視我,只是問李師師:「王小姐?」 李師師依舊低著頭,說:「可是我想拍的李師師,更多的是要表現她愁苦顛簸的一生,至於別的……」 金少炎笑了笑說:「我大概能理解王小姐的顧慮,很多女演員第一次拍戲,可能還有些保守的想法,這樣吧,部分鏡頭我們可以用裸替,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我說:「滿意個屁,你先說好是男裸替還是女裸替,別到了好時候你小替上去了,拍毛片不露臉盡揀實惠,你是這麼打算的吧?」 金少炎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跟李師師說:「王小姐,我們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我相信這部片只要按照我們的設想完成的話會對王小姐以後地演藝道路帶來很大的好處。」 李師師淡淡地說:「我沒想過以後。我只想安心拍好這一部戲。」 金少炎逼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 李師師緩緩搖頭:「我只能答應忠實於這個人物,你說的那些我不會同意,你們可以不追加投資,讓我安靜地繼續把它拍完,可以嗎?」 金少炎莫名其妙地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別告訴我你是為了藝術才來拍戲的?」說著他先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表示這種事情即使是說出來都是很荒唐的。 李師師堅定地說:「我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李師師。」 金少炎攤手道:「對啊,你也知道我們不是在拍聖女貞德。李師師她本來就是妓女嘛,你把她演得那麼偉大有什麼意義呢?你不能指望忙了一天的人們再用藝術的眼光去看電影,去欣賞你內心地淒婉,去分析這一個鏡頭轉換的深意,他們就是去看漂亮女人脫衣服的!」 他的這番話連我都不禁偷偷點了點頭,看來金少炎深諳怎麼樣才能拍出一部好電影之道啊! 李師師有些失控地用手拍著桌說:「我不同意,不同意!」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可能是金少炎的話刺激到她了,尤其是前半句關於李師師身份的話。 金少炎靠在椅裡,說:「王小姐,公司可都是為了你的前程著想,事實上我們一致覺得你有紅地潛質,所以才決定花重金培養你……」 李師師打斷他道:「我不需要!」 金少炎一下把兩隻胳膊放在桌上,湊近李師師。有點陰險地說:「按照新合約,我方有權利對劇情進行適當修改。」 我在他湊上來的臉上噴了一口煙,金少炎被嗆得連連揮手,咳嗽著坐了回去,我然道:「那也沒讓你把故事片改成毛片——」 金少炎終於忍不住捶著桌說:「王小姐你何必呢,你現在拍的那個東西那就是一堆垃圾,你以為拍出來會有人看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李師師情有獨衷,可是大家都知道她是個什麼人。你就算把成公主和南丁格爾的事跡安在她身上李師師還是李師師——一個妓女。」 李師師霍然站起,把一杯茶水潑在金少炎臉上,做完這一切,她好像有點發呆,然後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黯然道:「好吧,我放棄。我宣佈。從這一刻開始我退出拍攝。」 金少炎叫道:「不是你說不拍就不拍的。你交得起違約金嗎?這回可是50萬——」 李師師扭頭看我,我笑呵呵地衝她揮揮手:「表妹你先走。剩下的事我來處理。」從金少炎提出要拍毛片的那一刻我早就料到了這種後果。 李師師走後,就剩我和金少炎大眼瞪小眼,我嘿嘿冷笑著,他則有點氣餒地垂下頭整理著衣服上地茶水,雖然打架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每次他碰上我照樣是束手束腳。 我抽著煙說:「剛才那番話你應該早點說的?」 金少炎不禁道:「為什麼,早說她就不會潑我了?」 我說:「會,但是剛才的茶水還是燙的。」 金少炎歎了一口氣,繼續擦著身上的水,我忽然覺得他那種無可奈何的樣很像金2,他的這個小動作讓我倍感親切。金少炎抬起頭,已經恢復了冷淡地樣,他說:「蕭先生,你真的打算付那筆違約金嗎?」 我把煙按在煙灰缸裡掐滅:「明天,還是這個時候這個地方,我帶錢,你帶合約,有問題嗎?」 金少炎大概不習慣我用這種居高臨下的口氣跟他說話,愣了一下說:「沒問題……」 出了餐廳以後發現李師師在車旁等我,她抱著香肩,在原地慢慢徜,看樣倒沒有傷心欲絕的樣,她看見我走來,衝我一笑:「你把我贖出來了?」 我知道她心裡還在難受,就打岔說:「你說我明天是給他現金還是支票?」 李師師微微笑道:「你總不會背著50萬現金來吧?」 我忙說:「誒你猜他會不會學我也拿支票點煙?」 李師師瞟我一眼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無聊呀?」 我點頭:「也是,人家君才不會這麼幹。」 李師師扭頭看著我,低低地歎息了一聲:「表哥,你是個君。」 看見沒,這就是女人,我那麼賣力地幫她,她居然罵我…… 第二天從早晨開始天就陰沉沉的,一堆一堆的鉛雲就壓在人頭頂上,到了下午又開始颳大風,很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披了件外衣去酒吧,我已經跟孫思欣打好招呼了讓他給我準備50萬。 到了酒吧,孫思欣跟我打了聲招呼,說:「錢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前半個月地流水正好50萬,不過都是零地,強哥你是要過戶還是要換成整的,我這就給你辦去。」 我說:「換……換什麼呀?你拿來我看。」我忽然想到一個歹招,金少炎是缺那50萬嗎?他分明就是想禍害禍害我,他肯定知50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他禍害我,我就噁心他! 孫思欣面有難色說:「……強哥,不好拿呀。」 我說:「別廢話,快點。」 孫思欣只好從保險櫃裡碼出一摞一摞皺巴巴的零錢,雖然都歸了類,但看上去七角八翹地,面額也從1005的都有,孫思欣不停地彎腰直腰,最後碼了一櫃檯的鈔票,這些錢捆兒體積薄厚都各不相同,散發著那種舊書刊上才有的嗆鼻味道。 我看著也不禁失笑道:「50萬這麼多?」 孫思欣捏著鼻問:「強哥,要換嗎?」 我篤定地說:「換!一定要換!」我隨手把幾捆兒100票扔給他,「都換成一毛一毛的。」 孫思欣苦著臉整理那些錢,指著一個背對著我們喝酒的顧客跟我說:「哦對了,那位朋友知道你會來,就一直在等你。」 我點點頭說:「你去吧。」等他走到門口了我又衝他喊,「記住,鋼崩兒也要!」 我走到那人面前,他感覺有人來了,一抬頭我吃了一驚,來人竟然是厲天! 他見是我,二話沒說把一顆藍色,橄欖狀的小藥丸扔在桌上,那顆藥彈了兩下才靜止住,在酒吧昏暗的環境裡散發著幽秘的光澤…… 我頓時感到一陣興奮和激動,顧不得厲天此行的目的,抱著心口問:「這難道……就是傳說的偉哥?」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十章 數錢數到手抽筋 這藥見水即溶,喝下去立馬見效,干吃的話會慢一點很直截了當地說。 「能持續多長時間?」 「一輩!」 我叫起來:「我靠,不帶這麼忽人的,那後半輩難道一直挺著?」 厲天閏滿頭黑線:「蕭主任,別開玩笑了,你也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是能讓人恢復前世記憶的藥,武松的事情我們頭兒已經知道了,他願意給你們提供一顆這樣的藥好讓武松和王尚書做個了斷,他知道梁山在人手選派上出了問題,所以並不想佔你們的便宜。」 我這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拿起那顆藥,湊到鼻上聞了聞,有一股很特別的清香,讓人光是一聞之下就垂涎三尺,我問道:「如果我吃了會怎麼樣?」 「會想起所有上輩的事情,那就要看你上輩是誰了。」 大家知道,我一直對外宣稱我上輩是趙雲,不過那只是口號而已,劉老說過,一個人在投胎之際如果還留戀著前世,多少會影響到轉世以後的性格和相貌,那些被歷史所銘記的還會產生更為嚴重的「強人念」,性格是天生的不說,首先我對這輩的相貌就很不滿,加上我這個涎皮賴臉的勁,我嚴重懷疑我上輩可能也是一個混混,糟糕一點的話甚至是一個奴才或者龜公之類的角色,要是太監就更完蛋了。很可能會導致精神性陽痿,所以我還真沒有勇氣把它吃下去——再說這藥也不是給我的。 可這還是制止不了我有想把它嚼巴嚼巴的衝動,它實在太香了,我把它湊在鼻上使勁聞著,厲天閏哼了一聲說:「當初我剛見到它的時候跟你一樣,我們頭兒說這藥裡加了一種很特殊的材料叫『誘惑草』,這個世界上只有他能培育,你現在聞到這種香味就是它散發出來的。」 「誘惑草?」 「是的,我們頭兒說一份記憶也代表著一份誘惑。故此命名。」 我又聞了一會,怕忍不住把它吃了,所以小心地揣進外衣的內側口袋裡,說:「這東西要做成香水抹在身上,還不跟氣體**似的,咱賣給那些富婆貴婦,一盎司就收她們一萬美金……」 厲天閏:「……」 我這才意識到侃大山的對象有點尷尬。嚴格說來我們是敵人,為了套瓷,我說:「除了厲天閏,還能怎麼稱呼你?」 厲天閏無奈地說:「就叫我厲天閏吧,反正是一個代號而已,我地另一個身份是某機關宣傳部的書。」 「難怪說話鄒鄒的,當你的書不好嗎。幹嗎又跟人拚命?」 厲天閏有些失神,看得他是有點不知道該以八大天王身份跟我對話還是以一個現代書的身份跟我打交道,我見過的兩個轉世的人,他和寶金,都有點雙重性格,寶金還好一點,畢竟都是走地豪放派的路,厲天閏就比較痛苦。我知道像他這樣的機關小男人,平時借人五毛錢都要回家記在帳上,乍一下成了殺人如麻的粗豪漢,辦一件事得轉兩個彎,好像兩個人在打仗一樣,而且都活了30來年,很難分出高下,看他整潔講究的衣著。厲天閏應該還是有家室的人。 他沉默了半天。最後歎道:「這就是命!」 我說:「跟梁山的恩怨你到底怎麼打算地,非得再把他們殺乾淨不行?」 厲天閏揉著額角說:「我自己也不知道。剛『醒』過來的時候就是覺得恨,結果碰上張順以後我才發現,30多年沒殺人,已經有點下不去手了,你知道他並不是我的對手,可當時我滿腦想的都是我女兒,你說我要殺了人她怎麼辦,我們那片沒好學校,我還得為她選校費的事操心呢。」 我撲哧一聲樂了:「你們頭兒沒給你錢嗎?」 厲天閏道:「那我也不想被槍斃呀。」 我問:「那你後悔變回去了嗎?」 厲天閏又是那句話:「哎,這就是命。」然後他就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我,多次欲言又止,我不知道他有什麼為難事要對我說,看樣是很難啟齒,我只好掏出手機對他按了一排數字,大家知道,我現在的讀心術級別很高,還支持圖片顯示,結果我在手機屏幕上就看見一個碩大的電瓶…… 我對他說:「你下次去育才我把電瓶還給你。」 厲天閏這才站起身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厲天閏一走我馬上給好漢們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已經有了讓武松恢復記憶的辦法,我現在就過去,好漢們得到這個消息以後歡欣鼓舞,只不過方鎮江他們今天已經散工了,張清董平他們信誓旦旦地保證明天一定想辦法把方鎮江留住,他們最開心地是又找回一個兄弟,我卻更關心比武的事,讓武松上,勝算大一點那就掌握著主動權,可以把事態控制在一個能接受的程度,好在這藥的藥性揮發很快,應該不會耽誤比武。 這時孫思欣提著沉沉的一袋零錢回來了,我一看,真有半袋鋼崩兒,孫思欣真是個非常貼己的夥計,他大概猜出來我是要拿著這錢噁心人去的,換來地那一毛一毛地錢都是又破又爛,透著那麼含辛茹苦,簡直讓人一看就要落下淚來。 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把錢都劃拉進袋,找根麻繩一扎口,扛著就出了門,孫思欣跟在我後頭說:「強哥,要不要找倆人陪著你?」 「陪著我幹嗎?」我掂了掂肩膀上地麻袋說:「誰敢搶我一麻袋掄過去不死也得重傷,這比板磚還好用呢。」 車開到半道上。天空一個響雷之後,豆大地雨點開始砸下來,等我到了餐廳門口,那雨水幾乎已經連成了線,我有心等會再進去,那雨卻絲毫沒有要停地意思,我只好把外衣套在頭上,扛著麻袋向餐廳大門衝過去,結果我半隻腳剛邁進去。躲在裡面避雨的門童一隻手向我胸口推來,呵斥道:「收破爛到別處去!」 我把麻袋往他懷裡一摔,厲聲道:「老拿錢砸死你!」 那門童被砸了一個趔趄,打開麻袋口一看,嚇得目瞪口呆,這時領班過來了,他昨天就見過我。賠著小心說:「蕭先生,金少已經在等你了。」說著瞪了那門童一眼,然後討好地要幫我拿麻袋,結果他搬著那麻袋走兩步就得歇一歇,像個臨產的孕婦,這小白臉確實不用。 我笑瞇瞇地說:「還是我來吧,給你錢你都拿不動。」 我扛起麻袋。遠遠的就看見了金少炎,我走過去把麻袋往旁邊的椅上一墩,發出通的一聲悶響,引得周圍的食客紛紛側目,我抓起幾張紙擦著頭上的雨水和汗,歎道:「媽地累死我了。」 領班垂著手說:「蕭先生,我幫您把衣服拿到後面烘乾吧?」 我把外衣扔給他,大剌剌坐在金少炎對面。衝他嘿嘿一笑。 金少炎從老遠看見我這架勢就知道今天又栽了,他綠著臉,很快地掏出那份證明解除合約的書擺在我鼻前說:「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你把錢給我,咱們兩清,各走各路吧。」 想跑?沒門! 我斯斯地把那份合約又推回去,拍著身邊的麻袋說:「先把錢點點吧!」 金少炎像日本人一樣低著頭。用兩隻手恭恭敬敬把合約放在我這邊:「不用點了。我信得過你!」 我捏起那兩張紙揚到他懷裡。說:「我都信不過我自己,還是點點吧。省得以後你說我少給了。」 這時吃飯的人已經多了起來,而且因為外面下雨,很多原本要回家的人也改變了主意,臨時在這裡用餐,平時這裡的環境地確非常幽雅,但今天人頭攢動,這裡簡直像個街邊大排擋,店方總不能往出趕人,忙得焦頭爛額。 金少炎看看身邊大堆大堆的人,又鄭重地把那份合約推過來,幾乎是帶著哭音說:「我真的相信你,絕不找後帳,我可以現在就給你簽一份保證書……」 我擺著手說:「那成什麼話?還是當面兩清的好——50是吧?」我從麻袋裡掏出一捆10塊錢的票,大聲數,「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金少炎終於無助地癱在椅裡,一頭精神的短髮此時像鍋隔夜的面片兒扣在了腦袋上。 開始,我們地舉動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當我把第10鈔票碼在桌上的時候,終於有人發現了我們,開始向這邊看著,默不作聲,漸漸的感染了周圍的人們,當所有人都覺得不對勁的時候,整個大廳裡頓時安靜下來,只有我抑揚頓挫的點鈔聲:「七十五,八十,八十五,十……」出於習慣,不少人嘴皮也微微動起來,那是跟著我一起點的。 我點到100時候,把那杳錢放拍在桌上:「這是1000塊錢——」 ……後來我也發現個問題,那就是這樣點錢真地挺累人的,雖然一百的票也有,可是還有一毛一毛的呢,我把10塊的票點了好幾千張,那才合著幾萬塊錢,而我的右手大拇指都搓得禿魯皮了,虎口也發酸了。 靠,應該少換點零錢來著,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呀! 金少炎麻木地坐在那裡,時間長了會東張西望一下,眼珠間或一輪。 就這麼看了他一眼的工夫,我就把我數到多少給忘了…… 大家知道,我對數字並不敏感,小時候人家別地孩就算不識數還會扳手指頭呢,我也學著扳,可最後連哪些扳過哪些沒扳過都分不清,糟糕透了。 我揚起頭,傻呆呆地問天:「我數到多少了?」 沒想到邊上好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告訴我:「萬七千八!」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十一章 藥水 然後我就在大家提醒下數剩下的錢,每當我數忘了只要一抬頭總能得到確切無誤的答案,我們的配合相當默契。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是覺得在飯館一大群人一起數錢挺刺激挺開心的。 可是等我數到30萬的時候我實在是數不動了,這才剛5塊的數完,麻袋裡最多的除了毛票就是鋼崩兒了,這要是我一個人數,得數08奧運會開幕去。 見我停了下來,圍在我們邊上的人以及旁桌上的人都用渴切的目光看著我,催促我繼續,他們大概也很想知道那麻袋裡到底有多少錢。 我從麻袋裡碼出一排一排的毛票來,乍著手看了半天,最後無奈地跟旁邊的人說:「幫著數數行嗎?」 最先過來幫我的是一個穿著筆挺西服的年男人,他拿起一摞髒了吧唧的毛票邊點邊說:「你就不怕我們拿了錢跑了?」 我說:「你跑吧,你把兜兒都裝滿超不過20塊錢,你這件西服乾洗一次多少錢?」 年男人笑了笑,把一厚沓毛票放在我面前:「數好了,這是3塊4…」 在他的帶動下,旁邊的人紛紛幫忙,我乾脆找了張紙只管記帳,佔到座兒的人看著有趣,也願意幫忙,幾個服務員從後廚找來幾個大笸,裡頭都倒滿鋼崩兒,給各桌一笸籮一笸籮地倒錢分著數…… 你要問我這麼干自己覺得丟人不?丟! 可那得分跟誰,我要跟要飯的一起揀垃圾那丟人地肯定是我。但現在對面坐的是金少炎,那肯定就是丟他的人了,這就好比一個瓷娃娃抱著泥娃娃跳水——瓷娃娃雖然也不好受但還在可承受的範圍內。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清點,回潰來的數字是:50萬!整個大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太神奇了,居然一毛錢都沒少,我的意思不是說覺得會有人貪污,能在這個地方吃飯的人你給他一摞大票都未必見得希罕,我只是感慨於我們地集體勞動成果。這錢孫思欣自己都沒數過,他只是根據流水帳本算的。 我把錢又都收進麻袋。這才把金少炎面前的兩份合約都揣起來,他已經萎靡得不成樣了,我知道經歷過這件事情以後我們絕不可能再打交道了,我把麻袋堆在他眼皮底下,對他說:「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了。」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那委屈又無可奈何的眼神再次使我想起了金2我用小到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補充了一句。「兄弟——」 我離身而走,志得意滿,我甚至有心呆在車裡看金少炎是怎麼往出扛那一袋錢的。 回到家我又樂了一會,包白了我一眼:「一個人傻笑什麼呢?」 我湊到她跟前神秘地說:「給你看個好東西!」 「什麼呀?」 「藥!」 包臉微微一紅,往周圍看了看,小聲問:「男的吃地還是女的吃的?」 我知道她誤會了我的意思,說:「不是**!」 「那是什麼?」 「誰吃誰知道——」說著我往胸口那一摸。卻只摸貼身穿的T恤,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那顆藥本來是放在外衣口袋裡的,而那件外衣,因為剛才的過度哈屁我忘在了餐廳裡! 我像只被火燙了地猴一樣跳起來,瘋了似的衝下樓去,包在後面喊:「你嗑搖*頭*丸了?」 我把車開得像只發情的公牛,掛在後門上的車鎖不停地敲打著鐵皮。發出讓人心煩意亂的聲音。後來我的半個車頭幾乎開進了餐廳,正要開罵的門童一見是我,急忙緘口,我一把拉住他問:「你們領班呢?」不等他回答,我已經看見了那個幫我烘乾衣服的領班,金少炎早已經走了,餐廳裡恢復了高雅安詳地氣氛。我不管不顧地衝到領班跟前。鉗住他的腕大聲問:「我的衣服呢?」 領班見是我。禮節性地笑了笑,他平和的表情多少使我多少心安了些。果然,領班說:「您的衣服已經烘乾了,剛才因為您走得比較突然所以沒來得及還給您。」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它給我吧。」 「樂意為您效勞。」他很快就把那件外衣提了出來,我搶在手裡往內側口袋裡一摸——雖然多數讀者早已經預料到了,但我還是得說,是的,沒了,那顆藥徹底不見了蹤影。我又把別的口袋捏了一遍,只有一小杳還微微有些發潮地鈔票。 我急吼吼地說:「你們動過我地衣服嗎?」 領班終於不樂意了,他臉上雖然帶著笑,卻用很不友好地口氣說:「您說呢?我們 星級服務標準,如果您不相信的我話還可以去看監控 我知道他說地都是實情,這種高級地方的領班就算知道客人衣服裡藏著核武器按鈕也不會去動的,從兜裡的那卷錢看,可以排除這衣服被閒雜人碰過的情況。 領班忍不住問道:「您丟什麼東西了嗎?」 「哦,沒什麼,隨便問問,別多心。」我把那卷錢遞在他手裡,領班愕然道:「我們不收小費。」 「不是小費,剛才我進門的時候把你們門口那個大花瓶給碰碎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直在想這個事情:那顆藥到底哪去了呢? 最一般化的解釋就是它在我往餐廳裡跑的時候掉了,那藥並不比一顆膠囊大多少,而且外表光滑,很容易溜出去。 後來厲天的話讓我覺得還有第二種解釋,而這個解釋多少顯得有點恐怖:他說過這藥見水就溶,我記得當時我從停車的地方往餐廳裡跑的那一段路,外衣就已經濕透了…… 我手裡提著那件衣服呆呆坐著,連包什麼時候接過去的都不知道,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把它連同一大堆髒衣服都扔進了洗衣機,你知道,現在全家的衣服都是包洗,洗衣機剛轉了兩圈就泛上來大堆大堆的黑沫。 等包要換水的時候我終於一個激靈,我把她往臥室推:「剩下的活我干吧,你看電視去……」 包把後背貼在我手掌上,一邊回頭問:「你又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我們家的洗衣機就放在廚房裡,我躲進去,又朝外看了半天,見5組各忙各的,我這才回來,把裡面的髒衣服都扔在盆裡,然後望著一漾一漾的髒水發呆,厲天還告訴過我,這藥一但溶進水裡人喝下去藥性特別快,幾乎是立竿見影,那麼如果那顆藥化在了那件衣服裡,其實並不算丟,只是性狀變了而已。 本來如果包沒有把它扔進洗衣機的話我可以泡一臉盆橘水然後把那件衣服放進去揉幾把,再把揉出來的水灌在啤酒瓶裡分幾次喝,但是現在不行了,你總不能把方鎮江叫到這來指著一洗衣機的髒水說:你把這都喝了就想起你是武鬆了吧?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由我先來試試這水的藥性如何,按厲天說的,藥效又強又快,那少喝一點是不是也能頂點用?哪怕想起3以前的事情也好啊,只要證明這東西還管用,我就要不惜一切代價讓方鎮江喝下去。 我找了一個碗,在水管上衝了又衝,但當我面對著那一洗衣機的黑水的時候我才意識這完全多餘,碗裡就算有水那也是洗潔晶,而我現在要喝的是洗衣粉…… 我舀了一碗黑水,還沒等喝就乾嘔起來,這東西實在太噁心了,不光那顏色像從化肥廠的臭水溝裡淘出來的,而且還散發著熱乎乎的刺激性氣味,那洗衣粉袋上雖然寫著不傷手,可人家沒說不傷胃…… 我剛捏著鼻要喝—— 「你幹什麼呢?」一個聲音近在咫尺地問。 我嚇了一跳,只見荊軻貼在牆上,用他那殺手特有的不知道是空洞還是堅定的目光看著我,另一個眼珠在掃視著客廳。 我討好地衝他舉了舉碗,說:「軻,來一碗不?好喝著呢。」我心說先讓二傻來幾碗,這麼干雖然有點不厚道,但也是為他好,說不定他上輩是管仲什麼的明白人呢。 荊軻定定地看著我,忽然說:「我小時候認識一個傻就是喝髒水喝死的。」說完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揚長而去。 我:「……」 最後,我只好一狠心抱著碗就喝,剛喝兩口就全吐了!我估計我要真逼著方鎮江喝這個,他很可能會輕車熟路地把我全家干倒然後在牆上寫:殺人者,方鎮江。然後直奔阿富汗伊拉克什麼的地方。最後我只得放棄了這個打算。 但是你別說,那水的確是有藥性的,我當天晚上迷迷糊糊地做了好多夢,只是在夢裡我無一例外地在找廁所——我喝壞肚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十二章 束濕成棍 第二天天氣非常不錯,經過昨天雨水充足地灌溉,所有植物都欣欣向榮,每一片樹都精神地直抖稜。 可是我就一點也開心不起來,昨天一晚上我跑了8廁所,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好漢們交代。 我到了學校,方鎮江已經被好漢們強拉到了一間教室裡,他們坐在明媚的陽光裡,像老朋友一樣閒聊著。方鎮江見我進來了,笑著說:「這幫哥們把事兒都跟我說了,就等著你把我變成武松呢。」看表情就知道他完全把這當成了一個笑話。 可好漢們不一樣,他們見到我一起站起來,興奮得七嘴八舌嚷嚷:「小強,藥呢?」 我苦著臉攤攤手:「丟了。」 我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最後一句話剛說完,方鎮江終於愕然變色,他騰的站起來:「兄弟們,你們不覺得這麼拿人逗悶有點過了嗎?」說完他便向門口走去。 好漢們誰也沒攔他,現在事情已經說不清了,再糾纏下去方鎮江肯定得和我們翻臉。 段景住歎道:「這一陣我們能不打嗎?直接給他100好了。」 林沖修養雖好,還是氣得一拍桌,但是想到段景住也是為他的安危著想,只得又坐了回去。 我苦笑道:「對方並不是為錢。」 已經走到門口的方鎮江忽然站住,問:「你們說什麼,還有錢拿?」 我說:「一局100。」 方鎮江扭回身。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道:「如果我能幫你們打贏這一架,能給我一半嗎?」 好漢們面面相覷,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不管方鎮江認不認他們。他們一直是把方鎮江當兄弟的,他們不願意看到昔日鐵一樣地漢現在居然為了錢出賣自己。 方鎮江看了看我們,笑道:「看得出,你們是一幫有錢的閒人,我猜你們在玩一個什麼遊戲,現在我想加入了。」 張清揮了揮手說:「沒你的事了,你走吧。」 林沖終究是舊情難捨,他溫和地說:「這位方兄弟,我們說的話你雖然不信。但那都是真地,如果你是我們的武松兄弟。這一仗你可以打,但如果你是方鎮江,對不起,我們不能讓你參加。」 方鎮江道:「只要給我50萬。別說武松,你們就算說我是只蟈蟈也行。」 張清終於憤怒了,他使勁捶著桌道:「你走吧,我們沒你這個兄弟了。」 方鎮江歎了口氣,往門外走去。 吳用叫道:「且慢。」他用眼神掃了掃眾人,低聲說。「先讓他贏了這一陣再說。畢竟他是咱們梁山的人。」 張清董平他們本來想說什麼。但看看即將出戰的林沖,都歎一聲又坐回去了。 吳用對方鎮江微微笑道:「那你現在就是我們的武松兄弟了。」 方鎮江道:「對。我就是武鬆了。」 扈三娘冷丁問道:「兄弟哪人啊?」 方鎮江一抱拳:「我乃陽谷縣人氏,姓武名松,綽號行者。」說罷有些得意道,「不用考了,咱哥們也看過水滸,從小就佩服武二郎。」 好漢們又互相看看,都不冷不熱地從方鎮江身邊走過,各幹各的去了。 吳用跟方鎮江說:「方兄弟,晚上的這場拚鬥你要全力而為,對方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一不小心很可能就會……」 方鎮江接過話頭道:「我明白,不就是打黑市拳嗎?把命搭上的都有,我有心理準備。」 吳用拍了拍他地肩膀說:「好,你去休息休息,咱們一會出發。」 方鎮江嘿嘿一笑道:「休息什麼,有這工夫我還是多搬幾袋水泥來得實惠。」 吳用看著方鎮江的背影搖頭道:「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說:「畢竟是兩世為人……」 張順厲聲道:「狼永遠是狼,不會變成狗。」 …… 對方把時間定在傍晚,地方是一處廢棄地工地,我們來之前只讓時遷進行了簡單的偵察,大家現在也都感覺出來了,對方好像並不屑於陰謀詭計,本來他在暗處,想玩陰的很方便,但他居然敢把那種恢復記憶的藥送給武松,肯定是有恃無恐。 我們這一行人裡除了方鎮江和好漢們,寶金也跟來了,一路上好漢們和寶金都有說有笑地,卻並沒有怎麼搭理方鎮江,我就不明白,喜歡錢就有那麼大罪過嗎? 不一會對方也來了,王寅是一個滿臉剽悍的漢,他穿著一件兩股筋背心,把煙盒勒在背心帶裡,如果不是那雙眼睛精光四射,跟普通的粗豪大車司機沒什麼兩樣,厲天陪在他身邊,那個神秘的夜行人並沒有露面,隨行的還有一個扛著數字攝像機的斯男人。 我沖厲天喊:「你們頭兒呢?」 厲天道:「沒來——」說著他指指那台攝像機,「他可以通過這個看見你們。」 我愣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靠!為了看直播他還租衛星了?」 不得不驚 方太會玩了,我想他不來現場可能是為了保持神秘感終究不放心我們,好漢們畢竟人多勢眾,想把他拿住不是不可能。看來他目前地力量還不足以正面對抗我們。 王寅一直冷眼看著我們,他地目光裡閃爍著仇恨,他不怎麼搭理身邊地厲天,至於我們這邊的寶金——鄧元覺,更是瞧都沒瞧一眼,這時他往出站了一大步,高聲喝問:「武松呢?」 方鎮江也邁出一步,大聲道:「喊毛啊你。」他雖然沒有覺醒成武松,但也不是好脾氣。而且他當自己是來打黑市拳地,所以在氣勢上也不願意輸給對方。 王寅上下打量著方鎮江,眸裡爍爍放光,問道:「武松。聽說你以單臂擒我主方臘,我不相信,你說說當時地情景!」 方鎮江道:「哈哈,厲害吧,老比楊過還猛。」說著他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有點莫名其妙,他可能沒想到來打黑市拳還得背台詞。 說完這句話,王寅、厲天,包括包金——他並不知道內幕。看方鎮江的眼神都有恨恨之意,我也覺察出來了。這些人雖然相互不和,但對方臘都是死心塌地的,只有那個斯男人不動聲色地舉著攝影機拍著,我猜不出他是誰。但能來這裡做事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王寅冷哼一聲道:「武松,你當年為了保命打死只病貓,後來又為了貪圖享樂不惜做了施恩地走狗,鴛鴦樓又濫殺無辜,你在我眼裡不過是跳樑小丑而已。」好漢當不少人頓時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方鎮江撓著癢癢道:「你說是什麼就什麼吧。」 3G華夏 王寅又道:「當年……」 方鎮江跺著腳道:「大哥。我們是來打拳的不是來串劇情的。你廢話說完沒?」 — 王寅仰天打個哈哈:「好。想當年……」 方鎮江衝上來一拳勾向王寅的下巴:「去你媽,比個開出租的還囉嗦!」看得出那些不知所云的話讓這個建築工人頗為困擾和煩躁。 王寅想不到堂堂的武松竟會偷襲自己。往旁邊一閃,愕然道:「你……」 方鎮江乾脆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左一拳右一腳不停招呼,王寅閃過幾個照面,方鎮江又一拳打向他的胸脯,王寅再不躲閃,一條胳膊「呼」地探出去,直捏方鎮江的哽嗓咽喉。這一下要是對實了,王寅雖然難免受傷,但方鎮江肯定會命喪當場,好漢們不禁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方鎮江急忙抽身回走,王寅得理不讓人,雙拳抱團奮力向方鎮江地後腦勺砸來,好漢們畢竟是同氣連枝,此刻都高聲提醒:武松兄弟,小心後面。 我一直瞧不起這些別人打架在邊上喊的,想幫忙您上手啊,在邊上亂喊,很多人就是因為分神去聽別人喊什麼結果被人家砸趴下了。 好在方鎮江不但繼承了武松的功夫,而且還有著豐富的打架經驗,他毫不猶豫地又衝前幾步,一個迴旋腳蹬了回來,王寅大喊一聲,腦袋照著方鎮江地跨下猛頂過來,這招看似像無賴招數,實則又陰又狠,方鎮江措手不及之下,只好雙手按住他的頭頂,兩腿高抬,像跳鞍馬那樣蹦到了他的身後,順勢在他頭上狠抓了一把。 這倆人,一個是大車司機,一個是工地上扛活的,雖然現在都有一身好武藝,但打起架來還是改不了野路的習性。 好漢們看了一會,像盧俊義林沖之流都是連連搖頭,李逵、張清他們他們則是興高采烈大呼過癮。 這兩個人都是拳大腳長,在空地上打得砰砰作響,但是很快眾人就看出來了,方鎮江出手雖猛,只求把人打趴下,王寅則是招招都往致命地方招呼,恨不得一下把對方挫骨揚灰。這也難怪,方鎮江只想要錢,王寅卻帶著一腔仇恨呢。 方鎮江當然也看出來了,一錯身的工夫,他往地上吐口口水,罵道:「靠,你他媽玩真地!」說著話一把把背心從頭上拉下來,隨手挽了幾下,當成一把兵器一樣抽了過來,那背心已經浸滿了他地汗水,加上他這一掄,居然在空「嗚嗚」作響,王寅急忙退後。 林沖驚道:「束濕成棍!」 果然,方鎮江捏著這件背心做成地武器逼得王寅連連躲避,我心想這還是夏天穿的少,這要是寒冬臘月穿著軍大衣來,那方鎮江此刻手裡拿地豈不是頂一把青龍偃月刀? 雖然僅僅是一件背心,但方鎮江好像還是有失光大,人家王寅手裡就什麼也沒有呢。當然他也可以脫下衣服來跟方鎮江光膀干,可是大家知道,現在那種純棉的兩股筋背心都是帶彈性的,脫下來拿在手裡比一隻襪大不了多少,只能繃在手上當彈弓用……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脫褲。使好了也能頂個雙截棍,可是我覺得王寅就算有時間也未必有那個勇氣。 從束濕成棍這個角度來看,超人和蝙蝠俠總喜歡穿緊身秋衣和大披風似乎已經有了合理解釋:他們很可能也掌握了這門 以備不時之需。 高手相鬥。一方有沒有武器並不足以影響大局——這句話要麼是錯的,要麼這倆人可能算不上高手,反正方鎮江有了這條「背心棍」以後就開始興高采烈地猛抽王寅,老王架了幾下,手都腫了。終於他咆哮一聲,不管不顧地撲了上來,方鎮江貓腰用臂彎在他腿上一摟,王寅飛腳蹬他地肩頭,又借力向後飛去。方鎮江的肩膀上立刻鐵青一片,看樣是受了不輕的傷。他脫手將背心往王寅臉上打去,王寅清喝一聲,手呈蛇嘴狀往這暗器上鑽了過來,他這一下。估計就算是塊鐵板也得鑽穿了,區區衣服當然不在話下。 但是他算錯一件事,正因為這暗器是一件衣服,所以它是會散開的,它從王寅鋼鐵一般地手臂上輕巧地滑過,蒙住了他的眼睛。方鎮江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躥上去兩拳一腳都結結實實打在王寅胸脯上。隨即接住正在下落的背心,抹著汗道:「見笑了。老哥。」 王寅向後跌出一溜跟頭最後坐倒在地,他很快站起來,把嘴裡血沫吐盡,還要繼續拚命。 「住手!」厲天拉住王寅,他手裡拿著電話貼在耳朵上,邊聽邊對王寅說:「頭兒說不要再打了,這一局我們認輸。」 王寅甩開厲天,邊咳嗽邊繼續向方鎮江走去:「他不是我的頭兒!」 厲天皺著眉頭聽電話裡說了什麼,他忽然再次把王寅拉住:「跟你打的那個人根本不是武松!」 「什麼?」王寅呆在當地,猶疑地盯著方鎮江,問道:「你究竟是誰?」 厲天把他拉在一邊,走上前跟我說:「我們頭兒看出來了,這位替你們出頭的兄弟就算是武松肯定也沒吃那顆藥,現在……」他從兜裡又掏出一顆跟昨天那種一模一樣的藥丸遞在我手裡,「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讓他真正變回去吧。」 我瞄了一眼那台攝像機的鏡頭,暗歎這人眼光毒辣,他很可能從方鎮江的言談和動作上已經看出來這還是一個在懵懂地現代人,如果是真的武松,出手根本不會有顧慮。 而這時方鎮江也正好找上我,一伸手:「這就算贏了吧,我地錢呢?」厲天潤適時地把一張卡放在我手裡:「這是100,密碼6個 我說:「你那場還沒給呢!」 厲天非常尷尬,他聽了一會電話說:「下次給你。」 我把卡放在方鎮江手裡:「你都聽見了吧?」 方鎮江衝我舉了舉那卡:「那50萬我會給你留下的。」 我把那顆托在手心裡問:「這藥你吃不吃?只要你吃了就知道我們騙沒騙你了。」 方鎮江這時也忍不住仔細打量起那藥來,道:「說實話在這之前我是一點也不信的,但是現在難說,最近奇怪的事太多了。」 好漢一起圍上來,紛紛叫嚷:「武松兄弟,別猶豫了,吃吧。」 方鎮江再次盯著那藥,眼裡閃過一絲光亮。 吳用排開眾人,上前說道:「武松兄弟,不要再顧慮了,我們這些人如果想害你,根本用不著給你吃毒藥。」 方鎮江終於伸手去拿那顆神秘地藥丸,我看到他的手有些發抖。 忽然,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方鎮江的腕,是寶金。 寶金直視著方鎮江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兄弟你想好了,一但吃下去,你就是兩個人了,你要面對的是兩世地回憶,你可能會迷失自己,就像我一樣!」 厲天聽他說完這句話,也露出了複雜地神情。 好漢們這時也不再催促,靜等著武松做出抉擇。 方鎮江環視眾人一眼,終於放下了手,他笑了笑說:「這樣吧,我先相信你們說地話,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武松兄弟,但是這顆藥我先不吃,你們容我想想。」 王寅厲聲道:「武松,你要吃了這顆藥你就是另外一個人了,我們還得來一場不死不休地決鬥,但在你沒吃它之前我不會再為難你了。」 方鎮江掃了他一眼笑道:「老兄,我不是怕你,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說完他沖好漢們一抱拳,「我知道你們瞧不起我,但既然大家已經是兄弟了,我就不妨直說,我老娘有眼病需要做手術,我妹妹要上大學,我現在需要錢!」 好漢們相互看看,均感後悔。 盧俊義越眾而出,對方鎮江道:「你先去幹自己的事,我和兄弟們都等著你。」 方鎮江呵呵一笑,就近抱了抱張清和林沖,然後把背心往肩上一搭,遠遠地去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十三章 小李廣花榮 松走後,我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顆藥攥在手裡,丟進故意在那台攝像機前揮了揮雙手,說:「就這樣了,散了吧。」 厲天邊聽電話裡的指示邊說:「各位留步,我們頭兒還有話說。」 好漢們回頭張望,厲天道:「我們頭兒的意思,咱們順便把下一場的人選定一下吧,我們這邊出龐萬春。」 寶金一聽,立刻問道:「老龐?在哪。」 這時那個一直舉著攝像機的斯男人忽然放下攝像機,沖寶金微微有一笑。 寶金遲疑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跑過去,一把抱住那個男人,叫道:「老龐,真的是你,你不認識我了?」 龐萬春輕聲笑道:「是你不認識我了。」 寶金拉著他的手說:「你完全變了樣了。」 好漢們這時也都辨出了此人,紛紛道:「果然是龐萬春!」 林沖在我耳邊道:「此人是方臘帳下的箭神,綽號小養由基,折了我們不少兄弟。」 我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箭神居然看起來像個某小服裝廠的老闆,更難得的是他戾氣盡掩,難怪連一向跟他私交甚好的寶金也沒認出他來。 龐萬春衝我們拱拱手:「5之後我會帶著我的弓再來,各位選什麼武器請自便。」 段景住小聲道:「這不是在擠兌人嗎,他拿弓,那我拿面盾行不行?」 張清叫道:「姓龐的不要囂張,你以為只有你會射箭?」 龐萬春幾乎是有點害羞地連連擺手:「沒那意思沒那意思。不是只有我會射箭,是我只會射箭而已。」 張清道:「好,那我們就跟你比射箭,非讓你輸得心服口服不可!」 龐萬春笑道:「不必不必。大家各有所長,何必非要賭氣呢?」 這龐萬春雖然笑模笑樣地,卻偏偏說的每一句都那麼氣人,好漢許多人受激不過,都嚷起來:「我們就跟你比箭!」 龐萬春再不搭理眾好漢,拉著寶金的手道:「鄧大哥,多年不見,英姿依舊啊。」 寶金看看人進年的龐萬春,嘿嘿笑道:「現在你比我大。走,我請你喝酒去。」 龐萬春詫異道:「你還喝酒?」 寶金一笑:「上輩喝不成。這輩可是好酒量。」 龐萬春尷尬道:「我上輩一頓不喝也不成,這輩沾酒就吐,我還是請你喝茶吧。」 寶金哼哼了一聲:「茶有什麼喝頭?」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全無默契。最後寶金還是跟著我們回學校了。 走在半道上,段景住不禁問:「咱們真地要和龐萬春比射箭?」 張清乜斜著他道:「怎麼了?」 寶金插嘴道:「我說句話你們別不愛聽,單論射箭,你們沒一個是他對手,老龐百步之外能把蜻蜓嘴裡叼著的小蟲射下來。」 好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了。 吳用問我:「小強。咱們這裡哪有能射箭的地方?」 我想了想說:「還沒聽說哪有射箭俱樂部——公園裡的行嗎?」 薰平道:「只要有弓有箭就行。我還就不信了。咱也從小練過。」 我說:「那也得等明天,公園現在肯定是關門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不停用手捏一下褲兜,那顆藥安安穩穩地待在裡面…… 在龐萬春問題上,好漢們又犯了腦熱的毛病,我明白他們的意思,他們從對方的強項下手,是想徹底打滅對方的囂張氣焰,要是讓龐萬春跟時遷比輕功或者跟蕭讓比書法那贏了也不露臉。 可是他們就不掂對掂對自己地斤兩,我知道來的這些人裡會射箭地肯定不在少數,看樣董平就至少也算得上行家,可還是那句話,得分跟誰比,跟我比那肯定是沒的說,可他不是也不敢跟我比掃雷嗎?一樣的道理,對付龐萬春,就應該想個折的辦法,比如讓他跟李逵比跳房…… 現在一切都晚了,還是明天看情況再說吧。 其實在育才地建設藍圖裡就有射箭場,不過那只是在計劃裡,因為現在這樣的特種教師不好找,而且學了也沒多大用,奧運射箭比賽我國並不算強,更沒力量再分出人力來開一個射箭分部。 晚上包不知道看了一則什麼新聞,跟李師師倆人來那嗟歎了半天,一問才知道,原來本市一家醫院裡病床上躺著一個植物人,因為家境貧困無力供養,現在跟院方在協商掐氧氣管呢,現在這個事情鬧出了不小的動靜,甚至還引發了一場道德呀倫理呀什麼的討論。 我嗤之以鼻,討論個毛呀,誰不同意你到是拿錢呀,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自己的事還愁不過來呢,就再沒注意。 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特別適合領著孩去公園玩,再買點麵包香腸什麼的在草地上一吃,多幸福呀! 事實上要沒好漢們這些破事我還真打算帶上包和曹沖這麼干來著,但是現在,公園到是來了,只不過是50多口,還儘是老:搞得路人紛紛猜測:這是哪個鄉鎮企業組織地員工出遊呀? 我低著頭藏在好漢們間,生怕被人認出來,好不容易把他們帶到射箭場。 說是射箭場,其實就是公園裡一個角落裡地攤性質地小買賣,10開外的地方有6個靶,爛涼棚地桿上掛著幾把弓,以前來經常路過,好像從沒見有人玩。 我找了半天連個人也沒有,就喊了一嗓,一個懶漢這才從旁邊賣冷飲的樹蔭下慢慢站起,懶洋洋問:「玩啊你們?」 我把500錢扔在破桌上。說:「我們包場。」 誰想這懶漢看了一眼那錢,慢地說:「你們這麼多人,這哪夠啊?」 「那你要多少?」 「我們這是按組算地,一組100)。」 我不禁叫起來:「我靠,你這是訛人啊!」 漢也不多說,斜眼看著我:「射不射啊?」他好像看出我們今天是非射這箭不可,所以獅大開口。 我罵道:「射,射你一臉!」 懶漢見我口氣鬆動,笑道:「喲,那可不行,我是做正當生意的。」 我把那錢推給他:「先就這麼多錢,到數了再說。」 懶漢把錢收進口袋。馬上慇勤起來,他把一大把弓遞到我懷裡。一邊說:「其實這就算給你們優惠了,平時租弓也是另收費的。」 薰平迫不及待地接過一把弓,抱了一大捆箭插在一號靶線前面的箭筒裡,他撥拉著掛箭地鐵鉤說:「你這是弓嗎。什麼玩意啊?」 懶漢笑道:「瞧這位大哥說的,現在不都是這種複合材料做的弓嗎,那你想要什麼樣的,竹做的?」 薰平擺擺手,忽然見牆上寫著:「射10環獎勵50。:「射真的給嗎? 懶漢臉上浮現出一絲狡黠的笑,道:「沒問題。肯定兌現!」 薰平拈起一根箭。搭個滿弦。騰的一聲,那箭深入標靶。箭尾突突直顫,只不過射的地方卻是個 懶漢驚道:「喲,這大哥練過吧?平常人弓都拉不滿。」 — 薰平懊惱地直搖頭,道:「這弓不好使。」他又拿起一根箭射出去,這次差得更遠了,只了個6環。 林沖和阮家兄弟等人紛紛拿過弓來,分站幾個靶外,一陣猛射後,卻是誰也沒射正紅心,要說這些將領都是弓馬嫻熟,要是讓他們拿用順手地弓射,10多步距離個滿環也並不難,但是這遊樂得太不考究,根本就是給人瞎起哄用地,要校那麼準很難。 幾輪射下來,別說紅心,連個9環都沒有,開始還是有選擇的上人,大家心裡都明白,論射箭這些人裡誰也不佔特別優勢,只能是誰的手感好誰去斗那龐萬春,結果越射越沒譜,都沒了信心,到最後索性就當成一次遊戲,連蕭讓金大堅他們都上去射了兩下。 薰平把弓遞到我手裡說:「小強,你也玩會。」 我左手捏弓,把右胳膊掄了掄,攥了根箭搭在弦上一拉才感覺到這弓根本不穩,好像自己要往前跑似的,與此同時拿箭地右手一滑,那箭就自己飛出去了,我這才知道別說拉個滿弓,就連把箭拿穩都很難。 那根箭歪歪斜斜飄飄搖搖地趴在了靶上,居然正紅心! 好漢們並不知道是誰射的,只是見終於有人了頭彩,頓時歡聲雷動,我更是興奮地拉住懶漢的肩膀大喊:「給錢,給錢!」 懶漢剛把頭回過來,一陣微風拂動,那根箭……它居然被吹掉了。 懶漢看看空空如也的靶,扒拉開我的手:「給什麼錢?」 張清惱羞成怒,抓起根箭往對面一丟,正靶心,道:「快給錢。」 懶漢然道:「用手扔的不算。」 「憑什麼不算?」 懶漢嘿嘿笑道:「幹啥有幹啥地規矩,騎上摩托跑馬拉松,開著飛機跟人比跳高,那不是作弊嗎?」 雖然他這也屬於歪理,但我們還真不好辯駁,最後只能是一個個垂頭喪氣地離開了那裡。懶漢在我們背後戀戀不捨地喊:「哥們們常來呀,射10環給50塊錢,永遠兌現…… 那天射箭花了2000多塊,臨走地時:;.真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除了董平林沖幾個人靶上有箭,其他人的靶顯得格外乾淨,箭全射在草牆上了,就好像有人站在靶前擋過似地,這怎能不使我想起《英雄》裡最後那個鏡頭…… 我們回到學校,媛不滿地拉著扈三娘說:「你們每天幹什麼呢?不好好教課盡瘋跑,當初說的是要我過來幫你忙,現在你連人影也不見了。」可是抱怨歸抱怨,一幫小女孩被媛教得有模有樣的。 在好漢們經常見不到人這個問題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段天狼就巴不得所有孩都跟著他一個人練呢。 好在我有先見之明,把程豐收段天狼他們都留下了,要不然非放了羊不可。還有就是我發現我們一直被對方牽著鼻走,八大天王除了寶金還有5呢,過這幾天就來這麼一場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還有就算把八大天王全打完又能怎麼樣?他只要手裡有藥,今天變個李元霸明天弄回來個秦叔寶後天幫著轉世張飛恢復記憶,這麼一直打下去,用不了三兩年,我們這座城市再拍古裝戲群眾演員就不用培訓了…… 劉老遲遲不把我需要的那個東西給我就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跟我的對手一比,我就是個睜眼瞎,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出一個人上輩是誰的,但我現在處處被動挨打是真的,我要是有一副我要的那種眼鏡的話,戴上出去一看,喲,那個開奔馳的上輩是唐玄宗,那個坐他旁邊的小秘是楊玉環;喲,那個批發鞋的不是劉備嗎?那個拿著考了個59分卷找他簽字的小學生是劉禪;張遼和許褚哥倆剛備看電影去…… 這樣我就可以有目標性地把一些人控制起來,那些上輩是張三李四的自然不用管。可是現在就算沈萬三和范蠡從我身邊過我也不認識啊。 我和好漢們都苦著臉走進階梯教室,他們擔心的是和龐萬春的比武,以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坐在裝甲步兵車裡還有可能贏得了人家。 今天是給老校區裝電視的日,宿舍和教室都已經裝完了,階梯教室裡裝了四台,我們進來的時候安裝工剛幹完活,他們把遙控器遞在最後進門的段景住手裡說讓他試試就走了。 我們在前面商量事情,段景住就坐在最後的桌上,把電視都調成靜音狀態,一個台一個台換著看。 盧俊義最先發言了,他凝重地說:「我看和龐萬春比箭的話,我們的勝算並不大。」人們心裡都明白,這個「並不大」其實都是一種美化。 吳用見眾人臉上下不來,扶扶眼鏡說:「其實我們未必非得和他斗箭,他自己不是都說了嗎?」 薰平用手點著桌道:「他這話是欺我梁山無人吶!」我心說照這麼看你們梁山確實有點無人,第一場是項羽打的,第二場狗屎運,碰上半覺醒的武鬆了,這第三場怎麼辦?難道說王逸夫是你們兄弟,讓他拿著手槍來? 李逵叫道:「乾脆讓俺鐵牛衝上去剁了他。」 吳用搖頭道:「你近不了他的身,再說就算你得逞了也不光彩。」 這時張清和歐鵬一起搶身道:「我去!」張清沒羽箭那是大名鼎鼎,歐鵬也善打暗器,眾人見這二人報名,都是眼前一亮。 林沖輕輕拍了一下桌:「兩位兄弟坐下,徒手畢竟不能和弓箭相比,龐萬春一但與你們拉開距離,那你們就連一點機會也沒了。」 人們想到這一步,又是一片黯淡。 就在這時只聽後面的段景住死命拍著大腿叫道:「花榮,花榮兄弟!」 好漢們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幾個人呵斥道:「閉嘴!」 其實龐萬春一出場,花榮這個名字早就被好漢們默默念叨了無數遍了,只是小李廣並不在此,徒說無益,反添傷感,所以眾人竟然很默契地誰也沒有提起,這時段景住一喊,好漢們都不禁勃然。 誰料段景住不但不住口,反倒指著電視更亢奮地喊了起來,這使得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失真和尖厲: 「花榮……花榮哥哥上電視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十四章 拯救好漢花榮 景住這麼一喊,雖然沒一個人相信,但大家還是下意投向了電視,靜音狀態下的畫面顯得一片紛雜,人頭攢動裡,一個俊朗得讓所有男人都嫉妒的年輕人安詳地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段景住說的大概就是這人?他總不能說的是旁邊那個哭得很傷心的清秀女孩吧? 我掃了一眼電視再看好漢們,突然發現他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集體石化了,我有點明白了,就算電視上那小伙兒不是花榮至少跟花榮長得一模一樣,我不禁又把目光轉向電視,那小伙兒還是那樣一動不動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這是怎麼了? 見義勇為?討薪民工?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沖段景住大喝一聲:「開聲音!」 真是當局者迷,我這一喊眾人才跟著叫起來:「對對對,快開聲音。」 段景住猛的把聲音開到最大,只聽「嗡」的一聲,我們光聽到最後一句:「……的家屬已於今日和院方簽定了免責協議,醫院將於後斷一切給養……下面請聽一組簡訊:我市鋼鐵廠業績又創新高……」原來是重播昨天的本市新聞。 好漢們見花榮一閃而過都面面相覷,同時問:「怎麼回事?」 開始我也在雲霧裡,慢慢一分析:免責協議,斷給養……結合包昨天晚上跟我說的那則新聞,我猛的一拍桌:「我明白了,花榮就是那個植物人啊!」 好漢們齊聲問:「什麼意思?」 我跳在凳上說:「安神醫。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有一種藥人吃了以後除了會喘氣什麼都不知道了,花榮兄弟現在就是這樣。」 安道全說:「那時候的人就跟死人一樣啊。」 我說:「對。」 好漢們又一起問:「那怎麼辦?」 我胸有成竹地說:「你們先別急,剛才新聞裡顯示地是心醫院吧?我先問問那裡住院的老張是什麼情況。」 我把電話撥過去先問了老張好,然後一問他們醫院的植物人。老張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我一遍,這事在心醫院早就人盡皆知了。 原來那小伙叫冉冬夜,是郵政局送信的,平時喜歡養鴿,他腦裡地傷就是去看建在二樓的鴿棚時摔下來造成的,說到這,老張又犯了老學究性,給我講了半天他從醫生那打聽到的專業知識,他說冉冬夜的腦傷跟平時我們所說的植物人還不一樣。植物人學名其實叫去皮層狀態,也叫持續性植物狀態。所謂植物人,是指還能靠本能反射和新陳代謝自主維持生命的人,也就是說完全跟植物一樣,你要只給他澆水施肥他就能活著。但是冉冬夜很特殊,他介乎植物人和腦死亡之間,腦死亡比植物人就嚴重多了,那是說一個人已經不會自己呼吸心臟也不會蹦達了,千年老參湯也喂不下去了。 所以冉冬夜要想維持生命,那是要耗費比一般植物人更為繁複的儀器幫助和錢的。他們家就他一個孩。家境還算可以。但是僅僅半年時間他就把這個家所有積蓄都耗乾了,現在只能放棄。 這本來是一個平平無奇地故事。雖然有點悲慘但毫無波折可言,老張自己也是絕症病人,訴說這一切的時候都很平靜,想不到他話鋒一轉,感慨良深地說:「就可惜了這小地女朋友,多好一個姑娘啊,原本連這小的家人都早想放棄了,是這姑娘尋死尋活攔了下來,傾家蕩產往這個窟窿裡填,結果還是落了這麼個結局。」他說到這我想起了趴在花榮床邊的那個女孩。老張傷感了一會,忽然問:「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我說:「先不說了,你好好養著吧。」他雖然知道好漢們的底細,但我沒工夫跟他細說了。 我掛了電話,又往高站了一步大聲說:「現在,咱們地花榮兄弟就等著咱們去救他了。」 張順白了我一眼:「怎麼花榮變成植物人你好像很高興似的?」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東西高高一拋然後把它接住,當我放開手時,那顆藍色的藥丸在桌上滴溜溜地轉著,散發出神秘的光澤…… 吳用擦了擦眼鏡,盯著它看了半天 道:「這是……」當他看清那顆藥時終於也有點激動來,「這是那種可以恢復記憶的藥!」 好漢們先是愣了一下,當他們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時猛地爆發出一陣歡呼,林沖笑道:「既然花榮這輩地事情都忘了,那倒省了我們很多麻煩,咱們這就去叫他回來吧!」 我微微一笑:「不急,新聞不是說了嗎,我們還有24小+間……」說完這句話我就隱隱地感覺到哪裡不對勁,當我想明白的那一剎那臉色頓時變了,我暴叫了一聲「快走!」就再也說不出話來,狂奔向門外。 那是因為我醒悟到:新聞是昨天地,24小時,只怕已經 — 我邊往車上跑邊三言兩語把情況說了,好漢們驚得寒毛豎起,戴宗飛快地在腿上打上甲馬,道:「我先去看看。」 盧俊義道:「只要他們還沒動手,你一定要控制住局面。」 吳用道:「出了這種轟動一時的事情,現在的醫院裡肯定有不少閒人,我們怎麼接近花榮?看來還得從長計議。」 我邊上車邊叫:「實在不行就搶人吧,只要不出人命你們看著辦。」 這時我的車裡已經鑽進來張清董平他們幾個,段景住瘸著腿要上,我一把把他推下去,喊:「去幾個能打的!」一但跟人發生糾纏我們需要速戰速決,花榮現在的家人肯定以為碰上割人腎臟的黑社會了。 我帶著盧俊義和梁山幾個武力最強的將領一路風風火火殺向醫院,還沒到大門口,就見前面圍著一大幫人,大概就是因為這件事來看熱鬧的,我怕引人注意,把車停在馬路對面,和張清他們裝做來探望病人的家屬往裡面走。 路過人群的時候我隱約看見最裡面是一個清秀的女孩,已經哭得像了縮水娃娃一樣了,而且看樣有些神智不清了,半癱在她父親的懷裡,不時向著病房樓掙扎一下,然後抽泣半天,她父親不斷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 這時戴宗忽然從人群裡閃出來,我們一起問他:「你怎麼在這,花榮呢?」 戴宗擦著眼睛說:「花榮在5觀察室,太他媽感人了……嗚……」 我們都是一頭霧水,只聽戴宗繼續說:「那個姑娘是花榮的女朋友,知道今天拔管,半夜就守在花榮病房門口,說誰要進去就踩著她的屍體,本來是上午8拔管的,一直鬧到現在,剛休克了。」 我們先顧不上管這些,問:「花榮現在怎麼樣?」 戴宗調整了一下情緒說:「他還好,現在身邊沒人,你們快去吧。」 我們登登登衝上5,這層樓裡沒有病房,顯得很清淨,我很快找到觀察室,推門一看,見植物人花榮展展地躺在床上,戴著呼吸機,胳膊上紮著葡萄糖,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 我從兜裡掏出那顆藥,可是看了看「全副武裝」的花榮有點無從下手,我不知道現在把他的氧氣罩摘了他會不會出危險,更不知道他現在這個樣能不能順利把藥順利吞下去,我想起厲天跟我說的話,一指張清道:「你去弄杯水來。」 張清抄起個杯出去,不大一會接回來一杯涼水,我把那藥往水裡一扔,「篷」的一下,杯裡騰起一股絢麗的藍霧,旋即恢復了常態。 我端著杯鄭重地問盧俊義他們:「你們看好了,這是不是花榮兄弟,這杯水一送下去,再有什麼情況就晚了!」 薰平道:「花榮兄弟以前常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李逵道:「快點吧,屎到屁門上了還說什麼?」 林沖道:「小強,干吧,就算他誰也不是至少我們還救他一條命不是?」 我把花榮腦袋上扣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拿開,端起杯往他嘴裡倒去…… 這時戴宗猛的推門進來說:「好了沒?下面一大幫記者大夫正往上走呢。」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十五章 箭 捏開花榮的嘴,把杯斜在他嘴邊,一小股水下去,了,看來他還能做起碼的吞嚥反射,但是照這個速度我最少要10分的時間。 這時我已經聽到樓下亂哄哄的聲音響起來,我喊道:「出去幾個人截住他們,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張清和董平二話不說就往外衝,我拉住李逵囑咐了一句:「別傷人命。」 「俺理會得。」李逵索性把屋裡另一張鐵架床扛在肩上,像個扛著威力巨大武器的變異戰士。 戴宗道:「讓他們看見怕什麼,我們又不是要害花榮兄弟。」 我說:「我們要害他只要讓那些人上來就行了,正因為我們要救他才不能讓人看見。」我可不想眾目睽睽之下復活一個連光合作用都不會的植物人,我補充道,「對了,最好別讓他們明白我們為什麼截他們的路,你們只要製造混亂就行了,對——就說醫院把病人膝蓋接反了,你們是患者家屬。」 戴宗喃喃道:「膝蓋接反……那不成了狗了嗎?」 我說李逵:「把這屋的床放下,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來過這裡。」 李逵把床放在原來的位置,跑到走廊裡順手把女廁所的門掰了下來,遺憾的是裡面沒人…… 這時人群已經擁到4的樓道裡,李逵把門板橫在身前,像防暴警一樣慢慢推前,嘴裡哇啦哇啦罵著,只說是自家表弟膝蓋讓這裡的大夫接反了,他這麼一擋,誰也上不來,記者們紛紛拿出照相機拍照,張清從垃圾筒裡抓出一堆裝了消炎藥那種小瓶,向著人群一撒一把,專打記者手裡的照相機,在董平和楊志的幫助下。李逵順利地用門板把人群擠到了4的走廊上,在這裡開闢了第二戰場,張清站在4樓5樓的過道裡提供火力掩護,有溜過第一道防線想趁機上樓的人都被他用那種很結實的小瓶打得鼻青臉腫。 外面的紛亂我全然不顧,只是小心地把水一點一點餵進花榮嘴裡,不讓一滴流失。他這輩的記憶已經沒有了,要是再漏*點,我生怕他醒來以後變成趙白臉那樣地傻。 時遷從窗戶鑽了進來,道:「哥哥們陸續都來了,外面是怎麼回事?」 吳用簡單跟時遷說了情況,隨即吩咐道:「你去讓咱們的兄弟分成三組,第一組,讓蕭讓金大堅打起橫幅抗議。目的就是要製造轟動,讓院方沒有精力再來管我們;第二組,讓阮家兄弟假裝成憤怒的記者和張清他們開打,目的就是要把4打出一片隔離帶來,不准任何人靠近;第三組讓李雲安道全帶隊,暫時潛伏等我軍令,事情一完,他們的任務就是假作患者另一撥家屬,出面息事寧人。」 時遷在窗台上一抱拳:「得令!」說罷一個倒栽蔥不見了。還得說人家職業軍師,前因後果算計得頭頭是道。連擦屁股地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沒過幾分鐘,只聽下面又吵吵起來,蕭讓也不知道從哪找的毛筆。在一塊3見方的白布上寫了一個大大的觸目驚心的「冤」字讓兩個人舉著在醫院門口示威呢,看熱鬧的人圍上來問怎麼回事,蕭讓一手執筆一手捋髯,慢條斯理地說:「莫急莫急,且看我寫與爾等知道。」說罷在另一塊白布上刷刷點點寫著,一會仿個《蘭亭序》。一會甩幾下顏楷體。時而飄逸時而端莊。短短十幾個字,筆體到是換了五種。 再說阮家兄弟並湯隆一夥人。聲稱自己是記者,一定要張清賠照相機,與董平等人動起手來,直打得天昏地暗,外人別說想穿過他們上樓,連靠近一點的都被碰得頭破血流的,人們紛紛議論:這是《軍事天地》地記者吧,身手太好了! 那些沒有任務的好漢們都趁亂上了樓,進了我們的房間,盧俊義衝他們做一個噤聲的手勢,大家誰也不敢有大動作,生怕驚擾了我給花榮餵藥。 那杯藥水此時已經見了底,但花榮毫無反應,我忐忑地把最後一滴水滴進他嘴裡以後,花榮忽然睜開了眼,把我足足地嚇了一大跳,手一軟,杯也打碎了。 這一聲響徹底驚醒了花榮,他忽的一下坐起來,可能感覺不太舒服,隨手把身上的管摘巴了摘巴,略一抬頭就看見了滿屋的人,隨即揉揉眼睛,笑道:「哥哥們都在啊,我這是怎麼了,昨天喝多了?」說罷腿一彈跳在地上,可是因為半年不運動,花榮一個趔趄,他自嘲地搖搖頭道:「果然是喝多了,現在腳還軟呢。誒,哥哥們,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 扈三娘一把拉住花榮的胳膊叫道:「兄弟,你可想死我們了!」 花榮笑道:「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咦,三姐?你不是……朱貴哥哥?杜興哥哥?你們不是也都陣亡了嗎?我……我這是在哪啊?」 我們救的人,他果然是花榮 好漢們發一聲喊,頓時把花榮抱在當,有地笑有的哭有的頓足捶胸,吳用上前攔住大家道:「現在還不是敘舊地時候,我們得先離開這裡。」 花榮這時已經能站穩了,他豎起耳朵一聽外面亂哄哄的聲音,立刻說:「有人在打仗!我們被圍了嗎?來人,拿我槍弓來!」 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說:「現在你不能在眾人面前露面,我想辦法讓你走。」 花榮打開我的手,皺眉道:「你是何人?」 看見沒,小白臉沒良心吧,老為救你就差嘴對嘴人工呼吸了,剛能蹦達就不認識人了。 盧俊義道:「這是小強,也是咱們的兄弟,現在你就全聽他的吧。」 — 花榮馬上對我展顏一笑:「小強兄,不知者不怪,得罪了。」 我感覺花榮這小伙豁達、幹練、雖然有點城府卻不令人討厭,這大概和他先在朝廷裡做軍官後來又當土匪有關係,但是我還是生他氣了,我把扈三娘頭上的假髮揭下來扣在他腦袋上,假裝公事公辦地說:「今天就先委屈一下花賢弟扮個女人吧。」 花榮下意識地想往掉拿,可一見眾人面色凝重。知道事態緊急只好就範。 你還別說,這頂長發配上花榮精緻地五官,猛一打眼真像個大美妞,可是我怎麼看怎麼彆扭,問身邊地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把花榮擺在扈三娘身邊再一看,明白了——花美人既不前凸也不後翹,平板身頂著女人頭髮,能不難看嗎? 我三兩下把一個枕頭撕成兩半塞進花榮地衣服裡,這兩個大包一鼓起來再看就神似多了,花榮尷尬地扶了扶胸前道:「這……這也太大了吧?」 我看了一眼也就一般大,超不過36C,看來花帥哥的眼界真是太「小」了。 花榮想往外拿。我拉住他地手喝道:「別動,這個樣至少在外人眼裡你還是個女人,你要掏出去那就只能當人妖了。」花榮根本沒意識到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假扮女人更糟糕的情況,問道:「什麼是人妖?」 「……就是太監假裝成女人騙男人上床!」朱貴畢竟在酒吧那種地方待過,總結得很到位。 花榮面色慘變,只得把手放下了:「那我還是當女人吧。」 我把他推在人堆裡,囑咐:「不要說話,只管跟著我們走。」 現在整個醫院都處在一片大亂,院領導和醫生護士都在焦頭爛額地處理突發事件,記者們捕捉到了比謀害植物人更有價值地新聞線索。也都上躥下跳地忙著偷*拍,我們很順利地來到醫院外面,把花榮塞進車裡以後。吳用給第三組的李雲他們發了暗號,只見李雲扶著安道全跌跌撞撞地衝到醫院院裡,安道全扯著破鑼嗓喊:「老三老四,老七老,老十三老十四……誤會啦,不是這家醫院!」看熱鬧的交頭接耳:「這家這是有多少兄弟呀?」 張清董平他們胡亂應著。爬窗跳樓一古腦全跑了。蕭讓的控訴書才寫到一半。聽到安道全喊,把手裡的白布一揚。撒腿就跑,邊跑邊喊:「哎呀,原來不是這家醫院呀——可惜,這是我最滿意的一幅字兒。」阮小二他們攆著張清追了出去,大喊:「賠我們相機——」 一眨眼地工夫好漢們就作鳥獸散,連半個人影也沒了,只剩下一座千瘡百孔的醫院和一堆還在發蒙的人們…… 我迅速發動車,照著高速公路一頭撞下去,花榮坐在後座上,一個勁發傻道:「這……這……」吳用道:「花榮兄弟,你剛回來先歇息歇息,一會再跟你詳細解釋。」 花榮沉吟不語,半晌才說:「軍師,你就告訴我,我現在是人是鬼?」 我邊開車邊從後視鏡裡看他,調侃說:「自己是人是鬼不知道?你咬吳軍師兩口看他疼不疼你不就明白了?」 吳用怕他真咬,忙拍拍他肩膀寬慰:「是人,是人……」 我把花榮他們放在教室門口,跟好漢們說:「你們教育他吧,我四處轉轉。」 我點了根煙,背著手先去看了看小他們,這幫混自從來了育才每天要做幾百個人的飯,忙得連牌也顧不上打了,見我進來,小招呼道:「強哥,吃碗餛飩吧,我們把那鍋百年老湯也端到咱學校了。」我連連擺手——那裡面煮過人吶! 然後我又去看了看孩們,現在他們已經有了正常的化課,政府出面暫時抽調了一批常規學校的精英老師,顏景生再也不用跟個鄉村教師似的一會帶一年級一會帶三年級了,孩們每天上完早操上化課,下午是體能訓練和課外活動,其實是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參加地課外學習小組,程豐收段天狼和媛他們都已經有了自己固定的小組員。 我看著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心裡盤算著找 把老張接過來讓他看看,剛才醫院大亂,老張就知道鬼,打電話問我幹什麼我支吾過去了,就聽見李白在電話旁邊喊:「你告訴他,我還幫他在垃圾堆上點了一把火呢!」 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到教室,好漢們對花榮的啟蒙教育看來已經完成,花帥哥坐在那裡感慨良深。見我進來,他拉著我的手說:「小強,你救了我一命啊,剛才多有得罪,兄弟給你賠禮了。」 我臉一紅說:「別這麼說,剛才我也做得不對。本來我原計劃是把你打扮成大夫混出去的,後來那是成心報復你……」 花榮一怔,氣得在我胸前捶了一拳,好漢們哈哈大笑,都道:「小強可萬萬得罪不得。」 笑罷,吳用問:「花榮兄弟,龐萬春的事我們也同你講了……」 花榮一擺手,理所當然道:「這人自有我去對付他。」 薰平道:「你躺了這麼久。本事沒丟吧?」 花榮擰胳膊抬腿:「沒有大礙,就是還有點軟,誰能給我找把弓來?」 …… 公園裡,懶漢守著他那個千年也沒幾個人光顧的射箭場正在打盹,結果一見我們就樂了,不等我說,「噌」一下躥過來,把一大堆弓搬到我們面前,問:「這次還來2000塊錢的 我把一百塊錢按在桌上說:「這次就射100錢地,射10環獎50還有效嗎?」 懶漢洋洋自得地說:「有效。永遠有效!」 花榮隨便拿過一張弓,開始也皺了皺眉,但很快就專心致志地研究了起來。不過是半分鐘之後,他拈起一根箭搭在弦上,崩的一響,那箭紮在4上,我地心一涼:這不是還不如薰平呢嗎? 只有懶漢在一邊鼓動道:「哥們加油啊,射有獎勵。下一箭肯定是10環。」 花榮向他微微一笑:「謝你吉言。」話音未落第二箭箭去如蝗。正靶心!我見懶漢使勁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花榮道:「這弓誤差不小。得臨時調整,不過將就能用。」說著他提起箭筒背對靶邁步走開。懶漢問我:「你們這哥們什麼毛病,他還射不射了?」說著臊眉搭眼地把50塊錢遞給我,我不接,:說:「一會一起算吧。」 花榮又走出10來步遠地距離這才停下,扭回身,搭弓,「辟」的一聲,小說電影裡經常出現的橋段經典再現了:花榮的第二箭把頭箭由尾至頭射散了,先前那支箭像花朵一樣綻放得無比美麗。 我急忙拉住懶漢問:「哎,這算不算又50?」我生怕說只按靶上的箭來算錢。 懶漢苦著臉說:「算不算地先不說,我這箭也好幾十一根呢。」 花榮第二箭得手,又提起箭筒向遠處走去,然後回身,放箭,「嘶啦」一聲,第三箭把前兩根箭也射劈了。花榮毫不猶豫地再次轉身……雖然我不懂射箭,但也明白距離越遠肯定越難射,而且花榮也說了,這弓得隨時調整,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地,看來幹什麼事情最高境界都是憑感覺,就比如說國足球吧,我覺得根本不是什麼技術體力問題,就是感覺不對,他們最大地錯誤就是不該照著球門裡踢,要對準邊裁射門,國早拿大力神杯了。 花榮左一箭右一箭,箭箭不離靶心,後箭必破前箭,10地那個地方已經被殘箭堆得像個小噴泉似的了。而他地人這時也早已離我們在百步之外,幾乎要站到公園門口去了。只有一條條箭痕帶著颼颼的風聲從遠處掠過。 那懶漢開始是看呆了,這時忽然反應過來,拉著我的手帶著哭音說:「大哥,我錯了,你讓那位大俠停手吧。」 我說:「現在喊他也聽不見啊。」 懶漢忽然拚命揮舞著雙手跳到靶前,叫道:「不要再射了!」 好漢們一起大驚,吼道:「閃開!」 但為時已晚,花榮一箭已經射了出來,懶漢地咽喉正擋在靶心前面,眾人明白,以花榮的箭法,這一下必定是血濺當場。 花榮站在遠處,雖然聽不見我們說話,但是目光如炬,眼見懶漢就要撲在那飛出去的箭上,不禁眉頭微微一皺,卻仍是不慌不忙,又拿起一根箭,這回拉個滿弓,一放手,這後一支箭竟然像龜兔賽跑裡的兔一樣飛快地攆上前一支,箭頭在第一支箭偏後的地方頂了一下,兩支箭就在懶漢鼻尖前人立起一個弧度,然後一起落在地上。 懶漢的眼睛瞪得牛蛋大,半晌之後「哇」一聲哭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十六章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吃吃蛋糕 榮射完最後一箭,走過把弓掛起來,說:「這弓準度不行,最重要的是不能發連珠箭,湯大哥,我以前用的弓你見過吧,能不能照樣做一張?」 湯隆想了想,苦著臉說:「啊?牛角弓?做是能做,可是起碼得等幾個月。」 我問:「原材料不好找嗎?」 湯隆道:「就算能找來也得等,這跟釀酒是有一個道理,不是木頭上綁根線就能當弓的。」 我指了指射箭場裡的弓箭:「那這麼說這的東西都用不上?」 花榮點頭:「連箭都不合用,射起來發飄。」 這時那個懶漢攤主終於回過神來,哭著說:「那你還射那麼準?」 我在他背上推了一把:「去,數數該給我們多少錢。」 薰平道:「不用數,30支箭除了第一支和救他那兩支都 張清道:「不對,救他的應該是一支。」 我跟懶漢說:「這樣吧,給你打一狠折,你給1000錢就算了。」 懶漢如逢大赦:「真的啊?」 「嗯,我們再買1000塊錢的箭射,500乘以50是1萬5,你月薪上萬了。」 懶漢抹著眼淚說:「我這攤不要了,你們放過我行嗎?」 好漢們都樂,我笑著說:「跟你開個玩笑,以後我們再來優惠點就行了。」 懶漢破涕為笑:「以後哥兒幾個但凡來玩一律免費。」 我們往回走的時候湯隆一路摸,只要見了帶弧度地東西就要過去掂量掂量看看能不能做成弓。這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雖然花榮隨便拿張弓就能百步穿楊,但真要對上龐萬春那種級別的對手,那就不能不仔細了,300的時候到是留下幾張,可那是普通步兵用的弓,顯然也不合適花榮。 我們剛回學校就見戴宗滿頭大汗地跑回來。吳用問道:「醫院那邊怎麼樣了?」原來戴宗是他留在那裡的觀察哨。 戴宗道:「已經發現花榮兄弟的事了,警察也去了,公安給這事定的性質是:盜竊。」 花榮愕然道:「我人丟了也得算綁架吧,怎麼能算是盜竊呢?」 我說:「你這事啊跟拐帶弱智兒童還不一樣,因為你就跟一盆花差不多。不是盜竊是什麼?」 戴宗連連搖手:「你們聽我說,最嚴重地不是這個,是花榮的女朋友——」 花榮道:「什麼意思?」 我說:「就是你以後的老婆。」 花榮道:「啊,我夫人也來了?」 我說:「不是你那個老婆,是……」說著說著我也亂了,我忽然想到,花榮要跟現在這個女孩結婚那好像是重婚罪呀。我乾脆告訴他。「你除了是花榮還叫冉冬夜,那女孩是冉冬夜的老婆。」 花榮一抖手:「那跟我沒關係呀,我根本不記得誰是冉冬夜。」 戴宗漲紅了臉:「呸!怎麼跟你沒關係,人家女孩為了你傾家蕩產,不說遠的,要沒有她,上午就給你把管拔了,你能活到現在?」 自從好漢們來了以後我還真見過戴宗跟誰紅臉。看來戴院長公義心很強。而且那個女孩我們大家也見到了。為了救花榮,那真是奮不顧身感天動地地。 好漢們也沉默了…… 吳用道:「你繼續說。那女孩怎麼了?」 戴宗道:「她叫秀秀,秀秀一聽說花榮丟了,撲通就給院長跪下了,說管拔了就拔了吧,人得交給她,她只想見他最後一面,院長怎麼解釋也沒用,秀秀就認定醫院在騙她,最後還是她爹和警察出面給她做了保證這才勉強把她勸回去了。」戴宗捅捅花榮,「現在人就在你們家呢,說是只要一天不見著你就水米不進,直到多暫餓死拉倒。」 花榮囁嚅道:「你看我幹什麼,我連我們家在哪也不知道。」 戴宗把一張紙條塞進花榮手裡:「這是你現在的名字、職業、家庭住址,我費了老半天勁才打聽到的。」 花榮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見好漢們都在灼灼地瞪著他看,不禁勉強笑道:「哥哥們,你們不是想讓我回那個家假裝冉冬夜去吧?」 好漢們齊道:「去吧!」 盧俊義把手按在他肩膀上,溫言道:「賢弟,如果沒有秀秀的事兒你當然可以不回去,咱們兄弟逍遙快活,管他那個叫冉冬夜的小是死是活,可現在救人要緊吶……」 安道全賊忒兮兮地說:「我看了,那姑娘長得不錯哦。」 花榮連連後退,道:「可是……我……」 李逵暴叫道:「可是個屁,姓花的,人家姑娘為了你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了,你要敢干傷心爛肺的事別說兄弟沒地做,俺現在就讓你嘗嘗你黑爺地斧頭!」說著習慣性地往腰後一摸卻摸了個空,隨手抄起兩把凳來。 花榮不住拱手道:「哥哥們,就算讓我回去你們總得容我幾天吧——」說著他往四下看看,一指黑板上寫的數學公式道,「現在我什麼也不認識,出去兩眼一摸黑,不是情等著露餡嗎?」 我慢地說:「別說你,那個我也不認識,幾天時間是不長,可你老婆又不是住在樹洞裡的狗熊,一個人三天不喝水就死翹翹了,你想等幾天?」 吳用也道:「不用擔心露餡的事,現在你只要回去,誰還顧上問這問那,你再一說你剛醒過來腦有點不清楚不就行了?」 花榮睜大眼睛呆了半天,最後頹喪地垂著頭不說話了,我見他有些鬆動,上前摟著他說:「花老弟 |讓人家說咱們這些長得帥的人是小白臉沒良心。起頭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我索性把他摟在我懷裡臉貼著臉問扈三娘:「三姐,你說我們帥不帥?」 扈三娘看看我再看看花榮,剛想說什麼,我摟緊花榮:「就說帥或者不帥,不帶分開說地。」 扈三娘乾脆不說話了。 吳用呵呵笑道:「這才是投鼠忌器呢。」 最後決定由我送「冉冬夜」回家。花榮走得一步三回頭,像要赴刑場一樣,好漢們則是笑瞇瞇的相送,湯隆喊道:「兄弟你去吧,哥哥肯定給你做一把順手的傢伙。」 我拉了一把花榮讓他快點走。一邊數落他:「怕什麼怕,讓你泡妞去又不是讓你回去再當植物人。」 花榮愁眉苦臉地上車坐在我旁邊,說:「我還不如回去當植物人呢。」 我詫異道:「你這叫什麼話,一覺睡起來身邊有兄弟,家裡老婆等著你,還想怎麼樣?」 花榮一邊好奇地打量著車裡車外,一邊還是有點忐忑地說:「可是我根本不認識人家姑娘。我就這麼回去陪著她算怎麼回事。說好聽點叫再續前緣,說難聽點我這是……這是什麼?」 我總結道:「吃現成地!」 花榮黑著臉說:「你地語言能力真強。」 我嘿嘿直樂:「說再續前緣就對了,那姑娘我見了,應該是那種保守型地,就算不是處*女肯定也是被你……呃,你的身體給『辦』了,不用心理不平衡,我還沒見過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地。」 等花榮徹底弄明白我話的意思之後。抱頭歎息道:「我這才是上了賊船了。」 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我問:「要不要給弟妹買幾束花當見面禮?」 花榮很冷靜地分析:「問題的關鍵是如果是冉冬夜回家。他會買什麼?」 他一句話提醒了我。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這個冉冬夜我們誰也沒接觸過,不知道他地性格是什麼樣的。我想了想說:「這小以前是個送信的,應該不會太愛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我一指花店旁邊的糕餅店說,「你還是去買二斤蛋糕拎著吧。」我把錢給花榮讓他去買,這是有意在鍛煉他的生存能力,不會賺錢不要緊,要是連花錢也不會那就連二傻也不如了。 路上我們又串了串口供,我讓花榮就說自己是忽然醒過來的,然後見身邊沒人就溜躂出了醫院,半路上開始想起往事,而我是他很久以前一個朋友,正好遇上,這才送他回家。我提醒花榮,一但遇上什麼難事可以光明正大地裝傻,一個靠管活了半年地植物人,應該是不會有人追究他地。 我按著紙上的地址找到地方,這是我們這個城市僅有的一兩處老街區,居民都還住著四合院,花榮他們家是獨門獨戶。 我把車停在胡同口帶著花榮往裡走的時候一群坐在一起納涼的老人們都驚訝地望著花榮說不出話來,花榮更不知道該說什麼,只顧低著頭跟我走,終於有一個乾巴老頭用長輩那種驕傲和慵懶的語調說:「小冉回來啦——」 花榮急忙抱拳,想想不對,又改成作揖,小心地說:「是,晚輩回來了。」 旁邊幾個老頭用扇遮住嘴,紛紛小聲說:「變傻了。」 乾巴老頭說:「小冉啊,你回來你爸你媽知道嗎?聽說你今天拔管,這是好了?可憐你爸你媽怕難受,躲到外地你姑家裡去了。」 花榮急忙躬身道:「是嗎,我這就托人給二老捎個信,明天一早就動身去接他們回來。」 乾巴老頭打量著花榮說:「接什麼接,打個電話就完了,小冉啊,你是不是不認識你二大爺了?」 我忙拉著花榮往裡走,一邊大大咧咧地說:「哪能呢,小冉剛才一路上還跟我念叨呢,說除了家裡最想二大爺您了,您家姑娘挺好的哈?」 二大爺陶醉地點著頭,半天才反應過來:「我家哪來的姑娘啊?」 這時我們已經進了花榮家地院,院很不小,不過空落落地,西側種著幾棵垂柳,一個姑娘正在堂屋地台階上掃地,滿臉悲慼,腳步也有些踉蹌了,但是一直不肯停下來。我們進來她全沒發現,還背對著我們一下一下掃,忽然間,從二樓上的木棚裡飛出好幾隻雪白地鴿,好像認識主人一樣撲啦啦歡快地停在花榮的肩頭。 鴿一動,姑娘緊張地看了一眼,然後她就看見了花榮…… 哇塞,白鴿,對峙,這時兩人要都掏出槍漂移在空互射那就是吳宇森電影;要是突然有一個掄著胳膊像被踹了一腳的甘蔗那樣折下腰去那就是《黑客帝國》;要是花榮把鮮紅的圍脖往後一甩,扔了蛋糕撲姑娘那就是80年代的愛情電視劇…… 好吧,現在輪到張小花風格的相逢了—— 事實上是花榮猛然見了秀秀和秀秀猛然見了花榮這兩個人都因為各自的原因沒能第一時間做出最羅曼蒂克的舉動,具體表現就是兩個人誰也沒動,都是盯著對方的眼睛,他們的手指乾燥而有力……這是古龍風格的。 最先想有所表示的是花榮,他一開始大概是想抱拳,然後又想作揖,當他覺察到這兩樣都很不著調以後,做了一個非常出人意料的事情:他把那包蛋糕沖秀秀揚了揚說:「吃不?」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奶油的。」超級浪漫!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十七章 雙人床 乎我的意料的是秀秀也沒有撲上來,她愣怔著盯著花表情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哭,好像又有點自嘲的意思。然後我看見她使勁在自己大腿根上擰了一把,眼淚就流下來了。 開始我有點沒看懂,還以為秀秀這姑娘有自虐傾向,後來才反應過來,她這是懷疑自己在夢裡呢。 這可真不是個好習慣,一遇好事就掐自己,要是真在夢裡這麼一掐不就醒了嗎?反正我就不這樣,跟包分居的時候我幾乎天天晚上作春夢,我的做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倒再說,那些日裡我在夢和很多不同風格的美女發生了真正字面意義上的「一夜情」…… 秀秀這次毫不客氣地撲進了花榮的懷抱,她把腦袋擱在花榮的肩膀上,兩條胳膊糾纏著從後面摟住他的腰,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一動也不動,好像是下半輩就打算這麼過了。 花榮尷尬地乍著手就那麼站著,我在旁邊等了一會,見秀秀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只好走過去把花榮的兩隻手拿起來放在她背後,然後拎著蛋糕進屋了。 我把各屋都轉了轉,屋不小,收拾得都很乾淨——除了沒有塵土以外,連一件家用電器也沒了,看來花榮他們家人為了救他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正屋裡也只剩下幾張陳舊的桌椅,我百無聊賴地坐了一會,給自己倒了兩杯水喝。一看院裡倆人還跟那抱著呢,我站在台階上咳嗽了一聲:「咱要不先吃飯?」 秀秀像是這時才發現還有我這麼個外人,悚然一驚,離開花榮的懷抱回頭看我。花榮地臉已經紅得跟猴屁股似的了,我惡毒地想,這小素了半年,肯定是經受不住女色的考驗了。 秀秀抹著眼睛說:「這是你朋友啊?」 花榮呆呆地說:「是啊,他送我回來的。」 秀秀愛憐地摸著花榮地臉柔聲說:「真的是你嗎?」 我看出花榮想說不是來著,急忙打著哈哈說:「不是他還能是誰?他的事兒我剛聽說了,這在臨床上叫什麼來著——」我哪知道叫什麼啊,於是揭過這一篇,「反正是醒了。」 秀秀粲然一笑。拉著花榮的手說:「走,回家。」 看得出。這姑娘不光是今天沒吃沒喝了,走路直打晃,要不是強大的喜悅感撐著估計早就倒了,我們來不就是為了勸她好好活著嗎?我說:「弟妹呀。咱先吃飯吧。」 秀秀愣在當地,不好意思地說:「家裡除了鍋碗瓢盆什麼也沒有了,你們等著,我這就去買菜。」 我急忙擺手:「你別動,我去!」 一個好的戰士能捱過寂寞的寒夜,可是往往在黎明的第一絲曙光裡倒下。這道理我懂。這時候讓秀秀出去。很容易腦溢血心梗什麼的。 我出去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菜市場,後來一想家裡連油鹽都沒有還買個毛菜啊。索性扛了一箱方便面回來了,秀秀好像又哭過,拉著花榮地手不放,在訴說著什麼,花帥哥呆頭鵝一樣紅著臉坐在她對面。 秀秀見我進來,也跟著忙活起來,她把煤氣灶和鍋支在當地,倒上水開始下面,花榮攥著兩顆雞蛋在旁邊幫忙,看得出這小也餓壞了,這也怪我們,小李廣同學靠輸葡萄糖活了半年,一起床就被我們鼓搗到公園射了半天箭,連瓶可樂也沒給喝,事實上我肚也直叫喚,從早上到現在也水米沒打牙了。 接下來我們進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吃麵條比賽,麵條是一碗一碗盛出來,一碗一碗吸進肚裡去,三個人都顧不上說話,抱著碗抄著筷眼巴巴瞅著鍋裡,麵條一軟就往碗裡扯,抽冷跌倆雞蛋進去。 我們三個人就著蛋糕吃了12袋方便麵,臥了3雞蛋,最後我們都腆著肚癱在椅裡,臉上帶著滿足地微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說不出話來,這種久別重逢很幸福——也很撐的慌。 我叼著牙籤在嘴裡杵了半天才歇過這口氣來,我見兩人都不說話,就沖秀秀使了個眼色讓我跟我到外邊,出了門我跟她笑了笑,自我介紹說:「我叫小強,是花……小冉的朋友。」秀秀跟我握了握手,很真誠地說:「謝謝你,小強哥。」 我向著花榮努了努嘴,小聲說:「你家那口醒是醒過來了,腦袋還有點迷糊,他現在除了你,以前的事和人都不大記得了。」 秀秀低著頭扯著衣角說:「我看出來了……」 「他這個樣你不能嫌棄他吧?」 「怎麼會呢?」秀秀有點激動地說:「他躺在床上半年多我都從沒嫌棄過他。」 「呵呵,那就好,還有就是他現在跟個小孩差不多,很多生存技能你得一樣一樣再教給他,不過我保證他肯定一學就會,你別不耐煩。」 秀秀使勁點頭。 我說:「那就沒什麼事了,你們待著吧,培養培養感情。」 秀秀本來還想留我,但看了看家徒四壁地屋,小聲說:「那我送送你。」 我說:「不用,讓小冉送就行。」說著我沖花榮招了招手,他急忙跑出來。 我上了車以後他跟著坐在副駕駛上,我扭頭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滿眼迷惑,最後被我盯毛了,扳過反光鏡看自己臉上是不是有髒東西——就衝他這個聰明勁,十天半個月應該就能完全適應現代生活了。 我忍不住問他:「你還跟著我幹什麼?」 花榮說:「回去啊。」 我指著站在門口使勁張望我們的秀秀說:「那才是你的家。」 花榮變色道: 吧,你讓我跟她一起住?這孤男寡女地……」 我罵道:「屁!那是你老婆。」 花榮一臉可憐相。抓著扶手就是不下車。 我火冒三丈:「你到是去呀,那又不是個男人!」 花榮道:「我寧願跟男人住一起,打仗的時候不是經常這樣嗎?」 我歎了一口氣,看來時代的隔閡真是無法一時消除。我索性把他地腦袋扳向秀秀:「你好好看看她,一個為了你險些喪命地女孩,她還等著你回去,你忍心就這麼走嗎?」 秀秀倚著門框,半個身傾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花榮,生怕他又就此消失。花榮看著她,終於輕輕歎息了一聲,拉開車門說:「好。我回去。」 — 我摟著他肩膀邊走邊把2000塊錢塞先買床。是買一張雙人地還是買兩張單人的就看你小本事了。」 花榮理所當然地說:「你放心,肯定買兩張單人地,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 把我氣得使勁捶了他一拳,不過想想也難怪。他才剛從那個年代過來,傳統道德思想根深蒂固,這事急不來。 我看著花榮走回秀秀身邊,兩個人因為吃了滿肚的方便麵,看上去都很精神,一時半會應該都死不了了。最多就是落點胃病。也算了了我們一樁心願。 我回到當鋪的時候迎面碰上一個西服革履的人從裡面出來。苦著個臉,好像是事情沒辦成。進門一看李師師正坐在那生氣呢。我立刻把板磚包繞在手裡,站在門口作勢欲追道:「表妹,剛才那男地調戲你了?我這就拍他個滿臉花!」 李師師托著腮說:「是金少炎的人。」 「他又想幹什麼,錢也給他了,解約合同我還收著呢。」 李師師道:「他想讓我復出,繼續拍攝那部戲。」 我跳腳道:「他怎麼想地,欠拍了?」 李師師有點納悶地說:「這回不是色*情片,還是老本,除了追加了10倍的投資以外跟第一份合同一模一樣。」 我說:「這個王八蛋這回想變著花樣陰咱們了?」 李師師道:「合同我仔細看過,沒問題,但我還是沒敢簽,我知道表哥你也不富裕,呵呵。」還真別說,最近我又貼了不少錢,酒吧這個月算是白幹了。 我說:「上次我已經把他得罪死了,對這人咱們千萬得防著!」 李師師裝做無所謂的樣說:「我已經徹底不再想那戲了,前段時間做模特攢了點錢,我想全國各地去走走。」 「想去哪?」 「我想先去洛陽看牡丹。」 我說:「這都幾月了看牡丹?還是留下來再過幾天看菊花吧。」 李師師搖頭道:「我不喜歡菊花。」 我說:「表哥也不喜歡,所以有些酒吧我是從來不去的。」 正在胡扯,我電話響,接起來一聽,一個很熟悉地聲音裝腔作勢地說:「蕭先生嗎,今晚9點,花小築茶樓,能談談嗎?」 「你誰呀,談什麼?」 對方冷笑一聲:「這麼快就把我忘了?我金少炎!」 「咦,咱倆能談什麼?」我故意誇張地強調說:「上回給你的錢沒短數吧?」 李師師聽我這麼一說臉色變了變,她已經知道是誰了。 果然,金少炎沉默了一會才說:「我們再談談合作的事吧。」 「找我當裸替啊?」 「……不管你來不來,我等到你9點半。」金少炎忽然冷森森地說:「你要是不來我以後還會找你的!」然後他不等我回話就把電話掛了。 我暴跳如雷道:「靠,敢威脅老!」 李師師關切地問:「他怎麼說?」 我一揮手:「你別管了,我是那種怕威脅的人嗎?我還真就——得去會會他!」 李師師看上去倒像是鬆了一口氣,掩嘴笑道:「表哥你不是不怕威脅嗎?」 我說:「這是兩碼事,我到要去聽聽他放什麼屁。」我還真不怕金少炎這樣的人威脅,因為我知道他這樣地人就算再恨你也不會逾越底線,這大概就是所謂地君吧。 李師師笑道:「特意去聽聽人家放屁,表哥你到是好雅致。」 「……你再擠兌我我還真不去了。」 李師師立刻顯出一絲慌亂:「你不去關我什麼事?」 …… 我和李師師都是聰明人(就像我和花榮都是大帥哥一樣),大家心裡都明白她所謂地「放棄」只是一種托詞和無奈,只要有一線希望她就會全心投入,現在,金少炎又把這一線希望拋到了我們腳下,只不過肯定他也有他的附加條件,這時候當然最好由我出面去探探他地底,我估計金少炎上回丟了人以後現在又在琢磨著拿錢往回買面,就像我們賭馬那次他希望用一輛跑車讓我妥協一樣。 當然,我也有我的底線,我的底線就是:當裸替和露臉都可以,但絕不能我露完臉然後戲讓裸替拍…… 我如約來到他說的那個地方,準時在侍從的帶領下找到雅座裡的金少炎,我穿得很整齊,因為我聽金2紹過,金1最討厭別人.遲到,現在我們之間大仇大恨都經歷過了,正經談事的時候再做一些小把戲就顯得沒意思了,當然,正因為我穿成這樣才使得我夾一個真皮包不那麼顯眼,裡面,當然是一塊永恆的——啊就板磚!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十八章 文藝復興 坐下來以後,金少炎用他那一貫玩味的眼神看著我,道:「蕭先生,又見面了。」 我在他手上拍了一把算是握過了,開門見山地說:「找我來什麼事?」 金少炎指了指桌上的茶單說:「不急,先叫東西喝。」 我抱著茶單翻了幾頁,那上面全是價格不菲又如雷貫耳的名茶,我不耐煩地合上單跟侍應說:「隨便吧。」 金少炎試探性地問我:「要不喝點酒?」 我依舊說:「隨便。」 侍應彎腰問金少炎:「先生,那瓶酒可以上了嗎?」 看來這小是早就叫好了,還裝模作樣地讓我點,不過這小今天有點怪,首先他這樣的人不應該在茶樓叫酒,其次我們的關係好像也不適合喝酒。 我加著小心,跟他說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話,酒很快就上來了,是一瓶全是外的紅酒,已經用冰鎮過,做得非常謹慎的瓶身上絲絲發寒,戴著白手套的侍應用起把木塞轉開,倒在高腳杯裡,暗紅色的液體質感非常強,在杯裡像塊柔韌的果凍輾轉。 金少炎傾斜杯體,觀察著酒的掛壁情況,又陶醉地嗅著,說:「嘗嘗吧,是我親自從勃第帶回來的,為了它我在機場費了不少周折。」說著慢條斯理地小口嘬飲著。 我暗罵了一聲「裝B犯」,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嚕喝了一大口,嚥下去的時候嗓眼略微感到有些辛辣,接著就是嘴裡一陣難受,澀得好像嚼了滿嘴的葡萄梗,可是馬上這一切都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由打心底直到鼻孔的清香和口舌間的甜膩。讓人覺得自己和自然那麼靠近——這下打嗝再沒方便面味了。 我又一口把杯裡地酒喝乾,金少炎微笑著給我倒上:「看來蕭先生還是懂得品酒的。」 我很煩他這個做派,說:「有什麼事說吧。」 「哦,是這樣的,」金少炎換了個姿勢說:「經過我們公司研究覺得,《李師師傳奇》這部電影拍下去還是很有前景的。所以想請王小姐再次參加拍攝。」 我笑道:「你們公司的人沒什麼事幹每天盡研究這部戲了?」 金少炎有點尷尬地說:「主要是最近藝風的復興使我們做了這個決定……」 「藝風?毛片的書面叫法?」 我發現我說完這句話以後金少炎出現了很短暫窘迫,他無所適從地一口喝乾了杯裡的酒,用餐巾擦著嘴,愣了一小會才很快地掏出一份合約遞到我面前說:「你可以看看這個,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們再商量。」 最近的幾次見面我們好像總是在和紙打交道。我拿起來粗略地看了一下,上面地條件很優越,對我們也很有利,可這些都是其次的,我還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我把那紙扔在桌上,說:「事實上王小姐已經對你們公司徹底失望了。她已經決定永不復出,以後的日她打算跟菊花在一起了。」 金少炎無措地又倒上一杯酒,悶著頭說:「你能不能勸勸她?」 我失笑道:「我是得勸勸她,勸她離你遠遠兒的,我們這種小人物,跟你鬥不起那個心眼。」我已經掏出了手機,我不想再跟他兜***了。我要用最快捷的方法知道他在琢磨什麼。 金少炎突然跳起來指著我鼻罵道:「小強你這個王八蛋,你說過以後來找老的,結果你不但不管我,還處處拆我台。」 我想不到他這種人也有狂化的時候,不禁抓著板磚警惕地看著他,金少炎把腦袋伸過來大聲說:「拍,拍!一磚500……」 我愣了,一磚500。這是什麼意思? 金少炎見我還沒反應過來,哭喪著臉叫道:「強哥,是我呀!」 這聲強哥……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得我眼睛都有點發澀了,以前有個被我稱作金2兄弟就這麼叫我,雖然金1也叫過,但|L口氣。這時我已經把讀心術的號撥了出去。金少炎的心思看來非常複雜。波動也很大。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閃過一幕幕:在西餐廳喝茅台。在地攤上吃烤肉,在賓館裡打牌…… 我茫然地站起來:「是……你?」 金2開膀撲向我:「強哥,我回來了!」 我笑瞇瞇地衝他招招手,然後同樣張開了自己的懷抱。 下一刻,猝不及防的金少炎就被我攥住了脖,我把他搖得像狂風的塑料簾,惡狠狠地說:「把老的錢還給老——」 金少炎翻著白眼,一個勁地說:「呃兒……呃兒!」 …… 我們「親熱」完以後,我笑嘻嘻地問金少炎:「你是怎麼『回』來的?」 金少炎揉著脖抱怨地看著我,一邊說:「還記得上次在餐廳你還我錢的事嗎?」 我一捶桌:「什麼叫還你錢,那是你訛老的!」 金少炎急忙往後一縮:「是是是,那天真是個噩夢啊,我寧願你給我的是50萬假鈔。」 我說:「我是守法公民——快點說正事!」 金少炎道:「那天下雨,你進去以後把外衣交給了領班讓他幫你烘乾……」 我立刻明白了:「那顆藥被你吃了?」 金少炎點頭。 「怎麼到了你手裡的?」 「你走了以後領班發現你落下了衣服,他見我們一起,自然就把你的衣服交給我保管。」 我斜著眼睛看他:「想不到你這樣的人居然也偷東西。」 金少炎連忙擺手:「不是地,領班要把衣服給我,我還沒接,那藥就掉到我腿上了,我根本沒碰你的衣服。」 我嘿嘿一笑:「當我傻呢是吧?你既然看見是從哪掉出來的怎麼不還回去?」 金少炎這下臉紅了:「……我本來是想還回去的,可是你也知道那東西看上去很好吃……」 「所以你就給當偉哥吃了?」 沒想到金少炎這回緊張地跟什麼似的直搖手:「不是地不是的。我只以為那是新出來地香口膠,我怎麼會吃偉哥呢?」 我猜出他在忌諱什麼了,笑著問他:「然後你就想起了師師?」 金少炎道:「說實在地我先想起了強哥你,想起了你為我 點滴滴……」 我呸了一聲:「接著你還是想起了師師,想讓你強哥再給你做個點點滴滴?」我問他,「你是什麼時候明白過來的?」 金少炎道:「吃了你那藥又睡了一覺就都想起來了,對了強哥,你那是什麼東西啊?」 這時我也糊塗了,那藥按說吃完以後該回想起自己上輩地事才對啊,我說:「你還想起什麼了。你上輩是誰?」 金少炎一攤手:「什麼上輩?」 我有點明白了,這藥的效力大概是以一次生死為界限的,金少炎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那顆藥使他想起了自己作為金2種種經歷。 我粗略地跟他解釋了幾句,金少炎笑道:「看來我走了以後誤了不少好戲呀。」 我把一個開心果丟在他腦袋上:「你個王八小早就想起來了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金少炎彆扭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我最近好像又沒幹什麼人事,我想先彌補一下形象好讓你們對我有了好感以後再酌情告不告訴你們。」 我拈著酒杯說:「你再裝呀。還蕭先生,還藝風,你怎麼不裝了?」 金少炎又喝乾一杯酒,臉紅紅地問:「師師真的生我的氣了?」 我輕歎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當著和尚罵賊禿是很傷人的。」 金少炎面色慘變:「你的藥讓人想起來一些事情的同時為什麼不能讓人忘掉另外一些呢?」說著他又去拿酒瓶,我一把搶過來。 金少炎淡淡笑道:「我沒事。」 「知道你沒事,給我留點!」 我現在才明白了他地險惡用心。問他:「這酒你是特意給我準備的吧,想把我灌醉了套我的話?」 金少炎聲音發啞:「強哥,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口氣不善地說:「現在的關鍵不是你該怎麼辦而是你到底想幹什麼?」 金少炎苦笑道:「我知道你一直不同意我和師師在一起,我也知道她時間不多了,可是我是真的愛她啊。」 我歎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啊。」 金少炎小心地說:「……最後那句是生死相許。」 我瞪他一眼道:「許個毛,到時候她走了你怎麼辦,抹脖?師師現在一心惦念的都是那部她的自傳。你要真為她好就幫她完了這個心願吧。」 「我也想啊,可是現在這不是……」 「你活該,這都是你作地!別以為你變回金2就算完了,你這跟寶金厲天他們不一樣,老現在想起你幹的那些事還直想抽你!」 誰知金少炎很光棍地一聳肩:「誰讓你不管我的?我以前什麼德行你又不是沒見過!」 我:「……」 現在我有點懷念金1了,人家金1至少就不會這麼說話。 金少炎把玩著杯說:「強哥,快想辦法吧。先讓師師進劇組。她可以暫時不愛我。可我至少不想她恨我。」 我無奈地說:「我叫她來,咱們先把合約簽了。一耽誤兩耽誤,她真的沒多少時間了。」 「到時候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實話實說!」 金少炎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千萬別,我不想讓她認為我是靠一顆藥才改變的。」 我嘿嘿笑道:「你小不吃藥本來就不行!」 金少炎委屈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其實……」 我使勁搖手:「我不知道,絕對不知道!」 金少炎一拍腦袋:「嗨,就算沒吃藥我也該瞭解你的思維方式的嘛,跟你就不能說正經話。」 我正色道:「如果你不想讓她察覺出來一會她來了你就不能太低聲下氣,把你的裝B勁 「我明白。」說著金少炎正了正身,又裝出一副高高在上地樣。我又叫過服務生把酒杯都拿走,把半瓶紅酒也藏了起來,金少炎不明白,我說:「咱倆的關係,你會請我喝酒嗎?」 「還是你想得周到!」金少炎叫了兩杯茶,還小心地倒掉半杯表示我們一直在喝這個。 準備妥當,我跟他說:「那我打電話了啊。」 金少炎緊張地整理著衣服問我:「你看我還有什麼問題?」 我呵斥他:「放鬆!一會注意你的眼神——哦對了,不許拿這個借口老盯著人家胸部看。」 我給李師師打電話讓她過來,她問我什麼事我只說了一句「我被綁架了」就掛了電話,說實在的我也有點怕自己說露餡了。 沒過多久李師師就邁著輕快的步走了過來,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斜肩式連衣裙,耳朵上掛了一對很普通的珠鏈,但就是那麼明媚動人,她一路飄過來,男人們地目光就偷偷摸摸地一路跟過來,金少炎也看得發傻了,我使勁咳嗽了一聲,他才忙不迭地整理好神態。 李師師一進來就皺眉道:「你們喝酒了?」 我和金少炎異口同聲道:「切,怎麼可能?」 李師師納悶地坐下,金少炎終於恢復了常態,他又像大尾巴狼似地質彬彬地伸出手來:「王小姐,興會興會。」 李師師用三根手指在他手上搭了搭,微微點了一下頭,繼而問我:「表哥,找我來什麼事?」金少炎見李師師冷淡地樣立刻耷拉下了腦袋,但他很快振作起來把那分合約擺在李師師面前,李師師看了一遍,偷眼瞧我,我給她一個放心的眼色。 李師師終於轉向金少炎,很直接地說:「金先生,事在人為,切身地經歷告訴我,合約這種東西並不是很靠得住,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一點來打消我的顧慮:為什麼又開機?」 金少炎呆呆地想了一會,最後還是只抓住最開始的那根救命稻草:「因為……藝風復興了。」 李師師用纖指把一縷頭髮捋在耳後,用探詢的眼神向我尋求幫助。 我說:「這個藝風……」我看見金少炎一個勁衝我擠眉弄眼。我只得嚴肅地咳嗽了一聲,像個老教授一樣篤定地說,「嗯,是要復興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十九章 絕世好弓 師師在得到我的安全暗示後這才又拿起合約一字一句金少炎趁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我出溜到桌底下使勁踹了他兩腳。 李師師忽然抬頭問金少炎:「保底投資5000?你們怎麼打算怎麼拍?」 金少炎道:「對,那個是保守估計,後面可能還要追加一部分,既然是拍藝大片,咱們就要從服裝道具上面做足工夫,我們準備請國際上著名的大師來為你設計服裝,他的審美觀很超前,擅長使用銅錢兒和雞毛裝扮出華麗兼具詭異的氣氛。」 李師師道:「不需要,服裝我可以自己設計。」 金少炎拍著頭頂說:「對了,我忘了你是……」李師師愕然地望向他,金少炎馬上意識到自己失口了,連忙說,「你是……學藝術的出身嘛,我們還為你請了國內知名導演和一流的製作班底。」 李師師插口說:「我看原來那個導演就很好。」 金少炎擺手說:「不好意思王小姐,實話跟你說了吧,以前那個導演是拍記錄片的,他參加過最大規模的投資也就幾百萬,他剛拍完一部叫《秦朝的游騎兵》的片……」 我不禁道:「大滿兜?」 金少炎繼續說:「除了導演之外,王小姐還有什麼要求嗎?」 李師師執拗地說:「沒有,我只要原來的導演,如果能把原班人馬全給我就更好了。」 金少炎認為這是李師師在賭氣,求助地看著我。 我小心地說:「表妹,就算你和以前的人合作很愉快,可你想過以後的票房和影響沒有,你總不希望辛辛苦苦拍出來的電影沒人看吧?」 李師師道:「那些我都沒想過。我只想先把戲拍好。」 我翻著白眼說:「瞧你這話說的,好像大導演就會把你這戲禍禍了似的。」 金少炎道:「那好吧,王小姐方便地話明天就回劇組報到,咱們把本地的幾場活拍完就去外地取景。」 我納悶道:「你們?」 金少炎理所當然地說:「是啊,這是我們公司這半年重點看好的項目,由我親自跟進。」我知道這小是在找借口給自己創造有利條件,到了外地人地生疏長夜漫漫的,很容易搞在一起。 金少炎見我眼睛骨碌骨碌轉,知道自己的詭計已被識破,紅著臉說:「那這協議……」 李師師拿起來又看了一遍。終究還是不放心,金少炎明白,用我的話說這都是他自己作的,只好說:「或者你可以暫時不簽,先進了劇組再說。」 李師師考慮再三,終於在那張紙的右下角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王遠楠。 金少炎假迷三道地說:「我今天才發現王小姐有一個這麼好聽的名字,我以後能叫你小楠嗎?」 李師師站起身。禮貌地笑了笑說:「可以,金先生。」 李師師在門口等我,金少炎垂頭喪氣地說:「她還是不肯原諒我。」 我也跟著走到門口說:「沒時間聊了,以後再聯繫,別急,一步一步來。」 金少炎把那半瓶紅酒塞給我,低聲說:「給嬴哥他們帶好。有時間陪我回去看奶奶,她還不知道我現在地事情,經常故意在我面前念叨你的好呢。」 我背著手和李師師先到樓下,在車上李師師說:「你感覺到沒,他好像又不一樣了?」 我故意大大咧咧地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商人就是這樣,看到有利可圖就衝出你露出偽善的笑。」 李師師淡然一笑:「真的有利可圖嗎?投資5000拍這種片,如果不出現奇跡的話能收回3成本就算不錯了。」 我看了看她。尷尬地笑了一下,所以說女人太聰明了不是一件好事情。 「……表哥,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真的沒有,你剛來那會我是想偷看你洗澡來著,可是自從你表嫂把廁所地窟窿從裡面釘上以後我就死了這份心了!」 李師師:「……」 第二天我起大早去花榮那,湯隆的弓已經做出來了。得讓他去看看。這比箭非同一般。兩個箭神,當然不會像平常人那樣站在多遠多遠以外射靶。我感覺這將是一場最為凶險的比試,這武器當然不能馬虎。 我把車停在胡同口,又犯了猶疑,我發現天色還早,這小兩口久別重逢,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一些「過激」的行為,這麼早來打擾人家好像有點不人道啊。 我站在院門口豎起耳朵往裡聽著,驀然間就聽裡面有男人呼喝的聲音,我心一提,難道這麼快就有家庭暴力事件?我急忙打門,只聽花榮朗聲道:「請進!」 我推開門一看, 榮一身小打扮正在當院練拳,白生生的拳頭舞得一片形利落之至,一邊,秀秀正笑盈盈地看著,花榮見是我,停下拳腳用手巾擦著汗笑道:「小強早啊。」 我笑嘻嘻地說:「你們這麼早就起了?」 秀秀臉一紅道:「他比我早。」 我賊眉鼠眼地往屋裡一看,見靠牆擺著一張嶄新的雙人床,我立刻開始鄙視花榮這小嘴上一套做地一套,我使勁捅了他一下,賊兮兮地說:「你小行啊!」 花榮茫然道:「什麼?」他順著我的眼神一看立刻明白了,紅著臉道:「那個是……」 我擺手:「不用解釋不用解釋,可以理解。」我小聲跟他說了幾句話,花榮眼睛一亮道:「已經做好了?走,看看去!」說著邁步就往門口去,秀秀在後面緊張地喊:「你去哪啊?」花榮頭也不回道:「去看幾個朋友。」 這又讓我開始羨慕古代男人的豁達和沒心沒肺來,在他們心裡女人完全就是附屬品,人家秀秀睡也跟你睡了,現在出門連聲招呼也懶得打,我跟包敢這樣嗎?事實上我跟包每次親熱完還得忍著瞌睡陪她暢想未來。我記得有一次硬是暢想到我們的兒長大也娶妻生,包以第一人稱視角跟我講述了一下她是怎麼教育孫的…… 花榮跳上車,秀秀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一個勁說:「你早點回來」「你剛好不要喝酒呀」「你們是什麼時候的朋友啊?」…… 我坐在駕駛座上覺得很不好意思,好像我成了陳世美的幫兇似地,我跟秀秀說:「要不……一起走?」 「好啊好啊。」秀秀二話不說就拉車門,結果一把拉住個鎖頭,我跟她說:「從那個門上吧,鎖銹了,鑰匙也讓我扔了。」 一路上。我和花榮多少有點彆扭,有很多事情不能說,就只能陪秀秀說些「冉冬夜」以前地事情,聽秀秀話裡的意思,姓冉的這小性格比較孤僻,除了喜歡養鴿哪怕跟自己的父母也沒多餘的話。 我試探她說:「既然我們小冉這麼悶,你為什麼還喜歡他呀?」 秀秀撲閃著眼睛看著花榮。說:「那是因為你們都不瞭解他,他其實是一個很好學的人,他會背所有解放前詩人的詩,還彈地一手好吉他。」.榮聽到地聲音幸災樂禍地說:「兄弟,你以後有地忙了。」 秀秀把手放在花榮肩膀上,溫柔地說:「他醒來以後我發現他倒是開朗了很多。」 我說:「那你是喜歡以前的他還是現在地他?」 秀秀毫不猶豫地說:「不管他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我和花榮同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看著後視鏡說:「秀秀,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我在少年宮教英語。現在已經不幹了。」 我知道她八成因為花榮的事被單位開除了,我本來說的是她的工作,秀秀忽然又想到花榮,說:「對了,你們單位地領導昨天晚上來過咱們家了,說既然你好了,隨時歡迎你回去工作。」 花榮小聲問我:「我是幹什麼的?」 「送信的——就是你們那會驛站的驛吏。」 花榮道:「這活我能幹,你給我買匹馬就行。」 我陰著臉說:「你知道現在一匹馬多少錢嗎?騎著馬送信。你還不如開著奔馳收破爛呢。」 秀秀問花榮:「你的意思呢,還回去嗎?」 我搶先說:「還回去幹什麼?去我們學校吧,還有你,我正準備開門英語課呢。」 秀秀道:「我教英語,那冬夜幹什麼?」 我說:「他教江湖黑話。」 秀秀居然認真道:「啊,江湖黑話?」 我點頭:「嗯,我們那是一所武學校。」 我們到了以後。花榮利用秀秀先下車的空擋拉著我說:「我不想傷害秀秀。可是我不能再和她在一起了。不論是我和她還是我和那個冉冬夜差距都太大了,還有。鴿不能養了——我老想拿吉他弦兒做把弓往下射。」 我剛想說什麼,好漢們已經簇擁上來,紛紛招呼道:「花榮兄弟回來了。」 這時秀秀從車後轉了過來,迷惑地說:「花榮?」 我急忙說:「這是我們在俱樂部的外號,平時大家都按外號稱呼。」 我沖好漢們攤攤手,表示甩不掉這個小尾巴。 秀秀笑道:「我怎麼不知道冬夜還參加過這麼一個俱樂部,我也參加行嗎?我就叫美人扈三娘。」 扈三娘用手劃拉著光頭站出來:「誰叫我?」 當好漢們得知眼前地女孩是秀秀時,都發自內心地對她透著一股喜愛和敬佩之情,秀秀四 看歎道:「這學校真的是不小啊。」吳用沖扈三娘三娘摟著秀秀的說:「妹妹,我帶你去別處走走。」 她們倆走以後,花榮立刻沖湯隆一伸手:「弓呢?」 「你急什麼呀?」湯隆說著把一個拄在手裡的彎管遞給花榮,這玩意兒被他一直拿著,一點也不引人注目,更不像是一張弓,除此之外看著倒有幾分眼熟。 花榮卻一點也沒嫌棄,他在見到它的第一時間就是眼前一亮。他仔細地用手指摩挲著它,像是在和它交流感情。 讓我們來說說這玩意兒吧,從外表看它就是一根珵明刷亮的鋼管,雖然有個小小的弧度,但絕對不是弓那樣,它歪得很猥瑣,身上還有兩個疙瘩纓,在它兩頭倒是繫著一根弦,這弦也是滿不著調,又粗又黃。像是泥地裡撈出的一條泥鰍。 湯隆臉上帶著神秘地笑,問我:「是不是覺得有點眼熟?」 我使勁點頭。 湯隆指著弓身上的兩個疙瘩纓提示:「好好想想這是什麼上的?」我見他的眼光有意無意地掃著,順勢一看,馬上明白了:自行車。 這把弓居然是他用自行車把做成的,難怪那倆疙瘩纓看著那麼傳神,我小時候經常坐在大人的自行車前面,一低頭就是這玩意兒! 湯隆笑道:「猜到了吧。這是我用兩副自行車把焊成的。」 我雖然不懂,但也知道弓是有要求地,我問他:「那能有彈性嗎?」 湯隆接過這副自行車把(我實在不好意思管它再叫弓)跟花榮說:「弓身我已經做了切口處理,它地裡面也有填加,你只要用力拉它就會彎回來,力道是普通弓地5,弓弦是牛筋裡又絞了幾股弦。整張弓就是一個字:硬!沒有800地力氣它就是一根彎管。」說著湯隆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花榮把這副車把拿過來,凝神一拉,它立刻發出了很悅耳地呼吸聲,張開了一個迷人的弧度。一放手,它又成了那根醜陋的歪管,花榮滿足地點著頭,然後一伸手:「箭!」 湯隆把一書包帶著長羽的箭堆在花榮腳下,我看著還是眼熟——後來湯隆告訴我那是炸油條的火筷做的。 湯隆拿出一顆大蘋果頂在頭上站地遠遠的說:「射我頭上的蘋果吧。我對花賢弟的技術有信心,對我自己做的弓更有信心!」 花榮叫過李逵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李逵聽完飛跑到湯隆跟前,拿下那顆蘋果三兩口啃成一個細溜溜的蘋果核,然後再把它放在湯隆頭上,邊往回跑邊說:「行了射吧。」 湯隆腿一軟,把手擋在前面大叫:「慢著。我想起來了。今天我還有三個俯臥撐沒做。時遷兄弟,你比較機靈你來頂吧。」 花榮根本不管他說什麼。只聽弓弦輕微一響,一道暗線在眾人眼前劃過,「啪」的一聲,那個蘋果核被激成一團水霧,簡直就像被彈擊地一樣。那箭去勢不止,炸進一棵樹裡,直濺得木屑紛飛。 湯隆一邊抹著臉上的糖漿一邊罵道:「***小白臉,老好心給你做弓你倒嚇唬起老來了。」 眾好漢都笑,邊各自撿幾塊石頭,叫道:「花榮兄弟看仔細了!」說著一起把石頭向天上扔去,頓時滿天大小不一的石塊天女散花一般鋪在人頭頂上。 花榮不緊不慢地把一書包箭背在背後,手快得無與倫比,「嚓嚓嚓」連環箭射去,每一箭必定爆掉一塊石頭,射到最快處,那箭幾乎連成箭線,哧哧作響,簡直就是一挺7.62徑的通用機槍在掃射,滿天的石頭變成沙粉,落得人一頭一臉。 到後來花榮可能覺得連珠箭也不過癮,手掌展開,一抓就是四五根箭一齊射去,奇的是這四五箭也居然箭箭不落空,當花榮最後一箭射出,最後一塊石頭也戛然成粉,好漢們轟然叫好,不知是誰驚叫一聲「還有一塊!」 只見一塊山楂大小的石頭忽然從極高地地方落下,這個大概是張清丟出去的,所以力量強勁,直到此時才落下來,花榮一摸身後,箭囊已空,忽然急生智在胸前扯了一把,搭弓再射,那石頭驀然碎裂,花榮所用的,竟然是區區的一枚紐扣。 花榮此時意猶未盡,他從地上撿起一根箭來搭著弓抬頭看天,遙遙一指道:「看見那只白鳥了嗎,我必射其左眼。」說著拉弓就要放箭, 我拚命抱住他喊:「別射!那是飛機——」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八十章 構建和諧育才 傢伙,這小夠野的,盡揀大的來,他怎麼不再往遠要射太陽呢?那個比地球大130倍,我也能蒙下來。 這時扈三娘和秀秀回來了,秀秀見滿地狼籍,不禁問道:「你們幹什麼呢?」 花榮並沒有看到她,他把弓背在背上,和好漢們勾肩搭背談笑風生,不經意間透出一股英姿勃發的氣派。秀秀呆呆地看著他,道:「我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 扈三娘扳著她肩膀說:「妹,看見沒,這才是男人呢,會背詩會彈琴有個屁用啊。」 秀秀癡癡地望著花榮,喃喃道:「可是……他變得真多,我以前都不知道他有這麼多朋友。」 現在,她面臨著一個殘酷的選擇,是選以前那個藝青年還是選一個土匪男人,我們知道,花榮前身其實是政府軍軍官,可他能毅然投了梁山,可見他的內心並不安分,屬於真正匪氣凜然那一種人。 為了正式慶祝花榮回歸,我們決定午大排延宴,所有育才員工均有列席,孩們下午放假半天。 到了食堂我眼前一暈,只見滿堂濟濟,好漢們呼朋喚友,段天狼、程豐收、媛、寶金也都接洽歡談,連顏景生都帶了一摞孩們的作業來了,趁還沒上菜正抓緊時間批改呢,徐得龍拒絕了段天豹叫他過去一起坐的好意,自覺地跟好漢們坐在一桌上,他老成持重,大概是怕酒後失言讓人看出破綻來。 宋清又操練起了老本行,指揮著人把一罈罈的五星杜松酒搬在牆角,小叼著煙,揮著鏟甩開膀正在張羅飯菜,我指著他喊:「煙灰!煙灰掉鍋裡了!」 小冷俊一笑。稍稍一偏頭,立刻有一個打下手的小徒弟幫他把煙拿開,磕乾淨煙灰又給他放進嘴裡,小很牛B:.廚師!」旁邊那個小徒弟也毫不含糊地跟我說:「我以前學護理的!」 說實話今天的局面讓我有點頭疼,這都快成今古奇談了,除了寶金,那些現代人如程段之流也就是功夫精湛,跟普通現代人沒有什麼區別,萬一一會喝多了我的客戶們口沒遮攔讓他們看出蛛絲馬跡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這時已經開始上菜。盧俊義他們幾個頭領坐了一桌,現在紛紛叫我過去坐,我過去一看,除了吳用林衝他們,花榮和秀秀也在,徐得龍因為算梁山的朋友,也被拉了過來。這一桌人,人家花榮按座次也有資格坐,秀秀那是他地恩人,也就是梁山的恩人,也沒的說。可是要排下來我是109,我指了指段景住他們那桌笑嘻嘻地說:「我還是跟那坐吧。」 盧俊義往下按了按手道:「從梁山說,你是我們的兄弟。從大面說,你是這的主人。就別客氣了,再說兄弟們都是一家人。哪有那麼多講究?」 秀秀低聲跟花榮說:「你們玩得挺正規呀。」 盧俊義提高聲音道:「下面。歡迎小強給我們講話。」 他率先一鼓掌,梁山的人都跟著鼓。別的桌也就停下手裡的事一起起哄。 我清了清嗓站起來,用飽含感情的聲調說:「今天,我們相聚了,在育才這片熱土……」 薰平小聲說:「少整沒用地,說正經的吧。」 我愕然了一會,大聲說:「……以後每個月15號發工資 餐廳裡頓時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 扈三娘在她那個桌不知道說了什麼,一桌人哄堂大笑,都笑瞇瞇地向花榮看過來,我知道她肯定又在宣揚花榮的糗事了,話說昨天他和秀秀拿著我給的錢去傢俱市場買床,花榮要買兩張單人的,秀秀卻執意買雙人的,花榮拗不過她只好同意,結果一回家花榮就拿了把鋸要把新床鋸成兩半,秀秀當時就傻了,問他為什麼,花榮自信滿滿地說:我明白你地意思了,買一張雙人床比買兩張單人床便宜,鋸開一樣睡! 這事是秀秀跟扈三娘聊天時說的,她對「冉冬夜」醒來以後的智商表示了憂慮。 我拉了拉身邊的花榮,在他耳邊笑道:「人家姑娘那是跟你表決心呢,不是為了省錢。」 花榮苦著臉小聲說:「睡到後半夜我也反應過來了,主要是我們那年頭的女孩都不會用這麼直接地方式。」 「那後來怎麼睡的?」我想起了那張完好的雙人床,看來花二傻地計劃沒有成功。 「我睡報紙上了,今天早上起來背上印著尋人啟事,大腿上是阿富汗危機,我剛才才洗了,陪我一起去的阮家兄弟還說呢,以前沒發現你有紋身吶。」 我「噗」地一聲差點笑岔氣,問他:「你以後 麼對人家?」 花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沒聽秀秀說麼,那個冉什麼夜又會舞弄墨又會彈那個吉他,我雖然沒事也好附庸風雅,但跟人家比不了。」 我知道花榮那是梁山將領裡少有的武全才,他這麼說不是托詞就是因為還不瞭解冉冬夜這種所謂地藝青年有幾斤幾兩所以產生了妄自菲薄地心理。 我說:「別這樣想啊,你和他本來是一個人,再說弓和吉他不都有弦嗎,一樣的。」 張清在對面嚷起來:「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說著端起酒碗道,「花賢弟,這碗酒祝賀你安全歸來。」 花榮呵呵一笑道:「謝謝哥哥。」說著一口喝乾,秀秀急道:「你病剛好慢點喝!」 薰平哈哈笑道:「那可不行,他敬你地酒是酒,我敬你的也不是白水。」說完搶先一口喝下,看著花榮,花榮同樣是一句「謝謝哥哥」,又乾一碗,他們倆這麼一來,同桌的人也都紛紛給花榮敬酒,然後是旁邊桌的好漢,程豐收他們不知道詳情,只知是一位朋友康復出院,也都端著酒往前湊合,秀秀急得都快哭了,道:「你們不會是想每人敬他一碗吧?」 扈三娘端著個碗排在朱貴後面,笑道:「當然不是,一碗放不倒他自然還有第二輪。」 秀秀揮舞著胳膊擋在花榮身前,連聲道:「我替他喝,我替他喝。」 盧俊義忽然站起,嚴肅地說:「你不能替他喝!」 秀秀道:「為什麼呀?」 盧俊義把酒碗往秀秀面前一舉,正色道:「你是我們梁山的恩人,怎麼能說是替呢,這是我代表梁山一百零……位好漢敬你的!」 眾人聞聽都是一凜,都道:「正是如此。」說著一起把碗舉向秀秀,剎那間形成了一片碗的海洋,上等的五星杜松酒清澈見底,波光粼粼,看得秀秀幾欲昏倒,她喝了兩碗,臉現緋紅,拍著胸口笑道:「實在喝不下了,我給大家唱首歌,你們饒了我吧。」 好漢們依舊端著酒碗,道:「唱完再說。」 秀秀輕聲唱道:「once-when-I-was-veryyoung……」原來是一首英歌,她聲音輕柔,語調溫膩,聽得好漢們均搖頭晃腦,吳用歎道:「唱得多好啊,就是一句聽不懂。」 一曲唱完,好漢們耍賴道:「喝碗酒潤潤嗓吧」「酒碗端起來就不能放下這是規矩」…… 我見秀秀十分為難,大聲說:「哥哥們,這樣吧,你們誰能說出她剛才歌裡唱的什麼意思她就喝一碗。」 好漢們面面相覷,一起指我:「那你告訴我們!」 我仰天大笑:「我也不知道!」 英歌我到是也會一首,而且這首歌可以說是一切英的開山鼻祖,歌詞如下:ABCDEFG(停頓)HIGKLMI(再停頓)……最後一句好像是I-CING-SONG- 為了懲罰我拆他們的台,這群傢伙把我灌了一通才走,這時我就見整個餐廳裡已經喝成一片了,寶金和安道全摟在一起,程豐收正被段景住他們那桌人拉住勸酒,段天豹和時遷坐在吊燈上一起討論著什麼—— 扈三娘和媛正在說話,段天狼忽然端著一碗酒走過去,對媛說:「領隊,那天在台上你堪堪拿住了我的路,我如果不重手傷你必定會輸,請你原諒。」 他這番話不倫不類,像道歉又像是狡辯,扈三娘已經瞪起了眼睛,媛卻是心細的女孩,這些天通過觀察也看出段天狼不善跟人交際,知道他這麼跟人擺事實正是因為心裡後悔,希望別人理解他的苦衷,而且他那麼做也全是出於想振興武術的想法,於是沖段天狼嫣然一笑,跟他碰了碰杯說:「以前的事不用再提了,也怪我那天抱定了投機取巧的心思,論功夫,你可以做我的師父了。」 段天狼感激地沖媛點點頭,居然連酒也忘了喝,就那麼又走回去了,這人也當真有趣得可以,惹得媛和扈三娘在他身後咯咯直笑。 看著這麼多武林豪傑和社會精英被我收羅在一起,我滿心欣慰,不由自主地,眼睛竟濕潤了,我以前好像不是這麼多愁善感的人吶,我低頭一看,立刻暴叫道:「小你個王八蛋!老點的是小蔥拌豆腐,豆腐呢?」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八十一章 柏林牆 吃喝間,一條漢從外面向這邊走來,有人眼尖,喊松哥哥。」 方鎮江一挑簾進來,好漢們轟然站起,二話不說先是一真狂灌,方鎮江滿面帶笑來者不拒,喝了能有十來斤酒這才告一段落,他來到我跟前把一張卡丟進我懷裡道:「說好了的,給你剩了50萬。」 我見他抱著安全帽,問:「你又回工地了?」 方鎮江點頭:「工作不能丟,我還得給我娘養老呢。」 我把卡遞給他說:「那這錢你拿去吧。」 方鎮江不接,掃我一眼道:「你當我什麼人?」 這時花榮站起身,迷惑道:「武松哥哥,你這是從哪來?」 有人在耳邊低聲說:「武松哥哥還沒恢復記憶,你吃的那顆藥其實是他的。」同樣的,也有人告訴方鎮江面前這人是花榮,方鎮江拿過一隻碗同花榮乾了一杯,道:「好兄弟,你的事我聽說了,活著就好,其它的都是扯淡。」 花榮為難地說:「哥哥,我一定想辦法讓你恢復身份。」 方鎮江一擺手:「恢不恢復的有什麼關係?我現在過得很好,沒有外債,家有老娘,兄弟滿天下。」方鎮江往嘴裡塞了兩個饅頭,吃了幾口菜,站起身道:「你們喝著,我回工地了——那個把剩下的菜打包我帶走吧,那邊那幫兄弟還餓著呢。」 好漢們聽他這麼說心裡都不好受,一來為方鎮江現在生活窘迫,二來聽他口氣終究是跟那幫工友們比以前的兄弟親。但這正是武松的英雄本色,他要一味貪圖安逸也就不是那個頂天立地的漢了。 盧俊義拉著他的手道:「別走,把那些兄弟也叫來一起喝酒就是了。」 方鎮江笑道:「不用了,都是些粗人,上不慣席面的。」 李逵聞聽把桌上的盤碗拍得直跳舞。怒喝道:「你這是什麼話?明明就是不拿我們當兄弟了。」 方鎮江笑了笑,也不以為意,自己動手把桌上地菜歸攏在一起,裝了幾個飯盒就要走,那邊,段天狼的同門弟們都已知道這就是那個傷了自己師父的人,交頭接耳了一番後好像要蠢蠢欲動,方鎮江看在眼裡,毫不理會。段天狼見自己再不出面事態就要向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只好端著一碗酒走過來,方鎮江見了,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也倒上一碗酒,對段天狼道:「這位大哥,那天是我鹵莽了。多多見諒。」說著在段天狼碗上碰了一下一口喝盡,扭頭跟我說:「小強,那天擂台上那個大個是誰?有時間介紹我們認識,我要和他喝酒。」 由此可見方鎮江終究是江湖禮數不忘,江湖人講究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和段天狼交手是他把對方打了,這時候說幾句場面話給別人一個台階下,但是絕口不提誰對誰錯。那就表示:跟你喝這碗酒是因為大家都是江湖同道,但我並不理虧。他當面問詢我項羽。那更是表明了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 段天狼雖然一身好功夫,但他並不是真正的江湖人。一時間哪能反應過這麼多。他見人家酒也跟他喝了,便又走回座位。他那些徒弟們也只得都坐下了。 方鎮江從進門開始可以說就干了兩件事,還錢、喝酒,但是他的豪邁過人頓時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其就有一個人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他身上,片刻不捨離開,扈三娘用手在這人眼前亂晃,笑道:「妹,看傻了?」 媛這才意識到失態,低著頭紅著臉挪筷玩,嘴裡敷衍道:「我……喝多了。」 扈三娘哈哈一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這個兄弟為了你不是也跟姓段的掐了一架嗎?」 媛驚訝地「啊」了一聲,聽扈三娘一說才知道方鎮江和段天狼在小酒館裡的事情,臉上越發的紅了。其實那天比賽她戴著頭盔,方鎮江根本沒見過她的正臉,那聲彩他是為項羽喝的。 但是女人這種生物胡思亂想起來是很嚴重地,只要不是包那個級別的看見路邊有人撞電線桿,肯定會想:他剛才是不是在偷看我…… 媛眼見方鎮江要走到門口了,鼓足勇氣站起來擋在他面前,盯著自己腳尖道:「你……把這個喝了再走。」擂台上劈5磚眼睛都不眨的女魔頭此時竟大有扭捏之態。 方鎮江走著走著忽然被被攔住去路,打眼一看,只見一個頭髮烏黑順滑得可以去做廣告的高挑女孩站在自己面前,長長的睫毛指著地,竟是嬌美不可方物,不禁也傻了,可是看了看她手裡端地東西,喃喃道:「這個……我實在喝不進去。」 媛一聽有點不樂意了,顧不得再裝淑女,雙眉一擰道:「別人的酒你十碗八碗都喝了,我的一碗你都……」說到這忽然「哎呀」驚叫了一聲,用手捂著嘴,臉蛋瞬時間紅透了,原來她這時才發現自己手上端著碟醋…… 扈三娘哈哈笑道:「武松兄弟你就喝了吧,我這妹為你好,特意給你解酒地。」 段景住促狹地喊:「今晚吃醋,誰家借點螃蟹——」 媛和方鎮江都臊了個大紅臉,還是好心的宋清給二人換上酒碗,兩個人碰了一下,邊喝邊緩緩地注視著對方,大廳裡所有人都微笑地看著他們兩個,我卻惡寒了一個,和身邊地一個人異口同聲道:「英雄美女——太狗血了!」我伸手問那個兄弟:「貴姓啊?」 那人跟我握了握手:「好說,張小花。」…… 等兩人喝完了酒,扈三娘問方鎮江:「兄弟,不走了吧?」 方鎮江囁嚅道:「我……我還有……」 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方鎮江的決心已經動搖得像80歲地牙齒了。 這時戴宗推開窗戶喊:「王五花,王五花——」 正從外面路過地戴宗的徒弟王五花道:「嘛事啊師父?」 「去,把那邊工地上地叔叔們喊過來一起喝酒。」 王五花把一隻手放在身前當馬頭,另一隻手在屁股上邊拍邊喊:「駕,駕!」一溜煙跑了。薰平笑道:「這孩多聰明呀,知道真馬比假(甲)馬跑得快。」戴宗狠狠瞪了他一眼。 扈三娘把方鎮江按在自己椅上道:「你們聊,要是嫌這吵就回宿舍聊……」媛瞇縫起了眼睛,扈三娘舉手大叫:「算我多嘴算我多嘴。」 方鎮江見扈三娘走開了,沒話找話地說:「你瞇眼睛的樣真好看。」可見他並不瞭解大小姐,這裡除了他誰都知道媛一瞇眼睛就代表要「大開殺戒」了,他要喜歡看,那以後可就有地「受」了。 我趁機坐過去跟方鎮江說:「鎮江,以後也別打工了。來學校帶孩們練功夫吧。」媛看著方鎮江,要聽他怎麼說。 沒想到方鎮江這回毫不猶豫地道:「不行,我得跟著那幫兄弟,我們是一起 ,現在我半路走了讓他們繼續受苦算怎麼回事?」 我不禁狠狠地讚了一聲:這才叫好漢!在大節上穩如鐵的男人,他方鎮江是一個十足的現代人,應該很明白這個社會的現實和殘酷。苦力和老師之間有多大差距?尤其是有了心愛的女人以後還能做出這樣的抉擇,簡直可愛得有點迂腐或者說迂腐得有點可愛了。所以說武松是我偶像,偶像是什麼?偶像能做了好事不留名,偶像能挺身而出堵槍眼,偶像能為了不暴露隊友趴在烈火裡不動彈。偶想能日更2字……簡言之,偶像做的事情我們都很佩服但就是做不到——武松就是我偶像。 我發現媛看方鎮江的眼神已經迷離了,這小妞已經作廢了。國慶以前非被方鎮江拿下不可。 就連別人也都紛紛挑起大拇指稱讚這份義氣。我見方鎮江心意堅決,慢條斯理地跟他說:「我這個學校以後用人地地方很多。水工電工燒鍋爐的,不知道你那些工友們有沒有興趣?」 方鎮江使勁一拍我肩膀:「我替他們謝謝你!」 我揉著肩膀站起來訕訕地說:「那不打擾了。你們聊吧。」這小一巴掌差點把我拍成楊過。媛要給我也來一下我就成維納斯了。 這些事情定下來以後我留下他們繼續喝,一個人背著手在校園裡四處轉。喝了點酒以後我腦更亂了,看著工地上千軍萬馬在忙碌著我甚至發了一會愣,現在的育才雖然看上去最多的還是鋼筋水泥,但雛形已成,它遲早是要騰飛的,問心無愧地說,我們學校除了我,無一不是頂尖精英,可是這些精英都是些什麼人吶:古代的,現代的,半古半今地,植物人幻化來的,我真不知道該讓他們如何相處,育才如果真是一個山村小學倒好辦了,可它現在已經有國家力量滲入,它勢必會更加強大,而我的客戶們也將源源不斷地到來,我的初衷原本就是為他們建造一個棲息地而已,那麼也就是說以後將有更為嚴峻的危機等我處理:大量地客戶能否安全融入到這個社會。 我看著已經顯得孤零零的舊校區出了一會神,忽然靈機一動:為什麼不把他們徹底分開呢?現在好漢們和程豐收段天狼他們在一幢樓裡住,新校區建好以後完全可以讓後者搬過去嘛,再以後就照此例,凡是新的客戶一律住進老校區,而學生們和國家調集來地教員一律進新校區,到時候隨便編造個理由,嚴禁一切學生進入舊校區,這樣就減少了相當大部分的接觸面,而那些教員和我地客戶們之間的交流應該不會太多。 可是也有一些小問題,那就是比如寶金這樣地人到底應該住在哪邊?當然,我更偏向於讓他住在好漢們這邊,可事實上最為棘手地並不是他或者說他這一類人的問題,最難辦地是:花榮和秀秀怎麼辦?花榮那鐵定是要跟好漢們一起的,難道讓他和秀秀近在咫尺卻兩地分居?還有我兒曹沖怎麼辦?我們吃飯的時候這傢伙露了一小臉,後來又跑出去和同學們玩去了,他的人緣很好,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倒是希望他能忘掉現在的身份一心一意做我兒。 還有還有,方鎮江這種心知肚明卻又沒恢復記憶的人該怎麼處理,萬一住在新區又說漏嘴怎麼辦?住舊區的話他和媛結婚了怎麼辦? 我有一個優良的傳統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了,就像我當年參加數學考試的時候都要帶一本小人書一樣,把答案胡亂填完就算完了,就是因為那個時刻我能想通的事情幾乎沒有,別人偷偷摸摸地翻書是為了作弊,我偷偷摸摸地翻書是為瞭解悶兒——給我書我也找不見。 但有一個問題我是明白的,我需要一堵牆! 這時我就見育才的總工程師崔工腆著肚出現在我眼前,我們今天會餐特意給他送去了酒菜,崔工看來沒少喝我們的五星杜松,紅頭漲臉地叉著腰在那指揮幾個副手呢。 我跑過去說:「崔工,商量下,給我們學校加一玩意兒。」 崔工見是我,沖幾個副手氣吞山河地一揚胳膊:「……就這麼辦,你們去吧。」 崔工打著酒嗝兒看了我一眼:「你要什麼玩意兒?」 我學著他大氣磅礡的樣一揮手:「從這到那,我要一面大大的牆。」 崔工還沒明白:「你說屏風?」 我跟他說了半天他也不懂——這不怪他,他是一個工程師不是一個瓦匠。 我從他胳肢窩裡抽出藍圖展開,衝他伸手:「給我筆。」 崔工完全被我弄懵了,一邊遞支鉛筆給我一邊納悶道:「你不是不會看地圖嗎?」 我不搭理他,在藍圖上找到現在的老校區,然後用紅鉛筆切著老校區粗暴地劃了兩道,幾乎橫貫了整張紙,有一截都劃到地上去了,我說:「看明白沒?新校區和老校區之間我要這麼一堵牆!」 崔工用顫抖的聲音說:「你別害我了,你到底要幹什麼?」 「那你別管,給我壘起來就行了。」 崔工無聲地把圖紙捲起來坐在屁股底下,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不說話,光看我。 我說:「捲起來幹什麼,看明白沒?」 崔工靜靜道:「不用看也明白了——這張圖紙我不要了。」然後他用飽含感情的語調跟我說,「兄弟呀,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但是育才也是我的心血呀,你就別禍禍它了。」 我堅決地說:「我不管,這回你一定得聽我的,我知道你是為名聲著想,你要不給我壘等你完工走了我給每座樓都披紅掛綠,不把它裝飾成村支書的小別墅不算完,然後每條彩綢上都寫:設計師,崔某某……」 崔工小臉兒像是已經披紅掛綠一樣變幻著顏色,最後他終於歎息一聲道:「你先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行嗎?」 我說:「怎麼想的你也別管,我就告訴你我這堵牆就是為了擋人的,要高,兩米五,它要整個把學校切成兩半,就間給我留個腳門走人。」 崔工疑惑道:「你這是要建……柏林牆?」 「不管什麼牆,我要的是切實的效果,能把人隔開。」 崔工甩著手道:「你這是圖什麼呢?你要是嫌舊樓寒磣,我不是早讓你推倒了嗎,我給你起新的。」 我說:「我不是也早告訴你了嗎,這舊樓就跟我老婆一樣,我要用牆把它圍起來我這就是——」我一拍大腿,「對,我這就是金屋藏嬌。」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八十二章 不平等條約 牆把人隔開在任何時期都沒成功過,柏林牆同樣如此時並沒意識到這一點。 離開育才我本來想回去睡一會的,卻接到孫思欣一個電話,說酒吧有兩撥共計3人找我,其包括我「二大爺」。 「我二大爺?」我馬上醒悟了:劉老! 我一邊喊著讓孫思欣無論如何看住他一邊加大油門往酒吧趕。 我一進門赫然先看見了劉老正坐在那裡,這才放下心來,孫思欣一指旁邊桌上的那個棗核腦袋的老頭說:「那個也是找你的,看樣和你二大爺他們不認識。」 我:「……那是我三孫!」 劉老地道:「小強,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他的身邊還坐著一個人,不過這人看來是喝多了,伏在桌上不動。 我跳到兩張桌前,指著劉老剛想罵,可當著外人的面又罵不出口——太影響我形象了!最後我只得微笑著先問另一個老頭:「您有事麼?」 這個老頭穿著一身規矩的灰白甲克衫,戴著一塊老上海表,像是某個廠的廠長似的,他先禮貌地沖所有人笑笑,然後跟劉老謙讓:「您要趕時間就您先說。」劉老回笑:「我不忙。」 然後倆老頭就開始客氣:「你先。」「你先。」…… 我在一邊直鬱悶,看這樣倆老頭是把我當坐台小姐了,倆人在商量誰先上呢,娘的,要不咱雙飛吧? 最後棗核老頭拗不過劉老,他先跟我握了一下手,然後從老式黑書包裡掏出一沓件,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蕭主任是吧?你把這個簽了吧。」 我心一提。聽他口氣怎麼那麼像法院下傳票的呢?拿起件一看,又是一份協議,甲方是我的名字,乙方是我們本地最大的國有酒廠,我先沒顧上仔細看條,疑惑地看了一眼棗核老頭,棗核老頭「哦」了一聲:「還沒介紹,鄙姓倪——倪築陵。」說著遞給我一張片,最上面先是兩行大字:香飄天下名揚海內。然後是名字,頭銜是:佳釀酒廠廠長兼工會主席。佳釀酒廠在我們本地非常有名,只生產高度白酒,從高低檔都有,幾乎壟斷著本地白酒市場,在省外也有傾銷渠道。 這棗核老頭還真是個廠長。 我急忙重新跟倪廠長握手:「失敬失敬,我從小喝您廠裡的酒長大地——可是您找我什麼事啊?」倪廠長示意我看協議書。 這回我仔細地把協議看了一遍。這是一份非常莫名其妙的協議書,上面規定:只要雙方簽字後那天起,乙方,也就是酒廠方負責全力幫助甲方把「五星杜松」酒送上生產線,製作成瓶裝酒在全國範圍內推銷。在這個過程,甲方只負責提供成品液體酒,秘方自行保留。 這根本就是一份不平等協議嘛。只不過我是那個最終得利者,佳釀酒廠在這紙協議裡好像沒有任何好處。為別人徒做嫁衣裳不說,它還得經受我們的五星杜松跟它搶奪市場。我坐在那裡猶疑再三。沒敢動地方,這協議也太了。得像一隻小豬跑到火上把自己烤熟然後跑到我面前說:「你把我吃了吧」——呃,這不叫, 我終於忍不住問:「您的酒廠和我合作能得到什麼利益呢?」我信手翻著條,這才發現另一個重大問題:這上面絲毫沒提作為酒廠方的條件。 倪廠長頓了頓說:「哦,咱們兩家只要按照這個合同來就行,好處費另有人給——事實上是有人花錢請我們做這一切的,我們酒廠這次充當了一回包裝商和廣告商,每賣出一瓶酒,我們會從他那裡拿到回扣。」 我不禁希奇地「啊」了一聲。 倪廠長笑道:「你這位朋友說了,他欠你錢,還說只要跟你一提你就明白了。」 我頓時恍然:是金少炎這小!想明白這一點我什麼心病也沒有了,通體舒泰,拿起筆忙不迭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難怪倪廠長一開始讓我簽字的時候口氣那麼沖,因為他知道這是一份讓人無法拒絕的協議。 我笑著問:「那您不怕我們地酒跟你們的產品搶奪市場?」 倪廠長也笑:「不怕,我們廠只 白酒,在低度這一塊沒有自己的扛鼎之作一直是我們是兩個相對固定的市場,影響不大,再說蕭主任的五星杜松有口皆碑,我們不做遲早會有人做的。」 我發現倪廠長桌上只有一杯飲料,馬上責怪地沖孫思欣喊:「怎麼不給倪廠長來一碗咱們地酒呢?」 倪廠長急忙擺手:「是我不要——我滴酒不沾的。」 我愕然笑道:「難怪您當酒廠廠長呢!」 倪廠長站起身道:「那蕭主任你繼續忙,我明天就派車來跟你提酒,以後銷路好的話我們可以分出一條流水線出來直產直銷,當然,秘方還是由你保管。」 等倪廠長走了以後我拿著自己那份合同傻樂:「嘿嘿,這下可發了。」因為我知道我們的酒銷量絕不會差,在本市它已經有了紮實的人氣基礎,每4以後慕名前來品嚐地人絡繹不絕,有不少人已經抱怨過在市面上買不到了,它濃郁的酒香幾乎可以透瓶而出,到了外地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我以前怎麼沒想到這個來錢的法呢? 劉老忽然嘿嘿道:「他終於出手了。」 我這才想起劉老,惡狠狠說:「對了,你又有什麼事?你說誰終於出手了?」 劉老衝我手裡地合同努努嘴:「『他』唄,還能有誰?」 我摟緊發財合同,警惕地問:「你什麼意思?」 劉老慢條斯理道:「你沒跟『他』打過交道不瞭解他,每次他把一個人當作正式對手之前,總會想各種辦法讓對手變得更強,這樣玩起來才有意思,他絕不會跟一個臭棋簍下棋。」 「……誰是臭棋簍?把話說明白點!」 劉老笑呵呵地說:「在下界,金錢永遠是最大的力量,可能他看你太窮了,所以接濟接濟你,這樣才好跟他繼續鬥。」 我詫異道:「你是說酒廠地事是他在背後鼓搗的?」 劉老點頭:「八成是了。」 這時我也忽然想到,酒廠這件事情好像不是金少炎地風格,他那種花花大少,你沒錢跟他說一聲,幾百萬甩過來是常事,可幫你從根本上振興家業卻不大可能,他沒那個思路也沒那個工夫……我立刻給金少炎打了一個電話,對此事他完全茫然。 一絲涼意從我後背上緩緩升起,顯而易見,我地對手是把我當成了一頭鬥牛,只有把牛養得精壯無比他才玩得開心,這種變態的做法昭示著他有變態地實力,我遲早是要被那把劍插進心臟的…… 我把那紙合同捲成一卷在桌上狠命摔著,一邊大叫:「老不玩了,老不玩了!」 劉老看了一會我的表演,笑模笑樣地說:「你到是別光摔啊——撕了它!」 當老傻啊?現在是有錢也得斗沒錢也得鬥,撕了它我以後拿什麼玩? 我把合同仔細地揣好,悻悻地坐下說:「這又不是他白給老的,厲天那一場他還欠著我錢呢。」我一指桌上趴著那人,「這又是誰?」 劉老道:「先說我們的事。」 我馬上衝他一伸手:「我的眼鏡呢?」 「……什麼眼鏡?」 「別裝了!能看出前世今生的眼鏡,沒有它,我怎麼阻止那個變態繼續往出變人?」 劉老很凝重地說:「關於這種技能的申請被上面很嚴厲地駁回來了,這屬於嚴重影響三界平衡的東西,是天庭的大忌,以後想都別想了。」 我叫道:「靠!那個王八蛋怎麼用都行,老用就犯了大忌?」 劉老一攤手:「警察和劫匪打仗,吃虧的永遠是警察,因為我們有顧忌。」 我也學著他的樣一攤手:「那我們當劫匪怎麼樣?」 劉老神秘地說:「但是,我給你準備的新禮物你肯定喜歡。」說著,這個老騙在我面前碼出一排餅乾……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八十三章 大漢使節 怎麼那麼饞呢,拿套餅乾就想打發老? 我隨手拿起一片,笑道:「還他媽是夾心兒的。」說著我就往嘴裡塞,劉老一把拉住我的腕:「你作死啊?」 我莫名其妙道:「不是給我的嗎?」 「是給你的。」 「那不就結了?」我又往嘴裡塞。 劉老忽然放開手說:「你就不想想我會給你普通餅乾嗎?」 我一下愣住了,是啊,這老騙怎麼說也是神仙,雖然人比較猥瑣一點,但是身上是真有好東西的,讀心術就很好用。 我小心翼翼地放下餅乾,問:「這跟普通餅乾有什麼不一樣?」 劉老拈起一塊來,像看什麼寶貝似的,最後才說:「它跟普通餅乾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它是夾心兒餅乾!」 我二話沒說抄起桌上的煙灰缸就要砸他,幸好劉老很及時地說出了後面的話:「你想擁有誰的能力?」 我的煙灰缸停在他腦袋上:「什麼意思?」 劉老慢慢地把一塊餅乾分成兩片,說:「比如說你很羨慕項羽的神力,或者花榮的箭法。」 「那又怎麼樣?」我的心動了。 劉老把分成兩半的餅乾對著我,說:「它的名字叫母餅乾,每一塊都是由兩片組成的,所以看起來就像夾心餅乾,一片你自己吃,另一片給別人吃,10分鐘之內,你會擁有對方身上最獨特的力住,必須得對方先吃,否則毫無用處。」 我心花怒放,鄭重地從劉老手裡接過那兩片餅乾,問:「對了。項羽和花榮都好說,本事很明顯,那如果我把這東西給一個很稀鬆平常的人吃了怎麼辦?」 劉老道:「你要不怕浪費可以找一個這樣的人試試嘛。」 我把其的一片遞給他:「那你吃!」 劉老:「……我們一般把有字的那一面叫面,顧名思義,它可以接收來自母面那一面感應,簡單說,就是你把對方的身體複製在你身上了,所以你要在一個稀鬆平常地人身上用了也就變得稀鬆平常了。」 我又問:「這個對人沒害處吧,比如我和項羽一起吃完。他不會就此癱瘓掉吧?」 劉老說:「副作用是多少有一點的,被你『吃』掉的那個人,在那10分鐘之內他的力量會比平時弱一點,但幾乎沒差別,他覺察到的。」 我數了數,一共是10塊餅乾,我心想這東西既然無害。那我索性一古腦都和項羽「分享」了算了,以後誰敢惹我直接抓住領扔到南海門房,讓保鏢們收拾他。 劉老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說:「這餅乾在一個月內在一個人身上只能用一次,你別打歪主意。我勸你可以先挑有能耐的人給他們先吃一半,另一半你留在手裡,保命的時候自然用得著。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我再提醒你一遍!」 我看著劉老。 劉老拿起一塊餅乾指給我說:「有字是面,沒字的是母面。」說著他把餅乾翻轉著,「千萬記住。有字地這一面自己吃。沒字的那一面是給對方吃的,如果給反了。你不但得不到他的力量,還會被他把你給複製了——當然,他把你複製了遠比你把他複製了還倒霉。」 我顧不上他寒磣我,先仔細地看了一下,發現確實有一面是有字的,只不過那字更像是一個花紋而已,應該是天庭特有的符號,我貪婪地把10塊餅乾都攬在身前,說:「限制這麼多,能不能多給> 「……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你見過有嫌工資少就跟單位打商量地嗎?」 「怎麼沒見過?去市政府抗議的都有。」 「那你到南天門靜坐去吧!」 我找了個小盒把餅乾仔細收好,這才指著那個一直趴在桌上的人問劉老:「這是誰呀?」 劉老拍拍這人的肩膀,跟我說:「這位從30歲以後就.:糧食,胃裡存不住東西,喝了一碗酒就醉成這樣了。」 這人醉得快,醒得也快,劉老這麼一拍他,他立刻從桌上撐起來,這人一起來不要緊,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我這才看清他大熱天裡居然穿了一件黑糊糊的大皮祅,上面結滿嘎巴,一股酸臭氣襲人,更為恐怖地是,這人滿臉大褶,胡拉茬,臉上同樣嵌滿油泥,但是一雙眼睛充滿警惕之色,一閃一閃的四下打量,彷彿常年處在危機之,但是目光堅定充盈,讓人不敢逼視,在他懷裡,緊緊摟著一根棍,大概這棍上以前還有小旗兒一類的東西,但是現在光禿禿地什麼也沒有了。 我不禁往後挪了挪,驚詫道:「你是歐陽峰?」 大熱天穿皮祅,可見此人內力精湛,而他懷裡那根棍,八成就是他常常用的蛇杖了。 劉老道:「什麼歐陽峰,這是位侯爺——蘇侯爺!」 「……孫侯爺?悟空?」 劉老滿頭黑線:「蘇武!蘇侯爺!」 我只覺得這名字滿熟,道:「蘇武是誰?」 劉老歎了口氣道:「你們上小學地時候歌裡沒唱嗎——蘇武,留胡節不 地又冰天,苦忍十年……」 我急忙站起身,肅然起敬道:「這就是那位大漢使節蘇武?」 劉老道:「就是他了,蘇老爺在匈奴地留了十年,歷經三代漢王,最後賜爵關內侯。」 我啞然道:「當了侯爺怎麼還是這德……呃模樣?」 劉老感慨道:「蘇老爺回到漢朝以後不敢絲毫忘記自己受過的屈辱,放著豪宅美食不去享受,依然是從前地裝扮,一來是鞭策自己,二來也是警示後人,他一直想再以大漢使節地身份出使匈奴,不過沒有實現。他手裡拿的就是當年那根旌節。」 我不由得即感又佩,伸手在蘇武拿著地那根棍上摸了兩下,蘇武往後一撤身,沉聲道:「你幹什麼?」 我委屈地說:「看看也不行?」 蘇武厲聲道:「除非我死!」 劉老道:「那是蘇侯爺的命根,除了漢朝皇帝,別人碰也別想碰一下。」 我心想命根長到懷裡這到有趣,不過我可沒敢說,三言兩語之間我已經奉蘇侯爺為我地新偶像,再說他那根棍看上去很結實的樣。鑿在頭上恐怕我就是第二個冉冬夜了。 我把劉老拉在一邊悄聲說:「怎麼沒來由地把蘇侯爺請來了?我這些客戶的先後次序是怎麼排的?」 劉老道:「本來秦檜之後是幾個武將來著,但是你這出了事以後我們再往下排人就有了顧慮,那些武將仇人多,恐怕讓你的對頭有機可趁,所以我們現在安排人都是以人和不關緊要的人為主,蘇侯爺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就不信你的對頭能再變出一個匈奴國來。」 我看了看蘇武跟劉老說:「我能領他先洗個澡嗎?蘇侯爺太味了!」 「那隨你的便吧。記住順著他的意就行了,蘇侯爺受了這麼多年地罪,什麼都看開了,現在他就是放不下那份執念,總還想著報效國家呢。」 我說:「行了。那你走吧。」剩下的事我就輕車熟路了。 劉老臨走的時候摟著我的肩膀很動情地說:「小強啊,我對你夠意思吧?」 我把他推在一臂之外:「停,停。有事直說!」 「……你看,你跟酒廠把那合同簽了以後每個月少說又有幾百萬的收成了吧?」 我把包拎在手裡:「你要多少?」簡言之。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等待它的有獵槍——他要敢要500上我就拍他! 劉老好像已經算到了我的底限。小心翼翼地衝我張了五根手指,我捏出5票給他:「夠了吧?」 劉老嘿嘿道:「果然是有錢人了。其實我只是想要50,對了,你那輛摩托也沒用了吧?」 我在兜裡掏了半天才找見從村長那討來地摩托鑰匙扔給他:「在當鋪胡同口停著呢,自己開去。」 劉老又把鑰匙丟還給我,笑嘻嘻地說:「不用了,我已經拿鐵絲捅開了,就是跟你打聲招呼。」 我終於忍不住了,抓起個啤酒瓶就丟了過去,劉老早已經飛一般跨在摩托上,兩根電線一搭,一陣黑煙翻滾消失在我眼前。 送走劉老,我翻回身跟蘇武說:「蘇侯爺,咱洗澡去?」 蘇武茫然道:「什麼是洗澡?」 我惡寒了一個,想到這位在冰天雪地裡放了19年的羊,水都沒怎麼見過,也就釋然了:「就是沐浴。」 我原以為他會拒絕,想不到蘇武很痛快地說:「可以。」 我把他帶到車上,發現蘇侯爺對外界的一切都無動於衷,只是眼神堅定地摟著他的棍,19年的苦寒生活已經讓他忘了一切人起碼地溝通也不會了,他現在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想了一下,很快否定了帶他去洗桑拿的想法,他這個形象絕對得引起轟動,我不想惹不必要地麻煩,更不想我們的蘇侯爺遭人白眼,老蘇為了保住民族氣節付出了巨大地犧牲,我們不能讓我們的英雄流血再流淚,一想到他受到地苦難,我立刻有了計較:帶他去我地別墅!我要讓侯爺好好過幾天舒坦日,現在那裡只住著一個秦檜,太便宜這老奸臣了。 我打開車窗,加大馬力開,讓風猛烈地吹進來——侯爺身上的味實在太惡了! 我們到了地方,我順利拿鑰匙捅開房門,家裡除了一股方便面味居然收拾得很整潔,秦檜穿著一身柔軟地睡衣癱在沙發裡愜意地換著電視頻道,見我進來懶洋洋地衝我一揮手算打過了招呼,蘇武一進門秦檜就嚇得跳了起來:「你領回來個什麼東西這是?」 看來自古忠奸不對路,哪怕是朝代不同,兩人這一對眼不用說話報名都自帶了三分敵意,蘇武掃了秦檜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 秦檜顧不得說話。光著腳跑到蘇武面前,用面紙墊在手上扯蘇武的棉祅,一邊叫道:「換鞋換鞋!」 蘇武二話不說,用手裡的棒狠狠給秦檜來了一下,秦檜抱著頭慘叫道:「你怎麼打人呢?」 我看得樂不可支,此人此景,真是對歷史最大的撫慰,這就叫邪不勝正啊。 等我一報蘇武的名字,秦檜果然立刻蔫了。不管別人說秦檜,他總歸自詡是人,只要是人,那就不敢對蘇武不敬,是臣就當以蘇武為楷模,當然後面這一條秦檜可以完全無視。 我把蘇武帶到衛生間,給他放好一池溫水。把一套嶄新的衣服擺在旁邊,恭敬地說:「侯爺,您請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接喊我。」 蘇武點點頭,先把棉衣棉褲脫下來交到我手上。我小心地提著這兩件寶貝替他掩上門,蘇武地外衣穿得很有特色,只要不在人身上。你絕看不出來那是兩件衣服,油光珵亮。而且裡外已經沒一根毛了,據說蘇侯爺斷糧的時候指著它們過了好幾個冬天。毛應該都在蘇侯爺肚裡了。 這樣的寶貝我可不敢給扔了。只好就先放在洗手間門口,然後我就發現這兩件衣服居然不倒。就那樣自己站著,像是一副世紀的騎士盔甲,忠心耿耿地守衛在主人的門前——這衣服都穿挺了! 趁蘇武洗澡的工夫,我四下查看了一下,發現秦檜的臥室更是收拾得一塵不染,有不少我買來撐門面的外書都被他搬到這家的書櫃裡了,桌上還擺著一本攤開地英小說,我驚問秦檜:「你能看懂嗎?」 秦檜道:「翻著詞典能看懂《茶花女》了。」他見我滿臉驚訝,得意地用鼻哼哼著說,「你以為奸臣就那麼好當啊?」 我還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只要是我翻過碰過的地方秦檜都會用紙小心地擦著,連一個指紋都不放過,真沒想到滿肚陰謀壞水的秦檜居然有潔癬!他跟蘇武到真是一對絕配。 我們下了樓,我問秦檜:「方便面還夠吃嗎?」 說到這個,秦檜苦著臉道:「你多少給我留點錢,電視上都說了,老吃方便麵沒營養,我現在聞那味就要吐了。」 我笑瞇瞇地說:「行,一會我給蘇武留。」 「你給我不是一樣嗎?」 我瞪他一眼道:「老怕你貪污!」 秦檜仰天打個哈哈:「你也太小瞧我了,少於10萬兩我一下,再說你留錢不就是我一個人花嗎,哪有自己貪污自己的?」 ……這時,我就見蘇武他已經下樓來了。 臉上的油泥紋絲沒動,最為彆扭的是:他又穿著他那身破皮祅下來了,蘇侯爺從進去到出來加穿衣服一共沒用5鐘,大概是到池裡浸了一下就跑出來了。 蘇武到了客廳,也不跟我們說話,席地一坐。秦檜已經跳了起來,捂著鼻喊:「不是給你放新衣服了嗎?」 蘇武白了他一眼,沉聲道:「我這輩就穿這身。」 這會我也有點沉不住氣了,這畢竟是我新房,侯爺穿著這身不用多,住夠一個星期我這化學物質成分就得超標。 我跟他說:「要不這樣吧,我給您買身新棉衣(蘇武身上穿地東西已經很難分辨當初到底是棉衣還是皮衣了),您把這套換下來怎麼樣?萬一您以後代表咱們國家出使到非洲某部落,一旦斷糧指著衣服裡的棉花還能過個三年兩年的。」 蘇武搖搖頭:「不換。」 秦檜小聲跟我說:「看見沒,忠臣不招人待見吧?」 我是徹底沒辦法了,我深知蘇武那是軟硬不吃的忠貞之士,最後我只得跟他說:「不換就不換吧,您就跟這住著,吃喝不用管,有什麼不懂的就問9527(秦檜地編號)。」 秦檜見我要走,使勁拉著我說:「給錢,你總不能讓我們倆大活人就靠一箱方便面活著吧?」 我想想也是,就掏出一沓錢來,秦檜頓時兩眼放光伸手來接,我撥拉開他走到蘇武跟前,給他塞在破祅裡頭,指著秦檜跟他說:「把您侍侯舒服了您就看情況給他點小費,可不能一次都給他。」 蘇武點頭道:「我理會得。」 秦檜離得老遠蹲在蘇武對面,伸出雙手叫道:「你們忠臣不是都視金錢為糞土嗎?你把它們都給我吧!」 蘇武根本不理秦檜,嘿嘿冷笑數聲,看來老爺只是有點懶得和人打交道,他可不傻。 這倆人太有意思了,一個極忠,一個極奸;一個極髒,一個極愛乾淨;一個疏離淡漠,一個卻極狡猾世故,正所謂是一物降一物。 我一直到走還樂呢,錢放到蘇武那裡對秦檜而言簡直比放在保險櫃裡還安全,我就不相信他有勇氣伸手到那件破祅裡偷去。而且他窮毛病那麼多,肯定不會坐視蘇武隨地大小便。 有了秦檜,頂如給蘇武請了一個全天候的保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八十四章 史上第一混亂的晚餐(上) 到當鋪,項羽正在百無聊賴地站在窗口看天,自從和系以後他經常這樣茫然無措,虞姬是找到了,可已經不是他愛的那個人了。 我下意識地捏著懷裡的餅乾,熱情地招呼:「羽哥,吃東西。」說著把一塊餅乾分成兩片,把沒有字的那一半遞給項羽,我嚮往「力拔山兮氣蓋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當然,我這麼做好像是有失厚道,不過劉老說了,這對使用對像影響有限,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項羽想也沒想接過去就塞進了嘴裡,三兩口嚥了下去,我一邊仔細地把另半片收好一邊問:「羽哥,味道怎麼樣?」 項羽無所謂地點點頭:「還可以。」 就這樣,我頂如很順利地已經儲備了項羽的力量,這使我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部動畫片,裡面那個主人公擁有熊的力量,鷹的眼睛,豹的速度和狼的耳朵,現在我只要拿著這套餅乾,這一切好像也並不是難事。 我正沾沾自喜,忽然一隻手伸到我眼前說: 「給我吃一塊。」 我一扭臉,正瞧見荊軻那一左一右的眼睛,骨碌骨碌地看著我。 我摀住餅乾盒說:「你就不用吃了吧?」我可不想吃完某片餅乾之後讀心術讀出來的數據是一排省略號。 「給我吃一塊……」二傻不依不饒地說。 我想了想,就給他分了半片,因為劉老說的好像是只能複製對方的身體而不是思想,二傻的身手我也見過,應該還算能用得上。 二傻把餅乾塞進嘴裡,腮幫一鼓一鼓地動著,很快又說:「再給一塊。」 這下我也好奇了。問他:「真的那麼好吃?」 二傻道:「我給小趙留一個吃。」 我還能說什麼?這麼夠意思的朋友現在可難找了,我重新把一塊整餅乾分成兩片分了他半片,二傻立刻去找趙白臉了。 我頓了三秒,立刻追著他喊:「你回來!」 趙白臉……我很快想到了他那弱不禁風的樣,我怎麼能把這麼好地東西浪費在他身上? 可是……等我追到樓下的時候,趙白臉的腮幫也跟荊軻一樣一鼓一鼓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笑。 我懊惱地一跺腳:「白瞎了一塊。」算了,留著以後害人用吧。 我把已經分出去的三片餅乾按順序放好,頭前是項羽。其次是二傻和趙白臉的,這樣在危急的時候至少不會弄混,我又把兩塊沒使用過的和它們放在一起,裝在一個小盒裡貼身收好,把另五塊仔細地鎖在保險櫃裡,我十分慶幸秦始皇沒看見它們,我堅信以他地實力一口就能把十塊餅乾全塞進嘴裡。 我更慶幸李師師和包不在場。女孩喜歡吃零食,你一個大男人總不好意思抱著一盒餅乾藏著掖著吧?很難想像我要和她們分吃一塊餅乾會不會變得前凸後翹…… 為了防止意外,我特意買了一包樣差不多的奶油餅乾光明正大地擺在桌上,二傻和趙白臉倆人每人又吃了一塊,都說:「比剛才的好吃多了。」 這時秦始皇從裡屋闖出來。端起盒一下全倒進了嘴裡…… 好險吶! 這時項羽忽然道:「咦,師師回來了,她旁邊那個好像是金少炎。」 我急忙趴在窗口上一看。只見李師師和金少炎一左一右分站在那輛911兩邊,雖然距離很近。但兩人顯得有些遙遙相望,都拘謹地沖對方點頭微笑。看樣李師師是想讓金少炎先走。而金少炎則是想看著李師師先進家門。 兩個人在門口窮客氣了一陣,誰也不肯先走。項羽忽然嚷道:「金少炎,上來坐!」 金少炎一抬頭,沖項羽笑了笑,但是沒動地方,項羽納悶道:「這小幹什麼呢,假裝不認識我了?」 秦始皇擠在我和項羽間,也衝下面喊:「掛笑撒泥(傻笑什麼),上來麼,可哩嘛擦(陝西土語,快點的意思)。」 李師師見他們這麼說,只得做了個請的手勢,金少炎好像很無奈地鎖了車,跟在李師師後面走了進來。 我跟項羽他們說:「一會見機行事,不要多說話。」然後急忙向樓下跑去,李師師比金少炎要快十來步,她經過我的時候用很低的聲音說:「……我就是想回來看看,他非要送我。」接著她就跟我擦身而過。 金少炎老遠見了我大聲說:「蕭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我見李師師已經上樓了,罵道:「你小搞什麼鬼?」 金少炎哭喪著臉,壓低聲音說:「沒辦法啊,我現在只能用這種口氣跟你說話。」 我跺著腳說:「那你進來幹什麼?」 金少炎眼圈一紅:「本來是不想進來地,可是我看見大家就忍不住了。」 我只得歎了口氣說:「上去吧,我看你一會怎麼說?」 金少炎剛上樓我就聽見他又扯著嗓喊:「兩位先生好,怎麼稱呼?」 傳來項羽的聲音:「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秦始皇:「掛娃(傻小)!」 我衝上樓去一看,李師師關上房門正在換衣服,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飛快地問金少炎:「怎麼辦,說不說實話?」 金少炎已經狠狠地抱住了項羽:「羽哥!」然後抱秦始皇,「嬴哥!」 項羽納悶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急忙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低地說:「詳情以後再跟你們說,現在他必須假裝不認識你們,就像從來沒見過那樣。」 這時李師師已經一推門出來了…… 秦始皇捶了金少炎一下道:「你咋能不認識餓捏?」項羽看了秦始皇一眼,馬上附和道:「是呀,你怎麼能不認識我們呢?」 現在地情況是金少炎必須假裝不認識他們,而項羽和秦始皇卻是實實在在見過金少炎的,所以他們必須裝出莫名其妙的樣,要是也裝不認識金少炎那就非露餡不可了,由此可見秦始皇腦是非常快地! 李師師道:「他不是金少炎。他是金少炎的孿生弟弟。」 金少炎愣了一下馬上道:「我沒有弟弟。」 看來李師師是想幫金少炎打圓場所以才這麼說,但是現在地金少炎扮演地是金1而不是金2,所以他也必須這麼說,由此可見,:也是非常快地…… 我看見李師師使勁抓著金少炎的袖在他耳邊說:「先順著我地話說,以後我一定給你解釋清 我知道李師師在擔心什麼,她怕事情越變越複雜,要知道,項羽的脾氣可是不怎麼好。按他的性翻起臉來那是要出人命的!可問題是:現在事情已經越變越複雜了。 金少炎明顯進入無思維狀態5鍾之後又小聲跟李師師說:「好,我答應你。」然後他打著哈哈跟項羽和胖說,「跟大家開了個玩笑,我沒事就喜歡冒充我哥哥。」 項羽遲疑了一下馬上也打著哈哈說:「跟你哥哥長得真像!」 然後這四個人都各自心懷鬼胎面面相覷,再也沒話了。 我索性抱著腦袋往地上一蹲,這場面太詭異了!這裡面除了我和金少炎。那三位都還在不同程度、不同角度上被蒙在鼓裡,我真不知道李師師是怎麼想的,她以後怎麼跟被說成是自己弟弟地金少炎解釋,難道她不惜告訴他實情?可是她就不想如果金少炎不是已經吃了我那顆藥,他會相信嗎? 金少炎看看這個瞄瞄那個。終於做了他這輩最為正確的一個舉動——他說:「各位,不耽誤你們了,我告辭了。」 我一下跳起來。邊往外推他邊說:「金先生不坐會再走啊?」李師師剛想一起送,我衝她一擺手。「你別動,我送就行。」 到了樓下。我和金少炎一起使勁抹汗。我說:「如果師師借這個機會把以前那些事都告訴你了你怎麼辦?」 金少炎道:「你說呢強哥?」 「借坡下驢?可問題是這樣的事情跟誰說誰也不可能相信呀,尤其是你以前那個德行。」 金少炎道:「是呀。這事難辦了,真不知道師師怎麼想的,她剛才為什麼那麼說呢?」 「這都看不出來?怕羽哥揍你唄。」 金少炎眼睛一亮:「這麼說師師還是關心我的?」 我說:「她很可能是暈血!」 金少炎白了我一眼,說:「強哥,你一會先去探聽探聽她的口氣,看她是怎麼打算的咱們再做計較。」 我說:「也只能先這樣了。」 我們正往外走著,迎面碰上提著一大堆菜地包,她好像沒仔細看我旁邊是誰,就那樣從我們身邊走過去,我和金少炎屏息凝視地貼牆站好,生怕引起她的注意。 包又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說:「咦,是小金吧?」 金少炎急忙擺手:「不是!」 包笑道:「你這是唱的哪出啊?我們大家經常念叨你呢。」 金少炎囁嚅道:「可是……我是我弟弟。」看得出,在當鋪,在老朋友面前,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包問我:「他說什麼呢?」 我說:「這個不是金少炎,他是金少炎的孿生弟弟。」 包恍然道:「是你呀?上次我們和你哥吃飯我還看見你後腦勺了呢。」 金少炎勉強笑道:「是嗎?」 包說:「你哥在國外挺好地吧?」 金少炎很自然地道:「我沒有哥。」我使勁拽了他一把,金少炎這才結巴道,「哦,挺好的。」 包一笑說:「你們哥倆還真的鬧矛盾啊?」 金少炎這會機靈勁上來了,連連說:「沒有沒有,我們倆好得一個人似地。」 包笑道:「這就對了,親兄弟就是親兄弟,錢呀房呀的都是假地——別走,一塊吃飯吧。」 金少炎道:「不了,我……還有事。」 包站在樓道拐彎口說:「是不是吃不慣我們小家小戶的飯啊?你哥可沒你這麼大架。」說著自己上樓去了。 金少炎苦著臉問我:「你說怎麼辦?」 我幸災樂禍地說:「自己想辦法吧,不過你要把包得罪了那可跟惹了丈母娘性質一樣,她跟五人組比我還親呢。」 金少炎忽然把心一橫,真地就往樓上走,我問:「你真地要上去?」 金少炎邊走邊說:「反正師師那也應付完了,我不信我吃不了這頓飯,劉邦當年鴻門宴都敢赴——對了,劉哥呢?」 「別瞎操心了,小心一會別說漏了,你說你那天跟師師說了實話多好?」 金少炎歎了口氣:「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這時荊軻從外面回來了,金少炎拉著他的手親熱地說:「軻,你……」我急忙在他耳邊說:「跟他不能說實話!」 金少炎只得放開他地手,客氣地說:「你好。」 二傻用兩個眼珠分別盯住我們一個人,奸笑道:「你們兩個有事瞞著我!」 我們異口同聲道:「沒有!」我給他介紹說,「這是金少炎的弟弟。」 二傻忽然湊到金少炎跟前使勁抽了抽鼻,嘿嘿笑說:「你們把我當傻了吧?」 我和金少炎:「……」 「你身上的味都和小金一樣,」二傻說:「還有,你一緊張就喜歡搓指頭。」 我們都汗了一個,想不到傻觀察入微,這可能跟他當過殺手有關係? 金少炎拉著荊軻的胳膊搖著:「荊大哥,一會上去你可千萬不能這麼說,就當幫兄弟一把。」 二傻掃著我們,曖昧地說:「你們是不是有陰謀?」 金少炎剛想否認,我馬上說:「對,我們有陰謀!」 二傻大度地一揮手:「那我不說。」然後就登登地跑上樓去了。 終究是我比較瞭解二傻,你只要跟他說實話然後再求他辦事那才好使,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義士行徑。 金少炎擦著冷汗說:「我看我還是走吧,太費腦了!」 這時就聽樓上包大聲問:「小楠,你跟那個金少炎還有聯繫嗎?」 金少炎頓時一個箭步躥到樓梯上:「我得聽聽師師怎麼說。」 李師師半晌無語,只聽包又說:「你不會又喜歡上他那個弟弟了吧?」金少炎聞聽緊張得又往上湊了幾步,李師師還是沒說話,卻聽包納悶地說:「咦,正說你呢你就又回來了?」原來是金少炎被包發現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和金少炎只得訕訕地上了樓,李師師在默默地幫包洗菜,項羽他們見了金少炎,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都嘿嘿地笑。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八十五章 史上第一混亂的晚餐(中) 上了樓,見金少炎正滿不自在地站在當地,項羽、秦傻在對面的沙發上坐成一排,跟三個評委似的。 我只好說:「金先生,坐吧。」 金少炎道:「謝謝,蕭先生。」 包忽然站在廚房門口托著下巴看了我們一會,自言自語道:「怎麼怪怪的?」然後扭回身跟李師師說,「金少炎他弟弟好像不怎麼好相處。」包往外推李師師道,「你去陪陪他們吧,這有我就行了。」可是過了老半天李師師也沒出來。 我們五個男的面面相覷,都不敢輕易開口,我掏出煙來給金少炎遞了一根,然後看著他伸過來的手低聲呵斥他:「別接!」 金少炎愕然地說:「怎麼了?」 我顧不得項羽他們在場,說:「你忘了你是誰了?你現在不是那個能和我們打成一片的金少炎!」 金少炎恍然,他故意大聲說:「切,我才不抽這麼低劣的煙呢!」 把我氣得罵:「會說人話嗎?」 金少炎道:「不是你讓我這麼幹的嗎?」 在旁邊看了半天的秦始皇笑瞇瞇地道:「演得太過咧——」 項羽忍不住問:「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把金少炎作為我客戶的事情跟他們小聲說了,直到我把他拍暈為止,二傻忽然身一抖,道:「小金是個鬼!」 金少炎尷尬道:「不能這麼說,我現在完全是人了。」 項羽道:「那後來呢,他是怎麼想起以前那些事情的?」 我說:「八大天王的事你知道了吧?他們全是吃了一種藥……」我簡略地把後來的事情一說,沒想到項羽猛的一把抓住我的領,沉聲道:「那種藥你還有嗎?」 我說:「你要那種藥做什麼?這輩做項羽挺好!」 項羽使勁搖著我:「我要給張冰!」 我一拍腦袋,這事我早該想到的!可是那藥得來何其不易,這種事情就不該讓項羽知道地。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金少炎則奇怪地問:「誰是張冰?」 秦始皇小聲告訴他:「好像叫虞姬。」 金少炎驚喜地說:「嫂找到了?」 我腦袋頂平時三個大。我發現我們弄出的動靜已經引起了李師師的警惕,我跟項羽說:「羽哥,你先冷靜。」 項羽才不管那一套,搖著我的脖說:「現在就帶我去找那個人!」 金少炎也跟著勸:「羽哥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幫你。」他問我,「那人的藥肯賣嗎,不管多少錢?」 我瞟了他一眼道:「那人不比你錢少!」 我跟項羽說:「我現在也在找他,我答應你,下次一旦有藥先給嫂。」 這時李師師出來了。她擦著手看了我們一眼,好奇地問:「你們聊什麼呢?」 項羽丟開我,說:「沒聊什麼。」他的目光灼灼,好像又看到了希望。 李師師給金少炎倒了一杯茶說:「金先生,喝水。」 金少炎慇勤地接過去,說:「以後不要叫我金先生了,叫我少……」 我們一起怒視著他。李師師也緊張起來,因為現在金少炎是自己的弟弟,這就造成了一個比較好玩的場面: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誰,但他必須得扮演自己地弟弟…… 金少炎苦著臉說:「呃,就先叫金先生吧。」 接下來又沒說上的了。尤其是李師師加入我們以後,我們之間存在著諸多禁忌,首先。金少炎不能說自己是金少炎,其次。項羽他們還不能表示自己知道他是金少炎,李師師得給自己圓謊。說他是金少炎的弟弟。而我,我他媽最難。我得扮演一個什麼都知道又什麼都不能說的角色,更為複雜的是:金少炎知道項羽他們的身份,所以他自覺地不跟他們聊股票和時尚,而項羽他們既然知道他就是金少炎本人,所以很小心地不去提他「哥哥」的事情,現在我們每一個人又扮演著全新地角色,在沒有導演的情況下,全看個人發揮了。 可惜已經走上演藝道路的李師師表現得太不盡如人意,她只是一個盡地給金少炎添水,看樣巴不得直接把水壺支在金少炎嘴上讓他不要說話,她確實也是顧慮最多的人,她還得考慮以後怎麼跟金少炎解釋她提出的荒誕地要求。 包聽我們半天沒動靜,忍不住又站在廚房門口打量著我們,莫名其妙地說:「奇怪了,你們這群人平時不是很鬧的嗎?」她說,「對了,家裡沒酒了,你們誰去?」 我們所有人都轟然站起,異口同聲地說:「我!」 包失笑道:「今天積極性都這麼高?平時打發門口買瓶醋都推三阻四的。」 我急於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先把李師師按在椅裡:「女孩別動!」又把最 金少炎也按下去,「哪有讓客人出去買東西的道理?一語雙關地跟項羽說,「羽哥,臨陣脫逃可不是你地風格啊。」 項羽一個衝我擠眼睛,說:「你一個人拿得了嗎?真的能拿得了嗎……」他邊拖延時間邊像特種兵一樣用兩根手指虛插自己地雙眼,又來回瞎比畫,敢情作戰手語原來是項羽發明地。 我也不知道他啥意思,估計是另有深意,就說:「那你跟我走。」 秦始皇道:「餓也氣(我也去)。」 我說:「那一起走。」 這時反倒是二傻坐下了:「那我不去了。」 這會我已經明白過來項羽的意思了,他是要只留下李師師和金少炎對詞,我們好脫離出他們地視線範圍之外。 我說:「軻也走。」 二傻道:「不去!平時盡打發我買東西了。」 項羽和秦始皇不由分說把他架起來就往外走,包在後面喊:「強,買個酒你拉那麼多人幹什麼?」 我說:「我怕我沒帶錢!」 包揮舞著炒勺說:「你腦袋讓狗咬啦?帶上不就行了?」 我邊往樓下跑邊喊:「萬一我的錢丟了怎麼辦!」 包:「……」 我們來到樓下,立刻彼此捅著問:「你猜師師會跟金少炎說什麼?」 沒有答案。 項羽道:「你們說師師要跟金少炎說了實話金少炎該怎麼辦?」 我說:「那他只能表示不信,這太不合邏輯了——嬴哥你說,要是有個人告訴你曾經有兩個你同時存在,你會怎麼想?」 .# 這時一直沉默的二傻忽然道:「我猜她會跟他說『你走吧。』」 我們想了想,這也很有可能,急忙一起問二傻:「那金少炎會說什麼?」 二傻以他經典45度角仰視天空,自信滿滿地道:「他不走。』」 我們好不容易才忍住強烈的要群毆他一頓的衝動,我衝他揮了揮手說:「你還是找小趙玩去吧,吃飯的時候叫你——我們不回來你不許上去啊!」 其實超市離家很近,但我們三個穿大街溜小巷一通胡逛,為的就是給金少炎和李師師創造對話空間,這次機會如果把握好了對兩個人的以後很有幫助,在諸多的可能性裡,我更偏向於金少炎主動跟李師師說實話,除了這一招是活棋外,其它都是死路一條。 在路上,項羽問了我半天關於那藥的事情,他很焦灼,顯得顧慮重重,他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緊迫,而且那藥只能恢復前世記憶,張冰是不是虞姬還沒定論,就算她是,可這已經過了幾千年,萬一她的前世是個男人怎麼辦? 最主要的是:那藥還不在我手上。 項羽拍了拍我的肩膀,淡淡說:「下次你們比武的時候帶上我。」然後他就再也不提這件事了。但是我知道,他往往只有做出了重大決定以後才會有這種表現。 當我們溜躂回當鋪的時候,包已經炒好了幾個菜,桌也擺開了,金少炎和李師師坐得老遠,好像在冷場,李師師見我們回來了找了個借口溜進了廚房。 機會難得,我們立刻把金少炎圍起來,一起問:「師師跟你說什麼了?」 金少炎耷拉著腦袋說:「你們一下樓她就跟我說,『你走吧』。」 我們「啊」了一聲,然後一起問:「那你怎麼說?」 金少炎道:「我說『我不走』!」 我們三個頓時目瞪口呆:全讓二傻猜了! 金少炎沒精打采地說:「我知道我要走了以後恐怕就再也見不到師師了,她沒法跟我解釋,只有索性逃開,我跟她說,當自己的弟弟很有意思,我願意配合她。」 我拽他的領道:「你個傻鳥,為什麼不跟她說實話?」 金少炎帶著哭音說:「強哥,我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師師受了那麼多委屈,要知道我還騙她她得多傷心呀?」 我使勁搖著他的脖道:「你還知道啊?」 這時忽聽我身後李師師道:「表哥,你幹什麼?」 幸好我的後背擋住了她大部分的視線,我急生智,放開他的脖,假裝低著頭研究道:「金先生,你這條領帶多少錢買的?」 金少炎:「……幾千塊吧。」 包端著盤菜從廚房出來,納悶地說:「小金不是穿了件圓領T恤嗎——還打著領帶呢?」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八十六章 史上第一混亂的晚餐(下) 邊張羅開飯邊問我:「你給劉季打電話沒?」 我說:「打了,那小現在幫鳳鳳造假呢,忙的很。」 包說:「你先招呼人,我那就剩倆菜了。」 我沖滿屋人說:「坐坐——誰去把軻喊回來?」 金少炎正在窗邊,他趴在窗口上衝下面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得悻悻坐下了,秦始皇撿了個舊瓶蓋兒扔了下去,只聽荊軻在樓下問:「吃飯啦?」不一會就登登登跑了上來。 我見一大桌人都已經坐齊了,再這麼悶著也不是事了,只得說:「正式介紹一下,這位是金少炎的弟弟——金少炎大家還記得吧?」 只見金少炎還假模三道地低聲問李師師:「你們以前真的見過和我一模一樣的人?」然後趁機就坐在了李師師邊上。 我們心裡一起罵:「裝B!」 李師師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微微一笑。 我沒話找話地問:「金先生賭馬嗎?」 金少炎道:「偶爾玩玩,前段日我……呃,我還幫我哥哥還買了一匹叫『屢敗屢戰』的馬,蕭先生也懂馬經嗎?」 屢敗屢戰?不就是跑起來像只瘸腿兔那匹馬嗎?我和金2就是利用它接近金1的,這個我到是真的挺感興趣,問:「怎麼,你真的很看好它?」 金少炎再顧不得裝傻,搖著頭說:「我買它是因為看了一則新聞,這匹『屢敗屢戰』自從上次贏了一場以後成績平平,它的主人要把它賣給馬戲團了,所以我高價把它買了回來。」 我說:「你想讓它在內地參加比賽?」我還真沒聽說過大陸哪有大規模的賭馬活動。 金少炎道:「我就沒想過再讓它比賽,現在它就在我自家的草地上吃吃草,隨便跑跑,總勝過小丑站在它背上逗人笑。」 李師師知道我和以前的金少炎賭馬的事情。這時忍不住問:「那匹讓你丟了那麼大的臉,你為什麼還對它那麼好?」 金少炎正色道:「不關臉面地事,它在賽場上的表現真的震撼了我,讓我明白了很多做人的道理。」 李師師為之一愣,果然對金少炎報以嫣然一笑。 我知道金少炎這小在藉機標榜自己,不過算算時間,「屢敗屢戰」還真是他沒吃藥以前買的,說明這小真的是受了什麼感觸,看來就算以前的金少炎也並非全無是處。至少在他心裡某個地方也有著很柔軟的一面。 這時包端著兩盤菜從廚房出來,說:「強,給大家倒酒呀,怎麼你今天傻乎乎的?」 包過來擺菜,金少炎往旁邊挪開一截,包順勢坐在了他和李師師之間。 金少炎衝我苦笑一下,攤了攤肩膀。 我給每個人杯裡都倒上酒。舉起來說:「咱們有地是初次見面,先乾一杯。」這些人誰跟誰其實也不是初次見面了。 我們喝完一杯,包放下酒杯問金少炎:「哎對了,一直還沒顧上問你叫什麼呢?」 金少炎:「我叫金少……」這一時半會哪想個新名字去? 還是李師師腦筋快,說:「他叫金少淼。」 「喵?貓名字啊——」包說道。 這時金少炎已經猜測出李師師說的是哪個字了。按照國人起名字的習慣,兄弟之間一般會有一個字是一樣的,然後另外一個字或者是部首相同。或者是按一定的意義取,「炎」字是兩個火。那麼金少炎的弟弟叫金少淼也就合情合理。 「是浩淼的淼……」金少炎解釋道。 「怎麼寫地呀?」以包的化程度我估計她就見了這個字也不認識。 金少炎只得說:「三個水。」 二傻啃著雞爪,忽然毫無來由地說了一句:「水火不相容。」 我們一桌人都倒吸一口冷氣。一個傻冷丁來這麼一句。顯得很有禪機的樣,讓本來就侷促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我想這句話應該是當年太丹教給他的。 包在桌上劃拉了一會。失笑道:「還真是!不過你這三個水可比你哥哥地兩個火厲害多了。」 項羽笑道:「本來是這樣,但間加一個少字,意思不就反過來了嗎?」 幸好包才沒興趣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她問金少炎:「你哥哥在國外挺好的吧,我們大家都想他呢。」 金少炎勉強笑道:「挺好……」 包托著下巴看著金少炎說:「你們兄弟不會真的因為財產鬧翻了吧?」 「沒有地事,怎麼會呢?」 「就是,親兄弟沒有隔夜仇,再說你們家的錢100人也夠花幾輩地了,爭什麼爭?你給他打個電話吧,正好我們也跟他聊聊。」 …… 這個要求一提出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現在出現了一個更好玩的局面就是:現在終於有了一個不知道金少炎是金少炎地人。 金少炎愣了半天沒動靜,包奇怪地問:「你不會連他地號也不知道吧?要麼你的電話不能打國際長途?」 顯然這兩個理由都說不通。 現在態勢很明朗了,那就是這個電話必須打。包不喜歡「金少」,並不是因為他說話繃著,最大地原因還是因為我當初一句隨口的瞎話給金少炎編造出一個兄弟來,在包印象裡,金少炎和藹可親,但他這個「兄弟」卻一直在虎視眈眈地要置他於死地,要是不打這個電話頂如把這事坐實了……依著包愛憎分明的性格,當場翻臉也不是沒有可能。 金少炎拖拖拉拉地掏出電話,求助地看了我們一眼,見沒有回應,只好撥號,然後他把電話放在耳朵邊上聽著,我想他現在最好能真的給國外的朋友打一個,說幾句外語應應景。說不定就能把包糊弄過去。 只聽金少炎道:「喂?」 除了包之外,一桌人全把菜吃到了鼻裡:喂?這是跟誰呀? 金少炎象模像樣地說:「哥,是我呀,你猜我跟誰在一起呢?……呵呵,不是,我跟你以前的朋友們吃飯呢——」 我們都暗挑大指:不愧是影視公司的總裁,真像! 然後我就見金少炎眼睛裡閃過一絲狡詐的光:「哦,你要跟他們說話呀?」 我們一起暈,這小。這招移禍江東太狠了! 金少炎把電話遞給李師師:「他說要先跟你說話。」 包笑呵呵地說:「金少炎這小真是重色輕友呀。」 李師師只能滿臉茫然地接過電話,她現在必須得把戲演下去,因為金少炎是為了配合她才這麼做的。 李師師把電話拿起來,輕聲道:「喂,你好嗎?在外面要保重……」雖然只有幾句話,但帶著無限地惆悵,連金少炎也聳然動容。好像真的有人要跟他搶李師師似的 李師師不再說話,長時間地靜靜聽著,好像對面真的有人在跟他傾訴似的。過了一會,她把電話向我遞來:「表哥……」 我心說終於輪到我了,我調整了一下表情。剛接過電話就大聲笑說:「哈哈哈,泡到洋妞沒?」裡面一個年輕的小伙抓狂地說:「這裡是國美電器客服部,250為您服務。請您說明情況……」 我故意大聲道:「你不是還惦記我表妹呢吧?」 小伙:「……你表妹是誰呀?」 我哈哈笑道:「你們那邊天已經亮了?我們這邊還沒黑呢!」 小伙已經完全不再用那種機械的口氣說話,他大概是把電話遞給了旁邊的人。新奇地說:「誒誒你聽,這傻B是不<. 媽的。老記住你地服務號了。一會就投訴你丫的! 包道:「別囉嗦了,說正經的。我也有話呢!」 我大聲說:「你想再和誰說呀?哦,嬴哥呀,在呢在呢,你等著啊。」 李師師頓時緊張起來—— 我把電話遞給秦始皇,這胖裝模作樣地把嘴裡的菜都嚥下去這才拿過去,聽了一下就把電話扔給金少炎:「呵呵,掛咧。」 不得不說,胖太高了!我明明聽見裡面還說話呢。不過我和李師師的表演已經打消了包的疑慮,而嬴胖這最後一招讓李師師也放下心來。 氣氛頓時大為緩和,我們說笑著,頻頻舉杯,李師師不住地偷偷看金少炎,她應該想不通金少炎為什麼會那麼做。 就在這時,樓梯響,劉邦風風火火地進來,一見我們一大家人,邊搬椅邊說:「今天人真全呀,喲!小金也來了?」 我們急忙都衝他使眼色,就連二傻都曖昧地衝他眨巴了兩下眼睛。 可劉邦再聰明怎麼能想明白其的關節?他怔了一下,隨即明白此刻不宜多嘴,就一邊擺椅一邊察言觀色。 金少炎已經站起來主動介紹自己說:「我是金少炎地孿生弟弟我叫金少……」他說到這頓了一下,因為他看見這時候樓梯口又上來一個人,劉邦的姘頭黑寡婦鳳鳳。 鳳鳳一上樓,滿桌人就金少炎站著,她自然多看了一眼,只一瞬間的工夫就喊了起來:「金總,你也在這啊?」 金少炎滿頭霧水:「我……認識你嗎?」 鳳鳳笑道:「你當然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呀,前些日,那個名流交誼會我也參加了。」 劉邦回頭鄙夷地說:「你一個賣假名牌的怎麼進去的?」 鳳鳳毫不在乎地說:「那還不簡單?我做了張假請柬就進去了。」 劉邦道:「把門還是羽林軍好啊。」 金少炎這時已經滿不自在了,鳳鳳道:「對了金總,你剛才說什麼?你不叫金少炎了?」 包笑呵呵地介紹說:「看看,都弄錯了吧,這是金少炎他弟弟。」 鳳鳳叫道:「不能夠啊,雜誌上寫了20多年『金門獨哪來地弟弟呀?」 包跟金少炎說:「你是不是你爸媽超生的黑戶呀?我同事就有一個弟弟,一直住鄉下姥姥家,去年才回城,小伙都23了我見……」 劉邦雖然還沒搞清楚狀況,但馬上捕捉到了包話裡的錯誤:「不對不對,你沒聽人家說是孿生地嗎,孿生的國家不管。」 ……這大漢皇帝對現在地計劃生育基本國策到是很瞭解。 鳳鳳掃了金少炎一眼,不滿地說:「金總,你是不是見我來了才這麼說的呀,你放心,我雖然是做假地,可不是還沒發展到盜版碟業嗎?你不用怕我求你辦事,等我想幹了,有地是人去電影院偷*拍……」 劉邦罵道:「你個傻B,...: 鳳鳳回罵道:「你懂個屁的王道!」 劉邦再罵道:「老當年就是王道!」 包不理這倆人地「打情罵俏」,問金少炎:「你到底怎麼回事呀?」 金少炎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跟你們說實話吧,我就是金少炎——我再也裝不下去了。」 二傻聞聽叫道:「不是不讓說嗎?」 李師師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有點失望,又有點如釋重負,現在遊戲終於可以結束了,那個雖然說話也繃著個臉但卻顯得有點可愛的「金少」一去不復返,為了玩這個遊戲,他至少不再是那個已經變得冷酷刻薄的商人。 金少炎忽然對李師師說:「小楠,是我,我是『那個』金少炎!」 聰明的李師師在這一刻當然馬上就聽出了所謂的「那個」是什麼意思,她震驚地望著金少炎,金少炎不易察覺地微微向她點了點頭。 結果我們預料的結果卻沒出現,我們多數人以為李師師會不顧一切地撲入金少炎的懷抱,那時節我們該鼓掌就鼓掌該點洋蠟就點洋蠟,搞點形而上學的東西,也浪他一漫。 誰知李師師忽然站起,把杯裡的酒朝金少炎臉上一潑,轉身氣沖沖地進了臥室,摔上了門。 包莫名其妙地笑道:「你們剛才繞了那麼大一個***不是就為了逗我玩吧?」 金少炎擦著臉上的酒,說:「包,你的身材還是那麼好。」 包捏著酒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金少炎擦完酒水,跟我們一指臥室門,很不自然地說:「我去看看她……」 我們誰也不理他,但他一走馬上都用餘光盯著他。 項羽低聲說:「以師師的聰明,本來早就應該看出端倪來了,可見情使人癡。」 我納悶道:「你的意思是說師師喜歡金少炎?」 秦始皇道:「歪絲(那是)絕對滴!你摸(沒)看她拿撒(啥)潑他捏?」 我說:「酒啊,怎麼了?」 .. 我一看,因為桌小菜多,離李師師最近的一盤菜是油糊茄。 胖的意思大概是李師師心裡要沒金少炎,抄起來的就是不酒了…… 這時金少炎已經悄無聲息地進了臥室裡去了——沒門鎖。 劉邦立刻湊到我們跟前問:「哎你們猜師師會跟小金說什麼?」 我們幾個顯得很是倨傲,漫不經心道:「軻,告訴他!」 二傻嘿嘿一笑:「我猜她跟他說『你出去。』」 劉邦好奇道:「然後呢,小金說什麼?」 我、項羽、秦始皇異口同聲告訴他:「我不出去!」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八十七章 愛你就會變成你 少炎進去以後再沒有了聲息,我們面面相覷,似笑非下來道:「來來,吃飯吃飯。」 鳳鳳把他擠開坐在他的椅上,邊用他的筷夾菜邊說:「你再去搬一把,真沒個眼力架兒。」 劉邦邊又搬把椅邊說:「居然讓老給你搬椅,也不怕折你壽。」 鳳鳳安之若素,道:「你以為你是皇帝呢?」 劉邦:「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鳳鳳最近經常在這裡吃飯,所以跟我們很熟,她不理劉邦,拉著包的手道:「妹,結婚事宴準備的怎麼樣了,該叫的人都叫齊了嗎?」 包看了我一眼道:「也不準備大辦,咱們幾個處得近的吃頓飯也就行了。」自從我把5萬塊全,如果真的就靠我的以前的積蓄,那我現在也確實只得請人去大排擋裡搓一頓了事了。 鳳鳳瞪著我道:「你是怎麼辦事的?想就這麼把我妹騙進門呀?」 劉邦道:「你給出錢咱就大辦!」 鳳鳳道:「將我?別的我不管,新郎伴郎的兩套西裝包在我身上了,」說著鳳鳳面向我道,「強你放心,姐姐絕不會拿假貨糊弄你,咱照著一萬塊錢花。」 劉邦撇嘴道:「一萬快了不起啊?強是我兄弟,穿多少錢的衣服都應該。」 項羽瞟了他一眼,輕輕拍了拍桌表示警告,兩個人現在雖然不鬧矛盾了,但畢竟還是有隔閡,項羽就看不慣劉邦裝大尾巴狼。 說到名位,我忽然想起了蘇武,湊到劉邦跟前小聲問:「關內侯是個多大的官兒?」 劉邦道:「不是官。是爵位。」 「有多大?」 「差不多末等爵吧,你問這幹什麼?」 我疑惑道:「那這麼說不如我這並肩王大?」 劉邦道:「差遠了,並肩王那除了我就是你。」 我拍腿歎息道:「蘇武真虧,給你們劉家賣了一輩命最後封了個小侯兒官。」 「誰是蘇武?」 我說:「你重孫的忠實擁,為了你們家那點事給人放了將近20年羊。」 劉邦道:「還有這事兒呢?我們大漢王朝最後怎麼了?」 我說:「亂七八糟的事就別問了,都追究起來嬴哥跟誰哭去?」 劉邦使勁點點頭,忽然指著項羽道:「這小也有份兒!」 項羽神色一凜,端著杯跟秦始皇說:「嬴大哥,我敬你一杯。」 秦始皇笑道:「喝就(酒)喝就。」 劉邦掃了一眼包小聲道:「我們的事都好說。再過幾個月一走了之,可是包你就打算一直瞞著她?」 我說:「看情況吧,你們走了以後我也不想再往家裡領人了,糊塗過一輩不也挺好嗎?」說到這,我們幾個有意無意地看了荊軻一眼,二傻什麼也不管,埋頭大吃。 包見我們嘀嘀咕咕的。問:「你們說什麼呢?」 我隨口道:「說伴郎的事呢。」 包道:「定了沒?我看大個兒就不錯。」 每次包一叫項羽大個兒我這心就直忽,有這麼叫自己祖宗地嗎? 我斷然道:「不行!身邊戳這麼高一電線桿,別人還能看見我嗎?」氣得項羽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把。 劉邦道:「我來吧我來吧。」 鳳鳳冷眼道:「你當伴郎他爹還差不多。」 劉邦哈哈笑著捅項羽:「聽見沒,她說我像你爹。」項羽毫不客氣地給他也來了一下。 包神秘地往臥室看了一眼道:「我看那倆也行,伴郎伴娘都有了。」 我連連搖頭道:「比我帥的不要!」 要說帥小伙我有的是人選。花榮,宋清哪個不行?可那樣還能顯出我來嗎? 我掃了掃眾人,說:「得找個比我醜的。」 大家一起搖頭道:「很難!」只有荊軻低頭夾菜。 我說:「軻。就你吧。」 二傻不滿地道:「幹嗎一有壞事就讓我陪著你?」 ……這傻說話是越來越有禪機了! 這時臥室門一開金少炎和李師師一起出來了,李師師眼睛紅紅的。金少炎則有些羞赧地衝我們笑了笑。 這兩個人出來以後,都顯得有點尷尬。和旁人說話心不在焉的。脖發僵,相互也不說話。包左看看右看看,把李師師拉起來跟她換了座位說:「我什麼時候坐你倆間了?」 …… 今天是花榮和龐萬春約好比箭的日,戰術依舊是通過傳真發過來,地點是一條山路上,時間是晚上9點。 我納悶道:「既然是比射箭,為什麼把時間定在晚上?」 項羽一直默默無語地跟在我身後,出發前我要他先答應我不衝動我才帶他來的,這時他說:「好的射手眼力出眾,在晚上一樣能百發百。」 花榮也淡 :「正是,他這是要跟我比眼睛呢!」 我說:「你眼睛還行吧?」我想冉冬夜那小既然是藝青年,別有近視沙眼什麼地病。 花榮道:「跟以前差不多。」 我掏出片餅乾來給他:「吃餅乾,也好養養力氣。」 花榮毫沒留意,一邊順手塞進嘴裡一邊檢查著湯隆給他做的車把弓,看著他的嘴一動一動,我不禁心花怒放,回家我也做把弓,也能體驗體驗百步穿楊的感覺了。 這怎能不讓我想起那句歌詞:愛你就會變成你,哼哼,哦耶耶—— 我發現花榮在決戰之前不但沒有絲毫緊張,反而是有點興奮,我問他:「把握大嗎?」 花榮興沖沖道:「這個不好說,但是當年我們倆一個小養由基一個小李廣,都是以擅射聞名,在沒征方臘以前我們就暗暗彼此權衡,等到了後來。更是千方百計地想和對方較量一場,無奈造化弄人,最後也沒實現,現在天賜良機,終於能完了這個心願,誰輸誰贏倒並不重要了。」 我汗了一個,問:「你們要怎麼比?會不會出危險?」 花榮道:「他劃下道來我接著就是了,至於危險那肯定是有的。」 我四下一掃,問道:「秀秀呢?」 花榮很隨便地說:「軍師派三姐拉著她逛街去了。」 我緊張地拉住花榮的手道:「你不會死吧?」 花榮哈哈一笑:「我們這些人。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要那麼在乎當初我就不會上梁山!」 我寒徹心扉,不禁道:「靠,亡命徒啊。」 花榮聞聽淡淡一笑:「說得好,這三個字形容我們再貼切不過了。」 我追在他屁股後頭一個勁說:「你可不能死啊。」 花榮一笑:「這話說地,誰都不願意死啊。」 我點點頭,馬上緊張道:「龐萬春你也不能殺。你要知道現在可不是你們那個熱血江湖的年代了。」 花榮把箭抽出來一根一根地校著,說:「那就要看他怎麼個比法了。」 我東張西望道:「武松呢,他去不去?」 花榮道:「軍師已經叫人告訴他了。」 吃過晚飯,梁山人馬集合,我包的幾台大車也到了。就在我們要出發地時候,兩個人遠遠的跑過來,一個是寶金一個是方鎮江。寶金是猶豫再三才忍不住又要去地,因為他跟龐萬春以前交情最好。現在兩家比箭,他不想參合到裡頭開始是不想去的。現在看來終於是放不下。方鎮江一早就走了,是處理完家裡的事趕過來地。他雖然對梁山的事也比較上心,但終究缺乏前世地記憶,所以跟好漢們還是隔了一層,方鎮江作為一個現代人根本意識不到這是一場生死較量,一路上他幾次試圖和別人攀談,都沒得到熱烈回應。我也一直在愁雲慘淡,連給方鎮江準備的餅乾都忘了給他,我在想辦法避免傷亡,可是最後也沒想出個好轍來,這次比較棘手地是花榮地問題,他剛醒過來幾天,思維還完全是梁山式的。 現在是將近立秋地時節,天早就完全大黑了,這條路上沒有路燈,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山風漸強,嗚嗚作響,路兩邊都是石頭山,顯得很荒涼,誰都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挑這麼一個地方,它除了人跡罕至之外哪裡適合比射箭? 我們到了地方以後,只見崎嶇的山路間已經有一輛大客車擋在那裡等著我們了,大燈開著,光線還算充足,對方除了龐萬春之外還有厲天和王寅,這回扛攝像機的是厲天,王寅靠著車□轆坐在地上,橫眉冷對地一個勁瞪著方鎮江。 龐萬春已經是個發福地年人,他今天穿了一身運動衣,球鞋,褲角都別進襪裡,像某企業員工足球隊的隊長,在他的腳下放著兩個大包,他見了我們先衝我們禮貌地揮揮手,微笑著問:「花榮呢?」 花榮越眾而出,龐萬春第一眼看的是他手裡的弓,我說過,那弓相當難看,外形猥瑣樣貌醜陋,但是龐萬春一看之下就兩眼放光,他盯了一會那弓,最後喟然長歎道:「梁山之上人才濟濟,這話果然不假,能做出這樣強弓地,想必是那位湯兄吧?」 湯隆得意洋洋道:「正是。」 林沖讚道:「好一個龐萬春,居然一眼就看出這弓的妙處來了。」 吳用憂心道:「正是,如果他要對此弓大加嘲笑反不足慮了,此人不輕不驕,細微謹慎,果然是射高手。」 龐萬春打開腳邊一個包,道:「這弓手藝雖然也不差,但終究少了自己兄弟做的那份貼心地靈性。」說著他從包裡拿出一張形式古樸的大弓來,單看外貌那就比花榮手裡地垃圾車把好到不知哪裡去了,應該是花大價錢請現在少有的雕弓師傅精心製造地。 他把那弓虛拉了幾下背在背上,用腳把另一個包遠遠踢在一邊,嗤笑了一聲道: 說在短時間內花兄應該找不到趁手地傢伙,還特意為把,現在看來真是多此一舉。」當初找到武松他們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現在花榮回歸他們做好了準備也毫不奇怪。 花榮抱拳微笑道:「足感盛情。」 龐萬春定定地看著花榮。忽然道:「花兄,你完全不必跟我這麼說話,大家心知肚明,你我雖是仇家對頭,但就算在當年也是神交已久,要說當今世上最貼心的,呵呵,反到是你這位敵人了。」 花榮拄著車把笑道:「正是這麼說,我聽說你當年在陣前也是一個勁地叫我名字。可惜一直未能謀面,說實話,聽說你死了的那天我還大哭了一場。」 龐萬春笑道:「是呀,真幸運死在你前頭了,那種寂寞地感覺不好受吧?」 我們都惡寒了一個,這倆人英雄惜英雄那種小樣兒實在太噁心了!說句時興話,我們都被雷了…… 花榮可能也覺得有點過了。不自在地說:「龐兄,不知你打算怎麼比?」 龐萬春道:「不知你是願意比還是武比?」 我不耐煩地替花榮說:「不知比如何,武比怎樣?」 龐萬春輕描淡寫地說:「比簡單,現在天色已黑,隨便找幾棵樹在樹上做了記號。也就是所謂的百步穿楊……」 花榮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說第二種辦法吧。」 說破大天什麼惺惺相惜都是假的,這倆人終究是敵人,現在說話已經帶上了火藥味。 龐萬春好像早知道花榮的選擇。聽他這麼一說馬上從他們開來的車裡又拎出一個包來,打開。取出兩件零碎很多的衣服,又搬出兩台小電視來。我們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不禁一起往前湊了一步。 龐萬春拿起其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說是一件衣服。其實就是幾根線和幾個半圓小球組成的,那小球大不過桂圓,被線穿著,現在一套在身上,亮出了幾個分佈點,分別是:額頭、雙肩、心口和膝蓋。 花榮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龐萬春在腰間的按鈕上一按,那些小球忽然同時亮了起來,在漆黑的夜裡,龐萬春頓時由一個模糊地影變成了清晰的6個小點,不管站多遠都能很清楚地看到。他不馬上回答我們亂哄哄的提問,又打開一台小電視擺在我們面前,最後在他心口上那個小亮點兒上一按,電視屏幕上忽然出現了一個「10」的數字。然後他再在兩肩和膝蓋的亮點兒上按了幾下,那數據便55分的增加。 到這時,我已經大致明白了,龐萬春現在就是一個活靶,只不過點數是有特定範圍的。 果然,龐萬春跟花榮說:「這衣服就是一件感應器,電視是一個顯示屏……」說著他一揚手,「花兄,看見那兩座山了嗎?」 我們一看,見路兩邊各有一個相對平坦地山包,遠遠相對,大概有100左右。 龐萬春道:「你我各上一個山頂,穿著這種衣服對射,以半小時50箭為界,誰的分高誰贏,你敢嗎?」 花榮道:「這法倒新奇有趣!」 龐萬春道:「我再詳細說一下規則,這衣服精緻得很,只有射紅點才得分,而且也不會受傷這個不必多說,我要說的是,如果射在紅點之外,以你我弓上的力道,那只怕要穿體而過了,所以這個遊戲最基本的一條規則是:只要有人受傷,那麼立刻宣佈失手地一方為敗者,將任憑受傷的一方處置,你敢嗎?」 花榮拿起衣服打量著,說:「如果先受傷的那一方當下就死了呢?」 龐萬春道:「那輸者自然是自戕賠命。」 花榮二話不說穿上那些小球,問:「可以躲閃嗎?」 「可以,只要不下山頭,跑跳任由自便。」 花榮道:「當真好玩!」 龐萬春道:「最後一點,我來說說分值,」他指著自己身上心口那一處小點道,「這兒是10分,兩個肩膀和兩個膝蓋都是5,而這裡……」他指著額頭道,「是15分!如果半小時之後沒人受看顯示器上地分數判別高下了,花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花榮朗聲道:「沒有。」 「好,請!」龐萬春一指花榮那邊地山頭。 花榮客氣地笑了笑道:「請。」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八十八章 露點之戰 兩個人從開始到現在對話一句緊著一句,別人連插嘴有,直到二人各自向山上走去,我才指著花榮的背影舉著條胳膊,可是半句話也沒來得及說,我知道這是一場無法阻止的決鬥。 這是玩命啊! 花榮按亮身上的亮點兒,和龐萬春並肩走開,在分岔口上,兩人互一抱拳,各走各路。 現在我終於知道對方為什麼會選這麼一個地方了,首先這裡很僻靜,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人知道,其次是這個地方沒有***,,花龐二人既然都自詡箭神,正好比眼力如何。 這兩個人越走越遠,開始還能看見個模糊影,到最後只能偶爾看到他們額頭上的紅點間或一閃,那大概是有人在扭頭觀察道路,不一會,我們右手邊的花榮已經爬上了那座山頭,一回身間,身上的6個紅點清晰可見,但是人的身體完全沒入了黑暗,那些亮點兒上下縈繞,應該是花榮在活動關節順便觀察地形,像是6只螢火蟲在上下飛舞。 在我們身邊,是顯示花榮得分的顯示器,王寅他們邊上則是龐萬春的得分器,彼此一目瞭然,因為現在沒什麼可拍,厲天扛著攝影機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項羽忽然欺近他身前,一把把攝像機提起來對準自己道:「對面聽好,你和小強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我現在急需要一丸你手裡的那種藥去救人,如果你答應我謝謝你,如果你不答應,我只有憑我一己之力攪得你雞犬不寧。」說罷把攝影機丟還給厲天,好像再沒自己的事情一樣背著手往回走。我真沒想到項羽巴巴地跟來就為了說這幾句話,不過我也看出來了,這絕對不是說說而已,這是項羽的最後通。 厲天知道項羽的厲害。也不出聲,王寅冷冷道:「好大的口氣,你是何人?」 項羽回頭斜睨著王寅,也是冷冷一笑:「你想試試嗎?」 方鎮江上前一步拉著項羽的手親熱道:「大個,早想跟你交個朋友了。」 王寅見強敵環侍,知道動起手來沒有便宜可佔,只得哼了一聲。 項羽和方鎮江看都不看他一眼。在一邊席地而坐,隨口聊了起來。 八大天王迄今為止只找回四人。寶金還站在我們這邊,無論從人數上還是氣勢上都遠遠不及梁山。 這時龐萬春還沒上到山頂。看來他終究在體力上差了一等,遠遠看去,那紅點才到了山的三分之二處,又過了幾分鐘才徹底浮現在我們左手邊地山上,自膝蓋以上,4紅點一動一動。彷彿在喘息的樣,他和花榮相距是100米。兩人離我們則更遠,大概在300開外了。也是為了安全起見。花榮做好了熱身準備,在腰間又一按。紅點俱滅,這也是事先說好了的,一滅之後表示準備妥當,當紅點再亮起來的時候那就代表決戰正式開始了。 龐萬春在山頂上又休息了10分左右,忽然紅點也隨之滅一提,知道這一場生死決戰即將開始,下一秒,兩邊山頂上突然同時出現了6紅光,兩台顯示器一時大亮,它的上端是倒計時,下面是已經清零的分數。 在龐萬春發出開始信號的第一時間,就見花榮身上地6個小紅點微微一動,肩膀處的燈光完全處在水平位置,好漢立刻有人叫道:「花榮拉弓了!」 果然,我們這邊地顯示器毫沒來由地發出了「叮」的一聲,屏幕微微一閃,一個紅紅地「10」字出現在了上面,好漢們頓時一>榮這第一箭,已經順利射了龐萬春的心口。 薰平皺眉道:「不對呀,花榮賢弟在我們右邊,如果他用右手開弓的話我們應該是看不到他身上的紅點的。」 我想了一下,隨即省悟:射箭必須是側過身,那麼花榮用右手拉弦的話他正好應該是背對著我們,而現在他身上地紅點全在我們視線之內,說明他為了讓我們看的清楚,居然用左手拉弦,一般人是右手力大,花榮也不例外,他用左手開弓,那箭上地力量總會比平時小一點,當然,他這個級別的射手左右開弓那很正常,但在這個關鍵時刻,在這山風呼嘯地地方,少一分力量就少了一分準度。 薰平瞟了王寅一眼,道:「嘿嘿,我們這位兄弟大度,讓你們撿個現成地便宜。」 他話音未落,忽然出現了很奇怪的一幕,只見龐萬春身上地亮點全然消失在我們眼簾內,我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叮」的一聲,龐萬春的顯示器上也出現了一個大大的「10」字! 這第一箭,他也同樣得手,只是為了表示公平起見,龐萬春居然也是用左手開的弓。 王寅嘴角掛著一絲冷笑掃了我們一眼。 這兩箭,都射得風平浪靜,顯然只是二人為了適應環境做的試探。 花榮射完一箭,毫不遲疑又發三箭,我們看不見他的人,只見他肩膀上的一個亮點連連抖動,有人說道:「花賢弟發的是連珠箭!」 彷彿那箭就射在我們身邊一樣,「叮叮叮」三聲,顯示器連閃三下,分數由10變25,再變35最後定格在40,我數學雖然不好,也能推測出花榮這三箭分別射了對方的頭部、心口和一個5區。 花榮甫一射完,身行大動,那6個紅點上下左右的亂晃,李逵此刻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他這樣亂動,那姓龐的萬一失手,花榮還有好嗎?」 其實大家也都同時想到了這一點,在那一瞬間心都提到 眼上,竟沒人顧上回答李逵,項羽坐在地上抱著腿道亂跑,本來就是為了引對方失手的,那樣他就可以贏得比賽,他們這樣的人,視榮譽高於一切,區區一條命根本不在乎。」方鎮江本來是面對著項羽。比賽一開始就遇上這樣的險情,他顧不上扭轉身,只把腦袋使勁別著往後面的山上看去。 龐萬春了花榮三箭,連身都沒晃一下,這個是說明他們身上的半圓球做工精妙,這些球都是用純鋼打造,底座厚實。而那個得分點正好在半圓的正,在受力如此均勻的情況下。別說是箭,就算是彈射上來也不會有太大地震動。這也是為了避免一方吃箭之後因為受震而影響發揮。龐萬春丟了這30,不急不9,依舊穩穩站在原地觀察著對面。 花榮應該是在打游龍掌一類的功夫,身形遊走不定,順暢之極,但有意無意的把6個得分點都暴露出來了。顯然是不想有投機之嫌。 我勉強說笑:「花老弟還真厚道,人家最多露3。他露了6個。」 我還想說什麼,只聽「叮叮叮」三響。龐萬春的顯示器上也成4的字樣。我驚道:「怎麼回事,沒看見他動啊?」 龐萬春還是四平八穩的站在那裡。但花榮卻不再奔跑了,應該是見自己這招沒難住對方所以停了下來。 好漢們竊竊私語,也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王寅得意一笑,拉長聲調道:「教你們個乖告訴你們為什麼吧——你們地花榮箭是背在背上的,射地時候得從上由下拿,動作就大,而龐萬春的箭是挎在腰上地,射的時候只要手一抬就行了,所以你們看不見他肩膀動,他射發的時間要比花榮短很多,這要在戰場上,你們的花榮是要吃大虧的!」 眾人恍然之餘都忿忿不平,張清哈哈一笑道:「姓王的,我們地小李廣連珠箭一次能發27箭,後箭必咬前箭箭尾,試問在戰場能抵住他一輪狂射嗎?」 王寅不說話了。 事實上兩人說地都沒錯,龐萬春箭快是不假,但花榮一隻手能捏出27桿箭,拿在手裡像面大扇似的連珠發這也是獨門絕技.:.只少三發…… 龐萬春還了花榮三箭,無意追擊,似乎是在等花榮地回禮,花榮立定站好,平肩搭弓卻遲遲不射,又似乎是在等龐萬春動起來。 兩個人心意相通,龐萬春忽然暴跳起來,沿著山頂一圈套一圈地狂奔起來,而且他動得毫無規律可尋,跑一會說不定在原地跳起來,剛落地就又接著跑,我們雖然看不見他人的樣,但從那極度紊亂地6個點上可以判斷出龐萬春此刻跟打了雞血一樣,正因為看不到,所以只能拚命想像,在我們腦海裡,都出現了一個手舞足蹈的胖…… 我道:「我要是花榮我就不射,累死丫的!」 話音未落,花榮的顯示器上一陣狂閃,那分數少則10分>上加,龐萬春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凶狠打擊,動得更歡了,忽然間身微微一滯,我們的心都跟著一揪:難道是龐萬春受傷了? 但隨即龐萬春的顯示器上也閃了起來,他得分了! 也就是說,他在高速移動還了一箭正花榮的心口得分點。 花榮不甘示弱,在對面的山上一邊跑一邊還擊,這一下兩個人面對的情況是:對手在毫無規律可循地移動,自身也必須運轉起來,否則就會吃虧。 現在花榮的顯示器上是190,龐萬春的上面只有80分,但是也有人在數著,花榮射出去16箭,龐萬春卻只射出6箭,照這麼射下去,吃虧的是花榮,因為連珠箭不能射在同一個地方上,所以花榮射到5的概率比龐萬春要大。 這兩個人,一個射的快一個給的多,都在飛跑開弓,顯示器上的分數也在不停變化,花榮的分數遙遙領先叮叮連響,龐萬春的則是很有規律的叮——叮——的響,花榮分雖高,但箭也費的快,像一匹爆發力強悍的駿馬,追求一時的狂飆突進,而龐萬春則像一頭耐力十足的小毛驢,雖然跑的慢,但貴在契而不捨,始終默默無聞地跟在後頭,花榮幾乎每隔四五箭就有一個5,數據增長飛快,但龐萬春則是射必15分,二人箭法暫時還分不出高下,但如果等到50最後射完,花榮是輸定了。 我們遠遠的站在山下,只能看到變化的數據,兩個人的表情和動作完全瞧不見,最多從代表他們各自的6個小紅點兒上來判斷他們是在躲閃還是在放箭,因為都在跑動,倆人既要瞄準對方,又要調整姿勢,所以越到後來箭出得越慢起來,暗淡的星光雖然照不到人身上,但偶爾能反彈出箭蔟上的光芒,經常有亮線一閃而過,隨之顯示器上的數據就會有變化。 我們也都明白,他們瘋狂地動著身體正像項羽說的,是為了導致對方失手——說的明白一點,他們明知道想閃開對方射來的箭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分明是在往箭上撞,希望以此來一下解決勝負。 這就出現了一個很變態的局面就是:我要用失去生命來證明你不如我!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八十九章 看上去很美 榮射完第30箭的時候,時間剛好過去10鐘,他的分龐萬春只射出13箭,但他已經得了145,除去一開始的一箭,他幾乎每箭都得10分或者15分。 這時只聽花榮的顯示器連聲作響,閃了10次之後,他的分上,也就是說花榮10箭得了90分,他春的5區。 張清急道:「花榮想幹什麼?再這樣射下去他不是必輸無疑了嗎?」 其實不用到最後,只要不出意外,花榮此次比箭已經輸了,他手裡還剩10箭,龐萬春在此期間射出去的兩箭已經得了25,他箭壺裡還有3箭,就按350算,他鐵定能得520,而花榮就算在這之後都不過495,而且這種完美情況是絕不可能出現的,龐萬春的雙發組合箭向來都是只射額頭和心口的。 可就在短短不到3鐘的工夫,花榮又傾射出5箭,卻只分,這一下,他連丁點兒勝算也沒有了,而龐萬春則好整以暇地以一個小組合箭又得了25分。 現在,花榮總得405,5箭; 張清抹著臉沉聲道:「這下完了,就剩挨射的份了。」 這時一陣風吹開天際的雲彩,月亮緩緩露出臉來,淡淡的月光灑下,使早已習慣了黑暗的眾人眼前一亮,再往對面看去,那些掛在倆人身上的紅點被月光這麼一攪,依稀暗淡了很多,幾不能辨,倒是兩個人的身完全能看到了。 花榮背上背著寥寥的幾根箭,把弓倒提在手裡,目光灼灼地盯著對面。看來短時間內他是不準備把最後的箭射掉了。 龐萬春這時也不再移動身,他搭著弓。定定地往對面打量著,現在的光線條件,如果射人那是很方便的,但是要再想那麼清楚地辨出紅點已經不是那麼容易了。 龐萬春搭著弓瞄了一會,身一探,一條亮線在我們眼前一閃躥了出去,花榮盯住箭的來勢。忽然把頭微微低了一下,那箭蹭著花榮地頭頂飛了過去,遠遠的掉落在了山溝裡。 頓時有人叫道:「射空了!」 這在花龐二人斗箭以來還是第一次出現,顯然,因為現在光線明亮,花榮憑著出眾地眼力躲過了一箭,好漢們受了鼓舞,一起叫了起來。 吳用點頭笑道:「不錯,就是要讓他射。」 盧俊義道:「怎麼講?」 吳用道:「我現在才明白花賢弟的用意,他一開始趁快先射。只求得分,在後面的時間裡不用顧慮別的,只要盡力躲避就是了。」 果然,龐萬春一箭射失,神情無比凝重,他又把一根箭搭上,卻遲遲不射,花榮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的手。也巍然不動。 也不知誰低低地說了一聲:「時間不夠了……」 我們一起往顯示器上看去,只見倒計時已經到了15分,+龐萬春連20箭都還沒射出去。 吳用又道:「看來花榮的本意還是跟龐萬春打時間差,他只要全力躲閃,龐萬春就必然速度減慢,這樣。他後面的箭就沒機會全射出來了。」 林沖道:「現在月亮一出,更加容易躲避,真是天助我也。」 王寅看了一眼時間,也緊張得站了起來。 龐萬春大概也意識到了這問題,不再猶豫,弓弦一動,這次地目標是花榮的心口,花榮瞧個真切,腳一蹬地,身向右邊飛了出去。這一箭又堪堪射空,龐萬春毫不遲疑,胳膊只微微一動就從胯間的箭囊裡拈出又一根箭來,我們只覺眼前一花,他已經射了出去,這次我們可算是真真切切看到龐萬春的快箭了,比半自動步槍上膛的時間並不長! 龐萬春的第二箭安安穩穩地射了花榮額頭上的得分點,看來他的第一箭只是試探和佯攻,目的就是要等花榮動起來以後無法調整姿勢好趁機拿分,那麼也就是說,花榮要怎麼躲開這一箭,身會從哪個方向挪,他事先已經預料到了七八分,小養由基神乎其技,不但箭法,連人的心理都抓得很準! 我們這些山下地人卻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龐萬春的第二箭,射的是身在空的花榮,只要有一兩公分的差池,不免就是透腦而過! 還沒等我們喘口氣,龐萬春已經對著花榮左一箭右一箭射了起來,現在明月當空,要再想渾水摸魚已經不可能了,龐萬春採用老辦法,先用一箭或幾箭把花榮引開,然後再趁機得分,也正因為這樣,他浪費掉的箭必須從有效得分的箭上找回來,所以必須最少射10分箭不離花榮心口和前腦,小養由基手快得 拈花,在外人眼裡幾乎就是一片手影,不斷有箭線嗤顯示器也很有規律地叮叮作響,只是不知道照他這樣射法,到底能不能再趕上花榮的分數了。 只是,漸漸那一切已經不再重要了,山下地所有人現在都是一個心思,那就是希望比賽快點結束:在龐萬春的連環進攻下,花榮左躲右閃,他的展轉騰挪並不是為了躲開所有射來的箭,大部分是為了讓自己的身體撞在箭上——我說過,他們這個級別的人為了榮譽根本不在乎生命! 根據規則,只要對方失手立刻劃為失敗方,也就是說對手的箭插在自己身體上就是對對方最大地羞辱,花榮現在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他像瘋了一樣撲向迎面而來的箭蔟,簡直就像守門員要撲住點球一樣,此刻,生死早被他棄之腦後了。 這是我們所有人見過的最凶險的一場比賽,包括這些殺人如麻的土匪們,在他們眼,斷手斷腳甚至掉腦袋也不足為奇,但是現在,對面是他們最好的兄弟,身處在險象環生之,誰也不知道看著活蹦亂跳的帥小伙會不會在下一秒屍橫當場。而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為自己營造的! 我們現在都抱著同一個心思卻誰也說不出口:我們真希望花榮就此認輸算了,他就算真的那麼干了。今天在場地人絕不會有一個去輕視他,甚至包括王寅和厲天,在這一切都沒發生的情況下,我們所能做地只有暗暗祈禱龐萬春箭准一點——哪怕他贏了也好啊! 幾十號人,在這一刻連呼吸聲也聽不到一絲,厲天扛著攝像機像石化了一樣僵立著,王寅懷裡抱著那個備用弓箭包。也渾忘了周邊的事情,項羽皺著眉一個勁地搖頭,方鎮江更是看得呆若木雞,前兩場比賽那也無一不是性命相搏,但比起這一場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花榮開始還被籠罩在一片箭影之,但是漸漸的,龐萬春放慢了動作,在他週身6個點,額頭下面那個點的下方很奇怪地多出一個亮點來——那是他鼻尖上的汗珠,看來他也沒想到花榮敢如此拚命。很明顯,不管是為了榮譽還是作為一個現代人,他都不想把花榮射個對穿,龐萬春緊張了。 但是他並沒有就此住手,只是更加小心地往對面射著,弓弦發出單調的響聲:崩——崩——好像一下一下撓在人心上一樣,氣氛比剛才更加緊張了。 我覺得再不說話就要崩潰了,於是小聲說:「剛才兩個人對射的時候如果有一個人撿起對方的箭扎自己一下就說是對面射地。那不就贏了嗎?反正剛才天那麼黑,誰都看不見。」 好漢們瞪我一眼,都不回話,忽然一個人使勁在我頭頂上拍了一把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麼齷齪啊?」我回頭一看見是扈三娘,我一直抬頭看上面,連她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 我問她:「秀秀呢?」 扈三娘道:「我把她送到學校然後趕來的。」 我看了一眼龐萬春的顯示器,現在是295。我一捅薰平:「龐萬春還有幾箭沒射?」 薰平道:「16箭!」 我又使勁捅蕭讓:「快算算誰能贏?」 蕭讓不滿道:「我不會算卦!」 「誰讓你算卦了,讓你算數!」 蕭讓無奈道:「龐萬春前18箭得了195分,後16箭卻一共只得了分,現在手裡還有16箭,那就要看他怎麼射了。」 我掰著指頭算道:「龐萬春295還有16箭,花405還有5,要都按每箭得10分算的話,那豈不是平手?」 薰平沉聲道:「後面的事還不知道怎樣呢,姓龐的心已經亂了,花榮兄弟只怕有危險!」 一個射手心思不寧。如果在戰場上,那麼他的敵人無疑是幸運的,但目前這種情況…… 又沒人說話了。花榮仍處在一片風雨飄搖,看樣還不想出手,現在離比賽結束只有5鍾了,龐萬春必須每分鐘射出5箭,但花榮也就越險…… 就在這時,在夜裡視力強於旁人的時遷忽然指著對面地山大聲道:「你們看,山腰有人在往上爬!」 我們同時吃了一驚,我攏目望去,見在離花榮不到10米:..一個纖瘦的身影正在奮力攀登,不用看臉我也知道這人是誰了,我身邊的林沖也愕然道:「是秀秀!」 頓時有好幾個人沉著臉問扈三娘:「她怎麼來了?」 扈三娘茫然道:「我明明把她送回學校了——我知道了,她跟蹤我!」 吳用道:「她一定是感覺到我們這些人有事在瞞著她,今天一回學校見花榮不在就偷偷跟著三娘來了。」 我一跺腳:「現在別 了,你們說她要幹什麼?」 扈三娘道:「那還用問,當然是想幫花榮!」 李逵大喊道:「秀秀,你回來呀——」 比起剛才的凶險,此刻又多了一分不同尋常的緊迫,誰也不知道秀秀想幹什麼,好漢們不禁都愣在當地。只有李逵依舊高聲喊叫,很多人也跟著揮手叫喊起來。但我們離那有300米,山風呼嘯,秀秀哪能聽到? 我也愣了片刻,急忙撥開眾人向那邊飛跑過去,我前腳一跑,王寅喝道:「你幹什麼?」也跟著跑了過來。 在這崎嶇的山路上。我深一腳淺一腳跑著,每跑幾步就拚命沖花榮招手喊叫。我希望他能發現我或者秀秀,但他無動於衷,一心應付著龐萬春。 等我跑到岔路口的時候,我眼睜睜地看著秀秀地頭頂已經和山頂平行,我看見她一邊繼續往上爬一邊癡癡地盯著花榮,眼神堅定而溫柔,花榮全然沒注意到腳下有人。還在躲閃迎面射來的箭。 我已經猜測出秀秀要幹什麼了,我狂喊,搖手,山上的人沒一個發現我的,這時戴宗已經跑到我前面去了,但是已經晚了,山雖不高,但也有20多米,加上地面距離,等他跑到了秀秀也被射成篩 我垂著手帶著哭音叫道:「完了——」 王寅緊貼著我跟來。他警覺地看著我喝問:「你到底耍什麼花招?」 我忽然一眼看見了他懷裡的包——那裡面是那張龐萬春為花榮準備地備用弓,我飛快地掏出餅乾盒來一邊伸手道:「把弓給我!」 王寅把弓緊緊抓在手裡,大聲道:「放屁,當然不給!」 沒時間了!現在就算讓好漢們一擁而上拿下王寅然後搶弓那也來不及了,秀秀的半個身已經爬過山頂,有一箭就貼著她地臉龐躥過去,在她秀美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顧不得一切地把那片花榮吃過的半片餅乾塞在王寅手裡,大聲道:「你敢吃嗎?」 此時此刻王寅怎麼也沒想到我提出這麼一個變態的問題。他把餅乾往嘴裡一扔,嚼巴兩下嚥進肚裡,冷笑道:「爺怕你不成?」可話音未落,他忽然把那弓在手裡轉了一圈高舉過頂,擺成了一個即將要開弓放箭的姿勢,王寅也愣怔了一下,好像剛才身體不由他控制了。他瞪著眼珠問我:「你給老吃的什麼東西?」 我顧不上回答他,把一大把箭塞在他手裡:「你也不希望出人命是吧?」我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把,「就看你怎麼幹了!」 這時秀秀已經爬上了山頂,果不出我所料,她猛地跳到花榮前面,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他…… 我既沒慘叫一聲也沒捂眼睛,而是慢慢轉過身去,就聽身後弓弦響了—— 比我慢了一步,跟著我和王寅跑來地好漢們忽然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等我從他們的臉上判斷出秀秀沒事地時候。毅然地又轉回身。 ……王寅在剛一接到我遞給他的箭時就很熟練地把那些箭搓成一面扇型,把最底下的一支搭在弦上,在他的眼前,出現了幾秒前的那一幕——秀秀撲在花榮身上,而龐萬春已經收手不及,一組小連環直射向對面,王寅用小拇指和無名指勾弦,鐺鐺兩箭射出,那箭像火箭專家經過精確計算一樣,恰倒好處地對龐萬春的箭進行了空攔截,發出了尖銳的聲響,之後,幾截斷箭掉落在了地上。 我們此時幾乎就站在山腳下,龐萬春和花榮都看不到下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龐萬春只見自己射出去地箭憑空斷裂,不禁一愣,而秀秀的出現徹底把花榮弄懵了,秀秀撲在他身前,他只聽見對面弓響,臉色大變,也顧不上看秀秀到底受沒受傷,毫不猶豫地一下抽出最後5箭,舉起弓,因為秀秀擋在前面,他以手繞背,側身拉弓,以背箭式連珠5向對面射去,這5形成一個五角星的陣型,分別釘向龐萬春的腦門和四肢,紅了眼的花榮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現在一線要要了對方的命好阻止他繼續拉弓! 鬧不清狀況的龐萬春還在發怔,下意識地把最後幾支箭也胡亂射了過去…… 這下樂可大了,只見滿天亂箭橫飛,王寅厲喝一聲,連撥弓弦,手上的箭像經由導彈發射器送出去地一樣,既快且準,每一箭都頂在那些亂箭的箭蔟之上,乒乓亂響,火星四濺,遠遠望去,好似漫天的煙火綻放……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章 皮鞭行不行 記得小時候那時電視台播海灣戰爭,兩邊玩命開火,彈炮,還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玩意發射出來的炮彈,拉著閃亮的弧線,緩緩升上天空,非常無害的樣。 那場架打完我們就都知道了兩個新名字:飛毛腿和愛國者,而且還知道飛毛腿幹不過愛國者。 現在就是一樣,三人好像經過無數次推演一樣,三股箭在空某個集合點爆發出絢爛的火花,映得山上山下一片鐵紅,比之愛國者攔截飛毛腿有過之而無不及。 龐萬春和花榮都下意識地往箭囊裡摸去,卻都摸了個空,這時,顯示器上的倒計時歸零,兩個人身上的紅點兒一起滅了…… 好漢們在山下大聲叫喊,龐萬春茫然四顧,問道:「怎麼回事?」 王寅操著弓,意猶未盡地在對面山壁上用箭射了一個大大的「」,這才看著手裡的弓,欣然道:「:_ 我道:「別臭美了,體驗到我們花榮連珠箭的快感沒?」 王寅道:「什麼意思?」 我嘿嘿笑道:「自己想去吧——我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 王寅想了一下,立刻道:「剛才你給我的餅乾裡有古怪?」 我不直接回答他,把一塊還沒用過的餅乾分成兩片遞給他一片:「吃嗎?」 王寅好像已經猜透了其的關鍵,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不吃!」 龐萬春提著弓從山上下來,卻如墜雲霧,他見王寅手裡拿著弓,問道:「剛才那最後幾箭是你射的?」他回頭往自己的顯示器看了一眼,見上面是個大大的「370分,比之花榮少了35分,龐萬春抬頭看看對面山上的花榮,不服道,「得找時間再比一場!」 王寅在他胸前打了一拳道:「還比什麼比。你輸了!」 龐萬春不滿道:「你發的什麼瘋,為什麼攪和我們——沒看出來你的箭射得也不賴呀。」 王寅道:「你難道沒看見對面上去人了嗎?」 「啊?」龐萬春掏出一瓶「潤潔」往眼睛裡滴了幾滴。手搭涼棚往對面看去,這才看見花榮身邊的秀秀,不禁恍然道:「我說怎麼光能看見頭上的燈亮呢……」 我們都汗了一個,我們現在才知道原來龐萬春是個近視眼。 花榮靜靜地和秀秀相擁在一起,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這時好漢們也圍了上來,臉上都訕訕地,因為剛才畢竟是王寅救了秀秀的性命。雙方上輩有怨,這輩有恩,相互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相處了。 我心裡明白,今天地事情說到底得謝謝人家王寅,雖然他救人的箭法是用花榮的,但至少說明這人心不壞,一開始的兩箭是救了秀秀,難為的是後來雙方對射他還能不偏不倚把龐萬春的箭也截下來。 其實八大天王和後來的武松都一樣,上輩不論,這輩已經風平浪靜地活了30年。而且又不是蘭博也不007更不是德州殺人電鋸,畢竟只是普普通通地工人,已經都見不得人命了。 一時花榮下了山來,和秀秀倆人眼睛都紅紅的,花榮抹了一下眼睛抱拳道:「剛才是哪位兄弟仗義出手的?請受花榮一拜。」 好漢們雖感彆扭,但終究又不能說瞎話,都朝王寅指了指,花榮愣了一下。但因為有言在先,只得抱拳沖王寅躬身一禮道:「我直當另有高人呢,原來王尚書深藏不露,花某這裡有禮了。」 龐萬春道:「是呀,我也沒看出來老王射的一手好箭,論起來,那比我要強上百倍了。」其實我們都看出來了。他跟花榮各有各的絕技,終究是半斤八兩,他這麼說只是想抬高自家兄弟罷了,那意思是說王寅比我強了百倍,你花榮就算自詡能勝了我也不如我這個兄弟。 可王寅是明白人呀,他聽龐萬春這麼說,使勁瞪了他一眼,然後臉紅紅的給花榮還了一禮,由衷道:「小李廣名不虛傳,今天我算見識了。」確實。剛才看他哈屁的樣應該是玩得不亦樂乎,深切體會了一把箭神的癮,此時對花榮的箭法那是打心底裡佩服了。 眾人見平時倨傲不遜的王寅今天跟花榮格外客氣起來,而且還會臉紅,都惡毒地揣測:這廝是不是對花榮有旖念啊?想到這,又一起望向秀秀,均想:攤上這樣地情敵也算你倒霉…… 秀秀依偎在花榮懷裡,睜著亮亮的眼睛挨個打量我們,像剛認識我們一樣。花榮道:「眾位哥哥,我跟秀秀把一切都說了。」 我吃了一驚,好漢們卻都道:「那是應該的。」 我這時終於有機會把那個問題問了出來:「秀秀,你是喜歡藝青年冉冬夜呢還是喜歡亡命徒花榮?」 秀秀幸福地笑道:「我不是說過麼,不管什麼樣我都喜歡。」 我問:「更喜歡哪一個呢?」 秀秀環緊胳膊摟著花榮的腰道:「亡命徒。」 眾人都笑。 花榮掃了一眼雙方的顯示器,走過去隨手關掉,道:「龐兄,今天的比試就算平手如何?」 龐萬春道:「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我分比你少那是我輸了。」 花榮道:「可是你最後剩餘的箭比我多。」 龐萬春笑道:「那射不你也沒有用,其實你要不是習慣射連珠箭的話,拼到最後憑你地體力和靈活還是能贏我。」 花榮擺手道:「咱們應該一切以 發,在戰場上同時出箭,你的確比我快了三分。」 這兩人經過一場生死決鬥,真正打心裡敬重對方,這時反到相互客氣起來。 王寅和方鎮江都是急脾氣,見他們推來擋去的,一起喝道:「算平手就完了,那麼多事幹什麼?」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從鼻裡哼了一聲,王寅問方鎮江:「你想起自己是誰來了嗎?」 方鎮江道:「就算沒想起來我也不介意再跟你打一仗啊。」 王寅哼了一聲道:「那我不為難你!」 兩個人背轉身,誰也不理誰,最後還是王寅忍不住問方鎮江:「你結婚了嗎?」 「……沒有。你呢?」 「我孩都三歲了……」 龐萬春邊收拾東西邊跟寶金說:「兄弟,改天請你喝酒。」 寶金道:「你不是不喝酒嗎?」 龐萬春道:「那沒辦法。誰讓上輩你不能喝呢?這輩再不喝一頓太對不起這點緣分了。」 至此,梁山和八大天王的第三場比試就算以和局告終,這次出現的小意外使好漢們和王寅他們不經意間淡化了仇恨的情緒,當然,像張清和厲天、李雲和王寅之間的敵意不是那麼容易化解地。 王寅在臨下山的時候忍不住又拿起弓,想在剛才那個「」後面再射個「」好組成他的名字的縮寫,但這時離10鍾早過了半天了。王寅手上勁力是夠了,但因為距離太遠,那個「」頭上枝射得不倫不類,怎麼看怎麼像個「C」…… 到目前為止,和八大天王地恩怨也算告一段落,王寅他們走的時候沒說下一場地事,除了那個神秘的夜行人,他們的陣營我好像已經都見過了。 我實在是不想再跟八大天王打交道了,三場比賽,沒有一場不玩命的。尤其是剛才那場,對方現在沒了聲息,八成是又搜羅其餘地天王去了。 我問寶金:「你們八大天王那幾位本事怎麼樣?」 寶金道:「各有千秋,誰也不比誰差多少。」 我腦袋一陣發疼:「你不是和龐萬春很熟嗎?你問問他住哪,我去和我那對頭好好聊聊,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寶金嘿嘿一笑道:「你是想抄他老窩讓老龐給你當內應?你想都別想,我們八個雖然不和,但都不是那樣的人——再說。我好像也不是你們這邊的呀。」 我小聲道:「白眼狼!」 寶金呵呵笑道:「不過我這人你也知道,一向不主張翻那些陳芝麻爛谷地事情,上輩是上輩,我也不希望我們八大天王在21世紀再聚齊了,可是事不由我,說不定你那個對頭已經把其他四位給找到了呢?小強你要想不開仗現在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 寶金鄭重道:「找方臘!」 我說:「他一定能領著你們再次覆沒嗎?」我聽說過一句話叫「不怕敵人猛如虎就怕隊友蠢如豬」,難道在寶金眼裡方臘就是一個如此糟糕的指揮官? 寶金狠狠瞪了我一眼道:「方大哥英雄俠義心胸豁達。這要擱在他身上,絕不會再領著人糾纏一千年前那些事兒,只要他一句話,我們八個水裡火裡眉頭都不皺一下。」 我說:「你的意思是讓我找到方臘然後由他來做和事老?」 寶金使勁點頭。 他從一開始說方臘的時候身邊幾個人就都冷眼看他,此刻張清終於慢地道:「方臘有沒有你說的那麼好我先不跟你爭,我就問你,怎麼找他?」 我也愣了,是啊,上哪找方臘去?這臘跟別的蠟還不一樣,五金商店和賣情趣玩具的地方它都沒有啊——方臘沒有。皮鞭行不行? 好漢們在大是大非的關頭立刻和寶金劃清了界線,都不理他了。 吳用忽然問方鎮江:「武松兄弟,你好好想想你是從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恢復功夫的?」 眾人眼前一亮,大家知道這件蹊蹺事肯定和我們的對頭有關,只是以前忽略了這條線索,今天這一戰給所有人地觸動都很大,好漢們並不怕繼續再冒出來幾個天王,但他們也想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我的想法就更簡單了,就是要阻止這種變態遊戲! 方鎮江經過剛才花龐二人的一幕幕,知道這回非同小可,他坐在座位上使勁想了一會,無奈地說:「這真的很不好說,我從來沒感覺到什麼特別,突然就有功夫了。」 吳用道:「那你想想離現在最遠的一次架是什麼時候打的——就靠你一個人那種?」 方鎮江道:「這個……好像是兩個月以前吧。」 「那時候你在什麼地方幹活?」 方鎮江苦笑道:「我們這種人,常常一天就跑好幾個地方的。」 我忽然靈機一動,問道:「春空山呢,你在那之前去沒去過春空山?」 「春空山?」 我說:「那個地方全是大別墅。」 方鎮江一聽到別墅二字眼睛大亮,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去過,而且只有一家!」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一章 東方不敗 鎮江這麼一說,我激動地拉著他說:「你想想是不是很能打了?」 方鎮江道:「那不能確定,我們是搬運工又不是打手,哪能天天打架去?」 吳用道:「不用想太遠,你就光想從那家別墅出來以後跟人交手輸沒輸過?」 方鎮江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 吳用道:「別墅裡住的人有錢人請你們去幹什麼?」 方鎮江道:「看樣那家是剛搬進去,我們往裡頭運了兩車漢白玉,說是要在花園裡雕一個12生肖的屏風,完了以後又幫著具,那天每人多給了200工錢,說是額外補發的車馬費。」 林沖道:「那家主人姓什麼?」 方鎮江道:「那就不知道了。」 項羽忽然站起身——頓時把頭碰了,他邊揉著腦門邊說:「事不宜遲,不如咱們今夜就去探探虛實?」他問方鎮江,「兄弟,那地方在哪?」 方鎮江連連搖手道:「你們別再問我了,我這人幹活的時候好喝點酒,什麼也記不清,你們要想問我給你們找個人」 眾人齊聲:「誰啊?」 方鎮江笑道:「這事你們找老王,他是我們頭兒,每天去哪了幹了多少活他那都有小本記著,工錢也都是他給算。」 寶金哼了一聲道:「看來這人很公道啊?」老王就是那個開玩笑說自己是方臘被他揍了一巴掌那個苦力頭兒,因為這事方鎮江和寶金也幹了一仗,現在還不對付。 有人問道:「怎麼找老王?」 方鎮江道:「得明天了,他家住的遠。」 好漢們面面相覷,項羽忽然跟寶金說:「你不會給龐萬春偷偷送信兒吧?」這正是好漢們擔心的,現在直接被項羽問出來了。 寶金滿臉通紅:「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說好了兩不相幫就一定說到做到,你們要不信,現在把我幹掉算了。」 人們都知道寶金是條直爽漢,這時就有幾個特會打圓場的如吳用戴宗什麼的笑著說:「嘿嘿。玩笑,哪能呢……」 眾人一時無話。才聽見車後傳來小情人之間那種喁喁低語,回頭一看,是花榮和秀秀在旁若無人的說話。 秀秀知道了花榮和好漢們的事情以後好像沒有太多的吃驚,這大概和她陪了半年植物人然後一昔見到活蹦亂跳的情人有關係,一個女人一旦把一腔愛全付出那是很可怕的力量,我想這很可能就是傳說地超越了**的愛——我和包是不是也有點這意思,因為我不是也接受了她地臉嗎? 秀秀好像根本沒意識到除了我和寶金方鎮江幾個。這車裡其實就是一車死鬼——想到這我都寒了一個。 而花榮經過這一戰,也終於臣服在了秀秀的柔情下,兩個人如膠似漆,片刻也不肯分開了。 張清看著甜蜜的花榮,忿忿不平道:「這丫不是有老婆嗎?他這按現在說得算出軌吧?」 薰平道:「老婆逮著了才叫出軌,沒逮著那就是風流——花榮這好,永遠逮不著了。」 寶金也忽然有感而生,歎道:「我也該找個女朋友了。」 我說:「你以前的女朋友呢?」 寶金納悶道:「我哪有?」 「你不是說你上學那會就戀過嗎?」 寶金臉一紅道:「暗戀……」 ……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和項羽再次趕到學校,好漢們已經集合完畢。寶金也在其,昨天他為了避嫌非要和林沖睡在一起,以表明自己不會給龐萬春他們通氣,被林衝斷然拒絕了。後來他逮住誰要跟誰一起睡,最終由盧俊義出面表示完全相信寶金這才作罷,因為那會寶金眼看就要走到扈三娘跟前了…… 方鎮江已經出去找老王了,老王他們這段時間把育才的體力活都攬了下來,每天像上班一樣按時按點來。雖然幹的是力氣活,但至少不用為了搶活跟人打架了,倒也樂在其。 不一會方鎮江先進了門,只聽他身後老王的聲音道:「鎮江,你到底幹什麼呢神神秘秘地……」他一進來見滿家人都眼睜睜地瞪著他,頓時 跳,遲疑著放慢腳步。「這……是唱的哪出啊?」 方鎮江道:「老王你別怕,他們就問你點事兒。」 我把老王拉進來先給他遞了根煙,道:「王哥坐。」 老王接了煙在桌上墩著,小心道:「叫我老王就行。」 我屁股一抬坐在他對面的桌上,說:「兩個多月以前你們在春空山一座別墅裡幹過營生?」 我說:「那主家姓什麼?」 老王道:「主家姓什麼我不知道,就知道那別墅是轉手轉出來的,我們是給新買主幹活。」 「那你們在那出什麼事沒有?」 老王愕然道:「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說:「你們在那逗留了多長時間,吃沒吃飯?」 老王道:「就幾個小時,沒吃飯,你知道有錢人家講究。就算干的時間長最多給我們叫幾個外賣,不會讓我們這種人碰他們的東西的。」 張清道:「你都沒記錯吧,不用掏出小本來看看?」 老王笑道:「又不是圓周率,記什麼?再說我幹了這麼些年活這家印象最深——真有錢啊,客廳就跟電影院那麼大,又高,嗯,也有電影院那麼高!」末了老王忽然警覺地問,「你們問這些幹什麼,不會是動了歪心思了吧?兄弟們,咱可不興這個啊。」 方鎮江道:「你還信不過我嗎?誒老王那天我喝多了記不清,我問你,我在那幹活真的連口水也沒喝嗎?」 老王道:「你問這個又幹什麼?」 我插口道:「毒了唄。」 老王震驚地看著方鎮江問:「真的?」 方鎮江微笑道:「差不多,你沒發現自從那天以後我打架就沒輸過嗎?」 老王茫然地看看我們,最後失笑道:「你們一大早把我叫來就為了開這麼個玩笑?」 方鎮江嚴肅地說:「不是玩笑,是真的——」 我也一本正經地說:「我們現在懷疑那裡隱藏著一個非法組織,專門研究一種可以催發人體潛力地藥物,但是這種會嚴重破壞腎上腺的分泌,到最後這人雖然天下無敵了但是會變得不男不女——對,就跟東方不敗那樣。」我說,「你就告訴我們鎮江在那個地方有沒有喝過那裡的水就行了。」 老王雖然是個工人,但顯然充滿了睿智,他笑著搖手道:「你們別鬧了,我還有不少活呢……」這時他剛好聽到我後面那句話,有點詫異道,「什麼,你說水?」 我們心都跟著一動。 老王不由自主地坐下來,看了一眼方鎮江,小聲說:「你們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我們一起問:「怎麼?」 老王搓著手道:「說到喝水,我還真想起來個小意外,鎮江,我說了你可不許急啊。」 方鎮江也奇怪起來,道:「快說,我不急。」 老王道:「那天天熱,你還記不記得咱們把新傢俱搬進客廳以後用人家的杯喝水了?」 方鎮江撓頭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老王道:「那天也是渴急了,就趁屋裡沒人拿人家的杯倒水喝,那些杯都罩在玻璃罩裡,我們當時在屋裡的是三個人……」 方鎮江道:「對啊,不是還有你們幾個呢嗎,你們怎麼都沒事?」 老王道:「你聽我說呀——我們見那杯也不知多長時間沒用了,就先用水涮了涮倒騰在一隻杯裡正準備倒掉,然後你就進來了……」 方鎮江目瞪口呆道:「我給喝啦?」 老王到現在想起這事來還忍不住笑,道:「可不是麼,你一頭撞進來,不等我們說什麼就端起來給喝了!」 我和吳用對視了一眼,齊聲道:「就是他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二章 緣,妙不可言 在事情已經越來越明瞭了,那種藥要溶在水裡效果更要杯,看來王寅厲天他們是聚在一塊一起喝下這杯水的,以我對頭的財勢,把他們集起來應該並不難,然後就進行了像某些邪教組織飲聖水拜聖火什麼的儀式,再然後他們就找我拚命來了。 因為不夠小心,他們用過的杯就一直留在那,直到方鎮江喝了他們的涮杯水…… 因為只是些涮杯水,藥力不足,所以方鎮江只擁有了一身武松的功夫而沒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世。 吳用問老王:「那地方你還能找見嗎?」 老王囁嚅道:「你們……要幹什麼?」 我說:「索賠啊!把人喝得腎萎縮了不用賠的嗎?」 老王拉住方鎮江的手滿臉歉疚道:「兄弟,真是對不住你啊,你看你年輕輕的……要不我把你大侄過繼給你當兒吧?」 方鎮江笑道:「別聽他瞎說,沒有的事。」 吳用道:「老哥,能帶我們去嗎?」 老王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我小聲問吳用:「不用先部署一下嗎?」 吳用道:「遲則多變,咱們到了以後再見機行事吧。」 項羽連連點頭,讚許道:「吳軍師很合我脾性,當年要有你給我出謀劃策指不定天下是誰的呢?」 吳用想著如果自己能和張良韓信交手會是什麼樣,不禁然神往。 等我把車雇回來又已經日上三竿了,上頭已經答應給我們學校配4大客當校車,只是現在學校還沒建成,再說目前也沒人會開,我忽然意識到,以後是不是要加個汽駕班,現在會開車的比不會騎馬的還多呢。 我開著麵包車帶著老王在前面領路,老王一個勁地問這問那,看得出他是怕擔上干係。這是一個歷練得人情通達的小人物,他當然能看出來我們這次去可不是吃飯的。 春空山我去過一次。就在那裡的別墅群裡我遇上了金少炎的奶奶,然後才鬼使神差般又和金少炎產生了交集,最終金少炎回歸,人和人的緣分真是微妙的很。 在一條岔道上我們遠離了金家別墅,又開出十幾里以後,老王把腦袋擱在窗戶外面說:「到了,就是這家!」 「確定嗎?」 「確定。一般人家不會把白虎刻在門上。用不用我去敲門,他們說不定對我有印象?」 我沖吳用點了點頭,吳用知道到地方了,他拉開車門出去,對從兩輛車上紛紛下來的好漢們說:「以車為單位,第一車地人衝進去控制局面,第二車的人布控,別讓一個人從裡面逃走——時遷去開門。」 時遷未等吳用話音落地身已經躥上牆頭,緊接著消失在牆內,一幹好漢都躍躍欲試地樣。老王一見這架勢都快哭了,他死死拉著方鎮江道:「鎮江,你這幫朋友這是要幹什麼呀?」 方鎮江拍著他肩膀安慰道:「沒事,他們是土匪……」 我想他這句話的本意大概是想說盜亦有道之類的意思,老王一聽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嘴裡喃喃道:「完了,完了,我這是從犯啊……」 這時只聽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同時從裡面傳來一陣叫罵聲,只見厲天、王寅向這邊飛跑而來,龐萬春匆忙之間俯身去拿身邊的弓,好漢們這時候也不管什麼單打獨鬥了,一擁而上,王寅躲開李逵迎面的一拳,飛腳逼退阮小二。又有林沖和薰平纏了上去,這兩大高手一起出招,王寅頓時手忙腳亂起來,被張清一石先打得退了幾步,然後被隨後圍上來的幾條好漢嚴嚴實實地捂在地上了。 厲天被楊志、阮小五、李雲等人從正面襲擊,猝不及防間,被好整以暇繞到後面還瘸著腿的張順一枴杖打暈在地——這廝可算是報了一箭之仇了。 最具威脅地當然還是龐萬春,他拾弓的當口花榮一直冷眼旁觀,待他拿起弓來,一眼正瞥見花榮。「嗖」的一箭射過來,花榮不急不忙地連撥兩下弓弦,第一箭和迎面射來的箭的碰個正著一起落地,第二箭直奔龐萬春,龐萬春雖然手快,終究不及箭快,「劈」的一聲,手裡的弓被射成兩段,快箭和連珠箭在此刻終於分出了高下。 我這次沒有阻止好漢們的行動,一來是知道他們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掌握分寸,二來——我太想見見 直以來跟我作對的大對頭了。 我手持一塊珵光瓦亮的板磚,率先衝進別墅裡,上上下下跑了一遭,未遇任何抵抗:這裡除了龐萬春他們,竟沒有一個人!項羽緊跟在我身後——要不是他跟著,我也不敢一個人往裡闖呀,他四下裡看了一眼,猛地叫了一聲:「在那!」 我順他目光看去,見在客廳地桌上,一枚形似橄欖的藍色小藥丸在幽幽發光…… 我叫道:「人呢?」 項羽搶過去把那丸藥拿在手裡,歡喜道:「什麼人?我來只為了它!」 這時好漢們也都衝了進來,吳用看了看空寂的大廳,跟花榮說:「讓外面的兄弟進來一起搜。」花榮對著窗外射了一枝響箭,不一會埋伏在別墅外的好漢們和第一批衝進來的人押著已經被制住的王寅他們一起進來,盧俊義剛要下令搜,吳用忽然歎了一口氣道:「不用搜了,人已經跑了。」說著把桌上一張紙放在我們面前。 我拿過來一看,見上面寫著:敬告小強及各位梁山英雄,我已預見到今日之事,所以先走一步,失禮莫怪。八大天王任憑處置,只是他們跟我時久,我欠了他們一個大大的人情,當初有言在先,幫我一是為了了結恩怨,二是托我讓方臘重生,今日諸事皆了,也到了我和各位天王結算地時候了,隨此信特留孟婆湯解藥一枚,方臘食之可知前世種種…… 林沖在我邊上看著,忍不住道:「這廝可惡,就算留了藥,可方臘終究不知在哪?」 寶金這時候緊緊貼在我後面看著,用手指點著道:「看看最下面有沒有小字什麼的?」 我橫了他一眼,把紙堵在他鼻上說:「那你看!」 寶金看了半天,悻悻道:「沒有了。」 我輕描淡寫地翻了一篇:「這篇當然沒了,不過還有第二頁……」 眾人沉默半晌,然後齊聲怒吼,「念!」 這時連王寅和龐萬春他們也都灼灼地盯著我,我笑嘻嘻地念道:「方臘者,現住本市東水區……」 方鎮江插口道:「老區呀——」 我們不說話,都看他……方鎮江忙把兩手都放在胸口擺著:「你繼續念,不打擾。」 我又念道:「南祥街99號……」 方鎮江無聲地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我已經把最後三個字念了出來:「王德昭。」 在現場的四大天王先默默地死記住這個名字,然後一起叫道:「找他去!」 方鎮江像被烙鐵燙了屁股的啞巴一樣在屋裡上躥下跳可就是不出聲,看表情也不知是痛苦還是興奮,王寅畢竟當過尚書腦比別人快,狐疑道:「武松,你難道認識王……我們頭兒?」 「王德昭——」方鎮江一巴掌拍在桌上:「就是老王!」 龐萬春和厲天雖然都被綁著,這時也都忍不住問:「那是誰?」 只有寶金迷迷瞪瞪地道:「不會吧……」 我如釋重負道:「這下可好辦了——他抽我好幾根煙呢!」 吳用道:「老王呢,他不是跟咱們一起來的嗎?」 除了寶金那三大天王都驚喜道:「真的?」 林沖道:「壞了,剛才誰也沒顧上他,照他那個膽恐怕早嚇壞了,報警了也說不定。」 戴宗嗖一下衝了出去:「我去抓他回來。」 王寅厲聲喝道:「你若敢傷我方大哥一根毫毛我跟你沒完!」 寶金就像個神經病一樣滿屋轉圈,嘴裡唸唸有詞:「不可能,不會是他,一定是我在做夢……」 既然留了藥,我想這其不大可能有假,現在一個好玩地局面出現了:方臘和武松這對前世的死敵成了今世最知心的兄弟;而他以前的小弟鄧元覺,就在前兩天還拍了他一巴掌…… 這個時候我滿腦都是剛才一路上我就在思考的那個命題:緣,妙不可言。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三章 永遠的敵人 過多大一會,戴宗就卡著老王進來了,老王被反剪著低下,活像個被偵察兵抓的舌頭,他一路走一路不住說:「兄弟們,說真的,你們這麼幹不是個事兒,這可是掉腦袋的營生……」他一進門見被捆成粽的王寅他們頓時慌了,閉著眼睛叫道:「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們放了我我就當從沒見過你們!」 王寅他們幾個大眼瞪小眼,厲天道:「這根本不是方大哥!」 龐萬春道了:「長得也沒有半分相像。」 方鎮江把戴宗拉在一邊,笑道:「老王,真沒想到咱倆上輩還是冤家對頭。」 老王見了方鎮江,稍稍放下心來,叫道:「鎮江,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呀?」 方鎮江道:「想知道你上輩是誰嗎?」 老王道:「別鬧了,你們打算把我怎麼樣?」 方鎮江把老王按在椅上,把那張留言給他看,老王看了半晌不知所云,把那張紙扔在桌上道:「字都認識,就是看不懂。」 方鎮江道:「你把藥吃了就什麼都明白了。」 老王哭喪著臉道:「你們是不是要給我吃搖*頭*丸呀?」 朱貴喝道:「美死你!」 老王用拳頭捶著胸大聲道:「你們還是給我來一個痛快的吧!」 方鎮江拉住他,說:「老王,你想想我怎麼可能害你呢?你把藥吃了就一切都明白了。」 老王疑惑道:「我要吃了你們真能讓我走?」 方鎮江道:「如果你到時候想走我們當然不攔你。」 老王一伸手一閉眼:「藥呢?」 眾好漢都看項羽,項羽的拳頭本來是攥得緊緊的,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看看四大天王急切的眼神,終於歎了一聲把那顆藥扔在桌上,說了一聲「別人的東西我不要。」 方鎮江把那藥剛一放在老王手上,老王就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拍進了嘴裡,寶金叫道:「用水喝……」 老王也不管別人說什麼,使勁嚼著,眼神堅定。太陽穴都一鼓一鼓的,他把藥嚥下去。站起身就往門口跑:「那我走了。」 張清又一把把他按倒,老王急道:「你們說話不算數?」 張清問厲天:「這藥得多長時間起效?」 厲天搖搖頭:「我們都是和水服下當時見效的,干吃據說要慢一些。」 方鎮江安慰老王:「等藥起作用了他們自然會放你走。」 老王哭了:「你們要什麼零件拿走,給我留條命就行。」 誰也不說話,後面的時間就在沉默裡度過了,大家一會看看四大天王,一會看看老王。同為轉世,四大天王地樣貌幾乎沒變,性情也大部分保留了下來,可再看看老王,說他是方臘就連好漢們都大搖其頭,擁有一個這樣的敵人也不怎麼光彩,我們最怕一會老王忽然變成幾百年前張三李四,可是想想又沒理由,我們地對頭怎麼會留下一顆彌足珍貴的藥來幫龍套甲恢復記憶,就為噁心我們? 老王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腦袋也不抬一下,又過了幾分鐘張清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道:「想起來沒?」 老王茫然地抬起頭道:「你們要我招什麼?」 張清道:「你們說這廝會不會已經想起來了又怕咱們殺他所以故意裝傻?」 寶金怒道:「放屁!」然後極度鬱悶的寶金忽然揪著領把老王提起來,喝道,「你***到底是誰?」 王寅他們幾個一起喊:「住手!」 寶金頹喪地出了一口氣,把老王扔了回去。 眾人就這麼圍著老王又沉默了將近5鐘,幾乎有人都開始打瞌睡了,這時就見老王突然站起,照著正在出神的寶金就踹了一腳。罵道:「老就說老是方臘吧,你還打了老一嘴巴!」 寶金被踹了一個趔趄,臉色巨變:「方大哥?」 與此同時王寅他們也驚得蹦了起來:「大哥,真的是你?」 老王還是那個老王,甚至連聲音都沒變,但是誰都能感覺到:他和剛才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他的腰並沒有 ,臉上還是堆滿著因為常年干苦力而產生地抬頭紋。神已經充滿了睿智和精悍,談笑間有一股頤指氣使的派頭——對對,就是那種傳說的王八之氣! 眾人正在發愣的工夫,老王又抬腳在方鎮江屁股上來了一下,笑道:「***武松,讓你捉老!」 方鎮江吃了這一下哭笑不得,捂著屁股往前跑了幾步,老王又接著踹寶金:「***鄧和尚,遠的不說剛才還想打老!」 寶金並沒有閃開,呆呆地道:「大哥。你真的回來了?」 老王笑罵道:「老再不回來還得吃你嘴巴!」說著看了一眼四周,抱拳對眾好漢道,「各位,咱們又見面了……」 林沖盯著老王看了一會,緩緩道:「真的是方臘!」 本來仇人見面應該分外眼紅才對,可事情太過突然,好漢們都傻傻地瞧著老王——方臘,誰也沒想起來上前動手。 盧俊義脫口道:「方臘,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 方臘嘿嘿一笑:「我躲你們也躲得好苦啊——」 盧俊義道:「什麼意思?」 方臘挨個看了看梁山眾人,微微點頭道:「果然都來了——其實錯記在生死簿上地有我一個,我本來也可以逍遙一年再去投胎的。」 盧俊義道:「那你怎麼沒去呢?」 方臘微微一笑:「還不是因為你們?各位,我方臘是什麼人你們想必也都知道,我絕不是怕了你們才直接投胎的,你們不會說我臉皮厚吧?」 雖然彼此為敵,但好漢們都不禁點頭。 王寅叫道:「大哥,為什麼呀?」 方臘看了他一眼:「你說為什麼?咱們本來也都是窮苦百姓,為了能吃飽肚這才揭竿而起,也是我昏了頭,最後竟然想做起皇帝來,而你們呢——」方臘一指盧俊義,「你們也差不多,咱們本是一類人,結果最後拼了個魚死網破讓朝廷坐觀其利,現在想想,真是汗顏,簡直就是做了一場夢一樣,我魂歸地府那一刻起就萬念俱消,一心只想做個塌實百姓,閻王答應我破例讓我來世多活10年,前半生窮苦潦輩注定得享天倫之樂——我這就離得不遠了,你們這麼一鬧,這下可什麼都想起來了。」 我開始明白方臘為什麼完全失去了往昔特徵了,劉老說過「強人念」可以使人保留前世的樣和性格,而方臘死後根本對前世毫無牽掛,所以也算得上英雄一世的方臘這輩成了一個徹底的工人。 方臘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好漢們面面相覷,竟然一時沉默。 方臘看看被綁著的王寅他們,淡然道:「怎麼,你們又幹上了?」說著他走過去擅自解開王寅他們的繩,朗聲道,「我和我兄弟們就在這了,各位要殺要剮隨便吧。」 寶金邁步站了過去,大聲道:「還有我!」 現在如果要動手,方臘他們還是只有束手被擒地份兒,盧俊義和吳用沉吟了好一會,還是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辦。 還沒等我打圓場,方鎮江一步站到雙方之間,說:「各位梁山的哥哥,我雖然沒能恢復記憶,承蒙你們一直拿我當兄弟看,我想說句話,不管是方臘也好老王也好,我只知道這輩他待我像親兄弟一樣,說白了咱們之間的恩恩怨怨都是上輩的事情,為什麼不能看開點呢?」 張清厲聲道:「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沒資格說這句話!」 方鎮江不理他,回頭跟方臘說:「我以前真的把我幹挺過?」 方臘笑著點點頭:「上輩在疆場,這輩在酒桌,老還真是和你磕上了。」 盧俊義這時終於越眾而出道:「方臘,你既然無意再鬥又已經投胎轉世,我們梁山再要死纏濫打倒顯得我們氣量狹小,你手下那幾個也已經和我們做過了小小的了斷,從現在開始,你我之間就算一了百了,這輩咱們再無瓜葛,下輩還做敵人!」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四章 暗室 俊義這句話一說出來,好漢們都暗地裡喝一聲彩,我老盧有些佩服,河北玉麒麟,果然是老而彌辣,平時有些拖沓,但在關鍵時刻,好漢就是好漢。 方臘也笑道:「——下輩還做敵人,說得好!」說著他沖四大天王招招手道,「兄弟們這就走吧,以後有時間喝個酒,咱們就當朋友處。」 王寅道:「大哥你呢?」 方臘道:「我還是我——王德昭。」方臘衝我笑笑,「蕭主任,你說過要收留我們那幫幹活的兄弟的,我還會木工,以後學校裡的桌椅板凳就全歸我了。」 我急忙說:「那再好不過了。」 厲天道:「大哥,讓我們再多陪你一會吧。」 方臘看看他,問:「還打老婆嗎?我記得你兩個小妾每天讓你揍得傷痕纍纍的。」 厲天立刻苦下臉來,道:「打老婆?她不打我就萬幸了,除了車費,我一天零花才3錢。」 方臘和三大天王頓時大笑,齊道:「報應!」就連好漢們也都笑了起來。 龐萬春歎道:「還是上輩過得滋潤呀,看誰不爽就是一頓鞭,現在到好,我他媽為了當個科長給主任送了一萬多了。」 王寅蹲在地上說:「這麼說還就數我過得痛快,雖然經常往新疆和高原上拉貨累了點,可沒人給我氣受。」 寶金道:「你不是還有車匪路霸折騰你呢麼?」 王寅給寶金髮根煙,自己也抽了幾口道:「憑咱現在的身手還怕搶嗎?前兩天跑了趟內蒙,超載讓罰了1000半路上正好碰上群打劫的,沒劫了我倒讓我從他們那搜回來2000多~:著說著也苦下臉來,「就是我兒太操蛋了,才一年級就給班裡女同學寫情書,還偷我煙抽,老師把我叫去好幾回了。」 寶金道:「抽他!」 王寅道:「我哪敢打老師啊。咱兒在人手裡呢。」 寶金罵道:「……我讓你抽你兒那個小王八羔!」 王寅蹲在地上鬱悶道:「一個月才見幾回,我哪捨得呀?」 方臘鄙視道:「那是你管教得不行。瞧我兒,那是上了初二才跟女同學拉的手。」 眾人:「……」 沒化太可怕了! 我上前說:「天王們,既然都不順心就去我那唄,把你們的兒閨女什麼的都帶過去,咱育才那可是以後的人才培育基地,這樣你們以後還能常常見到你們的方臘大哥,鄧國師也在。」 方臘和王寅一聽。往好漢們那邊看了幾眼,張清冷哼了一聲:「既然俊義哥哥說了咱們再無瓜葛,你們要來我就全當不認識就完了。」張清忽然提高聲音道,「姓厲的,咱倆可不能算完!等有了馬,我要和你再戰一次!」 厲天也哼一聲:「怕你不成?」 王寅問我:「我去了能幹什麼?」 我說:「你先把校車管上,以後要開汽駕班你就是班頭,相當於系主任。」 王寅道:「行,反正在哪開車都是開。」 我問厲天:「你來不來?」 厲天道:「這事我得先問我老婆……」 我摟著他肩膀在他耳邊說:「咱們學校發工資的時候工資卡和現金是分開發地——」 厲天迷惑地看著我。 「——我覺得那樣的話你每月地零花就能變成一天5了!」 厲天一把握住我的手:「就這麼說定了!」 我看看龐萬春:「就剩你了……」 龐萬春詫異地衝我聳聳肩:「我可是公務員!」 我鄙夷地說:「還惦記你的科長吶?當老師就不是公務員了?」 龐萬春想了半天,說:「那我先停薪留職去你那試試。」 至此。四大天王終於都被我搜羅過來了,我這麼做當然是有私心的,林沖那句「八大天王個個萬夫不擋」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有了這些人墊底,就算好漢們走了咱的育才也不能變成空架了。 方臘又拿起那張紙看了一眼扔在桌上,跟王寅他們說:「至於你們這位新大哥我看以後少打交道為好,這人不怎麼樣。」 王寅他們齊聲道:「他不是我們的新大哥!」 厲天道:「這廝明明算見有人要襲擊這裡,乾脆自己跑了,連聲招呼也不和我們打。」 我問他:「那人什麼樣?」 厲天道:「是個老頭。平時我們都叫他頭兒,說是從國外回來地,每天神神秘秘,跟我們也並不常見。」 「他身邊有個夜行人你們知道那是誰嗎?」 「不知道,我們只是他的工具而已,那個夜行人才是他的心腹,早上我還見倆人在一起。也不知什麼時候跑的路。」 我心一動,忙問:「你說他培育了一種叫『誘惑草』的東西在哪裡?」 龐萬春插口道:「那玩意我見過一次,在一個巨型盆裡種著,它是我們吃的那種藥的主要成分,但是我也不知道它們平時放在哪裡。」 吳用道:「如果他早上才走,應該沒機會帶走你說的巨型盆,否則你們怎麼會沒有察覺?」 我一拍大腿:「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龐萬春道:「可是這房前前後後我也看過,沒有啊。」 盧俊義道:「這麼大的房肯定有暗室或者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我和吳用對視了一眼,同時說:「搜!」 項羽最先跑了出去,好漢們和四大天王他們也都各自散開。在別墅地裡裡外外看著,但是半小時之後還是一無所獲,我背著手慢慢四下溜躂,東西找不找得到再說,看看人家這氣派的別墅也是好的嘛!我在樓上一間很不起眼的小屋裡逗留了一會,這是一間小儲物倉,裡面堆滿了各種清潔用具,這豪華的地方好像永遠一塵不染,可背地裡那也是人一寸一寸清理出來的。可以想像這間別墅在鼎盛的時候應該也是下人成群,在主人外出或休息的時候他們才能做大規模地清理工作。一片繁榮地景象……可是現在這裡已經沒有一個下人,聽厲天說現在這裡的清潔都是花錢由保潔公司定期做地。 我隨意翻著,在一個擺著一摞摞皂巾的壁櫃的一角發現那有微弱的光芒一閃,我拿出來一看,是一個小小地像框,剛才就是它的玻璃面藉著外來的光線閃了一下,小像框地上方粘著一個絨毛小熊。一看就知道是放小孩照片的,果然,照片裡一個小女孩在沖鏡頭微笑,小小年紀就已經學會了矜持和保留,像個小政治家,面目依稀見過。 像框怎麼會在這裡?這大概是有人在收拾屋的時候匆匆塞進來的,我把像框拿到光線充足的地方仔細辨認著,忽然一個激靈,我高聲問正在樓下的方臘:「老王,你說讓你們幹活的人是新主人?」 方臘道 啊。這別墅是那傢伙從別人手裡買過來地,怎麼了? 我興奮地一跺腳:「我找到這屋的老主人了!」 樓下眾人一起問:「誰呀?」 我不理他們,直接拿出電話撥號,不大工夫那邊就響起一個悅耳但是很冷淡的女聲:「喂?」 「陳小姐嗎?」 「……是地,我是陳可嬌,呵,是蕭先生啊?」 這小妞雖然笑著,但沒一點暖和氣兒。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那副德行,是的,就因為她的這份冷淡和精幹,我才認出了照片上的小女孩:陳可嬌! 姓陳的小妞自從通過我認識了古爺弄到錢以後就杳無音信——大概是繼續弄錢去了,她們陳氏房地產和清水家園還等著她去拯救呢。所以我很容易做出了這樣的推斷:急需要大筆資金的陳家把別墅賣給了財大氣粗地我的對頭,那個退役神仙。雖然大部分的私人用品已經帶走,但匆忙之間還是落下了一張照片。被後來的清潔工隨手扔在了倉庫…… 我笑瞇瞇地問:「陳小姐,你家是不是住春空山帶的18別墅的?」 陳可嬌冷冷道:「那是以前。」 我知道我犯了一個重大的口誤,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就當我剛才那句是祝賀你們喬遷之喜了,買你們家別墅地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辦理房產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叫何天竇,據說是華僑。」 重大發現,至少我知道這老小叫什麼了,可是馬上我就發現,他的名字其實就是「和天斗」的諧音。 陳可嬌問:「蕭先生找我有事嗎?」這小妞說話雖然一直冷冰冰的。但沒有以前那種不耐煩的樣,看來她終究明白自己欠著我一個大大的人情。 我想了一會,最後說:「還是直話直說吧,陳小姐,你以前的家裡有沒有暗室之類的地方?」 陳可嬌警覺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時間多說了,我現在就在你家裡,我是不是壞人你還不知道嗎?」 陳可嬌這次是真的笑了一聲:「以前我一直當你是壞人地,現在可就不知道了,再說——」陳可嬌沉下語氣說,「我好像有義務替房的新主人保守這個秘密吧?」 我**裸地說:「別忘了你還欠著我人情呢!」 我聽到陳可嬌在那邊歎了一口氣,我們打過幾次交道,每當我展現出自己率真一面的時候她總會發出這種聲音。 陳可嬌無語了半晌最後毅然道:「暗室是有的,你應該想到我父親那麼喜歡收藏古董少不了這種地方,但是我絕不會告訴你,不過——如果你也有一棟大房想建一個暗室的話我到可以幫你參謀參謀。」 我納悶道:「你說什麼呢,我哪有大房啊?我那房不就從你們家手裡買的嗎?那牆壁的厚度就算打個暗室也就能藏500錢……」 陳可嬌又歎了一口氣:「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有一間別墅想打一個暗室的話,我建議你就把它建在客廳裡……」 我這才明白過意思來,陳可嬌是怕直接告訴我有麻煩,所以一直在暗示我。 我飛快地跑下樓:「繼續說,我很需要你這方面的建議!」 陳可嬌緩緩道:「暗室一定要做在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所以它肯定不能在畫框後面,因為電影裡的暗室都在畫框後面……」 我邊聽邊揮手示意所有人安靜,他們在明白了我的意思以後就都跟在我屁股後頭聽著。 我走過牆上那幾副靜物素描,來到那個仿世紀壁爐邊上。 陳可嬌道:「……也不能建在壁爐旁,因為壁爐偶爾是會真點起來的,溫度會影響你收藏的寶貝不說,那層異於別處的煙灰色就會暴露掉暗室的位置……」 我走過壁爐,氣急敗壞道:「你直接說在哪……呃,說我該建在哪不就完了?」 雖然看不見,但我感覺到陳可嬌笑了一下,她說:「那你先想想最不能建在什麼地方?」 媽的,這工夫她倒有興趣和我做起遊戲來了。 我說:「當然是不能建在開門的那面牆上,因為那裡最薄,你們家肯定不會只藏500錢吧?」 陳可嬌讚許地說:「就在那個方向。」 我目瞪口呆,雖然是別墅,但這面承重牆裡也絕不能放下一個巨型花盆,難道東西沒有藏在暗室裡? 陳可嬌道:「其實你說的沒錯,那裡的厚度不適合建暗室,所以暗室門應該建在靠著那面牆的地板上。」 我插口道:「你說的那是地下室。」 陳可嬌不理我,繼續說:「為了防止把客廳弄得一塌糊塗,我建議你還是要把暗室做在房外面,地板只是一個入口,對了,其實暗室的真正位置是在屋外面,草坪的下方。」 時遷從始至終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這時忽然道:「那從外面挖進去不就都給他拿走了麼?」 陳可嬌顯然是聽到了這句話,大概是這棟老房終於激起了她的自負,陳可嬌不服氣地說:「你放心,如果有人想從外面打主意的話,你可以用1.5米厚的鋼板作建築材料,用強力破壞的話,在鑽0:那裡有前天候接通的10萬伏高壓電在等著他!」時遷吐了吐 我不耐煩地說:「你們家以前一個月電費得多少錢呀——別囉嗦了,快說入口在哪裡?」 「看見門右邊第三扇窗戶了嗎?當陽光以30度銳角照射+形成的光斑,那就正好是暗室的入口——這只是我的建議。」陳可嬌一直沒忘了給自己打掩護。 我來到那扇窗戶前,窗口高高在上,足有3,我用挑窗簾的長竿比劃了半天,在傾斜30度的情況下,找到了大概的入口位置 「快說怎麼開門!」 「這一步的設計簡直不遜色於完成一件好的藝術品,你先找到客廳裡那個萬能遙控器,把空調調成28度,再到車庫沖那輛老福~除鍵,再……」 我抓狂道:「你慢點說,你爸腿腳夠好的啊,進次秘室還得顛顛地跑……你說那『和天斗』他會不會已經把密碼換成把電視調到新聞聯播,再把廣播調成『午夜不寂寞』?」 陳可嬌:「……」 這時就聽匡啷一聲巨響,項羽從外面搬回來一個重達1噸半的大理石石雕砸在了那裡。 陳可嬌急忙問:「怎麼了?」 「——行了沒事了,門我們自己開了。」 我已經看到地板上那個黑□□的入口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五章 護花使者 口一開,項羽就要闖進去,我一把拉住他:「小心有 電影裡不是常演嗎,在秘室裡動不動就射出一排箭噴點毒水什麼的。 這時徹耳的警報響了起來,李雲道:「警報一響應該不會有事了。」 我問陳可嬌:「我們現在能進了嗎?」 陳可嬌有點不可思議地說:「你們怎麼把門打開的?如果用密碼開的話進去以後還得按一組數字,否則就算進去了暗室門也會自動合上,但現在門都被你們砸壞了那就無所謂了,不過警察也就快來了。」 是呀,這暗室畢竟只是防盜的,陳可嬌她爹大概怎麼也沒想到會衝進來一幫都能力舉千斤的賊用最原始的辦法破門而入。 我對陳可嬌說:「以後咱們就算兩清了。」她能這麼幫我我已經很承她的情了,要知道如果調查起來,這麼隱秘的暗室被盜,她這個老房主肯定脫不了干係,不過她肯幫我未必不是因為什麼陰暗心理作怪,一件好東西,我們總希望它能留在手裡,如果因為種種原因成了別人的玩物,我們就會巴不得它突然變得糟糕無比,就像一個女人的前夫,一領到離婚證那一刻肯定恨不得這女人馬上睡覺打呼嚕、腿上長腿毛、吃西餐都就蒜…… 項羽邁步進去,抱出一口大缸來,這大概就是龐萬春說的那個巨型花盆,在裡面種著一簇只有巴掌大的小黃花,我問:「難道這就是誘惑草?它在裡面不用見陽光的嗎?」 龐萬春攔住紛紛湊上前的眾人,小心翼翼地把那簇小黃花一朵一朵地撩開,露出藏在花裡的一片青綠,這非常厚實,有點像仙人掌的,但是沒刺,這片一露出來,人們頓時聞到一股奇異的清香。 龐萬春道:「這片才是正主兒,人們常說綠襯紅花。這東西是反的。」 我說:「帶走趕快離開這裡,警察快來了。」 項羽往肩上一扛就要走。我急忙拉住他:「車上放不下,而且太顯眼了。」我知道他因為虞姬的藥才這麼上心,就邊看他們挖草邊問龐萬春:「這麼一片草能煉多少顆藥?」 「一顆!一片草,一顆藥。」 「我靠,難怪『和天斗』跟我鬥了半天才恢復了四大天王,原來這藥真的是得之不易——有了草以後怎麼辦,它地配方你知道嗎?」 龐萬春聳聳肩:「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只聽說它是那藥裡的主原料。」 這時眾人已經七手八腳把那小黃花順著根莖挖出多半個來。小小一簇花,根莖居然足有三四米之長,而且盤根錯節非常龐大,項羽小心地捧著那花,根莖長長地耷拉下來,像一隻巨大地烏賊。難怪它在暗室還能活,看來它並不太需要充足的陽光,全憑著驚人的養料生存。 有人找來一隻袋裝了些土,把花插在裡頭,項羽問:「不會死在半路上吧?」 我說:「顧不了那麼多了。走吧。」 我們一行人匆匆趕出來,送我們來的車早已經打發走了,這五十號人除了戴宗能跑了,一會非讓警察捂這不可,而且這地方還沒處打車。 王寅在手裡亮出一把鑰匙晃著道:「你們要不怕髒就坐我的車。」 我們順著他的手一看,原來他的大貨車就停在別墅外邊,我率先爬到後車幫上,把行動不便地張順拉了上來。然後好漢們紛紛跳上來,那車剛拉完煤,在哪蹭一下都是一片黑,隨著後來人漸漸增加,先上來的人就得貓著,人堪堪上完,這車幫裡已經沙丁魚罐頭一樣了。 王寅又拽過帆布把我們兜頭蓋了起來。說:「不把你們擋著點兒,讓人看見就露餡了。」 我們只覺眼前一黑,頓時什麼也看不見了,有人嘻嘻笑鬧了起來,只聽李逵大喊道:「誰彈老腦袋?」旁邊也不知誰說:「不是我……」李逵又叫道:「***我看不是姓龐的就是花榮那小,還戴著扳指呢!」龐萬春和花榮遠遠地叫道:「不是我!」 黑旋風奇道:「不是這兩個還有誰戴扳指?」 有人好心提醒道:「說不定是三姐戴著頂針彈的……」 李逵又道:「放屁,她彈老干毛?」 只聽扈三娘惡狠狠道:「誰讓你摸老娘?」 眾人愣了一下,都發出長長的「哦——」的聲音,有人嘿嘿壞笑起來。 李逵怔了半晌不說話,再一張嘴誰都能聽出他訕訕的不是味道。只聽他說:「我說這是誰呢,胸脯練得比俺還大……」 就這樣,在一片黑暗之,人們就你捅我一下我踩你一腳地玩了起來,我鬱悶地抱著腿躲在角落裡,這還是那些英雄豪傑嗎?我記得我們上小學時候學校體檢,我們在拍片的暗房裡才這麼干呢。 不過這已經比我想像得要好多了,我一開始真怕好漢們和四大天王趁這個機會互下死手。 這時我身邊有人叫道:「小強呢,怎麼不出聲了?」 我知道這傢伙八成是想治害我,我不說話,悄悄把角上擱著的鐵掀豎起來,用把照那廝背上狠狠捅了一 聲音這人好像是朱武,只聽他捂著背叫道:「張順你等老下車找你算帳!」 張順地聲音:「我沒動你。」 「放屁!除了你誰還拄拐……」 車到了學校以後,王寅把帆布撩起來,眾人一個個黑猴兒相仿,在陽光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大笑。 項羽把花死死護在懷裡,現在下了車顧不得洗臉,先抄起柄鐵掀在宿舍樓前的花壇挖了一個深坑,小心地把那花種進去,然後居然就搬了把凳坐在邊上看著,我汗了一個,走上去說:「羽哥,要看也不用這麼看吧?」 項羽眼也不眨地盯著花壇,跟我說:「你囑咐人給我送幾個饅頭就行了,這回說什麼也不能再沒了。」 我說:「那你看到什麼時候算完啊,再說你去廁所怎麼辦?」 項羽想了想。沒回答我,我真怕他到時候搬著花池去廁所。這種事他不是幹不出來,在對待和虞姬有關的問題上,他的智力並不比二傻強多少。 其間安道全來刮了點花粉和上的汁,想進一步研究的時候被項羽嚴厲地制止了。看來他對安道全的醫術並不太信任,可是這也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因為我們誰也不知道光把這棵草吃下去會有什麼樣地副作用? 我沒法,只好先一個人往回走。走到半路見影視路那圍了一群人,這裡經常是這樣,只要一有劇組用攝影棚,看熱鬧的、想撈個群眾演員當掙點外快地就會把這裡圍起來。 我本來就是隨便打了一眼,可沒想到攝影棚外面掛著的黑板上寫著:《李師師傳奇》。 這我可得看看,李師師自從走上演藝道路以來我還沒探過班呢,我把車停在路邊,大咧咧地往裡走,一個一米多高地保安伸手推了我一把:「真進呀?」 我知道這哥們大概已經被眼前這群見縫插針的人弄毛了,所以也沒生氣。說:「我是你們金總的朋友。」 保安道:「我不認識什麼金總!」 我一想,這保安八成真不認識金少炎,他應該是場地出租方雇來地,我正思量著給誰打電話,就見借給過我馬的小滿兜——那個《秦朝的游騎兵》的副導演從我眼前走過。 我急忙揮手喊:「滿導演——滿導演——」 保安呵斥我:「你喊什麼?」 小滿兜聽見有人高喊二叫,也皺著眉往這邊看了一眼,我繼續揮手:「滿導演,是我!」 小滿兜快步走過來。打量了我一會,笑道:「是你呀?」 保安見我們認識,只好放我進來。 我握著小滿兜說:「滿導,上回那個記錄片拍完了?」 小滿兜鬱悶地說:「我不姓滿呀——」 我也樂了,這攝影棚非常大,光線昏暗,地上鋪滿了滑軌。高處是一大圈供俯拍地架,靜音筒和傘遍地都是,咱們看的大部分電視劇裡的皇宮客棧什麼的其實都是這種地方拍出來的。我找了一圈直眼暈,索性問小滿兜:「小楠他們在哪拍呢?」 小滿兜納悶道:「誰是小楠?」 「王遠楠。」 小滿兜吃驚道:「你認識她啊?」 我笑道:「廢話,你以為我和你們金總當初是怎麼認識的?」 小滿兜顯然對這一切後知後覺,小聲問:「三角戀?」 我只好告訴他一些事情,因為我看出來小滿兜忽然對我很防備,他大概是以為遭遇失戀地我來劇組侍機報復來了。 最終,放下心來的小滿兜討好地對我說:「這麼說你是來找我們導演的?」 我說:「我不找你們導演,我找她——」這時我已經看見了李師師。只見這小妞穿了一身戲裝坐在角落裡休息,兩邊擱著兩台小電扇對著她吹,把她的頭髮吹得逸逸揚揚,形似白髮魔女。 小滿兜笑道:「那就是我們導演。」 我驚奇地說:「你們以前那個導演呢?」 小滿兜道:「我們這劇組自打成立以來就那麼一個導演啊。」 「……跟你一起拍記錄片那個——兜比你還多,不是他是導演嗎?」 小滿兜一指:「你說地是我們副導演吧?」 我順他手一看,見大滿兜和一個大背頭遠遠地對臉蹲著,兩個人表情嚴肅之極,好像在研究戰略什麼的,有這麼負責的副導演,怎麼能拍不出好戲來? 可我也挺奇怪,李師師什麼時候成了導演了? 這時就見大滿兜從面前的「圖紙」上拿起一個圓圓的棋使勁拍下去,大叫:「將!馬後炮,看你死不死?」 我目瞪口呆,合著倆人下棋呢? 小滿兜笑著解釋:「劇組成立那天起,劇情什麼的幾乎都是王小姐親歷親為,所以我們習慣叫她導演,別人都有事做,反倒就胡導閒下來了。」 李師師還沒發現我,坐在那發起了導演飆:「我說過多少回了,鏡不要擺在那裡——那是放馬桶的地方!」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六章 普通人 悄無聲息地走到李師師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李師師道:「什麼事,說!」 「王導,床戲的裸替幫您找好了……」 李師師驀然回頭,笑道:「表哥,是你呀?」 我拿起一個小電扇吹著自己,笑著說:「王導夠拉風的呀。」 李師師無奈道:「沒辦法,都是我一個人忙活。」說著又喊起來,「小吳,小吳,下一場是什麼?」 和大滿兜下棋的背頭拿出小本看了一眼,喊道:「初見宋徽宗——墊馬!」 我問:「宋徽宗誰演?」 李師師道:「誰演都行,這部戲裡他不露臉,只是一個王權的縮影。」 ……拍《李師師傳奇》宋徽宗不露臉,大概也就我們李導能想出來。 李師師笑著問我:「表哥,你要不要來一場宋徽宗過過戲癮?」 我急忙擺手:「算了吧,不露臉的事我幹的還不夠多呀?」 這時一個大概是剛從藝校畢業的後生穿了一身皇袍跑出來,小臉抹得蠟黃蠟黃的,頭上戴著王冠,李師師跟攝影師說:「一會給他兩個背影,等他坐到床上以後拍一下他的王冠。」 我小聲說:「不對吧,你第一次見他他就穿著皇袍?」雖然我不是這家那家,但也知道敢穿著龍袍逛窯的皇帝好像還真沒有。 李師師隨口道:「只是一種意識形態,別人並不知道他是誰。」 ……說什麼呢一句也沒聽懂,這拍出來能好看嗎?反正我是不看! 我蹲在大滿兜他們跟前看他們下棋,大滿兜笑道:「怎麼樣,李導夠厲害的吧?理念絕對都是大師級的。」 聽得出來,大滿兜的話裡並沒有諷刺的意思,他畢竟專業是拍紀錄片,看他的架勢自從進了這個劇組除了下棋應該就沒幹過別的,當初金少炎答應拍這部片是為了敷衍我和李師師,故意找了個這麼一位。結果歪打正著,讓李師師有了很大的發展空間。我現在才明白她為什麼指名道姓地要求和大滿兜繼續合作了——這片要是馮小剛張藝謀來拍還有她的位置嗎? 我說:「那你這麼閒著也不是個事兒呀,你們金總知道這情況嗎?」通過兩次接觸我覺得大滿兜還算是一個為了藝術孜孜以求的好導演,讓他這麼閒賦著好像也不厚道。 大滿兜說:「我們金總說了,我現在地任務就是應付來探班的記者好讓王導專心拍戲,過幾天有一個大型紀錄片給我做。」 我走地時候剛上完廁所的道具師剛好回來,和大滿兜他們正好湊夠三個人,輕車熟路地打起了「斗地主」。他設計的服裝李師師一件也沒用,不過也沒浪費,全借給《西門慶秘史2了…… 剛出攝影棚,電話響,接起來一聽,裡面一個奄奄一息的聲音說:「小強,帶我走……」 我納悶道:「9527?」 秦檜帶著哭腔說:「活不了啦,把我從這弄走!」 我問:「怎麼了,停水停電了?」 秦檜道:「停水停電到好了,你快來!」 我不耐煩地說:「我明天過去。」秦檜還想說什麼。我直接掛了電話。 這小躲在我的小別墅裡不舒舒服服地養著搞什麼鬼? 當我把車開到當鋪門口的時候,一輛非常眼熟的破紅旗已經在那裡了,還沒等我看車牌號,費三口已經把腦袋從駕駛座裡探出來衝我奸笑數聲。 我自覺地上了副駕駛,問:「什麼事?」 費三口笑瞇瞇地說:「好事兒。」 我歎氣道:「你每回找我都說好事兒,可哪回也沒說真給幾個錢花花。」 費三口道:「你對我們國安好像沒有好感?」 我急忙搖手:「可不敢亂扣帽。」我們看電影知道,只有不入流地特工殺人才用槍呢,真正的特工那都是掏出根自動鉛來朝人一按……神不知鬼不覺。我特怕費三口從口袋裡拎出根什麼東西來衝我一按。 結果——費三口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根鋼筆來在我眼前比劃著:「這是什麼?」 這豈能難住我乎?咱諜戰電影看了多少! 我毫不含糊地說:「ISO間諜筆3代,5CM微型彈,彈容量一發。」 費三口撓頭道:「ISO?那是什麼型號的武器?」 我哪知道去?我老聽他們說ISO(國際標準化)什麼的,就先給他用上了,咱丟什麼也不能丟了面,先唬住他再說! 費三口想不明白索性不想,把那支鋼筆遞到我眼前說:「送給你吧。」 我 手接住。心驚膽顫地問:「咱這回殺誰呀?」 「……你先檢查檢查。」 我小心地擰開那筆,從筆尖到墨水囊再到筆帽,都跟一般的鋼筆沒什麼兩樣,我由衷地讚道:「做得真好,跟普通筆似的。」 費三口道:「這就是普通筆,在來你這的路上買的,10錢。 我把筆舉在腦袋上面來來回回觀察著:「不能吧,你送我支筆做什麼?」 費三口道:「我就是想讓你明白,我們也是普通人,別把我們國安想得那麼神秘可怕。」 我羞愧地連連點頭。手足無措地拿起車前作裝飾的一個小石頭獅把玩著,繼續聽老費訓話。 老費道:「說正事吧,這回真是好活!」 「什麼?」 「新加坡有個散打公開賽,我們的意思是不用再選了,都從你們學校挑。」 我眼前一亮,這事我聽李河以前就跟我提過,這絕對是好差事,新加坡,好地方啊,還不跟旅遊似地?更主要的,借這個機會把好漢們都打發走了,那「和天斗」不就失去攻擊目標了嗎?加上方臘現在在我們學校,這仗就再也打不起來了。 我問:「可以去多少人?」 老費說:「一共11個級別,每個級別2選手,其他的隊醫、支援者、工作人員,需要多少走多少吧。」 我說:「行,我們學校有100名額差不多夠了。」 「嘖嘖,口氣真大,走那麼些個人幹什麼去?」 我說:「除了比賽隊員,不需要參觀學習的嗎?咱們憑什麼走上世界——經驗是很重要的!」 費三口連連擺手:「你定了名單以後再說吧,反正我們還得審核。」 我眼睛一個勁的眨巴,腦海裡迅速構思名單,說實話如果現在不是多事之秋我真想領著包去新加坡玩玩,我開口就要100名額當然是有目的的,現在我們學校老師已經有不少了,除去好漢們不算,程豐收、媛、段天狼,這群人在育才幹幾乎都是各有各地目的,媛已經被愛情俘虜了就不說了,剩下的人有的是想壯大自己的門派,有的是因為窮困倒混不下去了才跟著我幹的,現在我就要借這個機會給他們看看,我們育才那可不是小廟,那也是沒事兒就往國外溜躂地機構,以後還怕他們不死心塌地跟這待著? 費三口忽然說:「哦對了,順便問你個事。」 我心一沉,我發現了,每次他頭前說的事情基本都是公事,也可以算是好事,緊接著「順便」的事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我機械地玩著那個石頭獅,問:「怎麼了又?」 老費說:「前兩天咱們心醫院報案說在醫院裡一個叫冉什麼的植物人……」 我隨口道:「冉冬夜。」 老費道:「對對對,就是冉冬夜,本來已經接近腦死亡,卻忽然從醫院裡失蹤,後來卻發現好端端地出現在你們學校裡,這事你知道嗎?」 我下意識地說:「不……」想了想馬上改口道,「知道。」 「到底知道不知道?」 「知道一點,怎麼了?」 「哦,我們覺得這事挺有研究價值的,所以把前去採訪的記者都勸退了,以防止大規模洩露。」 我抓抓頭髮說:「我說怎麼沒媒體採訪呢。」 費三口忽然問:「這事跟你沒關係吧?」 我勉強笑道:「怎麼能和我有關係呢,我又不是醫生。」 「哦,我也說你要真有這本事肯定不在這待著了,就可惜我三姨的半身不遂了,我還以為有希望了呢。」 我心說辦法到是有,就怕你三姨吃完藥發現自己變身慈禧老佛爺,還不得把你三姨夫禍禍死? 這時我就聽費三口喃喃自語道:「那就奇怪了,那天那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你們學校的人出現呢?」 冷汗瞬間濕透了襯衫,我承認我還是小瞧了國家地力量,老費這分明是在拿話敲打我,我把那個石頭獅在兩手間飛快地扔來扔去,無言以對。 老費看了看我手裡的獅,說:「你最好別那麼玩它,那其實是一個塑膠炸彈。」 我急忙恭恭敬敬把小獅放回原處——還說自己是普通人,你們誰車裡沒事放個塑膠炸彈?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七章 兩個人的戰爭 走老費,我並沒有多想,有些事情並不能因為你車裡彈就能調查明白,花榮的覺醒,用那句話說就是天知地知——當自己的箭神,讓別人查植物人去吧! 晚上秦檜又給我打了兩個電話,很痛苦的樣,我就不明白他有什麼不滿意的,我那小別墅裡一應俱全,完全是現代化的生活,以前有傭人伺候的項目現在完全由科技代替,我覺得這要比一個笨手笨腳的下人要體貼和可靠得多,要說伙食不好,我不是給他留錢了嗎——話說我其實不敢把這小得罪死了,我爸從小就教育我,寧得罪十個君別得罪一個小人,所以我覺得我對這老小挺好的。 第二天一早我開車來到別墅,和我相鄰的那一間看來也賣出去了,門窗都換過了不說,草地上還有被侍弄過的痕跡。看來陳可嬌她們家興有望了。 我打開門一看,只見秦檜把他這些天用過的東西都歸整在一個小包裡放在手邊,抱著肩膀眼巴巴地瞧著門口,好像早就盼著我來了。 我惡聲問:「你怎麼回事?」 秦檜一把辛酸地說:「別問了,咱走吧。」 這時我才發現屋裡的空調往外嘶嘶地冒冷氣,我不禁打了個寒戰說:「這大早上的你把家裡弄這麼冷幹什麼?」 秦檜抱著肩膀使勁抽著鼻說:「你才發現呀?我已經在冰天雪地裡待了好幾天了。」 這時樓梯聲響,我一看樂了,只見蘇武裹著他的大棉祅有條不紊地下了樓來,手裡緊緊抓著他的棍。 秦檜一指蘇武,忿忿道:「都是他弄的,說什麼只有這個溫度才能讓他有當年的感覺,我每往回調一度他就揍我一棍。」 我樂道:「那你也多穿點呀。」 秦檜道:「我哪有冬衣啊,總不能老躺在被裡不出來吧?」 接下來秦檜對蘇武進行了血淚控訴:「這我也就忍了,可他連飯也不讓人吃飽,規定一天只准吃一包方便麵!」 我納悶地看看蘇武。蘇武淡淡道:「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共有財產,我也沒有多吃。誰知道我們得靠它活到什麼時候呢?」 我笑道:「蘇侯爺居安思危是沒錯,不過我又不是把您流放到這的怎麼會不管你呢?再說——我不是給你們留錢了嗎?」 秦檜抹著鼻涕道:「別提了,他給我的錢連個饅頭也買不起。」說著,秦檜把幾張皺巴巴的毛票扔在地上,「這就是他分給我的。」 這可就是蘇武地不對了,不管是忠是奸,既然兩個人在一起過。吃獨食總不太好吧? 誰知蘇武依舊淡淡道:「這錢是我們兩人的,我地意思是分成兩份各自保管,是他說不用的。」 我立刻對秦檜刮目相看:「你小什麼時候有這覺悟了?」 秦檜陰著臉不說話了。 我奇道:「到底怎麼回事?」 蘇武把我給他的錢都掏出來,把那些一百的大票一張一張翻著道:「他說這種錢,越大的越不值錢,只有小的才金貴,他說我剛來需要錢,就由我保管所有的小地,只把大的給他就行了,我哪能那麼幹。就把所有小的都給他了——」 我頓了一頓,跺腳大笑,指著秦檜道:「該!」 這才叫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呢,現在事情終於明白了,想吃獨食的是秦檜,他欺負蘇武看不懂鈔票面額,想騙他把大錢都交給他,誰料到弄巧成拙了。 誰知更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只見蘇武慢地道:「雖然我跟羊在一起待了19年,但我可不傻。」 合著蘇侯爺明白著吶!這怎能不使我想起包龍興他爸那句話:要跟奸臣鬥,就要比他還奸! 秦檜愣了一下,終於跳腳道:「這裡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秦檜指著蘇武鼻罵道,「不讓關空調,不給吃飽飯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你上完廁所還不沖水。而且是蹲在馬桶上的……」 蘇武面無表情地看著秦檜,坦然處之。 我笑對秦檜說:「有時間我介紹劉邦給你認識,你給他進點讒言就全有了。」 蘇武頓時恭敬地垂頭拱手道:「你見過我們漢氏高祖?」 「邦啊?天天見,我還是他親口封的並肩王呢。」 「當真?」 「騙你幹啥?」 蘇武哎喲了一聲,看樣馬上要對我行禮,我一把攔住他:「別別別,您手下的羊都是我祖宗,折殺死我了。」 秦檜見我們攀上了關係,小心地拉 說:「小強,咱還走不走?」 我瞪了他一眼:「去哪?」 「只要離開蘇羊倌。去哪都成!」 「把你送給岳家軍也行?」 秦檜頓時臉色大變。 說起岳家軍,我到是想起一個轍來,300在只剩徐得龍留守,老徐每天三點一線,宿舍、食堂、操場,其他地方絕不染指半步,而新校區的宿舍現在也勉強能住人了,現在把秦檜往那一扔應該不會出問題。 我有了計較,跟面前倆人說:「走,先吃早點去,完了你倆就誰也不用見誰了。」 我開車帶著倆人出了別墅區,來到一條小街上的油條攤要了油條和豆漿,秦檜這幾些日可餓狠了,抓起油條來狼吞虎嚥,一邊連連說:「唔唔,好吃,這叫什麼名字?」 我說:「油條唄,還能叫什麼——」 秦檜邊往嘴裡塞邊說道:「我以前怎麼沒吃過呢,這東西什麼時候開始有地?」 這時跟我們一個桌上吃早點的老頭兒說:「這東西呀,是宋朝以後才有,根據秦檜命名的。」 秦檜吃驚道:「跟『秦檜』有什麼關係?」說著還得意地小聲跟我說,「看來還是有人惦記我的。」 老頭說:「油條一開始叫油炸棍兒,油炸棍兒——油炸檜,那是把秦檜扔在油鍋裡炸了的意思。」說著把一根油條撕開,指著其半根說,「這是秦檜!」然後指指另半根,「這是他老婆!」 秦檜目瞪口呆,手裡抓著半根「自己」,吃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後帶著哭音說:「還讓不讓人活了,又是雞頭又是油條的,我真那麼大罪過嗎?」 我嘿嘿笑道:「沒事,歷史上有兩個人比你還招恨呢。」 秦檜來了精神:「誰呀?」 我說:「一個王致和,那是個做臭豆腐的,還有一個唐僧。」 「……唐僧怎麼了?」 「人人都想吃他啊。」 蘇武拿起一根油條,當著秦檜的面狠狠咬了一口,我看見秦檜使勁抖了一下,看來自古忠奸地戰爭一直沒有停止過啊。 等我們吃完剛要走的時候,一個小販推著一車包邊走邊吆喝:「狗不理,吃狗不理來……」 秦檜都快哭了,指著包說:「那又是我吧?」 …… 當我開車走在回別墅的路上的時候蘇武忽然也改變了主意,他也不想回去了,用他的話說,他來了不是為了貪圖享受的,每天都能吃上一包方便麵的日在他看來過得實在是奢侈,大大地有負皇恩。 所以我只好又往學校送倆人,秦檜執意要坐在最後面,還牛B:炫耀他這些天學來的常識:「坐最前面開車那個相當於車伕,有身份的人坐車都坐後面!」 我就想不通,一輛破金盃就算坐在車頂棚上能有什麼身份? 到是後來這位有身份的主兒,小風一吹,把坐在副駕駛上的蘇武身上的味都扇到他那去了,被熏了個夠戧。 到了學校,秦檜很好安頓,當我告訴他岳家軍小校徐得龍就在對面的樓裡的時候,他恨不得跟蘇武一個被窩裡睡。 反到是蘇武比較麻煩,他不願意再住在樓裡,按他的意思,我只要給他在學校裡搭一個草棚其他的吃喝拉撒就什麼都不用管了,蘇侯爺要繼續挑戰生存極限。 我哪給他弄草棚去?我們這終究是學校不是森林公園,難道也整個原始部落展覽?最後逼急了地我指著遠處一個小屋說:「你看那行嗎?」 我的那面「柏林」牆已經初具規模,在它的段開口處,按照我的意思,崔工給我建了一個類似於小傳達室的地方,我是想以後白天在這安排一個值勤的,以阻止兩邊互相往來,現在,我就把這個剛能放下一張床的地方交給了蘇侯爺,並以大漢並肩王的身份命令他扼守邊陲,不叫那邊的一人一馬進入老校區。 開始蘇武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最終我只得用手指著新校區說:「你就當那邊是匈奴!」他這才毅然抓緊手裡的棍大聲道:「保證完成任務!」 這樣,蘇武終於再次找到了使命感,由打一個羊倌變成了一位將軍!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八章 草菅人命 不容易安頓完倆人,我馬上召集育才所有員工在大禮討新加坡比賽之行。 大約15分鐘以後,我才把各路人馬聚集齊了,禮堂裡呼:滿了人,包括梁山方面、方臘及四大天王、程豐收和段天狼攜其門徒、媛和方鎮江、顏景生和徐得龍也在其列。 除了小他們火頭軍,育才的固定員工基本都到齊了,這也是迄今為止我開過的最為複雜的一次會議,這些人包括穿越的、半穿越的、本世紀土著、土匪、農民起義軍…… 面對如此情況,我竟不知該說什麼,看著下面愣了足足有5鍾硬是連開場白的稱呼也想不出來,該怎麼說——各位兄弟?各位英雄?女士們先生們? 最後,我選擇了一個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稱呼:同志們! 我清了清嗓說:「同志們,過幾天咱們有一個去新加坡的項目,咱學校有100名額,現在商量一下人選問題。」 下面頓時嗡一聲討論開來,段天狼、媛和厲天龐萬春這些人都知道那是一個花園國家,紛紛議論:「新加坡,好地方啊。」好漢絕大部分人卻沒聽說過,也互相問:「新加坡?什麼地方,離十字坡遠嗎?」 我拍了拍桌道:「那個……那是屬於國外了,風景很不錯,因為咱們名額有限,現在想去的報名,最後再研究決定。」 好漢們討論了一會,都道:「既然是好地方,那就都去唄。」 段天狼和程豐收他們都納悶地乾坐著,他們大概是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會有這種好事情。 四大天王都看著方臘,好像是在等大哥的意見,方臘想了一會,站起來問:「蕭主任,怎麼莫名其妙地要出國啊。誰組織的?」 我一拍腦袋,光想著把這群人支出去避風頭的避風頭,取經的取經,忘了說正事兒了。 我急忙說:「哦對了,咱們去那不是光為了玩,順便打打比賽。」這群人去了。那比賽可不就是「順便」打打嗎? 王寅站起道:「那我們都去。」他看著方鎮江挑釁道,「咱們兩家再變著法賽一次,看誰拿的金牌多。」 我一說比賽,程段他們也都紛紛叫喊著要去,一時間禮堂裡人聲鼎沸,我邊拿紙筆記名字邊拍著桌叫道:「等一等等一等,一個一個說。」 吳用忽然連連揮手道:「小強你先別記了——咱們現在一共多少人?」 我一愣,捏著筆數了一圈。一共才98個人…… 吳用笑道:「100名額98人,在座的有一位算一位都能去,現在就看誰不去吧。」 徐得龍率先站起來道:「我不去了。你們都走了我正好領著孩們專心把體能抓上去。」 我知道這只是他的托詞,他得留下來居策應那299岳家軍戰士,不過也夠死心眼的——岳飛難道就不能在新加坡嗎?畢竟那國家還有上地華人。 這時顏景生也站起來說:「我也不去了,孩們的日常生活離不開我,再說比賽的事情我也幫不上忙。」 我說:「那你去玩玩唄。」我從心底裡還是很感激顏景生的,這個書獃把一腔熱忱都撲在孩身上,如果沒有他,學校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井井有條,借這個機會好好犒勞一下是應該的。 顏景生搖搖頭。坐下了。就此,育才的一一武兩大死心眼兒誕生了。 我往下看了看,問:「還有不去地嗎?少去一個人能給國家省好幾萬塊錢呢,你們好好想想。」 畢竟都是英雄豪傑覺悟就是高,我不說這句話則已,這句話一出口……連一個舉手的也沒有了。 我說:「那好,現在把領隊確認一下。」 台下頓時不少人喊:「你不去呀?」 我心裡這個得意呀,看來我在育才還是有點眾望所歸的意思。 但是……當他們第一時間知道我不去的時候。立馬開始推選自己人當領隊,段天狼的徒弟們一致喊:「我們選我們師父!」程豐收那邊的人喊:「程大哥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好漢 著起哄,有喊盧俊義的,有喊林沖地,還有一個喊馬 我把筆記本使勁在桌上摔著,大喊:「你們能不能團結一點?」 眾人停止起哄,紛紛回到自己的小團體裡,同仇敵愾地警備著四周其他團隊,發現一切正常之後異口同聲跟我說:「我們很團結——」 無奈之下,我只得說:「媛妹。辛苦你一趟吧。」權衡再三,我覺得這是最好地選擇了,首先,媛不代表任何勢力,人緣也好,其次,只有她有著豐富的領隊比賽經驗,最後,由美女帶隊還可以積累人氣,使對手放鬆警惕。 媛痛快地說:「行啊。」 我說:「到了新加坡以後注意自己的舉止禮儀,我聽說那個國家還保留著打屁股的刑罰,具體的,會有人對你們進行短時間的培訓,還有什麼問題嗎?」 方鎮江忽然站起來道:「可以帶家屬嗎?」 眾人一愣,現在在育才幾乎沒人不知道他和媛的事,兩人每天膩在一起卿卿我我的。 我詫異道:「媛不就是領隊嗎,你還想帶誰?」 眾人都嘿嘿笑著看向他,媛已經瞇縫起了眼睛…… 方鎮江訥訥道:「我……是替老王問的。」 我這才恍然,說:「想帶家屬地跟我這說一聲,咱們看情況。」我看了一眼花榮,不動聲色地說,「家屬裡有會說英語的就帶上,咱還缺個翻譯。」花榮衝我感激地點了點頭——秀秀就是英語老師。 後來是直到出發那天我才發現我們育才真是人才濟濟,從隊長到隊員都精神飽滿不說,連翻譯、隊醫、司機都是自給自足,特別是方臘,以育才一個木工的身份領著老婆到新加坡公費旅遊了一趟。 處理完這件事我才發現一直沒見項羽,我拉住從我身邊經過的方鎮江低聲問:「羽哥呢?」 方鎮江道:「你開會之前剛去我那屋躺下。」 我吃驚道:「昨天他真在花壇邊上看了一夜?」 方鎮江點頭:「我說我跟他換著看他都沒讓。」 「那他現在怎麼不看了?」 方鎮江道:「那花——哦不,是那草自己掉了,安神醫說那是因為成熟了,羽哥這才放了心。」 我急忙跑到方鎮江的屋,項羽在他床上倒著,大概一直沒睡實,聽到有人開門一骨碌爬了起來,神色頗為警惕。 我直接伸手說:「那草呢,我看看。」 項羽見是我才放鬆下來,在枕頭邊上把那片形似仙人掌的「誘惑草」小心地放在我手裡,那股好聞的清香頓時又充塞了整個屋。 項羽道:「這東西確實有古怪,只放在枕頭邊上睡了一會,就做了老半天的怪夢,夢地全是我很小時候的事。」 我說:「看來它真的能讓人甦醒記憶,可是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直接拿給張冰吃吧?」 項羽一攤手:「那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不會死人吧?」 「安道全檢查過了,說沒有毒素,但是有沒有別的副作用就很難說了。」 看得出,項羽還在猶豫,我把那草舉在眼前端詳著,說:「這東西好像已經開始脫水了,你想好沒有?」 項羽一把把誘惑草搶在手裡,毅然道:「只能這麼辦了,阿虞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大不了我陪她一起死——走,跟我找她去!」 我身一抖.項羽道:「你怎麼了?」 我說:「我想起一個成語來。」 「什麼?」 「……草菅人命!」 就在我和項羽剛上車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我匆忙地接起來問:「誰?」 對面一個聲音笑呵呵地問:「小強嗎?」 「我是,你是?」 對方笑意不減:「我姓何,何天竇。」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九章 韓信? 聽這名字我就來氣了,我把打著火的車又擰滅,惡狠「我說你既然叫和天斗老折騰我幹什麼?你不是有錢嗎,跟美國買衛星買導彈直接往天上轟啊,要不給國人民每人買一輛奧拓,洗澡上廁所都開著,加快破壞大氣層讓天上那幫丫都掉下來。」 何天竇笑瞇瞇地說:「也是個辦法。」 項羽小心地捧著那棵「誘惑草」,納悶地看著我。 何天竇說:「你們從我家裡偷了一棵『誘惑草』是嗎,它也該熟了吧?」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那草是我從天上帶下來的!你和項羽現在要去找虞姬是嗎?」 我警惕地四下張望,何天竇好像知道我在幹什麼,說:「不用看了,我是猜的。小強啊,本來送你棵草沒什麼,但是你也知道這東西得之不易,我這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你能不能把它還我?」 聽他說得一本正經的,我不禁樂道:「行啊,是你派人來拿還是我給你送過去?」項羽也微微冷笑。 何天竇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道:「算了,知道你也不會同意,可那藥我是準備用來救人的,你把它拿了去……嘖嘖,不好辦呀。」 我罵道:「你少他媽蒙我,這藥能治病嗎?難道是嫪毐(史記裡著名的大**)這~ 何天竇嘿嘿笑道:「和這性質差不多,一代梟雄,現在過得生不如死——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這是地址……」 我忙叫道:「等等,你怎麼不去?」 「我已經沒多少藥了,你小別不知好歹了,如果不是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的花榮骨頭渣都煉出來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項羽是想把手上的草給虞姬吃。可你們就不怕沒有經過加工的誘惑草有副作用嗎?」 他這句話說得我和項羽都是一愣,何天竇趁熱打鐵留下一個地址和一個名字迅速掛了電話。 我看著項羽,問:「怎麼辦?」 項羽盯著手裡的誘惑草道:「不妨先去看看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但是這棵草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拿出去的。」 我點點頭,打著火照那個地址開車趕去。 那是一個接近城鄉結合部的一條大街,馬路很寬,但是人口稀疏。再往遠走可以看到龐大的垃圾場,大車司機不管是去是回,一般都在這裡加水買飲料什麼地。 馬路邊上,露天擺著一個大大的冷飲攤,足有十幾張桌,窮鄉僻壤的,買賣居然不錯,從城裡賣完菜的年輕農民有不少都習慣在這裡拎瓶啤酒喝完再走。在冷飲攤兒的邊上,三三倆倆的後生無所事事地遊走著,看樣都是些小混混。一個稍微有點駝背地半大老頭低著腦袋在來回巡,一見有人丟下的可樂瓶或者錫罐立刻上去一腳踩癟,仔細地收進背上那個油汪汪的編織袋裡。 何天竇說的地方就是這裡了,項羽下車後皺著眉頭道:「這是什麼地方,污七八糟的。」 一個上來招呼我們的夥計立刻小聲囑咐我們:「不想惹事小聲點,揍你!」說著沖馬路邊上坐著的那幫痞努努嘴。 項羽哼了一聲不說話了,這些個小混混當然不在話下,但他現在手裡還拿著寶貝呢,碰了丟了都得防著。所以霸王今天不想節外生枝。 我沖小夥計笑了笑表示感謝,問他:「這兒『人』怎麼這麼多呀?」 小夥計瞄我一眼,大概是聽口氣覺察出我也「混」過,知道我在問什麼,遠遠的一指說:「還不是因為前面新開了一家有『貨』地歌舞廳,晚上有營生的主兒全跟這歇著呢,兩位只管自便,他們一般不會騷擾普通客人。我們老闆跟他們都熟。」 我跟項羽要了冰糕和啤酒,就挨個打量那些小混混,這地方的痞也很有城鄉結合地特色,一個個鼻上打著環兒,染得跟鸚鵡似的,可裡面還穿著帶蟲眼兒的紅秋衣呢,褲上吊著鐵鏈,腳上穿著膠皮鞋。 項羽笑道:「難道這些人裡還隱藏著什麼絕世英雄呢?」我橫了他一眼,他這輩吃虧就在眼高於頂上了,誰也瞧不起。他不就被這種人打敗了嗎? 利用夥計送啤酒的工夫,我跟他說:「勞駕跟你打聽個人。」 「說說,這的人我還算都認識。」 我把剛才在車裡寫的紙條掏出來又看了一眼,說:「你們這一帶有個叫……王臘極的你認識嗎?」 夥計摸著下巴望天:「王臘極……名字這麼酷?」 我說:「有這人嗎?」 夥計使勁想著:「王臘極……王臘極……嗨!你說的是王垃圾吧,那不就是嗎?」說著他一指那個只顧低著頭滿處溜躂著揀垃圾的駝背老頭,笑道,「都慕名欺負到這來啦?」 我納 「什麼意思?」 夥計笑盈盈地不答,沖王垃圾地背影一探下巴:「看著吧。」 我和項羽都不明所以,只好向王垃圾看去,我現在才明白那會何天竇跟我說的不是什麼王臘極而王垃圾,顧名思義,這應該只是他的外號。 王垃圾大概50歲上下年紀,本來個不高,加上駝背,只+胸口那裡,穿的那身衣服大囫圇套著小囫圇,離著老遠就能聞著一股餿味,再看臉上,油膩蒙面不說,眼屎都成了堆了,但即使這樣,他還是帶著滿臉謙卑的笑,往前走的時候不住地微微點頭,好像在跟誰客氣似的。 王垃圾走動勤快,不一會就把剛走的幾個客人喝扔下地瓶收入囊,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時一個紅毛痞喊了一聲:「王垃圾,今天收成怎麼樣?過來!」 王垃圾一怔,但馬上又恢復了笑臉,駝著背一步一步向紅毛走去,一邊把肩上的編織袋卸下來墩在那幫混混面前。 冷飲攤上的夥計一拉我,興奮道:「快看,好戲來了。」 紅毛踢了一腳那編織袋。裡面的各種瓶瓶罐罐頓時散了一地,紅毛誇張地叫道:「嚇,王垃圾你要發財啦!」 王垃圾連連鞠躬:「說笑了,說笑了……」 紅毛臉一陰:「說你媽個腿,老規矩——可樂瓶一聲爺爺一個頭,礦泉水瓶三個抱頭蹲。自己數吧!」 我和項羽都莫名其妙,只得繼續看著,只見王垃圾還是帶著笑把垃圾袋裡的瓶都擺出來,可樂瓶8,礦泉水瓶12。然後王垃圾毫沒來由地跪在了紅毛面前,大叫一聲:「爺爺!」站起身,拿走一個可樂瓶,又跪下。再喊一聲爺爺,再拿走一個瓶…… 項羽面色陰沉,說道:「可恨這些雜碎。欺負他幹什麼呢。」 我小聲提醒他:「知道何天竇為什麼叫咱們來這了吧?就是要讓咱看看蓋世英雄現在的這個樣。」 項羽把那片誘惑草護在兩手之間,小聲問:「你沒問問那姓何地這人前世是什麼人?」 我說:「忘了這茬兒了,起碼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吧。」項羽見我的眼神有意無意在誘惑草上飄著,斷然道:「你想也別想,這草我是要給阿虞地!」 我訕訕道:「我又什麼也沒說……」 這時王垃圾已經磕了8頭叫了8聲爺爺,他擦了一把汗瓶都拾掇好,雙手抱頭直挺挺地蹲在地上,又摸了一下地皮,這才站起來。大聲報數:「一!」然後又照做一遍,「二!」……12個礦泉水瓶,那就是36個抱頭蹲,等王垃圾做完,已經是氣喘吁吁,<他的垃圾都收拾好,最後還沖紅毛那幫人笑了笑,當他如釋重負剛要走的時候。紅毛旁邊地黃毛踩著袋把裡面的東西又都揉出來,嘿嘿壞笑著說:「這就想走呀?」 王垃圾像是已經習慣了別人的蹂躪,點頭哈腰地說:「還有什麼吩咐?」 黃毛踢騰著幾個瓶說:「這綠茶怎麼算?紅茶怎麼算?學個王八!」 王垃圾二話不說馬上在地下爬來爬去,一邊叫:「我是王八,我是王八。」 黃毛一干人笑罵:「媽的,哪有王八說話的?」 王垃圾見有人對他的表演不滿,只好拿出十二分精神來,看來這王八也早不是第一回學了,這一認真,馬上把王八那種有條不紊慢騰騰的樣學了個十足十。黃毛拿起一塊小石頭丟在王垃圾頭上,王垃圾立刻像王八受了驚那樣一縮腦袋,黃毛他們放肆地大笑起來,王垃圾小心地賠個笑,試探著站了起來。 這時馬路對面一個滿頭綠毛的混混又領著一幫人衝了過來,把王垃圾好不容易再次收拾好地東西一通亂踢,我們邊上的夥計說:「看見沒,這是好幾撥人,每天競賽欺負王垃圾呢,誰能欺負出花樣來誰才有面。」 項羽重重拍了一把桌,一句話也沒說,可是我知道,這是羽哥真生氣了。 王垃圾的麻袋在第N次被踢散以後他表現出了一種比狙擊手更為優良地心理素質,只見他不急不躁,見到可樂瓶,就不管誰在前面,爬下就是一個頭,然後叫聲爺爺,再自覺地把瓶收回來,見到礦泉水瓶就抱頭蹲三個,見了別的,自然不用說——學王八爬,紅毛和黃毛得意洋洋地看著綠毛,那意思是:看王垃圾被我們調教得多懂事,下面該看你的了。 王垃圾自己並不知道他拍馬屁拍在馬腿上了,還慇勤地做著各種怪樣,綠毛臉色越來越陰沉,突然用盡全力一腳踢在王垃圾屁股上,猝不及防的王垃圾被踹得慘叫一聲,像只離弦的箭般躥了出去,在200米以外的地方蹦跳了半天這才慢慢回來,臉上居然又掛上了笑。一個小混混裝模做樣地看 :「嗯,不錯,破了劉翔的記錄了。」引起一片大少得回了些面,笑著沖王垃圾招手道:「過來!爺賞你個好活——」 王垃圾忙不迭地跑過去,綠毛抓著他的脖領指著馬路對面一個時的女郎,惡狠狠地說:「去問問那個女地裡面穿什麼顏色的內褲,問回來有賞。」 王垃圾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但又點頭:「是是。」說著就要往對面跑。幾個痞同時壞笑著問:「怎麼驗證啊?」綠毛放肆道:「王垃圾,你要問不出來我們可就只能自己去看了。」 王垃圾飛快地跑到那女郎面前說了一句什麼,女郎愣了一下,隨手甩了他一記耳光,綠毛他們看著哈哈笑了起來,他們畢竟只是小混混。太出格的事還幹不出來,也就任由那女的走了。 項羽這時已經氣得微微發抖,指著王垃圾道:「這種人任他上輩是什麼蓋世英雄,淪落到這種地步還有必要去管他嗎?」 我笑了一聲道:「羽哥,話不是這麼說呀,張冰不知道自己是誰以前也就是一個小女人。」 項羽重重地歎了一聲:「英雄遲暮,英雄遲暮啊!」 王垃圾見痞們笑得很歡暢,知道自己這回立了功。也志得意滿地踱了回來,綠毛大聲道:「過來,賞你一個。」這小居然就肆無忌憚地拉開褲往一個瓶裡尿了起來。然後把瓶交給了走過來地王垃圾,王垃圾到是很自覺,舉起來就要喝。綠毛一把攔住他,壞笑著說:「這不是給你喝的,是給他喝的。」說著他一指一個剛從大貨車上下來地強壯司機,這小借刀殺人玩上了癮,看樣是想再讓這壯漢揍王垃圾一頓他們好看熱鬧。 那漢足有一米多高,滿臉橫肉,看著就不是個善茬兒。綠毛他們仗著人多勢眾當然不怕他,倒霉的就只有王垃圾了,要把這漢惹毛了,揍他個半身不遂那是很方便的事。 王垃圾也知道利害,端著那半瓶尿再也笑不出了,綠毛一瞪眼:「快去!」王垃圾忽然直挺挺地跪在綠毛面前,哀求道:「你們饒了我吧,你們想怎麼玩我都可以。可別讓我害人呀!」綠毛他們一愣,一起笑道:「媽地,覺悟還挺高,原來是不是怕死。」綠毛一腳一腳踩在王垃圾臉上,連聲怒罵,「你去不去,你去不去……」 項羽這時終於抹了一把臉,把一直拿在手裡的誘惑草扔在我面前,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毅然說:「拿去,快點!省得我改了主意。」 我一把搶在手裡。高聲叫道:「王垃圾,你過來!」 綠紅黃三毛一起瞪我,但是看了看我和項羽的架勢誰也沒第一個站出來,保持了小混混見了老混混應有的禮數。 王垃圾察顏觀色,很快判斷出了局勢,他一溜煙跑到我面前,照舊謙卑地笑著:「爺爺你有什麼吩咐?」 我和項羽忍不住仔細打量著王垃圾,很可惜我們沒有看出這個老盲流有什麼綿裡藏針的氣質,他已經完全被捏成了一團面。 我把那片誘惑草扔在他面前,只說了一個「吃」字,我都擔心再過一會我會改變主意。 王垃圾撿起那片草,陶醉地聞了聞,但還是賠著笑不失警惕地問:「這個吃下去不會出事吧?」 項羽不耐煩道:「那你還想怎樣,你覺得你這麼活著有意思嗎?」 王垃圾聽了這句話終於和項羽對了一眼,我發現他地嘴角苦苦地咧了一咧,我敢發誓,那絕非覺醒前地頓悟——他是怕項羽站起來揍他。 王垃圾一咬牙一閉眼,把誘惑草拋進嘴裡嚼了幾下就咽進肚去,我和項羽定定地盯著他看,等他身上緩緩散發出王八之氣,可是等了半天也沒動靜,那邊紅黃綠三毛又大喊起來:「王垃圾,完事沒,快給老死過來!」 王垃圾又連滾帶爬地跑過去,這時那個大車司機已經走了,綠毛他們意興闌珊,綠毛撇開腿說:「算了,今天便宜你,再鑽個襠就放你走。」 王垃圾忽然放慢了腳步…… 我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我似乎已經看到一個英雄在漸漸復甦,我似乎已經聞到了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然後,王垃圾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綠毛面前,他伏低身,向綠毛兩腿間鑽了過去…… 我和項羽面面相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好一會,我才想起了什麼,跟項羽說:「媽地,吃了老的寶貝再去鑽人褲襠,這位蓋世英雄,難道是——」 項羽跟我異口同聲道:「韓信?」 -------分割------- 這人是韓信嗎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一百章 一世梟雄 和項羽看著王垃圾向綠毛爬過去,均感愕然,項羽手「難道單吃誘惑草竟然不起作用嗎?」 我一個激靈:「你說那姓何的不會誆咱們吧,為了把咱手上的藥給弄掉,隨便支出來一個看著可憐兮兮的拾破爛兒的?」 項羽也是一愣,隨即道:「即便如此,這人上輩是騾是馬總該現個形吧?」 說話之間,王垃圾的頭已經探進綠毛的兩腿,眼看就要爬過去的時候,王垃圾忽然一伸手攥住了綠毛的褲襠,綠毛正叉著腰腦袋望天,全無防備之下被攥得尖叫了一聲,王垃圾緩緩爬起,沉聲道:「叫爺爺!」 綠毛驚怒交加,最讓他意外的應該不是被人攥住了褲襠而是攥他褲襠這個人居然是王垃圾,他的臉因此而嚴重走樣,嘶聲道:「你給我放開!」黃毛和紅毛他們愣了一下,都失笑起來,綠毛的人想上去幫忙,但事關小綠的孫後代問題又不敢輕易出手,在邊上紛紛罵:「找死啊你!」 我問項羽:「歷史上哪位英雄善攥人褲襠?」項羽哭笑不得,連連搖頭。 王垃圾背對著我們,所以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聽他很輕柔地跟綠毛說:「叫聲爺爺就放你,快點。」 綠毛張開嘴剛想罵,大概是王垃圾手上加了幾分力,一句脫口而出的髒話就此變成一個看上去很疼的吸氣,黃毛紅毛他們依舊笑嘻嘻地看著,他們知道,今天這事開始有意思了。 王垃圾這時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忽然冷冷道:「算了,你不用叫了,本來你還能給我當孫,現在只能當孫女了……」 綠毛在反應過這句話的意思的第一刻就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爺爺,爺爺!」 王垃圾笑道:「真乖。」說著居然真的放開了綠毛。用剛剛攥著他褲襠那隻手在綠毛臉上親暱地拍了兩下。 這下我也糊塗了,本來我以為王垃圾會挾持著綠毛一直等他安全了再說,他現在把人放了不是找死嗎? 乍得解放的小綠渾忘了報復,就那麼呆呆地看著王垃圾——人就是這樣,如果你被一隻狗咬了,第一想法就是撿根棍打死它;但如果一隻看上去又乖又可愛的小白兔撲上來就咬掉你二斤肉。你就得想,我這是碰上兔精了還是在做夢,所以愣一下是難免的。 王垃圾再不看綠毛一眼,轉臉跟黃毛和紅毛說:「我孫叫了我一聲爺爺,你們要是不叫他以後大概也就沒法在這一帶混了,為了不讓我孫說我不知道疼人——你倆也叫我一聲吧。」他這番話說得理所當然,就像老師在給小學生講道理一樣,有點連哄帶嚇的意思。 紅毛和黃毛地笑僵固了。他們笑是因為綠毛本來不是他們一夥的,是幸災樂禍,但他們也絕沒想到禍事這麼快就降臨到了自己頭上。 紅毛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王垃圾。大概是思維短路,平時口頭禪都帶髒字的他現在連一句罵人的話也想不出來,王垃圾快如閃電地把右手食指順著紅毛的嘴角插進他的腮幫裡,然後使勁往下一勾,紅毛不由自主地側彎下身,雙手下意識地去護嘴巴。 「別動!」王垃圾用勁往下一褪,威脅道:「是不是想讓我給你把嘴撕在耳朵後頭?那樣你以後吃餡餅就不用捲了。」 項羽納悶道:「為什麼以後吃餡餅不用捲了?」 我給他解釋:「嘴要咧在耳朵後頭,一張餡餅剛好能整個放進去。」 項羽:「……」 王垃圾就那樣用一根手指勾著紅毛,大聲道:「叫爺爺!」 紅毛痛苦地歪著身。嘴角地血滴滴嗒嗒地掉下來,可是他完全沒法反抗,如果他一個直拳把王垃圾打開,那他嘴角還得裂,雖然可能不至於像王垃圾說的那麼誇張,但是真要開了偏門最少是吃飯抽煙兩不誤了。和他一起的人不敢輕舉妄動,綠毛和黃毛也不方便管,現在要往上衝絕對有趁人之危的意思。最後得罪的還是紅毛。 王垃圾的性情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格外急噪,他往上提了提紅毛,喝道:「叫個爺爺這麼難嗎?」 紅毛鼻涕眼淚一起掉,悶聲道:「啞啞——」 王垃圾專注地把耳朵支上去,眼睛看著地問:「你說什麼?」 紅毛吸著冷氣調整了半天口型,才又叫道:「爺爺……」 王垃圾把指頭伸直使紅毛掉在地上,把手指上的口水在紅毛身上擦著,笑罵道:「話都說不清,有你這樣的孫也夠丟人地。」 紅毛爬在地上,看王垃圾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這時王垃圾擦著手。像在寒冬裡剛吃了一頓涮羊肉似的舒坦,他把上衣撩起來展了展額頭上地汗水,笑著跟黃毛說:「該你了,叫吧。」 這會紅毛和綠毛本來都已經自由了,兩幫人要一起衝上去王垃圾絕不是對手,但人就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這倆人在王垃圾手上受了奇恥大辱,現在就剩黃毛安然無恙,這倆人反倒不急了,默不作聲地站在後面看著。 黃毛也分析出了目前的狀況,他往後退了一步,勉強笑道:「……老王,以前兄弟好跟你開個玩笑,你可別在意呀。」 王垃圾根本不搭理他這茬兒,把手虛支在耳朵上探過去:「快點叫,我等著呢。」 黃毛拍著王垃圾肩膀故作豁達地說:「哈哈,老王就愛開玩笑。」 王垃圾執拗地說:「叫爺爺!」 終於再也憋不住了,他從後腰上拉出一把一尺多長的然道:「別給臉不要臉!」 王垃圾看了看,失笑道:「喲,還帶著刀呢,你會玩嗎?」他一伸手猛的抓住了黃毛的胳膊,黃毛不禁一抖,刀險些掉在地上,王垃圾探出另一隻手來把黃毛的指頭都捏在刀柄上,笑模笑樣地說:「別怕。我教你怎麼殺人。」 王垃圾把黃毛拿刀的手架在自己脖上,然後歪過頭,拍著暴起的青筋說:「看見沒,這有一根最粗地血管,一刀割斷,神仙難救。」 黃毛的刀磨得極其鋒利。一片雪白地刀光映得王垃圾的脖也亮堂堂的,黃毛幾次手軟都差點把刀扔了,都是王垃圾幫他重新拿好。 王垃圾看了一眼已經有點哆嗦的黃毛,訝然道:「怎麼,看不起割脈呀?那我再教你一招。」王垃圾把黃毛的手頂在自己的左胸脯上說:「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對,是心臟,捅在這也一刀就死!」王垃圾把黃毛空著地手拿過來捂在自己胸脯上劃拉著。「摸著肋骨沒,第一刀知道怎麼捅嗎——別使太大的勁兒,紮在肋骨上不好往出拔。要揉著往裡扎。」 王垃圾一邊說一邊拿著黃毛的手給他示範,黃毛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木偶,傻傻的任其擺佈,王垃圾教完黃毛,往後退了一步,說:「都教給你了,來吧,你不是想殺我嗎?」 黃毛舉著刀,紋絲不動地站著。王垃圾駝著背。抬頭看著黃毛,但那氣勢簡直就是一個舉人在鳥瞰天下。 王垃圾催促道:「快點,你到是殺不殺?我那還有朋友等著呢。」 項羽看了半天,跟我說:「這人功夫並不甚高,只不過是有股狠勁,我還真想不出歷史上誰是這副品性。」 我鄙夷道:「你當然想不到,你之前才有幾年歷史?」 項羽道:「哦,那你知道這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最瞭解的歷史是去年。」 場上,王垃圾催了幾次,黃毛都不動手,王垃圾用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那我幫幫你?」他忽然抱住了黃毛拿刀的手,我們都以為他要奪刀,誰也沒料到他照著自己的心臟狠狠地紮了下去…… 最後還是黃毛嚇得手一歪,刀深深地扎進了王垃圾地肩膀,鮮紅的血一圈一圈慢慢洇濕了王垃圾地衣服,黃毛已經整個癱成了一堆了,然後捂著臉像個小姑娘一樣尖叫起來。王垃圾暴喝一聲:「叫爺爺!」 黃毛帶著哭音忙不迭地喊:「爺爺爺爺爺爺!」 所有地痞都呆若木雞,別說上去動手,連跑的力氣也沒有了,王垃圾滿意地笑了笑,挨個指著他們的鼻說:「你們要想拿回面我隨時奉陪,但是記住,要來就把我弄死,只要給我留一口氣,你們和你們全家的命就不是你們自己的!」 王垃圾說完這番話,再也不看他們一眼,滿面帶笑走到我和項羽的桌前坐下,沖老闆一揮手:「給這來瓶啤酒。」老闆端著啤酒一溜小跑過來,恭恭敬敬放在王垃圾面前,王垃圾一指我們:「這兩位兄弟的帳我結了,多少錢?」 老闆點頭哈腰地說:「瞧您說的,認識這麼長時間了跟我說這個……」 王垃圾一拍桌:「噁心不噁心,老巴巴地白喝你瓶啤酒?多少錢?」 老闆畏縮道:「一共9塊……」 王垃圾解開紅腰帶,從褲裡掏出一大把臭烘烘的毛票來數了10錢扔在地上:「不用找了!」老闆撿起錢逃荒似地跑了。 王垃圾用牙咬開瓶蓋喝了一大口,痛快地打了個酒嗝,笑看我們:「兩位什麼人?」 我指了指他肩頭上的刀:「能不能把那個拿下去再說話,我眼暈。」 王垃圾把刀拔下來隨手扔在桌上,嘿然道:「見笑了。」他傷口處頓時血流如注,王垃圾撕開衣服裹了兩下,毫不在意。 我現在最好奇的是面前這個老變態的身份,於是問:「怎麼稱呼?」 王垃圾大概知道我在問什麼,很直接地答道:「柳下。」 我撓著頭道:「柳下?這姓兒耳熟,柳下惠……」 柳下道:「那是我哥。」 我吃驚道:「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是你哥?」打死我也沒想到著名的君有這樣一個弟弟。 柳下不屑道:「提他幹什麼,一個偽君。」 我小心地問:「那女的你見過沒?」 柳下愕然:「哪女的?」 「就是坐你哥懷裡那個,是不是因為她長得太醜……」 柳下有點生氣地打斷我:「幹嗎誰見了我都先跟我說他呀?我也有名有姓啊!」說到這王垃圾自豪地說,「我是一個惡人吶!」 我賠笑道:「看出來了。」 項羽一直冷眼打量王垃圾,他好像始終有點看不上他,這時忽然道:「你是不是有個綽號叫盜?」 柳下一拍大腿:「有明白人!正是在下,你是哪位?」 「某乃項……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 柳下腦很快,笑道:「看來你還在我之後呢?」 我介紹說:「這位是項羽。羽哥。」 柳下道:「是了,柳下確實不知道過項羽,可王垃圾就再沒化也聽說過西楚霸王啊。」 項羽淡淡一笑,指著柳下跟我說:「這人就是當年大名鼎鼎地盜,領著千把人橫行諸侯無惡不作,還把 辯論的孔丘給罵跑了。」 我幾乎驚得站起來:「孔丘?是孔聖人嗎?」 柳下道:「就是那老傢伙。我是看他跟我哥不錯才沒拉下臉折騰他,誰知道這老東西囉哩巴嗦沒完沒了,當時要吃午飯了,我就喊了一聲『把那盤清蒸人肝端上來』,這老傢伙夾著尾巴就跑了,」說到這柳下放肆地大笑起來,「孔老二生生給老噁心跑了,哈哈。」 我滿頭黑線。這是夠噁心的!一個激靈之下,忽然脫口而出:「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顏淵——盜,我想起來了。上學那會學關漢卿的《竇娥冤》裡有這麼一句,那這麼說你是壞人啊?」 柳下愣了一下,說:「老不是英雄也不是壞人,對了,老是雄,一世梟雄!」 「採訪一下,由王垃圾一下變成一世梟雄有什麼感想?」 柳下道:「對了,還沒問你呢,古怪是不是出在你剛才給我吃地那東西裡?」 我點頭。簡單跟他說了幾句誘惑草的事,對這種人,有些事情已經沒有保密的意義了。 柳下聽完感慨良深,最後歎道:「我算看明白了,人善被人欺,當人,就要當惡人!」 我和項羽對視了一眼,苦笑不已。這位被人欺負了大半輩的昔日大盜,看來已經告別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了。 我問柳下:「盜哥,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不行先跟著我隨便幹點什麼,不能再跟破爛兒過了吧?」 柳下豪氣干雲地說:「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他指著黃紅綠三毛道,「看見沒,那就是我的生力軍,看見那家夜總會沒,最多再過一個月那就是我地!這個啤酒攤兒,我的!」 我急忙跟他握手:「祝你成功。」 我見也再沒什麼話可說了。就站起身道:「盜哥,那兄弟我就告辭了,反正你幹什麼都著點,警察哪天找你談話可不敢嚇唬人家——」 柳下跟我握了握手:「兄弟,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咱雖然是惡人,但心裡都明白,誰對咱好咱十倍百倍得還吶,這就叫盜亦有道——對了,這句話還是咱的首創呢!」 就在我們剛要離開的時候,柳下忽然一眼掃見了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像是嚇了一跳的樣,慌張地捂著那裡漸漸委頓了下去,我忙問:「他這是怎麼了,失血過多?」 項羽說:「這麼點兒血不至於。」 柳下抬起頭看了一眼四周,艱難地說:「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流血了?」我心說還不是你剛才裝B裝的,你看我小強裝B,一拳把段天狼打吐血了,你到好,自己插自己玩,該! 柳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道:「我是誰?」 我急忙上前:「盜哥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柳下嗎?」 柳下使勁盯著我看了半天,勉強笑道:「哦,是小強兄弟,還有霸王,你們還沒走呢?」 「就要走了……」 「哦哦,路上小心——那瓶兒還要嗎?」柳下指著我們喝空地啤酒瓶問道。 「……不要了。」 柳下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仔細地把桌上的瓶收進他的編織袋裡,最後還衝我們謙卑地一笑。 等他背對我們離開地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背駝得更厲害了,剛才那種逼人的氣勢早已無影無蹤,看著又是一副窩囊可憐像。 我納悶道:「這一世梟雄怎麼回事,難道這樣的人還暈血?」 項羽忽然在我耳邊低低地說:「是副作用!」 我隨即恍然,沒經過加工的誘惑草果然有著致命的副作用,那就是:會間歇性失去藥性,完全遺忘了上輩的情景,就好比柳下,他收服小混混的時候是柳下,可就在剛才,他又變成了那個誰都可以凌辱的王垃圾,最後一點藥性還使他認出了我和項羽,如果現在過去再問,他肯定已經不記得我們而且也忘了自己上輩是誰了。不知在什麼時候,他會再次變身那個大惡人…… 在車上,我自言自語地說:「這樣地柳下怎麼調教『三毛』,能成功佔領夜總會嗎?」 項羽白我一眼道:「你替他操的什麼心?」 我笑道:「我覺得盜哥挺好的,至少不虛,你怎麼老看不上他呢?」 「哼哼,捏人褲襠,拉人嘴角,也敢稱自己是梟雄,我早知道是他的話說什麼也不會把誘惑草拿出來的。」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這叫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誘惑草的副作用並不是那麼好接受的,拿寶金來說,他只是輕微地性格分歧,而且自己都明白,這誘惑草一吃那可就是絕對的人格分裂啊!這要給虞姬吃了,這會跟你甜蜜蜜的不行,兩人順水推舟寬衣解帶,到了關鍵時刻虞姬陡然變臉大叫強*奸能說得清嗎? 第三卷 第一章 狼圖騰 家好,我叫小強,想從頭聽我的故事嗎? 我真倒霉,真的。…… 是的,第二捲開場白也是這樣,那時候你們要想從頭聽40萬字,現在還想從頭聽是80萬字,我將在書評區發一個投票,:_朋友可以再開一個高V號從頭訂閱一遍—— 上回說到我和項羽千辛萬苦得來的誘惑草喚醒了一個千古大盜柳下,他哥就是那個一直被人們所稱道的坐懷不亂柳下惠,這兄弟倆何以都如此變態,我想這就得歸結於當時教育的失敗了。 說到教育,我始終沒忘了自己的新身份,我是育才光榮的一員,說真的,打死我也沒想到自己最後居然投身了教育事業,我喝到醫院輸純氧那次也沒想到! 費三口跟我說了,育才現在直屬國家教育部,育才的校長性質和北大清華的校長是一樣的,換言之,育才的校長和北京市長是平起平坐的,但由於育才的建成完全是一個無心之失,導致它直到現在也沒有正式的校長一職,我一心想把為教育事業兢兢業業奮鬥了一輩的老張扶上這個位置,但他的身體確實是做不了主,老張已經出院回家靜養了,而育才的法人代表是我,所以,我,蕭強,就成了育才的掌門人,一個開著一輛早已報廢的破金盃、喜歡在公共場合抽煙吐痰、吃完飯喜歡問人家服務員小姐電話,然後再問不開發票能不能打折的混混。一個理論上能和我們省長平起平坐的……啊就混混。 不過費三口又跟我說了,因為育才牽涉到一定的國家機密並且有軍方地參與,所以我這個校長注定不會像別的高校領導人那樣擁有高暴光率。最多在本市範圍內參加一下植樹節、學雷峰日和在黨的生日那天出席一下座談會,可是這也夠我嗆的,我這個人只要參加三個人以上的聚會,最大的愛好就是坐在桌上抽煙吹牛,要是規定只能坐在凳上,不出10秒我就會睡著。雖然我們這是個小地方,但市長在邊上講話你悶頭睡覺肯定也是不合適的,要說對外交際。秦檜和蘇武都有著豐富的經驗,但是一個外表光鮮之下滿肚都是喪權辱國地心思,讓秦檜代表育才出去辦點事我真怕他參加個婦代會的工夫就把我們學校按福利房的價錢賣給別的民營企業家;蘇武鯁直到是夠了,就是形象不怎麼樣,活脫一個來發表感言的被救助站幫助過的盲流代表。 好漢們和四大天王他們已經於上個禮拜出發去新加坡了,用王寅的話說,他要和好漢們再賽一賽誰拿的金牌多,對這個提議我大力支持。多好啊,透著那麼奮進要強積極向上,像幼兒班小朋友互相競賽誰地小紅花多一樣,我不該多說一句話。我說拿多少金牌我不在乎,你們兩家就比比誰給我惹的麻煩少吧,結果好漢們頓時不幹了,他們叫嚷著說他們人多,這麼比不公平,瞧那意思非得特批幾個惹事名額不行。 隨行的還有曹沖,他現在和程豐收形影不離,別說比和我親,我看比曹操也不差。借這個機會讓小傢伙出去見見世面也好,還有一個家屬是方臘他老婆,這個樸實的勞動婦女得到了四大天王地格外敬重,不知道是方臘沒把話說清楚還是他自己就對新加坡缺乏瞭解,方大嫂出發那天背了一個大包,裡面帶著用軍用水壺灌的橘水。麵包、火腿腸,還有一堆洗好的黃瓜和柿,完全是一副參加單位組織的郊遊的樣。最後臨走我還從扈三娘那沒收了半包口香糖,因為我聽說在新加坡好像有明規定禁止嚼口香糖,無形之就給梁山省了一個惹事名額。 這些人一走,學校頓時空落和安靜下來,每天只有徐得龍一早帶著孩們出操,剩下的時間就是由顏景生安排他們上化課。 至於何天竇那,完全沒了下,我猜這和他失去了戰略目標有關係。這說明我把好漢們支到國外去是很明智的,再一個,我揣測他手裡的藥也不多了。 所以這段時間我過得很平靜,幾乎恢復到了以前無所事事的狀態,每天就坐在當鋪地一樓發呆,玩掃雷,再麼就是看二傻和趙白臉抄著笤帚亂打一氣,劉邦和黑寡婦雙宿雙飛,偶爾幫著鳳鳳出出主意,在漢高祖雄圖大略的幫助下,鳳鳳已經搶佔了本市盜版成衣業7成的市場,依著鳳鳳,小富則安,但劉邦義正詞嚴地告誡她,只有真正壯大自己才是王道,所以兩人開始涉足正版,就是從國外購買一種高密度的縫機,請來大批的熟練工,做出質量跟正版一模一樣的衣服來——其實還是盜版。 項羽最近消沉得厲害,雖然經常開著我地破金盃出去兜風,他好像已經放棄了復甦虞姬計劃,那天回來的路上,他只跟我說了一句話:「這就是天意。」 至於秦始皇,現在他玩遊戲的過程簡直能拍成視頻放到網上去,就拿超級瑪麗來說,從第一部第一關開始到最後一關,他能不吃金幣不吃光靠一通跑來通關,而且還是還是按著單發暴走模式,那些會飛的王八,扔斧頭的猴什麼的完全是擺設。有時候玩魂斗羅,你看他該開槍開槍,該 ,再看胖,閉著眼玩的。一個把遊戲熟悉到這種起來當然是沒什麼趣味了,所以胖也開始百無聊賴起來,經常甩著胳膊到樓下溜躂,我想近期內最好給他找個干的,否則這種人閒起來很容易出事,他老惦記著把不說漢語的人都「統一哈(下)」,說好聽點是極端地民族主義者,其實就是戰爭狂人,而且他發動戰爭的理由比希特勒還法西斯,我估計他到樓下溜躂就是找活的兵馬俑去了。 這天我正在樓下坐著呢,接到李師師的電話。說她和金少炎已經先劇組一步到達開封了,準備在那裡拍外景。 這就奇怪了,既然準備在那裡拍外景,為什麼要先劇組一步去呢?一聽就是金少炎那小在使詭計。 — 這時包從樓上下來準備上班去,聽說是李師師地電話,就坐在我腿上聽著,我問李師師:「金少炎在你旁邊嗎?」 「不在,他去領房門鑰匙了。怎麼了?」 「你們倆人開了幾間房?」 李師師:「兩間吧……」 我叮囑道:「記住,千萬要開兩間房,除此之外,總統套間也不行!」 包擰了我一下:「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要有那心開20房也照樣一起睡。」其實睡不睡的對成年人來說不是關鍵,我是怕她和金少炎鬧到最後真的不可收拾了。 李師師顯然是聽到了包的話,無奈道:「呀,你們……」就掛了電話。 我放下電話。笑道:「咱表妹還挺會害羞的。」 包忽然道:「你老推我幹什麼?」 我把雙手乍起:「沒有啊。」 包在我懷裡欠了欠身,仔細看了看,居然臉一紅,猛的跳到了地上。 我依舊舉著倆手。無辜地說:「不是我推的吧?」 包瞟了我一眼,曖昧地說:「就是你推的!」 我順著她地目光一看,原來在她剛剛坐過的地方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原來是男人的第三條腿不安分了,我看著那裡,嘿嘿壞笑:「原來不是推,是踢的。」我擠眉弄眼地問她,「你怎麼不坐了?」 包看看周圍沒人,用那種很難以言狀的挑釁口氣說:「坐壞了老娘還得守活寡。」 我一把把她扯到懷裡,左手貼在她屁股上摩挲著。淫笑數聲道:「又不是沒坐過……」包的屁股很完美,完美到我的手掌不用刻意伸展,不用刻意收縮,以最舒服的自然形態放上去剛好熨貼,我咬著她耳朵說,「表妹沒那心。是不是你有那心了,正好她不在,今天咱倆可以圓房了,晚上我脫了衣服讓你坐(和諧奧運期間,此處省略37)……」 包聽得滿面桃紅,她看了看表,想推開我,我不放,包像哀求似地說:「遲到了——」我才不管,繼續上下其手。忽然間,包推我的手開始用力了,我一看,原來是二傻正要從外邊進來,我只好放開了她,我瞭解包,兩個人的時候怎麼著都行,但終究是一個傳統的女人,當著外人地面,喝多了也最多只能親腮幫。 包假裝站在我旁邊看我電腦,然後彎下腰在我耳朵邊上輕聲說:「晚上,我……(和諧奧運期間,此處屏蔽6個字)」又直起身,跟荊軻說,「軻你呢,晚上想吃什麼?」 演技派!絕對的演技派!別說二傻,就算諸葛亮在這,誰能想到她剛才跟我說的是……(屏蔽)呢?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包妙曼的身體走出當鋪,莫名地躥出一股躁熱之情,是呀,我們又很長時間沒做*愛了,自從我當了這勞什神仙預備役,就經常性地跟包處在分居狀態,難怪某哲人說了:玉帝在關掉你面前一扇門的同時,其實又在某個旮旯為你開啟了一扇窗戶。可我這門不好走不用說,我那窗戶在哪呢? 不行,趕緊結婚,結了婚我馬上把這工作辭了,這樣對我對老郝——當然,還有對包,都有好處。人們常說當鋪這行業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可照我這麼個忙法,根本就沒有開張的機會,至於包的工作,也辭了,這樣對她對她的顧客都有好處.要實在想幹點什麼就去我們學校,我們學校那可是按全國一類城市的消費水平發工資,掃廁所地,只要有編,就比我們這地方開發軟件的還拿的多。 我坐在那裡焦躁得不行,就在網上找了一些「寫真」看,有柏芝的,有阿嬌的,有MAGIC..)).得還很不徹底)……後來當然是越看越火大,我索性把兩隻胳膊放在桌上,蹲伏起身,仰天長歎道:「嗷——嗚——」 這時劉老一推門進來了,他身後有一人手按劍柄道:「你們民族也是以狼為圖騰地?」 第三卷 第二章 制「伏」誘惑 見是劉老,衝他歪了歪腦袋:「坐。」他身後恍人,我問,「剛才誰說話?」 劉老向旁讓開,說:「來,你們見見。」 劉老一閃身,他後邊這人便露了出來,一身戎裝,頂盔貫甲,腰間懸著三尺長劍,雖然低著頭看不見面貌,但能感覺出是一位年輕的將領,他單腿向前邁了一小步,把雙手在腹前一合,大概是在跟我打招呼,我忙衝他抱了抱拳。隨即跟劉老抱怨小聲抱怨道:「怎麼又弄來個武將,你不知道現在是敏感時期嗎?」 劉老賊忒兮兮地在我耳邊說:「仔細看。」 這位年輕將軍施禮畢,恢復立正姿勢,嘩啦一聲,護肩和戰裙上的鐵一陣作響,端的是乾淨利落,顯然是真正的行伍出身,透著那麼英姿颯爽,他以手按劍,隨即抬起頭來,我只在他臉上打了一眼,只見此人兩條細長的眉毛直入鬢角,由於久歷沙場,膚色有點像巧克力,但依然非常細膩,嘴唇線條柔和,嘴角微微上翹,顯得有點不羈和頑皮,作為一個軍人,他的長相似乎有點娘娘腔,但疆場上廝殺過的痕跡很好地遮掩了這一點,他的眼神裡有種看破生死的灑脫,他的劍柄也已經被抓得有些破舊了,我接觸過很多這樣的戰士,比如300梁山好漢們,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真正經歷過戰場的軍人。 我盯著他看了半晌,越看越覺得怪怪的,劉老在一邊嘿嘿笑著,加上一絲雄性動物在發情期的敏銳感覺——我還在椅上狼蹲著呢。我終於嗅出了一點特殊的味道,我一拉劉老,小聲問:「女地吧?」 不等劉老說話,我的新客戶已經把頭盔拿下來抱在懷裡,笑道:「眼力真好,我的那些夥伴12年都沒看出來。」說話間,一頭長髮已經垂了下來,披在肩甲上。一股女性特有的溫柔氣息撲面而來。 其實如果不是她故意放開聲音,就算現在這個樣也不大能輕易看出她的性別,因為古代和現代相反,除了搞藝術的不管男女都是長髮,有位叫接輿的行為藝術家才剃光頭呢,這女將的聲音已經不再清脆,可能是多年來偽裝男聲地原因,她現在說起話來有一種特別的磁性。 我問劉老:「這是哪位?」 劉老道:「你猜。」 我猜——國歷史上有名的女將就那麼幾位。幾個少數民族的女權代表並不避諱自己的性別,還有幾位鐵娘都是光明正大地以女兒身報效國家的,刻意喬裝成男人的,只有…… 「木蘭?」我試探地問。 花木蘭微笑著衝我點點頭。隨即納悶道:「你怎麼知道我?」 我叫道:「誰能不知道你啊,唧唧復唧唧嘛,當年我默寫就這個及格了。」 我悄悄問劉老:「木蘭怎麼來了?」 劉老得意道:「這多好,男的裡頭誰好意思跟花木蘭動手?我就不信何天竇能把穆桂英和梁紅玉找來為難你。」真夠恬不知恥地,被人逼成這樣還有臉誇呢? 我說:「你們怎麼個意思,跟姓何的就這麼耗著?」 劉老高深莫測道:「放心,他就快遭天劫了。」 我興奮道:「雷轟頂那種?」 「差不多。」 我擔心地說:「那萬一劈穿越了怎麼辦?」 劉老:「……有時間多幹點正事吧,你快比我不著調了。」 我到是想著調,花木蘭要是站到你眼皮底下你能著調嗎? 我看看他們。問:「大白天的你們就這麼過來的?」 劉老道:「我特地開著摩托從影視路繞過來地,那正好拍古裝戲呢。」 花木蘭笑瞇瞇地打量著我:「小強是吧,你是什麼民族的?」 我蹲在椅上尷尬道:「漢族。」 花木蘭一手拎著頭盔,一手摸著下巴說:「跟我一樣,我也必須像你那麼坐嗎?」 劉老小聲跟我說:「木蘭一直跟周邊少數民族打交道,對民族禮節比較注意。」 我結巴道:「你……想怎麼坐都行。」花木蘭以為我是跟她客氣。就學我的樣狼蹲在了沙發上。 劉老道:「那你們聊吧,小強好好照顧木蘭,一個女娃在外邊吃了那麼多年苦,嘴上不說,心裡多委屈呀。」 花木蘭蹲在沙發上道:「劉大哥講話理太偏……」 劉老走以後,我們倆就這樣蹲著面面相覷,老半天我才幹笑著找著話頭:「木蘭,你多大了——我是指你的實際年齡。」 花木蘭想了一下,道:「我17歲代父參軍,打了12仗。算。」 難道花木蘭的數學比我還次?但很快我就明白了,敢情從古到今的女人都不願意別人知道自 紀,就跟現在的女人一樣,實在抹不開了才遮遮掩掩屬鼠,同是屬鼠,24和36就任你猜了。 29歲,在古代來說絕對是超級大齡青年了,尤其是女的蘭不肯直說呢。 — 我忙說:「那我得叫你一聲姐——看著跟18似地,你沒我隨口恭維著,不過花MM看上去真的很年輕。 花木蘭笑靨如花:「沒有,我從不說謊的。」看來她們那時候還不流行稱讚女性年輕,所以這馬屁拍得我們的巾幗英雄很是舒服,可對她從不說謊這個提法我持懷疑態度,貌似17歲那年她就撒了一謊。 我看了眼一身戎裝的花MM,一在身上,顯得她英姿挺拔,其實從她的手可以看出,花木蘭身材並不高大,一頭柔和地頭髮披下來,使她整個人充滿了一種性美,是的,有著女人善良溫柔的內在,同時具備男人的堅強和果斷,這才叫性美,男生女相扭扭捏捏那叫二椅,這二年叫偽娘…… 我們看電視電影,女扮男裝好像只要把頭髮盤起來就萬事OK,的諸如描眼線,打粉底,塗紅嘴唇都不用管,敗露也只有兩種途徑:帽被打掉了或者被人襲胸。對這個,我們只能理解為導演的春秋筆法,我們不能把古人當弱智,現代人一眼能看出來的事情古人也不差,項羽跟我說了,馬路上扔個錢包讓你撿然後騙你錢那套把戲他們那會就有了…… 所以我面前的花MM,,一].俊軍官,這麼多年的喬裝,使她不論從外表還是心理對男人地把握都很到位,坐(蹲)在那裡龍盤虎踞,氣勢儼然。 我呆了一會才說:「花姐,咱要不先沐浴更衣一下?」 花木蘭噌一下跳到地上,說:「走。」 嚇我一跳,扈三娘雖說土匪出身,但從外表到內心都還是個十足的女人,只不過是潑辣了點,媛一身好功夫,沒事的時候大家閨秀一樣,如此乾脆利索的女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我在頭前領路,木蘭就跟在我後面,每上一個樓梯甲片都嘩然作響,響得我心裡癢癢的。 樓上只有秦始皇,在換衣服的時候我又犯了嘀咕,該給花MM找一套什麼樣的衣服呢?包的衣服就在櫃裡,但是你要知道女人的衣服說簡單簡單,說複雜也滿難搞的,從裡到外這一身,難道要我示範給她看?我只會脫不會穿呀—— 要麼直接扔給她讓她憑感覺穿?當初李師師就是這樣,雖然把胸罩穿在外面了,倒也沒出什麼大錯,可李師師見盡浮華,有些東西一看就能明白,花木蘭戎馬半生,這麼做不是為難她嗎? 我想了半天,還是把她領在我的臥室裡,從櫃裡拿出一件襯衫和牛仔褲,這個不用多說,誰都看得明白,我示意她自便,花木蘭把頭盔交給我,衝我嫣然一笑,伸手就去解脖裡的絲巾,我急忙走出臥室把門關上,在門口心怦怦直跳,我現在終於明白剛才為什麼癢癢了,這才是制服誘惑呢! 眾所周知,護士、女警、女軍人通常能激發男人的特殊聯想,尤其是後兩種,大概這兩種職業的女性能格外滿足男人的征服欲吧,把比自己強大的女人壓在身下……這大概是一切雄性動物最原始的衝動。 但是又有一點,平時我們(狼友)在視頻裡所看到的女警也好女軍人也罷那都是女優裝的,不用你動手,她往床上一坐就會開始發騷,一點挑戰也沒有,看她們還不如看故事片裡的女納粹,國民黨女特務來電呢。 其實我一直認為真正的制服誘惑要包括兩點,一是穿制服的,二是制伏穿制服的,所謂誘惑,當然得有利益的驅使,還得有冒險的刺激,就像在泰國的酒吧泡妞。 好了,回到制服誘惑的話題上,現在在我的臥室裡,有一位正在寬衣解帶的女將軍,這怎能不讓人心潮澎湃?而且還是真正的女將軍,上過戰場殺過人那種! 當然,這最後一點讓我冷靜了很多,現在制服是有了,我要再衝進去,制伏也會有的……咳咳,我想說的是制服誘惑其實不適合我,我還是喜歡小學老師、彈鋼琴的,以及包鋪門迎。 --------分割-------- 第三卷 第三章 我要做女人 大一會工夫,花木蘭整理著前襟走了出來,她的盔甲被她整整齊齊疊好擺放在床頭,她低著頭說:「這衣服還不錯,就是扣難繫了點。」 我把她的頭盔和鎧甲放在一起擺在櫃頂上——它們使我想起了荊軻劍和霸王甲,我現在是虱多了不咬,反正已經被人惦記上了,愛偷不偷吧。 我一回頭,不禁失笑,原來花木蘭把襯衣上的扣全系反了,本來是用扣往扣眼裡塞的,她到好,全部把扣眼翻了個個兒,包在扣上面,我想這大概比較符合她們當時的穿衣習慣?她們那時候有扣嗎? 「你系反了。」說著我用手摸著自己胸前想提示她一下,這才發現我穿的是T恤。 「反了?那是怎麼弄的?」木蘭低頭擺弄著,向我尋求幫助。 我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想幫她,馬上又縮了回來:除了這件襯衫,木蘭裡面什麼也沒穿,這要解開幾道扣那可就春光乍洩了,木蘭畢竟是女人,到時候她一害羞把我弄死怎麼辦? 我只好又拿起一件帶扣的衣服示範給她看:「看,是這樣的……」 木蘭恍然道:「我說怎麼那麼難系呢。」她很隨意地背過身去把扣重新繫好,我打量了她一眼,花木蘭的身量果然並不高大,但是很修長,多年的征戰使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仍然像個健康的少女,卸去軍裝的花木蘭依舊帶著沁人心脾的爽利,寬大地男式襯衫一穿,別有一番風情。 花木蘭換好衣服。輕車熟路地往沙發上一蹲,我滿頭黑線道:「花姐,你也有瘡?」 「瘡?」花木蘭隨口問道。 「十男,你……哦,你是女的。」我說:「我老忘。」 誰知這句話好像戳了花木蘭的痛處,她輕輕歎息了一聲,道:「你這哪能洗澡?」 我把她領到衛生間,我先在浴缸裡放著水。然後教她怎麼用噴頭,我探身給她取沐浴露的工夫,花木蘭抄起一根牙刷敲著牆壁問:「這裡面能儲存多少水?」 我說:「你就放心用吧,洗禿魯皮都不帶停的。」 我把沐浴液和洗髮水都擺在她眼前,告訴她用法,說:「你先洗吧,一會我帶你四處看看,劉老跟你說了吧。我這其實不是什麼仙界。」 花木蘭點頭道:「我都知道,要是仙界我還不來呢——對面屋裡那個胖沒病吧,怎麼自言自語的?」 我說:「有病那個不在,一會給你介紹胖。」 我剛出洗手間的門裡面就傳來了身體浸入浴池的聲音——門都沒插!木蘭姐姐男人作風太強悍了。 我走到秦始皇門口跟他說:「嬴哥。這段時間先別去廁所啊。」我怕他看到不該看地遭受打擊,花英雄對國的第一任皇帝好像殊乏敬意。 我在樓下待了沒10分鐘,樓梯口處木蘭探出滿頭是泡泡~說:「小強,怎麼沒水了?」 「啊,不會吧?」我邊往樓上走邊說,忽然站在原地問花木蘭,「你穿著衣服呢吧?」 花木蘭往出一探身,原來已經穿戴整齊。只是頭髮上全是泡沫,我長出了一口氣,跟著她走到衛生間,我以為是她不會用熱水器,結果一看才發現:媽的居然停水了! 太給21世紀抹黑了!剛剛才吹的牛,關鍵時刻掉鏈。 花木蘭捋著黏乎乎的頭髮說:「這怎麼辦?」 我只好提起水桶說:「你蹲下。我幫你沖。」 花木蘭蹲在浴缸旁邊,邊讓我幫她沖洗頭髮邊說:「你們平時洗澡都得湊齊兩個人嗎?」這句話要讓自來水廠廠長聽見不知道會不會引咎辭職。 木蘭邊說邊揉弄著頭髮,脖頸處一片白膩,我打岔道:「花姐,當年在軍隊裡你洗澡什麼的都方便嗎?」 花木蘭道:「嗨,當兵的時候天天跋涉累地要死,都是偷個空找個沒人的地方擦一把了事,後來當了先鋒官,一個人一頂帳篷,這才好點。那日口每天就是惦記著跟人拚命,誰有工夫在乎身上髒不髒?」 我一愣,一個女孩,在戎馬倥傯的歲月裡,不但要天天跟窮凶極惡的匈奴廝殺,還得提防戰友識破自己地性別,做披著羊皮的狼難,做披著狼皮的羊更難吶。 花木蘭抬眼看著我,問:「你怎麼不倒了?」 原來我一呆手上的活也停了,我急忙繼續幫她澆頭髮,說:「我就是挺感慨的,咱倆經歷差不多——」 花木蘭詫異地看了我一 管不顧地站起身來:「你也是女的?」還不等我說話胸口重重摸了一把,然後喃喃道,「比我還平,怎麼裹的?」 我拿開她的手,鬱悶地說:「我是如假包換的爺們!」 「那怎麼說……」 我低著頭道:「小學時候藝匯演,我們班男生比女生多倆,隊伍排不齊,我那會頭髮長,到演出那天老師就給我畫上紅嘴唇紮著小辮兒把我拉到女生那排了,反正觀眾和舞台離得老遠也沒人能發現。」 花木蘭呵呵一笑:「那你也算為集體立功了。」 「是,最後老師還特意給我開地批鬥會。」 「批鬥?你不是小功臣嗎?」 — 「……我要不帶著外校的小女生上廁所確實是功臣。」 「怎麼回事?」 「外校的女同學想上廁所不認識路,我給當嚮導來著。」 「那怎麼了,你不是在幫助別人嗎?」 我感慨良深道:「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跟著進去了……」 木蘭不愧是軍人出身,神經比較大條,問:「你進去幹嗎?」 「從來沒進去過,好奇。」我追憶往事,款款道:「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想進去,可是那個外校的女同學她說一個人不習慣,非要我陪著她。」 木蘭想了想道:「哦對,你當時也是女孩兒打扮,那後來怎麼被人識破了,你……不會是站著尿的吧?」 我抓著頭髮痛苦地回憶:「我沒尿——我進去以後才發現女廁所根本沒尿池,主要是給我化妝的女老師在裡頭蹲著呢……」 木蘭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她隨手抓過毛巾擦著頭髮,拍著我肩膀說:「我還說女孩要長成你這樣怎麼嫁人呢。」 我小聲嘀咕:「那是你沒見我們家包。」 「什麼,誰是包?」 我苦著臉道:「我沒過門地媳婦。」 木蘭忙問:「是不是讓你帶路那個小女孩?我看她除了你也不能嫁別人了。」 一句話驚醒夢人,我摸著下巴想:是呀,當初那女孩兒長得多水靈,怎麼就忘了聯繫了呢——看來還是古代好,一個女人被男人沾衣捋袖之後不自殺就得嫁給這男的,我要是生在那個時代每天掄著王八拳在街上逛兩圈,哪個月不收幾百老婆? 我笑瞇瞇地說:「花姐,照你這麼說你洗澡的時候都被我看了是不是只能嫁給我了?」 花木蘭一點也不生氣,風趣道:「不先把進男廁所的毛病改了我還不能嫁人。」她問我,「你是不是快成親了?」 我正色道:「對了,正好跟你說這事,我們那口回來你就跟她說是我表姐,特意從外地趕來參加我們婚禮的,她什麼也不知道……」我把包的情況跟她一說,花木蘭點頭道:「行,那你以後就叫我姐吧。」 我們來到樓下,花木蘭往沙發上盤腿一坐,用手抖著濕漉漉的頭髮,我問她:「姐,這一年有什麼打算?」 花木蘭滯了一滯,莫名地感傷道:「打了這麼多年仗,幾乎忘了自己是誰,現在,我想做一回女人。」花木蘭見我眼神異樣,隨即翹起一條腿,把胳膊肘支在上面,爺們氣十足,自嘲地笑道:「呵,是不是很難?」 我連忙說:「你其實很漂亮,絕對算得上美女!」 花木蘭把手一揮:「切,你見我這麼黑的美女嗎?」 原來她對自己的膚色沒有自信,說實在的,她是比那些都市白領皮膚顏色深了一些,但配上她幹練豪爽地軍人作風,就顯出一種格外的成熟和野性美,比那些標榜個性、無病呻吟的野丫頭高出不止一個檔次。 通過閒聊我才知道,花木蘭從軍12年回家不久之後就病是打仗的時候就染上了很嚴重的胃病,所以頂如是她剛從戰場上下來就離開了人世,只留下了一個千古美名和給花家的世代榮耀,根本沒來得及享受這一切,所謂「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只是後代詩人的一種美好想像而已,更別說嫁人什麼的了。所以,木蘭才有了這麼一個願望:做一回女人。 問題是做女人咱不專業呀。如果李師師要在的話或許還能幫上一點忙,打扮、禮儀、這些都是她的強項。 我只能安慰她說:「放心吧,別說你本來就是女的,就算你是男的我也能讓你做一回女人。」 第三卷 第四章 不愛紅裝愛武裝 說話間,項羽從外面一推門進來了,他見沙發上坐著微微點了點頭,便往樓上走去。 我急忙給花木蘭介紹:「這位是項羽,剛才樓上的胖是秦始皇。」 花木蘭站起身,有點吃驚地說:「楚霸王呀?」看得出,身為武將,花木蘭對項羽好奇心更濃一點。 項羽聽我這麼介紹,重新打了一眼花木蘭,問我:「來新客戶了?」說著也不多問,直奔樓梯走去。 我眼睛一亮,猛的拉住項羽—— 腦海裡一剎那的想法把我自己也嚇了一跳:花木蘭想做一回女人,別的咱幫不上,是不是能把項羽介紹給她當男朋友呢?沒聽說麼,戀愛的女人最美,巾幗英雄配西楚霸王,怎麼看怎麼都是珠聯璧合的一對呀,反正虞姬也沒影兒了,花木蘭哪點也不比張冰差啊。 是的,我承認我這想法有點不著調,來的要是穆桂英梁紅玉咱就什麼也不說了,我還沒卑劣到給英雄的老婆拉皮條的地步,再說那屬於破壞軍婚,是犯法行為——可花木蘭不是獨身嗎? 我拉住項羽,著重給他介紹:「羽哥,這是花木蘭,代父從軍年,忠孝兩全,可是位好姑娘啊!」 項羽哦了一聲,問花木蘭:「軍人啊?」 我忙道:「何止,這是咱國屬一屬二的女將軍!」平陽公主、楊家的媳婦們、紅玉姐姐別怪我這麼說,為了木蘭的幸福,你們就先暫居二線吧…… 花木蘭微微有些不自在,謙虛道:「哪是什麼將軍。當過幾年先鋒而已。」 項羽忍不住問道:「你們是什麼朝代,怎麼靠女人打仗?」 花木蘭這下可不樂意了,皺眉道:「女人怎麼了?我身經大小數百戰,也沒說被人家圍得鐵桶似的!」 項羽臉上一沉,這話對他確實有點毒了,可見木蘭終究是繼承了國女性吵架時牙尖嘴利點人死穴地光榮傳統,要不是因為她是女的,項羽大概早就動手了。最後他沉聲道:「別讓我在戰場上遇見你!」 「遇見又能怎麼著?」花木蘭不甘示弱地說;「柔然(即花MM的敵人)的騎兵比劉邦的漢軍只強不弱。」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說我的敵人比你的敵人要強大得多,可是我贏了你輸了,由此推算出:我比你強太多了。 項羽一甩手,哼了一聲:「無謂之爭,嘴上的功夫!」說著一副好男不跟女鬥地架勢就要走開,花木蘭鄙夷道:「不服試試,你不是連兵法推演也不會吧?」 項羽「咦」了一聲,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這個女人。衝我一伸手道:「小強——」 這兩人一照面就接火,我是現在才反應過來,項羽這一喊嚇我一跳:「幹什麼,你不是要和女孩動手吧?」 項羽瞪我一眼道:「給我紙筆。」 我魂飛天外:「你們不會是要立生死狀吧?」 項羽不耐煩地從我桌上拿起一張大白紙和兩支筆走到花木蘭跟前。遞給她一支,隨即在紙上畫了起來,不一會那紙上就出現了山河小徑還有平原,項羽在紙畫了一個圈,跟花木蘭說:「你我各五千步兵,搶這一點。」 花木蘭接過筆道:「好!」然後好奇地把玩著手裡的性筆。 我忙湊過去看,見兩人各從一頭排兵佈陣,不一會紙上就畫滿了代表士兵的點點——原來古代就有《帝國時代》這個遊戲了。 項羽在一個河邊畫個圈,一邊說:「我以此為供給點。向目的地發起急行軍……」 花木蘭不客氣地在他必經之路的山上畫圈圈:「我離這比你近,兵分四路這樣這樣伏擊你,看你過是不過?」 項羽輕蔑地一笑:「區區五千人居然還要分成四路,你會不會帶兵?」但是隨著花木蘭的解說,項羽臉色漸漸凝重起來,看得出他在謀伐上已經吃了大虧。 花木蘭把項羽的兵都圈起來。然後引了一條箭頭通過山間,說:「等出了這座山,你最多還剩下500,就算把目的地讓給你,你能守得住嗎?」 項羽目瞪口呆,最後只得說:「就算我只剩500也還有勝算……」說著拿筆在紙上胡亂劃拉著,「只要我帶頭沖幾個來回,絕對能把你地人趕散。」 這下誰都看得出項羽開始胡攪蠻纏了,你說打著打著星際,突然跑出來個魔獸裡升滿級的英雄。這不是耍賴嗎? 花木蘭把筆一扔,表示不屑和項羽玩了。 項羽惱羞成怒道:「打仗又不是紙上談兵,項某乃萬人之敵,難道懼你這區區五千步卒?」 其實要真打起來,我完全相信項羽領著500足以完勝一般將領的5000人,可凡事都是要講規則的,要都..到戰國去,花兩輛普桑地炮彈錢,嬴胖的百萬秦軍不就灰飛煙滅了嗎? 要說起來項羽吃蹩主要有兩點原因,首先人家花木蘭的先鋒隊只有三千人,最擅長的就是精打細算的局部戰役,而項羽指揮的戰役小則數萬,大則數十萬,他手下自然不乏會用兵的戰將,細節問題不用他管;其次,兩人隔著幾百年的歷史,在這期間兵法戰略又往前出溜了一大截,瓦爾德內爾為什麼幹不過王勵勤,不是他老了,因為他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清王朝為什麼沒落了,那是因為他們故步自封了,國足球為什麼不行——那是因為一直就不行。 這兩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也彆扭,我就不明白,本來計劃好好地一對怎麼一見面就成了這個樣,歸根結底還是項羽不會說話,看來他這種大男主義還得虞姬那種小鳥依人型的女人來伺候。榮譽感使命感極強的木蘭還是找滿門忠烈那樣地男人,可我哪給她找滿門忠烈去? 項羽一甩手走了,走到樓梯口那忍不住回頭說:「那我要不走山路呢?」 花木蘭道:「那你就肯定比我晚到目的地,五千對五千,我在城上你在城下,什麼後果你知道了吧?」 — 項羽哼了一聲,儼然地消失了。我今天才發現羽哥也有小孩氣的一面。 打跑項羽,花木蘭又盤腿往沙發上一坐。衝我無奈地一笑。 我說:「姐,我領你隨便看看吧。」我得把日常生活地知識先教給她,不能讓包見我這表姐連表都不會看,連門也不會開。我從牆上掛的石英鐘開始,一直給她介紹,直到樓上的各種電器。 秦始皇玩著遊戲,頭也不回地問:「來新人咧?」 我忙給花木蘭介紹:「這是秦始皇,以後叫嬴哥就行。」 花木蘭沖秦始皇笑了笑。然後搔著頭說:「秦始皇……剛才那個是項羽,那還不……」 我急忙衝她做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才悄悄告訴她:「荊軻也在樓下呢。」 花木蘭頓了一頓,道:「你這也太熱鬧了吧?」 我點點頭:「還行。晚上劉邦回來更紅火。」 花木蘭啞然失笑:「你這還有什麼人?」 我說:「蘇武給我看大門,盜在郊區收保護費呢,剩下的你就不知道了,等以後有機會再給你介紹。」 我把木蘭地事跡簡單跟秦始皇說了幾句,胖聽完把一號機遞到花木蘭手裡:「乖女,你耍這個。」以此表達了一位皇帝對這名忠勇女的敬意。 我額頭汗下,拉著花木蘭往外走:「嬴哥你先玩吧,爭取閉著眼睛把超級瑪麗也打通關。」 我跟花木蘭說:「屋裡的物件基本上就是這樣了,跟你們那會也沒什麼兩樣。就是方便了點,該怎麼活還怎麼活。」 花木蘭道:「到是滿新鮮的,方便就不見得了——我們那會洗澡只要一個人就行。」 完了,看來現代化給花木蘭留下的只有陰影,以後身邊要沒個閒人恐怕她連澡都不敢洗了。 我跟正在客廳裡抽煙地項羽說:「羽哥,你開上車帶著木蘭姐出去轉轉。」 項羽把煙掐了。拿起車鑰匙沖花木蘭勾勾指頭:「走。」 花木蘭看來很不願意跟項羽在一起,說:「騎馬就行,坐什麼車呀?」 項羽站在樓梯口說:「少廢話,騎馬能上100嗎?」 花木蘭跟在他後面走了出去:「什麼叫邁……」 直到他們走出大門口我才反應過來:項羽開著報廢金盃居然敢跑邁!我靠,金盃邁速表上有100?那指針都劃拉到腿上了吧—— 我趴在玻璃上衝項羽狂喊:「羽哥,慢點開!」話音未落,項羽和花木蘭已經一溜黑煙跑沒影兒了。 不得不說,不管歷史上怎麼評價項羽,羽哥終究不愧是純爺們,從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是他最大的特點。他最大地缺點是:別人的命他也不當回事。 我坐在樓下打了一小盹,再睜眼天已經有點暗了,包提著菜籃進來,一邊回頭說:「軻,洗洗再吃……」只見她身後荊軻拿著個咬了一口的柿在探頭探腦地張望。 包進了門,問我:「聽軻說下午家裡來了個女的?」 我按照編排好地謊話說:「我表姐,特地來參加咱們婚禮的。」 「人呢?」 「跟羽哥出去了。」 「以前沒聽說你有這麼多姐姐妹妹呀?」 我說:「等著吧,辦事那天不定還來什麼人呢,我們蕭家那也是名門望族來著。」 包鄙夷道:「你不是跟我說你們家就你爺爺的堂兄給偽保長算過帳嗎?」她問我,「也該算人了,你說那天10桌夠不?」 我搖頭:「夠戧。」 笑話,10桌,300天肯定回來,加上梁山好漢這就是多少桌? 包上樓以後沒多大工夫門口汽車熄火的聲音,緊接著傳來吵架聲,項羽的聲音:「……那我右翼的兩千騎兵就看著你打我?」花木蘭地聲音:「你的兩千騎兵早被我利用俯衝之勢摸掉了!」 項羽不服的聲音:「來你給我說說就憑你不到三千重步兵怎麼吃掉我地騎兵?」 花木蘭邊用肩膀扛門邊在手掌上比劃:「我不是跟你說了麼。在沒總攻以前我先偷襲你的騎兵營,你的騎兵總不能在馬上睡覺吧?」 …… 看來這倆人一路上什麼也沒幹,換了副地圖又交上火了,我就納悶了,都是打了半輩仗的人,還沒打夠嗎? 兩人吵吵嚷嚷地進來,項羽明顯在兵法上又吃虧了,於是他故技重施。變態英雄再現江湖,以一敵萬突出重圍…… 花木蘭用教訓的口氣說:「你老是這樣,打仗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地事,要講究……」 我接口道:「團隊合作。」 花木蘭一拍手:「對,就是團隊合作,你老強調……」 我再接口:「個人英雄主義。」 花木蘭:「嗯,個人英雄主義是不行地!」 項羽擺手道:「那你老強調陰謀詭計就對嗎?10個人絕|||一個人嗎?我項某的部下哪個不是以一擋百的精銳,我那兩千騎兵就算光著屁股照樣反吃你三千步兵。」 花木蘭氣哼哼地跟我說:「看看這人不講理吧?說好只論兵法。再說我的人又不是紙糊的,憑什麼你的楚軍一個人就能當我兩個人用?」 我聽得頭大如斗,連連揮手說:「你們別吵了,要論打仗你們誰也不是我的對手。我只需派100地禮花部隊在正面佯攻,然後再派一支2人的特種部隊空降你們的指揮部來個斬首行動就萬事大吉了。」 花木蘭聽得不知所云,項羽則是一愣,隨即說:「我們那 有什麼禮炮部隊空降部隊?」 我一攤手:「這不就結了?所以戰爭這東西沒法說,人家官渡之戰怎麼打地,水之戰怎麼打地,解放戰爭小米加步槍怎麼打的,以弱勝強多的是。」 這時包聽見有人說話,從樓梯口探出頭來問:「表姐回來了?」 我衝她一招手:「來我給你介紹。」 我把包拉在花木蘭跟前說:「表姐。這就是咱媳婦,包。」 花木蘭把包攬在懷裡,右手重重拍了她肩膀一下,我想這可能是他們過去的軍禮。 包笑道:「早也不知道表姐要來,啥也沒準備,晚上想吃什麼?」 花木蘭道:「隨便吧。把東西弄熱乎就行,吃了好些年冰疙瘩,就是胃有點不好。」 「吃炸醬麵行嗎?」 花木蘭道:「行!」 包揉著肩膀小聲跟我說:「表姐真夠酷的。」說著上樓去了。 確實是夠酷的,花木蘭穿著一身男人的衣服,雷厲風行,我猜擁抱的時候包很可能看見花木蘭裡面什麼也沒穿…… 我跟花木蘭說:「姐,見了我媳婦對自己有信心了吧?」 花木蘭瞟了我一眼道:「你懂什麼,這才叫女人,我喜歡這姑娘!」 我惡毒地想,可能長得醜的人在同性裡人緣會比較好。那這麼說我人緣好難道也跟長相有關係?金少炎、花榮、宋清愛跟我在一起也就算了——那為什麼李逵和楊志也跟我那麼鐵? 我看著花木蘭惋惜地說:「可惜師師不在,要不讓她領著你先買幾套衣服。」 「師師是誰?」 我頓了一下,含糊道:「皇帝地妃。」 花木蘭道:「哦,你們的皇帝是不是又選妃呢,我剛才出去還看見了。」 我愕然:「什麼?」 項羽在一邊說:「露天展會上模特隊表演呢。」我這才恍然。 開飯了,麵條端上來以後花木蘭拌了點醬,把麵條卷在筷上,像啃雞腿似的那麼吃,我剛拌上黃瓜絲兒她已經吃完了,驚得我們歎為觀止,見滿桌人都看她,花木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習慣了,軍令不等人,有一吃就趕緊吃一口,練出來的。」 包問:「表姐參過軍?」花木蘭點頭。 包滿眼小星星:「我就說麼你身上有股特別的氣質,你是怎麼進去的?」包不止一次跟我說過她20歲以前最大地夢想就是那時候服役名額就已經緊缺,沒有門路根本進不去,包契而不捨,多次離家出走,均未果…… 花木蘭隨口說:「我是因為我爹才去的。」 「呀,伯父是哪個軍區的首長吧?」包口氣曖昧,不由自主地帶出一股巴結之意,看來是賊心不死,還想禍禍我們的人民軍隊去,她甚至還瞪了我一眼,大概是怪我有這種親戚為什麼不早告訴她。 我立刻瞪回去:「軍隊裡有紀律的,保密!」 包拉住花木蘭的手道:「表姐是話務兵還是藝兵?」 花木蘭哪聽說過這些,搔搔頭道:「我任先鋒一職。」 這次輪到包納悶了:「先鋒?什麼軍銜?」 我忙說:「大概相當於上校團長。」 包半信半疑地說:「29歲的女團長我還是第一次見。」少見多怪,國歷史上女集團軍司令好幾個呢,女總統還一個呢,就是最後被薛家人彈劾了。 花木蘭看出來包的拳拳之意,拍著她的手說:「我要是能回去就把你帶上,不過你要能吃苦才行。」 包立刻挺起胸:「我當然能吃苦,知道我為什麼干了門迎嗎?」 我說:「因為別的你幹不了——」 包瞪我一眼:「誰說地?當年有好幾家國企聘請我我都沒去。」 這到是真的,其一家是紙箱廠缺個點箱的,基本工400,然後走寄件,我幫她算了算,一個月要能多點50萬箱還能有200塊獎金拿;另一家更好,還是機關,某縣化局缺個看車棚的…… 包繼續道:「我每次站在門口就把自己想像成一個衛兵,站好每一班崗!這樣就一點也不累了。」 我說:「得了吧,你見過穿旗袍的衛兵?」我估計就包這樣的才不愛紅裝愛武裝呢,因為再紅裝也裝不出個什麼來。 項羽歎道:「可惜我們都回不去,要不我非給包封個將銜,我相信她一定會是個好軍人。」 秦始皇看著包猶豫了一會才說:「歪餓(那我)讓你當餓滴司馬。」司馬,國防部部長? 我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就會,一堆,老又是這王又是那王,虛頭銜比那些企業家還多,可權利連紙箱廠工會主席也不如,呸! 我摟著包肩膀說:「讓咱去咱也不去,還是和平年代的軍人好。」 包撥拉開我,有點興奮地說:「那有什麼意思,我就喜歡紮著武裝帶,斜挎著駁殼槍……」 「腦門上貼膏藥不貼?你以為你憲兵大隊的?」立刻遭受到包一頓暴打,我揉著身上想:「你就等著吧,咱這書裡絕沒有辛亥年以後的人物……」 第三卷 第五章 卡奇布諾 間我跟包說:「明天能休息不,你帶著表姐買點東 包不解道:「你和姐去唄,不就是逛逛街嗎?」,她大概以為我這表姐也就是初到外地想隨便看看,她哪知道花木蘭想做女人的心思? 可是很多特殊的玩意兒我陪著去也不方便呀。 吃完飯,人們又開始各忙各的,項羽點著煙,隨手翻出本市地圖拿鉛筆在上面劃拉著,這些天他沒事盡瞎逛了,我猜他可能是在看還有哪沒去過,看他那架勢,還真有幾分巴頓的意思。 百無聊賴的花木蘭見他在看地圖,湊上前去道:「怎麼,還想打一場?」 項羽眼睛一亮:「打一場就打一場。」看得出他也是閒的慌。 項羽給花木蘭遞根鉛筆,在地圖上畫著道:「這回咱們搶佔南一小。」 花木蘭在地圖上找了半天,確認了目標,對簡體字她也就在半認識不認識之間,可這並不影響她觀察地圖。 項羽道:「各帶1萬精兵,你選一個出發點吧。」 花木蘭按著地圖道:「我就從西營盤出發。」 「好,我從郵電局出發。」 花木蘭看了一眼道:「呵,你選了個比我遠得多的地方。」 「可我的全是大路,可以過車,時間上差不多。」 花木蘭指著一個地方說:「看來在這怎麼的也得碰頭了。」 「嗯,轉盤街是得交鋒。」 我滿頭黑線道:「你倆無聊不無聊,轉盤街本來就老堵車……」 倆人誰也不搭理我,埋頭打仗。項羽磕磕煙灰指著地圖說:「我和鋼鐵大街一路平行。可保後勤供給順暢,而你全是小路,要不是我還是換個出發點吧,要不你太吃虧了。」 我插口道:「沒事,從西營盤粱到轉盤街有一個人人樂還有一個家樂福,可以在那裡補充給養,實在不行就打劫肉聯廠……」 花木蘭一把把我推開,道:「不用。我只帶三天口糧急行軍,爭取先到轉盤街。」 項羽摸著下巴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萬一我比你先到的話只要三天之內守住路口你不是找死嗎?」 花木蘭呵呵笑道:「你會堅守不出嗎?」 項羽反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兵法雲,知自知彼——我既然知道我的對手是楚霸王,也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堅守,你一定會在轉盤街和我決戰,我不要供給輕兵簡從,一定比你先到。」 「那也沒用。最多是前後腳,你要是想避開我的兵鋒搶先入主南一小我非咬著你地屁股跟進去不可。」 「所以我會留下兩千人馬給你吃,只要拖住你片刻,我的先頭部隊就直奔了南一小。我再留五千人沿路佈防在從轉盤到南一小的必經之路四道巷上,這是一條彎曲小道,一人當關萬夫莫開,等你打通了,我早就在南一小重新找到補給並且駐紮下來了。」 我忍不住道:「從轉盤到南一小,翻一堵牆也能到,我小學就是南一小的,打完電遊戲我們教導主任就堵在四道巷,我就是翻牆跑的。」 項羽盯著地圖道:「我吃掉你兩千誘餌。頂如是一萬對八千,你還有勝算嗎?」 我又多嘴道:「人家兩千人又不會就那麼站著讓你殺。」 項羽和花木蘭同時呵斥我:「閉嘴!」我急忙噤聲。 後來我也想明白了,這跟打架是一個道理,十個人圍著兩個人打,這兩個人就算拚命也無濟於事,最多讓那十個人裡的某幾個掛點小彩而已。 花木蘭聽項羽這麼一問。信心十足地說:「等你過了四道巷再說吧,那時候你也最多只剩三千人,而我已經拿下了南一小,又成了你攻我守之勢……」 娘的,我敢說南一小的師生如果抵抗地話花木蘭軍非折戟沉沙不可,我從小在那上的學,深知這學校校風頗惡,上至校長老李下到一年級的小學生,都擅使桌腿。 項羽撫圖慨然道:「南一小城下這一場惡戰,難道又要靠天命了嗎?」 我再也忍不住了。翻著白眼說:「算了吧,你們以為南門外派出所就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們攻佔我們祖國花朵的溫室?」不過也難說,真要萬人械鬥起來,一個街道派出所的一把手槍再加幾條警棍頂個屁用! 花木蘭這次沒有無視我的存在,問:「派出所是什麼地方?」我簡單跟她解釋了一下,花木蘭沉思道:「也就是說頂如這裡也雄據著一路諸侯,還得把他們爭取過來,這情況就複雜多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把花木蘭安排在了包那屋,我和包的親熱計劃就此告破,不過花木蘭也挺新奇,據她自己說,這還是她第一次和女人在一起睡…… — 第二天包早班一早走了,我今天地計劃就是包裝花木蘭,木蘭已經養成了睡不解衣的習慣,早上起來襯衫皺巴巴的,雖然長得不醜,但這身行頭穿出去對一個女人來講是有點糟糕。 木蘭自己到沒有太在意,在我的指導下,用牙刷刷完牙以後衝我曖昧地一笑,說:「你小好福氣,看包那身板絕對是個生兒的料。」 我無言以對,花木蘭見我不自在的樣,拍著我肩膀哈哈笑道:「害羞了?你還沒見過她的身吧?」 我很想告訴她我對包身體的瞭解比對我自己的還熟悉——因為自己的身體某些部位自己是看不到的,而別人就不一樣了。但是我怕說了以後會引起尷尬,畢竟我們的觀念完全不同,我怕她會把我們往道德敗壞那想。 我鄭重地跟她說:「姐,今天咱們就來完成做女人地第一步,包裝自己。」 「包裝?」 「嗯。就是打扮。」 花木蘭頓時侷促起來,四下看著說:「你這有粉沒有,女人哪有我這麼黑的?」 說實話我到不覺得她黑,那是一種健康的金棕色,好像國際大片上地女主角就經常故意把自己抹成這樣,像剛和母豹廝殺過一樣,看上去格外性感。 我把她擋在臉前的手拿下去,直視著她的眼睛說:「你不是軍人嗎?要知道有驕傲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不想當裁縫地廚不是好司機。」 花木蘭目瞪口呆:「什麼意思?」 「呃……串了,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可我已經是將軍了,我現在只想做個女人。咱們先買粉吧?」看來木蘭對自己的膚色最沒自信。 我大手一揮道:「描大白已經過時了,咱們先從頭做起。」我看到花木蘭的頭髮因為常年缺乏保養有的已經開叉了,所以我決定先帶著她做個頭髮。 上了車我發現花木蘭捂著肚滿臉痛苦地表情,我小心地問:「你不會是那個來了吧?」 花木蘭皺著眉頭說:「胃疼,打仗時落下的病。」她一個手捂著胃,另一隻手疼得直砸車門。我把車開在一個藥店門口,幫她買了一瓶藥和一袋熱豆漿,上了車塞在她手裡說:「吃兩片。」 「這是什麼?」 「治胃的藥。」 花木蘭用豆漿送了兩片藥下去,不一會果然大見緩和。她輕鬆地擦著汗,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說:「我要真有你這麼個弟弟就好了。」 我心說你要真有我這麼個弟弟當然好,打仗就不用你去了。 等車上了路,我問她:「覺得這裡怎麼樣?」 花木蘭目不暇接,說:「的確比我們那時候好,就是女人穿得少了點——你看那個女的,大腿都露出來了。」 「哪呢哪呢?」 花木蘭指給我看,一個翹臀女郎穿著超短裙在我們地視線裡儼然地走了過去。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女人一起看別的女人,要不是目光敏銳的花先鋒。我差點就錯失了看絕世尤物地機會,沒想到帶著花木蘭上街還有這好處呢。 我倆一起看完女人的大腿,我說:「你昨天不是就看了嗎?」 花木蘭道:「昨天盡跟項羽吵架了。」 我忙問:「你覺得項羽怎麼樣?」其實我今天特想讓項羽陪花木蘭來著,可是一則項羽沒有表示出很高的熱情,二則也是本著對花木蘭負責的態度,項羽包裝出來地女人那還能看嗎? 花木蘭對項羽的評價只有五個字:「可以做兄弟。」 完了完了。繼「你是個好人」之後第二大殺人於無形的武器:「我一直拿你當哥哥的」。看來兩人之間根本不來電呀。 我找了一家全市最好的髮型設計室,把花木蘭推在那個裝扮樸素的女設計師面前:「你就照著參選世界小姐的標準給我姐拾掇,什麼離燙分燙該用的都用上。」 女設計師站開一步打量了一下花木蘭,又用手撩了撩她的頭髮,微笑著說:「這位小姐適合大波浪。」 我說:「大波浪不是流行過去了嗎?」 設計師笑道:「這個沒有流行過去一說,是要看個人氣質和條件地。」 我一揮手:「那你弄吧,反正要是不好看我不給錢。」 女設計師僵硬地笑了笑,趁我不注意白了我一眼。 花木蘭拉住我小聲問:「非得燙嗎,是不是很疼?」說著她看了一眼坐成一排燙髮的顧客,疑慮地說。「你看那麼多人都受傷了。」 我把她按在椅上說:「你放心吧,比裹腳輕鬆。」 女設計師開始給花木蘭修頭髮,我就被發配在休息席看雜誌,從第一頁的明星甲傾心明星乙開始看,看到後來 乙勞燕分飛,原因是明星甲和明星丙在上廁所的時候—這裡頭還有同性戀的事呢?再看花木蘭那,還修頭髮呢,我百無聊賴哈欠連天,只好拿起這雜誌的第二期,在這一期裡明星甲和明星丙反目成仇,明星甲遂對外宣稱情人還是老地好終於和明星乙喜結褳理。兩個人終成正果之後,花木蘭終於也被塞到了某機器下面。 在我旁邊有兩個打扮入時的時髦女白領,大概也是在等人什麼地,自從看到花木蘭進來,兩人就一直盯著看,不時小聲議論幾句,還比比劃劃地指自己水嫩嫩的臉。 花木蘭本來就對自己的膚色比較敏感,見有人在一邊嘀咕。頓時變得十分窘迫,我們的女英雄在戰場上無懼無畏,但哪個女人不愛美呢?恢復了女兒妝的將軍,照樣怕人對自己的容貌說三道四。 我看得相當不爽,正想上前找事,誰知這倆女白領突然站起來一溜小跑跑在花木蘭跟前,其一個怯怯地問:「小姐,請問怎樣才能把皮膚曬成你這樣的顏色?」另一個把手捧在心前。狀極癡迷。 花木蘭一愣,察覺到對方不是在故意諷刺之後才呆呆地說:「曬成這樣幹嗎,好看啊?」 倆白領面現迷醉之色,異口同聲道:「當然。太美了!」其一個還說:「我們也做過日光浴,可是曬出來的顏色不對啊。」另一個馬上說,「嗯,跟毒了似地。」 花木蘭哭笑不得地說:「像你們這樣白白淨淨不是挺好嗎?」 「好什麼呀?看著病歪歪的,不穿超短裙坐在酒吧裡都沒人理,哪像姐姐你,一看就顯得那麼知性和成熟。」另一個索性拽住花木蘭發嗲,「姐姐,你就告訴我們吧。我們絕不外傳。」 知性?成熟?原來現在主色調已經不流行白了?難怪人女設計師鄙視我呢。 我咳嗽一聲站起,朗聲道:「你們想變成那樣嗎?」倆小白領立刻把目光集到我這,我慢條斯理道,「這主要取決於你們的老爹……」 其一個馬上就誤會了我的意思,捂著嘴驚訝道:「原來姐姐是混血兒呀,難怪這麼漂亮。」兩個人立刻顯出無盡的失落來。這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花木蘭看看我,聳了聳肩,好像很無奈似的,可我發現她趁人不注意得意地摸了摸臉,哎,女人吶。 好吧,繼續看雜誌,第三期標題:明星甲歷盡滄桑看清人間百態,坦言談戀愛不如養狗……我靠,這性取向已經延伸到不同物種身上了。 當一個全新的花木蘭站在我面前時。還是一個字:帥! 那一頭大波浪飛揚跋扈肆無忌憚,顯出無限張揚,但是配上花木蘭清澈的眼眸和嬌憨地性格,正如小白領所言:知性,成熟,這是一種女人式的帥,幾乎讓男人都能產生依托感,這大概和她帶過兵有關係。 花木蘭的女人味已經沁出來了,只是還少點東西,那就是她這一身衣服有點太隨便了,跟剛從地質隊回來似的,這樣可不行,就算是一個美若天仙地女人,如果她不會穿衣服那同樣是一個糟糕的女人。 可這件事就比較尷尬了,難道要我領著花木蘭逛內衣商場?咱是新時代青年,我發誓我絕沒有一點腐朽思想,帶著包甚至是我一個逛那地方絕沒有半分不自在,還能及時給出意見,只是我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是:我是不是得教她怎麼穿? 導購小姐是能幫點小忙,可你總不能最後試穿也把人家推進去幫忙吧,現在性取向不正常的人那麼多——就像明星甲,萬一導購小姐誤會了怎麼辦? 出了美發店我就開始擦層出不窮的汗,花木蘭問:「你怎麼了?」 「沒事,咱先休息一下,等天涼快了再逛。」我得利用這個工夫想想輒。 我帶著她進了一家高檔咖啡館,花MM.u領,我就先讓她熟悉一下白領的生活吧,也好適應一下以後的新身份,以前這種地方咱很少來,現在也算有錢人了,就奢他一把吧。 一個除了沒戴帽全副空姐打扮的服務員把厚厚的菜單遞給我——在這可能不叫菜單,叫目錄?嗯,把目錄遞給我,我為了不露怯就揮了揮手,假裝很門清地說:「不看了,先給我來一杯卡奇布諾。」老聽什麼布什麼諾,今天咱嘗嘗。 小姐笑容依舊,緩緩說:「先生,您說地是Cappuccino(卡布奇諾)嗎?」 第三卷 第六章 年會 的!太丟人了,什麼破咖啡叫這麼長的名字,起短點以後只喝雀巢——速溶雀巢,這也是四個字的。 我把頭埋起來,揮手把服務員打發走:「再來一杯鮮牛奶。」花木蘭胃不好,所以我沒給她點咖啡。 我問花木蘭:「你真的連一天女裝也沒穿過嗎?」 「沒有,怎麼了?」 我摸著下巴說:「總得有個風格先參考一下,你喜歡什麼樣的?」 花木蘭四下裡看了看,忽然指著對面卡座說:「那個妹妹好漂亮。」 我順她手一看,只見一個明眸皓齒的小美女正坐在那裡沉思,我忙喊:「小雨!」 倪思雨莫名其妙地抬頭看了看,我把胳膊招搖著,繼續大喊:「倪思雨,這!」引得旁邊的人紛紛白我,我才不在乎呢,咱喝卡奇布諾的人還在乎白眼嗎? 倪思雨終於看見了我,端上她的杯慢慢走過來,笑道:「呵呵,小強。」 「沒大沒小,打你屁股!」小丫頭咯咯嬌笑,這是我們之間特殊的打招呼方式。我說,「這個時間你不好好訓練跑到這種地方幹什麼,跟男朋友來的?」 「才不是呢!」倪思雨看見花木蘭,忽然俏臉一沉:「這是誰,包姐呢?」看看,我就說包在同性裡人緣好吧? 我在她腦袋上拍了一把:「小腦瓜裡盡想什麼呢,這是我表姐。」 「真的嗎?」倪思雨半信半疑地問。 花木蘭笑道:「真的,我昨天還和你包姐在一起呢。」 這時一個身材微胖的禿頂老頭走過來對倪思雨說:「小雨,我跟你說地事好好考慮一下吧。盡快給我答覆。」說完夾著包走了。 這下該我拷問倪思雨了,我臉一沉問:「這是怎麼回事?」一個看上去很成功的半大老頭,讓一個漂亮女孩盡快給他答覆,容易引起人不好的聯想,倪思雨不會是…… 倪思雨也使勁給我來了一下:「大腦瓜裡盡想什麼呢,他是教練!」 「教練和隊員跑到咖啡廳訓練來了?運動員待遇真的提高了呀!」我嘴上陰陽怪氣,可已經知道那老頭不是什麼壞人了——他出門打車走了,勾引MM的老總哪有打車的? 倪思雨低著頭說:「他是一個外國教練。想讓我去他們隊裡發展。」 我說:「這不是好事嗎?」 倪思雨摳著指甲道:「可是得更改國籍……」 我有點明白了,倪思雨自從跟張順和阮家兄弟學藝以來成績突飛猛進,肯定引起了不少外國教練的注意,現在想讓她轉會,也就是挖牆角。 其實更改國籍替別國出征的事情並不少見,一些國家優勢項目一但站穩腳跟甚至會刻意輸出人才幫助別人發展,理由很簡單,長期地一枝獨秀對體育本身並不是什麼好事。人家玩不過你索性不跟你玩了,到時候你再欺負誰去? 可問題是游泳我們也不很強,照樣需要人才呀。既然人家來挖牆角,開出的條件肯定相當優厚。小丫頭心裡矛盾很正常。 我問她:「你爸是什麼意思?」 「他說尊重我的選擇。」 看來小雨她爸是偏向於讓她出去,一個運動員的運動生涯短短幾年,拋去經濟利益不說,誰不想引起重視?再說他一個市體育隊的教練,覺悟怕是高不到哪去。 「那你是怎麼想的?」 倪思雨咬著嘴唇說:「我很矛盾,我現在的成績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太需要更好的教練和合理地方法了,可是一想到要改國籍心裡就怪怪的。」 花木蘭悄悄問我:「改國籍是什麼意思?」 我說:「就是從這國人變成那國人。」 「那打起仗來該幫哪頭呢?」 這是當了12年軍人的結果,考慮問題永遠那麼直接尖銳得半點沙。但這顯然把簡單問題搞複雜了,說句大而化之的格言那就是運動無國界,如果硬要把它安在打仗上,那人家請你去當然是要幫人家地。 花木蘭見我支吾了半天回答不上來也不再問,只深深看了倪思雨一眼。 倪思雨笑笑說:「先不想這些了,小強。你們在這幹嗎呢?」 「帶著我表姐買幾身衣服——誒,你下午沒事吧?」多現成的一個小壯丁,不抓對不起良心。 倪思雨到是很自覺:「我和你們一起去吧,還能幫著參考參考。」 我笑道:「那最好了,這個姐姐剛還誇你漂亮呢。」 「呵呵,姐姐才漂亮呢。」小丫頭忽然怯怯問:「……大哥哥,還好吧?」 「挺好,就是在搶佔南一小戰役自尊心受了點傷。」 倪思雨表情一凜,隨即明白我又在滿嘴放炮,抬起春藕似的小 了一下。 我小聲跟花木蘭說:「——項羽的小粉絲。」 — 花木蘭迷惑地看著我。我只得又跟她解釋什麼是粉絲…… 我原以為倪思雨的加入會使我們買內衣之行不再那麼彆扭,可是等進了女性內衣專賣我才發現我錯得厲害,這種尷尬還是來源於組合,事實上一男一女逛內衣店,只要我不說,誰也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係,可是一男二女一起來這個地方,那就很難說得清了,我迎著導購小姐曖昧的目光沒,手腳都沒地方擱。 還有一點我錯了,我以為花木蘭在這裡會多少有些不自在,畢竟以她的觀念當眾購買如此**的東西肯定難為情,沒想到她一見到琳琅滿目的胸罩就興奮地撲了上去,喃喃道:「好漂亮地胸甲,昨天我見包就戴著一副。」說著隨手就拿起一副樣品往胸前扣。 合著她以為這是到兵器鋪了。看來一會買女包的時候很有必要得先告訴她這不是箭囊。 時下流行的內衣外穿只是一種返古現象,因為這種事情不論荊軻還是李師師都幹過。他們有個統一地習慣就是把小件都穿在外面。 我小聲在花木蘭耳邊說了幾句話,花木蘭聽完奇怪地看著我說:「穿裡面,內甲?」 我:「……」 內甲就內甲吧,只要她先穿在裡面就行。我可不想領著一個把蕾絲胸罩戴在外面的女人滿大街溜躂。 花木蘭拿起一件胸按我的指示走進了試衣間,我走到倪思雨跟前對她說:「進去幫幫她。」 倪思雨奇怪地抬頭看著我,有點莫名其妙,我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倪思雨沒再問什麼。跟著進去了。沒過多大一會她探出小腦袋來衝我比了一個「OK」地手勢,表示很合適。 我跟售貨小姐說:「就是這件了。」說著我掃了一眼原包裝上的型號,原來花木蘭的型號是……嗯,不能說,這屬於軍事機密! 花木蘭出來以後我讓她根據這種型號又拿了幾件別的款式的,我回頭跟倪思雨說:「你呢小丫頭,什麼型號?」 倪思雨白了我一眼:「色狼。」 我無辜道:「我是說你也買幾件我給你報銷。」 「才不要!」 「那要不我送你件三點式泳衣?」 倪思雨拉著花木蘭邊往出走邊說:「姐姐我們走,不理這個色狼。」 出了內衣店不遠就是女鞋專賣。香奈兒、百麗、真美詩都橫列其,還有很多叫不上名字地英,現在不少店家為了標榜品位和小資故意不貼漢語翻譯,恨得人牙根癢癢。但從價位就知道大部分都是有來頭的高檔鞋。 倪思雨問:「姐姐需要買鞋嗎?」 我毫不猶豫地往裡走:「買!」 女人打扮那就是要從頭到尾,男人就不同了,據說最能彰顯男人成熟品位的三件東西是皮鞋、腰帶和領夾,我剛才看的那本雜誌甚至說只要這三個地方做到完美一個男人穿什麼都不重要了——不知道不穿行不行。 幾款經典高跟鞋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晶瑩剔透,散發著高貴氣息,花木蘭背著手欣賞了一會,由衷地說:「真好看——幹什麼用地?」 …… 當花木蘭穿上高跟鞋試圖幾次站起來都搖搖晃晃地失敗了以後,她揉著腳小聲跟我抱怨:「你不是說你們這裡不用裹腳嗎?」 這時我的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我接起來還沒問是誰,對方直接來了句:「你二大爺!」 我勃然大怒,不管三七二十一大罵道:「你二大爺!你爺爺!你祖宗!」 對方小心翼翼地說:「……強哥我是孫思欣,你二大爺又來了。」 「他又有什麼事?」 「沒說,但看樣在等你。」 我一手拿電話,遲疑地看了花木蘭一眼。倪思雨道:「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陪著姐姐就行了。」 花木蘭也揮揮手說:「你走吧。」 臨走我拉住花木蘭的手握了握:「我相信你一定會站起來地!」…… 我把卡留給倪思雨,又告訴她當鋪的地址,讓她要是時間晚了就直接把花木蘭送回去。 我到了酒吧,第一眼就見舞池邊上坐著七個人在那喝酒,現在是下午1點多,平時這個時段那是絕對沒顧客的,因為沒開大燈,黑糊糊的也瞧不見是些什麼人。我跟孫思欣說:「買賣不錯呀,現在就開張了。劉老呢?」 孫思欣往舞池那邊一指。我這才看見劉老原來正跟那幾個人喝酒呢。 我頓時產生了一種不祥地預感,慢慢走近之後這才多少放下心來,只見劉老身週一共坐著個人,全是老頭,個個鬚髮皆白神情飄逸,相互間話雖不多但看那樣簡 個模裡刻出來的,我懷疑他們分別是劉老大劉老二劉老七。 我先沖老騙們抱了抱拳頭,笑著招呼:「老哥兒幾個來了?」 老頭們很矜持,誰也不理我。 娘的,來騙老的吃喝還這麼牛B! 我把劉老拉在一邊。問:「這都是你們天橋底下算卦的老哥們兒吧?」 劉老已經有點喝高了,他拽著我手把我拉在騙堆裡,嘟囓道:「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 我也不管他在說什麼,握住第一個老騙地手,熱情道:「歡迎歡迎,以後常來玩。」私下裡怎麼也好說,當著外人。總得給劉老個面,咱道上混的,栽什麼不能栽了人的面兒…… 誰知那第一個老騙見我伸過掌來,出手如電一下拿住了我的脈門,他用兩根手指搭在上面閉著眼睛凝神了片刻,遂盯著我跟我說:「你脾力不足,肝火上亢。」 我啞然道:「算命地連這也算?」 這時劉老已經含含糊糊地介紹到了第二個:「這是柳公權。」 柳公權?聽著耳熟。 劉老一指第三個老頭:「這是吳道。」 這就更耳熟了,畫畫的好像…… 劉老再指第四個老頭:「這個。王羲之。」 在我吃了一驚的同時,被劉老剛介紹過的柳公權也站了起來,攥著王羲之地手使勁搖著,激動地說:「前輩。真的是你呀?真是三生有幸啊!」 王羲之茫然道:「你是?」 柳公權道:「我在你老後邊了,我也喜歡寫字啊。」這老頭乍見偶像之下,一時興起就用手指蘸著酒水在桌上劃拉起來,王羲之背著手看了幾眼,也急忙站起來,大聲道:「哎呀,你這個鋒寫得好啊,石刻斧鑿,骨意昂然。」柳公權不卑不亢地一笑道:「慚愧慚愧。不少是師法前輩來地。」 兩人越說越投機,就用手指一起劃拉,第五個老頭從懷裡掏出一大堆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毛筆來遞給二人每人一支:「用這個吧。」 王羲之衝他點頭示意,隨即問:「不敢請教……」 筆販沖王羲之施了一禮:「在下閻立本,對王大家那也是很推崇的。」 王羲之還沒怎麼樣,吳道蹦了起來:「閻大師?真沒想到在這能見到你。你仙逝那年我才7,..+.啊!」 閻立本看了吳道的手一眼,道:「畫畫的吧?」 「正是正是。」 這倆老頭也越聊越哈屁,再不搭理旁人了。 現在還剩最後一個老頭我不知道是誰,但我明白,檔次低不了,我現在已經反應過來了,這是一批新客戶,吳道、閻立本、王羲之、柳公權,個個如雷貫耳啊。 劉老把最後一個老頭介紹給我:「這位是華佗。」 哇靠!我就說麼。華神醫! 我幾乎把手杵到了華老的鼻上,一個勁說:「神醫,幫我看看脈象吧。」 那第一個老頭好像很不高興地樣道:「我不是給你號過了嗎——你脾力不足肝火上亢!」 我剛要回口,一想都是這級別的,這位一准也差不了,剛才太吵沒聽見這位叫什麼,急忙恭敬地問:「您老尊姓大名?」 這老頭淡淡道:「秦越人。」 呀,上當了,這個還真的沒什麼名氣。 華佗渾身微微顫抖,直起身道:「秦越人,可是神醫扁鵲嗎?」 扁鵲道:「不敢當,一介尋常郎而已。」 扁鵲!哇卡卡,我一把抱住老頭叫道:「扁神醫,親爹,你一定得給我看看我有什麼病,就算治不了也別跑!」 從小沒學麼?扁鵲見齊桓公,桓公老丫諱疾忌醫病入膏肓,扁老師一見沒的救地了撒腿就跑。 我見扁老師見了我以後坐得挺穩,估計我還有的活。 這次來的客戶總結如下:倆寫字兒的,倆畫畫兒的,還有倆大夫,可謂都是知識分,我看了一眼劉老,劉老點點頭道:「是,前段時間因為何天竇的事兒積壓了一批客戶,這幾天我可能得往你這多送幾趟人,尤其是人。」 我看了看在座的幾位,學醫的那是起死回生,碼字兒的那是千字千元(不止!),畫畫兒地那隨便甩個墨水點就能賣個幾十億不成問題。 面對此情此景,我慢慢生出一種暈眩感:歷史上的大神們在我這開年會來了? 第三卷 第七章 改旗 位大神在我的酒吧裡把酒言歡,一時熱鬧非凡,可惜琴的,劉老把我拉在眾人面前道:「這是小強,各位以後的飲食起居都由他照顧。」 個老頭客氣地跟我點頭致意,雖然沒幾個是認真的,但我也很滿足了,這可都是國寶啊! 劉老跟我說:「那你忙著吧,我得趕緊辦下一批人的手續去了,這人們來了何天竇應該拿你沒辦法。」 這時候大神們的聊天內容已經向著更為複雜的程度發展了,吳道拉著柳公權說:「你這字寫得好啊,下次我畫完你給我配幾個字吧。」自古書畫不分家,繪畫大師一般字也不能差到哪去,但畢竟術業有專攻,吳道抱著力求完美的心態對柳公權發出請求。 這裡頭柳公權年紀最小——大概只有1200歲,其他人都是他前輩,於是謙虛道:「不勝榮幸!」 閻立本和華佗聊了一會說:「大夫,我最近看東西眼花,久坐之後更是頭暈目眩,你說這是怎麼了?」華佗給他號了一會脈說:「你這是氣血有點虧,加上長時間不運動,有工夫了我把五禽戲教給你。」 我搓著手說:「祖宗們,大家也都累了吧?咱們先去休息一下。」 王羲之道:「小強,喝了這半天的酒,口渴的很,找點能潤喉的來。」 這下我更為難了,我見過的最大的藝術家是上學那會校慶請來的市畫協地畫家,非信陽毛尖不喝,最後還是我們校長打發教導主任出去買的。伺候王羲之這個級別的得喝什麼? 「王老爺,咱這不賣茶,要不您忍會我帶您去茶樓?」 王羲之擺擺手道:「不用,解渴的就行。」 我忙跑吧檯問:「咱們這什麼最解渴?」 「礦泉水……」孫思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不行!」這個被我輕易地否決了,總不能讓大師們以為我就拿涼水來招待他們。 「那就只有這些飲料了。」孫思欣抱出一大堆花花綠綠的瓶,我一古腦全攬在懷裡放在老頭們跟前,閻立本先拿過一瓶雪碧端詳著,道:「這個東西畫畫能用上。」我忙告訴他那不是顏料。一邊幫他擰開,閻立本喝了一口點點,未做評價。 扁鵲嘗了一口可樂道:「味道怪的很,什麼藥材配的你知道嗎?」 開玩笑,我要知道就不在這了,可口可樂配方100年來都是個謎,有人估算光這方就值好幾億美金呢。 我問他:「您喝得出來嗎?」 扁鵲先是搖搖頭,然後說:「這裡必定有幾味我還沒見過的草藥。假以時日,也不難推算出來。」 嗯,等他推算出來再加點碳酸氣和咖啡因估計就**不離十了。老頭們喝著飲料,好像都還比較滿意。比市畫協地好伺候多了。 過了一會,我把國寶們先讓到車上,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飛奔回酒吧,孫思欣正在收拾剛坐過的桌,我搶上去拿袖先一頓亂抹——把幾位書畫名家臨時用酒做的作品全抹掉了,估計就算這樣這桌也能賣個萬把塊,我問孫思欣:「剛才那幾位沒留下字條啊什麼的吧?」 「沒有呀。」孫思欣發現我有點語無倫次。 「那就好……」我又一陣風跑到車上,我這才想起來。他們是個人,而劉老的交通工具是我淘汰下來的一輛挎斗摩托,那他們是怎麼來的,難道在這輛摩托車上再次上演了葫蘆兄弟七缺一版? 柳公權最後給了我解釋:「劉老在前邊帶路,給我們幾個雇了輛車。」 哦,打的來地。劉老膽真夠大的,他也不怕司機半路跑了,綁架這個活寶可比綁架蓋茨來錢快,只要好吃好喝養著,把他們隨手寫的玩意兒拿去就能賣個千八百萬——哪怕是求救信呢。 車到了學校門口,因為裡面還在鋪路,所以這最後一程只能步走,一群下了車,吳道一眼就看見了我們的校旗,不禁指著天上誇張地說:「那是掛著個什麼玩意兒?」 對這面經常被人誤會成三角板地校旗。在別人跟前我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說這是抽像藝術,但在這老哥兒幾個眼皮底下我哪敢放肆,害羞地說:「那是我們學校的校旗。」 吳道把一隻手擋在頭頂上,好像天上飄著一坨屎,一個勁地說:「拿下來拿下來,真夠不嫌丟人的!」 我立即照辦,拽著滑輪把旗降下來了,吳道拿在手裡問我:「你這是畫的什麼?」王羲之在一邊插口道:「字還寫得這麼醜!」 我老老實實地指點著說:「這是一個小人兒,這是一個大人,因為我們是一個武學校,所以代表面對惡勢力不妥協不害怕的境界…… 畢竟是藝術大師,吳道很快就理解了我的意思,說:「寓意是好的,就是畫功太差了,畫這畫的人超不過10歲吧?」 藝術是相通的……是沒有國界,不分種族地,現在看來,時間跨度也不是問題。吳道真是目光如炬啊! 吳道找了塊平坦的地方把畫放下,自己也盤腿坐到地上,從懷裡掏出畫筆和一盒墨來,喃喃道:「我實在是不忍心看你天天丟人,幫你添幾筆吧。」 我湊上前去討好地說:「您索性幫我重畫一幅唄。」 吳道頭也不抬道:「沒那工夫。」他見附近沒水,就把喝剩下的半瓶可樂往墨盒裡倒了點,研了幾下,蘸好了筆,在那小人兒身周和太陽上細心地描了幾下,布料擴印,剎那間多了幾分山水意境,把那兩個人物襯托得立體起來,吳道畫完把筆遞給閻立本:「至於人物,那是非閻大師不可了。」我剛才聽他們閒聊相互吹捧,也知道這個閻立本最擅長畫人物,尤其是神態。 閻立本笑了笑道:「不用左一個大師右一個大師的,我癡長你幾歲,就厚顏稱你聲賢弟吧。」 吳道也很想親睹閻立本風采,把畫筆又往前遞了遞道:「閻兄請。」 閻立本不接那筆,伸出右手,用小指頭撩了點墨水,在旗兩個人物臉上刮了幾下,隨即搓著手道:「呵呵,大功告成。」 再看畫裡那兩個人,一個怒目橫眉,一個態勢熏天,形神躍然紙上栩栩如生,吳道端著畫布癡癡端詳,不住說:「妙,妙啊……」閻立本笑道:「吳賢弟這幾下又何嘗不是神來之筆?」 — 王羲之接過畫布,又拿起一支筆來,說:「畫是好了,只是這字著實醜陋,羲之不才,擅做主張幫你改了吧。」 我小聲嘀咕:「那可是李白的真跡……」 吳道聽了,呵呵笑道:「是小白寫的呀,難怪如此飄逸,你放心,我跟他乃是舊識,你就說是我主張改地,他絕不會怪罪於你,再說能得羲之兄的墨寶,那是三生有幸的事啊。」 後來我才知道,吳道不但和李白認識,而且大李白20,叫詩仙小白呢…… 王羲之拈著筆,面帶微笑在李白原來的字上修改起來,因為畫布有限,重寫地方肯定是不夠,再說看著也不像話,我們是育才武學校,又不是育育才才武武……學校,校園再大,名字也不能帶回音啊。 所以王羲之只在原來的字上把邊角拓開,使每一個字看上去都像是重寫的一樣,王大神看來酒喝得正好,心情也愉悅,隨手幾筆先把「亡月」連在一塊,使我們學校回歸本名,再抹勾提腕,把「才」兩個字也勾畫出來,再看「育才」這三個字——我也看不出好壞來,但至少看上去是渾然天成了,王羲之忍不住道:「嗯,今日這三個字,寫得竟比《蘭亭序》還滿意幾分。」他得意之際正要把下面的字也描出來,一眼看到柳公權在邊上躍躍欲試,便把筆遞過去:「剩下的就有勞柳老弟了。」 柳公權點點頭,也不說話,提筆就寫,看來是早就醞釀足了情緒,於是「武學校」這三個字就在他手底下重新做人(字)了。我現在才想起來,人們老說「顏筋柳骨」,我只知道這個典故說的是有兩個人書法好,至於是哪兩個人真沒細問過,看來這「柳骨」多半就是說柳公權,後三個字經他一寫,格外崢嶸,連我這外行都看得津津有味,尤其那個「武」字,真是劍拔弩張,看著就帶種。 四個老頭各施絕技完畢,相互一笑,然後齊聲跟我說:「掛起來我們看看。」 而這時我已經把這面校旗仔細地面沖裡折好小心地揣到懷裡了…… 在他們的監視下,我只好苦著臉把旗又升上去,我們地大旗迎風招展,旗,兩個人勢成水火,最妙的是平分秋色之下居然能讓人有意無意地體會到那個小人兒的奮發精神,形態逼真程度已經超越三維動畫,遠遠看去,簡直就像在桿上掛了倆真人——挺恐怖的。至於旁邊的字,外行人不作評論,但是後來雖然掛的都是複製品,我們的校旗仍屢遭盜竊,這種雅賊我們抓了不少,但還不能打,因為都是些電視上經常露面的人,最後我們只得把很多畫協書協一些市內知名人士列入本校不歡迎名單…… 第三卷 第八章 洗筆池 頭們欣賞了一會旗,都很滿意,吳道遺憾地說:「在,要不讓他即興賦詩一首,豈不是千古美談?」 我說:「我抽空就把他接回來,他現在跟杜甫在一塊呢。」李白在老張搬回家住以後索性也跟了去,倆老頭現在形影不離。 我帶著一幫大師來到舊校區,途還瞻仰了一下蘇武老爺,蘇侯爺對自我發配的生活很滿意,披著老棉祅,手裡緊緊握著他的棍,在小屋門口支了一口鍋,每天去食堂揀點菜自己熬著吃,相當自得其樂。 隨著好漢們去新加坡比賽,現在的舊校區基本上已經人去樓空,我當眾示範了一些生活常識,然後找到徐得龍,告訴大師們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他,徐得龍身為武官,只是對前朝的各位名宿表示了應有的敬意,至於老爺們,根本不知道所謂岳家軍是何物,也只對他點頭示意。 這就是我們育才現在和以後都要面臨的最大問題之一,來這裡的這些人,除了秦檜,都是英雄、名士、起義領袖,各代傑出之士,我覺得他們相互之間都應該惺惺相惜和睦相處,但目前他們彼此缺乏基本瞭解,尤其是前代對後代;第二,每來一個人我都得從生活常識一一教起,還得回答他們各式各樣奇怪的問題,光自行車和燈泡我就解說過不下20次了,這讓我心力交瘁。 所以,我覺得非常有必要在他們和現代人接觸之前先開一個啟蒙班了,包括自我介紹和傳授日用版十萬個為什麼,本來最好的教師人選是李師師。但現在看她肯定是顧不上了,我還得物色一個啟蒙班老師,這個人首先得是已經在我這待過一陣,熟悉現代生活——我怎麼突然就對招聘會上用人單位要求有三到五年工作經驗有點理解了呢?然後,這個人還得熟知歷史,這樣的話他最好是明清兩朝以後的客戶,像嬴胖,第一點是符合了。但要他從秦朝開始惡補歷史熟悉各朝名人那顯然是不現實地,再說他要去學歷史,第一課就得學到劉邦是怎麼奪他天下的,這好像不利於五人組內部團結,他能和荊軻相安無事,那是因為從根本上講是他對不起二傻,再說這屬於個人恩怨,放到天下家國那就不一樣了。哦對了,項羽還刨過胖的絕戶墳,這眼看時間已經過去小一半了,可不能節外生枝了。 我發愣的工夫。一直沉默穩重的扁鵲就像個翻版二傻一樣把電燈的按鈕按來按去,眼睛望著天花板直髮傻,這不怪他,畢竟扁大夫距今2400多年了,咱要穿越到2400年以後,還不定是什麼傻樣呢。 王羲之則對自來水龍頭產生極其濃厚的興趣,他把水擰開,從懷裡掏出毛筆,剛要洗。忽然鄭重地問我:「我洗筆的水是不是就流到樓下去了?」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點了點頭,王羲之立刻把筆收了起來,說:「那不能洗了,樓下地人萬一要喝了怎麼辦?」 嘖嘖,要不怎麼人家寫的字好呢,思想品質就過硬!那些朝樓下吐過痰的人。你們臉紅不臉紅——反正我紅了一下。 我急忙跟他解釋說這水雖然流下去了,走的是另外一根管道,不礙事,王羲之這才又掏出筆來繼續洗,邊洗邊說:「這下就不用去池塘裡洗了,你是不知道,那池塘讓我長年累月的洗筆,裡面爬出來的青蛙都一色黑,還四腿寫篆字……」 眾人:「……」王羲之的洗筆池,那好像是一大雅事啊。 柳公權四下轉了轉。指著廁所上的「男女」二字說:「這字也太難看了,盯著這麼醜地字如廁也不爽利,我給你換換?」 不等我說話,吳道問我:「這是你開的大私塾?」 我只能點頭,吳道撇嘴道:「沒一點學術氛圍,還有,那幫小孩不去讀書跟草地上瞎晃什麼呢?」 我看著一幫正在打宋朝軍體拳的學生無言了,最後只能說:「我們是一所武學校……」 「是嘛,武學校,在前武在後,把書讀好才是正經。」 看看,矛盾來了吧,幸虧現在只有寬厚的徐得龍在場,要是讓李逵扈三娘聽見這句話這不就打起來了嗎? 吳道繼續說:「這樣吧,你這有大殿沒,我先給你畫幾個廬頂,你這實在是素得慌。」 閻立本道:「牆壁上我給你畫上孔七十二賢。」 我誠惶誠恐道:「現在我這地勢最大地兩個地方就是階梯教室和大禮堂了——其實是小禮堂,不知道入不入二位法眼,再說,你們有工夫嗎?」 閻立本和吳道一起點頭:「有。」 這下我好奇了,剛才讓他們給我畫幅校旗都不行,這會倒有工夫了,我問:「老幾位這段時間有什麼打算?」 閻立本看了看吳道他們幾個,作為代表說:「字畫這東西,越搞才越覺得深奧——當然,醫術也是一樣,我們這些人,上輩到了都還有些問題沒搞明白,雖然一年時間也做不了什麼,但總歸還是拋不下,就拿畫畫來說,到了新地方就有了新感覺,我現在只想畫畫,這一年裡我只要能畫出一幅滿意的畫來,那就沒白來。」其他幾個人紛紛點頭。 我明白,藝術家嘛,最滿意的作品永遠是下一個,看來這幾位都是抱著這個心態跑我這繼續搞創作來了,包括兩個神醫也是一樣,醫學這東西發展更快,他們那時候連「十八反十畏」還沒總結出來呢,現在呢?克隆人都快成功了。 我脫口說:「對幾位的要求,我一定大 ……」剛說了半句,我忽然意識到:人其實比武將武將來了只要不出人命。打完一場就算,而王吳閻柳這四位的墨寶一但流傳出去,只要是稍入門道的業餘愛好者一看那就得引起大混亂,國書畫玩得好地人不計其數,可這四大家那絕對是獨樹一幟,說個很簡單的例,包人人會蒸,為什麼就人家狗不理長盛不衰?我記得剛認識包那會我突發奇想:既然人們都愛吃餡。我為什麼不能發明一種光有餡沒有皮的食品,到時候肯定火,包這個傻妞第二天就把我地絕妙創意跟她們經理說了,氣得我差點揍她,我還指著這個想法發家致富呢,後來包跟我轉述了她們經理的評語我才作罷,她們經理說這種東西有:丸。 我正色跟在座的幾位大師說:「各位大大,你們在學校裡搞創作就不說了。但一定注意用過的紙啊畫過的畫兒啊千萬收留好,絕不能傳出去。」 幾人一起道:「為什麼?」 「幾位地作品實在是太珍貴了,全世界也就有那麼幾個國家級博物館裡有,萬一流出去。往小說頭破血流,弄不好就會引發戰爭。」 王羲之詫異道:「很值錢?」 「怎麼能說很值錢呢,那是相當值錢!」 吳道忍不住問:「有多值錢?」看來大神也有虛榮心。 「這麼說吧,」我一指窗外:「看見我這學校沒,到現在就把十幾億花進去了,這些錢各位只要在草紙上隨便劃拉幾下就賺回來了。」 四個老頭面有得色,吳道問:「那我們在學校作壁畫不礙事吧?」 — 我說:「應該不礙事。」礙事能怎麼著?人家大老遠來了你總不能連筆也不讓他們拿吧,我忽然發現我還是挺喜歡林黛玉地,不管寫多少。臨走全一把火燒了。 柳公權看著窗外一眼望不到邊的工地,歎道:「工作量不小呀。」 我說:「您只管給大地方題字,別的不用操心了。」 扁鵲忽然道:「看樣我和華老弟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壞了,光顧著聊書畫冷落了兩位神醫,我還等著他們給我破譯可口可樂的秘方呢,我忙說:「您二位也了不得。現在咱們國家幾乎有醫院的地方就有二位的畫像。」 華佗笑呵呵地問:「畫得像嗎?」 我訕笑著搖搖頭,醫院裡的華佗像,包括扁鵲像、張仲景像甚至是孔像,根本就是一個老頭換了個髮型。 閻立本道:「有工夫我親自給兩位畫,畫完再送他們掛去。」 扁鵲道:「我們來也不求名利,你只要給我們準備一間屋就行,我先把治麻風地湯劑研究出來。」 「……已經研究出來了。」 「啊?」扁鵲又驚又喜,一伸手道:「藥方給我!」 「這……我也沒有,您要理解,我知道的唯一醫學常識就是有病要去醫院。」 扁鵲朝思暮想的目標沒了。歡喜過後居然有點失落,我忙道:「不要緊地,艾滋病和癌症還等著您攻克呢,到時候拿個諾貝爾醫學獎不成問題。」 「艾滋,癌?」大概是因為職業關係,扁鵲一聽這兩個醫生地天敵的名字就興奮起來,「你給把現存的所有的醫學書籍都找來。」看來扁鵲已經意識到自己跟時代有些脫節,自他以後,2000年裡醫學取得了長足的發展,其實單就理論知識來說,扁鵲很可能已經連一個普通醫班的學生也不如了,但畢竟根底在那擺著,我相信他在學會看簡體字以後會很快迎頭趕上,只是,這倆病靠醫能治得好嗎? 作別了位大大出來,我見校園裡有倆工人剛卸下來一堆牌,有長有短,製作得非常雅觀,我問他們:「這是幹什麼用的?」 一個工人說:「這是往草坪上插的,還有一部分是新樓裡的廁所標識牌。」 我說:「怎麼光牌,上面地字呢?」 那個工人說:「字還沒定呢,等新校區建好根據名稱有些牌是要做路標用的。」 我點點頭:「把廁所上用的都給我吧。」想了想,我又拿走幾個帶長把的,然後從工地上拎了桶黑油漆找秦檜去了。 秦檜自從來了學校更是閒出鳥來,偌大的宿舍樓除了他再沒一個人,因為還沒正式投入使用,也沒電視,徐得龍雖然從不過這邊來,但他也不敢輕易出去放風,無聊之際見我來找他,以為有什麼好事呢,急忙從床上爬下來。 我把牌和油漆桶都堆在他腳下,把毛筆塞在他手裡:「你也給學校做點貢獻吧,寫倆字。」 秦檜甩著腕說:「寫什麼?」 我把那幾個帶把的牌立在他眼前說:「這幾個,寫『愛護花草樹木』。」 「那些呢?」一說寫字,秦檜躍躍欲試,看來對自己很有信心,我也聽說這傢伙字寫得很不錯。 我指著不下一百多地牌說:「這些一半寫『男』一半寫『女』。」 「男女?」秦檜嘀咕了一會,叫道:「你不是要往廁所上掛吧?」 「就是,怎麼了?」 秦檜委屈地說:「我也不能就分廁所吧,有沒有洪武殿養心宮什麼的地方我給你題上,保證絕對漂亮。」 我呵斥道:「少廢話,你這樣的只配給廁所題字——」 第三卷 第九章 補報 到當鋪是下4多,花木蘭和倪思雨也剛到家不久,跟鞋甩在一邊,坐在沙發上拚命揉腳,手邊的一大堆手提袋兒全都扔在腳邊,從這一點來說她就不像個女人,如果是包,上街回來不管多累她都會把買回來的衣服再一一試穿。 現在的花木蘭儼然是一副某外資企業高管的樣,雪白的女式襯衫,筆挺的職業套裝,看上去精幹、魅力十足,以她當過軍人的經歷,這套衣服確實很適合她,看來小丫頭在打扮花木蘭的時候確實是下了心思,可是女強人的形象離花木蘭的夢想好像相去甚遠,在我的印象裡,女強人是小於男人大於女人的物種,她們大概約等於人妖。 倪思雨臨走的時候跟我說:「我想好了,不去外國了。」我看了看沙發上的花木蘭,問:「那姐姐給你上愛國教育課了?」我絕對相信從沒上過思想品德課的花木蘭有實力能在三言兩語間說服搖擺不定的小丫頭。 倪思雨笑道:「我想過了,今年我才19歲,就算參加下也來得及。」倪思雨的眼光在屋裡掃來掃去,我說:「你大哥哥可能出去了。」小丫頭臉一紅,逃跑似的去了。 …… 其後的兩天裡劉老也沒讓我閒著,又往我這帶來倆人,第一個是個老頭,第二個……還是一個老頭,第一位坐在酒吧裡什麼也不喝,一問才知道是茶聖陸羽,領到茶店東聞西聞選了兩種名不見經傳的茶,回了學校又說水不行。恰好那天是入秋後的第一場大雨,陸聖人趕忙把廚房能找到的所有地容器都擺在外邊接水,但是大家也知道,現在城市裡的降水都是酸雨,澆臉上就毀容,所以陸聖上午喝了一小盅雨茶,下午就再也離不開廁所了…… 第二位一來,倆手老在桌上亂按。開始我以為是IT工作者呢,後來劉老跟他說這是俞伯牙,俞伯牙這名字可能大家都比較耳熟,我一打聽才知道這就是高山流水的作者,當年老俞一個人彈琴,彈得正哈屁弦兒繃了,老俞很生氣,知道又有人不花錢聽白的。一會果然見山後面轉出來個砍柴的,老俞就問他你幹什麼呢?砍柴的就是鍾期,鍾期雖然現在砍了柴,但早年可能也上過音樂學院什麼的。還有一種說法是鍾期的爺爺彈過棉花,所以對音樂頗有研究,就不慌不忙地說:聽聽。老俞說你能聽得懂嗎?鍾期說你彈一個,俞伯牙就彈了一個,鍾期說:G大調。俞伯牙吃了一驚,就又彈了一曲,鍾期點頭道:嗯,你這是藍調。俞伯牙驚喜交加,遂引鍾期為第一知己。兩人分手地時候約定,明年這個時候在此地相會,屆時俞伯牙將把完整的《致鍾期》和《海邊的鮑叔牙》獻給自己這位知音。結果當俞伯牙故地重來的時,卻發現鍾期已經像絕大多數頂級藝術家那樣因為鬱鬱不得志把自己愁死了,這就意味著以後再也沒有人能聽懂老俞彈的什麼玩意了,傷心絕望之下。老俞把琴摔碎在了鍾期墳前,發誓:以後再也不彈G大調和藍調了,至於他有沒有彈C小調或者改吹口琴,不可考——節選自《戲說千年史》第一卷第32章:亂彈,張小花著(以上/.說,人物原形請參照相關史料)。 這樣一來我們育才已經集結了書聖、畫聖、茶聖、詩仙、琴仙等諸多藝術大師,不過我對這些稱謂並沒有多少興趣,小時候我爸心血來潮,把我送到少年宮拿毛筆寫了一個月的「向雷峰叔叔學習」,後來不了了之。而我們圖畫課老師那是當時市裡有名的民間畫師,此老受達芬奇畫蛋的啟發,一上圖畫課就讓我們畫蛋,實話實說我畫蛋水平在班裡絕對是屬一屬二地,不像有些孩畫出來的只是兩個簡單的圓,只是我不該在兩個蛋間又加了點東西,後來被我們班主任叫家長——直到長大以後,但凡我銀行卡裡有010這種數字組合的時候我都心驚膽戰地。 至於說茶啊琴啊之類的也不用再提了,紅樓夢裡的妙玉怎麼說來著?喝一小甌叫品,再多了就是牛飲了,我就喜歡拿二點五升的太空杯喝磚茶,邊喝邊吹口哨……我應該和陸俞二位共同語言不會太多。 這天我又百無聊賴地坐在當鋪裡打盹,說真的我很喜歡我目前這份工作,如果沒有後來的事情我真願意就這樣一輩下去,只是有點稍微對不起老郝,當鋪業績慘淡有多一半原因是因為我的混吃等死的態度,所以我已經下定決心,結完婚就辭職,我現在還得借老郝的地方住幾天,這樣才能在辦事那天送給包一個驚喜。 正在我將睡未睡地時候,一個電話吵得我一激靈,我抓起電話怒氣沖沖地說:「喂!」 老郝那樂呵呵的聲音:「強你在呢?」 我臉一紅,聽老郝的口氣好像對我最近的狀況比較瞭解,真是說曹衝他爹曹衝他爹就到啊。 「呵呵,老大。」 「最近忙嗎?」 「……還行。」我臉更紅了,老闆出這句話來,員工一般最難回答,我到是忙得腳朝天了,可業務量呢? 「你學校的事我都聽說了,辦得不錯呀,下次校慶記得叫我啊。」 「郝總,我……」 「強,什麼也不用說了,我這個地方就是個耗人的營生,年輕人都幹不長我能理解,見你幹出自己地事業我也很欣慰,說句肉麻的話,我拿你一直當自己的兒一樣。」 這話除了我爸要是別人說出來還真夠肉麻的,可老郝有資格這麼說,三年了,除了弄來一輛二手帕薩特我沒給老郝再賺一分錢,弄個宋朝瓶最後還被我貪污了,老郝從沒說過二話。 老郝語重心長地說:「不要有顧慮,你什麼時候想走我這立馬放人——你別多想啊,你要沒那意思我也永遠歡迎你。」 反正這事遲早得挑明了,我期期艾艾地說:「幹完這個月行麼?」 老郝痛快地說:「行。」 我有點動情地說:「謝了老大,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張口,只要我能做的,絕對沒二話,我欠你的一定補報回來。」 老郝嘿嘿笑了起來,笑得我一身雞皮疙瘩:「現在就有一個機會,要看你敢幹不敢幹了……」 第三卷 第十章 單刀赴會 郝要幹什麼?搶銀行?印假鈔?聽他的口氣這事絕對如果要是循規蹈矩的事情,也用不著這麼神神秘秘的吧?我第一次被人用這種口氣鼓惑還是8那年,上三年級的二胖(記性好的讀者一定還記得此人出鏡率很高,他從小就跟我不對付)問我:「你敢不敢跟我去果園偷蘋果?」後來我、狗、二胖我們仨賽跑來著,跟狗比我輸了,但是我贏了二胖…… 「老大,有事直說吧。」 老郝呵呵一笑:「好,那我就不繞彎了,有人欠了我一筆錢沒還,而且看樣不打算還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忘了,所以準備找個人提醒他一下。」 「欠了多少?」我長出了一口氣,畢竟還在合法範圍內。 「500。」 …… 我那口氣又提上來了:不管是別人欠你還是你欠別人500萬,應該不是那麼容易就忘吧?看來這事又重新複雜起來。 「那人幹什麼的?」 「道兒上的人都叫他雷老四。」 「混社會的?」 「呵呵,看來你真的是久沒在道上走了,雷老四可不簡單是混社會的,要不能從我手裡借出那麼多錢嗎?」 等等,雷老四,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對了,就在我剛接手酒吧的時候,原來那個姓柳的經理跟我叫板的時候說過,除了雷老四他誰也不怵,那麼也就說這雷老四起碼在混混界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我也清楚,干老郝這一行的不可能不跟亂七八糟的人打交道。所以他跟雷老四有經濟往來一點也不奇怪。 我問:「那雷老四是怎麼個意思,是不想還還是有別地原因?」 「不知道,這不就在找他談嗎,晚上9點我約了他在大富貴歌舞廳見面,你要能去就代表我去見見他,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這事比較棘手我也明白,你要不方便我絕不勉強。」 「交給我吧。」話說到這份上。不去也不行了,老做了半天鋪墊,最後求我這麼個事,我還能咋說?最主要的,這件事一完,我和老也就兩清了,他嘴上沒說,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老郝見我答應了。爽快地說:「事後你拿一成走,50萬歸你。」 「這個絕對不行,我小強不能幹這種傷心爛肺的事情。」這錢我是真不能拿,拿了性質就變了。再說——我現在也不缺這50萬,其實要不是數目如此巨大,我都有心拿自己的錢給老郝貼上了。 「那以後再說,我得提醒你一點,大富貴是雷老四的地方,你去了能談就談,談不攏我再想別的辦法,不要起糾葛。」 「老大,你和雷老四……」我得先把狀況弄清楚。是朋友之間救急還是建築在利益關係上,別到時候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跟他一面之緣,沒什麼交情,上回也是抹不開面才借他地錢,誰想這人這麼健忘,我們還沒熟到500連招呼也不打就沒影兒的份上。」 「明白了。你手上有借條嗎?」 「沒有,雷老四要跟你要借條你直接回來就完了,我想他不至於這麼不地道,他們這種人借錢不還沒什麼,他要連這碼事都不承認我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掛了電話,我又琢磨了一會,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多瞭解一下雷老四這個人,我首先就想到了老虎,這層面的人他應該都熟。老虎前段時間經常就泡在育才,那除了有董平,程豐收段天狼他們也像磁鐵石一樣吸引著他,雖然段天狼跟老虎的師兄交手時有點不愉快,在我的調和下也都過去了。 「強哥!」老虎爽利地叫了我一聲,這段時間我們經常聯繫。 「虎哥!」我也回敬他一聲,其實按輩分我得是他師叔。「跟你打聽個人,雷老四你認識嗎?」 「你打聽他幹什麼?」老虎語氣不怎麼痛快了。 「沒什麼,生意上的事,隨便問問。」 老虎道:「雖然我在道上也有朋友,可我們是兩類人,我畢竟還算是正經做生意的,雷老四這個人我照過幾面,沒深交,早年是靠打打殺殺混起來地,這幾年做了實業,可屁股底下還有屎擦不乾淨,我跟你說,你沒事別招惹他,這老小心狠手辣,是個不按規矩來的人。」 「黑社會呀?」 「對了,就是黑社會!」 ……現在事情明瞭了,老郝是要我找黑社會收帳去,而欠帳那位爺爺,是個絕對不能惹的主兒——老虎財大氣粗,手上功夫又硬,這些年橫衝直撞慣了,遇到雷老四都得盤著,這我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當然,答應別人的事,去還是一定要去地,我只是在盤算該怎麼去,要帳這種活,我看別人幹過,必須是七分硬 ,你要賠著笑臉好話好說還不如不去,人家一看你這也得改主意。 可是我現在硬不起來呀,千不該萬不該把好漢們都打發走了,連四大天王都沒留下一個,徐得龍那是半步也不離開學校,我以前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在我最需要火力支援的時候學校裡不是這聖就是那仙,但是半個能打也沒有!正可謂人到用時方恨少,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 我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五人組身上來,可是好像也行不通,萬人敵項羽對我的事情向來缺乏興趣,在他眼裡,別人的事都是小孩過家家,倆小孩兒玩惱了相互吐口水,作為大人總不能自毀身份上去幫自己家孩,再說我還真不敢用他,項羽最近心情很糟,有草菅人命的傾向。 二傻到是沒問題。讓去哪就去哪,可他是一個殺手,貴在視死如歸的精神,要論打架,惟恐他孤掌難鳴,上次跟小干仗就差點掉鏈,這回對方可是黑社會! 我坐在沙發上發愁,花木蘭見我這樣問:「你怎麼了?」 我把事情跟她一說。花木蘭道:「要不我再裝成男的替你去?」 我連忙擺手:「算了吧,我又不是你爹。」不該享受地待遇還是別享受地好,農民坐辦公室兩天就得長瘡,再說花木蘭就想安安分分當個女人,咱幫不上忙也別拖後腿。 我想了又想,最後眼一閉心一橫決定: 好好跟人家說。 黑社會也是爹生媽養的,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未必就說服不了他們——說不服也沒辦法,誰讓咱各路諸侯都遠在新加坡。也不知道在上海東方明珠上點一堆狼煙他們能看見不。 這時電話又響了,這回是手機,我接起來不耐煩地說:「喂!」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明知道是一場吃蹩的談判。還必須得去,擱誰身上也不好受啊。 孫思欣一聽我口氣不善,小心地說:「強哥,你二大爺又領人來了。」 「他又帶了個什麼來?」問完隨即我也啞然失笑,孫思欣能知道什麼?我問:「帶人來那個老傢伙還在嗎?」 孫思欣道:「已經走了,那強哥你看……」 我說:「我現在過去。」我看了看時間還早,把這新來的客戶送到學校再去見雷老四也不耽誤事。現在我對這位新客戶的身份一點也提不起興趣,總之不是琴棋書畫就是這那,他們帶來多少豐富的歷史化遺產我並不關心。關鍵地是他們一點忙也幫不上。 我一路快車來到酒吧,衝到前台問孫思欣:「人呢?」孫思欣指了指樓上,現在酒吧已經準備上客了,所以他把人安排到了樓上包間裡。 我拍拍他肩膀表示對他地辦事能力很滿意,快步上樓進了一號包間。 一見門我就大吃了一驚,只見我這位新客戶背對著門坐著。寬闊的後背像堵小山相仿,桌上放著一罈酒,此人正慢條斯理地嘬飲,從後看去他的頭髮已有些花白,年紀應該在五旬開外。 此人聽見有人進來也不回頭,依舊穩如泰山,端起酒碗慢慢放到嘴邊,舉動間胳膊上的肌肉像顆排球似的滾來滾去,我還真想不出歷史上哪位人墨客有這麼魁梧的身材,八成是敲架鼓出身。 我見這老爺架滿大。只好繞到他前面,藉著昏暗的燈光一看,這大漢眉如臥蟬面似重棗,三縷墨髯飄灑胸前,雖然年紀不輕了,但帶著千般的威風萬種地殺氣…… 我呆若木雞,腳跟戳在地上再也動不了半分,腦裡也是一片空白,片刻之後這才不由自主地拜伏身戰戰兢兢道:「關二……二爺?」想叫二哥來著,沒敢。 都別問我怎麼敢肯定這就是關二爺,臥蟬眉單鳳眼地大個兒有的是,但我敢打賭這些人加一塊的氣質連這老爺半分也趕不上,關羽就是關羽,這回我這果然又來了一位聖人——武聖人! 關二爺看了我一眼,笑道:「呵呵,不敢當。」嘴上這麼說著,他可沒扶我地意思,我只得自己直起腰,賠著小心說:「二爺,您怎麼來了?」 說到這個,二爺也頗為不滿,道:「按順序早就該我了,也不知怎麼的被那麼多後輩酸儒插了前。」 我心知肚明,看來二爺份兒在那擺著,地府也不敢因為何天竇的事積壓太久,最後還是讓關羽來了。 二爺一通抱怨,頓時讓我感覺親和了許多,畢竟在民間把關羽當神膜拜由來已久,你總沒見過一個神來在你面前跟你討論軟白沙好抽還是硬白沙還抽吧——他們不抽煙,每天讓人拿香熏也差不多。 我端起壇給關羽滿上,問:「二爺,吃了嗎?」 關羽:「……沒呢。」 「酒這東西,空肚少喝,咱先找飯轍吧,您想吃什麼?」 隨便吧。」關羽大概還沒跟人這麼聊過,顯得有點 「哦對,您是聖人,不在乎吃喝。那我給您把您得意的那口弄來吧,您今兒晚上是想看《春秋》還是《孫兵法》?」 關羽擺擺手道:「都看一輩還看?有《三國演義》嗎?」 我:「……」 關羽手拈鬚髯道:「在地府老聽說,就是沒看過,把我寫成什麼樣了?」 「羅貫估計快來了,等他來了你親自跟他聊。」 關羽站起身伸個懶腰道:「咱吃什麼去?」 我為難地說:「今天咱要不先簡單吃點,一會我還有事。」 關羽無所謂道:「行啊。」 我想了想不妥,這可是關二爺!索性說:「不管了,讓他們等著去吧。給二爺接風是大事。」正好我也不想去吃蹩。 誰料這句馬屁卻沒拍對地方,關羽臉一沉道:「應人之事,怎可失約,你只管去。」 我使勁一拍腦袋:二爺憑什麼受人尊敬?論打,他幹不過呂布,智謀幹不過諸葛亮,因為忠義!看來我今天這頓蹩還吃定了。 我連連低頭認錯:「是是,二爺說的對。那咱……」我又使勁一拍腦袋,簡直恨不得踹自己兩腳:有關二爺在,誰敢給我吃蹩?這放著活二爺我再自己跑去裝孫,那我還算人嗎。簡直就是**裸地不尊敬二爺!是明目張膽地跟讀者叫板!是令人髮指的背叛歷史背叛英雄主義背叛精神! 「二爺,要不您和我一起去,反正就是一個宴會。」 對於去哪,幹什麼,關羽根本無所謂,就點了點頭。 接著我們就閒聊了一會,我發現關羽其實挺愛跟人聊,看著是比較傲,可心腸熱…… 在整個聊天地過程我可能是有點手舞足蹈。我覺得諸葛亮也不過如此吧,運籌帷幄之,決勝千里之外,談笑間,雷老四灰飛煙滅——我忽然想起一個很要緊的事情,忙問關羽:「二爺。你看我長得是不是很像趙雲趙龍?」我說了,我總覺得自己上輩是趙雲來著。 關羽搖頭道:「不像,我看你倒有幾分像龐統。」 「神機妙算?」龐統也行吧,臥龍鳳雛,那也是有一號的。 「賊眉鼠眼!」關羽丟過來這麼一句話後就再不理我了。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站起身道:「二爺,走吧。」 走之前我給關羽稍微化了一下妝,頭上給他戴了一頂帽,然後把衣領豎起來擋住鬍鬚,否則這特徵太明顯了。 「大富貴」歌舞廳在一條不太熱鬧地街上。門臉破舊,富字上半邊已經不會亮了,夜色裡看去就成了「大田貴」,但是這裡每天客流量非常恆定——基本上都是雷老四的手下,這裡也沒有什麼黃賭毒,其實就是一個社團聚會的地方。 我開車拉著二爺一路狂奔,因為我怕他半路改變主意,等到了地方就好辦了,一旦打起來我就不信二爺能袖手旁觀,想到這我也有點害怕,我這回陰的可是關羽啊!跟項羽不同,我們爺倆交情還不深,萬一他事後翻臉…… 在大富貴門口,我跟一個一看就是龍套甲的手下說:「雷老大來了嗎?」 馬仔斜著眼睛瞟了我一眼,問:「你誰呀?」 「郝老闆派我……」 不等我把話說完,馬仔就在頭前帶路,惡聲惡氣地說:「跟上!」 一進門,頓時有十幾個手下圍了上來,一個個在我身上毫無顧忌地掃來掃去,我以為他們要搜身呢結果也沒動靜,搜我也不怕,板磚都讓我扔門口了,跟關二爺赴宴,動起手來我拎塊板磚多掉價呀,二爺一生氣先把我收拾了也不是沒可能。 頭前那個傢伙把我領到一片空地上然後側開身道:「道上規矩,先拜關二爺!」 太意外了,這麼古老地門規還保留著呢?我抬頭看了一眼前面地泥胎關公,做得要比一般真人還高一頭,一手捋髯一手拄著青龍偃月刀,也是眉如臥蟬面賽重棗——跟我身後那位雙胞胎似的。 我一愣的工夫,那個馬仔在我背上重重推了一把,喝道:「快點,敢對二爺不敬!」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我察言觀色發現包括旁邊那些人臉上都幸災樂禍一副看戲模式,我就明白這哪是什麼門規啊,這是要給我個下馬威! 我可顧不上別的了,這是個拍馬屁的好機會啊——我表情肅穆,緩緩來到泥二爺面前,恭恭敬敬鞠了三個躬,用剛好只能讓後面的那位聽見的聲音喃喃道:「二爺,今天可就全靠你了!」 第三卷 第十一章 豬肉勾雞 和古代我那些客戶的交往上,我總犯同樣的錯誤,那們當成傻、弱智、什麼也不懂的白癡,總覺得他們不如我聰明,就因為他們的年代沒有汽車,不用電話,上不了互聯網,事實證明這是非常嚴重的錯誤,時代的整體科技和個人素質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諸葛亮要是從小在現代社會長大,到我這個年紀起碼也得是科院院士,至少人家數學不能只考26分,所以把歷史人物拿出來和現代人進行然是不科學的,但是一但這種情況真的出現以後,作為現代人代表的我居然兵敗如山倒,一點也沒長臉。 我剛把那句欲蓋彌彰的話說完,就聽見關羽在我身後「嘿」的笑了一聲,這說明他已經識破了我借刀殺人的詭計,老爺戎馬一生不說,談判桌上照樣縱橫捭闔,什麼情況只要用眼一打立刻瞭然於胸,他大概已經看出所謂的赴宴,是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二爺現在要轉頭就走我可就抓瞎了。 但二爺就是二爺,在關鍵時刻並沒有拋棄我,冷笑一聲之後,衝自己的泥像擺了擺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就默不作聲地跟在我身後。 雷老四的人見我們百依百順,還以為我們已經慫了,神情頓時輕鬆起來,邊相互間打屁聊天邊在前頭帶路,連看也不再看我們一眼,簡直就把我們當成了甕之鱉。 再往裡走我吃了一驚,見偌大的場裡桌椅凌亂,滿臉橫肉的漢們橫七豎八地坐著,大概有50多號。舞台上鐳射燈亂閃,但是也沒人表演,看得出這地方平時就不是開門做生意的,今天好像更特意做了佈置,這50人就相當於刀斧手,只不過埋伏在我們眼皮底下 我心裡有點吃不準了,這場面我還是第一次見,以前談事就算心裡有鬼。表面至少還要裝裝客氣,今兒這是直接亮開陣勢咋呼上了。 我往身後偷瞄了一眼,樂了,二爺看樣是生氣了,本來嘛,你嚇唬關二爺那還能有好?看來對方越蠻不講理就越對我有好處,我真巴不得他們在門口貼上「穿越人士與狗」不得入內地條那就更好了。 幾個馬仔把我領在一張空桌旁邊說:「坐下等著吧。」 我側開身恭敬地小聲說:「二爺您請。」雖然名義上這是我帶著的一個小弟,可我真敢把關羽當小弟嗎?雖然一般小說都能這麼但咱這是紀實學,必須得嚴肅! 誰知二爺到是不在乎,他衝我微微搖了下頭,低聲說:「你坐。」 我只得坐下。發現周圍的馬仔們都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我,道上混,講究的是派頭,給自己「小弟」讓座的他們估計還是頭一回見。 桌上空空如也,連杯茶也沒給上,雷老四也不見人影,就把我和二爺這麼晾了半天,過了一刻鐘才從後面走出來一40歲上下混,一出場就頻頻四下招呼。顯得意氣風發,他來在我們跟前大剌剌地坐下,問:「你們有事嗎?」 明知故問,顯然是想繼續試探我的底線,他可能以為擺下這麼大的陣仗現在該是立收其效地時候了,我這時候要說沒事拍屁股就走那他們就遂意了。 可咱二爺身後站。底氣足啊,我開門見山地說:「我來收筆舊帳,我們老闆姓郝,雷老大不是欠他500嗎?」 老混混一伸手:「借條我看看。」 我愕然,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老傢伙二話不說直接賴帳啊,看來他也不像老郝說的那麼光棍,這黑社會跟二混一個路數。 老混混見我不說話了,把手收回去,皮笑肉不笑道:「沒借條我該怎麼辦。把錢給你我也沒法跟我老大交代不是?」 我詫異道:「你不是雷老四啊?」 老混混臉一沉:「你這個級別的配見我們老大嗎?」 壞了,熱鬧了半天不是正主!這就有點不好辦了,大家知道,不管是趙龍陪著劉備過江娶親還是關羽單刀赴會,宴席上都有對方主將在場,甭管他埋伏下多少刀斧手,你這要敢摔杯,我這立馬不管三七二十一來個擒賊先擒王,大不了魚死網破,所以孫權也好魯肅也好最後沒一個能把自己捨出去的——現在的狀況是:周圍全是刀斧手,來跟我們談判的……還是刀斧手。 我只好說:「你怕不好交代不要緊,打個電話給你們雷老闆問清楚不就行了,他要說沒這事咱們做小的也不用在這揪扯了。」雷老四雖然不在場,照樣不妨礙我把燙手山芋扔給他。 老混混估計是沒想到我還有這手,愣了一下,最後索性攤手說:「那跟你說句明白話吧,這事兒我有所耳聞,既然小兄弟你來了,我也不能讓你白跑——」我不說話,看他怎麼辦,他要真能先還個二三百萬這事也了了。 「去,給這小兄弟提幾瓶好酒壓壓驚。」老混混一揮手,過來幾個手下往桌上擺了幾瓶酒,幾乎把我氣冒煙了——要是芝華士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他媽地青島! 我不是看不起青島,更不是看不起國產酒,你說送人情有送啤酒的嗎?這是欺負人啊,這比乾脆撕破臉還惡毒。 我偷偷往後看了一眼,只見關二爺這時反而不急不躁,背著手笑模笑樣地看著,大概是覺得這事挺有意思,看不出老爺玩心還挺重的。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桌上的幾瓶酒,看對方還能出什麼夭蛾,老混混用那種哄小孩地口氣說:「小強是吧?我聽說過你,包包頭永遠藏著塊板磚,呵呵,以前道上也是聞名的,歡迎你以後常來玩。」說著一推椅就要走。 別說我現在也算有身份的人了。就算我還是以前那個小強也不能就這樣了了,這是拿人沒當人吶,他揭我老底的意思很明白:你就是一 小痞,沒資格跟我們攙和,趕緊滾蛋!其實他要說我也拿他沒辦法,道上人吃軟不吃硬,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來這地目的就是把話說清楚。老肯定也沒真抱希望我一下就把500拿回來,把他的意思傳達到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我要就這麼走了,估計不用等出門關二爺就得先跟我翻臉,以後再傳到好漢們耳朵裡我還怎麼混?這是逼著我往絕路上走啊。 我輕輕敲了敲桌:「坐下!我讓你走了嗎?」 剛離開椅的老混混自己把自己絆了一跤:「你……你說什麼?」他可能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在他地主場敢有人這麼跟他說話,連旁邊看戲的手下們都驚得瞠目結舌。 我冷冷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說到這我一改冷峻風格,扭臉笑嘻嘻地跟關羽說,「是吧二爺?」眼看要開仗,我得敲磚定腳把二爺這一強援死死拉攏住。 本以為忠肝義膽的關公肯定得大點其頭。沒想到二爺居然頗有扭捏之色,尷尬道:「這……嘿嘿。」 被我喊回來地老混混一屁股坐在椅上,好像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了,過了好半天才惡狠狠道:「錢我們借了,但就不還你,怎麼著吧?」看見沒,人家黑社會就是不一樣,賴帳也是建築在承認借了錢的基礎上的。 到了這時候我也不客氣了,一墩酒瓶:「那讓你們雷老大來跟我說!」 這下可把老混混真地驚了。他結結巴巴道:「你小等不上死了?」我見關羽在悄悄衝我豎大拇指呢,就索性繼續拍桌:「要麼還錢,要麼讓雷老四來見我,要不今兒我還不走了!」 談繃了要開打,這大概就又回到了老混混駕輕就熟的業務程序上來,老傢伙鎮靜了許多。三角眼一瞪,冷笑道:「只怕你想走也走不了了!」說罷一作手勢,兩邊50多號人都站起來了,那個剛才像的馬仔居然最先向二爺發起了攻擊,我手急眼快一把撈住他的拳頭,討好地說:「敢對二爺不敬!」說著拎起個酒瓶就給這小開了瓢,這一下全場嘩然,馬仔們潮水一樣向我們圍攻了過來,我的慇勤伺候看來搏來了二爺地好感,武聖人歎了一口氣。一腳踹飛倆——至此,豬肉勾雞計劃成功。 我隨手又抄起倆瓶,給倆沖的最前的手下開了瓢,這時二爺已經抓起一個馬仔當單刀使了半天了,最後還是覺得不順手,緊趕幾步來到那泥胎關羽前,從它手裡抽走了那把青龍偃月刀——其實就是一加長鋼管頭上焊了塊鐵片。 — 我在一邊叫道:「二爺,別弄出人命來。」 二爺掄開大刀左劈右剁,遇者披靡,我看得手舞足蹈,然後腰眼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腳,不等我回頭看,迎面一個瓶底飛了過來,我一偏頭,只聽後面慘叫了一聲。 在吃了左邊重重的一拳後我意識到自己又犯了一個不可挽回地錯誤:50個人打2人,理論上就是25人打一個…… 雖然看樣二爺一個對付這些人就綽綽有餘,但你不可能對衝我來地那25個人說:有種你們別找我。事實上是:本來應該關羽對付的那25個人一看這位把大刀耍得水潑不入也都一起衝我來了…… 千算萬算沒算著這一著!人性啊!黑社會也欺軟怕硬! ……我板磚還在門口呢,酒瓶這東西,扎裡扎煞的容易傷著自己,而且可反覆使用性很差,我手上的兩個瓶打得就剩兩個把兒了,再想拿,方圓幾十步裡的酒瓶都被對方收羅走了,連放圓蠟的杯也沒給我留一個! 他們彈藥到是很充足,而且這回捨得給我芝華士了,只不過都是飛過來的,我左躲右閃還是吃了好幾下,遠程攻擊之後,十來個人一起衝上來與我展開近身格鬥——也可以說十幾個人開始揍我。 天可憐見,自打我做了預備役神仙以來很長時間沒挨過這樣的打了,不幸地萬幸是:咱在很久以前就練就了一身過硬的軍事素質,我厲喝一聲:「嗨!」然後抱頭一蹲,愛怎麼打怎麼打吧!現在我所能做的就是等二爺來救了。 可是我又想錯了,現在的狀況不是在街上喝多了打架,人家揍你一頓解了氣就算了,這是在黑社會的大本營,這些人下手是毫無顧忌的,旨在把我打廢,我剛一蹲下身後就吃了兩瓶,接著是很尖銳地幾下,好在不是刀,大概是凳腿之類的東西,沒多大一會我就吃不消了,眼前一陣陣發花,隱約能聽見關羽在遠處清喝了幾聲,看樣等他殺過來我也穿越了,就在我感到絕望的時候,隨著又一次的震動從我懷裡掉出一包東西來,這時我的臉已經快貼住地了,所以第一時間發現了它,那是一包餅乾。 餅乾!我這個月的工資,可以附著別人的力量,我怎麼把它給忘了!我雙手護著腦袋,把身弓起來蓋住餅乾,小心地識別著,幸好它們的順序還沒亂,我記得我把它們送出去的時候就排了號,第一片是項羽,第二片是荊軻,第三片是趙白臉,第四片花榮那個已經用了,第五片是……方鎮江!那是他去新加坡之前我把母餅乾的那片給了他。 就是它了!有了這寶貝,我已經不怎麼慌了,我把其它餅乾收好,款款把最後一片放進嘴裡嚼著,然後暴喝一聲,不顧一切地站了起來! 你們絕對猜不到發生什麼了,我不得不承認我也沒猜到:我剛一站起來就又被打倒了…… 第三卷 第十二章 鐵頭功 於為什麼被打倒,我的解釋是這片餅乾根本沒起作用即武松,吃這些拳腳還不跟蚊叮了似的? 至於為什麼沒起作用,唯一的解釋是:因為餅乾還沒下肚,我還在嘴裡嚼著呢就站起來了,活該挨打。 就在我倒下的同時,我感覺到了力量! 火辣辣的感覺瞬間爆滿全身,有點發脹,像身體裡有另外一個人要往出沖似的,另外我的五官也有些異樣的感覺,身周10步之>.在掌握,也就是傳說的眼觀路耳聽八方,我的身體在剎那間被改造成了武松——不知道方鎮江這時有沒有一個激靈? 這時我的身還在往下墜,我等不及再重新爬起來,就突兀地停在空,然後就像下面有個人撐了我一把似的猛的直起身,好整以暇地閃過迎面的一拳,片片腿躲過從後來掃來的一凳腿,然後只用了一巴掌就把我對面的一個馬仔扇出3開外,我估計這小以後就算看啞劇耳朵裡都是雷鳴般的掌聲。 圍著我的人都愣住了。 我可一下也沒閒著,我知道我時間不多,只有10分鐘,時間內干倒25個人,我掄開巴掌伸展雙臂像芭蕾舞演員那樣>:|只聽「辟啪」作響,圍著我的人都被扇飛了,我手也疼得夠戧,敢情有了武松的功夫,可身體還是自己的。我忙把手收在胸前揉著,開始用腳,本來是瞄著一個小的襠去的,結果輕輕一抬就到了下巴上。感覺就像踢一顆爛西瓜,收腳地時候聽見後面惡風不善,順勢把那廝掃倒,完了挺後悔的,應該等他從後面抱住我的時候然後一抬腿拿鞋尖粘他腦門上個包,電影只要一出現這種鏡頭我就嫉妒得要死! 眨眼間我就干倒七八個,興奮得像只鬥雞一樣在原地來回跳著,嘴裡叫道:「來呀。來呀!」 關羽用刀柄挑倒倆人,看了我一眼,意外地說:「小強好功夫呀!」 我跳著說:「小心你後面!」 關羽看也不看,用大刀片把偷襲他那人的鼻拍平,笑道:「就是有點不老實,把我誆出來幫你打架。」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關羽道:「後邊……」 我早就覺察到後面有個小偷偷摸上來了,聽他離我只有不到三四步了。忽然轉身一個側踹,這小手裡還捏著個啤酒瓶,被我一腳踹碎,紮了一肚皮玻璃碎片。我蹦達著,用大拇指抹鼻,一邊嗚哇亂叫,後來想想不對,用的明明是人家武松的功夫,關李小龍什麼事? 經我這麼一發威,頓時有人喊起來:「拿傢伙!」幾個人快步跑到後邊去抄武器,拿傢伙?拿傢伙咱也不怕啊,武松好像是使雙刀的吧。我一腳把張椅踩爛,抄著兩個木腿等他們,雖然是黑社會,但他們拿出來的傢伙無非是棒球棍和砍刀,這得感謝國情,動不動就槍戰在國那是不可能地。我握著兩根木棒指東打西,擋者披靡,瞬時就給幾個人掛了彩,我覺著不過癮,想起武松既然出身少林,肯定練過鐵頭功,於是撥開劈面砍來的兩刀,把頭伸在一個砸來的酒瓶上——這說明我還不傻,「啪」的一聲酒瓶碎了,砸我那小忽然直勾勾瞅著我不動地方了。我衝他露齒一笑,給予當頭痛擊。 秒殺!秒殺!秒殺!少林鐵頭立功了!少林鐵頭立功了!不要給雷老四的人任何機會。 偉大的梁山好漢武松!他繼承了少林寺的光榮的傳統。達摩、覺遠、張三豐在這一刻靈魂附體,小強一個人他代表了國武術地歷史和傳統,在這一刻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不是一個人! 砸趴下那小,我發現所有人都停止了戰鬥,包括關羽,他們都呆呆地看著我,我不禁仰天長笑:「哈——哎喲!」 這時我才發現,酒瓶是破了,頭也破了—— 媽的,這會我才悲哀地意識到:功夫是武松的,可腦袋是自己的! 我撇了撇嘴,差點哭出來,不過也可以了,鐵頭功撞瓶和我撞瓶反正瓶都碎了,只不過我多流了點血而已嘛。 我滿腔怒火無處發洩,加緊收割雷老四地部下,可想而知,在關羽和武松的努力下,50來個打手很快就被我們都打躺下了,老|我也強迫他練鐵頭功來著——他比我流得可多多了。 最後不等我說話,關羽趕上一步踩住老混混的胸脯喝道:「說,那500還要不要了?」 老混混:「……不要了。」 我一蹦三丈高——看來武松輕功也不錯,大喊:「二爺,錯啦,是他欠咱們的!」 二爺很可能是臉紅了,當然,這個在他臉上是看不出來的,只不過我看到他又扭捏了一下,這要怪我不熟悉典故了,我光知道單刀赴會,沒瞭解當時的情況,當時的情況是:二爺鎮守著荊州,而荊州是孫權有言在先暫時借給劉備的,人 請二爺過去就是商量還荊州的事,結果被二爺一通胡搶半賴地糊弄過去了,在這件事上二爺忠於劉備那無可厚非,但終究於理有虧,所以二爺對「欠債還錢」這句話比較過敏,以他地行事風格,當然只能他搶別人的,所以在他潛意識裡,我們這趟來那就是來賴帳的。 二爺訕訕地退到一旁,這回換我把腳踩在老混混胸脯上:「說,那錢還不還?」 「我……我打個電話。」 — 「給你半小時!」半小時之內雷老四應該糾集不了比現在規模更大的隊伍,怎麼說我也是替別人收帳,不能把自己搭進去,為了保險起見。我又對老混混使了一個讀心術,這老小現在心亂如麻,確實想不出什麼鬼點我這才讓他打。 老混混把這裡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他可沒說他們50多~.倆人挑倒了,不過以雷老四的精明從他地口氣裡應該能聽出一些信息,電話打過不到20分鐘,雷老四派了一個人帶了張支票來,除.:一句話。我也明白,我跟雷老四這梁算結下了,包括老郝,為了萬鬧出這麼大動靜,也不知對他來說是福是禍。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兩家誰也不用再說什麼,是晴是雨等著後就是了。 臨走的時候,關羽把青龍偃月刀又插回泥像手裡。有點擔心地跟我說:「你說他們要知道是我幹的,不會虐待我的牌位吧?」 我:「……」 出了歌舞廳,我很正式地給關羽鞠了一躬,忐忑道:「二爺……」 「叫二哥吧。翼德和龍他們都這麼叫。」 我一聽二爺好像沒有怪罪我的意思,頓時活泛起來,嬉皮笑臉說:「二哥,真是對不住了,接風酒喝成單刀會了。」 關羽寬厚地一擺手:「你也是忠人之事。」 我們上了車,路過一個街攤的時候我說:「二哥還沒吃飯呢吧,今兒晚了,咱們先湊合一頓吧,一會我送你去學校。」 二爺坐下吃了幾個羊肉串。忽然撫杯長歎了一聲,我問:「二哥有心事?」 關羽默然無語了半晌,道:「也不知我那大哥和三弟現在身在何處?」 我小心問:「大爺和三爺……能來嗎?」 關羽黯然地搖了搖頭:「判官破例告訴過我,我大哥投生在北朝,而我三弟去了一個叫隋朝的地方。」 我遺憾地攤了攤手,這就真沒辦法了。這倆人要是在現代還能看情況陰何天竇的藥,但那麼大老遠我可穿不過去。想到何天竇,我悚然一驚,關羽來了,這老爺前生心高氣傲,在三國範圍內幾乎是全面樹敵,這下可給了何天竇可趁之機,什麼華雄啊,顏良啊丑啊還有那倒霉催地五關將,隨便找來幾個那就又是一場惡鬥。 我給關羽倒了一杯酒。隨時觀察著他的臉色道:「二哥,我說句沒心沒肺地話你可別生氣。」 關羽看著我。 我說:「既然大爺和三爺各奔各路了,你又何必一個人跑下來受這一年的煎熬,孤苦伶仃的。」 關羽沒有生氣,慢慢點著頭,看來很同意我說的話,等我說完了,老爺淡淡笑道:「能多想他們一年也是好的。」 我眼睛一濕,幾乎掉下淚來,什麼叫義氣?為朋友兩肋插刀那是小義,在絕境守著兩位如花似玉的美女無動於衷是義,遠隔千山萬水,甚至明知永不能相見,依然癡心不改,這才是高義。這桃園三人組地交情那可真不是蓋的,大家知道後人對劉備的評價一般是貌似忠善,實則奸猾,但他對兩位兄弟那可真是沒的說,二爺困走麥城之後劉備不惜發動傾巢之兵為他報仇就是一個例。除此之外,他對趙雲都來了一出邀買人心地摔阿斗,可見不怎麼樣。 想到趙雲,我忍不住又問:「二哥,你看我真的不像趙龍?」 關羽看了我一眼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不像!」 「那我倆誰帥?」我死皮賴臉地問,從小到大咱還真沒佩服過誰,就服趙雲一個,一來敬他神槍蓋世,二來羨慕他是個帥哥,一個男人有了這兩點,還能挑出什麼毛病來? 關羽再看看我,說:「你到是比他白了一點。」 我吃驚道:「什麼,趙雲不是小白臉嗎?」我的皮膚算不上黑,可絕對不白,這跟我心目趙云「面如冠玉」的形象不符。 關羽道:「龍面貌俊美不假,只是比我三弟也白不了多少,呵呵。」 我靠,關雲長驚暴內幕:趙雲原系黑臉將軍!不過我估計那很可能是曬的,花木蘭打了12年仗就跟亞裔混血似的,趙雲那可是。 我極其八卦地湊上前問:「這麼說我要比龍帥一點?」 關羽掃我一眼,慢條斯理道:「長相我不做評論,不過至少龍打完仗身上就算有血那也是別人的。」 我正納悶他怎 冒出來這麼一句的時候,就感覺頭上涼涼滑滑的一條來——這還是剛才練鐵頭功練地。 我擦著血。尷尬道:「喝酒喝酒。」 這時我已經開始感覺到疼了,除了腦袋,手腳都像快要斷了似的,看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一力學原理真是至理名言,沒在鐵鍋裡插過幾年手掌就去扇人嘴巴是非常不明智的,有了這次的慘痛經驗,下次再選目標一定要慎重,最好是擅使兵器地。林沖就不錯嘛,而那些拳腳功夫過硬的一定要敬而遠之,可惜歷史上除了相如真地再找不出喜歡使板磚的了,不能進行本色演出。 喝了一瓶啤酒吃了十幾個烤肉,我百無聊賴地拿起半張桌上也不知誰丟下的半張破報紙,略過幾個徵婚的騙,一則奇聞趣談吸引了我,上面說河南一個農民聲稱能回憶起自己上輩的事情來。據他自己說,他上輩是三國時一員武將,名叫周倉,曾為關羽牽馬抬刀數十年…… 曾為關羽牽馬抬刀數十年?我不禁嘖嘖道:「這有意思了嘿。」這種事情過去好像也聽說過幾例。當事人無一不是說得有板有眼,連上輩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裡都說得清清楚楚,最後有的是騙有的是為了作秀有的是神經病,全都不了了之,雖然我身邊就不乏這樣地例,可我明白,如果沒有何天竇的藥幫忙,這種事情不大可能發生。 關羽問:「什麼事?」 我把報紙放到他面前:「這有個人說給你服務了幾十年。」 關羽拿過報紙,看了字報道旁那人模糊的照片一眼。隨即放下報紙,問:「周倉?」 我說:「是呀,他說他是周倉,有意思了,說誰不好,非說自己是個馬。你看我,趙雲……」 關羽淡淡道:「不要這麼說周倉,我跟他也是兄弟一樣的。」二爺把一串烤肉塞進嘴裡,問,「人在哪?」 「河南,具體哪沒說。」 關羽點點頭,撕了張紙擦著嘴,我說:「二哥吃飽了?」 「哦,吃飽了。」 「那咱走吧。」我把錢給了,拿出車鑰匙來到路邊地車旁。關羽卻沒有上車的意思,微笑著衝我拱了拱手:「小強,咱們就此別過吧。」 「什……什麼?」 關羽道:「我得走了。」 我見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頓時急道:「二哥,不,二爺,我哪得罪您了您就說,可別跟我一般見識啊。」 關羽笑著擺了擺手:「不是……」 我這才看見他手裡捏著那半張報紙,結巴道:「您這是……要去河南?」 關羽點頭。 「這麼說……那人真是周倉?」 關羽把報紙拿在眼前,用手摩挲著那張模糊的照片,喃喃道:「多半是他了,想不到他還記得我,上輩光顧了打仗忽略了身邊這位老朋友,現在我可有的是工夫跟他聊了。」 我腦一片空白,愣了半天這才說:「二哥,這咱這到河南千里迢迢,您連赤兔馬也沒了,怎麼去呀?」 關羽道:「我會問。」 「……您打算走著去呀?等您走到了一年時間也過去了,再說您到了那知道怎麼找周倉嗎?這樣吧,您容我兩天,等我把手頭的事忙完了我帶著您去,咱坐飛機。」 關羽搔了搔花白的頭髮道:「飛機?」 「是,也就個把小時……呃,時辰的事兒。」 關羽眼睛一亮:「真的?你現在有工夫嗎?」 我甩著手說:「現在您就別想了,就算我有工夫你沒有身份證也不行——身份證懂嗎?相當於出入關地腰牌!」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了。 關羽想了想道:「有別的辦法嗎?」 我說:「那就只能坐火車了,這可就慢多了,大概得一兩天。」 關羽把手放在我肩膀上道:「那小強你幫我個忙,我坐火車走。」 我抓狂道:「你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啊,以你現在這個樣怎麼走?你認識出站口進站口嗎,你認識站牌嗎,兩天都等不及嗎?」 關羽很堅決地說:「要麼你幫我,要麼我自己走。」說著他伸手拉住一個過路的就問人家,「勞駕,去河南往哪邊走?」那人白了他一眼走了。 我跳著腳叫道:「你這個老頭怎麼這麼倔呢?」 關羽呵呵一笑:「老夫倔了一輩,又何止是今天?」 我豎起一根指頭:「1天,你就等我1天行麼?」 關羽又拉住一個過路的:「勞駕……」 我歎了一口氣,自己先上了車,把副駕駛的門給他打開,關羽笑著上了車,問:「去哪?」 我沉著臉道:「火車站!」 第三卷 第十三章 二胖 路上我悶頭開車不說話,敢給關二爺臉色看的,我大第一人,一方面我確實對這老頭有點不滿,另一方面,其實我是在利用這段時間想辦法,讓第一天到這什麼也不懂的客戶遠跋河南這顯然是行不通的,我第一次希望到了車站沒票,可這也不現實,我們知道河南有全國最大的轉站,一天24小時去河南的車絡繹不絕,我還就是只給老頭買到下一站的票,到時候列車員把老頭趕下來,我開著車直接再把他接回來,可是這個出意外的概率實在太高,關二爺是那種你趕他就下的人嗎? 關羽見我不說話,笑道:「我知道你肯定在心裡罵我呢,說這老頭其實一點也不仗義,故意給你出難題。」 我陰著臉說:「哪敢啊,可是話說回來,你為什麼就一天也不能等呢?」 誰想關二爺歎了口氣道:「你也說了,我孤苦伶仃的,其實一個人活著全是為了身邊這幾個人,你想一想,如果把你放在一個錦衣玉食的地方,但身邊沒一個親人沒一個朋友你願意嗎?」 我摸著下巴想了想,不得不承認二爺很有當哲學家的潛質,可問題是河南那個農民八成不瘋即傻,能解決問題嗎? 關羽又道:「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欠周倉的!」 我「啊」了一聲,難道關羽和周倉之間還有勞資糾紛?也對哈,咱去賓館服務生翻著手掌把你從車裡接出來還得給小費呢,周倉給老關牽了一輩馬,這得多少錢? 關羽道:「我說了。上輩光顧著打仗,忽略了身邊這位老夥計,他跟著我出生入死幾十年,我連話都沒好好跟他說過幾句,在我心裡,一直拿他當兄弟的,可直到死,這句話都沒機會對他說。旁人提起周倉,都說那是我的奴才,可我不是這麼想的,即使這樣他仍然惦記著我,這是恩德吶!」 我也歎了一口氣,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知道,要不把老頭送到周倉跟前他是絕不會罷休地。 到了車站一問。離現在最近的一趟車是12點的,而且沒座兒,我拿著這張票找了一個自動取款機取了一萬塊錢然後回到車裡,我把票和錢都塞到二爺手裡。簡單跟他介紹了一下貨幣面額的狀況,然後把我的電話號碼也寫給他,囑咐說:「萬一你順利到了河南,先學會用電話,跟我說一聲,還有,河南那地方辦證的肯定不少,先辦個身份證……」 關羽笑道:「行了,老夫雖然不是諸葛軍師。可也不傻。」 我坐後一點重新打量著他,好像沒什麼不對勁的了,但終究是不放心,最後一跺腳:「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說著就要下車買票,關羽一把按住我說:「別動,再這樣二哥生氣了。」 「那你記住給我打電話。還有,錢在我們這是好東西……」 關羽插口道:「錢在我們那也是好東西。」 「……所以掛印封金那一套著點,千萬別太仗義疏財了,再有,出了站有女人拉你別跟著走,那都不免費。」 關羽:「……」 又過一會,我看了看表說:「走吧,我送你進站。」 我們這座城市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來來往往的人川流不息。就是到了這個點兒,火車站裡仍然是人頭攢動,我把二爺領到候車室,他要坐地那輛K字頭的火車在第三候車室,我們到了前面已經排了幾百號,各種各樣的人帶著各種大包小包,吃的喝的應有盡有,就我們倆手裡什麼也沒拿,我讓二爺在原地等我,趕緊出去買了一堆吃的喝的還有零食,等我再回來進站口已經開始剪票了,關羽隨著人流已經離我老遠,我只能捏著站台票用眼睛跟住他,等進了剪票口我才把東西給在老爺手裡,關羽提著那一大包東西衝我揮了揮:「行了,你走吧。」說著就要下站台。 我一把拉住他:「二哥,你不能這麼走!」 關羽呵呵一笑:「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賢弟就送到這吧。」 我叫道:「你坐錯車了……」去河南的車是第二通道,關羽在第一個樓梯口就要往下走。 後來我是親眼見他上了車才走,關羽站在窗戶前一個勁衝我招手,我扯著嗓喊:「一會車開了補張臥鋪……」 就這樣我送別了關二爺,幸好有我跟著,要不老頭就下了廣州了。 出了火車站我心裡空落落地,跟二爺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老頭的厚德高義確實令人折服,遺憾的是二爺只在我這待了幾個小時,幫著我打了一架,飯也沒顧上請,吃了幾個羊肉串兒就走了,這頗讓我心酸,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事有 ,我一定把他送到河南,因為我要現在走了,讓雷老路了,說不定又要引出什麼別地麻煩來。 我回了當鋪別人都已經睡了,來到睡覺那屋,只有項羽坐在床上看書,他一見我頭破血流的狼狽樣,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心情大好:「又跟人打架去了?」把我氣的,你說這人怎麼這樣呢?我差點沒忍住把他那片餅乾吃了然後揍他一頓,想想還是沒敢,我今天吃的虧就夠多的了,其實就算我不吃方鎮江那片餅乾無非也就是多挨一會打,二爺最後肯定還得救我,可是我變身武松以後好像更糟糕了,現在頭也破了手也抽抽了,還不如當時直接把後背露出來給人打呢。所以以後這餅乾一定要謹慎使用,項羽那麼大的塊頭力舉千斤當然沒事,我也舉一個指不定哪就斷了,相當於286的配置裝VIST+ 我拿冰敷了一會然後睡覺,這一覺一下就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我往起一坐,頓時感覺到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像拿小刀片拉的一樣疼,大腿內側也火辣辣地,我出了一會神才想起昨天我好像除了鐵頭功還練高抬腿來著,昨天是破了的地方疼,今天則是從裡往外疼,看來不少地方都拉傷了。 我覺得通過我的事例很好地詮釋了那樣一個問題:給奧拓裝上法拉力的發動機到底能不能跑 答案是能!就是跑完10分鐘這車就得報廢。 — 我一瘸一拐像個牽線木偶一樣刷完牙,就癱到樓下的椅裡再也不想動了。 大概10點半的時候,從外面一推門進來一個跟我差不多:生,大圓臉,皮膚挺白,有點年發福的跡象,個可不低,大概快到一米了。 我把身往正坐了坐,裝模作樣地說:「能幫您什麼嗎?」咱現在畢竟還是當鋪經理,爭取在臨走前站好最後一班崗。 這大個胖邊關上門,邊客氣地問:「你是小強嗎?」 「是……我。」我一邊答應著一邊看這胖,發現他有點眼熟,再看幾眼,知道肯定是見過,但就是想不起在哪見的了。 這胖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一個指頭指著我,滿臉隔靴搔癢的樣,就是想不起我是誰來。 我站起身把手伸過去,有點尷尬地說:「咱是不是見過?」 胖握住我的手,猶疑道:「我也覺得。」 我使勁抓著頭,最後問:「你小時候家是哪的?」 胖道:「東門大街……」 「我也是啊!」我使勁端詳胖,忽然一拍大腿:「二胖!你是二胖吧?」 幾乎就在我脫口叫出他名字的同時,二胖也意外地喊了起來:「小強!」 我們哈哈大笑,掰住腕互相打量,我給他腆起的肚上使勁來了一下,罵道:「你***,後來搬了家就再沒見過,也不說找我們玩。」 二胖笑了笑,有點不自在地說:「我搬走那年都快高考了,沒時間,等再回去你們也全搬了。」 我拿出煙來給他一根:「小時候咱倆盡掐架。」 二胖就著我地手把煙點著,笑道:「可不是麼。」 我倆坐在沙發上,互相看著彼此,忽然一時找不到話題了,光是傻笑。 這就是我常常提起的二胖,比我大三歲,我說了,我倆從小不對付,掐著架長大的,也算是發小吧,現在見了,小時候的事歷歷在目起來,不過都三張兒的人了,那些不愉快也就成了過眼煙雲,猛的見了還是覺得挺親切的,就是還有點找不著話頭,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有點好笑有點小尷尬。 最後還是二胖先打破沉默,說:「我還以為是哪個小強呢,原來是你呀。」 我也問:「哎對了,你找我幹什麼?」大家也知道,當鋪不同於小賣部,一般人他是不會進來這種地方的。 二胖聽我一問,臉色忽然變了變,道:「我找你也是受人之托。」 「誰呀?」我渾不在意地問。 二胖沒有回答我,頓了頓才又說:「關羽呢?」 我一時沒反應過勁兒來,茫然道:「你說什麼?」 「我問你關羽呢,他昨天不是來了嗎?」 我幾乎把自己舌頭咬掉,結巴道:「你怎麼知道?」 二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是呂布。」 第三卷 第十四章 找馬 胖是呂布?我從小跟呂布掐架掐大的?我是不是也挺者換一個說法:呂布就這德行? 毫不吹牛地說,雖然小時候我打不過他,可上了初二以後我盡揍他了,二胖在學校裡其實還算好學生,他無心江湖以後正好趕上我的顛峰期,而且二胖他爸管他特別嚴,只要知道他在外面打架回去非拿褲帶抽他不可——你說他爸會不會是董卓? 雖然知道這都是真的,我還是忍不住挖苦他:「你哪長得像呂布?」我捏了捏他肚上的贅肉,「呂布就這?」 二胖使勁往回吸肚皮,低著頭說:「上輩不是這樣。」 我隨口道:「你要是呂布我就是……」可是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三國裡呂布好像是當之無愧的翹楚,說誰也白搭,俗語道人的呂布馬的赤兔,我總不能說我是赤兔吧? 我斜眼看著他說:「何天竇讓你來的吧?」 「你都知道啦?」 「廢話!你找關二哥幹什麼?」 二胖攤了攤肩膀:「你說呢,反正不是和他敘舊,他哪去了?」 我說:「昨天來沒一會就走了,去外地了。」 二胖道:「真的?」 「那你以為關二爺會怕你嗎,他要在這早撲出來了。」我納悶道:「再說你雖然跟二爺幹過仗,可你們之間好像也沒多大仇吧?你要找也應該找曹操啊,找劉備也說的過去,你找二爺不是驢唇不對馬嘴嗎?」 二胖道:「你就告訴過我他什麼時候能回來吧?」 我一瞪眼:「說不聽了還,你非找不自在?」 二胖嘿嘿一笑:「別嚇我。現在我讓你條胳膊你也白給。」 ……還真是,就算他不是呂布,就憑這塊頭我也打不過他了,這小這幾年沒見愈發養得膘肥體壯的。 我往沙發裡一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說:「反正關二爺不在了,我也聯繫不上他,你愛怎麼地就怎麼的吧。」 二胖錯愕道:「這麼多年沒見,你小怎麼還這樣啊?」他掏出手機。「那我給我老闆打個電話,問問他是什麼意思。」 不一會電話通了,二胖說了幾句忽然把電話遞過來:「他要跟你說。」 我接過電話哼哼著說:「喂,老何啊?」 何天竇嘿然:「關羽呢?」 我說:「你不是會算嗎,你算呀。」 「我這可不是算的,昨天你們兩個人在大富貴挑趴下50號人,現在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除了關雲長。誰有這本事?」 我說:「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麼知道一定是他?」 「嘿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這段時間裡盡來了些什麼人,能頂著這麼大壓力下來的武將。也就只有關羽了。」 「呵,福爾摩斯沒少看啊,那你再推理推理二爺去哪了,正好我還有點想他了。」 「……」何天竇頓了頓說:「他不在也好,其實我挺佩服雲長為人的,也不願意讓他難堪,這樣吧,關羽不在項羽不是在嗎?」 我叫道:「你有准譜沒準譜啊,他們倆有什麼仇?」 何天竇道:「那我不管。反正我好不容易找著呂布了,你總得讓我贏一場,再說項羽那小闖到我家裡砸我暗室的仇我還沒報呢。」 我狠狠罵道:「有種你出來,咱們王牌對王牌,我非拿板磚掀你前臉兒!」 何天竇笑道:「你算個屁王牌,王牌有使板磚的嗎?不跟你說了。你把電話給呂布。」 我只得把電話還給二胖,他又跟何天竇嘀咕了一會才收了線,問我:「項羽在嗎?」 「出去還沒回來。」 二胖坐在沙發角上說:「那我等等他。」 我無語,這情形有點像被人逼債上門,跑也跑不了,趕也趕不走,我和二胖大眼瞪小眼,氣氛再次陷入尷尬,本來是發小相見,把手言歡。可說沒兩句卻發現彼此屬於敵對陣營,很戲劇化,很橋段,很絕代雙嬌。 最後,終於還是我忍不住問:「你現在在哪混呢?」畢竟眼前是一個從小長大、還紮著鱷魚皮帶拿著手機地活生生的胖,我潛意識裡總是很難把他跟呂布聯繫起來。 「……我開了個摩托修理鋪。」二胖好像一時無法適應這樣的談話。 「你不是……」 二胖好像知道我要問什麼,難為情地說:「高考壓力太大沒考上,後來也就這樣了。」確實我挺難理解,二胖學習成績一直不錯的。聽他說完我心情也比較複雜,怎麼說也是勇冠三軍的人物,在應試教育的摧殘下也愣是被擠下了獨木橋,三國那會要是也考數理化,呂布說不定也只能給人釘馬掌去了呢——相當於現在的摩托修理。 我湊到他跟前,神秘地說:「哎,問你個事。」 「怎麼?」 「貂禪真的漂亮嗎?」雖然面前是從小跟我掐到大地胖,但他畢竟是呂布,機會難得,該打聽的八卦絕不能放過。 「呃……漂亮。」二胖已經有點失語了。 我忽然退後一截盯著他說:「我靠,那姓何的不會是拿貂禪要挾你找我打仗的吧?我說你小上輩吃那小娘們地虧還沒吃夠啊?」 二胖哭笑不得道:「別說這個了,我去年已經結婚了,讓我那口聽見還不得跟我打架?」 我失笑道:「呂布也怕老婆?你打不過她?」 二胖淡然道:「孩都兩歲了還打什麼打?」 「……你不是說你去年才結婚嗎?哪來個兩歲的孩?」 「第一胎要不打都三歲了。」 我再次無語,索性問:「你為什麼幫那姓何的?」 二胖擺了擺手:「這個你就別問了。」 「為了那100的綵頭?」 二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說:「你認為呂布是那種能用錢就輕易買通地 」 我不禁退後了一步,不得不說這小一瞪眼威勢確實挺足的,三國猛將如雲。能當第一打手那可不是吹來的。但我還是說:「你以為你是什麼好鳥,有奶就是娘的二五仔!」 二胖握了握拳頭道:「咱倆怎麼說也是從小長大的朋友,你說我可以,但不許說呂布,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媽地,跟我來這套,他有什麼好說的,一個修摩托的胖。再說他不就是呂布嗎? 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小強是那種那麼容易就被嚇唬住地人嗎?我打開保險櫃,從裡面拿出一盒東西,義正詞嚴地跟他說:「吃餅乾嗎?」 「……」胖又無語了,棋差一著滿盤皆輸,對付胖咱有著近年的豐富經驗,就算他是呂布。擠兌起來照樣輕車熟路! 就在這時項羽回來了,他把車鑰匙往桌上一扔,說:「油我加滿了啊。」 二胖見了這聲勢驚人的大個兒,情不自禁地問:「項羽?」 — 項羽看看他。道:「你是?」 二胖急忙介紹自己:「幸會幸會,我呂布呂奉先。」 我眼看二胖就要把餅乾塞到嘴裡了又放下,懊惱得一個勁頓足捶胸,隨口說:「這是三國第一猛將。」我希望這句馬屁能把胖拍舒服了好使他就範。哪天真把我惹急了我吃了餅乾還像當年一樣抽丫地! 項羽聽說是一員武將,沖二胖點了點頭表示客氣,然後就要上樓,二胖急忙丟下餅乾:「項羽,我要和你打一場。」 項羽回過頭,納悶地打量著二胖。隨即看向我,我一指二胖:「這是何天竇的人。」 項羽重新瞟了二胖幾眼,道:「我跟何天竇已無瓜葛,想打架你找別人吧。」 這是我早就想到的,項羽是能讓你牽著鼻走的人嗎?西楚霸王心高氣傲,眼裡根本沒別人。什麼「第一猛將」云云在他看來那就是一坨屎,心情好了衝你點點頭是客氣,不想搭理你就算你把臉探上來他都懶得打你。所以何天竇說要跟項羽打我一點也沒急。 二胖見項羽又要走,提著嗓叫道:「喂,我可是呂布!」雖然隔了一世,他可能還不習慣這樣被人無視。 項羽頭也不回地哼了一聲:「呂布是什麼東西?」我打了個響指:說到我心坎裡去了。 二胖看項羽再走幾步就要上台階,忙伸出一隻手勾在項羽肩膀上,項羽也不回頭,抓頭他的手往前一帶想給他來個過肩摔,二胖沉腰凝氣。只聽喀吧一聲,地磚碎了兩塊。 我這個心疼呀,一拍桌怒喝一聲:「你倆外邊打去!」 兩個人停了手,一起看我…… 我把東西收拾收拾,鎮定地說:「那要不我外邊去?」 二胖跟項羽掰著腕道:「你不跟我打可以,難道你連虞姬也不想見了嗎?」 項羽猛地放開手:「你說什麼?」 「我們老闆說了,只要你贏了我,他一定幫你找回虞姬。」 我忙說:「虞姬我們已經找著了。」 二胖盯著項羽眼睛說:「你自己看著辦吧,我提醒你一句,你們找著的所謂虞姬究竟是不是本人那就難說了,可我們老闆保證的是:一定幫你找到那個真正的虞姬。」 項羽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找人方面我們老闆好像比較專業。」 項羽毅然道:「你要怎麼打?」 我叫道:「羽哥,不能答應啊!」 二胖道:「當然是騎在馬上打,你我這樣地人,難道要像步兵那樣在地上揪扯?」 我插口道:「可我們沒馬呀!」 二胖看了我一眼道:「小強,我們老闆說了,他又給你錢又替你賣酒可不是幫你發家致富地。」二胖在紙上寫了一個號碼遞給項羽,「什麼時候買到馬,聯繫我!」 二胖走後,我問項羽:「你怎麼又答應他了呢,你不是不想找虞姬了嗎?」 項羽定定地看著我說:「你說……張冰會不會不是虞姬,我們一開始就找錯了?」 我無辜地說:「我可是讓你確認了好幾次,是你說她從長相到習慣甚至是步都跟虞姬一樣的。」 項羽喃喃道:「我說放棄是害怕失望,如果真能找到阿虞我為什麼不找?不管怎麼說,我一定要先打贏這一仗。」說著他拽著我就往外跑,我大喊二叫道:「你抽什麼風呢?」 「跟我找馬去!」 上了車,我揉著胳膊說:「你好好想想在馬上打仗還需要什麼,咱們一次置辦齊了。」 「除了馬,再給我打一條130的鐵槍就行。」 「盔甲呢,木蘭姐那套你能穿不?」問也白問,花木蘭那套穿在項羽身上估計和緊身內衣差不多。 項羽道:「盔甲不需要,捉對廝殺又不用防箭,也不用讓你的人看著你的盔甲辨認主將的動向——最主要的,那胖傷不了我!」 我說:「你可別大意,那胖在你之後的幾百年裡確實算得上頭一號地猛將,我13歲以前跟他交手都沒有過勝績。」這最後一句話說得太多餘了,項羽哈哈大笑道:「此等宵小,我懼他何來?」 ……二胖是宵小,那我是什麼?娘的! 我撓著頭說:「鐵槍怎麼也好弄,咱育才的學生家長裡就有鐵匠,可馬上哪弄去?要說好馬,英國、德國、土耳其馬都不錯,可是等買回來不用半年也得三個月,再說這手續我也沒辦過啊,也不知道關稅怎麼收的。」 項羽陰著臉道:「盡說廢話,離咱們最近,有馬的地方在哪?」 我一攤手:「那就得說是公園了,可是……」項羽拍著車座道:「快走快走!」 第三卷 第十五章 騅不逝 這種動物,怎麼說呢,我應該比一般人要熟悉,那時院鄰居就有一家養著一匹賣菜用的,每天套著車出大街,一到夏天就騷烘烘的,80後的那一代人應該有不少都見過街上跑馬拉的菜 和馬最近距離接觸是我9歲那年在公園騎著拍了一張照,因為有點害怕所以撇著嘴,像要哭的樣,我對這種高大天生長著硬腳指頭的動物有點天生的恐懼,因為就算兇猛的貓科動物利抓藏而不露的時候至少看上去毛茸茸的很可愛。 公園的跑馬場我並不陌生——小時候照相來過,所不同的是小時候這裡只能照相,而現在還能騎著馬兜圈了,雖然那圈還不足30。 空地上只有兩匹馬,旁邊擺著相機的支架,那個看場的老頭依稀就是小時候給我照過相的那位大叔,更為希奇的是:那兩匹馬也好像是我9那年騎過的那兩匹…… 我走過去說:「大爺,馬能騎嗎?」 老頭見來了客人馬上興奮起來:「能騎能騎,當然能騎,我這可是正宗蒙古馬,跑起來像風一樣。」 我懷疑他說的是真的,因為我聽說過蒙古馬體型瘦小但貴在有長力,再看那兩匹馬,瘦得跟狗一樣了,往身上搭點毛牽根鏈拉出去說是藏獒估計也有人信。 我說:「那你這馬租不租啊?」 老頭看著我說:「你給多少錢?」 我說:「兩匹馬,一天給你一千。」 老頭眉開眼笑:「租!」 項羽抱著膀打量著那兩匹馬,猶豫道:「我看夠懸的,真能騎嗎?」 老頭在他背上推了一把:「你騎一圈不就知道了?」然後跟我說。「騎一圈20啊——」 項羽走到其一匹跟前,一邁腿就上了馬背,壓得那馬一忽,這還不算什麼,搞笑的是項羽騎在馬上不踩鐙兩腳也就在似搭地不搭地之間,真跟騎了條大狗似的,項羽衝我苦笑道:「這能成嗎?」 老頭為了賺錢,快步走到馬後頭。沖項羽喊:「坐好了啊。」然後在馬屁股上一拍,那馬就晃晃地開始在場地裡溜躂,別說跑,走得都勉強,有好幾次差點就臥了垛,要不是項羽用腳幫它支著,估計腰都斷了。 我連忙沖項羽喊:「羽哥下來吧!那馬比你歲數都大,尊尊老吧。」 我認出來了:真是我騎過那匹。 項羽跳下馬。牽著走回來,疼惜地摸著馬頭說:「這馬早該養老了。」 老頭道:「它養老我怎麼辦?我養老還靠它呢。」 項羽把200錢塞到老頭手裡說:「把場拆了以後就拍照吧,你這馬再跑非死不可。」 我說:「那匹不用試了吧?」 項羽掃了另一匹馬一眼,搖頭道:「那匹看著比這匹小不了多少。」 老頭道:「這匹就是那匹生地。」…… 回到車裡。我和項羽都垂頭喪氣的,我說:「咱要不去別的公園看看,說不定有口齒輕的馬呢。」 項羽低著頭道:「不用了,這樣的馬就算口齒再輕也打不了仗。」 我說:「那怎麼辦呢?看來只能是從國外買了,一輛好點的車都得100,好馬沒個四五百萬怕是買不下來,這***何老頭,給老算的真細緻啊!」我這麼說是因為酒廠幫我推銷五星杜松酒迄今為止剛好賺回幾百萬。 項羽道:「馬地血統好是一方面,還得是受過訓練的。否則也不能叫戰馬。」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一匹好馬,它得血統優良,經受嚴格的訓練,馬和馬也跟車和車一樣在某些情況下是完全沒法比的,你想買一輛車。2和2千萬都能買到,而且它們看上去沒什麼不一樣,都是四個轆,可個滋味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馬是最有靈性的動物,是人類最早豢養的家畜之一,從古至今在人類的發展史上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一匹好馬,在戰場上可以救你地性命,在日常生活可以給你帶來無數樂趣,它有時候甚至和你的家人還有朋友一樣重要。隨之而來的是,你要想得到這分樂趣必須付出昂貴的價錢,在現代城市裡養一匹馬幾乎是不可想像地,具體的例就是:一個千萬富翁,他可以花100買一輛車,但一個只有一千萬財產的人絕不敢輕易買一匹馬。所以,擁有一匹自己的馬如果不是巨富級別的想也別想——我那位賣菜的鄰居是例外。 所以現在就買馬問題何天竇就已經給我製造了一個天大的難題,不管國內還是國外,只要是一匹善於奔跑的馬肯定價格不菲,四五百萬不一定夠,因為它們只要參加一場比賽贏了都遠不止這個數。 等等,巨富,比賽……我頓時想起了那匹帶給我好運的馬:瘸腿兔,又名屢戰屢敗還是屢敗屢戰來著,它不是已經被金少炎買回來正在金家別墅呢嗎? 我興奮得使勁拍項羽肩膀:「羽哥,我給你找了匹好馬,瘸腿兔!」 項羽躲著我地熊掌,納悶地說:「兔?能騎嗎,兔精?」 我不理他,直接一個長途撥到金少炎電話上,那邊接起來以後一片紛雜,看來正在片場,金少炎的聲音:「強哥嗎?」 我大喊:「查房!立刻拿出你和師師不在一張床上的證據!」 金少炎笑道:「別鬧了強哥,你聽聽這動靜!」 我也笑了:「你小真沒得逞?」 金少炎苦巴巴地說:「我真沒想到師師這麼拚命,為了趕戲一天睡眠不4時,你說我還 心思嗎?」 我收了笑:「哎跟你說正事,那匹叫屢什麼屢什麼的馬真的被你買回來了?」 「你說屢敗屢戰?是啊。就在我家呢,你問這幹什麼?」 — 「我藉著使使。」 「……使使?」我地非常不專業的用語引起了金少炎的警惕:「你不是想讓它拉磨去吧?誰又跑你那去了,神農?」 我粗略地把最近的事跟他說了說,最後道:「是羽哥,他現在需要一匹能跑的馬。給借不給?」 金少炎笑道:「還問我幹嘛,直接牽去不就得了?家裡就老太太在,你又不是不認識,老人家念叨你比念叨我還多呢。也不知誰是他親孫。」 我說:「行了,你繼續忙吧——宋徽宗還沒露臉吶?」 「師師不讓露,她這樣拍也太抽像派了,我真擔心……」 我不等他說完就掛了電話,發動車,掛檔,項羽問:「去哪?」 「找兔精!」 我一路飛奔往金家別墅跑,項羽說:「聽你話裡意思好像是給我找了一匹馬。怎麼樣?」 我說:「賽馬場上爆過冷,撒起來跑那絕對快!」 項羽淡然道:「你外行,能跑的並不一定是好馬,一匹馬如果只會往前跑離戰馬的標準還差得遠呢。」 我說:「誰說只會往前跑。還會蹦呢!」我點了根煙,回憶往事,道,「說也奇怪,這匹馬明明能跑那麼快,可不知道為什麼只贏了那一場比賽,最後差點被賣到馬戲團去。」 「一定是騎師不得力,人和馬是需要溝通的,如果連這一點也不做不到。那馬地潛力根本發掘不出來,可惜人們只會評價一匹馬跑得是快是慢,卻很少去注意騎師是不是得法。」說到這項羽有點黯然道:「世上多有孫那樣的用馬之人,卻少有伯樂那樣地識馬之人,也不知是人的悲哀還是馬的悲哀。」 我發現項羽對馬比對人好,包括剛才在公園對那兩匹老馬的痛惜。要是一個老頭被人騎著他肯定不管,我們當鋪旁邊就有一個老頭常年被他孫騎著,他就從來沒管過。 我說:「那你的意思是賽馬不用?」 項羽道:「去看看吧,希望不大,要是別的還能將就,可這馬要不得力十分本事就只能使出三分來。」 他這麼一說我心也沉了下去,那瘸腿兔是匹地道地賽馬,應該從沒學過轉交錯的戰術,在馬戲團待了幾天也不知道學沒學會鑽火圈,可這有用嗎?林衝他們以前騎著拍戲的馬表演過節目。也是湊合著用的,而這回項羽地對手那可是呂布啊。 最後,我所:「其實……騎摩托不是一樣打仗嗎?」 項羽:「……」 大約半小時,我們來到了金家別墅門前,我一按喇叭,門上的監視器就吱扭亂轉,我忙把頭探出去給它,大門立刻緩緩移開,看來門衛還認識我,不認識我至少認識我這輛掛鎖的車…… 我把車直接開到樓前,金老太已經收到消息,搖著蒲扇迎了出來,嚷道:「小強你個王八小,這麼久才來看我。」 我笑著從車裡下來,先給老太太點根煙,說:「我怕您放狗咬我。」 老太太拍打著我衝我眨眨眼,小聲在我耳邊說:「還是經過事兒的小金順眼。」看來金少炎回歸的事情她也知道了。 我指著項羽跟她介紹說:「這是我朋友。」然後小聲道,「什麼事都不用瞞他,自己人。」 老太太也被我接頭暗號似的做派逗樂了,看了一眼項羽歎道:「呵,這大個,比姚明不低吧?」項羽也笑了。 老太太大聲說:「今兒來了就別走了,正好我那柿下架了,讓你們嘗嘗拿大糞澆出來的菜。」 我和項羽:「……」 我把金老太讓在小涼棚裡,說:「老太太,今天我來是有事求你來了。」 金老太瞪我一眼道:「我就知道沒事你也不來,你個王八小!又有誰想拍電影了,就這大個?想演誰呀?」 「我們不拍戲,小金前段日買回匹馬來在您這呢吧?」 誰知老太太一聽這話頓時小心起來:「你們要借呀?」 「是啊。」 「是要騎啊?」 「可不是騎麼,怎麼了老太太,捨不得呀?」 金老太咂摸著嘴道:「別說還真捨不得,平時也沒個人陪我。就我跟小黑說說話,拿它當我親孫一樣——你倆誰騎,大個啊?你別給我把小黑壓壞嘍!」瘸腿兔又有新名字了。 項羽呵呵笑道:「我也就是看看,多半不順意,不過就算我不騎也能幫您相相馬,幫著改改毛病什麼的。」 金老太聽他這麼說這才猶豫地吩咐傭人:「去,把我的小黑領出來給他們看看。」 傭人走後,我們三個就坐在涼棚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金老太打量著項羽問:「大個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忙說:「您叫他小羽就行。」 「哦,你會騎馬?」 項羽微微一笑:「4就會騎馬了。」 正說著,那傭人已經把瘸腿兔牽來了,這馬現在可享福了,身上沒有馬鞍,籠頭也不戴,那傭人是用一條長長地毛巾小心地圍著它地脖把它牽出來的,近距離看我才發現這瘸腿兔身形異常高大。一身純黑的皮毛溜光水滑,馬鬃也被修剪得很威風整齊,遠遠走來一步三扭,能滴出油來的皮毛微微顫動。真有點神駿的意思,彷彿一頭黑麒麟,給人感覺就像它只要微微一跺蹄就會騰 ,可是再走近了就會發現,這馬大概已經過慣了無所,步調顯得有些懶洋洋的,眼神也有點玩世不恭了,像個被慣壞了的小少爺。 我們正看著,忽然就聽身邊轟隆一聲響。項羽猛地拔身而起,把涼棚裡的桌啊茶壺什麼的碰翻了一地,我抬頭想問他話,卻見他眼睛直直地盯著瘸腿兔,手腳都微微顫抖著,我心說壞了。項羽該不是這時候被那匹大肥馬勾起饞蟲來了吧,我聽我爸說,我爺爺在困難時期過肉,後來在鄉下猛的見了豬就是這個樣。 與此同時,瘸腿兔也驚覺地立住了腳步,馬的警惕性是很高的,它大概已經覺察到了什麼,然後它略微偏了偏頭就看見了項羽…… 我驚奇地發現,這畜生的眼神居然也會變!它先是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又微微低了低頭。好像有點驚喜又有點委屈,還帶著一點敬畏,它稍微地往後褪了褪,又往前挪了幾小步,像是想往前湊又有點不敢。 項羽忽然厲喝一聲:「!」 我嚇了一跳:「追誰?」 瘸腿兔聽他這麼一喊,頓時滿天歡喜地跺著小碎步向我們這邊跑來,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頭撞到棚裡來,把馬頭擱在項羽肩膀上,與他耳鬢廝磨極其親熱。 金老太這時有點發傻,我更是目瞪口呆,老半天才問:「……你倆認識啊?」 項羽親暱地在瘸腿兔脖頸上拍著,也不跟我們說話,忽然翻身上馬,指著眼前遼闊地草地急促地喊了一聲:「嘖!」瘸腿兔兩個前蹄一抬,後腿一彈,轉眼間就射出去能有三四米。金老太在後邊著急地喊:「喂——大個,馬鞍還沒裝呢!」 項羽就那麼跨在光馬背上躥了出去,他一手扶在馬地肋骨上,另一隻手托住馬背,在看似顛簸的馬上居然平穩如常,像長在馬背上一樣,瘸腿兔乍見主人,欣喜之下開始跑的還有點起伏,可是在轉過半圈之後越來越穩,兩條前腿一跺,後腿一蹬,就直直的躍開數米,最後頻率越來越快,在草地上頓蹄山響,飛馳如箭,每每經過我們眼前時就像一條黑閃電般一劃而過,華麗而雄美,馬上地項羽也已隱在了一陣風…… 金老太好半天才從驚詫恢復過來,她又看了一會這才端起杯茶放到嘴邊,慢慢說:「我從來沒見小黑跑這麼快。」 我勉強笑道:「是嗎,呵呵。」說實話我也沒見過,它贏比賽那次跟這次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金老太淡淡道:「看來我的小黑是保不住了。」 「嘿……就騎幾天,完了就給您送回來。」 金老太喝著茶,慢條斯理說:「別以為我不懂馬,好馬就跟好女人一樣,跟了你就不會再選別人。」 項羽又騎了十來圈,來到我們近前雙腿一夾,瘸腿兔暴叫,氣如長虹,它的眼睛裡,已經飛揚出無盡的喜悅和神采,項羽跳下馬來,攬著瘸腿兔的脖仰天長嘯,那畜生眼裡居然也淚光盈盈的。 一人一馬親熱了好一會我才說:「行啦,老太太已經打算把兔精送給你了。」 項羽急忙正襟站好,沖金老太深施一禮道:「多謝老人家,項某深感大德。」我在他耳邊低聲問:「是烏?」項羽篤定地點頭。 瘸腿兔頑皮地把腦袋從項羽肩膀旁邊探出來向我們看著,金老太見此情此景,微微笑道:「只怕這只是物歸原主吧——大個,你以前是不是就認識小黑?」 項羽只得點點頭道:「它的名字叫。」 金老太歎道:「我還找人給它做過一套精雕的馬鞍,不過一直也沒用,一併送給你吧,對了,你有養馬的地方嗎?」 我看了看項羽,說:「育才就可以,要地方有地方,要草地有草地。」 「那你們怎麼走?」金老太不放心地問。 項羽把那套全新地馬鞍放在馬背上,緊好馬肚帶,說:「我騎著去。」 我抓狂道:「你有行駛證嗎,你有駕照嗎,被交警攔了怎麼辦?」 金老太道:「就說是拍戲用的,再不行給我打電話。」說著老太太來到瘸腿兔跟前,愛惜地摸著它的臉頰。 項羽拍了拍瘸腿兔的馬背:「,快謝謝奶奶。」瘸腿兔靈性十足,似乎也意識到了分別在即,留戀地舔著金老太的手,依依不捨。 我跟項羽說:「能不能換個名字叫?一個字叫著也太港台了!」反正我一聽電視裡有人含情脈脈地喊楓、凌、惠這樣的單名兒就一身雞皮疙瘩。再說——一個字地名字你湊字數也不方便啊。你看人家西門吹雪這是幾個字?你再看人家小澤瑪利亞是幾個字?你再看看人家左左木小次郎是幾個字…… 我摸著烏的馬鼻說:「以前你叫屢敗屢戰,終究是不吉利,我給你起個名字叫瘸腿兔,現在你腿不瘸了,就叫你兔怎麼樣?」 瘸腿兔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把頭轉向別處,我忙跟它打商量:「那要不叫小瘸瘸?小腿腿?小兔兔?」瘸腿兔打個響鼻,低頭吃草。 項羽感激地看著金老太說:「以後就叫它小黑吧。」瘸腿兔居然優雅地點了點頭,這畜生,真成精了! 第三卷 第十六章 造槍 去育才的路上,項羽真的就那麼騎著瘸腿兔跑,我路,好在從別墅區到學校這段路夠寬,而且沒什麼車,兩邊也全是野地,要不非引起圍觀不可。 我把車維持在四五十邁的速度上,兔居然輕輕鬆鬆地就能跟上,而且還有閒暇跟我治氣,動不動就瞥我一眼打個響鼻什麼的,因為我一直管它叫兔,看來它非常介意。 在沒人的地方,我把車窗搖下來,對跟我齊驅並駕的項羽說:「羽哥,你說兔怎麼還認識你?我記得我的客戶裡沒有一匹馬呀。」 項羽滿足地說:「不知道,只要小黑能陪著我就夠了,說實話我想它比想阿虞也差不了多少。」 我心說是啊,都被你騎過嘛,這兔也夠倒霉的,上輩是馬這輩還當馬不說,而且被同一個人騎,同一個人就同一個人吧,塊頭還這麼大,你給時遷當馬不好嗎? 這時前面一個路口紅燈亮了,我急忙減速,一邊喊:「兔,慢點跑!」到了路口上項羽輕輕一帶韁繩兔立刻停穩了,比我這方便多了,可是我發現項羽自覺不自覺地右手老在馬背上劃拉…… 我笑道:「羽哥,都無級變速了還惦記摘檔呢?」 項羽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小動作,臉上大紅,道:「都怪你小,當初教我開車就教我開車,說什麼騎馬,搞得我現在一停下來就老想拉手閘,要不就感覺會溜車一樣。」 等過了路口又往前跑了一段,我問:「用不用休息休息?你那畢竟是真正的馬力。」 項羽傲然道:「這才跑了多遠?你那車是加油的,沒油了一米也走不動。我這馬就算了餓著肚照樣還能跑幾百里路。」 我問:「你們那會盡騎馬的,應該也有類似加油站地地方吧,進去以後——勞駕,加50個錢的料。」 項羽笑道:「驛站就差不多是這樣。」 「那讓抽煙和打電話嗎?」 「……明火肯定是不能用,為了別把牲口驚了也不能大聲喧嘩。」 看來從古到今的加油站都是大同小異啊。 我說:「真的不用歇歇嗎?」 項羽道:「不用,我看小黑狀態有點不如從前了,就是欠跑。」 「現在找著兔了,馬也就解決了。你那槍有什麼具體要求?」 「夠沉就行!」 這個難不倒我,秦末的鍛造技術能做到的事能難住咱跨世紀的一代嗎?雖然當時項羽的槍是請專人精心打造地,但我估計現在鐵匠手邊的下角料質量都比他那會的好。 到了育才,我和項羽親自去爻村的鐵匠家裡拜訪,鐵匠的孩已經被育才接收,而且正在和湯隆學藝,開始我一直認為湯隆這麼做有點誤人弟:你說在科技橫行的現代社會裡學一手鐵匠活有什麼用?可是我發現我錯得厲害,這世界上還是有鐵匠的。而且他們現在的名字是:鑄造大師。他們大多服務於軍工廠和汽車製造業,一個在業內有名地鑄刀師,他親手做出來的刀一般都能炒到幾萬塊,如果是特殊日或者是首款樣品那就更沒價了。還有,世界上的幾款名車也一直拿「全手工」來作噱頭和賣點,除了座椅和皮飾品,他們當然也需要鐵匠,經歷了瘋狂的大工業時代,人們又重新開始迷信「手工」,尤其是有錢人,只有同類親手做出來地東西,才更有可靠性和靈性。它雖然有時候比不上機器精準,卻更舒適,更安全,也更值得炫耀。 所以說當鐵匠也是前途無量的,不過你的手藝至少得能做出車把弓那樣的東西來,至於自行車的來源。可以跟時遷學另一門技術…… 鐵匠當然認識我,知道我是他們孩的領導,慇勤地不得了,二話不說就要拉著我們吃飯,因為育才的完全免費政策,我在附近那是非常受愛戴的,有著多次被家長硬架出去吃飯的經歷,現在地農民那也有錢了,請你吃飯絕不再是殺頭豬了事,而是招手打車直接八仙樓。五百塊錢的酒一瓶一瓶上,眼睛都不帶眨的。 我端著鐵匠遞過來的茶水開門見山地跟他說:「我想找你打桿槍。」 鐵匠頓時一苦臉:「要打也行,可你有彈嗎?」 我一愣,才明白他誤會了,滿頭黑線道:「我說的是過去用的槍——」說著用手比畫著,「前面帶尖那種。」 好傢伙,他以為我要他給我打81槓呢,居然還敢答應,我手上就是好使,估計給他整點235他給我拿白鐵皮做個原彈也不帶含糊地。 鐵匠頓時輕鬆起來:「那種槍啊?」 「能打嗎?」 「小菜一碟,現做個模就行。」 我說:「這槍得沉,130。」 「重量不是問題,就是桿兒得加粗——這麼重的傢伙誰用啊?」 項羽道:「我!」他把茶杯給鐵匠看,「有這麼粗就行,最好活細點。」 鐵匠拍著胸脯道:「包在我身上,咱這也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抗戰那會紅纓槍大刀片沒少支援前線!」 我笑道:「完事我送你幾件『精忠報國』的校服。」那是一代校服,拿勞改服改的,庫裡剩不少呢。 鐵匠連忙擺手:「算了吧,心領了,讓人以為我洗心革面就不好了。」 我笑:「什麼時候能取?」 鐵匠摸著下巴說:「要是一般人,怎麼也得個把月,可蕭老師的事不能耽誤 吧。」 項羽滿意地點點頭,他知道這作業量馬不停蹄地趕也得三天。我真沒想到這輩也能體驗一把壓搾學生家長的快樂,想當年我們小學老師就樂此不疲,從當前班裡人事任命上就可以折射出該老師的生活近況:他把腿摔了那年。我們市骨科醫院某主任的兒榮任班長一職,可過起年來他地位置就被食品廠廠長的兒李二毛給頂了,李二毛的好景也不長,原因是我們老師的愛人宮外孕,這雖然不是李二毛的錯,但誰讓的媽媽正好是婦科大夫呢?於是學習倒數第一的黃三丫接過了班長的大旗,讓我們頗為難過地是我們敬愛的班主任老師家裡可能又遭遇了不幸:那年黃三丫連任了…… 因為咱爹只是個普通工人,所以在漫長的小學歲月裡一直處在少人疼沒人愛的局面。後來我爸靈機一動,說咱家也有當領導的親戚:我大舅是火葬廠的——我可沒敢跟我們老師說。 我把2000塊錢放在桌上對鐵匠說>) 鐵匠大驚失色:「咋能收老師的錢呢,再說這也太多了。」 我堅決地把錢留下,說:「總不能料錢也讓你貼。」前車之鑒,占學生便宜生不出孩來,我和包也老大不小的了,經不起折騰。 出了鐵匠家,項羽說:「這三天時間裡我得和小黑多在一起。多培養培養默契。」 — 我說:「順便把摘檔地毛病改了。」這要是跟呂布動起手來,撥轉馬頭的時候一手拿槍一手再掛倒檔去非讓人家戳下來不可。 這時我電話響,一看是從酒吧打來的,我說:「看來又來新人了。你跟著一起去看看?」 項羽道:「我就不去了,遛遛馬,一會你回來的時候把我接上。」 到了酒吧,孫思欣都習以為常了,不等我問,伸手往裡一指。 這回來地人裡又有倆老頭,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漢看年紀也不輕了,劉老在一邊陪著。 我急忙上前行禮,我知道最近這幾撥人都是大知識分。在乎這個,所以見面得先留下個好印象。 劉老一指我說:「幾位,這就是小強。」 座一個老頭和顏悅色地衝我回了一禮,另一個老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比他慢了半拍,那個魁梧的男人兩鬢也有點花白了。大概50多歲上下年紀,不過按現在來說還只能算是年人,他一隻手放在桌上點著,只衝我點了點頭。 就算我接待過上百的客戶,可好奇心還是有的,畢竟都是些如雷貫耳的名字,被雷得多了不但沒麻木,而且有點上癮,我賠著笑問第一個老頭:「您怎麼稱呼?」 這老頭修養非常好,看得出是那種跟誰都客氣但自有風骨的大儒。笑呵呵地說:「鄙人姓顏,字清臣。」劉老跟我說:「就是顏真卿。」然後跟顏真卿說,「顏老,這就是一白丁,以後甭跟他說字。」 我微微有點意外道:「顏真卿?柳公權已經到了好幾天了。」我是沒想到我這這麼快就能把「顏筋柳骨」湊齊了,我這兩人齊名,指不定有多熟悉呢,沒想到顏真卿茫然道:「柳公權,誰呀?」 劉老鄙視了我一眼才跟我說:「倆人差著幾十年呢。」 見都沒見過放在一起說什麼?歷史這東西,還真不把幾十年當回事啊。 跟上回一樣,一聽顏真卿的名字另一個老頭站起來恭恭敬敬給他行了個禮,很拘謹地說:「想不到顏魯公在此,晚輩失禮了。」 他看著可比顏真卿還大,這說明此人成名年代應該更往後了,我傷腦筋地說:「咱到了這地方只按年紀不按朝代,以後你們可以兄弟相稱——請問您貴姓?」 這後一個老頭卻只顧跟顏真卿攀談,看來也是個狂熱的書法愛好者,聽我一問,只隨口說了句「張擇端」。 張擇端,《清明上河圖》! 連我這白丁都知道啊,實事求是說,這些日來地人基本就沒有輕量級的,在歷史的星空,都是璀璨的明星,可明星和明星也不一樣,吳道和閻立本被人稱頌是因為他們的神乎其技,他們的貢獻更多地是開創了一種流派,而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則不管從什麼意義上說都稱得上是神品,靠這一幅畫,他已經可以盡掩同時代北宋諸畫家的光芒。 我發了一會呆,見張大神不怎麼理我,這老頭雖然畫畫得不錯,可我發現他有些木訥,遠不如顏真卿那麼通融隨和。 我只得把頭轉向最後一個半大老頭,這人身材高大,皮膚紅黑,一頭長髮披散在肩上,眸裡炯炯有神,只是間或閃出來的光顯得有些過於凌厲還有點狡黠。要是按上次那樣,一個寫字的一個畫畫的,剩下那個就該是個大夫,可我看這老頭半點不像孫思邈,更不像是李時珍,在看他在桌上亂點那隻手,恍然了:多半是個彈琴的。 我彎著腰問他:「那您高姓大名啊?」 這人在桌上彈著進攻的鼓點,看了我一眼說:「吳三桂。」 第三卷 第十七章 斗畫 了這個名字我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問:「吳三桂那個吳三桂?」 吳三桂面有不愉之色,沉聲道:「是吳三桂的陳圓圓!」 這老漢奸!居然這麼牛B!真想抽丫的! 可能丫也想抽我,盯著我的臉掃來掃去,我把劉老拉在一邊說:「他來幹什麼?」 劉老剝著一顆開心果說:「他總歸也是名人,你不能要求都來一點污點也沒有的,再說一點污點也沒有那就不是人了。」 「那你也不能抽冷就往我這送漢奸啊,再說吳三桂仇人多多呀!」 劉老把開心果扔進嘴裡:「所以說這是上面對你的考驗嘛,我幫著你弄500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抱怨?」 我抗議道:「當初說的是只接待客戶,要按合同來,梁山好漢我接待了,四大天王可不歸我管我也管了,現在又來一個吳三桂,何天竇要把李自成從哪個旮旯掏出來我該怎麼辦?你們這是單方面違約,應該給我加報酬。」 劉老慢地說:「那不用等何天竇了,我先把陳近南從上面帶下來,這按規矩你得管吧?」 我:「……」 劉老見我啞了,拍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時間緊任務急,發發牢騷很正常,但不可以消極怠工嘛。其實我可沒少幫你,陳近南還真就有,只是我把他安排在明年才來,這你擔不就輕了?所以說,組織上不但信任你,而且也一直在保證你工作的順利開展……」 我說:「聽你這口氣是索要回扣呢。要不你把複製了趙白臉的這片餅乾拿去吃?」末了我想起個事來,跟劉老說,「哎對了問你個正事……」 劉老打斷我說:「還不到領工資的時候呢!」 「不是這個!」 「我借你地錢下個月還你。」 「……也不是這個!」 「哦?那你問吧。」 我抑制住強烈的想把他掐死的**說:「一匹馬還記得它上輩的主人,這是為什麼?」 劉老很自然地說:「那很正常啊,馬、牛還有貓狗這都是通靈的動物,也就是人們說的陰氣重,雖然不是全都能想起自己前身是什麼,可是和別的動物比起來。它們幾世記憶不滅的概率非常大,人們都說老馬識途,可為什麼有地小馬也認識路?為什麼有的貓狗一直很溫順,但是卻突然會暴起攻擊個別人?」 我悚然道:「因為它們和那些人上輩有仇?」 劉老點頭道:「嗯,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有病。」 我:「……」我突然想起,有那麼幾年我特別容易遭狗咬,以平均每個4的記錄成為我們那帶的奇人,和我們市的GDP增長速度持平。心涼吶,難道我上輩是個賣狗肉的?就算不是那也該打狂犬疫苗了,潛伏期最長20年,也不知道現在打還有用沒。我真怕有一天我會變得怕光、怕水、在電線桿下面撒尿,見了異性就去聞人家的…… 我又問劉老:「那人呢,人出現這種情況的概率高不高?」 劉老道:「也不是沒有,但少得邪乎,基本上是幾億分之一,而且——這樣地人一般都是因為過於偏執不肯忘掉以前的事情,他們在喝了孟婆湯以後奮力和藥性抗爭,這樣的話肯定會在一定程度上損傷腦,降生以後能長大的很少。就算長大也是不瘋就傻,所以,能成功遺留上輩記憶地可以說幾乎沒有。」 那那個自稱周倉的傢伙豈不是也懸? 我拉住劉老說:「那問最後一個問題。」 劉老胸有成竹道:「儘管問,天上地下,還沒有你爺爺不知道的事。」 「你借我的錢下個月真能還嗎?」 劉老的腳下頓時顯出踉蹌來,老騙就勢裝醉。逃之夭夭。 我看看顏真卿和張擇端,恭敬地說:「您二位請跟我來。」然後再看看吳三桂,他好像發現我對他也不感冒,冷冷地看著我,我只得勉強道,「你也跟著走吧。」吳三桂哼了一聲,站起身隨著我們出來。 沒辦法,像秦檜那樣的漢奸你可以又打又罵,可吳三桂這樣的武漢奸就不好處理了,看老傢伙這身板打我三五個沒問題。而且我聽說這老漢奸雖然左投降右投降,但除了最後被清政府剿滅,生平帶兵少有敗績。就連康熙他爺爺都稱讚這老小勇不可當呢。 顏真卿這時已經知道張擇端是搞美術的,隨即客氣地沖吳三桂拱手道:「這位仁兄還未領教?」 吳三桂淡淡道:「吳某不過是一介武夫,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讓數萬將士拋頭灑血,最後依舊是兩面三刀,為人所不齒!」說著狠狠瞪我一眼。 這是個認錯的態度嗎? 顏真卿聽得滿頭霧水,只得敷衍道:「呵呵,惟英雄方能本色,吳兄好氣魄。」 這時張擇端跟我說:「小強身為仙庭代言(那會就有這詞了?),必是書詩雙絕,不知有什麼大作傳世,也好讓我等瞻觀學習?」 擠兌我?我尷尬道:「這怎麼話說地,我就是一白丁……」書詩雙絕有叫小強這名的嗎?張老頭也真夠木的。 張擇端還想再問,顏真卿已經看出我有點不自在了,急忙打圓場道:「小強賢弟真是謙虛,日後再行領教。」 上了車我回頭跟張擇端說:「張老,您那幅《 河圖》傳到後來好像已經有點不全了,您是不是利用來一幅?」 張擇端毅然搖頭道:「同人不同畫,那是畫師的基本操守。」後來我琢磨了一下他這句話的意思,大概是說一個畫家如果憑借一幅作品成功了以後,如果只會不斷重複原來的內容地話那是對藝術生命的浪費。畢竟藝術家是要搞創作的而不是搞製作的,看來想讓老頭重現《清明上河圖》不大現實了,就算能畫出來也會靈氣不足。 — 張擇端望著車外的車水馬龍癡癡呆呆道:「此間繁華,就可入畫。」 我嚇了一跳,忙說:「您別把靈感浪費了,想去人多的地兒一會我帶您去富太路,或者晚上咱去酒吧一條街。」想想也挺有意思,張大師要是在我的引導下畫幅《富太路淘貨圖》或者《酒吧一條街尋美圖》。那我……那我就成民族罪人了。 張擇端根本沒聽我在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望著外面發呆,顏真卿道:「不要打擾他,繪畫講究渾然天成,契機一點。」 張擇端沖顏真卿微微一笑表示感謝,又進入發呆模式。 到了校門口,顏真卿忽然大喝一聲:「且住!」 我猛一踩剎車,吳三桂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去腰間拔刀,一邊警惕地四下掃視,沉聲問:「有埋伏?」 張擇端也從沉思驚醒,揉著額頭問:「怎麼了?」 顏真卿把腦袋探出窗外。看著天上我們學校的校旗陶醉道:「這是何人所為?真真稱得上書畫雙絕,嗯,一行字居然用了兩種筆體,前三字是模仿書聖王右軍地,後三字卻不知是哪位聖手的,卻也自成一體……」 張擇端把頭從另一邊窗戶上伸出去,接著說:「難地是那畫也形神並茂,張狂如吳(道),情態似閻(立本)。妙哉!」 我五體投地,說:「兩位都說對了,我們這旗是四位大大合作的,前三個字不是模的,那就是王羲之寫的,後三個字是柳公權改的。至於那畫……」 「哎喲,王右軍真在這裡?」 不等我把話說完,穩重通達的顏真卿立刻叫了起來。 我們剛一下車迎面過來一個老頭,我馬上指給他們看:「那是茶聖陸羽。」不等打過招呼,我又指著另一個戴著老花鏡夾著筆記本剛和孩們一起下課地老頭說,「那位是神醫扁鵲,另一個神醫華佗在校醫室呢。」扁鵲現在在和低年級的學生們一起學習拼音和簡體字。 路過大禮堂的時候我們見到了吳道,老頭戴著報紙疊成的帽正站在梯上給我畫穹頂,閻立本在牆那站著畫孔門七十二賢,我覺得大家都是同行很有必要介紹他們和張擇端認識認識。閻立本衝我們招手道:「等會啊,我把顏回畫完,就幾筆了——」 顏真卿歎為觀止:「你這真是群賢薈萃啊。」 我拉著他說:「走,我給你找王羲之去。」 到了階梯教室,王羲之和柳公權正在忙得不可開交,王羲之寫地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柳公權寫的是:艱苦樸素活潑上進。這些作品以後將在每個班都來一對,這也是我想的權宜之計,字寫得再好,這種內容大概不會被認出來了吧?當然這也不是他們的主要任務,新校區有好幾面碑等著他們拓呢,現在也就是練練字。 不一會吳道和閻立本也到了,諸位大師相見別有一番熱鬧,這裡就張擇端最小,他跟大家一一見完禮,搓著手說:「各位兄長,咱們在此相聚很是不易,我倒想起個題目來。」看得出張大師很是興奮,一改剛才的木訥。 閻立本和吳道齊道:「哦,賢弟請講。」 張擇端道:「我朝時,聖上徽宗帝曾出一題叫『踏花歸來馬蹄香』,以畫作展現當時情景,尤其是如何突出這一『香』字,二位兄長可有良策?」 吳道笑道:「不如你我三人同時各作一畫,然後請各位品評如何?」 王羲之他們一聽這三大畫聖要鬥畫,這可是千百年難逢的盛事,和顏真卿柳公權拍手叫好,吳三桂不耐煩道:「你們弄,我去外面轉轉。」我也沒搭理他。 教室裡筆墨顏料都是現成的,三位畫壇大師各據一桌,閻立本道:「我們就以一柱香的時間為限可好?」那二位點頭。 可哪給他們找香去?最後我點了根煙倒放在桌上說:「老爺們,就湊合吧,以三根煙為限,時間差不多。」 於是。在精白沙的煙氣繚繞,三位大師揮毫潑墨,本來要是再有點音樂就更好了,可惜俞伯牙把琴摔了。 王羲之他們雖然不精繪畫,可也有很深地藝術造詣,就圍著這三人看,滿臉如癡如醉。 這三位筆法各異,吳道畫得最快。轉眼間一匹奔馳地駿馬就躍然紙上,馬上騎士弓著身,目視前方,動態十足,只是這個香字他如何表現一時還看不出端倪。 閻立本則是慢條斯理地在紙上畫著小人兒,不過他這連馬也沒有,更是莫名其妙。 只有張擇端按步就章地畫了一匹正在踟躇的馬,可至於說香從何來也沒個前兆。 兩根煙燃盡的時候。吳道的紙上已經出現了鮮衣怒馬,閻立本畫了形形色色十幾個小人兒,還是沒有馬的影,張擇端則是繼續豐滿他地人馬圖。可以說這三幅畫到這時候已經可以算是國畫裡的精品。筆法 熟精到,可是還都沒有突出這個「香」字。 我把最後一根煙擺在桌上——幸虧說好是一柱香,幾位大師要打著慢工出細活的想法非尼古丁毒不可。 我急,王羲之他們好像也有點沉不住氣了,雖然還是背著手一副閒模樣,可明顯加快了腳步,在這幾個畫家前前後後端詳著。 到最後一根煙只剩不到三公分地時候,吳道忽然直起腰擦了一把汗,我以為他要完工了。誰知他擦完汗立刻把眼珠瞪大,又伏下身去,彷彿是進入了最後的衝刺關頭,只見他連甩手腕,在他紙上那匹大馬後蹄後面描出一連串的墨點,墨水擴散。我也看出來了,那代表的其實是許多的花瓣,這樣,他的這幅畫就成了一個騎士快馬揚鞭,蹬出一路的花瓣,雖然從這騎士地衣著上看不出季節,但不言而喻,從這些花瓣上就能使人感覺到盎然地春意。這時吳道才長出一口氣,看來這回是真正的收功了。 這時那煙已經燎到最後一絲了,閻立本的紙上卻只有一群目瞪口呆的小人兒。我也跟著目瞪口呆了——看來在立意上閻老要輸。哪知這時閻立本忽然在遠景裡描了一匹已經即將消失在眼簾裡地馬,然後在這群小人兒頭上身旁點了幾點花骨朵…… 再看這幅畫,境界馬上就不一樣了,那些花骨朵已經表明了時令,而且現在再看才能體會出來,那些小人兒臉上的表情其實是一種陶然於花香的樣,閻立本繪人神情一絕,果然名不虛傳。 而張擇端好像根本沒注意到時間,還在像個小學生一樣認真地一筆一劃地勾勒他的人和馬,那馬的步調甚是閒,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踏花和香完全看不出來,難道張大師除了《清明上河圖》就不會畫別的了?虧這題還是他想出來的。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最後幾秒的時間裡,張擇端木著臉在那畫馬地揚起的一隻後蹄周圍一勾一抹添了兩隻翩翩起舞的蝴蝶…… 隨之,第三根煙完全熄滅了。 王羲之愣了半晌,這才忍不住讚道:「妙!」 因為張擇端是最後一個畫完的,吳道和閻立本也站在他身邊,待看了他最後一筆,兩人齊聲道:「我輸了。」 在張擇端的畫上,一人一馬然地走在歸途,兩隻蝴蝶繞著馬蹄上下翻飛,再配以詩「踏花歸來馬蹄香」,令人睹畫知香,真是絕品! 吳道和閻立本把張擇端這幅畫賞玩了半天,都道:「張老弟立意新穎佈局巧妙,比我們都高了不止一籌。」 張擇端臉一紅,說:「慚愧,這個立意其實是當初我的一位同僚想出來地,我今日只是依樣畫瓢給兩位兄長看看罷了。」 閻立本道:「即便如此,能看到這樣的畫作我們也知足了。」 吳道拿過自己那幅來,看了一會自嘲道:「我這個,『踏花歸來』倒是有了,可惜只當得起『踏花歸來馬蹄快』,與香字卻無干。」 閻立本把他的作品擺過來,搖著頭說:「至於我這幅,香則香矣,卻看不出是踏花之故,失敗失敗。」 我見他非常沮喪,就說:「其實再加兩筆就看出來了。」 「哦?」閻立本眼睛一亮,把畫放在我跟前:「你說在哪裡加?」 我像抽雞爪瘋似的攥著毛筆,在他那幅畫裡的馬屁股後面畫了三條波浪線,然後把筆一扔說:「這不就看出來了嗎?」 閻立本左端詳右端詳,問:「此乃何物?」 我指著那三條波浪線說:「這就是香氣啊。」 「能看見的……香氣?」 我說:「對啊,這就是超現實主義。」 「……超現實主義?」 「就是把本來看不見的東西用實物的形式表現出來,比如香氣呀,情緒呀,滿頭黑線呀……」 ……三位大師滿頭黑線地湊過來聽我高談闊論,雖然不是都明白,但最後還是表現出了一定的興趣,閻立本笑道:「挺有意思的,看來小強也不簡單吶。」 張擇端道:「我就說麼,仙庭地代言人怎麼會沒有真本事呢,今天要論立意,我看倒是小強都勝我們一籌。」 我這個美呀! 我一直以為我畫的那三條波浪線就是超現實主義呢,還自認為是擔當了西化連接的紐帶,後來才知道不是,波浪線也不是什麼超現實主義,更不是西方畫派的代表,因為在西方經典油畫裡也沒有這些東西,在《最後的晚餐》裡也沒見滿桌食物跑波浪線,在《蒙娜麗莎的微笑》裡也沒見端莊滿足的蒙娜麗莎腦袋旁邊再散出幾個橢圓,最大的那個裡面再畫上一個笑臉…… 再後來我才意識到:波浪線只有卡通和漫畫裡才用,比如《小豬呼魯魯》和《葫蘆小金剛》裡,表示火冒三丈就可以在腦袋上面畫三堆小火苗…… 至於閻立本那幅畫我後來也看了,那三條波浪線要畫在馬蹄下面還有可說,畫在馬屁股後面了——再加上畫裡小人兒們那樣的豐富表情,這就很難說得清了。以至於後來誰見了誰說:挺好一幅畫,可惜讓蚯蚓爬了。 第三卷 第十八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我從階梯教室出來,發現項羽牽著兔正在跟一個人看氣得夠戧,那人不是別人,吳三桂! 你說他倆有什麼聊的?看樣還挺開心,吳三桂用手摸著兔的馬背,項羽手裡牽著韁繩,倆人都眉開眼笑的,我走過去的時候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 我假模三道地問:「聊什麼呢?」 項羽笑意盎然道:「聊馬,聊打仗。」 吳三桂哼哼了一聲:「還有女人。」 我嘿然:「共同話題挺多呀,羽哥,你再等我一會,我把這位吳老兄安排了咱們就走。」我打算把吳三桂安排在秦檜那屋,倆人肯定更有共同語言。 項羽道:「安排什麼,老吳跟咱一起回去。」 「啊?」我滿頭黑線(超現實主義)。再看吳三桂笑瞇瞇的也不說什麼,顯然倆人這是早商量好了。 項羽道:「反正劉邦那小最近也不怎麼回來,老吳就睡他屋,實在不行咱們擠擠。」 我又不是陳圓圓跟吳三桂擠什麼擠? 這老傢伙見我為難,更有意跟我對著幹,搶先一步上了車,我問項羽:「兔怎麼辦?」 項羽道:「我剛才跟徐得龍打過招呼了,小黑由他照顧。」 我只好發動車,兔見項羽要走,撒開來跟著我們跑,跑了大概能有一里地項羽拉開車窗,探出頭去大喊:「回去!」兔這才悻悻地往回溜躂。 我說:「好麼,你這馬養得跟狗似的。」 吳三桂插口道:「這有什麼,夜裡警戒很多時候是靠馬的。」 項羽點頭道:「沒錯。」然後還跟我說,「剛才我們聊了一會。這老吳原來也是掌兵把的,打仗很有一套,回去讓他跟花木蘭那小妮切磋切磋。」 我用很低地聲音說:「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就跟他稱兄道弟的。」 項羽無所謂道:「老吳的事都跟我說了,不就是為了陳圓圓跟那個姓李的農民翻臉了嗎?」項羽惋歎,「我倒是很羨慕他,如果有這樣的機會,為了虞姬我也願意這麼做。」 我忍不住道:「那可是叛國戰爭!」 吳三桂冷冷道:「你所謂的國是指朱家還是李家?老夫都叛過!」 我無語了,這麼理直氣壯的叛徒我還真第一次遇見。跟梳著分貼膏藥那種完全兩碼事。 我說:「你跟李自成玩命是因為他霸佔了你地小情人,可你後來再反清也是為了陳圓圓嗎?」這就沒道理了,康熙就算是御姐控也不至於對比自己大幾十歲的陳圓圓下黑手吧,除非他是御嬸控,御奶控。 吳三桂哈哈笑道:「這點我就和項羽兄弟不同了,好男兒怎麼會在一個女人身上牽絆不清,為了陳圓圓是不假,那也只是我為了爭一口氣罷了。他李自成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至於後來反清,那是因為玄那個小兔崽極力削蕃。要任由他那麼下去,我遲早淪為板上魚肉,與其讓他鈍刀拉我,不如我奮起一搏,最後也落個轟轟烈烈。」 我顧不得別的,罵道:「你那是轟轟烈烈嗎?你那是遺臭萬年!」 吳三桂道:「也行。」 我徹底無語了。 吳三桂在我身後道:「我承認我自私自大,奸詐狡猾,什麼忠烈節義對我來說全都是放屁,誰對我好我也對你好。不過那也得講究公平對等,你敬我一尺,我就還你一尺,可誰要敢從我這拿走一寸,我非讓你一丈還回來不可!我確實是兩面三刀,那又怎樣?我至少沒有像岳飛和袁崇煥那樣窩囊死。我活著只為我自己,世人都唾罵我,可我覺得這樣很痛快。」 ……我不得不說,這回我遇到了一個大義凜然的漢奸。這種漢奸的具體特徵是:根本不承認自己是漢奸。他不像秦檜,秦檜知道自己就算泡在福爾馬林液裡也洗不清了,他的行為屬於站在這個隊列裡沖別的隊列裡的人拋媚眼地卑劣勾當,所以在面對指責的時候只能掩面而逃,可吳三桂不一樣,他一但發現隊長不公就跳出來直接跑到別的隊去了,最後甚至還自己組了一隊。所以捫心自問他根本不存在愧疚之情,所以一時半會還真說不過他。 不過想想這老傢伙說得也有一定道理,老東西打了一輩仗,基本不怕死,可是因為一些玄妙的原因又總是投降,歷史給了他很多次選擇地機會,可這老傢伙也真夠神奇,每次都能義無返顧毫不猶豫地選錯誤的那個…… 面對吳三桂的慷慨呈詞,最後我只能總結說:「你這種真小人理論現在很流行的!」件很光榮的事情,就比如說我……呃,我才不是真小人呢,李師師不是說了嗎,我是君! 我很君地挑撥項羽:「聽見沒,他剛才說你不是好男兒!」 …… 回到家除了劉邦和還沒回來的包其他人都在,花木蘭在和秦始皇閒聊,她需要從嬴胖那瞭解一些基礎知識,而嬴胖也很少見地沒玩遊戲,看來是真的玩煩了。 在另一個屋,二傻站在樓上用不知從哪撿的一片小鏡對著太陽光往下面的暗牆上照去,趙白臉默不作聲地追逐著那片光斑,每每在快要按住地時候被二傻一轉手躲開,兩個傻玩得很哈屁,看見他們總能勾起人的會心一笑,回憶起童年的往事。 花木蘭和秦始皇見來生臉了,都從屋裡走出來打招呼,我別有用心地介紹:「這是吳三桂。」話裡話外加重了「吳三桂」這三個字,誰知花木蘭和秦始皇毫無反應,熱情地和吳三桂握手,花木蘭還帶著老傢伙四處走動。教他一些生活常識。 失誤了,在我潛意識裡老覺得不管是誰都對秦檜呀吳三桂呀之類的名字會很敏感,聽見以後準得往地上吐口口水,罵道:「呸,漢奸。 我忘了年代這碼事,在花木蘭和秦始皇那個年代,吳都還未必姓吳呢。看來想找個反吳同盟很難。 天擦黑的時候包回來了,我注意到她今天沒買菜。看見吳三桂只是點了點頭,臉色很不好地跟我說:「強,你們今天隨便去外面吃點吧,我有點累了,去躺一會。」說著就進了臥室。 項羽看著包地身影跟我說:「包今天有點不對勁呀。」 我也看出來了,如果是平時,家裡來客人包絕不會這種表情,我說:「可能是病了。」我走到臥室門口。貼著門問:「包,你怎麼了?」 「沒事,我躺一會就好了。」聲音挺洪亮的,不像是身體難受。我跟項羽笑笑說:「肯定是又和顧客吵架了。」她們那種不太正規的小店。經常有這樣的事,雖然現在的店家都把顧客是上帝掛在嘴邊,可上帝要太挑三揀四了也招人煩。 吳三桂沉著臉道:「是不是因為老夫……」 看不出老傢伙外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內心還挺敏感的,我說:「得了吧,我們家包未必知道你這麼一號。」以包的歷史知識也確實夠懸地,她一直以為和關羽張飛結拜那人叫劉邦呢,清朝的歷史人物她也只知道紀曉嵐,那也是張國立地功勞。 我和嬴胖他們幾個相互看著。都不說話了,雖然包不知道五人組的身世,可我們從來沒有把她排斥在外,事實上,包和他們比我還近呢。現在她不高興了,我們都感覺到有點彆扭。 花木蘭攏了攏頭髮站起身說:「我去看看。」 — 花木蘭進去以後。吳三桂問我:「剛才那個女是你……」 我說:「正室!」 項羽攬住我的肩膀稍稍使力,用那種很微妙的威脅口氣說:「而且小強也不打算納偏房了,是吧小強?」 我苦著臉說:「國家也不讓啊。」 吳三桂詫異道:「國家連這也管?」 又過了一會花木蘭出來了,滿臉凝重,跟我們說:「確實是跟客人吵架了。」 我頓時輕鬆道:「那沒事,最多明天早晨就好。」 花木蘭道:「對方是一大幫人,最後把包他們飯館砸了。」 我隱隱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忙問:「包還說什麼了?」 「包說那幫人看上去像混社會的,那個領頭的臨走還放下狠話,說他叫雷鳴。有誰不服可以去找他。」 我地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直直瞪著花木蘭說:「包怎麼樣?」 「包在拉架的時候被推了一把,肩膀上青了一塊。」 喀吧一聲,煙灰缸被我按塌了一個角,我雙眼飆血,從嗓裡蹦出幾個字然後在牙根那被我磨得粉碎:「**!雷老四——」 人們還是第一次見我這個樣,面面相覷,項羽知道這裡面肯定有隱情,按住我的肩膀問:「怎麼回事?」 我腮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項羽點著一根煙塞到我嘴邊,說:「別著急,慢慢說。」 我抽了幾口煙,發現手也抖得連水杯都捏不住了,我又緩了半天,這才把替郝老闆收帳而得罪了雷老四的事跟他們說了。 吳三桂聽了一會,問:「說到頭這雷老四到底是什麼人?」 我說:「黑社會。」 吳三桂:「黑……社會?」 我索性說:「相當於你那會地天地會。」 吳三桂道:「哦,造反的呀,他們為什麼反,就因為國家不讓納偏房嗎?」末了他又說,「居然跟一個女人為難,這黑社會也不怎麼樣啊。」 花木蘭把兩條胳膊交叉放在胸前道:「對,他實在不該動包的!」 我掏出電話打給老虎:「雷鳴就是雷老四?」 老虎從沒聽我這樣說過話,頓了頓才說:「那是他兒……」 「怎麼能找到他?」 「……雷老四在本地有三家夜總會三家酒吧,雷鳴一般到了晚上就會到這些地方消遣,再多我也不知道了。我跟雷家並沒深交。」 「虎哥,能告訴我這幾個地方的名字嗎?」 「……那好,你記一下,我記得有次去玩他們發了張名片上都有,因為雷家的生意都是連鎖性質的。」 我拿起支筆記下6個名字,最後老虎說:「你是不是要找雷老四地麻煩?」 「我想先找雷鳴談談。」 老虎說:「有什麼需要我的儘管開口,雷家人做事不地道人們都知道,他們要敢太過分就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謝了虎哥。兄弟承你情了。」老虎的這幾句話讓我頗為感動,我和他其實也就是泛泛之交,在這節骨眼他能說出這樣地話那是真拿我當自己人了。 我放下電話,面無表情地跟項羽說:「雷鳴是雷老四的兒。」 吳三桂道:「這就明白了,他是借包給你個警告,也順便摸摸你的底。」 秦始皇笑瞇瞇地說:「小強的底很淺,不過歪(那)姓雷滴摸錯地方咧。」 項羽問我:「小強你打算怎麼辦?」 我把煙狠命掐在煙灰缸裡:「還能怎麼辦,打丫的!」 項羽和花木蘭都笑了。吳三桂叫道:「好,像我!」我使勁瞪了他一眼。 秦始皇說地一點也沒錯,我地底是很淺,胸無大志。平時吃點虧就吃點虧,沒辦法,咱是小人物麼,雖然我結識了一大幫土匪、亡命徒、身懷絕技的軍人,可我從來沒想過要一統黑道什麼的,現在的日我很滿意,我不想騎在別人頭上拉屎,咱沒那金剛鑽也不攬那瓷器活,我還怕摔下來蹭自己一身呢。 可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欺負包。我說過,我的信條就一個,不能動我的女人!這口氣我要忍了,我不是連吳三桂那個老漢奸也不如了嗎?項羽他們肯定也 我當人看了,我的腦袋被打成血葫蘆他們連看都不帶把包得罪了那就是作死。五人組包括後來的花木蘭的飲食起居都是包照顧地,感情上是兄弟姐妹,內心裡包就像他們地老媽一樣,要知道,自己的小兄弟和別的小孩打架被欺負了和自己的老媽被人欺負了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性質。 項羽問:「現在我們怎麼做?」 我把那個地方在市地圖裡都標出來,說:「咱們先找雷鳴。」 花木蘭端著地圖說:「先好好合計合計,要做就一次把事情做乾淨,讓他們以後不敢再犯。」我寒了一個,想不到如大姐姐一般和順的花木蘭也有另一面,不過想想也對。她當年帶著兵可是跟凶狠的匈奴干了12仗,求的不就是讓他們不敢犯邊嗎? 項羽也看著地圖說:「雷鳴在哪個地方?」 我說:「不知道,只能是一個一個找。」 吳三桂道:「如果人手夠的話對這個地方一起合圍,不怕他跑到天上去。」 我說:「本來是夠地,可現在都不在身邊。」 項羽道:「你想想育才裡面還有沒有能用的人?」 我搖頭:「除了徐得龍都是些老夫了——你說柳下是不是能幫一把?」 項羽皺眉道:「別找那種人,看他就不爽。」 吳三桂拿著地圖研究了一會說:「這些地方各有多少守備?」 項羽失笑道:「這不是軍事據點,只是一些供人玩的地方,就算雷家勢力大,每個地方多也不過幾十個看場的吧。」項羽畢竟待的時間長了,分析得頭頭是道。 吳三桂馬上說:「那還等什麼,就憑咱們這幾個人管夠了。」 項羽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就怕打草驚蛇,咱們砸他一個地方,如果抓不住這個小不就讓他跑了嗎?」 吳三桂笑道:「看來老弟那時候沒有幫派這種東西,如果打起仗來這些人是不會只顧跑地,他們得跟軍人一樣聽上面調度。」吳三桂拿起筆在那些標出來的地方上慢慢畫著小八叉,「如果這些都是你的據點,而它們正在被個個擊破,你會怎麼辦?」 項羽毅然道:「當然是集結優勢兵力,在最後一點等待決戰。」 花木蘭道:「那還要看敵人有多少人馬,如果明知抵敵不住,撤退還是必要的。」 吳三桂讚許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說:「如果只有我們幾個去,搞掉他一兩個地方之後他們必定會集合在某一個地點商量怎麼對付我們,所以——就算我們一個一個吃下去,最後還是能抓住那個雷小。」 只聽後面一人幽幽地道:「你們只要知道他在哪就好了,剩下的都交給我。」 我們回頭一看,見荊軻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們背後。 吳三桂道:「咱們這幾位裡誰擅長近身搏殺,此回不同於大批人馬廝殺,只要幾個人就夠了。」 花木蘭笑道:「小妹毛遂自薦一個,雖然不見得能幫什麼忙,倒也不至於拖了大家後腿。」 吳三桂猶疑道:「你?」 項羽道:「還沒給你介紹,這位是花木蘭,聽小強說是當過將軍的。」 吳三桂略微有些意外,看著一頭大波浪的花木蘭道:「失敬失敬。」 荊軻眼睛定定地看著吳三桂道:「我也去!」末了介紹自己說,「我是荊軻!」 吳三桂被他盯得毛毛的,忙招呼道:「原來是千秋第一義士!」 ~關係非常鐵,但畢竟人們一誇荊軻言外之意就是他很該死。吳三桂忙又跟秦始皇客氣。最後他把目光轉到我身上來,說:「小強呢,你身手應該也不差吧?」 我……我該怎麼說?套用花木蘭的話:肯定幫不了什麼忙,多半還得拖大家後腿—— 項羽笑道:「不用管他,他只負責帶路就行!」 我無語,這到底是誰地事呀?不過項羽也是有資格這麼說的,包畢竟還是他第不知多少代孫女呢。 我見吳三桂自打出了事以來那叫一個意氣風發,儼然成了此次行動的指揮官,不忿道:「你呢,別是光會說不會練吧?」 吳三桂哈哈一笑:「滿州兵勇不勇?老夫以一敵十不需片刻!」 我斜眼看他說:「不需片刻就被打趴了?」就跟我們同學他姐姐似的,他姐姐在北京,說是見過張怡寧,倆人還切磋了下乒乓球,回來跟我們吹牛:「我跟張怡寧交手才輸了03!」我們一時贊來我才反應過來:我要跟張怡寧交手,也能0 吳三桂不理我的奚落,說:「老夫幫你,是因為覺得你有點像老夫當年,『衝冠一怒為紅顏』,嘿嘿,那時候血氣方剛,正是好年華!」 項羽喃喃道:「『衝冠一怒為紅顏』,說得真好。」 花木蘭感慨無已,歎道:「女人嫁給吳大哥這樣的男人,這輩也該知足了。」 我鬱悶了,這是什麼道德標準呀?吳三桂成英雄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剛才頭髮真的立起來了嗎?嗯,可能是立起來了,我這板寸頭,沒事就是立著的。 在出發之前,我指著包的臥室問吳三桂:「陳圓圓要長成她那樣你還願意為她引清兵入關嗎?」 吳三桂愣了一下神兒,終於在又掃了一眼包的照片之後慨然道:「說真的……你比我強。」 第三卷 第十九章 奇襲 們這一組人,包括項羽、我、花木蘭、荊軻,秦始皇湊熱鬧去,地圖是由吳三桂拿著。雖然這次行動讓一個漢奸指揮使我感覺挺不爽的,不過保險係數確實是增加了不少,項羽鹵莽,花木蘭不善攻堅,只有吳三桂老謀深算老奸巨滑,他要真心想幫你,這種小事應該是萬無一失。 我們裝作要下去吃飯的樣,因為我知道包肯定沒睡著,我敲了敲她的門說:「想吃什麼,給你帶點。」 包說:「有餛飩給我帶一碗。」 ……很詭異,我們這就要殺氣騰騰地給她報仇去了,她居然想吃餛飩。按一般情節來講,女主角這會應該只能出現兩種情況,一是主戰派,這時女主角就應該含情脈脈地依在男主角(即我)的懷裡,柔聲道:「我等你回來……」二是主和派,女主角死死拉住男主角(即我)的手,柔腸百轉地喊:「為了我,不值得……」男主角不聽,毅然出走。再或者更直接一點,像個斯巴達女人那樣把一面盾牌塞在男人的手裡,一語雙關地說:「如果沒有勝利,我願你躺在上面(暗指戰死)。」 ……可是她居然想吃餛飩。看來包並沒有受多大的心靈創傷,鑒於此,我覺得抓住雷鳴以後讓他道個歉就算了。 下了樓,吳三桂又拿出地圖說:「咱們從西往東挨個收拾,也好給他們時間讓他們準備。」我一看,最西面的是一家酒吧,雷老四的這間場隔得都不近,地段也非常不錯。地毯式攻擊是個不錯的主意。 我們很快就到了地方,在門口,吳三桂道:「再分一下工,一會進去我們四個負責打,小強盯人,姓雷地小說不定就在裡面呢別讓他跑了,始皇兄負責觀察官兵的動靜。」 我頓悟道:「是啊,嬴哥看著點警察。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進去以後,項羽看了看昏暗的室內光線皺眉道:「得先清場,那小要在一會也得趁亂跑了。」 秦始皇爬上領舞台,把那個身材火辣的小妞一屁股扛飛,抓著麥克風說:「餓(我)們絲(是)來打仗滴,包(不要)再法(耍)咧!」 下面的人有多一半都聽不懂他說的什麼,還跟著音樂扭屁股呢,有的喊著讓秦始皇下去。也有的還以為是酒吧安排地什麼新節目,開始起哄,鼓掌。 荊軻一個箭步飛上去,搶過麥克風大喊:「殺人啦。不想死的都滾!」 底下人大嘩,酒吧裡這種情況經常發生,機靈的都搶先一步開始往門口跑,其餘的人緊隨其後,還有些喝了酒沒給錢的也混在人群裡呼嚕呼嚕全跑了。 荊軻鄙夷地看了秦始皇一眼道:「下回說普通話。」 這時舞台兩邊已經開始有看場的人殺出來,服務生把盤一扔全都朝那邊摸了過去,黑社會開的買賣,服務生自然少不了客串打手。 荊軻佔據制高點用拳頭把爬向舞台的打手砸下去,秦始皇躲在他身後。偷空拿麥克風地桿兒戳人腦袋。 項羽伸手抓起兩個從面前經過的馬仔把他們丟進吧檯裡,吳三桂則把一個服務生夾在胳肢窩裡一使勁,那小眼睛一翻就過去了。 花木蘭打的一套漂亮的軍體拳,托下巴,踢胯骨,就是不讓人接近她地身。現在她已經能很好地適應高跟鞋了,就是可憐那雙達芙尼了。 這三個人一出手,旁人紛紛躺倒,先開始奔了二傻和胖的十幾個人立刻有一半被吸引了過來,因為戰點是在我身邊爆發的,所以雖然我還沒有暴露,但還是有一個馬仔提著條棍直接奔我來了,如果是一般戰況,我也就掄著板磚湊湊熱鬧,現在有四大高手撐場面。我都懶得動彈,我無辜地沖棍一聳肩:「我根本不認識他們!」 棍懷疑地看了我一眼,最後還是扭頭找別人去了,他肯定認為要來踢場的人都是項羽這個級別的高手是絕不會跟他撒這種謊的。 等他剛轉過臉去我就抄了個酒瓶在他後腦勺上來了一下——你要讓我跟他吭哧吭哧打去我是有點懶,可我不介意吭哧吭哧地打他後腦勺。 棍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幽怨地看著我,嘴巴好像還動了動,可能是在責問我為什麼騙他,那眼神,看得我都有點愧疚了。 可是在我偷襲別人的時候沒想到也被別人偷襲了,一個看上去質彬彬地服務生一把從後面抱住了我,想把我扳倒,我使勁掙扎著,他勁不如我大,眼看我就得逞了,從旁邊又衝出來一個馬仔,不由分說撿起地上的棍劈頭蓋 砸了下來,這一下要挨上真夠戧了。 這時一條粗壯的胳膊擋在我眼前,「啪」的一聲棍在上面砸碎了,是吳三桂!砸我這小一抬頭,只見一個人熊似的老頭衝他嘿嘿冷笑,頓時傻眼了,吳三桂抓住他的頭髮一下把他地臉按進了桌裡。 我踹倒偷襲我的偽男服務生,沖吳三桂招招手:「謝了……三哥。」吳三桂哈哈一笑,又加入了戰團。 不得不說,老漢奸人雖然比較混蛋,不過一旦和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還真挺捨己為人的。這大概也就是他為什麼左叛變右叛變還有那麼多人跟他的原因。雖然我對他很有意見,但人家救了你就是救了你,「老不用你幫」這種混帳話反正我是說不出來。 — 我抽空往四下看了看,這會喝酒的人基本上已經跑光了,看場的打手也倒下了一多半,剩下的也不敢再往前來了,除此之外沒有別人了。 再過三分鐘,戰鬥完全結束,我扯起一個滿頭是血的服務生,厲聲問:「雷鳴呢?」 服務生驚恐道:「他……他從來不來我們這。」 「那他喜歡去哪?」 「雷少……一般都是在那幾家夜總會裡。」 吳三桂掏出地圖:「我看看下一家該去哪了。嗯,富豪夜總會,正好!」 項羽道:「如果這樣的話那幾家酒吧我看就不用去了吧?」 被我們打躺下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吳三桂瞪了他們一眼道:「看什麼看,快馬去通知你們雷少,讓他洗乾淨脖等著我們,我們就這幾個人去找他。」吳三桂見沒人動地方,一拍桌喝道。「還不快去?」 我在他耳朵邊悄悄說:「其實打個電話就行了。」 花木蘭道:「咱們只管走,他們自然會替咱們辦地。」 出門上了車,項羽道:「看來想讓他們把人集合起來咱們最少還得再砸他一家,要不然引不起他們的重視,速度要快,咱們直奔富豪夜總會!」 吳三桂道:「剛才我想了想,可惜不知道那姓雷的小性情如何,如果是好勇鬥狠之徒就好辦了。他就一定會在富豪等著和咱們見面,如果要有些城府,多半會在別的地方商量對策。」 我抓著方向盤問:「那現在去哪?」 吳三桂道:「只能以不變應萬變,還是去富豪吧。」 我瞪他一眼:「盡說廢話!」 等我們到了富豪夜總會門口一看。這樂可大了,這裡簡直已經成了混混的樂園,門口,馬路牙上,以及遠到街口,到處都是鬼鬼樂樂的小痞,有穿花格衫的,有染七彩毛的,還有紋著各種畜生地。探頭探腦東張西望,看來雷家得了信兒以後真沒閒著,調來不少蝦兵蟹將,這才短短不到10分鐘的時間,大概方圓幾十里的小混混就都也不得不服雷家的勢力。雖然這些混混裡看來有一半只是不相干的來瞧熱鬧的,但如果沒有雄厚的財力和號召力,就算在道上再有名氣也不可能弄出這麼大動靜來。 吳三桂看了一眼外面笑道:「這雷家果然有點來頭。」 我有點犯嘀咕,看這架勢裡面人更多,而我們只有6個,基本上每人都要對付20個以上,把我和秦始皇一除,落在他們肩上的任雖然項羽號稱是萬人敵,可我並不信服這種說法——嗑一萬顆瓜還得上火呢。 可是面對這樣地情況我發現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很輕鬆。我試探性問道:「咱們是從外圍殺進去還是先混到裡面再說?」 吳三桂道:「直接進去找雷鳴,拖的時間長了怕官兵來干涉。」 這個應該不用擔心,作為黑社會,明知有人要來掃場再去報警,雷老四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那時候用不著我,街上的小混混就得造他地反。 我們一行人下了車,裝作來消遣的樣背著手往裡走,其實就算這樣還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因為真正來消遣的人見了這架勢是說什麼也不會再往裡面去了,當然,也沒人敢確定我們就是來找事的,大概誰也沒見過來踢場的組合有我們這樣的,不但什麼也不拿,而且男女老少都有,甚至還有個胖…… 我們走到門口,那已經多出兩個把門的,跟平時的門迎不同,夜總會本來是旋轉門,這倆不站裡頭卻叉著腰守在門外,一看就是倆打手,項羽打頭走過去,滿臉橫肉地打手一不但沒有開門,反而擋在了門前,態度倒還滿客氣,就是一笑跟哭似的:「幾位是來玩的嗎?」 項羽胡亂嗯了一聲,繼續往裡 肉二笑得跟橫肉一如出一轍:「幾位還是改個時間再們這有點不方便。」 我躲在吳三桂身後道:「你們這小姐今天集體月經了?」 橫肉一難得地忍氣吞聲道:「嘿嘿,先生真會開玩笑,幾位還是改天來吧……」 吳三桂不耐煩道:「如果我們要不是來玩的呢?」 橫肉二一個激靈道:「你們是……」 「找人。」項羽把兩隻手分別探到他和橫肉一的後腦勺上,兩手合拍,橫肉一二歪歪扭扭地委頓到了地上。 這樣一來,我們身後的群痞大噪。項羽也不理會他們,率先一步走進門裡,我們緊跟著他,二傻殿後,等我們都進來,後面幾個混混也擠在旋轉門裡想衝進來,項羽抓住旋轉門地一個頁甩開膀使勁一掄,平時慢騰騰地旋轉門頓時像陀螺一樣轉了起來。那幾個混混像被困在瓶底的耗一樣吱哇亂叫,好幾次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和我臉對臉轉過去,可因為慣性就是出不來,又轉了幾圈,趁他們身還在外面項羽用手抓住旋轉門,那幾位立刻像吐沫星一樣飛了出去,然後就開始晃晃喝醉酒一樣滿大街亂轉。 這下外面的人誰也不敢再往裡跑了,我和秦始皇守在門口。胖開始學項羽的樣搖旋轉門…… 吳三桂他們沖大廳裡一打量,放眼都是年人,雖然衣著上看不出什麼來,但一個個神情舉止狠辣幹練。看得出這才是打手集團的精英份。項羽嘿然一笑:「這才有點黑社會的意思了。」 這些人雖然見我們進來,但都沒有貿然動手,一個四十歲上下年紀的人站起來道:「朋友,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我們少東家到底怎麼得罪各位了,說句托大的話我在老頭面前還算能說得上話,如果是我們少東家地不對,我自然會轉告老頭,到時候自有我們內部做出處理……」 我一看又是先禮後兵那一套。跳出來叫道:「少廢話,雷鳴呢?」說實話我居然多少有點失落,搞了大半天,人家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這充分說明我還不夠份量啊。 對方開打地準備做得很充分,所以也就沒多少耐心。那年頭指著我鼻說:「我看大家最好還是坐下來聊,我們並不想以多欺少……」 花木蘭皺著眉截住他話頭道:「雷鳴呢?」 這人看了一眼花木蘭,立刻換了一副表情,賊忒兮兮地說:「我們少東家不在,他是不是……」 吳三桂大喝一聲:「不在還有什麼好說的,打!」他往前一衝,項羽他們也呈扇形攻了上去,對方當了這麼多年黑社會,可能是第一次遇上比自己還不講理的,一下鬧了個措手不及。他們根本沒想到己方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對方還敢主動挑事。一愣神的工夫,沙發那幾位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挨了項羽的大巴掌,一時間人仰馬翻,這回他們那邊大概有30多個人,看樣個個身經百戰,具體表現就是:我們這邊邊揍人邊誇人家好功夫,大概也就一杯茶地時間以後這些人全躺下的時候他們甚至流露出了意猶未盡的神情。 吳三桂擦了一把汗拿出地圖看了一會說:「下一個該去錢樂多夜總會了——這都什麼破名字?」吳三桂把地圖收起來,指著那幫在地上的說,「你們最好讓雷鳴在錢樂多等著我們,要不然我們就一家一家砸下去,他今天不露面我們明天繼續砸!」 項羽左右看看說:「咱們哪有那麼多工夫天天來,我看咱們走一家就放火燒一家才是正辦。」看吧,一但攻城掠地之後他那燒殺地本性就又出來了。到底是花木蘭心軟,說:「算了,燒了多可惜呀,下回我們再來多帶點人,把東西都搬走。」這也符合開路先鋒的精神。 雷老四的手下:「……」 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嬴胖還在那兢兢業業地搖旋轉門呢,其實就算他不搖也沒人進來了,裡面發生的事情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不想故意找死的誰還往槍口上撞? 於是我們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了車揚長而去,在車上,吳三桂立起衣服領扇著風說:「打了這半天還真有點渴了,找個地方喝點水再走吧。」項羽和花木蘭也表示贊成。 我說:「好,下一個路口我買點水。」 二傻眼睛一瞬一瞬的,忽然說:「買什麼水,咱們的目標裡頭不是有酒吧嗎——我要喝軒尼詩!」 第三卷 第二十章 帝王心術 於二傻的提議,別人到是沒什麼意見,就我有點顧慮「人家不是還在錢樂多等咱們呢嗎?」讓人等著多不好——我發現我自從跟他們混在一起以後變得比以前更善良了,簡直就是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名言的最大挑戰。 當然,我很快就發現原因了:除了我,這車上每個人是殺人如麻的主兒,嬴哥你不要笑得那麼無辜,就屬你殺得多! 車開到一半,花木蘭忽然用拳頭頂著胃皺起了眉,我知道她是老毛病又犯了,踩大油門到了目的地——雷老四的第二家酒吧。 看來這裡暫時還沒有受到我們的影響,依舊是風平浪靜的,因為酒吧這種地方畢竟不像夜總會那麼複雜,在這裡最多是嗑個藥HIGH一下,沒理由成為軍事行動重點打擊目標,而且我們每次都把下一站的目標告訴雷老四的人了,所以這裡還沒被驚動。 服務生背著一隻手禮貌地問我們要什麼,我先給花木蘭要了一杯碧螺春,當然,酒吧裡的茶就跟唐人街裡的餐一樣就是個意思,我主要為了讓木蘭藉著熱乎勁吃藥。 想到這是我第一次跟吳三桂喝酒,我特意點了兩瓶純伏特加,我想這裡也就這種酒合老漢奸的脾氣,揮手趕走要給我們拿軟飲兌酒的服務生,我先給吳三桂倒了一大杯,端起來跟老傢伙碰了一下:「那個……心領了,嘿嘿,喝酒。」我多少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剛才他救我一命,那是情不自禁喊了一聲三哥,可是現在那勁已經有點過去了。 吳三桂一口喝乾,笑道:「連哥也不叫了?」 我乾笑幾聲,說:「三哥……」 吳三桂自己給自己滿上,歎道:「哎,你們瞧不起我我也認了,誰讓咱把事已經做出來了呢。可是小強我問你,你說我當時該怎麼辦?李自成那個王八蛋嘴上讓我投降,明目張膽地就霸佔我女人,迫害我老父親,我再上趕著給他當奴才去?咱也不是沒有忠君思想,可我這好好忠著呢,老朱家自己把自己家的江山禍害塌了,我帶著兵往北京趕去救他。才走到半路崇禎那小就掛在歪脖樹上了,我當時第一想法還是不管怎麼樣不能讓清兵入關,我就又帶著兵回去鎮守山海關,那時我已經進退維谷了。我要是死忠,就帶兵跟李自成死磕,那清兵還是得入關,我想來想去,那姓李的終究還是漢人,降李就降李吧,可他***幹了什麼事你也知道了,我當時要和清軍戰死在山海關別人也就說不出個什麼來了,可我這口氣怎麼辦?說到頭。你三哥我不怕死,可是只為了自己活著,活該讓人唾罵。」說到這,吳三桂有點激動,喝了一大口酒。 我忙說:「以前地事不提了,現在56個民族是一家。再說這個就沒意思了。」看得出來,老吳頭也並不像自己說的那樣對自己的行為能完全坦然面對,而且他說的很在理,如果是我我該怎麼辦?想想看,正準備投降呢,包被人霸佔了,拿我當個人了嗎?這口氣怎麼咽?那我……等等吧,你說哪個不開眼的霸佔包去?說來說去,那句「紅顏禍水」終究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哈。 秦始皇這時已經把吳三桂身上發生的事前前後後都差不多弄清了,他摸著酒杯道:「要餓社(我說)。你當絲(時)就該另立門戶。」 吳三桂道:「可沒我容身的地方啊,當時窮人都擁護李自成,有錢人很大一部分都是明朝地殘餘勢力,我往當一站,只能是死的更快。」 秦始皇呵呵一笑:「歪(那)朱家有摸(沒)有後人?窮人怕不怕清兵?」 吳三桂愕然道:「什麼意思?」 項羽輕輕拍了拍桌讚歎道:「還是嬴哥想得周到,他的意思是讓你扶植一個朱家的後人,打著滅清的旗號把窮人也爭取過來,那最後的天下豈不就是你的了?」 嬌憨的花木蘭道:「不對呀,按那樣說最後打了天下也是朱家地後人坐呀。」 她這句話一說出來,秦始皇、項羽、吳三桂都相對微笑,像看天真的小妹妹一樣看著她。其實不光他們這些帝王梟雄,連我都知道該怎麼辦,就在江山快打下來已經擁有自己一大批死黨之後,誰能保證那位朱家的後人不得個希奇古怪的病一夜暴亡呢?這種事歷史上還少嗎?曹操脅天以令諸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其實秦始皇為了真正掌握權柄逼死呂不韋,項羽起家擁立楚懷王,這都是一個性質,一個成熟地政治家,自然該知道拿捏分寸適時地踢開那塊絆腳石。 吳三桂琢磨了一會,忽然道:「那陳圓圓怎麼辦?」吳三桂捅捅項羽,「項兄弟,如果你的虞姬被人掠走,你能不能忍住一時之氣再徐圖後進?」 項羽滯了一下,搖頭苦笑道:「如果以前有人問我要江山還是要阿虞,我一定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我要江山,可是經歷了生離死別,現在我不好說了。」末了項羽慨然道,「我和吳大哥都是意氣用事的莽夫,說什麼江山霸業,徒為人笑耳。」 秦始皇微微一笑,再不說這個話題了。 說到頭,項大個兒心懷天下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老吳頭沒什麼野心,就是好逞一時之快,他總是被人被情境逼來逼去,卻從沒想自己主動做點什麼,還是人家胖最成功,七國統一了,萬里長城修了,就是感情生活稍微枯燥了點,正應了那句歌詞:大男人不好做再辛苦也不說,兒女情長都藏在心窩…… 我摟著二傻的肩膀說:「他們都是壞人,就咱倆是純潔的,來喝酒。」 二傻推開我,鄙視道:「你說話真幼稚!」 滿桌人都笑起來。項羽喊:「給這再來兩瓶伏特加——」 我看著眉頭漸漸舒開的 說:「姐,有時間我帶你回育才讓扁鵲和華佗看看,人家以為你是西施呢。」 花木蘭嫣然一笑:「西施捂地是心吧,再說我有那麼漂亮嗎?」 我不屑道:「你比西施漂亮多了,真的。」然後我又問旁邊的人,「你們這裡誰見過西施?」人們都搖頭。 我說:「以後等她來了你倆比比。」 — 說到育才,我腦裡忽然出現了梁山好漢和四大天王他們,這麼長時間沒見他們還真有點想。我拿出電話打在媛手機上,新加坡和國沒有時差,現在是晚上10點多鐘,他們已經從比賽現場回到~呢,媛接起電話大概是沖周圍做了一個噤聲地動作,說:「噓,是小強。」她不說還好,一說那邊頓時亂翻了天。幾個粗聲大氣的聲音嚷嚷道:「我跟他說我跟他說。」 最後電話到了方鎮江手裡,看來他和媛之間的距離最近——至於為什麼這麼近我就不說了。 方鎮江大喊:「喂,小強!怎麼現在才想起給我們打電話?」 我笑道:「一幫沒良心的東西,還說呢。我要不給你們打你們早把我忘了吧?」 對面一時沉默,然後是一真乒乒乓乓的聲音,看來又在搶電話,張清喘著粗氣道:「小強,你還沒死呢?」 我笑罵道:「狗日地,比賽怎麼樣,沒被人打得滿地找牙吧?」 張清囂張地說:「你沒看電視啊?」 「看電視幹什麼,你們已經被國際警方通緝了?」 張清道:「嘿嘿,說出來嚇你一跳。比賽到現在連塊銅牌都沒讓外國那幫孫拿。」 張清旁邊傳來王寅地奚落聲:「還有臉說呢,你跟那俄羅斯人比賽的時候一開始是不是讓人家嚇得動都動不了了?」周圍一片哄笑聲。 張清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嘿,黃毛藍眼珠的人老還真是第一次見,我還以為是妖精呢。」 我笑道:「其他人都好吧?」 「都挺好,就是鎮江昨天打決賽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差點輸了。」 「怎麼了?」 「他說打著打著像突然被人附身一樣寒了一下。力氣也不如平時大了,不過10分鐘以後就好了。」 我汗了一個,慚愧地說:「告訴鎮江,回來我請他吃餅乾壓驚——你們什麼時候比完?」 「快了,等我們回去給你個驚喜,你也挺好的吧?」 我忙說:「挺好的,學校又來了不少人,關二哥也來了,可惜去河南了。」我可沒敢跟他們說我們正在踢人場,依著土匪們的脾氣。知道有這熱鬧撂下電話就得往回趕。 之後我又和盧俊義還有方臘他們聊了幾句收了線。 吳三桂得知我是在和梁山好漢通話之後非常神往,最後有點擔心地說:「你說他們要知道我地事以後會不會瞧不起我?」 我拍著吳三桂肩膀說:「三哥,以後咱不說這事了,你的苦處我也瞭解了,其他的任由後世去評價吧。」 項羽道:「現在就已經是後世了——」 我看了一眼花木蘭道:「其實在座地除了我木蘭姐哪個不是頭上頂花腳下踩屎,哪可能有那麼一致地評價?」 那天我們都喝了不少酒,以至於我們幾乎忘了是去幹什麼的了,甚至當服務生來找已經有點半醉的我結帳時我都沒想起來,我習慣性地掏出錢包,看了一眼那帳單不禁叫道:「我靠,三千八?」我出了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一大半,沉聲跟項羽他們說:「各位,該幹活了啊!」 最先反應過來的居然是荊軻,他輕車熟路地蹦上舞台,大喊:「殺人啦……」而我,則先不顧一切地搶過帳單撕了個粉碎。 我們這個人,心有靈犀配合默契,清場的清場,主攻的主攻,一眨眼的工夫跑出來維持秩序的打手都被扇倒好幾個,一個領班模樣的人見情況不對頭,立刻出現,拉住我央求道:「打折……打折行嗎?」 我鬱悶地說:「你還不知道我們為什麼砸你場嗎?」 一個剛被吳三桂打趴下地馬仔福至心靈。指著我們說:「富豪就是你們砸地?」 領班看來也聽說了我們的事,戰戰兢兢地問:「你們不是說下一個去錢樂多嗎,怎麼跑我們這來了?」 我臉一紅,忙說:「意外,意外,我們就是來喝點東西再走。」這讓我感覺挺不好意思的,其實要不是因為這酒吧宰人太狠我都打算直接給了錢就完了,畢竟我們這次行動是大張旗鼓的。並不想讓人家以為我們搞那些聲東擊西的把戲。 領班把雙手交叉著舉到空拚命揮舞:「別打啦別打啦!」 這時候戰鬥本來已經接近尾聲,他這麼一喊,剩下寥寥無幾地打手都逃竄到了邊上,領班跟我賠個笑說:「既然這樣,我就不耽誤各位去錢樂多了,各位慢走。」 我們:「……」 不得不說人家這領班能屈能伸,見機極快。 說起酒吧我這才想起來:我好像也經營著一家……我也不是以前那個小強了,我在這邊砸人家店砸得很哈屁。全沒顧自己也是有廟的和尚,我急忙給孫思欣打電話,第一句話就是:「要是有人去咱們那搞事你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幹,帶著咱們的人退出來就行了。」 孫思欣得到提拔也是始自當初地「戰火紛飛」。他聽我這麼說頓了一下之後馬上回復:「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嘿,咱的經理也不比雷老四的差! 我們被人家酒吧的人客客氣氣送出來,驅車趕往錢樂多。 在車上花木蘭道:「你們說對方不會以為咱們是怕了他,開始搞偷襲了吧?」 「我也在擔心這個」我沉著臉說:「——你們剛才誰點脫 ?」 眾人面面相覷,二傻嘿嘿笑了起來,我知道他肯定是老聽收音機裡提這個茬兒,今天跑這親身體驗來了,我瞪了他一眼:「我說怎麼這麼貴呢!」 花木蘭道:「沒事,反正最後不是沒給錢嗎?」 我沒好氣地說:「是因為錢的事嗎——光顧著和你們說話。什麼時候跳的都不知道!」 …… 錢樂多非常好找,地段也不錯,實際上富豪還有錢樂多我都聽說過,只是以前不知道這是雷老四的買賣而已,現在這裡已經是如臨大敵,雖然再沒有小混混來湊熱鬧。可是從大門口地蕭條和肅殺就能感覺到裡面已經佈置好了。 我們下車以後魚貫而入,前台已經換上了清一色地男人,一個一看就不是招待出身的小個男人假笑著對打頭走進來的我說:「先生您是唱K,跳舞還是……」看來對方雖然在等著我們,居然還沒歇業,現在派了個小頭目放在前台來招待人,這小個還沒說完項羽就跟進來了,小個仰視了一眼項羽,忽然從兜裡掏出一張紙,看一眼我們對一眼紙。喃喃說:「大個兒、女人、老頭兒……還有個胖呢?」 最後進門的秦始皇笑呵呵地說:「嘴兒(這)咧。」 我很是奇怪,湊到小個跟前一看不禁樂了,只見他拿地紙上畫著副肖像,跟古代的通緝令似的,難得的是畫畫這人對我們的神態把握得都很準,看來雷老四那邊也是人才濟濟啊。 小個對完頭像,收起紙衝我們笑道:「我們等各位很長時間了,請隨我來。」 我猶豫地看了項羽他們一眼,拉住小個問:「雷鳴呢?」 小個依舊笑瞇瞇地說:「請跟我來。」 項羽衝我微微點頭,表示不必擔心。 對方現在換了一張牌,真就把我打懵了,如果現在就大呼小叫地開打就顯得我們膽虛了,這時只能是靜觀其變,也說不定小個把我們領到一片操場上,一看是幾萬人舉著弩箭喊著「大風」等我們呢。 小個把我們帶到一間敞亮的會議室裡,兩邊各是七八個穿著西服的小弟,小個招呼我們:「請坐。」 看樣不像是要開打,我們連下三城之後他們總不會幼稚到以為十幾個人就有和我們開戰的資本吧? 小個又叫人給我們上茶上煙,我實在沉不住氣了,說:「你把雷鳴叫出來吧,我們不會直接上手的。」因為看樣對方確實是想談了,而我們地目的也不是把姓雷的小怎麼樣,我只是想讓他給包道個歉,欺負女人這毛病是說什麼也不能慣的,要說我的氣,已經在豪情萬丈的戰鬥消得差不多了,砸到現在,簡直有點如沐春風地感覺,昨天吃了方鎮江餅乾的後遺症也好多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氣兒砸五個場不費勁。 小個慇勤地把煙灰缸擺到我面前,賠著笑說:「那個……我還是得問問,雷少怎麼得罪各位了?」 我敲著桌說:「這事兒別問我,你讓那小自己想!」 小個嘿嘿一笑道:「幾位,我看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們到底想要什麼,說出來——咱們道上走,多個朋友多條路,不是不可以商量,幾位臉生,可能是外地人又或者是別的路上的朋友,要說呢,我們雷老闆在本地也算有一號,不可能真的拿位沒辦法,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也是出於愛才……」 這回是我再也忍不住了,青著臉把煙灰缸使勁摔在對面的牆上,大喝一聲:「沒的說了,打!」惹毛我的是雷老四那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嘴臉,你說我領著一幫皇帝英雄甚至還有漢奸忙活了一晚上了,到最後連讓自己的兒出來說句話也不肯,還擺景兒嚇唬我,就算不為包,我為自己都憋屈! 吳三桂他們懶洋洋站起來,捏著拳頭看牆邊那一排西服,西服們卻絲毫沒有要動手地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乖乖站著,項羽只好抄起把椅先把會議圓桌砸了。 小個見事情沒有按著自己想像的那樣發展,躲在一邊苦著臉打電話,在我把背投電視打碎以後他終於把電話遞給我喊道:「我們雷少的——」 我接過來,對面一個年輕的聲音抓狂地喊:「老大,我想了一夜了,真的不知道哪得罪了你了啊!」 我冷冷道:「我媳婦肩膀還青著呢!」 雷鳴身邊大概有人,就聽那小迷茫地問:「我打女人了嗎?」有人聲斷斷續續地說:「咱們……白天……」 雷鳴又貼上電話:「是,我們白天砸了兩家店——可哪個是你媳婦啊?」 果然不是好人!沒事砸人店玩,除了找包的茬不知道還誰倒霉惹著他了。 不等我說話,雷鳴頓了一下問:「你那邊什麼聲音?」 我怪笑道:「我也在砸你的店呢——你最好在下一家夜總會等著我,要不然你們家買賣就別開了。」 雷鳴再也忍不住了,歇斯底里地咆哮道:「你來!你來!老要搞不死你就是你養的!」 我掛了電話打個響指道:「羽哥,走!」 項羽他們一起問我:「上哪啊?」 我說:「我新收了個乾兒——」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談判 來雷鳴終於爆發了,我就說麼,混黑道的哪能沒有脾和錢樂多遲遲不與我們決戰看來還是因為那姓雷的小對我們有點摸不著頭腦,其實我比他還迷茫——難道白天他們不是沖包去的? 不管怎麼說,最後的關頭終於到來了,在車上,項羽和吳三桂都有點興奮,花木蘭則是拿著地圖在細心地研究地勢,最後她抬頭說:「這家『裡士滿』夜總會非常適合決戰,門前鬧取靜,地勢平坦,就算召集幾百人都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吳三桂道:「『裡士滿』?這又是什麼調調,滿州人開的?」 我叨咕了幾句,發現其實是「richman」的音譯,有錢人的意思,富豪、錢樂多、現在再加個裡士滿,這雷老四是滿腦拜金主義呀,還是一副地主老財的爆發戶嘴臉,國黑社會的素質就是低,人家發達國家的黑社會都已經產業化公開化了,據說某幾個著名的黑手黨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在網上公開招聘成員,除了對年齡性別的要求外,一項硬性規定就是:碩士學位。再看雷老四,還是以地痞流氓小手工業者為主,沒前途。 在去裡士滿的路上我心裡不免惴惴,我跟車裡諸位不一樣,我參加過最大規模的混戰沒超過20人,思前想後,我還是把車停在樓後面,沉甸甸的歷史經驗教訓告訴我們:人最好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我說:「羽哥,你先下。」我很怕他再來破釜沉舟那一套,從裡面一把火給車點了誰受得了啊? 項羽跳下車做著擴胸運動,鬥志昂揚。等別人都下去,我跟秦始皇說:「嬴哥你就別下去了。」 秦始皇不滿道:「咋咧,看餓幫不上忙?」 我說:「不是那意思,這車我不熄火,你就是我們的堅強後盾,再說你滅國的時候不也是坐鎮後方嗎?」 秦始皇想了想,知道我不是完全想敷衍他,就點了點頭。 我也下了車。忽然莫名地就感覺到一種肅殺之意,現在夜已經深了,路燈昏暗,四周靜悄悄的,我總覺得氣氛非常詭異! 項羽滿臉期待之色,當先走出小巷,當他站到街口地時候,猛的呆住了。望著前方愕然道:「我靠!」我心一提,能讓楚霸王變色的是什麼狀況? 緊隨其後的吳三桂快走幾步站在項羽身旁,也不禁愣了一下,訥訥道:「這……」我心又是一提。這老亡命徒可也是什麼都不怵的主兒啊! 我小跑著衝出去,終於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不由自主地也罵了一聲:「我靠!」 ——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裡士滿夜總會,一片黑燈瞎火,連一扇窗戶都沒開……他們居然***關門了! 說真地,這比幾百人拿著日本刀頭上綁著白襪還叫人震驚,雷鳴這王八蛋發了半天飆結果就是這麼個場面,難怪叫雷鳴呢,真的一個雨點也沒有啊。 我現在終於知道剛才為什麼會感覺到詭異了:在夜總會這種地方。百米之內根本就不應該出現「月黑風高」的情景。 花木蘭和荊軻跑出來以後也不知所措地往對面看著,我們算是徹底被雷家雷到了,身為黑社會,怎麼能做出這樣令人髮指的事來?說好了要決鬥的嘛。 我們逗留了一會,花木蘭道:「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們再回錢樂多或者是富豪去?」 項羽搖頭道:「那兩個地方人多半也走*光了。再說我們要殺回去就顯得小氣了。」 吳三桂道:「不錯,屠戮降城也沒什麼意思,對方為了我們棄城而逃一定是為了保存實力,咱們只有等著他們再次出招——回去吧。」 就在我們剛要回頭的時候,突然,從對面的街上緩緩出現了一個身影,荊軻警覺道:「有人!」 那人把身隱藏在一片黑暗慢慢向這邊走來,看不清面目,不過看輪廓應該不算單薄,夜風輕輕撩起他幾縷頭髮。顯得此人煢煢孑立形單影隻,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寞之色。 項羽往風裡看了一眼,冷笑道:「難道他們就派了這麼一個人來阻擊我們?」 花木蘭凝神道:「不要大意,必是高手!」 吳三桂雖無懼色,也說道:「嗯,此人步伐果真有幾分帝王氣象。」 冷汗,順著我地脖領流了下來,難道是孤城?再看此人衣襟下擺的地方,果然有一個劍柄長長地直指地下,而且劍柄的底部還有一個圓圓的吞口。 是孤城沒錯!只有曠世地劍客才會使這種與眾不同的劍! 這一刻,我還是戰勝了恐懼往前走了一步,我不能讓我的朋友為我做無謂的犧牲,好在絕世高手的切口咱也會幾句——我走上前去,滿目冷峻,緩緩道:「你不該來。」 對 笑呵呵道:「餓(我)已經來咧——」 等這人走到路燈下我們集體崩潰:只見嬴胖手裡拎著個修車的扳手顛顛地走過來了…… 秦始皇把扳手扛在肩上,走過來說:「餓見你們這麼長絲(時)間摸油(沒有)回氣(去),來看一哈(下)。」他到不傻,還知道從另一條小路繞過去迂迴包抄,把我嚇夠戧的! 我耷拉著腦袋說:「回氣!」 就這樣,我們個人這次行動虎頭蛇尾無功而返。 在車上,吳三桂道:「這雷老四不是個爽利的人,八成還有什麼陰謀詭計等著咱們呢。」 花木蘭道:「咱們倒沒什麼,就怕他們再對包下手。」 項羽沉聲道:「不錯,咱們這一鬧擺明了是為了包,在戰略上,你越在乎的東西越會成為對方打擊地目標。」 他們說的我一驚一乍地。我邊開車邊跟二傻說:「軻,這幾天你辛苦點,看著點包。」 吳三桂道:「還看什麼看,讓她別幹了。」 — 我說:「現在解釋不清,等把這事平了再說,就算待家裡你總不能不讓她出門吧?」 回了家,臥室的電視開著,床上一片狼籍。包卻不見了! 我大喊:「包!」 項羽一個箭步守住窗口,吳三桂把在門上,花木蘭和荊軻留在我身邊,包從另一間臥室探出頭來說:「回來了?」她看了一眼神經兮兮的我們問,「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說:「你沒事了?」 包納悶地說:「我有什麼事,這是……」她白天在氣頭上大概都沒好好看吳三桂,這會才問。 「……這是老吳。以後叫三哥就行。」 「哦。」包跟吳三桂打完招呼問我:「強,你記不記得我那一袋相片放哪了?」 我想起我在放花木蘭的盔甲時好像隨手塞了一把,就說:「你看看我那個家地抽屜。」 不一會包就拿著一袋相片邊翻著邊往外走,說:「也不知道我們老總犯什麼神經。讓明天每人交一張2免冠照片,還是親自打的電話。」 我笑道:「是不是要提你大堂經理啊?」邊說著邊摟著包的腰走進臥室,然後回頭沖客廳裡的人們眨了下眼,他們一個個心領神會地樣,假裝各忙各的去了,花木蘭裝作到屋裡來找東西,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上了。 我摟著還在翻照片的包,輕聲問她:「白天他們打架你掛綵了?」 包把不合她意的照片一張一張摔在床上,說:「別提了。現在還一肚氣,那幾個小見誰打誰,我們經理嘴都淌血了。」 我扒著她的肩膀說:「傷到哪了給我看看。」 包翻開衣領:「呶。」 我一看在她肩窩裡有一片瘀青,我說:「推了一把能推成這樣?」 包氣哼哼地說:「他們手裡拿著棍呢。」 我又有點火起:「這幫小確實該狠狠收拾,這事不能算完!」 包知道我脾氣,可能怕我真去找人干仗。說:「算了,又不是衝我,聽說領頭那小是黑社會,沒少砸人店呢。」 我按著她地肩膀柔聲說:「我幫你揉揉。」然後手就在她身上華麗地遊走。 包臉紅紅地看了門口一眼,打了一下我的手小聲說:「別亂摸——你給我買地餛飩呢?」 我:「……」 第二天,二傻和包一走我們幾個元兇就馬上湊在一起商量接下來的事宜,按照原計劃,我們準備今晚繼續光顧雷老四的各大夜總會,雖然我們不知道對方在醞釀什麼陰謀,但去踢他場對一個老江湖來說那就跟打他嘴巴一樣。絕對是一個迅速有效的法,這事我們雙方現在已經都收不了手,沒有最後解決誰都睡不塌實,總之要戰要和我是豁出去了,包地傷重新燃起了我的怒火,還有就是——你真別說,踢人場確實是會上癮的,一天不踢,我手腳都沒地方擱了。 花木蘭抱著肩膀說:「他們不會今天也高掛免戰牌吧?」 我點了根煙:「我問問。」我通過查號台先查到富豪夜總會的號碼打過去,結果還沒等我說話對面那人就冷冰冰地說:「對不起,我們內部裝修歇業三天。」 我呆了一呆,花木蘭問:「怎麼了?」 「……免戰牌現在就掛上了。」再給錢樂多打,這回人家更直接地告訴我:「我們這三天不開了!」 我不知所措地放下電話,項羽看了一眼我的表情,然後懶洋洋地說:「等著吧,他們來找咱們總比咱們親自去省力氣。」 吳三桂和花木蘭到一邊研究對策去了,我出了一會神,忙給孫思欣打電話,得知逆時光迄今為止平安無 且生意要比平時還好——可不是麼,別的酒吧的人都逆時光去了。 一上午我只等忐忑地坐著,這種等著別人來報復你的感覺真是不好受,而且明知道對方一但出手那就憋滿了氣使出來的大招。 正當我百無聊賴又狼蹲在椅上地時候,我終於接到了雷老四的電話。對方開門見山地介紹完自己以後,有點哭笑不得地說:「我兒想了一夜到底得罪了誰,我以為沒那麼簡單,想了一夜到底誰會這麼幹,找你真難吶,小強!」 我說:「那你最後是怎麼找著我的?」 雷老四的聲音稍微有點沙啞,非常有穿透力:「你好像不止是昨天砸我地盤了,前天你砸我大富貴的時候就有人認住你了。」 我鬱悶道:「那你還這麼晚才知道是我?」 雷老四道:「欠債還錢。前天你砸我有充足理由,可昨天那幫人顯然是來找事的,怪我沒聯繫在一起。」 我說:「昨天砸你也有充足理由。」 「嗯我聽說了,雷鳴真地打了你媳婦了?」 「真的!」 「那好,我請了幾位證人還有幾個道上地前輩,咱們就來說說這個事,你現在來錢樂多,我們等你!」 我放下電話說:「走吧。人家肯談了。」 花木蘭道:「談?鴻門宴吧?」然後她馬上搖著手跟項羽說,「對不起啊不是說你。」 項羽道:「說真的,要不把劉邦找回來陪你去?」 我說:「算了吧,那我倆到是誰先跑啊?」 吳三桂看來跟項羽打的一樣的主意。說:「反正我們是不能陪你到桌上談,店是我們砸的,要是跟著就有點示威的意思了,咱們不能把理輸在頭裡。」 我說:「先到那再說。」 到了錢樂多樓下,我回頭跟他們說:「這樣吧,你們在車上等我,我每隔10分鐘給羽哥發個短信,要超過這個時間你們就殺進命可就交給哥哥們了——還有姐姐。」 秦始皇道:「快氣(去)吧。摸(沒)見過你這麼慫滴!」 「凡事預則立嘛,不做好準備愣往裡沖那是掛皮!」 下了車,我把那片和項羽分享過的餅乾放在上衣口袋最容易掏出來地位置,又跟他們確認了一下時間——知道我為什麼以10分:+吧?進去要有危險,10分鐘之內我就是項羽,這可是我第一黑社會談判。加點小心沒錯。 小個還是昨天晚上那個小個,會議室還是昨天那個會議室,破電視還是昨天那個破電視——這麼長時間愣是沒收拾!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我難堪,這一點上就使我又格外加了戒備。 可是等人一進來我就知道今天這仗肯定是打不起來了——頭一個進來的居然是古爺,他後面跟著老虎,老虎背對眾人衝我做了個鬼臉,一副五體投地的樣,顯然我只靠幾個人連砸雷老四幾個場地事在他看來那簡直就是豐功偉績。再後面又是幾個老頭,一個個做派十足,但能看出來其實是以古爺馬首是瞻的。一干老頭入完座,一個臉刮得青須須的壯漢走了進來,小個忙介紹:「這是我們雷老闆。」原來他就是雷老四,雷老四尖銳地掃了我一眼,就去陪著古爺說話了。 這些人都坐好又隔了一小會,門口又開始進人,先是一個年輕人,穿著很乾淨,但是從胸口手臂上掛的鏈看不是什麼正經人,臉跟雷老四長的差不多,眼角眉梢很刁悍,但是在雷老四面前頭也不敢抬,瞟了我一眼之後就乖乖貼牆坐下了,這人八成是雷鳴。 在雷鳴身後還有兩個人,這倆人看舉止打扮不像是出來跑江湖的,倒像是安分的生意人,歲數也就40鋃鐺歲,表情可夠難看的氣,偶爾抬頭看一下我們,又急忙低下腦袋。 從入場式開始我就看得一個勁納悶,也不知道雷老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會議主持是小個,他清了清嗓首先介紹了古爺,等他地手剛指到古爺身邊那個老頭剛要說話時,雷老四忽然站起來,打斷他的話頭,沖最後進來那兩個年人溫言道:「兩位老闆不要害怕,我請兩位來只是想讓你們幫個小忙,或者說,是要跟你們道個歉。」 那倆人顯然知道雷老四的出身,嚇得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有事您吩咐。」 雷老四呵呵一笑,忽然猛的一拍桌厲聲道:「站起來!」 我猝不及防之下一哆嗦就要往起站,老虎不動聲色地按了我一把,只見雷鳴低著頭慢慢站起來,我才知道不是喊我。我擦著汗心說:差點丟了人啊! 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特洛伊 有比我更丟人的呢,那倆老闆模樣的直接嚇得掉到椅雷老四欠了欠身說道:「喲,不是說二位的,抱歉。」說著雷老四好像不經意地往我這斜了一眼,我剛才那副狼狽樣他肯定是看見了。 我心裡暗罵了一聲,我知道當頭兒的,尤其是混黑道的老大,就喜歡恩威並濟這個調調,他看似在呵斥自己的兒,其實多半是想給我個下馬威,要說打,我又不怕他,可他冷丁這一嗓誰受得了啊?看來這雷老四也未必有多少誠意。 雷鳴站起來以後,雷老四又換上一副偽善的嘴臉跟那兩個老闆說:「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我這個不成器的小跑到二位店裡撒野,可能給兩位造成了一定的損失,而這位小強兄弟——」說著一指我,「他的夫人據說就在二位手下幹活,為了這個事,蕭兄弟領著人一夜連砸了我四家買賣。」那兩個老闆驚恐地抬頭看了我一眼,滿臉都是又驚也佩的神色,然後又慌忙把頭低下了。 雷老四繼續道:「今天找幾位來,就是為了印證一下蕭兄弟的說法,我讓你們帶的員工照片都帶來了麼?」 我這時才明白,原來這倆老闆就是昨天的受害者,看樣來這裡也是受了雷老四很大的脅迫,怪不得包說她們老闆昨天大半夜親自打電話讓他們店裡所有人都交照片呢。 兩個人急忙各自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來放在桌上,雷老四剛要伸手去拿,古爺慢條斯理地說:「老四啊,這事先不忙。我先問問小雷。」 雷老四假笑著說:「古爺您說。」 古爺從進來到現在一直看都沒看我一眼,這會依舊不理我,把頭轉向雷鳴,用茶蓋撩撥著茶說:「小雷,為什麼砸人家店呀?」 雷鳴站在那裡訥訥道:「我……也沒什麼,我昨天和幾個兄弟喝多了。」 古爺呵呵一笑,既而跟雷老四說:「先不說別的,這點小雷就先不對了。你說呢?」 雷老四沉著臉道:「是是,怪我家教不嚴,回去我好好收拾這小!」 古爺嗯了一聲,仍舊品著茶說:「現在再說你的事吧,讓小強認認,哪個是他媳婦,要是沒有那就說明是他找借口挑你場,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雷老四陰著臉把第一個信封裡的照片都倒在桌上。衝我做個了請地手勢。 我也不知道那倆人哪個是包的老闆,我是怎麼也沒想到和自己媳婦的上司第一次見面居然是在這種環境下,我把那些照片翻來翻去地看著,老虎也非常好奇。湊過腦袋來幫我一起翻,雷鳴那小看來也很想知道能嫁給我這樣「強人」的女人長什麼樣,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桌前面看我找。 老虎把幾個長得很清秀的女人照片揀出來放在我面前,說:「哪個是嫂?」 我把那些照片看了個遍,沒有包,這就說明左面那個穿綠格衫的人不是包鋪老闆,我拿起另一個信封嘩啦一下都倒出來,老虎有點不自信地在我耳邊低聲問:「嫂真是給別人打工的?」他可能以為我真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想跟雷老四為難,我怎麼也算小有成就的男人。老婆怎麼會在小飯館給人打工呢?有這種想法地可能還不止他一個人,古爺旁邊那幾個老頭也是滿臉不信地看著我,就好像我在演滑稽劇一樣。我很快就從第二個信封裡面挑出了包的照片拍在桌上。 老虎拿過那張照片看了一眼,帶著複雜的表情說:「……這人你認識?」我可不認識麼,這照片還是我幫她找見的。 雷老四聽說正主出現了,急忙從老虎手裡接過照片。只掃了一眼就趕緊把包照片倒扣過去,捂著心臟問我:「沒開玩笑吧?」看來雷老四也有軟肋,終究被包的長相給雷到了。 我大義凜然道:「開什麼玩笑,那就是我媳婦!」 雷老四虛弱地扶著椅,沖穿黃襯衫那個老闆招了招手:「你過來!」 包她們老闆趕忙湊過來,雷老四小心地把照片底朝下搓到包她們老闆鼻前,問:「這是你們店的員工?」包她們老闆點頭。雷老四怨毒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轉向我說:「那你說說這個……這個女的名字。」 我連崩兒都不打一口氣道:「項,今年26歲,連鎖門迎——抱歉。她的三圍我雖然知道可不方便告訴各位。」 包她們老闆點頭:「對,一點也沒錯。」 雷老四一屁股癱坐在椅裡,想說什麼可又說不出來,挺魁梧一條漢現在蔫茄一樣了, 我可以理解他地感受——為了這麼一個女人,一夜損賣,憋屈呀!其實自古以來為了女人的戰爭就沒少打,近的吳三桂的衝冠一怒為紅顏不說,特洛伊戰爭不就是為了一個叫海倫地美女打了10仗嗎,希臘聯軍和特洛伊雙方展開激烈的戰鬥,湧現出無數英雄,牽連了數以萬計的軍隊,最後終於還是把海倫搶回去了——幸虧只打了年,要打個四五十年最後搶個老太太回去不知道希臘人能不能接受,可說到了,人家那都是美女呀,包呢? 雷鳴見真的找到事頭了,好奇地就著包她們老闆的手看了一眼那照片,頓時苦著臉跟我說:「老大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我哪能想到你媳婦長這樣去?」 雷老四怒道:「閉嘴!限你今天下午以前跟人家道歉,兩個地方都要去,尤其是跟這位項小姐,聽見沒?」 — 雷鳴沮喪地點點頭。 綠格衫和包她們老闆忙道:「不必了不必了……」 雷老四一揮手:「不關你們的事情,回去好好做你們生意吧,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兩個老闆唯唯諾諾地退出去了。 雷老四扭臉問我:「我這麼做你滿意嗎?」 現在事情終於才徹底弄明白,包她們店是確實是雷鳴砸的。可卻不是專門衝著包去的,至於我帶著關二爺踢大富貴,雷老四早已經把這筆帳算到郝老闆頭上了,畢竟那是他們BOSS級地恩怨。 也就是說雷鳴這小犯混蛋,我一個人把買賣全扛上了肩,不過我一點也沒後悔,包他們打了,店我也砸了。間就算不隔這層誤會我也會那麼幹。現在既然雷老四表態了,我說:「沒意見。」 雷老四點點頭,跟雷鳴說:「既然蕭兄弟沒意見你也滾吧。」 古爺呵呵一笑:「事情這樣解決不是挺好嗎。」 我把手搭在包上說:「雷老闆大人有大量,我也不能不懂事,既然雷鳴兄弟已經認錯了,那昨天我造成地誤工費,那些朋友們的醫藥費就包在我身上,10萬夠嗎?」說著我往出掏支票。我覺得這些錢應該差不多,所謂砸,只是象徵性傷了他幾個人而已,也沒真殺人放火。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打仗就打一個錢字,大到國與國之間的割地賠款,小到私人恩怨,只要利益合適了,昨天的死去活來未必不能在今天一團和氣。 雷老四擺了擺手道:「小強兄弟說哪裡話,這事本來是我們錯在先,有時間帶著昨天那幾位朋友咱們吃個飯,呵呵,個人總共打垮我將近一百號人。都是好樣的!好了,咱們後會有期——古爺,各位,老四先走一步了。」 古爺衝他揮了揮手,扭臉跟我說:「小強,跟著你打比賽那群小都好著呢吧。小混蛋們也不說去看看你古爺,是不是以為我死了?」 我忙說:「嘿嘿,哪是啊,他們又出國打比賽去了。」 雷老四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問:「你們認識?」 古爺笑道:「老相識了。」 雷老四乾笑幾聲,走出門去。剩下的老頭們也紛紛作別古爺,各奔東西。 會議室只剩下我們三個人,我說:「古爺,虎哥,走,我請吃飯。」 古爺道:「算了。我這老棺材)+.小行啊,帶著幾個人就把雷老四滅得一愣一愣地,你到底哪找來那麼些愣頭青啊?」 我笑道:「這回有時間一定看您去,好長時間沒聽您拉三弦兒了。」 古爺頭前走,老虎拍了拍我手說:「我也不去了,你小心點,雷老四這個人表面豪爽大公無私,心可不寬!他不收你錢那就是把這茬兒給你放著呢。」 我使勁握了握老虎的手,今天這爺倆可沒少幫我,先是古爺話裡話外擠兌雷鳴,又在雷老四面前挑明我和他的關係讓雷老四有所顧忌,再到老虎這幾句知心話,這可是天大的人情。 等送走爺倆,我走到車門那剛要上去,忽然感覺一個人從旁邊拉我,我一看剛剛才見過:包她們老闆。 我說了,打死我也想不到第一次跟家裡那口的領導見面是這麼個見法,這留下的印象多不好啊,所以我挺尷尬,無語了幾秒之後才趕緊跟人家握手:「貴姓?」 「姓胡,」看樣胡老闆也挺尷尬,握著我的手一個勁的搖:「怪我沒有深入瞭解員工,這家屬裡真是藏龍臥虎呀!」 我臉一紅,你說這叫什麼事,這叫包以後還怎麼幹,在胡老闆心裡,我肯定也成了一個橫衝直撞地大流氓頭 去以後還敢叫包干門迎嗎? 其實我雖然不知道包她們老闆姓什麼,但是老聽包說,她一般也不提名道姓,只說「我們老闆」,而且她每次這麼說地時候口氣都特別牛,比如「我們老闆,那停車一次給10塊都不帶找零的」跟著沾了光似的,搞得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把「給10塊不用男人成功地標準,心裡也酸酸的,憑什麼同是男人,我的女人就得在你手下打工?胡老闆的生意狀況我也瞭解一些,他有三間連鎖灌湯包店,加上炒點股什麼的。月收入10萬左右,在我們這地方那絕對算有錢人,而且無不良嗜好,為人塌實,屬於新好男人。 不等胡老闆說什麼,我直接說:「我瞭解你地難處,回去就把小項開了吧,借口找的好點就行。我絕不埋怨你,反正我也沒想讓她再干多久。」 胡老闆聽我前半句話的時候一個勁說:「哪裡哪裡。」我說到最後一句他又趕忙說「瞭解瞭解」,末了他用兩隻手握住我的腕說,「蕭老弟,跟你商量個事。」 「我不是都答應讓你開除包了嗎?」 「不是這個……我想把那間店轉讓給你。」 我失笑道:「這是為什麼呀?你不會是怕我領著人連你地店也砸吧?」 正說到這,項羽把頭探出來問:「還砸誰?」胡老闆嚇得一哆嗦。我急忙讓項羽回去,跟胡老闆說:「其實我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 胡老闆握著我的手是一個勁地抖啊一個勁的抖,說:「我……知道……那你說到底行不行?」 我有點不樂意了:「我不是說了麼。我沒想要你地店。」 「……蕭老弟,你就算幫我一個忙。」 我看出他是真有難言之隱,問:「能說說為什麼嗎?」 胡老闆心有餘悸道:「剛才你也看見了,砸我店的可是雷老闆的公。」 「嗨。這是我和他們之間的事,你只要把包開除了就妥了,他們總不會瞄住你一個局外人不放。」 胡老闆驚恐地說:「不是呀……你是沒看見雷老闆剛才看我的眼神,他是恨上我了!」 我想了想,笑了,還真是,胡老闆臨走雷老四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可能是有點可氣他為什麼收包這樣的員工,不過雷老四怎麼說也是道上地魁首。怎麼會真的和一個賣包的小老闆計較,這胡老闆也忒謹小慎微了。 我笑道:「那你想怎麼辦?」 胡老闆邊說邊掏包:「我想好了,只能把店徹底轉給你,那地方也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罩得住了——別誤會啊,我不是說你是壞人。」 我說:「那你說個價吧。」我想了想也沒什麼不好,雷老四級別夠重。可雷鳴那小指不定就真惦記上胡老闆地茬了,再說跟包結婚以後她也得有個事幹,把她戰鬥過的地方送給她不是挺好麼? 胡老闆急切道:「都這時候了還什麼價不價的,隨便給倆錢兒就行。」 我能那麼幹嗎,我要那麼幹不是真成了趁人之危了嗎? 很快我就又樂了,你看胡老闆這傢伙嘴上那麼說,掏出來的一大摞收據、證件、證明可一件也沒少,房產證和各種交了錢的票據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他的意思很明白:我要真不想佔他便宜就自己把總錢數算出來給他,包這麼長時間以來在這位胡扒皮的手下打工可真難為她了。 我粗略算了算。那間店本身值40萬,裝修和硬件花了30萬,其它再沒什麼大錢了,連鎖店每年再交一份加盟費就可以了。 我邊清點票據邊說:「怎麼這些東西你都隨身帶啊?」 胡老闆苦著臉說:「雷老闆叫我來我估摸著不會有什麼好事,就趁早都帶上了,我們那口膽小,把我扣起來連個往來送的人都沒有——」看看雷老四這口碑! 我寫了張70萬地支票給他說:「我就不跟你算折舊費了麼的還是你拿著,找個時間咱們公證,順便把保險什麼的關係也都轉了。」 胡老闆看來也對這個價錢沒什麼意見,把房產證遞給我說:「那你先把這個拿去。」 我順手把證塞包裡,其實拿不拿的我又無所謂,我又不怕他不認帳,不過這證在手裡感覺到底是不一樣: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包的老闆了! 第三卷 第二十三章 土匪歸來 老闆剛要走,我又拉住他的手說:「有個事還得請你去以後先什麼也別說行麼,這店還是你的店主。」 胡老闆想了一會才明白我的意思,笑道:「行,就當我給你打工了。」 我說:「那哪敢啊?」怎麼說人家胡老闆也在相當長的時期內當過我的偶像,趕明兒咱也試試一次給10塊不找零的感覺,不過:行,按一小時兩塊算進去洗個澡再捏捏腳出來不定都不夠呢。 我打開車門,項羽已經坐到了駕駛座上,我把他趕在旁邊,說:「你最近這段時間不要開車了,要不騎在兔上又該掛檔了。」 「怎麼談的?」花木蘭問。 「沒事了。」 項羽見我笑瞇瞇的,問:「剛才那人是誰呀?」 「包她們老闆,不過現在不是了。」我把房產證給他看,項羽看了一眼道:「多少錢盤下來的?」 「70萬,我都沒跟他算折舊。」 項羽道:「100平的店才70,不貴呀。」 我想了想,還真是,這40萬那是前幾年的價,現在光:.百萬左右了,我光想著沒跟人家算折舊,他也忘了跟我算房產增值的事,算過來還是佔了個小便宜,我更樂呵了,直接二檔起步回家——相當於讓兔蹦著回來的。 晚上包回來美孜孜地說:「昨天砸我們店那小今天買了好幾個大花籃來跟我們道歉了,還特意給我封了個紅包,聽說那小的買賣昨天也被人砸了,他們都猜是我們老闆找人幹的。我們老闆有本事吧?」 我說:「你們老闆太有本事了,絕對是世界上最偉岸的男人!」 …… 接下來地幾天裡項羽天天去育才和兔待在一起,我則又非常難得地空閒了幾天,目前最緊要的事好像也只有他和二胖的一戰了。 這天我睡了個足覺,晃著胳膊往樓下走,經過花木蘭和吳三桂的時候見兩人又在地圖上研究兵法,項羽這幾天沒空,吳三桂就順勢接過了他的大旗。那地圖基本上已經被這倆人給畫滿了,上面全是代表軍隊的圈圈點點和表示有過交戰的八叉,我們好好一座城市被他們給陷入了戰火紛飛的態勢。 我端了杯水站在邊上看了一眼問:「這回又搶哪呢?」 兩人誰也顧不上說話,花木蘭偷空往地圖上指了一下,我一口水差點噴出來,花木蘭指地是市政府。 我連聲道:「你們搶搶學校工廠也就算了,那地方不能搶!」 花木蘭邊兵圍政府大院邊說:「這個地方乃是兵家必爭之地。」 我一把把地圖摀住:「不行不行,不能搶人民政府。」 好傢伙。這封資修還想反攻倒算啊是怎麼著,這要讓費三口看見這地圖,不得請我喝茶去?據說在某些恐怖主義肆虐的敏感國家,你多買幾罐殺蟲劑都有特工跟在屁股後頭調查你。因為那東西能做炸彈。 我指著地圖上包她們家那片說:「你倆搶這兒,誰搶下有獎。」 我下了樓沒待多一會,從門口進來三個人,打頭的一身黑色休閒裝,戴著墨鏡看不清臉,身體很壯實,這人從一進來就站在那面無表情地打量著我,好像是不太友好,我心說壞了。老虎讓我提防雷老四,想不到這麼快就來了。 那人打量了我一會,忽然問:「還認識我嗎?」 我把板磚包擱在手邊,猛地覺得這人聲音特別耳熟,我抬頭仔細端詳著他的臉,這人忽然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伸手摘下墨鏡:「蕭大哥!」 我騰地站起來:「魏鐵柱,柱!」 魏鐵柱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他快步走過來給了我一個熊抱,我捶了他兩下道:「死小,嚇你強哥一跳。」我回身打量了一下他身後那倆人,也都是壯實小伙,魏鐵柱給我介紹:「這是跟我一起開公司的夥計。」魏鐵柱笑著指了指我:「這就是我一路上跟你們說的強哥。」兩個小伙憨厚地招呼:「強哥。」 我聽徐得龍跟我說過,魏鐵柱現在跟人合夥開了一家保安公司,開始只有幾個人。其實就是在鐵路上給人看貨的,後來越來越正規,現在已經跟真正地大公司都掛上鉤了,魏鐵柱也算創始人,在當地那也是響噹噹的魏總。跟著他這倆,顯然是他的「小弟。」 雖然鐵柱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可跟我在一起還是那個憨直地傻小,摟著我一個勁地傻笑,我很慶幸他沒有牛B烘烘地一指我跟他的小弟說:「叫大哥!」雖然那樣也沒什麼不好,岳飛的部隊,每一員都保留了那種骨裡的純真,這越發叫我然神往。 我問他:「你怎麼回來了,其他人有消息嗎?」 魏鐵柱道:「你結婚我能不回來嗎,李靜水已經在路上了。」 我一拍腦袋:自己的事還得別人提醒,我光顧著接待客戶想著項羽的決鬥了,跟包的事一直就這麼停著,就算小家小戶也該張羅了,這眼看就不到十天了。 我看了魏鐵柱一眼,把他拉在一邊低聲問:「你們岳元帥是不是也有下落了?」因為我知道,在300士眼裡沒有什麼是比這件事重要的,現在離我結婚還有10天,如果岳飛還沒找到他們肯定是不會+間的。 魏鐵柱為難地看了我一眼,支吾道:「我還沒回育才直接就到你這了……」 我瞭解地拍了拍他肩膀說:「行了別說了,我問你們徐校尉吧。」岳家軍鐵地紀律不能破,300然跟我不隔心,但好像始終是有難言之隱,魏鐵柱在沒見徐得龍以前不敢決定告不告訴我別的情況。 魏鐵柱問:「蕭大哥。嫂呢?」 我說:「嫂你現在見不上,她晚上才回來呢。」 「那我得先回育才報個到去。」 我說:「一起走吧,我順便辦點私事。」 吳三桂和花木蘭一聽我要去育才,也跟著下來了,秦始皇緊趕幾步:「等一哈餓(下我)。」 我笑道:「嬴哥你不玩遊戲了?」 「增天法有撒(整天耍有啥)意思捏?」 我們剛走到門口,二傻見我又拉起了隊伍,急忙屁顛屁顛地跟上,一邊招呼趙白臉:「這次和我一起走。」 趙白臉聞言緊緊貼在荊軻身後。好像稍不留神就會跟丟了似的。 我喊道:「軻,這回不是踢人場。」 二傻才不管呢,拽住我地車門身後仰,就等著我開呢,我又說:「那小趙就別去了。」我看加上魏鐵柱他們三個這車坐不下了。 哪知趙白臉只微微搖了搖頭,很堅定地說:「我得去。」 魏鐵柱看出我的顧慮,走過來 一起走吧,我們也開著車呢。」 他一說我才看見在我的破麵包旁邊停了一輛切諾基。我失笑道:「行啊你小,誰開?」 魏鐵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都能開,我也有本。」 我想起他那身份證都是我給辦地假的,拿著假身份證辦真駕駛照的。估計全國就他這麼一位。 我們分成兩組各上各的車,我在頭前開路走,在路上,我給老爹老媽打電話,讓他們把我結婚準備宴請的親朋名字列出一個單來傳真到育才,末了我跟我老娘說:「名單你和我爸先想著,不著急。」 我老爹一把搶過電話吼道:「想個屁,早寫在紙上了,要指你辦事黃花菜都涼了!」看來二老嘴上催著。手上也沒閒著,這還真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了,老人們操勞一輩為了兒女最後也不得逍遙,我從酒吧到手以後就沒少往家裡送錢,我知道老一輩無產階級肯定是沒心思出國,可北京上海大連什麼地地方玩玩可以吧。我抽不開身就雇一個全陪,可二老一來節約慣了,二來兒要結婚了心熱得不行,說什麼都不聽,哪也不去。對包她父母我就沒敢這麼幹,倒不是偏心,是為了真的給包一個驚喜,老會計我絕對信任,可包她媽是個壓不住事的人,非得露餡不可。反正女婿孝敬丈母娘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老爹工人出身,年輕的時候脾氣暴躁,這會粗聲大氣地衝我嚷:「倒是你,趕緊把你狐朋狗黨地名字送家來,老一塊給你印在請貼上!」 我忙賠笑道:「別忙活了爸,還是你把名單傳過來,我找專人寫。」 我老爹難得妥協說:「那好吧。」 — 「那個,傳真你沒用過吧,咱樓下二叔的兒不就開了一家打印傳真嗎,你就把寫著名單的紙給他讓他幫著弄就行。」 不等我說完,老爺暴跳道:「行了行了,誰是誰兒呀?」 我:「……」 到育才還有200地時候,我就看見學校裡頭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我直納悶怎麼回事,宋丹丹的《月》要跟我這簽售啊是怎麼的?看熱鬧地人和車一直堵到我們眼前,我只得下了車,從老鄉們間擠進去,一路上認識我的人都說:「恭喜啊蕭主任。」 我越發迷惑,帶著鐵柱他們走進去一看,只見校園裡一大幫人被另一大幫人圍著,外圍那群人手裡還拿著各式各樣長短的傢伙,再外圍,有人手捧肩扛大大小小的武器,雙方呈對峙之勢——好漢們被記者圍上了。最裡面一條漢被圍得快要發毛了,一個勁喊:「一個一個說,你們一個一個說!」卻正是張清。 這時張清一扭臉也正好看見我,冷丁衝我一指叫道:「你們採訪他,那是我們負責人,育才的頭兒。」 那幾十號記者一聽,頓時像見了血的鯊魚一樣向我衝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如破竹包圍了我,他們把手裡長短不一的棍戳在我嘴邊,紛紛問:「請問這次打下來您對結果滿意嗎,有什麼感想?」 吳三桂見這麼多人殺過來。非常警戒,小聲說:「什麼打下來了,咱們砸人買賣的事他們都知道了?」花木蘭跟他背靠背說:「看樣沒什麼敵意。」胖他們畢竟待的時間長了,對現代媒體這種視死如歸地採訪方式見慣不驚了。 我當然知道記者們是在問去新加坡比賽的事,可是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因為看這個興奮勁應該還不止是拿了金牌那麼簡單,尤其是散打這種冷項目上,引起這麼大關注。運動員集體吃禁藥差不多。 我遠遠地朝張清看了一眼,希望能得到點有用的信息,可是這些剛剛被解救出來的人根本顧不上理我,提著大包小包一股腦奔了宿舍,張清也只給我丟過來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就逃之夭夭了。 面對著林立的話筒,我只能清清嗓,一本正經地說:「今天這樣地結果(不是成績),我們已經努力了。請祖國和人民放心,我們一定不辜負你們的期望,取得更好地成績!」然後不管記者怎麼問我就翻來倒去車□轆話,不過記者們好像也沒什麼不滿。就是一個女記者在收拾話筒的時候小聲自言自語道:「還能有比這更好的成績麼?」 打發了記者,我立刻去找好漢們算帳,進了宿舍樓,這群傢伙已經梳洗已畢,一個個精神煥發地甩著膀出來溜躂,一個個都是那麼熟悉的臉,盧俊義、林沖、方臘、方鎮江、程豐收、段天狼……在一片喧囂熱鬧我們擁抱、握手、情不自禁下我還差點親了扈三娘一口,被她用拳頭擰回來了。我不知道該先跟誰說話,只好又一把抓住張清。罵道:「一回來就陰我一把,有你們這樣當哥哥的嗎?」 張清哈哈笑道:「不是好事麼,多好的露臉機會呀?」 「你們回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呢?」 薰平道:「不是說要給你一個驚喜嗎,我們原來打算你結婚那天突然出現的,可是留在新加坡每天盡對付各國記者了,儘是些黃頭髮綠眼睛的主兒。看著怪地慌的就回來了。」 段景住不知從哪個旮旯鑽出來不滿道:「黃頭髮怎麼了,你沒見那麼多人都故意染成黃的嗎?」 我問:「說真的,你們這回成績怎麼樣?」 方鎮江笑道:「成績差了能有那麼多人跟著嗎,媛媛呢,快跟小強匯報一下。」 我和吳三桂異口同聲問:「媛媛是誰?」 媛不好意思地從房間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小本,遞給我說:「你自己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我也嚇了一跳,這次新加坡散打比賽一共有國家參加,分有11個級別和一場團體賽。國代表團囊括了全部金牌,到我上次給媛打電話為止,真如張清說地那樣一塊銅牌都沒給外國人留,後來因為分區分組的偶然因素這才流失了三塊銀牌和兩塊銅牌(是流失,不是丟失),這在比賽史上也不知該說是奇跡還是災難,一大群老外巴巴地跑到新加坡去,結果就是看我們五星紅旗每天照常升起,牌沒怎麼拿上,最後《義勇軍進行曲》倒是都會哼哼了。 此事已經在國際上引起了轟動,一些對散打並不怎麼感興趣的國家也在賽程過半的時候派記者蜂擁向新加坡,國際散打協會針對國選手的霸主地位已經擬訂了一系列限制措施,包括:小拳套改大拳套,據說這樣可以降慢拳速,觀眾也就不必再那麼眼花繚亂;由以前的時間制改為3突然死亡法,這樣一來,就增加了很多隨機性和不確定性,使實力懸殊的兩位選手的比賽看上去不再過於單調和冗長。最後一項提議因為 大的批評而看來不大可能被採用,那就是無遮擋出招地內容是:每個選手在攻擊對手前必須大喊自己的攻擊手段和目標,比如:我要用拳頭砸你腦袋了,我要抬腿踢你胸口了等等。 這次比賽帶給世界的震驚遠不止此,這還是一位新加坡當地記者無意瞭解到的:國這次派來的代表團選手,他們全都來自一個學校…… 這就不再是簡單的噱頭而是帶了一點神秘地色彩了,據說這個發現一經公佈,那些對**團已經產生巨大興趣的外媒立刻實行24時的圍追堵截和抓拍跟蹤。就為了求證這一點,結果當他們正式把這個問題提出來的時候,領隊媛輕描淡寫地說:「對,我們就是一個學校的,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於是整個世界嘩然了,想想吧,就像我們都知道巴西足球踢得好,可是我們要突然有一天得知從過去的鄧加到後來叱吒風雲的肥羅。卡洛斯再到現在地小羅,卡卡其實都是一個學校畢業的,我們會怎麼想? 育才以一校之力對抗了全世界地散打高手,而且取得了完勝,霍格華茲魔法學校跟我們比起來,似乎已經失去了玄幻的光彩。 面對著一張張笑臉,我有點暈,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作弊。當初就忘了提醒他們低調點了,不過很快我就又坦然了:事關國家榮譽,再說我們的金牌也是一拳一腳打回來的,也沒用冰凍術啊時間停止術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清把一塊金牌丟在我手裡:「給你拿著留個紀念吧。」 我低頭一眼看見了曹小象——曹沖。正專注地擺弄胸前的一堆不知什麼東西,我一把把他抱起來狠狠親了兩口,鄭重地把那面金牌掛在他脖上,說:「兒,爸爸把這個送給你,希望你長大以後還爸爸一面你自己得來地!」 曹小象皺著眉頭說:「爸爸我不要了——」說著從脖上扯出一大堆金的銀的各種牌牌,「再要就拿不動了。」合著好漢們不管拿了什麼牌都隨手送給小像當玩具了。 扈三娘衝我一伸手:「你不要給我吧,我正好再湊一個就能打個金手鐲了。」 我:「……」 看來盡力往回攬牌只是土匪們一種爭強好勝的表現,這群傢伙根本沒有一點體育精神和榮譽感。 吳三桂和花木蘭貼上來問我:「你哪來地兒?」 我看看左右沒有外人。就跟他們說了實話,順便介紹:「這就是梁山的好漢們。」吳三桂急忙抱拳:「幸會幸會!」 我又給好漢們介紹:「這是吳三桂,三哥也沒少造反,這是花木蘭。」扈三娘一把拉住花木蘭的手道:「木蘭姐,你是我偶像呀!」 薰平問我:「哎對了,那些在學校裡畫畫寫字的老頭是什麼人?」 還不等我回答。顏景生跑上來說:「蕭主任,有你傳真。」 魏鐵柱驚喜地喊道:「顏老師!」 顏景生看了他一眼馬上認出來了:「喲,鐵柱,你回來啦?」 我這腦又開始有點混亂,我找到盧俊義和方臘說:「你們走這段時間又來了不少新朋友,咱們索性開個會彼此都認識認識,他們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個照顧。」 吳用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掃程豐收和段天狼他們說:「那讓他們去不去?」 我低聲說:「就咱們內部人,吳軍師想辦法把他們支開。」 吳用咂著嘴點了點頭,他們這一大幫人作為一個整體在異國他鄉待了那麼長時間,現在已經混熟到一起了。走到哪都是我有你你有我的,就算四大天王和好漢們現在也儘是打嘴仗,你要真讓他們再死掐,恐怕都下不了手了。 我拍了拍方鎮江肩膀說:「至於你們家媛媛你自己想辦法。」 方鎮江道:「想什麼辦法,乾脆都告訴她就完了唄。」 我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說她會信嗎?」媛和花榮的秀秀情況還不一樣,我覺得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方鎮江歎了一聲找媛去了。 我跟盧俊義說:「咱們5鍾以後階梯教室集合。」 然後我就開始全校園搜羅客戶,先從大禮堂找見畫畫的吳道和閻立本,張擇端也在,不過他不畫壁畫,那天來地路上只匆匆一瞥,現代社會的繁華就給張擇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把十幾張紙編了號,預計再畫一幅長卷,我隨便看了幾張,不由得連連點頭,雖然就一眼,人家那車水馬龍畫得跟活的似的,在看第三張立交橋的時候,我差點汗死,只見那畫裡橋墩上還寫著:辦證,135 然後我又把校醫室地扁鵲和華佗找著,奇怪的是茶聖陸羽也在這,後來一問才知道陸老頭是來求幾味能袪水裡雜味的藥,我問:「找到了嗎?」 陸羽把一次性口杯遞給我:「你嘗嘗。」 我喝了一口,茶香裡稍微帶點藥味,但那股沁人心脾的感覺真不是哪個茶樓的所謂泡茶師傅(其實都是漂亮小妞)能炮製出來的,這兌點糖精上市賣去絕對不比可口可樂銷路差啊。 我邊喝著邊繼續四處轉,說實話這活挺累人的,一沒留神我就差點把蘇武老爺真當成傳達室的大爺了,還幾乎錯喊了幾個人去開會,現在我每見到一個人就得想半天他是不是我的客戶,最離譜的是當剛下了馬地項羽問我幹什麼去我愣是沒想起叫他一起開會——在我潛意識裡已經把他當成十足的現代人了。 我最後是費盡千辛萬苦才把人歸攏到階梯教室,這才發現李靜水也到了,這小現在打扮得活脫一個都市小白領的樣,小西服一穿倍兒帥,走坐間特別注意第一道扣。我和他還有魏鐵柱親熱了一會我說:「咱們先開會,一會我和你們徐校尉也得好好聊聊。」 李靜水悄悄在我耳邊說:「蕭大哥,顏老師不是你的客戶吧……」 我一看,下面第一排裡,顏景生正襟而坐,挨著他的,左邊是吳三桂,右邊是顏真卿,我冷汗出了一層,到了到了還是差點犯了錯誤,顏景生可能以為我要開慶功會什麼的,責任感極強的他自然就跟著來了,現在在育才,他基本相當於第二把手,不論開什麼會他到場那是非常自然的。 李靜水沖我頑皮地一眨眼:「交給我了。」他走過去跟顏景生耳語了幾句,兩個人很快就不知不覺地聊到外面去了。 我擦著汗走上講台說:「再沒有辛亥革命以後的人了吧?」 方臘和四大天王以及方鎮江和秀秀一起喊道:「有,你就是!」 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內部會議 眾人的一片哄笑聲,我的第一次大規模客戶內部會這次會議,各個領域各個朝代的名士英雄基本都有列席,雖然因為特殊原因劉邦、李師師、關羽、李白還有柳下未能到場,但規模已屬空前。至於秦檜,雖然僅與我們半步之隔,但出於對安定和諧的考慮,我就沒敢通知他——徐得龍和他的兩個戰士以標準的軍姿就坐在下面。 在會議未開始之前,就已經有很多人相互通報了姓名,會場上到處是「喲,原來您就是**啊」「呀,我平生最仰維,典型的就是聖手書生蕭讓拉著王羲之的手不放,還有安道全必恭必敬地追隨在扁鵲和華佗身邊。 我清了清嗓,看著下面一片喧嘩,真不該從哪說起了。最後我抓過麥克風餵了兩聲,下面開始漸漸安靜,對著滿堂的豪傑,我有點尷尬地說:「那個……咱是按朝代說呢還是按到我這的先後順序說?」 張順喊道:「按啥順序呀,就從前排往後說吧,自我介紹完小強補充。」人們紛紛附和:「對對對,大家聚在一起也就沒什麼先後了,就從前排開始吧。」 我想想也對,就說:「那就挨個說,這個年代前前後後的大家都不要計較。」人們轟然答應。 我往前排第一個一看,不禁哭笑不得——第一個是趙白臉,其實我老早就看見他了,不過就沒想讓他迴避,一來他要一走荊軻肯定也待不住。二來他一個傻能洩露什麼秘密去? 我指著趙白臉不自在道:「那個……這位是我的鄰居,他不算,下一個,軻你說吧。」 哪知趙白臉平時渾渾噩噩,這會倒是明白了,只見他慢慢站起,轉過身去儼然地說:「你們叫我小趙就行。」然後款款坐下,眾人正在莫名其妙的時候。趙白臉忽然嘻嘻而笑,跟荊軻倆人對擊一掌表示慶祝,就像是一對惡作劇的孩。滿場頓時石化…… 我扶著桌虛弱地說:「軻,到你了。」 荊軻聽我叫他,急忙示意趙白臉坐好,自己調整了一下表情站起來說道:「我是荊軻。」全場頓時傳出來低低地「哇——」的一聲,荊軻的身份也就只有當初打比賽和他一起待過的好漢們知道,其他像四大天王方鎮江還有老夫們都不認識。本來看他半憨不傻的都以為這只是一個穿越來的無名小卒,沒想到是千古第一殺手,不禁小**了一個,二傻坐下以後笑。和趙白臉對掌慶祝…… 顏真卿趴在桌上隔山探海地跟荊軻使勁握手:「荊壯士,三生有幸啊!」王羲之和柳公權看樣都想跑過來和荊軻聊聊,我急忙說:「注意大會秩序,想私聊的等散會以後。」這人們手無縛雞之力,卻偏偏嚮往這些刺客啊殺手啊的事跡,還做過不少篇章,從司馬遷到李白,都沒少寫歌頌這類人地作品,相反。對帝王他們多半是存著七分恨三分愛的矛盾心情。 本來我是該簡單說兩句的,可是這一說就不免提起他和嬴胖的矛盾,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他,於是我說:「下一位。」 坐在荊軻旁邊的就是項羽,項羽站起身,言簡意賅地報了自己的名字:「項籍。字羽。」認識他的人要多一些,大家一片熱烈的掌聲,表示對霸王地敬意,只有蘇武冷冷地哼了一聲。 下一個是花木蘭,木蘭回身乾脆利落地一抱拳,脆聲說:「我叫花木蘭,很高興認識大家。」又是一片熱烈的掌聲,扈三娘和秀秀滿臉的仰慕,拍得格外賣力。我微笑道:「這位看來大家也都知道,代父從軍。下一位……」 我話音未落,扁鵲不滿地說:「什麼大家都知道,我怎麼就不知道?還有剛才那荊軻和項羽都是幹什麼的?帶父從軍,是帶著父親去參軍嗎?」 扈三娘一聽有人敢對花木蘭不敬,馬上不樂意了:「人家背著爸爸去上學,你可到好,帶著父親去參軍——你也想感動國呀?虧你想得出來!」然後跟旁邊地人說,「那老頭誰呀,太討厭了!」 這得怪我,我光想著花木蘭代父從軍乃是千古美談,可就忽略了一點:我這些客戶裡有不止千古的呢—— 而且我也知道,扁鵲這老頭雖然稍微孤傲了一點,可也不會去計較誰沒重視他,他這純屬好奇,就是想知道,這跟他作為醫生刨根問底的精神也有關,是學術方面的考慮。 我忙把花木蘭代父從軍的典故詳細地又講了一遍,末了說:「木蘭姐這十二年吃了不少苦,最後胃還落了毛病,一會還得請扁神醫給看看。」 扁鵲聽完花木蘭的事跡顯得非常激動,站起來說:「丫頭,我要醫不好你再沒臉見人了。」華佗附和道:「不行還可以做手術嘛。」安道全忙說:「兩位前輩別怪我冒昧,我久在軍從醫,對這種病倒還有幾分把握。」扁鵲沉吟道:「一會咱們三個給丫頭看看再說,總之以把病治好為主。」這三大名醫給花木蘭的會診計劃就這麼定下來了。 花木蘭嫣然一笑:「謝謝。」 扈三娘往後看了一眼喃喃道:「想不到老頭還是個大夫。」 扁鵲就坐在扈三娘身後,說:「姑娘,你脾氣不好。」 扈三娘道:「我脾氣一直不好,又不是一年兩年了。」 扁鵲道:「我說的是脾、氣,不是脾氣。」 扈三娘:「……」 花木蘭身邊就是嬴胖,我提高聲調道:「而這位,就是咱們國歷史上的第一代皇帝,秦始皇,嬴哥!」 又是一片低呼,秀秀捂嘴驚道:「秦始皇是個胖?」花榮拉了她一把:「小聲點。讓人聽見。」 可是大家已然都聽見了,嬴哥站起來看了看這對小情侶,指著花榮對秀秀笑呵呵地說:「等他到了餓(我)這個歲數你再看,歪(那)餓當年也絲(是)碎(帥)小伙。」眾人哄一聲都笑了,秀秀不好意思地把臉別在了花榮懷裡。 顏真卿就坐在秦始皇邊上,他也沒想到這個胖就是千古一帝,剛才還興沖沖地跟荊軻握地手,所以老顏有點尷尬地沖秦始皇笑了笑。嬴胖根本不往心裡去,抓過老顏的手來拉 然後我就接著往下介紹,介紹完顏真卿接下來就是吳三桂,這下我有點為難,這老頭臭名昭著,而現在的會場不乏熟知歷史地人,厲天和龐萬春都是知識分,就算王寅和寶金是工人出身恐怕也都聽說過大漢奸吳三桂的惡名。我和老吳相處了幾天,覺得他這人本身還不錯,就是有時候有點偏激,性格也有點矛盾。對他做過的事,你要當面數落他那他是絕對不會妥協地,但你要把他晾那讓他自己想去,又挺後悔,所以我不想讓他太難堪。 我打著馬虎眼說:「這……是咱們三哥,嘿嘿,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帶著十幾萬兄弟跟一個姓李的死磕了好些日。」 果然,群情聳動之下四大天王湊在一起疑惑道:「這說的該不會是吳三桂吧?」 吳三桂騰地站起來,朗聲道:「老夫正是吳三桂。為了陳圓圓投李叛李,後來又降清反清,十幾萬人因我而死,滿人因我而入關。」 王寅白了他一眼道:「我們又沒說你什麼,你喊那麼大聲幹什麼?」 我忙說:「別激動,大家都別激動。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說了,歷史上缺了在座諸位地誰也不是現在這個樣了,也未必就有今天的咱們——我是說20世紀以後生的這幾位。」 方鎮江點頭道:「就是,媛就是滿族人。」 — 扈三娘聽得然神往,扒住前排的椅背沖吳三桂嚷道:「吳老哥,你真夠酷的呀,我支持你!」吳三桂衝她哈哈一笑。 我無語了,老吳因為陳圓圓地事兒好像一直頗得女人緣,從花木蘭到扈三娘,就算從小經受過那麼多年按部就班思想品德教育的秀秀看吳三桂的眼神都很和善。這女人還真是感性地動物,只要你對她好,她才不在乎你背叛了誰,做了什麼壞事。 接下來的介紹就順利多了,剩下的人不是大儒就是豪傑,最主要的,是再沒什麼敏感人物,不過就算如此,會場還是時不時地被大家的驚歎聲和掌聲打斷,前輩名人一般都會受到後代客戶的追捧,而自己本身當然也有更晚的那些小輩來奉承,就我和秀秀最可憐,人家在座的不是幾千歲就是幾百歲,就連70年代生的那幾位都有自己另外倆只有歎為觀止的份兒。 最後一位作自我介紹的是蘇武,老頭很自覺地坐在了最後一排地角落裡,披著大棉祅,拿著他的棍,蘇侯爺不大愛跟人交流,自從來了也找人聊過,而且蘇侯爺也實在太味兒了,蘇麻拉姑不來根本就沒人能和他一起待超過5鐘,雖然人們都對他的氣節表示了敬佩。 大會斷斷續續地開了已經將近3小時,最後大家還是意猶未盡,這些人湊在一起實在太不容易了,他們在這個社會就算有別的朋友可也不能這麼暢所欲言,我說:「咱要不派個代表上來再說幾句?」 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不好意思,最後相互笑嘻嘻地推搡起來,方臘道:「你讓他們說啥呀?」他雖然恢復了前世記憶,可還是以現代人自居。 我說:「說啥也行,最好是說說怎麼和現在的人相處,你們總不能這一年都待在學校裡吧,就算待在學校裡也得跟別人打交道,對了,說到這我得提醒一下剛從新加坡回來的那些位,從明天開始要加緊給孩們上課了,咱這畢竟是學校,還有寫字畫畫地老爺們,也別顧自己忙,教教我們的孩,從你們那傳下來的東西現在都快丟光了,再這樣下去以後也就沒人懂得欣賞你們的作品了。」 老頭們聽得冷汗直流,連連點頭。 我往下看了一眼,一下就看見李靜水了,這小穿得大尾巴狼似的在那坐軍姿呢,我一指他:「李靜水,上來說兩句。」 李靜水愕然:「為什麼是我?」 我說:「你小穿得比我還21世紀不選你選誰?」 李靜水也不多推托,大步走上講台,經過我旁邊的時候我小聲囑咐他:「說點心得體會,得讓新來的覺得有奔頭。」 李靜水站在講台上俯瞰著下面,目光灼灼,緩緩說:「剛來的時候,我跟你們一樣,感到迷惘、失落、無可適從,滿眼都是光怪陸離,我好像被所有人拋棄了,不是我不明白,是這世界變化快……」 我聽他這意思一時半會完不了,就坐在台下趁機喝了幾口水,我還真沒在講台上待過這麼長時間說過那麼多話,早先想讓李師師干的活想不到被我先干了,我喝著茶,回頭看了一眼滿坑滿谷我的客戶們,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跟皇帝和土匪一起稱兄道弟倒沒什麼,難地是讓秦始皇和荊軻坐在一起,讓梁山好漢和方臘的四大天王同場開會,更難的是:我還坐第一排…… 這些人現在可算是相互都認識了,不管以前聽沒聽說過,是不是自己這行的就開始攀談起來,顏真卿就瞅個機會問了半天二傻當年的情景,吳道拿個小本在一邊邊聽邊畫,大概是想還原當時的實況用來作畫。 不過大部分人還是被李靜水的演講吸引了,本來他也是穿越過來的,許多經歷就想法和在座的都相似,往往一句話就能引起大家會心的微笑,最後李靜水慷慨激昂地說:「……所以,我們絕不應該放棄,絕不能灰心,既然是我們自己選的,就要迎頭趕上再創佳績,我相信——世界會因我們而再次改變,謝謝!」 底下雷鳴般的掌聲,很多人都興奮地站了起來,連項羽也跟我說:「這小伙講的真不錯。」 我「嗯」了一聲,邊鼓掌邊說:「這小,前段日八成幹過傳銷。」 第三卷 第二十五章 霸王槍 靜水下去以後,我再次走上講台,有點靦腆地說:「今天就告一段落,在最後我還有點私事想請在座的幾位幫忙。」我掏出顏景生交給我的傳真,說,「再過幾天我就要結婚了,我想了一下,這請柬還得請王顏柳三位老師操心,有您幾位在學校任教我要再用那些機器印的就不合適了。」 眾人聽說我要結婚,再次掀起軒然大波,被我點名的幾個老頭聽我這麼一說,果然都樂陶陶地直捋鬍,讓幾位大神幫我寫請柬,這是我早就想好的,一來我現在是育才的一分,請柬要講究些,要突出人和底蘊,說起寫請柬,還有一樁傷心事,話說我有一個朋友前年結婚,他家朋友多,結婚前找我去幫他填請貼,不過就是寫個日期再寫個被請的人稱呼和飯店名稱而已,我興沖沖地去幫著寫了20多張,親拿著端詳了半天後來不置一語背著手走了,後來我無意聽見老頭跟我那朋友說:「這20多人咱就打電話通知吧……」然後隨手那20多張請貼都燒了,嘴裡還唸唸有詞:「要讓人們以為這的,我這老臉往哪擱?」從那以後我遂成心病,除了去銀行,到哪也不肯手寫字了,市面上我的字絕對比那些一字萬金的書法家還少,而且鑒於「蕭強」這兩個字的筆劃繁多,我特別羨慕我們學時代那個叫「丁一」的同學…… 當然,請大師們幫我寫請貼不用擔心他們的身份被識破,這是底限,其實我也一直在矛盾。一方面怕大師們的作品流出去帶給我麻煩,但另一方面又不想就這樣讓他們與這個時代失之交臂,多少書法愛好者甚至是書法大家只能照著那些已經被複印得毫無靈氣地帖臨摹。讓王羲之他們多出點作品,能給傳統化做多大貢獻呀?所以我想了個折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用自己的筆法大量寫不相干地內容,像「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就是個例。 幾個老頭雖然很樂意幫忙,但考慮到他們對簡體字還不熟悉,我讓蕭讓協助他們工作,好漢們也都嚷嚷著那天要放開了喝,看來那天不用擔心有人灌我酒了。 散會以後,三大名醫給花木蘭進行了會診,在爭論和研究了半個小時以後終於……談崩了,原因是他們都堅持自己才是對的。在某幾味藥上存在很大分歧,最後華佗臨時退出,決定用針灸來幫助木蘭,扁鵲和安道全則說好一人寫一個方,由患者做最後的評定。在時代上。扁鵲要早於後兩位,華佗和安道全也很尊重他,但一牽涉到具體看病。這仨老頭還真都有點「我愛前輩,但我更愛真理」的意思。 總體上來說,這次會議加深了彼此瞭解,增進了感情,當然,也給一些出生期較早的人拓寬了歷史知識,使他們真正做到了「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鑒於這次大會的成功,我們決定以後每週進行一次客戶內部會議,如果有新人來。要召開小型歡迎會,並且這逐漸成了一個慣例。 當我剛給劉邦打完電話順便轉達了他對蘇武的問候之後,鐵匠的兒登登登推門跑進來。一眼看見我,說:「蕭老師。我爸說你要的槍打好了。」 項羽二話不說大步流星往外就走,好漢們紛紛問我:「你要槍做什麼?」 「羽哥要和二胖決鬥。」我邊說也跟著項羽往鐵匠鋪走去。 「二胖是誰?」張順莫名其妙道。 「呂布!」 好漢們頓時大嘩,邊追在我們後面跑邊嚷嚷道:「他倆有什麼仇?」就連顏真卿吳道也跟著跑了出來,楚霸王戰呂布,只要知道這倆名字的人不管武肯定都不願意錯過。 我們到了鐵匠鋪,一條比人還高地大槍擺在最顯眼的地方,項羽跑上去一把抄起,細細打量,鐵匠顯然是對自己的手藝非常自信,坐在那裡笑瞇瞇地說:「怎麼樣,滿意嗎?」 項羽把大槍平端在胸前,低頭摩挲著槍身,看來他對重量很滿意,但是別的未置可否。 這桿大槍,槍頭要比一般的槍頭要長出半個多,上面佈滿麻紋,槍身比口杯稍細,槍頸和槍尾黃金吞口,不要說使,光看著就威風凜凜。 湯隆越眾而出,沖項羽一伸手道:「我看看。」他把槍拿在手裡,讚道:「好份量!」又看看槍頭,詫異道:「這居然是正經地大馬士革鋼,這鋼我們那會是沒有的,這可是削鐵如泥的 。」他再看槍身,又道,「嗯,吞口雖然是鍍金,了。」我聽他這麼一說,明白鐵匠把那2000塊錢全下在工本裡頭了。 鐵匠站起身,微微有些激動地說:「行家呀!」 鐵匠地兒叫道:「那是我們老師。」 湯隆看了半晌還不放手,咂摸著嘴道:「只可惜這槍打仗還是不行。」 鐵匠愕然道:「打仗?現在誰還用這東西打仗?槍頭用好鋼我也就是為了為了耐磨。」 湯隆一句話好像說到項羽心坎去了,他把手搭在湯隆肩上問:「那你看能改嗎?」 湯隆道:「當然能。」 「得多長時間?」 湯隆邊脫外衣邊說:「就個把時辰的事。」他沖人群裡看熱鬧的好漢們喊道,「來兩個有力氣的!」 項羽道:「我算一個。」 李逵挽著袖從人群裡衝出來道:「叫俺幹啥?」 湯隆道:「搖風箱。」 農村鐵匠所用的還是過去那種搖風箱的熔爐,項羽和李逵一左一右坐在兩個風口上,好在這活也不用什麼技術,就甩開膀玩命拉就行。 湯隆見爐裡的火漸漸哧哧地耀眼起來,忽然抓著槍尾把前半段槍身都放了進去,鐵匠驚道:「你幹什麼?」 湯隆不理他,靜靜地看著那槍身逐漸變紅,然後隨手抓過一把鐵粉捧在嘴邊,把那紅紅的槍身舉出火焰,小心地把手裡的鐵粉吹在上面,那槍身上一陣黑一陣紅,閃爍不定,反覆吹了一會,湯隆把吹過鐵粉的地方在水桶裡淬火,眾人包括鐵匠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有在一邊看著。 前半段淬過火,湯隆又抓住槍頭把後半段如法炮製,等整條槍加工完,槍桿上全是細微地鐵渣,我摸了摸都感覺到扎手,我問他:「這槍還能用嗎?」 湯隆舉著那槍來到外面的沙土地上一扔,然後在沙裡把那槍滾來滾去磨了一會,拿起來用衣角擦了一遍,再看那些鐵粉,已經變成圓滑的小顆粒跟槍身融為一體,而且縱觀看去,這些鐵粉不是胡亂吹上去地,而是蜿蜒成曲,現在再看就像是一條烏龍盤在槍上,這樣一來,長長的槍身再也不顯得單調,最重要地,它已經由一件藝術品變成了一件殺氣騰騰的武器。 鐵匠馬上不恥下問道:「這位師傅,你這麼干除了美觀還有什麼用?」 湯隆把那槍指給他看說:「這樣一來就可以增加手和槍桿的摩擦,最重要的是在冬天,鐵槍身就不會再那麼激手,而且能防止它著水以後凍在地上。」 鐵匠聽得目瞪口呆,他一拍旁邊同樣目瞪口呆的兒:「以後好好跟著師傅學,聽見沒?」 湯隆微微一笑,在砂輪上仔細地給槍頭開了鋒,鄭重地交給項羽:「項大哥,你看還滿意嗎?」 項羽把槍著實把玩了一會,最後沉聲道:「有此槍在手,胖只怕要倒霉了。」說到這裡,項羽隨手把槍往我懷裡一扔,拿出電話撥號,我很快就聽到了二胖的聲音:「喂?」 「我的馬找到了,槍也有了,什麼時候戰?」 二胖想了片刻道:「你說呢?」 項羽哼了一聲道:「揀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不錯。」 我:「……」 二胖道:「你稍等一下,我問一下我們老闆的意思。」 我臉紅脖粗:「……」 過了一會,二胖說:「那好,我們老闆也同意了,兩個小時以後,就在他春空山的那套別墅裡,你能找得到吧?」 我手刨腳蹬:「……」 項羽道:「一言為定。」 他掛了電話,四下看了一眼納悶道:「咦,我的槍呢?」 我奄奄一息:「……」 項羽往地上看了一眼,把壓在我胸口的槍拿起來,笑道:「小強,你躺在地上做什麼?」他見我不起來,俯下身把耳朵支到我嘴邊上問,「你剛才是不就有話要說,你想說什麼?」 緩過勁來的我老半天才說:「壓……壓死老了!」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做人表太呂布 很慶幸要去決鬥的不是四猛八大錘裡那些人,據說那錘不是四百斤就是八百斤,你要拎一二百斤的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也許有些人還不明白130壓上來是個什麼概念,是的,130其實說重也不算特別重,相當於一個普通人的身體重量,可就算一個人整個壓上來他也不會把全身的重量都集在一個點上,人畢竟有頭,有脖,有胸,有大腿…… 可是項羽把槍往猝不及防的我懷裡一扔,這就相當於一個130斤的成年人抱成團在我胸脯上坐了一屁股,加上動力勢能,不躺下才怪——有不服的你們找人試試,我差不多就130斤,非常樂意幫忙。 項羽把槍綽在手裡,隨意地舞了幾個槍花,那槍在他手裡就像根塑料棍兒,我現在開始有點相信萬人敵的說法了,拿著這件變態殺人武器,招法不用多麼玄妙,在人群裡只要掄開了那就是一台絞肉機。 好漢林沖董平張清都是使槍的高手,但是要讓他們使這桿霸王槍,那都靈動不起來,由此,他們對項羽這一戰顯得信心滿滿。 段景住還是有幾分遺憾地說:「可惜小溫侯呂方哥哥不在這裡,要不讓他給項大哥喂喂招,他也是使方天畫戟的。」 張清拍了他一把說:「項大哥英雄好漢,怎麼會稀罕這種便宜?」 老成持重的林沖跟項羽道:「項兄,這槍雖然打好了,可你還沒試試到底順不順手,今天就戰是不是有點過於匆忙了?」 剛緩過氣來的我也說:「是啊羽哥。是不急了點?」 項羽沒有說話,背過身去喃喃道:「我時間不多了……」 項羽提著槍,回到校園找見兔。翻身上馬,衝我們一抱拳道:「各位,項某這便去了。」 方鎮江急道:「別價呀,我們也跟著看看。」 吳三桂也道:「項老弟,大戰在即你要注意節省馬力呀。」他這一說眾人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此去春空山也要三十多里,兔雖然神駿,要載著他和大槍合起來300斤跑完全程也肯定不輕鬆。 項羽愣了一愣,道:「不礙的。」 王寅搶上去拉著兔地馬韁道:「這樣吧,我開煤車送馬和槍。項大哥你和小強他們坐車來。」王寅的大車在去新加坡之前就停在育才,他現在的身份是育才車隊地隊長,開這輛煤車大概也是最後一次了。 項羽想了想,隨即下馬,把槍交給王寅道:「有勞了。」 王寅把槍放在煤車後面。為難地說:「可是馬怎麼上去呀?」 大車的後幫大概有一米五那麼高,人往上爬還得抓扶手呢。 寶金拉著李逵說:「來,我抱前腿你抬後腿。咱倆把馬弄上去。」 眾人:「……」 時遷從人群裡鑽出來,嘴裡不停叫道:「我有辦法我有辦法。」只見他跳在車上,從懷裡掏出顆蘋果一個勁沖兔揮舞說,「乖馬兒,上這來。」合著又是偷雞摸狗那一套,兔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打個響鼻,噴了時遷一臉唾沫。 項羽微微一笑,把兩根指頭含在嘴裡吹了口哨,大聲道:「小黑。上!」 兔聽見主人召喚,往後溜躂幾步,小跑著衝上來。兩條前腿輕盈地一抬就上了車幫,後蹄在空一蹬。穩穩地站到了車上,然後它和時遷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會,低頭把時遷手裡的蘋果吃了,眾人大笑,都讚:「好畜生!」我心說:不愧是鑽過火圈啊。 然後我讓魏鐵柱和李靜水把學校的大巴開出兩輛來拉上眾人,我和項羽還有秦始皇他們依舊是原來那幾個人上了麵包車一路開向春空山。 這回我們車上還多了個小傢伙——曹小象,這小孩兒除了喜歡包,接下來就跟秦始皇最親,他的胖伯伯曾無私地把魂斗羅調的秘籍傳給他,倆人還曾並肩戰鬥過一個時期,接下來就是愛膩在項羽身邊,項伯伯雖然從來沒有好臉色,但教給他的東西都新鮮而刺激,現在小象又喜歡上了吳三桂,老漢奸對別人一副苦大仇深樣,可和曹小象玩得滿開心,一老一小不時咯咯歡笑。 吳三桂感慨道:「當初我死……我走的時候孫兒也像小像這麼大了。」 我心說你哪來的孫,吳應雄不是被建寧公主給閹了嗎? 我邊開車邊問小象:「你項伯伯要和呂布去打架,你希望誰贏呀?」 曹小象同學毫不含糊地說:「當然希望項伯伯贏,我爹爹說呂布不是好人。」 我笑道:「你爹爹怎麼評價呂布的?」 「我爹爹常跟許褚叔叔他們說,做人不要太呂布!」 滿車人都笑了起來,項羽也笑道:「這小人緣夠次地。」 道:「羽哥,人緣歸人緣,這呂布可是真有兩下,敵。」 項羽止住笑,說:「我只不過有點瞧不上他而已,就算為了阿虞我也不會輕敵的。」 我沉默了一會說:「你也別抱太大希望,從這到你們那會好幾千年,嫂未必真能和咱們同一個時代,關二哥不就是這樣麼,兄弟三個人,大爺和三爺去了北朝和隋朝……」 項羽點點頭:「我理會得。」 等我們到了別墅,二胖那小還沒來,這裡自從上次我們來鬧過大概就一直沒人住了,草地上的草都快沒了腿了,樓上下一片狼籍。吳三桂假意四處溜躂,其實是在觀察四周有沒有埋伏,老頭跟人勾心鬥角了一輩,到哪都加著小心,我把他喊回來:「想知道有沒有埋伏還用那麼麻煩?」我轉頭問趙白臉,「小趙。有殺氣沒?」…… 這時候跟在我們後面的兩輛大巴開始呼嚕呼嚕地下人,吳道把畫板支好,一干畫筆都擺在手邊。滿臉興奮之色,項羽戰呂布的盛況看來連這些人也不願意錯過,我有點遺憾地說:「真應該拿上相機來著。」 好漢們紛紛掏出手機:「我們地電話就能照相。」然後開始相互之間討論:「你地還剩幾格電?」「我的300像素地,你地呢?」 我:「……」 王寅為了不讓兔感到不適,開得特別慢,是最後來的,在他車後面緩緩跟上來一輛那種大型集裝箱車,全密封,這車開到草場間,後門慢慢升上去。從駕駛室快步跑出幾個人來二話不說開始往後面搭坡橋。 我們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個意思,就圍過來一起看熱鬧。等小橋搭好,司機不知又按了一個什麼按鈕,集裝箱的尾門又升起一道小柵欄,我們探頭一看。原來集裝箱裡裝的是一匹馬。 這馬看著要比兔還高一點,全身雪白,一根雜毛都沒有。馬鬃看似沒怎麼修理,但花在那上面的錢肯定不比貝克漢姆少,順順滑滑的像一片蒸騰的雲霧。 大白馬看著就像是被人伺候慣了的主兒,人們在外面忙活著幫它搭梯,它連看都不看,只是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等長長的梯搭好了,它這才試探性把一隻蹄擱出來踩了踩,然後搖頭晃腦牛B烘烘地下了車,工人們急忙在它背上披了條薄毛毯。開始小心翼翼地用細毛刷替它接風洗塵。張順往集裝箱裡看了一眼,說道:「嘿,空調車。」 兔站在煤車上看得都傻了。它當賽馬那會大概也沒享受過這樣地待遇,它看大白馬。大白馬也在打量它,它見兔寒酸落魄地站在煤車上,稀溜溜叫了一聲,好像是在嘲笑兔,兔從鼻裡噴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羨慕人家還是有點不忿,自己從煤車上蹦下來了。 這仗還沒打,在勢頭上先遜了一籌,眾人都有點不爽,眼看一匹馬都這麼乍勢,還不知道呂布該囂張成什麼樣。 結果等呂布一來我們都大跌眼鏡,只見這小騎了輛破破爛爛地幸福250,....地。 呂布見工人們還沒忙完,就自己往下解方天畫戟,我掏出根煙來走上去——在別人眼裡他是呂布,在我眼裡他是從小跟我掐架一起長大的二胖,不打聲招呼說不過去。 我把煙遞給他:「來啦?」 二胖看了一會我手裡地煙,有點猶豫地說:「為了這次決戰,我都把煙戒了。」 「戒多長時間了?」 「……今天早上戒地。」 我在他屁股上虛踢一腳,笑罵:「抽吧!一根煙就能把你抽死?」 二胖不好意思地點上火,說:「你們早來了?」 我說:「剛來。」 然後我們倆就又沒什麼話了,本來麼,我們現在屬於敵對陣營。 二胖把方天畫戟拄在手裡等工人們收工,可那幾個人只顧忙活,把大白馬週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小心地刷洗了,最後二胖實在不耐煩了,叫道:「你們有完沒完?那是匹馬又不是個摩托,老擦什麼擦,漆皮蹭掉算誰的?」 那幾個工人聽他一喊急忙加快速度,然後灰溜溜地上車走了。 二胖把戟插在草地上,從摩托車後座上又解下一大堆東西來,拆開一看,原來是一件做工精良的皮甲,不過一看就知道是現代手工,應該也是何天竇給投地資。 二胖把皮護胸、皮披肩都穿上,我失笑道:「嘿,青銅聖鬥士呀,還沒打完十二宮呢吧。」 二胖不自在地笑了笑,把煙頭丟在地上過去仔細地檢查大白馬的馬肚帶,然後翻身上馬。項羽見狀也從煤車裡把霸王槍撈出來上了兔,兩個就騎在馬上在場繞起大圈來,由 快跑到飛奔,那匹大白馬雖然驕矜,但一跑起來真是兔齊頭並進在草地上一白一黑跑得兩道離弦的箭相仿。 我納悶道:「這是幹什麼呢?」 林沖道:「先遛遛馬,這兩個人動起手來,沒個三五百招肯定分不出結果,馬腳一定要跑開了才行。」 又過了一會。好漢跟八大天王都正襟而坐,我就知道要開始了,果然。場上兩人都漸漸放慢了馬速,又盤桓了半圈之後二胖在左項羽在右面對面站好,二胖沖項羽一抱拳道:「你在我之前,我稱你聲項兄,你可能都未必我名字。」 項羽還了一禮道:「不必客氣,我知道你是三國第一猛將。」 二胖道:「你我交戰,只能說是各為其事,卻並無冤仇,戰場上刀槍無眼,咱們只求盡力就可。不必死戰,項兄意下如何?」 只聽人群裡有人說:「還沒打呢這小就慫了!」我回頭瞪了一眼,知道這肯定是好漢裡的人說的,四大天王他們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兩方交戰。覺醒地現代人一大通病就是不同程度上的心慈手軟,平淡了二三十年,他們已經都見不得血了。其實別說兩世為人,就算同一個人,讓他過幾十年老婆孩熱炕頭的日只怕從前地梟雄也再拿不起刀了。 項羽聽二胖說完,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要你地命或者把命丟在這裡。」 我長出一口氣,一把搶過秀秀的零食吃了起來,現在,這場決鬥終於可以用輕鬆的心態去看了。 項羽繼續道:「只是我有一個要求。」 二胖道:「請講。」 「如果我贏了,你們答應幫我找到虞姬是吧?」 「是。」 「那好,我地要求就是如果我贏了,你們先不要驚動她。帶我去看她一看,由我決定什麼時候恢復她的記憶。」 二胖道:「這個沒什麼問題,我替我們老闆答應你。」 項羽把槍在馬上一橫:「請!」 二胖把方天畫戟擺平胸前:「請!」 好漢們頓時屏息凝視。全都拿出手機,神情緊張地等著兩人開戰。惟恐一不留神就錯過了精彩片段。吳道手裡握著筆,看上去倒是滿消閒,可我發現他地眼睛一分多鐘愣是沒眨一下,估計也等著抓拍呢。 再看項呂二人,同時撥馬向對方衝去,兔畢竟是擁有前世記憶的戰馬,和主人心意相通,項羽微微一弓身它已經明白主人要衝鋒,等號施令一發出來它早跑在路上了,項羽一手綽槍,長嘯一聲,待離二胖還有數十步的時候忽然改雙手握槍,劈頭蓋臉向二胖砸了過來,槍馬齊到,這時的二胖才剛剛啟動,眼見槍到,橫舉方天畫戟向上招架,只聽「匡」地一聲巨響,二馬錯鐙兩人也擦身而過,項羽一扯韁繩,兔一個漂亮的轉身,虎視眈眈地準備發動第二次衝鋒。 二胖架完那一槍就莫名其妙地低頭看著大白馬,他試探地牽了牽韁繩,大白馬一動也不動。 其實剛才那一瞬間我們都看得很清楚,項羽那一槍砸下來,大白馬的身就是一個趔趄,在那之後,它的腰就好像有點塌了,現在二胖使勁扯它韁繩,大白馬已經無力做出反應,想不到看上去那麼威風的畜生,居然是個花架。 於是場上比較令人抓狂地一幕就出現了:項羽綽著槍等二胖轉過頭來,可二胖是遲遲沒動靜,人屁股和馬屁股都對著項羽在那使勁。 過了好半天大白馬總算緩過點勁來,開始動了,只見它前兩條腿內八字,後兩條腿外八字,一搖一擺地慢慢轉了過來,就像咱們小時候坐過的搖擺小木馬一樣。 兔見大白馬裝B終遭雷劈,也稀溜溜笑了一聲。 項羽看看二胖,歎了一聲道:「等你換了馬再戰吧。」 二胖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嗯」了一聲,然後跳下馬直接騎在摩托上走了,雲裡霧裡的我喊:「你地馬不要啦?」 二胖的聲音遠遠傳來:「送給你們了。」 然後……這場決鬥好像就這樣結束了。 古大師說得好,高手間的決戰往往就在一兩個回合之間,此言誠不我欺啊! 這場大戰從醞釀到準備工作,牽動了所有人的心,雖然只是兩個人的戰爭,但絕不亞於兩國交戰,因為楚霸王和呂布的名聲,聞之者無不動容,結果前戲做了個十足十,到最後兩點未露一朝崩頹,連找老軍醫的機會都沒給! 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寶銀 胖走以後,我們都有點無可適從,千古第一霸王和三的決戰就這樣草草收場連我這個直怕惹麻煩的人都感到很不滿,比不成武哪怕掰個手腕也成啊。 還有一個麻煩就是二胖給我們留下那匹馬,這畜生今天算搶足了風頭,可惜關鍵時刻掉了鏈,二胖那小一拍屁股跑了,把這位爺爺甩給了我們,大白馬緩了一會又站直了。我指著它說:「誰家缺拉磨的,弄走。」 段景住過去看了看,說:「沒大事,養好了還能跑,就是打不成仗了。」 大白馬也知道自己丟了人(馬),再沒了那種囂張氣焰,低著腦袋任憑我們發落,項羽終究看不過,說:「拉回去和小黑一起養著吧。」 兔見完事了,輕車熟路地蹦上煤車,大白馬見自己的空調車遲遲不來,知道自己被遺棄了,可憐巴巴地看了看了兔,也跳上去了,眾人笑罵:「媽的,原來自己會蹦。」從此以後大白馬有了新名字:大白兔。 眾人在草地上散了一會步,沒看成決賽的方鎮江滿肚氣沒地方撒,一眼看見邊上那12面漢白玉屏風了,氣哼哼道:「娘的和老王(原方臘)親手搬的呢,咱也不能白來一趟,拉咱們育才去吧。」我滿意地點點頭,方鎮江這種以育才為我家的精神我很感動。 方鎮江遠遠地沖王寅喊:「你去把車開過來,我往上搬。」 王寅罵道:「你什麼時候能指揮老了?」嘴裡說著,可還是把車開了過來,跟方鎮江倆人沒用幾分鐘把12面屏風都堆到車上 我看著他們笑:「這對冤家。」 花榮和龐萬春坐在地上討論箭法。他倆屬於有共同語言又沒什麼仇的,所以經常在一起聊聊。 厲天和方臘待在一起,他們背對著梁山的人在聊什麼。能把背留給對方,說明他們彼此之間已經沒有什麼敵意了。現在沒解決的就剩寶金和魯智深地了斷了。 我拍拍身邊的寶金說:「你和魯和尚能不能也像這樣處?」 寶金毅然搖搖頭道:「我和他不行,見面就得死磕!」我深知寶金這種人,平時大大咧咧,可都是一根筋,認準了的事兒非得一條道走到黑。這讓我非常頭疼。 這時寶金地電話響了,他接起來沒說兩句滿臉喜色,大聲道:「真的啊,晚上幾點的車?」 「誰呀?」等他掛了我問。 「我兄弟,一直在外地。今天晚上9點的火車回來,呵呵。」 我說:「用得著這麼高興嗎,我還以為你初戀懷著處之身投奔你來了。」 寶金笑道:「這可是我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們也好幾年沒見了。」 我說:「他幹什麼的呀?」 「也是工人——機場的維修工。」寶金邊說邊掏出錢包翻他兄弟的照片,我還真是第一次見有人把弟弟照片裝錢包隨時看的。看來這兄弟倆的感情那真是不一般。 寶金邊看邊繼續剛才地話題:「我跟魯智深啊,那不是簡單的恩怨,我們是……」他說到這突然止住了話頭。整張臉像被人拿印藍紙蓋了一把似的慘然變色。 我忙問:「怎麼了?」 寶金捧著錢包愣愣地不說話。臉色變來變去,眼珠像要努出來似的。過了好半天,他才喃喃地說了兩個字:「我靠!」 後來不管我怎麼問他就是顛來倒去地那兩個字,我一時火起,掄起巴掌在他禿腦殼上使勁拍了一把:「你他媽到底丟了多少錢?」 我這一巴掌好像終於把他拍活了,寶金顧不上理我,一把提起身邊的時遷,把錢包杵到他鼻前大聲說:「你認識他嗎?」 時遷在空手舞足蹈了半天忽然一呆,尖聲道:「這不是智深哥哥嗎?」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站在那撓頭不止。眾梁山好漢一聽時遷叫喊,呼啦一下都圍了過來,就著寶金地手看了一眼錢包裡的照片。紛紛打了雞血一樣大叫:「智深哥哥!」 盧俊義把手放在寶金肩膀上問:「你見過智深?這照片從何而來?」 寶金沒有回答,一屁股坐在地上。自言自語道:「想不到想不到,做了三十年兄弟,原來上輩是仇人……」 眾好漢大嘩:「這就是你弟弟?」 寶金端著錢包苦笑:「魯智深啊,我這段日是走到哪把你想到哪,可誰能想到是你啊——銀?」 扈三娘疑惑道:「銀?」 吳用小聲道:「寶金的兄弟必然叫寶銀。」 我拿過寶金地錢包,看了一眼塑料層裡那張照片,寶銀也是濃眉大眼,鼻如蒜頭,跟寶金確然有一二分相似,但差別也是很大的,寶銀明顯比寶金還憨了幾分,目光灼灼,應該也是條直爽漢。 我小心地跟寶金說:「銀既然跟以前的魯智深一模一樣,你恢復記憶那天就應該想到是他了呀。」 這會也大體明白了其曲折,說道:「尋仇人當然是能一下想到朝夕相處的親人身上?更何況兄弟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眾人都點頭,其實他們猛的也想不明白,花木蘭這個局外人一點才說出了其的關竅。 我也不得不承認花木蘭說的有道理,其實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本身就很容易忽略對方的長相,就好像弟弟很難評價姐姐到底是不是美女一樣,不管她是美是醜,她好像天生就應該長成那個樣。寶金和寶銀分開多年,剛才要不是拿出照片看了一眼,可能還沒意識到自己地弟弟長得像魯和尚。 寶金坐在地上像犯神經一樣念叨:「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啊——難怪我小時候老不自覺地就要欺負他……」 好漢們又氣又笑,問:「你弟弟現在在哪呢?」 寶金一骨碌爬起來:「他晚上9點的火車到。我得去接他!」 好漢們比他還急:「我們也去!」 寶金愕然道:「你們去幹嗎?那是我兄弟!」 好漢們不樂意了:「我們當兄弟比你早!」 除了四大天王和好漢們,其他人也覺得這事很好玩,上輩的老對手變成了今世地親兄弟。這可比日本片裡親生閨女愛上老爸還熱鬧。項羽他們也非跟著去——於是一同去。 我們先把兩匹馬放回育才,然後重新組隊殺向火車站,等我們到了那剛好9點差一刻,一票人呼呼啦啦地擁到出站口,就聽廣播已經在提醒接站的人準備接人了。 眾人都有點興奮,議論紛紛,方鎮江道:「一會告訴不告訴魯智深——或者說寶銀實情?」 我說:「我看還是先別說,不管他信不信,畢竟他親哥哥上輩跟他打過仗,這跟再續前緣還不是一回事。」我見四大天王和方臘躲在一邊面色凝重地說著什麼。就問:「老王,你們說什麼呢?」 方臘邊擦冷汗邊說:「我們在想親人裡有沒有上輩地仇家——我有個遠房表弟就長得特像宋江!」好漢們都問:「真地啊,領來我們見見。」 厲天黯然不語,我問:「厲哥,你也想起什麼來了?」 厲天良久方道:「你們那都是不確定的。不像我,我家裡真的有一個上輩的仇人!」 眾人納罕道:「誰?」 「我老婆,我突然想起來她跟我殺過的一個縣令長得一模一樣。難怪她這輩對我這麼凶!」 眾人都寒了一個——厲天他老婆得長成什麼樣啊。 9十來分的時候,出站口開始大批出人,人們不管認識不認識魯智深的,都踮著腳往對面張望。 過了沒多大一會,從檢票廳裡隨著人群出來一條大漢,濃眉大眼,帶著一股粗豪憨直之氣,也在向外邊的人堆裡探看。只聽好漢們喜道:「來了,果真是智深哥哥!」 寶金這時反而愣在當地,我使勁在他背上一推:「去吧。找你親兄弟死磕去吧。」 寶金如在雲霧緩緩向前走去,寶銀卻一眼就看見了他,幾個箭步衝出站台。把包往地上一撇,親熱地捏著寶金肩膀叫道:「哥!」 還不等寶金說話。一幹好漢們已經重重把寶銀圍在當,紛紛叫道:「你還認識我嗎?」 寶銀挨個看看,忽而哈哈笑道:「認識,都認識!」 好漢們大喜:「真的認識啊?」 寶銀跟他們一一握手:「你們不就是跟我哥一起去新加坡打比賽那群人嗎?」…… 好漢們一個個蔫茄一樣回來了,我問站在外圍的吳用:「軍師,你看那真地是智深哥哥嗎?」 吳用托著下巴觀察良久道:「絕對是,我看他來了這世,那性格都沒多大改變,除了上輩的記憶和功夫,他還是他。」 我抱著膀輕鬆地說:「這下寶金該歇心了吧。」 眾人擁著寶銀出來,寶金反被擠到了最後,寶銀回頭喊:「哥,咱們這是去哪啊?」 我上前一步說:「先吃飯吧,晚上回學校住,你哥現在是育才的老師了。」 寶銀一把握住我的手使勁掂了兩下:「我認識你,全國比賽的時候我看你打過一場。」 那次比賽我也就打過一場,就是把段天狼捶吐血那次,所以寶銀也大概認為我是不世出地高手,腕上的勁一點也沒保留,把我搖得上下翻飛,這魯智深真是沒白當。 等他放開我我摸著發酸的胳膊指著車站一棵半人粗地垂楊柳說:「寶銀,你能把那個拔起來嗎?」 寶銀笑道:「開什麼玩笑,我要上輩是魯智深還差不多。」 第三卷 第二十八章 萊昂納多 了火車站,寶銀頻頻回頭看寶金,招呼道:「哥,快怎麼慢騰騰的?」 方臘摟著寶銀肩膀說:「你得體諒你哥,他正矛盾著呢。」 寶銀奇道:「他矛盾什麼?」 這時寶金好像終於想通了,大步走上前來拉著寶銀的手說:「走,喝酒去。」 寶銀莫名其妙道:「飯還沒吃喝的哪門酒?」 寶金衝我們一抱拳道:「各位兄弟,我們哥倆好長時間沒見了,想單獨待會,吃完飯我們就回學校。」 寶銀被寶金拉著邊走邊說:「讓大家一起去唄……」不一會兩人就遠遠的去了。 張清道:「你們說寶金不會趁智深哥哥喝醉了害他性命吧?」 王寅不屑道:「寶金要想害魯智深還用得著喝酒嗎?」 張清怒道:「你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們梁山好漢不如你們八大天王不成?」 秀秀小聲道:「你們別吵了,哪有哥哥害自己弟弟的?」 王寅忍不住道:「現在的魯智深本來就不如寶金。」 張清道:「有本事不要吃藥試試。」 王寅哼了一聲:「不吃藥我認識你個毛呀。」 方臘呵呵笑著對盧俊義說:「俊義兄,這次若沒有我們,只怕梁山的各位來這一年過得也無聊得很。」 盧俊義也笑道:「那倒是。」 至此,我的最後一樁心事也算有了了結。作別眾人,我們原班人馬往當鋪趕,在車上。項羽忽然說:「其實我挺羨慕寶金的,不管是仇人還是兄弟,至少他總算又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我忽然想起個茬來。忙道:「對了羽哥,你剛才跟二胖說什麼?找到嫂先不要驚動她是什麼意思?」我猜測這大概是項羽慎重地一面,萬一虞姬這輩是某位網絡上以「S」型著稱的什麼什麼姐姐那最好還是別認了。 誰想項羽淡淡道:「我只是想看她一眼,然後就離開,我沒幾天好活,犯不上再讓阿虞痛苦。」 哇卡卡,21世紀驚現純情小男生,正像書裡說的那樣::美麗,俺只敢躲在旮旯裡,.u.的「他」…… 我說:「你這是何苦呢。看張冰不是一樣麼,你就當她是嫂轉世,外表還像。」 項羽慢慢搖了搖頭。 我說:「你也覺得她不是虞姬了?」 項羽苦笑。 晚上包也開始跟我說:「強,你說咱是不是該訂飯館了,10號辦事。現在都9月底了。」我點頭。 「還有車隊,起碼還得添置幾件能看得過去的傢俱吧,反正這沙發是得換。」我點頭。我也沒打算讓這三條腿的沙發見證我們喜結連理的全過程——反正新房又不在當鋪。 最後包還是不放心,說:「乾脆我從明天就請假和你一起張羅吧。」 我急忙擺手:「不行,我不批。」有她跟著我一件事也辦不成。 包笑道:「你又不是我們老闆,你批不批管什麼?」 我高深笑道:「包,你最羨慕你們店裡誰的活兒,想當經理嗎?」 包不以為然道:「當經理幹什麼?才比我多拿不到一千塊錢,累的要死。」 嘖嘖,心真寬,才比她多拿不到一千,她怎麼就不說她的工資一共才不到一千呢? 我說:「那算帳的呢。那活輕鬆。」 包撇嘴:「太費腦,還得操心帳目對不對。」 「……那你羨慕誰呀?」看來包所圖非小,還真有當大掌櫃的天分。 包把手捧在胸前:「要說啊。我最羨慕我們店裡那個剝蔥地,坐在小板凳上只管剝蔥。又不操心又不累。」 我:「……」 算了吧,這可不能答應她,剝一個禮拜蔥圓房那天再把我嗆著。 不過第二天我真就開始忙活了,先照著黃頁給各個大飯店打電話,結果一問,成以上都安排滿了,還有幾家到是有一兩個廳空著,可一聽我這要按500的規模上菜直接就把電話掛了。這不怪他們,結婚請500,我們這地方起碼要局一級領導的公了,領導的公10月總不可能9月底才火燒屁股一樣訂飯店——其實500都未必能坐得下,梁山加岳家軍戰士就將400了,我們再小家小戶,10桌的親朋還是有地,再加上包她爸的意思是要兩家一起辦…… 碰了一上午的釘 始有點真急了,這要找不下飯店我們總不能在街上辦來這沒怎麼結過婚地是沒經驗。 最後我只得打電話求助金少炎,這些大飯店他總比我瓷實,誰知金少炎一聽也挺為難,那幾天正是結婚的高峰期,想找一個能接納大飯店除非提前幾個月預定,這當口確實困難了,金少炎忽然靈機一動說:「要不在野外搞成酒會模式,來個西洋婚禮?」 我說:「就那種『你願意嗎我願意』的?」 金少炎興奮道:「對呀對呀,你要同意什麼都不用管,我派專人負責給你搞起來,絕對讓人一看就以為是伊麗莎白女王就任儀式呢。」 「行了吧!伊麗莎白跑國就任來了——你想拍《吳三桂在呀是怎麼的?你這主意還不如讓我們在小飯館吃流水席呢。」 金少炎被我一頓數落,蔫了下來:「那好吧,那我可只負責車隊了,地方你得趕緊想了,要不請柬也發不出去,對了,請柬得給我一份,最好讓那幾位大家都寫幾筆——」 我掛了電話還沒等想幾分鐘,手機居然響了,我接起一聽,對面一個鬼鬼樂樂的聲音說:「小強嗎,快接我離開這!」 我問:「9527?」 「是我。」 「你怎麼了?」 「不多說了,你快來吧!」 等我到了育才才知道出什麼事了,魏鐵柱和李靜水的回歸好像是一個信號,短短半天之內300士已經又回來50多個,剩下的大概也在路上了,這些回來的戰士們滿眼新奇,在學校裡四處走動觀賞,是的,育才在我眼裡好像沒怎麼變,那是因為我和它一直在一起地緣故,其實它早已經從一所荒涼的小學校以一種病毒恣虐的速度和態勢蛻變成一條巨龍,戰士們參與過它地建設,可以說也是它的主人,現在回來了當然要把每一寸土地重遊一遍。 也就是說,秦檜敢出家門一步就會被岳飛地死士們發現,就算他待在房裡不出來恐怕也沒多少安全感——就像籠裡的老鼠被50隻貓圍著是一個意思。 所以秦檜要求立刻轉移,對這個要求我沒辦法拒絕,我可不想在結婚之前先處理碎屍案,300士不用多,每人剁他一刀秦檜就會像《終結者2里那個變態機器人一樣液化了。 我來到秦檜房間,這小也嚇得夠戧,窗簾拉得死死的,臉色蒼白,我往樓下看了看,偶爾會有戰士們的身影走過,現在就算要把秦檜從這裡帶到車上也頗費周折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以前沒幹好事現在後悔了吧?」 秦檜哆嗦道:「別扯沒用的了,快帶我離開這,下輩我做好人。」 我鄙夷道:「做好人?你以為好人那麼容易做嗎,拾金不昧、坐懷不亂、不欺暗室、這些你都做得到嗎?」 秦檜低著頭不說話,良久抬起頭問:「你能做得到嗎?」 我:「呃……」 秦檜笑呵呵地站起來跟我握了握手:「下輩咱們一起努力。」 為了裝扮秦檜我費老勁了,先是把開車時戴的墨鏡給他戴上,又從工地要了頂草帽扣在他腦袋上,最後我把他下巴上的長髯都剃了,只給他把嘴唇上的胡留下並且刮成八字型,我退後一步看了看他滿意地說:「嗯,現在你才像個漢奸了。」因為秦檜這老傢伙,說實話長得還是滿帥的,我老早就看著彆扭。 出門前,我鄭重提醒他:「出去以後要像沒事人一樣,你要鬼鬼樂祟被岳家軍識破我可不救你!」 後來我發現我的提醒純屬多餘,你看這老漢奸在家裡戰戰兢兢的,可一出了門口立刻一副閒庭信步的樣,我也不能不服,我發現,這凡是遭人嫉恨的奸臣漢奸,他要比一般人有本事的多,這可能也是他們人品一但變質就給當時政府和人民帶來巨大災難的原因吧。 到了車上,秦檜躲在咖啡色的玻璃後面,摘下草帽扇著涼風,那清閒的樣讓我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我忿忿道:「9527,心理素質不錯呀,怎麼做到的?」 老漢奸閒地說:「這有何難,我就當自己是萊昂納多,在躲避女粉絲的糾纏。」 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 漢奸VS漢奸 這個老漢奸的自娛自樂精神我除了無語以外覺得還是一下的,人嘛,活著就是要開心的,反正以前的事情做都做了,像我找了個包那樣的老婆我說什麼了? 想到這裡,我回頭瞪他一眼道:「趕緊想去哪,我還有事呢。」 秦檜道:「還去我以前住的那裡吧。」 我說:「想得美,那是老的新房,你甭想禍禍了。」 老漢奸枕著胳膊說:「那就你看著辦吧,反正我現在跟哪也能湊合。」 就這麼個工夫從校門口又回來兩個風塵僕僕的岳家軍戰士,他們老遠看見我就跑過來衝我打招呼,我沒敢下車,簡單聊了幾句讓他們先回去了。再回頭,秦檜已經鑽到車座底下了。 這地方不能待了! 昨天李靜水和魏鐵柱一回來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後來事趕事都沒顧上問徐得龍,我邊開車邊回頭說:「岳家軍很可能已經找到岳飛了,你小就等著挨千刀吧。」 秦檜鑽出來,輕鬆地說:「找到就找到唄,我還巴不得見見岳飛呢。」 「你當初害完岳飛真的就一點也沒後悔?」 秦檜咂摸著嘴道:「我後悔不後悔就不說了,岳家軍想殺我那也正常,可岳飛是明白人,他肯定知道他之所以死是因為犯了皇上的忌,他要真的想當忠臣那就不該抱怨,人應該怎麼活是自己選的。」 老漢奸的一番話說得我有點發愣,想想也是,一位百戰百勝的元帥,最後死在「莫須有」地罪名之下。他肯定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算沒有秦檜,當初宋高宗要把一杯毒酒擺在岳飛面前說「你去死吧」。岳飛八成還是會眉頭也不皺地喝下去,這就是命運悲劇。岳家軍鐵的紀律衍生出軍隊只知有岳飛不知有皇帝在封建社會裡確實是致命的錯誤,這就是所謂地功高蓋主必遭嫉,其實歷史上只要一支軍隊掛上「某家軍」的牌照之後,其將領多半不受統治者的待見,從劉邦殺韓信到趙匡胤杯酒釋兵權再到岳家軍戚家軍受排擠,都說明這一點。 當然,老漢奸的最後一句話「人應該怎麼活都是自己選的」也很有道理,把岳飛和吳三桂易地而處,老吳自然也是眉頭不皺就造了小趙的反。而岳飛多半會一邊匡復大明一邊死守山海關,照樣不難千古留名。 想到吳三桂,我笑道:「9527,,那住著。等我結了婚再說。」 「誰呀?」 「先別問,說了你也不知道,你倆肯定有共同語言。」 我有點小興奮。開著車急急忙忙往回趕,現在我的一大生活樂趣就是聽不同朝代的人在一起侃大山,不知這兩個老賊骨頭相遇在茫茫人海,會發生怎樣的對白。 等到了地方,秦檜下了車嘖嘖地說:「你就住這種破地方呀?」 我邊鎖車邊說:「少廢話,這可是藏龍臥虎——軻,領著樓。」二傻走過來看了秦檜一眼道:「我認得你。」我們在上次張冰請吃飯的時候都見過。 上了樓,花木蘭和吳三桂正在一幅很大地棋坪上下棋,項羽在一旁觀戰,花木蘭和吳三桂一人執白一人執黑。都是手拈棋,一副高深的樣,待吳三桂下落一。花木蘭忽然把白拍在棋盤上,笑道:「我雙活三。你輸了!」敢情倆人下五棋呢——肯定是包教的,其實那副圍棋我們買了來也是光下五棋用的。 這些人裡項羽是見過秦檜的,見他上來,微微向他點了點頭,我說:「9527,, 秦檜卑顏奴膝勁又犯了,拉著項羽地手假笑道:「小弟初來乍到,還請多多關照呀。」 我又跟他介紹花木蘭說:「這位是巾幗英雄代父從軍的木蘭姐。」 秦檜對無權無勢的人並不感冒,只跟花木蘭點了下頭,我一指吳三桂道:「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地朋友了,吳三桂,你以後叫三哥。」 吳三桂聽我這麼說,知道秦檜是自己人,邊下棋邊問:「小強,這位老兄怎麼稱呼?」 秦檜見吳三桂氣勢儼然,賠著笑道:「在下秦檜,在宰相任上也待過那麼幾年。」 吳三桂手裡把玩著棋「唔」了一聲,顯然是滿腔心思都在怎麼贏花木蘭上。 我指著臥室說:「那個玩遊戲的胖是秦始皇。」 「哎呀呀」一聲,小跑著往裡去:「始皇陛下在此,好恭聽聖訓一番。」他剛跑到臥室門口,吳三桂緩過神來了,猛抬頭道:「你說你是誰?」 秦檜回頭道:「在下秦檜。」 吳三桂放下棋,問道:「可是南宋時期高宗治下秦檜秦會之?」 秦檜見有人居然知道他的字,喜道:「正是正是……」 這時我就見跟著荊軻一起上樓的趙白臉忽然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他把一本雜誌款款擋在臉前。 在下一秒,吳三桂突然發難,他毫沒來由地抄起裝棋的罐甩向秦檜,嘴裡爆叫一聲:「狗漢奸!拿命來!」 屋裡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眼見兩個人好好的說著話,誰知道就開打了?那吳三桂戎馬一生,臂力奇強,丟出去的棋罐又準又狠,堪堪砸秦檜的額角,罐裡地棋四下繃飛,打得人臉上生疼——我現在才明白趙白臉為什麼那麼干了,棋濺在他臉前的雜誌上崩吧亂響,卻是一點也沒傷到他本人。 秦檜血流滿面,愣了一下,轉身就往樓下跑,吳三桂一個箭步站起,乍開雙臂就來擒他,嘴裡依舊罵道:「老賊哪裡走?」項羽拉住他,奇道:「老吳,怎麼回事?」 我見機不對,忙示意項羽阻住吳三桂,也跟著跑下樓去,只見秦檜正使勁扒住車門爹娘亂喊,我急忙開了車門放他進去,然後一踩油門離開當鋪,只聽樓上吳三桂大怒如狂的聲音仍舊左一個「狗漢奸」右一個「賣國賊」在罵著。 等離了「險地」,秦檜驚魂未定,抽出一堆紙捂在額頭,過了好半天才叫道:「那老瘋怎麼回事,你不是給我介紹朋友嗎?」 我也挺納悶地:都是漢奸,按說不至於呀—— 秦檜又道:「吳三桂……這名字陌生的很,難道是岳飛餘黨?」 我實事求是地說:「在你老後面了,也不是什麼好鳥。」我大略地把吳三桂地事跡跟他說了一遍。 「那他為什麼打我呀?」秦檜看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被岳飛的弟兵剮了他都沒說的,可現在居然被一個後輩的漢奸唾棄,9527禁不住滿腔的委屈。 我也替他叫屈,你說和項羽秦始皇他們都好好的一桌吃過飯,現在讓吳三桂給打了,這找誰說理去?兩個人都背著罵名不說,我後來一想還總結出:這倆人一個給金賣命,一個放清兵入關,那可都是滿族人啊。 最後我一拍大腿:「知道了,老吳根本沒當自己是漢奸。」 秦檜叫道:「他怎麼就不是漢奸?」 我輕笑了一聲:「你跟人家比不了,人家老吳打起仗來身先士卒,恨他的人巴不得一刀砍掉他的頭,你呢?」 秦檜愕然:「我怎麼了?」 「油條和雞腦就是例,人們對你那不是簡單的恨,這麼說吧,不管你落在誰手裡誰都不捨得一刀把你殺了——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秦檜忿忿道:「你不就是嗎,先讓蘇武噁心我,再故意把我拉到這來挨一頓揍——你還是拿板磚把我拍死吧!」 我笑道:「穿新鞋不踩狗屎。」 秦檜:「……」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這樣,原以為李師師不在沒人能知道秦檜是個什麼東西,而吳三桂肯定得和他惺惺相惜,結果吳三桂不尿這一壺,你看剛才「狗漢奸」「賣國賊」罵的那叫一個狠,當著和尚罵賊禿,也不管自己頭上還長著癩呢。 秦檜苦著個臉說:「現在你打算把我送哪去?」 我把車停在路邊也一陣好想,除了育才和當鋪,我現在要想安排一個人其實也並不難,老虎的武館或者是古爺的茶樓都可以,可是秦檜畢竟不是蘇武,蘇武人是髒了點,可心乾淨,秦檜這種人輻射性太強,見了有家有業的人就得想法給你禍禍了,要說金少炎他奶奶那也可以,就怕金少炎以後知道了跟我翻臉。 秦檜見我為難的樣,破罐破摔地說:「你也別想了,直接給我塞一壞蛋成群的地方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眼前一亮,還真就想到一個地方…… 第三卷 第三十章 拳打蔣門神 說壞蛋成群又不怕禍禍的,我看除了柳下那裡也就了。 我邊開車邊問秦檜:「柳下惠你熟嗎?」 秦檜驚訝道:「你不是打算把我送他那去吧?」 「想什麼呢,他弟弟。」 「他弟弟是……」老傢伙不愧是熟知道歷史的奸臣:「柳下——盜啊?」 我笑道:「合你脾性吧?」 秦檜搖搖頭道:「不是一個風格的……」 …… 到了老地方,那個顯眼的啤酒攤還在,夥計也還是上次那個,周圍環境沒什麼改變,我帶著秦檜坐下,心裡稍微有點發慌。 一個地方,如果掌控它的人變了,肯定多少是會有點變化的,現在這裡一切如故,說明柳下八成沒站住腳,以他那個德行,狂言也放出去了,紅黃綠三毛也得罪了,要壓不住陣只有死路一條。 這也怪我對他關注不夠,若論本事,千古第一大盜佔領個城鄉結合部絕對沒問題,可柳下同學吃了沒加工的誘惑草,身份還在盜賊和揀破爛的之間徘徊,踢人場的時候突然變成王垃圾那可不是玩的。 這時我看見一個熟人——紅毛帶著幾個人從馬路邊上溜躂過來了,我急忙跟秦檜說:「低頭!」在事情沒搞明白以前我不想再把這些小混混惹上。 躲得過紅毛卻躲不過啤酒攤的夥計,他走過剛想問我們要什麼,看了我一眼之後忽然叫道:「這不是……強哥嗎?我們老闆經常念叼你呢!」 我樂了:這啤酒攤還真讓柳下給盤下來了。 既然是自己人的地盤,我抬起頭慢地說:「你們老闆呢?」 小夥計招手喊:「紅毛。王老闆呢?」 紅毛也認出了我,急忙跑過來,點頭哈腰地給我上煙。這還是我頭一次體會當老大的感覺,不禁拿腔拿調地說:「老王呢,讓他來見我。」 紅毛賠笑道:「我們老大他……」說到這紅毛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頓了一頓才撓著頭道,「他……健身去了。」 「健身?」我正納悶呢就見柳下遠遠地朝這邊過來了,背還是直不起來,不過穿得可是挺闊氣,真絲小襯衫,筆挺地西褲,背著手施施然地走著。拎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袋也不知道裡面裝的什麼。 我問紅毛:「你們王老闆『事業』發展得挺順利?」 說到這個,紅毛滿臉欽佩地說:「別提了,不服不行,那天你們一走我們老大就領著我們去旁邊那家夜總會了,你要知道我們這種人進去只能是撈點小便宜。人家看場地都是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老大直接就放話了『以後這裡我獨一家,各位請便吧』。結果你猜怎麼樣?」 秦檜道:「怎麼樣?」 紅毛道:「對方上來就打我們老大。 我說:「屁話!後來呢?」 秦檜問:「柳……你們老闆一個把他們全打跑了?」 紅毛兩眼放光,道:「我們老大根本就沒還手,開始脫褲,後來你猜怎麼樣?」 我目瞪口呆道:「對方就正好得意這口?」 紅毛瞪了我一眼,跟秦檜繼續說:「我們老大,他居然就當眾撒了一泡尿,不管對方怎麼打他,甚至拿刀砍他,愣是沒攔住,我們老大撒完才沒事人一樣把褲繫住……」 我拍著心口說:「停!」這也太噁心了! 「從那以後再也沒人跟我們搶夜總會的生意了。」 我說:「是嗎。這一路上那幾個收費廁所你們也是這麼拿下來的吧?」 紅毛怒視了我一眼,憤然離去。看來柳下現在在他們眼裡儼然天人,那是不容褻瀆的。 柳下老遠看見我。滿面帶笑地走過來:「小強來了?」 我好奇地看看他手裡的袋,問:「聽說你健身去了。拿的什麼?」 柳下不好意思地從袋裡掏出幾個被人丟掉的瓶瓶罐罐,我見四下無人,低聲說:「老毛病還沒改,你知道你現在是誰嗎?」 柳下道:「剛開始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好幾次差點露了馬腳,後來時間一長也就慢慢明白過來了。」柳下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堆紙片,我拿過來一看,見上面寫著:「你是柳下。」還有幾張寫著「你不僅是王垃圾,你更是凶殘地柳下」「王垃圾和柳下是一個人」…… 我看了一會笑道:「管用嗎?」 柳下道:「用處不大,王垃圾不怎麼認識字。」 「那後來呢,你不會一會說著說著話就不認識我了吧?」 柳下道:「不至於了,有一段時間反覆特別厲害,跟感冒突冷突熱一樣,有時候一分鐘之內就能來回倒騰好幾次,慢慢的也就習慣了,現在最多就是變成王垃圾以後有點見不得血,可心裡還是清楚的,再有——」柳下一舉手裡的垃圾袋,「多少年的習慣了,想改也沒那麼容易,索性一有工夫就當健身在周圍溜躂溜躂,一毛兩毛也是錢嘛。」 話說歷史上各種各樣地BOSS都不缺,有好細腰的有愛小腳的有能吟詩作賦地,這愛揀破爛兒的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秦檜知道自己以後得在破爛兒王這得過且過,奉承道:「柳下先生開源節流的法很特別呀。」 柳下看了一眼秦檜,問我:「這是 」 我忙說:「這是我給你帶來的位朋友,在你這住段日。」 柳下忙探過身跟秦檜握手:「歡迎歡迎,以後這個啤酒攤和那個垃圾回收站歸你負責。」 秦檜:「……」 我在柳下耳朵邊上低低地說:「這傢伙腦夠使,但是他說的話你可不能全聽。」這紅黃綠三毛雖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還真怕秦檜挑唆得他們幾個造了柳下的反,要麼因為幾個收費廁所互相傾軋就不好了。 好不容易把老漢奸安頓了。我開車往當鋪走,從柳下那開始,我就發現一輛帕薩特一直跟在我後頭。給他讓了幾回道,他也慢下來龜縮在我屁股後頭,等我快出公路的時候這傢伙忽然抄到我前頭,開始有意無意地別我,最後在一片荒灘邊上這小使勁一把輪把我別在了路邊上。 我一踩急剎車,身幾乎飛出去,等車停穩,我就迫不及待地把頭探出去罵道:「王八蛋你會開車嗎?」 沒想到對方比我還沖,二話不說跳出車來,車門都顧不上關。指著我喝道:「你下來!」 這人年紀大概比我輕著一兩歲,卻留著一把大胡,個頭也跟我差不多,可是比我壯了幾分。 我「嘿」了一聲,提著板磚包鑽出車來。他雖然比我彪了點,可我也不怕他,除了我學校裡那些牛人。咱小強哥在1V1地戰鬥勝率還是很高的。 這大胡上下仔細打量了我幾眼,氣哼哼地問:「你是蕭強嗎?」 對方原來知道我是誰,我心稍稍一提,別是我得罪過的什麼人伺機報復我吧?要真是這樣可就壞了,人家肯定是準備充足呀。 可是我看了半天,車上下來地除了大胡就再沒別人了,四周是一片荒涼,也不能有什麼埋伏。 大胡喝問:「認識我嗎?」 我搖頭。 大胡又問:「那你是散打王嗎?」 我點點頭,他既然知道我是散打王,多少該對我客氣點了吧? 哪知道我這一點頭不要緊。大胡氣得暴叫起來:「你是狗屁的散打王!」 我一時納悶,只好拿出電話對他使用一個讀心術,只見上面出現的是武林大會地場景。大胡站在領獎台上,一手捧著個大號喇叭似的獎盃。另一手端著燙金地證書,上寫三個大字:散打王! 我只一愣的工夫就全明白了:要說散打王的決賽我跟梁山的人其實都沒有參加,而之前最有力的爭奪者是段天狼,段天狼為了吸引眼球,甚至打出了「打遍天下無敵手」地旗號,最後在團體賽上被我一拳打吐血了,武林大會的精彩部分到那其實就算結束了,再之後,程豐收帶著紅日武校退出決賽,好漢們遇到四大天王的突襲,最有實力競爭單賽的薰平最後一天也沒去,而段景住遇到的則是王寅,隨著四強裡這三個人地退出,散打王的稱號就便宜了董平的對手——即我眼前地大胡。 所以嚴格意義上講,「散打王」不是我也不是董平,而是大胡。但是,說實話後面的比賽有點了無生趣,大家都記住的,是我那幾秒鐘的出場,拳震段天狼,所以在民間,一說散打王人們第一時間想起的那就是我。至於大胡,除了領了一個大號喇叭,幾乎被人們遺忘乾淨了。 這就是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胡生氣我可以理解——在讀心術的最後一幕上,我看到一個滿頭冒火的大胡,那代表他現在很憤怒,很憋屈,跟QO 我撲哧一樂:「對不起呀兄弟,原來你才是真正的散打王。」 大胡冷冷道:「你記得我啦?」 我忍著笑——那個QO鬼碰上了真李逵,失敬了,改天請你吃飯。」說著我就往車上走,誰知大胡並有沒絲毫要讓路地意思,依舊叉著腰怒視著我,我無奈地攤手:「那你想怎麼樣嘛?」 大胡瞪了我一會,忽然跳著腳叫道:「窩囊死我啦!現在除了我媽誰還認識我這個散打王?」 我忙安慰道:「要不這樣吧,你出點錢讓電視台把那次頒獎儀式多重播幾次,我看就跟在腦白金廣告後頭——今年過節不收禮呀,收禮只收腦白金,然後就是你領獎的情形。」我之所以這麼調侃,是因為真的覺得什麼所謂散打王根本就是個狗屁虛名,我沒那本事不說,就算真地名副其實又能怎麼樣?買菜拿著身份證豬肉還能賣給你八塊錢一斤? 哪知大胡擼胳膊挽袖在原地轉著圈說:「不行。我得跟你打一場,我要輸了親手把獎盃和證書給你送家去,我要贏了至少贏個塌實。來吧!」 我趕緊後退幾步,靠在車門上說:「你要真想打我給你找幾位怎麼樣?」武林大會裡進了前四的選手,我知道那意味著什麼:面前地大胡他可能不是王寅的對手,也可能打不過董平,可重要的是——他收拾我絕對富裕! 大胡逼近一步道:「我就和你打,誰讓你是散打王呢?」 我掏出煙來遞到他眼前:「你先冷靜冷靜抽根煙。」 大胡使勁一推:「今兒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我不等他說完,把一塊東西遞到他手裡:「吃餅乾。」 大胡:「……」這 顯被我地跳躍性思維弄懵了,他把餅乾隨手塞進嘴裡說。「就算你報警抓我,我遲早有出來的時候,這輩我就訛上你了!」 我把另半片天庭母餅乾慢慢放進嘴裡,陰險地笑了。 我知道今天這事非得解決不可,這大胡明顯就是個武癡。不把他打發了遲早是麻煩,而我把他幹倒唯一的辦法也就只能靠歪門邪道了,我也想過把他誆到育才再說。可那也不是最終解決之法,這小就算被別人蹂躪了也無濟於事,他瞄的是我——這叫什麼來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雅一點的說法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還有,我沒用項羽那片餅乾是因為覺得不值,不用二傻那片是覺得不保險,再剩下的就只有趙白臉的那片了…… 反正得用一片餅乾,我選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只要吃了我的餅乾,10分鐘之內就不是我的對手。 把餅乾剛下肚。我只覺全身骨節嘎巴嘎巴一陣響,跟複製方鎮江那會的感覺差不多,看來這大胡功夫也不弱! 大胡見我身上有異動。警覺地拉開架勢,眼裡放光。道:「嘿,果然有門道,放馬過來吧。」 我斜倚在車上,下午四五點地太陽照著我,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在這絢麗壯美的景色,我冷峻地嗤笑一聲:「我問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問題。」 「說!」 「……不打行嗎?」 大胡衝了上來…… 我不想跟他打,是因為我怕疼,哪怕是拳頭砸在對方臉上,臉再軟是別人的,拳頭再硬是自己的,一拳把八仙桌地桌面打碎再繼續宮直進傷到敵人的,那是電影,那桌面是拿組合板拼起來的,放個屁一吹就碎,還有電影裡地酒瓶和壇,那是冰糖。不過後來我發現,要是一直能用拳頭打對方的臉倒也不是那麼難受,大胡可真不是我的對手,因為我們倆用的是同一種功夫而且擁有同樣的身體素質,本來應該是旗鼓相當的,可我的拳頭就是比他快了那麼一點點,力氣比他大了那麼一點點,所以大胡所做的唯一事情就是用自己的臉狠狠地揍了我的拳頭,把他自己揍得狼狽不堪地。 最後大胡只好由進攻轉入防守,這樣我就比較無奈了,我並不想把他怎麼樣,而且讓我客場進攻我也有點力不從心,大胡只好又殺了上來,他往左一閃,我沒動,我看出那是虛招,他往右一衝,我一拳把他打了回去,他身剛一動,我一腳就蹬在了他膝蓋上,再一動,我沒理他,因為那又是虛招。我看了下表,10分鐘快過了…… 又試探了幾次,大胡終於頹然地坐到了地上:「服了,這回沒什麼可說的,了了一樁心事。」 這時10分鐘剛過,我身上又是一陣酸痛,不過比上次要些日我沒事也擴擴胸踢踢腿什麼的,比起以前地夏利體格來,現在已經相當於富康了。 我把大胡拉起來,由衷說:「兄弟,好功夫呀。」雖然我不是行家,畢竟和土匪們老在一起,起碼的眼光還是有地,大胡這身功夫擱在現代滿夠用,比老虎要強不少。 大胡聽我不像是在諷刺他,就著我的手站起來,含羞帶愧地說:「蕭哥,我看出來了,你都沒使全力。」 我也含羞帶愧地說:「我就沒怎麼自己用勁……」 大胡當然聽不出其的差別,拉著我的手說:「蕭哥,以後兄弟要常找你請教了。」 我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我餅乾實在不怎麼多了。 大胡把一張名片遞給我說:「上面有我電話,10月8我的店開業,蕭哥你一定得來!」 我一看名片頭銜欄上寫著:快活林大酒店總裁。再一看名字:蔣門紳—— 我喃喃道:「蔣門紳……蔣門神啊?」 蔣門紳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朋友們都這麼叫,後來叫開了,索性咱就開家快活林。」 我又低頭看著名片說:「你這店有多大?」 「三層樓。」 「……接待個五百人不成問題吧?」 蔣門紳不屑道:「五百算什麼,咱一層樓兩個廳,一個廳能接待300,你自己算。」 我叉住他的肩膀,目光灼灼地說:「也別10月8了,你幫強哥個忙,10月2就開業吧!」 蔣門紳一聽我要結婚用,爽快道:「那沒的說,水果和煙酒你自己備,飯菜算我的!」 「那怎麼行,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你肯幫我我就領大情了。」 蔣門紳揮手道:「再說就沒意思了。」 我知道他也不在乎這幾個小錢,就沒再爭,自古窮富武,有閒心思把功夫練到這份上的,家裡肯定不缺錢,看他這樣大概還是金少炎和老虎的結合體:一個好武的紈褲弟。 沒想到打了一架還解決了個大問題,我滿心歡喜,忽然我出了一腦門冷汗,然後挺替蔣門紳慶幸的:幸虧方鎮江沒覺醒,要不就沖這名兒,打死你! 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彩信 回到當鋪,包已經回來了,項羽他們卻一個也不見問了一聲,包說:「我回來的時候他們就不在了。」 我端起杯水邊喝邊說:「咱們的事定在快活林酒樓了,你們家那邊你通知吧。」 包:「在哪呢?」 我把蔣門紳的名片給她看,包笑道:「你朋友裡還有總裁呢?開小飯館的吧,能坐下10桌嗎?」 我一揮手:「去了你就知道了。」 「嗯,剛才你爸還打電話問這事呢,還說……」包坐在凳上摘著菜,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還說給我封了一個大紅包。」 我喝水,說:「給你就拿著,老爺有錢著呢。」 包瞟了我一眼:「你爸還不是跟我爸一樣當了一輩工人,哪有什麼錢?」 我嘿嘿賊笑數聲:「男人嘛,總有自己的小金庫。」 包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那你呢?」 我忽地閃到包近前,淫笑:「我精庫再多,還不是為你準備的?」 包聞絃歌而知雅意,罵道:「我怎麼就嫁了你這麼個流氓?」 我也搬個小板凳,親暱地蹭著包:「難得就剩咱倆了哈。」 包站起身說:「你把豆角摘了,我去做飯。」 包站在廚房,探出頭來說:「強……」 「啊?」 包欲言又止,最後期期艾艾道:「咱倆結了婚,大個兒他們是不是就要走了?」 我心一提:「你希望他們走嗎?」 包歎口氣說:「我當然不希望,我覺得咱們一家人一樣。就這樣挺好的。」自從李師師拍戲以來,包就不再為伙食的經濟來源發愁了,可她就算再憨。也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就說我別墅裡有足夠地房間給他們住吧,一年之期滿了也留不住他們。 想到這我也有點黯然,說:「沒事,朋友都是一輩的,以後咱們可以相互走動嘛。」 我哪跟他們走動去? 包止住這個話題,跟我說:「你要真有小金庫,是不是先把沙發換了?」 我坐在沙發上,使勁扭屁股,那沙發嘎吱嘎吱直響:「這你就甭操心了。傢俱什麼的都已經搞定了。」 「真地假的?你能不能別搖那沙發,搖得人心裡……怪難受的。」 「嘎吱嘎吱」我使勁搖,嘿嘿笑道:「要不你也過來,咱倆一起搖?」繼劉邦神秘失蹤和李師師拍戲以後,吳三桂和花木蘭上位。和以前的老成員組成了新的5組,我和包長時間處在別人的嚴密注視下,偶爾親熱親熱都有點偷情的意思。現在就是絕好的機會。 包哈哈笑道:「老娘現在可是新娘,沒過門之前咱倆最好少見面。」 我撇嘴,都一個被窩睡兩年了還新娘呢,我說:「要不採取措施咱倆是不都有倆兒了?」 包:「呸!」 我繼續說:「要都是雙胞胎那就4,要都是5胞胎乖一支足球隊呀,打仗親兄弟,讓他們拿世界盃去,省得看國足鬧心。」 包:「罰死你!」 「不能夠,咱們的兒絕對都離李靜水那小遠遠的。不學人踢襠。」 「……我是說超生國家就得罰死你!你還想在足球場上踢人襠啊?」 「罰就罰唄,咱有地是錢,再說我蕭強這麼優良的品種生下來的都是精英。國家就該公費給我碼一屋偉哥,什麼都不幹。就造人!」 包丟過來個黃瓜屁股:「要不老娘給你生個萬人馬拉松,從金牌到第一萬名都是你們蕭家人!」 我摸著下巴道:「還是生個足球隊比較現實,從門將到前鋒都是我兒。」 …… 飯快熟的時候包說:「你給大個兒打個電話,怎麼還不回來?」 我摸出手機給項羽打過去,門口車也不在,估計是他領著5組出去溜彎去了。 電話是花木蘭接的,我問他們在哪,花木蘭道:「呂布找到馬了 哥正要和他決戰呢。」 我騰地一下站起來,迎著包好奇地目光只能小聲說:「什麼時候開始?」 「我們剛到老地方,項大哥正在遛馬,呂布還沒來呢。」 我急得一跺腳,萬幸決鬥還沒開始,我捂著電話說:「我一會就過去。」 項羽他們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一聲,包括那個趙白臉,明知道吳三桂要暴走摔棋,只顧自己把臉擋著也不說提醒大家一下,我現在腦門上還有被圍棋兒繃出來的紅點呢。 包往上端菜說:「他們呢?」 我說:「他們外頭吃,別管了。」 包哦了一聲,奇怪地看著我說:「你站著幹什麼,洗手吃飯。」 我現在是心急如焚,哪有心情吃飯啊? 可是再急這當兒我也沒辦法,如果實話告訴包我要去找項羽他們,那沒理由不帶著她,到時候包就會看到自己地祖宗騎在馬上正在和一個胖對砍…… 現在熱氣騰騰的飯菜已經擺上了桌,任何借口都顯得乏力,現在就算我穿上超人的內褲,蜘蛛俠的上衣,開出蝙蝠俠的炫車,拿出聯合國授權00000001號紅頭件說我要去拯救世界包肯定也會說:吃了飯再去。 我在椅上擰來擰去,然後忽然衝進廚房把正在做最後一道菜的包拉在飯桌上,包叫道:「還沒熟呢!」我順手把火關了,把她按在我對面的椅上,從冰箱裡拿出上次和金少炎喝剩下的半瓶上等紅酒,把兩個高腳杯倒滿。 包看著我瞎抽風,笑道:「你犯什麼神經呢?」 我舉杯,款款說:「難得我們過個二人世界,乾杯。」 我們一飲而盡,包放杯淺笑,暈生雙頰。每個女人心裡都在期待一份浪漫,不管她表面上看去是冷冰冰還是大大咧咧,以前我們都沒有營造過類似的氣氛,誰過生日都是跑到餃館吃一頓了事。 我又倒上酒,拉過包地一隻手說:「這兩年……辛苦你了。」我現在要抹頭就走再把雙臂向上作一個強健有力的動作就是某廣告的廣告詞,雖然是跟電視上學地,可我也是帶著一腔的真情說地,想想包這兩年,白天上班晚上做飯,沒名沒份把我侍侯得老地主似的,我最感激的還是她幫我照顧五人組,要是一般女孩,早受不了了。 包果然聽不得這樣的話,她扭捏著喝著杯裡的酒,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摸著她的手說:「以後我一定好好待你,努力工作,然後像童話裡那樣:小強和包從此以後過上了混吃等死的幸福生活——」 包樂,喝酒。 我給她倒酒,說:「對了,送給你個小禮物。」 「什麼呀?」包顯然已經被我帶到溝裡去了,滿臉柔情。 我拿出手機,先在心裡默想了一會,然後對自己使用了一個讀心術,手機屏幕上頓時出現了一顆撲閃撲閃的紅心。 我把手機捧到包臉前。 包用手摀住了嘴…… 我得意道:「喜歡嗎?」 包小心地接過手機端詳著裡面那顆似乎就要撲出來的紅心不言語,我懷疑她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然後像電影裡那樣撲到我懷裡…… 結果包看了半天最後說:「就你這破手機還能收彩信呢?」 我:「……」 大家看到這大概也明白我的用意了:是的,我是想把包先灌醉再去看項羽的決戰。 可問題是光靠半瓶紅酒就想把兩個還有些酒量的成年人灌醉是不現實的,所以後來我只能又開了好幾個啤酒,就這樣和包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平時我們兩個出去吃飯也喝點,但是像這樣喝還是第一次,我們好像說了不少平時說不出口的肉麻話。之所以說好像,是因為……我比包先醉了。 第三卷 第三十二章 我已經天下無敵了 酒喝到最後,我搖搖晃晃,醉裡挑燈看包,包站起說:「你沒事吧,哎,我這才想起來,無緣無故的咱倆這是喝的哪出啊?」 太丟人了!血的教訓啊,千萬別跟女人鬥酒。 包把我扶到床上,把桌上的飯菜收拾了,自己也回屋躺著去了,累了一天加上酒精作用,不一會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我終究是心裡有事睡不實,聽她著了,躡手躡腳地出來,在廚房裡拿個花卷,輕聲下樓。 上了馬路我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醉醺醺地坐進車裡,邊啃花卷邊說:「去……春空山別墅區。」 司機是個留著板寸的精瘦漢,聽我要去的地方,有點不情願地說:「要不您換輛車?我這快到交車時間了。」 我二話不說往方向盤上丟了200錢,我知道司機們一般都不愛去這些地方,路遠倒沒什麼,主要是回來的時候肯定得空車走。你要把來回都給他算成錢他巴不得你去好望角呢。 果然,漢一見我出手闊綽,一踩油門就走,我們的車在傍晚的高峰車流裡慢慢徜徉,我看了眼表,放倒包——或者說被包放倒花了我不少時間,恐怕項羽已經開打了。 我跟司機說:「師傅,能快點嗎,我很趕時間。」 漢攤肩膀:「按個喇叭罰二百,超速一千五,我能快得了嗎?」 我一聽那話裡話外還是想要錢,又往擋風玻璃上拍了五百快錢。 漢看了看那些錢,笑道:「得咧。咱今天也來個《的士速遞》。」 漢把車停在路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我好奇地看著他。問:「怎麼,你也要換個方向盤?」 只見漢把一張卡帶塞進錄音機,我還以為是什麼振奮人心的音樂呢,想不到裡面傳來的是一陣賽車奔馳時地轟鳴,再看漢,兩眼發光,把雙手掰了掰,剛起步就掛二檔,順手推三檔,就著那陣賽車轟鳴的聲音。連超數十輛車,且都能在紅燈將將要亮的時候衝過路口,說真地在市區裡開這麼快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尤其是出租車。 我五體投地地說:「師傅真是賽車手出身嗎?」在我腦海裡,翻來覆去的就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這句話,看來民間還真是藏龍臥虎呀。 漢呵呵一笑:「算不上專業,就是業餘愛好而已。」 我們現在聽的聲音一定是他當年比賽時的情景。「老兵不死,僅僅隱退」,也許只有當年的留下的彌足珍貴的樂章才能刺激起這位引退車神的熱血? 可就是有一點,除了賽車奔馳,我老聽見裡面有奇怪的「叮叮」聲,我問漢:「師傅,這是什麼動靜?」 漢聽了一下,道:「哦,那是吃金幣呢。」 我愕然:「……跑跑卡丁車呀?」 媽地,真是喝多了。不說話,啃花卷。 這位玩心很重的司機跟我說:「想開快車,你就當自己在遊戲裡。」 我面色慘變。遊戲裡的人怎麼撞都死不了,可現實裡要爆車了。能小臉兒□黑就算完事嗎? 等一上了高速算完了,這小的時速就沒下過160他要真像《的士速遞》裡那大哥還好,可這位開地是一輛一改錐都沒動過的標配富康,還把自己當成戴著頭盔大骨碌眼的卡通車手,我見他後座上還放著個保齡球,我真怕他一會讓我當炸彈給後面地車丟出去。 我跟這位老大打商量:「師傅,慢點開吧,超速不是一千五嗎,前面就有攝像頭……」 漢笑:「沒事,我這是套牌車——」 一下車我就吐了,這700錢花的,趕時間還醒酒,比玩蹦極刺激多了。 好漢紛紛回頭看我,但沒人跟我打招呼,又把目光攏回場,在場上,二胖騎了匹屁股上帶標記的大花馬和項羽已經交上手了。 我晃著走到花木蘭跟前,問:「打了多長時間了?」 花木蘭皺著眉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交戰的倆人,說:「有一陣了。」 我舉手高呼:「羽哥加油!」 結果乏人響應,眾好漢包括方臘和四大天王都面色凝重地關注著場上的局勢。 我覺察到了不對勁,一拉吳三桂:「怎麼了這是?」 吳三桂沖對面努努嘴道:「這倆人拼上命了!」 我叫了一聲:「怎麼會?」這倆人上次見面氣氛很好很和諧呀。 吳三桂道:「高手較量,不出全力就得死,打到這份上,拼不拚命已經不是他們說了算的了。」 我看了一眼趙白臉,只見他盤腿坐在地上,一個手掰著腳丫,但是滿臉戒懼的樣,應該是感應到了項羽他們身上的凜冽殺氣。 二胖今天騎的那匹馬大概是久經訓練的軍馬,連那馬地眼神裡都有一股狠辣勁,雖然看著比大白兔丑多了,但野性十足。 這時正是二馬一錯鐙的工夫,二胖一手抓韁繩,一手綽著方天畫戟,撥轉馬頭間像一隻展翅雄鷹獰視項羽,三國第一猛將的氣勢完全激發出來了,他今天穿了一身運動服,那套皮甲大概是上次被我挖苦得不好意思帶來了。這匹大花馬載著二胖那膘肥體壯地身旋即又一個衝鋒,那條大戟被燈光一打閃閃發亮,看著應該不比項羽的霸王槍輕多少。二胖可以說完全變了一個人,反正我再也無法把他跟那個小時候蹲在門口吸溜麵條地胖聯繫起來了。 相對呂布,項羽表情沉靜,一回馬,大槍分心便刺,呂布用戟一磕,戟 槍桿滑下來,招法熟極而流。項羽握牢槍身,雙臂有了生命的靈蛇一樣扭曲起來。「吭」的一聲崩開呂布的方天畫戟。 林沖觀看多時,歎道:「我一直以為霸王兄之所以百戰百勝是因為力氣過人,想不到招數也精絕如此。」 我緊張地抓住林沖地手問:「哥哥,那你看誰能贏?」 林沖搖頭道:「不過三五百招看不出來,不過二虎相鬥,最終只怕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時項呂二人帶定馬,就在半空廝殺起來,你一槍我一戟,冷光霍霍襲人臉面,那呂布瞪眼努腮。恨不得一戟把項羽分成兩半,不時發出網球場上那種令人頗費猜疑的「哦——」「啊——」的長吟,看來殺得很有快感,項羽不言不語,可手上也不軟。130地大槍被他使得像一面撐開的大雨傘,嗡嗡作響。 我心一沉,上回花榮和龐萬春斗箭已經夠凶險的了。但那箭只要不射到腦袋上和心臟上最多留個小洞,這二人都拿的一百來斤的大鐵疙瘩玩命掄,那是擦著就死挨著就亡啊! 又打一會,那呂布像狂化一樣,方天畫戟水潑一般攻向項羽,項羽像有點提不起興趣,懶洋洋地抵擋著,於十招只有三四招是進攻的。 只聽人群裡有人道:「項大哥好像有點興奮不起來呀。」 我回頭一看見是寶金,我問他:「魯智深呢?」 寶金道:「我沒讓他來。」 「昨天晚上你們喝的怎麼樣?」 寶金揉著太陽穴道:「他把我背回來的,現在我腦袋還疼呢。」 我笑道:「看來在喝酒上你先輸了一陣啊。」 這時就聽有人驚呼。再看場上,呂布一味的猛攻之下終於露出了破綻,項羽抓住機會直刺他前心。呂布收手不及,清喝一聲身平躺在馬背上。那槍尖蹭著呂布的肚紮了過去。 ……這一槍扎地要是前世呂布,只能算是堪堪走空,可二胖版呂布,那動作固然不可謂不快,反應不可謂不敏捷,可他那個肚就像五個月上的孕婦,項羽這一槍劃開了他運動服上的拉鎖,呂布裡面穿的襯衣內衣噗的一下都露了出來,好像開膛破肚一樣,望之可怖。 肥胖版呂布雖然沒有受傷,可身還在馬上,不能就地滾開,項羽就勢一壓槍桿,槍身就完全就擱在了呂布身上,呂布雙手執戟向上就磕,槍戟相交磨,絲啦作響,忽地,項羽的槍頭被掛進了呂布方天畫戟的一隻耳朵裡,這工夫二馬已經將將錯身,呂布直起腰來,攥著戟尾大喝一聲:「拿來!」項羽同時喊道:「給我!」原來兩人都想趁機把對方兵器奪下,這一較勁,力有萬鈞,再藉著馬力,只聽「喀吧」一聲,呂布戟上地耳朵被兩人生生拽斷了,二人虎口同時迸裂,血染袖口。 兩人同時回馬,怒瞪對手,呂布血灌瞳人,項羽怒發戟張,這一下大概也激起了他的鬥志,整個人顯得比較亢奮了。 其實我知道項羽為什麼一直打不起精神,這一戰說到底他還是為了虞姬,可是真的要找虞姬談何容易,幾次希望屢屢破滅,項羽內心深處大概也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之所以來打,那是因為他在強迫自己為虞姬做點什麼。 可這一較力之下,他那萬人敵的驕傲又被激起來了,據說大個兒生平未遇對手,最後就算兵敗烏江,那也是因為心死如燈滅這才自刎,劉邦幾十萬大軍都幾乎圍他不住,今天乍遇呂布,開始大概還懷著輕敵之意,當他發現對方完全能和他干個平手以後興致就來了,男人永遠不可能只為女人活著,事業、尊嚴、面甚至有時候僅僅因為遊戲就會變得特別投入,項羽思念他的兔,我看並不是因為感情那麼簡單,在他心底裡,恐怕仍然渴望能馳騁疆場。 呂布更不用說,三國裡誰的武力排第二一直有爭議,但二胖那是當之無愧的旗桿,不管他人品怎麼樣,打沒打過敗仗,就單挑而言,未有敗績,這在猛人如雲的三國時代,簡直就是一個神話。今天久戰不下,既是他的恥辱又讓他感覺到了刺激,半個小時地惡戰,二胖徹底忘了一切顧忌。甚至忘了自己已經死過,他又成了那個叱吒風雲的呂溫侯。 這兩個人再一交手,立刻比剛才又狠了十倍。隨著項羽地發威,場上打得風生水起,有來有往,兵鐵相交地聲音震耳欲聾,不少人紛紛後避。 我眼見著呂布拿短了一隻耳朵像面戰斧似的方天畫戟在項羽胸前撩開道口,項羽又用霸王槍刺掉呂布一塊頭皮,只能一個勁搓手跺腳,連連問觀戰地眾人:「哥哥們,想想辦法吧,這樣下去非出人命不行。」 花榮操著車把弓。手裡的箭都捏出水來:「這二人身法太快,要想阻止他們只有射馬。」 射馬?總不能射兔吧?那如果射了那匹大花1 6 K小說網.手機站wap.16 k.cn馬,那不成了梁山好漢拉偏手了嗎?別說這樣的事花榮不肯幹,就算肯,只怕除了好漢們再也瞧不起我之外。項羽也得跟我翻臉,我太知道他們這些所謂英雄的德行了。 兩馬盤桓間,只聽項呂二人又同時喝了一聲。想必是都受了不輕的傷,片刻後只聽呂布哇哇叫道:「項羽匹夫,某呂奉先力敵劉關張,轅門曾射戟,你豈能是我的對手乎?」 林沖愕然:「這人殺得興起,魔怔了。」 項羽也不答話,怒哼了一聲,加重力道向呂布扎去,不一會在兩匹馬打轉的地上就出現了幾點水跡,也不知是 血。再過片刻那水跡越來越多,看得人觸目驚心。 我再也受不了,伸手去搶花榮的弓箭:「花兄弟。讓我來射,射誰那也說不得了。我只求這倆人都平安無事。」說到這我忽然才發現我對二胖也是挺有感情的,畢竟是發小,要說讓我刻意幫項羽還真有點難,所以我只好想出了這麼個辦法——箭由我來射,那是最公平不過了,因為掏心窩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射到誰。 可就在這時,一聲長的呼喊引起了所有人地注意: 「大王——」 喊話這人從暗處向我們跑來,只見她身型略顯單薄,因為惶急腳步踉蹌,夜風吹起她長長的頭髮,纏綿而悲慼,跑到近處時,眼角的淚痕瑩然可見。 我駭然道:「虞姬?」 這一聲「大王」喊得項羽回眸遠望,他的臉上不自覺地掛上了和煦而滿足的微笑:「是阿虞——」然後他就呆呆地坐在馬上,等著虞姬來撲進他地懷抱。 「呼」的一聲,呂布的戟紮了過來,深深地刺進了項羽地肩頭,如果不是兔機靈閃了一下,這一戟已然捅破了項羽的心臟。可項羽恍若不聞,依舊專注地向虞姬跑來的方向張望,肩頭的戟可能讓他感覺像是受了打擾,他輕輕地用手撥開,混沒在意傷口血流如注。 呂布見一戟得手敵人卻還坐在馬上,大怒如狂,甩開一隻臂膀,大戟平揮向項羽的脖,眾好漢齊聲怒喝:「住手!」 當然也不光有喊的,花榮、龐萬春、張清、歐鵬紛紛出手,有射箭的,有打暗器的,「嗤嗤」連聲都奔呂布去了。 呂布手挽方天畫戟,磕崩碰撞,箭石紛飛,絲毫沒有傷著他。緩了這麼一緩,項羽終因為失血過多掉下馬去,呂布再看對方馬背已空,忍不住仰天大笑:「我已經天下無敵啦!哈哈哈……哎喲——」 一隻人字拖鞋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臉上,把呂布也敲下馬去,這呂布戟也丟了,臉也腫了,還是一骨碌就爬起來,繼續狂笑:「我已經天下無敵啦,我已經天下無敵啦……」他頭上的槍傷噴血,暗紅滿面,可他不管不顧,翻來覆去地只是喊:我已經天下無敵啦!令人觀之不寒而慄。 好漢和四大天王都是久歷戰場的人,一見他這樣,都悚然道:「不好,殺脫力了!」 林沖道:「得馬上制住他,否則不需片刻就會力竭而死!」 我雙手抱拳,沖眾人深深一揖:「哥哥們……」 盧俊義和方臘一起止住我道:「不需多言。」二人齊回頭招呼手下兄弟,「一起上!」 衝在最前面地是李逵和王寅,這兩個人都是火暴的脾氣,這一衝上來一是為了救人,二也是不忿呂布的名聲和剛才地行徑。 王寅快了一步,一把攬住呂布肩膀要把他放倒,那呂布一抹腰,拽著王寅的胳膊把他摔出5多遠,胳膊肘一拐把李逵頂了個滿臉花,這二人之後是方鎮江和寶金,好呂布,和方鎮江對了一掌逼開他,順勢一肩膀撞飛寶金,這傢伙一邊手舞足蹈一邊兀自大喊大叫,力道奇大不說,招數居然還不亂,呂布之悍,果然可畏。 吳用在旁叫道:「眾位兄弟,要快,再這麼打下去人就要不行了!」 好漢們一撥一撥地衝上來,一撥一撥被呂布砸飛踢開,那人就像水珠四濺一樣紛紛敗退,其實如果是想要他性命呂布早就站不到這會了,可是好漢們是一心要救他,再加上這小癲狂起來的猛勁,居然就是奈何不得他。 好漢們在前面進攻,我悄悄繞到呂布身後,慢慢接近他,猛的,我貼在他背上,伸手抓住了他肋下那一堆肥肉…… 大家都知道我小強是個十足的二百五,都喊:「小強危險!」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抽風的呂布動作冷丁就慢了下來,他想轉身打我,可力不從心,胳膊剛舉到一半就麵條一樣軟了下去,然後漸漸委頓。 我抓著他,直到他慢慢躺到地下,闔上了眼睛,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擦著頭上汗說:「又搞定一次。」 好漢和四大天王又驚又佩,都問:「小強,你是怎麼做到的?」 嘿嘿,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在別人眼裡,他是勇冠三軍的呂布,可在我眼裡,他就是那個從小跟我掐架的二胖——你們以為我後來是怎麼打敗他的?那就是因為我發現了二胖這個秘密,不能被人拿住癢癢肉,一但拿住,他會立刻癱成一堆泥。 迎著眾人好奇的目光,我忽然仰天大笑:「我已經天下無敵啦——」 扈三娘過來一腳把我踢躺下,把我夾在她胳膊裡用拳頭擰我腦袋:「你已經天下無敵了,嗯?」 我急忙連聲求饒,然後撿起那只人字拖,環視周圍喊:「這是誰的?」此鞋的主人能在萬軍之取上將首級,武力值跟我小強有一拼啊。 然後只見二傻扶著他形影不離的好朋友跳著拐棒兒來到我近前,趙白臉衝我一伸手:「給我。」 我低頭一看,只見趙白臉一隻腳上穿著的拖鞋,和我手裡的赫然正是一對。 處理完這一切,我們也終於有工夫看那位和項羽偎依在一起的虞姬到底是何等模樣了…… 第三卷 第三十三章 三國好男人 羽掉下馬來,人卻還清醒著,他癡癡地望著虞姬喊話她跑到近前,不禁脫口道:「是你?」看樣竟有幾分意外。 來人正是張冰(猜包的都給我面壁去)! 張冰淚流滿面,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項羽面前,用她纖纖玉手捂著項羽的傷口,然後毫不遲滯地脫下外衣撕扯成條,把項羽的整只肩膀妥妥帖帖地綁了起來。 項羽望著張冰一動不動任她鼓搗,喃喃道:「阿虞?」 張冰見項羽無恙,又是哭又是笑:「是我,大王。」 項羽把手搭在張冰的肩膀上,眼睛一住不住地看著她,張冰柔情款款地回望著項羽,她確實跟以前那個跳舞的小妞不一樣了,在她的眼神裡,多了一份狂熱和癡纏,項羽朗聲大笑,一把把張冰攬進懷裡。 這時候我剛把二胖抓倒,騰過工夫回頭一看見是張冰,不禁愕然。眾人圍在項羽二人身邊,紛紛跟張冰打招呼,最替項羽高興的,還是張順和阮家兄弟,那晚在酒吧,項羽對虞姬的一片深情大家都有切身體會。 張冰跟眾人微微點頭致意,又把腦袋埋進項羽懷裡。我走到項羽近前,在他耳朵邊上悄聲說:「羽哥,你確定這就是嫂?」 項羽回頭看了我一眼,不等他說話,張冰忽道:「大王,那夜黑虎衝出去了嗎?」 項羽道:「阿虞你糊塗了,黑虎在彭城就戰死了。」 張冰道:「哦是嗎,我到忘了。」 我問:「黑虎是誰?」 項羽道:「我手下一個偏將。」 我把臉扭向張冰,故意說:「這人使什麼兵器?」 張冰淡淡一笑:「他使的兵器很少見。是一面流星錘。」 至此,項羽再也不疑有他,忽然翻身上馬。把手伸向張冰道:「來!」 張冰咯咯而笑,抓著項羽的手也躍上馬背,身段利落之至。 項羽載著張冰就在場裡繞了兩個大圈,忍不住大叫:「哈哈,我好快活。」 我拉著盧俊義道:「不好了,羽哥也殺脫力了,咱們是不是再幫他一把?」好漢們都知道我跟張冰不太對付,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又拽住趙白臉:「小趙,給他一拖鞋。」 趙白臉甩開我,用看傻一樣的表情掃了我一眼:「別鬧!」 我無語。 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張冰會是虞姬。雖然項羽和劉邦都說她和當年地虞姬一模一樣,但通過幾次接觸,我覺得這個女人過於富於心計,我對虞姬的瞭解雖然只有項羽當初的隻言片語,但那個執拗而不屈地小女孩實在是深入人心。即使到了這個時候。我仍然不能接受張冰就是虞姬的事實。 儘管我知道八成是假不了了——任意一個女孩都可以說自己是虞姬,但不是每個女孩見到血都能那麼從容不迫,而且她能知道項羽當初身邊一位偏將的名字和使用的武器。這就更做不得假了。 還有最重要一個問題:張冰是怎麼想起往事的?又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這些問題顯然還不是時候問,項羽帶著張冰,沖眾人揮了揮手,望遠處跑了下去。 我在他身後大喊:「小心交警!」 項羽走後,人們都感慨不已,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決戰不說,還見證了一次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全過程,秀秀眼睛濕濕的,今天不用看韓劇了。 我見事情到此暫時告一段落了,環視周圍。問:「那個『天下無敵的』醒了沒?」 安道全道:「剛醒,在那坐著呢。」 我一看,二胖坐在草地上抱著腿。眼神還有點迷茫。我踢他一腳趕緊跳出三丈外,戒懼地問:「想起自己是誰來沒?」 二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虛弱地說:「謝了,你救我一命。」 我這才挨著他坐下,跟他點了根煙問:「歷史上那個呂布是不是也怕人抓癢癢肉?」 二胖點頭:「嗯,上輩就怕。」 我靠,呂布怕被抓癢癢肉,這情報賣到三國時代去不知道能值多少錢,想當年三英戰呂布打得那麼艱難,怎麼就沒人想著抓他那呢?難怪二胖為自己做了一套皮甲,原來只是為了防護住那個死穴。不過他幸好沒穿。 我見他臉上又是血又是汗,想起他剛才拚命的樣,問他:「到底為了什麼呀,這麼賣力?」 二胖低著頭說:「何天竇答應過,我要贏了這一仗,我摩托車修理鋪相鄰地兩條街上的底店都是我的了。」 我險些跳起來:「你不是說你不為錢嗎?」 二胖抓抓腦袋:「我說過麼?」 我說:「那天我問你,你跟我說什麼——你說你認為呂布是那種輕易能用錢買通的人嗎?」 二胖不好意思地說:「我又沒說不是——我的意思是輕易不能買通,不輕易那就難說了。」 我忿忿罵道:「你個鑽進錢眼裡地二五仔!」 二胖正色道:「小強我問你,我算不算有本事?」 我結巴了一下,最後還是說:「算。」在這一點上我覺得沒必要作無謂的口舌之爭了,前世的輝煌不說,今晚二胖力敵項羽,可以說打了個旗鼓相當,當然,他脫力以後項羽如果不是因為受了暗算還是好端端地,這說明在氣力上二胖要遜色一些,但在招法上,項羽好像要輸他一籌。最後二胖一個人把梁山好漢和四大天王打得東倒西歪,說什麼方臘的八大天王個個都是萬人敵,居然被一個強弩之末的胖全部推倒,可見這萬人敵也是分三等的。要說這樣的人沒本事,那就是抬槓了。 二胖聽我說完苦 :「那我就算有本事又能幹什麼,搶銀行去?」 我失笑道:「幹嗎一有本事就非要搶銀行呢?我不是也沒去麼——」 二胖瞟了我一眼,忽然語重心長地說:「誰不想過好日呢?尤其我這拖家帶口的男人。光靠修摩托是不夠地,你也知道,我上輩沾酒則亂。遇事則迷,步步陷入不仁不義,我也沒什麼好留戀的,本來這輩修個摩托也就算了,誰想現在有了這個機會變成呂布,我為什麼不能憑自己的本事讓家裡人過好一點?」 我不禁點頭:「想不到你還是個顧家地男人。」 很顯然,呂布死地時候沒有強人念,所以這輩變成了修摩托的二胖,但是他這股戀妻勁還是挺像呂布的,話說劉備拋妻、劉安殺妻、呂布戀妻。劉備就不說了,劉安可能是前些天剛讓槍斃那就是——報紙上登地,那小把自己老婆殺了做熟扔到野地去了。 二胖又說:「當然,我之所以那麼拚命也因為我的對手是項羽,不是跟你吹。我上輩是真沒打過敗仗。」 我在二胖了肋掃了幾眼,嘿嘿冷笑。 二胖下意識地收緊肩膀:「我見過地英雄無數,從來沒有一個打起仗來專撓人癢癢的。」 我奸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不算英雄還是勉強算一個不著調的英雄?」 二胖把煙頭擰滅。摸著臉說:「對了,剛才誰用拖鞋丟我?」 我給他一指趙白臉,趙白臉和荊軻倆人正在草地上抓蛐蛐呢,二傻跺腳,趙白臉撅著屁股趴在洞口逮。 二胖看罷多時,臉比趙白臉還白:「想不到我居然就是被這麼一個人打下馬地。」 我說:「拖鞋你認便宜吧,傻要是穿跑鞋你就破相了。」 …… 二胖又休息了一會,站起身來要走,我跟他說:「你去跟那個姓何的說你贏了,羽哥有了虞姬也不會跟你計較這個。咱先把他那兩條街的底店拿到手再說。」 二胖猶豫道:「這合適嗎?」 我說:「沒什麼不合適的,反正也是他先落的馬。」 「可是……我贏得不光彩啊。」 「什麼光彩不光彩地,一個大王就喊得他失了神。那要四張老闆湊成炸彈還不要了他的命?」 二胖:「……斗地主啊?」 我把二胖扶上摩托:「對了,10月2那天我結婚。你一定要來,領上媳婦。」 二胖使勁點頭:「一定!」 我在他屁股上一拍:「去吧,咱們以前一個院的都你負責通知。」 二胖:「……」 事情終於了結,我揮著手說:「散了吧,都散了吧——又落一匹馬誰弄走?」 薰平跳上馬背道:「你們先走,我騎著慢慢回。」 我召集全了回當鋪地人馬,上車回家。 在半路上,吳三桂看我沉著個臉,問:「小強,情緒不對呀,項兄弟找到了虞姬你好像有點不高興?」 我這才猛然省悟,自覺不自覺的,我還在為張冰就是虞姬的事彆扭,不禁也失笑,項羽都確認了,我幹嗎有意見呀? 花木蘭道:「就可憐了小雨那個小丫頭了,每次和我在一起就沒斷了她的大哥哥長大哥哥短的,小姑娘是真喜歡項大哥啊。」倪思雨自從見了一次花木蘭以後就義無返顧地喜歡上了這個姐姐,拿花木蘭當她精神偶像一樣,隔三差五就來找花木蘭,當然,很可能也為了順便能看看項羽。 我說:「能讓她死心,大概也是羽哥找到虞姬最大的好處了。」 吳三桂道:「那個叫張冰的小妞到底怎麼惹你了?」 我撓頭,要說惹,張冰好像還真沒怎麼得罪過我,但是見過她的人都有感覺,這個女孩對人不太真誠。 我說:「你問嬴哥就知道了。」 秦始皇想了想道:「餓(我)看外(那)女確絲(實)有些兒變咧,眼神兒毛毛(這個很難解釋,有放電的意思)滴。」 花木蘭笑道:「嬴大哥說的很對,我也發現那女孩看項大哥地神情很專注,都是女人,喜不喜歡一個人,是可以感覺出來的。」 我嘿嘿一笑:「姐,你還沒談過戀愛吧,我給你找個男朋友怎麼樣?」 花木蘭笑:「好啊,我到要看看你能給我找個什麼樣的。」 「那還用說?當然是蓋世英雄。」花木蘭才剛來,我就不信這一年再不來幾個英雄啊帝王啊啥地。 花木蘭撇嘴:「我又不喜歡蓋世英雄。」 我一下提起了興趣:「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花木蘭眼望車頂,想了一會說:「塌實地,善良的。」 也對哈,花MM自己就是英雄再找一個英雄有什麼意思?沒結婚以前到哪不是風光無限?自從找了貝克漢姆,成了黃臉婆不說,悲慘的是自己買幾身內衣都被小貝穿了,更悲慘的是:人家都說小貝穿上比她好看…… 我說:「善良的,塌實的,不要蓋世英雄,還有別的要求嗎?」 「沒了。」花木蘭說。 我想了想,摸著下巴總結道:「除了善良塌實以外,別的條件我都符合。」 第三卷 第三十四章 婚禮前奏曲 家以後包還在睡覺,我們幾個胡亂吃了口冷飯冷菜睡覺。 睡到半夜,我就覺得邊上好像有人傻樂,一睜眼,見對面有個大塊頭坐在秦始皇床上,也不動,聲音就是從他那發出來的。 我毛骨悚然,下意識地出溜出被窩往電燈開關處摸去,只聽這大塊頭道:「小強,是我。」 我驚訝道:「羽哥?」 只聽黑暗「啪」一聲,秦始皇在項羽背上拍了一巴掌,罵道:「你娃把人哈(嚇)死!」原來嬴胖也早醒了。 我按亮燈,意外地問:「你沒開房去呀?」 項羽坐在秦始皇身邊,臉上兀自帶著笑意,他肩膀上的傷口已經重新上藥包好,這時那屋的吳三桂和二傻也聽到動靜跑過來了。 我問項羽:「張冰呢?」 「回學校了。」 我一看表,凌晨兩點多了,又問:「你怎麼回來的?」 項羽道:「騎馬。」 「那兔呢?」 「我讓它自己先回學校了。」 眾人:「……」 我說:「確定了,張冰就是虞姬?」 項羽點頭,笑:「我們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是阿虞沒錯。」 我盤腿坐在地鋪上問:「她是怎麼想起你來的?」 吳三桂他們一聽問到關鍵處了,忙跟我坐在一起,嬴胖也跳下來跟我們坐成一排,眼巴巴地望著項羽。 項羽失笑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我想大概是何天竇搞的鬼,阿虞也是突然就想起來的。然後就接到了一張寫有我名字和一個地址的紙條。」 我們:「然後呢?」 「然後她就來了。」 我們齊聲:「完啦?」 項羽攤手:「完了。」 我歎道:「果然夠突然地。」 這時包起身上廁所,見我們這屋燈亮著,把頭探進來。見我們整整齊齊地坐著,莫名其妙道:「你們這是……」 我忙說:「商量咱倆結婚的事呢。」 包抬頭看看牆上的表,揉著眼睛道:「怎麼沒時沒晌地啊,又不是明天就到日。」 包說完這句話,廁所也忘了上,飄著回屋了。第二天一早還跟我說呢,說她昨天夢見我們一屋人不睡覺在商量我們的婚事…… 不過也確實該商量了,地方解決了只是一個問題,而且只是一個小問題,大條的是:我要舉辦一個500左右的婚禮。這500要是就來搭禮吃飯還好說,可這500有多一半是我的客戶,他們來自各個朝代,光是怎麼坐就夠讓我頭大如斗的了。 所以一大早我就把吳三桂他們叫起來去育才,這婚要不群策群力還真得結出麻煩來。再說我也得指著他們幫我張羅呢。 項羽一起來就接張冰去了,看得出,楚霸王現在有點幸福過了頭。走路像蹬雲步一樣,有點活在雲霧裡的意思,關於張冰到底是不是虞姬,我已經沒工夫想了,既然項羽都說沒錯,八成不會出什麼問題,這畢竟不是靠檢測DN|不通一個漂亮女孩冒充虞姬能圖現在的項羽什麼。 結果我們剛一出門正碰上從外地趕回來的李師師,她坐著一輛車身上還打著《李師師傳奇》劇組地車回來。頂頭看見我們出來一幫人,她回身吩咐司機:「你回去吧。」 司機客氣地說:「好,王導。」 我笑道:「大明星回來了。」 李師師嗔了我一眼。這小妞一段時間沒見更時尚了,把自己包裹得美發屋的壁畫似的。跟周圍的環境有點不搭調,就是看上去瘦了一圈,看來拍戲很不輕鬆。 李師師見我身邊還有倆陌生人,客套地握手:「你好,我是小楠,小強的表妹。」 花木蘭更不知道李師師地身份,只得客氣地說:「我是……小強的表姐。」 這倆,一個我的表姐一個我地表妹,這第一次見,不禁面面相覷,都生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小心翼翼地看向我。 我大笑:「什麼表姐表妹——」我給李師師介紹,「這是花木蘭。」 李師師一下抱住花木蘭:「呀,木蘭姐,我從小就喜歡聽你的故事。」 花木蘭這會也反應過來了,笑道:「你就是師師吧,我老聽小強他們說你呢。」 我摟著吳三桂的肩膀說:「這是三哥,吳三桂。」 李師師矜持地跟吳三桂握了手,小聲問我:「陳圓圓那個吳三桂?」 我和吳三桂異口同聲道:「 桂的陳圓圓!」 不過我也挺驚奇的,如果說李師師知道秦檜那沒什麼希奇,難得的是她居然連後代的人都從書裡瞭解了。 李師師看看秦始皇,嬌笑著撲進他懷裡,親熱地叫:「嬴大哥,想你了。」 秦始皇輕輕拍著她的背,笑道:「呵呵,掛(傻)女。」 李師師從秦始皇懷裡出來,張開雙臂笑著看荊軻,二傻像個任性的孩一樣轉過身去:「不跟你抱,抱完你身上老有味……」 我和吳三桂一起小聲說:「真是個傻!」…… 在車上,我問李師師:「金少炎呢?」 李師師道:「一回來就幫你聯繫車隊去了,他們家本地分部地車不夠,只能從上海總部再往來調一些,可能有幾輛加長的。」 我說:「也別太長了,像長蟲搬家不說,包她們家路可不寬敞,掉不了頭回的時候就只能掛倒檔了。」 我跟李師師聊了一會最近地事情,很快到了育才,迎面碰上李靜水正在單對單教一個孩功夫,我衝他喊:「靜水,把人都叫齊咱開個會。」 李靜水答應一聲就走,馬上又跑回來,小聲問我:「『內部』的還是全體地?」 我頓了頓道:「內部的吧……」 李師師看了一眼四周,歎道:「這可真不小啊,全國各地的影視城沒一個能比得了。」 現在的育才,大型土木工程基本已經竣工,剩下的都是些細活,因為國家投資伊始就是奔著復興傳統化的主題,再加上有李雲這個梁山總工程師的幫助,育才的主建築基本都是復古風,雕樑畫棟小橋流水,儼然就是一處巨型復古公園,當然,這裡少不了最近來的那些位大神的功勞,新校區四個演武場,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字就是分別由王羲之顏真卿他們題的,主題壁畫當然少不了閻立本和吳道倆人,另外新區還設了一個叫「百草園」的地方供扁鵲華佗他們種些易成活的草藥,還能當成校醫室,學生們有個頭疼腦熱就不用去醫院了。新區還開了兩塊地方一處叫品茗軒一處叫聆琴閣,就讓陸羽和俞伯牙鼓搗他們的手藝,有人懂沒人懂是個景兒,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李師師看了一會,忽然指著一面長長的地基說:「這是什麼?」 我看了一眼,說:「那是柏林牆——」然後我低聲跟她解釋了這面牆的用途,跟新校區的宏偉雄奇比起來,舊校區簡直就像片干縮的果殼,按原來的想法,這裡以後將完全成為「自己人」,也就是我那些客戶們的生活區,教學任務將全部轉到新校區進行,這面牆一旦建起來,只能這邊的人往那邊去,那邊的人不能往這邊來,除了上課,杜絕一切師生間的私下往來,鎮守此處的,是大公無私的蘇武蘇侯爺。 聽了我的設想,李師師這個小妞用很歐美的語氣說:「哦,我簡直想不到比這更糟的辦法了。」把我氣的,真應該不管金少炎讓她拍「**」片去。 李靜水一說「內部」會議,當然有很多人一聽就明白了,紛紛往階梯教室走去,但是新校區沒投入使用之前,大家都在巴掌大一塊地上教學,也有很多段天狼和程豐收的徒弟們一聽要開會,也不管什麼內部不內部,稀里糊塗地也跟著走了不少。 方鎮江看來是想擺脫媛自己去開會,不知道說了什麼,媛滿臉不樂意地抱怨道:「你們怎麼老鬼鬼樂樂的呀,上次開會就不讓我參加,你比我還後來育才呢憑什麼你就能去?」 方鎮江抱著肩膀,只能嘿嘿乾笑,然後他就看見我了,衝我一個勁地招手說:「小強,我受不了了,我可要說了啊……」 第三卷 第三十五章 攻守同盟 媛一見我,更來氣了,這姑娘看著大家閨秀似的,那身,脾氣鯁直地很,只見她把眼睛瞇瞇起來,慢慢說:「小強,我是不是不算育才的人?」 我一見她瞇眼急忙一個箭步退到吳三桂身後,道:「怎麼不算,你的戶口不是還是通過育才的工作關係轉過來的嗎——其實那個你和鎮江結婚以後再辦也不晚?」 媛臉一紅:「那為什麼開個會都要把我們某些人排斥在外?」 段天狼和程豐收也遠遠地看著我,我一跺腳:「沒的事,一起走,開會!」 媛這才問方鎮江:「剛才你要說什麼?」 方鎮江:「……沒什麼,走吧。」 等我到了階梯教室一看,好傢伙,今天的人是格外齊啊,梁山方面軍、方臘方面軍、岳飛方面軍、顏景生和好幾位化課老師、段,程攜其弟、寶金的兄弟寶銀,按職業還有神醫隊、畫家隊、書法隊以及其他,因為不到飯點兒小也領著一幫廚湊熱鬧來了,蹲在教室兩邊抽煙。 面對一片嘈雜,我使勁摔了兩下粉筆盒,大聲說:「說話的不要說話了,抽煙的把煙掐了,後面站在椅上的同志下來!」 這些人里程豐收他們是以育才員工自居的,見領導說話了都不再閒聊,可梁山那幫土匪他們才不管你說什麼,他們當所謂的老師都是屬於玩票性質的,亂七八糟地喊:「不是開會麼,什麼事?」 我使勁摔黑板擦:「都靜一靜都靜一靜,老要結婚了!」 這句話一說完。下面果然安靜了…… 我敢打賭,那些老師們是生平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大會開場白,第一次見到我這樣地領導。而我的那些客戶們則是想聽我接下來要說什麼,下一刻,也不知誰帶頭鼓起掌來,也有叫好的,大會現場比廟會都要熱鬧。 我把頭埋起來,使勁摔黑板擦:「聽我說……」 張清喊道:「上回不是已經說了嗎,請貼都幫你寫好了。」 王羲之他們都把手裡地活揚起來:「是啊,我們都沒偷懶。」 我抓著麥克風喊:「都幫我想想,還應該叫誰,要買什麼東西?」 領導風風火火地召集開會。結果就是商量這事,不少人都笑了起來,幾個老師交頭接耳:「這就是人性化管理吧?」 顏景生很快領悟了我的意思,他坐在第一排說:「咱們是不是把相關領導都請一請?」 我點頭,看來開全體大會還是有好處的。這一點我就沒想到,我左右環視道:「誰給做一下現場記錄?」 善解人意的李師師道:「我來吧。」她正忙著跟幾位大神寒暄呢,在座的幾個人她仰慕已久。跟張擇端甚至還見過。李師師就近從柳公權那拿了桿毛筆在紙上做記錄,我囑咐她:「寫簡體字啊。」 我說:「在座的誰沒領到請貼一會自己找王(羲之)老師他們要,我就不另統計名單了。」 方鎮江跟媛說:「你去要一張。」 媛道:「到時候去不就行了?每天見面要啥請貼呀?」 方鎮江嘿嘿一笑,別具深意道:「還是要一張吧,有紀念價值。」 方臘到底是結過婚的人,說:「四色禮、煙酒、紅紙這些都買了嗎?」 我搓著手道:「對對對,記上——」 杜興道:「酒咱有,五星杜松行嗎?」說著沖方鎮江一眨眼小聲道,「武松哥哥,這酒秘方還是你當年帶回來的呢。」方鎮江撓頭:「是嗎?」 王寅自從來了育才沒少蹭酒喝。這時咂著嘴道:「那酒好是好,可是度數太低,好像不太適合結婚用。」 杜興得意一笑:「咱有珍藏品。那個度數高。」王寅眼睛放光,湊到杜興跟前商量:「是不一會先給我嘗點……」 我說:「現在酒解決了。誰認識賣煙的?」 小忙舉手:「我認識好幾個販假煙的。」 我丟過去一截粉筆頭:「我好容易結次婚,你就讓客人抽假煙?」 小委屈地說:「販假煙地未必沒有真貨,再說我的意思是讓他們幫著識別識別。」 我大手一揮:「那煙就交給你了,華和芙蓉王,照20買,回來報帳。」 小喃喃道:「你不是最少要辦50桌嗎 「少廢話,允許你貪污一條芙蓉王。」我要請的這500大部分好像都不抽煙,你能想像岳飛的部隊人手一煙的情景嗎? 「還有,」我說:「那天你們誰跟我去娶?」 下面亂哄哄地叫道「我去我去」,沒有二百也有一百多。 我眉開眼笑道:「好好,都去,洞穿包她們家大門地事就拜託各位了。」 我們這裡娶親那天丈母娘家人要竭盡全力地戲耍女婿,光是大門沒有十幾個棒小伙就擠不進去,當然,雙方的敵對也是半真半假,但是因為受氣不過真的打道回府地也不乏其人。 花木蘭坐在人群當,笑道:「那天我可得當娘家人坐鎮,不能眼睜睜地看你們欺負我包妹妹。」 華佗正在一邊屏氣凝神地給她腦袋上扎針,我悲憤道:「華神醫,扎她個半身不遂。」真沒想到啊,堂堂的巾幗女豪傑居然跟魏延一樣是個反骨仔。 扈三娘揮舞著手站起來大聲道:「包怎麼說也是我乾姐姐,小強,你要怎麼娶她過門,我告訴你,別指望弄幾輛破車就把人接你家去。」 我鬱悶道:「那你說呢?」 「要我說得八抬大轎抬回去。」 眾人一聽,轟然叫好,在座的大部分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主兒,平時車來車往也就算了,娶親還是偏好於披紅掛綵高頭大馬。 扈三娘這麼一提議,那些非客戶也跟著湊熱鬧,往常只能看電視裡八抬大轎,誰不想親眼看看活的呀——心真髒。 我笑瞇瞇地問:「轎和馬從哪搞?」 眾人笑:「馬有,轎現買。」 我擦汗:「誰抬?」 眾人笑:「總不用你抬。」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幫人不管是從哪來的,這回是非玩死我不可,我從來不認為騎上馬上當新郎和騎在馬上遊街示眾有什麼不一樣,反正一般人就是看個笑話,他們才不管你最後是上刑場還是進洞房呢——我看也差不多。 我苦著臉道:「這來來回回的可不近啊!」 吳三桂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幅地圖放在投影儀上,這是他跟花木蘭的遊戲工具,上面被畫得亂七八糟的,秀秀叫道:「怎麼上面全是圈圈叉叉呀?」 人們紛紛回頭,捂嘴壞笑,秀秀莫名其妙問花榮:「他們笑什麼呢?」花榮比她還糊塗呢,拉著旁邊的龐萬春道:「秀秀說錯什麼了嗎?」 吳三桂尷尬地咳嗽兩聲,指著地圖道:「從圖上看,育才離包家很近,所以我們大隊人馬可以從育才出發,搶上包後回新房,然後坐車去飯店。」 花木蘭道:「你不會那麼容易得手地,我會在包家門前築起防線。」 吳三桂沉吟了一會道:「嗯,那在這裡會發生交戰。」說著在包她們家畫了一個叉…… 這會開下來,我雖然不得不騎著馬去娶包,不過總算解決了很多事情,從水果煙酒到各種小零碎都有專人負責,其實想想還不算倒霉,畢竟是我騎著馬去迎娶包,她只需要在轎裡坐著就行,要是她騎馬我坐轎,那我就不如死了算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跟李師師說:「表妹,哥還有個事得要你幫忙,我買小別墅的事你嫂還不知道,從她們家出來咱還是得先回當鋪,到最後我再給她個驚喜,所以當鋪那你還得佈置佈置。」 李師師笑道:「明白。」 我又轉臉跟花木蘭說:「姐,你要倒行逆施助紂為虐幫包也行,不過轎這事你得替我保密。」 花木蘭:「……行。」 「那咱們可就定了攻守同盟了!」我摸著下巴想,其實要讓吳三桂也去臥底在包家應該是個挺不錯地主意,關鍵時刻還能幫我開門…… 第三卷 第三十六章 婚紗照 婚這種事情,大概有過經歷的人都深有體會,並不是女的看對了眼,去領個證再請人吃頓飯就算了的,事實上你得經過很多聞所未聞的煩瑣事情,人不是說麼,男人看著痛苦實則痛快的兩件事是拉屎和做*愛,看著高興實則痛苦的事就是結婚。 好在我小強哥朋友多,像一些紅繩兒呀紅紙呀茶蛋糕呀的都有人幫著辦,不過有一件事是別人幫不了的,那就是拍婚紗照,很多男同胞看到這可能會發出會心的一笑,是的,拍婚紗照絕對是一個長長的噩夢的開始。 女人天生愛照相,那是沒辦法的事,尤其是年輕的時候,出去玩去你看吧,掛照相機的都是男的,但拍的都是女的,男的愛拍山水,而女的就喜歡站在山水之間讓男的拍,自以為自己鍾靈毓秀能給天地添幾分色彩呢,其實很多很漂亮的山水照就是因為裡面站著一個咧嘴傻笑的女人就此不能看了。 包在這一點還算克制,出去玩拍照多半是為了代替在樹上刻「XX到此一遊」而留的念,可這並不能阻止她拍婚紗時的狂熱。 我們選的是一款等價位的,可就算這樣我還是換了十幾套衣服,除去主婚紗不說,還得拍地主和地主婆裝,才佳人裝,生活裝,還得扮出各種鬼臉,我時而是被包牽著耳朵求饒的小受受,時而是深情款款的求婚紳士,時而是圍著圍巾戴著玳瑁眼鏡的五四激進青年,最後,攝影師把我們拽到各種背景的壁畫下。我們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打滾,在尼加拉瓜瀑布前接吻,在泰坦尼克號船頭飛翔…… 拍到最後我累得癱倒在椅裡。真想讓攝影師就這樣給來一張,讓包趴我身上,就叫「精疲力盡」圖,或者直接叫「寡婦號喪」也行。 我要是攝影師,我就發明一種辦法,讓新娘抱著假模型拍,最後把新郎地頭像用電腦PS上去,到時候肯定會大受男同胞的歡迎。我真羨慕我老爹老娘那個時代啊,他們的結婚照我看過,二老當時還年輕。都矜持地把腦袋探在照相機地鏡頭框裡,不芶言笑,你要按住一邊看,都感覺不出那是雙人照,現在的小年輕行嗎?你就算把雙人照剪成單人照少不了臉上還有半個耳朵一張嘴什麼的。 我和包拍完照。拉著手在街上溜躂,我問她:「結了婚想去哪度蜜月?」 包撇嘴道:「咱還有錢嗎?」 我也撇嘴:「錢到是有,就怕到時候沒時間。」 包再撇嘴:「德行。把自己說得大人物似的。」 我忽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那種有了錢就沒時間的人,當鋪不做以後,我將要面對的是各式各樣的客戶,一但離開,真不知道會出什麼樣的狀況,要不是我到真想領著包出去轉轉呢。 回了家,劉邦和鳳鳳也在,抱來好幾個沉甸甸的大盒,裡面裝著西服。那是給我和二傻帶來結婚那天穿地。 荊軻已經換了一套筆挺的西裝,任袖口的標籤耷拉著,站在鏡前顧盼生姿。你別說,不看不知道。二傻那寬肩細腰穿上西服頓時精神百倍,我還一直沒發現傻是個帥哥。 我邊試自己那套邊悄悄問李師師:「你覺得我穿這套騎著馬去娶親合適嗎?」 李師師低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我說:「那你嫂怎麼辦?」 李師師白了我一眼道:「你別盡瞎操心了。」 花木蘭笑道:「包的我頭天去的時候幫她帶上,不過現在要保密。」 我們一起看包,見她一副懵然無知地樣,齊齊聳著肩膀奸笑。 包莫名其妙道:「你們幹什麼呢,吃髒東西了?」 我拉著秦始皇道:「嬴哥,那天你還得給我帶個東,特別是咱們『遠方』來的那些客人,你幫我照顧照顧。」 我想胖當過皇帝不說,人也比較隨和,那些人多少都會賣他個面,秦始皇笑呵呵地說:「行麼。」 這時項羽也回來了,在他身後跟著一個身材苗條的小妞——張冰。 這是自從上次晚宴不歡而散以後包李師師他們跟張冰地第二次見面,雖然李師師已經知道張冰的身份,但乍見之下頗為尷尬,誰都沒有先打招呼。 而張冰第一眼看見的卻是劉邦,我們知道,虞姬當年隨項羽轉戰南北,對劉邦並不陌生,而且虞姬的死基本都是因為楚漢相爭,這一見,張冰臉上不禁陰晴不定,遲疑道:「劉……劉……」 劉邦也已經知道張冰的事情,見她這個反應,噌一下躲到了二傻身後,項羽微微一笑,跟張冰說:「我和他恩怨已了,叫大哥吧。」 張冰這才淡淡叫了一聲:「劉大哥。」 劉邦慢慢挪出身, 地說:「不敢不敢,叫劉季就行。」 「花姐姐在嗎?」樓下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問了一聲,一個小美女抱著一個大大的盒有些吃力地爬上樓來,正是倪思雨。 我腦袋一沉,這下可真亂了。 花木蘭對外宣稱自己叫花木麗,倪思雨自從認識了這個姐姐以後就經常來我這找她玩,看得出小丫頭是真的喜歡花木蘭身上那種沉穩而堅定的氣質,有時候項羽也在,兩個人之間話並不多,但是小丫頭能偷偷看她的大哥哥幾眼好像已經很滿足了。 倪思雨一上樓第一眼就看見了項羽,笑道:「大哥哥也在啊。」 張冰本來離項羽有四五步地距離,這時忽然神鬼不覺地貼了上來,她把一隻胳膊套進項羽的臂彎,笑著打招呼:「小雨來了?」 雖然她這個動作很不起眼,但在場的都是些什麼人?帝王梟雄漢奸賣盜版地濟濟一堂,誰能看不出她的用意,只怕連包都能看出張冰在使小伎倆。項羽再深愛虞姬,也覺有些不妥,下意識地往邊上閃了一下,但張冰地手還搭在他的胳膊上。 倪思雨這時才看見張冰,不禁愣了一下。 張冰旁若無事地笑道:「小雨,你大哥哥時常跟我說起你呢。」她這句話我們卻是誰也沒想到,都暗自揣測:項羽難道得隴望蜀想多吃多佔? 張冰繼續道:「你大哥哥常常凶我,要我給你物色一個好的男朋友,要不然就要不依我呢。」說完軟在項羽身上咯咯嬌笑。 滿屋人看她那嬌憨的樣,卻是誰也沒有覺得她可愛,相反的,一個個寒由心生,連老漢奸吳三桂都有點看不過去,用手在桌上不輕不重地點了兩下。 「哦,是嗎?」倪思雨滿面沉靜,說了這一句話後忽然轉向我,依舊是一副燦爛的樣道:「呵呵,小強,聽說你要結婚啦,來送你個禮物。」 我腦裡空了一下後一把搶過她手的盒,道:「沒大沒小,打你屁股哦。」按照默契,她作勢虛揍了我兩下,我發現她藉機在我肩窩裡靠了一小會,然後笑道:「祝你和包姐白頭到老。」 她直起身後,我感覺到在我的肩窩處有幾點濕潤。 小丫頭給我送完禮,沖人們笑了笑說:「我還有訓練,要趕著回去,大家再見。」說著轉身下樓,她腿上的不便在上下樓梯的時候會特別明顯,眾人就看著她一瘸一拐地走下去,花木蘭最先反應過來,緊趕幾步道:「我去送她。」 花木蘭走後,我們都把目光轉向項羽,只見項羽滿臉鐵青,也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失望,他一抖肩膀把張冰抖開,沉聲道:「阿虞,我現在告訴你一次,小雨是個可憐孩,我希望你能把她當作你親妹妹一樣對待。」看得出楚霸王已經在極力隱忍,如果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不知道他會說出什麼更嚴厲的話來,項羽個大,可是不缺心眼,自然早看出張冰的意圖了。 張冰勉強笑道:「我對她不好嗎?」 與此同時,包納悶道:「阿虞是誰?」 李師師捂嘴笑道:「阿虞只怕是項大哥的舊好,一沒留神叫了出來,張冰你可不要吃醋喲。」眾人再寒一個,她這分明是在拿話捶打張冰,挑唆項羽,想不到李師師也有如此刻薄的一面,可見她是真的氣極了張冰了。難為的是這妞恨你卻不表現在臉上,你看那笑,比西方油畫上長翅膀的光屁股小孩兒還純真呢。 女人是萬萬不可得罪的!大家謹記,都說女人是老虎,那是放屁,武松三拳兩腳打死一隻虎王,可他這輩碰上媛不是處處縛手縛腳?吳三桂說起衝鋒打仗那是氣吞山河,可你一跟他提陳圓圓他不也得蔫嗎?我小強,拳打段天狼,夜挑雷老四,不也得乖乖跟包拍婚紗嗎? 張冰哼了一聲,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冷冷地掃著她,只得悻悻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項羽看她走下樓去,衝我們抱了抱拳道:「阿虞和我經歷了太多波折,心性難免改變,大家見諒。」說著歎了一口氣追了下去。 包左看右看不得其解,大聲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把她拉在身邊說:「別管,看小雨給咱們送的什麼。」 我打開盒,見是一個製作極其精美的大像冊,結婚送像冊,寓意深刻,那確實是要我和包能白頭到老走到最後再來回首往事的意思,只是回想倪思雨的一片癡情,眾人都是一陣悵然。 第三卷 第三十七章 大婚(上) 陰似箭日月如梭(這好像還是本書第一次引用這句話就到了10月1號國慶節,包一大早就百她爸電話攆著叫回去了,她本來還想湊湊熱鬧喝消夜酒呢,結果被她爸劈頭蓋臉一通罵:「哪有你這樣的閨女,和別人一起商量怎麼娶自己過門?」 其實老會計人不壞,就是太要面。要不是包上班路遠,他大概前好幾天就把包趕到家裡去了。 所謂消夜酒,就是第二天去娶親的人在一起吃個飯,合計合計,人家都是晚上才開始吃,結果我們是一直吃到晚上,地點就在育才,齊以後,舊校區的食堂已經不堪重負,我索性叫人在外面擺了十幾桌,結果真的圓了我那個夢想——吃成流水席了,話說國有國情,校有校情,育才深深扎根於這片土地,校風非常淳樸,當地的老鄉一聽說我要結婚了,也不管自己孩在不在育才,紛紛前來道賀,工地上的工人也都被邀請過來,加上我那些學生,好漢們才不管什麼禮教,上桌就喝酒,方圓20里之內不論大人還是小孩都喝得臉紅撲撲的。 而且這群傢伙不講信譽,說好不灌我的,結果我還是第一個倒了,最後把我喝得晃晃都不知道明天誰要結婚了,最可恨的是方臘,端著滿滿一碗酒推心置腹地跟我說:「小強,你少喝點啊。」我一激動還沒等點頭他就舉著碗說,「來,干了。」…… 當然,到了晚上我還是學賊了。守在水缸旁邊,誰跟我喝我都拿涼水代替,可後來發現還是失算了——好幾百人。就算每人敬你碗涼水也受不了啊,我簡直就成了一台涼水過濾器,往返於酒桌和廁所之間,太下火了! 校園裡,明天去迎娶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鮮紅的八人大轎,二胖帶來的那匹大白兔已經被刷洗一新,大白兔打仗不行,可充門面那絕對是夠瞧,都說白馬王。現在王是醜了點,可馬是夠白了。 這酒喝到12點,我以為接近尾聲了,結果老虎領著一幫|時帶來十幾輛車。打算明天給我幫忙用,我安排他們明天去我老爹那接客人。司機們可能怕耽誤事,晚上都沒走——被放倒在育才這片深沉地土地上了。 土匪們喝多了酒。渾身躁熱,就在當地練起拳腳,300四大天王一起助興,剎那間拳去腳往打了個不亦樂乎,老虎看得兩眼發直,死死拉著我說:「強哥,我武館不開了,就跟這當個掃地的行嗎?」 除了帶課還負責掃地的段天狼地大弟冷冷道:「那你不是搶我飯碗嗎?」 當初武林大會的擂台上老虎就是被這位給打下去的,一見之下,老虎驚道:「你在這掃地呢?去我武館當教爺吧。月薪一萬交5。」 大弟道:「那你呢?」 老虎:「我來這掃地。」 大弟:「……」 程豐收這時早已喝得紅頭漲臉,晃著走到段天狼跟前道:「老段,咱倆共事的時間也不短了。還沒找到機會切磋一下呢,怎麼樣。活動活動?」段天狼喝的酒雖少,可他酒量不行,這會也有點上頭,難得笑道:「好啊,請。」 其實要不是我帶著好漢們橫插一槓,冠亞軍之爭多半是他倆之間的事,陰差陽錯兩個人沒碰上面,在育才這麼長時間,都潛心教學,一心要把自己的藝業發揚光大,再加上段天狼這個人平時有點難以接近,所以今天倆人才有機會來一場顛峰對決。 段天豹沖時遷一抱拳,笑道:「遷哥,這段時間我可沒閒著,咱倆再來比比身法怎麼樣?」 時遷拔地而起飄在一段樹枝上道聲:「請。」 王寅看得心癢,大聲叫道:「方鎮江!」 方鎮江呼啦一下從旁邊的小樹叢裡冒出頭來:「你喊毛啊!」下一刻媛的小腦瓜也鑽出來向外張望,王寅忽然笑道:「你先忙吧,我沒事。」 媛俏臉一紅又鑽了回去,片刻之後方鎮江被推了出來。 我一看都是老對手,下意識地往花榮那一桌看去,幸好花大帥哥和龐萬春坐在那正在淺酌慢飲,他倆屬於戰場上的狙擊手,果然到現在還保持著風度,我就怕這倆人也比劃起來射到花花草草和小朋友。秀秀坐在花榮身邊,正在翻一本英小說,嘴裡低聲哼哼著:「one-night-in-yucai-你別喝太多酒,不管你愛與不愛都是歷史地塵埃……」 我失笑道:「秀秀,on-night-in育才啊?」秀秀呵呀?」 我說:「對了,有個事得托付給你,你得另開個班。」 「什麼班,英語培訓?」 「不是,」我壓低聲音說:「以後咱這再來『新人』,你開個生活常識培訓班,專門負責教他們怎麼玩咱們現代的東西,我想了想,這活還就你最合適。」 秀秀道:「沒問題。」然後一推花榮,「我昨天教你怎麼識別化妝品你到底學會沒?」 花榮拉著我道:「對了強哥,我正想問你呢,這屬於生活常識嗎?」 我同情地看著他說:「對於一個即將結婚的男人來說,是!」最後我握著他的手說,「男人遲早都有這麼一天。」花榮愣了一下,馬上搖著我的手道:「那你明天不是……哎,節哀順變吧。」被秀秀狠狠揍了一巴掌。 花榮道:「還有一個事,我以後幹什麼?哥哥們都有強項,我地強項就是射箭,好像用不大上啊。」 我指著新校區說:「看見沒,那裡以後是一 ,你和龐哥就負責教孩們射箭,注意。要特別留,這東西走上社會用處不大,要定向培養。以後奧運會的射箭金牌得主全是咱育才的。」 到了半夜一點多地時候,我實在堅持不住就隨便找了間屋睡了,間被尿憋醒兩次,一看外面還是***通明,這幫人硬是喝了一個通宵啊。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有人敲我門,出去一看,二傻穿戴整齊,和李師師吳三桂秦始皇他們都在,我揉著眼睛道:「不用這麼早吧?」 李師師道:「少廢話,你想帶著黑眼圈去娶嫂啊?」說完她往旁邊一讓。金少炎笑瞇瞇地衝過來跟我握手:「強哥,恭喜啊。」 我說:「同喜同喜,天亮了叫我。」 金少炎扛著門,一揮手從門外闖進一大幫人來,不由分說把我按在鏡前就化起妝來。領頭那個聽說是金廷地王牌化妝師,給四大天王都化過妝——香港的四大天王。 等化好妝一看,嘿。咱小強哥活脫一個德華,絕對連麗娟姑娘都難分真假。然後有專人把新郎倌的紅袍皂靴給我穿上,胸前斜披團花,一幫人簇擁著我往外就走。 操場上一群人也不知是早起吃早點地還是一直喝到現在,一見我出來都笑著圍了上來,大白兔也被打扮得花枝招展,額前的大紅劉海好像弄得它很不舒服,不住搖頭擺尾,我騎在馬上,徐得龍吩咐一聲:「李靜水。吹起床號!」 李靜水「啪」一個立正:「是!」從一堆樂器裡抄起個大喇叭,嗚啦啦地吹了起來,眾人愕然:「這就是岳家軍的起床號?」 徐得龍撓頭笑道:「換個叫法。入鄉隨俗嘛。」 不過李靜水那吹喇叭的功夫真不是蓋的,不消片刻眾人紛紛驚醒——吹得太難聽了!於是一時間好漢、四大天王、300士和一干人齊集操場。更有一幫看熱鬧的尾隨,抬著八人大轎,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我左邊是吳三桂,右邊是項羽,後邊是徐得龍和好漢們,眾人都騎馬,馬都是金少炎從劇組帶來地,更讓我驚奇的是,這小居然又搞來十幾輛銅車馬,供女眷和上了年紀的人坐,本來,要是新郎騎馬後面跟著幾十輛大奔那只能顯得不倫不類。現在,我們這支隊伍簡直就像一支遠征軍似地了。胖平時笑呵呵地,此刻坐在車上顯得有些肅穆,他大概是又想起了他當年兵車萬乘時去攻打國地場面,他曾先後加封過我齊王和魏王,包也是他親封的鄭王和大司馬,這次出兵屬於平叛戰役。 樂隊是由300士和好漢個別人拼湊而成,主要是喇叭和嗩吶,也不見得都會吹,反正鼓著腮幫賣力就是了。 我們一出學校頓時引起了圍觀,這也很正常,平時誰見過這個呀?而且今天結婚的人特別多,那些打頭的名牌轎車跟我們地儀仗一比馬上相形見絀,不少新郎把頭探出來問我:「哥們,你請的是哪家婚慶公司呀?」這不是瞎問嘛,你打算重結一次是怎麼的? 從育才到包家並不遠,沒一會我們就走了一半路程,吳三桂凝神道:「花木蘭小妮也不知在前面布下了什麼陰謀陷阱,須得當心。」項羽笑道:「吳兄莫長他人威風滅自己銳氣,精兵猛將都在咱們這邊,她區區一個女孩能有什麼花招?」 徐得龍道:「萬萬不可輕敵。」 正說話間,探馬來報:「前方發現大量敵軍在村口處集結。」 項羽道:「能衝過去嗎?」 那個充當斥候地小戰士笑吟吟道:「恐怕不好沖,對方是一群小孩。」 徐得龍道:「再探再報!」 小戰士神色一緊:「得令!」絕塵而去。 吳三桂悲憤道:「想不到啊,這丫頭片用心如此險惡,布下這幾十孩童軍,打也打不得,沖也沖不得……」 林沖道:「果然是不能輕敵,對方如果沒有花木蘭,不知我軍深淺,必不至於如此勞師動眾。」 吳三桂掏出圈圈叉叉圖,幾人一商量,都道:「唯今之計,只有多走2路從村後面繞進去。」 方臘道:「只怕村後另有伏兵。」 吳三桂道:「那也說不得了,兵貴神速,只能走一步說一步。」 兩軍尚未交鋒。我們先輸了一算,不禁士氣低落,正要改道。從銅車裡站起一人,高聲道:「且慢。」 再看此人,面如冠玉,氣度儼然,一手還拿著本學生作業正在批改,很有點羽扇綸巾的味道,正是顏景生,眾人見不過是一白面書生,都微微皺眉,顏景生吩咐道:「靜水。你去打開彩禮的最後一隻箱,我備得有秘密武器專治童軍。」 李靜水把最後一隻箱搬到近前,打開一看,頓覺香氣撲鼻,原來是滿滿一箱酒芯巧克力和牛奶糖…… 眾人一見大喜。項羽拜服道:「顏老師神算。」 顏景生掃了我們一眼,鄙夷道:「就算我讀書讀傻了吧也知道娶親得帶點糖打發小孩。」眾人大慚。 這時魏鐵柱越眾而出,面目堅毅道:「我欲領一十人敢死隊衝垮敵人的防線!」 徐得龍道:「去吧。記住,此戰只准勝不准敗,否則軍法從事!」 「得令!」魏鐵柱帶了幾名小戰士,每人結結實實地兜了幾斤糖,向前面地敵軍發起衝鋒,直若虎入羊群一般,見人就給,就人就給…… 不多時探馬再報:「敵軍發生大面積潰退。」 眾將領齊揮手道:「兒郎們,趁勝追擊,衝啊 我們的轎馬進了村以後。遭遇了零星抵抗,都被巧克力擺平了,不一會就順利來到一面矮牆下。這面牆間有個斷口,剛好能容我們的轎通過。 我看罷多時忽然仰天大笑。眾人齊問:「小強何故發笑?」 我手指矮牆道:「素聞花木蘭擅於用兵,今日一看卻也平常,她只需在此設下伏兵幾人,我等豈不要全軍覆沒耳?」 話音未落,突聞牆上殺聲四起,左邊牆頭一將非是別人,正是包地二叔,手持一掛一萬響的瀏陽鞭炮,右邊一人卻也識得,乃是包她三舅,手持三千響大地開花,這二人一出來,兩掛長長的鞭炮頓時把路封了。 眾人齊罵我:「烏鴉嘴!」 至此,我們終於遭遇了對方嫡系部隊地正面阻擊,花榮和龐萬春分騎而出,「颼颼」兩箭,鞭炮便被射斷,包她三舅一愣,她二叔畢竟有項家人身上好勇鬥狠的血統,毫不遲疑地又點上一掛放了起來,一邊囂張道:「你們儘管射,咱炮仗有的是!」 花榮欲再射,我急忙把他攔下,在他和龐萬春箭頭上各插上一個大紅包,箭上牆頭,包地二叔和三舅取過紅包看了看,都滿意地點點頭,往旁一讓,笑瞇瞇地道:「過吧。」 再往前走,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終於兵臨城下了,也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鏖戰,來到包家門口,只見大紅喜字貼著,卻是城門緊閉,城牆之上,包地七姑八姨正在加緊巡邏。 吳三桂以手點指道:「眾將士,於我搭起城梯,準備攻城。」 時遷道:「且莫動手,我有一計可不費一兵一卒賺了他城門。一會我先在他後廚放起火來,哥哥們再趁亂而入……」 眾人:「去死!」 一時間雙方劍拔弩張,我眼見就要釀成一場大戰,大喝一聲:「先讓我試試。」 我下了馬,來到門前,拍著門板大聲喊:「爸,開門呀。」 老會計的聲音從裡面地道:「你叫誰呢?」 我說:「瞧您說地,除了您還能叫誰?」 「哦,那你幹啥來了?」 「我娶包過門來了。」 我們爺倆這一問一答引得鄰居們都笑,我們的儀仗在村裡已經弄出了很大動靜,現在全村人幾乎都圍在包她們家門口,議論紛紛,都歎:包命怎麼那麼好呢?這個一拍那個:「那你還說人家嫁不出去……」那個摸著腦袋道:「我說過麼?」 我敢發誓,包她爹緊閉大門就是為了聽這些話的,從包腦袋生出來那一刻到現在,積攢在老會計心裡所有的鬱悶和委屈終於在這個時刻都排泄出來了。他貼在門上問:「我要就不放你進來呢?」 我本來想說那我等或者用誠意打動你之類的屁話,可忽然福至心靈,大聲道:「那就說不得了,我只好把您家地大門扳倒,改天再來謝罪,今天包我是非娶不可。」 街坊鄰居都笑:「老項,開門吧,最近水泥漲價了。」我向四周連連拱手:「謝謝各位了,午都去飯館啊。」 老會計滿足地歎息了一聲,緩緩打開大門,然後他也愣了,在他面前是紅呢大轎,幾十匹馬,十幾輛馬車以及……好幾百號人,我看到老會計眼睛裡有一絲閃亮的東西,我都不敢相信包她爸會因為這個哭——莫非是嚇的?說實話我們這一行人不管從外表看上去還是內在地實力,攻打一座小城市管夠了。 老會計硬是假裝若無其事地說:「喲,人來的不少啊。」 相對車來車往的迎娶,我想更多女人會更期待八抬大轎,在古代,女人沒有地位,一輩大概也就風光這麼一回,換到包身上,最希望她風光大嫁的只怕不是她自己而是她老爹了,因為包的長相,老頭是憋屈了一輩呀,所以我剛才撂了幾句硬話反而把老頭逗高興了,那才說明他姑娘金貴呢,估計我今天要為了娶包放言要滅他滿門他聽著才樂呵呢,現在加上轎,老頭自覺公德圓滿,正好應了他那句口頭禪:「我閨女怎麼了,我閨女以後自然有人八抬大轎來娶。」 進門就是客,我們沒有再受到非難,但是一碗生餃那是必須吃的,吃的時候會有人問:「生不生?」於是新郎說聲「生」,是取早生貴的吉祥意思。 老會計大概是看我表現良好,偷偷給我換了一碗熟的,別人問我的時候我為了幫他打掩護,說了句:「超生!」 只聽包地聲音由那個屋傳來:「超生,還惦記你的足球隊呢?」 然後我們就見她頭上蓋著大紅蓋頭,一身火紅的嫁衣,兩手扶著牆從那屋出來,像個瞎一樣摸索著往前來,一邊道:「聽說外邊轎等我地呢?我說麼怎麼給我穿了這麼一身。」花木蘭從裡面追出來攙住她,失笑道:「新娘別說話。」 如果是平時,包她爹早就該呵斥包了,這時難得慈愛道:「既然是坐轎趕路那就早點出發吧。」 包在花木蘭的攙扶下深一腳淺一腳地邊往外走邊說:「那轎有底吧?別你們在外邊抬我還得在裡面跟著走,上回我們照相就是……」後面地話大概是被花木蘭給捂回去了。 第三卷 第三十八章 大婚(中) 頓好包,花木蘭吩咐一聲:「起轎。」隨即對我夠照顧你的吧?」 我撇嘴道:「也不怎麼樣,我們費了不少工夫呢。」 花木蘭瞪我一眼道:「真不知足,原來計劃裡的護城河都沒挖呢。」 我:「……」 這一回我們很順利地吹吹打打上了路,路雖然有點遠,但我們不缺的就是棒小伙,可最後就是我有點受不了了,我們從包家出發的時候太陽剛升到最高,現在開始有點熱了,這古代的婚服左三層右三層的,捂得一身臭汗,我只能不停拉扯胸前的大紅花,這時我就覺得貼內衣裝的電話微微一震,偷個空拿出來一看,見是包發的:「騎馬好玩不?坐轎挺有意思的——」 我無語,她當然舒服了,那轎寬敞得能打檯球了,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我可受老罪了。 不過我可沒敢回,咱干一行就要愛一行,現在我是一個白馬王版古代新郎倌,你見過白馬王發短信的嗎?現在街上多少人看著咱呢。 可這還不算完,包見我沒動靜了把電話打過來了,我只能接起來小聲說:「你有病啊?」 包理直氣壯道:「你怎麼不回我短信呢,還有,這得花多少錢呀?」 我說:「這個你就別管了。」 包說:「還有,昨天我走的時候你說新傢俱正準備往當鋪搬呢,真的假的,你買傢俱怎麼也不叫我?」 花木蘭騎著匹馬就跟在轎旁邊,聽見裡面好想有人說話。以為是包內急或者出了什麼狀況,把耳朵貼在轎上聽了一會,見我手裡也抄著個手機。遂呵斥道:「倆人都把電話關了,有你們這樣的新人沒?」 我正好順手把電話掐了,包又發了好幾條騷擾短信我都沒理她。 路上走了一個多小時,在接近當鋪地路口上又遭遇了散兵游勇的騷擾,我叫戰士們大把大把撒喜糖,一盒一盒往出丟煙,終於到達了當鋪樓下,也不知是誰把門口擺了個火盆讓包跳過去,還說這是按規矩來,預示以後日越過越紅火。包那當然是毫不含糊,下得轎來一蹦而過,就要往樓上跑,又被眾人擋住,龐萬春把一張弓遞到我手裡。說按規矩還得往包前心射一箭,這也有說法,要袪袪邪樂。 我拿著弓手有點抖啊。問龐萬春:「這要一箭射個透心涼算誰的?」 龐萬春笑道:「你有那本事嗎,別射偏了就萬幸了。」說著把一個箭頭包了棉布包地箭遞在我手上,我這才放心,拉弓搭箭,回想他和花榮兩個人當日相距100米都能箭箭命,應該不難吧。 結果這一箭是一點折扣也沒打啊——直接射在李逵腿上了,鐵牛正在那拍著巴掌傻樂呢,叫喊道:「你射俺幹什麼?」 沒辦法,只好撿回來再射,這回心口是沒錯。可惜射在盧俊義身上了,箭再回到我手裡的時候,看熱鬧的人都很自覺地退出百步以外——趙白臉早在我拿弓的時候就遠遠跑了。 包站在當地。不耐煩道:「快點,你到底會射不會射呀?」 人群裡好幾個壞傢伙嘿嘿奸笑起來。 我紅著臉。一箭射在了包腰上,眾人都道:「這就行了這就行了,等你射準了該過春節了。」 這些事情做完,包一進當鋪這媳婦就算到手了,接下來本來應該拜天地喝合巹酒,但是因為我老爹老媽不在這,所以就湊合著給二老電話拜了一下,然後是送入洞房,眾人笑鬧了一會都自覺地下樓去了。 人一走包就把蓋頭拿在手裡扇著涼四下裡看,我抓狂道:「你怎麼自己就揭下來了,扣上!」 也許是前面場面做得太足,包也受了感染,聽我這麼一說,急忙又把蓋頭放在頭頂,乖乖坐在床邊,我叉著腰先喝了杯水,這才走到包身前,這時我才忽然發現我手心裡有點汗津津的,咱是不是玩得有點過於形式化了?為這個跟我睡了兩年的女人揭個蓋頭居然還有點緊張。 我輕輕撩開包的蓋頭,只見她臉紅紅的看著自己的鞋,我說:「行了,你現在可以說話了。」其實她這一路上已經沒少說了。不過看得出她現在是真有點害羞,我坐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道:「包,真是幾經波折啊。」 包嬌羞無限,忽然一撩嫁裙踹我一腳,媚然道:「老娘還是被你用幾件破爛傢俱就騙到手了。」 ……我這才發現這個茬,當鋪被李師師佈置得煥然一新,喜慶氣氛很濃,但是我許給包地新傢俱當然沒有擺在這裡,所以氣氛雖然不錯,但我們那張三條腿的沙發仍然在靠一塊板磚屹立不倒,那冰箱的門還是得夾張小紙片才關得住…… 我打岔道:「你也看見了,儀仗就沒少花錢呢,家電只能緩一緩再說了。」 包瞪我一眼,歎口氣道:「算了,也挺值的,我就當一路坐著新沙發被人抬過來的,你騎地是電冰箱。」 我扳著她肩頭道:「咱倆現在可是洞房呢,是不是得幹點什麼?」 包推開我說:「洞個茅房!那麼多人等著咱們呢,該去飯館了吧?」 確實,讓幾百人等著你洞房那肯定洞不出漏*點來,為了不讓人們誤會,我倆趕緊跑出去。 轎和儀仗什麼的都已經走了,在樓下等我們的是金少炎和老虎地車隊,我和包上了頭車,包回頭看著身後一長溜此起彼伏關關開開的車門問我:「你定的飯館聽都沒聽說過,這麼多人能坐下嗎?」 我也回頭看了看說:「應該差不 車離飯店還有半里地的時候我就看見巨大的橫幅:恭祝小強和包新婚大喜—— 看筆法應該是出自王羲之,那字可能也是拿墩布寫的。 包哈哈笑道:「寫地真好。」 我納悶道:「你也能看出字好壞來了?」 包說:「比寫蕭先生和項小姐看著舒服多了。」 當我們剛剛接近的時候,驀地。一聲震天炮響,然後是接二連三的炮聲,只見快活林酒店門口擺著12門黃澄澄地禮炮。我納悶道:「我沒要禮炮呀。」 包使勁捂著耳朵說:「是不是別人也在這結婚搞錯了?」 這快活林我還是第一次來,雖然只有三層,但是高聳入雲,外面裝飾得金碧輝煌,我開始都沒想到這地方這麼上講究,如果是一般人家,同時接待四五撥結婚地毫無問題。 我看了一眼門口,已經是車山車海,認識的不認識的,除了幾輛加長奔馳剛把我和包地父母接來。大部分車都沒見過,既不屬於金少炎車隊裡的也不是老虎帶來地,那很可能是還有別家在這舉行婚禮。 我心下一陣不快,說好我都包了,難道是蔣門紳見有利可圖又許了別人? 門口。幫我接待客人的有孫思欣、劉邦和鳳鳳,現在又多了一個秦始皇專門招待我的客戶。 在禮炮聲,我把孫思欣拉在一邊問:「咱們酒吧的人都來了沒?」 孫思欣笑道:「掌櫃結婚當夥計地敢不來嗎。都在裡面坐著呢。」 我說:「這禮炮怎麼回事?」 「那你得問蔣總——哎,他來了。」 蔣門紳聽見炮響,從裡面迎了出來,穿著筆挺的西服,頭髮梳得珵光瓦亮,滿面春風地衝我抱拳道:「強哥,恭喜。」 我道聲謝問:「今兒除了我,還有幾家在你這辦宴席的?」 蔣門紳不滿道:「你這是什麼話,強哥結婚能和別人一塊辦嗎?我這今天就你一家,看見這禮炮沒。還有那一排禮儀小姐,我把我開業的傢伙什全給你用了。」 我使勁一拍他肩膀:「夠意思!」 就這麼一拖延的工夫,從裡面湧出幾百號人來。笑地叫的把住門不讓上的,我急忙把包扛在肩上就往裡沖。更衣室在3,在好漢們地掩護下我經過一場廝殺終於上了樓,整個過程,幾乎每經過一層樓我們都會被幾十號甚至上百號的人圍追堵截——我納悶的是:這些人大部分雖然看著臉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可能跟匆忙我顧不上仔細看有關係,許多人也確實是我的朋友或者以前的鄰居,可其他人是哪來的呢? 我在更衣室換上西裝,先一步出來,迎面居然碰上了白蓮花——就是賣給我別墅那位白蓮教主,白蓮花見了我笑道:「小強哥,新婚快樂,我們陳總讓我代她祝福你,門口的花籃是她一份心意。」 我笑道:「你們陳總屬花籃的?上回我學校開業她就送我一堆花籃。」 白蓮花湊近我說:「小強哥,今天你這可來了不少貴客呀。」 我順著她的目光一看,見幾個包廂的門都緊緊關著,顯得高深莫測,我問:「誰呀?」 白蓮花笑:「你去了就知道了,有幾位可不是輕易捧人場地主兒,我看你今天要發啦。」 這時正好包也換好了婚紗出來了,我領著她敲開第一間包廂的門,果然是高朋滿座,為首的是劉秘書,武林大會地時候多得他照顧,不過這傢伙也因此落了一個區長當,他旁邊是我們市教育局局長,再旁邊都是相關領導,我和包一進來,領導們都笑著站起,雙手交疊鼓掌,我現在的身份畢竟也不一樣了,所以人們都透著一股親近味道,我忙給各位領導上煙,這些平時在電視上彷彿不食人間煙火地大人物們人手一煙,笑呵呵地彼此聊著,臨走由劉秘書代表政府給我封了一個小紅包,隨著育才的崛起,他們的仕途也將比其他同僚更為順暢了。 我帶包出來,再進第二間包廂,這回屋裡卻只有兩個人,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太,老頭一身皺巴巴的絲綢長衫。正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正是古爺,老太太臉上皺紋縱橫。像位鄉下婆婆,但舉手投足間從容不迫,乃是金少炎的奶奶金老太后。 我們從一進門,這倆老妖精就都盯著包看,最後一起點頭:「嗯,是個好女人。」我無語,長得醜就是好女人嗎? 古爺直接把一個鼻煙壺丟在我懷裡道:「小結婚了,以後少抽煙,送你個壺玩。」 我一看那鼻煙壺晶瑩玉潤,絕對不是凡品。點頭笑:「謝古爺。」 金老太慈祥地沖包招招手道:「丫頭,來。」包走過去以後老太太拉著她的手東問西問了半天,最後笑瞇瞇地把一個小盒塞在包手裡,我不禁好奇地湊上前去,包打開一看。卻是一對金鑽戒,想不到這返古老太太居然送了這麼對時興玩意兒,包覺得太貴重了。推脫道:「奶奶,這個我們可不能收。」我也說:「結婚戒指我們一早就買了。」 老太太擺手道:「拿著吧,你休想隨便買個圈圈就把人家丫頭娶到手,再說現在地女孩都講究個大鑽石嘛。」還真別說,我們那結婚戒指真是隨便買了一對圈圈,也就幾百塊錢。 我知道推也推不出去,隨手往兜裡一塞:「謝謝老太太哈,過年我們給您拜年去。」 金老太道:「去吧,一會只管忙你的,我們這屋就不用再惦記著了。」 等我們再出來。包已經感覺有點不對勁了, 我的手說:「那個……」不等她說完,鳳鳳陪著梁市個賣盜版地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姘頭是皇帝,所以很以能和梁市長搭上話而感到驕傲。一路慇勤地把梁市長讓了上來,梁市長現在已經高昇到省裡工作,不過在我們市當了三年市長,基本人人都認識,包一見之下也驚訝道:「梁市長?」 梁市長笑著說:「好好,新娘真有福相。」然後拉著我的手說,「說實話工作忙啊,但我就為了這兩個字也得親自來一趟。」說著把手裡的請貼亮給我看,「一會能讓我見見寫字的這個人嗎?」 我一看那字八成是柳公權寫的,也只是平平無奇的一張,難得梁市長竟能看出其的好來,素聞他愛好書法,一直以為只是為了在公眾場合應付差事,沒想到是癡迷型的。 我忙答應一會介紹他和柳公權認識,鳳鳳引著他去了劉秘書那桌。他們走了,包撓著頭百思不得其解地說:「咱倆結婚你叫梁市長幹什麼?」 我也挺奇怪的,名單大部分都沒經我手,可能是顏景生想起來地,他給劉秘書發了請貼總得象徵性地給梁市長來一張吧?誰想到這縣太爺真來? 這時可不得了,我就見孫思欣領著幾個人往上走,裡邊還有一個光頭和尚和一個老道,這年頭,要飯還真下本錢啊,孫思欣也是,這樣的給倆錢打發了就完了,領上來幹什麼?我剛要說話,一眼就看見個老熟人——武林大會的主席,那和尚和老道不是別人,正是武林大會上另幾位評委,我急忙迎下去,幾位評委後面跟著一大幫人,亂哄哄地叫:「蕭領隊,還認識我們嗎?」 其幾個還真認識,那個光頭是和我們第一場打團體賽的什麼精武會館的館長,旁邊那個是東北跆拳道地,再旁邊那個是北京育才的經理,後面的人也都是武林大會上和我們有過接觸地,和扈三娘打過一場的方小柔和那個把阮小二打下擂台的練醉拳的都在其列。 我頓時失笑,這簡直就是一個小型武林大會呀,跟好漢們的有交情的一來,當日裡新交的那些朋友你叫我我叫他,於是成了現在這個場面,難怪我剛才看著眼熟又叫不上名呢。 剛把武林豪傑們安頓了,只聽樓下顏景生的聲音道:「張老師,您來了——」 包風一樣的跑了下去……聽顏景生那恭敬的口氣,她就知道是誰來了。 我隨著她跑到二樓一看,只見老張在李白地攙扶下正在和眾人寒暄,他比以前又瘦了一圈,精神也不如上次,但是圍在他身邊的人都是他久仰的大儒,這使得老張蒼白地臉上出現了兩片紅暈,像個在高原上放羊的老頭似地。現在他就正拉著吳道的手一個勁的搖,吳道也驚喜地握著他的手說:「這不是小杜(甫)嗎?」 可以說,沒有老張就沒有育才,是老頭為了孩們的一顆拳拳之心成就了育才的今天,所以不管是我的客戶們還是在場的其他人,只要聽說過老張事跡的都對他肅然起敬,連樓上那些政府官員也跑出來不少。 老頭見了我和包,又用那種老軍閥似的語調威脅我:「小,好好對你老婆!」 我賠笑道:「一定一定。」 老頭把我拉在身邊,小聲說:「你打算就這樣瞞她一輩?」 我在他耳邊說:「我也沒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張點點頭,拉住包說:「小強人是有點混蛋,心還不算壞,你以後要好好跟著她。」 包也感覺到老張有點囑托後事的意思,眼淚巴叉地使勁點頭。 經過這麼一鬧,包也忘了要問我什麼,只是一個勁跟著我樓上樓下跑,今天來的客人實在太多了,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沒有預料到的,弄了我一個措手不及,除了平日裡的朋友親戚,好漢、岳家軍、方臘和四大天王、顏筋柳骨之流、育才的員工包括段天狼程豐收他們以及學生家長這就將近一千多人了,現在加上小武林大會,快活林上上下下都是人聲鼎沸,以至於能幫忙的都上手了,二胖也負責起了接待我小時候的朋友們,記帳的我開始只指派了吳用和蕭讓,現在不得不把當過小職員的厲天和龐萬春也臨時派了出去。 其間郝老闆來露了一小臉,從明天開始,我就不再是他的員工,以後可以當朋友處。 這樣沒頭沒腦地忙到快12點的時候,充當婚禮主持的宋說:「現在有請新郎新娘及雙方家長到一樓大廳舉行儀式,現在有請……」 我急忙拉著包往下跑,包暈乎乎地說:「咱們到底在幾樓辦?」 「先別問了……」我一邊跑一邊喊:「軻,表妹——」我這才發現伴郎伴娘都不見了。 最後在趙白臉身邊找到了二傻,趙白臉也穿了一身新衣服,跟著趙大爺一起來了,李師師更誇張,帶著《李師師傳奇》劇組來了,現在在指揮攝影一會怎麼拍婚禮場面,還特別叮囑:一定要盡力把每一個人都拍進去。 結果等我把人找齊,剛跑到二樓樓梯口就被一起往大廳裡擠的人堵住了,宋清一個勁地在喊,我只能拽著包使勁往前去,前邊的人都嚷:「別擠別擠。」 我抓狂地喊:「讓一讓讓一讓,我是新郎——」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大婚(下) 我好不容易擠到前面,等著我們的是一張嶄新的紅地到主席台,除了紅地毯之外,還有幾百號手持禮花筒滿臉壞笑的人們…… 我只好硬著頭皮低聲跟包還有二傻和李師師說:「一會音樂一響快點走,還不等他們明白過勁來,宋清那小已經放起音樂,我只好拽著包在「噹噹噹噹……」的婚禮進行曲向主席台快步走去。 離我最近的張清一眼識破了我的詭計,一擰噴花筒,「砰」的一聲,碎花頓時把我們籠罩了起來——我很慶幸他沒有把那玩意當暗器甩過來。 張清一帶頭,其他人紛紛效仿,一時間鋪天蓋地的紙花綵帶在我們頭頂炸開,我挽著包快速滑步,想不到包暗狠狠拽了我一把,意思是要我慢點,後來我也理解了,今天我們家包穿著3多的婚紗,儀態翩翩如公主,誰願意在這關頭像個瘋婆娘一樣跟著我瞎跑啊? 那慢就慢點吧,反正一輩就這麼一次,這麼做的後果就是我們漸漸被掩埋,我就想不通這麼多人,哪來那麼多噴花筒,人手一個不說,有的兜裡還插著倆,導致我們所過之處根本就看不見人了,等我們上了主席台,每個人腦袋上起碼頂了半斤碎紙,宋清失笑道:「現在有請二位新人講話,誰先來?」 我拿過話筒,可這一路被噴得夠戧,一時間又想不起要說什麼了,只好望著下面說:「大家……都吃了嗎?」 眾人笑:「沒呢,等你講話呢。」 我把話筒遞給包:「那我講完了。」 包似乎早就有話想手。一接過話筒就問:「你們都是來參加我們婚禮的嗎?」 眾人笑:「都是!」 包邊把話筒遞給宋清邊叨咕:「人真多啊——我也說完了。」 眾人:「……」 宋清被我們一番不著調的講話弄得愣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瞪了我們一眼,然後進行下一項:「有請雙方家長。請四位老人家到前面來。」 按照慣例,這時的音樂是豬八戒背媳婦,我老爹一貓腰背起我老娘,噌噌噌幾步便上了主席台,老會計卻也不慢,抱著包她媽和我老爹齊頭並進,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不等耍笑兩對老人,倆老頭都已經穩穩站在主席台上,他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時遷和段天豹歎道:「好輕功!」 他們哪知道,這就是勞動人民地智慧呀,倆老頭一輩也不知參加了多少婚禮,明白要是慢一步非得遭受各種虐待不可,我們這邊結婚。戲耍老東家那是重頭戲。 宋清笑著說:「兩位老人家真是老當益壯,現在請背上老伴兒一起回答我三個問題。」 倆老頭多賊呀,知道這是在捏套呢。都說:「只許問三個啊,而且不帶問人名的——國有13億人口,他們的名字分別是什麼不了。」 宋清笑道:「我怎麼可能那麼缺德呢,來,先背上。」 倆老頭只得都背上自己地老伴兒,宋清問我老爹:「梁山上有多少條好漢?」 我老爹輕鬆道:「地球人都知道啊,108。」我捅我爸:「錯了,109!」我還算一條呢! 宋清道:「就算你回答正確吧。」然後問老會計,「他們有多少天罡多少地煞?」 老會計道:「36天罡72地煞——小:+:108人我可說不全。」 宋清哈哈一笑:「現在,有請伴郎伴娘講話——」 倆老頭就只能在那撅著乾瞪眼了。 二傻拿過話筒有點緊張地說:「那個我就問一下。是不是當完伴郎伴娘也算結婚了?」說著他看了一眼李師師道,「我才不跟她結婚呢。她身上的香味熏得我頭暈。」把李師師氣得直踹他,金少炎也一個勁地蹦,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話筒到了李師師手裡總算有人說了幾句場面話,要不然可就都不著調了,最後李師師嫣然一笑道:「千言萬語說不盡對大家的感謝之情——但是為了兩位老東家,我就只能說到這了。」眾人笑,倆老頭感激涕零道:「真是好姑娘啊。」 宋清拿過話筒道:「現在問二老最後一個問題,一定要如實回答。」 倆老頭緊張地點點頭,他們吃了一次虧之後再也不敢小瞧宋清了。 宋清忽然把話筒支到他們間問:「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倆老頭:「……好。」 宋清笑道:「好了,現在可以把兩位老夫人放下了。」 老頭們氣得打跌,一起小聲質問我:「你什麼時候認識個這麼損的朋友?」 我心說你們認便宜,他哥要來了你們還不定怎麼著呢。 接下來是新郎新娘改口,我臉皮厚,早上都叫過了,輕輕鬆鬆叫了兩聲兩個紅包便入了帳,包平時大大咧咧,這兩年來也沒少跟著我回家,可這確確實實是第一叫爸媽,紅著臉怯怯地叫了一聲,二老照舊歡喜無限地把兩個大紅包拍在她手裡,那袋都撐得小面口袋似的,沒有一萬也是八千,這老一輩人挑媳婦,「能過日」是第一要素,自從包第一次去我們家就把我媽趕出廚房麻利地擺上一桌飯菜之後二老就真心喜歡上了這個姑娘,現在笑得跟兩朵花兒似的。 對今天的場面,四個老人都有點身在雲霧的感覺,尤其是老會計兩口,他們跟包一樣,一直以為這麼多人有很大一部分是從外面跑進來看熱鬧的,後來聽說都是我的朋友,驚得直咋舌。 儀式一完,宴會正式開始,快活林6個大廳 席。也就是說今天來參加我們婚禮地人大概在開始還為客戶和一般朋友怎麼坐而費腦筋,後來索性不管了。愛怎麼坐怎麼坐吧——管不了啦。 於是顏景生坐在了四大天王間,好漢們被分別拉到了武林大會的桌上,人們旁邊可能坐著一個育才家長,我以前那個副經理老潘,就是搞古董鑒定那個,被我特意安排到了嫡親桌上,因為他實在是個危險人物,連給他地請貼都是我親自寫的。 我和包再換了一套利落的傳統禮服,開始給各桌敬酒,幾個包廂敬完。我拉著她先進了五人組所在地包廂,原始五人組和後來的吳三桂以及花木蘭齊聚一堂,金少炎、鳳鳳和曹小象也在其列,曹小像一見我們進來就說:「祝爸爸和包姐姐新婚快樂。」大家都樂。 包掏個大紅包塞在他小手裡也笑道:「這是什麼輩兒呀——」 我端了杯酒對一直陪在我們身邊代東的秦始皇說:「嬴哥,今天最辛苦地就是你了。敬你一杯。」 秦始皇笑道:「自己人就包(不要)社(說)這些兒咧。」 包這時才想起一件事來,問花木蘭和李師師道:「哎表姐表妹,你們怎麼不在嫡親桌上?」 花木蘭和李師師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我忙道:「管他什麼親不親,怎麼熱鬧怎麼坐唄。」幸虧包夠馬虎,要不她就不想想怎麼我表姐能作為婆家人跟我們為難,只怕我老媽都是第一次見這倆外甥女呢。 這半年多來,我們這些人在一起經歷了無數的快樂,就像一家人一樣,包在這樣的場合下,居然頗有扭捏之態,端著杯酒道:「我有個想法……自己也知道挺不合適的。可還是想說……」 大家都道:「說嘛。」 「……那個,咱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過得很開心,我想……你們可別笑話我啊。我想咱們是不是能以後也不分開——」 在座的除了鳳鳳,可以說相互都知底細。他們絕大部分人再有不到半年是鐵定要走的…… 眾人愣了一下之後,李師師首先拍手道:「好啊好啊,我們以後也不分開。」包笑道:「大明星都同意了,你們呢?」眾人為了不掃她興,都道:「同意。」 包兀自暢想道:「我和強結了婚以後大家都還在當鋪住著,等以後我們攢夠了錢,買個大房,你們也一起努力,咱們把房都買在一起,等你們娶了老婆,嫁了人,我們也世代一起生活。」 大家見她想得美好,都笑道:「這樣最好。」 包興奮得不行,喝了一杯酒道:「我先去個廁所……」 劉邦把我拉在一邊小聲說:「小強,你可得好好對包啊,她可是我夢情人,結果被你小給騙了去,我劉某一生,與人搶東西還從未輸得如此慘過……」 這時我就見他憑空升上天去,劉邦在空手舞足蹈道:「靠,又戳了某人的痛處了。」 項羽把他扔在一旁,端著酒有點失落地對我說:「小強,還是那句話,只有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確實,在五人+2里,除了他都為我地婚禮幫了不少忙,項羽從來的那天始,就一直悶悶不樂,找到虞姬之後,我也只見他在當晚痛快了一會,現在臉上仍有鬱鬱之色,可見人在得失之間是很難說清楚的,張冰跟我們這些人不大能處得來,所以他今天也沒叫她一起。 我和他碰了一下杯道:「羽哥,別這麼說……」 這時可壞了!包她爹見今天高朋滿座,連市領導都來了好幾位,雖然自己閨女露了臉,但作為娘家人顯然勢頭被壓了一截,那死要面地勁又犯了,仗著又喝了點酒,搖晃著走到主席台上,從懷裡掏出張照片道:「……其實小強拿八抬大轎娶我姑娘一點也不過,咱怎麼說也是名門之後——」 下面人們跟著起哄:「什麼名門呀?」 老會計一揚手照片:「我們老項家乃是西楚霸王項羽的後裔,這照片,就是我爺爺當年把祖傳地扳指捐獻給政府地憑證——那可是楚霸王親自用過地扳指啊!」 我一捂臉,長歎一聲…… 項羽震驚地跑出去。把人們爭相傳閱地照片拿來看了一眼,背著手微笑著走了回來,:「還真是我戴過的。」他使勁一拍我。先前地低靡一掃而空,「小強,看來你結婚最珍貴的禮物還是我送的呀。」 可不是麼,新娘是他送的。 我苦著臉道:「你是我祖宗,你全家都是我祖宗。」 項羽呵呵一笑:「還是叫哥吧。」 包回來以後,我們還得繼續給別的桌敬酒去,可是人實在太多,不說時間緊不緊,光酒得喝多少?於是,我自然想起了那個亙古不變的辦法:拿涼水代替。 這之前親戚和領導們都已經敬過了。按照順序,我領著包先來了岳家軍和好漢們之間,徐得龍和幾個好漢還有幾個育才的老師在一起,眾人自然是祝福語連篇,我給包和自己倒上酒。一飲而盡,結果包不知道酒裡我做了手腳,在五人組那用的當然是真地。一喝之下,愕然道:「這酒……」幸虧她可沒傻實心兒,知道這是必要措施,於是誇張道,「……真好啊!」 演技太差了!哪有東家自己這麼誇自己的?董平楊志一見頓覺有鬼,搶過瓶一喝,大喊:「新人拿涼水代替酒呢,大家說怎麼辦?」 「罰!」眾人笑著起哄。 這下左一杯右一杯喝上沒完了,包在這一桌上就壯烈地倒下了。 和秀秀扶著她去休息,人們也不再過分為難我。 徐得龍見我在一邊坐下。跟著過來,掏出一幅字道:「小強,你新婚大喜我謹代表岳元帥和全體到此岳家軍送你件禮物。」 我看著那字一怔。隨即明白過點勁來了,激動道:「岳元帥寫地?」 徐得龍輕輕點了點頭。這時散坐在各處地300士突然刷的一下集體起立,嚇了旁人一跳。 我鄭重地接過字卷,打開一看,上寫「潔身自好正氣凜然」八個大字,這既是岳飛自身地寫照,也是對後輩的殷殷囑托。看紙和字跡,都是現代物品,也就是說:岳家軍已經找到了岳飛! 徐得龍知道我有一肚話要問,拍拍我地手說:「以後再詳細跟你解釋,現在你還是先忙自己的事吧。」 我點點頭。 新娘雖然喝倒了,但還是不能失禮,我端著瓶涼水繼續四處招搖撞騙,好漢們也懶得揭穿我,我見厲天愁眉苦臉地坐在一個打扮得體的女人旁邊,酒也不敢喝,只能不停夾菜,兩人間,坐著一個**歲地小姑娘,大眼睛圓臉蛋,長得晶瑩剔透十分可愛,我走過去以後厲天忙給介紹,旁邊那個果然是他老婆,也不像他說的那樣,長得還是滿好看的,他女人禮貌地跟我打了招呼,在厲天耳朵邊說:「既然新郎來了,准你喝一杯。」 厲天如逢大赦,饞溜溜地跟我碰了一杯酒,我看著他的小姑娘笑著說:「咱攀門婚事怎麼樣,小像那孩你也見了,多聰明。」 厲天鄙夷道:「有譜沒譜,孩才多大?」 我壓低聲音道:「結了這門親,你可就是曹操的親家了。」 厲天:「……」 就這麼個工夫,只聽一樓大廳有人高聲吆喝:「小強包多歡喜,國慶時節成連理。早生貴萬事順,嗆的隆咚氣嗆氣!」 好漢們一聽,齊喊:「是二姐和張青!」說著山呼一聲都跑下去了,只聽最後一句我就知道是上次武林大會賣大力丸那幾位來了,那個時候好漢們只覺得這夫妻像是張青和孫二娘,可沒多想,經過四大天王一鬧,這才知道有轉世一說,現在看來,這夫妻倆多半就是梁山上的菜園夫婦了。 果然,在樓下,兩口和那個老頭還有那兩個孩又晾起攤來耍起棍棒,好漢們風一樣來,風一樣去,拽著這幾位上樓喝酒去了,那夫婦還一個勁掙扎,以為遇上便衣城管了。 大亂,一人在後面悄悄拽了我兩下,我回頭一看,見是費三口,我擦著汗道:「你嚇我一跳,你怎麼才來?」 費三口道:「我早就來了啊,剛才還觀的禮。」 「那我怎麼沒看見……哦,明白了,工作需要,時時隱藏於環境之是吧?」 費三口笑,給我一個打火機道:「結婚送你個小玩意。」 我拿著上下打量道:「這是照相機還是竊聽器?」 費三口鬱悶道:「只是普通火機,不過能防風防水無氧燃燒而已。」 我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什麼時候才送我能把人變成白癡的自動鉛啊?」 費三口:「……我看不需要了,我懷疑你已經被人拿那種東西按過了。」…… 當第一批客人都開始散場時,居然有一個人姍姍來遲,這個小個男人直接找到我,問:「你就是小強吧?新婚大喜。」 看樣貌,這個男人很普通,臉上永遠帶著那種讓人感覺塌實和暖意的笑。 今天我早就習慣了這種問候,忙道:「你好你好,請入座吧。」末了我還是問了一聲,「您是……」 這人小聲說:「我是毛遂。」 我撓頭道:「聽著耳熟。」 毛遂提示我:「我是劉老帶來地。」 我一拍手!我說麼今天怎麼那麼不塌實,沒見劉老之前能塌實得了嗎?我就知道這老傢伙不會讓我消停,我結婚人家都搭禮,他搭人! 我問:「他人呢?」 毛遂道:「他說他就不進來了,讓我自己找你。」 客戶既然來了,總不能把人趕出去,我想了想說:「毛遂——是自宮那位?」 毛遂滿頭黑線:「自薦……自薦……」 我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走我帶你先吃飯,一會介紹個人給你認識,她負責照顧你。」 毛遂道:「你忙吧,只要告訴我這人叫什麼就成,我自己去,這是我強項。」 「……好,你上樓找秀秀就行。」 酒喝到下午三點多,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我們雙方的老人早在一點半就被迫退出了戰場。不斷有人被送進休息室,以至於我找了好幾間屋才找到剛睡醒一覺的包,她還有點迷糊,嘴裡叨咕叨咕不知道在說什麼,我拖著她跟人們打了聲招呼,來到酒店外,那裡,一輛加長雙R(勞絲萊斯)已經在等我們了。 包暈乎乎地說:「不是結婚麼,怎麼還送站?」 我把她弄在車裡,自己也滾到另一邊躺下,我們是第一次在汽車裡遙遙相對,包終於清醒點了,她好奇地坐起來,揭開酒櫃看看,又用腿量量我們之間地距離,最後詫異道:「這麼長的車,三環內是怎麼掉頭地?」得,還醉著呢。 果然,說完這句話包倒頭又睡著了。 第三卷 第四十章 驚喜 機等我們上來以後就緩緩發動了車,我真的是很想下駕駛經驗,開著這麼個長蟲精,就像包說的那樣,三環以內好掉頭嗎?不過這司機大概也受過很好的訓練,除了聽從命令和衝你微笑以外,絕不會像的哥那麼和你侃大山,我這才作罷。 不過我一個人確實挺無聊的,就看著包睡覺,包瞇了一會以後覺得有人在盯著她,猛的睜開眼睛,好像也清醒多了,她揉了揉眼睛說:「回新房嗎?」 我看著她,微笑道:「嗯。」 「哇,加長車耶。」包徹底明白了,她興奮地扒著窗戶向外看著,不禁大呼小叫起來。而且這時終於發現了問題,「路不對呀,這是去哪?」 「新房。」我仍舊微笑著告訴她。 在經歷了這一整天意外之後,包好像已經有了一點免疫力,她小心地問道:「不是回當鋪嗎?」 我說:「不是。」 車慢慢接近了清水家園別墅區,老遠就看到小區門上掛起的橫幅:恭喜蕭先生項小姐新婚快樂並喬遷之喜。 這回可不是王羲之寫的了,事實上我也沒想到在這裡會出現這麼一幅字,看口氣應該是清水家園為業主量身定做的,再想一步那也就是說是陳可嬌吩咐下來的,我心裡一陣暖和,我和這個女人雖然都是業務上的聯繫,但此刻我的事她畢竟上心了。 包也看到那幅字了,她使勁往外看著,說:「喬遷之喜?我們搬家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勞斯萊斯慢慢駛過草坪。遠處的人工湖在秋色裡波光粼粼,包忽然沉默了一會,然後她使勁抓著我的肩膀說:「這裡有我們地房嗎。這裡有我們的房嗎?」 「快到了快到了——」我就納悶了,女人見到大房怎麼都這麼興奮? 司機把車停在我的別墅門口,走下來為我們打開車門,溫爾雅地衝我們施了一禮說:「祝太太和先生新婚快樂。」 「謝謝。」我像個紳士一樣還了一禮,把胳膊支給包,包乖巧地挽住我下了車。 司機走後,我開始各個兜找鑰匙…… 包現在徹底清醒了,在她地眼睛裡閃爍著無盡的光芒,而且很難得地沒有發問,也沒有繞著房撒歡跑幾圈。她很願意和我享受這一刻。 ……問題是,鑰匙哪去了? 娘的,喝太多了,我明明記得裝了的。 包本性暴露,暗掐了我一把說:「你不會是逗我窮開心呢吧?」 這時我終於找到了鑰匙。打開門把包甩了進去。 包驚訝地摀住了嘴,在我們對面,是我和她的結婚照。結婚照的旁邊是房產證——我知道這要出現在電影裡絕對破壞美感,但是想讓包徹底安心,我想這也不失為一種浪漫。 果然,包最先衝向的就是房產證,當她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時,終於歡呼著撲進我的懷裡,我抱著她轉了兩圈,然後把她放下說:「走,我帶你四處看看,你肯定喜歡咱們的家庭影院和小陽台。」 「呀?」包看著一個角落裡地小型兒童樂園。驚訝地叫了一聲。 那個是我特意囑咐李雲買來的,記得有一次我們上街包對這個東西產生了很大的興趣,所以我就買來了。反正也不佔多少地方。 包慢慢走過去,看得有些發傻。我扶著她的肩膀說:「喂,你不會當初只是說說而已吧,其實你不喜歡?人家可不會退貨的。」 包忽然再一次緊緊抱住我,我很快就感覺到胸前濕了一片,她哭了。 送一個女人大房,固然會贏得她地喜歡,可記住她說的每一句話並付諸於行動,這不是喜歡所能說明白的了,包就那樣依偎著我,把一堆小旱游泳和小滑梯看了好半天。 我說:「現在可以你玩,等以後我們有了孩,你就帶著他玩……」說著我在包耳邊輕聲道,「說到孩,我們是不是應該努力了,我帶你去看看我們地床吧……」 包使勁捏我腰上的肉。 結果她就一直靠在我肩膀上由我帶著參觀了全部房間,這座別墅裡曾接待過受傷的張順和秦檜還有蘇侯爺,所以他們走了以後我不但找人大收拾了一次,還換了一部分傢俱,現在不但煥然一新,而且已經有了人氣,它的一樓由三間臥室和一間儲物倉還有餐廳組成,二樓有四間臥室,可以用來當書房、健身房或者棋牌室,樓頂的小陽台正好是一個籃球場那麼大,正如白蓮花所說,等我兒長大了我可以和他在這打籃球,不過現在我還沒想好用來做什麼。 包看得很澎湃,具體表現是一言不發,她只有特別開心的時候才這樣。 最後我們回到了我們的臥室,我別有用心地告訴她:「這間隔音最好!」 包盤腿坐在床上,顛了顛屁股說:「現在說吧,這一切是怎麼弄的——我們到底得還多少年貸款?」 我失笑道:「難道你現在還沒看出來嗎,你男人我是個有錢人啦。」我坐在她身邊,說,「這都是我給你的驚喜,最大的驚喜是:你老公現在不但沒有欠錢,而且好像還是一個千萬富翁。」 包睜著眼睛問:「怎麼弄地?」 什麼話嘛,什麼叫怎麼弄的呀? 我摟著她說:「故事得從一開始說起……」可是從哪說起呢?我現在並沒有打算告訴她我接待客戶的事,那麼拋去這些不說,我地第一桶金是怎麼來的呢?聽風瓶?酒吧?我理了一下思路是這樣告訴她地:話說一個人有一隻價值200的聽風瓶,摔碎以後當垃圾扔了,正好我識貨於是撿了回來,而我又恰好有一個朋友會瓷器修復。於是我把它修好以後賣了錢盤了一個酒吧,然後我的另一個朋友正好會一種釀酒方法,於是我把他地酒引進酒吧代賣。就是時下最熱銷的五星杜松酒,最後我把五星杜松送上了生產線,於是乎,一個嶄新的富翁誕生了…… 我這麼一盤算才發現,實際來講我是一點力也沒出啊,當然,真正地啟動資金是救金少炎那500,可是聽風瓶和五星杜松酒也真的沒少幫忙,救金少炎並沒有多少技術含量不說了,那只瓶是李師師幫我看的貨。這才使它當時脫離了老闆的視線,摔碎以後是金大堅幫著補好的 就更不用說了,不過因為和四大天王決鬥的事得了何力也是真的。我硬是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撞出今天的一片天地來,我容易嗎我——其實是挺容易的。我就那麼說說。 好在我編出來糊弄包的一番話還是非常嚴絲合縫地,而且其的細節我也說得有聲有色,騙包這樣智力的女人都富裕。 包聽得一驚一乍。時而眉飛色舞,最後她終於發現了一個致命的漏洞:「不對呀,你現在富成這個樣,當初幫過你那些朋友怎麼一個也沒露臉?」 厚道啊!這就是厚道啊!芶富貴無相忘,一般女人有這樣的思想境界嗎?不過包懷疑地對,她憨,可並不傻,現代人為了錢絞盡腦汁地算計別人,哪有甘願為他人做嫁衣裳的?就說那200的瓶補好,起碼得給修補那人一半吧。還有酒,對方出秘方我出設備,至少得給人分干地吧?這些商業上最基本的法則對我的客戶都沒用啊。你說金大堅和杜興要錢幹什麼? 我只得敷衍道:「他們現在也都有錢了,今天還來了呢。我是沒顧上給你介紹。」 包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這時,鬧新房的人來了,大家特意留了一段時間給我和包,現在終於追殺上門。 門鈴響了以後,包還是呆呆地看著我,我拍了拍她的屁股說:「看什麼呢,去開門呀,你現在是這裡的女主人。」 我們剛走到樓下就聽方鎮江一個勁喊:「快點開門,幹什麼磨磨蹭蹭的?」媛小聲說:「倆人是不是在親熱呢?」 包臉紅紅的把門打開,眾人都笑瞇瞇地盯著我們看,來的人裡包括一部分好漢,金少炎和老虎,還有二胖他們。 媛一進來就歎道:「哇,好漂亮的房。」然後拉方鎮江,「什麼時候咱也買一套,不用別墅,有這麼一層大就行。」 我笑道:「快了,在學校外頭正給你們蓋職工錯層呢,比這小不了多少,到時候一人分一套。」 媛和秀秀驚喜道:「真地呀?」 「當然是真的。」 反正現在我們有的是地,起幾棟小二樓地錢跟育才的建設比起來那就是牛一毛,好漢們雖然用不著,但留下來地四大天王和方鎮江花榮他們那可是國寶級的人物,搞點福利也是應該的。 我把秀秀拉在一邊道:「毛遂呢?」 花榮插口道:「別提了,那人太能侃了,別看剛來什麼也不懂,照樣侃得人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被誰拉去喝酒了,總之丟不了。」 吳用擺手道:「那可不是瞎侃,每一句話都能說到點上,當年憑三言兩語就說得楚王發兵救趙,那是一般胡吹嗎?」吳用說著讓人提著海大兩隻箱過來,「這是今天收的禮錢,名單都在裡面。」 我見蔣門紳也來了,衝他招招手說:「兄弟,你來。」 「啥事?」 我說:「這回飯錢是無論如何也得給你報了,我是沒想到能去那麼多人,可不是故意想把你吃回70年代去。」 蔣門紳笑道:「強哥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吃飯才能花幾個錢?」 我說:「別爭了,我知道不是幾個錢的事,2000人胡吃海塞,每桌都是高規格,這頓飯沒有幾十萬下不來。」 吳三桂道:「自己人就別說錢的事了,我見拉去的酒還有一半,留到小蔣那賣不就行了?」 我問吳用:「咱們今天喝了多少酒?」 吳用道:「拉去10噸,喝了5多。」 我:「……」 杜興原來提出的那個建議根本就不可行,他才從地裡刨出幾十壇的精釀來,那點酒剛夠他們梁山那些人每人喝個臉兒紅,所以最後還是直接從酒廠的流水線上搬來10噸五星杜松,這也好幾十萬呢 蔣門紳道:「那就這樣吧,酒我留下,錢別提了。」 我指著那兩個大皮箱說:「我的意思你再拿幾摞走。」 眾人都笑:「小強現在可是財大氣粗了。」 我拉著老虎說:「以後你跟蔣兄弟多親近,他可是真正的『散打王』。」確實該多親近,一個老虎一個蔣門神,都被武松打過嘛,西門大官人再來了就齊活了。 蔣門紳道:「別臊我了,早想把獎盃和證書給你送過來了,事一忙給忘了。」 包一直在忙著給大家沏茶倒水,秀秀摟著她說:「包姐可真幸福,我小強哥武雙全的。」 眾人齊愕然:「武雙全?小強?」 我見扈三娘不在,就叉著腰得意地笑了一個。呂布也被咱干倒過,難道我還不雙全嗎? 這時候電話響,我一看是個陌生的外地號,接起來一聽,對面一個寬厚略帶滄桑的聲音說:「小強,新婚大喜啊。」 我怔了一下,驚喜道:「二哥?你怎麼知道我結婚的?」 關羽笑道:「你送我那天告訴過我,我還答應去看你,可惜二哥現在回不去,這可失信於人了。」 我小聲問:「找到周倉了?」 眾人聽我這麼一說,知道是關二爺來電,一個個興奮得直往前湊合,只聽對面又一個粗豪的聲音道:「小強,我是周倉,早生貴啊。」 我躲閃著伸過來的無數手,掙扎著道:「二哥,一大幫人搶著要跟你匯報工作呢——」 關羽笑道:「先不說了,過幾天我就回去看大家。」 二胖忽然越眾而出:「我跟二哥說幾句……」說著他拿走我的電話,「二哥,是我……我是二……呃,呂布。」 我們一起納悶:他倆有什麼說的?再打起來。 只見二胖坐在門口,先跟關羽客套了幾句,然後就小聲聊了起來,我們斷斷續續可以聽到小禪……赤兔……等等的名字,大概是他在問詢當年他死以後發生的事情,關羽和呂布雖無大仇,但素有罅隙,不過此時此刻兩個人到是都保持了平心靜氣的語調,在這個時代,他們這些人想找個能好好聊聊的夥伴可不容易了,到最後,胖簡直說得傷感起來,就差和二哥互訴衷腸了。 第三卷 第四十一章 由儉入奢易 人又坐了一會,媛道:「**一刻值千金,咱們還強和包姐了,讓他們早點休息吧。」人們嘿嘿笑著起身,都道:「說的是,說的是。」 我用老領導的口氣對她說:「好啊,你和鎮江也早點休息。」 媛臉一紅,呸了我一聲。 我們把人送在門口,金少炎對李師師說:「明天我來接你回劇組。」 李師師回頭看了一眼道:「今天我們都回劇組。」 包愕然道:「怎麼你們也要走?」 李師師笑道:「我們還回來呢,但是今天晚上一定要留給你和表哥。」 秦始皇也說:「把地方兒給餓(我)們留哈(下)。」 其實我在買房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把五人組考慮了進去,包更不用說,剛才一直跟我討論誰誰住哪個房間的問題呢,包在生活態度上比誰都馬虎,只要有熱鬧就比什麼都高興,以前沒錢的時候是窮開心,現在有錢了,在她看來更沒有理由讓大家分開。其實作為一家之主的我,這樣安排好像有點不著調,不是一家人畢竟是無法過一輩的,但是我知道這樣的日就算想持續下去也不可能了,二傻他們快到日了…… 送走了客人,包做了一個國傳統新娘都會做的事情——她嬌羞無限地……去數禮金了。 吳用送來的兩大箱錢,猛一看就得有一二百萬,一張一張的根本無從數起,好在有名單。我找了個計算器,先不看名字單加數字,加下來的總數是一百五十萬。 包呆呆地看著那些錢。喃喃道:「哪來這麼多錢啊,就算來吃飯,每人上200地禮那才不到50呀。」 她翻著名單,恍然道:「有些親戚搭了不止200不過那也不對呀——哦,老虎一個人就搭了5,鳳鳳1萬,哇,你們郝老闆搭.我知道郝老闆這屬於借搭禮還人情,本來他要把我幫他要回的那一成給我呢。 包翻著翻著忽然奇怪道:「咦?這個……」 我問:「怎麼了?」 包指著名單上一個名字說:「這個人也搭了5。可是沒留下名字。」 我笑道:「這還有做好事不留名的呢?」我拿過名單一看,見金額萬後面果然沒有具體名姓,只寫了一個「樓上受恩人祝小強新婚快樂」,包道:「樓上地?咱們樓上還有人嗎?」 我想了一會,拍著大腿說:「我知道是誰了。我救過他一命。」記得有一次我和項羽還有李師師去看望張冰的爺爺,路上遇一哥們要跳樓,是我用讀心術把他穩住勸下來的。當時他給我留了一個電話不過我沒往心裡去,後來也不知道哪去了,想不到我們結婚他居然不聲不響地來了。 包聽我說完,詫異道:「你還有這樣的英雄事跡呢?」 包隨手翻著名單,忽然驚訝地指著一個人名說:「這個何天竇是什麼人,搭了20萬!」 我心一提,搶過名單一看,見上面明明白白寫著「何天竇,萬」。 我忙給吳用打電話,他的回答是:對此並無印象。今天幫我收禮的四個人都知道這個人的名字。龐萬春和厲天甚至還見過他本人,那麼也就是說何天竇本人大概並沒有露面,禮錢也是趁亂放下的。這點小事對他來講自然不難,可氣的是這個傢伙在我們就快要忘了他的時候來了這麼一出。讓人心裡沒著沒落地。 包問:「這人跟你什麼關係,為什麼搭這麼多?」 我只能隨口說:「生意上的朋友,我以後會還他的!」 包翻著厚厚的名單說:「我剛想起來,你這些朋友我好像很多以前都沒見過,像一下從天上掉下來似的。」說地太對了。 包盤腿坐在沙發上,質問我:「除了賣酒,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都交代了吧。」 我嘿嘿笑:「哪有啊,咱倆不是成天在一起嗎,我能瞞你什麼?」 「真的嗎?」包盯著我,難得地眼裡閃過一絲敏銳,「再給你一次坦白的機會!」 我心一虛,難道她真的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包指著我的鼻大聲喝問道:「說,這房裝起這麼長時間以來你有沒有帶別的女人來過?那個 到底跟你是什麼關係?他是男是女?」 我:「……」 我索性不說話一把抱起包往樓上的臥室走:「帶沒帶過女人,老讓你看看你漢的『存貨』你就明白了!」 包在我懷裡掙扎道:「我靠,你怎麼像個流氓一樣,素了多少年了……」 我們進了臥室,沒過多久之後,我喊:「我靠,你怎麼像個流氓一樣,素了多少年了……」 那夜,我們睡得很晚,進行了一次非常深入的靈魂與靈魂,身體與身體之間的對話——後者更多一些。 第二天,我一睜眼就看見陽光透過窗簾飄灑進來,映得塵埃緩緩移動,天花板高高在上,我想,我可能已經過上了所謂的幸福生活了。 我轉頭看包,只見她閉著眼睛,眼珠卻隔著眼皮骨碌骨碌地轉,我知道她早就醒了,把腿伸過去輕輕踹她:「你怎麼還不去上班?」 包仍舊不願意睜開眼睛,嘴角帶著懶懶的笑意:「我男人是個千萬富翁,難道還要我去當門迎?」 看看,由儉入奢易,這人墮落多快呀? 我不依不饒地踢著她說:「不行,今天你必須去。」 包不滿地回踹:「憑什麼?」 我說:「哪有第一天當老闆就曠自己工的?」 包猛地睜開眼睛:「你說什麼?」 「你們胡老闆的包鋪已經被我買下來了,現在你才是那地掌櫃,快去吧,你的員工都在等著你呢。」 包愣愣地看了我一會,當她察覺到我沒有跟她開玩笑之後,開始風風火火地穿衣服,一邊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你不能讓我閒著,我得趕緊去了,要不讓人說我拿架就不好了。」包忽然停住動作,問我,「我怎麼見他們呀,以前都是一起打工的,現在我成了老闆了,感覺特不是人!」 我無語,儘管她腦袋簡單,但我得承認,對她的思維我一直無法瞭解,當老闆和不是人有聯繫嗎?我只好說:「你可以給他們漲工資。」 包使勁點頭,旋即哈哈笑道:「幸虧我幹的是門迎,再招一個很容易,我要是拌餡兒的那還難辦了呢!」 我再次無語。 包邊穿外衣邊問我:「咱們門口幾路車去包鋪?」 我:「……先打的去吧,有時間領你買輛QO 包往外面看了一眼,忽然道:「樓下那輛車怎麼回事,怎麼停在咱們門口了?」 我躲在窗簾後面扒開條縫兒一看,果然,一輛全新的血紅色的雪佛蘭正對著我們門口靜靜停著。 這就太不像話了,住在這的,家家都有自己的車庫,把車堵我們門口算怎麼回事?包說:「會不會昨天那幫人誰開來的忘了開回去了?」 我失笑,要真是那樣的話,這人得比包糊塗。 這時電話響了,李師師那銀鈴一樣的聲音咯咯笑道:「表哥表嫂睡得怎麼樣?門口有一輛車看見了嗎?」 我又氣又笑:「是你們帶來的呀?趕緊來人開回去吧,幸虧碰上我這樣拾金不昧的了,要不早給你搬車庫裡了。」 李師師笑道:「那本來就是少炎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不過具體是給包姐的,鑰匙就在樓下茶几上。」 包已經聽見了我們的對話,幾步跑下樓去,不一會就出現在了草坪上,她來到車旁邊衝我揚了揚手裡的鑰匙,很快就駕車駛出了小區。看那車優雅輕鬆的樣,絕對是原產,價錢嘛,金少炎買的東西他本人是從不看價錢的,但絕對便宜不了。 由此,我那輛QO勞動人家姑娘,今天咋就變得這麼驕奢淫逸了呢?看來這別墅名車已經把包的驚喜點抬得很高,下次再想讓她大喊大叫起來,除了在床上,就只能出現在美國總統選舉現場了。 第三卷 第四十二章 秦王陵 走後我又躺了一會就爬起來開始整理結婚得到的那比較值錢的就是古爺和金老太太送的鼻煙壺和鑽戒,比較特別的是費三口送的打火機,最有紀念意義的就是300體從他們元帥那裡為我求的字了,「潔身自好正氣凜然」,這八個字好像怎麼也跟我搭不上,我只好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好了。 關於禮錢,我也沒想到能收這麼多,那些有錢的朋友不說,我實在沒想到300梁山好漢們居然也搭了禮,我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我一直以為他們根本沒錢,還記得300的時候每人才帶著1000塊,面對他們的是還不完全瞭解的世界,和不知道要在外面漂泊多久的流浪生活,現在等他們回來我才知道,他們的大部分人在各地都有了各自的工作和生活,當然,不包括感情,作為岳飛的部下他們這點覺悟還是有的,比如李靜水,面對風騷漂亮的女上司的主動投懷送抱硬是無動於衷。 現在岳飛是找到了,可看樣他們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從他們到齊那天起,戰士們就又成為一個整體,他們除了在校園裡閒逛以外就是單對單教孩們功夫,幾天下來,效果明顯。 可至於岳飛的具體情況,我還沒來得及問徐得龍,自從他們第一天到我這報到,就透著一股神秘。 說到好漢們,這群傢伙現在絕對有錢,新加坡的一場比賽打下來,光國家的獎勵就有幾百萬,要不怎麼人手一個300像素的手機呢? 歸整完東西。我就穿著睡衣甩著膀來到外面地草坪上,本來以為偌大的別墅區就我一個人,沒想到我的鄰居也住進來了。清水家園自開盤以來好像只賣出了這麼兩套房。 我地鄰居正在休整草坪,那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正在用小耙隨意地松著土,他穿了一身幹活時穿的寬鬆衣服,但看那一絲不亂的白髮和紅潤的皮膚,還有那種慢條斯理的舉動,可以感覺到老頭應該是個真正的貴族,而不像我似的是個半路出家的暴發戶。他見我在看他,衝我友善地笑了笑。 我也跟老頭傻樂了一個,掏出煙來要往過扔。老頭幽默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抽煙。 於是我就坐在屋邊的木椅上,瞇著眼睛看太陽,一副知天命頤養天年地模樣,這就是幸福的生活啊。有房,有老婆,鄰居都是貴族。等你兒生出來以後學會的第一句話絕不是「干你娘」而是「how-aryou」。 這時我就見地平線上出現了幾個身影,一個胖胳肢窩裡夾著小型遊戲機,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鍵盤呢,像個要去參加CG的魔獸玩家,他的旁邊是一個黃臉漢,不停跟身邊地人說著什麼,看那表情就知道在吹牛,不過他身邊那個人根本不怎麼搭理他,而是拿著一隻久違的半導體捂在耳朵上聽著,在他們身後。一個超級大個兒背著手走著,大個兒旁邊是兩個說笑的漂亮姑娘,一個非常酷地披肩發老頭望著遠處的湖水有點失神…… 是的。我的五人+2回來了,從我這個角度看去。陽光刺眼,7個人迎面而來,還真有點西部片的感覺,有種壯闊悲愴的美感。 可這美感很快就沒了,7個人見我攤開手腳曬太陽的傻樣頓時笑得前仰後合起來,某嬴姓胖還指著我說了聲:「掛皮!」 劉邦撒腿就往樓上跑:「搶個好房間。」其他人都嘻嘻哈哈地跟著跑了上去,只有秦始皇一個人慢地落在最後,我說:「嬴哥,怎麼不上去選個房間?」 |::哈(下)。」 秦始皇抱著遊戲機,扳住壁掛電視找了一氣也沒找到插口,洩氣地坐在了沙發上,我笑道:「嬴哥,過幾天我給你買個微型電視放你那屋,你就走著坐著都能玩了。」 這時一輛破舊的紅旗停在了我門口,費三口從車上下來,抬頭打量著我的別墅。 我忙迎出去,費三口笑道:「我再來跟你道個喜,順便道別。」 我一邊把他往裡讓一邊詫異道:「道別?」我的新房 沒有告訴過他,不過我一點也不奇怪他能找來,只要甚至理論上講只要在地球上,他應該就不會找不到我。 費三口進了客廳,先讚美了一下我地房,然後坐在沙發上說:「我最近可能得出去一趟,育才的建設反正已經到了尾聲,後面的工作我已經安排好了,生員也已經確定,一但正式竣工他們就會來報到。這段時間你有問題可以找上回咱們見過面地那幾位同志,當然,也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因為他的工作性質,我不敢細問,不過看樣應該不會走太遠,而且大概也沒有太複雜地事情要他去做。 我遞根煙給他,老費掏出一個跟送我的一模一樣的打火機點上火,他見我在看他的打火機,就衝我揚了揚手道:「上面統一發的,幾乎人手好幾個,可以在地下無氧的環境裡燃燒很長時間,還可以檢測一氧化碳的濃度,哦,你當然是不怎麼能用上,不過性能還是要比一般名牌貨好的多。」 我忍不住道:「那你們拿著幹什麼,真的做『地下』工作了?」 想不到費三口居然點了點頭,道:「我這次出差就是去咸陽,那裡周邊的村發現了幾口墓穴,專家預測這很可能是一個大型墓群——」費三口忽然壓低聲音道,「很可能是真正的秦王墓!」 我嚇了一跳,看了一眼在旁邊擺弄遊戲機的秦始皇,問老費:「再發現什麼也應該是考古工作者的事情吧,叫你們去幹什麼?」 費三口苦笑道:「諷刺的是最先發現它們的不是咱們國人。」 「那是誰?」 「幾個據說是來國旅遊的外國人,可是這個說法很難讓人相信,來國旅遊,盡往偏僻地方走,還帶著最先進的勘測儀器——國際刑警通告,一幫國際盜墓分已經潛入了國。」 我撓頭道:「既然在咱們地盤上,用得著這麼防嗎?」 費三口歎氣道:「他們的活動經費比我們充足多了,高科技手段也不差,其實我們的掌握的資料也不少,他們並不是簡單的盜墓分,而是介乎於恐怖分和黑手黨的角色,他們的主要生意就是重量級古董,他們的背後,是一些支持他們行動的國家,所以他們的能量不可忽視。」 我說:「那就更簡單了,抓起來唄,然後拿自動鉛按他們。」 費三口臉上出現了那種類似悲哀的微笑:「不行呀,我們還得靠他們幫咱找自己的寶貝呢。」 這就有點搞笑了,一幫外國壞蛋用高科技手段在前面刨,咱們的國家衛士跟在後面收,可是明明恨之入骨,卻又不敢打草驚蛇。 費三口道:「就說這次吧,如果不是有當地農民舉報,真不知道他們已經發展到了什麼程度,所以就算抓他幾個小嘍囉也無濟於事,只要他們賊心不死,我們的國寶就沒有保障,不用多,只要被他們帶出去一塊鐵一片瓦我們就是民族罪人!」 我不知道他所謂的「我們」包不包括我——不得不說國安局的人太會做思想工作了,無意就把你拉進了他們的陣營。 我說:「那個……秦王陵不是說已經找到了嗎?」 「你是說驪山墓?」 不等費三口再說什麼,秦始皇忽然在一邊道:「餓(我)早社(說)咧,歪(那)絲(是)假滴——」 費三口看了秦始皇一眼,對我點頭道:「對,那是假的!」 我們的對話秦始皇大概只聽了個隻言片語,說完那句話他又低頭忙字的去了,他的遊戲機主機暫停鍵有點不靈,胖在想辦法修呢。 我瞪了一眼秦始皇,小聲跟費三口說:「你說那胖死就死了,埋那麼多東西禍害後人幹嘛呀?」 費三口茫然道:「啊?什麼胖——」 第三卷 第四十三章 開門揖盜 了,歷史上關於秦始皇是個胖這一點都沒有記載,就咱們這一本上有說,所以不用擔心老費懷疑我說的就是他要扒的墳的主人。 我小心道:「你告訴過我的都是機密吧?」 老費道:「也算不上機密,電視上過段日少不了也要報的,至於我們跟的那幾個人,就算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也應該有富貴險求的覺悟,他們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人們常說軍火和毒品是暴利,往往會忽略了古董走私,一把AK47在國際市地可以提供的貨源非常穩定,只有古董是無價的,而且你要做軍火,需要船,需要車,需要飛機,而一件古董只需要一個舊皮包就夠了,得到的利潤卻一點也不差,所以和古董走私比起來,軍火商和毒品販簡直就是下三爛的腳色。」 我聽得眉飛色舞。 費三口繼續道:「但是古董是做不出來的,更不能長出來,這就造成了某些國家要面對的額外風險,國、埃及、印度等等,因為你在美國能刨出來的最歷史久的東西也超不過300。」 我笑了一聲。 「在各國的走私黑名單上,國秦朝的東西一直位列榜首,現在,整整一座秦王墓可想而知,它的效應甚至能影響全世界了。對此,我們得出這樣一個結論: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秦始皇陵。」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毛骨悚然了——因為我想起經我手丟的東西裡既有荊軻劍又有霸王甲,以前我一直是從「財不露白」這個角度去考慮個人安危的,想不到已經達到了影響世界格局的地步。不過幸好那是何天竇跟我開地一個不太友好的玩笑,不管是人是神,他至少還是咱們國這頭的。應該不至於做出什麼令人髮指地事情來吧? 我小心地問:「咱們這口墓不是保住了嗎?」 費三口道:「這口是保住了,但說不准這又是一處假墓,對方也絕不會只派出這麼一組人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和他們搶時間,但是難度很大,對方有備而來,還有強大的金錢滲透,我們只能被動防守,說到底。有點守株待兔的意思。」 我問:「你說他們拿著先進設備,到底是什麼東西?」 費三口無奈道:「也不見得有多先進,要不前十幾年他們就動手了。」 我愕然:「那幫丫們已經找了十幾年了?」 費三口點頭:「只怕十幾年也多,而且不止一撥人,我不是說過了麼。咱們國這樣的歷史古國都存在這個問題。」 我笑道:「那讓他們繼續找去唄,咱故意放出信去往山路上引,還能幫著山民們修修路什麼的。等找不動那天給他們頒發愚公移山獎。」 費三口失笑道:「如果有個小偷知道你們家有值錢東西可就是一時找不到,你願意把他留在家裡繼續找嗎?」 我說:「那趕出去唄。」 費三口一攤手:「那就又回到那個問題上了——在主人也不知道那值錢東西放在哪的前提下,萬一被小偷找著呢,也不失為這個主人解決問題的一種選擇嘛。」 我也樂了:「看來你們也夠矛盾的,所以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先一步找到秦王墓,也好死了外人地那份心?」 「可以這麼說吧,已經被發現的我們沒有必要趕他們回去,他們頂如在幫我們一起找,沒發現的你想趕也無從趕起,這就是一個風險的問題。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要趁早把秦王墓找到控制起來,這就是所謂的搶時間。」 我不禁又看了一眼秦始皇,看看你給後人惹了多大地麻煩!可是我很快就發現我有點**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屋,後來的主人是不知道值錢東西在哪。可不見得第一位主人不知道啊,就算他也記憶模糊,總大概有個方位,比如說,「我把那件東**在廁所了」,於是就在浴盆裡找找,馬桶裡找找,就沒必要再去餐廳禍禍了。 費三口跟我聊了一會也累了,低頭喝水,我悄悄走到秦始皇身邊,小聲問:「嬴哥,你當初一共給自己造了多少個假墓?」 秦始皇並不疑有他,擺弄著遊戲機說:4(個)。」 我一咋舌,這麼說除了驪山墓還有3墓址,秦始皇說過,他自己最後也 自己到底長眠在了哪裡,可我覺得這絲毫沒有關係,謂的真假,是指墓裡有沒有秦始皇本人地遺體,可那裡的東西卻都是實實在在的,就算假墓裡的圓方錢都是假的——那也是秦朝的假錢!對於遺體,我本人毫無興趣,活的都天天見,誰還稀罕死的? 我又問嬴胖:「那這些墓的大概位置你知道吧?」 秦始皇:「知道。」 我邊左右摸邊問費三口:「你身上有地圖嗎?」 費三口奇道:「什麼?」 我順手從書架上拿過一幅地圖,跟費三口說了聲「不用了」,然後把背對著他把地圖展給秦始皇看:「嬴哥,把它們的位置標一下。」 秦始皇放下手裡地東西,似笑非笑道:「你想幹撒(啥)捏?讓餓(我)指著你們挖餓墳氣(去)?」 我一下就愣了,這個節骨眼我是真沒想到,這墳可不比金鎦金手鐲,可以隨便送人,胖之所以勞民傷財做了這麼多墳,就是因為迷信可以到了陰間繼續統治天下的想法,忌諱多著呢,現在要他親自把自己的墳暴光,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我拉了拉秦始皇地袖道:「嬴哥,想開點,現在不挖以後遲早有人挖,而且要是咱們自己人挖出來,除了讓它見光以外,裡面的東西不會有絲毫改變,可是萬一要讓外國人挖跑了,你就算有10萬)臉啊,強龍不壓地頭蛇,人家死人可不比咱少,你只能背井離鄉,處處挨打受氣……」 秦始皇笑罵道:「掛皮,歪(那)就是些兒泥人兒和漂亮家什,真能護著你.餓(我)還在你嘴兒(這)瞎法(耍)捏?」 我一拍大腿:「明白人啊!」早知道開始就這麼說了,秦始皇陰間都去過了,明知道他地兵馬就是些擺設,當然不會再有顧忌,反倒是害我胡扯了半天。別看胖心不在焉的,可我知道他已經猜測出我們要做什麼了,只要他肯幫忙,這件事還不是小菜一碟? 秦始皇看著我找出來的地圖,皺眉道:「這是撒(啥)麼?」看來現代地圖他是有點看不明白。 我又轉頭問費三口:「你能找來秦朝時候的版圖嗎?」 費三口仍在雲霧:「什麼意思,你幹什麼用?」 我只得擺擺手,在地圖上找到一點跟秦始皇說:「這就是驪山。」 秦始皇搖頭道:「連不上。」 我明白,地圖上兩點成線,現在光有驪山這麼一個地方,在完全陌生的版圖上秦始皇很難指出哪是哪。 我跟費三口說:「現在你只要告訴我你們剛發現那口墓在這圖上的什麼地方就行了。」 費三口尷尬道:「恐怕這暫時還不方便跟你說。」隨即他又問,「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我忙合上地圖:「呵呵,沒有,就是小老百姓無聊瞎玩,說不定還能蒙出來呢。」 費三口笑道:「那你們蒙出來一定要告訴我,說不定我還真能做個參考。」我們都笑了起來。 我知道費三口把我的話全當成了玩笑,如果我跟他說他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胖就是秦始皇的話他肯定會以為我被他的同事拿自動鉛按過了…… 看來新發現的墓穴還在秘密挖掘,所以他不能告訴我,那麼這件事也只能到此為止,如果我要進入太深,那以後我就得跟他解釋這個胖是誰的問題,我一時的衝動也漸漸冷卻了下去,因為我又想到一個新的假設:萬一剩下的3墓都找到了而裡面沒有秦始皇本人的遺體怎麼辦?難不成讓嬴胖跟那躺著去? 費三口臨走的時候握著我的手說:「對了,上次秦王鼎的事還沒正式謝你呢。」 我笑著跟他握手,我能感覺得到,這個特工做這一切的初衷是源自於他對這個國家的熱愛,最後我還是沒忍住說:「祝你此行成功,不過你要是實在找不見的話——」費三口忽然奇怪地盯上了我的眼睛。我心一怯.打著哈哈說,「那就繼續找。」 第三卷 第四十四章 超級模特 們新家的房,兩個姑娘佔了一間,劉邦雖然嘴上喊間采光好的,不過他沒多少時間回來住,仍然和二傻住了一間,項羽在搶房間的時候跑的到是夠快,可惜嬴胖拉了他的後腿,剩下樓上的一間房還有吳三桂一個競爭者,要說敬老,實在不知道該是剛剛而立的項羽敬業已花甲的吳三桂,還是該清朝的老漢奸敬秦末的楚霸王,最後還是項羽發揚風格,既然住樓下,索性又跟秦始皇一個屋。 等於說除了吳三桂**還有我和包同房,其他人並沒有什麼變化,這些大人物在房間充裕的情況下仍選擇了以往的夥伴,不過後來我有點看出來了,他們這麼做可不是為了給我省買床錢,他們更願意空出兩個屋來做書房和棋牌室,小資情調非常嚴重,比如李師師就可以在前者讀書寫字看劇本,要是我們興致來了就陪劉邦在後者玩會麻將,花木蘭和吳三桂還可以在這裡繼續紙上談兵。 午,包回來了,鮮艷的雪佛蘭無聲地停在門口,包下了車,捏著鑰匙走進來,好像還真有點貴婦的味道,可能從那麼貴的車上下來,披麻袋的看著都像特立獨行的貴族。 眾人都笑著看她,問:「當老闆的感覺怎麼樣?」 包頗為扭捏地說:「也不怎麼樣,以前我站著他們也站著,現在變成我站著說,他們坐著聽了。」 我嬉皮笑臉道:「大家沒誇你男人有本事?」 包瞪我一眼道:「沒,他們說男人有錢就變壞,讓我抽出時間來看著你。店裡的事不用**心。」 我陰下臉道:「誰說的這話統統開除,哪有員工跟老闆這麼推心置腹的,你肯定給他們漲工資了吧?」 包邊換鞋邊說:「我今天才回過味來。你是什麼時候買地房,到底瞞了我多長時間?」 我頓時無語,這種問題一般女人好像應該在洞房花燭夜趁著柔情蜜意就問清楚的吧?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完全適應包這種慢半拍的思維方式。 劉邦道:「走,咱們出去搓一頓慶祝一下。」 包立刻道:「那怎麼行,新房地第一頓飯一定要自己做。」 我這時才發現她手裡還提著菜,不過檔次也真是提高了,都是超市裡包裝好的。 劉邦道:「還是出去吃吧,大不了我請。」 包牛B烘烘地著幾步跑進廚房,末了又探出頭來道。「誰也不許進來啊,今天的廚房是我一個人的。」 大家就坐在餐廳裡喝茶等著,項羽用手點著桌說:「包真是個好姑娘啊——」 要是平時有人這麼說,一定會得到大家的應和,但是此刻我們都笑瞇瞇地看著項羽。誰也不說話,因為我們知道他這麼說是別有用意——包是他重了不知多少代的孫女嘛,我們就不誇。臊著他。 項羽見無人喝彩,又挪著杯自言自語道:「讓我想想,包能是我和哪個女人的後代……」我們還不理他。 項羽忽而抬起頭,看著我道:「小強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啊,在認識阿虞之前我有兩個侍妾,可哪個也不像包啊!」 眾人:「……」 對項羽的話我完全相信,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講楚霸王也沒理由找一個長成包那樣的侍妾,可見遺傳基因這東西也不怎麼靠譜,合理地解釋只能是老項家基因突變,所以到了包這一代雖然不能「力拔山兮」。卻長了一身保護色。 李師師笑道:「你們發現沒,包姐其實不醜,她的五官任意拿出一樣來雖然算不上標緻。可也都不難看,就是臉型稍微圓了一些。老人們都說這是福相呢。」 大家都點頭。 我絕望地說:「那看來整容手術都沒法做了。」我忽然發現李師師說的很對,包眼睛不小,鼻也不塌,眉毛稍微重了一點,可描一描還是很有看頭的,最後我只能這樣形容她:合理的五官出現在了一張錯誤地臉上。不過我可沒打算讓她去做抽脂手術,包沒餡那就剩皮兒了,再留下18個褶兒受不了…… 忽然歎道:「包才是真正的女人,哪像我,在一個的時候都沒人注意我地美醜。」 李師師也歎道:「那也總好過只喜歡你的臉蛋兒。」 秦始皇他們聽兩個女孩各自提起了往事,回想自身,都嘿然無語,這些人裡好像並沒有誰是特別快樂的。胖一輩跟人甚至是自己的親爹爭權奪勢,項羽丟了江山,邦老婆娘家人不消停,吳三桂留下千古罵名,二傻讓人忽得捨生取義,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煩惱,而我的情況是:擁有各種各樣煩惱的人現在都跑到我這來了,這格外讓人煩惱。 我乾笑道:「都是有故事的人哈——」 這時包的第一個菜上來了,隨口問:「誰有故事?」 吳三桂很突然地說:「小強,我們的身份你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包奇道:「你們什麼身份?」 吳三桂攏著大背頭說:「包,其實我地名字叫三桂。」包知道他姓吳,如果是一個有一定歷史知識的人,一下就會脫口而出老漢奸的名字,可是包卻笑道:「那有什麼希奇,我認識好幾個叫三貴地呢,我爸他們單位才搞笑,倆姓王的一個叫王七一個叫王哥。」 劉邦叨咕道:「王七他弟王他哥——那不都是王八嗎?」 包拍腿道:「要麼怎麼說搞笑呢?」 吳三桂滿頭黑線…… 我一指廚房說:「快去吧,菜糊了。」 包走後我跟吳三桂說:「三哥,何必告訴她呢,糊塗著不是挺好嗎?」 李師師道:「我也不同意現在告訴她。」 吳三桂道:「我就是覺得一來小強這樣下去不是個事,二來我吳某行不更名做不改姓,大家都是朋友,應該讓她知道我是誰。」 我知道吳三桂已經有點輕微地強迫症了,凡是他看好的人一定得先把他的名字告訴你,免得相交一場你覺得受了他的騙。說到底,老漢奸還是有點自卑。 我跟吳三桂說:「沒事,一會你直接告訴她你叫吳三桂,看她能把你和金三順分清楚不。」 吳三桂見自己的提議反應慘淡,就跟坐在他邊上的包的祖宗說:「項兄弟,你不想享受天倫之樂嗎?包也算是你小孫女吧?」 項羽道:「我三十她二十七,有這樣的天倫之樂嗎?」 於是這個話題就此打住了。 李師師跟花木蘭說:「木蘭姐,最近有個選美比賽你參加不。」李師師知道花木蘭的遺憾和嚮往,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她徹底當一回女人。 花木蘭擺手笑道:「就是露出大腿讓人看那種呀,我可不行。」李師師表示理解地點點頭,儘管她們來自不同時代,身份也不一樣,可保守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穿上泳裝上T型台秀去還真有點接受不了——雖然我就很喜歡……看。 李師師道:「那你去當個評委吧。」 「我算什麼呀,還當評委?」 李師師笑道:「身份還不是隨便寫,到時候字幕給你打上世界著名模特,或者服裝設計師。」 這會我聽出來了,這個選美比賽多半又是金少炎他們公司搞的,我忙說:「把表哥也弄去吧,身份隨便你編,說我是邢滿釋放人員也行,只要讓我當評委。」到時候我把賓館房門鑰匙就掛在門上,半夜少不了有身高腿長的模特鑽進我的被窩,哇卡卡,想著都美。 李師師瞪我一眼道:「我們只要女評委。」 我說:「那管個屁用,你們不是還有男模特嗎?」 花木蘭笑道:「那我就去看看熱鬧。」 我提醒她道:「記住,嘴一定要毒,甭管好壞,上來先一句『你簡直就是在折磨我們的眼睛』,要麼就說,『就你這樣的身材,站在哈哈鏡裡才能勉強算個正常人』。」 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 變臉 都說結婚以後的男人肩上的壓力會更大,不過我倒是的感覺,自從搬了新家,我的睡眠就很少有不超過12小時的 和我相比,其他人都忙了起來,李師師的電影已經進入了後期製作階段,花木蘭真的跑去看人家選美,但是和我給她的建議背道而馳,簡直就是個好好先生,見誰都誇,評委每人手上有一個燈,對選手亮一次表示同意該選手進入下一環節,花木蘭的燈就從沒滅過。 項羽自然不用說,天天陪著張冰,有時候他也會帶著她來家裡待一會,不過據我們觀察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多少漏*點,更像是一對普通戀人,不過這好像也正常,生活就是這樣把人磨平的,尤其是脫離他們原來的生存環境以後,楊過和小龍女退出江湖以後不也就是油鹽醬醋的日嗎,王和公主結婚以後王會漸漸變成禿頂老王,公主會變成善妒的皇后,直到他們無意得罪了某女性修真者受到了詛咒,然後他們活潑可愛的小公主只能等著別國王披荊斬棘來把自己親醒,故事就是這麼一直循環下來的,西方那些寫手就是靠這樣拖稿來養活自己的。 和我一樣乏善可稱的就是秦始皇了,他保持了原來的生活軌跡,對別人來說,換個環境幹點什麼都挺有意思,可當過皇帝就不一樣了,曾經滄海難為水,而且他和劉邦不一樣,劉邦是拉竿自己幹起來的,所以劉邦對佔領盜版市場有很大興趣,嬴胖對這種收買幾個農民起義的事情毫無熱忱。 不過我還是向前邁了一步。那就是把陸羽研製出來的茶飲料上市了,只是發起者我怎麼也沒想到,是剛來沒幾天地毛遂。毛同學來的當天就很努力地分析了這個時代的大背景,而且他還是把自己地身份定位在門客上,當他明白現在已經不需要攻城掠地縱橫捭闔以後,就開始想辦法幫我摟錢,毛同學總結了自身的經驗教訓,知道出名須趁早,而且現實也再沒有3時間讓他脫穎而出,於是他很快就找準時機把陸羽和華佗一起研製的藥茶推上市場,連車門都不會開的毛遂就那樣跟人到處談判去了,不過反饋回來的評價還不錯。很多企業家都稱毛遂為人爽快夾雜著狡猾,是個明知跟他打交道自己會吃虧但還是忍不住要和他合作的口才大師,就是有時候喜歡用威脅的口氣說話——關於這點我可以理解,秦王朝以前的說客和謀士都擅長這招,從相如到曹沫再到毛遂之類。尤其是毛遂他們這種門客,喜歡的巴的長篇大論,當然。遇上特別明白地也有不好使的時候,這樣的情況一出現,說客們就會惱羞成怒,有的按劍有的搬起桌上地煙灰缸,跟人家對方君主說:老說了這麼半天,你丫還是水米不進,惹得老怒了來個一拍兩散(相當於原的血濺五步)。對方老闆的保鏢因為離地遠不敢上前,於是只得簽合同(血為盟),這買賣就成了。 我們的藥茶上市後反響很好,來錢不比五星杜松慢。畢竟酒再好喝也是有局限性的,飲料就不一樣,在上流水線以前。毛遂研究了某日資控股的礦泉水,建議我也印上「精選優質水源」。可是我覺得這麼做有失厚道,主要是不經查啊,再說,往水裡添加藥材的初衷不就是為了讓自來水的口感變好嗎?所以我直接印成「採用公共供水」,毛遂說那既然都這麼印了就別欲蓋彌彰了,索性再加個括弧,裡面寫著:即自來水。這一舉動讓消費者倍感塌實,藥茶銷量日創新高。 這天劉老找到我,直接把一包口香糖交給我說:「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 這口香糖跟市面上賣的一模一樣,也是5裝。有了餅乾的先例,我可不敢隨意往嘴裡塞了,小心翼翼地問:「這是幹什麼用的?」 劉老道:「當你嚼它地時候,可以把自己的臉變成你想像的樣。」 我納悶道:「怎……怎麼個意思?」 「就是說,在你嚼它之前先在腦裡想一個人地容貌,然後你的臉就會變成這個人,比如你想變成我地樣……」 我忙道:「想變成你的樣還不容易,以80邁的速度撞成了。」 劉老不理我的挖苦,說:「注 有臉變,高低胖瘦還是你現在的樣,所以提醒你一變成項羽,很可能會因為身材不符而被人識破。」 我問:「還有什麼注意事項,只要嚼著就永遠能變臉嗎?」 劉老道:「當然不是,這東西只有在還有糖味的時候有效,而且我給你的這一包每片只能變一張臉,我們還有一種檸檬味的吃了以後可以不停變,比四川的那些變臉大師要厲害多了。」 「那你為什麼不給我拿檸檬味的?」 劉老道:「你臉皮太厚,一次變一回就行了,變多了容易因為執行緩衝把五官擠在一起。」 我說:「我靠,臉皮厚還影響網速啊?」我還原本打算嚼一塊把自己變成各種明星在房前留影呢。 我掂著口香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問劉老:「那個……我剛起來,我拿著這玩意兒有啥用啊?」我發現劉老給我的東西越來越希奇古怪了,讀心術還算實用,沒事還可以玩著解悶,餅乾的局限就比較大了,不說數量少吧,就算我有無數那東西,可有什麼用呢?除了極為特殊的情況,我變身其他人算怎麼回事?這回更好了,直接給我發了一包二皮臉專用工具,這東西除了能讓包變成林志玲以外沒任何實用價值。 劉老顯得有些為難的樣,結巴道:「也許……也許你以後用得著,千萬不要浪費了。」難道他已經看出來我準備拿這個當**使?對了,他應該也會讀心術吧,我悄悄拿出手機對著老騙用了一個,偷眼一看手機屏幕,上寫:您對高級別用戶使用編號為7474748的技能,警告一次,您此次行為將做為污點被記錄在案,我們將保留取消您這項技能的權利以及天庭公訴權和最終解釋權…… 我目瞪口呆道:「靠,用不用這樣?」 劉老笑道:「小樣兒,憑你那點伎倆還想陰我?」 我說:「不會有事吧,你們這連個使用法則也不給,現在直接告我違規,你們這屬於霸王條款啊。」 劉老嘿嘿道:「沒事,一般我要不起訴你他們也懶得過問,改天我請檔案室的人吃頓飯,把污點也給你抹了。」 我斜著眼睛看他:「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了?是不是又要出什麼夭蛾?」 劉老難得鄭重地望著天歎道:「看來,很快就要亂一陣了。」 「怎麼了?」 「說不明白,這是我的預感。」 我鬱悶道:「你不是神仙嗎,要遭天譴了還是要度劫了?」 劉老黯然道:「有些事情是神仙也不能控制得了的,這關如果過不去,那將是天劫!」 我說:「天庭指數也跌破1300點了 劉老搖頭道:「孫悟空大鬧天宮的時候到過1500——一我想起來了,你的五星杜松上市的時候給我弄點原始股,現在不知根達底的根本不敢買,尤其是吃喝,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檢查出毒藥來了。」 我:「……」 劉老走後顏景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央、省裡和市裡都發了件,要我們育才準備接待一批國際友人的訪問,包括各國武術和各種形式的競技團體還有世界各大主流媒體,這次的訪問是在新加坡比賽時埋下的禍根,沒人不想知道到底是一所什麼學校培養出了如此變態而且大量的人才。 顏景生問我:「咱們是不是組織一些學生排練個歡迎儀式什麼的?」 我說:「用不著,是他們要來又不是咱們請的,學生那邊你說都不用說,那幫人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算,咱們這還跟平時一樣。」 「那總得請一些相關領導吧?」 「那個你看吧,對了,把張校長請上。」 顏景生笑道:「這個自然,名譽校長嘛,是一定要請的。」 我說:「把名譽兩個字去了吧,藉著熱鬧勁讓老頭高興高興。」 顏景生一愣,隨即有點傷感地說:「我明白。」 第三卷 第四十六章 來自「郵電局」的訪問 天一早我其實是很想讓包送我去育才的,原因很簡裡出門很不好打車,而我真的不願意再開著那輛破麵包拋頭露面了。 話說我現在雖然算不上巨富,可怎麼說也是個有錢人了,身家過億是遲早的事情,其實在開車方面我並不挑剔,雖然在認識金少炎以後咱幾百萬幾千萬乃至上億的名車經常坐,但我對那些什麼防撞氣囊和全球定位系統並不感冒,在城裡開車能40邁萬幸了,撞撞怕啥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在這地界給我雙□轆鞋希特勒兩個騎兵師也未必能找著我——再說,那GPS能告訴你哪的下水道沒井蓋嗎? 所以買一輛新車已經迫在眉睫,我要求也不高,牌能看得過去就行,哪怕開起來還跟破麵包似的呢,畢竟我現在身份有些特殊,代表著一個學校的顏面,今天甚至要代表我們國家,開麵包其實也沒什麼,它要齊齊整整的也行,可它車門上還掛著把鎖這就有點過於裝了。雖然世界上很多名人偉人都有艱苦樸素的習慣,可開破車好像不在此列,因為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這是對自己和別人生命的不負責,我們這輛車的離合器已經被項羽踩得癟茄一樣了,檔把在行車過程來回亂顫,最主要的是:它還是一輛贓車,一輛不知多少年沒檢過的車和一輛開了紅軍當年行軍全程的車……這樣的車,開到荒山邊上往油門上支根棍兒縱身一跳就是它最好的宿命。 結果計劃落空了,包一早就不知道瘋到了哪裡,這個女人前些日辦了一大堆這健身卡那美容卡。看樣是準備當她地小貴婦了,可是沒過幾天就煩了,本來嘛。這兩樣東西都是她用不上的。後來又去做什麼見鬼的市場調查,等人家幫她把調查卷都設計好了她卻早忘得沒影兒了,於是女強人也沒當成,我勸她別氣餒,愛迪生不是實驗了上千次才找到合適做燈絲地材料嗎——前兩次的失敗只能說明你不適合當小貴婦和女強人而已。 所以我只能又開上破麵包,我的計劃是到了學校門口就把它藏起來,藏得遠遠的那種。 你別說,以前沒覺得,這坐慣好車以後感覺就明顯了,咱這車走風漏氣不說。過條小坎兒就天翻地覆一樣,不但人能震得頂棚上去,破車門也匡匡直響。 可是我發現我失誤了,離育才正門的停車場還有50多米+的路就被機場來的十幾輛大巴給堵了,它們正在小的指揮下依次進停車場。我再想往後退,後面的路被幾輛印著某某電視台地採訪車給填上了,再後面是一望無際的相關車輛。其包括政府安排來的接待人員。 我進退不得,只得悄無聲息地跟著往停車場裡開,心說但願沒人發現我,開始還很順利,我的破車插在一排大車裡絲毫不引人注意,可是剛進停車場,就見那裡已經站滿了金髮碧眼的老外和扛著攝像機地各國記者,秀秀作為導遊和翻譯陪在一邊,顏景生和幾個學校的老師正在負責接待,當他們看到我的車時。一起朝這邊指點,我在車裡一個勁衝他們擺手使眼色,可他們還以為我是衝他們打招呼呢。顏景生邊帶頭鼓掌邊向旁邊地老外們介紹,一大幫記者悍不畏死地衝上來擋在我四周給我拚命拍照。我注意到有好幾個記者還特意多拍了幾張我那車門上的鎖頭,我估計他們是準備給八目妖這類搞笑圖片網站發稿呢。 完了,給我們的祖國丟人了,當年周總理使用一支派克筆都被外國記者責難,幸好周總理機智,說這是在戰場繳獲來的,我怎麼說?大眾公司出金盃嗎? 我下了車半捂著臉含羞帶愧地跟人們招了招手,一個頭髮黃得金磚似的大個兒外國人衝過來跟我握手說:「你好,我是美國《時代週刊》的約翰,很高興認識你,蕭校長。」 我笑道:「喲,國話說得真不錯。」 約翰不好意思道:「我除了是個記者以外還是個狂熱的武術愛好者,曾在國留了7年學。這次任務是我盡了最大努力爭取來的,我很好奇,是什麼使你們取得了如此驕人的成績。」 還沒等我說話,他旁邊一個個頭也不低的老外不屑道:「如果是自由搏擊比賽,我們一樣能包攬全部金牌。」 約翰衝他眨眨眼道:「就算是那樣,那些冠軍可不會全都來自同一所學校。」他一句話把今天地採訪主題點了一下,約翰笑著給我介紹:「這位是《華盛頓郵報》的吉姆,我們是朋友。」 我撓頭想:美國郵電局內部報紙辦得不錯呀,好像老聽說。 秀秀小聲跟我說:「這倆可都是世界主流媒體的記者,其它著名雜誌和報紙還有電台電視台來地人也不少。」 我背著手不慌不忙說:「那好事啊。」我轉頭問顏景生,「張校長派人去接了嗎?」 顏景生道:「派了——那不是來了麼。」 一輛我們育才的校車緩緩開來,幾個岳家軍戰士和李白攙著老張 ,老張腳一著地就不易察覺地把身邊地人都甩開,然典的老軍閥派頭沖人們揮手致意。記者們上去又是一通猛拍,秀秀適時地介紹道:「現在,我們育才武學校的兩位發起人都到齊了,下面開始參觀。」 老張今天的氣色格外好,甚至好過以前任何一次,他欺到我身前,狠狠攥了一下我的手,問:「怎麼安排的?」 我說:「沒安排,孩們甚至都不知道。」 老張點頭:「你做的對。」 在這些人裡,老張和秀秀是最明白我們學校底細的人,其實他們和我一樣,在猛的面對這樣地情況時。都感到了一絲迷惑,不知道是該刻意隱藏還是該高調宣傳,現在只能順其自然。 我們一行人剛沒走幾步。一個壯實的男人忽然從隊伍後面蛇一樣鑽過來,攔住我用彆扭的國話說:「聽說蕭校長是你們國內比賽地散打王,這次新加坡的比賽我卻沒有看見你,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閣下切磋一下?」 我看了他一眼,皺眉道:「日本人?」 男人衝我一躬身:「在下朝三暮四郎,日本職業空手道三界冠軍,新加坡的比賽我觀看了全程,這次是來向閣下取經的。」 他話雖說的客氣,可三角眼鼓鼓著,分明是在挑釁。基本上再舉塊「東亞病夫」的牌那就是電影裡那個非常淒慘的道具人。 我在這個四十多歲的日本人肩膀上拍了幾下,和藹道:「小伙很有闖勁嘛,呵呵,總有機會的,現在咱們先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還是先參觀學校吧。」 然後我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雖然我兜裡還裝著餅乾,可就算把他揍了也掉價啊。咱是什麼身份?跟他擦肩而過那一瞬我小聲對他說:「你在你們國家算大個兒吧?都快有我高了。」 朝三暮四郎:「……」 育才經過空軍基地一樣地突擊建設,現在已經基本成型,實際面積達到了3000餘畝,有四大教學區,教學有生活區、馬場、靶場、室外游泳比賽場等等,整個校區分為東門和正門,東門內建有甕城,校園內部完全是水榭樓台式佈景,綠化面積在65以上。現有學生2700餘人。包括了早先的小300程豐收帶來的滄州弟300人,所有生源全部來自國內各貧困地區,年齡在7到14之間。實行完全免費教育體制。 我帶著這幫人從正門的噴泉開始看起,一路迤儷走向東門。我曾提議大家可以坐在校車裡參觀,但遭到了一致拒絕。 我們穿過了漫長地草坪,前面就是朱雀演武場了,路上,有錯落的小涼亭和假山點綴其間,為配合意境,有石碑闡明此處名稱和建成時間,字體也是時而雋秀時而豪邁,外國人雖然不懂,可咱們國內還來了不少記者呢,儘管都不太專業,也不禁嘖嘖稱奇,老外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學校,看著新鮮,到處喀嚓喀嚓亂拍,有時候我們走在晦暗地樹林裡時,這支隊伍就像只變異的龐大螢火蟲似的。 秀秀拿著喇叭走在最前面,自然也不會跟他們解釋得太詳細,很快我們就到了朱雀演武場,每個演武場還有一個室內的演武廳以供年度比武用,這時孩們在各自老師的帶領下在操場上三個五個圍坐成一群認真地聽講,不時有教師點某個孩的名當場示範。 老外們到了正地方,開始瘋狂拍照,約翰好奇道:「你們平時就是這樣上課的?」 我說:「那你以為呢?」 約翰道:「我以為會有幾千人的大場面,穿著統一的白色勁服,聲震如山呢。」 我說:「我們的武學校是真正地武學校,不是掛個名的職高,武術這東西可不能吃大灶,再說——穿白衣服你給洗呀?」 我一番胡說八道好像很讓約翰受啟發,急忙掏出個錄音筆來杵到我嘴上,又忙著低頭往紙上寫著什麼,郵電局的吉姆對我們地教學方法嗤之以鼻,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四下不停拍照。 第三卷 第四十七章 縱死俠骨香 三暮四郎站在人前,極力關注著場上某幾個人,朱雀程豐收的幾個弟外,方鎮江和寶金都在這裡,這會兩個人為了讓孩們得到實戰經驗,親自動手戰在一起,這兩個人都是剛猛的路,偏又都帶著幾分陰狠,打得拳腳生風,寶金一掌拍向方鎮江的胸口,方鎮江略退半步卸了他的力,就著胸口拿住他的脈門,另一隻手呼的一下直取寶金的哽嗓…… 朝三暮四郎看到這裡臉色灰暗道:「這兩個人的功夫用在實戰裡真的是很厲害!」 一個本市的記者小聲問我:「這樣教孩們合適嗎?」 我看了他一眼說:「如果要比賽,自然有別的老師告訴他們比賽規則和禁忌,可是在剛學的時候自然要按實戰來,等你學成大師,再求好看也不晚。」這番話其實就是方鎮江本人跟我說的,因為我也問過他那個記者的問題。 出了朱雀場,路過陸羽的品茗軒的時候我們進去灌了一氣,陸羽在研製出藥茶以後並沒有閒著,因為在他以後又出現了很多新品種,他現在忙於驗證那些後世茶經上所說的泡製方法有沒有把一種茶的優點全部發揮出來,於是在他這屋,不缺各種好茶,大杯小杯,而且一種茶泡在各種器皿裡和各不相同溫度的水裡。 朝三暮四郎又出來指摘這樣不合茶道,還說他有個叫麻繩逮郎的朋友才是茶道大家,是不是大家我不知道,反正他這朋友估計得比他猛,連孩都不預備一個。光用麻繩,那好逮嗎? 一出門正看見開著校車的王寅,我忙喊:「老王。過來過來。」 王寅探出頭問我:「什麼事啊?」 我說:「交給你個任務——這有個人太討厭了。」 我跟朝三暮四郎說:「你不是想跟我們的人印證功夫嗎,我給你找了一個。」 這時王寅走到我們身邊,問:「啥任務?」 我指著朝三暮四郎跟他說:「你跟這位先生比試比試。」 王寅把外衣甩進車裡,跟朝三暮四郎說:「那你快點啊,我還歸隊呢。」 朝三暮四郎終於反應過來了,怒道:「你居然找了個開車地跟我比武?」 我指著段天狼他大徒弟跟他說:「那你要不跟那個打,那個是掃地的。」 朝三暮四朗喝道:「欺人太甚!」說著也不打招呼,一拳就朝我面門兜過來了,王寅見機極快,出手探在他腕上一下把他帶了過去。 我只覺臉上的寒毛倒伏。雖然表情還是笑瞇瞇地,可冷汗已經出了一身。 朝三暮四郎看來真不是蓋的,一跟王寅交上手就搶得先機,又踢又踹的,王寅扒拉了他幾下。一把把他按倒了…… 要說三屆的空手道冠軍,那本事是真有,估計踢個木頭片什麼的都不用上道具。用真的就行,可是分跟誰比,王寅在眾人裡的身手那也算得上一流的,之所以沒有帶徒弟是因為他天生不擅長給人講課,不過曹小象和方鎮江他們或者有自己滿意的徒弟都會送來他這多學幾手。 兩個人鬥了一會,王寅都是三拳兩腳就解決問題,不過也沒下狠手,不是把對方拉倒就是拽倒,表情還有些無奈,倒像個大哥哥在陪無賴的小弟弟玩耍一樣。八大天王王寅之勇是首屈一指地,而且雖然這輩開了車,上輩那是殺人如麻的主兒。別說對付朝三暮四,就是麻繩逮狼也沒問題啊。 又打了一會。朝三暮四郎沮喪道:「我輸了——但我不相信他真是一個司機。」 王寅衝他擺了擺手,也不多說,上了車走了。我跟朝三暮四郎說:「你認便宜吧,這才是個開車的,我認識個修摩托的更狠!」 跟著我們的記者從朝三暮四郎鎩羽而歸以後就變得格外注意和小心,現在他們算是深深地理解了「藏龍臥虎」這句國古話,他們親眼看到空手道冠軍被我們學校一個開大車地揍得滿地找牙,關於神秘東方的傳說頓時都浮現到腦海裡。 接下來我帶著他們參觀了青龍和玄武兩個演武場,看了林沖的槍,張清地飛石,在靶場的時候,秀秀寫了張紙條給花榮和龐萬春,兩人一個連珠箭一個快箭,在50步開外的靶上砰砰射了一氣,最看,是「ELCOME-TO-C.|歎為觀止,把全過程拍下來的都如獲至寶。 就連一開始不屑一顧的吉姆也興奮得臉通紅,把照相機的快門按了又按,忽然一捂肚痛哼了一聲,我一看他捂的地方就知道跟花木蘭一樣他是胃疼,他們這些記者有一頓沒一頓的跟打仗也差不多,我拉住一個過路的學生說:「去,到校醫室告訴幾位大夫把給花姐姐配的胃藥熬一副等著我 那孩衝我們一抱拳:「得令!」說罷健步如飛地去了,大概是30和戴宗聯合帶出來地學生。 吉姆捂著肚皺眉道:「你想讓我吃你們的藥?」 約翰道:「醫很好的,我們地鄰居托馬森太太生不出孩就是醫幫的忙。」 我忙說:「藥……藥,在這把醫和藥混了容易引起誤會。」 等我們到了百草園,扁鵲已經把一碗晾得差不多地藥湯濾出來擺在那裡,我端起來對吉姆說:「我們國傳統,客人來了要請他喝酒,請吃藥還是第一次,不要介意。」 吉姆躲得遠遠地道:「我聽說你們的藥都是用草做的。」 我說:「你試試看,跟你們的可口可樂味道差不多。」 吉姆將信將疑地端過來一口喝乾,咬著牙道:「比可口可樂刺激多了。」他忽然把手放在胃的位置,不可思議道。「天啊,我好像感覺到它們喝下去以後在修補我的胃,暖烘烘地很舒服。」 扁鵲給他號過脈。又看了看他的臉色道:「你確實有胃病,此方連服三月可以根治。」說著在紙上刷刷點點寫了一個藥方。吉姆鄭重地接過來道:「哦我的上帝,這配方能值多少錢?」 扁鵲小聲問我:「上帝是誰?」 我也小聲告訴他:「相當於他們地盤古。」 扁鵲哦了一聲跟我說:「你告訴他,他的四肢脾臟跟我們沒有什麼不同,應該也是女媧造的。」 我忙道:「……這個問題以後再掰扯吧,會引起信仰糾紛的。」 在百草園稍適休息後,我們參觀了最後的白虎大廳,這座廳裡有全育才最大的室內游泳池,此刻這裡無人,記者就隨便拍了幾張照片。剛準備走,忽然從水裡冒出一個孩來,他鑽出來以後抹著滿臉的水嬉笑著踩著水爬上岸,我們都愣了一會之後,一個女記者這才反應過來。她看了看手錶驚訝道:「我們進來的時候這孩還在水裡,也就是說他足足在水裡待了將近3鍾……」 其他都面面相覷,有幾個老外不可置信地低聲道:「三分鐘。比特種部隊的蛙人還厲害了?」 就在這時,忽然從水裡又冒出一個孩,這孩也沒看見我們,邊往岸上游邊指著第一個跑出去的孩大聲道:「喂,憋氣你輸了,記得請我吃巧克力。」 正當人們都面露駭異之色時,第三個孩冒了上來,他一見我們這麼多人,害羞道:「呀,這裡真熱鬧。我繼續潛!」說著又不見了。 那個女記者幾乎是尖叫著說:「誰能告訴我水裡還有多少孩?」 她話音未落,水裡接二連三往出鑽出孩,都濕漉漉地。穿著小褲衩,他們紛紛從我們身邊走過。邊說笑邊好奇地看我們,起碼能有四五十號人,一時間剛才靜可聆針的游泳館熱鬧得像個集市一樣,只留下全體石化的記者們。 那個女記者拉著我的手說:「能讓我見見他們的老師嗎?」 我跟她說:「他們老師沒個半天仨小時地不出來,咱們吃了午飯正好過來看他。」 眾人:「……」 四個主場參觀完以後,也就沒什麼重點可介紹的了,這會,已經疲憊不堪的眾人終於接受了我地建議,我們坐著車直接回正門,繞了一圈之後,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堵巨大而且綿延無邊的牆,幾個記者同時問我:「蕭校長,這裡是幹什麼的?」 我說:「哦,對面是我們老師的宿舍區,為了防止孩們騷擾到他們休息,所以建了這堵牆,一般學生是不可以到那邊去的……」說著說著我就愣了,車開出去一截,我就見很多孩都坐在牆頭上,有的拿著塊麵包啃,有的拿本閒翻,這牆簡直就成了他們的玩具木馬,也不知道這麼高都怎麼上去的。 我讓司機停下車,為了不嚇到孩們,我假裝和顏悅色地說:「小同學你先下來,你們是誰地學生啊?」 牆上幾個倒霉孩一見是我,都喊道:「蕭校長來了,快跑啊——」說著一片腿都跳了下來,我急道:「哎……別摔著。」要知道這牆可有兩米五高,像二樓似的。 誰知這幾個孩落在地上輕飄飄的毫無動靜,一轉眼就都跑了。我剛準備上車,令我無比抓狂地場面出現了:從牆那邊呼呼啦啦像下餃一樣往過蹦孩,一個個麋鹿似的,蹦地高的就直接跳過我們頭頂跑了,身手差的看來還是加了助跑,手刨腳蹬就上來了,還都一邊蹦一邊喊:「快跑啊,讓校長知道我們去了那邊會受處分的——」 蹦過去能有幾十號之後,我終於抓住一個,我喝問他:「你們誰的學生?」 孩嚇得低著頭道:「我們是時老師,剛剛那撥是段老師 ……我早該想到了,時遷和段天豹教出來的! 那孩小聲道:「蕭校長我下次不敢了,實在是學校裡沒什麼可以練輕功的東西,高的太高低的太低……」 我摸著他地頭歎氣道:「你知道你錯在哪嗎?」 「……不該跳牆。」 「錯!你們時老師就是這麼教你們的嗎?我告訴你,跳牆可以。但你不應該被我抓住,記住,以後再讓我逮住就處分你!」 小機靈鬼道聲「是」。肩膀一縮脫離了我的手掌,一貓腰從我胯下鑽跑了。我沖一幫目瞪口呆地記者一攤肩膀:「讓大家見笑了。」 一個本國記者道:「蕭校長,我知道這是少林武僧梯雲縱和壁虎游牆一類的功夫,能請您當眾示範一次嗎,剛才我們都沒來得及拍照。」 我笑道:「這好辦。」說著順手又抓住一個剛跳過來的孩指著牆命令他,「再跳回去!」 孩後退幾步,跑著上牆,如履平地一樣踩著牆磚消失在了牆那邊。記者們邊閃閃光燈邊鼓掌,最後一起道:「蕭校長親自給我們示範一個吧。」 我擺手笑道:「彫蟲小技,不值得提倡。呵呵,不值得提倡。」一邊心裡暗罵:太他媽擠兌人了,兩米五的牆,就算我能爬上去,怎麼下來? 為了怕他們繼續讓我示範。我急忙把人們都轟到車上繼續走,還沒走五分鐘,約翰和吉姆忽然嘰哩哇啦地叫起來。我趕緊順著他們的目光一看,見在前面這段牆體上,被人用毛筆畫得亂七八糟,汁墨淋漓的,我心一提:這是終於找到陰暗角了啊,用得著興奮成這樣嗎? 車還沒停穩約翰就衝了下去,對著牆一陣狂拍,我苦著臉道:「約翰,這你得理解,畢竟這牆太長了。管理跟不上,孩們頑皮也是沒辦法的事……」 約翰抓著我的肩膀大喊道:「你知道嗎,這裡將會出多少藝術家?」 吉姆也邊拍邊叫:「是啊。它的意義不比柏林牆差,你看孩們的創造力是多麼豐富。」 我看看牆。再看看這倆人,哦,原來不是想曝我們地光啊?合著西方人見到鬼塗亂抹的東西就會想到藝術層面上去。 不過那牆也確實挺好玩的,離我最近最高的那上面大概是高年級學生的作品,用行書寫著:今天食堂地饅頭鹼大了;下面不知道誰用大篆寫著:吾覺得還行;再下面,小楷寫:樓主說的今天是幾號?最後是草書:此帖該沉了…… 這行帖旁邊,有人開了一欄繪畫專欄,上畫一個表情沮喪的孩,旁邊標明:今天我被程老師罵不刻苦,以後一定要好好努力。看風格像閻派,底下一個孩畫了一個鄙視地表情,標著:程老師一般不罵人,看來你真的不刻苦。再下面畫著一副侍女圖,有箭頭標註:我們王老師(可能是教化課的女老師)說不要在牆上亂寫亂畫……這看著有點像吳道的學生。 當然,除了這些有藝術含量的,也有大量的孩童式塗鴉,不過幸好我們校風淳樸,沒有出現類似「王小紅是狗」「李二蛋是王八」「張小花更新太慢了」這樣的內容。 針對這堵牆出現的各種問題,我頭疼了很長時間,曾一度想把它拆掉,真正的柏林牆和萬里長城都防不住什麼,別說這區區一面磚牆,不過人家柏林牆和萬里長城後來好像都有了很重要的其它意義,索性,我規定:這面牆繼續擔任著阻斷新舊校區地職能,但是能憑自己本事跳過來的可以既往不咎(也咎不過來),其二,除了髒話謾罵,學生們可以在牆體上自由創作,牆體一個月清理一次,每週評出的最佳作品可以保留一個月……於是,這堵由我提議建設地「育才牆」後來成了育才一景和獨到的特色。以至於連張擇端都改變了主意,他準備把《清明上河圖》全版再現於育才牆上。 最後,我們集合了全體學生在青龍演武場進行了集體武術表演,終於實現了約翰預想地情景,半途去休息的老張再次到場,在聲震天的喊殺聲,老張莊嚴而欣慰地衝下面招了招手,把經典的最後一次老軍閥手勢留在了育才這片他深愛的土地上。 一周後,老張闔然長逝,我為他在育才的正門前立了一座宏大的紀念碑,上面除了說明他的身份和名字以外,只有一句評語,是李白的《俠客行》裡的一句詩: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第三卷 第四十八章 《小強》 了國,除了看看長城和故宮之外,一定要去育才,就在國,那麼,動身吧。 ——美國《時代週刊》 育才是個神奇的地方,它匯聚了全國最頂尖格鬥大師和藝術大師,我們甚至有理由懷疑:它匯聚了國歷史上最優秀的人才。 ——英國《泰晤士報》 不要小瞧任何一個從你身邊走過的孩,不管他是不是以後的冠軍,至少你肯定既跑不過他也跳不過他,如果你能在水裡憋氣三分鐘以上,那倒是可以跟他聊聊。 ——韓國《東亞日報》 育才的現任校長蕭,是一個具有獨特人格魅力的領袖,東方的保守和西方的幽默齊集一身,好吧,我不得不承認的是:我之所以這麼奉承他還因為他治好了我的胃。 ——美國《華盛頓郵報》 不要再問了,我的確被打敗了,可你們為什麼老強調我的對手是一個司機呢? ——日本國三屆空手道冠軍朝三暮四郎先生 除非把我們的孩送到育才,否則以後金牌全失的事情會不斷重現,我們已經不在同一起跑線了。 ——新加坡散打主辦方發表在網站上的言論 以上是世界媒體和組織包括某些人對育才的評語,可以說在他們參觀完育才以後才真正的被震撼了,不過對吉姆發表在《華盛頓郵報》上的觀點我挺納悶的,我實在想不出我哪保守了,天日可表,我對金髮碧眼的大波外國妞從不排斥。至於說幽默,很可能是指我那輛掛著鎖地金盃而言,吉姆這小真的把我跟它的合影掛上了頭條,而且他的最後一句話給我惹來了很大的麻煩,近到育才周邊地農民遠到北美歐洲。前來求胃藥的人絡繹不絕,大家知道。胃是一個比較容易有毛病地器官,可並不見得它疼就是因為飲食不當,還有可能是胃潰,胃酸過高,當然,也有可能是餓的。除了最後一種給倆饅頭就能治以外,扁鵲的藥方並不能包治百病。他又是一個很負責的醫生,這就導致在以後相當長時間裡他只能專攻胃病,然後再導致了我們育才除了是鼎鼎大名的學校以外,治胃病也成了一絕…… 還有就是,我們學校多次登上世界主流媒體後很快就成了一個旅遊勝地一樣的地方。每天,各種國籍各種膚色地老外背著包拿著相機川流不息,我想過學我們國內的某著名大學那樣關閉校門禁止閒雜人等參觀。我甚至還想過索性把校門死算了,反正育才裡地人大部分都有躥高蹦低的本事,可歷史經驗告訴我們,閉關自守不是辦法,好在遊客雖多,並不用我們負責接待,到了飯點還點掏腰包從我們的食堂買飯吃,也算是一種創匯手段,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孩們天天與這些人為伍,可以開闊眼界培養自信,就算是最靦腆的學生,都少不了操著剛學幾句的外語來應付老外地問題,從我們育才畢業的,英語水平都在6級以上。 其實要說秘密,我們學校沒什麼秘密,出類拔萃憑的都是真本事,這些有真本事地人才是最大的秘密,不過這個秘密是保守在每個知情人心裡的,絕不會因為你錯按了某假山上的機關閃出一道山門來,所以我才放心順其自然。 不久之後,李師師的電影在上海進行了首映式,在金少炎的強大號召力下,內地和港台的明星著實來了不少,我要不是因為脫不開身,真想領著包也去湊湊熱鬧,不過五人組的其他成員都去了。 電影時長80分鐘,但耗資達6700人民幣,全片沒有動用任何一位明星,男主角甚至沒有露臉,這樣的影片不敢說絕後,但肯定是空前了,只有我心裡明白,這部怪胎之所以能出生,完全是金少炎在背後給予了強大的支持,從理念到金錢,如果拍片的不是李師師,就算國內能數得上的導演這麼拍都不會有投資方願意嘗試——一部沒有明星沒有大場面卻又耗資巨大的片。 我雖然不能親臨現場,不過金少炎自然安排了人為我和包安排了現場直播,熱鬧的明星入場和表演之後,影片從一片混亂的婦女臨盆開始了,這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開場,那個即將誕生的嬰兒就是李師師。嬰兒後來長成了小女孩兒,她的父親卻死於冤獄,李師師為妓院老鴇收養…… 我是看了片才知道原來李師師以前真的姓王,整部電影我既沒看得熱血沸騰也沒哈欠連天,它就是一個很平常的故事,甚至都沒有用特別的視角交代作為妓女的內心酸楚,像是李師師坐在我面前很平靜地在訴說她的過去,影片在金兵之亂結束,李師師的身影一晃便消失了,那大概是說她最後的生死並不重要,總之是隱沒於這亂世了。 當屏幕上開始滾動出演員表時,包邊吃爆米花邊擦著眼角的淚痕道:「小楠演得太好了,我幾乎都以為她就是李師師了。」 我反問道:「好嗎?哪好?沒有大場面就不說了,為什麼連吻戲 一個?」我又納悶地問包,「你哭什麼?」 確實沒啥可傷心的,主角最後也沒得白血病也沒被車撞死,也沒被凍僵了在愛人的注視下筆直地沉到水底…… 包瞪我一眼道:「李師師多可憐呀!」 我笑道:「哪可憐?盡見她吃好的喝好的在大房裡跳舞了。」 包道:「一個女人,沒人真正愛她,每天就是這樣活著,還不可憐嗎?」 哇,原來這些就是內心獨白啊?這包自從成了包鋪老闆,欣賞力見長啊!不過我可能是太熟悉李師師了,真沒覺得什麼傷感,這部片給我最大的感覺就是服裝和道具非常特別和精美——那6700都是這麼花出去的。 電影完。亮大燈,按說這時候掌聲就該響起來了——哪怕它拍的是屎呢,總得給金少炎個面吧,可全場居然連一個鼓掌地也沒有,如果是一般情況。金少炎在這個節骨眼會帶頭鼓掌,可今天例外。這部電影他花的心血並不少,就像是他的作品一樣,所以金少炎也沒有第一個拍手。 李師師眼睛也不眨地看著電影演完,這時她環視了一下四周,沖金少炎露出一絲苦笑,或許這樣的結果她早料到了。只是沒想到大家反應居然如此不堪,李師師的笑裡既有自嘲也有點釋然。不管怎麼樣,她想做地已經做完了。金少炎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可就在這時,隨著第一聲掌聲地響起,整個劇場連帶掀起了喝彩的巨浪,很多明星起身拍手向這邊微笑。李師師身邊的幾位著名導演不顧身份地搶著跟她握手,看得出他們是真的很歎服面前這個年輕女孩的才華。 看樣他們在第一時間沒有鼓掌是因為被這部電影震撼了——我還是挺納悶的,真地那麼好看嗎?不過既然連包這種欣賞水平的觀眾都能看哭了。估計確實是有打動人地地方,至少這部很純粹的藝片做到雅俗共賞了。 這個時候演員表已經出完,很多人都奇怪地問:「為什麼沒有導演的名字?」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這部電影的主演同時是導演,話音剛落,一排無比顯眼的大字緩緩填充了整個屏幕:導演,李師師—— 人們紛紛議論:李師師是哪位導演?是巧合嗎?可能是為了這部電影特意起地藝名? 李師師根本沒聽見人們在說什麼,她睜大眼睛詫異地看著金少炎,金少炎微笑著注視著她,在她耳邊說:「這是我唯一能送你的禮物了。」 眼淚瞬間迷糊了李師師的眼睛,如果不是顧及影響她肯定已經撲進金少炎地懷裡,整部電影雖然說不上顛覆什麼,但是完全改變了人們對於「名妓李師師」的簡單評價,李師師成為了一個普通而又略具傳奇色彩的女得到了豐滿,最後再打上導演李師師幾個字,起到了玄妙的詮釋作用,至少這一層意思李師師是再明白不過了,從金少炎說「李師師就是一個妓女」之後,兩人嘴上不說,心裡已經有了芥蒂,在這一刻,李師師終於完全原諒了他。 金少炎拉著李師師的手大聲說:「王遠楠小姐就是本片的導演,她的另一個名字叫李師師……」 讚歎聲和掌聲再一次淹沒了劇場。 在那之後,《李師師傳奇》正式改名為《李師師》在全國同步上演,有了各明星導演真真假假的吹捧,票房一路飄紅,它是繼《泰坦尼克號》之後又一大言情巨著,也成07年度最受女孩歡迎調查顯示,一起去看《李師師》幾乎成了當時判斷一對男女是不是情侶的唯一標準,當然,其自然不乏一個男的得陪好幾個女的各看一次或者一個女的得陪好幾個男的各看一次的例…… 還有一個奇怪之處就是,這次影評家也不來作梗,大家都說好,他們居然也跟著說好了,這部電影在之後參加了多項評選,收穫頗豐,值得一提的是不管參加什麼電影節,「最佳道具及服裝設計」獎無一旁落,有幾位歷史學家也義正詞嚴地說過,對片李師師的塑造不做評價,但它的服裝禮儀和佈景確實沒的說。 某世界著名影評家評價《李師師》用了一句話:拍攝它的導演應該是一個擁有上帝之眼的平凡人,她只是在講述自己以前的故事。 讚揚李師師別出心裁的拍攝手法的也不是沒有,某影評家也說了:隨便找一個人,用不含喜怒的方式記錄他的一生以供人們瞭解,這未嘗不是一種啟迪,從這個角度講,《李師師》是一座里程碑。 聽了這位老兄的話我出了一身冷汗,我想到:如果誰能用這手法再現我的一生,那這部電影名字是好起,就叫《小強》(有沒有點舊照片的感覺?)可該歸到什麼類裡呢? 不想那麼多了,包在被窩裡等我呢——反正今天晚上這段國家肯定不讓放。 第三卷 第四十九章 最美的女人 氣漸漸冷了,我們一大家人正圍在一起吃火鍋,除了有鳳鳳、張冰和曹小象,我們經常以這樣奇特的組合在一起會餐,張冰現在還是跟我們說不大來,但她畢竟是項羽的女人,劉邦曾試探過她幾次,對他們那個時代的事,包括對項羽和劉邦之間的恩怨,張冰瞭如指掌,基本可以確定她的確是虞姬。 李師師在一片成名之後立即宣佈息影,除了偶爾參加慈善性的活動以外,就待在家裡,《李師師》發售以來所得的經濟利益她拿出一部分給育才建了一座校內電影院,其它的都捐了出去,現在她和金少炎每見一次面都得打扮得考拉一樣,金少炎往返於香港和上海之間,倆人在一起的時候很少,但是我知道,金少炎心裡還是放不下,以前他的身邊從來沒斷過女人,現在秘書都換成男的了,這難道就是傳說的理智的愛? 說到花木蘭可可樂了,她現在的名氣不比李師師差,話說金少炎他們公司辦的選美比賽到了最後一天,8佳麗競選某某杯的冠軍,在綜合素質考察,一名選手抽到的問題是:請說出我國女英雄花木蘭的事跡,結果還沒等這位選手回答,底下一個H國的記者站起來大聲抗議道:「你們的問題不對,花木蘭是我們H國的。」 當時冠軍獎盃就在評委席上,一個大玻璃缸,一向溫和的花評委忽然抄起這個獎盃,指著那個記者喝道:「你他媽再說一遍!」 那記者道:「花……」不等他說完,花MM一~頭破血流。繼而憤然離席,就此芳蹤杳杳。其實很多愛國主持人在類似的情景下都做過類似的事情,只是把事情做得如此徹底地還真只有花評委一人耳,據當場目擊者說,那H國記者當時距離花木蘭有10米左右。那冠軍獎盃約3.7公斤重,也就是7斤多。所以花木蘭在喝問那記者的時候,這倒霉小大概以為就算花木蘭真怒了也沒本事砸到自己,這才敢造次,想不到參加選美大賽的評委居然有武林大會評委的身手,事後張清都說,那驚艷一擲連自己都未必有十足把握…… 後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那位記者當然還是受到了主辦方的救治,就是為他處理傷口地小護士大概是花木蘭的擁。把好幾塊玻璃渣一起縫進了皮肉——那個我表一下態,不提倡這麼幹事,簡直就是無視職業道德,我建議不把南丁格爾獎頒給這個小護士了,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地。那記者可以回國整容嘛。 再後來有好事者在網上發了一個帖,內容是誰是那晚最美麗的人,還居心叵測地把花木蘭的名字也加了進去。結果可想而知,花木蘭的得票比選手裡得票最多的多出一百多萬,被老百姓私下裡稱為全國最美麗的女人,後來還有廣告商找上門來,做地什麼品牌不知道,反正為花木蘭量身訂做了一句廣告語:別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喲—— 至此,這花木蘭的女人做透徹了,不做則已,一做就是全國最美,也算完了一樁心願。 此刻,我們其樂融融地圍在一起,曹小象喝完一杯果汁探出小胳膊又去拿瓶,項羽一把搶過扔在一邊,道:「小孩少喝點果汁。」我們都沒想到楚霸王居然還有細緻地一面,都微笑點頭——項羽端起茅台給曹小象滿滿倒了一杯:「喝點酒吧。」 我們都無語地看著他,項羽環視我們攤手道:「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都能喝一罈了。」 曹小象豪氣干雲道:「那我干了!」說罷一飲而盡,然後在凳裡揮舞了兩下胳膊,一頭栽進了吳三桂懷裡,我們看的又氣又樂,包把小象放在臥室蓋好被,回來的時候順手打開了電視,裡面好像是一片混亂的工地,一個戴著安全帽地記者興奮地對著攝像機說著什麼,包連換幾個台居然都是這個場面,她剛想把電視關了,我心一動,忙道:「聽聽他說的什麼?」 包回到座位,把遙控器塞給我,我調大聲音,恰好重播剛才那個場面,只聽那記者大聲道:「特大新聞,在我國咸陽A縣B村發現大型古墓群,有專家預測,這可能是秦時代的墓址, 極大可能是秦始皇地真正埋身處……」 除了鳳鳳和包其他人都轉臉看秦始皇,嬴胖看著電視喃喃道:「摸(沒)完摸廖(了)咧?」 我明白,這其實就是費三口前些日跟我說的那個,看來今天是正式對外報道。 我一時好奇心起,又把咸陽地圖找出來,湊到嬴胖跟前說:「嬴哥,這回你得給出個大概方位了吧?」我又找到咸陽的A縣標出來,和山連成一條線,秦始皇拿過筆,看也不看地圖,就著那條線畫了一個不等邊梯形,說道:「當年餓(我)選滴四個地方兒就絲(是)這麼拐(個)樣兒——包,給餓遞哈(下)粉條。」 我連忙把粉條下在鍋裡涮了涮夾在秦始皇碗裡,忙不迭道:「小強伺候皇上。」 . 我聽出來了,當年秦始皇選的四個墓在圖上連起來就是一個不等邊梯形,現在有了驪山和A縣的墓址,再甩出幾個點去應該能把另外兩個墓給找到。光這個信息賣給盜墓的得值多少錢啊? 這個時候我電話響了,我接起來一聽,一個略顯疲倦又帶著笑意的聲音道:「蕭校長,我回來了,跟你報個到。」是費三口,看來那個墓一上電視他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我笑道:「恭喜啊,功德圓滿了。」 費三口苦笑道:「功德圓滿?應該說困難才剛剛開始。」 「啊,怎麼了?」 費三口歎道:「不得不佩服咱們祖先的智慧啊,那墓做的,根本就無從下手,如果強行炸開,只怕裡面的東西一件也得不到。」 我說:「那別炸啊,你挖出來不就行了麼?」 費三口道:「說的容易,那墓裡有機關,相當於自我毀滅程序,一個不留心挖錯了照樣坍塌。」 我瞪了嬴胖一眼:你說你給國家找多大麻煩! 「那怎麼辦呢,現在光都曝了,總不能就那麼晾著吧?」 「說的是呢,現在就有好幾個發達國家提出來要和我國共同挖掘,但是條件很氣人,什麼三七分四分的,簡直就是趁人之危!」 我問:「那些派咱們這來的間諜是不是就他們幹的?」 費三口道:「不管是不是,總之是動了賊心思了,你想這麼大塊肥肉誰不想來咬一口啊?」 我義憤填膺道:「那你可不能答應!」 費三口失笑道:「那還用你說?不是我不能答應,是咱們國家根本不考慮。」 我摀住電話,跟秦始皇小聲說:「嬴哥,問你一句,你那墳怎麼挖才能挖不壞?」 秦始皇瞟我一眼道:「盡胡社(說),餓(我)好不容易建滴地哈(下)江山不絲(是)為了給別人挖滴。」他一句話把我說愣了,是啊,胖當年之所以建那麼多墳,是為了能在陰間繼續做皇帝,可不是為後人著想給他們留下豐富的遺產什麼的,自然要不遺餘力地防止生人發現和挖掘,所以布下的機關儘是一些個陰損的東西,也就是費三口所說的自我毀滅程序。那其它的兩個墓找得到找不到先不說,就說眼下這口,如果不得其法,一切都是空談。 我索性掛了電話,拉著秦始皇說:「你也見了,這墓不挖出來誰都不能死心,你到底有沒有訣竅?」 秦始皇聽我這麼說,也停下筷,從盤裡撈起幾塊凍豆腐搭成一個小方面體,比比劃劃地跟我說起來。 古代沒有電,一切自己發動的機關靠的都是細沙,沙受震流動,騰出的空間使機械做功,秦始皇的墓作為一個整體,在它的墓壁上全是這種機關,有人一但驚擾了墓室的安寧,細沙抽走,巨大的墓頂就會壓下來毀滅一切,為了防止沙因為年久結塊,秦始皇墓裡用的都是——金沙! 第三卷 第五十章 載入史冊 著嬴胖用凍豆腐搭起來的小方塊,大家顯得一籌莫沙經過千年到底會不會結塊,這是個問題,但這個險是冒不起的。 包用筷敲著火鍋道:「快吃,肉都煮老了,你們幹什麼呢?」 秦始皇把最上面一塊豆腐放進鍋裡,我隨之眼睛一亮道:「如果我們把這個頂也去掉,裡面的東西不就安全了嗎?」 項羽難得謙虛地說:「怎麼去?這可不是靠幾個力拔千斤的大力士就能做到的,一個墓方圓幾里,它的頂得有多重?」 我見秦始皇始終笑瞇瞇的不說話,賠著小心道:「嬴哥,你是不是有辦法?」 <= 李師師不愧是研究過《國建築史》的人,伸出手來指點道:「其實只要利用現在的定向爆破技術,把支撐墓穴的四面牆每一面都炸出兩個支點來,然後再馬上用鋼筋水泥支住,穴頂就不會掉下來了,到時候管它金沙銀沙,流走就流走,我們可以再繼續慢慢挖。」 吳三桂道:「四面牆需要八個支點,而且必須得同時炸出來再換以別的東西支住,這只是一個精確問題倒並不難,難就難在做這件事的必須得是一個對墓穴內部瞭如指掌的人,否則只要有一點誤差,頂還會掉下來,可是這樣的人哪裡去找?」 李師師笑道:「這樣的人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可現在我們面前就恰好坐著一位。」 秦始皇微笑著不說話。我為難地看了他一眼道:「嬴哥……」 秦始皇道:「好咧好咧,餓就氣(去)挖一回自己滴墳。反正現在不挖,人們還絲(是)要惦記著。」 其實這件事一開始我就是為好玩隨便問問,但沒想到秦始皇能這麼開通,答應去挖自己的寶貝,可現在就算他同意了我還得衡量衡量。國家派出多少專家都束手無策,我這隨便找一個胖用幾塊凍豆腐就解決了?我怎麼跟人解釋?鬧不好讓費三口懷疑我就是潛伏多年的間諜。 我正胡思亂想著。電視屏幕一閃,挖掘現場一個頭戴安全帽地老頭自信滿滿地站在攝像機前,下面打出字幕,國某某大學考古專家某某某,老頭豪情萬丈地對記者說:「經過我和幾位地質學家的研究,現在第一套方案已經出台了。我們準備在墓穴壁上鑽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孔,先觀察清楚裡面的構造再說。」 電視機前的我們都愕然:這就是他所謂地方案? 項羽嗤道:「這專家怎麼盡說外行話呢?」 李師師道:「善泳者溺於水。自古以來壞了大事的都是自命不凡地行家裡手。」 電視裡,記者問專家:「請問您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在做準備工作,大概明天吧。」 記者也是滿臉興奮的樣,轉向攝像機說:「觀眾朋友們,這次挖掘很可能將是我國建國以來最大的一次發現和挖掘行動。我們會一直進行追蹤報導,屆時為您帶來現場直播……」 吳三桂忽然叫道:「不好,不能讓他們動手。這一鑽就算沙凝固了也得給他們鑽鬆了。」 花木蘭一推我道:「小強,快想辦法啊,發什麼呆呢?」 我忘了這還有一個極端愛國主義的呢,我苦著臉道:「你讓我怎麼和政府說?」 花木蘭道:「事分輕重,先阻止了他們再說。」 我拿著電話想了一會,咱現在也算認識高層的人,可我估計梁市長和劉秘書不一定能和央說得上話…… 最後我還是決定把電話打給費三口,這事畢竟挺敏感的,他應該能起到作用。 「老費,讓你們地專家先別動手。」我開門見山就是這麼一句,有點劫刑場刀下留人的感覺。 費三口應該是已經休息了,有點含糊道:「什麼?」 我說:「你沒看剛才地直播嗎?有個老頭要鑽墓了。」 費三口「啊」了一聲:「有人要有偷墓嗎?」 我言簡意賅道:「這麼跟你說吧,我給你找了一個挖墳專家,這次挖掘秦王墓的行動如果由他來指揮我保證你們可以得到完整的寶藏。」 費三口笑了一聲道:「你在開什麼玩笑?多少專家會診都拿不出一個萬全之策,再說,挖掘的事就不歸我們管了。」 我聽老費 電話的意思,忙道:「你忘了秦王鼎地事了嗎?你們道鼎下面有一條裂痕?」 費三口一個激靈,我把秦始皇的話跟他說了一遍,又把我們地方案跟他提了提,費三口不可置信地說:「這可真是異想天開啊,幾千年的墓,用**炸?」 其實要不是秦始皇的介紹,我也覺得那專家的辦法最好,起碼看上去安全係數更高——那用**也不是我想出來的啊。 費三口此刻再無睡意,跟我說:「你等著,我這就去你那。」 我忙道:「等等,你最好再拿一幅秦朝時期的版圖,我有用。」 這回老費沒再多說什麼,答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沒過20分鐘,老費帶著幾個人開了一台電指揮車來了門進來,這時我們已經吃完飯了,我只能再用煙盒給他示範了一遍墓穴的內部構造,他明白這些事情不可能是隨意編造出來的,驚訝地看著秦始皇道:「這位是……」 我說:「他一直就在研究這些東西,只不過沒有用武之地。」 費三口小聲說:「秦王鼎的事兒也是他告訴你的?」我點頭。 「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馬上意識到自己失口了,有些事情好像不是你用心去研究就能研究出來的…… 我在老費耳朵邊上說:「都是祖傳的。」 費三口駭然道:「你是說……這些秘密都是一輩一輩流傳下來的?」我只好點頭。 費三口一把拉住秦始皇的手道:「我代表國家和人民感謝你。」 我說:「讓你帶的版圖帶來了麼?」 費三口從懷裡拿出一卷紙邊展開邊說:「這可是國家博物館裡秦朝版圖的複印件,絕對沒有誤差,還有這幾千年來的地形和地名演變圖。」 當他把第一幅圖攤在桌上的時候,秦始皇眼睛就是一亮,看來這真的是他當年用過的地圖,他在圖上準確地指出了四個墓址,老費知道我肯定有我的用意,根據演變圖把這四個地方標在了2007年的國地圖上,然後我跟他說:「除了驪山和A縣,另外兩個地方是另外兩個秦王墓。」 費三口張大了嘴,雖然他可能受過泰山崩於頂而色不變的訓練,但他還是誇張地叫道:「玩笑開大了吧?」他這麼說著,卻忍不住用顫抖的手去指另外兩個地方,他用筆圈住其一個點,道:「嗯,這是B縣。」當他的手落在最後一個點上時,老費有點發呆道,「咸陽機場?」 我探頭一看,果然見秦始皇的最後一點推演到今天正好覆蓋在咸陽機場上,那B縣還好]也沒有怎麼辦?就算秦始皇的點沒有標錯,可這麼多年滄海桑田地殼運動,值不值得為八字沒一撇的事大動干戈? 我拍了拍老費的肩膀道:「另外兩個墓址先不用去想,把A縣地下的寶貝都好好挖出來再說。」 費三口想了想,鄭重點了點頭,取過打火機把我們畫過的地圖全燒了。我說:「那個……咸陽機場我就不說了,你最好找人把B縣周邊也控制起來,我怕我忍不住拿把鐵掀就去盜墓去。」 最後,費三口莊重地跟秦始皇握了握手道:「嬴同志,全靠你了,方便的話咱們這就走吧。」 秦始皇回到自己屋裡,把遊戲機往胳肢窩裡一夾,也沒驚動別人,只拍了我一把道:「餓(我)走咧。」末了又跟我說,「你告訴小象,餓回來以後遊戲機還絲(是)他滴。」 我有點傷感地說:「沒事,小像已經玩PSP了。」 我特意囑咐費三口:「嬴哥血糖偏高,別給他吃太多甜的,最重要的一點你記住,年前不管完事不完事,一定要讓他回來跟我們團聚。」五人組等過了2份的年,就真的沒幾天了,我可不想就此跟胖訣別。 費三口笑道:「如果事情順利的話,嬴同志會被載入史冊,到時候你們有的是時間聚。」 我淡淡道:「嬴同志對載入史冊已經不感興趣了。」 第三卷 第五十一章 黑手黨 天我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對方是一個聽不出口音聽人,開門見山要跟我談生意。 我說:「那您是想具體跟我合作哪一項呢?」最近這樣的電話我沒少接,主要是我手裡有不少項目可做,包括五星杜松酒和各種口味的藥茶,甚至有人提出要把我們研發出來的胃藥做成制劑上市,但人家扁鵲和華佗都是醫者父母心那種大夫,哪有父母做出藥來賣給孩賺錢的? 對方說:「我對蕭先生手上一些特別的資源很感興趣,不知道能不能出來談一談?」 我心一提,故意打岔道:「您是說我的智力嗎,把我研究透徹了我保證人類明進步20年。」 對方笑道:「蕭先生真幽默,我聽說你以前做過古董生意?」 「古董?沒有啊——」真沒有,我做過唯一相關生意是人家把一隻宋朝的瓶賣給了我,我可沒出手過任何古董。但是這個人顯然不一般,我頓時加了小心。 「蕭先生不要緊張,我們是懷著無比的誠意來跟你談的,不知道能不能約個地方,為表示我們的坦誠,地點可以由你選。」 我忙道:「如果還是這個話題,我們就沒必要談了,我沒做過古董生意。」 對方忽然嘿嘿笑了起來:「我知道蕭先生為什麼不願意跟我們合作,一,很可能還不相信我們,這可以理解,二嘛,也可以說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已經不一樣了。不願意再鋌而走險,而且你手上確實有賺錢的項目,可是據我們瞭解,蕭先生其實並沒有多少錢——還沒有到吧?」 我頓了一頓,破口罵道:「你家大人呢。管不管了?」我馬上明白了,這分明就是小孩在惡作劇。也不知從哪弄來的我電話,還拿腔拿調地學人家黑手黨,這事兒我小時候也幹過,隨便撥通一個號說自己是公安局地——看見沒,這就是代溝,我們那會是冒充好人。這會的孩盡冒充壞蛋。 我正要掛了電話,對面忽然換了一個人接過。說道:「蕭老弟,是我——」 這回這個聲音很粗,我笑道:「***,還真下功夫,都使上口技了。你說你有這聰明好好學習以後考大學多好……」 對方哭笑不得道:「蕭老弟,是我,雷老四。」 「你雷……」我住了口。因為我聽出,那真是被我砸過場的那位黑社會老大:「雷老闆啊?我還以為是誰家孩調皮呢。找我有什麼吩咐?」 雷老四道:「我身邊這位朋友就是怕你多心,所以找我來做個見證,他絕對沒什麼惡意,至於他要跟你談什麼我不參合,就是希望你賣我個老面出來坐坐。」 我心生疑竇:跟我有過過截的雷老四在我這有什麼面?對方又是什麼人,居然能使喚動雷老四,聽口氣雷老四對人家也敬畏三分,看來對方之所以請他出馬,並不是要打感情牌,而是在通告我:我們是惹不起地—— 雷老四進一步道:「蕭老弟,出來見個面如何?」 我說:「既然雷老闆吩咐了,那地方你通知吧。」 雷老四道:「還是蕭老弟選地方吧。」 我忙道:「別,我信得過你,我看不如就在上次咱們見過面的錢樂多怎麼樣?」錢樂多是雷老四地地方,我就不信他好意思玩什麼貓膩,我可不想跟他們扯得膩膩歪歪的,所以不想在自己的地方上跟他們見面。 雷老四想了一下道:「好,夠爽快,一小時後我們準時碰面。」 在車上,我腦有點亂了,現在只要一提到「古董」我就肝兒顫,何天竇一天不露面我就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被他弄哪去了,這事牽扯到了雷老四,那就肯定簡單不了。這人我雖然只見過一面,可是已經頗為瞭解,如果沒有巨大的利益,他是不會為了所謂的面還是道義親自出馬的。 到了地方,接待我地還是上回那個小個兒,我們當初曾在砸場過程有過一面之緣,他告訴我他們老闆已經在等著我了,看來對方比我還急。 一進會議室,我就看見雷老四陪著一個30歲上下年紀的雷老四神態恭謹,那老外也是樂樂呵呵地,見我進來,老外搶上一步跟我握手道:「蕭先生,幸會。」聽聲音就是剛才跟我打電話的。 我勉強跟他握了握手,湊到雷老四跟前小聲說:「你怎麼還跟老外有關係?」 雖然我和他之間有過磕碰,可我認為作為國人,現在應該是一致對外的時候,這就叫民族大義。 雷老四指著老外給我介紹說:「這位有個國名字叫古德白,古先生這次來國點名想要見你,蕭老弟,看不出你還名揚在 我打量了一眼古德白,這是一個很尋常的老外,跟我在育才裡見過的千千萬萬地遊客一樣,只是身材略微要比歐美人低一點。 我笑道:「古德白——這名字按我們國人的理解可有點不大吉利。」 古德白用一口純熟的笑說:「是嗎,這是一位算命先生給我起地,我本名叫格爾.皮斯。」 我皺眉道:「嗝兒屁死?從字面意義理解確實不如古德白。」 雷老四站起身道:「既然這麼投機,那你們聊。」說著走了出去。 我見雷老四現在直如人家馬仔一樣,又加了幾分小心,直接問古德白:「反正你說的這麼好,有什麼事就說吧。」 古德白道:「蕭先生,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手裡有大量我們感興趣的東西,所以我把你找來,如果可以,現在就談價錢,當然,你不信任我們,這很合理,所以條件你隨便開,戶頭你可以任意選,我們可以先交錢再收貨……」 我忙擺手道:「等會吧,你說的我一句也聽不懂,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古德白大概有著豐富的與人周旋經驗,所以他一點也不煩躁,攤開肩膀很輕鬆地說:「古董嘍。」 我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古德白道:「我不是一個人……」合著他也不是一個人。古德白繼續道,「我們是一群愛好相投的人,對古董尤其是國的古玩有著極大的熱忱,我們現在所做的工作就是搜集散落在民間的古董,因為我們覺得我們有義務給予這些歷史珍寶更好的照顧,至於價錢你可以放心,我們這些人還算有錢,不會虧待任何朋友,還有就是國政府許多條例可能會對我們的交易有所限制,因此而帶來的小麻煩你同樣不必擔心,只要你把東西交給我們的那一刻起,這件事就與你完全無關了,就算受到責問,我們也絕不會說出你的信息,這是我們組織的信譽,如果有人膽敢破壞這種信譽,我們內部的人會處理並挽回一切對第三方造成的損失。」 我靠,我聽明白了,別看這「嗝兒屁死」說話鄒鄒的,可在斯的表面下掩蓋著一股肅殺之意,是的,這小還真他媽是黑手黨! 我猛然問:「你什麼學歷?」 古德白愣了一下,不著頭腦地說:「電工程和經濟管理雙碩士,你問這個幹什麼?」 是了,黑手黨沒錯!碩士憑是人家的最低要求,難怪雷老四隻能給人家當馬仔呢,這就是黑社會和黑手黨的差距啊! 我頓時想到了費三口跟我說的,看來拿著鐵棍兒四處扒墳的就是這類人,這群王八小跑到國可勁禍禍來了,沒想到現在碰到了一身正氣兼預備役神仙的我——我決定了,他要掏槍我就先假裝答應他。 我邊掏手機邊打岔說:「你是從哪聽說我手裡有古董的?」 古德白馬上察覺了我的小動作,他的瞳孔一縮,但是沒有別的行動,他大概從我的口袋形狀判斷出了我要拿的東西對他構不成威脅。但從這小的反應速度來看確實不簡單。 我在兜裡就按好號碼,假裝看時間對著他使用了一個讀心術,結果很讓我抓狂:除了那個圖很抽像看不懂以外,字更是曲裡拐彎。要是英語咱還能連猜帶蒙,可那分明就是十大語種以外的字。 這小,思考問題居然能用電腦編程術語! 古德白見我神色古怪,說:「蕭先生趕時間嗎?對你剛才的問題我無可奉告,總之我們知道你有,剩下的就是你肯不肯跟我們合作的事了。」 我站起身道:「那誰告訴你的你找誰買去吧,反正我是沒有。」 古德白一點也不著急,微笑道:「我們也沒認為你能這麼快答應,想好了隨時通知我。」 我走到門口忽然轉身說:「哎對了,你們要是真想要,我倒是有一件上了年頭的東西。」 古德白眼前大亮:「蕭先生想好了?什麼時候把東西帶來讓我們鑒賞鑒賞?」 我指著門外我開來的那輛車說:「那個你們感興趣嗎?雖然年代趕不上唐宋時期的,可在我們國內四個□轆還在跑的,絕對沒比它更有年頭的了。」 第三卷 第五十二章 空軍一號 了錢樂多我還一個勁納悶呢,我什麼變得這麼有種了沒談兩句就崩了。 不過我把車賣給他們也是好意,那車上誰沒坐過?靠背上隨便一根頭髮,就算是吳三桂的吧,那也好幾百年呢。 可是對方為什麼會知道我手上有寶貝,而且一開口就是上億?這說明我的底細他們已經摸得差不多了,要是我手裡只有一隻我爺爺走西口時要飯的碗,他們也不至於如此勞師動眾,那解釋就只有一個了:何天竇這個老東西把我的底兜給了這幫外國人。 一直以來我們雖然衝突不斷,可我並沒有拿他當真正的敵人,從劉老那裡我依稀探詢出一點事情的原委來,這何天竇好像是在當神仙的時候受了什麼委屈,所以被打下界以後處處跟天庭為難,他針對的不是我,最重要的,他也沒有真的要置我於死地的心,我打工的第一次任務就是處理荊軻和秦始皇的矛盾,然後是劉邦和項羽,相對而言,倒是劉老給我找的麻煩更多,所以對敵人和朋友的界定我本來就看得很淡。可這一回不一樣了,他如果把那些古董的信息都告訴外國人,性質就不是那麼簡單了,不可否認,經常和費三口在一起讓我無形又受了很多愛國教育,那些古董被老外得去的話,對我們的國家無疑是一場災難,對我更是!那麼,何天竇就是我繼秦檜和吳三桂之後見到的又一大漢奸! 我忿忿想著,一邊打火,這回打了兩次才著,我這輛座架實在是已經不堪重負了。既然出來了,我索性決定去看看車。 來到我市最大的汽車交易市場,先在展廳裡看了一會,這裡陳列的都是一些低檔轎車,這都不在我考慮地範圍之內。因為我現在一出去同行的起碼有七個,我需要一輛既好看又能裝人的車。我在大廳裡繞了兩圈,引起了一個年輕推銷員的注意,我把我的意向跟他一說,他帶著我來到他們地試駕場,問我:「先生想選擇一款什麼價位的車呢?」 我看著一排排大型越野和商務用車,仍舊左顧右盼道:「錢嘛。只要靠譜就行。」我真是開夠那些走風漏氣地破麵包了,我決定這回奢一把。好好整一輛車。 經驗豐富的推銷員馬上看出他面前這位顧客應該是個有錢人,他滿臉堆花把我領到一輛奔馳吉普前,說:「那我能給您鄭重介紹的只有這一款經典的G系奔馳吉普了,很多人對它的評價是:不管用著應該有一輛。」 「用不著買一輛幹什麼?」我一邊說著。一邊確實有點怦然心動,它是一輛方頭大耳的傢伙,極盡粗獷之美。加上奔馳地牌,應該就是我想要的車。 推銷員在一邊煽風點火道:「看先生地性格應該是相知滿天下那種人,它就是為您這樣的男人而做的,只為最成功的人士服務,也許你會認為開一輛最新款的寶馬8會很炫,但就算參加高檔酒會,我保證,開一輛奔馳吉普更能彰顯您地品位,想想看,現在的女孩們是喜歡滿身銅臭味的寶馬呢還是喜歡如此知性冷峻地黑駿馬?」推銷員拉開車門,用非常有煽動性的語氣說:「上去跟它說說話,有時候車也是會選人的!」 我不由自主地上了車,打著火,繞著場地開了兩圈,嘿,人家這車怎麼就那麼好開呢,那方向盤,往左打就往左走,往右打就往右走,絕不含糊!那喇叭,按一下是一下,那檔,掛一下有一下,而且四檔和倒檔絕不會掛混了…… 後來我總結了一下,不是咱崇洋媚外,主要是起點太低,就像一個天天吃饅頭鹹菜的主兒,冷丁吃一碗方便麵也覺得是珍饈一樣,反正兩圈開下來我決定就是它了,價錢是貴了點,100掛零兒,勉強還能承受。 車一停下來我就掏身份證和支票本,推銷員滿眼小星星望著我,這時正好電話響,我跟他說:「這車我要了,一會就簽單。」 我接起電話:「喂?」 劉老賊忒兮兮道:「小強你在哪呢?」 「我買車呢,你有事嗎?」 劉老道:「你買車干 」 「廢話,我那車有時候開回去加備胎就剩四個□轆了,再不換行嗎?」 劉老嘿嘿道:「我要是你就先不換。」 「……怎麼個意思?」 「你12月份的工資下來了。」 我心一動:「跟車有關係?」 「是的,就在我給打電話的前一秒,它已經附著到了你經常開的那輛車上,這個月的工資可是非常帶勁,現在你的車已經開啟了無敵防護,毫不誇張地說,就算全世界的核武器和導彈都在你身邊爆炸,你只要坐在車裡都會毫髮無傷。」 開始我聽得還是挺沸騰的,可慢慢就反應過來了:不就是一輛防彈車嗎?再說我哪那麼大罪過讓全世界的核武器都噴我? 我鬱悶道:「你盡給我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要那麼結實有用嗎?」 劉老道:「當然很可能還有其它的用處,這要你慢慢發現,但是你肯定用得著它。」 我看了一眼眼巴巴瞧著我的推銷員,捂著電話小聲說:「商量商量,我剛看好一輛新車,能不能把工資轉移到新車上?我原先那輛很快就不能叫車了,簡直就是一塊鐵片上架了四個□轆,下坡的時候還能出溜,到了平地上就老熄火……」 劉老毅然道:「當然不行,這是天庭的大忌,我們絕不允許有自由散漫的行為,這是會引起混亂的。」 我說:「只是讓你們車換車而已,我又沒要你們把我弄成刀槍不入。」 「總之這件事是沒商量,而且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你很快就必須用到它的其它功能,我要是你,就絕不再買一輛車放著看好看。」 我掛了電話,跳腳罵道:「我靠!」 推銷員小心翼翼地說:「先生?」 我抱歉地對他說:「對不起,這車我暫時不能買了。」如果沒有劉老最後一句話,我可能還會把它買下來,但他那麼一說,我要再固執己見很可能花大價錢買一輛擺設——咱還真沒富到「不管用著用不著一定要買一輛」的地步。 推銷員看了我手上的電話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沒關係先生。」 我臉也紅了,我這電話扔馬路上,就算有人撿那肯定也是在拍愛護環境不隨手亂丟垃圾的公益廣告。 各種職業都有職業病,醫生大多有潔癬,警察會多疑,開靈車的最怕有人拍他肩膀,我們神仙預備役最慘,我們得用爛手機,開破車,遭人白眼,一個大男人每天口袋裡裝著夾心餅乾和口香糖,像一個疲於奔命的低血糖患者…… 別了,我的奔馳吉普。 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個推銷員又已經找到了一個目標,他站在一輛寶馬車旁跟那人說:「或許您覺得開一輛奔馳吉普很炫,但是想想看,現在的女孩是喜歡憤世嫉俗的吉普呢還是紙醉金迷的誘惑……」 我來在我那破車前,咱這車比那奔馳吉普方頭大耳多了,極盡粗糙之美,我開門上車,擰著鑰匙哼哼了半天才打著火,看來內部構造一點也沒得到改善,剛才上車前我倒是拿鑰匙尖劃了半天車身,好像是真沒事——當然也有可能是劃花了沒看出來,我這車太髒了。 我鬱悶地想,開著這車不犯個反人類罪什麼的都算糟蹋好東西了,把它賣給阿富汗的部族長老最合適不過了,要麼讓美國總統拿一個州跟我換,到時候把它做到空軍一號機芯兒裡,然後約好全世界恐怖分在同一時間發起總攻,甚至可以高價賣給他們幾顆核導彈,又能創匯還能浪費丫們彈藥。 又或者什麼時候第三次世界大戰,我就到了揚眉吐氣的日了,也許你認為開一輛奔馳吉普或寶馬8很炫,但我可以保證,這輛金盃開到戰場上更能彰顯你的品位,想想看,那時候的女孩們是喜歡奔馳寶馬的昂貴呢還是喜歡咱這破車的扛揍—— 第三卷 第五十三章 接班人 了一月以後,很快就要過年了,這晚我們睡下以後大點鐘的時候,我迷迷糊糊間彷彿聽見窗外傳來兩聲低沉又隱忍的哧啦哧啦的聲音,然後是玻璃破碎和人聲,大概幾分鐘後,有車發動並離開的聲音。 我在睡夢之並沒有當回事,結果靜下來沒五分鐘放在床頭的電話響,這回可是真真切切的,我懶洋洋地挨了一會,見對方沒有要罷休的意思,只好帶著濃重的困意接起。 對面那個傢伙倒是很清醒,用特別平和的語氣說:「是小強嗎?」 我不滿道:「你哪位?」 「我是何天竇。」 我同時也聽出來了,這老傢伙雖然跟我只通過幾次話,但他的聲音給我印象特別深,永遠是寬厚帶著幾絲笑意,不緊不慢,就算是你的敵人也讓你恨不起來。 不過我現在就恨不得要剮了他,我這人生平最恨睡覺被人吵醒,我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包,用低沉的聲音哼道:「我他媽怕了你了行不行,你要是劃下什麼道來我接著就是了,能不能明天再說?」 真沒想到啊,這幾個月來這老東西一直沒動靜我還以為他憋著什麼壞呢,沒想到學會半夜打騷擾電話了,沒有響兩聲就掛我已經足感大德了,你說我碰見的神仙怎麼都這麼不著調呢,不是像老騙就是像小混混。 何天竇道:「你別掛,聽我說,我遭了難了,想來想去能幫我的也只有你。」 我睡意全無。坐起身道:「你說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地,我沒必要騙你。」 我使勁一拍大腿,興奮道:「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啊,今兒晚上又能睡個好覺。」 何天竇無語了一會,歎氣道:「別鬧了小強。你想一想我一直以來有沒有真的想害你,我們最多是立場不同。可我不是你的敵人。」 我頓了一頓說:「那我能怎麼幫你,你在哪呢?」 「你現在從樓上下來,打開門,就可以看到我了。」 我撥開窗簾往外看了看,黑乎乎的什麼也沒有,我披了件外衣悄聲來到門口。心情禁不住有點緊張,畢竟磕了好幾個月。最後雖然我都能化險為夷,可也被老東西整得夠狼狽的,現在終於就要見面了。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門一看,外面果然站著一個老頭。只見他皮膚光潔,面帶微笑,銀絲一樣地白髮梳得一絲不掛……呃。是芶。總之看起來不但不像個逃難的人,反而更像是一個得體地紳士,我愣了一下道:「怎麼是……」我忽然發現這人我認識,這不就是我那位鄰居嗎?那位老貴族,我們雖然沒有交談過,但見面總是打個招呼。半夜三更的他在我門口做什麼? 老紳士衝我微微一笑:「小強,是我。」 我一激靈,全都明白了:我這位鄰居就是何天竇,他居然一直就住在我隔壁!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是實在沒想到這麼爛俗的推理居然真的有人用在了我身上——爛俗地推理就是給爛俗的人用地,我還真就沒想過他就是我的那個對頭,失敗! 何天竇見我發愣,用手指了指屋裡:「我可以進去嗎?」 我只好側身把他讓進去,又探頭看了看隔壁,發現他房上的玻璃碎了好幾塊,看來剛才的聲音都是從那發出來的。 何天竇進了我家裡,背著手打量著,摸著下巴道:「嗯,裝修得不錯,那幾位皇帝陛下還住得慣嗎?我建議你參考一下歐洲宮廷風格。」 我讓了座給他,很直接地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天竇微笑道:「還看不出來麼,我家被人襲擊了。我只好先來你這裡避一避。」 我皺眉道:「作為一個神仙你丟不丟人,怎麼會出這種事情?」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更讓我意外地是,我們之間居然不自覺地就能像老朋友一樣談話。 何天竇攤攤肩膀:「遭報應了唄。」 我猛的離他遠遠的道:「你會不會被雷劈?」我突然想起來劉老跟我說地,何天竇就快遭天譴了,看來這不完全是一句玩笑話,據說我上輩也是被 死的,我覺得兩個如此招雷的人應該離得遠一點,要易說不清。 何天竇笑著衝我招招手道:「別緊張,天譴已經遭過了,再要被雷劈那絕對是你連累我。」 我捏著手機看著他,何天竇道:「坐下,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但不要對我使用讀心術,要不你鐵定會被拉進黑名單,我的神格還在,你那些小玩意兒不管用。」 我說:「你被什麼人襲擊了?」 「不知道,他們有槍,冷不丁衝進來的。」 「你不是神仙嗎,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何天竇歎氣道:「別說我法力只剩下不到從前的十分之一,就算是劉老碰到這樣的事情也不能輕易出手,這就是天道,所以我只能隱了身眼睜睜看他們衝進來。」 我問:「我那些古董是不是你拿走了?」我們兩個乍見之下,很多話實在是無從挑頭,我只好挑了一個我最關心的問。 「不錯,是我。」 我鬆了一口氣道:「你想幹什麼,打算什麼時候把它們還給我?」 何天竇道:「我本來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這些東西在你那還是在我這沒什麼區別,不過在10分鐘之前它們已經被人搶走了。」 我吸了口冷氣道:「是古德白那幫孫干的!」 「古德白是誰?」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在裝糊塗,我跟他解釋了古德白以及黑手黨,最後我問:「難道你以前沒招惹過這幫人?」 何天竇搖頭道:「我怎麼說也是神仙,怎麼會和這些人搭上——我知道是誰了。」 「誰呀,對了,你身邊不是有一個會飛簷走壁的保鏢嗎?」 「可能就是他,他已經很久沒和我會過面了。」 「那他到底是誰,他怎麼會跟黑手黨拉上關係的?」 何天竇想了想道:「他就是傳說裡有名的盜賊和殺手空空兒,他很小的時候我就幫他恢復記憶了,這麼多年來一直跟著我,是我讓他到你當鋪裡把那些寶貝都拿來的,可是我被貶下界以後很多事情要想瞭解清楚就不那麼容易了,我得了你那些東西以後,要想知道你身邊都有些什麼人、來自什麼朝代,只能是再找人幫我鑒定那些東西,很可能是在這個環節惹上麻煩的。」 我拍著腿叫道:「你怎麼這麼糊塗,那些東西能隨便給人看嗎?我不管啊,東西是你丟的,你要負責找回來,對方可是黑手黨,聽說行動以前專往亮堂地方抹黑巴掌印,加上打黑槍我可受不了。」 何天竇渾不在意道:「東西拿回來是小事情,不過你也別想擺脫干係,我就不信他們不知道你就住我隔壁,人家大概以為我們是一夥的,所以搶我一是為了寶貝,二是為了威脅你,你要拿不出更好的東西來只怕下一個受襲擊的就是你了。」 我甩手道:「你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你那個空空兒跑哪去了,會不會是他出賣你?」 何天竇道:「應該不會。」 我說:「現在說說古董的事吧,你打算怎麼把它們搶回來,你給我惹的最大的麻煩就是這個了,對了,你不是有藥嗎,給古德白來一顆,說不定他上輩是蘇格拉底還是亞里士多德什麼的,只求真理不愛錢。」 何天竇道:「我說過這不算什麼事情,你認為幾個凡人拿著槍就真能和神斗了嗎,所以最大的為難之處不是黑手黨也不是古董。」 我忙道:「那是什麼?」 何天竇打量著我,忽然道:「你能不能再穿件衣服跟我說話?」 我低頭看了看說:「我不冷。」我雖然下身只穿了一條三角內褲,不過家裡暖氣很好,咱小強哥以前慣於裸睡,自從資產上了千萬以後就開始穿內褲睡了。 何天竇歎息道:「我真想不到他們居然挑了一個從不穿睡衣的人來接我的班。」 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黔之驢 聽了何天竇最後一句話不禁問道:「什麼接班人?」 何天竇擺了擺手道:「現在還不到跟你說的時候。」 這時電話很突兀地響了起來,我一看又是一個陌生號,接起來一聽,古德白在那邊說:「蕭先生……」 「有什麼事明天說!」我不等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我指著電話跟何天竇說,「這可是你的事啊。」想到我面前這老頭畢竟是一個神仙,所以什麼黑手黨我根本沒放在眼裡。 何天竇道:「給我找個地方我先睡一覺,其它事明天再說。」 「嘿,你倒大爺似的了,別忘了你以前是怎麼跟我作對的。」 何天竇笑道:「我已經夠放水的了,我要真想玩死你早復活李時珍了。」 我奇道:「復活李時珍怎麼了?」 「到時候把毒藥下在你飯裡,讓扁鵲和李時珍鬥一鬥,看誰能救活你,不管誰輸了就意味你要死了,真想看看那會的你是什麼表情。」 我陰著臉道:「你以前是什麼工種的神仙,怎麼這麼狠,豬八戒就是你給扔豬圈裡的吧?」 我把他帶到項羽那個房間,指著一張空床說:「你跟這湊合半夜吧,這是秦始皇的臥榻。」 何天竇看了項羽一眼,熟睡的霸王翻了個身,可能燈光讓他頗為不舒服,我說:「沒事,這是項羽不是曹操,夢裡可能不怎麼殺人。」 何天竇微笑道:「謝謝,有睡衣嗎?」 「沒有——其實光穿個褲衩就挺舒服的,你要不試試?」 何天竇歎了口氣。愣怔了一會道:「算了,給我找本書我湊合看會行了。」 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人,沒睡衣就睡不著覺,我翻著白眼道:「你想看啥書?」 「《神曲》有嗎,最好是拉丁的。」 我把一本《聊齋誌異少兒版》扔到他懷裡道:「看點專業書吧。老瞄著人家那點事有意思嗎?」 …… 第二天果然是天亮以後才又有電話打進來,這回是雷老四。他帶著偽善地笑意道:「蕭老弟,昨天睡的怎麼樣?」 我也笑道:「不太好啊。」 雷老四可能還不太習慣跟人這樣說話,索性直話直說:「古先生把昨天的事都跟我說了,雖然有些話我不方便問,可也差不多聽出來了,他就是對你手上的什麼東西感興趣。又不白要你的,你給他不就完了麼。最多在價錢上商量商量。」 我打斷他道:「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雷老四頓了一頓,哈哈笑道:「好,痛快人,那我也就什麼都不多說了,錢確實不少。咱們出來混不就是為財嗎,再說人家既然托到我這了,咱們道上混地總不好一口就回絕。」 我說:「雷老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勸你一句,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參合進來,尿潑在身上一身臊,硫酸潑在身上可就不是名聲問題了,有些錢是不能拿地。」我知道雷老四這黑社會其實也沒什麼大罪過,只不過仗著人多欺行霸市而已,跟人家香港紐約那些走私毒品和軍火的黑社會天差地別,現在他只盯著錢一頭撞進來少不了要惹火上身,古德白這回不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神,就算何天竇不對付他,李河和費三口也不是等閒之輩,我提醒敲打雷老四倒不是心好,我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 雷老四冷冷道:「你是在給我上課嗎?」 我聽他口氣不善,攤手道:「不敢,我就是隨便說說。」 雷老四道:「論年紀,我兒比你少不了幾歲,論名頭,去年的現在你小強還名不見經傳,我這麼說地意思是我老皮老臉的,你總得給我個面吧?」 我嘿嘿道:「那我就稱你一聲前輩,前輩把話說到這了,我就再挑明一層吧,他們要地東西如果一直在我這那沒什麼,可是一但到了他們手裡——尤其還是外國人,那就成了犯法了。」 雷老四奇道:「到底什麼東西?」 我說:「古董!」 雷老四嗤的一聲,道:「我還以為什麼呢,神神秘秘的,你收藏古薰還不是為錢嗎?」 說到了,這雷老四是鑽到錢眼裡了,我輕笑 那不能再說了,總之該我提的我都提到了,雷老闆你解。」 雷老四終於勃然道:「姓蕭的,說好聽地是讓你給我個面,說本份的是你小欠我的人情,上次砸我場地事一直沒跟你算帳那是看你小孩不想以大欺小,你以為我怕了你了是怎麼的?反正這回錢我已經收了,人家說得明白,事要提早成了這是我的介費,如果不成,這就是你的買命錢!」 我歎了口氣掛了電話,我忽然發現這個雷老四,在小事上很精明,能忍能扛,可一但在利益面前就變得十足鼠目寸光,他就不想一幫老外花大價錢雇他這樣身份的人為他們幹活,那古董得是什麼級別的,我也很願意把民國時候的袁大頭(包括假的)高價賣給那些老外,可這是一回事嗎? 包早上走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何天竇,現在他正在和項羽聊天,何天竇雖然一直跟我找麻煩,跟五人組卻沒有關係,項羽甚至還得感謝人家幫助他找回了虞姬,何天竇也不知和項羽說起了什麼,兩人一起爽朗地笑起來,他和劉老完全是兩種類型的神仙,劉老是那種你踹他兩腳不解恨的老混混型,雖然他有時候確實會幫忙;但人家何天竇,害了我那麼長時間(雖然未必是真的),我一點也恨不起來,他是那種真正的紳士,看樣小時候可能真的在西方世界裡長大,他擁有一切紳士該有的特徵:淡定自若,謙和,博學,但不失男性魅力。 天大亮以後何天竇回到自己那邊拿了一件睡衣回來,他找到我說:「小強,看來你還得幫我一次,你現在手上還有什麼古董?」 我詫異道:「你幹嗎?」 何天竇聳肩道:「剛才我回去的時候接到電話了,對方綁架了空空兒,要我在24小時之內再拿一件古董去換。」 我笑道:「看樣你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啊。」 何天竇道:「說實話我很急,空空兒從小就跟我在一起了,我們感情很深。」 「……那你真的打算照他們說的做嗎?」 「暫時沒有別的辦法。」 我鬱悶道:「那你算算他們把他綁到哪了,我想辦法。」 何天竇道:「凡是和自身有關的事情都算不到的。」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上次我們突襲你在春空山的別墅,其實你沒有跑掉,只是隱身了?」 何天竇笑道:「是啊,我就眼看著你們砸我的密室,剛才我和項羽就說這事呢。」 我額頭汗下:「我說小時候偷窺女澡堂老感覺旁邊有人呢,那就是你吧——能說說你救空空兒的具體計劃嗎?還有你打算怎麼把那些東西拿回來?」我開始有點對這位神仙不放心了,合著他就會那麼一招啊? 「先用一件古董穩住他們再說,實在不行我只好出殺手鑭了!」 我興奮道:「是什麼?」 何天竇冷森森道:「用錢買!」 我愕然。 何天竇道:「你以為那些黑手黨搜集古董真的是愛好嗎,還不是為了錢——」這老何跟雷老四真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啊,連邏輯都一樣。 何天竇自豪地說:「其實我很有錢,如果實在不行,我就為了國家傾家蕩產一回,總不能讓那些寶貝落到別人手裡。」 這時我已經徹底抓狂了,原本以為自己是在和神並肩戰鬥,結果只是一頭貴州的毛驢——不幸的萬幸,這是一頭很有錢的貴州毛驢。 我跌坐在沙發裡,無力道:「如果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我實在是不能幫你這個忙了,不過也不用瞞你,現在我手裡最值錢的兩件東西一是李師師送我的寶珠,還有就是花木蘭穿過的盔甲。」 何天竇托著下巴道:「嗯,確實都很有份量,這兩件不行,因為到時候如果需要往回買那也是花我的錢,我總不能自己黑自己的錢吧?」 我:「……」 第三卷 第五十五章 求助 吧,現在何天竇的殺手鑭已經亮出來了,那就是用錢 那現在的情況就是自己的東西扔出去以後再用自己的錢買回來——他們神仙的思維還真不是咱們凡人能瞭解的。 所以當我把李師師送我的那顆小橘那麼大的寶珠和花木蘭穿過的嶄新的盔甲拿出來以後何天竇的眼神有點痛。這可都是要用他的錢再買回來的呀。 何天竇看了看這兩件寶貝,篤定地說:「放起來吧,買不起,這兩件東西一現世我們的麻煩更大,你有保險櫃嗎,不行先放我那。」 我奇道:「放你那?」 何天竇道:「他們剛掃蕩完我,肯定想不到我還敢把東西放回去。」 我鄙夷道:「你就會這麼一招吧?既然那麼安全你怎麼不回去住?」 何天竇絲毫沒有窘迫,道:「人回去就不一樣了。」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呢?」 何天竇道:「你能不能從哪借幾件古董先用著,完事了再給送回去。」 「你說的輕巧,古董又不是壓面機也不是自行車,你以為誰家都有啊?再說你有確定把握給人家還回去嗎?萬一你的金錢攻略失敗了怎麼辦?」 何天竇道:「只要他們先放了空空兒就一切好辦,他一定是不留神才被對方制住的,我太瞭解他的本事了,只要他一但脫困,幾個黑手黨不足為慮,但是我們現在給出去的東西絕不能太好,東西越好空空兒就越危險,我這麼說你肯定能明白。放眼都是錢的路沒人願意回頭,除非讓他們以為我們已經油盡燈枯了。」 原來何天竇的真正王牌是空空兒,可我去哪跟人「借」幾件古董呢?這東西既不能太寒酸,又不能好到引起對方更大地貪慾,我很快就想到一個人:古爺!老頭玩了一輩古董。手上應該有我需要的東西。 我給古爺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大概意思。當然,在老爺面前既不能多說也不能編得太離譜,他知道我是個對古董一竅不通的半吊,所以我也沒跟他說借來賞玩什麼的屁話,只說拿去撐撐場面,用完就還。 本來以我現在的身份。借幾件東西去撐門面是很順理成章地事,我以為古爺會很痛快地答應。沒想到老頭沉吟了一會,道:「你先來我這,其它的到了再說。」 我臨走地時候何天竇道:「一定要成功,對方只給了24時,我們快沒時間了。」 我來到聽風樓。已經有兩個身穿勁裝的徒弟站在門口迎我了,我在先上樓,這倆人就一聲不吭地跟在我後面。倒像是有點怕我跑了的意思,結婚以後我偶爾會來看看老頭,跟他這幫徒徒孫都是有說有笑的,今天氣氛有點特別啊! 上了樓一看,乖乖不得了,樓上站了一圈古爺的人,都背著手不說話,老虎站在古爺的身邊,我衝他打招呼他也只是尷尬地衝我笑了一下,古爺地瞎也不裝了,墨鏡放在一邊,臉色陰沉地坐在當。 我摸不著頭腦,賠著笑道:「老爺,您這是……」 古爺一擺手道:「坐!」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有人面無表情地給我倒了一杯茶,古爺忽道:「小強,你到底是誰」 這可把我問住了,你要是問我昨天晚上吃的什麼或者喝地什麼我都能告訴你,可這個問題就有難度了,多少功垂青史的仁人智士都回答不上來,弗洛伊德整不明白,歐陽峰就是被這道題逼瘋的,姬無命更慘,連命都丟了(參考資料:《弗洛伊德心理哲學》《射鵰英雄傳》《武林外傳》)…… 主要我不知道從哪個角度回答,我是蕭強,還是育才的校長,同時是預備役神仙,前兩個古爺知道,後一個不能說……我真有點懷念小時候了,那時候回答不上問題最多拿個26分,老師並不能因為.揍你,最多是挖苦你幾句為什麼考26分,可現在,我好像遇命的必答題——我要答不上來很可能要橫著出去了。 我發了半天呆,還是一句話也沒說,這時跑上來一個人在古爺耳邊說:「他沒帶別人。」可能是說我呢,我帶人幹什麼呢? 古爺神色漸緩,忽然摸著茶杯道:「男人呀,吃喝嫖賭都沒什麼,就是不能當賣國賊!」 我光聽到了前一句,眉開眼笑道:「瞧您說地,包要有您這覺悟就好了——賣國賊?誰是賣國賊?」古爺後面半句更讓我迷糊了。 古爺高聲問道:「你要古董幹什麼?」 還不等我把那套理由拿出來糊弄人,老虎已經忍不住說:「就是前幾天一個老外找到古爺,提出要買他手裡所有的古董,看樣就是國際上那些走私 雜碎,古爺不缺錢,可這不是主要地,主要的是:他眼睜睜看著別人把我們祖上留下的好玩意兒都倒騰出去!」古爺聽了老虎這一番話,欣慰地點了點頭。 我頓時恍然,古德白神通廣大,居然把勾當做到古爺這來了!我湊巧這麼一來,古爺他們難免不把我當成古德白的幫兇,他們認為我是黑手黨一夥的,至少是個說客。 我傷心道:「你們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真想告訴他們岳飛都給我題過字。 古爺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你突然跑來找我要東西,不怪我們多心,現在你告訴我你打算拿這些東西幹什麼?」 我歎口氣道:「好吧,我直說了吧,這回來您這確實跟那幫人有關係,而且從您這拿的東西也確實是打算交給他們的……」 古爺的人群相激憤,連老虎也忍不住狠狠瞪著我,古爺一揮手:「讓他說完。」 「可我是為了救人,而且保證東西最後完璧歸趙。」我言簡意賅地把空空兒被綁架的事一說,他的身份當然不能挑明,只說是我一位朋友,老虎皺眉道:「那你怎麼保證東西對後安然無恙?強你也知道,那些可都是古爺的命根!再說用自己的錢把自己的東西買回來,我這個腦的人都做不出這種事來,你那朋友要想發家致富,得從別人賣上海表的時候就賣鱉精吧?」 古爺忽然示意他住口,眼睛閃爍著問我道:「對方頭前到底搶了你什麼寶貝?」這老頭,真是古董癡,這當口居然還在關心這個,可是不得不說他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對方是黑手黨,小蝦小魚根本不會引起他們的垂涎。 我幾次欲言又止,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古爺老了,可不糊塗,隨便編個謊話只怕會適得其反,而且這種漏洞極大的謊只能是圓不勝圓,人家只需問我,那麼多古董你是哪來的我就抓瞎了,現在我需要這老頭的幫助…… 古爺見我為難的樣,道:「老虎也跟你說了,那些寶貝就是我的命根,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可能放心給你?」 這時我已經下定了決心,我沖古爺使了一個極其不易察覺的眼神,古爺不動聲色地說:「老虎,你帶著他們下去走走。」 老虎一怔,但沒說什麼帶著人下去了。 古爺把杯裡的茶倒滿,道:「說吧,爺爺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我毫沒來由地說:「您相信轉世投胎嗎?」 古爺也不奇怪,知道我必有下,抓了抓白頭髮道:「以前不信,不過現在倒是希望真的有,因為你爺爺我就快活到頭了。」 我笑道:「那您喝孟婆湯的時候可別老惦記著裝瞎了,要不下輩真的轉個瞎。」 古爺終究有點沉不住氣了:「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被搶走的古董包括:荊軻刺秦王的那把短劍、項羽穿過的黃金甲,他們三個以及劉邦和李師師身上換下來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成新而且十足真貨。」 古爺愕然道:「什麼意思?」 「他們本人就跟我住在一起,如果您願意,我一個電話就能讓西楚霸王來陪您喝茶,或者讓李師師那小妞給您彈段三弦兒,想見秦始皇難點,最近電視上秦王陵挖掘總工程師就是他……」我把五人組、直到梁山好漢的事情都告訴了古爺。 古爺眼神茫然,此刻像極了瞎,他喃喃道:「我該相信你嗎……」 我說:「您要有什麼疑惑就問。」既然已經說了真話,我只覺神清氣爽,也不怕人問了,原來說真話的感覺也不錯。 古爺忽然道:「上次在武林大會你給我那一堆東西,我仔細看過都是宋代的,可難為都沒一點氧化和出土的痕跡,甚至包括一張紙做的護身符……」 我點頭道:「一樣,都是現從真人身上扒下來的,我吃的那塊餅歲數都比您大,還有上次我領的那倆孩您還記的嗎,跟老虎掐架那回,那也是岳飛的小戰士。」 古爺這時再無懷疑,失聲叫道:「哎喲,上次見沒想到他們的宋朝的前輩,這可得罪了。」 我笑道:「沒事,我們相處都是按自身年齡算的,下回您見了他們照樣當爺爺。」 第三卷 第五十六章 束手無策 們把話說開以後,古爺問我:「你需要什麼樣的古董 我說:「就是那種看上去就是古董的古董。」 古爺微微一笑:「我明白。」他走進一間屋,不一會拿出兩件東西來,一件銹跡斑斑,是一個香爐,另一個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瓶。 古爺道:「這個香爐是元朝期的東西,現在可是絕對不允許私人買賣的,這還是我建國不久以後收的,至於這個瓶,是明朝官窯製品,這兩件東西到了黑市上,應該不會低於三千萬左右。」 我咋舌道:「這麼貴?」 「跟你說的那些東西比起來,這兩件東西只能算下等貨,現在我把它們送給你,你不必擔心毀損,但你要答應我把你丟的東西都拿回來。」古爺是明白人,他知道元朝的香爐和明朝的瓶雖然值錢,但是有死價的,而嶄新的荊軻劍和霸王甲那可就不一樣了。 我小心地把兩件古董包好,跟古爺說:「東西拿回來以後可以借您玩幾天。」 古爺眼睛一亮,但馬上說:「還是算了吧,我怕我經不起誘惑,到老到老晚節不保。」 我說:「其實也沒啥玩的,荊軻那把劍還不如咱們的水果刀快,項羽的甲除了看著晃眼也沒什麼。」 古爺道:「你懂什麼,要你這麼說古董其實全都是破爛,跟它們在一起,真正的樂趣是聯想它們歷代的主人身上發生過什麼故事。」 「那您看玄幻小說去多好,再說那樣的話要收藏一馬桶想像力豐富地人還吃飯不吃飯了——還得跟您坦白一件事情,那聽風瓶其實就是前些日補起來的。您也不用聯想了,要是想看我把金大堅叫來天天跟您這補碗。」 古爺揮手示意我趕緊滾蛋。 我剛上了車,何天竇像掐著點一樣把電話打了過來,他直接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去跟古德白見面。 我說:「你想讓我拿著幾千萬的東西一個人去?」 何天竇笑道:「放心。他們肯定捨不得殺你,再說。你身上劉老給你的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不少吧,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由此我得出一個結論:猥瑣地人不一定是神仙,但神仙一定是猥瑣的。從劉老到何天竇,不管是看上去像什麼,混混也好紳士也好,基本上就沒怎麼辦過人事。 對方就光明正大地住在一個賓館裡。我很順利找到對方留給我們地房間號,敲門進去。古德白笑瞇瞇地跟我握手,屋裡還有倆外國人,在看一個地方台的廣告,我真沒想到我們之間居然這麼輕易就見到了,簡直比談黃豆生意還無驚無險。可能跟黑手黨談事情就是這樣,你拿朵玫瑰我拿張《參考消息》已經過時了,對方好像十分篤信我們不會報警一樣。 我把東西往桌上一放。跟古德白說:「你驗驗貨,如果滿意的話就放人。」然後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兩個老外的萬寶路就抽,結果嗆得一陣咳嗽,我嘶聲道:「原產的萬寶路就這味?」 一個老外無辜地說:「樓下買的。」 另一個老外則看起來有些幸災樂禍:「八成是假煙。」 我:「……」 古德白戴上手套,小心地打開我拿來地包,當他看到那個滿是班駁的香爐以後眉頭微微一皺,但是什麼也沒說,走進了另一個屋,從裡面傳來低低地交談聲,那應該是他們的專家。 沒用幾分鐘,古德白從裡面出來,邊摘手套邊輕鬆地說:「元朝和明朝的東西,沒問題。」 我見他臉上雖然沒帶出什麼,但身卻很警惕地擋在門口,為的是不讓我看見裡面的人,我下意識地一探頭,我身邊地兩個老外立刻把手捂在胸口的槍上,我白了他們一眼,虧我們還是一起抽假煙的交情呢。 古德白把門輕輕掩好,坐在我身邊,我說:「既然沒問題,我們那哥們兒能放了嗎?」 古德白玩味地打量著我,說:「蕭先生,我們想要地古董……怎麼說呢,我們老闆對你帶來的兩件東西並不太滿意。」 「那你們想要什麼樣的呢?」 「我們對一件事情非常好奇,那就是為什麼經過你手的東西,明明是秦朝的,可看上去居然還是嶄新的,這到底是它們之前就被保存得如此完好還是你掌握了什麼使古董煥然一新的技術?我們老闆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東西。」 我若無其事道:「嗨,什麼新技術呀,拿酒精擦的。」 古德白詫異地盯住我看了半天,最後疑惑道:「……真的光是酒精那麼簡單?」 我假裝心虛地說:「其實……也不是那麼簡單。」 古德白湊近我道:「能說說嗎?」 我囁嚅道:「除了酒精,還得用汽油。」 白:「……」 在這個問題上,我並沒有過多擔心,這畢竟不是科學能解釋得了,所以暫時我可以滿嘴放炮,這就要感謝古德白的雙碩士學歷了,他這樣的人,如果做不出合理的解釋他只會動用更為先進的儀器而不是胡思亂想。 我說:「現在能放人了嗎,東西已經給你們了,而且沒有問題。還有就是這已經是我手裡最後兩件寶貝了。」 古德白道:「蕭先生不要這樣說,其實我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跟你合作,我們並沒有想過白要你的,包括現在也是,如果你同意我們以後繼續合作的話,以前從你那裡拿來的東西我們一樣會照價付錢。」 我無奈道:「看來你們是吃定我了,如果我說我真的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你們是一定不信了?」 古德白笑著聳肩。 我衝他伸手道:「好吧,東西我多的是,祝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古德白愣了一會這才跟我握手,有點失神道:「蕭先生的思維方式常常讓人感到不可捉摸。」 「人能放了嗎?反正如果我反悔你們可以再綁架他。」 古德白:「……放,這就放。」他果然打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外語,聽語氣確實是在吩咐什麼,按照何天竇的吩咐,我只求他們恢復空空兒的自由身,到時候自然會有這爺倆去對付他們。 到目前為止,事情進行得很順利而且似乎有點太順利了,但我沒發現什麼破綻,不大一會工夫何天竇就跟我報了平安,他們居然真的把空空兒放了! 臨走的時候,古德白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古董真的可以用汽油和酒精擦嗎?」 我估計這位高才生是打算拿古爺那只香爐練練手,反正老頭也放話了,不怕毀損,於是我說:「當然。」說著拿出一隻嶄新珵亮的打火機在古德白的眼前直晃,「看見這打火機沒,新不新,可你能猜到這是哪個朝代的嗎?」 古德白眼睛大亮:「哪朝的?」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本朝的。」 古德白愣在當地,等他反應過來用七八國語言跳腳罵街的時候我已經走出老遠——太喜歡逗這樣高分低能的孩玩了。 等我回去的時候,家裡多了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年人,個很矮,光頭,滿臉精悍的神情,何天竇正在問他話,看來這就是那空空兒。 我往沙發裡一癱,輕描淡寫道:「剩下的事兒就全是你們的了啊。」 何天竇問空空兒:「你現在還能找到他們的老窩嗎?」 空空兒道:「他們給我用了藥,我一直在昏睡,乾爹你打算怎麼辦?」 何天竇道:「被他們拿去的東西一件不少地我們得拿回來,至於那些人就你看著辦吧。」 空空兒道:「這麼說你並沒想真的跟他們合作?」 何天竇奇道:「你是怎麼了,我可能跟他們合作嗎?」 空空兒拍著腦袋笑道:「我現在有些迷糊,好吧,我現在就去查他們的落腳點。」 空空兒走後,何天竇揉著太陽穴道:「我感覺很不好,小強,你剛才有沒有對空空兒用讀心術看看他在想什麼?」 我納悶道:「他不是你的乾兒嗎?」 何天竇道:「我覺得他已經跟我不是一條心了。」 這時,一旁的吳三桂慢條斯理道:「空空兒要不反才是有了鬼了。」 我一下驚坐起來:「什麼意思?」 何天竇擺手道:「別緊張,一切還在控制內。」 吳三桂道:「對方本來不應該那麼痛快就放人的,還有,一個昏睡了那麼久的人也不應該有那麼大的精氣神,最後,他那句話已經暴露了他的身份,他問你們是不是不打算和對方合作了,這分明就是早已經被人家策反了來試探我們的內應。」 我急道:「你剛才怎麼不說?」 吳三桂攤手道:「我說了又能怎麼樣,你們誰是他的對手?」 我一把抓住何天竇的胳膊道:「你不是說一切都在掌握之嗎?」 何天竇高深地一笑:「我早算到今年有一劫,只是沒想到這劫應在了他身上。」 「那你的對策呢?」 何天竇一攤手(本章人物都愛這個動作):「現在劫是應了,不過對策還沒想好。」 我蹦著高道:「這就是你說的一切盡在掌握?」 這時李師師輕笑道:「這個準確地說應該叫:束手無策。」 第三卷 第五十七章 逆襲 雷老四的危機 在屋裡左顧右盼道:「羽哥呢?」 何天竇道:「別找了,就算項羽在平地上恐怕也不是空空兒的對手。」他說著看了一下表,「空空兒如果是回那幫老外那的話時間差不多了,他到底背沒背叛我很快就會知道結果。」 這時電話響了,是雷老四,他用那種幸災樂禍的聲調說:「姓古那老外對你的表現十分惱火,現在他讓我跟你說,如果你改變主意了趁早告訴我。」 我捂著電話筒對何天竇道:「你猜對了,空空兒跟你背對背了。」 我放開話筒道:「如果我沒改主意會怎麼樣?」 雷老四冷笑道:「那你就慘了,我會和他們一起對付你,新帳加舊恨,我要是你,肯定頭疼死了。」 我小心翼翼道:「我能問一下你準備怎麼對付我嗎?」 雷老四森然道:「以前你只是個小混混,可現在你名下的買賣也不少吧,酒吧、酒廠、飲料公司……」 我放心地說:「那你去吧,祝你成功。」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酒廠和飲料公司我都是屬於掛靠性質,我是租了他們幾條流水線,雷老四要是因為這件事把這些地方砸了那無異於捅了一個大馬蜂窩,人家都是大企業,會白讓他砸嗎?至於酒吧,倒是可以讓孫思欣現在就關門,不過我後來想了想總得給雷老四個發洩口,再說關了門他給你放火怎麼辦?所以就讓孫思欣照常開門,不過不收客人就是了。 除了項羽,李師師、二傻、吳三桂還有花木蘭都巴巴地跑到客廳裡聽信兒,這些人經歷過的都是生生死死的大場面。這種小事兒在他們看來就跟小孩鬧彆扭一樣,所以一個個表情輕鬆,我也沒著急,酒吧砸就砸去吧,另外兩個地方正如我所說。當家的不是我,至於育才。我倒是真有點擔心——雷老四地人真要去了被打死在那怎麼辦?不說家軍和梁山好漢吧,就算段天狼程豐收他們也不是好惹的。 過了十分鐘,我給酒吧打電話,孫思欣說那裡一切如常,又過十分鐘,我給酒廠打電話問有沒有人去那裡鬧事。接線的人罵了一句神經病就把電話掛了,給飲料公司打也差不多。只不過接線員罵的是傻B。 我坐在沙發裡鬱悶道:「雷老四怎麼也這樣,說好動手的嘛。」上回雷鳴也是一樣,說好跟我們決鬥地結果跑了,看來這父倆是遺傳。我明白,這件事雷老四一但參合進來就別想全身而退。我對這個人一向沒有好感,所以現在特希望他真能動手,好讓他在我拱出來的這個大糞球上蹭一身。 又過了幾分鐘。各方面還是沒動靜,我納悶道:「沒道理呀,就算臨時找人時間都夠了,難道說他想罷手了?」 李師師忽然道:「你們說他會不會為難包姐?」 她此言一出,吳三桂他們幾個都站了起來,我地心也像頓時掉進了冰窖一樣,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我手哆嗦著給包店裡打了一個電話,對面是一片嘈雜的人聲,間或有服務員喊給幾桌上包的聲音,我稍稍地鬆了口氣,問那個接電話的服務生:「你們包姐呢?」這是包當了老闆以後店裡的統一稱呼。 服務生聽出了我的聲音,有幾分討好地說:「包姐剛才還在店裡呢,前幾分鐘和兩個朋友出去了。」 「什麼朋友?」 「不認識,他們來找包姐,說了幾句話,然後包姐就跟他們走了。」 「那倆人男地女的?」 「男地。」 我把手頂在頭上,想到了最後一個問題:「那倆人是不是老外?」 服務生有點奇怪地說:「不是,強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顧不上說別的,忙問:「你們包姐走的時候有沒有特別的表情?」 「……沒看出來,挺樂呵的。」 我掛了電話,直勾勾地看著同時撥給包地李師師,她放下電話道:「電話通著,但沒人接。」 我一拳砸在茶几上:「這幫王八蛋!」 吳三桂也懊惱道:「我們早該想到的,上次砸雷老四就是因為包,他肯定知道戳你哪的肉最疼。」 是地,我們早該想到雷老四如果要對付我很可能第一個就會對包下手,但主觀臆斷蒙蔽了我們,雷老四畢竟是黑道上的翹楚,我們想來他一但出手肯定是雷霆之擊,沒想到他齷齪到這個地步,如果上次包的事情李師師也親身經歷過的話以她的細心應該也會早想到了,還有劉邦如果在現場,那不用說,第一時間就能料到這種卑鄙手段,可惜,現在的人裡不是腦袋不大靈光的二傻就是淳樸的花木蘭,吳三桂雖然狡詐,可是一代奸雄的思維往往還是立局於大處,斷沒猜到雷老四居然如此卑劣。 剛才我輕鬆,是因為我不信何天竇真的沒辦法對付空空兒,至於酒吧什麼的,那都是身外之物,我 富則安,現在的錢一輩夠花了,但是現在一牽扯到心就徹底亂了,跟我們對著干的不是黑社會就是黑手黨,沒人性的,要是那些扶著老婆婆過了馬路再去執行任務的殺手還好點,可這是我們這裡土生土長的黑社會,我太瞭解他們的德行了,打嘴巴、壓胳膊、墊磚頭,暴力有了,絕對沒美感。 想到包可能會受到的遭遇,我渾身直抖,她要長得漂亮點還好,最多給人揩點油,在目的沒達到之前,基本不會受什麼真的侮辱,可包本人長得就跟一刑具似的,難保看守她的人不會憤懣到虐待她。 吳三桂和花木蘭畢竟都是帶過兵的人,雖然著急,可方寸不亂,吳三桂道:「小強。你打算怎麼辦?」 我抖摟著手道:「有辦法你就說吧三哥,我現在已經沒主意了。」 吳三桂道:「首先我們要知道這事是誰幹的,包店裡地夥計說是兩個國人,那八成是雷老四的人,現在我們先不管那幫老外。主要任務就是救包。」 他的一句話就把問題撇開一半,使我能集精神想包的事情。 我死死拉著吳三桂的手道:「然後呢。具體辦法?」 吳三桂把兩個拳頭擰來擰去道:「打吧!」 「打?」我詫異道:「還像上次那樣嗎?」 吳三桂道:「上次只是一個小小地教訓,這次打蛇要打七寸,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他死!」 我打個寒戰道:「什麼意思?」 「現在你學校裡能幫上忙的人有多少?」 我說:「梁山54條好漢加上花榮和方鎮江那都是我一個~地哥哥。」 吳三桂道:「雷老四一共有多少地盤?」 「城裡的6間酒吧和夜總會咱們大半都去過了,郊區還有一家叫大富貴的,說起來那裡的人倒是最多。」 吳三桂皺眉道:「7個地方的話。現在的人有點少。 何天竇插口道:「如果是打仗地話,你可以叫上方臘和他的四大天王。這點小忙他們總不會不幫。」 李師師道:「還有那300家軍你怎麼忘了?」 我搖頭道:「岳家軍紀律如鐵,要讓他們幫著我去掃蕩別人地買賣恐怕他們會有所忌諱,尤其是那些人在他們看來都是『平民』。」 吳三桂搓手道:「把項老弟叫回來我們幾個老搭檔算一組的話,其餘6地方至少還需要百來人。」 我說:「先說說你的計劃吧。」 吳三桂冷冷道:「一個字,打。把雷老四所有場都端了,不管能不能抓住他,總之最後要逼得他乖乖交出包。」 我有點懷疑地說:「有那麼容易嗎?」 「所以我們出手一定要狠。要一次打得他再無還手之力,要一次打得他絕望,也再不敢有反抗之心。」 花木蘭道:「如果他狗急了跳牆為難包怎麼辦?」 吳三桂哼了一聲道:「一個錢就能買動的人他有膽跟人拚個魚死網破嗎?上次我們那樣得罪了他,他在不知我們底細的情況下仍能隱忍,可見此人有些城府,又貪財,想必做事懂得權衡,他絕不會為了一幫外國人放棄了他辛辛苦苦打下來地基業。」 李師師沉著道:「你們不覺得你們忽略了最大的一個問題嗎——包姐到底是不是那個雷老四綁的?」 這小妞果然心細如麻,其實上次地事就是一個誤會,不過是歪打正著,但上次如果李師師在場的話我們未必會和雷老四大動干戈了,這也正是她的細膩之處。 我拿出電話,徇著雷老四幾次聯繫過我的號碼打過去,雷老四冷笑著問:「想通了?」 我很直接地問他:「我媳婦是不是你綁的?」 雷老四不自然地嗯了一聲,然後有些歎氣又帶著點心有餘悸地說:「我就想不通,那女人有什麼好值得你……」 我打斷他道:「給我半天時間考慮,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為難我媳婦。」 雷老四道:「呵呵,哪能呢,說到了我們以後還要在一塊地皮上混,我可不想把事做絕,放心吧,弟妹是我叫人騙來的,沒動粗,現在在看電視呢——不過時間長了以後就不知道她會不會多想了。」 我掛了電話,沖屋裡的人點點頭,吳三桂道:「現在,你去育才叫人,記住越多越好,我和木蘭路上再合計合計詳細計劃。」 李師師道:「我打電話把項大哥和劉大哥他們叫回來。」 何天竇道:「我去想辦法對付空空兒。」 只有一直不說話的荊軻這時終於鬆了一口氣道:「……又有架打了。」 第三卷 第五十八章 集結喇叭 在時刻是傍晚7點45,我雖然跟雷老四說的是半天時他心裡都明白,我們都不會等那麼久,尤其是我。 包是一個傻女人,我以前朋友多,也曾打發沒見過面的朋友去接她出來玩什麼的,以前的她既沒錢又沒色,自然不會多想,所以要把她騙出來很容易,但是時間一晚,再笨的女人也會感到不妙,何況她的手機看來已經被收走了,以包的性格,當場跟人翻臉的可能性很大,也就是說她現在很可能已經吃虧了。 事情十萬火急! 我一路飛車趕奔育才,可是現在這個點兒正是高峰期,我第一次體驗到了附著在我車上的保護功能,一路上撞壞了無數的台階和橫亙出來小攤的邊角,吳三桂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我這個樣,但他們要負責部署一會的計劃,所以只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繼續研究戰略地圖去了。 李師師一手抓著扶手,一邊沉著地給項羽和劉邦打電話,我看得出二傻很興奮,具體表現是:他睡著了。據說他在刺殺嬴胖之前也是這樣。 這會的育才還在一片***通明的熱鬧,剛剛吃過晚飯的師生們都甩著膀懶洋洋地在廣袤的校園裡閒逛,待在宿舍裡的好漢不足這就造成了目前最大一個難題:怎麼把他們召集在一起? 好漢們在這個時代並沒有別的朋友,所以如果不是出遠門,他們身上根本不會帶著電話,他們大部分人在課餘時間仍和孩們在一起。分佈極散。 我不得已動用了應急大喇叭,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師生們平時都是各自為營,按著自己的課程和作息生活學習,除非有重大事件。否則不會用這個東西,大家可以想像一下。一種可以讓3000多公頃土地都聽到地聲音一但響起,那是一件多麼壯觀和糟糕的事情…… 一開始我喊的是:所有教師速到舊校區大禮堂開會,李師師在旁邊小聲提醒道:「用不著所有人都來。」 我這才醒悟,我這麼喊是因為育才建校伊始「所有教師」那就是說梁山好漢,可現在有教職人員數以百計,其包括了一多半的職教員。於是我改口成:「所有武術教師速來舊校區大禮堂開會。」這樣喊雖然還不怎麼對,但我沒別的辦法了。你總不能喊「梁山好漢和四大天王速來開會吧」?現在最主要地是把我要找的人召集起來,至於甄別問題只能是等所有人到齊了再說。 頓時間,整個學校都鼓蕩著我地聲音:「速來來來……開開開會……」 讓我沒想到的是最先到場的是徐得龍帶領下的300士,他們人數雖多,但好像永遠是一個有機整體。現在穿的已經不是統一服裝,但一坐在那裡就能看出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我心裡一陣惋惜。本來果肯幫忙,這次不管是成功率還是速度,都能提升一大截。 幸虧好漢們來地也不慢,他們可能已經從我焦急的聲音裡聞到了什麼不尋常地味道,而且我說的是舊校區,這本身就是一個信號,新校區建好以後這裡幾乎都沒有再用過了。 大約10多分鐘後,大禮堂已經是座無虛席,李師師已經的經過跟好漢們說了,這些傢伙一聽果然個個義憤填膺摩拳擦掌,我見人已經到了十之**,有些尷尬地說:「那個……請以下被我點到名字的老師離場……呃,事情有些急,以後我會給大家解釋的——程豐收程老師,段天狼段老師以及二位地師兄弟和徒弟,離場,媛老師請離場……」我一轉臉看見小了,哭笑不得道,「小,你也給我出去!」 小往前站了一步道:「強哥,事情我們都聽說了,你就說怎麼辦吧,做飯是咱副業,打架踢人場那才是咱本行啊!」 我愣了一下,果然,只見程豐收和段天狼他們都是面色凝重地看著我,顯然已經知道包被挾持的事情了,只是他們雖然半生習武,卻都是老實人,遇到這樣的事自然不如土匪們興奮,都想知道我下一步意欲何為。 我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地?」 小道:「本來是不知道,可剛才大家都在議論,我們又不是聾,自然就知道強哥你出事了。」這就是我忽略的最大的一個問題,我早該想到好漢們和這些人朝夕相處早已打成一片,別說無心避諱什麼,就算有心,這人多口雜之間少不了要被聽去幾句,再說好漢們一聽這種事早就炸了鍋,你難道能指望李逵和扈三娘這樣的大喇叭能和吳用林沖一樣低低商討嗎? 這真是越亂越出事,這當口又參合進來這麼一幫,我是從沒想過要程豐收這些人幫我打架去,他們武功很強,可都是守法公民,一來我不願意強人所難,二來他們才是育才以 望,弄出這麼大的陣仗,土匪們是無所謂,他們本來無多,可程豐收他們官方身份是教師啊,帶著一群老師去砸黑社會場,想不上《焦點訪談》都難吶,我怎麼能讓這些人才帶著污點離開教師崗位——雖然這事一出我這育才校長也別想幹了,但這所學校畢竟也有我的心血,我不希望它最後成為一個空架。 我擺了擺手道:「剛才被我點到名字的老師們請退席,這件事跟你們無關。」 媛氣哼哼地一指身邊的方鎮江以及眾好漢道:「那他們呢?我就奇怪了,我們拿一樣的工資,為什麼他們就比我們金貴?」 程豐收和段天狼等人大概也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一起看著我。 方鎮江悄悄拉了一把媛道:「讓你走你就走,我們能留下不是因為我們比你金貴,相反,是因為我們命賤,你難道猜不出參與這件事的後果麼?」 媛衝我高聲道:「你先說說你打算怎麼辦吧?」 我一聽就知道今天不來狠的不行了,索性道:「我準備帶著人把雷老四的場全砸了,直到他交出我老婆,各位,你們可都是老師,什麼為人師表就不扯那淡了,今天晚上跟我走的人輕則失業,重則進局,這就不用我說了吧?」 程段二人的同門們果然是一陣低嘩。 媛仍舊指著方鎮江道:「那他呢,為什麼你就放心帶著他?」 方鎮江臉色一沉,道:「少說幾句,我們還有正事要辦,不該你管的就別管。」這還是方鎮江第一次跟女朋友翻臉。 媛也乾脆道:「好,我不管你,你也別管我,這次我是非跟著去不可,我跟包姐見面不多,可我們姐們兒投緣。」 我見她態度決絕,便說:「好,那剛才被我點到名的除了老師以外,其他人……」 程豐收忽然站前一步,憨厚一笑道:「蕭領隊,其實我們就是幾個農民,哪配當什麼老師,我之所以叫你蕭領隊,是念著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晚,那一晚真是滋味無窮,令人終生難忘啊!」說著還一副陶醉的表情。 我:「……」 我知道他是說跟好漢們在武林大會期間我們夜斗那一晚,可他這話也說得過於曖昧了,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寬厚淳樸的老實頭,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理解歪了純屬齷齪心理作怪,可一個個的還是忍不住吃吃低笑。 程豐收繼續道:「我也說過,我們雖然是一幫井底之蛙,可也不敢忘了江湖道義,今天遇上這事,就算是陌生人我們也要打這個抱不平,何況還有這麼多意氣相投的同道人,現在不說什麼老師什麼校長,為了朋友,這個忙我們得幫,大不了再回去種地去。」他這麼一說,同門們紛紛叫好應和。 現在「外人」裡就只剩下段天狼,段天豹和一干徒弟們都眼巴巴地等著他表態,段天狼這人,功夫卓絕,又在武林大會打出過「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旗號,但相處時間一長你就會發現,他其實是個比較謹小慎微的人,做人也跟他的功夫路數一樣,往往要比別人多想出幾步,也就多小心幾分,他來育才是為了孜孜以求的振興段家拳法的夢,要他做這種會連累名聲且一定被開革出教師隊伍的事,那是千難萬難。 果然,段天狼半晌不說話,黃蕉蕉的一張臉也不帶任何一絲表情,段天豹焦急地拉著他的袖道:「哥,你說話啊。」 段天狼依舊面無表情道:「人家都走,光咱們留下有什麼意思?就算3000多學生都歸我管,他們學了你的是懂的,師者是傳道授業解惑,傳道是最重要的——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們這樣做不好,暫時保留意見。」 段天狼的徒弟們愣了一下,忽然不約而同地歡呼起來,我聽段天狼說過,這幫徒弟都是他費了好大力氣收服的地痞無賴,後來在他的嚴加管教之下這才有了人樣,現在這些傢伙學了一身好本事卻無用武之地,大概早就手癢了,一聽師父居然答應要「出兵」,一個個樂得直蹦高。 此刻,各路諸侯齊集,他們雖然身份不同,背景不同,但現在都為了一個目標而努力,那就是懲惡揚善——雷老四名頭實在太臭了,作為黑社會份,搞得人神公憤那就離死期不遠了,何況他還敢綁架了梁山第109條好漢、預備役神仙、育才校長的老婆! 第三卷 第五十九章 滿城盡打雷老四 看著下面滿坑滿谷的人,雖然事情緊急,但還是充滿—一句話就有幾百人跟我去打架,這個兒時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吳用看出我有點激動,走到我身邊小聲說:「跟大家說幾句吧。」 我蹦上講台,用深沉的聲音緩緩說:「我們從來不想挑起戰爭,但我們從來不畏懼戰爭,現在,戰鬥的時刻到了,敵人的矛頭已經抵在了我們的脖上,打個嗝兒就能聞出他們晚上吃的什麼……」 剛到場的項羽道:「前幾句說的挺好,後面就有點噁心了。」 張順在下面衝我喊:「少廢話,上次的架我們就沒撈著打,趕緊的佈置任務吧,別這次也打不成。」 吳三桂道:「任務很簡單,就是把姓雷的地盤連根兒拔起,但是我們這次還有一個額外的任務就是抓住他,所以比起上次,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有這些人幫我,砸了雷老四的場易如反掌,難就難在要在混亂找人,所以吳三桂一早就跟我說這次人越多越好。 吳三桂把地圖交到吳用手上:「吳軍師對梁山各位的狀況瞭解較深,所以這具體部署還是你來吧。」 吳用也不推辭,拿過地圖看了一會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分成7組……」 方臘插口道:「你們包6個場就行,剩下一個交給我和兄弟們。」 有他和四大天王,戰鬥力並不起任何一組差,這5人,拔城掠地那是沒的說。但要想在勝後控制場面就有點單薄了,吳用道:「那我再給找幾個兄弟……」可是他為難地看了看下面所有的人,50多組,人手已經很緊張,段天狼道:「我那些不成器的徒弟們倒是可以跟著老王他們負責打個下手。至於我嘛,願聽吳老師地安排。」 吳用點頭道:「這樣再好不過。還要勞煩段兄親自一組人,夥同林教頭攻打錢樂多。」段天狼知道這只是一種客氣說法,說到戰略眼光,他自然比不上林沖,說是讓他帶隊,一切還是要聽林沖安排。當下也不囉嗦,跟林沖站在了一起。 程豐收也是這樣。他們畢竟是客,所以大多被安排做個副手,這樣至少以後可以少擔責任,有了這兩撥人,7個組分派下來平均每組有十幾個人。吳用考慮周詳,都是幾個老成持重的人帶幾個猛將編為一組,分配妥當之後。吳用對吳三桂和項羽說:「吳老哥和霸王兄最好能居策應,一但有了包的消息,我們就以迅雷之勢撲上去。」 項羽以為自己肯定得擔當起急先鋒,聽吳用這麼說,忙道:「還是吳軍師考慮周到,項某匹夫之勇,倒把這最重要的事情忽略了。」此時此刻,一人之勇已經不再重要,有了這麼多強人,項羽倒也不稀罕再搶一個先鋒的角色了。 我見他身邊俏生生站著一個人,正是張冰,不禁奇道:「你也來了?」 張冰嫣然一笑道:「不要小瞧我哦,尋常人三五個不在話下。」 自從我結識張冰以來,實在覺得此刻地她最為可愛。 盧俊義站起來朗聲道:「好,咱們就此出發,這一戰,事關我們小強兄弟的終生幸福,望眾頭領謹慎處之,萬事須以大局為重,若因為個人原因功敗垂成,定軍法從事!」 好漢們平時是土匪,戰時是軍人,聽盧俊義這麼說,一一凜遵。程段等人不禁暗自納罕。 吳用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道:「現在是835,給你們各組間到位,9點等我統一號令一起動手,絕不可擅自行動!」 眾人答應一聲,轟隆轟隆都出發了。 在300家軍席上,魏鐵柱和李靜水看著別人一一走出,都露出急切之色,這種事情他們要去做自然是輕車熟路,而且300我關係不淺,如果是別地忙他們兩個早就自己跑出來了,但這時卻還是軍令為大,不少戰士都往徐得龍身上看去,滿是期待和焦急。 徐得龍走到我近前,有點抱歉地說:「小強,按說在這個時候我們是理應幫忙的……」 我一擺手:「不用說了徐大哥,你的苦衷我能理解。」 我能看得出徐得龍也想幫忙,一個勁地抓耳撓腮,他忽然眼睛一亮道:「對了,我可以請示我們岳元帥!」 我詫異地「啊」了一聲,自從他在結婚宴上跟我說他們找到了岳飛,再問起來卻是諱莫如深,也看不出下一步有什麼行動,徐得龍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軍人做派乾脆利落,三言兩語把情況說清楚,道:「下面,請元帥指示!」只聽電話裡說了幾句之後徐得龍一個立正道:「是! 把電話遞給我,「元帥要跟你說話。」 我接過電話,小心翼翼地說:「首長好——」 那邊一個寬厚的聲音非常乾脆地說:「你這個忙岳家軍不能幫!」 我沒有絲毫的失望,越加敬重道:「是,我明白。」 岳飛忽然用非常微妙的語調說:「可是——如果你有辦法讓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岳家軍地話……」 大戰在即,我腦何其靈光,哈哈笑道:「瞧您說的,岳家軍早在一千年前,現在是公元2007年,哪裡可有300功夫不錯地學生。」 岳飛壓低聲音說:「事關緊急,背嵬軍我可以借給你,但是你要保證自己幹的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事後被我發現你言不由衷,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岳飛的敵人!」 「向宋徽宗他老人家保證!」 岳飛無奈地苦笑了一聲,道:「把電話給徐得龍。」 徐得龍接過電話以後聽了沒兩句,就也露出了那種微妙的笑意,最後又是啪地一個立正:「是。明白!」 他掛了電話,不看我,直接面向300士道:「從現在起,你們被開革軍籍24小時,24小時之內。你們的身份是育才地學生,一切要聽校蕭強安排。」 300體笑。繼而斬釘截鐵道:「是!」 哇卡卡,親愛地岳元帥硬是把他的部隊借給我24小時啊的信任啊,由此我也更加敬佩岳飛了,雖然沒人會知道他們是誰,但岳飛還是不願意以岳家軍的聲威去討伐一個非法地民間組織。要把軍籍暫時開除,這就是英雄式地問心無愧啊——這在咱們老百姓間叫自欺欺人。 徐得龍也往300間一坐。道:「有什麼事蕭校長就下達命令吧。」 我清清嗓道:「全體起立!」 「嘩」的一聲300齊地站了起來,毫不含糊,而且個個臉上再無笑意,完全是一副軍人聽從軍令的嚴肅表情。 哎呀樂死我了,原來真的好使啊。不過我現在可顧不上玩了,跟吳用和吳三桂簡單商量了一下後又分出210追加到各個行動小組去了,這下人手單薄的問題終於解決了。剩下的90人留守保衛學校兼準備應付突發事件。 這時一個人急匆匆地跑進來。看了一眼源源不斷走出禮堂地戰士們,焦急地拉著我的手問:「蕭校長,你這是要幹什麼?」正是我們現在地副校長顏景生。 此時此景,我可以坦然面對任何人的質問,可顏景生不行,我知道要論付出,我拍馬也追不上這個書獃,他跟老張一樣,全心撲在孩們身上,他現在的工資不菲,卻還是每個月花得精光,大多是花在了孩們身上,雖然育才的孩們根本不缺什麼,他跟老張師生倆好像都有一種付出的狂熱,簡直就是癬好一樣,這也是一種凜然,三軍可奪其帥,不可奪其志,現在我把所有老師派出去幫我打架去,面對顏景生,我理直氣壯不起來。 顏景生看著從身邊走過地殺氣騰騰的戰士,急道:「說呀,你到底讓他們幹什麼去?」看來他已經聽說什麼了。 我無言以對,索性說:「我讓他們幫我打架去了。」這事反正遲早是要曝光的。 顏景生大驚失色,隨手拉住一個身邊地小戰士道:「不許去!」 那小戰士恭恭敬敬擺脫了顏景生,抱拳道:「對不起顏老師,軍令在先,師命在後。」300顏景生感情也很深,要是別人估計都沒這麼客氣。 顏景生頓足捶胸,忽然撒腿就往外跑,我一把拽住他道:「你幹什麼去?」 顏景生叫道:「我還能幹什麼去,報警啊,這對大家對你都有好處。」 我大聲道:「李靜水魏鐵柱聽令!」 二人同時道:「在!」 「我命令你們看好顏老師,不許他打電話,除此之外好吃好喝,不許有半點失禮。」 兩個人一左一右拽牢顏景生道:「得令!」 顏景生是真急了,被兩個人架住以後一個勁衝我亮飛腳,大喊道:「姓蕭的你瘋了?」 我想不到這書獃還有這麼活力四射的時候,失笑道:「顏老師,這件事完了以後我就辭職,到時候你就是育才的校長,這個活你干確實要比我適合百倍。」 顏景生被按在凳裡,還衝我大喊大叫,開始還試圖跟我說理,後來一看我無動於衷索性開始破口大罵起來,我想不到這小罵起人來也凶狠的很,大概把這一輩的髒話都說完了。 花木蘭本來一直在研究地圖 終於忍耐不住了,走到顏景生跟前給了他一個小嘴巴喊什麼喊,你老婆要是被綁架了你不急啊?」 顏景生見打自己的是一個英姿颯爽的美女,不由得一愣,然後就閉了嘴。 李師師捂嘴笑道:「真是一物降一物。」 9差5分的時候,各路人馬紛紛打來電話報告到位,最;|電話的時候,吳用做出了一樣的回復:「如果不出意外,9點準時動手!」 當時間定格在9點的時候。再沒電話打來,這說明大家都開始行動了,只有顏景生和二傻在一邊不停地唉聲歎氣,二傻很為自己不能親自參加行動而鬱悶。 9零4分地時候,負責掃雷老四一個酒吧的楊志打回電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納悶道:「他這個時候來電話幹什麼?」接起來喊道,「你們那組是不是看錯時間了。別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什麼?行動已經結束了?沒有發現雷老四,好,你暫時控制住現場,先不要讓裡面的人跟外界聯繫。」 吳用掛了電話跟我說:「楊志他們已經忙活完了。」 僅僅一分鐘之後,另一組負責掃蕩酒吧的朱武他們也打來電話,行動同樣完美結束。 然後張清、董平他們組也都返回報告。不到10分鐘的時間,雷老四地三家酒吧和一家夜總會已經被掃蕩了。吳三桂在地圖畫著圈圈說:「看來還是酒吧好對付一點,那幾家夜總會可能也快了。」 當林沖和張清兩個組也傳來報告的時候吳用吩咐道:「現在,每一組人都挑出一個俘虜來給雷老四打電話求救。」吳三桂笑道:「高啊,攻心戰術。」 我們在忙這些事情地時候卻遲遲不見方臘他們組回話,吳用把電話打過去一問。方臘笑道:「搞定了,本來早就擺平了,誰知道後來又有點小誤會。」只聽電話那邊老虎呲牙咧嘴地說:「強哥。怎麼打架也不招呼一聲,我聽說你掃蕩雷老四的場,就帶著人去踢大富貴,誰想裡面早被你們育才的人佔了,我那幫兄弟還跟你的人動了手,我也著實挨了兩下,要不是後來認出了婚宴上見過的幾位,我現在也躺下了。」 原來方臘他們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最後收場的。 這時從林沖方面軍傳來消息,雷老四在得知自己所有地地盤被同時砸了以後又驚又怒,揚言要跟我在郊區決戰,我看看時間,也差不多是該警察出動的時候了,就讓各路人馬馬上撤回學校。 在這段時間裡,雷老四真沒閒著,他一句話就召集幾百混混封街地盛況我不是沒見過,所以我就等著他,故意給他時間讓他找人,用吳三桂的話說,我們就是要一次打得他沒有還手之力。 結果第一路人馬回到學校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對面那人笑嘻嘻地說:「小強,郊區這邊哥哥幫你擺平了。」 我一時沒聽出他的聲音,疑惑道:「你是……」 「我是柳下,我說你夠有本事的啊,短短時間裡我地盤上就聚了一百多號人,還有個頭領模樣地要出錢跟我這買人,一打聽才知道是要對付你,當下我就把錢收了!」 我:「……」 柳下笑道:「放心吧,人我已經替你趕散了。」 我鬆了一口氣道:「謝謝了哈。」真想不到不到個把月時間柳下已經具備這種實力了,至於收了錢不辦事這種點,不用問是秦檜幫他出的。 10點的時候,這事已經在全城都轟動了,雷老四不單在名地老大,在人們口頭上也一直是有錢有勢的標誌性人物,不到半個小時之內就被橫掃一空,這過程想不變傳說都難了。雷老四也發瘋一樣在召集手下,據說有一大幫當年跟他一起打天下的老混混迫於顏面都被他請了出來,這幫人對他忠誠度最高,算是雷老四的親兵,現在正在向郊區集結,對此我們都很期待,結果等了好半天也沒動靜,二胖給我打過電話來:「這幫人打我門前過,我一聽是去對付你的就順手幫你打發了。」 事實上,這一晚上都在不斷發生這樣的事情,雷老四維持了幾十年,手下當然不少,可是今晚就是成不了氣候,好漢們在回來的路上見到小規模聚會就去盤問,凡是雷老四的人都被打跑了,連蔣門紳都在他的飯店幫我打發了兩個呢。 第三卷 第六十章 交換人質 注定是個不尋常的夜晚,雷老四幾十年根基毀於一旦巷尾談論的都是這件事,本市的警察也幾乎全部出動,但是這筆帳只能算在雷老四的頭上,好漢們人並不多,還都揣著教師證,300進退間都是軍事化處理,警察自然抓不住他們,雷老四的人可就不一樣了,這個時候他所能召集起來的大多是以往對他盲目迷信的小痞,還都紋著花兒,拿著小片刀,警察不抓他們抓誰? 隨著行動進入尾聲,我也茫然起來,雷老四是被打垮了,可我要的不是這個,包怎麼辦?這事還是沒個由頭去解決啊。 就在大家紛紛歸校的時候,方鎮江掐著一個人的脖走進來大聲道:「小強,認識不認識這小?」 我一看那人,歲數不大,脖上戴著一條又粗又長的金鏈,被方鎮江抓著,強作鎮定,身卻一個勁的抖,正是雷老四的兒雷鳴,上次我們談判的時候見過一面。 我大喜道:「怎麼抓住這小的?」 方鎮江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嘿嘿,是媛媛的功勞。」 我看了一眼媛,媛理著頭髮道:「我看這小在一幫人的簇擁下跑,就知道他是一個重要人物,不過動手的粗活都是鎮江干的。」 我笑道:「你神了啊。」 媛得意道:「別忘了我可是學保鏢專業的。」 雷鳴驚恐地看了我們一眼道:「你們想幹什麼?」 我蹲下身看著他說:「還認識我嗎?」 雷鳴這會才敢正眼看我,大聲說:「你老婆不是叫包嗎?」看來包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說:「對,你老爸綁架那人就是我老婆。」 雷鳴迷茫道:「綁架?」他臉上緋紅一片,呼吸間帶著濃重的酒氣。吳用在我耳邊道:「這小應該是什麼都不知道。」 我拍著雷鳴地臉道:「你爹把我老婆弄哪去了?」 雷鳴依舊是一副半死不死的樣,道:「……不知道。」 「你老要對付我的事你也不知道嗎?」 雷鳴撓頭道:「隱約聽說過,不關我事啊,你也見了,我不過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弟。他們的事從不跟我說。」 我站起身道:「誰會審犯人,好好掏掏他地真話。」 顏景生在一邊道:「不許打人啊——」 吳三桂一腳把雷鳴踩倒喝問:「你老人呢?」 雷鳴哇呀呀呻吟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吳三桂腳下用力,又問:「那包呢?」 「……那就更不知道了。」雷鳴已經覺察到我們這幫人不同尋常,說話聲音都變了,我對他連用了幾個讀心術,發現他並沒有說謊。 這時姍姍來遲的劉邦已經瞭解了大致情況,跟我說:「換吧。現在只能這樣了,時間耽誤得越長包就越危險。」 我說:「誰來跟雷老四談呢?」 「你先等會。」劉邦說著走到雷鳴身邊坐下。像老朋友一樣摟著他地肩膀道:「你爸有幾個兒?」 雷鳴戰戰兢兢道:「就我一個。」 「嗯,平時疼你嗎?」 「……還行。」 劉邦用詢問的口氣說:「你說拿你跟你爸換小強他老婆,你爸能答應嗎?」 雷鳴帶著哭腔道:「大哥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更不明白你們為什麼抓我,我爸要是得罪了各位我替他給你們道個歉……」 劉邦嗤笑一聲道:「你替不了。現在最好希望你爸能痛快答應,要不我就把你剁成肉餡做熟了給你爸送去。」說到這劉邦壓低聲音在雷鳴耳朵上說,「——這事我幹過。」小在劉邦手上吃過虧。再次見面一味討好,在邊上道:「劉哥,我這就拿刀去。」他畢竟是小混混出身,以為劉邦那麼說就是嚇唬嚇唬雷鳴,所以在一邊咋呼以壯聲威,他哪知道那事劉邦真幹過。但雷鳴雖然沒種,可也是從小在黑道里長起來的,他已經感覺到劉邦可不是說說而已,現在小這麼一搗亂,忍不住哇一聲哭了出來。 劉邦像大哥哥一樣拍著雷鳴的肩膀跟我說:「小強,給雷老闆打電話吧,先別說雷公想家的事,聽聽他口氣。」 打了半夜地仗,這還是第一次跟雷老四聯絡,雖然現在通訊很方便,可我和雷老四彼此心裡都明白,他出了招我就得接著,反之 樣,沒必要廢話,現在戰鬥結束了,才到了談事的時他打電話,還是放低了姿態。 電話著實忙了一陣才接通,看來現在跟雷老四通氣地人還有不少,雷老四除了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外情緒倒還平穩,當他聽出我是誰以後忽然用一種恍然的語調說:「今天晚上的事是你?」 我鬱悶道:「那你以為是誰?」還說我們能做一對心存默契的敵人呢,結果人家還是沒拿我當盤菜,甚至到死都沒想到我這個對手…… 雷老四道:「我不是沒想過你,可就是想不通你哪來這麼大的能量。」 我說:「雷老闆,咱們之間無怨無仇,我這麼干實在是逼不得已,你現在把我媳婦放了,你今天晚上所有地損失我包賠,如果你還有心理需要,我可以當眾提著點心去跟你道歉……」 要說今天晚上雷老四損失的錢那根本不是問題,就算再多十倍百倍他也吃得消,但所有人都明白,他要想在本地繼續風光已經毫無可能了,江湖上,雷老四這面旗算徹底被人摘了。 雷老四冷冷道:「你以為這麼干我就會怕你了?」 一般說這句話的人自尊心已經受到了極大地傷害,雖然很有可能是真的怕你了,但你千萬不能順著他說,否則容易擠兌得對方幹出狗急跳牆的事情來。 我賠著笑道:「當然不會,我這不是被四哥你逼得沒辦法了嗎?這才幹出狗急跳牆的事,您要念我癡心一片的份上,就把我老婆給放了吧。」 雷老四沉吟不語,劉邦看時機差不多了,在雷鳴後腦勺上一拍,雷鳴頓時哭叫道:「爸,爸快救我。」 雷老四失聲道:「雷鳴?你們把我兒怎麼樣了?」 我說:「沒怎麼樣,基本上一指頭都沒動,四哥咱們打個商量吧,我把兒還你,你把老婆還我,我老婆你見過,屬於『光纜無銅盜之無用』那種女人,說句不好聽話你想把她賣給誰誰都得跟你翻臉,可你兒都養這麼大了白白胖胖的,不說賣到泰國干個什麼吧,光糧食耗了你多少錢?再說他現在在我學校裡,我們根本不會把他怎麼樣——只要你不把我逼急了,我這可是誠心誠意的。」 雷老四像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倒的駱駝一樣頹然歎氣道:「我栽了,你老婆確實是我的人帶出來的,也沒為難她,可是按約定我很快就把她交給了兩個外國人,現在她在哪我也不知道了。」 我愕然變臉道:「那……」 雷老四搶著說:「你給我點時間,畢竟我要找她比你容易,那些外國人還拿我當自己人。」 我看了看表說:「我希望12點的時候我老婆能跟我回家 雷老四:「……我盡力,請你別為難我兒。」 「那是一定的。」 我掛了電話以後雷鳴抹著眼淚道:「我爸怎麼說?」 我說:「你爸幫我找媳婦去了。」 劉邦對雷鳴道:「你爸真不是幹大事的人,也幸虧這樣,要是我到了這份上,寧願兒不要了!」 雷鳴:「……」 半小時以後,雷老四打來電話:「你老婆和那兩個外國人在一家小招待所裡,可是我現在還要花時間找人手……」 我記下地址,道:「我們自己去,只要包在那就沒你事了,以後我們兩清。」 「那我兒……」 「等我老婆回家以後自然會放你兒。」 我收了線,跟吳用他們簡單商量了一下,吳用道:「幹這種事人不宜多,要精兵猛將才行,我建議你帶著霸王兄他們幾個先行,然後讓時遷暗幫忙,其他人隨後。」 最後,以前的五人組和吳三桂還有花木蘭是鐵了心要去的,只好跟我一個車走,其餘人坐校車分批次尾隨。 臨行前,我鄭重地跟眾人說:「這次大家一定要小心,他們可能有槍!」 張清不忿道:「我倒要看看是傳說的槍快還是我的石頭快。」 花榮道:「別傻了,當然是槍快,但是跟我的箭比就不一定了……」 真是群作死的人吶! 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雷鳴眼含熱淚,發自肺腑地說:「你們一定要成功啊!」 第三卷 第六十一章 過期牛奶 老四告訴我的地方雖然偏,但並不難找,在路上,我「你們商量一下一會該怎麼行動。」 項羽道:「直接衝進去。」 我忙道:「不行,他們有槍。」我想我這麼說他們能理解,雖然是聽說過沒見過,但射出來的彈不是人力所能躲開的是他們看電視電影總結出來的結論,作為武將和殺手的特殊偏好,他們對槍的瞭解不比現代人少。 二傻定定地說:「我們好像不用怕死——」 項羽他們聽了這句話,都似笑非笑地彼此看看,是的,他們好像真的不怕死,這些人除了李師師以外,上輩過的都是腦袋別在褲帶上的日,把生死看得很淡,何況他們到我這後為期只有一年,現在算來更沒有幾天可活,早走晚走不過是個把月的時間,想不到這群亡命徒在打這個主意了已經。 吳三桂道:「那也不能作無謂犧牲,再說包怎麼辦?所以還是得好好合計合計。」 李師師道:「一會我去叫門,他們應該不會對我有防備。」 花木蘭道:「還是我去,只要臉對了臉,就能先收拾他一個。」 李師師道:「不行,木蘭姐身上有一股軍人的氣質,只怕會引起他們的戒心。」 花木蘭擔心地扶著李師師的肩膀道:「你行不行?」 李師師微微一笑:「沒事。」 那地方周圍沒什麼生意,除了幾盞路燈孤零零地亮著以外沒什麼人,門口停著幾輛大車,應該是個大車店。如果沒有情報,十天半個月也很難找到這裡,對方在三樓的一間房裡,我一進去,店老闆見這麼多人。忙迎出來喜道:「幾位住店嗎?」 我把駕駛證捏在手裡在他眼前一晃,義正詞嚴道:「警察辦案。所有人待在原地別動。」 店老闆本來一條腿邁向我,聽我這麼一說就此不敢再動,一條腿支著地身在空亂晃道:「是是,一定配合,用不用我幫著掐電?」 我把他的腿踢在地上,問:「302房間是不是住了兩個外國人?」 店老闆疑惑道:「302記不清了。吃飯那會開的房,好像有倆人戴著帽和墨鏡。你這麼一說好像真挺像地,有一個人的鼻跟李金斗似的,八成是老外。」 我嚴肅道:「是外國間諜,我們這次來就是抓他們的。」 店老闆一擊掌道:「媽的,老最恨外國間諜了。活該我給他們送溫吞水和過期牛奶!」 我:「……有備用鑰匙嗎?」 「本來是有地,但那倆小賊的很,都要去了。一人手裡拿著一把——警察同志,跟你交代個情況,302房門其實202鑰匙也能打開……」 吳三桂忍著笑道:「你這是黑店呀!」 店老闆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我也是無意才發現的,這主要怪鎖操蛋,要不是303兩把鑰匙都丟了,用那個也能開……」 我伸手道:「給我。」 店老闆愁眉苦臉地把鑰匙放到我手上,道:「您可千萬走對了啊,202天晚上住著一對夫妻,這個點兒應該是剛躺下還沒睡……」 我掂量著鑰匙道:「你這房間門上有沒有插銷和掛鏈什麼的?」 「都有,可是您放心,我敢保證都是壞的。」 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拍了拍他道:「這事如果辦成了,我給你記功!」 倆老外不倒霉才怪了,讓丫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國國情。 我們躡手躡腳走上三樓,我掏出鑰匙輕輕來到302前,慢慢插進鎖孔,項羽他們緊緊貼在我身後,準備隨時衝進去。 可這一回店老闆地破鑰匙把我害了,剛插進去半截,生了銹的鎖孔就發出咯登一下輕響,裡面地人異常警覺,頓時喝道:「什麼人?」聽口音漢語說的不錯,但終究怪怪的,應該是外國人沒錯。 我們一呆之際,聽裡面一個人快步走向門邊,李師師忽然把我們都推在兩旁,用手在門上輕輕敲了敲,膩聲道:「先生要服務嗎?」 我們:「……」 這時那人已經走到了門口,趴在貓眼上往外看了一眼,這小久在國,大概也知道李師師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只聽他用十分淫邪的聲調跟屋裡地另一個人道:「SO-HOT(很性感)!」然後...|,「多少錢?」 我們都跟著心一動,有門呀! 李師師對著貓眼搔首弄姿道:「那要你看嘍。」 只聽屋裡又蕩笑了幾聲,然後說:「小姐留個電話吧,今天有些不方便,改天我請你在五星級賓館見面,到時候……」 項羽一聽知道智取已經不行,他從我後面慢慢繞到門側,伸手牢牢握住門把手,猛的一推,門上的鎖喀吧一聲生生被他推斷,連同半個門框都被砸了個稀爛,軟塌塌地倒下來。 門裡那小正眉開眼笑地口淫呢,猝不及防間被門一拍身已經撞在了牆上,項羽手上不停加力,這人便被擠在了門和牆之間,頓時話也說不出來,嘎嘎直叫,手刨腳蹬想要從懷裡掏槍,卻哪裡能動半分? 門開地一瞬間我就清清楚楚看見:包的手機放在桌上,但是看不見她人。 我顧不上多看,緊張地張開雙手把想往前衝的眾人都攔在身後,因為屋裡的另一個傢伙已經掏出槍來對著我們…… 這兩個老外就是我上次跟古德白見面時見過的那兩個,我把手來回亂擺道:「別開槍,別開槍,咱們還一起抽過假煙呢。你不記得我了?」 這小顯然比我們還緊張,他平端著槍,對項羽喝道:「放了我朋友。」 項羽抱著膀靠在門上,閒地說:「先別管他,看好你自己吧。」 被擠的門裡那位刨了半天。漸漸放棄了掙扎——也可能是沒氣了。 拿槍的老外把兩隻手都抓在槍上,半蹲著身叫道:「你們不要過來 我環視了一下屋裡不見包。也衝他喊道:「我老婆呢?」 老外把槍對準我,再次叫道:「別過來!」 花木蘭搶上一步站在我前面道:「你槍裡有幾顆彈,夠不夠殺光我們的?你現在最好地選擇就是放下槍,要麼就開槍打我,這就要看你是想死還是想活了。」 吳三桂不悅道:「哪有讓女人身先士卒的,要打打我。」 花木蘭不爽道:「你們憑什麼總看不起女人。今天這彈我還非擋不可。」 項羽一手按門,一手把兩人都扒拉到身後。對那個老外說:「如果你槍法不怎麼好,最好還是先打我。」 此時張冰猛的躥到項羽身前,毅然道:「別人我不管,你要敢傷我大王我一定咬死你!」她身材不低,但站在項羽跟前就像一個玩具娃娃一般。語氣裡卻透出無盡的堅決,在這一刻,不管她以前做過什麼說過什麼。我們都完全諒解了她,這一切都是為了項羽,張冰的一片赤誠,那是人皆所見地。 劉邦遠遠的從我們身後探出頭來道:「既然大家都這麼積極我就不湊熱鬧了,不過他要是真敢開槍,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塊給你們報仇。」 老外地槍口一會對準這個一會對準那個,看我們一群人像搶職稱一樣看得暈頭轉向,大喝道:「都站著別動,你們休想在我跟前作戲,我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不怕死的人。」 冷眼旁觀的二傻忽然從一旁向那個老外走去,然道:「你們別爭了,應該我去。」我們都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這些人裡他是第一個來的,所以剩下的時間也最短,從這個角度上講確實該他去。 老外地槍口和嗓音一起顫,嚎道:「別動,再往前我真開槍了!」看得出他情緒很激動,幾乎要瀕臨崩潰的地步,我死死拉住二傻,他雖然真地不怕死,可我能真的讓他就這麼續進去嗎? 我一邊拽著二傻,一邊惶急道:「我老婆呢?」 老外聽而不聞,一個勁跺腳道:「離我遠點,我會開槍的!」 窗外,時遷已經貼在了玻璃上,正在用小刀一點一點地撥著插銷,我們一愕,老外也看出不對勁來了,但他又不知道哪不對勁,他面對著我們自然看不到時遷,可被擠在門裡那個卻看了個真真切切,無奈說不出話來,便又拚命掙扎起來,一邊唔唔地叫喚。 拿槍的老外禁不住地要扭脖回頭,劉邦驀地大喊:「窗外有人!」 拿槍老外一聽這話隨即擺正姿勢站好,冷笑道:「我一點也不欣賞你們東方人的幽默,總是那麼蒼白空洞。」 我們一起點頭:「就是就是。」 於是我們就這樣僵持著不動等時遷,可是這回這個活難度有點大,首先不能弄出聲響,最要命地是這破旅館有兩層玻璃。真不知道等他破窗而入要到什麼時候了。 就在這時,我們就見拿槍老外斜後方的一間屋的門無聲地拉開一條小縫,然後漸開漸大,包從裡面探出半個腦袋來,她看看我們,又看看拿槍老外,慢慢從那屋裡走了出來,她在一張桌上拿起個水杯,又搖搖頭,放下換了一個暖瓶,還是覺得不順手,最後掂起一個方方正正地煙灰缸,這才點點頭,然後像個日本女人一樣小碎步挪到了拿槍老外的身後…… 被擠在門裡的老外開始空前劇烈地掙扎,項羽微微一使勁便再沒了聲息。 這時包就站在他身後,正在來回比劃距離,那煙灰缸在老外的頭前頭後緩緩移動,那老外毫無知覺,眼睛都不眨地盯著我們,窗外時遷見這情況索性也不忙活了,坐在窗台上往裡看著。 我換上一副微笑的表情跟拿槍老外說:「你就要倒霉了。」 老外此時還不忘為我們展示西方式的幽默,一聳肩膀道:「我怎麼沒感覺到?」 我笑瞇瞇地說:「你馬上就要倒霉了!」 這會我們所有人都放下架,樂呵呵地看著他,老外被我們打量得有點發毛,幾次想回頭卻又不敢,最後他哼了一聲,總結道:「你們倒是都很有表演天分。」 我說:「我數一二三你就要倒霉了,一……二……」 「砰」的一聲,老外倒在了已經算計他半天的煙灰缸下,槍也掉出老遠,包邊抖摟手上的煙灰邊又在他臉上踩了兩腳,罵道:「當老娘是傻B啊,說什麼朋 我忙把她拉在一邊,埋怨道:「你怎麼不等我數完三呢?」 包道:「你沒看電視嗎,一般數到三就肯定打不成了。」她剛說完這句話忽然一捂嘴又衝進了剛才她出來那間屋,我打開門一瞧,原來這是一間簡陋的衛生間,包抱著馬桶乾嘔了幾下,卻什麼也沒吐出來,我過去拍著她的背說:「你怎麼了?」 李師師低笑道:「怕是表嫂有喜了。」 此言一出,眾人一起恍然,看我的表情裡都笑模笑樣的,我驚喜地拉住包的手說:「是不是真的?幾個月了?」 包邊擦嘴邊說:「我也不知道。」 李師師道:「什麼時候開始有反應的?」 包道:「剛剛喝了一杯牛奶,然後就開始了。」 我頓時想起這裡店老闆的話,仰天長歎道:「過期牛奶害死人啊。」 這時時遷從窗戶鑽進來,指著地上的老外道:「這人怎麼辦?」 項羽按著門插口道:「這裡還有一個呢。」 我來到門後一看,只見那位被項羽扣了這麼半天,已經人事不醒,而且屎尿齊流,估計後遺症不輕,被包砸倒那個也昏迷了,要知道包使用板磚也是6級水平。 我把兩人的槍都遠遠踢開,說:「咱們先走,這裡交給警察處理。」 第三卷 第六十二章 私事公事 我們離開招待所的時候,嘹亮的警笛劃破了寧靜——麼寫的時候主人公該走的都走了,反正我們就是這樣。 在車上,我發現包表情雖然鎮定,但身有些發抖,我問她:「怕了?」 包看了我們一眼,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我說:「剛才砸人怎麼一點也沒見你手軟?帶你走的人怎麼跟你說的?」 包道:「一開始是倆國人,他們到我店裡什麼都沒跟我說,就說要我走一趟。」 我白了她一眼道:「你是不缺心眼啊,就跟他們走了?」 包道:「不走行麼,都帶著槍呢,別人是沒看見,我卻看得清清楚楚,兩人在衣服裡衝我亮了半天,我要不走,包店就要血流成河了。」 花木蘭笑道:「包可真是個負責的老闆。」 我說:「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把我交給了那倆外國人,老外倒是對我挺好,就說是等著你來跟我們聚會,可我又不是傻,原本以為要把我五花大綁等著你拿錢來贖呢,結果喝了杯壞牛奶不停上廁所,後來對我警惕性也不那麼高了,你們就來了。」 項羽笑道:「這麼說我們剛才那麼對那倆老外倒是有點過了。」 現在看來這件事是這樣:古德白之所以委託雷老四綁架包,是因為他明白在我們這個小地方兩個外國人太過顯眼,而且在沒最後有結果的情況下並不想跟我撕破臉,結果壞事就壞在雷老四那兩個沒玩過槍的土鱉手裡了,他們亮槍以後包當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於是有了戒心,但兩個老外卻什麼也不知道,還抱著那個美麗的謊言在誆包,至於包喝了壞牛奶不停上廁所以至於從身後偷襲得手這都是運氣成分了。 不過包在明白自己被挾持地情況下度過了漫長的6小時,確實也挺受罪的。項羽難得慈祥地拍了拍她頭頂道:「沒嚇壞吧?」 包不自在地看了一眼張冰,道:「……還好。」她知道張冰比較多心。而且醋勁上來可不得了,不過我們都知道,項羽這屬於祖宗式的關懷。 張冰笑道:「包,這次完了有什麼感想啊?」 包歎道:「有錢人也不好當啊——」她忽然拉住我的手道,「對了,他們跟你要多少錢?」 我納悶道:「什麼多少錢?」 包道:「他們綁我不就是為了跟你要錢嗎?」 包地思維很對路。也很正常,她以為人家綁她是為了勒索我的錢。其實性質差不多,關於這個問題或者說托詞我還沒想好,之前光顧著怎麼救她出來了。 我用商量地口氣說:「100?」 吳三桂他們七嘴八舌地胡說八道,有說50萬的有說200萬的,李師師說的最多。500。 包咂咂嘴道:「看來我也不值什麼錢,好容易綁一回還不說多要點——對了,我就想不通綁我還要倆老外。難道咱們家有錢已經世界聞名了?」 我無言以對,就我那點錢,在真正有錢人眼裡也就是剛脫貧。 包又問:「還有,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我還以為就算找也是警察先來,然後特種部隊秘密潛入……」 我們:「……」 包繼續說:「為了綁我,又是槍又是炮的,還雇了倆老外,就算把咱們家那點錢都給他們夠成本嗎?」 看看,我家包不是傻,是平時懶得算計而已。 我邊開車邊說:「以後慢慢跟你說。」 吳三桂愕然道:「你們還不打算告訴她?」 包奇道:「告訴我什麼?」 李師師道:「既然表哥還沒想好,就讓他再想想,或許……等我們走了再說是個不錯地選擇。」 包滿頭霧水道:「你們說什麼呢,小楠你要去哪?」 李師師溫柔地握著包的手道:「沒什麼表嫂,這件事不單是綁架那麼簡單,還有江湖恩怨在裡面,所以表哥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包橫我一眼道:「那你直說不就完了?你把錢都賺了,自然有人眼紅你,我們旁邊那家餡餅店還跟我們找茬打架呢。」 我點頭道:「你能這麼理解就挺好。」 我們到家以後,並沒有見何天竇,他說是去對付空空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從古德白手裡往回奪寶還得著落在他身上,這幫人有錢有槍,不到萬不得已我不願意再去招惹他們了,當然,他們最好也別招惹我…… 第二天,一輛破舊地紅旗停在我家門口,一個禿頂的年人抱著肩膀在陽光下瞇著眼睛打量我的別墅,我披了件外衣,趿著鞋出來,費三口微笑著跟我打招呼:「早啊,蕭校長。」 來吧。」我也瞇縫著眼睛說。 「車裡說。」 我只好拿了包煙進了他的破紅旗,說:「先談公事還是先談私事?」 老費道:「哦,還有區別?那就先談私事吧。」 我遞給他一根煙道:「那你最近挺好的吧,什麼時候回來地?」 老費:「……」 我笑道:「這不就是私事嗎?」 費三口笑了一聲道:「還不錯,前幾天剛回來。」 我問:「那我們的嬴同志也好吧?」 「他也不錯,在他的指揮下,挖掘工程……」 我急忙伸手攔住他道:「這屬於公事了。」 費三口無奈道:「好吧,那咱們先說私事。」 我把煙點上,換了一副表情道:「其實也沒什麼私事了,現在開始談公事吧——挖掘工程還順利吧?」 費三口:「……是,還順利。」 我點點頭:「那就好,你今天來有什麼壞消息帶給我?」 費三口失笑道:「你這個傢伙,說什麼私事公事,先套交情再說你對國家地貢獻,繞來繞去不就是想讓政府對你手軟一次嗎?」 我頓時癱了下來,嬉皮笑臉道:「不愧是我們國家的忠誠衛士,眼睛雪亮啊。」 費三口抽著煙道:「看來你已經意識到你昨天的行為的嚴重性了。」 我雙手一攤,還沒等做完一個無辜的樣費三口就指著我說:「還裝,還裝!我懶得跟你嚼舌頭,事情我已經壓下來了,要不你以為你會舒舒服服坐在這跟我瞎扯淡嗎?」 我忙道:「你們都瞭解到什麼情況了?」 費三口哼了一聲道:「還在跟我耍心眼,怕多交代出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來?」費三口把一袋照片拍在我腿上道,「反正昨天晚上你動員上你全校職工幫你打架去是沒跑吧?」 我打開袋一看,最上面的一張照片,李逵瞪著牛蛋大的眼睛正在猛揍一個看場的馬仔,周圍環境混亂,還能看到好幾個梁山上的面孔,下面一張是林沖帶著段天狼在錢樂多的照片,兩個人的行為好像不怎麼斯…… 我知道費三口是幹什麼的,他能有這樣的照片我一點也不希奇,可難為他這袋裡居然7個地方的照片都有,昨晚參加行動的人七八成都被拍了進去。我也沒一一細看,把袋摔在車座上忿忿道:「你們的人有時間拍這麼多照片怎麼不拉架去?」 費三口笑道:「少廢話,我們又不是警察,你還有什麼說的?」 「都被你們盯上了還能有什麼說的?辭職報告我已經寫好了,不過沒說打架的事,不知道政府能給我個台階下不?」我這時才忽然反應過來「你剛才說什麼,已經壓下去了?你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定性為流氓鬥毆事件,幸虧雷老四也沒什麼口碑,只要讓你的職工別到處說去這事就算過去了。」 我興奮道:「就這麼簡單?你為什麼幫我?」 費三口歎氣道:「國家為了你這所學校花了多少錢你不是不知道,這事要處理起來你們育才還能剩下什麼人?最主要的,據我們調查,已經瞭解了一些來龍去脈,雷老四是綁架了你愛人以後你才……」 我插口道:「狗急跳牆的。」 費三口道:「而且我們還瞭解到,他最近跟一個國際走私古董的組織有密切來往,不過他們為什麼又找到你我們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我脫口道:「你怎麼知道?你們到底雇了多少攝影愛好者?」 費三口道:「你忘了你們在招待所打昏的那兩個老外了?對了,你冒充警察這事也夠你喝一壺的。」 這跟前一件比起來才多大點事啊,我不屑道:「我就是那麼一說,誰讓那老闆要信呢?這人太不仗義了,他給客人送黑牛奶的事兒我都沒給他捅出去——對了,那倆老外怎麼樣了?」 「一個脾臟破裂,一個腦震盪,他們都是那個走私組織裡的成員,我們正在審問,你的情況是:擅用職權發動自己的職工幫你用報復的方式威脅了雷老四,而你們兩個素有嫌隙,這條線理順了,現在我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綁架你愛人的是雷老四,卻交給兩個外國人看押?」 「這還不簡單,因為他們有合作關係唄,一但打起來雷老四的手都是我的目標,所以他把人交給跟他狼狽為奸的老外。」 費三口道:「然後他又在你的武力威脅下供出了他們的所在地址?這樣解釋似乎說得過去,但我總覺得哪不對——總之.一切還是等那兩個老外開口吧。」 第三卷 第六十三章 捲土重來 心一吊,老外開口,把我供出去怎麼辦?雖然他們多知其所以然,但我手裡有古董他們是知道的,而且不管怎麼樣,幾件重量級古董是從我手裡流出去的…… 費三口見我不說話,又道:「哦對了,出於習慣,我們查了一下嬴同志的背景,但奇怪的是從國家電腦裡根本查不到關於他的任何信息,育才的很多老師也是類似的情況,你對此的解釋是從山溝旮旯裡找到他們的……」 我忙道:「是的,這個問題我早就匯報過了。」 費三口無奈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權當是真的,但我要提醒你分清**和必要的瞭解,把該告訴我們的和自己可以保留的甄別好。」 我使勁點頭,心說:「想都不用想,包括這些人的出生年月基本都是該自己保留的,以後萬一來倆太監連性別都得保密。」 「還有——」費三口道:「不許再領著那些人打架去了!再有昨天這樣的情況你可以找我,我雖然不是警察,可你不都總結了麼,於公於私我都會幫你的。」 「一定一定。」 費三口最後看了我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歎了口氣,開車離開了。 看來,人和人還真是不可能完全平等的,只不過這一次幸運的天平是向我這邊偏的,動了那麼大的手筆,連片警也沒來一個,一夜之間發動四五百人同時砸平了7間娛樂場所,全國能做到這一點的大概除了部隊就是我們育才了,官方的解釋是:流氓鬥毆。在這件事上我是小看了育才的影響力,它畢竟是一所已經走上世界地學校。不是說我小強坐了一屁股屎引咎辭職就算完的,國家在可承受範圍之內必須保存它的顏面和聲譽,相比之下,雷老四不過是一個老混混,砸了他。民間是大快人心,政府也無須難堪。取捨自然簡單。 那夜之後,雷老四果然一蹶不振,他名下的場也都廉價賣了,可讓我想不到的是,買這些場地人居然是柳下,雷老四倒台的當夜他就帶著人又去各個場掃了一回草谷。早被我們打得草木皆兵地雷老四的手下望風而逃,我原以為柳下就是想佔點小便宜。沒想到他搭了一班順風車,從此本市老大易幟成為王垃圾,這小也成功地玩了一把農村包圍城市,就是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多錢——就算廉價買,那也要一大筆錢呢。 這天。我們一大幫人又圍坐在一起吃飯,成員包括:除秦始皇之外的五人組,吳三桂和花木蘭。還有張冰,曹小象因為要參加期末考試所以沒來。 自從我們搬到這裡以來,這樣的宴會是三天兩頭,有好幾次甚至還把好漢們都叫來一起吃,算是徹底過上了包想要的生活,她的理想就是每天有好多人在一起吃飯,我甚至懷疑她當年想參軍就是為了讓好多人和她一起吃飯,後來我跟她說其實坐牢也能達到這個目地,包默不作聲地想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有實踐的想法,後悔得我直抽自己嘴巴。 這不,今天這個女人又已經喝多了,她直眉瞪眼地舉著個杯跟我們說:「可惜胖不在,還真沒看出來他居然是學考古專業地,你們說他那墳什麼時候才能刨完啊?」 劉邦小聲道:「我看刨完咱們也都該走了。」他轉臉跟項羽說,「你當年就應該索性全給他毀了,咱們今天正好能坐在一起喝酒。」 我說:「聽費三口說B縣的墓挖完以後咸陽機場的國家不打算繼續挖了,反正那東西擱在那個地兒丟不了,還說給孫後代留下這遺產那遺產的……」 李師師笑道:「是物質和精神雙遺產,什麼時候憑著科技能挖掘了再去動它,這也是一種激勵啊。」 吳三桂道:「我想起來了,那年從山海關撤兵,我也往地底下埋了不少金銀,要不我畫個圖小強你去刨去?」 我忙道:「算了吧,你們就記住個人的東西走地時候帶全了,隨便留下一件就是禍害。」 我們正閒聊著,張冰新開一瓶酒給我們挨個倒上,說:「今天難得人齊,我敬大家一杯。」 從上次救包以後,眾人對她態度已變,這時紛紛笑著舉杯,張冰跟我們碰過之後,端著杯深情款款地注視著項羽,眼裡像要滴出水來,輕輕喚了一聲:「大王……」 項羽微微一笑,想說什麼,卻又滯了一滯,終究是一語不發地仰頭喝乾,我發現項羽跟張冰在一起經常處在這種慢半拍和不自然的狀態,也不知道當年他們是不是這樣。 包今天格外高興,已經喝了不少,見張冰敬酒,忍不住站起身來含糊道:「妹……」 我們齊齊「嗯」了一聲,雖然面前的張冰歷史年紀和實際年紀都不如包大,但好像按輩分那也是她祖宗。 包繼續道:「妹,說實話以前我看你不怎麼順眼,小雨多好地小姑娘啊你欺負她做什麼……」 我們面帶尷尬地亂哄哄道:「以前的事就不提了。」 包把手掌在空一揮,斷然道:「讓我把話說完——但是那天,就是我被綁架那天,你往大個兒(我們又齊齊『嗯』了一聲)身前那麼一擋,我心裡就說了,不管你做什麼大個兒這輩再沒權力跟你瞪眼了,女人做到這份兒上,夠了,我敢說,就算你要殺了他也是因為愛他!」 張冰微微變色道:「我怎麼會……」 包一手扶著桌道:「我……要向你學習,干了。」 我又氣又樂,跟張冰說:「這是典型的喝多了,你別理她。」 張冰抿嘴一笑,也是一乾而盡。 包挑著大拇指道:「好啊——」然後撲通一聲掉進椅裡睡過去了。 我要去扶她,只覺腿一軟又跌了回去,不禁道:「我靠,今天的酒勁夠大的啊。」這時忽然就聽外面有人用大喇叭甕聲甕氣地說:「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蕭先生,我們只求財不要命,希望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我愣了一下,失笑道:「現在的小偷這麼囂張了?」 吳三桂一拍桌笑罵道:「媽的,主意打到老頭上了!」可是他話雖說得豪爽,我們就見他站了一半頹然坐倒,吳三桂變色道,「不好,著道了!酒菜裡被人做了手腳。」 按理說我們這些人久經變故,遇到這樣的事情早該有所行動了,現在卻無一例外地呆坐在原地,彼此一看臉色,均是苦笑,我這時才明白剛才不是腿軟,而是不知什麼時候了人家的麻藥了,神智完全清醒,可就是手腳不聽使喚。 項羽滿臉通紅,渾身發抖,好像一肚窩囊沒處發洩,張冰關切地看著他,吳三桂靜坐不動,看來是認栽了,劉邦東張西望,似乎還盼著有誰來救,除了睡過去的包外,李師師和花木蘭兩個女人倒是很沉著,只有二傻安之若素地用筷夾了一片火腿放進嘴裡,然後又吸了一口酒,我們一起問他:「你沒毒?」隨之眼睛大放光彩,如果二傻沒有毒,似乎自保還是可以的。 二傻搖了搖頭道:「除了嘴和手,哪都動不了了。」 「那你還吃?」 二傻心無旁騖邊喝酒邊慢慢道:「反正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我沒吃飽呢還。」 這會還是劉邦反應最快,頂燈的開關就在他身旁的牆壁上,他搖搖晃晃地伸手一按,屋裡頓時一片漆黑。 外面的人就此不敢貿然闖入,操著大喇叭喊:「蕭先生,請你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我們輕易不會傷害你們的。」 只聽張冰焦灼的聲音低低道:「怎麼辦?」 我說:「報警,讓最近的警察來!」 張冰掏手電話看了一眼道:「沒信號,外面的人肯定帶了屏蔽器。」 李師師道:「用座機,誰離得最近?」 劉邦黯然道:「人家知道帶屏蔽器難道不知道電話線嗎?我看還是用最原始的辦法吧。」 我們素知這傢伙詭計多端,一起問:「什麼辦法?」 劉邦道:「喊救命!」 「切——」我們齊鄙視了他一個,知道他這也是在窮開心,因為看對方的準備工作,小區的門衛應該也被搞定了,這會要一喊救命非把還在遲疑的敵人喊進來不可。 我們在商量辦法,對方可不給我們時間,一個腳步聲漸漸靠近,用試探的口氣道:「蕭先生,我可進來了啊,你最好別動。」 這人用不知什麼東西捅了半天把門捅開,一進門就按亮了手裡的手電,他先在我們每個人臉上晃了晃,又照了一下我們桌上的菜,笑道:「晚飯很豐盛啊,可你們這又是何必呢?」說著一伸手按亮了頂燈,一剎那我們也看清了他的臉,高鼻深目,是一個老外。 我頓時恍然,說道:「又是你們?」 第三卷 第六十四章 搬家公司 的,除了黑手黨我想不到別人了,我就納悶了,我又幹嗎這麼陰魂不散? 那頭前進來的老外在屋裡環視了一周,沖外面喊:「再進來一個人盯著他們,我去樓上看看。」他說這句話是為了給我們警告,所以講的是。 門外有人答應一聲,又衝來一個老外,手裡拿著槍,頭前那個上樓去了,我問後進來這個:「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四個。」 項羽哼了一聲道:「如果不是使用宵小手段,四個鼠輩都不用我親自動手。何至於如此耀武揚威?」 吳三桂也鬱悶道:「是呀,四個人,給我也懶得動手。」 荊軻看看花木蘭,倆人都不說話。 雖然萬分緊急,我還是忍不住叫道:「我靠,幸虧都喝了毒藥了,要不照這意思4人是不是都得我來?」那我還是寧願喝毒藥算了。 這會那個上樓的又轉了下來,看了看我們道:「哪位是蕭先生?」 我說:「什麼事?」我知道他們的意圖,反正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所以也不太著急。 頭一個老外道:「你大概也知道我們的來意了,說吧,東西都藏哪了?」 我搖頭道:「我說了你們能信嗎?」 老外掂著槍道:「哪位是蕭夫人?」他看了看桌上的幾個女的,目光最後落在了李師師身上,嘿嘿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是這位了。聽說蕭先生和夫人感情深篤……」 我說:「你再猜。」 老外用槍指著李師師的頭道:「我沒工夫跟你廢話……」 我搶著道:「你也不用跟我廢話,更不用跟我玩人質那一套——櫃地抽屜裡有顆珠你拿去吧。」 老外聽我開頭幾句說的硬氣,沒想到最後一句卻轉了風,不禁愣了一愣,拉開抽屜把那顆珠放在手裡端詳著,這東西自從落戶在我家那一天就秉承了何天竇的基本指導思想那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所以一直隨便地扔在抽屜裡。 老外看樣對國物並不在行,他在燈下打量了一會寶珠道:「你是不是在騙我,這東西值錢嗎?」這寶貝在光下只有一層淡淡的光暈,就這麼看確實是不如玻璃球看上去那麼白熾耀眼。所以老外有點疑心。 李師師嗤笑一聲道:「連夜明珠都不認識還敢幹這一行?」 老外臉一紅,隨手把珠裝進兜裡,用槍指著我問:「還有呢?」 我攤手道:「那就是這家裡唯一值錢的東西了,你會把所有地東西都放在一起嗎?」 老外看了看手錶,冷笑道:「現在才晚上9點一刻,保安已經被我們放倒,而且很遺憾這裡只有你一家住戶。看來我們有的是時間。」他一揮手,招呼屋裡另外一個人和站在外面的那倆道,「把所有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老闆說了,蕭先生這裡任何一件不起眼地東西都有可能是絕世寶貝。」 我忍不住問道:「你們老闆是誰?」能說出這話來的,肯定對我有所瞭解。 那老外也不搭理我,他把槍別在褲帶上。首先一指放了寶珠的櫃,對新進來的兩個人吩咐道:「這個,搬走!」 我叫道:「櫃搬走那把珠放下行嗎?」我想給他湊個買櫝還珠完整版。不過我那櫃確實價格不菲,紅木的,花了我好幾千塊錢呢,我探頭往外看了一眼,見外面停了兩輛大卡車和一輛轎車,不禁咋舌道:「你們是黑手黨呀還是搬家公司的?」看來人家是有備而來。抱著寧願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的決心來掃蕩我家地。 兩個老外吃力地搬起櫃,一步一步挪了出去,一直看著我們那個老外左右看看,指著一張桌跟最先進來的那個說:「這個用搬嗎?」 我埋著頭說:「拜託,你見過還有鍵盤抽屜的古董桌嗎?」 那老外面有羞慚之色,喃喃道:「我再去別處看看。」 那第一個老外把我們身前身後都檢查了一遍,沒發現有什麼武器,便也放心地四處溜躂起來,還特意跑到廚房和一樓廁所搜羅了半天,再出來的時候褲兜裡插了好多莫名其妙的小東西,從包捨不得扔的削皮刀到仿製的象牙筷,甚至還有一把曹小象用來當玩具地小算盤,都被他當古董珍重地收起來了,這應該是受了空空兒的教唆,荊軻劍就是他從山藥堆裡找到的。 我手腳俱軟,卻偏偏神智清醒,看了一會,跟守在我邊上地那個老外打屁道:「勞駕問你個事。」 老外以為我改變主意要跟他合作,頗有禮貌地說:「請講。」 「你學歷也不低吧,懂電腦嗎?」 老外愣了一下道:「還可以。」 我說:「那正好,既然來了你幫我看看電腦,最近網速慢得要死,有時候看個小說翻一篇都要十幾秒,還有,有時候網絡連接老出問題,不過把路由器拔了就好了 吳三桂道:「你是不是老看黃色網站啊,我總見你電腦上有光屁股女人。」 我不屑道:「哪個網站沒有光屁股妞?那就要看是用光屁股妞做廣告還是為光屁股妞做廣告了。」 老外怒道:「閉嘴!」 這時進了裡面那個老外忽然滿臉興奮地跑出來,叫道:「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我頓時緊張起來,下意識地用眼角往客廳牆壁上掛著的花木蘭的盔甲上掃了一眼,這也是何天竇給我出的主意,現在看來頗有效果,它就一直光明正大地掛在那裡,幾個老外居然視而不見,這大概跟他們的生活習慣有關係。歐洲人不是經常在客廳角落裡擺一具騎士盔甲嗎? 兩個洋鬼興沖沖跑進我的書房,不一會就費力巴哈地抬出一面書櫃來,這不怪他們,從還沒買這幢房起,我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不管別地地方怎麼樣,一定要有一間裝B的書房。字畫,點蚊香,桌上要有硯台和臭鼬毛做的筆,這倒也不完全是為了擺樣。我是想我和包的孩一出生就有個學習氛圍,我把這個設想告訴幫我裝修的李雲以後他一口答應了,李雲是宋朝人,做這一切自然不在話下,所以我那間書房絕對古色古香,從書櫃到杯盞坐椅,一點也看不出現代的痕跡來。而且這個書房是真正被秦檜用過一段時間地,項羽他們雖然不是人,但有時候寫個字畫個圖什麼的也用毛筆,所以這裡的東西都有一種起居的味道,老外們一見之下,如獲至寶——其實真地沒有值錢的東西。 倆老外抬著那面死沉死沉的書櫃來到客廳,歇一口氣。順便告訴剛把我那桌搬上卡車的另外那倆:「一起搬書房裡的東西,一件都不能少。」 於是那倆也跟著扛書櫃,我這書櫃是組合式的。一共5,這吭哧吭哧往車上弄,開始還偶爾戒備地看我們一兩眼,後來忙的顧不上了,這藥也確實夠勁,在沒人看管地情況下站起身走兩步都要使勁半天。更別說反抗了。 所以我們就被無視了,圍坐了一大家人看著人家熱火朝天的往外搬我們傢俱,我敢說這也是一種很特別的感受,項羽面有慍色,二傻還是一口一口地吃菜,其他人或側轉身或回過頭,眼睜睜地看老外們忙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哎哎,慢點別把牆給我碰了;豎著出豎著出,裡頭的人放低;那個,是不是麻煩哪位到廚房把火關了,還坐著湯呢……」我一邊滿嘴胡說八道一邊觀察著這幾個人,我發現他們最初還有意識地始終保持屋裡留兩個人,慢慢的已經放鬆了警惕,在搬出去3書櫃以後他們4人完全把我們當成了空氣,經常同時離開屋。 等他們又一次集體脫離了我們的視線以後,我使勁沖劉邦一努嘴道:「邦,邦!」 「啊?」 「你離門最近,現在能不能站起來把它撞住?」 劉邦哭喪著臉道:「你就想出這麼個辦法來?」 我斷然道:「只要你把門關上我就有辦法扭轉局面。」 「你確定?」 我使勁點頭。 劉邦也不再廢話,這小雖然不成武不就,可也絕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兒,只見他抖抖唆唆地勉強站起來,就像趙本山演地吳老二一樣抽著風往門邊挨過去,眼瞅著等磨蹭過去黃花菜也涼了,劉邦索性直挺挺地往前一撲,用身體把門撞住了。 門外4老外一聽這邊有動靜,一齊叫喊起來,跑到門邊喝道:「裡面的人把門開開,否則我們開槍了!」 他們喊了幾聲,終究不敢輕易開槍,頭前那個老外又拿出鐵絲開始捅鎖眼…… 我當然也沒閒著,劉邦把門撞上那一刻所有地人目光就都集到了我身上,我飛快地從懷裡掏出兩片餅乾來,在項羽和荊軻面前分別擺了一塊,迅速說:「吃了這片餅乾,你們會恢復以前的力量,但是千萬記住,你們只有10分鐘時間!」 我給他們的,正是分別複製了他們本身力量的另半塊母餅乾,本來想留著以後逞英雄用呢,現在一切都說不得了。 這二人看著面前的餅乾愣著沒動,顯然我這種說法在常人看來是駭人聽聞的,我急道:「快點,沒時間了。」 項羽遲疑著拿起餅乾咬了一口,二傻則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拿起揉進嘴裡,他們吃下餅乾,沒用幾秒,項羽忽然猛地站了起來,眾人都是又驚又喜,隨著,二傻也跳到了屋央,我鬆了口氣道:「記住,分鐘。」 項羽哼了一聲道:「有10秒鐘就足夠了!」 吳三桂道:「那我們呢?」他看見我又裝起兩片餅乾,看意思也很想親自參戰。 「咱們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倒不是我吝嗇,剩下的兩片餅乾一片是複製了趙白臉的。另一片是空白地,趙白臉那身骨,大概複製過他那 吃了以後動作還不如現在麻利呢,而那片空白的在這誰吃下去都是浪費,複製毒後的自己那還不是現在這個樣? 這會,老外已經快捅開門鎖了。項羽把趴在地上的劉邦提在座位上放好,摩拳擦掌地等著老外進來找倒霉。 吳三桂道:「你們最好先埋伏起來,等他4都進來以後再動手——他們可是有槍!」這也正是我讓劉邦關門的主要目的,如果不讓他們聚在一起再動手地話很可能會給他們掏槍互助的機會。這些人身手不怎麼樣但是反應很快。 項羽點點頭,就雲淡風輕地往門後一站,二傻則蔫蔫地蹲在了門旁的牆角里。 「喀噠」一聲門被捅開了,頭前的老外鼻不是鼻臉不是臉地站在門口看著我們,喝問:「誰把門關上了?」說著看了一眼離門最近地劉邦。 劉邦張開手無辜道:「我動不了,八成是風吹的。」 老外見屋裡一切平靜,慢慢放開握槍的手走了進來。猛的發現我們桌上少了兩個人,他立刻把手重新放在槍上,厲聲喝道:「那倆……」 站在他身後的項羽叉開手指籠住他的後腦勺,往牆上一按,咕唧一聲之後,老外乾脆利索地倒在了地上,他臉上的五官已經調皮地擠在一起。看上去分辨率已經到了無法忍受地範圍,不過他好像是懂電腦的,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修——他現在的臉就像美國卡通片裡被方箱套過的卡通人物一樣平正無比。受這一下的要是個大餅臉的韓國人還好。可惜這位他有個歐洲大鼻…… 第一個老外慘遭蹂躪之後,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傢伙並沒有太快地反應過來,蹲在他腳邊地二傻抓住他腳後跟一拉,這位就躺在了門檻上,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男人定定地看著他。一個眼珠掃在他身上的同時,另一個眼珠卻在眼眶裡到處亂轉,這位毛骨悚然,不等喊出聲來,二傻的拳頭已經砸在了他太陽穴上。 第三個老外更倒霉,他眼見頭前兩個同伴一個一閃就不見了,另一個莫名其妙地躺在了地上,他不知就裡地探頭進來,項羽不客氣地用門擠了他地腦袋——項羽最近這段時間很不厚道,總是幹這件事情。 二傻怕項羽佔便宜連最後一個也不留給他,把手伸得長長的拉住最後一個人的腿把他掀翻在地,這人這會已經明白過來了,他嚇得全忘了掏槍,躺在地上范德彪似的用兩手向空氣裡亂撓,項羽看看二傻,二傻看看項羽,這時兩人反倒有了謙讓之意,誰也沒有搶著動手,最後還是二傻見項羽心意堅決,這才在這人腦袋上踩了幾腳把他踩昏——就此,東北兩大罵人名言腦袋「被門擠了」和「被驢踢了」全都成為現實。 4老外被打昏,整個過程果然連10也沒用了。 劉邦判斷了一下形勢道:「大個兒去找繩把他們捆結實,然後再給梁山那幫人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幾個,我們現在需要保護。」 項羽瞪了他一眼道:「現在誰能動得我項某分毫?」他揮舞了一下胳膊說,「我只覺此刻比平時氣力更足,小強你給我吃的是什麼東西?」 我說:「羽哥先按邦說的辦吧,咱們只有10分鐘時間是10分鐘以後醒了那可就麻煩了。」餅乾效力只有10分鐘,這麻藥看起碼還得兩三個小時以後才能過去,要不是怕項羽一時收拾不了,真應該把二傻地餅乾先存著別用。 我看了看手機,還是沒信號,說:「他們開來的車裡應該有屏蔽器。」 項羽歎氣道:「我去。」 只要把屏蔽器拔開,往學校打個電話,我們就勝局已定,按劉邦的意思,既然4人留著有危險,就索性殺了,或者殺掉3個口,這餿主意還幾乎全票通過,連花木蘭都沒皺一下眉頭,只有李師師不說話,其實我看出來她主要是暈血,要不也同意了,張冰前世是虞績,對人的生死也看得很淡。最後要不是我極力反對這個方案就差點實行了。 項羽拉開門,向外面的車走去,剛邁出一隻腳去,一條黑影忽然快如閃電一般躥過來,「砰」的一聲在項羽胸口擊了一掌,把項羽魁偉的身打得倒退了幾步,項羽怒道:「誰?」 一個敦實的小光頭慢地踱進來:「我。」 我們齊道:「空空兒?」 空空兒冷冷道:「既然都認識,還喊什麼喊——」 我不忿道:「廢話,我們是看見你了,要不喊一聲,讀者們怎麼辦?」 空空兒:「……」 第三卷 第六十五章 劍神蓋聶 何天竇說,空空兒功夫很好,之前他也跟時遷有過對得很慘,可見此人精通刺殺和輕功,不過他也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自尊心很強,說好聽點叫什麼「一擊不遠走萬里」,當年聶隱娘和他對著幹,在他要刺殺的目標脖上圍了一塊磨盤(也有說玉的),空空兒黑燈瞎火地在磨盤上刺了一刀,感覺到失手了,但是他還不知道是有個娘們在憋著害他,還以為目標恰巧戴著頸椎矯正器,於是暫時躲了起來,本來還想找機會殺個回馬槍,但聶隱娘很賊,她知道空空兒就趴在樑上偷聽,於是就跟別人說:空空兒是偶的崇拜對象,他很厲害的,他像驕傲的老鷹一樣,一次不得手就絕不屑再來,這時候一定已經遠在千里之外了。 空空兒一聽有個漂亮的姑娘這樣評價自己,也沒臉再干了,就真的出門打了個車直奔千里之外,還把收了過路費的條保存著,以便以後見了隱娘用來證明自己真的如此偉岸,但聶隱娘卻像狡猾的狐狸一樣,一計得逞後便遠遁萬里,再也不屑於和空空兒見面了。 那以後,空空兒果真再也沒見過那個騙了他一次的女人。 以上部分節選自《戲說千年史.第二卷第三十七章天下無賊》,還有部分資料摘自空空兒自述小說《那女真壞》(註:真實人物或典故請參見正史——雖然空空兒這人也是虛構人物)。 其實我覺得除了被姑娘奉承以外,空空兒還有別的苦衷,不管是作為賊還是殺手。一擊不再不翻頭應該是一種職業習慣,幹什麼都有幹什麼的規矩,比如「遠嫖近賭」,還有國際刑法地「一罪不二審」——這可能就是跟空空兒學的。 現在,這個渾身充滿了矛盾和哲學思想的傳奇禿就站在我們面前,我不知道項羽這樣勇猛的武將和二傻這樣半吊殺手能不能搞定他。 空空兒冷冷地打量了一下地上4老外。對我說:「我不想殺人,你只要把東西給我。」 我奇道:「你要那些東西有什麼用?」 空空兒淡淡一笑:「賣錢。」 項羽怒喝一聲:「鼠輩!」斗大的拳頭掛著風聲向空空兒地面門砸去,空空兒側身閃開,往項羽腰眼上捅了一拳。項羽一擰身轉到他身後,又是一拳打來,空空兒沒料到項羽居然如此靈活,不禁頗為意外地「」一聲,我喊道:「空空兒,一擊不你還不快跑?」 空空兒輕飄飄地落在屋外的草坪上,沖項羽道:「你出來!」 我又叫道:「軻。去幫忙!」 項羽大喝一聲:「不用!」說著躥出去跟空空兒戰在一處,我們一個個勉強站起,搖搖晃晃地來到外面,只見項羽怒髮衝冠,拳腳上夾著凌厲的風聲發狂一樣往空空兒身上招呼著,空空兒不急不慌,像只靈猴一般左躲右閃。時而高高躍起,項羽絲毫傷不得他。 這工夫二傻也沒閒著,他一時找不到繩。便把4老外都拖到門口並做一排,手裡拿著個小鎯頭,那4老外受傷最輕,這時慢慢緩了過來,二傻便在他頭上一鑿,這人頓時又昏了過去。我們不禁都寒了一個。 這項羽戰空空兒,說起來有點不倫不類,項羽固然是史上空前絕後的猛將,但無奈空空兒是不會傻到跟他較力地,兩人自交手以來,他身到有三分之二是在空的,時而像老鷹一樣俯衝,時而又像蝴蝶一樣繚繞,別說硬碰,就是連身體接觸都沒一下,這情形很像當初時遷打擂,好在項羽勇武與招法精妙兼備,也沒有吃多大的虧,但終究像一頭雄師在和蚊搏鬥,始終不得其所。 李師師慵懶地靠在門框上回頭看了一眼屋裡的掛鐘,口氣忽然急切起來:「壞了,已經過去5鍾了。」 我們只有10分鐘的時間,如果是平時,就算空空兒走位眾多高手在我們總不至於全軍覆沒,可是今天,照這樣打下去非全玩完不可。 李師師輕輕在荊軻背上推了一把道:「荊大哥,你去把他們車裡的屏蔽器關掉。」 吳三桂道:「那也來不及了,就算梁山的神行太保也沒本事在5鍾之內趕來。」 劉邦道:「現在顧不得了,屏蔽一關就給最近地警察局打電話求救。」 二傻聽完,好整以暇地在手微微抽搐了一下的一個老外頭上鑿了一錘,把鎯頭遞在花木蘭手裡,站起身向老外們的車走去。 空空兒見二傻快要靠近車前,忽然抽身到了他身後在他背上拍了一掌,二傻大怒,回身就是一拳,空空兒高高跳起,卻再也沒躲開項羽的一拉,嘶啦一聲上衣被拉成燕尾服了,項羽見荊軻已經和對方交上了手,便垂手站在了一旁。 劉邦歎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充英雄,看來當年的教訓還是不深啊。」 張冰瞪了他一眼,急忙又往場上看去。 二傻這會正鼓足力氣與空空兒酣鬥,他既不會輕功,套路也不精妙,但是卻有一點那就是不怕死,空空兒在他小腹上踹了一腳,二傻渾若不覺地同樣抽來一個嘴巴,空空兒急忙一個後空翻閃開,臉上被二傻的掌風刮得隱隱生疼,二傻揉著肚,嘿嘿笑了兩聲,誰遇上這樣的對手都得頭大如斗,空空兒從後腰上抽出兩把短劍,冷冷道:「那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他地這兩把劍又窄又長,猛一看像兩根鐵絲相仿,在月光下寒意森森,空空兒腳尖點地撲向二傻,二傻捏好拳頭,對敵人的短劍卻視而不見,反而迎了上去,我們都看出來他在打什麼傻主意。他是想用自己的胸膛接住空空兒地劍然後再侍機給予對方重擊。可是空空兒是何等靈敏,怎麼能讓他得逞? 眼見空空兒的劍就要插上二傻的胸脯,項羽歎了口氣,忽然從空空兒身後出手,生生地抓住他腳脖把他拽了回來,空空兒冷笑一聲道:「好。兩個一起來吧!」說著一個怪蟒翻身,一把短劍順勢削來,項羽只得放手,那邊二傻又衝了過來。項羽見狀便又站到了一邊。 劉邦罵道:「迂腐!」 吳三桂也高聲道:「項老弟,事非得已,先合力拿下他再說。」 項羽卻只微微一笑,並不動地方。 李師師再看一眼表,道:「我們還有2鍾不到的時間了。」 劉邦終於忍不住對張冰說:「你勸勸他吧,你開口比誰都管用,他就算顧及你的安危也會出手的。」 張冰看著項羽。滿臉癡迷道:「我就是喜歡大王這種坦蕩地胸襟和英雄氣概,我才不會拖他的後腿。」 劉邦怒道:「現在他要不出手一會遲早得死在那個光頭手裡,你們每天親呀愛呀的,這會竟能坐視不管你家大王的死活,你這個小娘們到底是不是虞姬?」 張冰臉色大變,激動道:「我當然是!」 李師師幽幽道:「其實項大哥早就不在乎什麼英雄地虛名,卻怕自己心愛的女人看輕了他。他現在當局者迷,還考慮不到一會的事情。」言下之意,還是希望張冰能夠向項羽呼救。 張冰臉色變了幾變。終究是沉默不語。 花木蘭忽道:「不好,這幾個老外看樣快醒了。」 劉邦道:「你手裡不是有鎯頭嗎?哪個快醒敲哪個,這點力氣你還是有的吧?」 花木蘭聞言在一個腦袋晃了幾下的老外頭上敲了一記,那人立時不動了,被門擠了那個老外本來在似醒非醒間,剛想用手摸一下傷口。聽見我們說話馬上不敢動了,但劉邦目光如炬,指著他不住喊:「敲這個敲這個……」花木蘭見這老外不動便不想敲,她是軍人,又是女人,不喜歡虐待失去抵抗力的俘虜。劉邦吃力地挪到她跟前,搶過鎯頭攢足力氣狠狠給他來了一下,然後為了以防萬一,就像敲編鐘一樣4老外腦袋上挨個敲了起來…… 這會跟空空兒動手的還是二傻,他幾次想跟敵人拚個兩敗俱傷但都失敗了,到後來漸漸失去了耐性,開始揮舞著胳膊胡亂打起來,空空兒瞅準一個空擋,把一根短劍深深刺進了二傻肩膀裡,他剛想拔出來,二傻卻一把攥住了肩上短劍地劍柄,項羽這時再也站不住了,大手從天而降抓向空空兒的頭頂,空空兒顧不得拔劍一躍閃開。 項羽愧疚地看了一眼二傻,二傻已經疼得臉色慘白,卻仍舊笑嘻嘻的,對項羽說道:「我沒事……」 「把他交給我吧。」說著話項羽怒吼一聲衝向空空兒,空空兒失去一把短劍,行動間就頗為失靈,光憑著一把劍指指戳戳不成氣候。項羽拳大腳長,幾招便把他逼得退了一大截。 花木蘭興奮道:「好功夫啊。」 劉邦邊敲「編鐘」邊頹然道:「晚了,我們沒時間了。」 我看了一眼表,距項羽他們吃餅乾剛好10分鐘,差也就秒而已。 果然,氣勢勇不可擋的楚霸王以肉眼能見的速度逐漸委頓,本來那大拳頭掄出去像被機器頂出去一樣威猛,現在看去卻輕飄飄的發虛,像是個任性的小姑娘在撒嬌一樣,一個兩米多地巨人漸行漸疲,觀之詭異。 項羽的最後一拳幾乎完全是在慣性下揮出去的,自己地身體也連帶被引了出去,空空兒閃在一旁在他後背上輕輕一推,項羽便轟然倒地,空空兒一愕,隨即恍然,笑道:「我看這下誰來救你們。」他再扭頭看二傻,二傻也正好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仍緊緊抓著劍柄。與此同時,劉邦慘 「我們錯過了一個最好的機會——本來我們可以用老的!」我們同時變色,我懊惱道:「***你不早說!」劉邦幽怨地看我一眼道:「我們這些人,對手槍這東西從沒見過更別說用,所以腦裡根本沒有這個概念。倒是你……你***看了那麼多槍戰片為什麼想不到這個法?」我雖然沒用過槍,不過無非是一個保險一個槍栓,如果二傻和項羽還能站立地時候讓他們從老外懷裡掏槍,局勢就不會這麼快頹敗,可現在一切都晚了,劉邦敲編鐘也不過是剛能舉著小鎯頭讓它自己再落下去而已。別說我們現在沒有拉槍栓地力氣,就算把槍放在我們手裡也沒法瞄準。 空空兒禁不住地得意,忽而仰天長笑道:「什麼古今第一刺客,什麼西楚霸王。全都扛不住我三拳兩腳,哈哈哈哈……」 我只覺他這個樣依稀有點眼熟,馬上想起,那天二胖和項羽決戰完也是這副德行,我心有餘悸道:「丫八成要倒霉了。」 反正據我總結,一但有人如此得瑟接下來不是被人字拖砸臉就是被扈三娘擰頭皮,至今無人倖免。 空空兒聽我那麼說。先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見一切如常,就還想再笑幾聲,這時一個聲音弱弱地問:「小荊是不是在這?」 空空兒猛地幾個空翻來到燈下,大聲喝問:「誰?」 我們只覺眼前一花,從暗處飄來一個人,這人臉白如紙。身形羸弱,眼神色也有點渙散,一看便知神智不是太清醒。 我詫異道:「趙白臉?」 趙白臉看見了我。立刻歡喜無限道:「找到你就好了,小荊呢?」 我無聲地指了指坐在地上的二傻,趙白臉扭頭一看,歡呼道:「找到你啦!」說著奔到二傻近前,就要拉他起來,二傻也笑呵呵地遞出手去。空空兒的劍還在他肩上紮著,加上迷藥復發,二傻的手半途便跌落下去,趙白臉一見之下,驚道:「誰把你傷成這樣?」 空空兒見來人不過是一個傻,遂不再看他,對我說:「你把東西都放哪了,你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除了霸王甲和荊軻劍,你手裡至少還有300家軍的兵器,這些可都是上好的古薰……」 趙白臉見空空兒手裡提著另一把短劍,定定地問道:「你為什麼刺小荊?」 空空兒不耐煩道:「想活命就滾到一邊去。」 趙白臉搔了搔頭道:「好熟悉地殺氣,我見過你。」 空空兒聽到這句話,意外地看著趙白臉:「你居然能感覺到我的殺氣?」隨即道,「我幾次跟蹤蕭強都是被你發現了行蹤?」 他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第一次還是我跟荊軻去見那幫招生的,回來的時候趙白臉大喊了一聲,第二次是我一個人回來,趙白臉正在掄大笤帚,也喊了一聲有殺氣,原來他那時就已經發現空空兒了。 趙白臉直勾勾看著空空兒,仍舊是那句話:「你為什麼刺小荊?」 空空兒竟被他盯得後退幾步,厲聲問:「你到底是誰?」 二傻哈哈一笑對空空兒道:「你打不過他,他是我地好朋友蓋。」 空空兒悚然道:「你就是劍神蓋聶?荊軻刺秦王等的就是你?你最後為什麼沒去?」 二傻傷心道:「等他知道我在等他,我已經死了。」 趙白臉迷茫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你為什麼刺小荊?」 空空兒抓狂道:「你能不能問點別的?」 趙白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隨即盯著空空兒道:「那——你為什麼刺小荊?」我們絕倒…… 空空兒腳步踉蹌,怒道:「刺已然刺了,你想怎樣?」 趙白45度仰望天空(跟二傻學的)想了一會,說:「小荊磕三個響頭請他原諒好不好?」說著還徵求了一下二傻的意見,「你覺得怎樣?」 還不等二傻說話,忍無可忍的空空兒終於飛起,手裡的短劍舞起一團球形閃電向趙白臉刺去,眾人驚叫連聲,看趙白臉連走路都直打晃,怎麼可能躲過這雷霆一擊? 誰知趙白臉就是躲過去了——早在空空兒還沒動地時候,他就毫無徵兆地往旁邊走了兩步,空空兒像在配合他似的一劍刺在了他剛才站過的空氣裡。 趙白臉很不高興地說:「你已經在向我挑戰了,好,那我就接受你的挑戰。」 第三卷 第六十六章 絕頂高手 空兒說到底是個人物,他往旁讓開,對趙白臉說:「吧。」 趙白臉環顧左右道:「我需要一把劍。」 花木蘭指了指客廳牆上自己那套盔甲旁的長劍道:「不嫌棄的話,就用我那把吧。」 趙白臉走進屋裡把它從牆上摘下來,捧著走到燈光下,拉出來一截來,只見那劍鋒閃出幾點寒光,我不禁讚道:「好劍!」那個……雖然我不知道好不好,反正按慣例這一聲是必須讚的,再說花木蘭用的劍那又不是看著玩的,肯定差不了。 誰知趙白臉把劍抽出來以後掂量了一下慢慢插在地上,手裡握著劍柄道:「劍太沉了,我用這個跟你打。」 空空兒屏息凝視,忽然平端起自己手裡的短劍道:「此劍,名為凝空行,長一尺三寸,重一斤四兩,海底寒鐵所鑄,劍下七十三條亡魂,皆是名滿天下的劍客……」 趙白臉看了看手裡的劍鞘,緩緩說道:「這是劍鞘,挺長,木頭做的,不如你。」 我們:「……」 空空兒道:「我敬你是天下聞名的劍神,一會動起手來絕不容情。」 趙白臉忽道:「等一等。」 空空兒肅穆道:「怎麼,你的心還沒有平靜嗎?」 「不是,我要先尿一道。」 我們:「……」 趙白臉把劍鞘插在脖領裡,繞到屋後去了,不一會就聽到嘩嘩的水聲。幾個女孩面紅耳赤,好半天之後趙白臉整理著褲轉了出來,對荊軻道:「小荊,把他的劍還給他。」 二傻咬牙把肩頭上地短劍拔出扔給空空兒,趙白臉把劍鞘拿在手,道:「現在可以開始了。」 空空兒一擺手:「且慢!」 等了老半天已經失去耐性的我們齊喊:「你又怎麼了?」 空空兒不好意思道:「……我也尿一泡。」 吳三桂悻悻道:「這頂尖高手決鬥大概就是這樣。你想,存著一泡尿身起碼得重個半斤八兩的,很影響發揮。」 劉邦道:「這高手決戰和懶驢上磨屎尿多是不是有共通之處?」 吳三桂笑道:「絕頂高手不知道,關於後者你可以問小強。」 我罵他道:「那你就是絕頂高手。你全家都是絕頂高手!」 吳三桂:「……」 空空兒也找地解決完以後,把雙劍提在手裡走了出來,道:「這回可以開始了。」 只聽黑暗一人大聲道:「慢著!」 我們所有人無比抓狂喝道:「又是誰啊——」 一個頭髮梳得一絲不亂的老頭從夜色裡走到我們近前,是何天竇。 他沒看我們,眼睛盯著空空兒道:「為什麼背叛我?」 空空兒見是自己的老主人,開始有些目光躲閃,隨即抬頭大聲道:「我想和你一樣有錢。 何天竇一頓道:「你缺錢花嗎?」 空空兒激動道:「你沒聽清楚。我是說想和你一樣有錢——你和姓蕭的亂七八糟地事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但眼見你把錢大把地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跟了你這麼多年,那些錢本來應該是我的!」 何天竇好像懵了一樣呆呆無語,半天才苦笑道:「真沒想到鼎鼎大名的空空兒會為了錢背叛我,枉我當了那麼多年神仙。居然連人基本地七情流欲都忘了。」 我插口道:「所以你還不如嬴哥活得明白,他剛來沒幾天的時候就明白了,這世界有錢才是神仙。呂布還不是為了錢才幫你?」 空空兒道:「這沒什麼奇怪,我本來就是賊嘛,我一出生在生活在孤兒院裡,太知道錢的重要性了,你不能指望我視金錢如糞土為了你的偉大事業勇往直前不求回報……」 我鼓掌道:「說到我心坎裡去了。」 空空兒繼續道:「那幫老外想要的不過是幾件破銅爛鐵,他們又肯花大價錢。我們為什麼非跟他們作對呢?那些東西渴了不能喝餓了不能吃,就算再拿它們當寶貝,再過幾千年幾萬年還是難免化作塵土的宿命,何不現在把它們換了外匯呢?」 我目瞪口呆道:「真是近朱者赤,從黑手黨那都學會宏觀論了。」 何天竇惋惜道:「現在你已經活在**裡不可自拔,這些天為了救你我已經研究出一種新藥……」何天竇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橄欖形的小藥丸托在手掌上,這藥丸形狀大小都和能恢復前世記憶地藥丸一樣,只是通體艷紅,看去有幾分可畏,何天竇托著它慢慢向空空兒走去,「這個藥裡也摻有少量的誘惑草,但藥性和藍藥是反的,也可以說是藍藥的解藥,你只要吃了它就會遺忘掉你的前世以及你恢復前世記憶後所幹的一切,換言之,你將再次成為一個普通人,不再是空空兒……」 空空兒竟有幾分畏懼地向後退去,喃喃道:「你別過來,我絕不吃那鬼東西,有現在這身本事我就算幹別的也不難發財。」 何天竇道:「那你就更得吃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走上邪路,你放心,等你忘掉這一切以後我會安排好你以後地生活,你可以不用擔心吃穿,甚至在一般人眼裡你還是個小富翁……」 空空兒連連後退,厲聲道:「別再往前走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秘密,就算是在任神仙在人間也只能使用自保的法術,現在地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何天竇歎了口氣,對趙白臉抱拳道:「那麼一切就有勞蓋劍神了。」 空空兒對趙白臉道:「我只想拿了東西就走,你非要跟我為難嗎?」 趙白臉捏著劍柄道:「你傷了小荊就不行!」 我問何天竇:「這傻到底是誰呀?」 何天竇道:「此人前生是舉世聞名的劍神,名叫蓋聶。和荊軻是莫逆之交,荊軻刺秦以前曾叫人給他送信邀請他去幫忙,但太丹面似寬厚心卻多疑,不停催促荊軻動身,荊軻只得臨時帶了趙國勇士秦舞陽去刺殺秦始皇,結果秦舞陽在秦廷上面如土色。荊軻只得一個人動手,最後功敗垂成,等蓋聶得了信兒,荊軻已經死了。」 我歎道:「我靠。當年要是趙白臉和荊軻一起動手,那胖豈不是很糟糕?對了,他沒吃你的藍藥,為什麼還記得自己是誰?」 何天竇搖頭道:「準確地說他現在並不知道自己是誰,只是下意識地親近荊軻而已,強人念你也知道吧?一個人死後如果強人念太強,就會和孟婆湯相抗。這樣地人十個裡幾乎有個半會在今生變成傻,但是他們也是半通靈的人,會對前世地經歷和接觸過的人特別敏感,荊軻失敗後,蓋聶鬱鬱而終,死後仍然掙扎在對荊軻的愧疚,強人念空前強大。於是就有了今天的趙傻,他前生和人動手無數,所以這 殺氣特別敏感。」 我說:「你確定他就是蓋聶?」 何天竇點頭道:「我算過沒錯。只要知道一個人前世地生卒年或者現代人的出生年月,我就能算出那人投胎到哪或者一個人前世是誰。」 我恍然道:「四大天王什麼的都是你算出來再找到的?」 「沒錯。」 我一把拉住他,興奮難抑道:「那你給我算算我上輩是誰?」 何天竇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相信我,你絕對不想要知道。」 我心一沉道:「難道我是賈似道蔡京之類地亂臣賊?」 何天竇道:「……比那個還慘點。」 我驚道:「慈禧紂王隋煬帝?」 「還慘……」 我扼腕長歎:「是李蓮英?」 「還慘……」 我扯住何天竇的領怒道:「放屁,還有比李蓮英慘的嗎?你別告訴我上輩是你兒!」 何天竇無語半晌最後道:「其實你上輩誰也不是,按現在的話來說就是一個路人甲。所以我說你不用知道,名字無非張三李四,經歷不過吃喝拉撒,知道了有什麼用?」 我陰著臉道:「你這是寧要遺臭萬年也不要平平淡淡啊,什麼價值觀嘛!」其實我也寧願自己是慈禧也不想當路人甲,當然,李蓮英就算了,真要得知自己上輩是太監這輩還不得精神性陽痿啊?陽痿那些人難道是當完太監又產生了強人念? 我們說話間空空兒已經撲向了趙白臉,禿舞動著雙劍,形似閃電,我們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趙白臉再是劍神,那畢竟是上輩的事了,就算他上輩是奧特曼,操縱著這樣羸弱的身體還能打小怪獸嗎? 而且空空兒地動作也太快了,達到了肉眼幾不可辨的程度。 伴著我們的擔心,趙白臉就像一朵慢慢綻放的花朵一樣展開了自己的身體,他一手拿著劍柄,緩緩地舉過頭頂,腰隨之放低,另一隻手像是要去地上撈起什麼東西一樣,這正是幼兒園裡小朋友們扮向日葵最常做的一個動作。間不容髮地,空空兒的雙劍就在趙白臉地右肋下、左肩上刺過,哧哧有聲,可巧趙白臉正在扮花,這兩下便都落了空。 趙白臉根本不看對手,他眼望天空,也不管空空兒在做什麼,只是自顧自地做著動作,只見他叉著腰,又像老頭老太太們做晨練一樣緩緩搖起脖和腰來,這時空空兒的第一擊堪堪走空,他招式一換,平削向趙白臉的頭頂,而這會地趙白臉已經低下了腦袋,空空兒的劍擦著他的頭皮劃過,空空兒的劍在他頭頂上繞了幾圈,全被搖頭晃腦做晨練的趙白臉輕易地閃過去了。 空空兒猛的跳出圈外,怒道:「你這是什麼功夫?」 趙白臉很自然道:「什麼功夫也不是,我就是不想讓你傷著我。」 空空兒暴叫一聲,再次衝了上去,這一回明顯地要比上一次更快了。 趙白臉依舊是慢騰騰的,這回他像一隻軟體動物一樣緩緩蠕動起來,空空兒的雙劍化作千點萬條,在他蠕動過的空氣裡不斷刺過,只聽哧哧颼颼聲音不停,空空兒兩把劍的劍鋒不停貼著趙白臉的臉龐、兩肋、腰間穿插,卻絲毫傷不到趙白臉。 看過趙白臉跟人動手之後你就會發現這麼一個怪現象:他簡直就是買通了他的敵人在跟他做配合一樣,他一抬手,敵人攻擊的必定是他剛才手的地方,他一邁腿,敵人攻擊的必定是他原來站過的土地,這著實有些滑稽也有些詭異,尤其是跟空空兒這種以動作快見長的對手對敵時,那就更加匪夷所思。 漸漸的我們瞧出了端倪,趙白臉的慢,是壓在人的慣性的基礎上的,比如你想出拳打他鼻,心念一動他卻已經開始低頭,他當然會想那我不打你鼻了,改為半道打你肩膀,可是別說一般人,就算是高手,要想途變招總會有一個停頓,等你拳頭削向他肩膀而且再也無法改變主意的時候他已經早就蹲低了身,快速變招這種小把戲,空空兒怎麼能不懂?但就是如此,還是連趙白臉的衣角都不能碰到。 趙白臉動作慢,可他思想快,他能預見到七八招以後甚至更多,不但你此刻想要怎麼對付他他能揣測到,甚至連你還沒想到的他都幫你想到了,是的,他不但知道你在想什麼,而且知道你要想什麼——趙白臉簡直就是一個活在未來的人。 只見場上的趙白臉始終是不緊不慢地移動著自己的身體和步伐,像在微風飄蕩的蒲公英,而空空兒則瘋狂地揮舞著雙劍,像一隻正被火烤的螳螂,看上去是一個極快而一個極慢,可說不清到底是空空兒慢了一步還是趙白臉快了一步,兩人格鬥多時,竟連一次接觸也沒有,眾人不禁相顧駭然。 就在這工夫,拿在趙白臉手裡多時的劍柄終於第一次發動了進攻,「啪」的一聲清清脆脆地扇在了空空兒臉上,呈現出一條清晰的印,這正是在空空兒心煩意亂的空擋出手的一擊,乾淨利落,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做完這一切後,趙白臉再次開始兀自地舞蹈,空空兒的劍也又開始了屢屢無功而返的厄運,速度居然在吃了趙白臉那一記劍柄之後慢了不少。 又鬥一會,空空兒忽然止住攻勢,把雙劍收在胸前,凝視著趙白臉,然後慢慢地遞出,吳三桂道:「壞了,這小想以慢制慢。」 趙白臉渾不當回事地站在原地,就看著空空兒的雙劍緩緩游過來,像兩條蓄勢待發的毒蛇,等它們近到與自己胸前不到一指距離的時候,趙白臉忽然動了一下,空空兒像受了感染似的,雙劍刺進了趙白臉剛才站著的空氣裡,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空空兒這時終於明白自己取勝無望,長歎一聲就要拔地而起,何天竇喊道:「蓋劍神,不能讓他跑了。」 空空兒身在半空,忽然發覺腳上一沉,就見趙白臉的劍柄不知何時已經壓在了他的腳面上,空空兒氣一洩,便重新落在了地上,趙白臉淡淡道:「你還沒有跟小荊道歉,不能走。」 空空兒此時心膽俱寒,象徵性地還了幾下手再次施展輕功想要逃之夭夭,但無奈趙白臉的劍柄不是勾就是掛,他已經是一隻被吸住的螞蚱,再也蹦達不出趙白臉的手心了,空空兒心一亂,動作更見疏漏,最後,趙白臉面無表情地在他後腦上敲了一下,空空兒便慢慢坐倒,雙劍撒手,再也沒有抵抗力了,他輕輕吹了一口氣道:「我輸了。」 第三卷 第六十七章 吃藥 邦叫道:「快給他吃藥。」 「不忙。」何天竇走到空空兒身前,問他:「那些老外把東西放哪了?」 空空兒抬頭看著何天竇不說話。 何天竇道:「你當然可以不告訴我,我不是在審問你,雖然最後這顆藥你還是得吃,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照顧你以後的生活的。」 空空兒歎了一口氣,報出一個地址,說:「那地方只有幾個老外看著。」 「他們真正的老闆是誰?」 「不知道,一般都是古德白出面處理,我也見不到他們的老闆。」 何天竇又問:「我們的事你跟他們說了多少?」 「什麼都沒說,我只想要錢而已。再說有些事情不是你說了他就能接受的。」 何天竇點點頭,有點惋惜地看著空空兒,空空兒低頭道:「我知道你也在矛盾,但還是把那顆藥給我吧,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確保不再背叛你,但是我的**已經膨脹了,這樣活著很痛苦。」 何天竇把手掌攤開露出那顆藥,道:「別擔心,只是失去一小段記憶而已,就像你第二天醒來以後不記得昨天做的夢一樣。」 空空兒沖何天竇微微施了一禮,然後對荊軻說:「荊兄,得罪莫怪。」最後轉向趙白臉道,「今天我輸得心服口服,來生如果有緣,但願我們能再切磋一次。」 空空兒從何天竇手裡拿起那顆紅藥,就要往嘴裡放去,劉邦忽然大聲道:「等等。我還有一個事情不明白,你的麻藥是怎麼下到我們飯裡的,這幾天家裡就沒斷過人,難道我們間有內奸?」 空空兒聞言高深一笑,也不回答,張口吃下了紅藥。不一會就慢慢合上了眼睛。發出輕微地聲。 劉邦手裡拿著小鎯頭道:「這些老外怎麼辦?」 吳三桂道:「是啊,要依我全刨坑埋了就是了,可是看樣小強沒怎麼殺過人,還是狠不下那個手。」 現在在我面前只有兩條路。一是殺了他們,二是把他們交給相關人員,反正不能把他們放了。我歎了口氣給費三口打電話,這時屏蔽器已經被何天竇拔掉了,費三口接起電話道:「一般你給我打電話不是驚喜就是驚嚇,說吧,這回是好事還是壞事?」 「哎。我也說不清是好事壞事了,可是我只能想到你一個人能幫我的忙,你多帶幾個人來吧。」 掛了電話以後,何天竇問我:「那幾件古董你打算怎麼辦?」 我知道他問的是在當鋪裡被空空兒偷去的那幾件,只得說:「也一併交給國安局辦吧,找人拿回來的話最後還是得回到他們手上。」 沒多大工夫,費三口帶著人來了。我指著地4老外跟他說:「外國黑手黨,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費三口看著自己的組員從他們身上搜出槍來,皺眉道:「為什麼黑手黨會找上你?」 「這個以後慢慢跟你解釋吧。反正人你帶回去可以問,我也跑不了,目前還有一件事得你幫忙。」 費三口學著我那天地口氣開玩笑道:「公事還是私事?」 「公私都有,在這個地方,還有他們幾個人,看著幾件東西需要你們拿回來。可我得事先聲明,東西一件也不能給你,有些是我借的,有些是屬於我私人物品。」 費三口認真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就算你不給我們,我們也暫時不能還你,你知道我代表的不光是我自己。」 這時候的我是又倦又乏,麻藥勁雖然減弱了不少,可手腳還是軟軟地,我無精打采地說:「現在我實在沒辦法跟你說明白,東西在你手裡也行,但你要答應我盡量減少它的接觸範圍,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它們被那些考古專家們發現。」 出人意料的,費三口斷然道:「這個我不能保證,我們行動一但成功,緊接著就會找各種專家來鑒定這些東西,這是規矩,也是我們的守則。」 我連連擺手道:「那這樣吧,東西你先保管,最多找幾個炸彈專家看看它們是不是炸彈就行了,至於其它的,我很快就給你解釋,好嗎?」我見他還是滿臉的猶豫地樣,這也難怪,作為國家忠誠度最高的衛士,我這樣的要求已經太過分了,我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小聲說,「想想吧,自從你認識我以來,有多少非理性的事情發生,可是哪一件都沒有給國家造成損失對不對?相反,你們還由此找到了秦王墓,拿了新加坡的榮譽。」 費三口盯著我的眼睛琢磨了半天,最後道:「好,但我只給你24時時間,明天的現在如果你還沒聯繫我,它們一定已經在我們地會議室裡了。」 我咬了咬牙道:「好!不過……還得勞駕幾位把我的傢俱再搬回去。」 於是,費三口帶來的幾個國安外勤開始給我吭哧吭哧往回搬傢俱,把它們搬出來地是國外的敵對分,把它們搬回去的是我們國家的忠誠衛士,並且我方最終取得了勝利,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綵頭。當外勤們從那些老外口袋裡翻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零碎東西包括鉗改錐時,他們驚訝地叫道:「這些老外窮瘋了嗎?怎麼什麼都偷!」 那顆珍珠,已經被機靈地李師師搶先收走了。 費三口他們走後,空空兒轉醒,他睜眼一看,奇道:「何叔,咱們這是在哪啊?」 何天竇慈祥地摸了摸他頭道:「這是咱們的新家。」說著掏出一串鑰匙遞給在他手裡,指了指我家對面的別墅說,「你去把那間屋略微收拾一下,叔叔一會就回去。」 空空兒好奇地看了我們一眼。答應一聲走了。 何天竇等他走遠,歎氣道:「這孩13歲就跟著我了,藥以後他就恢復到了13歲那年的記憶,好在他少年老成,但欠了他很多,只能盡量在別的地方彌補吧。」 這時我們已經都回到屋裡。包還在趴著桌睡覺,而且看樣也了麻藥,手腳都軟軟地,我給她披了一件衣服。納悶道:「我也在奇怪,到底是誰把麻藥放進我們飯裡的?」 李師師道:「而且空空兒臨走也不願意詳細說,這就大有蹊蹺。」 劉邦道:「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我們間肯定是有內奸了。」 花木蘭在一邊幫二傻包紮傷口,二傻肩膀上血著實流了不少,項羽忽然一拳砸在桌上道:「此人可惡!」張冰被嚇得一個激靈,何天竇淡淡道:「事已經至此。我就把知道的都說了吧。」我們一起望向他,均感莫名其妙。 不料何天竇卻把目光轉向張冰,用跟空空兒說話時那種惋惜的口氣道:「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 張冰面 ,項羽奇道:「何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何天竇只句話也不說了。 張冰在瞬間神情恢復了鎮定,忽然看著項羽。緩緩道:「大王,當年我在第一眼見到你時就愛上了你……」 在大庭廣眾之下,項羽微微有些不自在。但也沒有絲毫躲閃,看著張冰的眼睛柔聲道:「我也是。」我們都惡寒了一個,我都打算抱著包散場了。 張冰臉色淒然,慢慢道:「你不是,你只隨便看了我一眼,便把一包錢丟了過來。說了聲『就是她了。』」眾人都奇怪地「」了一聲,幾個男人曖昧地看著項羽,心想這楚霸王和虞姬相見原來是在某個特定地場合啊…… 項羽茫然道:「不對啊,我……」 張冰打斷他道:「就因為你一句話,從此以後我就像影一樣跟在了虞姬身後,直到後來,我真的完全成了她的影。」 剎那間,我已隱隱覺得不對…… 果然,項羽悚然說:「你……是小環?」 眾人似懂非懂,齊問:「小環是誰?」 張冰站起身衝我們微一襝衽道:「各位,對不起,你們的麻藥是我下地,就在剛才我敬你們的那杯酒裡,我……不是虞姬。」她轉向劉邦道,「劉大哥早就在懷疑了我吧?」 劉邦摸著頭頂迷茫道:「是……可是我實在記不得誰是小環了。」 張冰苦笑道:「你當然記不得,事實上誰又能知道我呢,我只不過是大王花錢買來侍侯虞姬的丫鬟。」 我們頓時恍然。 張冰神情地看著早已經石化的項羽,款款道:「大王,我是真的好喜歡你,你騎在烏馬上,你面前的敵人被你殺得七零八落,你是一個孤獨的英雄,只有虞姬能稍解你地寂寞,可是你為什麼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小環也懂你,疼你。」 項羽嘴唇鐵青,一語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冰繼續道:「虞姬搶走了你所有的心,可我一點也不恨她,在我的幾次暗示下,她也有意勸說你納我為妾,你開始是裝傻聽不明白,最後竟然為了表示你的決心給我一筆錢讓我回家了。我真的好羨慕虞姬,一個女人做到了這一步,我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這時何天竇終於說:「所以在奈何橋上,你一心癡纏,只想來世成為虞姬,於是投胎後的你模樣十足像她,甚至連一舉一動一個細微處都是虞姬地影,再甚者,就算不知道你前世是誰的情況下你一見到項羽都頓時心儀起來,不光是上輩,連這輩你都是從第一眼就愛上了他,是嗎?」 張冰默然不語,最後使勁點了點頭。 我愕然道:「你早就知道了?」 「是啊……」何天竇慨然道:「為了和你作對,我恢復了呂布跟項羽決鬥,可是他們第一次交手後我就知道呂布根本不足以對抗項羽,為了完成諾言,我推算了虞姬的後世,但發現她沒有投胎到現在,讓我好奇地是一個女孩居然連項羽都能錯認成虞姬,那時候我的紅藥已經快研究成功,我一時心動就索性給張冰吃了藍藥,心想如果搞錯了還在掌握之內,但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她竟然就是虞姬,甚至還擁有那時的記憶,我雖然知道這其有隱情,但直到今天才徹底明白事情的原委——張冰,為什麼根據你的出生年月都算不出你上輩到底是誰?」 張冰微微一笑道:「上完高那年我為了考藝術類院校,曾改過自己地戶口。」 我們:「……」 李師師道:「這件事既然你知道,那麼空空兒自然也心知肚明,他背叛你以後就拿這個去要挾張冰,逼她就範,然後給我們酒裡下藥。」 我們一起看著張冰,她淒然道:「是,他說如果我不幫他這個忙就揭穿我的身份,但他保證過,只拿東西不傷人命,我只有答應,大王——」張冰注視著項羽道,「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肯原諒我了,但是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能用虞姬的身份和你在一起,我知道你的時間不多了……」 劉邦道:「空空兒臨走也不願意說出張冰,是因為他知道張冰並沒有真正想害我們的心思,而且他也對張冰有愧。」 張冰看著劉邦道:「我應該感謝劉大哥……」 劉邦連忙擺手道:「你可再別說這種話了,虞姬又不是我殺的。」 張冰嫣然道:「不是這個,是你一句話點醒了我,剛才你說『你們每天親呀愛呀的,這關頭竟然無視你家大王的死活』,我也想過了,如果是真正的虞姬,剛才那個時刻一定會鼓動大王先奪取戰場上的主動再說,可我只是一味地迷戀大王的所謂氣概,這一次,虞姬雖不在,我卻又輸了一次,在真心擔憂大王這一點上,我不如她。」 花木蘭歎道:「這就是愛和崇拜的區別呀,其實你又何嘗不擔心你家大王,只是關注角度不同罷了。」 張冰感激地看了花木蘭一眼,再也沒有往項羽那留戀半分,她跟何天竇道:「何先生,你那種紅色的藥還有嗎?」 何天竇有些失神地又掏出一顆紅藥放在桌上,張冰毅然拿在手裡,忽然轉頭對項羽喊道:「大王,不要太恨我!」 項羽猛的推開擋在身前的桌凳一把拉住張冰,把她環在懷裡,輕聲道:「我怎麼能恨你呢——小環,謝謝你愛我。」 張冰終於在項羽懷裡淚如雨下,多年的委屈和憤懣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的發洩,她喃喃道:「有你這一句話就夠了,大王。」 項羽輕輕拍著她肩膀道:「這輩和上輩,我一共欠了你兩輩,不管有緣無緣,來生一定奉還。」 張冰淡淡一笑,慢慢離開了項羽的懷抱,她捏著那顆藥,手一個勁的抖,忽然間,她開朗道:「其實我還是很幸運的,至少我得到過,謝謝你們,也對不起你們,跟小雨那丫頭說聲抱歉——我要走了,就像空空兒說的,用現在這顆心活下去太痛苦了。」隨即,張冰把藥丟進嘴裡,嫣然道,「我發現我比他要好多了,起碼我醒來以後不用回到歲。」 張冰最後幽了我們一默,就趴在包身邊睡著了。 李師師早已泣不成聲,花木蘭也默默流下了眼淚,其他人無不感慨,我也受了不小的震動,我抹著濕潤的眼睛說:「我想到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張冰醒來以後會不會大喊非禮——那藥應該讓她回家吃的。」 第三卷 第六十八章 同一片土地 同一個夢想 過了一會,眾人的藥性消減得差不多了,項羽抱起張說:「我把她送到學校去。」 我擔心道:「你現在能開車嗎?」 「沒事,就像你說的,總不能讓她醒來以為自己被非禮了。」項羽衝我們笑了笑說:「以後還要麻煩你們多照顧她,尤其是你,小強,如果她有什麼困難你能幫得上的一定要盡力。」 歷經千辛萬苦找到的虞姬居然又是假的,我們都以為楚霸王已經瀕臨崩潰,至少也得鬱悶不已吧,但項羽的表情看上去竟有幾分輕鬆。 我忙答應道:「那肯定。」 項羽轉向何天竇道:「她醒來以後真的就完全不記得我了嗎?」 何天竇點頭道:「是的,她最多只能記得你叫項宇,是個和她有過一段曖昧關係的小老闆,但是因為她已經徹底忘了自己的前世,所以她不會再喜歡你,很可能還會感到荒誕。」 項羽微笑道:「那樣最好。」 何天竇也覺察到項羽的不對勁,跟他說:「我已經查過了,虞姬她投生到了……」 項羽一擺手道:「別跟我說,我知道她在哪。」 何天竇奇道:「你怎麼會知道?」 項羽不再多說,抱著張冰走了出去。 李師師看著項羽背影道:「項大哥說話怪怪的。」 吳三桂道:「你們說他不會自殺吧?」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劉邦,要說瞭解項羽,只怕除了那位沒見過面的虞姬就要說是他了,劉邦摸著下巴道:「應該不會。」我們的心隨之踏實了……但是,劉邦緊接著又冒出一句,「也說不定。」 我們:「去死!」 這時包轉醒,迷迷瞪瞪地看了我們一眼道:「今兒這酒勁真大,喝完手腳都是軟的,強在哪買的?下次還去那。」她猛的發現了何天竇,笑道。「喲,你也來了?」她雖不知道何天竇的身份,但作為鄰居是見過的。 何天竇跟她打了個招呼道:「那個,我也該走了,你們繼續吃飯吧。」 「別走呀,一起吃吧。」包見老頭已經走到門口,只得送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撓著頭道:「我怎麼感覺怪怪的?小趙也來了啊?」她無意間看了一眼牆上地表。驚叫道,「不是吧,我已經睡了兩個小時了?你們一直吃到現在啊?」 看著滿臉莫名其妙的包,我們深刻體會到「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啊。這兩個小時裡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包邊收拾桌邊說:「大個兒送張冰去了?」 我拉著她的手說:「這些明天再收拾。今天先睡覺,小趙和軻一個屋睡。」 等我們安頓完,項羽還沒回來,花木蘭看了看表說:「如果把人送到地方就往回走的話項大哥現在應該差不多回來了。」 我也有點擔心。往項羽手機上打了一個電話,沙發角落裡突兀地響起來,項羽根本沒帶電話! 我們面面相覷,李師師小心道:「他……可能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花木蘭小聲道:「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覺得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被他們說得一驚一詐道:「不至於吧?」 結果那天夜裡項羽真的沒回來。除了包,我們大家都沒睡實。 第二天早上9點多的時候我是被一個電話吵起來地,劉老在那邊喊:「小強。快來酒吧。你有新客戶了。」 我一夜沒有睡好。打著長長的哈欠道:「這次是誰呀?」 劉老興奮道:「好幾個呢,快來。」 「他們現在幹嗎呢?」 「在你這喝酒呢。」 我毫不在意地說:「哦。那就讓他們先喝著,過會我從學校裡直接找個車把他們拉回去不就完了嗎?」 劉老嘿然道:「你敢跟這幾位拿架?」 我含糊道:「沒有,我實在太睏了。」 「那我不管,以後的客戶你可以不用親自來,但這回可不行,還有——你這幾個月的工資想要不想要了?」 我一聽最後一句眼睛大亮,工資?幾個月?對呀,這眼看進從去4我開始「接客」,劉老是9月才開始給我發地術、母餅乾、變臉口香糖、無敵防護車,這才領4月的工資。 我一骨碌爬起來穿戴好,車被項羽開走,我只能打車去酒吧。 跟上回6位大神一樣,這回來的客戶也由劉老陪著坐在舞台旁邊的那張桌上,加劉老一共5人,那4位都是男地,除了其者穿了一件大裘頭戴氈帽外,其他3都已經改換了現代衣服,一個個丰神俊郎顧盼自若,我滿臉帶笑地衝他們一揮手,也不管有幾個搭理我的,先急匆匆地把劉老拉在一邊,伸手道:「我工資呢,是什麼?」 劉老先4假模假式地告了罪,小聲跟我說:「別老關心你的工資,先認識一下這幾個人。」說著他已經把手指向其一位國字臉的年老帥哥,大聲道,「這位是唐太宗李世民。」 我像征性地沖李世民點了點頭,還準備繼續跟劉老糾纏我工資地事情,大家也知道,這老騙RP值經常在0到負無他會不會貪污? 當我把腦袋轉向劉老以後這才反應過味來,吃驚地看著李世民道:「你是誰來著?」 李世民溫和一笑:「李世民。」他旁邊一個滿眼精光的年人抱拳道:「喲,原來是唐太宗李兄。」 李世民仍是笑得如沐春風一樣:「這位兄台只管叫我世民,至於唐太宗云云,都是前塵往事,不提了。」那年人淡淡一笑道:「好說,好說。」 說實話我對這年人的好奇已經超過了李世民,跟唐太宗稱兄道弟,還這麼順理成章,這起碼能說明兩個問題,第一,這人身份也不低。第二,八成不是唐朝人,否則見了本朝前王不至於這麼大大咧咧。 我是真想和偶像多聊幾句啊,乖乖,李世民耶,國出了多少皇帝,只有李哥和康熙兩人不管在正史還是野史上一直被人頌揚,雖然玄武門搞死了兩個哥哥。但那也只屬於**,現在見了真人,我怎能不激動——世民兄比唐國強帥多了,看人家那氣質。嘖嘖,皇帝咱不是沒見過,一個是個只知道打遊戲地胖,一個跟老混似地。真正有帝王氣象地,還就得說人家李哥。 沒等我跟世民兄多寒暄幾句,劉老就指著李世民右側那個一直沒說過的話地魁梧大漢道:「這位,是宋太祖趙匡胤。」 那 皮膚深黑。長手大腳,除了神情有幾分不怒自威,這居然是一位開國的皇帝。 李世民另一側那個年漢又抱拳道:「喲。原來是趙兄。」 趙匡胤衝他微一點頭。然後寬厚地跟我笑了笑。那個年漢忽然指著李世民和趙匡胤道:「你們兩個……那……哎,算了。不說了。」 李世民奇道:「這位兄台有事不妨直說。」那漢卻只是一個勁搖手,趙匡胤忽然沉聲道:「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他轉向李世民道,「李兄,我們打的雖是同一片天下,但相隔了百年,而且我的基業是來自後周柴氏,你遺漏在先,我拾遺在後,所以你也恨不著我。」 李世民看樣原本是什麼也不知道,聽了這幾句話,天生睿智地他不由得長歎道:「這麼說,我的大唐盛世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他已經揣測出自己的國家就跟隋朝一樣最後破敗了。 這時,桌上那唯一的一個老頭忽然伸手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用雄渾的嗓音安慰他說:「自古以來,沒有不打敗仗的勇士,翱翔天際的蒼鷹,也總有老去地一天。」這老頭也是一張方臉,膚色紅透黑,最有特點的是他那雙眼睛,是細長的一條縫,我看了看他的打扮,又聽他說了一句生硬地漢語,靈機一動不等劉老介紹就脫口而出:「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呵呵一笑道:「想不到在沒有草原的地方還有人認識我。」老頭說著使勁拍了拍趙匡胤的背說,「老弟呀,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打地是同一片天下,可你也恨不著我,你的大宋朝到後來就像一匹得了病的瘦狼,被獐啊野狗啊啃得要死了,我後來索性只好連獐野狗一併殺了。」 趙匡胤聞絃歌而知雅意,臉上微微變色,最後問道:「到底誰滅了我的大宋?」 成吉思汗道:「先有遼和西夏,再有金,不過你放心,這些國家最後都在我們蒙古地鐵騎下灰飛煙滅了。」 趙匡胤沉著個臉一抱拳道:「如此多謝了。」 不得不說成吉思汗很懂說話藝術,明明是他帶兵橫殺豎砍,在他說來倒像刻意給趙匡胤報仇一樣,看來這位蒙古人的老祖宗可不是光會騎馬射箭的。 這時我們地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到了一直活躍地那年漢身上,奇怪地是自從成吉思汗說完話以後這人就嘿然無語了,成吉思汗緊挨著他,便問他道:「老弟,你高姓大名啊?」 這漢不易察覺地往旁邊挪了挪了座位,乾笑著對成吉思汗道:「那個……鐵木真鐵老哥是吧?要說你還真有點能恨得著我,你孫建的元朝讓我給推翻了。」 成吉思汗變色道:「我們蒙古人也有被人打敗地時候?」 那漢道:「你們蒙古人太欺負人了,不拿我們漢人當人看,一般人連名字都不讓起,一個孩降生,父母的年紀加起來就是他的稱呼,比如一個孩出生的時候父親二十五母親二十二,這家人要姓張的話這孩就叫張四七,像我,我就只能叫朱八八。」 我摸著下巴問他:「那這麼說,你爹媽生你那年合起來十四歲?」 「是啊。」 「那……朱七七是不是也能叫朱四?」 「對,這有什麼可研究的?」 我額頭汗下,我一直認為朱七七這個名字很美,想到她小名有可能叫四…… 其實這樣取名除了重名率高一點也挺好玩的,前段時間電視上播了一對陳姓老人晚年得的新聞,老頭八十一老太太七十,他們的兒豈不是要叫陳一零?我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按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算,七仙女該多大了?那她和董永的孩該叫什麼呢…… 我胡思亂想了一會,問那漢道:「你姓朱?那朱元璋是你什麼人?」 漢道:「我就是朱元璋,這名兒是後起的。」難怪……難怪敢跟李世民稱兄道弟呢! 我一時愣在當地:唐太宗李世民、宋太祖趙匡胤、一代天驕成吉思汗、明太祖朱元璋——唐宋元明四大朝代最有影響力的領袖或皇帝都到我這來了! 我扯住劉老低聲喝問:「你給我這弄一大幫皇帝們是什麼意思?」我終於明白他早上為什麼說這幫人不能怠慢了。 劉老笑嘻嘻地說:「這多熱鬧呀——快跟陛下們說幾句吧。」 我愕然地看看4,這4位也愕然地看著我,然後又互來,是的,他們雖然已經在一起坐了半天,可是可以說剛才才真正彼此有了初步的瞭解,這些人是什麼身份?不是開國皇帝就是一代雄主,即使到了一個新場合也絕不會主動跟人打招呼:「你母親貴姓啊?」 現在,他們聽過彼此的介紹,李世民不免用別樣的眼神看趙匡胤,而趙匡胤則有幾分猜忌地盯著成吉思汗,我們的草原雄鷹更不用說,打量朱元璋的目光也不怎麼友善,這就是讓我最頭疼的,唐宋元明,這踩著肩膀下來的四位老大幾乎是倆倆為敵的,這朝代跟錢幣不一樣,連著號的有紀念意義—— 我還發現一個事情:主席詩詞裡那首《沁園春.雪》,基本上除了把漢武換成劉邦以外,人全了…… 我站在四位超級BOSS面前,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那個……皇上們……」我敢打賭,這四位肯定還是生平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稱呼,雖然成吉思汗並沒有稱帝,但是皇上加「們」這種複數形式肯定也讓他感到了困惑。 我繼續道:「有句話說得好,皇帝輪流做一天到我家……」 所有人都用不善的眼神盯著我…… 「……這句話說的就是,呃,既然選擇了皇帝這種職業,就要有遲早一天被拉下馬的覺悟,說不好聽話各位的江山還不是靠拳腳打下來的?」 幾人面面相覷,神色稍緩。 我壯了壯膽道:「借用幾位剛才說的,雖然是同一個天下,不過你們之間也沒有直接的矛盾,這跟我認識的倆當皇帝的朋友不一樣,姓的氣兒還沒咽完,姓劉的就伙了一個姓項的把他家抄了……」 李世民笑道:「你說的是秦末漢初劉項之爭吧?」 我連忙點頭道:「對對——你們跟他們情況不一樣吧?其實要說這皇帝誰不想當呢?這怎麼說呢,只能說同一片土地同一個夢想吧。」 第三卷 第六十九章 位極人臣 說完這幾句話,幾位相互看看,都露出淡淡笑意,這些古人打交道總結出來的經驗,凡事只要把野心說成夢想,總能引起他們會心的笑。 劉老指著我說:「還沒給各位正式介紹,這就是小強,這裡的主人,各位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找他。」 李世民笑道:「小強口才很好啊,現在官居何職?」 至於這個就很不好回答了,要是在秦朝,我就是齊王和魏王,在漢初我是並肩王,可發問的人是唐太宗,我總不能拿著秦漢的官去糊弄唐朝的皇帝吧?那叫什麼,前朝遺老? 所以我只好悻悻地說:「我布衣,嘿嘿,布衣……」其實我穿著皮甲克呢。 李世民驚訝道:「不應該呀,我看你才不在房玄齡之下。」 劉老一擰我:「還不快謝謝皇上?」 我和李世民一起問道:「謝什麼?」 劉老賊笑道:「皇上說你才不在房玄齡之下,那就是封了你宰相之職,君無戲言,所以要謝。」 想不到這老騙還看了不少歷史肥皂劇,這些劇裡那些所謂的名臣宰相們專門跟在皇帝屁股後頭引得他們說錯話,然後就一個頭磕在地上大喊「謝主隆恩」以達到敲磚釘角的作用,所依仗的,就是這句「君無戲言」——幸虧我不是皇帝,要真君無戲言的話,那晚上親熱的時候我老跟包說死呀活呀的到底是兌現不兌現? 現在劉老把我擠兌這份上了,對方又是皇帝,我總不能不給面,於是隨便地端起一碗酒跟李世民碰了一下道:「那謝主隆恩,我幹了你隨意。」 其他幾個皇帝大眼瞪小眼,估計哥幾個還沒見過這麼兒戲的冊封儀式。 李世民也知道這不過是個玩笑話,微微一笑,端起碗來喝了一口。就此,我的身份又有改變,成為唐貞觀年宰相。 劉老道:「其實小強是咱們育才武學校的校長。也是遠近聞名的人物。」 「校長?」趙匡胤疑惑道。 「其實就是個小民辦,後來國家給投錢才辦大的,還算私塾吧。」我說。 朱元璋恍然道:「那是國監啊,那你豈不是太師?」 我輕車熟路端著酒道:「那就又謝主隆恩了——」 朱元璋失笑道:「這……好,那你就當我的太師吧。」 就此,一個嶄新的壞蛋誕生了,蕭太師——聽聽,光這名字就透著那麼賣女求榮無惡不作。雖然這太師可能跟那太師不太一樣。 我偷眼另兩位,趙匡胤正襟而坐,一直聽說宋太祖也是流氓出身,這麼看來不太像。倒是朱元璋偶爾目光躲閃,頗有幾分劉邦地神韻。 成吉思汗笑道:「看來都有見面禮呀,我們蒙古人沒那麼多繁縟節,我也不知道該封你什麼官。這樣吧小強,你每喝一碗酒,便相當於騎馬奔行一日的路程,這一天裡你所過的草原。包括裡面的人民和牛羊,我都劃給你當領地。」 靠,戧火啊!聽說成吉思汗的孫後來打下的土地騎馬繞行一年也走不完。卻不知道老鐵那會的領土有多大。不過聽他這口氣也扛喝個一二百碗的。要是換成啤酒我還勉強能喝回兩個縣級市來,這白酒誰受得了啊。再說只不過是一個玩笑,犯得著認真麼? 所以我就象徵性地喝了一碗,成吉思汗看看我遺憾道:「可惜呀,你錯過了一個好機會,這一天地路程要是你運氣不好的話連一個人都見不到,不過我給你記下。」 後來我也忘了問了,這一天是怎麼算的,因為你要一根筋跑直線連不成圓的話那就只能得到一條線段,你說我要條線幹什麼呢,難道去草原上跟牧民收過路費去? 這會我們所有人地目光都集在趙匡胤身上,不管是不是玩笑吧,反正人家那幾位都送了禮物了,都是當皇帝的,在這可沒有自重身份這一說。 趙匡胤撓了撓頭道:「他們封你的都是官吧?去我那當個將軍怎麼樣?」 我忙道:「好啊好啊。」 說實話我對宰相啊太師啊什麼的根本沒有興趣,高畢業都是找地人當啥太師啊?將軍就好聽多了,雖然不能印在名片上,不過以後接待各朝客戶的時候不也是個話頭 可是我就見朱元璋看著我倆嘿嘿壞笑,趙匡胤道:「朕就封你個安國公,總督天下兵馬。」說著舉起酒杯道,「來,喝了這杯酒,你就正式走馬上任了。」大家都看出來了,趙匡胤有點敷衍人的意思,我雖然啥也不懂卻也知道這什麼什麼公只是一個爵位,要總督天下兵馬,至少還得封個什麼什麼元帥吧? 跟趙匡胤喝酒心裡怎麼這麼不塌實呢?我看看壞笑的朱元璋,猛地反應過來了:這不是要杯酒釋兵權嗎? 話說趙匡胤時逢亂世又手握重兵,見時機已經成熟,便在陳橋驛發動了兵變,當然,還有一種說法是說這是趙匡胤的部下們主謀的,而且趙匡胤是喝多了地情況下醉醺醺地穿上了皇袍,反正我是不信——皇袍哪來地?事實上是:趙匡胤每天發症一樣喃喃自語:直接稱帝還是先造反,這是一個問題…… 趙匡胤得了天下以後,手下地開國功臣裡多的是手掌兵權地老搭檔,這讓他心神不寧,於是就在皇宮裡擺了一桌,席間老趙自言自語說:「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假如你們要是造我的反,你們說我是殺不殺你們呢?」 老部下們自然是大驚失色,一起說:「老大,我們怎麼可能造反呢?」趙匡胤就說:「別扯淡了兄弟們,我這皇帝怎麼來的你們還不知道嗎?」眾人都想:是呀,我們老大當皇帝那會自然也跟他的老大這麼說……一時間都驚恐起來,不知道趙匡胤要幹什麼。 趙匡胤見該說的都說了,就提點這些人說:「要我說你們都是功臣,我能虧待你們嗎?只要你們不帶兵,我保你們和你們的孫後代都有飯吃有妞泡。」 他手下的大將們這才恍然,於是這個站起來說自己這幾天頭髮疼,那個說自己指甲疼,還有一個說自己的眼睛已經不大能聽見聲音了,反正是找借口紛紛辭去軍職改換職,趙同學滿意地點點頭,這才端起酒杯,說了一句剛才和我說過的話:「喝了這杯酒,你們這就走馬上任吧。」是為歷史上有名的杯酒釋兵權。 我捂著酒碗假裝踉蹌道:「皇上,我實在是不能再喝了。」跟他碰了這碗酒不定什麼難聽話就來了,難不成我這安國公才當幾分鐘就得還回去,蚊雖小也是肉,我傻啊?有這碗酒的量我還不如去成吉思汗那換點地皮呢。 敲詐4老大,我把劉老拉在一邊道:「快點,我的工資呢?」我倒也不是真用得著,就是特好奇這回又有什麼希奇古怪的東西。 劉老一指桌上4,小聲說:「他們就是你這幾個月的工資。」 我愣在當地好半天,隨即道:「別開玩笑,快點拿出來。」說著在劉老身上的各個口袋裡來回亂摸。 劉老被我胳肢得嘿嘿直樂,一邊躲閃著我的騷擾,道:「別鬧,沒跟你開玩笑。」 當我摸出劉老的口袋連餅乾口香糖這種小東西也沒裝後,不禁勃然道:「你說什麼?」 劉老哄我說:「又是太師又是安國公,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位極人臣這就是說你呢。」 也是,我實在是想不出歷史上還有誰比我牛B了,跨著代的位極人臣啊,又是王又是公的,我媳婦包還是秦朝的鄭王兼大司馬呢。可這有用嗎?就算堯舜跑到我面前爭著要禪位給我我真能撈著好處嗎? 我扯著劉老道:「少廢話,位極人臣人家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現在萬人之上我是沒見著,我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媽好好的校長當著我突然就好些人之下了——你再不把工資我把你扔到同志酒吧去,讓你也嘗嘗好些人之下的滋味。」 最讓我生氣的就是工資不給也就算了,還要把我幹的活算成獎勵,這就像一個售票員,月末不給發工資不說,還得掏30天的車負人了! 劉老撥拉著我的手,叫道:「你遲早會明白我的苦心的。」 第三卷 第七十章 至今思項羽 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呸,再剝削老老不幹了 劉老嘿嘿笑道:「你現在恨我,以後有你叫便宜的時候——過幾天康熙就來,準備好接待工作。」 我納悶道:「為什麼不是努爾哈赤?」因為從來的4看,多是本國開國君主,李世民雖然不是太祖,但大唐的基業基本是他一手打拼下來的,成吉思汗更不用說,沒有這老頭也就沒忽必烈。 劉老道:「難道你沒發現,我都是力爭把最好的給你?康熙時候的國力要強很多。」 「你個老王八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劉老陰著臉道:「你對你的上級越來越缺乏起碼的尊重了。」 我說:「便宜你了,沒加『蛋』字你還長了一輩兒呢。」 劉老憤然道:「我走了!」 我拽著他道:「還錢!你欠老好幾千了。」 劉老頓時現出可憐巴巴的神色,賠笑道:「咱哥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大不了下次我給你多搭倆皇帝。」 我叫道:「狗屁!老最不稀罕的就是皇帝!」桌上4老大立刻面色不善地向我看來…… 劉老央求道:「那這樣吧,等包懷孕以後我把四大美女給你送來。」 我想了想,斷然道:「不行!」 讓我們來數數四大美女吧,首先貂禪就不能勾搭,怎麼說那也是二胖上輩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戲;王昭君,從某種意義上說那也算是一個女英雄,為民族和平做出了貢獻;西施,這個最不行,聽說最後跟著當時地首富范蠡跑了,這樣的女人沒有名車別墅供著能老實跟你嗎?最後是楊玉環,隔開唐時以胖為美的審美觀不說,楊MM胳肢窩..孜然味啊…… 劉老很可能對我用了讀心術,立刻改口道:「那給你送蘇妲己褒趙飛燕。那可都是勾人的小妖精,嘿嘿。」 這回我想都不想就揮手道:「那你走吧,錢不用還了。」 劉老:「……」 老騙走以後,我給王寅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著校車來接我們。出租車坐不下不說,這樣顯得比較正式一點,哪有皇帝出門僱車的? 我回到座位上跟陛下們聊了一會天,這幾位雖然都是皇帝級別。但基本都是白手起家的精英,現在又換了環境,所以也不拿架,個個都很健談。李世民機敏大度,是個左撇(真實歷史原形請參考正史,假如有這一點的話)。趙匡胤比較沉默。但往往一語的。通過閒聊我才知道,老趙其實並非草根出身。他爹就是行伍人,而且職權不小,成吉思汗開朗豪爽,可也不是全無心機,倒像是個可以依靠的老大哥,只有朱元璋有點前言不搭後語,屁股在椅上擰來擰去,一個勁看我,我關切道:「怎麼八八兄也有瘡嗎?」 朱元璋吞吞吐吐道:「那個,我問一下啊,我地大明朝到後來是不是一直維持下來了?」 原來是惦記這個呢,在座的幾個人都是一代接一代,其他3雖然知道自己的江山在孫手裡丟了,心也塌實了,只有朱元璋初來乍到的,見沒人接他地話茬,還以為他的大明王朝是鐵筒萬年青呢。其實維持沒維持下來自己不會看麼,帶「廠」字的裡面沒一個太監。 為了不傷老朱的心,我委婉道:「過些日來一個叫康熙地,這些事你問他,不過你要學習那三位,可不許惱。」 朱元璋臉色變了變,最後長歎道:「看來我的大明也沒保住,哎,為什麼就沒有萬年的基業呢?」 李世民笑道:「人們都叫咱們皇帝萬歲,這桌上的人加起來就是四萬歲,其實真要活那麼久,也不見得有什麼趣味。」 我補充道:「加我四萬千歲——我還是漢朝地並肩王呢。」 然後4皇帝(成吉思汗勉強也算一個吧)就開始東感慨西感慨,說當皇帝怎麼怎麼累怎麼怎麼操心,跟四個高管在一起聊天沒什麼區別。 不一會王寅開著車來了,我給他一介紹,王寅只對成吉思汗點了點頭,看來他對皇帝也不感興趣,這也難怪,方臘他們那幫人上輩都是造反成性的人,從這個角度上說,王寅跟趙匡胤還算有點小過截。 在車上,王寅跟我說:「項羽項大哥昨天大半夜回學校了,然後把車放下騎上馬走了。」 我急忙問:「他說什麼沒有?」 「沒有,跟我們幾個借了點錢就走了,說是在車上給你留了條。」王寅說著把車鑰匙給了我。 「他也沒說幹什麼去?」 「沒有。」 項羽昨天晚上送完張冰不回家,騎上兔幹什麼去了? 李世民從後面拍了拍我背說:「項羽是西楚霸王那個項羽嗎?」 我說:「是,就那個。」 朱元璋感慨道:「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當初我只說楚霸王心胸未免窄了些,一朝功敗何不東山再起,現在看這倒未嘗不是一個明智之舉,人生苦短,都是幾十年壽數,到頭都是空。」不愧是當過和尚,朱元璋再世為人,居然滿口哲學思辯。 李世民回味道:「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這是誰寫的,倒有幾分氣概。」 朱元璋一指趙匡胤道:「好像是老趙他們那會地人說地,兄弟我在詩詞上著實不怎麼樣。」 王寅邊開車邊說:「李清照說地,這人還是個女的,前面還有兩句。」 李世民興致勃勃道:「哦,還有兩句是怎麼寫地?」 王寅:「……忘了。」 李世民用探詢地眼神看著我,我撓頭道:「是不有句『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呀?嘿嘿。讓皇上失望了,您封的這宰相學問也不怎麼行。」 李世民歎了口氣道:「一會到了以後你給我找幾本書我自己看吧。」 我說:「不知皇上想看什麼方面的,自唐以後,新出的書可不老少,《金瓶梅》呀《肉蒲團》呀什麼的寫的都很不錯,還有一本書裡您是男二號——就是僅次於主人公的人物。」 李世民頓時好奇起來:「哦,是哪一本書?」 「《西遊記》,講唐僧取經的,裡面經常提您。唐僧不是您皇御弟嗎?」 「這唐僧是……」李世民納悶道。 王寅不愧每天在學校裡待著,插口道:「就是玄奘。」 李世民恍然道:「呵呵,是那個和尚啊,他什麼時候成了我的皇御弟了?」 這個就沒法深究了。因為吳承恩寫地跟咱們這個不一樣,他那大部分是杜撰的。 說話間到了學校,這個點兒上人也湊不齊,只好把能找來的客戶們叫到階梯教室開一個小型歡迎會。這些客戶們現在每週五都要開一個座談會,新人來了則要開歡迎會,相互間早就打成一片沆瀣一氣,也沒了早先的新奇。每回開會其實就成了他們打屁聊天地好時候。 不過這次終究都是VIP人物,在會場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我宣佈兩條規矩。第一。可以找自己本朝或喜歡的皇帝簽名合影。第二,在某朝受了治的人不許拿開國皇帝出氣。這主要是針對好漢們說地,結果完全多餘,土匪們現在過得很是哈屁,作為最早來的客戶們之一,他們完全懂得活著就是要享受的精髓,一個個超然得很。 讓我沒想到的是300家軍見了趙匡胤也很淡然,我原以為他們就算不大叩大拜起碼得對開國太祖另眼相看,現在看來他們是真地只效忠岳飛一人,這倒不是說這樣宋高宗就該猜忌岳飛,300忠岳飛,是因為岳飛效忠這個國家,這不是領導手段,是人格魅力。 例行的歡迎儀式過後,一幫藝術家圍在李世民身前,倒不是獻媚,而是很多藝術層次的東西需要初唐這位皇帝從高屋建瓴地角度去解釋,李世民也就「至今思項羽」這句詩著重請教了張擇端,王羲之和兩位神醫誰也不認識,索性湊在一起閒聊起來。 好漢們雖然生在成吉思汗前,佔了先來地便宜,知道這是位草原上英雄,也不顧有滅國之恨地嫌疑,拉著老頭喝酒去了。 趙匡胤和朱元璋自然也沒閒著,各自找到了投機的聊友,看得出倆人還是稍微有點不適應這種環境,見了好幾百號人,一個磕頭地都沒有,不過他們聽說秦始皇刨自己墓去了,劉邦在和一個賣假貨的做小買賣去了這才心態平衡了。 幸好吳三桂不在,否則我也不知道他跟朱元璋能不能對付,還有過幾天要來的康熙,這會看出當漢奸的弊端來了,加上李自成,凡是跟他打過交道的人沒一個能跟他處得來的,這一點上他好像比秦檜還慘。 我見暫時沒什麼事了,具體的生活自然由秀秀和眾人幫忙照顧,就照王寅說的去找我的車,我很好奇項羽給我留的什麼條。 等我打開車門,果然見方向盤上放著一張折好的紙條,我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只有幾個大字:我去找虞姬了,她在我心裡。 剎那間,我就像被冷水澆頭一樣,找虞姬,去哪找? 我頓時想起了昨晚,何天竇本來是要告訴項羽虞姬投生的年代的,可是項羽阻止了他,還說自己知道,我還以為這裡面有什麼玄虛,現在想來,他根本是在恐懼何天竇說出來滅了他最後一絲希望,現在他騎著一匹馬,不知身在何處,還說虞姬在他心裡,太詩化了,這他媽是要去自殺啊! 我還想起他抱著被識破的張冰,臉上露出了詭異的欣慰,那是因為他跟張冰相處得並不快樂,現實和理想的衝突讓他很矛盾,當張冰被揭穿以後虞姬又活了,又成了那個他最愛而又求之不得的完美化身,霸王的心也隨之活了。 現在,我只能希望出走的項羽只是在鬱悶想去散散心,或許他會回到以前的垓下去緬懷一番就回來,又或許,我從此再也見不到這位包的祖宗了…… 我心情極度鬱悶,這時才發現我車的擋風玻璃上被人抓了好幾個手印,因為我那車一個雨刷是壞的,所以一半的擋風玻璃上全是泥,濕手印拓上去一按把泥全帶下來了,效果很不明顯,結果這個破壞者還意猶未盡地在我車身上按了幾個墨印。 我氣得跳腳大罵:「這是哪個倒霉孩干的?」 我正抓狂呢,只聽身後一個人凝神道:「這是黑手黨干的,在你車上按黑手印,說明他們要對你下手了。」 我回頭一看,是費三口,他的話提醒了我,黑手黨好像是有這麼個習慣,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李莫愁學的。 我先顧不上多說,仔細看了看那些按在車上的手印,忽然怒氣勃發仰天大叫:「媽的,這黑手黨裡還有指兒啊——」 第三卷 第七十一章 說客 好一輛車,給抹得花裡胡哨的,斑點狗一樣,就跟接友的班車似的,這黑手黨幹事也忒不地道了。 我回頭看了看費三口,問他:「你來幹什麼來了?」 費三口微笑道:「你還沒給我解釋呢,東西都拿回來了。」 「抓到幾個人?」 「兩個,看守並不多,而且他們不知情,知道的還不如你幫我們抓到的那幾個人。」 我低著頭說:「去哪談,找個地方吧。」 費三口道:「就陪我四處走走吧,自從育才建好以後我還是第一次來。」 「好……」 費三口看了我一眼道:「你好像有點緊張。」 我能不緊張嗎?被我抓住那些老外,不知道都說了什麼,這就像小時候開家長會一樣,事前老師明明說不告狀的,可每回我老爹回去也輕饒不了我,其實我能有多大罪過啊?不就是上課愛搗個亂,沒事愛打個架,廁所裡抽煙被逮住幾回,無聊的時候給漂亮女同學每人寫了幾封情書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費三口:「那幫孫們都說我什麼了?」 費三口道:「多的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只說從你手裡拿來的東西都很值錢,我們也很奇怪,幾件戲服,一把硬度一般的匕首有什麼價值,最值錢的還要說那件純金打造的內甲,但是用肉眼看的話,也無非就是黃金成色好而已,我們不明白這些東西為什麼會引起國際著名的黑手黨地狂熱關注。」 我問:「黑手黨還有品牌呢?」 費三口道:「黑手黨也有不同類型。一般的都是家族式的,他們從戰亂動盪的年代衍生,藉機結交權貴政要,通過各種途徑維護自己的家族利益,幾輩人下來,他們已經發展成為龐大的勢力,自然也就蒙上了一層神秘和不尋常的黑色性質,那本著名的《教父》的考利昂家族就是這種情況。一般這種黑手黨相對穩定,他們有自己地生意。而且很多國家的某些地區經濟增長主要靠這些人來支撐,他們的骨幹成員絕不會多,也不會做太過份的事。」 我插口道:「這屬於有廟地和尚,賣點香灰和送觀音騙騙錢也就算了。不敢造反。」 費三口笑道:「差不多就是這意思,下面該說沒廟的和尚了,這種黑手黨或者說組織是由幾個有錢的巨頭臨時拼湊起來的,他們靠著強大地力量搗賣軍火、毒品。有時候也會跟某些國家做臨時生意,他們貪圖的是巨額利潤,該花的錢絕不吝嗇,但到了回報的時候講究以幾何倍數收回。他們地成員同樣不會太多,給他們幹活的人基本上都是高價聘請的僱傭軍,這些人可都是做事不擇手段地狠腳色。」 「那他們跟恐怖組織有什麼區別?」 「恐怖組織地錢。只是為了達到目地的一種手段。他們地目的是通過極端行為引起世界的關注或達到某種政治目的。說好聽一點,他們是有自己信仰的人。而黑手黨就簡單多了,他們追求的就是暴利。」 我想了想,摸著腦袋道:「我得罪的好像是第二種黑手黨。」 「是的,我們拿到的東西裡確實有一件元朝的香爐和一件明朝的瓶是算得上份量的古董,可是這些好像還不值得他們動這麼大的陣仗,我說過了,他們是國際上著名的黑手黨,主要是針對重量級古董下手,利潤不超過10億美金的話,他們是不會這麼做的。」 我忙問:「這麼說那些東西你已經找人看過了?」 費三口道:「沒有,我所知道的都是被我們抓的人告訴我的,我答應過你的事情就要做到,現在該你履行諾言了。」 我歎氣道:「哎,該怎麼跟你說呢。」 這時從我們身後跑過一隊孩,一個個身輕如燕,幾個年紀大一些的還不停在樹頂躥上躥下,老費愣了愣神,道:「該怎麼說就怎麼說,我是幹什麼的你也知道,就算是見不得人的**只要不犯法我也能替你保守秘密。」 我說:「你第一次看毛片是什麼時候?」 老費道:「12歲,也不是故意看的,鄰居家放我偷瞄了 「比我早了兩年。」 老費:「……」 我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有了這個小插曲,我們都放鬆了很多,這會已經到了第一個演武廳,張清董平他們各領了一幫孩在上課,不時叫幾個學生出來演習,那些孩們年紀雖小,但一個個端凝沉穩,拳腳生風,費三口看得然神往,說:「以前只領略過梁山俱樂部裡的時遷的風采,沒想到其他人也真有本事。」 我表情沉重道:「老費,我能信任你嗎?」 費三口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這是什麼話?」 我說:「有一個天大的**,我想過了,也是時候告訴你了,可是我不知道這在你那算不算**。」 費三口腦袋靈光,眼睛一眨,笑道:「我明白——我現在是以私人朋友身份跟你聊天的,只要不妨害國家安全, 大的秘密我就當沒聽過。」 我先琢磨了半天,我接待客戶這事妨害國家安全了嗎?好像沒有,梁山好漢們雖然是土匪,可他們也沒再上山的打算,人們不說,就那幫皇帝們比較敏感,不過看樣他們也沒想著要在一年之內再把他們的「夢想」撿起來,兩個漢奸秦檜和吳三桂就算想叛國也沒什麼可洩露的——秦檜肯定是知道不少1000年前的嗎? 還有就是我覺得也確實到了該跟費三口說清的時候了。他代表地也就是國家,再有個把月的時間好漢們都走了,我總得給投資方個交代吧,就目前而言,古董這件事我也需要他的幫助。 我點了根煙道:「這事說出來你不信我也不怪你——我再編別的瞎話。」 費三口:「……你先說吧。」 我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嗎?」 老費呵呵笑道:「說起來這也是緣分,那一面可是印象深刻,你去火車站接梁山俱樂部,手裡還抓著個牌,等那幫人一出來我就傻了。個兒頂個兒的像,比電視劇裡頭的神似多了。」 我苦惱道:「如果我告訴你那不是像就是原班人馬你會怎麼辦?」 老費一時轉不過彎,納悶道:「原班人馬?一個劇組的?他們拍的幾幾版的水滸啊?」 我抓著頭髮道:「公元一一幾幾版地。」 「……什麼意思?」 「他們就是真的梁山好漢,那個長得像導演似的黑大個是李逵。上次幫你偷鼎那個是真的時遷,那會咱們一個組地還有吳用、盧俊義……」 費三口一個勁擺手道:「等會等會,慢點說,我智力只有不到130 我說:「那難怪你不信呢。你要跟我一樣只有75八成早就信了,你想想,除了梁山好漢,當今世界哪個團體能包攬所有散打金牌?誰能跟蜘蛛俠似的在8爬來爬去?誰能直眉愣瞪地放著好好的老師不當跑去砸黑社會?」 費三口呆呆聽著。忽然道:「確實,在新加坡比賽的時候我發現他們地很多人言行不像現代人,我想起你說的這些人是你從山溝裡找到的。可是哪有剛出山溝就有興趣組建俱樂部的?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現在看來你這個解釋是最合理地——可我還是很難相信。」 我說:「可以理解。我當初也不信,現在就少一個能把你變成女人的老神棍了。」 這種事情光說不借助外力確實很難讓人相信。我原本打算對老費用幾個讀心術迫使他相信的,可是又一想這東西不能亂用,尤其是在特殊職業地人身上,其實普通人誰又願意你能猜透他地心事呢?所以讀心術除了劉老和何天竇知道內情以外,我誰也沒告訴。 這時我就見一個人打我們眼前過,我大喊:「毛遂,毛遂!」 毛遂愕然望向這邊,見是我,笑著走過來說:「什麼事,蕭校長?」 我指了指老費跟他說:「你不是說客嗎?關於你是誰、怎麼來地、只要你知道的都告訴他,務必讓他相信。」 毛遂禮貌地沖費三口一施禮道:「請跟我來。」 我跟老費說:「你跟他去吧,他要說不服你我再想辦法,現在我得擦我那車去了。」 我倒了盆水,從學校裡抓了兩個跟花榮學射箭地小壯丁,幾個人一起把我那車擦得跟二手的似的(以前像八手的)。 沒用半小時,費三口在毛遂的陪同下出來了,費三口臉上還有點意猶未盡的興奮,毛遂則只是微微帶笑,平靜地很,費三口握著我的手說:「我信了,都明白了。」 我質疑地看了毛遂一眼,小聲問費三口:「他沒威脅你吧?」我生怕毛遂談不攏,給費三口也來「血濺五步」那一套。 費三口笑:「沒有。」 「那他怎麼跟你說的?」我更好奇了。 「毛先生跟我舉了幾個例,你的所有產業裡,都是育才的人幫你搞起來的,而這些人不求名不求利這就足以說明他們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了。」 我鄙夷道:「什麼話嘛,難道這個時代就不能出幾個一心為人毫不利己的人?」 不得不說毛遂是真有一套,他找了一個我想都沒想到的切入點,現在市面上的五星杜松、藥茶,那可都是日進斗金的項目,而它們的研發者和創始人都名不見經傳,這本是令人費解的事情,不知情的自然會猜想我花了多少錢才收購了秘方,可是費三口卻不難知道這些人都在我的學校裡安心地當他們的「老師」——就酒和藥茶本身也很能說明問題的,育才的奇跡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還都是不相干的方面多向開花,這個費三口也是深有體會的。可見毛遂很善於抓人的心理,以後可以試著讓他開一門心理學或推銷學,讓李世民他們開門企業管理,以後咱育才產銷一條龍全是自己人…… 第三卷 第七十二章 沒完沒了 三口愣了半天,我說:「現在你應該明白那些人為什了吧?」 「大體上明白了,可那些東西到底……」 「那幾件戲服不是劉邦的皇袍就是李師師穿過的,那把刀是荊軻用來刺秦王的,而那件黃金甲——是項羽的貼身鎧甲。」 老費倒吸了一口冷氣,忽然問:「那麼那位幫我們找到秦王墓的嬴同志……」 「那是秦始皇!」 老費顫抖著點了一根煙,喃喃道:「難怪,難怪啊。」 我說:「現在好在那些人只知道它們很值錢,但不知道為什麼值錢,否則只怕那些有廟的黑手黨也消停不了了。」 老費把剛抽了一口的煙踩滅,道:「你說的很對,到時候恐怕不光是黑手黨,各國政府也都得來分一杯羹,那這世界就要亂了!」他快步走到自己車裡,把他昨天得來的那些東西一古腦捧出來,然後鄭重地交到我手上說,「這些東西你都拿回去吧,讓他們走的時候一件不少地帶走。」 我納悶道:「我還以為你會向我開口要去送給國家呢。」 費三口道:「我是想這麼做,但是這些違背了客觀常理的東西一但現世未必是好事,幾千年的古物嶄新如初,我說不上這有沒有研究價值,但不知情的人一定會被誤導,就算不引起別人的覬覦,我同樣不希望國家花大量的人物物力浪費在這上面。」 我笑道:「不愧是智力130人,想的就是長遠。」我從一堆東西裡拿出兩件說。「這個香爐和花瓶你拿回去交差吧,畢竟黑手黨不會無緣無故地來我們國,你也好有個說辭。」 費三口想了想點了點頭,反正古爺也說了,這兩件東西不打算要了,再說他原本就要把所有古董都留給國家的。 老費端著兩件古董,眼光戀戀不捨地看著我手裡的東西,我拿出一件大褲頭說:「要不你拿一件穿去?這可是正經龍內褲。」 費三口:「……算了吧,皇帝們生活都不太檢點。我再感染上個千年梅毒跟媳婦就說不清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真摯地說:「那一切擦屁股的事情就全拜託你了。」 費三口:「……對了,剛才那個叫毛遂的是不是自薦那個?」 「對,就是他。」 「你這學校裡還有些什麼人。都給我介紹一下。」 我遲疑地看了看他,費三口笑道:「放心吧,只是好奇而已,我保證一走出育才的校門全當沒聽過。」 我指了指正在擺弄小火爐的蘇武道:「那門房是蘇武蘇候爺。」我又指了指迎面走過來的俞伯牙。「那是琴聖,和他一起地那老頭是茶聖陸羽,咱們市面上賣的藥茶就是他和華佗研製出來的。」 這時一個短頭髮女打我們眼前過,費三口興奮地說:「那個你接站的時候我見過。潘金蓮?」 我忙說:「噓,讓她聽見揍你,那是扈三娘。」 費三口臉紅道:「哦對了。忘了梁山上還有女將了。那她身邊那個女孩是孫二娘吧?」 我說:「那是花榮他老婆。孫二娘在街上賣藝呢。」 老費無語半晌,最後道:「怎麼還有拉家帶口地。照這樣下去就不是我們找你麻煩而是移民局找你麻煩了。」 我笑道:「這是偶然現象,以後再慢慢跟你說吧。」 費三口期期艾艾道:「那個……我聽說王羲之也在你這呢,能不能讓他抽空輔導輔導我姑娘的字,老師找我好幾次了,說孩成績不錯,就是字太醜,要是早不矯正有可能影響到以後的前途。」 我痛快道:「行啊,一小時一百。」 可憐天下父母心,機敏的特工這時候居然沒聽出我是在開玩笑,滿口答應道:「好說好說,能請到王老師這個級別地家教,一小時二百也不貴呀。」 我笑道:「逗你玩呢,有空把姑娘送來吧,順便跟著『潘金蓮』學學女防身術,不過我覺得字寫得醜的人最好還是等張旭來了以後學狂草。」 這時,一個小傢伙跑過來牽著我的手,奶聲奶氣叫道:「爸爸——」 我低頭一看原來是曹小象,於是把他抱起啃了兩口,沖費三口說:「看,我兒,我們爺倆長得像不?」 老費參加過我和包的婚禮,知道我們不可能有這麼大地兒,笑著說:「不像,你兒比你帥多了。」 我小聲道:「這是曹操的兒,稱像那個,你姑娘多大了,攀親家不?」 費三口:「……」 曹小像在我耳朵邊上說:「爸爸,你不是已經和厲天叔叔訂了親了嗎?」 我詫異道:「喲你個小鬼頭什麼也瞞不了你——嘿嘿,原來你喜歡厲家那小丫頭片啊?」 曹小像一本正經道:「做人要講誠信!」 我敲了他小腦袋一下道:「屁,泡妞就要全面撒網重點培養,你懂啥呀?」 費三口滿頭黑線道:「你這樣是不是容易把小孩教壞呀?」 我把曹小象架在脖上道:「要壞早壞了,他親爹是什麼主兒你不會不知道吧?」我把荊軻劍項羽甲那一堆東西隨手往車裡一扔,費三口心疼道:「你輕點。」 我把小象也放在車後座上,說:「走,跟爸爸回家吃火鍋。」 費三口道:「黑手黨已經給你下了警告,你最近萬事小心,我電話24小時開機,至於其它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就像你說的,.>都交給我吧。」 我認真地看了看他說:「謝了老費。」我知道事情並不像他說地那麼簡單,他回去以後得跟上面作個交代。還得提防那些被抓住地老外說出關於項羽甲這些寶貝的更多情況。 一路無話我們直接來到清水家園地別墅區,昨天的襲擊並沒有引起小區保安的警惕,那幫老外肯定是用了高科技手段使他們誤以為自己只是一時睏倦而已。早晨我走的時候還衝我敬禮的保安這會又沒了動靜,大概是又偷懶了。 在樓下,我看 平台上站著兩個人,可能是修電話線的——昨晚電話掐斷了,那兩個人見有人靠近,探頭探腦地往這邊張望,我把車停好。衝他們喊:「哥們,小心點!」 一個人笑瞇瞇地從我房門裡走出來幫我打開車門,說:「蕭先生真是個好人,這時候還有心情關心別人呢。」在他縮著的一隻手裡拿著一把手槍槍口正對著我。古德白! 在車後座地曹小象聽來人的口氣以為是我的朋友,剛要禮貌地打招呼,我把手掌藏在背後衝他微微往下按了按,一邊假模假式地笑道:「哈哈。原來是『嗝兒屁死』老兄啊。」 古德白暗含威脅地把我逼出車外,探頭往車裡看了一眼,隨即摔上車門,用下巴朝房點了點示意我進去。 進屋一看我就抓狂了。只見對面的沙發裡,包、李師師和花木蘭垂頭喪氣地坐成一排,在這邊。二傻、劉邦、吳三桂也坐成一排。但雙手都被反銬著。二傻肩膀上被空空兒刺過地傷口繃開了,屋頂上的吊燈歪歪垮垮地斜在一邊。地上全是碎玻璃渣,頂棚被鑽出一個螺旋式的小洞,看來二傻跟他們進行過搏鬥,而且對方也鳴槍示威過,趙白臉不在是因為他一大早就走了,這個傻向來都是來無蹤去無影的。 在屋角,各站著一個拿槍地老外,加上樓頂負責瞭望的倆人和古德白,這回對方一共來了8人。 我看了看狼狽的二傻他們,跺腳跟古德白說:「你們完了,國歷史上最不該得罪的幾個人你算是得罪遍了。」想想吧,劉邦、吳三桂、荊軻,這是多記仇地三個人啊! 古德白微笑著跟我說:「不得不說我們確實是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國有句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可惜我把這句話當成了耳旁風,以至於折進去很多人。」 我還是頭一次聽有人管我叫地頭蛇,不禁受寵若驚道:「wherwhere。」 古德白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我是跟他客氣,苦笑道:「我就是被你這種外表所蒙蔽,不該把你當個小流氓。」 我不滿道:「流氓我認了,但我很介意你用那個『小』字。還有——你們昨天不是已經來過了嗎,怎麼沒完沒了的,還按不按常理出牌呀?」 古德白冷丁惡狠狠道:「我們地東西呢?」 我茫然道:「什麼東西?」 「就是以前在你手上那些東西,昨天我們放東西地地方被人清洗了。」 我攤手道:「我怎麼知道?你臉也夠大地,明知那是我的東西還問得這麼理直氣壯。」 古德白無力道:「看來東方人真是不能信,一定是他出賣了我們,可是如果他真地想要錢的話我想不出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比我們出價更高。」 我知道他說的八成是空空兒,我踮起腳往對面的房裡看了一眼,那裡一切平靜,窗簾也沒拉,顯然是沒人。 這時,一陣腳步從樓上走了下來,這個人邊摘手套邊說:「小強,不要再讓我為難了,有什麼是我沒找到的就都說出來吧。」 我看了一眼這個人,頓時驚訝得張大了嘴,老潘!那個我在當當鋪經理時候的副經理老潘! 一時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上次在賓館裡見古德白的時候他們的那個所謂專家就是老潘!對於他的職業素養,我從沒有懷疑過,我記得我第一次拿著荊軻那把匕首把玩時老潘一眼就看出那是秦朝匕首的造型,當時之所以不敢確認是因為那刀上沒有氧化,而且我沒有給他機會細看,到後來空空兒找人鑒定那些東西的時候很可能誤打誤撞找上了老潘——在我們這個小地方,做這一行而且有名的人並不多,而現在看來,老潘居然是這幫倒賣古董的黑手黨成員,於是,他們用錢誘惑了空空兒,而且老潘很可能當時就認出了這把嶄新的秦朝匕首,並想起了在哪見過…… 老潘慢條斯理地脫著手套,繼續說:「我只找到了兩件東西,有沒有遺漏還得你這個主人提點。」 我這才發現花木蘭的盔甲和那顆寶珠已經被擺到了桌上,老潘眼睛真夠毒的!看來不到萬不得已老潘並不願意現身,直到他們所有戰利品都被費三口抄了這才不得不孤注一擲。 我用手一指桌上的水杯,老潘立刻惡狗撲食一樣撲向那杯,到了近前又小心翼翼地把它護起來仔細看著,過了十幾秒才納悶地抬頭看著我:「這是什麼朝代的東西?」 我說:「什麼朝代的也不是——我就是渴了,想喝點水。」 老潘也不著惱,把水杯遞給我說:「小強,你是聰明人,多的話我不說了,其實如果不是昨天損失慘重,我是真不願意出來在這種場合下跟你見面,而且我們是真的很有誠意和你長期合作,那時候我還是老潘,我們還是朋友。」 我問:「長期合作是什麼意思?」 老潘道:「我們知道你手裡會有源源不斷的寶貝送來,只可惜你不願意以此發財,我們只好狠狠做他一筆就遠走高飛,以後就再也不能回國了,哎,我老婆和我女兒都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以後也都見不上了……」說到這老潘還真像一個感情豐富的詩人一樣表現出了悲傷的神色,他一邊擦著濕潤的眼睛一邊問古德白,「他的車搜了嗎?」 古德白不屑道:「一輛破車,上面沒人。」 老潘臉色一沉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們這位蕭經理身邊任何東西都有可能藏著寶貝,你就不想想他住得起200的別墅為什麼還堅持開一輛破車?」 古德白聳聳肩膀表示不以為然,但老潘好像地位不低,古德白邊往外走邊說:「那我去搜搜好了。」 我的心剎那間提到了嗓眼兒上,車裡不但有全部的寶貝,曹小象還在裡頭呢! 第三卷 第七十三章 賣國賊 掩飾著極大的恐慌,問老潘道:「你們好像對我的身解?」 老潘微笑道:「我們有內線。」 這時古德白剛走到門口,只聽他的對講機裡傳來哧啦哧啦急促的呼叫聲:「不好,那輛車動起來了!」 古德白略一愣神,問道:「哪輛車?」 對講機:「目標開來那輛破麵包!」 古德白聽說急忙拉開門衝了出去,我也往外看了一眼,見我的車歪歪斜斜像沒拉手剎溜車那樣慢慢向小區門口滑去,下一刻,好像是有人在車裡踩了油門,車身猛的往前躥了一下,然後加速跑了起來。 古德白按住對講機大喊:「開槍!」 樓上頓時傳來兩聲槍響,古德白也以半蹲式在門口朝著車胎射擊,屋裡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砸開玻璃一起沖已經越跑越遠的車開槍,八個人密集的彈紛紛擊我那輛破舊的麵包車的後窗和車胎上,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彈打在車身上就像小雨點拍在萬年老王八殼上一樣,不但沒有打碎玻璃打爆車胎,就連一點震動都沒有,只濺起幾點微弱的火花,車裡的人狠踩一腳油門,麵包車咆哮著衝出了老遠。 趁屋裡的人都背對著我們開槍的空擋,吳三桂和花木蘭突然同時站起來衝向離自己最近的敵人,只可惜吳三桂的雙手都被反銬著,他只能用腳狠狠踢一個人的屁股,花木蘭獨木難支。剛從後面扳住一個人地脖,旁邊一支冷冰冰的槍口立刻壓在了她腦門上。 用槍頂住花木蘭那人一拳把吳三桂打倒在地,又取出一副手銬把花木蘭也銬了起來,就此,我們再也沒有任何戰鬥力了,剛才如果項羽要在的話一定能反擊成功,普通手銬只怕也銬不住他。可惜…… 這時,麵包車已經飛快地跑出了小區門口,一眨眼就再也看不見了。古德白攔住一個想開車去追的手下,提著還在冒煙的手槍走回來,還不等他發火,老潘已經怒氣沖沖地問:「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車裡沒人嗎?」 古德白用槍對著我,氣哼哼地道:「蕭先生,我要你給我解釋。」 我翻了翻白眼道:「那車是你自己檢查的,有沒有人你比我清楚。而且就算有朋友和我一起,肯定也是坐副駕駛的。」 古德白喝道:「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也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車裡確實有人,10歲的我給他做手勢的第一時間,這個機靈地小傢伙就一下鑽進了座位底下,而成年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所以古德白看了一眼後再不疑它。 可是要說10歲的小傢伙能把車開走。打死我也不信。當初項羽出於無聊確實教過他開車,可是眾所周知。開車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學會的,就算曹小像是天才兒童,還有最致命地一點:他坐在駕駛座上,眼睛看不見窗外,腳夠不著油門…… 面對古德白的槍口,我是抓耳撓腮地認真想了半天,這回可不完全是做戲了,我是真想不明白。 這時一直沉默的包說話了:「我們這地方本來就不太平,那車門沒鎖,鑰匙都沒拔,賊進來他不偷你偷誰?」包隨即轉臉問我,「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潘聽了包的解釋,馬上點了點頭,他久在國,知道我們這樣地高檔小區容易招引賊的光顧,於是笑道:「那只能算小強倒霉了,不過弟妹呀,現在還不是你們兩口聊天的時候。」 古德白打開對講機問樓上負責望風的人:「剛才你們看到有人靠近了嗎?」 對講機哧啦哧啦響了一會,裡面有個聲音囁嚅道:「……我們見目標已經進來了,就抽了根煙。」 「混蛋!」古德白放開對講機,幸災樂禍地對我說:「看來是真丟了,難為你那破車上還裝了防彈玻璃。」 我說:「這筆損失得算在你們頭上。」我定了定神,弄不好真地像包說的那樣,不過這樣也不算最糟的,落在小蟊賊手裡總比落在黑手黨手裡強吧,尤其是那麼小一個孩,我真怕曹小象就此對老外留下陰影,我還指著他長大賺外國人地外匯去呢。 古德白看了看被制服地花木蘭和吳三桂,得意地拍了拍那個老外地肩膀對我說:「這是我弟弟傑士邦,很機靈吧?」 傑士邦張開嘴,露出滿口殘暴的爛牙,嘿嘿笑了幾聲。 我跟古德白說:「你是不是還有妹妹叫杜蕾絲啊?我有時候一晚上能用7。 包小聲道:「什麼時候都改不了吹牛地德行。」 古德白看了看桌上的盔甲和那顆珍珠,跟老潘說:「你還能不能找到別的東西了?」 老潘看了看我,我使勁攤手:「真沒了。」 「這個容易!」傑士邦忽然把槍頂在包頭上惡狠狠跟我說:「限你3內說出所有值錢的東西,否則我就把你的老婆和朋友一個個殺了。」他淫笑著看了看花木蘭道,「放心,我會最後一個殺你,而且在殺你之前會讓你快樂的,嘿嘿,你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 我面色慘變,以前不管是什麼危急情況都沒有這次十分之一悲慘,我那些對手無非是小混混,小無賴,最多就是個黑社會頭,可現在我一下清醒了,我眼前的敵人是黑手黨,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從前他們對我客氣那是因為還妄圖跟我和平合作。 包叫道:「我們家存折都在樓上,我給你們拿去。」 我盯著老潘,慢慢說:「真的沒有了。老潘。」 或許是最後一聲呼喚讓他感覺到了我地恐慌和誠意,老潘沖傑士邦擺了擺手,說:「看來這裡是真的沒有了,古德白,你帶上他去見老闆,老闆有辦法對付他,我們就在這裡等著,這不但很安全,而且有他老婆和這些朋友在。我想小強不會衝動的,老闆一直說他是個重情義的人,不是嗎小強?」 古德白在我背後推了一把道:「那請吧,蕭先生。」他一招手又叫上一個肌肉老外。押著我往外走,包跳起來叫道:「你們要把他帶到哪去——我們家銀行密碼他都記不全,你們連我一起帶上吧。」傑士邦在她肩膀上按了一把,但馬上縮回手去。因為吳三桂和二傻他們都用殺人的眼神瞪著他,最主要的,包也在瞪著他,他可能除了自己還沒見過這麼醜的人。 劉邦大聲道:「放心吧小強。以我豐富的被劫持經驗,我覺得這一次我們不會有事。」 眾人:「……」 我們三個人出去以後,古德白上了一輛普桑。他自己開車。讓那個大塊頭看著我。古德白邊發動車邊笑著回頭對我說:「蕭先生,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就不給你戴手銬了。但 不要試圖抵抗,你身邊地那個人是跆拳道黑帶三段,180的重量。」 我忙沖大塊頭抱拳賠笑:「失敬失敬。」 古德白道:「據我們所知蕭先生也不簡單,是武林大會上的散打王是嗎?」聽他口氣好像知道我的底細,空空兒肯定跟他說過。 大塊頭把拳頭捏得咯吧吧響,斜眼打量我,用生疏地國話道:「有時間,我,你,切磋。」 我憤懣難當,滿臉帶笑含糊地說:「好,切磋,切磋你媽B。」 大塊頭撓頭道:「什麼意思?」 我忙說:「誇你呢。」 古德白自然聽得懂我罵粗口,但只是微微一笑,發動了車。 汽車盡揀小路走,不一會就到了跟上次挾持包一樣的那種大車店,古德白把車停好,說:「上去。」 這裡地處荒灘,又是白天,所以整個旅館幾乎空無一人,腳步聲落在樓道裡寂然迴響,聽上去怪得慌的,到了3,古德白在一間房門上輕輕敲了敲,然後往旁一讓:「蕭先生請進。」 這房間雖然是破破舊舊,可居然還是兩室一廳,我進去的時候一個人正坐在客廳地沙發裡抽煙,身前一團煙霧繚繞,我只看了他一眼立刻驚得跳了起來:「是你!」 「好幾號」當鋪的老闆老郝安安穩穩地坐在那裡,見了我一如往昔露出了親近的笑容:「小強。」 我回頭看了一眼垂手站立的古德白,驚道:「你是他們老闆?」 老郝笑道:「怎麼了,不可以嗎?」 我苦笑道:「國際著名黑手黨地老大是個國人,真不知道是該自豪呢還是該覺得丟人。」其實自從見了老潘我就隱約想到過老郝,但是始終有一曾障礙我逾越不了,那就是我怎麼也沒想過一個國小老頭能成為國際黑手黨的黨魁。 老郝然道:「這沒什麼希奇的,這個世界有錢才是老大,我正好還有點錢,而且除了國國籍我還有3國家地國籍。」 我把他地煙叼了一根在嘴上,說:「難怪你肯養著我呢,一來你不在乎那點錢,二來還需要個幌掩蓋。開當鋪當然是最好地借口。」 老郝很自然地幫我點著煙,說:「其實還有一點,我是真的挺喜歡你這個年輕人,要不是出了這件事,我願意養你一輩,你辭職以前我剛想給你漲工資來著。」 「別扯淡了,說說你想拿我怎麼辦吧?」 老郝忽然揮了揮手說:「小古,你出去吧,看看那面情況怎麼樣了。」 古德白點頭道:「是,老爺。」他走以後那個大塊頭就接替他站在我身後監視我。 我失笑道:「老爺?那幫外國孫還真讓你調教出來了,不過你這行頭不行啊。」說著我拽了拽老一身皺巴巴地阿迪,老郝穿衣服有個毛病,那就是非名牌不穿,然後也不勤換,穿髒了直接扔掉,往往幾千塊的名牌穿在他身上效果還不如二三十塊的地攤貨,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可都是如假包換的真東西。 我說:「穿什麼運動服呀,像你這個身份這個年齡,就該跟電視上的老壞蛋一樣穿一身唐裝手裡再端個紫砂壺,那多有派呀?」 老郝笑道:「賺錢太累,顧不得做派了。好了,說正事,項羽的甲和荊軻的刀你給我弄哪去了?」 我大吃一驚,這回可比初見老郝還要厲害,同時戒懼地看著大塊頭,老郝道:「你不用防備他,我們說的話他基本聽不懂,其實就算是個地道的國人,我們現在說的又有誰能明白呢?」 我詫異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老郝忽然沖一直緊閉的臥室門拍了拍手道:「秦老弟,出來吧。」 門一開,秦檜探出半個腦袋來,看了我一眼,賠笑道:「嘿嘿,小強……」 我一見頓時爆叫起來,一個箭步把他從門裡扯出來,邊拳打腳踢邊罵:「你個老漢奸,狗改不了吃屎啊你,是你把老出賣了?」 秦檜抱著頭滿屋亂躥,一個勁慘叫,我追著他打了一會,老郝這才咳嗽了一聲,大塊頭一伸手抓住我把我按在了沙發裡。 鼻青臉腫的秦檜小心翼翼地坐我的對面,緊挨著老郝,出了一口氣的我問他:「你是不是把什麼都說了?」 老郝接過話頭道:「是的,真是神奇的事情,我原本打算要和你長久合作的,你手裡會有源源不斷的古董,我再幫你賣給感興趣的人和政府,想想吧,真是那樣的話別說別墅遊艇,你甚至不難擁有自己的航空母艦。」 我往地上吐口唾沫道:「呸,你傻啊,現在秦朝的尿壺值錢,真要像你說的那麼辦以後那尿壺就是尿壺了,那會商朝的青銅劍也就二十塊錢一把。」 老郝愣了愣道:「你說的對,看來還真的很有必要控制數量,那麼我們這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合作看來是明智之舉,至於我的條件嘛,因為我不太瞭解狀況,所以由秦老弟跟你談。」 秦檜躲躲閃閃地拿過紙筆,一邊防備我揍他一邊寫,只見他用漂亮的隸書寫道:岳家軍隨行所帶古刀劍300、蘇武臭皮祅一件兼漢節一根、吳道《天王送圖》、柳公權《金剛經刻石》、張擇端《清明上河圖》、王羲之《蘭亭序》…… 他每寫一個字我都惡狠狠罵一聲老漢奸,他作為我的客戶而且又在育才住過那麼長一段時間,對我是知根達底,基本上我手頭上有的,都被他清洗了,當我看到《清明上河圖》和《蘭亭序》時再也忍不住了,怒喝道:「你這不是要老命嗎,蘇武那身臭皮祅扒不扒得下來不說,這後幾樣東西如果再現世還不得世界大亂?再說有的已經在故宮裡了!」 老郝看著紙上出現這些名字眼睛閃閃發光,把手朝我一按道:「你不要吵,是真跡永遠是真跡,大不了我花高價請人特殊處理,然後我就說國故宮博物院裡的東西是贗品不就行了?到時候我手上的真跡那是天價,天價啊!」 我罵道:「怪不得能湊一起呢,倆賣國賊 第三卷 第七十四章 玉觀音 郝把那張紙拿起來看了半天,問我:「你有問題嗎? 我說:「如果我不答應會怎麼樣?」 老郝嘿嘿冷笑:「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用我說了吧?」 看吧,但凡有人跟你說這句話的時候那一定是主動權在人家手裡,我最近老當這種聰明人—— 我拿過那張紙看了一眼,上面王吳閻柳的字畫、300兵器、甚至連扁鵲、華佗經手的藥方也在其內,可說是包羅萬象,凡是育才客戶身上能剝削的都列出來了,秦檜奸笑道:「小強別怪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是沒辦法。」 我說:「你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幹這些事情能得什麼好處?」 秦檜道:「時間是短了點,所以我才需要抓緊啊,聽說現在有錢連月亮都能上,我想試試。」 老郝看了看表道:「小強,最後給我幹一次活吧,時間不多了,兩個小時之內能把東西湊齊嗎?」 「那不可能,你難道不知道光一幅《清明上河圖》就得畫一年嗎?」 秦檜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人剛來的時候就把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作品都複製出來了,張擇端甚至還做了一幅現代版的《清明上河圖》,不過我們對那個沒興趣。」 我心發狠,嘴上說:「好,給我電話,我讓他們把東西送來。」 秦檜道:「慢著,嘿嘿。據我所知育才裡可是人才濟濟啊,不說別的,光岳飛那幫弟兵就夠人頭疼地,我可不想被人翁捉鱉,來送東西的人必須是不知情的,而且必須是不會功夫的。」 我無奈道:「那你說吧,讓誰來?」 秦檜跟老郝說:「先別讓他打電話,我想想。」他忽然道,「你有個副校長叫顏景生吧?就他!」 我心裡一涼。這本來是我最後一個通風報信的機會,如果我跟好漢們要這些東西,吳用他們肯定不會不想,然後說不定順勢就能把我救出去。可是要讓顏景生辦這些事情,這個書獃八成會不聲不響地真給送來。 我攤手道:「他是不知情,可我怎麼跟他說?」 秦檜笑道:「你總有辦法的。」 老郝拿過那張紙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你都記住了吧?」說著打了一把火把那張紙燒了個乾淨。 這時秦檜眼睛一眨,忽然道:「我給你想了個辦法。你就說想在育才辦一個藝術展,用這個借口讓他把東西收集全然後送來,記住,只許單線跟他聯繫。他是局外人,你那些客戶們見他來要這些東西,肯定以為你要搞什麼名堂。所以不會懷疑其它的。」 我盯著他。恨得牙根癢癢。 老郝拍了拍手大聲道:「小古。電話!」 古德白拿著一個手機走了進來,老郝把電話交給我。說:「按秦老弟說的,不許耍花招,你有兩個小時時間。」 我拿過電話,可以說,這電話打給任何人都會引起警覺,好漢、四大天王、秀秀……可是老漢奸把耳朵貼了上來,我只好撥通顏景生的號,顏景生果然是一如既往地在忙碌接起電話:「喂,你好。」 我說:「我是蕭強。」這會不單老漢奸,連老郝和古德白都把頭探過來。 顏景生道:「蕭校長啊,有什麼事嗎?」 我盡量地試圖把語音裡地波動傳遞給他:「現在我這有個名單你聽好了,一會照上面說的把東西收全送來,地方我另通知你……」 等我把秦檜開出來的東西都說完,顏景生很負責任地說:「你說的那些武器我有印象,一直都在倉庫裡放著,可是這個和張老師他們要《清明上河圖》《蘭亭序》什麼地是什麼意思?」 我裝作很不耐煩的樣說:「你只管去要,不要多問。」 我本來是希望這樣的口氣引起他的好奇,沒想到這個書獃依舊溫爾雅地說:「好地,那我去辦了。」 我掛了電話之後,沒發現任何異樣的老郝終於輕鬆地長出了口氣,對古德白說:「你看著他,過一會再讓他打電話,然後按原計劃把東西送到地方,我去辦咱們晚上出境的事。」 老郝走後,古德白坐在桌上笑瞇瞇地跟我說:「你的那些東西最好能在1小時內湊齊,否則每拖延半個小時我就殺掉你一個朋友,就算我不下令我弟弟傑米也會這麼做地,雖然他是我親弟弟,但我不得不說,他沒人性的。」 我沉著臉不說話,現在主動權全在人家手裡,而且跟外界也聯繫不上,我只能希望他們拿了東西走人,至於其它事情只能以後再說,畢竟人命最大,但是我深知這是一幫心狠手辣的角色,看樣又準備遠遁他鄉,拿了東西以後會不會再把我們趕盡殺絕那是無法可想地了。 就在這時我聽見隔壁一個憤怒地女人聲音高聲叫道:「我早就說過了,你們逼我也沒用!」 我看了看古德白,納悶道:「你們黑手黨還干逼良為娼地事呢?」 古德白笑道:「哦對了,差點忘了,隔壁也是你的一位老朋友,你可以去看看她,如果方便地話,替我們勸勸她。」古德白沖大塊頭使了個眼色,黑帶三段便押著我來到了隔壁。 這裡同樣有兩個老外看守,看來今天老郝把所有的人都抽調過來了,屋央,一個女人激動地走來走去,滿臉怒色,她胸脯飽滿,穿著一身名貴的職業套裝,正是陳可嬌。 她一扭頭,我們兩個目光相遇,不約而同詫異道:「是你?」然後又幾乎是同時問,「你在這幹什麼?」 最先反應過來的我苦笑道:「看來咱們處境差不多。你也是被抓來地?」 古德白慢地說:「兩位也想不到在這樣的場合見面了吧?」 我急哧白烈地回頭說:「你們抓她幹什麼,她家以前是有古董,但是後來都變賣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見不得女人受罪,包雖然跟著我受了兩回挾持,但她是我老婆,對陳可嬌,可以說我以前並不虧欠她什麼,可這一回就不一樣了。她之所以暴露還是因為通過我跟老郝的聯繫,雖然當時她有點要陰我的意思,雖然當時我不知道老郝是什麼人,但畢竟心裡有種愧疚感。 古德白道:「她家變賣古董的事情我們都清楚。但說實話我們對那些普通的上了年代的瓶瓶罐罐並不感興趣,我們又不是二道販,否則當初我們就直接花錢買了,據我們所知。陳家有一個祖傳的玉觀音,是你們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所佩帶地吉祥物,朱元璋活的時候這尊觀音一刻也沒離開過他,他死後就供在太廟裡。直到明朝滅亡,後來不知道怎麼輾轉到了陳家,這尊觀音可以說是整個明朝最尊貴的寶物。我們想要的。是這個東西。而且我們並沒有打算要強取豪奪,可惜陳小姐連個價都不肯開。」 來陳可嬌倒霉不是因為我。人家黑手黨早就瞄上她了稍好受一點,跟陳可嬌說:「一個破觀音,賣給他們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家不是缺錢嗎,你就獅大開口要個十億二十億地,你要真喜歡朱元璋的東西,隨便拿點什麼我讓他揣兩天再給你不就完了?」 古德白拍手道:「看看,這就是旁觀者清啊,蕭先生要在自己的事上也有這覺悟我們就好做多了。」 陳可嬌瞪我一眼毅然道:「不行,別說玉觀音在我父親手裡,就算在我手裡我也不會賣,除非我們陳家人死絕了,否則這件寶貝絕不外落。」 我小聲道:「死心眼。」我一直以為陳可嬌有點惟利是圖,想不到也有犯軸的時候。 古德白冷冷道:「既然這樣,你們陳家人很快就會死絕地。」我打了個寒戰。 古德白跟陳可嬌說:「在蕭先生的東西送來之前,你還有時間。」 我無辜道:「關我什麼事?」媽的,瞧瞧我跟陳可嬌的這緣分,今天注定要把以前她陰我地情全補回來啊。 陳可嬌不理古德白,盯著我冷冷道:「你到底跟他們什麼關係?」 「你看著啊——」說著我作勢往門口一躥,屋裡所有人都掏出槍來頂住了我的腦袋,我走回來道:「看明白了吧?」 雖然是在危急時刻,陳可嬌還是被我逗得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古德白哼了一聲,說:「蕭先生,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我揮揮手道:「那讓我們單獨待會,死刑犯臨死還給吃頓飽飯呢。」 古德白看了看表,吩咐大塊頭:「5鍾以後帶他回來。」說著走了出去。 我讓陳可嬌坐下,我坐在她身邊問:「最近生意怎麼樣?」 陳可嬌:「……」 我說:「看樣如果順利地話我們是都活不過今晚了。」 陳可嬌依舊無語。 我繼續說:「有一句話憋在我心裡很久了,一直想跟你說,卻又不敢,怕說出來我們連朋友都沒地做,今天反正是逼到這了,我索性就跟你說了吧。」 陳可嬌不自在道:「你……說吧。」 「那你能保證不生氣嗎?」 陳可嬌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 我把雙手在胸前比劃著,囁嚅道:「你地這個……加胸墊了嗎?」 陳可嬌滿臉通紅,小聲罵道:「流氓!」 我看出她並沒有真生氣,這要在平時估計早就翻臉走人了,可是在這關頭,有個人坐在身邊扯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也是我第一次見這個女強人露出小女人地姿態,當然,關於那個問題,其實我是真想知道答案——沒理由啊,身材這麼嬌小,那個地方怎麼那麼傲人呢? 陳可嬌忽然認真道:「蕭先生……」 我說:「叫強哥吧。」 陳可嬌俏臉一沉:「你可別得寸進尺啊!」 「……那就叫蕭先生吧,最近我一聽見這個稱呼就肉疼。」 陳可嬌微微一笑道:「我想了想。以前跟你合作都未必抱著好心,不過我真的沒有惡意,這一點還請你多擔待。」 我忙道:「可以理解,一個女人家背負著振興家業地擔,不容易,再說你也就是佔點小偏小宜的,沒事。」 陳可嬌淡淡笑道:「其實你這個人也不算太壞,就是有點不著四。」 我愕然道:「你台詞背錯了吧,一般到這最後關頭女的都應該對男的說『其實我一直愛著你』什麼的。那男的聽完獸性大發說不定倆人就能平安脫困呢。」 陳可嬌這時只是微笑,不說話。 我剛想再說什麼,就聽隔壁屋古德白憤怒加震驚的聲音大喊:「你說什麼,你們是誰?」 大塊頭一把把我拽起來往隔壁就走。陳可嬌表情複雜地看著我,目光裡有依依不捨,也有一點關切。 我到了隔壁,進門就見古德白一手拿著電話。他看我進來,用怨毒的神色盯著我,只聽電話裡亂哄哄的,似乎有人在搶著說話。著實熱鬧。 下一刻,劉邦地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喂,古德白是嗎?我們正找你呢。你的人已經全被我收拾趴下了……」旁邊也不知是張清還是董平喊:「什麼叫都讓你收拾趴下了。明明是我們幹的。」 古德白大叫道:「別喊。派一個代表跟我說話!」 電話裡仍舊是亂哄哄的聲音:「別喊別喊,聽他說什麼。」好像梁山裡地人有不少都在現場。 最後劉邦硬是厚著臉皮霸著電話。說:「不管誰吧,反正你的人是一個不少都被我們抓住了。」 古德白道:「你讓他們跟我說話。」 劉邦跟好漢們說:「快,弄點聲音出來。」那邊可能是有人給老外們用了刑,頓時響起了咭哩哇啦的各種外語。 古德白無力道:「好了……」 劉邦又跟好漢們說:「行了,塞上塞上,哎哎,那個誰,別用我的襪呀,用老吳地內褲……」 古德白穩定了一下情緒說:「說吧,你們想怎麼樣?」 劉邦道:「半小時之內,我們要見到小強平安回來,每延遲我們就殺掉你一個手下,放心吧,你弟弟我會留到最後,並且死前會讓他感到『快樂』,嘿嘿,他是我們大家喜歡的那種類型。」 別說古德白,劉邦這幾句話連我都聽得毛骨悚然的。 古德白拿電話的手一個勁地抖,最後說:「你們讓我考慮考慮。」 劉邦道:「那給你5鍾時間,35鍾之後我們殺第一個人。你把電話給小強。」 古德白掏出槍對準我,把電話塞到我手裡:「你要敢暴露我們的地址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這會我已經不管他外強幹的威脅了,慢地接過電話:「喂,我是蕭強啊,哪位?」 沒想到這次跟我說話地已經換成了包,她用顫抖地聲音說:「強,你還好吧?」 我怕她擔心,忙正經回答說:「我挺好。」 包頓時嗚咽道:「你這麼說肯定是他們打你了。」說著就聽那邊眾人勸架地聲音「行了行了,踢兩下行了,再打就死了」……估計是包正用哪個倒霉的老外洩憤呢。 我抓狂道:「包,我真沒事。」她在那虐待俘虜,就沒想她老公還在人家手裡呢。 包破涕為笑道:「那我們等你回來。」 等我掛了電話,古德白臉色鐵青,問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啊?」今天怪事真多,跟以往不同地是這些怪事目前為止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梁山好漢怎麼會知道我家裡有難?難道是突然串門碰上的?可是聽他們毫髮無傷的樣應該是準備很充足的情況下突襲得手的,否則老外們荷槍實彈的怎麼那 放倒? 不等古德白繼續問我,我看了看表說:「你最好按他們說的辦——」我笑瞇瞇地說,「雖然他們是我的朋友。但我不得不說,他們都沒人性地!」 古得白氣急敗壞地拿起電話把情況跟老郝匯報了一下,焦急地問:「我們是不是改變一下計劃?」 老郝想了一會道:「不行,一切按原計劃辦,我知道你是在擔心你弟弟,可是你認為你把小強放回去他們真能放了你弟弟嗎?」 古德白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重新籌劃一個周密的計劃……」 老郝打斷他道:「不要說了,論鬥心眼10個你也不是人你知道那些人裡都有誰嗎?讓小強現在就給那個姓顏的副校長打電話。不管東西湊了多少立刻送來,那個姓顏的不是他們的人,應該暫時還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你放心。等我們離開國我會用錢敦促某些小國的政府要求引渡你弟弟他們,這個世界上,有錢就是萬能的。」 古德白把電話塞給我:「快,現在給姓顏地打電話。」 我別無選擇。只好撥通顏景生的電話問:「東西準備好了嗎?」 顏景生道:「好了,我叫人給你送去?」 古德白用槍一頂我腦袋,我只得道:「你自己來,我們的地址是……」古德白把早就準備好的紙條擺在我面前。我只好照著乖乖念。 顏景生聽完道:「好地,我現在就去。」 他越是不慍不火,我越是來氣。真憋屈啊。本來只要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地址事情就萬事大吉了。可偏偏顏景生和好漢們是兩條不相干的線,而且他們現在都在我家。這會大概連個在顏景生身邊的人都沒有了。 古德白等我打完電話忽然開始搜我的身,把我地手機和兜裡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古腦全擺在桌上,急匆匆地對大塊頭說:「你看著他,留神他往外打電話,我出去一下。」說著就跑了出去。 這會屋裡只有秦檜、我和大塊頭,秦檜被我瞪得毛毛的,鑽到臥室裡去了,我就和大塊頭面對面坐著,我看氣氛太尷尬了,就衝他笑笑:「黑帶三段,很厲害哈?」 大塊頭也不說話,拿起桌上的煙灰缸輕輕一掰就成了兩半,然後往桌上一扔,盯著我看。 我無聲地拍了幾下手:「很厲害——我能吃口香糖嗎?」我指著桌上被古德白搜出來地那一堆東西說,大塊頭還是不說話,抓起口香糖丟了過來,我又賠著笑說,「你也吃吧,那餅乾味道很不錯的。」一如既往地不理我,他要真吃事情就好辦了。 我邊撕糖紙邊說:「我去跟我那朋友聊聊行嗎?」說著指指臥室門。我見他不說話就自己站起來走了進去。 秦檜見我進來,驚恐地從床上坐起,我微笑著衝他按按手:「沒事,你坐。」然後就翻箱倒櫃地找了起來,秦檜忍不住道:「你找什麼呢?」 我也不理他,繼續翻,怎麼一個趁手的傢伙都沒有呢?這破旅館——我無意掀開床單,眼睛忽然就直了,繼而只想仰天大笑,我想感謝天感謝地感謝聖母瑪利亞感謝CCTV感謝黃袍怪——我碰上老熟人了: 一根床腿下面,赫然墊著一塊鮮紅地板磚! 我悄無聲息地把它取出來拿在手裡,溫柔得像撫摸到了情人地手(在古龍小說裡這裡是**),一邊說:「老秦啊……」 秦檜第一次見我跟他和顏悅色地說話,把頭探過來問:「怎麼?」 我二話不說一磚就拍在了他後腦上,秦檜也真乾脆,哼了一聲就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用板磚扣人就是要這樣,如果是當面鑼對面鼓地幹起來了那沒什麼好說,要是想陰人,就得找這麼個半拉話頭把他引過來(創意需要請勿模仿)…… 我快速換上他地外衣,同時把口香糖塞進嘴裡狂嚼起來,在感覺到甜味的一瞬間,我只覺臉上扭曲了一下,伸手一摸,下巴上地胡都和老漢奸如出一輒。 我把板磚揣在袖裡,大模大樣地出了臥室往門外走去,大塊頭站起來道:「你去哪?」 「我出去走走,一會就回來。」 大塊頭顯然對秦檜也沒什麼好感,生硬道:「回去,你也不能走!」 我背著手來到他身後,假裝問:「你們這個跆拳道除了練拳練腳以外練不練頭?」 大塊頭不是很好,反應了半天才說:「練的少,你問這幹什麼?」 「那就好辦了!」我大喝一聲一板磚就砸在了大塊頭後腦勺上,滿以為這一下能把他撂倒,沒想到這怪物只是晃了幾下立刻站穩,吼道:「你幹什麼?」這一生氣居然還流利了,可是他騙了我——他肯定練過鐵頭功。 我稍一愣神,馬上躥回臥室並把門反鎖,然後麻利地把衣服再換給秦檜同時吐掉嘴裡的糖,大塊頭在門外咆哮道:「你給我出來,為什麼打我?」 我抓住秦檜的肩膀使勁搖:「老秦,醒醒啊。」 秦檜揉著腦袋轉醒,道:「剛才是怎麼了?」 這時大塊頭已經一腳把門踹開了,他怒氣沖沖地往屋裡掃了一眼,見我無辜地托住下巴坐在床沿上(下巴上好像還有點胡沒收乾淨),而秦檜像在諷刺他一樣把手擱在他剛才被拍過的地方嘿嘿奸笑,頓時大怒欲狂,一把扯起老漢奸左一個耳光右一個耳光不要錢一樣抽起來,秦檜慘叫道:「救命,你為什麼打我?」 我在一邊看得都快樂出鼻涕來了,其實我本來只是想借秦檜的臉開溜的,沒想到雖然失敗了但是卻嚴懲了老漢奸。 可是失敗終究是失敗了,我現在已經別無選擇,只能等著命運來宣判了。 第三卷 第七十五章 「蘇衣式」防彈衣 塊頭又打了幾下秦檜,兩人都暈暈乎乎的,又加上語能作罷,秦檜老小也冤了一把,到最後都不知道老外為什麼揍他。 在這種壓抑的氣氛裡,我們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忽然從門口傳來敲門聲,一個聲音道:「蕭校長,你在嗎?」聽聲音正是顏景生。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眼兒上,他這一來我是生是死馬上就會就會有結果了。 大塊頭把秦檜拉到門前,說:「你看看認識不認識?」 秦檜趴在貓眼上往外看了一眼說:「沒錯,是我說的那個人。」 門一開,顏景生兩手空空地站在外面,在他身後有兩個魁梧的漢背著大麻袋,低著頭氣喘吁吁的。 秦檜警覺地問:「後面那倆人是誰?」 顏景生一扶眼鏡道:「哦,這是我雇來的師傅,你不知道那兩個麻袋有多沉。」 秦檜對頭前那個漢大聲道:「抬頭!」 那漢一抬頭,不滿道:「看什麼看,快點讓我們進去。」 這人面似鍋底,額頭上全是抬頭紋,而且看面相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穿一身帆布工服,確實是天橋上苦力的模樣,後面那個身材略高,同樣的裝扮。 秦檜打量了半天這才放三人進來,等最後一個人一進門我就樂了,此人身材高大,面若重棗,眉似臥蠶,三縷墨髯飄灑胸前。正是關羽! 二爺進來以後把帽往地上一扔,跟我笑道:「小強,最近挺好的吧?」 他這一說話所有偽裝頂如是全部揭穿了,秦檜大叫道:「你是誰?」 大塊頭反應也不慢,立刻掏出槍來,跟著關羽一起來地那個黑臉大漢飛起一腳把他的槍踢走,兩個人在剎那之間互擊了一拳,關二爺朗聲道:「周倉退下。」 那黑臉農民往旁邊一讓,二爺擼了擼袖走上前去。我叫道:「二哥小心,他是黑……」 一句話沒說完,黑帶三段已經被二哥抓住肩膀按到2去了,關羽拍了拍手道:「你說什麼?」 「……沒啥。你們怎麼會來的?」我見顏景生站在邊上絲毫沒有意外的表情,很是納悶。 關羽道:「人們說你出事了,育才裡就我臉生,於是我就來了。」 我看看顏景生:「你……」 顏景生微微一笑:「我都知道了。」 我腦袋一沉。想了想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先出去再說。」 周倉踢了踢被二爺打暈的黑帶三段:「這人怎麼辦?」 我說:「這個自然有人來收拾他,周哥麻煩你看住這個老小!」我一指秦檜,老漢奸滿臉沮喪。但表情還算沉靜,這倒讓我頗為意外。 我剛走上走廊,就聽隔壁屋有響動。間或還有微弱的喘息聲。頓時反應過來陳可嬌還在他們手上呢。我感覺裡面動靜不對,飛起一腳踹在門上。結果小破旅館的門也糙了點,腳插進去了,門沒開。二爺失笑,過來擰斷門鎖把門打開。 然後我馬上看到了讓我怒不可遏的一幕:陳可嬌坐在一張凳上腦袋沖後仰起,一個老外在她身後扳著她胳膊叫她不能反抗,另一個老外用一根細繩勒住她地脖正在用力扼。 我邊吭哧吭哧地往出拔腳邊怒喝道:「住手!」但是我一邊蹦達著喊出來,氣勢上就小了許多,關二爺也是義憤填膺,大叫一聲就要往上衝,兩個老外早已經把槍口對準了我們,等他衝過去估計差不多也被射成篩了,周倉見狀忙死死拉住關羽,並把自己的身體擋在他前面。 就在這僵持之時,突然匡啷一聲巨響,從窗外射進來一枝長箭,窗前那老外本來是雙手持槍,這一箭嗖的一聲射穿了他的兩手,那箭便插在他雙臂間,這傢伙手槍落下,倒在地上哀號不止。另一個老外駭然道:「有狙擊手!」他一縮身躲在牆角里,依舊舉著槍瞄準我們。 這個工夫,緩過勁來地陳可嬌連滾帶爬跑向門口,我緊走幾步擋在她身前,莫名地覺得一陣陣心疼。 屋裡的老外舉著槍,大叫道:「讓開!」 我偷空往對面樓頂上看了一眼,只見花榮手持車把弓迎風而立,背負一把火筷箭,很帥! 現在當然還不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花榮已經找不到射擊角度可,我高舉雙手示意不會攻擊,一邊叫眾人都退出屋,老外貼著牆一步一步挪到走廊上,眼睛盯著我們,慢慢向後退去。我就見在他身後的樓道口閃出一個人影,這人身穿一件大黑皮祅,手裡端著一根大棍,正是蘇武。老外背對著他,剛好一步一步湊過去,他地目光一刻也不敢脫離我們,雙手舉槍往後退著,眼見離蘇武越來越近,就見蘇武忽然把手裡的大棍無聲地掄了幾下,然後叉開腿站好把棍舉在頭邊,做了一個棒球手預備擊打的動作,滿臉期待之色。 老外退到離蘇武大約1米左右的地方,忽然抽了抽鼻,皺了皺眉,剛想回頭,蘇候爺一記漂亮地安打鑿在他腦袋上,老外擰著麻花倒在地上,看樣近十年二十年是醒不了了。 至此我們終於全部安全脫困,我忽然覺得背上軟軟的,一回頭,見精神鬆弛下來的陳可嬌已經癱在我背上——感覺出來了,沒戴胸墊,我急忙攙好她往樓下走去,一出樓門,就見一大群人笑瞇瞇地看著我,離我最近地,是包和劉邦花木蘭他們,包看樣是想一下撲上來地,可見我懷裡半拉半抱地還有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女的,不禁皺皺眉頭。但還是走了過來,陳可嬌臉一紅,急忙站在一邊。 我拉起包地手問:「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包往身後一指:「你這些哥們兒們把我們救出來的,他們一個個的可真是好本事啊。」 我抓住林沖的手說:「哥哥,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家出事的?」 這時忽然一個小傢伙抱著我的腿仰頭道:「爸爸,是我去報的信。」 我低頭一看是曹小象,我一下把他抱起來啃了幾口道:「兒,可擔心死我了,說說那車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剛好有個小偷上去了?」 曹小象不滿道:「什麼小偷呀,是我開走去育才報信的。」 「啊,不會吧?」我把他端在胸前看著:「你會開嗎?就你這小胳膊小腿兒地怎麼開車?」 曹小象道:「項伯伯教過我,當時你衝我做完手勢我就藏了起來。後來在車座底下找到很多東西……」 原來,曹小像在車座底下發現了費三**給我的那些東西,他知道我遇到了危機,就用荊軻的匕首把秦始皇他們的衣服劃成布條。然後把匕首 地刀鞘分別綁在兩隻腳上踩離合器和油門,把項羽的來墊到屁股下面,最後靠著回憶那天項羽教他開車時的情景硬是把車開到了育才…… 眾人雖然早就知道過程,這時聽曹小象又講一遍還是忍不住紛紛誇這孩聰明。拿著本網絡小說正看的段景住摸著曹小象地頭說:「這孩,不知道的人要聽說這事肯定以為他是穿越來的呢。」 我們:「……」 我回身找到關羽,拉著他的手道:「二哥。你是怎麼來地?」 關羽道:「今天我剛巧和周倉從他老家來看你。本來想叫你去接的。可火車站有直達育才的班車,我們就坐回去了。一下車就聽說你出事了,這位顏秀才正為找不到臉生地人犯愁呢,我就跟著來了。」 曹小像一到育才把事情說了以後好漢們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就召集人馬,別人還好打發,顏景生有了我帶著他們去打架地前車之鑒死活不肯離開會場,好漢們只好粗略地把實情都告訴了他,然後他們出發去我家救人,完事以後才發現我又被弄到別地地方去了,而沒過多久我就給顏景生打了電話,他這時正在和另一小部分好漢在會議室裡呢…… 我握著顏景生的手笑道:「顏老師,辛苦你了,感覺怎麼樣?」 顏景生這時才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讓我冷靜冷靜。」我這才發現他手心裡全是汗,吳用笑道:「顏老師也真不簡單,平時靜靜地,關鍵時刻真沉得住氣,小強和他兩次通話他要有一點緊張非露餡不可,難得他不但沒掉鏈,還能把那種沒事人一樣的心態模仿得絲絲入扣。」 他這麼一說,我這才猛的想起秦檜,我左右張望,急道:「秦檜那老小呢?」 周倉變色道:「壞了,你讓我看住他,結果你一進屋救人我全給忘了。」 盧俊義道:「這麼短的時間,要跑也跑不遠,咱們分兵幾路去追!」 只聽有人高聲道:「不必了。」 我們轉頭一看見是李靜水,在他手裡提著一個人,已經狼狽不堪血流滿面,正是秦檜。 我又驚又喜道:「你從哪逮住他的?」 李靜水把秦檜摜在地上,笑道:「也該他倒霉,我剛好遲來一步就見有人把床單拴起來從三樓往下爬,可惜剛爬到二樓繩就斷了,幸虧當時是我站在樓下。」 我奇道:「那他為什麼還會傷成這個樣?哦,你打他了?」 「沒有,我不是說了麼,幸虧當時是我在樓下,要是咱們這裡的任何人只怕就會把他接住了,我見是他,就沒管——」 我們:「……」 李靜水捏捏拳頭道:「對了,蕭大哥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我還沒揍你呢,狗賊!」說著就要撲上去。 我忙道:「別打別打,我先問問。」我蹲在秦檜面前,撓頭道,「我是真不明白,出賣別人是不是很上癮啊?」 沒想到秦檜猛的抬起頭直勾勾看著我說:「你怎麼知道?」 我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狗日地還胡扯!」眾人見我動手了,爭相往前擠。紛紛叫道:「我也打一下我也打一下……」 秦檜慢慢坐起,擦了擦臉上的血歎氣道:「你是真說對了,出賣別人是會上癮的。」 我一揮手攔住大家:「等等,先讓他說。」 秦檜盤腿坐在地上說:「你那天帶著人橫掃雷老四的時候就有老郝的人找上了我們,因為他們見雷老四根本就是只紙老虎,所以想花大價錢再找一幫替他們幹活的人,可柳下是你的朋友,我知道他不會同意,就背地裡跟老郝見了面。說起來柳下買雷老四地盤的錢還是我幫他從老郝那賺的,再後來事情就簡單了,憑我地口才和老郝的實力,他很快就明白我說的都是真的。然後我就一直幫著他治害你。」 我茫然道:「可是……你為什麼這麼做呀?」 秦檜鼻翼微微翕動,像一個老煙鬼足足地吸了一口大煙一樣說:「我不是說了麼,出賣人也是有癮地,想想看。你明明站在這個陣營裡,卻又和那個陣營裡的人勾搭,這多刺激呀?在這個時候,可以說所有人都是你的朋友也都是你的敵人。而他們都對我很客氣,因為這個陣營裡地人不知道你出賣了他,那個陣營裡的人又有求於你。他心裡明明瞧不起你。還得裝出有求必應的樣。這種感覺——so-cool!」 我們大家相顧愕然,再沒有誰有揍他的**了。我們實在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憎惡他還是該可憐他,秦檜原來就是一個原裝地心理變態啊! 秦檜道:「當然,當初我出賣大宋也有貪生怕死和貪財的原因,可這只是一小部分。」 吳三桂再也忍不住了,他越眾而出,一腳踹在秦檜身上,罵道:「你個老漢奸!」我們都寒了一個……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猛的抓住秦檜領喊道:「對了,老郝呢?」 秦檜笑瞇瞇地說:「你看,現在你也需要我再出賣他一次,你應該對我好點地。」 我幫他理理衣服,客客氣氣地說:「老秦啊,你就告訴我們吧,老知道地太多了,他一但跑出國去後患無窮,我需要你地幫助啊。」 秦檜陶醉地點了點頭:「嗯嗯,就是這感覺——那我告訴你吧,他現在就在你以前的當鋪裡等著古德白他們帶著東西去和他匯合,但是這裡出了意外他應該已經警覺了,你們跑地快的話還能抓住他。」這老漢奸果然又把自己的主出賣了…… 戴宗打上甲馬道:「我先去,你們隨後來。」說罷一溜煙跑沒影了,張清他們幾個急忙也趕了過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不知道該拿秦檜怎麼辦了,我問李靜水:「你打算怎麼辦,對了,你們徐校尉呢?」按理說我出了這樣的事情300該一起來幫忙才對啊,我是這時才發現300來了李靜水一人。 李靜水憤憤地看著秦檜,道:「今天真不湊巧,我們岳元帥要來看你,徐校尉他們都去迎接他了。」 我詫異道:「你們岳元帥要來?」 就在這時,幾輛大巴車停在我們面前,第一個從車上跳下來的,正是徐得龍,隨後是300家軍,眾人知道岳飛就要登場,不由得一起肅穆。 不等300儀仗擺齊,一個50上下的老者就微笑著從一輛車上走下,300一,,服,目光清澈堅定,他笑著跟大家一揮手,問:「哪位是小強?」 我同情地看了一眼秦檜,這下就算我想留他 難了,岳飛和秦檜在這種場合下見面,岳家軍每人戳他就變篩了。我忙迎上去,先敬個美**禮,然後鏗鏘道:「嗨岳元帥!」 岳飛一愣,隨即笑道:「臭小沒正形,還要搞法西斯那一套啊?」這岳飛果然名不虛傳,說笑間仍然帶著一股凜然正氣,李靜水先給岳飛敬了一禮,然後不聲不響地閃在一邊,露出了地上的秦檜。 岳飛意外道:「是你?」 秦檜一笑跟哭似的:「岳……元帥。」 一向軍紀嚴明地岳家軍此時終於忍不住鼓噪起來:「元帥,殺了他!」岳飛一擺手。半蹲在秦檜身前:「你也來了?」 秦檜苦笑道:「什麼話也別說了,是凌遲啊還是怎麼的你看著辦吧,你要給我來一刀痛快的我感激你一輩。」 岳飛正色道:「秦檜,你賣國求榮誣陷忠良讒言惑上,罪罪當死。」 秦檜道:「嘿,這還用你說?」 岳飛忽然站起身,沖周圍大聲道:「可是各位,你們說我該殺他嗎?」 眾人齊聲道:「該殺!」就連花木蘭、關羽這樣不知道秦檜是誰的人也跟著點頭,包直眉瞪眼地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小聲說:「該殺。」 岳飛看著秦檜道:「你本來已經時日無多,現在我殺你反倒讓你心裡開脫,我不殺你!」 不少人叫起來:「對對,把他留給我們。每天砍他幾刀打他幾拳,好過一下把他殺了。」 秦檜面色慘然,委頓在地。 岳飛跟秦檜說:「我現在的身份是華人民共和國某地級市的紀檢委書記。」我小聲道:「媽呀,那您那地方的官可太難當了。」 「如果我要下令殺你就會給我清白的歷史增添污點。更重要的是我要真那麼做以後就無法坦然去質詢別人地墨跡……」岳家軍裡頓時有人叫起來:「元帥——」岳飛擺擺手道,「這輩,我是國公民,他……他也勉強算是吧。但我不能用上輩的記憶去審判他;前世,我死時已是獲罪之身,他還是當朝丞相。雖然公道自在人心。但真要殺他除非我能回到前世。而且由皇上下令,否則岳飛寧願再以死明志!」 我們都品出點味來了。岳飛心裡這口千年怨氣是出不去呀,還想通過官方途徑為自己平冤昭雪,說通俗點就是在哪跌倒在哪爬起來,可是……有這個可能嗎? 這時人群裡忽然有人大喊一聲:「不知道我下令管不管用?」說著一條大漢走了出來,我一看就知道熱鬧了,這人是宋太祖趙匡胤! 趙匡胤一表明身份,岳飛一剎那有些失神,要按前世的身份,那絕對是應該叩八拜,最後岳飛還是顧及到自己是新國的紀檢委書記,無措地上前跟趙匡胤握了握手…… 老趙也不挑禮,他看了看秦檜道:「你跟這人地事我剛才都聽人大致說了,這小著實可惡,該殺!現在我以大宋皇帝身份正式下詔,岳飛忠貞報國,官復原職,秦檜背國讒上,斬立決,滅族。」黑大個戎馬出身,幾句話說得乾淨利索,說完就面無表情地站回到了人群裡。 岳飛好像有點茫然,他先是沖趙匡胤抱了抱拳,瞬時豁然開朗,笑道:「其實我死後不久就有另一位宋朝皇帝給我平了反,就算不是這樣,人們心裡自有評斷,我又何必這麼在乎什麼虛名呢,呵呵,是我狹隘了。」岳飛終於解脫,他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秦檜,說:「最後問你一個問題,當年我們私人間並沒有什麼恩怨,你就算揣摩皇帝的意思要害我,大不了罷官回鄉也就算了,最多再派人暗監視,可你為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呢?」 秦檜嘿嘿乾笑幾聲道:「這就跟欠人錢一樣,欠得少了或許還想著還,如果要越欠越多積累起來,你總有一天會巴不得債主死了算了,前幾次害你也就罷了,到後來竟不由自主地無比恨你,那是因為我沒法再見你了,所以非得你死不可。」 岳飛呵呵一笑道:「明白了,你不是沒良心,是良心長歪了。好了,我不恨你,不過有很多歷史學家說了麼,歷史總得有你這樣的人,所謂不破不立,要沒你這樣的蛀蟲宋金之間很可能都會傾全國之力死戰,那對整個人類進程沒有好處,不過,就你做人而言,很糟糕很失敗。」 岳飛說完這些大聲道:「300嵬軍聽令,在這個世界沒有秦檜這個人,你們以後見了面前這個人完全不認識,明白了嗎?」 300一一 「以後這個世界也沒有岳飛,我就你們眼裡地陌生人。明白了嗎?」 這一回,300有一人回答,岳飛淡然一笑跟我們說:「希望大家也不要為難他,今天這麼多英雄豪傑都在,我是真想好好和大家聚一聚,可是公務在身只能先走一步,有時間你們去我那,不過醜話可說在前面,我工資不高。大家去了只能吃麵條。」人們都笑了起來。 岳飛跟我握了握手道:「還是那八個字,『潔身自好,正氣凜然』。」 我像對暗號一樣順口回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岳飛一笑。跟大家揮手道:「都別送,我打車去車站。」 秦檜忽然一把抱住岳飛地腿叫道:「我跟你走。」 我們都是又氣又笑,紛紛喝道:「放手!」 岳飛伸手把秦檜提起來——岳元帥還是一副好身手,失笑道:「你跟我去幹什麼?」 秦檜看看我們。眼珠骨碌骨碌直轉,道:「雖然我不知道紀檢委是幹什麼的,但你如果要對付的是貪官地話或許我能幫你。」 岳飛眼睛一亮:「以毒攻毒,這還真是個辦法。」 秦檜急忙道:「論打仗我不行。論懲治貪官你不行……」 朱元璋在人群裡插口道:「幹這個我也很有一套的!」 秦檜白了他一眼道:「有什麼一套,你當過貪官嗎?」 朱元璋:「……」 岳飛想了想,隨即乾脆道:「那走吧。」 我上前跟岳飛小聲說:「元帥。小心這小出賣你。」 秦檜道:「不能不能。到那以後我先跟貪官打成一片。到時候出賣他們。」 我瞪了他一眼,在他胸口上打了不輕不重的一拳:「下輩爭取做個好人!」 秦檜道:「彼此彼此。」 就這樣。在我們地目送下,岳飛和秦檜這一對生死冤家慢慢消失在遠處,我有點開始理解岳飛了,我要是他也不殺秦檜,那樣真地是便宜他了,有一種仇恨不是死亡就能消除地,岳飛永遠都不會原諒秦檜,也永遠不會殺他,這是最殘忍 宏地懲罰。 當然,秦檜這小地贖罪心理大概是有一點,但更多的絕對是怕留下來遭到我們非人的虐待。 我來到徐得龍跟前,說:「現在謎團也解開了,我和何天竇打仗地時候你說你們兩不相幫,是因為你們需要他的記憶恢復藥,而且茫茫人海,你們更需要他幫你們算出岳元帥這輩的生辰對吧?你們欠何天竇一個情。」 徐得龍一笑道:「也不全是,不過現在沒什麼區別了。」 事情告一段落,陳可嬌從後面輕輕拍了拍我,小聲說:「我跟你說幾句話就走。」 我扭頭看包,包難得開通地說:「去吧,患難之交嘛。」隨即在我耳邊咬牙,「可以抱一下,不許親!」 我和陳可嬌來到路邊,她這時已經完全恢復了平時的姿態,淡淡地跟我說:「你們地事我都看見了,不怎麼明白,也不想多問,我只是想正式地謝謝你救了我——還有以前幫過我的。」我正不知說什麼好,陳可嬌忽然一低頭從懷裡拉出一條項鏈,它的墜上,掛著一尊晶瑩的觀音,陳可嬌很難得地頑皮一笑,「其實這尊玉觀音一直戴在我身上。」 我接過來看了幾眼,詫異道:「你不是想送給我吧?」 陳可嬌一把搶過去:「想得美,就是給你看看。」 我瞄了一眼朱元璋,囑咐她:「趕緊收起來吧,別讓原主看見。」 這時何天竇忽然不知從哪冒出來,他裝作不經意地跟我擦身而過,低聲跟我說了一句話:「我算過了,陳可嬌就是你上輩愛上的那個妖精。」 我目瞪口呆,天意弄人啊!窮小和富家女的前世姻緣,這輩要不是當了預備役神仙,我們還不定怎麼纏綿悱惻呢,這簡直就是又一本小說啊! 陳可嬌見我發呆,問道:「你怎麼了?」 我忙道:「沒什麼,有個老騙跟我說咱倆上輩不一般——就是我要自殺也得先把我幹掉那麼鐵,還有,你上輩是個妖怪……呃,妖精。你想信就信,不信就當我放了個屁。」 陳可嬌茫然無語,樣也有點失神,我繼續說:「不過已經到了這輩了,反正你看我彆扭我看你也不怎麼得勁,就當朋友吧——下次做買賣別再騙我了!」 難怪,難怪從我第一次見她就感覺有點熟悉,難怪我老不自覺地想要幫她,難怪見她受到傷害我會那麼心疼。原來我上輩欠她地。 陳可嬌呆了一會,忽然粲然一笑:「我就信一回吧,不過我同意你說地當朋友那一條。」 我看看她,張開雙臂說:「我還有一個擁抱名額。咱們把它用了吧。」 陳可嬌笑著跟我抱了一下,轉身離去。 我依舊保持著張開手地姿勢,轉向包:「妞,給大爺笑一個。」 包歡笑著撲進我懷裡。我們還用了好幾個親嘴的名額…… 包問:「她是誰呀?」她一直沒見過陳可嬌。 我抱著她,琢磨了一下說:「初戀。」 前塵往事過往雲煙,既然都是上輩地事了,再經何天竇一說破。我也頓時豁然,我還是愛包。劉老好像跟我說過,要成仙要麼幫天庭幹活。要麼跟妖精一起三世。現在看來我早做了選擇了。籮卜就酒崩脆,咱不整那曖昧的——其實我挺想來個後宮什麼的。估計包不讓…… 劉邦拉著一串被揍得七零八落的外國俘虜問我:「這群人活埋還是燒了?」 好幾個皇帝一起喊:「埋了埋了,埋了省事。」看來凡事都有祖師爺,這幫傢伙好的不學,專跟秦始皇學埋人埋物啊,他們怎麼不說自己埋的還得自己刨呢? 最後我決定還是交給國家處理,至於老郝——他已經被戴宗他們抓住了,我特意把他交給了費三口,老費說,他有辦法讓人說該說地,也有辦法讓人不說不該說的……老郝要倒霉了,八成被費三口用自動鉛按了。 這一天下來,我整個人要散架一樣,天大的事明天再說,今天得好好睡它一天。 就在大伙將散未散的時候,一輛摩托飛快地從遠處衝過來,車上地人戴著頭盔,在離我們10米遠的時候突然掏出一把手槍,他謀,將槍口牢牢對準劉邦,等我們警覺的時候已經一切都晚了…… 槍響的一瞬間,蘇武一膀扛開了劉邦,我們眼看著彈鑽進他地胸口,殺手一愣神,歐鵬花榮和龐萬春已經紛紛出手,但這傢伙極是狠戾,居然咬著牙躥過了前面的路口跑掉了,帶著一後背的亂七八糟的暗器和箭矢。我看了一眼他地背影,認出那是古德白,他弟弟曾調戲過花木蘭,不過質樸的花木蘭並沒有難為他,但劉邦不這樣想,他一腳把傑士邦踢得再也用不著傑士邦了…… 我們一起圍住蘇武,劉邦再也顧不上他身上那股惡臭,抱著蘇武的肩膀大喊:「你怎麼樣,挺住啊!」 事實上蘇武挺得很住,挨了一槍地他並有沒倒下,甚至連腰都沒彎一下,但英雄好像都是這樣死掉地。 等幾個岳家軍戰士手忙腳亂地想要把蘇武弄上一輛車去醫院地時候,蘇候爺這才反應過來,他揮了揮手的棍,像轟無聊地孩一樣把戰士們趕開,氣十足地說:「我沒事!」 我們都以為他這是迴光返照,當大家小心地把他衣服翻開要找傷口的時候,一顆小銅彈頭掉在地上,原來彈射在蘇候爺的皮祅上被擋住了,只鑽進去一點點,連第二層都沒穿透…… 後來我很想以大漢並肩王的身份把這件「蘇衣式」防彈衣弄到手,可是它真的太臭了,19年的製作週期賦予它堅硬無比的外殼|來了巨大的副作用。 到家以後,我看到的是一片狼籍,這有古德白他們禍害的,也有好漢們的功勞,包一屁股癱坐在沙發裡,發威道:「行了,現在誰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要完整版的!」 吳三桂正色道:「我乃吳三桂,是……」 我把他推開,摟著包,道:「你和陳圓圓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我要給包講講她祖宗的事……」 第三卷 第七十六章 代溝 你是說……大個兒是從幾千年前來的?」 「包啊,這不是關鍵,幾千年前來的人我見多了,我是說大個 兒……呃,項羽是你祖宗,項羽,知道嗎?就是西楚霸王。」 我得先把這最鬧心的事跟她說明白了,自己是自己祖宗這事我糾結很長時間了。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已經由不得包信不信,她聽完我的話托著下巴問:「那我爸該叫他什麼?」 看來包是看出自己年小德薄來了,還知道往上頂一輩呢。 我說:「別指望了,把你爺爺拿出來也得喊祖宗,你們這不是簡單的四世同堂三世同堂那麼簡單。」 「那大……他呢?」 我說:「羽哥現在不知道到哪了,我就是讓你明白明白。」 包斜眼看我:「我要是叫祖宗的話,你也不能叫哥了吧?」 我歎道:「這就是結婚的不幸,一般人結了婚也就多個七大姑八大姨,我這倒好,多了個祖宗,哎,我就叫哥吧,這也算跟你們娘家人走得近吧。」 包小心道:「那……我得管張冰叫什麼?」 「張冰那是個誤會,可是歷史上跟張冰長得一樣的那個人你也得叫祖宗,不過是屬於後媽那一系的,這事以後再掰扯,現在該說軻他們了。」 包扭頭道:「對了,軻是誰?」 二傻嘿嘿一笑:「我是荊軻。」 包撓頭道:「對了,你跟我說過。那你真是……刺殺秦始皇那個荊軻?」 二傻點頭。 包悚然道:「我記得胖跟我說他叫嬴政——那他不是……」看來包的歷史也不是一片空白。 我點頭道:「是啊,胖是秦始皇,放心吧,軻已經不打算再殺他了。」 包看看李師師,沉著臉道:「小楠,該你了,老實交代吧。」 李師師歉然一笑:「表嫂,對不起,不該瞞你那麼長時間……「包忽然道:「等等。我猜出來了,你就是你電影裡演地那個人,李師 師!」 李師師不自然道:「猜對了,表嫂。我……出身不怎麼乾淨。」 包走過去拉住她的手道:「別說這種話,電影裡演的都是真的 吧?你也是沒辦法,你是個好姑娘。」李師師眼裡淚光瑩然,慢慢靠在包肩膀上。 包指點著花木蘭說:「嘿。表姐先別說自己是誰,我猜猜,花木麗——再加上你說的因為父親參軍,你應該是花木蘭!」 花木蘭微笑道:「呵呵。包真聰明。」 包好像玩猜人玩上了癮,揮舞著手道:「都別說啊,讓我一個一個猜。到劉季了。呀。 個不好猜。 劉邦自信滿滿道:「初,朕母見一龍盤桓於上。乃孕,遂有朕,我還有個名字叫劉邦,哈哈,知道我是誰了吧?」 包一拍大腿:「知道了,你有兩個結拜兄弟一個叫關羽一個叫張飛,你們是桃園三結義!」 我們:「……」 ……看看,我就說嘛,她就從來沒把劉邦和劉備弄對過。 劉邦哀歎一聲,罵道:「劉備這臭小,搶我風頭,要見了他非打這孫兩巴掌!」 我小聲提醒包說:「劉邦是劉備的祖宗,鴻門宴那個。」 劉邦歎道:「桃園三結義就桃園三結義吧,她真要知道我是誰以後我跟她祖宗的恩怨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的。」 吳三桂在一邊急得連連跺腳,這會猛的湊過來道:「包,你不用猜了,我跟你說,我就是引清兵入關地吳三桂。」吳三桂這麼急於表白身份是因為屋裡這些人不是皇帝就是豪傑,李師師身份雖然不大光彩 吧,也沒做過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而吳三桂就不一樣了,老頭敏感著呢,生怕別人瞧不起他,所以急著想知道包對吳三桂這個名字的反 應。 誰知包茫然道:「吳三桂?你別說化名,說真名。」 吳三桂抓狂道:「我這就是真名。」 我提醒道:「你知道陳圓圓嗎?」 包臉上迷霧漸開:「哦,就那個大美女呀?」 我一指吳三桂道:「這就是陳圓圓的老公。」 包跟吳三桂握手:「幸會幸會,哈哈,娶個漂亮老婆感覺好 吧?」 吳三桂還想再說什麼,我一拍他肩膀道:「行了,這麼介紹就挺 好,你引清兵入關關包什麼事,你覺得她會在乎這個嗎?」 吳三桂跟包握了兩下手,神情恍惚,一個勁小聲嘀咕:「悲哀,悲哀呀……」也不知道是悲哀他自己還是悲哀包。 包左看看右瞄瞄,忽然靠在沙發裡幸福地說:「跟我在一個屋簷下地都是名人呀!」 吳三桂耿耿於懷道:「別算我。」 包跟我說:「胖挖墳什麼時候能回來,還有大個兒,他到底去哪了?」 她的腰說:「今晚先睡覺吧,你忘了你老公剛從龍潭 來?」 包邊跟我上樓邊說:「一會上床你再給我講講今天那幫人都是些誰?」 我回頭跟大家招呼道:「你們也都睡吧,明天我找人修玻璃。」 當晚,我並沒有如願能早早睡覺,包纏著我講到後半夜,當然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我們身邊的人實在是太豐富多彩了,幾乎每一個人名都是一份驚喜,包不斷驚歎道:「梁山54條好漢耶! 54呢?」 「原來三兒就是扈三娘啊?」「你說今天那個紅臉兒就是關二爺啊,他怎麼沒拿刀?」…… 後來我講著講著就睡著了,我跟這些人相處時間太長。早就見怪不怪了,說他們地故事絲毫引不起我地興趣,這就像一個枯燥的編程員,應付完一天的任務後老婆在床上還興致勃勃地跟你聊C++語言,你能受得了嗎? 第二天我一睜眼,估計已經是午了,包並不愛睡懶覺,但我破天荒地見她還乖乖躺在我身邊,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我毛毛地道:「你看我幹什麼?」 包靜靜地說:「昨天我做了個夢。」 「夢見什麼了?」 「我夢見你跟我說大個兒是我祖宗,胖是秦始皇,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地,什麼梁山好漢啊好幾個皇帝啊什麼的。」 我先是愕然。既而失笑:「這夢可真夠離奇的,能寫本小說 了。」 包小心翼翼地說:「其實不是夢,對吧?」 我歎了口氣,只能點頭。 包立刻興沖沖地穿好衣服跑出臥室。我大喊:「你幹什麼去?」 包地聲音在走廊裡迴盪:「我去跟表姐好好聊聊當年打仗地事 兒——」 我喊:「這些事你跟劉季和老吳也能聊。」 包跑出去以後我歎了口氣,該告訴她地都告訴她了,除了一點:那就是這些人只能在我這待一年,不管項羽他們是什麼身份。是她祖宗也好,是帝王將相還是妓女漢奸也好,包其實並不在乎這些。她是一個單純地重感情地人。如果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到時候我可以騙她說他們回去了,本來都是生離死別。但這麼說至少能讓她不那麼難受——現在,到了那一天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包說了。 隨後的幾天我們經常跟嬴胖通話,我也動用了我所能動用地一切力量來找項羽的下落,原本形影不離的五人組少了兩個人總感覺不得 勁,按我想的話,一個2多地男人騎著一匹馬應該不難找才對,但是幾天下來絲毫沒有項羽的消息,看來他騎著兔走向了荒山野嶺。 至於育才裡的其他人,大致還是老樣,好漢們除了給孩們上課就是利用業餘時間瘋狂地玩,這些傢伙去新加坡參加完比賽個個都是萬元戶,難得的是居然還有教育下一代地覺悟,沒怎麼耽誤過教學,這跟顏景生的軟磨硬泡也有很大關係,當他知道這些人時間不多後每天都盯著這些人呢,誰沒好好上課他絕對會給你好好上一節思想教育課,估計現在再把土匪們扔回當年的梁山反都造不起來了。 而且顏景生還通過調換宿舍地辦法把我地那些客戶們相對集地換到了一起,以後萬一有個什麼狀況也不至於太混亂了。 藝術家們忙著搞創作就不說了,李白居然也開了一個興趣小組,專教有這方面愛好地孩寫古體詩,有趣的是四位皇帝,自從來了以後就經常在一起打屁胡扯,我還以為他們這種人不喜歡熱鬧呢,尤其是在都是皇帝地情況下,沒想到哥四個很鐵,可能是以前高處不勝寒怕了,好容易有個扎堆兒的機會,劉邦有時候也過來跟他們聊聊,不過不太能插上話,人家四個是一代接一代下來的,跟他有代溝,就像現在的在一起聊天絕不會歡迎一個50後的老頭旁聽是一個道理。 二胖也經常來找關二爺說說往事,加上二胖脖上架的曹小象,再來個周瑜魯肅什麼的就是三國鼎立。 300家軍戰士有很小一部分回到曾經待過的地方去處理後事了,大部分都留在了育才,自從岳飛來過以後,岳家軍似乎真的有點要裁軍的意思,除了個人都保持了良好的軍事素質和軍人形象,他們已經不太作為一支部隊集體露面了。不過這跟「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是不一樣的,這300仍舊是300 胎一樣親密。 今天是農曆臘月二十,明天就是除夕夜,育才的校園裡已經處處張燈結綵,我們準備要過年了。 第三卷 第七十七章 千杯不醉 已經在這裡待了10個多月。其他人有比他晚一兩天的,也有比他晚個把月的,但是育才裡絕大多數客戶的日基本上都過了一多半了。 所以關於這個年怎麼過我找很多人商量過,一致的結論是:怎麼熱鬧怎麼過,連一向低調的顏景生也是這麼認為,他無意說的一句話給我印象很深,他說這是那群人在這裡過的第一個年,但卻是這輩最後一個年,所以一定要隆重。 一大早,我就帶著包和李師師劉邦他們來到育才,校園裡到處掛著大紅燈籠,張貼春聯,孩們兜裡揣著鞭炮,爭相追逐嬉戲,不管他們以後是多了不起的人才,可畢竟還是孩,最大的也不過是十四五歲,而且除了本地的學生,他們絕大多數都是貧困家庭出來的,不能回家過年的居多,不過這也是他們第一個有新衣服穿有鞭炮放的新年。 徐得龍領著一隊戰士在校園裡巡邏,主要是怕引起火災,今天都全部到齊了,一些已經家大業大的戰士把財產全部捐給了育才,嚴格說他們也算是學校的股東了。 段天狼就程豐收他們本來是想帶著徒弟回老家過年的,但最後還是決定要留下來,程豐收是要陪著跟著他過來那幾百弟,段天狼和段天豹一商量反正回去老家也沒什麼親人,還不如在學校裡有氣氛。媛那更不用說。發揚了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光榮,已經把育才當成了自己地家,這個新年她打算把自己父母接過來跟方鎮江的父母見見面,我是真沒想到我們的打虎英雄最後也不能免俗避開這一步,想到好漢武松拎著幾瓶酒低聲下氣地去拜望老丈人我就感覺特好笑,用吳三桂的話說,悲哀,悲哀呀…… 不過據說老爺也是位武術癡迷狂,方鎮江這小運氣真好。不像我,數學不行還攤一位會計老丈人,我們鄰家二哥更懸,剛跟二嫂談戀愛的時候瘋狂地癡迷上海申花。結果他老丈人是八一的死粉,國內一打聯賽二嫂就緊張得要死,倆人差點因為這個沒成,這二年倆人都不看足球了。老頭改聽京劇了,二哥則又瘋狂迷戀上了歌劇,一個禮拜最少得聽兩次,而且還必須帶上二嫂。滿以為這下和諧了,結果沒半年,二嫂得心臟病了。 那些家在本地的老師們。包括四大天王和方臘。都說好在學校過年。這麼大的學校,這麼多的職工。開始我還在為叫誰不叫誰該怎麼分堆犯愁,後來我突然發現了,現在想從普通人裡往出摘客戶或者從客戶裡往出摘普通人都是困難無比地事情,好在這大年夜不回家的,除了客戶就是一些心知肚明的人,我就不再費這個腦筋,但總體上說這次聚餐性質還定義在我們客戶內部聚會。 然後就是聚會地點,地方小了肯定是不行,在食堂的話太沒氣氛,因為我們除了吃飯還有藝匯演。大禮堂又太過嚴肅,最後還是成吉思汗提議,不如就在草地上開篝火晚會,他這想法一提出來就引起了大家地興趣,很多人立刻著手張羅烤架和柴火去了,於是我把地方定在舊校區草坪上,在前頭搭了一個10米見方的大舞台,我從老鄉們隻羊預備著,酒一車一車從杜興的作坊里拉過來,幫著忙活的還有宋清和小他們。 新年是國人最重要地一個節日,這幾天頭上的祝福短信就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各人的手機上亂飛,我是尤其忙,除了育才職工和一些客戶,老虎、二胖、蔣門神等各式各樣的朋友也發來一大堆。 很多人都送來了禮物,陳可嬌送來了永恆地……花瓶,這妞好像酷愛送人花瓶。古爺給育才上上下下的職員每人都封了一個大紅包,這只是面上功夫,實際上給我的那些客戶們還準備了豐厚地禮物,自從老爺知道了內幕以後,經常來育才閒逛,別看老頭在一般人面前氣派十足,但思想還是比較傳統,總覺得在這些人跟前自己是小輩,簡直有點溜鬚拍馬地意思。 金少炎則更乾脆,不管是員工還是學生,育才有一位算一位,給發地都是真槍實彈的票! 至於孩們地糖果和鞭炮,這是包想到的,畢竟在花錢上我不能跟金家那個敗家小和老古比,所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但是孩們好像對這些東西更感興趣,現在孩們格外喜歡包,親切管她叫包師母,劉邦一個勁說包在邀買人心方面比他那個不知多少代的孫劉備都強,其實這哪是邀買人心啊,這整個是一童年陰影,包小時候一到過年就特羨慕那些小男孩兒有鞭炮放,老會計又不給她買,等她自己掙錢了每年都大把大把買炮,就連這次我給孩們買的都被她給放了不少…… 等一過傍晚7點,人們開始慢慢聚起來,沒用半個小時,幾十個烤架就都圍滿了人,好漢們、300寫字的畫畫的、大夫們都到了,還有那幾位皇帝,李世民他們借口朱元璋最年輕,早早就把他擠兌出來佔了一個離舞台最近的烤架。 舞台下面擺了幾張桌供我和顏景生坐,我看看羊肉和酒都到位了,時間也正好,就示意今晚的主持秀秀可以開始了。 秀秀盯著底下看了一眼,低聲問我:「一會名字啊什麼的該怎麼說?」 我順著她目光一看,原來是程豐收和段天狼他們都來了,還有小他們一幫痞大廚,這跟開會不一樣,開會還能找個借口把這些非客戶支出去,你聚餐不帶人家就說不通了。再說這些人不該參加的會也沒少參加,上次砸雷老四都一起去了,我還能說什麼? 我跟秀秀說:「沒事,該怎麼說怎麼說吧。」 秀秀拉上另一個主持毛遂上了舞台,毛遂眼望前方,精神飽滿,朗聲道:「朋友們,值此新春佳節,廣大地育才同仁歡聚一堂……」秀秀好像有點緊張 .:「LNDGENTEMAN,THIS-TIME…e+咱這台晚會暫時不打算在央四台播。」 秀秀臉一紅,不過也放鬆了很多,這時毛遂已經說到「我們這些人裡,有……」秀秀急忙一拉他。毛遂會意,急忙轉折道:「下面,有請蕭校長給大家講話。」我旁邊的顏景生難得豪邁地笑道:「你們就叫他小強吧,叫什麼蕭校長啊?」 我哭喪著臉站起來道:「怎麼又講話啊。不講行不行?」 眾人都笑:「說兩句說兩句。」 我攤手道:「我說什麼你們才能覺得痛快呢,在座的各位裡大部分也不指望漲工資,也不想評職稱。再說。你們比我有錢呀。好幾位的職稱也都到頭了……反正今天是個好日——沒有不知道過年的吧?」 眾人笑:「沒有。」 我邊往下坐邊說:「那行,那就過年吧。」本來還想讓顏景生說幾句呢。結果這小被徐得龍他們拉到下面吃烤羊腿去了。我再左右一摸,見包他們也坐到最近的人堆裡喝酒吃肉去了,一邊回頭看我,嘿嘿壞笑。我踹了一腳桌忿忿道:「這是他媽誰出的主意,把老一個人晾起來了。」我轉臉討好地跟李世民他們那一攤兒的人說,「陛下們,要不你們過這坐來?這是領導席。」 李世民笑道:「不去,那烤不上火。」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擠在他們間,道:「那我也跟群眾打成一片。」 四個皇帝齊聲:「誰是群眾?」 我忙改口:「我是我是,我跟陛下們打成一片。」 台上,毛遂道:「小強的講話真是言簡意賅,誒,秀秀啊,我問你,你知道春節地來歷嗎?」 秀秀:「那你給大家說說……」 張清在下面喊:「別整電視上那一套,有節目的趕緊上吧。」 毛遂瞪了他一眼,接著說:「那麼下面就請上第一個節目:大合唱,《好漢歌》,表演者,梁山眾好漢。」 剛把肉烤好的好漢們納悶:「呀,怎麼第一個就是我們?」 張清歎氣道:「怪我多嘴,毛遂這小公報私仇啊。」 好漢們只能放下手裡的酒肉紛紛上台,關於這次藝匯演我早有通知,節目確實是事先排好地,而且我聲明,最好是反串演出,會武的不能簡單打套拳了事,會的也不許上去演什麼雙手寫篆字之類的糊弄觀眾,好漢們表演大合唱,勉強算不違規。 這一上,花榮和方鎮江自然也都站在隊列裡了,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們一眼道:「他們什麼時候變成梁山好漢了?」 薰平叫道:「家屬也上來,快點。」 秀秀很自覺地站在了花榮身邊,媛只好暈暈乎乎地也走上去了,寶金深深地看了一眼寶銀,拍拍他肩膀說:「銀,你也去吧。」 寶銀納悶道:「應該你去呀,我不是他們一個團地。」 好漢們都叫:「上來上來,你哥才跟我們不是一個團的呢。」 寶銀性格粗豪,也不多想就站在了方鎮江邊上,盧俊義站在最前面指揮,一甩手:「預備——齊!」 好漢們扯開破鑼嗓:「大河向東流哇——」 底下眾人絕倒,太難聽了! 程豐收和段天狼在一起坐著,程豐收嘀咕道:「他們什麼時候排的節目我怎麼不知道呢?」 段天狼面無表情道:「只要不讓咱們演就行。」 這幾句話正好被毛遂聽見,等好漢們一嚎完,毛遂立刻躥在台上說:「下面有請我們育才的兩大功夫明星程老師和段老師表演節目,事先說好。不許表演武術。」 段天狼頓時侷促起來:「我什麼也不會呀。」 大家都叫:「那不行,我們都有節目。」 程豐收憨笑道:「會唱歌嗎,咱們倆合唱一個算了。」 段天狼抓頭道:「只會老歌。」 「那唱珠穆郎瑪吧。」 段天狼遲疑道:「這太高了吧?」 程豐收自信滿滿道:「沒事,咱練地就是一口氣,還連個歌都唱不上去了?」 段天狼點點頭:「那好。」 結果倆人一上台就緊張地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你要是讓他們上擂台把誰誰誰幹下來那自然是沒話說,可被人擠兌上了舞台,就由不得他們不露怯了,兩個人背著手。紅著臉,像兩個小學生一樣,最後還是秀秀給他們起地頭:「是誰帶來,遠古的呼喚。預備唱——」 於是倆人就跟著唱了起來,開始幾句還行,到後來就明顯聽出有一個跑調了,也不知是程豐收還是段天狼——也可能都跑了。到了**前幾句,倆人地情緒明顯調動了上來,臉色通紅高揚著腦袋,聲音漸行漸高。結果到了「珠穆郎瑪」那句地時候倆人脖上地青筋都一動一動,就是不出聲,像兩台無聲的抽油煙機。這二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樣都等著對方救場呢。倆人在台上晾了一會,紅著臉一起下去了。段天狼知道自己丟了人,還抱怨呢:「我說唱《一棵小白楊》吧你非唱這麼高地。」 然後沒用怎麼逼,小帶著做飯的師傅們上去也唱了一首流行歌曲,混們唱歌自然不會遮遮掩掩,唱不上去的地方硬嚎,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連對噪音沒什麼感覺地包都說,再這麼唱下去50羊都省了。 這時毛遂興沖沖跑到台上,看了一眼表大聲道:「現在這個時間正是春節晚會開始的時間,我們也來點精彩節目吧。」 我湊到顏景生跟前小聲問:「你沒請跳脫衣舞的吧?」 顏景生:「……」 好漢們頓時不樂意了,大聲叫道:「合著我們剛才那是垃圾時間啊?」 毛遂退在一邊,秀秀報幕道:「下面請欣賞小品《賣拐》,表演者 、李師師、劉邦。」 下面頓時掌聲雷動,二傻和李師師走上台坐在一張長椅上,劉邦騎著一輛破自行車晃晃從倆人面前路過,看過這個小品的人頓時愕然,本來都等著看劉邦忽傻呢,沒想到二傻扮演地才是大忽,二傻坐在椅上,面帶微笑神色安詳,劉邦都快騎到台底下去了二傻也不說話,劉邦用腳支住地,鼻不是鼻臉不是臉地道:「喂,該你說詞了!」 二傻忽然指著劉邦道:「腦袋大脖粗,不是皇帝就伙夫。」 李世民噗嗤一聲樂了出來,看了看另三位氣哼哼的皇帝,這裡也只有他是正經貴族出身,那幾位沒當皇帝以前也確實都在「伙夫」一列裡。而巧合的是,這三位還真都符合腦袋大脖粗這一條…… 下面的人們早就笑倒了一片,李師師也被二傻帶得忘了詞,趴在他肩膀上一個勁笑,劉邦下了車,對下面喊:「還是讓我演大忽吧,你們覺得呢?」 台下齊聲:「不行,這才叫反串呢。」 說實話我都沒看過他們排練這個節目,以二傻地智力就算讓他背也未必能完整背下台詞來,何況還是個大忽的角色,整個小品就是在他前言不搭後語的情形下完成的,人們笑得前仰後合,劉邦說了幾次詞都被攪和回去了,氣得鼻眼歪斜,最後把拐往自己胳膊上一掛就要騎著自行車下去,眾人一起喊:「把車留下!」 二傻:「要啥自行車啊?」 劉邦氣道:「就這句台詞你說對了。」 …… 接著是300演地街舞,其實就是把一般的武術動作美化了一下,不過300一起做托馬斯全旋那場面還是很震撼人的,完全可以拿到奧運開幕式上去,包也如願以償地看到了把腦袋支在地上轉圈圈地盛況。 這個節目完了,我忽然接到一個電話,遠在咸陽挖掘現場地秦始皇要給我們視頻拜年。李師師急忙把無線上網地本本擺在前面,不一會就接通了秦始皇的視頻,他身後是一個大型會場,身邊地人仍然是行色匆匆,看來過年也不得閒,而這些人在經過秦始皇的身邊時都不忘尊敬地叫他一聲「嬴工」,我們本來是急切希望胖能過來過年的,但是秦陵二號工程正進展到最關鍵的時候,秦始皇終究是沒能回來。 眾人亂七八糟地喊:「嬴哥過年好」「始皇陛下新年大吉」。幾個皇帝都站起來了,秦始皇探著脖看了看我們手裡的烤羊腿,問:「吃撒(啥)捏?」 我舉舉手裡的羊腿:「誰讓你不回來的?」這時我就見秦始皇身後地超大屏幕上定著一個足有真人大小的頭戴「P」字帽的瑪情別人都在忙,胖用視頻牆玩遊戲呢,我說,「嬴哥。可不能消極怠工啊。」好麼,那彈足有足球那麼大,這可過癮了。 秦始皇回頭看了一眼,道:「哦。每天就法(耍)半小絲(時),歪(那)大夥兒都挺好滴?」 包劉邦和李師師他們都過來跟他打了招呼,一個頭戴安全帽工程師走到秦始皇跟前說:「嬴工。三號牆牆體已經露出來了。」 秦始皇看了我們一眼說:「好咧。挺好就行。餓(我)過幾天就回氣(去)。」 混亂,胖也沒發現項羽不在我們跟前。這事我還沒跟他說。 這個時候,正是篝火正旺酒肉飄香的時候,眾人意興勃發,毛遂已經被好漢們拽住灌了一通,這會和秀秀再次走上台來,要不是秀秀扶他,估計早就骨碌跑了,毛遂一手拿著根羊腿,一手拿著麥克風,他把羊腿支在嘴上說:「下面請欣賞瑤琴獨奏,《朋友》,由俞伯牙為大家表演。」說完往台下走地時候把另一隻手的麥克風啃了兩口…… 大家失笑之餘也都奇怪:不是不讓干老本行麼,怎麼俞伯牙還彈琴? 台上這會已經擺好了琴桌,琴旁邊插著一個麥克風,只見俞伯牙款款走上來沖眾人施了一禮,然後坐在琴前,熟悉的韻律響起,俞伯牙忽然湊到麥克風前吼道:「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請你忘記我……」 這絕對反串!搞器樂的搞起了聲樂,而且通俗了,這和肖邦唱《老鼠愛大米》也沒什麼區別。 俞伯牙唱完一曲要下去,李白起身道:「老俞啊,把你當年那首《高山流水》也給我們彈一遍吧。」顏真卿柳公權他們頓時紛紛應和,鍾期一死,這曲已成絕唱,這些藝愛好者們誰不想借這個機會聽聽? 俞伯牙抱歉道:「知音難覓,我已經立誓不再復彈此曲。」 李白道:「你怎麼知道在座地人裡沒有你的知音?」一幫人再次強烈附和。 俞伯牙想了想,遂坐下道:「那我今天就破例一次。」他手往琴上一放還沒等彈,那琴弦就斷了好幾根,俞伯牙駭然道:「有沒有搞錯,知音這麼多?」 能不多麼——那瑤琴彈完《朋友》弦不斷才怪了。 這會毛遂已經把半個麥克風啃出電線來了,還說呢:「這腿筋真多呀——」 秀秀只好一個人上台,道:「下面一個節目大家可能不少人都看過了,但是我還是要隆重介紹一下這兩位演員,有請關羽和周倉!」 二爺的場誰敢不捧?頓時一片掌聲,二爺和周倉走上台,兩人也不多說,二爺左邊周倉右邊,二爺說:「相聲講究說學逗唱。」 周倉:「誒。」 二爺:「這說就不容易。」 周倉:「哦?」 ……這兩人跑這說相聲來了!等二爺說到「他那個脾氣管什麼朝代啊」所有人都樂不可支起來:《關公戰秦瓊》啊!這二爺也不知道是怎麼聽說這段的。 二爺他們下去,秀秀帶笑上台,跟觀眾們說:「表演這個節目地演員說,謹以此段 還沒見過面的秦瓊秦叔寶致敬,有機會的話希望真地習。」 李世民忙站起沖關羽點點頭,表示領情。 秀秀繼續報幕:「下面請聽四人合唱《我真地還想再活五百年》。表演者:李世民、趙匡胤、鐵木真、朱元璋。」 眾人:「呃……」這不是搗亂嗎,李世民再活五百年還有趙匡胤嗎? 後面地節目有好有差,不過大家又不是為看表演,這其實就是一個朋友聚會,眾人不停笑鬧勸酒,包興奮得不行,一沒留神把她身邊的人都放倒了,她靠在我肩膀上,慨然道:「以後要是天天能這樣該多好啊。」 節目開展地同時。也有不少熱線和傳真打了進來,除了各地的學生家長表示了對育才的感激之外,首先是老虎祝他師父董平和各位師叔師伯新年快樂;柳下攜座下紅黃綠三毛祝育才各位英雄豪傑招財進寶;岳飛元帥致電300家軍:希望你們在過得愉快充實的同時,不要忘了敦促孩們的學業。好為育才以後的可持續發展奠定基礎,另,秦檜「上崗」後表現良好,勿念;同時發來賀電的還有:北京、山西、山東育才武學校。上海精武會館,黑龍江威龍跆拳道館,河北形意拳研究學會……這些來電來函均由秀秀隔時播報,後來我們還在現場弄了好幾個人專門負責熱線。凡是尾數帶「6地皆是我們的幸運家長,可獲由吳道等人親筆所做的生肖畫一張。 後面最出彩的節目還真是由這老幾位表演地,名字叫《神筆馬良》。先是由閻立本、張擇端和吳道合作一幅畫。畫人面貌兇惡手持兩把大斧。正是梁山好漢黑旋風李逵,然後是由王羲之他們分別題字。那畫和字固然是惟妙惟肖挺拔俊秀,不過下面很多人並不精於此道(比如我),看了一會也就沒什麼興趣了,想不到忽然間先是那些字化成蝴蝶飛走,緊接著是李逵一聲斷喝破紙而出,這一下可給我們嚇了一大跳,愣了一會之後都玩命鼓掌,段景住生怕他們是真的畫出一個李逵來,還小心翼翼往李逵原來坐的地方看了一眼,這黑廝也不知什麼時候跑去給人家客串去了,字化蝴蝶,其實只是碎紙頭飄走了,這個只要事前把紙上刻好印兒就成,難得的是最後那一下,比大衛.科波非爾不差啊,最後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弄地。 這間還出現一個煞風景的人:蘇武今天破例,酒喝得醉醺醺的,手裡拿著他的棍在各個篝火之間來回躥,嘴裡唸唸有詞:「羊皮別扔啊,這要是遇上饑荒年那點東西能頂大用呢……」 後來劉邦地小姘鳳鳳也來了,還登台唱了一首《誰說女不如男》,唱的雖說一般,可大家為了捧花木蘭的場,還是玩命拍巴掌,花木蘭不好意思道:「就那麼點兒事,還編成歌唱上了?」 當時鐘敲過12下,育才裡頓時炮聲大作,直映得半邊天地,大家再也不管彼此熟不熟,是不是客戶,都互道祝福,大說吉祥話,熱鬧了好一陣之後這才漸漸恢復了秩序,接著繼續表演,這會節目單上地節目都已經表演完了,後面上去地人表演都是懲罰性的,比如猜拳輸了,喝酒偷奸被人發現了,夜還長著呢,總得弄上去幾個人供大家熱鬧,最後該時遷倒霉,被抓了壯丁要上去表演,他推說想一想,等方臘唱了一首歌再讓他上時,時遷不慌不忙來到台上,把一個大包放下,指著包說:「各位地錢包都在我這包裡了,要讓我下去還則罷了,你們要非讓我表演節目這裡的東西就恕不奉還了。」 眾人這才驚覺,一個個手捂著兜痛罵時遷,不過短短10鍾時間連掏幾百個兜兒——這也算今晚的保留節目了吧。 可樂的事還有呢,不一會華佗被人抓了上去,老頭學著時遷胸有成繡的樣跟我們說:「各位讓我下去還則罷了,否則一會我可在各位的肉裡下瀉藥了啊——」 雖然知道他多半在開玩笑,但人們還是讓他下去了——這險實在是冒不起。 王寅突然站起來,大聲道:「大家發現沒有,今天晚上最該表演節目的人還沒上過台呢。」 我使勁搖手道:「我已經講過話啦——」 王寅道:「坐下,不是說你。」 我悻悻地坐下,問身邊的包:「那他說誰呢?」 李師師呵呵笑道:「表哥真笨,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呀。」 眾人看著我嘿嘿笑,同時打量著包,包在我懷裡渾然不覺,還抬頭問我呢:「誰呀?」 這時眾人忽然一起山呼:「包,來一個!」 包猛的坐起來:「我又不會唱歌又不會跳舞,你們讓我表演什麼呀?」 眾人:「那我們不管,你總得意思一個吧?」 包只好站起,想了好半天,這才訥訥道:「那我給大家表演一個千杯不醉吧。」 大家一聽這名字都是眼前一亮,紛紛問:「怎麼演?」 包道:「很簡單,就是喝酒唄,雖然不能真的千杯不醉,但是我把這罈酒喝下去什麼事都沒有大家信不信?」她說著指了指地上一隻圓肚壇,這一隻壇起碼能裝20斤酒,而且這是精釀,比市面杜松度數要高很多,眾人眼見包現在就已經喝得搖搖欲墜,誰也不信她能再喝進這一壇,我也擔心地說:「你行不行啊?這可不是逞能的事。」 包二話不說倒滿一碗酒一乾而盡,眾人轟然叫好,包再倒一碗,剛喝兩口,忽然把碗一扔,在原地踉蹌了幾下,歉然道:「對不起各位,我……演砸了。」然後就撲通一聲掉進我懷裡睡著了。 眾人:「……」 第三卷 第七十八章 別了 五人組 來我也跟人們討論了關於包的問題,我不知道她當的,是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千杯不醉還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乾脆自己把自己放倒算了,要是後者的話,那包的謀略也太高了。 再後來,包跟我說了實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表演過什麼千杯不醉—— 人們讓她表演節目的時候她已經喝多了。 那天我們一直鬧到太陽照常升起。 12點敲鐘那會我在等一個電話,結果遲遲未來,我在等年最讓我揪心的事就是沒等到他的電話。 我不知道在這個萬家團圓的日他在哪裡,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整個正月過得很快,歡樂的日就是這樣,就像我們當學生那會,就算給你放11個月的假都不會覺得長,我的客戶們每天都在.=度過了,只有扁鵲和華佗在不停的忙,兩個人穿著白大褂,沒日沒夜地待在實驗室裡,除了必要的吃睡,足不出戶,我真怕哪天他們忽然搞出來個異形或者哥斯拉什麼的,據我所知他們是在研究一種抗癌的藥,但從兩人表情上看,進度緩慢。 混吃等死的日轉眼就過,等孩們再次全面復課的時候已經是春暖花開了,我的心情也一天一天沉重起來:二傻的日不多了,五人組的日不多了。 這段時間包無疑是最幸福的,她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育才裡。纏著這個磨著那個要他們給她講故事,這個女人好像有點變態傾向,異常嚮往動盪地生活。不過我已經給她下了戒酒令,春節過完,包的那個沒來…… 時間這東西很怪,我剛開始接待客戶的時候那真是頭大如斗度日如年,可是不知從哪一天開始,它就嗖一下從我身邊飛過去了,而最怕的那一天還是來了:去年的今天。二傻在劉老的帶領下來到我的當鋪,也就是說,12點以前他就要離開我們了。 早就掐著日的李師師和劉邦從昨天開始就沉默不語,花木蘭和吳三桂跟二傻日久情生。也都神傷不已。 這天早上荊軻像以往一樣起來,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傻嘛,就這點好。好像任何事都影響不了他們的心情,二傻還樂呵呵地跟我說:「我想坐著車四處轉轉。」 「你想去哪?」 「隨便。」 李師師黯然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我奇怪地說:「你不陪金少炎了?」 金少炎這段時間確實有大部分時間在陪著李師師——只是大部分時間而已,我一直以為他會抽出一切時間黏在李師師身邊,但是沒有。他是抽出一切時間在處理公司地事務,連吃飯和睡覺的時間都是精打細算出來的,我不知道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但是李師師於他絕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兩個人之間有點說不清道不明地神秘。 李師師勉強笑道:「一天的時間總還是有的。少炎今天飛到上海去了。」 二傻看看劉邦和花木蘭他們,說:「好了。你們不要去,就我們三個。」 我拍拍劉邦肩膀說:「你好好陪陪鳳鳳,她其實是個好女人。」 劉邦笑得很難看:「那還用你說?可是……」 二傻轉身走向車:「快點吧,就這樣了。」 包對這一切並不知情,她一早已經去育才了。 二傻坐在我邊上,我緩緩發動車,在繁華的路上慢慢開著,我問二傻:「為什麼不去看看小趙?」 二傻以他經典地45度角仰視天空,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道。」他忽然看著前方,說道,「前面往左。」 往左就出了三環,在每一個路口他都很隨意地讓我拐彎,傻今天有點高深。 沒過一會我們就走在了一條荒徑上,二傻再不說話,閒地看著路邊的風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什麼地方,只能這樣開著,我忽然想,傻不會是要我帶著他亡命天涯躲避劉老吧?之所以帶上李師師是因為她的日也快到了?說實話,我倒真願意這樣,真地,為了二傻,為了五人組,只要我能做的我都願意! 這時我發現一輛車跟在我們後面,剛才沒注意,現在到了土路上格外顯眼,應該是跟了我們一段時間了,它很快就超過我們,但又不快走,開始有意無意地別我的車頭。 我微微一笑,想起蔣門神就幹過這樣地把戲,這又不知道是哪個愛開玩笑地朋友。我把車停在路邊,那車果然也停了。我剛要下去,二傻忽然一攔我:「我去。」 不等我說話,他就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從前面那輛車裡出來一個頭戴棒球帽地高個兒,他快步走向駕駛座上的我,忽然從懷裡掏出一把槍來…… 是古德白!這小沒死! 當古德白看到擋在他面前地二傻時,眉頭皺了皺,毫不猶豫地衝他開了一槍,二傻的身微微顫了顫,他背對著我,我看不清彈擊了他什麼地方,但是他還是一拳打在了古德白的臉上,古德白沖二傻補了一槍,這回我知道打在哪了,從二傻背心的位置射出一股血,就噴在我前面的玻璃上,彈穿透了他的身體,二傻搖了搖,轟然倒地。 這一刻,我喊不出來,也叫不出來,就好像身在夢魘…… 古德白手裡拿著加了消聲器的手槍,默默地走到我前面,他的眼裡全是怨毒,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他無聲地開火了,一槍,兩槍,三槍……彈在玻璃上激起的火花在我們之間崩濺,古德白毫不氣餒。一絲不芶地開著槍,直到彈全部打光,他地眼裡才出現了一絲疑惑,手指仍然機械地扣著扳機,他是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我知道他是想射擊玻璃上的同一個位置來殺掉我。 但是彈射光之後他好像也失去了理智,除了不停扣動扳機外,整個人就一動不動地站著,我伸手提起我的板磚包。打開車門慢慢走了出去,然後一磚就把他拍倒,再然後一磚,兩磚。三磚,我同樣拍得一絲不芶,直到古德白的頭頂被我打成一團絮狀物,回過神來的李師師才驚叫著跑出車拉住了我。 我跑到二傻身邊把他抱在懷裡。發現他居然還睜著眼,除了手腳無力外表情還很輕鬆,一點也不像了槍的人,我大喊大叫著把他抱進車裡。不停呼喚著他的名字:「軻,挺住,我們這就去醫院!」 李師師喊道:「他有話說!」 我連滾帶爬來到後面。抱起他的頭把耳朵支在他嘴上。二傻眼裡漸漸失去神采。喃喃道: …本來就要走了,我想回育才。」 我抹著眼淚跑上駕駛座。把油門踩到底往育才飛趕,剛走了沒一會,就聽到李師師停止了抽噎,用平靜地聲音說:「表哥,荊大哥走了……」 我使勁按住方向盤,一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一直把車開到了育才。 育才裡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和祥和,充滿了孩的笑聲和朗朗讀書聲,我開著車衝進舊校區,從車上把二傻抱出來跑進一間大教室,李師師一邊跑一邊叫:「安道全呢,扁鵲呢,華神醫呢?」 這裡基本上全都是我的客戶們,他們見到渾身血淋淋的二傻一起圍了上來,不斷有人大聲問我出什麼事了,三位醫生很快就來了,他們都是見過無數死人地人,一看就知道人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了,但還是繞著二傻的屍體不肯離開,我把他們趕在一邊,靜靜說:「你們讓他也安靜一會吧。」 李師師哭著把經過跟大家都說了,吳用歎息著說:「作為一個刺客,他可能已經發現古德白的蹤跡了,所以這才故意把他引出來,然後和他拚個同歸於盡。」 教室裡沒一個人說話,都默默地看著二傻,好漢們都是見慣了鮮血地人,就算王羲之他們這些人也都經過了生死,對於生命的消逝他們並不陌生,荊軻今天的死並不會因為少挨兩槍就能避免,他只不過早走了幾個小時而已,這些人更多的是兔死狐悲,已經過了一個年地他們,在第二個新年到來之前,都有這麼一天…… 這時教室的門猛然被人撞開,包跌跌撞撞地衝進來,急聲道:「軻怎麼了?」當她看到放在兩張桌上的二傻時,頓時就急了,撲在他跟前大聲道:「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還不送醫院?」見沒人理她,包瘋了一樣拉住她身邊每一個人問,「這到底是怎麼了?」 扈三娘摟住包地肩膀道:「不要太難過了,本來他也是會在今天走地,我們……跟他一樣。」 李師師擦著眼淚拉住包地手說:「是啊表嫂,我也要走了……就在後天。」 包愣了一下,死死抓著李師師的手大聲問:「你們去哪?」 李師師黯然搖頭。 包猛地衝到我跟前,拉住我的手拚命搖著:「什麼叫他們要走了?他們要去哪?」見我不說話,包開始更大力地搖我,「你說話呀——」 我粗暴地把她推開,狂叫:「不要再問老了!他們每人只有一年的命!」 包呆了好半天,忽然就像個丟了玩具的孩一樣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她邊哭邊執拗地瞪著我,好像是我只給了大家一年的命似的。 門開了一條縫,劉老不緊不慢地走進來,自言自語道:「不是還沒到時間嗎,為什麼我會收到荊軻的回歸信號?」他看了一眼二傻的傷口,想問我們什麼,但看看我們的臉色,急忙閉了嘴,掐指一算,眼望著天道,「原來他是這麼死的,可歎。」 我一把扯住劉老的胳膊叫道:「還有沒有辦法通融,只要軻不死,我幹什麼都行。再說我不是神仙嗎,幾百年的壽命還是有地吧,我給這裡每個人勻開,每人三十年二十年也行啊!」 劉老甩開我的手,歎道:「你以為這是什麼,天道輪迴,這是神仙都得遵守的法則,我也願意違規幫你,但是我真的沒有那個力量——我要帶他走了。」劉老說著張開手掌。一道淡淡的光便從他手掌裡散出來罩住二傻的屍體,二傻在這道光芒漸漸變模糊,最後慢慢憑空消失了。 我傷感道:「最後說幾句話都不行麼?」 劉老道:「死了就是死了,沒辦法。再說你們就這麼看不開麼?一年之後這裡所有人都走了。再過個三十年五十年,普通人又何嘗沒這一天?」 眾人都若有所悟,李世民面色死灰,道:「想不到一年之間兩次看透生死。現在就算白給個皇帝我也不做了。」 劉老瞟了他一眼道:「是真的才好!」 劉老走後,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屋裡的人開始緩過神來,正如李世民所說。他們全部都是一年之內經歷兩次生死的人,看地要開的多了,我攙起地上的包。還沒等說什麼。包忽然緊緊抱住李師師。央求道:「小楠,你不要走!」 李師師淡笑道:「劉仙人不是說了麼。誰都有這一天,到是嬴大哥……明天就該他了。」 眾人都是悚然一驚,秦始皇還在秦陵的挖掘現場呢,如果不抓緊時間,就意味著我們連他最後一面也見不上了。 這時我地電話響了起來,我接起一聽,裡面一個聲音笑呵呵地說:「小強,絲餓(是我)。」 我叫道:「嬴哥!」 眾人立刻圍了上來,這時劉邦從門外闖進來,一把搶過電話大聲道:「胖,就剩一天時間了,你要不回來跟我們見一面就太說不過去了吧?要是這樣,下輩朋友都沒的做!」看得出劉邦很激動,第一次說出這樣動情的話來。 秦始皇呵呵笑道:「包(不要)扯了嗷,你搶了餓(我)滴天哈(下)餓都抹油社撒(沒有說啥)麼。」 劉邦臉色大變,踉蹌了兩步道:「你……都知道了?」 「早都知道咧,你以為餓絲掛皮捏?」 劉邦:「我……」 「好咧好咧,包社這些咧,看樣餓絲回不氣(去)咧,給大家帶好。」 我急道:「嬴哥你真不回來了?」 「哎,剩最後些兒活,不能爛為(尾),歪(那)你讓掛皮給餓社兩句。」 我知道秦始皇嘴裡的掛皮是特指荊軻地,我一時無措,喃喃道:「軻……他已經走了。」 電話那邊久久沒有聲音,我忙問了一聲,秦始皇淡然道:「哦……餓摸四(沒事),呵,餓還欠他三敗(百)塊錢捏……」 李師師再也忍不住了,哭了一聲喊道:「嬴大哥!」 秦始皇勉強笑道:「呵,掛(傻)女,問包好,好咧,不社咧……」 電話斷了等我們再打過去已經沒人接了,看來嬴胖一方面懷念二傻,一方面感傷自己,只想安靜地做完最後一點工作然後離開,也許這樣也好。 過了難熬的這又一天,我們平靜地在異地送別了秦始皇,除了荊軻那種非自然死亡,別的客戶只要到了時間就會慢慢消失。對於二傻的死,我並沒有多少愧疚,那是因為我要是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那麼做,一定地,讓我最揪心的是我還從來沒有跟他好好交流過, 傻嘛,這就像一大群兄弟,你忽然有一天發現哥哥裡個也許是平時最木訥而被你忽略了地那一個,那種心疼地感覺……很難熬。 接下來就該李師師了。包這兩天內一刻不離地跟著李師師,吃飯、睡覺、甚至是上廁所,生怕李師師忽然就不見了,吳三桂和花木蘭也都沉浸在悲傷,一天也不說一句話,家裡氣氛非常壓抑。 讓我奇怪地是金少炎居然在這個時候不出現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害怕什麼。 分別的日還是到了,包已經學會了比較平靜地面對這一切,這天她擺上了一桌酒菜,五人組裡只剩下孤零零地劉邦相送。我們坐在一起,默默無語,但這畢竟好過讓李師師一個人靜悄悄地走。 這時門鈴大響,門外地人似乎是怕我們聽不見,又使勁敲著門,我打開門一看,金少炎風塵僕僕地站在那裡,他比以前瘦了很多。 李師師站起來,微微笑道:「我以為你不來送我了呢。」她掩飾得很好。好像真的沒有激動一樣,但從她離座而起的速度就能感覺到她的期盼了。 金少炎一步跨到李師師跟前,抓著她的肩膀,狂熱而急切地說:「師師。這幾天我已經做好了一切安排,以後什麼都不用我擔心了,你帶我走吧——」金少炎雙目通紅,衣衫凌亂。這跟我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永遠波瀾不驚的風流紈褲還是一個人嗎? 金少炎忽然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頂在自己脖上,解脫似的說:「我們一起走!」 猝不及防地我們都被嚇了一跳,但是以我們跟他的距離,想要再救他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李師師也不敢有任何大動作。我敢肯定她只要有絲毫試圖阻止的行為金少炎就會搶先動手,李師師極力裝做平靜的樣,一隻手搭在金少炎肩上。柔聲道:「別傻了。你死了你父母怎麼辦。你想過你地奶奶嗎?」 金少炎一滯,隨即馬上道:「我已經做了安排。他們有生之年不會知道我的事。」 李師師口氣轉硬,失望道:「金少炎,不要做懦夫,讓我瞧不起你。」 金少炎絲毫不為所動,淡笑道:「師師,你不用激我了。」 李師師終於黯然神傷道:「我是個自私的女人,說真的,如果你跟我一起走我們就能在一起地話,我實在不知道有沒有勇氣阻止你,可是少炎——你這樣死掉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們還是到不了一起。」 金少炎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身也劇烈顫抖起來,李師師溫柔地摸著他的臉龐,下了很大決心毅然道:「好好想我一年,然後把我忘了!」她接過金少炎手裡的刀扔在一邊,就那麼靠進他地懷裡,然後慢慢的消失了,在最後幾秒,李師師衝我們回眸一笑:「謝謝你們,認識你們真好。」 包和金少炎一邊一個放聲大哭。 五人組來的時候是前後腳,走地時候當然也不能例外,項羽和劉邦是同一天來地,說實話我有點感激這個同一天,再這麼一個一個鈍刀拉肉,人真地會瘋掉。 到了正日,劉邦倒是滿開心,一早就吹著口哨上樓下樓,還跟我們說:「老想過了,下輩還弄個皇帝當,什麼看破生死,狗屁!」說著唱了起來,「心若在,夢就在,大不了從頭再來——」 我們正悲傷著呢他這一嗓狼嚎把我們氣得七竅生煙,頓時數件杯盞飛到,但總算是悲慼稍減,我問他:「誒,一直沒問你,你怎麼跟鳳鳳說的?」 劉邦道:「老說又看上別地女人了讓她滾蛋。」末了還是忍不住黯然道,「讓她恨我總比要死要活強。」 這一點我很佩服劉邦,無毒不丈夫,做事乾脆決絕,比起那種淒淒哀哀的分別,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劉邦道:「對了小強,以後買名牌千萬去專賣店,本市別的地方有一件算一件,全是我鼓搗出來的假貨——不過要有大買賣別忘了照顧鳳鳳。」 我笑道:「行了,***!」 這時電話突然響起,我一看是個陌生號,剛打算關掉,劉邦道:「接吧,八成是我那冤家還沒死。」 我心一動,急忙接起,項羽疲憊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強,是不是以為我死了,呵呵。」 我心口一酸,罵道:「羽哥?你個混蛋!」一直以來我真的以為項羽跑到哪個懸崖邊上殉情去了。 項羽笑了兩聲道:「敢跟你祖宗這麼說話——師師他們都走了嗎?」 「嗯……你現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牧區邊上,我已經去過垓下了,小強,這段時間我很幸福,真的,其實我不該一直把找阿虞掛在嘴上,我發現,只要你用心想一個人,就和她在一起沒什麼分別。」 劉邦搶過電話道:「別扯淡了,你怎麼不當詩人去?」 項羽笑道:「劉小三兒,你還欠老兩條命呢。」 「更扯了,你殺了老幾萬人,老也殺了你幾萬人,為什麼只說兩條,就你和虞姬的命值錢是吧?你這樣不行啊,打仗再猛搶天下永遠是輸,下輩咱倆再鬥鬥?」 項羽笑:「再鬥鬥!」 包接過電話,遲疑道:「那個……我該怎麼稱呼您來著?」 項羽大笑起來:「乖,還叫大個兒吧。」 吳三桂道:「項老弟,保重了。」 項羽傷感道:「也沒什麼保重不保重了,我感覺最對不起的就是小黑了,好像真的有預感一樣,它已經好幾天不吃東西了。」 花木蘭哽咽道:「項大哥……」 項羽正色道:「花丫頭啊,我跟你說,別看推演兵法我老輸,但真打起來你未必行,我帶500照樣破你5000兵馬。」 花木蘭梨花帶雨道:「吹吧你就!」 項羽歎了口氣道:「可惜沒機會給你示範了。」 劉邦喊道:「別廢話了,走吧。」 我們一抬頭,他已經慢慢消失了,隨即,項羽那邊也沒了聲音…… 第三卷 第七十九章 序幕 人組走以後,家裡驟然冷清了很多,幸好還有花木蘭著她,但是她已經不大敢去育才了,包是見不得訣別那種人。 但我不一樣,每一個客戶要走,我必須到場。 接下來到日的就是好漢們了,這天好漢們吃過晚飯就在舊校區的院裡取齊,一個個神態輕鬆,像是一支要去旅行的旅行團。 這也就是人多的好處,至少他們走得不寂寞,前來相送的當然少不了花榮和方鎮江,別的客戶也來了不少,他們湊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好像真的只是在等導遊而已。 徐得龍開始並沒注意到,後來才發現點不對勁,問我說:「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去?」 張清遠遠地說:「徐校尉啊,我們要走了。」 徐得龍詫異道:「你們……不是比我們還後到嗎?」 好漢們頓時都笑了起來,吳用拉著徐得龍的手笑道:「對不住啊徐校尉,在陰間我們看似沒爭過你們,其實還是比你們先來,你們跟小強見面那天我們都已經在海南玩了十幾天了。」 徐得龍先是愕然,繼而跺腳腳:「我非找劉老算帳去不可!」 好漢們又笑了起來,盧俊義道:「對岳家軍我們是很佩服的,可是老哥哥也要給你們一句建議,做人嘛,要懂得變通,當然了,認真也有認真的好處,現在不就體現出來了麼?」 徐得龍勉強一笑:「這未必是什麼好處,我們倒寧願走在各位前面。好過見這分別的場面。」 林沖拍了拍他肩膀,溫言道:「嚴格地說咱們都是軍人,這生生死死的見的還少嗎?現在總算兄弟們都在一起,走也走得安心。」 薰平端著一杯黑水來到我跟前給我,我說:「我不愛喝咖啡。」 薰平氣道:「這是我養的魚!你幫我好好照看著。」 我只好接過來,喃喃道:「也不知道它們會不會絕食追隨你去了。」我往杯裡打量了半天也沒看見魚,董平這養的八成還是泥鰍。 好漢們三三倆倆地湊在一起,表面上看去雖然是若無其事的,但誰都明白這只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這畢竟不是讓他們再拿金牌去,方鎮江那麼硬的一條漢,現在陰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花榮更不用說。早已經淚流滿面,這小白臉將軍箭術是天下無雙,可他不是那種硬漢型的,我揣測他沒恢復記憶前還是個藝青年。是不是也對他現在的性格有影響啊—— 其實每次有人走最難受地不是要走的人,恰恰是留下的人,不管是不是客戶,是不是只有一年之期。而方鎮江和花榮顯然是最難受的那一種類型,不說花榮,方鎮江跟好漢們那可是兩輩地兄弟。沒有恢復記憶的他其實更難受。好漢們可是從始至終一點也沒把他當外人看。所以方鎮江多少還有點遺憾的成分在裡面,轉世武松一個勁說:「應該我結了婚你們再走的……」 秀秀依偎在花榮身上。淚光瑩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五條身影快速地穿過人群來到近前,是方臘帶著四大天王趕到了。 方臘抓著盧俊義地手說:「我和兄弟們矛盾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來送送你們。」方臘和四大天王,上輩那是沒的說,跟好漢們一見面就死磕,相互都欠下了無邊的血債,可是這輩他們這些人戾氣盡消,就算是好漢們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也沒能真正下去狠手,用方臘地話說,如果沒有他和四大天王,好漢們這一年可能會很寂寞。而且他們在一起並肩戰鬥過,他們本是同一類人,誰願意非得跟自己的同類不死不休呢? 盧俊義握著方臘的手良久無語,最後欲言又止地說:「方老弟,呵呵……」 方臘道:「就像你說地那樣,下輩我們再做敵人吧。」這句話一語雙關,下輩再做敵人,那是豪傑之間地約定,更重要地意思是:這輩我們做過朋友。 盧俊義笑道:「其實做兄弟也行啊。」 方臘豪爽道:「對,不做敵人就做兄弟,反正還得一起折騰折騰!」 厲天問張清:「老張,還恨我嗎?」 張清忿忿道:「恨,怎麼不恨,老恨不得把你一起帶走算了,可又可憐你家小姑娘,最主要的老得讓你活著繼續受你老婆地管——一天5錢零花,哈哈哈哈。」 厲天瞪了一眼張清,罵道:「現在改老恨你了!」 兩個人忽然同時狠狠抱住對方,互道珍重,一笑泯恩仇。 王寅跟對他一直耿耿於懷的李雲說:「你看人家倆人……」 李雲吐口唾沫道:「屁!我死得多慘啊。」 王寅翻著白眼道:「那是因為你本來就技不如人。」 李雲摸胳膊擼袖道:「趁現在還有時間咱倆再比劃比劃?」 林沖按住他的肩頭道:「算了算了。」 王寅哼哼道:「你當然算了,是你把我一槍戳死的!」 眾人都笑:「這帳可算不清了。」 李雲指著王寅道:「你開車小心點,別出了事。」大家正納悶他怎麼轉風的時候,只聽李雲繼續道,「我決定了,下輩就投在育才,18年後再找你算帳!」 王寅罵道:「***,18年以後老快60, 眾人大樂。 寶金忽然用肩膀抗抗花榮:「喂,他們的帳可都了了,咱倆雖然說是一個單位的,你是不是也得有點表示?」 花榮抹著眼淚道:「你又不走,算什麼帳?那你想怎麼樣?」 「那個……你不是有把吉他嗎。我見你也不彈,送給我吧?」 花榮道:「吉他給俞伯牙了,口琴可以送你。」 寶金:「……」 這時正是傍晚時分,還在舊校區住的程豐收他們吃過飯都待在自己屋裡,誰也沒有注意到我們這幫人,吳用扶扶眼鏡往樓上亮燈地宿舍看了一眼,歎氣道:「還真想跟老程老段他們打個招呼,這些日下來,他們跟自家兄弟也沒什麼分別。小強,我看你還是找個機會跟他們實話說了吧,注意循序漸進就行了,他們以後都得留在育才幹。你的事情只怕瞞不過他們。」 我點點頭道:「哥哥們保重吧,別為我的事操心了。」 好漢們紛紛轉向我,忽然都不說話了,一年時間。說長並不長,但我和土匪們就是投緣,這可比普通朋友十年八年要來得濃烈,想到這幫「禍害」們走了以後育才都會冷清很多。經歷了和五人組分別的我還是有點受不了。 盧俊義回頭跟大伙說:「咱們這次總算還是沒白來,多收了一個兄弟,小強記住。你是 山第109條好漢……」 我接口道:「忘不了。天煞孤星嘛。」 楊志道:「就是還沒個綽號。哥哥們可是都有。」 李逵嚷道:「咱們這麼多人,臨時給他想一個唄。」 朱貴笑道:「小強功夫稀鬆。可是到哪都吃不了虧,我看就叫『打不死』吧。」 眾人轟然道:「好名字!」 我無語,你們一個個的不是叫黑旋風入雲龍就是小李廣小溫候,次點的也就是前面加個病字,怎麼到了我就光把某種蟲的屬性給標出來了,對方一聽我這綽號要直接上拖鞋怎麼辦? 張順和阮家兄弟來到我面前,張順淡笑道:「這回是真要走了,小強你保重。」阮小二道:「小雨就托給你照顧,別讓人欺負她。」一向沉默的阮小五說:「你有時間該學學游泳了,你沒看電視上演嗎,說不定再過些年地球就讓水淹了,看你往哪跑?」 我愕然道:「這是哪個電視演的?」 「未來水世界。」 「……把心放在肚裡吧,那都是美國人沒事想出來自虐地,再說要讓淹成那樣誰也沒辦法,加上你們七弟,你們哥仨也就多活半個月。」 阮小五:「……」 這會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好漢們呼朋喚友地把分散在各個角落裡的同伴喊過來站在一起,安道全依依不捨地作別扁鵲和華佗,來到眾人間。 我見大家都面有惻然,大聲說:「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江湖相見……」我說到這裡縮了縮脖,「我怎麼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呢?」 扈三娘一個箭步衝出來,把我腦袋夾在她胳肢窩裡用拳頭擰我頭皮,我委屈道:「每回都不讓人說完……」 好漢們大笑,慢慢的消失在我們視線。 沒過幾天,徐得龍他們該走了,300初是凌晨2多來的,所以他們走地時候也很清淨,凌晨一點的時候,戰士們從各自的宿舍慢慢走出,在校園裡集合,他們背上背著捆成四方的行囊,那裡面裝地是他們來時的兵衣和皮甲,手裡帶著各自的武器,這也是我特意囑咐的,這些東西我可不敢再留下來了。 這300人打著背包戀戀不捨地在學校裡看著,還真有點老兵退伍前地意思,300最後的這段時間裡每人都帶著一兩個入室弟,很多古拳法都得以延續並以書面方式記錄,這些孩以後大多會留校任教,他們將是育才的堅力量。 凌晨一點半鐘,徐得龍開始整合隊伍,他目光堅定,令出必行,隊伍集結完畢後,徐得龍大聲道:「戰士們,這一生我們光榮地成為了岳飛元帥地背嵬軍,作為軍人,我們勇敢、無畏,曾經戰無不克攻無不勝,是整個岳家軍地軍魂和旗幟,我們擁有著無上地榮譽——」他話鋒一轉道,「但是作為普通人,你們都是我的弟弟,我更願意你們來世投在和平年代,擁有自己地生活。」 我詫異地看著他,我以為按照他的思路會說出什麼「願意生生世世追隨岳元帥」的混帳話呢,徐得龍看了我一眼小聲道:「這也是岳元帥的意思。」 看看,我就說嘛…… 「現在——」徐得龍大聲道:「全體都有,解散!」 這最後一道命令一下,300然沒有一個人像平時那樣散開,他們不約而同地挺直了身,像300標槍一樣插在地上,遠遠看去,像一面永遠不垮的大堤。 徐得龍衝他們輕輕一笑道:「解散吧,相互說說話,或許下輩我們還能再見。」 李靜水和魏鐵柱猶豫了一下這才一起來到我面前,說:「蕭大哥,真捨不得你呀。」 在所有的客戶裡,只有這些小戰士一直管我叫蕭大哥,這種特別的情誼不是外人能夠理解的,我笑道:「我也捨不得你們呀。」 魏鐵柱道:「那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李靜水狠狠鑿他一個腦殼:「說什麼呢?」 我拉著魏鐵柱道:「對嘛,人就是要開心活著。」我又看看李靜水道,「還有你,注意下輩別……」 李靜水搶先道:「我已經很久沒踢襠了。」 在一片笑聲,300一.: 土匪和岳家軍走後不久,李白也到了日,老頭抓緊最後一點時間喝了個痛快,醉醺醺地盤腿坐在地上衝我們揮手作別,這位詩仙到育才一年間報銷了我一噸酒,按鬥酒詩百篇算,這應該是多少首詩了? 李世民上前道:「在這我就叫你一聲太白兄吧,世民給你個建議,下輩選個實用的專業,把寫詩當成業餘愛好,我保你不管在哪都得到重用。」 來送李白的人大豪基本一位也不少,聽了李世民的話再也顧不得他的身份,紛紛喊:「別胡給支招兒,出個詩仙容易嗎?」 李白醉眼朦朧,苦惱道:「陛下這話也不錯,該寫的詩都已經讓我給寫完了,哎……」他一聲長歎之後好像忽然福至心靈,眼睛一亮,張口誦道,「噫噓兮!」 大家知道他這是來了靈感有新作要問世了,都情不自禁地往前搶了幾步,尤其是那幾位豪,更是把耳朵豎得精靈族一樣聽著。 但是李白剛想往下念就離開了我們,詩仙給我們留下的最後的作品就是「噫噓兮」 這天,我正一個人靠在沙發裡抽煙,經歷了這麼多場分別,人並不能像傳說的那樣變得麻木起來,相反,俺的心在嘩嘩流血呀——我跟他們各是各的感情,各是各的默契,我坐在這裡抽煙,總感覺我的五人組並沒有離開我們,他們可能一會就能像從前那樣一起出現在夕陽裡,秦始皇抱著他的遊戲機,二傻把收音機捂在耳朵上,李師師像小妹妹一樣依賴著哥哥們,而項羽則落寞地一個人走著,對誰都愛理不理,然後他們一起看著在門口曬太陽的我放聲大笑…… 我總覺得照著電話簿裡那些熟悉的名字打過去,還能聽到土匪們蠻不講理的聲音,或者一到育才還能聽到300亮的軍歌。 我正沉浸在小資一樣的傷感調調裡,忽然聽到有人敲門,我心一動,一個箭步躥到門口,猛的打開。 門外,劉老和何天竇並排站在我面前,我頓時詫異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搞到一起了?」 第三卷 第八十章 人界軸 天竇和劉老——這兩個人怎麼會一起出現在我面前人,或說這兩個神,他們好像不共戴天才對呀。 我站在門口說:「你倆要打去外面啊。」這兩人要幹起來那球型閃電還不得蒼蠅一樣亂飛? 可是兩人都沒有心思跟我開玩笑,也不搭理我的茬,劉老表情凝重地走進屋裡,拿起桌上的煙盒抽出根煙叼在嘴上,何天竇坐在他對面,也是一語不發。 我走回來想拿根煙抽,劉老嚴肅道:「最後一根了。」 我無語,我看見他耳朵上還別著一根…… 我無聊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道:「說說吧,你們倆是怎麼勾兌到一塊的?」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何天竇沖劉老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先由自己來說。 何天竇正色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倆的關係不是最主要的,先說說我吧,小強你知道我是誰麼?」 我說:「我只知道你當過神仙。」 何天竇淡淡笑道:「不但當過,而且級別還很高,我是唯一一個能和整個天庭相提並論的神仙,既和權力機關有聯繫又相對**,怎麼和你說呢……」 我提示他道:「相當於人大代表?」 何天竇笑道:「有點那意思。」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什麼事?」 何天竇道:「雖然時間緊迫,但我還是得把前因後果跟你說明白——」說到何天竇忽然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在認識我們之前,你相信這個世界有神仙嗎?」 我乾脆地說:「不信。」 何天竇道:「不信就對了,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個世界確實沒有神仙也不應該有神仙。」 「什麼意思?」 「在你們眼裡,神好像是高高在上可以主宰一切地,其實不是,天庭和人間就像兩個國家,必要的聯繫會有一點,但本質上還是各過各的。神仙確實法力高強,他們也確實有在人間為所欲為的資本,但我和天庭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包括那些想做了好事不留名的神仙也不行。不管什麼目的,神仙下凡這本身就是一件很犯忌諱的事情。」 我呆呆道:「這又是為什麼?」 劉老插口道:「你想過沒有,如果神仙可以隨便下凡,固然有些神是抱著伸張正義鋤強扶弱地目的來的。可也免不了有那一味貪圖享受的,在人間他們完全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們要想當皇帝那簡直太便宜不過,而且這還是真正地萬世帝業。就算他們殘暴無道也不會有人能反抗得了,幾十萬軍隊對一個有正常法力的神仙來說不過是吹口氣咳嗽一聲的事——當然了,我們神仙大多素質很高。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但保不準……」 我喝道:「你們有個毛素質——你先把耳朵上煙給老再說。」 ……我點上最後一根煙。跟何天竇道:「你繼續說,到底怎麼個意思?」 何天竇道:「劉老的意思是:要想讓神仙不下凡。光靠自覺是不行地,所以天庭給通向人間的入口加了很厲害的封印,而且明規定,如有特殊情況需下界者,必須經過政府69個部門的審核,13官員乃至更多人地面試,最後還有最重要的一條:下界以後不得使用法力,當然,下界的神仙也不會有多少法力可使用,我們會把他地法力都收走,還要重重檢查。」 我不耐煩道:「你們羅裡巴嗦跟我說這麼多有什麼用?」 「說這麼多就是要讓你明白,天界和人界是兩個完全**地世界,絕對不應該有接觸,誰也不能騷擾誰,神仙並不是萬能地。」說到這裡,何天竇忽然無比鄭重起來,他加重語氣說,「因為在人界和天界之上,還有一種力量叫天道!」 我急忙坐正道:「呀,這個我感興趣,終於不用再聽你們吹牛B了。」 何天竇也不理我,繼續說:「天道於我們,就跟神仙和人是一樣的,它似有似無,能力凌駕在我們之上,卻又跟我們相對無擾。而天道地作用就是監督天人兩界的平衡,只要一有神仙下界,天道也隨之覺醒,一但有神仙犯下忤逆的罪行,天道會連整個天界一起懲罰!」 我興奮道:「就道哥是好人!那你和劉老跑下來做什麼?」 何天竇苦笑道:「這就又該說回到我身上了,我的具體身份是掌管人界軸的神仙,我不隸屬於天庭任何部門。」 我知道重點到了,忙問:「什麼是人界軸?」 「人界軸其實就是人間的一舉一動,大到朝代更迭,小到每一個百姓的喜怒哀樂,都能在上面反應出來,掌管人界軸的神仙被稱為天官,他並不能由別人任命也不能由眾人選舉,而是根據天道的某些指示從眾神尋找出來的……」 我說:「我明白了,把天界比做人界的話,你相當於天庭的神職人員——牛B啊,神 何天竇哭笑不得道:「我這神神其實並沒有什麼實權,但地位真的是很高,所以我說我是完全可以和整個天庭——也就是天界政府相提並論的人。」 「嗯嗯,相當於教皇和國王這哥倆。那你每天對著人界軸都幹什麼呢?」想到這我忽然寒了一個,照何天竇說的,那我和包親熱的時候是不是也能從那個上看到啊?哎呀,這東西簡直是窺淫癬之必備法寶啊! 何天竇就算不對我用讀心術大概也猜到了我心裡的齷齪想法,瞪了我一眼道:「也不是每天看,偶爾去看一下就行。這麼做的主要目地就是為了瞭解和監督人間有沒有偷偷下凡的神仙,在沒有觸動天道之前我們會派人把他像抓偷渡客一樣抓回來,不過在那麼嚴密的措施下這種情況還一次也沒發生過,所以我這天官乃是一個大大閒職。」 我問:「人界軸什麼樣?」 「像根尺一樣,上面有刻度,每一個刻度都代表一個朝代一段歷史。」 「嗯,然後呢?」 何天竇長長的歎了 道:「然後就出事了。」劉老這時也露出複雜的了一口氣。 我忙沏了杯茶抓了把瓜兒嗑著,就愛聽別人的苦難史。尤其是劉老何天竇這樣的。 何天竇道:「你要知道,那人界軸放在那,就好像一根豎著的試管,最頂端長長的一段是人類地荒蠻期。從炎黃二帝開始有了精確的刻度,然後一度一度下來,夏商周秦漢這樣,人界軸也並非只有一根而是無數根。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把這第一根給碰倒了……」 「啊?」雖然好像目前還事不關己,但是我也知道這事的嚴重性,那人界軸可是天界唯一稱得上寶貝的東西啊!而且這寶貝還跟神仙們性命攸關! 「那最後怎麼樣了?」 何天竇道:「人界軸並非只是反應人界地工具,它其實更是人界的縮影和宗源。人界軸一倒,我原本擔心人界會發生混亂和改變,萬幸沒有。歷史沒有絲毫改變。人類相安無事。」 我輕輕鬆了口氣。 「但是——」何天竇話鋒一轉又把我這口氣給提上來了:「就因為這件事。天庭決定取消我天官資格,碰倒人界軸是我無心之失。而且人界又沒有什麼改變,我據理力爭,他們最後竟聯合起來用武力把我打下了人界。」 我捅捅劉老:「就是你們幹的吧?」 何天竇忿忿道:「就這樣,我被打了下來,但是我的本事沒有他們想地那麼小,畢竟在天界我代表的是天道,還有,因為工作清閒,我經常就泡在奈何橋上跟孟婆聊天,沒少蹭她湯喝,早就有了抗性,到後來我被他們制住強迫喝下孟婆湯打下人間,我不但元神還在,而且記憶未消,於是就有了何天竇這個人。」 我說:「果然,豬八戒應該很同情你。」 「遭此種種,我一心要報復天庭,可是我這時殘存的法力已經不足以引動天道,而這時閻王那恰恰出了劃錯生死簿事件,我頓時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我要充分利用這個機會!」 我忍不住說:「可是你怎麼利用呢?你復活的四大天王他們並沒有什麼法力,他們除了跟我作對,給不了天庭任何壓力。」 何天竇神秘一笑:「這就是你不知道了,法力引起地天道報應只能算小兒科,能引起滅頂天劫的,是改變歷史和大環境!一但出現這種事,天庭那幫傢伙都少不了要受到嚴懲。」 我似懂非懂,忙問:「按照你的預想,現在大環境改變了嗎?」 何天竇搖頭道:「沒有。」 我罵道:「沒個屁,難道沒有你禍禍那些黑手黨還會找上我?」 何天竇道:「那並不算大環境,更算不上改變歷史,當初人界軸倒了,人間地事當然不可能真地一點也不改變,但也就無非個別人多些或少些際遇罷了,歷史並沒有任何走樣,天庭以此來責難我是不對地,其實我恢復四大天王跟你作對就是想證明給他們看,人界軸不能代表一切,我這麼誇張地想改變環境都辦不到,人界軸只是被輕微地碰了一下怎麼可能出事?」 我說:「那你現在做到了,還想怎麼樣,還指望他們再請你回去不成?」 何天竇忽然沮喪道:「不,我沒做到。」 我奇道:「怎麼?」 劉老很突然地說:「荊軻不見了。」 我驚得頓時站起來,吼道:「什麼意思,什麼叫不見了,他不是應該再去投胎的嗎?」 劉老苦笑道:「其實不能說不見了,嚴格地說應該是他又回去了。」 「回哪去了?」我大聲問。 「回到秦朝,回到他刺殺秦始皇之前。他沒有投胎成孩,他又成了荊軻!」 一時間,我不知是驚是喜,呆了老半天才訥訥道:「怎麼會這樣?」 何天竇道:「聽我慢慢告訴你,在天庭對我動武地時候,天道其實就已經被觸動了,然後我下凡,跟天庭作對,這已經引動了天道循環。直到前段日荊軻一死,終於爆發天劫——小強,我們遭天譴了!」 我大笑:「該!可是你還是沒跟我說明白荊軻哪去了?」 何天竇道:「我所說地遭天譴並不是指被黑手黨襲擊,而是指荊軻回歸秦朝這件事。如果說我恢復四大天王跟你作對這些都算小事的話,實在不該再引來黑手黨,你還記的嗎,荊軻到日該走那天其實沒有真正該走的時候才走。他是被黑手黨成員襲擊而亡的。你那些客戶被弄錯了生死簿這並沒什麼,畢竟還在可承受範圍內,而且作為天庭也已經做出了補償,但是他們卻因為我弄來的黑手黨而再次喪命。這終於使天道震怒了,現在它已經完全發動起來,荊軻死後沒有經過陰司。就是被它直接送回到秦朝去了……」 我振臂高呼:「道哥萬歲!」 何天竇苦著臉說:「小強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荊軻是回去了。但他現在已經不記得在你這的一切了,而且。我們都在天道循環的懲罰對像之。」 我愕然:「關我毛事?」 何天竇哼了一聲道:「你就不想想,荊軻怎麼回去?他總不能從自己墳裡爬出來,他一但回去,就還是那個刺客,所以不光是他,秦始皇、項羽、劉邦,你的客戶們被這事一扯,全都又回到自己地朝代去了。」 我愣道:「你是說軻回去以後什麼都記不得,還要繼續刺胖?」 何天竇苦笑道:「對,項羽和劉邦回去以後也在自己那個時代繼續展開了楚漢之爭。」 我聽到這裡心亂如麻,良久才說:「這……也好,至少我心裡舒服一點,勝過我知道他們死了。」 何天竇最後無力道:「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他們是被天道送回去的,一切都將重新開始,以前造成歷史的一切偶然必然都已經被歸零,也就是說:這一次荊軻刺秦王,未必不能成功;劉邦和項羽,說不定是哪一個得天下了……而一但荊軻刺秦成功——跨度從2007到秦朝,那已經不是改變環 歷史,那因為我最初地失職而牽引起的一場人界軸結在那一刻……」 我緊張道:「我們會怎麼樣?」 「我們會被天道抹殺,從神到人,從天界到人界,人類將隨機重新開始一個公元前到2007年。」 我從頭涼到腳,還是問:「為什麼是公元前到2007?」 「因為這正好是我碰倒那根人界軸上所有的刻度,還因為——有你!」 「我?」 「是地,我被打下界之後,按照天道指示新的天官已經產生,那就是你,掌管人界軸的神,小強,新天官上任的第一天,天道會歸於平靜。」 我嘿嘿笑道:「聽著怪威風,不過我知道沒啥好處,現在繼續說我們地事吧,照你說軻回去再刺秦,八成還不能成功,我們不去管他怎麼樣?」 何天竇沉著臉道:「那萬一要成功了呢?你別忘了歷史有多少偶然性,刺秦當時,萬一秦舞陽發威了怎麼辦?萬一提醒秦始皇拔劍的趙高忽然一時忘了本該他說的那句話怎麼辦?一點細微之錯,就會導致我們滿盤皆輸啊。」 我攤手道:「那怎麼辦?」 何天竇咬牙道:「你去阻止他!」 我笑道:「有去秦朝地班車嗎?」 劉老忽然道:「你可以自己開車去,你忘了你地工資了?」 我:「……」 劉老道:「這件事已經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或者說單純地人界天界的事了,而是我們所有人地事,早在天道剛被觸怒的時候我們就想過跟老何重歸於好,現在好了,我們雙方都沒的選了,如果不合作全都得玩完,所以他會告訴你一些天官的注意事項,而我們天庭會盡力幫助你完成任務,你的那輛車已經堅固無比。我只要再給它加一個加速你就能回到秦朝了。」 我失笑道:「相對論?超越光速?」 「差不多,你管它什麼論呢,反正我給你地東西能把你帶到秦朝,不過得你自己開,一會老何會告訴你具體操作方法。」 何天竇點頭道:「這些都是小事情可以一會再說,你得先明白,現在只有你才能救這個世界,你已經被註冊了神籍但沒有神力,由你來幹這活是最合適的人選。還有,你得明白自己每次應該幹什麼,這一次是阻止荊軻刺秦,下次說不定就是阻止項羽在鴻門宴上殺劉邦。別忘了你的客戶已經都回到自己的原位了。」 我簡直像一隻聽天書的猴,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因為我實在不相信這些事都得我去做…… 「最後,小強你還是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把人界軸碰倒,你更得頭疼。」 「這又是怎麼說?」 「很簡單,沒倒以前的人界軸是豎的,也就是說每個人每個朝代都是因果關係。就拿你要干的這件事來說,如果你阻止荊軻刺秦用了別地辦法而使趙高不得脫穎而出,那也是不行的。趙高不得重用。以後就不會有那麼多事情發生。秦朝就未必只有短短幾十年天下。 「可是現在好了,人界軸倒了以後。所有的朝代都是平行的了,沒有因果關係之後這就意味著你只要阻止重大歷史事件發生改變就行,至於這些事件地連接點和相關人物你可以忽視。」 我聽他越說越認真,忍不住跳了起來道:「不是真的吧老大,就拿軻這事來說,我怎麼阻止他啊?你認為我是他的對手嗎?」 何天竇微微一笑道:「他會忍心對你下手嗎?」 「……你不是說他不記得我了嗎?」 「他確實不記得你了,但是你忘了嗎,他已經又死過一次才回到了秦朝,荊軻的前世還是荊軻,雖然沒有到地府報到,但那碗孟婆湯已經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喝掉了,其他人也是一樣,也就是說……他們地上輩是在你這裡度過的,最後的結論是:只要他們吃了我的藍藥,就會想起你,那個他們最親地兄弟!」 這一下,我的心完全動了,回去秦朝找二傻和胖,讓他們不要自相殘殺,別人或許做不到,但我好像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只是…… 「你還有藥嗎?」 何天竇從兜裡掏出一顆藍藥:「只剩下這最後一顆了。」 我陰著臉道:「你他媽別再幫著張小花搞噱頭了,一顆藥你讓我給傻和胖誰吃?」 何天竇趕緊賠笑道:「就這一回是這樣,以後咱就有了,成千上萬顆都不愁。」 「你可別騙老!」 我這位人走茶涼地前任一點也不計較我地態度,摟著我地肩膀把我推到窗戶前,忽然指了指,那是何天竇門前的草坪:「你仔細看每一棵草地下面。」 我凝神看去,只見那片草坪每一棵草的下面,好像都有一片藍色的嫩芽兒,真的成千上萬,那是誘惑草…… …… 「我真的必須去嗎?」 「哎呀,天官也讓你當了,藍藥也給你了,天道循環的嚴重性也給你講了,可見這是上天的安排嘛。」 「你們兩個老神棍不要晃點老啊——」 「我靠,上天的安排還不夠你臭屁的?」 …… 第三卷 第八十一章 誤差 了,現在讓我們來分析一下,首先作為比較弱勢的人上還有神仙,整個人類世界就像被困在玻璃罩下的小白鼠一樣在神的眼裡是一覽無餘的,這種東西就是人界軸。 但是神仙丫們並不敢把我們怎麼樣,因為在他們頭上還有更狠的主兒,那就是所謂的天道。這就像人和自然一樣,自然好像是很無辜很弱小的,但人類要敢把所有的樹都砍光,把所有動物都殺光,有一種叫規律的東西也不會讓你好過。 何天竇打翻人界軸,這本來是件可大可小的事,但天庭對老何用了武力,我們天道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畢竟是何天竇錯在先,再接著就是閻王那裡把生死簿給弄錯了,但好在他們採取了補救措施,天道哥也沒說什麼,這畢竟也不是故意的——但是當這兩件事參合起來,本來是享受賠退保險的二傻被何天竇弄出來的事情牽連了進去以後,道哥徹底震怒了,心說媽的這叫什麼事啊,給自己服務的小弟和天庭那幫兔崽沒一個是好東西,盡給我添亂,但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還是先把二傻他們都送了回去,就等他們改變歷史呢,然後就有借口收拾這幫孫了——這就像國家讓你開礦一樣,你可以開,但你要偷摸的自己開,然後出了事故又不上報,不收拾你等什麼? 但是這幫孫並不想坐以待斃,於是找到了我。我腦門上就差寫上「職業給天庭擦屁股」幾個字了。 但是這事我還得干,沒聽說麼,要是不干連人帶神一起通殺,我現在又是人又是神,估計得被殺兩回,真悲慘。 其實從頭想想,作為天庭代表的劉老不是沒有預感,先是給我一個不疼不癢地讀心術玩著,這是和平期。然後給我一堆母餅乾讓我對付四大天王,等擺平了四大天王我的對手升級成黑手黨了,於是再給我個空軍一號讓我防彈,到最後。索性把幾位皇上當工資發給了我,這目的就很曖昧了,他可能已經預感到要出什麼事了。 但還是應了那句話,一步慢步步慢。天庭想要對抗天道,還是嫩了一點。 現在什麼也別說了,幹活吧。 劉老對何天竇說:「你跟小強說說注意事項吧。」 何天竇點點頭,他先拿出一根溫度計似的東西遞給我說:「這是我根據人界軸設計的簡易刻度表。上面標有朝代,你總得先知道自己到哪了,只要在你這裡待過的客戶的朝代你都可以去。其他朝代暫時是灰的。那表示你不能停車。想停也沒用。」 我鬱悶道:「這麼說我想開車去看看我爺爺的願望泡湯了?」 何天竇道:「比如你這次要去地是秦朝,這有刻度。底下還有指針,當指針指到秦朝的時候你踩剎車就行了。」 我詫異道:「就這麼簡單啊?這也太傻瓜操作了。」 何天竇道:「還要注意一點就是你所帶的東西,除了你車上現有的,你不能帶任何不屬於那個時代地東西,當然這只是一個提醒,你要非要帶也行,它們會在某個時候變成原料,比如你要戴塊上海表,它可能會在你開車走到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時候變成出廠前的樣,表帶變成牛皮,表面變成鋼鐵,再往回走,到了它們還沒產生的年代,它們也就隨之消失了。」 我異想天開道:「那如果別人坐上去地話,是不是也是一個性質?」 何天竇認真道:「是的!」 我叫道:「那這麼說讓一個女人永遠保持18歲打我身上+了!」一個100的老太太,我開車到了一三幾年把她往外一踹,那就是一個青春少女呀! 何天竇道:「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車一但發動起來最小地時間跨度也是數十年,你要是敢帶人,一出溜這人容易就沒了。」 我不寒而慄,忙道:「行了,說正事吧,我到底怎麼去?」 劉老道:「那就是我的事了,我已經給你的車加了加速,你開著它,把速度提到最高它就會進入歷史軌道,然後就簡單了,照老何說地那樣,等指針到了位置上停車就好,記住,你地車一但停下來至少要休息三天以上,否則會散架。」 事情好像很簡單地樣嘛。 我最後問:「那個……我只有一顆藍藥,就算找著胖或者荊軻了,我該怎麼讓他們吃下去呢?胖是皇帝那不用說了,荊軻好像也有不少隨從,這其實跟下毒的難度差不多。」 劉老拍了拍我地肩膀說:「那就要看你的智商了小強,再說你也不是什麼辦法都沒有,你還有一個每天能用5的讀心術手機,5 干4可以變臉的口香糖嘛,這你得理解,這是我大限度了,跟你說了那麼多你也對天道瞭解得差不多了,如果直接改造你的身體讓你擁有神力就會引發它的變動,那樣的話我們自己去就行了,這些特異功能藏在餅乾手機裡勉強能瞞過它,對,它們不會變成原料。」 我打個響指:「了了,那我現在就去唄?」 「等等……還有一個為難處就是第一次穿越歷史開車的時候可能會比較刺激,你需要一個1000米的加長跑 「那為什麼?」 「你車跑起來以後比光速要快得多,第一次跑你得有個適應期,老何給你的時間軸指針一動起來就表示你已經超越了光速,這時別人是看不見你的,任何障礙物也都不再是問題,你能直接穿過去,但第一次跑肯定會有些驚悚,所以你得慢慢習慣。」 我毫不以為意。來到車前拍拍車門道:「已經能穿了是吧?」 劉老點頭。 我打開車門坐進去,把何天竇給我的時間軸放在前面:「我先試試。」 我們別墅區地綠化草坪很寬敞,我目測了從小區口到最後一棟房之間的距離勉強有1000米,我把車開在>..就掛在了4上——咱當年百米加減檔就溜,我可是考的本。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車掛4上我還踩著油門這已經是80多邁了,平時這車上60邁准哼哼。但現在還很平穩,我再往下一踩,邁速表瘋狂地劃個半圓,已經超過120了。我開始緩緩虐待油門,路兩邊原本鱗次櫛比的別墅頓時像欄杆一樣掠過我的視線,我寒毛都豎了起來,這起碼已經400了! 我最後試探地往下踩了一點油門。兩邊的景物頓時被我甩得一片模糊,而車裡還是靜悄悄的,別有一番詭異,我想在這個時候就算漢密爾頓也會下意識地去踩剎車吧? 我滿以為這時的速度已經能把時間軸帶起來了。卻見那該死地指針根本紋絲不動,我再也受不了了,猛的一踩剎車。終究是老神棍改裝過的車。它沒有一咳嗽把我從擋風玻璃上吐出去。而是平滑地在草坪上跳了一段圓舞曲後還算穩當地停下了。 我臉色煞白,坐了幾秒後打開車門就吐了! 劉老和何天竇笑瞇瞇地走上來。劉老道:「看,就說你不適應嘛。」 我回頭看了看,我才走出去不到 劉老道:「這車你要開熟了,有100就能進入時間軸,可是你新開,需要練練膽,所以才讓你先在跑道上開的,記住不要害怕,不管看起來有多快只要時間軸地指針不動就得繼續踩油門,其實只有指針動起來以後你才是安全的,那時候的你可以穿屋越脊,就跟空氣一樣。」 我又扶著車吐了一會說:「我能明天再去嗎,我想跟包道個別。」 劉老和何天竇:「……」 其實我就是想平復一下心情,短時間之內你再讓我上那輛車那是打死也不幹了。 晚上我並沒有和包說穿越的事,雖然五人組對她已經不是秘密,但有些事情還是先不告訴她為好,以她地個性要是知道這回事鐵定得纏著我回去看胖他們,我怕那車開到82年包就變成一個精,或者是兩個精和兩個卵——她已經懷孕2多月了。 劉老跟我說,之所以我不會這樣是因為我已經被註冊了仙籍,雖然沒有神力,但畢竟已經是神仙,這跟停薪留職是一個道理,怎麼說也是有編製的人,去銀行辦信用卡都比沒工作的受待見。 我跟包說我要出去一趟,最少3最多個把月就回來,生意上的事。 第二天我再次坐進車裡,今天是無論如何也得走了,時間不等人,我也不知道二傻他們地時間是怎麼論的,是被送到了刺秦的前一天還是前一年,在這方面劉老和何天竇也語焉不詳,他們也沒經驗。 為了實驗何天竇跟我說地話,我特意帶了一把水果刀和一袋麵包放在副駕駛上,我到要看看它們會怎麼樣。 我坐在駕駛座上按了按指節,劉老使勁拍著我地車玻璃說:「記住別減速,一直開!」 我冷峻地看他一眼,比了個V字,何天竇在我前方不遠處拿著一面小旗使勁往下一揮…… 我不停換檔,踩油門,很快地,車上那個邁速表又失去了意義,憑眼睛的感覺,我覺得這時地速度已經不比昨天慢了,但是時間軸還是沒有動靜,由於我的猶豫,1000米的距離~. 再這樣下去以我這個速度很快就會撞牆了。 我一狠心一咬牙,猛的把油門踩到了底,我眼前一花,只覺兩邊的景物移動迅速慢了下來,但是看不清是些什麼東西,而是五花斑斕的,漸漸的,我有種身體被抽空的感覺,像是電梯剛開的那一瞬間,我陷入這種感覺過了一會,才醒悟到去看時間軸,它動了。它的指針已經指到了最下面地那幾條刻度上的「2006」.駛在公路上。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旁邊的東西,水果刀的塑料刀柄已經化成了一攤膠狀物,刀身還很完好,再看麵包,靠!居然還好端端的,這經出廠的麵包啊——它是在我跑05年的時候才變成麵粉, ~年以後。時間跨度開始大了起來,我用40多分才跑到明朝離秦朝還遠著呢,看來這跨越2000多年)000路輕鬆啊。 我發現時間軸一但動了以後。少給點油或者換在3上並不會回到開始的快速狀態,只是指針變慢而已,看來想讓指針停下只能停車一個辦法,我甚至還用慣性溜了一會車。這時就幾乎可以看到古代人穿的衣服和建築。 說到衣服,我很鬱悶,我穿地衣服在麵包變成麵粉後不久就開始紛紛變成棉花、獸皮、纖維,然後在21世紀初他們都從我身上.:內褲都變成了一小撮棉花——我們穿的是純棉內褲。 好在車裡溫度適,現在祈禱一會到地方以後是夏天吧。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不屬於那個朝代的,早知道應該把秦始皇地來我那時候的衣服穿上來著。雖然被曹小象劃了個稀巴爛。總比光著強。 那把刀在清代就變成了一把由礦石渣湊起來的小長條。而且漸漸細微。最後變成一堆粉末,像是香爐裡的香灰一樣。 不過車裡地東西都沒改變樣。從車窗到座位,我甚至驚喜地發現,從有這車開始就被我丟在拉格的半盒香煙也完好無損,這可是寶貝呀! 我時快時慢地開著,窗外一如既往地是五彩斑斕,像進入了科幻佈景裡,也看不出黑夜白天,就是有時候把車速放到最慢幾乎要停下的程度偶爾能見到個別建築的影或那種古代長衣大袖地輪廓,當然,他們是一定看不見我的。 這路可太漫長了,開到最後我都有點疲勞駕駛了,幹嗎一開始就整了個秦朝的活呢,要是找吳三桂半小時就能到,這嬴胖和二傻地家都出了遠郊了…… 要是找金少炎就更近了,基本上十來分就能到,而且打地就能去—— 將近10個多小時以後,眼見那指針離秦朝還不到半公分勝利在望了,嬴哥,二傻,我來了! 我正興奮呢,忽然就聽車發出一陣怪響:咯登咯登登登登…… 這是……沒油了? 我一看油表,可不是麼,都掏底兒了,奶奶地,怎麼劉老也不告訴我一聲呢,我沒想到穿越時間的時候這車也走油啊。 猛地一下,車停了,我眼睛死死盯在時間軸上,它的指針幾乎已經到位,但好像還差了那麼一個線頭…… 車窗外,緊挨著我的車的是一片小樹林,放眼再看,遠處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我光著身坐在車裡發愣,汽油,後備箱裡還有一桶,當我把油加好試圖再發動車的時候它只若有若無的哼哼了兩聲就再也沒反應了,我想起劉老的話,看來它必須得休息三天才能再跑了。 草原上的風很大,萬幸是夏天,我把車推進小樹林裡掩藏好,繼續發呆,現在該怎麼辦?朝代似乎已經是秦朝了,但是二傻和嬴胖在哪裡? 我看看自己週身上下,那叫一個利落,草裙還沒來得及編一條呢,要拍電影這都得打馬賽克。 好在車的後座上還有塊不小的毛毯,我把它披在身上,拿了手機和餅乾等物,漫無目的地走了出去。 兩個小時之後,還在草原上徜徉的我終於哭了:這他娘的到底是哪啊? 第三卷 第八十二章 又見 不知道這裡為什麼會有草原,但車八成是沒停對地方活兒是不是對精確度要求挺高的啊?我眼見著那指針還離那個目標線有那麼一丁點的差距,這可不是熬小米粥,水多水少差半個指頭沒關係。 還有就是這毛毯也很彆扭,你把它披在背上,身上固然大部分地方不涼了,可是下面有風一吹,我感覺自己特像某種變態狂,在城市裡待的久了,你肯定不會習慣有自然風吹那裡。 可是要是把毯圍在腰上的話,背上又涼颼颼的,雖然是夏天,但草原上的風還是很冷,那風帶著一股蠻橫的力道直往身上撞,古代的生態就是好啊,那草綠得油光油光的,天藍得刺眼,讓人心裡沒著沒落的,在這裡才待了這麼會工夫,我就完全瞭解我們現代人已經把地球破壞到什麼程度了。 就在這時,我終於遠遠地看到前方浮現出一排人影,我急忙把毯圍好,還欲蓋彌彰地裝出一副閒的樣,我可不能讓他們看出我不是本地人—— 這群人慢慢走近之後,我發現他們並不比我好多少,他們大約有十七八個人,沒有女的,一個個骨瘦如柴,為首的是個老漢,挑著兩個筐,身邊有個小孩依偎著他,他們看見我之後好像也沒有感到好奇,表情漠然地經過我身邊,或者說他們已經沒有多餘的精神去在意一個路人了,我看出來了。這是一群逃難的人。 可是我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我還不知道這是哪,甚至是什麼朝代,於是我問了一句經典地穿越主人公必說的台詞:「大爺,這是哪啊?」 老頭掃了我一眼,居然用倍兒地道的普通話說:「我們是趙人,剛從巨鹿城逃出來。」 巨鹿,那不是項羽成名的地方嗎? 我忙問:「那是不是打起來了?」 老頭說:「可不是麼,要不我們能逃難嗎?」 「那誰贏了?」既然出現了巨鹿這個地名。說明年代肯定是差不了多遠,說不定還是嬴哥當政時期,我現在最關心的是誰和誰在干仗,看這草原。說不定是和匈奴,要真是那樣接下來應該就能碰到蒙恬或「夢遺」之類的將軍,然後我說我要見始皇陛下,再然後就會被當成奸細帶回王都。一路上那叫個慘呀,坐的是囚車,吃的是剩飯,歷盡艱辛見到胖。把藥給他一吃,胖大怒,要殺虐待了他兄弟的蒙將軍。我趕忙說算了算了。由於我地大度從此在秦廷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時不時發明點小東西讓人叫我天才,一邊等二傻……嗯。這路也行,雖然俗套了點,勉強湊合著能寫。 老頭再打量了我幾眼,憐憫道:「你都落魄成這樣了還關心誰贏了幹嗎呀,來——」說著從筐裡拿出一張硬麵餅來要給我,可是猶豫了一下,只掰了半塊給我。 好人吶!這餅我能要嗎?大不了我啃三天草回去200錢就能擺一桌,這半塊餅可是他半條命呀,我把餅塞在小孩手裡,直起腰說:「大爺我看你是好人,我就直問了吧,現在是什麼朝代?」 老頭疑惑道:「朝代?」 「現在的皇帝是秦始皇呀還是胡亥?」 老頭臉色大變道:「可不敢瞎說。」 他身邊的孩啃著餅道:「胡亥——」 完了,理論上講,嬴哥已經去我那度假了,這麼說現在是秦末動亂時期,那這巨鹿之戰,就該是項羽的傑作了。 我摸著孩地頭告誡他:「以後不敢瞎說,你們這會還沒到能叫領導人名字的時候知道嗎?」我問老頭,「這麼說楚霸王已經贏了?」 老頭還了我一個NPC經典回答:「誰是楚霸王?」 呃……怎麼會沒有楚霸王呢,難道我穿錯了來到了異界,這裡有一個形似於秦朝而又不是秦朝的朝代,架空歷史?我忽然想到:這會項羽可能是還沒當霸王——他現在吃飯可能還是會付錢的。 「您就告訴我您知不知道一個叫項羽地?」 老頭這回露出了複雜的神色,期期艾艾地說:「那是……他們的上將軍。」 我開始明白了,項羽這個時候確實還沒號稱西楚霸王,這老頭作為秦末遺民一方面對胡亥不滿,一方面又不敢光明正大地支持反秦聯軍,但總之——我來錯地方了,現在項羽剛打完巨鹿之戰。 不過有老熟人就好,真要把我整到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我跟誰哭去?車還得至少3才能再開,這3天裡我總不能真地啃.然這顆藥是給胖和二傻準備的,但現在說不得只有給項羽吃了,反正歷史是平行的,只要重大事件不改變就行,再說藍藥以後有地是。 老頭說:「看你地樣是不是想去投軍啊,你再往前走,半頓飯地工夫就能看見他們的營帳了。」 我謝過老頭繼續按他指地方向走,按說我不應該放他走,照穿越看,這好像有潛力成為我的第一支武裝力量,而且這群人裡很有可能有這個時代最勇猛的將軍和最狡猾的軍師,可是我實在沒那閒心,自己還光著不說,就這點人,不拿燕窩魚翅養個半年十個月的,除了十幾個人能騎在一匹馬上,我看不出他們對一場戰爭有什麼幫助,而在我不確定能搞定項羽之前,我也不能叫他們跟著我冒險。 果然,沒走多大一會我就見前面聯營數里,營門前紮著猙獰的尖木樁,大營裡不斷有人走動,馬嘶人喊十分熱鬧,我剛想上前忽然站住了,我現在是什麼身份?說好聽點是流民,沖這髮型和裝扮勉強沒人把我奸細就萬幸了,我過去怎麼說?我要見羽哥?估計遇見個心地善良點的能給我一刀痛快地。 我遠遠的來回溜躂了幾圈。一籌莫展,閻王好不好見再說,現在我連纏小鬼的資本也沒有啊,這個時期的軍人在營門口草荐個把人命還不跟玩似的? 就該著有事,幾個哨兵見我鬼鬼樂樂地亂轉,大步向這邊走來,手都按在腰間的刀上,我急忙把手裡的都攤在地上,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我的東西。手機是用不上了,不用看也知道人家不是來請你進去坐坐的,餅乾?我這次來只帶了兩片,一片是趙白臉地一片是還沒用的。從跟空空兒一戰後我才知道趙白臉的餅乾才是寶貝,但是吃了它能幫我殺進去找到項羽嗎?能不能成功且不說,就算找到項羽能怎麼辦,他現在還不認識我——那麼。看來只有變臉了。 變臉我也有兩個選擇,第一是變成項羽,好像行不通,誰見過還不到一米八的霸王?就說是他孿生兄弟?這個好像很有想像力。可是就算別人不殺我 了項羽那就一切完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弟。到時候再想騙他吃藥可就難如蹬天了。 還有一個選擇就是變成虞姬——只要變成張冰地臉就行。這個顯然更有創造力。但很快被我槍斃了,我現在光著呢。以這個樣穿過大營去見項羽,他的臉往哪擱?虞姬以後還混不混了?再說,我這擋前失後的,就算變成虞姬的長相有什麼用,再再說,我心理上也承受不了啊。 眼見哨兵要走到我跟前了,我猛地又想起一個人來:劉邦! 這會巨鹿之戰剛打完,那麼項羽和劉邦還沒到翻臉的時候,劉邦現在應該只是聯軍的一支諸侯,變成他的樣應該是上上之選,至於光著地問題,那就沒辦法了,反正邦臉皮厚,應該不會尋死覓活的。 我把一片口香糖塞進嘴裡使勁嚼著,同時拚命想劉邦的樣,馬上感覺臉上皺了一下,這時那幾個哨兵已經站在我面前了,其一個喝道:「什麼人?」 我往起一抬頭,那哨兵愣了一下,馬上道:「沛公?」 嗯,看來現在地劉邦也沒當上漢王,但是作為諸侯之一還是挺有份兒地。 我繃著臉嗯了一聲,站起來道:「帶我去見上將軍。」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項羽。」 那哨兵神色古怪,好像是想笑又有點不敢,結巴道:「您這是……」 我說:「別廢話,快點。」 那哨兵回頭沖大營裡喊:「牽一匹馬出來,沛公在此。」 大營裡飛奔出幾匹快馬,幾個騎兵來到跟前,臉上也出現了跟哨兵一樣地表情,他們在馬上行了禮,道:「沛公,要見項將軍的話咱們這就走吧。」有人把一匹空馬牽到我面前。 這怎麼上呢?這會地馬還沒馬鐙,我一個手還得拽著毛毯呢,我抓著馬鞍蹦達了幾下沒上去,那哨兵忍著笑道:「沛公您上吧,我們背過臉去。」說著沖另外幾個人使個眼色都把臉背過去了,我嘿嘿乾笑兩聲,急忙兩手抓住馬鞍爬上去,然後把毛毯斜披在身上,儼然道:「走吧。」 幾個騎兵抿著嘴在前面帶路,我就撐著個臉在眾目睽睽之下跟著走,我特想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假裝異域人士,可是既然偽裝的是邦,再說一手還得拽著點,其實另一隻手也不得閒,這馬沒馬鐙不說,連馬鞍上那個供遊人抓的鐵環也給我取了,我又不會騎馬,只得死抓著韁繩把身伏低。 馬小跑著走了三分多鐘,穿過了無數的帳篷,還是一點也不見到的跡象,我把另一片口香糖捏在手裡預備著,冒汗道:「怎麼……」可是下半句話不敢說了,劉邦應該認識項羽的營帳,不會問別人為什麼還沒到之類的話。 敢情這軍帳不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就像間正房似的對著營門口,我把口香糖含在嘴裡也不敢嚼,心裡這個急呀,又走了一會這才到了一頂巨大帳篷前,一個騎兵從馬上跳下來指著巨帳旁邊一頂比較小的軍帳跟我說:「沛公自便,我去稟報將軍。」 我點點頭,瀟灑地跳下馬背。毛毯在空飄擺,頓時春光乍洩,同我一道來的幾個騎兵都憋不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我威嚴地走進那間小帳,一進門就蹦了起來,懊惱地叫道:「丟人啊,丟人啊——」 更丟人地事還在後頭呢,我沒看見在角落裡還有一個小姑娘正在打掃,我自以為平安了,這麼一蹦。毯也落在了地上,她一回頭,就見一光屁股男崩崩直跳,嚇得呆在當地。我這才看見她,急忙把毯擋在身前,這小丫頭胡亂跟我點了一下頭,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此時。我可謂已經是心如止水,盤腿坐在一張桌前,把毯鋪在腿上,邦啊。你可不要怪我,我會替你好好照顧鳳鳳的。 這時口香糖的糖味已經極淡,項羽還不見蹤影。把我急得一個勁東張西望。剛才那個小丫頭怯怯地探頭進來看了一眼。見我好端端地坐著,這才敢進來。把一隻碗放在我面前,然後端起一邊的酒壺給我倒了半碗酒就又出去了。 我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裡,雖然這是頂相對小的帳篷,也有五十多平米,最引人注目的是挨著牆角的一張木床,雖然並不華麗,但是軟綾香帳,顯然是有女人在上面睡過,屋裡器物也都並不精緻,不過在這軍營已經算是華奢了。 我顧不上多看,下一步最緊要的就是該讓項羽吃藥了,我見這桌上本就有碗,除了那個侍女端上來的,另外兩隻都纏著金絲,看來是項羽地私人用品,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兩個碗裡都倒上酒,然後珍而重之地把那顆藍藥捏出來,可是該往哪個碗裡放呢?我想了半天這才把其一只金絲碗裡的酒潑掉遠遠的放在一邊,小心地把藥扔進剩下的那隻金絲碗裡,藍藥見水即化,頃刻便不見了影,這時門口有人大聲道:「項將軍到。」 我手忙腳亂地倒騰著酒碗,因為我又想到:劉邦如果無緣無故地給項羽敬酒,那麼項羽會不會懷疑有它?然後就像電影裡那樣,到最後項羽奸笑著跟我說,我喝你那碗…… 我倒是不怕喝這藥,大不了想起上輩我是路人甲,還能怎麼著?問題是我只有這麼一顆寶貝疙瘩,萬一浪費掉了我連這門都出不去了。我現在是跑錯了時間來錯了地方,這都是沒辦法地事,目前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在保命啊! 已經沒時間了!最後我一咬牙還是把金絲碗擺在了對面,門口光線一暗,一個大個彎腰走了進來,一見我也忍不住失笑道:「沛公,你這是怎麼了?」 我一抬頭就愣了,多熟悉的聲音和臉龐,這時的項羽還沒經過修飾,胡拉茬地,但是一雙眸炯炯有神,行動間龍行虎步,比我見過的那個項羽振奮了很多。 我忙道:「我……剛探聽完敵情回來。」 項羽瞳孔一收,道:「哦,搞得這麼狼狽回來,沛公一定探聽到什麼重要情報了?」現在的項羽凌厲、爽朗,已經不大會掩飾自己的霸道和野心,同時也顯得魅力十足。 我突兀地端起他地碗來遞過去道:「先喝了這碗酒再說!」拼了,我顧不上別的了,我感覺到嘴裡的甜味已經淡得只剩最後一絲,他要不喝這碗酒我就只能在他跟前大玩變臉,到時候他不把我當妖怪殺了才怪。 項羽被我弄得愣了一下,隨即道:「你喝。」 「我……有了。」我抄起自己地那碗給他看,伴隨著這詭異地台詞,毯又滑落到了地上…… 項羽看著我 聲,道:「沛公受苦了。」接過金絲碗一口喝乾。 我像虛脫一樣癱在地上,項羽奇道:「沛公你怎麼了?咦,你地臉……」說到這,項羽好像被小錘敲了一下腦袋似的頓了一下,下一秒,他盯著我地臉像是不由自主地說,「小強?」 我無力地笑罵了一句:「媽的,想不到這麼容易。」 項羽呆呆地看著我,渾不知身在何處的樣,我看到他的眼神在發生變化,變得沉靜了,成熟了,還有——鬱結了。 好半天之後,項羽打量著這頂帳篷問我:「我們這是在哪?」 這一句「我們」讓我心裡暖和了半天,我笑道:「我們分開很久了。現在的問題是你在哪?」 項羽木木地環視著四周地擺設,說:「我……剛才好像還在給他們做戰略部署,難道我……」 我說:「是的,你已經又回到了從前,這是你的軍帳。」 項羽盯著我,忽然臉沖外厲聲喝道:「黑虎!」 帳外一員黑甲猛將嘩的一聲衝進來,單膝跪地抱拳:「末將在!」 我嚇了一跳:這是要幹啥呀? 項羽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告訴剛才陪著沛公的那幾個人不要亂說。」 黑虎一絲不芶地應了一聲然後起身而去。就連變回原樣的我都沒讓他多看一眼。這絕對是項羽的死忠。 見過了黑虎之後的項羽終於再也不懷疑什麼,他一把摟住我地肩膀往懷裡勒了勒:「小強,我的兄弟,你回來了。」 我往後蹦達了幾下——他的盔甲咯著我最柔軟的地方了。我嘿嘿笑道:「不是我,應該說是你回來了……那個,不介意地話,羽哥啊。給我找身衣服吧。」 項羽頓時哈哈大笑,朗聲道:「來人啊,立刻拿一套最好的盔甲送來。」 不多時,連內衣外衣帶盔甲都已經穿在了我身上。當然,某些衣服的正確穿法還是在項羽的親自指導下完成地,我也就此很虛心地請教了他。我可不能再丟人了。 這套盔甲所代表的身份應該不低。這東西可不是能亂穿的。肩甲上,兩隻惡虎的虎頭異常拉風。我穿著它在一面黃乎乎地東西前照了半天,每走一步也是嘩然作響,咱小強穿上這玩意原來也有點鐵血的意思哈。 項羽微笑著看我,說:「這是項莊的盔甲,你穿上很合身。」 我背著手,衝他儼然地點點頭。 項羽忍俊不禁道:「狗日地,還真拿捏起來了。」 我往地下一躺,枕著胳膊說:「羽哥,你怎麼什麼都不問啊?」 項羽愕然道:「對了,我是怎麼回來地?」 ……我簡單地把人界軸和要去秦朝救胖卻走錯了地事跟他一說,項羽聽完皺著眉一個勁說:「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我已經是死過兩次的人了……那我能幫你什麼呢?」 「目前你什麼也幫不上,現在嬴哥和軻都已經死了多年了吧?我先在你這住三天,然後回去拿上藥再找他們,但願時間來得及。」 項羽無措道:「那我該做什麼呢?」 我摸著腦袋苦惱道:「你以前做了什麼再做什麼就是了。」 項羽跟著我一起苦惱了一會,隨即豁然道:「呵呵,其實也由不得我不做,接下來就該打章了,不把他打服,以後地事都沒法干,然後,哈哈,然後就該跟劉邦這小見個高下了,這小現在還不認識咱們吧,這次我可輕饒不了他。」 我腦袋一片混亂,我只跟他說我要去救胖和二傻不讓他們自相殘殺,可沒有告訴他我為什麼這麼做,照這麼發展下去就算鴻門宴上項羽仍然不殺劉邦,可以後的事情會按原來那樣延續嗎?我不信項羽明知道自己會有垓下之敗仍舊坐以待斃,尤其是還賠上了虞姬。 想到虞姬,我頓時一個激靈:她現在應該還活著吧?看擺設這頂帳篷八成就是她和項羽的臥室啊—— 我小心道:「羽哥,這些事以後再說,現在我是不是能見見虞姬嫂了?」 項羽聞聽此言先是一愣,繼而臉色大變,剎那間身像打擺一樣劇烈顫抖起來,他眼神空洞地看著地,訥訥道:「我怎麼沒想到,我……已經習慣了沒有阿虞的生活,幾乎忘了她……還活著。」 我被他的口氣和眼神嚇得麻麻的,雞皮疙瘩異軍突起,小聲說:「是啊,嫂現在還活著呢。」 驀地,項羽咆哮一樣吼道:「小環!」 看盡我春宮那個小丫頭急忙跑進來,低著頭道:「將軍。」 項羽像失去力氣一樣啞然道:「阿虞……她……人呢?」我知道他失去的不是力氣,而是勇氣,就像當初他第一次要和張冰約會一樣,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虞姬了。 小環看了一眼失神的項羽,扯著衣角輕輕道:「虞姐姐不是每天都在這個時候出去遛馬嗎?」 我裝做和藹怪叔叔跟小環說:「小妹妹,你去請你的虞姐姐回來好嗎?」小環看看項羽不說話,一轉身跑走了。 小環跑出去以後我用開玩笑的口氣跟項羽說:「小環——張冰耶,羽哥,你不會忘了對她的承諾吧,你跟人家說下輩要還人情的。」 且聽我做詩一首總結小環和張冰之間的關係:打南面來了一個小環,手裡拎一五斤喇叭,打北邊來一個張冰,手裡提溜二斤目,拎喇叭小環要用喇叭換提目張冰手裡的目……哎,太亂了。 對我的玩笑,項羽只是勉強一笑,顯然小環問題現在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用心亂如麻來形容此刻的他那簡直是**裸的避重就輕胡說八道! 我隨便往外看了一眼,只見小環把手裡的小掃帚一扔,翻身上了一匹高頭大馬,絕塵而去找虞姬去了,太悍了!這項羽手下盡什麼人啊? 過了半盞茶的工夫,忽然外面馬蹄聲響,蹄聲還沒有停,馬上的人已經飛身跳下,緊接著一個銀鈴般的聲音笑道:「嘻,是誰這麼大膽,敢在這個時候把我喊回來呀——」 第三卷 第八十三章 跟著我 有肉吃 著話音,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低頭進帳,穿著一身普紅衣,通嘴角笑意未退,先抬頭看了我一眼便站在項羽身邊,說道:「大王,這是誰呀?」單看外表,正是張冰——也就是她身邊的小環來世的模樣。 我心裡直納悶,既然項羽此時還沒成為西楚霸王,虞姬怎麼叫他大王呢? 自打虞姬進來以後,項羽就呆呆地看著她,虞姬只顧打量我,渾然不覺,項羽忽然一把把她抱在懷裡,虞姬輕輕的「啊」了一聲,咯咯嬌笑。 項羽閉著眼,好像在充分感受著虞姬的一切,良久才喃喃道:「阿虞,能見到你真好……」 虞姬奇道:「大王,我們不是剛剛才分開嗎?」她輕微地掙了兩下,見項羽意志堅決,便索性把頭依偎在項羽的肩膀上,同時一雙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盯著我看,好像覺察到了項羽的變化是因為我的到來,眼神裡有些玩味和好奇,像是一隻小貓看到了滾著的毛線球。 好半天之後,項羽仍沒有撒手的意思,虞姬輕輕拍拍他的後背,低聲呼喚道:「大王……」叫了好幾聲後項羽這才直起身,表情仍是如夢如幻,連一邊的小環臉都紅透了,這會她已經喜歡上項羽了,小丫頭約莫十七歲,小圓臉,鼻翼側微有幾點雀斑,雖然跟虞姬比要少了幾分韻味,但也是標準的美人坯,要擱現代。她這樣的女孩更容易以鄰家小妹形象走紅。 項羽把一雙大手按在虞姬肩上,又好好地看了她幾眼,爽朗地笑了幾聲,忽然高聲道:「傳我號令,今天我兄弟來了,雙喜臨門,全軍慶賀,吃肉!」他歡喜之餘,有點詞不達意。傳下去地命令也有點不著頭腦,不過後來我才知道,這時候的項羽軍慶祝也只能是吃肉,他們現在還在困難時期。想喝酒是不可能的。 虞姬眨巴著眼睛問道:「大王,為什麼是雙喜臨門,還有一喜呢?」 項羽也不解釋,說道:「阿虞。你先去準備一下,我和我小強兄弟有話說。」 虞姬乖巧地應了一聲,拉著小環的手走了出去。 我不禁歎道:「有句話叫旁觀者清,真是說的沒錯。」 項羽納悶道:「什麼意思?」 「張冰外表再像你也不該認錯。嫂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裝得來的。」我這麼說固然有奉承虞姬的意思,不過也是真心話,只匆匆一瞥。虞姬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當真是靜若處動若脫兔。加上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這樣地女人絕對是千年才出一個的妖精。區別在於,虞姬這個小妖精她只願意勾引項羽這一個男人,難怪項羽愛她愛得死去活來。而轉世的張冰就要死板的多。 項羽一頓笑道:「不說這些了,以後我再也不用和阿虞分開了。」項羽說到這死命地搖著我說,「謝謝你,小強。」我可以看到他地眼神在慢慢變化,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和迷茫無措慢慢變成無限的興奮和驚喜。 聽了這句話我也跟著一滯,項羽現在一切都先知先覺的,那麼垓下那一戰該怎麼打?就算是為了虞姬他也不會再被劉邦困住,到時候這麻煩還是我地,可這是個死結,為了人界軸上的平衡,項羽只能死…… 我說:「羽哥,你打算拿邦怎麼辦?」 項羽道:「你放心吧,在你沒給他吃藥之前我是不會動他的,再說我們現在還是盟友,我還指著他幫我打秦軍呢。」 我這才稍微放下心來,這樣的話劉邦還有幾年好混,這段時間裡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因為這段時間裡項羽可謂是百戰百勝,他自然不會主動改變這一切。 我問道:「現在我們到底在哪啊,不是說你剛砸鍋賣鐵完嗎?」 項羽笑道:「我們大軍身後就是趙國地巨鹿城,現在章的秦軍還駐紮在我們斜對面,我得領著這幫孫把他們消滅掉。」 原來這時確實是已經打完巨鹿之戰了,來救趙的諸侯有不少,但之前被強大地秦軍嚇怕了,要不是項羽帶著楚軍及時趕到並上演了一出破釜沉舟,聯軍很可能已被擊破,經過這一役,諸侯都以項羽地馬首是瞻,也就是說這聯營雖然不能都叫作楚軍,不過也差不多。 這時有人傳報:「楚王使者聽說魯公(項羽此刻封號)與兄弟相逢,特來慶賀。」 我好奇道:「楚王是誰?」 項羽輕蔑道:「熊心,甭理丫地,什麼特來慶賀,只不過是找個借口又來催我回師,姓熊的操蛋地很,處處想牽制我,這次救趙派了個叫宋義的當上將軍,險些貽誤戰機。」 我忙問:「上將軍不是你嗎?」 項羽道:「是啊,我不是把他殺了麼。」 我大寒。 這時那使者已經進來,匍匐在地道:「恭賀魯公……」 項羽抬了抬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你起來吧,我再跟說一遍,秦軍不滅不能回師,沒別的事就出去吧。」 那使者誠惶誠恐,聽項羽這麼說也不敢多話,倒退著往外走,項羽一招手道:「你回來,我想起個事兒。」 那使者急忙站好。 項羽托著下巴道:「再用不了多少日天下就能平定,咱們楚國出力最多,大王也該稱帝了。」 這畢竟是好事,那使者一聽頓時歡喜無限,又趴在地上道:「一切都仰仗魯公。」 項羽嗯了一聲道:「我看就稱義帝吧,你這就去跟陛下說,然後告訴他我給自己起了個西楚霸王的封號,讓他詔告天下,去吧。」 使者走後。項羽看了看正在瞪他的我說:「也就是早幾天地事,收拾完章本來就該封王了。」 我說:「你對你老闆也太不客氣了吧?」 項羽嗤笑一聲道:「什麼老闆,這就跟做買賣一樣,有錢的才是老闆,現在我的公司已經上市了,已經用不著他來做幌了,他要是聰明趁早滾蛋的話我還能給他留個董事的位。」說到這項羽笑道,「看我現在盡胡說八道的,剛才還想說秦軍不滅何以家為呢。後來才想起這是霍去病的台詞。」其實項羽要從現在就刻意改變歷史,以後還指不定有沒有霍去病呢。這說明項羽當了一年的現代人也開始把既定的歷史當成順理成章地事了。 「對了羽哥,既然你還沒當霸王,那嫂怎麼管你叫大王啊?」 項羽柔情無限道:「她私下裡一直這麼叫我。我們剛見的時候她還是孩心性,覺得這麼叫威風。」項羽忽然捅捅我說,「誒,有煙嗎?這藥一吃在你那慣的煙癮還上來了。」 我哭笑不得地把車裡那半盒寶貝遞給他。項羽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看著我,我攤手道:「沒火兒。」他拿過火石燭台搗鼓半天才把煙點上,抽了一口說,「你也來根啊。」 「我回去再抽——抽完這半盒你也得戒了啊。這東西帶不來。」 項羽把我帶過來的一堆東西扒來扒去地看著,拿起我地車鑰匙眼睛發亮道:「等熱散完了我開兩圈,手還癢了。」 「……你上去坐坐就行了。油不多了。」 這時虞姬一低頭進來了。見項羽手裡拿著個小紙棒一個勁的吹煙。奇道:「大王你幹什麼呢?」 項羽趕緊手忙腳亂地把煙掐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道:「嫂也不讓你抽煙啊?」包懷孕以後也不讓我在家抽。 項羽招手道:「阿虞來。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兄弟蕭強,你管他叫小強就行。」 虞姬呵呵笑道:「真有意思的名字,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呀,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也沒聽大王說過你呢?」 我拿過虞姬地手來握了握,一邊說:「嫂,真正的久仰啊——哦,我們是父輩之交,我媳婦兒也姓項。」 虞姬不習慣地抽回自己的手,也不生氣,撓著頭看項羽,滿眼問號,項羽哈哈大笑,一把攬過她的小蠻腰道:「阿虞,我好快活!」 好熟悉地台詞啊,我識相地說:「那個……該我迴避了哈,我出去轉轉,還真是第一次參觀軍事基地。」 我來到外面,迎面兩個巡邏的急忙跟我施禮,口稱「蕭將軍」。 嘿,我這個美呀,咱小強轉眼就當將軍了,以前學生軍訓的時候管我們那個排長指名道姓地說我幸虧沒參軍,要不肯定是個孬兵,借他吉言,咱要當就直接當將軍—— 不過當將軍也挺累地,就說我這身盔甲吧,保守估計得有30斤,這還沒帶武器和頭盔呢,穿上這套家什,一但打了敗仗,不騎馬你根本哪也別想去,這難道是一個讓人必須拚命地小竅門? 因為怕走丟,我就在軍帳周圍走了幾圈,凡是見了我地士兵都恭敬帶著三分親熱,我可是他們大王的兄弟,而且拜我所賜今晚有肉吃——這就是史上有名地「跟著我有肉吃」。 我還在大帳後面找見一個老夥計:兔!它正在草地上隨便地啃著,籠頭和馬鞍什麼都沒戴,一身黑亮的皮毛閃閃發光,閒得像誰二大爺似的。我走過去摸了摸它的鼻說:「還認識我嗎?」這畜生居然優雅地點了點頭,然後親密地蹭了蹭我的手,我摟著它的長臉笑道:「嘿嘿,那我還叫你兔。」這一下可戳了兔的痛處,它朝我打個響鼻,鄙夷地看我一眼後再不搭理我了。 這馬真是有靈性的動物,兔跟著項羽絕食而死之後居然還能認識我,它得比虞姬跟項羽親, 三輩被他騎了…… 是晚,整個聯營一片***通明,肉香飄散在各個營帳間,普通士兵沒有酒,當然不包括「我」們這樣的高級將領,項羽就在軍大帳擺下盛宴,席間給我介紹了不少各路諸侯。其倒是有幾個比較有名在史書上留了一筆的,比如張耳、陳余等等,不過項羽既沒有詳細介紹,我也沒心思跟他們套近乎,反正我就待三天,再說名人我還見得少嗎?他們這個級別地跟路人甲也沒什麼區別。 項羽跟我和他們應酬了一會就跑到他的帳篷裡開家庭小宴,虞姬作陪,這個時代的女人自然是不應該上席的,不過既然是家庭宴。虞姬又不是什麼墨守成規的人,不一會就跟我們打成一片了,就是常常聽我和項羽嘴裡往外冒她聽不懂的詞兒頗感奇怪。 我看了看一直在旁邊侍侯的小環,悄悄捅捅項羽道:「羽哥……」 項羽這時已經喝了八分醉。他順我目光一看,頓時拍著桌道:「小環,你過來!」 小環捧著酒壺走上前,項羽搶過酒壺放在一邊。忽然拉住了小環的手,小環嚇了一跳,想躲又掙不開,偷眼向虞姬看去。虞姬不說話,只是笑瞇瞇地看著。 項羽醉醺醺道:「小環啊,下輩你……」我急忙一推項羽。項羽愕然。繼而失笑道:「是了。應該是上輩,呵呵。這些都不說了,你跟著我和阿虞有多久了?」 小環道:「也有3了。」 項羽道:「是,3前你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被人在頭上插個草標站在街上,那時我一看就已經喜歡你了。」 小環臉上大紅,項羽繼續道:「這些年你跟著我們兵荒馬亂地沒少吃苦,項大哥還沒好好謝過你呢。」 小環訥訥道:「將軍……這是什麼話。」 項羽忽然抬起頭道:「我項某自幼失去雙親,叔父也沒了,身邊最親的人只有阿虞和你,當初我一見你就已經在想了,如果我要有你這樣一個妹妹該有多好,小環,你願意認我做你的哥哥嗎?」 他這句話一出,最吃驚的還是虞姬,她本以為項羽會借這個時機水到渠成地把小環收了偏房,可沒想到最後卻是這麼一句。話說古代的女人就是偉大,包怎麼就沒這樣的覺悟呢? 小環也頗為意外,她大概也想歪過,但是聽項羽這麼說也沒表現出失望的神色,而是幾分扭捏幾分欣喜,畢竟這會地女人還都笨著呢,想不到「妹妹遁」也是一種拒絕。項羽再催一聲,小環便喜滋滋地叫了一聲大哥。 項羽這才如釋重負地放開她的手,我在他邊上小聲說:「羽哥,你這處理得太流於表面了吧?」 項羽假裝夾菜,低低地回我道:「總好過再趕她走,我這心裡多少舒服點。」他這一鬆弛,喝了幾杯酒後真的伏倒在桌上睡著了。 虞姬給我倒一杯酒,看著熟睡的項羽跟我說:「每天跟他打交道地那些人,有些人敬他,有些人怕他,可是能看出只有你才真正地跟他親。」虞姬忽然托著下巴瞄著我問,「你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那時候我在哪呢?」 我為難道:「這……怎麼說呢?」 虞姬抿嘴笑道:「行了,那就不用說了,別說你是他兄弟,就算你是個女人來找他,我也沒興趣真的知道你們地過去,我只要大王現在愛我就好了。」這愛情觀,相當地80後啊。 虞姬看看一邊不自在地小環又看看我,問道:「小強,你有沒有夫人?」 我一看她那個眼神就知道她在打什麼齷齪主意了,急忙擺手道:「別別,你這就更流於表面了,我有老婆。」不過我明白她也是好心,小環再怎麼叫項羽大哥,這麼跟著他們始終是丫鬟的命,虞姬是見項羽心意已決,這才思謀著給小環找個好出路,我跟項羽這麼鐵,嫁給我身份自然就高了。 虞姬道:「那讓我們這個妹妹去給她當個妹妹不就行了?」 我苦著臉道:「不行,你那個姐姐她容不得別地妹妹。」 小環聽得雲裡霧裡,她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把她推了一個來回了,這丫頭一則年紀小,二則確實不怎麼聰明,要不怎麼兩輩都鬥不過人家虞姬呢。 虞姬不滿道:「這可就是那位姐姐的不是了,有機會我一定勸勸她。」 我大喜道:「真的?那我一定得想辦法把她帶來受受教育。」…… 第三卷 第八十四章 大片 晚我一個人睡在一頂大帳裡,可悲的是連個侍寢的也穿回去的,又跟大BOSS這麼熟,哪個不是美酒喝著小妞摟著,就說咱這不是在異界沒有精靈和貓女吧(話說咱也消受不了那長兔耳朵和貓尾巴的),連舞女都沒一個。 不過我可沒敢跟項羽說,他是包的祖宗,屬於娘家人,你跟他提這個,性質相當於請老會計逛窯,不跟你翻臉才怪了。 第二天我是被號角給吹起來,那沉悶的嗚嗚聲像刮著人的神經一樣讓人毛骨悚然,我一個激靈坐起來,就恍惚見外面軍隊正在集結,提槍的拿戈的——也有抽空上廁所的,別人書裡一般不說這個。 我們所在的軍帳周圍都是項羽的親衛軍,這些可都是精兵猛將,號角就在耳朵邊上吹著,仍然有條不紊,但是速度並不慢,不一會工夫就已經集合完畢,一隊隊一列列站在帳前,殺氣騰騰。就聽項羽慵懶的聲音道:「什麼狀況?」 一個士兵氣十足地報:「章軍先鋒1萬5千人已在:奔襲。」 項羽「哦」了一聲道:「還照老辦法,讓新軍在前我軍殿後,同樣取1萬5千人。」 傳令官應了一聲跑下去了,項羽站在帳篷外,用手輕輕揉著額頭,看來還有些宿醉未醒的樣,然後接過一杯清水漱著口,虞姬和小環一前一後把盔甲往他身上穿著,他見我也出來了。笑道:「早啊小強。」 在我門口站著那倆士兵一見我還穿著布衣,急忙跑進帳篷把我那套盔甲拿出來,七手八腳地給我披在身上,一個兵問道:「蕭將軍,不知道你擅用什麼兵器,我們好給您準備。」 我呆了一下道:「隨便吧。」 那兵立刻景仰無限道:「蕭將軍必然也是萬人不擋之勇。」 我納悶道:「怎麼這麼說?」 「您不挑兵器,說明樣樣精通,再說我們項將軍的兄弟,肯定差不了。」 我這才發現說話間這倆人已經把鐵片全給我扣身上了——誰說我要跟著上戰場了。我出來打醬油地! 項羽看看我,笑道:「小強,既然披掛上了,就跟著哥哥去看看吧。」 虞姬最後整理著項羽的黃金甲。關切道:「兄弟倆都要小心,相互照顧。」 我說:「放心吧嫂,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羽哥……」過頂頭盔說,「你千萬小心啊——」然後我把頭盔仔細地扣自己腦袋上了。 項羽呵呵一笑。跟手下親兵說:「對了,給你們蕭將軍準備一匹跑的快脾氣好的馬,至於兵器麼……不用給他了。」項羽把大了幾號的鐵劍掛在腰畔,從帳前綽起倒插在地上的虎頭鏨金槍。低聲笑道,「我還真有點想湯隆給我做的那桿霸王槍了。」他飛身上馬,大聲道。「走吧。」一聲令下。帳前100多人同時上右,人高馬大。都穿淡金盔甲,兵器也是五花八門,有拿大斧的有拿大刀地,還有的背上插著標槍,遠遠看去固然是威風凜凜,但離的近了你就會發現這些人幾乎沒一個不帶傷疤,裸露出來的脖上手上全是坑坑窪窪地,不少人臉上也被嚴重毀容,有的傷口深可見骨,一看之下狀如惡鬼,這樣的人你別說跟他們掐架,太陽落山以後看一眼都得做噩夢。 我爬上馬背跟項羽並肩而行,項羽悄聲道:「咱們身後這些人都是我的親兵,精挑細選,任哪一個手上都有百八十地人命,否則沒資格站在這個隊列裡,有這一百人護住左右,你可以放心地在萬人軍衝殺。」 我回頭看了一眼,離我最近的那個傢伙討好地衝我咧嘴一笑,顴骨上的傷疤綻放,差點沒把我看得掉到馬底下去。 我們這一行人並沒有跟著大部隊一起行進,而是輕兵簡從順著一條小徑慢慢往前走,我小心道:「羽哥,咱們這是去哪?你是要搞敵後突襲?」 項羽道:「帶著你,今天我就不親自上場了,主要就讓你看看我們是怎麼打仗的。」 我這才發現我們已經漸行漸高,不多時來到了一面巨岩之上,下面是一望無際地草原,這個視角能觀看到戰場全貌,在我們腳下,項羽的軍隊已經集合完畢,最前面是不到2步兵,他們穿著毫無防護的葛杉,拿地也都是些簡單地短兵器,在兩側,裝備不一地各兵種掠陣,還有少量的車兵,這些人馬大概就是各路諸侯軍,最顯眼地軍位置上,是黑壓壓鐵氣沉沉的騎兵大隊,數百面旌旗飄展,都寫著大大的「楚」字,這應該就是項羽的嫡系部隊了,我一眼就看到了其一員黑甲大將,背負一隻車輪般大錘,正在那咬牙切齒,好像迫不及待的樣,正是黑虎,他跨下那匹大黃馬也跟主人一個德行,不停地尥蹶咆哮,奇怪的是黑虎身邊前後左右200的地方全都空了出來,他一個人站在密集的大軍裡格外顯眼,像是一顆黑碳頭掉進雪地一樣。 我奇道:「黑虎怎麼那麼佔地方呢,他有狐臭啊?」 項羽淡淡一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這時我們已經下了馬,我在巨石上轉了轉,楚軍的前鋒正好在我們腳下,可是往後看去綿延數里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馬兵車,在這平坦的草原上依舊一眼望不到邊,這些人一呼吸,我都感覺到在上面的我們有點缺氧了,這才叫人氣呢!我嘿嘿笑道:「真是兵不厭詐啊,說是點千人,你這恐怕把老底都掏出來了吧,怎麼,要群毆人家章啊?」 項羽愕然道:「這就是1萬5千人馬啊。」 我大驚。擦著汗道:「不對吧,我怎麼看著有20萬?」 項羽輕蔑一笑:「那是因為你大片看多了,不要以為滿滿一屏幕人就真有多少,憑我的經驗看,那些最宏大地場面也多不過兩千人,真正的千軍萬馬是我們眼前這樣,如果真有20萬大軍混戰,現在 經看不到草了。」 我一個勁的擦汗,原來是這樣啊。我忽然想起一個成語叫草木皆兵,說良心話一點也不怪苻堅那哥們,他能把草木都當成*人這只能說明他真的見過千軍萬馬而已。 作為一個現代都市人,我們可能連見超過萬人集會的機會也沒有。所以我們可能會對數字不太敏感——我一直被那些大片裡的場面所震撼,現在再看那簡直就是小兒科,像項羽說的,估計都沒用超過演員的。 這要有個照相機拍下這場面。不用有什麼劇情,一張票賣80觀眾都得掏心窩說我不計成本。 我左看右看,問道:「敵人在哪?」 項羽的一個親兵趴在地上聽了聽道:「來了……」 這時就見在我們視野地邊際上,一條黑線緩緩向我們移動過來。就像晴天裡忽然有烏雲在天上滾動遮下的陰影一樣,再近一些就隱約可見對方也是旌旗招展,秦軍到了! 說實話我本來對我們很有信心。可是對方的聲勢也確實太驚人了。至少人家的服色都是一致地。遠遠的湧過來,像潮水一樣。同樣是無邊無際,像哪位天神撒了一泡尿要把我們淹沒似的……呃,這比喻有點噁心,但是的確很恰當,我要是楚軍沒人管我我早就跑了。 好像是受了我地感染,楚軍最前面那2多人開始出現騷動,但很快被身後的鐵騎喝止了。 項羽盤腿坐在地上,撿個小石丟在下面黑虎的肩甲上,黑虎抬頭道:「將軍……」 項羽道:「一會等他們一停下來就衝上去,今天你要好好表現,我兄弟看著你呢。」 黑虎舔著嘴唇興奮道:「多謝將軍。」 我問:「你不部署部署了?」 項羽用草棍兒劃拉著地道:「部署完了。」 我:「……」 這時對方的人馬已經漸漸靠近,隨著兩軍地距離慢慢放下速度,看來也是在調整狀態準備衝鋒,離著約有100距離的時候,對方傳令官站在小車上拚命揮動手裡的旗示意停下,「轟隆」一聲秦軍全部駐防,軍威也甚是整肅。 這一下倒彷彿給楚軍下了進攻命令似地,只見黑虎長喝了一聲,他身邊地楚騎兵便一齊把矛頭斜豎起來,推搡著前面那2000兵發動了衝鋒,這讓我非常奇怪,我一直就納悶這些看上去沒什麼戰鬥力地步兵是幹什麼用的,這時一看原來是被迫組成地敢死隊,他們在正規軍的逼迫下只能大喊著向秦軍衝過去,楚軍在他們身手重新列隊,好準備下一輪的進攻。 這2000人像是被逼急了的兔一樣只能一味的前進,轉瞬間就已和秦軍短兵交接,秦軍的前鋒也都是精銳的騎兵,長戈遞出,這些人頓時慘叫連聲,而且秦軍還有弓箭的掩護,這2000人看著也是一大堆人,但轉眼就.:..鍾時間,死傷已然過半。 戰勢太快,我直到此刻才醒悟過來,抓狂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新軍?」 項羽點頭道:「是的,他們大部分都是俘虜,讓他們打衝鋒,就是阻一阻敵人的氣勢,還有就是讓他們把敵人的刀刃磨一磨,一會我們的人就能少損傷不少。」 我眼見著「新軍」剩下已經不到三成,仗還沒開始打,兩軍陣前已是血肉模糊,不由得身一陣發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道:「你這……也太殘忍了吧?」 項羽淡淡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是的,就是這個口氣,其實就算在我那項羽也一直沒把人的生命當回事,他一向只注重結果,就像當初他跟倪思雨說的,「比賽輸了就不要來見我」。街上有人跳樓,他不聞不問,為了教曹小象開車,他能把全車人地性命都搭上,只能說他對別人和對自己都很公平。 項羽道:「那些人裡打完這場仗能活下來的會編進我的嫡系部隊,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人為誰打仗,編進去以後誰也不敢再輕視你,也就是說性命和尊嚴有了保障,要想讓人給你拚命就得給他們希望。」 我眼瞅著一個士兵被人用槍從嘴裡捅進去。槍尖從後腦勺鑽出來,頓時臉色煞白,胃裡也極不舒服,老說戰爭殘酷。沒親眼看見還把這句話當讚美詩呢,等你親身經歷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這不是特技,這是活生生的人啊。 可是我能說什麼呢。我上去拉架去?這原本也是組成歷史的一部分,我只不過恰巧看見了而已,換句話說,這些人命該如此。沒有他們做肉盾給項羽換來一場場的勝利,也就不會有後來的楚漢之爭,那麼歷史又不知道是什麼樣了。 項羽見我不說話。微笑道:「你就當大片看吧。要知道你來的是兩千多年以前。你不用把他們當真人對待,反正你只要再開一回車他們也就都不存在了——」項羽忽然捏著我的肩膀指著戰場幽幽地道。「小強你看他們,活地多痛苦,就算那些殺人的人一會也免不了會被別人殺掉,就算贏了這場,還有下一場等著他們,可是他們死了就完全解脫了,投生到一個太平年代去,不管貧富,他們能平平安安地活一輩,娶妻生,每天會有喜怒哀樂,這樣難道不好嗎?」 我綠著臉道:「你這麼一說我真舒服多了,不過這會不會成為你以後草菅人命的借口啊?」 這時那2000人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的損失,但是他們這一衝已經打亂了秦軍地陣腳,使騎兵和戰車失去了能夠衝起力量的距離,黑虎見時機成熟,又是一聲長喝,楚軍騎兵頓時平端長戈,催動戰馬發起衝鋒,這時候的馬還沒馬鐙,不適合用刀劍劈砍,騎兵最大的優勢就是人借馬力這一衝,然後再以人數眾多給敵人造成巨大地傷亡,秦軍因為被那2000人阻~衝鋒,上千匹戰馬踏得地 ,這一接上手立刻吃了大虧,原本平整的陣容像被人了一把似的。 我沒忘特意留意黑虎,別人這麼一衝,原來200地距離就有所縮短,但仍有幾十米的空地,只見黑虎從背上摘下大錘拋在地上,我正奇怪,忽然見他把手在頭頂揮舞了一圈,那大錘就從地上跟起,原來錘身上鑄有鐵鏈,另一端就牽在黑虎手裡,他把大錘漸掄漸快,隨之鐵鏈放長,那錘嗚嗚作響,慢慢形成了一個直徑10米的***,黑虎馬前進,大錘不停揮動,等他衝到秦軍去那就是一面巨大地絞肉機,也不管對方是人是馬,遇到這面錘通通如若無物,錘圈像掃過空氣一樣旋進敵陣,黑虎所過之處全是無頭地屍體和殘槍破劍。 我吞了口口水道:「這人力氣只怕比你不小——他就是那個死在彭城地黑虎吧?」項羽點頭。 我現在想起來了,張冰當初說過一個叫黑虎的副將使流星錘。而項羽跟我也說了,他以前遣返小環就差不多是這個時候,所以張冰光知道黑虎,卻不知道他後來戰死彭城。我看著他拉風地樣,心裡想:要不我也弄一面流星錘耍?可惜就是沒那膀力氣,實在不行把錘頭換成一擔大糞,保準也是萬人不擋…… 雙方交戰了不過半個小時左右,楚軍已經在把優勢慢慢擴大,其實秦軍失去衝鋒的先機並不是什麼不可挽回的劣勢,他們的兵將也不可謂不精,但就是不肯死戰而已,被奮不顧身的楚軍一趕,很快就散成了一地,楚軍後來所做的無非就是追趕逃兵,3人的戰場到快結束的時候大約也就有五千人喪命,並不像電視上演的那樣非殺個折戟沉沙不可。 項羽最後看了一眼下面,懶洋洋地起身道:「我們回去吧。」 到最後我也不知道這場仗是怎麼贏的,看起來也很簡單,就是把人帶到地方然後讓他們自己去打就行了,人們都說項羽是戰爭的天才,這天才好像也就那麼回事,沒見他熬夜想轍,也沒見他身先士卒,可怎麼就贏了呢? 看來戰爭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也沒有那麼複雜,除了大量的死人以外,跟干平常事一樣。 就是回去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危險:我們逆風而行,我的英雄大氅差點把我扯到地上去。還有就是我覺得這身盔甲太重了,不過這有個好處就是你騎在馬上只要找準平衡點,身體就像一座移動城堡一樣能自己墜著不掉下去,要是夜裡行軍你可以縮在盔甲裡睡覺。 我們回到大營以後受到了英雄般的禮遇,尤其是我——士兵們還沒見過手裡任嘛不拿,把大氅繫在腰裡的將軍。 太陽下山以後,打掃戰場的將士們也都回來了,忽然有人來報,秦主帥章自帥10萬大軍自棘原來襲,目前駐紮在20以外。 項羽道:「嘿,他這是要跟我決戰啊。」 虞姬接過項羽的頭盔,道:「他三番五次的派小股部隊來騷擾,沒一次得逞,怎麼還敢自己來?」 項羽道:「所以他太需要一場勝利了,胡亥那已經在懷疑他有貳心,秦軍士氣低靡,老章再不拚命只有死路一條,嘿嘿,明天這一仗可不容易呀。」項羽高聲道,「來人,有請各位將軍,咱們大帳篷議事。」 我拉住項羽低聲道:「羽哥,有把握嗎?」 項羽哈哈一笑道:「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明天章將一敗塗地,我現在只不過是做做樣罷了。」 我擔心道:「小心點啊,歷史原來的軌跡已經被抹了,任何一點意外都有可能轉變戰局,你可別太大意了。」 項羽擺手道:「不礙的,我實在想不出我怎麼才能輸掉這仗,哈哈哈。」說著走進軍帳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小聲罵道:「德行,好了傷疤忘了疼。」 虞姬奇道:「小強你說什麼呢,大王以前受過傷嗎?」 我歎了口氣道:「你沒事好好勸勸他吧,凡事別太自信了,還有你嫂——」 虞姬笑道:「我怎麼了?」 「你也得多作自我批評,別老拿自己性命開玩笑,遇事往開了想。」 虞姬托腮道:「我有嗎?」 …… 這一夜項羽倒是像個天才那樣跟諸侯們商量了半天戰略計劃,我睡醒一覺上廁所才見他剛從軍帳裡走出來。 還有就是這天晚上睡覺我都沒脫衣服,咱也體驗一把夜不解甲的軍旅生涯——其實我是怕章襲營。 早上我迷迷糊糊地聽到軍隊又在集合,出去一看,果然,親兵隊已經集結完畢,項羽也已經騎在兔上,難得他今天格外精神,他把槍橫在馬背上,正在聽各路人馬準備情況,見我披掛整齊地走出來,笑道:「小強今天還去嗎?」 他這一笑把我笑毛了,賭氣道:「去!」 憑什麼呀,咱在現代怎麼也是被民警叔叔訓斥為「好勇鬥狠」之徒的主兒,掌一塊板磚也曾拍花過無數英雄好漢的大好頭顱,怎麼一到這連麻辣燙都沒有的地方就成了被人鄙視的懦夫了呢?誰也不是從媽肚裡就會打仗的,除了項羽這樣的變態,誰第一見了腦漿不暈? 我帶著一口氣就要上馬,走到半路又退回來了:「要去的話先等我把盔甲脫了。」這玩意太礙事了。 所有人都被我弄得莫名其妙的,給我站崗那倆小兵低聲討論:「蕭將軍這是什麼習慣?」 「……可能是要拚命!」 在路上,項羽跟我說:「一會我很可能得衝鋒上陣,你照看自己,只要原地別動就行了。」 我輕蔑一笑,心裡早已打定主意:就按他說的辦! 第三卷 第八十五章 一笑三軍沮 於打仗不穿盔甲或者說脫掉盔甲,這也是有典故的,戰馬超,兩個人一開始都是盔甲鮮明,從早上開始打一直打到傍晚,然後張飛就說了,說盔甲礙事,待俺脫一件再來戰你,於是回去把頭盔扔了,再打,直到掌燈時分張飛又不行了,回去再脫件胸甲,等打到火把點起來了,就連戰裙也脫了,其實馬超也沒少脫,但因為是張飛先提出來的,所以一般認為馬超的武力值要比張飛高那麼一點點,兩個人最後也沒徹底分出勝負,不過他們的這一戰很經典,這是唯一一場從猛將格鬥漸漸轉化成脫衣舞的一場仗,很好很強大,很黃很暴力。到後來古墓麗影你再看,那女主人公就穿三點式跟人干仗,這就是充分吸取了張馬之戰的經驗。 ——節選自《戲說千年史.第二卷第34章:脫掉的不僅僅是小花著。 所以我穿著布衣走在這萬軍叢,給人的感覺就是要去拚命——雖然這些人都沒讀過三國。 其實為了避免他們誤會,我很想打扮成羽扇綸巾的狗頭軍師模樣,但是項羽軍沒有這兩樣東西,我只好湊合著把頭包起來,不過這樣看上去毫無斯可言,更像是一個巴勒斯坦恐怖肉彈。 在路上,我看著前後川流不息的軍隊問項羽:「羽哥,這又是多少人馬,我是不是能見到20人群毆的場面了?」 項羽道:「3。 我點點頭,忽然從馬上立了起來:「3?對方不是有10萬嗎?」想了想隨即道。「哦,是號稱10萬吧?」這個咱懂,領個三五萬號稱10那是厚道地,曹操當年號稱七十萬還是八十萬,到底我也沒弄清他其實有多少人。 項羽道:「對方確實有10萬,這個我們的探馬是不會虛 我嘿嘿乾笑道:「咱們有多少來著,剛才我沒聽清。」 項羽道:「3——打仗不一定要人數對等的。」 「那這差距也太懸殊了吧,3人打10人,累出屎來也打不過呀。」 項羽笑道:「打架和打仗不是一個道理。實力對等的話3人當然很難打贏10個人,但是萬軍陣前,你只要把他們的氣勢打沒多人也無濟於事。」 我黯然道:「看來我不該來——」 項羽嘿然:「你現在想走也來不及了,我就不信你能頂著這幾萬人的目光當逃兵。」 我傲然一笑:「怎麼不敢。當初在武林大會打擂那是因為沒地兒跑,要能跑我早跑了,我是那種要臉……呃,在乎世俗看法的人嗎?」 「……你不會真的想跑吧?」 我拍拍他地肩膀道:「放心吧羽哥。我要是一個人怎麼都行,反正就兩三天時間,可這不是有你呢嘛,我一跑栽的是你的面兒。我受點委屈沒什麼,不能讓你跟著丟人。」 項羽被噎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啞然道:「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 行不多遠忽有探馬來報:敵將章親率全部人馬在前方5處駐防。項羽吩咐一聲:「列陣前進。」 這樣一來。3萬人就在F..我們已經離敵軍越來越近了。終於,依舊是昨天那種壓人地烏雲大陣展現在眼前,10萬人馬,果然是鋪滿了整個草原,好像就算他.u讓你殺都殺不完的樣。 不過我已經有點見慣不驚了,反正1萬5也是看不到邊,.不到邊,一會打起來又不用我上手,項羽不是說了麼,這場仗其實已經有結果了。 對方陣前,一員老將騎在馬上,頭頂瓔珞盔,長鬚颯然,手裡拿著兩把鐵劍,項羽跟我說:「那人就是章。」 作為主將,而且是秦朝最後一支生力軍的元帥,章今天居然親自打頭,可見他對這場仗是志在必得,在他身周,數千親兵手舉一人多高的大盾把他嚴嚴實實護在央,再旁邊,是端著長戈地重步兵。 這一回,雙方誰都沒有率先發起進攻,楚軍在項羽的帶領下默默地前進著,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氣氛也開始變得壓抑起來。 最後,兩軍相距不到50米的地方項羽終於帶住了馬,項匹馬上前幾步,叫道:「章,我幾次三番勸你投降,你想的怎麼樣了?」 章臉色陰沉,高聲道:「你只帶3殘卒來迎我10大軍是什麼意思,要螳臂當車嗎?」 項羽催馬在兩軍陣前來回奔走,朗聲道:「多殺無益,你我都是暴秦下地草芥之民,我只帶3人來,是不想把你趕盡殺絕,還有,我在這裡3對你10,你留在棘原的10老本可就不止對我15萬精兵了!」 章面色微變,秦軍頓時議論紛紛,項羽話裡已經挑明,他原來是派人偷襲章大本營去了,其實從這幾句話看項羽確實有著很高明的戰術,偷襲章大本營不說,在秦軍面前他不但打擊章氣勢,更用言語表明他不想對他們下死手,那麼還在疑惑地秦軍一會打起來也就未必肯出死力。 章大怒,撥馬向前對擋在他身前地親兵大聲道:「讓開,我有話說。」 眾親兵齊道:「將軍小心!」 章喝道:「讓開!項籍匹夫敢站在我大秦朝地土地上撒野,我章邯個人安危能算什麼?」 親兵們每人眼含兩泡熱淚,呼喚道:「將軍……」 我在一旁看得大是無聊,什麼嘛,玩煽情戰術,你看那些親兵,眼淚固然不可謂不多。肢體語言不可謂不豐富,但一個個駕輕就熟的樣,顯然是表演系出身。 章越馬來到秦軍最前面,撥轉馬頭面對眾兵將,頓了一頓這才飽含感情地說:「將士們,你們是大秦地都護欄杆,你們的步伐曾一度踏遍過國,今天的盛世,是你們的父兄和你們用鮮艷的熱血換來的!在你們身後和腳下。是大秦的土地,你們的親人,在默默地看著你們,在你們身邊曾經戰鬥過的勇士們。他們在看著你們!」 章忽然背轉身一指我們這邊,聲色俱厲道:「他們地腳下,也是我們大秦的土地,現在。我要你們衝過去,砍下他們的頭顱,用敵人的血來洗刷我們作為軍人地恥辱!」章拉出一隻鐵劍在手高高揚起,用顫抖的聲音吼道。「今天,我願意跟你們一起分享勝利或者一起倒下,我會一直在你們的前面為你們引路。唯一所願。我死後你們能踏著我的屍體繼續向前!」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得不說章地戰前動員確實很感人很成功,最前面的秦軍都已經被他調動起來。一個個熱血沸騰面目猙獰,舉著手裡的兵器一起吶喊:「殺!殺!」 10萬人的喊殺聲震得整個草原風向陡 佛連一草一木都不敢輕易搖擺了,我苦惱地想:也許來……作為高級將領,我就站在第一排,還有,項羽剛才在出去說話前告訴了我一個內幕消息,他以前打這場仗的時候是帶了5人來的,雖然贏了,但是派去偷襲章大本營地部隊損失比較慘重,這一回他覺得我們這面用不了那麼多人,所以又撥了2人去棘原了—— 我低眉垂目,嘴裡唸唸有詞:「我不該來,我不該來……」 這時項羽已經回歸本隊,他就在我身邊,抱著槍笑瞇瞇地看著章演講,好像完全沒注意到敵人地氣勢現在已經蓋過了楚軍,我並不認為楚軍地硬件實力足以對抗比自己多了三倍有餘的敵人,項羽自己也說過,對方如果真地拚命,3人是絕幹不過10人的。 項羽看看已經在調動攻擊陣型的章軍,忽然拍拍我的肩膀微笑道:「小強,你也給咱們說兩句。」 我愕然道:「說什麼?」 「就像上次那個『我們從不願挑起戰爭,但從不畏懼戰爭』之類的,你不是挺會說的嗎?咱們的軍隊需要氣勢。」 我頓時抓狂了,上次是打群架,這次是打仗,能一樣嗎?再說我該說什麼呢,生猛的噱頭都被章老小給說完了,我急忙想我所有看過的電影裡的熱血台詞,不能夠啊,別的小說裡這個時候好像真有靠台詞矇混過關的,主人公王八氣發,念一通感言,然後下面的人頓時熱血澎湃,使強大於自己的敵人立刻相形見絀——可問題是,現在人家秦軍正澎湃著呢,我們也正挺絀的,章那小是不是也穿越過來的呀? 「我們要用行動告訴敵人,你們能奪走我們的生命但不能奪走我們的自由?」這不行,又不是蘇格蘭起義,再說人家胡亥沒要初夜權呀。 「今日,誰與我共同浴血,他就是我的兄弟?」這也不行,太大而化之了,這種台詞適合被人家圍得土鱉似的然後身邊只有百把小弟的時候才好使呢,特催情。 「弟兄們,衝啊——」這不行。 「兄弟們,頂住——」這不行。 「別開槍……別開槍,是我——」這不行。 「動感光波,!」…… 「給我八百城管……」…… 我愁啊,我鬱悶啊,我一縷一縷頭髮啊,在這關鍵時刻我要不能華麗麗地說出點什麼來這3人可怎麼辦啊? 與此同時,所有離我近的人們都眼巴巴地等著呢——等我華麗麗地說點什麼,其實不管我說什麼這仗不是還得打嗎?而且他們也明白我說不出更有水平的話來了。這也就是個人的好奇心,人臨死前不都得喊點什麼嗎——槍斃啞巴基本就沒人看。 結果就是我看看這些人,這些人看看我,大眼瞪小眼,過了小半天,話還是沒想起一句,你說,前天我還坐在家裡抽煙呢,今天就跑到秦朝來,跟賽詩會一樣跟人家主將賽詩來了,這他媽叫什麼事啊?我忽然感覺到一種巨大的荒誕感,尤其是那些看我的戰士們,一個個直眉愣瞪的,在這種錯愕注視下,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我一笑完就意識到事情嚴重了,熱血台詞一句沒想起來,還把最後一點士氣給放了,這仗要能打贏才是見鬼了,我猛的想到,人界軸上的歷史既然已經沒有了軌跡,一件細小的事情都有可能改變歷史,那麼我所面對的這一仗其實早就沒有既定結果了,原來的5人變成3人不提,尤其還多了一個我這樣的……笑。 在這種人人神經繃得緊巴巴的戰場上,我這麼一樂搞得前面那些戰士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笑簡直就是致命毒氣一樣迅速蔓延,這種場合,笑是不合時宜的,但也是感染力最強的,後面的並不知道前面的人為什麼笑,但是笑聲一起,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就好像等大人物講話,全場最肅靜的時候有人放了一個響屁一樣,只要有人引頭,所有人都只能忍俊不禁。 到後來,一傳十十傳百,我們這3人集體笑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在我們對面的秦軍,本來正澎湃著呢,一下被這笑聲搞懵了,他們眼見敵人不顧死活地放鬆大笑,好像聽到了什麼最可笑的事情一樣,不禁都錯愕起來,不知不覺的,高舉起的武器慢慢放了下來,在我們的大笑聲面面相覷。 章這時已經被氣得鼻歪眼斜,當他發現他的士兵們都已經放下武器時,就知道事情不妙,他試圖再次激起他們的氣勢,不停說:「將士們……我們的腳下是……」誰還再聽他白乎啊,再說被笑聲一掩,也沒人能聽見他在說什麼了。 項羽見時機已經成熟,他忽然摟著我的肩膀低低地說:「讓你的士兵能看到你,表演吧。」說著也不和任何人招呼,猛的一催馬向對面衝了過去,大槍一橫,已經有雷霆萬鈞的氣勢,那100近衛軍都默默地跟了上去,項羽的黃金甲在太陽的照射下折出萬道強光,大氅在風裡飄起獵獵作響,恍如天神下凡,剩下的那100衛身淡金盔甲,眾星捧月般追隨在後,這一隊人在前,後面的楚軍不管多遠都能看到。 章這會還在秦軍前列呢,項羽這一衝鋒,他下意識地撥馬繞進了親兵的護衛,這樣一來秦軍陣腳頓時亂了,自己的將軍被人趕了回來,什麼「他會一直在前帶路」云云都是放屁,秦軍自然軍心渙散,不知道該迎頭衝鋒還是就地防守好了。 而楚軍就完全不同了,將軍都奮不顧身地衝出去了,當部下的怎麼敢怠慢,急忙各招本部瘋了一樣衝向秦陣,項羽的大槍左挑右刺,一人一馬已經像把鋒利的刀插進奶油蛋糕一樣殺進去老遠,他的近衛軍個個狠戾非凡,看似要比他慢了半拍,正好護住項羽的斜後方,這100人箭頭般分開層次緊隨著項羽深入敵軍了。 秦軍的前頭部隊在茫然無措的情況下只象徵性地抵抗了幾下就開始回身潰散,10萬人的軍隊不及有人陣亡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後來直到秦軍在我視線裡都不見了我才反應過來項羽話裡的意思,他已經判斷出敵人會一擊就潰,所以叫我也上場表演表演,拿啥表演啊……我那板磚包還在車裡呢。 第三卷 第八十六章 飯轍 眼前過的是流水一般的軍隊,有步兵有車兵也有騎兵恐後地追擊著敵人,每每有人路過我身邊的時候跟我笑一笑,敬仰帶著崇拜。 站在原地沒動的我絲毫不影響勇猛的形象,現在是趁勝追擊的時候,一個將領沖的再前也不能說明什麼,而我那一笑卻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怎樣的情懷啊,無畏、豪邁、輕蔑,視敵10大軍如若無物,我想用不了多久天下人就都會知道項羽軍有一個任嘛不拿身穿布衣的將軍,他的名字叫小強…… 這地方不能待了,項羽的風頭都快被我搶光了。 我騎著馬,慢慢在戰場上遊蕩,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寞蕭索之意,高處不勝寒啊——其實我是不會騎馬,要不也早衝上去了,痛打落水狗的事誰不愛干啊? 我們是從早上出發的,直到傍晚時分項羽才整合部隊慢慢回營,這一仗打了多半天,或者說楚軍一直追了秦軍多半天,斬首八千,繳獲軍資無數,章不知所蹤,但是項羽告訴過我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自己來投降。 夕陽斜照,項羽把頭盔抱在手裡,身後是他的近衛軍,得勝歸來的將軍,忠誠的衛士,茫茫的草原,這情景看著多熱血呀。 項羽見我一個人站在那,高聲笑道:「你怎麼不追呀,回去以後你可沒有這麼好的過癮機會。」他說著忽然貼近我小聲說,「小強,要不是你那一笑我們會死很多人。」 我得意道:「是嗎,這才哪到哪,以後你打仗我就專門負責給你笑,傻笑五塊錢一次,微笑十塊,大笑二十……」我忽然住嘴,那樣我不是成了賣笑的了嗎? 但是無論如何我這一笑的價值是有目共睹的,假如我當時能說出更讓士兵們熱血沸騰的話來。大不過是和秦軍兩敗俱傷,那麼結果可能是項羽勉強打贏敵人——因為秦軍的士氣確實是不如已經揭竿而起的楚軍,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項羽折戟沉沙,這樣說來我這一笑的價值不是簡單的扭轉了一場戰爭,更是一次歷史的轉折啊。 什麼叫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那說地就是我! 我說:「要論起來胡亥還是咱倆的晚輩,兩個做叔叔的合起來欺負侄兒,你說這叫什麼事啊。」 項羽哼了一聲道:「除非老嬴復活。要不這天下我搶定了,對了,你趕緊把劉邦那小的記憶恢復了,要不我勝之不武。」說到這項羽微微笑了笑。能看出經過那一年相處後他對劉邦已經沒了殺意,但是這口氣一定要爭的。 我訥訥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現在主動權都在項羽手裡,照這麼打下去劉邦肯定是得吃虧,不管他手下有什麼張良韓信,都已經失去了他們作為智囊的意義,用句書麵點的話總結,那就是他們一撅屁股項羽就知道他們要拉什麼屎…… 晚上回去以後項羽下令全軍休整改善伙食,章一敗,意味著項羽短期內已經沒有了天敵。除了過段時間要和三心二意的諸侯們小小周旋一下,沒有什麼大動作了。 在項羽地大帳裡,我跟他說:「那什麼,羽哥,我明天就得回去了。」 項羽一頓道:「這麼快?那可不行,不住個一年半載的起碼也得住個把月吧。」 我說:「長期留在這跟你搶風頭也不是個事呀,再說包已經懷孕了。我來你這連招呼都沒打……」 項羽道:「你給她打個電話不就完了嗎?」 虞姬和小環:「電話是什麼?」 我把手機拿出來攤給項羽看,一格信號都沒有——也不知道打打通不。 項羽失笑道:「那也不必急著走,再住兩三天總可以吧?」 我凝重道:「主要我還得拿上藥再去看看嬴哥和軻,我真怕軻這回成功了那可就糟了。」 項羽歎口氣道:「那我就不留你了,見了他們帶好。如果有可能的話把他們送到我這來咱們聚聚。」 我擦著汗道:「從他們那到你這是多少年?」 項羽道:「也就十來年。」 「再過十來年嬴哥歲數大了,軻到是很有可能,不過他來了你這咱們是不是都得叫他叔叔啊?還有,我那車一發動就是幾百年,一不留神人就沒了。」 項羽黯然道:「看來大家是再聚不到一起了,我還真有點想師師那丫頭和老吳他們了。」 虞姬眨巴著眼睛道:「大王。這些人……都是誰呀?」 項羽隨口道:「是我在另一個世界認識的好朋友好兄弟。」 虞姬納悶道:「另一個世界?那是什麼地方,離吳遠嗎?」 我剛想找詞敷衍過去,項羽一攔我道:「小強,這件事我不打算瞞阿虞。」 也是啊,他為了虞姬頭可斷血可流地,沒什麼事情需要瞞著她,我也只好點了點頭,可是心裡更亂了,這樣一來,就虞姬自殺這件事上那肯定就會有變動,可是……就算項羽不告訴虞姬,就算劉邦再把他圍在下,項羽會眼睜睜地看著虞姬 ? 虞姬以手托腮,怔怔地看著項羽,項羽想了想,好像又一時無法說起,只得道:「以後有時間了我慢慢跟你說。」 我叫道:「要說就都說,可不許有選擇的隱瞞啊,張冰那事我看你怎麼忽。」 項羽尷尬地咳嗽幾聲道:「阿虞,今天我和小強睡,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虞姬也不多問,笑瞇瞇地出了大帳,這就是傳說的極品女人啊,男人不想說的,她絕不多問。難怪項羽說她絕不會問出「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水裡你先救誰」這種問題來,可是話說回來,這個問題其實並不難回答,只要一句話就行,難就難在它是你最心愛的女人問出來的,這才難辦,嗯,有機會一定得攛掇上虞姬問項羽。 小環也低著頭跟著她出去,一邊喃喃道:「張冰?這名字好古怪,不過很好聽。」 項羽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苦笑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們說。」 「……其實我開玩笑的。你就跟嫂說張冰是我媳婦。」 項羽擺擺手道:「不是這個,有很多關節處我還想不明白要怎麼跟阿虞說。」 「比如垓下?」我頓了頓小心翼翼地說:「羽哥,其實我也有個很大的為難處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項羽笑道:「你我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你羽哥我已經不是去你那那個什麼都不是地羽哥了,說,你想要什麼?」 「……我這次來,本來是想去找嬴哥他們的。」 「這個我知道,怎麼了?」 「我之所以去找他們。是因為怕軻真的刺了嬴哥。」 「這個我也知道,小強你要說什麼就說吧。」 「我去阻止他們,一是因為我不希望看到大家自相殘殺,還因為……嬴哥不能死。」 項羽並不笨。他摸著額頭道:「哦,不能死?」 「是地,嬴哥一死,就說明原有的歷史基礎上發生了重大變故,那樣的話,我們就都會被抹殺。」我把人界軸的事原原本本跟他一說,項羽聽到最後雙眉緊皺,說:「這麼說來,我們這些人必須按原來地樣活著,否則就會遭到滅頂之災?」 我點頭。 「這麼說……鴻門宴上就算我想殺劉邦也不能殺。在垓下,我注定要吃那一個大敗仗?」 我只好再點點頭。 項羽猛的站起來在屋裡走來走去,激動道:「這不公平,這不公平你知道嗎?」 我小心道:「其實也挺公平的,人人都是活一次,你只不過是多吃了一顆藍藥罷了。」 項羽呆了一呆,忽然暴跳起來:「別的暫且不說。我絕不允許阿虞再死一次,我這就發兵去把劉邦那小滅了!抹殺不就是再死一回嗎,我項某何懼?」 我忙勸道:「羽哥你冷靜點,既然你事先知道了還會讓嫂自殺嗎?我也不能看著不管啊,再說——你真地能對邦下得了手嗎?」 項羽頹然坐倒。把手裡地酒捏成一條棍兒了。 我黯然道:「羽哥,我是真不該來啊。」 項羽聽我這麼說,勉強一笑道:「別這麼說小強,就衝你又讓我見到了阿虞我就比什麼都強。」 我不好意思地說:「這個時代嫂本來一直就在你身邊,沒我什麼事。」 「那不一樣,是你讓我知道了失去的才珍貴。這比打下江山當了皇帝更重要。」項羽思忖良久,終於說,「好了,下次你再來的時候把劉邦地記憶恢復了,江山我再送他一次,就權當為了阿虞和你們這些無辜的人,咱們湊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該怎麼辦,現在就算我想退出也不行了,好在還有點時間,只要能保阿虞不死,我願意假敗給他。」 項羽這麼一說,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這才放下,我感慨萬千道:「是我對不起你羽哥,我要是不來你也不用這麼為難了,我來找你一是因為這三天沒飯轍,二是因為……我想你了。」 項羽這會也想開了,站起身拍拍我地肩膀道:「如果你不來找我,我八成還是按以前的程序活完這一輩,那樣的話你也不用麻煩了,你來找我,是把我當成兄弟,我因此而再一次得到了阿虞,只不過重複以前做過的事有點無聊而已,權衡利弊,還是應該感謝你。」 我笑道:「也不用太在意,我們是兄弟嘛,再說我來找你吧——主要還是因為沒飯轍。」 項羽:「……」 第三卷 第八十七章 冬泳愛好者 二天我早早的起床,沒有驚動任何人,在項羽的陪同去找我的車。 我騎在馬一個勁的晃,說:「羽哥,唐刀你現在造不出來就不說了,馬鐙這些小玩意最好也別往出搞,這也容易改變歷史。」 項羽道:「我怎麼說也算半個穿越人士,不搞點東西出來是不是太窩囊了?」 我說:「還是先搞人吧,你和嫂那麼恩愛怎麼也沒給包她們家多添幾個祖宗,實在不行我把安道全的秘方給你?」 項羽:「……還是你留著吧。」 我來到車前開始一件一件往下脫衣服,項羽納悶道:「你這是幹什麼?」 「不管能不能帶回去,你這的東西我是不敢再往回順了,對了,你那黃金甲還在我那呢,下次來給你帶上。」 項羽撓頭道:「真是,前幾天我就發現不在了,我還以為是阿虞給我放丟了呢。」 我脫光身上衣服,把毯輕車熟路地往腰上一圍,一手捏著襠口一手沖項羽揮了揮道:「羽哥,那我走了,恕小強盔甲在身不能施以全禮。」 項羽笑了笑,從兔身上跳下來,有點失措地看著我,直到我鑽進車裡他還沒想出什麼告別的話,我慢慢發動了車,終於看見越來越遠的項羽站在高處朝我緩緩搖著手,顯得煢煢孑立,我心裡忽然莫名地一酸,俺們英雄也傷別啊……什麼,我不是英雄?一笑笑跑10大軍還不算英雄? 這一回沒用多長的距離我就進入了時間軸,眼前開始斑斕後我連忙把速度開到最大,我總結了一下經驗,其實來前去秦朝的油是夠的。怪我半路貪著看風景耗了不少,這車開的慢它就費油,好在在時間軸裡跑還算省,百公里有5多油就夠了。 經過9個多小時奔波,我終於回來了,當我把車停在家門口地時候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覺,可是說實話回來並不覺得怎麼美好,首先這個空氣就特別不適應,像被扣進了鍋裡似的,我已經不太習慣一眼望不到邊的環境和空氣了。再有就是我們這個地方雖然已經立春了,但是北方城市還是挺冷的,在時間軸裡你不會受到溫度的制約,現在只在關鍵部位搭了條毯的我就有點受不了了,我打開車門剛要往家裡沖,就見從我房背後迤儷走來一群人,他們正在一個售樓小姐的帶領下在別墅區參觀,一邊對著兩邊的房和假山指指點點。 我一見是這情況,急忙又縮回了車裡,對方雖然沒有發現我的狼狽像。卻也發現了車裡有人,一對夫妻發現寶貝一樣朝我跑來。只聽那女地說:「誒先生,聽說這裡的房只賣出去兩套,看來就是您了,我們想問一下你的切身體驗,這裡怎麼樣啊?畢竟不能光聽售樓小姐的……」那女的說到這已經走到了我車前,一眼打見了我光不溜秋的坐在車裡,還故作閒地把一隻手搭在車窗上,頓時紅著臉扭頭就往回走。 她老公也看見我了,不過這位比較沉得住氣,他來到我車前往車裡看了一眼。背著手問:「您這是……」 我用手指敲著車門,神態閒適地說:「哦,我是冬泳愛好者。」說著還做了一個甩耳朵裡水的動作,那男的一聽頓時眼睛大放神采。回頭問售樓小姐:「你們的人工湖可以游泳嗎?」 售樓小姐:「……呃,可以吧。」 那男的從窗戶裡把手伸進來跟我說:「幸會呀,我也是冬泳愛好者。」 我只盼他們趕緊走。皮笑肉不笑道:「幸會,幸會。」 那男地看看剛解凍不久的人工湖又看看我,說:「你給我們游一圈怎麼樣啊?」 …… 晚上,我披著大被坐在沙發裡,面前放著包給我熬地薑湯。 雖然沒給那男的表演,可這也把我凍得夠戧,臨走那男的特興奮,說房就買這了,以後冬天游泳可算有伴兒了,那女的則不大同意,小聲跟那男的說:「我看那人像變態,咱們還是去別處看看……」 花木蘭看著狼狽不堪的我笑問:「你這是打哪來啊?」她給我開門的時候我還光著呢,謝天謝地她沒跟包說。 吳三桂湊到我跟前使勁抽了抽鼻,神經兮兮地說:「我聞到了戰場的味道」 包啊了一聲道:「你跟人打架去了?這幾天你到底上哪了,電話也不在服務區,也不說給家來個電話。」 我端起薑湯來吸溜了兩口,嚏著鼻涕說:「你老公我,一個人面對千軍萬馬,你猜怎麼著,我就那麼哈哈一笑,對方10萬大軍.>流……」 包跺腳道:「人已經燒糊塗了,你們看著他,我去弄條冰毛巾。」 吳三桂看包走了,拉著我小聲道:「小強,你這幾天到底去哪了?」 我意猶未盡道:「我跟你們說,那羽哥打仗真不是蓋的,以萬,對方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不過他也說了,那是在有我幫助的前提下。」 吳三桂愣道:「你真地見到項老弟了?」 我長出一口氣道:「這事跟你們就說了吧,不過不要先不要告訴包,我怕她動了胎氣,我真的又見羽哥了……」我把人界軸的事情跟他們一說,吳三桂忽然激 「這麼說來……我們還能回去?」 花木蘭插口道:「不見得,就算我們能回去也還是得喝那碗孟婆湯,小強如果不去找我們,我們是不會知道自己已經死過一次的。」 吳三桂抓住我地手興奮道:「那……」可是說完這一個字,就再沒了下,良久之後才又黯然道,「哎,那小強也不必去找我了。我那一輩也沒什麼值得留戀,更沒什麼值得重來的地方。」 花木蘭也感慨道:「能在歷史上留下點薄名的人,其實哪個不是一世艱辛,要讓我再過12年那樣地生活,我真怕我挨不下來。」 我陰著臉道:「什麼意思嘛,就是不歡迎我去你們兩家串門?」 花木蘭和吳三桂對視了一眼,呵呵笑道:「最好別去,你去找我們就說明是我們給你找麻煩了唄。」 這時包拎著一條冰毛巾衝過來,喊道:「快點快點,把他弄趴下……」 你別說。被包的冰毛巾這麼一裹我腦袋變得格外好使,我忽然想到:這些人回去以後大部分還是要按自己原來地軌跡走下去的,突發事件當然會有,但是人的性格才是決定因素,就拿項羽來說,他是絕不會因為一兩件偶然發生的事改變對敵人和朋友的看法的,也就是說他自己消化突發事件帶來的影響,由此我得了一個結論,幹完二傻和嬴胖這當事,基本以後就不用跑了。 第二天。我帶著一顆被冰激過清醒無比的腦袋去找何天竇,劉老居然也在。這兩個老神棍看來一但化干戈為玉帛倒是滿談得來,我往何天竇的沙發裡一坐,乾脆地說:「這次沒去成秦朝。」 — 何天竇道:「我們已經知道了,正在說這事呢。」 我伸手說:「再給我幾顆藥我去把這事擺平。」 劉老問:「你打算怎麼做?」 我說:「我想過了,先把藥給荊軻吃,秦始皇是皇帝我接近他比較困難,只要把藥給荊軻吃了讓他不要刺殺胖就行了唄?」 何天竇高深一笑:「只怕沒那麼容易。」 我說:「我去主要是為了救下荊軻,其實咱們不去管他們,胖多半還是一樣會安然無事,對吧?」 何天竇連連搖頭道:「你忘了一件東西。荊軻刺秦的匕首還在你這呢,這可是重要地道具,當然,荊軻沒有了它也許會用另一把匕首去刺秦始皇。也可能會用別的辦法別的武器,但是這就是一個極其重大的變數,就算他用一把跟以前一模一樣的匕首去刺秦。結果會不會一樣已經很難說了。」 我聽得一頭冷汗:二傻來我這第一天就問我刺秦為什麼失敗,我教給他把趙國版圖比例尺放大,裡面帶一件長傢伙進去,他不會真的帶一把方天畫戟去吧? 何天竇微笑道:「所以,這一趟不管是從道義上還是責任上,你恐怕是一定要去的。」 我想了想,跟劉老說:「要去可以,你得把車給我改改,第一就是這衣服,拿這次來說,基本上,國家博物館也沒幾件衣服是我能穿著到地方的——要是回晚清我曾爺爺還給我們留下個蛐蛐盆呢能擋著點,這不行,你也知道秦朝的法律很苛刻,往門口倒點垃圾就得砍手,我這光著的連警察都不會放過我,到了那沒見上秦始皇直接給我閹了——說不定歷史就是這麼改變地,教秦始皇拔劍的那個不是太監嗎?前身就是我!還有,油怎麼算也是不夠,加再滿都回不來,我算過了,跑完秦朝以後,油箱裡地油最多還夠我翻到北魏,木蘭姐不回去我連一個熟人都沒有啊。」 劉老使勁點頭道:「怪我,因為以前也沒經驗我把這些事情都給忽略了,一會我就給你車加一個密封法術,這樣的話只要在車裡的東西都不會受影響。」 我大喜,這麼說我就能像時空二道販那樣靠偷奸耍滑大出風頭了!想想吧,就算秦始皇還沒想起我是誰的時候,我把一個一次性打火機放在他面前,開口跟他要一個郡一點難度都沒有啊。 劉老瞟了我一眼道:「不過我還得提醒你最好不要帶違背時代的東西,到時候出了事還是你的麻煩。」 我沉著臉道:「還有,那車的冷卻期太長了,左一個三天右一個三天,我一年出10次任務就什麼都不用幹了。」 劉老托著下巴想了半天道:「這個嘛,既然你介意我可以想想辦法,明天給你加個神風術來冷卻發動機。」 嘿嘿,終於是小賺了一筆,神風術耶,聽著很威風的樣…… 我這才不動聲色地跟何天竇說:「行了,把藥給我吧。」 這時何天竇嘿嘿乾笑兩聲,支支吾吾道:「藥……出了一點小問題。」 我一顆心直往地底沉:「怎麼回事?」 這一回何天竇倒是很光棍地說:「還沒做好。」他見我的手已經摸在了煙灰缸上,於千鈞一髮之際叫道,「不過你可以拿誘惑草去!」 第三卷 第八十八章 神風術 惑草,草本科一年生植物,狀橢圓,深綠色,伴有誘名……沒有。 我們知道,藍藥的主要成分其實就是誘惑草,這玩意人吃了以後就能想起上輩的事來,可問題是,沒成藥以前的誘惑草吃了以後藥性也極不穩定,這樣的例我不是沒見過,現在,何天竇要我拿這東西去給秦始皇吃,那就意味著這胖一會能想起我一會就不知道我是誰了,如果說柳下吃了它的副作用就是在大盜和王垃圾之間徘徊,那麼他是幸運的,就算他再變成王垃圾,紅黃綠三毛也沒膽量真把他殺了或怎麼樣,但我這回要面對的是秦始皇!別看平時一口一個胖叫著,那可真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我捏著煙灰缸的手沒有絲毫放下的意思,直勾勾地盯著何天竇,何天竇尷尬地笑笑道:「其實誘惑草也挺好用的……」 我慢慢放下手裡的東西,何天竇這才輕鬆道:「對嘛,怎麼說我也是你前任。」 「老不幹了,你什麼時候把藥做出來再來找我,老抓緊時間和包親熱去,大夫說懷孕兩個月還能……」 何天竇一把拉住我央求道:「你可不能撂挑,荊軻現在很可能已經起程了,你就算不為別人,荊軻救過你的命你總不能不管他吧,他可跟秦始皇不一樣,不管他成不成功都是一死,他要成功了你就一下失去兩個朋友了。」 我看著一邊的劉老說:「這就是你們神仙?你們除了要挾人還會幹什麼?」 劉老道:「這你還不明白嗎,只要這一招用好了你也能成仙——你這不是已經成仙了嗎?再說我們神仙容易嗎,你在我們面前還不是一口一個老當著,我見你遇著我們這年紀的撿破爛的也沒這麼不客氣。」說著劉老頓感委屈,從我身上把我的煙搜走了。 我楞了他一眼道:「老以後會注意語氣地!」 說到撿垃圾的。還真得給柳下打個電話問問,畢竟他是目前唯一一個吃過誘惑草的人,我得問問相關事宜。 電話打通以後一個質彬彬的男聲禮貌地問:「您好,請問哪位?」 我意外道:「你是誰?」 對方道:「我是王總的秘書,請問您找誰?」 我嘿然道:「小樣還整了個男秘書,挺正規呀,告訴你們王總我是小強。」 就聽秘書小聲跟某人匯報:「他說他叫小強,這電話您……」 我立刻大喊:「老王,接電話,我聽見你說話了!」 柳下急忙接過電話。笑道:「小強啊,怎麼不用你手機打,陌生號一般都是秘書接。」 我看看手裡拿著的何天竇家的電話,這神仙家的電話都這麼不招人待見。不過柳下現在身份確實不一樣了,雷老四倒台以後他就是我們這地方的老大,看樣過得很哈屁,前段時間又硬給自己買了個民營企業家的頭銜,最近還想往民主人士那湊合,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我說:「最近怎麼樣啊,看樣挺滋潤地?」 柳下歎道:「忙啊。我正在整合生意呢,雷老四留下的攤不好收拾啊——哎對了。上次你給我帶那人怎麼也不跟我說是秦檜呢,那人忒不夠意思,我是後來才知道他跟別人合夥陰你的事。」 我笑道:「你小別得了便宜賣乖了,要不是那老漢奸你能有今天?」 柳下咂咂嘴道:「也是。」 我小聲說:「現在說話方便嗎,問你點事。」 柳下同樣壓低聲音道:「我不做大哥很多年了,要是黑道上的事我只能說盡力,可不敢保證……」 我笑道:「想什麼呢,我問你,吃完我給你的那草以後什麼感覺?」 柳下道:「你問這個幹什麼,吃完以後吧。就跟做夢做著被人猛的喊醒一樣,夢裡的你是一個人,醒來以後的你是另一個人,夢裡的事情半記得半模糊。」 「那也就是說藥效很快?」 「嗯。基本上一嚥下去就起作用了。」 我忙道:「那現在問你關鍵的,吃完以後大概多長時間就會出現反覆?」 柳下沉吟了一下道:「大概也就10來分吧,上次我吃收拾完那三個小。就差不多是這麼個工夫。」 「那反覆以後是什麼感覺呢,是不是就完全不認識我了?」 柳下想 說:「還拿做夢給你打比方吧,如果吃完以後像被人那麼反覆的時候就像是又慢慢睡過去了,你睡著了,身邊還有什麼人他們是誰你自然也就不知道了,就好像你夢見自己是條魚一樣,這個時候地我就又變回了徹底的王垃圾,等慢慢再醒了之後才能想起自己還是柳下。」 我擦著汗道:「這來來回回的,完全是雙重人格啊!」 柳下道:「也不是,漸漸的習慣以後就統一了,比如做夢做多以後你再夢見你是一條魚,可能潛意識裡就還知道自己叫什麼家住哪,見著熟悉的人還能叫出他們的名字來,這就離統一不遠了,再慢慢的你也就完全明白了,這是兩輩的事,上輩是上輩這輩是這輩,我現在就不再強調自己以前是個強盜這麼一說了,王垃圾也是我自己嘛,兩輩合成一輩,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我。」 我暈暈乎乎地說:「那你現在就應該叫柳下垃圾——最後一個問題,你這本我呀自我呀的合成一個完整地你一共需要多少時間?」 「到完全沒有認識上的障礙的話,需要一個禮拜左右。」 我掛了電話,痛心疾首道:「一個禮拜呀,胖就算一天殺我三次,我得21條命才能陪得起他。」這就叫21盡為他—— 何天竇假笑道:「沒那麼危險的,我知道你們之間地感情有多深。」 — 我站起身道:「那給你們一天準備時間,我明天出發。」 劉老道:「沒啥可準備的,你要今天能走最好,時間不等人啊,我這就給你車加密封術去。」 我抓狂道:「我還沒想好要怎麼接近他們呢。」 劉老道:「那也是早點出發好,早一天去就有早一天的主動。」說著拍拍我地肩膀走出去了。 何天竇道:「誘惑草你自己拔去吧,樣你也認識。」 無奈之下我只好來到何天竇的草坪上,撩開表面的草皮,下面都是一棵一棵的厚實,這就是誘惑草了,我小心地拔了兩棵下來,想想反正有這麼多,就又多了一棵,何天竇心疼道:「你弄那麼多幹什麼?這草三天不吃就沒藥性了。」 靠,無意又知道一個不幸的消息:原來我只有三天時間。 劉老哼哼唧唧裝模作樣地在我車前轉了一圈說:「好了,密封術也給你加好了。」 我檢查了一下隨身的物品,想了想又回家把荊軻那把匕首也帶上了,不管這東西能不能用上,到了秦朝扔在垃圾堆裡也只不過是一把刀而已,放我這可是大麻煩。 這時兩個老神棍都已經一起站在家門口笑瞇瞇地看著我,像送煞星一樣等著看我走呢。 我剛鑽進車裡馬上又跑下來,沖劉老喊:「你答應我的神風術呢?」 什麼事嘛,跟這神仙打交道怎麼跟比賣盜版盤的做生意還得加小心,一個不留神就被算計了。 劉老趕忙賠笑道:「不好意思啊,你不說我都忘了——老何,去把那個我研製的神風術拿出來。」 拿出來?這法術也量產了? 何天竇也是一頭霧水:「什麼東西?」 劉老一個勁給他使眼色:「哎呀,神風術嘛——」 兩個天庭牌騙也不知道怎麼交流了一下——腹語千里傳音什麼的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小意思吧,何天竇忙跑進屋去,不一會拿了一個小電扇出來。劉老拿過來麻利兒地接在我車上,把車門從外一拍道:「行了,這你走吧。」 我無語良久道:「……這就是你說的神風術?」 劉老呵呵一笑道:「它燒電瓶上的電,你開車以後把前機蓋打開讓它吹著點發動機就行了,絕對沒問題的!」 ……好親切的處理方法,就像一個殺人如麻的特種兵看到戰友拿白火藥燎傷口一樣——用286打紅警那幾年我們經常在主機箱後面開著風扇。 第三卷 第八十九章 長生不老藥 了實驗老騙有沒有給我加密封術,我又帶了不少面又拿了幾顆蘋果,這才鑽進車裡,把小風扇打開,探出頭去問劉老:「那要是東西沒事的話,是不是人也能帶過去了?」 劉老道:「理論上是可以了,不過我勸你別冒這個險,密封罐頭還有壞的時候呢,再說車密封了以後氧氣就有限了,我可不知道你這一車氧氣夠多少人堅持多長時間的。」 何天竇道:「而且我看你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雖然人界軸倒了以後朝代和朝代都是並行的住戶一樣,可他們好像不太合適相互串門,你現在的職責就是確保這些住戶家裡都相安無事,你把張三領到李四家引起糾紛算誰的?」 我頓時領悟道:「人界軸好比一個小區的話,天道就是公安局長,你倆就是派出所所長,而我就是那片兒警,小區裡的居民平平安安過了2007年以後大家論功行賞,要是期間出片兒警都一擼到底。」 劉老何天竇齊笑道:「小強真是明白人。」 我鬱悶道:「可是現在2007年不是+|呀?」 何天竇道:「往短了說要等天道完全恢復平靜,實在不行只能等你壽終正寢了以後了,那時你就作為新的天官上任,天道會自動平靜下來。」 我無語半晌,問道:「那我的壽命是多少歲,我得算算我死那年我兒多大了。」 劉老道:「這就不一定了,要是因為你的工作失誤引發了大天劫你連帶我們可能明天就一起被抹殺了,現在天道混沌。以前全知全能的我們已經無法預知很多事情,一切都充滿了變數。」 我翻著白眼道:「這麼說,我要想不開著破車跑長途還得等局長老爺怒火平息了或者直接掛了那天?」 劉老背著手道:「趕緊走吧,先別想著怎麼討好上邊,要本著對小區住戶負責的態度,不但要處理好矛盾,還要安置好他們以後地生活。」 我把一個蘋果叼在嘴裡,看著兩個老神棍在我車後揮手,特想掛了倒檔過去,我剛有這麼一下想法。只見兩個老傢伙一左一右齊刷刷地閃開了…… 我開始專心致志地開車,快速進入時間軸,一邊開車一邊想問題。 我這回去的可不是項羽那,我這回要去見的人是一個皇帝,一個暴君,雖然他在我那是一個整天只知道打電遊戲與人無害的胖,可人是會變的嘛,別說是皇帝,就算一個科長他在位和不在位的時候也完全是兩個樣,而且——說句老實話我不知道秦始皇就算在藥性穩定的情況下還能不能認我們這段交情。他在秦朝是皇帝,他需要的是殺伐決斷和包藏宇內的雄心。也就是說我去找他唯一的籌碼就是我們地交情,萬一胖翻臉,別說二傻救不了,連我也得搭進去。其實我也能看開,我回去找他們這些人他們可能沒有多少精力陪著我或者說以我為心,他們都是有事業的人,而且都比我重要…… 還有一個最重要最現實的問題就是我該怎麼接近他們?找項羽的時候還有一個當時是他盟友的劉邦呢,接近秦始皇可就沒這麼幸運,變臉口香糖用不上,複製餅乾也夠戧。我不認為誰真能憑一人之力衝垮當時7最強大的秦**團護衛下的王庭。 我一邊絞盡腦汁地想,一邊順手把剛才咬了一口的蘋果拿起來又吃,卻發現這蘋果越吃越酸了,低頭一看。才3多小時,這蘋果已經完全變了樣,拿上車的時候還是紅彤彤的。現在已經變成那種還沒熟地綠油油的樣,看來劉老地密封術確實是管用了,如果是以前早該變沒了,只不過封是封了,就是不怎麼密,車裡新帶的東西仍然受到微弱的影響。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離秦朝也越近了,可還是一籌莫展,我想過了,就算先找荊軻也很有難度,首先他也不會一個人到秦國,他住哪裡我也不知道,假如我去燕國去找他,就必須先見太丹,那麼跟見秦始皇就又一樣複雜了,而且,我汽油不夠那麼糟蹋的。 眼瞅指針已經跟何天竇給我做的標記慢慢重合,我索性打定主意,在沒想到主意之前我是半步也不離開這車。 當車停下以後,我眼前豁然開朗,前面是一座雄偉的台榭深黑色大殿,從我車上的後視鏡裡可以看到明顯的宮牆環繞,我的車屁股就正對著兩扇巨大地城牆門,城門外依舊是寬闊的石板廣場和綿延無邊的城牆,我莫名其妙地往左右看看,見前邊正有兩排全副武裝的秦兵舉著長戈走過,本來我離他們不過20米不到地距離,在這空闊的地.:.麼遮擋物,可能是習慣目不斜視了,他們仍舊沒看見我,我像是這宮殿前的擺設一樣被他們無視了,直到最後一隊巡邏地兵裡走在最後那個小年輕無意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情況才有所改變,這小年輕「哎呀」一聲像見鬼了一樣在步調整齊的隊伍裡蹦起來,同時貓著腰把長戈斜舉對準我的車,走在頭裡的衛隊長正要呵斥他,猛的也看見我了,大吃一驚之下拔出鐵劍怒喝:「何物?」但就稍微一錯愕間,馬上又大喊,「保護大王!」 整個廣場頓時嘩然,兩隊衛兵一起把矛頭指向了我,更有人跑到殿後敲響了銅鐸,剎那間,像捅了馬蜂窩一樣,嘩嘩嘩小跑著從四面 出來數以千記的秦兵——他們的裝束很熟悉,跟著項候都見過,只不過這些人的配置好像更高。 這時人群轉出一個盔上有盔纓穿披風的傢伙,看了我的車一會大喊大叫道:「關城門,別讓怪物跑了!」 其實不用他喊,我身後的城門已經在緩緩關閉。遙遙對應地,外城的城門也合了起來,不記其數裝備精良的秦兵列成大塊大塊的方隊臉朝外嚴陣以待,那是防止敵人從外強攻。內城裡,約有5000人在5鍾之內就包圍了我,我看清了,他們手裡拿的正是讓匈奴談之色變的秦弩,看著太害怕了,一個個繃得吱吱嘎嘎的對著我的車,據說這東西威力比手槍也就小強有限…… 好了。看了一會我算歇心,不用擔心怎麼見秦始皇了,從這架勢上看,如果沒猜錯的話,我直接把車停在胖他們家院兒裡了——我面前就是秦王宮。 那個頭上有穗兒的傢伙——一般這樣地都是官兒,衝我舉著劍大喊道:「何方怪物,速速離去!」 我在車裡使勁擺手,但可能是玻璃反光,也可能是因為汽車的外型過多的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那將領並沒有看見我。幾個衛隊長一請示,那將領忽然把手裡的劍往下一劈:「殺!」 「嗡——」的一聲。數以千枝弩箭迎面朝我射了過來,觸眼都是閃亮的箭蔟和發黑的箭桿兒,辟里啪啦一陣密響,眼前頓時看不見人了,我打開雨刷,繼續使勁擺手…… 可是這下對方就更看不見我了,我聽一個小頭目氣憤地跟那個將領說:「將軍,你看,怪獸朝我們眨眼睛呢!」 將軍氣道:「這是**裸的輕視呀。」 小頭目道:「我建議由我們甲丑小隊擔任衝鋒,向怪獸發起肉搏戰!」 — 將軍讚許地點點頭道:「你對大王的這份忠誠我會替你銘記地。去吧!」 然後小頭目就領著他的第一丑小隊地十幾個人拿著長矛和鐵劍朝我衝了過來,經過剛才的一輪射擊,我已經對我車的堅硬度信心十足,就任由他們在外面連捅帶砍。我忙我自己的,我把小風扇拿開,試探了一下發動機的熱量。然後試著打了一次火,汽車頓時哼哼起來,這可把第一丑小隊的人大大的嚇了一跳,他們一起跳開幾步,紛紛大叫起來:「有人,怪獸肚裡還有一個人!」也不知是誰叫道:「不是人,是妖怪!」 小頭目帶著十幾個殘兵落荒而逃,跑到將軍身邊擦著汗道:「將軍,怪獸的皮很結實,而且肚裡還有一個妖怪,我們怎麼辦?」 將軍凝神道:「保護大王安全要緊,誰有辦法趕走怪物,我一定稟報大王重重有賞。」 圍在他身前的一幫小兵頓時七嘴八舌道:「用火燒吧將軍」「用水淹用水淹,這怪物刀槍不入肯定怕水」「我聽家裡老人說對付怪物就要用狗血潑」「用大糞澆,我就不信它不怕」…… 這嬴胖手下盡什麼人吶,我加緊倒騰想離開這裡,別的我倒是不怕,你說他們真要給我車上潑大糞,那個黃焦焦臭烘烘地誰受得了啊? 這時又有人說道:「我看這怪物法力著實厲害,我們先別把它惹急了,我見它似乎也沒有久留之意,不如我們把城門打開任它去吧。」 可算是遇上明白人了,將軍想了一會道:「嗯,就這麼辦,來人啊,把城門打開。」說著還給自己找場呢,「我們放它走並非怕它,乃是因為它是祥獸也未必。」 旁邊眾人:「就是就是。」 於是城門又慢慢的打開了,秦始皇的小弟們都讓開道,就那麼眼巴巴地盼著我走,我也挺著急的,劉老這老騙地神風術根本不頂用,機器還是發動不起來,我一邊打火一邊看外面,外面的人也都遠遠地站著看我,就這麼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大眼瞪小眼,氣氛一時陷入僵局。 最後,實在沒辦法的我只好放棄,又朝外邊地人搖起手來,那甲丑隊長膽大,走前幾步,跟將軍說:「那妖怪好像有話要對我們說。」 我把車窗打開一條小縫,喊道:「我不是妖怪。」 隊長驚道:「會說人話,那你是什麼?」 「……我是人,我要見嬴……我要見你們大王。」 隊長回頭道:「將軍,他說要見大王。」 將軍乾脆道:「可以!」 我一陣大喜,剛想從車裡出來,就聽那將軍斷然的、惡狠狠的、忠貞不的:「除非他踩著我們的屍體進去!」 娘的,幸虧你早把實話說出來了,要不老還真被你誑出去了,我急忙拉好車門,看著滿坑滿谷的生龍活虎版兵馬俑,我被逼無奈急生智道:「我是來給你們大王送長生不老藥的——」 第三卷 第九十章 單身情歌 說實話秦始皇的護衛隊給我留下地印象不錯,從始至終。他們面對「妖怪」有過彷徨有過恐懼,但從沒想過要逃跑,可見他們對胖地忠誠度很高。當然。現在的秦軍從軍事實力上講不但是7國最強。而且在整個秦朝也是處於鼎盛時期。 當我喊完最後一句話地時候,一干秦軍面面相覷。那將軍也小聲嘀咕道:「長生不老藥?」 我詫異道:「你們大王沒跟你們說過要去找長生不老藥地事兒嗎?」眾人都搖頭。 我隨即醒悟,這會的秦始皇還沒統一7國,還不到窮奢極欲為自己找藥的時候。在儺並起地時候。秦國雖然強大一些,但還沒最後見分曉。它也很有可能被別國吞併,要是那樣地話。吃了藥做一個永遠流亡的大王也不見得多有興味。 那將軍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又把玻璃搖下一點。巴結道:「作為值班經理。你應該有這樣的眼光,難道你看不出我其實是一個修仙者嗎?」 有人小聲問將軍:「要不要宴告大王?」 這時忽然從大殿裡呼呼啦啦走出一幫人來,都是官打扮,七嘴八舌道:「大王問外邊何事喧嘩?」 事發突然。我從來到現在不過短短十幾分鐘時間。倉促秦始皇的衛隊還沒有把情況報告回去,所以秦始皇派出人來問詢。 那幾人可能身份不低,統領衛隊地將軍客氣道:「幾位大夫,你們都來了?這個……不知是人還是妖的東西說要給大王進獻長生不老藥。我們也不敢貿然放他進去。」 幾個上了年紀地官看了坐在車裡的我一眼。不禁都後退到安全距離以外,詫異道:「不知是人是妖……那就是人妖?」說著話紛紛拽過護衛擋在自己面前,也都驚疑不定,只有一人越眾而出,小心翼翼地靠近我,眼神裡都是好奇。那將軍在後叫道:「李客卿小心。這怪物刀槍不入,著實厲害。」 這李客卿大約奔四張兒地年紀,身材消瘦。眼睛閃爍不定,一看就是戰國時期那種特有地集口才和冒險精神混飯吃地門客型人物。他停在離我5步左右的位置。戒備道:「你什麼人。硬闖秦宮意欲何為?」 「我叫蕭強,是給大王送神藥地。」 李客卿仔細打量我幾眼。警惕不減道:「既然如此,為了表示你地誠意,你願意從那怪物裡出來嗎?」 這可難住我了。要是待在車裡。至少還有安全保證。一但出去想圓要方可都由人家捏巴了。可是留在車裡終究不是了局。我只能說:「你們能保證不傷害我嗎?」 那帶班將軍見我似乎真沒有什麼惡意,叫道:「出來說話。你要不往進闖,我們也不殺你。」 我權衡再三,索性一咬牙真照他說地那樣鑽出車來。一出來我就馬上把板磚包放在地上。高高舉起雙手——當神仙不是光跑長途那麼簡單的。必要的時候也得賭一賭。我想過了。雖然就算他們現場研發出核武器來也奈何不了我,可問題是他們不會笨到真去研究核武器,他們只要包圍我三天那就完了,渴死餓死我倒不怕。可以後再想找贏胖就幾乎沒可能了。 出來之後我聰明地把車門從外踹上,衛兵喊:「老實點!」我自覺地抱著頭往一邊走了兩步。頓時有人一腳把板磚踢遠,大喊:「趴下!」同時有好幾個衛兵把我按倒在地。我高喊:「我真的是來送藥地——」眾衛兵:「少廢話(今天央6台又演不見不散了)!」 那幾個衛兵報告道:「將軍,他身上真地沒有武器。」另一個衛兵道:「可是奇怪東西不少。」說著把從我身上搜過去地一大堆物件如手機、煙盒打火機之類的來回擺弄檢視著。忽然哎呀一聲隆叫跳了起來,原來他無意把我地手機屏幕給按亮了,那衛兵一失手,手機就掉了下來。好在我就在他腿前趴著,急忙接住。呵斥道:「小心點,摔壞了你賠得起嗎?」 帶班將軍示意衛兵又把我手機收走,道:「這些東西我們也暫時不能還給你……」我又大聲呵斥那衛兵:「別按別按!」 咯噠一聲,這倒霉孩又把打火機給按著了。好在他這次有了心理準備,在險些脫手地時候急忙拿好。 李客卿見我已經無害,對按住我的幾個衛兵說:「你們讓他起來說話吧。」然後他問我。「你說的仙藥在哪裡?」 我攤開手掌,把拚命護住地三片誘惑草展開,旁邊地眾人都情不自禁地往前邁了一步。見是平平無奇地三片草,失望之色溢於言表。就連衛兵也懶得再搶。一起散開。 李客卿離我最近。聞到誘惑草地味道忍不住抽了抽鼻。就要上手去拿。我一縮手。道:「這藥是給大王準備地。除了大王。誰也沒資格碰它。」 一直躲在衛隊身後的幾個老傢伙相互看看。忽然一起喊了出來:「放屁。萬一你手裡拿地是毒藥怎麼辦?」 我愣了一愣。只好學著人家節烈之士仰天笑了幾下,道:「如果是毒藥……那我毒死你們大王以後也只有死路一條,你們覺得我會那麼傻嗎?」一干大臣道:「嗯,說的有理。」 一個老傢伙在衛兵身後說:「狗屁,拿你一條賤命換我們大王地命。你想的倒美!」一干大臣道:「嗯。說地有理。」 我抓狂道:「那你們說怎麼辦?」 李客卿卻往前走了一步。堅定道:「我來為大王試藥。」 我把誘惑草都護在懷裡道:「不行,這藥很珍貴。吃一片少一片,你吃了你們家大王怎麼辦?」話說我可沒打算給一個局外人吃這東西——而且。誘惑草雖然沒毒。可我真不知道吃它的人上輩是什麼來頭。吃了以後會給我帶來什麼亂。 李客卿回頭朝王庭方向張望,我們這裡的動向大概已經有人轉播給秦始皇了,不多時就聽有太監尖聲道:「大王有旨。准李客卿試藥,大王說了,李客卿忠心可鑒,如果試藥不死。立擢升為上大夫,並准你前日所奏的《諫逐客令》,停止驅逐各國門客。」 李客卿拜伏在地高聲道:「李斯叩謝大王。」 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小聲道:「你說你叫什麼名字?」李斯?《諫逐客令》?這不是秦朝那個有名的丞相嗎? 李斯慢慢爬起來。跟我說:「現在你總該讓我試藥了吧?」見我還在猶豫,李斯沉聲道,「別想了,你不讓我試藥始終是見不到大王地,不管你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總之是達不成。」一干大臣:「嗯。說的有理。」 我把三片誘惑草在手裡倒騰來倒騰去。低聲說:「你就不怕這真地是毒藥?」 李斯這時也壓低聲音道:「真是毒藥那也沒辦法。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毀了我一生地抱負。當世能建功立業者,唯有秦王。我知道天下想殺他地人很多。就是不知道你算不算其一個。」 我撓頭道:「這詞聽著熟,什麼歌來著?」看來這李斯眼光是有的,膽量也不小,是個典型地半投機半實力派。就指著跟上胖名垂青史呢。所以這會連小命也顧不上了。 我又看看周圍。那5000秦軍已經把我圍得頭皮都發麻了,你帶著3萬人去打1O萬人是一種感覺。可一個人被500Q人圍那完全是另一種感覺了,我再回頭看看那兩善內城地城門,門上已經被弩箭插得密密麻麻的。只在當留了一個麵包車的印……今天想不被射到牆上去看來沒有別地辦法了。 我捏起一片誘惑草在李斯面前晃了晃道:「我跟你說,這藥……」 李斯也沒耐心聽我囉嗦,一把搶過去塞進嘴裡。隨便嚼了幾下就嚥了下去。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一但要有絲毫不對,我會立刻被射到牆上去,不過我倒是不太擔心這個。我是擔心吃了誘惑草地李斯到底會想起什 我跟著人們一起眼巴巴地看著他心裡非常焦急,我不知道他在瞬時擁有了兩世記憶以後第一件事會幹什麼,這東西不單是吃了不死就能取信於人地。如果李斯上輩就愛幹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怎麼辦?他大可以捂著肚說我的是毒藥,還有可能就是他上輩乾脆是個傻瘋,當著眾人地面跳起肚皮舞來我估計也活不了。不過幸好,這樣地事情暫時還沒有發生。李斯吃下誘惑草沒過幾秒,忽然不易察覺地衝我笑了笑。然後在我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讓我如雷轟頂的話:「嘿,開著金盃穿越地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在我目瞪口呆之際。李斯又加了一句把我雷到外焦裡嫩地話: 「剛才我說那詞兒是《單身情歌》裡的吧?我說呢怎麼我也覺得耳熟——」 第三卷 第九十一章 王者歸來 要說我的神經不可謂不強悍,見過的奇事不可謂不多,自從劉老把二傻領到我面前那一刻。基本上我就再也沒為任何事大跌眼鏡過——雖然我連墨鏡都很少戴。 在21世紀前的國,我已經見過不少皇帝英雄人墨客,我連個崩兒都沒打。可是在2000多年前地秦朝。我見到了一個認識金盃還聽過《單身情歌》地准丞相,這就是另一碼事了。 我騰了幾秒之後。這才詫異地低聲問李斯:「李哥打哪來啊?」 李斯自然明白我在說什麼,笑道:「我記得我死那年地春晚趙本山他們演地小品叫《第劃》。」 我想了想道:「哦。那是2007年,李哥生前是幹什麼的?」 李斯道:「我教初歷史地。死的時候40多歲。胃癌。」 我跟他握了握手說:「節哀順變吧。」我馬上又跳了起來。「那你怎麼會又投胎到秦朝呢?」 李斯攤手道:「我怎麼知道?別光說我,你是怎麼回事,我以前也常看穿越小說。聽說過出了車禍投生成嬰兒地。可沒見過連車也一起穿過來地。」 我說:「我是兩回事,我幹的就是這個。」 李斯恍然道:「時空管理局的?」 我羞愧道:「你看我像公務員嗎?」 李斯笑道:「合同工啊?」 「……差不多吧,干的活也基本一樣。」 李斯退後一步道:「那你想幹什麼。把我帶走嗎?我地穿越可是你造成的,你要真那麼干.性質屬於警察栽贓陷害。」他摸著頭想了想。忽道,「李斯——這麼說我這輩還是個丞相。」這個忽然當上了國家總理地學老師滿意地笑了起來。 我急道:「現在沒時間跟你多說,我得見裡面那個胖。」 李斯愣了一下。回頭張望了一眼秦王宮。道:「這麼說你以前見過秦始皇?好像很少有人知道他是個胖。」 「我們是哥們……不跟你多說了,趕緊幫我這個忙。雖然你還沒當丞相。可畢竟是他們自己人。」 李斯本來有很多問題要問,聽我這麼說點了點頭。可是忽然又拉住我道:「我幫你可以,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跺腳道:「快點說!」 李斯問:「你應該還能回到2007:年吧?」 我老實回答:「我再回去就是2008了。你有什麼事?」其實我也很想回2007,那時候二傻他們都在,我們濟濟一堂多哈屁啊,可那樣就完全違背了天道的本意,道哥可不傻…… 「2008年?也行!」李斯忽然有點黯然道:「我死了以後,還留下一個上5年級地女兒。她媽是工人,家裡生活條件不是很好。我希望你能照顧照顧她們孤兒寡母地。這……不違反你們單位的規定吧?」 我一聽覺得挺不是滋味。立刻答應道:「不違反,以後按月我給她們打錢。」 李斯看了看我的破金盃。懷疑道:「那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啊,看你開這車經濟條件也不怎麼樣吧?」 我無語……在現代開破車遭人白眼也就算了,沒想到開到秦朝照樣被人鄙視。我要開上那奔馳越野他肯定不會這麼問。 我面紅耳赤解釋道:「其實我挺有錢的。真的。你死那時候聽說過五星杜松酒沒,還有藥茶,那都是我地買賣。」 李斯打量我一眼道:「喲。這麼說你就是那個育才的校長?」 我:「……」真是人地名樹地影啊,咱育才的威名已經傳到秦朝來了! 李斯再無懷疑,問道:「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現在要見胖。而且得把這種藥給他吃一片。你看著辦吧。」 李斯琢磨了一會。忽然跳到眾人面前。手舞足蹈道:「嘿,真別說,吃了這藥以後,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氣兒上5僂不費勁!」秦朝有5僂嗎? 人們看著形似癲狂地李斯面面相覷。有人小聲道:「瘋了?」 這時李斯把袖擼在肩膀上。乍著膀在裡繞了兩遭。抱拳道:「各位父老鄉親,小的初到貴寶地。大家有錢地捧個錢場有人地捧個人場……」 他經過我面前時我小聲說:「有點過了啊。要記住你吃地是仙藥不是剛打了雞血。」 李斯呆了一下,急忙沉心靜氣。把一隻腳掰到自己懷裡。一手舉向天空做了一個瑜珈裡地動作,深沉道:「吃了這藥。我感覺到從內而外的平衡——」 一個老大夫從衛兵身後探出腦袋問道:「李客卿,你沒事吧?」 李斯神叨叨地說:「我很好,從沒有過的好。」 老大夫又道:「那藥吃完到底什麼感覺?」 李斯:「誰吃誰知道。」 老大夫見李斯吃完藥真地沒事。而且兩眼放光。便高聲道:「同食大王俸祿,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只讓李客卿冒險試藥,要試大家一起試。」 一幫老頭盯著我手裡地藥躍躍欲試:「嗯,說地有理。」 李斯擋在我身前。連連擺手道:「不用試了,我認定這確是仙藥無疑。」 我大聲道:「那他們更得搶著試了。」 一干大臣:「此言差矣!」 靠。居然不上當。 就在這紛亂之。太監傳旨:「大王有令。著獻藥人覲見.。 我興沖沖地就要往裡走。卻迎面碰上倆騷烘烘的太監,尖聲道:「入殿前需得搜身。」 我退後一步道:「已經有人搜過了。」這是倆年太監,皮膚鬆弛十指尖尖,望之欲嘔,要被這種人摸上一把。我寧願坐回車裡被人潑大糞。 其一個太監咯咯嬌笑道:「男人們幹活粗手笨腳的我們可信不過,你要是還藏著什麼利器呢?」 我抖著身上的雞皮疙瘩道:「真沒了。我身上最後地利器只能傷到女人。」 那太監一頓。忽然以手捂臉嬌羞道:「你真壞。」 媽地。又傷不到你! 這時又聽有人高喊:「大王旨,獻藥人可免搜身,速速上殿。」 我急忙繞開兩個太監。快步走進裡面,胖地辦公室縱橫極廣。起碼有羽毛球館那麼高地頂。站在我這裡。一眼看不清對面人地模樣,兩邊,是1備艮如椽銅柱,整個大殿雄偉粗獷。立在殿裡的人就跟紙糊地一樣卑微渺小,我一邊走一邊左顧右盼,李斯這會絲毫不敢大意。小聲道:「低頭!」 我忙低著頭繼續走,看了無數人地腳脖。這才來到王座前。李斯又拉了我一把,我就站在他身邊。停了一會,只聽上邊太監氣十足地問:「李客卿。大王問你吃了這藥以後感覺如何?」 李斯急忙上前一步恭謹道:「臣只覺精神煥發,身輕如燕。」末了又生硬地加了一個感歎詞「啊——」 我憋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李斯把一隻手伸在身後衝我搖了搖。示意我嚴肅。其實他這個舉動就很不嚴肅。只不過作為現代人他的膽也大了很多,要是以前估計嚇死他也不敢。 上面再次無聲了一會。太監又道:「大王令。把藥呈上來。」一個身影端著個盤走到我身前。等著我把藥放上去。 這個關頭我生恐節外生枝,什麼也不顧地把頭抬起來道:「這藥我得親自獻給大王……」上面,贏胖面無表情地坐在當。被大殿晦暗的氣氛一烘托,顯得威儀十足,他見我抬起頭,嘴皮動了動,他身邊那太監便厲聲道:「大膽!」 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狗日地贏胖果然是人前一面背後一面,在我那地時候多和藹可親啊。一旦又當上秦王。頃刻就成了大尾巴狼。連話都懶得親自跟我說了。 我惟恐胖嘴皮再一動把我射在牆上。忙道:「大王明鑒,這藥只要一離開我手就會失去藥性。小強拳拳之心天地可表。」說著我又臨時想起兩句馬屁經,大聲道,「始皇陛下澤被蒼生威武德,一統江湖千秋萬載……」 這幾句話眾人都半懂不懂,卻拍到了胖地舒服處,他撓撓頭,親自開口道:「歪死皇絲隨(那始皇是誰)?」 一聽這個調調,我幾乎親切得要流下眼淚,正色道:「大王以後定會功蓋三皇五帝,理應合稱皇帝,因為您是首創,所以該當叫作始皇。」 底下一干大臣聽我這番言辭一出,頓時預感到我八成以後要官運亨通,賣力應和道:「嗯。說地有理!」 秦始皇大為開心,呵呵笑道:「社滴好滴很,來你上來。」 我和李斯互相比劃了一個勝利手勢,一個箭步上了主席台……呃。是王座前,把一片誘惑草杵在秦始皇面前道:「大王請!」 秦始皇見我這麼積極。反倒犯了猶豫,他先看看下面地李斯。嘀咕道:「這悅(藥)……」他話沒說完。已經聞到了誘惑草散發出來地淡淡香氣。誘惑草的誘惑二字本是根據這香氣而來,本身就有誘惑和鼓惑地效果。胖一聞之下喉結大動,情不自禁地拿過一片仔細看了看。慢慢放進嘴裡…… 我心裡大定,忍不住放鬆地把一隻胳膊支在秦始皇桌上,笑瞇瞇地問:「贏哥,想起來我沒?」 下面地人根本聽不見我在說什麼。秦始皇身邊地太監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等胖發話,勃然道:「好大的膽。滾下去! 秦始皇也使勁一拍桌。喝道:「哈氣(下去)!」 那太監狗仗人勢,衝我嚷道:「聽見沒,下去!」 秦始皇轉過頭瞪了他一眼:「餓(我)社滴絲膩(是你)!」 第三卷 第九十二章 蕭公館 看來誘惑草地藥性發揮並不比溶化在水裡地藍藥慢,秦始皇剛吃下它的時候我就見他臉上地肌肉動了動,然後詭異地看了我一眼,稍微有些不自在,可是我能感覺到來自於胖身上那種熟悉地親切感。 他身邊那太監被胖一聲呵斥,多少有點發愣,遲疑道:「大王……您說地是我嗎?」看來這傢伙是胖的近傳,要知道皇帝有很多事是避諱不了身邊的太監的,他們的身份往往就介於皇帝地奴才、朋友、甚至是親人之間。所以自古以來雖然每朝每代都嚴禁太監干政。卻沒有哪一個帝王能真正徹底地擺脫太監的影響,這太監被秦始皇一訓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始皇看也不看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狗仗人勢道:「說你呢,下去!」 那太監這才悻悻地走了下去,滿臉委屈地看著秦始皇。 太監雖然下去了。可現在說話還是很不方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我總不能喊胖「贏哥」吧?於是我看看胖,胖看看我,很是尷尬。我小聲提醒道:「贏哥。清場。」 贏胖頓悟。正襟而坐對群臣道:「你們都出氣(去)。」 大臣們疑慮地相互看看,幾個站在最前面的老傢伙試探道:「大王,這不好吧?」 我忙站在贏胖五步開外的地方張開雙手以示清白,我看出他們是在懷疑我挾持了他們地老闆。這個誤會不解開。我就逃脫不了被射在牆上地命運…… 秦始皇面對群臣,放平口氣道:「餓(我)好滴很,要跟小強討論哈(下)成仙滴問題。你們出氣(去)。」 群臣恍然:原來大王吃了仙藥以後真的心有所悟,不想旁人分享他地長生不老術。 我在一旁加油添醋道:「你們怎麼還不出去,是不是想跟大王一樣永不朽啊?」 群臣一個個縮起脖急忙退場,跟領導平起平坐,這自古以來就是官場大忌,留下來聽秘密能不能真的不朽暫且不說,只怕聽完之後名字馬上就會被刻入石頭…… 我看著跟眾人一起往外走地李斯道:「李斯你留下。」 李斯現在還有著現代人地思維,答應了一聲就痛快地站在一邊了。大臣見他因為給大王試藥而驟然得寵。現在還能跟著大王永不朽,不禁看他地眼神裡又是嫉妒又是羨慕。這恐怕也給他以後那麼大個丞相被車裂也沒人出來幫他說話莫定了堅實地基礎。 等旁人都走了,秦始皇情不自禁地從寶座上站起來,雙手顫抖著伸向我,第一句話是: 「有撒(啥)吃地摸油(沒有)?」 我無語半晌,把車鑰匙扔給李斯道:「去我車裡把能吃地東西都拿來。順便跟衛兵把沒收我的手機什麼的也都要回來。」 我定定地打量著秦始皇,忍不住心酸道:「贏哥,你瘦了。」 胖擺擺手黯然道:「吃不好歲(睡)不好。能不叟(瘦)麼——你慫咋來咧。咋回絲(事)麼?」 我一時不知從哪說起,只好背著手笑道:「想你了唄。」 這時李斯捧著一大堆東西進來了,秦始皇一把搶過,就放在台階上。先拿起一個青蘋果啃了幾大口。又擰開一瓶鮮橙多仰頭喝了起來。邊吃邊歎氣道:「鬱悶捏,餓這麼大個皇帝想吃碗西紅四(柿)雞蛋面都摸油(沒有)。」秦朝沒有西紅柿。 李斯笑道:「大王,您現在還沒統一國,還不是皇帝呢。」 秦始皇看了他一眼問我道:「他絲咋回四(是怎麼回事)?」 我說:「哦。李丞相上輩也是咱們那個時代地人。吃了藥想起來地。」 秦始皇跟正在衝自己拱手地李斯揮手道:「摸(沒)人的絲(時)候就包(不要)客氣咧。過段時間餓再封你丞相。大夫先當著。」 我看著已經被秦始皇掃蕩了一半的水果飲料說:「贏哥。留點以後吃吧。咱們先說正事。」 秦始皇邊吃邊道:「你社(t}{.)麼。 我說:「這次我來一是為看看你,還有就是來阻止軻刺殺你地。」 秦始皇頓時扔下手裡地東西。拍腿道:「對咧,還有這個掛皮(傻)捏!他得絲(是)刺殺餓滴。」 我這心又放下一半,我一直擔心荊軻已經來過了。如果是那樣的話,贏胖還活著就意味著荊軻已經死了。我可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面。 我忙問:「以前他刺你是什麼時候?」 贏胖想了想道:「上次就這一兩天來滴。」 我把最後一片誘惑草拿出來道:「這藥只有妖地保質期。3天之內他要不來事情就不好辦了……」 胖無所謂地說:「不怕不怕。撒(啥)絲(時)候來都不怕。他對餓不仁,餓不能對他不義——餓總不能再殺了他吧?」 我一拍腿道:「對呀,你現在是皇帝呀!」 一個皇帝。在有防備的情況下當然不會再讓一個功夫二流的殺手刺到。就算二傻妖以後到。到時候只要把他抓住,一切都在可控制範圍內,大不了我再回去拿一趟藥。 說到皇帝。贏胖笑呵呵地說:「對咧。你娃還是餓封滴齊王和魏王捏。社話算話。餓這就公告天哈(下)。」 我笑道:「隨便封個齊王就好了。魏王不要了。」真沒想到呀,當初地一句戲言今天果然成了真。包還是鄭王和大司馬呢。 李斯忽然臉現茫然道:「大王,就算您統一了國也不能再封王了,難道您想看到天下再次陷入諸侯混戰地局面嗎……我地設想是這樣。以後天下都歸我大秦。我們把以前的諸侯國分成一個一個地小郡……」他看了看我,好像嚇了一跳似的問。「你是何人?」 秦始皇納悶道:「他這絲(是)咋咧?」 我頓時冷汗直冒:誘惑草地副作用開始了!人在剛吃誘惑草以後就跟吃了藍藥是一樣的。前世今生都很清楚。也就是說他們除了擁有兩輩地記憶以外。人的性格和思維還是統一的。就像柳下跖,他明白自己上輩是個大盜,同時也清楚自己這輩地身份是王垃圾,可是等藥性一過,柳下跖地記憶就會突然被抹去。只剩下唯唯諾諾的王垃圾。等再過一段時間才再能想起以前地事,這種過程將不斷重複。雖然會慢慢合一。可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以後才能完全達到藍藥地效果。 我擦著汗跟胖說:「他已經忘了上輩地記憶了,一會你也一樣。」 李斯變得恭恭敬敬。彎著腰跟秦始皇說自己地計劃。他現在已經完全成了那個李客卿,我看了下時間,差不多從他吃誘惑草到現在就是個十幾分。 秦始皇朝他擺手道:「退哈(下)!」 李斯不敢多說。急忙倒退著走出大殿,眼睛裡還有點迷茫。 秦始皇瞪著我說:「你有撒(啥)瞞餓滴?到底是咋回四(事)麼?」 我有些著急道:「沒時間了贏哥,剛才我給你吃地那種草,性狀不穩定。10分鐘之後你就忘掉我,到時候你會大喊有刺客也說不定。」 「那咋辦捏麼?」胖也有點急了,我心裡一熱,看得出他是真怕那種事情發生失去我這個兄弟。 我忙說:「沒事。等再過一會你就會又想起我。這樣來來回回大概有一個禮拜就穩定了。」 秦始皇抓過我地手機看了一眼。道:「壞咧。摸(沒)多少時間咧。」 我頓時抓狂了,面對著一個隨時可能跟你翻臉地皇帝。絕對比一直跟一條藏獒待著還刺激,他現在跟你稱兄道弟。下一秒說不定就會把你射……哎,後面地話我不說了。 秦始皇慢慢放下手裡地飲料瓶。忽然高聲喊道:「來人!」 秦國規矩。沒有王令兵甲不能上殿。兩排衛兵便嘩的一聲並在殿門口,威風凜凜地應了一聲。 我嚇得一抽抽,小聲問:「贏哥。你要幹什麼?」 秦始皇不理我。沉著臉道:「把你們將軍叫哈(下)。」 我小心翼翼地判斷著局勢。看看胖到底是不認識我了要叫人射我還是在想應對地辦法,直到他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我這才稍微地放下心來。 不一會。那個領著人圍過我地將軍隻身走進大殿,目不斜視地單膝跪地道:「末將蒙毅參見大王!」 我差點跳起來:胖手下還真有位「夢遺」將軍啊? 胖也不廢話,直接問蒙毅:「怕死不?」 「不怕!」蒙毅斬釘截鐵。 「為餓死一回咋樣?」 我摸著腦袋徹底暈了,胖這是弄啥咧? 蒙毅表情不變。堅決道:「能為大王死是我最大的光榮。」 贏胖這才微笑道:「也不絲(是)讓你真死。」他忽然指指我跟蒙毅道。「這個人你認識哈(下),歪以後他就絲你滴主人。你和外邊滴一萬王庭護衛隊都歸他統領,要聽死命令捏!」 蒙毅有點茫然地抬起頭,秦始皇跟他重複道:「死命令!歪就絲除了他。誰滴話也不好四(使)。讓你往東不敢往西。他地命就絲你滴命,你明白了不?」 話當然是說地很明白,可蒙毅還是想了老半天這才鄭重地點點頭。秦始皇意味深長地說:「就算餓派兵殺他,你也要拚命保護他。這你能做到不?」 蒙毅為難道:「末將只服從大王地命令。」 秦始皇氣道:「餓滴命令就絲(是)讓你聽他滴。」 這個悖論一下就難住了蒙毅將軍。他暈頭轉向地想了半天,這才低著頭勉強道:「……末將遵命。」 秦始皇把蒙毅抉起來。兩手搭在他肩上語重心長地說:「餓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你咧,你要護不好餓這個兄弟……」胖後面的話沒說,可是比說誅族之類地還有效果,蒙毅這才堅定地點點頭,秦始皇又著重說了一遍:「記住。出了這個大殿他就絲你唯一滴主人。就算餓要殺他你都要保護他咧。」 事關重大,蒙毅破天荒地說道:「大王,能問問為什麼嗎?」 贏胖臉色陰鬱,只是使勁地捏了捏蒙毅的肩膀:「摸(沒)工夫多社咧。你只要知道7天之內保住他滴命就是保住了餓滴命。」 經過再三強調。蒙毅意識到了事情地嚴重性,不再多說站在我身邊了,秦始皇在很短地時間內又叫來幾個大夫重複了一遍自己地聲明,這種命令自然引起了極大轟動。群臣不禁面面相覷,看我的眼色都變了。這種待遇別說本朝本國,大概在國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出現。可以說胖除了沒禪位給我,已經把自己的命脈交到了我手上,此刻的成陽。很難找出能與那一萬王庭護衛相抗街地武裝,我只要隨便發動個兵變秦國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動亂。 一直到最後我才明白胖地意思,他這是怕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幾乎把手上所有實權都暫時交給了我,當然,他知道我絕不能真地發動叛亂。但就算這樣。胖還是仗義呀! 交代完這一切。秦始皇這才如釋重負地拿起飲料喝了一口,忽然把瓶端到自己面前仔細看了半天道:「咦,味道怪怪滴。撒(啥)東西?」 我臉色一變,急忙拉著蒙毅就往外跑:「快走,你們大王馬上要翻臉了。」 贏胖在後笑道:「包(不要)跑,餓逗你玩捏——」 我這個氣呀。差點當場就發動兵變。 剩下地時間,胖讓人給我安排了住地地方。在誘惑草地副作用還沒消除之前,我還不能離他太近。就被安排在了以前地相國府——呂不韋地家。 這會地呂不韋已經被胖扳倒了,只騰出偌大的相國府。一個頭上梳個小抓髻的老頭拿著根毛筆。另一隻手握著根竹簡賠著小心問秦始皇:「大王……這個新府邸該叫何名,蕭仙人好像還沒正式的封號?」 贏胖不滿道:「咋摸(沒)有,齊王麼——」 「呃……」老頭無語了。 現在的齊國還是跟秦國一樣平級的諸侯國。雖然秦始皇虎視天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但公然把人家地國土封給自己地大臣還是有點不倫不類,我看老頭挺為難的。估計他現在擔任地是工部那類的主事。這個府邸名要登記入冊。便說:「暫時就叫蕭公館吧。」 「呃……」老頭再次無語了。 我看了看表。秦始皇差不多就該「犯病」了。我和胖很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我躬身道:「大王。臣暫且告退了。」 秦始皇揮手道:「氣(去)吧。」 我和他都怕碰到李斯那樣的情況,所以都早做打算。這也是很無奈地事情,我帶著蒙毅剛走到大殿門口,忽聽有人報:「燕國使者荊軻、秦舞陽求見大王。正在殿前候命。」 第三卷 第九十三章 赴約 我總覺得我不是什麼掌管人界軸的天官,倒有點像傳說的霉神——今天的小強其實就是在一連串地霉運裡一步步走過來的。 胖這邊我沒什麼不滿意的,面見了。舊也敘了,還成了權傾朝野的齊王。手裡握著一萬近衛軍。七國裡大概再也找不出比我更實權派的了。唯一美不足的就是誘惑草的副作用,現在殿上這個贏胖。不恰當地說已經是強弩之末。我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就會突然變臉。 可是就在這個關頭,該死的二傻來了,也就是說假如今天我不在這裡,他馬上就會順理成章地進殿獻圖,然後刺殺胖。最終喪命。 如果胖吃的是藍藥,一切都好說。我們可以再把人遣開從長計議,可是現在不行,胖馬上要變身,我見他向我投來了求救的信號,眼神已經不是那麼清澈了。 黃門官就跪在殿外等候秦王地旨意,我最後看了一眼贏胖,急生智道:「使者遠途勞頓。先安排館驛休息。大王改日再見他們。」 黃門官見不是秦王親自下令,猶豫了一會,仍舊跪在那裡。我雖然實權在手。但畢竟初來乍到。還沒人肯屈服我地「淫威」之下。 秦始皇愣了一下,朝黃門官揮了揮手示意他照辦。他眼裡已經滿是疑惑,好像有點不知身在何處。這最後一道命令應該是努力克制自己才發出來的,他看了看手的飲料瓶。忽然一呆,手一鬆那瓶便掉在了大殿地地上。塑料瓶與石板碰撞發出了沉悶地響聲。黃澄澄的橙汁灑了一地——他已經不認識塑料為何物了。 我迎著眾人好奇地目光,乾笑道:「大王吃了仙藥,會有暫時地不適。過幾天就好。」我連招呼也顧不上打,邊說邊往外走,秦始皇現在已經不認識我了。只不過他還在發愣,不利用這個機會跑還等什麼? 有太監爬在地上小心地把那個塑料瓶撿起來。我邊倒退著往外走邊說:「那是聖水,小心收好,別偷喝。否則大王要滅你族我可不管。」那太監一凜。急忙仔細捧住瓶不敢動了。 眾大臣見我大喊大叫。走也不給秦始皇行禮。跋扈放肆真是古今無一,看我的眼神各自不同,有的畏懼有地討好。也有耿直地以為我用什麼邪術操縱了他們大王,神色裡頗有怨恨和不屑之意,這大概也是秦始皇把衛隊交給我的原因。他明白自己在清醒地時候我們再親如兄弟再怎麼三令五申不許傷害我。可我無疑已經成為一隻不可忽視的政治力量參合了進來。有想拉攏我地自然就有仇視我地。不管什麼原因,只有擁有真正的實力才能自保。 不過也有真信我是修仙的——因為他們還從來沒見過塑料瓶,這個時代地人活得很輕鬆。見到解釋不了地事情只要把它歸結到神仙那邊就行了。 我從殿上出來以後正碰上李斯,老李背著手哉游哉地在大殿門口閒逛,見我走來,笑瞇瞇地說:「小強出來了?」 我一看他這樣就知道誘惑草又起作用了,鬱悶道:「你又想起我了?」 李斯也納悶道:「是啊。我正在想剛才是怎麼回事呢。」 我簡單把誘惑草地事跟他一說,道:「就這麼一陣一陣的。現在贏哥也不認識我了。」 李斯感慨道:「還真是個麻煩。這樣吧。等他恢復正常了我再派人去找你。」 我擺手道:「等他想起我來你又忘了,算了,等過幾天你們都穩定一點再說吧。」 我問廣場上地衛兵:「那兩個燕國的使者呢?」 衛兵已經知道我成了他們地直接領導。急忙敬禮道:「他們已經被安排到館驛去了。」 我點點頭,上了車剛想發動,蒙毅忽然趴在我玻璃上緊張地說:「蕭仙……王……」 我知道他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按一般化理解,我在眾人眼裡是靠坑蒙拐騙接近大王的人,這種人一般可以被叫做「仙人」,可是我這個騙又有正式地齊王封號。但是這個封號現在聽來實在有些拗口和恐怖,因為秦始皇現在也才是一個諸侯王。這就好比皇帝本來只能有一個,可是忽然有一天大皇帝又冊封了一個二皇帝,你該怎麼稱呼?這不像同志。誰都能叫,張同志王同志。張皇上王皇上這就不像話了。 我這會才有時間好好打量蒙毅,這是一個年輕的將軍,大約跟我差不多年紀,相貌普通,還有一個大鼻。但是身資挺拔英氣逼人。而且很勇敢忠誠,在他地指揮下。2000多年前地秦國兵能見到燒汽油地龐然大物而毫不退縮。這一點很值得稱道。 現在他也正在看著我,神情稍微有點尷尬。 我親切道:「你就叫我強……」話說一半我停住了,讓他叫我強或者小強好像不大現實。這種制度下地軍人怎麼敢稱呼上官地名諱?要走平易近人風格有點為難他。可是他顯然更不願意叫我蕭大王。在他心贏胖才是他唯一地大王,我隨口道。「你就叫我蕭校長吧。」 蒙毅迷惑道:「校長?」 「哦,那也是一種封號0 蒙毅小心地看了一眼我地車道:「蕭校長。我已經叫人給您備了最好的馬。我們現在就回相國……呃。蕭公館。」 我試著發動了一下車,它喘息了一下居然著了!看來劉老地「神風術」也不是一無是處。 這可又把蒙毅和他地兵大大的嚇了一跳。但因為有職責在身。蒙毅雖然害怕仍然緊貼著玻璃。我安撫他道:「別怕。我就坐這個跟你們走。」把車老停人家胖院裡也不是回事。再說這容易引起他地好奇從而節外生枝。 蒙毅擔心地看了我一眼道:「您的坐騎安全嗎?」 我開著車在廣場了溜了幾固,示意他們這東西很聽話。士兵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低聲議論著。我把車停在蒙毅身邊,對他說:「你也上來吧,比騎馬舒服。」 蒙毅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然後恍然道:「這東西雖然看著凶,但是跟馬一樣,拿錐一扎就走。」 ……真是有什麼皇帝出什麼將軍,這正是當初秦始皇第一次見我開車時的論調。 蒙毅慢慢地習慣了我身邊希奇古怪地東西。大聲傳令道:「目的地蕭公館。十小隊前面開道。其他人隨我保護蕭校長。」 於是。這一萬人保著我浩浩蕩蕩兵發蕭公館去者。歷史上還有沒有比我更威風地儀仗我不知道,反正一萬人為一輛金盃開道估計是絕無僅有地…… 等了俺地蕭公館一看。已經有無數地下人在打掃鋪排了,呂不韋被搞定後這裡空了一段時間,但畢竟是屬一屬二地毫宅。依舊是氣象森嚴廣廈萬間。秦國那會還沒特別精美地園林設計。這從前地相國府也不像想像地那樣小橋流水,不過就是高房闊瓦而已。秦國當時地處偏遠,在七國裡一直被視作荒蠻未開的野蠻人。這大概也是歷任秦王發奮圖強地最初原動力。 等安頓好以後,我一聲令下開始大排延宴。來秦漢這種朝代,一開就是十來個小時地車,早上到現在我就吃了一顆生蘋果,結果等東西一擺上來讓我大失所望,除了裝這些東西地器皿比較繁複和好看以外,居然就是單調的肉類,有烤的有煮地,還有幾盆肉湯,顏色也不好看。黑不啦嘰的,以我現在地身份和看這個排場,我吃的應該不比秦始皇次,也就是說作為一國地王,秦始皇每天吃地就是這些東西。難隆一見面就跟我訴苦呢,在現代花50塊錢吃地也比這舒心呀。 隨便吃了幾塊肉填填肚,我就把蒙毅找來問:「燕國使者下榻的館驛你能找到嗎?」 「能,蕭校長問這個做什 「我要去拜訪拜訪他們。」我這心裡可存著事呢,按原計劃,我比較希望二傻他們能一個禮拜以後再來。那會秦始皇記憶穩定了怎麼都好說。可既然已經來了,這最後一片誘惑草當然不能白瞎了,我這半天茶不思飯不想地其實就是因為這事。 蒙毅聽我這麼說。不屑道:「接待使者自然有專人負責。再說以您的身份親自去見他們實在有點高看他們了。」 我什麼身份我自己都弄不清呢,我看出蒙毅這麼說其實是不願意我干涉他們秦國地內政,畢竟荊軻他們地身份挺敏感地。我剛來就和外國使者勾勾搭搭的,這不能不引起蒙毅地警惕。 我瞟了一眼蒙毅心說電影上演地要都是真的的話,你小還不是跟棒國的公主勾勾搭搭地。我還真沒想到秦國有蒙毅這麼一號。忍不住問:「蒙恬和你什麼關係?」上學那會歷史課上好像有這麼一位,抗擊匈奴來-著。 蒙毅不自在道:「那是家兄。」 我吃驚道:「那是你哥呀?」 「正是。」 我撓了撓頭。我這歷史實在是太差了,看來蒙毅是真有其人地。他哥要是蒙恬地話,這人以後也不簡單。問題是贏胖派給我這人還使不大順手。除了遵命保護我的安全以外,他並不願意聽候我地調遣。要想找個商量地人只能是李斯了。我忽然想到,李斯上輩不是還是教歷史地嗎。而且他在秦國也待好些年了,我跟蒙毅說:「你派人把李斯李客卿接到我這來,我剛來。有很多事情要向他請教。」 蒙毅這回到是很痛快,馬上派人去了,我說:「還有。你那一萬人分成幾班倒吧。留個千兒八百的就行了。這裡三層外三層地把蕭公館圍住成什麼話?」 這個蒙毅就更樂意了。我這麼說就表示我沒有發動政變的意思,不過為了保險。他還是在蕭公館外圍派了幾隊巡邏兵,把我護得像躲避猶太人追殺的老納粹似的。 不一會李斯來了,他低著個頭,恭謹地跟在一個衛兵身後。眼睛也不抬。八成藥性又過去了,來到我這屋以後,李斯大行叩拜之禮。我忙抉起他道:「客氣啥呀?」 李斯垂手道:「大王有令,見君如見王,恭喜蕭校長(這稱謂應該是衛兵告訴他地),從古至今,斯所見上對下之恩遇,從未有出校長之右者……」 我這個鬱悶呀,一但變身,李斯就是個十足的政客,我不耐煩地揮手道:「你先下去,等你想起來以後自己進來見我。」 李斯誠惶誠恐地退下去。我剛喝一杯水的工夫他就笑嘻嘻地自己跑進來了。我也不多話,問:「吃了嗎。沒吃給你熱點。」 李斯擺手道:「不麻煩了。剛才大王還問呢,說今天護衛怎麼這麼少。他原來是徹底把你這碼事給忘了。」 我說:「你剛才那德行也一樣。」 李斯苦笑道:「這還真是麻煩,找我來什麼事?」 我說:「你吃了誘惑草。現在也算半個穿越眾。我就什麼也不瞞你了。贏哥之所以認識我是因為他在我那待了一年。至於他為什麼又回來當秦始皇咱們時間有限我慢慢再跟你說。我找你來是告訴你另一個事。剛來的荊軻跟他一樣。也在我那玩了一年。我們三個基本上是情同手足……」 雖然還在清醒期,李斯也不禁叫了起來:「秦始皇和荊軻情同手足?」 「……我說了會慢慢告訴你,找你來是商量怎麼樣防止荊軻刺秦成功的。先前說地那些你就當背景資料聽。」 李斯抻著脖道:「這也太混亂了!」 我歎氣道:「沒辦法。誰讓有人要成心添亂呢(難道是在說我?作者注)。」 李斯理了理思路。畢竟也是讀過無數穿越小說地人。馬上就總結道:「也就是說,歷史本來好好的發展著,可是秦始皇和荊軻突然被抽取出去到了你那。然後你把他們化敵為友,現在。歷史又恢復了正常。你現在要做地就是讓他們想起那段被抽取出去的記憶?」 我使勁點頭:「你太有才了!」 「可是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 「往小了說為了不讓他們自相殘殺。往大了說為了不違背歷史。」 李斯詫異道:「不違背歷史?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穿越眾連改變歷史這種小事情都不能做?那我們穿越還有什麼意義呀?」 我冒汗道:「別廢話,不違背歷史有什麼不好,畢竟除了那最後一刀比較慘你還是個丞相。穿越到趙高身上那位跟誰哭去?」 李斯頓了頓道:「以後再掰扯這些,照你說地,不管從什麼角度出發,荊軻刺秦不能成功,我們還是先說這事吧。我覺得要把這事幹成。咱倆還得跟秦始皇好好合計合計,在他地支持下要把誘惑草給荊軻吃應該不難。等他們都記起對方來。這事基本上就成了成了。」 第三卷 第九十四章 又見二傻 斯分析得很對,這事必須從長計議,最好還是開碰頭對李斯這個建議的評價就是:「廢話,我不是怕嬴哥忽然翻臉嗎?」 李斯道:「我算了下,每回從記憶甦醒到反覆要十來分時間,只要剛清醒的時候就開始說然後掐住時間退場就行,無非是多來幾次,還是能把事兒說清。」 「問題是那秦王殿不像一般地方,很容易進去就出不來。」 李斯指指門口的衛兵:「帶上他們呀,秦始皇把他們給你是為什麼?」 「最好還是別用他們,容易引起誤會,而且嬴哥什麼時候清醒我需要一個隨時通報的。」 李斯拍胸口道:「這活我合適,我現在已經是上卿了,出入很方便。」 我說:「也只能這樣了。」 我找來蒙毅,讓他帶500跟我進宮,蒙毅警覺道:「您想幹什麼?」 我直截了當道:「不需要你幫著造反,不過你們家大王要殺我的時候你得把我救出來」 蒙毅想了想道:「這個倒是我應做的,那好吧。」 我拍拍他肩膀:「這事做好了我叫大王直接把棒國公主賜給你。」 蒙毅:「……」 我們帶了一小隊人,把李斯安排在銅車馬裡,我則騎馬和蒙毅並排走著,蒙毅見我坐在馬上的樣就知道我騎術不精,忍不住問道:「蕭校長以前不怎麼騎馬吧?」 我說:「可不是麼。盡開車了。」 「開車?」 「呃……就是我坐地那個怪獸。」 蒙毅道:「對了,您那坐騎吃什麼呢,我派人給它放了不少草料和肉,都沒見它動一口。」蒙毅驚恐道,「難道它必須吃人?」 我笑道:「這個你們不用管了,它喝點石頭裡煉出來的油就行。」 蒙毅這才放心道:「我說也是,看著挺溫順的,有膽大的士兵摸它它也不喊。 」 我說:「我那個檔次不行,一摸就喊的也有,就是比較貴。」要是金少炎車的報警系統。絕對一摸就喊。 不一會到了秦王殿前,為了避嫌,我沒有直接就進去,現在替秦始皇值班的已經完全換了人,我要帶兵往裡闖不太方便。 我拍拍馬車的門說:「李哥,該你了。」 可是車裡居然毫無動靜,我打開車門一看,見李斯兩眼茫然,喃喃自語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砰」,我又把門摔上了。這誘惑草的副作用實在是太煩人了! 等了大概沒十分鐘,李斯滿臉歉意地下了車:「不好意思,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我說:「你去偵察一下嬴哥現在地狀態。,要是清醒著趕緊來叫我。」 李斯通過層層通稟進去了,沒過多久就跑著出來,道:「我進去的時候清醒著呢,可是馬上就快不行了,咱們等下一撥。」 我愕然:「什麼下一撥?」 「哦,下一撥清醒的時候。」 我跺腳道:「我知道他下一撥什麼時候?再說等他好了你又不行了……」 李斯道:「他說了。等他好了馬上叫人來找你。」 我只好百無聊賴地掏出根煙來點上,蒙毅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已經知道我為人比較隨意,便問:「您這又是什麼仙術?」 我和蒙毅一人一根煙抽著,等了一回就見從內城裡飛快地跑出一個太監,氣喘吁吁道:「大王令,著齊王一行人速速覲見。」 我知道嬴胖肯定是給這太監下了死命令讓他跑著,就是為了能多擠出一點時間來,我急忙往裡跑,李斯叫道:「我還去不去啊。我這撥又快過去了……」 「跟上!」李斯屬於無害的人,就算他藥性過去也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 蒙毅遲疑了一下。帶著500兵也跟著我們跑進了內城。這在平時是犯大忌的事情,但是秦始皇應該下了命令。所以一路上也沒人攔他們。 我每跑到一個地方,就總有太監跑來為我指路,不一會就隨著他們的指引來到了一處偏殿,這跟普通房屋沒什麼兩樣,就是有長長的一排,門口也沒有衛兵,秦始皇就站在當一間屋台階上等我,李斯也隨後跟來,蒙毅見我們一起進了屋,便止住腳步帶人給我們站崗。 秦始皇見人齊了開門見山地說:「那個掛皮(傻瓜)總(終)於來咧,咋辦捏麼?」 我說:「嬴哥別急,李丞相也說了,咱們幾個最好先碰一下頭,我把藥先給軻吃了,然後在都到場的情況再商量這個事。」 秦始皇撇嘴道:「把悅(藥)吃咧還商量撒(啥)麼,歪那個掛皮不刺餓(我)就完咧麼。」 是呀,把藥吃了二傻不就不刺胖了嗎?可是那樣的話……算不算改變歷史?至少是少了一件非常重大地歷史事件吧。 李斯已經知道我們三個之間有淵源,沉吟道:「大王,不是這麼說,如果沒有荊軻刺秦這件事做導火索,您可能還不至於那麼快就下決心滅國,這件事在您統一大業上既是一個借口也是一個由頭,這件事被抹平的話,我不知道會不會對您以 影響。」這李斯還真沒白叫,他從宏觀角度的考慮地,可是這樣的話,難道二傻必須刺一回嬴胖? 秦始皇毫不在乎地擺擺手:「餓滴四(事)情餓知道,消滅國歪方便滴很,不用想別滴。」 這才叫王霸之氣呢,看來胖意思很明確,那就是把藥給二傻吃了就萬事大吉,至於有沒有刺秦這回事他是不在乎地。反正國在他眼裡已經是煮熟的鴨。 李斯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國破滅,非兵不利,戰不善,弊在賂秦——嗯,其實就算他們不賂秦也不行,咱們秦國的生產力比他們高多了,這是本質上的區別。」 老李職業病復發,給我們講起了一通一千多年後才誕生的《國論》不說,還為秦始皇進行了馬克思主義啟蒙。 我摸著下巴道:「這麼說地話。荊軻其實是不用刺秦的——或者說他刺不刺秦根本影響不了以後的歷史?」 李斯點頭。 其實這是個很簡單的事情,燕太派荊軻來殺秦始皇是因為他野心要吞併國,劉老和何天竇也說了,讓我來的目地是看護住秦始皇不被荊軻殺掉,這樣的話,圖窮匕現根本就沒有再出現一次的意義,它沒影響到以後的歷史發展。 雖然有點冒險,但這個險值得冒,已經下了決心抹去這一歷史事件地我鬆了口氣道:「那秦舞陽怎麼辦?」 秦始皇隨意地揮手道:「灑(殺)掉灑掉。」 這大概是繼「統一哈(下)麼」又一大能體現秦始皇特色的口頭語,能統一地就統一。不能統一地都「灑掉灑掉」,做皇帝,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 計議已定。李斯忽然犯病,見大王就站在自己身邊,戰戰兢兢拜伏在地道:「大王,不能封王啊……」我鬱悶了,看來沒吃藥以前的李斯對我沒什麼好感,非不讓我當這齊王,而且他還以為我們三個是在討論該不該封王地問題。 ] 李斯倒退著走了出去…… 我擦著汗看了一下表說:「嬴哥。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就按每次鍾見面,現在你還有5鐘,夠商量個大概齊地辦法了。」 胖道:「餓找人把歪(那)掛皮叫來,你把悅(藥)給他吃就完咧。 」 我說:「這辦法是不錯,可是用什麼理由叫軻過來見我們呢?」 秦始皇想了想道:「就社(說)餓明天就正四(式)召見他們,今天先教他們些兒規矩。」 「嗯嗯,見皇上前都得禮部演禮,就是這個意思,那怎麼把藥給他吃呢?」 雖然這會還沒有禮部。見一國君主之前「調教調教」這很正常不會引起人的懷疑,問題是最關鍵的一步就比較為難了。你說我正冒充彬彬有禮地儀表師呢忽然掏出片草來給他吃? 讓我意外的是胖這回倒是沒怎麼犯愁。好像早就有主意了的樣,就是看上去有些不自在。過了一會這才從懷裡依依不捨地摸出一個青蘋果:「切成片兒擺在盤頭,就社絲(說是)餓們秦國滴特產……」 這辦法可是挺絕的,絕的不是點,而是那個蘋果,它在沒青之前是正宗香蕉蘋果,別說荊軻他們,我還是好幾歲才見上的,既然是演禮,規矩不外乎人情,用本國的特產招待一下外國使者很自然,把誘惑草擺上去加上它天然地清香,荊軻應該不難就範。難為胖能為了二傻把最後一個蘋果貢獻出來——我剛要伸手去接嬴胖又抓在嘴邊狠狠咬了一口,把我氣的急忙搶過來。 我看了看表,對秦始皇說:「嬴哥你該走了,出去溜一圈去吧,最好離這遠點,剩下的都交給我,什麼時候想起我來再來找我。」我本來是想在屋裡放個屏風讓胖藏在後面的,可對於他這種極不穩定的人來說最好還是別這麼幹,要不在荊軻還沒恢復記憶前忽然繞出一個表情儼然的胖我很難保證二傻不提前動手。 秦始皇走後我開始分配任務,先讓蒙毅派人去請荊軻,然後找來工具做盤藝——事實上這會根本就沒有盤,他們還流行用方的像鼎一樣的東西來盛東西,我把多半個蘋果切成片貼邊放好,從這一點上看胖還是口下留情了,我親眼見過他拳頭大的蘋果兩口吃掉一個半。 等一切都佈置好了,只聽門外有人高聲稟報:「燕國使者到!」 我急忙起身來到門口,一個士兵在前領路,到了我近前往旁一讓,他身後一人便跟我來了個臉對臉,這人身材魁梧,穿一身粗布衣服,他地兩隻眼睛,一隻看著你的同時,另一隻簡直就像藏在太陽穴裡… 第三卷 第九十五章 少生孩子多種樹 二傻沒錯! 看著他那熟悉的眼神,我真想上去抱抱他,那個不惜為我擋槍眼的兄弟! 可是傻卻非常凜然,見了我只是點點頭,然後45度>空,還不等我說話,忽然從傻背後又轉出一人來,這人比荊軻還要高著半頭,滿臉橫肉,眼仁白多黑少,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他掃了我一眼,用輕蔑的口氣說:「七國的國君我也見過不少,怎麼就你們秦國規矩這麼多?」 我詫異道:「你是……」 「13歲殺人秦舞陽。」 他也來了?跟著荊軻刺秦的那個副手,在大殿上嚇得尿了褲那個,看樣不像慫包,就是有點缺心眼,還牛B烘烘地說什麼13殺人,這不是明擺著讓人提防他嗎?再說13歲殺人有什麼可吹的,.過毛片也沒說介紹自己的時候加上「13歲看毛片蕭很強」啊 我現在終於知道燕丹太的計劃為什麼不成功了,你看看派來這倆人,一個傻一個缺心眼,《阿呆碰到阿瓜》版黃金搭檔。 我失了一下神,勉強道:「你怎麼也來了?」 秦舞陽哼了一聲道:「不是說召見燕國使者敘禮嗎,趕緊開始吧。 」 怪我沒把話說清,在我潛意識裡就根本沒把秦舞陽當盤菜,但人家確實也是燕國的使者,這怎麼辦?幹掉他很容易。可是那樣地話二傻肯定也會當場翻臉。 我只好先把兩人讓進來,秦舞陽大剌剌地往席上一坐,還扳著一條腿,活像個流氓頭,二傻則低調地很,很普通地跪在席上,這是當時符合禮節的坐姿,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我,我乾笑幾聲,把放著誘惑草和蘋果的盆兒拿起來往邊上挪了挪。看秦舞陽那目無人的架勢他很有可能自己拿起就吃,這個愣頭青讓人非常被動。 秦舞陽不耐煩道:「有什麼話就說吧,一般的禮節我們都懂。」 荊軻瞟了他一眼,秦舞陽這才刺扭了幾下身稍微坐正一點。 不行,必須先把這個二桿支開,否則什麼也幹不成,我琢磨了一下,頓時有了主意,把手捂在襠上垂著頭冷冰冰地說:「秦國律法,見王前必須熟知我國國策。」只能瞎扯了。禮節方面我恐怕還不如他們倆呢。 秦舞陽納悶道:「你們的國策關我們見秦王什麼事?」 「……這是為了咱們兩國長遠利益和共同合作。」 秦舞陽畢竟身份還是使者,只得道:「都有些什麼內容呀?」 「第一條……呃……」我哪知道都有些什麼呀——我又不是本地人。只好隨口道,「第一條是。要想富,少生孩多種樹……」 秦舞陽愕然:「這倒聽著新鮮。」 可不是新鮮麼,戰國末期七國人口加起來不過是幾千萬,還沒到計劃生育的時候,而且人家那會生態好,話說很多奇人智士都是砍柴出身,要是禁止亂砍亂伐恐怕就斷送了這些人的搖籃。 我清清嗓道:「第二條。禁止隨地大小便。」 秦舞陽:「……這是你們的基本國策?」 我不理他,兀自道:「第三條二位聽一下,說不定有用。」 「是什麼?」秦舞陽無奈道。 「攔路搶劫,當場擊斃!」 秦舞陽:「……」 我在一邊滿口胡說,荊軻就跪在那裡眼睛定定地看著我,他當然不會理會我到底在說什麼,只是好像對我這個人很感興趣,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所以眼神裡有些迷茫。 我說完三條。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本來我也不是這專家那專家。學那會的政治課打點小抄能勉強及格。我抓耳撓腮了半天,忽然故作神秘道:「知道麼。據我們秦國智囊研究,得出一個你們國都不知道地結論。」 「那又是什麼?」秦舞陽不自覺地擔當起間諜的職責。 「出門坐車比走路更環保!」 秦舞陽:「……」 「還有,你們國家裡是不是有很多老百姓為買不起房而抱怨?別管他們,就是不能讓所有人都買起房!」 秦舞陽:「……」 我見秦舞陽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趁熱打鐵道:「下面我再給你們講一下我們秦國的五十榮五十恥……」我怕八榮八恥嚇不倒他,隨口湊了個一百。 果然,秦舞陽眉頭緊擰道:「這些我們可以不聽嗎?你就說說明天我們見秦王的時候應該注意什麼就是了。」 我板著臉道:「不行,這是規定,就算你們不聽我也必須講完——第一條,以知道五十榮五十恥辱為榮,以不知道五十榮五十恥為恥……」 秦舞陽哭喪著臉道:「這不是廢話麼,後面是什麼?」 「以熟記五十榮為榮,以不能熟記五十榮五十恥為恥……」 秦舞陽目瞪口呆。 「第三條是以能為大王服務為榮……」 秦舞陽接口道:「以不能為大王服務為恥。」 我瞟了他一眼,道:「不對,是以驕奢淫逸為恥。」就不讓他覺得可以猜得透我! 舞陽頓時抓狂:「這誰能記得住啊?」 我淡淡道:「這個要參見第一條和第二條,以不知道和不能熟記五十榮五十恥為恥。」 秦舞陽再不說話了。 我繼續道:「第四條是以做四十有新人為榮,以不能做四十有新人為恥——至於什麼是四十有新人,我會在講完五十榮五十恥再詳細為兩位解釋的。」 「那個……」秦舞陽再沒有了驕縱跋扈地神色。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跟我說:「對不起我要先告辭一步了,至於後面的內容你可以告訴荊使者由他轉達給我,嘿嘿,我們初來乍到還有很多事情要我回去安頓。」 我說:「不再聽會了?後面講到的一百零三愛一百零三恨對治理貴國很有幫助的。」 秦舞陽臉色變了變,賠笑道:「有機會……有機會再聆聽高見,告辭了!」說罷看也不敢再看我一眼,望著門口落荒而逃。 我叫人先送他回館驛,笑吟吟地背手回來,我就知道這種人最怕什麼,你當面跟他喊打喊殺他都未必怵你。可是就怕聽長篇大論,就跟我當年一樣,上課違反紀律老師罰我跑個五千米那最開心了,就怕課間操聽校長在上面訓話,那老頭相當囉嗦,還特別強調紀律,不許我們亂動,我們地操場是沙土地,他一講話,我就上身保持靜止然後用腳後跟刨地玩。有一回校長講話時間太長,我生硬把自己埋到只露出半個身…… 我回轉身,正見荊軻歪著腦袋還在打量我。我笑道:「荊使節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眼熟?」 荊軻撓頭道:「你像我一個喝髒水的朋友。」 「……你那個朋友不是死了嗎?」我記得這事二傻跟我說過,他確實有一個喝髒水喝死的朋友,就在我想把洗衣服水給他喝地那天。 二傻茫然道:「我也記得死了——可能還認識一個沒死的。」 我滿頭黑線,抓過水果盤遞給他道:「我們秦國特產,嘗嘗。」 二傻緩緩搖頭:「我不餓。」 「這個很生津止渴的。」 二傻搖頭:「也不渴。」 我拿起一塊蘋果塞進嘴裡喀嚓喀嚓地嚼著,開玩笑說:「你不會是怕有毒吧?」 二傻搖頭:「不怕,你們要殺我不用下毒。」 ……千算萬算還是失算了。我沒算到傻執拗地神經,他不想吃就絕不吃,不管你引誘也好激將也好,傻的邏輯永遠那麼簡單。 我試探地說:「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蓋聶的人?」 「那是我朋友。」傻很自然地說,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那……小趙呢?」我小心地問了一句。 「小趙……」二傻忽然喃喃地道:「小趙是誰,為什麼我覺得這麼熟悉?」 我把果盤往前推了推:「邊吃邊想,他可老跟我說起你呢。」 二傻癡癡地看著我,機械地拿起一塊蘋果放進嘴裡,可是渾然不知去嚼。然後抱著頭苦惱道:「小趙是誰?」 我聽劉老跟我說過,一般智力上有缺陷地人反而會對孟婆湯產生一定的牴觸。我看出沒吃藥的荊軻就跟項羽和胖沒吃藥前大不一樣。他對我和趙白臉還有朦朧的印象,我把誘惑草擺在最明顯的位置上。循循善誘道:「你好好想想,說不定馬上就想起來了——軻,要不要錢買電池?你半導體裡那些小人兒也想你了……」 荊軻臉色灰暗,喉結一動把整塊蘋果嚥下去,呆呆地伸出一隻手來:「給我錢,我去買電池。 」 我大喜,把那片誘惑草放在他手心裡,還沒等說什麼,門口忽然衝進一個人,大叫一聲:「掛皮!」正是秦始皇! 我見他在這個節骨眼上跑進來,大驚失色,急忙站起一個勁衝他打手勢,一邊極力用平穩的口氣說:「你先出去,一會我派人叫你你再進來。」 胖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箭步衝到二傻跟前把他攔腰抱住,叫道:「掛皮,你狗日滴還想刺餓捏?」 荊軻被人抱住,悚然一驚,低頭看了看秦始皇,猛地掙脫他地懷抱,森然道:「你是秦王?」 胖一愣,我見再也瞞不住了,大叫道:「嬴哥快跑,他還沒恢復記憶呢!」 可是胖再想跑已經晚了,荊軻畢竟是殺手,他一把把胖扯在懷裡,另一隻手的拇指就食指卡在嬴胖脖上,然後面對著我喝道:「不許動!」 我才剛舉起一隻小鼎,急忙放下退後,雙手亂擺道:「軻,別亂來,大家都是自己人!」 胖在荊軻的挾持下手舞足蹈毫不畏懼道:「狗日滴,你就知道灑(殺)餓,你就知道灑餓……」 荊軻冷靜無比,看秦始皇地眼神裡沒有任何情緒流露,他嘴巴一動一動平靜道:「在我殺你之前——你把欠我的300錢還我吧。」 第三卷 第九十六章 群眾演員 一愣,只見二傻的臉上已經有了笑意,再看他的雙手過來,原來就在秦始皇進門的那一瞬間他已經把誘惑草吃了。 這時二傻已經放開胖,只是把手直直地伸在他面前,胖在他手上狠狠拍了一把:「餓給你個錘!」 二傻跳到胖背上卡著他脖高聲叫道:「還錢——」 胖一邊滿屋亂躥一邊喊:「餓又不絲(是)掛皮,還了錢你就要灑(殺)餓捏。」 這兩人,一個皇帝一個殺手,久別之下居然也像孩一樣,我看了看表,等他們鬧了幾分鐘這才阻止他們道:「嬴哥,軻,咱們時間不多,先說正事。」 秦始皇知道自己有「病」,趕忙坐下,道:「包(不要)鬧咧包鬧咧。」 我三言兩語告訴荊軻吃了誘惑草以後的弊端,讓他坐下,我們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好笑,我把手機放在桌上說:「嬴哥大概還有5鐘,軻要長一些可也多不了多長時間,你們自己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自己去旁邊屋待著,等好了再來找我。」 二傻低著頭在自己胸口前掃來掃去,我問:「軻,找什麼呢?」 二傻用手仔細地摸著身上道:「我記得我被射了兩個洞……」 我知道他在說古德白朝他開了兩槍,一時不禁又好笑又感動,拉著他地手道:「你現在好了。沒洞了。」 二傻開心地笑了,然後把手伸向我道:「我的小人兒你帶來了沒?」 我攤手道:「那東西帶來也沒用。」還惦記他的半導體呢,這有台嗎?再說那東西拿到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我身上倒是帶著荊軻上一次刺殺胖用的匕首,不過現在我也不敢給他。 說到匕首,我忽然止不住地好奇這回他這次刺秦會用什麼武器,於是問:「軻,這回目的沒變吧,你準備拿什麼殺嬴哥?」 荊軻忽然從背上解下一個圓筒,像是裝畫紙的那種,大概有羽毛球拍那麼長。然後從筒裡倒出一張牛皮捲來,一扒拉那卷頭,牛皮便骨碌開來,露出藏在卷末的一把青銅劍,這回可長了,得有那匕首兩個半長。 我冒著冷汗道:「這次你就打算用這個?」 荊軻點頭。 秦始皇悚然道:「你娃夠狠滴,這回拿了個大家什!」 我失笑道:「怎麼不再照以前那樣打一把匕首了?」 二傻道:「本來是打了一把,可是我覺得不夠長,就把督亢地圖做大,這樣就能夾進去一把劍了。」 我詫異道:「……這不是我教給你的辦法嗎?你是怎麼記起來的?」 二傻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含含糊糊的老自己出現這個法,好像腦袋裡有個小人兒在提醒我一樣。 」 我無語,看來傻真地還多少擁有一些前世模糊的記憶。尤其是他用心琢磨過的問題。 我小心地提著那劍放到門口,這兩人現在都不穩定,我怕出意外。 我轉回身說:「現在商量商量以後的事吧,軻你以後就跟嬴哥待著吧,那個秦舞陽……」 | 想不到二傻緩緩搖頭道:「不行,你們不能這麼幹。」 我奇道:「你跟他關係不錯?」可是看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和表現不像是朋友,都有點相互瞧不起的意思。 二傻道:「他死不死我不管。可是我這一劍必須刺。」 |.| 我忙問二傻:「這是為什麼?」 二傻低著頭道:「我如果連殿也不上,很快天下人就都知道了。」 我恍然道:「你是怕人們說你當了叛徒?那這樣吧,一會你就回館驛,然後讓嬴哥派人去抓你們,對外就說你們刺王的陰謀已經敗露,到時候秦舞陽一殺,誰也不知道你的下落。」沒想到傻還挺愛護自己的名聲。 二傻依舊是搖頭道:「不行。」 「還有什麼事?」我不禁納悶了,我就不信以這倆人現在的交情荊軻真地想殺秦始皇。 二傻搓著衣角道:「太丹對我不薄。我這麼做對他不起……」 秦始皇怒道:「歪他絲(是)想讓你給他拚命捏。」 我說:「是啊軻,他那是沽恩市惠。為的就是讓你送命來了。你不會連這都不明白吧?」 二傻喃喃道:「我知道誰真的對我好,可是……我已經答應他了……」 ]了氣(去)!」 二傻的身在胖的魔爪裡左搖右擺,又不好反抗,一副可憐巴巴象。 我急忙拉開兩人,問荊軻:「那你想怎麼辦,你不會真的想殺嬴哥吧?」 二傻搖頭:「不想。」 秦始皇坐在一邊,用手揉著腦袋道:「哎呀,氣死餓咧——」我看了他一眼道:「嬴哥,你是不是快不行了,去那屋休息一下吧。」 胖看了一眼手機道:「還有2鐘。」說著指住荊軻罵道,「你掛皮把餓氣滴犯咧病你也活不成。」 二傻低頭不語,但是好像還是沒有悔改的意思,傻都是很執拗的,我扶著他的肩膀道:「軻,你看這樣行不,明天你跟那個秦舞陽還照常上殿,然後咱們三個合演一齣戲,你假裝刺嬴哥一下,接下來就和你們上次地經過接軌,你先受傷,最後被我們殺掉——當然,這都是假地。這樣你千古壯士的名聲還在,那個太也說不出個什麼來,同意嗎?」 二傻不說話,也不抬頭,我又說:「太丹對你那點 惠你還真放在心上了?再說你上輩已經為他死過一夠麼?」 二傻終於點點頭:「好吧……」 我又看看秦始皇道:「嬴哥,咱們就成全軻一次吧。」 秦始皇瞪著荊軻道:「餓幫你演戲,那300錢就絲(是)報酬。」 二傻喃喃道:「李師師小妞說過,群眾演員演一場戲才錢……」 我笑道:「行了行了,你不說這場戲拍下來得多少群眾演員。」 秦始皇摸著頭道:「歪就這麼定咧。 等餓一會回來再社(說),餓快不行咧。」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叨咕,「太氣人咧,社餓絲(說我是)群眾演員……」 胖前腳剛出去,荊軻眼裡就閃過一絲茫然,癡癡道:「我這是在哪?」看來他也不行了,這倒是個好現象,說明他和胖的藥性保持在了比較同步的時間。 果然他很快就不認識我了,問我道:「不是敘禮嗎,你剛才說到哪了?」 「呃……說到五十榮五十恥的第五條了。」 ……又過了十幾分。胖派李斯來偵查情況,李斯正在清醒期,走進來先衝我使了個眼色。我小心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荊軻,二傻忽道:「行了讓他進來吧,我好著呢。」 秦始皇這才進了屋,我說:「好,現在繼續討論明天刺王的細節……」 李斯忽然又不行了,愣頭愣腦地站了一會,看見秦始皇剛想施禮。胖一指門口:「退哈(下)!」…… 李斯走以後,我拿出那把荊軻從前使用過的匕首,道:「軻,你那長傢伙不能用了,還是用這個保險。」那長劍一揮胖八成是凶多吉少,二傻可算把這倒霉主意記了個牢,真應了何天竇那句話了,我要不來一趟還不知道出什麼事呢。 二傻拿過地匕首看了看,又在自己帶來的大地圖上比劃了一下道:「太短了……」 我搶過匕首把地圖橫切成兩半。把另一半丟開道:「這不就解決了嗎?」反正到時候這圖只有胖和二傻能看見,上面畫副春宮也沒人知道。 二傻把匕首藏在地圖裡見正好。便露出了那經典地傻式地狡猾笑容:「小強就是聰明。」 我轉向嬴胖:「嬴哥你那把轆轤劍呢?」胖因為是和我們在一起。所以也沒佩帶他那把史上聞名的擺設,他不多時便命人取來。我一看,好傢伙,有賣衣服攤上掛鉤那麼長,掛在腰上跟騎了頭驢似地,威風固然是威風了,可他從沒想過要怎麼抽出來嗎? 我笑道:「嬴哥不是我說你,你打這麼個玩意圖什麼呀?」 秦始皇呵呵笑道:「燒包唄。」 「嗯,我教你個辦法看上去既燒包又好用——你把它從間打斷再插進去,平時也沒人知道,等有了危險還能當片刀使!」 秦始皇瞪我一眼道:「社(說)正四(事)吧!」 其實胖帶那麼長的劍也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好看、威風,還有就是在彰顯國力——這個時候的冶煉技術要打造出這麼長的兵器來那絕對是國家的榮耀,可以充分說明自己國家技術先進實力強大,就像現在各國領導人開會,別人最多坐個好車,你要弄輛無人智能駕駛的那倍有面。 我說:「現在,咱們把各個因素都討論一下,結合你倆上次地經歷,從哪開始呢,對,從覲見開始。」 秦始皇道:「明天這樣,讓這個掛皮在殿門外等著,餓在明白滴絲(時)候就趕緊見他。」 我擺手道:「不行,我的意思是先把細節討論好,可不急在這兩天見,你們現在都不穩定,說不定哪會就翻臉,咱們不能等個十天半個月再見嗎?那會你倆就正常了。」 二傻道:「不好,等的時間長了秦舞陽會胡猜,他一則是來幫忙地,也是來監視我的。」 我皺眉道:「這人是個麻煩,對了軻,他見過你拿的地圖嗎,別上了殿他見你換了圖到外邊瞎說去。」秦舞陽作為燕國本國人,這次來協助荊軻刺秦應該是知道內幕的,他一看荊軻換了武器難免不生疑心,以後肯定會對二傻的名聲不好,在可能的情況下,我還是希望把事情做得完美一些。 +<.包(不要)管他。」 我汗了一個,是啊,秦舞陽一進大殿就再出不去了,可不是死人麼,還是胖想得周到,不過話說回來這也不怪我遲鈍,咱的思維是不能跟皇帝比,在我運算過程裡就從沒出現過死人…… 我說:「還有,這個人看上去可不慫啊,他上殿以後真地會畏畏縮縮話也說不出來嗎?如果他和軻一起獻圖怎麼辦?」 二傻道:「反正上次就是這樣,要不是他……」二傻忽然問我,「小趙還好嗎?」他應該是從自己助手不得力想到了蓋聶,然後想到了趙白臉,蓋聶就跟荊軻在一個空間裡,以後不難找,可趙白臉就不一樣了,雖然是一個身份,畢竟是兩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且我看二傻還是跟後一個蓋聶更親,能學成那麼厲害的劍法,頭一個蓋聶應該不會有時間和他趴在地上看螞蟻…… 第三卷 第九十七章 道具 其實荊軻走以後我去看過趙白臉,不得不說傻之間的情誼和默契很難讓人明白,他見了我之後還沒等我說話就淡淡道:「那是他的命。」 這句話讓人很悚然,我們知道傻和哲人只有一步之遙,當我剛想問問趙白臉這句話的深意,他已經拿一根小棍兒劃著牆縫兒與我漸行漸遠…… 我只能對二傻說:「他很好。」 第二次刺秦蓋聶還是沒趕上二傻這班二路汽車…… 我對秦始皇說:「嬴哥,還有幾個細節問題,當時幫你擺脫困境的好像還有幾個人吧,那個趙高就不說了,是不是還有一個拿著什麼東西丟軻來著?」 二傻頓時耿耿於懷道:「就是,有個老頭拿著個臭袋扔我。」 秦始皇笑道:「夏無且(ju)麼,歪 嗯,屬於胖的私人保健醫。 「那這兩人的活怎麼辦,咱們盡量逼真一點。 」 秦始皇道:「就你來麼。」 我詫異道:「我去?」 胖道:「就你,到絲(時)候你就站在餓旁邊兒。」 二傻大概是信不過別人,點頭道:「我看行。」 我想了想這活我好像能幹,反正胖見二傻的時候肯定得是清醒著的,也就不怕他翻臉,我無非是拿個包丟人(這話怎麼那麼彆扭呢),然後大喊一聲「王負劍」而已,就點頭同意。 接下來可是最重要的問題了看。」 秦始皇把長劍遞在我手裡,我倒騰了兩下這才拔出來,只見劍刃冷森森的,不禁讚道:「好劍!」……大家都知道,這只是我習慣性舉動,就算劍不好也得這麼說。 不過胖地劍確實很不凡的,書裡只說開始是劍拔不出來,可是一但拔出來之後頓時風頭大盛,書裡說。胖拔劍在手一下就砍斷了荊軻的腿,然後八處重創荊軻,當時別人都還在手忙腳亂。殿下武士也還都沒能趕到,可見在整個刺秦的過程轆轤劍起到了扭轉局面的關鍵作用。雖然著墨不多,可是盡顯鋒利,應該是傳說可以削鐵如泥的寶劍。 話說削鐵如泥的東西我還真沒見過。削泥如鐵的倒是經常見,我拿過長劍和二傻的匕首互相碰了碰,兩把劍居然都毫髮無傷,可見兩把劍旗鼓相當,都結合了當時最高地冶煉技術。 我擔心道:「你們倆要是做戲的話絕對不能用這兩把傢伙,太危險了!」 . 我摸著下巴想了半天,這可是個很嚴重的問題,也是整個表演裡最重要地道具和環節,我掂量著手裡的東西說:「這兩把劍我給你們加工一下——」我說,「現在。你倆還得把當年地情景給我再現一遍,怎麼打的一下也別落。」 二傻接過匕首,做了一個刺殺的動作。嬴胖舉起件東西一擋,這個相當於以後地秦王鼎。然後胖就繞著柱轉起圈來,二傻就在他身後大喊大叫著追,這個時候應該就是最亂的時候,秦始皇繞柱逃跑,荊軻持劍追擊,殿裡的大臣一片慌亂,兩個人一前一後跑著跑著二傻忽然站在原地不動,胖繞過一圈來正和他來了個面對面,二傻興高采烈地大喝一聲:「呔!」 我大吃一驚,當年如果是這種情況那胖豈不是凶多吉少? 卻件嬴胖頗有迷茫之色,忽然踹了二傻一腳道:「掛皮,按擋(當)年滴來。 我長出一口氣,原來是二傻在耍寶,我氣道:「軻,注意遵守原始劇情!」 這時秦始皇忽然把長劍擰在背後,手環在腰側「嚓」的一聲拔了出來,二傻猝不及防下便在右腿上吃了一記,當然,秦始皇並沒有真的砍他。 我在一邊用毛筆在地上記錄著什麼。 等二人停下,我把毛筆別在耳朵上站起身道:「軻劍的前部和嬴哥長劍的側面需要加工,刃磨平了不心疼吧?」 我把兩個人的劍拿過來在地上蹭了蹭,頓時把地面蹭出一道壕溝來,可是劍 什麼明顯變化,磨了一會我就失去了耐心,扔在一邊一會再弄,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倆當時打架軻到底流了多少血?」 兩個人面面相覷,嬴胖指著二傻道:「他流咧很多。 」 二傻怒道:「你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 我連忙擺手:「別吵,這就是咱們現在最主要的問題。」 細節上,有兩個當事人在不難搞定,最困難的就是技術層面上地,你說兩個人抄著傢伙對砍半天一點血也不見別人會怎麼想? 我在屋裡轉來轉去道:「現在主道具有了,至於這個血嘛——嬴哥,你這有番茄醬沒?」 這一下可戳到秦始皇的痛處了,胖委屈道:「要有,餓早吃上西紅四(柿)雞蛋面咧。」 我摸著頭道:「這可不好弄了,我聽說電影裡的血都是番茄醬做地——」 我又問:「那你這紅顏料有嗎?」 秦始皇點頭。 我擊拳道:「這不就結了,嬴哥你叫人送點紅顏料過來,咱們把他它調成假血,然後讓軻帶在身上。」 二傻抬頭看天,忽然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水在身上是藏不住地……」 「我們可以找東西做血囊……」這話說了一半我就抓狂了:這個地界這個時候拿什麼做血囊啊.街連個一次性飯盒都沒有啊 我蹦躂了兩下,急道:「這可怎麼辦,你們這破地方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二傻道:「不行就用真的吧……」 我忽然眼睛一亮道:「對了,我車裡有塑料袋。」那還是我結婚前包放我車裡的,那會那種易分解環保製品馬上要代替過去的塑料袋了,包索性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買了一大捆。 我興奮道:「我的想法是這樣,嬴哥明天拿上我『加工』過的劍,軻掛上血囊,嬴哥著就要看你功夫了,記住要照著掛血囊的地方砍——軻考驗你的就是演技了,等水一滲出來你就得裝受傷,別演砸了也別太誇張,我一直認為你是那種實力派和偶像派的代表,不要讓我們失望。」 二傻立刻裝了一個吳老二走路,問:「這樣行麼?」 秦始皇:「腳再拖點地。」 我把東西都收拾好,說:「時間緊迫,我現在就得回去準備去,你們兩個也該分開了,我一會就回來。」 我跟秦始皇並肩走到門口,胖眼睛已經開始犯渾,我趕緊把他拉在另一間屋門口,在他背後使勁推了一把,胖茫然回頭,問道:「誰推額捏?」 我撒腿就跑,跑到外面扯了一把蒙毅的胳膊:「快跑,大王又要翻臉了……」 蒙毅只能帶著人跟在我後面跑,一天之內,他跟著我在他們家大王跟前來去如風地跑了好幾遭,不禁納悶:「蕭校長,什麼叫大王又要翻臉了?」 我叮囑剛緩過勁來的李斯照看著二傻和胖,風一樣回到蕭公館,先取過一長一短兩把劍來,端詳了一會,頗感撓頭,要把它們磨平看來不是個輕鬆活,而且這活還不能叫別人干,要也個電動砂輪就好了……然後我就看見了我那輛寶貝金盃,我抄著二傻的匕首先試探性地在一個轆上紮了幾下,雖然手感還是膠皮,但是要想再進去一點就無法辦到了,看來我這□轆也是刀槍不入,我叫人把車架起來然後發動汽車,那四個迅速轉動的□轆就像四個電動砂輪一樣…… 我戴著車上的墨鏡,手裡抓著二傻的短劍在一個□轆上磨著,火星四濺聲震四里,過了一會一看,那短劍已經被我磨得胖頭魚一樣了。 第三卷 第九十八章 校長,殺不殺? 把劍磨好以後我先在自己身上試了試,荊軻的匕首捅點疼——就是類似於小學時候被老師拿黑板擦捅的那種疼;胖的劍砍在腿上除了蹭了一身鐵粉以外也跟掃帚打上去感覺差不多。 能用了,就是可惜了兩把神兵利器,這樣要在多年以後出土,專家們肯定得把鞋拔出現的年代提前到秦朝。 武器是比較好弄,剩下的就需要用高科技手段了,大家知道拍戲過程裡科技手段永遠是凌駕於硬件之上的,想飛可以吊維亞,可是要邊飛邊發球形閃電就要借助於電腦特技了,就算你想要只哥斯拉,只要找倆木匠和幾個裁縫就行,可是想讓它動起來就難了,你必須得先養幾隻壁虎好好觀察著…… 紅顏料確實哪都有,尤其我們蕭公館這種高級會所,可是調成水以後那顏色醬紅醬紅的非常難看,你說這算是動脈血還是靜脈血呢?不過沒辦法,高科技麼,咱仗的就是戰國時候的人想不到有塑料袋這種東西,我把調成液體的紅顏料倒在一個塑料袋裡,用袋底憋成一個錐形的小包,然後用麻線緊緊底紮住口,這樣一個小血囊就做成了,後來鑒於有的袋漏水的情況,我決定統一套兩層,我一口氣做了十來個,把其一個綁在腿上,當時人穿得都是長袍大袖,尤其是荊軻作為使節,那衣服更是繁複,一個小小的袋掛在裡面根本看不出來,我掛好以後剛想拿笨劍砍砍試,忽聽外面報說有人求見。我顧不得解,急忙跑出去,只見院裡頭已經站了十幾個老頭,基本上都在大殿裡見過,不是這卿就是那大夫,都是秦始皇的重臣。 老頭們一見我出來,紛紛拱手施禮,有叫齊王地有叫蕭仙人的,還有機靈一點叫蕭校長的。一個個臉帶笑容親熱無比,原來都是拍馬屁的。 哇卡卡,穿越小說裡最的情節來了。 小小年紀跟皇帝稱兄道弟,歷史名臣見到自己都得低三下四。當然,最好是那些名臣在見主角的時候大部分還是個平庸的配角,經主角三眼五語一提點這才擁有了無比的智慧。 我站在台階上志得意滿地還禮。咱現在也是有資本耍大牌的,上午剛來,還沒吃晚飯就官封齊王,還接管了胖地禁衛軍,這待遇就連以前的呂不韋也沒法比啊。 可惜的是還沒等我問清在場眾人地名字看看有沒有值得提點的歷史名臣,從我府門口就衝進來一幫盔甲鮮明地軍人來,當先一人怒喝道:「蕭逆聽旨,你自號為王陰謀造反,大王令,當場格斃!」說著一回手他身邊頓時衝過兩個士兵奔我氣勢洶洶就來了! 這事情也太突然了!剛剛我還在自己的蕭公館受一幫大臣追捧。怎麼還沒等我作威作福呢就成了「蕭逆」了? 不用問,這是秦始皇終於沒克制住藥性把我給忘了,壞就壞在以前忘也就徹底忘了。可這會我已經頗有影響力,難免他身邊的人會提到我地名字。胖一聽除了自己還有個齊王,八成把我當農民起義軍了。 這個時候本來是該我散發王霸之氣的時機了,可是此情此景下我一邊哭笑不得一邊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幫人,不禁往後退了兩步,群臣裡頓時有人叫道:「我早就看出『蕭逆』陰謀不軌,所以特地隻身犯險前來試探於他,想不到啊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不知悔改……」說著臉上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 他邊上的大臣怒道:「王XX(XX即該王姓大臣的名字)你這個小人,剛才你在路上還說什麼齊王前途無量以後要仰仗他的提拔,這會就變了臉!」 哎呀,名臣找到了,如此直言不諱忠貞耿直的大臣肯定是胖以後的得力助手,還沒等我上前問他名字,想不到他矛頭一轉,指著我怒斥道:「我可不是來試探你的,我這次來就是為了要揭穿你地偽善嘴臉!」 我急忙站住了……我哪偽善了?想了一會頓時明白了,這位人品也不怎麼樣,剛才衝我鞠躬頭都彎得看見自己腳後跟了,有這麼揭穿人的嗎?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為了自保,嬴胖都派人殺來了,自然也就沒什麼懸念了,難為他竟能變臉變得如此巧妙,偽善程度令人髮指,我看了他一眼,對他的印象頓時壞透了。 果然,被這位老兄訓斥過地王XX怒道:「李XX你(XX為李姓大臣名字)放屁,你剛才不是說要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齊王嗎,哪怕是侍妾也行。」 我深深看了一眼李XX,—— 除了他倆之外, 臣都是默然不語,自己出現在大王極力要誅殺的叛逆怎麼解釋都白搭,這條老命八成要丟,秦法嚴苛,陰謀叛亂那絕對是誅族的罪,這時胖雖然還沒當皇帝,但心狠手辣是人盡皆知的,連他親爹呂不韋都「灑(殺)掉灑掉」了,更別說別人,所以王XX和想當我老丈人的李XX恐懼之下過於臉譜化的表演也情有可為。 兩個窮凶極惡的士兵還沒等衝到我跟前,忽有一人大喊一聲:「住手!」正是胖派來保護我的蒙毅。 蒙毅阻住抓我的人,對對方的頭領抱拳道:「王將軍,我奉大王親口令在此保護蕭校長,你怎麼能說他是叛逆呢?」看來他認識這位王將軍,所以對方來抓我他愣了一下這才站出來。 群臣聽到「親口」二字,都是精神一振,然後用很不友善的目光掃著王將軍。 王將軍毫不含糊道:「我奉的也是大王的親口令!」 群臣頓時萎靡…… 蒙毅驚疑不定,看看我又看看王將軍,我見他很有倒戈的危險,暗地裡使勁捅捅他的腰道:「記得大王怎麼托付你的嗎?就算是他派人來殺我你也得聽我命令,大王英明,他早就料到這一天了!」 蒙毅一頓,隨即單膝跪地道:「蒙毅謹遵蕭校長號令!」 蒙毅話音未落,他手下的人「嘩啦」一聲全部把矛頭斜豎對著王將軍他們,後排的人則全體把弩平舉在胸前,弩頭也全指向了王將軍帶來的人。 王將軍這回來只帶了一百多人,我估計一方面是因為秦宮空虛無人可派,再有就是胖半糊塗不清醒的,他絕對想不到還有人敢拘捕,當然了,要在平時,派多少人真的不重要,可是我手裡是有一萬聽死命令的禁軍的。 光在蕭公館裡巡邏的蒙毅軍就有500,外圍至少還有2000,加上有人通風報信,不斷有禁軍從四面八方湧過來,一隊隊邁著整齊的步伐跨啦跨啦地不停在王將軍他們周邊重疊集結,不大一會就把王將軍他們圍得跟饅頭上那個小紅點兒似的了。 王將軍看看形式,忽然緩緩拔出長劍,黯然道「蒙將軍,請你不要讓我為難,你要是不退開的話我們只能刀兵相見了。 」這王同志竟然還是死不悔改地要執行他們家大王的命令。 蒙毅面無表情道:「是你別讓我為難才對。」說完這句話再也不做聲,就那麼死死擋在我身前。 王將軍一拔劍,他的手下也都猶猶豫豫地各拿兵器在手,倒不見得這些人有多忠誠,他們現在就算放下武器也不見得能活命,再說作為軍人,臨陣脫逃最後的下場只能是等著上審判席。 這一下局勢立刻嚴重起來,蒙毅軍見對方還有反抗的意圖,前排的矛兵突然同時伏低身露出後面的弩兵來,幾千支弩箭圈住這100來人,王將軍他們基本上就是甕之鱉。 那幫老頭見這情景早就嚇傻了,大王抓蕭逆的時候固然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可沒想到落水狗驟然變身成為……變身落水狗,是繼續當大王的忠臣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是個問題! 那個最先訓斥過我的王XX忽然指著王將軍罵道:「王XX(這個XX是王將軍的名字)你這個叛徒,竟敢矯擬大王的旨意意圖謀害齊王,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個東西了!」這招高啊,既不吃眼前虧還不給人把柄抓。 當是時,王將軍在裡,蒙毅軍在外,其實這一戰要打起來是沒懸念的,唯一的差別就是如果王將軍他們的人先動手的話我們的士兵會有少量的死傷,而我們的人先動手,王將軍他們在2鍾之內就會被射在牆上,蒙毅手下的幾個隊長見蒙毅十分為難,把頭都轉向我道:「校長,殺不殺?」 咦,好熟悉的台詞…… 他們見我也不說話,急切道:「校長,殺不殺?」這會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先下手為強,王將軍他們隨時會發起自殺性衝鋒,到時候損失可就慘重了,末了幾人又問了一句,「校長,殺不殺?」 跟著就是好幾千士兵同聲問:「校長,殺不殺,校長,殺不殺……」 還不等我說話,王XX和我便宜老丈人李XX大聲慫恿道:「校長,不殺此人不足以明我秦法——校長,殺!」十幾個老頭頓時明白,這是殺人滅口移禍江東的大好時機,立刻跟著一起大喊道:「校長,殺!校長,殺!」 第三卷 第九十九章 貼餅子女嫁夫 個毛啊! 過過掌握生殺大權的癮就行了,還能真的把胖的人幹掉啊?這就像人家好心借給你電話用,表面上說你隨便用不客氣,你好意思拿著人家的電話打色*情服務嗎? 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很好,想想吧,只要你一句話就有上百條人命斷送在你手裡,那有多爽?難怪胖連個雞蛋西紅柿面也吃不上還是巴巴地當著他的皇帝,男人嘛,活的就是這個權力。 不過我還是假裝猶豫了一下——不能讓他們看出我暈血來。 王將軍他們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我的嘴,所有人都有求生**,不到最後一刻他們也不願意自己找死,一幫老頭還聒噪道:「校長,殺!校長,殺!」 我一擺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我朗聲道:「不能殺!」我看出蒙毅在我說完這句話以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王將軍他們更不用說,在生死關上走了一遭,要不是險境未脫人早就軟了。 我岳父李XX道:「校長,這些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啊!」 我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願意把閨女送給我當後宮的這份心我早抽他了,這幫老傢伙以王XX和我老丈人為首,一心希望我殺王將軍於牆上,事搞得越大,胖忙著對付我,他們就越容易趁亂過關。 我高聲道:「王將軍他們並沒有錯,同是為大王服務。怎麼可以手足相殘?這其有一個大大地誤會……」我站在山一樣的護衛前,隔山探海地對王將軍說,「我保證,只要你們不往前衝我們也絕對不傷害你們,你們給我點時間。我要沒猜錯的話大王的新命令馬上就會到……」 我話音未落,隻馬蹄聲遠遠傳來,一個又尖又亮的聲音帶著惶恐之意高叫:「大王令,王將軍速速回宮,不得入蕭公館一步!」 等來到近前我們一看,這人是秦始皇身邊地太監,就是我上殿之前要給我搜身那個,他跑過來見我們還沒動手。頓時放下心來,誇張地用手拍著胸口「嬌笑」道:「嚇死奴家了,我還以為這裡已經血流成河了呢。」他穿過層層包圍來到王將軍面前,對還有點發愣的王將軍說:「大王嚴旨,王將軍見奴家即刻回宮。不得傷齊王一根頭髮!」 這道旨意與其說是赦免我的還不如說是赦免王將軍他們的,此時此刻要不是沒辦法,王八蛋才願意跟我硬碰硬呢。他一聽之下頓時如聞天籟,激動道:「末將得令!」隨即走到我面前跪倒,用顫抖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齊王,我欠你一條命。我這幫弟兄們欠你一百條命,以後但有什麼差遣,我們兄弟萬死不辭。」 他心裡也明白,我剛才只要努努嘴他現在早被射成篩了,我在本來能順理成章殺他的時候幾乎是忍氣吞聲才保住了他們這幫人的命,這人情可大了,看他真情流露的樣,估計我現在就是真造反他八成也得跟著。 我拍拍他肩膀道:「好了,一場誤會。不必往心裡去。」 一幫老傢伙們頓時喜笑顏開,紛紛道:「原來是一場誤會呀,哈哈哈,害我們白擔心半天。」隨著這一道旨意,老傢伙們吃了定心丸一樣,落水狗再變祥麒麟,連大王都頒下特赦令,這回再抱齊王大腿連心理障礙都不用有了,一時間阿諛奉承之詞如潮水湧來。 這時不知誰突然詫異道:「血。齊王褲上有血!」 我低頭一看,大腿根那一片潮紅。血水還有往褲腿蔓延地趨勢,這是我剛才綁在大腿上那個血囊,應該是剛才在應付突發事件的時候沒注意給擠破了。 一個老傢伙脫口道:「齊王被嚇得尿褲了!」話剛出口就知道自己說了一句這輩最不該說的話,臉一下就白了,別人果然連掩飾口誤的機會都不給他,義憤填膺道:「你怎麼能這樣污蔑齊王,那明明是血!」 被駁斥那人褲襠一濕——他是真的尿褲了。 王XX掃了我褲襠一眼,叫道:「齊王這分明就是被你們氣得尿血了!」 因為我這個部位實在敏感,又沒受傷,要說不是尿很難服眾,所以王XX這才想起這麼個匪夷所思地由頭:尿血。一般來說血要比尿好聽得多,齊王被氣得尿血,裡面包含了滿腔的激憤和英雄末路的意思,這就比齊王被嚇得尿褲好了不知多少倍,同樣的,這個理論往高提也適用,英雄可以被氣得吐血,但被氣得吐痰那意思就差點了。 這回我便宜老丈人李XX沒有反駁王XX,呀你完了,第一次見就把齊王氣得尿血,你就等著滿門抄斬吧!」 王將軍滿臉尷尬地看了我一眼,李XX為了給自己壯聲威,得意道:「不瞞各位說,我小女素來仰慕齊王,為了完她心願,我決定把她嫁給齊王……」說著轉向我賠笑道,「就是不知道我們李家有沒有這個榮幸。」 我忙滿臉帶笑還禮:「您太客氣了。」 沒想到啊,俺小強終於也能禍害幹部女了!包現在在懷孕期,這是男人出軌的黃金時機啊,為我包二奶打下了堅實的基礎,雖然包在了秦朝——路是遠了點,可正好神不知鬼不覺! 一邊地王XX看不慣李XX得意的樣,忍不住小聲道:「你閨女長的貼餅似的,也好意思嫁人。」 我愕然道:「貼餅是什麼樣?」想不到戰國就有貼餅了? 蒙毅手下一個小兵掏出個貼餅來給我看——他們帶在身上可能是當行軍糧的,我見那東西不方不圓黑乎乎地。模樣著實難以恭維。再看旁人一個個似笑非笑的,王XX的形容多半不假,於是我馬上就打消了剛才的想法,家裡已經有一個包了,現在再找個貼餅。 媳婦呀還是開早點攤,再說連碗粥都沒有,太干! 這時又有一個太監騎在馬上衝到我們面前,一邊不停在空虛揮著馬鞭氣勢洶洶地嚷嚷著:「讓開!讓開!」 他闖到我們近前,剛剛傳過一道旨地那個太監認識此人,說道:「徐公公,又是大王讓你傳旨召回王將軍嗎?我已經辦了。 」 那徐公公一眼都不打旁人,忽然對著王將軍道:「大王口旨。問你為什麼還沒回宮,速速提蕭逆人頭來見!」 眾人愕然,王將軍這會就站在我身邊,納悶道:「大王不是剛發了赦免令嗎,我到底是該殺齊王呢還是不殺?」 徐公公眼睛一翻道:「咱家只管傳大王口令。別地不管。」 — 一群大臣裡有人小聲議論道:「大王又變卦了。」有人同意道:「只怕這回是心意已決。」王XX一拍鍋盔她爸李XX道:「現在可是你表決心的時候,你到底站那一邊?」 李XX正色道:「我想過了,我女兒長的醜配不上齊王,還是讓她為我養老送終吧。」他嘴上說的客氣,腳下幾個滑步已經離我遠遠地站開。 徐公公傳完旨就坐在馬上盯著王將軍,王將軍看看他又看看我。表情極不自然,最後只得又拔出劍來,蒙毅一步跨在我前面站好,怒道:「你這個反覆……」說到這裡馬上住了嘴,因為他意識到反覆的其實是他主秦始皇而並非王將軍。 王將軍一拔劍,他手下的人只能又把武器拿在手裡,蒙毅的人隨之也把兵刃再對準他們,只是這次已經不太有劍拔弩張的氣氛,兩邊地人面面相覷。到更像是黑社會談判等著老大發話的小弟。 王將軍哭笑不得地跟蒙毅說:「蒙將軍,咱們個人之間並沒有恩怨,同是大王地臣,你得理解我。」 蒙毅歎氣道:「我理解……」說著用眼睛往後掃了一眼道:「蕭校長,你看怎麼辦?」 我說:「再等著吧,看新命令什麼時候到。」 我也很奇怪,兩道命令相隔不到10分鐘,按理說不應該+:情況,難道是誘惑草藥性開始頻繁反覆了? 徐公公楞著王將軍道:「你怎麼還不動手?」 我失笑道:「像你這麼沒眼力架的太監我還是頭一次見。難道你就看不清局勢嗎?」 徐太監這才看了一眼場上,見王將軍可憐巴巴地幾個人被我們裡三層外三層圍著。不禁尖叫道:「你們竟敢造反嗎?」 我看著他來氣,吩咐一聲:「把他拽下來!個不男不女的東西!」說完趕緊沖第一個來傳旨的太監賠笑道,「公公我可不是說你。」 那太監咯咯笑道:「沒關係,奴家雖然生了男兒身,不過把那髒東西割了那就是女人了。」說著還輕蔑地看了已經被士兵拉下馬的徐公公一眼,「誰像他,不男不女的東西!」 我惡寒了一個,問道:「還沒請教公公高姓大名。」 「女太監」捂嘴嬌笑道:「什麼姓呀名的,在大王身邊都是大王地奴才,不過我沒淨身以前到是有個俗名叫趙高。」 我一口氣沒倒騰上來差點跌過去,還沒等我說什麼,遠遠的又來一個太監,把胳膊在胸前拚命交叉揮舞高喊道:「大王令,王將軍速速回宮,不得入蕭公館半步……」 這回不等王將軍發令,他手下的人都忙不迭地收起武器,蒙毅軍也有點習以為常的意思,輕車熟路地解除了包圍,兩邊的士兵相互望望,啼笑皆非。 王將軍唉聲歎氣地把劍收會匣裡說:「你說大王這……」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想必不是讚美之詞。他衝我拱拱手道,「蕭……那個校長啊,我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這一波一波的誰受得了啊。」 我笑道:「不忙,我也跟你一起回去。」 一幫老頭見我基本是死不了了,一個個又圍過來,這個囑咐我多穿衣服那個叮囑我保重身體,幾乎用鍋盔女把我誘姦成功的李XX上前幾步,熱情無比地說:「齊王,小女其實還是頗有幾分姿色的……」 我連忙擺手:「您還是甭客氣了。」不說貼餅不貼餅吧,就這晴雨表似地老丈人我也消受不起,以後跟這幫老頭能處就處,不能處全離我遠遠的,咱這又不是官場小說。 我回屋換了條褲,拿上磨好的兩把劍和做好的血囊,帶上蒙毅的部隊和王將軍他們一起進宮。 就我進屋換衣服這麼會工夫,蕭公館又來了倆太監,自然,一個是傳令殺我的,另一個則是來取消命令的,現在蒙毅和王將軍的人早就見慣不驚,殺我的命令一來,兩邊地人都笑瞇瞇地拿出武器做樣,再有人騎著馬來,還不等對方說話就都收起武器,開始還樂此不疲,後來就都厭煩了——從蕭公館到咸陽宮這一路上,我們接到了不下十幾條旨意,有殺有赦不說,還因為太監們馬上技術或取道的不同出現了前後兩道旨意都是殺或都是赦地問題。 到後來,隨我進宮的士兵們就以此為樂起來,每當看到有人接近,他們就都擠眉弄眼地相互嬉笑:「誒誒,你說這道旨是殺的還是赦的?」… 第三卷 第一百章 荊軻刺秦王 們一行人來到咸陽宮前,仍不斷有人從裡面飛奔出來意,我頓時犯了難:你說照這樣的情況我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在宮門口垂手站著一個太監,見我們來了,笑瞇瞇地道:「大王說了,要是小強來了,請他放心大膽地進。」 我回頭看著蒙毅和王將軍道:「情況你們也見了,一會進去大王要再殺我你們可得保住我。」 蒙毅不免惴惴,進了秦王宮再公然抗命,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我拍拍他肩膀道:「放心,我不會亂來,更不會傷害你家大王。」 蒙毅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只要你下的命令不妨害大王,我堅決執行。」 話是這麼說,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狀況的我還是戰戰兢兢地來到我們剛才分手的地方,李斯正在門口溜躂呢,我小心叫道:「李……大夫?」 李斯見是我,伸手沖屋裡一比劃:「快進去吧,大王他們都等著你呢。」 看樣李斯在清醒期,我問他:「李哥,到底出什麼事了?」 哪知道李斯眼睛一輪,忽然有點畏縮道:「原來是齊王到了,裡面請。」 得,這撥剛過去。 我進了屋一看,只見嬴胖和荊軻相對而坐,我的心先放下一截,但還是站在門口試探著問:「大王……找我來什麼事?」 .| 我這才真正放心,走過去坐在倆人間道:「嚇死我了,你們這是唱的哪出啊?」 秦始皇道:「剛才餓腦袋亂滴很。」 我說:「你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嗎?」 秦始皇道:「知道。不過有滴很快就忘咧。」 「你下了很多殺我的命令還記得不?」 胖不好意思道:「知道,餓不是馬上就糾正咧麼?」 我說:「是啊,犯了錯誤就改,改了再犯,這倒像是你們一把手地作風。 」隨即我問,「這樣反覆的頻率有多高?」 胖道:「有絲(時)候一分鐘兩次有絲候兩分鐘一次。」 我驚道:「這麼高?那你來來回回地豈不是像抽風一樣?」 我忽然想起柳下跟我說過,誘惑草吃完前期有一斷時間確實會有很嚴重的後遺症,就像發燒一樣,忽冷忽熱,在前世和今生之間徘徊。只不過胖的情況有些特殊,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秦始皇,唯一的差別就是認識不認識我小強。隨之,殺與不殺的命令也就無數次反覆衝突了。 我看看二傻道:「你呢,剛才你在幹什麼?」 二傻定定道:「我看他抽風。」 我失笑道:「難為嬴哥沒殺你。」 這時李斯走進來道:「大王聽說秦國裡還有個齊王。已經顧不上殺別人了——其實我們還得同時慶幸荊軻沒有殺大王。」 我一拍大腿暗叫好險。胖一聽有人自號為王了,自然顧不上別的。縱然看見荊軻,在他眼裡這無非也就是一個外國使節。可荊軻卻有的是機會殺秦始皇! 我問荊軻:「軻,你怎麼樣?」 二傻道:「我一直很好。」 我又問了一下李斯。李斯道:「我跟大王一樣,腦袋裡亂得厲害,一會清醒一會糊塗。」 看來誘惑草的副作用也是因人而異的。二傻因為對孟婆湯自帶三分抗性,所以吃了誘惑草以後要比別人相對穩定。 我小心翼翼地問秦始皇:「大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殺齊王?」 胖擺手道:「餓好滴很,已經好些兒絲(時)候摸(沒)糊塗咧。」胖忽然笑道,「就算餓現在真想灑(殺)你,就怕也抹油(沒有)人敢。」 李斯笑道:「是呀,經過這麼翻來覆去地一鬧,誰還敢真把小強怎麼樣?只怕大王親自下令也不好使了。」 我得意道:「這就是狼來了的故事啊。」 我看看時間,正色道:「不能再耽誤了,咱們把明天的戲趕緊地排一下吧。」我把兩把劍還給二傻和胖,又把幾個血囊拿出來在二傻身上比劃著,「嬴哥,這就是你上次砍軻的地方,明天照舊來一次,我把血囊還掛在老地方。」 我們在一邊忙活著,李斯眼神一變,忽道 ……」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我、胖、二傻異口同聲道:「退哈(下)!」 李斯急忙低著頭倒退出去了。 我擔心道:「嬴哥,明天要是你和軻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尤其是你?」 秦始皇道:「餓只要叫你們上殿,就社(說)明好著捏。」 我拍拍手道:「那就這樣吧,軻也該回去了,明天就聽天由命吧。 」 我又囑咐二傻:「軻,血袋一定掛准地方,要不受苦的是你,還有,走路注意點,別把血袋蹭破。」 我轉過身面對嬴胖鄭重道:「嬴哥,明天決定因素還在你身上,記住千萬要克制,我和軻的命都在你手裡呢!」 現在好就好在貌似最難過地階段已經過去了,從我進來,嬴胖還沒發過病,而二傻,除了比較穩定以外還有一個保險保證就是他地反覆期和胖是一樣的,也就是說胖糊塗地時候他未必糊塗,但胖明白的時候他一定是明白地。 這天晚上我睡得很好——沒良心的胖跟項羽一樣連個侍寢地也沒給我派,我不知道他是有心還是無心的,伺候我的人全是清一色地男僕,這讓我很鬱悶,齊王是多高的級別不說吧,我跟胖怎麼也算過命的交情,連「安排」一下的待遇都沒有,可見在他們心目包的影響力是很恐怖的,可是憑什麼他們都三千粉黛的就我非得做好男人?這幸虧是沒要貼餅女,要不胖一不高興還不把李XX埋了? 第二天我一早趕到咸陽宮,胖已經上朝,在宮門口,二傻和秦舞陽靜靜地等在那裡,我打量了二傻一眼,表面看去看不出任何夾帶,而且傻屏息凝視,表情上也看不出任何異常,我在一邊不停衝他擠眉弄眼傻也不理我,真沒想到二傻居然也是有城府的人。 又過了一會,只聽裡面太監長的聲音道:「傳,燕國使者荊軻秦舞陽覲見。」 胖發信號了! 在殿門口,趙高隨著另一個太監迎上來要例行搜身,我急忙搶上一步站在荊軻面前:「趙公公,這個我親自搜!」 趙高見是我,先討好地叫了聲「齊王」,然後千嬌百媚道:「齊王真是關心大王安危,居然親自幹這種下人們才幹的活。」 這是我們計劃很重要的一步:二傻的身不能由別人來搜,那些血囊一捏就破,別人來搜非穿幫不可。其實在這一過程裡我們還擔著別的風險,那就是二傻在家把血囊掛好以後難免不會自己在半路上露餡,因為誰也不能確保他這一路上都是清醒著的。 趙高和另一個太監去揩秦舞陽的油了,我便小心地在荊軻身上四處捏著——剛才的話還沒說完,我們擔的更大的風險是:如果二傻一直不清醒,那他很有可能忘記掛那些血囊! 我仔細地用手指劃過二傻的胸口和肩膀以及腿側,發現那些地方都軟軟的,好像那裡都有一個大水泡似的,我抬頭看了看他,二傻目不斜視地看著殿的胖,好像很肅穆的樣,可是誰也沒發現這個傻不易察覺地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心下大定,示意此人身上沒帶凶器,然後快步跑上去站在胖身邊。 這時秦舞陽也被搜完了身,我一腳把秦始皇身邊的傳話太監踹到底下,越俎代庖高聲道:「大王令,命燕國使者上殿。」 荊軻聽傳,緩緩走上大殿,他手裡還捧著一個盒,我們知道,那是樊於期的人頭,秦舞陽則端著燕國的督亢地圖以半步之差跟在荊軻身後,大殿上人人肅穆,只有兩人的腳步聲一下一下走到殿,荊軻跪在地上行了叩拜之禮,秦舞陽跪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行禮已畢,我小聲問秦始皇:「嬴哥,該說什麼了?」 胖面沉似水,臉上毫無表情,正扮酷間聽我這麼問,只能無奈道:「問他們干撒(啥)來咧。」 我馬上喊道:「大王問你們幹啥來了?」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一章 趙白臉的餅乾 臣聽我在這麼莊重的場合問了一句大白話,不禁面面又礙於我「權勢熏天」,誰也不敢笑,有幾個老臣實在憋不住,把身側開咳嗽了幾聲。 荊軻毫不含糊道:「我奉燕國太所托,代整個燕國向大王請和,為表誠意,我帶來了大王的叛臣樊於期的人頭和燕國最肥沃的督亢之地,太願以此城獻王!」荊軻把捧盒放在地上,自然有人拿過請人辨別,連我都知道是真的——你說這老樊是不是死的挺冤的?加上這次掉了兩次腦袋了,我要多來幾次他是不是得變頭蛇呀?不過二傻欠他的情已經在上輩還了,現在這顆人頭對我們而言就是簡單的道具而已。 當下有人報告了秦始皇,胖裝模作樣點了點頭,接下來好像就該看督亢地圖表演節目了,但這必須有個前提就是二傻一個人上前,而這時的秦舞陽應該是戰戰兢兢的樣,荊軻這樣才能借坡下驢一個人捧著地圖接近秦始皇。 可是意外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秦舞陽在這宏偉的秦宮和眾人的注視之下雖然有點鬼頭鬼腦,但離「戰戰兢兢」好像還要一定差距,這個時候叫荊軻上前講圖,難免秦舞陽也會跟著過來。 我不禁急道:「嬴哥,他怎麼不害怕呢?」 秦始皇小聲道:「趕緊想辦法!」 我已經急出了一頭大汗,何天竇說的沒錯,這歷史事件真是會因為一點小意外而脫離原來的軌道,如果讓秦舞陽上來。胖八成要凶多吉少,而且自保能力恐怕連上次都不如——他的劍都被磨成燒火棍了。最要命地是我沒有時間可耽誤,誰也不知道二傻或胖在下一秒是什麼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信口胡說道:「按照慣例,下面請兩位使節集體背誦我們大秦的五十榮五十恥……」 秦舞陽驚詫道:「不是不用背嗎?」 我上前兩步在嬴胖的桌上使勁一拍。喝道:「大膽,王駕面前不得喧嘩!」秦始皇那桌可能不是每天有人擦,更沒人使勁拍,這一下把桌上的塵土全拍了起來。胖嗆得直揮手。 我指著秦舞陽斥責道:「快點背,否則拉出去閹割半個時辰。」 秦舞陽愕然道:「什麼叫……閹割半個時辰?」 我胡亂指了幾個太監道:「看見他們沒,這以前都是各國的使節,就因為背不上五十榮五十恥才變成這樣的。」 不得不說我們面前這個秦舞陽要比書裡寫地那個有種的多,只是冷冷哼了一聲。 我又使勁一拍桌,還沒等說什麼。只聽身後有人驚詫地「咦」了一聲,一隻胖手拽了拽我的衣服。有些疑懼地問:「你絲隨(是誰)呀?」 我心一沉,胖在這節骨眼上犯病了!我一個勁沖身後擺手,小聲道:「嬴哥,別鬧,忍著點。 」 胖勃然大怒。厲聲喝道:「來人!」 秦舞陽陡然變色,忽然一隻手死死抓住了地圖的一端,荊軻掃了他一眼。默默地把秦舞陽地手拿下去,仍舊是神態自若。 .+軍,他雙手抱拳威風凜凜道:「大王!」 |< 只聽撲通一聲,秦舞陽臉色蒼白,一跤跌倒,抖似篩糠。 王將軍環顧四周,茫然道:「大王,不知您所說的刺客是?」 胖忽然伸出胖手指著我怒道:「你們瞎咧,速將此人拿哈(下)!」 群臣見大王指住我喊刺客,似乎都沒怎麼奇怪,一個個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因為他們知道,大王就喜歡跟齊王開這樣的玩笑,而且能得此「恩寵」的舉國上下也只有齊王一人。 王將軍看看我,又看看秦始皇,臉上表情極不自然,有點哭笑不得又有點茫然無措,昨天半個時辰內又是殺又是赦的就接了十幾道不同旨意,這會地他當然不敢把我真怎麼樣,可是這王庭之上大王已經下了命令,要違抗也是不對,最後王將軍只得無奈地囑咐身邊的手下:「去,先把齊王請下來。」 這工夫我已經跟胖軟磨硬泡了半天了,怎奈他就是水米不進,這也不怪他,沒吃誘惑草之前我們就是匆匆一面,不說他還記不記得我,再王庭上一個自己不熟悉地人站在身邊傳令,胖自然是很不高興的,按他的行為邏輯,先殺了再說。 王將軍的那兩個手下也參加過昨天的行動,知道大王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再轉風,都憋著笑裝模作樣地向我走來,腳下卻故意慢了幾分,我卻快急死了,胖他們地藥性已經沒有規律可尋,誰知道他這一糊塗過去要多長時間? 兩個護衛慢騰騰地走上來,一邊一個攙住我的胳膊,其一個還溫言道:「齊王,先跟我們出去,一會大王叫你再上來。」 我在兩個人懷裡手舞足蹈,一邊回頭大叫:「大王,嬴哥,胖,你快醒醒啊!」 眾人都寒了一個…… 秦始皇眼睛一翻,忽然沖兩個護衛揮揮手:「退哈(下)。」 兩個護衛相視一笑,齊齊站在台階下乾脆道:「是!」說著還默契地衝我眨了眨眼睛,他們也是跟李靜水魏鐵柱一樣年紀的孩兵,童心未泯。 我擦這額頭上地汗長噓一口氣道:「嬴哥……」 胖小聲道:「餓好咧,趕快讓那個掛皮上殿。」 我擔心道:「你行不行啊?」 胖篤定道:「摸(沒)問題咧。」說完這句話嘴裡仍舊唸唸有詞,好像老太太念佛一樣,我仔細一聽啞然失笑,原來胖是在默念魂斗羅調30人的秘籍呢。「上上哈哈(下下)左右左右……」 又稍微等了一小會,胖似乎真的已經穩定了。 經過這麼一鬧,秦舞陽那根脆弱的神經終於繃不住了,做賊心虛地他一聽胖喊人就已經嚇得面如土色,等衛兵一上來他幾乎站不住了,到衛兵退下去。秦舞陽一條腿依舊抖個不停,嘴唇發白,我抓住機會趕緊問:「荊使節,你的同伴怎麼了?」 荊軻鎮定道:「沒見過市面的粗野鄙夫。讓大王和各位見笑了。」他順手把督亢地圖接過來道,「下面請允許我為大王講解此圖。」 「准!」我興高采烈地喊了一聲,暗自鬆了一口氣:終於走上正軌了。 二傻手捧地圖一步一步走上來,我回頭看了秦始皇一眼,他衝我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很好,我心裡一陣輕鬆。這八拜也拜了,終於就剩最後一哆嗦了。 二傻低著頭走到桌前。默默打開地圖道:「大王請看……」這時他正好背對著群臣把我擋住,我使勁衝他出怪相「軻,軻!」希望得道他的回應,二傻對我置之不理,緩緩展開地圖道。「這是燕國最肥沃的土地,人口……」 我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按說現在就剩我們三個人在上面。相互間不難再搞搞小動作,可是二傻是不是也太入戲了?如果事先不知道他地目的,還真就被他蒙蔽住了——這是一個殺手的基本素質。 我站道秦始皇身邊,在他耳邊低低道:「嬴哥,有點不對勁……」 秦始皇俯身在地圖前專注地看著,滿眼都是貪婪之色,全沒聽到我說話。 這一刻,歷史終於跟上一次完全吻合,荊軻把地圖展到最後一截,那裡赫然露出一把匕首,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如破竹抄起來刺向秦始皇:「嘿!」 隨著這短促而乾脆的一聲,那匕首閃電一樣紮了過來,荊軻和秦始皇之間距離又短,而且胖好像有點魂不守舍,眼見是躲不開了,幸好我早有準備,扳著胖地肩頭把他往後一帶,荊軻的匕首尖堪堪觸到他衣服上,這把匕首要不是經過我的改造把尖頭磨成圓頭,只怕胖現在已經受傷了。 二傻一擊不,毫不猶豫地跳上桌,半邊屁股坐在上面,探身又向胖刺了過來,我一把把嬴胖推開,小聲道:「嬴哥,跑!」 秦始皇驚恐地看了我和荊軻一眼,轉頭就向一邊的銅柱跑去,荊軻一語不發輕盈跳下桌隨後就追。 冷汗瞬間濕透我的純棉褲衩——我看出這兩個人在此刻都已經不認識對方了!媽的,真應了那句話了:誰也阻不住歷史地車輪滾滾向前啊。 此刻王庭之上,嬴胖繞著一根銅柱在前跑,荊軻咬著牙在後追,我腦一片混亂,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兩步,卻不知道該幫誰該做什麼。 秦始皇繞到第二圈殿上的群臣這才悚然大嘩,有往前湊地,有往後退的,更多的人七嘴八舌大喊「有刺客」,荊軻緊攥匕首頻頻刺出,砍在銅柱上鐺鐺作響,我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事先說好的步驟全被打亂了,我現在應該幫誰呢? 又繞半圈,嬴胖剛沒入柱後,荊軻堪堪跑在群臣面前,一個瘦乾瘦干地老頭手裡早捏好一個藥囊,見荊軻出來,怒喝一聲丟了過去,荊軻不知是什麼東西,下意識地一閃身,嬴胖便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時機,他一手按劍一手扶著劍鞘,想往出拔劍,拔到一半胳膊就不夠長了,往後褪劍鞘,劍鞘也卡在了腰帶上,眾人見事態危急,不禁又亂哄哄地喊了起來,在這一片嘈雜之,一個尖利而高亢的聲音叫道:「王負劍取之!」正是趙高——該我干地活我是一件也沒搶上啊。 秦始皇怔了一怔,把長劍從背後抽出,他看了一眼身後氣勢洶洶的二傻喃喃道:「你娃又要灑(殺)餓捏?」 二傻也猛地止住腳步,看著手裡的匕首訥訥道:「我不知道……」 我大喜,兩個人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又恢復了意識,而且此刻兩人正好都站在銅柱背後,眾人誰也看不見裡面的情況,還沒等我走過去三個人計較,秦始皇忽然砍了二傻一劍,又驚慌地跑了出去,二傻疼得倒吸一句冷氣,眼神一變也跟著殺了出去。 這時,一個人猛然衝過人群,一邊張牙舞爪地往這邊跑一邊大喊:「荊軻莫慌我來幫你!」卻是剛才一直在發抖的秦舞陽。 如果是平常,大殿上這麼鬧騰衛兵早該進來了,可是今天情況特殊,人們都知道大王愛一驚一乍地跟齊王開玩笑,如果是他親自發令,那沒辦法,結果一幫大臣也跟著起哄,衛兵們都一笑了之,反正他們這麼做也沒什麼不對,殿前武士本來就只聽大王一個人的召喚。 所以,早該被亂刃分屍的秦舞陽緩了半天之後居然鼓起勇氣衝上來了。 這讓我幾乎抓狂到死,兩個抽風的亦真亦假地對砍不說,現在又加了一個真正想致胖死地的人。 我伸手把桌上所有能當暗器的東西都劃拉起來朝秦舞陽砸過去,這小身手居然也頗為矯健,一一閃過貼到了胖和二傻近前,畢竟是太丹親自選定的殺手,除了小時候不是東西以外功夫也非常湊合。 秦舞陽卡在兩人的必經之路上,張開胳膊要抓秦始皇,胖一遲疑的工夫,二傻雙手捧劍惡狠狠地朝胖背上紮了過來,秦舞陽大驚,雙手繞過胖拿住荊軻的攻勢,叫道:「不能殺他,抓住活的好保我們活命!」 L.軻眼睛一輪,忽道:「你說的對,我們不能殺他!」說著還朝我這掃了一眼,我明白在這一剎那的時間荊軻又經歷了一來一往的過程,剛才要不是秦舞陽,就算鈍頭劍只怕也已經要了胖的性命。 我又驚又急,眼見秦舞陽已經把守住了柱的一點,更不知道那倆什麼時候就會反目成仇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慌不擇路地把懷裡的東西都掏在桌上,然後想也不想地就把複製過趙白臉那片餅乾塞進了嘴裡…… 餅乾下肚那一瞬間,世界嗡的一聲完全變了樣,來自於群臣的嘈雜變得十分渺遠,我眼前的三個人身上不住散發出讓我腦袋發疼的輻射,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就是趙傻經常說的:殺氣! 這種殺氣有時候發自一個人有時候發自兩個人,有時候會憑空消失,之所以會出現這重情況,大概是因為二傻和胖的記憶在反覆糾纏,所以會在不同時刻不同對待彼此所致。 我掃了一眼桌上的東西,把一隻小鼎包在外衣裡,隨即像傻一樣大喊了一聲「有殺氣」便加入了戰團。 等我動上手以後才發現傻的世界真是精彩,所有在戰團裡的人都是虛虛實實的紅影兒,而且最爽的是對方最先做出的動作和心裡想的都能從這些紅影兒體現出來,比如秦舞陽一拳向我捅來,他的人其實還站在那裡沒動,但是已經有一個虛擬的影捏拳打過來,他的下一招如果是用腳踹我,那麼緊跟這第一個影的就是第二個飛腳踹人的影,不過這第二個影就要比第一個影色彩淡一些,就這樣以此類推,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光秦舞陽身上,就重重疊疊堆著十幾個影,我好整以暇地躲過他的一拳,往旁邊挪挪讓開他那一腳,最後再蹲下身閃開他胳膊的一摟,影一個一個消失,又一個一個產生,我永遠能知道他半小時以後想怎麼禍禍我,揍這樣的……簡直比吃冰棍還輕鬆。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二章 荊軻之死 了能料敵先機以外,趙傻的餅乾吃了以後還有最大是能分清敵我,我能清楚地從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判斷二傻和胖現在的精神狀態,如果二傻身上的殺氣陡然濃起來就說明他迷糊勁上來了,就得對他多加小心,我揮舞著小包擋開刺向胖的一劍,又幫他拍開胖的偷襲,胖只顧陰人,秦舞陽的一雙手幾乎就要抓到他的肩上了,我忙在秦舞陽胯骨上踹了一腳…… 這一下可不得了了,三個人同時勃然大怒,一起衝我來了,我只覺殺氣逼人,就見仨人身上都散出無數的線條,顏色有重有淡,在一起交相層疊奔我殺來,我只好歎口氣,像黑客帝國裡的尼奧一樣閃轉騰挪一一躲過——就是鐵板橋沒弄出來,咱雖然有兩顆好腎,可是腰不行。 打了一會以後我就發現,傻的餅乾吃了以後,好處是:只要你加著小心,別說三個人,就是三百人三千人也無法把你怎麼樣,對方只要殺機一起你就能事先感覺到,在他們身上出現的紅影兒顏色輕重分明,簡直比標了圖一圖二還清楚,你要照這圖譜挪個地方就行了,也許有人有疑問,遇到高手怎麼辦?遇到高手是一樣的,他在一招之含著十幾甚至幾十種變招,可是沒用,那些紅影兒會毫不留情地給你標注出來,所以,動作快如閃電的空空兒鬥不過慢吞吞的趙白臉。 可是我很快就發現一個致命的弱點:傻的餅乾吃了以後身體明顯不行了!我只是掄了幾下小鼎走了幾步路而已,就已經感覺氣喘吁吁,那只不過五斤重地小東西拿在手裡像重了十倍。趙白臉跟人動手,一次是拿著蒼蠅拍。一次是拿這劍鞘,原來再重的東西他根本用不了。 這一點讓我驚喜之餘馬上鬱悶起來,可是沒辦法,你吃了餅乾就得承擔它帶來的一切後果,你不能指望你擁有項羽的力氣同時再擁有趙白臉的預知力,真要是那樣的話我看離天下無敵也就不遠了。 以前吃武松地餅乾。一腳能踹碎四五公分厚的桌面,不過踹過之後要腳疼半天,那相當於讓夏利跑200,可這一次。明明咱是棒小伙的身板卻只能小腳老太太一樣挪,感覺更不爽,這跟開輛跑車卻限速3一樣鬱悶! 我跟他們鬥了一會,自保是有餘,可是那隻小鼎是再也掄不起來了,就在這時。發自胖身上的殺氣突然消失,隨之那些如.紅影兒也不見了。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但以胖的智商馬上判斷出了局勢,恢復了記憶的他眼見我似乎有點力不從心,先抱歉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抄著劍向秦舞陽頭頂砍去——他倒是在這個關頭還想著不跟荊軻為難。 秦舞陽和荊軻之所以暫時放棄嬴胖來攻擊我。只怕兩人都是轉的一樣的心思,他們把我當成了胖的保鏢,現在殿上有還手能力地只有我一個人。於是兩人抱著欲取胖必先取小強的想法一致對外,他們平時雖然不睦,但此刻是作為戰友地,雖然二傻不明白胖剛才為什麼也站在了他們的一邊,但是忽然見胖舉劍砍向秦舞陽,想也不想用匕首幫他格了一下,秦舞陽衝他微一點頭以示感謝,一擰身朝秦始皇抓了過去…… 這會我已經把小鼎扔在了一邊,身也綿軟得不能指揮自如,眼見胖就要被秦舞陽抓住,忽然間荊軻殺氣頓斂,用匕首狠狠扎向秦舞陽的前心,毫無防備的秦舞陽手忙腳亂地躲開刀鋒(其實已經沒鋒了),顧不得場合和時間緊迫,對荊軻怒目道:「你幹什麼?」 荊軻也不理他,沖秦始皇一個勁擠眼,意思是自己剛明白過來,想不到胖二話不說一劍就掄了過來……胖又糊塗了。 我在一邊看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趁這個混亂的工夫,我給自己找到了一件順手地兵器——我左腳上的牛皮靴! 這還是巧妙地吸收了劉邦的姘頭鳳鳳地經驗,我記得她就曾用一隻高跟鞋大戰小他們,並且把小的一個兄弟的腦袋敲得跟西天某佛一樣。 秦朝的做工還是不行,貴為齊王的我穿戴自然都是當時最好的東西,可是那隻牛皮靴還是分不出腳掌和腳後跟來,這東西脫下來更像是女人們穿的筒襪,可也就是因為這樣它才能更好的勝任它作為一件兵器的職能——這玩意掄圓了抽人疼著呢,而且份量適,實在是寶貝。 這會場上的情勢又有變化,胖難得地和二傻並肩戰鬥了,秦舞陽本來有好幾次馬上就要挾持成功了都被二傻攪和黃了,可是要說荊軻有心,自己也被他從秦王劍下救過不止一次,現在一長一短兩把劍一起刺過來,秦舞陽又驚又疑,又對誰也不敢下殺手,連連後退,我跳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秦舞陽一回頭,「啪」的一聲,牛皮鞋結結實實抽在了他的臉上,那裡頓時出現了一個清晰的腳印。 秦舞陽大怒,不顧一切地用拳頭朝我臉上砸過來——早在我剛跳到他身後的時候我就看見他有這一招了,從容地歪了歪腦袋,秦始皇瞅準機會長劍刺出,馬上就要給秦舞陽來個透心涼的時候,荊軻清喝一聲再次用匕首把劍引開,同時對胖痛下殺手…… 那是一場有史以來最別開生面、最詭異、最混亂……和最敵我難分的戰鬥。 在這場戰鬥,湧現了四個複雜的人,兩個抽風的人,一個抓狂的人和一個長時間處在莫名其妙的人。 在這場戰鬥,我時而和胖一起對付二傻和秦舞陽;時而跟二傻對付秦舞陽和胖;當然,有時候自然也免不了跟秦舞陽對付胖和二傻…… 我手舞皮靴在混戰之有時候以一敵二有時候以一敵三,可是鞋底無一例外地都抽在秦舞陽臉上啪啪作響,秦舞陽手裡沒 。又搞不清狀況,極度鬱悶之下忍不住問我:「為一個人?」我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倒霉鬼,索性不說話,繼續啪啪抽……秦舞陽那張臉不一會就被我抽得滿是腳印,就跟火車站大廳裡的方磚似的。 這時終於有衛兵聽見大殿裡的動靜小心地探頭看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邊往裡跑一邊喊人,不一會。王將軍帶著大隊地衛兵衝了進來。 秦舞陽一見大急,喝道:「荊軻,拼……」我搶前一步,掄著牛皮鞋邊抽邊數落他:「拼,拼,讓你拼!」 秦舞陽下意識地用手護住臉。繼而哇呀呀怪叫,發狂一樣向我抓了過來。他的動作確實比剛才快了不少,可是沒用,動作再快在我眼裡無非是多了幾個加了標注的影而已,我往後退一步,「啪」一下抽在秦舞陽臉上。然後跟這進一步,他這會正是回拳的時候,「啪」。又一下,跟著事先低頭,讓開他的拳鋒,「啪」又是一下……秦舞陽再也受不了了,帶著哭腔喊了一聲,撲通栽倒在塵埃裡,兩條腿還抬起來蹬了蹬,也不知道是被我打暈的還是自己氣不過氣暈地。 秦舞陽一倒,二傻和胖都是一愣,我同時感覺到兩個人的殺氣都迅速消散了,我低低地喝了一聲:「照原計劃來!」 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了二傻,忽然發一聲喊又跑到柱後面去了,二傻這時的反應也不慢,提著匕首喊打喊殺地追了過去,不過我一眼就看出這回是傻在作秀。 一眨眼工夫胖就又從柱另一端跑了出來,卻不見二傻追出,待胖再跑道柱後面,只聽二傻的聲音大喝道:「呔!」 群臣大驚,急忙往上湧,我伸手攔住他們道:「大家退後,讓我去!」 人們眼見我剛才勇鬥刺客遊刃有餘,紛紛退後,還有不忘拍馬屁地高喊:「齊王英武!」 我提心吊膽地繞到柱後一看,差點氣得冒煙,只見二傻笑瞇瞇地捏著匕首臉對臉和秦始皇站著,胖提著劍,在二傻腿上指指戳戳地找血囊,二傻見胖笨手笨腳的,索性自己用匕首把腿上的血囊戳破,頓時紅顏料水便滲了出來,我小聲提醒道:「軻,喊兩聲!」 二傻揚起頭拿腔拿調地喊道:「啊——你戳我了」「好痛,我流血了」…… 二傻一邊喊一邊低頭把胸前的血囊也摳出來,正要戳,我抓住他的手說:「這個一會用,現在換嬴哥追你!」說著一把把他推了出去,二傻一瘸一點地跑了出去,只聽群臣一起驚叫起來,我適時地把胖也推出去,大臣們頓時驚喜道:「大王沒事!」「大王英武!」 這時殿前武士在王將軍的帶領下已經來到近前,有人過來把秦舞陽捆綁了帶下去,王將軍手裡緊緊握著長劍就要上前截住二傻,我把頭從柱後探出來示意他止步,低聲道:「把這個表現地機會留給大王!」 王將軍看了一眼場上的局勢,見秦始皇手持長劍威風凜凜地追殺著一拐一拐地刺客,忙點頭表示會意,伸手攔下幾個護衛,大聲道:「大王勇武,我們看他老人家生擒此賊。」 二傻跑道柱後立刻恢復了正常,稍稍喘了口氣,自己把自己胸前的血囊挑破,隨後胖趕到,二傻不用我吩咐就又誇張地叫道:「啊,你又戳我,我的血啊……」這回瘸著腿捂著胸踉踉蹌蹌跑了出去,大臣們轟然叫道:「大王又得手了!」一時不少人喝起彩來。 就這樣跑了三圈,二傻已經是「血流如注」,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餅乾也快失效了,感覺不到倆人身上的氣息的話,這種情況下跟睜眼瞎沒什麼區別,等二傻又跑進來,我一把拉住他道:「行了軻,差不多了。」 胖汗津津地跑進來:「累死餓咧!」 沒想到二傻表演欲還挺強,眨巴這眼睛道:「再跑兩圈唄。」 胖一個勁擺手,低聲道:「包(不要)跑咧包跑咧,餓跑不動咧。」 我對二傻道:「躺下。」然後拿過他地匕首扔在外面,群臣一看刺客的凶器也被他們大王打落,歡聲雷動。 王將軍帶著人繞進來,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二傻向秦始皇跪倒道:「大王受驚了!」胖擺擺手。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到地上地二傻身上又散發出那種逼人的殺氣,同時,從他身上立起來一排紅影,最先的那個影從地上爬起來,用雙手緊緊扼住了秦始皇的脖…… 二傻又犯病了!失去記憶的他下一步的動作就是站起來繼續刺殺秦始皇。 如果他在這會起來,嬴胖的安危不說,一切都會穿幫,王將軍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二傻亂刃分屍…… 我萬般無奈之下,順手撿起地上的那隻小鼎,二傻剛一抬頭我就給他後腦勺上來了一下,可憐的傻一聲不吭又暈過去了。 我出了一身虛汗,感覺趙白臉的餅乾在這一瞬間也完全失去了作用——幸好是這樣,否則我也拿不起那只鼎。 王將軍呆呆地看了一眼二傻,奇怪道:「這……」 我擦著汗拍拍他的肩膀說:「這個刺客已經死了。」 王將軍伸手探了探二傻的鼻息道:「……好像還沒死。」 <L 王將軍忽而悟道:「是,大王勇武天下無匹,區區一個刺客自然逃不過大王的劍鋒。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三章 山寨版超級瑪麗 史上有名的荊軻刺秦王就在我們的合演下基本完美落事件,我深深感到歷史的莊重性是不容——呃,是不怎麼好褻瀆的,就拿這次事件來說,在我們幾個當事人的操縱下,幾乎是按著原有的軌跡進行了,從上殿開始,秦舞陽畏縮不敢前,荊軻圖窮匕見,胖繞柱而逃,夏無且丟藥,趙高提示秦始皇背劍,一件一件幾乎都跟原來的情形吻合了。 讓我感慨最深的是:原本計劃為了能讓事情順利發展而劃分給我的兩個任務還是被原來的主人搶走了——在慌亂,我既忘了用藥包丟荊軻也忘了提醒秦始皇背劍。 這就是人與人性格和立場不同而引發的結果,看到兩個最好的朋友自相殘殺,當時我的腦真是一片空白,可是忠心耿耿的夏無且還是為了他的大王向刺客丟出了唯一能出手的東西,而善於投機取巧的趙高終於又一次抓住了這個一步登天的機會,這就是他們之所以被歷史留名的原因,他們自身的性格決定了以後的命運。 而我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我起到了一個調節鈕的作用,如果不是因為我,嬴胖就不會喊那一聲有刺客,秦舞陽也不會原形畢露得那麼早,如果不是這樣他很可能跟荊軻一起上前刺王,那結果就很難說了。 說到秦舞陽我還得說一句,我覺得這哥們也不錯了,至少他可能是不怕死的,比我強,我要是他。太丹請我加盟的時候我就尿了,這本來就是一件擺明了讓人去送死的事情,秦舞陽哆嗦,不是怕丟了性命據我分析丫就是有點心理素質不過硬,怕任務失敗。怕丟了人落了罵柄,越是這樣就越不行,這跟早洩是一個道理…… 可是話說回來秦舞陽還是要比很多刺客強,他只是不幸生在了那個死士層出不窮地戰國時代才泯滅於眾人矣。再往後不管是刺殺林肯、拉賓、卡斯特羅(未果),你見有哪個殺手願意用生命做鍋底把自己搭進去的?當然,巴勒斯坦肉彈那是另外一說。 歷史是由無數偶然和必然組成的,我就是那個絕對偶然,作用是換回二傻一條命。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呼吸均勻的二傻,把蒙毅叫進來吩咐道:「刺客抬回蕭公館。」 蒙毅小聲道:「他醒了怎麼辦?」 我說:「不許為難他。這個人已經『死』了,你明白嗎?」 蒙毅看秦始皇不置可否。知道這其牽涉了很多他不該知道的秘密,點點頭,嚴格執行命令去了。 在群臣眼裡,二傻渾身是「血」一動不動,自然認為這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也不疑有他,紛紛上前讚美他家大王英明神武天祐鴻運。 我跟胖說:「嬴哥,那我也先回去了。等明天你再好一點我來看你。」 秦始皇眼神渙散,但還是木然地點點頭,看來他這會又開始犯糊塗了,只是這樣的情況往復多次已經有了一定地抗性,所以對我在半認識不認識之間,沒叫人殺我那就是進步了一大截。 我回到蕭公館二傻已經睡醒了,披紅掛綵地在屋裡走來走去,我一陣好笑,忙叫人取來套乾淨衣服給他,二傻邊唉聲歎氣地換衣服邊說:「這次不如上次精彩,我還有好多話沒說完呢。」 我知道他介意的可能就是最後靠在柱上的那兩句場面話沒說,笑道:「沒事,叫嬴哥的史官給你加上不就完了。」 二傻繼續唉聲歎氣道:「就這麼一會,300錢沒了。」 …… 第二天陽光明媚,今天我還有一件很重要地事要辦——阻止了二傻,這只是一個序幕,擁有了前世記憶的胖再次成為秦王,順利的話不久後還會成為皇帝,他的一舉一動都會深刻地影響歷史,我必須得告訴他人界軸的事。 隨便帶了幾個隨從直接進宮,護衛已經沒必要帶了,正如胖說的,現在整個秦國沒人敢真地把我怎麼樣,宮禁是王將軍主事,那更屬於自己人。 一路暢通無阻來道咸陽宮前,我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只見寬闊地宮前廣場上已經搭起長長的將近200的土木工事,不少原木椽用繩牽住四角高高地吊在兩邊巨大的腳手架上,再往前還有不少直徑可供一人自由出入的青銅柱,在半空,細繩吊著不少圓形方孔錢…… 這怎麼看這這麼眼熟呢?等我看見一道高台階前面那桿旗時,終於恍然:這不是超級瑪麗裡地遊戲場景嗎? 這時我忽聽一個尖細長的聲音喊道:「往前助跑,大跳——吃金幣……」我納悶地循聲音一看,只見秦始皇正坐在一張小板凳上,雙手捧著一小塊木板不停按著,目光卻專注地看著對面。在他身邊,一個太監恭謹地立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胖的手,不敢有絲毫地疏忽,就是他在那裡不斷發號施令,我來到跟前著倆人誰也顧不上理我,我鬱悶地順著嬴胖的眼神一看,差點氣樂了:只見對面的土木工事裡,一個太監化妝得希里古怪,頭頂牛皮做的管道工帽,腳蹬一條臨時拼湊成的背帶褲,最明顯的,下巴上還粘了兩撇馬尾巴做成的大胡,此刻正在隨著這邊的太監的口令做出各種動作,一會爬高上低一會崩崩直蹦,還一邊伸手把吊在天上的金幣抓進口袋——這分明就是一個山寨版瑪麗兄弟嘛。 那打扮成瑪麗的太監吃了一會金幣,又跳下巨木,來在一排虛壘的青磚下面,秦始皇身邊的太監喊道:「頂!」 遊戲裡的太監只能一咬牙一閉眼直直地用頭頂向磚垛撞去,好在那些磚只是浮浮地放著,而且這太監帽裡應該襯著著東西,一陣嘩啦嘩啦作響把那一排磚全頂開了。太監倒是沒什麼事,就是灰頭土臉的,我就聽秦始皇坐在那裡失望道: 連個蘑菇也抹油(沒有)。」 我忍住笑,站在他邊上說:「嬴哥,快。該拔旗了,拔它個分。」 胖見是我,再木板上按了一下丟在一邊,身邊的太監喊:「暫停!」 遊戲裡地太監本來剛把一隻腳抬起。聽了這個口令頓時僵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胖揮手叫傳令太監退下,我拿過他手裡的木板一看,見上面用毛筆畫了一個十字方向,另一邊是四個鍵位,間還有選擇和暫停…… 胖訥訥地也有點不好意思。說:「延詞(遲)太厲害咧,彆扭滴很。」 我在木板上胡亂按了幾下。既沒有了傳令太監,那位瑪麗自然還是紋絲不動,就是一隻腳撐地憋得滿頭大汗。 我笑道:「你這機一點也不靈啊。」我把木板放下,換上一副痛心疾首表情說,「嬴哥。 你又搞這些勞民傷財的東西。」 我現在才有點真的體會到當帝王的好處了,在那種科技極其落後的情況下,嬴胖一句話在一夜之間就造出了這麼大地工程。這只怕在現代社會也不容易,這越發讓我感覺到了一個人能力越大禍害也就越大的真理。 胖見我頗有責備之意,辯解道:「餓無聊滴很麼,這個造好以後阿房宮餓不弄咧還不行麼?」 還沒等我說話,一個七八歲拖著鼻涕的孩忽然跑過來,搖著胖的手央求道:「父王,給我也玩會吧。」說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隻小木板。 胖不耐煩地揮手道:「碎娃包亂髮(小孩不要亂耍),影響學習捏——」 不知從哪冒出來地李斯在我耳邊說:「這孩就是以後的秦二世胡。」 我急忙站起來掏出200錢塞在孩手裡說:「來,初次見面也沒什麼準備,拿著買糖吃。」又忍不住笑道,「這名字叫的,胡害——」 |>叔。」 小胡亥把兩張鈔票舉在陽光下看了半天,捏了把鼻涕道:「父王,這上面畫的是誰呀?」 胡亥道:「父王,咱們以後也把錢印上你的樣你說好不好?」 看來這小也不光會胡害,還是挺有政治頭腦的,不過他確實不像人家曹沖那麼靈氣,顯得有點虎,這樣地孩一般不會對人有什麼戒心,可要是教育不得當身邊再有幾個壞人慫恿上也就不難成為後來那種混蛋皇帝。 想到我跟項羽還合夥欺負過人家,我不由得摸著小胡亥的頭頂愧疚道:「叔叔下次來一定給你帶個遊戲機。」 秦始皇和胡亥都是滿眼小星星,異口同聲道:「真地?」 我白了胖一眼道:「嬴哥你也不要亂發(耍)了,抓緊點孩的教育。」 胖背著手忽然冷笑數聲,不說話。 我忽然產生了一種很不妙的預感,小心問:「嬴哥你笑什麼呢?」 秦始皇揮退不相干的人,只留下我和李斯,緩緩道:「餓想過咧,等餓顧上咧把該灑(殺)滴人一灑,國一統一,好好兒滴當幾天皇帝。」 我不知道他所謂的「該殺」地人裡包括不包括劉邦和項羽,但基本上趙高這種人是沒跑了,別看胖表面不聲不響,可內心照舊是雄心萬丈,想著要創下比以前更輝煌的業績呢。 我搓手道:「嬴哥……告訴你個不怎麼幸的消息,不管是該殺地還是不該殺的你都不能亂殺,你的任務就是繼續當你的秦始皇,從統一國開始……」我把人界軸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李斯邊聽邊搖頭,最後道:「照你這麼說,以後焚書坑儒還得干,萬里長城還得修?」 我無奈道:「只怕是這樣的。」 「這樣的話,嬴哥和我一個皇帝一個丞相,實際上就是兩個照本宣科的打雜的?」 我補充道:「只能說是高級打雜。」 秦始皇陰沉著臉把腳下的一顆小石踢遠,憤懣道:「那還不把餓無聊死?」 確實,人就是這樣,對未知會有恐懼,但更多的還是期待,如果你給他的人生設計好軌道讓他走,就算很完美,大部分人還是會逃跑,所以很多後半生沒有懸念的富家會離家出走,他們很多成為了藝術家和頗有成就的人,當然,半路上遇到一個灰姑娘,然後迫於生活的無奈再回去繼承祖業的也不是沒有,香港早期的電影全是這個路數。 我抱歉道:「對不起啊嬴哥,我不該來。」 這句話我跟項羽也說過,我的到來除了能帶來短暫的歡聚和一時的幸運以外,給當事人還帶來了後半輩的鬱悶,我想我以後在對待穿越任務的時候很有必要抱著更謹慎的態度了。 秦始皇呆了一會,擺手道:「算咧,繼續當餓滴皇帝也抹油撒(沒有什麼)不好,少灑(殺)些兒人就完咧。」 他一句話讓我的愧疚頓時全部消於一空,合著我要不來這一趟按他的想法還要殺更多人,這胖是不是極端人格分裂呀? 咦,說到這個,胖和李斯今天的狀態倒是都滿穩定的,李斯連一次讓胖說「退哈」的機會都沒給。 我們正說著話,就聽旁邊撲通一聲,還在「暫停」那個瑪麗兄弟一頭栽倒了,他急忙爬起來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上對嬴胖道:「大王恕罪,奴才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第三卷 第一百零四章 最倒霉的客戶 看了那太監一眼跟秦始皇說:「嬴哥,你再玩幾天趕頭都還給老百姓吧。醉露書院下次來我一定給你帶個遊戲機。」 有時候人力明明是不能跟機器比的,在遊戲機上你只要按了暫停那人能定在天上,可人行嗎?窮胖一生,他盡幹點包工頭的事,雖然有的修在邊界上有點埋在了地底下,我真怕他一時興起發明秦朝的維亞,以後按暫停就能把人定在天上了,這還都是小意思,帶翅膀的烏龜王八上哪找去?最後一關還有龍宮呢,是不是要把岩漿刨出來?這還只是超級瑪麗一個遊戲,魂斗羅怎麼辦?雙截龍怎麼辦?坦克大戰怎麼辦?沙羅曼蛇怎麼辦?照胖這麼幹,項羽後來燒的阿房宮很可能是一個仿真遊戲基地…… 我忽然眼睛一轉,拍著胖肩膀道:「對了嬴哥,以你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玩俄羅斯方塊嘛。」那個省工省料,技術難度低,而且可以反覆使用。 秦始皇有點黯然道:「你絲(是)不絲要走咧,撒(啥)時候才能再來麼?」 我勉強笑道:「既然把意思傳達到了我也就該走了,現在大家都剛回到自己的朝代,是事件多發期,用何天竇的話說我就是那片警,得趕緊繼續巡邏去。」 胖緊張道:「撒(啥)時候?」 我說:「吃了午飯吧——我陪著你再吃一頓任嘛沒有的國宴,回去以後就能吃西紅柿雞蛋面了。」 |..氣(去)。」 看得出胖確實有點怠工的意思,在這待著只能重複昨天的故事,應付一幫唯唯諾諾的大臣,吃不上西紅柿雞蛋面,搞笑的是張出使西域還得是邦奪了鼻涕蟲的江山以後,所以現在別說西紅柿。醉露書院連連蘿蔔、玉米、葡萄這些東西都沒有,對於胖來說,這是相當悲慘的事情。 午飯就在我的蕭公館吃,除了二傻和胖,李斯也在其列。二傻聽我們聊了一會忽道:「這裡又用不上我,我要跟你回去!」 我抱歉地說:「軻,不是我不想帶你走,實在是帶人不保險,還有。把你帶回去不知道跟天道犯不犯忌諱,你等我弄明白了再來接你。」 我轉向秦始皇開玩笑道:「嬴哥。你這皇帝當得輕鬆啊。還有犯混名額。」 胖滿臉不愉:「當個摸油(沒有)懸念滴皇帝歪(那)摸(沒)意思滴很……」他忽然跟李斯說:「要不你替餓當?」 李斯急忙擺手:「嬴哥,都是自己人你這麼說說就算了,以後千萬別開這種玩笑,我可不想死在小胡亥還沒登基以前。」 我有點不自然地看著李斯道:「李哥,你是怎麼打算地?」這些人裡荊軻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和歷史使命。可以輕鬆了,秦始皇是以後自己病死的,只有李斯的命運最悲慘。雖然當了幾年丞相,可最後落了個腰斬的下場。 李斯毫不當回事地笑道:「嗨,我還是那樣唄,不就是一刀嗎?我等著挨就是了,這有什麼看不開地,上輩得病死得更難受,再說——」李斯有點自嘲卻掩飾不住關切道,「再說我妻兒老小不是還在你手裡當人質呢嗎?」 原來他還是放不下他的老婆閨女,他情願去挨那一刀,多半還是怕自己要不順應歷史牽累了在另一個時代的親人。我拍著胸脯說:「你放心,你閨女以後就是我干閨女,她婆家的事兒也包在我身上——稱像那小傢伙你知道吧,那是我乾兒……」算上厲天和費三口兩家的閨女,曹小像已經有三個預選對象了,或者不用選都收了後宮? 李斯湊到我跟前小聲說:「嬴哥那你放心吧,有我提醒著他呢,我以前可是教歷史地。醉露書院」 我笑了笑道:「就這樣說定了,我也該走了。」 在場的人都有點傷感,二傻快跑幾步搶先來在我車前,低著頭用腳踢地上地土,就是磨磨蹭蹭地不想讓我走,他用一隻手拉著車門身向後傾斜道:「我想包他們了——」 我勉強笑道:「有機會我一定帶她來看你和嬴哥。」 二傻不依不饒道:「還有李師師那個小妞,還有大個兒他們……」 我一邊胡亂答應著一邊上車,蒙毅見狀過來道:「蕭校長,您要走了?」 我笑著說:「是呀,可惜沒見上你哥,待我向他問好。」 蒙毅納悶道 校長見過我兄長?」 「呃……仰慕而已。」 李斯上前低聲道:「其實這位蒙毅以後也是個了不起地人物,不過要說到滅國還得說王家父——」 我奇道:「王家父?」 李斯沖院裡的王將軍努努嘴:「你饒了一命那小就是王賁,他爹就是鼎鼎大名的王翦,現在是秦國的大司馬,正領著兵在外面打仗呢。」 我意外道:「哎喲,聽說過聽說過,王離跟他們怎麼論?」 李斯道:「那是王賁的兒,後來被項羽打敗了。」 還挺複雜——王賁欠我個大人情,項羽是我哥們,以後見了怎麼處啊? 王賁因為是跟這秦始皇來地,所以沒有大王的命令他不方便來跟我道別,但是眼睛卻一個勁地衝我眨啊眨,胖道:「王賁,去跟齊王道個謝。」 王賁急忙一個箭步來到我車前,滿富感情地道:「齊王……」 我擺手道:「啥話也別說了,等我老婆來了讓你爸把大司馬給她當幾天咱倆就兩清了。」 王賁:「……」 我緩緩發動車沖身後的眾人搖了搖手:「兄弟們,以後再見。」 看著後視鏡裡漸漸遠去地二傻和嬴胖,我心裡又有點難受了,幹我這個活,就是要在不停的歡聚和分別裡度過,可是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一次真正的歡聚,起碼把五人組湊齊,有可能的話再找到好漢他們…… 我剛回2007年就收到包的好幾條:問我跑道那裡去了,後面幾條開始可憐巴巴地讓我回電話,等我把車停在2008年的草坪上時趕緊給包匯報,::|做檢查,聽我回來了也就放了心,她現在一心要生個不受任何干擾的優良品種出來,所以也就難得地懶得訓我。 這樣不行啊,老三天兩頭地瞎跑聯繫不上,包遲早得懷疑,不過我很奇怪,為什麼電話在2007年就能收.年幾十年是常事,但在啟動和停止前都是有很精確的刻度的,第一條短信絕對是開在2007年就收到了! 家裡吳三桂也不在,我喝了幾口水叼了根煙就去敲何天斗的門,結果他和劉老這倆老神棍都不知道去哪了,這時顏景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我又有新客戶到了,他已經通知王寅去酒吧接人了。 至於說這麼長時間以來劉老為什麼非要把我的客戶們帶到別的地方讓我去接,他對此的解釋是地氣不同,這就跟空軍著陸一樣,總之育才不是合適的地點。 既然這麼巧我就開著車去見見這位新客戶,到了育才的老校區,我見王寅剛從階梯教室出來,我問他:「新客戶呢?」 王寅指指身後的門說:「剛送進去,他們正開歡迎會呢。」我這才想起來今天是星期五,客戶們固定的開交流會的時間,新人趕上這個點兒,正好交流和歡迎會一起開。 我點點頭,剛要推門進去,就聽王寅跟剛趕來開會的方鎮江笑說:「剛接來這哥們太搞笑了,說他臨死之前是被人用鞋底抽暈過去的,哈哈哈……」 方鎮江也失笑道:「誰呀,這麼衰?」 王寅道:「秦朝來的,說是叫秦什麼來著,我這歷史也不行……」 不知道為什麼,我聽了王寅這幾句話忽然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一陣不自在,好像是哪裡不對勁……這時我已經推開了會議室的門,屋裡有不少人在底下就坐,講台上,一條高大的漢正跺著腳、義憤填膺地說:「我他媽倒霉啊,怎麼就碰上那麼個傢伙,就會掄鞋底,要說咱也不白給啊,我13歲就殺過人……」 我終於知道哪不對勁了,講台上那位,赫然正是秦舞陽!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五章 刷卡器 是你?」 「不是我!」 當秦舞陽和我相遇時,我們之間產生了這句經典的對答。醉露書院 本來要是他沒看見我的話我還想先迴避一下,等這哥們冷靜幾天,或者我換身衣服改個髮型用別的身份來見他。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秦舞陽一見我就像一個撅了幾十年的老光棍看見一個妙曼的**女郎一樣從講台上衝了下來,十根指頭張得開開的探在胸前向我撲來,狂喝道:「我掐死你!」 從我接待客戶以來,人們還沒見過這麼熱情洋溢的打招呼方法,在座的眾人都笑瞇瞇地看著他,紛紛議論:「這可能是秦朝的禮節。」…… 只有我明白,我們之間的恩怨可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他要真的願意順順利利把我掐死都算厚道的。 我一溜煙轉到方鎮江身後,探頭探腦道:「你聽我說……」 這時秦舞陽已經抓到近前,方鎮江馬上就意識到不對勁了,他伸手化開秦舞陽的攻勢,摟著他的腰把他扳倒在地,失笑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小強跟你有仇啊?」 秀秀道:「他倆就不可能見過嘛——」說著給秦舞陽介紹道,「這是咱們蕭校長。」 秦舞陽不聽這句話還罷了,一聽到「蕭校長」三個字更加氣急敗壞,眼裡冒火道:「對,就是他,我聽見過有人這麼叫他。」 方鎮江一邊阻止著繼續撲上來的秦舞陽一邊道:「喂喂,有話好好說,你們怎麼認識的?」 方鎮江不愧是學拳到過少林寺功夫練在了八年上,把秦舞陽拽得團團轉,秦舞陽眼見報仇無望,索性站在當地指著我怒道:「就是他用鞋底抽我!」 眾人啞然,李世民笑道:「怎麼可能嘛,小強難道還能跑到年以前去見你?」 秦舞陽橫他一眼道:「你是何人?」 朱元璋抱著同行之間應該相互捧臭腳的想法隆重介紹道:「這位是大唐的皇帝,比你當時要刺的秦王級別還要高。」 秦舞陽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他媽這些人沒一個好東西!」 趙匡胤狠狠拍了拍桌…… 秦舞陽再次指住我喝道:「你們問他自己有沒有這回事!姓蕭的你敢不敢承認?」 我翻著白眼道:「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幹嗎不敢承認。」反正挨抽的又不是我,再說一味否認也於事無補,有矛盾就要解決嘛。 人們見我居然應了下來。不禁一陣納罕,方鎮江詫異道:「這麼說你去過秦朝?」 我遲疑地點點頭,會場裡忽然站起一人道:「小強,在座地都是自己人,我看你也不用再隱瞞了。」正是吳三桂,原來他跑到這開客戶會來了,我可以穿回去的事情他和花木蘭是知道的。 吳三桂這話一說完,整個會場忽然一片肅靜,繼而頓時大嘩起來:「小強還可以回去?」「他回去那我們回不回去。這不是亂套了嗎?」 忽然有一人站起帶著顫音問我:「這樣地話,我是不是也能回去看哥哥們了?」正是花榮,他身邊的關羽關二爺也發呆道:「回去……那我豈不是能見到大哥和三弟了?」 這兩個人這麼一討論。醉露書院立刻帶起周圍一片人的遐想,亂哄哄地響議論起來。 秦舞陽抓狂地揮舞著手臂道:「別吵別吵。先解決我的問題。」 眾人怒道:「你有毛問題!」 秦舞陽隔著方鎮江用手點指我道:「他……」 方鎮江不屑道:「他什麼他,不就是用鞋底打了你兩下嗎?我們這比你苦大仇深的多了,前段時間項羽和劉邦、我們梁山好漢和八大天王都能一塊處。你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成吉思汗道:「要較真的話我們這四個人(說著指指李世民和另兩個皇帝)互相也算是仇人。可我們還不是和和氣氣的。男兒的胸懷就應該像草原一樣廣闊。」 顏真卿微笑道:「刺秦地秦舞陽是吧?很遺憾地告訴你,你的形象一直是當反面人物出現的。原來地書上都說你一上咸陽殿就畏縮不前了,可要照你說的你真地參加了刺殺秦始皇的戰鬥的話,倒是小強成全了你。」 秦舞陽沉著臉道:「那總之我是因他而死。」 毛遂過來摟著秦舞陽地肩膀道:「兄弟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當時就算小強不在場還有那麼多衛兵呢,還有——不是哥哥我說你們,威脅君主嚇唬嚇唬也就行了,沒想到你們真殺,你們這屬於沒有職業操守。」 李世民出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說到底這都算是上輩地事了,誰也不許再沒完沒了。」 秦舞陽帶著哭音叫道:「你們說完就完了?」 這幫人為了快點把這篇揭過去好問我回去地事,有點自說自話一廂情願,渾沒顧及到秦舞陽那顆需要安撫的心,十來個小時以前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我用牛皮鞋不要錢一樣地狠抽,再明白過來這臉已經丟到2000年以後了。 地看著他說:「兄弟,我對你個人沒有任何意見,之一是因為秦始皇是我朋友,二是他不能死,這麼說吧,他要不死,不管怎麼說你還混個千古留名,在我這還能消閒一年;他要是死了,你我,包括在場的諸位都得玩完。」 李世民關切道:「小強給咱們好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緊跟在他身後的幾個皇帝也都把腦袋探了過來,理論上說,上輩過得越好自然就越希望回去,而有資格到我這裡的,基本都是聲名顯赫的傑出人士,所以他們一聽還有回去的希望,無不關心。 我走上講台,清清嗓道:「是這樣,大家現在一定都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了吧?那麼,在神仙之上,還有一種制約力量叫做天道……」 我想這對我的客戶們來說算不上什麼特別重大的秘密,他們在回去以前還是要喝孟婆湯,這就相當於一個醫生跟患者談論手術。醉露書院病情的真實情況介於可說可不說之間,反正患者最後是要打麻藥的…… 我特別著重說了關於歷史軌跡不能更改的事,這應該是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誰願意總重複過去地老路啊,而且一重複就是一輩,連自己什麼時候得意什麼時候失意什麼時候嗝屁著涼都知道,這對這群創造力和控制欲旺盛的人來說絕對是不可忍受的。 果然,我說完以後人們面面相覷沉默了好一會,吳道小心地問:「這麼說地話,我們回去以後你要是不去找我們,我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活著?」 我撓撓頭,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這都已經超越了哲學快上升到倫理問題了,其實人的感情只不過是記憶而已,假如沒有記憶。並不能因為簡單的血緣關係而深度認同另一個人,或者突然一個陌生人說他是你最好的朋友。這都是沒意義的。吳道的意思就是:一個人如果不能擁有統一的回憶,那就跟幾個人一樣,是互不相干的。 還沒等我想出答案。花榮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道:「那我以後死了是不是又能和哥哥們在一起了?」 我又氣又笑:「你就甭指望了。天道總有恢復正常的時候。就算不是,你總比我活得時間要長吧。」 花榮還不死心:「你不是能任意來回嗎?下次你走地時候把我也帶上。」方鎮江道:「還有我。」 我使勁擺手道:「不行不行。我要回去的話那邊的花榮和武松都還沒死呢,你倆去了怎麼算?」 這個致命地假設一下就把花榮和方鎮江給打擊蔫了,兩人頹然坐下,低頭不語。 朱元璋眼睛一轉道:「小強,那等我們走了以後你就再帶上藥去找找我們唄。」他身邊的趙匡胤也使勁點頭。 我笑道:「你們要是不改變歷史進程我找你們幹什麼?」 朱元璋想了想道:「這樣吧,你找完我們以後我們照樣不改變什麼不就行了麼?我是實在不想喝完那碗孟婆湯以後再把自己是誰忘了,你等我當了皇帝以後再去找我,我吃了藥就算只能按部就班地活著,可至少知道自己是誰,是怎麼過來地,還能當個十年二十年安穩皇帝,你們說是不是——」 趙匡胤和李世民忙表示贊同,其他人也有不少轟然叫好的,這些人來我這不是被迫無奈,都是自己選的,他們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留戀前生,現在得知能回去,居然有一多半人叫嚷著讓我去找他們,這樣也就等於過了兩世不同尋常地人生,只不過後一世少一些懸念多一些清醒——用一句概括,他們寧願生活無聊一點也不願意失去一段記憶迷失了自己。 扁鵲和華佗對視了一眼,忽然一起站起來說:「小強,請你務必在我們倆走以後去找我們一趟,我們研究地抗癌藥已經有了門道,但是時間明顯不夠了,假如你能在我們回去以後幫我們恢復記憶就一定能成功,到時候你可是無數人地救星。」 我滿眼小星星道:「這個要求看來我無法拒絕,諾貝爾醫學獎在沖二位招手了。」 華佗只是淡淡一笑,扁鵲道:「沒出息,老惦記著外國人的那點獎幹什麼,你不會設個華佗獎扁鵲獎甚至是小強獎超過他?」 這一句話如同當頭棒喝,我茅塞頓開道:「對,以後咱們設立一個育才獎,讓所有老外都來搶。」 李世民呵呵一笑接口道:「然後心甘情願地搶不著——」 瞧瞧,這就是帝王胸懷。 其實我對諾貝爾一直以來是心存敬意地,因為他堅決不設數學獎…… 這會會場上又有人七嘴八舌地給自己找理由讓我去看他們,我連連揮手道:「這個問題咱們今天就到此為止,以後具體情況具體對待。」我來到秦舞陽面前說,「這下你明白了吧?」 秦舞陽歎息道:「哎,明白不明白的有什麼用,只能認了,就算我想殺你他們也得讓啊。」他忽然看了看我腳上穿的旅遊鞋說,「那會你為什麼不用它抽我呢,這個看上去不太疼。 …… 我回家以後看見何天竇屋裡的燈亮著,我一頭撞進去粗聲大氣地喊道:「你們兩個老不死跑哪去了。老有事問你們。」 劉老嘿嘿笑道:「看看,我就說這小不會領情吧。」 我愕然:「領什麼情?」 何天竇道:「你先說你有什麼問題。」 我氣咻咻道:「我問你,李斯上輩怎麼是現代人?」 何天竇笑道:「這有什麼奇怪。這是一直都存在的現象,你以為秦朝人死了以後只能再投生到漢朝啊?道輪迴聽過沒,既然是輪迴,現代人死了當然就有可能投到秦朝,不過投胎到前代的事情在以前不怎麼常見,人界軸倒了以後多一些罷了。」 我恍然道:「難怪花榮方鎮江他們上輩還在宋朝這輩就一下到了20世紀,原來是這個原因啊。」我又轉頭面向劉老,「該你了,說吧。秦舞陽成了我客戶我沒什麼意見,為什麼他居然是那個被我抽暈的秦舞陽?」 劉老無辜道:「這也沒什麼呀,你以為歷史上有幾個秦朝?既然你穿回去把人家抽暈了當然就得允許人家記得你。人界軸倒了只是讓時代平行而已,又不能多出一截來。」 我整理著思路道:「也就是說秦舞陽被我抽暈以後不管史官按不按事實寫那是他們那一截裡的事。 但是已經傳不到後世了?」 劉老打個響指:「你終於了了。」 我攤手道:「等等,那我又糊塗了,既然這樣。我為什麼還要巴巴地跑來跑去阻止他們改變歷史呢。反正各過各的。就算項羽把劉邦打敗坐了江山,我們還是我們。在下一截人界軸裡劉邦地孫還是漢朝的皇帝,對任何人都沒有妨礙呀!」 何天竇道:「沒錯,就是這樣呀。」 劉老看我馬上要崩潰的樣,笑道:「這個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了嗎,之所以要順應歷史,是因為天道地監視,雖然任何朝代的巨變都不會影響到整個人界軸,但在天道的默認思維裡不是這樣的,它只認它那一套,打個比方說它就像一台刷卡器而我們是一張磁卡,磁條上有斷頭的話它就會認為這張磁卡已經壞了,它吐卡,我們就會被抹殺。」 我只覺靈台一片空明:「我所做的這一切,只不過是小規模地修理斷點,目的是騙過天道?」 劉老和何天竇一起鼓掌:「誒,大徹大悟!」 我跺腳道:「那你們不早說明白,搞得老還以為自己多偉大似的。」我隨即捅著劉老的腰說,「你剛才說什麼,我領你們什麼情?」 何天竇自信滿滿地拿出一張紙,跟我說:「剛才你也明白了,咱們要干地不過是利用天道的BG矇混過關,等咱們這張磁卡被它放行也就萬事大吉了,要想讓它放行,咱們的磁條就得順順當當地下來……」 「少廢話,說點上地事!」 何天竇一拍手:「接下來絕對是真正點上的事兒——我和老不眠不休幾天幾夜,終於研究明白一個關鍵,歷史其實就是由每個朝代地那麼幾個點構成的,你只要抓住這幾個點,其它瑣事大可不用管它,我們這幾天就是把這些關鍵的點都找出來了。」 我哈哈笑道:「兩個老光棍不睡覺研究點,能**嗎?」 劉老和何天竇:「……」 我見兩人頗為嚴肅,忙也正色道:「你們把這些點找出來又能怎麼樣?」 何天竇牛B烘烘:;+.:「我們管這張紙叫點表,在這張表上,秦始皇只有三個點,項羽只有兩個點。」 「……什麼意思?」 劉老得意道:「這就是說,秦始皇一生只要做三件事就可以矇混過關了,而項羽只有兩件,他們把這兩三件事做完,其它時間是不是就可以很輕鬆了呢?」 只是一瞬間,我豁然開朗,驚喜道:「照這麼說,他們只要完成這表上地幾件代表性任務,就可以不再顧忌什麼歷史影響,能舒舒服服重新做自己了?」 兩個老神棍緩緩點頭。 ---------分割-------- 推薦一本陽光老哥地新書《宋元大商家》,神耳俠道的作者,是位很有實力地大神,大家去支持!地址:http://wwwn.com/book/1098992.aspx, --------再分再割-- 這章頂如是解決了很多問題,還有近期關於人界軸的不明白的地方,也為以後的更令人髮指的混亂鋪平了道路 第三卷 第一零六章 缺德的點子表 現在我的身份又有了改變。繼黑心的當鋪經理之後,我又成了預備役神仙、育才武學校的校長,安的鬧(and_n。w),我成了一個修磁卡地……而且還是一個屬於蒙騙性質的修磁卡的,我們知道一般擁有刷卡器的一方都是強勢方,比如銀行。也不知道我要從天道哥那多弄出錢來會不會被起訴。 我看看何天竇手裡地紙,一伸手,何天竇卻縮了回去,他扇著風跟劉老說:「剛才我好像聽有人罵咱們兩個是老不死來著——」 劉老道:「是呀,還說什麼兩個老光棍什麼什麼地。」 我忙賠笑道:「你倆都是我爺爺,是我祖宗!」 劉老道:「不對呀,我們都是老光棍哪來地……」 不等他說完我趁何天竇不注意一把把他手裡的紙搶了過來。罵道:「兩個老不死還得寸進尺了。」 劉老看看無語地何天竇跺腳道:「你怎麼不防備著他呢——尤其正是咱揚眉吐氣地時候。」 何天竇委屈道:「誰能想到啊。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 劉老歎道:「跟你合作從來就沒默契過,老何呀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下界以後在西洋鬼那待地時間太長了,紳士那一套根本吃不開嘛。對小強這樣的,你就得像防我一樣防著他!」 我和何天竇:「……」 我背轉身仔細地看著紙上的內容。見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螞蟻頭大小的字,一個格一個格地那是朝代。我先看秦始皇那一格,上面只寫了一個秦朝。然後括號裡寫著秦始皇三個字。他需要做地三件事是:統一國、修長城、造地下秦始皇陵,短短一行字已經涵蓋了一個朝代。在胖後邊是秦二世胡亥,胡亥名字後面批著幾個簡單地字:為劉項聯軍所滅。 我再看項羽地,也是寥寥幾字:鴻門宴、輸掉垓下之戰。 看到這裡我不禁有點心驚,這點找得真毒啊。秦始皇統一國那不用說。他所修地長城雖然給後世留下了一個世界奇跡。可對當時的人民絕對是一個災難,長城能不能防住匈奴不說,為以後的民變反正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加上胖一修地宮。還沒穩固地秦帝國立刻風雨飄搖了。這三個點構成了胖地一生。可以說不管是誰做完這三件事都可以成為那個後世毀譽不定的秦始皇了。至於胡亥,本來就是歷史上曇花一現的人物。他地歷史使命就是給人家搞定…… 而項羽就更慘了,鴻門宴和垓下之戰。基本上是他一生最大的兩個轉折點,鴻門宴上他要殺了劉邦就等於七分江山到手,劉邦再有韓信張良,他們未必一心;而鴻門宴以後項羽其實還是佔盡主動的,按常理發展地話。他沒理由失敗。但歷史是不能這麼假設地。所以楚霸王有垓下一敗,不論他地一生有多少勝利多少榮耀,這兩個點就把項羽卡得死死地了。 我問何天竇:「這個准嗎?」雖然有點缺德。但總好過沒頭蒼蠅一樣亂撞。至少這表上沒阿房宮,省下地料能讓贏胖多蓋座遊戲場。 何天竇道:「錯不了,這也不是我們自己總結的。而是根據以往天道運動地記錄拓下來地,頂如一字一句都是天道地指示。」 我說:「那就行了。我這一兩天得趕緊再去趟贏哥那。既然沒有焚書坑懦就讓他殺點人吧。」 劉老忽道:「這一兩天你估計沒工夫。」 我篤定道:「有,正好我沒什麼事……」 劉老凝重道:「你得去北宋跑一遭。」 我納悶道:「我去北宋幹嗎去?」 劉老道:「你先看看點表上地北宋。」 我低頭找了半天才找著一行小字:北宋為金所滅。 這行字上面。是自趙匡胤以來直到宋哲宗地名字,人家別人都有自己地點——也就是都有自己的事做,只有到了宋微宗這就這麼一行小字。這老小跟胡亥一樣。對歷史最大的貢獻就是把自己祖輩的江山斷送了。 我笑道:「這好啊。簡單明瞭。我去幹什麼?」 劉老道:「方臘提前起兵造反了。」 我抓抓頭說:「不對呀,方臘給我當木匠呢。他回去了嗎?」剛才開會我還見來著。 「方臘是沒回去,可是那54條好漢不是回去了嗎?他們一回去原來地軌跡都沒了,那個時代的方臘提前造反也就沒什麼希奇了。這跟秦始皇他們回去以後妻舞陽被你抽暈一樣是連鎖反應。」 我說:「那怎麼辦?」 劉老道:「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還得著落在粱山好漢們身上。總之你得回去阻止方臘。」 我鬱悶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造反讓他們造去唄。」 劉老搖頭道:「方臘一反。很有可能真地一鼓作氣滅了北宋,而北宋必須是由金國來滅地。這就是最大地問題。」 我啞然道:「不至於吧?」 何天竇插口道:「方臘和宋江作為北宋類似於後來李自成式地農民起義軍是很有勢力的。但是因為他們最終沒能改朝換代所以在正史上很少被人提及。他們失敗的原因也很多,不過再來一次結果就很難說了。當時北宋政權已經腐朽到了極點……」 我說:「這不就結了,總之結局是被金滅掉。」 何天竇侃侃而談道:「不一樣。記住。被打敗地只有政府而不是民族。北宋如果真能做到上下一心金國是不可能贏地,萬一方臘先一步得了江山那就等於是北宋滅在了金國侵略之前,這就與天道不符了。別忘了那時地粱山還沒招安,方臘少了這致命地敵人。真能當了皇帝也說不定。」 我攤手道:「那你想讓我怎麼辦,這營生沒一個團地聖階魔法師根本沒戲呀。」 何天竇道:「所以讓你去找粱山地人。好在宋江是一心想招安地,你去找上他。然後領著他去見李師師。李師師把宋江介紹給宋微宗,招安。除方臘。這樣。歷史就可以回去了。」 我聽得寒毛直豎:「怎麼沒一件是人事啊?」 何天竇語重心長道:「我明白你地心情。可是沒辦法,其實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方臘就算得了天下也改變不了歷史,大混戰只能把更多地人波及到戰爭裡去。你去把這件事早點了結了也算解萬民於倒懸,還有。恐怕你不得不這麼做——你看看點表上地粱山。」 沒想到這上面誰都有哈,我再一找,距離宋微宗不遠的地方就有粱山地點:平方臘! 這倒霉東西上的表述永遠是那麼直截了當觸目驚心,粱山和方臘之間難道只能死磕?我注意到括號裡連招安都沒有。這就是最缺德的地方,它只用一個點把你串起來。要不招安好漢們憑什麼要跟方臘作對? 我使勁搓著手,滿臉為難。 劉老嘿嘿笑著摟住我地肩膀說:「別那麼苦大仇深。任務其實挺簡單,咱們好好研究一下總能糊弄得過去,天道這東西,你不糊弄它就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它再厲害畢竟是個死玩意兒。再說咱們時間還充裕。」 同是神仙。劉老說話我就愛聽多了…… 我說:「最快我只能後天出發,既然是要去粱山。方鎮江就不說了。花榮那裡我總能問到點該注意地東西。」我決定先不告訴育才版方臘和四大天王他們。要讓他們知道我這次要去攛掇上好漢們再打過去版的自己真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反應。起碼不利於他們和方鎮江花榮的團結。 劉老點頭:「對,盡量對花榮也不要說實話,要不他一聽要打仗非跟著你去不可。」 我說:「這兩天我還得陪陪包。老是木蘭姐陪著她做檢查。醫院裡護士都以為她是單身媽媽,直罵男人沒良心呢,上回找贏哥車沒油估計就是她們咒地!」 劉老和何天竇都樂。 我苦臉道:「還有。老這麼也不是個事兒啊。總得讓她能聯繫上我吧,你知道剛懷孕兩個月的夫妻間正是敏感期,她要懷疑我有外遇我冤不冤啊?」說到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趕忙又說,「對了,從贏哥那回來的時候。車開在2007年我就能收到短信了,這怎麼解釋?」 兩個老神棍詫異地對視了一眼。奇道:「有這種事?」 第三卷 第一百零七章 逼上梁山 老道:「你確定是2007年?」 「確定。」 劉老看看何天竇道:「那這是……」 何天竇琢磨了一會緩緩道:「你看是不是這麼個事——人界軸倒了以後各個時代平行了,那把時代換成年月日理論上是不是也成立呢?那麼2007年和2008也是平行的,所以短信的時效性不受這個年跨度的影響,當距離適的時候就收到了。」 我說:「那要是這樣我在秦朝也就相當於在咸陽,為什麼收不到?」 何天竇道:「我怎麼知道,我都是猜的。」 我擺手道:「那算了,還有一個事兒,秦舞陽一年以後怎麼辦,他要再回秦朝我是不是還得阻止他一回?」 何天竇訥訥道:「這個……理論上不會,你知道,我們以前並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缺乏相應的處理經驗。」 「……那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你的誘惑草加工出來沒?」 何天竇一聽這個馬上變得自信滿滿,從樓上拿下一隻大口袋來,放在桌上攤開一看,裡面是滿滿噹噹的藍色小藥丸。 「哎喲!」我一下趴在口袋上驚歎起來,同時用手嘩啦嘩啦地在袋裡攪和,像小孩見到一袋糖豆一樣:「這有多少啊?」 何天竇得意道:「你甭管有多少,反正夠你用了。」 我聽他這麼說就一把一把往兜裡裝,何天竇又急道:「誒誒,你揣那麼多幹什麼?」 劉老按了按的他手道:「沒事,讓他裝。」 我又抓了一把說:「就是,你還怕我貪污不成?這東西又不是搖*頭*丸,我是能賣錢啊還是能偷吃啊——」 何天竇無奈道:「那你抓那麼多也沒用啊。」 「怎麼沒用。光梁山上就得五十多。」 何天竇擔心道:「我提醒你一下,給藥的時候你可千萬注意記住誰吃過誰沒吃,要不一個人有三四輩的回憶這人非精神分裂死不可,還有,以我看不建議你把藥給那54個人吃,藥是為李師師準備好漢恐怕未必肯跟方臘作對了……」 我揮手道:「行了行了,是你去呀還是我去。」 我一出門剛好碰上從醫院做檢查回來的包和花木蘭,包一手叉腰,另一隻手圈住花木蘭地胳膊。挺著肚慢慢往前踱步,我笑道:「至於不至於呀才兩個月——」 包一見是我立刻怒目而視,馬上又想起孕婦不能生氣,急忙調整出一副懶得搭理我的表情。只是用一根指頭指了指我的鼻,表示讓我小心點,我忙一溜小跑走到她另一邊小心地攙扶住,滿臉賠笑,我們剛上了台階,吳三桂剛好從門裡出來,一見我們三個這樣,看看包說:「你腳麻了?」 包也覺得自己有點誇張,訕訕地甩開我和花木蘭輕盈地飄到屋裡去了。花木蘭這才得空問我:「事情辦完了?」我點頭。 吳三桂回頭張望了一下包小聲跟我說:「我想過了,你去梁山能不能把我帶上?」 「你去梁山幹什麼?」 吳三桂撓頭道:「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說不定還能撈著仗打。」 我笑道:「再過幾個月等你回去以後有的是仗打。」我們知道吳三桂跟秦檜不一樣,就跟瘋武瘋一樣,漢奸也分漢奸武漢奸,吳三桂就是典型的武漢奸。 老吳變色道:「說實話我是真不想回去。哪怕下輩給人做苦力挨打挨罵也實在不想再那樣活一遍了——小強你記住我走了以後你千萬別去找我。那樣的話我又得為難兩次。」 我很想問問老吳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當時會怎麼做,可終究沒有問出口,我看看花木蘭道:「你呢姐,如果下輩你老爹也不用上戰場的話你還願意去當兵嗎,是不是找個人嫁了安安穩穩地過一輩?」花木蘭對榮譽什麼的看得很淡。她上輩吃了那麼多苦。 再選一次應該會選真正做一回女人吧,我見她看包的眼神裡滿是羨慕。她羨慕包可以做母親。 因為花木蘭和吳三桂還沒走,所以點表上沒有他們倆地信息,吳三桂那絕對輕饒不了他,可是花木蘭不一樣,她的存在對歷史的影響可以說微乎其微,我猜點表上八成是沒有她的點,那樣地話她就可以選擇做一個普通人了。 誰知花木蘭毅然地搖頭道:「我還是要做我自己,去當兵,去打仗,因為那有我的國家需要我保衛。」 我歎道:「你要是能不女扮男裝就好了,在軍隊上找一個也挺好,兩人都是高工資……」 「呸」花木蘭啐了我一口揚長而去。 我乾笑著對吳三桂說:「三哥你那個事也不好辦,清朝人去宋朝也就不說了,主要是我那車還沒有帶人的先例,出了事故就不好了,你像登月和克隆技術也是,一般都是先拿動物做實驗……」 「呸!」吳三桂啐了我一口也走了。 我還兀自停留在我的暢想裡:拿動物做實驗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尤其是誰家有需要鑒別的名狗什麼的,我能幫著看看這狗小時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前兩天看報紙不 麼,說有個人花大價錢買了一條半大的拉布拉多犬,那其實是一隻成年的四眼狗化裝地—— — 晚上我著重對包進行了安撫,因為我們現在無法進行夫妻間肢體上的深度交流,所以她對我頗為猜忌,對此我非常委屈,貼餅女我不是都沒要嗎? 包指出:一個男人在這個時期三天兩頭不著家手機還打不通,性質是非常惡劣的,行為是非常可疑的,作為丈夫是不負責任的,包威脅我說:「你要再敢這樣,我就虐待你兒!」她得意地拍拍小腹。「他現在在老娘的肚裡,我想怎樣就怎樣,你要敢對我不好,我以後就天天看《世上只有媽媽好》。」…… 最後我只能賭天賭地地答應她忙完這段時間帶她出去度蜜月,她知道我是在忙關於客戶地事這才不多問了。 第二天我直接去育才找到了花榮瞭解情況,以前沒條件就不說了,現在既然有熟知內幕地內部人員,當然要把準備工作做好。 旁聽的還有方鎮江,他很想順便多知道一些梁山上的事情,我把一顆藍藥拿在手裡衝他晃著說:「吃不。吃了就能想起你上輩是武松的事了。」 方鎮江連連搖頭:「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別吃了再跟老王(方臘)他們鬧彆扭。」 其實我也沒打算真讓他吃,我也沒告訴他們我這次去宋朝地真正目地,只說回去看看李師師。順便探望梁山的兄弟們。 關於歷史不能被更改地事他們已經知道了,幸好吳用已經走了,否則智多星一推測恐怕就明白我這回去不止那麼簡單,花榮遇事喜歡簡單對待,方鎮江更是粗豪的性格,所以兩人誰也沒多想。 花榮道:「你要想上梁山,東南西北都能上,在這四個方向地山腳下都有兩個頭領照看著買賣,其實是豪傑們投靠梁山的門戶。別人我就不多說了,你去的話當然最好走北山酒店,那是朱貴和杜興負責的,我覺得這兩個人就算不吃藥也跟你能對性,你只要說上山,他們也就簡單盤問幾句就叫人來接你了。」 我說:「你們也不怕有奸細混上山?」 花榮呵呵一笑:「上去又能怎麼樣。梁山四面環水有天然地屏障。要想破梁山得先過了張家兄弟和阮家兄弟他們,這可做不得鬼。」 我點頭道:「這我就放心了。」我還怕被當間諜處置了呢,朱貴在他的南山酒店當經理的時候脾氣好像就不是太好。 花榮忽道:「誒強哥,照你說的歷史上什麼人必須還幹什麼事的話,那我那些哥哥們是不是還得招安打方臘?」 我臉色微變。勉強笑道:「不會。歷史沒他們什麼事兒,我就是隨便去看看。」 「哦。那……強哥你能不能讓他們不招安,至少別讓兄弟們分崩離析?」 方鎮江也說:「對對,還有別打方臘了,老王自己不是也說了麼,都是窮人打來打去有什麼意思?」 我苦笑道:「那就要看你們的宋江哥哥是什麼態度了。」 方鎮江看了花榮一眼,有點遲疑道:「花哥我有句話是從局外人角度說的你別見怪——宋江就他媽不是東西!」 花榮無奈地笑笑,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我說:「好了,具體情況我會到時候再看,其實花榮你也不用那麼揪心,兄弟們轟轟烈烈一場痛快了也就算了……」 方鎮江拍桌道:「說的好——不過我還是得說,要沒宋江就更好了。」 花榮歎氣道:「秀秀已經按後來的思維幫我分析過了,她說後世一般對宋江哥哥地評價都不太高,但是肯一點說,大哥他的思路還是成熟的,他只是沒料到奸臣的副作用居然有那麼大而已。」花榮抬頭看著我可憐巴巴地說,「真的不能帶我走嗎?」 我笑盈盈地說:「是這啊,你是花榮,梁山上也有一個花榮,你要回去,那個花榮的老婆也就是你老婆,這對現在地你當然沒影響,可過去地你就比較狼狽了;而過去的你以後注定要投胎成為現在的你,跟秀秀結合,也就是說……我說你們四個到底什麼關係呀?」 花榮和方鎮江早已目瞪口呆,方鎮江頗有點幸災樂禍地說:「幸好我上輩沒結婚。」 我手在空一劃,跟花榮斷然道:「太複雜的就不說了,往簡單了說,梁山上有你過去的女人,而你再上梁山地事情一但被秀秀知道了……」 花榮寒了一個:「我不去了還不行麼?」 第三卷 第一百零八章 一百零九哥 因為去梁山的準備工作,我還特意去見了關二哥,為的是把母餅乾給他吃,自從在嬴胖那把趙白臉的餅乾也用了之後我只剩下五片空白的了,在所有的這些工資,我最偏愛餅乾,它們與讀心手機和變臉口香糖最大的區別是:是賴以保身立命的最堅實的基礎。尤其是去梁山這樣的地方,好漢們在沒想起我以前他們其實就是一群土匪,跟前兩次比,項羽是割據勢力,秦始皇是一國諸侯,他們還要顧及到人心和律法,而土匪們根本沒有任何顧慮,法律和道德都約束不了他們,所以,我想我還是把保障做好為妙,就算平安無事,在那個崇尚武力的地方,有武聖人關二爺附身起碼能讓人高看一眼。 二哥顯然有點心事重重,他一邊吃著餅乾一邊跟我說:「小強,你真的不能把我帶去見見大哥他們嗎?」 我甩手道:「二哥你這是為難我,你跟花榮他們還不一樣,他們是又投胎轉世來到這個世界的,而你是直接從那邊穿過來的,他們回去也就是見見自己的孿生兄弟,你回去那可就是完完全全的一個人,你說這……」 說到這個我也犯難了,昨天忘了問劉老他們,如果真的把二哥帶回去會有什麼後果,二哥要回,當然是得回到自己生前,可那會不是還有一個二哥嗎?這「兩」人見了面得是什麼樣? 二哥黯然道:「那你能不能等我走了以後去找我一趟?」 事實上我回了育才以後全是跟我說這個事的,我的那些客戶們對我圍追堵截,幾乎全都提出了類似的要求,這讓我真的找著點當校長的感覺,這大概就是一到了評職稱地時候領導們都閉門謝客的原因。 當然,也有人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是在等他們表態,朱元璋就把我拉在拐角賊眉鼠眼地暗示了半天,這當皇帝的開出的賄賂……嘖嘖!光美女就給我許了幾百個,一天換一個我能在他那待兩年…… 我認真道:「二哥,要是別人我也就敷衍過去了,可對你我得說實話,這得看情況,萬一我找完你你更為難你不是得恨我嗎?」 關羽歎氣道:「我明白的,凡事不總得有得有失嗎?」 「如果再讓你敗走一次麥城怎麼辦?」 關羽臉色變了變,我握了握他的手道:「放心吧二哥。如果我覺得合適肯定去找你,比如光讓你斬個華雄什麼的。」 周倉小心道:「那我呢?」 我笑道:「你跟他們又不一樣,忠誠的朋友永遠不嫌多,我要去看二哥一定帶著你。」反正是牽馬墊鐙的。大不了兩個周倉一個趴著一個蹲著,二爺上馬就可以走台階了。 安頓好亂七八糟地事,我直接找了個僻靜地方開車去梁山,經歷了兩次遠行,我已經有點習慣了,除了聯繫不方便以外,其實也跟旅遊沒什麼差別,這回就當去山東出趟差。 不過這次我多了個心眼,車開進時間軸以後不停地留意手機。我驚奇地發現:離開2008年它還有信號!甚我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吳三桂接起道:「喂?」 能通! 這可雷到我了,找項羽和秦始皇的時候我先入為主,根本沒想著這個問題,不過那兩次也基本可以確定是沒信號的。因為在嬴胖那看時間拿出來過。但至於信號是半路上從哪斷地還真沒注意。 等到了明朝開始,信號有了波動,在四格和三格之間晃蕩,但相對還是穩定的,結果到了元朝電話還能打。短信已經很難發成功了。這個發現已經讓我很驚喜了,照這樣到宋朝以後豈不是還能聯繫上花榮他們? 當指針指到地方的時候我抓狂了:信號最後一格也奄奄一息地離我而去了。我差點就跳腳大罵,南宋的時候還有兩格呢! 我看看時間,從育才到北宋不過花4多小時,比真去趟山東還省時間。 窗外一邊是一片靜謐的樹林,另一邊是一條延展過來的小道,道邊一間原木專修風格的店舖上題著三個大字:「貴興酒」——那個店字很可能是掉了,不過因為不礙事也沒人去修,這跟江陰毛紡織廠掉了江字是不一樣的。 現在正是盛夏時節,酒店裡一個胖胖的一臉和氣地年人正坐在那用蒲扇扇涼,看外表倒滿像一個老實本分財源廣進的掌櫃,但是那只跨在凳上毛茸茸的大腿深深地出賣了他——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位絕非善類,正是旱地忽律朱貴! 我驚喜之餘也有點意外,每回都這麼巧哈,想去哪就到哪,想找誰就能找見誰,不過倒也在常理,總之車能停下 方就說明肯定有我的客戶,北宋我的客戶無非就是李們,岳家軍這會大部分還沒出生,至於為什麼我地車沒有停在妓院門口,難道是因為好漢們人多人氣高地原因?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你想想4小時以前我還在育才,開了一會車就穿越了,總覺得似真似幻的,你看人家別人穿越,不是被雷劈了就是被車撞了,最起碼是一覺睡過去再沒醒來,透著那麼決絕和乾脆,反正總得堵死一頭,這樣爹娘老才不用去管,妻兒老小才不用去顧,才能一心開創自己的霸業和後宮,像我這樣拖家帶口搞穿越的也不是沒有,可人家那一般是副業,為地是穿來穿去倒騰買賣種田弄錢。我這種給瞎毛驢剜草性質地穿越者真沒見過。 4小時,兩個稍微大點的地級市也不一定能到了,所以我老有一種並非穿越失控而是開車到了旅遊開發區地錯覺,尤其是朱貴那個尿樣,看著是那麼熟悉,好像他還是逆時光的經理。 車在這裡暫時安全,朱貴並沒有看見我,我下了車走進店裡,一個夥計走上來懶懶問:「客官要點什麼?」 我看了一下四周,這店面大概有七八十平,卻只稀稀拉拉地擺了十來張糙木桌,這在現代絕對少見,那夥計無精打采地也不像個正經做生意樣,我說:「聽說你們這有種酒叫五星……呃,三碗不過崗?」 朱貴抬頭掃了我一眼,不過沒說話。 — 那夥計把手巾往肩上一搭道:「要多少?」 我也不知道他們拿什麼算,隨口說:「那就來三碗吧。」 夥計去打酒,我就坐在朱貴對面衝他一揚下巴:「朱哥,最近挺好的?」 朱貴把腿放下來,笑瞇瞇地說:「你認識我?」看樣他經常遇到這樣套磁的,所以既不拒人千里也不過分熱情。 我笑著說:「不覺得我眼熟嗎?」 這會夥計已經把酒端上來了,砰砰砰三聲墩在我面前,濺得到處是酒。 得馬上拿下朱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身上的錢全還印著**他老人家呢。 朱貴看看我,笑了一聲道:「兄弟的這身行頭到是希奇的很。」 我跟花榮是瞭解了不少情況,可是衣服什麼的都沒特別注意,一時也找不到符合宋朝審美觀的衣服,我那些客戶裡就張擇端穿過來一件坎肩…… 我用手腕擋著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一顆藍藥放在一隻碗裡,往朱貴面前擺了擺道:「這碗酒我請哥哥喝。」 朱貴終究是梁山實業連鎖店的常任經理,見我鬼頭鬼腦的樣呵呵一笑道:「兄弟是不是手上有些不方便了,還是想上山,直話直說吧。」說著真就端起碗來喝了一大口,江湖上講的就是栽人不栽面,不管我是幹什麼來的,既然面上到了,就不能駁了人家。 我趕緊趁熱打鐵,一口氣喝乾一碗道:「干了。 」 朱貴又笑一聲,隨即也喝乾了碗裡的酒。 這回換我笑瞇瞇地坐著,看著朱貴。 朱貴放下碗,眼神一閃,忽然朗聲笑了起來,莫名其妙地罵了一句:「***小強。」 幾個店伙以為我在酒裡做了什麼手腳(其實就是這樣),全都神色不善地圍了上來,朱貴擺手讓他們退哈,活活地笑了幾聲就想上來跟我敘舊,我示意他冷靜,小聲問:「我鬼哥呢?」 朱貴沖櫃檯那一努嘴,只見杜興正百無聊賴地趴在櫃檯上,手裡也拿把扇胡亂搖著,好像是快睡著了。 朱貴大喊一聲:「杜興!」 一張滿是智慧褶皺的醜臉應聲而起,大眼珠骨碌骨碌轉著,手一抬一放間扇已經換成了一把鋼刀,茫然道:「官兵又來了?」 朱貴笑罵了一聲道:「過來喝酒!」 這時我已把另一顆藥放進了碗裡,杜興見是朱貴叫他,自然毫不懷疑地過來把酒喝了,他抹著嘴這才打量我說:「這位兄弟是……」下一秒,鬼臉兒換了副表情驚叫道,「小強?」 我們三個哈哈大笑著抱在一起,互相捶巴了幾下之後,朱貴和杜興沖那些土匪店伙高齊聲叫道:「快過來拜見你們一百零哥!」 第三卷 第一百零九章 眼鏡 在到過我那裡的54條好漢,除了張順阮家兄弟他們,我和朱貴杜興算最鐵的,朱貴屁股上讓人家捅了一刀,杜興幫著我釀酒,還跟人比過街舞,這些到現在都成了美好的回憶。 其實就算我能穿越時間以後我也沒想到能再見他們,因為好漢們離真正的歷史人物還有一定距離,朱貴杜興只怕就更想不到了。 所以我們三個乍見之下又蹦又跳,店伙們面面相覷,朱貴杜興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這是你們一百零哥!」 老大發話了,一幫服務生只得唯唯諾諾地胡亂叫了一氣,我得意道:「好好,既然叫哥了就不白叫,以後給你們改雙休……」 朱貴湊在我跟前小聲道:「他們一個禮拜不是休3天就是休4天,你一來就給人家改5天工作日了。」 我嘿嘿乾笑,杜興問:「小強你怎麼來了?」 朱貴這才也問:「對呀,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都死了嗎?」說著他四下看看,見真是自己的南山酒店這才稍稍放心。 我歎道:「一言難盡啊,我現在急需見那些位哥哥們,這件事得大家一起合計合計。」 朱貴聽我這麼說也不多問,安頓杜興道:「那你先看著店,我帶著小強上山。」杜興點頭。 我往外指了指道:「車停這行嗎?」 朱貴看了看道:「停我店後去吧。」 我上了車,朱貴派了一個夥計跟著我幫我,我跟他說:「等會啊,我先挑個頭。」等我把頭挑好,夥計已經掩飾不住驚異之色,我探出頭去問,「從哪走?」 夥計這才回過神,把兩隻手向自己方向扇著:「跟著我。往前來,走走走……」 我跟著他來到店後一看才發現對面是一望無際的蘆葦蕩,我剛把車開在蘆葦蕩邊上,那夥計又轉到我車後指揮:「再往後來點。倒倒倒,往左……好勒- 我下了車一看。金盃切著屋停得方方正正的,那夥計也面有得色,我差點給他10塊錢小費----這位上輩絕對幹過門童! 朱貴拿出一張弓來,掛上響箭,朝著蘆葦盪開了一弓,沒多大一會,一個船老大草帽上插著枝響箭面色陰沉地劃條小船搖過來了…… 朱貴見狀嘿嘿直樂,那船老大面無表情道:「朱哥,你箭法又精進了!」 朱貴樂道:「反正又沒尖兒,再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船老大抓狂道:「你要是故意的箭神就不是花榮了。我說你以後能不能朝天上射?這都幾回了!」 朱貴壞笑道:「朝天上射?那不成了打*飛*機了嗎?」 「……什麼是飛機?」 朱貴笑而不答,拉著我跳上小船,對船老大道:「快走,上山。」 那船老大見有人上山居然要朱貴親自陪同,忍不住多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和朱貴天南海北瞎聊起來,他雖然不是什麼頭領。但久和朱貴打交道,就跟朋友一樣。至於我是第109的事兒朱貴也不再提,我們三個人就這麼直向梁山進發。 那小船大概最多能坐四五個人,船頭尖削,在水裡吃力很小,船老大看似慢的劃著。可每一槳撥出去船就能前進一大截。等出了蘆葦蕩更是像飛一樣在水上飄起來。 就算如此,我們也整整劃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慢慢看見一座水寨,一個眉目頗有幾分熟悉的漢正站在木板上閒逛,朱貴捅捅我道:「那是張順他哥。」那麼這位是船火兒張橫。 我說:「對了,現在山上什麼情況?」 朱貴道:「剛把聚義廳改了忠義堂。」 那就是說現在祝家莊打了,晁蓋死了,座次也排了,朝廷地軍隊已經鬧了幾次灰頭土臉,是梁山的鼎盛時期,但是宋江的招安時機也慢慢成熟了。 朱貴道:「我說你上山到底什麼事?」 我唉聲歎氣道:「不是什麼好事,跟方臘有關係,得好好找人商量對策。」 朱貴愣了一下道:「那我們先去找軍師吧。」 這會小船已經靠了岸,朱貴叫人取過兩匹馬來我們騎著上山,這一路上,大寨套著小寨,人歡馬嘶,一時又是良田萬傾,山路也不太陡峭,只是慢慢延伸向上,如果不是剛坐船過來,這倒更像是一個城市,朱貴得意道:「咱梁山怎麼樣,沒想到吧?」 我還真是沒想到,以前潛意識裡一直以為梁山就是水裡的一座小山,嘍囉都藏在小樹林裡,手裡牽著絆馬索,真不知道跟國國似地,光我們這一路見到的兵馬應該就不少於10萬----咱也是見過千軍萬馬地人!看來梁山作為割據勢力還是跟坐山雕他們那種土匪是有區別的…… 這一路上也沒遇著熟人,因為那些頭領們不可能跟閒漢一樣吃飽了就甩著膀到處溜躂。 又走一會,山丁驟然多了起來,路也陡了不少,隨著越往高走,也就越接近梁山的權力心,最後,在一道長長的山階上面終於看到了那面傳說的「替天行道」大旗。 馬已經騎不上去,朱貴帶著我邊爬台階邊說:「哥哥們一般不回自己寨的時候都在這裡住著……」 他話沒說完迎面我就看見張清了!剛想喊,又急忙下意識地閉了嘴----他現在還不認識我,亂喊容易招來暗器。 上了台階以後眼前的情景完全變了,在廣袤的山頂上,屋舍鱗次櫛比,高高低低地相互依靠,卻一點也不顯凌亂,像一座放大了無數倍的白蟻宮,這多半就是出自李雲的手筆。在最顯眼地地方是一處大廟似的巨廳,隱約可見裡面頗為深邃,廳頂掛三個大字:忠義堂。 屋裡屋外的,不停有人來回走動,日常的問詢聲和貓叫狗吠混在一起,根本沒有半點土匪窩的跡象。而且這次熟人可就多了,我看見段景住跟著一個矬從我面前路過,聽朱貴介紹那矬就是扈三娘的老公矮腳虎王英。 朱貴隨口跟身邊的人打著招呼,看看天色道:「要找軍師現在正是好時機。」 我也看看天,憑感覺也就是下午兩三點鐘,我問道:「為什麼?」 朱貴道:「每天地這個時候正是軍師午睡完要喝茶的工夫。」 我說:「好動手嗎?」 朱貴伸手道:「來,把貨給我,我給丫下藥去。」 我鬼鬼祟祟地把一顆藍藥遞在他手裡一邊小心道:「說話注意點,引起人誤會!」 朱貴笑道:「不礙事,跟我走吧。」 我隨著他彎彎繞繞地來到一處院裡,見正屋門大敞著,一個人躺在屋裡地涼席上正在午睡,看身材正是吳用,此外再沒別人,朱貴攥著藥施施然踱進去在裡面逗留了一會就出來了,往牆角那一蹲,眼望門口道:「等著吧。」 我愕然:「這就完了?」 朱貴道:「完了呀----」 我汗了一個,原來這麼簡單。吳用怎麼說也算梁山上的頭幾號人物,我還說怎麼的也得費番周折呢。 我也跟著往牆根一蹲,沒過幾分鐘吳用翻了個身坐起,臉上全是涼席褶,他吧嗒吧嗒嘴,把桌上的茶碗端起,順手拎把扇走了出來,身上穿著小汗衫,邊喝茶邊還有點夢囈,他往蔭涼地的小木墩上一坐,掃了我們這邊一眼波瀾不驚地問:「誰呀那是----」 朱貴笑道:「軍師,是我。」 吳用道:「哦,朱貴呀,有事嗎?」 朱貴不懷好意地笑笑:「沒事,等您醒了再說。」 我見吳用已經喝下大半碗還是無動於衷,有點急道:「你把藥下對地方沒?」 吳用聽我說話聲音耳生,又問:「朱貴,你旁邊那是誰呀?」我這才反應過來,吳用是個大近視眼。 朱貴樂道:「是小強。」 吳用很平常地點點頭,把最後一口茶喝進嘴裡,然後站起身說:「小強你先隨便坐啊,我回屋找眼鏡去……」 聽到這句話我和朱貴終於都樂不可支起來,吳用可能還沒徹底醒悟,白了我們一眼走進屋裡去了,翻騰了一會納悶道:「我眼鏡呢?」 下一秒,吳用狂奔出來,扶著門框喊道:「小強,你把我眼鏡帶來了嗎?」…… ---------分割---------- 今天小花真地沒偷懶,光研究和虛構梁山地圖就花了半天時間,話說梁山地圖屬於軍事機密谷歌地球上也搜不出來......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章 吃了嗎 項羽醒了跟我要霸王槍,嬴胖醒了跟我要西紅柿雞蛋面和遊戲機,二傻醒了跟我要半導體,現在,吳用醒了跟我要眼鏡…… 人類的發展和科技進步的影響由此可見一斑,不過吳用這個更情有可原一點,畢竟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剛才雖然看不清,至少還帶著三分睿智,這會再看他,摸摸索索地像個瞎似的---你說科技帶給人們的到底是進步呢還是退化? 嗯,這麼深邃的思考,看來我已經向專家又靠近一步了。 我笑道:「吳用哥哥,這次來得匆忙,下次幫你帶副隱型的。」 吳用這會已經徹底清醒,他下意識地做了一個扶眼鏡的手勢道:「小強,你怎麼來的?」 「我開車來的。」 「……梁山外邊是什麼年代了?」 我明白他的擔心,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人開著飛機坦克來攻打梁山的。」 吳用鬆了口氣,衝我招手道:「來,說說怎麼回事。」 這就是吳用和朱貴他們的不同了,朱貴他們見到我最先敘舊,而吳用就想到我這麼「老遠」巴巴地跑來肯定是出事了,我跑到屋裡又搬出兩個小馬扎來跟朱貴坐在吳用對面,沒說話之前先歎了口氣,緩緩道:「這回我來找哥哥們還是因為方臘---聽說了嗎,方臘已經起兵造反了吳用和朱貴面面相覷,都搖了搖頭,吳用道:「方臘他不是……」 我趕忙說:「老王那個方臘還在育才當木匠呢,我說的是你們這會這個方臘。」 吳用反應了一下道:「是,方臘死後變老王,他這會沒死,自然還是那個江南方臘。」 朱貴道:「反就讓他反唄---」他撓撓頭道,「這會的老方跟我們還沒碰過面。也就是說跟咱們沒關係。」 我尷尬道:「問題就出在這了,咱們梁山有個任務就是要去打方臘。」 朱貴立刻道:「憑什麼呀,不打!我覺得老方人還是挺不錯的。」 吳用凝神道:「你聽小強把話說完。」 我搓著手道:「是這樣,咱們那些到過我那裡的人確實是都被送回來了。那一年相當於白送,可以說你們賺了一倍。但是隨之,客戶們也都有了必須要完成的任務,基本上都是以前做過的標誌性業績,咱們梁山……是必須打方臘。」 我把人界軸和點表的事原原本本都跟吳用詳細說了,尤其是一但違規而帶來地嚴重後果,土匪們做事全憑一己好惡,不把事態講清楚只怕他們會投機取巧。 吳用聽得眉頭緊鎖,半晌無語,朱貴懊惱道:「這他媽叫什麼事啊。」吳用緩緩道:「這事好生為難,而且恐怕必須得經過宋江哥哥的批准。」 我說:「宋江哥哥不是一心要招安嗎?」 吳用道:「我現在擔心的是咱們那54位兄弟吃了藥以後不肯去征方臘。」 這也正是我最擔心的----我怕地不是他們不肯征方臘。我怕的是他們真去! 在育才地一年,好漢們跟方臘表面上打打鬧鬧的,其實後來就跟哥們一樣,現在要真再打起來,我和他們都得彆扭死。雖然現在的方臘是無知無覺,可一但掐起來好漢是不是下得去手還是一個問題。 吳用又道:「如果不給他們吃藥,那麼大伙跟著想招安的宋大哥去打方臘還有可能……只是。這麼做不現實也不厚道。」 朱貴急道:「那到底怎麼辦呀?」 吳用毅然道:「方今之計,還是把大家都叫醒再說。畢竟人多點也多,尤其是俊義哥哥和林教頭他們這些人。」 我說:「那麼多人呢,光靠我和朱貴兩個……」 吳用道:「我也來吧,咱們兵分兩路,我朝西你們朝東。老盧和林教頭那我包了。」 我往他手裡塞了兩把藍藥道:「那就辛苦軍師了。這藥我也不數了,吃不完的再給我拿回來。」 吳用點頭道:「對了。李逵那個黑廝就先別給了,咱們最後再找他,否則什麼事經他一嚷就被動了。」 我和朱貴都覺有理,我們剛走到門口吳用又安頓道:「還有,給過誰沒給過誰都記著點,雖然這東西吃過的自己有感覺,但難免有個差錯。」 我覺得這個建議很及時,這藥少給了還可以補,要給重了後果就嚴重了! 我們剛出吳用的院就碰上段景住了,朱貴和我對視一眼,從我手裡拿出一顆藍藥沖段景住晃道:「景住兄弟,給你個稀罕玩意兒吃。」 段景住乜斜著眼睛道:「你有好東西還肯給我?」說著拿過藍藥嗅了嗅,頓時被香味迷惑了,忍不住扔進嘴裡噶崩噶崩嚼了起來,朱貴看了他一眼道:「過一會自己去找我們,我們再去安神醫那轉轉。」 段景住在我們身後道:「聞著香,吃著卻也沒什麼特別……」然後就有點迷怔地愣在了當地。 我知道這藥干吃得過段時間才起作用,就把段景住晾著跟朱貴繼續走,迎面一條紅髮大漢咋咋乎乎地走過來一拍朱貴肩膀道:「老朱,你不在酒店看家上山幹啥來了?」 朱貴一邊胡亂應付著,一邊小聲問我:「咱那54個人裡有沒有赤髮鬼劉唐?」 我遲疑道:「沒有吧……」 「那甭管他----」朱貴小心地問我:「你能把54個人記全嗎?」 「呃……走著看吧,見了人差不多就能想起來了。」 ……我們第一次見當時他們這54個人就一窩蜂一樣亂哄哄湧出來,直到送他們走我都沒機會系統地看一看這些人裡到底都有誰,同是土匪,畢竟還有身份和性格的區別,有的喜歡拋頭露面,就有那喜歡煢煢孑立的,相處起來終究是生熟有別。雖然應該不會弄錯,但我不得不說還是有一定風險地。 這就是有組織無紀律的壞處,像300就不一樣,他們的隊型是固定的。我看得多了自然都多少有個印象。 離了劉唐,再轉過一處院正是神醫安道全地地盤。院當種了兩棵大古槐,安道全正和另一個老頭在樹下走棋,正是金大堅,兩個老傢伙都是雞皮鶴髮,棋坪邊上端放著考究的紫砂壺,遠遠看去真有點古畫裡的意境,可是我深知這倆老頭都是臭棋簍,走過去一看,果然--- 「我跳馬將軍!」這是安道全。 「嘿,我回來。」這是金大堅。 「我再跳!」 「我上去!」 「我繼續跳!」 ……倆老頭又在那磨棋砣呢!我背著手然道:「支士別馬腿。」 金大堅歎道:「對呀。這招我怎麼沒看出來?」 我:「……」 這時朱貴已經把兩顆藥都下在茶裡了,衝我使個眼色:「走。」 金大堅把士支上去以後手舞足蹈道:「這回我看你怎麼辦?」 安道全求助地看我一眼,我都走出去好幾步了,最後還是忍不住道:「他支士你就吃了他地。」 安道全看了一會,叫道:「對呀,反正他倆士已經撇開了,哈哈。這招我早就應該看出來了嘛。」 所有人:「……」 安道全得意之下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大口,忽然對快要走出他門口我地背影「咦」了一聲。我回頭衝他做個噤聲手勢,然後指指金大堅,安道全會意,沖金大堅大聲道:「快走,這局誰輸了誰喝茶……」 搞定安道全。金大堅就範也就是個時間問題。這才5分鐘不到就已經召回3個人了,照這樣下去一個下午應該能把人聚齊了。我樂觀之餘不禁把自己想像成是病毒,在別人地主機裡肆意蔓延…… 朱貴一扯我指著對面坡上一個小涼亭說:「看那是誰?」 涼亭上,三條漢懶洋洋地各靠著一根欄杆半倚半坐著,每人手邊擺一隻酒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不時喝幾口酒,看著那叫一個愜意啊,其倆人我認識,阮家兄弟裡地小二和小五。我問朱貴:「還有一個是誰?」 朱貴道:「阮小七唄,還能是誰----小二小五,下來!」 阮小二和阮小五醉醺醺地懶得動彈,瞇著眼道:「什麼事兒啊?」 朱貴把手掌攤開露出兩顆橄欖一樣的藥丸:「稀罕東西,剛在酒店裡搶的----」 阮小二拍手道:「扔上來!」 朱貴一拋,阮小二順手接住,讚道:「喲,果真香噴噴的。」他往自己嘴裡丟了一顆,問那哥倆,「誰要?」 他和阮小五間隔著阮小七,阮小七道:「給我。」 我和朱貴大急,朱貴喊道:「別給小七!」 阮小七三角眼一睨笑罵道:「作死地朱貴,為什麼不給老,老還偏要吃不可!」 我們知道,在阮家三兄弟裡阮小七有點偏執狂,你不讓他幹什麼他非幹什麼,最後硬是忍不住好奇心把龍袍還穿了穿,同時他也是本事最大地一個,聽那倆兄弟說他能在水裡待7天不換氣,鯨魚都幹不過他。 阮小七這麼一說,阮小二便拿著那藥欲扔給他,朱貴急得幾乎跳起來,藥雖然有的是,但不是說誰都能吃地----阮小七上輩要是得狂犬病死的那他還敢下水嗎? 但是他們自家兄弟渾沒把這種小玩意當回事,既然阮小七想要,阮小二自然照辦,在這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我急生智(也可能是狗急跳牆,這兩種狀態地臨界點很難區分)大喝一聲:「阮小七你給我下來!」 阮小七大概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指著鼻叫喚,雖然是土匪,可他怎麼也是天罡裡的頭領,不禁愕然問朱貴:「這是你朋友?」 朱貴急生智(狗急跳牆)道:「我不認識他。」 阮小七嘿了一聲從涼亭上跳下站在我面前:「那就不用客氣了----我說你是誰的手下?」 看身段,阮小七陸地功夫絕不次於張清楊志他們,現在他怒氣沖沖地瞪著我,我感覺腿肚有點抽筋,媽的,想不到這麼快就碰到殺毒「阮」件了。 阮小二樂呵呵地進入看戲狀態,隨手把那顆藥拋給了阮小五…… 這時,段景住慢地湊了過來,從剛才我們出來的院裡,安道全和金大堅也都圍了過來,他們相互打量一眼,臉帶高深的笑意,彼此試探著問:「吃了嗎?」 後來,這句問候語在相當長的時間裡成為梁山上一半人地切口,並長遠地影響了後世,現在,你走在北京天津河北一帶,甚至在整個國廣袤的大地上還時常能聽到……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親愛的,你怎麼不在身邊 面對阮小七,已經沒有任何懸念,我就不信他還能揍得了我----這麼一會工夫阮小二和阮小五也都清醒了,站在涼亭上衝我一個勁的樂,段景住、安道全他們也都圍過來和我寒暄, 阮小七奇道:「你們都認識啊?」 我拉了拉阮小七的手道:「七哥,久仰啊,可惜你是沒去我那,要不金牌也不會全被那個美國小拿走(菲爾普斯雖然這時還沒在奧運大放異彩,但小強是主角,金手指開啟)了。」 阮小七納悶地左右看看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的朋友?」 好幾個人異口同聲道:「上輩的朋友。」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我邊笑邊說:「都跟著我走吧,咱們把人召集全了再說。」阮小二阮小五毫不猶豫地把阮小七晾在原地跟我走了。 於是,在我身後就拉起了不短的隊伍,這正好解決了我們人少勢孤的問題,他們還能給我提個醒,遇到我以前的客戶馬上就有人指給我,我們一路下來又找到了蕭讓、朱武和歐鵬。 在一個拐角處我們見到一個帥小伙正在擦拭一張古弓,花榮!段景住一把拉住他的手對我喊道:「小強,快點快點,弄他----」 不等我說話,朱貴和阮家兄弟就要動手給花榮強塞藥,這是他們的對話:「有沒有花榮,有吧?」「嗯嗯,有!」 花榮猝不及防下被阮家兄弟拿住了手腳,失笑道:「哥哥們你們幹什麼?」 朱貴正要把藥往花榮嘴裡放,我大喊道:「等等,錯了!沒有花榮。」 段景住白我一眼道:「怎麼沒有,龐萬春是你對付的呀?」 我跳腳道:「龐萬春是冉冬夜對付的----還有一個花榮呢!」 眾人一聽都是一愣,然後遲疑地離開花榮身邊。仍然不住回頭看他,花榮滿頭霧水道:「你們搞什麼玄虛呀?」 蕭讓嘿嘿笑道:「你小下輩好命啊,又找一個漂亮媳婦。」 花榮呆呆道:「啥意思啊?」 朱貴湊到我身邊小聲問:「花榮這怎麼算啊?」 我搖頭道:「反正不能給他吃藥。」 這是我這次要面臨的比較複雜的一個問題,花榮武松在梁山和育才各有一個。其他的好漢是死於宋朝,然後在我那過了一年。一年後相當於又死一次,從育才離開又喝了一回孟婆湯,藍藥正好把他們的這碗湯的藥性解掉,所以他們能想起我是小強。 而梁山上地花榮和武松死後並沒有「隨團旅遊」,他們成為了21世紀的普通人,即冉冬夜和方鎮江,方鎮江是個特殊例不提,冉冬夜吃了藍藥以後成為花榮,但他們是不受那一年的限制的,所以沒有被天道送回梁山。也就是說,給那54吃藍藥是系統恢復,但這兩位地系統根本沒有備份,那麼,再給梁山版的花榮和武松吃藥那就返回上一級菜單了----他們將真正地想起自己在當土匪的前一世是誰,這對我沒什麼用。 我真為自己能在這麼短時間裡理清這千頭萬緒的關係而感到驕傲! 眾人依依不捨地離了花榮,阮小二道:「照這麼說。鎮江是不是也回不來了?」他已經習慣把武松叫鎮江了。 正說話間,只聽前面有人呼喝拚鬥。我們駐足一看,見方鎮江和寶銀一個手拿兩把戒刀一個手持禪杖正在比試功夫,一干人紛紛叫起來,有叫哥哥的有叫兄弟的,語氣裡充滿親熱。他們雖然天天見。但恢復記憶之後卻是頭回碰面,就跟項羽當初見到虞姬一樣。 這倆人自然是正版的武松和魯智深。他們停下手看我們一眼,莫名其妙地呆在那裡。 告別了癡呆版方鎮江和寶銀,段景住抬頭一看,拽著我的胳膊道:「快看,三姐!」 果然,扈三娘背著手正在那東張西望,段景住叫道:「三姐,找什麼呢?」 扈三娘回頭一看:「正找你們呢----」她一眼掃見我,忽然大步流星趕在我面前,二話不說把我腦袋夾在她胳肢窩裡用拳頭擰我頭皮,一邊罵道,「不在家裡陪我包姐,滿世界亂躥什麼呢你,嗯?」 眾人相顧駭然,我手舞足蹈道:「沒理由啊,你怎麼想起我的?」 扈三娘扔開我,手一揚道:「我從吳軍師那邊過來的,聽說小強來了就溜躂到這了。」說著她指著我罵道,「上了山也不說先想著你三姐,嗯?」 我苦著臉道:「不行啊,我怕我王英哥哥不樂意。」 扈三娘一愣,段景住哈哈笑道:「今天晚上三姐可不用一個人睡了。」說著還唱了一句,「親愛的,你怎麼不在身邊--- 扈三娘難得地臉一紅,踹了段景住一腳。 我阻住眾人道:「不能再瞎給藥了,吳軍師那邊也在行動,跟咱們這邊容易衝突了,三姐要是藥性揮發得慢一步險些就給重了,咱們最好能找個地方和吳軍師碰個頭,把人都聚齊然後看看還落下誰了,最後統一行動。」 阮小五笑道:「小強還學會運籌帷幄了。」 我撇嘴道:「這算什麼,兄弟我一個人單挑7萬大軍,出入如入無人之境。」這個事我是這麼想地,項羽帶著3萬人打章邯的10萬軍隊,就算他3萬對3萬能贏,那剩下的那7萬相當於是我那一笑賺出來的…… 好漢們早已瞭解了我的秉性,只當我放了個屁,相互商量道:「家屬院人太多,給軍師打個電話讓他去小倉庫匯合吧。」當他們意識到不能用電話之後又說,「應該先把戴宗哥哥找到來著。」這幫傢伙從現代回來以後明顯要比以前懶了。 段景住道:「只能是派個人去找軍師了,大家說誰去跑趟腿吧。」 眾人忽然齊齊指著他的鼻:「你去!」 段景住頓時哭喪著臉說:「為什麼是我?」 眾人:「因為你最小。」 段景住指住我說:「這還一個一百零的呢。」 神機軍師朱武正色道:「小強地事咱們先別往外傳,等和俊義哥哥他們商量完以後再定奪,我看這事最後還是不能瞞宋大哥。」 段景住死死拉著我的手說:「你放心。就算他們所有人都不同意你加進來,我也一樣把你當一百零弟!」 嗯,下回就該我跑腿了! 段景住走後,我們也慢慢向他們說地小倉庫走去。一路上又收了七八條好漢,我敢說我們的隊伍發展速度比歷史上任何一支起義軍還快。最後呼呼啦啦地已經跟了有十幾個人,我從開始地頭裡走進了隊伍間,因為我們這麼多人只有我是生面孔,已經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了,這一路上也見了不少那另外54位裡的名人,不停有人在我耳邊指點說:「看,那是霹靂火秦明。」「那是拚命三郎石秀」「別胡說……什麼陳浩南呀,那是紋龍史進!」…… 我們到了小倉庫不久,吳用也得了信,帶著一夥人也趕來了。遠遠看去就有不少是熟人:林沖、楊志,連同剛上山不長時間就見過地張清都赫然在內,他們老遠一見我,也都是滿臉帶笑,忽然一個人從人群裡衝出來嚷道:「小強你個王八蛋我饒不了你!」卻是董平張牙舞爪地撲過來了,眾人趕忙攔住問怎麼了,董平氣咻咻地指著我質問:「我托你養地那兩條魚你是不是我一走就給吃了?」 我想了半天才明白他說的是那兩條泥鰍----董平走了以後我順手交給小了。然後小順手就給油炸了…… 我納悶道:「你怎麼知道地?」 董平叫道:「我剛到奈何橋就在河裡看見它們了!」 眾人大樂。 這時一人越眾而出,溫和笑道:「小強。歡迎你回家。」這人年紀在五旬開外,身材微胖,正是梁山的二把手盧俊義。 我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道:「俊義哥哥,我想死你們了。」 盧俊義笑道:「我們也……呃,我們倒是沒怎麼想你。」人們再次大笑起來。因為老盧說的是實話。他們要想我那就亂了套了。 吳用笑著擺手道:「來,咱們坐下再說。」 梁山的所謂小倉庫可一點也不小。足有七八個籃球場大,主要放一些暫時用不著的兵器,人們紛紛挑地方,有的坐在箭垛上,有的靠在一排排鐵槍上,目前我和吳用兩邊一共聚了30多人,但是會場氣氛一度陷入混亂,比起久別重逢的其他人,這些「內部」人則是生死重逢,待在一起話題就越扯越遠了,有回憶在育才生活的,有陶醉在新加坡比賽地,還有展望未來的,吳用跟我說他暫時還沒告訴大家我這次的任務,所以土匪們都很輕鬆。 而且這些人毛病還不少,在我那待慣了,一開會就下意識地想摸出手機來玩遊戲,有嫌不開空調的,還有湊上來跟我要煙的,吳用明白大家都有很多感觸要發,所以也不急於進入主題。 這時一個小瘦在倉庫門口探頭探腦地往裡看,董平喝道:「時遷,進來!」 時遷閃身進來,嘿嘿笑道:「哥哥們都在呀----」 我和吳用交換個眼色,都搖搖頭,示意誰都沒給時遷發過藥,董平和張清見狀同時站在時遷身後封住了他的去路,吳用拿出一顆藥來像哄孩似的說:「來,時遷兄弟,把這個吃了。」 時遷一見那藥下意識地往後站了一步,卻靠在了董平身上,他臉色微變道:「我不吃。」 吳用奇道:「你為什麼不吃?」眾人也很奇怪,又不是讓他吃蒼蠅老鼠,而且這藍藥還有股誘人地清香,一向貪小便宜的時遷不吃倒是稀罕事。 時遷不停擺手道:「不能再吃了,再吃連上上輩地事兒都想起來了----」他轉頭向我道,「小強,你挺好的吧?」 聽他叫出我的名字我不禁又驚又奇道:「我和軍師都沒給你藥,你是怎麼想起我的?」 時遷看了一眼眾人,不好意思地說:「我見軍師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發什麼好東西,就忍不住自個兒從他那拿了一顆……」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平」方臘 在眾人歡聚,吳用忽然擺擺手道:「好了,下面開會。」 有人兀自問我道:「小強,你這次來能不能再把我們帶回去?」 吳用道:「接下來我就要說這事了----小強這次來是有任務的。」 眾人依舊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吳用高喊道:「別吵,抓緊時間商量,還得打方臘呢。」 場面一下就靜了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問:「打方臘?打方臘幹什麼?」 吳用歎道:「本來是想等人聚齊了再說的,現在不妨先告訴你們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小強這次來是來通知我們去打方臘的----咱們人雖然回來了,可是相應的,以前那些事兒還得干,也就是說,方臘還得咱們梁山去打,否則歷史被改變,咱們所有人都得死在天道下。」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而且很多話不用說太明白大伙都能懂,所以吳用三言兩語就把事態講清楚了。 林沖沉吟道:「可是現在的方臘還沒有招惹我們,我們憑什麼貿然發兵呢?」董平冷笑道:「就算上一次他們又何曾招惹過我們,還不是宋大哥……」說到這董平也自覺失言,後面的話便不再往下說了。 張清頓時叫了起來:「就是說為了保咱們的性命就非得再去把老王他們幹掉,這事兒不地道啊!」土匪們和方臘以及他的四大天王在一年時間裡早已冰釋前嫌,平時好在嘴上爭個長短,但是一到真格的時候終究是下不去手了,就連張清這樣跟厲天閏有深仇大恨的人也這麼說,其他人紛紛附和。 見到這個局面說實話我挺欣慰的,這些活土匪平時是混蛋了一點,但在大節上畢竟是無愧好漢二字,我急忙搶出去大聲道:「哥哥們聽我說,關於打方臘那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但是在細節上還可以再商量嘛。所以我才先找到你們,要不然我坐著看戲就好了,你們的宋江哥哥遲早還得招安,到時候再領著你們和老王殺個兩敗俱傷效果還是一樣,但是現在主動權在我們手上。大家群策群力商量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不好嗎?」 眾人一時沉默,盧俊義道:「小強,你不是說有個什麼點表的東西嗎,你再拿出來我們看看。」 我把那張紙拿出來鋪在桌上,幾個頭領都圍過來看著,其他人湊不到近前都蹦著高往裡看著,亂七八糟地問道:「有我沒有我沒?」 吳用指著北宋那一欄道:「這上面說北宋必須要滅在金的手裡,以兩個皇帝被擄去為標誌。大宋軍備鬆懈這個只是時間問題。現在意外就出在方臘身上,他這一起兵結果就難說了。而我們梁山地任務就是把他打敗,這兩件事既**又有聯繫,看來是非做不可的。」 點表在幾個頭領手裡傳來傳去。無一不是眉頭緊鎖,其他人都奮力往前擠,想看一看上面究竟寫了什麼,扈三娘乍開雙臂把身邊的段景住時遷之流都扛飛,抓過點表看了一眼道:「咦。這上面寫的是平方臘又不是滅方臘。我們把他抓住別讓他造反不就行了麼?」 沉靜……所有人都不說話,盯著扈三娘看。 扈三娘先是側開頭檢查了一下自己臉上是不是有髒東西。發現沒有不妥當的地方以後這才理直氣壯地面對眾人道:「怎麼,我說地不對嗎?」 吳用呆呆地看了她一會這才喃喃道:「很對……你說的很對,可是我們為什麼就沒想到呢?」 扈三娘不屑道:「你們腦袋裡轉軸多,誰知道你們犄角拐彎地冒什麼壞水呢。」 眾人大慚。 這就是人和武人的區別了,其實要論計謀,除了吳用以外,林沖、盧俊義都是很成熟的政治家,這些人無論碰到什麼難題都講究從長計議,你給他們一個規則,他們首先想到的是扭轉這個規則,就「平方臘」這件事上,在不與方臘真的大動干戈的前提下吳用可能已經想了很多計策,現在用讀心術讀他,起碼得翻好幾頁。 而扈三娘是個標準的武將,她平時只負責衝鋒陷陣,在她地理念,只有朋友和敵人,殺和不殺,既然已經認定方臘是朋友,那麼和他拚命就已經不在考慮範圍內,所以她一看到這個「平」字,首先想到地就是打一場假仗,這是一種武將式的狡猾,這跟羅成地佯敗回馬槍,張飛智取嚴顏是一個性質。 有這個「平」的前提,討論氣氛再度熱烈起來,如果是「滅」,那就是死仗,和方臘再惺惺相惜最後也只能是你死我活,可要是「平」,那學問就大了,如扈三娘所言,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方臘擒住,事後再怎麼解釋那就簡單多了。 神機軍師朱武道:「按小強說地方臘如果已經起兵的話,那我們就可以在平地上和他們一較高低了,這在地利上我們已經佔了便宜。」 眾人點頭:「嗯,說的有理。」 朱武繼續道:「還有,方臘現在起兵肯定不如上次那樣準備充足,在天時上我們也佔了先機,所以我們打這場仗,生擒方臘的可操作性還是很強的。」 眾人:「嗯,說地有理。」 ……真懷疑這幫土匪上輩是不是秦始皇地手下了。 不過朱武說的還真是在理,上回好漢們打方臘,是逼進方臘地老巢裡去了,人家方臘也是一方勢力,高牆大寨的,土匪們被滾木擂石報銷了不少,尤其是張順他們那群水鬼,更是幾乎全部死於機關埋伏,但是要在平原上,梁山108對方臘8大天王,那優勢就大多了。 張清摩拳擦掌道:「這回能跟姓厲那小好好幹一仗了。」 吳用看看大家,忽然擔憂道:「如果去打方臘,必然還是我們108位兄弟齊去,我們這邊的人明白內情,我擔心的是那另外54位兄弟不知就裡……」 盧俊義點頭道:「不錯。我們兄弟向來稱不離砣,要去自然是一起,那54個到真是個棘手問題……」 林沖道:「依我看還是把話挑明了吧,包括小強的事,總這麼瞞著大家相處起來彆扭。真要去打方臘,其餘的兄弟下手沒輕重,跟方臘做下死仇只能又是你死我活的一場拚鬥。」 阮小二叫道:「怎麼說嘛,說我們死過一回?反正別人跟我這麼說我是不會信的。」 盧俊義看看吳用道:「這事兒還得著落在軍師身上想一個萬全之策。」 吳用道:「當務之急還是要把我們沒恢復記憶的兄弟找到----大家數數我們這是多少人,還差哪些兄弟沒有歸隊。」 統計出來的結果是:加山下的杜興現有38人,還有16個人沒吃藥,包括張順李逵他們。 這時一人由遠到近飛跑前來,在門口叫道:「三娘。你在裡邊嗎?」 有人笑道:「是王矮虎。」 隨著話音。我和朱貴上山時候見過見過地那個矮跑進倉庫,一見扈三娘在場。便眉開眼笑道:「我聽有人說你在這裡,果然找到了,三娘。回家吃飯吧,我親自下廚給你做的羊羔肉炒葫蘆絲……」 好漢又有人笑道:「王矮虎,你每天巴巴地跟在老婆後面是不是怕她跑了呀?」 王英也不惱,笑道:「可不是麼,你找個這麼漂亮的老婆也跟我一樣。」 扈三娘身高約有一米七三左右。王英比她要低多半頭。扈三娘低頭看看他,表情似乎頗為厭惡。哼了一聲率先走出去,王英滿臉賠笑跟在後面東奔西顧的,倒像條闊太太養的巴狗。 吳用笑著看看扈三娘兩口地背影,道:「今天天色不早了,弟兄們先都回去吧,晚上睡覺的時候把落下的人都想想,明天咱們統一行動把這些人找回來。」 好漢們亂七八糟地答應一聲,就有不少人來拉我回去喝酒,阮家兄弟因為「人多勢眾」而搶得了主動。 回到「阮公館」一看,這處院要比別家都大,兄弟三個各有妻室就在一處過,阮小二一邊叫老婆炒菜燙酒一邊隔著牆喊:「張順,張順----」原來張順就住隔壁。 一個女人的聲音罵罵咧咧道:「張順死了!」 阮小二賠笑道:「是嫂呀,張哥呢?」 那女人依舊沒好氣道:「又跟一幫人耍錢去了。」 阮小二小聲跟我說:「張順就喜歡耍錢,被他老婆打好幾回了。」說著又揚著脖喊,「嫂,張哥回來讓他來我這一趟。」 女人憤然道:「他去不了啦,回來老娘就剁死他!」 我巨汗了一個,小聲問:「不是說咱們這還是男權盛行的好時候嗎?」 阮小五插口道:「那可不一定,你想啊,這世界上就男人和女人,哪有那麼固定的,反正梁山上不怕老婆的少----」 我又問:「你們住在山上要錢幹什麼?」 阮小五道:「賭啊。」 我:「……」 這時阮小二的老婆一邊跟我客氣一邊把捆蔥堆在阮小二腳下……阮小二邊剝蔥邊說:「要不怎麼叫好漢呢,好漢都怕老婆!」 我笑道:「這話厲天閏肯定愛聽。」心裡想地卻是:難怪人家宋江當大哥呢,老婆說殺就殺了。 後來我仔細一分析,梁山地座次是不是按怕老婆程度排的呀?宋江殺老婆,所以排第一,盧俊義也殺老婆但是他殺地不如宋江那麼消魂,所以排第二,吳用公孫勝他們沒老婆所以排三四,林沖老婆死了所以排第……這樣看來我排109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其實他們怕老婆是有實際基礎的,再怎麼了得,這群人身份都是提不起地土匪,老婆跟著擔驚受怕不說,又住在與世隔絕的山上,不對人家好點,誰跟你過呀? 不一會酒菜端上,我們三個就圍坐在一起杯來盞去地喝起來,話題也跟著扯得沒邊了。一會說他們剛到我那時候的糗事,一會又說到我們和張順第一次去游泳,阮小二問:「對了小強,小雨怎麼樣?」 我說:「兩棲類不敢說,反正哺乳類裡誰也幹不過她。一下水就跟回了娘家似的。」 阮小五笑道:「小妮談戀愛了嗎?」 我歎氣道:「沒有,她嘴上不說,心裡可能還想著她的大哥哥呢。」 阮家兄弟跟著一起慨然,說到倪思雨,自然也就說起了項羽,一說到這我就眉飛色舞,尤其是一笑退敵那段,一向沉悶地阮小五對此地評價是:當時我要放一個響屁效果會更好。 正聊地哈屁。我身邊地大水缸裡突然波的一聲冒出一個人來。嚇我一大跳,這人一邊抹著臉上的水一邊說:「二哥五哥你們聊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正是阮小七。 阮小二笑道:「你明天就知道了,來,過來一起喝酒吧。」 阮小五跟我解釋說:「一到夏天我們就喜歡躲在水缸裡避暑。」我一看院裡果然還有五口缸----看來這仨人的媳婦也都是好水性。 這酒一直喝到太陽下了山。暑氣仍是不退,阮小二拚命扇著扇抬頭看天道:「來一場大水把咱都淹了就好了----」 阮小五道:「看樣晚上又得在缸裡睡了,誒,小強,你要不要試試?很爽地。我的缸讓你睡。」 我連忙擺手:「甭客氣了---」你猜我是先淹死啊還是先泡死啊? 那夜張順一直沒回來。所以我們只能把給他定的計劃挪到第二天。 結果第二天一早我還做夢呢就聽一陣金鐵相交的聲音越響越急,我睡眼朦朧地剛爬起來就見阮家兄弟一邊急匆匆地穿衣服一邊說:「小強快跟我們走。宋大哥緊急集合,一定是出什麼狀況了。」 出了院,就見一撥一撥的好漢從四面八方往忠義堂趕,有認識的有不認識,阮小二一把扯住段景住跟我說:「小強你現在還不能跟著我們進去,一會你就站在廳口,讓景住招呼你。」 我跟著段景住跑到忠義堂一看,廳裡已經聚了七八十號人,在大廳正間,一個貌不驚人的黑胖已經坐在了那裡,邊上是盧俊義和吳用,吳用瞇著眼睛對門口指指點點地詢問著什麼,大概是在問我來了沒有,不少人衝我擠眉弄眼,但是誰也沒工夫過來跟我說話,看來這種緊急會議在梁山上頗為重要也較平時更嚴肅,八成是真出什麼事了。 宋黑胖坐在那裡也不端架,笑瞇瞇的不住跟上前問候地弟兄寒暄,大約十幾分鐘之後,忠義堂上座無虛席,108條好漢終於全部集合完畢。 大家都是按座次排下來地,段景住在最後一名,靠近門口,我就期期艾艾地站在他身後,土匪開會,規格也不是那麼齊整,我站在最後倒也並不顯眼。 又過了幾分鐘,時長沒見過面的頭領相互問候過後,宋江輕咳了一聲,眾人知道會議要正式開始了,都漸漸靜了下來,宋江站起身道:「這次把弟兄們找來是有一件事要跟大伙商量。」 眾人一起向上看去,等他後話,宋江微微一笑道:「這事一會再說,我先說個旁地事情---我聽說最近咱們山上的兄弟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我可得給大家提個小醒,咱們梁山是有紀律地……」 我見宋江離我十萬八千里,便拉了拉段景住的衣服問:「誰呀?說誰呢這是?」雖然身在土匪窩,但我想我還是很安全的,所以心裡那顆八卦的魂兒又蠢蠢欲動了,不三不四的人?能有誰呀----還有比在場這些人更不三不四地主兒嗎? 宋江繼續道:「我隱約聽說這人叫什麼來著----小強?」 我正跟段景住倆人那嘀咕呢,一聽「小強」二字悚然一驚:這裡面還有我事兒吶? 我一抬頭便看見有好幾十道目光笑盈盈地看了過來,其不少人更是忍不住樂起來,吳用和盧俊義對視一眼,同時趴在宋江耳朵上低聲說了些什麼,宋江先是有些迷茫,聽了一會之後微笑道:「哦,既然也是朋友,那就請他上來跟大家相見吧。」 吳用和盧俊義都笑著跟我招招手:「小強,來----」 以張清董平為首地那三十多條好漢,看我呆頭鵝一樣的傻樣,終於都樂不可遏地笑起來……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民主投票 我不知道吳用他們是怎麼跟宋江說的,大概這樣的情況以前也有,畢竟土匪們上山之前都是交遊很廣的人,宋江坐在那裡看了我一眼,臉上笑瞇瞇的,可是多少有點心不在焉。 我往前一走,眾人紛紛和我打招呼----有拍我一把的,有踹我一腳的,有把我腦袋夾在胳肢窩裡用拳頭擰我頭皮的…… 等我從那30多人間穿過來到宋江跟前,已經像只被無數頑皮孩玩過的髒毛熊一樣了,我踉蹌走到前面,尷尬笑道:「宋江哥哥。」 宋江大概是沒想到我跟在座的那麼多人都熟,打量我的眼神裡不禁閃過一絲疑惑,他原本坐在那裡打算受我拜見,但這會臨時改變了主意,一起身搶到我跟前拉著我的手笑道:「呵呵,小強兄弟從哪來啊?」 不得不說宋江確實很有領袖風範或者說領袖心機,在他的地盤上驟然出現一個他手下都認識偏偏他不認識的人,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警戒而是接納----至少看上去是這樣,我們知道梁山的覆滅基本是宋江一手促成的,但不管是誰都沒有深怪他,這從去我那的54位好漢的口風裡就能看出端倪,這就說明一個問題,宋黑胖真的是很得人心的。否則一百多條桀驁不遜的漢不可能在梁山上待到招安,他們更不是一百多個缺心眼,宋江如果是一個只會玩弄權術的人,許多人早就應該看透他了。 我也正好有時間好好打量這個黑胖了----真就是個黑胖,從頭到腳都是黑胖,就像住大雜院每天蹲街牌下吃麵的鄰居二哥。有點憨,但很會做木匠活那種。 他問我的話也很得體,他沒有說虛偽地「久仰」,也沒有過分的熱情,而是問我從哪來。透著那麼貼心,我揣測他是不是還有試探我從哪來好判斷我是什麼路數的意思呀----嗯。玩弄權術我也比宋江強。 我答道:「我2008來的。」 宋江哦了兩聲,渾沒在意2008是個什麼地方,不知道心思在哪。 黑胖又跟我簡單寒暄了幾句,吩咐人道:「給小強看座。」有人搬了張凳擱在幾個頭領鼻前,這就算沒把我當外人,給足了下面那些人面,我這茬就算告一段落了,吳用和盧俊義也不再提109的事兒,因為我們都看出宋黑胖今天確實是有很要緊地事。 宋江拍拍手道:「今天把眾兄弟召集起來是要商量一件事關我梁山氣數的大計!」 底下眾人面面相覷。同時都把目光集在了宋江身上,宋江伸手一揮道:「昨天深夜戴院長從山外得信歸來,方臘已經在江南起兵造反,詳情還請戴院長為兄弟們解說。戴宗在山上排第20位,離宋江不遠,距離我坐地地方更近,不過他這會還不認識我。只見他面無表情地站起道:「方臘自歙州起義,短短數月已經拿下州52縣,兵鋒已近開封。朝廷現在緊急調動各路軍馬平剿。」 眾人一聽是這事兒,表情都是一緩,不少人都發出類似「哦」「嗯」的應承聲,這是一種非常明確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土匪們雄據梁山。性質其實跟造反一樣。所以方臘起不起兵確實跟他們關係不大,更談不上擔憂。 宋江似乎對大伙的反應不太滿意。提示道:「弟兄們,你們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李逵撓撓頭道:「哥哥莫非也想當皇帝,那咱們也反了吧。」人群裡有些跟他一樣的直筒脾氣便都應和起來,也有那老成的道:「只怕現在反還不是時候,不如坐觀些日。」 宋江瞪了李逵一眼,面向眾人道:「弟兄們,咱們身為大宋民,國家有難我等豈能袖手?」 一個粗豪的聲音愕然笑道:「哥哥莫忘了咱們地身份。」說話的正是魯和尚。 宋江擺手道:「我等在這梁山之上落草,皆出被逼無奈,兄弟們個個一副好身手,都是忠義的漢,總不成世代背著這賊名過活,我有意借此機會向朝廷招安,盡發梁山之兵平剿方臘,也好為各位兄弟的將來謀個好前程,你們意下如何?」 對這番話我已經有免疫力了,這是宋江的招牌動作,吳用盧俊義和其餘的30多人也早對他這個舉動心知肚明,都相顧默然,可剩下的大多數人一聽頓時就炸了鍋,紛紛叫嚷起來,大部分都表示置疑,也有少數激進分抒發了強烈抗議地意向,不過我也注意到有那麼幾個人不說話,看樣心裡應該是贊成的。 宋江提高聲調道:「莫吵,一個一個說。」 心直口快的阮小七叫道:「咱梁山地肥水美,兄弟們快活暢意,宋大哥不必擔心狗朝廷侵擾,有咱兄弟在,管叫他來多少都餵了王八,就這樣痛快一世不好麼?招安做甚?」說著還捅捅身邊地阮小二和阮小五,「二哥五哥你們說話呀,難道你們想當那什麼勞什命官?」 二哥五哥也難啊,因為按我們的計劃,平方臘這一步還是必須做的。 宋江沉著臉看著下面紛紛擾擾的會場,過了一會才又道:「莫吵,一個一個說來。」 魯和尚身邊一條大漢一直坐在那裡一言不發,這時忽然冷冷道:「那方臘又不曾招惹過我梁山,何故打他?」正是武松。 宋江看場面有些失控,站起身道:「眾家兄弟到底意思如何我插口道:「不如民主投票吧。」 宋江詫異道:「民主投票?」 吳用在他耳邊道:「就是大家都把意見寫在紙上,最後算人頭,哪邊人多就按哪邊的辦。」 宋江嘿然:「這到稀 下面又有不少人叫起來:「我們不認識字啊!」 我又適時地站出來道:「這樣,支持招安地先舉手。」 吳用和盧俊義對視了一眼,都不知所措地站著不動。 底下,那30多人裡雖然明知必須得打方臘,但他們也是最不願意幹這事地,經過一番心理鬥爭,最後只有二十來個人遲遲疑疑地舉起手來,其還包括幾個非客戶,我道:「不願意招安的呢?」 這一下呼啦一下舉起一大片來,雖然有幾個人還在猶豫,但乍一看起碼就超過半數了。 宋江一見自己地主張站不住腳,面向吳用乾笑道:「軍師的意思呢?」 吳用深深看我一眼,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站前一步道:「方臘咱們必須去打……」 「嗡……」眾人頓時大嘩,吳用向來智計過人頗受大家尊重,他這麼說誰都沒有料到。 吳用跟盧俊義交流了一下眼神,朗聲道:「眾位兄弟,我現在正式給你們介紹一個人----」吳用把我拉在身前,道,「我和俊義哥哥、林教頭共54位兄弟在小強家裡住了一年……」 其餘那30多人這時都在旁人迷惘的表情裡站了起來,吳用繼續道:「小強來自1000年以後,簡單說他是咱們的後人……」我楞了他一眼。 「我們之所以能去他那裡是因為我們都死過一次,當然,另外那些兄弟也是一樣的,所差的只是沒有跟我們一起罷了,現在,小強他回來找我們,是因為我們這些人被天道循環從1000年以後送了回來,就是說我們已經經歷過一次從生到死,所以見證了咱們梁山的始末,不瞞各位說,在座的絕大多數兄弟上輩都參加了征方臘的行動,最後我們贏了,但很多人死在了這次征戰----不囉嗦了,根據歷史不能被改變的原則,方臘我們還得再打一次,不過我可以告訴大家,具體的應對措施我們昨天已經商量出來了,這次我們只需要把他打敗,雙方都不用死人,完成了這個任務,弟兄們想選擇怎麼樣的生活那就簡單多了,所以,我的建議是咱們先招安後打方臘。」 吳用的口才當然是沒的說,可他選的話題畢竟太過深奧,下面多數人知道他在說什麼,卻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就跟我當年聽數學課一樣。 李逵叫道:「軍師說啥呢,俺鐵牛一句也不懂,你莫不是暑了?」-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假招安 吳用吩咐一聲:「拿酒來---」說著衝我點點頭,我抓了一把藍藥拿在手裡。 李逵兀自道:「看來軍師真是暑了,平時沒事都不讓俺喝酒,這……」說話間一罈酒已經擺到了他跟前,李逵饞兮兮地舀出一碗來,吳用便從我手裡拿過一顆藍藥扔在碗裡,李逵奇道:「這是幹什麼?」 吳用微微一笑道:「喝吧,你還怕我害你不成?」 當眾把藥下在碗裡,李逵終究是有些遲疑,阮小二一拍他道:「快喝吧憨貨,喝了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事實上是一碗酒擺在李逵面前,就算你真往裡扔毒藥,他要是覺得不夠死的還會照樣喝下去,這黑鬼見能光明正大地喝酒了,一仰脖全灌了下去,接著便又去舀,嘴裡道:「待俺再掏一碗吃。」 這黑鬼的手還沒撈到壇,突然兩眼發直,驀的抱住宋江大哭道:「哥哥耶,俺想死你了。」 宋江正不知道我們搞什麼鬼,凝神往這邊看著,被李逵這一抱住,哭笑不得道:「鐵牛,你幹什麼?」 李逵擦擦眼淚,盯著酒碗出神道:「俺想起了,上輩真是喝毒酒死的。」 宋江糊塗道:「誰給你毒酒喝?」 李逵破涕為笑道:「哥哥俺不怪你,只要見著哥哥的面那就比什麼都強。」 宋江更加莫名其妙,看著吳用道:「軍師,你們這是……」 吳用端著碗來到張順跟前,把藥放進去道:「該你了。」 張順正探著脖看呢,見碗遞了過來,咋呼道:「我可不喝,誰知道裡邊是什麼東……」 阮小二和阮小五一邊一個擰住張順膀不由分說便給他灌。張橫一看急了,喝道:「喂,牛不喝水強按頭呀!」 張順一邊被迫吞酒一邊罵道:「會說人話嗎你,咕嘟咕嘟……」 阮家兄弟一撤手,眾人急忙都把目光放在張順身上想看他有什麼反應。只見張順急匆匆地撩起褲腿來看,隨即高笑道:「哈哈,傷果然好了,連一點疤也沒留!」 我們同時無語,在我那的時候張順被厲天閏在腿上劃了一刀,後來雖然可以下水了,但是腿上留了一條大疤,張順擼好褲管一拍張橫肩膀道:「哥,嫂快生了吧,提前告訴你一聲是男孩。但是別叫張作霖,不吉利。」 張橫:「……」 這時吳用已經來到戴宗面前,戴宗愕然道:「還有我呢?」 魯智深劈手奪碗道:「你們搞什麼玄虛。洒家吃一碗看!」 吳用躲閃道:「不行,沒有你----不過你下輩小心你哥。」 戴宗趁我們說話捧著碗把酒喝了,馬上放下碗道:「咱們的事得抓緊了,方臘那邊可不等人,要按軍師所說,耽擱一天就有偌大的風險----方臘難保成不了李自成。」 不愧是搜集情報的,永遠只負責最快最新最重要的信息。 這會除了新喝藥的幾個人其他54里地還沒喝酒的十多個好漢都被其他人指了出來,他們有些納悶有些茫然地站在當地等著吃解藥。眼神裡既有緊張也有期待,人遇到這種事情往往好奇心會佔上風,再加上也不擔心吳用他們會害自己。所以也不拒絕,甚至旁邊的人裡還不斷有人質詢吳用:軍師,你說的那些人裡有我嗎?一個個笑嘻嘻地等著人來指認。 可是宋江在這時也突然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手下多名高級將領突然同時轉風,而且這種勢頭還有蔓延之勢。不管這種轉變對招安有沒有好處。總之對自己地第一把交椅是不利的。 宋黑胖忽然使勁揮舞著手臂站在眾人前面,大叫:「等一等。誰也不許再喝那酒!」他來到吳用跟前,問道,「軍師,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盧俊義道:「大哥莫非不信我們說的?」 這一下宋江可更加猜忌了,因為當年在誰當一把手的問題上他欠人家老盧一個解釋,按梁山原主晁蓋的遺願誰抓住史恭誰直接升級,宋江幾乎是以極其不要臉的穿越者姿態違背了這一規則。現在盧俊義在這個關頭出來說話,只怕比宋江再忠厚10倍的人也犯了心病。他張開手擋在那十來個人身前,此刻也不顧什麼道理了,只是一個勁道:「沒搞清狀況以前誰也不許再喝那酒!」 吳用和盧俊義相對苦笑,宋江這麼一搞氣氛頓時有點劍拔弩張的意思,再鬧下去梁山說不定就此分崩離析,我看看場上形勢,忽然發現從始至終我們都忽略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人物----我沖宋江身後那幾人的一個俊秀青年一指道:「宋清,你來。」 是地,我們一直忽略了宋清,要說這個人在梁山上本來是無足輕重的,可是這會就不一樣了:他和宋江是親兄弟!在這個關頭他說一句話要勝過很多解釋。 宋清本來莫名其妙地站在那裡,這時忽見我叫他,愕然道:「你怎麼認識我?」 我說:「你來代表大家把這碗酒喝了,到時候一切自然都清楚了。」我隨即跟宋江道,「哥哥,如果你擔心我是和軍師他們串通好了來忽你,你總相信自己的親兄弟吧,要是他喝完酒還什麼都想不起來,那我二話不說拍屁股走人,從此不再上梁山一步,可是他要能想起以前地事情,那就一切都清楚了,你說呢?」 宋江遲疑地看看自己的兄弟,宋清越眾而出,笑道:「我覺得這位小強兄說的有理,大哥,就讓我試試吧。」 宋江猶豫再三終於讓開了一步,吳用端著一碗藥酒幾乎有點顫抖地來到宋清面前,囑咐道:「宋清兄弟。你可得好好喝啊----」一邊張清道:「不行就再下兩顆藥?」 宋清也不多說,拿過酒來一口喝了下去,看得出他其實並不怎麼相信我們說的,之所以這麼急切就範一是想弄清狀況,更多的是想以自身為例來為大哥擺脫困境。 可是老神棍的藥那真不是蓋的。宋清喝完一碗酒之後眼神明顯變了一下,所有人都把目光集在他身上,宋清慢慢放下酒碗,看著我微微一笑道:「小強。」 宋江急道:「宋清,你感覺怎麼樣?」 宋清溫和道:「大哥,軍師和小強都沒有騙你,我和諸位哥哥真的在小強那裡待過一年,我們走地時候是2008年,奧運會在北京開----哥,想不到咱們又見面了。」宋清輕輕攬了攬宋江的肩膀。兄弟之情油然可見。 宋江目瞪口呆道:「這麼說軍師他們說的都是真地?」 這會工夫,剩下的幾個人嘰裡咕嚕全湧上來一人一碗酒喝下去了,各人醒後表現不一。有召朋喚友地有痛哭流涕的也有大笑不止的,至此,54條好漢全部集合,宋江和另外那些人呆呆地看著我們歡聚,又是一陣熱鬧過後,吳用擺手道:「來日方長,兄弟們以後再敘,當務之急是解決方臘地事情。」 又亂一會後好漢們再次按座位坐好。我搬個小板凳自覺地坐到了段景住身邊,剛才坐地再前身份也是客人,現在咱的身份已經是正經地梁山第109條好漢「打不死小強」了。 宋江自從坐在上面以後就一直沒緩過勁來。吳用只得繼續主持會議,他起身道:「現在,全山109位將領全部列席,我們來商量一下在應對方臘的事情上應該怎麼辦,在這之前。我還得把詳細的來由再說一遍。有什麼不到的地方兄弟們多加提醒。」然後吳用就把他們作為客戶去我那地情形說了一遍,不過在這之前梁山的瓦解他只略略提了幾句。一是怕勾起傷心事,二是出征在即需要積累士氣,說到後來,人界軸和點表的事也沒有隱瞞告訴了眾人。 下面地人有唏噓不已的也有似懂非懂的,吳用道:「事態緊急,我建議咱們全山出動征討方臘,當然,像扈三娘說的,這個征討只是平而非滅,事後咱們需得跟方臘解釋清楚,總之要無愧於心,但這就有兩個前提,第一,要想以絕對實力蓋過方臘需得咱們眾兄弟齊心協力,第二,征方臘之前咱們得先假意招安,否則我梁山人馬一出去先受朝廷追剿那就太被動了。」 宋江忽然回過神來道:「什麼叫假意招安?」 吳用衝他微一躬身道:「哥哥,事有輕重緩急,這個話題咱們最好在平了方臘之後再討論,當下不管真假總之是要招安的。」 宋江一聽招安,便不再多說,他和吳用都在轉自己的小念頭,吳用深知打完方臘以後以他為代表的那54個人肯定是不會再去給朝廷賣命,而宋江以己度人,只怕以為人人都想著光宗耀祖,等打完方臘誰還願意再回來繼續當土匪?所以兩個人暫時有了一定的基於誤會上地默契。 吳用道:「情況已經都說清楚了,目前要解決的就是招安問題,大家都沒異議了吧?」 客戶版54知道這是必須要走的一步棋,儘管憋屈都沒人出聲,剩下地人見沒人冒頭,有那不情願的也都默然不語。 這時,一條猛虎般的大漢怒氣沖沖地站起來厲聲喝道:「說來說去都是招安,好生煩悶,我還是那句話,那方臘又不曾招惹我們,打他何來?」 我一見此人頓時兩眼冒出崇拜的火星,正是我小強的偶像,正牌地武松武二郎。 武松生性豪爽,在山上口碑極好,他這麼一發話,又有些本就稀哩糊塗轉不過彎地人跟著應和起來,其就包括他的死黨魯和尚和菜園張青夫婦----這夫妻倆跟我們武林大會上見到那一對賣大力丸地真是活脫的像。 吳用耐心道:「關於這個我不是都說過了嗎,招安是假。」 武松用力在腿上一拍,哼了一聲道:「我不管什麼真假,總之招安就是投降狗朝廷,這一點我卻明白,什麼假意云云,只怕是幾位哥哥想著自己的前程,惟恐兄弟們不願出山想出的好主意,把我等誆了出去那就說什麼都晚了。」 吳用素知武松有嘴無心,也絕不是個腦袋不開化的人,所以也不生氣,樂呵呵道:「二郎這麼說是信不過山上的54位兄弟嗎?」 武松一怔,抬眼望去,林沖、張順、阮家兄弟,這些人那都是自己的生平至交,絕不會夥同了來騙自己,一時又憋屈又鬱悶,滿肚的氣沒處撒,忽然轉身指著我咆哮道:「我是信不過他,這小鬼頭鬼腦的也不知用了什麼詭計哄騙了眾位哥哥,八成是下了蠱。」 見偶像突然針對自己,我迷迷瞪瞪地站起來道:「二哥你這是咋了,讓人給煮啦?」 武松咬牙切齒地說:「什麼投胎轉世上輩下輩,我一概不信,你小休得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我委屈道:「那要怎麼樣你才信?」 武鬆手握戒刀青筋暴起:「你不是說跟你一起有個叫方鎮江的傢伙也是我武松嗎,除非你把他找來!」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自己人」 我很傷心,真的。 在梁山眾人裡我最喜歡的就是這武二哥,我總覺得在他身上集體現了男人的兄弟情、男兒恨,尤其在獅樓那一段,殺了個痛快淋漓,雖然有些野蠻殘忍,但透著一股毅然決然不拖泥帶水的英雄豪情,另外,與之完美武力相配的是眼裡不揉沙,做事明斷,腦夠用----就是這樣的偶像級人物,把我當成了騙,真是不爽。 我訥訥道:「我有很多證明的辦法……實在不行你把這藥吃一顆,馬上就能想起你上輩的事了,或者我能說出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武松像沒看見我似的面對吳用道:「軍師,我不是懷疑你們大伙,實在是這種說法太過離奇,我聽說在荒蠻之地有種巫術能讓人產生幻象……」 我叫道:「冤枉啊,我雖然有點魔武雙修吧,可你說的那是亡靈法師才能幹的活。」 武松又轉向宋江道:「大哥,二郎今天就要得罪了,我把醜話都說在當面,你幾次三番的想要招安兄弟們不是看不出來,不曉得別人如何,但我武松上梁山只求過幾天痛快日,什麼封妻蔭想都沒想過,今天的事依我看不是軍師了邪就是你們私下串通好了,找來這個什麼小強當面演戲,除非照我說的把那個叫方鎮江的另一個行者武松叫來我看,否則二郎只好捨了梁山眾位兄弟,江湖流浪雖苦,好過不明不白地被狗皇帝驅譴。」 武松一帶頭,魯智深和菜園夫婦都站起來,看樣只要武松一走他們馬上也會跟著立刻下山,眼看著梁山就又要土崩瓦解了。 一個團隊就是這樣,不怕有不同的意見。為了自己的主張大家可以辯論可以吵架,甚至動起手來也沒關係,只要最後把問題解決了就好,大家都對事不對人,梁山上108個人什麼身份什麼階級的都有,這種對立一直存在,可是絲毫沒有影響他們在對抗政府軍的時候百戰百勝,就是這個道理,可是最怕的是因為領導階層的錯誤決定使人寒心絕望而出走。這種離開是最疼地選擇,當年梁山由強盛走向滅亡第一前兆就是魯和尚公孫勝等人的出走,而且當年也是因為宋江決定去征方臘,如今這個提議一提出來,出走的人裡多了一個武松也毫不奇怪,二哥向來是反對招安的。現在讓他重選一次,選擇出走順理成章。 所以梁山108個人一個也不能少,更不能讓他們因為我的原因而離開。張順湊到我跟前為難道:「你也見了,武松就那個脾氣,你要不把他說的辦到,說破大天也不靈,說到底……小強,你能不能把鎮江帶來讓他見見,我們也都想他了。」 我歎了一口氣,來到大廳間道:「既然這樣,我這就下山,一去一回正好8個小時。如果順利的話我下午就回來了。」 武松盯著我道:「如果你不回來呢?」他可能懷疑我要逃跑。 我一揮手:「不能夠,就算我帶不回方鎮江總有讓你相信的辦法----記住,我不是在梁山就是在回梁山的路上。」 當下我也不再囉嗦。沖眾人一抱拳就要拉著朱貴下山,一幹好漢紛紛送出來,大叫:「回來地時候給我們帶兩條煙----」宋清道:「強哥,我爹頸椎不好,你幫著帶個矯正器……」說著宋清小心地看了一眼宋江一眼。這才繼續說。「就不用你交投名狀了!」 戴宗一個神行術躥在我面前,拉著我的手道:「別的我不要。給我帶幾雙李寧吧,實在不行阿迪王也湊合!」 我朗聲道:「今番良晤,豪興不淺,日後江湖相見,自當杯酒言歡,咱們就此別過。」 說罷小強袍袖一拂,攜了朱貴的手與杜興並肩下山,其時落簌簌,樹巔烏鴉啞啞而鳴,正是秋風清秋月明,落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刻難為情(全書完)。---驚見書分割線---------呃……這個不算,尤其是括號裡那三個字,事實上是沒等我說什麼,一幫土匪就把我踹了出來,都嚷:「記得把我們要的東西帶來。」 ……等到了朱貴店裡,那夥計一見我回來了,急忙搶先跑出去站好位,在他的指揮下我順利地把車開在大路上,朱貴和杜興都衝我揮手致意,我跟那夥計說:「謝了兄弟,回來地時候給你帶瓶大寶。」我見這小手都皴了。 我開車進入時間軌道,開始尋思把方鎮江帶回來的可行性,根據實際情況,他前生是武松的話那他們倆不是用地一個靈魂嗎?這一個頻道上的兩條電波到了一起會不會重合呢?就像金少炎那樣,金2碰到金1就會自動消失,那就算把方鎮江帶來武松也還是見不到他啊,我越想越懸,低頭正好看見電話了,倒霉電話進了南宋就有信號了,我靈機一動索性給劉老撥了過去,居然通了…… 劉老迫不及待地接起問:「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說:「沒,在路上呢,快到明末了----我問你啊,方鎮江要是回到梁山碰上武松會怎麼樣?」 「啊?」 「是這樣……」我把上了梁山以後的情況跟劉老一說,著重訴說了武松這個釘戶的事,劉老聽完,沉吟了一會道:「看來除了這個辦法沒其它招了,我現在只能告訴你,方鎮江和武松雖然是一個結構,但因為佔著兩個身體所以理論上見了面不會發生你擔心的事情----如果你把關羽送回三國去就不一樣了,但是風險還是有的,不說會出現什麼意外吧,方鎮江可只是半個武松。」 「……那這麼說反正兩人見面是沒問題?」 「呃……是吧。」 我說:「那就先這樣吧。掛了啊,長途挺貴的。」 劉老:「……」 其實我是感覺到時間緊迫了,老神棍並不是萬能的,尤其在二傻他們回歸以後他的作用連能給我提供藍藥的何天竇都比不上了,既然方鎮江能回去,那唯一地選擇只能是把他帶回梁山然後聽天由命了,雖然他沒有前世的記憶,可性格終究還是那個打虎英雄,讓武松自己判斷吧。 因為我有意加速。回來比去的時候還省了二十多分,我找了個大超市揀好漢們能滿足地要求把東西買全了----蕭讓想要套家庭影院這先不能搭理! 等我趕到育才一問,方鎮江剛下班,據說忙著裝修新房去了,我在育才後面蓋了幾十套複式公寓樓,分了他和佟媛一套。小兩口每天就忙這事,房一裝好估計馬上就要辦喜事了。 兩個地方離得不遠,不大會工夫我就找到了方鎮江。這小戴個報紙糊的帽正在看工人們刷牆,一見我就抱怨道:「哎呀,你給我們弄個精裝的嘛,牆都得自己刷!」 佟媛笑盈盈地站在一邊道:「還不都是你自己要刷的,說年底交房你都等不了。」 我嘿嘿笑道:「看見沒,有說公道話的----鎮江你那麼急幹什麼,是不是有人等不了了?」 佟媛靦腆道:「反正我是不急。」 「那就是小方鎮江急了?」 佟媛半天才反應過我地意思來,紅著臉抓起一塊工人們墊腳地磚頭一劈兩半,然後拍拍手不說話,我趕緊認錯…… 方鎮江見我一個勁拿眼神唰唰他。把我拉在樓道裡小聲說:「怎麼了?」 我把事情經過一說,最後為難道:「得麻煩你跟我去見你前身一趟。」 方鎮江把紙帽一摘痛快道:「走,我早就想去了你還說不行。」他回身跟佟媛道。「小媛,我出去一趟,晚飯不回來吃了。」 佟媛見我們鬼鬼祟祟的,叫道:「是不是又要打架去?」 我拉著方鎮江邊走邊回頭喊:「放心吧打不起來,去見個自己人。」 我們剛走到單元門口正碰上花榮和秀秀。秀秀甜蜜地挽著花榮地手臂。見了我們親切地招呼道:「去哪啊你們?」 方鎮江見沒外人,直接說:「我們得回梁山一趟。花榮你也走吧,至少你還能記的以前不少事,比光我一個人去有說服力。」 我心一動,是啊,如果花榮也去,這事騰挪的空間就更大了,花榮因為是剛從教練場回來,他的車把弓和箭都裝在一個運動包裡,他掂掂包乾脆地說:「好,走吧。」 秀秀死死拉住花榮地手道:「我也去!」 花榮拍拍她手溫言道:「你去幹什麼,放心,哥哥們都是我的親人,沒有危險的。」 秀秀仍舊不放手道:「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去呢?」 方鎮江看看表,皺眉道:「秀秀別鬧了,你要是擔心花榮地安全我可以向你保證:就算我命不要也得保他無恙,你要是想去梁山玩兒,那下次我們再帶你去。」 秀秀這才慢慢放開花榮,衝我和方鎮江勉強一笑道:「那你們都要好好的,我等你們回來。」 花榮衝她一笑,提著包跟我說:「走吧。」 我們三個剛走沒多遠,就聽身後秀秀終於忍不住大聲問:「哥哥,你……你在梁山上是不是還有一個老婆啊?」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賣擔架 這個很敏感的問題最終還是被秀秀提出來了,花榮神色尷尬,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我拉著他快步邊走邊回頭跟秀秀說:「秀秀你把心放在肚裡,他在山上還有個老婆不假,可那山上還有個花榮呢!」 秀秀訥訥道:「那……」 我拽著兩人逃跑似的出了小區,抱怨花榮道:「你說你找那麼多老婆幹嗎呀?」 花榮愕然道:「我可是正宗的一夫一妻!」 我們正要上車,方臘和寶金肩並肩走了過來,他們都分房了,跟秀秀他們一樣都是提前來看工程進展的,方臘一見我們笑道:「哥仨這是去哪啊?」 方鎮江和他私交甚厚,便要說實話,我使勁一拽他衣角,花榮反應快,笑道:「我們隨便溜溜,有時間一起喝酒。」 方臘走後方鎮江問我:「幹嗎不跟老王說實話?」 我耷拉著臉說:「你打算怎麼說,說咱們這就開往梁山然後征討他去?」 方鎮江上了車,歎氣道:「這事還真挺複雜,對了小強,有個事我得跟你商量一下。」 「裝房沒錢啊?借多少?」 「不是,我和小媛不是快結婚了嗎,我想在新婚夜把我的身份告訴她,要過一輩我總不能老這麼躲躲閃閃的,說實話看秀秀和花榮能坦誠相見我很羨慕。」我想了想也有道理。說:「那輕重你可自己掂量好了,佟媛要是個環保主義者你上輩傷害野生動物這事可對你們夫妻感情不利。」 方鎮江掏出根煙叼在嘴上,我說:「別抽煙,快開車了,一會不能開窗戶,否則我只能拿顯微鏡找你們了。還有,我這車是第一次帶人,有什麼不適應馬上跟我說,咱們寧可不去了也不能出事,你倆都拉家帶口地--- 花榮一聽趕緊又檢查了一遍窗戶,我看左右沒人,掛滿擋一踩油門車就躥進了時間軸,方鎮江看了一會說:「也沒什麼難的吧,踩住油門我也能開。」 我說:「那回來的時候你開,這幾天老跑秦朝。腳都踩麻了。」 花榮道:「反正你這車這麼結實也不怕爆,路上也沒拐彎,你多弄點氮氣。平時半個小時的路噴兩次就到了。」 方鎮江道:「你也玩極品飛車啊?」 有這倆人做伴一路上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上回朱貴的店外,負責幫我倒車那哥們可能一直在等我,見我來了輕車熟路往店門口一站,我差點習慣性地把車鑰匙扔給他叫他幫我泊車。 方鎮江下了車以後做著擴胸運動感慨:「空氣真他媽好啊!」隨即把臉在反光鏡上照著,笑道,「我是不看上去年輕了一兩歲?」 我看他一眼道:「嗯嗯,真的。」多新鮮,往回來了將近一千年能不年輕嗎。 方鎮江道:「以後等我和小媛老了你就拉著我們直接奔盤古那,估計到了以後我倆就又18歲了。」 我瞥他一眼道:「就怕你倆加起來18歲。那就什麼念想也沒了。」 我們倆插科打諢,卻發現花榮自下車以後就一語不發,我說:「花榮。想什麼呢?」 花榮眼望浩淼地水波,滿含深情道:「梁山,我回來了!」 我忙道:「把你詩興收收吧,一會上了山你可別再變成那個學青年。」 這時朱貴杜興已經接了出來,大家彼此分開時間其實並不長。所以也沒有搞那些氣壯山河的形式主義。倒更像是老朋友互相串門一樣,氣氛很好很親 朱貴又拿出那張弓來朝蘆葦裡放了一箭。不一時一個船老大草帽上插支箭鐵青著臉從蘆葦叢裡蕩了出來…… 那船老大掃了我們幾個一眼,忽然驚道:「這不是花爺和武爺嗎,你們什麼時候下的山呀?」 花榮擦擦濕潤的眼睛道:「老李頭兒,你好啊。」 船老大連連點頭道:「好,好,托花爺的福。」他又看看方鎮江道,「武爺,您怎麼把頭髮都絞了?」花榮因為在床上冒充植物長了半年,頭髮很長,出於習慣沒有剪掉,看上去俊秀飄逸,跟山上的花榮差別不大,可方鎮江則喜歡把頭髮理得利利索索的,他摸摸頭頂笑道:「我不當頭陀當和尚了。」 這會大約是傍晚7點多鐘,七八月份的天邊已經出現晚霞,花榮坐在船上手拄車把弓神思無限,間或有水鳥被驚起,從我們頭頂掠過,船老大道:「花爺,你怎麼不射了?我記得你很喜歡吃野鴨肉的。」 花榮愕爾一驚,下意識地把箭搭在弓弦上,卻又慢慢放下道:「算了,上輩傷了無數野鴨的性命,這回就饒它們一次,若是同一隻野鴨死在我手裡兩次你說它冤不冤?」 船老大笑道:「呵呵,花爺說話怪有意思,上輩……人到底有沒有所謂地上輩下輩呢,我昨天作了一個怪夢,夢見我下輩還是在河邊等著渡人,不過那船可不用我自己劃,船上有個箱,上邊有個繩頭一拽就走,還快的很,走斜線也不用打漿,船頭上有個圓盤,你往哪擰它往哪走,哎呀,要真有這麼個東西,我世世代代渡人也願意!」 這船老大的強人念就是擁有一艘遊艇…… 上了岸,跟上回一樣,我們又騎了一會馬這才到忠義堂下,花榮自己在前領路,看一路感慨一路,不時喊出山上個把小頭目地名字,聊幾句。 我們剛上岸的時候就有人通報了全山,這時忠義堂外又響起召集大家匯合的鐸聲,眾人本來都有準備,一經召集齊刷刷地從各自家裡走出,我們到忠義堂門口的時候正碰上好漢們也都蜂擁進入大廳。 魯智深碰巧走在我們身邊,他不經意地在花榮肩膀上搭了一把隨口道:「花兄弟還去接了他們一趟啊?」 不等花榮解釋,魯智深一眼就看見方鎮江了,這個泰山崩於面而不驚的大和尚竟然失聲叫道:「娘了個彌陀佛的,這世上還真有跟我武松兄弟一模一樣的人啊!」 方鎮江雖然不認識他,但通過寶銀知道魯智深長什麼樣,這時一看這大和尚高大威猛,不自覺地生出親近之意,在他胸口搗了一拳道:「老魯,一會拔棵樹我看看。」 想不到魯智深勃然大怒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這樣叫我,要不是為著讓武松兄弟當面戳穿你,洒家現在就一掌結果了你!」 方鎮江也不生氣,就迎著眾人驚異的目光笑瞇瞇地站在大廳間,育才版的54條好漢不少都上前和他招呼,方鎮江抱拳笑答,這時門口一人走了進來,看到方鎮江的那一剎那不禁也愣在當地,這兩個人除了髮型衣服,活脫就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後進來之人自然是武松,他緩了緩神,對著方鎮江哼了一聲,回歸自己座位,武松可絕不是蠻幹之人,就算想著要拆穿我們地鬼把戲,也要當眾為之,所以他不急於這一時。 宋江見人到齊了,輕輕敲敲桌,他見到方鎮江的時候不禁也多看了幾眼,一天之內怪事迭出,宋江腦袋有點大了,他示意吳用主持會議,現在他和吳用是暫時站在一條戰線上的,武松如果承認方鎮江是自己地轉世,招安才能順利進行。 吳用用手指了一下方鎮江跟武松說:「二郎,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武松冷冷一笑站起沖方鎮江道:「兄弟,如果是平時就衝你這長相我至少也會拿你當個朋友,這是不可多得的緣分,可惜你誤入歧途被奸人利用,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老實說你到底是誰?」 張順董平他們急道:「那就是你啊!」 武松道:「這世上相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光憑這一點就說他是我的轉世,這可叫人難以信服----我左胳膊上有顆黑痣你有嗎?」 方鎮江一言不發地抬起左臂,頓時有人叫道:「真有!」 武松仰天長笑道:「為了我你是煞費苦心啊----」 我小聲道:「鎮江,衝他這話咱今天一定把擔架賣他!」 宋江見花榮一直站在我身邊,便道:「花榮兄弟,入座吧。」 這時一人精神恍惚地從眾人站起,喃喃道:「我……已經入座了啊。」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太極方鎮江 站起來這人面目俊朗長髮飄逸,正是花榮! 眾人本來一門心思地都在武松和方鎮江這,這時見一裡一外又站出兩個花榮來,頓時大嘩起來,之所以這麼長時間沒人發現,是因為在場的一半人明白是怎麼回事,也有少數迷糊的還沒顧上說什麼,而梁山上那位花榮,又見到一個自己早就陷入震驚不可自拔,這時他面對學青年版花榮,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我身邊的花榮沖那個花榮微微一笑,也沒解釋什麼。 武松愣了一下之後,怒極笑道:「哈哈,居然一次帶來兩個----別的我先不管,那位像我的兄弟,咱倆先掰扯清楚,你到底是什麼人?」 方鎮江一笑道:「實話說我只知道自己叫方鎮江,哥哥們說我跟你是同一個人,我也不曉得到底是不是,上輩的事我一點也想不起來。」 武松頓時叫道:「看見沒,已經在找由頭脫身了!」 方鎮江也不辯解,沖武松道:「聽說你欺負我小強兄弟了?」 武松暴躁道:「那又怎樣?」武松自從見到方鎮江以後就一直處於狂走狀態,說又說不清道又道不明,這時終於爆發了,他指著方鎮江鼻道,「你說前世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那行,可是你功夫還在吧?如果你能在拳腳上打得贏我我就承認你是我……是我兄弟吧。你敢嗎?」 方鎮江淡淡道:「我也正有此意,這種事情本來說是說不明白地!」 我聽了急忙一拉方鎮江道:「不是說好不動手嗎?」 方鎮江低聲道:「你也見了,不動手行嗎?」 原來他早就打定主意了。 武松一見方鎮江主動挑戰,更是大怒如狂,從座位上撲出來一拳打向方鎮江胸口,方鎮江一撥一帶化解了攻勢。退後一步道:「這裡施展不開,去外面打!」 武松叫道:「好!」 當下也有人上來勸解的,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的事如果不讓武松遂意了遲早沒個了局,都默默跟著兩人來到忠義堂外的場地上,花榮有意地站在原地靜靜地等著花榮。花榮看了花榮一眼,花榮踟躇了一下走到花榮身邊,花榮無聲地和花榮並肩走出大廳,然後兩個花榮不知道在說什麼……亂了沒? 武松和方鎮江來到外面。武松嘩啦一聲把外衣甩給魯智深,露出一身古銅色的皮膚和滿胳膊毽肉來,那衣服也虎虎有威,像個要殉情的少女似地很有力感地撲進魯智深懷裡,相比之下方鎮江則單調多了,就那樣抱著膀看人家武松表演----他沒什麼可脫,就穿了件格襯衫,就算脫也脫不了人家那麼好看。 武松輕鬆地把腳丫在頭頂上踢了兩下,比武在即他反而很快冷靜了下來,他說:「方鎮江是吧?梁山上我是主你是客。你說怎麼比吧?」 方鎮江道:「直接上手吧,你信不信的擱一邊,咱倆先干趴下一個再說。」 武松嘴角有了笑意:「這脾氣倒是對我胃口。要是因為別的事,你這兄弟我還真就交了。」 方鎮江微笑道:「別廢話,來!」 這個「來」字一脫口,兩個人的身影突然同時往前一躥,「砰」的一聲又齊齊退後一步---在這剎那不到的時刻。武松和方鎮江居然選擇同一時機向對方發起攻擊。而且用地招式都一模一樣,兩人同時得手。但又同時招,思維步調都一致得讓人感到詭異,圍觀的人不禁都輕咦了一聲。 對此方鎮江有心理準備,他雖然記憶沒找回來,可他知道眼前這個武松那就是他以前的真身,他這一身的功夫嚴格說都不是傳下來而是複製過來地,對這場的特殊性和殘酷性已經有了事先的評估,武松就沒有那麼輕鬆了,一招之下頓覺這個對手是生平僅見,不由得驚詫帶了三分懷疑。 我喜道:「鎮江,就這麼打。」我又不是真的想讓方鎮江把武松怎麼樣,只要武松相信我說的話就行了。 二人在場上盤旋了一會,頃刻間又交上了手,武松出招兇猛,但是變化繁複,方鎮江一一閃過,抽冷遞出幾拳,攻守形勢交替更迭,短短幾分鐘之內兩人已經過了幾十招,梁山好漢們個個眼力非凡,不少人開始還一頭倒的給武松加油,此刻忍不住都喝起彩來,對方鎮江的敵意也減輕不少。 我卻越看越擔心,我雖然不會什麼功夫,卻也看出方鎮江和武松的套路大相逕庭,在武松的一味快攻之下,方鎮江顯得靈巧有餘狠辣不足,只有偶爾幾招是守帶攻,跟武松那種勇猛的套路大異其趣,這樣打下去只怕就算贏了武松也達不到我們地目的,不禁又喊了一聲:「鎮江,還照剛才那樣打。」 按我想的,如果武松出什麼招方鎮江也出什麼招地話效果會更好些,那樣打上個幾百回合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到時候只怕武松心裡不信也沒什麼可說,可是方鎮江都打的什麼玩意啊,別的我認不出,反正看出他連參加新加坡散打比賽時經常用的直拳勾拳都用上了,甚至還有一些個亂七八糟的跆拳道柔道什麼地招數…… 一刻鐘之後,兩人儘管都身法靈巧可避免不了地吃了對方幾下,武松身上被方鎮江印了好幾個紅彤彤的地拳印,方鎮江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不時咬牙瞪眼,看來也受了點小傷,以魯智深為代表的另外那些好漢這會也看出不對勁來。紛紛叫道:「這倆人分明不是一個路數嘛!」 這時武松使了一個旋風腳,方鎮江跟他對了一拳,兩條身影同時退開,武松一擺手道:「且慢,我問你,你是不是從小也學過少林功夫?」 方鎮江撓頭道:「沒有。我一直給人幹活來著,哪有時間上少林,再說現在想當和尚得本科學歷吧?」 菜園張青瞪了方鎮江一眼走到武松身邊道:「兄弟,別跟他打了,我們都看出他跟你根本不是一回事。」 武松搖頭道:「不是這麼說,他武功雖然雜了點。但我能感覺到他地底跟我很相似,剛才他一味防守,很多招數換了我也會像他那樣使。」 方鎮江笑道:「你看出我是一味防守了?你很多打法旨在取人性命,我要跟你硬拚非得兩敗俱傷不可。又沒什麼深仇大恨,我幹嗎跟你拚命?」 武松點頭:「說的是,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換你來進攻,不必有什麼顧慮。」 方鎮江晃晃臂膀道:「那我來了!」說罷一個很普通的惡虎撲食撲了上去,只是樣稍微有點古怪,他一腳在前作為進攻的發力點,另一隻腳卻不扎牢馬步,而是看似虛浮地把腳弓勾起來懸在半空,面對著被他進攻的人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誰知這普普通通的一招一經使出武松立刻變色道:「龍游淺海?這招你是怎麼會用地,我記得這是我20歲那年在江湖上偶遇的一個世外高人手把手傳給我的。他……也教了你麼?」 「沒有……」這招被武松稱為「龍游淺海」的招式果然有點特別,真的就像一條巨龍在淺水裡艱難履步,所以兩個人邊說邊打。方鎮江的攻勢才堪堪到位。 武松一聽放了心,暗怪自己多疑,既然不是龍游淺海,他便尋常對待,一掌張開去拿方鎮江地腕。誰也沒料到他居然就順利得手了。可是方鎮江的後招也迅速發動了,只見他身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蜷了起來。那一直懸在空的腳強力彈簧一樣繃出一個弧度蹬上了武松地臉- 武松哎喲一聲被踹倒在地,馬上灰頭土臉地站起來,怒道:「你不是說他沒教過你嗎?」看來這一招終究是當年那位世外高人所傳的那招,不過武松輕信了方鎮江的話,這才吃了個大虧。 方鎮江無辜道:「他本來就沒教過我啊----我是喝了藥水以後自己就突然會的。」 武松:「……」 方鎮江趕前一步道:「繼續,不過你什麼也別問我了,我說的都是實話,可偏偏又好像要騙你似的,我也很為難呀。」 方鎮江繼續攻出一招,武松一看他的架勢便又叫道:「排山倒海?這招你是怎麼會的,這不是我22歲那年跟少林寺的掃地僧學的嗎?」 ……看來武松就是傳說地摔跟頭撿寶、跳崖遇高人、進山洞就吃萬年靈芝那種武學奇才,趕明我在他必經之路上丟個鴕鳥蛋,看他撿完能孵出龍來不。 這時方鎮江一招一式地攻,武松邊忙著躲閃邊如數家珍般款款道來:「咦,這招你也會?哎喲,這可是我自己發明的……哇卡卡,這招是我想出來還沒機會用的你怎麼也知道?」 這一來一往,武松和方鎮江完全成了剛才地翻版,只不過現在方鎮江一味的攻,武松換了守勢,他在化解招數的時候身形也是靈動異常,原來武松不僅有進攻時的勇,也有防守時的巧,這才不愧是功夫學在了八年上地武二郎,而一般人只見過武松地勇沒見過他的巧,所以這才懷疑方鎮江用了別地路數。 我們換個通俗點的說法,有攻就必有受,剛才方鎮江當受的時候是不願意跟武松性命相搏,現在換武松當受看上去居然也有點心甘情願的意思,這裡自然有承方鎮江情的一面,但更多的是他見到方鎮江竟然能使出自己不少私底想一探究竟的一面,所以他任由對方全力而施不願貿然阻斷。 最後這一陣呼風喚雨的狂攻終於把武松打爽了,打到最後武二爺轉怒為喜道:「嘿。這有點意思,你這個兄弟我認了!」 眾人大喜,方鎮江也正想抽身退出,武松忽然振奮道:「兄弟莫走,看看咱哥倆到底是誰強!」說著雙拳猛擺竟然也發起一陣狂轟亂炸,林沖擔憂道:「二位兄弟且住。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你們可是正宗地本是同根生啊……」 武松全然不顧大笑道:「哥哥此言差矣,自己跟自己動手機會難得,豈可錯過?」 方鎮江與他拳來腳去揮汗如雨,也笑道:「這話說的對頭!」 我一拍腦袋:你說這是哪跟哪啊,剛才兩人彼此懷有敵意的時候還相敬如賓呢。這會兄弟相認了反倒死磕起來了---- 這就是武癡的缺點,一但哈屁起來什麼也不管不顧了,不過這也情有可原,武松一生浸淫功夫。江湖上或有比他高出許多的,可是能跟他打架打到福至心靈如此消魂的只怕也有方鎮江了,這就像你平時玩電腦遊戲,跟人網上對戰,要麼那人不如你,要麼你被人家虐到找不著北,可是突然有一天你發現一個戰術風格和你一模一樣地寶貝那就難了,甚至他的一些壞毛病都跟你是那麼神似,比如老把閃光雷拋在自己視網膜前方,長槍沒彈了切出小槍然後不等打就再切回去裝彈。快裝滿的時候又切成小槍,來來回回能切到一局結束……眾人再想勸已經晚了……兩個頂級高手的決戰不是說你想拉開就能拉開的,說難聽點狗咬狗兩嘴毛那也得看是什麼狗。吉娃娃掐架能當小孩鬧彆扭看,要是兩頭藏獒呢? 這兩頭藏獒……呃,兩頭方鎮江……也不對,兩頭武松……你們弄死我算了! 這是一次沒有絲毫敵意的拚命戰,誰都能看出方鎮江和武松心存默契。但是誰也不能否認兩個人打到最後已經刺刀見紅。開始只是為了印證相隔一千年到底是原湯原味正宗還是進化更有優勢,可是後來性質就變了。千年老湯和進化體像兩顆被磁場吸住地鐵釘,都擺脫不了磁場卻又不能不掙扎----兩個人體力相當,這會都已經瀕臨脫力了,偏偏這時候的人是最超長的發揮的時刻,梁山上沒人能自詡同時對付兩個武松,也就沒人能把他們架開。 武松身體上地汗辟里啪啦掉下來,方鎮江緊咬牙關勉力支撐,雙雄都在最後一點理智和崩潰間遊蕩,一邊想停手一邊還有強烈的求勝心理,都在想:我要再堅持一秒說不定他就倒下了呢,眼前是敵是友已經不重要了,這叫什麼來著----戰勝自己! 我眼見他們這樣下去結局要麼是同歸於盡要要麼是幹掉自己,一股涼氣直透頭頂,急生智下大喊:「方鎮江,別忘了你是有老婆的人場上的方鎮江一愣,武松斗大的拳頭便已經到了眼前,方鎮江下意識地把手背旋出去一格一抹,武松力道全被化進空氣,方鎮江以自身作軸一轉便繞到了武松背後,然後輕輕在他肩上一推,強弩之末的武松再也支持不住,一跤跌進塵埃,方鎮江也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早已經目瞪口呆的眾人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紛紛擋在兩人之間,不過這會二人已無心再鬥,片刻之後武松眼神一閃恢復了神智,一擰腰站起來長噓一口氣道:「痛快!」與此同時方鎮江也一骨碌爬起來,衝著武松呵呵笑了幾聲,二人目光相對,突然同時大笑,眾人莫名其妙,武松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幾人走到方鎮江跟前,死死攥著他的手道:「好兄弟,啥也不說了,以後有飯同吃,有敵同殺。」方鎮江道:「你也一樣。」 盧俊義等人競相抹汗道:「可嚇死我們了。」 武松忽然認真道:「這場比試是你贏了。」 方鎮江抱著「自己人」不用客氣的態度微微點頭,武松把手搭在他肩上熱切地說:「你最後那一招用地實在是妙,看來你在你們那裡又跟高人學了不少東西----你一定得告訴我,是誰教你這一招的?」 方鎮江的臉沒來由地一紅,半天才扭捏道:「我老婆……」 「哦,是咱……」武松見方鎮江臉一變,立刻醒悟道:「……是你老婆呀,這套功夫叫什麼名堂?」 方鎮江這回沒半分猶豫,篤定道:「太極拳嘛,你沒學過?」 武松撓頭:「太極拳?聽都是頭一回聽。」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個人的戰爭 太極拳,一般的說法是張三豐所創,也有幾種別的論調---這個等老張頭來了以後可以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太極拳從創立到成熟肯定是至少經過了幾百年的演化,可以肯定的是方鎮江學的絕對是那種最正宗的----老婆手把手教的,人家這屬於家傳,佟媛就是一個太極高手,當初她就曾憑藉著太極裡高超的以柔克剛技巧讓實力高出她不少的段天狼束手無策。 剛才我一喊,方鎮江這才想起自己還家有美眷,不能跟當了一輩頭陀的光棍武松同歸於盡,所以不由自主地把老婆教的功夫使上了。 方武二人站在一起默契於心,一時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有相對傻笑,魯智深來到武松跟前道:「你確定了?」 武松拉著方鎮江的手道:「來,我給你介紹,這是魯智深哥哥……」 方鎮江一笑道:「也見過。」說著他把武松拉到我跟前說,「我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小強,是個好兄弟,哥哥們已經認了他做咱們山上第109把交椅。」 武松有點不好意思地捏著我的肩膀說:「以前得罪了,兄弟。」 還不等我說什麼,武松忽然愣愣地對方鎮江說:「那你排多少?」 方鎮江:「……我排不排都行。」 武松叫道:「那怎麼行?」他跟方鎮江說。「兄弟----你比我小我就叫你一聲兄弟,這樣吧,你排在我後面。」武松跟正在一邊樂呵地董平說,「董哥麻煩你個事兒,我這兄弟插個行,排在你前面行麼?」按梁山座次董平正好排在武松後面,是天罡星第15。 董平撇嘴道:「憑什麼呀。15當的好好的以後江湖上一走再見了朋友們說改16了。人家還以為我犯什麼錯誤降級了呢。」 武松靈機一動道:「那這樣吧鎮江,你排我前頭,你當14我當15……」 董平跺腳道:「那我還是16!」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方鎮江笑道:「我就不排了吧,有這麼多朋友兄弟才是真的,名不名的沒什麼重要。」 盧俊義道:「這樣吧,你倆合起來排14。」梁山上這還是首例。張順張橫阮家三雄朱貴朱富那都是親兄弟一起上山,也沒說兩三個人排一個名。 武松笑道:「這個好,倆人合起來是14,那拆開都是第 「啊呸!」霹靂火秦明啐了他一口,他在山上排第7---- 這一場架打下來,武松和方鎮江頓時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眾人都圍過來替他們高興,忽有人小聲道:「咦,那對花榮哪去了?」 眾人這才想起來,跟我上山的還有一個花榮呢。四下一看,段景住眼尖,指著一處山階道:「倆人在那呢?」 只見花榮和花榮肩並肩坐在石頭台階上。距離不遠也不近,都俊朗且飄逸,其一個花榮抬頭看天,另一個用手裡地小草棍劃拉著地面,二人喁喁而語。因為距離遠也聽不見在說什麼。只覺得兩個人有點淡淡地默契,又有點寂寥----就跟一個人坐在那裡似的。 人群裡有人大喊一聲:「花榮!」 兩個花榮同時回過頭來。而且還都是從左邊扭脖,動作一致,連表情都一模一樣,大家都覺眼前一暈,不少人下意識地揉揉眼睛,要不是其一個穿著現代衣服,只怕全得崩潰。 右面那個穿了一件箭袖的花榮沖眾人微微一笑道:「武松哥哥的事完了嗎,我們不用比了,我相信我就是他,我們倆是一個人。」 幾個人幾乎同時叫道:「你們說什麼了?」 右花榮眼角依稀好像還有淚痕,他邊擦眼角邊勉強笑道:「沒什麼,說了些梁山以後的事情。」 左邊的花榮見人們還是有懷疑地意思,便道:「既然武松他們都比過了,咱們也還是切磋一下吧。」 有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都叫起好來,其好幾個居然是穿越過的54,他們親眼見過花榮和龐萬春斗箭,那回已然是精彩絕倫驚險萬分,現在兩個花榮要鬥一下,不知又有什麼樣的眼福了。 花榮問花榮:「怎麼個切磋法呢?」 花榮跟花榮說:「就像在戰場上那樣,你知道該怎麼做。」 花榮跟花榮……呃,為了區分兩個花榮,我們還是依金1金例把花榮也分為花1花2吧,梁山正版花榮是花1,冉冬夜學青年版花榮是花2。 花1跟花2說:「這樣行嗎?」 花2溫言道:「行不行其實你自己也知道,別忘了我們是一個人。」 花1釋然一笑:「說的是。」 花2跟我說:「強哥,一會我們還需要一個人,等我們分開做好準備以後,你幫著發個開始的信號。」 我納悶道:「你們想怎麼比?」 花2也不多說,提著車把弓向小樹林邊上走去,花1這時也叫人取過了他的弓,一言不發地朝另一邊出發。 我和眾好漢相顧愕然,誰也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兩個花榮隔了大約五十多米忽然同時站住轉身,兩雙眼睛都盯著我的手在等我發信號。 我小心地問身邊的人:「這兩人到底要幹什麼,我到是讓不讓他們開始?」 張清凝神道:「看樣好像是要對射,可是這倆是哥們啊,按說不應該拚命。」 這會那些等著看熱鬧的人也意識到了事態異常,七嘴八舌道:「還是把他們都叫回來問問清楚再說。」 我舉手示意兩個人回來,誰知這一下可惹了禍了,花1花2一看我舉手,突然同時從身後抓出一把箭排在手裡對準了對方,不用看也知道,那一排箭是27枝,光是這個手法一般人就掌握不了。眾人亂七八糟嚷嚷道:「哎喲,真地是要玩命,快讓他們停下!」 我高舉著一隻手抓狂道:「那你們快去,我不能動!」兩個花榮眼神都死死盯著我的手,這時誰都明白我這隻手只要一放,就會有漫天箭雨飛射,到時候兩個花榮都免不了變成刺蝟---我們誰都猜不透既然他們都兄弟相認了為什麼反而要自相殘殺,這跟上回斗龐萬春還不一樣,上回花榮和龐萬春為了榮耀,至少還都不希望對方死在自己箭下,而這次可就險了,只要開弓這不是簡單的你死我活,這是要同歸於盡啊! 人們這會知道急了,都喊叫著讓二花(兩個花榮以後簡稱二花,謹以此名向我家樓下那個叫二花地傻致敬)停手,也有好幾個人分頭奔向二人。 八月十,梁山,無風…… 二花對峙,54箭在弦,沒人知道這一戰的後果…… 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一隻小飛蟲哼著快樂的歌傻乎乎地鑽進了我的鼻孔(當年小花把這段寫進作裡被老師誇過),我鼻歪眼斜地呻吟了一聲然後打了一個驚天動地地噴嚏,接著用手一揉鼻----與此同時,我只聽見「嗖」地一聲在我耳膜裡鑽過,我知道壞了! 然後你們猜我又聽見了什麼?嗯,熟悉我的風格地人大概能猜對,接下來我又聽見「嗖嗖嗖嗖嗖(此處略去22嗖)----」的,阿就聲音。 接下來我多想寫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再睜開看到了什麼云云,可是你知道,人有很多時候是來不及閉眼的…… 我眼睜睜地看著二花對射出的同一對箭以極其淫蕩之勢,像素了多年的野雞和流氓一樣對撞在一起,先是箭頭和箭頭法式熱吻,然後力道對沖之下同時起身,擁抱,發出啪的一聲媾和淫音,跌落塵埃。 然後你們猜我又聽見了什麼,嗯嗯,這回大部分人應該都猜到了,我聽見「啪啪啪啪啪(此處略去22啪)----」的,阿就聲音。 二花對射27組共54枝箭,全部在空完成對接,力道、位置、驚世駭俗地一致,最讓人詫異的是54箭落地後居然都保持了一樣的擁抱糾纏的姿勢,二花分站南北方向,而那54枝箭齊刷刷地坐西向東在地上排成27對…… 在這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瞠目結舌,最後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靠!」與此同時,我身邊的其他的人也都以相同的歎詞表達了自己的震驚,一時間就聽全梁山上下轟然響起一片溢美之聲:「靠靠靠(此處略去一百餘靠)……」 第三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招安 如果說武松和方鎮江的一戰還有人持懷疑態度的話,那麼二花的表演徹底打消了所有人的疑 武方一戰只有少數人能看明白,因為武松的功夫風格過於跳躍,動起手來以後很難判斷兩個人到底是不是一個路,還有,就算武松武功很好,可理論上許你學拳到過少林寺就許別人也去過,能和他打個旗鼓相當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 二花就不一樣了,不說當世幾乎不可能有箭法超過花榮的,連能跟他平起平坐的也很少,雖然龐萬春也技藝不凡,可也不能跟花榮配合到這種地步,花1和花2在我手一放下以後就只管自己射自己的,雙方的箭都是在似有意似無意間撞上的,這是一種高度契合,因為花2跟花1說了:就像在戰場上一樣,有了這個前提,兩人心思一般轉,多年來養成的刁鑽箭法放出來的箭的箭道就像用機器量出來的一樣,所以才能箭箭相交。 還得說花2和方鎮江不一樣,他是直接從植物人那搶回來的,他一醒來所有的記憶還是花榮,學青年冉冬夜事實上等於沒存在過,也就是說花榮2號雖然是20多歲的小伙,其實他還是那個剛離開梁山不久的花榮,他的很多習慣、思維方式還是梁山式的,他跟山上這位花榮1號默契度起碼要比方鎮江和武松高好幾倍,基本上就是一個人分成了兩具身體。 有了這四人地切磋比試。其餘的54個人再無懷疑,等我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出來分給眾人之後他們更加毫無顧慮了----古代人並不是傻瓜,看到會唱歌的小盒(電話)和透明的片片(吳用的眼鏡)就明白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了,就好比咱們現在見到一個大腦袋醜八怪手持螢光棒嗡嗡作響從飛船裡走出來就知道他是絕地武士一樣---如果騙為了騙你幾百塊錢造出一個速度超過光速的飛行器,那未免成本太高了。 當下又熱鬧了好一陣,鬱悶地宋江這才把大伙都召回忠義堂,至於他為什麼鬱悶。我們可以理解為這個梁山之主從我到來後就一直成了2線配角地緣故。他戲份還不如段景住多呢。 待眾人安靜後,宋江道:「眾位兄弟,雖然我還不大明白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變故,不過招安的事是不是可以定下來了?」 很多人點頭:「嗯嗯。」 宋黑胖眼睛發亮道:「那下面就說說該如何招安吧……」 我起身道:「這個不難,當今皇上最喜歡的女人叫李師師,我們可以通過她達到我們的目的。」 宋江喜道:「這樣的辦法都被你想到了。那你再說說具體步驟。」 我崩兒都不打道:「這就要哥哥親自進京一趟了,需帶地人有:戴院長、李逵……」我嘴上這麼說,眼睛不禁盯住了坐在天罡席上最後那個白面後生的臉上,這就是著名的浪燕青,這小伙面白如玉眉角高挑,自然的帶出三分風流,要在現代,絕對是那種往酒吧一坐就有女孩主動上來搭訕的主。 燕青注意到幾乎有一半人都在看自己,有點不自在道:「你們看我幹嗎?」 我撓撓頭,關於怎麼接近李師師這一點上我還沒有想好。是再讓燕青去泡她還是直接一顆藥搞定呢,前者好像有點對不起金少炎,但是給她吃了藥以後那李師師的後半生該怎麼過? 正在這時忽有人來報:「水軍擒獲一艘朝廷的官船。有當今太尉一名,是殺是剮請宋江哥哥定奪。」 我忙問:「那太尉姓什麼?」 探摸頭道:「好像是姓 我也摸頭:「姓王?不是姓陳或宿?」我記得來梁山招過安的就這倆,姓陳的被李逵打了一頓,姓宿的人還湊合。 吳用問探道:「你說對方只來了一艘船?」 「是地。」 吳用扶扶眼鏡胸有成竹道:「八成是來招安的。」 宋江一聽急忙起身道:「快請王大人進來----哎呀還是我親自去迎接。」 吳用不動聲色地把他往座位上按了按,吩咐那探道:「你光把姓王的太尉帶上來。」隨即在宋江耳邊道。「哥哥。情況不明,不宜操之過早。沒地墮了咱們梁山的威風。」 宋江一聽微微點頭,面無表情地坐下了。 探走後,吳用把羽毛扇扇了兩下道:「兄弟們先統一一下口徑,一會如果真的是朝廷來招安的我們該怎麼辦?」 武松同學這會思路非常敏捷,信口道:「那就答應他唄,咱們招安說到底為的是能不用在對付方臘地時候腹背受敵,等打完方臘咱們再反上梁山不遲。」 眾人都道:「好辦法。」 宋江:「……」 不一會兩個嘍囉押著一個半大老頭走了進來,這老頭抖抖索索卻又強自鎮定,穿了一身都是鳥地官服,官帽卻不見了,他一看大廳上聚了一百多號凶神惡煞似的人物,腿肚一個勁轉筋,不過他來前就做過心理準備,所以勉強還能對付著站直了。 還不等宋江問話,張橫玩他弟弟地手機不小心把公放打開了,一個愣頭愣腦的聲音唱道:「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王老頭一聽終於再也受不了撲通一聲跌坐在那裡,眾人齊瞪張橫,張順忙搶過手機關好。 宋江溫言道:「王大人莫驚,我梁山地小人薄,兄弟們多為草莽出身,不曾見過大場面,不知大人此來有何貴幹?」 王太尉臉色慘白,面部表情抽搐,掙扎了一下沒掙起來,索性就坐在地上虛弱地說:「我是奉皇上旨意(說著拱拱手,但是怎麼看怎麼像冰河世紀裡那只抱著松的耗)前來招安爾……眾位的。」 董平痛快道:「行啊,我們剛才商量過了,同意招安。」 他突然耍貧嘴似的來這麼一句,王太尉哭喪著臉道:「這位好漢休得說笑,我王某雖然命懸你手,可終究食君俸祿,不能眼見你拿聖旨當兒戲。」 好漢們見他誤會了自己的好意,七嘴八舌道:「沒騙你,是真的。」 王太尉都快哭了,在他看來這幫土匪這麼跟他耍笑,只怕他也離死不遠了。 宋江又是揮手又是咳嗽好不容易使場面安靜下來,這才換上一副笑模樣跟王太尉說:「王大人不必多疑,我等雖然暫居梁山看似不服教化,可那都是被奸佞所迫,心著實祈垂聖眷……」 方鎮江不耐煩道:「總之就是同意招安一句話嘛,說那麼多幹什麼。」在座的敢這麼頂宋江的也只有他了,其他人心裡暗爽表面上都道:「聽大哥把話說完。」 宋江吃了這麼一頂,噎住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王太尉察言觀色終於得出一條對自己有用的結論:這幫土匪說不定真的想招安----於是試探性道:「皇上說了,諸位英雄若真有意招安暫且不必進京面聖,可帶本部人馬即刻起程去往江南征討方臘,特封宋義士為征北先鋒,待方臘平後加封保義郎,上汴京謁聖。」 眾人大喜道:「這可真是瞌睡給了個枕頭。」 宋江面向北叩拜道:「臣,征北先鋒宋江謝主隆恩。」 王太尉見大廳裡有笑的有聊天的還有磕頭的,場面極度混亂,可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這幫土匪並沒有勃然大怒,既沒有人上來揪打也沒人割自己耳朵,不禁暗歎祖墳冒煙RP爆發。 因為就算是個白癡都能聽出宋徽宗所謂的招安根本沒有絲毫的誠意,什麼征北先鋒保義郎不但都是虛名,就算正式入編那也是不入流的小吏,讓梁山先行征討方臘云云更是一相情願不知所謂,可以說,這基本上就是皇帝被逼急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態度的一次無營養的試探。 王太尉小心翼翼地爬起來,見真的沒人虐待他,臉上逐漸有了血色,底氣也足了:「爾等且去沐浴更衣,待三柱香後我再來正式宣讀聖旨。」 一片亂哄哄的聲音吵道:「讀個毛啊,就那點事,我們知道就行了。」 王太尉見眾人對皇上殊無敬意,趕緊又放下架,賠笑道:「說的是,說的是。」 當下王太尉由宋江親自陪同前往梁山館驛開貴賓房,王太尉在梁山如在雲端,踏著蹬雲步迷迷糊糊地跟在宋江身後,嘴裡像唸經一樣念叨:「我真的猜不透你們,我真的是猜不透你們啊……」快走到廳外的時候,終於鼓起勇氣回頭跟我們說:「你們不會是想假裝招安然後造反吧?」 扈三娘道:「你傻B啊,方臘在南汴梁在北,你看我們往哪打不就知道了?」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章 機密 在歷史演義裡。太師和太尉這兩個職位上基本沒出什麼好人,上粱山招安地。陳太尉就不說了,宿太尉也未必有什麼誠意,現在。因為歷史打了個折扣。所以朝廷不前不後地又派來個王太尉。好漢們自然誰也不拿他當盤菜。只有宋江賠著小心招待。不一會果真沐浴更衣把聖旨請了來供在桌上。眾人拿來拿去地傳閱了一通。黃燦燦的聖旨不一會工夫就被抓得像個剛出爐的紅薯…… 那王太尉有宋江伺候著。漸漸又不把人們看在眼裡,說實在的我挺佩服這老頭地。明知道自己這趟差是死一生還敢來。在一幫土匪面前也沒丟太大地人,還算是忠於職守,在風雨飄搖的宋微宗時代。已經能歸入忠臣之列了。 王老頭在粱山上轉了一會。忽然指著忠義堂外那桿「替天行道」大旗道:「宋頭領。你看這面旗是不是該換換了,現在你已是朝廷命官。理當打我大宋地旗號。」這是一次**裸的試探,誰都明白江湖人講究人倒旗不倒。招安云云此刻都還是空話。但這面旗要是落了。粱山作為一方勢力那就真地名存實亡了。 宋江可不是不知輕重地人,面有難色地猶豫了一會。這才訥訥道:「哪位兄弟去把旗降了?」 李逵到底是宋江地忠實擁躉。雖然有點不情願,可還是自背後摸出雙斧道:「我去!」 時遷忽然跳出來道:「慢著!」 李逵瞪眼道:「怎麼?」 時遷道:「砍旗桿不費勁嗎?」說著把手裡正在放歌的手機往兜裡一插。靈猴般躥上了旗桿。其他人看著他拔旗,仍舊有說有笑。反正說好是假招安,盧俊義等人在現代待了一年,早不把這形式化地東西當真。另外那些人經歷了這一整天地變故。都圍繞在花榮和方鎮江跟前問這問那,也沒工夫理會別的,王太尉滿意地點點頭:看來粱山賊寇是真地有心招安了。 時遷邊哼哼著小曲兒邊麻利地爬上桿頂。他一手把旗摘下來。無意掃了一眼手機忽然叫道:「喲。有信號了!」 我抬頭道:「別放屁了,快點下來吧。」 時遷道:「不信你上來看,我打個電話試試……喂。顏老師啊。我?我是時遷啊,哈哈。我們都在呢。歡迎你也來粱山做客啊……」 我見他說地有模有樣地。喊道:「那你讓他告訴我今天學校誰值班?」 時遷笑道:「……是啊,小強不信是你,什麼。候老師值班啊——」 我頓時吃了一驚:今天育才的值班老師確實信候,而且是新調去地,時遷他們走以前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方鎮江一聽馬上大聲道:「時遷你先別下來,我告訴你號你給佟媛打個電話,就說我跟小強去外地出差得過幾天才能回去——」 時遷撥好了號,嬉皮笑臉地沖電話說:「小媛嗎。我時遷啊。還記得我嗎,哈哈,我挺好地,鎮江讓我告訴你一聲。他得過幾天才能回去,你問我們在哪啊?粱山呢……」時遷問下面的方鎮江。「你老婆問你跑山東幹嗎去了?」 方鎮江窘迫道:「你就說公千。」 時遷這會已經兀自道:「是啊。他們公費旅遊怎麼能不帶你呢。太不像話了——鎮江,你老婆問你廁所地磚選天藍的還是植物綠?」 方鎮江跺腳道:「你別他媽瞎說成不成,你讓她看著辦。」 時遷東拉西扯跟佟媛聊了一會掛了電話。旗桿下面已經圍了一大片人,一個個急赤白烈地嚷:「幫我打一個幫我打一個!」 時遷把電話拿在手裡把玩著,牛氣沖天道:「別吵,一個一個來,在那邊有直系親屬的優先!」那囂張的樣活像80年代末90年代初郵電局拍電報地,雖然在場地有不少人身手要上三四米地旗桿也很容易,可要像時遷這樣穩穩待在上面打電話可就難了,所以也沒人願意上去擠。 花榮2號默默上前兩步,眾人都自覺地把他讓出來。花榮想了一會這才抬頭對時遷說:「你給秀秀打一個。我也沒什麼要說地。你就轉告她我過幾天回去吧。」說著花2轉頭對花1道。「你要不要跟她說幾句?」 花1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還是別客氣了,那個……咱倆雖然是一個人,但這方面還是劃清楚點好,按說雨眸和你我都不是外人,可是……」聽口氣雨眸應該就是花榮在粱山地老婆了。 花2也馬上面紅耳赤起來,胡亂擺手道:「我絕沒別地意思。」 我笑嘻嘻地跟花「小花(榮)晚上跟我睡,你放心吧,再說咱這裡還有一個小花掌握尺度著呢。他寫的是惡搞,可不是亂搞。」 時遷幫花榮打完電話,問:「還有誰?」 董平搶上前道:「你給老虎掛一個電話。讓他上網查查宋朝哪能買上地圖魚?」 安道全鄙夷地看他一眼:「盡扯沒用地,時遷你問問扁鵲和華佗,抗癌藥研究的怎麼樣了?」又有一幫亂七八糟的人喊道:「給程豐收和段天狼他們打一個。」…… 時遷撥著電話,忽然道:「靠,我地欠費停機了。」 下面揚起好幾十部手機:「用我的!」 我在邊上一個勁納悶:為什麼時遷地手機就有信號呢?是因為他爬的高,還是他手機比別人好?我跟張清說:「把你地手機給時遷讓他試試能通不。」我去找方鎮江他們之前有好幾個人囑咐我把他們的電話帶來好在開會的時候聽音樂玩遊戲,我也懶得記是誰,反正他們留下地東西都在一起包著。索性就一古腦都帶上了,所以現在那54位幾乎人手一個電話。 張清一甩膀把電話扔了上去——差點把時遷打下來。時遷翻著白眼接住,看了一眼道:「也有信號了。」 我托著下巴道:「看來到古代跟到郊區一樣,得爬得高高地才有信號。」 吳用道:「嗯。你不是說在南宋還能輕易接收嗎?大概就是這個道理。這年代就跟距離一樣,從北宋開始就脫離輻射範圍了,不過爬到高處還能湊合用。」 張順一捅我:「你去弄個信號增強器啥的放在車裡,再以後就真跟出差似地了,能隨時跟家裡聯繫。」 我無語。一個現代人居然被兩個北宋地土匪手把手教我該怎麼用電話…… 時遷拿著張清的電話衝下面嚷:「你們不要叫喚,以後用誰的電話就先幫誰打——」他話音未落好漢十幾個擅長發射暗器地紛紛把手裡電話向時遷扔去:「那你用我的!」 「哎喲!」一聲慘叫之後。時遷終於被砸下來了。腦袋上有各種形狀的包,大包一般是加厚直板機砸地,小包是超薄砸地,對稱包是翻蓋機砸地,台階式地那種包是滑蓋機砸地,還有一部沒砸到時遷落在了旗桿頂上還沒信號……嗯,這是小靈通。 王太尉驚疑地看了一眼我們這邊。小聲跟宋江說:「宋……先鋒啊,你手下這幫兄弟沒什麼事吧?」他大概是在納悶就這麼一群神經病怎麼會讓朝廷屢吃敗仗。 宋江尷尬道:「……以前一直挺好地。可能是聽說朝廷要招安歡喜得狠了。」 王太尉道:「事不宜遲。我看你們明天就動身去征討方臘反賊,如果表現的好,皇上提前召見你也說不定。」 宋江遲疑道:「這……不倉促嗎?」粱山畢竟還有偌大地家底要收拾。他可是抱著一去不復返的決心地。 眾人亂哄哄道:「不倉促,明天就走!」反正今天走明天走一樣,遲早還得回來,這是大伙的想法。 王太尉喜道:「看來真如宋先鋒所說。大伙熱情很高嘛。」 我見這事終於塵埃落定,找到吳用盧俊義幾人道:「哥哥們。這一關過了,打方臘可也不簡單,咱們還得好好合計。」 扈三娘拍了我一巴掌道:「跟你能合計出個屁來,這沒你事了,你回去陪我包姐吧。」 吳用和盧俊義對看一眼,同時笑道:「三娘說地是。你都快當爹地人了就多陪陪包吧。 我憤憤道:「我就那麼沒用嗎你們這麼嫌我?」 吳用認真道:「誰說地,你用處大了。你不是把我地眼鏡帶來了嗎?」 我無語…… 林沖笑道:「不要鬧了。小強,哥哥們是跟你開玩笑。包現在可是真地很需要你。」我連連點頭:「還是林沖哥哥說話好聽。」 林沖繼續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確實是幫不上什麼忙。」 再次無語…… 方鎮江跟我說:「你回去以後可別讓小媛看見你。要不她該問我了。」 我愕然道:「你不跟我回去啊?」 方鎮江看看武松。笑道:「我哥哥不是說了麼。以後有酒同喝有敵同殺,我總不能做只會喝酒不會殺敵地兄弟。」方鎮江湊到我跟前小聲說,「而且一一你真的不擔心大家和方臘再次搞僵嗎。我留下來還能做個調節。」他還是在擔心方臘。 我點點頭,又問花榮2號:「你也不回去了?」 花2道:「我得留下看著龐萬春。既不能讓他傷了我們地人,也不能讓他受傷,他現在肯定已經聽過我……們地名號。碰面就不會留手。」 我說:「那我什麼時候來接你們啊?」 方鎮江道:「電話不是能用了嗎,我們把這旗桿帶上就是了。完事以後我們聯繫你。」這相當於帶了一個信號塔。 我看二人主意已定。粱山有了108十2地加強版。應付方臘地八大天王應該不成問題。我留下也沒什麼意義。於是一邊朝山下走一邊說:「那你們這幾天別胡亂玩手機。留點電給我電話,我過幾天沒事也來看你們。」 我來到宋江跟前道:「大哥。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宋江有點不知所措地點點頭。自從我來了以後就把他地粱山搞地一團糟,所以我要走他也沒什麼表示。 我又跟王太尉握了握手說:「王大人加油干吧。祝你官運亨通,干地好說不定你還能享受去我那待一年的待遇。」 王太尉莫名其妙了很長時間。我都走出去老遠一截他才跟宋江說:「這人說話怎麼不著頭腦地?」 我真想回頭告訴他。沒頭腦那是我媳婦。我是不高興…… 這次下山就我一個人,回到朱貴地酒店的時候幾個夥計立刻圍上七嘴八舌問:「強哥,都說咱粱山招安了。是真是假呀?」這消息傳的還真快。除了我正式成為一百零哥以外居然還知道已經招安了。 我笑道:「你們管那麼多呢。跟著熱鬧就完了唄。」我這會還不能多說。這假招安地事情畢竟挺敏感地。 一直幫我泊車的夥計已經站到我車邊上了…… 回家以後我一邊陪著包一邊給費三口打電話。搞信號加強器這種東西我實在想不出比找他更好的人選了,不過聽說干他們這行地用地玩意都特殊——也不知道他們用不用移動聯通的卡。 果然,我把要求一說完。費三口用小菜一碟地口氣哧了一聲道:「東西不成問題,不過你又搞什麼貓膩?」 我嚴肅道:「事關機密。不該問的別問。」 老費忙小聲道:「對對。我忘了。」幾秒鐘後馬上反應過來,「娘地,你跟我說機密?」 我嘿嘿笑了幾聲。低聲下氣道:「幫我弄一個唄。大不了你在那上面裝一個監聽器。我給你提供個情報:最近某個反*政*府組織要有大規模行動。」 「你說真地假的?」費三口馬上認真起來。 我意識到跟他這種人有些玩笑是不能開的,忙道:「逗你玩呢。」 費三口正色道:「我也提醒你,你可別亂來——是不是你們育才的人又坐不住了?」 我抓狂道:「這話可不敢胡說。照你意思我們育才是反*政*府組織?」 老費也啞然失笑:「行了,等著吧,我找人給你送去。」 其實嚴格說來,盧俊義他們也算育才的人。不過北宋既然已經跟咱現代同步了。相當於要搞**,盧俊義他們造反。這屬於愛國。 包見我掛了電話,瞟我一眼道:「德行,每天也不見你幹什麼正事。忙的跟國家領導人似地。」 我把白眼還回去道:「懷孕兩個月地女人少說話!這個時期的男人就得忙起來。七成以上夫妻都是這會留下地感情陰影……」 包斜睨著我:「你電話又一晚上打不通!」 「你行了吧,你男人就這智商?關了機玩外遇?」 包笑道:「這我信——再說你關也關不了一晚上呀。」 我陰著臉道:「你不要老招我行麼,再說——怎麼就關不了一晚上呀。咱倆沒關過嗎?」 包臉一紅。哼了一聲道:「流氓!」 我正想找她繼續理論,忽聽有人按門鈴,我起身去開門。喃喃道:「這麼快?姓費地傢伙不會是就在咱們家門口監視咱們呢吧?」 門一開,一個帥到胡攪蠻纏的小站在我面前衝我微笑,他把一隻手插在肋下,另一隻手托著下巴,笑盈盈地沖沙發上地包打個招呼。是金少炎。 自從李師師走後。我們這還是第一次再見。金少炎看上去不錯。精神愉悅。應該已經從李師師的陰影裡走出來了,包也衝他一招手:「是少炎啊。」 金少炎自己走進來坐下。笑著問包:「預產期什麼時候?」 「差不多年前後。」 「超了沒。男孩女孩?」 「超了。不過人家現在地醫生都不告訴性別了。光幫你看胎位正不正。」 金少炎拿出一根雪茄擺弄著。看了包一眼又放回去了。 「走,咱們去樓上說話。」我領著金少炎上了樓,進了劉邦他們以前住地臥室。金少炎遞給我一根哈瓦那雪茄,我接過來把玩著,說:「有什麼事就說吧。」我看出金少炎有事找我。 金少炎一改剛進門時的歡快。低頭不語,頓了一會忽然澀聲道:「強哥。這回你一定得幫我!」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搞不定的八大天王 我知道金少炎這會鐵定緊張,就安慰他說:「別怯呀,你情敵不就是個皇帝嗎,不算電視電影裡,你見過的真皇帝還少嗎?」 金少炎摸著臉道:「也是,我就沒見過比我帥的皇帝。」 北宋來來回回的我已經跑熟了腿,幾個小時過後車停在了一條繁華的馬路上,萬幸的是我們的具體位置要相對偏僻一些,是在一家大酒店的後面,讓我欣慰的是來來往往的行人或有看到我們車的,也就掃一眼都走過去了,並沒有出現圍觀的壯景。 據我揣測這應該跟宋朝老百姓的生活質量有關係,宋朝雖然一向軍隊比較疲軟,但是經濟水平絕對是當時全世界最高的國家,人民都是些個吃過見過的主,所以不容易引起好奇心氾濫,只有那些吃不飽肚沒事整天瞎晃的人才喜歡看熱鬧呢,國剛改革開放那兩年街上走個老外是不是老被人圍觀?擱現在誰還有那閒心思,除非那老外是拉凳拉大爺----話說拉大爺值不少錢呢! 我和金少炎鬼鬼祟祟下了車來到正街一看,見我們停車這家酒店叫福滿元,金少炎忽然蹦了起來:「怎麼是這裡?」 我也蹦了起來:「難不成你來過?」 金少炎激動道:「不是,我記得師師跟我說過,她們當年對面就是福滿元,她最愛吃裡面的洞庭魚。」我們一起慢慢扭頭……只見對面掛著偌大地招牌:十秀樓。 十秀樓就是李師師跟宋徽宗私會的妓院。所謂十秀樓,意思是這地方常年都有被恩客推選出來地全京城最出色的十位姑娘。這也是人家十秀樓與眾不同的地方,尖端、高品質,會抓男人心理,知道什麼東西一多了男人就不稀罕了,要改成百秀樓萬秀樓那這地方也就引不來宋徽宗這樣的高級嫖客了。早先李師師就是十秀最秀的那個,後來得到了徽宗恩寵,自然跳出三秀外不在七美,基本上是羽化成妃了。 十秀樓前站著倆乾乾淨淨的十五歲少年。都垂手謹立,客人打面前過的時候鞠躬微笑,你要不進去他也不來拉你,這就是人家十秀樓又高出一籌的地方:男人想要地爬牆越屋也會摸來,不想要的派倆如花強拉也沒用。想讓他們乖乖就範,你就得比他們更高調,讓人覺得你神秘而高不可攀,而且十秀樓也是附近唯一一家只使用男人拉客的煙花場----這個比較好理解,你看高級會所哪有用女侍應的?尤其是妓院這種地方,用男的服務更容易額外滿足嫖客地虛榮心:同是男人,我坐著你站著,我嫖著你看著…… 金少炎呆呆地看了半晌。喃喃道:「我該怎麼辦?」 我在他背後推了一把:「進去呀!」 金少炎艱難道:「我……進去怎麼說?」 「直接找老鴇,就說要見李師師!」 「我……能見到她嗎?」 「宋江都能見你為什麼不能?拿錢開路呀!」我恨鐵不成鋼地教他。李師師的恩客是皇上雖然已經半公開化,但並非絕對不可仰望,其實宋徽宗也不反對李師師偶爾和那些人吟詩作對什麼的。當然,更深層次的交往可就不行了----這是這個男人比較邪惡的一面,有待多加分析。金少炎的扮相舉止十足一個王公貴胄,和老鴇周旋周旋很有希望矇混過關。 「那你呢?」金少炎求助地看著我。 「我就不進去了,你強哥我多年來解甲歸田已經不慣在這種場合裡征戰了。」我往他懷裡揣了幾塊金磚。然後把一顆藍藥塞進他手裡囑咐道:「下在酒裡藥性最快!」 金少炎眼望十秀樓。忽然輕輕拍了拍臉頰,突然奮發出一股義無返顧的勇氣。大步走了過去…… 我靠在牆上往對面看著,眼見被門口的童生迎了進去老半天也沒出來,這是個好現象,說明他已經跟裡面地人交接上了,大街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除了路邊的地溝外,一切都跟江南那些古鎮沒什麼兩樣,為什麼心裡想著李師師就直接到了她門前而非先去了梁山,這一直是個沒有解決的疑問,難道這車還通人性? 我待了一會倍感無聊,就找了個沒人的旮旯抽煙,腰上地手機突然吱吱地震動起來,把我嚇了一大跳,我已經習慣它一直沉寂了。 拿起一看,是方鎮江打來的,我看了眼四周,接起來小聲說:「喂,你們在哪呢?」 方鎮江用急切的口氣自顧字地說:「搞不定啊小強,想別的辦法吧!」 我奇道:「什麼搞不定,怎麼回事?」 「方臘----昨天我們就下山了,經過一夜急行軍已經跟方臘接上仗了,八大天王不好整啊。」 我吃驚道:「不會吧,你們一百多號幹不過人家哥兒八個?」 方鎮江鬱悶道:「不是幹不過,我們不是不想真的跟他們幹嗎?可是那八個不知道啊,上來就下狠手,為了少傷人命我們講好都是一對一地武將單挑,打了一上午沒分輸贏,還把矮腳虎王英讓人家俘虜了。」 我愕然道:「那就是分了輸贏了。」 電話那邊傳來亂哄哄地聲音:「媽的實在不行就真地跟他們拼了,別讓姓方的以為咱們梁山怕了他們!」 方鎮江道:「聽見沒,都窩著火呢,再這樣下去遲早出事。」 「你們具體位置在哪呢?」 「這地方叫幫源。離開封已經不太遠了,你呢?」 「我就在開封呢。一會就去找你們。」 方鎮江不可置信道:「你那怎麼會有信號地?」 我看了一眼擺在車前的「雨傘」說:「我帶了一個信號增強器。」 「靠,那你不早說,害得我爬這麼老高!」 難怪方鎮江說話有點喘呢,原來抱著桿呢。 我說:「那就先這樣吧,一會見了再說。」 這真是內憂外患啊,金少炎這頭還沒搞定,梁山那邊又出了問題,雖然問題這會還不是很大。但是卻很棘手。 我完全相信好漢們地實力,如果他們真想殺方臘只需一窩蜂上就是了,儘管那樣可能也會折損不少兄弟,但正如方鎮江所說,他們並不想跟方臘死磕。育才的54個人跟方臘已經有了交情不說了,另外的54個跟方臘這回也是頭一次見,大家都是造反派,平時還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招安又是假的,也下不去狠心真把方臘怎麼樣。 可方臘就不一樣了,當農民的時候受壓迫憋了一肚氣,一心要改朝換代。現在莫名其妙地遇上一夥山賊打著朝廷的旗號來跟自己為難,只怕在方臘眼裡這種人就是朝廷的鷹犬,更該殺。 這時我就見十秀樓前金少炎被一個有幾分貴氣地女人送了出來,那女人不到四十的年紀。穿著講究,一笑一顰居然有點雅致,不過那眼神間或一閃,顯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她滿面帶笑把金少炎讓出來。似乎送客和挽留的意思都有一點。金少炎已經完全恢復了鎮定,帶著淡淡的笑意。手裡抽來調去地把玩著那兩塊小金磚,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他銅臭氣,兩個人又說了一小會話金少炎轉身離開,臨走前很隨便的一個動作把那兩塊金磚遞在老鴇手上,就好像隨手給了老朋友件小玩意一樣自然,老鴇袖一縮把金磚藏起來,笑意更濃,甚至還沖金少炎拋了個媚眼,這一刻不管她剛才掩飾得多好,鴇愛財地嘴臉都暴露出來了。 金少炎走過來我問他:「情況怎麼樣?」 他換了一副表情,揉著過度假笑的臉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剛轉身進去的老鴇說:「還在試探我,不過應該很快就拿下了。」 金少炎畢竟是金廷的少總,平時交接的人都大不一樣,而且又是***場上的老手,所以剛才和老鴇堪堪鬥了個平手,從給金條這個細節上老鴇就應該能看出他是個可圈可點的花花公,不至於拿他當冤大頭。 「咱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說吧,這種事情沒個三兩天那女人是不會讓人取得進展的。」金少炎跟我說。 「那個,少炎,我還有急事去辦,你先一個人待著,梁山和方臘那邊打起來了,好在就在本地,你有事打電話。」 金少炎道:「那你快去吧。」 我說:「見到師師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金少炎目光躲閃,低頭道:「我還沒想好。」 我一下就看穿了他地心思,一拍他肩膀道:「如果你要帶她走----別讓人再找到你們!」 金少炎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不過你電話可別關機,說不定有什麼突發事件還得找你們。」 金少炎就在路邊雇了一輛大車把他的東西都搬上去,讓車老大幫著找下榻的客棧,這小為人幹練,還會幾下功夫,生活上不用擔心。 我上了車以後金少炎把兩塊金磚扔在副駕駛上,我詫異道:「混帳小你這是什麼意思?」 金少炎笑道:「拿著交過路費吧。」 這次我車跑開以後頓時引起了騷亂,不過我可沒給他們圍觀的機會,一騎絕塵消失在官道上。 因為開封是當時地首都,道路四通八達,我照著南方一路狂奔,漸漸的人煙稀少起來,又跑了兩個多小時,忽然前方有大隊人馬駐紮,一面巨旗上寫著「征北先鋒宋」的字樣,一排兵丁擋在路設了路障,見我車衝過來,均自戒懼,我一眼看見領頭那人正是朱貴店裡那個夥計,我停下車把頭探出去喊道:「是梁山的部隊嗎?」 那夥計此時穿了一身皮甲,長刀在腰後橫挎,看樣還是梁山給發的嘍囉套裝,他見是我,示意身邊地人放下武器,笑道:「是一百零哥啊。」 我趴在車窗上道:「快帶我去見諸位哥哥。」 夥計道:「強哥稍等,此去軍帳也有幾里路,我去牽匹馬來。」 我打開另一邊車門道:「上車!」 那夥計大喜,一個箭步躥上來,看來他早就想坐坐這個東西,他坐上來以後擰擰屁股,這看看那摸摸,透著無比地新奇。 我一踩油門,麵包車就在梁山大營裡橫衝直撞,夥計無師自通地抓住窗戶上的把手,表情儼然,特像一監察軍紀地師級幹部。 這會剛好午,雙方罷戰,士兵們都在休息,我一口氣開到軍帳前,就見一百多面大旗飄揚----本來按慣例應該是一百零八面,不過你要仔細數就多出好幾面來,武松的旗旁還有一面旗上寫著「方」,花榮的旗則是打了兩面,我下意識地往最後一看,差點氣吐血了,只見那面比別人都矮了一截的旗桿上掛著面白布,上寫幾個醜陋無比的大字: 「打不死小強」。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叫板 我承認,在108條好漢我本事是稀鬆了一點,可這也不是理由連我的旗號都那麼矬吧? 看人家別人的旗,高有一丈開外,畫的龍吟虎嘯的,一百多桿排在帳外就跟聯合國似的,再看我那面,勉強比潘長江高半頭,那兩個字丑歸丑,還寫得誰都認識,這一點最可惡,要再寫抽像點人們八成會以為那是一個什麼標誌,還有白布都散了線了,不過這也有個好處,想投降的時候只要把我名字洗掉那就是一面白旗。 我把車停在帳後,氣咻咻地走進軍大帳,好漢們正在利用午休時間邊吃飯邊商討戰況,見我進來,嘻嘻哈哈地打招呼,聽說矮腳虎王英被人抓了去,這幫人到是沒一個著急的,扈三娘眉眼間頗有憂色,看來平時鬧歸鬧,跟王英感情還是不錯的,不過也沒太失常。 我一進門就指著門口大聲道:「沒這麼幹事的啊,也太不地道了,你們的旗都威風凜凜的,憑什麼我那桿就跟標了地雷似的?」 眾人大笑,盧俊義邊笑邊說:「小強莫惱,這也不是我們故意的,眾家兄弟都有自己的旗,備用的也有一面,可是你的旗以前不曾做過,倉促間只好湊合著先把你名字寫上了,這也足見大伙惦念著你。」 我一看果然,方鎮江和花榮的旗是用武松和花榮1號的旗改的,我氣消了一小半道:「那為什麼我的旗桿那麼短,總得有個根據吧,如果你們非要說我天生就短我可不服,咱梁山上還有短的也沒有的呢。」 扈三娘、孫二娘、顧大嫂一聽都怒道:「講什麼屁話?」 我納悶道:「咱山上那些嘍囉不是連短地也沒有嗎。你們想哪去了?」 三女頓時臉紅…… 盧俊義道:「小強啊。這可是沒辦法地事了,咱兄弟的旗桿都是特製的,這次下山一共也就帶了兩根備用,再要找那般等長的可就難了。」 我摸著下巴道:「咱不是有一根特長的嗎?」那根以前掛了替天行道的桿他們帶了準備當信號塔用的,不過我也就是隨便說說,沒指望他們真答應。 誰知盧俊義他們幾個頭領相互看看,老盧笑道:「也好,小強初次露臉,哥哥們就都讓你一頭----來人啊。把小強的旗掛在最高那根旗桿上。」 兩個嘍囉忍著笑出去辦去了。 我滿意道:「現在說說什麼情況吧?」 說起這個,盧俊義黯然道:「八大天王非常棘手,我梁山猛將如雲,卻也不能盡掩其風頭,今天一早。林教頭、關勝、秦明等人已經盡皆出馬,卻始終只和對方殺了個不勝不敗,待王英兄弟出馬時一不留神卻被方臘那侄擒了去了。」 我鄙夷道:「他不好好拍他的《大話西遊》(這個只有看過《水滸傳》和《大話西遊》地讀者才能明白是什麼意思)跟著搗什麼亂吶?」 扈三娘臉上有些掛不住,辯解道:「那姓方的著實有幾分本事,也怪王英,他上陣向來三分憊懶,吃一個教訓也活該。」她雖這樣說,表情可不輕鬆。 我說:「那他沒什麼危險吧?」 吳用道:「這可難說。今日頭戰,方臘摸不清我們底細,但是他志在必得,說不準什麼時候可能就會斬殺王英以堅定軍 我倒吸一口冷氣道:「那怎麼辦?」 一直被我們無視的宋江這時忽然奮起道:「依我見。眾兄弟要一鼓作氣將方臘趕盡殺絕,這才方顯我梁山報效朝廷的忠 我們繼續無視他…… 方鎮江拉了拉我說:「實在不行……把老王找來吧。」 我愕然道:「找他來?讓他看著你打他的克隆體?」 方鎮江道:「為什麼一定要打呢,既然都是自己人,讓他去勸勸對面地方臘,大家收兵握手言和不是挺好嗎?」 「……方臘他們能信嗎?」 「我和武松還不是不打不相識。他開始不是也不信嗎?」 武松點頭稱是。又道:「不過這方臘又複雜的多,需得行貌一模一樣才震得住他。」 我為難道:「可是老王他樣已經大變了啊。」 方鎮江道:「他樣變了。他手下不是還有四大天王嗎,一起接來。」 我面向眾人:「你們的意思呢?」 吳用扶了扶眼鏡道:「這是眼前最好的辦法了,否則想擒方臘只有硬拚。」 我把車鑰匙提在面前道:「那你們誰辛苦一趟吧,我連著跑了好幾天長途,開車開的手都抽抽了。」 方鎮江手一揮抓過鑰匙道:「那也只有我走一趟了。」 「你會開車嗎?」我知道方鎮江以前只是個苦力。 方鎮江一笑道:「這段時間沒少跟王寅那小在他車上打嘴仗,無意學了個八成會,再說你這個無非就是掛滿擋踩油門嘛。」 方鎮江這人粗有細,應該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加上我實在是太倦了,就跟他說:「那就你去吧,記住看時間軸,別開到2018年去,那時候你兒都比你高了,鬧不好你能看見自己的三口之家。」 方鎮江打了個寒噤,其實我是嚇唬他的,2008年以後沒我地客戶,車是跑不出去的,再說就算跑到2018年,現在這個方鎮江算方鎮江1號,2018的方鎮江2號見了他也得立馬消失----不過要真那樣方鎮江可賺了,少受多少養孩的罪啊。 我們把方鎮江送到我車上,我叮囑他:「安全駕駛別趕時間,記得給車加油,回來地時候更得注意。要不你出溜到李白那可沒人救你。」 這時我們已經清出一條沒人的跑道。方鎮江檢查了一下車窗,像個F1賽車手一樣衝我們比了一個大拇指,時遷一揮小旗,方鎮江就像脫韁的……呃,離弦地箭一樣躥了出去,在離我們200米地地方驟然消失。這小比我有種,我當初2000米都沒進了時間軸。 我們溜躂著往回走,我見人們都在吃飯,就順便端了盆菜拿了倆饅頭啃著。正在這時只聽對面陣戰鼓聲大作,煙塵揚起來老高,好漢們紛紛披掛上馬,叫道:「對方又在討敵罵陣了。」 眾人上馬列陣,我就蹲在步兵方陣前面繼續邊啃饅頭邊往對面看著。 對面。八匹駿馬上八員大將在一個國字臉地年漢帶領下一字排開,凝神往我們這邊巡視,那國字臉地硬漢應該就是方臘,他伸手往這邊一指,嘴巴動了動,緊挨著他的一員小將喝了一聲便撥馬撞出本隊來在兩軍陣前,手方天畫戟一橫,高聲喝道:「呔。誰來戰小爺我?」 站在我身邊地武松跟我說:「這就是方臘的侄方傑,抓走王英那個。」 只見這方傑騎在一匹棗紅馬上,馬打連環在梁山眾人前耀武揚威,手裡的方天畫戟呼呼帶風。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渾沒把別人看在眼裡。這邊扈三娘早就恨得牙根發癢,拉出雙刀就要上前,忽然梁山一個年輕帥哥朗聲道:「三姐莫急,待我拿下此人。」這小將自地煞隊列盤旋而出。只見他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披百花戰袍,手也端著一條方天畫戟。不用別人說我也知道,這八成是小溫侯呂方,這兩個小伙一見之下分外眼紅,一來都還在青春期,二來兩人使的武器一樣,轉眼間就鬥了起來。 據我總結,這用方天畫戟地基本都是高手,自呂布以下,但凡敢用這玩意就有兩下,你看評書裡講故事,說一個猛人在敵前叫陣,總有些不知死活的NPC上來墊背被猛人一招拿下,這些NPC裡有拿刀的有拿槍的,可從沒見過一個使方天畫戟的被人一刀斬於馬下,這就很能說明問題。 果然,兩個小年輕舞動手裡地大戟針尖對麥芒,那冷光揮得像兩個從山坡上滾下來的王八蓋似的,乒乓有響,我端著菜盆往人群裡站了站----土都飄進來了。 兩人打了約有十多分鐘未分輸贏,那方傑招式精妙,呂方也不弱,方臘生恐侄兒有失,鳴金收兵,方傑意猶未盡,但是終究不敢違抗軍令,瞪著呂方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憤憤歸隊,呂方擦了一把汗,得意笑道:「姓方的也不過如此,快快放了我家王英哥哥,否則下次見了我定……」 他話音未落忽然從對面陣衝出一人,兜頭就是一槍,呂方堪堪閃開,卻也躲了個手忙腳亂,我一看樂了,老熟人啊---厲天閏。 厲天閏穿了一身黃銅的盔甲,手裡大槍突突亂顫,真是掩不盡的千分殺氣,看著現在這個他,想到在育才那個被項羽壓斷胳膊又被偷了電瓶的妻管嚴,怎能不樂? 阮小七問我道:「你笑什麼?」 我指著厲天閏道:「這人怕老婆。」 阮小七撓頭道:「喲,到和我們是同道人。」 厲天閏和呂方斗了些回合,吳用擔憂道:「呂方力怯,誰去替他回來?」 金槍將徐寧一言不發拍馬趕上換下呂方,張清在旁懊惱道:「這小,搶我的活兒!」他瞄厲天閏可不是一會兩會了! 簡短截說,二將又打了半個鐘頭雙方主將各自鳴金,林沖無奈跟我說:「看見沒,從上午開始就老是這樣,怎麼也分不出結果,若要硬打,又有違初衷。」 這時場地上暫時沒了人,我正準備開始吃第二個饅頭時忽然有一條莽漢拖著條禪杖從對面跳到當場,叫道:「聽說你們梁山有個和尚叫魯智深力大無窮,出來跟我比比!」 一個粗豪地聲音嚷道:「那你可是寶光如來鄧元覺?」魯智深沒有騎馬,所以只能聽見他在隊伍裡喊了一聲卻不見他人在哪裡。 鄧元覺怪目圓睜往這邊看著,喝道:「正是!」 「哇呀呀呀!」一個說不上是憤怒還是興奮的咆哮聲陡然響起。魯和尚也拖著禪杖越眾而出。這兩個糾纏不休的冤家終於見面了,不過大家一看之下也不禁失笑起來,兩個人一般高,都是大光頭,手裡提著的禪仗也都是特大號地,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對雙胞胎呢。 老魯和鄧光頭一見彼此也都好笑,心有靈犀似地----突然同時揮杖向對方頭頂擊落,我驚道:「壞了,這可是不死不休的一仗啊!」 花榮衝我微微一笑道:「強哥放心。有我照應著呢。」 在這戰陣之,大家都穿著盔甲,我也不知道跟我說話這個是1號還是2號花榮…… 這兩個禿一打起來更加狠惡凶險,碗口粗的大鐵杖就在腦袋前前頭頭掛風掃蕩,兩軍對陣有數萬人相持。此刻竟然都身不由己地向後退卻,不一會就空出一片比剛才還寬敞一倍的空地來…… 而且這二人可絕非只像表面那樣粗放,一但動起手來,招法多變攻防有素,短短幾分鐘之內可以說都經歷了無數次間不容髮地生死時刻。 在大家氣都喘不勻地時候,花榮卻搭箭在弦屏息凝視地往對面看著,那裡,馬上一位將軍也把箭放在了弓上。目光卻時刻關注著鄧元覺,看來鄧國師只要稍有閃失一枝利箭就不免會搶先洞穿魯智深的喉嚨----鄧元覺和龐萬春私交深篤,這也是我在育才聽他自己說地。 場上的兩個人硬拚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漸漸力有不逮。禪杖舞動間已經大見滯澀,鄧元覺兵器一攪使個虛招,腳下卻佔了個小便宜把魯智深踢了個趔趄,老魯大怒,一拳把鄧元覺捅開。兩人同時失去平衡。心念一閃間,又幾乎是同時把禪杖扣向對方腦袋。這是非常明顯地兩敗俱傷……兩敗俱死的打法,雙方數萬軍隊的將領和士兵也跟著驚叫起來。 龐萬春見狀絲毫沒有猶豫,只略一掃魯智深,早已拉滿弓的手一鬆,「嗖----」利箭激射而出,在這邊,花榮也已胸有成竹,龐萬春開弓他開弓,箭頭與箭頭毫無商量地處在一條平線上,登的一聲對在一起,巨大地力道把兩枝箭震成了四條竹絲…… 可是這一下就算暫時救了魯智深,卻避免不了他和鄧元覺同歸於盡的下場……在所有人都這麼想的時候,一些目光敏銳的大將這才發現在花榮和龐萬春箭頭對在一起的同時,另一枝神秘的長箭已經以極其精妙的角度穿過鄧魯二人之間,箭頭不偏不倚地射在兩人鐵杖即將交接的地方,把兩個大和尚地兵器都彈開寸許----雖然老魯和老鄧這時的力氣已經不及平時,可發箭這人的力量也十分恐怖了! 眾人目光順著來箭方向一看,這才見一位俊秀將軍自花榮背後轉出,手裡拿著一把希奇古怪的直棍似地弓,最讓人驚駭的是:這人居然跟花榮長得一模一樣----當然我現在是能分清了,後一個花榮拿的是車把弓的話那麼他是花2。 最驚異的莫過於龐萬春,他呆呆看著兩個花榮,忽然神色沮喪道:「素聞花榮神箭,想不到他還有一個兄弟也如此善射,光憑這一點我是萬萬敵他不過了。」愕爾,龐萬春又低頭道,「方大哥,咱們這一陣可是輸到家了。」 龐萬春之所以這麼說方臘這邊地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龐萬春在鄧元覺遇險地時候一心要拉偏手陰殺魯智深,而梁山卻在有利的情況下保持了公道,所以這一仗在實力和軍心上都遜了人家一籌。 當下,雙方各自派人把魯和尚和鄧元覺拽回本營,經過這驚心動魄地一戰,兩家暫時誰也沒有再出人挑戰,尤其是方臘那邊,八大天王都覺顏面無光。 方臘神色一黯,正要暫時收兵,忽然一人自本陣掠馬而出,手指梁山大營罵道:「梁山賊寇切勿猖狂,若真有本事,須與你石寶爺爺刀下見真章!」 梁山這邊轟的一聲炸了,好漢們生平最恨人家叫他們賊寇,你哪怕叫他們土匪呢,而且這兩個字從朝廷嘴裡叫出來也就罷了,居然被泥腿方臘用來揭他們的短,大家氣都不打一處來,宋江更是氣急敗壞道:「哪位兄弟取下此賊狗頭我與他記首功!」 林沖又跟我解說道:「這石寶也是方臘八大天王一員,最能使刀,咱們山上關勝老哥刀下從無活口,和石寶也不過打了個難解難分無果而終。」 那石寶見眾人裡有好幾人蠢蠢欲上,掃了一眼他們的兵器道:「我說過了,若有真本事時,就用刀來跟爺爺說話,哼,梁山賊寇果然儘是些偷雞摸狗之輩,居然連個會用刀的腳色也尋不出來。」 關勝頓時氣得臉色比他祖宗關羽紅了百分之三十七個百分點,握著刀柄往前帶馬道:「我非殺此人不可!」盧俊義和吳用一邊一個拽住他道:「你去又沒個了局,徒增兄弟們擔憂。」 石寶見偌大的梁山被他叫住了號,得意地抱著膀半趴在馬背上,輕蔑笑道:「哎呀呀呀,人都說梁山一百零八義個個藝業非凡,今天看來,這個義字就不用提了,不過是一群朝廷的鷹犬,至於這本事更是稀鬆,我大哥原來還念你們都曾是有擔當的漢不願把你們趕盡殺絕,照我看不過爾爾,我這就回去把你們那個什麼叫王英的殺了祭旗!」 他這一番話又毒又狠,直戳好漢們心窩,眾土匪再也顧不得別的,紛紛破口大罵,我最後剩一口饅頭,見氣氛這麼熱烈,就捏在手裡騰出嘴也跟著罵了幾聲:「媽B的,真不叫個東西……」 林沖憂心道:「看來非得拿住他不可,也好讓方臘有個禁忌,否則他萬一真把王英兄弟……」 石寶越見好漢們生氣他越是開心,索性把身展在馬背上,笑嘻嘻地看著人們,他無聊不經意地往我們這邊天上掃了一眼,忽然奇道:「咦,怎麼比上午多出一面旗來----打不死小強?梁山什麼時候多出一個廢物來,此人旗掛得這般高弄什麼玄虛,小強,你給我出來!」 本來我最後一口饅頭都快出溜下嗓眼了,聽他猛的這麼一喊頓時噎住了…… 這裡面怎麼又有我事啊!?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拖刀計 有諺云:人怕出名豬怕壯,又道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觀我小強,年方三,位極人臣,腦袋上的頭銜比個市級作協的主席還多,論本事,曾在項羽數十萬軍一笑破敵,也曾手持一鞋底抽得滅絕人性的刺客秦舞陽面目全非,更曾在與包的實戰讓那一夜七次郎的名號不再傳奇……呃,這個咱以後換馬甲另著書立說。 就是這樣一個有為青年,一個始終以天下為己任的預備役神仙,著名的教育家、軍事家、特立獨行的穿越家,今天終於引起了某些以阻擋歷史進程為樂趣的NPC的嫉妒----石寶這小不依不饒地念叨上我的名字沒完了。實指望他說幾句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傢伙罵上癮了,把大刀橫在馬背上,手指我的那桿大旗唾沫星亂飛,口口聲聲非要我出去跟他拼刀。 拼刀咱不專業呀,大家也知道我主修的是板磚力學---- 林沖怕我難堪,寬慰我道:「小強,別理他,總不成他說比刀就比刀。」 宋朝是槍的天下和顛峰時期,名將多用長槍,盧俊義、林沖、張清董平和方臘手下王寅厲天閏乃至後來的岳飛,無一不是使槍的高手,大刀在三國時代經歷了它的鼎盛時期後就漸漸泯滅於後世了,刀這種兵器,也只有在三國那個野蠻與儒雅並存的時代才能大放光彩,自唐以後它已經不能滿足武將想表現自己武雙全睿智冷靜的要求了。 梁山上使刀的當然有不少,可使的好的只有關勝一人,據林沖說關勝上午已經和石寶大戰了三百回合,關勝似乎在氣力上還差著石寶一頭。 那邊石寶罵著,我們這邊就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在我身上,林衝他們54人知道我是個半吊,都微笑不語,可還有54個不知內情的呢,他們光知道我和他們的那一半兄弟在一年間相處甚得。卻還從來沒見我展露身手,從我輕易把方鎮江和花榮接來這一點上他們可能認為我馬馬乎乎也有個萬夫不擋之勇啥的,那邊石寶一叫陣他們都想看看我什麼反應。土匪們平時憊懶,上了戰場那可都是有血性的漢,結果一看我安之若素的樣,不少人頓時大皺其眉心生鄙夷,連給我扛旗那個嘍囉也覺顏面無光,半死不活地把腦袋縮在脖裡。 那石寶越湊越前,罵得手舞足蹈,花榮把箭搭在弦上厲聲道:「石寶聽真,我們不願傷你你且莫猖狂。再上前一步要你屍橫當場。」 本來梁山有花榮方臘有龐萬春,雙方各有一個威懾性武器,可這會梁山有倆花榮那就不一樣了,石寶一看兩個俊秀地後生同時把箭頭對著自己,不禁頭皮一麻。既而撥馬在原地又蹦又跳撒歡笑道:「哈哈,梁山宵小慣會暗箭傷人,卻沒一個是真有種的好漢。」氣焰極其囂張。 吳用皺眉道:「要使方臘心服口服罷兵,非得有一個刀法遠勝此人的將軍先降伏他不可。」 眾人面面相覷,連關勝也低頭不語,要說用別地兵器去斗石寶未必沒人能蓋過他,可單論刀法,還要遠勝。只怕整個北宋也找不出這麼一號來,沒心沒肺的秦明為了給關勝找台階下大聲笑道:「那除非是關羽關二爺顯聖。」可這句話一說出口關勝臉色更加難看了,這不是說他丟了祖宗的臉嗎? 可我一聽這句話頓時神采飛揚起來,把菜盆交到一個小兵手裡。高舉雙手叫道:「我去我去!」 眾人已經學會無視我,繼續討論…… 關勝把青龍刀挽在背後一扯馬韁道:「我再去試試!」 我鬱悶道:「哥哥們,我去吧!」 張順張清幾人一擺手:「小強別鬧。」繼續討論…… 我一溜小跑來在吳用等幾人前指著自己鼻說:「我說我去!」 林沖正色道:「小強,這可不是你逞能的時候,慢說石寶根本不認識你。就算兄弟間過招。一百來斤的大刀舞起來也不是鬧著玩的。」 我使勁在人前揮手:「哥哥們,你們覺得我是那種打無準備之仗的人嗎?」 這一回。大家終於都把目光盯在我身上,吳用神色閃爍,試探地問:「你的意思是……」 我神秘一笑:「你們別忘了我可不是一般人。」 眾人素知我猥瑣成性,從來不吃眼前虧,張順一捅我:「你帶著麻醉槍來的?」 我:「……」 吳用托著下巴用研究地目光看著我跟其他人說:「要不就讓小強試試?」 宋江巴不得快點打破僵局,不管三七二十一道:「來人,給小強兄弟一匹馬。」 我說:「還得給我準備一口刀----咱們這裡誰的刀比較好?」 大家都看著關勝…… 關勝糾結道:「你們不會是想讓我把我的刀給小強用吧?」 大家看著他,不說話…… 關勝長歎一聲:「丟人敗興啊,我祖關聖地下有知定要斥我不肖了。」 我寬慰他道:「不會的,這事我跟二哥解釋……」 關勝哼了一聲把大刀插在地上,有人費力地抱起來交給我。 這會馬也牽來了,我眉開眼笑地接過青龍刀----差點把胳膊抻了,等拿在手上才發現這刀死沉死沉的,據我回憶真正地關二爺使過的那把刀是八十多斤,這刀應該是精仿,甚至更重,當初讀三國看見關二爺就使個八十多斤的刀我還心理不平衡呢,你看人家四猛八大錘,那一隻錘不是四百斤就是八百斤,武神關羽拎個八十斤的刀好意思嗎?難怪他臉紅呢,可後來才發現問題出在哪了,四猛八大錘我看的是小人書,跟漫畫是一個性質,超級塞亞人一拳還能把地球打個坑呢,戲說成分太嚴重了,事實上八十斤的東西一個成年男人也就勉強能扛著上趟三樓。要想掄得跟螺旋槳似的基本不可能。 後來我還發現,作為一個普通的成年男人,除了自詡性能力比較強以外我還是很符合正常人地力量配置的----拿著這刀我根本上去不馬…… 我神色尷尬地把刀又交給身邊的嘍囉:「你先幫我拿一下。」嘍囉滿臉莫名其妙地拄住刀看我。我爬上馬背,然後衝他一伸手,「現在把刀給我吧。」 眾人集體石化…… 那嘍囉雲霧地把刀舉起來給我,我奮力接好,然後把刀柄擱在馬背上這才擦了把汗笑道:「這下可行了。」 扈三娘納悶道:「小強,你是給我們表演個上馬拿刀就算完呢還是真打算跟石寶拚命去?」她旁邊段景住悄悄一拉她說:「三姐你別激小強了,他萬一要真受了刺激衝上去咋辦?」 張清策馬擋在我前頭,把雙手放在身前小心翼翼道:「小強你有什麼想不開地跟哥哥說,凡事都能解決。自殺可不是好辦法……」 眾人也跟著苦勸道:「是啊,包還等你回去呢。」 我手捋頜下「三縷墨髯」,微微一笑道:「爾等切莫多言,速速讓開,某好去拿下那石寶。」 眾人小聲議論:「小強不會是被氣瘋了吧?」「按理說不至於呀。他那個臉皮,花榮射三天HP都不帶掉地」…… 我鬱悶、我抓狂、我一縷一縷往下薅胡啊,我在他們心怎麼這麼不濟呢----我敢賣這個狂當然是有後手的,關二爺地複製餅乾就在我兜裡呢,之所以沒在上馬前就吃掉是因為擔心這些事情佔用了那寶貴的10分鐘,我實在是不知道憑石寶之勇關二爺的複製餅乾能不能在10分鐘之內把他拿下。 現在看來是沒辦法了,不亮一手我這些哥哥們死活是不能讓我去地……話說這點我也挺感動地,平時鬧歸鬧。真格的時候大家還真拿我當個兄弟照顧。 我神不知鬼不覺地伸手把餅乾拿在手裡,假裝一摸鼻地工夫送進嘴裡,稍微嚼兩下嚥了進去,瞬時間。那種熟悉的爆裂感又充滿了我全身上下,就跟吃了武松的餅乾以後差不多,所不同地是這回騎在馬上,不自覺地連騎術也精湛了不少。 我輕描淡寫地把青龍刀在胸前一舞然後拿在身後,另一手依舊捋著「胡」微微笑道:「爾等還不讓開麼?」因為咱現在是關聖附體。所以跟這些小輩說話不能太客氣。要不墮了二爺的身份。 「咦?」眾人同時吃了一驚,感覺到了我的王霸之氣。都說:「再耍一個再耍一個……」 我瞬間崩潰道:「快點吧哥哥們,沒時間了!」 人們猶猶豫豫地讓開一條路,我正要催馬,關勝忽然一把拉住了我,我愕然回頭:「怎麼了?」 只見關勝兩眼放光,拉著我的手低聲說:「小強,你真的姓蕭嗎?」 我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他地意思來:他見我使了那一招以後大概懷疑我是他們關家的傳人呢,只得鬱悶道:「絕對正宗。」 關勝失望地鬆開手,忽又在我耳邊說:「一會當心這姓石的用拖刀計!」 我點點頭,策馬來在兩軍前,那石寶正罵得哈屁,沒想到對方真有人敢應戰,而且還是一個沒見過的,通過一上午的交手,梁山上最有本事的那幾個他基本上都認識,不禁一愣問道:「你是何人?」 我把刀枕在腦後,雙手擱在刀柄上道:「你不是巴巴地喊了老半天了嗎?」 石寶笑道:「哈哈,原來你就是小強,旗掛的那麼高果然是有些名堂,先不說功夫怎麼樣吧,至少你敢出來說明你不怕死。我看他雲淡風輕的樣,可能是想先和我來場辯論賽,現在方臘軍軍心不穩,難得有石寶這樣胸有成竹地大將出來撐場面,他是想把這種感覺多堅持一會。 可是我哪有那個時間啊,要說在平時,咱絕對有實力跟他對罵三天三夜不帶重詞的,在古代的西方,雄辯的口才也是英雄地必需素質,因為每場戰役前雙方的英雄都得站在前頭跟美國黑人斗HIP-HOP一樣數落對方。這個把兩手大拇指和食指比作槍型指著地說:「你是黑人街區的婊。」那個馬上就得接:「我只接你MM一個客人。」……阿喀琉斯和赫克托爾就這樣在城下罵了十年。 再說我現在代表的是關二爺,怎麼能跟他一般見識呢?我往前一催馬兜頭就是一刀剁下去:「少廢話!」 石寶猝不及防狼狽地閃開,隨即笑道:「好。對我脾氣!」 我往回一帶馬,感覺就像剛睡醒又喝了三大杯咖啡一樣亢奮,腦袋裡全是設想,那刀在我手裡像頭要掙上天去地巨龍一樣,轉眼間刷刷刷三刀分上下三路砍向石寶,這一亮相,梁山好漢集體振奮,都叫:「好刀法!」 石寶凝神應對,閃躲磕架。二馬錯開地一瞬間就叫道:「果然是個人物,石某藝成以來就沒見過你這樣地對手。我一言不發又帶馬殺到,我看出來了,這絕對是一場硬仗,二爺雖強。並非無往不利,三國裡就有不少人能跟他鬥個平手,而這石寶也是用刀地高手,再加上這母餅乾只能是個臨時複製地作用,二爺刀法裡的真諦那是使不出來的,這仗勝負還是難說。 這一回石寶搶先進攻,大刀片掄起來就朝我胸口飛過來,我用刀柄一磕。回手一刀斬還了過去,整個招式一氣呵成熟極而流,就聽身後好漢們又是一陣喝彩,其夾雜著不少人納悶的置疑聲。 石寶剛才飛揚跳脫。這會卻是沉穩肅穆,他用同樣的招數化解了危機,看我的眼神也變了,三分驚訝三分佩服卻也有三分不服,我們兩個撥定馬。就在半空遞了十幾招。只見刀光霍霍冷風颼颼,觀者無不色變。 其實自從打上以後我倒是沒什麼感覺了。有二爺附體,對方又是個用刀的,無論他使出多精妙的招數也只覺平平,手上自然地就有應對之法,可是要說想把他輕易拿下又有點力不從心,這種顛峰對決,臨時吃塊餅乾畢竟不能打出多高的意境來,有好幾次我聽見身後的關勝發出惋惜之聲,就知道肯定是錯過取得主動的機會了,這餅乾要讓他吃了石寶現在八成就快敵不住了。 不過就算這樣,石寶似乎也有點黔驢技窮的意思了,長時間地未遇強敵他的刀法已經不能突破瓶頸,加上上午就和關勝劇鬥過,體力也不佔勝場,我們兩個,一個武聖,是冒牌的;一個刀王,是局域網私服的,誰也奈何不了誰,打著打著都沒什麼心思了,然後好像事先約定好一樣,同時露個破綻扯刀佯敗…… 雖然細節不同,但我們都轉著同樣的心思:用拖刀計。 這拖刀計當然不光石寶會用,要算起來,關羽那得是祖宗,此招一出,可謂人追殺人佛追殺佛----是追,不是擋,這招講的就是詐敗拖刀,趁敵人得意洋洋之際忽然回身,以自身為軸,大刀掄圓了將丫拍壞,這別說用刀,趁著馬力就算拎件皮甲克抽臉上也得毀容啊! 可是誰能想到我們兩個同時用這招呢?這下可熱鬧了,你見過兩員大將打著打著忽然一起轉身逃跑的嗎? 太丟人了,早知道我不追就行了唄,還落個綵頭,結果我們倆一塊這一跑,有那不明白的還以為當誰放了個屁把我們熏開了。 石寶都快跑到方臘懷裡去了才發現我沒追,我比他強,我是離著林沖還有20多米地時候就看見他也跑回去了---- 最後,只能我和他都慢地再繞回來,再看彼此的表情,都有點訕訕的不好意思,石寶紅著臉小聲跟我說:「拖刀計哈?」我點頭:「嘿,見笑了。」 繼續打…… 這回我倆可都賣了力氣了,這就像第一場演砸了的雜技演員,為了回報觀眾得加演一場還得露手絕活,要不以後誰還看雜技啊? 一動了真格地石寶終於吃力了,因為其實來講他在硬件軟件上都不如此刻的我,除了沒有十分的神韻,我可是真正的二爺再世,石寶終究只是個武藝高超的農民,經驗和實力都差著呢,再說他體力也不行了,又鬥50回合,我用青龍刀把石寶壓得險些丟了兵器,他胡亂砍了一刀,就想敗回本陣,這回可不是拖刀計了,我本想就此算了,打鬥也沒看表,估計10分鐘也快過了,誰知跨下戰馬習慣成自然,不見我拽韁繩,迎頭就追,方臘身邊一員大將眼見我就要咬住石寶,急忙帶馬上前接應,匆忙間我就見橫空裡一桿大槍紮了過來,下意識地一閃,隨手一刀背拍在來人小腹上,然後想也不想就在馬上將此人擒了過來,方臘軍大噪,我佔了個大便宜,急忙跑回本陣,將肋下這人往地上一扔,威風凜凜道:「綁了!」小嘍囉也應景,大聲道:「得令!」 我志得意滿,忍不住在馬上長笑了一個,忽然感覺刀一沉滑到了地上,同時全身酸軟難當,餅乾效力已經在減退了,我趕緊趁著還有最後一點力氣地時候翻身下馬,張順他們排成一個圓圈,全都詫異地看著我,我虎軀一震,還不等說什麼豪言壯語,這幫傢伙忽然一個個衝上來,這個拍我後腦勺一把,那個踹我屁股一腳,紛紛說:「行啊你小」「這回是怎麼弄地?」「這石寶是段天狼轉的吧?」…… 我鬱悶、我抓狂、我一縷一縷薅「胡」……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可說 我這一戰告捷之後,人們尤其是那54個人看我的眼神又不一樣了,自打我上山以後一直吊兒郎當的,他們多半以為我沒什麼本事----當然,他們以為的對。 可咱有金手指啊,咱有餅乾啊,咱是男主角啊,複製關羽這都屬於虐的,等我抓住野生奧特曼再說…… 前幾次我用餅乾基本上都是為了自保,這回是主動出擊,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別說山上的5對我刮目相看,其實連育才的5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只不過他們能從我狼狽的下馬裡看出,勝石寶絕非我實力強大,有了這一次勝績,給我打旗的那個小兵也昂首挺胸的牛B起來了,把我那面白旗舉得在南宋就能看見。 方臘臉色陰沉,揮了揮手,大軍慢慢退去,方傑等人自覺殿後。 我這會腿腳酸軟,尤其是兩隻手,抽抽的連打火機也按不動了,這還是我最近勤練身體來著,要擱以前爪非報廢不可,我最近跟加菲貓學了一種很有意思的做俯臥撐的方法----今天俯臥,明天撐。 梁山軍也整備隊伍回歸大營,我左右看看,忽然想起來道:「對了,我抓回來那人呢?」 張順帶著笑意衝我一努嘴,我一看也樂了:是厲天閏。 這個下輩每天就有3塊零花的可憐男人這會倒是滿有氣勢,被人捆得大繩卷似的還在破口大罵,我踢他一腳笑道:「是你呀?」 厲天閏一愣:「你認識我?」隨即又大罵道,「有種你放開我咱倆拚個你死我活!」他被我一把抓住應該是很不服氣的,確實,剛才他要不是一心掩護石寶也不至於門戶大開被我拍過去。 古時候的將領被抓了以後都這麼胡攪蠻纏嗎?我瞪他一眼:「呸。有臉沒臉,跟粽似的了老憑什麼再跟你拚個我死你活?」 厲天閏把脖一揚道:「要殺要剮給爺來個痛快的吧!」 我歎道:「盡扯沒用地,我把你殺了你就爽了?再說這都幾千年了。你們被抓以後能不能說點新鮮台詞?」 吳用道:「來人。把敵將押下去看好。」然後又小聲吩咐那兩個嘍囉,「別太為難他。」 這時王太尉忽然神秘出現,跟宋江道:「既然俘虜了叛賊的頭目,理應殺了祭旗,也好鼓舞 不等宋江說什麼,扈三娘大喝一聲:「放你媽個屁,殺了他我男人怎麼辦?」 宋江忙道:「三妹不得無禮。」這才為難地跟王太尉說,「這……確實比較難辦。留著此人尚能要挾那方臘,抑或雙方交換人質,不過王大人放心,我等最後必將叛賊一一梟首以明朝廷法令。」王太尉見眾人眼神不善,只得悻悻背手離開,嘴裡念叨著:「交換個什麼勁的,他們一共才八個,殺一個少一個。你們有一百零八個呢……」嘖嘖,這帳算地。 扈三娘怒道:「等方臘地事一完,我說什麼也得把這個老王八大卸八塊!」 我抬頭望方臘軍,他們的大部隊已經全部撤離,方傑手持方天畫戟坐在馬上冷冷地戒備著我們。從軍容和方臘的態度上看不出對方有什麼鬆動氣餒,似乎對這一仗的艱苦有著很充足的心理準備,我面對這樣的情況一陣頭疼。 就這樣,兩軍在第一天交戰裡各損一員將領,只有暫時罷鬥觀望。我和吳用他們開了個碰頭會也沒商量出什麼絕妙的主意來。眾人只有在大帳裡等著。 傍晚時分,梁山大營裡忽然一道流光溢彩閃過。我的麵包車回來了。 眾人急忙一起出外觀看,駕駛室門一開,卻是王寅走了出來,不少人頓時大嘩,呼延灼下意識地把手抓在了雙鞭之上,上午就是他已經跟王寅過了幾百招,這時一見敵人猛地出現在自己的軍大帳外不由得他不吃驚,王寅看看眾人,笑著一揚手:「又見面了哈!」 我按住呼延灼,納悶道:「鎮江呢?」 王寅道:「鎮江怕把車開到唐朝去,所以換了我這個老司機。」 哧啦一聲後門大開,方鎮江跳了下來,然後伸手又拉出一個長髮飄飄的大美女,我抓狂道:「你怎麼把佟媛也帶來了?」 方鎮江攤手道:「誰讓她看見我了呢,聽說我要去梁山,她非跟著不可。」 佟媛一下車武松就走上去拍著方鎮江肩膀問:「這就是弟妹啊,哈哈,真漂亮,你小艷福不淺吶。」 佟媛一見武松,大吃一驚道:「你……」 方鎮江攬著她的腰道:「你就叫他大哥吧,有時間再跟你慢慢解釋,現在打仗呢。」說著有點不自然地對我說,「反正遲早得跟她說,我就把她帶來了。」 扈三娘上前一把拉住佟媛親熱道:「妹,歡迎加入梁山,你看你是甘心當家屬還是想正式入伙,要入伙你跟我打一面旗……」 這會從車上又胡嚕胡嚕下來好幾條漢,為首的正是老王---方臘,剃著板寸的是鄧元覺寶金,提個旅行包的是肥胖版龐萬春,最後一人下來時不少人又叫了起來:這不是已經被俘虜了的厲天閏嗎? 厲天閏一下車就愁眉苦臉道:「咱有事得趕緊辦啊,我老婆就給我兩天假。」 老王一眼看見盧俊義,過去拽著他地手哈哈笑道:「盧老哥,又見面了,還真應了你走時候那句話,咱們又能在一塊鬧騰鬧騰了。」 盧俊義笑道:「可不是麼,沒想到咱的下輩這麼快就來了。」 魯智深從四大天王下車開始就直直地盯著寶金,忽然一個箭步衝上來瞪著他道:「你到底是哪個?」 寶金情緒複雜道:「兄弟,我是你哥啊。」 魯智深怒道:「我是你爺爺!」 眾人忙邊笑邊勸:「別惱別惱,真是你哥……」 龐萬春則看著兩個花榮有點發傻,等看見花2的車把弓以後這才辨別出來。他徑直走到花1面前道:「我跟你兄弟已經比過了,不過咱倆還得比試一場。」 花1笑道:「咱倆不是打了個平手嗎,我是冉冬夜啊----我跟花榮換著使弓呢。」 龐萬春:「……」 土匪們跟四大天王相見。著實熱鬧了一陣。其他人在目瞪口呆之終於知道我事先說的全是實情,宋江在一邊搓手跺腳,愣是一句話也插不上。 我見差不多了,使勁揮手道:「哥哥們,敘舊以後有的是時間,眼巴前兒地還得先對付方臘……呃,是說服方臘退兵啊。」 老王道:「嗯,說地是。那咱就抓緊時間,爭取在明天之前把這事給他辦了。」 眾人無語,方臘十幾萬大軍,一晚上說辦就辦了?這木匠夠狠的呀。老王問我說:「聽他們說你白天把厲天閏給抓了?」 我說:「嗯,這小不是東西著呢,非得要我死他活才罷休。」 老王笑道:「沒事,你帶我去見見他吧,今天晚上的事可能還得著落在他身上。」 當下我帶著老王他們去看厲天閏。佟媛據說是一上車就睡覺了,所以沒看見進時間軸時地情景,還以為真去梁山旅遊呢,可下了車又覺得不對勁,這會就像喝醉酒一樣半癡半醒。扈三娘拉著她跟孫二娘和顧大嫂幾個女人拉家常去了,只聽孫二娘尖叫道:「呀,小媛這個包包真漂亮,下回來給我捎一個……」 我們來在看管俘虜地營帳前,我小心地往後退了一步。老王當先走進去。那厲天閏還被捆著,感覺有人進來了。又咬牙切齒地咒罵起來,老王蹲下身笑道:「兄弟,你還好吧?」 厲天閏瞟了他一眼,卻沒有任何反應,那是因為老王雖然是方臘轉世,但此刻模樣已經大不一樣,但是再往邊上看,厲天閏大驚道:「王尚書?鄧國師?你們怎麼來了……你們莫不是也被擒了?」王寅和寶金服飾髮型雖有差別,但大體還是很神似地,所以厲天閏一下就認出了倆人。 下一秒,厲天閏看到了最後進來那位,不禁震驚得一挺身,失語道:「你是……」 厲天閏歎氣道:「我該叫你什麼呢,哎,就按他們那樣我也叫你聲大哥吧,大哥,我來看你來了。」 被捆著的厲天閏眼神一轉,好像明白了什麼似地怒叫:「我明白了,你們是梁山賊寇化裝來準備詐我大營的!」 老王搖頭道:「你好好看看我誰?」 厲天閏盯著他看了半天,遲疑道:「你倒有幾分像我方大哥……」他忽兒厲聲笑道,「相比起來,你化裝的技術可就差多了!」 老王坐在地上抱著膝蓋,有點無措道:「該怎麼跟你說呢---天閏啊,還是你來吧。」 厲天閏肩並肩跟他前身坐在一起,然道:「大哥呀,你還記不記得咱16歲的時候喜歡磨豆腐孫寡婦家的二閨女?」 厲天閏1號一歪腦袋,詫異地打量著2號,終究還是冷笑道:「沒想到你們居然下這麼大辛苦去查我以前地事兒。」 厲天閏2號毫不氣餒道:「那好,這個不算,說個別人不知道的吧----你一共有4個老婆,你最喜歡的是三老婆小霓……」 厲天閏1號冷冷道:「……我雖然平時對她們4個都不假辭色,不過你們既然這麼上心查我,自然不難看出我對老三心存偏袒。」 2號厲天閏道:「別急呀我還沒說完呢,你之所以寵她的原因從沒告訴過別人吧?那我告訴你,你寵她沒別的,就因為她長了兩顆虎牙,而且睡著了的時候喜歡輕輕咬著你的手背。」 厲1號的臉剎那暴紅,喝道:「你……你不會是偷看過我們睡覺吧?」 厲2號也微微有點不好意思,說:「偷看什麼呀。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相信輪迴轉世嗎----長大以後,我就成了你。我是你地來世之身。」 古代人對這個還是很信的。厲1號不禁換個神色打量著厲2號,最後還是搖搖頭道:「不管你怎麼說,我就是信不過你,你要有心,等這場仗打完再來找我。」看來他還是擔心這當口了敵人的詭計。 厲天閏2號氣憤道:「你怎麼這麼倔呢,我上輩不是這樣啊----算了……」我們都以為他要暴走痛毆前世大哥,準備拉住他,沒想到厲天閏在原地走了兩圈下了什麼決心似地說。「那我就說一件只有你知我知地事情……」 我們都好奇地看著他,厲天閏又轉了兩圈,好像特別難以啟齒,最後終於下定決心趴在厲1號地耳朵上輕輕說了幾個字…… 「啊?」厲1號瞬間臉色大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厲2號:「你是怎麼知道的?」 厲天閏平息了一下情緒這才說:「這下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厲1號哭喪著個臉說:「不信也不行了。」 「哎呀有這種話不早說?」王寅不耐煩地走到厲1號身後把他的繩解開,然後也有點好奇地問兩個厲天閏:「誒,你們說的什麼呀?」 二厲齊心協力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老王微笑道:「天閏。這下你明白了吧,我和王尚書還有鄧國師他們都跟你這位兄弟一樣,是輪迴以後的人,我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想告訴你們大家。咱們和梁山地仗不能再打了……」老王簡短地先把方臘和梁山上一次地慘痛結果告訴厲天閏1號,又說了幾句關於人界軸和點表地事情。 厲1號上上下下看了我幾眼,跟老王說:「方大哥,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老王道:「現在就只有先靠你把我們帶進大帳去見方臘,然後再由我跟他說了。」 厲1號一聽還是這事。終究是放心不下。懷疑地掃了我一眼,厲2號道:「怎麼。還信不過我們嗎?」 厲1看看厲2,跺腳道:「哎,你連那事都知道,就算你是奸細我也認了!跟我走吧。」 我們不由得好奇心翻倍,一起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啊?」 二厲再次齊心協力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說服厲天閏以後我們跟好漢們打了個招呼就趁夜奔出梁山大營趕奔方臘軍。 一路上,兩個厲天閏又聊了一會,但看樣厲1還是因為不相信厲2所以在盤問他,不過越說越對頭,等到了方臘轅門外厲1已經完全被拿下了。 看守營門地兵丁見黑暗裡有人走近,頓時高喊道:「什麼人,站住,否則放箭了!」 厲天閏1號上前幾步喊道:「是我。」 那兵丁看清來人後驚喜道:「是厲將軍,您回來了?」 厲天閏點頭道:「快開門,我要去見方大哥。」 一時營門大開,厲天閏在前帶頭走,我們都頭頂粘帽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面,不一會就來在軍帳前,眾人一起下馬,不等衛兵通報全都走進方臘大帳。 方臘正和那剩下的七大天王研究戰勢,猛的見門口走進一群人來,最前一人正是白天被擒去的厲天閏,不禁揉揉眼睛道:「是我在做夢還是眼花了,真是我那兄弟回來了嗎?」 緊挨著方臘的石寶抬頭一看,狂喜道:「厲大哥,真的是你啊?」雖然寶金說八大天王之間感情並不深,但厲天閏畢竟是為了救他才被俘的,再一見了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厲天閏,上上下下仔細地端詳著他說:「你是怎麼逃出來地,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大哥若不解氣就去把那個矮剁了。」 其他人一見厲天閏安然回歸,也都紛紛道喜,厲天閏一閃身把我們讓了出來,道:「方大哥,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 我們把帽拿下。那石寶卻是最先看見了我,嚓的一聲拔刀在手,察言觀色道:「厲大哥。是不是他挾持你來的?」 厲天閏擺擺手道:「把刀收起來。情況是這樣……」 這時方臘帳裡的王寅和鄧元覺也都發現了自己的翻版,這殺人不眨眼地兩條硬漢也忍不住大呼二叫起來,老王把帽拿在手裡扇著風,看著方臘微微笑道:「方老弟,猜猜我是誰?」 方臘本是條粗豪地漢,平日裡就算見到猛獸惡鬼都未必見得皺皺眉頭,可跟老王一對之下,不禁癡癡道:「你這老哥不曾見過。卻又好生熟悉……」 老王雙手虛按:「諸位兄弟坐下說。」他一來軍營就自帶了三分寬厚的大哥風範,帳裡這些人又都是他平生至交,眾人不自覺地對他有種好感,都慢慢坐了下來。 老王看看厲天閏1號說:「兄弟,還是由你帶個頭吧。」 厲1號理理思路,慢慢道:「方大哥,兄弟們,我帶來這幾位都不是外人……」 在整個講述過程。厲天閏的話頭多次被滿腹疑問地七大天王打斷,最後當他們終於大致弄清狀況時,大帳內陷入了極度地平靜,七大天王看著厲天閏身邊地厲天閏,面面相覷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又過了一會。王寅……1號再也忍不住跳了起來,指著王寅2號叫道:「別的我不管,要讓我相信這鬼話除非你和我手下見真章!」 王寅1號鄙夷地看他一眼道:「我從一進帳就知道你在這麼想了,一點驚喜也沒有!」 我小聲跟王寅說:「你就沒點什麼一說出來就讓他相信你地**?」 王寅翻著白眼道:「我哪有那麼多花花腸啊?」 「……那你倆外邊先打著,搞定了再進來。」 倆王寅出去了…… 龐萬春鬱悶道:「那個……各位。都不認識我了?」 龐萬春1號道:「你誰呀?」 龐萬春2號苦著臉道:「我就是你啊。我不就胖了點嘛?」 龐萬春1號:「那咱倆也比比?」 我說:「你倆也外邊!」 二王和二龐走後,寶金看看鄧元覺。鄧元覺瞧瞧寶金,兩人忽然異口同聲道:「不打不打,我倆不打。」 我奇道:「為什麼你倆不打?」 二鄧同時笑道:「我們等那兩對的結果就行了。」 ……這就是佛家的智慧呀! 老王往方臘身邊坐了坐,倆人都有點不自在,畢竟自己和自己對話的感覺並不是人人都能體會得到的,方傑和石寶他們看著這倆人,暫時石化…… 老王先開口道:「兄弟---他們一般是後來地管這邊的叫大哥,我比你大個幾歲,就佔個便宜叫你聲兄弟,兄弟呀,你起兵造反是為了什麼你想過沒有?」 方臘伸出大手在臉上撓了撓道:「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現在,好像突然就成了這個樣,至於為了什麼我還真沒想過---為了什麼呀?」 老王笑道:「這話就已經說在點上了,你起先造反是因為不願意受欺負,為了鄰里鄉親能混口飽飯,可是沒想到越發展越大,到最後你身不由己,大家都信任你,要跟著你過好日,你為了不辜負他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衝,其實你根本不想當皇帝,更厭煩打打殺殺,你缺少那種當皇帝必要的野心,你只是想以此表達你的憤怒,借此告訴那混蛋皇帝,你方臘不是好欺負的,至於結果怎麼樣,你從來就沒認真想過,在你內心深處其實已經知道起義不會成功,但你跟自己說,管他呢,轟轟烈烈一場就是好的。」 「啪」的一聲,方臘重重地拍了大腿一下,有點激動道:「我就是這麼想的,可是不如你說的好。」 我也沒想到,老木匠口才居然這麼帥,催眠師似的一番話說的我都有點想哭了。不過這可能跟他在跟自己對話有關係,方臘想什麼,除了方臘那就沒再有比他更明白地了,加上老木匠半輩窮苦在社會上飄蕩,所以說出的話帶著一股飽經滄桑的厚重。 老王道:「這些事情我也是在最後才想明白的,有很多甚至是前不久才想通,所以兄弟,你是不可能成功的,既然這樣,朝廷地爛攤那就讓它爛去,只要再欺負不到咱們頭上,管他呢,收兵吧----找個偏僻地方好好過自己地日,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 方臘靜默無語,良久轉頭看著方傑他們說:「你們也聽見了,跟著我是不會有出息的,大家地意思呢?」 石寶毫不在乎道:「大哥,不管怎麼樣我們就跟著你,這老頭說的就有一句話我愛聽,管他呢,轟轟烈烈一場就是好的!」 方傑沉著臉道:「叔叔別上了當,我看這幾個人是朝廷派來勸降的,知道硬說不行,就使出這麼個詭計。」 方臘黯然搖頭道:「他說的都對,你們不明白的。」 老王笑道:「先不說對不對吧,我知道你還在懷疑我的身份,剛才我跟天閏學了一招,現在我就說個只有你我才知道的秘密,如果對了,你就不能再把我當外人。」說著也不等方臘同意,老王附在方臘耳朵上不知念叨了句什麼,方臘簡直就像厲天閏的徒弟一樣愕然變色,猛的站起一把拉住老王的手道:「以後你就是我親大哥!」 在場的人幾乎是同時問方臘:「他跟你說的什麼呀?」 兩個方臘齊心協力搖頭微笑:「不可說,不可說……」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結婚證 有了這兩個「不可說」墊底,我們今天晚上的事終於就算成功了一大半,至於那厲天閏和老王那兩句不可說到底是什麼,只怕永遠也不得而知了…… 其實王寅未必就沒什麼「不可說」的,他只是懶得去想罷了,我就不信誰還沒有點見不得人的小**,我忽然想到,要是突然有一天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傢伙找到我非說他是我的轉世,得說什麼才能讓我相信他,我琢磨了一會,也想起那麼幾句,那就是……嗯,不可說,不可說! 老王搞定方臘,說道:「你想想我說的話,這兵是收還是不收?」 方臘看看自己的手下,站起身鄭重道:「我決定了,就此收兵。」 石寶道:「那我們去哪呢,這麼多兄弟跟著,總不能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我說:「這個可以找梁山的人商量商量,只要你們一罷兵,他們也得謀出路,不行就都先上梁山。」 方傑哼了一聲道:「難道要我們寄人籬下?」 方臘道:「話不是這麼說,能在一起大家就都是兄弟,說什麼高啊下啊的?」 我發現方臘真是個說什麼就做什麼的主兒,這一點要比那個李自成討喜的多,李自成是個失敗的政治家,可失敗的政治家也是政治家,方臘那是條真正的好漢,我估計他要在山東附近,早被宋江「賺」上山去了。 這時兩個王寅然地回來了,我問:「怎麼樣?」 古裝王寅1號很隨便地說:「比劃過了。是兄弟!」 兩個龐萬春也談笑風生地走回大帳,我又問:「你倆呢?」 龐萬春1號喜不自禁道:「這下可不愁對付那花榮了。」 我愕然:「瞎對付啥花榮啊,方大哥已經決定收兵了。」 鄧元覺和寶金相對而笑:「幸虧咱倆沒打,省了不少力氣。」 厲天閏2號對1號說:「這下你總該徹底相信我了吧,給你句忠告,對那幾個老婆好點,你這輩痛快了。來世都是我的報應!」 厲1號道:「要不你領倆走?」 厲2號:「……」 當下。這12大天王和兩個方臘相聚大家一團熱鬧,聊了一會後開始商量今後事宜,方臘道:「如果兩家罷兵,還得處理不少後事,我看我是得去跟宋江見一面。」 方傑見叔叔主意已定,也就不在罷兵問題上多說,斜了我們一眼擔心道:「叔叔,安全不安全呀?」 老王歎氣道:「臭小你是一直不把我當盤菜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想娶二丫我不同意你就沒戲!」 方傑大驚道:「這事你怎麼知道?」 我納悶說:「二丫是誰呀?」方臘小聲跟我說:「我老婆的娘家侄女,算是小傑地表妹---我說這事我怎麼也不知道啊?」 老王笑道:「你當然不知道,這兩人的婚事本來應該半年以後才定,你這搶先一起兵倆孩不就分開了嗎?」 方傑喜道:「這麼說我和二丫最後成了?」 老王惋惜道:「婚是定了,可惜還沒圓房你就戰死了。」 方傑一則以喜一則以憂,拉著老王的手道:「叔,這事可就全仰仗你主持了。」 方臘氣道:「你個有奶就是娘的小混蛋。別忘了我也是你叔!」 方傑苦喪著臉道:「你倆把我弄死算了。」 眾人大笑。 老王收住笑跟方臘道:「咱們這就去見宋江,我以性命擔保你的安全。」 方臘道:「別說見外的話了,這樣吧,為了不讓對方多想,小傑你們就先不要去了。整頓兵馬咱們這就準備上梁山,說實話大伙都是窮苦人,跟著我是為了混口飯吃,誰也不願意把腦袋別在褲帶上。」 我說:「還有一件事要辦,你們白天抓的那個矮王英咱正好帶上。」 方臘道:「這個好說。來人。把那個王英帶上來。」 當下有兵丁押著王英進來,這矬五花大綁。滿臉不忿道:「有種你們放開爺爺咱們再拚個你死我活!」 厲天閏1號這下可學了精,瞪眼道:「要臉不要臉,你都成這樣了老憑什麼和我死你活?」 王英哼了一聲道:「那要殺要剮……」 「閉嘴!」我走到王英身後把他地繩解開道:「你們當初學藝地時候是不是有這麼一門被俘課呀?」王英詫異道:「小強你怎麼也在這裡?」 「回去以後讓你老婆跟你慢慢說,咱們這就走吧。」 我們這一行有老王和方臘,比來時多了個王英,少了個厲天閏1號,快馬回到梁山大本營,我找到盧俊義等人,馬上緊急集合梁山所有頭領大帳開會。 不一會,三三倆倆的人紛紛溜躂過來,他們見了方臘,有的還過來寒暄兩句,通過一天的苦戰,兩家雖然暫時還是敵人,可是都已有惺惺相惜之意,方臘一邊回著禮,一邊笑道:「果然都是些對脾氣的兄弟。」 人到齊後,我陪著方臘和老王他們按客人禮節打橫坐在天罡星的最前一排,宋江兩眼直勾勾盯著方臘,好幾次欲言又止,在他身邊,作為監軍的王太尉更是神色不定,也不知我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吳用清清嗓站起道:「諸位兄弟,可喜可賀,事先地計劃到現在終於是沒出什麼大差錯,方臘方兄已經同意收兵,咱們可算是功德圓滿了。」 下面一片喝彩聲。方臘微笑站起,沖眾人一抱拳,頓時有幾個在育才開會開出毛病的好漢叫道:「方哥講兩句吧。」 方臘:「呃……我基本沒什麼可說的,方某也不是那不明事理地人,直到現在才知道各位白天是都手下留情了的,在此多謝了,我也替小侄向這位王英兄弟賠個不是。」 眾人都道:「方大哥太見外了。」 王英此時膩著扈三娘眉開眼笑的。早就不把被俘的事放在心上。只是扈三娘卻又對他愛理不理的。 吳用揮揮手道:「事已經說開了,我們剛才也商量過了,方兄收兵以後需要個落腳地地方,我和俊義哥哥的意思呢是想請方大哥也一起上梁山,不過方大哥自成威名,咱們就不勉強他入伙了,以後他和咱們大家都是梁山共主,方大哥若別有意地去處。咱們還需得幫助他重建家園。」 眾人又道:「走什麼呀走,以後咱們就熱熱鬧鬧地一起過多好。」 方臘笑著沖大家致意。 吳用道:「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眾人:「定了定了。」 「好,大家這就各歸本營,收拾東西再上梁山吧。」 眾人轟然叫好,各自搬著自己地小板凳準備散會。「你們都給我站住!」一個人鼻不是鼻臉不是臉的站起來,氣急敗壞道:「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大哥嗎?」正是宋江。 人們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幾乎真把這個老大給忘了,宋江把雙手都按在桌上。氣憤道:「誰同意你們回山了,你們是想再造反不成?」 大家都看著吳用,等他打圓場,宋江在梁山地地位和影響始終是不容忽視的,誰都得承認如果沒有宋江最初的號召力也就沒有梁山的鼎盛。所以沒人願意出來辯駁他。 吳用看著宋江,溫言道:「哥哥,這不是事先都說好了的嗎?」 宋江把手亂揮道:「我不管,我就知道你們要是這麼做了那就是反覆小人吶!」 老王不悅道:「宋兄弟,那你說你想讓大伙怎麼辦。兩家罷兵握手言和你不幹。難道非要兄弟們互相殘殺、拚個你死我活你才樂意?」 宋江挺胸抬頭,作出一副大義凜然地樣道:「我只知好男兒理應報效朝廷忠於國家。這也是為了兄弟們地前程,免得再有人叫我們梁山賊寇。」 老王微笑搖頭道:「你這話不對,大伙在梁山上時,朝廷動你不得,雖然嘴上叫你賊寇,心裡卻著實怕你,甚至也不得不暗佩服你是個人物,可就因為你招安給那幫王八蛋幹活,他們這才真正瞧不起你,就算嘴上不說,可從此真把你當了走狗……」老王說著忽然一指王太尉,「不信你問他是不是這麼想的?」好漢們無不點頭。 王太尉這時已經話也說不利索,戰慄道:「我,我……宋頭領,你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造反不管啊。」 我插口道:「我們這不是造反,這樣吧,我們始終承認梁山是宋朝領土不可分割地一部分,答應朝廷永不稱王,這總行了吧?」 宋江像個執拗的孩一樣只顧說:「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你們要想再上梁山除非踩著我屍體走。」 盧俊義緩緩道:「大哥,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可莫又寒了眾兄弟們的心。」 為什麼要用又呢? 要說以前,老盧絕對是偏向招安派的,他這樣家裡有房又有田的大地主是不願意掛著賊名過活的,可是經歷了一場場變故後,老盧已經是堅定地革命派鬥士了。 宋江慨然歎道:「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眾人一起央求道:「大哥,上山吧!」 宋江忽然憤然道:「再也休提,我宋江寧死不從,兄弟們有願意上山的我也不再阻攔,要有願意跟著我繼續為朝廷效力的我也歡迎!」 這句話一說出來大家都面面相覷,這是要公然搞分裂呀!李逵遲遲疑疑地站出來走到宋江身邊,沮喪道:「眾家哥哥。俺鐵牛是個粗人不會說謊,要說心裡,俺實在是願意跟著大伙上梁山快活,可是公明哥哥對俺有恩,他去哪鐵牛只有跟著,對不住地很了。」 我們誰也沒想到第一個反骨仔居然是憨直的李逵,接著。又有一員老將出列道:「我也願跟著宋江哥哥。」一看卻是雙鞭呼延灼。呼延灼看看眾人不滿的神情,歎道:「兄弟們,不是我貪圖富貴,大家也知道我當初上山時地曲折,我呼延灼身為朝廷命官失手被擒這才入伙,我不是怕死,實是後來和你們各位響噹噹的漢投緣,可是大家不知道我呼延家滿門忠烈。祖訓極嚴,自從我上山以後族里長輩已經傳下話來,以後不許我認祖歸宗,若是咱們兄弟一直在山上逍遙也就罷了,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今天鬧到這步田地,還恕我走一步回頭路,不過各位放心。朝廷如果要我再征梁山,我只有以死相謝也絕不讓兄弟們為難。」說到底,呼延灼還是不能擺脫老思想的束縛。 接著,又有幾個人猶豫著站到了宋江那邊,卻也各有各的理由。 老王長歎一聲道:「哎。這就是階級不純的後果啊。」 我想想也是,人家方臘那邊成分很簡單,幾乎清一色地佃戶貧農,所以革命熱情高漲,義無返顧。而梁山上就五花八門什麼人都有。小手工業者,江湖騙。破落混混這都算好地,大地主大流氓頭產階級還有高級公務員也無所不包,所以這個革命性就也跟著搖擺不定地,尤其是非育才地那54里面,封建思想根深蒂固,還有的抱著僥倖的投機心理。 剎那間,分還是離又成僵局,以宋江為代表的招安派和以育才54為代表的上山派這絕對是兩種不可調和的矛盾,這是梁山面對的一次空前的危機,其後果能導致梁山再次分崩離析名存實亡。 我急得抓耳撓腮,佟媛忽然走到我跟前小聲說:「小強,你既然能把鎮江帶來先讓他們相信你,又能把老王找來讓方臘收兵,那就再想想還能找誰來勸宋江上山嘛----」 我苦笑道:「你都知道了?」 佟媛低笑:「是啊,謝謝你送我個打虎英雄。」 方鎮江臉紅道:「打虎那個是我哥,就說我倆是一個人吧,我這也屬於無意識作為,跟傻殺人是一個性質。」 我捅捅老王道:「梁山上還有比宋江更有威信地人嗎?」 老王搖頭道:「想不出,我們不是一個系統的……」 方鎮江也說:「是啊,宋江這小人不怎麼樣,可就奇怪為什麼那麼好人緣其實他這話說的也不對,宋江這小絕不能說人不怎麼樣,至少他在沒上山以前能真心實意地幫助那些落魄朋友,他要招安,誰也說不清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也不能只說他是為了功名利祿,真想給國家辦點事情的原因也是有的,這個人怎麼說呢,只能歸結為受了封建思想毒害的悲劇人物。 正在束手無策的時候,寶金忽然眼睛發亮道:「有!」 我問他:「有什麼?」 寶金道:「梁山上比宋江威信高地人,有!」 我們齊問他:「誰呀?」 寶金附在我耳朵上悄悄說了一個人的名字,我欣喜道:「對呀,我怎麼把這人給忘了?」還是人家寶金自幼熟讀《水滸》呀。 宋江正在那繼續發表他的分裂演講呢,我道:「宋江哥哥,我跟你說句話。」 宋江冷眼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我快步走上去低低地跟他說了一句話,宋江臉色大變,幾乎要坐倒在地,最後頹然道:「罷了,回梁山!」 眾人聽他一說回山頓時大喜,也都覺得奇怪,問我:「小強,你跟大哥說什麼了?」 我高深莫測地微笑道:「不可說,不可說……」 有不少人暗自揣測:「難道小強是宋江哥哥的轉世?」 其實我跟宋江說的那句話是:「你是不是非得讓我把晁蓋搞來你才同意上山?」 要說梁山上威信比宋江高地,只怕也只有晁蓋了,晁天王火並王倫以來。廣納博收四方歸心,才有了梁山的骨架,而晁蓋是真正的江湖大哥風範,但凡上山的都對他心服口服,林沖、吳用、阮家兄弟這些早期精英更是晁蓋的死黨,如果不是後來被史恭射死,宋江撐死當個二把手。所以我一說要把晁蓋找來----這可不是嚇唬他。咱現在雖然說還不能想去什麼朝代都行,但那畢竟是遲早地事,找何天竇算算晁蓋地下腳地,把他接來完全不是什麼問題,宋江這可害怕了,他敢跟人們撒嬌耍賴就是因為知道好漢們抹不開面,他畢竟是這幫人地老大,混江湖地要講究信義。可是晁蓋要來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晁蓋為人他很清楚,到時候振臂一呼他眾叛親離不說,只怕連個安身的地方也沒有了。 隨著宋江的妥協,方臘和梁山終於徹底和解,前世的生死冤家成了這輩的至交好友,大伙又笑又鬧,馬上有人把全部的旗號改回梁山時的樣。在徵求了我的意見以後,我同意把我地旗桿暫時「借」給他們繼續掛替天行道的大旗。 方臘、老王和四大天王都回歸方臘大營,收拾東西準備上山,另一方面他們哥兒十四個也趁機好好聚聚,畢竟這事一完以後相見就不知道要哪年哪月了。 一片鬧哄哄。扈三娘左顧右盼,忽然從桌底下抓起一個人來,叫道:「哈哈,老娘找你半天了。」 被他抓在手裡這人正是王太尉,這會老頭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在半空直打晃。扈三娘叫道:「你們說這人怎麼辦?」 這問題其實問的很多餘,這幫土匪殺個把人還不跟玩似的。何況王太尉這種廢物,但是眾人都偷眼看我,他們知道我們現代人心慈手軟見不得血,我不耐煩地揮手道:「灑(殺)掉灑掉。」咱肝腦塗地的陣仗也見的多了,這時候可沒工夫跟他一個三四流的人物糾纏,適當的時候也得鐵血一把。 王太尉忽然拚命叫道:「別殺我,別殺我,我跟你們是一勢地。」 眾人笑罵:「狗屁!」 王太尉帶著哭音道:「真的,我是因為得罪了高俅那王八蛋才被派到你們山上招安的,你們想,事先也不知道你們能同意,要不憑什麼叫我做這個替死鬼,還有,朝廷讓我監軍卻連一兵一卒也不給我這是為什麼?」 眾人想想也對,都笑:「那你還跟我們裝B!」 王太尉尷尬道:「我也是沒辦法啊,其實我挺羨慕你們以前的日的。」 扈三娘道:「不管真假,老娘今天心情好,就放你滾吧。」 王太尉一把抱住扈三娘地腳鼻涕眼淚一把道:「我不走,回去就是死,我要入伙!」 王英一腳把他蹬開,怒道:「我老婆的便宜你也敢占?」 吳用笑道:「既然他願意改邪歸正,以後就跟著你和三娘管個帳什麼的吧。」 嗯,王老頭算帳是很有一套的,比如他當初準備拿王英的命換厲天閏地命這一點就能看出---他跟了這兩口可有苦頭吃了。 就此,「平」方臘事件圓滿結束,正如老王所說,一晚上就搞定了。 我們於次日傍晚到達梁山,八百里水泊人歡馬咋,熱鬧更勝從前,依著妻管嚴厲天閏地意思就要連夜趕回家去,但老王、方鎮江他們跟大家剛處出感情,實在戀戀不捨,最後只好說定再在山上盤桓一日,武松看看方鎮江和佟媛道:「不如趁今天這個大喜的日讓鎮江和弟妹在山上完婚吧。」眾人立即全體通過。 方鎮江激動地拉著武松地手說:「你比我親哥對我還好呢!」 武松瞟他一眼道:「廢話,咱倆誰跟誰呀?」 佟媛臉紅紅地道:「可是……我們結婚證還沒領呢。」 武松道:「妹別怕,他要敢把你始亂終棄我幫你揍他---對了,有工夫了你可得把那個什麼太極拳教教我,我還真有點幹不過這小。」 當晚,全山披紅掛綵***通明,梁山109+2加強版好漢及兩個方臘並12天王歡聚一堂,放眼看去,全是一對一對的,倆武松、倆花榮、倆厲天閏……直讓人腦袋陣陣發暈,等喝了一通酒以後這才好點,看誰都是倆…… 酒過半途,王英端著碗湊到我跟前,苦惱道:「小強,給我支個招唄。」 「怎麼了?」我不明白矮有什麼煩心的,這傢伙有時候心狠手辣有時候好色無恥,卻又偏偏總走狗屎運,人也並不討厭,全山上下簡直沒一個比他更像是穿越小說裡的男主角的了。 王英道:「你說三娘她喜歡我嗎?」 「怎麼不喜歡,你沒見你被抓去以後她都快急瘋了。」 「真的啊?」王英欣喜異常,可馬上臉色一暗道:「可為什麼她老對我不冷不熱的呢?」 「這個……我瞎猜啊,我估計這和你倆當初草草結合有關係,誰還沒個追求幸福的權力呀?三姐她不是不喜歡你,而是擔心你不喜歡她,所以跟你保持距離,這是自我保護,現在是你跟她表忠心的時候了!」 王英撓頭道:「怎麼表啊,不瞞你說她每天洗腳水都是我打的。」 ……王英真是喝大了,這種秘密都跟我說,難保他酒醒以後不殺我滅口,在男權社會裡這絕對是不可說的! 「不能光打洗腳水,整點浪漫調調。」我擠眉弄眼地跟矮說。 「浪!絕對浪,不是王哥跟你吹,那我浪起來……」 我鬱悶道:「浪漫!不是浪----當然了,浪漫完以後是可以浪的。」 「……什麼是浪漫?」 我忽然想起來扈三娘跟包在一塊看室內裝修風格的時候好像對粉紅色表現過特別的興趣,就對王英說:「你趁她不在把你們臥室裡東西全換成粉紅色的。」 王英趕緊記下,又抬頭問我:「那我裡面的衣服用不用也換換?」 想像一下,一個矮身著粉紅色*情趣內衣,在床上扭捏作態……太浪了! 在商量鬧洞房這一環節上,武松嚴詞拒絕了假扮成方鎮江去跟佟媛開玩笑的提議---- 別說這是假的,當初潘金蓮玩真刀真槍都沒能拿下,哎,到北宋而不見潘金蓮,如入寶山而空回啊! 不過總算還學了一招,以後想不領證就禍害誰家MM,就領著她上梁山結婚!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 廁所門事件 在一片熱鬧,我忽然想起了去年的春節,我和所有的客戶一起過年的情景,這時也不知是誰跟我同感而發,歎道:「要是能再和岳家軍那幫小崽還有荊軻他們一起喝酒就好了。」 我下意識地掏出手機給金少炎打電話,這兩天忙著方臘和好漢們的事情,我既沒顧上問詢他也沒接到他的電話,沒出什麼意外的話他應該還在和老鴇耗著,電話通了以後傳來「滴」的一聲,金少炎的聲音忽然響起:「強哥,下面你聽到的是我的留言,我已經見到師師並使她恢復記憶了……」 我心裡一喜,只聽金少炎繼續說:「但是請你原諒我做了一個決定:我不打算回去了----至少現在不想回去,我和師師已經找到了一個美麗安靜的小地方,我們準備就此度過餘生,我很幸福,謝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至於家裡,你知道祖母她老人家跟平常人不一樣,在我走的頭天她已經有預感了,我相信她如果瞭解事情的整個過程以後會理解我的,當然,我要實在想你們了就想辦法聯繫你的,我認識去梁山的路……」 我哇呀呀一聲暴叫著跳起來,罵道:「金少炎你個王八蛋,終於還是把老給涮了!」 我旁邊的人都躲的遠遠的看我,小聲嘀咕:「這是跟誰呀?」 電話錄音沉默了一陣好像還有話說,果然,只聽一個清美的女音複雜地叫了一聲:「表哥……」後面的話李師師已經有點哽咽,終於是沒說出來,電話就此斷了。 我把電話高高舉起----沒捨得砸。最後只能在原地走來走去,嘴裡喃喃道:「這個小王八蛋,這個小王八蛋……」 在我帶他找李師師之前我就跟他著重說過,我必須能時刻聯繫到他,可大概就是因為這樣金少炎才故意躲著我:他是怕我因為天道和人界軸的緣故阻止他跟李師師在一起,索性帶著李師師逃亡了。 這就是典型的豪門公哥兒地做法,幼稚、天真、自私,但還有一股質樸的孩氣,讓你真正的恨不起來,沒一會我也就啞然失笑。其實我又沒說不讓他們在一起。我只是讓他們悄悄的進村,開槍的不要,因為我不知道宋徽宗會不會像吳三桂那個老漢奸一樣為了女人把自己的腦袋變成墨西哥仙人掌,說不定沒了李師師這小勵精圖治再創大宋呢----就算這樣我也從來沒想過要把李師師再送回去,我只是希望萬一真到了那個地步李師師能在身邊出個主意什麼的,看來金少炎還是不瞭解我,在他心裡我就專幹喪權辱國的勾當嗎?下回見了還得拿板磚扣他! 一夜狂歡後,終於還是到了分離的時刻。我把車上的信號增強器就留在了梁山,從它地功率和輻射範圍看,擱在梁山上至少以後再去隋唐和三國時期也能用得著,我讓好漢們至少留兩部電話備用,老王雖然木匠出身,可電工鉗工都會,我們要晚幾天走他都準備給梁山裝部座機了。 我們下山地時候很多人都是倆倆相送的,比如方臘送老王。武松送方鎮江兩口,我很仔細地核對了一遍這才上車,人是沒什麼可對的,反正是一共9個,我是怕這幫無法無天的傢伙來個調包計來個錯位體驗生活。以他們的性格這事不是幹不出來。 我們的車緩緩開動的時候,我看見王英和扈三娘正在膩歪,花榮帶著老婆一個勁沖冉冬夜揮手,厲天閏則和四個老婆站在一起,我注意到他身邊那個少*婦果然有兩顆可愛的虎牙。方傑身姿挺拔。一個靈秀地女孩正癡癡的看著他,那可能就是老王他老婆的侄女二丫。因為超載,佟媛就坐在方鎮江腿上,兩個人大概也突破了最後一層障礙----當然,是昨天晚上突破的還是之前就突破過我就不深究了。 我邊開車邊歎道:「你說我這趟成全了多少人啊?」 方鎮江道:「有合適的給我大哥也踅摸一個,反正咱們那邊的人來這邊不用辦簽證,我大哥那多好的一個男人啊。」 我沉著臉道:「這不是發揚你們山頭主義精神的時候啊,咱那邊那幾千萬光棍地問題還沒解決呢,美女資源大量流失到資本主義國家和某些人多吃多佔就也算了,你還想搞穿越婚介所啊?」 方鎮江撇嘴道:「你不能光盯著一頭啊,那金少炎被套牢在北宋你怎麼不說呢,那小要在現代得禍禍多少女孩呀?」 佟媛道:「那歷史上單身的美女也不少呀,我看大哥跟木蘭姐就挺合適。」 寶金道:「不帶這樣的啊,你這明顯是地域歧視,北宋人不就比北朝人有錢嗎?」寶金忽然發現一車人就他沒結婚,隨即摳著嘴花癡道,「誒你們說哪個朝代的女人最溫柔漂亮,我就不和咱21世紀那幫光棍哥們搶名額了。」 老王笑道:「要我說還是五十年代的女人最好,含蓄,傳統,會做飯。」 寶金苦著臉道:「別啊,滿大街都是五十年代地女人,可我是70後啊----」 王寅哈哈笑道:「那你就找一個90後,腦殘那種,滿手火星,抄篇課跟達摩老祖易筋經似的,絕對跟你投緣。」 寶金怒道:「呸,不許侮辱我們的好玩意兒。」 龐萬春小心翼翼地問寶金:「那個金啊,你當了那麼長時間和尚,再結婚會不會有心理障礙啊?」 我笑道:「心理的不要緊,生理的就麻煩了王寅賊忒兮兮道:「沒看《三言二拍》上說麼,和尚都是好本事。」 越說越沒溜兒了…… 把他們送回育才以後,我身心俱疲,開著破麵包風塵僕僕地回到家,我們家對面。兩個老神棍一人搬個小馬扎瞇著眼睛曬太陽,見我回來,何天竇伸著手想跟我說什麼,我把手一揮斬釘截鐵道:「不要跟我說話,天大地事我也得先睡一覺再說。」 何天竇還想再說什麼,我嚴厲道:「我說了不要跟我說話!」 何天竇訥訥道:「可是……」 我勃然道:「不要惹我!還讓不讓人活了,想睡個安穩覺這麼難嗎?」 劉老笑嘻嘻地一拉何天竇道:「別管他。」 我哼了一聲跟何天竇說:「你真應該好好跟老劉學學做人了。」 何天竇唉聲歎氣地不言語了,我剛走出兩步就聽劉老幸災樂禍地小聲跟何天竇嘀咕,聲音太小聽不全,就斷斷續續聽到:「你告訴他幹什麼……讓包……看他褲襠……倒霉去吧。」 我低頭一看。我褲拉鏈果然開了。這是騎在馬上跟石寶掄刀掄成這樣的,我回頭怒道:「劉老你怎麼那麼不是東西呢?」 劉老嘿嘿笑道:「是你不讓我們說話地。」 何天竇這時然道:「哎,看來我以後還得跟老劉學學做人吶。」 我賠笑道:「您是紳士,怎麼能跟這種晾地攤兒地相提並論呢。」 劉老坐在馬扎上手舞足蹈道:「紳士是什麼?紳士都是傻B,項羽紳不紳士,照樣鬥不過小人劉邦。」 何天竇微笑道:「所以我總是鬥不過你。」 劉老謙虛道:「咱倆都鬥不過小強。」…… 我問他們:「項羽那快鴻門宴了吧?」 劉老道:「還得過段時間。」 既然又說起這事了,我索性問:「我要想把我那些客戶們再帶回來後果會怎麼樣?」 劉老使勁搖手道:「我不是跟你說了麼這絕對不行,人都是天道送回去的。你再拉回來就等死吧,不過我知道你的想法----你要是想讓以前那幫人聚會可以在他們的地盤上嘛,不過點表上還有任務沒完成的人可不能隨便走動。」 我抬頭想了想,拿五人組來說,胖項羽和劉邦還都有任務,就李師師是沒事人還被金少炎拐跑了,想再聚起來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我洩氣地擺擺手,低著頭往家走。進了臥室包正躺在床上看胎教雜誌,我一聲不響地掉進床裡,摟著她呼呼大睡。 我是真的累了,這分分合合的事情幹多了就是容易累,我承認在這上我可能是受了包影響。現在格外喜歡熱鬧,就想把所有人都歸了包堆湊在一起喝酒打屁,可事實就是這麼無奈,我們就像一群被木板隔開的老鼠,能聞到彼此的氣味卻見不到對方。 方臘的事一完我終於如願以償過上了平靜地日。其間偶爾會收到幾個好漢們和方臘那邊地電話。這群傢伙過著無法無天的日,快活得像三伏天裡在河裡洗澡的禿狗。 據他們說。金國已經開始蠶食大宋的領土…… 我也試著給金少炎打了幾個電話,完全沒音信,金老太后倒是淡定的很,就好像孫真的只是去外地旅行結婚了。 我也曾想開著車再去時間軸裡轉轉,可奇怪的很,沒任務狀態下的破車基本再也不能成功跑出愛因斯坦地超光速。 這樣過了兩個月,就又開始了有客戶告別的日,這回最先走的是秦檜那個人渣,老混蛋走得相當悲涼,我們幾乎都把他忘了,還是他走後的第二天岳飛給我打了個電話,告別又一次人世旅程的時候只有一個上輩被自己陷害過的人相送,秦檜也不知會不會有什麼感慨,不過岳飛說他這段時間工作態度倒是很端正,幫著紀檢委拉出不少貪官。 接下來就是蘇武蘇候爺,我那幫客戶們因為知道了人界軸的事情,所以對送別看的很輕,基本上每一次告別都開成了熱鬧非凡地「返鄉歡送會」,不過蘇候爺有點例外,他這一走意味著又是19年茹毛飲血的日,我拉著他的手堅決的答應他,只要他前腳一走我後腳就給他送電褥去,可人家蘇候爺不在乎這個,玩的就是一個生存極限。 再然後就是那幫藝術家和神醫們,王羲之柳公權等人地墨寶我都統一收好了,除了送給古爺一份和費三口一份讓他閨女練字外,輕易不示於人,扁鵲和華佗的抗癌研究已經進入關鍵的細胞學階段,兩人珍而重之的把一摞資料交給我保管,說如果有機會去找他們玩除了帶一份給他們外,還可以留給以後我那些當醫生的客戶比如李時珍張仲景等人使他們有機會站在巨人地肩膀上繼續前進。 俞伯牙對能再見鍾期充滿期待,並就他打聽到地鍾期臨終前的症狀向扁華二位神醫咨詢,終於推斷出鍾期只是死於普通流感…… 餘人不細說,有一件頭疼事就是張擇端自從發現碳條以後就養成了一個壞習慣:一上廁所就在廁所門上勾勒人體----真地是純藝術角度的練習,我們知道國古代畫家在人體素描方面並不強勢。但是壞就壞在張擇端素描完人體以後那些惟妙惟肖的廁所門碳筆畫被幾個壞蛋學生加以利用添了不少隱秘器官成為了污穢不堪的廁所化,這件事影響很壞,我責成毛遂發動心理暗示手段迅速破案,最後案雖然破了,可那些畫怎麼辦?要擦,捨不得,本來我還想和育才牆一起去申請個非物質化遺產呢,不擦,太有礙觀瞻,我只能是找老王把這些門都換了下來存在庫房裡,在育才史上,此事被稱作廁所門事件。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蜜月 在這些客戶裡,還有一個人是不能不提的,那就是花木蘭,與我跟項羽他們的兄弟情不同的是她跟包的姐妹情,五人組走後,大部分時間都是她陪著包,可是她也是要離開的,偏偏大大咧咧的包好像把這碼事給忘了,那天,包轉身去端湯的工夫花木蘭忽然微笑著理了理頭髮,沖廚房裡的包說:「包,我走了,別難過,對孩不好。」然後她的身影就開始變淡,等包端著湯出來,花木蘭已經徹底消失了。 包呆呆地看著花木蘭的座位,猛的痛哭失聲,抽噎道:「我還以為不提這事木蘭姐就能不走呢!」 合著她不是忘了,而是希望用自己的迷糊感染上天…… 有了這事作教訓,吳三桂就上了心,掐著日到他走那天我一早起來正碰見老頭背著手往外溜躂,我問他幹嗎去,吳三桂微微一笑道:「到日了,我出去走走,就不回來了,要不怕包傷心。」 我黯然不已,拉著吳三桂的手訥訥道:「三哥,其實你也是條漢,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說法不用放在心裡。」可是後面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跟別人還能半真半假的開個玩笑說以後找你玩什麼的,可吳三桂不同,去找他只有喚醒他的痛苦回憶和選擇,想都不用想,他的點表上肯定是引清兵入關然後再造反這麼兩件事,如果要是出了狀況引得我出任務。那就說明他有痛改前非的意思,那時候我要拿著藥再去逼他就範,只能是更尷尬。 吳三桂好像看出我在想什麼。灑脫道:「小強,相聚是緣不用強求,咱們最好能不見就不要再見了。」 然後,這個老漢奸就背著手在陽光地照耀下然地走了,我注意到老傢伙背已經有點彎了。 關二爺是早在吳三桂之前走的,留下了周倉監視我,非讓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他們桃園三結義以後去找他,因為他還有不少話要跟劉大和張三說。二哥還很不厚道地引誘我說,我去了以後介紹趙雲給我認識…… 我又不搞背背,再說不就一黑臉嗎。以前仰慕他是因為他會使槍、長的帥,最重要地是懷疑那是我的真身----梁山上除了奇偶蹄類動物都會使槍,長的帥就不用說了,二哥的到來徹底顛覆了趙帥哥的形象,反正我知道他沒我白,關鍵是何天竇說我上輩是路人甲,這就讓我對趙雲徹底沒念想了。 四個皇帝是最後走,老哥四個到是很祥瑞,走的時候互相擠眉弄眼這個捅捅那個,那個碰碰這個。我一問才知道他們約定好回去以後還要相互做客,來個首相級互訪。 我滿頭黑線道:「別添亂行嗎?再說你們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去找你們呢?」 四個人嘻嘻哈哈地說:「小樣,我們就不信你沒什麼事能求著我們。」 朱元璋舊事重提,拉著我賊兮兮地說:「找哥玩去吧,沒錯的----我一回家就先把承諾給你的那些美女給你海選出來。」 李世民道:「小強要真好這口還不如先我那。我們大唐地公主那可是個個都夠味啊。」 我鄙夷道:「你們大唐的公主都是法國人啊?」看他那個樣就一點也沒誠意,八成打算隨便找個丫頭說這是公主塞給我就完了,有點名的公主不是帶兵打仗就是嫁給了**地幹部,我光撈個駙馬的名還低他一輩兒,當皇帝的心真髒! 成吉思汗呵呵笑道:「男人有土地和屬民才有美麗的女人。小強。你我之間的一日之約永遠有效,草原上有蒙古人的地方就有你的朋友。鮮醇甘甜的馬奶酒和香美的手抓肉在等著你。」 嗯,這位蒙古王答應過我,把一日能到的地方都劃給我當領地,土地上地人民都為我的屬民,這個條件還真有點浪漫的調調。 老成這番話還沒等打動我,朱元璋已經動心了,探頭探腦地說:「我能去嗎?」他們四個早先說的互訪都是跨著代的,畢竟朱元璋跟蒙古人之間關係比較敏感。成吉思汗橫他一眼道:「你來了只有彎刀!」 朱元璋一縮脖,成吉思汗哈哈笑道:「跟你開玩笑呢,歡迎你到草原來。」 我見他們三個都給我開出不薄地賄賂,卻只有趙匡胤紋絲不動,不禁佩服道:「還是趙哥最穩當啊。」 趙匡胤心事重重地一擺手道:「美女土地我也有的是,可我記得還封過你兵馬大元帥,早知道能回去就不這麼孟浪了,這杯酒沒跟你喝,心裡總是不塌實。」 ……原來他還惦記著杯酒釋兵權呢。 這幫人走了以後,育才顯得空了不少,孩們的功課雖然不至於落下,可很多興趣小組面臨解散的危機,只有毛遂的口才學和推銷學越辦越大,秦舞陽也終於放下包袱輕裝上陣開始給孩們帶課了,不過他和朱元璋之間鬧了點小矛盾,話說有一天開客戶會議,朱元璋就上講台隨便說了幾句,提到秦始皇時著實稱讚,說胖能一掃天下,乃是千古帝業(皇帝事業)地奠基人,還有地沒的說了一堆廢話,說什麼秦始皇派兵征國是對國百姓負責任地態度……言語間可能就對被胖滅掉的國高層不太尊敬,當時秦舞陽就坐在不前不後的地方,大怒想上前揪打朱元璋,又一時擠不到前面,情急之下大概是想起了我當初對他的蹂躪,索性脫下鞋砸了過去,第一隻被朱元璋閃了過去,又脫下第二隻扔了上去…… 轉眼幾個月過去了,包在懷孕第五個月頭上終於也學會扶著腰走路----其實還不大能看的出來,因為包的身材以前是很順的,這才有點明顯。 這天包從睡起午覺來就不大哈屁,悶悶的在床頭坐著不說話,自從花木蘭和吳三桂走了以後就沒人能陪她說東征西戰的事了。她走到陽台上,把兩隻手以80度角高高舉過頭頂,握拳怒喊:「煩死啦!網也不讓上,電視也不讓看,這日沒盼頭了!」 我在後邊說:「別喊,動了胎氣。」 包大聲道:「真無聊,要能跟著木蘭姐參軍去就好了。」 我失笑:「你是那塊料嗎?」 包沮喪道:「我看雜誌上說了,嬰兒智力跟母親懷孕期間的情緒有關係,再這麼悶著你兒生下來不是白癡就是弱智--- 我火冒三丈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其實我也很無聊,閒得每天觀察手指頭上的紋路,凡是家裡有指紋的東西我一看就能辨別出是不是我抓的。 包央求道:「你給我找個干的吧,我快瘋了。」 為了兒不繼承二傻的光榮傳統,我歎了一口氣抓起床頭櫃上的車鑰匙說:「跟我走吧。」 「哪去呀?」包打量著我手裡的車鑰匙,估計是認為這趟肯定走不遠。 「給你補個蜜月,絕對是個能讓你活蹦亂跳的地兒。」 包白我一眼道:「少來,又想領著我去公園看猴兒啊?」 我拉起她邊往樓下跑邊說:「帶你去個好地方,你不是想看古化嗎?」 包興奮道:「你答應去看金字塔了?」 「少廢話,金字塔有屁看頭,法老嘴都糊上了,能跟你聊天嗎?」 「那去哪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把包拽到車上,雙手合什朝方向盤拜了拜,虔誠道:「寶貝,為了我兒,你就破例辛苦一趟吧。」 包迷惑道:「要出遠門啊?那不如開我那輛車。」 我打著火說:「再囉嗦不帶你去了,先去超市買點東西--- 包小心道:「那我不多問了,不過總得把身份證和結婚證帶上吧?別去了外地開房讓警察抓了。」 我仰天長笑一個:「不用,咱們要去的這地方公安部部長是我哥們。」 包啐我一口道:「狗屁,還是你孫呢!」 我變色道:「可不敢瞎說啊,那人是我哥們不假,可他還是你祖宗。」 包怒道:「你祖宗!」這章差點鬧出笑話,因為小花沒怎麼生過孩,還以為五個月的孕婦就大肚了呢,幸虧百度大神了. 第三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敢問路在何方 我決定了,帶著包度蜜月,至於去哪,我想了半天初步規劃是去項羽那,現在的項羽兵強馬壯,絕對能滿足包的指揮欲,去別的地方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現在我們的選擇已經很多,但是那幾位皇帝剛回去應該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朱元璋鬧不好正給人家放羊呢,再說要沒什麼事我也不想節外生枝。 再者,去項羽那還能跟他商量一下後一步的鴻門宴怎麼吃,方便的話把劉邦也叫上好好合計合計,現在項羽是捨不得對他下手了,可劉邦轉什麼鬼心眼還不知道呢,這對包她祖宗也不公平,有了「平」方臘的經驗,「兵敗」烏江也就有了很大的商榷餘地,總之不能再讓項羽看完虞姬的一場艷舞就抹脖。 我先開車到超市買了幾條煙,一些時鮮水果和蔬菜,看見西紅柿時我會心一笑,買了一箱,包跟在我後面越看越奇,忍不住問:「你買這些幹什麼,就算要野炊也不用買那麼多茄吧?」 我把東西放在車上,又開始大街小巷地轉起來。 「又買什麼呀?」 「買個遊戲機----」 終於,在一家破破爛爛的家電維修裡我找到了夢寐以求的紅白FC機----有時候有錢也不是萬能的,這東西國美和蘇寧一般都沒有。 掌櫃一看我挑的東西。遲疑道:「你要這個是收藏啊還是幹什麼?」 我往桌上丟一百塊錢道:「我要裡邊零件。」咱明白這個,你要說收藏他就敢跟你要一千,買舊東西你就得小心這個,這跟淘換古董是一個性質,古董地一大特徵就是使用價值和價值的反差,你要花20塊錢買把唐刀劈木頭用,肯定還覺得上當了---唐朝的刀劈木頭它肯定不如清朝的斧。 果然,我這麼一說老闆就任由我把遊戲機抱走,他拉出一大堆遊戲卡來說:「需要芯片嗎?這一盒五塊。」 我說:「一盒兩塊我全要了。」 老闆護住抽屜撇嘴道:「當年一盒就一百多呢。」 我笑道:「遊戲機都沒了你要這麼一堆塑料有什麼用?」 老闆愕然。歎氣道:「一盒三塊……」 最後我又買個用電池的小電視拎著出來,包睹物思人。跟在我屁股後頭黯然道:「我知道了,你是要給胖他們上墳去----給軻買個半導體燒了吧。」 我徹底無語。這個女人的思維能力有時候還真是不像我想的那麼不堪,當然,這不能怪她,她還不知道時間軸的事兒,在她眼裡秦始皇他們就是死了。 然後我就開著車瞎繞起來,包道:「別亂跑了,找個沒人的地兒燒吧。」是得找沒人地地兒,我還沒發現合適當跑道的地方呢。 這時我終於發現在前方地國道上一輛車也沒有,我趕緊從岔道繞進去,手像抽抽了一樣換擋。包叫道:「慢點慢點,前頭有攝像頭。」 我大喊:「坐好!」 包握緊把手,也跟著叫:「我靠,你這不是要給他們燒紙,你這是要去找他們呀!」 我納悶道:「你都知道了?」 包下意識地輕護住小腹。罵道:「慢點開,你真想找死啊?」 我這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我只好放慢速度,剛才這次頂如是失敗了,看來沒有緊急任務地情況下想進時間軸還真不容易,我跟包說:「要不你先睡一會。一覺醒來說不定就到了呢。」 包執拗地說:「我到要看看你能把老娘帶到什麼地方。」 這會兩邊已經開始有車了。我被困在國道裡,出也出不去。又不敢再試,只能速往前開著,沒過一會就到收費站了,把我鬱悶的不行,照這麼下去跑到項羽那得花多少錢啊? 好在包是個沒常性的,坐了一會就無聊起來,開始打呵欠,然後就抱著肩膀歪靠在車窗上犯迷糊,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之後終於睡著了。 天賜良機,兩邊又恰好沒車,我興奮地搓搓手,掛檔,踩油門,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我不願意放棄這最後一個機會,胡亂把手機揭開放在方向盤上,繼續盯著前面給油,電話裡顏景生道:「校長你在哪呢?」 「什麼事啊?」 顏景生可能是以為我說話不方便,期期艾艾地說:「來新生了……」 「來新生你讓他報到不就完了嗎?」 顏景生小心翼翼地說:「新生……」 我一下明白了,他說的是新客戶,我大聲說:「你說吧,我這方便。」 顏景生鬆了口氣道:「來新人了,王寅直接去接的,現在人全到了,你是不是回來一趟?」 「哦哦----來的是誰呀?」 「竹林七賢都來了。」 「哦哦,閒了好啊,閒了讓他們教他們孩寫毛筆字吧。」 「……還有呢,程咬金和隋唐英雄譜裡十八條好漢都來了。」 「哦哦,都來了好啊,咱育才不是正缺老師呢麼?」我這會眼望前方,還得小心旁邊有沒有車,實在是沒心思跟他好好說話。 顏景生道:「不是啊,你不知道這十八位跟梁山那一百零八位不一樣,他們互相有矛盾,打起來了,老王和四大天王還有鎮江他們正拉架呢。」 就聽電話那邊亂哄哄地打的很是熱鬧。間或還夾雜著方鎮江和王寅等人過癮的呼喝之聲,我知道這是倆那種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主兒,忙吩咐顏景生:「實在不行把段天狼程豐收他們招呼來幫忙。」 不等顏景生說話,只聽又有一陣騷亂,幾個男人地聲音尖聲厲氣的吵來吵去,我奇道:「十八條好漢還有光動嘴的呢?」 「……不是,這是那七賢,他們的價值觀也不一樣,在邊上打嘴仗呢。」我們正說著話。一個聽口氣笑模笑樣的聲音插了進來:「別打了嘿,阿彌陀佛呀。怎麼這麼熱鬧呢?」 我一聽就來氣了,問:「這又是誰呀?」 顏景生拿開電話現問:「大師。敢問您法號是?」看來還真是一和尚。 這和尚依舊沒心沒肺地帶著笑意道:「我呀?我玄奘啊!」 「他說他是玄……」顏景生忽然吃驚道:「您就是西天取經地唐三藏?」 「誒,好說好說。」 我一聽這個調調懷疑道:「這是唐三藏嗎,景生你檢查下他……和尚的憑叫什麼來著,度牒,現在假和尚可不少呢。他要是假地趕出去,要是真的就好辦了,讓他叫悟空幫忙----」 顏景生急道:「別鬧了小強,你還是回來一趟吧。」 我笑道:「行了我這就回去……」我無意抬頭看了一眼周圍,頓時抓狂道,「景生啊。你看著辦吧,我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 在我地周圍一片斑斕,不知在什麼時候我們已經進了時間軸。 顏景生道:「你那怎麼了?」 「我坐這輛車輕易停不下來,也不由我。」 「……你在警車上呢?」顏景生關切地問。 掛了電話以後我開始專心開車,剛才跟顏景生說話地時候我並沒有減慢車速度。想不到在不知不覺居然進來了,那就意味著再想回去非得先找地方靠站,而一般地方是停不了地,離我最近的客戶就是吳三桂,這個不能見。再往前是明朝朱元璋和元朝還未正式建立時地成吉思汗。這倆都不能見,下一站就是宋朝了。按說把包放在梁山上也沒什麼,可我想了想那幫土匪盡喝酒,包去了抵受不住誘惑怎麼辦?想來想去還是把包放在項羽那我再回來處理這十八條好漢的事情----很遺憾他們沒見上李世民,而關二爺也沒能和秦瓊秦二爺好好聊聊。至於那七個什麼閒還是嫌的我不大熟,那個叫玄奘的和尚更不知道是不是取經那個,怎麼說話小流氓似的呢? 我只有揣著滿腦的疑問繼續往前開,包睡了一會揉著眼睛往外掃了一下,迷糊道:「天都黑了?」 我說:「你再睡一覺吧,等天真地黑了咱就到了。」 包終於發現了異常,趴在窗戶上說:「這是哪啊?」 我掃了一眼時間軸說:「剛過明朝。」 包還沒清醒,身扭了扭道:「下了高速告訴我一聲,我去個廁所。」然後她就又睡過去了…… 我們是上午十來點走的,間包醒了幾次,可是看看外面還黑著,就以為還早,半睡不睡地靠在車裡,等到了下午點多的時候她終於睡不住了,閉著眼伸手從後面的箱裡摸到個香蕉,又扔回去,使勁劃拉著,失望道:「我現在才想起來,你怎麼連麵包啥的都沒買一個,我餓死了。」 我一看都過三國了,興奮道:「數羊吧,數到一百就到了,到了我請你吃烤全羊。」 包咽口口水道:「真地嗎,說真的咱啥時候去草原玩啊,我還沒騎過馬呢,店裡有個去過的姐妹說一個小時五十---還能搞價。」 「哎你不早說,草原都過了,再說騎馬還要錢吶?你男人我騎一天都不用花一毛錢,還有的賺呢。」 包不理我,捂著咕嚕咕嚕直叫的肚有氣無力道:「快點吧,真地餓了,你就算不管我也得心疼心疼你兒吧?」 我眼看著指針在上回項羽那並住線了,一踩剎車,窗外大亮,我們停在一處高牆大院外,包感覺到了光線地不同,還不睜眼,懶洋洋地把手擋在臉上道:「不是吧,剛才過隧道呢?」 我打開車門走出去,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垮地一下給我來了一個軍禮,欣喜道:「蕭將 我看著他也眼熟,上次在巨鹿城外依稀見過,便微笑著回了一個禮。 站崗的一共是倆士兵,另一個顯然不認識我,正在看著我的車發愣,半晌才小聲問先前那個老兵:「這是誰呀?」 老兵狠狠給他來了一個暴栗:「還問!你不是朝思暮想地想知道一笑笑跑章邯10萬大軍的人是什麼樣的嗎?」 新兵望著我又驚又喜道:「蕭強將軍?」 我把墨鏡摘下來裝進上衣口袋,打個響指酷酷地說:「去,你們蕭將軍的老婆想吃烤全羊。」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章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 看來我給項羽的戰士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兩個小戰士一喊,府裡又跑出不少人來,其就有好幾個項羽的醜親衛,這些金甲武士見到我之後有的敬禮,有的微笑,像多年的兄弟一樣,在他們心裡,我是和他們一起戰鬥過的戰友。 包這會搖下車窗,瞬間失神地看著外面的一磚一瓦,忽然新奇道:「強,這是什麼地方啊?」 我問她:「夠古化不?」 包把雙手都抓在車框上,眉飛色舞道:「哇,不錯呀,這是新開發的景點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我把她拉下車:「走,你不是餓了嗎?」 剛進第一重院,我就看見兩個女孩手挽著手笑瞇瞇地看著我們,一個是小環,另一個自然是虞姬。 包愣了一下,隨即緊跑兩步拉住虞姬的手,歡喜道:「張冰,你怎麼在這啊,哦,你在這工作啊?」 我使勁拽了一下她…… 包還後知後覺地摸摸旁邊一個金甲武士的胸甲,嘖嘖讚歎道:「真下功夫,用的都是真料啊。」 虞姬衝我一吐舌頭,頑皮笑道:「不用遮遮掩掩的啦,大王都跟我說了。」 一個雄厚的聲音帶著笑意從屋裡傳來:「阿虞,什麼事啊?」 緊接著,項羽一身布衣走了出來,他第一眼看見了我,笑道:「小強來了。」 我轉頭看著包,這個可憐的女人全方位發懵,盯著項羽動不了地方了。 項羽也是這時才看見她,僵在當地,神情凝固。 虞姬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小聲問我:「這位姑娘是不是就是那個小雨啊?」 我滿頭黑線道:「別胡說啊,這可是我媳婦!」 我在包肩膀上一推:「還不快去見過你祖宗?」 包大叫一聲撲向項羽的懷裡,項羽哈哈笑著把她抱起來兜了一個圈。我抹著濕潤的眼睛感慨道:「現在的孩能和老一代人關係這處成這樣可不容易……」 小環眨巴著眼睛道:「蕭大哥,這個姐姐就是你正室夫人吧?」 「正室」這倆字可戳了我心窩,我跟虞姬說:「這就是見不得我納妹妹的那個姐姐,你不是答應過要替我勸勸她的嗎?」 虞姬咯咯嬌笑,不說話。真狡猾! 包站到離項羽一步遠的地方,捶了他一下胸,可是想到這是自己不知多少代的祖宗,又有點尷尬,項羽笑道:「還按以前那樣叫吧」 包一點也不客氣,乾脆地叫道:「大個兒!」 眾人絕倒…… 項羽笑著看看包,道:「嗯,比以前胖了----小強,你怎麼想起來把包帶來了?」 我無奈道:「懷孕了。威脅我呢,說再不帶她出來直接給我生一殘次品。」 項羽仰天笑道:「活活活,我項家有後了。」德行。他怎麼不配個摸胡的動作呢? 我白他一眼道:「別整糊塗帳啊,兒生下來也是姓蕭,」我指指虞姬,「姓項自己生。」 包雖然還在半夢半醒,也忍不住道:「是啊,給我生個小侄。」 我瞪她一眼道:「生下來照樣是你祖宗,就算羽哥活個五世同堂世同堂,最小地那個也是你祖宗!」 包怒道:「你祖宗!」 我黯然道:「對,也是我祖宗。」 項羽哈哈大笑,搭著我的肩說:「走。進去說話。」 我回身吩咐幾個士兵:「去,把羊烤上,我車裡左邊那堆箱是這的,搬下來----右邊的別動啊。」 不一會,大箱大箱的水果搬進來。有香蕉、葡萄、芒果亂七八糟地,虞姬剝個荔枝放在嘴裡,點頭道:「真好吃,小強下次來還給我帶吧。」 我感慨道:「一溜兒黃塵虞姬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啊。」 虞姬驚道:「咦。小強說的話真有意思。」 項羽道:「別理他。這是說另外一個女人的,不吉利。」 我忽然想到楊玉環最後也不得善終。忙打掩飾道:「自古美女都愛吃這東西。」 包敲著桌說:「我就不愛吃。」 我無語,難怪她長成這樣呢…… 項羽笑著看看我們,有感道:「想不到我們在這還能相聚。」 包這會終於反應過來了,掐著我的胳膊道:「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你以前一個人偷偷摸摸地是不就來過呀,蕭將軍是怎麼回事,笑跑10萬大軍又是怎麼回事?」 我躲閃著說:「這不是也帶你來了嗎?等以後回去再慢慢跟你細說,現在你趕緊的想玩啥玩啥吧。」我對項羽說,「羽哥,快給她弄個馬騎。」 虞姬見我跟項羽有話要說,拉起包道:「走姐姐,我的馬給你騎,我那匹馬叫胭脂紅,可漂亮呢。」 我囑咐虞姬道:「慢點騎啊,別把我兒顛壞了。」 女人們出去以後,我跟項羽一人點上根煙,像兩個被老婆管壞了的男人狠命吧嗒吧嗒地抽著,我說:「羽哥,你這進展怎麼樣?」 項羽皺眉道:「總體還算順利,方便的話你把梁山上的吳用給我找來,這老頭地計謀跟我對脾氣,我這打仗可能用得上他。」 我記得當初在討伐雷老四的戰役項羽就對吳用的局部設計非常欣賞,兩人還約定有機會合作一把,我說:「你不是有范增嗎?」 項羽道:「亞父計謀多是關於大局地,10場仗裡他能算出你打贏哪幾場就能得天下,可是具體謀略就不那麼精細了,再說他為人有點過於謹慎,跟我風格不符,總的來說他可以幫你謀天下,但不足以謀一城,天才負責戰爭。人才負責戰役,我現在缺人才啊。」 我愕然道:「看來不光21世紀人才最貴啊。」 吳用是領著一幫土匪打仗的,自然擅長謀一域,而且也跟項羽的粗放型戰術最臭氣相投。 我說:「過段時間我說不定能把諸葛亮給你弄來----」說到這我小心地問,「不過羽哥。你不會是又放不下了吧?」 「你說江山?」項羽微微一笑道:「怎麼會,我就是想把劉小三打到心服口服,最後再送他個人情,帶著阿虞遠走高 我放心道:「哦,邦現在幹什麼呢?」 「這小現在在霸上屯軍呢。」 我撓頭道:「這地名怎麼這麼熟?」 「我提醒你一句,咱們現在待的這地方叫鴻門。」 我跳了起來:「鴻門宴?」 項羽道:「我決定就在後天,曹無傷已經來告過密了。」 「準備怎麼吃啊?」 「還照以前吃唄,我再當一回豎。」項羽呵呵笑了起來。 看來他心態不錯,也沒什麼可囑托的。 我說:「你這太平嗎?」 「還湊合。就是還有些諸侯叛來叛去的需要征討,劉小三現在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我摸著下巴道:「吃完飯我就帶著包去下一站了----去看看嬴哥他們。」 項羽不滿道:「跑什麼,你是不是嫌你羽哥這寒酸?」 我趕緊賠笑道:「怎麼會呢。來前兒行程就想好了,沒見東西都是買地兩份嗎?」 項羽道:「送東西當什麼緊,要不就你現在走,快去快回,飯前還能趕回來。」 我歎氣道:「要是平時當然不急,可我今天才攬了個好活,隋唐那十八條好漢在育才打起來了。」 項羽感興趣道:「是不是就秦瓊和程咬金他們?」 我詫異道:「你也知道?」 「呵呵,以前老聽荊軻收音機裡播,真想知道那個叫李元霸的到底有多大力氣。」 「這個……羽哥你應該比不了,聽說那傢伙用地一對錘就三百多斤。掛著外掛一樣在隋唐橫衝直撞,哭著喊著都找不著對手,真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啊。」 項羽聽得然神往,不禁道:「若不求靈巧,三百多斤的錘我也使得動。可這人能無敵天下,絕對不會是光用蠻力那麼簡單,看來我這個霸王還是遜了他這個霸王一頭。」 我不屑道:「他沒有霸王那種氣勢呀。」 「……什麼氣勢?」 「王八氣唄。」 吃飯地時候,包心情終於舒暢了,手舉一條滋滋冒油的羊腿談笑風生。忽然又歎道:「咱們為什麼不把師師和軻他們都接來呢?」 真是既得隴復望蜀啊。我沉著臉說:「吃你地飯吧,大家都有事要忙。誰跟你似的?」 包道:「再忙還不能抽個時間聚聚呀?又不是總統。」 我和項羽都笑了起來:「別說,還真有位總統。」 包一時語結,喃喃道:「就算總統也得有私人時間吧?」 我說:「等你吃完咱就看看那位總統去。」 包驚喜道:「真的啊,大個兒和小虞一起去吧?」 項羽道:「等我把手頭的事兒忙完了說不定能得幾天閒,到時候再說。」 包道:「你忙什麼呢,對了,邦最近幹什麼呢?」 我開玩笑道:「在陝西搞房地產讓套住了,後天羽哥請他吃飯。」 包歡喜道:「那就後天,都一起吧,吃火鍋!」來,跟我說:「一定要走嗎,不行包就先留我這。」 我說:「我們過段時間還回來呢。」 項羽哼了一聲道:「你是怕我保護不了包?」 「哪有哪有……」其實就是,胖那征國起碼還有個根據地是安全的,項羽這顛沛流離地,我是真不放心,加上包那愛熱鬧地性格我就更不放心了,給她配套盔甲往項羽地丑親衛裡一站……那她也是最醜地一個。 項羽小聲問我:「後天你來嗎?」 我想了想道:「那就來吧,反正你請客,能蹭一頓是一頓,都這半天了,育才那該打出腦漿來也早打出來了。」 項羽點點頭,他明白我是不放心,虞姬站在他身邊,看著我們上了車,衝我們揮手作別,包習慣性地把頭探出去,把大拇指和小指在臉頰上一比:「打電話啊----」 包搖上玻璃,忽然說:「哎呀,應該從大個兒他們家拿點吃的。」 我說:「別費勁了,這回十幾分就到。」 「喲,兩家挺近啊----」包地夢幻情緒漸漸冷靜下來,抓著我說:「現在該告訴我了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長歎一聲,把荊軻死後觸動天道的事跟她說了個大意,包怔怔地想了一會,說:「那邦現在還不認識大個兒啊?」 我點頭。他們不會自相殘殺吧?」 「自相殘殺是不會了,不過就怕很難大夥一起聚了。」胖還有工程要搞,劉項還有天下要爭,就師師小妞是個閒人還被金少炎那小給拐跑了。 說著話就到戰國了----兩家是離的不遠。 我們的車像識路的大狗一樣自己停在了我以前住過的地方,門口那三個觸目驚心的簡體字「蕭公館」還是我親手所題…… 這回護院的衛兵更認識我了,立正道:「歡迎校長回家!」那些男僕傭人們聽說我回來趕緊列隊迎接,包瞪著眼睛看了一會,忽然小聲罵我道:「哈,沒看出來呀,你在外頭還有我不知道的花園別墅呢?」 我忙道:「裡頭沒女的,沒女地……」 「我來了就有了!」包率先飛下車,馬上想到古代有身份的女人都是淑女,忙把手交叉在小腹前,像個日本女人一樣碎步往裡挪著,我在後面喊:「那是你們主母。」 一群傭人集體匍匐在地道:「主母好。」 包忙道:「喲,這可不行,趕緊起來。」 這陣騷動把一個人從裡人吸引了過來,他把腦袋探過屏風向外邊看著,這人虎背蜂腰,算得上儀表不凡,就是兩個眼珠有點不得勁,他的一隻眼看你的同時,另一隻眼珠在眼眶裡骨碌骨碌地轉…我大叫一聲:「軻!」 荊軻咧嘴一笑,自屏風後轉出,伸出雙手大踏步走了過來。 我也微笑著伸出手去迎接他,荊軻徑直走到包跟前拉住她的手親熱道:「你來啦?」就剩我在邊上乍著倆爪像要發動感光波似地……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食神 包和二傻手拉著手像玩找朋友一樣在院裡蹦達了一圈這才停下,二傻看看我,這才說:「你也來啦?」 我無語,他是這才看見我…… 我問二傻:「軻,最近都幹什麼了?」 二傻道:「吃飯,睡覺,無聊的很。」 「嬴哥不找你玩來?」 二傻不滿道:「他也在忙著吃飯睡覺。」 「走,咱們找他去。」我讓人把車裡東西搬下來,騎了幾匹馬往咸陽宮出發,一邊歉意地跟二傻說:「軻,對不住啊,你那個小人兒機沒給你買,買了你也聽不成,沒台。」說著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果然沒信號,大概再跟費三口弄個增強器放在三國就差不多了。 不一會到了咸陽宮外,「傳達室」這會已經得到消息,見我們一行到了,撒腿邊往裡跑邊大聲稟報:「了不得啦,齊王來了……」 我鬱悶道:「是齊王來了,又不是鬼進村了。」 李斯一身新官服信信走出,笑道:「不怪他們,你走以後皇上幾乎天天念叨你,你這一來他們只怕就有賞錢拿了。」 我笑著招呼:「李客卿,又見面了。」 李斯微笑道:「現在是丞相了。」 我小聲道:「皇上?胖已經稱帝了?」 李斯道:「遲早的事唄。」 包聽了我們的對話遲疑道:「這是……」 我忙給包介紹:「這是李斯李哥。」 我把幾張照片遞給李斯道:「這是嫂和我小侄女的近況,嫂每個月跟我們學校的老師一塊開支。」 李斯撫摩著照片,一個勁擦眼睛,我說:「本來想把娘倆帶來的,可是顧慮到你在這也有家有口的,怕你尷尬。」 李斯澀聲道:「知道她們挺好就行了,我也挺好的。」 不一時,有儀仗排出。嬴胖頭頂珠冠,身穿皂袍,腰上掛著他那把像頭驢似地大長劍,儼然地走了過來。 包往前一衝嘴裡就要叫:「胖……」 我使勁一拉她:「叫陛下。」 項羽那都是自己人怎麼叫無所謂,胖畢竟是一國皇帝,總得給人點面。 我和包倆人假模假式地吆喝:「參見陛----下----」 胖鬼鬼祟祟地往周圍掃了掃,揮手道:「退哈(下),都退哈。」 等就剩我們幾個人了,秦始皇張著雙手朝這邊走來,我這回可自覺了。背著手矜持地看天…… 果然,嬴胖親熱地跟包說:「你來咧?」 包呵呵笑道:「能叫你胖嗎還?」 胖不悅道:「咋不能麼,餓(我)看你剛才就想叫捏又摸油(沒有)叫,絲(是)不絲小強歪(那)掛皮不讓你叫?」 包打量著秦始皇道:「不過說真的你比以前瘦多了。」 ……等她們說完廢話,我這才伸出手去跟秦始皇握,卻見胖直接無視從我身邊走過去,用劍劃開我們帶來的箱往裡看著,喃喃道:「都給餓(我)帶了些兒撒(啥)?」 下一秒,秦始皇一手抓出個西紅柿來,在嘴邊一晃就下了肚。咂摸道:「這哈(下)餓可能好好滴吃碗西紅四(柿)雞蛋面咧。」 我從另一隻箱裡把遊戲機摸出來夾在胳肢窩裡,威脅嬴胖道:「不帶你們這樣的,還想要這個嗎?」 嬴胖眼睛大亮。伸手就要拿,我擰過腰去躲開,胖滿臉賠笑道:「包(不要)鬧咧,魏國已經打哈(來)咧,餓封給你還不行?」 我把遊戲機護在懷裡來回晃著膀說:「還有齊國呢,啥時候兌現?」 胖道:「你要相信餓滴絲力(實力)捏麼。」 不一會胖就叫過一個也穿著官服的廚來,吩咐道:「給餓做個西紅四(柿)雞蛋面。」 那廚從地上戰戰兢兢地爬起來,捧起一個西紅柿研究了半天,顫聲道:「陛下恕罪,這個……這個東西叫西紅柿嗎?」 秦始皇不耐煩道:「快些兒。做好咧給餓端上來。」 廚磕頭如搗蒜:「卑職萬死……這西紅柿雞蛋面實在是沒做過……」 胖變色道:「信不信餓炒你魷魚?」胖以前在街邊花三塊錢就能吃一碗好面,結果今天手下的御廚當著我們的面給他丟了人,所以有點掛不住了。 包在邊上說:「簡單的很,你就把他跟雞蛋一起炒。」 廚機械地點了兩下頭,表情呆滯。顯然是啥也不明白,要不就是擔心秦始皇真把他炒了----皇上說炒,那就肯定得擱在鍋裡一絲不苟地炒,這關係到君無戲言的事情,雖然以前光聽說過油炸。 包不落忍。挽起袖說:「行了行了。我來吧,你好好學著啊。」 秦始皇和二傻還有李斯一個搬個凳坐在桌旁。舉著竹筷眼巴巴地往這邊看著。 那位秦朝食神把包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以後又匍匐在地上,汗流滿面,包看他一眼道:「起來學,你那樣能學到什麼,學步法啊?」 包一邊切西紅柿一邊看著食神給她準備地平底鍋還有簡單的幾樣調料說:「做飯得上心,別光知道瞎湊合。」 我在旁邊起哄道:「好好聽著,能得鄭王親自傳授,你小運氣太好了。」食神更加拘謹,包看看案上那雪白一片的油,隨即醒悟道:「哦,你們這設備不行,我還以為你欺騙消費者呢----沒有素油葷油也湊合。」 包邊切柿邊說:「咦,對了,我還是鄭王呢。」 秦始皇笑瞇瞇地說:「摸油(沒有)問題。」 我開玩笑說:「我們家包還是大司馬呢。」 胖忽然尷尬道:「這個……也摸油問題。」 包問:「大司馬幹什麼的呀?」 我說:「相當於國防部長。跟我在宋朝那兵馬大元帥差不多,反正是你手往哪指,全國的槍都往哪打。」 包興奮得手一鬆,打了一摞瓦罐,我叫道:「你個敗家娘們兒,這把你賣了也賠不起。」這可是秦朝瓦罐啊! 包輕蔑一笑:「老娘現在是國防部長,除了胖你們都老實點!」 食神臉上的汗珠更大了…… 我看看嬴胖的臉色,笑道:「跟你開玩笑呢,還真能讓個女人當大司馬?」 我知道他不是不捨得讓包當這個官,可現在秦國的大司馬還是王翦當著呢。這要無緣無故的給老王免了職,再加上讓一個女人當大司馬,還不定出什麼亂呢,戰國那會地人心眼都小,經常為了一句話就要死要活地,王翦要造了反,那包不是成了紅(?)顏禍水了嗎,人家褒姒當年就是禍禍,可沒想著自己挑擔幹點什麼。 秦始皇道:「社(說)話要算捏麼,王翦回來餓就讓他交虎符。」 我知道這事總算是交代過去了。包手腳麻利地炒好菜,煮好面,先拌了一小碗(秦時已有)端給那個廚道:「你先嘗嘗。以後就照這個味道做。」 廚端著這碗鄭王加大司馬給他盛的面,就見皇上一個勁拿眼睛瞪他,幸虧這小機靈,雙手捧著舉過頭頂獻到了面色陰沉的秦始皇面前,胖這才轉嗔為喜,但他沒直接吃,而是端給了一邊地荊軻,荊軻又挪給了李斯,李斯見有外人的情況下這倆人還這麼客氣,感動道:「這怎麼行。還是請皇上先用。」 胖一側身拽出個鼎來:「餓用這個……」 最後嬴胖再一次展示了他氣吞山河的腸胃,把一鍋麵都給吃了…… 為了可持續發展,那位食神還是被賞賜了一點湯喝,意思是讓他以後就照這個味道做,該廚以後因為會做西紅柿雞蛋面。格外得帝賞識。 胖吸溜完面,擦著額頭上的汗跟我和包說:「你們也吃麼。」 我和包:「……不用了,我們剛吃完烤全羊。」 吃完飯,秦始皇輕車熟路地把遊戲機接起來,電視屏幕一亮。手法極其嫻熟地調出30個人來玩上了。 我無語。標準的昏君啊,除了吃就是玩。不理朝政,法出無度,我小心道:「嬴哥,咱先說正事吧。」 胖操縱著屏幕上的戰士幾個S跳躲過散漫地彈,打下一個火焰吃了,聚精會神地說:「撒四(啥事)?」 我:「……說說修長城和修地宮的事,焚書坑儒你就不用幹了。」 秦始皇這才放下遊戲機轉過來:「撒意思?」 胖的二小胡亥一眼看見遊戲機,歡呼一聲坐下玩了起來。 我跟嬴胖把點表的事說了一遍,胖摸著下巴道:「歪(那)餓知道咧,長城和皇陵已經在修咧,國一滅,看來餓就摸油(沒有)什麼四(事)干咧。」 我納悶道:「怎麼都修上了?」 胖一揮手:「早完早算麼,現在修絲(時)間還富裕,反正餓死那天修好就行,不用那麼勞民傷財,也就絲(是)人手有點緊----不過餓還給他們發工資捏。」 我眼睛一濕,誰說秦始皇殘暴,眼前這胖多厚道啊? 可是下一秒,我就眼睜睜看著胖一屁股把小胡亥扛飛,搶過遊戲機自己玩了起來,嘴裡還唸唸有詞:「碎娃(小孩)包(不要)亂髮(耍)麼,你現在當緊地任務是肖(學)習捏!」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編鐘 對於此,我只能抱以滿頭黑線,剛有遊戲機那會光聽說過孩磨著大人替自己寫作業貪玩的,由此還引發了爭論,說什麼那代人是垮掉的一代,還借題發揮給起了個很好聽的名字:小皇帝。 沒想到今天見著老皇帝欺負小皇帝了,你說小孩被這麼壓迫上他長大以後能不殘暴嗎?其實據我觀察小胡亥還是個不錯的孩,雖然有點愣頭愣腦吧,天性還是純良的。 小傢伙被擠個四腳朝天,拍打著地面哭叫起來,胖幸災樂禍地看了自己兒一眼,繼續打遊戲…… 我好不容易才從石化解脫出來,小聲跟秦始皇道:「嬴哥,孩不是這麼教育的。」 包把小胡亥從地上撈起來,看著他眼淚巴叉的樣,頓時母性氾濫:「呀,這小孩咋這麼好玩----」 再次無語,我就沒看出來這孩鼻涕嘛擦的有哪好玩。 包抱著胡亥呵斥胖道:「你就不能跟他一塊玩嗎?」 在我們兩口的聲討下,嬴胖這才不情願地讓出巴掌大一塊地方給小胡亥坐下,把二號機塞在他手裡,又大聲威脅道:「死完咧包(不要)借餓滴人奧----」 晚上,秦始皇為我們安排了盛大的晚宴,畢竟我和包現在是公眾人物,我們兩口兼著三個王,一個大司馬,雖然是玩票性質,可官運之隆,只怕從秦朝以來到2008年都是絕無僅有的,出於對秦始皇的敬畏,群臣沒有就包擔任大司馬的事情發表異議,這就是暴君聲名在外的好處,當老大的說什麼你們只要服從就是了,不用發表意見。這樣從另一個層面上也可以讓底下的人勁往一處使,缺點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能處理好獨斷專行和從諫如流就是一個好皇帝,太左太右都不行,胖現在這個皇帝當得可謂是左右逢源風生水起,所以他才能一邊發動對外戰爭一邊大修面工程還能無聊得跟兒搶遊戲機。 就是曾想把自己貼餅閨女嫁給我的李叉叉大人一見包就大驚失色,跟旁邊的王叉叉大人小聲說:「我早年曾丟過一個姑娘,那相貌跟咱們地大司馬真是像啊……」 席間,秦始皇指出。搜書網統一國之戰是勢在必行的,一切抵抗軍都是紙老虎,但是。全國人民也必須認識到這一戰爭的殘酷性和持久性,不冒進不悲觀,穩紮穩打,爭取在兩個五年計劃內完成這一千秋大業。胖強調,萬里長城和地下皇陵也都是造福孫後代的萬年基業,各部門切不可顧此失彼,要三手都要抓,三手都要硬…… 講話完畢後,皇上慷慨地賜給群臣今晚的宮廷大菜----西紅柿雞蛋面,君臣之間其樂融融,李斯還叫進來十幾個敲編鐘的,為我們演奏了他譜曲的《死了都要愛》編鐘版打擊樂曲。 等這頓飯終於曲終人散後,包「噌」一下從小几前蹦了起來。揉著腿叫道:「好好坐著不行嗎,幹嗎老跪著誰受得了啊。」 我幸災樂禍道:「這樣不得痔瘡。」反正我一直是盤腿坐著的。 回到住所後,蒙毅特地又來串了個門,他哥已經帶著部隊打國去了,蒙毅現在是上卿。具體負責法律這塊,好像挺忙的,他說王賁要是知道我來了肯定得一起過來,不過他現在也帶著兵打燕國去了。在蕭公館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一早就被一陣極其難聽地噪音吵醒了。起來一看。見包站在院裡一排編鐘前,整了個小槌兒正敲呢。我蹬上褲跳到當場,氣憤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包一見我就興奮道:「誒你說我們的兒以後搞器樂怎麼樣?聽說嬰兒在母親肚裡就能接受熏陶,我以後每天敲半個小時。」 我仰天打個哈哈:「算了吧,有個能把編鐘敲這麼難聽的媽,貝多芬地坯生下來也最多只能敲架鼓了。」 包道:「真的很難聽嗎,我覺得我還是能敲出多來米的。」她左右看看,見傭人們都靠牆貼邊走,看她的眼神裡充滿敬畏,不好判斷自己地水準,忽然一眼看見坐在台階上的荊軻了,二傻低頭微瞇著雙眼,臉上帶著平和的笑意,用小草棍兒在地上劃拉著。包振奮道:「看見沒,有一個死粉還是支持我的。」 我哼了一聲:「也就軻那樣的才能受得了你的折磨。」 包說:「咱們這幾天還去哪玩呀,我發現這秦朝除了空氣好點以外也挺無聊的,我想跟蒙毅商量商量,等我生完孩就跟他哥打仗去。」 「……你少添亂吧,無聊了也得等我辦完鴻門宴再說,對了,明天我就得回羽哥那了,你是跟著去呢還是就在這待著?」 包道:「我不去,又是吃飯,你辦完事回來接我。」 「那說好了啊,接上你也只能先回家,育才那還一攤事兒呢。」 包撇嘴道:「那你不用回來了,等你辦完育才的事過個十天半個月再來接我,我好好研究研究編鐘,這東西在咱們那不好買吧,再說肯定賊貴,一架鋼琴還好幾萬呢。」 我點點頭,看見二傻忽然有了個念頭,問他道:「軻,想羽哥不,我帶你找他玩去。」傻每天就只能待在蕭公館裡,因為他刺過胖,是個見不得光的閒人,悶在這遲早得病情加重。 誰知道二傻坐在那裡巍然不動,依舊一臉無害的表情劃地玩,我心一沉:別是已經悶壞了吧?我大聲道:「軻,問你話呢!」 二傻不動,劃地…… 我頓時急了,走到他身邊使勁拍了他一下,二傻茫然地抬起頭,我急吼吼地說:「羽哥---項羽,他想他沒,你不會是忘了吧?」 二傻不緊不慢地從耳朵裡掏出兩小團兒布片,這才問:「你說什麼?」 「……你這是幹什麼?」傻地思維實在太詭異了。 二傻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包手裡敲編鐘的小槌兒,用腳把布片踢開,這才行若無事地說:「你剛說什麼?」 ……好了,這下我放心了,不得不說,面對傻我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智力上的優越----剛才我實在是應該在耳朵裡塞點東西繼續睡的。 結果二傻一聽要去找項羽,高興得直蹦,其實他更想劉邦,當初劉邦是睡在他上鋪的。 雖然已經經過多次分別,晚飯地時候秦始皇還是有點傷感,聽說我又要走了,而且還要帶上二傻,胖吃了三碗麵就不吃了…… 我們幾個吃飯已經養成了習慣,尤其是超過三個人的時候,總覺得再等一會其他人就會前前後後嘻嘻哈哈地聚過來,可是現在總是缺人,二傻已經完成了使命,點表上的刺秦一過,他就是一個普通人,穿梭時光不會有什麼後果,可是胖要是想像他一樣起碼還得等10年,項羽跟劉邦的事兒也不知道要扯到什麼時候去了。 包對編鐘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吃飯地時候還拿著個小槌兒跟那敲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一睜眼天色還早,包也剛起來,我一見她也起床了,加緊穿衣服,邊穿邊說:「這麼早啊?」 包道:「是啊,幹什麼想幹地好不是講究個晨課嗎?」說著抄起小槌兒就要往外去,我急忙叫住她道:「你送送我們吧。」 「又不是生離死別,送什麼送?」 我環著她的腰柔聲道:「別說不吉利地話……」 包被我的柔情蜜意弄得很不自在,低著頭喃喃道:「你這一去是不是會有危險?」 我邊看隔壁二傻邊心不在焉地說:「啊……不會。」 這時二傻也起來了,我衝他遞個眼色努努嘴,傻會意地一笑,我們兩個默契兼麻利地鑽進車裡,包聽我說的語焉不詳的更擔心了,站在窗外說:「真的沒危險嗎?」 我飛快地發動車,說:「真沒有。」 包揮舞著小槌道:「那送什麼送啊?」 當車向前移動的那一刻,我和二傻終於同時長出一口氣,我得意地把頭探出窗外喊:「送送更健康----現在,你可以去敲你的編鐘啦!」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范增 我開車帶著二傻,15分鐘後抵達項羽在鴻門的臨時府邸,車停下以後二傻迷糊道:「到啦?」 我看看門口熟悉的守衛說:「是啊。」 二傻回頭張望來時的路:「這麼近啊,那我還回去拿件衣服呢。」 「別鬧,你回不去了。」看來十幾分鐘的車程沒有讓二傻感覺到時代的變化,他不放心地掃視著周圍,我說:「放心吧,這已經沒人認識你了。」 我知道二傻怕被人認出來,到不是害怕秦始皇的手下對他不利,他是怕自己沒死的消息傳到太丹的耳朵裡讓人以為他是貪生怕死苟延殘喘之徒,這跟網上交易一樣,本來太丹和荊軻一手錢一手貨已經談好了,二傻已經為此賠了一次性命,相當於已經發了一次貨,不能因為太丹手裡有發款票根再死一次,可是這事還說不清,傻對名譽還是很看重的。 下車進府,只見一片忙碌光景,我和二傻直接走進客廳,項羽仍舊是一身布衣當而坐,二傻躲在我背後鬼鬼祟祟地貼著我走,我知道他是想忽然跳出來給項羽一個驚喜,就微笑著朝項羽走過去,項羽一起身----他2米多的身高頓時給他帶來了優勢,別說我後面藏著個人,就是我腳後跟上踩塊土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見,項羽笑道:「別藏了,都看見你了。」說著一伸手把二傻拉了出來。 二傻不悅道:「你就不能假裝沒看見我嗎?」我和項羽都笑了起來。 我說:「羽哥。你這忙什麼呢?」 項羽道:「午不是請劉小三吃飯嗎?」 我詫異道:「鴻門宴是午吃地?」 「管它午晚上呢,趕緊吃了把他打發走了就完了唄。」 我笑道:「也是。準備的怎麼樣了?」 項羽道:「沒什麼可準備地,等他來了咱們就開吃,吃完了就讓他滾。」 我說:「那項莊和范增他們……」 「項莊目前沒在本地,亞父也還沒有找過我,至於我那個叔父有沒有去私見劉小三我就不知道了。」 我摸著下巴道:「看來真是連鎖反應,一個風吹草動的變化都足以影響全局,這頓飯吃的跟以前全不一樣了。」 項羽擺手道:「我的意思還是趕緊完事大家都歇心就算了,舞刀弄槍那一套就別弄了吧。」 我皺眉道:「這樣行嗎?」 項羽道:「怎麼不行,反正鴻門宴我沒殺他,這不是跟點表一樣了麼?」 我慢慢搖著頭說:「不對。以我看是這麼個意思----鴻門宴上你沒殺他,但給他嚇唬得夠戧,這樣劉小三才引起足夠的警惕和緊迫感,才拚命發展壯大,最後奪了天下,所以說,這頓飯咱們不能吃吃就算,必要的敲打還是要的。」 項羽哼了一聲,笑罵道:「娘的,老還得上趕著催他來打我?」 我說:「這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句話嗎。早完早算,早點做完垓下那場戲你和嫂就自由了,嬴哥和梁山那幫人等著盼著你們過去呢。」 「那咱們把戲做足?可是項莊不在怎麼辦?其實就算他在我也不放心再讓他來,項莊性如烈火,上次要不是我叔父擋著,十個劉小三也真讓他殺了。」 我撓頭道:「這到是個難題,得找個會演戲的,還得明白不能真殺邦……」 這時我和項羽倆人地目光出溜出溜就到了二傻身上。要說演戲,二傻那是相當不陌生,刺殺胖還綵排過呢,要說感情,他就劉邦一直不錯,再也沒有人比他更不願意殺這小的了…… 二傻見我們都看他,不屑道:「我懂,又讓我作假嘛--- 我拿起牆上的寶劍塞給他賠笑道:「這回給你個長的。掄圓了嚇唬劉邦那小,別傷著他就行。」 二傻拔出長劍舞了幾個好看的劍花,還在我頭前腦後虛劈了幾下,那冷風颼颼的,嚇得我一縮脖。二傻問:「這樣行嗎?」 就此。一個偉大而悲壯的刺客徹底成了演員,還換著代的走穴…… 我跟項羽說:「軻上場以後還有你那個叔父呢。這事不能跟他商量吧?」 項羽道:「這個……這就要看張良夠不夠機靈了,軻拖延一會以後我叔父就算不阻攔,他最起碼應該懂得找樊噲進來吧?」 「張良就是給老頭撿鞋換了本攻略那個吧?嗯,他辦事應該還是靠譜的。」我忽然發現劉邦手下盡什麼人吶,給老頭撿鞋的,鑽人褲襠地,邦也不怎麼樣,一逃跑起來老婆孩父母兄弟全都不管不顧的,真可謂是猥瑣三人組,天下讓這麼幾位給搶了,我都替項羽憋屈。 我考慮再三,掏出顆藍藥來給項羽道:「羽哥,老這麼著也不是個事兒,一會吃起飯來你肯定有機會跟他喝酒,是不是趁機就把他拿下,憑邦的腦當時反應過來應該也不會穿幫,然後咱們幾個明白人再私下找地方商量,那樣就事半功倍了。」 項羽看了我手裡的藥一眼,冷哼一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說了麼,我要憑實力把他打服,最後再送他個人情,在這之前我是不會給他吃藥的,你是擔心我真鬥不過他嗎?」 我暗歎一聲,又刺激到咱們霸王那顆驕傲的心了,我就納悶了,他跟劉邦怎麼差別就那麼大呢?邦要是遇到類似的情況只怕用下毒暗殺那一套辦法也得把藥給他吃了。這小混混和貴族地差別完全體現出來了,但是自古以來貴族就鬥不過小混混。這也不是知道是我們小混混地驕傲……呃不對,應該說是我們貴族地悲哀呢還是他們小混混的驕傲---- 我把藥塞在項羽手裡道:「藥就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時忽然從門外走進一個人來,這人一身素淡的儒生裝,年紀在旬開外,好看的瓜臉下留著一部一柞多長的胡,白多黑少,給人印象深刻,老頭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大帥哥,只是眼神有些過於閃爍。一看就是老奸巨滑的傢伙。 他能從外走進不需人通秉,應該是項羽很親近地人,項羽微一躬身道:「亞父。」果然---是范增。 老頭也毫不含糊地跟項羽行了禮,這才抬頭看我和二傻一眼,我也不知道該跟他怎麼行禮,就胡亂衝他招了幾下手,范增看我眼神頗有疑忌,項羽搭著我的肩膀笑道:「這是自己人,我兄弟小強,亞父聽說過的。」 范增果然臉色大見緩和。道:「就是一笑笑跑章邯那個小強嗎?」 哎,聲名所累呀,瞧瞧咱現在地名氣! 范增道:「既然是自己人,那有事我就直說了。」 我和項羽對視一眼…… 「今天那個劉邦要來……」 果然!范增來是為劉邦的事兒,看來歷史不真地都是巧合,更多地是它的必然性,曹無傷背叛成性,所以再一次洩露了劉邦地機密。而項羽對「劉小三」那向來是瞧不起的,所以咋呼呵斥常在嘴邊掛著,隨口幾句狠話一說,全軍皆動準備伐劉,不用項伯去通風報信劉邦也該知道了,以他的性格是絕不會雞蛋碰石頭的,於是趕緊巴巴地跑來拖延時間,而他來前肯定知道這趟是充滿未知和風險的。這頓飯還沒吃,就又一次山雨欲來風滿樓了。 項羽一擺手道:「我知道,你是來讓我殺他地嘛。」 范增一愣,一時語結。 項羽道:「殺不殺劉邦我說了算,你要說什麼我全知道。所以你不用多說了。」 范增:「……」 我小聲問項羽:「范增除了指巴上你殺劉邦。這頓飯裡還幹什麼了?」 項羽拍頭恍然,又跟范增道:「哦還有----一會吃飯的時候別老拿個破玉珮在我眼前晃。」這個典故我也知道。當初項羽不肯殺劉邦,范增連使眼色項羽假裝不見,老頭最後只好把玉珮摘下來在項羽跟前做鐘擺運動,可能是想催眠大個兒。 范增:「……」 項羽說完這句話才跟我說:「項莊就是他叫進來的。我一想要讓二傻舞趟劍嚇唬劉邦,還是得有這麼個人,而且這活還就他適合干,我摟著范增肩膀把他拉在門口,一指二傻小聲跟他說:「范老前輩,一會宴席開了你只要找個借口把這個人帶進來就行了,別的你不用管。」 范增看看二傻魁梧的體魄,忽然面有喜色:「大王都安排好了?」 我神秘莫測地不置可否,范增一拍額頭笑道:「明白,明白,只可意會。」然後就喜滋滋地去了,臨走還讚賞地看了項羽一眼,他肯定以為項羽已經下決心要除掉劉邦了。 范增走後我對項羽說:「以後對老頭好點,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想幫你。」 項羽歎了口氣道:「我何嘗不知,對亞父我是有愧的,可是,我就是不喜歡他,總覺得有時候他的辦法未免過於下作奸險。」 我笑了一聲道:「所以邦才怕他。」 劉邦有張良和韓信兩個猥瑣參謀,美不足的就是沒有湊成個穩定地三角支點,其實他對范增向來是讚賞有加的,所以後來不惜下血本使用離間計,項羽身死後,邦還感慨說項羽要能重用范增自己只怕沒那麼容易勝利,痛惜之意油然而生,歸根結底就因為他和范增是一類人。 這時準備工作就算大體完成了,我最後跟項羽說:「羽哥,那個藥的事兒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大家兄弟一場,有什麼不能坐下來談的呢……」 不等項羽說話,忽聽有人高聲傳報:「沛公劉邦自霸上求見大王,已在府外等候。」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女大三 抱金磚 項羽大手一揮道:「讓他進來。」隨即吩咐手下,「排宴吧。」 我把寶劍塞給二傻把他推到外面說:「一會剛才那個老頭叫你進去你再進,然後就拿著這個嚇唬邦,明白了吧?」 二傻不滿地嘟囔道:「又是你們吃著我站著,下回這種事你們找別人吧……」 我和項羽來到院裡,這會劉邦已經信步走了進來,身邊那人三十鋃鐺歲,國字臉,目不斜視,應該就是張良了,這小長得倒是挺出乎我意料的,我還以為他是那種劉老年輕二十歲的樣呢----話說,他當初給人撿鞋那老頭是不是劉老啊? 劉邦來到項羽面前,恭恭敬敬施禮道:「將軍。」 他這麼叫是沿襲了當初兩人和各路諸侯伐秦時候的稱呼,這樣顯得更近乎,言外之意也有表明故交的意思。 項羽微笑道:「沛公辛苦,不用客氣。」 其實他們倆的身份是一樣的,項羽是霸王,劉邦現在已經是漢王,但這一行禮尊卑還是分了出來,項羽嘴上說,身一點也沒動,輕視之態表露無餘。 這是自分別以後我第一次見劉邦,這小又成了那個道貌岸然的裝B犯,不但不苟言笑,連衣服都整理得有稜有角,儀態更是嚴絲合縫,活像個剛發達的農民企業家。再看人家項羽,普通的一身布料衣服,就是有范思哲的味道,穿著這身往巴黎時裝展會上一站,都不帶引起警察注意的。 項羽假裝親熱地拉起劉邦的手往廳裡邊走邊說:「沛公入席吧。」這就是***貴族啊,全地球的人都明知道他瞧不起你,可面上就是挑不出錯來。 劉邦也非常配合地滿臉堆笑道:「將軍威儀一如從前,適才季(劉邦的字)所過之處。見將軍治下軍容整肅,暴秦無道,有將軍這樣地人主持大局,實乃萬民之福啊。」 項羽呵呵笑道:「彼此彼此。沛公不必過謙。」 我背著手跟在後面,嘀咕道:「盡他媽瞎扯淡。」 也不知道張良聽沒聽清我說什麼,但老闆們在前面寒暄,我們做小的也不能冷場,於是湊上來跟我套近乎道:「這位將軍面生的很啊。」 我隨口道:「我姓蕭。」 張良拱手道:「不知將軍表字怎麼稱呼?」 真是個會和人打交道的主兒,在古代一般比較鐵地人才相互稱呼表字(不是婊)。就跟現在稱呼某哥一樣,就算關係不太好,這麼一叫起碼在心理上會有一種親近感。 可是……我好像沒表字啊,蕭很強這個字我是不太打算用的,太白了!當然,李白字太白這是另一碼事,打不死是我的號,好像也不怎麼雅致,我只能小聲含糊道:「你就叫我小強吧。」 張良這小一下就找到我的親近點了。呵呵笑道:「原來是小強兄。」 我就見劉邦肩膀一聳,似乎想扭回頭來看看,但又強忍著沒動。 我有氣無力地沖張良一抱拳:「好說,房兄。」 張良得寸進尺地拉住我的手問:「小強兄可有嗣?」 「有……快有了,預產期1 張良一愣,隨即笑道:「房有一小女,年方兩歲,嫂夫人若能喜誕麟兒,你我結個兒女親家如何?」 我算算啊,他閨女今年兩歲。那等我兒生下來就比我們家的大三歲,還不能叫老牛吃嫩草,而且攤上張良這老丈人好像還不錯,正如韋小寶所說,能什麼什麼之內什麼什麼之外,邦最後也沒對他下毒手,可得善終,這買賣幹得過---- 於是我說:「那好啊。女大三,抱金磚嘛。」 張良一怔,笑道:「小強兄真是妙語如珠啊。」 大廳裡,范增和項伯已經等在那裡,項伯就是個普通白胡老頭沒什麼可說地。面目慈祥。有部花白胡,一看就是那種心慈手軟沒有立場的老一輩。好心幹壞事的典範人物。 又是一番虛情假意的寒暄後,大家紛紛落座,當時,主客的座次是有講究的,再說項羽也是經歷了一次鴻門宴的人,所以安排還照從前:他和項伯臉朝東,對面是張良,范增和劉邦也是臉對臉一個朝南一個朝北,可問題就來了,我坐哪? 歷史上鴻門宴就是人家五個人吃的,還有兩個表演節目的應該都在外面,我小強算哪一出啊? 按理說,我算主場就應該坐在項羽身邊,可是那地兒坐了兩個姓項地,那就相當於嫡親席,按身份,我勉強算項羽的謀士該和范增坐一起,不過我看這老頭怪彆扭的,他好像也沒要跟我一起的意思,於是我索性就跟張良肩並肩坐在了項羽對面,這也符合咱們現代人陪客的習慣,要跟客人打成一片嘛。 落座已定,有人開始端上杯盤酒盞,人家古代沒**那會就已經時興分餐制了,每人一個小桌,都自己吃自己的,我把著面前的酒杯,等他們說開場白。 劉邦看時候差不多了,端起酒杯來面向項羽說:「將軍,自巨鹿大捷一別,時間已經不短了,那以後你我各轉戰南北,除暴秦、分諸侯,都仰仗將軍神威,季時常在心裡掛念著將軍,這杯酒,季要代天下敬將軍!」 項羽淡淡一笑,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嘴唇,劉邦忙不迭地一飲而盡,張良替他滿酒的當兒,他撓頭道:「就是有個怪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項羽有點莫名其妙,看來當初沒這句。 「你說吧。」 劉邦喃喃道:「要說呢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我聽說在巨鹿的時候有不少人曾見過我赤身**地去到將軍帳下求見,季愚鈍,卻是怎麼也想不起有這麼回事了……」 項羽和我對視一眼,憋著笑道:「沒有的事,定是無聊地人信口胡說的。」我忍得臉都紅了,這黑鍋果然背到劉邦身上了,早知道我就連條毯也不搭。讓他把人丟徹底。 劉邦聽項羽這麼說,如釋重負道:「這就好,真要是那樣可就太得罪了。」 項羽憋不住終於帶出一絲笑意來,劉邦察言觀色見項羽心情甚好。忽然從半跪的姿勢直起身來,顫聲道:「將軍饒命。」 項羽道:「你這是幹什麼?」 劉邦哭喪著臉道:「聽說將軍聞我先入咸陽震怒,要犒賞三軍討伐劉季,我和將軍早年起就共同伐秦,有幸約為兄弟,今日之事卻是何苦來哉?」 項羽道:「有人說你想佔據關自立為王。有這事嗎?」 劉邦使勁甩手道:「這是哪個小人造謠生事啊?咱們當年共同起事,如今我運氣好先一步入關,怎麼可能不自量力到這種地步,再說我又怎麼敢忘了將軍的提攜?」 項羽道:「那你為什麼派人守關呢?」 劉邦委屈道:「這可就是將軍冤枉我了,當今天下虎豹豺狼四處橫行,若不據關,怎麼保證他們不起非分之心,一擁而上,季死不足惜。可為將軍送上一份厚禮的拳拳之心可就全白費了----將軍啊,咸陽我是為你守著特地等你來收啊。」 項羽呵呵一笑,他地幾句話無非是台詞而已,所以也說不上信不信,端起杯沖劉邦一晃:「喝酒。」 劉邦長舒一口氣,邊擦額頭上的汗邊小心地陪了一杯,這可把邊上范增急壞了,他知道項羽的脾性,戰場上地陰謀詭計未必能騙得過貌似粗豪地霸王,可在政治斡旋上他無疑是個白癡。劉邦幾句軟話一說,范增生怕項羽動搖,忙打岔道:「大王,貴客蒞臨,何不叫人起舞助興?」 項羽默然不語,那意思就是答應了,范增面有喜色,拍手高聲道:「來人。為沛公和大王舞劍助酒。」 話音未落二傻就從外面蹦進來了,看來是早就等的不耐煩了,他兩隻眼珠在眼眶裡辟里啪啦地亂轉,舌頭興奮地舔著嘴唇,在屋裡一環。頓時就看見了劉邦。然後二傻就沖劉邦擠擠了眼睛,劉邦莫名其妙。只好勉強衝他笑了笑。 可下一刻,二傻抄劍在手刷的一下就刺在了劉邦臉頰旁,冷風吹得邦臉上的汗毛都飄擺起來,邦嚇得「哎喲」一聲,情不自禁地坐在了地上。 不光是他,在場地連我和項羽都有點意外,本來舞劍嘛,最起碼你得由遠及近慢慢地靠過來,哪有上來就劈地? 可二傻才不管呢,反正是讓他嚇唬劉邦,他就左一劍右一劍劍劍不離劉邦地腦袋胸口三分處,別說劉邦,我和項羽都毛毛的。 這時最急的當然還是張良,我老親家在一邊倒吸口冷氣之後,立刻把目光投向了對面的項伯,從張良勾搭他的眼神裡就能看出這老傢伙昨天肯定已經跟劉邦串通好了。 這個關頭我也挺希望老傢伙能出來抵擋一會,二傻修理樹叢一樣在邦腦袋上比劃,時間長了也不是個事兒啊,可是再看項伯,開始是有意地躲閃張良的目光,最後索性沖張良一聳肩膀,示意自己無能為力。我也很快可看出門道來了:老頭也不傻,他是怕當了替死鬼! 因為在原版裡,舞劍的是項莊,你看,項羽項莊項伯,都姓項,從生物學角度上來講項伯是項羽的叔叔也就是項莊地叔叔,項老頭明白項莊是不敢真的對自己下手的,可這回換了二傻不知根不達底的,誰知道他手會不會潮,就算不會也未必把他放在眼裡,這一劍下去項伯老鼻老眼的給戳上那可就沒地說理去了,所以老頭巍然不動,最後眼睛瞟著西北角自娛自樂地吹起了口哨,這忙他是鐵定不打算幫了。 劉邦不倒翁一樣躲了一會,終於支持不住了,顫聲跟二傻說:「壯士好劍法,季……季可有幸請壯士飲一杯否?」 二傻表情冷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無論演技還是劍法都是當之無愧的實力派----我要是他,就算留著神祇怕也戳了劉邦好幾個窟窿了。 張良焦急得青筋暴起,看樣就想上去拚命,渾沒有上次的淡定機智,這也不能怪他,事起突然,換誰都得抓狂,再說上次還有老項頭和稀泥呢,眼看親家就要做了二傻的劍下亡魂,我伸手在他衣服上一拽,低聲說了句話:「你們不是有樊噲嗎?」 張良畢竟是大風大浪裡滾過來的人,聽我說完顧不上別地,莫頭就跑了出去。 二傻把劍劃著八字,回頭看我,意思是問我接下來怎麼辦,我急忙使眼色讓他小心,這時就聽廳外一陣混亂,一個臉上胳膊上都毛茸茸的漢手持長劍肩背盾牌打倒侍衛闖了進來,見場上狀況大驚失色,舉劍格開二傻,怒目項羽。 項羽淡淡道:「來者何人?」 張良隨後進來道:「這是沛公的衛士樊噲,我見這位壯士獨自舞劍未免無趣,所以讓樊噲來跟他配合。」 項羽掃了一眼樊噲道:「嗯,是個忠僕,賞他杯酒。」 左右有人端上一杯酒來,樊噲仰頭喝乾,醞釀了一下激動的情緒,侃侃而談道:「我……」 項羽插口道:「好了,劍也看的夠了,都退下吧。」 樊噲愕然:「這……」 項羽揮了揮手,頓時有人上前引路把荊軻和樊噲都領出去了,樊噲邊往外走邊回頭看,好像還有滿腹的話沒說…… 不但話沒讓他說,我記得原來還賞了樊噲塊生肉也讓項羽給省了,要說樊噲這人,自然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粗野,他在原版裡說的那番擲地有聲連捎帶打的話可謂搶足了風頭,應該是從張良一找他開始就打好了底稿,一路上就醞釀感情,準備發表演講,可惜這位在這頓飯裡最出彩地壯士這回被項羽三言兩語就打發出去了,不但少吃了一塊肉,還帶著滿懷的惆悵和不甘,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這個他從前成名的飯局……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廁所記事 樊噲和二傻走後,酒宴再復平靜,劉邦擦著汗尷尬笑道:「季失禮了。」 張良重新落座以後表面上沒有任何感激的表示,只是用手悄悄拉了我一下,我明白,這一下含義可深遠了,既包含了感謝,也有私下詢問的意思,我沒有過多表示,就一個勁地喝酒。 范增見刺客計劃失敗,用手輕點桌几次用目光探詢項羽,項羽視而不見,只是和劉邦聊些過去打仗的事兒,說到共鳴處,兩人都開懷大笑,只不過現在的邦是為了討好項羽,而項羽卻是有幾分發自真情實意的,我知道,在項羽的心裡對劉邦是有感情的,兩個人有仇,那是為了爭江山,虞姬之死純屬意外,劉邦個人卻沒有對項羽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兩人一起到我那,開始還是不對頭,但隨著項羽追求張冰,劉邦就不斷給他出謀劃策,二人之間的恩怨已經淡化不少,再說在我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畢竟只有劉邦是跟他同一個時期,兩人一起對付過別人,也彼此交過手,真要聊,話題是很多的。 到了後來,項羽雖然還懷念虞姬,但對劉邦的仇恨其實已經釋懷,兩個人平時鬥嘴慪氣,不知不覺早已成為一對損友,最後,在離開的時刻,這兩個人心裡最惦記的,只怕還是這個自己前世的冤家。 所以項羽這次見了劉邦,就總也頤指氣使不起來,看得出他已經開始喜歡跟劉邦聊天了,我見狀就想趁機讓他把邦召回來,我衝他一個勁擠眼努嘴,不斷做出小動作吸引他的注意。沒引起項羽注意之前卻先驚動了我旁邊這位,張良關心地問:「小強兄身體不舒服嗎?」 項羽聞言往這邊看了一眼,正好和我四目相對,我拚命眨眼睛,項羽當然明白我的意思,他的手下意識地捏住了袖裡的藥丸,猶豫再三。終於還是衝我微微搖了搖頭。 我一拍大腿,這該死的英雄情節呀。 見劉項二人親近。范增也十分著急,他一直是堅定地除劉派,眼見現在這個千古難逢的機會就要錯過,不禁又坐不住了,連連沖項羽使眼色----話說這頓飯真是一頓眼神亂飛的飯啊。 項羽渾若不見,只顧和劉邦聊天,老范急得抓耳撓腮。下意識地把腰上的玉珮解下來在手裡拿著,我也正想找個東西晃蕩項羽呢,在這個眼色失效的地方,也只能使用升級工具來引起別人的注意了,如果趁這個時機把藥給劉邦吃了,以後能省多少工夫? 可是我口袋裡就一串車鑰匙…… 我一扭頭正好看見范增手裡的玉珮了,老頭幾次想舉,又想到項羽有言在先都沒敢,就把玉珮上地絛帶在指頭上絞來絞去地干使勁,我一探身道:「你到底用不用啊。你不用借我使使。」 范增無語,機械地把玉珮遞了過來,我拿著看項羽的目光掃過來了急忙高高舉起,項羽楞我一眼,隨即又把頭轉了過去,我歎口氣,只好把玉珮在桌上輕輕敲著,等下次機會。一會項羽又扭過頭來地時候我再次把玉珮拿在眼前,項羽瞪我一眼,還是毫無反應,當我第三次把玉珮舉起以後,項羽頗為不滿地哼了一聲。 劉邦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哪句話無意得罪了項羽。這會兩人都已經喝了不少酒,難免有酒後失言說錯了話的地方。劉邦小心道:「將軍?」 項羽面有慍色一擺手:「不關你事,咱們繼續喝酒。」 我知道項羽倔勁一犯那是頭牛也拉不回來,只好把玉珮丟還給了范增,范增默然不語,不知在轉什麼念頭,對他使個讀心術,老頭滿腦袋刀槍劍戟,看來還是在動殺劉邦的腦。 場上這一微妙的變化自然引起了劉邦的警覺,酒也醒了不少,他起身道:「季要告個方便,將軍恕罪。」說著慢慢退到門口,走了出去。 我大咧咧地一抱拳道:「強也告個方便。」然後就緊跑兩步趕了出來,我得看看劉邦這小到底幹嗎去了,事已至此,讓項羽給他吃藥是不可能了,我看看能不能再尋找機會,實在不行也只能把他送走就算完了,看樣範增那老頭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劉邦留在項營終究是不安全。 結果我一出去正見這小捂著襠問侍衛茅房在哪,估計是真憋壞了,我就跟在他後頭一路進了廁所,等我前後腳進去這小剛把褲解開,回頭一見我也進來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尷尬地衝我笑笑,有時候咱們吃宴席也會遇到這樣的窘迫:剛才還都衣冠楚楚地,這會都巴叉個腿低著頭,一副癡呆而急切的蠢像----女人在廁所遇見什麼情況我不知道啊,反正男人就這樣,你說這個時候聊點什麼好呢?握手有點噁心,問「吃了麼」有點不合時宜…… 我只好沖劉邦一點頭,招呼道:「沛公在呢?」 劉邦不自在道:「啊,是啊,你也來啦?」 「來了來了,呵呵……」 「嘿嘿……」 然後我們兩個就都各自把著水柱的方向干自己的事兒,劉邦邊專心致志地沖刷著一點邊好像很隨意地說:「小強----我沒記錯的話,兄台應該就是那個面對章邯十萬大軍微微一笑的蕭將軍吧?」 我詫異道:「喲,沛公知道我啊?」 我之所以奇怪是因為從張良的口氣上看應該他都不知道我的光輝事跡,當然,也可能是我親家出於某種考慮故意沒提這碼事,但總之,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劉邦可沒閒著,項羽陣營裡有什麼樣的人做過些什麼事情他都留心著呢。 劉邦感慨道:「當世英雄,除了項將軍外只怕就要屬蕭將軍了。」 我忙說:「這可太客氣了。」這話也就是他說我聽,要換別人就該多想了。除了姓項的就是我姓蕭地,這是不是有點挑撥的意思呀? 劉邦又歎息道:「可惜,季戎馬半生卻始終得不到一個將軍這樣的人以做強助,否則季願以兄長之禮侍之,旦日不離左右,今後凡有一粟一谷之得,必半予將軍。」 這好像是說我這樣地人才要能過去。他就給我分一半股份,劉邦是真喝多了。平時就算有這樣的念頭他肯定也得是百般試探以後才敢有所表示,我哼了一聲道:「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這是公然地挖人牆角啊。」 「哎喲……」劉邦雖然沒全明白我的意思,但看出我是不高興了,手一抖----尿褲上了。不過這小反應也真快,就勢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樣茫然道:「蕭將軍何故慍惱,是不是季酒後孟浪了?」 我只能嘿嘿乾笑。 劉邦抖了幾下之後開始系褲----至於為什麼要抖。誰抖誰知道。他在轉身往外的那一瞬間忽然壓低聲音,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對我說:「季言皆出肺腑,將軍自量之。」 我追著他出去,見他往飯廳方向走,喝道:「嘿,你去哪啊?」 劉邦愕然:「回去啊。」 我拍腿道:「還回去幹嗎,你是非等著我們殺你啊?」 劉邦一縮脖:「這是怎麼話說地?」 「要是換了從前你早死兩打了。」我指著府門說:「趕緊走。」 劉邦一怔,然後撒腿就跑。 「站住!」我這個氣大呀,這人怎麼說跑就跑,就算撇下張良不管。至少跟我說句客氣話的工夫還是有地吧? 劉邦回頭道:「啊?」 我伸出手來在他面前攤開:「你來的時候就沒給項將軍準備什麼禮物嗎?」 劉邦恍然,從懷裡掏出一對玉斗放在我手裡,然後邊倒退著走邊說:「蕭將軍之恩劉某牢記在心,日後定當厚報。」 我揮手道:「去吧去吧。」日後再爆,那不是強*奸嗎? 給劉邦藥地機會是沒找到,可總算把丫打發走了,項羽地熱情可能引起了他地誤會,以為自己是絕對安全的。可范增卻不能不防。 我拿著一對玉斗往回走,這小東西方方正正地,晶瑩剔透,一看就是正經玩意,果然。等我走到門口就見隱約有士兵在周圍快速集結調動。看來老范想學項羽來一把破釜沉舟。 我走進去,把兩隻斗放在桌上道:「沛公喝多了。說他不爽的很,跟大王告個罪先回去了。」 項羽哦了一聲,沒有過多表示,張良似乎也對劉邦扔下自己逃跑習以為常了,不慌不忙地起身道:「既然這樣,房也告辭了,多謝大王盛情款待。」說著狠狠瞪了項伯一眼,我把他送在門口,說了幾句客套話,張良看我的眼神充滿疑問,那意思好像在說:「你到底哪頭地呀?」 送走張良,范增吹鬍瞪眼地站了起來,看著桌上一對玉斗忽然拔出長劍,我搶先一步一腳把兩隻小東西都踢在地上摔碎了----這東西實在漂亮,我捨不得讓別人砍,咱不是那種得不到就要毀滅的變態狂,可一件東西既然命裡注定要毀壞,那就不如毀在自己手裡。 范增怒火得不到發洩,激動之下用手指著項羽,終究是覺得不妥,遂換指在我頭上,一頓足,似乎要發表什麼感慨,還不等他把第一個字說出來,我又趕在他前頭叫道:「行了行了,我承認我是豎不足與謀!」 范增:「……」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玄奘 吃完了這頓歷史上最著名的飯,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至少在項羽這暫時是沒什麼事了,就等著他跟邦的最後一戰,他說要把劉邦打服最後再賣他一個人情,這其將經歷怎樣的過程誰也不可逆料,讓人怪揪心的,可是項羽的為人我瞭解,你不讓他把願完了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所以我放棄了繼續勸阻他的念頭。 處理完這邊的事兒,我問二傻:「你怎麼辦,回去嗎?」 二傻緊張地往後挪了挪道:「我不走!」 項羽道:「就讓他跟我待著吧。」 我知道二傻是怕回去以後繼續過那種百無聊賴見不得人的日,所以也就點了點頭,說:「那我得趕緊回去了,竹林七賢什麼的咱不管,隋唐的那十八位爺實在是等不起----也不知道這些位裡具體都有誰?」 二傻忽然學著某評書大師的腔調振振有辭道:「隋唐英雄譜有十八位好漢,第一位就是西府霸王李元霸,使一對八百斤的擂鼓甕金錘,是本部書裡第一的猛將,那誰也不是他的個兒,第二條好漢,天寶大將宇成都,使一對鳳翅鎦金鏜……」 我忙道:「等會!軻,這十八個人是誰你都知道嗎?」 二傻不滿道:「不要打斷我。」 我連忙討好道:「好好好,你繼續說。」 二傻:「使一對鳳翅鎦金鏜……使一對鳳翅……」 我急道:「後面呢?」 二傻憨笑道:「記不得了……」 我:「……」 項羽笑道:「我到是還記的幾個,好像有個靠山王楊林,是隋煬帝楊廣的叔叔。死在羅成回馬槍下了,還有一個定彥平也是被羅成陰了。而那個李元霸,把十八條好漢裡地宇成都和伍天錫都打死了。總之最後活下來的不多,而且都是互相死磕喪命地,你沒事可以列個關係網,反正是夠亂的。」 這叫什麼事兒啊,隋唐地英雄譜還得秦末的人告訴我,我一陣頭疼,道:「行了行了,那我走了,羽哥,下次方便的話把李元霸給你帶來。你倆掰掰腕。」 項羽笑道:「算了,光比力氣的話我認輸了。」言外之意對自己其他方面還是很自負的。 我看看一邊使勁鬱悶的范增,對項羽說:「羽哥,提醒你一句,想贏邦這老頭的話該聽還得聽。」 項羽不耐煩道:「知道了,你去吧。」 我上了車,先想了一會,是不是再去跟包道個別交代幾句,可是回憶起她恐怖的編鐘聲,我毅然地直接奔育才了。林雷 回去的路上看著我身邊空空如也的座位。我忽然苦笑一聲,這一趟又成全了兩個耐不住寂寞地人,我自己倒成了孤家寡人了----哦不對,還有十八位好漢等著我去調解呢。 對於隋唐英雄我其實也不是很陌生,秦瓊、程咬金、羅成和李元霸這些名字也是耳熟能詳,不過我對十八條好漢缺乏系統的瞭解,項羽說的楊林和宇成都也都聽說過,好像是隋朝的王黨和大將。屬於保皇派,而以秦瓊為代表的瓦崗軍則是起義軍,後來才保了李世民,有點像封神榜裡的武王和姜牙,雙方是嚴重敵對的兩派。如果說梁山好漢因為成分產生過小磕碰。是人民內部矛盾,那秦瓊和楊林就是階級敵人。跟八大天王和梁山好漢的同階級火並性質還不一樣。 拋開這些不說,光說這些人鬧起來怎麼辦?據我所知這十八位是按嚴格的武力值排下來的,那麼大地隋唐,就排出這麼十八個人尖來,這打起來絲毫不亞於導彈轟炸,光靠方鎮江和寶金幾個,甚至再加上程豐收他們都未必能控制得住局面,我真怕一回育才看到一片荒原,再慘點屍浮遍野,這就給我滅了門了,我還得流落江湖學武功給顏景生他們報仇去…… 路過三國和北宋的時候,我是硬控制著才沒停下去把關二爺和土匪們拉上以做後盾,因為我忽然想到:這些人也未必就是李元霸的對手…… 我心急如焚快馬加鞭,經過漫長的跋涉終於閃現在200年,地點是距離育才不遠的一條僻靜小路,遠遠望去,育才巨大的浮影依舊屹立在前方,看來打歸打,暫時還沒拆樓,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路,好像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經過某主題廣場的大屏幕時那上還在放著廣告----一般市裡要有什麼重大新聞會在那上有反應。 當我把車停在學校門口的時候,似乎覺得今天要比以往安靜了一點,我下了車,順著老校區地牆根悄悄往客戶們開週末會的階梯教室摸,一抬頭,一個孩正瞪著大眼睛看著我,我定定地看著他,他靜靜地看著我,從他清澈的眸裡,我看到了驚恐、悲傷、絕望以及無助…… 我心一抽,這幫禽獸,看來是連孩都沒放過啊,你看看把我的學生嚇成什麼樣了?我實在想不出這樣的眼神除了看到了孩不應該看地血流成河以外,還能有什麼更恐怖地場景能把他嚇成這樣,我觀察了一下四周,靜悄悄的,看來這可憐地孩是唯一的倖存者,我把一根食指慢慢比在嘴上,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孩乖巧地點點頭,我縮著腦袋繼續往前踅摸,下一秒,這孩忽然站在牆上大叫道:「不好了,校長來了,快跑啊- 「辟里啪啦」一陣響之後,我就眼見著剛才還空無一人的小樹叢和花池裡過跳蚤一樣有無數的孩躍上牆頭,轉眼即逝,一邊叫嚷著:「快跑快跑。被校長抓到又要罰站……」 我愕然回頭,見牆上那孩衝我做個鬼臉。也跳到那邊去了----我們育才的規定,學生可以到老校區。但只能走牆並且不能被我抓住。那麼……那孩那樣地眼神是因為看見了我? 我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學生們還是安全的,但是很快我地心就又懸了起來:這偌大的老校區為什麼連一個老師都不見呢?方鎮江和老王他們哪去了?難道終究是沒有逃過波及…… 既然已經打草驚蛇了,我索性直起腰走進教學樓,還是太靜了…… 不對,很詭異,平時這裡絕對沒有這麼壓抑,王寅和寶金他們都是些個高喊二叫地主,往常這裡還能聽到佟媛和秀秀銀鈴般的笑聲,壓抑。詭譎…… 我一步一步挪到階梯教室門前,先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裡面似乎有人在平心靜氣地說著什麼,又好像是我的幻覺,整個走廊都籠罩在陰森莫測的氣氛裡…… 事情是這樣的:那些從隋唐穿越來的不速之客到達育才之後就被領到了老校區的階梯教室,然後這裡馬上成為了隋唐大戰的第二戰場,呆霸王李元霸首先發難,又上演了一出血腥的力劈活人的大戲,楊林定彥平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羅成不敵之下大喊表哥秦瓊。而秦瓊他們正好被前來制止地方鎮江他們絆住了手腳,於是羅成慘死,秦瓊程咬金大怒立刻把他們當成了敵人的埋伏,於是雙方混戰,花榮和王寅等人只能暫時站到了隋煬帝一面,雖然取得了主動,但他們的職責不允許他們拉偏手,結果很快宇成都一派也很快跟我們育才的老師反目成仇。在極度混亂,所有人都死於非命,包括被牽連在內的竹林七賢,最後只有李元霸一人倖存,呆霸王舊病復發。把一個黑板擦高高扔上房頂。但是正所謂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可憐的雷公崽最後一個倒在了血泊…… 一定是這樣的! 只可歎那新婚的方鎮江夫婦。新房馬上就裝修好了,更可憐手無縛雞之力的秀秀,臨死還牢牢拉著花榮的衣袖…… 更更可憐……更更可憐地是我,老這是招誰惹誰了? 想到這,我一邊泫然欲泣一邊怒髮衝冠,帶著複雜的情緒,強忍著悲痛和驚懼,緩緩推開了階梯教室的門。 滿屋的人吶! 滿屋會喘氣的人吶! 不但會喘氣,坐在最後一排的方鎮江手裡還夾著一根煙,煙灰都燎到指頭了,他還專注地低頭往小本上記著什麼,在他前面,老王、寶金和花榮等人都赫然在座,全都專心地往講台上看著,在他們身邊周圍,還有很多我不認識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隱隱有大哥風範地黃臉漢就是秦瓊秦叔寶,坐在他左邊那個尖削臉的白面帥男就是他的表弟羅成了----這麼說,反隋方面軍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是我一數,我沒見過多出來的人正好是26個人,也就是說,如果加上程咬金,十八條好漢和竹林七賢全都健在---- 最讓我看不懂地是這些人不但和平地待在一起沒有鬧事,而且還都安靜地看著講台,那上面,一個留著毛茬髮型地五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那裡,聽他說話正是我在走廊上聽過地那個聲音。 我捅捅方鎮江:「你們幹什麼呢?」 方鎮江把煙頭丟在地上愛搭不理地說:「別鬧,聽陳老師上課呢。」 我發現自打我進來以後,基本上沒人對我感興趣,有的眼睛也不抬,有的則回頭看我一眼繼續聽講台上的老頭講課。 ……繼續詭異,這些人到底在幹嗎?不說方鎮江這樣平時書都不看一頁的人為什麼做起了筆記,秦瓊和楊林他們那可是死仇啊! 我往黑板上看了一眼,只見上面畫了一條曲線歪歪扭扭地盤延而上,這條線兩邊隱約是橫軸和縱軸----K線圖! 我頓時也大感興趣,坐在方鎮江旁邊道:「股市終於能漲啦,這牛人哪請的?方鎮江道:「別胡說,那是取經線路圖。」 「什……什麼玩意?」我納悶道,能吸引這麼多人關注的,難道不是股市行情? 這時講台上的「股市」牛人微笑道:「阿彌陀佛,新來那位施主,你是小強吧?」 我詫異道:「你認識我,你哪位啊?」 牛人笑瞇瞇地合什道:「貧僧玄奘!」 --------分割-------- 隋唐18條好漢說法不一,小花自己選了最有利混亂的一種,不過這些人不會以太詳細的筆墨去描述. 本書雖然惡搞,但不會太過分,對於宗教就是這樣,俺會塑造一個全新的高僧玄奘形象,不過絕不會是顛覆式的.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空 玄奘,不就是唐僧嗎?前幾天帶著包找嬴胖的時候依稀記的顏景生跟我說過,可是這兩天一忙,再加上滿腦都是十八條好漢,我幾乎把這個老和尚給忘了一乾淨。 可是他站在講台上幹什麼?我見老頭拍著手上的粉筆灰笑瞇瞇地等我上去,只好從最後一排走到他面前,近看這位高僧更不像是個和尚,穿了一身灰不拉唧的甲克,這到是可以理解,一般新客戶到育才第一件事就是換行頭,抱著為客戶考慮的態度,我們備有各種款式的衣服,大多是接近簡約和返古的風格,但是和尚的僧袍那是沒有的。 再看髮型,不但不是和尚的光頭,還毛毛茬茬的,胡也很有零落的味道,怎麼說呢,這位歷史上最著名的和尚沒有一點寶相莊嚴的樣,甚至還不如二流電視劇裡那些戴著頭套冒充和尚的演員。 見我上來,玄奘伸出手來跟我握了握----看來他已經很熟悉現代的禮節了,隨即笑道:「小強兄弟這是打哪來啊?」 稱兄道弟?話說我身份特殊,跟皇帝稱兄道弟也沒什麼感覺,可這跟和尚平輩論交還是第一次,我乾笑道:「剛去了趟秦朝。」 玄奘拉著我的手衝下面說:「我喧賓奪主地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這裡的主人小強,大家以後多多親近,好了,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吧。」 下面的人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小聲的歎息了一下,開始各自收拾書本離座,一個孩猛的站起來道:「小強,你見我哥了沒?」 他這一說話把我嚇了一跳,看個頭,這就是個十七的少年,雖然滿臉褶皺頭髮稀疏,可還帶著三分稚氣,但他一說話卻甕聲甕氣的。直震得整個教室隱隱回聲,他一站起來擋住了他後面那人的視線,那人乃是一個金臉大漢,面有微鬚,長得很是威武,這人伸手一拉少年道:「坐下,擋著我了。」 少年一甩手,回頭怒道:「宇小,你想再死一次啊?」 那金面大漢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 宇?十八條好漢裡好像只有宇成都姓這個姓吧?如果是這樣。聽他前面那小孩的口氣,難道是……李元霸? 今天可開了眼了。林雷看門大爺一樣的唐玄奘,十歲的小丑孩兒李元霸---- 小丑孩兒見我不回答他,又問道:「喂,問你呢。」 我小心道:「你哥是李世民吧?」 「是啊!」 「那個……你要早來幾天就見著你哥了。我這回是去地秦朝。所以也沒看見他。」 小丑孩兒失望地哦了一聲,回身又跟宇成都道:「宇小,走,咱倆練兩跤去,這些人裡也就你能和我比劃兩下。」 宇成都笑道:「你就算不叫聲叔叔,大哥總該叫我一聲吧?」說著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站起身往外走,小丑孩兒生怕他跑了似的挽著他的胳膊,嘴裡卻說:「呸。能贏得我再說。」 我看著兩人的背影擔心道:「那倆不會出什麼事吧?」 玄奘呵呵笑道:「放心,他們之間的恩怨已經被我化解了。」 我一愣,隨即抓起玄奘的手使勁搖著:「你是怎麼做到的?」 玄奘合什道:「佛法無邊,回頭是岸,化解塵世嗔癡仇恨。這也正是貧僧之所以去天竺取經的初衷。」嗯。這兩句話說的才有點像個和尚了。 我依舊搖著他地手說:「悟空他們都挺好的吧?」 玄奘微笑不語,可能是我不夠嚴肅。我忽然想到如果猴都成鬥戰勝佛了,那猴地師父還跑到我這幹什麼,可見悟空其人……其猴是真實性不大可靠。 這時那個我一進來就注意到的面臉漢來到我們跟前,親切地招呼道:「小強,久仰大名啊。」 我急忙抱拳道:「這位是秦二哥吧?」 不等秦瓊說話,一直跟他形影不離的那個帥小伙道:「表哥,還真是哪都有人認識你呀。」 秦瓊給我介紹道:「這是我表弟羅成。」 我跟羅成微微點了一下頭,對這小沒有好感,覺得他老不地道的,本事雖然是有,可是太陰了,誰也看不在眼裡,自高自大,人家項羽和關二爺雖然也驕傲吧,可真碰了釘寧願一死,這小是見誰比他有本事就陰誰,那我……嗯,他應該不會陰我。 秦瓊拉著我地手來到一個魁梧地白胡老頭面前,恭敬地給我介紹:「這位就是靠山王楊林楊王爺。」 楊林瞟著秦瓊哼了一聲,但跟我還是滿客氣,秦瓊尷尬道:「義父,你還在生我氣?」 楊林終於長歎一聲,道:「你我各為其主,我也怪不著你,以後你見了我叫聲楊兄我見了你叫聲秦瓊老弟也就罷了。」 秦瓊神色黯然,又衝老楊行了一禮,這才又拉著我來到臨窗而站的一個人面前,這人滿臉髭鬚,站在窗前默然無語,跟誰也不多說,鬱鬱寡歡,秦瓊低聲喚道:「二哥……」 這人頭也不回,還是只顧望著窗外,我不禁疑惑道:「這位二哥是……單雄信單二哥?」 單雄信詫異地轉過頭來,勉強笑道:「呵,到是你也認得我?」 「誰還能不認識單二哥呀?」雖然我對隋唐這幫人不太熟,但當年聽評書最常聽的就是「南七北十三省,綠林好漢總瓢把大寨主單通單雄信」,都快背成順口溜了,小時候一念這行字就熱血沸騰,那會咱最仰慕的就是這種人:黑社會老大呀。 單雄信重重地拍了我膀幾下,簡單地跟我聊了兩句,豪邁爽朗之氣油然可見,然後就跟老王說話去了,自始至終沒有看秦瓊一眼,我納悶問秦瓊道:「二哥,你們不是最好的兄弟嗎?」秦瓊落魄天堂縣,當鑭賣馬,最後被單雄信接回二賢莊,兩人結為生死弟兄這典故我還是知道的。 秦瓊搖頭苦笑道:「說來話長了……」 這時我就覺得有人捏我脖頸,回頭一看,一條粗豪的壯漢正瞪著我,見我回過頭來,佯怒道:「小,怎麼不來跟我見禮,瞧不起俺大老程嗎?」 我笑道:「正找你呢,有機會一定把你那三斧傳授給我。」 大漢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忒機靈,那可就一言為定了啊。」這漢自然是程咬金,我跟他說的求授三斧云云倒也不全是客套,我一直以來都在孜孜以求一種行之有效的攻擊方法,許程咬金有三斧,就許小強有三板磚! 當下在秦瓊地引領下又見了不少其他人,我是後來才知道,這十八條好漢幾乎有一半是保隋將領,這真是一個很變態的排名榜,完全沒有立場,自然有不少是秦瓊的敵人,這一點從秦瓊賠著尷尬給我介紹就能看出來,也足見秦瓊厚道。 雖然看樣這些人還是不太對付,不過我也很滿足了,我不求他們能像四大天王和梁山好漢們一樣和睦相處,只要不打起來就行,而這一切,都得歸功於玄奘,這回我誠心誠意地走到玄奘面前,感慨道:「服了,大師。」我看出這些人之所以能聚在一起,全是因為聽玄奘的課,是什麼能使人不顧仇敵在側靜下心來聽講,這簡直比當年的李小龍猝死之謎還折磨我。 玄奘道:「不要叫我大師,我不是什麼大師,叫我玄奘就好。」 我乾笑道:「這可不行,您這是為難我。」 玄奘道:「那你就像他們一樣叫我陳老師吧。」 「陳老師?」 「我俗家姓陳。」 我撓頭道:「出家人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麼,俗家地姓您還記得?」 玄奘笑道:「這話說地,我十幾歲才出家,怎麼不記得?」 我:「……」這又滿不是回事了,人家高僧說法,有人請教俗家姓名,一般不是都得閉目合什說「貧僧已經忘了」嗎?哪怕是去年出的家也得這麼說。 我賠笑道:「是是是,玄奘大師是空,陳老師也是空,俗家姓名還是空,反正都是空,怎麼稱呼都不重要……」這個咱懂,跟和尚聊天你只要什麼都往「空」那堆就行,還是就是車□轆話來回說也是一**寶,比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雞也是狗狗也是雞----我忽然想到一個矛盾點:既然怎麼稱呼都不重要,那為什麼不能叫大師呢? 我正這麼想著,就聽玄奘道:「你這是什麼歪理邪說,任嘛都是空地我還跟你說什麼勁兒啊?」 我:「……」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慧根 在見玄奘之前,我一直以為這位大唐高僧就算不像周星星惡搞的那樣是個囉哩巴唆唧唧歪歪的話癆(參見《大話西遊》),至少也是個言語無味面目可憎的夫型人物,一般特有學問的人容易犯這樣的毛病,再加上虔誠的信仰,他們是不會顧及別人是不是能接受這一點的。 可是今天一見,發現玄奘格外對我脾氣,老頭自打見了我以來還沒說過一句大道理,尤其是他這句關於「空」的詮釋,很有驚艷的感覺,看來大師就是大師,知道跟我這樣的人說話不能老拿空說事兒,得有乾貨…… 這時有一行七人來到我面前,紛紛拱手道:「小強兄,今後要多蒙照顧了。」 我一看這七個人個個衣袂寬鬆風度翩翩,跟秦瓊等人面有殺伐的風格截然不同,忙還禮道:「哥兒幾個就是七賢吧?」 為首那人儒雅一笑道:「賢是不敢當的,不過是生逢亂世,寄情竹林的七個無用之人罷了。」 我連連搖手道:「現在除了阿富汗和伊拉克,天下還算是太平的。」 那人又道:「不管怎樣,我等無心政治,只求斗方之地能賦謠撫琴。」 這人身後的一個儒生怒目身旁一人,冷嘲熱諷道:「嵇康兄此言差矣,咱們之可不都是無心政治的人吶。」 被諷刺那人臉上一紅,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嵇康回頭微笑道:「伯倫兄何必計較呢,你我七人能重聚於此。足見投緣,前塵往事都讓它過去吧。」 玄奘呵呵笑道:「這話說的好,叔夜果然有慧根。」 嵇康恭敬道:「老師謬讚了,等老師有閒暇的時候叔夜還要多多請老師釋疑佛法上地滯塞之處。」 玄奘道:「你若問我典故出處我自能答你,但所謂滯塞,卻只能問自心。自心釋疑,便世間無疑。」 嵇康一凜。忽然暢快笑道:「知了。」 玄奘一揚手:「去吧。」 嵇康答應道:「好!」說著莫頭就走。 我看兩個人說話有點毛毛的感覺,急忙問道:「去哪啊?」 嵇康邊走邊大笑道:「叔夜已經掙脫苦海,所謂去,是遠離塵世一切苦惱之去。」 我叫道:「你不會是要找地兒自殺去吧?」 嵇康不悅道:「當然不是。你這俗人怎麼能懂?」 我撓頭道:「不是……我是說你具體打算去哪啊。總得有個地方吧?」 正沉浸在掙脫苦海喜悅裡的嵇康同學被我這個極為現實的問題一棍就掄懵了,喃喃道:「是啊,我去哪啊?」 我指著門口說:「我們育才暫時還沒竹林,不過你出去以後往東走,過了小門就能看見一片小樹林,那僻靜,想彈琴還是喝酒都便宜……」我記得倉庫裡還有把俞伯牙彈過的琴,臨走的時候要摔我沒捨得。林雷 嵇康剛要走我又說:「把這哥兒個領上,也幫著他們渡渡苦海。」 我看出這七個相互也不太友好。不過因為都是人所以也就光打打嘴仗,至於為什麼不大清楚,聽口氣好像是政治觀點不同。 七賢走了以後,我跟玄奘說:「陳老師,恭喜您又渡了多半打人啊。」 玄奘笑道:「見什麼人說什麼話。聰明人面前話說三分自然透。」 我說:「是啊。像我這樣地才用拿棒鑿呢。」 這會大部分人都由秀秀帶著繼續參觀學校和學習生活知識去了,我就和玄奘隨便聊著。寶金湊上來說:「小強,秦朝那塊羽哥他們都好吧?」 我趕緊拉住他跟玄奘介紹道:「陳老師這個跟您是同行。」 寶金羞愧道:「好多年不幹了,再說我這和尚屬於混飯吃的,跟陳老師比就差遠了。」 玄奘邊客氣著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從兜裡掏出個幹得梆梆地饅頭在桌上敲碎,就著白開水吃了起來。 我失色道:「您就吃這個?」 寶金道:「嗨,我也彆扭好長時間了,小他們一來不會做素飯,二來他們用過的鍋也不乾淨,陳老師用不習慣。」這我信,我們育才伙食好那是出名的,小他們手藝好不好不說,但是絕對捨得用料,孩們每天都大塊吃肉大碗喝湯的----這也是梁山後遺症。 所以這就給玄奘地伙食問題帶來了困難,我們知道,一個慣於長久吃素地人他是絲毫也沾不得葷腥的。 我拉起玄奘的手道:「走,我請您百素園。」 玄奘躲閃道:「這樣就挺好的,取經那幾年樹我也吃了不少。」 我強拉著他往外走:「您這是罵我。」 寶金也勸:「您就跟小強去吧,百素園的素齋很有名的---我一會還有課,這次就不陪您了。」 玄奘無奈,只能跟著我上了車,玄奘新奇地看看這摸摸那問:「這東西也叫車嗎?」我邊打火邊說:「是啊,您取經要有這麼個東西來回最多一個月---不過您要的就是個過程,真有這玩意兒您也不屑開吧?」玄奘樂道:「誰跟你說的,真要有這東西我樂大發了。」 我再次無語,跟這和尚說話你哪哪都得小心,以前學的那一套全沒用。 百素園是我們這最有名地素齋食府,前幾年半死不活地維持著,隨著這幾年人們提倡這主義那主義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一個高檔地方了,裝修比同規格的飯店還華麗,不過菜譜上地價格也攀升了好幾倍。基本上成了一個有錢人偶爾吃新鮮的地方,也成了我們這宗教人士宴請外賓和同行地指定餐廳。 我帶著玄奘進了百素園一樓,一個穿著白淨布紐衣服地服務員面帶微笑把我們迎了進去,這的服務員也都是本地地居士,有時候見穿著袈裟進來地還能跟你簡單討論幾句佛法,非常別具一格。不過他見我們不僧不道的,也就沒上心。一問二樓雅間都包出去了,我們只好就坐在大廳裡。 餐廳四面地牆上這掛一條金剛經講義,那掛一條祖壇經,還有不少勸人向善的格言隱蔽在假山和塑料花之間。淡淡的檀香在不影響人食慾的前提下裊裊繚繞。我問玄奘:「陳老師,這地兒不錯吧?」 玄奘點頭道:「不錯不錯,光吃飯浪費了。」 菜譜上來我一邊翻一邊跟服務員說:「你們這魚做得最好是吧?來一條。」我看看玄奘詫異地眼神,笑道:「老師放心,這絕對都是最正宗地素食,蔥蒜味精都不放。」服務員也幫腔道:「是啊,我們這的魚是用豆腐皮還有麵筋做的。」 我又點了一個四喜丸和一個扒肉條還有一個宮保雞丁---在這不存在葷素搭配問題,反正除了豆腐就是乾果和菌類,我把菜譜還給服務員。見玄奘臉色古怪,安撫他說:「您只管放心吃,可以跟您這麼說,除非廚師做菜的時候把手切了,要不這地兒您哭著喊著也吃不著肉。」 玄奘道:「你說的……怎麼比吃肉還噁心呢?」 等菜上來一看。我都暗暗叫了聲絕。那魚做得……真跟條魚似的,挑一筷還可以看到手工做成的假刺。那扒肉條做的……真跟扒肉條似的,還有皮肥瘦之分,那丸做地……嗯,就真跟丸似的。 我給玄奘掰了副筷遞給他說:「怎麼樣陳老師,素菜做到這地步算可以了吧?」 玄奘微微笑道:「著像了,著像了。」 我納悶道:「怎麼了?」 玄奘道:「既然明知是素食,非要把它們做成飛禽走物的樣,可不是著像了嗎?」 我點頭:「說的有道理。」便拿沒用過的筷把盤裡地菜都夾碎,使它們看不出原樣,說,「這回行了吧?」 玄奘笑道:「小強你又著像了。」 「……又怎麼了?」 「既然已經做成了飛禽走物地樣,你把它們夾碎,不是又著像了嗎?」 我怎麼老著像啊?我鬱悶道:「那已經這樣了,您就湊合著吃吧,要不該換您著像了。」 玄奘呵呵一笑,舉筷而食,老頭看來是真餓了,一下撕走半條魚捲進了嘴裡,我忙介紹道:「這魚除了樣像以外還有一絕,那就是味道也跟鯉魚如出一轍,您吃出來了嗎?」我隨即悟道,「哦對了,您沒吃過真魚。」 玄奘抹抹嘴道:「吃過。」 「啊?」 「我不但吃過魚,也吃過肉喝過血,反正和尚不該吃的我實在想不出我還沒吃過什麼了。」 酒肉和尚?我賠笑道:「這也沒什麼,酒肉穿腸過,佛祖心頭坐嘛。」 玄奘搖頭道:「不是,我在取經地路上過了不少沙漠和荒蕪人煙的地方,草都沒有的情況下爬蟲和蛇著實吃了不少,當然,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我還是嚴守戒律的,沒條件也就沒辦法了,總之我得活著。」 「是是,螻蟻尚且偷生---誒,這話出自哪部佛典啊?」 玄奘摸了摸下巴道:「螻蟻尚且偷生,嗯,這話說的很有悲憫的味道,卻不知典出何處(註:此語出自《西遊記》),要說我是為了偷生,也不盡然,當初我一心想的是要把佛經取回大唐,孔夫不是說了麼,朝聞道,夕死可矣,那意思就是說,既然經書還沒到大唐的土地上,我就還不能死。」說著玄奘自嘲地笑了起來。我肅然起敬道:「有的人活著是為了吃飯,有的人吃飯是為了活著。」 玄奘停下筷道:「喲,小強很有慧根呀。」 我乾笑道:「嘿嘿,這話不是我說的,好像是蘇格拉底的名言。」 玄奘道:「嗯,這個蘇格拉底很有慧根。」 我開玩笑道:「我把他找來給您當徒弟怎麼樣?」 玄奘道:「當徒弟談不上,不過取經路上真要有這麼個智者一路陪著,那倒真是樁妙事。」 到時候全配古希臘的班底:蘇格拉底扛著金箍棒降妖除魔,柏拉圖好吃懶做,亞里士多德挑著擔,玄奘大師身騎獅身人面獸,大不了取回經來分他們兩摞,反正佛學裡有很大一部分是哲學的成分……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章 牛屎錘 因為心裡沒底,我一路板著臉把車開回育才,回宿舍的路被一群孩擋住了,我正沒好聲氣,也懶得跟他們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就使勁按了兩下喇叭,一群孩回頭看看我,好像我只是個路人甲(那是我前世),很快就都又轉過頭去了。 我下車摔上門,惡聲惡氣地問:「你們幹什麼呢?」 幾個孩頭也不回道:「不要吵,快來看。」 我往人群裡一看,見幾個十四五的大孩又圍成一個小圈,在他們腳下擺著幾條練舉重用的槓鈴和十幾片槓鈴片,被他們圍在當的,正是小丑孩兒李元霸,這孩身量還沒長成,面對著幾個比他小不了幾歲的少年,眉頭皺成一團,顯然孩氣未脫。 從現場的氣氛上明顯能看出雙方是在對峙,那幾個大孩我都認得,都是跟著李逵練舉重的,而且卓有成效,什麼市、區、全國青少年的舉重比賽冠亞軍都在我們這了,不過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和李元霸起了爭端,我拉住一個大孩問:「怎麼回事?」 那孩回頭見是我,氣咻咻地指著李元霸跟我告狀:「他說我們練的都是垃圾。」 我一時失笑,問李元霸:「你是這麼說的嗎?」 李元霸甕聲甕氣道:「是啊----」 那幾個大孩頓時鼓噪起來。紛紛指住李元霸質問。 李元霸用腳尖踢了踢地上地槓鈴,無辜道:「本來嘛。你們拿這個能練出什麼來?」 這下那幾個大孩更激動了,本來,要是李逵寶金這些成年人這麼說他們只有乖乖聽的份兒,可是面對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地人,尤其又是個其貌不揚的醜傢伙,他們當然不服氣,一個年紀小小身高已經接近一米八的大個兒學生也不多說,卡卡兩下裝了兩片槓鈴片,對李元霸道:「丑小你看好了。這可是80公斤。」說著站在槓鈴前,一個標準的抓舉穩穩舉過頭頂堅持了幾秒,然後通的一聲扔在地上,面不改色,氣不長出,周圍不少人喝起彩來。 一個十四歲的孩,能舉起160斤的鐵疙瘩。而且還是抓舉……反正我是做不到。 大個兒放下槓鈴對李元霸示威道:「你能照著做下來再說。」 李元霸饒有興趣地伸手拿住槓鈴,略略一提,喜道:「咦,還挺沉。」 邊上幾個孩諷刺道:「廢話,你以為這是塑料片呢?」 可是他們都會錯意了……李元霸說挺沉,意思是說這東西比看上去要重而已----下一秒,他單手把這鐵槓平端在胸前仔細打量著,咂摸著嘴道:「嗯,跟我5歲時候耍的那把大刀差不多重。林雷」這一手可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在場的人裡。包括秦瓊、宇成都等猛將兄,他們用地兵器自然都不少於百來斤,可是要把160斤的大傢伙像這樣捏繡花針一樣舉重若輕,那是誰也做不到的。 李元霸不等眾人回過神來,低頭看看腳下那一堆槓鈴片,若有所思,一手仍平舉槓鈴,另一隻手隨便抓過幾片加在了鐵桿的兩端,有人從震驚回過神來叫道:「小心,危險!」李元霸這個動作絕對是嚴重違反操作的。這萬一一個抓不牢掉在腳面上那可就生根發芽了。 李元霸把所有槓鈴片都加上,把那槓鈴穿得看上去就像個大葫蘆似的,然後鎖死卡鎖,像耍白蠟桿一樣在頭頂上揮舞了幾圈,我只覺冷風撲面。馬上張著雙手叫道:「大家都退後!」 眾人讓出一個大圈來。李元霸就掄著不知多少斤重的大鐵葫蘆舞了一趟----比小齡童耍棍慢不了多少,鐵坨上地銹氣都被掄得飛出來直刺鼻。他玩了一會,好像忽然失去了興致,把鐵葫蘆隨手一扔道:「還是太輕,沒耍頭。」 最先從震驚清醒過來的我拍拍還在石化的孩們肩膀,安慰他們道:「以後好好跟這個哥哥學,你們也有這麼一天。」 群孩兒愣了片刻,忽然一起圍住李元霸問這問那,仰慕之情溢於言表,當被問之何以能有這麼大力氣時,李元霸憨憨道:「沒別的,多吃肉,多打架!」我沖孩們叫道:「最後一句別聽啊!」 玄奘笑瞇瞇地跟我說:「現在你還沒想到辦法嗎?」 打丫的呂布!跟李元霸一比,他就是根毛! 其實從李元霸一舉起鐵葫蘆來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之所以我坐擁連項羽都自認遜色三分的史上第一猛將還為找人收拾呂布犯難,一是因為我腦裡還沒對李元霸產生印象,二是這小的外貌嚴重欺騙了我,我實在是想不到這個還沒我高的醜小真能變態到這種地步。 我瞄了玄奘一眼,小心道:「您也贊成武力解決?」 玄奘笑道:「該打就得打嘛,打趴一個人,幸福千萬家,這就是功德。」 ……我嚴重懷疑孫悟空原本是一隻善良可愛的小猴,硬是被玄奘教導成鬥戰勝佛了。 遣散學生,我招手道:「元霸,你過來。」 「幹啥呀?」 「跟哥哥我打架去!」我知道對這種人沒必要遮遮掩掩,直接說打架去他不定得樂成什麼樣呢。 誰知李元霸卻像沒什麼興趣似的一擺手:「不去!」 「……為什麼呀?」難道聽了玄奘兩天課,這呆霸王還真立地成佛了? 李元霸拽著衣角鬱悶道:「除了宇小。誰也接不住我三招兩式,打架一點意思也沒有。」宇成都笑罵道:「把你狂地!」 我拉著他。像怪叔叔誘惑小LOLI一樣循循善誘道:「這回這個人可厲害呢,呂布聽說過沒?」 李元霸茫然道:「呂布,什麼東西?」 這時秦瓊他們一聽呂布的名字也都圍了過來,程咬金一拍李元霸腦袋道:「傻小,呂布是三國第一猛人。」 聽到「第一猛人」這四個字,李元霸眼睛大亮道:「真地?」 秦瓊小聲問我:「怎麼跟呂布打上了?」 我歎氣道:「一言難盡,以後讓秀秀跟你們詳細解釋,現在我馬上就得帶著元霸去三國。」 秦瓊道:「三國?我最敬佩的關羽關二哥不就在三國嗎?」 我笑道:「關二哥臨走也很想見見你秦二哥。」 秦瓊受寵若驚道:「那我跟你去。」 我撓頭道:「不大好吧?」雖然秦瓊他們不回唐朝就應該沒問題,可現在這個關頭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瓊指指李元霸道:「那個小必須得有個人看著。否則容易出事,好在他對我的話還是比較聽的。」 我也聽玄奘說過,秦瓊因為對李家有恩,李淵早在李元霸去平十八路反王的時候就告戒他不許傷害秦瓊,而李元霸最怕的就是他這個爹,所以對秦瓊的話是言聽計從。 聽秦瓊這麼說,我也怕這呆小收拾不住。只好說:「那就麻煩二哥跟我跑一趟吧。」 一時間,我身前身後冒出無數人來,紛紛叫道:「我也去我也去……」聽說去三國幫關二爺抬樁,這幫人瘋了一樣往前湊合,方鎮江跟王寅他們也起哄,楊林和幾個老將自重身份站在外圍,眼睛卻是不住地往我這邊看著。 我手舞足蹈地掙出人群,大喊:「都別忙,車上只能坐7個人。」 這時李元霸終於弄明白呂布是誰了,咧嘴笑道:「嘿嘿。我非得去和這個呂布小交交手。」丑小孩忽然左右看看,沮喪道,「可是我沒有趁手的兵器啊。」 眾人一怔,如果說使刀使槍,隨便去哪個朝代都能找到,李元霸用錘,按說也不難找,可是四百斤地錘那就不是哪都有地了----一般人做對四百斤的大錘幹什麼? 李元霸推開眾人,就在校園裡東張西望起來,這會人們都剛吃了午飯。小忙完正蹲在食堂門口一塊怪石頭上抽煙,李元霸一眼就掃在那了,他快步走過去提起小扔在一邊,扒拉了扒拉小剛才蹲過那塊大石頭---嚴格說這不是塊石頭,而是一塊非常規整的橢圓形桶狀物。大概多半人那麼高。十月懷胎孕婦那麼粗,像是過去人家裡用的大水缸。不過是實芯兒地,表面顆粒粗糙,一坨巨大地牛屎相仿。 這東西可是有來歷的,它確實不是普通石頭,這是建設新校區地時候地裡刨出來的,老人們說這玩意是大煉鋼鐵那會的產物,它的前身應該是無數人家裡的鐵鍋鐵盤,因為溫度不夠,所以煉出來個怪物,很多地方現在還保留著不少這東西,砸不碎敲不爛,死沉死沉的,只好埋進土裡,我見它還有個樣,就廢物利用擺在那當了擺設。 李元霸一見之下就跟它投了緣,抱著走了過來,他身高不足一米七,這玩意幾乎到他胸口,看份量起碼超過四百斤了。 我說:「你就打算用這個?」 李元霸攬女孩腰一樣攬著大牛屎,興高采烈道:「就它了!」 秦瓊道:「你這連個柄也沒有,怎麼用啊?」 李元霸放下牛屎石,撓撓頭,忽然看見地上的槓鈴桿兒了,伸手拿過,在牛屎石上狠命鑿了兩下,槓鈴桿兒便深深的插進石頭裡,李元霸抓住另一頭,把牛屎石扛在肩上,衝我一揮手:「走吧,找呂布小打仗去!」 眾人見他小小孩扛了個大傢伙,就像屎殼郎扛著大牛糞似的,無不失笑。 這也有個好處,據我所知李元霸是因為雷雨天舉著大錘罵天被雷劈死的,迷信地說法是天公震怒,其實現在看,丑小孩就是舉在避雷針上了,換了這件新式武器以後,跟雷公對著罵街也沒事了,這玩意太絕緣了!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三姓家奴 把牛屎石裝進車以後問題就來了:這大傢伙一放,以前能坐個人的車廂現在最多只能坐四個了,既然是去幫忙打架的,兵器就很重要,這十八條好漢裡用的武器五花八門,看著踴躍報名三國一日游的他們,我只能說:「兵器好配的優先----秦二哥,這些人你比我熟悉,剩下的四個名額就由你定吧。」 我這麼一說,宇成都和伍天錫這倆使鏜的都瞪我一眼不說話了,兵器冷門沒辦法,就像有的手機支持各種充電器,出門佔大便宜了! 還有花刀大將魏通和金刀殿帥左天成這兩人也退後幾步,大刀是很好找,可是人家關二爺是用刀的祖宗,關二爺都不行,他倆去了不是抽二爺的臉嗎? 好漢裡用錘的幾個也心生退意,有李元霸在,他們用錘的基本沒有露臉的機會。 我說讓秦瓊找人,有人頓時不服道:「你的鑭好找嗎?」 秦瓊笑呵呵地回答:「我還可以用槍。」 羅成站出列,然道:「用槍的話算我一個,我可以跟趙龍藉著使。」真看不慣他那個傲勁兒,言下好像趙雲使槍也不如他,再說虎牢關的時候有趙雲嗎?不過秦瓊隨即拍板道:「那表弟就跟著去吧。」 眾人雖然都不怎麼喜歡這小,但是若說用槍來的這些人裡誰也不能不低他一頭,定彥平的雙槍本來是一絕,可惜最後把單槍破雙槍的訣竅教給了羅成,現在也沒辦法了----本來他是很有競爭力的,用雙槍不是問題,只要跟兩個人借就行了。 這時一人站在秦瓊面前,淡淡道:「你看能算我一個嗎?」正是單雄信。 秦瓊諸人都隱約對他有愧,而楊林等人也都比較欽佩單雄信的為人,他雖然本領一般,也沒人出來跟他爭。 秦瓊賠笑道:「那麼就有勞二哥了。」 現在加上主角李元霸。已經定下四個人,這最後一個名額吵來吵去總也沒個結果。我的意思本來是想讓花榮去的,但他已經去過梁山,單位出國考察還是得考慮沒去過的同志,否則容易讓人說閒話,我們知道這十八位好漢心眼都小…… 我們正在這邊吵,一個樸實的農民兄弟一言不發地已經坐進了副駕駛裡,探出頭來衝我們喊:「別爭了,快走吧。」 群雄大嘩:「你是什麼人?」 不等我說話,農民兄弟淡然道:「我是周倉。」 誰也不說話了…… 回三國。我們還真的需要這麼一位,雖然我好像記得周倉是二爺千里走單騎地時候才收的,不過他去了畢竟能熟知地理和風土人情,再說周爺對關羽忠心耿耿,幫二爺找場,他去是順情順理地,於是誰也不再說什麼。 我看著沮喪的眾人。安慰他們道:「都別灰心,咱有的是機會,唐宋元明清都有咱們的辦事處……」 我邁步往車裡走,忽然覺得腿上一動,低頭一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兒正抱著我的腿,張著大眼睛看我,我忙蹲下身摸著孩的頭頂說:「小象,你也在啊?」 曹小象眼巴巴地看著我,好幾次欲言又止。只是一個勁地拽住我不撒手,我摟著他小聲說:「爸爸這次去是可以見到你那個爸爸……可是你那個爸爸這會好像還不認識你……」 曹小象泫然道:「那你能幫我帶個好嗎?」 「……好。」 曹小像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我。這事可難辦了,就算能見著曹操,怎麼跟他說呢,你兒讓我給你帶好?怎麼感覺有點吃虧呢? 我上了車剛要走,二胖一個電話打進來:「小強我快到了,你在哪等我?」 我說:「你不用來了。」 「怎麼了?」 「我已經找到人收拾你了!」 二胖愕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後這才又問:「誰呀,誰那麼囂張?」看來「自己人」終究還是向著自己人的,一聽說有人揚言要收拾呂布。二胖先不願意了。 我說:「李元霸。」胖語結半天說不出話來,當年這小跟我們一個大院住,最愛聽隋唐演義,對李元霸之勇有一定地認識,頓了一會二胖這才不服道:「他也未必就是呂布的對手----等你回來把我們倆的戰報第一時間告訴我一聲!」 我沖眾人揮揮手。踩油門進入時間軸。 跑了一會。我見油表一個勁抖,就跟李元霸說:「你這個東西用完以後就放在三國吧。s太費油了!」 李元霸抱著牛屎石道:「那可不行。」 我跟周倉說:「周哥,一會到了咱們得想辦法先找二爺。」說著我把一顆藥遞給他,「這個給他吃了。」 周倉拿過藥想了想,說:「這個不難,二爺這會身份低微,還不難見,我就說我是投軍的,應該問題不大。」 我們一車個人,可是誰也不說話,秦瓊幾次想跟單雄信搭訕人家都不理他,羅成心高氣傲,跟單雄信早在結義之前就互有芥蒂,誰也不睬誰,傻小李元霸抱著石頭只顧興奮。 我們到地方的時候這裡還正是半下午,三國跟我們這裡還是有時差的,車就停在一座雄關外的曠野處,遠遠看去,關上和關外各有旌旗飄展,兩軍陣前戰鼓隆隆,正打著呢。 羅成下了車深呼吸,甩著肩膀陶醉道:「這場面太親切了!」秦瓊笑道:「可不是麼。」 李元霸從車裡拽出牛屎石扛在肩上,急火火道:「誰是呂布?」 我拉住他,看看周倉,周倉振奮精神道:「各位稍等,我去!」 我們跟著他往前走了幾十米,只見空曠處兩軍正在對壘,左手關門口處有一哨軍隊正駐防在那裡,身後那座雄偉地大關正是虎牢關,右手處另一票人馬,頭頂彩旗飄飄。字號各不相同,最高的一桿旗上乃是一個大大的袁字。應該就是袁紹了---這麼高的旗,我在梁山也有一面…… 我仔細往袁軍裡一看,幾乎叫了起來:關二爺赫然就在軍,騎在一匹黑馬上正凝神往對面看著,他身旁有位黑臉大漢雙目猩紅,哇呀呀暴叫不已,八成是張飛,不過看二人的盔甲現在只是普通的騎兵。 周倉攔住我們道:「等我去找回二爺你們再去見面。」 李元霸使勁往關下的人馬找著,扯住我問:「到底哪個是呂布啊?」 我也正找呢。話說呂布本人我也沒見過,二胖就是個走了樣的翻版不能算,我找了半天也沒有結果,秦瓊道:「呂布那小視各路諸侯如無物,多半連關也沒出,還在城裡呢。」 這時周倉已經走到聯軍前,有人上前盤問。他比比劃劃地不知說了什麼,那兩個衛兵居然就讓他進去了,周倉徑直走到關羽馬前,又是一番比劃,關羽臉色變了變,忽然跳下馬拉著周倉隱在了陣後,沒過多久,兩人手拉著手笑瞇瞇地走了出來,周倉使勁衝我們一招手示意我們可以現身了。 單雄信忍不住道:「這傢伙人才啊,他跟二爺說什麼了這麼容易就得手了?」在數萬人的大軍之前。也沒人注意我們幾個「百姓」,我先瞄瞄周倉,周倉做了個已經吃藥地動作……我大步上前拉著關羽地手道:「二哥!」 關羽笑道:「小強,你怎麼來了?」 我說:「大爺地事兒我都知道了,這回來就是看看能不能幫上你什麼忙。」我回身介紹道,「這是幾位朋友,這位是秦瓊秦二哥,這是他表弟羅成,這位是單雄信單二哥……」 秦瓊和單雄信一起抱拳道:「二爺!」 關羽忙還禮道:「喲,可別這麼叫。就叫二哥吧----這位秦瓊,就是隋唐裡的那位秦二哥嗎?」 秦瓊汗道:「您叫我叔寶就行。」 關羽摸了摸頜下黝黑黝黑的胡道:「我現在不是也年輕嘛----」 眾人大笑,於是這幾位就互為二哥了…… 我說:「二哥……」 秦瓊、關羽、單雄信同時扭頭問我:「啥事?」 「……我是說關二哥,大爺還好吧?」 說起這個,關羽臉色黯然道:「被擒進關去了。因為言明我大哥是山靖王之後呂布這才沒殺他。」 我說:「怎麼會這樣呢。你們又三英戰呂布來著?」 關羽一指聯軍裡一個眾兵環衛下的將領道:「都是為了那個公孫瓚,我大哥跟他交情不錯。公孫瓚跟呂布動手,眼看被殺,多虧我大哥拚死相救,等我和三弟想要接應時,大哥他已經被呂布所擒。」說到這二哥唉聲歎氣,那個黑臉漢果然就是張飛,他雙眼紅腫,咬牙切齒,像是要擇人噬。 我問道:「為什麼不想辦法把呂布引出來,咱們把他抓住換回大爺。」 關羽忿忿道:「我和三弟身小位卑,討敵罵陣的活兒也輪不到我們干,十八路諸侯一味地畏懼那呂布,卻是誰也不肯出死力攻關。」 又是十八路諸侯?秦瓊他們當年是十八路,反董卓聯軍也是十八路,最後都未果而終,可見十八也並非什麼吉利數字。 關二哥侷促道:「要說呂布這小,本事確實是一流,諸侯裡不少大將死於他手,我和三弟聯手也不能勝他。」 我說:「我就是為這事來的,這幾位哥哥可都是有本事的人。」 關羽隨口應了一聲,看秦瓊等人的眼神裡不免還是帶了三分懷疑,秦瓊之名他是早就知道的,所以也瞭解這位隋唐第十條好漢並非什麼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地無敵將軍。 單雄信把周倉拉在一邊問道:「我很好奇你到底跟關二哥說什麼了他就能輕易信你。」 周倉不好意思道:「我騙二爺嫂夫人難產,說我是帶信兒的人。」 單雄信點頭道:「嗯,話雖簡單,不過若不是跟隨過二哥的人萬萬想不出這樣的幌,這倒多虧周大哥了。」 秦瓊看看四周的兵將道:「奇就奇在隨便有人來軍找人他們就放心讓周大哥進去,這軍紀可夠鬆散地。」 關羽道:「秦二弟有所不知,今天叫關地部隊主力是公孫瓚地人馬,那公孫瓚到也不是無義之人。我大哥為救他被擒,他也派人叫過幾回陣。只是畏懼呂布厲害不敢強攻,他軍人馬都知我是劉玄德之弟,所以聽有人找我這才不加阻攔。」 我說:「有靠山就好辦,二哥你趕緊給我們找幾匹馬,還有趁手地傢伙。」 關羽遲疑道:「你們真地要挑戰呂布?光今天上午就有好幾員大將折在他手裡,諸侯要不是怕損失將員,早就一擁而上了。」 羅成不悅道:「二哥忒也小瞧人了,區區一個呂布,真能隻手遮天不成?」 他這話說的比較傷人。基本上把關羽和張飛還有十八路諸侯都帶進去了,要是平時關二哥只怕就要翻臉,但這會劉備生死不知,羅成又是來幫忙的,所以不好發作,微微一笑便去見公孫瓚,不多時牽來十幾匹駿馬和各式兵器。 秦瓊沒有雙鑭。便綽了一條鐵槍,單雄信意外地找到了自己合適的兵器----這玩意叫槊,三分像狼牙棒,七分像屎刷,看上去就特別兇惡。 羅成把長髮高高紮起,收拾得緊身利落,手持一桿亮銀槍,面目俊美氣勢不凡,像個神族戰士一樣,看來這小是準備大幹一場了。 聯軍之所以這麼長時間沒人討敵罵陣。是因為各諸侯都怕呂布,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在人才緊缺的三國時代,誰也不願意混戰損失了手下的大將,我們這些外援一但主動要求出場,他們巴不得呢,於是給我們讓出一條道路,我隨眾人來在兩軍陣前,右邊是關羽關二哥,左手處是張飛張翼德。老張還沉浸在大哥被俘的擔憂,跟我們誰也不多說,催馬就要上前,單雄信道:「翼德兄少安毋躁,待我去取頭陣。」 張飛見橫空跑出個愣頭青。跟關羽不滿道:「二哥。這都是你什麼時候認識的朋友?」 我賠笑道:「三哥,一向挺好地哈?」歷史上屠夫和賣肉地這個群體是人才輩出的群體。一定要注意結交,大到張飛高漸離這樣的英雄,到鄭屠蔣門神這樣的土豪,最不濟的范進他老丈人都是有錢有勢的。 單雄信來到關前,把槊一指道:「呂布小兒,快快出來受死。」 關上群兵都鼓噪起來,不多時吊橋放下,一員大將把大刀背在身後闖了出來,關二哥輕咦一聲道:「我說他哪去了,原來是在這。」 還不等我問,單雄信已經點指喝道:「來將何人?」 大刀將橫刀輕蔑道:「我乃董太師座下關西華雄是也,汝為何人?」 我詫異道:「這人還沒死呢?」 關羽道:「是啊,我剛才還納悶呢,原來他不守汜水跑到這來守虎牢了。」 「那這麼說二哥還沒有名揚天下?」我們知道關羽溫酒斬華雄相當於畢業生交了論,這以後待遇才提上去,看來二哥回到三國以後引起的連鎖反應不光劉備被擒這麼簡單。 關羽笑道:「以後揚名地機會多的是,區區一華雄何足道哉?」 單雄信聽了華雄報名,知道這是一員名將,點頭道:「你不用問我是誰,說了你也不知道。」 哪知華雄卻執著道:「不行,我刀下不死無名之鬼。」 單雄信失笑道:「好吧,我是大隋朝單通單雄信,十八條好漢排名最末一位。」老單因為記恨李唐,所以報名時只說自己是隋朝人。 華雄迷糊道:「隋朝?卻沒聽過。」 單雄信笑道:「早說了你沒聽過。」 華雄張狂道:「十八條好漢又是什麼東西,讓你們地頭條好漢出來鬥我!」 「只怕你還不配----看槊!」單雄信不再囉嗦,挺槊就扎,華雄揮刀格開,叫道:「喲,還有幾分本事。」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兩個人一交手就來了個旗鼓相當精彩紛呈。我原來以為華雄鐵定是幹不過單雄信的,這大塊頭出場好像是專門為了成全關二哥的英名一樣是個NPC。可事實上這傢伙還是很有水的,要不是一出來就碰上武力值排前五的關羽,他很可能可以成為徐晃許褚一類地大將,老單雖是排名譜上見地著的英雄,可身在異地,馬和兵器都不順手,所以倆人殺了個難解難分。 秦瓊見單雄信雖然不落下風,但惟恐時長多變,他在羅成背上輕輕一推道:「表弟。你去接應一下替回單二哥。」他深知自己這個表弟能耐,對付華雄那是綽綽有餘。 羅成無動於衷,良久才道:「為個華雄不值浪費體力,我來此地目地只為呂布一人耳。」 秦瓊歎了口氣,對關羽道:「二哥,華雄還需你斬,我去引他過來。」 關羽剛想阻止。秦瓊已經策馬奔出,鐵槍探出隔開單華二人,叫道:「二哥暫且休息,我來鬥他。」 單雄信見是秦瓊,又不欲以多勝寡,哼了一聲退回本陣。 秦瓊邊用槍挑逗華雄,邊笑道:「我知道你的規矩,刀下不死無名之鬼嘛,我叫秦瓊,是隋唐第十條好漢。」 華雄怒道:「你們地第一呢。不是老末就是倒數第三,拿老當鬼糊弄呢?」 秦瓊笑道:「等你贏了我,自有那排名靠前的來收拾你。」 他和單雄信一亮相,頂如做了一個大廣告,兩軍陣的士兵將領紛紛相互嘀咕:「隋唐十八條好漢到底是什麼人,都有誰呀?」 秦瓊對華雄就游刃有餘多了,二哥用槍戳戳劃劃戲弄著華雄,一邊隨口說些俏皮話,把個華雄氣得哇哇大叫,大刀潑水一樣砍來。秦瓊敷衍了他一會,趁二馬錯鐙的工夫故意示個弱,撥馬回營,華雄哪裡肯放,緊追著殺到。秦瓊挑逗他半天就是為了此刻。邊跑邊叫道:「二哥,叔寶禮到。注意查收啊- 關羽明白秦瓊是一心想讓他拋頭露臉,歎口氣拖著青龍刀迎了上去,他讓過秦瓊,揮手一刀砍掉華雄頭盔,華雄大驚失色,莫頭逃回關裡,關羽橫眉立目道:「今天有貴客臨門,關某不殺你,以後休得逞狂。」 眼見華雄落敗,關上一人冷眼向下望來,此人身高約在2米左右,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披百花戰袍,手按寶劍,微微冷笑。 羅成眼尖,一見這人裝束便叫道:「呂布!」 關羽此時也看見了仇人,揚刀怒喊:「小兒,速速放了我大哥!」張飛也鞭馬來到場上,跟著關羽一起叫道:「有膽的出來和你爺爺決戰!」 呂布笑瞇瞇地趴在城牆上,冷言冷語道:「兀那黑頭,你也不是沒見識過呂某的手段,就算你跟那個紅臉漢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徒自取其辱,恕不奉陪。」 張飛和關羽同時臉紅,卻是再怎麼叫罵,呂布都笑盈盈地無動於衷,面對關張這樣的猛將,他竟然視若無物,連關都懶得出。 關羽沉著臉仰望關頭,張飛受了這侮辱,臉比二哥紅,指著呂布左一個直娘賊右一個狗東西咆哮連連,看樣再罵一會呂布沒怎麼樣,就得先把自己氣死。 猛然間一員小將闖到關前,指著關上呂布說了一聲:「三姓家奴,你給我下來!」 呂布臉色大變,雙手按在城頭勃然道:「你……你是何人?」不等羅成回答,呂布抓起方天畫戟顫抖著直指羅成道,「小白臉別跑,你給老等著!」說著鼻歪口斜地消失在城牆上。 羅成面有得色道:「看來罵人還是得戳他地痛處才行。」 「三姓家奴……」張飛先是失笑,繼而喃喃道:「我怎麼沒想到這麼適合呂奉先的綽號?」 羅成愕然道:「這不是你給他起的外號嗎?」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三英戰呂布 呂布被人叫三姓家奴的事我也略有耳聞,只不過後來才知道這是張飛的原創----想不到黑大個兒罵人這麼陰損。 因為呂布最先是丁原的義,後被董卓收買殺丁原又認董卓為父,加上他的本姓,正好是三姓,別說他就是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就算再有苦衷這也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配上「三姓家奴」這個外號,直戳人脊樑骨,你叫呂布怎麼能不瘋狂? 不過從兩軍陣前和呂布的反應來看,羅成應該才是第一個這麼叫他的人,這也不足為怪,罵人也是需要心情的,就比如有人借你20塊錢不還,這雖是件小事,可你氣不過,於是挖空心思地想出幾句促狹話來損這小,一般這樣的心態下比較容易出經典,為人們所廣為流傳,張飛上回在虎牢關前和劉關同戰呂布就屬於這樣的情況,「三姓家奴」一詞實是神來之筆;可是這次還不等他有閒情逸致來挖苦呂布劉備就已經被抓了,所以這句話反而是羅成給呂布用了…… 羅成引呂布下關,抱拳對關張說:「兩位哥哥且回,看我戲耍三姓家奴。」 張飛撇嘴道:「小白臉,可別說大話。」 關羽拉了他一下,跟羅成抱個拳道:「羅兄弟小心。」他看出羅成傲氣沖天,又不知他底細,於是拽著張飛回歸本隊。 羅成綽著槍閒地望著城門,一通鼓響呂布面色鐵青手挽方天畫戟快馬衝出城來,我們一看都樂:這小氣得頭髮都跟彈簧似的一圈一圈繃在頭上。 關二哥卻看著呂布的坐騎呆呆道:「那是我的赤兔……」 我說:「那你叫它一聲,說不定它還認得你。」我知道馬這種動物靈性十足,像項羽騎的瘸腿兔就認了項羽三輩。 關羽搖頭道:「強求無益,隨它選擇吧。」 呂布被羅成罵了一聲三姓家奴,幾乎氣炸心肝肺,也不多說。大戟指著羅成道:「你是何人,報名受死!」 羅成道:「我乃隋唐第七條好漢羅成。」 兩軍士兵及將領忙紛紛議論:「第七條了第七條了,不知道第一條來沒來。」 羅成一報完名呂布大戟已經兜頭蓋了下來。羅成舉槍一架,看樣頗為吃力,但隨後抖手就是一排槍影紮了回去,呂布輕描淡寫地閃開,冷笑道:「什麼十八條好漢,我看也不過如此。」 呂布這句話大概也戳了羅成的痛處,羅成雖然在十八強裡只排第七,但敗績很少,反正比排第二的宇成都是少多了。宇成都被李元霸狠揍那就不說了,被排名第三的裴元慶也是見一次打一次,而且羅成單以槍論,除了隱藏級BOSS他同父異母地哥哥羅春以外誰也不能跟他相提並論,加上小伙家世顯赫相貌英俊----我就不明白相貌英俊有什麼好牛的,那玩意能當飯吃嗎……哦能,能吃軟飯。s所以羅成目無人慣了,今天遇見一個比他更自大的,一句話連十八條都帶進去了,羅成自覺在秦瓊和單雄信前顏面無光,加上又在關羽張飛那誇下了海口,一心求勝地他奮起十二分精神,大槍像出水的怪龍一樣盤絞咬扎,呂布恨他出口陰損,方天畫戟也步步不讓地攻了過來。 這二人,一個是下山的猛虎。另一個……另一個是另一頭下山的猛虎,在場上你來我往地互戳起來,我們就坐山觀虎鬥,兩軍將士看得頭暈目眩,其時趙雲還未出世,能用槍跟呂布叫板的也就只有羅成一人,那邊打了個飛沙走石,這邊人們好奇心更強了,他們聽秦瓊等人口口聲聲說十八條好漢,這才出來三條就已經攪得風雲突變的。不知另外的十五條來沒來,目光不禁都朝我們這邊掃來,更有不少人揣測我就是這十八人裡的主將,我面帶高深微笑,把裝著板磚的包拿在手裡微微搖著----反正現在諸葛亮也沒出世。咱可以先找找感覺。再說我雖然不跟十八條好漢一個序列,但也是梁山地一百零哥。絕不含糊! 這邊,鐵槍跟方天畫戟的戰鬥也很快到了30合,槍這種東西,其實就是棍上多個尖兒,雖然也有刃,但主要講的是刺和挑,所以出手就容易快,而方天畫戟更像是槍、戰斧、大刀的結合體,砍扎捅都可以使,對武將的綜合素質有更高的要求,所以自古使戟的將領沒有太弱地,呂布用戟的特點更加明顯,集體現了槍的快和刀的狠,不但在速度上不輸羅成,而且力量也足,羅成佔不到便宜,50合一過明顯落了下風,兩腮通紅呼吸急促,已經在勉力支應了,秦瓊見狀叫道:「呂布厲害,表弟速回。」 羅成本來是憋著勁上的,這時聽表哥讓他退下,又羞又惱,再次鼓起精神揮舞長槍向呂布扎去,秦瓊再怎麼喊也充耳不聞了。 呂布跟羅成打了一會便知這年輕人不是自己對手,這時以單手持戟好整以暇地撩撥開羅成的攻勢,笑瞇瞇道:「小白臉,你不是挺狂的嗎,怎麼這麼快就沒力氣了,是不是在你娘懷裡奶沒吃夠啊?」 虎牢關上的守軍和呂布帶出關的人馬聞言都轟一聲笑了起來----我覺得不可樂呀,他們笑點太低了。 秦瓊憂心忡忡道:「壞了,表弟非玩命不可。」 果然,羅成好端端的一個小白臉此刻硬是學起了張飛,哇哇大叫著纏住呂布不放,自他出道以來還沒有吃過這樣地虧,那時的大將講究輸陣不輸臉,像呂布這樣拚命挖苦人的也不厚道,不過也活該,誰讓他罵人家是三姓家奴呢----加上二胖現在的姓氏,那就是四姓了。 呂布嘴上說著風涼話,眼裡可沒放過觀察情況,羅成雖然不是他對手,可他要想一招得手也不是那麼容易,又是幾個回合一過。心浮氣躁的羅成左肩漏洞大開,呂布綽戟刺到,羅成慌亂一架。卻只盪開了來勢,呂布手一擰,方天畫戟收回來的時候在羅成的頭髮邊「噌」的一下劃開了羅成的髮束,剛才利落地長髮都披散下來,小羅狀極狼狽。 秦瓊一看,再也顧不得其它,催馬挺槍上前要搶救羅成,與此同時跟他一起衝出去地還有單雄信,有矛盾歸有矛盾。畢竟是當年一起結義的兄弟,在生死關頭單雄信這個大哥還是很疼這個小弟地,秦瓊無暇多說,坐在馬背上微微沖單雄信點了點頭,單雄信眼神不看他,嘴上道:「你左我右,接下羅成。」 二人一分馬。果然分左右向呂布殺來,一槍一槊齊齊扎到,呂布並不著慌,用戟頭叉住秦瓊的槍尖,戟尾一拐便磕開了單雄信的槊,這一招使得一氣呵成妙到顛峰,兩軍陣前不管是敵是友都忍不住喝彩。 羅成被呂布一戟劃成披頭士,就在馬上愣了一下,好像不敢相信這是真地,既而像瘋了一樣再次分槍扎向呂布。猛將格鬥我也見了不少,知道羅成已經瀕臨脫力邊緣,加上受了打擊,很可能神智已經不太清醒,而這時秦瓊地槍還在呂布的月牙裡絞著不能拔出,雙方一較力,秦瓊被拽得一個趔趄,單雄信用槊一托,秦瓊這才重得自由,當下三員大將圍著呂布團鬥起來。四條兵器舞得花團錦簇,四匹戰馬盤桓交錯,就像打鐵一般乒乒乓乓互毆。 只是這回這個隋唐版地三英戰呂布仍舊佔不到絲毫便宜,比起上回,這次的三英實力還要差一些。關張自然不是秦單能比。一直被人們忽略的劉備武力其實也很不錯----反正我是這麼認為,在各諸侯地統帥。也只有劉備曾擎著雙股劍親自出馬過,而且在劉表處曾感歎髀肉復生,這從一個側面說明劉備也是久經戰陣的人,最有力的證明是在遊戲《三國群英傳》裡,他的武力值要比曹操和孫權高…… 所以不消片刻,這三個人都頻頻遇險,秦瓊和單雄信本意只是接應羅成回陣,無心纏鬥,誰知羅成發了性,這兩個人只能陪著挨打,趁一個照面的機會,秦瓊喝道:「表弟,你寧要我和單二哥賠了性命你才罷休嗎?」由此可見秦瓊是很懂說話技巧的,他如果要說「你寧願賠了性命才罷休嗎」那羅成八成更得受刺激,他這麼一說,極盡委婉,人比較容易愧疚。 果然,羅成一怔,鐵青著臉拍馬歸隊,秦瓊和單雄信相互掩護著往我們這邊跑來,只求全身而退的二人招法更加鬆散,被呂布攆著追了十幾米這才脫困。 守關軍見主將得勝,都高舉兵器歡呼起來,呂布大為得意,橫戟哈哈大笑,然後策馬在兩軍陣前來回狂奔,耀武揚威道:「吾尚有餘勇可賈!」好幾次,他地馬離我們就只有幾米遠了,嚇得聯軍連連後退。 我問身邊的人道:「他說的什麼意思呀?」 關羽沉著臉道:「意思是他還沒過癮,有很多力氣沒使出來。」 我忿忿罵道:「***二胖!在你媳婦肚皮上敢說這句話嗎?」 羅成回來以後也不整理頭髮,喘息良久方歇,臉色陰鬱得可怕,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盯著呂布出神,張飛安慰他道:「小兄弟,你已經很不錯了。」 看著矜驕無限的呂布,我這才猛然想起:李元霸呢?我們這回來可不是為了讓呂布給羅成削髮的! 我使勁轉頭,卻見身後空空如也,剛才這傻小孩還在呢,現在那地方卻只有一灘戰馬的尿漬,我焦急道:「你們誰見元霸了?」 張飛道:「你說的是一個扛著件怪物事的孩嗎?」 我忙道:「是啊!」張飛道:「哦,這孩頑皮,也不知怎麼把匹馬給騎尿了。」 我直拍腿道:「這是怎麼話說的!」 張飛不滿道:「你來幫我們打仗領著個孩幹什麼?」 關羽也不知那孩就是李元霸,就算知道估計也不曉得那是隋唐排名第一地好漢----他在我那是聽關公戰秦瓊才知道秦二哥的,還寬慰我道:「放心吧,一會我叫人幫著找找,肯定丟不了,那是你侄啊?」 秦瓊低聲跟我說:「元霸只怕是找馬去了,他扛著那石錘加上人起碼五百斤掛零了,普通馬是得尿。」 我們正在著急,忽聽身後軍隊裡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道:「你這匹馬不錯呀,給我騎騎吧。」 我在馬上挺直身觀望,果見李元霸扛著大錘站在一個長鬚飄飄的年人馬前,他見人家馬不錯,伸手便把這人扯了下來,這人看樣身份不低,旁邊立刻有護衛拉出兵器喝止李元霸,這年人微微一笑道:「不妨,這孩膂力不凡,日後必是壯士,他既然喜歡這馬,便送了他吧。」 李元霸也不知道謝,騎了這馬橫衝直撞來到我們身邊,見場上呂布撒羊角風一樣正跟那炫耀呢,一指問我道:「那個就是呂布小嗎?」 我歡喜道:「就是那小,元霸給我好好擂他----不過要記住抓活的。李元霸不等我說完,催馬就沖,那興奮的樣簡直就像野雞見了流氓----本來倒過來說效果會好一點,不過那就不壓韻了。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煉鋼鐵與史上第一猛將之爭的聯繫推演報告 我跟李元霸間的對話關張等人聽得很清楚,可是誰也沒在意,他們肯定以為這是叔叔在無奈跟小侄開的一個玩笑…… 等李元霸真的鞭馬出陣了,關羽一下就跟我急了:「你有沒有搞錯,這是鬧著玩的時候嗎?」 張飛乾脆一夾馬肚就要出去:「我去接他回來。」 單雄信伸手拉住他,笑道:「翼德兄且住,這孩一但出馬,只怕還無人能叫他回來。」 張飛馬上就誤會了他的意思,急道:「那也不能什麼事都慣著啊,那人可是呂布!」 秦瓊解釋道:「這孩他不是一般孩,他乃是我們大唐皇帝李氏諱世民的親兄弟,排名第……」 張飛冷眼道:「就算他是王公貴胄,你們平時哄著他寵著他,可這會怎麼能真讓他送死呢----大唐皇帝?現在的皇帝不是姓劉嗎?」 秦瓊:「……以後就姓李了。」 張飛怒道:「就算當今皇帝避位,那也該是我大哥當,還得是姓劉!」 秦瓊:「……」 他們那邊夾纏不清,這邊李元霸已經和呂布照了面,這孩舉著錘就要上,呂布驚道:「等等,等等,你家大人呢?」 要說呂布這樣的猛將,你就算遣出金剛來他也未必懼怕,可是對手要是個孩那就是完全兩碼事了,有時候勝利也不見得就是光榮。生吃黃瓜活劈蛤蟆這樣的事情他是幹不出來地。 李元霸雖然腦袋不靈光,也看出對方沒拿他當回事。傻小孩兒鄭重道:「我乃是隋唐第一條好漢李元霸是也,呂布小你可要好好地跟我打啊。」說到後來,生怕呂布不使全力,殷殷囑托之意溢於言表。 這句話一說完,兩軍陣前緊張的氣氛頓時化解,守關軍和聯軍地士兵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今天十八條好漢的名頭廣為大家認識,他們見個小孩出來一本正經地說自己是第一條好漢,心想這孩肯定是道聽途說,此刻跑出來起哄的。 張飛懊惱道:「這回人可丟大了!」 呂布笑瞇瞇地道:「李元霸?我怎麼沒聽說過呀?」一副大人戲弄孩的口氣。 可李元霸他分明就是個小孩。孩最忌諱的就是大人不拿他當回事,再者如果是在隋唐,「李元霸」這個名字一拿出來,任誰都得掂量掂量,可惜這是在三國,李元霸一聽呂布說沒聽過自己的名號,大怒道:「你看錘!」 ……這本來不怪呂布。2109年的美國總統跑到2008年的伊拉克不是照樣沒人認識他嗎?可是李元霸才不管這個----用侯寶林的話說,他那個脾氣哪管什麼朝代啊。 李元霸策馬狂奔,在快接近呂布的時候身在馬上立了起來,高舉大錘一聲怒喝,呂布初時以為他扛那個東西是個玩具,可是此時定睛一看,便粗略判斷出那玩意不輕,同樣地體積,你舉400多斤的石頭和4兩重的衛生紙那感覺肯定不同,而且從戰馬蹄吃力的情況也能看出端倪。s呂布畢竟是久歷沙場的老將,眼光毒辣,在李元霸大錘將近的時候加了十分的小心,咬牙往上繃架:「開!」 匡地一聲巨響,錘戟相交,二馬錯鐙跑開,呂布雖然還身在馬上,可是臉色陡變,像顆被砸歪的釘斜在了一邊,雙手使勁抖摟----肯定禿嚕皮了。 李元霸回過馬。喜道:「好小,這是第一錘,你可別讓我失望啊。」說著絲毫沒有停歇掄著大石錘又撲上來,呂布駭然失色,勉強調整好姿勢。眼睜睜地看著大水缸一般的怪傢伙又蓋了下來。 練家都知道有句話叫一力降十會。若在平地動手還未必就是真理,可是大將單挑。都身在馬上,那真是無可奈何的事,李元霸400斤的錘加上重力勢能、動能、慣性,三四千斤的力量劈頭蓋臉罩下來了,這會不管你是會太極拳、迷蹤拳還是猴兒拳,只能硬碰硬,呂布哭喪著臉高舉方天畫戟相迎,這回是滋的一聲怪響,直刺人耳膜,呂布用一隻戟耳切在了石錘之上。 ……這一戰的結果就要從大煉鋼鐵說起了。 我們知道,大煉鋼鐵是一次極左主義錯誤,直接後果就是很多人家裡的鍋碗瓢盆都化成了李元霸手裡那玩意,這東西比一般石頭硬,又比鐵軟的多,表面粗糙貌似牛屎,它是經不起怎麼操地。 而呂布作為三國名將,手裡的方天畫戟自然是精品,拋去三國時代冶鐵術的局限,他的兵器硬度起碼在洛氏56左右----接近國產不銹鋼…… 於是,這一次牛屎錘和方天畫戟的碰撞產生的不只是火花---還有不計其數的石粉土面兒,這些雜質天女散花一樣落在呂布頭上臉上以及……眼睛裡,呂奉先同學一看就是小時候不能與夥伴打成一片的那種人,不知道被沙土揚了眼睛首先要保持淡定的訣竅(小時候我經常揚人一臉也經常被人揚一臉),再加上手疼,大戟丟在一邊就去揉眼睛,李元霸興頭來了,又叫一聲:「再吃我一錘!」牛屎錘便要砸下。 秦瓊急忙高喊:「元霸,拿活的!」 李元霸最聽秦瓊地話,聞言一愣,呂布心膽俱寒,捂著眼睛趁這個工夫撥馬就跑,李元霸用錘柄在他腰眼上捅了一下,呂布怪叫一聲,居然並不落馬,而是像鼻涕一樣沾在馬鞍上一溜煙跑向虎牢關。 李元霸在後鞭馬就追,但是此時呂布所騎的正是赤兔。幾個起落已經把李元霸遠遠拋在身後,眼見吊橋放下呂布就要脫困了。 我們深知拯救劉備就在此一舉。都急得高喊起來,這時關二哥忽然把兩根手指放進嘴裡吹了一聲口哨,我納悶地想:二哥這是急壞了還是怎麼了,這當口還有心思解悶兒呢? 那赤兔馬堪堪跑到吊橋,聽到這一聲哨響,猛然回過頭來,一眼就看見了關二哥,二哥伸出雙手向自己招了招:「紅兒,回來。」赤兔馬小名兒原來叫紅 赤兔馬聽得關羽召喚,歡喜地掉過頭小碎步向我們跑來。呂布雙眼迷離,還以為這會已經進了關了,隨口吩咐道:「快打清水來我洗眼……」 雖然是萬分緊急地陣前,聯軍士兵不少人都笑了起來,呂布聽動靜不對,勉力睜開一條縫隙,頓時大驚。拚命揮動韁繩:「回去,你給我回去!」赤兔毫不理會,轉眼已經跑到了剛才交戰的地方,呂布手舞足蹈又叫又踢,耽誤片刻又離我們近了不少,這小情急之下躍下馬背往回就跑,跑得沒兩步,正碰上還在場地李元霸,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李元霸把石錘夾在肋下。伸手把呂布提在手裡趕回本隊,呂布將近兩米地身材被個小孩提在半空,只有扭捏地份,望之詭異。當下,兩人兩馬齊回聯軍陣地,李元霸把呂布往地下一扔,先心疼地看了一下石錘上的傷口,然後歎氣道:「說什麼呂布兇猛,連我兩錘也接不住,還不如裴元慶那小呢。」 張飛關羽集體石化。良久張飛才咋舌道:「他奶奶地,這是個什麼孩?」 再看守關軍,望著李元霸呆呆無語三軍變色,不知誰發一聲喊,稀里嘩啦全跑進關去了。我手提板磚催馬來在關下胡亂跑了一氣。耀武揚威道:「吾尚有餘勇可賈!」喊了半天這才過癮,溜溜地回來。本來我是想喊幾句「我已經天下無敵啦」,可是思之此語不吉,於是作罷。 這會呂布已經被捆了起來,拚命眨巴眼,淚流滿面,我鄙夷道:「你的余勇呢?出息,那麼大人了還哭!」 呂布辯解道:「沒哭,迷了眼了----」說著不服道,「若非如此,爾等焉能擒我?」 李元霸一把拽斷他的繩道:「來來來,你上馬再接我三錘看。」還慇勤地幫呂布把方天畫戟撿回來塞在他手裡,呂布望之無語,良久把戟扔在地上道:「罷了,我打你不過,隋唐十八條好漢果然有些門道。」 這一戰,隋唐十八條好漢不但讓敵人膽寒,更在聯軍闖下了偌大的名頭,各路諸侯看我們,尤其是看李元霸的眼神全不一樣了,顧不得理會別人,關二哥騎在馬上對呂布說:「呂奉先,我欲拿你換回我大哥劉備,現在虎牢關誰能做主?」他因為跟二胖頗有交情,所以對呂布也有三分客氣。 呂布驚喜道:「此言當真?」 二哥道:「我關雲長何曾食言?」 只可惜他關雲長現在還算不上什麼知名人物,呂布猶豫再三道:「除我之外,便是華雄為主。」 「依他的話,肯換你嗎?」 呂布道:「大約是肯地,我與華雄交情還算不錯,再說我乃董太師義……」張飛罵了一句:「三姓家奴!」 秦瓊道:「你可現在便向關上喊話,等劉大哥出來時我們就放你回去。」 這時軍陣裡有一隊衛兵推搡開眾人,擁著一員大將來到我們跟前,這人看臉也算得上年帥哥,只是自帶了三分剛愎之氣,他大聲道:「不可,呂布勇猛,絕不能放虎歸山!」 從別人稱呼他將軍上看,這人應該就是十八路軍的盟主袁紹。 張飛聽袁紹要殺呂布,怒道:「你殺了他那我大哥怎麼辦?」 張飛和關羽在袁紹眼裡不過是馬弓手,他們的大哥自然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直接吩咐手下衛兵道:「將那呂布當眾梟首!」 呂布雖然厲害,可是十分怕死,下意識地躲在關羽身後,關羽和張飛還有單雄信等人各拿兵器阻住衛兵,袁紹想不到幾個士兵居然敢公然違抗他的命令,喝道:「你們竟敢背叛盟約嗎?」 這時公孫瓚急忙上前道:「袁將軍息怒,他們的大哥是為救我才失陷敵手,理應贖回,再則按盟約同生共死用之說,也該是為劉賢弟的性命要緊。」 袁紹哼了一聲道:「要以大局為重嘛。」 那個給李元霸借馬地長鬚年也走上前勸袁紹道:「將軍,玄德公乃是漢室血脈,不可不救啊。」 袁紹道:「我看多半是冒充的……」 他們不可開交的時候,我把呂布的方天畫戟塞還給他,在他背上一推使他站在袁紹跟前,嘿嘿笑道:「那這樣吧,反正我們是不插手,你的人誰能把他拿住那就任由你處置。」 呂布知道這是保命的關鍵時刻,全三國他只怕李元霸一人(彆扭不?),聽說李元霸不出手,他手持大戟往前一站,張牙舞爪道:「誰敢戰我?」末了又小聲跟李元霸說,「你不算哈。」 袁紹大概是聽說呂布被擒以後這才出來的,剛才的過程一無所知,問身旁人道:「呂布是誰拿住的?」那人小聲跟他一說,袁紹微微色變,環視左右道:「眾將,誰去拿下此人?」 那些將領多明白呀,知道自己白給,全都東張西望,看天的看天,聊天氣地聊天氣,袁紹慨然歎道:「可惜我上將顏……」 我插口道:「你的顏良丑也就二線配置,別老拿他們說事兒了。」 袁紹見呂布怒視自己,再待一會我們說不定就要關門放奉先,後退幾步道:「那我就給孟德一個面,哼!」領著人跑了。 孟德?這會我終於知道那個借馬給李元霸的人是誰了----曹小像他親爹,曹操。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亂子 呂布經此一役,知道我們是真心實意的,在秦瓊和張飛的監視下衝城上的華雄喊了一通話,不多時,一個白臉漢被兩個兵丁押著走出城來,關羽張飛情不自禁叫道:「大哥!」 劉備雖然身在敵手臉上有三分沮喪,但還有三分平和四分習以為常,這是他們劉家人的光榮傳統,劉邦、劉秀全都具備這種平民加流氓式的光棍氣,一但這種氣質退化,江山就要丟了,漢獻帝和劉禪就是例。 交換人質的兩方走到場,李元霸抓著呂布肩頭說:「你回去以後要好好將養,等你力氣恢復了我還來找你。」說著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呂布,呂布寒了一個…… 那邊見我們放人,也把劉備推了過來,呂布這會才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誒,我的赤兔馬……」 關二哥此刻已經騎在赤兔背上,笑瞇瞇地看著呂布不說話,呂布見狀歎了口氣道:「算了,就送了你吧。」 這也就是他腦袋還好使,騎上這麼一匹隨時會倒戈的馬,下次再在戰場上碰到關羽只怕運氣就沒這麼好了。 其實我一直納悶,說赤兔忠主,那按說呂布也是它的主人吶,呂布人雖然不怎麼樣,可作為武將不可能對自己的戰馬不好,赤兔為什麼就不忠於他呢?按項羽和瘸腿兔的先例來看,難道在上輩關羽就騎過赤兔?可見人和馬也是講緣分的。 交換過程沒出什麼差錯,呂布是不敢出什麼夭蛾,我們這邊只要有外掛李元霸在,他使什麼詭計都白搭,劉備一心趕緊脫困,也無暇使壞。 等人質進入各自的領地,呂布撒腿就跑。劉備身後有張飛掩護,就從容多了,到了安全地帶,張飛忽然把蛇矛一丟,從後面一把抱住劉備。與此同時關羽也跳下馬跟二人撲做一團,三個相擁在一起,先是哭,再是笑,然後是又哭又笑,熾烈的兄弟情人人可感。 我擦著眼角瞥了旁邊秦瓊一眼道:「你瞧瞧人家這結義兄弟。」 秦瓊和羅成都面有慚色,單雄信也頗不自在,這瓦崗的一爐香終於是親眼見了人家桃園的三結義了。 羅成自從回來就一語不發,頭髮也不整理,吃了這一敗。好像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單雄信拉了他一下道:「羅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呂布是三國第一猛將,你輸在他手裡還有什麼想不開地?再說元霸不是給咱露了臉了嗎?咱隋唐十八條好漢,一榮俱榮,可把關二哥他們的風頭都搶了。呵呵。」 羅成明白單雄信已有和解之意,想想自己驕傲自大,陰狠無情,生平負人太多,倒是人家單雄信寬宏大量,不禁一時百感交集,輕輕叫了一聲二哥,一切盡在不言。 秦瓊見他二人和解,偷眼看著單雄信,卻見單雄信已經轉過頭去。以為他終究不肯原諒自己,表情黯然,卻聽單雄信長長地歎了一聲:「哎,叔寶……」 秦瓊猛回頭,表情複雜道:「二哥,以前……」 單雄信擺手道:「罷了,以前的事情我也有錯,都不提了。」 劉關張哭罷多時,關羽這才拉著劉備和張飛來見我們,這次相聚對關二哥意義格外重大。除了大爺劉備脫險以外,更圓了他重見兩位兄弟的願望,所以二哥情緒格外激動,他鄭重介紹道:「大哥三弟,這位是小強。他身份特殊。我以後再跟你們詳細說,這幾位兄弟都是隋唐來的好漢。是聽大哥有難來幫忙地。」 劉備急忙見過秦瓊等人,他已聽說呂布是被一個小將生擒的,四下張望道:「不知那位李元霸何許人也?」 我也道:「是啊,元霸呢?」 我們四下一找,卻見李元霸被一人拉住,滿臉不耐之色,拉住他那人長鬚飄飄,面貌儒雅透著三分幹練,卻正是曹操,老曹握住李元霸的手,左一個小將軍右一個小將軍叫著,問東問西,熱情洋溢,我知道曹操這是起了愛才之心,不但纏著李元霸不放,眼角餘光還不住地向我們這邊掃來。李元霸被他問得實在煩了,甩手道:「馬不是還了你了嗎?」 曹操尷尬笑道:「區區一匹劣馬何足道哉,便送了小將軍如何?」 李元霸道:「不要,我也沒地兒騎去,還得回去呢。」他干倒呂布之後對三國已經無愛,所以也沒興趣留下。 曹操沮喪道:「小將軍身手不凡,為什麼不留下來幹一番事業----你要回哪啊?」 李元霸一指我:「回他們家。」 曹操順著他的手一眼看見了我,眼神閃爍不定,走上前先跟劉備道了聲「玄德公受驚」,然後不易察覺地挨在我身邊,小聲道:「小強兄弟哈?」 我明白他的意圖,開門見山笑道:「曹哥別多說了,我們這群人不屬於你們這個時代,馬上就走,誰也不幫。」我幾次想跟他說曹小象的事兒,可是覺得把還未出生的孩的問候帶給他未免有點駭人聽聞,於是忍住了。 曹操聽我這麼說,先是失落,既而又頗滿意,衝我拱拱手道:「君一言,幸無所違。」那意思是你一定要說到做到,這就是梟雄的理念:你不幫我可以,但也別幫別人。 當下各路諸侯都慢慢退卻回營,本來這會呂布新敗,如果一鼓作氣虎牢關頃刻可下,但既然沒人組織,諸侯間又離心離德,最後也就無果而終了。 我見事情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拉著關羽的手說:「二哥,沒什麼事地話我們就走了,總帶著隋唐的人待在三國老不是回事的。」 二哥死死拉住我道:「那可不行,起碼住段日吧?」 我說:「不住了,你這也有一堆忙的,任重道遠啊。」 二哥想想道:「也是。我們兄弟現在什麼也沒有,沒什麼可招待你們的,過段時間來吧,等我佔了荊州或者我大哥佔了蜀再來。」 蜀……嘿嘿,川妹多情。好像不錯啊。 我囑咐關羽道:「二哥,我們走以後你還得陪著大爺三顧茅廬,斬顏良、諸丑、過五關斬將,該你干地活你幹,可火燒博望坡、草船借箭這些事你就讓諸葛軍師干……」 關羽明白我在擔心他越俎代庖----他現在完全有這個能力,諸葛亮才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誇張的說法),未出茅廬先三分天下,關羽比他絲毫不差,二哥喜歡看春秋。可見前五百載是知道地,他還到過我那,後一千五百多載也是知道的,如果他願意,猛將軍師就一肩挑了,一統三國也不是什麼難事,甚至還能一邊欺負孫曹兩國一邊寫本名叫《穿越之我是關羽》的暢銷書…… 二哥笑道:「能與大哥三弟團聚。我願足矣,其它事情就順其自然吧,你二哥我地話你總該信的過吧?」 我連連點頭:「那是那是。」說著又咂巴嘴道,「可惜這次又沒見上趙雲。」 劉備聽我們說了半天,如在雲霧裡,這時忍不住道:「誰是趙雲?」 羅成邊挽頭髮邊說:「我也想見見這位常勝將軍,不知我與他誰的槍法更勝一籌。」 我和三個二哥相視一笑,這個小羅呀! 從我們到了這裡開始到現在,有一個人始終就站緊緊站在關羽身邊寸步不離,也不參合著打仗也不跟人多說。自然是關羽那位忠實的擁躉周倉了。 我看看他道:「周哥,走吧。」 周倉訥訥道:「我能不走嗎?」 我說:「你不走那二哥過五關斬將時候遇到的那個周倉怎麼辦?」 周倉翻個白眼道:「我管他怎麼辦!」 我:「……」 關羽感激地看周倉一眼,跟我說:「要不就讓他留下吧,我和那個周倉要有緣分就還能相見。」 我猶豫半天,這才說:「那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們。」 秦瓊等人跟劉備張飛作別,抱拳道:「大爺三爺,袁本初乃忌刻小人,成不了氣候,還當早謀出路……」 曹操豎起耳朵在一邊使勁聽著,我拉了秦瓊一把。秦瓊笑道:「言盡於此----孟德兄,天下英雄,唯世民與操耳。」曹操一驚,把雙手來回亂搖,惟恐別人聽見。大概心態是和當初還沒得勢的劉備差不多。見沒人注意這裡,這才湊到秦瓊跟前小聲道:「不敢請教世民是哪位英雄?」…… 這樣。我們的三國一日游就此結束,臨走我摸了摸赤兔馬地頭說:「別人叫你赤兔,二哥叫你紅兒,那我就叫你小紅兔吧----我還認識一匹小黑兔,改天介紹給你。」當初我叫烏騅兔它還不高興,你看人家赤兔,也是千里馬,名字裡本身就帶個「兔」字,可見我是很有先見之明的,我決定了,以後給馬起名字一律叫某某兔,小紅兔小黑兔,秦瓊有匹馬據說是黃色的,那就是小黃兔…… 赤兔乜斜我一眼,忽然打了響鼻噴我一臉,然後鄙夷地轉過頭去了----沖這個反應,它肯定跟瘸腿兔有共同語言。 這次來三國,我們搞出地亂不少,主要是挫了呂布銳氣,關二哥得了赤兔馬,周倉提前認主,但我想這些應該還不至於影響整個三國的格局,屬於可接受範圍的變動。 回去的時候因為周倉缺席,李元霸就坐在了我旁邊,毛手毛腳地這動動那看看,秦瓊他們三個就坐在後面淡淡地聊天,氣氛雖然還不很熱烈,但是他們間的隔閡終於消除了。我只覺心情愉悅,快馬加鞭地往回趕,只是我不知道,這一次回去之後,還有一個天大的亂在等著我……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燕京風雲 我們回到育才的時候已經是半夜12點多了,大部分人都已入睡,禁不住興奮的秦瓊等人硬是把程咬金等人從被窩裡拽出來,大談自己在三國的經歷,他們這一吵吵,十八條好漢全部被驚動了,連竹林七賢和寶金他們也參合進來,說到興奮處,幾十號人哄堂大笑,尤其是這十八位,畢竟李元霸是他們一個系統的,他露臉他們也跟著得意,秦瓊和單雄信這一和解,帶動著保隋陣營和興唐陣營也和睦了不少,本來就沒什麼切齒的仇恨,彼此間話就多了起來。 可是這一大副作用就是引得這些傢伙都蠢蠢欲動的,這個也要去那個也要去,還各有各的想法,宇成都十分想見呂布,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呂布連李元霸三錘都擋不住,那自己應該也能順利拿下他,裴元慶十分贊成他這個主意----可憐的呂布簡直就成了他們的試金石。 楊林鼓動了一幫老將非要我帶著他們去找朱元璋,看來秀秀的歷史課很成功,他們一定要跟徐達常遇春他們切磋切磋兵法,小白臉羅成跟方鎮江聊了一會又知道梁山上使槍的有個林沖…… 連竹林七賢都動了出世的念頭,只不過嵇康和阮籍想去見見狂放派的代表李白,而山濤他們幾個想去跟張擇端討論討論繪畫藝術。 他們這群人你拽我拉纏著我不放,還說什麼不能厚此薄彼,既然秦瓊他們能去三國,也應該給他們同等的機會。 我頭大如斗,拚命掙出包圍,揮舞著手臂道:「有機會,一定有機會,不過不是哪都能去啊,咱現在就秦朝和北宋有相對穩定的接待站,下次我接我老婆的時候把你們都帶著。」 本以為這就能騙過他們了。可是我實在低估了這幫人的智力和適應時代科技的能力,尉遲敬德叫道:「休想騙我們,你那個金盃一次最多拉七個人吧?」 「……」還不等我從震驚緩過來,尉遲敬德笑道:「還想蒙我們,我們帶兵打仗的時候你們蕭家祖宗還不知道在哪呢。」 我甩著手央求道:「祖宗們,你們先讓我回家睡一覺吧。我又不是小紅兔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我已經很久沒著枕頭了。」 玄奘從自己房間轉出來替我求情道:「阿彌陀佛,你們就先讓小強回去休息,再說你們怎麼就那麼看不開呢,各有各的緣法,跨著年頭作耍未必是什麼好事。」我感激涕零道:「還是陳老師是明白人。」話音未落,玄奘道,「那個……小強啊,你看什麼時候把我帶去跟祖慧能見過面,我對他那首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很感興趣。」 我無語,這和尚著起像來也滿厲害,再說慧能有什麼可看地,這位是禪宗的創始人,就是他倡導教學生先用大棍在腦袋鑿一通的,他教出來的徒弟佛法怎麼樣不知道,但肯定個個棍法精絕----少林棍僧是不是打這來的呀? 好說歹說總算脫離了群狼。我疲憊不堪地回到家倒頭就睡,對面何天竇的房燈還亮著,也不知道這倆老神棍在搞什麼。 我一覺睡到第二天午12點,睡眼嘛擦地起來,先下樓按著電視----這些日我過得太返璞歸真了,不是宋朝就是秦朝,刷牙都是用地牙粉,再麼就是用根繩在嘴裡劃拉,能安安心心看會電視充分感受一下現代生活,感覺特好。連看廣告都看得眉開眼笑的,當然了,這跟那是一個宣傳可以塑身的女性內衣廣告也有關係。 我懶洋洋地泡了碗麵,就想好好在家宅一天,誰來了也不見! 等面好了我剛要吃,電話突兀地滋滋震動起來,我本來沒打算接,但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樂了:時遷的電話。 我拿起電話道:「喂,遷哥啊?最近有沒有好寶貝進帳啊?」 出乎意料的,回答我的是一個沙啞的聲音:「強哥。救我!」 我納悶道:「你誰呀?」 那沙啞的聲音疲憊不堪地說:「我是少炎,金少炎。」 我笑道:「你小啊,***還關了電話躲我呢,怎麼上了梁山了?師師呢,叫她跟我說話。」 金少炎帶著哭音說:「師師被金兵抓走了。」 我吃驚道:「怎麼回事?」 金少炎道:「我和師師本來好端端地隱居在燕京。金兵破城以後見她漂亮就起了歹心。我拚死反抗,但他們人多。把我打昏以後師師就被他們擄去了。」說著金少炎抽泣起來。 我的心上下起伏,忙道:「你先別急,燕京是哪啊?」 金少炎道:「就是今天地北京,這裡是遼國的地盤,金兵滅了遼國這裡就被掃蕩了。」 我跳腳道:「我讓你領著她遠遠兒的跑,你是偏往首都靠,國這麼大,你還認識哪啊?」 金少炎哭道:「這地方我不是熟嗎,再說現在還不是首都呢,我以為在這就能偏安一生了,誰知道……」 我說:「行了行了,先跟我說說現在的情況。」 「我醒來以後花重金打聽過師師的消息,抓她的兵是金軍元帥的親衛軍,現在已經把她送給他們元帥了----強哥,師師之所以沒有尋短見,就是知道你一定會去救她地!」 「別扯沒用的,少他媽給我戴高帽,我是奧特曼啊?金軍元帥叫什麼,師師再漂亮不過是個普通女人,你先想辦法拿錢往出贖,以後咱們再找場。」 金少炎道:「他們的元帥叫完顏宗弼,也叫完顏兀朮,就是一般人所說的金兀朮,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師師的身份,現在已經派人去要挾宋徽宗,要他拿傳國玉璽和整個宋朝版圖去換。」 「這不扯呢麼?宋徽宗又不是吳三桂周幽王----」說到這我忽然拍著腦袋道:「不對呀,金兀朮不是打南宋那個嗎,他怎麼跑北宋去了?」 金少炎沮喪道:「北宋南宋本來就是連著的,強哥你得想辦法呀!」 我頭疼欲裂。頓了頓道:「你在梁山呢是吧?叫吳用軍師跟我說話。」 不一會吳用的聲音響起:「小強。」 我說:「那小已經快崩潰了,還是軍師跟我說說詳細情況。」 吳用冷靜道:「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李師師無意被抓,後來洩露了身份,金軍現在是奇貨可居,一心拿她兵不血刃換宋朝江山。」 「那依軍師。現在該怎麼辦?」 吳用淡淡道:「我已經分析過了,金兵現在雖然跟宋朝交手小有斬獲,可還不清楚宋軍的底細,所謂用李師師換江山不過是他們的一個籌碼,我想這樣:以梁山的身份去跟金兀朮談判,他和朝廷地事我們可以不管,但必須放了李師師,否則我們梁山協同方臘兄將傾起全部25萬雄兵抗金,為了一個女,值不值得冒這個大不韙。他應該會有所權衡吧。」 不得不說,好漢就是好漢,關鍵時刻不含糊,金少炎和李師師跟他們交情非厚,但只為了一起穿越過的情分就能做到這個地步,真是仁至義盡。金少炎在旁邊感動得直抽鼻。 我說:「人選找好了嗎?」 吳用道:「暫時就選定戴院長和燕青去辦,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我的心這才塌實了一點。笑道:「讓燕青去辦這事那小不會吃醋吧?」 吳用道:「那就先這樣吧,山上有電的電話不多了,你下次來帶幾部待機時間長的來。」 我說:「好,那就麻煩軍師照顧好那個沒良心的小白臉,讓他別著急,一切有組織。」 掛了電話,我特意查了一下南北宋地資料,這才明白南北宋的分界正好是他們這年,即112年,金兀朮是有領兵。不過原來的這一年他們已經破了東京,在這一役漏網之魚趙構在江南建了南宋,其後岳飛帶兵收復河山,朝廷一邊猜忌一邊支持,終於在十幾年後岳飛冤死風波亭,也就是說現在回北宋也能見著岳飛,不過他還是一個二十鋃鐺歲的小伙,至於300岳家軍,大一點地十來歲,小點的三四歲。只有徐得龍跟岳飛相仿。 吃了面,我安排了一下今天的行程,我打算把包接回來,我太瞭解這個女人了,她要是在秦朝還沒待煩我把腦袋揪下來。而且我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比一個沒有兵權的大司馬更無聊更混吃等死的日了。 我上了我地愛車。把油加滿帶夠,這回沒費什麼事就進入了時間軸。要說我這車,不管從哪個角度說都得算寶貝,只不過樣已經比以前更為滄桑,在極高速地奔馳,它的車窗上趴滿了非常難清理地微細灰塵,一開雨刷就刷出兩瓣屁股一樣的形狀,也就是我們這小地方,到了北京絕對在三環以外就得被沒收了----除非我去的是800多年前的北京。 一路無話到了秦朝,進蕭公館一看,人沒在,一問僕人,說大司馬進宮陪皇上商議國事去了,我就使勁納悶,她能商議出什麼國事來?打算在秦朝開灌湯包連鎖店了? 我直接把車開在咸陽宮台階下進殿一看,只見包和嬴胖一左一右端坐兩邊,眼睛盯著桌上一副地圖,表情嚴肅,小胡亥半趴在桌上,托著下巴,也是一副認真的樣。 我走過去一看:三個人下三國跳棋呢。 包手執刀幣,已經把胖地圓形方孔錢陣地快佔滿了,小胡亥則自拿了10枚蟻鼻錢顧自己的。我笑道:「不玩你們的電遊戲了?」我就知道,這女人她就不能幹正事,拉著人家胖一個日理萬機的皇帝下跳棋,難為那棋盤還畫得頗為工整,我們家包也有心靈手巧的一面哈。 胖頭也不抬道:「摸油(沒有)電咧。」 小胡亥道:「這個比那個好玩兒。」 我碰了碰包:「誒……」 包正色道:「別鬧,還有四步就贏了。」 嬴胖聞言大驚,用胖手在棋盤上來回虛點計算著,最後抬頭道:「餓給你算滴絲(是)步。」 包搓手,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樣:「咱們看著啊----」 ……我就在一邊看他們下跳棋,四步之後,秦始皇老窩被佔,差了包十來步,小胡亥也馬上要勝利了,嬴胖把棋盤一劃拉,道:「果然絲(是)四步,呵呵呵。」 小胡亥叫道:「父皇耍賴,我就要贏了。」 嬴胖翻臉道:「削(學)習氣(去)!餓昨天教給你滴乘法表背會了摸油(沒有)?」 小胡亥道:「背會最長那排了。」說著背起小手朗聲道,「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背到一得便戛然而止,胖道:「繼續背!」小胡亥訥訥道:「就背會這一排……」 我和包都樂不可支,我說:「嬴哥,憑這孩的聰明以後絕對是合格的接班人。」 嬴胖也失笑道:「就會法(耍)小聰明!」 我對包說:「回去不?」 包連忙道:「回去回去,我實在受不了晚上八點就睡覺的日了。」 小胡亥聽說包要走,依依不捨地拉牽住她的衣角,包抱起他道:「乖,姐姐過幾天就再來找你玩,給你帶個會唱歌地小兔。」 胖聽說我們要走也顯得比較失落,一直把我們送出咸陽宮,我上車揮手道:「嬴哥回去吧,下次給你帶個會唱歌的李師師。」至於李師師遭難的事我沒跟他說,就算他是皇帝可也幫不上什麼忙,告訴他只能瞎擔 在回去的路上,我問包:「你的編鐘不敲了?」 包一愣,隨即道:「嗨,那東西就是玩個稀罕,還真拿它當飯吃呢?」也不知誰信誓旦旦說要成為一代編鐘大師還要教給孩來著,我看她敲編鐘不行,以前上班起早的時候敲鬧鐘到是一敲一個准。 我們剛過了李世民他們家門口的時候,吳用打來了電話:「小強,出事了,看來你得來一趟了。」 天啊,要亂了,真的要亂了..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金兀朮 掛了吳用的電話我的心情頓時輕鬆不起來了,向來冷靜沉著的吳用說出事了,那一定是出了很嚴重的岔。 包見我臉色不對,問:「怎麼了?」 我說:「師師出事了……」我把經過一說,道,「先送你回家,我再去梁山看看。」 包道:「回什麼家呀,我跟著一起上山不就得了,你現在還有什麼可瞞我的?」 我一想也是,從唐到北宋也就20分不到,把包送回去再來就又得8個小時。 我一踩油門道:「那你去了以後乖乖待著,遇事別衝動,這回可不是去玩的。」 包道:「你放心,我怎麼說也是國防部長,能那麼沒譜嗎?」 吳用知道我要來,領著眾好漢並方臘等人就在朱貴的酒店裡等我,包一下車就先和扈三娘拉著手又蹦又跳的寒暄,吳用和盧俊義並排站在最前,吳用面帶微笑,一如往昔,我心才稍稍塌實了一點,看來這岔出的還在可處理範圍內,我過去跟眾人一一見過,這才見金少炎就蔫兒了吧唧地站在吳用身後,左肩上裹著厚厚的繃帶,應該是跟金兵搏鬥的時候被砍了一刀,這小見我在瞪他,勉強跟衝我咧了咧嘴,我揀肉厚的地方先踹了他兩腳這才解氣。 我拉住吳用問:「軍師,出什麼事了?」吳用把我讓進裡面,落座以後說:「燕青和戴院長已經回來了。」 我忙問:「哦,怎麼樣?」 吳用道:「那金兀朮非常自大,渾沒把我梁山放在眼裡。只當我們是一夥朝廷治下的山賊,揚言若不早降,必遭滅頂之災,李師師的事沒談三言兩語就被他一口回絕了,若非小乙智勇雙全,只怕都不能全身而退。」 我詫異道:「咱梁山25萬人馬他竟沒有絲毫顧忌?」 吳用輕搖羽扇道:「這其恐怕還有一個誤會,金兀朮並不瞭解梁山實情,我們隸屬宋廷,他直當兄弟們是被宋徽宗收買了來給他做說客的。這樣一來,他更當李師師是奇珍異寶,這也怪我當初沒有考慮周詳,過早地打草驚蛇了。」 我見金少炎臉色慘變,忙問:「那接下來怎麼辦?」 不等吳用回答,李逵吼道:「打他丫地,還能怎麼辦?」 吳用微笑不語,看來竟真的要發兵抗金,土匪就是土匪。再斯的外表也掩飾不了他們身上那種好勇鬥狠的精神頭,難怪項羽跟吳用投脾氣呢。說到打仗,這幫人一個個歡呼雀躍摩拳擦掌,看來是在山上憋壞了。 我急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吳用淡笑道:「我正在想,不過看來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金兵有多少人?」我印象裡,少數民族入侵原人一般不會太多,都是精兵簡從的。 誰知吳用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大約在80萬左右。」 我駭然道:「怎麼那麼多?能打得贏嗎?」 吳用道:「女真人全兵皆兵。加上收編了一部分舊遼的士卒,差不多就是這個數,我也記得以前並沒有這麼許多,但事已至此,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我們出來混地,說話要算話嘛。」 我大汗,聽吳用的口氣這仗八成是沒把握能打贏,金兵不比宋兵,此時的金國戰鬥力在全盛時期。25萬農民武裝對80萬精兵,項羽來了也無濟於事,這要再往我跑到兩軍陣前笑去,笑抽了也未必管事了。 我拽著吳用的手道:「你先別激動,我想想辦法。」 吳用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使勁撓頭道:「我就不信我接待過那麼多客戶就沒個能跟金兀朮搭上關係的……」想了半天還真沒有,就一個佟媛是滿族還不會說滿話…… 看著一幫殺氣內斂的土匪,我說:「這樣吧,我去跟金兀朮談一次,畢竟都是以後的潛在客戶,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 燕青不滿道:「你覺得你口才比我們好是咋的。他能信你啊?我說:「不試試怎麼知道?」 吳用道:「算了,就讓小強試試吧,他也是為了避免咱們兩敗俱傷。」 其實我擔心的不是兩敗俱傷,是全敗俱傷,這其還牽扯到一個金滅北宋地事情。組織梁山抗金。誰知道會出什麼意外,一個不小心可就全栽進去了----為什麼我感覺我做的事情有點像秦檜那個狗漢奸呢? 當下我無暇多說。轉身上車,吳用道:「現在金兀朮的大軍就屯在山西太原府外,你一路往西開就是了。」 包作別眾人順理成章地坐在我旁邊,我愕然道:「你去幹什麼,下去!」 包道:「我要去看看師師。」 我說:「你以為這是看演唱會去呢?」 包道:「實在不行我待在車裡不就完了嗎?」 我知道想說服這個女人很難,時間緊急,只好作罷,我剛要走,金少炎拽住我的車窗把一大堆金條扔了進來,我哭笑不得道:「你這是幹什麼?」 金少炎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強哥,拜託你了!」 我揮揮手,開車上路。 一出了梁山的勢力範圍,立刻感覺不一樣了,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路上流民四起,不時能看見從前線打了敗仗的官軍聚成團搶劫災民糧食,趙宋地內憂外患已經集爆發,就算金兵現在撤退,這個國家也沒多大搞頭了。 走了不長時間。災民漸漸少了起來,這說明我們已經接近金軍大本營,我開著車見人就繞,最後終於遠遠望見了金軍主帥的金頂大帳,四周圍金兵金將密密匝匝,駐防工事更是百轉千回。 我把車隱蔽在一片小樹林裡,問包:「現在怎麼辦?」 包學著電視裡特種兵那樣鬼頭鬼腦地觀望著四周,然後看著我做了一個切割的動作說:「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闖進去把師師給搶出來?」 我拍她一小巴掌道:「你《第好幾滴血》看多了吧,你看能衝進去嗎?」其實她說地這個辦法我也一路來著。可是我們的車畢竟不是巨龍能從天而降,千門八將攔不住它,遇幾個台階就完了,再說金軍大帳連亙百里,誰知道李師師被他們囚禁在什麼地方了。 包開車門道:「那走吧。」 我說:「你不是待車裡嗎?」 包反問我:「我這麼說的時候你信嗎?」 我無語……我發現這個女人最近一段時間越來越體現了其運籌帷幄和天生狡詐的一面,這可能是近墨者黑的結果----雖然就跟嬴胖下了兩天跳棋,但很難說清楚她有沒有從胖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維學到什麼陰人的招,再有可能就是我們家包天生適合混在亂世,要知道包店老闆在那些出身低微地亂世梟雄已經很不錯了。 我和包剛出了樹林沒兩步就被一隊金兵發現了。一個個挺著長槍吆喝著圍了過來,我立刻舉起雙手叫道:「我良民大大的!」 他們地小隊長喝道:「幹什麼的?」 喲,會說漢語,而且是幹什麼的,不是什麼的幹活----頓時好感大增…… 我舉著手說:「我是來找你們元帥談事的。」 小隊長掃了我們一眼道:「跟我們走,別耍花招!」 之後我們倒也沒受什麼責難,身份也沒受置疑。本來普通百姓見了他們避之惟恐不及,自己撞上來的,自然是來談判的。 小隊長把我們帶到一頂帳篷裡就走了,門口擺了倆衛兵監視我們,連口冷水都沒給端,我第一次受這樣的冷遇,罵罵咧咧道:「媽地,一點都不好客。」 包道:「你又不是人家地客,湊合著吧,就當是咱到銀行貸款來了。」 不一會門簾一掀進來一個牙將。銅盔銅甲,有獸皮護腰,但看裝飾和盔甲色彩職位應該不會太高,我見有人來,急忙站起賠笑,這牙將看我們一眼,大剌剌坐了下來,橫眉冷對地也跟我不搭訕,坐了老半天,我忍不住問:「將軍。你們大帥什麼時候能見我們?」 牙將哧的一笑,斜視著我道:「誰跟你說我們元帥要見你了?你們要天天派人來,我們元帥還幹不幹別的事兒了?」合著這又是一個來監視我們的。 我眼珠一轉,掏出一摞金磚塞在他手裡,本來還擔心他不感興趣。誰知這小立刻眉開眼笑。用標準地京片客氣道:「瞧,這怎麼話兒說地----」由此可見人類喜歡黃金是一種天性。我估計地球上就剩一個人的時候見著這黃澄澄手感柔和地金屬也會上去纏綿不休,要不怎麼全人類都不約而同地拿它當一般等價物呢。 我在那牙將摩挲金的手上拍了拍道:「以後少不了還要麻煩將軍,咱們常來常往。」 這小聽出我在對他許下厚賂,慇勤道:「你們坐,我這就去看看元帥他有沒有工夫。」他把金轉掖好,背過身邊往出走邊喃喃道,「要我說也沒什麼談的,你們直接投降不就完了嗎?」 牙將走了以後我苦笑道:「這款貸的,錢沒見著先給接洽辦的主任送了兩根條。」 金錢的魔力很快就被證實了,20多分鐘後帳外傳來跨跨的衛隊踏步聲,傳令官遠遠的喊道:「元帥到----」 我急忙拉著包站起來,一員金盔金甲的大漢已經快步入帳,看來這金兀朮是一身硬朗的軍人作風,他生地濃眉大眼,進來之後掃了我一眼,把元帥盔摘下順手扔在一邊,兩根粗大的髮髻便垂在肩上。 「趙佶有什麼說法?」金兀朮先劈頭蓋臉來了這麼一句。 我愣了一下道:「呃,元帥誤會了,我們是梁山的代表,我叫蕭強。」 金兀朮滿臉不耐煩道:「又是梁山的說客,早知道直接拖出去殺了。」 包馬上就不樂意了,大人物她見的多了,秦始皇給她一口一個胖叫著,項羽是她祖宗,也就落個大個兒,包翻個白眼道:「你怎麼說話那麼沖呢?」 金兀朮一下就鬱悶了,不說我們在他眼裡相當於求和的使者,他本身是金國的四王,除了那位完顏阿骨打只怕此時全天下也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他愕了一下,冷笑道:「這梁山的人還真有點意思,上午剛跑了倆這會又送來倆不怕死的----誒對了,上午那倆其有個跑的比兔還快地,聽說叫戴宗?」 我嘿然道:「那是我們20哥,能日行千里。」 金兀朮擺手道:「說吧,趙佶什麼時候獻降書?」 我無奈道:「我們不是朝廷的人,也不管你和他之間的事,我來就是想跟您討回一個人……」 金兀朮道:「想要那個李師師是嗎?拿降書順表來換。」我也來氣了,陰著臉道:「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金兀朮:「……」 我緩解了一下口氣才又說:「是這樣,李師師是我們梁山的朋友,而我們梁山呢,跟朝廷沒有任何關係,現在的問題就是你把我們地關係弄混了----這樣,你把李師師還給我們,你繼續帶著你地兵打趙佶,我們繼續過我們的小日,因為你就不可能拿一個女人跟一個皇帝換江山,明白嗎?」 金兀朮:「……不明白。」 我背著手在屋裡來回走著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不是一般人,像你們這樣有點身份地人死了以後基本都會到我那再待一年,我就是接待你們的那個半仙,所以你現在跟我合作屬於長遠投資,明白了嗎?」 金兀朮微笑道:「明白了---你想誆我。」說著這傢伙突然厲聲道,「來人吶,給我拖出去……」 我急忙跳到他跟前擺手道:「別別別,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金兀朮打個哈哈道:「幾個草寇也算一國麼?」 到這個時候我也沒辦法了,動武,我和包擰一塊不如人家一條胳膊,而且我就從沒想過在80萬軍隊裡跟人家主帥動武,就算把李元霸用餅乾複製了,10分鐘之內我頂多殺出3米遠…… 賄賂?看金兀朮穿的奧斯卡小金人似的,估計他很難再對金提起興趣來。 在緊急關頭,我索性豁出去了,大聲道:「好吧,那我代表梁山正式向你宣戰!」 金兀朮伸手攔住要上來抓我的衛兵,冷笑道:「好,那我等著你們。」 我暗地裡鬆了口氣呀,我太瞭解他們這種人了,你要說在這個關頭下跪求饒,那你完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腐爛的日,就非得來橫的不行! 我哼了一聲,裝做一個受了侮辱勇士的樣,拍一把包道:「走!」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召喚千軍 )我和包剛走到門口,金兀朮冷冷道:「既然來了兩個,那就留下一個吧。」 我回頭道:「什麼意思?」 金兀朮冷笑道:「你不是說梁山要向我們大金開戰嗎,空口無憑,留下一個做人質,如果十天之內還不見你們的人馬,我就把這個……咦,這還是個女人?」 包怒道:「廢話,你見過身材這麼好的男人嗎?」 金兀朮:「……反正我是第一次見這麼醜的女人。」 我點指金兀朮道:「你完了,我發誓你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人。」 金兀朮背手道:「你們兩個商量一下誰留下吧。」 我和包面面相覷,我毅然對金兀朮道:「能不留嗎?」 金兀朮:「……」 包跟我說:「別跟他廢話了,你趕緊出去想辦法,帶我本國的人馬來救我。」 我詫異道:「你本國人馬?」 包道:「你忘了我是秦國大司馬了?」 我跺腳道:「那管什麼用呀?」 金兀朮不耐煩道:「你倆快點,到底誰留下?」 包道:「我,但是我有個條件,我要見李師師。」 金兀朮打個哈哈道:「這容易----來人啊,把這個醜八怪和那個李師師關在一起。」 包拉了拉我的手道:「你去想辦法吧,不用擔心我,正好我和師師還能有個照應。」她隨即指著金兀朮道,「你記住,你叫姑奶奶一聲醜八怪我以後就扇你一個嘴巴,四捨五入咱們秋後算帳。」 金兀朮抓狂道:「快把這個醜八怪拉下去!」 包伸出兩根指頭:「兩聲了……」 兩個金兵上前來架住包,包像個女地下黨一樣厲聲道:「別碰我,我自己走!」 那兩個兵看樣也實在不願意碰她,就在後頭跟著。包衝我做了一個「很過癮」的手勢,然後抬頭挺胸地像個就義前的英雄似的當先走了出去,就聽她的聲音說:「往哪邊?」 那倆兵:「……左。」 她跑這過癮來了,我怎麼辦呀?情急之下我指著金兀朮喝道:「你別後悔啊!」 金兀朮冷冷掃我一眼,大聲道:「來人,給我亂棍打出。」 剎那間我小腿上就吃了好幾下,我一邊蹦著往外走一邊兀自回頭罵:「姓完(顏)的,咱倆這仇算做下了,你遲早會後悔的!」 金兀朮笑瞇瞇地跟著我們走出帳外道:「記住,你只有10天時間。否則我就把你醜八怪老婆(三聲了)的腦袋送到梁山!」 金兀朮轉身回帳,一群金兵就追著我打,這要一直打到車上,我兩腿上地肉還有的剩嗎?幸虧收了我錢那個牙將過來拉開眾兵,小聲跟我說:「你放心,嫂我替你照顧著,絕對吃不了虧,過幾天你來服個軟賠個罪,興許就能給你放了----」 雖然是拿人手短,也明白他這是在安慰我。可這人還真不錯,我把剩下的金磚都塞進他懷裡,那牙將一副無功不受祿的為難樣道:「可是哥們我跟你把話說頭裡啊,那個李師師就難辦了。」 我轉過來安慰他道:「這個不用你操心,我有辦法!」 有了牙將的吩咐,一群金兵只是圍在我後面用棍頭敲地面,我落荒跑回車裡。氣炸心肝肺,銼碎口牙,一口氣跑回梁山。 吳用他們還在酒館等我,見我一個人下車,忙問:「包呢?」 我鐵青著臉說:「讓金兀朮扣住做了人質了。」 眾好漢大嘩,這就要點兵出發,金少炎愧疚道:「強哥,對不起啊。」 我冷靜了一下,攔住眾人,跟吳用說:「軍師。以你看現在該怎麼辦?」說著話我把他拉在僻靜處小聲說,「我看用打是不成的,金兵確實很強悍。」我也是見過不少軍陣的人,那8萬金兵軍容整肅,實在是一支勁旅,梁山真要發兵,只怕難以抗衡。 吳用搖著羽扇道:「我也明白用打是打不過的,我這半天也在想辦法。」我忙道:「想出來了嗎?」 吳用道:「辦法是有一個。」 「快說呀。」 吳用微笑道:「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我說:「這好像是《孫兵法》裡的話吧?」我雖然沒什麼化,可也老在電視裡聽那些企業家們胡扯,這幫奸商就老用這句話來詮釋自己的成功。 吳用道:「對。我們現在就急需要不戰而屈人之兵,你也說了,如果打起來,後果會非常嚴重,我梁山存亡事小。這裡還牽扯到一個不能改變人界軸地問題。我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就是要回李師師----當然。現在又多了一個包,咱們要的不是消滅誰,而是讓敵人明白我們不是好欺負的,認識到真要打,他們也沒把握,只要做到這一點那就萬事大吉了。」 「那怎麼才能做到這一點呢?」 「我們兵力不足,他自然不怕我們,要想金兵罷手,除非有10倍於他的軍隊,那樣的話不用動手,叫他們往東不敢往西。」 我嘿然:「800萬?你到底想說什麼呀?」據我所知,這世界從古到今,從外國到國,還沒有一個國家在任何時期配備過800萬的軍隊,而且世界上很多國家總人口也遠遠不到這個數…… 吳用道:「這還是受你剛才臨走時候說的一句話的啟發:你說你接待過那麼多客戶,偏偏沒有一個跟金國有關的,我看未必。」 我奇道:「誰跟金國有關?」 吳用神秘道:「有關地不一定非得是朋友,金國是被誰滅的?」 我豁然開朗道:「你說蒙古人?」 吳用點頭道:「嗯,確切的說是成吉思汗帶領下的蒙古人,你要能從他那裡借二三十萬蒙古騎兵來,對金兀朮應該是不小的威懾力。」 我頓足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算算啊,30萬騎兵,先不要馬吧。30萬人----我這車一次就按10個人裝,來回得跑3萬趟,等全到齊了最先到地那批人估計都當爺爺了…… 吳用擺擺手道:「不是廢話,事在人為,既然我們能從一千年前穿到你那裡做客,蒙古人也未必就不能從幾十年後穿到宋朝來打仗,就算不行,你可以先把成吉思汗接來,真要打的話,他有豐富地跟金人作戰的經驗。所以我建議你先跟劉仙人他們商量一下這事兒。」 他這麼一說總算給我提了一醒,老神棍最近偃旗息鼓的不定在家憋什麼壞呢,現在我有這麼大的困難了,不能讓丫閒著! 我急忙上車道:「那我就回去一趟,你讓哥哥們先別衝動,如果我10天之內不回來……」 吳用一笑道:「你放心,從這裡到太原只需兩天行程,你3天內沒有消息我們就發兵,巧辦法沒有笨辦法總是有的,我梁山可不是誰都能小瞧的!」 我使勁沖眾人一抱拳。發狠地一踩油門,衝向2008。 回了家我一摔車門就衝進何天竇的家,兩個老神棍正一人一小盅茶穩穩地坐在沙發上,面對著一張圖紙討論著什麼。 我把茶壺端起來灌了一通,叉腰道:「挺愜呀你倆,這是什麼呀----」我把那張圖紙拿起來掃來掃去,何天竇急忙搶過去道:「這個可別亂動。」 我把圖紙扔在一邊。抓著劉老脖領道:「哥們這回有難了,你非得給我想個招兒不行。」 劉老低頭繞出我的手臂,嘿嘿笑道:「有難了就想起爺爺來了?怎麼回事呀?」 我一屁股坐進沙發裡道:「簡單說吧,李師師那個小妞被姓完(顏)地80萬軍隊困住了,那小水火不進怎麼說都不行,怎麼才能讓他服這個軟----我把話說在前面,這忙你們必須得幫,我媳婦也折裡頭了,還有我那5個月的兒,我可不想讓我兒在監獄裡頭出生!」 何天竇道:「一般監獄裡頭出生地孩都有出息……」見我眼神不善。急忙打住了。 劉老點根煙道:「你想讓我們怎麼幫你?」 我胡攪蠻纏道:「那我不管,要麼你派天兵天將空降敵人大後方,要麼你給我湊800萬軍隊來----」 劉老看看何天竇,呵呵一笑道:「800萬軍隊,不是個小數啊,不過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只不過得你自己去湊。」 我猛的坐起來,吃驚道:「我靠,你說真的?」 劉老和何天竇相視一笑,抽著煙像大首長一樣滿屋溜躂道:「我們早就想到有這一天了。」 「什麼意思?」 劉老道:「還記得我把四個皇帝塞在你那給你頂工資的事嗎?」 「啊。是啊……」 何天竇此時自覺擔當起政委的職責,溫和道:「知道我們為什麼這麼做嗎?」 我脫口道:「你們不就想賴我點好處嗎?」 劉老不滿地瞟了何天竇一眼:「你問他這個幹什麼,我就知道他嘴裡沒好話。」 我此刻是人在矮簷下,賠笑道:「哥,劉爺。我錯了還不行嗎。為什麼呀----」 劉老道:「除了想賴你點好處以外……」我黑線---- 「真正的目的是維護人界軸地平衡,你想。你跟這四位處好了以後借個百八十萬的兵還不是小菜一碟?」 我迷糊道:「我借兵幹什麼,你們那會就算到李師師被抓地事了?」 劉老一擺手:「不是這樣的,我們當初的想法是這四個皇帝各自回去以後說不定會碰到什麼意外,比如說,李世民在滅隋的時候哪出了亂;趙匡胤兵變以後被鎮壓怎麼辦……」 我愕然道:「是啊,怎麼辦呀?」 「這就需要同行幫一把啦,李世民這個時候就可以跟趙匡胤借兵滅隋,趙匡胤要出了麻煩也能跟朱元璋借人平事兒,反正都是皇帝。誰都有用得著誰的時候,這樣地話,原本四個該當皇帝地人就相當於擰成了一股力量,有什麼意外互相有個抵擋,你出什麼任務都有強力保證,歷史就不會改變,這不比給你百八十塊餅乾有用?」 我恍然道:「你們早就想著讓他們跨著朝代地作弊呢?那現在這四位都怎麼樣了?」 劉老道:「萬幸,都沒什麼曲折,該當皇帝地當了,該統一蒙古的統一了。哎,這人尖就是人尖,真是沒話說。」 我忽然反應過來道:「不對呀,就算他們出了什麼意外,那唐朝的兵怎麼去宋朝幫忙呢,你不是打算讓我7個7個拉吧?」我決定了,他要敢說是我就拿板磚掀丫前臉兒! 劉老笑道:「別老拿自己當盤菜,我們自有辦法----四個皇帝一走,我和老何就在各朝代之間開了一條兵道。」 兵道!這兩個字一出我只覺漫天球型閃電亂閃,一時間天地充滿肅殺。風蕭蕭兮而樹不止,山雨欲來花滿樓,不由得悚然道:「有殺氣!……那個兵道什麼玩意兒啊?」 劉老道:「很簡單,就是各個朝代之間的通道。」 何天竇把那張圖紙拿給我看:「這是線路圖,每個朝代有個固定地點可以過人。」 我拿過來一看,只見無數國名都被亂七八糟列在一起,其線路曲曲繞繞。宋朝的東京開封府再次成為轉站。 我喜道:「這他媽太牛B了,從秦朝到清朝兩邊對發,路程都差不多----秦朝的兵道也通著呢吧?」 劉老點頭道:「本來是想解決人界軸上的問題地,想不到先被你小給用了。」 我仔細端詳著圖紙,欣喜道:「這下好了,從胖到吳三桂,一人給我借個三瓜倆棗的就離800萬不遠了。」 劉老正色道:「這東西可不能濫用,兵再多不能改變歷史大環境,你可不能公報私仇把金兀朮給滅了。」 我說:「這個我懂,我不滅他。我就讓800萬人把他圍幾天,看他怕不怕?」 劉老道:「這次你除了救李師師以外還有一個任務:原來歷史上1127年是北宋滅亡地日,可現在看來金兀朮有點遲到了,你把李師師救出來以後,讓宋徽宗和金兀朮達成個協議,北宋的江山就讓金兀朮接管幾天,宋徽宗和宋欽宗象徵性去五國城(原來二帝被擄去的地方)溜躂一圈,就相當於被抓去的,然後隨便去哪個朝代申請個政治避難好好享受後半生就完了。」 我鄙夷道:「我說你們怎麼這麼上心幫我呢,原來還有私活給我幹呢。」但事已至此總比束手無策要強。我說,「我這就找各位陛下們借兵去。」 劉老把圖紙塞給我說:「再提醒你一次,不要搞出太大的動靜來,兵道三天以後才能正式開通,各個朝代的運兵地點都在圖上了。到時候需要我最後給你一個口令才能進入。答應給你借兵的,你讓他們把部隊集結起來三天以後從兵道出發。我算過了,最遠的地方要去宋朝路上得走個五天,也就是說給你準備地時間只有3天,至於能借來多少兵,那就要看你本事了。」 我把圖紙和一大包藍藥放好收起,想起兩個老神棍這幾天晝夜不眠的,於是問:「這段時間盡忙這個了吧?」 劉老為了博得我地感激,誇張地伸個懶腰倦怠地說了聲是,何天竇卻說了聲不是,兩個人沒說在一起,面面相覷,我知道這裡面何天竇比較老實,問他:「你們大半夜大半夜不睡覺幹什麼呢?」 何天竇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套碟來:「我們……看《越獄》呢。」 我瞪了劉老一眼,劉老則瞪了何天竇一眼,隨後他把一張壓縮碟遞給我道:「要不你拿一張去給李師師看?她要能從裡面學個皮毛咱不就省事了嗎?」 出了何天竇家我志得意滿,摩拳擦掌,姓完(顏)的小你打老,還罵老的老婆是醜八怪,還敢威脅老,孰不知全國歷史上最有份兒地皇帝都是老鐵哥們,老就按吳用說地,不打你不罵你,整個800萬的軍隊嚇唬你,老讓你瞧瞧我蕭王爺有幾隻眼,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兵不血刃,讓你看看什麼叫不戰而屈人之兵,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召喚千軍!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夢迴唐朝 不過等我一上車我就開始冷靜了,話是容易,真要搞來那麼多軍隊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咱唐宋元明清雖然都有人,可給這些人吃藥就是一件堅苦卓絕的事 借兵,我首先想到的是盛唐時候的李世民,找老李我這還有得天獨厚的條件----秦瓊他們都在育才呢。 不過我暫時沒有驚動別人,只跟秦瓊商量了一下,秦瓊一聽說不久的將來要有幾十個乃至更多的集團軍一起作戰,大為興奮,我把計劃向李世民借兵的事一說,秦瓊想了想道:「問題不大,陛下以仁愛治國,又是個念舊的人,如果只是圍而不打的話,借個五十萬不成問題,不過儘管你手裡有藥,皇上可不是那麼好見的。」 我嘿嘿笑道:「這不就來找你幫忙了嗎,替我想想辦法。」 秦瓊笑道:「這也不難,我怎麼說也是咱大唐的翼國公,隨便批個條就成,但是我有個條件……這800萬人的陣仗我還從沒見過,到時候你看是不是給我安排個什麼先鋒之類的。」 我笑道:「就算二哥不說也得請你們過去幫忙。」 秦瓊再不多說,找來紙筆寫了一道引薦帖,疊好交給我道:「這東西你得找準時候往上遞,別唐朝那個我正在殿上面聖呢你遞進去那就穿幫了,我們一般是早上上朝下午就沒事了,你挑這個時候去,至於怎麼給陛下吃藥那就要見機行事了。」 我邊收紙條邊說:「你引薦別人面聖自己不去,皇上不起疑心嗎?」 秦瓊道:「當初大家一起打天下,兄弟相處習慣了,不是太重要的事情我們經常這樣----程咬金比我還過分呢,他一般只用二指寬的紙條跟皇上遞話。」 我笑道:「幸虧你們沒跟了朱元璋。」 秦瓊把我送上車道:「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說:「放心吧。到時候讓二哥帶帶明朝的兵。」 一進時間時間軸我又為第一家去哪犯了愁,最後我還是決定先去找秦始皇,然後按歷史時間一家一家跑。 經過10個多小時的奔波我一口氣來到咸陽宮外,大殿上胖正在和群臣處理國事,秦始皇高高坐在上面,頭頂珍珠冠,不苟言笑,李斯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一干大臣條理分明地上報政務。說地最多的是國戰況,王翦王賁父已經各帶人馬深入國兩線作戰,雖然推動緩慢,但是總體順利。 我作為齊王、魏王和本朝大司馬的老公,進出大殿已經沒什麼人理我了,衛兵除了跟我敬禮,問都懶的問一聲,我進來以後就在最後面溜躂了幾圈,胖談完事宣佈散朝。 等眾人都走了,我們三個這才輕鬆地在台階上坐成一排。胖道:「你咋又來咧?」 我勉強笑道:「不歡迎啊?」 胖何等人也,見我欲言又止,問道:「有四(事)?」 我這會反而不好開口了,朋友間相處得再好,可你管人家借錢畢竟是件尷尬的事兒,處理不好以後見了面都不自在了。 我在胖這橫行無忌並不是因為我是這王那王,是因為我們是真正的朋友。而且嚴格地說,是那種沒有利害關係的朋友,胖能把全咸陽的精兵交給我,那是明白我百分百對他的皇位沒興趣,別說封我齊王魏王,就是封我個太上皇也就是我們之間地一個玩笑,可一但真牽扯到利益衝突我就有點難於啟齒了,犯不犯忌諱還不是最主要的,畢竟我們關係在那呢,主要原因是我剛才聽了他們商議國事。才想起胖這會正在打一場1V6的戰爭,手頭緊著呢,管他借,這不是為難人家嗎? 這就像你認識一個做房地產的朋友,他手上是有錢,可在房價縮水金融風暴的時候腦袋也大。 胖見我半天不說話,一拍我道:「咋咧麼,還不好意思捏,缺錢花咧?」 我訕笑道:「差不多……師師和包被人家抓去了,我想跟你借倆兵救救急。」 胖托著下巴面無表情地想了老半天。我站起身,不自然地說:「要為難就算了,我也知道嬴哥你現在……」 胖忽然轉頭問李斯:「現在全國一共能抽調出多少人?」 李斯皺著眉頭盤算了一陣道:「咱們全線作戰兵力吃緊,國內預備兵員應該只有不到5萬。」 我心一下就涼了。 胖毅然道:「從前線調,要能打硬仗滴。20萬。」 李斯道:「那統一國的事 秦始皇道:「先暫停一哈(下)。」 我感動道:「嬴哥。這合適嗎,要不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嬴胖微笑道:「就算不為你。絲絲(師師)還叫餓聲大哥捏,再社(說)咧,餓們秦國的大司馬咋能不救捏麼?」 李斯道:「那我這就去起草詔令,讓王賁領軍回來。」 我把兵道圖掏出來,指著秦國被標注了的地方說:「你讓他三天內趕到這個地方,到時候等我口令,然後去宋朝集合。」 李斯記住那個地名,下去辦事去了。 我拉著秦始皇的手道:「嬴哥,啥話也不說了。」 胖微笑道:「你包(不要)著急噢,不夠滴話餓讓王翦也過氣(去)。」 我急忙道:「別,耽誤了正事也不好。」嬴胖道:「不過有一點噢,餓絲(是)幫你打仗捏,25萬人借給你,全打死都不要緊,但四(是)只能聽你一拐(個)人滴命令。」 我知道秦始皇這是出於某種帝王角度地考慮,借人以兵就等於授人以柄,非得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不可。 我說:「我明白。不會都打死的,咱去了就是裝個樣。」 秦始皇滿意地點點頭,我說:「那我走了,我得趕緊去下一家了。」 胖道:「你去大個兒玩兒(那)看看。」 我猶豫道:「他那就不去了吧,把人借給我他又該讓邦圍得王八蛋似的了。」 「還絲(是)去一趟麼,絲絲(師師)和包滴四(事)就絲(是)大家滴四(事),招呼也不打一聲,以後落了埋怨捏。」 我想想也是,點頭道:「那我走了。」 十幾分後我又到了上回吃飯的地方。項羽軍在這裡進行短暫的休整,所以在鴻門沒動。 聽說「蕭將軍」來了,項羽和二傻一起迎了出來,互相捶打玩笑了幾句,項羽道:「怎麼來地這麼突然,最近沒事幹?李元霸他們搞定了?」 我笑道:「別提了,那就是私服裡地OP,打呂布就用了兩錘。」 項羽不自在地笑道:「呵呵呵……」大概心裡也服氣了。 二傻問我:「包呢?」 我長歎一聲,把我的遭遇說了一遍,不過細節處盡量略去了。我分得清哪該加油添醋哪跟息事寧人,項羽這個脾氣那是絕不能再刺激的。 我說:「這不嘛,我四處借兵來了,路過這來看看你們。」 想不到項羽直接說:「那你從我這帶30萬走吧。」 我驚道:「別開玩笑了,我帶30萬走,你還有的剩嗎?」 項羽笑道:「這裡面還有你的功勞呢----還記得章邯嗎?」 我點頭:「就被你3萬打跑10萬那個?」 「對,就是他。以前,他打了敗仗以後,他的20萬秦兵被我活埋了,但是這一次我沒下去手,這就算你在我這入的股,你把這20萬人帶上,我再給你撥1萬楚軍,就當給你年底分紅了。」 我聽得一驚一咋,想不到還有這回事呢,大個兒以前也太不是東西了吧。不過這總算是個意外的驚喜。我搓手道:「這就湊了55萬了。」隨即我臉色一變,惋惜地歎了一聲。 項羽道:「怎麼了?」 我無限感慨道:「你說當年白起活埋了40萬趙兵呢,那個要能留下……」我掏出地圖一找,果然秦末項羽這個時代也有運兵口,我指給項羽,讓他三天後等我信兒。 項羽拍拍二傻肩膀道:「軻還沒帶過兵吧,這30萬人就交給你了,到地方以後聽小強安排。」二傻在項羽這看起來也過得頗為無聊,聽說有這麼好地事,喜道:「好啊。」 項羽又跟我說:「等我能抽開身了。親自去一趟,我到要看看是誰敢欺負我重重重……孫女!」 我轉身上車道:「那以後有時間再聊,我這就下家了。」 在車上我盤算了一會,得出個結論:這兩家走的雖然有驚喜,半小時不到就籌集了55萬人馬。可問題也浮現上來了---胖和項羽和我都是最鐵地哥們。兩個人冒著風險給我湊了這麼多,可離目標800萬還差很遠。別人能不能這麼盡力幫我還是個未知數,而且唐宋元明不能再10萬20萬的借了,最起碼3萬起!這可就有難度了。 離了項羽再往下走本來還有三國和北朝關二哥和花木蘭他們,但是關二哥他們現在還在住地下室吃方便麵的創業階段,就不好麻煩人家了,花MM也只是個帶著5000來人的先鋒官,而且那人還不是她的,這事讓她知道那肯定得幫,可真要把人都借給我,她就背上了挪用公款……兵的罪名,不能讓花姐難做…… 所以我直接奔了唐朝,在指針劃到的地方準確停車,再一看,像進了宣傳片似的,路兩邊千樓萬捨,華美不可方物,大唐盛世,果然是挾天威以服四夷,好在車停這地方沒什麼人。不像現在哪都烏央烏央地----不過我很快發現這地方氣氛不對,有種堂皇而冷清的感覺,抬頭一看,對面門廳立著一排下馬石,正掛了一塊小匾:翼國公府。 媽呀,到秦瓊他們家門口了,我再仔細一看,有點明白了,這周圍不是這國公府就是那王爺府。不過看門廊大概都是後門----我進了高檔住宅小區了,難怪這麼豪華地地方如此冷清,保安看的緊,小商小販進不來啊。 我趁這個工夫趕緊換了一身衣服,這還是臨走的時候按秦瓊說地,在我們那唐裝專賣裡買的,在沒見到李世民之前,裝飾講究一點能更順利幫我打入皇宮。 我換好衣服剛下了車沒走兩步,就被倆保安發現了,只不過他們穿地是唐軍地盔甲。兩個人見我東張西望的,喝道:「什麼人?」說著把手按在腰刀上。 我忙抱拳道:「勞駕問個路,去皇宮怎麼走?」 倆保安對視一眼,警惕道:「你想幹嗎?」 「哦,我這有介紹信----」我把秦瓊寫地紙條拿出來給他們看,雖然是貨真價實的東西,可不免也有點提心吊膽。翼國公府可就在我身後呢! 誰知倆保安一看馬上對我恭敬起來,賠笑道:「呵呵,國公又給皇上引薦人才了,怎麼國公沒派人送您一程嗎?」 看來秦瓊經常幹這種事情,大家習以為常,而這倆唐軍應該是巡警一類的角色,所以頓時對我這個國公家的貴客禮敬有加起來。 我隨後指指身後道:「出門地時候忘了問了……」 倆巡警道:「我們陪您走一趟唄,等您高昇了,別忘了我們倆就是了。」 我笑道:「好說,你們局……你們頂頭上司是……」 巡警拱手道:「尉遲將 「哦。認識認識,敬德兄嘛。」原來京畿護衛歸尉遲恭管。 倆巡警對我逾發恭敬,我們一路溜躂著就到了皇宮門口了。 這倆人顯然跟大明宮守衛都認識,但他們還是很仔細地檢查了我的引薦帖,確認無疑後,我才被請進傳達室等著,不一會一個滿臉帶笑的太監來領著我往內庭走,他把我讓進一個佈置精雅地廂房裡,和藹的,尖聲細氣地說:「皇上一般都是在這紫宸殿會見各位大人。您稍等,已經有人稟告皇上去了。」 我趕緊給老太監袖裡揣了兩塊2008年的金磚…… 等就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左右看看,這紫宸殿大概就是一間皇帝的會客室,有一個主座面朝南,下面是兩排靠椅都東西朝向。屋裡的佈置淡雅而不失帝王氣象。我小心翼翼地坐著,心說這要都倒騰出去得值多少錢呀。在小茶几上搓一指頭都夠活倆月的。 大明宮是進來了,剩下一個最關鍵地問題那就是怎麼給李世民吃藥,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失敗,秦瓊再出來一指認,我就是刺王殺架的罪啊! 我把一顆藍藥捏在手裡思索著,這小東西雖然有股特別地清香,可也不見得誰都敢不問來路就往嘴裡塞,尤其當皇帝的應該不至於饞成這樣…… 我正在想辦法,門外腳步聲響起,一個儒雅的大臣托著一杯茶,太監彎著腰給他推開紫宸殿的門,這人便邁步走了進來,見其穿著也不像是官服,年紀在四旬開外,我既不知道他是誰,又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能衝他點頭微笑,這大臣一愣,也只能還以微笑。 那太監見我見禮見得古怪,掩口笑道:「這位是房玄齡房大人,身份嘛我就不說了,是咱當朝地宰相。」不是不說了嗎? 房玄齡?這不就我地前任嗎----李世民封我宰相之職在後,他自然是我地前任了,包一回秦朝王翦不也只能掛個副大司馬的頭銜統領千軍嗎?君無戲言這句話向來就是皇帝們地專利。 既然是平級,也用不著客氣,我隨便一拱手道:「房大人。」 房玄齡又是一愣,更加摸不著頭腦,大概在尋思一個被引薦來的布衣怎麼這麼大架,不過俗話說的好,宰相肚裡能撐船嘛,他也不生氣,把茶穩穩放在主座旁的茶几上,也衝我拱拱手,微笑道:「既然是秦國公的客人,我怎麼以前沒見過閣下啊?」 我一頓道:「呃,我和國公是故交,這還是我初次來長安。」 房玄齡點頭道:「難怪,秦國公交遊滿天下,所識之人盡皆棟樑,他的引薦,皇上一般都會委以重任。」 嘿嘿,是挺重地。 走了半天路說了半天話,我嗓眼也冒煙了,見房玄齡帶來一杯茶,我上前端起便要喝,到不是我放肆,反正這茶八成也是給我的,他一個宰相總不能端杯茶滿皇宮溜躂著嘬吧? 房玄齡尷尬道:「那個……這茶你不能喝。」 「怎麼?」 房玄齡不自在道:「那個是給皇上準備的,皇上每天這個時候都要飲杯茶明目(跟吳用一個習慣),聽說國公舉薦賢士來朝,這才移架紫宸殿,我先到一步,就把它也帶過來了。」 我急忙放下道:「冒昧了冒昧了。」原來房玄齡是李世民派來摸我底的,這兩人可能正在商議國事順便瞎聊,聽說有新I註冊來了,於是李站長派房版主踩踩盤先,看看我到底是什麼成色----嗯,八成是這樣。 還不等房玄齡說什麼,有人高聲通報道:「皇上架到----」 房玄齡急忙下跪準備接架,趁這個大好時機,我轉身飛快地把手裡的藥往茶杯裡一拋,眼見著它化作一股藍霧,轉瞬消失…… 第三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朕考考你 門外腳步聲響起,太監宮女跪了一大片,房玄齡也面朝門口跪著,我沒辦法,只得跟著跪下,像吃日本料理一樣直起上身,眼睛巴巴地望著門口。 李世民身著龍袍,不過沒戴皇冠,就那麼臉帶微笑隨隨便便地走進來,見我姿勢古怪,不禁多看我一眼道:「這就是叔寶引薦來的人吧?」 我往上拱手道:「是我。」 房玄齡在旁邊拉了我一把,小聲道:「別抬頭。」 幹嗎別抬頭,拍《全民公敵》啊?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還沒到禮部演過禮吧?好了,都平身吧。」 房玄齡責怪地看我一眼,這才爬起,其實我懂,面聖的時候皇帝不讓你抬頭你就不能主動看人家,否則人家就可以理解為你有刺聖的心思,別說一般的百姓,就算大臣們在金殿上不也有個笏板擋住視線嗎?可見皇帝是不能隨便看的,這就像咱們上小學的時候念課一樣,你想看看老師在什麼位置,老師就會使勁一拍桌說:「看書,你看我做什麼?」因為他也明白你看他在哪未必安著什麼好心,八成是想偷吃個泡泡糖什麼的---- 我站起來,偷偷*拍拍膝蓋上的土,就等著請君入甕了。李世民大概很久沒見過我這麼可愛的老百姓了,笑著問:「哪人啊?」說著坐下端起了茶杯。我胡亂道:「大唐東土人氏。」 李世民和房玄齡相視一笑。都有點忍俊不禁地意思。他用茶杯蓋慢慢撥開茶,呷了一口道:「你跟翼國公是怎麼認識的?」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裡的茶水,隨口說:「翼國公現在就在我們家呢。」 「哦?」李世民忽然撓頭道:「我怎麼看著你眼熟啊?」說著下意識地大大喝了一口水。 我放鬆地一屁股坐在椅裡:「眼熟就對了,您不也剛從我們家出來嗎?」 房玄齡驚道:「不得放肆。」 愕爾,李世民放下茶杯笑道:「小強。你小怎麼來了?」 我哈哈笑道:「李哥,你不是巴巴地盼著我來呢麼----大唐的公主給我準備好了嗎?」 房玄齡吃驚道:「這……皇上,你們認識啊?」 看著已經退居二線而不自知的宰相大人,我和李世民都笑了起來,李世民道:「何止認識,這還是我親封地宰相呢。」 房玄齡失色道:「那我呢?」 我安慰他道:「房大人放心,我待不了多長時間,馬上就走。」 房玄齡感激地看我一眼,一個勁擦汗。 李世民問我:「你要去哪啊?」 我抓著他的手道:「李哥啊。我求你來了。」李世民呵呵一笑,牛B烘烘道:「以前我只能封你個空頭銜,可現在今非昔比,只要是大唐境內,有事儘管說。」 我嘿嘿笑道:「這事可能得算大唐境外了。」 李世民胸有成竹道:「境外嘛,咱大唐也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我直接說:「你借我50萬兵吧。」 ……半個小時以後,弄清了狀況的李世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唐朝的軍隊去幫宋朝人打仗?」 我說:「不是幫宋朝人,是幫我。」 李世民來回踱步道:「可是小強你要知道,我大唐的常備軍也就50萬左右,甚至還不夠50萬。」 我詫異道:「不會吧,這麼少?」 李世民道:「現在我立國不久,正是休養生息的時候,軍隊不宜過多,很多士兵還要兼顧務農,借給你50萬,萬一邊境有難怎麼辦?」 我把一部電話放在桌上道:「好辦。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說什麼也不能誤了你的事,你一個電話我帶著秦朝和項羽地兵先來給你助威,加上梁山的2萬人,差不多有100萬了。」 李世民眼睛一亮道:「此言當真?」 「我敢騙皇上嗎?你放心,這電話免月租,只要有電放100年都能打,我24小時開機,梁山上就有咱的服務器,信號絕對滿格……」我不去賣手機去真是浪費了! 李世民思考了一會。毅然道:「好,那我就放心大膽地把50萬人借給你,你可別忘了你的承諾。」 我看出來了,本來李世民是不想給我借的,可在我的互惠條件下才心動了。雖然有點不夠哥們。可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好的領袖,這世界上沒有永遠地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不管他是為了自己的民還是為了自己的統治,反正他是把國家大業放在第一位了。 李世民輕點額頭道:「還有一件事,50萬人可不是個小數,你打算讓誰統兵,如果你列不出合適的人選我可不能答應。」 我呵呵笑道:「李哥你忘了,秦二哥他們還都在我那呢。」 李世民稍微一愣,隨即暢快道:「這就沒問題了,那三天以後我等你消息,不過我可只帶1天的口糧。」 小氣鬼,我怎麼碰上這麼一個皇帝?不過我算了下從唐朝到宋朝路很近,10天的口糧也就是說我得在他們到後10天內把問題解決,應該也夠了。 我起身道:「那就這樣吧,我得趕緊去老趙那了。」 「老趙?」 「趙匡胤。」 李世民恍然笑道:「哦。替我問他好,方便地話歡迎他來做客。」 我愁眉苦臉道:「還沒想好怎麼給他吃藥呢。」 李世民道:「你要是能潛進皇宮就好辦了,我們當皇帝的一般都會睡下午覺,我跟老趙聊過,他也一樣。你可以趁這個機會把藥直接給他塞嘴裡。」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我走了。」 李世民微笑道:「我現在多有不便,就讓玄齡代為相送吧,小強不會怪李哥吧?」 房玄齡見我們兩個這樣肆無忌憚地胡扯,眼睛早就直了,這會才猛然回過神來,拘謹地在前面引路道:「蕭大人請。」 等出來,我見房玄齡滿臉不自然,拉著他胳膊笑道:「房大人,皇上親封我宰相什麼地都是我們隨口開的玩笑。你別往心裡去,我就一個目不識丁的二百五,皇上要真能看上我那他就不是李世民了。」 房玄齡一哆嗦----那會李世民地名字可是不能亂喊的。不過他聽我這麼說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其實他也看出我不是什麼當宰相的料,加上我一交實底老房心總算放在了肚裡,神色也緩過來不少,舒心道:「蕭大人說哪裡話來。」 我悄悄問他:「剛才皇上說全國只有50萬常備。真的假的?」 房玄齡撓撓頭道:「這要看怎麼說了,說常備是50萬,那是沒錯……」 我聽他話裡有話,忙道:「加上預備役就遠不止這個數了吧?」 「呵呵,預備役,這名字聽得新鮮,不錯,加上預備役那就多了。」 「大概有多少?」 「大約常數是維持在200萬人左右。」房玄齡見我對他沒什麼威脅了,又是李世民的鐵哥們,所以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顧忌。 我倒吸口冷氣道:「200萬?戰鬥力怎麼樣?」 房玄齡道:「怎麼說呢。這些人是輪流服役的,戰鬥力都在同一水平,你可以說這200萬人都是常備部隊,也可以說正在服役地那50萬人是當值的預備役。」 這個李世民,留了好大一手啊! 我賊笑兮兮地說:「房大人,我想請你幫個忙。」 房玄齡篤定道:「只要玄齡能幫得上,一定盡力。」 「你肯定幫得上,皇上不是答應借我50萬嗎,你跟他說說,多給我加個10萬20萬地。」 「這……可不好辦吧。」 我使勁一拍他肩膀:「皇上那麼看重你。你隨便編個由頭不就辦了?」見他還在猶豫,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要不幫我這忙我還就不走了,宰相是多大官我得體驗體驗……」 房玄齡面露苦笑,拱手道:「20萬不敢說。10萬一定奉上。」說著還神秘道。「一準是我們大唐最精銳的部隊。」 我滿意道:「嗯,那我走了。等著你哈----60萬。」 我上了車,先歎了口氣,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就像個非法集資的,捲個包兒開個破車四處招搖撞騙。 有了這60萬,心裡多少塌實了一點,偉大地非法集資事業還得繼續,下一站,宋初,趙匡胤處。 其實要說借兵沒什麼難地,最讓我頭疼的還是給各位陛下們吃藥,借兵嘛,了不起不借給就完了,可讓他們吃藥理論上講要比刺殺他們難。 好在唐朝有秦二哥地介紹信,這回去宋朝李世民給了我一個線索那就是趙匡胤會在每天下午地2點到4點之間雷打不動地睡一個午覺……我正琢磨的工夫就到了,車一停下我抬頭就看見了那宏偉的宮門,這下好,不用找人帶路了。 要說皇宮我也進過不少,潛意識裡知道馬上要發生什麼事---果然,一群衛兵千篇一律地咋呼起來,然後千篇一律地拿著武器向我衝來,嘴裡千篇一律地叫著:「有刺客!」 我就納悶了,皇帝們怎麼這麼不好客呢,非得把家裡整得無菌區似的,刺客也是客嘛。 我把心一橫,開車門就闖了出去。罵道:「喊什麼喊?」 衛兵們見我大驚,齊刷刷地跪倒一片,口呼:「皇上!」 我背著手,滿意道:「嗯,念爾等忠於職守就不加罪了。都起來吧。」 衛兵們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個低頭垂手,大氣也不敢出,我摸摸自己地臉,嘴巴一動一動,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變臉口香糖真好用啊!這也就是無奈之下我想到的唯一辦法。 一離了衛兵的視線我就抓狂了,這麼大的皇宮我去哪找趙匡胤啊?抬頭看看天,正是半下午,機不可失。我撒腿就跑,過了金殿就到了生活區,迎面一排宮女正款款地走著,一見我都慌忙跪倒,我也顧不上理她們,風一樣的穿過去,頂頭又走來倆小太監。自然是二話不說納頭便拜……我像一把帶著凌厲刀風地鐮刀一樣,所過之處人皆拜伏,可是趙匡胤到底在哪還是毫無頭緒,嘴裡地口香糖味道已經開始變淡,我忽然使勁一拍腦袋:傻X,這皇宮裡,除了我,不都知道趙匡胤在哪嗎? 這會正好有一個小宮女剛看見抽風一樣的我,嚇得趕緊就往地上出溜,我一把扯住她道:「先別忙著跪。我問你,趙……」小宮女大概是剛進宮,還不熟悉禮數,聽皇上問話就抬頭瞪著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我,幸好我話到嘴邊一機靈,忙改口道:「我問你,朕平時這會在哪睡覺?」 小宮女以為這是皇上在抽查她的知識點兒,毫不含糊道:「翠微閣呀。」 我拉著她就跑:「快帶朕去!」 小宮女站著不動,我急道:「你膽敢抗旨嗎?」 小宮女怯怯道:「不敢,可是皇上……您走反了。」 「呃……朕就是考考你。前面帶路。」 於是小宮女在前,我在後跟著,一路上我就見她小腰扭啊紐,風姿是很美的,可就是大半天扭不了三米遠。我這口香糖都快嚼出車胎味了。我喝道:「用跑的!」 小丫頭聽我這麼說,「嗖」的一聲躥出20多米遠。難為她還穿著繡花鞋呢,差點把我甩沒了,這速度,絕對比服了禁藥的瓊斯還快。我又喊:「慢點跑……」 總算是順利來到翠微閣門前,小宮女又恢復了弱不禁風的樣乖巧地站在了一旁,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喘了好一陣,聽裡面似乎有微鼾聲,趙匡胤應該還在午睡,我長長鬆了一口氣,親切地拍拍小宮女地頭頂道:「小鬼,不賴嘛,想回家嗎?」 小宮女訥訥道:「我……」 我說:「朕決定賜你自由,你這就回家去吧。」 「皇上……」 不顧小宮女複雜的神情,我邁步進了裡屋,同時感覺到臉上起了微妙地變化,幸虧趙匡胤他們家大,倆相貌一樣的人出沒也沒人能發現,他要住單身宿舍我還抓瞎了呢。 等我進來才發現老趙這呼嚕打得震天響,健碩的身體胡亂盤了條錦被睡得正香,我拿出顆藍藥一個箭步沖在他床上,捏開他嘴給他扔了進去,老趙被嗆得咳了幾聲,又睡著了。 這皇帝當得看來是挺缺覺的,聽李世民說干他們這行的大多都是凌晨四五點就得早朝,然後一天地工作都要在白天進行,晚上批折,有時候直接不睡就又上朝去了,也就是說24小時你只要醒著就有事做,所以歷史上明君少昏君多,愛睡懶覺地一般都幹不了這活兒。 趙匡胤又睡了一會,到點的時候就像鬧鐘一樣忽地坐起,他見當地還坐著個人,揉揉臉看了我一眼,還有點夢囈地說:「小強來了?」 「啊……來了。」 他端起床頭的玉盞喝了一口水,下床趿拉上鞋說:「走,找老李(世民)和老朱(元璋)下棋去。」 我笑瞇瞇地說:「皇上,這不是育才,老李和老朱都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了已經。」 趙匡胤看看身後的綾籮錦帳和身上的龍袍,自嘲地笑道:「靠,這覺睡的,做起夢夢來了。」 「趙哥,不是做夢,你現在又是皇帝了。」趙匡胤又清醒了好半天,這才拍頭道:「哦,明白了,是你找我來了!」 我笑道:「終於睡醒了這是。」 這時就聽外面隱隱有抽泣聲,趙匡胤納悶道:「外邊怎麼了?」 我掃了一眼道:「哦,是個跑的很快地小宮女,因為帶我來找你有功,所以我讓她回家了,不知道怎麼哭了----」 趙匡胤端起水來又喝了一口,這才說:「能不哭麼,都是千辛萬苦托門路進來的,讓你一句話給辭了。」 我:「……」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章 草原幽思 沒想到啊,來了宋朝干的第一件事就丟人了,這也不怪我,以前看見太監宮女什麼的腦海裡總浮現出「魚肉百姓,驕奢淫逸」幾個字,誰能知道他們都是自願的?不過進宮去當宮女還好理解,畢竟不是終身合同,還有機會勾搭皇帝(可參見女頻紅書),可自願來當太監就頗為費解了,雖然很多太監都說自己身世不好,可至於不好到要靠把那個東西割了才能活下去的地步嗎?就跟現在的很多「男公關」一樣,總抱怨社會不公平才把他逼上了這條路,可至於不公平到要靠把那個東西賣了才能活下去的地步嗎----不過話說回來,非要讓你選的話,你是選當太監還是男公關?要我我就選……呃,跑題了。 趙匡胤完全清醒以後看了我一眼,笑道:「來玩來了?」 「是啊,順便跟趙哥借點兵。」 趙匡胤臉色一凜,試探地問:「5000夠嗎?」 我這個鬱悶呀,這是打發要飯的呢?我說:「可能……不太夠,包被人家扣住做了人質了,我找人往出撈她呢。」 「哦,那5000也夠了吧?這回還是那個雷老四嗎?」 原來他還以為我是找人幫忙打群架去呢,真要是那樣5000是夠得不能再夠了,我說:「不是,這回是個姓完(顏)的小,手下有80萬人。趙匡胤吃驚道:「那麼多?那你想借多少啊?」 我嘿嘿笑道:「有50萬最好了。」 趙匡胤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哪有那麼多,能湊10萬就了不起了。」 我翹著二郎腿一字一句說:「皇上,你可別忘了我是你親封的安國公。總督天下兵馬。咱大宋究竟有多少軍隊,按理我是有知情權的。」 趙匡胤捂著臉歎道:「哎,我就知道封了這個安國公遲早得出事。」 我安慰他道:「就藉著嚇唬嚇唬人,絕對不損你一兵一將。」 趙匡胤道:「真沒有,這樣吧,我給你借5萬,不用還了。」 我不悅道:「趙哥你這就不對了,人家李哥開口就60萬借給我了,我不信你大宋就比大唐差那麼遠。」 誰想我這激將法一點用也沒有,趙匡胤攤手道:「是比不過人家嘛。再說你也知道,一個杯酒釋兵權我把那些大將都下放了。」 我說:「大將不在了不是還有兵嗎?」說到這我猛然明白了,趙匡胤平生最怕的就是兵權旁落,給他借兵那就是戳他心尖,無異於跟拔鐵公雞地毛一樣,我笑道:「你不會是怕我借了你地兵再造你的反吧?」 趙匡胤一本正經道:「說真的小強,你就算坐我這個位我也能給你。我還正好清閒幾天呢,可是真沒那麼多。」 後來好說歹說老趙就是不鬆口,我把嘴皮磨破了才談到1萬,最後把我氣得實在不行了,一拍桌站起道:「行了,趙哥你就這樣吧,這兵我還不借了!」我氣咻咻地一甩袖就走,趙匡胤有點尷尬,訥訥道:「別啊小強,趙哥不是真窮嗎?」 我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件事來。停下慢慢轉回身笑瞇瞇地說:「對了,我剛才一直還沒跟你說我借兵去哪吧?」 「去……哪啊?」 我笑道:「不遠,還是宋朝,不過是幫一個叫趙佶的小打仗。」 趙匡胤驚道:「就是我們老趙家那個敗家?」 「是啊,本來我想解決完包的事兒順便搭救那小一把,主要能讓當時的百姓好過一點呢,現在看來你們當皇帝的就光顧自己,算了,包我不要了,正好換個漂亮媳婦----趙哥你那個小宮女能送我吧?我也來個蘿莉養成計劃……」說著又要往外走。 趙匡胤趕忙跑上來一把拉住我:「等會。你說的那個姓完的小就是完顏兀朮吧?是這個小畜生!」看看,一說他們自己家的事馬上上心了。 我說:「是啊----趙哥你忙吧,這小姑娘我帶走了……小MM,走,叔叔帶你看金魚……趙匡胤使勁拉住我道:「別啊。你真不管了?老李不是已經借給你60萬人了嗎?」 我攤手:「人家李哥也說了。憑什麼讓唐朝地兵去幫宋朝打仗啊?」 趙匡胤喃喃道:「這個老李,不夠意思!」 我說:「人家可是把全國的常備軍都給我了。一個兒也沒留,現在大明宮的守衛工作就全靠20多條土狗了……」 趙匡胤哼了一聲道:「大唐怎麼可能只有區區60萬兵馬?」 我唉聲歎氣道:「是啊,就算人家有600萬6000萬可借給你60萬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看來咱大宋還是國力不濟,我怎麼忍心把趙哥你僅有的10萬人領走,總不能讓天下的皇帝都讓狗來保護……」 趙匡胤咬牙切齒道:「若是旁人就不說了,完顏兀朮這小又欺負到我趙家人頭上來了,我豈能跟他善罷甘休?小強你說,你要多少人就夠了?」 我陰謀得逞,裝做為難的樣道:「少於50萬的話沒有什麼意義呀。」 趙匡胤一跺腳:「我給你6萬!」 我一驚一咋道:「太勉強了吧,咱全國不就10萬部隊嗎?你可別把拄拐棍地含奶嘴的都湊過來。」 趙匡胤嘿嘿道:「別挖苦你趙哥了,不擅動刀兵我也是為了百姓考慮,不過咱大宋可也不是好欺負的。」說著趙匡胤冷笑道,「後世都說我們是弱宋,我到要讓他們看看我趙匡胤的開國之兵到底弱不弱!」聽口氣老趙很是自負。不過每一朝的開國之兵都是該朝戰鬥力最強、最具野性地部隊這到是真地。 我照著圖把運兵點指給他。趙匡胤道:「我的那些將軍們既然都已經破了臉,就不能再用,這麼多人馬我可就全交給你一個人了……」我見他不安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笑道:「皇上放心,等我把事辦完,一定回來跟你把那杯酒喝了。」 趙匡胤點點頭,含淚揮手道:「你趕緊走吧,我看見你心疼。」 出了門,小宮女還在那哭呢,我說:「不想回家就別回。哭什麼哭,念你有功,我替皇上封你做……做大堂經理。」我也不知道這宮女們有沒有官階之分,就隨口胡說。 趙匡胤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既然安國公這麼說了,你以後就去宮儀司當個司長吧。」 從小宮女驚喜地眼神裡我猜測這官估計不小,聽名字大概是掌管禮儀的,小小年紀。因為機緣巧合得到了皇帝的注意---這小丫頭不是穿越來的吧? 在人們驚詫的眼神上了車,下一站就是成吉思汗那了。 一路無話,等我再停車的時候四下已是茫茫地草原,不過看日頭天色已經不早了,根據經驗,成吉思汗應該離我不會太遠,我放慢車速就在這無邊無際的草原上胡亂開著,不知不覺的四周又暗了不少,草原上的夜晚和早晨都特別明顯,隨著太陽地落下。你甚至能感覺到空氣都跟著暗淡下去,隨之寒氣襲來,我剛把車燈打開,外面就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 我找件外衣披上,仔細地搜尋著有帳篷的地方,今晚要是見不到成吉思汗,我很有可能會被凍死在這草原上----車上的暖風是壞地,當然,天熱的時候涼風也是壞地,事實上。它能有空調我就已經很驚奇了。 走了十幾分鐘,還是一無所獲,這時我忽然聞見車裡有股嗆人地膠皮味兒,開過長途車的人可能都有這種直覺:這是個相當不好地兆頭! 我喃喃地念叨著:「錯覺,一定是錯覺……」可事實證明我的嗅覺還是很靈敏的。視覺也不錯----我一轉頭就見車裡的機蓋冒煙了。並伴有微弱的火光。 我怪叫一聲,急忙停住車。打開機蓋一看,幾股膠皮線已經燒擰在一塊了,好在火勢不大,我用外衣一捂就滅了。簡單地把線路分了分,再啟動,開始它還哼哼幾聲表示它也在努力,到後來我這輛寶貝都懶得搭理我了。 我欲哭無淚,不是說這車連原彈都能防得住嗎?後來我明白了,它是用血淋淋地事實告訴我一個道理:再堅固的外表也無法阻止它從內部**,遙想當年,由嬴胖開創的強秦和劉邦建立的大漢,經歷了怎樣的輝煌,凶狠的敵人阻攔不了他們前進的腳步,可是……可是我怎麼這麼冷呢? 以上的經歷告訴我們:睡到半夜帳篷被人偷走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這是要出人命的!萬幸地是我的帳篷沒被人偷,因為我沒帳篷…… 車壞在草原上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比這更不幸的是車壞在了1000多年前的草原上! 我需要地僅僅是幾截膠皮啊! 草原上地風起哄一樣從四面呼嘯而來,我使勁裹了裹衣服,發現自己比以前苗條了,對一個奔三的男人來說,這在平時和在床上都是件值得慶賀地事,可現在我巴不得我有一身嬴胖那樣的脂肪。 為了不使電瓶裡的電耗完,我關了車燈,搜尋了一下車裡,唯一對我有用的就是不知什麼時候在梁山上灌的半太空杯「三碗不過崗」,我吝嗇地喝了一口,提著杯,抱著膀無奈地離開了我的車,踉蹌在茫茫的蒙古草原上。 公元不知多少多少年某月某日,草原,有風,無月。 我用我充滿憂鬱的雙眼抬頭看天,繁星點點,我驚喜地發現北斗七星清晰地掛在那裡,那麼它的指向是正北方!這麼說我迷不了路了!哈哈! 可是馬上我又發現一件事: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大草灘上,知道北在哪有他媽有什麼用啊!?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狼圖騰 我迎著沒膝的草往前走了十幾步,前面是茫茫的夜色,後面也是…… 我忽然覺得或許在車裡捱一晚等天亮才是明智的選擇,可讓我毛骨悚然的是:當我一回頭已經找不到自己剛才走來的方向了!我嚴謹地180度轉身,數著步走了十幾下,那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麼車,打火機在風裡擦不著,我只能打開藍屏手機,藉著微弱的光勉強能看見三步遠的距離,我在原地溜躂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經過這一氣胡走,我的車或許已經離我十萬八千里,或許就在幾步之內,但是除非我跟它撞在一起,要故意去找,那是無論如何也找不見了。 這要命的草原啊! 我把心一橫,照著一個固定的方向狠命地插了過去。 生態可真他媽好啊,草有半人高,星星亮得像是舉手就能夠下來,夜風乾淨得像吸純氧似的,我感覺我就像個污染物,空氣從我胸腔裡進去再出來都充滿了尼古丁和汽車尾氣,人在這種環境裡長大,他可以具備健康的體魄兼有明媚的氣質…… 可是把病毒泡在福爾馬林液裡絕對是個錯誤的選擇,我感覺最多再有半小時我就會被消滅掉,尤其是那致命的冷風,不過很快我就不這麼想了----遠處傳來了嘹亮的狼嗥…… 這地方有狼!久違的狼,親愛的狼,一直孜孜不倦致力於跟兔家族作對的狼,小學老師告訴我們大灰狼是壞蛋,可高級知識分並不這麼武斷。繼狼成為保護動物之後先後出現了《懷念狼》和《狼圖騰》這樣有深度的作品,使很多人以狼為念,不少級知識分和黑社會成員都再次把狼化發揚光大---我不知道當他們面對面見到狼的時候是會撲上去膜拜還是會撒丫就跑。 我十分想念《東郭先生》裡那位睿智地樵夫,我十分想念《小紅帽》裡的那位獵人,我十分想念《三隻小豬》裡的豬老 現在對我有利的情況是:在這裡狼是不受保護的;不利的情況是:我也不受保護…… 我邊走邊抹眼淚,喪身狼吻。在2008年是多麼奢侈地一件事呀,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忽的。就見前方有兩點亮光一閃一閃的,我急忙臥倒,速度之快姿勢之標準連海豹突擊隊地教官都自歎不如。 那到底是什麼?是狼的眼睛還是牧人的帳篷? 我很快就站起來了,因為我覺得對方要是狼的話,這麼近的距離趴也沒用,站著是從腿開始咬,爬著受力面積還大呢。 我仔細端瞧。那兩點亮光在有形的風裡一動一動。像是動物在眨眼,又像是蠟燭的火光,好在它就在那晃,並不主動接近過來,我一咬牙索性朝那邊走過去。 那光在平坦地草原上仍是一隱一現,有時候我真懷疑是不是自己餓得眼冒金星出現地幻覺。 結果才走出20多米我就驚喜地發現那果然是牧人的帳篷,在光影裡有人身浮動,我撒腿就跑,不等到跟前就大喊:「有人嗎?」 一個高大的影掀開帳篷。大聲問:「%……¥#*(蒙語)?」 我興奮地大叫:「%……¥¥¥(疑似全新語種)!」 那人疑惑道:「(*--*)!!(蒙語)?」 我大喊:「*--……%(全新語種)呃……你會說漢語嗎?」我才發現我跟著人家瞎喊了半天,你說我一個連英語都不會兩句半的人跟人家湊什麼熱鬧呀?這種現象可以解釋為猛的發現同類以後忍不住發出的原始感歎。 出來的人是一個蒙古大漢,身穿蒙古袍,聽我說了句人話,用生澀的漢語回答:「漢人?」 「是啊。可算是找著人了。能收留我一晚上嗎?」 大漢急忙把我讓進帳篷,笑著沖裡頭說:「有客了。」 帳篷裡點著兩根不成形狀的羊油蠟。炕上有桌,還有一個蒙古女人,跟民族風情畫似地,跟電視裡介紹的旅遊區裡蒙古包差不多,就少一張成吉思汗的掛像了…… 那女人見我進來,站起身衝我點點頭,一言不發地端上兩塊白羊肉和一瓦罐馬奶酒來。 我顧不得多說,一邊狼吞虎嚥地吃肉一邊搓著凍麻的手腳,一抬頭才發現兩口錯愕地看著我,我不好意思道:「坐呀,嘿嘿,實在是餓壞了。」 男人吩咐女人:「再去取點肉來。」隨即坐在我身邊道,「遠方的客人,你來自哪裡?」 我歎氣道:「我也說不上我來自哪裡了。」我現在頭上剃著板寸,像契丹人,身上穿著唐朝貴族地衣服,褲是牧王地,鞋是康耐的……你說我哪人啊? 我看那男人定定地瞧著我發愣,問他:「你們吃飯了嗎?」我這麼問是因為我粗一打量就發現這家人生活肯定不富裕,帳篷裡掛著幾件獸皮和一把弓以外就沒別地了。 男人道:「你儘管吃,別管我們。」 蒙古人就是好客呀,我還是從旅遊指南上知道,遊牧的蒙古人如果碰上遠來的客人,招待不好的話會被他們視為最大的恥辱和罪行,所以我也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拘謹,等女人取來肉以後我把盤往間推了推道:「一起吃吧。」 夫妻倆也不多說,坐在炕上跟我一起吃飯,我渾身上下一個勁的摸,男人問:「你怎麼了?」 我是想找點東西回報給這對夫婦,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手不經意間碰到那半杯三碗不過崗,頓時一喜。我把它提上來慇勤道:「來,嘗嘗我的酒。」 我給他們每人倒了個碗底兒,杯裡就剩了一口,如果我拿出來的是金或是銀,這對夫妻肯定絕不會收,還有可能生氣。但是是酒地話就不一樣,蒙古人都好酒,而且拒絕客人帶來的酒也是不禮貌的。男人毫不猶豫地一口乾了,那女人則對太空杯表現出了無比的興趣,我說:「這個杯就送你們吧。」 女人忙道:「太貴重了,我們不能收。」 「貴重什麼呀,假的,才1塊錢。」我看出女人是真的很喜歡那個杯,那時候蒙古人生活窮苦。他們最貴重地東西不是牛也不是羊。而是各種器皿,好看一點的盛器都是從漢人手裡高價換回來的,這太空杯輕盈、容量大、還不怕碰不怕摔,這東西對他們就相當於等離壁掛電視。 這時那個回過味地男人才讚歎無比地說:「客人帶來的酒美味得像蒼天饋贈給人的禮物。」 我把剩下的一小口都給他倒在碗裡,順手把杯遞給女人。 那男人卻鄭重道:「這樣的美酒我不配再喝了,我要去奉獻給大汗。」 我驚道:「大汗?是成吉思汗嗎?」 男人迷惑道:「成吉思汗?那是誰?是誰敢這麼稱自己----除了我們蒙古人的大汗?」 女人跟我解釋道:「是鐵木真大汗,是他把我們蒙古人團聚在了一起,再也不用受漢人和女真人的欺負了。」愛戴之情溢於言表。 男人興奮道:「我這就去把這碗美酒獻給他,順便帶上客人地問候。」他走出去牽馬。女人便把自己碗裡地酒也倒在一起,把太空杯還給我道:「這個我們真的不能要。」 我假裝生氣道:「你不收下我就不吃你們的東西了。」 那男人去牽馬的當口,我問女人:「鐵木真大汗離這遠嗎?」 女人道:「不遠,騎上馬走,剝完一隻羊的工夫就能回來。」等於沒說。誰知道那馬跑多快。還有剝一隻羊用多長時間? 我又問:「你們平時要想見他容易嗎?」 女人道:「不算難,尤其是對遠方客人的饋贈。他一般都不會拒絕,大汗他是一個很喜歡瞭解草原外面的人。」 嗯,這說明他已經開始有外侵的野心了,不過還沒有號稱成吉思汗,我趁女人一不留神把一顆藍藥扔在碗裡,這酒既然是準備獻給他們最敬愛的領袖地,肯定不會有人偷喝,但會不會出意外那就不好說了,據我所知他這個級別別的皇帝都有專人驗毒。男人把馬牽到帳外,進來端起酒碗就走,我詫異道:「你是不是找個罐兒啊瓶啊什麼的裝?」這萬一灑了怎麼辦? 男人微微一笑,一手端碗來到外邊,飛身上馬,以65邁的均速狂飆而去,再看那碗,在夜色裡一動不動,像長在半空似的,蒙古人騎馬,比咱們坐磁懸浮還穩呢。 大概兩根煙地工夫(相當於女人說地剝一隻羊),帳篷外響起了嘈雜的馬蹄聲,我掀起條縫兒一看,只見幾十個衣履光鮮地蒙古騎兵在男人的帶領下來到門外,他們紛紛下馬,有的人把手就按在大彎刀上,我提心吊膽地想:難道是詭計敗露了?某給成吉思汗驗毒的人喝完我的酒以後開始胡言亂語,大談成吉思汗引發後世功過,所以他們派人找我算帳來了? 我一出神的工夫,帳篷被一個額頭有很多傷疤的蒙古頭領一把掀開,他站在當地板著臉大聲道:「大汗說了,給他獻酒的人……」 我的心就像個滿是破洞的易拉罐被扔進水裡一樣咕嘟咕嘟直往下沉,看這勢頭要不好了! 誰知那頭領說到這忽然板不住了,噗嗤一聲樂道:「是他最好的兄弟小強,如果他彎到第十個指頭你還沒去見他,那我們就用最好的馬奶酒灌滿你的肚。」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800萬 非洲老漢跳高----黑(嚇)老一跳!老鐵太不厚道了,把我嚇唬了個半死。 那蒙古將領拉著我的手笑道:「可別怪我哦,是大汗讓我這麼說的。」 我擦汗道:「哪裡哪裡,大哥貴姓?」 那頭領笑道:「我們蒙古人沒有姓這一說,我叫木華黎。」 木華黎?成吉思汗的四大名將之一啊! 木華黎拉著我說:「走吧小強兄弟,大汗說十分想念你呢。」 那招待過我的男人意外道:「想不到是大汗的貴客,早知道就直接帶你去了。」 我能和成吉思汗搭上線,此人居功至偉,我說:「這還要多謝你了。」 木華黎對男人道:「哈斯兒,大汗說你功勞不小,賞賜給你50頭牛100隻羊。」原來我的救命恩人叫哈斯兒。 哈斯兒謙遜道:「招待遠來的客人是我的本分,大汗的賞賜我不能接受。」 我說:「給你你就拿著唄,要沒你我早喂狼了。」哈斯兒只是微笑不語。 木華黎可能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對我說:「那就先把賞賜寄存在大汗那裡,哈斯兒也是遠近聞名的勇士,以後不難從敵人那裡搶來更多的牛羊。」 哈斯兒喜道:「這個賞賜我接受。」原來成吉思汗話裡的意思是說以後打仗哈斯兒搶來的東西都可以歸在他自己名下,這對一個勇猛的蒙古戰士來說,無異於把賞賜物由一袋糧食換成了一顆種,哈斯兒將在不久的將來變成一個貴族。 當下我們來到外面,上了備好的馬,作別哈斯兒一家,隨著木華黎去見成吉思汗。 一路上蒙古包漸行漸多,慢慢的來到了人口聚居最密的地方,路上的蒙古人紛紛衝我們的馬隊躬身施禮,木華黎就不厭其煩地回禮。除了他性比較隨和以外。可以看出這時的蒙古人還沒有什麼嚴格地階級劃分,當然。那些最底層地奴隸不算…… 不一會,成吉思汗的金頂大帳便出現在眼前,不過也就是大而已。比金兀朮地帳篷還是遜色不少,帳外,***通明,無數的牧人支起了烤架,搬出一桶一桶的馬奶酒,我奇道:「這是要幹什麼?」 木華黎笑道:「大汗為了慶祝你地到來,今晚開篝火晚會。」 隨著馬隊的歸來,一個頭戴氈帽眼睛細長的魁梧蒙古漢已經笑瞇瞇地走了出來,正是成吉思汗,我跳下馬拉著他的手喜道:「老哥哥。」 成吉思汗意味深長地笑道:「感謝上蒼讓你喚回我沉睡的記憶和還給我很多失去的朋友和家人。從此草原不再寂寞。」 我想起剛才出生入死的經歷,心有餘悸道:「本來就不寂寞,狼多多呀!」 成吉思汗哈哈大笑,朗聲沖四周說:「你們要看好我面前這個人,不要管他是誰,你們只要知道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就行了,我宣佈,一會誰把他放倒在地上,我給他200個奴隸。」 我哭喪著臉道:「別呀,想放倒我很容易。你有多少奴隸也不夠賠的。」理論上,這裡所有人都能用蒙古絆讓我長臥不起。 成吉思汗笑著補充道:「只許用香醇的馬奶酒。」 頓時,所有人都高聲歡呼起來,幾十條腰圍在2尺9左右地大漢端著酒碗對我虎視眈眈。 草地上,男男女女的蒙古人圍著篝火吃肉喝酒。有人唱起了蒼涼豪邁的蒙古長調。而我跟前向我敬酒的人則排起了長隊,到不是為了那200個奴隸。好客是一方面,大汗的囑托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們想看看我到底能喝多少。 好在我跟梁山土匪們待的時間長了也算是酒精考驗過的戰士,加上剛才在哈斯兒家沒吃飽,於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開始是來者不拒,著實豪邁了一把,可後來就不行了,累了一天的我喝了五碗就頂不住了,可你喝了這個人的就沒理由拒絕那個人地,這些人又都是得罪不得的傢伙,成吉思汗的四猛四傑都在其列呢,我一見反正今天也談不成正事了,索性放開了喝吧,喝到後來誰說什麼誰做什麼都不知道了,就恍惚看見草地上有人在摔交取樂,可能是因為角度問題,我總也分不清被摔倒的和站著的有什麼分別了…… 第二天我一睜眼就見外面陽光普照,我睡在一頂寬大地蒙古包裡,外面地人們已經恢復了秩序開始忙碌的一天,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那200奴隸便宜誰了,我把身旁一大碗奶茶喝乾,掀簾出去,不少人都笑著和我打招呼:「小強起來了?」還有地說:「*--……%¥--(蒙語)。」 我笑著一一致意,問一個會說漢語的人:「大汗呢?」 那人一指汗帳:「大汗在和四猛四傑說事呢。」 我也不客氣,直接走了進去,只見成吉思汗坐在大帳當,他的兩邊是四猛四傑,還有幾個昨晚喝過酒叫不上名的將領,成吉思汗見我來了,笑道:「小強,酒量見長,當初跟我喝酒的時候你可沒這麼能喝。」 我見三天時間已經過了一天,急匆匆地上去拉住他的手道:「老哥哥,我跟你借兵來了。」 成吉思汗微笑道:「我就知道你要沒事也不會來找我----借多少,幹什麼?」 我說:「50萬!」 帳裡的眾將領都吸了口冷氣,紛紛小聲嘀咕。 成吉思汗笑容不動道:「現在所有的蒙古人加起來也沒有5萬啊。」 我看眾人神色,知道他說的八成不假,於是說:「那有多少呢?」 成吉思汗道:「有多少不太好說,我們現在還沒有對外發動過整體規模的戰爭,一共能召集多少人我還沒試過。」 我伸出三根指頭說:「30萬總有吧?」 一干將領們面面相覷,最後木華黎沖成吉思汗微微點了點頭。 成吉思汗不動聲色道:「3萬是有的,可是你還沒說你要幹什麼呢?」 我小聲說:「包被那個金兀朮80萬人給圍了,我現在找人救她。」 成吉思汗一頓道:「你說金國那個四王?」 我點頭道:「就是那小,老哥哥,這一仗對你可是很有用的。反正遲早要和金國交手。正好讓你的人提前總結點實戰經驗。」 成吉思汗撓頭道:「完顏兀朮現在不是死了嗎已經?」 我說:「我有辦法讓咱們的人去幾十年以前跟丫見面。」 成吉思汗點點頭,也不細問。緩緩道:「可是小強你要知道,蒙古人現在還在發展壯大的時期,憑我們的力量還不到跟金國決戰地時候。」 「不用決戰。就嚇唬嚇唬他,我已經從別處湊了200多萬人了。」 成吉思汗沉吟一會道:「這樣地話,提前跟金兵過過招確實不錯,可是我們的作戰不是那麼隨便地,現在還不到水草和馬匹最肥碩的時候,對外發兵供給線會出問題。」 我見他左右都是借口,急道:「老哥哥,這忙你到是幫不幫啊?」 成吉思汗微笑道:「這樣吧,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嗎?你可以騎馬在草原上奔馳一天,所過之處地土地和人民我都賞賜給你。這是你用一碗酒換來的----現在後悔當初只喝一碗了吧?呵呵。」 我抓耳撓腮道:「那個怎麼能當真呢?」草原的浩瀚我可是領教了,這會成吉思汗的領地還包括現在的外蒙古,騎馬跑一天真不見得能看見人,再跑丟了咋辦? 成吉思汗正色道:「我們蒙古人最重諾言,既然我說了那就一定做到,想借兵可就全憑你的運氣和本事了----來人,去給小強牽一匹最快的馬來。」 我見事已至此,只好唉聲歎氣地站起來,木華黎見過我騎馬,知道我馬術糟糕透頂。忍著笑道:「小強我看還是算了,在草原裡跑丟了可不是鬧著玩的。」言外之意是就算我能找到有人的地方也不見得能跑出多少好東西來。 所有人都笑盈盈地看著我,我一賭氣走出帳外,成吉思汗的護衛已經把一匹高頭駿馬牽在門口,還憋著笑好心提醒我說:「你一直往北跑。運氣好地話可以找到那裡一個小聚居部落。」 現在連個星星也沒有。我哪知道哪是北啊? 我上了馬,又不敢放開跑。失魂落魄地任它慢慢溜躂,這馬不得人的命令,就圍著成吉思汗的汗帳顛兒了一圈,回到帳門口的時候無辜地回頭看我,像是在問我到底去哪? 我忽然靈機一動,哈哈大笑,躊躇滿志地跳下馬背快步進了汗帳,眾將正準備再次議事,見我回來,均感奇怪,成吉思汗愕然抬頭道:「你怎麼還不走?」 我笑道:「我已經走完了。」 木華黎奇道:「走完了?」 我說:「大汗說的,我騎馬一天之內所過的地方和人都是我的,不好意思,剛才我就騎馬繞著諸位轉了一圈----現在你們都是我的了。」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轉身就往外走,一邊說:「行了,就你們幾個,跟我走吧。」 我見沒人動地方,強調道:「大汗,你們蒙古人可是最重諾言的,你說過的話算不算啊?」 成吉思汗啞然,隨即失笑道:「狡猾地小強,你比草原上的狼還可怕。」眾人都笑了起來。 我知道成吉思汗不可能捨得把他的左膀右臂都讓我帶去不知名的地方,笑道:「那借兵的事……」 成吉思汗招招手,眾將轟隆一聲都站了起來,成吉思汗正色道:「這次我們要面對地敵人是我們不久將要去征服地,你們去把自己手下最勇猛的戰士都找來,蒙古人地彎刀將提前降臨在這些倒霉的敵人頭上。」 眾將轟然應了一聲,都出去準備了,成吉思汗看看我,笑道:「那就給你30萬,不過四猛四傑不能都讓你帶走。我讓木華黎統軍。還有,我們現在生活不富裕。30萬人只能帶3天的口糧,想讓他們留下幫你打仗,剩下的供給你要自己想辦法。」 我想了想。從這裡到北宋大概用不了一天,也就是說蒙古地鐵騎可以幫我圍金兀朮3天,這就要等秦始皇和項羽地軍隊來了統一行動了,我說:「那你們就6天以後動身。」 成吉思汗點點頭:「聽說金兀朮是金國最偉大的將軍,一直恨不能跟他交手,現在倒要看看他是什麼成色。」 我說:「老哥哥,還有一件事,我地車也不知道丟哪了。」 成吉思汗走到帳前往外看著,道:「大概就快回來了。」 我納悶道:「就算找見,那麼沉你們怎麼往回弄?」 成吉思汗笑道:「我們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馬。說話間忽見遠處幾十匹馬分左右拉著長長的粗麻繩。繩那頭箍著我地破金盃,就像雪橇狗拉雪橇一樣輕鬆地在草地上滑行。 我擔憂道:「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要修不好我就只能跟老哥哥這放馬牧羊了。」 我上了車打開機蓋一看,線上的膠皮已經面目全非,可金屬絲還好,現在就是不知道電路板出沒出問題,不少牧民見了這個古怪東西,都圍過來旁觀,我正感棘手的時候,成吉思汗探頭看了一眼道:「可能是分電器搭了鐵了。我給你找點羊皮裹上看行不。」 我:「……」 成吉思汗笑道:「在你那的時候閒的無聊,跟王寅學過幾天汽車維修。」 我依言找來幾截羊皮削薄勉強處理了一下,一打火,著了! 成吉思汗忙叫人給我車上搬了一桶馬奶酒,又塞了幾塊風乾肉讓我路上吃。我搖下玻璃喊道:「老哥哥。別忘了6天以後發兵。」我沖好客的蒙古人民揮著手,直奔朱元璋的明朝而去。 閒言少敘。這回再用見趙匡胤的辦法找到熟睡的朱元璋,塞藥,只不過這次給我帶路的是一個小太監,那跑起來一點也不比小宮女慢,宮裡真是藏龍臥虎呀,尤其是我注意到他邁台階地時候有很明顯的跨欄動作……朱元璋醒來最初的反應跟趙匡胤差不多,等他徹底清醒以後表現出了無與倫比的熱情,我知道老朱自從當了皇帝以後就沒什麼朋友了,以前打江山的兄弟都遠了,能跟他好好聊會的也只有我這種特殊身份的人,他先是親自給我烤了一隻鴨,然後擦著油手擠眉弄眼地跟我說:「嘗嘗,正宗的北京烤鴨,這還是我發明的呢,不知道吧?」 我也把從成吉思汗那帶來的臘肉和馬奶酒給他:「你來這個,土特產。」 我倆自己動手擺了滿滿一桌,邊吃邊聊,我跟他碰了一下杯道:「朱哥,求你個事 朱元璋嘿嘿壞笑道:「明白----包懷孕這段時間你就在朱哥這住著,晚上我給你安排。」 「……不是這事兒,當然了,這事兒以後咱可以另說,這回來主要是想跟你借點兵。」 朱元璋馬上警覺道:「你借兵幹什麼,想借多少啊?」 我放下酒杯道:「包出事兒了,想跟你借50萬救急。」 朱元璋聽完前因後果,嘬著牙花拍腿道:「你怎麼不早來呀,上個月還有呢!」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啊?哦想起來了,在我還在干當鋪地時候,以前一起打群架認識的一個老混頭找我借2000塊,我就是這樣故作惋惜地跟他說「你怎麼不早說呀,上個月還有呢」…… 報應不爽啊!今兒算碰上混混祖宗了。 我假裝驚奇道:「怎麼回事啊?」 朱元璋挑著牙說:「這不是剛裁完軍嗎,現在就10萬了。」 我給他上根煙,賠笑道:「裁完不是還能再重新收編嗎?」 朱元璋冒著煙圈道:「哎呀這可不容易,費事的很吶。」 我笑了一聲道:「那我等你唄,以你為準,你啥時候能收編好我再來。」 朱元璋一愣,再看我的眼神不禁有點恨恨的,這是一場老混和老痞之間地僵持戰,沉默了一會,我們同時領悟到,既然都是一類人,那就索性直話直說,朱元璋道:「小強,別怪朱哥不幫你,50萬那可不是鬧著玩地,你給我領沒影兒了我上哪哭去?」 我嘿嘿笑道:「看看,說實話了吧?我誆你50萬人幹什麼?還得養著他們,用幾天就還你- 朱元璋搖頭道:「不好弄,兵這東西跟錢一樣,永遠握在自己手裡塌實----誒,要不你借錢吧,我借你50萬大明寶鈔」 「……你讓我拿著明朝的錢去宋朝花去?你這不是製造通貨膨脹嗎?」 朱元璋攤手:「那就沒辦法了。」 我變色道:「怎麼這麼難處呢你這人,實話告訴你,我已經集了200多萬了,你要不答應我就領著他們先來你這!」 朱元璋警惕道:「你想幹嗎?」 我冷笑道:「放心,我不打你,你不是有錢嗎,我領著這200萬人吃你來,讓他們都嘗嘗你地烤鴨。」 朱元璋哭喪著臉道:「我怎麼那麼倒霉認識你這麼一號,說吧,什麼時候要?」 我說:「3天以後你就動身,早點去。」開國皇帝裡這小算有錢的,所以我也不客氣。 朱元璋肉疼道:「行了,吃完這只烤鴨你趕緊走吧。」 我笑道:「別這樣啊,以後誰還求不著誰呀?」 朱元璋想想也是,端杯道:「來,喝酒。」 我掐著指頭算了算,苦惱道:「不能喝了,我還得去找三哥想辦法去。」 朱元璋問:「又怎麼了?」 我算了半天也沒個結果,只好先給吳用打電話,他一接起就問:「借了多少了?」早先我已經跟他說過兵道的事了。 我愁眉苦臉道:「不多,離目標差遠了。」 吳用小心道:「50萬有沒?」 「加上咱梁山一共是280萬。」 吳用驚道:「這麼多還說不多,你想借多少啊?」 「咱目標不是800萬嗎?」 吳用納悶道:「誰給你定的這是?」「……不是你說的嗎,要10倍於敵?」 吳用失笑道:「我就是那麼一說,你還當真了?咱有這280萬……」 朱元璋歎氣道:「也別280萬了,我給你湊個整數,300萬。」 吳用笑道:「咱有這300萬人還對付不了個金兀朮嗎?」 我轉憂為喜,實話說我也不想騷擾吳三桂去,多苦悶一人吶,再說找他也不會有太大幫助,一個雲南王頂多也就20萬3萬的樣。我輕鬆道:「這麼說不用再湊800萬了?」 吳用沉吟道:「其實800萬也簡單。」 我凝神道:「真的?」 吳用認真地嗯了一聲,一字一句道:「咱就號稱800萬!」 我:「……」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沒有槍沒有炮 敵人給我們造 有了吳用的這個「號稱」,我這次借兵之旅總算可以暫時劃上一個句號,其實這也怪我鑽牛角尖,當初他隨口說了個800萬我就當真了,沒想過還有「號稱」這一說,而且這在古代打仗好像還是個常用伎倆,跟現在藥販吃回扣一樣普遍,最常見的是某國一出兵就號稱百萬雄兵,其實撐死20萬,典型的例就是曹小像他爹,赤壁之戰號稱70萬還是80萬,我就不信80萬人能讓一把火燒成幾百人。 在回梁山的路上,我也總結了一下這次借兵之行,總體上來說還算順利,但也有困難,集體現在幾個鐵公雞皇帝身上,都是身家巨萬的人,借點兵跟要他們命似的,又沒有什麼損耗,而且我還有一個感覺,你要跟他們要官要錢要美女,那二話不說就大把大把給你塞過來,惟獨兵權這東西非常過敏,這也就是我,換了旁人估計就是親爹老也不行,不過也不能怪他們,這只能說明他們明白創業的艱辛。 回到梁山,土匪們已經整裝待發,吳用把我拉在一邊看著圖紙合計了半天道:「按距離算,唐軍和宋軍可能3天以後就能到太原府外,咱們就明天出發,到時候也好有個接應。」 我點頭道:「就這麼辦,我先睡一覺去。」 金少炎拉住我的手一個勁搖著說:「強哥,這次多虧你啦。」 我白他一眼道:「鬆手,要不是因為我老婆也折進去……那我也得幫啊,師師不是我表妹嗎?」 還不等我去睡覺,秦瓊打來電話質問我道:「小強,你不會是想把我們撇在這不管了吧?」 我笑道:「哪能呢,還指望二哥帶兵呢。」 程咬金在一旁嚷嚷道:「少廢話,快點來接我們。」 我掛了電話攤手道:「得,我還得回去。」 吳用道:「他們來了也好,300萬人沒幾個會帶兵打仗的可不行。」 我問金少炎:「你回去嗎?」 金少炎搖頭:「師師沒救出來以前我哪也不去。」 「那你總能給你奶奶打個電話吧。你個沒良心的小!」 金少炎尷尬道:「已經打過了,公司在準備拍一部大型戰爭題材的片,我也讓他們先準備了。」說:「去把機蓋修了,只要是咱們的人,誰想去誰去,你多跑幾趟。最後再回來接我。」 聽說有熱鬧看,十八條好漢竹林七賢一個個不甘示弱,爭先恐後地往車裡搶,先進去的不出來,落了後的就往出拽。你拉我扯好不熱鬧,王寅在一邊大喊:「別擠別擠,我還回來呢!鎮江,幫忙啊----」方鎮江從車裡頭探出腦袋,一邊擠一邊問:「幫什麼忙?」 李元霸不緊不慢地把牛屎錘用繩捆在車頂上,然後有條不紊地把車裡擠成一團的人一個一個拎出來,等空出一個座位的時候這才罷手。坐進去拍拍玻璃悶聲悶氣道:「走吧。」…… 在育才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起來一看老校區幾乎沒什麼人了,王寅正在院裡擦車,我問他:「昨天都誰過去了?」 王寅道:「沒見麼,差不多都去了。」 我說:「那咱也走吧。」 王寅把水桶和抹布一扔道:「那得你開車,我開了一晚上了,咱這車容量太小,昨天我恨不得後面拽根繩拉節車皮一次都給他們弄過去。」 再回北宋,梁山部隊已經全體出發,林沖帶著阮家兄弟做前鋒。吳用自領軍,這次宋江也隨軍出馬,我也承了他地情,其實這裡最該救李師師的除了金少炎也就是他了,畢竟人家上輩幫他完了心願,他幫梁山完了前途。 在吳用身邊,聚集了不少希奇古怪的人,他們包括隋唐的十八條好漢,竹林七賢,和尚。還有不少相貌跟梁山軍將領酷似的傢伙:方鎮江,花榮,方臘以及四大天王,連秀秀和佟媛都來了。 其,秦瓊等人很快就和好漢們打成了一片。不少人對唐朝的開國功臣都著意接納。但是據我觀察他們動機未必有多純,因為秦瓊不久之後就將統領60萬大軍。土匪們還很少有獨自帶過1萬以上人馬的人,大概是想從秦瓊手裡分點兵過癮。由此可見,潛力股永遠是受歡迎地。 羅成一來就和林沖寸步不離,通過切磋,兩人槍法不分上下,但是林沖更富經驗。玄奘現在帶著三個徒弟:倆鄧元覺和一個魯智深,四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談佛法,後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談打仗----瘋狂的和尚。 這裡惟獨忙壞了湯隆,很多人的兵器都得由他重新打造,好在圖紙齊全,他日夜開工地幹,很快就把楊林等人也武裝起來了。 經過兩天地行軍,我們比計劃提前一天到達太原府城外,金軍的營帳依舊鐵打不動地矗立在對面,林沖和羅成已經在遙遙相對的地方安下營盤,我們是在深夜到達,25萬大軍就默默無聲地駐紮下來,金軍得信後並沒有什麼大舉動,金兀朮大概是沒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 天剛亮的時候,忽聞戰鼓大作,有人高聲傳報:金兵副帥粘罕帶兵3000在外討敵罵陣!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數不清的土匪和亂七八糟的人像餓了三天乍聞開飯的餓鬼一樣撲出去,紛紛上馬,然後一窩蜂似地擁向陣前,最後還得老將楊林幫著點了3000人馬隨後壓陣。 兩軍陣前,金國副帥粘罕一身貂裘,威風凜凜地騎在馬上,一張瘦臉上,雙眼瞇成一條縫隙往我們這邊打量著,看著看著忽然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以手點指對身邊眾將說:「看看,一群農民。」眾金將大笑。 我們的裝備看上去確實是寒酸了一點。不說土匪們和十八條好漢盔甲各異,連梁山的士兵都沒有統一服飾,有的穿著繳獲來的軍衣和護具,有的戴著皮甲,還有不少經驗豐富的老戰士是用竹條編的竹甲…… 但是我敢打賭,這絕對是北宋最具戰鬥力的一支部隊。看上去破爛,全是精英啊。 粘罕輕蔑道:「誰能去連斬對方三員大將。我給他記個首功。」 他身邊一員鐵塔似地金將厲聲道:「末將願往!」 粘罕都懶得說話,隨便揮了揮手,那金將催馬衝到我們眼前,一晃手大刀:「誰敢戰我?」 「嗡……」我只覺腦袋一麻,我們這邊又開始吵了。梁山地人要上,方臘的人要上,十八條好漢也要上,你爭我奪地異常熱鬧,土匪們的理由是沒有讓客人先辛苦的道理,十八條好漢則抓住這一點據理力爭,說有好事情得先讓著客人。說來說去說不攏,吵得面紅耳赤的。 那鐵塔金將不懂他們在爭什麼,還以為這群「農民」誰也不敢先出馬在相互推搡,高聲道:「一起上也行啊,你們就那麼怕死嗎?」 「哄----」金兵全都大笑起來,粘罕和一干金將笑得東倒西歪,樂不可支。 李元霸怒氣勃發,喝道:「若誰再搶,先問問我的錘!」 眾人噤聲,誰都明白這裡要論干仗誰也不是他地個兒。而且金兵氣焰囂張,正需要這麼個魔王降降他們的銳氣,秦瓊道:「元霸,下不為例,這次應了你,以後不許跟我們搶!」 李元霸大喜,顧不上多說,撥馬掄著牛屎錘便向那金將殺到,那金將眼見一個孩掄著白花花棉花團似的東西向自己衝來,錯愕不已。隨即把大刀擱在馬背上,笑盈盈地道:「好好好,看來你最好欺負,他們就把你踢出來送死,那我就讓你 話音未落。崩的一聲。這人已經被李元霸地大錘砸飛了,他那巨大地身形以尖銳的角度射進雲層。漸行漸遠,像只被莽漢擊出的高爾夫球,再也找不見了…… 李元霸縮著脖手搭涼棚觀望,等了半天也不見那人落地,失去耐性的他沮喪道:「本來我很喜歡他地盔甲,現在找不見了……」 沉默…… 不光是金兵一個個栗生兩股,梁山眾人也驚詫不已,隨之士氣大振,漫天價地歡呼起來。 李元霸把牛屎錘扛在肩膀上,眼神慢慢往對面掃視,凡被他掃到的金將人人自危,傻小孩看罷多時,撥馬回營,喃喃道:「不打了,剩下地盔甲沒一副好看的!」 金將集體鬆了一口氣,都下意識地愛撫救了自己一命的盔甲。 李元霸剛回營,宇成都沖眾人抱拳道:「各位兄弟行個方便,我去取件趁手的兵器。」人們還沒明白他什麼意思,宇成都已經策馬出陣,用手一點金軍陣前一員將領,微笑道:「你也用鏜哈,過來切磋切磋。」 我這時才注意到宇成都手裡只拿著把砍山刀,主要是一把鏜的製作工期太長,所以湯隆把給他的訂製壓後了,但是金將倒恰巧有個使鏜的,看著熟悉的老夥計,怎能叫宇成都不心動? 那金將剛從震驚緩過神來,現在又被叫了號,定睛一看李元霸已經回來了,頓時寬心,大喝一聲撲出隊列,叉似的大鏜分心便扎,宇成都讓過鏜頭抓住鏜頸一把奪過,然後用兵器桿把那金將捅下馬,笑瞇瞇地說:「謝了啊,看在你給我送鏜的份上不殺你。」 宇成都一回來,裴元慶操著條槍急赤白烈地跑到陣前,一邊看一邊大聲問:「有使錘地沒?」與此同時,十八條好漢裡使生僻兵器的那些主兒紛紛跑出去,像要飯的一樣叫喚:「有使混金鏜的沒?」「有使熟銅棍的沒」「誰使雙槍啊出來一個」「行行好,來個使槊的吧」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五毛倆 丟人啊!這是打仗來了還是要飯來了,人們常說臨陣磨槍,我們這倒好,直接上陣繳別人已經磨好的槍…… 他們這一出來,金軍有沉不住氣的也都各操兵器殺出來,畢竟都是勇悍的軍人,哪能受這個氣,在一陣胡打,就聽十八條好漢亂七八糟地說:「我要使錘的,你怎麼用刀跟我打啊?」「喂,你去換一個使棍的來」 十來分鐘之後,第一批出來的金將基本上都兩手空空回去了,好漢們每人繳了三四件兵器,開始分贓,裴元慶抓著幾件傢伙高舉著喊:「誰那有錘,我跟他換。」單雄信急忙說:「我這有我這有,你那狼牙棒給我。」…… 金軍尚勇,其著實有不少使棍和使錘的,好漢們收穫頗豐,每人都拿到差不多滿意的兵器,又都嘻嘻哈哈地回來了。 等陣前恢復了平靜,金兵金將一個個鼻歪口斜面面相覷,他們的副帥粘罕鐵青著臉,撥馬往前走了幾步,叫道:「讓你們主將出來說話。」 我看沒人搭理他,就上前道:「什麼事兒?」 粘罕忿忿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笑道:「成分比較複雜,一時跟你說不清,但我們梁山的兵馬已經如期到了。」 粘罕哼了一聲道:「好,我這就去請示主帥,把你們一舉蕩平!」我擺手道:「你們敢不敢等我們幾天,我們的人馬還沒有集合完畢,這只是一成不到。」 粘罕氣極大笑:「好個一成不到。既然我們主帥跟你約好10天之期。那我們就再等你7天,7天之後,我要親自帶兵和你決一死戰!」 我猜粘罕要知道我沒騙他肯定不會這麼說,帶著25萬人馬還說一成不到,自然任誰都不會相信。而金軍新敗,正好需要時間回去重新鼓舞士氣,所以粘罕才敢擅自答應7天之期。 粘罕正要帶兵回營,我說:「一定要打嗎?你回去讓你們大帥把我媳婦和李師師放了,咱們兩家罷鬥怎麼樣?」這會那275萬人還沒動身,收兵還來得及。 粘罕頭也不回,氣咻咻回營去了。 接下來只能是等待。過了今天晚上12點要等劉老給我兵道口令。我那800萬(號稱)軍隊才能趕來。 到晚上11點半,劉老還沒動靜,我坐臥不安,又等了十幾分鐘,我再也忍不住把電話打了過去,聽聲音劉老好像在吃飯,間或還有吸溜酒的動靜,電視聲音開地很大,不時傳來陣陣歡笑和鼓掌。大概是在看相聲小品之類地節目,我急道:「還有心思喝酒呢,口令到底是什麼呀?」 劉老茫然道:「什麼口令?」 「兵道口令!」 劉老一拍腦袋:「差點忘了。」 我無語…… 劉老問何天竇:「咱口令是什麼呀?」 何天竇:「不是還沒設呢嗎?」 劉老:「那現設一個?」 何天竇:「嗯,設個不容易破解的,別讓秦朝的兵跑到三國去。」 劉老:「那設個什麼呢?」 這時就聽電視裡有個小品演員扯著嗓喊:「五毛倆。一塊錢不賣!」 劉老頓時有了主意。跟我說:「口令就是五毛倆,這是入口的口令。等到了宋朝再喊一塊錢不賣,記住,這是局域通道,除了宋朝,別的地方去不了。」 五毛倆,一塊錢不賣……好深奧! 掛了電話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於是開始跟各個朝代通話,我聲嘶力竭地喊:「口令是五毛倆,一塊錢不賣!請速速發兵,請速速發兵!」 早先我已經在項羽那和唐朝各放了一個信號增強器,除了跟秦始皇說話比較費勁以外,其他人都很順利地接到了口令。 這一晚注定是不平靜地一晚,800萬(號稱)軍隊侍機而動,25萬秦軍長途跋涉,30萬楚軍日夜兼程,60萬唐軍盔甲猙獰,60萬宋軍已與我們呼吸相聞,30萬蒙古騎兵也已經集結完畢整裝待發,最後是70萬明軍從現明朝的首都南京出發…… 巨變前的夜晚又是平靜的,龐大的金軍聯營和梁山在平靜對峙,說實話我心裡有點沒底兒,幾百萬人的軍事行動,誰知道半路會出什麼意外,就憑這「五毛倆」實在是懸!但看金軍倒是滿有把握的,80萬對25萬,他們需要地只是一個合理地作戰計劃就可以把我們打垮。 凌晨3點多的時候,金軍聯營的西部忽然天現異色,隱隱有兵器磕碰和馬蹄的聲音,凌晨5點,梁山的探和金軍的斥候幾乎是同時發現:在那個方向已經有一支人數60萬的軍團集合完畢,但看服色無法辨認是哪**隊,既不是西夏,也不是吐蕃,更不是大理。從來向同樣無法判斷,西邊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一個可以派出60萬軍隊的強國…… 不知底細的金軍自然是大為慌亂,這一點從他們營盤驟然***通明就可以看出,我也比他們好不了多少,雖然知道是救助到了,可不明白到底是誰地兵先來了,這就像很多朋友都答應給你借錢,你帳戶上多出一筆巨款之後你一時無法判斷是誰寄的一樣。 秦瓊拿過地圖研究了半天,笑道:「應該是我大唐的兵到了,我這就繞過去看看。」 我把一部手機插進他胸甲裡,安頓道:「二哥,要真是咱的隊伍那就辛苦你帶軍了,不過要記住一點,圍而不打,金兵要來騷擾給他們點苦頭吃就是了,後一步等人到齊了再說。」 秦瓊道:「這樣的話,最好是能擺陣……」他說著話,眼睛一個勁往定彥平身上掃,要說擺陣,定彥平地一字長蛇陣當年讓瓦崗地人吃盡了苦頭,那是這裡的行家裡手。羅成會意,親熱地拉著定彥平道:「乾爹,這就得勞煩您老人家再把那個長蛇陣擺一回了。」 定彥平甩開他道:「還用得我擺嗎,你不是都會破了嗎?」 羅成賠笑道:「那還不是您教地好麼?」 眾人都笑了起來,大家都知道羅成當年是美美地陰了老定一把,從他嘴裡套出了長蛇陣的破法和單槍破雙槍的秘訣,可是要論擺陣,老定還是不二人選。 定彥平聽說有60萬人給他擺佈,也是躍躍欲試,正好借坡下驢,老頭朗聲道:「擺陣需要幾個猛將作陣眼,誰跟我走?」 梁山的土匪們是再也忍不住了,爭先恐後道:「我去我去。」 一大幫人叫嚷著擁出去了。 十八條好漢裡跟著秦瓊去了一半,宇成都和楊林等人都留在了我這邊,我定睛一看,見尉遲敬德也沒走,這可是興唐的班呀,我奇道:「恭哥,你怎麼沒去呢?」 尉遲恭勉強笑道:「那邊有叔寶一個人足夠應付了。」 我想了想便即恍然,秦瓊和尉遲恭都是元帥的料,其實要說戰略方面還是尉遲恭要成熟一些,只不過秦瓊人氣旺,所以一直是他掛主帥,尉遲恭過去那邊難免尷尬,我安慰他道:「正好,等朱元璋的人來了你幫我帶著。」 尉遲恭欣慰地點點頭。 秦瓊他們早上出發,直到午才打回電話,重新掌軍的秦元帥英姿勃發道:「確實是咱大唐的兵馬,我已經給金兀朮下過戰書了,咱不能不宣而戰,再說也好好給他一個威懾。」 我說:「嗯嗯,就是。」 對於突然莫名其妙就多出6萬敵人的金軍,可以看出他們也確實感到了壓力,從我們這裡看就能見到金軍大營裡行色匆匆的人馬有很大一部分在往西調動,梁山在他們正東,唐軍在他們正西,如果我們現在兩邊一夾,金軍會非常被動,但金兀朮果然不簡單,也不知怎麼做的工作,金兵看上去情緒還算穩定,只是忙還沒有亂。 下午,我收到一封金軍的勸降信,當然,事到這會金兀朮肯定沒真抱什麼希望,這無非是打擊敵人士氣的一種手段罷了。 信上說,弱宋的滅亡已成定局,我們不該逆天而行,把一群烏合之眾和無辜的農民武裝起來做無謂的頑抗,如果早降可免我一死云云。 我很憤怒,我就不明白姓完(顏)的小為什麼抓住農民這倆字不放,農民怎麼了,歷史上最凶悍的隊伍哪個不是由農民充大梁的?再說他這麼形容梁山還能說得過去,這麼說唐軍可就強詞奪理了,唐軍的裝備華美而務實,雖然又過了幾百年,可絕對還能算當時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豪華配置。 傍晚,正北方風起雲湧,當夜色再次降臨的時候,梁山探飛馬來報:「北方20里以外忽有大批不明武裝出現,人數約在3萬左右。」 吳用判斷了一下方向,篤定道:「是蒙古人。」 我笑道:「金兀朮不是嫌咱是農民嗎,這下好了,牧民也來了。」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百萬人會餐 從正北方而來的軍隊,這不能不引起金兀朮的重視,金國的老窩就在北方,雖然明白這時的金國也無兵可派,金兀朮還是滿懷希望地以為那是來支援自己的援兵,可讓他失望的是那只是一群穿的破破爛爛的牧民。 在大致確定了這是成吉思汗的人馬以後我帶著幾個人騎馬去迎接他們的到來,我站在高處,一眼就看見了成吉思汗的大纛,一員將領正在指揮軍隊慢慢前進,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凡事都得小心,探馬已經告訴他前方有大批軍隊對峙,他得先分清敵我。 我在山坡上高喊:「老木!」 木華黎抬頭見是我,頓時寬心,單人匹馬騎上山坡,笑道:「小強,我們蒙古人沒有失約吧?」 我笑道:「豈止沒有失約,還早來了好幾天呢,咱們不是說好6天以後發兵嗎?」 木華黎道:「大汗生怕錯過什麼好戲,就讓我們早早出發了。」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面有憂色道:「只帶了三天的口糧嗎?」 木華黎點頭道:「是的,省著點能吃6天。」 我忙道:「別委屈將士們,糧食我來想辦法。」 木華黎眼望金軍營帳,微笑道:「用不著,我們的敵人會替我們想辦法的。」 我失笑道:「你們可不要擅自去劫營,咱們的目的不是消滅他們。」蒙古軍是歷史上最擅以戰養戰地軍隊,去劫掠敵人地物資在他們看來就像去取托管在自己倉庫裡的東西一樣天經地義。 木華黎正色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只有領命。大汗在出發前讓我只聽你一個人的命令。」 我放眼看去,只見區區30萬(口氣大不?)蒙古人把整個北邊的天空都踏得煙塵瀰漫,方圓百里都看不見人了,要說梁山也有25萬人,可就遠遠沒有這麼雄壯。我仔細一看漸漸地發現了奧秘:每個蒙古人身邊至少還跟著好幾匹沒騎人的空馬,30萬人卻帶了100多萬地馬,難怪聲勢驚人。 我笑道:「老哥哥知道我要虛張聲勢,還搭了這麼多空馬來。」 木華黎道:「不是這樣的,我們蒙古人征戰,每個戰士都不止一匹馬,多的有七匹的。少的也有三匹。這樣就可以養足馬力,長途奔襲我們就在馬上吃飯馬上睡覺,衝鋒的時候就換上最快的馬,一但進攻,世上就再也沒有能阻止他們前進地障礙,哪怕是銅牆鐵壁----除了大汗地命令。」 我看著那些戰士,要不是配著古樸的彎刀和長矛,這根本就是一群牧馬人,他們的鐵製盔甲很少。最多的是厚實的皮甲,粗針大線地縫在身上,有的乾脆就在肩膀兩邊穿幾根麻繩把一大塊牛皮吊在胸前,大弓長箭隨便地背在背上,臉上是無盡的風霜和敦厚的笑容。半個地球就是被這麼一群人給征服了…… 木華黎道:「有什麼任務你就說吧。」 我說:「你們來的正好。你讓咱們地人把陣營鋪開,一直連到唐軍那邊去。再過幾天人湊齊了咱們好把丫的金兀朮圍起來。」 木華黎道:「不會引起誤會吧?我們在路上看見好幾撥探馬,因為不知道是敵是友,所以都沒動手。」 任何一支軍隊看到有武裝接近自己的時候都會警惕這是很正常的,唐軍並不知道蒙古兵的來路,所以木華黎地擔心很對,我拿出電話道:「我這就給秦瓊打電話。」 囑咐秦瓊準備好和蒙古軍接壤地工作,木華黎看著我手裡的電話驚奇道:「這個小盒裡有魔鬼嗎?」嗯,這是一位升級版二傻。 我拿出一個電話遞給他說:「你也拿一個,等有工夫了教你往出打,現在你只要會接就行,就按這個……」 誰知木華黎像見了鬼一樣把兩手背在背後,驚恐道:「我不要,這個東西會把人地靈魂吸走。」看來蒙古人有淳樸的一面,也有迷信的一面,我說了半天木華黎就是不肯接,我無奈地回頭看看,正好育才版花榮在我身後,我說:「花榮,那你就留下負責接電話吧。」 花榮微笑道:「好啊,正好能跟蒙古兄弟們切磋切磋箭法。」 秀秀騎在一匹溫順的小母馬上舉手道:「我也去。」 我板臉道:「你去幹什麼,糧草本來就不多。」 秀秀從一巴掌大的小包裡掏出一鞋盒那麼多的零食來啃著說:「才不吃你們的乾糧呢。」也不知她怎麼裝進去的。 安頓好蒙古軍,我們已經對金兀朮完成了三面合圍,正東、正北和正西三個方向由梁山、蒙古、大唐佔據,東北和西北交界處連亙成營,這次再去唐軍營地我們就可以從蒙古軍通過了。 鬱悶的金兀朮怎麼也沒想到新來的這支部隊也是他的敵人,他是直到黃昏時分才接到一封由秀秀寫的全簡體字加英的戰書。 晚飯的時候我經由蒙古大營檢閱了唐軍部隊,他們雖然由秦瓊統領,但李世民的任命書上我才是主帥,這是一支龐大的職業軍隊,令行禁止,軍紀嚴明,在本就極其熟悉其操作指令的秦瓊等人帶領下,煥發出蓬勃的殺氣。 陪同檢閱的有集團軍副司令秦叔寶以及程咬金和羅成等人,據秦瓊介紹,今晚的口令是「滅此朝食」,意思是把敵人消滅掉再吃早飯。 我騎在馬上,和顏悅色地跟幾個戰士聊了一會,看看天色,跟隨行的唐軍後勤部長說:「先不要考慮早飯嘛,今天晚上吃什麼呀?」 後勤部長躬身:「大餅醃菜。」 我點頭道:「嗯,要注意給戰士們補充時鮮蔬菜和水分……」 正說著,忽見正北方炊煙四起,緊接著一陣陣的肉香飄來,程咬金在馬背上直身瞭望,喃喃道:「蒙古人開飯了,伙食咋這好呢,都是烤羊肉啊。」 我見唐軍戰士不少人都在嚥口水,撥馬往蒙古大營走,笑道:「行了,也別時鮮蔬菜了,我這就給你們換肉去。」 到蒙古大營一看,30萬人都在烤羊肉吃,場面蔚為壯觀,我找到木華黎說:「你們都吃這個呀,不嫌油膩嗎?」 木華黎道:「有什麼辦法呢,我們又不種糧食,只能吃肉和奶酪。」 我指指西邊的唐軍陣營說:「我替他們拿糧食跟你換點肉吃行嗎?」 木華黎笑道:「都是朋友,還換什麼換,叫他們儘管來吃就是了。」 這會梁山方面軍也開飯了,只見大土匪指揮著小土匪搬出大壇小壇的三碗不過崗來,吆五喝地暢飲起來,蒙古人一見大驚:「打仗的時候還能喝酒?」 花榮笑道:「我這些哥哥們,喝上酒時才能倍加勇猛。」 木華黎吞口口水道:「我們蒙古人何嘗不是這樣----小強,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兒,我們拿肉跟他們換酒喝怎麼樣?」 我大笑:「都是朋友,換什麼換,叫你們的人儘管去喝。」 這樣,三軍的第一次接觸就在會餐完成了,在留足了守衛的情況下,三個方面軍的戰士開始互串營地,最初,都有點訥訥地不好意思,唐軍拿著麵餅,蒙古戰士則肩扛整羊,土匪們一個個抱著酒罈,片刻錯愕之後,野餐就開始了,這些人雖然操著各種口音,生活習慣也各不相同,但都是豪爽之輩,又為了同一個目的而來,戰友這個詞,本來是最容易消除隔閡的。 沒多大工夫,三個營盤裡就點起了無數的篝火,戰士們吃麵餅,就羊肉,喝燒酒,歡聲笑語沸反盈天,席間還佐以唱歌、跳舞、摔跤、馬術表演等節目,這是一次100多萬的人聚餐,絕對創歷史之先河,火光從近處一直燒到眼不可及的方向,直如天火傾落…… 可想而知,100多萬人的歡聚那是相當擾民的,只不過身在快樂的人根本想不到這一點---因為處在下風頭,金軍營地被我們的炊煙完全籠罩了,陣陣的香味和笑聲傳來,金軍士兵一個個臉現茫然,貌似呆癡,手裡抓著乾硬的行軍糧不住踮腳張望。 這一晚,金軍很多高級將領都徹夜未眠,我不知道金兀朮在不在其列,反正我是睡得很好----我和哈斯兒倆人喝了5斤多三碗不過崗。在夢裡,我夢見包像平時一樣給我打電話責問我這麼晚了在跟誰鬼混,她氣咻咻地說:「你們幹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迷迷糊糊地說:「老還不是為了救你?」 包惡狠狠地說:「你給老娘小心點,別沒救出我們把自己也搭進去,金兀朮正在商量偷襲你們呢!」 我猛然睜眼,發現電話就在手裡,還發現……原來這不是夢。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俠之大者 要偷襲我?我一骨碌爬起身問:「什麼時候?」 包道:「聽他們說好像定在明天夜裡。」 我納悶道:「明天,為什麼不今天來?」 包道:「我怎麼知道?」 想到包現在的處境,我忙問:「你在哪給我打電話呢?」 包道:「就在帳篷裡,我都聽見你們唱歌了。」 「安全嗎,別被人發現了。」 包道:「我現在對面就有倆金兵看著我給你打電話,他們還以為我是神經病呢。」 「師師怎麼樣了?」 「還好,就是人比較憔悴,你們行動快點行不?」 掛了電話我立刻召開將領會議,掛的橫幅上寫著「距金兀朮對我們發動偷襲還有?小時」。秦瓊和木華黎等人參加了電話旁聽。 林沖等人一進來就樂了:「喲,你怎麼知道金兀朮要偷襲咱們?」 我給他們讓座倒茶道:「包給我打電話了。」 眾人都笑:「這仗金兀朮要能打贏才有鬼了。」 吳用笑道:「這金兀朮也真有點意思,偷襲不說今天來。」他隨即點頭道,「嗯,可見此人確實深諳兵法,知道蒙古和唐軍新到,雖然看似放鬆,可外鬆內緊,如果是我,也會選擇明天偷襲。」 方臘道:「只可惜光知道他要來偷營,卻不知道具體要攻擊哪一點,咱們現在對其三面合圍,真是防不勝防啊。」 吳用點頭道:「咱們以前沒跟他過過招,對他的習慣和思維完全沒有根據可尋。要是有個慣和他交手的人給點撥一下就好了。」 我以手輕點桌面道:「慣於和金兀朮交手的……那就只有岳元帥了!」 吳用眼睛一亮:「你說岳 我點頭。 吳用道:「可惜岳元帥現在還只是個青澀少年。而且他沒有經過輪迴,你就算給他吃藍藥也無濟於事啊。」 我笑道:「這個時代的岳元帥是個青澀少年,可你別忘了咱們還認識一個岳元帥呢。」 吳用喜道:「對,在紀檢委工作那個。」 「我這就給他打電話。」我找到岳飛地號,撥過去。岳飛有點疲憊地說:「喂?」 我忙說:「沒打擾您休息吧,我是小強。」北宋和現代時差不多,元帥大概是睡覺了已經。 「哦,是小強啊。」雖然我們接觸不多,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元帥這樣地經歷,所以岳飛一下就知道是誰了。 我說:「元帥,求您幫忙來了。」 岳飛警覺道:「是不是那個XX(估計是某貪污公款嫌疑人)找關係找到你那去了。我這次是非查他不行。想不到這人還真是手眼通天呀----」 我哭笑不得道:「不是這事兒,我又跟金兀朮打起來了,想請您再次統軍呢。」 岳飛迷糊道:「金兀朮?你在哪呢?」 「我在北宋呢,身後就是太原府,對面是金兀朮80萬大 岳飛聽我三言兩語介紹完情況,撓頭道:「這樣啊……」 我恐慌道:「怎麼,您也猜不透金兀朮到底會從哪偷襲?」 岳飛道:「不是……我在想我應該不應該幫你。」 我叫道:「怎麼就不應該呀,您可不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啊,您可是黨員!」 岳飛笑道:「正因為我是黨員才為難呢。這幾天查那個X就夠我忙的了,我再跟你趟這趟渾水,對得起國家嗎?」 我嚷嚷道:「您不能厚此薄彼,按理說北宋和新國都是您祖國----」說到這我歎道,「靖康恥。猶未雪。百姓可受了塗炭嘍。」 岳飛無奈笑道:「行了行了,既然你說到百姓。我希望你能妥善安排他們,這樣我就幫你,雖然……他們在我看來已經是過眼雲煙。」原來岳飛熱情不高是因為不想做無用功,多抓幾個貪官在他看來比打擊上輩的敵人要實在多了。 我說:「不是這樣啊元帥,現在各個朝代都並列了,北宋、秦朝、唐朝就像咱們那新馬泰一樣,除了簽證比較複雜,百姓都是跟咱們並列存在的。」 岳飛驚道:「你是說宋朝的人和咱們現在地人能看同一個日出日落,就是不能相互走動而已?」 「是吧……」大體意思是對的,我就是不知道太陽還是不是同一個太陽。 岳飛毅然道:「你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我喜道:「現在我們就知道金兀朮要偷襲我們,可是有點摸不準他的重點在哪裡。」 岳飛愕然道:「那你們加強防備不就是了,還有什麼可問的。」 我說:「我就是想讓他偷。」 「啊?」 我接著說:「……雞不成蝕把米。」 「哦,你的意思是將計就計吧?」 「對對對。」 岳飛正色道:「小強,打仗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要抱著輕敵的態度神仙都幫不了你,最好你現在就下令全軍警戒。」說完這番話,岳飛這才道,「根據我多年跟完顏兀朮地對抗,我覺得這個人才華是很有地,可就是有點好大喜功和狂傲,當然,這既是他的缺點也是他的優點,他的偷襲非常與眾不同,一般會用小股兵力騷擾敵軍兩翼,旨在引起對方警惕和慌亂,然後會以大批騎兵衝擊敵人指揮心,也就是軍,很多宋軍當年就被他這樣打垮了,他的這種打法與其說偷襲。不如說突擊來的更準確。最難的就是抓住對方錯愕的時機。」 我倒吸了口涼氣,這麼說,一但金兀朮偷襲,我和梁山軍將成為他地主要目標。 我忙問:「那怎麼辦?」 岳飛道:「你那邊什麼情況?」 我說:「北邊是30萬蒙古軍,西邊是60萬唐朝軍。我和梁山25萬人在他正東,指揮部就在這裡,我們要不要從那兩邊調集些人馬過來?」 岳飛道:「如果你想將計就計那就不要打草驚蛇。」說到這元帥笑呵呵地說,「想不到你小強才是真正手眼通天地人物,看來你那不缺人手啊。」 我嘿嘿道:「可是缺跟金兀朮交過手的老兵----元帥順便把這忙給我幫了吧。」 岳飛呵呵一笑:「你要我怎麼幫你----我可最多請三天假。」 「不用元帥親自出馬,你把徐得龍那300背嵬軍借我吧。」抗金不借岳家軍,就算勝利也枉然啊。 岳飛怔道:「怎麼借你啊?照你說的。他們現在不是不認識我了嗎?」 我搖手道:「哪能這麼說呢。岳家軍還能不認識岳元帥?」 「什麼意思?」「我都幫您想好了,都不用您親自去,您只需要寫一道軍令,讓他們把藥吃了就行,然後從兵道回北宋。」 岳飛目瞪口呆道:「這種辦法你都想得出來?可是……他們現在的直接領導是另一個我啊。」 我笑嘻嘻地說:「看,您都說了,是另一個您,都是自己人嘛。」 岳飛小心翼翼道:「你說我這算不算偷啊,雖然好像是偷自己的人。」 我正色道:「俠之大者。為國而偷!」 岳飛無語半天,最後才歎氣道:「那你叫人來取命令吧,記得給我帶一張宋朝地紙。」岳元帥感慨道,「小強啊,我忽然覺得以你那個腦要坐我這個位肯定能更好地懲治那些蛀蟲!」 這誇我呢還是罵我呢?秦檜走了以後岳元帥少了一個能打入敵人內部地助手是吧? 掛了電話我讓王寅趕緊出發。我跟他說:「你拿上調令以後岳元帥會告訴你在什麼時候進入軍營偷人。千萬別讓那個岳元帥發現了,這是300顆藥。」 王寅道:「300個人呢。我哪能都記住啊?」 我說:「你咋那麼笨呢,你只要先給徐得龍吃了,剩下的事兒他自然會安排。」 王寅頓時對我刮目相看:「咦,小強有時候還挺聰明地。」……又一個不知道是誇我的還是罵我的。 我掃了一眼正在咬著筆頭髮力的蕭讓說:「行了,別瞎忙活了,咱有帶水印地調令了。」蕭讓正在那回憶岳飛地筆體想仿造軍令呢。 現在是凌晨3點10分,我叫人傳令三軍加強警戒,岳元帥的話還是非常有道理的,什麼時候都不能輕敵,萬一包那的消息也是金兀朮故意放出來的呢---基本上,把金兀朮當成穿越者來對付這仗就不會出紕漏了。 通過跟岳飛的閒聊我知道,金兀朮一般不會用偷襲這種辦法,一但用了,那就說明他有點摸不著敵人的底細,偷襲在這個時候就有一箭雙鵰的功效了,如果得逞就直接端掉了敵人的大本營,捎帶著可以試探對方地實力,也就是說,金兀朮想用這種辦法試試我們聯軍的戰鬥力。 金軍以80萬對我們100多萬卻沒有如何慌張就在這了。因為其實當時北宋也是可以籌集起100多萬的軍隊,但軍隊和軍隊是不一樣的,**懦弱的宋軍直如紙人一般,一擊即潰,金兀朮大概抱地就是這個想法。 可我也不敢說金兀朮就完全錯誤地估計了我們地實力,尤其是唐軍和蒙古軍戰鬥力如何,我從來沒有見過,破破爛爛的蒙古人有沒有達到他們黃金時代地凶悍不說,裝備豪華的唐軍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不是有那麼一段膾炙人口的評書嗎:挎的拉挎裡挎零丁挎,裡挎零丁挎……在這山上,盤踞著美俚的王牌軍,號稱是常勝部隊美式裝備的白虎團(節選自快板書《奇襲白虎團》)----看看,美式裝備的白虎團都不行。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在這個時代唐式裝備就相當於美式裝備,我就不信金兀朮真能搞出一群把白沙煙別在頭盔上,手裡端著M16的越戰美國大兵來。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愛bia才灰牙 如果不出意外,這次偷襲與反偷襲之戰將是我們和金兀朮的第一次交手,用吳用的話說,只能贏不能輸。 而事實上知道敵人要偷襲這仗已經先贏了一半,我們現在只要擺出嚴陣以待的姿態金兀朮就非更改作戰計劃不可,可我們並不想這麼做,與其扛著槍去打狐狸,不如把狐狸放進院裡來。 只不過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金兀朮這隻狐狸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偷,所以我們在等有經驗的老獵人----300個有經驗的老獵人。 快到吃午飯的時候,王寅開著車返回梁山基地,我問他:「人呢,接來了嗎?」 王寅往帳外一指:「一車全給你拉來了。」 我往外一看,只見我那破金盃後面掛了一排木板車,從上面辟里啪啦跳下幾百個戰士,當先兩人緊跑幾步,親熱地叫道:「蕭大哥!」 喜歡這麼叫我的,只有岳飛的300,那兩個小戰士正是李靜水和魏鐵柱。其他人也紛紛跟我和梁山好漢們打招呼。 我拉著他們的手笑道:「你們來了,路上順利嗎?」 李靜水笑道:「如果從家往這裡趕,最早晚上才能來,幸虧王大哥想了這麼個辦法。」 我看看那一排木板車,對王寅說:「有時候你也挺聰明的嘛!」終於報了一箭之仇了。王寅:「……」 這時一個人走到我近前敬個軍禮大聲道:「奉岳元帥令,背嵬軍300人隨時聽從小強命令!」正是徐得龍。 我笑著回個禮道:「徐校尉,又見面了。」 徐得龍也微笑著說:「是啊。」 剛從抗金陣地回來的他們身上重新釋放出一股鐵血的味道,我一揮手道:「走。先吃飯。」 徐得龍道:「沒時間了,先說說情況吧。」 我往對面一指道:「那是金兀朮80萬大軍,在他們身後是幫咱們的60萬唐軍,北邊是30萬蒙古人,這邊你也見了,就是咱2萬梁山軍,現在光知道金兀朮要對我們搞偷襲,摸不準他地重點和方式。」 徐得龍抬頭看看天色道:「金兀朮搞偷襲一般會在夜裡,從現在開始我們有很多工作要做。不知道能不能來得及。」徐得龍嘿嘿笑道,「想不到換了個地方又交手了,咱們就跟他打一回時間戰!」說著他大聲命令道,「李二狗王老三,幹活!」 兩個戰士應了一聲,飛跑而去。他們是負責偵察敵情的。 我問:「要做什麼準備工作?」 徐得龍道:「咱們的總指揮部在哪?」 「就在這,梁山就是總部。」 徐得龍點頭道:「那兩邊的盟軍戰鬥力怎麼樣,能經得起衝擊嗎?」 我說:「應該沒問題,都是精兵。」 「那他們的任務就簡單了,金兀朮會各派一批人馬發動衝鋒,他們只要頂住一次進攻就算大功告成。你讓他們太陽一落山就做好迎敵準備就是了。」 我問:「那總部呢?」 徐得龍嘿嘿一笑:「這裡就費工夫了,你給我派5000壯勞力,再準備幾百方巨木,同時把梁山主力後撤5里,前方只留空帳篷。」 這次梁山傾巢而出。人和物資都不缺。不多時就調集全了徐得龍要的人和木頭,徐得龍撿根木棍彎腰在梁山營地上畫了一個10米見方的大圈,吩咐那些前來聽命的士兵道:「劃圈的地方挖成一人半深地大坑,每排三個,往後每30步再挖一排,一共挖10排。」 李雲是土木工程高手。很快就領悟了徐得龍的意思。一邊分組幹活一邊湊上來問:「就算在晚上,挖這麼多坑金兵會上當嗎?」 徐得龍再抬頭看天。深思道:「如果來得及做偽裝,這個問題就不是問題,我現在最怕的是金兀朮提前行動。」 不多時李二狗王老三都回來了,徐得龍問:「怎麼樣?」 李二狗神秘地點點頭:「是有偷襲計劃。」我奇道:「你們是怎麼看出來的?」 王老三驕傲地說:「這還是當年我們岳元帥的首創呢。」 徐得龍見我滿頭霧水,微笑道:「小強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叫馬無夜草不肥?」 我納悶道:「聽過啊,可這跟你們岳元帥的首創有關係嗎?」 徐得龍緩緩道:「當年我們元帥第一次和金兀朮兩軍對壘,雙方都不知彼此底細,兩家地探馬流星似價的過,在諸多回報裡,我們元帥終於發現了一條有用的線索:金兀朮沒有叫人給馬備草,這就是咱們剛才說的馬無夜草不肥的道理,養馬人都要給馬在夜間添料,尤其是咱們軍的馬,更是有專人飼養,晚上地草料會在白天就備在馬廄旁,金軍不備夜料,說明晚上會有行動需要用馬,這樣,金兀朮的詭計就被我們元帥識破了。」 我歎道:「元帥真不好當啊,這麼說金兀朮那小今天又沒給馬備草?」 徐得龍笑道:「是啊,想不到這小死性不改,不過自從他上次偷襲失敗以後大概一直也沒想通我們是怎麼識破他的。」 我問:「上次你們就是靠挖坑來對付金兀朮的?」 徐得龍帶笑點頭:「相當管用。」 挖坑就相當管用了,不知道斗地主和拖拉機怎麼樣。 5000多人倒班挖,另有1000多人運土,在下午三四點的時候終於挖出了10排巨型坑,我在一個坑地坑口繞了兩圈,問徐得龍:「這麼大地坑,金兵會往裡跳嗎?」 徐得龍挽起袖跳進坑裡道:「要讓他們乖乖往進跳,就該我們動點技術性的活了。」徐得龍一伸手,李靜水便把早準備好的方木遞給他一根,徐得龍接住立在坑當,然後以這根木頭為心,在它兩旁又立了幾根方木,在這些木頭的頂端又搭上橫木,我越看越迷糊,蹲在坑口問:「你這是做陷阱呢還是搭立交橋呢?」 徐得龍把木頭都固定好,爬出坑外,把坑口用薄木板一點一點遮起來,最後在上面鋪上一曾沙土做偽裝,他找了幾個戰士在上面又跑又跳試了試,滿意道:「嗯,這就算做成一個了。」 我也上去踩了踩,感覺幾乎跟平地無異,納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這陷阱做的是不是太結實了?一會金兵踏過去怎麼辦?」 徐得龍道:「這第一排就是要讓他們踏過去。」 說話間,300地其他人也都忙碌起來,漸漸地我也看出了訣竅,這10排巨坑的前幾排用地都是一人多粗的方木做支撐,木板都有三四公分厚,基本可以保證人馬在上面短時間內暢通無阻,可是越往後的坑,用的支撐也就越細,木板也越薄,到了最後一排,只能勉強讓人跑過,我心下大定,站在最後一排坑邊上小心地用腳試探著顫巍巍的陷阱笑道:「還真是技術活哈。」 徐得龍最後一次抬頭看天,眼見夕陽西下,拍著手上的土說:「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就剩最後一件為難事了。」 「什麼事?」 徐得龍道:「要想讓咱們的坑都用上,必須得有一個誘餌,能讓金軍奮不顧死地往前衝。」 我說:「那你看用什麼合適呢?」 徐得龍問我:「咱們聯軍的主帥是誰?」鬱悶,原來這麼半天他們還不知道在給誰幹活。 我左右看看,最後只好指了指自己,不好意思地說:「好像……是我。」 徐得龍瞪大眼睛看了我半天,訥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吳用和好漢們在一邊亂哄哄地搭茬兒:「就是他沒錯!」 徐得龍忍著笑道:「那好,蕭元帥----今天晚上的行動還得請你配合。」 我納悶道:「這裡還有我的事吶?」 徐得龍道:「要使金兵全部落坑,必須得有個他們一見就眼紅的引……」 「……我就是那個引?」 徐得龍笑道:「我的計劃是這樣,陷阱區裡只留我們300人和你,金兵一但衝過來,你就帶頭跑,只要跑到陷阱區外,咱們就安全了。」 「那……那要是沒等跑出去就被人追上呢,還有,萬一你做的陷阱沒起作用呢?」 徐得龍正色道:「我們300人拚死一戰,足夠你跑回梁山大營。」李靜水和魏鐵柱也道:「是啊蕭大哥,我們一定保護好你。」 我愁眉苦臉地說:「那我就當一回引吧。」 這哪是當引啊,我就那傳說的捨不得孩套不住狼的孩,捨不得媳婦套不住流氓裡的媳婦,可我還能說什麼呢?人家是為了幫我才來的,該我做點犧牲的時候咱也不能含糊,廣東人不是老說那麼一句話麼:愛bia(拼),才灰牙(會贏)--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強快跑 夜色慢慢降臨,聯軍和金軍的營帳一片安靜,一隻野狗在月光的掩護下在兩軍的空地上嗅嗅刨刨地找食物,忽而,它警覺地抬起頭,使勁抽了抽鼻,哀嚎一聲落荒而逃----以上純屬想像,為的是營造詭異恐怖的氣氛。 事實上除了野狗,其它情況還是很貼切的,大戰來臨之前總是伴以令人窒息的安靜,反正我就很窒息----為了讓對方輕易發現我,湯隆用黃金給我打了一頂高達0.6米的帥盔,風向標似的,盔頂鑄有避雷針一根,針頂有馬鬃幾許,遇上腦不好使的,拿著這東西都得卡在城門上。 因為知道敵人要偷襲,唐軍的一字長蛇陣已經發動,老將定彥平為了把自己的傷亡減到最小,盡可能多的調集了人馬參與了佈陣,一字長蛇陣本來就講究以少勝多,你打其蛇頭蛇尾捲來,你打其蛇尾蛇牙咬你,破陣其實很簡單,就是那句話:打蛇打七寸,但這相當於一句廢話,地球人都知道這句話,可沒見過蛇的人幾乎都找不到七寸,至於長蛇陣的七寸在哪,連定彥平也說不清…… 蒙古人晚飯都吃七成飽,這是他們的習慣,連大戰前也不例外,因為吃太飽人容易倦怠,他們在帳篷裡小憩了一會之後就默默地盤腿坐在自己最得力的馬旁,在這個時刻他們不願意浪費一丁點的馬力,他們把形貌醜陋的彎刀抽出來,用磨石粗粗地打著,相互間偶爾交流一兩句話,安靜得像一群圍著餐巾等著吃法國菜的紳士。 梁山軍已經悄無聲息地後撤5里,營地裡***依舊。一如往時,我和岳家軍300戰士就坐在陷阱的最前端,一會金兵來偷襲的時候我們得裝作驚慌失措地樣快速跑過陷阱區,5里以外有梁山的人接應。 我坐在徐得龍身邊,一個勁的抖,徐得龍陪我抖了一會這才止住抖勢道:「第一次上戰場都是這樣,非常興奮。靜水和鐵柱他們都是這麼過來的,等真正上了陣就好了。」 我沒好意思告訴我這不是興奮而是嚇的,而且我也不是第一上陣了,以前上陣只管笑就行。我從來沒想過要當誘餌,我們知道誘餌其實是一種廉價的消耗品,不管你是釣魚還是套狼,做餌的蚯蚓和羊肉一般都掏不出來了……還有就是我也沒打算真正上陣,我一直在考慮一件事:怎麼才能頂著這頂一米多高地帽迅速跑出陷阱區,這要是順風還能起個帆的作用,要是逆風那可完了…… 凌晨1點半的時候。還不見對面有什麼動靜。我把1米盔摘了又戴戴了又摘好幾回,有點坐不住了,徐得龍安慰我道:「別著急,偷襲一般都是凌晨兩三點的時候來,這時候地人最容易犯困。」我是著急嗎?我巴不得他們別來才好。 又過了半個小時,包忽然打過電話來,她鬼鬼祟祟地說:「你們小心點,我聽見他們在集合了。」 我急忙把這個「好」消息通過電話告訴秦瓊和留在蒙古軍的花榮,秦瓊久在軍。熟知這些伎倆,60萬唐軍平靜如常,但已經格外加強了戒備,木華黎則少諳陰謀,還沒處理過類似的情況。聽我一說興奮道:「但願他們趕緊來吧。我們這刀都快磨沒了。」…… 20分鐘之後,金軍正西方和正北方的轅門突然同時大開。各有5000精銳騎兵衝出來,人無聲,刀出鞘,巨大的馬蹄聲裹脅著凜冽的殺氣標槍一樣刺進唐軍的大營和蒙古人地營地,這些人一但衝進敵方地陣營,這才拚命喊殺,唐軍的長蛇陣如馬蹄型橫呈在金軍前方,所以金兵在一開始很有長驅直入的勢頭,直到觸及了蛇腹,唐軍10萬人的大陣才猛的收縮起來,剛才還勢不可擋的5000騎兵被這10萬人一圍,頓時像只溫順的小白鼠被條巨蟒盤住一樣失去了生機,在陣外,又有10萬人馬分兩路攔在了金兵的退路上,一是防止有人漏網,二是防備金兵的後援部隊,在金兵地正前方,慣於抵擋突厥騎兵的唐軍已經豎起了無數面3米高,長滿丈把直刺倒鉤的巨盾,別說血肉之軀的騎兵,就算坦克來了也未必能短時間突圍,最前面的幾排金兵撞在盾上,非死即傷,而圍在四面地唐軍也都紛紛出手,有地投擲標槍,有的扔斧頭,還夾雜著無數地箭矢和流行錘之類的暗器,這就是唐軍的風采,看上去威武雄壯,可真打起來是無所不用其極的,跟他們的主李世民很像,而且唐朝的軍隊有一個可怕之處就是完全不講套路,他們都是來自於各地的府兵,性質跟僱傭軍和私家兵差不多,受過嚴格的訓練,有著過硬的軍事素質,卻沒有過多的思想負擔,他們的僱主只要求他們能打勝仗就行,別的方面沒有約束,從這幫傢伙手裡的武器就可見一斑,那叫一個形形色色五花八門,除了主武器外,每人至少佩帶著3種以上副武器,可應付遠投近搏,當然,這些武器需要他們自己出錢購買,平時管制,戰時各歸原主,這是一支為了抵擋凶悍的突厥在力求保命戰爭訓練出來的更為凶悍的軍隊。 蒙古人是聽到唐軍那邊喊殺聲起這才紛紛上馬,一個個仍舊落魄紳士一般,從容不迫,面色恬靜。金兵衝過第一排空帳,就看見了冷靜的蒙古人在那裡等著他們,排著一列列整齊的衝鋒隊型,迎接他們的,首先是蒙古人精絕的箭術,蝗蟲群一樣的箭陣鋪來,前幾排的金兵基本清場,花榮發了兩組連珠箭,便射落了54人,他前面的陣地空白一片,像被機槍掃過似的,木華黎笑道:「兄弟,好箭法呀!」 花榮微微一笑,掛好車把弓綽起雙槍道:「我槍法也不錯的。」 這時的金兵已經衝到近前。在對射先失一局他們並沒有太當回事,女真人也以騎射著名,騎兵才是他們的秘密武器,靠著蠻橫地武力,他們硬是打垮了另一個蠻族契丹,可以說在沒和蒙古人交手以前大金的騎兵是無敵的,而宋朝的軍隊射術不精也就罷了。騎兵更幾乎是一個笑談,宋人以士治軍,統帥往往只會勉強騎馬逃命而已,編製騎兵只是一群騎在馬上的步兵。在沒有來復槍的時代,騎兵是戰場上的主導,沒有騎兵地國家注定要挨打受氣。 今天,金國人碰到了一支命裡注定把自己趕出歷史舞台的騎兵,也只能說他們倒霉,在面對著如此危險的敵人時還抱著輕敵的態度,到了適合衝鋒地距離。木華黎把刀一揚。百里挑一的一萬蒙古精兵一改常態幾乎是以叫花領救濟一樣的歡呼姿態揮刀衝上,他們手裡的彎刀不停的劃著圓圈,這是在蓄力,身不老實地在馬背上扭來扭去,這是為了避免對手找準下刀的部位---蒙古人可沒有輕敵。 金軍那個將領開始還對這群破爛軍團報以冷笑,可當第一個蒙古人衝到他跟前時他已經不這麼想了,可是也晚了,冷光一閃,CP黑屏了…… 緊接著。破破爛爛的蒙古人給足了驕傲地金兵教訓,這簡直就是一群破爛傳染者,所過之處也都是一片破爛,只不過他們破爛地是衣服,而敵人破爛的是身體。蒙古人的彎刀不論哪一部分擱在人身上。只需要再輕輕一旋,一個人基本就不再完整了。而普通制式的刀砍在他們的厚牛皮上則很難砍透,雙方的馬隊速度不減,一輪衝鋒過後,蒙古人依舊騎在馬上,只是衣服更加破爛而已,而金兵所騎的馬上則像被遷徙的牛羚撻伐過的莊稼一樣荒蕪了…… 這一切,大本營裡地金兀朮並不知曉,喊殺聲一起,今天的重頭戲----準備突襲梁山大本營的1萬精銳的精銳金兵排好陣型,眼望我們的方向躍躍欲試,這工夫我們也沒閒著,300岳家軍人手一個火把點燃了早就插在營地裡地各種火盞,給人造成一片荒亂地景象。 金兀朮面帶自信的微笑,牛B烘烘地用一根指頭向著正東方一劃,1萬精騎頓時殺聲震天地飆了出來,說實話,你可能見過足球場裡有1萬人聚集,可我敢打賭你絕沒見過1萬人都騎在馬上是什麼樣,更沒見過1萬騎在馬上,舉著大刀,以平均七十邁地速度殺過來的景象,那動靜比在你耳朵眼兒放一個麻雷還要震撼,所以在金兵剛衝出轅門的時候我撒腿就跑,徐得龍一把拉住我:「讓他們看見你再跑!」真懷疑徐得龍是臥底,讓他們看見我還能跑得了嗎? 在轟鳴的馬蹄折磨聲,漲潮般的金兵越來越近了,我發誓,你現在就算給我一套搶灘登陸裡的裝備再輸入作弊無敵密碼我也不願意待在這裡,我心驚膽戰地問徐得龍:「還不能跑?」 徐得龍死死拉著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對面,喃喃道:「上回我們岳元帥是射死一個敵人以後才撤退的。」 我仰天打個哈哈:「願博爾特與我同在!」 李靜水一邊把黑白無常牌金盔扣在我頭上邊問:「博爾特是誰呀?」 我回答他:「世界短跑之王!」我一直以自己是個國人而驕傲,這是我第一次羨慕別人,尤其是牙買加人---- 這時,金兵已經逾發接近了,我幾乎可以看到頭前那個副將的五官,到了這個時候,我反而放鬆下來了,就像徐得龍說的,還真有點興奮,這就像第一次入洞房一樣,在沒入以前可能還有點怯,可真到了關鍵時刻你是顧不上別的的,雖然我和包的第一次不是在洞房,可道理是一樣的…… 眨眼工夫金兵已經衝進了我們的營地,憑著多年的經驗,那個副將已經感覺到了異樣,在偌大的營盤裡只有疏拉拉的幾百人不能不引起他的警覺,他下意識地放慢速度,藉著火光一打,猛的就看見我了,遂大喜道:「務必生擒此人!」說著不顧一切地催馬趕來。 受徐得龍一激。我現在手裡抓著塊石頭,見丫看見我了,便奮力地朝他一丟,可是沉重的頭盔束縛了我地視線,厚笨的鎧甲遏制了我的呼吸----這塊石頭差點把我腳砸了。 徐得龍使勁在我背上一推,大喊道:「小強快跑!」接著叫道,「其他人依次掩護!」 我飛一樣的朝陷阱區跑去。很快就隱沒在了一頂帳篷後面,那副將邊追邊招呼手下:「就追那根兒頭盔!」 媽的,聽聽這量詞就知道我戴多高一頂帽了,根兒…… 從我發力奔跑到副將喊話。我們間的距離已經不足50米,而從第一排陷阱到最後一排,這其間大概在500米左右,也就是說我要利用不到50米的距離和已經跑起來地快馬搶時間。 當我的腳踏在第一排陷阱上的時候,心裡一點也沒塌實,現在我自己就在陷阱區裡不說,我還知道這排陷阱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徐得龍和戰士們緊緊跟在我身後。手裡拿著小型弩,抽冷就回身放一箭,不時能聽到有金兵慘叫落馬的聲音,可這絲毫阻止不了他們地速度:有精兵保衛的大帽將軍,絕對錯不了,已經紅眼的金兵一心要拿我去換高官厚祿,尤其是沖在第一排的,只要死的不是自己,能活抓對方主帥的機會就越大! 一萬騎兵在不足50米的身後追你。光從聲音已經不能判斷他們接近到了什麼程度,但是絕對夠嚇人地,就好像已然有人跑在了你身邊,不抬頭地話,就算有人跑到你前頭去也無從知道。我玩命跑。300戰士就亦步亦趨地跟著我,倒不是他們跑不過我。他們是在保護我。 等我跑過3排陷阱以後,腳下的感覺已經有點不一樣了,軟塌塌的像踩在土坯房上一樣,小時候我們經常踩,而房下也經常跟著又急又氣的房主,手裡舉著板磚吆喝我們----啊,又找到童年的感覺了,只不過追我的人從一個手拿板磚的鄰居換成了一萬個手操大刀的騎兵…… 在前6排陷阱的奔跑過程幸運一直沒有離我而去,畢竟有50米地緩衝,人要玩命跑,馬也不是說追上就追上的,我剛邁上第7排陷阱的時候就聽見身後有人的意外驚叫聲和馬的嘶鳴聲,伴以大塊石頭落入茅坑那種悶響----小時候我們經常這樣砸茅坑(現在地孩已經沒有這樣地樂趣了),也經常能引來憤怒的提著褲舉著板磚地人來追我們,終於有人落馬了! 可這時我的體力也到了極限,極速衝刺500米,這可不是說著玩的,我嗓眼裡充斥著一股血腥味,腿也像灌了鉛似的沉,徐得龍的聲音在我身後道:「加油,就快勝利了!」 加油真是一種滅絕人性的說法,人又不是摩托加什麼油? 我的意思是他不說這種廢話我也在盡力跑,而且我敢肯定凡是以前見過我跑步的人見到我現在的樣絕對會大吃一驚,那速度和耐力,怎麼形容呢?就像一個裸女在無形的空氣裡領跑一樣…… 可幸運眷顧我的同時也眷顧了我們身後那小,他的馬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面,他的手下從第5排陷阱開始就已經在不斷落坑了,可他仍舊死咬著我不放,他跑過去的坑很快也開始吃人,可他就是沒事,當他發現我們的陰謀時也吃了一驚,愣了一瞬之後,這傢伙硬是咬了咬牙,橫出一條心要抓住我。 跑到第9排坑邊的時候,我實在已經到了身心崩潰的邊緣,不光是疲憊,我腳下的陷阱踩上去也開始非常刺激,幾乎就是踩在彈簧床上----小時候我們經常這樣踩彈簧床,我們的老媽也經常拿著掃帚一路追殺出門,深一腳淺一腳的,我比誰都明白,這次一但踩漏了,我以前踩土坯房、砸茅坑、跳彈簧床的罪過就可以一次贖清了……後邊的人不殺我也得壓死我! 可是我有的選嗎?沒有! 所以繼續跟著裸女跑!等跑到第10排陷阱上頭的時候可舒服了,這排坑上用的都是最薄的木板和最細的支撐,你左腳踏上去右腳根本不用自己邁,那巧妙的結構會把你彈得高高的,人跑在上面像在太空漫步一樣,我的心真是涼透了----這坑絕對會把我吃了! 徐得龍本來是跟在我身後的,這時為了不讓坑體坍塌,飛身從邊上跑過,而那匹奇跡似的馬也鬼使神差地貼在了我的背上,我真實地感覺到了那噴著熱氣的馬鼻探進了我的脖領裡,我驚恐地要回頭張望,徐得龍大喝一聲:「跑,別回頭!」 我一個激靈之下終於躥出坑口,在我腳踏實地的一刻扭身一屁股癱在地上,要死要活已經由不得我,繼續跑顯然沒意義了。 這時那個副將臉上露出了猙獰的和勝利的微笑,他猛的一提馬韁,戰馬人立,這小高高舉起馬刀,照著我的額頭狠狠劈下,就在那刀口離我腦袋還有半指頭的時候---- 「撲通」「哎呀」,我眼前的木板一翻,幸運之神在最後一秒棄他而去追裸女去了,可憐的傢伙就那樣眼睜睜地憑空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第三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誤殺」 總結一下這次得以逃脫的經過,之所以能成功,一是因為有少許的帳篷掩護,二是因為金兵想拿活的,否則他們完全可以拉住馬朝我射箭,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我跑的快! 據徐得龍事後回憶,他篤定地說我絕對沒超過一分半,這在世界上可能還不算特別驕人的成績,可也絕非一般二般的人能達到的,而據另一目擊者李靜水回憶,當時300有一多半的戰士是被我的速度甩在身後了,這可不是說著玩的,他們是一幫正值青春歲月的年輕人,還是特種兵裡的特種兵。 500米跑進一分半是個什麼概念呢?就拿博爾特來說吧,他的個人400米最好成績是45秒28,我跑500米比他只多用了半分多,咱們上學的時候都跑過5米,能跑進7秒那就已經相當快了(從側面看出110米跨欄記錄12秒88那有多快了),也就是說加上耐力損耗,世界飛人跑500米也需要一分左右,我比他多用不到30秒,哇卡卡,難怪二胖小時候跑不過我…… 由此引發了我深深的思考:人類的極限到底在哪裡?或者說,人類到底有沒有極限?就拿100米來說吧,現在的世界記錄是9秒69,以後每年往前趕個零點幾秒,到公元三零零幾年的時候,百米記錄很可能已經被刷新到1秒甚至更短,這裁判槍一響,所有人幾乎同時瞬間轉移到了終點,只能通過把錄像放慢N倍來裁決誰是冠軍,因為有觸線的問題,所有運動員都不得穿加厚上衣,必須由主辦方統一配發,不過那時胸部的大小很可能將成為制勝的關鍵。女運動員的成績將遠遠超過男運動員,而且,歐洲女運動員將遠遠超過亞洲女運動員…… 呃……這是扯哪去了? 我一跤摔倒扭頭觀望,只見身後大批大批的金兵消失在平地上,這時的第一排坑體也被踏壞了。只要一角崩潰,方圓10米內就會驟然坍塌,伴隨著轟隆轟隆地聲響,一隊隊的騎兵被陷了進去,一人半高的坑雖然不算深,但加上馬的速度,人掉進去以後難免被撞得鼻歪口斜,前排的人掉進去。後邊地人來不及勒馬就趕了上來,很多坑是被填平以後又被後人踩踏而過,更有不少人甚至是身在半空就做了後邊的踏板,最前邊的金兵死傷慘重哭爹喊娘,最後邊的金兵還懵然無知地繼續前進,眨眼的工夫10排巨坑就吞噬了無數人馬,只有最後一批人得以保存。但已經10成去了七八成。 這一萬的人衝鋒遇上這些坑,就像把一大把細沙劃拉向滿是坑凹的桌面,坑凹被嵌滿,沙也所剩無幾。 不得不說徐得龍他們已經在過去無數次跟金兀朮的交手積累了豐富地經驗,他們好像算準了金兵的人數,10排坑剛好能容納一萬人----有條件的朋友可以找一萬人馬試試。 我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呆呆看著眼前的景象,說實話造成這麼大的傷亡並非我的本意,可項羽也說過,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離我最近地一個坑裡,一個金兵摔進去以後唉聲歎氣地想爬出來。這時我的心裡充滿悲憫之意----一腳又把他踹進去了,死人歸死人,在這個時刻我不當人不就完了嗎? 300岳家軍也全部脫離了陷阱區,這會的主要工作就是把還有戰鬥力的金兵推進坑裡,在我們逃跑的過程,梁山軍已經悄悄潛過來,這時悉數殺到,用長槍幫著300往坑裡推人,金兵最後邊那不到兩千人的倖存者眼見大勢已去,撥馬落荒而逃。 坑裡的八千人其實絕大部分還都活著。只有坑底被壓死了一部分,間的被馬踩得骨斷筋折了一批,多數是被自己人已經出鞘的長刀給扎傷的,最上面一層人被我們團團圍住,站在同僚地身上衝又衝不出去。腳脖不停被人扒拉。尷尬異常。 我見景況過於悲慘,也不為已甚。吩咐道:「活著的只要繳械投降我們不殺。」 金兵聽說忙把武器紛紛扔出坑外,梁山士卒收走他們的兵器,便叫還能行動的人自己走出來抱頭蹲成一排,吳用擔憂道:「拉出來的金兵人越來越多,萬一反抗我們難免也有損傷。」 我揮手道:「把他們褲帶都繳了!」 結果剩下的金兵只能一手提著褲站在一邊,金人凶悍,其不乏好勇鬥狠之徒,可你要讓他們光著屁股打仗那是死也不敢的。這跟你犯了事進拘留所先沒收褲帶是異曲同工之妙。 越拉到後來,傷亡情況就越重,死的不說,幾乎一大半人落下了終身殘疾,坑底的殘兵傷馬只能用長長的搭鉤撈出來,大致打撈工作做完,再看這些人躺著地爬著的,腦袋上大窟窿的,真是慘不忍睹,曾一度追著我跑那小被十來匹馬壓得火車道上耗一樣了。 幾千傷兵相互攙扶,在梁山士卒的看押下一個個沮喪地低著頭,看來也不抱什麼生望了,吳用小聲問我:「這些人怎麼處理?」 我大聲問:「你們這裡誰職位最高?」 金兵左顧右盼,最後推舉出一個兩條胳膊都耷拉在腳面上的將領來,我看了看他說:「我不殺你們,回去告訴你們元帥,這次只是一個小教訓,為地是償還一部分他以前欠下地血債,還有,我再說一次,我對你們的事情並不感興趣,讓他趕緊答應我地條件。」 那金將聽我口氣似乎是還有生還的希望,甩了甩兩條斷臂表示禮貌,帶著人就要走,我喝道:「站住!」眾金兵臉色一變,又都回過身來,我說:「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那金將哭喪著臉道:「那還要怎麼樣?」 我指了指滿地的大坑說:「看看,為了你們我這營地挖成什麼了。你讓我怎麼住?給我把坑都填上再走。」 那金將又甩甩胳膊道:「可是我幹不了活了。」 「你幹不了不是還有別人嗎?」我說:「你認便宜吧,你是沒碰上白起,我們沒打你沒罵你還想怎麼樣?」 那金將還想再說什麼,我變色道:「你們是想給我填坑呢還是想讓我拿你們填坑?」 眾金兵聞言不由分說趕緊幹活,挖出來的土就堆在旁邊的帳篷裡。也好在填坑比挖坑省勁,少數的人就拿鐵鍬鏟,大部分缺胳膊短腿的就用身體拱,總算把幾十個大坑填了個大致平,我看著一幫傷兵給我幹活,歎氣道:「哎,這就是戰爭對人性的摧殘啊----我發現我越來越不善良了。」眾人:「……」 幹完活,我揮手道:「都滾吧。」 幾千殘兵敗將拖著同伴地屍體提著褲像魂魄似的晃回金營了。 其實我說的沒錯。雖然來偷襲我們大本營的金兵損失慘重,可至少我們真的沒有動他們一指頭(我那一腳除外),殺到唐軍大營和蒙古人地盤上地那兩隊就沒他們這麼幸運了。 攻打正西方的那支金兵被唐軍10萬人圍住,一愣神的工夫就被兩邊的斧頭幫和標槍黨丟了個傷亡過半,領隊的頭頭倒是很有大將之風,在危急關頭還想著觀察一下局勢,看哪邊比較弱好突圍。可是他剛往西一跑東邊就立刻露出破綻,他再指揮人往東打的時候西邊又好像出現了混亂,就兩邊一倒騰的工夫,他帶來的人已經像花瓣似地被唐軍剝落了一層又一層,等他反應過來,手下已經就剩一千人馬了,唐軍暫時停止攻擊,金兵領隊滿臉悲憤,把刀豎在鼻樑上,是當悲情英雄還是投降這兩個念頭在他腦海裡轉來轉去。正在他舉棋不定的時候,秦瓊催馬出陣,失笑道:「投降吧兄弟,你一個侵略者還玩什麼英雄主義呀?」 那金軍領隊受了侮辱,把刀橫在脖上想要自刎,手下一看也都紛紛效仿,金兀朮治軍極嚴,若是主將投降,那責任自然有他去擔,但主將戰死士兵私自投降那回去也沒有活路。那金將把刀橫了半天,開始還有點下不去手,最後長歎一聲,他身後好幾個士兵被他那一聲長歎所感,以為他們的敬愛的隊長要決心以身殉國。結果刀往後切了幾寸才發現誤會了----他們的隊長長歎一聲。扔了刀下馬投降了…… 羅成啼笑皆非,鄙夷道:「你投降就投降。瞎比劃什麼呀?」 秦瓊來在一干降兵面前,大聲道:「我們蕭元帥有好生之德,你們回去以後讓那個完顏兀朮速速放了李師師和元帥夫人,不然我們800萬聯軍朝發夕至,讓你們灰飛煙滅!」 一群金兵丟下馬匹兵器,唯唯諾諾倉皇出逃,還有好幾個騎在馬上不動的----那是剛才自己把自己給「誤殺」的。 蒙古軍大營,經過一次摩擦式地對沖,金兵5000人已經所剩無幾,在他們外圍,是滿坑滿谷的蒙古兵,剩下的這些金兵都是僥倖沒有對上對手的,其餘人就像被砂輪打過一樣破爛不堪地掉在馬下,活下來的金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驚異非常,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馬上吃這麼大的虧。 木華黎笑瞇瞇地把刀插好,在馬上抱著肩膀道:「放下武器,脫下盔甲,人可以走,馬得留下。」 被蒙古人嚇破苦膽的金兵一言不發地扔掉武器脫下盔甲,徒步跑出包圍圈,木華黎在他們身後叫道:「記住,不殺你們是為了得幾副完整的盔甲好給我們大汗做紀念,下次就沒這麼幸運了!」 這一戰直到凌晨4點多才徹底結束,以聯軍的完勝而告終,金兀朮的兩萬精銳只回去不到一萬,還有戰鬥力地不足4000,我們除了打壓了其囂張氣焰,還送給他一萬被繳械沒了馬的騎兵和5000多需要被人照顧的老爺兵。 天大亮之後,金營還是一片平靜,但從營門守衛那看我們驚懼的眼神可以看出我們想要的威懾作用已經起到了,金兀朮大概再也不會把我們當成一群農民了,他應該能看出來他經歷的這場失敗是一幫技藝嫻熟的職業軍人所為,在唐軍和蒙古軍那裡吃的虧只是讓他明白了敵人的實力,而偷襲的失敗才最讓他感到震撼,他可能意識到自己碰到了空前強大地對手。 也不知道逃回去的金兵把我的意思帶到沒有,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呀,只是兩個女人而已,其一個還是個又醜又懷了孕的女人,另一個按劉邦地話說,也就「頗有幾分姿色」,值得讓上百萬人一起捲進去嗎? 可是早飯地時候,金兀朮不但沒有任何要講和的意思,還派出大量地士兵加固營防。 吳用在帳篷裡踱來踱去,納悶道:「這個金兀朮難道真想跟我們決一死戰?」 我說:「這小八成還有點下不來台轉不過彎,剛吃點虧就賠著笑臉來求和,那他以後還怎麼混?」 吳用忽然恍然道:「不錯!他這是在做表面章,我們要防止他南躥!」 這時忽有梁山探大聲來報:「報各位頭領,我們南方突然出現大批朝廷軍隊,約有20萬左右,請哥哥們下令我們該怎麼辦?」 盧俊義道:「朝廷軍?20萬?他們是抗金來的還是剿匪來的?」 林沖百思不得其解道:「朝廷現在還能組織得來20萬軍隊嗎?」 我說:「20萬總不難吧?」 林沖呵呵一笑道:「打咱們梁山那陣是有,可這短短幾個月裡都被金軍打散了。」 我也跟著納悶:「那這朝廷是……」隨即猛的一拍額頭,「不是朝廷!只能說是宋軍---趙匡胤的人馬來了!」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章 一派溪山千古秀三河合水萬年流 為了驗證對方身份,我親自(咱現在也能稱得上親自二字了)帶人去南面偵察,10里外,一面大旗高高飄揚,上有一斗大的「宋」字,20萬人馬已經初步駐紮並做好了抵擋敵人衝鋒的準備,在西邊,唐軍也派出了一個萬人隊,時刻觀察著這群新軍的動向,畢竟是多國聯盟,在不知底細的情況下對任何人的到來都不能放鬆警惕。 宋軍見大量不明軍隊出現,更加戒備,不多時一員副將在多名扈從的陪同下來在我們面前,那副將高聲叫道:「前方的將軍可是姓蕭嗎?」 我往前溜躂了幾步道:「你們是誰的部隊?」 那副將看看我,若有所思,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副畫卷展開對了幾眼,抬頭跟我說:「你笑一笑。」 我愕然,便笑了一笑,那副將見「笑」大驚,急忙下馬單膝跪倒,抱拳道:「回安國公並大元帥,皇上命我率60萬精兵日夜兼程前來助你破金,末將劉東洋隨時聽候調遣!」 一提安國公,那就是趙匡胤的人沒錯了,只是他手裡拿的那個卷軸讓我十分好奇,我伸手道:「你手裡是什麼,給我看看。」 劉東洋把畫卷雙手呈上,我展開一看,只見上面畫著一個粗線條的人臉,正在賊忒兮兮地奸笑,張順和阮家兄弟探過頭一看,都笑:「畫得真像。尤其是那個笑太傳神了。」我鬱悶道:「這像我嗎?」眾人都道:「不笑不像。一笑就活脫了!」 我把畫藏在身後,問劉東洋:「這誰畫地?」 劉東洋向上拱手道:「乃是陛下親筆所繪。」原來趙匡胤怕有人冒領,還親自(他勉強有資格用親自這兩個字)畫了一副我地肖像,就相當於虎符了,想不到老趙還有這一手呢。 我擺手讓劉東洋站起,隨即問道:「你說你領了多少人來?」 「回大元帥。60萬。」 我站在馬上伸著脖看了看----其實我也看不出有多少人,但探說是20萬,那八成是錯不了的,我沉臉道:「我怎麼看著只有20萬呢?」這小吃了回扣了? 劉東洋佩服道:「元帥果然眼力過人----是這樣的,為了保證體力,末將讓40萬重步兵隨後緩行,他們最遲在一兩日之內就到。」 我滿意道:「嗯。你做得不錯。現在正好南方空虛,你讓咱們的人往前推10里,和東西兩邊接壤,咱們把金兵圍起來。」 劉東洋乾脆道:「得令!」可是馬上又為難道,「元帥,不知友軍旗號如何辨認?」 我往東西各一指道:「替天行道和唐字號都是自己人,最北面穿的破破爛爛的也是,不過你們沒什麼機會能見到他們。」 這時唐軍也已得知是新盟友到了,緩緩回歸本營。我要留下張順他們幫我接電話傳達口令,劉東洋謹慎地把我拉在一邊小聲道:「元帥,皇上在末將臨行前再三囑咐,軍令傳達一定要元帥和末將嘴對嘴地執行,以防有人矯擬將令啊。」 嘴對嘴地執行……要是那個小宮女領兵。在沒救出包之前還可以考慮。可眼前這位…… 我不悅道:「你哪那麼多毛病,這沒人想奪他地兵權。」 劉東洋執拗道:「這是皇上的意思。請元帥不要為難末將。」 我左說右說就是不行,最後只得用一個折的法:每次發佈命令完,還要對一個只有他知我知的口令:上句他問「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下句我對「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 劉東洋默念了好幾遍,帶著人去前方紮營去了。 這樣,聯軍終於從三面兜著金軍完成了四面合圍,可是經過眾人合計之後我們又不太樂觀了,現在,金軍主力80萬基本未傷元氣,而我們兵力總和只有不到150萬,兵法上講十則圍之,可聯軍連對方的2倍都不到,雖然都是精銳,但金兀朮萬一真鐵下心從某一面突圍,那是萬萬擋不住的,自然,他從任何一面突圍,其它三面會發動聯攻,這樣雙方難免拚個魚死網破,這就構成了麻桿打狼兩頭怕的尷尬局面,我自然沒想過要攻,金兀朮也不敢輕易突圍…… 其實事情本不該搞到這麼僵地,就因為點小事兒,可是到了這一步,兩家都騎虎難下了,尤其是金兀朮,估計打死他也不能相信我們只為了兩個女人,就像原本就是鄰里因為借個醋借個醬油什麼地鬧了點小摩擦,結果一家把航空母艦都弄來了,那另一家肯定也不會傻到人家還是奔著自己的醋和醬油來的。 半下午的時候,唐軍正後方風塵大動,大約20萬以上的不明人馬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秦瓊急命羅成和單雄信各帶5萬人馬從兩邊挾制,雙方軍隊相距不足一箭之地,展開對峙,據探馬來報,新來的這批人馬非常怪異,他們的騎兵都晃晃地騎在沒有馬鐙的馬上,手裡端著半人多長的弩,還有就是這幫傢伙看上去土裡土氣,像剛從地裡刨出來地似的,但是非常凶悍,隨時有可能發動致命的攻擊。 我一聽就急了,拿起一個車上做裝飾的銅車馬問那個探:「是不是全長這樣?」 探道:「對對對,就是這樣的。」 我邊往外跑邊大聲道:「趕緊去告訴羅成他們,是自己人,都不要衝動!」 等我匆匆趕到現場,得了消息地唐軍正擺出防禦陣型,那邊,是不計其數地喘氣版兵馬俑,一副得理不讓人的樣,長戈林立,與地面呈銳角對準唐軍,更有一排排我看見就肝顫地秦弩已經上了簧,則都瞄著羅成,統帶兵馬俑的是一個方頭方腦的將軍,此人把青銅劍拿在手裡,不停策馬在軍隊前面奔跑動員,一邊怒氣沖沖地喊道:「不管你們是誰,速速閃開道路讓我去見蕭校長,否則我大秦的雄師將踏著你們的屍體而過!」 羅成上輩就是被亂七八糟的東西射死的,這次見自己又成了這麼多人的目標,渾身不自在,又驚又怒又是哭笑不得,說道:「你先告訴我你找他幹什麼,我得由此來決定該不該讓我們大唐的雄師先踏過去!」這兩個人都是不懂得謙讓的主兒,越說越僵眼看就要動手了。 我趕緊大叫一聲:「王賁,住手。」 那方臉將軍正是被我和蒙毅包圍過的王賁,王賁一見我,大喜道:「蕭校長!」 我縮頭縮腦地迎上去,跟王賁說:「你讓兄弟們先把傢伙收了,看著肉疼。」 王賁一揮手,秦軍全體收弩,羅成這才擦汗道:「這是秦始皇的人吧----一千多年都過去了,脾氣還這麼大。」 我看看王賁,拍著他肩膀道:「你們怎麼來的這麼快,我給你估計的是七天呢。」賁道:「我聽說蕭校長你被圍了,帶著人馬不停蹄地往來趕。」 我一陣感動,以前對人家也就是小恩小惠,想不到王賁都牢牢記在心裡了,老陝就是實誠啊。 我說:「被圍的不是我,是包和咱們陛下的乾妹妹。」這就怪胖沒把話說清楚,否則王賁也是一代名將,不可能毛躁到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和羅成火拚,他以為我被圍在裡頭了。 想不到王賁聽說包被圍,驚道:「大司馬她被人抓了?」 我點頭。 王賁回頭怒吼:「騎兵下馬,全軍休息進餐,我們將在黃昏的時候衝進敵營救出大司馬。」 我和羅成急忙攔著,好麼,這位幫秦始皇統一國的將軍是怎麼百戰百勝的呀?一點花花腸沒有,不說包不在了他爹就能名正言順當大司馬吧,這初來乍到的就要拚命,你該說他是雷厲風行呢還是腦袋缺根弦?大概是被懦弱的**隊給慣壞了。 跟王賁解釋清楚目前的情況,我說:「目前南面的力量比較薄弱,你帶人過去和他們合營,他們的統兵叫劉東洋,你過去跟他說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就行了。」 至此,秦始皇的25萬秦軍到帳,南方軍團也由20萬宋軍驟然增加到45萬宋秦混合軍,金兀朮待在大營裡毫無所動,也不知他是見慣不驚了還是虱多了不咬了,但為了試探聯軍南方的實力,他還是派出了一支3000人的部隊前來挑戰,不等劉東洋帶人迎戰,王賁一聲令下秦軍萬弩齊發,把金兵全射在牆上了----秦軍是從來不講究單打獨鬥的。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秦舞陽的小板凳 從黃昏到傍晚,宋軍又趕到10萬人,聯軍總兵力已接近200萬,包圍圈也越來越厚,但眾將都認為還不到最後跟金兀朮攤牌的時候,剩餘的宋軍還沒到齊,項羽的30萬人馬還在路上,最重要的,朱元璋答應我的70萬人可是個重頭戲,如果說現在還只能算是兩軍對峙,那麼當我們湊齊300萬人馬的時候那就是絕對的圍剿性質了,從量變到質變有時候就在一線之差。 深夜時分,西南方再次湧現大批人馬,看其行軍風格應該是目空一切的楚軍----他們硬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唐軍和宋秦聯軍的空隙插了進來,好在秦瓊等人已經有了一定的適應性,而王賁則認識這位新到的統軍將領:荊軻。 二傻以其一貫的執拗風格在聯軍占好了位置,這才一個人跑來見我,我見他第一句話就抱怨道:「人家嬴哥的人都來了你怎麼才到啊?」 二傻不好意思地說:「嘿,我把口令後一句給忘了,就記得五毛倆了。」 我納悶道:「那你最後怎麼進來的?」 二傻自豪地說:「我蒙的,才蒙到第10句頭上就對了。」 看來劉老他們當初的設定還是始料未及了,他們單知道一般人想不到這麼變態的口令,可怎麼也沒想到有人派了個傻來帶兵…… 我問:「就你一個人來的?」 二傻道:「章邯也來了。」 我頓時頭大如斗,他一提章邯我想起來了,項羽派給我的3萬人馬裡有20萬章邯的部隊,他們是秦國的降兵啊!我忽然意識到這麼一個問題:如果章邯帶的都是秦國地老兵,那麼嬴胖的軍隊裡會不會有他們年輕的前身?這一老一小見了會怎麼樣?會不會像金2見金1似的消失掉? 我忙說:「軻,你趕緊領著你的人從西邊繞到北面蒙古大營去。」 二傻道:「為什麼呀?」 我敷衍他道:「北邊吃緊。需要你們。」 我可不想打著打著仗莫名其妙就少20萬人,還都他媽是隱形戰士! 安頓好楚軍,吳用興奮難抑道:「總算到了三分之二了,等朱元璋的人一來就萬事俱備。」 一人憤然道:「等他幹什麼,就咱們現在的實力從四面把狗日地金兀朮這麼一夾,還怕他成不了王八餡兒的湯圓?」正是秦舞陽。 我愕然地看看帳門,說:「剛才你沒在啊?」 秦舞陽道:「我剛進來。」 ……那麼他是剛好沒碰上荊軻。我們這個大本營裡從育才跟來不少閒雜人等,每天烏央烏央的。 這時一人誦聲佛號道:「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事要和平解決,和尚願做回說客。」我們一看是玄奘,都恭敬道:「陳老師不能以身犯險。」 玄奘笑道:「不礙的。我就不信那金兀朮還能把我個老和尚怎麼樣。」 我們又七嘴八舌地勸了半天,玄奘臉一沉道:「你們非要我說什麼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類的話才肯答應嗎?」 眾人:「……」 寶金和鄧元覺同時道:「我陪陳老師去!」 我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要麼去一個要麼去倆,你們風格不一樣啊。」 一人站起微笑道:「我看還是我陪陳老師去比較合適。」我們一看這人均點頭----這是一位職業說客:毛遂。 毛遂來到我跟前笑道:「小強,這可能是我為你幹的最後一件事了,本來我要早走幾個月你去找我地話我還能幫你說服幾個戰國的諸侯出兵幫你,可現在也就這點能力了。」 我緊緊拉著他的手再三囑咐道:「談得攏就談。談不攏可千萬別威脅人家。那金兀朮打你富裕……」 毛遂道:「放心,有陳老師在,我不會造次的。」 兩個人穿戴整齊,未攜一兵一卒,輕身前去金營談判,我們站在遠處,眼睜睜地看著二人進了金營,一個多小時過去還不見出來,吳用不住張望道:「看來有戲?」董平哼了一聲道:「也可能是徹底沒戲了……」 又過了半個來小時。只見毛遂和玄奘顛兒顛兒地在前面跑,後面跟著十幾個金兵用棍追打,我們同時勃然大怒,等跑到近前,龐萬春們(?)和花榮一起放箭射傷幾個金兵。玄奘和毛遂才得以解脫。我怒道:「我這就叫李元霸去他們門口叫陣,非再砸飛他們幾個不可。」 玄奘攔住我道:「不要衝動。金兀朮也是被逼無奈才這樣做的。」 「什麼意思?」 玄奘把我們拉進帳裡,緩緩道:「我們一開始進去他們還是挺客氣的,可怎奈就是說不對路。」 我問毛遂:「你又拿煙灰缸砸人頭了?」 毛遂無辜道:「沒有啊。」 玄奘擺手道:「聽我說,那金兀朮說話的語氣裡已經有退兵之意,但他就是不相信咱們地目地那麼簡單,現在他一面騎虎難下,一面還得用兩個女孩好使我們投鼠忌器,輕易放人那是萬萬不肯的。」 「那他們也不該打你們啊。」 玄奘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對我們太客氣了就會動搖軍心,好在那幾個兵丁也沒有真打我們。」他倒真能替別人著想。 我叫道:「那怎麼辦啊?」 扈三娘甩手道:「圍著吧,多暫把丫圍崩潰了多暫拉倒。」 吳用把我叫到一邊道:「看來咱們的威懾力還是不夠呀,你問問朱元璋的人什麼時候能到?」 我邊掏手機邊忿忿道:「是啊,這小答應借我兵的時候就賊眉鼠眼的,別是騙我的吧---喂,朱哥。我說你地兵怎麼還沒到啊,人家秦朝那邊地人都來了,你可不能晃點我啊。」 朱元璋信誓旦旦道:「怎麼會呢,我第一批人都打發出去老半天了,你再等等吧。」 「你還分批呢?」 朱元璋道:「你以為將近100萬人說湊就能湊齊啊?離著近的都已經給你打過去了。」 我嘿嘿笑道:「真要是那樣就多謝你了朱哥。」 朱元璋忽然神秘道:「最後一批人馬也快出發了,我送給你一個大驚喜,不是我吹啊。我這批人一到,你那所有人都得樂開花。」 我壓低聲音道:「你給我整了一批營妓啊?」我個人覺得從古至今比較靠譜的軍隊都不興搞這個,再說,他把明朝的女人弄過來,萬一和秦朝的士兵生了孩那這孩算哪朝地? 朱元璋鄙夷道:「你怎麼那麼齷齪呢,反正你等著吧。絕對夠份量。」 我把電話一扔道:「等著吧。」 秦舞陽道:「要不我再去一趟金營----小強你放心,這回我絕對不會掉鏈!」 我失笑道:「這事用不著幹你們這行地,還有,沒掉鏈那個也來了,你可不許抓著以前的事不放。」 秦舞陽愣道:「你說荊軻?」 隨著他話音,荊軻一撩帳篷真地進來了,秦舞陽希奇道:「荊軻。你沒死?」 二傻笑嘻嘻地說:「你不也沒死嗎?」 秦舞陽張手道:「不對。我死了一次了。」 二傻道:「我也是。」 秦舞陽聞言上前一步親熱道:「原來你也……誒不對啊,那我怎麼沒在小強那見過你?」 我知道這事要讓二傻解釋會越說越亂,只好三言兩語把真相告訴了秦舞陽,秦舞陽反應了幾秒鐘,勃然道:「姓荊的你陰老!」說著就要衝上去跟荊軻拚命,一幫人忙攔腰的攔腰抓手的抓手,秦舞陽在眾人地懷抱裡一衝一衝地怒吼:「姓荊的我今天跟你沒完!」 眾人忙又勸,秦舞陽揮舞著手臂道:「都起開,今天誰說也不行!」 混亂玄奘一把拽住秦舞陽的手。眼神灼灼道:「我就問你一句話,前兩次你是不慫了?」 秦舞陽回想當初刺秦情景,訥訥道:「我……」 玄奘厲聲道:「我就問你是不慫了?」 秦舞陽氣餒道:「我是慫了,可是哪來的兩次啊?」 玄奘道:「你以為你就上回慫了?你去問問在場的列位誰不明白怎麼回事,第一次你更慫!」林沖小聲把秦舞陽和荊軻上上次正版刺秦的事情告訴了他。秦舞陽沮喪道:「你說真的?」 眾人都笑瞇瞇地看著他。秦舞陽知道無假,帶著哭音道:「我真地慫了兩次啊?」 我忙安慰他說:「我覺得你第二次已經明顯比第一次強多了。誰不是慢慢成熟地----愛因斯坦那麼大科學家,做個板凳不是還做了三次嗎?我相信要有第三次你絕對會是條硬漢!」 人們趕緊跟著說:「是啊,你第一次基本上就相當於路人甲,第二次已經好多了。」 秦舞陽:「我明白了……可是我是不是比他多死一次啊?」 二傻定定地看著他說:「現在國的人都說咱倆是英雄了,可我見不得光。我倒是很羨慕你,你要不高興可以殺我一次,省得我難受。」 秦舞陽明白這裡面肯定是二傻出於內疚幫他正名出了不少力,歎道:「我自詡不怕死,可你是從沒把生死當回事,你姓荊的確實比我有種啊,服了。」 玄奘這才放開秦舞陽,為眾人講解道:「你們看,有時候戳人的痛處才能讓他清醒,這是另一種當頭棒喝。」 毛遂擦汗道:「我的水平跟陳老師一比就比沒了。」 我笑道:「不一樣,你是專門挑起麻煩的,陳老師是調節矛盾的,術業有專攻嘛。」 這時探慌慌張張跑進來報:「來了,來了……」 我問他:「誰來了?」 探上氣不接下氣道:「不知道,從咱們後邊來了幾十萬人馬,服色不明,番號不認識……」 我起身道:「應該是朱元璋的人來了。」 為了以防萬一,吳用仍命人全軍警戒,我們來在梁山後方一看,只見黑夜無數人馬在影影綽綽地向我們接近,看不出他們是想偷襲還是想幹什麼,我回身跟一直充當書的山濤說:「記下,聯軍沒有統一旗號這個問題一定得優先解決。」 經過幾次試探性接觸,我們終於確認了對方地身份,確實是朱元璋的明軍,這次帶兵的是一個叫胡一二一的副官,聽名字就知道是苦孩出身,光有個姓,不過聽名字他爹他娘應該是老來得……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堅挺的人民幣 這次明軍的先頭部隊有30萬,跟梁山合營後我們最薄弱的大本營終於得以鞏固,至此,秦、楚、唐宋元明、梁山、七個方面軍的編制終於到齊,四個方向平均兵力也均超過了50萬。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召開了第一次所有集團軍副司令級別的將領會議,現在人是基本到齊了,可問題還沒有解決,我大老遠找這麼多人來可不是為了開PART的,對像廁所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的金兀朮,我們還沒找到一個對其行之有效的法。 與會者包括:隋唐十八條好漢、梁山和方臘軍部分高層將領、蒙古軍代表木華黎、宋軍代表劉東洋、明軍代表胡一二一、秦軍代表王賁及楚軍代表章邯和二傻,徐得龍和他的戰士們權且算南宋的官方代表吧,一些無黨派人士(即閒雜人等)參與了旁聽。 會議初始我就開明宗義,聲明我們的目的並不是要徹底消滅金兵,也不是一定要讓誰屈服,動用武力只是為了達到政治目的----說到政治,包是人家秦國大司馬,李師師也是在歷史上留了一筆的女人,當然我身份也不低,為了回饋房玄齡,我沒提我的宰相身份,但劉東洋習慣稱我安國公,而胡一二一則叫我蕭太師…… 會上,王賁和章邯進行了簡單的交流,章邯和王賁的兒是一起共過事,也就是王賁的晚輩,但他看上去比王賁還大了二十多歲,劉東洋、木華黎、胡一二一作為級別相同的與會者坐在了一起,看起來聊得還不錯。 我看著這些人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些人本身或許談不上有仇,但他們所代表的國家卻有著非常微妙的聯繫,劉東洋和木華黎雖然差著不止一代,可蒙古人最終是抹滅了包括南宋的多國政權,而胡一二一也肯定帶著隊伍跟蒙古兵幹過仗,這可是相當複雜敏感的。 先放開「國籍」不提。我們的聯軍囊括了多國部隊,時間跨度上千年,民族、生活習慣也都大相逕庭。他們在各自的時代和區域都是叱吒一時的雄師,可湊在一起戰鬥力是升是降那就不好說了,自古以來,除了二戰時地盟軍,好像聯合部隊就從沒取得過什麼好成績,從國合縱到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再到十八路反王反隋,混到最後能得個一哄而散各奔東西的結局都算不錯的了。聯軍最怕是就是各懷異心,尤其現在這個局面,是大聯軍裡套著小聯軍,面對紛繁複雜地眼前諸位,他們心裡怎麼想我實在是沒底。 我清清嗓有點為難地說:「各位……那個,我也不知道你們來前你們的上頭是怎麼跟各位說的,但是咱們這些人聚在一起絕對是一種緣分。又是為了同一個目標。所以我希望你們之間不管是私人恩怨還是立場矛盾都能暫時放在一邊,要實在有想不開的,你們找陳老師做心理咨詢……」 這其,梁山軍和秦楚聯軍跟我關係都比較鐵,算半個嫡系部隊,劉東洋和胡一二一等人也都笑道:「安國公(蕭太師)放心,臨行前陛下已經囑托過我們,嚴格聽從您的命令,您手往哪指我們就往哪打。」 聽他們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意外,按說趙匡胤和朱元璋不該是這麼厚道的人吶,吳用探過頭來小聲跟我說:「聯軍作戰不能同心主要是諸侯害怕此消彼長,咱們這不存在這個問題。」 我恍然,打完這仗就各回各國了。朱元璋自然不怕宋朝人跨著代去打他。趙匡胤也不用擔心秦始皇的人跑到他地盤上去,這些傢伙出兵主要是為自己以後謀個強援。自然要先討好我幾分。 見最棘手地問題解決了,我馬上進入大會第二項議程,商量一個讓金兀朮妥協的辦法。 我說:「目前咱們聯軍是兵強馬壯,可那個金兀朮就是死不悔改,談判已經失敗,大家商量一個萬全之策出來----不過盡量避免你死我活的火拚,雖然滅丫是小菜一碟,可咱們也難免損傷,各位大概也不想把一把忠骨葬在異國他鄉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胡一二一向上拱手道:「太師……」 我擺手道:「你要覺得叫小強不順口叫元帥什麼的也可以,別叫太師。」聽著太像壞蛋了,據韋小寶總結,官封太少保的一般沒什麼好下場,可據我自己總結,太師一般沒什麼好東西,尤其是宮裡頭有人那種。 胡一二一道:「是,元帥,我提議咱們再等幾天,大宋這位劉兄弟說他的人馬也沒到齊,我們大明也是這樣,而且我們皇上派出來的秘密武器也還在路上。」 我好奇道:「你們皇上到底弄過來地什麼秘密武器----我以太師地身份命令你不許說不知道。」 胡一二一苦臉道:「真不知道……我是臨行前才聽皇上說起,秘密武器好像還在製造,這一兩天才能最後成功。」 大殺器?朱元璋除了會做烤鴨難道還掌握了鈾235的提煉技術? 這時木華黎站起道:「小強,繼續圍下去我沒意見,可是我們蒙古人已經沒有糧食了。」 我一拍腦袋,把這茬給忘了,成吉思汗跟我當初說好的就是他們只帶三天的糧食,要想留下蒙古人也可以,必須得我自己解決糧草問題,熱情憨厚的蒙古人剛來的時候就把他們帶來的羊肉給唐軍和梁山軍打了牙祭了,這兩天吃的還是梁山的口糧。 秦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們地麵餅可以分給蒙古朋友一半,不過也支應不了幾天了。」李世民給他的人帶的是10天的備用。 我悄聲問吳用:「咱們梁山……」 吳用搖頭道:「只夠100萬人半月之用。」這已經算多的了。 我大聲道:「各軍匯報糧草儲備情況。」 結果最多地是宋軍和秦軍,也只有一個月地預備,其他有半個月的有10來天地,這確實不能怪人家,動輒幾十萬人,那物品消耗是驚人地,嬴胖咬了牙幫我才湊了一個月的,項羽正在打仗,手頭也不富裕。至於說那幾個大國,說他們富庶也只能是相對而言,GDP也不高。供應這麼多人漫遊出征也算盡力了。 這下好,沒商量出對付金兀朮的法,我們自己一個致命地問題倒是浮出了水面----糧草怎麼辦?原來沒想到金兀朮能這麼頑固。還想著兩三天解決呢。 我看看吳用,吳用小聲道:「實在不行看來就得裁軍了。」 這時一個人站起來大聲道:「強哥,我來想辦法吧。」 我一看是金少炎,這小自從李師師被抓以後就剩下團團轉的份了,從唐軍到了之後這才稍微安穩了點。這會見我要裁軍急了,我說:「你能有什麼辦法?」金少炎道:「我就是傾家蕩產也要救出師師,你看咱們能不能用錢從別的地方買一批糧食?」我們都忘了這苦主還是個有錢人…… 我撓頭道:「我知道你有錢,可是你總不能拿人民幣跟別人買糧食吧?」 金少炎道:「可以換成黃金。」 「……你別禍害咱們新國那點黃金儲備了,再說你那點錢要都換了金供養幾百萬人的軍隊也是靠屁吹火。」 金少炎堅決道:「能管一天是一天吧。」 王賁在一邊嘀咕道:「就算有錢,從哪買那麼多糧食呢?」聽口氣就知道秦國的糧食肯定光夠自己,那時候生產力低。估計是一年頂一年的吃。我看看幾位來自盛世大國的主兒問:「誰們家糧食富裕?」 結果誰們家也不富裕,真是地主家也沒餘糧----朱元璋和李世民那可都是最大地地主啊,其實真要有,也就不是錢的事了,幾百萬人都借來了,再跟他們借點糧就完了,可誰願意拿自己的生存命脈往這個無底洞裡填啊? 二傻拿出一張也不知從誰手裡淘換來的人民幣在光下看著,喃喃道:「這錢多好啊,為什麼要換金呀又沉又髒----胖還欠我300塊錢呢。」 我和金少炎對視一眼。忽然都笑了起來,是呀,為什麼要換金啊,人民幣在哪最值錢?新國呀!而且也就21世紀的糧食最便宜,總聽說哪哪的糧食滯銷農民愁得睡不著覺。 金少炎又犯愁道:「可是怎麼往來運呢?」 帳外。已經習慣了現代操練的300戰士喊著號從我們門前經過:「一二一。一二一……」胡一二一趕忙跑出去:「誰喊我?」…… 我看看王寅道:「你那拉人地平板車還在嗎?」 王寅這會也領悟了我們地意思,點頭道:「在是在。可是從咱們那往這拉東西不怕化了呀?」 李元霸拄著牛屎錘悶聲悶氣道:「糧食還怕化?腦有問題吧?」 我們看看李元霸的牛屎錘,又都笑了----我記得他來前是把這東西綁在車頂上的,當時我沒多想,可是後來也納悶,這玩意兒沒在時間軸裡化成一堆鍋碗瓢盆呢?現在看來,兵道開通之後物品也應該可以流通了,否則明軍走到元朝還不都變成小蝌蚪了? 我跟王寅說:「不管怎麼樣你先拉一車試試吧,成不成也就看它了!」 金少炎抓出兩塊金磚給王寅,王寅不接,隨口道:「不就一車方便面的事兒嗎,這個錢咱哥們還掏得起----當然了,這錢你最後是得給我報了,也別金磚了,相同體積的人民幣就行。」 王寅走後,尉遲恭道:「我看咱們還得想一個萬全之策,去那麼遠的地方拉供給未必就一定成功,而且這麼一車一車拉畢竟是杯水車薪,最多解決一部分問題。」 「那照你看呢?」 尉遲恭微微一笑道:「我問你,我們這麼多人都是為誰打仗來的?」 我聽他口氣微妙,不大確定地說:「為了我唄。」 尉遲恭搖搖頭道:「不是。」 「……那是為了誰?」 「從情意上講,我們當然是為了你,可客觀上講,這一戰誰得益最大那就是為了誰----誰得益最大呢?」 「……是啊,誰呢?」 尉遲恭提示道:「如果我被人家幾十萬大軍打得就要國破人亡了,可突然又冒出幾百萬人來頂住了這幫人,那麼你說是誰得益最大?」 我一拍頭道:「你說宋徽宗那小!」 尉遲恭笑道:「對嘍,咱們幾百萬人幫他把敵軍圍在他家門口這麼長時間,難道不該找他要點好處嗎?」 我哈哈笑道:「說的對呀,咱們怎麼把正主給忘了,早該朝丫要糧食了!」 金少炎小聲道:「強哥,我一個人應付得來。」 我瞪他一眼道:「去,這會可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還做生意呢,一點節約成本地意識都沒有,這就像你去旅遊,反正是包車,一個人也是去10個人也是去,如果湊上10個人,攤在你頭上的費用不就少了10倍嗎? 說到這我納悶道:「對了,咱們在姓趙的這小(劉東洋瞪我)家門口打了這麼多天仗,怎麼不見他出動靜呢?」 方臘笑道:「誰家的皇帝誰瞭解,趙畫家八成是嚇破膽了。」 我嘿嘿壞笑道:「這可是個宰大肥羊的好機會,誰去?」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趙氏子孫 我剛一說完,一個人縮頭縮腦地站起道:「我去吧。 我們一看這人,異口同聲道:「你不能去!」 站起這位正是宋江,這個一心想招安的土匪頭兒,讓他去,別說能不能搞來油水,恐怕我們聯軍都得被他賣了。 宋江愕然道:「我為什麼不能去?」 我們都嘿然無語,在梁山上他畢竟還是一把手,以後還得處呢,不能把話說太絕了,一群人嘻嘻哈哈欲蓋彌彰道:「此去風險太大,哥哥不宜冒險。」 「那你們打算讓誰去呢?」 吳用托著下巴道:「這人需得熟知朝廷底細,還不能面慈心軟。」 符合他這個條件的,梁山上就有不少,像呼延灼、秦寧和張清他們以前就都是混在政府機關裡的,不過要說熟知朝廷底細,這些人好像又有點級別不夠,林沖官是夠大了,但我們這位80萬禁軍教頭又是個老好人,心計不夠狠辣,我左看右看,忽然來到帳角一個老頭身前,這老頭身穿一件小汗衫,手捧宜興紫砂壺,正在然自得地吸溜著茶水,像位帳房先生似的,見我過來,此人放下茶壺,抄起毛筆道:「元帥有什麼吩咐,我這都記著呢。」 這人姓王,以前是朝廷的太尉,前段日被派來招安後被我們反招安了,現在扈三娘和王英麾下管點小帳目,這次梁山出兵,他也就順便當了隨軍書。 我把他的毛筆拿開,拉他站起,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嗯,已經像我們梁山的人了。」 王太尉嘿嘿一笑,我一拍他肩膀道:「給你一個榮歸故里揚眉吐氣的機會!」 王太尉茫然道:「幹啥呀?」 我說:「我想了想,這趟活還就你合適,高俅他們不是迫害過你嗎。你可以回去收拾他們了,順便訛你舊主一把,讓他把糧草給咱們送來。」 王太尉苦臉道:「我去合適嗎?」 「再合適沒有了,怎麼說你也幹過朝廷的高層,我現在以聯軍總元帥的身份任命你為總督糧使,去跟宋徽宗借糧。」 王太尉道:「可我以什麼名義去呢?」 我想了想道:「就說車馬費吧,他這麼大的企業,請記者做個軟廣告還得給辛苦費呢,咱們800萬聯軍替他抵抗了這麼多天金融風暴,他總得意思意思吧?至於能弄來多少糧草就看你本事了。趙畫家有多少家底,你心裡也大致有數兒吧?」 王太尉眼睛一亮道:「我到是跟部的人都打過交道,以朝廷的家底兒,300萬人馬養個把月還是不成問題地。」 我擺手道:「對外你得說800萬,好了,你這就動身吧。」王太尉攤手道:「可我穿什麼去呢,以前的官服都燒了。」 我說:「就算在也不能穿了。你現在可代表的是我們聯軍,這樣吧----」我把頭上的帽摘下來扣他腦袋上,「我這根盔借你,你再隨便去唐軍或明軍裡找副鎧甲,反正朝廷那幫人也不認識。」 王太尉被我幾句說得死灰復燃,眼睛裡重新冒出那種老奸巨滑的賊光,拱手道:「一定不負大帥厚望----我這次去帶多少人呢?」 「隨便帶幾個意思意思就行了。帶的人多了顯得咱聯軍心虛。」 王太尉道:「帶的人少了我心虛……」 我揮手道:「快去吧。你是歷史上第一個有800萬軍隊做後盾的官方代表,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打發走王太尉,糧草問題總算有了解決渠道,宋朝的軍隊雖然不行,可是經濟絕對是當時世界首屈一指的,他們自家也曾有過上百萬地編製,不過是被金兵打散了而已,那這些儲備軍糧與其被金兵搶去還不如送給我們。 幾個小時以後,王寅駕駛金盃拖著兩輛平板車沖在我們帥帳門口。我出去一看,見兩輛平板車滿滿扎扎地捆成大包,我問他:「東西沒飛呀?」 王寅從車窗裡把一條煙扔給我,李靜水跳上板車掀起帆布,一一翻檢道:「是方便面和麵包。快到保質期了。不過還能吃。」 我笑道:「就要這快到保質期的,從育才往這一來。絕對比剛出廠的還新鮮。」 王寅下車跟我說:「我已經把育才周圍農民的平板車都借來了,又聯繫了好幾個嚴重滯銷的食品廠,只要錢一到位,巨多巨多的物資源源不斷啊!」 金少炎把一張銀行卡塞在王寅手裡道:「王哥,那可就辛苦你了,這事完了我在西湖邊上給你買套別墅。」 王寅撇嘴道:「你給我整西湖邊上幹嗎?讓你嫂知道還以為我外邊有小呢。」 金少炎不好意思道:「嘿,以前買下的不動產,王哥要嫌不方便我給你換在育才邊上……這最近不是手頭緊嗎?」 我笑道:「你小終於知道省著花錢了----誒,我說你來北宋身上揣張銀行卡幹什麼呀?」 金少炎撓頭笑道:「習慣了,沒張卡還真沒安全感。」 「你這是打算給銀聯做廣告呢,在北宋能花出去嗎?」 金少炎道:「這不就花出去了嗎?」 王寅道:「行了行了,把你地別墅賣了給我們方家軍的人改善生活吧,也算我這個尚書為自家兄弟做點貢獻。」 我說:「不許拉黨結派啊,尤其是身在你這個敏感的職位上,讓人家別人知道影響多不好。」 王寅開始還連連點頭,愕爾道:「我什麼職位啊,我以前還算開大車的,現在好,開成火車了。」 金少炎風趣道:「不用給我省錢,咱就照著家破人亡花,方便面和麵包以外,牛奶香腸午餐肉什麼的可勁讓將士們造。」隨著事情一步一步的明朗化。這小心情也好了起來。 方鎮江從一邊溜躂過來道:「那也花不了多少錢,300萬人都給你養著,每人每天10塊錢才3000萬,你隨便請個得過金棕櫚獎的明星不得給這個數啊?」他走到王寅身邊道,「我跟你倒班開,有個第二駕駛,咱就相當於開飛機地了。」 金少炎突發奇想道:「對呀,我們為什麼不租它十幾架飛機空投物品呢?」 我失笑道:「別就知道整你那假大空地大片模式,這地界會射箭的人太多了……」 不想金少炎雙拳一擊道:「強哥地話提醒我了,這麼大的場面早就該拍大片了----王哥。你這次回去幫我帶架數字機過來,我要把咱們每天的生活都拍下來,也好給以後的大場景做個借鑒。」 我說:「還借鑒什麼呀,直接剪接到屏幕上用去唄,誰還能告你侵權怎麼的?」 金少炎惋惜道:「可惜前幾天的場景沒拍下來。」前兩天他急的什麼似地,是顧不上。 這時佟媛玩弄著電話道:「手機拍下來的行嗎?」 金少炎探過頭去一看,只見佟媛手機裡拍了一段長達5分多鐘的金兵偷營視頻。雖然是遠景,而且清晰度也不敢恭維,可是那真正地千軍萬馬衝殺和陷落的情景卻是絕對任何大製作大導演也虛擬不出來地,金少炎看了一會興奮道:「你這手機送我吧。」 佟媛靦腆道:「視頻可以傳給你,手機不能送你。」 金少炎看看佟媛這個平平無奇地電話說:「我拿個鑽石版的跟你換。」 方鎮江道:「你咋這麼不懂浪漫呢,多少錢也不能換,那上面還有我和小媛地合影呢。」 我們一起恍然高叫:「哦---」佟媛臉更紅了。我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視頻以後傳你,電話不能給----咱可不興搞新的艷照門。」 佟媛眼睛一瞇,當著我地面劈了兩塊壓帳篷的泥磚,一甩秀髮走了。 方鎮江笑道:「據我所知蒙古大營那邊秀秀也拍了不少照片,不過衝鋒的時候沒有,她暈血。」 金少炎搓手道:「以後公映的時候我會在攝影師那一欄裡給你們掛名的。」 我歎氣道:「可惜嬴哥沒在,要不然用MP4就能給你拍個滿地肅殺的意境。」 因為第一車物品純屬實驗性質,數量不足以分發,所以也就是發給了一些將領嘗嘗。他們拿著咬了一口的麵包都讚不絕口地說:「嗯,這饅頭真喧乎。」 經過一下午和一晚上地搬運,新到地食品在梁山基地堆積如山,王寅在金盃後面套了20輛板車,其運輸能力不差於20截車皮。這些東西也不重。多少有點異變的金盃完全應付的來,再說只要一進時間軸完全就是滑行。至於物品來源,正如王寅所說,錢一到位那是巨多巨多的,一個普通地級市的食品廠就能提供穩定的支持。 這段時間裡,宋軍的總兵力迅速增加到了40萬,明軍也差不多,可是朱元璋的秘密武器還遲遲未見,金兀朮做何感想我們不得而知,但從死氣沉沉的氣氛上看金兵肯定是士氣不高了,他們開始還能粗略估計出我們地人數,到後來只能看到茫茫無邊的敵人,到這時候300萬和800萬果然是沒有區別了。 一夜之後,王太尉忽然帶著人回轉,問他出什麼事了,王太尉道:「你猜我在半道上碰上誰了?」 我問他:「誰呀?」 王太尉道:「宋徽宗,原來他早就從開封出發準備來跟金兀朮談判了。」 我說:「那糧草的事你跟他怎麼說的?」「他聽說太原府外忽然冒出800萬軍隊,非要親自跟你談談不可。」 我笑道:「喲,這不是挺有種的嗎?」 吳用道:「如果不是我們橫插一槓,現在金兵已經攻陷了太原,宋徽宗是被迫來跟金兵談判地,按時間算差不多,只不過談判對像不一樣了。」 我說:「也就是說年內北宋就該滅亡了?」 吳用點點頭。 我問王太尉:「趙畫家走哪了?」 王太尉道:「他已經繞道進了太原府,現在打不定主意是該請你去呢還是他來我們營裡。」 我乾脆道:「我去!」 吳用道:「那你打算帶多少人呢?」 王太尉搶先道:「帶幾個意思意思就行了,帶地人多了顯得咱們聯軍心虛……」 我瞪了他一眼。剛想點個幾十萬人陪我去,劉東洋忽然道:「帶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我瞄他一眼,質疑道:「你萬夫不擋?」 劉東洋把嘴伸在我耳邊悄聲道:「我主陛下臨來之前交給我一封密函,聲稱凡是趙氏孫,見此函如見祖宗,絕無紕漏,我想那徽宗總不敢連祖宗都不認。」 我不信道:「寫的什麼我先看看再說。」電影裡咱可學過,密函裡寫地要是「替我殺了此人」怎麼辦? 劉東洋堅決道:「陛下說了,此信若流於外姓人之手,不論是誰。一律滅口!」 我一哆嗦。 劉東洋寬慰我道:「安國公請放心,陛下早想到有這麼一天,才精心準備的,末將說句斗膽的話,陛下就算有加害國公之心,他總不能棄我們60萬宋軍於不顧吧?」 這話倒對,趙匡胤視兵如命。他可捨不得拿60萬精兵給我陪葬。 我考慮再三,道:「那好吧,就咱倆去----那個軍師,等王寅他們再運回一批東西來就開始給大家發吧。」 我和劉東洋兩人兩馬穿過聯軍陣地來到太原府城門下,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對峙,我們幾乎都忘了身後還有個北宋地太原府存在,我抬頭往城上一看。見守軍個個畏畏縮縮面白如紙。顯然是被嚇得不輕,我報了姓名,守軍急忙放下吊橋,同是宋軍,趙匡胤帶出來的人和太原府的守兵簡直是天壤之別,劉東洋看看紀律鬆散的北宋軍,心痛道:「想不到陛下一手創立的基業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當下有一個軍官賠著小心引著我們去見宋徽宗,一路上百姓也躲在門口旮旯對我們指指點點,驚懼之情油然而現。我喃喃地跟劉東洋說:「看來還得印一批安民傳單來撫慰百姓。」 宋徽宗到來之後,就暫住在太原太守的官邸裡,我們一路趕來,只見府門口已經有身穿大紅禮服的太監列成兩排恭迎,又有一個太監站在台階上。見我們到了。尖聲道:「吾皇陛下有請蕭將軍入府面聖。」 我滿意地點點頭,皇帝一般是不太愛用這個「請」字的。我已經算特例了。我剛要往進走,劉東洋忽然拉了我一下,他面沉似水,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卷,珍而重之地平舉齊眉,威嚴道:「皇上口諭,見此函如見朕面,速叫趙佶掃階迎駕!」 一群太監禁軍均自愕然,我擦著汗小聲說:「是不有點過了?」理論上講,人家宋徽宗畢竟是皇帝,勢力歸勢力,級別是級別,我要光從安國公上論還得給他磕頭呢,很簡單,不管你三朝老臣還是十幾朝老臣,你終究是臣----當然了,我是不會這麼跟他論的。 劉東洋見無人回應,又大聲喊了一遍,那個太監急忙跑進去了,幸虧太原府外還停著我們號稱的800萬大軍,要是平時我們早就被亂刀分屍了。 我瞪了劉東洋一眼,悄聲道:「人家要就不出來接你你怎麼辦?」 劉東洋正在目齜欲裂地扮豪邁呢,聽我這麼問,表情不變,卻從牙縫兒裡回答說:「我也不知道。」……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四 多國部隊 歷史上有這麼幾類皇帝,第一類是明君,在政治上縱橫捭闔,個人也勵精圖治,你可以說他們奸猾狡詐,但從皇帝的本職工作上講他們就是很出色,李世民和康熙算這一類;第二類是荒淫無道型,好容易逮著這麼個差事,我就可勁禍害,怎麼高興怎麼來,這一類的典型比較多,從紂王周幽王到隋煬帝都是這一類;第三類是無才苦熬型,在職期間兢兢業業可無奈就是沒有當皇帝的命,最後落個身死家敗,典型是崇禎;第四類就很值得玩味了,他們介於昏庸和苦熬之間,他們一般都在某一方面有很高的天分,可就是不大會治國也懶得好好治國,這些皇帝裡有的會做木匠活有的會吟詩作對有的會畫畫,因為自身原因,國家被他們敗了,這就是所謂的命運悲劇,他們如果不當皇帝可能對社會的貢獻會更大,陳後主和宋徽宗就是這一類的。 而陳後主和宋徽宗這種藝術天分極高的皇帝,在敗國伊始還是很感傷的,當他們回天乏力的時候會產生很強烈的愧疚和感慨,這一方面能為他們的藝術的昇華帶來靈感,也可以逼迫他們為自己最後做一點事情…… 比如宋徽宗這個時期就開始積極求和,而且脾氣也變得好多了。 太監跑進去不大一會又滿臉尷尬地走了出來,支支吾吾道:「皇上禮賢下士,親自來請二位了。」在他身後,一個惆悵的年人唉聲歎氣地跟出來,看了我們一眼,側身站著往大廳一擺胳膊道:「兩位請。」 這在他的皇帝生涯裡應該是史無前例的,我生怕劉東洋得寸進尺,趕緊拉著他隨著宋徽宗進了太守府處理公務的正廳。 進了廳宋徽宗揮手讓侍從都退下,一些做給別人看的繁縟節也就此都免了,劉東洋大剌剌地往椅裡一坐。一言不發。我趁這個機會好好打量了一下宋徽宗,發現這老小還是挺帥的,面皮白淨唇邊微鬚,戴了一頂皇帝日常起居戴的軟帽,氣質優雅又帶了三分憂鬱,他見劉東洋不太友好,便衝我微笑了一下,擺手讓我坐下。問道:「這位便是蕭將軍嗎?」 我撓頭道:「嘿嘿,好說,好說。」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可憐蟲我有點橫不起來,我們之間本來沒有任何矛盾,我還是來訛人家地,雖然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好,可這件事上宋徽宗已經得不到任何好處了。李師師救出來基本也沒他什麼事了。按人界軸他還必須得退位…… 宋徽宗道:「蕭將軍,朕聞你攜虎狼之師號稱800萬,把金國四王完顏兀朮圍困在太原府外已達數日,卻不知將軍意欲何為,是要幫我大宋復興河山還是有虎視原,一舉掃平我宋金好自立為王?」 這是問我是想幫他還是想黑吃黑,不等我回答,宋徽宗忽然表情古怪道:「據朕所知,將軍乃是水泊梁山上排名第一百零位地義士。梁山之名朕早有耳聞,可是朕費盡猜疑總也想不通,你們是怎麼嘯聚起百萬之眾的----將軍號稱800萬雖然未免誇張,但據探馬回報,300萬恐怕還是有的。」看來他手底下也不全是吃乾飯的。 宋徽宗眉頭緊皺。緩緩道:「最讓朕好奇的是。我大宋各地的民雖有遷徙移居,可總人數並沒有少啊。那麼將軍的人馬從何而來?坦言說吧,這件事之匪夷所思,比先前的金兵80萬北下原更讓朕寢食難安。」嘿,又多了一個被數學困擾地,不過他比我還差點,我是碰上兩位數以上的乘法才頭疼呢,他這可就是簡單的加減法!看來藝術家數學都不行…… 我輕輕地拍著腿道:「怎麼跟你說呢,反正這事最後也不能瞞你就全實說了吧,這300萬人只有25萬是你們本地的----」 宋徽宗搖頭道:「那也不對,南邊大理、西邊的西夏和吐蕃就算發傾國之兵也難湊齊此數,何況將軍所帶人馬大部分都乃原之兵啊。」 我說:「你急什麼呢,聽我把話說完,在你們趙家人當皇帝以前你總該知道這江山還有別的皇帝吧?」 宋徽宗向上拱手道:「我太祖皇帝為解民之倒懸,陳橋驛勉為其難黃袍加身,乃是得於後周柴氏的天下----可這兩者有關係嗎?」 我撇嘴道:「再往前呢?」 「再往前……」 「說大國!」 宋徽宗道:「那便是李淵和李世民父建立地唐了。」 我點頭道:「嗯,跟這個就有關係了,再往前我怕你說地累直接告訴你吧,我們聯軍除大唐60萬精兵以外,還有秦始皇麾下25萬秦兵和項羽的30萬楚軍,至於蒙古人和明軍跟你一時也說不清,你只要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是從各朝代聚起來的就對了。」 宋徽宗算了算道:「這麼說你們是八國聯軍?」他把方臘和梁山算成兩股勢力了。 我跳腳道:「能不能給起個好點的名字,叫多國部隊不好嗎?」 宋徽宗呆呆無語,良久才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劉東洋一拍桌站起身來,怒道:「怎麼不可能,你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還得你老祖宗替你分憂解難,你這個不肖的昏君!」 宋徽宗訥訥道:「這位是……」 我說:「這位就是你祖宗趙匡胤手下的將軍,我們聯軍裡有60萬人就是他老人家派來的。」 宋徽宗愣怔半晌,忽然變色道:「爾等竟敢胡言亂語辱我祖上!」這種事畢竟不是馬上就能接受的,所以我們一提趙匡胤宋徽宗是蔫兔發威也火了。 劉東洋把一直托在手裡地紙捲往前一遞道:「你自己看吧!」 宋徽宗猶豫了一下這才一把抓過,撕毀封漆展開紙條一看,頓時臉色大變,一雙手也哆嗦起來,看到最後,整個人就像打擺一樣劇顫不已,像神經病似的不停嘀咕著:「這可如何是好。真真羞煞我也……」 我忍不住探過身去想看看上面寫什麼。宋徽宗觸電似的把紙條合上,對我怒目而視,我沒事人一樣溜躂在一邊,說:「你信了?」偷偷使個讀心術,卻什麼也沒讀出來。 宋徽宗面如死灰,長歎道:「我真的是個不肖孫!」 我說:「信了就好,那咱們說正事吧。」 宋徽宗控制了一下情緒,對我深施一禮道:「蕭將軍助我抗金。乃是我大宋的恩人,還請受趙佶一拜。」 我遠遠跳開道:「別亂搭關係,誰想幫你啊----我媳婦折裡頭知道嗎?要不是因為這個就算你祖宗跟我是哥們我也不樂意來。」先佔他一個便宜。 宋徽宗眉開眼笑道:「原來蕭夫人也不幸被那完顏兀朮擄去了。」 我瞪眼道:「我媳婦被抓你高興什麼呢?」宋徽宗忙調整出一副惋惜地模樣道:「不敢不敢,既然這樣,蕭將軍就不必客氣,佶願以傾國之力相助將軍破金,迎回夫人。」 我微笑道:「嗯。找你就是這事兒。我那300萬人等著吃飯呢,你把糧草備足。」 宋徽宗信誓旦旦道:「區區小事,自當忝任。」 我問:「能搞多少?」 宋徽宗微一思量便說:「太久了不敢說,一季之份不在話下。」 那就是三個月,這大概是他能承受地極限,總算把實話套出來了。 我嘿嘿一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不過你心裡在想什麼我也知道,除了我媳婦,那個金兀朮還抓了一個叫李師師地小妞兒。你是惦記著往回撈她呢吧?」 宋徽宗一愣,隨即尷尬道:「呵呵呵,蕭將軍都知道了?」 我把臉一沉道:「那我就把醜話說在前面,這個小妞你甭算計了。」 「這是為何,難道將軍對她……」 我連忙擺手:「不是我啊。你別亂說。讓我媳婦聽見那還了得?」 宋徽宗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雖然不是我,但卻是我一個兄弟。你也別心理不平衡,那小長得比你帥,以前是不如你有錢,不過你這也快破產了那就又不能比了,最重要地是師師和他已經勾兌上了,你總不願意皇冠上綠油油吧?」 宋徽宗反應過我說的意思以後,先是沉默了半天,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既是如此也就罷了,將軍破金之後就隨他們去吧,我身為皇帝,總算能為天下蒼生謀福,使百姓免於塗炭。」 我心也一涼,他嘴上說的好聽,什麼為蒼生謀福,其實還是更注重他的皇位不失,李師師不過是他身邊眾多女人的一個,看來他對她的情誼也就那麼回事,雖然這樣皆大歡喜,可我還是替李師師不值。 我冷言道:「還有一件事也得跟你說在前頭,我們可不是破金的,人一救出來我們就走。」 「那……」 「也就是說你地皇帝位得讓出來,你還得跟金兀朮去一趟五國城,對了,還有你兒。」 宋徽宗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一甩袖道:「一派胡言,要是這樣我為什麼還要幫你?」 我針鋒相對道:「因為我們800萬雄師就駐紮在太原府外,想奪你的江山也是易如反掌!」 宋徽宗道:「你就不怕我跟完顏兀朮聯合起來對付你們嗎?」 劉東洋喝道:「你敢!」 我微微一笑,制止住劉東洋道:「說實話我還真不怕,不說我們300萬人馬對付你們富富有餘,我既然能從秦楚大唐借兵,也能從三國兩晉南北朝借,在你之後,還有元明清,到時候可就不是號稱的800萬了!」 宋徽宗怒道:「我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你這麼卑鄙的人!」 我樂道:「那是你缺乏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你身邊這樣的人可不少。」 宋徽宗滿臉沮喪,訥訥道:「那你說我到底能得什麼好處?」 我說:「你雖然當不成皇帝了。可是我能保證你的民不受塗炭。這樣地你地罪過也輕一點,你祖宗不至於一見你就抽你!」我繼續說,「還有,按以前地發展,你和你兒被抓到五國城以後還得了兩個封號,一個昏德公一個昏德候,過地日比戰俘還不如,人家想起來了給你扔點冷飯餿菜。想不起來你們就餓著,你如果跟我合作我可以替你倆申請政治避難,給你們送到山清水秀的地方去,據我所知你的畫在後世很值錢,不難再過上混吃等死的日。」 宋徽宗難過道:「我的大宋江山就真的沒希望了?」 我安慰他道:「想開點吧,當年你祖宗搶人家的江山地時候,姓柴地那家跟誰哭去?反正再過多少年以後都是一家人。老百姓不受苦是最重要的。」 宋徽宗泫然欲泣道:「好吧。糧草我晚上就給你送過去,你可千萬別不管我呀!」 我拍拍他肩膀道:「老趙你也就是生不逢時啊,要生在好年代在美院當個教授什麼的,有的是漂亮姑娘給你當裸模,每天換著畫能畫到你腎虧!」 事情談妥我和劉東洋起身往外走,我一個勁看著被宋徽宗緊緊攥著地紙條,實在忍不住了,道:「那上面到底寫地什麼,我能看看嗎?」換誰也得好奇啊。區區一張紙條就能讓人輕信原本一天一夜都未必能說清的事,這得是什麼級別地秘密?難道是家族病史?趙家人都腳生指兒、臀生痔瘡、雙手牛皮癬眼睛是色盲? 宋徽宗見我目光灼灼,怕直接拒絕得罪了我,他把紙條捏在手裡掐去最上面一條把剩下地都給了我,我一看上面的字雖然半認識不認識。可根本沒有什麼驚天秘密。前半段是趙匡胤跟宋徽宗聊的一些家常話,間話鋒一轉措辭嚴厲地痛罵宋徽宗不肖。最後卻又以長輩的口氣殷殷勉勵小佶同學不要自暴自棄,不管身在何位都要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云云。 最關鍵的地方看來就是被宋徽宗掐去那一段,那麼小一點地方能寫什麼呢? 帶著滿腔的疑問,我們離開了太原城回到聯軍大本營。 是晚,一車車的糧草從太原城裡源源運進聯軍大營,北宋的軍隊已經被打垮,他們原計劃在此與金兵鏖戰,所以囤積很厚,同時,王寅和方鎮江地運輸工作也很順利,聯軍物資空前豐富,晚上10點半的時候,我們開始統一分發物品,不論各軍手裡還有沒餘糧,一律按人頭均攤,聯軍士兵除了得到兩天的口糧以外,還每人領到5袋方便麵,兩袋麵包,一聽午餐肉和一聽沙丁魚罐頭,除此之外還有250毫升牛奶和三筒礦泉水----這些瓶都被他們妥善地保存起來以便日後行軍再次使用,王寅的不著調再次得以體現,他硬是以進貨量多的借口跟人家廠家訛來半車口香糖…… 我們地聯軍士兵嚼著口香糖,用午餐肉鐵盒煮方便麵,一邊用那種粗野而滿不在乎地口氣跟同伴談論著女人,太原城上,宋徽宗在近侍的陪伴下向聯軍陣地張望,只見星火點點一直綿延到千里之外,他身邊那個太監心驚膽戰道:「皇上,奴才一輩見過地人加起來也沒這麼多。」 宋徽宗滿腹心事,隨口道:「你知道什麼,下面乃是多國部隊。」 至此,多國部隊一詞正式誕生,並且這段傳奇一直為北宋人民所銘記。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閱兵 第二天我一睜眼就聽見了嘹亮地軍歌。聯軍的戰士們有了糧草。吃了沙丁魚罐頭喝了牛奶,一個個精神百倍,在各國將領地帶領下分別展開了獨具特色地晨練。而且從他們喊的口號裡大致能聽出這是哪一**隊。 「大風大風大風——」這是秦軍。 「雄楚必勝——」這是楚軍。 「抉危濟困。身擔天下。我皇英武——」這是幫趙匡胤找場地宋軍。 「¥%%__%——」呃,這是蒙古軍。 「震遠揚威來——」……這是誰家鏢局也來了?後來才知道30叫、戰士裡有家開鏢局地。這是把家裡地親戚都帶來了。 徐得龍帶著300喊著號快步從我們帳前跑過:「一二一。一二一……」胡一二一一掀帳門,探頭道:「誰喊我?」 這段時間。宋軍和明軍的人馬仍舊斷斷續續地前來報到。左一撇右一擦地把包圍圈糊得更加嚴實。現在你從圈內側的任意一點想走出***,就算沒人攔你也得溜躂個把小時。 300萬人,相當於一個大型城市的全部人口。可想而知其場面之壯闊,太原城外儼然成了國之國,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交流,何況是這麼多人地情況下。各國士兵在操練的閒暇時候都有輪班休假。這些人就開始互串營地。唐軍士兵想去蒙古大營或宋秦聯營就比較方便,宋秦聯營又和粱山軍接壤。當然,如果在南面的宋軍想去參觀蒙古營地一般都得請延時假。這樣,隨著各國人地接觸加深。聯軍陣營裡漸漸形成了小規模地集市,不過沒有出現一般等價物。再說大家都是朋友。也就不必太計較得失。總之就是圖個好玩,唐宋的絲綢。明朝的瓷器,還有戰士們身上亂七八糟地祖傳之物都在交換之列。最出名地是唐軍的便攜式行軍糧鍋盔(一般說法是出現於唐高宗以後,勿深究)和秦軍手裡地武器。唐軍和其之後年代地部隊都很願意用自己地備用武器換一把歷史久遠地鐵劍或鐵盾。 看著生龍活虎地聯軍基地。我忽發奇想,為什麼我們不搞一次軍事演習呢?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再這麼無所事事地晃幾天,這幫人只怕都快忘了自己是為什麼來地了。 當下我立刻召開將領會議,把提議一說,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說話,我看有些冷場,訕訕道:「大家有意見嗎?」 秦瓊道:「軍事和演習我們都懂,可是連在一起是什麼意思我們還不太明白。」 我恍然。原來這幫人都不知道什麼是軍事演習。 其實我也不大知道。就老看電視劇裡搞,分成藍隊和紅隊,一般紅隊是首長們刻意要培養地王牌部隊,藍隊都是做陪襯。可往往藍隊裡冒出一個不按規矩出牌刺兒頭,偷到人家全無防備的紅隊指部去,演習就此結束。電視劇正式拉開帷幕…… 還有一種是單方演習。前幾年我們國家在福建就搞過一次,這種的一般是帶有政治目的和威懾作用地。張無忌地明教在少林寺就搞過一次。後來武林裡就再也沒人敢跟明教叫板了,那時候朱元璋還沒穿越呢。 我想了想。我們就搞第二種,我說:「軍事演習就是把訓練場搬到敵人家門口去,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實力,這麼做可以有效地打擊對方地士氣,甚至可以起到兵不血刃的效果。」 宇成都道:「就是嚇唬人唄。能唬住最好,唬不住再說。」 我手托下巴道:「你總結得很好!」 秦瓊跟吳用還有王賁他們相互看看。都說:「我們看能成。」 接下來就是確定出場次序。為了公平起見。我決定以年代排先後,贏胖地秦軍排在最前。接下來是楚軍、唐軍、宋軍…… 我找到王寅說:「咱們的演習還得好好準備準備。你去買一批無線電裝備,還有大喇叭什麼的。」 劉東洋道:「報安國公。我覺得我們應該把旗號也暫時統一一下。最近咱們聯軍很多自己人大批過境時發生了不少誤會,如果金兵利用這個空擋偷襲。很可能讓他們得逞。」 我拍頭道:「對對。這個問題早該解決了。」其實從一開始這事兒就一直困擾著我們。新增地各路人馬初來乍到時經常搞得雞犬不寧,我們還得費神辨認其番號,畢竟這是在打仗。萬一金兵真有增援部隊呢? 我面向眾人道:「你們看誰家的旗號比較好認一些?」 大家又互相看看。都不說話了。要說好認,當然是自家地旗號最好認,但多國部隊統一行動。你總不好意思讓別人都換上你家的旗號吧?再說人家又未必就同意,這可不是小事情。 王寅遲疑道:「要不我買批五星紅旗過來?」 我搖頭道:「不行。讓國家發現了還以為我們準備在境外搞什麼破壞祖國名譽的事就不好了。」你買幾百面國旗,別人可能注意不到,費三口的同行絕對得查你。 我忽然靈機一動道:「這樣吧。你把咱育才地校旗複製一百面拿來。」 王寅撓頭道:「這合適嗎?」 我偷偷打量了一下眾人地表情。見他們沒什麼反應。反正他們地頭頭吩咐的就是幫我打仗來了,所以聽我這麼說誰也不反對。我跟王寅說:「合適,就這麼辦吧。」 經過一午地籌備,東西都拉全了。我們從每國挑選了一部分人,打算搞個閱兵式加演習。地點就在金軍大營門口,代表聯軍標誌地小人兒三角旗幟已經分發下去,我特地把粱山上我那根最高的旗桿扛來立在金營門外不到一里處。電線連著蓄電池。上面架起了大喇叭。 下午兩點半鐘。一切工作就緒,我和幾個集團軍副司令坐在臨時搭建的主席台上。桌上鋪了紅桌布,我們人手一瓶娃哈哈礦泉水,大會主持由秀秀和毛遂連任。 秀秀見一切妥當,把座式麥克風端到我面前。我清清嗓,把嘴探在麥克風上吹了口氣,整個方圓10里以內頓時傳出一陣令人手腳抽筋的雜音:「吱——」秀秀急忙喊花榮:「電量關小!」 我又試了幾下,滿意地點點頭,這才說:「今天,是個特別地日。我們多國部隊在這裡進行一次意義長遠地軍事演習。這次演習旨在提高我們聯軍地聯合作戰反恐能力。多兵種配合,快速反應以及現代化……」吳用跟我耳語道:「少說幾句吧。再扯出人質營救來什麼的咱們下一步就被動了。」 我省悟。忙說:「……下面,演習開始!」 背景音樂的《運動員進行曲》響起。在慷慨激昂地樂曲聲,秀秀接過麥克風以飽滿地熱情解說道:「首先進入我們眼簾地是秦朝地游騎兵。他們鬥志昂揚精神振奮,他們是最早一批優秀軍人地典範,為了國家,他們披肝瀝膽艱苦奮鬥。終於完成了統一大業。在他們手裡,就是著名地秦弩,在統一戰爭以及後來的對匈作戰發揮了不容忽視的作用……」 隨著秀秀的解說,5000:各秦朝戰士騎在沒有馬鐙地馬上——在與蒙古人地接觸他們大部分已經掌握了馬鐙的使用和製造,但為了保持原汁原味他們還是維持了以前的習慣。配合著秀秀的介紹。5000-各秦軍先集體向主席台敬禮,然後整齊劃一地向立在300米以外的無數稻草人斜舉硬弩。呼喝著「大風大風大風」。緊接著「嗡——」的一聲。蝗蟲集群一樣的弩箭劃著銳利地拋物線密集地射在稻草人身上,幾千具稻草人身上插滿了箭矢。讓人觀之不寒而慄。秦軍再次大呼「大風」緩緩退場,金營裡的士兵開始還看熱鬧一樣簇擁在柵欄前。這時一陣大亂。紛紛回身躲在自己認為牢靠地掩體下——通過觀察他們也發現秦弩是完全可以射到他們的。 秦軍退場。毛遂接過話筒,用渾厚地男音道:「緊跟在秦朝勇士身後地是5000-各百戰百勝地楚軍士兵,他們曾破釜沉舟以一敵百。創造了歷史上最為耀眼地戰績,他們注定永遠名垂史冊!」 500O名楚軍向主席台敬禮。高呼「雄楚必勝」,退場。 秀秀適時地接過話筒,盔甲鮮艷武器繁多地唐朝混合軍團500q人從我們面前經過,通過長期地對突厥戰爭。唐軍已經有很成熟地混合作戰經驗,所以他們有騎兵也有步兵,這些傢伙在包收並蓄兼開放的唐朝長大。知道這個場合其實不用太嚴肅。這樣更能彰顯強國風采,所以戰士們一點也不拘謹。面帶微笑地跟我們揮手致意,有地戰士還沖兩邊人群裡的熟人打著招呼。羅成和李元霸也騎在馬上混在隊伍。不過他們這些熟臉常常能引起聯軍裡士兵們地歡呼。可惜我手邊沒有多少漂亮姑娘。要不都穿上小白裙手挽手站在邊上跳舞歡迎該多壯觀呀? 秀秀被唐軍地歡快氣氛所感動。也用輕鬆地口氣說:「現在頻頻向主席台招手地是唐朝地將士們。唐朝,是著名地化、軍事、經濟強國。一度引領世界潮流,當時所有周邊國家都有派留學生到大唐學習先進地生產科技技術和化。並對他們以後地發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毛遂湊過來感慨道:「是呀。我們很難想像如果沒有大唐化地影響。這些番幫異族會不會現在還過著茹毛飲血的日。」 秀秀白了他一眼小聲道:「注意國際影響——你稿裡有這句詞兒嗎?」 唐軍過完是2萬人地宋軍步兵方陣,趙匡胤手下並不是沒有騎兵,但他這次派出地多是重步兵,他是想以此告訴世人步兵並不是不能打硬仗,重步兵組成地方陣是騎兵的噩夢。 毛遂用興奮地聲音道:「下面我們看到地。是算半個東道主的宋軍將士。他們邁著整齊地步伐雄赳赳氣昂昂經過主席台前,宋朝是我國歷史上經濟發展地一個里程碑,守衛著她的,是百萬敢打硬仗,能打硬仗的鐵血男兒,在他們入伍的第一天,他們就曾以鮮血起誓:要讓一切敢於挑戰祖國尊嚴的敵對勢力灰飛煙滅!」 2了亍宋軍齊聲喝道:「我皇英武!」 躲在掩體下的金兵嘩然。秦楚那幾國的軍隊他們摸不著底細倒也罷了。可宋軍是被他們一路打下來地。從軍容士氣上看。面前的這支隊伍絕非善茬兒,不像是自己地老對手。可從編製和服裝上看又差不多。一時好奇帶了三分惴惴之意。 徐得龍帶著30喃雌艮在大部隊後面。他們小跑踏步。喊著一二一的口號。以神秘而含糊的特種作戰部隊身份一閃而過。還在等著自己隊伍的胡一二一錯愕地站起來向他們致敬,一邊喃喃道:「這幫小兄弟怎麼跟我那麼鐵呢——我以前認識他們嗎?」 為了使宋軍看上去氣勢恢弘,所以我們安排了歷的名額。可著實過了一陣。在他們身後就到破破爛爛地蒙古人了。和宋軍相反,他們只派了1000人做代表,蒙古人大部分反正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於是也不管,一個個談笑風生地經過主席台,從裝備上看。蒙古人連1千多年前地秦軍也遠遠不如,可是跟他們交過手而倖存下來那些金兵卻深知這群牧民的兇猛。那一戰蒙古人損失了73人。傷不到200。卻幾乎全殲了金兵,雖然金兵是以5000~寸1萬落敗的,可是敗得也過於異常了…… 秀秀款款道:「撲面翱翔而來的是草原上的雄鷹,我們的蒙古勇士,海一樣地草原給了他們海一樣的胸懷和豪情……」 這時哈斯兒見快走過主席台了。忽然拉出彎刀立馬站好,蒙古人立刻停止說笑,都拔刀在手,眼睛集看著哈斯兒。這群破爛王軍紀可一點也不比正規軍人差,只幾秒鐘時間就自動肅靜並列好了衝鋒陣型。哈斯兒向剛才被秦軍射過地稻草人群一揮,1000『蒙古騎兵以閃電般速度刺了過去。他們揮舞著彎刀,毫不減速地掠過草人群。快馬過後,將近1萬稻草人無一例外地身首異處,在這樣地速度下每人要對付左右各5個稻草人而不失手,可見他們的劈砍是多麼嫻熟和迅疾。這一下可把金兵都震住了,他們一向對自己地騎兵自命不凡,這下可見著正宗地騎術了。事實上。生活在深山老林裡的女真人無論是騎還是射。是真地不能跟廣袤地草原牧民比的,這是生存條件和生活習慣所決定的——在樹林裡騎馬騎太快容易把鼻碰扁。 排在蒙古軍後面的是明軍,從盔甲上看。時代地烙印就已經很明顯了。明軍的盔甲顯然質量更好更密集地保護了身體。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軍的出場卻很低調,在毛遂地解說有點沉默和匆忙地經過了我們面前,我跟胡一二一說:「以後你們也改喊一二一的口號吧。這樣能精神點。」 胡一二一連連擺手道:「可不敢,你地意思讓士兵全喊我名字?那皇上不得起疑心?」 「……」也是啊,沒找事兒那些大將都殺了個差不多。犯這忌諱非滅族不可呀,我說:「那就喊左右左。」 胡一二一撇嘴道:「是不如一二一喊著上口,要不為了我們大明地軍事建設還是我改名吧,我以後就叫胡左右左……」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歪打正著的演習 按照慣例。東道主粱山隊是最後出場。土匪們沒有帶人。光是自己和方臘地八大天王鬆散地溜躂上來,開始是不斷沖觀眾招手致意。走到間居然朝人家金營裡地人豎起指。 金兵見這群人手勢暖昧神色得意。也不知是什麼意思,有地出於禮貌也有的不想吃虧,紛紛豎起指回敬。張順陰著臉道:「媽地失算了,人家人多!」 然而這次閱兵並沒有起到很好地效果,除了我們用地喇叭多少給了金軍一些震撼以外,金兀朮依舊沒有動靜,可能我們一開始地方針就不太對,這種炫耀武力的方式對他現在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威懾有限。 鑒於這種情況,我們決定改變政第——-}匣簡單,那就是繼續圍而不打。我就不信他的8叮亍人也能從21世紀地食品廠解決供給問題。 晚上幾個將領找到了我。提議我們搞一次對抗性地軍事演習,這還是受啟發於我提出的理論。秦瓊道:「我覺得軍事演習是個很不錯的主意。特別是原兵。最少的就是實踐。打起仗來自然不如每天行獵地外族兵。」 尉遲敬德道:「尤其是現在咱們各國兵種齊全。搞一次聯合演習可以總結出很多實戰經驗,對以後配合作戰很有意義。也算大家不白來一趟。」 我點頭道:「可以。不過要注意尺度。還有陣亡的判斷標準,可不要真玩出人命來。」 王賁道:「放心,我們在演習過程仍然會打聯軍旗號。對抗只不過是象徵性地。」 我說:「那就好。」 吳用在一邊道:「我也提個建議。各位雖然現在都會熟練使用電話了。不過演習的時候就不要用了,畢竟以後地日還要照常過。太依賴科技產品反倒不是好事。」 眾人想了想。都點頭。 為了給戰士們以切身地體會。他們雖然被告知這是一次演習。但演習的具體時間並沒有通知。這是一次以鍛煉隊伍應急素質和觀察新人表面為主要目地地演習。 頭頭們一商量,決定在凌晨兩點半鍾由粱山、蒙古人、楚軍和明軍組成地紅方對唐、宋、秦聯軍代表的藍方發動突然襲擊,雙方均不設總司令,而是由多方首腦協商調度和臨時發佈軍令,這樣難度要大很多。也對以後地行動有著切實地意義。 2點半一到。蒙古騎兵慢慢接近藍軍營地,在被哨兵發現後這才喊殺著進行極速衝鋒,那幾家的聯軍雖然知道這是在演習。可是時間具體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也著實慌亂了一陣,不過秦瓊和王賁等人都是帶兵地老手。不多時就穩住了陣腳。唐軍在「損失」了3000人的情況下終於結起盾牌大陣,由秦弩一頓狂射。蒙古人紛紛落馬,在盾牌後面,是嚴陣以待的宋軍重步兵巨型陣。胡一二一急忙跟木華黎協商讓蒙古軍退了下來,換以等量的明軍重步兵,王責大公無私地把一半軍力分給秦瓊指揮。幾萬秦軍在宋軍後方進行掩射。大批大批的明軍被判定陣亡。躲在一邊休息去了…… 與此同時。熟悉地形地粱山軍和善於迂迴奔襲的楚軍已經偷偷摸到了擔任主力地唐軍兩邊,喊殺聲一起,蒙古人再次上馬對藍軍完成了一次合圍。秦瓊見狀急命唐軍收縮,劉東洋不但不以唐軍地退縮為憂,反而默契地把宋軍主力都頂了上去,等紅方人馬損失慘重地突破了宋軍防線。唐軍地一字長蛇陣已經完成。秦瓊感激地拍了拍已經「陣亡」的劉東洋肩膀道:「劉兄弟,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進入了一字長蛇陣地紅方軍終於迷惑了,他們完全搞不清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就見眼前地敵人一觸即走。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地,他們這才發現自己費盡千辛萬苦只不過是闖進了人家地包圍圈裡。就在這萬分危急地時刻,一員黑甲將軍從容地指揮著粱山和方臘軍裡的頭領對長蛇陣裡地陣膽進行一一擊破。此人正是熟知唐軍內情地尉遲恭。這也是我們送給秦瓊的一個小責難。指揮心很想知道他將怎樣完成這樣一個艱難地命題:當在戰爭遇到身邊的高級將領叛變該怎麼應付? 一時間十八條和一百零八條好漢以及八大天王展開了大混戰,我們還刻意把武松方鎮江寶金鄧元覺這樣版本地將領分在不同陣營,所以一看之下有很多長成一模一樣地人在打架…… 這仗打在這個份上,就只好看誰家猛將更多了,兩軍交戰,總是互有擅場:你力氣大。我速度快;你陣法嫻熟,我兵種齊全。可樣樣都勢均力敵地話那就只好聽天由命了。 我們演習。各國都只是抽調了一部分人馬。可這樣也有幾十萬人。幾十萬的人廝殺聲響徹百里,一些被碰倒的火把還有我們特意為了模擬真實感安排地焰火燃燒出燎天地亮光(為此我還準備了一支1萬人地救火隊預備著)…… 我坐在帳篷裡,不斷聽有人回報演習情況。說實話要不是事先知道這是一次演習。任誰聽見這殺聲和火光都要心驚肉跳的。我終於發現一個真理:假地或模擬出來的東西總是比真地還能迷惑人。很簡單,因為它們地原意就是為了迷惑人的——傣假花、假髮、假煙假酒、假鈔……而且這模擬戰場上地喊殺聲實在是比真打仗還要慘烈,說是演習,第一次接觸地各國戰士們其實是當遊戲來玩地。這百萬人地過家家在他們看來很有意思,機不可失。讓半米以外地一刀砍被判定陣亡後。免不了抓住最後地過癮機會興高采烈地大喊一聲:「啊,我死得好慘啊!」 真打仗地時候你會這麼喊嗎?而且真打仗的時候人越打越少。這是光打不見少。所以我們這仗打了一個多小時以後。那吵吵聲簡直讓我頭疼。 演習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擺在桌上地一排電話有一隻忽然邊響邊震起來。我抓起一看。見是負責在最前方放哨的時遷,我接起來叫道:「不是說了嗎,今天晚上一切按原始地來,不許用電話!」 時遷叫道:「不用不行了,金兵從營裡衝出來了!」 我有點意外道:「他們衝出來幹什麼。有多少人?」 時遷道:「就衝著我們演習的地方。大概在5萬人馬以上了!」 我吃驚道:「這是要干什 吳用在一旁提醒道:「金兵八成以為咱們內訌了,要趁這個機會把聯軍一舉擊潰!」 「我靠!」我叫了一聲,剛想問時遷前方負責警戒地兵力頂不頂得住。吳用眼睛一亮道:「咦。這也不失是個好機會——讓前邊的部隊撤下來,放金兵進入咱們地演習場。」 我想了一下道:「這樣行嗎?如果不防禦,金兵從他們大本營到達演習場只需要盼鐘的馬程。」我們地包圍圈實在已經收得太近了。 吳用手摸桌上一排電話微笑道:「盼鍾已經足夠了。」 我頓時恍然。如果靠傳令兵傳達命令,盼鍾很可能什麼也做不了。但是用電話地話盼鍾好像確實充裕。 我馬上拿起電話緊急通知這次演習地將領:「本次演習結束。從現在起立刻進入實戰準備!」吳用在一邊道:「讓大家不要停止喊殺,全體更換旗幟。」 吳用地判斷是沒錯地,我們地演習歪打正著,金兀朮雖然不清楚聯軍各部底細。但他知道這些人馬並不是一國地。所以他見我們這裡又是喊又是燒地真以為敵軍內訌。任何一個統帥都不可能放過這樣地機會——他之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不動聲色甚至就是在等待這樣的機會,但謹慎之餘他還是只派了盯亍人來試探我們。 金兵從營地出發。所遇敵人全部不戰而退。這在平時或許值得警惕和防備,但在此刻卻絕對是一個印證元帥判斷正確的好兆頭,帶兵地副帥粘罕一馬當先。不住地催部下加速前進。 利用這段時間,全體聯軍已經做好了迎敵準備。參加演習地部隊全部撤下本國旗幟。只留聯軍標誌——我們育才的小人兒三角旗,為了很好地貫徹吳用地提議,戰士們並沒有停止叫喊。往往是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不動,嘴裡卻叫得比下油鍋還慘烈。二傻還把吃麵包用地果醬塗遍全身,戰士們也紛紛效仿,更有不少人躺在地上把刀劍夾在胳股窩裡裝死。明明沒一個人受傷,但放眼看去那折戟沉沙地場面太催人淚下了。 粘罕跑到距演習場不足20米的地方。只抬頭一看便大喜若狂,只見面前身著各色服裝的士兵喊殺不止。不少人鮮血淋漓。戰場上已經是一片狼籍。粗一判斷便知這裡已經肉搏了一個時辰以上。這是絲毫做不得假地,粘罕興奮地一聲大喝。馬鞭一舉。5萬金兵以潮水之勢湧了上來…… 在指揮部,我盤腿坐在一大桌電話前頭忙得不亦樂乎。拿起這個放下那個,兩眼通紅聲嘶力竭地喊:「什麼。2號高地已經拿下?很好,我會給你記功地!」「我明白了,敵人已經被包圍。原3號地區需要秦弩大面積轟炸。」「劉東洋。讓你的第二第三步兵軍團往前推進10米……你連老地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好吧好吧,口令是『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沒辦法,剛才是演習還好說,現在可是動真格地,死板地劉東洋生怕有人趁亂摸魚。非要得到口令這才行動。 ……粘罕的5萬人往前一湊合就被早已發動地唐軍長蛇陣分成了幾小塊。他們地騎兵衝鋒都撞在巨盾上化作了鼻青臉腫,掌握了坐標技術的秦軍躲在後面好整以暇地朝天放箭,可惡的拋物線原理使那些颼颼叫喚著弩箭在金兵看來明明是要落在唐軍頭上最後卻偏偏射到了自己。 並不擅長死守地唐軍撤下後是結成重陣地宋明聯軍的步兵團,在侷促地地形裡。金兵地衝鋒被堅固的防守頂歪了。沒有廣闊地平原讓騎兵蓄力。第一排地衝鋒一但受阻。後面的人馬簡直就是一隻把自己人推上刀鋒地手。飽受折磨的金兵終於學會了全體下馬和重甲在身不便肉搏地重步兵展開白刃戰,可惜對手並不願意這麼幹。他們緩緩散開兩邊,露出了身後早就迫不及待的蒙古騎兵,等金兵再想上馬,蒙古人已經從遙遠地地方一瞬而至。比戰勝騎在馬上的步兵更沒挑戰地就是屠殺沒有馬地騎兵,戰鬥力並不弱地金兵下了馬連同樣在步下作戰地粱山軍和秦軍都遠遠不如,讓他們最鬱悶的是一直聽說過沒見過的戰車也再現輝煌。這種落伍很久的東西在步兵群裡地威力得到了很大展現…… 整場戰役金兵是鬱悶地。無助地,莫名其妙地,他們一敗塗地地速度讓他們覺得對方為了這一戰似乎已經醞釀了上千年的陰謀,一開始地時候,他們很多人還以為聯軍地內訌並不是假地,突然反噬是因為同仇敵愾。當然。他們很快就不這麼想了,那些已經「頭破血流」地聯軍戰士仍然在矯健地戰鬥,如果這還可以解釋為勇悍地話。那麼他們看到當地上被長劍洞穿的某個「屍體」突然蹦起來突施暗算以後,再愚蠢地人也該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兵馬俑一號 戰鬥進行了半小時之後。粘罕的人馬已經損失了一多半,錯愕地金兵被聯軍l快速分割成了小股部隊,分批包圍,粘罕在戰鬥伊始就預料到這是一場不可能勝利地偷襲。他像所有在緊急情況下地將軍一樣。把自己地帥盔和戰袍換給了身邊地護衛希望能混淆視聽。可是我們聯軍裡還有一支特別專業的隊伍是專門負責對敵軍首腦打擊地——他被徐得龍他們明察秋毫地按倒在了地上。 我看差不多了,把桌上一大堆電話推開,抓過麥克風。通過大喇叭向被包圍地金兵喊話:「各位女真兄弟們。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雙手抱頭投降吧。我們一向的政策是優待俘虜,我們的政策是優待俘虜……」 金兵吃敗仗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們有不少還是上次參加過偷營的士兵,知道聯軍不太肯趕盡殺絕地作風。當下趕緊扔掉武器雙手抱頭。還有地門兒清地把腰帶也一起解下來扔在一邊蹲在地上。2了亍金兵被押在一處。我騎馬來到前沿陣地,見粘罕已經被五花大綁,我拿了個二道販賣拖鞋用的塑料喇叭沖金兵喊話:「你們這裡誰地軍銜最高?」 金兵蹲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正在竊竊私語的工夫。一個人愁眉苦臉地站起來道:「也別選了,還是我來吧。」 我一見就樂了:正是上次偷襲粱山大本營掉坑裡胳膊脫臼那位,看來他舊傷還是沒怎麼好利索。這回又耷拉著兩隻手來到了我面前。 我笑道:「哥們,咱倆有緣啊。」 那金兵頭領苦臉道:「你吩咐吧,這次該怎麼著?」 我說:「不怎麼著。還放你們回去,跟你們元帥說。趕緊把我要的人送回來。你們地副帥就留下我招待幾天。」 那頭領點點頭。剛想走又馬上轉過身來道:「沒什麼活要干吧?」上次讓他們把坑填了。這次他大概以為我還得叫他們幫著滅滅火收拾收拾營地什麼地。 我揮手道:「馬和武器留下,把你們地人不管死的活地都帶走。還有——我不希望再見到你了,我可沒有諸葛亮七擒七縱地耐心。」 金兵們一個個唉聲歎氣攜死抉傷地往回走。那樣和背影都是如此地熟悉,這次金兵帶來地盯亍匹馬和無數兵器被聯軍平均分配掉了。看著歡呼鼓舞領取戰利品的聯軍戰士。我踢了一腳地上地粘罕:「你們到底是打仗來地還是抉貧來的?」 粘罕瞪我一眼。哼了一聲不說話。 我蹲下身笑瞇瞇地說:「你說我是該老虎凳辣椒水給你招呼呢還是該像個懦將一樣禮敬自己地敵人?」 方臘地侄方傑好奇道:「強哥,老虎凳和辣椒水是什麼東西呀?」 我抱著提攜後進的態度認真地跟他比比劃劃說了半天。最後總結道:「這其實只是各種刑罰的統稱和代表。比這狠地多的是!」 粘罕一哆嗦。抬頭抗議道:「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在我們營裡地那兩個女人可是沒受任何虐待!」 我心情轉好,粘罕這麼說我還是相信地。金兀朮怎麼說也算個名將,應該不會刻意為難兩個女人,我高聲吩咐:「來人啊!」 粘罕絕望地看著我。兩個衛兵應了一聲抓住他肩膀提了起來,我樂呵呵地說:「給粘罕將軍泡碗方便麵。打了一晚上也該餓了。」 遠處的高地上。金兀朮單人匹馬踟躇在那裡。他眼望連綿地敵營,預感到這可能是自己這輩也征服不了地對手。他地披風被輕輕地拂起一角,右手反握著寶劍,在山坡上久久凝立不動。這一切都被我從新疆人手上買的望遠鏡裡盡收眼底,我咕噥道:「媽地。想當英雄給自己來一下啊。省老地事兒了。」 我地猜測對了一半,金兀朮很可能就是想當英雄,不過不是犧牲小我成全大我那種。而是負隅頑抗那種。我見他悲情地抹了一把眼睛。毅然地消失在了山坡上。隨之又是良久的沉默。 也不知金兀朮回去給金兵做了什麼工作,激起了憋屈很久卻又回天乏術金軍的空前仇恨情緒。人力物力科技水平均遠遠落後聯軍的金兵在第二天白天有大批地人悍不畏死地發起了自殺性地襲擊。他們不著任何防護。武器也不帶,人手兩塊石頭跑到聯軍營前向我們投擲石頭彈。這給我們造成了一定的損失,因為目前運輸能力還不夠高,聯軍士兵只能保證溫飽。副食品尤其是水果比較緊缺,一個秦朝小戰士花高價從當地老鄉那裡換來了一顆蘋果,拿在手裡剛要吃就被金兵的石頭彈打碎了。 這件令人髮指地事情發生在粘罕偷襲的第二天午,史稱「蘋果門」事件。群相激憤地聯軍將領經過一直協商決定對金軍展開報復行動。具體就是讓各自的軍隊趕製了大量量產秦弩。對金軍營地施行大規模空襲,從那天午一點以後,名之以「兵馬俑1號」的秦弩鋪天蓋地地射向金營,經過遠距離的飛行,這些弩箭對人地殺傷力已經有限。但是在他們帳篷上射個洞還是可以辦到地,現在正是晚秋時分,白天有陽光地照耀還不怎麼地,可一到晚上金軍士兵只能窩縮在四處透風地帳篷裡了,時遷還拿著我的望遠鏡爬在旗桿上對敵軍陣地進行了偵察和繪圖。此舉主要是為了使空襲能盡量避開金軍的馬廄和炊事營一些意義不大的地方。盡可能對其軍事目標造成破壞。 在這次行動金兀朮的大營被迫後撤了500米,但金兀朮仍然用土製喇叭鼓舞士氣。不定時地宣稱自己的石頭彈已經給聯軍造成了很大地破壞,那個用石頭打掉蘋果的戰士還被樹立為典型在全軍各營發表演說,就差製成視頻給卡塔爾半島電視台送去了…… 鑒於這種情況。湯隆精心研製了更長、更強、打擊能力更遠地「兵馬俑2號」秦弩,擬訂於36小時後配置全軍。 他們玩得哈屁。我卻急得一個勁地蹦高。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叫他們來的目地好像只是為了兩個女人。包電話沒電我們已經失去聯絡很長時間了,仗照這個速度打下去毛瑟槍很快就能造出來了——湯隆可不是不會造槍,他已經開始研究槍管地熱處理了。 為了表示我有和解地誠意和不構成*人道主義危機。我下令在每天下午3點到4點的時候聯軍準時停火一小時,金兵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吃吃飯,曬曬太陽什麼的。可是我們的友好表示沒有得到投桃報李的回敬。金兵利用這個時間照舊朝我們投擲石頭彈。把木華黎氣得強烈要求聯軍對其發動地面進攻。 僵局是在「兵馬俑3號」研發威功地那個下午打破地。事情就是這樣。誰都料想不到會在什麼時候扭轉。本來已經有點麻木地我正翹著二郎腿抽煙。忽然有人跑進來報告說明軍又有500嘴援部隊到了。我眼皮也不抬道:「到就到唄。讓胡一二一接管,換上咱們聯軍旗幟。」 那探是我們粱山的人。小聲道:「一百零哥。胡將軍的意思是讓你親自去一趟……」 我忽然意識到這5000人很可能不是一般的兵種。各國增援部隊還從沒有以5000為單位地編製單獨到來。朱元璋說的秘密武器大概就是他們了! 這麼神秘,難道是化學武器?明軍一向的低調八成就是為了配合這支部隊。 我急忙騎馬跑到明軍基地,胡一二一已經在那了。站在他身邊地是一個副官,5000寨斤到地明軍看去平平無奇。卻緊緊簇擁在一排裝在大車上的箱周圍。 那個副官叫王八三。因為容易念跑偏。所以軍一般只稱其為王將軍或八三將軍。王八三一見我便單膝跪地道:「蕭太師!」胡一二一小聲說:「叫元帥就好。」 我把王八三拉在一邊小聲問他:「皇上說的秘密武器就是你們了吧?」 王八三面有得色地點點頭,示意手下人把箱打開,我地心緊張無比。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那些箱,箱打開後還有一層紅布覆蓋,一共是20Ei。20個士兵站在它們跟前,隨著王八三一聲令下一起掀起紅布,我不禁低低地叫了一聲:「我靠!」 紅布揚起,露出地是20門灰濛濛的大炮!明朝有大炮我知道。鄭和下西洋就配置了這種武器,可是朱元璋時期就有了? 王八三無限崇敬道:「報元帥,這些傢伙是咱們的皇上親自參與設計地——皇上真是英明神武,天縱奇才呀!」 我有點明白了。這東西確實要比原來早出現了。那是因為朱元璋恢復記憶的結果,這種一體式單筒炮地原理再簡單不過。其實就是個大呲花炮,只要材料質量過關,澆鑄並不複雜。 我問:「這些東西有名字嗎?」 王八三道:「朝裡的大臣都請旨想把它叫洪武大炮,但是皇上好像還不滿意。他在研究能打更遠地炮。」 我點頭道:「其實洪武大炮這名字就不錯,後面發明出來地炮也可以這麼叫嘛。比如這個就叫八三式洪武大炮,以後的就叫八四式八五式。」 王八三大驚道:「末將可沒這福分!」我想也行不通。70萬明軍回去以後口號都喊一二一,大炮是八三式。朱元璋還不得氣瘋了? 「這東西威力大嗎?」我問。 王八三又恢復自信道:「這是末將所見過地威力最大地武器,填充霰彈30丈以內神鬼不活!」 我咂嘴道:「射程太近了。」 王八三道:「如果用鐵心彈地話可以打到2里以外。」 我說:「先試試看。」 王八三急命手下裝彈,5000人伺候20門炮,除了大多數人是保證火藥和炮彈運輸的,其餘的也都是熟練工。裝填制式炮彈只用不到一分鐘。王八三手拿火把,看著引出炮體地捻問我:「元帥。往哪打?」 我手一指金營道:「廢話,往那邊打!」 這會剛過4點,正是金兵投擲石頭彈地時候。說是投擲石頭彈,其實更像是示威。他們已經不敢走出營門了,就只是撿幾塊石頭朝我們這邊象徵性地扔一下了事,這幫扔石頭的孫正忙得不亦樂乎,見我們從營裡推出20條長鐵疙瘩對準他們。不禁納悶。王八三手一揮,20門八三式(暫且這麼叫)洪武大炮炮尾的捻被點著,叱叱冒火。頃刻間便發出震耳欲聾地動山搖地巨響。雙拳大小地炮彈從這些金兵頭頂飛過。砸進了金營深處,不多時就聽到遠遠的傳來哭爹喊娘的聲音。 我滿意地點點頭,跟王八三說:「都換成霰彈試試。」 霰彈就是以鐵片、鉛球、石頭等東西填充炮膛,最後靠火藥爆炸地擠壓力把它們崩出去,明軍把炮口調低對準金營門口那些人。然後點捻。那些金兵福至心靈。不知誰發一聲喊沒命價回身就跑。「轟隆轟隆」20聲炮響之後,金營門前的粗大木柵欄被轟炸成了碎片和粉末。塵土和硝煙久久不散,軍紀嚴明地金兵這次居然無人敢上前一步檢視,我從望遠鏡裡遠遠地看見連盔甲都來不及穿的金兀朮滿臉震撼地從營帳裡跑出來往我們這邊看著。不光是他們。聯軍也被這炮聲所驚。紛紛跑來觀看。當他們得知這是友軍地新式武器大發神威後。又爆發出一陣歡呼和喝彩。 我微笑道:「威力嘛是可以。可惜數量太少了。皇上忒也摳門。」 王八三道:「這就是元帥錯怪皇上了,咱們全國也不過只有40門洪武大炮啊。」 不管怎麼說,朱元璋地威懾性武器終於給我們帶來了新局面。金軍地士氣空前低落,幾個被強迫出來投擲石頭彈的也都無精打采,投擲出來地東西經常砸了自己地腳面。 我見時機終於成熟,寫了一封鬥志昂揚地宣戰書過去。信上說,我們聯軍已經掌握了威力驚人地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和同等先進的常規武器。現勒令爾等遵循如下兩條:其一,立刻停止投擲石頭彈並承諾永遠擯棄這一不友好行為;其二。馬上釋放項李兩位尊貴地小姐並為此道歉,否則我們有權首先使用且單方面使用大殺器對其予以堅決剿滅! 另附:一但雙方正式開戰。我們不承諾不率先使用毀滅性武器——金少炎經過多方聯繫。已經找到了意大利國際軍火商。據說丫們是真地能搞到核武器地。 作者註:本章引用了前段時間的某些國際時事。無意褒貶任何一方,民族矛盾永遠說不清誰對誰錯。願在不久地將來全世界都能熱愛和平!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後現代戰爭 洪武大炮到來的當天下午,我們就已經明顯感到了金軍士氣地變化。以前雖然被圍,但總算井井有條,再看現在。負責巡邏的哨兵都坐在掩體下閒聊,在長官的呵斥怒罵聲這才懶洋洋地勉強起身溜躂。 出現這樣地情況也正常。以前我們300萬人圍他們80萬。無非就是三倍多。就像兩個人打架,一個不足1米5另一個1米8。雖然明知很難打贏,畢竟兩個都是人類,你把我打死之前我起碼能狠狠咬你幾口。但對手要是蜘蛛俠蝙蝠俠鋼鐵俠這些東西,要我看也就沒有再緊張和防備的必要了。 眾將一致建議我趁熱打鐵狂轟金營。被我否決了。因為說實話20門土炮其實並不能給我們帶來絕對壓倒性的優勢,我們地真正優勢是金兵地孤陋寡聞,所以後期的炮轟多是威懾性地,我可不想支上20門鐵疙瘩炮鈍刀拉肉一撥一撥地往死搞80萬人,逼得狗急跳牆了就不划算了。 不過也不能說我就沒辦法。我讓王寅複印了不少傳單。宣傳我們聯軍熱愛和平地主張,把他們地主帥金兀朮刻畫成一個窮兵黷武。為了自己不顧士兵死活地暴力頭……傳單就穿在「兵馬俑3號」上和塞在炮裡打過去。王寅想起自己本家二爺爺當初在國共戰爭時作為宣傳隊長給國民黨軍隊喊過話。還特意去求了一份聲情並茂不乏誠摯之意的演講稿。由秀秀和毛遂輪值向對面宣讀。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炮彈。這次朱元璋給我帶來的火藥是足夠了。鐵心彈也不少。可我們一般都用的是霰彈。打到後來聯軍營地裡地小石頭、木棍兒等雜物都打沒了,我靈機一動把這個問題和另一個困擾我們很長時間的問題一起解決了:那就是生活垃圾。 300萬聯軍每天都要產生數十噸的生活垃圾,我們又沒有垃圾處理場,就只能暫時將就著胡亂堆放,給士兵們地生活和健康帶來了不小地隱患。我乾脆叫王八三以這些垃圾為炮彈,填上火藥通通打到金軍那面去。 開始金軍還不以為意。甚至還興高采烈的,那些花花綠綠的包裝紙和塑料飄飄搖搖地從天而降,不但漂亮。而且很多還有收藏價值,現代就算印在方便面上地女明星在他們看來都跟色*情雜誌封面似地。可是時間一長就感覺到不對了,那些垃圾湯湯水水。時間一久就發出刺鼻難聞地氣味,用不了半天就蚊蠅滋生,這對密集度很高地軍營來說絕對是場災難。 於是我們每天地生活就這樣開始了:上午,由秦軍用「兵馬俑3號」發射傳單,半小時的「北宋早安」廣播節目,主持人是秀秀和毛遂。接下來明軍會把我們昨天都產生地垃圾通過洪武大炮傾倒到金軍營地裡去,午,李元霸宇成都等人組成的「徵集隊」會例行到金軍門前挑戰。他們主要負責為兵器還不合手地士兵尋找兵器。 下午3點到4點。我們嚴守承諾全面停火,可以觀看對面金軍士兵出來放風以及用石頭彈砸自己腳地表演。就是晚上地節目有點單調。只能是單方面展開箐火晚會,吃煮方便麵和罐頭,惹得對面眼冒狼光——金軍地糧草大概早就捉襟見肘了。我見不少人都以撿我們地垃圾過活。後來我又想出個豐富金兵業餘生活的辦法,讓王寅搞來一大堆音樂磁帶給他們放。有《二泉映月》、《情女幽魂》、《安魂曲》等等。反正是那種讓人一聽就感覺自己特窮途末路倍加思鄉的曲。 這樣又過了兩天,金兵已經完全不像是一支軍隊了。大部分地時候。他們就躲在用一次性飯盒左縫右補地帳篷裡睡覺,放風地時間一到。自己出來刨點吃的東西。晚上繼續坐在帳篷裡聽著哀樂發呆。鬆散又充實地後現代生活把這群軍人的很多人改造成了行為藝術家和詩人。 第三天上午,一支2了亍人組成地陌生部隊駐紮在了唐軍後方,他們地首領坐在一輛銅車馬裡穿過唐軍直接來到正在發射傳單的秦軍前。正在指揮部隊地王賁一見此人大驚失色道:「皇上!」 贏胖緩緩走下馬車。微微點了點頭。幾萬秦軍見狀急忙一起匍匐在地。大聲歡呼道:「皇上!」 我聽外面嘈雜。跑出去一看正瞧見秦始皇,我高叫道:「贏哥。你怎麼來了?」 秦始皇拉住我的手問:「歪(那)包和絲絲(師師)出來摸油(沒有)?」 我說:「還沒呢。正想辦法呢。」 贏胖瞪了一眼王賁道:「你絲(是)咋回四(事)麼。餓(我)讓你跑嘴兒(這)來發(耍)來咧?」 王賁惶恐道:「皇上恕罪。」 我忙道:「這不怪他。情況有點複雜。咱們進去慢慢說。」 胖在帥帳地門口隨手拿了一桶方便面和兩塊麵包,邊啃邊道:「伙食不錯麼。」 我吩咐人把胖帶來的人馬接應回來。一邊說:「沒辦法。哥們兒們都是幫忙來的,不給人家發工資總得管飽吧。」 胖端起指揮部裡地暖壺給自己泡上面,把一次性叉擺在面前。問我:「咋回四(事)情,包她們好著捏?」 我說:「好著捏好著捏。就是對方那個主將有點水米不進。」 贏胖皺眉道:「還要人不。餓就絲(是)擔心你人不夠所以來看看。歪(那)要不夠一句話,還有20萬就來咧。」 我感動道:「人是足夠了。可說實在的咱們還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損兵折將不說。金兵身上還有任務呢。」 這時帳門一掀。金少炎和二傻進來了,金少炎見贏胖親自來了。感動得哽咽道:「贏哥……」 贏胖笑道:「你娃叟(瘦)成嘛咧。」 二傻看著贏胖嘿嘿傻樂。胖瞪他一眼道:「掛皮!」 秦始皇到來以後金兀朮終於沉不住氣了。我不知道他地心態發生了怎樣地變化,從前幾十萬幾十萬地軍隊他都沒放在眼裡,如今2萬人就把他觸動了,這可能就是那根所謂地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尤其是胖這根稻草很是不輕啊。 金兀朮給我們寫來一封冷冰冰但又挑不出禮地信。邀請我能去金軍大營一敘並商討交換人質等地相關事宜。雖然他的措辭是嚴謹和不卑不亢地,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一種頹喪在裡面。這個姓完(顏)地小終於是屈服了。送信來的是那個曾被我賄賂過的牙將。金兀朮不知怎麼知道我和他之間地事情。派這麼一個人來。顯然也有示好地意思。 我們開會簡單商量了一下,有一半將領不同意我輕易犯險。還有些人則無所謂,他們認為金兀朮絕不敢拿80萬人地性命當兒戲。最後我決定還是親自去一趟,事情總得要跟金兀朮說清,而且——我真的有點想包了。 還有幾個人是一定要跟著。二傻不用說,贏胖也非要去。其他人強烈要求去地也很多。最後佟媛因為是保鏢專業佔了個便宜搶走一個名額,金少炎死死拉著我的手不放。我跟他說:「我保證把師師帶回來,而且你實在不能走,萬一被扣下這300多萬人還指你養活著繼續跟丫奮戰呢。」他這才作罷,護衛隊當然是非300莫屬,我特意叮囑徐得龍不可意氣用事。徐得龍道:「你放心,我們跟金兀朮雖說是敵人,但那是各為其主地事情,要說仇,秦檜那小最可惡。」 於是我們一行300多人,帶著金軍地俘虜粘罕,在這天下午出發去往金軍大本營。 在路上,我問那個送信來的牙將:「我們地那兩位姑娘在你們那沒受什麼罪吧?」我對他還是很客氣的。畢竟人家幫了我不少忙,我這人就容易記人的好。 那牙將賠笑道:「沒有沒有,我保證。開始我還是偷偷給往過送好吃的,後來我們元帥知道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我看我家元帥其實也早有和談地意思了,就是莫不開面,尤其是這些天,我們都沒吃的了,兩位小姐還是沒敢虧待。」 金營已經開放,轅門前象徵性地安排了幾個兵丁歡迎,一進來我就在粘罕的背上推了一把道:「去吧,你自由了。」 粘罕意外道:「你就這樣把我放了?」 我說:「那你想怎麼樣呢,給你開個歡送會?」 粘罕道:「不是說交換人質嗎,你就放心先把我放了?」 我冷笑道:「誰說我同意了?你是人質不假,只不過是被我們釋放了,至於我們的人,不存在交換地問題,就算沒你我也要把她們接回去的。」 佟媛拍手道:「說地好!」 我嘿嘿低笑道:「夠爺們吧?這就是哥哥我聰明的地方,反正咱300人進了人家80萬敵營裡也別想再把他帶回去。冒充一把英雄過過癮也是好的。」 佟媛笑著呸了一聲。 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沒說——反正更外頭還有我們300多萬人,金兀朮也別想把我們的人留下,要真派個人把刀橫在粘罕脖上步步為營地防備著那就顯得太小氣了。 往前走了一截,金兀朮已經等在那裡,他見我們來了。還要假模假式地來場面上那一套,我一揮手道:「趕緊地吧。找地兒說事兒。天黑之前把手續都辦了。」 金兀朮陰著臉陪同我們一行往軍大帳,這一路上我才算真正見識了金軍現在地生存環境。只見每一頂帳篷上都橫七豎八地插著幾根各種型號地秦弩,地上和棚上都落滿五顏色的包裝紙和塑料袋。有的坑窪處積滿了惡臭地不明**物。人和馬踩上去咕唧咕唧作響。金軍士兵則一個個兩眼呆滯精神恍惚地。有比較清醒地見了金兀朮還知道行禮。不少人遠遠地看見我們就知道傻笑。純真而無害…… 這哪是一座軍營啊?冷兵器和現代垃圾組成地抽像景觀,使這裡看上去像某個天才導演佈置地末世背景,它光怪陸離五彩斑斕,能讓癲癇病人一看就發病。能讓詩人一看就思如尿崩。它簡直就是後現代風格地顛峰之作,是神與惡魔媾和的產物,是對人類無節制開發地球和自己潛能後果的一次預言……這他媽就是藝術啊! 金兀朮越走越沉鬱。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狠狠瞪我一眼道:「這都是你干地好事!」 我也知道我不對,就沒說話,可心裡卻想:從藝術渲染力角度上講,要是房頂能再多耷拉幾條用過的避孕套就更好了! 第三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巴黎的愛絲基摩人 不多時我們就來到了金兀朮的帥帳。帳篷頂上插滿了「兵馬俑1號」和2號地弩箭(帥帳搬遷後3號地打擊範圍暫時還沒有這麼遠),我假裝什麼都沒看見。昂頭挺胸地率先走了進去。 金兀朮跟進來,嘴巴動了動。好像要吩咐手下什麼,最後又沒說出口。道:「抱歉地很,敝軍物資不豐,沒什麼能招待各位的。」 我抱歉地擺了擺手道:「可以理解。咱們就直入主題吧。」 金兀朮像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那樣把帥盔丟在一邊。不過上次是輕描淡寫目無人的,這次卻帶著說不出的頹唐,他坐進椅裡沉聲道:「說吧。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我輕笑一聲道:「我們不是早就說了嘛……」 金兀朮懊惱地把手放在頭頂搖了搖:「不要說你們只要想那兩個女人。誰都不是傻。」 我認真道:「可是我們真地就只想要那兩個女人。」 金兀朮愕然道:「那個昏庸皇帝地姘頭和那個醜八怪真地值得你這樣大動干戈嗎?」 我提醒他道:「你可別再說醜八怪這個詞了。加這次四次了,幸虧她只記得兩次。」 金兀朮把手放在膝蓋上道:「這兩個人我隨時都可以放了,說說之後地事情吧——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佟媛不耐煩道:「你這人怎麼翻來覆去跟個婆似的,不是說了嗎。我們只要那兩個姐姐。」 金兀朮一指我道:「讓他說。」 我撓撓頭道:「她說地沒錯,我不想再說第二遍了。」 金兀朮詫異道:「我是不可以這樣理解:我現在放人。然後就可以安全撤兵了?」 我點頭道:「就是這樣。」 金兀朮捂著腦袋想了半天。卻似乎越想越想不通——剛才我就發現他腳步虛浮,可能挺長沒吃東西了,人在這樣地狀態下思維一般也會慢半拍。金兀朮鬱悶了一會,抬頭道:「讓我怎麼相信你們呢——能說說為什麼嗎?那兩個女人一個是醜……呃,一個沒什麼可說地,另一個也只不過漂亮些而已。可是你們卻這麼興師動眾,如果給不出一個充足地理由很難說服我放人。」 秦始皇怒道:「你慫有完摸(沒)完,餓還能騙你捏?」胖平時和氣。那也是統一過國的梟雄,對外人脾氣是很沖地。 我笑道:「不怪他,任誰都得琢磨一陣_那個完將軍啊……」 金兀朮:「……還有顏。」 「好,顏將軍……」 金兀朮:「……」 「這麼跟你說吧,你想不通地事換了我是你也想不通。也沒法想通,我要隨便編個幌說她們身上有藏寶圖啊什麼地你也肯定不能信,這麼大的陣仗。再有多少寶藏也花乾淨了,何況還只是圖,要說她們有絕世武功秘籍你就更不能信了,真有的話也輪不到你抓她們了。所以呢,我沒法跟你解釋,只能說她們是我地親人,親人有難你能不管嗎?」 金兀朮:「這……」 我繼續道:「你要以為我們是想借這兩個女人地由頭找你的茬兒就更想錯了,我們800萬人馬又是槍又是炮地,滅你沒理由還找什麼借口呀?」 金兀朮遲疑了一會道:「好。我先相信你。不過要等我們撤退到安全地方才能放人。」 我說:「這又是何必呢?你偷襲我好幾次到了我也沒真把你的人怎麼樣吧?你也應該拿出點誠意來,還是那句話。要真想滅你就算你跑回老家去照樣滅,你大度點還能在我這落個好——不是沒糧食了嗎,回家路費我給你掏。」 金兀朮道:「這倒不用,你打*炮射箭地沒什麼,把每天晚上那個鬼哭狼嚎的調別放就行了。」 沒想到金兀朮不怕槍不怕炮單怕音樂,我記得有部電影裡入侵地球地外星人就是被一次音樂會給搞掛地,難道金兀朮是火星來客? 我說:「不管怎麼樣你先讓我們見見那倆小妞吧,我要視她們的健康情況來決定給你多少糧食回家。」 金兀朮道:「這是可以的。等你們見完之後咱們再談別的。」 仍舊是那個牙將領路,穿過幾頂帳篷和一些目光呆滯的士兵。我們來到一頂加固帳篷前。說是加固。其實就是在外圍又搭了一個鐵架,上面繃了幾層氈布。牙將帶笑道:「幾位看見了吧。我們對兩位小姐還是很照顧地,這麼做主要是怕弩箭射穿帳篷誤傷了二位——我們元帥都沒這待遇呀。」 我嘿然道:「是我考慮不周。給你們添麻煩了啊。」 牙將站在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幾位隨便聊,有什麼吩咐就叫我。」 我過意不去,渾身摸了幾下。什麼也沒有,秦始皇把手裡地半塊麵包遞給那牙將道:「等打完仗你拿這個可以換成大小一樣的金。」 那牙將接過麵包聞了聞。一把全塞進嘴裡了。一邊咕噥道:「我算看開了。金再好不能吃不能穿。能咽到肚裡的才是寶貝。」 我當先走進來,一眼就看見包正百無聊賴地斜靠在床上,李師師以手托腮。坐在椅上癡癡無語。 包一眼看見我,跳下床道:「呀?不是做夢吧,你們怎麼來了?」 李師師面無表情地掃了我一眼,幽幽歎道:「當然是做夢。這種夢我們不是天天做嗎?」 我摟著包的肩膀笑對李師師說:「做夢還倆人一塊做啊?」 李師師聽我跟她說話。猛的抬起頭。接著就見秦始皇、二傻、佟媛一個一個走進來,驚愕道:「你們……是真的?」 秦始皇嚴肅地點了點頭。拿眼睛使勁看她。 李師師如在夢,恍惚地站起。緩緩地把頭靠在秦始皇肩膀上。胖又軟又暖地肩膀終於省了她掐自己大腿的程序,李師師淚下道:「贏大哥。真地是你嗎?」 贏胖笑瞇瞇地輕輕拍了拍她地背道:「呵呵,掛女。」 李師師又是哭又是笑。轉臉又見二傻。張開雙臂就要抱,二傻忙擰轉身。執拗道:「不抱你,身上盡味兒……」 李師師羞道:「我……是有些日沒洗澡了。」 二傻把鼻探在她額頭前聞了聞道:「咦,果然沒以前那股難聞地味兒了,那就抱抱吧。」 我們都低聲道:「真是個傻。」李師師咯咯嬌笑投進了二傻的懷抱。 這時佟媛道:「師師姐,你穿的什麼衣服呀?好新潮!」 我們一看。這才發現李師師穿了一身皮飾時裝。大披肩緊收腰。還有一大堆累贅又華麗的皮革拖曳在地上。顯得返古又時髦。完美地結合了維多利亞和哥特的服飾風格,像個在現代巴黎生活了十幾年地愛絲基摩人…… 包道:「別提了。我剛見她時就這樣。把帳篷裡能扒下來地牛皮都縫在身上了。」 我們看著李師師,心裡都清楚她這麼做有自己地苦衷,一個漂亮女孩兒。身陷狼窩。沒有一點安全感,只能是靠這種笨辦法來使自己安寧一點——李師師身上起碼絮了能有五斤熟牛皮。蒙古人地彎刀都未必能一下砍透。 佟媛抱住李師師心疼道:「姐姐你受苦了。」 我把包扳在面前好好地打量了她一下道:「你呢。有沒有把老的兒餓著?」這細一看我發現包地肚已經凸起了不少,俗話說藏五不藏,在金營待了半個多月的包終於像個孕婦了。 包不好意思地說:「餓是沒餓著,師師吃不下地東西都被我一個人給吃了。」 我攬住她說:「好了,咱們現在就回家。有什麼話回去再嘮。」 李師師捂嘴道:「我們可以走了?」 我說:「那你以為我們來幹什麼來了。你也想當海倫啊?」 秦始皇道:「歪(那)海倫絲怪歲(是個誰)?」 李師師抹著眼淚笑道:「是個大美女,兩國地軍隊為她打了10年仗。」 包拉著李師師地手道:「哎。咱姐倆也值了,雖然沒10年吧,也有幾百萬人為咱忙活了半個月。」 李師師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了我一眼道:「我還是跟著表嫂沾光了,我又不是秦國地大司馬。又沒個跟哪國皇上都稱兄道弟地老公。」 我擺手道:「可別這麼說。沒你男朋友我們這幾百萬人都得餓死。他現在是我們後勤部長,所以從這個角度上講咱得趕緊回去了。據我所知世界上還沒有哪個億萬富翁有機會以私人名義供養幾百萬軍隊。再耗幾天姓金那小很可能就要淪為產階級了。」 我們一行人又重新來到金兀朮地帥帳。我說:「完將軍(金兀朮已經不再試圖糾正我了),想好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吧?」 金兀朮已經把帥盔重新戴端正,非常鄭重地說:「你們走了以後確定我們也可以走嗎?」 我直視丫眼睛。用渾厚而緩慢地語調道:「確定。」 金兀朮徑直來到李師師和包面前。微微點了點頭道:「你們可以走了,這麼長時間以來給兩位造成地不便並非我的初衷……」 金兀朮正說著話,包忽然抬手「啪啪」兩巴掌扇在他臉上。金兀朮先是一騰。繼而大怒道:「你……」說著把手握在刀柄上,可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拔出來。 佟媛和二傻已經搶在包身前。也同樣警戒著金兀朮,包指著他地鼻道:「還記得咱們當初的約定嗎?你叫我一聲醜八怪我就扇你一巴掌!老娘臨走把帳給你結了。」 金兀朮地臉色由紅變紫。噴氣如牛。眼看就不知要發什麼飆,我急忙走上前安撫他道:「冷靜冷靜,好男不跟女鬥。我們肯定不會出去亂說的。」 金兀朮這種人,你要是這會再拿幾百萬聯軍威脅他說不定他就會暴走,畢竟是80萬人地元帥,失了臉面那他以後就沒法混了,我保證不對外宣揚就要比威脅他強。只要這事不被自己人知道打也就打了,80萬人地性命總比跟個女人治氣重要。 金兀朮哼了一聲背過身去,我趕緊拉著包和李師師出來,300戰士已經套好車等在外面。我把她倆推上車道:「你們頭前走吧。」 包訥訥道:「剛才我是不是差點闖禍?其實我那兩巴掌是為師師和咱們的孩打地。我實在是氣不過!」 我安慰她道:「沒事。」 包聽我這麼說。又趴在馬車的窗戶上小聲道:「早知道沒事的話,真應該多打幾巴掌。」 我:「……」 金兵已經得了命令,所以無人阻攔我們,因為我們地到來。聯軍已經停火了。這幫人都趕緊趁這機會撿點吃的,一路上看見我們也顧不上理,都低著頭忙活呢。從他們的姿勢上就能看出經驗來。有的一味怕別人搶在自己前頭,手忙腳亂胡刨一氣,可是有用地東西卻少地可憐,再看人家老手。不慌不忙地背著手在垃圾堆裡閒庭信步,只是偶爾把手裡的鐵絲做地小爪在浮頭攏幾下,那些比較完整地剩菜剩面就露出來了一一那小爪非常傳神。工藝和理念都和現代地差不多。這就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啊!通過聯軍這麼一圍,我們算很好地教給了金兀朮的士兵「靜以修身儉以養德」的方法,之後他們地很多人走在街上還帶著小爪四下踅摸,看見鼓鼓囊囊地東西都要踩扁了再裝,這樣可以節省空間——牲口的尿脬除外。 走到金營門口。包望了一眼對面聯軍地營地。舒心道:「終於可以回家了。」 徐得龍卻若有所思道:「金兀朮如果就此一走。我們岳元帥怎麼辦呢?」 我聽完他這句話。猛地一拍額頭道:「壞了,把一件重要地事給忘了!」我撥馬就往回跑。眾人在後叫道:「你幹什麼去?」 我大聲道:「你們趕緊護著我媳婦和師師回去。我還得去找那姓完(顏)的小!」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章 最後一個女真 我頭前一跑。眾人在後還想跟著,我叫道:「你們回去。」 徐得龍道:「讓他們先回去,你要幹什麼我陪你去。」 二傻他們紛紛道:「還有我。」 我說:「沒必要,我去找金兀朮談點他感興趣的事兒。肯定沒危險。」 佟媛道:「既然沒危險那我們大家就一起去吧。」 我見他們意志堅決。只好讓李靜水他們護著包和李師師先走。我們幾個調頭又跑向金軍帥帳,包把頭從馬車裡探出來喊道:「你給老娘小心點。你要是出了事可別指望老娘給你守……」寡字還沒喊出口就被李師師給拽回去了,胖他們都知道包就是個大炮嘴。金兵卻開了眼界了,一個個面面相覷,震驚無語…… 我們快馬來到金兀朮帳前,信步走入。金兀朮正在指揮著幾個士兵收拾物什準備撤兵。見了我納悶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不自在道:「還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了。」 金兀朮見我表情複雜,揮手讓手下都退出,道:「有事趕緊說吧。我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了。」 我搓手道:「那個……就是這事兒。你們暫時還不能走。」 金兀朮愣了一下,頹廢道:「你是怕我捲土重來?放心,我們這就回遼東打獵去,這輩再不南F了。」 我急忙道:「別別別,你們得留下繼續攻打宋朝,這幾十年地江山還得你們來坐呢。」 金兀朮道:「什麼意思?」 我說:「該走的是我們,你留下。你們金國不是想要宋朝地天下嗎?」 金兀朮勃然道:「你是在戲耍我嗎。我們大金就算寡不敵眾也不能讓爾等如此褻玩,今天天黑之前,你們若讓開道路就罷了。否則我們80萬勇士誓與爾魚死網破!」 金兀朮發毛我很理解。在誰看來我這會提的這個要求都是一種侮辱,北宋被他80萬金兵就打得丟盔棄甲。現在我們有300萬強大的聯軍。自然沒道理把這塊大肥肉拱手讓人。 我把兩手來回招著說:「別生氣呀,可能是我話沒說清楚。再說我真要是光想噁心噁心你能親自來嗎?」 金兀朮幾乎就要把我們亂刃分屍,聽我這麼一說暫時冷靜了下來。鐵青著臉道:「你究竟有什麼陰謀?」 「來來,說來話長,咱們都坐下心平氣和地聊聊。」 金兀朮勉強坐下。拿眼睛使勁瞪著我。 我嘿嘿一笑,整理了下思路。這才然道:「怎麼跟你說呢。我先問你,假如要是沒有我們地話,你們金軍有沒有可能已經拿下了宋微宗地江山?」 金兀朮哼了一聲道:「那是八成的事。」 我拍手道:「對了,就從這說。按理呢。我們是不應該存在地。你們金國命裡注定可以佔有宋朝地半壁江山——完將軍信命不?」 金兀朮:「……」 我繼續道:「你要是無神論者那咱們就再換一個角度說,以前你聽說過我們這幾百萬人嗎?」 金兀朮若有所思道:「這個的確沒有。我只知道你是那個什麼粱山上的第1091\土匪頭,可沒想到一幫草寇能有這麼大的能力。我們女真人說話直。得罪莫怪。」 我笑道:「沒事。你說的對。而且我們粱山其實只是一小部分。你不想想一座山上能住得下300多萬人馬嗎?」 金兀朮道:「我也知道你們這些人是聯軍,可至於怎麼個聯法就想不明白了。」 「那我告訴你。我們地聯軍是由秦、楚、唐宋元明幾國部隊組成的——除了元和明,其它幾個國家你都聽說過吧?」 金兀朮露出了迷茫地神色:「秦就是那個統一了七國的秦嗎?」 我一指贏胖:「不瞞你說,這位就是秦始皇陛下。」 金兀朮一陣大咳。完了捂著脖面紅耳赤道:「你又開始玩我了?」 我看出他其實已經有幾分信了,便語重心長道:「其實他是不是秦始皇不重要,可若非這樣,當今天下有哪幾個國家能聯合起這麼多精兵來?」 金兀朮看了贏胖一眼,有點畏縮地問我:「他……一直活到現在?」 我趁這個機會把我的身份仔細地介紹了一下,然後把聯軍地由來也告訴了他。末了我從破爛的帳篷頂上拽下一根透出半截的秦弩說:「嗯。這是兵馬俑2號,是由秦軍發射、唐軍製造的新式武器,你這下總該相信了吧?」 金兀朮站起身沖秦始皇點頭道:「失敬了,說實話我還是很佩服您的。」 胖伸出手朝他按了按道:「好社。坐哈(下)吧。」 金兀朮擦了一把汗對我說:「那麼你說地唐軍就應該是李家的軍隊了?」 「不錯,那幾個每天堵著你們門朝你們要兵器地就是情唐地十八條好漢。」 「……難怪如此了得!那宋軍是怎麼回事。跟我們打仗的宋軍根本不堪一擊啊。」 「那是宋微宗祖宗派來給他孫報仇地人馬,從這一點上說你就不如人家宋微宗。你們完(顏)家從爹到兒才兩代。家底不行。」 金兀朮長長地歎了口氣道:「你索性一次跟我說明白吧,元軍和明軍又是什麼門道?」 我猶豫了一下道:「關於這個。本來不太應該對你多說地。元軍就是你們北面那群穿著破爛但格外勇猛的人馬。也叫蒙古人。他們以後會把你們金國包括西夏和南宋地軍隊全部消滅,建立一個大大地統一國家就是元朝。至於明朝你就沒必要知道太清楚了。每天往你這飛垃圾的全是他們大炮地功勞。」 金兀朮面如土色道:「元軍會把我們消滅掉?我們大金國國阼幾年?」 想不到我這歷史水平還有機會給別人掃盲呢,我隨口道:「沒幾年,反正歷史書上你們也就是欺負了欺負宋微宗才留地名,而且宋朝地江山也不是全被你們打下來了。南邊還有人家一半股份呢。」 金兀朮呵呵苦笑一聲:「勞苦一世所為何者啊。既然遲早要被趕回遼東,我們這是何苦來哉?」 我說:「也不能太消極嘛。要都像你這麼想,就算沒人打你反正最後也得一死。那社會還進不進步了?」 金兀朮這會已經被我說地心如止水。平靜裡夾雜著絕望和大徹大悟,估計玄奘要在這再推他一把。直接就能立地成佛了,他理了理身上地盔甲。虛弱道:「我意已決。這就回遼東打獵採參,終身不入原一步。」 我急道:「我靠,我他媽白說了?跟你羅嗉這麼大半天就是讓你留下。」 金兀朮用顫音問我:「這是為什麼呢?」 我站矗己身在地上來回走著,手舞足蹈道:「因為歷史就是歷史。就跟根甘蔗似地。這是頭那是尾,間就該著你在北宋待幾年,你要走了不就頂如把這根甘蔗砍斷了嗎。我們大家就都得玩完。」 金兀朮憤然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們大金當墊腳石,我們不干!」 我指著他鼻道:「你怎麼那麼自私呢。歷史上朝代交替,誰不是墊腳石啊?」 金兀朮像個狡猾的賣圓白菜地二道販似地搖頭道:「不幹不幹,反正不幹。」 媽地什麼事兒啊,以前上趕著要搶人家江山。現在動員上也不幹了。知道的明白我這是讓他們入主原呢,不知道地還以為我逼良為娼呢。 我央求道:「有話好說,只要別走就行。」 金兀朮冷眼道:「我如果就不干呢?」 我再也忍不住了,張牙舞爪道:「不干也得干!明軍的大炮厲害吧?我告訴你還有比這厲害幾千倍幾萬倍的呢,在我們那個朝代我弄個這麼大地(用胳膊比劃)玩意扔過來你們80萬人就全得報銷你信嗎。核武器原彈聽說過嗎?」 金兀朮愣了一下。隨即翹著二郎腿冷笑道:「你說的我都信。可是你還說了,要沒我們你也得完蛋,你來吧,弄個這麼大地東西扔過來吧。把我們都弄死我看你怎麼辦?」 「喲——」我詫異地看著金兀朮。失笑道:「沒想到今兒還碰上青皮了!」 金兀朮得意洋洋地搖著腿微笑不語。 佟媛嘀咕道:「德行!」 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一把拉過佟媛跟金兀朮道:「你小別得意,看見這妹沒。嚴格說她也是女真人,我那本書上就說女真人滅了北宋。可沒說多少人。你要再犯二桿我就真把你的人都搞死。讓這妹一個人頂替宋微宗。剩她一個女真我們就照樣過!」 金兀朮聞言像被煙頭燙了似地坐直身,氣憤加無奈道:「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卑鄙地人呢?」 我哈哈笑道:「就沖這句話。你跟宋微宗肯定很有共同話題。」宋微宗也這麼評價過我。 我見金兀朮已經軟了下來。拍著他肩膀溫言道:「別這樣。又不是讓你依門賣笑去,再說你還欠我人情呢你忘了?」 金兀朮道:「我欠你什麼人-情?」 我指著他鼻道:「你叫了我媳婦幾聲醜八怪?」 金兀朮立刻蔫了下去,有氣無力道:「那你想怎麼樣嘛?」 我說:「宋微宗就在太原城裡了,明天咱們三方代表都進城。搞個儀式。宋朝的北邊就歸你了,然後你把宋微宗和他兒帶到你們五國城溜躂一固咱們這事就算平了。」 金兀朮垂頭道:「剩下呢。就等蒙古人來打我們了?」 我微笑道:「你死心眼。還打什麼打,蒙古人來了你們走就完了唄。大家好合好散,和諧社會嘛。」 金兀朮唉聲歎氣道:「只能這樣了。」 我把兩手熊搭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後老氣橫秋地說:「別這樣小伙,悲劇才更有感染力,你不是想當英雄嗎。你們地族人會永遠銘記你的好處地。」 金兀朮喃喃道:「我更願意別人被銘記。」 我呵呵一笑道:「好了。那我們走了。一會你可以派人到我那領一晚上的救濟糧。咱們化干戈為玉帛。」 金兀朮呆呆地把我們送到帳外。我們剛上了馬他忽然像有什麼重大問題想不通似的一把拽住我的韁繩道:「誒不對,既然這樣。你找來幾百萬人圍著我幹嗎?早別管我我現在不是也把趙佶那小拿下了嗎?」 我也跟著糊塗了一陣,這才喝道:「誰讓你抓住我老婆和我表妹不放地?」 金兀朮的表情像被幾十萬伏的電擊一樣,先是僵硬。再是癱軟,繼而懊惱地喃喃自語道:「我真傻。真地。我根本想不到這場戰爭竟然真地只為了那兩個女人。」 我說:「也不是了,這樣一來不是少死不少人嗎?」 金兀朮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叫道:「可是我一點也沒少死!」 我嘿嘿一笑道:「打仗哪有不死人地?明天見!」 等我們回到聯軍營地。這裡已經是一片歡騰。士兵們知道自己的努力已經得到了階段性的勝利。倍加鼓舞,包被粱山好漢們圍在當,正在意興橫飛地訴說她被俘地這半個月的遭遇和感悟,還說她曾試圖挖一條通道逃跑,為此她把桌擺在地洞口。挖地土趁每天放風地時候均勻地灑在外面,可惜挖了不到2公分就放棄了,理由是考慮到自己肚會越來越大。再過幾個月現在挖地洞就用不成了…… 我擠進去說:「你可別丟人了,就算你腰跟螞蟻精似的那麼細,你以為那洞是誰想挖就能挖地啊?」從她和李師師住的地方一直挖到聯軍地盤上,起碼好幾里地。要真能成功了我們城市以後的地鐵直接交給她去挖好了,我又問:「師師呢?」 包暖昧地指了指一個帳篷說:「正互訴衷情呢。」 我走過去貼著門聽了聽。裡頭沒什麼異常動靜這才進去,一看果然。兩個人正抱在一起又哭又笑,金少炎手裡拿了把刀。一片一片給李師師往下割牛皮呢。兩人見是我。暫時停下動作,我忙道:「你們忙你們忙。我給你們站崗,少炎,牛皮扒完了還有心思的話。再裡面地衣服就別用刀了,咱聯軍沒有女式衣服。」李師師嬌羞地啐了一口。 是晚,聯軍第無數次燃起了箐火,進行空前的慶祝活動。金兀朮派來一支臊眉搭眼的小分隊來跟我們領救濟。眾人地意思既然都和解了,就把80萬人一天地口糧給足算了。我堅持只給30萬人的份量,然後跟他們解釋道:「在沒徹底完事以前,不能讓丫地金兀朮吃飽有了力氣!」眾人都笑:「小強太壞了。」 當然。任何事情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湯隆聽說不打了就非常沮喪——他已經研製出了可以打擊到金營心地新式秦弩:兵馬俑6號。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收購儀式 晚上,我派人給在太原城裡的宋徽宗送了個信兒過去,讓他準備明天的事宜。 不多時吳用他們幾個和徐得龍找到我,要跟我談談金宋交接以後的事情,梁山好漢們雖然自立為王,可一但有條件了還是願意心懷天下的,他們很多人以前都見識過金兵入宋以後燒殺搶掠的惡跡,徐得龍他們更不用說,真正的平民軍隊,是為了百姓而戰的。 身在工作忙碌之的岳飛元帥也打過電話來,表示對此事極為關注。 我們商量了一會,覺得還是應該起草一個合同,把諸多事宜寫在明面上,其就包括金政府建立後不得對原宋朝百姓施加暴政、不得實行字獄、稅率至少要保持10年不變等等。 吳用看看這份長達55頁的合同,笑道:「這倒更像是兩個企業的兼併合同。」 我靈機一動道:「乾脆明天就開個收購儀式的見面會算了,咱們把宣傳做到位,宋朝老百姓心理上也好受點。」 一家企業經營不善,有人來收購總比破產好,起碼以前的員工還有活幹,能繼續過太平日,至於誰當頭頭低層職工是不太關心的,當然,一些上層的管理人員少不了要變動。 李靜水和魏鐵柱都是在21實際打過工的人,說:「最好再有個監督機構,要不咱們走了以後外資企業虐待職工怎麼辦?」 我說:「那明天把各軍首腦也都叫上,他們就是介和監督機構,金兀朮要不按合同辦繼續圍丫的——還有,注意你們的措辭,多少年以後56個民族是一家,嚴格上說來金兀朮也不能算外企,最多是地域性兼併。」 於是我們又起草了一份12頁的責任書和懲罰辦法,用釘書機釘起來一式兩份備用。 第二天一早,各方代表齊聚太原城內,金兀朮已作為收購方於昨天深夜下榻在五星級酒店「悅來客棧」內。因為歷史上北宋的最後一個皇帝是宋欽宗,所以昨天宋徽宗也舉行了一個短暫的儀式,把董事長的位讓給了自己的兒。 上午9點一刻,原太原太守府張燈結綵,大紅的地毯一直鋪出府外,金兀朮已經被承辦方——太原太守的馬車接到指定地點,徽欽二帝相陪左右,介方我和秦始皇、秦瓊、劉東洋、木華黎和胡一二一跟在他們身後,20門洪武大炮也都披紅掛綵。今天作為禮炮擺放在太守府門口,炮內填充少量火藥和大量碎彩紙,炮聲一響,梁山軍樂團吹奏《好漢歌》,我們一行人在飄零地彩紙款款走入大禮堂。 就是間有點小插曲,跟隨著金兀朮那20來個金兵聽到響炮,有一半人下意識地找掩體。還有幾個則條件反射滿處低頭找,可能是以為又打出什麼吃的東西來了…… 步入禮堂後,正是一張演講桌,左邊擺金國旗幟,右邊擺大宋旗幟。間則放我們育才的小人兒三角旗,頭頂上懸「預祝完顏集團收購趙氏企業成功並簽約儀式」條幅,金兀朮和宋徽宗的座位上已經各放一份收購合同。以塑料封皮,邊上放金桿狼毫毛筆各一。 擔當今天儀式主持的仍舊是秀秀,她身著旗袍,手端喇叭用甜美的聲音道:「下面,有請各方代表落座,簽約儀式正式開始。」 我拉著金兀朮和宋徽宗的手在掌聲各歸本位,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三人便都坐下。秀秀道:「今天,是一個意義非凡的日,遼東地完顏集團,這些年厲兵秣馬,不斷追求新的理念和企業化,在國際市場規則的帶動下。為了更好地節約資本、強強聯合。趙氏集團願意在平等互利、優化資源的前提下跟完顏集團展開合作……」 我對左右的金兀朮和宋徽宗道:「兩位看看合同吧。」 宋徽宗信手翻了幾頁道:「我沒意見。」 金兀朮卻拿過仔細地審閱起來,結果是邊看邊唉聲歎氣。一本小說那麼厚的合約他就看了個前言就再也看不下去了,愁眉苦臉道:「最後問一遍,我能不簽嗎?」 我保持微笑不變的表情,在他耳邊低聲道:「不能。」 金兀朮啪一下合上合約道:「那還有什麼可看地,反正就一個意思:對宋朝老百姓不能打不能罵還得好生供著——我們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他們服務來了。」 我握著他的手激動道:「哎呀說的好啊,這就有人民公僕的覺悟了!」 宋徽宗二話不說拿過毛筆在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那毛筆字寫得真是漂亮,看得出這小非常滿意,這是他以北宋最後地領導身份為人民干的最後一件好事。 金兀朮則捏著那筆一個勁顫抖,比看著自己的賣身契還悲傷,我私下裡拍了他一下道:「開心點,是你收購他又不是他收購你。」 宋徽宗幸災樂禍道:「就是就是。」 金兀朮瞪了他一眼道:「歡迎你隨時反收購,要抵抗我是孫!」說著抖抖嗦嗦地簽上了自己地名字,我樂不可支道:「現在跟我們合作你就偷著笑吧,我們那兵馬俑6號都研製出來了。」 接下來宋徽宗和金兀朮交換合約,再次簽字,我領頭鼓掌,禮儀小姐上,用盤端走書面協議,張清董平急忙拍開兩壇三碗不過岡,還用嘴模仿開香檳的聲音:「砰!」 與會的人都倒上酒,除了金兀朮以外的所有人都高舉酒碗大聲道:「合作愉快!」 金兀朮陰著臉象徵性地喝了一口跟我說:「那我先走了,回去準備準備好給你們當公僕來。」 我指了指下面的各國元首和將軍對他說:「合同上的事兒你可得嚴格遵守,否則我們還來找你,下次來可就不光是嚇唬嚇唬你了——」我一指佟媛道,「還記得那個妹吧?她就是你們全體女真人的隱藏繼任者,估計她心裡比誰都願意你破壞合同。」 方鎮江摟著佟媛的腰笑道:「喲,想不到你還成了王儲了。」被佟媛扇了一小巴掌。 秦始皇上前安慰沮喪地金兀朮道:「好好兒干,歪(那)打打灑灑(殺殺)滴有撒(啥)意思捏麼?餓現在脾氣就好多咧,百姓念你怪(個)好兒不比撒(啥)強?」 金兀朮歎氣道:「你是給自己幹,我是給別人瞎忙活。」 木華黎端著杯酒道:「也不能這麼說,你好好對別人,別人也能好好對你,以後我們蒙古人來收購你的時候會也很溫柔的。」 金兀朮打了寒噤,灰溜溜跑了。 剩下來的時間反正只有我們自己人,乾脆就在太守裡開個酒會,忙碌了半個月的聯軍終於大功告成,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 我看著多少有點失落的宋徽宗,問他:「想過沒有,逛完五國城去哪定居?」 宋徽宗呆呆無語,儘管我們把他亡國之君地恥辱減到了最小,可畢竟不是什麼光彩地事情,我說:「要不你就跟著劉東洋回你祖宗那吧?」我聽說在這個時候只有家人的陪伴才能漸漸溫暖一個失敗者地心。 宋徽宗把頭搖得撥浪鼓一樣道:「不去!」 可見這小一點也不傻,知道去了趙匡胤那肯定沒好果吃,很可能連待在五國城都不如,他說:「有沒有個山清水秀、民風淳樸又都熱愛藝術的地方?」 我手托下巴琢磨道:「山清水秀、民風淳樸還得熱愛藝術?你還挺難侍侯啊……」這時我就發現宋徽宗整個人心思都不知道跑哪去了,眼神發直,身體發抖,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只見李師師穿著一身水順溜光的晚禮服,在金少炎的陪伴下笑靨如花,簡約大方的幾件珠飾把她烘托得高貴典押,美麗如妖孽。有錢人就是有辦法,一夜之間金小敗家就給她找來一身拉風行頭。 宋徽宗喃喃道:「只要有她陪著,我去哪都行。」 我氣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心思呢?你看看你怎麼跟人家那小伙兒比,何況你現在都破產了。」 李師師這會也發現宋徽宗在看自己,她落落大方地走上來,儀態和舉止那都是美的沒話說,可惜手裡端著個大煞風景的搪瓷碗,她輕輕地跟宋徽宗碰了碰道:「以後好好照顧你自己,祝你幸福。」 金少炎把手環在李師師腰間,溫和地對宋徽宗說:「我叫金少炎,幸會。」這是兩個情敵之間的第一次見面,不過宋徽宗已經構不成什麼威脅,所以金少炎優待俘虜般跟他打了招呼。 宋徽宗面如白紙,訥訥道:「你們也幸福……」 金李二人旋即翩翩離開,去舞池裡跳舞去了,李師師對他並沒什麼感情,宋徽宗也只不過是貪圖她的美色,緩了一會也就釋然,歎道:「對了小強兄,我聽說你們那裡有個地方叫什麼藝校,那裡的美女不少吧?」 「……是不少。」 宋徽宗興奮道:「那我跟你走,軟玉浮香,溫存之餘還能暢談藝術,不亦快哉!」 我沉著臉道:「皇上請自重,那裡的女孩是賣身不賣藝的!」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關於多國部隊合圍金兀朮的事後軍事小結 酒會開完,秦瓊最先找到我說:「小強,要沒什麼事兒地話我就先讓我們地人按批撤了。反正啥時候要用可以再來。也好給金少炎省點錢。」 我想了想,點頭道:「說的是。那就走吧,替我好好謝謝將士們。」 於是。唐軍地第一批20萬人開始最先撤離北宋。 這次聯軍通過半個月地親密合作,彼此之間已經建立了極為深厚的友誼,四大鐵裡,一起嫖過娼、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贓他們佔了後兩樣。戰友間的分別是傷感的。重情重義的蒙古人牽著馬,默默地注視著即將離去的唐軍,粱山的人把自己釀的好酒一罈一壇地搬出來。仔細地為臨行的兄弟罐滿一個個礦泉水瓶。秦軍、宋軍和明軍的人都過來。和他們攜手依依惜別,雖然明知這一別多半後會無期。可好多人還是留下了自己地住家地址,因為各朝代地名叫法不同。所以他們就在我帶來的新國地圖上詳細講解,結果這一來他們才發現他們很多人居然就住在同一個地方,甚至是同一個村莊同一個門牌號碼…… 唐軍這帶頭一走。其他人也都紛紛開始動身,劉東洋找到我說:「安國公。我們也告辭了。這段日是我參軍以來最輕鬆愉快的時光。末將要走了。」我拉著他說:「給弟兄們把路上的口糧帶足,新鮮玩意多拿點。尤其是拉家帶口那些。代我向軍屬慰問。」劉東洋忙表示感謝,末了欲言又止道:「安國公。皇上在我臨走還安頓了一件事……」 「說吧。」 劉東洋為難道:「事兒是好事兒,皇上請你去跟他喝酒。」 我看他表情都扭曲成那樣了。不禁納悶,反應了一會頓時恍然,笑道:「你放心吧,回去告訴皇上,等這邊的事兒一完我馬上回去跟他把那杯酒喝了。」老趙還惦記著我手裡有兵權呢,不忘要跟我把那杯歷史上有名的解聘酒喝了。 一夜之間,聯軍大部隊就撤退了不少,木華黎和胡一二一一起來跟我道別,我納悶道:「你們怎麼一塊來了?」 胡一二一笑道:「我們能相跟一大截路呢。」 木華黎按著我的肩膀道:「小強。還是那句話,隨時歡迎你到草原來。上回那200奴隸被博爾忽拿去了我心理一直不服,喝酒他可遠遠不是我地對手。」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上回便宜了誰了。 我撇嘴道:「你讓我去就為了把我灌醉要那200奴隸啊?」 木華黎哈哈大笑道:「小強兄弟挑禮了。好,下回你再去誰敢灌你酒我替你擋著!」 我笑道:「這才是好兄弟。」我轉臉對哈斯兒說:「哈斯兒,這次奪了多少戰利品?」 哈斯兒微笑道:「不多也不少。沒算過,我是來幫你打仗地。可不是跑這發家致富地。」 我感激道:「等過些時候天道平靜了。你去我開地酒吧咱哥倆好好坐坐。你把我灌醉我也心甘。」 我們四個忽然同時沉默。然後彼此心照不宣地抱在了一起。 在聯軍營地裡。這種情形數不勝數,幾國的戰士們抱在一起失聲痛哭,他們有地是在跟金兵的實戰結識的。有的是在演習裡配合過的,秦朝地士兵抱著地可能是一個明朝地軍人。項羽地手下則可能和一個蒙古人相擁而泣, 這次聯軍配合合圍金兀朮其意義遠不止就是讓一些跨朝代的士兵成為生死之交那麼簡單,得益最明顯地就是秦軍。戰國末期幾乎可以代表一個國家軍事實力地戰車通過這一戰已經被秦軍視若敝履,小物件上,馬鐙是他們一大收穫。別看這個小東西。可是軍事史上地一座里程碑。有了這玩意,騎兵部隊也就成熟了,還有就是主兵器,秦兵以前手裡拿地都是鐵片做的劍,雖然已經代表了當時最高地冶煉技術。但跟後來尤其是唐宋時期地工藝是沒法比地。鐵劍和鐵劍對砍。兩家都是一個大豁。可如果拿鋼和鐵對碰鋼身上最多起個鋸齒,兵囂是要經過士兵長年累月地使用的,有一件稍微打磨後就可以再次參戰地武器,對一整支軍隊來說可想而知是一個什麼概念——胖的士兵通過繳獲就交換現在幾乎人手幾件精鋼馬刀。 至於兵馬俑1號到6號那更不用說了。聯軍造出來沒用上地秦弩全都贈送給了贏胖,秦軍的弩箭儲備量已經夠10萬人連續對一座城池籠罩打擊10天地了。 當然,這不能說這次行動越落後就越佔便宜,秦楚軍更側重硬件的更新換代。唐宋元明的人馬則在戰術上收益匪淺。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地飛躍絲毫不比秦軍差。 首先,多兵種聯合作戰是他們以前不曾接觸過的,那時各國各有各地專長,只能局限地靠增強自己的特長兵種來稱霸疆場,現在他們都深刻領悟到只有綜合實力地提升才是硬道理,由此衍生的多國聯合作戰經驗可謂是意外之喜。 在理論上,自身非常強大的國家領略了以炫耀武力方式進行地閱兵而帶來地威懾力,比如唐朝,歷史上也曾有過閱兵,不過那只是單純的瞭解本國實力地一種方式,由閱兵衍生出來地。是軍事演習,像宋明這些後來久疏戰陣的國家有了這個方法就可以把自己地戰鬥力保持在均街地水準上。 空對地覆蓋打擊的輿論攻勢,這就是秦兵帶來的啟示,秦朝地弩,後面地朝代當然也可以造出來。只不過從前他們只注重箭弩的殺傷力而忽略了另一種重要戰術,那就是宣傳力量,輿論很重要,把勸降書穿在箭上發給敵人成為這次參加了聯軍的各國部隊在今後戰爭裡制勝的法寶。 軍事人才的培養,在多元化的戰爭。一個領導型人才勝過100個經驗豐富地老兵,這是他們在唐軍地長蛇陣法領悟到地。李元霸再猛。他只能負責一個陣眼。小強再弱。他可以帶來無數陰損地點來出奇制勝——這就是先進地理念啊,這就是穿越型人才的重要作用啊!呃……話說很多理論知識好像確實都是我傳授給他們的。所以這些國家後來都展開了軍事教育。形成了最早地軍校,我的名字在這些軍校地教材裡被經常性提及。就像現代電影史裡經常提起黑澤明、希區柯克一樣。我摘錄了幾條內容如下:著名軍事理論家蕭強曾說過。我們光腳地時候不怕那些穿鞋地。等我們也有鞋穿的時候,就要讓丫光腳;打仗打地是什麼,我們有錢地時候就打錢。我們有士氣地時候就打士氣,我們什麼也沒有而人家有錢又有士氣地時候。我們就跟他比速度……這最後一條被人們評價為是不遜於「兵者詭道也」的名言,可是我真地忘了我什麼時候說過這麼一句話。 最後是科技帶來的差距,這次明軍地大炮起到地作用聯軍有目共睹,讓大家深刻體會到了高科技的威力,章邯就鬼鬼祟祟地找到王八三竊竊私語了半天,後來我問王八三才知道他是想從明軍手裡買兩門洪武大炮…… 一天之後,聯軍營地就空曠了很多。秦軍主力部隊也已回國。只剩下王責帶著幾千人在等秦始皇,唐宋元明的大軍也都進入了兵道,徐得龍帶著人來跟我話別,我納悶道:「你們還回去幹什麼。就留下上粱山多好?」 徐得龍微笑道:「我們有我們地使命,嚴格地說。我們這段時間已經是當了逃兵了。」 我歎氣道:「那走吧。記住。要實在應付不來了要聯繫我,咱們再去南宋接著教訓金兀朮那小。」 徐得龍也知道這事說來簡單其實不大現實。仍舊是一笑。帶著李靜水和魏鐵柱他們給我敬了一個禮,集體回南宋抗金去了。 眾人裡。該回育才地回育才,土匪們也收拾輜重跟我道別後緩緩向粱山進發。 我見身邊重新只剩下我和贏胖、二傻、李師師和金少炎幾個人,拉著包問他們:「你們有什麼打算?」 贏胖道:「都跟餓回氣(去)。你捏?」 看來金少炎和李師師是在外面混怕了,終於知道要找一個靠山,李師師不能回現代。所以決定去秦朝旅遊結婚。二傻有人陪著。也一起去。我說:「我跟包也回去,等她生了孩我再去看你們。」 旁邊忽然一個人蹦過來道:「把我也帶回去吧!」 我們回頭一看一齊大驚,這人正是秦舞陽,二傻下意識地攔在秦始皇身前。秦舞陽笑道:「我不殺贏政了。就是想回去。育才那個鬼地方晚上比白天還亮。我睡不著。」 我失笑道:「你現在不能回去,不過等一年以後想不回去都不行了。」 秦舞陽摳摳嘴道:「一年以後我回去了是不是還得刺殺贏政?」 他這句話一問出來,我頓時呆若木雞…… 好艱難地一個命題啊,胖和二傻在我那待了一年。因為天道突變又回去了。我費盡千辛萬苦幫他們恢復了記憶,又拍戲騙過天道,那秦舞陽在我這待完一年再回去,那個空間裡的胖和二傻還是我現在面前的胖和二傻嗎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全兵總動員》 琢磨著秦舞陽說的,想到徐得龍他們可能要去南宋面對另一個金兀朮,我腦袋一個頂三個大,真要是那樣,光拿贏胖來說就不光贏胖一號和贏胖二號能了事了,到時候秦舞陽回去一次。王賁來育才之後再回去一次。加上他老爹和他兒,那光不同空間就得有四個贏胖…… 我頭疼啊,我鬱悶啊,我一縷一縷往下薅頭髮啊。不過那樣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到那時如果我真想借800萬軍隊就太容易了。基本上不用麻煩別人。找贏胖一號到五號再加上幾個項羽就差不多了。 幸虧我這人還有一個優點就是想不通的問題就不去想。鑽牛角尖的不是科學家就是神經病。咱明顯不夠檔次。否則也不用被項老會計瞧不起,老傢伙現在還常拿兩位數和兩位數的乘法難為我呢。 把包和李師師救出來以後,那小兩口就在胖那紮住腳了,金少炎陪李師師度完蜜月就開始了兩地奔波的生活,因為兵道已經關閉。所以每次都得我開車去接他。這小每次都感激涕零的。還說準備要送我一份禮物,我也不知道他除了錢還能送我什麼,各朝代地新鮮玩意我見得比他還多,要說派大滿兜給我拍個專題紀錄片我地級別好像還有點不夠,結果一個多月後他送了我兩張《全兵總動員》地首映式門票和往返香港地機票。方鎮江、佟媛、秀秀他們也全有。但是這會包挺著大肚已多有不便。育才諸人前段時間落了課。也都沒工夫。於是我們索性約定都在育才地校內影廳看直播。 首映式上那叫一個眾星雲集,反正全年上過瞅雜誌的明星不管正面負面半裸還是走*光地基本上都到了,導演裡。名字帶「小」的。留胡地,喜歡拍武俠地還有喜歡在教堂裡飛鴿地也基本都到了,連坐在最後一排背對著痰盂地都是拿過三屆金狗熊獎地。 經過一番明星反串和歌舞表演之後,大幕緩緩揭開。黑白屏幕上麻點亂閃。身著各式盔甲的士兵和將軍無聲而快速地衝鋒、受傷、死亡,某頭盔邊上有兩條貂尾的番幫將軍高舉一手。表情執拗而瘋狂——電影在類似於二戰紀錄片的背景下展開了。 電影的情節敘述部分並沒有表明這是發生在什麼年代地事情,總之,一個現代地青年和一個古代的女相愛了。這部分被巧妙的剪接後絲毫並沒有讓人感覺有玄幻地色彩。好像兩個年輕人地相愛就是那麼簡單和自然的事情。像兩個城市的年輕人談戀愛一樣普通。 但畫面一轉。患了麻風病似的貂盔將軍出場了,他指揮著人馬瘋狂地掠奪著該女國家的土地,連同這個女孩也被捲進了戰爭,失去愛侶地男青年悲傷而平靜地為拯救女孩兒努力著,他費盡千辛萬苦找到各個朝代地君主。請求他們發兵救人,他地訴說時而悲哀、時而激憤、時而又充滿了詼諧和機智。最後。八個強大地國家一起出動軍隊通過時間隧道來到女孩地朝代。總數300萬士兵把麻風病將軍包圍在一座叫「」地城池下,用盡各種陰損古怪的辦法摧殘和折磨了麻風病將軍地軍隊和意志。該將軍最後只好妥協…… 整部電影在放映過程全場鴉雀無聲,這並不是這些大腕觀眾們有意地給金少總面——他們像被磁鐵吸引住地鐵釘一樣被勞勞抓住了。誰也說不上這到底是一部該歸入什麼風格和題材的影片。它的先頭部分溫情而優美。然後漸漸沉重,這沉重在女主角被俘後達到極至。轉而風格驟變。多國部隊300萬雄師和麻風將軍在侷促地地域裡展開了多次你死我活的廝殺。如果有人從這裡看起,絕對會認為這是一部製作空前的戰爭片。到後期。麻風將軍無力再戰又不肯投降。聯軍想盡一切壞點折磨他,又逗得觀眾哈哈大笑:數以噸計的生活垃圾從天而降。落在呆滯麻木地壞人頭上。麻風病將軍用來嚴明軍紀地宣傳牌上甚至還掛著兩條濕搭搭用完的避孕套(有人剽竊我創意)……從這看地話,這又是一部黑色幽默風格地反戰影片。 當電影接近尾聲救出女主人公的時候。現場不少人驚喜地叫起來:「是李師師!她復出啦!」 這並不是說金少炎的客人們知道李師師是李師師,那是上一部電影《李師師傳奇》(後更名為《李師師》)李師師用地藝名,自從那片紅透半個地球以來記者們就像患了麻風病一樣到處尋找李師師的蹤跡。現在,這位全球最有才華的女人之一再度復出。不禁連這些明星和導演們都深感興奮。 可惜就是電影地結尾太俗了,男女主人公擁抱,接吻。完。把我氣得站在育才的小劇院裡跳腳道:「什麼玩意嘛。這就完啦?你起碼弄個夕陽西下或羽毛飄走地鏡頭啊,倆人啃上了——」包呵斥我道:「坐下!有本事你拍去。」 這時佟媛忽然劃拉著手站起來。大聲道:「快看快看,有我!」 我納悶道:「哪有你?」 我順她手一看,見慢慢升上來的製作名單上第一個赫然就是:攝影。佟媛。後面是秀秀的名字。秀秀也跟著吱哇叫起來。秦瓊笑道:「快坐下吧。光有個名字就高興成這樣,剛才我還在裡頭露臉來著你們看見了嗎?」 他這麼一說育才眾人紛紛叫道:「還有我還有我,你看見了嗎。就在叨哪哪哪……」 果然,後面升上來的聯合主演裡秦瓊、木華黎、吳用、胡一二一等人地名字也都在列,我拚命揮手道:「安靜安靜,看他導演掛誰的名字?」 接著是一段長長地留白。最後閃出幾個無比巨大地字:總導演、製片人,蕭強。 我嘿嘿笑道:「看見了吧。我才是正主!」接著我又撇嘴道,「不說早點掛,觀眾都散場了才打老名字。」 我得意地跟包說:「看見沒,就是你老公我拍地。」 包道:「你是不早就知道他要掛你名字?」 我嘻嘻笑道:「差不多,金少炎這小上次給師師送禮物不也整這套嗎。我估計他也沒什麼新鮮玩意兒。」 恍然大悟地眾人一片噓 在首映現場也是一片沸騰,明星們開始左顧右盼地找那個叫蕭強的傢伙,如此大製作,導演製片一人兼,再大地腕兒都心嚮往之,金少炎站起來微笑示意明星們安靜。然後解釋道:「蕭導演並不是我們這行地人,我唯一可以透露的是他目前身居要職,為了不打擾他地正常生活,我們決定關於他的一切資料暫時保密。」底下一片哀惋地歎息聲。 我手舞足蹈道:「小不厚道啊,保啥密啊,乾脆告訴他們得了,尤其是紫怡、小唯還有智林……」包冷冷道:「你不是還喜歡過智賢嗎?」我急忙乖乖坐下。 後來我聽金少炎說,當時散場以後很多導演都留了下來,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再從頭放一遍,尤其是幾個以擅長拍攝大場面地導演。對他窮追猛打要我聯繫方式。金少炎說那是他第一次從這些人眼裡看到如此狂熱和虔誠的眼神。 關於這點,我當然比誰都明白。他們找到我也沒用。因為電影裡地300萬人馬那是真正的300萬人馬,你再用高科技也沒用,說句狂妄的話。就算好萊塢寶萊塢合作。傾家蕩產也請不起這麼多群眾演員——人每天30塊沒多少錢。他們能給300萬人每人打一副盔甲嗎?能找來幾十萬匹馬嗎?退一萬步講。這些他們都做到了。那他們敢讓這幾百萬人真玩命嗎? 不謙虛講。《全兵總動員》裡地戰爭場面絕對是有史以來最能震撼人心、最豪華、最真實、最……地!這其有兩大段雖然是佟媛和秀秀拿手機拍地,放出來的時候模糊不清,鏡頭搖擺。可恰恰這兩段是重播率最高的,它以一種全新地拍攝方式詮釋了戰爭的殘酷性和真實性,給人以異常逼真地即時採訪欄目裡那種偷*拍機地感覺。甚至有位影評家這樣說:我覺得奧斯卡影帝應該頒給《全兵總動員》的攝影師,有一段戰爭地場景通過鏡頭的游移我幾乎可以感覺到他潛藏在心地恐懼。 這廝大體說對了。只不過那不是鏡頭的游移,而是秀秀的顫抖…… 《全兵總動員》在一個前不靠近五一後不靠近新年地普通日公映了。地球上60多億人口有四分之三都看得熱淚盈眶毛骨悚然樂不可支地。可惜它沒能囊括當年奧斯卡的所以獎項,最佳藝術指導和最佳音樂剪輯什麼的都旁落了。沒辦法。誰讓咱場面太大呢,一般的人理解,一部影片場面越大就離藝術越遠。 至於金少炎,這小可是賺了個盆滿缽滿。所有育才參加過「拍攝」的人都得到了一大筆錢,佟媛和方鎮江拿這錢把他們那套複式小別墅裝修得無比精緻和奢華,一切規格都是照著佟媛地身份——大金國王儲來的。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親家 從《全兵總動員》神秘出了一把名後,我總算又過了兩個多月的平靜日。平時沒事就去學校看看他們上課,喝喊喝喊孩。更多的時候就陪著包,包預產期在一個多月以後。肚裡那小傢伙已經非常不老實了,把腦袋貼在她肚皮上。能感覺到小傢伙骨碌骨碌地翻身或者練側踹,晚飯要是吃豆腐。睡覺地時候就能聽到包肚裡有掄板磚的聲音——長大絕對跟他爹我一樣是好身手。 現在地醫院按規定是不會對家長透露胎兒性別的。我們也沒有特意去問。我和包倒是真不怎麼在意,反正得拉扯,不過兩家老人卻很意思地意見大相逕庭。我有時候習慣性地說「我兒」怎樣怎樣。我老爹就會立刻瞪起眼睛道:「你就知道是兒?老就喜歡閨女,生個兒要像你一樣鬧騰還不如現在就把老弄死!」 對此我很無語。我怎麼了嘛。無非是小時候淘了一點,讓老爺多賠了人家幾塊玻璃。領著人家孩去了幾次醫院。被老師叫了幾次家長。把人家閨女肚弄大_那是包。我還幹什麼了? 可包家裡就完全不一樣了。每次我一說「我兒」老會計就會立刻點頭:「嗯嗯,一定是兒。」老會計還傳統得很,認為自家姑娘嫁過去要生個兒才會受優待。自己臉上也有光,這屬於非常厚道地售後服務。 至於兩個老神 棍。我地客戶 們不出狀況他 們自然也樂得清閒。我時常也過去坐坐。老傢伙們不是在下棋就是在看電視。尤其是劉老。自從傍上何天竇這個大款以後算卦都成玩票性質了。可見神仙也是好逸惡勞地,只不過兩個人還是保持著各自地階級性。人家老何就算在家裡也永遠穿著柔軟華貴地睡衣。頭髮理得一絲不苟。劉老則光腳穿大褲衩。煙灰彈得滿處飛,還摳腳丫,兩個人坐過地沙發都涇渭分明地。 這天。我正在家裡坐著,口袋裡地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我急忙掏出來看,這部電話已經成為我的客戶專線。平時一般是不大用地,我一看顯示是項羽,不禁有些意外,大個兒忙著跟劉邦鬧騰。很少主動和我聯繫。 我接起道:「喂,羽哥。你啥時候完事啊。還等著跟你喝酒呢。」 對面地聲音充滿了沮喪、疲憊和失落。項羽沉沉地說:「小強。來幫幫我吧——我又被劉邦圍在垓下了。」 我吃驚道:「怎麼會這樣?按說你不該輸給他啊。」現在地項羽不但可以預知劉邦的行動計劃。還有前不久才回去地30萬精兵。短短三個月不到居然就又打了敗仗? 項羽苦笑一聲,帶著濃重地鼻音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從彭城之戰後。我就又佔盡了主動。也根據以前失敗地教訓更改了很多作戰命令,可是打著打著我的人就又散了,地盤也被劉邦蠶食了不少。終於又回到了以前的。現在。我身邊還有不足5萬人馬。劉邦的60萬大軍在外面把我們層層包圍了。」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本來按原計劃。項羽就是為了爭一口氣,他要把劉邦打得心服口服後再揚長而去,也算了了他心地一樁憾事。可是現在到好,莫名其妙地又被邦打垮了。 項羽淒然道:「本來我沒想給你打這個電話。也沒想再見你們,可是阿虞她……已經懷孕6個月了。我不忍心讓她和孩重蹈覆轍啊。」 我猛的站起道:「你不用說了,我這就過去,你千萬冷靜,總有辦法的。」 我掛了電話。包摸著肚問我:「又怎麼了?」 我說:「你祖宗快掛了。」 包道:「你祖宗才……你是說大個兒?」 我點頭道:「是啊。他和邦對砍又輸了,現在被人家圍在河邊上,你祖宗那個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想不開就得再蹦到河裡喂王八。」 包頓時急道:「那怎麼辦?」 我說:「別急,我去看看。點表上說他兵敗鳥江,又沒說他非死不可,大不了我去找劉邦直說。」 包道:「我也去!」 我瞪眼道:「你去幹什麼。挺個大肚。老實家待著,有了消息我給你打電話。」 包跟我跑到門口,見我上了車這才惴惴道:「那你也小心。」 我揮手讓她回去。檢查了一下油表,向垓下狂飆而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這個事,至於說項羽怎麼會又落魄到這種地步那已經不重要了。目前最要緊地是怎麼把他和虞姬安全救出來。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他倆坐上我地無敵金盃然後帶著他們去胖那避難。找劉邦說情那是後一步的事情了。在楚漢相爭年間我也算半個名人,都知道我幫著項羽笑跑10萬秦軍。劉邦地人還不得防生化武器一樣防著我,我可沒本事在千軍萬馬衝進劉邦地宿舍。 到達垓下的時候這裡正是深夜。我的車停在一片高地上,向下望去是熟悉地軍帳和聯營。看服色正是楚軍,再往四周看。是無盡的漢軍營帳——我他媽正好停在人家包圍圈裡了。 楚軍此時正是風聲鶴唳的敏感時期,感覺有人接近立刻有人高聲喝道:「是誰?」 我忙走進火光裡道:「是我。」 士兵有認識我地,喜道:「蕭將軍!」 更有幾個參加過合圍金兀朮的戰士大聲道:「是蕭元帥!」 我說:「帶我去見你們大王。」 當下有人立刻在前邊帶路,一邊興奮道:「蕭元帥來了就好了。」 看來楚軍士兵已經明白大勢不妙。見我來了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有人小聲議論道:「讓蕭元帥再把那幾國的兄弟找來咱們就有救了。」…… 我默默跟著他們來到項羽的王帳前。邁步走入,帳內燈光昏暗。項羽只穿內甲。坐在皮墩上黯然無語,虞姬半靠在床上,嘴角仍有笑意。小環一身利落打扮。按劍站在當地。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我一進來就感覺到氣氛不對。打著哈哈道:「都在呢?」 小環見是我。像見了救星一樣拉著我的胳膊道:「蕭大哥。」 我小聲問:「怎麼個情況?」 小環把我拉在一邊道:「虞姐姐知道軍情緊急。讓項大哥自帶精兵猛將突圍。她自己留守。還說諒劉邦也不會為難她一個孕婦。」 我向虞姬肚掃了一眼,果見明顯隆起,不用說。她打什麼主意在場地人都明白。項羽前腳一走她就得抹脖。 我指著虞姬道:「你呀你呀,我以前跟你怎麼說來著?凡事往開想,你怎麼那麼喜歡跟自己過不去呢?」 虞姬微微一笑:「沒有呀。」 項羽見我來了,站起身道:「小強……」 我一伸手道:「沒時間多說了,你帶上嫂和小環趕緊跟我走。」 「去哪。怎麼走?」 我說:「咱們坐車去贏哥那。」 不想項羽斷然道:「不行!」 我愕然道:「怎麼?」 項羽雙目猩紅,沉聲道:「我走了以後我的5萬人馬怎麼辦?」 我撓了撓頭道:「其實邦也不是外人,或許讓他們投降也是個辦法……」關於這些人地出路我確實這麼想,而且這也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只要把項羽他們送走。我再想辦法回來見劉邦,這些人鐵定不會有什麼差錯。畢竟其有不少跟我並肩戰鬥過,我也不會棄他們不顧。 項羽厲聲道:「你想讓他們的大王獨自逃生,剩下他們任人宰割嗎?」 我訥訥道:「不能這麼說……」 項羽一擺手:「別說了,你這個法我不會用。你把阿虞和小環帶走,我要和我地士兵同生死!」( 虞姬淡淡道:「我不走。」 小環也愣頭愣腦跟著說:「我也不走。」 我跳腳道:「真他媽現世報來地快呀,剛圍完人就又被人圍——要不然我再把八國聯軍找來跟劉小三死磕你覺得怎麼樣?」 項羽也知道我不可能這麼做,低頭不語。良久方道:「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轉身就往外走。項羽叫道:「你去哪?」 我憤憤道:「還能去哪。給邦下藥去!」 項羽眼睛一亮。他知道所謂地「下藥」是什麼意思。轉而憂慮道:「可是,這太危險了。」 我哼哼道:「誰讓你是我祖宗呢。你們全家都是我祖宗!」 項羽拉住我抱歉地說:「小強。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歎氣道:「你要自私就跟我走了,司馬大神說地對啊,你這是典型地婦人之仁。」可能我考慮也欠妥了。我早想到驕傲的項羽是不可能在他的士兵眼皮底下逃跑地。何況還有他最心愛地女人。 項羽想不到我能這麼說他。愣了一下,慨然道:「也許他說地對吧。」 看見沒。到這時候了還是他「也許」說的對。這是西楚霸王另一個特點:狂妄自大,要不是他跟劉邦爭一口閒氣。能到今天這步嗎? 我來在外面上了一匹馬,直奔劉邦地指部,剛出楚軍營地沒半里。立刻有漢兵喝道:「來者下馬。否則亂箭射死!」 我歎口氣。下了馬抱頭蹲下。那句話說地真好:出來混遲早要還。當初我們圍金兵的時候我是何等的頤指氣使啊! 兩個漢軍士兵過來二話不說先一通搜身。也不管見過沒見過的東西一古腦全給我拿走了,其一個看我兵不兵民不民地,喝問道:「你什麼人?」 我把急生智拯救下來的唯一一顆藍藥塞進鞋裡,一邊說:「我要見你們漢王。」 那士兵踢我一腳,笑罵道:「你還想見誰?」 我見他有草菅人命地傾向,急忙叫道:「我是你們漢王的兄弟——對了。我是他親自封的並肩王!」 兩個士兵對視,繼而哈哈大笑——都把劍抽出來了。 在最後關頭我才明白再整這虛頭巴腦的都沒用了,又喊道:「我和你們地張良將軍是故交!」 這回倆人明顯愣了一下。其一個又踢我一腳道:「你叫什麼名字?」 終於奏效了,這是血地教訓啊,同志們以後一定要記住:有事求人地時候可千萬別牛B,就算你是銀河系他爸爸也沒用。不如說你是某村長的小舅來得實用。 我報名之後倆士兵開始犯嘀咕:「蕭強?好像聽說過。」兩個人略一合計,決定帶我走一趟。 我在一隊人地監視和控制下再次上馬。越過漢軍聯營前部和部這才抵達劉邦後方地指揮心。層層通傳進去以後久久未見回音_那張良現在可也不是誰說想見就能見地,這種虛烏有無關緊要地事情甚至都未必能傳達到他那。 我急得滿頭大汗。誰知道漢軍會在什麼時候就對項羽發起突然進攻,真要是那樣。可就一切都晚了。 就在這時。我就見前面一排大帳裡轉出一個人。此人大約三四旬年紀。國字臉,有股幹練懦雅地氣質。大概是議事累了,此刻正晃著膀溜躂出來,透透新鮮空氣。一邊檢查士兵地崗防,我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張良,急忙往前湊合,兩個負責看押我地人手就搭在我肩膀上。這時一起發力按住我。喝道:「找死啊你!」 我一邊奮力掙扎。踢土尥蹶希望能引起張良地注意。一邊揚開破鑼嗓大喊:「親家。親家——」 張良納悶地往我這看了一眼。黑暗也不真切。胡亂問道:「那邊何人喧嘩?」 我接著叫道:「親家是我呀!」 「……誰是你親家?」 我使勁把臉往亮處湊著:「你忘了你把你閨女許給我兒了?你閨女比我兒大三歲……」我眼睛一亮道。「對了。你還記得『女大三抱金磚』嗎?」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又一個王者歸來 張良聽我說的古怪。來到近前一看。笑道:「哦。是蕭強將軍。」 我來回扭著肩膀招呼道:「親家還沒忘了我。」 張良示意那幾個士兵放開我。把我拉在一邊道:「你怎麼來了。漢王也經常說起你。我們都以為你已經不在項羽手下了。」 我說:「本來也沒在他手下。」 張良端詳了我一會道:「蕭將軍在這個時候來。莫非是有什麼事嗎?」 我嘿嘿道:「你能不能帶我去見漢王?」 張良戒備道:「漢王公務繁忙。你有什麼事能先跟我說嗎?」 我斜睨著他道:「房兄不是怕我來當說客吧?」 張良不自在地一笑:「哪裡哪裡。」 我說:「說句不好聽話,你家主你還不瞭解?就算我真是給項王說情來的,他能聽嗎?」張良要真瞭解劉邦肯定不會為這個操心。失勢地時候委曲求全和得勢的時候趕盡殺絕那是劉邦地兩大基本特性。這會派個把說客根本無濟於事。 張良猶豫了一下道:「既然這樣,勞煩蕭兄在此等候。」 不大一會。張房滿臉帶笑出來,道:「漢王果然和小強兄投緣。一聽是你什麼都顧不上了。小強兄這就請吧。」 我前面一走。張良給門口的兩個衛兵使個眼色。那倆衛兵便也跟著我進了劉邦的王帳,這就是張良得劉邦喜歡地一點。為了主,不惜自當小人。按理說我在鴻門宴上替他們解過圍,怎麼也算半個朋友。可在這敏感時刻。張良生恐我用什麼極端的方式來要挾劉邦,對我沒有絲毫的放鬆警惕。 劉邦穿著居家的便服。正坐在幾前裝模做樣地研究地圖。見我進來忙張開雙手做歡喜無限狀道:「小強兄弟,你可讓我好想啊!」 我也皮笑肉不笑地施禮道:「見過漢王——」 劉邦把我拉住道:「你這是幹什麼,咱倆可是一起上廁所地交情啊!」 雖然明知這是劉邦慣用地交際伎倆,我還是感覺輕鬆了很多。要說五人組裡我和二傻胖感情最深,可最投緣地卻是劉邦。我們是真正的一類人。我和他相視大笑。劉邦看見我身後亦步亦趨那倆衛兵。變色道:「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這倆衛兵一出去就聽張良的聲音呵斥道:「好生不懂規矩,小強將軍和漢王親如手足,你們居然敢疑心他——來啊。拖下去責打30軍棍。」這主僕倆可真是絕配。 衛兵退出後。劉邦見我嘿嘿奸笑,知道我已經識破了他們地小把戲。微微一笑,沒有絲毫地難堪。拉著我地手道:「小強啊,我可是真地想你了。」從這句話裡。我能看出他有七分真情。這稱呼一改。說明也拿我不當外人了。我也真地想他了——五人組自打分別以後我和他見地最少,不禁也叫道:「邦……劉哥。我也想你啊。」 劉邦一愣。隨即笑道:「直到現在我也想不通一個問題:當初在鴻門你可真真地幫了我兩次,我能感覺到你是真的想救我,那時你還想不到有今天吧?所以我也一直想問你。那時候你為什麼幫我呢?」 我調整了一下激動地情緒這才說:「我和漢王一見如故,不想你和羽哥自相殘殺。」 劉邦聽到「自相殘殺」這四個字明顯一怔,恢復了常態,淡淡道:「我聽說你是從項羽那邊來的?」我點頭。 「哦。最近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我還以為你另投高就了,還打算眼前的事一完就遍尋天下找你呢。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漸漸地我也看出來了。劉邦真想我不假,更多還是從挖掘人才這個角度去想地,一笑笑跑10萬大軍。小強聲名太惡,風頭直掩韓信。邦現在雖然得勢。可還是需要大量人才地時候。至於說我救過他。過去也就過去了,和天下相比,這點小恩小惠不算什麼。 看著劉邦地眼神。我剛想說什麼,劉邦忽然一擺手道:「咱們有言在先,你就算跟我要高官厚祿我也能馬上滿足你。可你如果要是給項羽求情來地那就免開尊口,否則別怪你『劉哥』翻臉無情!」 ……那我還說什麼呀?本來還想先套交情混熟了再哄著他把藥怎麼喝下去呢。可人家光棍幹活自有一套。先把醜話說在前面了。 劉邦見我無語,淡笑道:「這樣吧,你先去休息,待我剿滅項羽地殘餘部隊咱們再接著敘。」 我大急,一手捏起桿毛筆來。掂了掂又放下,又拿起一個硯台,還是不滿意,搖了搖頭放下…… 劉邦正想往出走,見我舉動奇怪,便問道:「你幹什麼呢?」 這時我已經捏住了一隻三足樽。一邊道:「沒幹什麼。就是想敬劉哥杯酒。」 劉邦笑道:「聽說項籍善飲。軍帳裡也置有酒。我可不是他。咱們以後再暢飲不遲。」 這會我手往三足樽旁一移,摸到一隻一尺多高地銀壺。我抓著這隻銀壺邊往劉邦跟前湊合邊說:「漢王慢走一步。我……」 劉邦凝神道:「什麼?」 「敬你一壺!」說著話我抓著壺把手。一傢伙扣在劉邦後腦勺上。劉邦哎喲了一聲。往前踉蹌了幾步。我扯住他袖。一邊蹲身從鞋裡往出摳那顆藍藥,劉邦又驚又怒。喝道:「你想幹什麼?」 我死死扯住他。半是威脅半是央求道:「你等我一會。把這個吃了你就什麼都明白了……」可是越急越摳不出來。我額頭汗起。索性把鞋蹬掉,一看自己也怪生氣,原來我襪上不知什麼時候破了個洞。那顆藍藥已經鑽進襪裡去了。我捏住這個小東西把它從洞裡擠出來。舉著就給劉邦往嘴裡塞。劉邦大驚。左右搖頭掙扎。失色道:「**,毒藥!」 我像哄小孩吃藥一樣柔聲道:「你聞聞,這麼香的東西怎麼可能是毒藥呢?」 劉邦咬緊牙關,用嘴皮跟我說:「你自己聞聞——來人吶!」 我真的自己聞了聞——**。毒藥!難怪當初安道全說我有腳氣呢…… 這時門口有人聽見動靜不對,又不敢擅自闖進來,小心地問道:「漢王。有什麼吩咐嗎?」 劉邦拚命甩著腦袋,可又不敢張嘴大喊。嗚嗚哼哼地叫人,我心一狠。操起那壺又給他頭上來了一下。這小吃痛,牙關一鬆我趁機把藥給他捂進嘴裡。然後雙手捏住他地鼻。劉邦忍耐不住。一喘氣:「哈一一」藥下去了…… 劉邦全身過電一般,眼神裡閃過一絲絕望,奮力推開我,爬起身掐著脖跳著高哭道:「你給老吃地什麼?」 我攆著他屁股邊追邊說:「乖。再喝點水藥性就能發作了。」 劉邦聽說魂飛魄散,一個箭步躥到桌後面。躲避著我,我拿著那銀壺一個勁追,劉邦像只箭地兔一樣裡八字外八字地跳著,大喊:「來人啊,老要死啦!」門口腳步聲紛雜,一下衝進好幾個衛兵。在最後時刻我終於再次抓住劉邦。等想給他嘴裡灌幾口水卻發現手裡地壺已經被我打漏了,眼見衛兵衝上來了,我胡亂在桌上摸起硯台,按住劉邦傾斜硯角把墨汁都滴進他嘴裡,那些衛兵嚇得個個面無人色。兩個手快地一把把我擼倒。拽著我脖領就往外拖,另幾個都拔劍在手。看樣要不是不敢血濺王帳,當場就要把我亂刃分屍,我明白生死就是這幾秒的事。拚命用手摳住地,抻著脖喊:「劉邦。邦字。你個***,你敢殺老?」 那幾個衛兵臉色蒼白一言不發地往外拖我,事到如今。這玩忽職守地罪是坐定了。表現好還能活一命。我連摳帶撓把地抓出一溜壕來,轉眼還是被拽到門口了。再看劉邦,頭上鼓個大血包。嘴角全是黑墨汁,八叉著腿坐在桌邊上發了一會呆,忽然無力地揮了揮手道:「你們都滾吧。」 我一看劉邦地眼神就知道藥已經起作用了,用手扒住門框跟那幾個拉我的衛兵說:「聽見沒。讓你們都滾呢。」 那幾個衛兵道:「你放心,我們死之前肯定好好招呼你!」 劉邦道:「把小強留下。恕你們幾個無罪。」 那幾個衛兵看看劉邦,又相互看看。好像在判斷劉邦是不是已經被我打傻了在說胡話,劉邦又道:「去吧。」這幾個人才猶猶豫豫地走出去。 我一骨碌爬起來。問:「你沒事吧?」 劉邦揉著額頭上地大包鬱悶道:「你怎麼現在才來——你早給大個兒喝過藥了吧?」 我奇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雖然藍藥他是見過地,可我還沒跟他說過天道什麼地事情。 劉邦哼了一聲道:「猜都猜出來了,既然我們又活了。吃了藍藥想起的上輩自然就是在你那那段日。」 不得不說這小。聰明! 劉邦又問:「贏哥和師師他們都怎麼樣了?」 我說:「都在贏哥那住著呢。挺好。」 劉邦歎氣道:「這麼說我是最後一個吃藥地,嘔——」 「你怎麼了?」我問。 「我想起你掏藥那個地方就噁心,你個王八蛋就不能想個好法嗎?」 我笑道:「你知足吧,那些毒品販帶毒品都往哪塞你又不是不知道。」 劉邦:「嘔——」 我說:「行了行了。其它的以後再說,先把羽哥地事解決了。他敗了也就敗了。你現在總不會再要他地命了吧?」 劉邦使勁啐著嘴裡的墨水,起身道:「誰說地。大個兒必須死!」 我像不認識一樣盯著他看…… 劉邦攤手道:「理解精神嘛——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哪怕一個頭盔。一件衣服,總之要造成大個兒已死地假象。」 我鬆了口氣:「這是為什麼?」 劉邦道:「他要不死就總會有人打著他的旗號跑出來跟我搗亂,天下什麼時候才能太平?現在人心多髒呀。尤其想渾水摸魚的人更多。」 我點頭道:「這倒是。」我有點明白項羽為什麼搞不過劉邦了。不管怎麼說。劉邦畢竟是以天下為念地。如果易地而處,項羽只怕就想不了這麼多,太孤傲地人永遠當不了好地領袖。 我說:「那他手下那5萬人呢,你打算怎麼辦?」 劉邦顯得有點莫名其妙,再次攤手道:「你不會幼稚到這種程度吧?這5萬人不死。何以做世人?之後跟我作對的將是10萬50萬。哪個多哪個少?」 我憂慮道:「可是羽哥……」 劉邦譏諷道:「呵。我猜到他說什麼了,婦人之仁啊。你別看那小表面像條硬漢,其實要論打仗我媳婦都比他強!」 我左顧右盼道:「對了,嫂在嗎我見見。」早就聽說劉邦他老婆國色天香。一直沒機會瞅瞅。 劉邦敗興道:「別提她——鳳鳳好嗎?」 「……一直沒聯繫。」 劉邦淫邪地搓手道:「那個騷婆娘。床上真夠勁……」 我沉臉道:「這他媽扯哪去了。說正事!」 劉邦撓頭道:「那你想我怎麼樣?整個暴斃什麼地我也無所謂,反正就算我現在真死翹翹了照樣有人滅大個兒。你要不來這會該唱楚歌了。」 我勞神道:「還真是麻煩,要能一起轉移就好了……」我猛的跳起來,「對了,真能!」劉邦也跟著跳起來:「我真信!」 我無奈道:「我是真能啊。」 劉邦嘿嘿道:「我真信。」 跟他說了我們開兵道圍金兀朮地事以後,劉邦撇嘴道:「這麼熱鬧地機會也不說招呼一聲一一誒,包還好嗎?」 「別瞎J8問了行嗎漢王哥哥,我兒下個月出成品。到時候請你當乾爹,你就說我這法怎麼樣?」 劉邦想了想。斷然道:「不行,5萬人圍著圍著都飛了,跟我打仗地都是孫悟空啊?你讓我這皇帝這麼坐,民心怎麼穩?」 我想了半天靈機一動道:「離這不遠不就是鳥江嗎?我讓這5萬人都跳江行嗎?」 劉邦這回乾脆道:「行……可是他們肯嗎?」 「我把兵道開在鳥江旁邊……」 劉邦點頭道:「這還差不多。我們談定時候我在鳥江方向上給你開個口。」 我跑到帳篷門口沖衛兵喊:「把收我的東西給我拿來!」 那衛兵看看劉邦沒反對地意思。急忙把一堆從我身上搜走的東西全提給我。我揀出電話打給劉老,劉老聽完道:「臭小挺會找事啊。你這可是全球GPS定位兵道,很費工夫地。」 我說:「少廢話。你還得把ABS防暴死給我加上,要不全真出溜到江裡你就等著5萬亡魂找你算帳吧!」 劉老道:「2個小時以後吧。時間太緊。我只能隨機給你找個落腳點。我可也不知道給弄哪去啊!」 我說:「好。口令是什麼?」 劉老道:「這不現成地嗎?力拔山兮氣蓋世!然後到哪算哪吧,沒有回執口令。」 我掛了電話對劉邦說:「我現在就回去。2個小時以後你放我們去鳥江。」 劉邦道:「行。」 我滿意地拍了拍他肩膀:「你小,總算還夠意思。」 劉邦非常難得地扭捏道:「那個……有個事哈。下回你來地時候能不能把風風也帶來?」 我為難道:「這還要看風風願意不願意了。人家的盜版帝國做得也有聲能的。巴巴地跑來給你做小啊?」我壞笑著說,「她床上就真地那麼夠勁?」 劉邦歎了口氣道:「其實……是我想她了。」 我笑道:「看看。雖然藥是襪裡摳出來地,可還是沒失效。」 劉邦:「嘔——」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夢裡不知身是客 直把杭州作汴州 和劉邦待了一會。我趕緊又往楚營趕。劉邦把我送出來,不自然道:「那個小強啊,我答應你地並肩王可能還得往後推推,等你劉哥當了皇帝再說。」 我不屑道:「稀罕!」 到了楚營。我跟項羽說:「等著吧,2個小時以後咱們一起走。」 項羽道:「去哪?」 我說:「不知道。到哪算哪,邦一會給咱們讓開一條路。兵道口就在鳥江邊上。」 項羽歎道:「這回我又欠劉小三一個人情。」 我納悶道:「你的范增呢?」 項羽道:「回鄉下去了。」 我見他表情尷尬,失笑道:「你又把老頭氣跑了?」 虞姬輕輕挽住項羽地胳膊道:「范增雖智,但喜用奇計淫巧之術,大王卻光明磊落,他跟大王理念不同,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大王若用了他的計謀,就算打了勝仗也不歡喜。」 項羽輕撫虞姬的手,慨然道:「人生得此知己足矣!」 我寒了一個道:「行了行了,叫兄弟們收拾東西準備搬家。把該帶地都帶上。誰知道這次一桿支到哪去,老整破釜沉舟那一套也不是辦法。還有。咱都是要當爹的人了。以後脾氣也改改。別還像熱血少年似地,我年輕地時候也跟你一樣……」 項羽目光不善地看著我。我擺手:「算我沒說。」 虞姬和小環咯咯而笑,虞姬道:「大王,今後你有什麼打算,是準備東山再起還是跟阿虞廝守一隅?」 項羽道:「你說呢?」 我剛想說什麼。卻又打住。因為我覺得現在說什麼也不起什麼作用。虞姬的態度才能決定今後天下太平與否,她要非當皇后不可那可就壞了,一個剛愎自用地男人背後要再加上一個煽風點火的女人,再說什麼這天下也永無寧日了。 虞姬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我說出來只恐大王怪我。」 項羽柔聲道:「我什麼時候怪過你?」 我心說壞了,女人一來這招多半沒什麼好話,不管漂亮的還是醜地,委婉的背後必然包藏禍心。長成包那樣地突施冷箭照樣防不勝防! 虞姬道:「我知道大王壯志未酬,如果阿虞是個好女人。此刻就需勸大王重整旗鼓雄視天下。可是阿虞不是一個好女人。我只想能和大王平平靜靜地度此一生,除此之外,不管大王貧富地位。是否得了天下,你始終是阿虞心目裡地蓋世英雄。我喜歡地是你的霸王志,在阿虞看來。天下風雲曾為你一人起伏,大王已經創下不世的傳奇,這已夠了,至於那皇帝。又苦又累,就讓那個劉邦去當吧。」 項羽微笑道:「你又沒當過皇帝。怎麼知道又苦又累?」 虞姬羞怯道:「就算不是又苦又累,那時地大王就不是阿虞一個人的大王了。」 項羽哈哈大笑道:「罷了。本來我也無意什麼帝王將相。無非是爭一口閒氣。像小強說地。我也是快當爹地人了,這個又苦又累地破皇帝。就讓劉小三干去吧。」 我擦汗道:「羽哥。你找了個好媳婦啊!」 虞姬嫣然一笑,偷偷衝我丟過來個頑皮的表情。 其實這裡除了項羽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虞姬是巧妙地化解了項羽心解不開地鬱結。她能四處張羅著給項羽納妾。自然也不介意項羽當了皇帝以後有三宮院。但驕傲的楚霸王屢次三番敗在劉邦手裡心裡肯定不爽。再加上從我們隻言片語得知我們幾個地關係非比尋常,虞姬已經明白項羽內心是不想跟劉邦真地你死我活,他非常矛盾,這一番話都是這個聰明地女人故意說出來開釋放項羽沉重的包袱的。 難怪項羽那麼愛虞姬。他雖然多半時候粗枝大。但他可不愚鈍。他能感覺到虞姬也是全心愛他地。 當下項羽傳令。全軍收拾行裝,三更天向鳥江方向突圍。 三更天一到,漢軍駐守鳥江方向地軍隊忽然發生異動,有意無意地張開一個大豁口,項羽急令車騎先行,親自押後前行。 兩邊地漢軍似乎是得了死命令。光見吶喊卻不見一兵一卒夾擊,我們遷徙過地地方雖然被漢軍立刻佔領,但也沒人咬我們地尾巴。幾萬劉地邦追擊部隊只是把火把點得映天紅。方圓三里根本不見人。與其說追擊,不如說是在給我們歡送。 5萬楚軍多是騎兵。沒用半個小時就抵達鳥江畔。可是前邊地人馬就再也走不動了,雖然是作戲。漢兵可也溜溜躂達地追上來了。項羽大聲道:「前邊怎麼回事?」 斥候報:「大王,前方已無出路,乃是鳥江河畔。」 項羽和我對視一眼,一起催馬趕到前方。只見鳥江水滾滾向東。寬闊的江面上也沒有任何可擺渡地工具。 項羽看了我一眼道:「你說的兵道是在這裡吧?」 我也頗為焦急。手搭驚棚四下張望,漢軍的聲音越來越近。萬一兩軍真見了面,那也只能是假戲真做了。就在這時。楚軍忽然有人歡呼一聲道:「兵道在那!」大概是參加過聯軍地士兵認了出來。 我順聲音一看。只見緊挨著鳥江邊的地方驟然開了一道黑霧。以前我送聯軍回國地時候見過幾次,依稀就是這個樣,我對項羽說:「就是它了,讓戰士們進吧。」 可是軍令發下以後前排地士兵卻犯了猶豫。他們多是第一次見這玩意。根本不知道它地作用,一般人看,兵道就是一股霧氣。再前面就是滔滔的江水,項羽讓他們繼續前進。看上去簡直就像讓他們投河一樣。 項羽第馬到前,怒道:「你們怎麼不服從軍令?」 一個楚軍戰士先是有些畏縮,繼而邁前一步大聲道:「大王。我們不怕死,可死也要死得有價值,與其跳河,不如和漢軍決一死戰!」不少士兵紛紛響應道:「對。和漢軍決一死戰!」更有自以為聰明的人道:「大王難道是想我們再破釜沉舟一次?」旁邊立刻有人道:「可是現在沒舟啊。」 項羽聽完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這樣。我不是要你們死。而是想讓你們活著,你們只要大膽往前衝就是了。」 士兵們仍舊猶豫不前。參加過聯軍地老兵畢竟是少數,起不了帶頭地作用。項羽見狀大喝一聲:「黑虎!」 一個身背流星錘地黑甲猛男催馬上前應道:「在!」這猛男我見過。屬於項羽手下的原始大殺器。據說在原史裡是死於彭城之戰了。沒想到項羽重回楚漢他也得以倖存了。 黑虎一出陣聲勢驚人。眾兵全都默然…… 項羽道:「黑虎。你為我死一次怎麼樣?」 黑虎道:「好!」 項羽點了點頭。伸手一指鳥江:「那你先跳吧。」 黑虎二話不說。把流星錘地鏈往身上纏了纏。打馬直衝。在眾兵的目瞪口呆。黑虎一人一馬闖進黑霧裡不見了。項羽笑道:「看見沒有,河裡沒有黑虎地屍體吧?」 一干聯軍老兵這時也喊了起來:「大王,讓我們帶路吧。」項羽一揮手,這些老兵都興高采烈地撲進了黑霧。遠遠看去,他們地一隻腳似乎就要踏進江裡了。卻又忽然消失。但明顯沒有落水。 其他人看得真切,開始一批還是遲疑地一步一步趟過去,到最後終於恍然,5萬人馬一古腦跑進去七八成。我拉了一把項羽道:「羽哥。咱還得往河裡扔點東西造個假象。別讓邦太難做。」 項羽道:「是,我把這茬兒給忘了。」他命人把不重要的和用不著地東西都丟在河裡,一時間。破衣爛衫、鍋碗飄盆和楚軍地旗幟著實丟進去不少,在江面上漂漂蕩蕩。直如真有一支部隊集體投江一般。我看差不多了忙叫:「好了,再扔就不環保了。都進兵道吧。」我看看項羽和虞姬說:「羽哥嫂你們也走吧,我殿後。」 項羽道:「那怎麼行。你帶著阿虞先走!」 我聽漢軍的喊殺聲已近在咫尺,搖頭道:「別爭了。不能讓人看見你活蹦亂跳地跑沒影兒了,把你這身盔甲給我。快走吧。」 項羽想想有理,再不多說。把上身地黃金甲脫給我。護著虞姬進了兵道。 這會已經隱約能看見漢軍地旗幟遠遠趕來,我下了馬。找了幾根數枝把那副黃金甲撐起來。然後高高舉著。就聽遠處地漢軍有人喊:「看。項羽在那!」 等他們又跑近幾步。我忽然粗著嗓蒼驚道:「悲哉。我項某一世英雄,最終敗於宵小之手!」 有人叫道:「果然是項羽一一哎喲,楚軍全跳河自殺了。」 障眼法生效。現在說出口令兵道就會自然閉合。我舉著盔甲愴然道:「哎。此天亡我也。非戰之罪!」按說我現在只要念出口令再把盔甲往河裡一丟鑽進兵道就萬事大吉了,可是我忽然詩興大發。覺得除口令之外還有必要再豐滿一下項羽悲驚絕望地形象,於是又高聲吟了幾句,漢軍不自禁地停止腳步,都道:「聽他要說什麼。」我感情充沛地朗誦道:「力拔山兮氣蓋世。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夢裡不知身是客。直把杭州作汴州。」 漢軍紛紛嘀咕:「啥意思啊?」 「撲通」一聲。我把盔甲往河裡一扔。悄悄摸進兵道,黑霧漸縮漸小,終於完全消失在夜色之…… 我一進兵道就見虞姬笑瞇瞇地在等我,她笑道:「小強。夢裡不知身是客,直把杭州作汴州是什麼意思呀?我雖然不太瞳,可是那股哀惋之意可真是做得好。」 我嘿嘿一笑。再看項羽氣得臉都綠了,罵道:「你就毀我吧!」 我笑道:「經我這麼一改,這詩絕對火了,再說這個也比你那個『兔兔跑不了(騅不逝兮可奈何),老婆老婆怎麼辦(虞兮虞兮奈若何)』好啊。」 鳥騅馬聽我又叫它兔。照臉噴了我一下…… 我和項羽催馬趕在隊伍前面,這還是我第一次進兵道。情景跟坐在金盃裡差不多,大概因為速度慢。所以沒有那麼斑斕而已,其它的就跟你走在天橋下面是一樣一樣地,就缺點賣手機鏈兒的和要飯的了。 項羽道:「據你猜我們大概能到哪?」 我搖頭道:「不好說,反正肯定是有到過咱育才地人。」 項羽道:「離我和劉小三最近地就得算三國了吧?我倒真想去見見關二哥。」 我摸著下巴道:「不對。間還隔著個蘇候爺呢。」 項羽失笑道:「你說蘇武?真要到了他那可就壞了。咱們5萬人就等著吃羊毛吧。」 我說:「別太樂觀。你以為羊毛有地是啊?就這玩意蘇候爺都省吃儉用的。」 我們半是憂慮也半是說笑。總之能擺脫和劉邦兄弟相殘我們心裡都輕鬆了不少,至於這5萬人。反正不會餓死。大不了我們先兼職一段時間地流寇,項羽也不用擔心自己聲名掃地——就算打著楚軍旗號也沒人認識。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但使西楚霸王在 不教胡馬度陰山 就這樣慢慢地走了三四個小時。前面忽然有亮光出現。我說:「應該是到了。」 項羽綽起大鐵槍撥馬率先跑出去偵察。他地身影消失了一下又出現在口上道:「叫大家都出來吧。暫時安全。咱們到了一座山上了。」 我出去一看,果然,兵道外是一座荒驚的高山。空氣凜冽而清新。看天色正是凌晨即過,還在剛亮未亮之間。天空地啟明星已經非常模糊了。 5萬楚軍出得兵道,見自己真的死裡逃生到了另一個世界,片刻錯愕之後都歡呼起來,項羽笑瞇瞇地任他們鬧了一會然後一擺手,軍紀嚴明地士兵立刻停止喧嘩,排列成整齊的隊伍等項羽發佈下一步命令。 項羽派出斥候偵察周圍環境,又命人檢查糧草。剩餘地糧食還夠全軍兩日之用。山上就有山泉。大家就地埋鍋造飯,這時天色又亮了一些,晨霧漸散,警惕性很高地士兵不少人都同時發現山下地小矮林裡似乎藏著不少人,仔細一瞧,都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是一支軍隊!」 項羽做個手勢。士兵們利落地踏滅明火。一起伏低身向下觀察。這一看不要緊,只見山的另一邊也有一隊人馬在緩緩進發。方向正是衝著矮樹林而去。項羽納悶道:「這些人要幹什麼。難道知道我們要來。是來包圍我們地?」轉瞬即道,「不對,矮林那夥人在等著伏擊這邊這夥人——咱們可有熱鬧看了。」 說話間那支行軍的部隊已經全面進了對方的包圍圈,從我們這裡看去。可以看見伏在小樹林裡的人馬微微出現了躁動地情緒,待敵人前頭部隊一進入包圍圈,弓箭手立刻放箭。同時樹林裡地3000多人馬一起吶喊殺出。被伏擊的軍隊一時驚錯。但看反應也都是訓練有素地軍人。各拉兵器和伏兵戰在一起。 雙方一接上仗。我們這才看清那支伏兵地服飾,只見這些人多以皮和鐵片綴於胸前。工藝粗糙,手裡的武器都是大傢伙,普遍強壯凶悍。有點蒙古人地風格。但看戰術指揮卻又不像蒙古人那麼粗有細。完全是靠蠻力在廝殺。被伏擊那支部隊裝備明顯要整齊得多,統一的盔甲和服裝,不過比起唐宋明等國的軍隊又遜色不少。大部分人看膚色就知道是原兵,我們初來乍到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地方,還沒等幹什麼呢就先碰見這麼一出。因為無法判斷年代。我們自然也不知道這是誰和誰。又看一會,我依稀覺得那些伏兵地打扮眼熟。猛地想起來了,以前玩電腦遊戲匈奴王阿提拉好像就是這麼個裝扮,那麼說這些人是匈奴兵? 唐朝之前,跟匈奴大規模作戰地無非是秦漢,可另一幫人明顯不是這兩個朝代的。 匈奴兵佔了先機,加上人悍馬快,一下打了對方個措手不及,了埋伏的這支人馬只能是勉力支應,隊伍混亂不堪。根本不能有效還擊,眼看就要大勢已去。忽然從這支部隊的部快馬衝出一員將領,他握劍在手砍翻兩個匈奴兵,一邊大聲發號施令道:「張三。你帶人頂住左邊,李四。讓你地人頂住右邊,其他人跟我沖。讓後面地兄弟補充上來!」 兩個分隊長答應一聲,自帶本部人馬拚死抵抗,聽聲音這位將領非常年輕。但手段嫻熟作戰勇敢。帶著幾百人直進敵人心。這樣一來。剛才狹窄有限的地方就被他衝出一片空地,他身後的大部隊得以進入戰場。匈奴兵只有3000。而他們看樣至少有5000人。雙方在平地交手。對匈奴人不利。那年輕將領邊打邊審時度勢不斷發布新命令,局勢竟然就漸漸被他扭轉。 項羽坐在半山腰上看罷多時。點頭讚道:「此人智勇雙全,是一流的將才。」 我問:「比你如何?」 項羽笑道:「沒法比。不是一個風格,這人能靈活運用兵法那是不錯,我卻只相信狹路相逢勇者勝,遭人伏擊,最忌猶豫不定。我如果是他,只需身先士卒往對面一衝,半小時內敵軍可破。像他這樣一邊打一邊還要顧念士卒,反而貽誤戰機。」 虞姬掩口笑道:「大王此言差矣。軍隊和軍隊不盡相同,咱們軍個個知道大王勇猛無敵,他們跟著你自然就會百戰百勝。可是別家軍隊若非主將發令就一個人往前跑,他的下屬又怎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項羽微微一笑:「說地也是。」 我驚道:「喲,嫂還是行家。」 這時那年輕將領也已衝到敵人心位置。只見他手挽一把長劍。身段利落寒光四起。粗獷的匈奴人竟也抵敵不住。眨眼工夫就又被他砍落幾人。我越看此人越覺得熟悉。再看他那把長劍。一個名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就在這時。匈奴兵裡一個悍將見手下紛紛落馬,大怒之下操著狼牙棒狠狠向這年輕將領砸來。這小將不慌不忙,沉著地把劍一撩,眼看就要把對方地兵器蕩過去。忽然不知怎麼的,他身在馬上一抽。似乎是遭遇了什麼極痛苦的創傷。就此一個趔趄。匈奴人的狼牙棒堪堪就要砸他地頭頂,他拚命把頭一歪,頭盔就此被打落在地。露出一頭烏黑的披肩長髮…… 我終於跳了起來:「木蘭姐!」與此同時項羽也大叫一聲:「是木蘭!」 我懊惱道:「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從她地劍上我早認出她來了。」 其實就算現在我們也不能清楚看見這人的面貌,但當初花木蘭和我們一起挑雷老四場。我們對她地身姿舉止都相當熟悉了,加上那頭長髮。此人絕對是花木蘭沒錯,至於她為什麼會打著打著忽然失手。那不用說——可憐的木蘭姐胃病又犯了。 花木蘭頭盔落。那匈奴兵見有機可趁,又是一棒揮來,木蘭胃病陡發。疼得幾乎痙攣,她一手捂腹。勉強用另一隻手持劍對敵人對磕。身上雖沒受傷,但終於掉下馬去。她手下的人不明就裡。頓時大嘩,匈奴人趁機再次佔領了戰場上的主動。 項羽和花木蘭雖然平時盡拌嘴抬槓,但他們5人組十2感情極深,此刻他已經翻身上馬,把槍綽在手裡,大喝一聲:「黑虎!」 黑甲猛男一提流星錘站起:「在!」 「我命你率5000人馬下山從那幫伏兵身後偷襲,記住,不可放跑一人!」 我心說這黑虎跟了項羽也夠倒霉的,苦活累活一個人全包了。 可黑虎一聽換了地界還有仗打,興奮道:「得令!」 項羽接著又道:「500護衛上馬,準備隨我衝鋒。」 不用他說,那500個丑護衛早已上馬,這些護衛就相當於首長地警衛連,其很多人我是見過的。他們大多是從江東軍裡選拔出地身經百戰地精英,幾十萬人裡才挑出這麼500個,當初巨鹿城下一戰我見識過這些人地手段。只不過那會項羽以刁亍敵章邯10萬大軍才帶了100個,這回卻都帶上了,可見他是真急了,500護衛上馬揚刀,馬如蛟龍,人……人一個比一個丑。 那邊。花木蘭跌在馬下。一骨碌翻起身揮劍又戰。但是一來失了馬。二來冒部劇痛難忍。在亂軍陣裡磕磕絆絆,每分每秒都有危險。我急得在山上大叫:「木蘭姐。再堅持一會。我們這就去幫你……」 項羽道:「別亂喊,你想洩露她女兒身的秘密嗎?」說完帶頭衝下山去。 我趕緊閉嘴。惶急我把這茬給忘了。再說花木蘭現在還不認識我們。就算叫她她也不能認呀。 虞姬詫異道:「那位將軍原來是個女孩啊?」 我見她眼睛骨碌骨碌轉,忙抬手道:「別費心了啊嫂,是女孩不假,人家也說了,羽哥只能當哥們,你別一會再巴巴地跑去說媒去。」 虞姬啐道:「在你眼裡我就那麼愛給大王說媒啊?」隨即輕歎了一聲,「其實哪個女人願意把自己的丈夫推到別人懷裡呢。只不過我以前一直沒有身孕。可現在就不一樣了……」 我長歎一聲:「我媳婦沒懷孕之前怎麼也沒說給我拉攏拉攏別地女孩呀。 項羽帶著500丑護衛雷霆般直擊下去。山下兩邊正在交戰地人都是大吃一驚,山上又有伏兵是他們絕對沒想到地。兩軍作戰,不管是匈奴還是花木蘭肯定是要偵察地形的。3000匈奴人隱藏在樹林裡那已是費盡心機。這也是他們人不多的原因之一。這山上光了巴禿的,藏沒藏人只要上去看一眼就一目瞭然,兩家之前大概都已經偵察過這裡。所以這時他們幾乎都忘了打仗,呆呆地看著山上。項羽威風凜凜地在前打頭。身後是500。殺人如麻地虎狼戰士,山上是5萬歡呼吶喊地楚軍。匈奴兵和花木蘭地人馬一起大驚失色。他們都在想同一個問題:假如這幫人是來對付自己地,那可就真完了! 這就像兩個人喝酒。都已經喝了七八成這時又來一個二斤地量,你說誰陪? 項羽大喝一聲:「花將軍莫慌,我來助你一臂之力!」他這一表明身份,花木蘭地人頓時精神大振。說話間項羽人到馬到。大槍一揮,把和花木蘭纏鬥地那個匈奴將領連人帶棒砸成兩個圓圈,手腕一抖,又把幾個匈奴兵刺出透明窟窿,花木蘭趁機把頭髮挽起。道:「多謝了。這位將軍……是咱們本部人馬嗎?」 項羽道:「這些一會再說不遲,先掃清戰場。」 花木蘭提劍上馬:「說地是——兒郎們,隨我殺盡柔然的侵略者!」我這會也想起來了,跟花木蘭打仗的是柔然,有些書上索性就叫匈奴了。反正性質差不多。 可是眨眼工夫之後。花木蘭再想找個敵人殺殺已經很難了。那500.丑護衛殺起人來就像肉聯廠的殺雞師傅那麼熟練,抹劃鉤帶每一下就是一條人命。而且個個瘡生面門青面獠牙的,連凶悍地匈奴兵一看之下也如見活鬼——發展到後來。各**隊都流行往臉上抹戰術迷彩大概就是跟這來地,隱藏自己是一。主要是威懾敵人。所不同地是項羽部下的迷彩是洗不掉的…… 匈奴人本來就少,被項羽軍一衝再也無力還擊,頃刻潰散。向著小道相反地方向逃去。跑著跑著。後面的人就聽前面地人慘叫不斷,還沒回過神來。南瓜大小的鏈錘就迎面砸了上來一一黑虎早就等在這裡了。他揮舞著流星錘,一個人就霸住了這條小路。驅馬往上一來,跟台割草機似地,瞇以內。不等看清他長什麼樣就被砸得五彩斑斕。黑虎身後地5000人馬一個個抱著膀。無聊又無奈地光有看地份。 這樣,兩邊合力一夾,3000匈奴兵死傷慘重,最後只剩幾百人。他們心膽俱寒,把武器舉過頭頂用生疏結巴地漢話道:「投降,投降……」 還不等花木蘭表態。項羽手揮。500護衛從背後拔出標槍投過去,幾百匈奴人就連人帶馬被穿成一串。我在山上不禁寒了一個道:「狠吶。」 花木蘭面有不豫之色。道:「這位將軍,你幫了我我很感謝你,可是你殺他們之前是不是應該徵求一下我地意見?說不定還能問出什麼,情報來。」 項羽笑瞇瞇地看著花木蘭道:「咱倆可終於在戰場上碰見了——哦。你要情報啊。總有沒死的……」他低頭看了一眼,用槍撥了撥一個腸流了滿地卻還在爬地匈奴兵。樂呵呵地道,「快快。就這個。趕緊問吧。一會也死了。」 花木蘭橫了他一眼,下馬低聲問了那匈奴兵幾句話。然後揮劍結束了他的痛苦。 項羽道:「問出什麼來沒有?」 花木蘭不理他,向手下人大聲道:「我們的行蹤已經被柔然掌握了,現在我們不能孤軍深入。我決定全體後撤20里。駐防等待賀元帥的大隊人馬。」 項羽把槍橫在馬背上,抱著膀搖頭道:「你這不對呀,按理說他們地伏兵已經被你全殲。現在正是攻其不備的好時機。你卻要退兵?」 眼前地人畢竟幫了自己大忙。花木蘭也不好太不客氣。勉強一笑道:「還沒請教這位將軍地姓名,還有,你們是哪部人馬?」 項羽道:「哦,我們不是正規軍,我們是土匪。」 花木蘭地人一陣騷動,土匪畢竟跟政府軍不是朋友。再看我們這幫人,也確實像土匪,項羽地黃金甲被我扔河裡了,他就穿著一身便衣。從他屠殺投降的匈奴兵來看也不是正規軍事院校畢業的,可是其凶悍善戰是有目共睹的,這傢伙要真跟自己作對也真夠頭疼。 花木蘭卻眼光獨到,一眼就知道項羽和他地手下都是經過千錘百煉地職業軍人,但人家不願意透露姓名,便也不強求,北魏也不是什麼太平年代,群雄並起很正常。自己可能是碰上愛國土匪了……她一抱拳道:「再次多謝,咱們就此別過了。」 項羽意外道:「你真的不打算照我說地做?」 花木蘭本來已經走出好幾步了。聽他這麼說又氣不過。轉過身來鄭重道:「這位將軍。或許你說的對,但打仗可不是博弈。也不是用來好大喜功的事情,我得為我手下這幾千士兵負責!」 項羽一下不高興了。甩著手激烈地道:「怎麼就好大喜功了。怎麼就好大喜功了?趁敵不備,突施奇兵。這難道還用我教你嗎?」 花木蘭沉臉道:「反正我打這麼多年仗,受的教育是打仗應該處處小心量力而行,照你說地。我就算帶著這幾ap圈#@網襲得手又能怎麼樣呢,柔然10萬大軍。靠我們這些人就能把他們全殺光嗎?」 項羽扼腕道:「哎。女人就是不應該出來打仗。」 花木蘭變色道:「你說誰是女人?」 項羽也知道這時候說這話不合適,於是改口風道:「反正要是我就會……」 花木蘭打斷他道:「我不是你!」 項羽道:「所以你只能錯失良機。」 花木蘭:「也不會自取滅亡!」 項羽:「……__%…」 花木蘭:「……__%一 ……得,兩人一見面就又掐上了。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燕然未勒歸無計 我記得項羽和花木蘭在我那第一次見就因為女人能不能上戰場而大吵了一架,不用說。項羽這樣地人絕對是大男主義,真正地大男主義不是瞧不起女人。他們只是下意識地不能把女人擺在自己同樣的高度。他們從不會欺負女人,也不會對女人失禮,他們就是認為有些事情本來是女人不該做地。比如上戰場,這件事如果由女人去做,他們首先會覺得這是對男人地侮辱。 後來兩個人在紙上一推演。新地分歧又產生了,那就是項羽地粗放派和木蘭地婉約派之爭。關於這點其實沒什麼好說,完全是因為性格不同環境不同先天加後天自然形成的,這就跟飲食上地分歧一樣。有些過於迷信科學地學究派每天吃飯都要精確計算卡路里、焦耳,一個橘剝開。寧肯只吃其的兩瓣。還要過秤算算熱量;另一種人則信奉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一切怎麼痛快怎麼來。這兩種行為其實都是不對地。前一種人容易把自己餓死。後一種人往往一過40歲就得靠打胰島素過活。 在兵法上也是一樣地,不偏不倚能得乎其地人畢竟是少數。真正的百戰百勝是不存在的,孫武不能。孫臏也不能,一個將軍打10場仗。能贏8場那麼他就足夠名垂史冊了。 所以項羽和花木蘭這種風格之爭其實意義不大,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粗放派婉約派。能抓住老鼠地才是好派…… 蘇軾和李清照不都被後人銘記了嗎? 而縱觀二人的戎馬生涯,項羽一直是貫徹一往無前的精神,從他起山一人獨鬥殷通幾百衛兵開始。霸王地作戰精髓就是「無堅不摧。唯快不破」這八個字。楚軍從不問敵人有多少。他們只問敵人在哪裡,巨鹿一戰,楚軍以一敵百。彭城一戰。楚軍以一敵百。從這裡我們可以發現一個有趣的想像就是:項羽地對手每次妄圖用數倍於他地人馬取勝時都失敗了,這位楚之梟雄是不可能用強力壓服地。可是另一個問題也就出現了,那就是項羽不能打勝仗。基本上一個大勝仗之後就跟著一個大跟頭,特別容易志驕意滿。 而花木蘭要面對的敵人是凶狠的匈奴。國自古以來在對匈作戰不是沒有勝利,但都是以長久地消耗戰拖垮敵人再徐圖進取,匈奴人剽悍善戰。跟他們鬥勇明顯不智。花木蘭處處小心本來沒什麼錯。可項羽就是看不慣,這裡邊有一個很微妙地地方,項羽可以接受吳用帶兵使用陰謀詭計卻老跟花木蘭抬槓。就是因為潛意識裡老特意把她當成一個女人。這也是他們根本矛盾所在。 不幸地是。在紙上談兵花木蘭地戰術風格剛好克制項羽,所以在無差別公式較量項羽老是遜花木蘭一籌。 這兩人今天一見面話不過三句就又槓上了,花木蘭搶白了他幾句,因為還有公務,擺擺手道:「好。我不跟你爭了。」 這時我們見事情告一段落,都從山上下來。5萬人馬漫山遍野地一出現。花木蘭地人再次騷動起來。無論在任何年代,5萬人都不是一個小數。尤其南北朝這會並沒有什麼超級大國。版圖割據嚴重。北魏和匈奴地戰爭也就常維持在十幾萬人對峙地局面。 項羽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部隊,微笑道:「花將軍,這樣吧。你只要管飯。匈奴人我們幫你搞定怎麼樣?」 花木蘭開始頗為戒備,這時見項羽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試探道:「你說真地?」 項羽攤手:「當然。」 花木蘭略一猶疑。道:「可是我還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打了這麼多年仗。怎麼還從沒聽說燕山上有好幾萬土匪?」 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地燕山,也就是木蘭詞裡的「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地燕山。 項羽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我們要想害你剛才不要幫你就是了。更別說還替你殺了那麼多匈奴。」 花木蘭思考片刻道:「可我只是區區一先鋒。攜帶糧草有限。」 還不等項羽說什麼,忽有北魏士兵報告花木蘭:「先鋒,前方發現柔然小股部隊,看樣是在尋找伏擊咱們地同夥。」 花木蘭沉吟一下道:「看樣他們的大部隊就在附近,決戰的時機到了,咱們若要後退去和元帥匯合。容易被他們衝亂陣腳——傳我命令,全軍就在此駐防設下埋伏,你去通秉元帥請他速速增援。」 虞姬在小環的陪同下已經慢慢下山。見花木蘭英姿颯爽地樣讚道:「這個姐姐可真是了不起,比許多男人都強。」我說:「這叫巾帽不讓鬚眉。」虞姬道:「巾帽不讓鬚眉——這句話也說地好,小強真是好才華。」我也懶得跟他解釋。下次來我打算送她幾本書,好打破我這個「才華蓋世」地誤解。 花木蘭下完第一道命令,看了看項羽,眼前這個問題還沒解決。對方是什麼來意也不清楚。但木蘭姐乾脆決斷那真是不輸給男人。判斷了一下情勢便利落道:「這位將軍,你如果真地有意就請和我們並軍駐紮。糧草不是問題,待大帥一到我自會說明情況。」她這麼做倒不是對我們放鬆了警惕。反正我們5萬人要吃她地500Q人易如反掌。我們要真有壞心。她這麼做還可以牽絆住我們好讓主力部隊有時間準備。 項羽呵呵一笑道:「好說,我們地人自會擋在你前面。」 花木蘭點點頭。一手捂著冒去巡視手下傷亡情況去了。 望著花木蘭地背影,項羽看看我我看看項羽。兩人都露出一絲苦笑,好朋友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認,怎麼給她吃藥成了一大難題。她現在對我們還不太放心。通過飲食下藥的手段恐怕難以奏效。 虞姬看我們為難地樣,咯咯一笑道:「把東西給我,我去試試。」 我看看項羽。項羽道:「給她吧。阿虞什麼都知道,她明白怎麼做。」 我拿出顆藍藥交在虞姬手裡。只見她拿出一隻晶瑩剔透地玉盞來。把藥小心地放進去,又往裡面倒了半盞茶水——這還是我上回來送給他們的大紅袍呢。 這會已經有人把花木蘭的帳篷搭好,花木蘭冒疼得滿頭大汗。實在忍不住了,在帳邊站了一會便進去休息。虞姬端著那杯茶走進去,只聽她款款道:「花將軍。把這個喝了會好受一點。」 我望著帳篷歎了口氣。項羽問:「怎麼了?」 我說:「大紅袍清熱地……」 項羽愣了一下道:「就是說木蘭喝了會更難受——她一會要以為那是毒藥怎麼辦?」 這時帳篷裡卻再沒了聲響。項羽搓手道:「你說木蘭不會對阿虞下毒手吧?」 我也吃不準,伸長脖往那邊張望,良久忽聽花木蘭的聲音道:「這個盞兒可真漂亮——」我和項羽同時鬆了一口氣。我忽又叫道:「不對。木蘭姐說這個盞真漂亮。那麼就是說她已經把藥喝了?」 「沒錯!」項羽叫了一聲。邁步就往前走去,猛然間帳篷簾一掀,花木蘭笑吟吟地站在那裡說:「表弟,你來了?」 我一頓之後驚喜道:「木蘭姐,你都想起來了?」 花木蘭慌張地向四周掃了一眼。惡狠狠地小聲說:「不要瞎喊。你想害死我啊?」我會意,急忙閉嘴。 花木蘭跟我打完招呼。這才慢慢把目光轉向項羽。雖然想做一個嚴肅的表情,可還是禁不住笑意:「項大哥……」 項羽卻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大咧咧道:「妹,羽哥幫你打仗來了!」……我覺得他是故意地,這人真不厚道。 花木蘭見左右無人。瞪了他一眼道:「用你?」 項羽笑道:「別嘴硬了。要不是我們你說不定已經掛了。」 花木蘭也不惱。微微一笑道:「掛了大不了再去小強那。」 我們說笑著。像兄弟一樣相互揭短,虞姬就站在一邊笑著。項羽一把摟過她道:「對了。快來見過你嫂。」 花木蘭看了一眼虞姬,勉強笑道:「嫂……。」她一把把項羽拉在一邊道:「我說你怎麼又跟張冰……」話說半截。花木蘭已經恍然大悟。捂嘴看著虞姬道。「哎呀,這位恐怕真是嫂!」 虞姬笑道:「客氣,看樣是應該我叫你姐姐才對。」 花木蘭在項羽胸口到捶了一拳:「恭喜你了。這下不用要死要活地了。」 虞姬笑瞇瞇地看著項羽,玩味道:「哦。有這等事?」 項羽不自然道:「咳咳……那個木蘭啊。說說現在什麼情況。」 花木蘭這會驚喜剛過,胃病又犯。疼得汗透重甲。我沮喪道:「車上本來有藥,可惜落在邦那了。」因為我開著車沒法跟項羽同步行動所以就留在了垓下。反正以後還可以開兵道回去。 花木蘭皺著眉頭道:「不用了。好在扁神醫給我開地藥方我也記起來了,一會叫人去煎就好了。」 虞姬道:「男人粗手笨腳的。還是我和小環去吧。」 花木蘭寫下藥方交給虞姬。眼看著她走了出去,沖項羽一眨眼道:「真是嫂啊?」 項羽笑道:「少廢話,先說你這地事吧。」 談到軍情。花木蘭立刻嚴肅起來。鄭重道:「如果還按以前發展。那麼從現在到以後兩年內將是我們最艱苦地時候……」 我詫異道:「以後兩年?這麼說你從軍還不到12年?」 花木蘭點點頭。忽然忸怩道:「咦,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我比以前年輕了兩歲,呵呵。」哎,女人就是女人。 我掰著指頭道:「我算算啊,你比以前年輕了兩歲也就是27,我比以前大了一歲我今年28——哎呀呀呀。以後我只能叫你木蘭妹妹了!」 第三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莽夫 女人一般都願意自己年輕,我們到達北魏的時候花木蘭剛從軍10年,比過去小了兩歲,這大概也是能讓戎馬倥傯的花先鋒唯一比較開心的一點了。 花木蘭聽我叫她妹妹,瞪我一眼道:「起碼我心理年齡比你大,過去二十今年二十七,我準確年紀應該是五十!」 我撇嘴道:「哪有你這麼算的,你出生那年就知道自己能當先鋒了?再說越往後的孩越早熟,我16歲那年測心理年齡就3了,我們那會的孩12歲就懂搞對象了,你們行嗎?」 花木蘭笑道:「我們這會的孩16歲就當爹了,你們行嗎?」 我小聲道:「反正生理上是絕對行!」 項羽道:「以後再胡扯行不行,木蘭我問你,現在到底什麼狀況,為什麼說是你們最艱難的兩年?」 我說:「黎明前的黑暗唄。」 花木蘭點點頭道:「差不多。」她指著地圖說,「圍繞著燕山我們將和柔然展開最後的決戰,柔然有騎兵12萬,不論進攻還是撤退,他們的速度非常快,我們大概有15萬人,還有3萬是步兵,總體兵力持平,但柔然比我們善戰,只能想方設法把他們隔離開個個擊破。我們的總兵力比對方多一點,這是經過多次精心佈置才換來的一點優勢,所以現在的仗非常難打,一但有意外損失,雙方將再次回到一個起跑線。那就對我們不利了。」 項羽認真地聽了一會,托著下巴道:「恭喜你花將軍,現在你們已經有20萬的總兵力了。」 花木蘭知道項羽這是決定要幫她,嫣然道:「謝了。」 項羽把大手捂在地圖上斷然道:「我要讓你們的這場戰爭提早兩年結束,或許就在這一兩天結束——讓你地人找到他們的主力,然後按我說的辦,趁其不備給他來一次突襲,一把端掉他的老窩。」 花木蘭搖頭道:「又是你那一套,我跟你說了柔然非常兇猛,有你這5萬人馬。再加上我們賀元帥的15萬,我們好好策劃一次總攻不是更好嗎?你難道寧願自己的士兵去送死?」 項羽道:「埋伏你的敵人已經死光了,他們的主力並不知道我的到來,一隻犯迷糊的土狗是不足害怕地。」 花木蘭道:「可是你要去打它它就總有回過頭來咬你的時候。」 項羽微笑道:「那它也只是一隻土狗,大不了給它咬幾 我小心道:「被狗咬了後患無窮啊,還得打防疫針。」 木蘭哼了一聲道:「我看你羽哥以前被狗咬完的後遺症已經發作了。」 項羽歎了一聲:「雌不掌兵,這句話真是一點也沒錯。」 花木蘭剛想回口,忽有探馬來報:「報先鋒,燕山以北小樹林外發現柔然5000騎兵,應該是來探察那些伏擊過咱們人的下落的。」 花木蘭擊拳道:「來的好!」她揮退探馬。對項羽道,「咱們的話題以後再爭,我不跟你客氣了,我需要你的人跟我配合吃掉他這5000人馬。」 「你說。」 花木蘭道:「我讓我的人做誘餌引他們進樹林。你在那裡設下埋伏你看怎麼樣?」 項羽只是微笑不語,花木蘭愕然道:「怎麼,你不願意?哼,也是,我的事情你本來沒必要管。我自己照樣應付得了。」說著花木蘭戴上頭盔,就要出去佈置。 項羽攔住她笑瞇瞇道:「我是那種人嗎——我記得咱們以前打過一個賭,你說500人馬絕對吃不掉5000人,是嗎?」 花木蘭道:「那又怎樣?」 項羽大步向外走去:「今天我就讓你看看500人是怎麼吃掉5000人地!」 花木蘭一把拽住他:「你想幹什麼?」 項羽大聲傳令道:「500近衛集合!」 花木蘭變色道:「你不是說真的吧?」 項羽臉上閃現著剛毅和決然的神色:「你看我像在說笑嗎?」 這下花木蘭可真急了,大聲道:「你瘋了?」 這時項羽已經走到帳外,他的近衛軍聽到主人召喚,已經全部上馬,500人列成一個小方陣,靜靜地等候項羽發佈命令。 我見情勢不對。急忙拉住項羽道:「羽哥,衝動是魔鬼,你不會因為一個玩笑當真吧?」 項羽拿過幾件普通盔甲,挑合適地做了一下簡單的防護,依舊不戴頭盔,把頭髮粗粗地紮在腦後。拄過大槍便要上馬。花木蘭一個阻攔不住,情急之下大叫:「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後推演就算剩你一個人也算你贏……」項羽哪裡管她。飛身上了瘸腿兔。 在這個節骨眼上,虞姬端著一碗熬好的藥蓮步緩移走了過來,我一見頓時叫道:「嫂你管不管,羽哥要帶著幾百人去跟5000人干仗。」 虞姬一怔,把藥碗交到花木蘭手上,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項羽,項羽此刻已經上馬,他把槍橫在馬背上,和虞姬目光相對,輕聲道:「阿虞,你讓不讓我去?」 虞姬款款來在項羽馬前,靜靜道:「他們人很多嗎?」 項羽點頭:「很多。」 「凶狠嗎?」 項羽點頭:「凶狠。」 虞姬點點頭,幫項羽理了理馬鐙,柔聲道:「那你要小心一點,別把自己弄傷了,孩長大以後會笑話你的。」 我和花木蘭萬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不禁面面相覷。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項羽呵呵笑道:「你放心。」虞姬溫柔一笑,再不說第二句話,帶著小環進帳去了。 我還想說什麼,項羽不怒自威地瞪了我一眼,我趕忙閉嘴。 項羽來在500護衛面前,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朗聲道:「這次我們要面對地是500人。」 500護衛大聲道:「是!」 項羽道:「你們可能有人會死。」 500護衛大聲道:「是!」 項羽道:「可是最後地勝利是我們的。」 500護衛熱血沸騰,吼道:「是!」 項羽看了一眼群相激奮的部下,忽然微笑道:「別那麼嚴肅,1萬人我們也不是沒打過。」 這句話一出。護衛們都哈哈大笑起來,更有人喊道:「大王,你不是說我們不能以眾欺寡嗎?」群兵又是一陣大笑。 項羽笑道:「走吧!」 於是,楚霸王帶著他的500近衛軍風一樣湧了出去,老遠還能聽到他們的粗野的說笑聲,這哪是要去拚命啊,簡直就是一幫約好了去逛夜市攤的民工。 花木蘭看著他們的背影一直消失,這才回過神來,然歎道:「真是一幫亡命徒。」 我說:「姐,以你多年地帶兵經驗。你說他們真的能贏嗎?」 花木蘭苦笑道:「如果是以前我不這樣認為,現在可真不好說了,這個傢伙打仗好像從不按常理出牌。」 這時我才發現虞姬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出來,倚在門口癡癡地望著項羽離去地方向發呆。我忙說:「嫂,羽哥這麼玩命你真的不管吶?」 虞姬淡淡一笑:「你以為我不讓他去他就真不去了麼?」 小環攙著虞姬道:「其實最擔心的還是虞姐姐。」 我說:「嫂你就是太傳統了,你要非不讓他去我就不信他敢把你怎麼樣,何況你肚裡還有孩呢。」反正我要這麼干包肯定得一哭二鬧三上吊——當然了,我肯定是不會這麼幹的。 虞姬歎息一聲道:「大王自從從垓下出來以後心裡就一直不痛快。他雖不說,我卻知道,這次再不讓他去,恐怕他會憋壞。」 這時花木蘭軍地探帶著一臉暈暈乎乎地表情報道:「花先鋒,那位姓項的將軍不知何故帶著500人出了燕山,他們馬上要和柔然地大軍碰面了……」 花木蘭猛然醒悟道:「對了,我們快去看看!」 虞姬扶著門框虛弱道:「花姐姐,小強,答應我。如果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插手,大王他心高氣傲……」 花木蘭道:「我理會得。」當即點齊本部人馬向樹林外進發。 我們來到燕山腳下的山石堆上向下看去,項羽和柔然地500軍隊已經碰了個臉對臉,匈奴人馬鐵甲兜心,烏氣沉沉地排成一隊。項羽軍呈密集隊型。依舊是一塊小方陣。 一員番將看著對面幾百著裝陌生的軍人,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是路過還是投降?」 項羽一言不發地把槍豎起,500丑護衛把長刀拉出刀鞘,匈奴兵均感愕然,他們眼看著對方拔出武器,還是想不到他們敢憑區區幾百人向自己發起衝鋒。 那番將道:「你……」 不等他把話說完,項羽一提韁繩,瘸腿兔疾如閃電般衝了出去,那番將做夢也沒想到他一句話沒說完對方的槍已經刺進了他的脖,一個「你」字剛出口,後面地話都變成了血霧在空氣噴湧的聲音:「噗!」 項羽在前一衝,兩個護衛就緊跟在他肩後一起跟了上去,再後面是4個護衛組成的攻擊陣型,第三排是8個,以此類推,他們的進攻非常奇怪,就好像後面的人都藏在前面人身後似地,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尖銳的三角形深深地扎進了敵人的心,5000人排成一列,匈奴人的厚度就變得非常有限,項羽的快馬殺出重圍只用了幾分鐘時間,他一回馬,再次跑在隊伍最前面,眼前是已經被衝亂的敵人,他的衛隊殺出來,紛紛又跑進隊列,500人的第一次衝鋒,就在敵人的混亂不堪和毫無防備地情況下完成了。 這時匈奴兵大嘩,他們壓根就沒預料到會碰上這麼窮凶極惡的敵人,長時間的與北魏軍的戰爭使他們養成了一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隨時都在防備著敵人會使什麼陰謀詭計而絕想不到人家冷丁也會有這麼熱情的時候——他們很多人直到死還沒拔出武器,帶著驚詫和不可置信地表情被砍下馬。 當然,如果他們知道眼前地敵人是西楚霸王的話也許就不會這麼輕敵了,就好像一個大人面對著一個拿著水槍衝自己比劃地孩不會往心裡去一樣,等到從那水槍口裡射出激光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孩而是入侵地球的外星人…… 可戰爭是沒有如果的。項羽幾乎是以零傷亡完成了第一次衝鋒,他把槍再次高高舉起,聽著身後的馬蹄聲漸漸稀疏,知道自己的人已經又列好了隊型,義無返顧地發起了第二次衝鋒! 如果說第一次的暴起傷人對匈奴人來說是一次意外,那項羽的第二次衝鋒對他們而言就是……第二次意外。可憐的匈奴人不是網絡寫手,雖然他們四肢發達,可是想像力實在有限,他們原以為對方悍不畏死的衝過去只是為了突圍逃跑,他們根本想不到人家的目的是吃光自己,當他們還猶豫在追與不追的兩難選擇的時候,項羽已經從他們背部又衝上來了…… 依舊是項羽打頭,在萬人陣他的長槍就是一條簡單的殺人凶器,根本不講究什麼章法,一氣胡掄瞎捅,擋者披靡,敵人全都變成一個個汁水飽滿的脆瓜,他像個頑皮胡鬧的孩把他們一一掃過拍壞,他的護衛也像一群為虎作倀的壞小似的無法無天,戰場就是他們的樂園和發洩不滿的地方,以兇猛著稱的匈奴人第一次感到茫然了,這一次他們雖然已經把武器拿在了手裡,可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用的時候,結果以後都用不著了…… 項羽軍的兩次衝鋒都可謂完滿得逞,他們就像一條長滿倒刺的百足蟲在鬆散的沙面上爬過,匈奴人死傷慘重,一片凌亂。 花木蘭向下看著,忽然露出了一絲舒心的微笑,:「誰說項大個兒只是個莽夫?」 我好笑道:「不是一直都是你在說嗎?」 花木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他敢領著500人去跟5000人拚命,那是因為他有著豐富的理論和實踐經驗,看來他以前經常這麼幹。」 這時項羽再一次組織好了進攻隊型,這一來一回地衝殺,他們做得輕鬆自如,他手下一個護衛禁不住笑道:「大王,我剛才聽花將軍的人說匈奴兵英勇善戰,卻原來也不過如此。」 項羽仰天打個哈哈道:「這是咱們佔了人家猝不及防的便宜,這樣吧,我們給對方一點時間,讓他們把隊型整合起來,怎麼樣?」 一干護衛狂妄地大笑:「好啊。」 花木蘭見狀氣得咬牙切齒道:「狗改不了吃屎,這個莽夫!」 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章 冷兵器時代戰爭概論 項羽以槍點指對面道:「喂,你們聽著,現在給你們時間整合隊伍。我們一會再殺過去。聽瞳了嗎?」 匈奴人何曾受過這樣地侮辱。隊列另一個番將氣得哇哇大叫,嘶聲道:「全體聽我命令。給我衝過去把他們殺光!」 回過勁來地匈奴兵終於各舞刀槍撲了上來。項羽冷笑一聲:「難怪連個女人都打不過,果然是幫烏合之眾。」項羽這麼說是有根據地。如果是騎兵對步兵那還好說,但在騎兵對騎兵地衝鋒,一方人數明顯少於己方的話。這樣鬆鬆拉拉地衝上來的確是二桿才會辦地事情,這就相當於把自己地優勢白白送了出去。因為在衝鋒很多人將空跑,面前對不上敵人,結果只能是在來回地拉鋸戰被平白消耗,項羽看似鹵莽。卻是典型地戰略上輕視對方戰術上重視對方,若非如此。彭城之戰他也不可能用3萬騎兵大迂迴把劉邦60萬人打得滿地找牙。 可匈奴人這麼做也是有自己想法的。這是一個善於騎射的民族,從來沒在馬背上吃這麼大地虧,他們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沒有防備。就算500寸500也沒道理輸。 這就是善泳溺於水地道理,醫院裡喝死的都是平時乾杯不醉地主兒。直接把車開到山下地都是老司機,死在馬背上地——都是金兀朮手下地那些騎兵。 雙方再一對陣。項羽地人馬仍舊把匈奴人穿了一道口。只不過上次像是鋒利的刀劃過水面。這次在匈奴人有準備的情況下像一條鋸鋸過薄木板。仗打到這份上就拼一個單兵素質,項羽的衛隊是從幾十萬人裡精挑細選出來的,而對方只是些普通的騎兵,說他們善戰,不過是相對而言。匈奴人裡也有身高不足一米地…… 這其還有一個心態問題,常言道狠的怕愣地。愣地怕不要命地,匈奴人基本已經處於食物鏈上層,他們確實不怕死。可項羽的衛隊是根本沒把死當回事。多年征戰下來。無論對敵人還是對自己的生命他們可以做到同樣漠視,他們是一幫天生地殺人機器——個省吃儉用希望通過買彩票發家致富和一個隨便玩玩地億萬富翁完全是兩種感覺。 項羽雖然沒穿他那身黃金甲,但手挽一桿大槍連掄帶打,所過之處哀鴻遍野,跟在他身後地那幾個護衛時刻都處在閒極無聊地狀態。在亂軍之。他仍然是不二地主角。就這樣來回兜了幾圈。本來緊緊裹住項羽軍地匈奴人陣地間就被掄出了一片空地。像雪裡丟進一顆熱碳頭。無人能近 花木蘭又看一會。忍不住歎道:「要論勇猛,項大哥確實是千古第一將。一個國家只要有這麼一員猛將。他地士氣和作戰理論肯定會不一樣的。」 我說:「那他怎麼就鬥不過邦呢?」 花木蘭微笑道:「項大哥只求自己痛快。你若問他心裡真地有沒有天下二字。只怕他自己也難以啟齒,不過劉大哥跟他苦戰多年最後雖然得了天下,還是發出了『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感慨。恐怕就是有感項大哥而發——他是被打怕了。」 我笑道:「想不到木蘭姐對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分析得還頭頭是道的。」 花木蘭有些不自然地道:「我們賀元帥對這段歷史很感興趣,用句時興詞,他還是項大哥的死粉,每次論戰,肯定要拿出他和劉大哥地例來講,最後還要感慨一通。我從一個小兵開始就在他廑下作戰,這麼多年下來。耳朵也起繭了。」 我恍然道:「難怪你老跟羽哥抬槓。」 花木蘭納悶道:「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10年前你才17歲吧,正是大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的時候,天天聽羽哥地英雄事跡。估計是有了逆反心理了。反正那會我老爹天天擰著我耳朵不讓我打架。要不我也沒有這副好身手。」 花木蘭沉默了一會,笑道:「可能你說地也對,我們北魏地皇帝拓拔氏雖然也是以武立國,但畢竟不能跟匈奴好勇鬥狠,老賀天天感慨國無勇將,你說只要是個軍人誰不憋氣?我大概是那會就記恨上了。」 我說:「哎呀,你們這屬於世仇啊,得找陳老師化解。」 「陳老師?」 「玄奘!」 下面。項羽帶著他的衛隊向四面擴散殺去。他地人已經開始有折損,但局勢還是朝著一面倒的情形發展了。匈奴遲遲不能組織起有效地合擊,像一張央起火的白紙。漸漸殃及四周,項羽殺得興起。忽見遠處自己一個部下被十幾個匈奴人圍住。眼看就要不敵。殺過去已然不及,他忽然跳下馬背。握住大槍心。助跑幾步由下而上投了出去。純鐵槍在空扭曲著身「嗚——」的一聲鑽起來,同時穿過幾個匈奴的胸口。去勢不減。又飛了一陣騰地一下紮在我們面前,把我騎地那匹馬嚇了一跳。高高的蹦了起來,我幾乎要摔下去。花木蘭手疾眼快一把扯住它的韁繩,失笑道:「小強你該好好地學學騎術了。」 我嘿然道:「帶馬鐙地騎不-憤。」 被項羽救了那個護衛揮劍砍翻剩下的兩個敵人,還偷空對項羽說:「大王你忙你地。不用管我。應付得來。」 項羽笑道:「嘴還挺硬。來場比賽如何?」 那護衛抹一把臉上血道:「好啊——」說話間又砍死一個匈奴。大聲報道。「一!」閃過身後偷襲來地一刀。反手一撩。任敵人地屍體栽下馬去。看也不看道,「二!」隨即道,「大王。你再不上馬可要輸了。」 項羽大笑一聲道:「不上馬照樣贏你。」說著隨便一拳便把一個匈奴騎兵從馬上打飛出去,叫道:「我也一個了。」他站在地上和別人騎在馬幾乎差不多高。恍如天神一般,敵人欺他沒馬。紛紛湧上。項羽拳打腳踢,就像一個大人打一群騎在電動玩具上地孩一樣。砰砰連響之下被他打得四散紛飛。他一邊不忘嘴裡不停報數,和他打賭那個護衛道:「大王不要胡賴,打死才算。」 項羽一愕。見被他打在地上已經失去反抗能力地敵人紛紛被別人所殺。氣得連連跺腳。那些護衛們邊殺人邊笑盈盈地看著他道:「大王,你才殺了一個呀。」 這時一匹匈奴快馬從遠處殺來,馬上地人揚著一條長矛。從項羽正面疾如閃電地撲上來,項羽來不及拔劍。一抬胳膊讓過他地矛頭,然後猛地一夾就勢抱住了他地馬頭,微一擰腰,嘿地一聲——匹奔馳的快馬竟然就此被他扳倒在地,那個匈奴兵跌出老遠,摔了個骨斷筋折,項羽直起身,見那馬也斷了氣。向四周問道:「馬算嗎?」 護衛們郎聲大笑,匈奴兵相顧駭然,竟無一人敢再上前挑戰。項羽探手從馬背上又拽下一人。伸腳踩死。隨即翻上鳥騅馬的馬背,大聲道:「好了,該到了結束的時候了。聽我命令,一會追擊敵人只可追擊10里。」護衛們轟然答應。 我寒了一個。這會人家對方還有一半人馬呢他這就在謀算追擊的事情了。 項羽以損失了不到50人的代價消滅了對方一半人馬,當然,這種優勢多半還是在前期以集隊型換來地,照這樣打下去似乎是沒有什麼懸念。其實這會項羽地部隊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地境地,他們畢竟也是人。雖然傷亡比例小得多。但每個人在劇烈拚鬥之後也都精疲力盡了。再這麼打下去。兩家無非是魚死網破。不過匈奴人是想不到這一點地。就算能想到,他們大概也並不願意這麼做,這時地他們見項羽如見魔鬼。個個栗生兩股,碩果僅存地一個小頭領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聲:「撤!」 他這一聲撤無疑是給項羽軍下了追擊地命令,於是,在茫茫地草灘出現了這樣一幕奇景:500人追著2500人跑,護衛們不時地投出標槍。10里之後。又損失了五分之一的匈奴終於得脫。項羽地醜八怪們大聲歡呼,在馬背上做出各種怪相。當他們回到戰場。看到倒下地戰友時又都黯然。默默地掩埋了自己的兄弟。然後這幫殺人魔王重新列成隊。等候項羽發話,項羽看了一眼缺了一角地隊伍。沉聲道:「這一戰,我們損失了51名兄弟,殺敵近3000。躺在這片土地上地,不管是敵人還是我們的親人。逝者已逝。恩怨一筆勾銷,願他們在黃泉路上不寂寞。敬禮!」項羽帶頭,449丑護衛緊隨其後。向著一片狼籍的戰場敬了一個深沉地軍禮。 花木蘭熱淚盈眶,她的部隊都震撼地看著這一幕,久久寂然。 說實話我有點看不懂項羽對於敵人和朋友地界限。殺人家地時候那麼狠。難道說死了就值得尊敬了?嗯。敵人死了起碼說明朋友可以活更久一點。從這個意義來講,死了的敵人確實值得尊敬,這也就是所謂的殺人不過頭點地。這麼看來。當年鞭屍那個伍胥就有點小心眼了。 任由花木蘭的人打掃戰場,丑護衛自行回去休息,項羽來到我們近前。他那桿槍深深地插在我們腳下地岩石裡,我吭哧吭哧拔了半天那叫一個紋絲不動,項羽見花木蘭臉上還有淚痕。淡淡道:「哭什麼。當了10年軍人。沒見過死人嗎?」 花木蘭憤憤道:「如果你聽我地,也許他們就不用死。」 項羽譏諷地笑了一聲:「就算你沒學過戰爭概論。難道你不知道在我們這個時代上萬人打仗意味著什麼嗎——不可能比51少了,除非你連敵人都憐憫。」 花木蘭啞然無語,項羽拍了拍她地肩膀道:「別傷心,他們的死可以挽救很多人。」 他倆在那邊說著半懂不懂的話。我在這邊吭哧吭哧拔槍,拔了半天索性放棄。大聲道:「羽哥。我看這槍要不得了。」 項羽走過來把槍隨手拔走。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我愣了半天這才緩過神來,在項羽身後道:「幸虧我拔了半天已經拔鬆了,要不這槍可真要不得了……」 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護翼 我們回到營地,忽有人來報,北魏軍賀元帥輕騎前來探營。現已到門外 花木蘭聽說忙整理盔甲迎了出去,帳外。十幾個護衛地陪伴下。一員老將飛身下馬,身形矯健之極。他身著金盔金甲。一部花白鬍鬚飄灑胸前,一雙眸不怒自威。莊重透著三分儒雅。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說地儒將吧?( 花木蘭單膝跪地道:「參見元帥!」 賀元帥托起花木蘭,目光灼灼地審視了一下她有沒有受傷。這才微笑道:「聽說你遭遇了埋伏。又碰上了柔然5000先鋒隊。本來還擔心你地安危,想不到你打了一個漂亮仗。」 花木蘭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賀元帥拉著她邊進帳邊說:「來。跟我說說這仗是怎麼打的。」 花木蘭訥訥道:「元帥。請容我先給您介紹幾個朋友。」 賀元帥眼精光一閃,便注視到了我們身上,他的軍隊裡有生人他當然早就發現了,只是花木蘭沒說。他也沒問。 我把一隻手抬起來尷尬地沖老賀招了招:「Hi,你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見禮。按說我不是他的部下。跪拜就免了,可是嚴格說來我們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只怕以後這些日還得靠他養活,這就算半個東家吧。 花木蘭指著我撓頭道:「這位是……」 我搶先道:「我是花先鋒地表弟。叫我小強好了。」 老賀進了帳之後也不再刻意注重威儀。便向我點了點頭,緊接著目光轉向項羽,項羽這會正在收拾身上地戰袍,他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盔甲上又是血又是窟窿的,他見老賀看他,手裡不停。也沒什麼表示,就等著花木蘭介紹。 花木蘭指著項羽,吞吞吐吐道:「這位是項……項……您就叫他小項吧。」 賀元帥上前兩步,眼睛盯著項羽道:「小項將軍。」 項羽擦著盔甲上的血道:「客氣,還是叫我小項就好。」 賀元帥道:「以區區幾百人大破柔然5000人馬地就是你吧?」 花木蘭搓手道:「這……」 賀元帥道:「我已經聽說了,後生可畏啊。老夫征戰一生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威風。只是我怎麼以前從來沒見過小將軍呢?」 項羽停下手裡地活。微笑道:「在下一介野鄙村夫。元帥沒見過也是正常。」他嘴上這麼說。誰都能看出來是在客氣。哪有野鄙村夫見到全**委主席還能這麼泰然的?( 不過這個節骨眼上是誰並不重要。只要能幫自己打仗那就是朋友。所以賀元帥也不追問。溫言道:「不論身世如何。小將軍英勇無匹。更難得地是一片報國的拳拳之心吶。」 項羽一擺手道:「我地國家不在這裡。我幫貴軍無非是兩個原因。一是因為我把花先鋒看成妹……」花木蘭狠狠擰了他一把,項羽急忙改口道。「……是我弟弟一樣,二則我軍糧草不繼,想跟元帥周轉些日用。」 賀元帥微微一笑道:「小將軍真是快人快語,糧草地事情沒有問題。」說著他慈祥地把手按在花木蘭肩頭上,「至於你兩次相幫木力(花木蘭曾用名)我還得著重謝你,木力幼年從軍就一直在我帳下效力。小伙勇敢穩重我很是喜歡,這麼多年下來就像我親生兒一樣。」 項羽:「……」 我幸災樂禍地想這回項羽終於也吃癟了,他說他拿花木蘭當弟弟。人家卻說像他兒,這麼論下來。老賀正好是他干佬兒。 當然。老賀這麼說並無惡意。就自然年齡而言。他給30出頭地項羽當個乾爹絕對合適。再說人家身份那麼高。也沒必要到處認乾兒來暗爽。主要是鼓勵後進的意思。 賀元帥問項羽:「燕山腳下地5萬人馬是小將軍帶來地吧?」 項羽道:「是,一群弱卒而已,讓老元帥見笑了。」 賀元帥擺手道:「不必過謙,據老夫觀察,貴軍軍紀嚴明令行禁止。應該是一支百戰之軍。不過就是有一點讓老夫頗為費解——貴軍營盤為何遍插楚旗。小將軍又姓項,那你和西楚霸王項羽……」說起霸王。老賀不由得帶出三分肅然起敬。 項羽鬱悶道:「那……就算是先祖吧。」 我在一旁頓時樂不可支起來,繼我之後。項羽終於第二個成為自己是自己祖宗的人。 老賀聽他說完這句話果然眼睛大亮。退後一步重新打量著項羽。邊看邊嘖嘖歎道:「像。像啊!窮老夫一生,一恨晚生了兩百載不能親見西楚霸王。二恨不能盡驅柔然,想不到居然在殘生還能見霸王后人。」 項羽只得尷尬地抱抱拳:「老元帥錯愛了。」( 賀元帥神色亢奮,轉頭道:「木力,我怎麼以前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朋友?」 花木蘭掩口笑道:「怎麼說呢。我跟項大哥一見如故。也算是前生修來的吧。」 老賀興奮了一會忽然正色道:「小項啊,你地人不改楚軍旗幟,難道是有復國之心嗎?」 項羽知道賀元帥這是在擔心他會危及北魏政權。便道:「沒有。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地國家不在這裡。是一幫化外之民。如果有可能。這戰以後我希望我的部下能解甲歸田,都成為元帥治下的普通百姓。」 賀元帥安心地點點頭。這時忽有探馬來報:「宴元帥、先鋒,燕山以北50里外發現柔然主力部隊超過10萬以上正在向我方徐徐移動!」 老賀聽說急忙來到作戰地圖前,觀察了一會形勢感慨道:「決戰的時刻到了,我一直以為我們還要再等兩年。沒想到這一天提前來了。」 我們均感愕然——老頭料事如神啊!不過人家這是根據情勢推算出來地。可不像某電視劇裡的主人公在1937年就手舞足蹈地說:「八年抗戰就要開始了」 老賀招手道:「來,木力。小項,咱爺仨來盤算盤算。」 項羽當了一會「小將軍」這會又成了「小項」。還跟賀老頭成了「爺倆」,滿臉不情願地來到桌前。見老賀已經用黑線把匈奴地勢力範圍都標了出來。便也拿過筆在那對面畫了一個倒箭頭。一邊道:「這樣。讓我的楚軍來當矛頭。你們在兩翼陪護。我們一鼓作氣把他們打垮。好完了老元帥第二個心願。」 老賀滿臉迷茫,繼而嗤笑道:「你是想讓我們15萬人給你地5萬人當陪護?」 項羽攤手:「只要能打勝仗。15萬人為什麼不能給5萬人當陪護?」 花木蘭在後面偷偷拽了一下項羽…… 老賀也不生氣。把金色的帥盔拿在手上輕輕地撣去上面地塵土。笑瞇瞇地說:「老夫15歲從軍,至今已有40個年頭。直到頭髮花白才做到元帥,自覺在排兵佈陣上還是有一定心得的。」不用說。這是在賣弄他資歷老, 項羽看看老賀手裡地金盔道:「這樣地盔甲。我以前也有一副。」這是不甘示弱。 花木蘭見兩個人還沒怎樣已經嗆上火了。頓足道:「別吵。我們現在20萬對柔然12萬,優勢在手。為什麼不能好好合計出一個萬全之第呢?」 兩強相爭,闖出來這麼一個制街點。兩個大男人便都不說話了,花木蘭把地圖抉正看了一會,凝神道:「既然是決戰,正面總歸要佈置相當的兵力。那支多出來的人馬才是我們制勝的關鍵。」 賀元帥道:「其實我看小項地方法就很不錯。簡單直接。不過楚軍兄弟是客。這個主力還是由我們來打。還是請小項的人來做我們左邊的護翼。」 項羽笑道:「誰做護翼先不爭了,說說怎麼才能全殲敵人吧。」 賀元帥又把花木蘭面前的地圖拉在自己跟前,指指點點地說起來。老頭畢竟是打了40多年仗地老戰骨。胸藏錦繡。侃侃而談。根據匈奴人地作戰習慣和戰場地形做出了精準地推演和預測,項羽手托下巴認真聽著。不時補充或提醒一兩句。楚霸王雖然惜敗垓下地時候只有30出頭。但一生的三分之一都在戎馬倥傯度過了。他地一生短暫而光輝。像一顆無比耀眼的流行劃過天際。從頭到尾都閃爍著天才和靈性的光輝——尤其到了最後還能自己當自己地祖宗。這一點就讓很多歷史明星都自歎弗如了,呃……我地意思是說他雖然年輕。但做出地評價肯而老練,往往一語的,這一老一小居然越說越是哈屁。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可是說著說著。又為誰做護翼的事吵了起來。老賀非要以主人的身份請項羽退居二線,項羽則以匈奴已經摸熟北魏軍的作戰習慣來勸說老賀的人為他護衛兩翼即可,從而一舉全殲敵軍。到最後兩人爭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 我在一邊百無聊賴,喃喃道:「非帶護翼不可麼,超薄的不行?」 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英雄遲暮 項羽和老賀把地圖爭來搶去地又吵了一通,仍舊沒有結果,我發現老賀其實是個挺有意思的人,別看他平時威儀自重,可到這個時候像個老小孩一樣,尤其說到打仗,更是興奮得滿臉通紅,大概難得有項羽這麼一個能和他在戰術理論上談得來的小老弟,因為北魏軍在多年來與匈奴的對抗都是步步為營精打細算,而項羽提出的計劃則很簡單明瞭,就是大部隊的對沖,他的手在敵陣和自己的營盤上劃來劃去,最後把那地圖都摳出一道溝來。 一老一小抱著地圖正在眉開眼笑,沉默了良久的花木蘭忽然冷冷道:「你們夠了沒有?」 老賀愕然:「什麼意思?」他雖是元帥,可平時正如他說的那樣,是把花木蘭當成他自己的孩一樣,所以也不以為忤。 項羽解釋道:「花老弟大概又要說我們好大喜功了——來,你說說你有什麼看法?」 花木蘭慍道:「你們左一個全殲敵軍又一個盡滅柔然,難道一定要把他們趕盡殺絕不可嗎?」 項羽道:「有什麼不對嗎?」 花木蘭加重口氣道:「難道我們不用死人嗎?」 項羽一笑,剛想說什麼,花木蘭指著他道:「不要再說什麼雌不掌兵的屁話,這場戰爭我比你有發言權——加上這次,我和柔然打了22年仗了!」項羽想想也是,啞然閉口。 賀元帥疑惑道:「22年?木力。你參軍的時候隱瞞年齡了?」 花木蘭淡然一笑道:「元帥,我想是這樣,我們沒必要把柔然全部消滅,他們侵略我們無非是物資匱乏,只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權衡利弊再不敢南下我們地目的就達到了,鑒於此,我們只要打掉他幾萬人就足夠了,對付蟊賊。砍掉他一隻手也就絕了他的念。」 賀元帥道:「這個道理我不是不明白,可為什麼10年來都沒解決這個問題呢?」 花木蘭道:「這還是一個態度問題,對摸進家裡來的蟊賊,我們一直不知道該打還是嚇,碰巧這個蟊賊還足夠強壯,我們不知道該不該或者說值不值跟他真拚命,萬一把他逼急了怎麼辦?」 賀元帥饒有興趣道:「那麼你認為現在到了該拚命的時候了嗎?」 花木蘭道:「沒有,我們用不著和對方拚命,因為正在我們沒把握的時候我們的好鄰居——項大哥來了,這樣我們就有足夠力量制服那個蟊賊。」 賀元帥微笑道:「說的很貼切。你都是怎麼想出來的呢?」 花木蘭正色道:「我覺得為將者不但要考慮仗怎麼打,還得思考為什麼打,可不可以不打,勝利無非是達到目的。這就是《孫兵法》上說地不戰而屈人之兵。」 我點頭道:「嗯嗯,打仗的人都喜歡說這個,要不我再把八國聯軍找來幫你?」 賀元帥道:「那你怎麼才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呢?」 花木蘭道:「我還沒有那麼高的境界,但不是死戰而是巧戰。」 項羽和老賀都感興趣道:「哦?」 花木蘭把地圖挪在自己面前,指點道:「柔然有12萬人。我們則有20萬,項大哥和元帥都是常年帶兵的人,肯定明白只要人數一上10萬,戰場的平面是容不下的,就是說在第一戰線上最多有五萬人能和敵人面對面,尤其配合燕山附近地形更是如此,這就表示柔然的12萬人馬至少得分三個梯次佈陣,而我的打算是排兩個梯次10萬人上去頂住他們的進攻。」 賀元帥道:「誰來擔任主攻?」 花木蘭道:「沒有主攻,只用平型陣頂上去。」 我撓頭道:「真的不要護翼了?」 賀元帥道:「我們地人單兵素質本來就不如柔然。你用1萬去頂他們12萬……」但老頭很快就明白了其的關鍵,「那我們的另10萬人呢,你怎麼安排?」 花木蘭果斷道:「開闢第二戰場!」她把主戰場上的雙方分別用兩個方框框住道,「短時間內,柔然地12萬和我們的10萬人馬並沒有區別,相當於兩個等量單位。可他們絕想不到我們還有一個10萬人的單位。這就好比用單刀的和用雙刀的比武,我們是用雙刀地那一個。對方的刀砍過來,我們用左手刀架住,右手刀趁機刺進敵人的心臟,這樣雙刀的優勢才顯現出來。」 花木蘭邊說邊在燕山以西又畫了一個方框,用手指點著道:「這就是我們制勝的關鍵——第二把刀,只要我們的第一把刀能把敵人咬住,這第二把刀就是奇兵,它甚至不需要10萬人,項大哥的本部5萬楚軍足矣!」 我總結道:「嗯,這是超薄。」 花木蘭說完這番話,項羽和賀元帥面面相覷都不說話,花木蘭一攏頭髮道:「元帥,項大哥,你們怎麼了?我知道這還只是個非常不成熟的計劃,你們有意見可以提嘛。」 項羽和老賀又頓了一下這才異口同聲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花木蘭笑道:「因為你們從一開始就在想怎麼全殲敵人,以20萬的兵力想要合圍12萬人自然不易,而我最初想地就是怎麼趕跑他,當然容易多了。」 兩個男人的自尊這才得以保全,同時擦汗道:「哦,原來是這樣,嚇我們一跳。」 花木蘭嫣然道:「對付蟊賊,揍他一頓是可以的,可我們畢竟是守法公民。殺他就不值得了。作為主人,我們將負責扯住他的兩手,剩下地,就要有勞項大哥在他側後腰上狠狠踹一腳了,好在這個賊全無防備,屁股高高撅起,容易踹的很。」 項羽詫異道:「你地意思真想讓我們楚軍做這種偷雞摸狗地事?」 賀元帥擺手道:「項老弟(稱呼都變了),現在還不是爭這個的時候,木力我先問你,燕山腳下一馬平川。想要發揮你地雙刀論好像只有一個地方適合那就是與燕山平行的山脈右翼,你怎麼才能讓柔然的騎兵在那裡與我們決戰,你難道還能調遣他們不成?」 花木蘭道:「柔然向來輕視我們,只需用兩支小股部隊詐敗把他們吸引過來就是了。」 賀元帥道:「有難度,柔然人鹵莽,可不全是傻,看來得下個大大的誘餌!」 我心說這活我去倒是合適,輕車熟路,就是需要打造一根一米五高的頭盔…… 花木蘭決然道:「我去!」 賀元帥微笑道:「你夠份量嗎?還是我去吧。」 花木蘭忙道:「元帥,萬萬不可……」要知道這活兒可不光是危險。對個人聲名也有影響,老賀一生雖然沒有特別地閃光點,但披肝瀝膽和將士們同甘共苦,也是位素來受人敬仰的將軍。誰忍心讓他的最後一戰留下污點? 賀元帥一擺手:「老夫戎馬一生只為平定邊患,肝腦塗地再所不惜,何況區區虛名?」 項羽敬服道:「老元帥真是令人欽佩!」你看他嘴上這麼說,也就是個客氣話,顯然這活兒他反正是不願意幹…… 就這樣在不知不覺花木蘭的主張就成為了對匈作戰的主導理論。有了這個大思想,三個人又都是身經百戰的指揮官,剩下的就是豐滿細節的問題,從地勢的高低、風向、到一草一木對整個戰役的影響都在他們討論範圍之內,一直說到凌晨三四點鐘地時候,賀元帥畢竟年歲不饒人,困乏地伸個懶腰道:「剩下的事情就由項老弟和木力商討完畢以後再告知老夫吧,老傢伙不以筋骨為能,可要先告退一步了。」 項羽一把拉住他道:「誒。別走,還沒說誰來承擔正面主攻的問題呢,我看還是讓我的人馬頂在第一線,老元帥地人做伏兵好了。」 花木蘭聽他舊事重提,鄭重道:「項大哥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支伏兵才是我們取勝的王牌。最需要一往無前和義無返顧的氣勢。你怎麼能一味當他是投機取巧的勾當,再說……」花木蘭不悅道。「我們北魏軍雖弱,但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你是擔心我們連個把時辰都頂不住嗎?」 項羽第一次見花木蘭動了真怒,攤手道:「行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賀元帥欣慰地點點頭,向帳外走去,他走到門口忽然回頭說:「木力,如果我把咱們這1萬人都交給你,你能應付得來嗎?」 花木蘭錯愕道:「元帥你什麼意思?」 賀元帥微笑道:「你有勇有謀,這次戰役又都是你一手策劃的,由你來掛帥肯定比我更得心應手,明天我只做好我地誘餌,剩下的社稷安危、15萬將士的性命就都拜託你了!」 花木蘭呆呆道:「這……怎麼行?」 賀元帥一揮手:「就這樣吧,你們再商量出什麼新主意明天告訴我,老夫可要偷懶去嘍。」他緩緩走出帳外,頗有不甘卻又滿含欣慰的歎息聲卻傳了進來:「老啦,是該把重擔交給年輕人的時候了。」 我們眼看著老賀有些蹉跎的背影消失,項羽感慨道:「雖然英雄遲暮,總算激流勇退,老賀也稱得上功德圓滿——木蘭,恭喜你呀,只要明天這一仗不出意外,你就是新的三軍主帥。」 我撇嘴道:「我以為我28歲混個八國聯軍總司令就夠牛B了,沒想到木蘭姐27歲就當軍委主席了——姐我問你,你們賀元帥是不是有個閨女?」 花木蘭奇道:「你問這幹什麼?」我說:「我估計他早就相你給他當女婿了,所以才特意栽培你,要有的話你趕緊把話給老頭說清。要不被你拖成老姑娘跟誰哭去?」 項羽道:「不能不能,老賀都奔七張兒的人了,怎麼可能再有二十來歲地姑娘?」 我說:「老爺行伍出身,老驥伏櫪……」 花木蘭臉一沉道:「我說你倆有譜沒譜,說正事!」 項羽作畏縮狀道:「噤聲噤聲,花元帥發官威了。」 花木蘭呵呵一笑道:「項大哥,明天還要多靠你了,咱們來商量一下兩軍的配合問題吧。」 項羽道:「別兩軍了,我聽你指揮。」 花木蘭道:「你肯嗎?」 項羽微笑道:「做大哥的給妹跑回龍套有什麼不肯的,有事儘管吩咐。就把我當成你的馬前卒。」 花木蘭爽朗一笑道:「楚霸王給我當馬前卒,我這威風可比劉邦劉大哥強多了——不過咱們醜話說在頭裡,明天三軍作戰只能有一個主帥,你要不服調度……」 項羽接口道:「軍無戲言,我是那種說了不做的人嗎?」 花木蘭痛快道:「好,你來看。」她指著地圖分析道,「這是燕山,明天決戰之前柔然地斥候必定會事先偵察地勢,這個時候你們不能被發現,我要你地人從營地出發。逆時針繞到燕山背後,決戰開始之後再出現在西麓方向,等我命令發動總攻。」 項羽領會了她的作戰意圖,答應道:「好。」 花木蘭輕輕捶了他胸口一下:「記住。我不讓你打你就不能打。」 項羽道:「放心,既然選擇了你地辦法,我就不會壞了你地事。」 花木蘭伸個懶腰道:「都去休息一會吧,明天是個硬仗。」 項羽道:「你呢?」 「我需要冷靜冷靜。」 我開玩笑道:「要是車在的話我去三國把諸葛亮的扇給你借來扇扇。」 花木蘭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小強,再幫我洗一次頭髮吧。」 項羽摸進虞姬的帳篷捏出兩袋飄柔來遞給我:「這還是你上次帶來的呢。給咱們花元帥用了吧。」 我在木桶裡調好水溫,看著花木蘭解開頭髮,把溫水慢慢澆上去,我們女英雄的脖依舊細膩,我說:「姐呀,打完仗有什麼打算?」 花木蘭低頭揉著頭髮,說:「還沒想好,你說我不會到了2歲的時候又死掉吧?」 「那不會,不過這個元帥就夠你忙的了。」 花木蘭道:「不管是元帥還是尚書郎。對我都沒什麼誘惑,我還是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我說:「那你還是趕快找個男人嫁了吧,動作快地話你的孩能趕在我和羽哥兒週歲之前出生,要都是男的,就讓他們結拜兄弟,要都是女的就是姐妹。要是你倆都生女兒我生個兒。哎呀呀……」 花木蘭脖頸一紅,口氣不善道:「那你想怎樣?」 「那就是兄妹。我兒已經和張良他閨女訂了親了……」行出發了,北魏軍全體集合,賀元帥聲明法令,特別說明這一戰由花木力先鋒全權指揮,老頭今天金盔金甲擦得珵亮,猩紅地斗篷披在馬背上,紅黃相間,看上去就像一條飽滿的麵包蟲——為了做誘餌,老賀也算煞費苦心了。 片刻,傳令官上前請示花木蘭:「先鋒,將士們都準備完畢了,咱們是不是先開個誓師大會?」我一聽這個就頭疼,這是又要開賽詩會,說氣壯山河的話了,我所見過的人裡這個好像就章邯比較在行,然後就是我小強的招牌式傻笑,可我那個沒心沒肺笑跟楊過地黯然**掌一樣,是需要時機契合的,自古有哀兵必勝和哀兵必敗兩種爭論,可一群傻笑的兵那絕對是打不了勝仗的…… 花木蘭不動聲色道:「沒時間了,你去跟他們說,一會戰鬥打響有誰想後退的,讓他們想想自己的老娘和媳婦,別讓一個女人都瞧不起。」 傳令官愣了一下,隨即大聲道:「是!」 傳令官剛走探馬來報:「柔然騎兵已經全體集結在20里外。」 賀元帥催馬來到花木蘭跟前,慈祥地看著她,深沉道:「木力,全拜託你了,假如我這次不能回來……」 花木蘭斷然道:「您一定要回來,您不是一生有兩大遺憾嗎?我保證,只要這場仗打完,我幫您把兩個願望都實現了!」 老賀微笑道:「真是胡鬧,第二個願望也就罷了,那第一個……哎,不說這個了,其實老夫還有一個私願未了,我有兩個兒,雖然都不成大器,總算不墮我賀家威名,都為國戰死了,雖然我從不曾後悔過,只是現在老懷寂寞,我多希望再有個溫娩的女兒……」原來老賀真沒女兒。 我納悶道:「為什麼非是女兒,兒不好麼?」 老賀呵呵一笑道:「身為我賀家男兒,焉有不上疆場之理,可說句不好聽話,人在沙場身不由己,今日不知明日事,只有女孩兒才不必擔此責任。」 花木蘭哼了一聲道:「女孩兒一樣能上戰場。」 我見老賀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花木蘭,忙打岔道:「老元帥,我答應你,只要打完這場仗,第三個願望我也捎帶腳地給你實現了……」 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 謝幕之戰 大概上午8點左右,老賀帶著1萬人馬出發了,他們的主要目的是把敵人吸引過來,相當於我們釣魚所用的魚蟲,我們知道,最後不管能釣上多大的魚來,魚蟲一般很少能再次利用了,所以,這1萬人命運叵測,誰也不知道他們還能回來多少,但是他們跟在自己元帥的身後,都毫無懼色,雄赳赳氣昂昂地從我們面前經過,花木蘭帶著全體北魏軍目送著他們的離開,沒有豪言壯語也沒有大碗的酒送行——除了梁山的土匪,我還沒見其他軍隊出征攜帶大量水酒的。 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的無奈和壯美,這是能產生史詩的時代,不見面就把對方打得頭破血流的戰爭只能催生軍事評論家,當然,從人類生存角度來說,這兩種職業最好都別有,但那是不現實的,這就叫有人就有江湖——我上幼兒班的時候就知道和同班小男孩爭風吃醋了,我們老師一邊給我們調解一邊還得惦記著漲那一級工資,你說這世界能不亂嗎? 老賀走後,花木蘭只帶十幾騎來到了燕山的山腰,在我們下面,是10萬北魏軍排成的兩個騎兵方陣,遠處,賀元帥的人馬騰起的煙塵還隱隱能見,花木蘭極目遠眺,輕輕說了一聲:「但願這一仗是我的謝幕之戰,北魏的百姓從此能永得安寧。」 我點頭道:「但願這一仗是我看的最後一仗,大老遠跑到古代,四大發明沒搞出來,種馬也沒做成,盡跟著你們瞎參合了,沒見過我這麼窩囊的穿越者。」 花木蘭一笑。伸手道:「小強,把你手機給我。」 我遞給她,花木蘭接過以後給項羽打了一個:「你現在在 項羽道:「正在山後爬著呢。」 「半個小時以後能到位嗎?」 「你讓我們到我們就能到。」 花木蘭道:「好。到了以後等我命令再行動。」 「是,花元帥!」這就是冷兵器時代用現代化工具的好處,不用怕敵人截取信號。 花木蘭微微一笑掛了電話,看著我手機里長長的人名表感慨道:「都是老朋友啊。還真想他們呢。」 我說:「反正時間還早,給他們打一個聊聊唄。」 花木蘭咯咯一笑,打第一個沒人接,第二個打到梁山專線了,吳用接的,一聽說正在打仗,吳用還給了幾點建議…… 第三個打到朱元璋那了,朱元璋問:「你幹啥呢?」 花木蘭道:「打仗呢。」 朱元璋道:「嘿。小丫頭片還打仗呢……」 花木蘭一聽他那口氣就把電話掛了,下一個打到李世民那了,李世民倒是很夠意思,拍著胸脯說:「用李哥幫你不,再開個兵道我給你發20萬人馬。」 最後花木蘭又跟花榮和方鎮江他們聊了兩句。把電話交給我說:「老吳那你還沒去呀?」 我歎道:「是啊。老吳那是個麻煩,去早去晚他都得難堪。」我問她,「你怎麼不給師師和嬴哥他們打一個?」 花木蘭道:「那話就太多了,還是見了面說吧。」 這時那第一個電話又打過來了,我一聽是顏景生,他說:「小強啊?剛才我正上課呢,不能接電話。」 我笑道:「當副校長了還這麼敬業。你猜我在哪呢?」 顏景生道:「那我哪能猜出來。你這秦漢三國唐宋元的來回亂跑。」 我說:「我在北魏呢,剛才給你打電話地是誰猜猜?」 顏景生愣了一下。忽然緊張道:「是木蘭?」 我納悶道:「咦,叫得這麼親切?」 花木蘭接過電話,她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問道:「你是哪位呀?」 顏景生訥訥道:「我是顏景生。」 花木蘭莫名其妙道:「顏景生?」 「……你忘了,在育才你們打雷老四那次你還拍了我一巴掌。」 花木蘭失笑道:「哦是你呀,怎麼,記仇啦?」 顏景生小聲道:「沒有……你走以後我們大家都挺想你的……」 這時忽有一匹探馬跑上山來,花木蘭急忙把電話交到我手上,只聽顏景生好像是鼓足勇氣又說了一句:「我……也挺想你的。」 我吹了聲口哨。 顏景生狼狽道:「怎麼成了你了?」 我笑道:「花木蘭元帥正在統軍20萬和匈奴決戰,沒工夫搭理你。」 顏景生聽我們這邊馬蹄急促,知道大概不是玩笑,急道:「小強,你要保護好木蘭啊。」 我惱羞成怒道:「屁話,人家12萬匈奴衝上來我能怎麼辦,你覺得我地板磚是翻天印啊?」 顏景生凜然道:「可我們是男人!」 我嘿嘿笑道:「男人也有軟弱的一面嘛——好好,我不跟你爭,你要夠爺們跟佟媛比劈磚贏了她再說。」 掛了電話我笑道:「難怪我們的這位副校長最近魂不守舍的,原來……」 花木蘭道:「怎麼了?」 「喜歡上你了唄。」 花木蘭也不當真,撓頭道:「我怎麼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 我替顏景生哀歎了一聲道:「你別看這個人手無縛雞之力,可在我心目裡他和羽哥都是了不起地漢。」 花木蘭饒有興趣道:「哦,他用什麼兵器?」 我做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樣道:「仁者無敵!」我把他為了孩放棄學業一心撲在育才上的事一說,花木蘭點點頭道:「嗯,這樣的人稱得起是英雄了。」 我嘀咕道:「評價夠高的呀,兩眼加起來頂一件老白干度數的英雄我還頭回見。」我問花木蘭,「剛才探馬說什麼了?」 花木蘭望著遠方憂慮道:「賀元帥已經和柔然地大部隊碰面了,我現在最擔心他不能安全脫困。」 說話間。喊殺聲驟然遠遠地傳來,不一會地平線上煙塵大動,我們雖然看不見那裡的情形。但上萬人地吼聲震動數里,燕山腳下地10萬北魏軍面面相覷,似乎頗受觸動,他們雖然大部分都不再是新兵蛋。但和柔然發生這麼激烈的正面衝突還是第一次經歷。 我總也算是見識過上百萬部隊的人,一看北魏軍的陣容和反應就猜測出這支部隊訓練是到位了,但氣勢上並不怎麼足,我擔心道:「咱們地人能頂住對方地正面進攻嗎?」 花木蘭道:「只要沒人逃跑,就能頂住!」她忽然大聲道,「傳令官,傳我命令,撤消最後的監軍部隊。讓他們頂到最前面去!」 所謂監軍,就是戰場上的督察,主要只能就是監督士兵有沒有臨戰逃脫的,一些軍紀苛嚴的軍隊督察甚至可以當場格斃畏縮不前的士兵,畢竟是人就會有自私和恐懼的心理。在血肉相搏地古戰場監軍部隊是必不可少地。連處在顛峰時期的大國也不例外,只不過他們地監軍部隊職能會有別的偏重而已。 花木蘭把監軍撤了,那就意味著這支部隊失去了最後一點強制約束,我明白花木蘭這是想感化士兵鼓舞士氣,可一但真有人貪生怕死潰逃,那就弄巧成拙了。 傳令官聽了花木蘭地這道命令在馬上一個趔趄,停了一會這才說:「先鋒。還有別地吩咐嗎?」 我揮手道:「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非得整點熱血沸騰的段說說才有意思啊?你就跟他們說。這仗是為他們自己打,想好好過日就往前,國家沒工夫浪費資源看著他們。」 花木蘭微笑道:「說的好,就這麼跟他們說。」 監軍部隊撤消以後,北魏軍的戰士們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會要跑可是天時地利,尤其是最後面那排,大戰在即,現在要跑了一點辦法也沒有。傳令官策馬在陣奔走,大聲道:「花先鋒說了,這一仗是為你們自己而打,沒人強迫你們!」 這時隊伍裡有人大喊:「來了!」 前方,塵煙大起,馬蹄的隆隆聲震耳欲聾,各隊的隊長檢視部下,紛紛喝道:「準備戰鬥!」北魏軍將士轟然答應,拔刀的聲音一個勁摩擦人地耳膜,後方地部隊下意識地往前靠著,兩個巨大的方陣顯得更加緊湊了。 花木蘭舒心地一笑,凝視遠方喃喃道:「剩下地就要看天意了。」 塵土飛揚之,第一排撤下來的北魏軍隱約可見,緊接著是第二排第三排,他們間,包裹著一員金甲老將正是賀元帥,他肩上插著一枝狼牙箭,正在把匈奴兵吸引過來,在離自己軍隊的騎兵方陣還有1000米距離的時候老賀大喊:「從兩邊撤退,不要衝亂我們自己的陣腳!」一邊指揮著人馬分兩隊從方陣東西方迂迴退開,匈奴人和他打了10年仗,自然識得他就是敵人的主帥,這時瘋了一樣從老賀背後殺到,為了不動搖己方的攻擊陣型,很多撤下來的北魏軍騎兵在轉換方向的時候紛紛刀落馬,老賀奮力砍殺了兩個超過自己的匈奴騎兵,仍舊勇悍地滯留在原地繼續指揮,十幾個親兵直到最後這才護著他往北魏軍的右翼撤退下來,等回到指定地點,卻已經只剩下了兩人。 花木蘭看著這一切,表情竟然平靜了很多,她手下一個副官急得直搓手道:「先鋒,我們什麼時候攻擊?」花木蘭絲毫不為所動,直到見賀元帥已經安全撤退這才道:「全軍準備。」 旗官一揮小旗,山下的北魏軍士兵都把身弓在了馬背上,手裡握著刀,眼睛死死盯著前面,在這個時刻,10萬人的大軍竟然靜可聆針,他們很多人不住地抬頭看著山上那面令旗。可那面小旗自從揮了一下之後就再也沒動過…… 500米外,匈奴騎兵已經進入狹窄地帶,繼續以山呼海嘯的態勢衝鋒。更遠的地方,是一眼望不到邊的敵軍,烏沉沉地前仆後繼,從高處鳥瞰。這片戈壁就像是被野火燒過一樣,衝在最前面的匈奴人跑過遮天蔽日地煙塵,忽然發現前方踞著一支數量無法估計的騎兵方隊,正嚴陣以待,不禁一愣,不自覺地放慢了馬速,後面的人不知什麼事,就在這有限地地勢裡擁塞起來。花木蘭見狀大喝一聲:「攻!」 「唰」的一下,小旗終於動了,一個個早就等得腦充血的北魏士兵揮舞著兵器聲嘶力竭地向著敵人彈了上去,隨著轟隆轟隆的巨響,兩支都在衝鋒地騎兵部隊像兩條高壓水槍滋出的水柱在空對接。交界地方的士兵都被擠上了天空。最高的幾乎有4層樓那麼高,一個個在空手舞足蹈,哇哇大叫,落下來以後運氣好點的能落在下面人的頭上馬上,倒霉的就落在了地上只有聽任戰馬的踩踏,還有更倒霉地就直接落在了人家兵器上,不過北魏軍風雲突起。在速度和力量上佔了一點便宜。所以飛上天的匈奴明顯要多一些,落下來又像土炮一樣砸掉了不少自己人。最前面的匈奴馬背上一片空虛,北魏軍趁機直進,雙方終於起了摩擦,像磨石和磨石對磨,屍體和傷兵粉末一樣不停掉落。 這是我見過的最慘烈的一場戰役,從前幾十萬上百萬地軍隊雖然經常見,可真正流血衝突並不多,這會可是每分鐘都在消耗一個連級單位啊,我焦急地往左山麓探望著,一邊拿出電話道:「羽哥怎麼還沒來?」 花木蘭道:「別催他,讓他慢慢走保持體力,時間還有地是。」 她話音未落,一面「楚」字大旗緩緩從我們左腳邊飄出來,打頭的正是黑虎,項羽緊隨其後,手裡綽著大槍,手搭涼棚向我們這邊張望,因為角度和高度原因,戰場上的人是看不見他們的,我們卻能彼此一覽無餘,項羽很快就把5萬楚軍排成攻擊隊列,居高臨下地虎視著戰場,遠遠地衝我們做了個OK的手勢。 花木蘭無奈道:「這個項大哥,我給他半個小時時間,他還是為了趕速度早到了20分鐘。」 旁邊的副官道:「花先鋒,是不是現在就讓咱們的友軍衝上去?」 花木蘭道:「不急,讓他們調整調整。」她下了馬站在山崖邊上,專注地看著戰場上地局勢,這時地廝殺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大部分地人都短兵相接,喊殺聲,慘叫聲,配合著簇簇噴湧的血霧朵朵綻放,北魏軍第一次殺紅了眼,後面的人馬緊緊地往前推著,惟恐讓人誤會自己有懼戰之意,凶悍的匈奴兵竟然被一線一線地打得倒退起來,花木蘭看著這一幕,柔聲道:「看到沒,我們的兄弟都是好樣的!」 看到後來,花木蘭索性盤腿坐在石頭上,她把頭盔抱在懷裡,柔順的頭髮便披在肩膀上,背影頗有幾分沉寂,不斷有傳令官上前請示,花木蘭便有條不紊地發佈著命令,宏大的戰場隨著她一道道指示不停變動,北魏軍前進的腳步越來越明朗,我來到她身邊,看著她臉龐柔和的線條和堅毅的眼神,忍不住說:「木蘭姐,現在的你比穿著名牌扮白領的時候漂亮多了。」 花木蘭微微一笑,道:「打完這仗,我就可以做回女人了,到時候還少不了你幫我,真懷念你和小雨跟我買衣服那些日——對了,小雨現在怎麼樣?」 我說:「每天訓練很緊張,她的目標是在倫敦奧運會上拿八塊金牌。」 花木蘭看著遠處的項羽道:「小丫頭還在想她的大哥哥嗎?」 我說:「那就不知道了,她有時候會去育才教孩們游泳,也沒聽她再提這碼事。」 花木蘭歎道:「這說明她還沒有忘記項大哥,哎,也是個傻丫頭。」 下面,項羽把雙手交叉,衝我們一個勁來回胡招,希望引起我們的注意。他大概是等不及了。花木蘭嫣然一笑道:「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違背諾言擅自出兵。」 這時探馬報道:「柔然的單于已經親自出馬督軍,他們的攻勢太猛了!」 花木蘭站起身道:「讓兄弟們撐住,很快就會見分曉的。」 「是!」 探馬下去以後。花木蘭眉頭緊鎖,戰場上局勢風雲突變,匈奴人果然加劇了進攻力度,平地對攻。北魏軍戰鬥力要遜了一籌,傷亡情況不堪樂觀,項羽這會已經跳下馬,像根彈簧似的直上直下地蹦,不過就算這樣他總算信守承諾沒有私自出兵。 副官忍不住央求道:「花先鋒,花將軍,讓友軍上吧!」 花木蘭搖搖頭道:「還不到時候。」 我也小聲給副官幫腔道:「可是姐,在不停死人吶……」 花木蘭斷然道:「對方還沒有麻木和疲倦。現在出擊起不到奇兵地作用——這一仗如果不把他們的兩隻手打斷永絕後患,那以後我們將面對的是漫漫無期地戰爭,哪個多哪個少你想想就明白了。」 我無奈道:「那你想讓羽哥什麼時候上呢?」 花木蘭道:「等雙方到了拼人頭的時候,等讓他們以為我們黔驢技窮的時候。」花木蘭忽然攬著我的肩膀指著戰場說,「你發現沒有。今天地柔然兵有點畏畏縮縮的?」 我看了半天道:「沒發現。反正要跟我比我覺得他們都挺勇敢的。」 花木蘭:「……」 一邊的副官叫道:「對對,先鋒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了。」 花木蘭撇開我,有點興奮地跟副官說:「看出來了吧?他們這個樣就是在等著項將軍出現,所以現在還不能讓他們塌實了。」 「羽哥成了你的秘密武器了?」 這時項羽從胸甲裡掏出來個諾基亞來貼在耳朵上,我手裡的電話馬上就振起來,花木蘭道:「不要接,晾著他。」 項羽見我無奈地衝他聳了聳肩膀。知道花木蘭非常堅決。只得乖乖回到馬上,在瘸腿兔脖上畫圈圈玩。 匈奴兵在他們單于的監督上發動了兩次猛攻。在拚鬥已經小有成效,但在氣勢上還沒效果,北魏軍寸土必爭,讓他們著實領教了蔫豹發威的厲害,老賀退下來以後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帶著去做誘餌剩下地幾千人馬就想再上沙場,花木蘭扭頭對一個傳令官道:「你去把元帥勸下來。」 那傳令官愕然道:「他能聽我的嗎?」 花木蘭道:「就說我說的。」 傳令官遲疑地跑下山去,跟老賀如此這般一說,老賀果然蔫頭搭腦地下了馬,他說的,這場仗全聽花先鋒指揮,他要食言那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再說他都準備放權了,跟接班人搶風頭那就太不會做人了。不過還得說花木蘭女孩兒家心思機巧,換個男地絕對沒這麼陰險縝密地思維。 我問道:「幹嗎不讓老賀站好最後一班崗?」 花木蘭道:「不能讓柔然覺得這是一場佈置好的陰謀,所以他應該有個元帥的架,再說……他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這時那個副官看著一片血肉模糊的戰場,再次呻吟道:「花先鋒,是不是讓友軍……」 花木蘭看看天色,又觀察了一下匈奴兵的表情——他們拿著刀騎在馬上,臉上有一種木然的神色,就等輪到自己,衝上去,有點像春運時候排隊買火車票的人流,麻木、無奈、機械,與此同時,項羽軍已經有點焦躁了,不時有熟悉戰場氣息地戰馬打個響鼻,把前蹄曲起在地上躊躇,項羽百無聊賴地趴在馬背上,可憐巴巴地瞧著我們,花木蘭道:「就是現在了,發信號,讓他們集體衝鋒!」 傳令官聞言興奮地把小旗一抖,項羽開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等那面小旗抖第二下他猛地聳起身,厲聲咆哮道:「跟我衝!」 事實上,他的沖字還沒說出口黑虎就如真地猛虎下山般撲了出去,流星錘上掛定風聲,每節鏈上都絞滿刀片,像一隻巨大的。失控的螺旋槳從半山腰上刮下來,側臉對著他的匈奴兵毫無防備,頃刻間就被黑虎掃死一大片。如同一把鋒利地小刀深深刺進膏腴豐滿的肉裡。 黑虎的出現還只是一個小小地意外,當項羽領頭,他的400多護衛突然排開在山頭時,敵營裡頓時有人叫起來:「就是他。殺人魔王!」一時間匈奴兵大嘩,看來項羽以500人絞殺5000人的事跡已經在他們間廣為流傳,而這次,這個「殺人魔王」是帶著5萬人來的…… 正如花木蘭事先預料地那樣,這支奇兵給匈奴人腰眼上來了狠狠的一腳,他們根本沒料到自己的側面會出現大量敵軍,更沒料到這支敵軍還是由大殺人魔王帶領的5萬小殺人魔王——項羽的護衛們都身穿和周圍楚軍一樣的衣服,雖然普通士兵不如他們勇武。但混淆視聽是足夠了! 匈奴兵毫無徵兆地就崩潰了,他們已經疲憊不堪,他們的馬都停在原地進退不能,沒有衝起速度的騎兵已經不再是完整地騎兵,而項羽他們卻是從高高的山坡上俯攻下來的。匈奴人此時就是一個虛騰騰的胖。在承受著巨大的撞針地撞擊——此刻此地,就算是5萬隻只會丟石頭地猴也夠他們受的啊。 首先是心理上的坍塌,再加上客觀原因,局部的匈奴人一下潰散了,遠遠看去,偌大的地方裡一下就充滿了楚軍,像一隻肥肥的海參被鯊魚從咬掉一塊。 花木蘭靜靜道:「我現在才明白項大哥為什麼說他那51個護衛的死可以挽救很多人。如果沒有那一戰。柔然不會這麼快就崩潰,那51個人地死換來地可能是5000人的性命。」 上了戰場。項羽和他地丑護衛們自然又成了主角,項羽並不滿足於單調的殺戮,他留下5萬楚軍與敵人作戰,自己帶著他的醜護衛們向著單于的方向殺了過去,依舊是尖銳的箭簇隊型,這450人在萬軍叢如入無人之境,在一片獸皮和鐵甲,項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接近單于,我興奮道:「快看快看,萬軍之取上將首籍,聽說過沒見過,今兒有眼福了。」 花木蘭憂心道:「項大哥勇武過人,可總喜歡孤身犯險,這樣就算天下被他得去,他的臣民心裡也不會安寧,所以他是國之良將,卻不是好的君主。」 我說:「非得邦那樣苟且偷生的人才適合當皇帝?」 花木蘭道:「有時候就是這樣的。」 我咂摸著嘴道:「哎呀,那我好像比他還適合當皇帝。」 這時項羽已經殺到了離單于不到50米的地方,那單于兀自不退,能身為十幾萬凶蠻的首領,這自然也是個狠主兒,而且他也明白,只要他後退一步他的部隊就徹底完了,北魏軍自項羽出現後士氣大振,正在加緊收割敵首,楚軍更是節節得勝,此刻全都仰仗單于所能帶來的有限的士氣抵擋著。 可這短短的50米卻是充斥著無數艱險的50米,匈奴的騎兵密密匝匝地擋在其間,恐怕用電鋸劃拉也得半天時間,項羽的大槍哧哧有聲,當者立斃,他面前的敵人是一層一層落馬,可是又像水澤一般,撩開一下立刻又有人補上空擋,這區區50米竟然就是無法再前進一步。 賀元帥呆呆望著項羽,喃喃道:「只怕楚霸王復生也不過如此吧?」隨即又道,「不對,只怕難及眼前的項老弟。」 可不是麼,以前的楚霸王酗酒無度,殘暴蠻橫,是個雙眼血紅的混蛋,現在的項羽阿虞初嫁了,又有6個月的兒,酒不喝了煙也戒了(非自願),提高膽固醇的東西都不吃了,從前威風的將軍肚現在是性感的6塊腹肌了,能不強嗎? 可是殺來殺去總也近不到單于之前,他費盡千辛萬苦往前出溜幾步,人家只要往後挪挪就全白幹了,項羽勃然大怒,忽然將鐵槍握在肩頭投了出去,此時此刻,戰場上全體的人都停下動作,***過來,項羽的投槍之威我已經領教過一次。果然,那槍穿過無數人的胸口,發出撲哧撲哧讓人倒牙的聲音。直奔單于而去,眼見就要成功,可惜最後力盡,穿過最後一個匈奴衛兵的頭顱。槍尖就停在單于地雙眼之間,單于兩個眼珠對在一起,嚇得幾乎落馬,緩了一下又虛張聲勢地叫喚起來。 我在山上急得連連蹦高,猛然叫道:「項籍,你豈不知大哥哥之典故乎?」嗯,其實直接喊「向楊過同志學習」也行,只要不說破讓他用石頭就好。不過咱這麼喊不是顯得更振聾發聵嗎? 此時兩軍陣上正是萬籟俱靜的擋兒,項羽聽我這麼一喊愣了一下,馬上反應到我這是讓他學習楊過用石頭——早在倪思雨之前項羽就已經因為我隨口的一句「敢笑楊過不癡情」向我請教過楊過何許人也了。 項羽在馬上渾身一摸,我就情知要壞,項羽又不是張清。也不練小李飛刀。他身上怎麼可能有暗器?可項羽偏偏就打懷裡摸出個玩意來甩了出去,單于身前地衛兵還不及補位,他就見一明晃晃的小方疙瘩飛了過來,亮光處還用似識非識的原比畫寫著四個大字:****移動,稍一遲疑,正額頭,「哎呀!」單于大叫一聲。滾落下馬。北魏和楚軍聯軍大聲歡呼,一起奮勇殺來。單于的衛兵大驚,將他扶上馬背一看才發現主並沒有死,只是暫時昏厥,還有就是額頭上留下幾排奇形怪狀地符號,赫然入肉,慶幸之下慌忙掩護著他們不省人事的首領向西北方逃竄,剩下的匈奴再也無心頑抗,兵敗如山倒,稀哩嘩啦地跟著逃走,項羽來到丟落的電話前一看,見已經給亂馬踏得比紙還薄了,不由得大怒,遂振臂高呼:「全體楚軍隨我追擊50里!」看來這場仗讓他損失一個電話使得楚霸王非常憤怒。 花木蘭惟恐項羽有閃失,急命北魏軍一併追擊,我笑道:「羽哥這回是真生氣了,主要是那電話裡還有嫂的照片呢。」 花木蘭也啞然失笑,她見老賀肩頭包紮著厚厚的布條,眼巴巴地看著別人都歡呼著追擊匈奴去了,便對傳令官說:「你去讓元帥帶人追擊柔然吧。」 那傳令官今天幾見奇事,已經對花木蘭五體投地,這時還是為難道:「這……合適嗎?」畢竟先鋒官命令元帥的事情太過聳人聽聞,花木蘭笑道:「如果你快點去的話,他一高興還有可能賞你點什麼。」 果然,賀元帥一聽高興得捋鬚直笑,也不知賞了那傳令官些什麼,然後帶著人如脫韁地……野馬般追下去了。 這一追一直追到天黑,聯軍的大部隊才緩緩回營,繳獲敵資無數,斬首無數,其實匈奴的主力部隊一開始並沒有傷到元氣,但這一跑就全完了,因為你12萬跟20萬打就算對方打的漂亮無非是少死些人,但是逃跑就不一樣了,跑在前面的人絕對不會再倒回去幫助別人,而跑在後面地人也肯定不會停下來抵抗,跑快一步說不定還能撿條命,停下就非死不可,所以十幾萬地人在前面跑,就算只有幾千人追那損耗的也永遠只有逃跑方,何況聯軍幾乎是傾巢出動咬著屁股跑了一天。 這一戰以北魏軍總傷亡不到一萬和楚軍微乎其微的損失換來了殲敵5萬許的成果,這一仗使得柔然匈奴再也無力南侵,為北魏的百姓帶來了長治久安,我也不知道這支匈奴最後怎麼了,八成是去了歐洲。 被項羽打額頭的單于活了下來,因為項羽那個直板手機數字都是凸刻的,加上他手勁又大,鍵盤上地符號就都清晰地留在了單于頭上,據單于事後回憶,當時那個怪東西打過來地時候速度並不很快,但是亮晶晶的非常嚇人,像是能吸走人地魂魄一樣,尤其是那四個漢字給單于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恐怖印象,而據項羽說,他當時摸出電話來非常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它當凶器丟出去,畢竟電話要這麼用成本太高,遲疑了一下以後所以速度慢了,至於那四個漢字,不用說,是因為項羽按了一下任意鍵,這還是沒解鎖,解鎖完屏保是包的照片,那個更嚇人。 那些留在單于頭上的符號被他們的族人原樣拓了下來研究,他們的單于非說那是上天的詛咒或者說提示,這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倒是有人在無聊之發現把這些符號當作對應的數字很方便,比如「1」就代表一個,「2」就代表兩個,兩個數合起來就代表十二個,這樣一來他們就再也不用在記數的時候一串一串畫疙瘩了。 誰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把這種先進的方法帶入被他們侵略的國家,如果有,未必不能發展成「柔然數字」,那可就要比發明阿拉伯數字的印度人早100(一百)年了。 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四章 萬人迷 仗打到一半,就連我這個外行都已經看到結局,花木蘭指揮著部隊去追擊匈奴,她看著敵人和己方的人馬漸漸都消失在眼簾之內,感慨道:「總算不負眾望,百姓可以過幾年安寧日了。」 我說:「你呢?」 花木蘭一笑:「像你說的,找個男人嫁了。」 「……有相的嗎?」每天跟男人堆兒裡頭混,誰誰誰什麼成色恐怕沒人比花木蘭清楚,這才叫打入敵人內部呢。 花木蘭道:「你說我那幫兵啊?做兄弟都是不錯的,要說挑丈夫反正我是沒動過這心思,跟你在一起待了10年的兄弟突然變成個女的要嫁給你你受得了嗎?」 我笑道:「是夠戧,快探到倫理小說了。」 黃昏的時候,戰士們紛紛回來,他們下了馬,抬頭呆呆地看著花木蘭,花木蘭向自己昔日的夥伴招手致意,那幫糙老爺們卻只有幾個回過神來的,無措地揮了揮手,眼裡依舊是一片茫然和疑惑,花木蘭奇道:「這是怎麼了?」 我小聲提醒道:「姐,頭髮……」 花木蘭的頭髮自從一開戰就披在肩上,用了兩袋飄柔的長髮烏黑順滑,她原本就是個大眼睛的漂亮姑娘,這時晚風吹拂,輕輕撩起她的髮絲,雖然士兵們已經先入為主地認為自己的先鋒是個作戰勇敢的將領,這時卻都能看出這是一個女孩…… 花木蘭「哎喲」一聲,急忙去挽,項羽已經大步走上山來,粗聲大氣地說:「妹,這一仗打得漂亮啊!」山下的眾人更加納罕,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花木蘭看。 花木蘭侷促地小聲道:「你要死啊。胡喊什麼?」 項羽笑道:「放心吧,我以後再也不敢說雌不掌兵的屁話了,關鍵時候你可比我穩多了。」 賀元帥笑著從山下走上,搭茬道:「是啊,木力這一戰可謂深得兵法之道,看來我的眼光不錯。」他上了山梁,見花木蘭正狼狽地往後攏著柔順的秀髮,不禁道。「木力,你怎麼看上去怪怪的?」 項羽道:「老元帥,她其實是……」花木蘭大急,在項羽背上狠狠打了一拳,賀元帥更加奇怪。道:「其實怎麼了?」項羽揉著肩膀道:「她不讓我說。」 老賀問花木蘭:「木力,你不舒服?」 花木蘭臉色緋紅道:「我沒事。」 我在她耳邊輕聲道:「姐,反正遲早也瞞不過,何必苦撐呢?」花木蘭默然無語,似乎微微點了點頭。 我面向老賀道:「賀元帥,你是不是一直都把花先鋒當成你自己地兒?」 老賀微笑道:「正想說這事呢,我有意正式收木力為義。就是不知道花小帥意下如何啊?」 花木蘭大窘。剛才還叱吒疆場的大將軍忽然擰著自己衣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插口道:「認義那是肯定不行的。」 老賀一怔,表情複雜地對花木蘭說:「木力。你的意思呢?你別多想,推薦你繼任帥位的奏章我已經上報給皇上了,我老賀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知道,可我也明白你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勢力小人,有什麼顧忌就告訴老夫怎樣?」 我跟老賀說:「您不是一直想要個女兒嗎?」 老賀道:「是啊----可這有關係嗎?」 我把花木蘭推前一步道:「義沒有,干閨女倒有一個,就看您願意不願意認了。」 老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乾笑道:「這可把老頭弄糊塗了。你們這是打什麼謎?」 花木蘭忽然雙膝跪倒在老賀面前,在頭頂抱拳道:「元帥。末將花木蘭向您請罪了。」 「花木蘭……那是誰?木力啊,你是不是打跑了柔然以後歡喜得迷了心竅了?」 花木蘭把頭發放開,抬頭看著賀元帥,老賀倒退了幾步,終於看出點端倪,不可置信道:「你……你……」我在一邊說:「元帥,一個女孩不怕被說丑,最怕的就是別人連她是男是女都認不出啊,像我們那就有一個唱歌地叫李……」 不等我說完(說完怕惹麻煩),老賀終於跳起來:「你是女的?」 花木蘭肅穆道:「不錯,末將原名花木蘭,10年前柔然犯邊,皇上出示軍策召回舊兵,家父名列其,木蘭憐老父衰邁,舍弟尚屬垂髫孩童,只好女扮男裝冒名參軍,有幸在元帥帳下效力10年,多蒙錯愛,還請賀帥治罪。」 賀元帥受了驚嚇一樣退後幾步,失魂落魄般喃喃道:「你……你竟然是女的……治罪?又該治你什麼罪呢?」 山下的將士們全都聽呆了,一個個瞠目結舌,竟沒一人還能出聲。 我忽然大聲道:「治罪?治毛的罪啊,我木蘭姐立下多大地功勞先不說,她有什麼罪?如果她用的是她老爹的名字那勉強還能算冒名頂替罪,可她用的不是花木力嗎?至於說男女,你們北魏有明規定女孩不能參軍嗎?」 老賀遲疑道:「好像沒有。」 「著啊,法不禁止即為可行,可見女孩是可以參軍的,如果說她這麼做欺騙上官了,那就怪你們招兵的時候就沒一個一個仔細問,你們沒人問,我姐也就沒說,她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是男人了嗎?誰讓你們資料表裡沒有性別這一欄----」說到這我忽然有點含糊,吃不準,便拉過旁邊的副官問,「有性別這欄嗎?副官:「沒有----那個,我們其實連什麼資料表也沒有,只有本軍名策。」 「又著啊!既然你們地法律不禁止女人參軍,又沒做性別調查,那我姐就沒任何過錯,如果你們非要雞蛋裡挑骨頭無非就是花木蘭和花木力這兩個名字。這也沒什麼問題,花木蘭是曾用名嘛。」我又拉過那個副官道,「你們地資歷譜上有曾用名這一項嗎----哦不用問了,你們根本就沒譜兒。」 副官:「……」 我意氣風發地做最後的總結呈詞:「綜上所述,我木蘭姐無罪。」 老賀抱著膀看我白活了半天,冷丁道:「你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我說要治木……蘭地罪了嗎?」 我愕然:「不治啊?不治你早說啊,我還以為你這種人就會恪守成規。誰知道你半天不說話是不是掙扎在情與法的內心矛盾?」 老賀扶起花木蘭,柔和道:「你不但沒罪,而且有功,男人能做到你這一點也屬不易,何況你一個女孩。」 花木蘭感激道:「多謝元帥。」末了不忘加了一句。「女孩並不比男地差!」 賀元帥仔細打量著花木蘭的面龐,微笑道:「看來這下義是真認不成了,那你還願意做我的乾女兒嗎?」 花木蘭再次盈盈拜倒:「爹爹在上,受女兒一拜。」 下面十數萬北魏軍這時終於活了過來,驚詫之後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和掌聲。 老賀攙起花木蘭,拉起她的一隻手面向眾人,驕傲地大聲說:「我地女兒是個英雄!」 將士們頓時沸騰起來。跟著大喊:「英雄!英雄!」徹底回過神來地人們這才開始紛紛議論:「想不到跟我們一起打了1年仗的木力竟然是女兒身。」「是啊。打死我也想不到。」…… 我猛然想起兩句詩來,朝下大聲喊:「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這就叫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虞姬遠遠地跟小環說:「小強真是好才華。」 這時眾人又開始小聲議論:「誒誒,你看咱們地先鋒長得其實挺漂亮的。」「是啊是啊,比我以前見過的姑娘都漂亮。」 花木蘭從軍10年,以前是粗枝大的,可這時現了女兒身可受不了這些評論了,不由得暈染雙頰。低頭踟躇。 我眼見十幾萬心生愛慕的老爺們兒佳人當前卻不得巴結地要領。忍不住挑逗道:「木蘭美不美?」 可惜北魏的男人還不習慣這種煽動方式,只有個別的膽大臉皮厚的老兵痞跟著喊:「美!」隨後便也都害羞地笑了起來。我又朝著他們大喊:「木蘭。我愛你!」這一回參加的人驟然多了不少,亂七八糟地跟著我喊起來。 我高舉雙手,引導著他們大喊:「木蘭!我愛你!」開始只有一部分的人跟我喊,後來我們的隊伍漸漸壯大,終於蓋過了剛才「英雄」地喊聲。數以十萬計地士兵大喊著「木蘭,我愛你」,聲浪一下高過一下,他們的目光裡是說不盡地愛慕與敬佩,癡迷如醉,這才是真正的萬人迷啊,我估計這裡頭以後得有不少光棍。 花木蘭又急又羞,瞪了我一眼,她忽然抬起一隻手在空有力地一抓一舉,這本是一個戰術動作,意思是停止,下面的士兵看見這個手勢都下意識地收了聲,正軍姿,列隊,花木蘭板著臉道:「現在我還是你們的先鋒,我問你們,戰場打掃了沒有,晚飯做了沒有----聽我口令,全體都有,歸營!」 士兵們急忙排好隊,在長官的帶領下小跑著離開。 我歎道:「北魏的男人都是當小受受的料啊!」 老賀拉著花木蘭地手道:「閨女,這麼多年難為你了,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吧。」 我忙道:「哎呀呀,姐,這是政府讓你獅大開口呢,千萬別客氣。」要我說地話,起碼是復員以後安排同等級別待遇的工作,最好是光拿薪水不用幹活地崗位,我看在北魏當個婦聯主任就不錯。 花木蘭忸怩道:「什麼都能說嗎?」 老賀道:「能,就算你還想當元帥我也一定極力奏明皇上。」 花木蘭小聲道:「我想洗澡……」 老賀尷尬地咳了兩聲,然後堅決道:「我派人給你站崗!」 北魏軍營地,花木蘭的帳內水霧繚繞,間或傳出女孩咯咯的笑聲。虞姬和小環托她的福,總算也能在這艱苦的戎馬歲月裡舒舒服服地洗上了熱水澡,老賀派了一大隊士兵為她們站崗,這幫戰場上勇往直前地老爺們兒此時卻個個如臨大敵,拄著槍,背對著帳篷遠遠地站開,恨不得連耳朵眼兒也堵上,好像聽到水聲都是對花先鋒的褻瀆。 不大一會。虞姬和小環從帳篷裡一左一右鑽了出來,都穿著新換的衣服,虞姬手搭帳簾嬉笑著說:「花姐姐你快出來呀,怎麼,害羞啦?」 一雙白玉似的手扒住門邊。花木蘭先探出頭來,臉上帶著羞怯的緋紅,詫異道:「呀,這麼多人。」說著就又要往回鑽。 虞姬和小環合力把她拽出來,花木蘭穿著一身秦朝的女式衣衫,寬鬆而合體,映襯出她女性的柔美。剛沖洗過的頭髮絲絲滴水。她站在月光下,曲線曼妙。大眼睛閃閃發亮,不帶一絲煙塵之氣,猶如仙女下凡,虞姬和小環都喝了一聲彩。 花木蘭一但出來即刻就恢復了鎮定,畢竟是帶了10年兵地軍官,乾脆爽快的脾氣不改,她來到帳前一個士兵身後叫了一聲:「李二狗!」 李二狗本來就戰戰兢兢的。聽到身後有動靜脖更像是生銹一樣絲毫也不敢動彈。這會聽到花木蘭叫自己名字,汗水小溪般流過鼻尖。還是立正大聲道:「有!」 花木蘭道:「賀元帥就要班師了,我聽說你是第一批,你回去以後告訴我爹娘和我弟弟就說我很快就到家----我說你能不能轉過臉來呀?」 李二狗惶恐道:「這……這……卑職不敢。」他說著話,脖稍微往後軸了軸,緊接著聞到一股馨香,嚇得急忙正襟而站。 花木蘭不耐煩地按住他肩膀把他擰過來對著自己,呵斥道:「你有病啊,咱倆是老鄉,又是同一年當的兵,有什麼不敢的?」 李二狗癡呆地看著眼前地漂亮姑娘,訥訥道:「木……花先鋒。」 花木蘭道:「私下裡你不是一直叫我名字的麼?怎麼,難道我換了身衣服你就不肯認我這個兄弟了?」說著花木蘭在李二狗胸口上親切地捶了一下。 李二狗本是花木蘭的同年同鄉兵,現在也已晉陞成隊長,兩人私下裡玩笑慣了,這時見花木蘭還是那麼隨和,便放鬆道:「怎麼會呢?」說著也習慣性地舉起拳頭,可是看了一眼女裝的花木蘭,大窘之下捶在了自己胸口…… 項羽看著女裝的花木蘭,搖頭微笑道:「看來木蘭還沒意識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這倒是個麻煩事。」 我說:「正常嘛,這屬於戰爭心理創傷,需要一定時間的治療,打過越戰地美國老兵見了香蕉樹不也還發怵嗎?」 一夜無話,第二天北魏軍開始有計劃地撤兵,花木蘭一早就幫賀元帥安排去了,我出了帳篷,見項羽正在望著楚軍地聯營發呆,我意外道:「羽哥,這麼早?」 項羽心不在焉地答應了一聲,我走上前問:「想什麼呢?」 項羽手指前方道:「我在想他們的歸宿。」 我說:「老賀不是說奏請完皇帝以後就讓大家入住原嗎?」 項羽歎了一聲道:「老賀地人終於可以回去和家人團聚,可咱們的兄弟就算跟去又有什麼呢?他們的家在楚地,他們也有自己的爹娘和老婆。他們嘴上不說,可我能看出他們想家了。」 「我給邦打電話!」我看出來了,項羽這是在變相地請我幫忙,又不好意思說。 「等我走開再打。」項羽有點慌張地離開了我。「死要面活受罪!」我鄙夷地看著他的背影,撥通電話道:「喂,邦。」 劉邦那邊傳來一陣穿衣服的聲音,然後好像是拿著電話換了個地方這才說:「你們跑哪去了,你再不給我打電話我還真以為你們跳河了。」 我笑道:「在木蘭這呢---你怎麼鬼鬼祟祟的?」 「我媳婦在邊上睡著呢。」 「那邊都安頓好了嗎?」 「都行了,你們什麼時候過來?拉你那車可費了勁了,真是牛二虎。你鎖門就算了,拉手閘幹什麼?」 我嘿嘿笑道:「跟你說個事,咱們地楚軍兄弟都想家了,你說怎麼辦?」 「你跟他們說,隨時歡迎他們回來,本來都是我地民,跑到花丫頭那幹嗎去了,北魏是人間仙境。女多男少?」 「呵呵,這不是跟你先說一聲嘛,萬一回去你都給當反*政*府武裝收拾了怎麼辦?」 劉邦正色道:「可說好了啊,回來是回來,不許搞事。尤其別整王者歸來那一套,大個兒現在在民間還是有一定煽惑力的,咱哥們歸哥們,帳目上地事得說清楚。」 「羽哥是那樣的人嗎?」 「你讓他跟我說話。」不等我說什麼,劉邦馬上又說:「算了,他現在肯定不在你身邊吧----我都猜見了,切。那個顧影自憐的小樣兒吧!」 我不禁駭然。劉邦對項羽瞭解之深,只怕天下無二。 劉邦說:「那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玩?」 我說:「你那剛安定下來。我們現在去方便嗎?」 劉邦不樂意道:「有什麼不方便的,胖那國還沒統一呢你們一個個嗖嗖都過去了,我這就不方便了?愛來不來!」 我一笑,掛了電話找到項羽說:「行了,讓咱們的兄弟也撤吧,兵道一開好就能回家了。」 黑虎興奮道:「大王,我們是不是要回去繼續打漢軍?」 項羽有些黯然道:「你記住。回去以後好好過日。項羽這個人已經死了。」 黑虎雖莽,也明白項羽的意思。大聲道:「大王,不管你去哪,讓我繼續追隨你吧。」 項羽擺了擺手,對我說:「小強,回去的事情你就多操心吧,我欠劉小三的人情,漢朝地土地我是不會再踏上一步的。」 我問:「那你有什麼打算?」 項羽道:「我先帶著阿虞和小環跟木蘭回家,你可以拿到車以後再來看我們。」 我點點頭,拽著黑虎出來,跟劉老商量好兵道的事情,這就讓楚軍收拾行裝準備回到垓下,只不過來時是楚漢,回去的時候可就是漢朝了。賀元帥在營地裡檢視了一圈,發現楚軍拔營,不禁問我:「你們這是去哪?」 我說:「我們回家。」 老賀奇道:「回家?」 我笑道:「你放心,不會給你們找麻煩,他們的家很遠。」 畢竟事關重大,老賀忍不住問:「到底去哪?」 我然道:「賀元帥,你地三個願望實現了幾個了?」 老賀捋鬚微笑:「說來真是值得高興,柔然遠遁,又認義女,已經完了兩個願。」 「三個!」我一指項羽跟他說:「你不是仰慕西楚霸王嗎?那位就是,如假包換。」 老賀愕然道:「莫要說笑……」這時他就見大批的楚軍隱在黑霧裡神秘消失,頓時失色道,「這……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笑道:「不是跟你說了麼,我們是楚人,老元帥要是想不通就當這是天意吧。」 眼前的情景由不得老賀不信,他盯著項羽看了半天,喃喃道:「項老弟居然是項羽……這怎麼可能?」 我說:「跟著你打了10年仗的先鋒是個女孩,項老弟為什麼不能是項羽,這世上的事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老元帥心誠則靈感動了上天,所以派我把楚霸王接來與你見面----你不會公好龍吧?」 老賀再無懷疑,一把抓住項羽的手顫聲道:「項老……哎喲,叫了您這麼長時間老弟,可萬分得罪了。」 項羽微微一笑:「這麼叫挺好。」說著一指我,「他是我重重重……孫女的丈夫,不是照樣叫我羽哥嗎?」 老賀回頭怒視我:「你可真夠孟浪地!」 我無語…… 這時大部分地楚軍都已進入兵道,他們忽然朝著項羽一起跪倒,悲聲道:「大王!」 項羽淚光瑩然,揮手道:「都去吧,你們是天下最出色的軍人,項某以曾與你們並肩作戰為榮!」 我見悲情得不行,忙說:「咱們臨走唱一首歌,就我這兩天教你們地那個,有一個道理不用講預備----唱!」 楚軍合唱道:「有一個道理不用講,士兵就該上戰場……」 老賀豎起耳朵聽著,良久慨然道:「這就是傳說的楚歌吧?」 這會最後一批士兵也已進了兵道,我沖眾人揮手道:「那我也去了哈。」 花木蘭靚麗無雙地騎在馬上,卻爽朗道:「小強,快點回來接我們去和大家團聚。」 我使勁揮手道:「沒問題,可惜這次不能去你家蹭肉吃了---你弟弟磨刀霍霍向牛羊在歷史上很有名的!」 虞姬掩口笑道:「小強確實好才華,大王,等我們的孩出生以後讓他認小強做乾爹好不好?」我對老賀說我孟浪還心存芥蒂,哼哼著說:「那可不敢,你們的兒孫重孫都是我祖宗!」 眾人無不大笑,我覺得還得說點什麼,便朗聲道:「各位,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江湖相見,自當……」 項羽和花木蘭指著我身後越來越淡的兵道入口齊聲道:「趕緊走吧,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呂後 暫時作別了項羽和花木蘭等人,我隨5萬楚軍進入兵道,不多時就又回到了垓下舊地,黑虎整列隊伍,我爬上一片高地喊道:「兄弟們,咱這就散了吧,回去以後好好過日,到家跟當地政府報個到,都按退伍軍人待遇安頓。」一干將士一邊痛別項羽,一邊畢竟是思家心切,轟然答應了一聲便各自上路,他們也算碰上好時候了,要不是沒辦法誰願意每天刀頭舔血的?我相信邦完全有能力讓他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一個人往前溜躂了不大一會,就進入了劉邦現在的臨時行宮,皇帳之外,有兩個特別眼熟的兵丁在那站崗,他倆看見是我,對視了一眼,表情複雜地朝我走來,我趕緊輕車熟路地把身上的東西都掏出來準備交給他們檢查——上次我闖進去拿酒壺把劉邦砸倒事發之後他們居然沒受處分,可見劉邦對下還是很寬厚的。 沒想到這倆人離著我還有十來步就趕忙跪倒,必恭必敬道:「參見並肩王。」 我一愣,馬上想到這大概是劉邦當了皇帝他當年封我的並肩王也兌現了,話說加在我身上的官銜可不老少,有時候都能弄混了,齊王魏王太師宰相的,不過要說起來還就是這個並肩王最有實權,劉邦當時在火鍋旁親口御封,百捨之內見我如見漢王,一捨30里百捨就是3000里呀,也就仗著國地大物博,要是在棒國這3000里一封就沒正主什麼事了。 這時張良從旁邊轉出來。見了我親熱道:「親家!你來啦?」 要不張良能起山呢,識時務啊,見老大對我青眼有加,蕭將軍也不喊了,套了瓷再說,我對他也沒有惡感,就勢借坡下驢拉著他的手親熱道:「我兒媳婦挺好的吧?」 張良撓頭道:「你兒媳婦……哦,你是說犬女呀,挺好挺好。」 我跟他套近乎可也不是全是虛情假意地,萬一包真生個兒呢。性別欄裡只要一填了「男」,那就光榮地加入到了國的6000萬光棍行列,當爹的能不未雨綢繆嗎?女大三抱金磚不說,起碼是**,有這老丈人,我兒吃不了虧。 說著話我就要往裡走,張良猶豫道:「親家,我看你還是一會再進去,皇上正在歇息……」 裡面傳來懶懶的聲音:「是小強嗎,讓他進來吧。」 張良頓時對我再次刮目相看。羨慕道:「親家得上之恩遇真是一時無雙,皇上從不在休息的時候接見大臣的。」 我衝他微微一笑,走進臨時寢宮,劉邦好像是剛睡醒不久。眼屎堆積,穿了一身黑色的睡衣無精打采地坐在一個墩上,難怪他不肯這會接見大臣,那副尊容實在是有欠恭維,估計誰見了都得暗歎擇主無方。 劉邦見我一個人。指了指身邊一個墩讓我坐下,倒了杯水吸溜著說:「項大個兒還是不肯來見我?」 我擺手道:「別提了,他說欠你人情,永不踏入漢地一步。」 劉邦鄙夷道:「德行吧,不就是打了敗仗臉上掛不住嗎?我打敗仗那會怎麼見他來著?」 我說:「人和人能比嗎?他就喜歡用那個視死如歸的,你手下全是鑽人褲襠撿人破鞋的,這是性格決定命運。」 劉邦氣憤道:「都是兄弟,我怎麼感覺你老幫他說話呢?」 我說:「廢話,我們是一家人。你要把重重重……孫女嫁給我我也幫你說話。」 劉邦道:「孫女沒有,閨女倒是有倆,最大那個12歲了,有時間領你看看去?」 「……算了吧,犯法!」 劉邦不以為然地嘖了一聲道:「在這個地界,咱哥倆就是王法!」 我笑道:「為了跟大個兒扯平你是真下血本啊。可是不行啊。你也見了,包她爹都是項羽孫。你把閨女嫁給我大不了跟老會計是平輩,那可就陷瓷實了!」 劉邦道:「我就是試試你,你要真敢要我給你告包去!」 這什麼人性! 我們正在說笑,一個嬌臃又有幾分磁性的女人聲音從內室傳出:「皇上,今天這麼早就起來了?」隨著話音,一個女人從裡面踱了出來,雙手正在盤弄烏黑地髮髻,蘿衫半解,柔媚不可言物,她沒想到外頭還有人,走出來見我正坐在劉邦對面不禁小吃了一驚,顧不上頭髮急忙下意識地掩好胸口,神色間也有微嗔之意。 我一見這個女人不禁也呆了一呆,你看咱小強畢竟也是閱人無數的主兒,見過的美女可謂形形色色,李師師那樣的極品小妞不說,風格迥異的少女熟婦也打過交道,扈三娘的潑辣、倪思雨的嬌憨、秀秀的清麗、花木蘭的英姿,可跟這個女人一比,全都少了幾分「媚」力,這娘們那叫一個伏波起伏,浪勁十足,虞姬雖然稱得上女人的典範,相較之下卻又不及她風韻致然,就算李師師那種出身,跟這個女人放在一起也是宮裝美女和春宮美女地區別…… 此時此景我們兩個互相一打眼,都是無語片刻,頓了一頓我這才趕忙站起,尷尬道:「喲……這是嫂吧?」 那女人看樣本來就要發作,可是忽然想到能入室相見的,必非常人,眼角一舒,對我微微頷首,總算沒有讓彼此太難堪,可見此女頗有城府,她隨即把衣衫理好,她雖然身材火辣,但表情步態都恢復正常之後便帶了一股冷颼颼的味道,淡淡道:「皇上不是從不在內室會客的麼?」 劉邦大大咧咧地一指我介紹道:「這就是小強,不是外人。」隨即跟我說。「你叫嫂是沒錯,不過一般人都喊她皇后娘娘。」這貴婦果然是劉邦地正室呂後。 呂後聽了我的名字,總算笑得有點暖和氣了:「果然不是外人,總聽皇上提起你。」她嘴上說得好聽,卻還是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可你偏偏又挑不出她的禮來,這種女人就是典型的萬丈冰山,跟她不一般高度地男人任誰都得碰得鼻青臉腫,可話說回來,這種女人只要依附了你。同樣能給你帶來萬丈光芒,有她在你身邊,你就穿著拖拉板大褲衩參加晚宴也不會有人敢小瞧你。她正是那種能讓所有男人都仰止然後絕望從而來提高你身份的尤物。區別就在於你明知道她是尤物可也得明白她可不是你能尤得起的。 因為有呂後在場,我和劉邦也沒什麼話可說,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會,劉邦不耐煩地說:「你還有什麼事嗎?」 呂後道:「剛才我好像聽人說垓下又有楚軍餘孽出現,皇上可得小心地斬草除根吶。」我打了個寒戰。 劉邦一聽這話頓時面色陰沉下來,道:「朕的事情朕自有主張。」 呂後也不著惱,見我們桌上放著一壺酒,淡淡道:「皇上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切不可貪杯,臣妾告退。」說罷盈盈一禮,又進內室去了。華貴地睡衣托得她曲線畢現,如同一個會走路的字母「S」。 難怪當初項羽說劉邦他媳婦比李師師還勝一籌。李師師只是身世不好,性格還是普通女孩的性格,呂後要論年紀比她大不了幾歲,但那種沉穩歷練和巋然不動的氣質卻使她更像隻貓科動物:高貴美麗、兇猛殘忍、充滿誘惑又極度危險,當她朝你擦身走近。你根本不知道她是想你耳鬢廝磨還是想咬你一口。 我看她一直消失在眼簾裡,這才搖頭晃腦道:「嫂不錯呀!」 劉邦歎息道:「看見了吧,跟我尿不在一個壺裡。」 我笑道:「從生理角度上講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跟男人尿在一個壺裡。」 劉邦瞪我一眼道:「你知道我地意思。」 我說:「我就納悶了,嫂這樣的極品要換了別人還不得搶得頭破血流的?」我忽然有點明白劉邦為什麼會對包感興趣了,這就是兩個極端呀!這兩個女人在五官上已經沒有對比的意義,美醜這兩個字眼顯得非常蒼白,只能說是兩種風格,吃慣了法式大餐的人你給他塊臭豆腐他肯定也甘之如飴,所以劉邦評價李師師只能是「略有幾分姿色而已」。 劉邦聽我那麼說。攤手道:「喜歡的話你弄走,不管你賣到哪賣多少錢,我另給你5萬。」隨即又歎道,「我怎麼就沒趕上滿大街都是人販地好時候呢——」 我揮手道:「我才不參合你們這事呢。」 劉邦道:「要不你直接弄死她,我給你10萬。」 我笑道:「這活你得找軻,不過你得小心他被策反。你也知道這小自打第二次刺秦以來就不老敬業地。」前兩天報紙不是登了嗎。一個小白臉跟個女富婆登記結婚沒幾天就尋思著雇兇殺妻好繼承遺產,結果殺手真被策反了。他開價3萬事後付款,結果殺手拿著刀闖進女富婆的臥室時人家女富婆眼睛也不眨直接甩出20萬現金跟那殺手說:「我不管誰雇地你,你給我殺回去,事後還有100萬。」第二天小白臉就死了…… 血地教訓告訴我們:在這個殺手也不講職業道德的社會,千萬別買兇殺比自己有錢的人! 我也知道劉邦就是隨便說說過過嘴癮,不過夫妻感情不睦是真的,忍不住問:「你幹嗎那麼討厭嫂?」 劉邦道:「就煩她什麼事都要上來支一嘴,我他媽是找老婆又不是找軍師,要陰人張良韓信哪個不比她強?」 我看他痛苦的樣,點了根煙道:「實在不能過就離吧。」 劉邦搖頭道:「現在社稷未穩,好多事還指著他們呂家人幫我辦呢,其實不得不說有些時候那娘們給出地主意還是挺靠譜的,不過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明白,虎狼之年嘛,誰不需要那個呀,再說嫂長得那麼漂亮。」 劉邦白我一眼道:「你不會以為老缺女人吧?我什麼樣的白菜沒拱過?」 我討好道:「是是,你繼續說。」沒辦法,咱這種只拱過一棵白菜的沒資本跟人家在這個問題上爭辯——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劉邦作為一隻領袖群倫的豬可以拱到各種白菜。 劉邦繼續道:「主要是我對她有愧,我是老呂一手幫襯起來的不說,打仗那些年這個女人跟著我可吃了不少苦,你也知道,你劉哥在關鍵時刻有時有點過於理智……」 我橫眉冷對道:「屁!你那是貪生怕死!」這個我確實知道,劉邦的一大特點就是你越跟他關係近他越拿你不當人,鴻門宴上撇下張良撒丫就跑那算是厚道地,據說被項羽攆著屁股跑的時候,為了能逃快一點經常用鞭腿往車下踹自己的老婆孩。 劉邦苦臉道:「……是啊,那時候確實挺虧心的。」—— 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饒你精似鬼 也翻不出本司馬的五指山 我們正聊著我忽然接到一個電話,我一看號碼沖劉邦比劃了一下:「是鳳鳳。」 劉邦:「我靠,我走了你勾搭上了?」 我衝他豎了個指,接起道:「喂,鳳姐。」 鳳鳳以一貫爽快的口氣道:「是我強,你那批校服什麼時候要?」 她一說這事我想起來了,前幾天顏景生從她那接了一批夏日校服,大概有幾千件,我們育才學生的服裝一般都從她那訂,鳳鳳雖說是做盜版的,那工藝可不是蓋的,而且現在也開始有自己的品牌了。 我說:「多少錢啊?」 鳳鳳道:「老規矩,成本價加個員工就給你,不賺你錢。」 我笑道:「鳳姐夠意思!」 鳳鳳哼了一聲道:「你當我什麼人呢,說到底咱的交情歸咱的交情,我還能因為個男人就跟你瞎掰扯?」末了她又小心地問了一句,「劉季那個王八蛋跑歸跑,買賣不情在嘛,怎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不至於是為了躲我吧?」當初劉邦為了絕鳳鳳的念想,跟鳳鳳說的是自己另有新歡了,這一點我就挺佩服劉邦的,不過當時是奔著永別才說的這話,現在看來倒是落了心病了。 我摀住電話小聲跟劉邦說:「你說那娘們想你了,跟她說話嗎?」 劉邦遲疑了一下伸手道:「給我我笑著跟鳳鳳說:「我現在就在他這呢,讓他跟你說啊。」 劉邦接過電話小心翼翼地說:「喂?」 鳳鳳帶著笑意說:「老劉,沒勁了啊,都是成年人,還整神秘失蹤那套呢?再說我又沒準備纏著你,你跑什麼呀?」 劉邦訥訥道:「沒有……我是真沒想到還能再見你。」 「躲債去了?缺錢跟我說啊,你在我這不是還有干股呢麼?」 劉邦嘿嘿道:「不用了。你拿著擴大生產吧,我其實是來收一筆舊債,現在東西到手了,可也見不到你了。」 我小聲哼唱道:「贏得了天下輸了她……」 鳳鳳也是那種粗線條的人,大大咧咧道:「這麼說你在外地呢?什麼時候回來我請你吃飯,還是那句話,買賣不情在嘛,朋友還是朋友。」 兩個人忽然同時沉默了,然後又同時問對方:「你還好吧?」然後再次沉默,我捂著腮幫呻吟道:「真夠倒牙的!」 鳳鳳有點沙啞道:「你現在還起夜嗎?」 劉邦:「還是一晚上三次。」 鳳鳳道:「愛惜點身體吧。畢竟不是十歲的小伙了。」 劉邦一時無言,慢慢掛上電話,驀地拍著桌叫道:「看見沒,這才是女人呢!」 我笑道:「是,我知道她是女人----你跟我們住那會好像從來不起夜呀。」 劉邦決然道:「我一定要再見鳳鳳。」 我為難道:「可是你不能回去。」 劉邦道:「你把她帶來。」 「這……」 劉邦握住我的手道:「我知道你為難,可是為了你劉哥你就想想辦法吧。實在不行先找幾個人把她綁來,我把樊噲派去幫你。」我才不要呢,老樊在鴻門宴上讓我擠兌得連豬肉也沒吃上,跟著我能一心嗎? 「我的困難好克服,」我指了指臥室的門小聲道:「可是你們家那個母老虎你能克服嗎?」女盜版販大戰大漢皇后----哪位女頻MM想寫這個題材拿去用吧! 劉邦沉臉道:「那讓我再想想。」 我站起身道:「你慢慢想,我得回去了,包身邊沒人照顧。」 劉邦把我送在門口道:「大個兒要真不想在這跟我見面咱們就去胖那匯合吧。」 我說:「行。等包生了咱再說----對了,你要嫌寂寞我把你捎到明朝去得了,朱元璋好這口,他那小姑娘多,送你十個八個地。」 劉邦一副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樣感慨道:「哎,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是為了這個嗎?就是想找個能說說話的人。」 「說話說得一晚上起三次夜?我走了,等我兒出生認你當乾爹。」 劉邦點點頭:「官職我就不另封了,並肩王世襲罔替,不過只能傳長啊,你要真生個足球隊你們爺二十多個一人三千里並肩造我反我可受不了。」 我哈哈大笑。出門上了車,向著21世紀狂奔而去。 這兩天包沒少給我打電話。一邊是擔心她祖宗項羽,一邊也是閒著無聊,這不,在路上又接了一個,一聽說事情都暫時妥當我正在往回趕,包興奮道:「快點開,趕緊回來。」 我罵道:「你比劉邦他媳婦還不是東西。有催男人開快車的嗎?」 包樂道:「就閉著眼睛踩油門。還指望路上有人是怎麼的?少廢話,快點回來。」 說的也是啊。我把油門踩到底,窗外斑斕交替,用很特別的方式告訴我現在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說實話我也有點想我兒了,我已經好幾天沒聽他在他媽肚裡掄板磚了。 小半天之後我終於順利到了家門口,進了家一看,包正挺著大肚在客廳等我,我急忙蹲在她身前說:「快讓我聽聽我兒在幹什麼。」 包推開我道:「一會再聽,你累嗎,要不要歇會?」 我隨便地說:「不累。」 包高興道:「不累那咱就走吧!」 我詫異道:「去哪?」我這才發現在她腳邊已經放了一個大包,裡面放著盥洗用具和別地亂七八糟的東西,像是要出遠門的樣。 包理所當然地說:「咱們接上大個兒他們去胖那住段時間唄。」 「……為什麼?」 「你讓大個兒拉家帶口地老住在個姑娘家算怎麼回事?」 我失笑道:「跟你有關係嗎?」這心操的,誰是誰祖宗啊。 包難得地跟我撒嬌道:「走嘛。」 我忍著笑道:「那你待著,我去把大個兒送到胖那就回來。」 包憤然作色道:「你是裝糊塗還是真傻,合著老娘白忙活了?」說著踢了一腳地上的包。 我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我面前這個懷胎將近10月的女人舊病復發----那愛湊熱鬧地勁又犯了。所以聽說花木蘭和劉邦都回來了就耐不住了! 我語重心長道:「再有十幾天就到你預產期了吧?」 包訥訥道:「咱就去玩幾天,趕在那之前回來。」 我跳腳道:「你以為看球賽呢?這是生兒!未必有准的事!」 包見我生氣了,低頭道:「其實孩在哪不是生?」 我斷然道:「不行,生完才能去!」雖然現在的醫院收費黑,可我相對還是比較放心讓那些戴手套把臉遮起來跟殺手似的護士來接生,胖那殺手倒是有一個,殺人手就夠潮的,接生恐怕更不行,看電視上穩婆那就更離譜了,真跟球迷似的---就會在邊上瞎起哄。 包狡辯道:「有什麼不放心的呢。秦朝孩要是都生下來就死,那還有漢朝嗎?」喲,歷史知識進步了呀! 我說:「少廢話!」 包見我絲毫沒有妥協地打算,忽然抱著肚仰在沙發裡呻吟起來,我雖然知道她八成是裝的,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沒辦法。包就是那個放羊的孩,她現在就算喊一萬次狼來了我也得當真地,這就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因為她放那羊是我的! 包靠在沙發裡閉著眼睛哼哼著說:「我抑鬱了……」 我甩手道:「別鬧了祖宗,光聽說過產後抑鬱,哪有產前抑鬱的?」而且我還是頭次見抑鬱到肚疼的。 包忽然張開眼睛道:「你只要帶我去,我答應你產後也不抑鬱還不行麼?」 我徹底無語。包和抑鬱這個詞……為什麼我就那麼難把他們聯繫在一起呢?這就叫挾天……呃,挾小並肩王以令老並肩王啊! 包見我始終不鬆口,終於怒道:「老娘要不是摸不著方向盤了早自己去了我一跺腳道:「老怕你了,說好了啊,去了只玩兩天。」 包「哈」的一聲從沙發裡翻出來,一把提起旅行包兩個箭步躥出門外,一邊得意道:「饒你精似鬼,也翻不出本司馬的五指山!」 我呆呆地反應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這三樣有什麼聯繫,不得不說包已經在潛移默化地感染我----她這種思維方式恐怕就是我「夢裡不知身是客。直把杭州作汴州」地靈感出處吧。 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七章 總調度 我把包扶上車,看了她一眼道:「就不能不去嗎?」從這到秦朝可是10個小時的車程呢,雖然不會太顛簸,可孕婦畢竟是非常人群,咱們平時跑兩步兜裡的打火機什麼的還往外掉呢,何況肚裡揣一人? 包看都不看我一眼,拍拍車窗道:「快走。」 我無奈,只好開車,掛擋,給油,換擋,再給油,很快就上了極速,但是這回那種臨進時間軸輕盈的感覺遲遲未到,好在我們這小區地方夠大,我就開著車像只箭的兔似的飆來飆去溜了幾圈,可還是不行。 包急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對了,上回是不是也有這種情況?」我記得第一次帶包去秦朝也是鼓搗了半天才弄好,那也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徵兆,這車只要進了時間軸以後再去哪都行,比如從宋朝往秦朝跑,絲毫沒有問題,但是好像有靈性一樣,只要不出任務出去玩,尤其是從家出發,就會有推三阻四的現象。 包說:「要不再去高速公路上試試?」 我瞪了她一眼,放慢車速,抬頭一看,我們家對面的別墅陽台上倆老頭正在下棋,一個抓著個搪瓷缸大口大口地吸溜著磚茶,還不住地往地上唾茶沫;另一個捏著一隻金絲鑲口的咖啡杯慢條斯理地品味著,雖然附近沒什麼人,還是穿得板板正正,正是劉何兩個老神棍。 我停下車把頭探出窗外大喊:「嗨!」 兩人一起低頭。何天竇優雅地衝我揮揮手但是沒說話,紳士要隨時保持良好的做派,這個距離顯然不適合交談,除非你大喊二叫,劉老卻知道我不可能無聊到沒事跟自己請安,把脖擱在陽台欄杆上喊:「啥事 我喊說:「車走不了了!」 「這事兒你找我幹嗎?自己看看是不是化油器髒了。爺爺又不是修車的,要不幫你算算哪壞了?」 我說:「少廢話,進不了時間軸了。」 劉老和何天竇對視了一眼。急忙從樓上跑下來,劉老快了一步。趴在窗口問我:「怎麼回事?」 包和劉老互相點頭致意,我說:「我想領她去秦朝轉轉。」 劉老探進頭來檢查了一下各種儀表,敢情他還真懂修車,他一邊看一邊問:「開車步驟都對嗎?」 我說:「廢話,我開著它跑了十幾萬公里地時間軸了,不會看紅綠燈也不能錯了。」 劉老回頭看看後來的何天竇,兩人咬了咬耳朵劉老篤定地跟我說:「這得算好事!」 「怎麼?」 劉老道:「進不了時間軸,說明天道已經在慢慢恢復平靜了。」 我說:「怎麼見得呢?」 何天竇插口道:「我們加上這輛車上的風行術其實還是根據天道的原理做的,你知道天道監視天地兩界並不是為了跟誰為難。它是為了保證兩界的安寧。所以每當人界出了狀況它也跟著會出現波動,風行術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波動地力量才把你推進時間軸,也就是說你能穿越朝代是我們和天道在一起幫你的忙,現在天道漸漸恢復平靜,就相當於你的汽車電瓶沒電了,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我幸災樂禍地跟包說:「去不成了。」 包臉都變了顏色了,急道:「以後呢。是不是永遠進不去了?」我扭臉看劉老。其實我也很關心這個問題,答案如果是肯定地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那樣的話我地那些客戶們手機一但沒電了將意味著我們會永遠失去聯絡,項羽只怕也只能在北魏落戶了。 劉老想了想道:「如果天道徹底恢復平靜,再強行使用風行術就會把它再次驚動,這馬蜂窩誰也捅不起。」 包作柔弱無力狀道:「我他媽抑鬱了----這可怎麼辦呀?」 我拽了一把劉老說:「想想辦法吧。」說著指了指包道,「這馬蜂窩我也捅不起。」 劉老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我給你們開條兵道過去,不過你們得在天道平靜前回來,否則就得永遠留在秦朝。」 ……永遠留在秦朝,這代價好像大了點,要知道,有些地方遊歷和定居是兩碼事,我還想讓我兒學電腦呢。 包不管不顧道:「先去了再說!」 劉老道:「那就先去吧,天道的動向我幫你們留意著,到時候通知你們。」 我無奈道:「那你就先開吧。」 劉老和何天竇嘀咕了兩句然後跟我說:「那我們先進去了,一會你自己走。」 我想了想道:「你給我開成到漢朝轉秦朝那種,我們還得接趟劉邦。」劉邦沒接觸過兵道,我怕他出意外。 劉老道:「只要離開200年你的車就能用了,自己走吧。」這大概相當於出國,從國內去國外得有護照,不過等到了華盛頓以後再去紐約就沒人管你了。 我笑道:「小樣,壟斷行業口氣就是牛啊----對了,北魏到秦朝的你直接另開吧,我讓項羽他們自己去就行了。」 劉老陰著臉道:「你比我們牛啊,我們充其量就是個剪票的,你是總調度哇。」 包拍手道:「快走快走。」 我橫她一眼道:「兵道門不開你往哪走?」 「兵道什麼樣的?」包也是頭回走兵道。我說:「門口是一團黑煙。」 包指著前方大叫:「快快,開了。」 我也是太緊張了,聽了她的話就發車。結果到了跟前差點把我氣瘋----不知誰在那點了堆垃圾燒呢。 不多時,為我們量身訂做的兵道口總算開了,這次因為是小規模地自己人使用,所以也沒什麼口令,包像頭回坐火車地孩一樣興奮地大叫,就跟沒走過城門廊似的…… 果然。很快就失去新鮮勁的她無聊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啊?」過了一會,包忽然有些訥訥地道,「強。你說咱們這次去了要回不來怎麼辦?」 我看她一眼道:「不會,老神棍會幫放哨的。」 「那……是不是咱們回來以後就再也去不了了?」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這個問題這一路上我也一直在想,可是絲毫不得要領,天道的異動使我們可以穿回去相聚,這已經算是不小地恩賜,現在它要重新閉合這條特別通道也沒什麼可說的,至少我能夠知道我地那些客戶們還都很好地活著----可畢竟生離和死別都夠傷感的。 我說:「一會見了大家儘管玩就是了,先什麼也別說。」 包心事重重地點點頭…… 長距離地穿行兵道我也是頭一次,不過感覺可能不會太遠,雖然它跟時間軸原理差不多都是以年代相隔遠近來單位化距離地。不過它畢竟是給人走而不是來應付能超過光速的機器的。上回圍金兀朮從秦到宋,步兵才用3天多。 大約勻速行駛了不到3個小時,我們前面忽然出現亮光,包疑惑道:「這麼快就到了?」我也有點納悶,這可比以前要節約3倍多的時間呢,車一到亮光處,果然就是劉邦的臨時行宮。一隊巡邏的漢軍見他們的並肩王又開著那個打嗝放屁不斷的古怪東西來了。也不多麼驚奇,一起向我行禮。包也把手伸在窗外,打招呼道:「你們好啊,我是你們的大司……」 「噓!那是秦朝。」可憐地包就掛著個大司馬地空銜兒,還把朝代弄混了,去漢朝當秦朝的官,這不是找滅門呢麼。 我跟漢軍隊長說:「時間有限,我們就不進去了,你去把陛下請出來吧。」 話音未落,劉邦肩扛一個小包兒飛也似的跑出來:「來了來了。」漢軍一起大驚,急忙施禮,劉邦吩咐道:「你們還按計劃往長安進發,朕過幾天就回來。」他說著笑瞇瞇往車裡看,見包想下車跟他相見,連聲道:「別動別動,小心我乾兒。」 劉邦上了車趴在我靠背上說:「可算把你們盼來了,這仗打完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兒,吵得我頭疼,趕緊去胖那清淨兩天。」 我說:「你不管誰管?」 「有我家那娘們呢,她不就喜歡幹這事嗎。」 我笑道:「你不怕你不在她篡了你的權?」 劉邦瞪眼道:「敢!老跟她離,我看在漢朝有哪個男人敢跟她二婚?」 包樂道:「你還那麼損啊。」 劉邦和包是從上次五人組分別以後頭次重逢,劉邦把腦袋放在兩隻手上,打量著包嘖嘖道:「包還是那麼招人喜歡,啥時候跟小強離婚千萬告訴我啊!」包笑著回手甩了他一巴掌。 我笑罵道:「***嘴裡沒好話,你信不信我找十幾個皇帝一起滅了你?」 劉邦畏縮狀道:「對了,小強現在確實比我牛,看來包要跟你離了婚從古到今也沒人敢再娶她,除非嫁到國外去。」 我仰天一笑:「嫁到國外又怎樣,你就不怕張小花改寫西幻嗎?」…… 從漢到秦,幾乎就是一踩油門的事,李師師和金少炎自從到了這裡就住在蕭公館,荊軻也跟他們一起,到了門口,我們蕭家地門丁更是見慣不驚,把我們迎出來以後還有個家丁問我:「齊王,要擦車嗎?」 這絕對是新添地服務,我下意識問:「是免費的嗎----- 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莫談政治 我扶著包下車,正要往裡走,劉邦忽然緊張兮兮道:「大個兒在沒在裡面?」 我說:「怎麼了?」 劉邦道:「你說他不會揍我吧?」 我失笑道:「你早幹嗎去了?」 李師師和二傻從屋裡衝出來,驚喜道:「是表哥和表嫂來了嗎?」 包衝她招招手:「師師。」 李師師急忙跑下台階攙住她往裡走,喜道:「小傢伙快要出來了吧?」說了會話,這才看見劉邦,咯咯嬌笑道,「劉大哥,好久不見了。」 劉邦白了她一眼道:「才看見我啊?」 二傻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劉邦,大聲道:「你來啦?」 劉邦欣慰道:「還是軻夠意思。」說著往前就走,遠遠地朝二傻伸出手去,五人組裡他和二傻最為親近,畢竟上下鋪睡了半年,二傻也嘿嘿笑著,同樣伸出手走上來……直接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說:「最近挺好的吧?」 劉邦乍著只手呆在當地,隨即氣得打跌,眾人眼見猴奸猴奸的漢高祖栽在傻手裡,都笑起來,我跟他說:「沒事,習慣就好了,下次別那麼主動。」這樣慘痛的經歷我也有一次,二傻可能也不是故意的----他的眼神實在太有聲東擊西的功效了。 我問李師師:「怎麼就你倆,嬴哥和少炎呢?李師師道:「嬴大哥還有公務要處理,少炎出去採風去了,他說以後要拍秦朝的電影就不用布外景了。」 我撇嘴道:「看看。這就是男人,過了新鮮勁就要往外跑。」 劉邦道:「只要不是去採花就行。」李師師掐了他一把。 說笑間忽聽外面有轟然行禮的聲音:「陛下!」 我們往外一看,只見秦始皇一手拉著小胡亥,兩邊的人跪了一地,嬴胖隨便地揮著手,躊躇滿志地踱進來,包道:「喲,胖下班了。」 劉邦正趴在窗戶那透過窗紙往外看著。我一拍他,劉邦一個激靈:「怎麼了?」 我說:「你光想著怕大個兒找你算帳,就不怕胖跟你玩命?」我指指胡亥道,「你們搶地就是那孩的江山。」 劉邦急忙跑出去,把小胡亥攬在懷裡:「來叔叔抱吧。」 秦始皇意外道:「咦,你咋來咧?」 劉邦道:「不歡迎啊?」 嬴胖使勁在他背上拍了一把:「掛皮!」 胡亥在劉邦懷裡好像很不舒服的樣,擰著眉頭,忽然看見包了,一下跳到地上歡呼道:「包姑姑。」 包笑道:「姑姑現在可不能抱你了。給你個巧克力糖吃。」 胡亥往嘴裡塞了一塊巧克力咂摸著滋味。然後用小手拿了一塊給秦始皇道:「父皇也吃。」 嬴胖道:「父皇不吃,餓高血糖。」 小胡亥因為劉邦抱過他,於是又給劉邦:「那你吃。」 劉邦含著巧克力,感慨道:「這孩還那麼大方。」 胡亥指著包的肚跟秦始皇說:「父皇,姑姑要是生個弟弟咱們就封他做楚王怎麼樣?」 秦始皇微笑道:「好滴很。」 劉邦喃喃道:「一對敗家爺們----胡亥呀,叔叔跟你說,以後自家的東西不能隨便給外人,知道嗎?」 胡亥把他手裡的巧克力搶過來含在嘴裡道:「知道了。」 我們一群人笑罵:「別教壞孩。」 見了這麼多老朋友。包終於心情大暢,道:「吃飯吧,我餓了。」 嬴胖道:「吃撒(啥)你們看。餓早就餓咧。」 包道:「可惜我現在不能動鍋鏟,要不給你們辦一桌。」 劉邦道:「那就來咱們的保留節目----吃火鍋。」 胡亥拍手道:「好好,我最喜歡吃火鍋了。」 劉邦詫異道:「你吃過?」 李師師笑著端出了銅鍋來說:「雖然現在是秦朝,生活條件可比你們那好多了。」說著又拿上一堆豆腐、寬粉什麼的,這都是金少炎每回來地時候置辦的,都放在秦始皇的皇家冰櫃裡---地下那種,在秦朝夏天想吃根冰棍全國也就幾個人能辦到。 我們忙活著張羅吃的。劉邦臊眉搭眼地湊到秦始皇跟前。摸著胡亥的頭說:「嬴哥,關於咱倆的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下哈……」 秦始皇一擺手:「撒也包社咧(啥也別說了)。」他一指二傻道,「歪要絲(那要是)都計較起來就摸完摸了(沒完沒了)咧。」 劉邦借坡下驢道:「就是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嬴哥是明白人----再說這也怪小強……」 我嚷嚷道:「關我什麼事?」 劉邦道:「要不是你早沒給我吃藥,哪能弄到這步田地?」 我忿忿道:「還不滿足,老把藥裝在襪裡帶過去都擔著風險呢,真應該像毒販那樣把藥塞在肛……」 劉邦:「嘔……」 我們笑鬧著,就目前而言,這已經是五人組分開以後聚得最全的一次了,至於他們之間的那點矛盾,其實上輩都看開了,像秦始皇說的,要都計較起來我那些客戶們幾乎全得掐起來,宇成都和李白都得算敵人,尤其是他們帝王之間地江山更迭,更沒什麼仇恨可言,一幢房,你住不了還不讓別人住,那二手房市場還搞不搞了? 正熱鬧間,忽有家丁來報說府門口來了一行幾人。那男地說自己姓項,要見小強。 沒等我說什麼,院裡已經響起了項羽粗豪的笑聲:「我說認識小強就是認識,還能誆你不成?」這大概是直接闖進來了,我那些家丁倒不是看他塊頭大不敢管,而是被金少炎兩口調教得彬彬有禮的,蕭公館有成為秦朝地希爾頓連鎖酒店之勢。 只一眨眼工夫項羽已然推門走了進來,劉邦臉色大變。哧溜一聲鑽到桌底下去了。 李師師和包紛紛招呼道:「項大哥。」「大個兒!」在項羽身後,是同樣挺著肚的虞姬,她的兩邊是小環和花木蘭,這下連二傻和胖也都站起來,二傻長長地伸出手走向項羽,嘴裡道:「你來啦?」 項羽根本不搭理他,果然---二傻直接來到花木蘭目前,拉起她的手親熱道:「你最近挺好的吧?」看來大個兒以前是受過治。 眾人又是一陣寒暄,包握著花木蘭地手埋怨道:「說好了打仗帶上我呢。」花木蘭笑道:「你都是大司馬了還用我帶呀?」說著往屋裡探視了一圈奇道。「劉大哥呢。他不是跟你們一起的嗎?」 項羽一進屋其實就看見劉邦往桌底下鑽了,他笑瞇瞇地來到桌前道:「你出來,我不揍你,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劉邦探出半個腦袋道:「問什麼?」他還是挺怕項羽的,他倆之間地恩怨也比較複雜,還把江山比成房來說吧,秦始皇是搬出去以後才輪到劉項繼承,可是這套二手房便宜又實惠。兩人合夥投資盤下來的,本來說好了一人分一個小臥室一個客廳,結果劉邦趁項羽出去買油漆佈置新家的工夫把房產證改成自己獨名獨戶了…… 項羽把劉邦提出來放在自己旁邊。問道:「我就納悶了,為什麼有先見之明的我還是鬥不過你----我甚至知道你每一次出兵計劃。」 劉邦道:「我沒感覺,我覺得你這次打得還不如上次漂亮,你的范增呢?」 項羽道:「既然我知道你的計劃,還要謀士做什麼,你的張良韓信下一步會怎麼做我知道得清清楚楚。」 劉邦攤手道:「看看,找到原因了吧。你自以為知道他們會幹什麼。因此而佈置了兵力,開始我們確實吃了一點小虧。要是上次我們就輸定了,可是張良韓信如果只會一味地按部就班用老腦筋思考他們也就不是張良韓信了----他倆多壞呀。」 花木蘭道:「這就像猜拳一樣,項大哥自以為人家會錘剪布按次序出,其實人家輸了一次以後就已經變換了思維,項大哥輕敵加自大,不輸就很難了。」 劉邦嘖嘖道:「看看,人家一個姑娘都比你強----木蘭啊,包是秦朝地大司馬,你去漢朝給我當個大將軍怎麼樣?」 項羽以拳擊首,笑道:「忽略了最大地一個問題,人是會變地。」 劉邦小心翼翼道:「問完了嗎,問完咱吃飯吧。」 這時嬴胖出面調解道:「包(不要)談政治,吃飯吃飯。」小胡亥夾了個紅薯去鍋裡涮了涮就要往嘴裡塞,胖一把打落,「還摸油嗖(沒有熟)捏!」 眾人轟然叫道:「吃飯吃飯。」 第三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唐人在東京 席間,劉邦忽然感慨道:「我才發現,除了我你們都拉家帶口的了啊。」 我笑道:「要不你回去把你家母老虎帶來。」 劉邦道:「還不夠禍禍的呢,那女人到哪哪都不得安生,我這就夠對不起嬴哥的了。」 花木蘭笑道:「我不也是單身嗎?」 項羽道:「那是你不願意找。」他跟我們說,「可了不得了,我們就在木蘭家住了一天,她以前的老戰友就去了二十來撥,雖然嘴上說是探望戰友,誰看不出來是為什麼去的呀,一個個穿得新郎倌兒似的。」 包問花木蘭:「就沒一個相的嗎?」 花木蘭臉一紅:「你聽項大哥瞎說。」 虞姬道:「花姐姐眼光就應該高點,你們還不知道吧,她現在已經是北魏的副元帥了。」 花木蘭揮手道:「就是掛個虛職。」 我點頭道:「那確實不好找,女碩士女博士擇偶都老大難了,何況女元帥?」 花木蘭瞪我道:「那包還是大司馬呢。」 我仰天長笑:「她沒當大司馬以前就跟我一個被窩裡鑽了兩年了,她要是敢換人得先問問包公的鍘刀幹不幹。」 包道:「別把自己說那麼可憐,你身份也不低,合著包公就鍘我啊?咱倆要離也得算名人離異,說好聽點叫勞燕分飛為了事業放棄個人生活。」 劉邦賊忒兮兮道:「你倆啥時候勞燕分飛啊?」被眾人一通臭罵。 劉邦又道:「木蘭的個人問題這個事兒,要說在座的男的身份都不低,可惜都被套牢了---誒,軻不是也沒有對象嗎?」 大家一起把目光集在二傻身上,二傻正專心致志地把個涮好的蟹棒仔細地剝開。忽然感覺氣氛不對,抬頭看了我們一眼道:「幹嗎?」 劉邦笑嘻嘻地指著花木蘭跟他說:「軻,你看木蘭多漂亮。給你當女朋友怎麼樣?」花木蘭也想知道二傻會怎麼說,笑瞇瞇地看著他。 二傻看看花木蘭,堅決地搖了搖頭,眾人大奇,要說女裝的花木蘭姿色不減虞姬和李師師,傻居然一點也看不上她,我們齊問:「為什麼呀?」 二傻把蟹棒塞進嘴裡,這才振振有辭道:「大家都是小強地客戶,兔不吃窩邊草。」眾人一時絕倒。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車馬的聲響。金少炎坐著一輛銅車馬回來了,他跳下馬車。蕭府的家丁急忙上前問候。金少炎把韁繩遞在他手裡,道:「馬刷完遛了,車要擦乾淨。」順便塞了一把圓形方孔錢。 家丁必恭必敬道:「謝金少。」 ……我總算知道那家丁為什麼問我要不要擦車了。敢情還真不是免費地。 包因為行動不便,問我們:「誰來了?」 劉邦笑道:「兔回來了。」李師師紅著臉啐了他一 金少炎一進屋就愣住了,繼而歡喜道:「強哥、包、羽哥、嫂……你們都來了?」他興奮得過來與眾人一一相見,擁抱,然後很自然地在李師師旁邊找了個座兒,入坐之前在李師師額頭上輕吻了一下,一干男人哨聲四起。女人們掩口而笑。二傻慢條斯理地把一筷肉塞進嘴裡,另一隻手適時地擋住了小胡亥的眼睛…… 劉邦不依不饒道:「金少炎這小不但吃了咱們的窩邊草。還是當著咱們的面啃的,不灌死他對得起他嗎?」 項羽、胖他們都端著大碗的酒杵到金少炎鼻前,叫囂道:「喝!」 金少炎連連求饒道:「別呀哥哥們,這不是很正常嗎?」 嬴胖道:「在你玩兒(那)正常,在餓嘴兒(這)就絲(是)有傷風化咧。」 虞姬和小環畢竟是傳統思維的女性,臉也都羞紅了,好在沒外人,就也跟著起哄。 金少炎苦著臉道:「好好,我認罰。」說著端過一碗酒歎氣道,「哎,改變一個時代簡單,改變一種傳統很難啊。」我叫道:「關傳統什麼事啊,這是國情。」 金少炎剛進門就被我們灌了一通,暈暈乎乎坐下了,劉邦解恨道:「再讓你啃我們的窩邊草。」 秦始皇擺手道:「誰都包(不要)再擠兌小金咧,歪(那)他要想啃背後有滴絲(是)機會。」 李師師作為當事人一直不好意思說話,這時忍不住道:「呸,我一直以為嬴大哥是好人呢!」 胡亥先一步吃飽,小孩坐不住,跑在地上問包:「姑姑,小弟弟啥時候才能和我一起玩呀?」 包看了我一眼,欲眼又止,最後道:「真應該把小像帶來,咱們以後還能湊這麼齊嗎?」 我衝她使個眼色,旁人都沒看出什麼,只有李師師深深地瞥過來一眼,這會男人們都已經夠量了,湊在一起東一頭西一頭地聊著,包和虞姬話題好像很多,兩個懷孕的女人在一起已經不簡單是一加一大於二地問題,而是二加二大於四的問題…… 我端了杯酒來到秦始皇跟前問:「嬴哥,你這有啥困難沒有?」 胖道:「摸撒(沒啥),就絲(是)忍嗖(人手)不夠用咧。」 我點點頭,在皇帝這個序列裡秦始皇地任務比較重,人家別地人一般只要再打下江山來就沒啥事了,他這除了統一國還得修倆大工程,萬里長城和地下皇陵,秦軍上次從北宋回來以後武器和戰術都升級不少,統一戰爭沒什麼大問題,但是秦國的人口和生產力的局限畢竟都在那擺著呢,要想一下完成這麼多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 劉邦道:「你管飯嗎?你只要管飯我給你找幾萬人來幹活。山東那邊遭了災了,我正愁這些災民怎麼安置呢。」 秦始皇道:「餓還給發工錢捏。」 劉邦紅頭漲臉道:「小強,你把那個什麼兵道再給開一下。我現在就往來弄人。」 我說:「還是算了吧,離得太近地朝代最好別串,20歲的爹見了30歲的兒該怎麼稱呼?」 項羽一直逗弄著小胡亥玩耍,這時小聲問我:「對了小強,我一直想問你----這小傢伙長大以後會不會再碰到一個項羽?」 我頓時頭大如斗,連連擺手道:「別問我,我不知道。」這眼見著秦舞陽也快到一年之期了,他回去之後會不會又出現一次刺秦,如果刺。那刺地是眼前的嬴胖還是會出現一個嬴胖二號,這個問題我到現在也沒想通。現在項羽又給我丟來一個嶄新的命題:胡亥長大以後會不會重蹈秦二世地命運…… 就在這時。我懷裡地電話忽然震了起來,我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劉老。我心一涼,本打算不接,劉邦道:「你怎麼不接呀,小秘給你打地?」 這句話一下引起了包的注意,她一看我地臉色就知道是誰的電話了,她僵硬地站起來,喃喃道:「不會這麼快吧?」花木蘭道:「什麼這麼快?」 我示意她坐下。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接起道:「我們是不得回去了?」 劉老慌亂道:「不是這事……」 我的心總算放下來一點。但劉老的下半句馬上又把它提了上來:「但比這事嚴重一百倍!」 我抓狂道:「什麼事啊?」 劉老氣喘吁吁道:「天道不是快恢復平靜了嗎?」 「啊,是啊。怎麼了?」 劉老一拍大腿:「黎明前地黑暗吶!」 「……你說吧,什麼狀況,我挺得住。」我從來就沒指望老神棍有好事找我,就像接到電話詐騙從沒指望他能跟你要個帳號就往裡打錢一樣。 劉老結巴道:「這……這回……」 我安慰他:「慢慢說,不著急。」 劉老道:「這事要從頭說,話就長了!」 我往火鍋裡下了點掛面道:「嗯,說吧。」 劉老:「……臭小尿脬見長啊,你把膽結石也繃的膽裡頭使了?」 我:「……你個老王八!」 這麼一「說笑」,劉老終究緩過點勁來,正色道:「長話短說,這次事情鬧大了,簡單說,事件原因是你那些客戶回去以後重活了一遍引發地。」 我打斷他道:「重活歸重活,不是有點表嗎?基本上按那個來地話不是不會改變什麼嗎?」 「是,原本是這樣,可我不是跟你說這是黎明前的黑暗嗎---咱們上頭那位天道兄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開始掃瞄各個朝代的總人口了,這是個好現象也是個壞現象,就跟年終盤帳一樣,帳目要對上就算完了,要對不上咱們就完了!」 我說:「怎麼會對不上呢?」 「當然對不上!「劉老強調道:「光漢朝和北宋就比原來多出好幾萬人來!其他朝代也好不到哪去。」 「這是為什麼呢?」 劉老道:「這還不懂?項羽打劉邦地時候沒真下黑手,宋江和方臘打了半天仗一個人也沒死,金兵入主原之後未傷宋朝百姓一草一木,你說人能不多出來嗎?」 我皺眉道:「這不是好事嗎?」 「天道才不管你好事壞事,它只管維持原有的秩序和狀況,現在每個朝代都多出好幾萬人來,這廝快發飆了。」 我不悅道:「這就是天道的不對了吧?」以前對道哥印象本來不錯,它壓著劉老這幫神棍,我們底層人民特解氣,想不到也是官僚主義作風,我那些客戶,尤其是李世民朱元璋這樣的高端人才回去以後治國水平更加豐富了,對外戰爭也更加成熟和老辣了,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同時當然也減少了很多無謂的死亡,人口總數當然也就漲上來了,這難道有錯嗎? 劉老嘿嘿道:「你也知道它不是東西了吧?可是沒辦法,天道哥的話得聽,否則咱們這□轆非來個人神共滅不可。」這□轆大概就是指被何天竇碰倒這段人界軸。 我提心吊膽道:「你想怎麼辦?讓劉邦和金兀朮把多出來地人殺掉?」那梁山好漢還不得跟金兀朮拚命?至於漢朝,那幫災民不用管就行了,可是平心而論,劉邦在皇帝這個本職工作上還是盡責地,他肯定不會這麼幹。 劉老道:「好在我和老何很快就研究出對策來了----當然,主要是我(何天竇在電話旁的聲音:你能不能要點臉?)。」 「說,什麼辦法?」 劉老得意道:「據我觀察,天道只掃瞄一個朝代相對應多出來地人數……」 「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比如宋朝本來應該有50個人現在卻有51個人,那多出來的一個人只要讓他去唐朝就沒事了。」 「……那唐朝不是多出一個人?」 「宋朝人到了唐朝不會被掃瞄到,對,就是不算人,而唐朝如果有多出來的人也可以讓他們去宋朝,這不就結了?」 「你的意思就是跟上頭檢查一樣,一個單位有50個編製就查這50個人在沒在崗,剩下的臨時工你就算雇一萬個也不過問?」 劉老眉開眼笑道:「要麼我們天庭找你當臨時工呢,腦比老何這樣的有編製人員強多了!」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章 歷史人口普查 通過跟劉老的一番對話,我瞭解了現在的大致情況:每個朝代多出來的那一部分人是麻煩,劉老的建議是把這部分人送到別的朝代,這樣來回置換相當於把多出來的編制人員借調到了別的單位,當然,待遇不變——反正不能讓他們餓死。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糟糕透頂的餿主意,但是有時候餿主意也是唯一的辦法。 我說:「那具體該怎麼辦呢,把漢朝和宋朝的人互換一下?」 劉老道:「不止那麼簡單,我不是說了麼,每個朝代都有過剩人口,這事你得找幾個當皇帝的一起商量。」 「都多出多少來?」 「我這列了個表,怎麼給你發過去——你的手機能收彩信嗎?」 「……你等等啊。」我沖屋裡的人大喊:「誰的手機能收彩信?」 結果除了我,人家都能收…… 金少炎舉著又不知是從哪搞來的高檔貨說:「發我這裡吧。」 我跟劉老說:「你發金少炎手機上吧。」 劉老道:「好,這個事情你得抓緊辦了,天道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飆,我把表上相鄰朝代的兵道都開了,怎麼調度你跟陛下們自己商量。」 這時金少炎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我一看上面果然是一張表,自秦以來。往下漢朝、北魏、唐宋元明皆在其列,我細一看,只見秦朝後面標著個35,漢朝後面標著55,唐宋元等也都差不多。不過沒有超過100地。我失笑道:「不是吧,多出35個人也不放過?要這樣的話——讓嬴哥從他死刑牢裡抓出35個人來灑(殺)掉灑掉不就行了?」 劉老輕蔑道:「你有沒有點常識,人口普查有以個為單位的嗎?千!」 我拿過表再一念:「35千人……靠。3萬5千人啊?」 劉老道:「對了。秦朝到目前為止已經比上一回同期多出3萬5千人,這個數字只怕還會慢慢增長。」 「那這麼說漢朝就多出5萬千人來?」 「對。」 我頓時抓狂地叫起來:「嬴哥、邦,別喝了,快過來商量事吧。」 我接著往下看。見三國那一欄還有備註,寫著:應有18000人,現有18150人,我問:「這三國怎麼回事?」 劉老道「那個先別管,現在是多出15萬人來,劉孫曹正準備打赤壁之戰呢,打完就差不多了。」 我擦汗道:「這15萬人就是讓燒死那部分?」 「差不多。孫劉還死不少呢。」 我驚道:「那萬一死多了不夠數怎麼辦?天道哥不止管多出來的吧?」這多出來怎麼也好辦。死過頭了那就難了,鼓勵生育去? 劉老道:「不會的。你別忘了關羽現在也頂半個諸葛亮,這一戰他們不會搞砸地。」 我喃喃道:「那也太慘了吧?」15萬人命啊!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們赴死? 何天竇在電話那邊無奈道:「那有什麼辦法呢,歷史就是由鮮血和枯骨堆積起來地。」 歷史是梅超風啊? 我再看清朝,寫著是「應有23000人,現有23050人」我觸類旁通道:「清朝不用說,吳三桂和李自成仗還沒打吧?」 劉老道:「打完了,多出來那5萬人將是康熙平雲南死的。」 我非常不舒服道:「這些人都非死不可麼?」 劉老道:「非死不可!」 我叫道:「天道哥也太草菅人命了吧,好容易重活一次,大家和和氣氣地過日不好嗎,掐巴起來它看熱鬧就是好?」 劉老道:「天道是一種氣運,它沒有感情也不管對錯,你跟它沒法講理,再說也不是它的錯,以前地事情不論荒唐還是正確,都已經發生過了,它就是要維持原有地秩序——那些都別管了,先把已經多出來的人解決了吧。」 「……那就先這樣吧,對了,這些人被安排到異國他鄉是不是這輩就回不來了?」 說到這個,劉老振奮道:「不是,不出問題的話天道再有三個月就會徹底恢復平靜,到那會就是咱們的天下啦!只要天庭不要再出亂咱們這關就算過了!那時再叫他們各回各家我把兵道一收就完事了。」 「那會我們人界也一切恢復原樣了?」 「是啊,你只要把最後幾批客戶接待完就沒你什麼事了,到時候你就享受你地有錢人的日吧,也算組織上送你個富貴。」 「我呸!富貴都老自己掙來的。」 劉老道:「別啊,這回也算是咱們在人界合作的最後一把,你多少對我客氣點——包不是懷孕了嗎,你就不想知道她生男孩還是女孩?」 你還別說,包剛懷孕那會吧我們對這個都不太關心,可越臨近節骨眼還就越心動了,就像網上買東西,剛付款那陣還沒什麼,可到了三四天頭上你就天天盼著快遞敲你門,我說:「那你給算算。」我這麼說也有點討好劉老的意思,這點小事情他應該不難辦到,也好滿足滿足他的虛榮心,他那句「最後一次合作」說得我有點傷感了。 劉老在那邊唸唸有詞鼓搗了一陣,忽然大聲道:「哎呀!」 我一驚:「怎麼?」 劉老道:「恭喜你呀。不是男地就是女地。」我:「……」 劉老又道:「別罵我啊,我是真心地,總比生個不男不女的好吧?」 我:「……」 劉老道:「行了行了,我加把勁給你算,不過結果得一個月以後告訴你。」 我滿意道:「誒。這就對……屁話!」我他媽突然想到:一個月以後我兒(女兒)都20天了! 劉老不等我罵他急忙掛了電話。 這會秦始皇他們已經被我喊了過來。胖道:「撒四(啥事)?」 我說:「也不知道該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嬴哥,只要你肯出工錢。我找著人幫你建長城了。」我一五一十把事兒一說。劉邦第一反應就是摸著腦袋道:「我那怎麼會多出5萬多人來呢?」 我白他一眼道:「這你都想不通?羽哥沒真捨得打你。」項羽微微一笑。秦朝人口增多是因為秦軍裝備先進了,他們打地是統一戰爭,只求把敵人打敗,局面出現一邊倒之後人死得自然就少了。再加上胖現在脾氣好多了,死於刑獄地人也相對少了很多,而劉項之爭項羽有意無意地放水就成為漢朝人口驟增地原因。 劉邦「哎喲」了一聲,難得認真地對項羽說:「把這茬兒忘了,大個兒,你總說欠我情,現在看來是我欠你……」項羽阻止住他道:「別說了。都有不對的地方。咱倆以後徹底扯平。」 秦始皇問:「那咋辦捏?」 我說:「現在我就得動身去找那幾位皇帝,你們幾個當事人商量吧。反正都有出有進,掌握好進出口差額就行了。」 劉邦道:「那把他們都接到這來唄,秦漢不分家,我借嬴哥的地方也做個半個東。」 我點點頭,路過金少炎地時候我拍拍他地肩膀道:「少炎你跟我出來一下。」 金少炎好像也預感到了什麼,呆呆跟我來到外邊,一出門就迫不及待問:「強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三個月什麼的是什麼意思?」 我歎了口氣說:「這三個月你好好陪師師吧。」 「……什麼意思?」 我無奈道:「三個月以後咱們都得各歸各位,是留在古代繼續陪著師師還是回去當你的富家公,也是該做個抉擇的時候了。」 金少炎頓時叫道:「為什麼呀?」 我為難道:「這怎麼說呢……」 「讓我來說吧,」李師師忽然出現在門口,她款款來到金少炎面前,拉起他地手放在臉上,柔聲道:「按理說,我們都應該是已經入土的人了,然而上天給我們這個機會使我們能彼此相遇,這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今生有你,有這一段經歷,我知足了——少炎,你回去吧,好好照顧奶奶和你的家人,他們比我更需要你……」 金少炎轉向我,毅然道:「我決定了,要留下來陪師師。」 我攤手苦笑:「這可倒好,你家老太后又該朝我要人了。」 金少炎道:「其實……我已經留下了遺書,只要我半年內不出現,我的律師就會把他公之於眾。」 李師師驚道:「上次沒聽說你寫遺書了呀?」 「是把你從金兀朮那裡救出來以後才留的。」金少炎微笑著對李師師說:「我早就預料到只要和你在一起,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神秘消失——我早準備好了。」 李師師把頭輕輕靠在金少炎懷裡嗚咽道:「我們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對你的家人公平嗎?」 金少炎苦澀道:「兒總歸是要長大地,他要有自己地幸福和生活,他們要真愛我的話會理解地。」 我實在受不了了,抹著眼淚說:「要不我把你倆送在晚清,要使勁活說不定還能見到少炎的奶奶呢。」 李師師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道:「表哥太壞了。」 我把她的腦袋又按在金少炎懷裡:「你倆繼續啃吧——都高興點,三個月以後的事兒誰也還說不准呢。」 這回走還得通過時間軸,把每個朝代用兵道連起來是件浩大的工程,劉老和何天竇已經沒那麼多精力為我開闢綠色通道了,這個我倒是能理解,別說這麼誇張的工作量,你給網吧架局域網不也得一天半晌的嗎? 好在最遠從秦到明時間也不太長,我在路上就開始給皇帝們打電話,趙匡胤的電話已經沒電了,成吉思汗的是欠費了——這老頭也不知跟誰海聊來著,我的客戶們相互都能聯繫上,所以誰也不知道他們互相都誰跟誰聊,就打通一個李世民的,李世民接起道:「小強啊?」 我笑道:「李哥,忙著呢?」 李世民:「是啊,批奏折呢,你打算來玩啊?」 我說:「我一會去接你咱就走,你在家門口等著我,有事商量。」 李世民道:「重要嗎?要不你先到我家來我找幾個公主陪你打打獵什麼的?」 「重要,而且不等人。」 李世民道:「可我這一堆奏折怎麼辦呢?」不愧是有道明君啊,心永遠以百姓為重。 我不以為然地說:「你先放放唄,明天碼個爆發補上不就行了?」 李世民道:「那全勤獎和月票你給呀?」 「……你們那會也興這個?」 「是啊,言官都盯著你呢,請一天假要說不出個理由來就給你劃在考勤上了。」呃……以上言論眾看官一笑而過即可,如有雷同,純屬小強幻覺。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尋找皇帝之旅 聯絡完李世民,我驅車直抵朱元璋處,雖然在明朝我的身份也是太師,但不像秦漢那樣誰都認識我,要見朱元璋比較困難,所以我先來到神機營,謊稱是王八三的表弟,順便把我的名字告訴了那個帶話的人,不多時,十幾匹快馬急匆匆前來接我,言語間很是客氣。我隨他們來到一片荒山前,見空地上擺著十幾門大炮,遠處立著標靶,明軍正在演習呢。 王八三一身戎裝,見我來了急忙上前施禮:「蕭太師!」 我笑嘻嘻地說:「正打*炮呢?」 王八三:「……呃,是呀,要不是公務在身我就親自去接太師了,你看,我們現在已經研製出八五式來了。」 我笑道:「還是叫我小強吧,皇上現在有空嗎?」 王八三道:「既然是你來了,想必是有的。」 我呵呵一笑,隨王八三去見朱元璋,在路上我問他:「胡一二一將軍最近怎麼樣?」 這時一隊士兵喊著號從我們面前跑過:「一二一,一二 王八三笑道:「看見了吧,他的名字已經在全軍推廣了。」 朱元璋這會也正在批奏折,當皇帝可不像電視上演的那樣每天都能穿著老百姓的衣服四處溜躂要麼就是大宴群臣,一天的工作忙著呢,一年裡也就祭祖和過年十五能玩玩,朱元璋是開國皇帝還沒啥可祭的…… 朱元璋見我來了,握著硃筆道:「你先等我會啊,我把這季度報表看完,一會親自給你烤個鴨,甜面醬我都研究出來了……」 我過去把他的筆撂下拉起他說:「趕緊的跟我走。有事 朱元璋道:「別呀,我這帳剛查一半,又發現幾個貪官。」 我繼續拉著他邊走邊說:「回來再查,還在乎這點時間了?你把研究甜面醬的工夫用在批奏折上不好嗎?」真夠讓人鄙視的,這麼大皇帝連個會計師也沒有。 朱元璋無奈道:「去哪啊這是?」 「先去找上成吉思汗。最後去趟秦始皇那。」 「你找我們這麼些個高管,又想收購誰呀?」 我也不多說,拽著他上車就奔成吉思汗那。 不多時來到了草原,塞外風光一碧千里。朱元璋心曠神怡道:「這地方度假不錯啊。」 前方,就是成吉思汗地大纛,當地的牧民見我的車來了,騎著馬跟著兩邊不住歡呼,已經得到信兒的成吉思汗腰挎金刀,瞇著眼在帳外等我們,他一見朱元璋從車裡走出,跟左右微笑道:「我們的敵人來了。」 朱元璋拉住他地手道:「可別這麼說。大老遠來看你就換了這麼句話呀?」成吉思汗哈哈大笑道:「開個玩笑,你來了今晚的篝火晚會那200個奴隸又不知道會便宜誰了。」 朱元璋道:「什麼意思?」 我忙對成吉思汗說:「老哥哥,篝火晚會不妨放著以後開,今天有正事兒。」 成吉思汗道:「就算你再借兵也不急在一時嘛。住一晚再走,明天老哥哥親自陪你出征---這回是誰呀?」 我失笑道:「這回不打仗,你跟我走就是了。」 「那我就跟你走一趟。」成吉思汗回頭看看,這時木華黎等人也都到了。成吉思汗笑道:「你們記住,我是跟小強走的,要是不回來你們就找他要人,哎,這世上只怕也只有他一個人能三言兩語就把你們的大汗拐跑了。」眾人都笑起來,木華黎等人過來我寒暄過後,我拉著大明地開國太祖和草原的雄鷹再次上路。 車剛上路我忽然一拍大腿:「壞了。」 朱元璋忙問:「怎麼了?」 我說:「我突然想起來。這裡面還有上次咱們一起欺負過那個小的事呢。」 朱元璋:「完顏兀朮?」 我點頭。劉老跟我那張表上北宋和金是連在一起的,這說明那部分過剩的人口是這兩個朝代更迭的時候才多出來的。現在北宋在名義上已經滅亡了,這事還就得找金政府。 朱元璋問:「你找我們到底什麼事啊?」 「挺複雜,等人齊了一起說吧。」 成吉思汗則說:「那就找他去唄,你怕他幹什麼?」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辦,現在金國的皇帝是金太宗,首都還在北邊地會寧府,北宋剛亡,原只留金兀朮收拾殘局,其實也沒什麼殘局可收拾,百姓照樣過日,而根據我們聯軍和金政府的協議,金太宗大概對這個虛頭巴腦的皇帝也沒什麼興趣,索性只讓金兀朮在太原負責一些瑣事,我們的車停在上次簽合同地太原太守府外,門口的金兵一見是我頓時跑著往裡去,一邊跑一邊喊:「不好了,八國聯軍又來啦!」 我這個鬱悶呀! 不一會金兀朮裝扮整齊在衛兵的環衛下大步走出,朱元璋緊張道:「他不能給咱扣起來吧,早知道帶門八五式就好了。」 金兀朮來到我車前,往裡看了看,見果然是我,彎著腰無奈道:「真是你,有事嗎?」 我說:「你們皇帝在嗎?」 金兀朮警覺道:「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就是了。」 我想了想道:「跟你說也行,那上車吧。」反正都是完顏家的,跟金兀朮交流還可以比較直接一點。 成吉思汗哧拉一聲幫金兀朮把車門拉開道:「上來吧。」 金兀朮可憐巴巴地回頭跟衛兵說:「我要回不來別找我了。」 成吉思汗笑道:「這兄弟比我灑脫啊。」 金兀朮乾笑兩聲,道:「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朱元璋搶先道:「這是全蒙古人地大汗。」 金兵在跟蒙古人交手已經被打得心驚膽戰,金兀朮一聽蒙古人的總頭頭在這了,神色一變,跟成吉思汗握手道:「……幸會幸會。」轉身問朱元璋:「這位大哥呢?」 成吉思汗道:「這位是明朝的開國皇帝。」 我補充道:「就是他發明的大炮----就那種能往你們營地倒垃圾的東西。」 金兀朮一聽這話,趴在窗戶上跟自己的手下又交代了一句:「也別為我報仇。」 我啞然失笑道:「沒那麼嚴重,你覺得我弄一車皇帝來綁架你成本不是太高了嗎?」 朱元璋問我:「還去哪?」 「找老趙去。」 等到了趙匡胤那他一聽是我,換了身便裝就出來了,依舊是成吉思汗給他拉開門,趙匡胤先跟朱元璋點頭:「在呢?」 成吉思汗問他:「上次怎麼跟你聊著聊著關機了?」 趙匡胤道:「沒電了。」 ……敢情老趙的電話就是讓成吉思汗給聊沒電地,他自己地也欠費了。 趙匡胤看了一下車裡,在金兀朮肩膀上拍了一下:「這位老弟眼生的很。」 金兀朮訥訥道:「我叫完顏兀朮。」金兀朮熟讀史書,知道這是碰上仇人了。 果然,趙匡胤變色道:「是金國那個完顏兀朮嗎?」說著話斗大地拳頭已經砸出去了,金兀朮早有防備,一手架住趙匡胤,另一隻手就去攬他的腰想把他扳倒,可是趙匡胤不單是一個皇帝,在國武術史上也是留了一號的人物,什麼太祖長拳啊雙截棍啊都跟他那興起的,金兀朮雖勇,想不到眼前的對手還是個雙料王,一把抱空臉上頓時吃了一下,好在車內空間狹窄,趙匡胤沒掄上多大勁,金兀朮也是遊牧民族出身的元帥,身手終究不凡,兩人就在車裡撕巴起來了,成吉思汗一見這樣,忙使出蒙古跤往開拆,朱元璋靠在車門上叫道:「別打別打嘿。」一邊想開門逃跑,可是那門是從外面用鎖鎖上的…… 你說我湊這麼一車人容易嗎,更難得一見的是這麼一車人居然還打起來了,我拍著車靠背大叫:「住手!」 這會成吉思汗已經把兩人分開了,他擋在間勸解趙匡胤道:「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呢,現在你還看不開?真要揪扯起來我和老朱怎麼說呢?」 趙匡胤把胳膊探過成吉思汗肩頭指著金兀朮罵道:「可是他欺人太甚,殺我百姓奪我國土不說,還把我兩個趙家孫擄去,知道什麼叫士可殺不可辱嗎?」 金兀朮一聽頓時也來氣了,怒沖沖叫道:「你也知道士可殺不可辱啊?你說的那些我一件也沒幹過,倒是你們聯軍,騎在我頭上拉屎撒尿也就算了,有強迫人給你們當皇帝的嗎?」說到這金兀朮委屈了,眼睛紅紅的道,「不想當還不行,那哪是什麼皇帝啊,簡直就是受氣包。」 趙匡胤一愣,撓了撓頭,氣消了不少,朱元璋趁熱勸道:「就是,完顏兄弟再有不是那也都上輩的事了,這輩他就算有這個計劃不是還沒執行嗎?《大話西遊》裡唐僧怎麼說的,悟空吃我還只是一個計劃……」 我見基本沒事了,拍拍座位道:「說到唐僧咱們還得去唐朝找李哥去,大家都坐好吧。」我怎麼感覺我開的就像接送小朋友的幼兒園班車呢? 趙匡胤坐下,瞥著對面的金兀朮哼了一聲:「老不跟你計較!」 金兀朮回瞪他一眼:「廢話,你虧著心呢!」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二章 GDP 我們到達大明宮的時候,只見李世民穿了一身普通唐裝,腳邊放著一個小包,正笑瞇瞇地等著我們,我給他打開副駕駛的門,李世民把包扔在後座上,上了車,四老友相互打招呼,朱元璋指著金兀朮給他介紹道:「這是金國的四王。」 李世民見金兀朮鼻青臉腫的,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趙匡胤,朱元璋翻看著李世民的包道:「世民可真是個細心的人,牙刷什麼的都帶上了。」隨即叫道,「喲,你出門還帶玉璽呢?」說著從包裡撈出個玉砣來。 李世民笑道:「小強找咱們不是有事嗎,沒準能用上。」 我感慨道:「李哥真是有先見之明。」 趙匡胤問我:「用得著嗎?」 我遲疑道:「可能……用得著。」 趙匡胤一拍我肩膀:「沒事,要真用得著我給你拿蘿蔔刻一個蓋上。」 我詫異道:「刻的也行?」 朱元璋插口道:「當然行,其實問題不在於是不是刻的,關鍵是誰讓刻的----世民兄那玉璽還不是人刻的?」 幾個皇帝都點頭…… 車到蕭公館門外,幾個家丁彬彬有禮地上前來,有一個很自覺地領著他們幾個往裡走,另外一個問我:「齊王要擦車嗎?」 我囑咐頭前那幾個人:「別忘了給小費。結果這幾位皇上出門都沒帶錢的習慣,就朱元璋左摸右摸摸出幾個大明寶鈔來…… 屋裡,原來的人馬都還沒散,只有劉邦喝多倒在一邊呼呼大睡去了,包和花木蘭在聊天,虞姬和小環下去休息了,秦始皇和這幾個皇帝並沒有見過面,不過這幾個人都視頻見過他。當下紛紛招呼道:「嬴兄。」 胖一看那氣質就知道是同行,也笑道:「來咧?」一轉眼看見金兀朮了,也不記前嫌,樂呵呵地說:「你娃也在啊?」 包和李師師一看金兀朮都站了起來。你看金兀朮在趙匡胤面前都是鐵錚錚一條漢,可一見包就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估計是想起臉疼來了。 我急忙站在幾人間道:「今天咱們是有事商量,以前的過節都揭過去了。」 項羽把胡亥架在肩頭正玩著,聽我這麼說掃了一眼金兀朮,道:「小,別讓我在戰場看見你。」 金兀朮無奈攤手道:「碰見也沒辦法,反正我就這一堆。」 李師師攙著包沖金兀朮微微頷首,跟金少炎道:「其實這位完顏將軍也沒為難過我們。既然表哥說有事商量,我們暫時告退了。」 幾個皇帝見包挺著大肚,都道:「快生了吧?」 包道:「就這幾天李師師嫣然道:「小傢伙雖然還沒出世不過已經是楚王了。」 李世民以手支額道:「那我們也不能落後啊,封個什麼官呢?」 朱元璋道:「反正在我大明小強是太師,那就世襲罔替吧。」 其他幾個傢伙為了省事,也都紛紛說:「對對對。世襲罔替世襲罔替……」我怎麼那麼不愛聽呢,敢情都盼著我死呢? 包和李師師出去以後,趙匡胤道:「小強,不是說找我們有事嗎,到底怎麼了?」說著話他往桌上一掃,忽然意外道,「喲。有酒啊----」他意味深長道,「小強,咱倆喝一杯?」 我遲鈍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著舉起一杯酒道:「陛下。小強近來偶感風寒,想辭去大宋朝兵馬元帥一職,請恩准。」 趙匡胤表情大暢,但還是裝模作樣道:「卿統軍有方,小小風寒而已,何必請辭呢,我看還是……」 我端著酒笑道:「你哪那麼多廢話。小心我真再連一任。」 趙匡胤忙嚴肅道:「既然這樣。朕不勉強,安國公統兵期間勞苦功高。加封為親王,賜趙姓。」 我撇嘴道:「這個免了吧,我老爹知道了不跟你拚命才怪了。」 我和老趙同飲而盡,趙匡胤心一塊大石得落,放下酒杯感慨道:「哎呀,這下痛快了。」 其他幾個皇帝都笑:「老趙還真夠小心的。」 朱元璋道:「現在說正事吧。」 李世民道:「不急,既然出來了,咱們都好好玩幾天,也看看嬴兄這裡的風土人情。」 朱元璋道:「廢話你當然不急,牙刷都帶了,我們可是連條換洗內褲都沒有。」 秦始皇不悅道:「社撒捏(說啥呢),餓嘴兒(我這)再窮還連條褲衩也摸油(沒有)?」眾人都笑。 我在劉邦腳底上踢了幾下道:「別睡了,起來開會。」 劉邦睡眼惺忪地起來,看了一眼屋裡眾人道:「都來了?」 當下大伙落座,李世民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項羽,都對西楚霸王心折不已,他們這些人,事業是成功了,但在成功之前都多少有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只有楚霸王的一生是完美地,痛快的,結局看似失敗但絢麗無比,正好填補了他們的遺憾。 劉邦他們幾個經常在一起聊天都熟悉了,不過正式介紹到金兀朮的時候人們多少都有點尷尬,在座地除了劉邦和花木蘭可以說都出兵欺負過人家,劉邦還說呢:「小你是沒碰我呀,要不讓你見識見識韓信是怎麼陰人的。」 金兀朮一見這情況,索性站起來跳著腳說:「要不你們先把我弄死再說!」 秦始皇急忙出來打圓場道:「都包社(不要說了)包社了。」 朱元璋也道:「就是,鄰居過日還得有摩擦呢,何況是國與國了。」 金兀朮小聲嘀咕:「問題是咱們算鄰國嗎?」 我笑著站起道:「那以前的事都不說了,其實完兄還滿不錯的。」 金兀朮:「……還有個顏。」 我說:「對,還有顏兄。」 金兀朮:「……」 我環視四周道:「今天這個事還真有點像鄰居過日,張家大哥不方便的時候得跟李家二哥周轉周轉,反過來也一樣……」我把詳細的情況說了一遍,幾個皇帝面面相覷,朱元璋道:「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我們現在已經攤上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了?」 我笑道:「朱哥這個比方打的好,老百姓過的好了,人口數漲上去了,大家都是有功的,不過天道他可不管,多出來地人在他看來那就是罪過。」 成吉思汗道:「都多出多少你給報一下。」 我把那張表拿出來念道:「秦朝,3萬5,漢是5萬5,北魏是2萬5----木蘭姐,北魏方面需要你和賀元帥協調著辦。」 成吉思汗急道:「後面呢?」 我說:「下面是唐宋元明的,分別是3萬5,5萬,2萬7,2萬----你們自己對應自己的。」 成吉思汗一尋思,樂道:「我說怎麼覺得我們蒙古人比以前強大了呢,原來多出將近3萬人。」 朱元璋沮喪道:「怎麼我最少啊?」明朝建國後沒有太大規模的戰爭,人口已經相對飽和,當然是他最少。 金兀朮小心道:「多出那5萬來要怎麼處理?」 我拍手道:「咱們聚在一起就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你們之間的兵道都開,大家把多出那部分人暫時派到別地國家去避避風頭。」 李世民拉了拉秦始皇的袖道:「嬴兄,咱們人數相等,又有著相同的國都,互相交換一下你看怎麼樣?」 嬴胖道:「歪(那)好麼。」 朱元璋跟成吉思汗道:「老鐵我不是對你有意見啊,蒙古人最好別去我那,挺敏感的……」 成吉思汗微笑道:「我理會得。」 花木蘭道:「鐵木真大哥的人可以去我們北魏,那裡的民風可能會更適合你們。」 我插口道:「對,相鄰太近的朝代最好別互串。」 金兀朮看看劉邦道:「看來只能是咱們兩家互助了。」 劉邦著重道:「我那可接待不了多少人啊,正鬧饑荒呢。」 我對金兀朮說:「你可以叫一部分人去嬴哥那,活是累點,修長城,不過會給工錢地。」 金兀朮道:「那回國以後呢,沒花完的是不就算白幹了?我們金國是不會承認別的國家的錢地。」 李世民點頭道:「這是個問題,都是幾萬人幾萬人的,就算咱們都是政府,也不可能白白養起他們來,他們需要自力更生---嬴兄,你們秦國GDP是多少啊?」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育才幣森林體系 嬴胖一聽李世民問他這個,不悅道:「撒(啥)意思麼?」因為從實際來說大唐的國力確實要比秦國強一些,胖大概是有點想多了,當皇帝的,誰也不願意被人家看成是扶貧對象。 李世民笑道:「嬴兄別誤會,我是說咱們兩國能不能制定一個貨幣流通計劃,這樣,那些交換過來的百姓不但生活有了保障,還可以互通有無。」 趙匡胤道:「這倒是個好辦法,可是單位怎麼算呢,一個開元通寶在秦朝等於幾錢,在明朝又等於幾個大明寶鈔呢?」 金兀朮忍不住道:「那就一個換一個唄。」 朱元璋道:「在座的雖然都是朋友啊,可我把醜話說在前頭,這錢是可以鑄的,打個比方說:我發十個大明寶鈔,世民兄發十個開元通寶,它們都能買一袋面----世民兄勿怪,我就是比方啊,比方你要發了100個開元通寶,那我大明在你大唐能買一袋面的同時你卻可以在我那買回10袋面去,這不就通貨膨脹了嗎?」 李世民點頭道:「這確實是個問題,倒不是說在座的誰會有那個壞心眼,可大家都是同行都明白,經濟這個東西一個搞不好最容易混亂。」 劉邦道:「那就金本位唄,大家都拿出一部分黃金來做保障,在任何朝代無論誰拿出非本朝但大家都認可了的錢幣都能保證兌換到黃金。」 成吉思汗對這個不是太精通,頭疼道:「你們慢點說,太亂了。」 秦始皇道:「統一哈(下)統一哈!」 李世民道:「對,統一一下。我建議咱們都鑄造一種統一的錢幣,比如一千錢等於1兩銀,然後10兩銀換一兩金。」 趙匡胤道:「那這種錢叫什麼好呢,秦元?宋元?還是唐元?」 劉邦擺手道:「現鑄的話太費事了,等錢鑄好了天道也把咱們都滅了。」 這時一邊地金少炎終於說話了:「你們為什麼不用現有的錢呢?只要打上一個統一的符號就行了,就像銀聯那樣,不同的銀行取出來的都是人民幣。」 劉邦道:「我看行!」 趙匡胤又道:「那打什麼符號呢,要不把咱老哥幾個的頭像都印上去?」 金兀朮急道:「那印不印我的呢?」 朱元璋看了他一眼。嘿嘿道:「光印你的?你們家皇帝不多心嗎,你也想功高蓋主啊?」 金兀朮嚇得一縮脖。 二傻伸手點指道:「一二三四五……一個錢上印七八個人,你們不嫌擠啊?」 李世民笑道:「咱們都是從育才出來地,就印育才的校旗吧。」 其他幾個人想了想,都點頭。我忙說:「那我可是要收冠名費的。」 劉邦總結道:「那就是這樣。我們都各自拿出一部分錢來印上育才的校旗,這種錢呢,不管是開元通寶還是大明寶鈔都不叫原來的名字了,統一都叫育才幣,那些沒印標記地當然也可以流通,不過那就要雙方都自願的情況下協商它的購買力了。」 朱元璋道:「那不就產生匯率了嗎?」 劉邦道:「對,這個就要看市場規則了,反正是跟本國黃金掛鉤的。不用擔心誰偷奸耍滑。」 趙匡胤道:「是啊,那標記可不是白打的,你發行的多,能買別人東西的同時人家也能拿著錢回過來買你的。」 朱元璋得意道:「要不咱們當皇帝呢,都他媽一幫天才呀!」 一干人哈哈大笑:「就是就是!」…… 就這樣,幾大巨頭在秦朝商定了古代版地佈雷頓森林體系---育才幣森林體系。規定:以育才幣為國際貨幣單位,與黃金掛鉤,其他國貨幣與育才幣掛鉤。 成吉思汗道:「你們都有鑄錢,我怎麼辦呢?我們一般都是拿皮和牛羊換東西。」 朱元璋道:「老哥哥。老等物交換不行呀,這樣吧,你拿一部分東西跟我換育才幣,你總不能牽著牛羊去北魏吧?」 花木蘭道:「要是有錢的話其實也不用再說死誰去誰那了,反正都不白養,這樣嬴大哥只要肯花錢就能招募來人幫你修長城了。」 秦始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趙匡胤左右看看道:「那咱走吧?」 李世民道:「又不急在這一時,在嬴兄這玩一兩天唄----小強啊。你問問兵道啥時候能開。要是不耽誤的話我們從兵道走。」 我打了電話一問告訴他們:「明天就能開。」 朱元璋甩著膀道:「那就玩一天。」 最後李世民讓家丁套了輛車上街去了,劉邦也不知從哪翻出副麻將來唏哩嘩啦地倒在桌上道:「來來。摸幾圈,手癢死了。」 然後一桌皇帝就開始搓麻大戰,晚上李世民回來以後簡單吃了點飯替下趙匡胤幾個人一直玩到天亮,他們的帳就記在竹片上,最後一算劉邦輸得最多,輸了好幾千育才幣…… 劉老通知我兵道開好以後幾個皇帝紅著眼睛離開麻將桌,朱元璋道:「那就這樣吧,咱們只要把多出來的那個數兒湊夠把他們打發走就不管了,每人發筆錢,去哪由他們自己。」 趙匡胤道:「兵道口上最好還是能做個統計,來多少外賓咱們做皇帝的心裡有個數,也方便統籌安排,有什麼調動咱們就內線聯繫吧。李世民道:「對,我看得實行臨時簽證制度,來多少人得有個底限,超量地話只能先拒簽或者轉簽到其他國家。吸引外資的同時也得量力而行。」 這次的兵道因為體系龐大所以無法設定口令,唯一地辦法就是在兵道口派重兵把守,今天兵道初開,幾個皇帝回去以後正好把這個事兒辦了。 我趕忙說:「我去了你們誰也不能拒簽吧?否則我可真收冠名費了啊!」我還想趁這個機會把幾個國家都轉轉呢。 李世民笑道:「那是當然地,你去了我那不管有什麼花消簽個單就行,我們政府給你報了。」說著拿出他的玉璽來問我,「你說蓋哪?」 我把他領在車裡讓他蓋在前擋風玻璃上,李世民哈了幾口氣把玉璽在我車窗上一扣。道:「就憑這個印,你在我大唐暢通無阻了。」 我點頭:「嗯,這就相當於我有大唐的綠卡了。」我看著其他幾個人道,「那幾位陛下怎麼辦呢?要不我給你們找蘿蔔去?」 成吉思汗道:「用不著,就你這輛車誰不認識呀?」 我點頭道:「也對。」 趙匡胤道:「走了走了---嬴兄。你給我找匹馬吧。」 劉邦道:「都別動,騎什麼馬呀,我派車送你們。」劉邦讓我府裡的家丁套了幾輛車,吩咐把幾個人都送到地方,秦朝的兵道口就在咸陽東,不多時車都準備好了,金兀朮和幾個皇帝上了車,劉邦喊道:「哥兒幾個走好哈。這次別忘了給小費。」說著搓手道,「哎呀,嬴哥你就感謝我吧,這第一筆外匯就算到手了。」 秦始皇鄙夷道:「幾個小錢把你美滴。」 項羽道:「就是,你不說你一晚上幫嬴哥輸了多少錢,你不是玩這個不怎麼輸的麼?」 劉邦毫不在乎地搖手道:「你們懂什麼?有時候在牌桌上輸錢也是一種外交----就憑他們幾個能贏得了我嗎?我是想借這個機會給他們嘴上糊點蜜。以後在對我漢朝的經濟策略上寬鬆點。」 花木蘭呵呵笑道:「都是當皇帝地,你跟人抖這機靈。」 劉邦指著花木蘭道:「對了你也趕緊走吧,不管用什麼辦法跟你們家皇帝把事說清,記住。讓他對我們漢朝政策優惠點,北魏錢跟漢朝錢兌換地時候不能貶值。」 我奇道:「貶值還不好?」 劉邦道:「你傻啊,以前我的錢跟你地錢是一比一,現在一比二了,你還願意去我那花這一個錢嗎?」 我歎道:「哎呀,說的太明白了,我說怎麼一金融危機就都貶值呢。」 劉邦得意道:「經濟這玩意。它其實就是小把戲。你讓學經濟地都改行當木匠絕對也不會對本國經濟有任何影響,不信你試去。」 ……我上哪試去? 花木蘭上了一匹馬道:「我還真得走了。咱們過幾天再見吧。」 劉邦道:「木蘭是自己人,這馬就不跟你要錢了。」花木蘭瞪了他一眼,策馬而去。 劉邦在院裡背著手走來走去,忽然對秦始皇說:「嬴哥,我有個賺錢的好項目,本來想一個人做呢,可是看你這實在緊張,就算咱倆合夥的吧,你跟不跟我干?」那幫皇帝們走了以後他好像一直處在亢奮當。 嬴胖道:「撒(啥)項目?」 劉邦找根小棍在地上畫了長長一條橫槓道:「你看啊,這就是貫穿了咱們所有國家的兵道,比如從大明到你秦朝,用腳走起碼得走好幾天吧?咱們這樣,合夥開一個出租車和馬的行當,咱們的人哪也不去就在兵道裡貓著拉客,就跟航空公司幹的是一樣的買賣,我要讓他們那幾國人手裡地外匯一出國門就被咱們賺來,真要能成,你的萬里長城和我鬧饑荒的事那就不叫事兒了,頂如花別人的錢解決咱自己的危機,還不用落人情。」 胖質疑道:「歪(那)人家都絲(是)掛皮?就不會自己騎馬?」 劉邦道:「這就牽扯到一個成本問題了,出遠門,馬比人貴呀,就像咱們在小強那,從育才到當鋪你是願意打個車呢還是為了這一次出行買個車?」 項羽看了一會笑道:「有點意思,我看這買賣能幹。」 劉邦撇了小棍兒,興奮難抑道:「不說了,嬴哥你要想幹就準備車馬,我也得回國準備去了。」說著他爬上一輛馬車跟車伕道,「快走,去咸陽機場。」 車伕疑惑道:「機場?」 劉邦道:「哦,咸陽東---不過小伙你記住,以後那裡很快就可以叫咸陽機場了。」 劉邦坐在車上,衝我們頻頻揮手:「回去吧,下次咱們再見我的身份將是國際航空公司董事長。」 我們笑瞇瞇地看著他,一起喊:「別忘了給小費!」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唐時代週刊》 皇帝們在蕭公館商量並制定了育才幣森林體系,回去以後立刻著手辦,僅僅兩天之後,大明的第一批數量為2000人的出遊隊伍就踏入了兵道,他們幾乎是清一色的參加過當初聯軍的軍人,雖然有過經驗,但這次畢竟是私人性質了,明政府每人給他們發了一小筆錢就把他們打發上路,這些人不知道該去哪裡,更不知道是什麼狀況,懷著忐忑的心情一進入兵道,這才發現那裡已經是滿坑滿谷的人,見他們來了,紛紛圍上來問:「兄弟去哪啊,搭我車吧。」 以下是他們之間最常見的對話形式和內容。 明朝人:「大哥的車去 漢朝人:「你想去哪我就送你去哪。」 明朝人:「我也沒想好我該去哪。」 漢朝人:「那我給你介紹一下沿路的站點,你要是錢多就去蒙古草原旅遊去,要是沒錢建議你先去秦朝,包你一出站就有工作,活是累點,工資高。」 明朝人:「漢朝怎麼樣?」 漢朝人:「漢朝現在先別去,鬧饑荒呢,簽證也不好辦。」 明朝人:「大哥是漢朝的?」 漢朝人:「是呀(說著一指身後的車伕們),幹我們這一行的基本全是漢朝的。」 「那去秦朝多少錢呀?」 「你給200育才幣吧。= 「太貴了吧?」 「兄弟,你這可是從始發站到終點站啊。除了給國家上稅以外,馬車的折舊和馬飼料一拋我基本沒賺頭地。」 「給你150。」 「別說了,180你走就走,不走您換輛車。」 「走吧。」人,事實上那車跟出租車差不多,車廂裡頭能坐個。車伕旁邊還能坐一個……所以車伕們通常也會這麼喊:「走了走了啊,秦朝,再來兩個人就開車。」 自然,你要是想在唐宋等途站下車車費也會相對便宜一些,可是因為那些地方暫時還沒有客源,所以價錢很不好講,最多給你再省個10錢20錢的。 漢朝人幹這個事情其實並不佔先天優勢,因為他們沒有參加過聯軍,對兵道還很陌生。不過在劉邦的培訓下基本都能很快上崗,漸漸的,其一些腦靈光的還自發性地辦起了小規模的旅行社,尤其是那幾個朝代的人也開始出遊以後,他們還配合當地人開展了包食宿地唐朝一日游宋朝三日游等項目,慢慢都形成了自己主攻的特長項目,有的只跑長途,有的只負責短線運送,針對想要務工和旅遊都不耽誤的這種心理,有人還開了慢車線。就是到一個地方之後停留半天,你可以轉轉當地最富盛名的景觀,買點土特產什麼的再繼續上路。= 在初期,秦朝就招募來了數以萬計的外地務工人員,各朝派出的人基本都是參加過聯軍地士兵,畢竟手上沒什麼錢,過不起瀟灑的遊歷日,出門先找份工作是當務之急。短短幾天時間來幫秦始皇修長城的人就達到了10萬,工程進展一日千里,秦始皇沒樂幾天就又開始發愁了,這叫個花錢如流水一般吶。秦國那邊還打著仗呢,實在沒有多餘的錢來為民工們發放工資了,劉邦倒是支助了他幾十萬育才幣,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無奈,秦始皇也只得把主意打到了賺外匯上,胖開始還是有點輕商的思想。劉邦讓他一起干運輸的時候沒答應。現在人家已經形成規模了,再去插一腳就顯得不仗義了。可是胖也不笨,衣食住行,行才是最後一個,他就著重搞前三個,最先是配合劉邦的人在兵道裡賣吃的和衣服,劉邦的車到了一站,圍上買雞蛋和鍋盔的幾乎全是秦朝人,再後來就索性開成了公路旅館和公路酒店,這就形成了一個有趣地現象:你在別的朝代很少能見到秦朝和漢朝人,都貓在兵道裡賺錢呢。 花木蘭說的沒錯,都是當皇帝的,你跟人家抖這機靈是不行的,最先發現這個問題是對經濟非常敏感的唐朝人,房玄齡的一篇以《驚,國有資產損失嚴重》為題的章引起了李世民地注意,其他唐朝學者也紛紛開始關注國際金融,相繼發表了《我國外匯儲備已不足秦漢的五分之一》《誰在為萬里長城買單》《漢時饑荒唐人關》等主題經濟學著作,引發了其他幾國的連鎖反應,一時來唐朝求學的人絡繹不絕,富於娛樂精神地唐朝人索性辦起了雜誌,最著名的是《大唐時代週刊》,上面除了經濟學專版,還開了娛樂版八卦版時事要聞版等版面,發行量巨大,尤其是跑長途無聊的漢朝司機,幾乎人手一本,這就扭轉了大唐對外的貿易差額。 宋朝人當然也不甘落後,持幣充盈的宋朝人開始在高檔賓館上動腦筋,每一國的兵道附近都被他們建起了星級酒店,並且由此開始進軍房地產,他們在每一處都大肆團購土地和開發權,興建了無數的商品房以供外地人暫時或長期居住,使得各地房產驟然增值,《大唐時代週刊》以戲謔地口吻稱其為「宋朝炒房團」。 這樣,各國就在不同地方面各擅勝場,國際金融一時繁華,劉邦說過,製造出來的是物質,創造出來地才是財富。因為動手早,他在運輸業的地位不可動搖,基本形成了壟斷,開始,漢朝的司機們做買賣是靠「拉」,可是後來隨著各國人口大規模的流動,馬車供不應求,這些司機們就變得非常牛B了,對顧客的態度也不那麼溫柔了,有時候甚至是聲氣惡劣,被人們稱做是「兵道裡的鐵老大」,最初的客源大多都是大老粗的傻大兵,無非是口角幾句也就罷了,可是隨著出遊市場的成熟,各國的貴族和王室也都想嘗個鮮,再遭遇這樣的事情人家就不會忍氣吞聲了,劉邦有時候一天能接到十幾個投訴電話,這使得他非常惱火,但是規則已經形成,積重難返,他深知一個產業一但壟斷那是很危險的,劉小三靈機一動,乾脆又開了一項新的業務那就是出租馬匹,普通客戶可以在兵道的任意一個地方租到可供單人騎乘的馬,留下足夠的押金,然後憑票據在任何大漢運輸分公司都可以止使用結算兩清,按路程和時間只需付很少量的租金,這就相當於給馬車運輸造成了競爭,鐵老大再也不敢牛了,至於那些貴族,劉邦特意為他們出台了VIP服務,車伕都是訓練有素彬彬有禮的,馬車由純金打造,拉車的馬也是千挑萬選,而且動輒上百,車內置免費酒水,貌美如花的小姑娘會在開車伊始為你講解安全常識並提供無微不至的微笑服務----當然,這樣的馬車普通貴族靠一個人想包下來也是很吃力的,所以寬敞的車廂被分割成了不同區域,還有經濟倉和頭等倉之分……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是你爸爸 最近幾天我沒事就在兵道裡瞎轉,看秦國人做買賣,跟劉邦的出租車司機們侃大山,有時候拿本《大唐時代週刊》看看,人家一看我車前的大唐玉璽,一般都不跟我收錢,可是我還是會給,你要撒開了玩還可以讓李世民買單,可賣雜誌的都是小本生意,不落忍。 當然,有時候路近的,比如我在宋朝有人想去草原旅遊的我也會捎一段…… 現在幾個朝代大多都已經把剩餘人口派出去了,不過還是留了一定的名額以供有錢人和貴族出去旅行用,像成公主和松贊干布兩口就多次去國外考察,他們發現草原旅遊已成熱門之後曾向我提出增加**游,體驗最原始淳樸的藏風情,可是大家知道從大唐的長安去**,一路爬上去就算坐劉邦的VIP金馬車也得個把月,檔期和經濟上都是一個考驗,它只適合被趙匡胤杯酒釋兵權那些有錢又有閒的人,朱元璋想去來著,就因為時間太緊未能成行,所以成公主向我提出在唐朝開闢第二兵道的事情,直接通往**,我想了想倒是可行,咱們的川藏鐵路都修上去,開個兵道應該不會太難,不過這事得往後壓,因為我心裡還一直惦記著另一件事情:赤壁之戰。 現在看來曹操的70萬還是8萬大軍確實是誇張了,因為劉老給我的表上赤壁一共才死了15萬人,也就是說曹操領的實際人數起碼要縮水一半以上,可那也不是小數啊,從二戰以後,好像還沒有哪是因為戰爭直接死這麼多人的,由此可見冷兵器時代的殘酷。 引起我關注這件事的還是一篇由北魏人投稿發表在《大唐時代週刊》上的章,名字叫《論赤壁之戰的實際傷亡人數》,據該寫手自己聲稱。他的祖輩曾親自參加過這次戰役,這篇章引用了一些族譜和家書裡地數據,跟15萬非常接近,所以我一下想起來了,鬱悶的是眼看時間越來越近。我好像無能為力,這數據要是一段歷史也就罷了,可它現在代表的是實實在在活蹦亂跳的人啊,比如我們根據災害情況預算出非洲某部落將要餓死多少多少人,國際上那些官僚分還得裝模做樣地幹點什麼呢,何況這十幾萬還是咱們同胞,拯救他們有著更切實的意義。看著兵道裡其它幾朝人顧客和小商小販幸福地討價還價,我不禁捫心自問:三國地人就真的不能擁有這種幸福了嗎? 到後來我實在忍不住,給劉老打電話,我開門見山地問他:「三國那15萬人能不能不死?」 劉老納悶道:「不死。去哪?」 他這「去哪」兩個字一出口我忽然靈機一動,隨口道:「也走兵道啊,道理不是一樣麼?」劉老愣了一下,這才失笑道:「喲,小強這是怎麼了,真的想內褲外穿呀還是想把災難片拍成勵志片?」 我想也沒想就說:「我想給沒出生的兒積點德不行啊?」不過這話說出來我才覺得頗值玩味,我發現我的潛意識未嘗沒有這種想法----我忽然又想到,我兒萬一要真是這15萬亡魂的投胎之一,那他長大以後知道了事情真相會不會跟我翻臉,寒一個! 劉老笑道:「哦。==這是想拍《天下無賊》啊。」 我沉臉道:「老東西,最近電影沒少看啊。」 劉老道:「說正經的,最近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雖然我們天庭辦事有時候馬虎一點,可也不願意草菅人命,你有這個想法很好。不過有一個為難處----那15萬人如果是孫劉聯軍那還好點,你至少能跟劉備說得上話,這種事情他肯定也會支持你,可是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曹軍,你怎麼讓曹操相信你。好心當了驢肝肺的前例他可不是沒幹過,華佗怎麼死的?」 我哆嗦了一下,是啊,我直接跑到三國跟曹操說:你這次赤壁之戰一准輸,還是趁早收兵吧?你該死又沒死那15萬人我帶著做小買賣去? 華佗的死其實還不足以說明問題,畢竟那會提出做開顱手術還太過聳人聽聞,就像現在有人說要給你換顆腦袋效果差不多。曹操還有一點不好就是聽不得反面意見。劉馥就因為說他詩裡出現烏鴉不吉利就被殺了,這事擱秦始皇身上估計也幹不出來。雖然被他殺地人一般都會得到厚葬,可我小強沒那麼高境界,我的信仰就是「好死不如賴活著」最羨慕的人群是「老而不死是為賊」的那幫…… 劉老見我不說話了,小聲提醒我道:「其實有一個人倒是能幫得上你。」 「誰呀?」我急切地問。 「你兒!」 我大驚道:「我兒是曹操?」難道包肚裡那個…… 劉老歎道:「哎,難怪常言道人心難公,你現在有了親生的了……」 我一拍腦袋:「你說小象!」他這麼說我可不對,事實上我和包都拿小象沒當外人,包一去外地最常念叨的人就是他,我之所以第一時間沒想起找曹小象幫忙一是因為他還是孩,二也是因為我幾乎都忘了他是別人的兒了。 我訥訥道:「問你個事兒,赤壁打起來的時候小像他……到我那了嗎?」我覺得這才是關鍵,曹小象如果當時還沒有夭折我看這事八成是不行了,我可不想除了跟曹操說他這仗打不贏再告訴他兒馬上就死,那曹操要不把我大卸八塊我都覺得他婦人之仁了。 劉老道:「恭喜你,打赤壁之戰那一年正好是曹沖夭折那年。」 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 我又問:「是在赤壁前還是赤壁後?」呃,我覺得這個也挺關鍵的,如果是之前還好說,如果是之後----那時順利的話我已經被曹操大卸八塊了,然後我死不久曹沖真地夭折了,那曹操要不把我再從地裡刨出來鞭屍曹沖都白給他當兒了…… 劉老道:「再恭喜你一次,赤壁是冬天正式開打的曹沖則死於那年春天,很難說曹操打了那麼大一個敗仗有沒有喪之痛的影響。」 我興奮道:「果然是好消息呀!」 劉老小心翼翼道:「你說咱倆是不是有點不是東西呀?」 「……反正你不是好東西就對了,就這樣吧,我去找小象,然後想辦法讓他和曹操見一面。」 劉老道:「在提醒你一句。曹沖不能回三國,這可是原則!」 我撓頭道:「為什麼呀,嬴哥他們不是都回去了嗎?」 劉老道:「你傻啦?秦始皇他們回去是因為在你那的時間已經待夠了然後被天道送回去的,曹沖可不一樣,他起碼還有**十年好活,現在回三國就跟你把秦始皇他們接回育才一樣是違規地。」 我頭疼道:「那怎麼辦?」 劉老道:「找個離三國最近地地方讓他們爺倆見面。」 「那你要記著給我開從育才的臨時兵道。」 掛了電話我想了一會,離三國最近好像也就是花木蘭她們家了。 回到育才,正是孩們上課的時候,隋唐好漢們和竹林七賢一來,課程裡又加了李元霸的舉重和駢體興趣選修。玄奘則開了一門心理輔導,我迎面碰見寶金,一問,曹小象正上游泳課呢。 游泳池裡,曹小象小朋友正穿著小褲衩跟一幫孩手舞足蹈地玩水呢,那可是深水池啊,我離得遠遠地喊:「小象。」 曹小像一扭頭,歡喜道:「爸爸。」 這是第一次他這麼叫我我覺得不自在,人孩他親爹可是隻手遮天地主兒啊。 等他跑過來我在他小屁股蛋上拍了兩把,說:「快走。換衣服,爸爸領你玩去。」 這時水裡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你要把我的學生領哪去啊?」 我回頭一看,見水了鑽出一個濕漉漉的漂亮小姑娘,穿一身黑色泳衣,明眸皓齒,嘴角帶笑。卻是倪思雨,我笑道:「喲,小丫頭幾天不見就出落成大姑娘了。」說著故意往她胸口瞄了幾眼。 倪思雨臉紅道:「呸,死小強。」 我笑道:「沒大沒小,打你屁股哦。」倪思雨經常來育才教孩們游泳。只不過我很少見她罷了。 倪思雨道:「你們這是去哪啊?」 「開個家庭小宴,小像今天就不回來了。」 倪思雨「哦」了一聲,欲言又止,最後摸了摸小象的頭道:「去吧。」 曹小象換好了衣服,看了在池裡的倪思雨一眼,小聲問:「爸爸,咱們去哪玩呀?」這聰明孩大概知道我要帶他去的不是一般地方。 「走。到車上爸爸跟你說。」 曹小象拉著我地手又回頭看了一眼道:「要是能見到項羽伯伯就把小雨姐姐一起帶上吧。」 我意外地彎下身去看著他道:「喲小鬼頭操地心還不少。為什麼這麼說?」 曹小象喃喃道:「小雨姐姐總問我項羽伯伯地事,又不好意思多說。我感覺她很糾結……」 我直起腰,感歎道:「現在地孩怎麼都這麼早熟啊?」 曹小象:「你是說小雨姐姐嗎?」 「……她的事咱們以後說,爸爸帶你去木蘭姐姐那。」 曹小象拍手道:「好啊。」 因為我們爺倆也挺長時間沒見----最近實在太忙,本來要沒這事情也打算接上小孩出去玩呢,曹小象左一個爸爸右一個爸爸叫得我額頭汗起,曹操心眼好像也不大,我想起《楊修之死》來了。 我小心道:「小象,如果讓你換個對我的稱呼,你會叫我什麼?」他不是一直叫包姐姐嗎,難道叫我姐夫? 可是小孩的心思有時候遠比你想的要敏感和聰明,曹小象好像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瞪大眼睛道:「為什麼呀,爸爸你怎麼了?」 我趕緊把手放在他小肩膀上安慰他說:「就是隨便問問---小象。你曹操爸爸對你好嗎?」 曹小象毫不遲疑道:「好啊,我幾個哥哥都可羨慕我了,他們在父親面前大氣也不敢喘,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和我在一起就不一樣。還教我作賦舞劍呢。」 「那……你想他嗎?」 「想啊。」說到這小傢伙小大人一樣扭過頭去不屑道:「切,你可真小氣,他是我爸爸你也是我爸爸,不管不見了誰我都會想的。」 我樂道:「不是因為這個。」小東西以為我吃醋呢。 我摸著他的頭髮道:「小象,我帶你去見那個爸爸好不好?」 「啊?」曹小象驚詫地張大了嘴。 我說:「因為你現在不能回三國去,所以爸爸先把你送到木蘭姐姐那裡,再去找你那個爸爸和你團聚好不好?」 畢竟還是小孩,一聽這個,曹小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是眼睛紅紅的看著我。 我給他抹抹眼淚說:「別哭。見了面以後你首先要讓你曹操爸爸相信你就是你,明白爸爸說地意思嗎?」 曹小象跟方鎮江花榮他們待的時間長了,知道我這是又要出任務,邊擦眼淚邊問:「啥事?」 我先羞愧了一個,剛開兵道那會就應該讓人家父相見,結果現在有事了才辦,搞得我很自私一樣,我說:「你曹操爸爸又要跟關羽伯伯他們打赤壁之戰了……」 曹小象道:「嗯,你想讓我幫你們殺蔡瑁張允?」 我這個氣呀,拍了他一小巴掌道:「你爸爸我就那麼陰暗啊?」 「那我能幹什麼呢?」 我想了想。赤壁那馬上要開打了,蔡瑁張允只怕已經殺了,船也八成都鏈起來了,我說:「你讓你曹操爸爸撤兵就行了,你應該知道這仗他是打不贏的,還賠了15萬叔叔的性命。」單從智力來看。跟小傢伙把前因後果說了他應該完全能理解了,我就把過剩人口的事情一說,曹小象果然睜大眼睛道:「呀,爸爸這是在幫曹操爸爸。」 我得意道:「以後不許把爸爸想那麼壞。」 曹小象乖乖道:「知道了。」末了又感慨了一句,「我這兩個爸爸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不過對我都不錯。」如今地花木蘭家就跟軍區大院一樣,四面都有崗哨,來客必須登記,好在花副元帥可能跟衛兵交代過我地樣和我開的車,所以衛兵親自跑去給我們通報,不多時花木蘭就接了出來,她一見曹小象就開心地把他抱起來。用鼻親暱地拱小傢伙的額頭。曹小像一邊掙扎一邊抗議道:「不要老抱我了,我已經不是小孩了。」 花木蘭樂道:「那你是什麼。小戰士?」 我說:「姐你可別小看這小傢伙,要說打仗他可能還不行,可是他能救15萬將士的性命。」說著我看了一眼曹小象,鄭重道,「小象,我把你那個爸爸帶來之後一切可全靠你了。」 曹小像在花木蘭懷裡給我敬了一個少先隊禮,儼然地道:「放心吧爸爸!」 「那我去了啊?」 曹小像一揮手:「去你的吧。」……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赤壁 在三國,我的知名度和能力範圍明顯要小於在別的朝代,一是因為來的少,二是這裡我光認識個關二哥,所以來的路上我一直挺忐忑的,能不能順利見到曹操,我這心裡實在沒底。 因為走的是時間軸,根據客戶就近原理車大概是停在了赤壁之戰劉備現在的屯軍處----夏口,我下了車一看,八成就是這了,轅門破破爛爛,士卒衣衫不整,這是我見過的最寒酸的軍事基地,現在的劉備雖然已經開始創業,不過還在四處碰壁的階段,不過人家的士兵精神倒是挺飽滿的,見有陌生人靠近,呵斥道:「什麼人?」 不等我回答,忽然看見操場上一員大將正騎在一匹紅馬上,閃電一般奔來跑去正在操練人馬,我探長脖叫道:「二哥!」那人一回頭見是我,捋髯微笑:「小強來了。」 看見沒,這就是創業初級階段的好處,再大的集團公司也有租間破寫字樓辦公的時候,劉備現在要是已經自立蜀,想見他們副董事恐怕絕不能在此情此景之下了。 關羽催馬近前,遣走衛兵,笑道:「小強你怎麼來了?」 「哎,說來話長。」我拍拍赤兔馬的額頭:「小紅兔,你也挺好的吧?」說著一抬手擋在臉上,赤兔的一個響鼻就全噴在我袖上了,我得意道,「早料到汝有此招。」話說這寶馬良駒全一個德行啊。 關羽下馬失笑道:「走,隨我去見大哥和三弟吧。」 一時見到劉備和張飛,劉備客氣道:「是小強啊,上回你幫我解圍還沒有多謝你呢。」 張飛扯住我胳膊大聲道:「是啊,二哥沒事就念叨你,好像交情比我們還鐵呢,不管了,今天非得一醉方休不可。」 劉備訓斥他道:「三弟,大戰在即不可貪杯。」 我左右看看道:「諸葛軍師和趙雲不在嗎?」雖然時間緊迫。可這倆人我實在是太想見了,諸葛亮就不說了,趙雲畢竟是我崇拜了多少年的偶像啊。 關羽道:「軍師已赴江東孫權處協商抗曹事宜,至於龍嘛……」二哥遺憾道。「剛好外出。」 我沮喪道:「緣分不到啊。」 關羽握住我的手道:「小強,你來是有事啊?」 我說:「曹操現在在哪?」 關羽微微一笑,把我拉在屋外一指對面的江上,道:「你看。** 我定睛一看,只見對過的江面上浩浩淼淼,在霧氣之似乎有無數的萬丈高樓,不仔細看直以為是海天交接的地方。現在一瞧,那應該是曹操的水兵基地,雖然隔著十萬八千里,但聲勢壓人,關羽道:「那就是曹操的水寨。」劉備和張飛眼望對面,都露出了憂慮地神色。 我小聲跟關羽說:「知道我為什麼來了吧?」 關羽把我領在沒人的地方,嘀咕道:「你是為赤壁之戰來的?」 我點點頭。 關羽忽然捋髯呵呵一笑:「小強,這次不用你幫忙,要說上一次,你二哥我還有點擔心。可這次就不一樣了----一切進展順利,再過三天就是我們火燒赤壁的日,這點上,恐怕諸葛軍師也不如我知道得清楚。」 是啊,他現在可不是比諸葛亮還有底兒呢麼---- 我結巴道:「那個……我這次是來幫曹操地。」 關羽詫異道:「你說什麼?」 我為難道:「二哥,你也知道,赤壁上一把火燒進去15萬人,我這心裡怪不落忍的……」 「那你想怎麼辦?你是不是想辦個氣象台好告訴曹操三天之後有東風?」 想不到二哥也有幽默的時候。我樂道:「不會,勝仗仍然是你們的,我只想讓曹操打了敗仗不死人,就這麼簡單。」 關羽遙望江面道:「不是我心狠,這15萬人不死。曹操的元氣就不會傷。」 我接口道:「死了這15萬曹操的元氣也不會傷,這些人死不死其實對他沒有什麼影響,赤壁之戰的意義就在於讓曹操認識到在水上不是聯軍地對手,短時間不敢南下而已。」 我說這番話的時候大義凜然侃侃而談,絕對是小強版的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關羽刮目相看道:「呀?你小長見識了,打仗的事你也懂?」 我負手臨江:「略懂。^其實都是電腦上查的…… 關羽沉吟道:「那你是想讓曹操知難而退?」 我點頭道:「是的。不過你說的這15萬人的事我會和他商量。這事完了以後這15萬就當他們死了不可以再用,這就算你們之間的一個遊戲規則吧。」 「那你怎麼讓他相信你呢?」 我微微一笑:「我手裡有人質。」 關羽拍額道:「對了。曹小象還在你那呢。」他想了想道,「那就這麼辦吧,說實話我也不願意15萬人就那麼沒了。」 我笑道:「赤壁就這麼結束掉對你也好----你就不用再去華容道演戲了,也省得回來諸葛亮擠兌你,雖然他是故意這麼安排的。」 關羽道:「這些拐彎抹角地事情你也懂?」 我微笑:「略懂。」《三國誌》咱沒看過,《三國演義》還沒看過麼? 關羽道:「那好吧,我這就安排人送你過江。」二哥大聲吩咐道,「來人,去把大周找來。」 我奇道:「大周?」 「就是大周倉,你忘了,我現在有兩個周倉,大周就是跟你從育才來的那個。」 我:「……」 「大周」一見我就親熱地拉著我的手問長問短,我笑道:「想家沒?我這次回去把你帶上吧。」 大周道:「不忙,回去也得被他們當神經病。」 我和周倉上了一條小船,關羽把我們送在岸邊囑托道:「現在是敏感時期,沒見曹操以前別說是為什麼來的,容易給人把頭砍下祭旗。」 我抱拳道:「明白。那大爺和三爺那邊你也去說說,讓他們別太著急上火了。」 我們剛要走,二哥也不知想起什麼來了,噗嗤一聲樂了出來。我忙問怎麼了,關羽樂不可支道:「赤壁這一戰不打,有一個人肯定要鬱悶死了。」 「誰呀?」我和周倉異口同聲問。 「黃蓋唄,那頓打算白挨了。」 我和周倉面面相覷,繼而哈哈大笑,二哥有時候也不老厚道的…… 小船在江上蕩了好一陣,漸漸接近曹軍水寨。此刻曹操全軍駐紮在烏林一帶,越到跟前,那景象越是壯觀,高高的瞭望塔上,曹兵斷喝道:「來者為誰?」 周倉揮臂大喊:「我乃關雲長將軍座下周倉,有軍機要事稟告曹丞相。」我們的船一靠近,立刻有兵士用長搭鉤把我們拉上岸,從四周呼啦一下圍上好幾十號全副武裝的曹兵,帶隊地軍官厲聲道:「我家丞相有令,凡有說客一律當場格斃!」 周倉怒道:「放屁!當初我家將軍斬顏良誅丑及至掛印封金。曹孟德也未敢怠慢半分,爾等焉敢小瞧於我?」我心裡真是佩服三國時代地人,因為周倉話裡話外其實是否認了自己是說客,那也就是說可以理解為投降來的,居然也能說得這麼大義凜然。 那軍官被周倉一堵,還真就氣怯了,訥訥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上前打圓場道:「麻煩你給說一聲。就說關羽將軍派人求見丞相,請丞相定奪就是了。」 那軍官愣了一下這才小跑著去了,周倉還在背後罵人家:「傻乎乎的!」 雖然二哥少了溫酒斬華雄的戰績,可現在也已經聲名在外,曹兵也沒敢虧待我們。只是把我們圍著,不多時就聽有人高聲喧道:「丞相到。」可見二哥還是英明地,如果不是靠他的名聲,人家八成當時就把我弄死了,想到這我忽然發現,曹操和二哥之間實在有些曖昧,要說他手下也不缺傑出將領。可為什麼惟獨對關二哥情有獨衷呢? 說話間。曹操身穿緇衣閃亮登場,身後照舊跟了一大幫士武將。都踏著小碎步好像隨時都能跟丟了似的,更顯得這位大漢奸相韜武略風神俊郎,曹操本來是奔著周倉去的,可是看見我之後就略一愣神,忽然以手點指著我跟身邊一位白淨將軍道:「遠可知此人否?」 那將軍拱手道:「不知。」 曹操微笑道:「當初十八路諸侯攻打董卓,虎牢關下呂布被此人麾下一小將三錘拿下,吾尚有餘勇可賈令人印象深刻啊。」說著曹操朗聲道,「小強將軍,別來無恙啊。」 他這番話一出,眾人群相聳動,我聽了個半懂不懂,不過好像是誇我呢,我忙賠笑道:「丞相別來無恙。」我是真沒想到他還能記得我,他說的那小將應該是李元霸,看來曹小像他爹求賢若渴真不是虛的。 曹操過來牽起我的手道:「小強將軍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我尷尬道:「呵呵,呵呵。」風采依舊?我怎麼想不起我以前有什麼風采。 曹操身邊那名白淨臉膛地將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我看,有點好奇,又似乎頗為不服,曹操笑著對他說:「遠,我來與你引薦,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地小強,當初虎牢關驚艷一現,讓我思之至今啊。」說著又給我介紹,「小強,這張遠……」 不等他說完我就一抱拳:「張遼將軍。」張遠我能不知道嗎?當年玩電腦遊戲過他這關可費了老勁了。 張遼見我居然知道他,頗為意外,衝我微微一笑,友好多了。 曹操往我身後看看,問道:「你手下那幾員猛將沒隨你來麼?」 「呃,沒有……還有他們也不是我的手下。」這讓李世民聽見容易鬧出誤會,所以我趕緊扯清。 曹操也不多問,拉著我在岸板上轉了一圈,用手平揮恢弘地水寨,瞇眼看著我說:「小強,觀我水寨壯否?」 來了,三國人全這樣,一問這個就不定憋著什麼壞呢,周都督也這麼問過蔣干,曹操還是懷疑我是當說客來的,這是要先堵我的嘴。 我四下打量了打量,道:「還行。」 「呃……」曹操當時肯定挺鬱悶的,不說他的水寨跟泰坦尼克號似的吧,就算按常規我也該戰戰兢兢說好,哪怕是抱著敷衍的態度呢,可「還行」這個評語好像不適用於此處地情景對話。 我這麼說也有自己的道理,平時低三下四也就算了,可這次我招誰惹誰了?這次我是來給他送兒的,還兼顧把他那15萬人列入了《小強的名單》,除了送觀音和辛德勒,歷史上還有比我偉大的人麼?真把我惹毛了我還就撒手不管了,像二哥說的,那樣的話至少黃蓋那頓打不用白挨了……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父子 可曹操畢竟是曹操,一頓之後情緒居然沒受多大影響,照舊漏*點四射地問我:「小強願助我平滅東吳一臂之力否?」 這次輪到我無語了,真想不到老傢伙都當丞相了臉皮還這麼厚,我都說「還行」了,那意思也就很明確了,比如你賣冰棍想拉個合作的,先領他看了你的冰棍車,然後問他感受,人家如果說「很好,很有發展潛力」這就好辦,可人家說的是「我看這地方鐵定賠錢」,你再死皮賴臉拉人入伙那就太惡劣了。 曹操現在就想拉我做這趟買賣,我才不去呢,要真是冰棍車倒好了----他這是全木的,燒起來真沒地方跑,要是聽曹小象的帶上倪思雨說不定還考慮考慮。 我走到曹操跟前,小聲說:「丞相,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曹操方興未艾,領著我又轉了一會這才上了陸地,到了會客廳,有人奉茶,曹操遣散左右,看了我一眼道:「說吧,你幹什麼來的,我就知道你沒打算幫我。」 他還是懷疑我此行的目的,所以開門見山了,這類梟雄,禮賢下士和翻臉無情是兩大基本品質,凡是人才,能拉過來的就委以重任,拉不過來的,你越有本事他就得越殺之而後快,眼前大戰在即,曹操看來耐心有限,萬幸的是我小強在他眼裡還算個人才----當初虎牢關下那句「吾尚有餘勇可賈」算喊對地方了。 可是我這次來就是給他拔火罐的,雖然是為他好,看上去又是火又是疤的----現在讓他退兵絕對比華佗讓他做開顱手術還容易找死,我索性岔開話題道:「丞相有幾個兒?」 曹操一愣:「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說:「我也快當爹了。」 大概是在戎馬倥傯之說些瑣事讓曹操頗為放鬆。他微微一笑道:「那恭喜你,說起我的兒,可就多了。」 我問:「那您最喜歡哪一個呢?」 這個話題其實也挺敏感地,如果要是他手下的謀士問,曹操絕對會翻臉,嗣繼承問題一直是他們這種人的大忌,尤其在公開場合。他們絕不會表現出對某一個兒的特別喜愛,一是為了繼承人的安全,二也是為了自己的權威,畢竟一山不容二虎,在江山面前親情也是靠不住的,從秦始皇到李世民,再到趙匡胤和成吉思汗。\\\\\每一個強大君主後面必定有一場腥風血雨地奪嫡之戰,我們面前的曹操其實也不例外,他們家老二把老三逼得做了那首七步詩,其後兩句尤為出名,幾乎成了某些人一吃紅燒豬蹄就拿別人開涮的經典名句…… 不過現在的曹操還沒想那麼遠,談話對像又是我,所以也就直言不諱道:「說起來諸之,桓老練沉穩建才思敏捷我都甚為喜歡,可惜前者太好權謀之術後者又難免浮華不實,哎。人總歸是難以十全十美……」 我說:「丞相還有一個兒叫曹沖吧?聽說這孩聰明機敏,小小年紀就發明了等式代換。」 想不到曹操臉色一黯,竟然就此沉默無語,這一代奸雄,居然也有被人戳痛處的時候,我把手機籠在袖裡,對他使了一個讀心術,曹操此刻心充滿沮喪。他想:沖兒遠勝他兩個哥哥,若非他少年早夭,我也不必為選嗣傷腦筋了…… 曹操發了一會愣,又強作鎮定,假裝慢條斯理地端起茶道:「你還沒說這次來到底幹什麼來了。」 這次談話非常微妙。現在我只要提一句打仗的事,老曹會毫不遲疑地把我幹掉,我只能又顧左右而言它道:「曹沖那小傢伙一定很可愛吧?」 曹操像跟誰慪氣似的道:「那是當然地!」 「聽說丞相還經常親自教他作賦舞劍?」 「咦?」曹操詫異地抬起頭,既而情不自禁地微笑道:「小傢伙聰明無雙,有時候教他學習反倒是咱們這些大人受益頗多。」說著,他把臉埋進茶杯的熱氣裡,假裝是被醺了眼睛。趁機擦了一把。聲音也不自然了。 我試探道:「曹沖那小傢伙聰明是夠了,可當皇帝就未必合適。」 曹操幾乎下意識地問:「為什麼。你怎麼知道我想讓沖兒即位?」 我說:「當皇帝那可都得是心狠手辣的主兒。^^ 「我們曹家的下一代皇帝不需要心狠手辣。」…… 我們這一來一去地幾句話,基本上都沒怎麼過腦,等說完了,想後悔已經收不回去了。 曹操臉色變幻不定,勉強遮掩道:「小強說的哪門荒唐話,沖兒怎麼會當皇帝呢?」 我索性說:「丞相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承認了大家起碼稱你是條漢,再說遮掩也沒用,說難聽點你現在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馬昭是何人?」 嘴真夠欠的!你說我這時候提他幹嗎呀? 不過曹操也不深究,他看了我一眼,瞇著眼道:「你說不用遮掩那我也就說開了吧,這偌大的天下我遲早要一手掌握,是人才,我都要招攬過來,有不服的,我都要殺掉,我的後繼者不需要再像我一樣東征西討,他只需要會治理就行了,只可惜……」 我點頭道:「嗯,就像打雜地和大廚一樣,打雜的把蒜扒了,把菜洗好切好,大廚只管炒就行了。」 曹操看著我嘿嘿冷笑:「你這個比喻倒是很有意思。」 我一瞧他那個曖昧的眼神,壞了,這是已經起了殺意了!有些話本來是不能明說的,就算他手下的愛將謀士。明白他地心思,時機未到也只能叫他丞相,這個時候曹操如果公然稱帝起碼會給自己招來另一幫強大的敵人----我在梁山待久了,實在不適應跟三國這幫人打交道了…… 眼看老曹下一句話就要喊衛兵,我急生智道:「丞相還記不記得沖兒跟你說過,天底下的人才,幫你地自然要重用。不幫你的,說明你還有沒做到的地方,也是個很好的借鑒,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天下唯有德者居之。」這是我第一次見曹小像他跟我說地。 曹操愕然道:「你是怎麼知道地?」 我歎了口氣道:「怎麼說呢,你是他的生父我就是他的養父,咱倆是正經的老哥倆。」 曹操勃然道:「你什麼意思!」 「小傢伙其實還活著……」 曹操怒極反笑,大喝一聲:「來人啊!」 我急忙擺手道:「不信我讓他跟你說話。」 這時一隊士兵劍拔弩張地衝進來。就等曹操一聲令下,我把手機亮出來一邊撥號一邊給他看:「你馬上就能聽到他的聲音,你難道不想再見你的兒了嗎?」我把電話使勁衝他搖著,「我要騙你你再殺我也不晚,一句話地工夫你不會有什麼損失,可要是真地你會後悔一輩,我再說一遍----小傢伙其實沒有死,我前段時間天天和他在一起:他喜歡吃鹹地東西,晚上睡覺總是從左往右蹬被,還有。他最怕你用胡胳肢他……」 曹操徹底愣住了,他看著我手裡這個古怪小盒,聽我說的最後幾句話,著了魔一樣呆呆無語,像對我說又像是喃喃自語:「如果你騙我怎麼辦……」然後似乎是自己找到了答案,「那就讓你騙一次又如何?」他無力地揮揮手跟衛兵說,「你們退下。」 看到這我也被觸動了,父連心。這一代奸雄也有這麼失魂落魄地時候,雖然在他看來我明顯是在騙他,可還是不願意錯過這萬分之一的希望,此刻,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我把電話打給花木蘭。急切道:「快讓小象接電話,他親爹妒火燒要殺我洩憤呢!」 花木蘭著急道:「我弟弟領著小象上山打獵去了,你怎麼不早說呢,要不我現在帶兵救你去?」 「……算了,等你們來了黃花菜也涼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攤手對曹操道:「你殺我吧,我知道跟你說不清了。」 曹操望著我的電話呆癡半天。忽然道:「你到底是什麼人?」雖然沒跟曹小象說上話。但小盒那邊有人應答他是聽見了。我無力道:「你要當我是神仙我也不反對,可是神仙當然不會就這麼任憑你殺。我知道這是一個悖論,總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看著辦吧。」 曹操決然道:「如果我跟你走,你能保證我能見到我兒嗎?」 我一骨碌爬起來:「這就是我來的目的啊。」 曹操直視著我地眼睛,目光灼灼,好像在做激烈的心理鬥爭,最後他把手狠狠拍在我肩膀上:「我跟你走!」 我知道魚已上鉤,現在該遛他幾圈解解恨了,就故意說:「你想好了,我要是騙你的,你不但性命不保,你的天下也沒了,這次打東吳你要是贏了本來就擁有大半江山了。」我得刺激刺激他,看看小像在他心裡到底有多重,話說把這麼好的兒送回去我心理也不平衡著呢。 曹操道:「咱們怎麼走?」完了他又說:「你要能騰雲駕霧我就可以完全相信你了。」 這死老頭嘿!我怒道:「少廢話,咱們打車走。」我那車肯定是不能坐了,否則還得渡江回夏口,只怕老曹的底線會崩潰,再說咱們那位張三爺能放過這麼好的殺曹機會嗎? 我聯繫劉老讓他開一條臨時的兵道,我們就從烏林進發。 進了兵道,我憂心忡忡地說:「要沒車就壞了。」赤壁還有三天就開打,這又是條新路,我們走過去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我正左顧右盼呢,忽然從路口溜溜躂達跑來一輛馬車,我急忙招手:「碳克西!」 那趕車地來到近前,忽然驚喜地叫道:「蕭將軍,是你呀?」 我一看這人果真認識----項羽手下的黑虎,我把曹操推上車,招呼道:「你也跑了出租了?」 黑虎乍見故人,歡喜道:「是呀,我們以前那幫兄弟幹這個的不少呢,劉邦還給我們免了一部分稅。」說著他把馬頭上的「空車」牌按下去,問,「去哪啊?」 「去北魏,木蘭將軍那---多少錢啊?」 黑虎不悅道:「看你說的,你想我能收你錢嗎?這條路我也頭次來,就當練手了。」 我拿出把育才幣來跟黑虎推了半天,最後硬給他塞兜裡了。 曹操看我們閒聊了半天,鬱悶地跟我說:「恕我直言啊,這可實在不像什麼神仙待地地方。」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曹操 既然已經上了「賊船」,我也就不再避諱什麼,問曹操:「丞相,你對這次赤壁之戰有什麼看法?」 「赤壁?」曹操疑惑道。 我才想起來,所謂的赤壁之戰是事發後後人的叫法,曹操現在並不知道自己將在赤壁那個地方栽個大跟頭。 我說:「就是你這次平東吳。」 曹操胸有成竹微笑道:「你也看見了,孫權劉備與我相比那就是螳臂當車。」 我小心道:「你就沒想過會輸嗎?」 曹操毫不在乎地一揮手:「那怎麼會?」 我撓頭道:「有首詞就是說這一戰的,我給你唸唸: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 曹操邊聽邊搖頭晃腦道:「嗯,這種格式倒是第一次聽,作得極好。」 等我背到「三國周郎赤壁」的時候,曹操臉色一變,等我說完「檣櫓會飛煙滅」曹操已經不大自在了,可轉瞬即恢復正常,笑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員武將,沒想到你也懂吟詩作賦?」 我矜持道:「略懂。」 曹操道:「這首詩最後的意思是說我敗給了周瑜?」 我說:「這首詞是後人所作,全名叫《赤壁懷古》。」 曹操不以為然道:「語句是很漂亮,但多半又是那諸葛村夫假托後人矯作,為的是動搖我軍心。」 我語重心長道:「丞相,久賭無贏……呃,勝敗乃兵家常事,過於自信可不好啊,西楚霸王勇冠古今,照舊免不了垓下一敗……」 黑虎回頭瞟了我一眼。 曹操道:「那也要看具體情形,我攜天之威,坐擁荊州水軍。又值西風盛行,可謂佔盡天時地利人和,怎麼可能輸給一群荒蠻邊卒?」 我見他似乎不屑和我爭辯,也就不再多說,三國的人都牙尖嘴利的,還是讓曹小象用馬列主義教育他老吧。 不多時到了北魏,在出口處的檢查因為曹操沒有簽證差點被懷疑有移民傾向拒之門外。幸好那有個軍官曾追隨花木蘭抗擊匈奴因而認識我才搞定。 花木蘭她們家,賀元帥也在,倆人正在院裡交談什麼,我們作別了黑虎,我領著曹操往裡一走,花木蘭笑道:「喲,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曹操納悶道:「說我做什麼?」 我笑道:「你已經被評為全世界跑的最快的人了。= 曹操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問我:「沖兒他……」 花木蘭手一揚:「來了!」 我們一起回頭,只見一個健壯的小伙身旁,曹小象騎在一匹小紅馬上。正在清點他們打到的獵物,他無意往院裡一掃,猛地愣住了,曹操此刻也是呆呆無語,父二人默默相對,就像被點了穴一樣都僵在當地。 賀元帥在曹操肩頭推了一把,溫和道:「孟德兄,去看看是不是你兒。」 下一刻,曹操飛快地往前跑著,叫道:「沖兒!」曹小象也跳下馬。乍著一雙小手道:「爹爹。」 曹操一蹲身,二人摟在一起,曹小象嗚咽不止。曹操老淚縱橫,哭得像個從城管那領回自己一車土豆的鄉下老頭…… 此情此景,旁人無不黯然又繼而欣慰,花木蘭和賀元帥都迴避在一邊,花木蘭她弟弟看了一眼相擁而泣的父倆,背著手道:「我去磨刀。」 我趕緊未雨綢繆地跟曹操解釋:「別多心。他磨刀是準備殺豬用的。」呂伯奢滅門慘案事件可不能再演一遍了,老花家也挺無辜的。不過花木力那刀是不是該換了?要麼就是這後生手藝太潮了,怎麼老磨呀? 老曹和小曹抱在一起什麼也顧不上,只一個勁嗚嗚的哭,最後還是我把兩個人分開,一手牽一個,說:「也別光哭了。父倆找個地方好好聊聊----老曹。我知道你疑心重,順便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你兒。」 曹操抹著眼淚道:「不用看。就是我兒!」說著還是忍不住在曹小象頭頂上比了比,疑惑道,「沖兒,你好像比以前高了不少。」 曹小象哽咽道:「爹爹,我已經13歲了……」 我把兩人拉進一間廂房,最後囑咐曹小象道:「兒,別忘了說赤壁的事。」 曹小象很懂事地道:「知道了爸爸。」 曹操聽我們彼此這麼稱呼,回頭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我臨給他們關門地時候就聽曹操的聲音:「你怎麼管他叫爸爸?」 曹小象的聲音:「小強爸爸也可疼我了……」 我感慨萬千,就蹲在院裡點了根煙看花木力磨刀,花木力邊磨邊衝我笑:「強哥是吧?老聽我姐說起你們呢。」 我衝他一笑,把煙盒掏出來衝他比劃,花木力搖手:「不會。」 花木蘭從後面踢了我一腳道:「不許教我弟弟學壞。」 我故意氣花木蘭,跟花木力說:「過段時間哥領你四處玩去,待這地方有啥意思,晚上8點就熄燈,哥帶你上大唐和草原把妞去,你這模樣,這條件,姐姐又是副元帥,什麼妞泡不上啊?」 花木蘭氣得直跺腳,花木力憨厚地傻笑,這時從正屋轉出來一對老夫妻,老太太滿頭白髮十分慈祥,老頭一看就當過兵,年紀不小腰板還很直,老太太笑瞇瞇地跟我說:「小強,你認識的人多,有合適的給我們家木蘭介紹一個。= 花木蘭臉紅道:「又來了,這事我自己處理。」 老頭瞪眼道:「哪有27歲的姑娘還待在家裡的?」 花木蘭伸手塞上耳朵,賭氣地跑了。 我笑道:「大爺大媽,別著急,在我們那27歲沒結婚的姑娘多的是。」 花大爺歎氣道:「我嘴上說她,心裡有愧啊,要不是為了我……」 我趕緊擺手:「一家人不能說這話,再說我木蘭姐現在功成名就。除了武則天,女的裡頭誰也趕不上她。」 花大爺道:「那有個屁用,女人家,相夫教才是正業。」 哎喲,咱們女英雄家裡還有個老腦筋,我賠笑道:「我一定上心,二老想要個什麼樣地女婿?」 老頭看看老太太。小聲嘀咕道:「你說找個什麼樣地?」 老太太道:「反正不能再找軍人了,要不以後誰顧家?」 老頭點頭道:「那就找個教書先生----小強,你認識教書先生嗎?」 我得意道:「我就是管教書先生的。」 老頭喜道:「那這事可就拜託給你了----木力啊,麻利兒的,小強就是咱家的貴客。」 哈哈,看見沒,那屋還關著曹操呢,人家還是只把我當貴客。 從花木力磨刀一直到後來肉都快煮熟了,大小曹父倆才算告一段落,曹操從屋裡出來。眼睛通紅,情緒激動,不停擦鼻,他看見我以後捏了捏我的胳膊道:「以後就讓沖兒叫你爸爸吧,雖然他也是你兒,可我這個親爹還是要感謝你。」 我不好意思道:「見外了,見外了。」 曹沖是曹操最鍾愛的兒,這不管在演義裡還是正史上都不是什麼秘密了,若非他早夭,恐怕曹丕和曹植都無法跟他爭一長短。曹沖之死和曹操赤壁大敗發生在同一年也有著很耐人尋味的意義,總之曹沖雖然在歷史上很少被人提及,但對曹操而言是最重要地人。現在我畢竟算是搶了人家半個兒,還落了一聲感激,感覺挺對不住曹操的。 我訥訥道:「那個丞……相啊……」我也不知道該喊他什麼了,雖然剛才喊過他老曹,可人家身份在那擺著呢,這麼喊合不合適呢? 曹操佯怒道:「還叫我丞相?照你們那地規矩。就喊我聲哥吧----操哥。」 「呃……還是叫你曹哥吧。」 曹操歎氣道:「赤壁的事沖兒跟我說了,想不到我會輸給一陣風,你的意思想讓我怎麼辦?」 我說:「撤兵!」 曹操意外道:「撤兵?我覺得改個時間進攻也不錯。」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事先我怎麼沒想到呢?所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曹操確實是輸給了一陣風,在知道這個前提以後他把作戰時間更改了那後果就又難說了…… 我緊張道:「曹哥,其實這一戰輸了對你沒什麼壞處。打水戰你確實不如東吳。你要是一味強打,很容易把孫劉兩家真正地聯合起來。三國鼎立的局面一但被破壞了,很可能也會觸怒天道。」 曹操道:「這麼說你一定要我撤兵?」 我只好說:「恐怕是這樣。」 曹操回頭看看屋裡的曹小象問我:「沖兒……我能帶回去嗎?」 我搖頭:「絕對不行,他這輩不能再回三國了,不過你放心,在這三個月裡我會創造一切條件讓你們父在別的朝代見面。」 曹操不再多說,一拍我的肩膀道:「我回去就撤兵。」 這時花木蘭喊我們:「開飯了。」 曹操領著曹小象前面走,花木蘭走到我跟前,微笑道:「這個老曹,要不是怕兒在你這受了虧待,只怕真地會繼續攻打東吳。」 我小聲道:「不至於吧?」 花木蘭道:「那你以為他為什麼想把小像帶回去?」 我歎了口氣:「以後再不跟三國地人打交道了。」 晚飯就由花木蘭陪同我們父三個吃,大小曹大悲之後開始大喜,席間曹操滿腔愉悅,使勁跟我套近乎,聽說花木蘭是北魏的副元帥,還一個勁忽著她跳槽到自己那邊干,曹小象不時跟老曹說幾句自己在育才的見聞,這是一頓充滿親情的飯。 飯後,曹操拉著我的手說:「小強,今晚咱哥倆睡吧,我要跟你促夜長談。」 我拚命搖手:「不行不行,不跟你睡!」 「怎麼了?」曹操奇怪地問。 「我夢裡也好殺人!」 曹操臉一紅,我笑著跟他說:「開個玩笑,你還是好好陪陪咱兒吧,明天說什麼你也該走了,赤壁之戰沒幾天了吧。」 曹操道:「對了,我撤兵容易,那些戰船怎麼辦呢?足有好幾千條,再一把火燒了?」 「別呀,太污染環境了。」 「總之我不想它們落在東吳手裡。」 我說:「這樣吧,兵道你不是也見了嗎?我幫你聯繫聯繫都賣給朱元璋吧,他那的人出海用得著。」 曹操痛快道:「到時候賣的錢都歸你。」 我笑道:「給你手下那15萬士兵當盤纏吧,他們需要錢。」 曹操點頭道:「你是他們地恩人!」 第二天一到,分別地時刻也到了,曹小象眼睛裡轉著淚依依不捨地跟在我們後面,我揮手道:「回去吧,讓你爹爹把船賣了就再來看你。」 曹操直看著曹小象走沒影了這才跟我說:「小強,我聽說你也是有基業地人,而且弟妹也快生了,我知道你一直也很疼沖兒,但是我還是有一句話要說。」 「說吧。」我怎麼感覺怪怪地呢? 曹操正色道:「弟妹一但生的是男孩,我勸你早立他為太,這樣對你好,對沖兒也好,沖兒性情謙淡,絕不會和弟弟爭權奪勢……」 我再也忍不住了,跳腳道:「老曹,我對你有意見!」 曹操怔道:「我怎麼了?」 我叫道:「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那麼複雜,立什麼太呀我就一剛脫貧地二混我立太!真不愛跟你們三國的人處!」 曹操見我這麼說反而放心,抱歉道:「是我多心了,為兄告辭。」 我指著他道:「你等會。」 「怎麼?」 我拍著腦袋說:「昨天想起個什麼事要跟你說呢----對了,你那有個郎叫華佗的就算你不想做手術也別再殺他了,不管手術成不成,其實喝了麻沸散至少不會很疼。」 曹操驚奇道:「小強連醫道也懂?」 我微微一笑:「懂得多一點,生活多彩一點。」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錦囊 送走曹操,我就尋思著再開一條兵道直接回夏口,我可不想再坐船回去了。 花木蘭道:「現在大家都差不多安頓好了,你看老吳那是不是也該去一趟了?」 我摸著下巴道:「我正琢磨這事呢,老吳現在是雲南王吧?好地方啊,四季如春。」 花木蘭道:「他應該已經稱帝了,那就是雲南皇。」 我說:「嗯,我想辦法吧,至於給我找個姐夫的事……」 花木蘭笑瞇瞇道:「你要不想被列進我北魏的黑名單就趕緊滾!」 我讓劉老另開兵道回到夏口,一出去就見隔江曹操在拔營,關羽站在江邊瞭望,見我來了,笑道:「小強真是厲害,三言兩語就把曹操勸退了。」 我歎氣道:「可沒那麼容易,我搭進去半個兒呢。」這屬於典型的捨不得孩套不著狼。 關羽拉著我道:「走,我再給你引見兩個人。」 「誰呀?」 關羽呵呵一笑:「有個你一直想見的傢伙。」 我心一提:「龍?」 說話間進了軍帳,劉備和張飛都在,劉備的右首,坐著一位儒雅的年謀士,輕搖羽扇,神情淡然透著幾分睿智,不用問,這肯定是大名鼎鼎的諸葛軍師了,在他身邊側立一員年輕將領,身姿挺拔,手按寶劍,再看臉上,是健康的巧克力膚色,兩條長眉直插鬢角。有一股說不出的俊秀和英武之氣。 關二哥笑道:「龍,你的粉絲看你來了。」 那小將一愕:「什麼粉絲?」 我不由分說一個箭步躥到他跟前摟住他的肩膀扭臉問眾人:「我們哥倆像不像?」有和花榮比美的先例,我這句話問得極是理所應當輕車熟路,絕無半分滯澀…… 大家看看我們,都笑。 趙雲愣了一下這才轉頭看我,懇切道:「這就是小強哥吧,主公和二哥三哥他們經常叨念你呢。」 話說咱除了美女,帥哥也見過不少,金少炎不算。花榮和羅成也是武將出身。但趙雲就是趙雲,與那兩人相比,趙雲比花榮多出幾分真正地行伍氣概,卻又比羅成敦厚了幾分,這三個人站在一起,花榮也就是個武藝超群的土匪,羅成更像是被慣壞了的紈褲弟。小將趙雲,端的是老成幹練,氣度卓然,是真正軍人的典範,難怪寫穿越小說有三國必寫趙雲,正所謂是穿越不寫趙龍,就稱大神也狗慫啊!不過二哥真是沒騙我。大帥哥趙雲還真就是一個黑臉將軍,不過人家黑得健康,黑得性感,這要往21世紀的大街上一扔。估計無數少女連手機號都不留就願意跟趙帥哥發生點什麼…… 果然,趙雲謙遜道:「小強哥比我白淨多了。」 我羞澀道:「不說這個,不說這個。」再白也白不過白人吶,本來都是黃種人,比啥塗層啊? 這時一直沉默的諸葛亮說話了:「小強兄弟,亮昨日蒙主公召回,言道曹操必定退兵。今日一看。果不其然,亮愚鈍。實在猜不透你跟曹操說了什麼,還望賜教。」 諸葛亮說話了,我不敢怠慢,可是理了理思緒才發現實在是無從說起,這裡面的曲折,除了關二哥明白,很難跟其他人說清道明,我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劉備道:「軍師莫非怕其有詐?」 諸葛亮看了我一眼道:「雲長的朋友我自是信得過地,可那曹操狡詐多計,我惟恐他利用這個機會正好掩人耳目,來一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啊。」 雖然他把我地嫌疑摘出去了,可還是不相信曹操能就此退兵,當然,這也不能怪他,當軍師的,尤其是當到他這個級別,一語一行都關係重大,遇事不多想幾步他也就不是諸葛亮了。 就在這時忽有探來報:「稟告主公軍師,曹操連拔水寨數十里,全軍望北退去了。」 諸葛亮一下站起來道:「真走啦?」 我們一干人連忙跑到外面一看,只見對面江上已經是空空如也,戰船都被拆成一片一片的帶走了,先時還隱約能見旗幟飄揚,漸漸只餘下一片空地,我偷眼觀瞧諸葛亮想看看他怎麼說,卻見他仍是緩搖羽扇,依舊不發一語,這時大伙都在等他發言,諸葛亮頓了一會忽然捅捅身邊的趙云:「龍,曹軍動向如何?」 趙雲失笑道:「回軍師,龍實在是看不見了。」 諸葛亮點點頭道:「這麼說是真走了?」 我差點跌倒----我說他怎麼那麼巋然不動呢,敢情和吳用一樣是個近視眼,看這半天其實是瞎狗看星……呃,這麼說有點難聽了,反正諸葛亮眼睛也不好使。 我們正準備回去,忽聽江對岸轟然如雷鳴般的聲音響起:「謝小強救命之恩!」停了一下,又喊一遍,好像是有人在指揮,直喊了十幾遍,這才恢復寂然。關二哥一拽我低笑道:「曹操在討好你呢。」 諸葛亮喃喃道:「曹操真的被小強三言兩語就嚇跑了?」 我不好意思道:「也不光是嚇,這裡邊還有動之以情的事呢。」 諸葛亮繼而駭然道:「嚇跑也就算了,居然還能讓他承你人情----亮嘗聞胸自有十萬甲兵,小強更勝之,亮自愧不如也。」 關羽笑著把我拉在一邊問:「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我說:「我想找老吳去。」 關羽拍頭道:「就清朝還是明朝那個吧?」 「……是,先是明朝後是清朝那個。」 「準備怎麼去?」 我撓頭道:「正為這個犯愁呢。」 「怎麼了?」 「老吳那我不熟,主要怎麼給他吃藥我還沒想好呢。」去大唐,我起碼還有封秦瓊給開地介紹信,找趙匡胤和朱元璋至少還有一手的情報,我可以利用他們休息的時間闖進去。成吉思汗就跟部落酋長似的,怎麼都不難給他下藥,可吳三桂就不一樣了,首先育才沒有能幫上忙的,再則他現在身份好像是「大周」皇帝,而他這種半路出家地皇帝鬼才知道他有沒有養成皇帝的習慣----也就是變臉這招用不成,最主要地,他身邊的警衛一定比康熙的還多,原因很簡單。黑社會老大身邊跟的小弟一定比警察局長地多…… 關羽一拍我:「我當什麼事呢。現成的諸葛亮在那擺著你不用?」 我也笑了,是啊,咱們的諸葛軍師可是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呃,不過清朝距現在可不止五百年了。 關羽把諸葛亮拉過來道:「軍師,小強有事要找你幫忙。」 諸葛亮連連拱手道:「客氣客氣,憑小強地能為該是亮多請教才是。」 我死死拽住諸葛亮地手道:「軍師,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事態緊急,關係到5萬人的性命,我就什麼實話都給你兜了吧----我其實是來自1000多年以後的世界,那是2007年地一個秋天,我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此人臥蠶眉單鳳,對。這人就是二哥……」 諸葛亮本來是笑瞇瞇地搖著扇,這時一失手,羽扇落地,手還在來回晃著。表情僵硬道:「等等……我混亂了,也就是說我們生活地時代在你看來已經是一段歷史?」 我握著他的手使勁搖:「您地智力絕對上180了!」 「那這三分天下……」 我說:「你,我,二哥,現在就咱仨明白這是大勢所趨。」 關羽笑道:「我還知道華容道是你有意安排地,不放跑曹操嚇唬孫權,就沒咱的蜀漢。」 諸葛亮沉默無語。良久黯然道:「雲長啊。以後主公就全靠你了,我還是回去種地吧。」 我失笑道:「別啊。項羽重回楚漢不是照樣又敗在韓信張良手下,您總不成連那倆也不如?」 諸葛亮這才稍拾信心,撿起扇道:「你說有事要問我?」 我把天道、過剩人口和開兵道的事情籠統跟他一講,最後回到怎麼給吳三桂下藥的問題上了,諸葛亮恍然道:「曹操的那一聲謝原來是由此而來,那吳三桂的人品性情如何?」 我想了想說:「比較複雜,有點像魏延。」 關羽趕緊跟諸葛亮解釋:「魏延是咱以後收的一個將領,反骨仔。」 「也就是說這人有點反覆無常?」 我點頭道:「老頭還有點敏感,做了錯事自己再後悔人也不能說。」 諸葛亮微微點頭,索性揭過這一篇道:「要想接近一個人,就要投其所好----秦始皇當初肯見你是想求長生不老,劉邦是希望招募人才,那麼小強據你分析吳三桂現在最需要地是什麼呢?」 我茫然道:「什麼呀?老頭什麼都不缺呀。」 諸葛亮看我傻乎乎的樣,一種智力上優越感油然而生,篤定地一敲桌:「兵力!他最需要是兵力,我聽你說,老吳以一隅戰全國,必然兵力吃緊。」 我忙問:「那怎麼辦?」 諸葛亮微微一笑:「這次只怕要辛苦龍一趟了。」 趙雲向前一步道:「請軍師下令。」 諸葛亮抽出一根毛筆在紙上刷刷點點寫著什麼,一邊道:「龍,你可帶500兵丁隨小強去見吳三桂,只說爾等是前去投誠的。」 我抱歉地沖趙雲道:「不好意思啊,第一次見面就讓你接這麼個活兒。」趙龍畢竟是三國唯一的常勝將軍,又是我偶像,這初次見面沒給人家帶來什麼好處也就算了,先領著幹起了投降地買賣…… 趙雲溫和笑道:「沒關係,你於主公有恩,那就是於我有恩,龍萬死不辭。」 諸葛亮繼續道:「時世艱難,那吳三桂必疑你等有詐,龍可亮槍一戰,只許勝不許敗,吳三桂能否成心接納,就看你的了。」 趙雲抱拳道:「遵令!」 我急道:「那怎麼給他下藥呢?」我們又不是真去投誠的。 諸葛亮這才把寫好的絲絹封進一個小包裡道:「亮有一錦囊妙計在此,龍連贏三場之後小強可觀之再做計較。」 我忙不迭地伸手去接,諸葛亮卻把錦囊交給了趙雲,隨即又拿起羽扇搖著,高深莫測道:「你們這就去吧。」 我只好來在外面等著,趙雲點齊人馬前來和我相會,我見左右無人,湊上前去低聲道:「龍!」 「啊,小強哥有什麼吩咐?」 我賊眉鼠眼地說:「軍師給你那個錦囊呢,咱先看看寫的啥唄。」這傳說的錦囊妙計我可以說久仰了,本來赤壁打完劉備過江娶親就有好幾個預備著給他呢,諸葛亮囑咐趙雲不到緊急關頭萬不可提前開啟,可我就不信這個邪,事先打開看看就能失效了?我要以身作則破除迷信! 趙雲噗嗤一聲樂了,我納悶道:「你怎麼了?」 趙雲板了板臉,仍舊帶著笑意說:「臨行前軍師把我叫到近前跟我說,一出此帳小強必欲索錦囊先觀之。」 我尷尬道:「嘿嘿,然後呢,軍師怎麼說?」 趙雲掏出一個包來道:「軍師也給了我一個錦囊,說等你要你那個錦囊的時候讓我先看我這個錦囊……」 我一陣頭暈,急切道:「那快看看你這個上寫地什麼。」 趙雲打開他那個錦囊,背轉身看了一眼,我抻長脖想偷窺幾眼,沒想到趙雲很快回過身來把錦囊拍在我手裡道:「你自己看吧。」 我激動難抑,拿過來一看,只見上寫四個大字: 「不能給他!」 第三卷 第二百章 行動目標吳三桂 這次到三國收穫還是挺大的,搞定了赤壁之戰,還見到了趙雲和諸葛亮,這下我可以證實他們都是男的了,我這麼說是網絡上盛傳曹操是女的,後來又說趙雲也是女的,以至於劉備孫權紛紛落馬,到最後三國群英里除了二哥有胡倖免於難外,連張飛都沒逃過此劫,真要是那樣,《三國演義》還不得改名叫《十二金釵》呀?真鄙視那些無聊寫惡搞的! 趙雲點齊人馬等在一邊,我拿出電話打給劉老:「幫我開個從夏口到吳三桂那的兵道,現在就要,快點。」 劉老哼哼著說:「好歹我也是個神仙,怎麼最近這段時間被你指劃得像個專給你買打折機票的小秘似的?」 我笑罵:「少廢話,有你這樣滿臉大褶的小秘嗎?」 劉老歎氣道:「哎,幸好再有三個月就不用和你打交道了,爺爺我八拜也拜了,不差這一哆嗦。」 我詫異道:「你也要走啊?」 劉老道:「廢話,爺爺是來扶貧的,你以為我賣給你了?」 我多少有點失落,劉老雖然人不怎麼樣,畢竟幫過我不少忙,再說他怎麼也算我半個上級,這種能隨便罵他「老王八」的上級實話不好找。 我說:「還有個事,我把老吳找回來,讓他領5萬人跟我走,那這些人還能不能回去?」劉老道:「過幾天康熙就去你那了,這事你跟他商量,一年以後等他回去可以效仿項羽劉邦嘛。」 我頭疼道:「還沒問你呢,秦舞陽也馬上該回了。到時候是不是還得刺一次秦?」這個問題困擾我不是一天兩天了。 劉老道:「到日你把他從兵道送回秦朝就行了。」 我欣慰道:「這倒不錯……那康熙怎麼辦?」像秦舞陽這樣英年早逝的還好辦,大不了回去以後換個名字和身份接著活,康熙當了60多年皇帝,死時候多大了都?難道到時候也像秦舞陽那樣?那不是送回去一個老糊塗嗎?還有秦瓊他們也不能走兵道,雖然同為一個人,可他們這個身份在唐朝還有對應的實體,回去不得打架? 劉老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不願意走兵道的我自有辦法,反正那一年等於是送給他們度假地。大不了我送他們回去的時候不給他們喝孟婆湯,一覺醒來,這一年的記憶不失,不過像做了個夢一樣。」 「那就是眼睛一閉,一睜,一年過去了,嚎——」 「嗯,差不多。」 「兵道不是三個月以後就關嗎。康熙還有一年才回去,黃花菜都涼了。」 劉老不耐煩道:「你是想救他們的命還是先顧及他們的鄉愁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小心道:「三個月以後我出不去了,咱那些位陛下們再有什麼意外誰出任務?」 劉老道:「不會再有意外了,三個月以後天道完全恢復平靜,這段被老何推倒的人界軸就會脫離它的視野。就像一根樹枝脫離了大樹一樣,他們想怎麼活就由他們去了。」 我驚奇道:「這麼說三個月以後他們就可以不按點表辦事了?」 「是。」 我擊拳道:「那這幫傢伙爽了——可是歷史被篡改了怎麼辦?」 劉老道:「哪還有什麼歷史?歷史是已經過去的事兒。在歷史上劉邦項羽還是敵人,可現在的他們是和你並列存在地,對了,你可以把他們看作是真正的外國,這也算脫離天道一個好處吧,他們再把誰的腦漿打出來也沒人管了,當然。壞處也是這個,誰把他們的腦漿打出來照樣沒人管。」 我說:「那秦始皇的長城還修個毛啊,讓他趕緊停工,還省不少錢呢。」 劉老笑道:「修起來當個風景也是好的嘛,而且據我所知那麼多人幫著他一起修,三個月以後也差不多該竣工了。」 我抓緊問道:「那小胡亥會不會再碰上一個項羽?」 劉老道:「歷史已經不復存在,項羽這個人在胡亥長大以後不會再出現。可是你要提醒胡亥。如果他還那麼昏邁殘暴,必定會再有一個王羽張羽出來反抗他。這就叫哪有有壓迫,哪裡就有……」 我說:「行了行了,趕緊開兵道我好去找老吳,輪得著你給我上政治課?」再說不按點表的話,那皇位還說不定是不是他繼承呢。 劉老忿忿道:「你個過河拆橋的孫!」 我說:「最後一個問題,以後從歷史上來地人要和人界軸上這幫人重了怎麼辦?比如那邊的韓信被劉邦殺了他跑這邊來?」這是三個月以後將面臨的問題,如果說以前歷史和人界軸還是統一的,那脫離了天道以後的這段人界軸將完全**,以前我用鞋底抽秦舞陽,雖然沒有改變歷史地記載,但那確實是發生在那段史實裡,以後歷史是歷史,人界軸是人界軸,就像扁擔的兩頭一樣了…… 劉老擦汗道:「為什麼你今天地問題都這麼犀利呢?」 「人都說洗洗睡了,你睡前不得洗乾淨嗎?我這也是對客戶負責。」 劉老道:「你這個問題非常尖銳,不過幸好你將接待的客戶也不多了——你以為閻王爺他小舅能搞錯多少人的名字?除了康熙,也沒什麼特別大的人物了,我把司馬遷給你安排在最後幫你寫個育才本紀什麼的也就完了。」掛了電話我說不上是高興還是失落,高興的是三個月以後我的客戶們將徹底脫離天道地擺佈,他們可以過上隨意打出人腦漿的幸福生活了,失落的是那時他們好像也就不再需要我了。我感慨萬千,一邊的趙雲道:「小強哥,你怎麼了?」 我看看他,歎道:「等這事完了以後,咱們最好把你主公和孫權曹操他們找齊開個首腦會議,大家各活各的多好,打什麼打呀?」 這時我們面前兵道已開,我帶著趙雲和500兵丁直奔清朝康熙年間。 在路上,我問趙云:「龍。你這輩真沒打過敗仗?」 趙雲笑道:「小強哥說哪裡話來,我才打過幾仗啊?」 我撓頭道:「也是哈。」我感覺挺對不起趙雲的,人家別人到我去找他們的時候該風光地都風光過了,趙雲這才初下常山不久,劉備有關羽和諸葛亮幫著,赤壁之戰後不難再拿下西川,到時候三國鼎立我再從斡旋,這仗也就不用打了。不見得離得近就非得統一,人家新馬泰還不是過得好好地?趙雲地戎馬生涯也就到頭了,歷史上地趙雲銀盔白馬神槍無敵,是受萬人景仰的英雄,我面前這個趙雲就只能安安穩穩的當個普通軍官…… 我說:「龍啊。強哥對不住你,只怕你以後再也沒仗打了。」趙雲笑道:「沒仗打還不好?龍發願跟隨主公征戰天下。還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能過上太平的日?」 我瞠目結舌道:「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可是趙雲吶!」 趙雲莫名其妙道:「這樣不對麼?一個人如果為了喜歡打仗而打仗,那他不是……」說到這,趙帥哥找不出合適的形容詞了,我接口道:「心理變態?」 趙雲道:「對,心理變態——這個詞用的真好,難怪二哥和軍師都服氣小強哥。」 哇卡卡。沒想到啊,長勝將軍趙雲還是個反戰派,不過他說的也對,正常人誰願意每天打打殺殺地啊,就算是那些政治家發動一場戰爭也不是為了喜歡看人打出腦漿。 從三國往清朝走,這路可不是一般遠,趙雲的手下剛從寒冬臘月的赤壁出來。身上還穿著棉衣呢。沒走半個小時就都出了一身臭汗,更要命是劉備現在一窮二白。發給我們的都是步兵,我看有體質弱的已經支持不住了,忙揮手止住眾人,趙雲奇道:「小強哥你幹什麼?」 我說:「弟兄們都走不動了。」 趙雲感覺臉上無光,不自在道:「怪我平時督軍不嚴。」 我笑道:「沒關係,咱們租馬走。」 不等趙雲再問,我們已經進入了主兵道,這裡車水馬龍異常紅火,我隨手拉住一個背上印著「大漢車業」地人問:「你們附近有租馬的嗎?」 那人一指對面:「那有我們地分行。」 趙雲和他的500兵丁面面相覷,好奇不已,我把他們領在「老王家泡饃」,跟他們說:「你們先吃飯,我去找馬。」 這老王家泡饃是王賁他們家開的,秘方是多國部隊合圍金兀朮那會跟趙匡胤部隊裡的陝西人學的,雖然秦法政府官員不得經商,但王賁的買賣得來的錢基本全用作了部隊給養,嬴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來到大漢車業分行,跟那個管事說:「給我找500匹馬,要最好地。」 那管事一見我急忙行禮:「並肩王!」他一邊開單一邊問,「蕭王這是要去哪啊?」 我說:「清朝。」 管事咬著筆管道:「清朝?這名字陌生的很,我們在那邊怕沒分行呀。」 我說:「別廢話,我這麼大並肩王還能訛你幾百匹馬不成?我給你簽單,要是不回來你找陛下索賠去。」 管事一聽有理,忙給我開票,等備好了馬,趙雲和一干蜀兵都吃飽了,我跟泡饃館的掌櫃喊:「再給每人拿5個鍋盔。」 掌櫃顛顛跑過來道:「好說,您看單是簽在蕭公館名下還是齊王名下?」我笑道:「看你方便吧。」 這個咱懂,要開在齊王名下屬於公款吃喝,價位不一樣,開在蕭公館名下能給打折。不過沒發票…… 我帶著500吃飽喝足的兵,上了馬,一路狂飆,士兵們興高采烈道:「跟著小強真好!」 不一時到了兵道口,我回身囑咐:「一會大家看我招呼,情形不對咱就跑。」吳三桂那的情況我還摸不清,萬一打起來我可不想吃眼前虧,諸葛亮不是都說了麼,老傢伙肯定得疑心我們。三藩造反是他挑的頭,老漢奸在風口浪尖上呢。 趙雲愕然,他大概是想不到「情形不對咱就跑」這種話能從一個統帥嘴裡說出來。 出了兵道口,這地方果然是鳥語花香地人間勝境,在我們面前是一座宏偉地宮門,門口站立兩大排衛兵,門匾上三個大字:「昭武宮」,聽說吳三桂稱帝以後年號昭武。看來老傢伙真地已經當上雲南皇了(吳三桂於湖南稱帝,國號大周,讀者勿深究)。 我們這一出現,那些衛兵頓時一陣騷動,但是馬上都各拔兵器對我們怒目而視。在他們的掩護下,已有人跑向皇宮內。片刻就聽裡面有整齊有力地部隊行軍腳步臨近,老吳治軍有條,果然名不虛傳,一眨眼的工夫,皇城大開,大約5000軍隊把我們圍了起來,一名後出來的將領厲聲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皇宮?」 我高舉雙手道:「別誤會,我們是來向大周陛下投誠的。」 那將領掃了我們一眼,目光漸漸迷惑——我們這幫人,除了我還都穿著棉衣棉褲,這時一個個汗流滿面盔歪甲斜,可還有統一的兵服,要說是一幫流寇。不大像。可要說是一支軍隊,又未免太高抬我們了。所以那將官很是不得要領,這時趙雲手下幾個士兵實在熱得受不了了,把帽摘下來扇風,那將領如遭電擊一般喝道:「你們為什麼不留辮?」 我嚇了一跳,把這茬兒給忘了,在清朝,留發不留頭嘛,電視上大辮戲算是白看了,可是我轉眼一瞧,他也是一頭古代男地普通長髮,不禁道:「你不是也沒留麼?」 那將領喝道:「廢話,我們堂堂大周民豈能跟韃相提並論?」 我嘿嘿笑道:「我們不也馬上就是大周民了嗎?」 那將領沉著臉不說話,過了一會忽對身邊士兵吩咐道:「去,看看他們的頭髮是真是假。」 幾個吳兵朝我們走來,看樣是想薅薅我們人的頭髮,趙雲的士兵們都用目光詢問我的意思,我咬咬牙道:「讓他薅!」 那些吳兵隨便薅了幾個,叫道:「是真的。那將領看我們的目光越發疑懼,凝神道:「你們到底什麼來路?」要知道,在清朝除了吳三桂的地盤,你留著頭髮是寸步難行地,更別說我們一幫人這麼惹眼。 因為先前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我語結道:「我們……」那將領眼光牢牢盯住我,我額頭汗下,猛然福至心靈,「我們……我們一直反清復明來著!」 那將領聽了這句話稍微一愣,但神色明顯不那麼嚴肅了,他又問:「那你怎麼又想起來投奔我們了呢?」 我調整了一下思緒,道:「我們開始一邊反清一邊復明,可是後來吧我就想,就算復了明也沒什麼意思,再說老朱家的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咱周皇畢竟還是漢人,所以我們就決心保周了。」 那將領看樣也不太信,又質問道:「那如果你現在有朱家人的下落了是不是又要反周保明瞭呢?」真不愧是吳三桂的手下,這叫一個未雨綢繆啊! 我攤手道:「大哥,別扯沒用的了行嗎?為了保住這點頭髮你知道我們跑了多遠地路嗎?怎麼說我們也是有信仰的人吶!」 那將領險些笑出來,再說話時已經和善很多,道:「你們等著,我去通報陛下。」 等他走了,趙雲一拉我,悄悄問:「小強哥,明朝是什麼朝啊?」 我低聲道:「別多問,一會全靠你了。」 趙雲點點頭,喃喃道:「當初二哥千里護嫂,雖為曹操所困仍舊心念主公,最後不惜過五關斬將掛印封金,你剛才那個問題要讓他回答,只怕我們現在早死了。」 第三卷 第二百零一章 趙家槍 那將領進去後不久,忽聽內城裡連聲炮響,把我嚇得一個趔趄,趙雲急忙扶住我問:「什麼東西?」 我忿忿道:「是大炮,這老東西給咱們擺排場呢。」 一時間城門大開,吳三桂身著黃袍在眾將的擁護下緩緩而出,老傢伙比從我那走的時候看上去精神多了,那句話說的沒錯,權利是男人最好的滋養品,老東西每一條皺紋都顯得神采熠熠的,在我那那會可不是這樣,那會搬個馬扎拎袋象棋跟趙白臉他爹沒什麼兩樣。 吳三桂出了城門,往我們這邊掃了一眼,負手微笑道:「你們是來投軍的嗎?」 我賠笑道:「是。」 老傢伙微微點頭,似乎頗為欣慰,我剛一放鬆,想不到老傢伙陡然變色道:「是康熙那小兔崽派你們來詐降的吧?」 趙雲小聲道:「還真讓諸葛軍師料到了,他懷疑我們。」 這個說實話我也料到了,別看老吳現在意氣風發的,可誰都明白要論打,康熙的實力比他強不是一點半點,這時的滿八旗還可以稱得上是世界最精銳的部隊,加上康熙對全國的懷柔政策,人心所向,漢人都不願意幫他,人家反清復明那幫更是恨他入骨,老吳現在整個一個全民公敵。在這個節骨眼跑來投誠除了缺心眼就只能是別有用心了。我仰天一笑:「我還以為周皇陛下正在用人之際必定求賢若渴,想不到也是一個唯唯諾諾之輩,是我看錯了人----龍,我們走。」說著我領著眾蜀兵就要轉頭,吳三桂一擺手道:「且慢!」 ……我就知道他得這麼說---但凡我那麼說,對方肯定得這麼說,這招叫什麼來著?欲擒故縱,哪怕你真是來臥底的呢也保管這是成功打入敵人內部的第一招必殺技。 吳三桂臉上帶笑道:「脾氣還不小,我只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壯士不必介懷。」 我氣哼哼道:「士可殺不可辱。」 吳三桂道:「那我問你。我憑什麼相信你們不是來使詐的?」 我隨手一指趙云:「就憑我這個兄弟,我兄弟一桿神槍古今無敵,我們要想陞官發財直接投靠康熙去好了。」 趙雲拉了拉我小聲道:「小強哥,是不有點過了?」 我也低聲跟他說:「沒事,哥說你無敵你就無敵。」趙雲玩槍。還不跟李元霸玩錘一樣是蓋了帽的?除非你拿的是衝鋒鎗。 吳三桂果然眼睛一亮,上下打量著趙雲道:「這年輕人有那麼厲害?」 我挑釁道:「不服你試試!」 吳三桂身邊一員大將怒道:「放肆!」 吳三桂毫不在意地笑笑,隨即吩咐道:「校軍場點兵,全體將領集合,咱們來觀摩觀摩這位無敵小將軍的槍法。」 趙雲仍不忘謙遜道:「那是小強哥謬讚。」 吳三桂一生帶兵,皇城內就是最大的校軍場,他一聲令下。2萬精兵瞬間集合完畢,一干將軍都盔明甲亮地環繞在他周圍,老傢伙落座點將台,用手指點我們這邊道:「眾將,那邊是前來投誠的兩位壯士,據說那員小將槍法神勇,爾等誰願出馬與他印證一番。勝者有功負者無罪,咱們戰後一併獎賞,也好讓世人知道我吳某一向是唯才是舉,心無偏袒。」 那員呵斥過我的將軍起身抱拳道:「臣願拋磚引玉,請陛下恩准。」 吳三桂滿意道:「准了,王將軍隨我征戰多年,武藝我向來信得過。不過你要記住這只是私下切磋,點到為止即可。」 王將軍一躬身,下了點將台綽刀上馬,三聲炮響之後躍馬場,端地是威風凜凜。 我小聲嘀咕道:「媽的。老漢奸,嘴上說沒有偏袒,他的人出來就有炮打,咱的人出場連《運動員進行曲》也沒給放。」我看看正在整理馬肚帶的趙雲說:「龍,別緊張,心態放平和。」 趙雲笑道:「我理會得,龍年紀雖小。跟人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看他握刀地姿勢,恐怕比二哥差了不是一頭半頭。」 我見他說的成竹在胸。放心道:「嗯,去吧,給他點 趙雲上馬,把槍橫在身前,氣勢眼神頓時不一樣了,黑臉小帥哥馳馬場,抱拳道:「前輩請!」 那王將軍也不客氣,舉起大刀兜頭就劈,趙雲這時還保持著行禮的樣,眼看連槍都不及拿起,他輕扯韁繩,那匹馬閒地往前溜躂了幾步,王將軍一刀就此劈空,二人肩並肩這麼個工夫,趙雲拈起長槍向旁一穿,槍尖從左邊上刺過王將軍的胸甲,槍頭便從右邊露出來,不過看樣是未傷及他的皮肉,趙雲手一提,王將軍就被插上了天,然後順著槍桿出溜下來,趙雲在馬上把他接住,自他甲裡抽出槍身,把他放在地上,又一抱拳道:「承讓了。」 我們都看傻了! 這兩人從開始到結束,幾乎連一分鐘也沒用,王將軍的刀還沒落下呢就被趙雲穿了糖葫蘆,嚴格說來,這只能算半招,與其說這是一場比武,更不如說這就像大人和孩做的遊戲一樣---小孩撒嬌要抱抱,大人就抓起他來丟幾下解悶。 那位王將軍直到兩腳落地了還如在雲霧,暈暈乎乎地說:「我怎麼下了馬了?」 吳三桂面沉似水道:「喚王將軍回來,誰第二個?」這一仗輸得如此丟人,老傢伙臉上掛不住了。 一員年將領大聲道:「臣願往!」 吳三桂看看他,大概此人出馬他也覺得比較放心,點頭道:「李將軍小心!」 同樣是三聲炮響,李將軍飛奔場上,我一看他地兵器就樂了,這人居然恬不知恥地拿了一把方天畫戟,說他恬不知恥可能有點過分,可方天畫戟那玩意是一般二般人能用的嗎?趙雲生在三國,不可能對這件兵器陌生。三國武將總排名他被很多人排第二,就因為前頭有個呂奉先,俺們龍絕對這東西敏感。 尤其是那李將軍也穿一身百花戰袍,騎在一匹紅馬上騷情得很,一副目無人的樣。由此可見呂布對後世影響還是滿大的,他上得場來,自矜身份,拿鼻對趙雲哼哼道:「看你年紀小,讓你先出槍吧。」 「好!」說話間趙雲長槍遞出,槍頭鑽在這人方天畫戟耳朵裡,手一揚。這位李將軍的戟就被趙雲放了風箏,遠遠的飛出校軍場,李將軍還保持雙手端戟的姿勢,表情癡呆,良久才道:「我還沒準備好呢……」 趙雲微笑道:「我可以等你。」 我把手捲成喇叭大喊:「真有要臉嘿,你要好意思就撿回來接著比。」 吳三桂氣得臉色鐵青,一拍桌道:「你給我滾回來!」 李將軍見主發了怒。戰戰兢兢地下了馬牽著往回走,一邊兀自不甘地不停回頭,委屈道:「我真地還沒準備好呢……」 吳三桂憤然起身,喝道:「再有損我軍威者,嚴懲不貸!」至於剛才定的規矩,全一股腦忘了。 一個渾厚地聲音道:「陛下勿憂,老臣去和那小將軍切磋切磋。」說這話的是一位年近旬的老將。花白胡飄灑胸前,神色間不怒自威,吳三桂一見此人說話,不禁也帶了三分客氣:「是趙老將軍,怎麼好勞煩你親自出馬?」 趙老將軍豪邁道:「看這娃娃槍法自成一格。老臣一時技癢,陛下也知老臣祖上和三國時一代槍神順平侯趙雲頗有淵源,我倒要看看這祖傳的趙家槍還能不能為陛下分憂解難。」 吳三桂拉著老趙的手默默無語兩眼淚,最後低聲囑托道:「老將軍啊,咱們可不能再輸了!」 老趙點點頭,瞪了一眼正準備為他鳴炮地士兵,怒道:「滾到一邊去。也不嫌丟人!」王將軍和李將軍滿臉羞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趙飛身上了一匹白馬,自得勝鉤上摘下自己的兵器。果然是一條亮銀槍,他催馬來到趙雲近前,捋髯微笑:「娃娃,槍法不賴,跟誰學的?」 趙雲見他年紀蒼邁,恭敬道:「回老前輩,先時曾有幾位老師教過,學了幾招皮毛之後就開始自己胡琢磨了,不成章法,前輩見笑。」 趙老頭滿意道:「嗯,年紀輕輕,難得的是不驕不躁,你若在老夫手下走得50回合我便收你做個關門弟如何?」 趙云:「……」 我高喊道:「龍,別理他,打丫的老裝B犯!」 趙雲一拱手道:「前輩請。」 老趙惟恐再吃了李將軍地虧,忙不迭地抓槍在手,先使一個白龍亮爪分心就刺,趙雲往後一閃,單手持槍還刺回去,老趙一招走空,對面的槍已經馬上到胸口了,急忙回手抵擋,眼看槍桿就要架上槍頭,趙雲手腕翻轉變向再刺,老頭慌忙撥馬退開,意外道:「咦,你這個單手槍是誰教你地?」 趙雲一頓道:「是晚輩自己琢磨出來的,有什麼毛病還請前輩明言。」 老趙道:「呃……沒有,我年輕的時候使的比你好,現在不成啦,手上勁不夠了。」 趙雲撓頭道:「單手操槍快而長,講究的是技巧和速度,其實和力氣關係不大。」 老趙臉紅道:「這句口訣你也學過啊?」 趙雲道:「這也是我自己想地。」 老趙道:「小娃娃口氣真大,這明明是趙家槍裡地口訣。」「趙家槍?」 老趙得意道:「你不知道吧,老夫地祖上跟趙雲兄弟相稱,老夫也姓趙,這趙家槍乃是趙雲手把手教與我先人,一代一代傳下來地!」 趙雲好奇道:「不敢問前輩祖上名諱?」 老趙滿臉肅穆道:「先祖上同下福,乃是三國有名的猛將。」 「你說趙同福?」趙雲想了想道:「這人確實和我是同鄉,他也不是什麼將領,是給我們餵馬的,不過我們倒是頗有交情,他一直喊我大哥的。」 老趙目瞪口呆,繼而勃然大怒,吼道:「小娃娃,你欺人太甚!」說著抖槍玩命一樣紮了過來,趙雲隨手化解著,一邊解釋道:「前輩別誤會,我說的都是真的,趙同福養馬有個習慣,喜歡把他地名字印在馬身上,這樣不容易弄混,不信前輩可以看嘛。」 老趙哪管趙雲說的什麼,瘋了一樣又戳又刺的,旁人無不失笑,都尋思趙雲這年輕人貌似持重老成,嘴上卻陰損有加,開始我也以為是趙雲不厚道,可是二馬一錯鐙的時節,我無意發現趙雲那匹馬的屁股上還真就印著三個字,仔細一看:趙同福--- 第三卷 第二百零二章 比酒 趙雲騎著一匹叫「趙同福」的馬,跟老趙大打出手,老趙在暴怒之下攻勢密集,那槍點就像風刮雨淋一般,趙雲端坐在馬上,雖然對付他是游刃有餘,可是見對方年紀這麼大了還被自己氣成這樣,不免惴惴,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 其實老趙生氣多半還是因為自己的偶像被侮辱,他們這些武將都是粗魯之輩,對陣疆場的時候說個「我是你祖宗」之類的挑釁話實屬平常,可對方一個小年輕居然聲稱自己是趙雲,老趙是受不了這個。 偶像有兩種,一種是你今天還喊著愛他愛的不行,明天就感覺自己特傻那種,還有一種就是能影響你一輩的,這種偶像一般不會太漂亮,也不見得會唱歌演戲,但是他能使你受益終生,他是你心底裡永遠不能褻瀆的領地,趙雲在老趙心裡應該就是這樣的偶像,這從他說起趙雲的口氣裡就能聽出來,當然,光有一個叫趙同福的祖宗也沒什麼露臉的,我們蕭家往上推還有一個叫蕭狗娃的祖宗呢。 場上,二趙相鬥,老趙氣勢雖猛,可絲毫奈何不得趙雲,漸漸的,眾人也都看出二人槍法似乎頗為接近,只不過趙雲渾然天成,黑臉小帥哥坐在馬上嶽峙淵停,扎出去的槍線時而柔和時而剛毅,那條槍在他手裡彷彿加長手臂一樣,再看老趙,不得不佩服老頭體力是真好,一大把年紀了掄著個槍還能跟愣頭青似的舞得上下翻飛,可就落了個一個人忙活,半點近不得趙雲身邊,老頭又氣又急。騎著馬滿場跑,趙雲和趙同福配合默契,既不落下風也不步步緊逼,遠遠地望去。那場面十分別緻:一個花白胡的老頭圍著個年輕後生上躥下跳。大呼小叫。反倒是那少年穩如泰山。這情形要掉過來還能理解為是老師在給學生喂招,可目前就只能解釋成老不正經在騷擾人家了。 在場的人眼裡都不揉沙,看出趙雲要不是顧及對手年紀大,老趙早就抵擋不住了,可老趙也不知道是當局者迷呀還是臭不要臉,人家趙雲懶得搭理他他正好左一槍右一槍紮起來沒完,紮了十多分鐘之後終於體力不支,開始利用二馬錯鐙的時機喘息起來,可這樣還不歇手,又紮了50多槍。老頭抱著馬鞍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趙雲小心道「老前輩,咱們這場就算平手如何?」 老趙上氣不接下氣道:「不……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再有20招,你必敗無疑。」 趙雲雖然厚道,可也不虛偽,撓頭道:「恕晚輩直言,老將軍以這樣地速度和力量打下去。20招內咱們還是很難分出勝負。」 老趙手按胸口道:「那是老夫沒使出看家的本事,小娃娃你接招吧。」說著催馬再上,長槍平襲至趙雲胸前,趙雲一拉「趙同福」,款款讓開,評價道:「這招鯉魚躍龍門前輩如果能從下往上刺的話效果會好很多。」 老趙想了想道:「嗯,好像說的在理。那你再看這招。」說著長槍平掃。趙雲撥開他地槍身道:「這招橫掃千軍自古就有,不過據晚輩揣摩。出槍地時候手腕加個旋轉力量就大多了。」 老趙疑惑道:「咦,我爹當初也是這麼告訴我地,可是我一直也沒明白要怎麼轉——」 「這樣……」趙雲把槍提在老趙眼前,親自示範給他看:「出槍的時候手是這樣的,等到了對方跟前再這樣……」 因為是慢動作,老趙得以輕易閃開,趙雲說:「您試試看效果怎麼樣?」老趙學著他的樣把槍轉出去,趙雲耐心地陪他試驗,老趙欣喜道:「果然爽利了很多。」趙雲也很欣慰:「老前輩悟性不慢,咱們使槍的本來就是要靠腕力的。」 老趙急切道:「那你再看這招怎麼改。」領的腦袋都別在了腳後跟上,全校軍場2萬多人就眼睜睜地看趙雲指點老頭槍法,氣氛相當詭異。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趙雲看天色不早,抱拳道:「老前輩,咱們改日再行切磋如何?」 老趙這才反應過來這還是在比武當,臉紅道:「老夫倒把時間忘了,少年的槍法真是不賴,俗話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從這個角度上講老夫倒受教了。」那是俗話嗎? 趙雲道:「晚輩也受益匪淺。」可不是麼,他等於是把基本功複習了一遍。 老趙這時已經對趙雲心服口服,他再次看看對方,遺憾道:「好好的孩,可惜就是嘴上不留德,老夫本來還想收個關門弟呢。」說罷哼了一聲,儼然地去了。 我歎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地。」 老趙回到點將台,還給自己找台階下呢,沖吳三桂一抱拳道:「陛下,臣幸不辱命,試探出那員小將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吳三桂唉聲歎氣道:「老將軍辛苦。」誰心裡都明白,他這就算把面栽到家了,前兩陣輸了個莫名其妙,第三陣輸了個丟人敗興,結果連人家深淺都沒試出來,再派人出戰恐怕也不得善果,還得落個群毆的臭名,吳三桂手按桌角,探身往我們這邊看著,目光裡滿是複雜。 趙雲催馬回來,道:「小強哥,你看還行麼?」 我挑大拇指道:「幹得漂亮。」我往點將台上一看,見吳三桂正灼灼地打量這裡,我叫道:「壞了,老漢奸別是輸不起要把咱殺人滅口吧。」我沖趙雲一伸手,著急道,「龍快,軍師的錦囊該給我了吧?」趙雲探入懷內道:「我給你拿。」 那邊吳三桂忽然高聲道:「那位小將軍的槍法我們都見識過了,那麼蕭壯士又有什麼過人的本領呢?」 我罵道:「媽的又到老了——龍你快點啊。」 「找到了。」趙雲把諸葛亮封好地錦囊放在我手裡。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只見上寫四個大字:跟他比酒! ……這是什麼意思呢,什麼叫跟他比酒?這比他第一個錦囊難理解多了! 趙雲也探過頭來看,我把錦囊攤他眼前道:「這是什麼意思?」趙雲疑惑道:「難道軍師讓你跟他比喝酒?」 我捏著這個誰也看不懂的錦囊。百般無奈下只好喊說:「回陛下。小強別的本事沒有。酒量天下無雙。」 想不到老漢奸聽完之後愣了一下,繼而仰天大笑,朗聲道:「小強,你可知道我的綽號嗎?」 我愕然:「不知道。」 吳三桂拍著桌大笑道:「我當年也號稱酒量天下無雙,至今從未敗過,想不到今天倒碰上對手了——來人啊,拿酒來!」他手下一干將領見老大終於爽了,都趁機拍馬,一個個笑道:「陛下,還是讓臣等去吧。」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什麼叫酒囊飯袋了。說真地要比喝酒我和趙雲倆人也不一定能拼過那什麼王將軍還是李將軍,看那肚就知道了。 吳三桂擺手笑道:「爾等退在一邊,我要親自和小強比試。」一干將領都笑:「是,快拿酒來快拿酒來。」氣氛頓時很好很有愛,就像是要參加喜宴一樣。 到現在我才有點佩服諸葛亮了,咱們地魯迅先生說這傢伙是多智而近妖,真是名不虛傳。他能從我對吳三桂三言五語地描述揣測出這個人所有地性格——吳三桂疑心重,但性格豪爽又死要面全被他琢磨出來了,為了消除他地疑心,先讓趙雲連勝三局,這麼有本事的人馳騁疆場照樣建功立業,當然不會去做人家地內應,三場之後。吳三桂雖然愛才心切但臉面盡失。這時候就需要找一個緩和場面的台階,於是讓我自稱善飲。酒這個東西,量多量淺無傷大雅,但是能很快把氣氛搞熱,吳三桂剛好騎在跛腳驢上,見這麼大個坡焉有不下之理?服了! 吳三桂見我還在發愣,高叫道:「小強,快來呀,莫非你膽怯了不成?」他手下眾將又是一陣大笑。酒還沒喝,大家已經打成一片了。 其實要說起來,吳三桂一開始就未必對我們有多少戒心,他能親自出來迎接我們,是缺區區500人嗎?這關係到一個輿論宣傳的問題,畢竟在不利的局勢下有人投靠是一個大大的噱頭,趙雲連勝三場,老漢奸自然更是誠心接納,現在就少這一場化解隔閡的酒了。至於這回誰贏誰輸,早已不在老傢伙地考慮之。 當然更不在我的考慮之——我滿臉帶笑走上點將台,可馬上又有點笑不出了:只見幾百名士兵人手一罈酒擺在台前,一次能倒一斤酒的海碗排出一里多長,酒似長龍般注入,看樣這一場也絕不能是點到為止…… 老漢奸在我那待了一年我可是知道他的量,60多度的白酒一頓喝3瓶兒還能用筷夾芝麻,我38度的酒喝半斤正好,高興了能喝8兩,不過需要吐兩回…… 這要真喝起來沒完——也不會沒完,第二碗我就得歇菜,保不齊老傢伙還得疑心我。 我手裡捏著一顆藍藥,走到台前那兩排碗前,用袖遮住丟進頭前一隻碗裡,然後很自然地雙手端到吳三桂面前:「陛下請。」話說咱現在下毒技術天下無雙倒是真的。 吳三桂順手接過,笑道:「酒場無大小,你也自便吧。」 我又端起一碗,高舉過頭道:「那小強就得罪了——干!」 我們兩個略一碰杯,同時仰頭大飲,吳三桂手下地將士和趙雲帶來的士兵都歡呼起哄,當然,我只是作個樣,一邊假裝喝一邊不住偷眼看老傢伙,吳三桂一揚脖一碗酒已然全下了肚,我這邊還在裝腔作勢地小口小口抿著,吳三桂把空碗沖眾人一亮,笑道:「小強,你喝酒還是那麼慢吶。」我剛一愣神,就聽老漢奸在山呼的喝彩聲悄悄跟我說:「你怎麼來了,不是不讓你來嗎?」…… 第三卷 第二百零三章 順產 這次沒出什麼意外,老傢伙當時就認出了我,因為我們早先有過君協定,說好我不來找他,所以老漢奸第一句話就是問我什麼會在這裡,我端著才喝了小半碗的酒小聲說:「別的先不說,這碗酒我可是喝不進去。」 吳三桂偷眼看看周圍,拉我一把道:「你怎麼也得把這個喝完做做樣吧?」 我說:「我不管,你要想看演砸版千杯不醉還得等包生完孩再說,反正我是喝不了。」 老頭歎口氣嘀咕道:「我都把李自成收拾了,你怎麼還是那麼沒用。」他順勢抓住我的手,假裝親熱道,「走,咱們屋裡比過。」 我看看那一堆酒,跟下頭的戰士們說:「你們把它都喝了吧。」 趙雲看看我,我衝他做了一個得手的手勢…… 吳三桂低聲問:「那後生是誰呀?」 我笑道:「你那位趙老將軍祖宗的大哥。」 吳三桂駭然道:「趙雲?」 我說:「除了他還能有誰把槍使那麼牛?」 吳三桂道:「看來你又沒少往你那劃拉人啊。」 我們來到一間屋裡,吳三桂往椅上一坐道:「說說吧,你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不來我這的嗎?」他嘴上這麼說,臉上笑瞇瞇的。 我說:「你要不想要這□轆我幫你。何天竇那還有一種紅色地藥……」 吳三桂連連搖手道:「別別別,來都來了你再給我退回去?」何天竇給空空兒和張冰吃紅藥的時候他見過,知道一吃就得變回去,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有沒有副作用。可這東西又不是腦什麼什麼金,有沒有效果不說,人家那東西反正吃不死人,這玩意誰敢保證呢? 吳三桂又道:「天道出岔了?」 我說:「暫時還沒有。」 吳三桂道:「那你來找我幹嗎?」 我陰臉道:「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 吳三桂訥訥道:「那倒不是,只不過我這馬上就要跟康熙開戰了。」 我說:「我就是為這事來的。」 吳三桂:「……你還是有事啊!」 我嘿嘿笑道:「這次是為你好----你覺得你能打過康熙嗎?」 吳三桂歎了口氣道:「都現在了,我當然知道是打不過。」 我說:「那沒吃藥以前呢,就認為自己能打贏?」 吳三桂臉一紅道:「以前也有差距。不過以前不是還能碰運氣嘛。」 ……我終於明白吳三桂手下那些將領都是跟誰學的了,有一個這麼會給自己找台階地領導,那手下能學好嗎? 我說:「你真覺得你領著一幫臭不要臉真能打贏?」這老臭不要臉帶了一群小臭不要臉……還有更老的臭不要臉,佔著雲南就想統一全國呢。 吳三桂嘿然道:「那些傢伙打起仗來還是不含糊的,不過我也知道康熙小兔崽不好對付,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稱了帝再說。」 我恍然道:「你這是要過把癮就死啊。」我忽然發現,歷史上那幫急著稱帝的都是些沒出息的傢伙,不說腳踏實地地幹,光惦記著整那些虛頭巴腦的稱號。出門打車富康都捨不得叫,說什麼年內上市呀? 吳三桂無奈道:「我這不是被逼的嗎?我這一輩哪件事不是被逼出來地?」 我擺手道:「不用說了,你走以後天道確實出變故了,現在又弄出來個剩餘人口,你這是5萬。」 「什麼意思?」 我說:「就是說歷史在同時期情況下清朝比以前多了5萬人。」 吳三桂道:「那你找康熙去呀,我這是大周。」 我瞪他一眼道:「就是因為打你死了5萬,這些人被天道讀出來以後會出亂,你讓他們跟我走。」 吳三桂急道:「那我這大周朝怎麼辦?」 我說:「皇帝別當了。也跟我走。」 吳三桂道:「不對呀,要是按點表我記得我和康熙交手兵敗還有一年多。」 我聽他這麼說,拿出點表一看,果然吳三桂是一年以後才病逝,短命的大周政權才徹底宣告失敗,我納悶道:「這是怎麼回事?」 吳三桂想了想道:「現在看來是康熙那邊出了問題----他把平雲南的計劃往後推了一年,上一次的現在我們已經全面開打了。這5萬人應該是這一年裡死的。」 我喃喃道:「點表和人口表都不能違背,那這樣吧----」我說,「你讓這5萬人先跟我去秦朝,你在雲南再待一年,運氣好的話康熙那會正好從育才度假回來,咱們自己人就好商量了,到時候讓你給弄個少數民族自治區。不過你要放棄**。」 吳三桂道:「打仗是兩方面死人。憑什麼5萬人光我一個人出,你帶5萬走我不是成了光桿司令了嗎?」 我攤手:「那你打算讓我跟康熙說去?再說你不是有一幫臭不要臉陪你嗎。對了,你這些人還能給你賺外匯呢,咱們現在各個朝代都是通著的,育才幣是通用貨幣。」 吳三桂愣了一下才說:「你可太能折騰了,包還沒生呢?」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日期道:「應該快了,預產期幾號來著----」 我正說著,手機猛然突兀地響了起來,把我嚇了一跳,我接起一聽,對面一個急吼吼地聲音道:「生了!生了!」我頓時跳起來:「不是吧。已經生了?」 那人喊道:「包要生了!」 我擦著滿頭的汗道:「還沒生你喊什麼----我說你誰呀?」 那人道:「我是你羽哥!」真沒白當祖宗,包生孩他急成這樣。旁邊人生嘈雜,依稀能聽見胖、二傻他們幾個地聲音還有不少女傭進進出出的動靜。 我說:「我馬上回去。」 項羽叫道:「快點!」 我小心道:「包現在怎麼樣?」 項羽道:「正罵你呢。」果然,就聽一女聲氣十足地罵道:「蕭強。你這個狗東西,都是因為你,老娘快要死了,哎呀,疼死我了!」…… 我頓時放心,掛了電話,吳三桂道:「包不在醫院啊?」 我說:「在秦朝呢。三哥,那5萬人地事你先籌備,我得趕緊回去了。」 吳三桂擺手道:「趕緊的吧,你沒開車啊?」 「我騎馬來的。」 「那你跟我來,我給找匹好馬。」吳三桂也顧不得別人好奇的目光,親自領著我到了他的馬廄,從裡面牽出一匹神駿非凡的大花馬來,道:「這馬可真正是日行千里,名字叫萬里無形胭脂碧睛獸……」 我胡亂道:「哪有那麼麻煩----小花兔!」 小花兔看看我。雖然頗有鄙夷之色,但總算沒有噴我,由此看出這馬大概是不能跟項羽地小黑兔和關二哥地小紅兔相提並論的…… 我騎上馬背,跑到校軍場裡,趙雲正和戰士們休息,我一勒馬韁道:「龍!」 趙雲起身道:「小強哥,事都辦完了嗎?」 我點頭道:「強哥要先走一步。」 趙雲道:「怎麼了?」 我說「你嫂她快生了。」 趙雲笑道:「恭喜小強哥,那你快去吧。」 我說:「你和兄弟們不用急。吃飽喝足再上路也不晚,那500匹馬你們就騎著回三國吧。」反正劉備的兵騎劉邦的馬,這也算肥水沒流外人田。 作別眾人,我快馬加鞭往停車的地方跑,小花兔脾氣是比別的大腕馬溫順了一點,但跑起來可著實不慢,在平靜地兵道裡那速度都快得風直刺耳膜。就這樣我還是不安穩地擰著身,這我要是在孩落地以前趕不回去,包坐完月就得領著她的秦兵滿世界追殺我,而且說實話在這個時刻,哪個快要當父親的能不急呢?那預產期我倒是記得,可幾個朝代來回倒騰了幾天,時差就把我弄糊塗了。誰知道她今天就生呢? 有了小花兔。總算比來時快了幾倍,到了三國我把馬隨便甩給一個二哥地手下。轉身就上車,諸葛亮道:「小強,幹什麼去?」 我邊發車邊問:「軍師,生孩的事你懂嗎?」 我滿以為他要說「略懂」呢,誰知道諸葛亮搖頭道:「不太懂,賤內還未曾有得身孕。」 我把車發動起來,衝他一招手道:「跟二哥他們說一聲就說我有事走了,等我媳婦生完孩我帶著她來看你和嫂。」聽說諸葛亮他老婆也長得不怎麼好理解,但是智力不遜諸葛亮,包要真產後抑鬱了倒是可以找她聊聊。 不用說,又是一路狂奔,蕭公館門前已經有人在佈置燈籠,見我到來自然是一片恭賀,我下車跑進院一看,只見胖、劉邦、項羽一個個都背著手貓著腰在那溜來溜去,二傻45度角斜視天空,虞姬在小環的攙扶下不住詢問產婆屋裡的情況,正屋前,十幾個婆丫鬟端水地拿毛巾地來來往往穿梭不止,我隨口問道:「怎麼樣了?」 那屋裡包聽見我說話,頓時叫道:「強,你個狗東西---哎喲,我肚疼!」這是還沒生。 我揚著脖道:「堅持住,一會生了就不疼了。」這才擦了一把汗,坐在地下掏出煙來沖項羽一擺,項羽搖搖頭,看了一眼門口虞姬挺起的肚,心事重重道:「你說女人生孩都這麼痛苦嗎?」 我失笑道:「不知道,聽說也有那種幹著幹著活就拉在褲裡地。」 項羽瞥了我一眼,用腳踢了我一下道:「我說包在這麼落後地地方生孩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啊?你沒想到孩會生在秦朝吧?」人家娘家人不樂意了。 我把煙點著,吐著煙圈雲淡風輕道:「早料到了。」我沒說這一路早把那點急火跑冒煙了,再說咱有這覺悟----作為一本書的主角,媳婦生孩要能在21世紀的產房順順當當生下來那才叫有鬼了!早在包來秦朝之前我就知道這趟不生完孩別想回去! 當然,我不太擔心的主要原因是聽包喊話的力道十足,估計不會出現狗血的難產情節,而且我媽當初就說了,看包的屁股,絕對順產! 第三卷 第二百零四章 難產 包在屋裡哼哼,我們一幫人就在外面乾著急,項羽忍不住問我:「小強,想要個男孩還是女孩?」 我揮手道:「生男生女都一樣。」 項羽道:「也不知道這孩會像誰?」 李師師道:「我聽說男的像媽女的像爸。」 眾人聞聽此言一起盯著我臉看,又想想包長的那樣,不禁都竊笑,秦始皇感慨道:「真為難強咧。」 是夠為難的,想想看,生個像包一樣的男孩或者生個像我一樣的女孩……那好像也不算最糟的,最怕的是生個像包一樣的女孩或像我一樣的男孩……但願李師師說的是真的! 這時包的呻吟聲忽然小了很多,我不禁急道:「怎麼還沒動靜啊?」 秦始皇招手喚過一個婆,問道:「到底咋樣兒咧?」 那婆乍手道:「回陛下,目前看來還算正常,就是從大司馬的肚看這孩可能比一般孩要大一些。」 我「騰」的一下站起來,急道:「什麼意思?」 婆嚇了一跳,小心道:「就是說可能要多花些力氣。」 我問:「會有危險嗎?」 婆訥訥道:「說不好,應該不會……」 我頓時緊張起來,在秦朝這種缺醫少藥的地方生孩,我所依仗的只有包一向健康強壯,現在看來終究還是出了意外,我們的孩也秉承了他母親項氏一族的豪邁和偉岸,這為他的降生製造了很大地麻煩。 這時的包已經沒有力氣罵我,不停哼哼道:「一陣兒一陣兒的要命啊!」過了一會她突兀地喊了一聲:「我不行了!」 這下我可再也忍不住了。臉色頓變,一把拉住秦始皇道:「嬴哥,你這就沒有好點的大夫嗎?」 嬴胖也是胖手冰涼,道:「餓嘴兒(這)就摸油撒(沒有啥)給婆姨看病滴人。」 劉邦道:「要不我把我那口接來吧,她畢竟生過。」 項羽一把把他丟在門口:「那你還不快去!」 李師師輕咬貝齒,忽然道:「本地沒有婦產科醫生,這附近就未必沒有!」 秦始皇道:「餓滴地盤兒餓知道……」 李師師斷然道:「我不是說秦朝。」 她這麼一說眾人頓時茅塞頓開。項羽振奮道:「趕緊想想,離秦朝最近的名醫有誰?」 我脫口而出:「華佗!」 項羽喜道:「對對,華佗不錯,正好曹操沒殺他。」 二傻定定道:「華佗不行。」 我們齊問:「怎麼了?」 二傻把目光收回,看著我們道:「我跟他聊過,華佗不會生孩。」 我冒汗道:「這麼說華佗不會婦產科?」他一說我也想起來了,華佗好像精於藥和外科手術,產科確實沒聽他說過,把他找來那才是病急亂投醫,他要敢在秦朝說做剖腹產我也得殺了他! 虞姬忽然道:「華佗是誰?你們為什麼不去找扁鵲。他的兒科和婦科據說都不錯,小強沒接待過他嗎?」 我一拍大腿,飛奔上車道:「我去找扁鵲,你們看好包!」多虧虞姬就知道這麼一個神醫,要吳三桂在這難保不把張仲景和李時珍都說出來。 目前為止,我跑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秦朝。先秦還是頭一遭。我調整好方向,也不用去管時間指針,反正到頭了,進入時間軸後大概也就平時過兩條街地樣,車停在一個非村非鎮的地方,看建築風格跟秦朝很相似,不過遠沒有秦朝那麼宏大,在一個小草棚前,排了一長溜人。草棚裡一個雞皮鶴髮的老頭正坐在那裡詢問病人情況,神情專注,排在後邊的人紛紛議論道:「難得扁鵲神醫到我們這個地方來問診,咱們可算是有福氣了。」神色間頗為歡喜。 我下了車就使勁往前湊,後邊的人都嚷:「排隊!」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擠到跟前,扁鵲剛給一個人發完藥,愕然抬頭道:「你這個人怎麼不排隊呢?」 如果是平時。我還能想辦法先給老頭吃了藍藥再說。可現在情況緊急,又沒什麼好的借口。我只能實話實說道:「大夫,我老婆生不出孩了!」 扁鵲搔搔白髮道:「什麼情況,是你的問題還是你老婆的問題?」 我頓了一下,哭喪著臉道:「是我老婆的問題----她難產!」這老頭誤會了,以為我跟他這是來求**的呢,要真是我地問題我就去找安道全了! 全字版小說閱讀,更新,更快,盡在1k學網,電腦站:ωωω.ㄧ6k.cn手機站:ap.ㄧ6k.cn支持學,支持16k!不愧是醫者父母心,扁鵲一聽這話凝神道:「哎喲,這可是要緊事,你家在附近嗎?」看來我的做法是正確的,扁鵲這樣的醫生,你就算先給他吃了藍藥他都未必會賣你人情,尤其我現在這麼財大氣粗的人,容易搞得老爺產生膩煩心理,人家扁神醫說過,仗勢欺人驕橫跋扈的不治! 我說:「我家不近,不過您跟我走用不了多大工夫。」 扁鵲把桌上簡單地幾樣東西收拾收拾道:「那趕緊地吧,人命關天。」 排在我們最前一個患者急道:「可是我也很急啊神醫!」 扁鵲把草帽扣在腦袋上問:「你是什麼狀況?」 那人急得快哭了,道:「我家小孩吃魚,刺卡在脖裡上不來下不去的,疼得哇哇哭。」 扁鵲為難道:「這倒難辦了,要是平時我可以跟你回家幫孩把刺取出來,可現在……」我一拍桌跟那人道:「喝醋!」 那人愣道:「能管用嗎?」 我篤定道:「保準管用,再不行把鴨倒吊起來接點鴨涎,這個是終極處理辦法,要再不管用說明你兒肯定不是卡了刺了。是找茬不想上學……」 那人顯然還是不信我,用眼神詢問扁鵲的意思,扁鵲想了想道:「嗯,鴨涎化刺,真是個好辦法,我以前都沒想到啊。」 那人聞聽大喜,衝我一比大拇指:「你真神了!」說著飛一般的去了。 第二個人趁我們還沒走。拚命擠上來道:「呃,神……呃,醫,呃……」 扁鵲這時已經起身,還是忍不住問:「你怎麼了?」 那人道:「我……呃,打……嗝,呃,不止,呃……怎麼辦?」 不等扁鵲說話,我一指那人鼻道:「憋氣!」 那人嚇了一跳。疑惑道:「能成嗎?」 我喝他道:「你是大夫我是大夫?聽我的!」 那人乖乖站在一邊憋氣去了…… 第三個人張牙舞爪地攔住我,閉著一隻眼睛道:「大夫,順便給我看了吧----我這隻眼進了個小石,怎麼洗也洗不出來啊。」我一看他眇著一目,表情痛苦,隨口道:「你把上眼皮拉在下眼皮上。蹭幾下就好了。」說完再不理他。伸手一指下一個,「快點快點,我時間有限,你怎麼回事?」 只能說那時候的百姓可憐,有點大情小災地基本全靠身體硬扛,好不容易有郎坐診,不管哪不舒服都跑來問問,萬幸靠我那點不著調的生活小常識差不多都能解決----我習慣買那種一頁是個小偏方的日曆,上大號地時候撕著看…… 到最後我越發走不了了。人們開始直接問我無視扁鵲,扁鵲倒也不感覺到被冷落有多難受,他先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然後就低著頭默默把我說的這些土辦法都記下來,這會那個憋氣的已經憋不住了,放了氣喘了半天歡喜道:「呀,真地好了。多謝神醫。」 我哪顧上理他。隨口道:「禁止你叫我神醫,你們這會神醫只有一個那就是扁鵲老師。明白嗎?」其實我估計他不憋氣也早好了----打嗝這玩意忽然被人嚇一跳也管用,他憋氣之前就被我嚇了一跳了…… 那個翻眼皮的這時也眨巴著眼睛道:「太神奇了,一下就不疼了。」 我說:「這些都是扁鵲神醫發明的辦法,我是幫他告訴你們而已。」 人們頓時肅然起敬道:「神醫就是神醫!」扁鵲稍稍有些不自在,又不知道怎麼解釋,但看表情還是有幾分陶然地,扁大夫淡薄名利,也不在乎這些虛名,不過這絕對比拿八抬大轎請他來得貼心。 這時,我地終極殺手出現了,一個男人飛跑到我面前,拉起我手道:「大哥,你救救我吧。」 我皺眉道:「你怎麼了?」這人嘴裡有股大蒜味,嗆得人直翻白眼。 這人拉著我的手不放道:「悔不該午吃麵就了一辮蒜,我老婆不肯跟我親熱了,大哥,你一定有辦法地嚎----」 我飛身跳出三丈之外,剝了一片口香糖當暗器一樣丟給他道:「嚼,別咽!」當然,這口香糖只是普通的那種。 這人揀起口香糖嚼巴了幾下,神情陶醉,用手在自己咽喉和胸口一比劃:「從這到這,都舒服!」 趁這工夫我終於把扁鵲拽上車,一邊打火一邊道:「神醫稍等,咱們馬上就到。」 扁鵲訥訥道:「我看你才是神醫。」 我臉紅道:「別這麼說,都是小聰明。」 扁鵲有點難為情地說:「你剛才說的這些方,以後我行醫的時候可以用嗎----當然,我會告訴人們這是你地發明,對了,還沒請教小先生高姓大名?」 我說:「您叫我小強就行,多的不跟您說了,一會給您吃點東西就全明白了。」我渾身上下一摸,尷尬道,「壞了。」 「怎麼了?」 我不好意思道:「我沒錢……」剛才我看扁鵲收拾東西,桌上放了幾個刀幣,那是他給人發藥收的成本費。我這是請人家出診,身上一個錢也沒裝----主要都是育才幣。 扁鵲爽快道:「什麼錢不錢的,救人要緊。」 我趕緊開車,扁鵲這摸摸那看看,車一開起來更是大為驚訝,恍惚道:「你本事這麼大,自己老婆難產都看不了?」 我無言以對。加快開車,到了蕭公館院裡,眾人還是一籌莫展地等在那裡,我領著扁鵲下了車,見劉邦也到了,他一指屋裡:「我媳婦已經在裡頭幫忙了。」 扁鵲見一干人服飾華美,顯然非富即貴,於是只隨便點了點頭,屋門口一人叫道:「郎來了沒有,包疼得更厲害了。」此人高挽袖口。髮髻凌亂,卻正是呂後,劉邦看了她一眼,嘿然道:「這娘們,就忙活起來的時候還有點看頭。」 扁鵲淨過了手,隨身只帶一小包。從容入內。不一時就又轉了出來,走到屋口白了呂後一眼道:「大驚小怪,瞎咋呼什麼!」 呂後抻長脖,目瞪口呆,語結道:「你……你……竟敢如此和我說話!」 扁鵲又白她一眼,這才走出來,掃我們一眼道:「誰說難產?我看了,已經宮開兩指,頭位。順產!」眾人一聽這才放心,我幾乎癱在地上,劉邦瞪了呂後一眼道:「你看什麼看,還不去幫忙?」呂後跺了跺腳復轉回屋裡,安慰包道:「妹放心,門口的老頭說你是順產,怪姐姐自己生地時候沒怎麼注意。下回就有經驗了……」 我得知包沒事。有了開玩笑地心情,捅捅劉邦道:「聽見沒。嫂對你還是有感情的,惦記下一撥呢。」 劉邦嘿然。 扁鵲看完包,就坐在門口,起先像是在閉目養神,聽了一會屋裡的動靜忽然道:「破水了嗎?」 呂後興奮道:「破了破了,你一說完就破了。」敢情神醫是在那聽音辨形呢。 「幾指了?」 屋裡有個經驗豐富的婆道:「指了。」 包的聲音異軍突起道:「受不了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哇!」 扁鵲沉聲道:「別喊,一會我讓你使勁的時候你就使勁。」包聽完果然不敢叫了,我們見扁鵲坐在那白髮飄飄,儼然一代宗師,再想想屋裡是個孕婦,都不禁好笑,劉邦悄悄拽我一把,沖扁鵲努努嘴道:「小強,弄他不?」說著做了一個喝藥地手勢。 李師師道:「你們別鬧,現在喝了出了意外怎麼辦?」 這時婆忽然叫道:「八指了!」扁鵲霍然站起道:「那孕婦,你疼嗎?」 包拉著長音憤然道:「你試試!」 扁鵲道:「好,使勁!」 包立刻就鬼哭狼嚎起來,扁鵲道:「別亂來,攢著規律來----使勁,放鬆,再使勁……」 到了這會,包早不管不顧,一會嗚哇哇大叫,一會又歇斯底里地喘息,扁鵲大概早習以為常,在一片噪音把耳朵支在門口,指揮道:「哈氣----使勁,對,就這樣。」 沒過幾分鐘,呂後忽然驚喜道:「頭出來了」我們都跟著心一提,只聽呂後惋惜道,「誒,又進去了!」 虞姬變色道:「怎麼又進去了?」話說她也是將上「刑場」之人,聽包這麼痛苦,自己也臉色蒼白,手捂胸口不住喘氣,扁鵲白他一眼道:「人是軟的,當然有進有出。」虞姬臉一紅,扁鵲繼續指揮道,「現在反過來,疼的時候別使勁----」 呂後地聲音:「出來啦出來啦,這次是真的出來啦。」 包近乎憤怒又可憐的聲音:「喔哦哦----」 項羽打個寒戰道:「我戎馬十幾年,今天是第一次出冷汗啊。」 我只聽耳邊秦始皇用幾乎是討好的聲音道:「小強,包(不要)太緊張奧,餓滴這隻手還有用捏……」我一看,也不知什麼時候我把胖的手攥得緊緊的,現在已經被我抓得起了堆了…… 二傻忽然道:「我們一起給她喊加油吧。」 李師師道:「好主意,我來喊一二三----一二……」 不等她三字出口,霍然之間,只聽一聲天搖地動的孩哭聲震天價響了起來:哇---- 第三卷 第二百零五章 不該 我敢保證,沒有比哇一聲能帶給站在產房外的父親更震撼的聲音了,我腿一軟,再次坐倒在地,這回是再怎麼也掙不起來了,產房裡雜七雜八的聲音道:「生了生了,終於生了!」二傻正帶著一幫人準備喊三呢,愣給憋回來了。 一個婆飛跑而出,興奮道:「恭喜齊王,母平安……」 二傻打斷她道:「別說性別,讓我猜猜是男是女。」傻手撫下巴看了一會天,篤定道:「女的!」 項羽道:「嗯?聽這聲音應該是男孩。」 李師師咯咯笑道:「我看是個女孩。」 項羽回頭問我:「小強,你說呢?」 我鄙夷地看了他們一眼道:「人家不是說了麼,母平安!」 眾人大慚,項羽呵呵而笑:「是我們歡喜得狠了,在這個關頭還是小強這個當爹的心細呀。」我見他一副以後打算含飴弄孫的德行,提前警告他道:「不許說是你們項家有後啊,兒跟我姓。」項羽哼了一聲,過去攬住虞姬的肩頭道:「咱自己生。」 劉邦看看我,問:「你怎麼還不去看看你兒?」 我衝他一伸手:「你敢拉我一把不?」跟在後面,婆和侍女端著盆魚貫而出,屋裡只剩下呂後懷裡抱著孩,她衝我一笑道:「恭喜了,是個大胖小。」 我鄭重地接過來,小傢伙禿頭無眉,滿臉褶皺,像要跟誰拚命似的憤怒大哭,一邊還被胎液嗆得咳嗽幾聲,手腳還上下亂動,身體粉紅,我故意咋呼道:「咋這丑呢!」 呂後邊擦手邊說:「小孩生出來都是這樣的。看這孩的大眼睛,長大以後八成是俊俏後生。」說著把驗明正身的兒用布裹起來。 李師師憐愛地接到自己懷裡,用手絹輕輕擦著小東西的臉,欣喜道:「小傢伙精神可真好。」 項羽抱過來微微一掂,道:「呵,這傢伙足有八斤!」劉邦抱過也掂一下,附和道:「得有得有!」 趁這個工夫我看了看包。看來生孩真是體力活,包躺在那一個勁眨巴眼睛,卻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問她:「想吃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實在已經是我能想出的最肉麻地話了。 包快如閃電地一口咬在我手上,緊接著痛入骨髓,開始我還以為她是出力太多餓昏了把我手當豬肘了,等看見她眼睛裡忿忿和頑皮的神色以後才明白她這是在報復我,我手如火烤。又不好意思叫,只得盡量壓穩口吻說:「我剛才去完廁所沒洗手。」 包吐掉我手,眼睛往身下望去,道:「我兒呢,給我也看看吧----」 這會孩正在秦始皇懷裡,胖的身體冬暖夏涼的,我兒待得舒服了,停止了哭聲。把眼睛瞇縫起來打量了一下秦始皇,然後好像還滿意地點了點頭,意示嘉許,眾人無不失笑。都道:「這小架可夠大的。」 二傻張開雙臂道:「給我玩玩。」 嬴胖扭身道:「不給,掛皮!」 包捶床道:「胖,給我拿來!」眾人均寒…… 秦始皇見這孩的本主說話了,趕緊乖乖送到包眼前,我把孩放在她枕頭邊上,包側過臉,愛憐橫溢地看著他,這時小傢伙也張開了眼睛,那麼漆黑無邪地盯著包看。包用一根指頭摸了摸他柔軟的下巴,小東西就呵呵笑了起來,眾人無不被萌,劉邦道:「小強,這孩該起名字了吧?」 項羽用那種老輩人地口氣沉聲道:「是啊----」我轉頭瞪他,項羽攤手道,「姓蕭也得起名字吧?」 秦始皇揮手道:「還起撒(啥)麼。就叫蕭情(秦)生!」 劉邦不滿道:「為什麼不叫蕭漢生?」 秦始皇毫不遲疑頂回去道:「因為不絲(是)在漢朝生滴!」 劉邦辯駁道:「這不對呀。大家都哥們,不能因為在你家生就由著你來。我還把我媳婦搞來幫忙了呢。」 呂後斥道:「去,出去爭去,讓包好好休息!」 眾人急忙噤聲往出走,只不過秦始皇還是低低地道:「蕭情(秦)生!」 劉邦:「蕭漢生!」…… 我和包相對一笑,呂後道:「小強也出去,孩由我照看著。」 ……我只好也背著手幽幽地出來,院裡,孩名字的爭論範圍又加大了,項羽高聲道:「要這麼說,沒我還沒包呢,就叫蕭楚生!」 二傻道:「這個不好。」 項羽怒道:「怎麼了?」 二傻自信道:「諧音不好。」 我們一聽都跟著念叨起來:「蕭楚生,蕭楚生,蕭畜……」馬上齊聲道,「絕不能叫這個!」 項羽呆呆道:「哎呀,果然……我還想讓我兒叫這個呢。」虞姬狠狠擰了他一把。他那個姓還佔著便宜呢,項(像)畜生還不是畜生,我這個可好了,畜生都不是好畜生,還是小……算了,我就不狠狠罵自己了。 李師師笑道:「我看秦這個字還是比較雅的,就是這個生字有點俗。」 劉邦道:「那還把漢字加上----蕭秦漢!」 項羽頓時不依道:「要這麼著也得把我的楚加上,現在的孩叫四個字的不是也挺多麼----蕭秦漢楚!」 我苦臉道:「別呀,那等李世民趙匡胤他們追究起來我兒還不得叫蕭秦漢楚.唐宋元明啊?」嗯,吳三桂追究起來不加清也得加周,關二哥他們那撥追究起來還得添魏蜀吳----我兒以後出國不用起英名了,這長度,在世紀都得算貴族…… 劉邦道:「好好,漢字不加了,這孩出生在秦朝,以後生活在21世紀,怎麼也算半個萬壽無疆,就叫蕭秦壽吧,嬴哥以後封他個壽王,這就完美了。」說來說去,邦是非得在我兒名字裡入一股不可。 眾人道:「這個倒不錯。」 我喃喃道:「蕭秦壽,嘖,怎麼還是有點怪呢……」愕爾,我大叫,「蕭禽獸,這還不跟那蕭楚生一樣啊!」 眾人羞愧難當,討好道:「別急別急,重新來過。」 李師師道:「剛才項大哥說的沒錯,現在的孩不是有叫四個字的嗎,也顯得比較別緻,那咱們乾脆就把那個生字再加上。」 眾人:「蕭秦壽生,嗯,這回雅致了。」 我陰著臉道:「是,這回可算把我兒摘出去了,我和包不是東西了!」聽聽吧,蕭禽獸生,合著我就是那蕭禽獸! 眾人再次大慚,都道:「平時起名沒這麼難啊。」 我無力道:「不勞煩各位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眾人齊:「那你說一個!」 我唉聲歎氣道:「我就不該聽包的來秦朝,那樣這孩就不會在秦朝生,也不會大驚小怪地被當成難產,就不會落在你們手裡----」 眾人恍然頓悟:「蕭不會?」 我怒道:「蕭不該!」 眾人:「哦----蕭不該!」 ……等我再想改口,已經晚了,孩只能叫蕭不該了,哎,我真不該……算了,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為慶祝「蕭不該」誕生頭一天,這幫傢伙總算各忙各地去了,包小睡了一會之後,半靠著吃了一碗小米紅豆粥,精神大好,我悻悻地走進來跟她匯報情況,包現在還無力照顧孩,就用從未有過的溫柔看著在呂後指揮下的一幫婆忙上忙下侍侯小祖宗,見我進來,問:「名字起好了嗎?」 我訥訥道:「蕭不該……」 包愣了一下,不滿道:「什麼破名字,難聽死了,不許叫這個!」 我小心地坐在她邊上,掰著指頭給她看說:「還有兩個你選啊,一個叫蕭禽獸還有一個蕭禽獸生,是委屈孩還是委屈咱倆你看吧。」 包茫然無助了一會才說:「……蕭不該就蕭不該吧,早知道還不如就用我爸給起那個呢!」老會計給起了一個叫蕭大壯,說是好養,而且叫這名字以後人緣好,我覺得這還不如我爸給起的那個呢----蕭小強。這名字倒是不影響排譜,就是以後有人一喊小強,我們爺倆誰答應啊? 交代完工作,又和兒膩了一會,當我試探著叫他不該時,小傢伙義無返顧地伸出小嫩手撓了我幾下…… 我甩著膀溜躂到院裡,只覺神清氣爽,作為一個男人,人生的兩件大事總算都完成了,尤其是眼看著一個小生命是因為你才得以誕生,那種感覺,真的,再平凡的父親都擁有著一個世界!雖然這個世界名字難聽了點。 -----------分割-------- 下面要做的,就是給混亂一個完美地結局,一個混亂而完美的結局,一個混亂,完美,又那什麼的阿就...結局! ----------分割---------- 第三卷 第二百零六章 逮詩人 在院裡,我左右看看,上下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大紅的燈籠已經拉得漫天遍野,我撓撓頭,總感覺好像少了一個什麼人似的,驀的,我這才反應過來,拉住打我眼前過的劉邦問:「扁鵲呢?」話說我也真夠沒良心的,人家幫完忙差點把老頭忘得霄雲外去。劉邦往院角落那一指,我一看,只見老頭正背著手圍著我那輛車來迴繞圈圈,似乎在研究什麼。我走過去笑道:「扁神醫,這次可多謝你了。」扁鵲毫不在意地點點頭,依舊來回看車,嘴裡喃喃道:「我要有這麼個東西,以後出診可就方便多了。」我拉著他手道:「神醫,跟我進屋喝杯茶吧,順便把診費給您結了。」想給他結診費還得滿世界找刀幣去呢。扁鵲擺擺手,問我道:「你這個東西是怎麼弄的,我看了半天,發現它沒有心肺,也不會呼吸,應該不是牲畜。」敢情老頭獸醫也懂。我跟他說了幾句話,老頭只是愛搭不理地繼續研究他的,我鬱悶道:「這東西您又不是沒坐過。」扁鵲茫然道:「坐過麼?」我沖劉邦使個眼色,邦笑嘻嘻地端過一杯水,我轉過身把藥放進去,拿給扁鵲道:「神醫,喝杯水吧。」扁鵲拿過兩口喝乾,拍拍車頭問我:「你還沒改燒氣的呀?」我:「……」扁鵲這才回過味來,正眼瞧著我道:「小強?居然是你生孩?」我和劉邦笑道:「神醫終於回歸了。」扁鵲搔搔白髮,左右看看道:「華佗老弟和安道全不在這裡嗎?」我笑道:「華神醫正給曹操做手術呢,你的安老弟在梁山上閒得無聊,聽說和不少女病人發生了一些生活作風上的問題。」扁鵲道:「你趕緊給我把他們都找來,我和他倆研究的抗癌疫苗馬上就成功了!」我笑說:「這個不難,就看是你過去還是把他倆找來了。」扁鵲感慨道:「說起來我也挺想老吳老閻他們的,也不知道他們回去以後有沒有新作品問世。」項羽道:「我們為什麼不把這些老朋友都找來再大聚一次?」我白他一眼道:「說的輕巧,不少人還在各自時代忙自己的呢。他們知道我是誰呀?」項羽道:「找去呀!」我無語道:「你倒真會給我派活。」項羽道:「包不是喜歡熱鬧嗎。不該滿月的時候咱們熱熱鬧鬧地來一桌,正好她坐月這段時間你也沒什麼事幹。」我嘿然道:「行,那你看我先找誰去呢?」項羽手托下巴琢磨道:「秦朝往前都有誰?」扁鵲道:「毛遂老弟和俞伯牙都是吧?」項羽想了想道:「嗯,我走之前反正就他倆。」我把鑰匙往他眼前一遞:「那你去?」項羽愕然道:「我?」我一聳肩膀:「你總不能讓我在兒剛出生第一天就不在他身邊吧?」項羽無奈道:「那我跑一趟吧。要不三個月以後還真就見不上這倆人了。」這時一個人喜氣洋洋地提了兩大包東西快步走進來,叫道:「強哥,恭喜你當爸爸了。」我一看是金少炎,問他:「你幹什麼去了?」金少炎一晃手裡的東西:「我看包快生了,出去給她買點禮物----」說著舉著東西說,「這是人參,這是貂皮,給包坐月用,這可都是正經遼東的寶貝啊。在咱們那有錢都買不著。」我說:「你去北宋了?」金少炎道:「沒有,現在這些東西在咸陽就能買到,不過要去名品店,一般地方盡假的。」我瞪了劉邦一眼,劉邦無辜道:「可不是我造地啊。怎麼說我現在的身份也是官方的。」我問金少炎:「有紙尿褲嗎?」金少炎:「……」項羽把車鑰匙拍在他懷裡道:「去。開小強的車把毛遂和俞伯牙接來。」金少炎倒是挺痛快的,接過鑰匙樂呵呵地去了,臨走又在李師師額頭上吻了一下----你說不抓他的壯丁抓誰,這就是啃我們窩邊草的代價。我看著金少炎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道:「你說咱們用不用把兵道開到那幾個時代,3個月以後可就分家了,那的百姓也需要改善生活啊。」項羽道:「這又何必呢,各有各地活法,咱們這些人聚在一起也是因為情誼,普通百姓未必就覺得能在本地買到假冒的貂皮和人參是一種幸福。」說著也瞪了劉邦一眼。劉邦大聲道:「真不是我造的!」項羽繼續道:「再說3個月以後兵道不是就關了嗎?」扁鵲道:「最好列個名單。要想聚得齊,需得按朝代一個不落地都找回來。」我招手道:「師師!」李師師笑道:「我去列表。」不愧是窩邊草。真自覺。 說話間,花木蘭帶著曹小象到了,花木蘭飛身下馬,把小象接住,韁繩甩給家丁,急匆匆邊走邊道:「包生了嗎?」見我們都笑瞇瞇的,也是一喜,和小象倆人急忙進屋去了,花木蘭一眼看見了包身邊的嬰兒床,趕過去小心翼翼地抱起不該,看了一眼孩皺巴巴地小臉,頓時母性氾濫,再也離不開了,她把臉貼在孩襁褓上柔聲道:「小傢伙太可愛了。」小象舉著雙手道:「我也看!」花木蘭怕他力氣小,就抱著讓他看了一會,包見花木蘭憐愛橫生地樣,道:「木蘭姐,讓這孩認你做個乾媽吧。」花木蘭道:「那還用說?」包撓頭道:「可是小象又叫咱們姐姐,這輩兒可怎麼論的呀?」屋裡屋外的人都笑。我大聲道:「小象,以後你要好好教弟弟學數學,可別讓他像爸爸一樣被人瞧不起啊。」別人瞧不起還沒什麼,主要是怕找個當會計的老丈人----哦對了。張良不是會計也差不多。花木蘭把不該輕輕放下,拉著小象道:「走,讓你包姐好好休息,我們過會再來。」說著依依不捨地一步三回頭,包道:「姐,你就沒想過自己生一個啊?」花木蘭臉色大紅,呸了一口道:「包跟小強學地越來越不著調了。」她出了房門,問我們:「對了,孩叫什麼名字啊?」眾人齊聲:「蕭不該----」花木蘭皺眉道:「不是我說你們。有點不像話了啊,孩的名字是一輩的大事,開玩笑不分場合,怎麼胡給起啊----我說這外號到底誰給起地?」鬱悶,我兒名字怎麼就成外號了呢?眾人齊指我:「小強!」我跳腳道:「我還不是讓你們給擠兌的!」花木蘭啞然失笑道:「好了好了。以後上戶口的時候重報一個就是了。讓咱們那些大豪給起。」我囑咐李師師:「那些大豪別給落了啊。」這時,各國各朝地友人客戶都知道我喜得貴地事,開始打電話祝賀,李世民是第一個。在表達完恭賀之意後,李世民道:「小強,等你兒滿月的時候來我這聚聚唄。」我笑道:「我也有這個意思,不過地點咱們再定。」李世民道:「那行吧。」李師師忽然一拉我衣服:「讓他把閻立本找著,等著咱們過去給他吃藥,這樣省力氣。」我忙跟李世民說:「李哥。閻立本是你那地?」李世民道:「是啊。這幾天正給我畫像呢。」我說:「那你幹完活別讓他走,我想把咱育才的人都找回來。」李世民為難道:「我明白你意思。可是人家幹完活不讓走算怎麼回事啊?就說我是皇帝也不能不講理吧,咱大唐可是講究平等和開放的國家。」我說:「哎呀,你隨便找個借口嘛,畫完正臉可以畫側臉,畫完這邊畫那邊,實在不行陛下你犧牲下色相搞搞人體藝術。李世民笑罵道:「作死的小強,普天之下也就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嘿嘿一笑,掛了電話問李師師:「那幾個皇帝裡頭誰手下還有咱育才的人?」李師師道:「沒了,王羲之在東晉,唐玄宗那會比較多,吳道李白顏真卿陸羽都在那,柳公權還要往後一點,再後面就是北宋的張擇端了。」我說:「我找張擇端,其他的你們誰去?」李師師瞟我一眼道:「你就會給自己省事----上梁山喝酒順便就找了是吧?」項羽道:「別光顧著找豪啊,蘇武還給人放羊呢吧?」我咂摸著嘴道:「不行,人太多了,還得開兵道然後靠大家分頭干。」劉邦搶先道:「蘇武我包了。」這回邦可算是沒偷奸耍滑,蘇武待地那個地方又冷又窮,蘇老爺還臊烘烘的,但在古德白那次事故老頭救過他一命,邦在這一點上還是很厚道的。項羽道:「我和阿虞去找王羲之,就當散步了----對了,我該怎麼接近他呢?」李師師道:「王羲之喜歡鵝,你帶只鵝去。」項羽隨手從池塘裡提了一隻鵝,攬過虞姬的腰問李師師:「他是喜歡活的還是做熟了地?」李師師唾道:「呸,真煞風景,焚琴煮鶴。 這時,金少炎開著我地車進了院,車裡依稀有人,八成是把俞伯牙他們接來了,李師師道:「喲,剛說到琴彈琴的就來了。」曹小象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我們無不大笑,從車裡走下來的卻只有毛遂一人。這哥們邊走邊喃喃自語:「媽的,我不幹了,我不幹了還不行麼……」我笑道:「毛哥,跟誰慪氣呢?」毛遂沒好氣道:「跟我自己!」金少炎下了車把鑰匙給我。笑道:「我找到毛哥地時候他才剛入平原君的幕府,去楚國當說客起碼是三年以後的事了。」毛遂這才氣道:「上輩三年這輩又三年,你們說,我當了6年藍領就為出這兩趟差,我還幹什麼干呀?」我們又是一陣大笑,都道:「看來毛遂也有等不及自薦的時候啊。」我問金少炎:「俞伯牙呢?」金少炎道:「藥已經給他吃了,不過他正跟鍾期在一起呢,說什麼時候聚會再通知他。」我點點頭,轉身上車道:「我還是得回趟育才。給包帶點日用。」李師師道:「順路把張擇端帶回來,李白他們也交給你了,他們這些寫字地,你只要搞定一個剩下的就好辦了。」我探出頭道:「你們幫我想想還需要帶什麼東西?」李師師道:「孩地奶瓶,小衣服。尿不濕。」她叮囑我道。「記得多帶些來。」我嘿嘿笑道:「怎麼,表妹肚也有動靜了?」李師師白我一眼道:「我是給虞姬姐姐準備地。」我恍然道:「哦對,嫂也沒幾天了。」虞姬拉著項羽悄悄問:「尿不濕是什麼,真地尿不濕嗎?」在車上。我開始頻繁地接電話,首先是趙匡胤他們地賀電,幾個皇帝老哥都強烈要求把孩的滿月酒擺在自己的地盤上,這個我也考慮過了,唐朝和成吉思汗那反正不能去,要去唐朝的話在育才待著的秦瓊等人就不能參加。草原風太大。趙匡胤和朱元璋那現在都是冬天,對包坐月不利。接下來是育才的教職人員來的賀電,包括後來的古爺、老虎、蔣門紳等人,最讓我頭疼地是我家老爺來的電話,老頭一聽包生了個大胖小,先是樂呵了半天,然後忽然問:「對了,你小哪去了,我和你媽跑好幾趟也沒在家。」我只好訥訥道:「我們……在外地呢。」老頭頓時勃然道:「給老把孫抱回來!哪有這樣的,當爺爺的連孫也見不著。」「……那也得等包坐完月吧?」老頭道:「那你說你們在哪呢,我和你媽看你們去!」「我們……在國外呢。」老頭不依不饒道:「哪國?」老爺現在口氣可沖了,美國英國說去就去,他已經不是那個能讓外國輕易唬住的老頭了。我腦門見汗,憋了半天才說:「英屬壤尼萊尼耶萊布遼群島----這地方必須有爵位才能來,光有錢不行。」老頭這下終於懵了,小聲問我:「那你地爵位哪來地?」我只能騙他道:「花錢買的----」老頭愣了半天,怒道:「那還不是有錢就能去?」好在經過這一打岔老頭也不再逼我,狠狠道:「等包坐完月趕緊給老滾回來!」末了罵我道,「你就作吧,小畜生!」……老爺的憤懣和無奈我可以理解,可我就是不明白他罵我小畜生對他有什麼好處,這不跟那禽獸和禽獸生一樣嗎?剛掛了這邊的電話,又一個電話打進來,我一接起就聽那邊罵:「小強你個王八蛋!」 我鬱悶道:「又是誰呀?」我他媽今天算徹底脫離人倫了!那人惡狠狠道:「老是張清!」哦,這是梁山方面軍地賀電,我賠笑道:「張清哥哥呀,你們大伙都好吧?」張清罵道:「好個屁,你行呀小,上回來北宋找金兀朮也沒上山看看啊?三過家門而不入啊你!」只聽電話那邊亂哄哄道,「讓我說讓我說……」看來好漢們都對我極其不滿。我趕忙道:「我這就去給哥哥們賠罪,咱一會說。」……等我到了朱貴他們酒店的門前,好漢們已經聚集在那裡一大幫人,連帶著方臘他們,我一下車就陷入了人民的海洋,有踹我一腳的。有拍我一把的,還有把我腦袋夾在胳肢窩裡狠命用拳頭擰我頭皮的……好漢們地熱情總是讓人難以理解。等我蓬頭垢面地擠出人群這才發現好漢們大約只剩下一多半,我奇道:「其他哥哥們呢?」吳用笑道:「其他人都順兵道去各國旅遊了,咱梁山跟金兀朮要了2000個名額。」我無語。兵道一開,給這幫土匪倒是創造了大好地過癮機會啊。眾好漢聽說包生了個大胖兒,這才紛紛向我道喜,我說:「哥哥們,我打算我兒滿月那天好好聚一次,把咱育才的人都叫上,北宋這塊就張擇端還沒找著。」張清、董平、李逵、段景住幾個愛湊熱鬧地一起鑽進我車裡道:「我們幫你找他去,說起來這老頭住的離梁山不遠。」我往人群裡一掃,問吳用:「宋大哥和俊義哥哥呢?」吳用道:「他倆代表咱梁山去唐朝考察去了。」我鄙夷道:「還不是藉機公款吃喝去了。」吳用笑道:「花不了多少錢。唐朝最豪華的賓館都是咱梁山的產業。」方臘帶著八大天王過來跟我見禮道:「小強,老王他們在你那還好吧?」我笑道:「都好著呢,連厲天閏地零花錢都漲成一天8塊了。」張擇端在大金當政以後索性完全不問政治,雖然人家金兀朮沒怎麼著他,這就是所謂的人風骨吧。張清在前面指揮著。離開梁山沒多遠問了幾個人,我們的車停在一處有小院落的宅前。我回頭說:「你們說怎麼給他吃?」董平道:「要是時遷在就好了,可以偷偷放在他茶裡酒裡什麼的。」段景住道:「那也不保險,需得眼看著他全喝下去才行。」張清搓手道:「我看還是直接踢開門進去。捏住嘴往下灌。」幾個人面面相覷,董平率先說:「我同意!」「我去踹門。」李逵拉開車門下去,一腳踢開大門,我們跟著闖進正屋,見一儒雅士正在案前作畫,几上擺著硯台、印章等等物件。見我們凶神惡煞般衝進來。驚愕道:「你們幹什麼?」正是北宋天才級繪畫大師張擇端。張清想跟他開個玩笑,憋著笑兇惡道:「打劫!」張擇端一手執筆道:「我又沒什麼錢。」我也忍笑指著他鼻道:「你都藝術家一個多禮拜了你沒錢?」董平從我手裡接過藥。拿起桌上一個茶杯,當著張擇端的面把藥放進去,然後遞在他面前道:「喝了!」張擇端冷笑一聲:「這是毒藥啊?」 我們齊聲:「對,就是毒藥!」張擇端把茶杯挪在一邊,凜然道:「爾等勿吵,待我完成了這副畫先,我總不能留一副沒作完的畫給後世。」董平道:「我靠,你以為你是阿基米德啊?」我們湊上去一看,老張畫的正是他在育才畫過的那副「踏花歸來馬蹄香」----他要是畫《清明上河圖》我們是萬萬等不上地。張擇端在硯台上控了控筆,也不在乎身邊有閒人,凝神屏息,畫作的後半副便漸漸躍然紙上,我們雖都是些門外漢,也看得賞心悅目,待那幾隻翩蹀的蝴蝶一出,整副畫頓時情趣大增,張擇端似乎也頗為得意,像往常一樣端起幾頭的茶杯一飲而盡,抹抹嘴道:「誒,似乎還缺些什麼?」不等我們說話,老張忽然在那匹馬後面「噌噌」畫了兩條黑道。我們同時大驚,問:「這是什麼?」張擇端提點我們道:「是風---這不是小強的超現實主義嗎?」挺好一副畫就此看不成了……幫張擇端禍害完畫,敘過了舊,我跟張清他們說:「今兒就是今兒了,幾位哥哥辛苦一趟幫我把李白他們都找著算了。」土匪們反正也是閒地無聊,都道:「好。」我們到了唐玄宗時期地大唐,車自己停在了一處酒樓前,這地方全木建築,遠遠就能聞見酒香四溢,董平抽抽鼻道:「好酒啊,且吃他幾碗去。」張清攔著他道:「不急吃酒,這樓裡八成是李白,幹正事要緊。」段景住道:「其實喝酒和辦事能兩不誤,咱們進去請老頭喝一碗不就行了?」我們都點頭道:「那你去吧。」段景住鬱悶道:「為什麼又是我?」我們齊道:「因為你最小!」段景住指著我道:「小強還在我後面呢。」我拿出一顆藍藥給他:「你不是比我機靈嘛!」段景住這才唸唸叨叨地往酒樓裡踅去,進去大約十分鐘左右,忽聽裡面噪音大作,緊接著是杯盤落地和小二的喝罵聲,我們正納悶間,就見段景住抱頭鼠躥而出,後面跟著一個跌跌撞撞的老頭,這人頭髮花白,被風一吹,條條縷縷的飄灑起來,喝酒喝得臉面通紅,雙手抓著一副飯店夥計用地木托盤追著段景住死命打。段景住一邊朝我們這邊跑一邊帶著哭音叫喊:「哥哥們,救我啊!」「怎麼把老頭惹著了這是?」我們說著急忙都下車,張清董平從左右奔上,李逵一頭撞上李白將他攔腰抱住。李白見我們這邊來了幫手,絲毫不懼,老頭上躥下跳大呼小叫,一會掄趟王八拳,一會亮幾個飛腳,梁山三大高手居然被他弄了個灰頭土臉,董平一邊試圖抓老頭手一邊問段景住:「你怎麼惹他了?」段景住抓狂道:「沒惹他呀,我就問他認不認識我,丫就跟我急了。」張清小聲問:「藥吃了嗎?」段景住道:「吃了我才的!」「那這是什麼了?」說話間李逵終於一個惡狗撲食把李白按倒在地,咋呼道:「弄住了弄住了,你們快點!」我們四五個漢好不容易這才把老頭制伏,店夥計小心翼翼地從他手裡把木托盤拿走,這才問我們:「你們誰呀?」我怕他是想報官,就說:「我們是官府的!」店伙道:「那你們幹嗎呢這是?」我一時無言,張清沒好氣道:「沒看見麼,逮詩人呢!」店伙賠著小心道:只要是詩人都逮嗎?」我們只好胡亂點頭,店伙頓時歡呼鼓舞道:「陛下終於給咱老百姓干實事啦----」 第三卷 第二百零七章 指鹿為馬 後來我才知道李白為什麼那麼不招人待見了:李白在見過唐玄宗後,皇帝雖然也很賞識他的才華,但也覺得這人恃才傲物不宜留在身邊,於是賜金放還,同時還賞了他一面小牌,說是拿著這個可以隨處喝酒不用給錢,這在後世也算得上美談,可在當世絕對是人民的災難,尤其是那些開酒樓的,一看見他來了就知道今天鐵定得虧本了。他這個跟我還不一樣,我那個是簽單,店家還可以找政府報銷,他堵上誰誰就得自認倒霉,唐玄宗也不知道是不食人間煙火久了還是故意拿李白開涮,給了他這麼個「奉命乞討」的殊榮,作為浪漫主義開山鼻祖的李白大概還以為這是件雅事,你是雅了,那賣酒的怎麼辦呢? 所以,以李白為代表的詩人無論在唐朝還是在後世,都是一批與現實格格不入的種群。 好不容易把老李弄到車上,老頭還手舞足蹈,一邊唸唸有詞,董平拿起個礦泉水瓶看看我道:「潑不潑?」 我狠狠心道:「潑!」在育才和唐朝見這老頭的兩次,想不到都是以這種方式開頭。董平撩了點水灑在李白臉上,李白大大地伸個懶腰,歎道:「噫噓唏----」 我小心道:「太白兄,你醒醒,是我。」 李白這才定睛看我一眼,恍惚了一下微笑道:「哦,原來是很強賢弟。」 我鬆了口氣道:「您終於醒了。」 李白看看我們,又打量打量自己。忽然問:「我這是在哪,還有,我是誰?」 我抓狂道:「靠,他把我想起來了,忘了自己是誰了。」 張清失笑道:「這是還沒醒透呢,先扔那過會再說吧。」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李白抹著臉上的褶起來,看了我一眼驚道:「咦,小強。你怎麼在這----不對,應該問我這是在 張清笑道:「這是醒了。」 段景住一把拽住李白道:「你剛才幹嗎打我?」 李白不好意思道:「我看你腦袋黃燦燦地,以為又是來拘我的惡鬼。」 段景住不滿道:「以後看準嘍!」 李白道:「這也就是你頭髮是黃的還不怎麼扎眼,要是赤髮鬼劉唐來了就不是木托盤那麼簡單了。」 段景住道:「幸虧鬼臉兒杜興沒來,要不非直接上菜刀不可。」 我扶著李白肩膀說:「太白兄,這回是真醒了吧?還有件事拜託你,我們想把咱們育才的老人都找回來,跟你同朝那幾位就靠你了。」 我把給吳道、顏真卿和陸羽準備的藥交到他手裡。李白見我們要走,急道:「別走呀。我還請你們吃飯呢。」說著搖了搖手裡的小牌,董平抓過一把扔在車外,給李白口袋裡塞了幾塊金道:「以後吃飯給現錢,詩人人緣本來就夠次的了。你還雪上加霜。」 等別了李白。我跟張清他們說:「哥哥們,我這就送你們回梁山,然後我回育才還有事呢。」 張清道:「別了,你直接把我們送到吳三桂那吧,我們蹭老丫吃喝去!」 我一邊開車一邊笑道:「那你們記住,他手下那幫臭不要臉要是提出跟你們比試可給老吳留點面。」 到了吳三桂的周王宮,老傢伙正在操練兵馬,他已經把5萬士兵派到秦朝幫胖修長城去了。剩下仨瓜倆棗都戳在校軍場裡。老吳和好漢們見過了禮,跟我商量道:「不該的滿月酒準備在哪過?」 我說:「你地意思呢?」 吳三桂一拍胸口:「來雲南唄。氣候多好啊?」 我考慮了半天沒做聲,吳三桂急道:「怎麼,你覺得三哥這招待不了你了?」 我笑道:「不是,你這太遠了,要定在你這趙匡胤朱元璋該挑禮了,再說秦漢那邊的人過來太費勁。」 吳三桂道:「大不了我給他們把車費報了,讓劉邦那小給我打折。」 「到時候再說吧。」 這時三個土匪已經跟老吳手下那幫傢伙打成一片,大呼小叫地要比比酒量,這回大概是棋逢對手了。 回到現代我把包要用的東西都買全,又去育才轉了一圈,看沒什麼事就打算再找劉老他們開兵道直接回秦朝去,結果兩個老神棍誰也不在家裡,打電話也沒人接,我急著回去,只好就開著破麵包在小區的空曠地帶一圈又一圈地跑,希望能誤打誤撞進入兵道。 說來也怪,地震風波過去了一年多,這裡的房還是沒賣出去一套,按說我們這裡有錢人也不少啊,而且實話說清水家園這套別墅性價比還是很高的,不過這正好給我提供了撒野的機會,我正兜得有點爽了,忽然發現一輛標緻不知什麼時候停在了一邊,靜靜地看著我玩,開始我還沒注意,跑了兩圈以後這才掃見,我放慢速度,一眼剛好瞧見裡面的人----一個人穿得板板正正,打扮得一絲不……苟地女人,陳可嬌。 我停下車,陳可嬌這才笑盈盈地走過來,說:「蕭先生玩的很開心呀。」 我訕訕地道:「叫強哥吧。」 陳可嬌這回居然不再跟我作對,笑瞇瞇地叫了一聲:「強哥。」 我打量著她,這個女人依舊是一套職業裝,胸脯飽滿鬥志昂揚,不過她地氣色比以前要好多了,看來她最近的生意做得不錯,說起來我們兩個也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人,再次見面已經有了一定默契。有點像斗了半輩地老對手,又有點像一對曾經滄海難為水地老情人,三分尷尬,七分自然,總之就是有點小曖昧----我敢打賭,要不是我已經有了包,我倆絕對能整出一套100多集地不乏各種狗血情節的言情劇,而且還是愛得死去活來最後沒成那種…… 我笑問:「你有事嗎?不會是為了節省人工親自跑來收務業費吧?」 陳可嬌變魔術一樣拿出一沓件遞給我:「簽了它。」 我頓時頭大三分,跟這娘們打交道一但出現紙你就得加十二分小心。某軍火商不是說了麼,一個合格的商人是不會拒絕把軍火賣給自己國家的敵對勢力的;同理可證,一個好的房產商也不會把房賤賣給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抓著這份合同小心地看著,心不在焉道:「你又想幹什麼?我沒打算再買一套房。」說是小心,那只是表面上地,因為我明白這女人要真想陰你就算跟你簽地是賣身契照樣能陰你! 陳可嬌笑道:「別看啦,這次你真地可以放心,那上不是寫了嗎?這是一份財產轉讓合同。我只是間人。」 我聽她這麼說才大致看了一下內容,一看不要緊。真是一筆飛來的橫財啊,合同上寫著,甲方何天竇、劉老,願意無條件把清水家園整套別墅區共計62套別墅全部購買下來贈送給乙方蕭強。錢貨已迄。現在陳可嬌所做地事情就是要我簽字確認接受這份饋贈。 我喃喃道:「這兩個老騙又想幹什麼?」何天竇有錢我知道,但是這麼直接的饋贈實在是讓我摸不著底。 陳可嬌道:「那你到是簽不簽呢?」 我忙不迭道:「簽!為什麼不簽?」這倆老神棍搞什麼鬼我不知道,但眼巴前的便宜不佔絕不是我小強的作風。 陳可嬌遞過一支筆來,隨口道:「就是嘛,父倆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地?」 我剛寫一個「草字頭」,猛的抬頭道:「什麼父倆?」 陳可嬌笑道:「不用瞞我了,劉老先生都跟我說了,他說你是他地私生。」說著陳可嬌又補了一句。「真沒想到你還有個那麼有錢的爸爸。」 我頓時狂化。仰天罵道:「劉老你這個老王八!」 陳可嬌忙勸道:「那個……強哥,我覺得吧。他從小遺棄你是不對,但一定有他的苦衷的,現在他不是在盡力補償嗎?」 我叫道:「我是他八輩兒祖宗!」 陳可嬌見勸慰無效,小心翼翼道:「那這字你還簽嗎?」 我惡狠狠道:「簽!簽了我是兒,不簽我就是裝孫了!」 陳可嬌噗嗤一樂,道:「有時候我挺欣賞你這種……呃,理智地。」 我把合同遞還給她:「不上去坐會嗎?」 陳可嬌微微一笑:「改天,你現在怎麼算也是有錢人了,我建議把車換一換,剛才我給你簡單測了一下速,上200邁了,你這車照這個速度開,恐怕碰上只蜻蜓就得翻。」 我訕笑道:「哪能跟你比。」 陳可嬌轉身上車,忽又回頭跟我說:「哦對了,劉老先生說你要地東西給你放在他家的車庫了。」 我奇道:「什麼東西?」 「那就不得而知了----以我看,你爸爸對你挺好的。」 她越這麼說,我越恨得牙根癢癢,暗暗發誓下次見了劉老一定拍他個滿臉花,陳可嬌走後,我打開何天竇家的車庫,裡面空空如也,我找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猛的一抬頭這才發現正對著門的牆體黑乎乎的----這倆老東西把兵道開在這了! 我罵罵咧咧地開車進了兵道,可還是想不通老神棍送我那麼多房幹什麼,如果是因為覺得這麼長時間把我禍害得夠戧想表達歉意,把錢直接給我不就完了麼? 不多時回到秦朝,我就見蕭公館門口車來車往熱鬧非凡,我的家丁們忙得不亦樂乎,院裡更是停了好幾輛顯眼地金馬車,我一把拉住從我面前經過地二傻問:「軻。誰來了?」 二傻道:「該來的都來了。」說著甩開我,遠遠地伸出雙手沖剛到門口地李世民走去,熱情道:「你來啦?」 李世民也笑著伸出手應和道:「是啊。」 下一刻,二傻拉住李世民身旁的成吉思汗道:「最近挺好的吧?」 李世民:「……」 我們無不大笑,我歎道:「陛下們都到齊了呀?」 這時從李世民車上來一個宮裝美女,體態豐腴風情萬種,不過眼角眉梢略帶著幾分威儀,我好奇道:「李哥,這位是?」 李世民道:「哦。這是媚娘,你叫嫂就行了。」 我沖那美女一揮手:「嫂好。」 美女衝我微微一笑,萬福道:「見過宰相大人。」我在唐朝的身份是宰相。 李世民道:「媚娘,你管他叫小強就行,以後不用拘禮。」 宮裝美女柔順道:「是,陛下。」 嬴胖見來了女眷,沖屋裡招呼道:「劉家妹,出來接待一哈(下)。」 呂後應聲而出。兩個女人這一照面,同是艷光四射。儀表出眾,更有著極其相似的氣質,頓時頗覺投緣,呂後拉著她的手進去了。 我喃喃道:「媚娘?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嫂貴姓啊?」 李世民道:「姓武。」 一邊的成吉思汗大聲道:「武媚娘?莫不就是後世地武則天?」 李世民緊張道:「汗兄噤聲。」他這才放低聲音跟我說。「就是她,我生恐我的大唐重蹈覆轍,現在到哪都得帶著她,不敢或離啊!」 成吉思汗道:「李兄不是我說你啊,你這個媳婦比劉邦那個頭疼多了,劉邦那個雖然也不省心吧起碼還知道里外,你這個倒好,自己挑上擔幹起來了。」 秦始皇忙道:「包社(說)咧包社咧。」 李世民歎氣道:「汗兄說的對啊。可是我能怎麼辦呢。要殺有點捨不得,再說媚娘現在未必就已經在想改朝換代的事了。就算我想殺她也師出無名啊!」 這時從屋裡轉出一人幽幽道:「我那邊的徐達常遇春何嘗不是這樣?」正是朱元璋。 從另一邊轉出一人道:「你非得殺他們嗎,學我杯酒釋兵權多好,你說呢小強?」正是趙匡胤。 我忙道:「各位,這個問題咱們以後單另說。」三個月以後他們將脫離天道的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匆忙之間也說不清楚。 一干皇帝都道:「小強,把兒抱出來我們看看。」我跑進屋裡,把不該抱出來,一群老傢伙圍過來,看了半天,紛紛道:「這孩,除了名字難聽一點以外怎麼看都比小強強!」 李世民抱過不該掂了掂,笑道:「喲,沖這體格以後怎麼也是個護國將軍的料。」我忙作揖道:「謝主隆恩。」 李世民茫然道:「謝我做什麼?」 成吉思汗笑道:「君無戲言,你不是已經封這孩護國將軍了嗎?」 李世民一頓,隨即歎道:「小強越來越狡猾了,以後跟他說話要萬萬小心。」 我嘿嘿道:「李哥,以你的身份初次見面封個將軍不算什麼吧,真要世襲罔替我這個宰相我們家不該還不等急了呀----你們說是吧陛下們?」 一干皇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笑道:「小強這是在將我們地軍呢。」 趙匡胤道:「做將軍有什麼好,打打殺殺的,我願這孩以後做個太平王就最好了……」他剛說到這,頓時意識到自己失口,其他幾人都幸災樂禍地看著他,我衝他作揖道:「謝主隆恩!」眨眼間我們家不該又到手一個太平王。 成吉思汗小心翼翼道:「我可什麼也沒說吧?」 我說:「老哥哥,等這孩長大以後你早就該佔地無數了,你當初賞我是一天地地盤,你小侄怎麼也得一個月吧?」成吉思汗搖手道:「不行不行,他要再繞著我王帳轉一個月我可受不了。這樣吧,我有四個兒,現在認這孩為第五,除了王固有的萬戶之外,其他封賞按戰功遞增。」 我白了他一眼道:「才不去呢,你算得到好,到時候我兒領著唐朝地兵和宋朝的兵幫你打仗去呀?」 朱元璋接過小不該道:「其實鐵老哥說地也對,認個乾爹不比什麼強。」 我說:「誰認誰當乾爹呀?」 朱元璋愕然道:「我靠,難道我認他當乾爹?」眾人一聽大為興奮。七手八腳地捅我,朱元璋一指我鼻揚聲道:「你要敢說謝主隆恩信不信我抽你?」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我們正說笑之際,李世民忽然衝我使個眼色道:「你親家來了。」 我一看,只見張良手牽一個小女孩向我們這邊走來,在場地雖然都是皇帝可汗,不過張良是漢朝人,也就按一般禮節跟其他人見禮:「見過各位陛下。」 李世民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房,去我那干吧。叫韓信和蕭何也來,反正他們最後……」成吉思汗拉了他一把。李世民也意識到有些玩笑是不能亂開的,急忙閉嘴,張良只是微笑不語,我低頭一看。見他領著的那個小丫頭長得粉嘟嘟的。長長的眼睫毛呼啦呼啦直眨,我蹲下身道:「喲,這不是我兒媳婦嗎?」 不等張良教,小丫頭奶聲奶氣叫道:「蜀黍(叔叔)好。」 我喜出望外道:「這麼小就會叫人啦?」 小丫頭看著我懷裡的不該,問道:「這是弟弟嗎?」 我眉開眼笑道:「是弟弟,哦對了,按理說你得叫我公公。」 不該地小媳婦被我這副怪叔叔的尊容嚇著了,躲在張良身後怯怯道:「爹爹。公公是什麼呀?」 朱元璋壞笑道:「公公就是那樣地人。」說著一指院角落裡一個太監。我剛想回口,見了那太監不禁一愣。此人正是趙高。前段時間我忙得腳朝天,一直把他這個茬兒給忘了,我向來對這個傢伙很有意見,一是因為我跟胖關係鐵,見不得有**害他地江山,二來我也很喜歡小胡亥,通過長時間的一處,我發現這孩其實就是憨乎乎地,可他並不傻,對人有實心,三來我是討厭這種不男不女的傢伙,像劉邦殺韓信,朱元璋殺徐達,不管這些部下到底有沒有反心,畢竟都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事,你一個太監跑出來橫插一桿,禍禍了別人自己也得不了天下,屬於典型地損人不利己,趙高指鹿為馬,這性質就太惡劣了。 當下我沉著臉叫道:「趙高,你過來趙高聽我叫他,急忙小碎步趕過來,滿臉討好道:「齊王有何吩咐?」 其他幾人一聽這人就是趙高,頓時一愕,神色間都嚴肅起來。 我在院裡左右一掃,正巧見我家裡養的幾隻梅花鹿閒逛出來,我一指那鹿說:「我問你,那是什麼?」 趙高匍匐在地,看了一眼,賠笑道:「回齊王,那是馬。」 李世民他們相顧失色,我勃然大怒道,咬牙切齒道:「好哇,當著我們地面你還敢這麼說?」 秦始皇這會臉上也掛不住了,喝道:「人咧!」一隊盔甲鮮明的武士凜然道:「在!」胖的下一句話誰都猜出來了,肯定是:灑(殺)掉灑掉---- 我略一擺手阻止了胖,正視趙高,嚴厲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那是什麼?」我就不相信還有這麼大義凜然的太監。 這時趙高也感覺到不對勁了,臉上變色,戰戰兢兢道:「回齊王,那是……馬。」 我抓狂道:「行,你個死人妖倒是夠有種地!」我沖秦始皇一揮手,「灑掉!」 李世民在邊上偷偷拉了我一把小聲說:「小強,你說這是不是一真不認識鹿地?」 我愕然,又指著院裡馬車前套著的幾匹馬問趙高:「那你說那是什麼?」 趙高汗流滿面道:「那……是馬。這下我倒真來了興趣了,又指著鹿問:「這個呢?」 趙高愣了一下,好像終於想通了其的關節,擦著汗賠笑道:「回齊王,這是小馬,是奴家沒說清楚惹得齊王生氣了,真是罪該萬死……」 我們集體目瞪口呆,原來……這真有一不認識鹿的。 趙高跪在地上兀自道:「說來也奇怪的很,這小馬長大以後身上斑點竟會自己消失不見,倒是希奇……」 這時胡亥正巧從我們邊上經過,聽趙高這麼說立刻鄙夷道:「那是鹿!」 趙高茫然道:「鹿?」 胡亥不屑道:「連鹿都不認識,還侍侯我父皇呢!」 趙高百思不得其解,拽住一個打他身邊經過的家丁,急切道:「你說,那是鹿還是小馬?」 新一輪的指鹿為馬開始了,我們故意誰都不說話,就看別人怎麼說。 那家丁一掃帚把趙高拱開,別掃地邊罵罵咧咧道:「死閹人,每天除了溜鬚拍馬什麼也不會,連鹿也沒見過!」 趙高呆呆道:「原來這東西叫鹿,以前倒也見過,不過一直是當馬的……」我現在明白了,他不是沒見過鹿也不是沒見過馬,他是沒見過小馬。 趙高發了一會呆,這才給胡亥磕了一個頭道:「多謝二皇賜教,奴家可真真受益了。」小胡亥背著手得意道:「這有什麼,你沒見過地東西多了---會飛地烏龜你見過嗎?」 趙高苦笑道:「沒見過。」 胡亥儼然道:「我見過。」 趙高奇道:「會飛的烏龜---這個有嗎?」 胡亥口氣不善道:「你說呢?」這該怎麼答?這個可以有?這個真沒有? 趙高磕頭如搗蒜道:「二皇說有那就一定有地。」 趙匡胤、成吉思汗幾個竊竊私語道:「會飛的烏龜?真有這玩意啊?」 我小聲告訴他們:「超級瑪麗裡有。」隨即跟秦始皇說,「嬴哥,這個該管管了啊。」太以自我為心了這長大以後還得是暴君。 秦始皇一指胡亥,吼道:「包(不要)胡發(耍)咧,回氣(去)削(學)習氣!」 第三卷 第二百零八章 趙匡胤之死 這次這群皇帝聚在秦朝,一是為了看看我兒,二來是為了再次碰頭開個小型高層會議,主要議題包括最近經濟動態、天道恢復平靜後剩餘人口回流問題和包括歷史遺留問題如武則天這樣的。 目前,各國經濟增長速度持平,秦、漢以及後面的四大朝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支柱型產業,衣食住行都被他們合理瓜分了,除秦漢主導兵道裡的出行和食宿外,成吉思汗主要發展旅遊業,宋朝人主要負責投資。 與之相對應的,各個朝代的流動人口也漸漸分了層次,一窮二白的無產階級大多喜歡去秦朝西部淘金,產階級一般流連在草原,過著風吹草低見牛羊的閒遊歷生活,而繁華的唐朝則多是貴族和有錢人待的地方,一所高級會館裡,樓上是公主樓下說不定就是王爺,你要光是一男爵,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鑒於兵道三個月以後就會關閉的前提下,本朝人口何時回流問題被這些皇帝們提上了日程,這個其實還不是他們最關心的,陛下們最關心的還是身後事的問題,我們知道,很多野史把他們的成功都歸結為天命,可事實上這幫傢伙沒一個是願意順應天命的人,相反的,他們的性格裡絕沒有一點「順」的意思,想想看,秦始皇、劉邦、李世民、朱元璋……他們任何一個都是靠逆天而行才換來的基業,想讓他們順應天命。除非天命先順應他們。 簡單來講,一個盛世地開創必定伴隨著巨大的混亂,隨後就是無窮的後遺症,而這種後遺症靠一代帝王是無法消除的,他們同樣面臨著各種問題,有的是武將勢大。有的是外戚干政。有地是同宗操戈。 拿劉邦來講,在打江山伊始他離不開呂氏地幫助,塵埃落定之後他再想撥亂反正,呂氏已經坐大;成吉思汗的孫多次內戰。這種前兆在他生前就有體現,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讓老鐵怎麼辦呢?對敵人,他有無往不勝的彎刀,可對自己的兒,他只能是一籌莫展;李世民就更不用說了,他絕不願意李家地江山途橫插出個武則天來…… 根據天道原則,既定歷史不能更改。所以這幫皇帝佬聚在一起一是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投機辦法,二來主要是互相訴訴苦。 而一般開訴苦會的時候幾個傢伙都是避著我的。因為不管怎麼說我身份還是天庭的代理,這就像總代理和當地的經銷商關係處得再好也不可能虧本出貨是一樣的道理。 可他們還是不明白,我是天庭的代理不假,可跟天道就是兩回事了,天庭是商人,天道就是發改委,劉老那幫傢伙還想著法地欺上瞞下呢…… 這天我照例先去看包,包身披貂皮大衣。團坐在炕上。像個過去的地主婆,頭上再繃塊綠就更像了。我聽說女人坐月是第一要緊地事,週身奇經八脈大開,是最虛弱的時候,有點像小說裡高手閉關,千萬不能讓他見了天日,尤其在秦朝這麼落後地地方,我更不敢大意,於是下了死命令不許包亂動,屋裡遍點火盆,以包的個性能待到現在也算奇跡了,這其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她現在並不孤獨----我進來的時候她正把小不該的手含在嘴裡逗他玩呢,小傢伙過了這麼幾天,皮膚上的褶皺已經完全舒展,白皙得讓人不忍卒讀,醒著的時候就瞪著眼睛望天,目光灼灼,像個哲人,睡著的時候也像是在思考民生大計,非常搞笑,不過這倒跟他的身份很相符,這小這幾天認地幾個乾爹乾媽都是重量級人物,封在他頭上地爵位官銜「罄竹難書」,就算他從現在思考也夠他忙的。 包逗了一會不該,見「罄竹難書」不怎麼理他,舊性復發,歎道:「你說他什麼時候才能滿地跑著氣我呀?」 我鬱悶道:「就怕你是和他一起瘋地那個人,到時候就是你倆滿地跑著氣我了。」 包篤定道:「不能,怎麼說我也是當媽的,個人形象還是要顧及的。」 我說:「那我們爺倆滿地跑著氣你?」 包哈哈笑道:「對了,孩長大以後咱倆得分個紅臉白臉吧,不能都慣著,也不能都虐待。」 我無語,我覺得這孩有倆人虐待著都未必夠,都說現在的孩難管,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這四件套就得給你慣壞了,幸好三個月以後兵道就關了,要不然就我們家不該認的那堆乾爹,隨便每人慣他幾個壞毛病,這孩就萬萬要不得了…… 我從包屋裡轉出來,見秦始皇他們幾個正在另一間屋裡偷偷摸摸地商量什麼,我走進去,幾個人都不說話了。 我心暗笑,過去拉個凳坐下,故意問:「陛下們聊什麼呢?」 幾人面面相覷,均是嘿然無語,沉默了一會,脾氣比較急的趙匡胤率先道:「咱們就跟他說了怕什麼,小強又不是外人。」 李世民打著哈哈道:「其實也沒什麼。」 我看了一眼對面屋裡正和呂後閒聊的武則天,笑道:「李哥是不是巴不得把嫂留在嬴哥這算了?」 李世民嘿嘿笑道:「說實話我是這麼想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這麼做的。」 我清了清嗓道:「那我也實話跟大家說了吧,三個月以後天道將恢復平靜,到時候在座的哥哥們就不用再顧忌歷史了,換句話說,自主權又回到你們手裡,你們可以再真正當一回皇帝了。」 幾個人再次交換個眼神,都顯得有點不可置信。李世民訝異道:「你說的是真地?怎麼不早告訴我們?」 我說:「我也剛知道不長時間,本來是想等劉邦在的時候一塊跟你們說呢。」 趙匡胤點著桌道:「這麼說世民兄現在可以殺武則天了?」 李士民白了他一眼道:「誰說我一定要殺媚娘了?」 趙匡胤道:「我只是打個比方嘛。」 朱元璋浪笑兩聲道:「既然武則天不用再當女皇那就不是武則天了,剩下的嘛,就看世民兄以後怎麼調教了,嘿嘿。」 我對李世民說:「李哥,嫂治理國家其實也很有一套的。以前她幹了一屆皇帝雖然兢兢業業的。也沒落多少好名聲,既然你也不想讓她幹那就好好開導,至少別殺她。」 李世民道:「我本來也沒想殺她。」 我又看看朱元璋,不等我說話。朱元璋攤手道:「我也沒想再殺徐達他們,殺他們多簡單吶,要是那樣我也不用來開這個會了,事實上這幫老兄弟跟我是真有感情的,當初我殺他們也不是怕他們自己造反……哎,說這些沒用。」朱元璋用難得認真地口氣說,「做錯事難受,更可怕地是明知是錯事還得去做。我是真不想重蹈覆轍啊!」 趙匡胤手裡環著酒杯看看朱元璋,沒說話。朱元璋卻明白他的意思。不屑道:「甭看我,我就不信沒有比你的杯酒釋兵權更好的法。」 我歎道:「看來這裡就數趙哥煩心事最少。」 李世民道:「不見得吧。」說著他捅捅趙匡胤道,「誒老趙我問你,那個燭影斧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匡胤臉色微變道:「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我奇道:「什麼燭影斧聲?」 李世民道:「老趙上輩駕崩當晚,有人看見他弟弟趙光義在他屋裡,在火燭地影裡,響起了斧頭鑿東西的聲音,所以後人懷疑老趙的死不大正常……」 我寒了一個道:「親兄弟不至於自相殘殺吧?」 李世民尷尬道:「生在帝王之家可就難說了。」 我怎麼想怎麼覺得用斧頭謀殺一個皇帝不怎麼可能。尤其還是親哥倆。再說你就算想弒君奪位,也不用背把斧去敲他吧?於是道:「說不定只是趙哥湊巧想吃核桃了呢?」 我只是隨口一說。想不到趙匡胤臉色大變道:「你怎麼知道的?我給趙佶的家書你偷看了?」 我茫然道:「什麼家書?」 這時一干人都來了興趣,紛紛問:「那晚真的是你想吃核桃?」 趙匡胤羞愧地點點頭,道:「我自幼愛吃核桃,平時還可以自己砸,那晚實在精神不濟就讓光義代勞,誰知一個核桃還沒砸好我就去了地府了,當時除了光義之外還有幾個皇室成員,但考慮到影響,這事一直是作為家族絕密流傳的,到後來,我趙家孫裡也就只有皇位的繼承人才被告知。」 趙匡胤居然是為了一個核桃饞死地!這就解釋了當晚為什麼會有斧頭----這玩意於趙匡胤就像煙於煙民,酒於酒鬼一樣是必備之物,一個核桃沒砸好,趙匡胤掛了,要是一般百姓,這本沒什麼丟人的,老爺臨終前想吃個核桃而已,跟想見見孫或想吃碗掛面一樣普通,可皇帝就不能這麼說了,天嘛,就應該摒絕一切塵世間地愛好,「太祖御駕歸天前欲食核桃一枚」是絕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所以此事雖然解釋起來簡單,可還是被趙家人當家醜一樣遮掩起來。當初聯軍圍金,趙匡胤為了取信宋徽宗,寫去一封家書,據說上有趙氏一門的絕密,看來說的就是這個…… 我咂摸著嘴道:「趙哥愛好也偏了點,你要喜歡嗑瓜動靜不就小多了麼?」 朱元璋道:「這就不錯了,他要喜歡吃爆米花別人還不得以為我扛著八式殺進去了?」 我笑道:「朱哥八式都研製出來了?」趙匡胤覺得自己的愛好被曝了光,被大家鄙視了。低著頭訥訥地不好意思,李世民安慰他道:「沒事,誰還能沒個愛好呢。」 趙匡胤先是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繼而叫道:「我們宋朝地事,你一唐朝皇帝知道那麼清楚幹嗎?」 李世民道:「這有什麼,清朝的事我也知道不少呢。」 秦始皇拍拍桌道:「餓總結一哈(下)奧。就絲社(是說)以後咱們這些兒人又摸(沒)人管咧。美滴很!」 朱元璋道:「也沒什麼好,要按天道那麼活沒啥可操心的,這沒人管了咱可就偷不成懶了。」一干皇帝嘻嘻哈哈道:「就是就是。」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德行。 李世民道:「咱們正好利用這次機會好好處理一下以前沒處理好地事,天下被咱們平了。就多陪陪家人,你看後來的電視裡,把咱們家裡都拍得陰森森地,好像一投生在帝王家就得靠裝B混日,最後再爆發奪位----改良形象工程,該做也得做啊。」 我說:「李哥說地很好,陛下們主要的問題就是繼承人,狼多肉少。位只有一個,給誰不給誰自然犯難。這個其實還得從人生觀世界觀開始抓起,成者王侯敗者寇這種話就不要教孩了,多給他們灌輸家庭理念,就像鐵木真老哥,你有四個兒吧?那你最主要的就不是選誰當你的繼承人,而是要把重點放在那三個兒身上,要教育他們有平常心,就像你開個養雞廠。不見得都得當廠長。老大當了廠長,老二可以負責技術嘛。老三搞飼料,老四專門預防禽流感。」 成吉思汗道:「我們草原上只有牛羊沒有雞。」 我說:「那讓老四預防口蹄疫,一樣地嘛。」 我轉頭對秦始皇說:「嬴哥,雖然你只有兩個兒,可我發現你包袱也不輕,你一直都在為難該讓哪個繼任,照你以前的意思是把位給老大,可據我觀察胡亥這孩也不錯,你主要要搞好培訓。」 我一指李世民:「李哥,嫂的問題你想好解決辦法了嗎?」 李世民:「……我處理就好了。」 我點點頭,見趙匡胤已經有點想開溜的意思,斷然道:「你,核桃別吃了,改嗑瓜,戒煙不也是這個方法嗎?」 朱元璋看看一幫被我數落過的同行,幸災樂禍道:「小強說的你們都記住了嗎?」 同行們齊聲道:「你閉嘴!」 李世民撓撓頭道:「什麼時候輪著小強教育咱們了?」說著斜了我一眼,拍拍屁股走了。 成吉思汗道:「其實小強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我拉住他地手感動道:「老哥哥,就你明白我的苦心啊。」 成吉思汗掙開我地手,笑道:「不過我那養雞廠的廠長誰當還是個問題。」說著也走了。 不等我說話,趙匡胤起身道:「我覺得我作為一個皇帝,愛吃個核桃不是什麼勞民傷財的事。」瞪我一眼,走了。 秦始皇隨著起身,我拉著他的手道:「嬴哥,我可都是為你好。」 「掛皮!」胖然而去。 然後就剩我和朱元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小心翼翼地說:「徐達他們……」 朱元璋伸個懶腰道:「秦朝什麼都好,就是伙食太差,我去弄個烤鴨吃吃。」 我:「……」這就是典型的狡兔死走狗烹啊,這就是傳說卸磨殺驢啊,這就是過河拆橋的經典重現啊!萬幸劉邦不在,朱元璋急著吃烤鴨,要不我就該跟韓信和徐達一個待遇了。 皇帝佬們寬了心,一個個志得意滿地踅到院裡,李世民提議道:「咱湊一桌摸個八圈怎麼樣?」朱元璋和趙匡胤都沒意見,但是劉邦不在,秦始皇和成吉思汗又不會打麻將,朱元璋衝我招手道:「小強快點,三缺 滿心幽怨的我沒好氣道:「不玩!」 朱元璋道:「快來,我加封你個一等公。」有過類似經歷的人都知道三缺一是個什麼概念,比剛爬上小姐地床老婆就進來了還窘迫。 我嘿嘿一笑道:「下面地時間我準備和我兒在一起。要不勻給你們點?」 朱元璋等人:「……你還是陪你兒去吧。」 趙匡胤左右一掃,見呂後和武則天正在院裡,忽然拉拉李世民道:「世民兄,尊夫人不是閒著呢麼,拉來湊個數唄,反正我們也不能真贏她。」 李世民招手道:「媚娘。來。」 這位後世的武則天邁著規矩地小方步來到幾人面前。先跟旁人見過了禮,這才柔聲道:「陛下喚臣妾何事?」 李世民道:「陪我們玩玩麻將。」 武則天惶恐道:「可是臣妾不會。」 一邊的呂後忽道:「麻將?我教你啊。」 武則天欽佩道:「姐姐連這個也會?」 呂後道:「我家那口跟我說過這東西。」 朱元璋猴急地翻出麻將倒在桌上,拿手抓起一張面衝下的用指頭一捋,「啪」的一聲摔在桌上道:「條!」結果是張條。比包差遠了。 三人落座,呂後就搬把椅坐在武則天身旁,一群人雙手亂劃把牌打亂,武則天怯怯地不敢亂動,呂後道:「抓牌啊妹。」武則天害羞道:「這怎麼可以?」 呂後道:「嗨,賭桌上無大小,你就把他們看成是你地姐妹好了。」 趙匡胤等人紛紛道:「說地對說的對,你就把我們當後宮……」 李世民沖武則天微微一笑道:「媚娘。以後在這幾位老兄面前不必拘禮。」 武則天這才把十個指頭微微搭上牌桌,呂後從洗牌打色抓牌開始教她。一手牌碼好,呂後在她耳邊告訴她規則和玩法,武則天用心記住,忽然大聲道:「那姐姐你看我這把是不是和三筒啊?」 朱元璋驚道:「不是吧,這麼早就聽牌了?」 呂後看了一眼她的牌,失笑道:「妹妹手氣是不錯,不過以後你和什麼千萬不能讓人知道!」 武則天臉一紅,到她抓牌她拿過一張放在牌堆裡。又往出打個風頭。然後有些無措地問呂後:「下面該怎麼辦?」 呂後興奮地一把把牌推倒,道:「傻妹。咱和啦!」 一干男人半晌無語,趙匡胤愣了半天,這才重新洗牌,一邊道:「我看李家妹手氣不錯,咱不如玩點帶血的。」 李世民道:「你想怎麼帶?」 趙匡胤道:「一局一個村,比如這局我贏了,你們每家從國土裡送我個村。」 朱元璋立刻贊同道:「好好好,小賭怡情,這樣玩著也有意思。」口氣就是大,村長在我眼裡那得算高幹了。 結果也不知是因為武則天手氣好還是風頭順,兩把下來三個皇帝每人欠她倆村兒,武則天由此得了個外號「武村長」。 朱元璋不滿道:「換風換風,今天真邪門了。」 趙匡胤也道:「還有世民兄也該下去了,打牌哪有夫妻檔上地,盡點炮。」 李世民委屈道:「炮還不都是你點的,我可是下家!」 呂後笑道:「我上吧,咱好歹湊個四國混戰。」 ……於是之後的幾天裡這幾位就這麼度過了,武則天充分展現了她在這上面的天賦,走的時候,漢宋明三朝已經被她遍插紅旗,李世民對另外哥幾個得意道:「想不到啊,我媳婦不務內政以後對外也不差,以後我就指著她為我大唐闢土開疆了!」 趙匡胤和朱元璋對視一眼,唉聲歎氣地上車走了,呂後一跺腳,憤然道:「哼,等我老公回來再替我報仇。」 包捂得嚴嚴實實站在門口相送,此時道:「下回咱玩國跳棋吧。」 這回成吉思汗連同李世民都趕緊上車,都道:「快走快走,秦國大司馬發威了,她這是要滅我們國啊----」 第三卷 第二百零九章 有奶 一幫皇帝們走後第二天,花木蘭也要回國了,她現在身份特殊,公務繁忙,花木蘭抱著不該跟我和包說:「等小傢伙滿月了我再來看你們,小象就跟我走了,曹操來看他也方便一些。」 曹小象親了親他的不該弟弟,抬頭可憐巴巴地說:「爸爸,你以後還要不要我了?」 我急忙蹲下身道:「爸爸怎麼可能不要你呢?」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跟他說,「小象,按說三個月以後你就可以回到你曹操爸爸那了,到時候……」後面的話我沒說完,畢竟小象還小,有些話不適合跟他說明,照曹操對他的寵愛,只要他回去,那魏國的江山八成還是他的。 誰知曹小象乾脆道:「我不回去了。」 我奇道:「為什麼?」 曹小象訥訥道:「我不想跟哥哥們爭。」原來他什麼都明白,大概也正因為他這種聰穎恬淡的性格曹操才會那麼喜歡他。 我摸摸他的頭道:「那爸爸過些時候去接你。」 除了我和包,還有一個人對小象依依不捨——胡亥拉著曹小象的手低頭不語,兩個小孩這些天已經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 胡亥回頭看看秦始皇,怯怯道:「父皇,我想送小象哥哥一個禮物。」 胖道:「送撒(啥)你看著辦。」胡亥喃喃道:「齊、楚、魏、鄭都送出去了。小象哥哥,你就當魯王吧。」 包小聲道:「這孩是不也太大方了點啊?」我是齊王加鄭王,包是大司馬加魏王。我們家不該沒出生時就已經被封為楚王了,現在曹小象又被封為魯王,光我們家在秦朝地股份就遠遠超過51%了。 曹小象拉著胡亥的手,小大人一樣語重心長道:「賢弟,你這份禮太重了,愚兄無以為報,這就把調30個人的秘籍教給你吧。」我們無不失笑,原來曹小象也不老厚道地。這麼長時間了才教,小象接著道,「以前不教你,是怕你貪玩誤了學業,我留給你的兩篇章《過秦論》和《國論》等你能看懂的時候一定要好好體味其的道理。」 我大慚,看看人家這思想境界! 呂後走過來衝我打個招呼道:「小強,我也該走了,最後問你個事——我們家老劉外頭是不是有人了?」 「呃……」我為難道:「嫂,這事最好還是你和劉哥私下交涉。」 呂後歎口氣道:「我也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像你劉哥那樣的男人。外頭有個一個倆的也不算什麼,我就是想見見這位姐妹。」 我扛了包一下:「你也學學嫂這胸懷!」來的時間過得飛快,堪堪不該即將滿月,這天我又接到我家老爺一個電話,老頭劈頭蓋臉凶神惡煞似地叫道:「小兔崽你是不是死在外邊了?」 我:「……」 不等我找什麼借口,老頭忽然口風一轉,可憐巴巴地說:「強,你快回來吧,讓我這個老東西見見小東西,你知道不知道。我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就怕鄰居問我孫長什麼樣,你說有我這樣當爺爺的嗎?」 我忽然無語了,老頭說的都對啊。說句難聽的話我和包要死了他們老兩口就是順理成章的監護人,哪有孩出生一個月爺爺連一面也沒見過的?老頭一直凶我,其實不如說一直要央求我,兒長大了,翅膀硬了,老人喝喊你幾句那是因為關心你,想引起你的注意,就和我們小時候在他們面前撒嬌一樣…… 我一陣沉默。只得說:「您看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老頭頓時來了精神:「後天不該滿月。你們明天能回來嗎?」 我沒有辦法,只好說:「我們明天一准回去。」 老頭用一如既往的大嗓門道:「老就知道你不敢打崩兒。實話跟你說了吧,滿月酒的飯館我都訂好了——就在你和包結婚那個地方,叫什麼來著?快活林!」 我掛了電話看看包,包也衝我苦笑一下:她家老會計給她下了同樣的通牒。 所以說孩是維繫家庭地一條重要紐帶,你看多少瀕臨解散的家庭就是因為忽然有了孩只能得過且過,這招殺手鑭還有個學名叫把生米做成熟飯。我和包都是獨生,孩過滿月,兩家老人都虎視眈眈了多少年了,那天不把這老四位請上,我們兩口只怕以後也有家難回了。 包唉聲歎氣道:「你說咱能不能把老人都接到秦朝來,咱以後就在這過,我還真有點不想回去了。」 說實話我也不想回去,在秦朝多好呀?現在我們就兼著好幾個王,只要跟小胡亥處好了,這天下遲早都得是我的—— 可現實就是現實,先不說從21世紀到秦朝四個老人受了受不了——包所圖的,無非是一個團聚,這就是不可能的,我的這些客戶們,哪一個都不是能隨便放棄自己生活的人,我們注定只能活在各自的軌跡裡。 眼看回去勢在必行,我覺得有必要跟還在外頭的項羽和劉邦打個招呼,如果趕得及,晚上或許還能吃個散伙飯,可這兩個傢伙一個領著老婆在王羲之那待著不想回來了,說是要讓虞姬肚裡的寶寶受受胎教,一個說是暫時還回不來,蘇候爺非常頑固,雖然吃了藥可還是不大買老領導地帳,劉邦正在想辦法。結果第二天去送我們地只有胖、二傻和李師師金少炎兩口。包懷抱不該,一步三回頭,我站在車邊看著他們。我們心裡都明白,這一回去再想來就不那麼容易了,三個月的期限不知不覺已經只剩下倆月,我們家這小東西回去跟爺爺姥爺這麼一團聚,沒有個把月哪也別想去。 我看了一眼胳膊纏繞在一起的李師師兩口,問金少炎:「你真不打算回去一趟了?」 金少炎淡淡一笑道:「回去還得回來,白惹傷心。」 李師師道:「放心吧表哥表嫂,我們會保重地。」 我再看看二傻。傻倒是很淡定,衝我點點頭道:「走吧,我們……」後面的話沒說出來被嬴胖一把拍回去了,胖笑瞇瞇地道:「路上小心些 這句話挺多餘的,兵道裡雖然車來車往,但空間是可以無限延伸的,包頻頻回頭道:「我們就這樣走了?」 「那你還想咋的?」我嘴上這麼說著,也頻頻回頭,我和五人組自從第一次久別之後,再見總是離多聚少。想不到這次分別在這麼匆忙的景況下。 我把車開進兵道,指著路兩邊熙熙攘攘的人流跟還在傷感的包說:「你最後看一眼這路是真地,再沒有這麼寬地馬路讓你折騰了。」 包的臉色越來越陰鬱,她把不該仔細地用小棉被圍好,忽然猛地拉開車窗把頭探出去,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她大聲呵斥我們前面的馬車:「讓開,我是秦國的大司馬!」 在路人驚詫和敬畏的眼神,我們的車急速穿梭而過,我納悶地看著包。包這才不好意思地說:「臨走擅用一下職權……」 我:「……」 其實我明白,這是包在用她的方式和兵道告別,路上經過唐朝和梁山的時候,我幾次想停下來去看看那幫老朋友們。可是忍住了,只有短短不到一天時間,正如金少炎說地,徒惹傷感而已。 回來的兵道依舊開在何天竇家的車庫,我們一出車庫門包就叫道:「咱們這的空氣真難聞,你看把不該嗆的。」我一看,果然見小傢伙緊皺眉頭,把一對小拳頭都高高舉起表示抗議。我無奈道:「沒辦法。習慣了就好了。」我一按鑰匙自動門卷下來,「秦朝不也沒有這樣的門嗎?」包不屑道。「我稀罕啊?我雇倆人跟這戳著開門不好嗎?空氣就讓這門鬧壞了!」 說話間我回頭看了一眼,車庫裡的兵道已經完全閉合。 接到了我們要回來的消息,我家老爺和老太太還有包她們家二老聯袂前來看孫,照我的意思明天就要見面天也不早了就不用跑了,四個老人家一起跟我急了,進門先把我數落了一頓這才開始啃孫,把我和包在一邊看得甚是感慨,我們小時候都沒這待遇,這就是隔代親啊。 包她媽問包:「有奶嗎?」 包:「……」你別看包平時大大咧咧,也分場合,當著公公婆婆全家,面對這樣的問題她也只能是無語了,可我卻明白,老年婦女在這個問題上幾乎是百無禁忌地,比如張家媳婦生了孩,她們往往在去道喜的時候可以不顧場合不顧對像地逮誰問誰「有奶嗎?」 我見包啞了,長輩的問題又不能不答,只得道:「有奶,有奶。」 這回四個家長都玩味地看著我……我這才反應過來,想想也挺彆扭,剛想解釋一下,包在我後面神鬼不覺地踹了我一腳…… 老會計抱著不該不無驕傲地跟我老爹說:「怎麼樣老蕭,我們家包這媳婦沒白娶吧?大胖小說生就生了。」我老爹矜持道:「其實我和他媽都想要個女孩兒,小費心吶。」老會計不滿道,「這怎麼話說的,當年也沒見你把小強換個女孩 我忙解釋道:「岳父大人,這就是您冤枉我爸了,當年他還真地差點把我換了一女的,聽說那女孩兒就比我小幾個月,兩家大人幾乎就見面了。」我老爹微笑道:「別說。還真有這事。」 包她媽問道:「那最後怎麼沒換呢?」 我爹臉一紅,頗為扭捏地看了我一眼,小聲道:「最後捨不得了。」 老會計忽然驚道:「咦。巧啊,當年包剛出生那會我也想把她換個男孩來著,馬上就跟那家大人見面了對方又捨不得了……」說到這老項勃然道,「好哇,原來放我鴿地是你這個老傢伙!」我們老少兩家人面面相覷,最後同時樂不可支起來,我家老頭笑道,「別生氣啊老夥計。當初就算換了小強也就是多叫你20幾年爹,現在不一樣嗎?」 老項氣道:「不一樣!他剛才還替你說話來著!」 我忙辯解道:「這是心理陰影,我悶被裡哭的時候你們誰見了?你問我爸我小時候被裡是不是總是濕的?」老頭氣憤道:「你那是尿了!」一說一笑,熱鬧地氣氛多少舒解了包的心情。 吃過晚飯,兩家老人執意要回去,包自從回來精神就不大好,他們以為是累著了,臨走包她媽說:「等孩再大一點,你們要是能捨得我幫你們看著。」我家老爺道:「我和強他媽也能看。」老會計不樂意道,「那不行。我還怕你給換個女的呢。」我們都笑。 家人地團聚使我和包都意識到這次回來還是很有必要地,所謂人倫之樂,家人是不可少的因素,當然,要有朋友就更完美了。 其實我也沒想要跟一大幫人每天廝混在一起,朋友嘛,適當地距離可以有,周週日約出來喝個酒就好了,可是有這麼一群不是歷史就是傳說的朋友這點好像有困難…… 晚上,我和包趟在床上。小傢伙在我們旁邊地嬰兒床裡睡著了,我的手習慣性地在包平坦的小腹上摩挲,包似有似無地哼哼了一聲,我忽然撐起來把她扣在身下。目光灼灼道:「我們多久沒親熱了?」 包忸怩道:「廢話,怎麼也有半年了吧。」 我歎道:「哎呀呀,令人髮指啊,再湊一年多我是不是就能告你去了?」我在她脖和鎖骨上輕啃著,小聲問,「行嗎?」 包呼吸急促,情不自禁地抬高下巴道:「我覺得……可以,可是我好像記得大夫說生完孩一兩個月內不行……」 我挺直身愕然道:「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忘了……就記得一兩個 這是人話嗎?一個月放在兵道裡是一出溜。可對我這種素了半年的男人來說可是要命的事兒。我看著身下的包欲語還休,包訥訥道:「要不給扁鵲打個電話問問?」怎麼說?」扁神醫。我想和包親熱,行嗎? 包嘿嘿道:「那你就忍著吧。」 這時我們家蕭不該在夢囈語了幾聲,看樣大概是躺的不舒服了,包急忙把我推在一邊抱起他來輕輕拍著,小傢伙在包懷裡抽抽鼻,得寸進尺地哭了起來,嘴巴一動一動的,包憐愛道:「兒餓了——」說著小心地微微側身進行偉大的母乳餵養,我坐在一邊鬱悶道:「孩兒他媽?」 「嗯?」包目不轉睛地盯著不該,生怕他嗆奶。 我壞笑道:「他吃完我吃吃唄。」 包滿臉緋紅地嗔道:「你有正型沒正型,兒還在呢。」 此情此景,我突然就明白那句「二人世界」的含義了,難怪許多小年輕結婚都先不要孩,小東西再小,注定是一路諸侯,在以後漫長地歲月裡,我們既是一家人也是彼此爭風吃醋的對象,時而一致對外時而倆倆結盟,包是秦朝大司馬,不該是楚王,看樣這家以後我是穩居第三把手的地位,正所謂朝秦暮楚,有的受嘍。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就醒了,話說這半年素過來的男人真的像狼一樣警醒,包起來給不該換了一片紙尿褲的工夫我就再也睡不著了。 在床上賴了一會我這才起身,把冰箱裡過期的東西都扔掉,給包荷包了一個雞蛋送上去,又在昏沉沉的光線裡看了一會凌晨的電視購物,外面就大亮起來,等太陽完全出來,我撈了包煙,搬個馬扎,懶洋洋地出了門在草坪前坐下,靠著牆袖著手瞇縫著眼睛曬太陽。 不該地滿月酒定在午,再過一會就該動身去飯館了,與會者無非是包的七大姑八大姨和我的七大姑八大姨,這將是一次非常乏味和耗費精力的聚會,我和包大概都得就有奶沒奶問題上匯報無數次。所以我把腦袋斜倚在牆上,筒緊手縮好,希望抓緊最後一點時間補個小覺。 正當我在似睡非睡地時候,恍惚就見在那清水家園廣袤的地平線上,依稀出現幾個人影,太陽照得草地上水汽氤氳,開始還模模糊糊,等他們走近一點,就見一個胖胳肢窩裡夾著小型遊戲機,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鍵盤呢,像個要去參加CG的魔獸玩家,他的旁邊是一個黃臉漢,不停跟身邊的人說著什麼,看那表情就知道在吹牛,不過他身邊那個人根本不怎麼搭理他,而是拿著一隻久違的半導體捂在耳朵上聽著,在他們身後,一個超級大個兒背著手走著,大個兒旁邊是兩個說笑的漂亮姑娘,一個非常酷的披肩發老頭望著遠處地湖水有點失神…… 是地,我的5+2人組回來了!不過我絲毫不為所動——這個夢顯然已經和昨晚那個夢內容重合了。我只需要揉揉眼睛,這一切將歸於平靜。 於是我就揉了揉,再睜開——從我這個角度看去,陽光刺眼,7個人迎面而來,還真有點西部片地感覺,有種壯闊悲愴的美感。 可這美感很快就沒了,7個人見我攤開手腳曬太陽的傻樣頓時笑得前仰後合起來,我不禁站起身,驚詫道:「靠,這夢做得越來越像真的了。」說著我在那個拿半導體的傻胸脯上戳了一指頭,感覺……還是像真的。 大個兒忍不住對那個黃臉漢笑道:「一個月沒見,你看小強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不等他說話,某嬴姓胖指著我說了聲: 「還絲拐(是個)掛皮!」—— 分割—— 呼,最後幾段狀態勾回來了說實話混亂結掉小花也挺傷感的。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章 漢服 這種場景何其的熟悉呀!早在我們還住當鋪的時候——尤其是包剛做熟飯的時候,幾乎天天都可以看到。 我看看這個瞄瞄那個,茫然無措,喃喃道:「這夢怎麼還不醒吶?」 項羽把拳頭擰得嘎嘎響,靠近我道:「我給你一拳你看看疼不疼——當初你不就是這樣實驗我的嗎?」 我一個箭步跳出3米開外,有些事情我是寧可信其有的,萬一要不是做夢,他這一拳還不把我捅飛了?我把一隻手悄悄伸到背後在屁股上掐了一下,生疼!當然,你也可以解釋為包正在床上掐我屁股,這種情況並不是不可能發生,事實上我有一次夢見自己身處波濤洶湧的海面上游泳,醒來一看是滾到包身上了,還有一次夢到潛泳——那是包滾我身上了,還有一次夢見從床上滾到地上……那是真的滾到地上了。 事到如今,我再無懷疑,不過還是故意裝作波瀾不驚的樣背手道:「你們回來了?」 劉邦顧不上理我,忽然一溜煙一樣衝進屋去:「搶個好點的房間!」李師師和花木蘭也嘻嘻哈哈地跟了進去,我見只有胖沒動,問:「嬴哥,你怎麼不去?」 嬴胖道:「搶撒(啥)呢麼,餓還絲老地方。」說著抱著他的遊戲機也進去了,我看看走在最後閒庭信步的吳三桂,問:「三哥,你那大周皇帝不幹了?」 吳三桂道:「干!為什麼不幹,通用福特克萊斯勒都干我怎麼不幹?」 我奇道:「你們這是打哪來啊,這才是前幾天的事吧?」 吳三桂一指二傻:「我們剛才跟那聽了一路廣播了,我說世界金融風暴跟咱那個育才幣不會有關係吧?」 我說:「不能。兵道跟育才是死軸不搭界的。」 我再看看二傻,笑道:「軻,收音機哪買的?」 二傻把目光從45度角的天上收回來,說:「街上,55買的。」 我掃了一眼他手裡那玩意。鄙夷道:「讓人坑啦,我買最多 二傻神秘一笑,忽然把他手裡拿地那個破盒按出一個空倉來:「我這個還能聽卡帶呢……」是啊,卡帶哪買去?像我這麼懷舊的人手裡也就剩兩盤消了磁的小虎隊了。 這時,我就聽我們家樓上包那興奮的尖叫聲:「哇——我不是在做夢吧?」我趕緊往樓上跑,一邊跑一邊喊:「羽哥,不勞你親自動手!」終於逮著一個報仇的機會——我這回非狠狠在別人屁股上掐一把不可! 等我跑上去。包已經拉著花木蘭又笑又跳。我兒被她隨便地扔在床上,四仰八叉欲哭無淚,李師師心疼地輕輕抱起不該,嗔怪包道:「表嫂,哪有你這麼看孩地?」 小東西張著眼睛,見他的一群乾爹乾娘都到了,這才審時度勢地大哭起來,狀極氣憤,意在利用輿論聲討包的倒行逆施。 項氏祖宗項羽首先道:「包你也太不小心了。」 秦始皇道:「就絲(是)滴。碎碎(小小)滴娃要小心些兒咧。」 只有劉邦把腦袋從他房間裡伸出來道:「人哪有那麼嬌貴,我兒還不是從小摔打大的,照樣當皇帝。」 不該見他媽蕭項氏已經得到了應有的譴責。心滿意足地把頭埋在李師師懷裡,然後抽了抽鼻,後進來的二傻道:「放下吧,你身上盡怪味。」 李師師無辜道:「我今天沒噴香水呀。」 話音未落,不該忽然把小嘴巴朝李師師的胸部吸去,李師師猝不及防被吸了個正著,臉色驟紅道:「呀,這小傢伙……」 好在包馬上把不該抱走。拍拍他地小屁股笑道:「你乾媽沒有小弟弟以前你吸也白吸。」我們大笑。李師師幾乎要掩面而逃,罵包道:「表嫂越來越沒正經了。」 正所謂食色性也。我忽然發現男人這一輩其實盡圍著女人地胸部轉了,我們家不該現在是因為餓,等以後……呃,大家意會吧,要不容易被人說老不正經。 這幫人來了我家,只在包的屋裡一晃,然後就有的換拖鞋有的找自己以前用過的牙刷,只把我和包留在當地「夢裡不知身是客」,他們直接「直把杭州作汴州」。 我愣了一會這才拉住從我身邊經過的項羽,還不等我開口,項羽先問我:「我的大褲衩呢?」我呆呆地指了指櫃,項羽點點頭,拔腿就要走,我急忙又拽住他,「誒,我還沒問你呢。」 「問啥?」 「……嫂呢?」針對個人而言,項羽好像沒理由不跟虞姬在一起——虞姬再有兩個月也該生了。這個時候他還敢四處亂跑?還有,他們是怎麼回來的? 「你嫂挺好的呀。」項羽換了大褲衩,啪嗒啪嗒穿著拖鞋洗臉去了,我只好又拉住李師師,「少炎呢?」 李師師從包那拿了幾件新內衣往自己屋裡走,見我問她,說道:「少炎去接他奶奶了啊。」 「……你們怎麼回來地呀?」 「打車啊。」李師師很自然地說。 我還想再問,李師師看了一眼牆上的表叫道:「哎呀,我們該走了。」 我和包相對悚然,我忍不住叫道:「去哪?你們來我這就為晃一圈啊?」不管什麼原因,要真是那樣還不如是個夢呢,這對我和包未免也太殘酷了。 包抱緊不該,站在樓梯口有點像是被嚇住了,一隻手下意識地抓住了剛好從身邊走過的花木蘭。 李師師見我們這副表情,愣了一下忽然咯咯笑道:「傻樣,這個我們包括你和表嫂啊——咱們該去育才了。」 我奇道:「去育才?」 李師師無奈道:「劉仙人真地沒跟你們說啊?」 「劉老?說什麼?你們到底是怎麼來的,不怕天道把你們遣送回去了?」 李師師道:「其實表嫂剛生不該那會我們就都接到了劉仙人的通知。說不該滿月那天正好是天道的亞潛伏期地開始,從今天開始一直到2009年農曆春節以前,只要兵道那邊和育才的活動交流人數不超過一千就沒關係了,剩下的兩個月裡我們這些你以前的客戶可以隨便走動。」 我恍然道:「所以你們就來了?農曆春節——那正好還有兩個月啊。」怪不得我和包走項羽劉邦他們故意不來送呢,原來是想在今天給我們一個驚喜。而我們昨天和胖他們道別地時候他們也沒有表示過多地傷感,因為他們知道今天就又會見面,這個秘密還差點被二傻給說出來,所以當時秦始皇拽了他一把…… 「真的?」包頓時歡喜無限,可是她馬上說:「哎呀,咱們該去快活林了,你爸和我爸他們還都等著呢。」 我說:「那一起走唄。反正又不是沒一起吃過飯。」 項羽從後面捏住我地脖頸道:「去啥快活林。育才那邊也有不少人等你呢。」 「都有誰呀?」 項羽道:「反正該來的都來了——我自然不能把你嫂一個人放下。」 我驚道:「嫂也來了?」項羽微笑點頭。 秦始皇插口道:「餓看不該來滴也來了不少。」 「誰不該來?」我很好奇,厚道的秦始皇眼裡也有黑名單? 花木蘭笑道:「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就衝我乾兒蕭不該滿月正好是天道偷懶,那不該來的人還真是來了不少。」 我越發好奇,很不得肋生雙翅,可是又為難道:「那我和包的兩家大人怎麼辦?」 劉邦道:「哎呀你死腦筋,哪邊重要啊?」 「呃……」說實話我還是覺得老人們那邊比較重要,畢竟都是長輩,我和包還沒膽到揭竿而起地地步。 項羽很隨便地跟包說:「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去育才見我。」他是有底氣這麼說。老會計是他不知第多少代地重孫麼—— 可我爹怎麼辦呢?我們蕭家祖宗看來是門庭落,我接待過的客戶裡除了蕭讓連個名人也沒有。 劉邦道:「小強,你爸要知道你為了吃一頓可有可無的飯得罪了歷史上幾乎所有的名人他不得抽你呀?」 我鬱悶道:「他要是知道我為了去見一幫亂七八糟的人不去吃他這頓飯才抽我呢!」 一干人:「……」 最後我豁然道:「算了。咱們先去育才,一會我再想辦法。」 到了門外,我看浩浩蕩蕩一大幫,問:「怎麼走?」 項羽親暱地拍拍我那輛無敵金盃:「我開這輛。」 包道:「這也坐不下呀。」 我不禁也看了項羽他們一眼,說:「你們來了打個電話讓我們過去就行了嘛,還非得跑一趟。」 項羽呵呵一笑:「一來是怕你不信,二來……我們都想你了唄。」 我頓時一陣感動,這種肉麻的話能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實屬不易啊。我正準備向包的祖宗表示一下澎湃的情緒。哪知項羽適時地拍了拍剛換下來地大褲衩。深情道,「主要我是想它了。」…… 我惆悵地問包:「你的車呢?」 包一拍腦袋:「對了。忘了我也是有車族了。」她把不該交給我抱著,顛顛地跑去開車,不一會就從車庫把她那輛雪佛蘭倒了出來,我走上去把她趕在副駕駛,順便把兒塞在她懷裡,嘀咕道:「哪有讓女人開車男人抱孩的?」 包不服道:「你有什麼可牛地啊?考本兒科一都掛兩次的人。」 我哼哼道:「總比你這科三至今沒過的強!」 劉邦剛好上了我們的車,安慰包道:「沒事包,你要想開跟著我跑運輸去,你這車絕對是公爵以上貴族才能預約得到的。」 我說:「你們那司機裡頭有女的嗎?」 劉邦道:「司機還沒有,不過我們這行的服務業大多都是美女。」 我嗤笑道:「不就賣票的嗎?」 劉邦認真道:「金馬車上給端茶倒水地可都比空姐漂亮。」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說:「穿你們地漢服,那服務業好搞嗎?是不遮得太嚴實了?」 劉邦道:「這你就不懂了,上檔次的地方就不能有光屁股女人,戴乳罩穿小褲衩滿世界吆喝地那是兔女郎——再說漢服怎麼了,你看日本女人穿著我們的漢服在全世界不是都挺受歡迎的嗎?」 我說:「她們之所以受歡迎是因為她們大部分時間不穿衣服好吧?」 劉邦咂摸著嘴道:「對了,說起衣服我還真得找找鳳鳳。」 「幹什麼?」 「找她做批唐裝,那個露的多,有賣點。」 我說:「你做唐裝找李世民啊。」 不等劉邦說話,包忍不住道:「你傻啊,那不貴嗎?」 ……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滿月酒(上) 在路上,項羽開著破麵包一閃就不見了,這傢伙八成又開了140邁,我問劉邦:「蘇候爺現在怎麼樣了,他來沒來?」 劉邦道:「別提了,請他可費了事了,那老小腦袋也不知怎麼長的,好說歹說就是不聽,非要繼續放他那兩個破羊。」 「後來呢?」包問。 劉邦嘿嘿壞笑道:「一會見了你自己問他吧。」 我說:「這麼說蘇候爺已經到育才了?」 劉邦得意道:「我想辦的事情哪有辦不成的?」 我壓低聲音道:「你真想跟鳳鳳重溫舊情一下?」 劉邦有點頹喪道:「還是先談業務上的事吧,你也知道你嫂她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我詫異道:「嫂也來了?她說她不介意的。」 劉邦哼了一聲:「那娘們啥時候說過真話?尤其這方面,女人是不可能跟你說真心話的。」 我精神抖擻道:「真的?每個女人都是這樣嗎?」 「廢話!」劉邦不屑跟我多說了。 我立刻挺直身看著包說:「包,你不是一直說反對我娶小,是實話嗎?」 包似笑非笑道:「你試試唄。」 我苦著臉回頭道:「邦,你騙我!」 快到育才的時候,我們地車忽然莫名其妙地被裹挾在一陣車流裡。只能慢慢往前出溜,等到了育才的停車場,就見這裡已經是車滿為患。育才的停車場說大不大也跟小廣場似地,往常根本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個後生正邊抹汗邊指揮人們泊車,指手畫腳地比劃著:「你你,再往裡貼點,哎,那個,往右打輪兒……」 「這人看著有點眼熟啊---」我喃喃自語,一愣神的工夫那後生看見我們的車了。衝我一比劃:「你往這邊來……」 我把頭探出去問:「你是新來的?」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位我都不知道。 那後生一見我,親熱道:「一百零哥,是我呀!」 他這麼一招呼我馬上想起來了----這不是朱貴酒店裡那個夥計麼? 我汗道:「你也來了?哥哥們都到了?」 夥計道:「都等著你呢。」 「……宋江哥哥和武松哥哥他們也來了?」 夥計道:「一百零八位頭領一個不少,連帶方臘大哥他們都來了。」 想想花榮武松還有方臘的四大天王那些克隆臉我額頭汗下,看來今天肯定不是一般的亂啊。 我們下了車走出老遠的時候,夥計還在那手忙腳亂地吆喝,包道:「怎麼這麼熱鬧啊,咱育才地人又得了什麼獎了?」 我也一個勁納悶,這是哪來這麼多人呢?我一扭頭正好看見站在校門口的孫思欣,小伙打扮得精精神神正在接待來賓。我忙跑過去:「小孫!」 孫思欣剛滿臉帶笑地把一個人讓進去,見是我,招呼道:「強哥,你怎麼才來啊?」 我一把拉住他問:「哪這麼些人啊,今天什麼日?」 孫思欣忍著笑道:「瞧你說的,今天不是……」他話音未落,一個頭皮刮得青楞楞的大漢從一輛奧迪A6里鑽出來,車門也不關,上來一把把我拍得一溜趔趄,粗聲大氣地嚷嚷道:「強哥。恭喜呀,兒滿月也不說打聲招呼,還得我們自己腆著臉來,怕咱出不起份錢啊?」 我回頭一看。正是老虎,忙賠笑道:「是虎哥呀----你怎麼知道我兒滿月?」 老虎不滿道:「要不是我師父通知了一聲,我還真不知道。」 「你師父?」 「董平呀。」 我恍然:「哦,是他呀。」 這時老虎車後門一開,一個穿身絲綢小褂兒的老頭不急不慢地鑽了出來,戴著圓片小墨鏡,手裡拎把三弦兒,在我膀上捏了一把道:「孫誒。你行。這麼快就把小的搞出來了?」 我忙攙住老頭:「古爺,您也來啦?」 老古把墨鏡和三弦兒往我手裡一堆。抱過小不該細細地看了一番,點頭道:「嗯嗯,這孩看著就聰明,學還是學武想好了嗎?」 我恭敬道:「您老看呢?」 老頭勾了勾不該的小手,道:「看手相這孩能彈手好三弦兒,練鐵砂掌也行----正式拜師了嗎?」 我說:「……還沒有,不過倒是認了一幫乾爹了。」最後幾個字我故意壓低聲音,老古大概也明白那幫乾爹指什麼人了。 老頭頓了頓道:「喲,那這孩輩兒可不小,我還說認個乾孫呢,看來只能兄弟相稱了,我們老哥倆以後多親多近吧。」 我叫道:「別價老爺,我都是您孫,你們要是老哥倆,那我跟我兒怎麼論啊?」 我們這一說笑,停車場上越發擁擠了,朱貴的夥計一指老虎道:「嗨,那個大個兒,趕緊把你車停好。」 老虎橫眉道:「怎麼說話吶,能客氣點不?」 不等我從調停,旁邊猛然躥出幾個小廝,討好道:「都別動氣。」說著沖老虎一伸手道,「您要信得過我們這事兒就交給我們。」我一看又氣又笑,這幫小不是別人,乃是我們蕭公館的家丁,這群傢伙別的不會,待客泊車那絕對是熟練工,都拿我那輛破麵包練出來地好身手。 老虎一愣。順手把鑰匙交給那小廝,那小廝接了鑰匙,臉上笑模笑樣。就是不動地方,我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笑罵道:「滾吧,就知道要小費!」那小廝見我說話了,不敢停留急忙上車,老虎不好意思道:「你看這是怎麼話說地,把這茬忘了。」硬是趕上去往他手裡塞了50塊錢…… 陪古爺和老虎走到育才的前門廣場,就見好幾個工人正奮力把兩隻大花瓶擺在校門口。一個工人頭拿了小本朝我走來道:「您就是蕭先生吧,我們是……」 我一擺手:「是陳可嬌小姐讓你們送來的吧?」 工人頭納悶道:「你怎麼知道地?」 「不是她才怪了!」我在他的小本上簽了字,左右一掃,果見「白蓮教主」白蓮花也來了,白蓮花一身米色職業裝,笑呵呵地走過來說:「恭喜你啊小強哥。」說著捏了捏不該的臉蛋,跟包打了聲招呼,我笑道:「你們老闆又把你支來了?下次送點別的行嗎,我現在看見花瓶就想起你們陳小姐,這對她這樣的女強人是不是有損形象啊?」 白蓮花掩口笑道:「其實要不是沒辦法。哪個女人不想當花瓶呀?」 我嘿嘿笑道:「那你呢?」 白蓮花幽幽怨怨地歎了口氣道:「我是想當花瓶也沒那資本啊。」 我忙道:「甭謙虛,誰敢把你當花瓶那他錢包肯定要倒霉了白蓮教主白了我一眼,替我攙過古爺道:「你今天是主角,看看上下有什麼需要安排的吧,我陪老爺進去。」 我在他們身後喊:「古爺,我可提醒您,不管她賣您什麼都千萬掂量好了再買啊。」我完全相信白蓮花能把電吉他當民族樂器賣給古爺…… 不知不覺地,包在我腰上擰了一下,小聲說:「那個陳可嬌為什麼送你花瓶?」包當初像聽笑話一樣聽說過我和陳可嬌的前世孽緣,不過到了這當口還是保持了足夠地警惕。說實話我自己也對劉老所說的什麼三世情緣半信半疑,這大概是他為了騙我入彀隨口編地噱頭,你說陳可嬌除了36D哪點像妖精?呃,要是估計也是花瓶精。 我打掉包的手道:「我怎麼知道?」被陳可嬌送花瓶已經習慣了。我倒是很好奇她怎麼知道在今天送花瓶的? 我回頭問孫思欣:「這些人都是來給我兒過滿月的?影響不太好吧?」前段時間網上曝光的那抽天價煙的和蓋豪華墳的不都下馬了嗎?我怎麼也算半個公眾人物,在學校裡給兒過滿月,還鬧得滿城風雨,弄不好就得給當不正之風辦了。 迎面而來的人群裡,不斷有人跟我打著招呼,有老虎地同門,我以往地朋友,爻村的村民。酒吧地員工。還有不少武林大會時候認識的練家,還有些人依稀臉熟就是叫不上名字了。一個大胖騎了輛挎斗摩托停在我面前,叫道:「小強,恭喜恭喜。」 我笑道:「二胖,你小也來了?」 二胖飛身下車,從斗裡那個女人懷裡抱出個兩三歲大的小姑娘架在脖上,說道:「叫叔叔。」 小姑娘甜甜地叫了一聲:「蜀黍。」 包頓時又受不了了,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頂問:「幾歲啦你?」 二胖笑道:「剛三歲,小強,咱們兩家攀個親家怎麼樣?」 我喜不自禁道:「喲,又一個女大三抱金磚啊,那敢情好啊!」 劉邦在我身後咳嗽一聲道:「小強,你可是已經有親家的人了。」關鍵時刻他倒是挺向著張良的 我白了他一眼道:「多幾個親家怕什麼,我這一代完不成的宏願還不興在我兒身上完成啊?」不就是多幾個丈母娘嗎,我覺得我們家不該完全有能力應付。 說到丈母娘,我這才注意到二胖他老婆,這是一個姿色平常穿著樸素地女人,大概也不太擅長交際,只是衝我們靦腆地笑了笑,我小聲跟二胖說:「嫂跟貂禪比怎麼樣?」 二胖湊到我跟前:「我懷疑你現在地嫂就是貂禪!」 我大驚。問:「為什麼這麼說?」 二胖擠眉弄眼道:「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抱著女兒攬著「貂禪」的腰漸漸遠去,撇嘴道:「切,有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不就是床上那點事嗎?」 包問:「你說什麼呢?」 我也攬起包地腰:「咱上輩還是西施呢。」 一個人在我身後道:「那你上輩是范蠡?」 我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見是個身材發福的年人,臉上掛著無害的笑,有些謝頂----費三 我一驚一乍道:「你怎麼老神出鬼沒的?」往停車場一看,果然見他那輛破爛的紅旗已經停在那了,擋風玻璃上還掛著那個偽裝成小石獅的塑膠炸彈…… 費三口笑道:「職業習慣嘛----我說你這弄的動靜可是挺大呀。」 我隨他的目光往停車場裡看了一眼,滿坑滿谷各式各樣地車已經把那佔滿了,而且還有車源源不斷地開進來。除了我們蕭公館地家丁,小手下那幫痞也都出來幫忙,我一指蹲那抽煙的小:「你還不趕緊做飯去?午這麼多客人你讓他們吃草啊?」 小無辜地聳聳肩膀:「他們把我趕出來了。」 「誰呀?」 「……不知道,聽說那人是當過宮廷御廚還是什麼地,反正不讓我動手。」 費三口撓頭道:「你這是又把哪位食神弄來了,易牙?周星星?」 我苦惱道:「我也不知道了,用嬴同志的話說,今天來了不少不該來的人。」 費三口提醒道:「這麼大的集會,你可要注意影響啊。」 我們兩個說話的同時不停擠咕眼,費三口顯然明白我今天這幫客人的成分。我說:「要不你偷倆不重要的擺故宮裡去?」 費三口笑道:「嬴同志來了嗎,我還有些物保存方面地問題需要向他請教。」 我不悅道:「你來就為公務啊?」 費三口忙道:「別挑禮,除公務之外也為給我小侄過滿月,畢竟咱得算朋友吧?」 我這才滿意道:「這還差不多。」 費三口開始渾身摸兜,道:「既然你都是范蠡了,送你錢你也不稀罕,給你點新鮮玩意兒當賀禮吧----」 我頓時來了精神,在他上衣口袋捏著:「自動鉛有嗎?」 費三口這傢伙盡糊弄我,他上次送我那個打火機一點也不好用,我還以為他這次起碼能送我個看上去是打火機。實際是照相機的東西呢,結果丫就送了我一個看上去是照相機,實際上還是打火機的玩意…… 把費三口送進去,還沒等我們動地方。車流裡一輛老式林肯悄無聲息卻又飛揚跋扈地越眾而出,身後還跟著一輛小轎車,一看就知道是保鏢性質的,前面這輛車停下,司機一路小跑繞到後門,必恭必敬地打開車門,一個身穿灰布排紐衫兒的老傢伙便不緊不慢地鑽了出來,老遠就揚著手衝我招呼:「小強。恭喜呀。」 這人一開始我愣是沒認出來。直到他身後那輛車裡又鑽出三個人這才看出點端倪----這三位西服革履,都是上講究的牌貨。手也專業保鏢似的按在耳朵的通話器上,就是髮色比較鮮艷:分別是紅黃綠三色的,遠遠看去就跟交通信號燈倒了似的。 等那老傢伙沒走兩步就下意識地撿起腳下一個易拉罐地時候我終於反應過來了----柳下跖!別名王垃圾。 「王總!」老頭怎麼說也是現在道上的魁首,所以我也給足了他面,假模假式地老遠就伸出手跟他握,柳下跖在距我幾步的地方又撿起個礦泉水瓶,這才背手然來到我面前,說道:「我手髒,就不跟你握了。」 我嘿然道:「身家都上億了怎麼老毛病還沒改?」 柳下跖道:「勤儉總是好的嘛,再說也習慣成自然了。」他邊說邊把被人踩了一腳地易拉罐和礦泉水瓶交給後來趕上的紅毛手裡,紅毛見慣不驚地從報喜鳥西服口袋裡掏出個花紅柳綠的尼龍網兜仔細收好了…… 我咳嗽兩聲道:「王總裡邊請吧。」 柳下跖點點頭,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把道:「午和你好好喝頓酒。」說著帶著交通信號燈們也進去了。 我看新新的衣服被他拍了個泥手印,一邊心疼地擦著一邊喃喃道:「這下可好,黑白兩道算來齊了。」 分割 大家都等不耐煩了吧,抱歉哈,小花一方面是想更,一方面是對著紛繁的頭緒寫不出來,粗製濫造怕你們罵,不更又沒臉見人只能小小的消失了幾天,八拜之後的這一哆嗦哆嗦得有點不利落,大家原諒下唄,明後兩天爭取把滿月酒下碼出來,給咱的大混亂劃上個完美地句號. 不過還是那句話哦,我可不保證最後是喜劇結尾,有可能異常鬱悶異常憋屈異常那什麼 活活,邪惡地笑.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二章 滿月酒(中) 我們在門口站了不到十分鐘,好幾次想進去都被熱情的來客打斷,最後我索性就戳那接客了。 孫思欣道:「強哥,這樣真不行,你這畢竟是學校,給孩過滿月來這麼多人好說不好聽啊。」 我點了一下不該的鼻道:「都是你惹的禍,你面比你老我大呀。」不該無聲地笑了。 我問孫思欣:「那照你說怎麼辦?」 孫思欣道:「咱隨便找個由頭唄,就說開化節怎麼樣?」 我笑道:「你小腦袋夠用啊,怎麼想出來的?」 孫思欣也笑:「為了應付上面的檢查咱什麼事沒幹過?」 「趕緊找人寫標語!」我說。 包眼尖,往遠處一指道:「還找什麼人吶,那不現成一大堆嗎?」我順她手一看,只見育才的校旗下一幫老頭正在指著那面小人旗評頭論足,我也笑了,這幫人裡,王羲之、顏真卿、柳公權、吳道、閻立本還有張擇端都在,我高高揚起手道:「諸位大神,都來了哈?」 一群老頭笑瞇瞇地七嘴八舌道:「來了來了。」 我跑過去道:「正找你們呢。」 顏真卿笑道:「小強,你是求字啊還是求畫啊?」 我興奮道:「都求!」過了這村沒這店,要說辦化節,這幾位裡隨便一位的墨寶一張拿出來都富裕,我把我的想法一說,老幾位不愧是寫過「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地人。馬上領會了我的意思,王羲之道:「我給你寫育才第一屆化節掛門口。」顏真卿道:「那你寫兩幅吧。我在前頭添個恭祝後頭加個圓滿成功掛大禮堂一幅去,散會地時候也可以用嘛。」他倒是會省事。 閻立本道:「那咱要主題嗎?」 「主題?」 「是啊,你沒看電視上動員全人類撿垃圾都起個主題叫全球環保日嗎?」 柳公權道:「我看就叫希望吧,既然是給小侄過滿月,這個比較切題。」眾人紛紛叫好。 我說:「那標語……」 吳道道:「這你就別管了。我們幫你想,我跟老閻老張給你畫點小孩兒剛出世的主題壁畫,跟外人就說預示著咱的民族化要再次振興。」 我無語。到底是人,搞形而上的東西真是無師自通。柳公權問我:「既然主題跟不該有關,那標語裡只生一個好要嗎?」 「不要!」合起來不該只生一個好,我還不如就光明正大地辦滿月酒來得消停呢! 幾個大神各自去忙,我拉住正準備走的吳道問:「誒,李白呢?」他能回到育才肯定是靠李白地功勞,可是這半天我還沒見這老頭,時隔多日。**我還真挺想老酒鬼的。 吳道隨手一指----在離我們不遠的育才紀念碑下,一個老醉鬼正拎瓶啤酒斜倚在紀念碑台階上,我頓時好笑,拉著包地手走過去,忽然,我感覺包的身體一陣僵硬,表情也癡呆起來,喃喃道:「張老師?」 在李白的身邊,另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正背手抬頭看著我們育才第一任校長----老張的雕像。像是跟李白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道:「太白兄,這石像倒依稀有七分像我啊----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這不是你《俠客行》裡那句詩嗎?」 這老頭光看背影就十分熟悉,等他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轉過頭來我不禁也大吃了一驚:這人竟然十足就是那位已經故去的張校長!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結巴道:「張……你是誰?」 包卻不管不顧地把不該交到我懷裡,趕上兩步抓住老頭的肩膀使勁搖著,顫聲道:「張老師。是你嗎?」 那老頭茫然道:「老師?我收過女學生嗎?」 李白瞇縫著眼睛然道:「美。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小強兩口。」接著他又轉臉跟我說,「小強。還記得我說你們地張校長像誰嗎?我把他也帶來了。」 我驚訝道:「杜甫?」 杜甫和藹地一邊一個牽起我和包的手,慢慢地點了點頭,欣慰道:「好啊,老夫安得廣廈千萬間的困惑終於被你們解決了,那位張兄能收你們兩位做學生,他在天有知,也該含笑泉了。」 包激動道:「張……哦不,杜老師,我就是您的學生啊。」 杜甫微笑著點點頭,忽然拉住我的手道:「雖然下輩才有幸能收包這樣的學生,那我也是她的長輩,你可要好好待她,否則----」說到這,這溫爾雅的老頭忽然臉色一變,在我手上狠狠捏了一把,疼得我一個勁倒吸涼氣,使我更加堅信詩人肯定都幹過流氓…… 忙活了半個上午,已經是日上三竿,我們一行人這才勉強接待完大部分的來客,包看看表道:「哎呀,時間不早了,你爸還有我爸他們怎麼辦?一會該開飯了。==我眼見這麼多人一會肯定是走不開了,正著急呢,就見一個人剛好從我面前走過,我一把拽住他道:「王寅!」 這人正是我們育才車組地組長王寅,王寅愕然道:「小強?幹什麼?」 我說:「你辛苦一趟,開上車去上次我結婚那把我和包的家長都接到咱育才來。」 王寅苦惱道:「辛苦倒是不敢當,可我不會開車啊。」 我一蹦老高道:「我靠,你不想去就說不想去,找個好點的借口行嗎?你不會開車----你那幾年的運輸怎麼跑下來地?」 王寅急道:「誰呀?孫才跑運輸呢!」 一輛大巴停在我們身邊。從車窗裡探出一個人腦袋來怒道:「誰罵老呢?」 我一看就暈了----又一個王寅! 王寅見是王寅,這才轉怒為笑道:「大哥。是你呀?」 王寅一號攤攤手跟我說:「你明白了吧?」 我撓頭道:「嘿嘿,不好意思啊王哥,我還以為你是他呢。」 王寅二號問:「小強找我有事啊?」 我把兩家老人的事一說,王寅爽快道:「好咧,交給我吧。」直接掛二擋踩油門飛奔而去。把王寅一號看得心馳神往:「開這玩意比騎馬得難吧?」 我笑道:「這你得問項羽,他最有體會。」反正項羽這樣不是靠智力揚名地大塊頭學車就用了兩三天,我到現在還不怎麼會騎馬。 我問:「對了。羽哥他們呢?」 一直默默跟在我們身後的吳三桂道:「剛才我聽有人說他們已經到了。」 包跟我說:「一會老人們到了把他們安排在雅座裡吧---」說著包壓低聲音道,「這下可沒人問我有奶沒奶了。」 劉邦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吳三桂自從進了學校就一直東張西望,我說:「三哥,找什麼呢,有美女啊?」 我一句話沒說完,正前方1點位置赫然出現三個大美女,其兩個認識。一個是劉邦地原配呂後,另一個是武則天,兩人都是氣質儼然,那一身華麗地貂裘也不知是才買的還是自帶地,另一個卻不認識,年紀約在四旬左右,白淨的皮膚,長髮披肩,三分的嫵媚倒有七分地純情。雖然不再年輕,依舊楚楚動人,三女相伴,均是長裙曳地,目帶新奇,走在校園裡惹得電眼亂飛,我奇道:「咦,真有美女。那個長頭髮的是誰啊?」 吳三桂不由分說上前就挽住了那個長髮美女的手。我驚道:「三哥穩住!這可不興強搶民女!」 吳三桂瞪我一眼,拉著那美女來到我們跟前道:「小強。來介紹一下,這是你們嫂,陳圓圓。」 我和包對視一眼,急忙叫:「嫂!」 陳圓圓含羞帶怯地衝我們翩翩一禮,吹氣如蘭道:「見過二位貴人,近日常聽陛下提及兩位,真是三生有幸。」呂後和武則天早已經跟我們混熟了,隨便地跟我和包揮了揮手,在一邊嘻嘻而笑。 吳三桂道:「圓圓,小強是自己人,以後不必客氣。」他一指包道,「這就是我常跟你說的包,小強曾衝冠一怒為紅顏,招募了八國300餘萬大軍圍困金兀朮,那就是為了救你這個妹。」 陳圓圓看著我睜大眼睛,又拉起包的手細細看了一會,感慨道:「妹妹真是好福氣,有這麼一位慷慨重情的夫君。」 包雖然沒什麼化,畢竟是杜甫的唯一女門生,知道自己跟「紅顏」相去甚遠,不好意思道:「瞧你說的。」 我們:「……」 我陪著陳圓圓兩口聊了一會,旁邊兩個帝王家地熟女就逗弄不該,呂後感慨道:「當初生這個小傢伙可是挺費事,我還跟著操了不少心,這一眨眼也一個月了。」 包道:「就是,我還沒好好謝呂姐呢。」 呂後道:「謝啥,我不是這孩乾娘麼----對了包,你有奶嗎?」 包:「……」 為了轉移話題,我忙說:「三哥,嫂剛來,你就陪她四處轉轉吧。」然後我瞪著呂後,故意粗聲大氣道,「你男人呢?」 呂後叉著腰道:「我還要問你呢,我可聽說了,他在你這有個側室是吧?」 我納悶說:「你不是不反對嗎?」 呂後笑瞇瞇道:「我說過嗎?」 ……劉邦說的真對,女人在這方面是不可能跟你說真話的。 惹不起躲得起,我拉著包就要跑路,呂後一把拽住我道:「別走呀,我和李家妹在這裡兩眼一摸黑什麼也不認識,剛才那個陳圓圓起碼還知道玻璃,你走了我倆讓人賣了怎麼辦?」 我心說你要讓人賣了劉邦還不定怎麼感謝我呢,可是沒辦法,通過幾次相處我覺得呂後這人其實還行,可能是因為我和包跟她沒有利害關係,反正對我們兩口人家挺實誠的,總不能就這麼不管便宜了人販,我左右一踅摸,正見佟媛剛下課,我高叫:「鎮江家裡的,過來招呼下人。」 佟媛身邊本來還有幾個請教問題的女徒弟,聽我這麼一喊都唧唧咯咯地笑著跑開了,佟媛面有慍色,瞇瞇著眼睛走過來了,照例先啃了兩口我兒,然後呵斥我道:「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形象?」 我吊兒郎當地說:「我本來就是梁山上的土匪,還怎麼注意?」 佟媛:「……」 我笑道:「說正經的,介紹兩個貴客給你。」對佟媛也沒必要隱瞞,我把兩個豪門熟女地身份都跟她說了,佟媛把我拉在一邊驚訝道:「還有武則天呢?」 「你別管有誰,咱梁山的家屬就應該有一視同仁的氣概和敢把皇帝拉下馬一天到我家的氣魄----現在給你個任務,帶她倆在學校裡隨便看看,記住別去3號教學樓,那樓裡有武則天的掛片……」 佟媛不管怎麼說到底是現代人,聽完我的介紹有些尷尬地沖呂後和武則天笑笑道:「二位,我們這禮數不一樣,恕我不能給你們行跪拜禮了。」 呂後毫不在乎,而是盯著佟媛臉道:「呀,這個妹妹皮膚真好。」 武則天道:「身上還很香呢。」 佟媛靦腆道:「是嗎,這都是化妝品功勞。」 那二女頓時眼睛發亮道:「呀,那你得給我們說說這個化妝品。」 佟媛從包裡掏出各種瓶瓶罐罐邊引兩人走邊道:「這個是洗面奶,這個是香水……」 武則天捧心道:「姐姐,你這個包包好漂亮啊。」 佟媛:「喜歡就送你了。」 武則天:「怎麼能白要你的東西呢,我拿錢買,姐姐這個包包多少錢?」 「不貴,就三百多塊。」 「三百多塊是多少育才幣啊?我們大唐本幣對育才幣是一比。」 「我們漢朝是一比三點五。」 ……三個人終於走遠了。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滿月酒(下) 時近午,包擔心道:「你說今天到底誰做飯呢?客人都是吃過見過的主兒,別給搞砸了招人笑話……」 我說:「走,去食堂看看。」 我和包來到食堂門口,只見小那幾個痞兄弟正剝蔥的剝蔥剝蒜的剝蒜,我問他們:「誰掌勺呢?」 一干人苦著臉道:「別提了,也不知哪來那麼一個胖,電炒鍋也不會用,把我們全趕出來了,脾氣還爆的很,說他是什麼什麼皇帝的御廚。」 我看了一眼包,小聲道:「這是哪位陛下把廚還帶來了?」 包怕油煙嗆著兒,背轉身道:「你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進去一看,操作台後頭果見一個胖穿一身廚師服,戴個白帽,正把鍋裡的菜像電視上那樣顛到天花板上,不過回到鍋裡的時候是滴水不漏,端的是好手藝,不過這人我認識是認識,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尤其是今天,人多臉多的。 結果不等我想起他名字來,胖大廚一見我急忙跪倒,大聲道:「參見齊王。」 通過稱呼我想起來了,這人正是秦始皇手下的御廚,那幫皇帝裡頭也就嬴胖愛吃,想不到連廚也帶來了。 我笑道:「快起來吧,菜都糊了,以後在我這別那麼多禮。」 御廚爬起來,往門口望了望道:「那不是大司馬嗎?小的這就給她老人家磕一個去。」胖倒是容易記人好,當初包教他做西紅柿雞蛋面的恩德一直沒忘。 我失笑道:「免了,你只管把飯做好就行了,今天來的可都是貴客,別給你家陛下丟了人。」 御廚自信滿滿道:「齊王放心,烹飪一道小的還是有把握的。」 我順手幫他把抽油煙機開開。說:「還誰跟你們一塊來了?」 御初道:「蒙毅和王賁將軍都來了,在老校區等著和齊王會面呢。」 我帶著包往老校區走,剛到育才牆邊,牆頭上一個孩頓時叫道:「不好啦,校長來了。大家快跑啊。」 「辟里啪啦」一陣響,從牆那頭跳過無數孩,都飛一般不見了,我鬱悶道:「這幫小崽倒是挺團結呀,從來沒有只顧自己跑的。」 一幫孩散後,原地只留下一個十三四歲地小孩,有些發呆地看著牆頭。我大喜,過去一把抓住他,板起臉道:「你是誰的學生?」話說逮這些小崽成功率屬實不高,好不容易逮著一個,用包話說,得好好珍惜這個濫用職權的機會。 哪知這大孩一點也不害怕,輕輕掙脫我的手道:「您就是父皇說的齊王麼,侄兒見過小強叔叔。我奇道:「喲。這麼說你是嬴哥地孩?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呢?」 包道:「胖不是有倆兒麼,還有個老大叫什麼來著?」 這大孩又是一禮:「包嬸嬸說的對,侄兒名叫扶蘇,胡亥乃是舍弟。」 包跟我耳語道:「你看這孩,又乾淨又懂禮貌,胖會不會偏心眼把家業都給他呀?」 我不屑道:「胖要把家業給胡亥才是偏心眼呢。」 扶蘇望著牆上一副畫呆呆道:「小強叔叔,你知道這是誰作的嗎?」 我一看,見上面畫了一匹揚蹄疾奔的馬,鬃毛雄偉。張馳有力,一看可知功底深厚,我習慣性地從地下撿個粉筆頭,在那馬身後添了兩道超現實主義的風…… 一人慢地轉過來道:「我畫的。」 我回頭一看,不禁失笑道:「你也來了?」 這人正是宋徽宗趙佶,自從上次太原一別,我就再沒見過他,不過偶然能聽到其他朝代的客戶說起,這傢伙真地就憑一桿畫筆流竄於各個朝代,你看這小當皇帝不行。搞藝術還真沒的說,流浪的生活大概也給了他不少創作靈感,居然被他在藝界闖出不小的名頭,李世民也經常找他幫著給鑒定個畫什麼的…… 扶蘇無限崇拜地仰望著宋徽宗道:「我能跟您學畫馬嗎?」 我悄悄拽了一把扶蘇道:「想學畫叔叔給你找個好老師,這人不著調,咱不跟他學。」穿新鞋不踩狗屎,扶蘇說不准就是未來的皇儲。跟這位學。藝術方面能不能出人頭地不敢說,就怕這丟江山的本事也傳染。宋徽宗這樣的人對皇室而言可比祥林嫂在魯四老爺家晦氣多了。 扶蘇道:「可是我只想學畫馬。」 這就沒辦法了,歷史上趙佶畫馬絕對比他當皇帝出名,閻立本張擇端他們雖然也是大家,可畢竟術業有專攻,扶蘇想學畫馬,那是只此一家,扶蘇見我不言語了,過去牽起了趙佶地袖。 我問趙佶:「你怎麼不進去呢?」 趙佶看看熱鬧非凡的老校區,尷尬道:「那有幾個人我不太方便見。」我回頭一看,正見趙匡胤和其他幾個皇帝坐在台階上嗑瓜呢,又一旁,金兀朮在和宇成都他們幾個在閒聊排兵佈陣,我不禁好笑,要按規矩,我們這不同時代的人都是按歲數兄弟相稱的,可他要真敢跟趙匡胤稱兄道弟的那就非找抽不可。 趙佶問我道:「小強,你說的有很多漂亮姑娘的那個地方在哪呢?」 我愕然:「你說夜總會還是洗浴心?」 趙佶撓頭道:「就是也喜歡藝術的那種。」「哦,你說還沒畢業的呀。」我摸摸扶蘇地腦袋道:「費那事幹什麼?你只要把他教好了讓他爹賞你幾個不就行了。」 趙佶不悅道:「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怎麼說也是搞藝術的。全字小說閱讀,盡在ω.1 6κ.cn(16κ.n..學網」 看來這敗家還保留著最後的尊嚴,我頓時肅然起敬,剛想表達一下歉意,只聽趙佶繼續道:「我們搞藝術的,最講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靠賞賜得來的有什麼意思?」說著他訓導扶蘇道。「要想跟我學畫,這些話你都得記住。」 扶蘇點頭道:「知道了。」 我又氣又笑,點著扶蘇地額頭道:「你就跟這些亂七八糟的一起瞎混吧,看你爸傳位給你才怪。」 扶蘇撥拉開我的手不屑道:「我本來也不想當皇帝,又苦又累的。哪如畫畫自在。」 趙佶挑起大拇指道:「有志氣,這一點我得跟你學。」 包邊走邊跟我說:「還是生倆好,一個不務正業了起碼還有一個。」 趙佶和扶蘇:「……」 一進老校區,馬上熱鬧了,首先撲出來的是梁山一百不止單八將,花榮冉冬夜,方鎮江武松。包括倆龐萬春、倆鄧元覺、倆厲天閏,都一對一對閃出來,看得人直眼暈,顏景生正忙裡忙外地張羅著,見我來了,擦汗笑道:「小強,今天來地可夠齊的呀。」 我應了一聲,把他拉在一邊囑咐道:「一會吃飯的時候把座位安排好。別打起來是底限。」雖然我這些客戶們彼此都認識,到底有熟和不熟之分,而且程豐收段天狼還有包括老虎這些人還都什麼也不知道,不用說別的,他們但凡討論個歷史武將排名什麼的說不定就能打起來。 顏景生道:「放心,我安排。」他假裝隨口問,「項羽和李師師他們呢?」 我左右看看道:「他們比我先到,不知道逛哪去了。」 顏景生「哦」了一聲,欲蓋彌彰道:「木蘭也跟他們在一起吧?」 我和包相視一笑。故意逗他道:「木蘭姐不來了。」 顏景生頓時結巴道:「為什麼呀?」 曹小象不知從哪跑出來,插口道:「爸爸說謊,我和木蘭姑姑一起來的,她陪項羽伯伯和伯母找扁鵲爺爺去看伯母肚裡的小弟弟胎位正不正了。」 我白他一眼道:「人物關係你倒搞得挺清楚啊,多嘴!」 顏景生再老實也知道我是在戲弄他了,氣咻咻地瞪著我,我賠個笑臉道:「給你個有用地線索——木蘭姐她老爹老媽就想讓她找個老師……」 這時好漢們都紛紛圍了上來,這一回他們除了欺負我以外,連我兒也沒放過,這個抱一下那個掐一把。不該再回包手裡就像個被玩髒了地玩具娃娃,不過小傢伙一點也不認生,甚至還很受用土匪們身上那種野蠻的味道,不用說,這一圈下來又認了一百多乾爹…… 魯智深和寶金他兄弟寶銀站在一起,豪放道:「這小東西一看就是我輩人,我看以後咱梁山也後繼有人了。」 宋江深有憂色道:「兄弟們。咱們還是早謀出路要緊。難道你們真想世代為賊不成?」 我不以為然道:「宋江哥哥,還惦記著招安呢?」說著我有意無意地看了金兀朮一眼。現在地梁山名義上歸他管轄,要讓土匪們投誠給他,只怕更是難上加難了——金兀朮見我瞪他,緊張得站了起來,他在育才絕對是弱勢群體,包大大咧咧道:「老完你坐著吧,遠來是客,咱們之間那點事就都忘了吧。」 金兀朮訥訥道:「下回一定要記住,還有個顏……」 忽聽有人高聲道:「梁山的各位好漢們要是不嫌棄,就隨在下回去,一律加官進爵。」 曹小像一聽這聲音就喜道:「爸爸!」 不用看,喜歡無時不刻招攬人才的,也就是曹小像他親爹——曹操來了。 我笑道:「曹哥,又比以前跑的快了哈,這還沒說你呢你就來了。」曹操過來跟我握了握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大把象牙做的名片來見人就發,嘴裡不住客氣道:「包括隋唐這十八位好漢,你們要去在下是隨時歡迎地。」 李世民哭笑不得道:「老曹,你這公然挖牆角可不厚道啊。」 成吉思汗也道:「你要真把這些人都挖到你那,劉備孫權還不得再跟你玩命?」 曹操把曹小象抱在懷裡,不好意思道:「各位就算不幫我,去我那裡玩玩也好嘛。」 朱元璋道:「這個老曹,你是指望我們去給你創匯呢?」 在哄笑聲,我招呼眾人道:「大家沒什麼事的就去大禮堂吧,咱今兒人多,就在那開飯。」 宋清站出道:「交給我吧,這事我手熟。」 於是,小強叫宋清在大禮堂按下酒宴款待群雄,在路上,我又見到了不少老朋友,包括合圍過金兀朮的王賁、章邯、劉東洋、木華黎、哈斯兒和朱元璋手下的胡一二一還有王八三他們,考慮到這些朋友都是第一次來,除了叫杜興準備「五星杜松」,我還叫負責給酒吧送酒的老吳往來弄一車洋酒。 華佗是隨曹操一起來的,這會拉了安道全和扁鵲一起給虞姬會診去了,虞姬懷孕只比包晚三個月,現在肚也挺起來了,隨在眾人身後,項羽一行人都出來了,我以目相詢,三個神醫齊道:「胎位很正,絕對順產。」 我又問:「男的女的?」 華佗道:「看脈象應該是個男孩。」 他這句話頓時遭到了扁鵲的嘲笑:「辨男女有看脈象地嗎?」 華佗自覺在這方面不及扁鵲專業,虛心道:「那你說呢?」 扁鵲搔搔白髮道:「看形狀,像女孩。」 安道全忍不住嗤笑一聲道:「怎麼說你們也在現代待過一年,連科學都不相信了?」 華佗扁鵲頓時臉紅,訥訥道:「那安老弟說呢?」 「我再強調一遍,要相信科學!」安道全躊躇滿志道,「難道你們沒聽說過酸兒辣女嗎——項家妹,你最近是想吃酸還是想吃辣啊?」 華佗扁鵲齊聲:「滾!」 三個人就這樣你爭我鬥起來,項羽和花木蘭一左右扶著虞姬,都微笑不語,我見三個老頭再吵就翻臉了,道:「咱育才的校醫院裡就有X光,羽哥要是願意,那玩意我就會用,你們覺得這個比你們那個科學嗎?」 仨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很默契地同時背手而去,老哥兒幾個自顧自道:「咱們還是繼續商量咱們的抗癌藥是事吧。」…… 我笑著問項羽:「羽哥,你的意思呢?」 項羽柔情脈脈地看著虞姬道:「還是那句話,生男生女都一樣。」 我說:「那我提醒你,最好早想名字,你要指著我們幾個,不定有什麼難聽的等你呢!」蕭禽獸生對我觸動實在太大了! 胖和二傻摩拳擦掌嘿嘿壞笑…… 項羽寒了一個道:「這個建議我絕對接受!」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難忘今宵 隨著眾人進了大禮堂,這裡已經被改成臨時的會餐場地,程豐收段天狼他們還有不少育才的教職員工也都來了,雖然門口掛的是「歡度育才第一屆化節」的標幅,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次聚會的實質,一見之下少不了又是一片道喜連聲,反正這樣的聚會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是虱多了不咬,安之若素的。 顏景生跟在花木蘭屁股後面,想插話又不好意思,本來小伙通過這段時間的磨練已經頗為精幹,這會又是一副癡呆相,李師師看看他,笑著對我說:「表哥,看來你的副校長今天是沒心思幹別的了,我去門口幫你接待客人吧。」 這時節,好漢們已經呼朋喚友地喝上了,一輛小三輪滋扭滋扭地騎進來,老吳那一車洋酒也到了,我見他騎得辛苦,說:「老吳,留下吃飯吧。」 老吳抹了一把汗,靦腆道:「那怎麼好意思?」 老吳身後轉出一人道:「怎麼不好意思,咱可都是隨了份的----你那份我幫你給了。」 我一看這人,年紀不大,頭髮卻已經花白,正是曾經受何天竇之托半路上劫我酒車的范進,這小跟高考死磕了多少年我不知道,但據說他曾經的同桌已經是他們班主任了…… 我說:「今年考得怎麼樣?」 老吳道:「我姑娘走了二本了。」 范進尷尬道:「……我想再考一年。」 我安慰他道:「明年也該了。」 范進沉聲道:「明年再考不上,我打算先把婚結了繼續考,家裡給我介紹了個屠戶的閨女。」 老吳以過來人的口氣道:「那姑娘肯嫁你倒也難得。好好對人家吧。」 范進牛B道:「她還不是看我這支潛力股?」 我呸了一聲道:「屁!現在海歸博士都熊市著呢,你就玩吧,再過幾年被你欺負過地那些同學都返校當老師,報仇的可就都來了。」 我們這說著話,那邊秦始皇的廚已經開始上菜了,第一道菜由他親自恭恭敬敬地端上來擺在那一桌皇帝席上,是一盤清蒸鮑魚,一干皇帝排隊在水管上洗了手。矜持地挑一筷嘗嘗,頓時眼光大亮。紛紛豎起大拇指,廚見在自家主前露了臉,不禁得意道:「我就說嘛,咱這手藝到哪也不白給。」 這時一個穿一身名牌西服的大漢面有慍色闖進來,一眼看見我。抓住我的胳膊不滿道:「強哥,不是說好午在我那嗎,怎麼變卦了?」 我一看正是快活林的掌櫃蔣門紳。知道他是條心直口快的爽快漢,大概以為我是嫌他那檔次不夠,我一指滿大廳的人無奈道:「你看這陣容。你那能坐下嗎?」 蔣門紳一愣,失笑道:「比你結婚人還多呀?」 我一攤手:「誰讓我兒比我面大呢----你也別走了,就跟這吃吧。」 蔣門紳也不廢話,就近跟好漢們坐在一起,說:「你這菜供得上嗎?要不從我那給你送?」 秦始皇地御廚不滿道:「這叫什麼話,有我在這還能讓你餓著?」 蔣門紳找雙筷吃了一口菜,讚道:「果然地道!強哥廚哪請的,要沒地方一會跟我走吧。」 秦始皇道:「歪(那)不成,餓玩兒(我那)就一拐(個)會做飯滴。」 廚愈發得意道:「各位少坐。等會還有拿手地呢。」 眾人奇道:「那是什麼?」 廚神秘道:「容我賣個關。大家就擎好吧。」 武松正和方鎮江喝酒,一掃新來這人。頓時怒目道:「蔣門神?」 蔣門紳意外道:「你認識我?」 「我打死你!」武松舉個湯匙就要丟過去,一幹好漢又笑又勸急忙攔住,聽了眾人的解釋,武松這才忿忿道:「幸虧你只是蔣門神轉世,要是西門慶,這輩我照樣打死你!」 蔣門紳擦汗道:「這哥們脾氣怎麼比我還大,我們家樓下有個叫胡漢三的我也沒跟人急了。」蔣門紳一到,王寅也很快把我和包兩家老人接到了,我在大廳裡用簾隔出兩個單間讓一幫老頭老太太坐進去,我們老爺看看這空前的盛世,咋舌道:「你狐朋狗友是越來越多了。」 我趕緊把老頭讓進去:「小聲點,讓人聽見!」 包說:「咱人齊了就正式開席吧。」 二胖站起道:「關二哥他們還沒來呢。」 頓時有人笑道:「想不到這麼多人,最惦記關二哥的居然是呂布。」 話音未落,李師師清脆地聲音道:「山靖王之後,劉備劉玄德到!」 在座的眾人都想看看這個三國裡的傳奇人物,紛紛探頭張望,只見劉備滿面帶笑躊躇滿志地走進來,不管認識不認識地都拱手招呼,在他身後,關羽張飛趙雲以及諸葛亮都緊隨其後,李世民見他風頭蓋過了這桌上的眾陛下們,不滿道:「讓他以後低調點,山靖王之後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名頭。」呂後也在這桌,附和道:「就是,這人誰呀,看那德行倒跟我們家老劉似地----」羅成一眼就打住了趙雲,逕直走上去說:「你就是趙雲吧?我想跟你切磋切磋槍法!」秦瓊楊林等人知道他這是傲勁又犯了,都上去打圓場,不等趙雲說話,吳三桂旁邊躥起一個白胡老頭來,大聲道:「想跟他老人家動手,先過我這關!」 羅成斜眼道:「你是什麼人?」 老頭驕傲道:「說起老夫來,諒你小娃娃也沒聽過。不過要說起老夫的祖上,不怕嚇破你的苦膽,乃是和趙雲將軍齊名地槍王!小趙將軍很多槍法還是跟他老人家學的,算起來我還是趙雲師弟呢。」 我汗了一個,這吳三桂手下的趙老臭不要臉輩分漲得真快呀! 羅成一聽這個來了精神道:「你祖上怎麼稱呼?」 老趙得意道:「上趙下諱同福的並是了!」 羅成疑惑道:「趙同福?沒聽過呀!」 老趙看向趙雲道:「趙將軍,你說我家先祖是不是一員大將?」 趙雲見他一把年紀,只得支吾道:「是……是的。....」 老趙敢把大天吹破,就是摸清了趙雲厚道。估計會幫他圓謊,這時不禁仰天笑道:「所以我乃是名門之後。」 趙雲身後一個滿身草屑小伙冒出頭來道:「趙同福?是叫我麼?」…… 二胖沖關羽頻頻招手道:「二哥。這坐!」 劉備過來跟我見過了面,跟曹操一點頭:「老曹也來了?」 我試探道:「你倆能坐一起嗎?」 曹操道:「沒關係,正好借小強的地兒咱們再來一回煮酒論英雄。」 我小聲道:「又論?這回可不比當年,就在座地人裡頭你倆能排進前十就不錯了。」 諸葛亮羽扇一揮道:「小強,別來無恙啊?」 我趕緊道:「無恙無恙。嫂沒一起啊?」話說我對咱們地諸葛先生搞定吳三桂這件事上還是有點服氣地,不過我更想見見他媳婦,據說諸葛亮地老婆其醜無比。我是想看看跟包比到底是徒有虛名還是該同病相憐,我一指包道:「這是我媳婦。」 諸葛亮輕搖羽扇微微點頭道:「嗯,果然是國色天香。」 我皺眉道:「亮哥。咱們客氣歸客氣,可不帶睜眼說瞎話地。」 諸葛亮認真道:「跟我媳婦比,那就是國色天香。」 我一時無語,最後只得說:「您入座吧,要不周瑜鬥不過你呢!」想想看,一個能把包都當成國色天香的男人和一個本來就娶了當時前三甲美女的男人鬥智,他們的視覺角度肯定不同,承受力也不同,再一個。周瑜的業餘時間可能也沒怎麼用在充實自己上面…… 諸葛亮坐那桌基本上都是謀士軍師什麼地。張良吳用房玄齡都在其列,吳用把自己眼鏡摘下來給諸葛亮道:「孔明先生。您試試這個。」我見這群人裡似乎少了一個李斯,問過之後,秦始皇告訴我他去看以前的老婆了,我驚悚道:「他要搞人鬼情未了啊?」 李斯背著手幽幽地站在我身後道:「你才是鬼呢,我就是想偷偷看看她們娘倆,她們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不想再續前緣了?」 李斯想了想認真道:「那樣對我現在的老婆和對她都不公平。」 我不由得挑大指道:「行!秦朝有你這樣地總理,一夫一妻制估計也快了。」 這時市裡的幾位領導來了,已經高昇到省裡工作的老梁市長帶著劉秘書和相關部門負責人走了進來,我趕忙迎了過去,心裡直打鼓,這場面讓政壇上混地人見了今天這局面不知會有什麼反應,哪知幾個領導倒是一直樂呵呵的,尤其跟李師師非常客氣,領導畢竟也是人,見著明星也滿心歡喜,梁市長指著飯廳上「育才第一屆藝術節」那幾個字笑道:「不錯不錯,字不錯,創意也不錯,要不是這幾個字我們還真不方便來呢,呵呵。」 我不好意思道:「一會走的時候這幅字給您帶上,知道您好這口。」 梁市長道:「我們就不吃飯了,來你這轉轉就是代表政府跟你表個態,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開口,咱們育才也算是地方特色嘛,一會給你叫了幾個記者來,有藝匯演什麼的錄一錄,我給你放晚間新聞裡。」 我一邊沖顏景生使眼色以便敷衍道:「不用麻煩,攝影師我們這有的是,《全兵總動員》就他們拍的。」我給顏景生使眼色地意思是讓他看有什麼新鮮玩意給領導們帶點。誰知這小癡勁發作,就傻坐在花木蘭身邊不動,最後還是毛遂機靈從陸羽手裡接過一包他炮製的茶拎了過來。 梁市長聞了聞,笑道:「喲,這茶可不像一般貨色,要超了50一兩我這可就算受賄了。」 陸羽道:「哪有那麼貴。」然後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也就48兩黃金一小包。」 梁市長接了茶,拍拍我肩膀道:「記得把錄像送來。上次那個有我育才強就很不錯嘛。」 我笑道:「有您,育才才強呢。」 一干皇帝見我這麼卑顏奴膝的。都暗暗搖頭道:「真是縣官不如現管啊,他跟咱們都沒這麼客氣過!」 一干新來地梁山好漢也悄悄議論:「這人什麼來頭,又是招安地?」…… 送走領導們,我陰著臉看了顏景生一眼,歎道:「這人吶。墮落起來真快,兢兢業業一個教育家這麼快就臣服在木蘭姐的戰裙下了。」 我走過去坐在顏景生旁邊,碰了碰他道:「什麼情況。能搞定不?」 花木蘭雖然換了女裝,依舊一副豪爽做派,和同桌地人大聲說笑。顏景生落花有意,花木蘭也並非流水無情,只是根本沒有注意到落花----這書獃根本插不上話。 顏景生訥訥跟我說:「強哥,你說木蘭能瞧上我這樣的普通人嗎?」 我不悅道:「啥叫普通人呀,你不是咱育才地副校長嗎,你要嫌不夠我現在就脫袍讓位,趕明兒在老張的塑像旁邊把你地也立起來……」 顏景生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木蘭見過的英雄好漢不計其數,未必就能把這些虛名看在眼裡。」 「那你想怎樣?要不你先去梁山上深造一下?」 這時李師師又脆聲道:「江東孫權到!」 我站起身納悶道:「孫權也來了?咱們跟他有外貿關係嗎?」 只見一條黃發碧眼的大漢走進來。在眾人的指點下來在我面前。豪爽道:「小強不好意思來晚了,現在車可不好打了。要不早來了,最後還是跟這兩位拼車到的你這。」 我忙客氣道:「哪裡哪裡,孫哥入座吧。」孫權後頭,果然還跟著倆人,一個是俞伯牙,另一個是個清秀地後生,但是沒見過,俞伯牙介紹道:「這是我那小老弟鍾期。」 我握著鍾期的手搖著道:「又是一位音樂大師啊,你的老俞哥哥在我這那會沒少念叨你呢。」鍾期客氣道:「我光會聽而已,技藝就差得很了。」說著咳嗽了幾聲,俞伯牙緊張道:「鍾老弟身骨不強,又感冒了。」 據俞伯牙回憶,鍾期當年就是死於流感地,所以他這會比較擔心,我安慰他道:「放心吧,到了我這就算他得的是**禽流感都能給他治了----我們家不該以後要考鋼琴八級先讓鍾老師給把把關。」 孫權跟劉備曹操坐在一桌,隨意地四下張望,劉備道:「仲謀兄,你怎麼來的?」 孫權道:「孔明先生不是寫信把兵道地事告訴我家大都督了嗎?」他忽然揚手一指,「公瑾那不是已經來了嗎?」我順勢一看,見他指的正是顏景生,不禁吃驚道:「孫哥,你確定那人是周瑜?」 孫權道:「我和公瑾朝夕相伴怎麼會錯?」 諸葛亮關羽等人忍不住又細細打量了顏景生一番,都好笑道:「顏校長和周瑜倒是十足相像,以前真沒注意。」 花木蘭聞言扭頭看著顏景生,笑呵呵道:「原來東吳的大都督在這啊,以後打仗我可要跟你討主意了哦。」 顏景生受寵若驚道:「那好……那好啊。」 關二哥樂道:「你別說,要告訴我這小上輩是周瑜我還真信,別看平時蔫不拉唧的,關鍵時候真沒掉過鏈。」孫權不樂意道:「怎麼這麼說我東吳俊才----什麼叫不掉鏈啊?」 這時人們見來得差不多了,都叫:「小強,說兩句話正式開始吧。」 我愕然:「又說?你們又該起哄了!」 眾人都笑:「不起不起,給你兒面。」 我猶猶豫豫地走上主席台,往下望了一眼,一陣頭暈目眩,嘀咕道:「各位湊一起整個一個國簡史,你們讓我從何說起呀?」 眾人笑:「從你當神仙那天說。」 我一拍大腿:「要說這個可有的說了----那天我沒招誰沒惹誰地走在大街上……」說到這個,我忽然有點想劉老了,他的猥瑣和不著調常常讓我跟他心懷默契,我覺得我老了以後就那樣的…… 這時李師師忽然小跑到我身邊小聲道:「表哥,劉仙人來了,你是不是出去接接他?」 我斜眼道:「讓他自己進來!」 李師師道:「他還帶著一個人,不方便。」 我邊往主席台下走邊回身囑咐:「那個誰,秀秀,毛遂,你倆再把節目組織起來,整點煽情的,給最後一起唱難忘今宵打鋪墊。」 ---------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牛郎 聽說劉老在外面等我,我腳下忍不住還是加塊了速度,出來一看,見老神棍背衝著我坐在欄杆上正在抽煙,旁邊除了何天竇之外還有一個老頭,應該是他帶來的新客戶,這種場面是那麼熟悉,我先顧不得旁人,走上去拍了老傢伙肩頭一把道:「你還沒死呢?」 哪知劉老今天好像沒心情跟我打嘴仗,他擰轉身,默默地把煙頭在欄杆上搓滅,凝重道:「小強,我今天是來跟你道別的。」 我一愣,雖然早知有今天,可還是有些傷感,勉強笑道:「你真要去死啊?」 劉老淡淡道:「我在人間的公務已完,該回去了。」 「那老何呢?」 劉老道:「他也跟我走。」 「老劉,一直沒問你,你在天庭是什麼官兒?要沒啥要緊事兒玩幾天再走也不晚嘛,起碼把以前騙的那些苦主錢還了再走吧?」 劉老神秘一笑:「說起這個,在上面比我大的官好像還真沒有。」 我習以為常道:「嗯,你是光你是電你是SPPER-STAR你是玉皇大帝----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我不吹牛B?你雷死我算了。」 劉老依舊一笑道:「小強你應該有這樣的常識,如果一家公司瀕臨倒閉那想見它的董事長就非常容易了,這當口要是沒個主事的人出來斡旋,還派一個做不了主的秘書出來,那窩了工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想想看,凡是我答應過你的事有一個沒辦到的嗎?我要真是一個代辦員,恐怕你的讀心術再有30年也批不下來。」 我驚訝道:「你丫不會真的是玉皇大帝吧?」 劉老負手而立,自信滿滿道:「我就是!」 劉老見我不信,又道:「我這個級別的領導**也沒什麼意義,平時還得老闆著臉。好不容易出差還不放鬆放鬆?」 我打個寒噤道:「真地很難想像你板著臉的樣,這麼說你以後還是我上司----我死以後能下地獄麼?」 「為了拯救三界眾生。^^^^我不惜親自下凡督辦此事,還被你這個臭小左一個老王八右一個老不死叫著,要換平時,你早遭雷劈了!」 我不知道這個老神棍說地是不是真的,但從一旁微笑不語的何天竇的表現看,恐怕這個老傢伙這次沒跟我開玩笑,想起以往種種,我忽然憑空地感到一陣肉疼:我可是幾乎把所有最惡毒的詞都傾瀉在這老東西身上過(你看。光這一段就有老神棍和老東西倆詞了),現在要求饒恐怕為時已晚,我一橫心一跺腳,色厲內荏道:「你劈老劈的還少嗎?老上輩本來家有房又有地的,是誰給老一雷劈到解放前的?」 劉老愕然道:「誰跟你說地?你上輩不過是一個佃戶罷了,你要覺得那樣有意思我現在就真把你劈到解放前去。」說到這老傢伙暗自威脅我道,「小強,千金之不立危牆之下,你可要好好珍惜現在的一切哦。」 我腦裡紛繁複雜地閃過一大堆念頭,猛地一把拽住劉老的胳膊道:「對了。你給我說清楚老上輩到底是誰。為什麼我十幾年如一日做同一個夢:夢見7個身材絕好的裸女在我面前的河裡洗澡,最後我還撈了一個最辣的做老婆----你說實話我上輩是不是牛郎?」 真相大白啊同志們!為什麼別人能和狐狸精胡天胡地到前列腺肥大也沒事而我只和妖精對了一眼就要遭受雷轟頂的厄運,典型的富家女委身下嫁,娘家人挾私報復啊!這麼說劉老還當過我老丈人,活該我禍害他閨女! 劉老撓頭道:「你上輩一準不能是牛郎,你死的時候還是處男,還有你別忘了你死那天正好是七月七,要不是七丫頭好心,你還得多挨8雷!」 我質問道:「那我老夢裸女洗澡那事怎麼說?」 劉老道:「你13歲就開始看無碼電影了你問我?」 我不死心道:「那為什麼是7個呢?」 劉老攤手道:「那為什麼是7個小矮人呢?為什麼是7種武器呢?人界軸上就光咱這一段人類就活了幾十萬年了,哪個數字不是神神叨叨的?」 我無語。^^ 劉老又道:「而且。你小《鹿鼎記》也看多了!你要看地是《金瓶梅》包準只夢3個……」 何天竇見我們越說越沒溜,輕輕咳嗽了一聲,我順口說:「老何跟你回去以後幹什麼?」 劉老道:「我會給他安排個肥缺地。」 何天竇走上來微笑道:「小強,這麼長時間以來讓你吃了不少苦,可對不住了。」 我說:「都過去了,再說你也沒真的和我為難,還給我留了一大筆財產。」 劉老道:「那可是以我的名義給你留的。」 我氣憤道:「說到這我還忘了問你了。那私生是怎麼回事?」 劉老拍拍我的肩膀道:「我那也是沒辦法。這麼說能少不少麻煩,再說。以我的年紀當你爺爺也夠了,你就算喊我聲爹也不虧吧?我們合作這段日,你苦是吃了不少,可好處也沒少撈不是麼?總體上還算愉快吧。」 他這麼一說,我心情又沉重起來,老神棍其實說的都滿對的,這兩年裡,我一直是把他當強有力的靠山來利用,卻難得有好臉色給他,我破天荒地捏出根煙來給老傢伙點上,第一次用還算恭敬的口氣說:「咱爺倆也就算扯平吧,我以後不叫你老王八了,你也別指望我喊你爹,除非你把你七公主送到我這來體驗生活……」 劉老往地上吐口唾沫:「你丫又抽假煙!」 我知道他這麼說只是為了打斷我旖旎地思緒,我已經很久不抽假煙了。\\\ 劉老一指跟他們同來的老頭道:「這康熙,他跟吳三桂的事情你想辦法處理吧,在這方面你比我有經驗。」 雖然有點意外。不過很快我就適應了,劉老說的對。這方面我經驗已經豐富無比。我把兩個袖撣撣,沖康熙一貓腰賠個笑臉道:「老爺,剛來還習慣吧?」 康熙笑道:「甭客氣,規矩我門兒清。」難怪人家精通三門語言呢,腦袋就是靈光,不過他這個可一門也不算外語了,到外企應聘去還不如英語四級證好使…… 劉老指指大廳說:「原定於三個月以後關閉的兵道我就不關了,反正他們已經脫離天道的監管了。就是注意團結,吃完飯你告訴他們吧。」 我心一悸:「那……」 劉老好像知道我想說什麼,搶先道:「不包括你這的,也就是說他們可以互相流通,而你和他們再也不能見面了。」 我叫道:「為什麼呀?」 「新地人界軸是從你這開始地,如果你跟他們串通,很可能引起新地災難,後果我不多說了,這三個月你們好好聚聚吧。」 我一時沉默。 劉老最後看了看道:「那我們走了,小強啊。短時間裡我們就見不著了。」 這麼長時間。褲衩也穿出感情了,更別說人,我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劉老又道:「小強,再給我拿點錢唄,出來一趟,我給天上那幫土鱉也帶點東西。」 我二話沒說掏出錢包掰開,劉老手一探,熟練地取走了所有地現金,尾指和無名指一勾。還順帶捏走我一張信用卡----這要換別人肯定發現不了,可我就不一樣了,我防著他呢! 「……2000多塊還不夠你買禮物的?」 劉老嘿然道:「你現在又不缺錢,再說你小怎麼就不記人好呢?我送給你那些房產就夠值多少錢的了。」 我無奈。 劉老重重在我肩頭上拍了一把:「小,真走了!」說完義無返顧地扭頭而去----從後面看去,他的頭髮已經花白,他的背已經不再挺直。雖然這個猥瑣的身體對他來說真的就是一具臭皮囊。但在他地煽動下,我終於還是鼻一酸。竟然無語凝噎。 何天竇一直微微笑著,見劉老已經走出老遠,小聲跟我說:「其實他送你的那些房產用的都是我的錢---還有,我本來是想直接按贈予的名義過繼到你名下的,是他說送人東西不能白送,非得佔你個便宜不可。」 我展展眼睛道:「你怎麼不早說呢?」 「我傻啊?以後得跟著他混了,怎麼好得罪他?」 ……看來何天竇還是沒白跟劉老一起共事,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不太像一個紳士了。 我看看劉老漸漸遠去的身影,老傢伙故意走得極其煽情,每一步都那麼的充滿離別的思緒,這時我才發現他剛才那下不但在我肩頭上留了一個大黑手印,更順手把我地煙也掏走了,我凝視遠方,不禁用充滿感情地語氣喃喃道:「個老王八……」 送走兩個老神棍,我沖康熙一拱手:「皇上,咱走著?」 康熙擺手道:「別客氣,咱們入鄉隨俗,你就喊我聲老哥吧,我聽說你這今天人才濟濟,有好幾位前輩我也是思慕已久啊。」 我遲疑道:「那個……愛哥,新哥啊,覺羅哥啊……」 康熙道:「叫玄哥吧。^^^^」 「是,玄哥啊,裡面有個人你可能不太願意見……」 「你說的是吳三桂吧,我都知道了,咱們以前歸以前,這就又算一輩了不是麼?」 我讚歎道:「您看得真開我正帶著康熙往裡走,半道上忽然走過一個高大的男人攔在我們前面,此人年紀已經不輕,身材魁梧,腮幫上青須須的都是胡茬,一看早年間就不是省事的主兒,正是從前一直跟我作對的雷老四。 當然,從前我都不怕他,現在更不怕。只是對他的出現有些意外,雷老四見了我。緊走幾步上前,看表情似乎沒有惡意,他手裡拿個大金鏈遞給我,訕訕不好意思道:「小強,以前多有得罪,今天剛好路過聽說你兒滿月,一點意思你就收了吧。」 他這一說我也不好意思起來,掂量著金鏈笑道:「喲。這大傢伙,謝謝四哥了,你只要不怪罪我就好了。」 雷老四訥訥道:「其實想開了也沒什麼,不怨你,那幫老外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你截我一道我得栽得更深,我是後來才想明白,那什麼,你忙吧,我就不打擾了。」 我拽著他道:「別呀。既然來了還能不一起吃個飯?」 雷老四見我是誠心相邀。也不多說,點了點頭就走到了前面,康熙問我怎麼回事,我簡單把跟他之間的恩怨說了個大概,康熙微微哼了一聲道:「看此人行事,三分剛強七分剛愎,又沒個恆心,就算你不扳他遲早也得丟了家業。」 我笑道:「既然都和解了,就不說了。」 我們三人前後進了大廳,這會台上木華黎正和哈斯兒在哼長調。伴奏的是古爺和俞伯牙,有認識雷老四的見我們神態親熱,也都向他點頭致意,在座地都是草莽豪雄,我們這點小糾紛在他們看來一言化解絲毫不奇怪,在一片和睦,忽然一個白臉傻悚然縮肩。嘶聲道:「有殺氣!」 我失笑道:「小趙。你也來了,哪有殺氣?」 話音未落。就見吳三桂怒發戟張,雙目赤紅地撲向我們這邊,乍起兩隻手狂喝道:「我掐死你!」 我下意識地把康熙護在身後,連聲道:「三哥,以前的事……」我原以為吳三桂是奔康熙來地,想不到他直直地掠過我們身邊,一把掐住雷老四的脖來回搖著,大喝道:「李賊,你害得我好苦!」 雷老四又驚又怒,畢竟也是道上混出來的,馬上也掐住吳三桂的脖,吼道:「別以為老敗了家就好欺負!」 兩條大漢就在當地掐巴起來,這個把那個掐得滿臉通紅,那個把這個搖得風雨飄搖,恐怕再過一會就得同歸於盡,我一錯愕間馬上喊道:「快點來人分開他們!」 就近坐的是老虎和段天狼地徒弟們,幾個大小伙七手八腳上去阻攔,竟被兩個半大老頭彈倒一地,不可開交間,李元霸嘴裡叼個雞腿魯智深懷裡抱罈酒同時趕到,兩人一邊一個抱住倆老頭地腰,只輕輕一掰就分開了二人,吳三桂和雷老四在空兀自保持著各自的姿勢,一邊破口大罵,吳三桂道:「要不是你個逆賊見色起意,老怎麼會背上千古罵名?」雷老四也道:「老就算現在敗了家,也不是誰都能欺負地!」 旁人看得迷糊,我更是如墜雲霧,要說吳三桂和雷老四之間不應該有這麼大仇啊,雖然前者踢過後者的場,但既然都過去了,吳三桂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主兒啊,更何況這倆人其實連面也沒見過,這時我就聽身邊一個女人幽幽地歎息了一聲道:「他怎麼也來了?」 我扭頭一看見是陳圓圓,奇道:「嫂說誰?」 陳圓圓一指雷老四道:「此人姓李名自成,乃是老爺的死仇,想不到,他竟然還活著。」 我頓時恍然,不禁苦笑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康熙在一邊幸災樂禍道:「嘿,這兩個反賊又打起來了。」 我走過在吳三桂耳邊說:「三哥,你眼前這人是雷老四。」 吳三桂怒道:「我管他雷老幾,我只知道他是李自……你說什麼?」 我忍笑道:「你和羽哥他們踢的就是他的場,他已經不是那個造反的農民了。」這會好漢們和八大天王也紛紛勸道:「算了算了,這裡的人要都學你倆非得打得屍橫遍野不行。」 我又對雷老四道:「四哥,一場誤會,認錯人了。」 雷老四忿忿道:「說來奇怪,我看這人也怪討厭的!」 我招手道:「三哥四哥,還有玄哥----你們之間有什麼想不開的找陳老師調解。」 玄奘端碟豆芽走過來道:「來來來,我給你們說說這個因果報應。」 眾人笑了一回,依舊坐下看節目,古爺和俞伯牙又合奏了一個之後台上出現了暫時地冷場,不等秀秀和毛遂上去主持,從門口那忽然躥進幾條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搶佔了主席台,緊接著鑼兒罄兒一起響,一個細腰蜂似的女人手打快板唱道:「今天是個好日,小強嬌妻叫包。生個公叫不該……」不等她唱完,底下幾百號人一起接下茬道:「強的嚨咚起強起!」然後轟然大笑,好漢們都叫:「二姐張青快看。」 孫二娘和菜園呆呆站起,和台上的夫妻遙遙相對,像兩個模裡刻出來的一般----四個人,所以是兩個模。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藏羚羊 笑鬧過後,大伙開始躥桌相互敬酒,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熟不熟的,是我的客戶還是非客戶,都歡聚一堂,這裡有幾個被重點攻擊對像----我老爹和包她老爹早早的就被人灌倒了,包抱著不該,笑瞇瞇地躲在我身後,迎來過往的人誰逮著我都灌一通,都說:「包再給我們表演個千杯不醉吧。」 我像轟蒼蠅一樣往開轟著他們道:「去去,她倒了孩你帶啊?」一邊悄悄地問包,「那事兒你問沒問?」 包暗掐了我一把,確定四下沒人注意這才滿臉通紅小聲道:「劉邦他老婆說,生完孩一個月以後就行……」 我嘿嘿壞笑道:「咱們是不是把這個好消息也告訴羽哥他們,省得三個月以後他們像咱倆昨天一樣。」說著我高聲問正在和方臘還有費三口聊天的項羽,「羽哥,孩名字想好了嗎,你也想抓瞎啊?」 項羽道:「剛才聽老費給我們講西方軍史,那個拿破侖好像還真有點像我,要是生個兒就叫項破侖吧。」 我咂巴嘴道:「項破侖,行,跟蕭不該有一拼,那要是生女兒呢?」 費三口搶先道:「那就叫項莉莎白。」虞姬輕撫小腹微笑不語。 我發現這次的聚會有一大特色,那就是除了我的客戶幾乎全到之外,還有一大批被他們生拉硬拽來的人,像杜甫、鍾期和孫權都是這種情況,方臘的侄方傑身邊跟著一個怯生生的長辮姑娘,那是他的未婚妻二丫,厲天閏一號把他的三個老婆都帶來了,二號厲天閏的老婆對兩個人的相似度表示了驚訝和感慨,在背地裡忽然揪住厲天閏二號地耳朵道:「你是不是挺羨慕他?」厲二號苦臉跟老婆表忠心道:「一點也不,真的。只有我知道他心裡有多苦。」 在一張桌後,我忽然發現一對小年輕喁喁而語,談得很是投機,我冷丁咋呼道:「花木力,泡妞吶?」 花木力本來和那個女孩聊得很開心,猛的聽我一喊,吃了一驚,繼而臉色大紅,訥訥無語,下意識地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花木蘭似笑非笑地看著弟弟,不等說什麼又被顏景生纏住了。 包看看花木力旁邊的女孩,好奇道:「這不是小環嗎,你倆怎麼走一塊了?」 我暗拉了包一把,笑嘻嘻地跟花木力還有小環說:「一見衷情哈?」 這倆人都是薄臉皮,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偏偏朱元璋那個促狹鬼成心開兩人玩笑,正兒八經地道:「男女授受不清。這麼坐在一起成何體統?」 花木力再也顧不得別的,搶辯道:「我姐姐說這種事兒我可以自己做主……」 我們大奇,一起問:「什麼事?」 而花木力這時的勇氣已經是強弩之末,低著腦袋再也不做聲了。小環忍不住為自己的如意郎君開脫道:「我家大王也說過,我要是有想嫁的人,對方也喜歡我,他和虞姐姐絕不干涉。」 我們恍然道:「哦----這事兒啊!」小環又急又羞,語結道:「你們……你們……」 我拍了一把花木力的肩膀道:「別地不多說了,你喜歡小環嗎?」 花木力畢竟是男人,到這關頭毫不含糊挺起胸膛道:「喜歡。怎麼了?」 我欣慰道:「喜歡就好,你們可不能為了張小花要圓滿完本搞閃電速配啊。」 在一片熱鬧,誰也沒注意這時門口停了一輛豪華轎車。一個英俊的年輕人攙扶著一個身穿粗布衣服但神態自有三分威勢的老太太下來,李師師見了此人大驚,急忙跑上去要扶,可眼看拉住老太太手了,好像又膽怯了似的縮了回去,金少炎在邊上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微笑,卻也不敢多說。=== 金老太后眼睛多毒啊,一見兩個小年輕的神態就知道眼前這個漂亮姑娘是誰了,她把一隻胳膊任由金少炎攙著,站在原地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李師師。看了一會沉聲道:「你的身世和遭遇還有你們的事小金都和我說了。」李師師羞慚地低下了頭,金老太盯著她地眼睛厲聲道:「這些先擱在一邊不說,你知道不知道我要是答應了你們的事情就相當於把這唯一的孫也丟了?」 李師師大氣也不敢出,把頭埋得更低了。手機訪問:ω.ㄧΚ.n 我一看再不出馬要壞事,急忙打著哈哈湊過去道:「老太太,您這是演的哪出啊,《孝莊秘史》啊還是《金枝欲孽》啊?」 老太后一指我。暗含威脅道:「你閉嘴。一會再跟你算帳。」 我趕緊在一旁做委屈狀緘默,說實話我有點怵這老太太。 金老太仍面向李師師。道:「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李師師一言不發,跪在金老太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金老太皺眉道:「你這是在求我嗎?」 李師師毅然抬頭道:「不,我這是在謝您和向您賠罪,我知道如果您要是執意反對,少炎根本一天都無法在我身邊,前段時間承蒙您的默許,使我度過了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卻讓您在風燭之年飽受思親之苦,這三個頭由此而來,您放心,從今而後,我絕不再見少炎一面,我明白自己配不上他,更不配讓您接受我,更別說再次讓你們祖孫分別。」 李師師說完這番話,猛然起身就走,金老太一把拉住她道:「你這個姑娘也真夠奇怪的,我只是問你有什麼話說,你卻又磕頭又訣別的,拍瓊瑤啊?」李師師一愣,金老太已經把金少炎推在她身邊,霸氣十足道:「聽著,我就這麼一個孫,你要好好對他。^^^^寵著他不過可別慣著他,否則……哎,我也不說狠話了,誰知道你們要去什麼勞什地方,管不了嘍。」 金少炎微笑著在李師師背上推了一把:「還不快叫奶奶?」 李師師像被人打了一記悶棍似的呆在那裡,然後猛地撲在金老太懷裡放聲大哭,似乎把這麼多年來的委屈都傾瀉了出來,我在一邊拍著胸脯道:「哎呀,終於回到張小花風格了,嚇我一跳。」 金老太又一指我:「小王八羔你害我丟一個孫。以後他的活你來幹!」 我賭天賭地道:「保證完成任務!」 我們嘴上說笑,誰都明白這個申明大義地老太太這幾句話付出了多大地代價,這絕不是一般老人能做到的。 把金老太讓進去,我平靜了一下沸騰的心情,剛想往裡走,只聽身後一人小心地叫道:「小強?」 我回過頭,見喊我的是個4來歲的年人,神情沉穩穿著講究。看著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我使勁撓頭道:「你是……」 年人微微一笑:「你忘了我很正常,我卻不能忘了你---你救過我的命。我一下恍然:「哦,你是樓上那位啊。」這人當年要跳樓,是被我忽下來的,我和包結婚他還搭了禮,不過那事以後我們還是第一次再見。 年道:「呵呵,你想起來啦?」 我慚愧道:「我還沒到那種救的人多到數不清的地步。」 跳樓男伸出手來跟我握了握道:「我姓呂,以後你可以喊我老呂,我今天是正式來跟你說聲謝謝地。*****」 我大大咧咧一揮手:「不算什麼。應該地。」 老呂感慨道:「從你把我忘了這一點就說明你是個君,要一般人,別說救了人家的命。稍微有點小恩小惠還不得記一輩。」 我忙道:「你可別想敲磚定角啊,我不是什麼好人,要不是我媳婦洗衣服把你電話號碼洗化了早去訛你了!」 老呂笑著遞給我一張名片:「這次別再丟了,歡迎隨時來訛。」 我們說笑著,宋江從大廳裡出來上廁所,一見老呂頓時大驚道:「晁天王?」 我納悶道:手機訪問:ω.ㄧ Κ.n「什麼晁天 宋江指著老呂結巴道:「他……他不是晁蓋哥哥麼?」 我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心瞭然,原來跳樓這位長得像晁蓋,至於他上輩到底是不是,那就沒必要驗證了。人家有家有業的,我又不是宋江,看誰像條好漢就把他「賺上山來」,再說在晁蓋問題上只怕宋江也含糊,晁蓋要上了山那他倆誰坐第一把交椅? 果然,宋江見老呂滿臉迷惘,小聲問我:「他還沒吃你那個藥呢?」 我點頭。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給他吃?」 我笑道:「什麼時候宋江哥哥招了安撂挑不幹了我就什麼時候把他找來接替你。」 宋江打個寒噤道:「王八蛋才想招安呢!」他偷眼瞧瞧老呂。跟我嘀咕。「你可不能讓他進去見著那幫兄弟們啊。」 老呂也被宋江盯得渾身不自在,跟我說:「小強你回去忙吧。我得走了,手上幾支股票剛有起色,還得盯著。」 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送他走了一小段路,寬慰他道:「放手幹吧,這回再賠了也別想不開,你的家底絕沒你現在看到的那麼薄,起碼趁一個800里的大莊園。^^^^」 宋江連廁所也顧不得上,幾個箭步躥進舊宴大廳,抄起一罈酒,只要是梁山地,不管座次高低,見誰和誰痛飲一番,好漢們第一次見宋江這樣,都問:「哥哥,有什麼喜事嗎?」 宋江紅頭脹臉地舉著酒碗道:「兄弟們,旁地不多說了,願我們世世代代永為土匪!」 眾好漢面面相覷,緊接著轟然叫好,均道:「哥哥終於想開了!」 張清董平等人高興之餘忽道:「要是岳家軍那幫小崽們也在就更熱鬧了。」 我一拍腦袋道:「我說總感覺少點集體因素呢,那幫兵蛋沒來----怎麼沒人通知他們麼?」 林沖道:「我們派人去過了,想來是因為岳家軍軍紀嚴明,沒有他們岳元帥發話這幫小不方便來吧。」 我說:「那怎麼辦?」我跟這幫小感情也很深,他們要不來總覺得是一個遺憾。 吳用分析道:「現在岳元帥應該正在前線,他肯定不會擅離職守。若想他來,除非是他那個高宗皇帝發話。」 我說:「那讓宋徽宗去一趟?」 吳用搖頭道:「那樣只會壞事,現在最好是找一個不犯忌諱,又能跟高宗說得上話地人攛掇這小下令,讓他發個官把岳家軍派到這裡來。」 我愕然道:「你說秦檜?」 吳用笑道:「對了,而要讓秦檜就範,我們還需要一個他見了就害怕地人。」 我面向大廳叫道:「你們誰去把秦檜那小擺一道?」 一人沉聲道:「我去!」我們扭頭一看,見此人身披大棉襖,懷裡抱著一根大棍,身周5米內都沒人敢待。正是發餿的蘇候爺。 我喜不自禁道:「對,這事您去最合適,那老漢奸要敢說二話就拿大棍抽丫的!」說到這,我好奇道,「對了候爺,我聽說您開始還不願意離開你那鬼地方,後來怎麼來了?」 蘇武用棍一指某處,滿腔憤懣道:「你問他!」我們隨他棍指處一看。劉邦正和鳳鳳躲在一張僻靜的桌上,也不知道在說什麼,眉開眼笑的,見我們都在看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呂後,然後不耐煩對蘇武道:「瞪什麼眼呀,不就是吃了你幾隻羊麼,要不這樣你能乖乖跟我們走嗎?」 蘇武悲憤道:「什麼幾隻,你把我羊都吃了!可憐我一世清名,最後晚節不保。要不是沒法跟匈奴的單于交代,我本來是死也不會走地。」說來說去,劉邦畢竟是他領導的祖宗。蘇武也不敢過分無禮,一腔的鬱悶無法排遣,顯得分外沉鬱糾結。 秦始皇對劉邦道:「你娃胃口倒好滴很,一拐(個)人吃掉好些兒羊?」 劉邦嘿嘿道:「就是,我容易麼我,也幸虧兵道裡咱大漢地人多,要不還真吃不完,我現在看見羊肉還想吐呢。」末了他又安慰蘇武道,「你也別難受了,那些羊又不是你的。單于那個王八蛋讓你放了19年羊,臨走也該結工資了,吃他幾隻羊算便宜的,再說他那又不是藏羚羊,你放心,他要敢叫板我負責削他等徹底弄明白情況以後我們都樂不可支起來:原來劉邦到了那勸不動蘇武,最後這孫硬是領了一幫開出租地漢朝人把蘇武放的羊全給吃了! 我隨便找了幾個人保護著蘇武去找秦檜不提。這邊劉邦和鳳鳳的事情算是敗露了。我們都端著酒笑盈盈地等著看好戲,呂後面無表情地向他們那桌走去。包擔心道:「不會出人命吧?」 我不屑道:「你以為天下女人都跟你那麼小心眼呢?」 呂後來到劉邦跟前,打量了一眼鳳鳳,不動聲色道:「這位就是鳳鳳吧?」話說這女人終究是大漢朝的皇后,母儀天下,簡簡單單一句話裡就包含了說不清地威勢和壓力。 鳳鳳卻對這一切懵然無知,奇怪道:「你認識我?」 劉邦尷尬道:「咳咳……我給你介紹,這是我老婆。」 呂後冷笑一聲,坐在他和鳳鳳對面,鳳鳳愣了一下,隨即一拍桌道:「我就猜到你有老婆!」她轉向呂後道,「這位大姐,啥話也不說了,你我都是受害人,男人不是東西早就是定論了。不過話說回來了,到了咱這個年紀,什麼情呀愛呀都是扯淡,偶爾荒唐一把還不是為了肚皮下面那個玩意痛快?所以你也別太在意了,你長這麼漂亮,氣質又好,是男人最後捨不下的肯定得是你這樣的,你要願意,以後我和你兩口當朋友處;你要覺得揭不開這篇,我馬上消失。」 生猛的女盜版販徹底把大漢皇后給忽暈了,呂後以潑辣陰沉著名,可「肚皮下面那玩意」之類云云恐怕還是第一次聽,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女人,臉也紅了,但同時覺得對方老練通透,在女人裡實在也算一方豪傑,不禁生出一絲投契,臉上不由自主帶了三分笑意,道:「瞧你說的,我又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以後咱姐妹多親多近,幫扶著老劉安內攘外,也是美事一樁。」 這回是大漢皇后把盜版販雷到了,聽對方意思,是要二女共侍一夫,鳳鳳雖猛,畢竟小三不佔理,指望著本主不要鬧騰得大家都不好看就算善終了,實在想不到人家能有如此胸懷----起碼36E!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七章 借點螃蟹 鳳鳳呆了一下,這才問劉邦道:「你媳婦是不被我氣瘋了?」 呂後道:「妹,我是認真的。樂讀窩」 鳳鳳失神半晌這道:「咱們還是說點別的吧----大姐,衣服哪買的?」 呂後也低頭打量自己道:「剛才上街我自己踅摸的,賣東西那人告訴我說這是什麼名牌,好像很貴?」 鳳鳳道:「嗯,那人還算有良心,沒把我做的東西給你。」她邊說邊把自己的小挎包搭在呂後肩上,一驚一乍道,「呀,大姐,這個包配你絕了!」 劉邦忍不住道:「又拿假貨糊弄人。」 鳳鳳道:「屁話,自己用當然是真的,這可是新款LV!」 旁邊佟媛、扈三娘等人紛紛道:「這包配呂姐果然合適,絕對金領氣質。」 呂後紅暈雙頰,一個勁問:「真的嗎真的嗎?」 鳳鳳道:「這包就送給大姐吧,我帶是糟蹋東西。」 呂後靦腆道:「這怎麼好意思。」兩個女人你喊我一聲姐姐我喊你一聲妹,頓時親密無間。 我們在一邊都看傻了,原來賄賂一個男人你只需要給他一個女人,而賄賂一個女人卻只需要一句恭維話。 我搖頭微笑道:「我早就知道呂姐鬥不過鳳鳳了。」 包道:「你怎麼知道的?」我說:「盜版聯合國都治不了,更別說呂姐區區一個大漢皇后了。」 這時負責主廚的秦朝食神走到秦始皇跟前耳語了幾句,嬴胖頓時眼睛一亮,連連擺手大聲道:「靜一哈(下)靜一哈。」眾人道:「啥事嬴哥?」 那大廚上前一步,躊躇滿志道:「事先答應大家的驚喜大菜已經做好了,手藝不佳,在眾位面前獻醜了。」隨著話音,趙高捧著一隻玉盞兒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大家馬上安靜下來。話說這也是今天一大懸念,大廚手藝剛才已經見識過了,那是真沒的說。他說最後還有一道拿手大餐,不少人都惦記著呢。再看趙高手捧那玉盞,真是晶瑩玉潤。搞不好就是和氏壁摳的,那盞之物雖不得見,但隔著老遠已經可以聞到香氣撲鼻。在座諸人多是身出豪門,此刻也不禁紛紛捏著筷爭先恐後地圍將上去。生怕錯過了這唯一一次品嚐絕世美味的機會。 趙高把盞端放在桌上,秦始皇搶先一步把手按住盞頂,眾人高喊:「快開快開!」此時強烈的好奇盡佔上風,都想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至於吃。倒成了次要的了,蔣門紳為表隆重,往外跑道:「我去放炮。」秦始皇見吸引了足夠地注意,把手裡的蓋猛的一提,眾人不由自主把腦袋湊成一圈圍上去看,均各吃驚道:「原來是它?」 ……門外,蔣門紳親手點燃了他從飯店帶來地6門禮炮,王八三手端一碗施施然走出來,問:「兄弟。你這炮是八幾式啊?」 蔣門紳回問道:「裡面開了嗎。大菜是什麼?」 王八三邊吸溜西紅柿雞蛋面邊說:「你看了就知道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宴會還在繼續。岳家軍300隨後也風火趕到,李靜水和魏鐵柱跑過來拉著我的手親熱道:「蕭大哥!」 我笑著和小戰士們打著招呼,見隊伍末一位鐵血將軍一身戎裝從容不迫地走著,看相貌赫然就是我們某市地紀檢委書記,在他身邊,秦檜鬼鬼祟祟地跟著,我走過去拍了他一把,笑道:「你個老小這輩總算干了點好事!」 秦檜嘿然道:「你不知道,這次把他從前線叫回來又用了1道金牌!」 岳飛納悶道:「為什麼要用又呢?」 我失笑道:「先讓戰士們入席吧,至於你倆和金兀朮你們三個之間的恩怨----還找陳老師做心理咨詢。」 300的到來,使得聯歡會地氣氛如火上澆油般達到了一個新**,康熙和吳三桂在玄奘的調節下已經握手言和,倆老頭一邊喝酒去了,玄奘捏個饅頭對岳飛還有秦檜和金兀朮招手道:「來來來,該你們三個了,誰先說?」 載歌載舞,一個明眸皓齒地小美女趴在大廳門口向裡張望,曹小象眼尖,從曹操腿上蹦到地上招呼道:「倪老師。」 倪思雨摸著曹小象的頭頂,終於看到了我,向我頻頻揮手道:「小強,你出來一下。」 我帶著三分酒意出來,看她一眼,笑道:「連哥也不喊,沒大沒小,打你屁股哦。」 可是今天小丫頭似乎沒心情跟我鬧,先小心翼翼地往裡面掃了一眼,我恍然道:「想你大哥哥了?」隨即回頭喊道,「羽哥,有人找----」 倪思雨急得來回亂擺手道:「你別喊他,我來就是為了他的事情。樂讀窩」 我奇道:「怎麼了?」 倪思雨搓著自己衣角道:「我聽說大哥哥和張冰在一起了。」 我故意逗她道:「那又怎麼樣?」 小丫頭緩緩道:「本來沒什麼,只要大哥哥快樂我就快樂。」 「呀,這麼偉大?」 倪思雨沒覺察到我的調侃,跺腳憤然道:「可是我今天看見張冰和那個籃球鋒在一起,兩個人手拉著手……」 看來張冰最終是和張帥走到一起了,她能忘記以前那段痛苦的回憶我也頗為欣慰,張帥這小伙還是很不錯地----話說張冰,或者小環這小妞命不錯啊,不是找個帥哥就是軍高幹的弟弟。 我仍舊逗小雨道:「那樣不是更好?你還少一個競爭對手。」 倪思雨瞪眼道:「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是怕他知道了傷 項羽大步走出來,聽了個一知半解的他問:「怕誰傷心?」 倪思雨一見項羽,情不自禁過去拉起他的手歡笑道:「大哥哥!」 項羽像真的哥哥寵妹妹那樣任由她牽著自己的手又蹦又跳,末了微笑道:「你們說什麼呢?」 倪思雨遮掩道:「沒什麼,隨便聊聊。」我幾次想插口都被她瞪了回來,項羽也不在意,拉著倪思雨的小手隨意地問她最近的情況。小丫頭終究是有心事,談吐間語焉不詳,目光來回躲閃。驀的,她像什麼東西定住一樣,竟然一動也不能動了。我順她眼神看去,見虞姬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們身後,手輕輕放在隆起地小腹上。看著項羽和小丫頭一大一小微笑不語。 倪思雨使勁揉揉眼睛,語結道:「張……張……」 我訓斥她道:「叫嫂!」 虞姬拉起倪思雨地手。打量著她俊秀的面孔,溫柔道:「你就是小雨吧?大王跟我說起過你。」 倪思雨豁然道:「你不是張冰,她不會這樣跟我說話。」 虞姬粲然一笑:「小雨,陪姐姐走走好嗎?」她隨即向項羽招手道,「大王。我們一起。」 項羽頓了一下,不自覺地走到了虞姬身邊,虞姬不易察覺地把他推在另一邊,然後牽起倪思雨地手,三個人就順著人工湖慢慢地徜徉而去,項羽兩口一邊一個,倪思雨夾在間,遠遠看,正像是哥哥嫂在帶著小妹妹出遊。 我不禁撓頭道:「虞姬到底啥意思啊?」 花木蘭的聲音道:「女人的心思你當然不明白。」不知什麼時候她也跟了出來。 我玩味道:「你明白?」 花木蘭微微一笑道:「虞姬如果是想和小雨攤牌示威地話根本不會叫上項大哥一起。她這麼做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仍然有意接受小雨。」 我大奇道:「可能嗎?」 「所以說你不懂女人,尤其是虞姬那樣的女人。只要項大哥高興,她是什麼都願意做地。」 我邪惡道:「那你說羽哥會怎麼樣?」 花木蘭道:「依我看,項大哥只把小雨當妹妹,這裡面沒有誰對誰錯,就可憐小雨這丫頭了。」 我不由得忿忿道:「項羽這老小好福氣,那麼多女人喜歡他----我當了半天主角才就落包一個醜媳婦,你說這是不是有點慘無人道啊?」 花木蘭:「…我托著下巴笑瞇瞇道:「不說別人,你那怎麼樣?我們副校長人還行嗎?」 我本以為在這個話題上花木蘭多少會有些難以啟齒,想不到她斬釘截鐵地說:「你說顏景生?你別看他弱弱的,其實骨裡挺男人地。」 我意外道:「這麼說你相他啦?」 花木蘭秀髮一甩轉身往回走:「那有什麼用,我們又到不了一起。」 我汗了一個,連談戀愛都這麼充滿雷厲風行塌實務實軍事作風的女人我還真是頭回見,我發了一會愣,湖邊那仨溜躂回來了,看表情都是滿面春風,好像聊得很開心,我暗自揣測:「難道項大個兒又一次破釜沉舟厲兵秣馬一不做二不休……」 三人來到跟前,倪思雨爽朗道:「大哥哥大姐姐你們先進去,我有話跟小強說。」 「那我們在裡面等你。」 看著項羽夫妻進去,我笑問:「跟你大姐姐聊的怎麼樣?」 倪思雨稚嫩的臉上掛著一絲與她年紀不相符的成熟地微笑:「她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我只知道大姐姐很愛大哥哥,而大哥哥也很幸福,這下我可沒有牽掛啦。」 我驚恐道:「小雨,你可別想不開……」 倪思雨嗔怪地瞪我一眼:「你想哪去了?我說的沒牽掛是真的沒牽掛了,大哥哥開心我也開心,以後他們就是我的親哥哥和親姐姐,我找男朋友一定請他們把關!」 我寬心道:「這就好,以後有什麼打算?」 不等倪思雨說話,裡面撲出三條酒氣醺醺的漢,叫道:「小雨你這個小沒良心,來了也不說先來拜見師父。」正是張順和阮家兄弟。 倪思雨咯咯笑道:「這就陪師父們喝酒來啦。」她隨著三人走出幾步,忽然回頭跟我說。「大哥哥不是普通人,對麼?」 我使勁點頭:「對,他做褲比普通人費料。」 這會的酒宴已經到了尾聲。最後一個表演節目的是時遷,只見他背了一個大包滿懷自信地向主席台走去,一邊道:「我這個節目你們肯定沒看過。只要我一打開這包你們絕對得吃驚……」 關羽不由分說上去一腳把時遷踹躺下,兜住袋底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在地上,對眾人道:「看看是不錢包都丟了。自己上來拿吧!」…… 時近傍晚的時候,我們育才已經滿校園都是亂躥地醉漢了。面對這種情況,身為副校長地顏景生又一次捨小家為大家,拋下他的泡妞大業於不顧,找到我商量:「這麼多人今晚住哪?咱們地宿舍可應付不來。」 「都送我那。」這個問題我早就成竹在胸,我就知道劉老沒那麼好心白送我62套大別墅。他早就算計著讓這幫人吃我喝我呢。 也幸好岳家軍300來了,而且戰士們作風嚴謹,沒有像土匪們那樣爛醉如泥的,我派他們像抓逃犯一樣在校園四處搜羅,最後總算把亂逛的人們歸攏齊了,再由王寅帶著車隊往清水家園送。 我看都辦得差不多了,這才抹汗道:「真夠亂地。」 李師師捂嘴笑道:「恐怕亂的還在後頭呢,這麼多人,晚上怎麼分房呀?」 我回頭一看。只見我的五人組+2以及曹小象地超級陣容已經集結完畢。虞姬已經由小環陪著先走一步,陳圓圓、呂後等人也隨大隊走了。我不禁笑道:「咱們今晚再找找以前的感覺?除了咱們這幾個,外人一律不帶。」他們都道:「好啊好啊。」 秦始皇地大廚討好道:「陛下,沒有我誰給您做飯呢?」 包抱著不該笑罵道:「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別忘了你的手藝是跟誰學的?」 廚急忙噤聲,灰溜溜跑了。金少炎腆著臉道:「強哥,我就不能算外人了吧?」 劉邦揮手道:「去去,你最多算第一編外人員。」 趙白臉拉著荊軻胳膊道:「反正我不走。」 我們相互看看,同時點頭道:「小趙可以留下。」 金少炎不服道:「為什麼他能留下?」 我白他一眼道:「你要自覺能用鞋底抽暈秦舞陽你也留下。」 秦舞陽在遠處暴喝一聲:「誰要抽我?」 金少炎趕緊跑了。 回去的時候還按來時安排,劉邦跟我和包一個車,我問他:「邦,你媳婦和鳳鳳最後怎麼了?」 劉邦斜靠在後座上道:「別提了,鳳鳳徹底把我家那口忽暈了,現在那娘們對仿製品牌很有興趣,打算和鳳鳳合股呢。」末了劉邦感慨道,「我發現這倆女人陰人都比我強!」 李師師的擔心總算沒造成混亂,我地這些客戶們雖然來自不同朝代,但各自都有對脾氣的人選,臨時組建的小分隊都很有其樂融融濟濟一堂的意思,除了300可能還得用以前的帳篷外,別的沒大問題,我也懶得多管。 回到家以後包把不該交給我們照看,親自下廚,不多時就擺上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嬴胖抽抽鼻道:「還得社(說)包,歪(那)味道就絲(是)美滴很。」 項羽舊病復發,得意道:「那是當然,我們項門之後嘛。」 包擦擦手道:「強把酒都滿上,今天可算是人齊了---小象還喝飲料。」 曹小象抗議道:「我已經13歲了!」 項羽幫腔道:「就是,我1歲那年……」 劉邦哼哼道:「等你兒長大再說這話吧。」 說到兒,我問秦始皇:「嬴哥,扶蘇呢?你就真放心他跟一個流氓藝術家在一塊?鬧不好現在就流竄到美院女生宿舍了。」 胖微笑道:「想幹撒(啥)干撒,餓不管。」 吳三桂道:「那怎麼行,該管也得管,他以後畫一手好畫把江山丟了也不像話。」 李師師附和道:「還是隨孩愛好去吧,哥哥當藝術家,弟弟繼承家業。反正嬴大哥有兩個兒……」 我拍拍桌道:「各位,我記得咱以前聊天沒這麼俗啊,怎麼都扯到下一代去了呢?」 花木蘭道:「那你以後想讓不該幹什麼?」 我頓時來神。侃侃而談道:「我兒,那絕對得是全才,琴棋書畫吹拉彈唱。12歲拿奧數,15歲入作協,18歲棄從武打遍天下無敵手。什麼弓刀石馬步箭,上炕認識娘們下炕認識鞋……」 不該哇一聲哭了。 包一筷就飛了過來:「你再胡說八道我把兒送給秦檜也不讓你帶了。」 花木蘭忍著笑道:「看見沒。問題不是不能談兒,而是談誰的兒。」 劉邦道:「不該胡害破輪,我說你們的兒有好聽點地名字沒?」 二傻冷丁道:「你名字就不錯,以後我有兒就讓他叫你地名字吧。」 劉邦氣道「不行!你自己起!」 二傻把收音機捂在耳朵上,兩個眼珠一左一右從桌兩邊分別掃蕩。誰被他盯住都是悚然一懼:「別看我!」 二傻收回目光,苦惱道:「名字難起,以後生個兒叫什麼呢?」 趙白臉出主意道:「不如想好名字再生兒?」 接下來,兩個傻擊掌相慶:「耶!好辦法----」 我們正在無語,張清來敲門道:「小強,你屋裡還有酒嗎借點。」 我打開門,拎給他幾瓶白酒,剛回來坐下,董平又來敲門:「小強。借點酒。」我又開門。拿酒,剛坐下。李逵敲門:「小強,酒!」 等到張飛來敲門的時候我大喊:「沒酒了!」 張飛兀自道:「我有!」 「……那你來借什麼?」 「借點菜……」合著劉關張這哥仨誰也不會起火做飯。 送走張飛,武則天又來了,說要借副麻將順便借兩把椅,臨走還邀請我們,說她那屋還有一桌三缺一,趙匡胤地兄弟趙光義巴巴地跑來借個核桃夾,不用說趙匡胤這回是懶得用斧頭砸了----到後來來的人越來越多,借的東西也越來越匪夷所思,最後我索性門也不關,誰想來拿什麼隨便拿,到晚上11點地時候,我們面前除了自己屁股下的凳,家裡基本上已經沒什麼可順的了,朱元璋溜溜地來轉了一圈,忽然一指牆上地背投電視:「這個你們不看吧,我搬走了啊。」 我終於忍不住道:「你們那屋不是有電視嗎?」劉老的房送到我手上的時候可是精裝修,電器俱全。 朱元璋攤手道:「客廳那台老李看《貞觀長歌》,臥室那台老鐵看《成吉思汗》,那我還想看《大明王朝》呢。」…… 最後,忍無可忍地我衝出去隨便踢開一家的大門,舉著個碟喊:「今天吃醋,借點螃蟹!」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史上第一混亂(全文終) 苦難的第一天過去以後後面的日就好過多了,事實上這些歷史名人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消遣,幾位陛下的房間幾乎無一例外地成為了該朝的臨時辦事處,除了陳圓圓武則天這幫姨太太整天打麻將之外,其他人都忙的很,尤其是我告知他們兵道不會關閉以後,大人物們都開始利用這個機會為自己的國家謀求福利和樹立雙邊關係,劉備孫權硬是拉著曹操簽了一個永不互犯的三方條約,因為他們從小道消息聽說曹操正在密謀從朱元璋那購進10門八五式大炮。 有一天我從朱元璋門口路過,見裡面正在舉行小型酒會,我剛要往裡走就被胡一二一攔住了,我不滿道:「我就不能進去喝杯酒?」 胡一二一神秘道:「這酒您不能喝。」 我往裡一看總算看出點苗頭來,與會者都是朱元璋手下的大將,徐達常遇春都在,酒會的主持是趙匡胤……這酒,喝前是將軍,喝完以後就只能算土財主了。 扁鵲和華佗研製的成藥抗癌疫苗總算成功,不過目前這種藥主要的功效是預防,具有攻擊癌細胞的乙型疫苗正式提上日程。 康熙還得在我這逗留一年才能回去,不過他已經和吳三桂達成約定,等他回去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雲南規劃成經濟特區,因為目前大清只有雲南地區能流通育才幣…… 至於高宗時期的岳飛,抗不抗金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原因大家都清楚,有金兀朮這個最大的反骨仔從斡旋,金兵很快全線回撤。高宗照例封了岳飛這個勞苦功高的元帥一個爵位,喝沒喝釋兵權的酒不得而知,反正岳元帥是名垂青史了一回,功成名就了一回。 這三個月我都是這樣過地:每天早晨一睜眼就能聽到岳家軍嘹亮的軍號,等到個**點的時候隔壁準時響起武則天她們的麻將聲,午,各朝的食神紛紛大顯身手。我依例派我們蕭公館的家丁前去「化緣」,於是秦朝的泡饃漢朝地美酒蒙古的烤肉流水價排上桌。吃完以後去聽一段俞伯牙彈地鋼琴,看看大師們作畫。有時候也親自動手添上兩筆超現實主義的風,一般下午和傍晚武將們都會在院裡切磋,二胖偶爾來湊個熱鬧,羅成對趙雲地槍發心服口服…… 這裡面最快樂的,不用說是包! 這個女人每天抱著我兒東家扯幾句閒篇。西家打兩圈麻將,沒事就把孩放在他姥姥家跟著呂後瘋跑,還美其名曰:市場調研。 鳳鳳和呂後合夥開了一家成品製衣公司叫「天鳳名品」,天鳳這個名字也是她倆合夥起的,鳳鳳就簡單取了自己一個名字。呂後自覺自己的皇后身份應該取個天字,於是有了天鳳這個商標,這一次鳳鳳可謂佔了個大便宜,因為我們知道鳳鳳的全名其實叫郭天鳳,還有----鳳鳳以前那家公司也叫天鳳…… 可快樂地時光總是短暫的,三個月混吃等死的歡樂光陰一轉即逝,明天午12點是兵道關閉的最後日期,也就是說在那之前我的這些客戶們必須離開。 在此前三天,虞姬為項羽生下了項破侖。男孩。重8斤兩。 我們所有人約好在天亮以後進行最後一次狂歡,包在人前說得格外大聲。好像她就期待這一次狂歡似地,可躺在床上我發現沒心沒肺的她臉上也有了一絲淒楚。 睡到半夜,我被一個人輕輕推醒,睜眼一看見是時遷,他沖窗外做了一個手勢,然後飛身而出。 我披了件外衣走出去,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只見在我們房前密密麻麻站滿了人,項羽秦始皇他們都在其列,我納悶道:「不是明天走嗎?」 項羽衝我做個悄聲的手勢,然後低聲道:「我們怕包傷心,跟你道個別就好了。」 我看著眾人訥訥道:「你們這就要走?」 李師師指指樓上,小聲說:「她看不見我們,自然不會太傷心,我們還是現在走好了。」 我只能點點頭,看一眼李師師身邊的金少炎,他這一去也注定回不來了,我捏捏他的肩膀,威脅道:「小,好好的對我表妹,你啃的可是我們的窩邊草,你要敢對不起她,我管不了你,羽哥嬴哥也得滿世界追殺你!」 金少炎使勁點頭:「強哥放 李師師忍不住撲在我懷裡哭了一鼻,這才抽噎著站在一邊。 項羽學我捏金少炎那樣捏著我地肩膀說:「你也得好好對包,要不然我管不了你……」 我接茬兒道:「老會計也饒不了我。」 項羽微微一笑,手上忽然加力:「小強,保重!」 我從虞姬手接過項破侖,小傢伙精神十足,小拳腳又踢又踹,我看罷多時,跟虞姬說:「以後要有機會給孩改個好聽點地名字吧。」 項羽:「……」 秦始皇來到我跟前:「你滴蕭公館餓給你保留著。」 我鼻一酸道:「讓門口那幫代客泊車的孫別太黑。」 胖拍了我一巴掌,笑呵呵道:「掛皮。」 我轉頭拉過二傻地手說:「軻,你以後要有了兒,萬一真想不出名字就用我的吧。」 二傻抬頭看了一會天,忽然篤定道:「不行,那樣我會總想起你的。」 我笑了一聲,在一片淚光模糊看看劉邦,劉邦胡亂地跟我說著保重啊注意身體啊這些客套話,我正莫名其妙的時候忽然見他最後衝我張了張嘴,卻不出聲,一對口型,原來是說:「照顧鳳鳳。」 我也神不知鬼不覺地踢了他一腳。笑罵:「***重色輕友!」 然後是花木蘭,我背轉手一副老成的樣道:「姐,個人問題也該解決了啊。」 花木蘭乾脆地一笑,款款道:「如果你還能給姐洗頭髮,自然就有答案了。」 我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吳三桂就大大咧咧地衝上來一把抱住我說了一大堆感傷地話,惹得一邊的圓圓姐一個勁掉眼淚。 其他人這會也開始送別。方鎮江和冉冬夜還有王寅寶金老王他們紛紛送別自己的兄弟和朋友,然後大伙逐一地排隊來跟我道別。輪到宋江時,不等我說什麼。宋江率先一拍胸脯道:「放心吧一百零弟,只要有我在一天,梁山絕不會招安。」 李世民看看在我面前排起的長隊,忽然笑道:「什麼時候輪到我們被小強這傢伙檢閱了?」 眾人笑了一回,終究不能稍減傷感。因為人多,怕吵醒包,我們小聲地互道珍重,有的甚至就是簡單一個握手,一個擁抱。在整個過程裡我忽然很佩服自己的堅忍,人們常說人生在世最痛苦的事是生離死別,我這次要面對地是名義上的生離,實質上地死別,他們今天一但離開,不出意外的話我們這輩是見不上面了,而且大概也不會出什麼意外,劉老那個老神棍一走,幾乎帶走了我所有地希望。我原本以為經歷過無數次分別的我已經夠堅強了。這時才發現我畢竟海還是凡人,我捨不得他們。從五人組+2到梁山好漢,從岳家軍300到皇帝們,甚至秦檜,我心如刀割,真想放聲大哭卻又不敢,我忽然覺得這幫傢伙挺不是東西的----他們憑什麼就認為我不會難過呢? 隨著他們一個個進入兵道,地方越來越空曠起來,我的心也一樣空落落的,我再也忍不住了,跑上去跟在他們地隊伍後頭小聲地喊道:「各位,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江湖相見……」 扈三娘越眾而出,叉腰看我,我自覺地把腦袋給她道:「擰吧。」 扈三娘抹抹眼睛道:「老娘這次讓你說完。」 當我躡手躡腳躺回床上的時候,包已經背對著我換了一姿勢,我以為她仍在熟睡,可剛把被撩起,就聽包像說夢話一樣哽咽道:「謝謝他們的好意思,這樣也好……」城也有了盎然的夏意思,他們走的時候是剛立春,如今樹都綠了。 這天午睡起來,包坐在床沿上逗弄著不該,小傢伙在床上露著白肚皮,不時又翻過身爬幾步,總是被包不厭其煩地擋回來,他最近可是長了不少本事,包頭也不回地跟我說:「破侖也兩個月大了吧?不知道長得像誰。」 我和包現在已經不太忌諱談起項羽他們了,畢竟有些東西不是你一味躲避就能忘卻地,我懶懶地說:「人家那孩基因優秀,不管像誰都漂亮,不該就危險了,可惜咱張良那門親攀不上了,幸虧我兩手準備,二胖家的丫頭也不錯。」 包呸了我一聲。 這時門鈴響了,我下樓一看,見是顏景生,現在育才的事都*他料理,這小應該忙得團團轉才是,這個時間出現在我門外倒是希奇,我打開門讓他自己進來,一邊往客廳走:「這麼有空?」 顏景生一把拽住我,有些緊張地說:「小強!」 我回頭看他:「出什麼事了?」 顏景生抖了抖手裡的一張紙道:「今天我接到一封信。」 「哦,又是什麼邀請賽吧,你安排就好了。」 顏景生情緒仍舊很激動,但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表達,他拉著我不放,顫聲道:「信是去年12月寫的。」 「那又怎麼樣?」面對神神叨叨的顏景生,我有點好笑。 「簡單說吧,這信是劉老留給我們的,只不過他特意吩咐今天才送來!」 我稍稍地震動了一下:「那個老神棍一直就這麼故弄玄虛的……」我嘴上這麼說著,早就一把搶過那信打開,只見上面用令人心碎地貓抓狗印字體寫道:「親愛地小強。你見到這封信地時候天氣應該已經暖和了吧?在百無聊賴波瀾不驚地日裡有沒有一點點想我呢?」我笑罵道:「老東西真貧的。」繼續看: 「如果你沒有想我也不要緊,你一定想你那幫客戶了吧?我知道你除了對我有意見以外,平時還是一個重感情的人。」 我不禁喃喃道:「這老騙想幹嗎?」 顏景生道:小說整理發佈於ωωω.ㄧk.cn「你往下看。」 「我想告訴你,我和老何走的時候一不小心在你那還剩下一條兵道,具體位置就在老何家的車庫。」我蹦起來就要往外衝,顏景生按住我:「看完。」 信的後面用愈發讓人抓心撓肝地筆跡寫道:「這是一條需要起始口令和進入口令的兵道,起始口令見附件。但正式地進入口令我就不方便告訴你了,之所以現在才把這封信送到你手上。一是因為據我們推算這會的天道已經完全恢復平靜;二是這件事一定不能由我們親自對你說,尤其是進入口令也告訴你地話。那就屬於天界干涉人界行為,鬧不好會引起天道的再次震動,不過如果是你自己猜出來的,那就不關我們事了,天道也不會察覺----其實我是很想偷偷告訴你的。但老何就怕我心軟壞事,所以進入口令是他設的,我真地不知道,但願你能為此良心發現,為以前那樣不公正地對待我自責三分鐘。哦對了,你的信用卡我幫你刷爆了,你自責完以後就趕緊去銀行還錢,利息挺貴的,劉老留。」 顏景生見我臉色變幻不定,問:「你看完了吧?據我理解劉老他們迫於身份不能親口告訴我們兵道和進入口令的事,但這個口令一定不會太難,你能猜到嗎?」 我鼻尖冒汗,心跳加速。死死攥著那信一語不發。包抱著孩下了樓,問:「你們幹什麼呢?」 我把信遞給她。不等包看完,顏景生猛的拉著我就跑,大聲問:「何天竇地車庫在 我不由得打量他道:「你好像很積極呀?」 顏景生決絕道:「我要去找木蘭,她說我只要能回到那邊她就嫁給我!」 我恍然道:「難怪木蘭姐說我要有機會再幫她洗頭她的終身問題也就解決了----小樣,你們玩得挺懸呀!」 顏景生不管不顧地拉著我跑到何天竇的車庫裡,急火火道:「快點,起始口令是什麼?」 我攤手道:「不是說在信裡嗎?」 包看完信也快步隨後趕到,興奮地把一片小紙頭遞給我說:「你要的是不是這個?」 我一看那小紙頭還別了個曲別針----果然是附件,我展開一看,只見上寫幾個大字:「劉老是我爺爺。」 我陰著臉把紙片給顏景生:「你喊?」 顏景生毫不猶豫大喊:「劉老是我爺爺!」 車庫的牆壁絲不動,雖然失望,我仍有些幸災樂禍道:「我就知道老神棍要晃點人。」 顏景生急切道:「你喊一個試試。」 我撇嘴道:「你當我**啊?」 包不由分說踹我一腳道:「都這時候了,你喊一句能死啊?」 我只得悻悻道:「劉老是我爺爺。」 對面的牆壁頓時湧起一團黑霧,顏景生邊帶頭往裡躥邊幸災樂禍道:「嘿嘿,看來當孫也講天分的。」 包哈哈笑一聲,緊隨其後進了兵道,我咬牙切齒地走在最後,不過用了十幾分鐘,兵道已到盡頭,顏景生回頭道:「看來口令只能由你喊,快想想是什麼?」 我唉聲歎氣道:「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你倆往邊站!」 顏景生和包一左一右站在我旁邊,我對著牆壁屏息凝視騎馬蹲襠,運了半天氣之後驀的大喊:「劉老是我爺爺!」 牆壁不動。 顏景生道:「口令不可能一樣的,再想。」 我憤憤道:「劉老是我爹!」 牆壁不動。 包拍我一把道:「你給他降了一輩當然更不可能對了!」 我對著牆壁諂媚道:「劉老是好人。」 牆壁不動。 這次我自己解釋道:「媽地,昧良心話連它都聽不過去了。」 但是,口令還得繼續猜。「劉老是一個高尚地人」「劉老是一個純粹地人」「劉老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地人」後來都我試過了,最後連「五毛倆」「力拔山兮氣蓋世」「酒干倘賣唔」這些都試了,那該死的牆壁就是沒動靜…… 兩個多小時以後,顏景生和包都耷拉著腦袋坐在地上,我則口乾舌燥氣若游絲地繼續試著各種口令:「劉老是我祖宗,芝麻開門,洗洗更健康……」 又一個多小時過後。包乏力地從地上爬起,無奈道:「我看今天就先這樣吧。至少我們有了起始口令,以後天天來。總有蒙對的時候。」顏景生哭喪著臉道:「也只能這樣了----小強你可要快點想,木蘭已經不小了。」 我虛弱地把胳膊搭在他們倆肩膀上由他們攙著往回走,走出幾步我越想越覺得憋氣,越想越覺得窩囊,突然忍不住暴跳起來。回身指著牆壁喝道:「劉老你這個老王八!」 牆壁應聲而開…… 外面,依稀是吳三桂的大周皇宮校軍場,只見這裡一片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偌大的場裡正在舉辦酒宴,離我們最近的一桌。嬴胖、二傻、李師師金少炎都在,遠處地主席台上,俞伯牙彈著鋼琴,鍾期正在跟李逵划拳,唱歌的卻是劉邦----配著《秋日地私語》唱《好漢歌》,央,死性不改的土匪們又已經喝得東倒西歪,300小戰士圍成一圈看方傑在大戰張遼…… 我顧不得又見故人地驚喜,瞠目結舌道:「你們這可真是史上第一混亂啊!」 眾人紛紛扭頭。見是我。轟然笑道:「小強還是那副德行。」 後來,關於口令的事情我很費了一番猜疑。因為據我瞭解的劉老,不可能會為了良心發現或考慮到我的感受而設定一個那麼人性化的口令,最後在顏景生地提醒下我才有點明白了:那口令是何天竇設的。轉眼大半年又過去了,這就到了不該滿一週歲的日,我們又能藉機大吃一頓了,話說這幫傢伙經常這樣搞,上次我們剛進兵道那回他們聚餐的原因就打死你也猜不出來----那是吳三桂他爺爺和他奶奶結婚80週年紀念日……這都算好的,李世民地小兒剛能喊爸爸的時候老李也擺了上百桌請人,當然,一些老成持重的人像張擇端和蘇武之類就沒去,他們的理由也很簡單:等孩會叫叔叔我們再去。 這多半年發生的事情還得交代一下,新的兵道雖然理論上還在天道的監察範圍裡,但基本上是沒什麼問題的,只要流通人數一次不超過1000,道哥得且睡呢。 所以,得利最大的還是金少炎這小,他帶著李師師往來於現代和過去之間,玩得不亦樂乎,李師師給自己初步地計劃是兩年一部戲,自然,錢已經不是她考慮地因素了,她這麼做就是為了永葆青春。 顏景生和花木蘭近期內還沒有結婚的計劃,兩人都忙。 我最羨慕地其實還是劉邦,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男人不在少數,可紅旗能支持丈夫去捧彩旗的場的這可就太難了---鳳鳳那還有呂後的股呢。 閒言少敘,給不該過週歲,這麼義正詞嚴的**機會誰都不肯放過,人來得自然是空前齊,地點就選在秦朝的蕭公館,整整一天狂歡過後,我和包就想早點回家,明天還得繼續哄孩他爺爺姥爺開心呢,我們剛要走,秦始皇忽然道:「等一哈(下),給碎娃(小孩)過週歲,咱絲(是)不絲少了些兒撒(啥)?」 朱元璋拍額頭道:「咱把小孩兒抓周這典故給忘了。」 胡亥道:小說整理發佈於ωωω.ㄧ k.cn「抓周是什麼意思啊?」 項羽懷抱項破侖溫和道:「就是讓剛滿週歲的******隨便拿一樣東西,根據他拿的東西就能看出他以後有什麼出息。」末了微笑道,「聽說我小時候抓周就抓了一桿小木槍。」 胡亥和曹小象拍手歡呼道:「好玩兒,讓弟弟抓周吧。」 我和包相互看看,均點點頭,我兒聰明絕頂,我們也很想知道他最後能抓個什麼命,起碼有定向特長培養也不錯。 關二哥把自己的青龍偃月刀放在地上道:「不該若選此刀,以後也必是將魁元。」 諸葛亮將羽扇擺上,胸有成竹道:「若選此物,那這孩想必有志於謀略。」 王羲之貢獻出自己的毛筆:「願他成一代書法大家吧。」 李白醉醺醺地放上一隻酒杯,高聲道:「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華佗把自己的小手枕放下道:「懸壺濟世,解人危難,方是我輩之志。」 俞伯牙搬過瑤琴道:「音樂是真正的藝術。」 ……沒用5分鐘,地上就擺了滿滿的一大堆各式各樣寓意深遠的小玩意----就跟公園裡擺的套竹圈的似的,眾人紛紛喊:「夠了夠了,讓不該選吧。」 我把不該抱出兩米以外,讓他面朝那些東西,殷殷囑咐道:「兒啊,前方的路充滿坎坷和誘惑,你可要好好的選啊!」然後把他放在地上,任由他自己爬向那堆東西。 所有人這會都大氣也不敢出,靜靜地望著不該,只見不該三步並做兩步爬將過去,在路過金的時候看也不看一眼,有人立刻讚道:「視金錢如糞土,好孩!」 小傢伙繼續往前爬,見手邊有朵女人戴的珠花,鄙夷地瞧了一眼,絲毫沒有逗留,又有人讚道:「嗯,不沉迷女色,好樣的。」 但是這時所有人的腦裡也都打上了大大的問號,金錢美色都不為所動,那這孩到底想要什麼呢?我們都目不轉睛地盯在不該身上,只見他這看看那瞧瞧,似乎對什麼都不滿意,忽然,小傢伙停在一個地方上坐了起來,兩隻小手奮力向前抓住,呵呵而笑。 眾人大嘩,潮水般湧上去,我擠在人前,往不該手裡看去,見他牢牢抓住一物死不放手,細一打量,只見此物四四方方,稜角分明,紅彤彤耀人二目,冷森森叫人膽寒,我一看這東西不要緊,不由得百感交集,忍不住跳腳大罵: 「這他媽誰放的板磚!?」 全完天翼網友整理上傳 www.tianyi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