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相師》全集
作者: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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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少年
茅山!
是中國江蘇省的一座道教名山,是道教上清派的發源地,被道家稱為「上清宗壇」,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之美譽!
因山勢曲折,形似「已」字,故名句曲山,道家稱「句曲之金陵,是養真之福境,成神之靈墟」。
西漢時陝西咸陽茅氏三兄弟茅盈、茅固、茅衷來句曲山修道行善,益澤世人,後人為紀念茅氏功德,遂改句曲山為三茅山,簡稱「茅山」。
唐宋年間,茅山道教達到了鼎盛時期,前山後嶺,峰巔峪間,宮、觀、殿、宇等各種大小道教建築多達三百餘座、五千餘間,道士數千人,有「三宮、五觀、七十二茅庵」之說。
不過在進入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經歷了那十年浩劫之後,茅山卻顯得有些衰敗,雖然在八十年代初期經過了修復,但仍然難現鼎盛時期的香火。
在靠近金壇地界的山麓下,環繞著幾個小村莊,大的不過百十戶人家,小一點的村子,甚至只有十幾戶,每到清晨傍晚時分,都能看到陣陣炊煙在山腳各處升起。
這些村子裡的孩子,到了上學的年齡後,都要步行五六里路去鎮子上的學校讀書。
這個年代可不流行什麼寄宿,放學就要乖乖的往家裡趕,不過好在茅山附近沒有什麼大型野獸,跑慣了的路,倒是不虞出現什麼意外。
「葉子哥,明天就放假了,咱們晚上要不要慶祝下?去李二愣子家的玉米地裡偷玉米吃好不好?」
在一處山間的小路上,三四個九、十來歲出頭的半大小子,斜背著軍綠色上面打著補丁的書包,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往路兩旁尋摸著,露著腳趾頭的布鞋還不老實的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提到了吃,除了走在中間的那個小男孩之外,其餘幾個小傢伙均是眼睛發亮,情不自禁的往肚子裡咽起了口水。
雖然此時那位總設計師已經喊出了改革開放的口號,在南方沿海的一座城市裡,也正轟轟烈烈的進行著大建設。
但是在這偏僻的小山村裡,正處在「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年齡的孩子們,每天的業餘時間,除了玩耍之外,談論的最多的就是吃了。
走在幾人中間的葉天聽到小胖子的話後,開口說道:「吃什麼玉米啊,晚上來我家裡吃魚,還有螃蟹和黃鱔呢……」
要說家境,葉天家是外來戶,可以說是這幾家最窮的,但是葉天的父親總是想方設法的為兒子補充營養,沒有肉吃,這魚可是從來沒斷過的。
聽到有魚吃,幾個小傢伙的口水頓時流了出來,葉家大伯燒魚的手藝那可是頂呱呱的,就是白水煮的魚湯,也能讓人喝的回味無窮。
「葉子哥,黃鱔是你釣的吧,你真厲害,我就老是釣不上來。」
一個小胖子羨慕的看著葉天,歲就能長得像個秤砣,那絕對是見了能吃的東西就往嘴裡塞的結果。
這釣黃鱔可是個技術活,工具倒是簡單,用個自行車條就行了,一頭磨尖,彎成鉤子,另一頭彎成圓圈。
找到鱔魚洞後,就可以把鉤放入洞裡,如有鱔魚吃鉤,向裡猛推一下,使鉤全部進入嘴內,並轉動一下角度,順勢拉出洞外,及時用另一隻手握住黃鱔的脖子提出魚洞。
說起來容易,但是想掌握好火候,卻是極難的,葉天能成為這周圍幾個村子的孩子王,除了打遍同齡無對手之外,一手釣黃鱔的技術,連許多大人都比不上。
「瞧把你饞的,黃鱔有什麼吃的,螃蟹才好吃呢,這月份剛好是吃螃蟹的時節……」
茅山地處江南水鄉,山腳下溪流遍佈,不過人們似乎對於螃蟹不太感冒,很少有人捉了去吃,倒是釣黃鱔捉魚的人隨處可見,在這個物資貧乏的年代,人們也在想方設法改善著自己的生活。
葉天撇了撇嘴,揮舞了下拳頭,用威脅的目光看向身邊的幾個夥伴,說道:「今天於清雅哭了的事情,誰都不許告訴我爸啊,不然……」
「葉子哥,你放心吧,我們才不會說呢……」
小胖子一臉討好的表情,湊到葉天身邊,問道:「葉子哥,你把鏡子放在腳面上,到底看清楚她裙子裡面沒有啊?」
「當然看清楚了,不過……看了一眼就被她發現了……」
葉天臉色悻悻的說道,這小丫頭片子太不經逗了,哭著跑去告訴了老師,害的自己今年考了雙百,也沒拿到三好學生的獎狀。
不過貌似讀了五年小學,葉天次次考試都是滿分,卻從來沒往家裡拿過一張獎狀,不是把女同學的辮子繫在了椅子上,就是往男廁所裡扔鞭炮,家長倒是沒少叫。
「葉子哥,要不……咱們吃過晚飯,去看二愣子他老婆洗澡吧?我知道李愣子今天要去水庫下漁網……」
小胖子眼珠子一轉,出了個壞主意,倒不是說這幫孩子發育的早,實在是在這偏僻的山村裡太無聊了,讓這幫小子的精力無處發洩。
「成,不過你們幾個小心點,被捉到可別把我招出去了……」
葉天點了點頭,這事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話說從葉天五歲時李愣子結婚那天起,他就鑽過新房的床底,第二天有聲有色的去學給村裡人聽。
當然,葉天自個兒並不懂那「哼哼呀呀」的是個什麼意思,到現在也沒怎麼搞明白。
幾個小傢伙說著話,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的村子,頓時加快了腳步,向村口跑去,原本蹲在村口大槐樹下準備迎上來的一隻黃狗,見到是這幾個傢伙後,連忙夾緊了尾巴又縮了回去。
葉天所在的村子,叫做李莊,顧名思義,這個村子除了葉天父子之外,其餘的人全部都姓李,據說是太平天國的時候,兩兄弟從蘇北逃難到此,才有了這個村子。
李莊不是很大,一共只有二十三戶人家,從村頭到村尾,幾分鐘就能來回跑上一圈,
在村子青石房子的外牆上,還遺留著「要鬥私批修」,「將無產階級大革命進行到底!」等石灰粉刷的字樣。
「胖墩,二蛋,你們幾個回家說一聲就過來吧……」走到村頭,葉天就停住了腳,他家就在村口處。
葉天家原本是村裡的一座祠堂,不過在那十年中,祖宗牌位都被那些整天尋摸著要「破除封建迷信」的狂熱紅小將們給砸掉了,祠堂也變成了下鄉知青們的住所。
不過隨著知青們的返鄉,本來住了十多個人的祠堂,現在只有葉天父子二人了,偌大的地方稍顯有些破敗。
「爸,我回來了,我今年又考了雙百……」
葉天一進院門就大聲嚷嚷了起來,和剛才與小夥伴們說的江南土話不同,葉天此刻說的卻是地道的普通話,裡面似乎還帶著股子京腔韻味。
「臭小子,那麼大聲幹嘛,是不是又幹什麼壞事了?」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聽到葉天的聲音後,院子裡的中年人站直了身體笑罵了一句,每年都要被老師教訓好幾次,他當然瞭解兒子惹是生非的本事了。
葉天的相貌和父親有六分相似,不過相比葉東平剛毅的面龐,葉天的臉型卻稍顯柔弱一點,
在葉天小的時候,外面村子來做客的人,見了葉天總是誇這女孩真漂亮,搞得葉天五歲的時候就單身一人爬上了茅山,說是要去拜師學藝做個男子漢。
要不是茅山沒和尚,看了放映隊播放的《少林寺》後,估計葉天都敢把頭髮刮禿了去出家。
「沒有的事,爸,我來幫你殺黃鱔……」
葉天將書包甩在了一邊,笑嘻嘻的從門邊拿過一個木板,在木板的頂端,釘著一根釘子。
把木板放在地上,葉天伸手從旁邊的盆裡抓過一條黃鱔,熟練的將其釘在了木板上,右手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把小刀,輕輕一劃,就將黃鱔的肚皮給削開了。
在水裡抄了一下之後,葉天右手飛快的在木板上閃動了幾下,隨手一抖,一條一斤多重的黃鱔,就一片片的落在了旁邊準備好了的搪瓷缸子裡。
父子倆相依為命過了這麼多年,顯然不是第一次配合著幹活了,在葉天清理好黃鱔後,葉東平鍋裡的豬油也熬熱了,放入一些蔥花辣椒後,將鱔片倒入鍋中,隨著「嗤嗤」聲響,一股香味充斥在了院子裡。
不多時,一大搪瓷缸子爆炒鱔片,一條紅燒魚外加一碗魚頭湯,就擺在了桌子上,另外還有自家種的青菜,在農村而言,這幾個菜也算是很豐盛了。
雖然只有三個菜,但量卻很足,單是那條魚就有六七斤重,加上三斤鱔片,足夠五六個人吃的了。
「真香啊,老葉,我從鎮上回來的時候買了點黃酒,咱們一起喝幾杯……」
隨著一陣笑聲,一個和葉東平年齡相仿的人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跟著胖墩幾個小子,不過一個個卻是縮頭縮腦的,在沖葉天打著眼色。
「於老師……」
見到來人後,葉天立馬老實了很多,站起身規規矩矩的喊了聲老師,來人不僅是他的班主任,更是於清雅的老爸,誰知道今兒是不是來告狀的?
於浩然看了眼裝著一臉老實像的葉天,笑罵道:「臭小子,學習是不錯,就是太頑皮,德智體美勞要全面發展才行啊……」
看著自己的這個學生,李浩然也是哭笑不得,葉天的學習成績那是沒的說,別說在鎮子裡的小學了,在縣裡也能數一數二,但就是不學好,那心思整天都放在玩上面了。
不過老師總是偏愛學習成績好的學生,雖然嘴上嚴厲,但心裡還是喜歡的,在叫了幾次家長後,於浩然倒是和葉東平成了朋友。
和葉東平一樣,於浩然也是外來的知青,不過由於在當地找了對象,就沒有返回上海,從78年到現在,一直都在小學裡任教。
看到於浩然的神情,葉東平笑著說道:「於老師,這小子是不是又惹禍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您就當是自己的孩子,教訓的時候別手軟……」
「哪有啊,爸,我餓了,吃飯吧……」
葉天有些心虛的看了眼老師,不過他也知道,自從班主任和自家老子成了朋友之後,倒是沒怎麼打過小報告了,看來今兒又能躲過去了。
「吃飯,吃飯,來,老葉,咱們先走一個……」
果然,葉東平沒提學校發生的事情,等幾個小傢伙圍到桌子邊後,端起倒滿了酒的杯子,和葉東平碰了一下。
「這酒……喝的沒味道,還是二鍋頭夠勁啊……」葉東平一杯酒下肚,搖了搖頭,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微微有些黯淡。
於浩然放下酒杯,說道:「老葉,我正好有件事想給你說呢……」
大人們喝酒聊天,幾個小傢伙可是沒閒著,筷子飛舞,先是夾了塊魚肉塞嘴裡,然後在碗裡埋上一塊鱔片,最後眼睛還緊盯著下一個目標,一個個都像是小狼崽一般。
「爸,於老師,我們吃飽了……」三五分鐘過後,桌子上的菜就被席捲一空,葉天拍著小肚子站了起來,眼睛瞅向門邊。
「臭小子,一個比一個能吃……」
看了看桌子上的空碗,葉東平笑罵了一句,站起身說道:「都出去玩吧,於老師,我再炒點花生米,你那事慢慢說……」
……
雖然李莊還沒有人家裝電視,但是夏天農村的夜晚,還是比較熱鬧的,吃過晚飯出來乘涼聊天的人,還有田間的蛙叫蟲鳴,都為這個小村莊平添了一分生氣。
「葉子哥,給我看看……」
在一處小院人家的窗戶底下,三顆小腦袋正擠著往屋裡瞅著,藉著窗外的月光,依稀可以見到關著燈的屋裡那白花花的身體。
雖然他們這年齡還不足以引起身體某個部位的變化,但卻是向學校同學吹牛的好資本,是以幾個小傢伙只要逮著二愣子不在家的時候,總是對這項活動樂此不疲。
「小兔崽子,你們找死啊?」
就在葉天幾個人小聲議論著二愣子媳婦屁股上的那顆黑痣,到底是在左邊還是右邊的時候,院子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炸響。
「靠,胖墩,你不是說二愣子要半夜才回來嗎?早知道我自個兒占一卦了……」
葉天知道二愣子那脾氣,要是被抓了現行,指定會嚷嚷的全村人都知道,他可不認為自己在二愣子結婚的時候幫他抱過雞,就會被另眼相待。
見到二愣子堵住了院子們,幾個小傢伙頓時做鳥獸散,紛紛往兩邊跑去,這農村的圍牆也不過就一米多高,就連小胖墩都能翻得過去。
就在葉天剛跑到圍牆邊上,身後就傳來了胖墩的呼痛聲,回頭一看,卻是被二愣子扭住了耳朵,咧著嘴乾嚎呢。
「這個笨蛋……」
葉天嘴裡嘟囔了一句,不過動作卻是一點都沒放慢,右手在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土牆上撐了一下之後,身形騰躍而起,靈巧的翻了出去。
「唉,今兒還是去師傅那吧……」
出了二愣子家的院子後,葉天也沒回家,直接往村子後面的山坡跑去,他可不想放假第一天就挨揍,到山上躲幾天老爸的氣消了再回家也不遲。
雖然茅山樹高林密,葉天也是不懼,他五歲的時候就敢往山上老林裡鑽,只不過上錯了山峰,因緣巧合的在一破舊失修的道觀裡認識了個自稱姓李的老道士,被他忽悠的拜了師傅。
葉天也不知道李道士多大歲數了,不過老道士常說當年陳毅司令在茅山打游擊的時候,就一口一個大叔的稱呼他。
葉天小的時候不知道陳司令是誰,但是上學以後知曉了陳毅的來頭後,就經常笑話老道士吹牛,老道士也不生氣,只是笑而不語。
老傢伙雖然有點神神叨叨的,整天逼著他背《麻衣相法》、《水鏡集》等拗口的書籍,但卻真有一身好功夫,葉天只不過跟著他學了一些導氣術,就打遍同齡無敵手了。
從李莊到山上的道觀,差不多要一個小時的時間,走到一半的時候,天上忽然下起了暴雨,等葉天趕到道觀裡,渾身已經被淋的像個落湯雞一般了。
「師傅,師傅,我來了……」葉天從雨幕中一頭鑽進了道觀。
這座道觀不是很大,除了進門處的主殿之外,後面只有兩間廂房,由於年久失修,大門已經破舊不堪了,去年被老傢伙劈了當柴火燒了,倒是省了葉天去敲門。
「師傅,人呢?」
葉天前殿後房轉悠了一圈,卻是發現老道士竟然不在道觀裡,撓著頭走回了主殿,對著殿中間供奉著的一尊塑像拜了一拜。
和茅山主峰道觀供奉三清不同,這座道觀裡的塑像,卻是一尊普通的道士塑像。
供台上的道士身穿麻衣,束髮盤髻,左手放在身側胸前,右手卻舉至頭頂,托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泥塑羅盤,整個造型看上去頗為怪異。
按照老道士的話說,這是他們麻衣一脈的老祖宗,雖然不受人間香火,卻是要誠心膜拜的。
「這麼大的雨,老傢伙不會出什麼事吧?」
忽然一聲炸雷響起,整座道觀似乎都晃了晃,葉天回頭看了下外面,不自禁的為老道士擔心起來。
「嗯?什麼聲音?」
正當葉天向外面張望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響起「嘎嘎」的聲音,回頭望去,卻發現那尊泥塑徑直往自己的方向倒了下來。
「祖師爺,我可對沒有您不恭敬啊……」
葉天抬頭看時,麻衣道士的塑像,已經如同小山一般的向自己壓來,葉天連忙往後退去,由於身材矮小,才堪堪躲過了祖師爺的腦袋。
只是還沒當葉天慶幸自個兒逃過一劫的時候,忽然感覺頭頂傳來一陣劇痛,卻是那塑像舉過頭頂的右手,正好砸在了葉天的小腦袋瓜上。
雖然是泥塑的手,但是那力道也不容小覷,這一巴掌拍的葉天頭頂的鮮血頓時潺潺流下,只感覺雙眼一黑,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而兩米多高的泥塑,從供台上摔下後,也是四分五裂散了一地,不知道這麻衣老祖在千年前,是否會算到自己有此劫難?
頭上是人身毛細血管最密集的地方,就是平時擦破點皮,也會血流不止的,葉天小小的身體倒在地上,不一會鮮血就將身邊的地面染紅掉了。
外面的暴雨下的愈發的急了,一道道閃電在天空中肆虐著,破舊不堪的道觀在這暴風雨中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坍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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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受傷
道觀外的電閃雷鳴,映照的觀內的光線也是忽明忽暗。
在距離葉天頭部不遠的地方,一個原本黑黝黝巴掌大小的泥塑碎片,在被葉天鮮血沾染後,忽然散發出了幽幽螢光。
如果此時觀中有人的話,就能發現,這個發出螢光的物件,並非是泥塑的,而是一個色澤黝黑的龜殼,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滿了複雜的紋線,有點像是風水師所用的羅盤。
不過和常見的羅盤不同,這個龜殼並沒有內盤,而是被一個太極陰陽圖案所替代了,外面對應著「乾坤震艮離坎兌巽」八卦圖案,顯得異常的古樸神秘。
原本龜殼是黯淡無色的,但是當沾染到葉天的鮮血後,整個龜殼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鮮血滲透到龜殼背上,一個個神秘的圖案顯示了出來。
突然,外面一聲炸雷響起,整個道觀內的光線猛地亮了一下,在龜殼的上方,隱約出現了一個太極圖案,化作一股青煙,鑽入到了葉天的眉心之中,而地上的龜殼,卻是隨著那聲響雷消失不見了。
一道閃電從天際亮起,撕開墨黑的天幕,如蛇如龍一般蜿蜒而下,藉著閃電的光亮,可以看到地上葉天的小身體在微微顫抖著。
……
夏天的雷雨來得快去的也快,隨著雷雨的停歇,寺廟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有屋簷上下滴著水珠發出清脆的響聲。
第二天早上,雨後初晴,山林滴翠,草木芬芳,薄霧輕如紗,但見一絲薄雲在深谷幽林間繚繞,此時山上的樹木閃爍著猶如水晶般晶瑩的綠。
一道身影穿行在山林之間,雖然道路泥水濕滑,但那身影卻是毫無一絲停滯,不多時,已經來到了道觀門口。
這是一個中等身材的道士,身上的道袍就猶如這道觀一般,也是破舊不堪了,頭上的頂髻由於趕路有些散亂,面色微微紅潤,但卻沒有一絲皺紋。
單看面相膚色,這道士不過就是四五十歲的樣子,不過從他那深邃如海的眼眸裡,卻是能看出一絲滄桑,讓人不敢小覷。
「無量那個天尊,還好祖師爺的基業沒毀掉啊……」
看著破敗的道觀,老道士單手在胸前作了個揖,不過當他透過四面漏風的大門和窗戶看到前殿裡的情形後,不禁叫了聲苦,快步走了進去。
「祖師爺,小道前幾日就算出您當次一劫,過幾日一定給您重塑金身……」
看著空空無也的供台,老道士裝模作樣的掐著右手幾個指頭,卻是一時沒有發現在滿是泥漿的地上,還有個小小的身體。
「師傅,您就沒算出我也有一劫難啊?」
悠悠從暈迷中醒來的葉天,聽到老道士的話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老傢伙平時自詡為麻衣一脈的五十代傳人,卻好像從來沒算準過什麼。
「師……師傅,我腦袋都被祖師爺給打破了……」
剛剛醒轉過來的葉天,感覺腦袋有些昏沉,伸手在頭上摸了一把,卻發現滿手都是血跡,葉天再聰明也只不過是個十歲出頭的孩子,當下驚叫了起來。
「哎呦,我的寶貝徒弟,你……你這是怎麼了?」
看到地上滿臉鮮血的葉天,老道士大吃一驚,連忙將葉天抱了起來,上上下下的在葉天身上檢查了一下,這才鬆了口氣。
跑到外面打了點井水,幫葉天清洗了下傷口後,老道士從那滿是油膩的道袍裡翻出了個盒子,用小指從裡面挑出一點黑色的藥膏,擦在了葉天的額頭處,說道:「沒事,只是皮外傷,失血有點多,修養幾日也就好了……」
感到額頭傳來一陣清涼,葉天也清醒了幾分,面色不善的看著老道士,說道:「老傢伙,你讓我放假就來找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應劫啊?」
術法裡雖然有逆天改命,趨吉避凶之說,但天數已定,想要偷天換日,卻是必須要有應劫之人,也就是俗話說的替死鬼。
葉天年齡雖小,但是對《麻衣相法》以及《術藏》等書背的滾瓜爛熟,眼下遭受了莫名之災,當然懷疑是這老不修的師傅算計他了。
「哪有啊,你小子龍年二月二生人,老道我根本就推算不出你的命理……」
聽得葉天的話後,老道士叫起了撞天屈,他之所以收葉天為徒,一來是深山空寂想找個伴兒。
二來就是因為葉天的命格奇特,讓老道心中生出幾分探究的心思,不過和葉天相處了五六年,他始終無法斷出葉天的命理。
葉天倒是沒在這事情上糾纏,不過對老道士昨天的去向卻有幾分好奇,開口問道:「那你下山幹嘛去了?」
「徒兒,你看,咱們這道觀年久失修,我不是下山想去化點善緣,請人翻修一下嘛……」
說到這事,老道士一臉的不忿,「憑什麼茅山主峰的修繕就由國家負責,咱們這就是遊魂野鬼,沒人過問啊?」
就在去年的時候,國家撥款三千萬,對茅山主峰的九霄萬福宮和元符萬寧宮進行了大規模的修復。
當時老道士想去沾點便宜,讓施工隊順便幫他修繕下這麻衣道觀,沒想到卻被那主峰上的道士給趕了回來,這心裡一直都憋著氣呢。
葉天摸了摸頭上已經結成了一塊血疤的傷口,沒好氣的說道:「師傅,人家那是宗教文化,你這是封建迷信,能一樣嗎?」
「屁的封建迷信,相術的起源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衍生出來的術數更是包括了天文、曆法、數學、命理、堪輿、符咒、擇吉、雜占、房中術等雜術,這可是自然科學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道士頓時跳起了腳,在經歷了那十年浩劫後,日子剛剛好過了一點,他正準備重振麻衣一脈呢,卻沒成想被徒弟給說成封建迷信了。
「好吧,師傅,您這不是封建迷信,不過您能不能幫我打點水來?我嘴渴的厲害……」
葉天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他現在可沒精神和老傢伙鬥嘴,看著地上的一灘血跡,葉天就有點後怕,這要是整尊泥塑都砸到身上,估計自個兒這會已經是小命不保了吧?
「屁大點傷口,還學嬌氣了,想當年老道我可使得帶著好幾百小鬼子在山裡轉悠,身上槍眼都好幾個……」
老道對葉天的態度很是不滿,自從收了這徒弟後,用教授功夫作為條件,燒水做飯的活計,可都是當時才幾歲大的葉天干的。
不過嘴裡雖然嘟囔著,老道還是從院中的井裡打了水,拿到後面去燒開了,葉天身上有傷,卻是喝不得涼水。
「小子,你躺床上睡會,我去給你搞點吃的去……」
見到葉天萎靡不振的可憐樣,老道士把他抱進了裡面廂房的床上,昨兒那麼大的雨,被子什麼的是不用指望了,就連竹床上,也滿是雨水。
「老道我都100多歲了,還要伺候你這個小娃娃,這徒弟收的虧啊……」
好在這是夏天,倒也不會著涼,安頓好葉天之後,老道士返身又下了山,當然,嘴裡的牢騷話是少不了的。
過了一個多小時,老道手裡拎著條魚和一隻母雞,回到了道觀,見到小葉天睡的正香,也沒叫醒他,自個兒殺魚宰雞,給葉天做起飯來。
「師傅,您燒的什麼啊?這麼香?」
原本睡的正酣的葉天,被鼻端的那股子濃香給引了起來,這小孩子就是火氣旺,雖然昨兒失了不少血,睡了幾個時辰後,精神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哇,老母雞,還有魚湯,師父,您對我真好……」
掀開鍋後,葉天頓時叫了起來,和老道認識了差不多五六年了,葉天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
「看你小子受傷了,老道我下山給你買了條魚……」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道的臉上紅了一下,魚的確是買的,不過那老母雞卻是上山的時候順手從一柴垛上捉來的。
倒不是不是老道士不捨得買,只是一來囊中羞澀,二來在農村,也沒人願意賣下蛋的母雞的。
俗話說人老成精,老道不會的事情還真不多,雖然缺少調料,但是配上幾位山中草藥,這雞湯燒的是香味四溢。
喝了雞湯後,葉天那煞白的小臉,總算是有了一絲血色,眼睛滴溜溜轉了下之後,看向老道士,問道:「師傅,您下山化到善緣沒有?這道觀要是再不修,我怕您到時候連棺材都省了……」
「臭小子,會不會說人話啊?」
老道士被葉天說的臉色有些發綠,有心想教訓他一番,卻看在葉天受傷的份上收住了手,臉一繃說道:「把《麻衣相法》的眼相篇背背,我看你小子偷懶沒有……」
「哦,眼如日月要分明,鳳目龍睛切要清,最怕黃晴兼赤脈,一生凶害活無成……」
葉天看見老道面色不善,當下乖乖的背誦了起來,一邊背一邊看向老道士的眼睛,腦子裡卻是想著這老傢伙怎麼就沒長個黃睛赤脈啊?
「嗯?這……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葉天看向老道的時候,腦袋忽然感覺到一陣眩暈,這個時間只持續了幾秒鐘,不過當回復正常之後,葉天卻發現,腦子裡似乎多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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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相術【求推薦】
「這是什麼東西?」
腦中感覺到一陣眩暈之後,葉天發現,他的腦海裡好像出現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烏龜殼,上面密密麻麻的鐫刻著各種圖案。
當葉天仔細看去的時候,龜殼卻突然消失不見了,一行篆書出現在了眼前,不過這倒是難不倒葉天,他從五歲的時候,就跟著老道學習篆文了。
「李善元,陝西華陰人,1880年生,兄弟三人,姐妹四人,1896年中前清秀才,師從麻衣神相四十九代傳人……」
看著腦袋裡莫名出現的這些字體,葉天有些傻眼了,只不過了看了老道士一眼,自己好像就知道了很多事情啊?
即使葉天再愚鈍,也知道這些信息肯定是和老道士有關的,不過是真是假,葉天就無從分辨了。
「幻覺,一定是幻覺,這老傢伙哪點像100多歲的人啊?」
葉天雖然頑劣,但學習成績還是很好的,這麼簡單的算數自然會算,1880年生人,到現在豈不是106歲了?打死葉天都不相信,面前這老不修居然有這麼大的歲數。
「嗯?怎麼不背了?」正閉著眼睛搖頭晃腦聽著葉天背誦經書的老道,聽到聲音停了下來,不滿的睜開了眼睛。
葉天一時還沒回過神來,隨口找了個理由推搪道:「咳,師傅,這些都是我五歲就會背了的,不要再背了吧?」
「你年齡太小,深一點的東西還不能教你,怕有違天和,這些都是基礎,一定要打好……」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道士習慣性的伸出右手,想敲下葉天的腦袋,只是看到他的傷勢後,悻悻的又收了回去。
葉天雖然年齡小,心眼倒是不少,他沒有告訴老道腦海中的信息,而是開口說道:「師傅,我都跟您學了好幾年了,要不,我今兒幫您算一卦?」
「就你?」
老道扭過頭,斜著眼睛看了葉天一眼,說道:「走還沒學會呢,就想著跑了,你要怎麼看?是看手紋還是面相?」
老道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他也就教過葉天這一些淺薄的知識,像骨骼、氣色、體態這些深奧一點的,葉天的年齡也不適合學。
「看面相吧……」
葉天坐直了身體,看向老道的臉,說道:「師傅,您上停(由額上髮際到眉毛部位)高長豐隆,方而廣闊,少年時一定得意非凡吧?」
「嘿,你小子還沾點門道了啊?」
老道一聽葉天這話,笑了起來,說道:「你師傅我16歲就中了秀才,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啊,咦,這事我沒和你說過啊?真是自己看出來的?」
老道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也沒當回事,他所師從的麻衣相法,本就是這一脈正宗相傳的,葉天能從自己「上停」中看出些端倪,倒不是什麼稀罕事。
「我靠,是真的啊?」
老道沒在意,但葉天心裡那種震驚,卻是無法言喻的,敢情這老傢伙真的中過秀才,那……那自己腦海裡出現的這些信息,也都是真的了?
葉天深深的吸了口氣,裝出了一副小神棍的模樣,說道:「當然是我看出來的,師傅,您眉毛細長,淡而不斷,正是桃園三結義之相,應該是兄弟三人,右眼角有兩顆小痣,卻是鸞鳳成雙,那就是姐妹四位,加起來一共七個吧?」
前面說的比較籠統,葉天說的準確一點,想看看老道士是什麼反應,如果這次說對了的話,那就能證明自己絕對不是出現了幻覺了。
「哦,對了,師傅,我看您印堂有些發暗,說不定您今兒就有血光之災啊……」
最後這句話倒不是葉天從腦中信息裡得來的,而是真的看到老道的印堂處有些隱晦,於是順口說了一句。
誰知道葉天話聲未落,只聽到耳邊「光當」一聲,原本安坐在椅子上靠著兩根後腿支撐著正在晃悠的老道,聽到葉天的話後,身體猛地一怔,卻是連人帶椅子往後摔去。
兩人所坐的地方,本就是前殿門口,老道士這一仰倒不要緊,後腦勺卻是碰到了大殿的門檻,那可真真的是一塊青條石門檻。
等老道士從地上爬起來後,木簪也掉了,頭髮也散了,那滿頭鮮血的模樣,比昨兒的葉天也好不了多少,正是應了葉天方才血光之災的那句話。
不過老道顯然沒有把這點傷放在心上,而是一把拉住了坐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的葉天,說道:「臭小子,你……你剛才的話,真是自己推算出來的?」
要說從面相上推算人的吉凶禍福、貴賤夭壽,相對是比較容易些的,但是想要精確的算對方的兄弟姐妹,就連老道自己也是力有不逮。
要知道,老道士雖然是出自麻衣一脈,而且確有幾分真才實學,但千年來戰禍不斷,祖師的相術傳承到了現在,不過就剩下三四分了,倒是養生之術完整的保存了下來。
老道士行走江湖的時候,更多用的卻是一些江湖手法,那就是「摸、聽、套、嚇」這四字真訣。
「摸」,就是事先摸準自己要去設攤算命的那一帶的情況,摸清不同年齡的人基本特點,附近住的是當官的多還是平頭老百姓多,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
所謂「聽」,就是想方設法讓求算者先開口、多講話,弄清他的心事之後對症下藥,「套」就是用模稜兩可的話去套對方的實情,一旦從對方的話中聽出端倪,立馬打蛇隨棍上。
至於「嚇」,那就是編造一些觸犯神靈的鬼話嚇唬對方,等到對方六神無主的時候,自然會說出他想知道的情況了。
這四字真訣一出,再配合老道士的幾分真實本領,讓他在著實在不少地方都有著活神仙的稱呼。
在四五十年前日軍侵華的時候,李善元為了躲避戰亂,來到了茅山,沒成想還是沒躲過去,後來又回到了陝西定居了下來。
要不是動亂伊始就被套上了個牛鬼蛇神的名頭,屬於堅決要打倒的那一類人,老傢伙也不至於再躲到這裡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逍遙快活呢。
不過作為麻衣一脈的嫡系傳人,老道士自信,相術這一塊,在國內絕對無人能出其右,活了百十歲,他的確也沒有碰到過比他厲害的人物。
要說斷人兄弟姐妹,老道也能從面相中看的不離十,但他可是活了一百多歲的人,有著豐富的人生經歷和看相的經驗。
而像葉天這麼大年齡的時候,老傢伙還在私塾裡搖頭晃腦的背三字經呢,所以聽到葉天的話後,頓時是大驚失色,這小娃兒莫非是祖師爺附體了?
「師傅,您有血光之災是我看出來的,不過……關於您兄弟姐妹那個,咳咳,是我從您夢話裡聽出來的……」
看見老道士如此失態,葉天有些害怕,隱約覺得,自己這腦子裡所顯示的信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下意識的就沒說真話。
「夢話?怪不得,我就說嘛,你小子怎麼可能算的這麼準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道士長長的出了氣,這要真是葉天算出來的話,那就不是天才,而是妖孽了。
老道清理了下頭上的傷口後,說道:「你小子已經學會察言觀色了,算是在這行裡入了門,我就給你說說咱們這麻衣一脈吧……」
老道士之所以收葉天為徒,主要就是因為在深山僻壤太過無聊,想找個人說話解悶,雖然本事傳了葉天不少,也帶著他走遍茅山觀看風水地氣,但自己傳承來歷,卻沒有對葉天多說。
眼下看到葉天如此機靈,老道倒是動了心了,他也是一百多歲的人了,說不定哪會就腿一蹬眼一閉了,這祖師的衣缽可還要傳承下去的。
「咱們麻衣一脈的祖師爺,就是麻衣道人,傳到我這裡,已經是第五十代了,雖然傳承多有遺失,但在相術以及風水堪輿這一領域,國內無人能出其右……」
「師傅,這些我都知道了,您說些我不知道的吧……」老道還沒說完,就被葉天給打斷掉了,這些自吹自擂的話,他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
「臭小子,干咱們這一行,要少說多觀察,毛躁!」
老道不滿的瞪了葉天一眼,接著說道:「不算你在內,我一共收過兩個弟子,你大師哥叫荀心家,49年的時候跟著家人去了台灣,現在也渺無音信了。
你二師哥叫左家俊,今年應該也有五十了吧?跟我時間最長,不過他家裡成分不好,68年那會,跑到香港去了。
除了你小子之外,我這養身的功夫,都沒傳給他們,不過他兩個都不是福緣淺薄的人,以後你可能會遇到的……」
說到這裡,老道士也是唏噓不已,雖然他歷經百年風雨,見慣了人間的生死離合,但這兩個徒弟都是他親手帶大的,想到二人還是感慨不已。
「師傅,您還有海外關係啊?找到兩個師哥,您不就能出去享福了呀?」
聽到老道士的話後,葉天大驚小怪的喊了起來,現在可不比十年前,家裡有海外關係的都要千方百計的隱瞞,生怕被扣上個特務的帽子。
這會誰家要是有海外關係,那可是很讓人羨慕的一件事情。
葉天一個同學的舅老爺從美國回來探親,送給了他一塊電子錶,把那小子美的一個星期都鼻涕冒泡,走路的時候都恨不得綁個繃帶將手掛在胸前。
「找到他們?找到了我也不出去了,這裡山清水秀,我以後就在這養老了……」
老道士聞言笑著搖了搖頭,他這一生幾乎見證了中國近代所有的大事件,早已是勘破世情,榮華富貴對於一個百歲老人而言,真的沒有什麼吸引力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老道士站了起來:「行了,這些以後再說,也該帶你下山見識一下了,去,把房間箱子裡的道袍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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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高人
在下山的小路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往山下走去,不過讓人感到滑稽的是,這兩人穿著一身乾淨的道袍,卻均是沒有穿鞋,赤腳踩在泥濘的小路上。
二人的頭上還各自帶著一個道冠,將頭上的傷口掩飾了起來,若是不看腳下,那年齡大的老人,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
「師傅,咱們這是幹嘛去啊?」
葉天可是知道,在老道背上的包囊裡,有兩雙嶄新的布鞋,也知道師父不讓穿鞋的用意,不過他對老道士的行徑還是很不解,打扮的這麼光鮮,不會是下山去行騙吧?
「昨日下山,見到有一戶人家門前掛了白幡,想必家裡死了人,我帶你去做場法事……」
老道嘴上說話,腳底卻又加快了幾分,那裡距離茅山主峰還要近一點,要是請了上面的道士,自己這趟可就白跑了。
「做……做法事?」葉天被老道的話雷得的裡焦外嫩,這好像是和尚的活了吧?道士去幹這個,是不是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似乎看出了葉天的心思,老道嘴裡哼了一聲,說道:「怎麼了?我教你背的《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簡稱就是《度人經》,可度人三途,五苦八難,超凌三界……」
老道這話說的卻是在理,和尚道士均是可以做法事的,尤其是在這茅山地區,道教的普及遠勝佛教,家裡有白事,也多請的是道士。
只不過剛剛經歷了那敏感的年代,加上改革開放不久,一般人家裡也沒什麼閒錢,所以就沒有了那麼多的講究,葉天小小年齡,自然不知道這些了。
「師傅,那戶人住在哪裡啊?」葉天追問了一句,小孩子要面子,他可不想穿著這身打扮被同學們看見,那還不被人笑死啊?
老道士卻是不知道葉天的那點小心思,說道:「在茅麓鎮上,走快一點,不然中午趕不到地方了……」
「哎!」
知道去處後,葉天高興答應了一聲,加快了幾分腳步,他的學校不在茅麓鎮,也不認識什麼人,自然不用怕丟面子了。
來到山下之後,老道和葉天找了處溪流洗乾淨了腳,換上了鞋子,往茅麓鎮走去,雖然不過二十多里路,兩人卻是到了中午才趕到鎮上。
「嘿,今兒是集市啊……」來到鎮上後,葉天頓時興奮的喊了起來。
在他們這個地方,每逢初一十五,鎮上都有集市,十里八鄉的人都會來此擺攤賣東西,最是熱鬧,相對算是比較寬敞的鎮子上,此刻已經是擠滿了人。
地處茅山境內,葉天和老道的這身打扮也不顯得突兀,因為在周圍的人群裡,並不乏道士的身影。
「師父,看,那有耍猴的……」
「哎,師父,快看,爆米花……」
擠在人群裡,葉天已經是目不暇接了,在此時葉天的心中,或許這裡就是世界上最熱鬧的地方了。
「咳,師父,那不是咱們的同行嗎?還鐵口直斷呢,師傅,你和那老頭比,誰更厲害點呀?」葉天眼尖,看到一處算命攤子,頓時拉住了老道。
「去去,這有得比嘛?你師父以前進出的都是高門大宅,要是混成這樣,怎麼對得起祖師爺的臉面?」
老道被葉天的話問得臉色發綠,堂堂麻衣一脈的嫡系傳人,怎麼可能去路邊擺攤呢,這占卜問卦雖然是江湖中最常見的,但也分個三六九等的。
像這種路邊擺攤看相測字,一卦收個八毛一塊的,是行裡最低等的了,而且多半也沒什麼真才實學,老道才不屑為之呢。
「臭小子,累死老道我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葉天從人群裡給拉了出來,老道也是累的氣喘吁吁,沒好氣的指著前面說道:「快點走,不然午飯都沒得吃了……」
從鎮子東頭擠到了西頭,趕集的人少了很多,順著老道手指的地方,葉天看到一戶起著兩層小樓的人家。
在這個正處於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還使用著糧票的年代,能蓋起這麼一棟小樓,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最起碼也是家萬元戶。
放在平時,這麼一戶人家,絕對是讓人羨慕的,不過此刻從旁邊路過的人,看向這戶人家的目光中,卻多是憐憫,有些不厚道的人臉上,還帶著點兒幸災樂禍。
……
在這兩層樓房的獨門小院裡,有一個靈堂,一個二十多歲的婦女,抱著個個月大,已經睡著了的小男孩,一臉愁雲。
「他大伯,要不,把小軍送縣醫院看看吧,這一醒過來就要哭,也不是辦法啊……」
看著懷裡小臉煞白的孩子,女人心疼不已,這丈夫去了,要是孩子再有個三長兩短,她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前幾天來弔唁的人多,倒是沒功夫多想,現在丈夫已經出過殯,該來的都來了,院子裡也安靜了下來,小娃子的哭聲,愈發顯得讓人撕心裂肺。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正悶頭抽著煙,聽到那女人的話後,狠狠的將煙頭在地上掐滅了,站起身說道:「行,這邊讓你嫂子照應著,回頭吃點東西,咱們就去縣醫院……」
苗老大有些鬱悶,自從前年跑起了運輸,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不僅成為遠近聞名的萬元戶,更重要的是,二弟媳婦在去年的時候,生了個大胖小子。
對於苗家來說,這可是個了不起的大事情,要知道,苗家兄弟兩個,苗老大連生了四胎,都是女兒,這老二的兒子一出世,頓時被全家人都寶貝的不得了。
但是誰能料到天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就在這小日子越過越好的時候,老二的一次出車,卻是遭遇了車禍,連個屍首都沒能保個囫圇。
更要命的是,自從老二出了車禍,小侄子也開始生起病來,整天哭個不停,也不肯吃東西,去鎮上的醫院卻又看不出端倪。
家裡一連串的變故,讓苗老大這七尺漢子的頭上,也多了幾絲白髮,三十多歲的人,腰背居然顯得有些佝僂了。
「唉,小軍又醒了,他大伯,怎麼辦啊?」
或許是兩人的話聲吵醒了女人懷裡的孩子,小傢伙一張眼睛,就咧嘴大哭了起來,心疼的那女人連連掉著眼淚。
「不行,現在就走,去醫院!」
苗老大把剛點著的香煙扔到了地上,伸出手將孩子抱了過來,剛剛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門前站了兩個人。
「這位真人,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作為改革開放第一批富起來的人,苗老大雖然心中著急,卻沒有失了禮數,當下一邊安撫著哇哇大哭的侄子,一邊看向老道士,至於老道身邊的葉天,則是被苗老大自動過濾掉了。
「無量觀,這位居士有禮了……」
老道看了苗老大一眼,出右手,屈食指(含一氣化三清之義),抬至胸前,開口說道:「我和門下弟子行徑路過這裡,發現貴宅陰煞極重,這裡地處道教聖地,不知道這位居士為何不找人化解呢?」
老道士的話,讓葉天偷偷翻了個白眼,「找人化解?那你跑的像兔子爹那麼快幹嘛?不就是怕被人搶了先嗎?」
不過聽到老道提及陰煞,葉天有些好奇的抬起頭,像院子裡看去,他也跟老道學過地氣堪輿方面的知識,只是卻從來沒有見到過什麼龍氣陰煞之類的。
「嗯?這……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葉天運用老道所教授的知識觀看院子的時候,早上在腦中出現的那個龜殼,突然又出現了,驚得葉天差點喊了出來。
只是和早上不同,龜殼在葉天腦中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之後,背上的紋線光芒大盛,忽然化為氣流,溢向了葉天的雙眼處。
「這……這就是師傅所說的陰煞嗎?」
當那股氣流充斥在葉天眼中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似乎和剛才有些不同了,在靈堂的右側,有一些淡淡的灰色霧氣。
雖然此刻陽光高照,但這個位置卻被靈堂的帆布遮擋住了,那淡淡的霧氣依然是凝而不散,和旁邊的陽光顯得有些涇渭分明。
「莫非這就是古人對陰陽的解釋?」
看著眼前奇異的景象,葉天心中冒出了這個想法,作為長在紅旗下的少先隊員,他是決計不相信什麼鬼神之所的。
而這霧氣只是稍顯陰冷,也不是什麼聊齋誌異裡的陰魂鬼怪,倒是和古字「陰」的解釋有點相像,那就是正在「旋轉團聚的霧氣」,為寒,為暗,為聚。
「小子,怎麼了?」
正當葉天在腦海中搜尋十萬個為什麼以解釋眼前景象的時候,突然感到胳膊被人拉了一下,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院子裡。
「沒事,師父,我在觀察您說的陰煞呢……」被老道士這一打岔,葉天眼中的景象又恢復成了原樣,那淡淡的霧氣卻是再也看不到了。
「小真人也看出來了?我這房子真有問題?」
聽到葉天的話後,苗老大有些懷疑的看向這小道士,要說老道身上的確有股子高人的味道,但這小毛孩子懂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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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欲擒故縱
「這日當正午,烈日高懸,是每日裡陽氣最盛的時候,而這個地方卻陰森森的,豈不是陰煞作怪?」
葉天小小的身體帶著個道冠,雖然努力作出一副大人的模樣來說話,但總是給人一股很怪異的感覺。
不過他這番話卻是說的頭頭是道,聽得一旁的老道也是連連點頭,眼中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來,好像自個兒沒教過他這些吧?
小孩子都有些喜歡賣弄,葉天雖然比同齡人要聰穎許多,但是見到苗老大對自己微微有些不屑的態度,也是生出幾分好勝之心來。
說完之後,葉天指著剛才自己所看到那片薄霧的位置,說道:「喏,就在那裡……」
「這裡?」
苗老大順著葉天的手指看去,卻是主家謝前來弔唁客人所呆的地方,這幾日來弟媳婦一直都是抱著小孩坐在那裡的。
原本葉天不說,他還沒怎麼在意,現在聽到葉天的話後,苗老大往那裡走了幾步,果然感覺到有些陰氣森森,頓時頭皮有些發麻。
「嗯?不錯,你也看出來了?」
老道讚許的點了點頭,把臉轉向苗老大,說道:「苗居士,從你兄弟亡故之後,這孩子就一直哭鬧不止吧?而且晚上的時候還容易驚醒……」
老道三言兩語之間,就說中了家裡發生的事情,讓苗老大臉上露出驚容,一把拉住了老道士,說道:「李真人,您說的沒錯,我們苗家可就剩這一根獨苗了,您一定要救救這孩子啊……」
老道聞言笑了起來,用手輕捋鬍須,說道:「小孩子受了點驚,三魂七魄被嚇出去一魂一魄,加上這裡陰煞過重,這才如此的,不過不礙事的……」
「老神仙,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聽見老道的話後,男孩的母親忍不住了,抱著小孩就要往地上跪,卻是被老道一手給扶住了。
「使不得,使不得,我盡力就是了……」
看了那啼哭不已的嬰兒一眼,老道伸出手將他抱在了懷裡,對著孩子母親說道:「你去房前屋後,喊喊這孩子的名字……」
「喊名字?」孩子母親愣了一下,不知道老神仙是個什麼意思。
「哎,哎,弟妹,快,聽真人的話,去喊啊……」聽到老道的話後,苗老大連忙推了弟媳婦一把。
在農村本就有叫魂一說,也有些地方叫做「喊驚」或者是「喊魂」,女人沒聽說過,苗老大卻是知曉的,所以對老道的話是深信不疑。
「好孩子,不哭嘍,魂歸來兮……」
聽到女人的聲音響起之後,老道左手抱著孩子,伸出右手,裝模作樣的在空中虛抓了一把,然後輕撫著孩子的胸背處。
「哎,不哭啦,不哭啦……」
似乎這孩子的魂魄真的被老道抓回來一般,原本哭嚎不止的嬰兒,忽然停住了口,睜著一雙滿是淚水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老道。
這立竿見影的效果,讓苗老大震驚之餘,狂喜了起來,二弟已經去了,這苗家唯一的血脈可再不能出事了。
「真人,哦,不,老神仙,裡面坐,快,請裡面坐……」
要說剛才還對面前這一老一少兩個道士心存疑慮,現在苗老大那可是真把老道當成活神仙了。
「屁的老神仙,老騙子還差不多……」
跟在老道身邊的葉天聽到苗老大的話後,差點沒笑出聲來,什麼受到驚嚇失去一魂一魄?那全都是扯淡。
這孩子面色暗淡,精神萎靡,身倦肢冷,這都是中醫裡陰證的表現,主要原因是這孩子在陰氣過重的地方呆的時間長了,體內陰氣鬱結滯怠。
俗話說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別說小孩子了,就是體弱的大人在陰寒的地方呆久了,體內陰陽失調,那也是會生病的,和魂魄之說壓根就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至於這小孩子為什麼突然不哭了,那當然還是老道的功勞。
葉天知道,老傢伙除了風水相術之外,在中醫上的造詣也是極深的,加上一生修煉麻衣一脈的導氣術,專氣至柔,幫一個小孩子梳理下氣息,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不過這一切在葉天看來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但是放到苗老大眼裡,這簡直就是神仙行徑了,將二人讓進堂屋後,馬上忙著端茶倒水,恐怕就是他老爹在世時,也沒如此慇勤過。
給老道和葉天倒了茶水,苗老大開口說道:「老神仙,自從我和兄弟跑了運輸之後,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不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最近一段時間卻是禍事連連,還請您給指出個明路來吧……」
這一次二弟出車禍,不僅是人亡,車子也毀壞的很嚴重,這年頭也沒有什麼保險一說,所有的損失都要苗家來承受。
雖然這兩年賺了點錢,但是去掉修車的費用和賠償貨主的錢,苗老大也有些捉襟見肘了,所以剛才老道的話宛然一盞明燈,讓他看到了希望。
「苗居士莫急,我來給你看看這房子的風水……」
老道聽到苗老大的話後,伸手從寬大的道袍衣袖裡摸出了個物件,雙手平端,站起身在屋裡走動了起來。
「羅盤?」
看見老道手中的東西,葉天眼睛猛的一亮,今天接連兩次在腦海中出現的龜殼,和這東西有分相似啊?
「難道……自己腦子裡那莫名其妙的東西,就是個羅盤?」
葉天心裡有了一絲明悟,不過任憑他此刻如何想那龜殼現身,和老道手中的羅盤對比一下,但腦海裡卻空空如也。
看到師傅拿著羅盤走出了房間,葉天也顧不得探究,連忙跟了上去。
走到小樓的背面,老道停住了腳步,指著距離小樓七八米的兩個池塘,問道:「苗居士,這院子後面的水塘,是前不久才挖開的吧?」
雖然這是茅山周邊最大的一個鎮子,但是說起來還是在農村,鎮子周圍也都是莊稼地,這兩個水塘,倒也不怎麼顯眼。
「對,對,我有次去南方送貨,那裡的水產養殖很發達,所以我也挖了這兩個魚塘,就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苗老大連連點頭,繼而一臉疑惑的說道:「老神仙,莫非……就是這兩個魚塘惹的禍事?」
「對,苗居士,恕老道直言,你這房子明堂開闊,前有秀麗朝山,風水原本是極好的。
但是這兩口水塘,卻主明堂人啼哭,孤兒寡母哭聲長,不僅大人小孩會急病纏身,恐怕還要惹上別的禍事……」
老道這話並非是刻意恐嚇苗老大的,風水地氣,原本就是和陰陽相關的,這兩口水塘在居所後方,就會導致陰氣凝聚下滯,久而久之,就會讓人神思不屬。
苗家老二出車禍或許和這水塘沒有關係,但是將水塘填掉鋪平,無疑會對後面居住的人有很大好處的。
「那……那是不是將水塘填平掉就行了?」
聽見老道士的話後,苗老大才知道,敢情症狀出在了這裡,不由後悔不已,自己一時的想法,竟然斷送了自家兄弟的性命。
「是的,苗居士,找人將水塘填平,風水自然恢復過來了……」
老道士點了點頭,然後打了個揖,說道:「苗居士,你這風水格局已解,我們師徒還有事要回道觀,就先告辭了……」
「師父……」
聽見老道的話後,葉天忍不住拉了拉老道士的衣角,這大老遠的趕來,別說修繕道觀的事了,就連午飯還沒吃呢,怎麼就要走啊?難不成老師也是學雷鋒標兵?
還沒等葉天開口,苗老大先是不答應了,一把拉住了老道,說道:「真人,這哪行啊,你可是我侄兒的救命恩人,要就這樣讓您走了,以後我還不要被別人戳脊樑骨啊……」
雖然老道說風水格局已解,但苗老大心裡不落實啊,再說了,小樓的陰煞之氣還在,萬一老道走了,這孩子再生病怎麼辦呢?
「高,果然是高……」
葉天看到這一幕後,偷偷把拉著老道士衣角的手縮了回來,怪不得師傅讓自己背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呢,敢擒故縱這一招,老傢伙是用的爐火純青啊。
「這,苗居士,我是真有事啊……」老道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真人,您有什麼事,交代一聲,我去幫您辦還不成嗎?」苗老大此刻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是死活不肯鬆手。
「這……」
老道士沉吟了一下,說道:「不瞞苗居士,山上道觀年久失修,昨夜暴雨更是將祖師靈位損壞掉了,我這要去找施工隊去修繕一下,要不然愧對祖師爺啊……」
「李真人,原來是這事啊,鎮子上的施工隊我都熟,要不這樣,您在這住一天,明兒一早我帶著施工隊去幫您修繕道觀怎麼樣啊?」
聽到老道士的話後,苗老大頓時拍起了胸口,相比身家性命富貴,出點錢給老道修下道觀,這才多大點事啊?
「那好吧,正好要將你這宅子的陰煞之氣破去,老道就多留一天……」
見到苗老大如此盛情款款的挽留,老道士自然是從善如流,帶著葉天又回到了宅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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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法事【求推薦、收藏】
「李真人,您和小師傅還沒吃飯吧?這吃東西有什麼忌口的嗎?」
回到屋裡坐下後,苗老大向葉天二人問道,這段時間家裡連連出事,搞的他也沒什麼胃口,眼下找到了根源,苗老大卻是感到有些飢腸轆轆了。
「山野之人,吃什麼都行……」
老道士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高人形象,不過在他身邊的葉天分明聽到,老傢伙肚子處傳出一陣「咕咕」的叫聲。
早上這爺倆雖然吃了不少東西,但是走了幾個小時的路,這會也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如果不是需要維護高人弟子的身份,葉天差點都把屋裡那張黑白照片前面的饅頭拿過來吃了。
在農村,紅白喜事基本上都是在家裡操辦,昨天剛剛發喪出殯,家裡現成的飯菜,不多時,苗老大媳婦就把飯做好端了上來。
或許是怕李真人不盡心幫他消除宅子裡的陰煞,苗老大匆匆扒了一碗米飯,就出去聯繫施工隊了。
見到苗老大走出房間,原本吃的斯斯文文的師徒倆,那是連筷子都扔掉了,一人抓了個豬蹄膀啃了起來,風捲殘雲般的將一桌子好菜習掃一空,搞得苗老大媳婦進來收拾的時候,看向葉天二人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了。
「師父,怪不得您看不上那些路邊擺攤的了,敢情騙吃騙喝這麼容易啊?」
吃飽喝足之後,葉天愜意的拍了拍小肚子,雖然老爸時不時的會捉些魚蝦給他改善生活,但像今兒這樣的菜餚,平時可是吃不到的。
「臭小子,沒有三分三,就敢上梁山嗎?這裡面的學問深著呢……」
老道沒好氣的瞪了葉天一眼,接著說道:「回頭你去那邊背誦幾遍《度人經》,將那些陰煞之氣給消除了吧……」
「《度人經》能消除陰煞之氣?那地方不是因為被靈堂遮擋住導致的嗎?」
葉天聽到師父的話後,不由愣了一下,難不成這些陰煞之氣,還真是苗老大二弟的陰靈轉化而來的?
老道士搖了搖頭,說道:「誰告訴你是靈堂導致的?這是人的怨氣所化的,要不然一天之內總是有陽光能照射到那裡,早就被衝散掉了……」
「師父,莫非……真的有鬼?」
葉天可是個賊大膽,他七八歲的時候,就敢一個人去村裡的老墳場去捉蛐蛐,聽到這番話後,並沒有感覺到害怕,反而興奮了起來。
老道士聞言撇了撇嘴,一臉不屑的說道:「有個屁的鬼,老道我當年從屍山血海裡都走過,也沒見過一個鬼影子……」
李善元活了一百多歲,見識不可謂不廣,曾經還專門去天師道偷藝,學了一手抓鬼的本事,不過一直都沒能遇到這樣的機會,他還巴不得能有隻鬼出現在面前呢。
「如果沒有鬼的話,那怨氣是如何產生的呢?」葉天不解的問道,他以前還真不知道,敢情老師還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啊?
「臭小子,虧得你還是接受現代教育的學生呢,讓你長點見識吧……」
聽到葉天的問話後,老道鄙視了他一眼,開口說道:「用科學的解釋,那可以稱之為磁場,其產生的因素,和人的腦電波是有關係的,當很多人集中心思去想某個人某件事情的時候,是可以改變局部的磁場強弱的。
如果用佛道兩家的道理來闡述,那就是信仰之力,通過信徒的祈禱,也是可以產生類似的磁場的,小子,懂了沒有?」
「懂,懂了,不過……老師,您確定您以前讀的是私塾?」
說老實話,葉天真的被老道這一番話給震住了,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他根本不敢相信這話是從整天「之乎者也」,逼著他學習古文的老道口中說出來的。
「怎麼著?看不起我這前清秀才?」
老道士斜著眼撇了葉天一下,說道:「你老師我曾經在北大主講過建築學,梁思成那小子都來聽過我的課。」
老道還真不是吹牛,他和辜鴻銘算是忘年之交,曾經受其之邀,在北大做過一段時間的講師,說他學貫中西也不為過。
只是老道當時是想去北大圖書館找《推背圖》原本的,在搜尋未果之後,他就辭去了北大的職務,又閒雲野鶴一般行走江湖去了。
「建築學,應該和風水有點關係吧?不過那梁思成又是誰啊?」
葉天自從相信了老道一百多歲的年齡後,對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也充滿了好奇,不過老傢伙卻是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吹噓自己往事,只是時不時的冒出幾句來。
「算你小子不笨,不管是中外建築,和風水堪輿,都是脫不了關係的,至於梁思成,哎,我和你說這些幹嘛啊……」
老道給葉天解釋了幾句就不耐煩了,如果他告訴葉天梁思成是梁啟超兒子的話,估計這小子馬上又會追問梁啟超是誰了,那樣的話,恐怕自己連「戊戌六君子」的故事都要講給他聽了。
「不說就不說嘛,對了,老師,那誦《度人經》,真的可以消除煞氣嗎?」
見到老師沒有再說下去,葉天也沒有追問,不過卻是將梁思成這個名字記在了心。
「當然,《度人經》的功效不下於佛教的《金剛經》,你一會照辦就行了,師父我休息下……」
似乎想起了當年的往事,老道的情緒有點不太高,加上他身體再好,那也是百歲老人了,當下將頭靠在椅背上小憩了起來。
葉天見狀起身走了出去,輕輕的將房門關了起來,雖然他有時候頑劣起來,經常一口一個老傢伙的叫著,但葉天內心對老人還是非常關心和敬重的。
「哎,小師父,李真人呢?蓋房子的人可都找好了……」葉天剛剛走到院子裡,苗老大就興沖沖的推開院門。
聽到苗老大的大嗓門,葉天連忙將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說道:「師父有些累了,在休息,苗大哥,您把這靈堂拆了吧,然後我在這裡誦經超度一番,就能破去這陰煞之氣了……」
苗老大聞言愣了一下,有些遲疑的問道:「小師父,你……行嗎?」
話說這年頭,不管在哪個行業裡,賣相都是十分重要的,就像病人看病都喜歡找老醫生,工廠請技術員也指明要八級鉗工,葉天這小小年紀,也難免苗老大心存疑慮。
「苗大哥,您這院子裡的陰煞之氣形成時間不久,很容易清除的,不用我師父出馬……」
葉天忽然想起去年在鎮子上看的一部殭屍電影,一時玩心大起,很努力的挺了挺小胸脯,接著說道:「您準備一張方桌,四牲祭品,然後再拿九根白木桿來……」
「小師父,祭品好辦,這……這白木桿是幹嘛的啊?」雖然葉天說的頭頭是道,苗老大還是不怎麼相信,眼神一直瞟向關著房門的正屋。
葉天年齡雖小,這心眼可不少,他也看出苗老大不怎麼相信自個兒,當下說道:「揚幡白桿,自然就可以收煞封禁,除氛蕩穢,要不,等我師父休息好了,讓他來?」
「別,小師父,我聽你的就是了,這就去找東西……」
苗老大聽到葉天的話後,跺了跺腳,反正明兒就要給他們去修繕道觀,這跑了道士跑不了道觀關啊,萬一不成的話,那李真人還是要出手的,自己犯不著得罪這機靈的小傢伙。
祭品是現成的,鄉下地方白木桿也好找,不多時,苗老大就把葉天需要的東西都擺在了已經拆除掉了的靈堂位置上。
不過自家院門,卻是被苗老大給死死的關住了,在這年頭,宣揚封建迷信,弄不好會被抓進派出所的。
而且話再說回來,如果被三鄰四捨的知道他請個十來歲大的孩子做法事,那傳出去還不得被笑死啊?
葉天本就是個跳脫的性子,此刻任由他發揮,頓時玩上了癮,將九根白木桿拆在了陰煞之地,然後端坐在桌前,心中無不遺憾,這要是再有個桃木劍,那就更好玩了。
至於《度人經》有沒有效果,葉天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反正靈堂撤去了,三五天內這地方的陰煞自然就會消去的。
「至學之士,誦之十過,魔精喪眼,鬼妖滅爽,濟度垂死,絕而得生……」
架子擺足了之後,葉天似模似樣的背誦起了《度人經》,宛然一副得道小高人的模樣,倒是看得一旁的苗老大,對葉天生出了幾分信心。
「世人受誦,則延壽長年,後皆得作屍解之道,魂神暫滅,不經地獄,即得返形,嗯?又出來了……」
正當葉天背誦到一半的時候,腦子微微感覺到一絲昏眩,那巴掌大的小龜殼,突然又出現了。
葉天先是一驚,繼而深吸了口氣,嘴裡誦經不停,而注意力,[www.qisuu.com奇書網]卻都放到了龜殼之上,「真的是羅盤,不過……和師父的有些不一樣啊……」
凝神之下,這次葉天算是看清楚了,龜殼上的那些神秘紋路,其實就是一個個的鳥篆,不過在正中應該是磁針的位置,卻是一個太極陰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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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術藏
「這……這玩意怎麼到我腦子裡去的啊?」
看著這嬰兒巴掌大小的龜殼在腦海中滴溜溜的旋轉著,葉天有點不知所措,他根本就無法控制這個羅盤,更不知道其用處了。
而在龜殼上鐫刻的字體,雖然形如篆書,但字體實在是太小,葉天睜圓了眼睛,卻是也無法分辨出一個字來。
雖然心中驚詫,但是葉天嘴中還在默念著《度人經》,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到身上一陣陰涼,連忙將注意力從龜殼處移開了。
「怎……怎麼會這樣?」
當葉天的目光放到那片陰煞聚集的地方後,赫然發現,在供桌前方的那一團陰煞之氣,竟然向他飄了過來,猶如絲絲煙霧般沒入到了他的體內。
「靠,死老道,小爺誦這……這度人經,可不是要超度自己的啊?」
葉天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誦念《度人經》,竟然把陰煞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要知道,陰煞之氣的形成,是由特殊的環境所造成的,它只是一種無實質的磁場,一般來說,只能通過磁場的強弱改變去影響人,但卻無法溢入到人的身體裡。
但是此刻,陰煞之氣卻是鑽入到了葉天體內,就讓他大為恐慌了,這世上雖無鬼神,不過並不代表陰陽學說也是假的,這麼多陰氣入體,肯定會讓體內陰陽失衡的。
雖然此時是烈日當頭,不過葉天的感覺卻像是在雪地裡光著身子,再被寒風吹襲一般,那股子寒冷,直接透入到骨髓裡去了。
「老道害人啊!」
葉天是欲哭無淚,這會想站起來逃跑都不成,因為他那小身子幾乎都要僵住了,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大團陰煞之氣全部都湧入到了自己身體裡面。
就在葉天以為自個兒小命不保的時候,腦海中出現的龜殼,忽然滴溜溜的轉了起來,像是個無底洞一般,將進入他體內的陰煞之氣全部吸了進去。
「咦?這字,好像清楚了一點啊?」
體內的異變,讓葉天有些莫名其妙,這一切都不以他的意念為轉移,不過當陰煞之氣消失之後,葉天發現,那「龜殼」上的篆字,有幾個已經清晰可見了。
「術藏!」
現在葉天的腦海中,龜殼除了是圓的之外,和羅盤再無一絲相似之處了,因為在龜殼的正中位置,出現了「術藏」這麼兩個篆體字。
而在這兩個字的周圍,成環形出現了十二個稍微小一點的篆字,分別是「卜筮、堪輿、命理、相術、占夢、擇吉」。
「怎……怎麼出來這些東西?」
腦海中的變化讓葉天如在夢中,跟隨老道學了好幾年古文相術方面的知識,他當然知道「術藏」的涵義了。
所謂「術」,也可稱為術數,是古代道教五術中的重要內容,術數以陰陽五行的生剋制化的理論,來推測自然、社會、人事的吉凶,屬《周易》研究範疇的一大主流支派。
至於「藏」字,即經典的總匯,佛家有《佛藏》,道家有《道藏》,儒家有《儒藏》,而《術藏》,則是彙集了易學理論和陰陽五行之大集,在古代佔據了極其重要地位。
不過自民國以後,西學東漸,科學的觀念佔據了主流地位,方術學說作為迷信的一種,而開始倍受冷落,許多當年非常流行的術數典籍,而今已經難得一見。
葉天就經常聽老道感歎,國人將千百年來老祖宗的學問都沒學會,卻整天崇洋媚外,學習勞什子英語什麼的,這簡直就像是家裡藏著一座寶山,偏偏要出去當收破爛的。
「難道……我可以運用龜殼中的這些知識?」看著龜殼上的這些字,葉天腦子裡冒出了一個想法。
由於卜筮、堪輿、命理、相術、占夢、擇吉,都是術藏中最常見的預測吉凶的方術,這些字眼結合在一起,難免會讓葉天浮想翩翩了。
不過腦中只有這些字眼的出現,卻沒有應用的方法,這就像是狗咬刺蝟無從下口一般,讓葉天心裡直癢癢。
「裡面有六種方術,我只向一處去,看看行不行……」
陰煞早已清除掉了,葉天此刻也顧不上誦詠《度人經》了,當下凝神靜氣,將注意力往龜殼上「卜筮」兩個字眼看去。
「嗯?沒動靜啊……」
除了兩個灰濛濛的篆字之外,葉天再沒有別的發現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莫非自己的猜測錯了?但之前腦海中出現老道的生平,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咦,這幾個字的顏色,和其它幾個有點不同啊?」
葉天對著「卜筮」二字研究的半天之後,忽然注意到,這十二個字,六個詞中,有四個的顏色都是灰暗色的,而堪輿和相術二字,則是微微有些光亮。
「莫非觀看有光亮的字才行?」
葉天心中動了一下,將注意力放到了「堪輿」二字上,當他剛剛將意識關注到其中的時候,「堪輿」二字突然散開了,化作絲絲靈氣,灌入到了葉天的眼睛之中。
只感覺到眼中一涼,葉天睜眼望向前方的時候,眼前的景像似乎和原先有些不同,在天地之間,好像多了幾分色彩。
就像是面前的這座二層小樓,在葉天眼裡,好像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金色光澤,再看左右兩側的房子,則都是灰濛濛一片,毫無光彩。
但是在房子的後面,卻是有股子陰煞之氣,而且已經影響到了這個宅子,兩種顏色交織在一起,顯得頗為怪異。
「坐南向北開離門,水火相濟,坎震方寬闊高大,極富貴之兆!水點後門是凶星,犯煞減丁!」
就在葉天觀察著眼中與往日不同之處的時候,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上面幾行字,繼而眼中清涼的感覺消退了下去,而那些字樣,也在腦中慢慢消失掉了。
「哈哈,果然是這樣,這豈不是一雙風水眼?」初步發現了龜殼的應用之法後,葉天高興的笑出了聲。
別的小孩體內出現這一幕,或許會感覺到害怕不同,但是從五歲起就接觸風水相術知識的葉天,心裡卻滿是興奮,就像是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玩具一般。
「嘿嘿,相術那兩個字也是亮的,到時候我就不是就能幫人看相了啊?」
葉天嘿嘿笑了一聲,只是腦海中神出鬼沒的龜殼又不知道去哪裡了,現在無法驗證了,不過葉天相信,只要龜殼還在,自己早晚能將這個秘密揭曉。
既然是秘密,葉天就沒打算告訴別人,他年齡雖小,但是也知道,自己要是將腦中有「龜殼」一事給說出去,恐怕不被人說成是封建迷信,也會被認為是個小神棍的。
「小真人,小神仙,你……你怎麼啦?」
就在葉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正咧嘴傻笑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苗老大的聲音。
「呃,苗大哥,沒事……」
葉天回過頭去,發現苗老大站在自己身後一米多遠的地方,右手伸出,正拍向自己的肩膀,不由笑了起來,「苗大哥,這陰煞之氣已經被我消除掉了,而且我剛給你看下了這宅子,風水卻是極好的,日後千萬不要做別的改動。
對了,房子後門的水塘要盡快填掉,不然還是會有禍事發生的……」
按照葉天的猜想,剛才在苗老大這宅子上所見的金色光澤,應該就是代表了財運富貴,而後門的水塘,卻是破壞了整個宅子的風水,這才有了苗老二車禍事件的發生。
「謝謝小真人,謝謝,謝謝小神仙,我這就找人去填水塘去……」
見到葉天回過頭來,苗老大收回了想拍他肩膀的手,一臉感激的神色,沒口子的感謝了起來,倒是讓葉天有些不好意思了,「苗大哥,我……我說的你都信?」
苗老大很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信,怎麼不信啊,小真人剛才一作法唸經,那陰森森的感覺就沒有了啊……」
苗老大原本沒對葉天抱多大希望,但是就在葉天剛才裝神弄鬼的時候,那股子讓他感到陰涼的氣息,突然消失不見了。
俗話說事實勝於雄辯,這不單是老神仙有本事,就連這小孩子也是出手不凡,此刻苗老大對葉天師徒倆,簡直就是高山仰止,欽佩的五體投地。
「作個屁的法,陰煞都跑我身體裡去了,當然沒有了……」
聽到苗老大的話後,葉天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話說雖然結果是好的,也弄清了腦海裡那龜殼的作用,但是陰煞入體那會,可是將葉天嚇的不輕。
聽到自家禍事還沒解除,苗老大也沒心思在這聽小神仙教誨了,恭維了葉天幾句之後,開口說道:「小真人,你先休息下,我去請人填魚塘……」
不過苗老大還是很會做人的,在臨出門的時候,交代自己媳婦去集市上給葉天買了不少小孩子吃的和玩的物件,這小神仙不是還……小嘛。
「師父,您醒啦?哎,您幹嘛這樣看著我啊?」葉天剛回到屋裡,就發現老道正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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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糖人兒
「臭小子,《度人經》雖然可以化解煞氣,但也沒這麼快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老道剛才小憩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天地元氣似乎有些變化,睜開眼睛後,就發現院中的煞氣居然全都消失不見了,這一驚是非同小可。
要知道,經過修行加持的人,身上的磁場會特別的強烈,而這樣的人,對周圍磁場的影響也會特別明顯,像老道如果親自做法事消除煞氣,絕對比一般的高僧大德都要強出許多。
但葉天只不過是個毛孩子啊,他接觸方術才幾年功夫?竟然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將煞氣消除一空,這可是連老道自己都無法做到的啊。
聽到老道士的話後,葉天咬著一顆苗大嫂買的糖葫蘆,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我哪知道啊?師父,這《度人經》還挺好用的呀……」
葉天是打定主意了,這事兒誰都不能說,或許說給老道聽會相信,但是說給父親和同學聽,那肯定會被認為是神經病的。
「奇怪,真是奇怪……」
見到葉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道捋了下鬍鬚,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不過現代社會和以前不同了,科技昌盛,很多事情都是難以推斷了,老道也是無可奈何。
葉天是小孩性子,在屋裡坐了一會就忍不住站了起來,說道:「嘿嘿,師父,我去鎮上集會玩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再回來……」
茅麓鎮相距葉天所住的存在足足有幾十里路,即使是逢年過節,他也難得來一次,如果不是吃了別人的嘴軟,葉天早就跑到鎮子裡去玩了。
老道士擺了擺手,說道:「去吧,記住這家門戶,別回來的時候找不到地方了……」
得到師父的允許後,葉天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苗大嫂還往他兜裡塞了張工農兵,這可把葉天美的差點鼻涕冒泡了。
要知道,在這年頭,農村即使是逢年過節大人給壓歲錢的時候,也不過是五角一塊的嶄新票子,誰家結婚吃生小孩,那份子錢一般也就是一塊兩塊。
而且這時候距離88年第四套人民幣發行的時間還有2年,面值十塊的錢,已經是市面上面值最大的了。
所以這張工農兵對於葉天而言,那簡直就是一筆天文數字,反正他除了在老爸手裡見過這麼「大」的票子之外,自個兒是從未摸過的。
……
一般農村的集市,都是上午的時候最熱鬧,不過這會剛過正午,人還是不少的,葉天也不怕生,聽到前面有鑼鼓聲,使勁的擠了進去。
「嘿,耍猴的……」
仗著身體小靈活,葉天擠到了人群裡面,發現卻是個老頭帶著三隻猴子,在場地中間正表演者節目。
「各位父老鄉親,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老漢我謝謝大家了……」
其中一個猴子翻了幾個跟頭後,老頭朝著四週一拱手,那猴子頓時用兩隻爪子捧了個搪瓷缸子,向周圍的人群要起錢來。
有錢的往缸子裡扔了一分五分的,沒錢的則是將身體向後退去,葉天摸了摸兜裡的那張「工農兵」,想了半天還是退了出來。
老道士曾經教導過他,行走江湖都有各自的難處,能幫則幫,葉天既然不捨得那十塊錢,他也不好意思白看別人的節目了。
好在這集市裡也不是一家耍把戲的,從耍猴處出來後,葉天又鑽進一胸口碎大石賣少林大力丸的場子看了起來。
在集市裡逛了一圈,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了,葉天此時在一個吹糖人的攤子處站住了。
這攤位其實就是一個挑子,挑子一頭是一個帶架的長方櫃,櫃子下面有一個半圓形開口木圓籠,裡面有一個小炭爐,爐上有一個大勺,中間放滿了糖稀。
木架分為兩層,每層都有很多小插孔,上面插滿了已經吹好了的糖人。
那小販用小鏟取一點熱糖稀,放在沾滿滑石粉的手上揉搓,然後用嘴銜一段,待吹起泡後,迅速放在塗有滑石粉的木模內,用力一吹,所要的糖人就吹好了。
四周的孩子均是眼巴巴的看著,有錢的伸手要買,沒錢的也是干看著不願意離去。
這東西也不算很貴,一毛錢就可以按照自己的要求做一個,不過葉天站了半天,捏了捏兜裡的十塊錢,還是決定轉身離開。
要知道,葉天的父親作為沒有返鄉的知青,娶的又不是本地女子,根本就沒有地可種。
雖然葉東平生了雙巧手,不僅會做電工,木匠活也干的來,經常幫人去打點傢俱,但一個月最多也不過就賺個一二十塊錢。
雖然葉東平經常打些魚給兒子吃,但是總的來說,父子兩個過的很是清貧,葉天這是想把錢拿回家給父親的。
正當葉天剛剛轉過身去,耳邊突然出來喊聲:「葉天,嘿,真的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裡?」
葉天循聲望去,發現在這糖人攤子的另外一邊,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大的小胖子正興奮的衝他擺著手,手腕上的電子錶煞是顯眼。
「郭小龍?」
見到這人,葉天臉上不禁露出了苦笑,這越是躲什麼,越是碰見什麼,以郭小龍的秉性,想必開學以後,會把自己這身打扮嚷嚷的滿校皆知吧?
不過躲也躲不過了,郭小龍已經來到了他身邊,指著那邊的一個大人說道:「葉天,那是我舅姥爺,他從美國來的,我帶他來趕集……」
葉天在學校的時候和郭小龍雖然關係不錯,但也沒那麼近乎,心裡知道這小子是找自個兒來顯擺的,當下打了個哈哈,說道:「啊,挺好,小龍,你的電子錶真漂亮……」
「那當然,我舅姥爺給買的,全校就我這一塊……」郭小龍聽到葉天的話後,小胸脯又挺了挺,把手腕抬到眼前,裝模作樣的看了眼上面的時間。
葉天在學校裡可是個風雲人物,雖然調皮搗蛋,但是學習成績從來都是第一,眼下能在葉天面前顯擺,郭小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小龍,這是誰啊?」
剛才被郭小龍指著的老人,見到晚輩和一在小道士說話,心中好奇,也轉悠到了攤子的這邊。
「舅姥爺,這是我同學,葉天……」和這位美國舅姥爺說話,郭小龍的聲音不禁低了幾分。
「哦,是你同學?那怎麼當了道士啊?」
老人有些好奇,他離鄉的時候,不過十多幾歲的年紀,比這兩個孩子也大不了幾歲,三四十年過去了,現在回來後,對家鄉的許多事情,都感覺到很親切。
「這個……我也不知道……」
郭小龍撓了撓頭,看向葉天,問道:「葉天,你怎麼穿了這身打扮啊?真去山上做道士了?」
「我才沒做道士呢,我師父是山上一個道觀的主持,今天陪師父下山,穿著這個方便……」葉天出言給郭小龍解釋了一下,他可不想等到開學被人拿這事情打趣,那多沒面子呀。
「唉,當初茅山道觀被日本人一把火給燒了,我離開大陸的時候剛剛開始重建,是要找時間去看看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人歎了口氣,眉間隱隱有些愁緒,不過隨之就笑了起來,自己和小孩子們發什麼感慨啊,當下指著那攤位說道:「小龍,去,拿個糖人給你同學……」
「不,謝謝爺爺,我不要……」
雖然家境不怎麼樣,但是跟著師父那個老江湖,葉天打小就明白貪小便宜吃大虧的道理,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沒有付出勞動白得來的便宜,那也不能佔的。
「拿著吧,孩子,你這聲爺爺,可不能白喊啊,爺爺買給你的……」老人聞言笑了起來,拿著一個孫悟空的糖人,遞給了葉天。
這孫悟空的糖人是一套,不僅糖人好看,還有一個江米碗,孫悟空的肚子裡面有很多糖漿。
不想玩了的時候,可以在孫猴子的屁股上扎一個小孔,讓糖稀流出來,然後用江米碗接著,連碗帶糖稀一起吃掉,是小孩子最喜歡的,不過也是最貴的,一個要八毛錢呢。
能在同學面前顯擺一下,郭小龍也是很得意,見到葉天不住的推辭,開口說道:「葉天,舅姥爺給你,你就拿著吧……」
葉天實在也是喜歡這孫猴子糖人,想了一下之後,說道:「好吧,長者賜,不敢辭,謝謝爺爺!」
「呵呵,小龍,你這個同學很有禮貌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人笑了笑也沒在意,架子上只有一個孫猴子糖人了,他付了兩個糖人的錢,然後站在旁邊津津有味的看那小販吹起了糖人,這手藝可是只有國內才見得到的。
「要不,我幫他看個面相吧……」
葉天還是不習慣白拿別人的東西,想了一下之後,眼睛看向老人,嘴裡默念道:「龜殼,龜殼,快出來……」
沒辦法,腦海中的那個龜殼神出鬼沒,葉天也不知道怎麼把它喚出來,念叨了半天「龜殼」,卻是絲毫不見動靜。
「術藏!」無可奈何之下,葉天忽然想起那龜殼正中的兩個字,試著在心中默唸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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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廖昊德【急求推薦票】
「嘿,還真好使?」
就在葉天心中默念出「術藏」二字後,眼睛猛的明亮了起來,因為那個神秘的龜殼,滴溜溜的又在他腦海中出現了。
這讓葉天感到有些激動,因為在這之前,他始終不知道該如何應用這個東西,現在能將其輕易的喚出,相信日後一定能解開這龜殼之謎。
「嗯,堪輿兩個字怎麼淡下去了?」
葉天壓抑住心中的興奮,將注意力放到了龜殼上,這一看,頓時發現了一些不同。
中午幫苗老大看風水的時候,葉天清楚的記得,在卜筮、堪輿、命理、相術、占夢、擇吉十二個字六個詞當中,「堪輿」和「相術」兩個詞眼,分明都是亮著的。
而現在「堪輿」一詞卻是灰濛濛的,只有「相術」二字微微有些光亮,和周圍幾個字有明顯的不同。
「葉天,你怎麼啦?我舅老爺送你的這孫猴子糖人真漂亮……」
看到舅姥爺把孫悟空的糖人先給了葉天之後,郭小龍一直在盯著葉天看,他想從葉天的臉上看出興奮和激動,這也能滿足一下自己小小的虛榮心。
不過葉天接過糖人之後,整個人卻愣在了那裡,這讓郭小龍心中有些不舒服,說不得要出言提醒一下葉天他手中的糖人是如何來的了。
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雖然兩人年紀差不多大,但是葉天對郭小龍心裡的那點想法卻是一清二楚,當下笑著說道:「哦,是很漂亮,小龍,要不……先給你吧?」
郭小龍連連擺手,偷眼看了下舅姥爺後,小聲說道:「那不行,舅姥爺給你的,你就拿著吧,要不然我會被罵的……」
「那好,謝謝你啊,小龍,你那個孫猴子也快做好了……」
葉天也沒客氣,隨口答了一句之後,將目光看向郭小龍的舅姥爺,心裡卻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相術」二字上。
就在葉天看到老人的臉上時,龜殼上的「相術」二字突然分解開來,連帶著整個龜殼都散開了,形成了一個個神秘的符號,看得葉天眼花繚亂。
不過有之前給老道看相的經歷,葉天也沒著急,只感覺到腦中微微傳來一陣眩暈,短短的幾秒鐘過後,幾行字眼出現在葉天的腦海裡。
「廖昊德,1933年生人,1949年前往台灣,1859年遷居美國……
此次返鄉,是想將父母合葬,但葬母之地不可尋,三日後即將返美……」
「還真是美國來的啊?」
看著腦海中的這幾行字,葉天笑了起來,雖然說的並不詳細,但足夠他瞭解廖昊德的生平往事了。
更重要的是,龜殼這次竟然算出廖昊德返鄉探親的目地,也就是說,這個像龜殼一般的羅盤,不僅能推算人的過往,同樣可以占卜出人的未來。
「能不能幫他一下啊?看看能否算出他母親葬在何地?」
腦中那幾行字眼已經在慢慢淡去了,葉天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即使自己能算出廖昊德回國的目地,但幫不到他,還等於是白拿了別人的糖人啊?
「村頭六百步,下方兩……」
就在葉天心中向龜殼追問的時候,那幾行字已經完全消失掉了,正當葉天想把注意力轉移到這個問題的當口,一行小字,卻突然在他腦海裡顯現了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啊?哪個村頭?怎麼說的沒頭沒尾的?」看著這幾個迅速消失掉的字,葉天皺起了眉頭。
按理說尋龍點穴這樣的事情,是要當事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的,自己只不過想了一下,龜殼就給出了這麼個答案,葉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術藏,給我出來……」
葉天有些不死心,在心裡又念叨了一句,那龜殼倒是給他召喚出來了,不過上面的字眼,已經全部都變成了灰濛濛的顏色,再也無法點開了,讓葉天也有些無可奈何。
「管他呢,反正童言無忌,信不信由他了……」
葉天嘴裡嘟囔了一句,話說從腦海裡出現這龜殼以後,不管是給老道看相還是給苗老大看風水,似乎還沒出現過差錯。
不過葉天是不能直接找那老人說的,如果別人不信,那不是在海外華僑面前丟人嗎?想了一下之後,葉天偷偷的拉了一下小胖子。
「葉天,幹嘛啊,我的糖人就要做好了……」郭小龍對葉天的行為很是不滿,眼睛直往人群裡面瞄,生怕自己的孫猴子糖人被人給搶走了。
「嗨,跟著你舅老爺,多少糖人吃不到啊……」
葉天不著聲色的恭維了小胖子一把,接著說道:「小龍,你舅姥爺這次回來,是有什麼事情吧?」
「沒什麼事啊,就是回來看看我們,對了,舅姥爺還給我們家好多東西呢,告訴你,我家裡的那台電視機,是我村裡唯一的一個,葉天,有空去我家看電視啊,上海灘可好看了,許文強最帥了……」
郭小龍沒聽懂葉天問的話,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通,還用手比劃著許文強開槍後的模樣,連裡面已經快做好了的孫猴子糖人都顧不上了。
葉天見到郭小龍這架勢,恨不得現在就拉自己去他家看電視,連忙說道:「咳咳,小龍,有空我一定去,對了,我現在要走了,幫我給你舅姥爺說聲再見……」
「現在就走啊?那好吧,我還要和舅姥爺去轉轉,晚點才回去呢……」
沒有了顯擺的對象,郭小龍有點索然無味,不過他在心裡決定,等開學了一定要把關係好的同學都請家裡看電視去。
「好了,小龍,再見……」
葉天對郭小龍擺了擺手,臨走之時忽然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小龍,你舅姥爺要找的東西,在村頭六百步處……」
倒不是葉天不想說清楚,實在是他也不知道廖昊德的母親究竟葬在何處,反正就這麼個線索,也算是自己沒白拿別人的糖人兒了。
「我舅姥爺要找什麼啊?什麼村頭六百步處?」
郭小龍看著葉天的小身體擠進了遠處的人群,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轉過臉去,卻發現舅姥爺拿著糖人兒站在了自己面前。
「小龍,你同學走了?」
單是重溫了這吹糖人的手藝,廖昊德就感覺自己這趟集市沒白來,要知道,小時候的他,可也和這些孩子們一樣,眼巴巴的想要買上一個糖人兒。
「葉天走了,舅姥爺,他讓我給您說再見……」
郭小龍接過孫猴子糖人,看向身邊的老人,有些奇怪的問道:「舅姥爺,您回家是來找東西的嗎?」
「嗯?小龍,你怎麼這麼問姥爺啊?」
廖昊德聞言愣了一下,小龍的爸媽倒是知道自己回來的目地,但是小龍卻是不知道啊?這樣的事情沒必要和小孩子說的。
「我同學說,姥爺您要找的東西,在村頭六百步處……」郭小龍撓了撓頭,還是把葉天臨走時的話說了出來。
「什麼?你同學說什麼?」
廖昊德本來只是這麼隨口一問,卻沒想到聽出這麼一句話來,頓時渾身大震,一把抓住了郭小龍。
「姥爺,他……他說您要找的東西在村頭六百步處,別的沒說什麼啊……」
見到一向慈祥的舅姥爺滿面通紅,雙目圓瞪的樣子,嚇得郭小龍小嘴一憋,卻是要哭出聲來了。
「村頭六百步,村頭六百步!」
廖昊德在心裡念叨了幾句,轉過身去,說道:「小龍,走,回家……」
此時的廖昊德,心裡像是翻起了滔天巨浪,這會的他,並沒有心思去想葉天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而是將心神全放在「村頭六百步」這幾個字眼上了。
廖昊德的父親解放前是國民政府教育部的一個官員,長年在南京工作,而廖昊德的母親卻經常回鄉下居住,10歲以後,廖昊德就跟著父親在南京上學了。
1949年那會,國民黨兵敗如山,由於形勢緊急,廖昊德的父親沒來及將妻子接上,就帶著兒子遠走台灣了,這一走,就是兩岸相隔,天人永別。
到了台灣後,廖昊德的父親才發現,上百萬大軍都湧入這麼一個彈丸之地,甚至許多將軍都住在了眷村裡。
所謂眷村,就是為了安排被迫自中國大陸各省遷徙至台灣的國民黨軍及其眷屬,所興建的房舍,建築低矮,環境比大陸時要差的多了。
不過廖昊德的父親是個人才,精通好幾國的語言,在眷村住了十年之後,他帶著兒子去了美國,並且開辦了屬於自己的公司定居了下來。
也就是在前年,廖昊德的父親病逝在美國,臨死前交代兒子,一定要把他的骨灰帶回國內,和妻子安葬在一起,這才有了廖昊德的回國之行。
只是回鄉之後廖昊德才知道,母親早在五十年代初期就去世了。
而在那場席捲了整個中國的運動中,很多有海外關係的家庭甚至是祖墳,也遭遇了浩劫,所以即使是家中的老輩人,這時也說不出廖昊德母親具體的安葬地點了。
這個結果使得廖昊德有些心灰意冷,原本已經準備返美了,卻沒想到突然得到這麼一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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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父親【二更求票】
俗話說病急亂投醫,原本已經絕望了的事情,卻又被葉天的一句話引起了漣漪,左右找了一圈葉天未果後,廖昊德帶著侄孫,匆匆趕回村子去找人商議了。
而始作俑者葉天,卻是優哉游哉的又在外面玩了一會,看到天色漸漸晚下來,才往苗老大家走去。
聽到房子後面傳來的發動機轟鳴聲,葉天沒有進院子,而是拐了個彎來到了後面的水塘處。
江南河多,苗老大找人從魚塘處挖了個溝渠,將水都引到了不遠處的河裡,這會除了二十多個小伙子在往池塘裡鏟土之外,還有幾輛拖拉機發著「突突」聲,來回運送著土方。
見到苗老大正在那手忙腳亂的指揮著,葉天笑著說道:「嘿,苗大哥,您這可夠快的啊?」
兩個佔地面積不小的池塘,這短短一下午的時間,就已經被填的差不多了,這不管是什麼年頭,只要有錢,總歸是好辦事的。
「是小真人啊,您看看,這水塘填的成不成?」
見到葉天走過來,苗老大連忙問道,只是他老大一個人,向著葉天這拿著糖人兒的小孩子請教,讓旁人看上去未免有些可笑。
「苗老大,這小傢伙是誰啊?山上有這小的道士嗎?」
旁邊一個正在喝水的幫工問道,雖然都是鄉里鄉親的,但是自從苗老大發財後,好像沒對誰這麼恭敬的說過話吧?
「呃,這……這是,我說,管那麼多幹嘛,你晚上有酒喝就成了……」
苗老大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要是實話實說,估計明兒派出所的人就要來找自己了,這不是擺明了宣傳封建迷信嗎?
有錢人就是腰桿子粗,那人聽到苗老大的話後,也沒生氣,悻悻的拿著把鐵鍬去幹活了,而苗老大則是又看向葉天,這可事關身家性命啊。
「行,只要填上就好……」
葉天點了點頭,卻是有幾分敷衍,不是他不想再幫苗老大看看,而是那龜殼根本就不聽他指揮了,上面所有的字體的顏色都變得灰暗了起來。
聽到葉天的話後,苗老大大聲吆喝了起來:「大家再加把勁,最後這點幹完了,都來家裡吃飯啊……」
在八十年代中葉的時候,別說農村了,就是城市裡也不見得能找到幾家正規的工程公司。
一般有什麼力氣活,都是找些親戚朋友左鄰右舍的來幫手,除了蓋房子之外,像填個魚塘這樣的事情,也不會說什麼工錢,幹完活喝頓酒也就罷了。
「嘿,苗大哥,有酒沒有啊?」
「瞧你小子說的,苗老大請客,能沒酒沒肉嗎?」
「二娃,喝多了小心你媳婦不讓上床啊,要不……晚上我去你家睡去?」
「滾一邊去,老子把你那狗腿給打斷……」
「行了,大家動作都快點,填完這一點,咱們就喝酒吃肉去……」
苗老大話聲剛落,眾人就笑著嚷嚷了起來,幹活的人都是鄉里鄉親的,聽到苗老大的話後,相互開起了玩笑。
在苗老大家那寬敞的院子裡,已經拉上了電燈,幾個大圓桌上也擺滿了酒菜,二十多個精壯的漢子幹完活後,吆五喝六的就喝了起來。
連葉天也被苗老大給敬了半杯酒,只不過半杯酒下肚之後,葉天就飄飄不知所以然了。
……
第二天一早,苗老大門口早早來了幾個木匠和蓋房子的人,等葉天和老道起床後,坐在拖拉機上向茅山駛去。
途中雖然路過自己家,葉天還是沒敢回去,誰知道老爸氣消了沒有?這偷看女人洗澡,在農村可是純粹的耍流氓,即使是小孩子也免不了一頓胖揍的。
「老神仙,您身體真好啊……」
半個多小時後,一行人爬到了道觀處,苗老大這些青壯漢子都累的氣喘吁吁,反倒是葉天和老道這一老一小,看上去連汗都沒出多少。
「呵呵,苗居士要是能舍下家業,來這裡住上一段時間,身體也會變好的……」
老道聞言笑了起來,卻也沒多說,如果被這幫子人知道自己已經100多歲了,指不定會嚇成什麼樣子呢。
「呵呵,咱是勞碌命,不比老神仙啊……」
苗老大說這話的時候的確有幾分羨慕,老道佔據的這座山峰雖然聲名不顯,但風景極佳。
道觀前面就是一片竹林,下面是一個小瀑布,尤其是在夏季,瀑布處水霧繚繞,宛若仙境一般,看的眾人均是神清氣爽。
在道觀前稍微休息了一下,那些工匠們就開始忙碌了起來,將道觀前前後後都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過了半多小時,一個像是工匠頭的人走了過來,從兜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煙,小心的抽出一支遞給了苗老大,說道:「苗老闆,這道觀破損的太厲害,主殿還遭了雷擊,大梁也要換,工程可不小啊……」
一般來說,只有蓋新房子的時候,才會上大梁,如果道觀要換大梁的話,就等於是推倒重建了,那價錢和修繕可是不一樣的。
「老吳,你說個價吧……」
在苗老大心裡,只有淡泊名利的高人才會住在這麼個地方,加上昨兒的事情,他早已把老道當活神仙看了,即使花再多錢也心甘情願。
老吳伸出三個手指,說道:「最少要……三千塊!」
這道觀一個主殿兩個廂房,每間房的面積還特別大,蓋起來難度不比山下人家的大瓦房容易,三千塊錢也算厚道。
「成,三千就三千,大夥兒辛苦下,早點給蓋起來吧……」
八十年代的三千塊錢,足可以在城裡買上一套上百平米的獨門獨院了,所以即使是苗老大這樣的萬元戶,也是在心裡掂量了半天,最後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確定了價錢後,自不用說,工匠們都忙了起來,葉天則是帶著苗老大往山下走去,這十多個工人幹活,總是要找個人做飯的吧?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葉天也只能硬著頭皮下山了。
……
「哎,臭小子,過來讓我揍一頓咱們沒事……」
李二愣子剛走出家門,迎面就碰上了葉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之所以被人稱作二愣子,倒不是五穀不分,主要就是一根筋,脾氣上來了不管是和大人還是小孩都喜歡較真。
「二叔,你揍我幹嘛呢?我師父在山上要翻修道觀,讓二嬸去幫忙做飯吧,一天有兩塊錢呢,二嬸不賺我找別人去……」
葉天心裡亮堂著呢,來到村子就直奔李二愣子家,偷看他媳婦洗澡的事,只要二愣子不嚷嚷,老爸未必見得會揍自己。
李二隻是愣,又不是傻,這鄉下老娘們每天閒的沒事,一天賺兩塊錢的好事當然不會放過了,見到葉天轉身要走,連忙一把拉住葉天,說道:「哎,別啊,小葉子,誰說你二嬸不去了?」
「那成,二叔,你和苗大哥談吧,我先回家嘍……」
葉天早在下山的時候就給苗老大說了,自己並不是受戒或者受菉的道士,家就住在這村子裡。
所以苗老大也不驚奇,自行和李二愣子商量了起來,光他媳婦一個人是不成的,還要發動些漢子背些米面肉菜上山的。
……
「爸,您乘涼呢……」
推開自家的院門,葉天先是伸出小腦袋往裡面看了一眼,沒想到正好和坐在院子裡的老子打了個對眼,只能怏怏的走進院子。
「臭小子,又去找你師父了?」
看到葉天這一身不倫不類的打扮,葉東平也是哭笑不得,從小也沒少揍這孩子,可總是不見成效,越打越是皮實。
「嗯,跟師父下了趟山,找人修道觀去了……」
見到老爸沒生氣,葉天膽子頓時大了起來,獻寶似的從兜裡掏出那張早已被汗水浸濕了的「工農兵」,說道:「爸,師父昨天幫人看了風水,這是別人給我的錢,您收著吧……」
葉天知道老爸同意自己跟師父學古文學國術,但卻不讓自己去學那些算命看相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以沒敢說這錢是自己賺的。
「你這孩子,別人給你的,你就拿著吧,別亂花就行了……」看到兒子如此懂事,葉東平鼻子不禁有些發酸。
和別人家的小孩比起來,葉天算是物質上最差的一個了,但這孩子從沒有伸手向自己要過一分錢,也沒有叫過一聲苦,父子倆就這麼相依為命的過了十多年。
「等小天上完小學,就回去吧,回北京才能受到更好的教育……」
看著兒子,葉東平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定,自己這一代人已經被耽誤了,但就是回北京拉板車拼老命,也不能再耽誤了孩子。
「爸,您怎麼了?」見到老爸臉色不大好看,葉天關心的問道。
「沒事……」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收回了思緒。
「對了,我可以幫老爸看看相啊,話說他從來不給我講以前的事情……」
葉天心裡突然冒出了這麼個念頭,而且這個想法出來之後,再也無法遏制下去了,因為葉天心中始終有個謎團,他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媽。
雖然從村子裡的人口中得知,媽媽長得很漂亮,但是葉天從來沒聽父親說起過,隨著年齡的慢慢增長,這也成了葉天的一個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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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醫不自治
葉天雖然頑劣,但卻十分的孝順,除了在六七歲的時候他追問過父親一次媽媽的事情,引得葉東平好幾天都悶悶不樂精神不振之後,就再也沒在父親面前提過這事兒。
但是眼下似乎可以用「龜殼」推算出父親的往事,葉天不由動了心,誰也不希望自個兒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吧?
「術藏!」
想到這裡,葉天再也忍不住了,心中默唸了一聲「術藏」,龜殼頓時滴溜溜的出現在了腦海裡。
早上在苗老大家裡一起來的時候,葉天就發現了,昨日變得灰濛濛的「堪輿」和「相術」這幾個字眼,重新散發出淡淡的光亮。
葉天隱約感覺到,對這兩項能力的運用,每天似乎都是有限制的,是以他一路上都強忍著,也沒敢胡亂給使用,眼下卻是派上了用場。
「相術!」
莊睿心中默唸了一聲,熟悉的變化又在腦中重現了,巴掌大小的龜殼在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之後,分解成無數道光線,快速組合了起來。
「咦,父親的面相不錯啊,不像是應該務農的人呀?」
說老實話,雖然跟著老道學了好幾年的風水相術的知識,但葉天心裡卻是不怎麼相信的,所以以前還真沒幫父親看過面相,這次認真看了一下,頓時有些愕然。
葉東平耳高過眉,眉毛光潤,濃而不濁,山根隆起,鼻樑堅挺,眼神內藏,黑白分明,這都是大吉富貴之象,沒道理現在過得這麼窮困啊?
沒等葉天多看,腦海中的龜殼忽然起了變化,一行行字眼,出現在了葉天的腦中,「葉東平,北京西城人,出身工人家庭,獨子,兩個姐姐一個妹妹,1972年結業於清華大學機械系,同年響應「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的號召,下放到江蘇金壇地區……」
「父親原來真是北京人啊?可是……怎麼,怎麼沒有母親的信息呢?」
腦中所出現的信息,只有葉東平的生平介紹,卻是沒有任何關於母親的字眼,這讓葉天失望不已。
至於什麼清華大學,葉天則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一來現在清華的名聲還沒有後世那麼響亮,二來也不能指望一個在鄉下長大的孩子,會多麼瞭解這座國內的最高學府。
看到腦海中的字在慢慢淡去,又凝結成了龜殼的樣子,葉天有些不甘心,再次將全部的心神都灌入到了「相術」二字上。
「看姻緣……」葉天同時在心中默念,希望這神秘的「龜殼」能給出母親的信息來。
隨著葉天心中所想,腦海中的龜殼又化作一個個神秘的符號,正當葉天聚精會神等待著結果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腦子裡「嗡」的一聲,似乎一個大錘砸在天頂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葉天頭疼欲裂,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原本站著的身體,也是一頭往前栽去。
還好葉天摔倒的放向,正是葉東平坐著的地方,要不然一頭摔在這青石地板上,恐怕免不了頭破血流的結果。
「哎?小天,這……這怎麼了?」
發生在兒子身上的變故,將葉東平給嚇了一跳,抱著葉天軟綿綿往地上突溜的小身子,饒是葉東平這些年經歷了不少風浪,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
「這傷口是怎麼回事?唉,都怪我……」
葉天道冠掉下來後,露出了頭上的傷口,更是讓葉東平下意識的認為這葉天的暈倒就是傷口導致的,不禁後悔不迭,悔不該平時對葉天那麼嚴厲,嚇得他跑到山上受了傷。
過了好半晌,葉東平才回過神來,將葉天抱進了屋裡,自己匆匆往村子後山趕去,相對於小鎮上的赤腳醫生,葉東平還是更加信任葉天的師父。
……
昏迷中的葉天,彷彿置身於大海之中,自己就像是一葉孤舟,忽上忽下,而且頭上暴雨傾盆,閃電雷鳴,天地之威懾人心神。
就在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時候,葉天忽然感覺到人中一陣刺痛,就像是一盆涼水潑在身上,渾身打了個顫慄,眼前幻象消失一空。
「師父,你怎麼來了?不要在山上看著嗎?」葉天悠悠睜開了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人居然是老道,還以為自個兒看花了眼。
「哎,我……我怎麼動不了啊?」葉天想抬手揉下眼睛,卻發現渾身上下酸痛無比,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臭小子,別亂動……」
老道伸手制止了葉天的動作,眼睛裡滿是不解的神色,「不至於啊,小小的年紀,怎麼就傷了元氣啊?」
元氣稟於先天,藏於腎中,又賴後天精氣以充養,古人曰:「氣聚則生,氣壯則康、氣衰則弱,氣散則亡」,用中醫的角度來理解這句話就是元氣充足則健康,元氣受損則生病,元氣耗盡則死亡。
不過葉天小小年紀,加上又修煉自己一脈的導氣術,按理說元氣應該比一般的成年人都要充裕,而不是像現在這一副元氣大傷的樣子,老道是百思而不得其解。
「小葉子,你回家後幹什麼事了?」老道想了一會之後,看向葉天,這答案還是要從葉天身上去找。
葉天聽到師父的話後,小聲說道:「我……我沒幹什麼,就……就是幫父親看了下面相……」
跟著老道學了五六年的導氣和中醫術,葉天自然知道元氣對於人身體的作用,當下除了腦中龜殼沒說之外,其餘的全部老實交代了。
「看相,你看出什麼了?」老道的面色嚴肅了起來。
「我……」
葉天側頭看了一眼父親,還是說道:「我爸是北京人,上過大學,而且是獨子,我還有三個姑姑……」
「小……小天,誰……誰給你說的這些話啊?」
葉天話聲未落,就被一臉驚愕的葉東平給打斷掉了,他為情所傷,只想一輩子安安穩穩的在這小山村裡生活,卻是沒有對任何人講述過自己以前的事情。
倒不是葉東平不想對兒子說,只是前些年葉天還小,他是想等葉天到了能獨立思考問題的時候,再把自己的家世告訴兒子。
可這些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事情,突然被兒子給說了出來,葉東平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我也不知道看的准不准……」聽到老爸的話後,葉天嘴裡嘀咕了一句。
老道活了那麼大的歲數,搭眼一看葉東平的神色就全明白了,當下沒好氣的說道:「不准?不准你能成這個樣子?」
聽到老道的話後,葉東平也顧不上追問葉天那些話是從何得知的了,而是緊張的看向了老道,開口問道:「老李叔,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小天他要不要緊?」
老道鬚髮屆白,看上去像是七八十歲的人了,但是皮膚紅潤,又像四五十歲,所以葉東平一直是以老叔相稱,當然,他對老道106歲的說法,向來都是呲之以鼻的。
「唉,你兒子是個天才啊……」
聽到葉天的這番話後,老道頓時想起了葉天給他看相的事情,一臉的不可置信之餘,還有一絲淡淡的落寞。
要知道,李善元少年得意,一生精研相術術法,閱人無數,自詡在風水相術上,國內絕對無人能出其右。
但是和葉天相比,他頓時感覺到自己這一把年齡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什麼叫少年天才?什麼叫天賦異稟?躺在眼前的這位才是。
「咳,我說老李叔,什麼天才不天才的啊,我兒子他有沒有事……」聽見老道前言不搭後語,葉東平急得差點跳腳了。
看見葉東平的樣子,老道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大侄子,你別急,葉天沒事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我爸那年齡給您當孫子都嫌小了……」
以前不知道師父的年齡倒也罷了,現在知道了,再看見老道裝嫩,葉天心裡不禁是一陣惡寒,不過這話葉天可不敢說出來,他也關心自己身體的情況,當下問道:「師父,我就前天流了點血,不至於傷到元氣吧?」
「你知道個屁,醫不自治的道理你懂不懂啊?」老道沒好氣的罵道。
所謂醫不自治,是中醫行裡的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因為病發生在自己或家人身上,在診斷過程中容易摻雜許多不必要的顧慮和憂患意識,這樣就會影響客觀的分析和診斷思維,從而容易導至誤診和誤治。
這其中還有個典故,西漢名醫淳於意父親生病,他看了後下了幾次藥都不見好,有一次他因為急診外出,把藥方留給了徒弟幫他抓藥。
而淳於意的弟子看了藥方後,感覺有一味含有劇毒的藥下的輕了,自己做主加重了幾分,沒成想淳於意的父親吃了之後病情大好,事後淳於意得知緣由,說出了醫不自治這句話來。
「我知道啊,師父您說過的……」不僅葉天知道,葉東平也明白,但是二人都不知道這和葉天的病有什麼關係?
看著葉天爺倆一臉懵懂的樣子,老道歎了口氣,說道:「看相占卜也是如此,古往今來,善卜者只敢給自己斷吉凶,卻不敢深究細查,就是怕忍不住逆天改命,遭受天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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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元氣【盟主加更】
正文]第十二章元氣【盟主加更】
「天譴?師父,我……我沒幹什麼逆天改命的事兒啊……」
聽見老道的話後,葉天不禁一陣心驚ru跳,這腦海裡的龜殼來得蹊蹺,平日裡隱晦之極的堪輿相術更是運用的得來應手,不會真的引來什麼禍事吧?
葉天曾經聽師父說過,自己這麻衣一脈就可以逆天改命,曾經有幾位祖師因此而身居高位,入廟堂之中。
不過不知道是否因為洩l天機的原因,這幾位祖師都慘遭橫禍死於非命,所以後來麻衣一脈也傳下了個規矩,後人不得入仕為官,不得輕易幫人逆天改命。
當時葉天聽這些話的時候,並不是很在意,但是現在想起來,卻有點mo骨悚然,臉s煞白,如果算出父親會有不測,自己難道能袖手旁觀嗎?
「老李叔,我說您學貫中西,知識淵博,怎麼也信這些話啊?您做師父的不能這麼嚇唬孩子啊……」
和葉天相反,葉東平卻對老道的話呲之以鼻,他從來都不信什麼鬼神之說,更是視看相算命、風水堪輿為封建m信。
話說老道所住的道觀破敗至斯,還是拜葉東平當年領著一幫知青上山破四舊所賜,如果不是看著老道國文功底深厚,他根本就不會讓葉天拜其為師。
「小葉子,你既然想聽科學的,我就用科學的理論來講給你聽……」
老道一聲小葉子,喊得葉天父子倆臉s同時l出苦笑來,這老不修喊得順口,不管是葉天還是葉東平,在他嘴裡都變成了小葉子。
「小葉子,用你所謂的科學講解y□n陽,那就是y□n陽之間既互相排斥,又相互互補,其總和等於它們最鄰近的屬概念的外延,世間萬物都可以用y□n陽五行來涵蓋,是不是?」
葉天有點聽不懂老道的話,不過葉東平卻是點了點頭,對他的話表示認可,老道所說的觀點在哲學和邏輯學中是成立的。
看見葉東平點頭,老道接著說道:「咱們現在所用的中醫,都是以y□n陽調和為根本,而一直為你所不屑的卜筮、堪輿、命理這些方術,也是如此,為何你能接受中醫,就不能接受相術呢?」
「那不一樣,中醫是實實在在的,算命不過是鏡hu□水月江湖騙術而已,不能hn為一談……」
葉東平搖了搖頭,還是堅持己見,想改變一個成年人的世界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像葉東平這種受過高等教育的。
老道聞言笑了起來,一臉風輕雲淡的說道:「那小徒剛才所說的,依據何在?」
「這……這……」葉東平被老道問的目瞪口呆,他的確無法解釋兒子剛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心中不由動搖了起來。
「小葉子,存在即合理,世間萬物都有它的規律所在,掌握了這種規律,就可以行常人所不能之事。
你以為漢代東方朔,宋朝陳摶這些人只是因為胡言lun語,就能得到皇帝的賞識?那未免太看不起一國之君了吧?
自有甲骨文起,到伏羲創先天八卦,周文王根據《河圖》、《洛書》總結概括而來的《易經》,占卜相術就存在了,而且一直主導者國人的生活,已經成為一種文化,難得你說它不科學嗎?」
老道在二三十年代的時候,就用這番話反駁過不少當時所謂的新文化進步青年,現在說出來,依然是讓葉東平辯無可辯。
「那,那小天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給我看下面相,就會遭受天譴嗎?那這知識學來何用?」
葉東平說不過老道,就將話題引到了葉天身上,隱隱在責怪老道教授葉天相術之法。
「小葉子,y□n陽五行原本都是有定數的,所謂天譴,就是善相者看破了這種運轉並且橫加干預,使之紊lun了起來,導致反噬……」
老道說到這裡,歎了口氣,目光有些複雜的看向葉天,接著說道:「這孩子能觀面而知心,如果放在古代,成就恐怕不下李淳風和袁天罡之輩,只是現代本就天機紊lun,他有如此天賦,也不知道是禍是福了……」
「李老哥,那……那怎麼辦?小天不會出什麼事吧?」
聽見老道的話後,葉東平也顧不上理論別的了,什麼科技昌明封建m信,都比不得兒子的安危重要啊!
「是啊,師父,我現在動都動不了,好難受啊……」
chung上的葉天也是可憐兮兮的看著老道,他從小連感冒發燒都沒生過,眼下讓他老老實實的躺在chung上,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臭小子,現在知道害怕啦?」
老道沒好氣的瞪了葉天一眼,對葉東平說道:「他年齡還小,你把院子裡那只下蛋的老母j□殺了燉湯,給他補補元氣就行了……」
「好,好,我現在就去殺j□。」葉東平連連點頭,返身就出屋去抓j□了。
見到葉東平出去後,老道壓低了聲音,說道:「小葉子,能動了的話,就練練師父教你的導氣術,那有固本培元之功效,如果功夫練到了家,未必就不能逆天改命……」
麻衣一脈的導氣術,本就是和其傳承下來的風水相術相輔相成的,只不過老道雖然將導氣術練得爐火純青,但相術卻是失傳甚多,他也是徒呼奈何。
自民國以來,風水相術就被打入了封建舊學,而江湖上的那些相師風水先生們,十個裡面最少九個半是騙子,還有半個那也是一瓶醋不滿半瓶子醋晃dng的貨s。
從業人員的良莠不齊,導致這一古老的行當是每況愈下,老道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不過他年事已高,卻也是有心無力了。
眼下見到弟子竟然因為相面而引得天機紊lun,老道不由蠱hu了葉天幾句,說不定日後這個弟子就能為相術界正名呢。
聽到老道的話後,葉天小臉皺了起來,苦笑著說道:「師父,您看我都這樣子了,還能逆天改命嗎?」
說老實話,葉天剛才真的有個念頭,那就是再也不召喚「龜殼」了,雖然能預測吉凶算人運程,但這後果未免太嚴重了點吧?
「怕什麼啊,這次你給小葉子看相,是因為關係到了自身,才會遭受反噬的,以後給自己或者親人占卜,就測吉凶好了,別的不要多看……」
老道想了一下,接著說道:「以前不想你會踏入這行當,很多事情都沒和你說過,現在要ji□o代你一下了,小葉子,你知道為何那些算命的,都要問人生辰八字嗎?」
葉天點了點頭,答道:「知道啊,有了生辰八字,才能推演出他命中所缺,更準確的算出他的禍福運程啊……」
葉天所說的,是最基本的相術知識,這個就連那些蹲在馬路邊的「大師」們也是知曉一二的,給人算命你要是不問生辰八字,那別人都不帶搭理你的。
「小葉子,你只說對了其一,這裡面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八字全y□n」或者「八字全陽」時辰出生的人,咱們一般是不看的……」
「師父,為什麼啊?」
葉天倒是知道什麼叫八字全y□n或者全陽,年月日時為四柱,每一柱又分干支,合起來就是「八字」了。
如果四「柱」都是由屬y□n的「干」「支」組成,就叫做「八字全y□n」,反之就是「八字全陽」。
「這兩種時辰出生的人,命理極薄,你在推算的時候,就有可能使其命理發生改變,無意中就觸及逆天改命的忌諱,所以記住,就是天大的ji□o情,也不要輕易給這兩種人推演命理……」
「師父,我記住了……」葉天還從來沒見過老道這麼慎重的和他說過話,當下認真的將這些話記在了心裡。
自從相信老道活了一百多歲之後,葉天對這個師父也是另眼相看起來,當然,他是不會承認自己以前始終認為師父個老騙子的。
老道又給葉天把了下脈之後,開口說道:「好了,回頭喝了j□湯,明兒就沒事了,師父我還要看著他們幹活呢,就先回山了……」
臨出mn的時候看見葉東平正在那裡殺j□,老道不禁咂巴了下嘴,猶豫了一會還是往山上走去,萬一那道觀被他們修個四不像,那可是沒法向祖師爺ji□o代啊。
……
「小天,你能起來啦?」
第二天一早,葉東平剛剛起chung,就看見兒子站在了院子裡,臉上比昨日已經是紅潤了許多,不禁喜出望外。
「爸,我沒事了,師父說讓我多運動……」
葉天嘴裡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他練得就是老道所教的導氣術,這是由道家導引術脫胎而來的,意為「導氣令和,引體令柔」。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ch□u絲,還是注意點,動作別太大了……」
葉東平憐惜的m□了m□兒子的頭,轉身回到廚房裡,將昨天葉天喝剩下的j□湯熱了熱,又下了一把麵條在裡面,自己卻是一口都沒捨得吃。
「師父說的沒錯,這導氣術的確對固本元氣有作用……」
葉天沒有聽到父親的話,因為就在他練完一個套路收功而起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感覺神清氣爽。
尤其是葉天在行功的時候,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身上的氣感流動,而原本酸軟無力的四肢,也隨著元氣流走,慢慢變得堅強有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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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上門
一個完整的套路打下來,葉天只感覺全身精氣充沛,身體的酸痛無力全然消失了,心中不禁嘖嘖稱奇,自己腦海中那神秘的龜殼就是得自麻衣道觀,難不成真要和這功法配套使用?
「術藏……」
想到此處,葉天小心翼翼的召喚了一聲龜殼,當巴掌大的小東西滴溜溜的出現在腦海中之後,葉天頓時發現,「堪輿」和「相術」這幾個字,似乎比往日要更加明亮一些。
不過葉天還沒確定昨天的遭遇,是否是因為給父親相面反噬導致的,所以這會盯著龜殼看了半天,還是沒敢冒然探究,話說那全身癱瘓的滋味,未免太過難受了。
「小天,過來吃早飯了……」正在葉天心中糾結不已的時候,葉東平的聲音傳來。
「哎,來了……」聽到父親的喊聲,葉天連忙靜氣收功,將注意力轉移開來,而那龜殼也慢慢消失不見了。
農村也沒有什麼講究,這夏天的早上是一天中最涼爽的時候,葉東平把早飯端到了院子裡,先給兒子盛了一碗雞湯麵條,最上面放著一個煮的爛熟的雞大腿。
「爸,你也喝雞湯啊……」
葉天端著碗正要吃的時候,一眼瞥見父親的碗裡卻是昨天剩的稀飯,配著自家醃製的蘿蔔乾,正稀里嘩啦的往嘴裡扒呢。
「那條大腿不是被我吃了嗎,行了,我吃點清淡的清清腸胃,你吃吧……」
葉東平看了兒子一眼,心裡暖烘烘的,兒子長大了,知道關心老爸了,這比吃什麼山珍海味都要來的舒心。
「爸,我吃麵條就行了,雞肉吃多了油膩不消化……」
看著父親三十多歲的人,兩鬢隱然已經有些白髮了,葉天眼圈不禁有些發紅,雖然平時父親沒少揍自己,但是家裡吃的用的,都是揀好的給自己。
而且葉天知道,另外一條雞腿是父親撕成了肉絲,昨天就給自己吃下去了,當下也沒用筷子,直接拿手抓起麵條上的雞腿,放到了父親的碗裡。
「小天,爸真的吃過了啊……」
葉東平本來想把雞腿夾回去的,不過看到葉天的臉上滿是堅定的神情,欣慰的笑了笑,說道:「好,兒子孝敬的,我吃……」
一向頑劣的兒子突然變得這麼懂事,能有這份孝心,讓葉東平心裡充滿了寬慰,這十多年遭受的苦難,在心裡也不算什麼了。
「對了,小天,你昨天說的那些,真的是自己看出來啊?」
之前一直在為葉天的身體擔憂,這會心情放鬆下來之後,葉東平忽然想起了昨兒那事,不由放下飯碗向葉天詢問道。
葉天知道老爸早晚肯定會問這件事的,早就在肚子裡打好了腹稿,當下開口說道:「爸,當然是我看出來的了,您的思想可不能那麼僵化啊,老師今年真的有100多歲,他教給我的相術知識,也是有很深奧的道理所在的……」
葉東平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可能是爸以前認識不夠吧,這種占卜文化能流傳數千年,是有它的道理,不過小天,這些終究是旁門左道,你還是要好好學習,不要在這些上面沉浸太深……」
葉東平出身普通家庭,能在那個動亂的年代就讀清華大學,也可謂是天之驕子了,只是因為感情的波折,葉東平不想返回北京,也從來沒有在兒子面前說過自己的往事,所以他真的相信葉天那些話,是通過相面得來的
對於看相算命是封建迷信的說法,葉東平以前也是人云亦云,自己並不知道多少,但兒子昨兒說出的那些事情,卻是讓他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變。
「知道了,爸,老師每天都教我們要為四化建設做貢獻,我會好好學習的……」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葉天放下心來,只要老爸相信相術不是封建迷信,以後再發生什麼事情,他就不會大驚小怪了。
這頓飯葉東平吃的很高興,他感覺兒子長大了,現在居然能和自己平等的交流了,而是否離開這個居住了十多年的小鄉村,葉東平也在心裡拿定了主意。
「那裡就是,我說,你找葉天幹什麼呀?他都不在家的……」
正當葉天爺倆父慈子孝的時候,院子圍牆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緊跟著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咦,葉天,你回家了呀?我以為你還在山上呢……」
葉天剛打開院門,胖墩就鑽了進來,一邊說話一邊衝著葉天擠眉弄眼的,配著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模樣,煞是滑稽。
胖墩這是要告訴葉天,他被抓住了,但是並沒有招出葉天來,這樣的小把戲,他們之間在五六歲的時候就開始玩了。
「我昨天就回來了……」
葉天知道胖墩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晚上我去釣鱔魚,慰勞下你們……」
「嘿嘿,那敢情好……」一聽到有吃的,胖墩那張臉笑開了花。
「二虎,你讓讓,我有事找葉天呢……」
被胖墩擋住了們,跟在後面的人有些不耐煩了,把胖墩往裡面推了推後,郭小龍的身子露了出來。
「小龍,你怎麼來啦?」
見到郭小龍,葉天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來,在學校的時候他和郭小龍交往並不多,相互之間並沒有去過對方的家裡,不知道他找自己幹嘛?
不過看到郭小龍身後的人,葉天頓時猜到幾分他的來意,上前走了一步,乖乖的叫了聲:「廖爺爺好,於老師好,叔叔們好,於清雅同學,你好……」
來人正是葉天在鎮子集市上見過的那個廖昊德,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大人,其中居然還有葉天的班主任於浩然和他的女兒於清雅。
於清雅的生日比葉天要小一個月,眉毛纖細,長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皮膚如雪,腦後梳了兩條長長的麻花辮,雖然年齡尚小,但也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
「葉天,是我爸找你……」
見到葉天衝自己擠了擠眼睛,於清雅不禁向後退了一步,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老爸來葉天家,自己也想跟過來。
從一年級的時候,於清雅就和葉天是同桌,那會兩人關係很好,課間或者放學的時候,經常像個小跟屁蟲似的追著葉天等人玩。
但是到了三年級的時候,不知道是從哪一天開始的,課桌上畫起了三八線,好像一夜之間,男女同學就變得生疏了,葉天更是整天調皮搗蛋捉弄女同學,於清雅也不知道被他搞哭了多少次了。
「小天,來客人怎麼不讓進來啊,一點禮貌都沒有……」
剛才葉天開門的時候,葉東平就把院子石桌上的碗筷都收進了屋裡,走出來後見到人還在外面,開口訓斥了葉天幾句。
「爸,是我同學和於老師來了……」葉天側開身體,回頭喊了一聲。
「老於,怎麼著,今兒還想喝點?你的酒量可不成啊……」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迎了上來,不過見到除了於浩然之外,還有幾個陌生人,不禁愣了一下,開口問道:「老於,這幾位是?」
「老葉,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縣統戰部的王部長,這幾位都是統戰部的同志,這位廖先生是歸國華僑……」見到葉東平一臉疑惑的樣子,於浩然開口給他介紹了一番。
不過於浩然也不知道這些人找葉天幹什麼,是郭小龍找到他家裡詢問葉天家的地址,於浩然心中有些好奇,這才親自帶他們過來的。
「統戰部?歸國華僑?找我幹什麼啊?」
葉東平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禮貌使然,還是將幾個人讓了進來,搬了幾張凳子放在院子裡,招呼道:「實在不好意思,屋裡比較悶,大家就坐院子裡吧,葉天,去燒點水……」
聽見葉東平讓葉天去燒水,廖昊德剛坐下的身體連忙站了起來,說道:「別,葉先生,不用忙了,我就是有點事想找葉天問一問,千萬別忙乎……」
「哦?葉天,你是不是又調皮搗蛋了?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聽到廖昊德的話後,葉東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的膽子越來越肥了,竟然連統戰部的人都給招惹來了。
要知道,在十年以前,統戰部的同志要是去誰家,那肯定代表這家人要倒霉,不是被掛上個敵特的帽子,就是被拉出去遊街批鬥。
雖然那場史無前例的大革命已經過去了十年,但是作為親身經歷過的人,葉東平心裡難免有些疙瘩,嘴上是在罵葉天,心裡卻是不待見這些人。
見到葉東平訓斥葉天,廖昊德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期期艾艾的說道:「葉……葉先生,實在對不起,葉天沒有調皮,他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我……我這次來,是……是有事情想找他幫忙……」
聽到這話後,不僅是葉東平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就連那幾個統戰部的人,也均是吃驚不已,廖昊德這都五六十歲的人了,有什麼事……要找個毛孩子幫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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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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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地區,八十年代中後期的經濟發展,只稍稍落後於廣東地區,所以對於一些有投資意向的歸國華僑,相關部門還是非常重視的。
但是和葉天的班主任於浩然一樣,這幾位統戰部的同志,同樣不知道廖昊德的來意,只是因為廖昊德請求他們幫助查找葉天的住址,這才找到了於浩然,一同前來的葉天家裡。
統戰部的這幾個人,原本還以為廖昊德是找葉天的父親的,沒成想居然是要這小孩子幫忙,一時間都有些摸不清頭腦了。
或許場內只有郭小龍心裡清楚自己舅姥爺來找葉天的目地,不過在來之前,他就被舅姥爺警告過了,到了地方不許胡亂說話。
院子裡沉寂了一會之後,於浩然試探著問道:「廖先生,您沒搞錯吧?葉天還是個孩子,他能幫您什麼忙啊?」
「這,咳咳,有點私事想問下葉天小朋友……」
廖昊德聽到於老師的話後,眼睛四處看了下,卻是沒說出什麼所以然來,很顯然,他是不想在眾人面前談論這件事情。
要知道,廖昊德雖然現在是美國人,但之前卻是從台灣去的美國,對於大陸的政策,心裡還是有些顧慮的。
尤其是廖昊德想問的事情,又是大陸深惡痛絕的封建迷信,自己完事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萬一牽扯到這孩子,那他良心可就過不去了。
聽到廖昊德這話,在場的那幾個統戰部的人,臉上都不怎麼好看了,這不是明擺著要趕他們走嗎?
一個參加工作沒多久的年輕小伙子聽到廖昊德的話後,頓時有點受不了了,開口說道:「廖先生,您的請求我們做到了,不過這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呢?」
「咳咳,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廖昊德聞言有些尷尬,不過他在商場沉浮了數十年,應變能力還是很強的,腦子裡轉了一圈之後,已經是想好了托詞。
「幾位,是這樣的,我父親在去台灣之前,就是道家居士,一直想給茅山道觀捐點善款,不過他老人家已經離世了,我是想完成老人家的這個遺願……」
「可是,這……這和葉天小朋友有什麼關係啊?」
那個年輕人有些不依不饒的問道,這年頭還不完全是經濟掛帥的時代,國家安全還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對這些有著背景的歸國華人,絲毫不能放鬆警惕。
「是這樣的,我前天遇到葉天小朋友的時候,他就穿著一身道裝,所以我想找他帶我去山上看看……」
說到這裡,廖昊德的臉上露出苦笑,「我這個人做事情比較認真,想要先看看環境,再決定是否捐款,所以不想麻煩有關部門,這……這還是被你們問出來了……」
廖昊德此話一出,隨行的那幾個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釋然的神色來,敢情這位廖老闆是怕由政府工作人員帶著,看不到真實的一面,這才想讓個小毛孩子領路的。
雖然幾位統戰部的同志,對於廖昊德不相信地方政府有些不滿,不過這事兒確實能說過去了,看廖昊德這樣子,也不像是想做什麼不利於國家的事情。
話再說回來了,就算廖昊德有這心思,可找葉天這個小孩子有什麼用啊?
這幾年統戰部的人也接待了不少海外回來探親的遊子,他們知道,由於不瞭解國家政策,這些人心裡的顧慮很多,經常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比廖昊德更離譜的人他們也見過。
自以為猜對了廖昊德的心思,王部長笑了起來,說道:「廖先生還是不太瞭解我們國家的政策啊,這樣吧,我們先告辭了,廖先生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聯繫我們……」
「王部長,這……」
「小張,我們要理解廖先生的心情,打消廖先生的顧慮,讓廖先生自己走走看看,不要緊的……」那個年輕人還想說什麼,卻被王部長給打斷掉了。
這兩年國家對於茅山的道教文化,一直是大力扶持的,去年的時候還在國家並不富裕的情況下,撥款三千萬修建茅山道觀。
現在這位海外華人既然想捐款,那當然是好事了,如果因為他們的原因導致廖昊德不肯捐款了,估計最後板子就要打在他們身上了。
「王部長,謝謝您的理解,其實這事我找家裡人也行的,不過怕他們四處張揚,這才想起了葉天小朋友……」
廖昊德的這番話徹底打消了王部長心中的困惑,他接待過不少回國探親的海外華人,也知道有些僑胞的親屬,確實有點不像話,問歸國華僑要這要那的,搞得很多人回來沒幾天就走了。
廖昊德有這樣的想法,恐怕他家裡的那些親戚們,也是把他當成了一塊大肥肉,恨不得每人都拿刀子割下來幾塊。
想到這裡,王部長不禁看了一眼廖昊德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國家的形象,都是被這些目光短視的傢伙給損害掉的。」
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之後,統戰部的人就告辭離去了,別人擺明了不信任自己,再留下來不是自討沒趣嗎?
不過於浩然帶著女兒卻是留了下了,而且廖昊德也沒理由趕這兩個人走,他們可不是政府官員,而且和廖家也沒什麼關係,如果再趕他們走,那就是心懷鬼胎了。
等到統戰部的人走了之後,葉東平看了一眼兒子,說道:「葉天,帶廖先生上山去看看吧,你師父那道觀正好在修繕,廖先生既然有心,就盡一分力吧,相信李真人是不會讓廖先生失望的……」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從廖昊德說話時葉天的臉色之中,葉東平就看出了點端倪,事情遠不是廖昊德所說的那麼簡單,估計這事兒,還是和葉天那相術有幾分關係的。
葉東平是個識大體的人,他可不想在眾人面前說穿這件事,要不然以後兒子還不要背個小神棍的名聲呀?
不過葉東平這句話還有一層涵義,卻是只有葉天聽得懂了,那就是讓廖昊德有事情找老道去解決,他還是關心著葉天的身體。
「爸,我知道了……」葉天答應了一聲,衝著老爸擠了擠眼睛,放在腿邊的右手,衝著葉東平翹起了大拇指。
「行了,廖先生,我就不留您了,早去早回吧……」
見到自己真猜對了,葉東平也是哭笑不得,這孩子才幾歲啊,竟然就有了做神棍的潛質,而且看廖昊德對葉天的態度,那還真是恭謹有加啊。
廖昊德也是眉眼通透之人,當然聽得出葉東平話中的意思,連忙說道:「好,好,廖某人一定盡力,葉先生請放心吧……」
「哎,於老師,你就別去了,來,咱們哥倆殺兩盤……」
見到於浩然也想跟著上山,葉東平一把拉住了他,事關兒子的名聲,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
於浩然聽到葉東平的話後,猶豫了一下,說道:「那成,清雅啊,你沒事和葉天他們去玩吧,路上注意點安全……」
「哎!」小姑娘清脆的答了聲,走到葉天身邊,有老爸在這裡坐鎮,她也不怕葉天欺負人了。
……
跟隨廖昊德一起來的那個人是他表外甥,二十多歲的年紀,為人十分的機靈,出了李莊之後,就從兜裡掏出不少糖塊點心,將於清雅和胖墩幾個小孩子,都籠絡到了身邊,只留下廖昊德和葉天走在後面十幾米處。
「這想辦點事情,還真是難啊……」
想著自己剛才應付人的那番胡言亂語,廖昊德不禁感歎了一聲,其實他也知道,那些人未必就全信了他的話了。
「廖爺爺,您大人辦事都這麼難,我小孩子更是做不了事情了啊……」
葉天知道廖昊德找他的目地,不過昨天剛剛發生元氣反噬的事情,葉天心裡還有些害怕,不想這麼快再動用龜殼。
看見和前面的小孩子們拉開距離,廖昊德也沒兜圈子,開門見山的說道:「葉天小朋友,能給我說說你之前在集市上說的話了吧?」
廖昊德知道,祖國大陸藏龍臥虎,早有古人言說,這行走江湖的,有三種人最是危險。
一是出家人,也就是說的和尚道士,第二是婦人,第三就要數到小孩子了,是以廖昊德絲毫沒有因為葉天的年齡,而對他有所小覷。
「廖爺爺,我說什麼了?」
葉天笑了笑,眼中露出一絲狡黠,卻是不肯承認,糖人兒的人情早已還掉了,自己憑什麼還要多管閒事?
「小傢伙,這件事對廖爺爺很重要,只要你能幫到廖爺爺,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廖爺爺盡量給你辦到……」
葉天神情的變化,並沒有逃過廖昊德的眼睛,他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經驗不多,只能裸的動之以利了。
「廖爺爺,我都不知道您說的什麼事情,怎麼幫您啊?」
葉天雖然還在推脫,不過心裡卻是起了幾分好奇,自己不是告訴他墳墓在村頭六百步處了嗎?
按理說,廖昊德如果找到了母親的墓葬,那就會將父母合葬,這會不應該有功夫來感謝自個兒。
反之,要是沒有在那裡找到其母親的墳墓,廖昊德只會認為自己是個小騙子,為何還會巴巴的前來尋找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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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字畫
見到葉天不肯承認,廖昊德沉寂了下來,又走了數十米遠之後,突然說道:「葉天,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在村頭六百步處,找到了什麼嗎?」
葉天一直在猜想著這件事,聽到廖昊德的話後,脫口問道:「找到了什麼?」
「哈哈,還不肯承認那話是你說的?」
廖昊德聞言大聲笑了起來,不過想想自己五六十歲的人了,要和一毛孩子動心眼,他也是老臉微紅。
「那有怎麼樣?小孩子說話,原本就當不得真的……」葉天撇了撇嘴,耍無賴那也是小孩的專利。
「哎,你這小傢伙,是一點虧都不肯吃啊……」
廖昊德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聽小龍傳了你的話後,回家找老人詢問了一下,村頭六百步處,原本是我廖姓祖墳所在的地方。
不過當年我母親死後沒有立碑,墳頭也早就被平掉了,即使知道母親葬在那裡,我也找不到具體的位置,這不就來求你這小神仙幫忙了嗎?」
從集市上回去以後,廖昊德就專門請了村子裡的幾位長者,和他一起前往村頭查看,一位老人當場就記了起來,這長塊滿了玉米的土地,就是當年廖家祖墳所在。
由於廖家嫡系的人都已經不在國內了,旁支的親戚在那個動亂的年代,也不敢來這裡燒紙上墳,所以幾十年過去了,也慢慢被人遺忘掉了。
找到了自家祖墳,廖昊德激動了一陣,不過隨之又苦惱了起來,僅僅知道這些,還是不夠的,要知道,這裡埋葬了廖家十幾代的祖先,甚至包括廖昊德的爺爺。
沒有母親確切的下葬地點,廖昊德是不敢貿然挖掘的,這為了父母合葬,萬一要是將祖宗的屍骨給挖出來,那就連他死去的老爹,也沒法想祖宗交代了。
所以圍著那塊地轉悠了兩天之後,廖昊德終於又想到了葉天,那個小傢伙既然能知曉自己回國的目地,又給指出了祖墳所在,那麼找到母親的棺木,應該也不是難事吧?
左右思量了一番之後,廖昊德找來了郭小龍,只是郭小龍也不知道葉天住在哪裡,這才有了前面讓統戰部的同志找到於浩然來葉天家裡的事情。
弄清楚前因後果之後,葉天歪了歪小腦袋想了一下,說道:「廖爺爺,我從您面相上,也就只能看出那麼多東西,您要是還找不到,我也沒有辦法了……」
「這……你單從我面相上就能得出我的來意,現在連家母的名字和八字都不問,就說找不到家母的墳墓,小傢伙,你又說謊了……」
廖昊德可沒那麼好忽悠,也沒有因為葉天年齡小而不以為然,這世上奇人異事多了去了,而且葉天已經展現出了他神奇的地方。
「廖爺爺,我昨天傷了元氣,真的沒辦法幫您了……」
葉天搖了搖頭,見到廖昊德這次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後,偷偷笑了下,接著說道:「我沒法幫您,不過我師父可以啊,他是當代麻衣一脈的嫡系傳人,風水堪輿占卜相術,在國內無人能出其右的……」
「真的?」廖昊德精神一振,小的都那麼厲害,老的還用問嗎。
「那當然,我師父都一百多歲了……」
「走,咱們走快點,讓我去拜訪下老神仙……」雖然對葉天所說的一百多歲有些不以為然,但廖昊德還是加快了腳步,心中充滿了期待。
夏季的茅山鮮花遍地,樹木枝繁葉茂,景色很是迷人,幾個小孩子走走停停,原本半個小時的山路,一直到中午,才趕到了半山腰的道觀處。
而鬚髮皆白,膚色猶如年輕人一般的老道,也的確沒讓廖昊德失望,雖然尚未深談,不過單是看這外表賣相,那絕對像是一位有道高人。
「臭小子,病還沒全好你亂跑什麼?把手伸過來……」
老道對葉天突然跑來,也感覺有些意外,雖然見徒弟氣色不錯,還是給葉天把了一下脈,感覺脈相平穩跳動有力,這才放下心來。
「師父,是這位廖爺爺要找您,他可是從美國回來的啊,說是要給咱們這道觀捐一筆善款……」
葉天的話說得廖昊德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也沒反駁,如果面前的這位老道真能幫助自己完成父親的心願,那捐個萬兒八千的,對於他現在的身家而言,並不算什麼。
「久聞老神仙大名,今日特意前來拜訪,還望莫怪……」漂亮話廖昊德當然會說,不過是否捐善款,就要看對方有沒有本事拿了。
在和老道見了禮之後,廖昊德對自己表侄說道:「封況,你們幾個去那邊玩,葉天小朋友先留下來……」
這會的小孩子還是很聽大人話的,聽到廖昊德的話後,都跟著那個叫封況的年輕人,看那些匠人們修復道觀去了。
「師父,您這幾個大箱子裝的是什麼呀?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見到過?」
葉天發現老道身旁放著三個漆紅大木箱,每個都有半米多高,只是上面的顏色微微有些黯淡,很多地方漆色脫落,應該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
不過葉天好奇也就好奇在這裡,這道觀又不大,前前後後早被他摸了個遍,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幾口箱子啊。
「你小子每天都睡在上面,還說沒見過?」
老道聞言笑了起來,他把這幾口箱子靠牆擺在一起,外面砌了一層磚,這才將箱子裡的物件都完整的保存了下來,如果不是此次道觀要大修,他還不見得會拿出來呢。
「這都什麼東西啊?」
葉天伸手將一個箱子掀了起來,看到裡面的物件後,不由楞了一下,「師父,您放這一卷卷的紙在裡面幹嘛啊?」
葉天打開的這個箱子,在四角都有一個小布袋,裡面縫著干石灰,那是用來防潮的,在箱子中間,則是長短不一、卷在一起的卷軸。
拿起最上面的一張卷軸,將其攤開之後,葉天頓時叫出了聲:「這……這是幅畫啊……」
這幅畫的尺寸並不大,長在四十公分左右,寬只有三十共公分,一尺多點的條幅上,只有一隻螃蟹兩隻蝦,看似粗略幾筆,卻將這螃蟹和蝦畫的栩栩如生,異常的傳神。
在這幅畫的左下角處,還有一行篆書,寫著「贈善元老弟」這麼幾個字,雖然只有寥寥數字,但筆畫縱橫,簡潔老辣,內實外展,結體自然,雄偉渾厚卻又不失靈動,一如畫中之螃蟹,頗顯筆墨功力。
這個小條幅的落款處則是寫著「白石作於民九年」,下面還有一個鮮紅的印章,刻著「白石翁」三個小篆。
「師父,這白石是誰啊?畫的真好……」
葉天看得有些入迷,他對魚蝦可是熟悉的很,這畫兒簡直就像是照片一樣,將螃蟹和蝦的神韻完全展現了出來,就像是看到了實物一般。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道伸頭望畫上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說道:「齊白石?就是一個落魄畫畫的,這傢伙不地道,老道給他算了一卦,這老小子不肯付卦金,就拿了幾幅破畫抵押了……」
雖然嘴裡將齊白石說的一文不值,但老道的神色卻是有幾分得意,齊白石留下來的畫確實不少,但是署名給本人而本人依然在世的,卻是寥寥無幾了。
只不過很顯然,老道這番是表錯情了,葉天壓根不知道齊白石是誰,聽到他的話後,就隨手將畫捲了起來,往箱子裡一仍,順手從底下抄出一個折疊成四方形的灰布來。
「鐵口直斷,一卦千金?!張大千書?哈哈,師父,您把當年行走江湖的行頭還留著啊?」
葉天將這塊布一展開,卻是一長約一米二,寬約六十公分的的布幔,上面也是寫著幾個字,不過葉天一看到這字,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不管是看相摸骨還是算命測字,行走江湖總是要有個行頭的,這種用木棍支撐起來拿在手裡的布幔,叫做算命幡,也有人稱之為「平金」,是早年走街串戶的算命先生們必不可少的行頭。
前幾天葉天在集市上見到的那個擺攤算命的,在其攤位前也是有著這麼一個行頭,上面寫的是麻衣神算,和這物件就是起到同樣的作用,只是上面的字沒有這個寫的好罷了。
「臭小子,你懂個屁,這玩意你拿出去,馬上就能在縣城裡換套房子,氣死老道我了……」
聽到葉天的話,再看到他那得意的樣子,老道被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自己煞費苦心保存下來的東西,在徒弟眼裡居然一文不值?
「切,師父,你蒙誰呢,毛筆字我也會寫,不見得比這幾個字差……」
葉天聞言撇了撇嘴,縣城一套房子要上千塊錢呢,拿這麼一個裹腳布去換?傻子才幹這種事情呢。
「老……老先生,您……您這幅字,是……是張大千寫的?」
葉天話聲未落,他手裡的那布幔,就被身邊的廖昊德一把搶了過去,拿在手裡仔細查看了起來。
廖昊德的父親是文人出身,也算得上是家學淵源,對齊白石和張大千這兩位近代名人的名聲,那可是如雷貫耳。
剛才見到齊白石的畫,廖昊德還沒反應過來,這時再見到張大千的字,卻是連自個兒來找老道的初衷都給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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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一字千金【求推薦】
廖昊德的父親本就出身於江南書香門第世家,解放前又在南京政府教育部任職,和這些民國書畫界的名人也是有些來往,連帶著廖昊德自小就跟著父親聽聞了許多關於他們的奇人軼事。
對於張大千,廖昊德更是十分熟悉,在七十年代的時候,還曾經跟隨父親拜訪過他,對這位被西方人稱之為「東方畢加索」的老人是敬佩有加。
只是張大千那時已經患有目疾,無法再作畫,在大千老人83年去世後,廖昊德還曾歎息不已。
不管是在哪個年代,齊白石和張大千的字畫,都是千金難求,就連流落在民間的字畫,也大多被人珍而重之的收藏了起來,廖昊德雖然家境殷實,也沒能收藏有二人的畫作。
所以廖昊德怎麼都沒想到,居然能在這深山僻壤裡見到兩人的字畫,而且還是有名有款題給面前這個老道士的,廖昊德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
要知道,求人字畫並不是很難,張大千和齊白石二人也都曾經靠賣畫維持生計,但是想讓二人寫上贈言題跋,那就不容易了,錯非是至交好友,一般人是求不來的。
別的不說,僅憑這兩幅字畫,廖昊德就可以斷定,面前這老道絕對不是普通人了,能和那二位稱兄道弟的,恐怕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了。
見到廖昊德識貨,老道不禁又得瑟了起來,看了一眼葉天後,開口說道:「這字是張大千那小子寫的,我不要硬是塞給我,這些窮酸文人啊,動不動就贈人字畫,在那年頭,還不如給點大洋實惠呢……」
老道說這話的時候,渾然忘了自個兒也是秀才出身,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否則他也不可能和這二人成為至交好友了。
「大洋?這老傢伙真是暴殄天物啊……」
聽到老道士的話後,廖昊德捧著大千書法那個布幔的雙手,忍不住顫抖了幾下,差點沒將其掉在地上。
要知道,張大千在1925年的時候,一幅畫就能賣到20塊大洋了,現在要是放在海外,這麼一幅字,最少能價值上萬美金,稱之為「一字千金」也不為過。
「行了,小葉子,把這些東西都裝起來吧……」
見到葉天還在箱子裡亂七八糟的翻騰著,老道忍不住說道:「等老道駕鶴西去,這些物件都是你的,還折騰什麼啊?」
「嘿嘿,師父,敢情您這東西還真能換房子啊?打從明兒起,我就跟您學字畫鑒賞了……」
葉天是多機靈的一個人,見到廖昊德的神色後,哪裡還不知道這些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字畫都是寶貝啊,當下問廖昊德要過那幅字,小心的將箱子給蓋了起來。
老道聽到葉天的話後,看了旁邊一臉不捨的廖昊德一眼,笑罵道:「臭小子,明兒你可沒空,自己惹來的麻煩,自己去解決……」
「哎,師父,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這事還得您老出馬……」
葉天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地,在沒搞清楚腦中那有如羅盤一般的龜殼的副作用之前,葉天是不打算再動用它為人相面堪輿了。
聽到葉天師徒倆的對話,原本還想著那幅張大千書法的廖昊德,終於想到了自己的來意,看見這二人彼此推脫,不禁開口問道:「大師,您知道我來此的目地?」
廖昊德此次回國要將父母合葬的事情,除了家中幾個親戚知道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清楚,雖然知道老道是葉天的師父,這本事自然也要高出一些,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呵呵,老道倒是看出一二,就是不知道說的對不對了……」
老道剛才雖然沒怎麼和廖昊德說話,但還是暗中看了他的面相,而且從廖昊德的話中,也猜出了幾分,當下接著說道:「廖居士,我觀你日月二角低陷不平,想必是父母緣分單薄,而且母在父先亡,這次回鄉,應該是想父母合葬吧?」
聽見老道的話後,廖昊德臉上露出激動的神情,連連點頭道:「對,對,大師,煩請您出手,只要能找到母親的棺木,我……我定有重謝……」
看見廖昊德小雞啄米般的點頭,葉天不禁在心裡腹誹道:「對個屁!」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葉天可是看出來了,廖昊德在面對老道的時候,露出的破綻和信息頗多,要是老傢伙再看不出他的來意,那也白活一百多歲了。
而且老道所說的那句「母在父先亡」的話,就是一句萬金油,可以理解為「母在,父先亡」,也可以理解為「母在父先,亡」,反正怎麼說都不會錯的。
「老道年事已高,這風水堪輿是早已不看的了,廖居士,還是請回吧……」就在葉天和廖昊德都認為老道會答應下來的時候,卻沒成想他直接出言拒絕掉了。
「師父又忽悠人了……」
聽見師父的話後,葉天差點沒笑出聲來,前幾天才給苗老大家看過風水,現在居然就金盆洗手了,這看相算命的話,果然是不可盡信。
廖昊德卻是不知道實情,還真以為老道不再給人看風水了,連忙上前一步,臉色惶恐的哀求道:「大師,老神仙,還請念在廖某一片孝心的份上,幫我完成父親的遺願吧!不管您有什麼要求,只要廖某能辦到的,一定答應……」
占卜算命風水堪輿,在台灣和香港地區,那是有著很大一個市場的,小到住宅搬家結婚生子,大到公司選址行市開張,都和風水脫不開關係。
由此在這兩個地區,風水先生的地位還是很高的,有些大師級的風水相師,出手一次的價格都能嚇死人。
而面前這位的道行,似乎遠遠超過了廖昊德所見過的那些大師,所以他才說出了任憑對方開條件的話來。
對文化人來講,談錢或許是種侮辱,但廖昊德骨子裡已經變成了商人,在他看來,許下重利,這也是對老道的一種敬意。
其實廖昊德也能從港台請人過來,只是現在大陸並未完全開放,辦個手續都可能花費一年半載的,他總不能將老父的骨灰置於堂前吧?
「老道孤身一人,要錢財何用?」
老道搖了搖頭,看到廖昊德一臉失望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廖居士,老道年事已高,不想再涉足江湖,你要是信得過我麻衣一脈的話,就讓小徒去看看吧……」
「師父,我病還沒好呢,要是再傷了元氣怎麼辦呀?」
老道話聲未落,葉天就抗議了起來,他帶廖昊德來,本就是想禍水東移,這……怎麼又繞回到自個兒身上去了呢?
「就是,大師,葉天年紀還小,這又生著病,還是勞煩您去看一看吧……」
廖昊德也是從旁勸道,俗話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就像人進醫院看病一樣,老醫師的門診總是門庭若市,而那些年輕醫生的門前卻是冷冷清清的。
看相算命風水堪輿也是如此,不信讓葉天和老道各持個招牌去街頭站著,一準沒人會搭理葉天的。
「無妨,小葉子前兒是犯了忌諱,現在已經不礙事了……」
老道擺了擺手,轉臉笑瞇瞇的看向葉天,說道:「小葉子,這風水堪輿的本事,師父已經全都教給你了,要想真正成為一名風水相師,那就需要多多實踐,現在不就是個好機會嘛……」
「我……我沒說要當風水相師啊……」
「你是為師的關門弟子,日後注定要走上這條路的!」
老道對葉天的話不以為然,這小子天賦好的驚人,就算不刻意使然,以後也會在這行當裡大放異彩的。
聽到師父的話後,葉天是欲哭無淚,這老不修估計是自個兒沒把握尋到廖昊德母親的葬身所在,竟然全推到自己這小孩子的身上了。
其實葉天並沒有猜錯,老道不願意下山,的確心中無甚把握。
要知道,古人說三年尋龍,十年點穴,風水堪輿遠不是拿著羅盤念叨幾句咒語那麼簡單的事情,更不是像幫苗老大那樣看風水陽宅那麼容易,而是要耗費很大心神的。
至於幫人從眾多野墳中找到親人棲身之所,更是要推演當事人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時間,其中繁瑣複雜無比,以老道之能,也就三四分的把握。
像這樣一來傷身,二來沒有把握的事情,老道自然就不願意出手了。
而讓葉天前往,只不過是老道的一個托詞罷了,雖然葉天天賦極高,但老道估計他也推算不出廖昊德母親的埋葬地點,自然也不會有傷身一說了。
聽見老道的話後,廖昊德也不喊什麼小朋友了,看向葉天說道:「葉天,你就幫幫廖爺爺這個忙吧,你想要什麼,廖爺爺都給你買……」
廖昊德在國內的簽證已經快要到期了,如果再找不到母親的埋葬地點,他就只能將父親的骨灰單獨葬下,即使日後再回來尋找,那也是希望渺茫了。
「那好吧,我就試試,不過廖爺爺,要是找不到,你可不能怪我啊……」葉天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之後,終於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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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陰陽【求票啦】
師父無德,葉天也沒辦法,再加上腦中「龜殼」也不能一直不用,葉天咬了咬牙還是答應了下來,大不了再在床上躺幾天罷了。
聽到葉天終於鬆了口,廖昊德大喜,連忙說道:「好,廖爺爺一定不會怪你,到時候廖爺爺回去了,還會給你買很多外國的玩具……」
要知道,他此行本來就是請教葉天的,雖然中間出來了個本事更高的老道士,但別人不願意出山,能讓葉天跑一趟,這次來的目地已經算是達到了。
「小龍,走,咱們要回去了……」
雖然茅山風景秀麗,但廖昊德卻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將侄孫喊過來之後,說道:「小龍,把你的表給葉天同學吧……」
之前廖昊德曾經注意到,葉天時不時的會看上一眼那塊電子錶,眼下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意,於是就想先把表送給葉天。
「舅姥爺,好吧……」
郭小龍雖然滿心不情願,但也不敢不聽舅姥爺的話,磨磨蹭蹭的將手錶取了下來,遞向葉天,說道:「葉天,給你……」
「我不要,廖爺爺,你這樣我可不去啦……」
葉天搖了搖頭,他是挺羨慕郭小龍戴著手錶的,不過小孩子也是有自尊的,別人玩剩下的東西,葉天才不要呢。
「好,好,是廖爺爺不對,走,咱們先回去……」
廖昊德見馬屁拍到了馬腳上,也有些尷尬,打了個哈哈後,說道:「封況,小龍,葉天要去咱們家裡做客,你們回去不要亂說什麼啊……」
「老舅,你就放心吧……」
廖昊德的那個表外甥為人很機靈,雖然心裡對老舅最終請了個毛孩子回去尋找舅姥姥的墳有些不以為然,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
封家村在茅山西麓,整個村子有三百多戶人家,算得上是周圍比較大的村子了,只是廖姓人從廖昊德父親離開後,已經沒有了,現在主要是封張郭三姓。
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廖昊德帶著葉天和郭小龍,溜躂著從村頭走了出去,一路上和村裡的老人打著招呼,看著就像是帶著晚輩去遛彎一般。
不過就在廖昊德走出村子十多分鐘後,封況和幾個精壯小伙子,趕著輛馬車也跟了出去,如果有人細看,就能發現馬車上的帆布高高隆起,在下面不但有個棺木狀的物件,還露著好幾把鐵鍬頭。
在一片玉米地旁邊的田壟上,一大兩小三個身影站在那裡,正是廖昊德和葉天等人。
「葉天,從村頭那棵老槐樹算起,這裡剛好就是六百步,不過家母的墳連個記號都沒有,這也分不清是在什麼地方了……」
由於本家嫡系基本上都離開了大陸,就連母親去世,也是娘舅家幫忙安葬的,這幾十年過去了,很多老人都不在了,加上十多年的政治運動,也沒人敢來上墳,所以那邊也是說不清楚,根本就是查無可查。
葉天站在田壟處觀察了一陣之後,從身上背著的書包裡拿出了一個羅盤,說道:「廖爺爺,我試著找下吧……」
葉天手中的羅盤看上去有點金屬的色澤,不過要是仔細查看的話,就能發現,整個羅盤都是由上好紫檀木製成的。
在羅盤的包邊上,隱隱有金光的亮色,而中間的指針則是做成了一條魚形,用非常精湛的工藝將其固定在羅盤上。
由於經常被人把玩使用,羅盤上面的包漿濃厚,向外散發出透出一種歷史滄桑變遷的氣息來。
「葉天,你這羅盤可是個寶貝啊……」廖昊德可是有眼光的人,家裡也收藏了不少古玩,這打眼看去,就知道這肯定是個老物件。
葉天聞言撇了撇嘴,說道:「那當然,師父藏得緊呢,要不是這次讓我下山,未必肯拿出來……」
葉天以前看著這東西新鮮,曾經問老道要過這玩意,不過被老道訓斥了一頓,說是等自己死了才會傳給他,後來葉天旁敲側擊,才從老道嘴裡得知了羅盤對一個風水相師的重要性。
羅盤,可以說是風水相師的飯碗,每個師父都會在臨終前才會把最重要的衣缽及秘訣,傳於喜愛的得力弟子門生。
同時羅盤也是上師傳承法物之一,師父傳法與弟子衣缽,就證明把畢生的心血及期望與滿盤托負交給了弟子,通常在江湖業界中稱為將飯碗交給了弟子,希望能繼續遺志及發揚光大。
中國人是很講究傳承有序的,風水相術這一行當也是如此。
在解放前的時候,如果行走江湖的風水先生沒有得到師父衣缽,就不具備師承之關鍵技巧秘術,通常不具備嫡傳傳承資格。
當然,現在江湖上大部分的風水相師,都是沒有傳承的,他們這些人也被稱為「瓢學",即半路出道的先生,或自學書屋先生。
甚至有些人連「瓢學"也不如,只要口才好一些,懂得如何察言觀色,自己買上幾本書看了後,就敢上街幫人斷風水看相了,這就是十足的江湖騙子。
這種沒有經過師承的先生,簡單地斷驗一些陽宅風水,或陰墳風水是可以的。
但是卻無法幫人做風水局,由於陰宅風水殺人損人其禍慘烈,大至滅族,小至傷亡,通常那些半吊子風水先生是不敢涉獵的。
所以別看葉天年紀小,如果他真的涉足到風水相術行當裡,輩分傳承之高,恐怕除了山上的老道和不在國內的那兩個師兄之外,再無人能出其右了。
葉天所拿的這個羅盤極其複雜,多達四十多層,天地二盤被先天八卦後天八卦,正針二十四位七十二穿山等術法經文所覆蓋,拿給外人看,一準是頭暈眼花。
不過看陰宅風水,旁人尋找墓葬,只要用地盤就可以了,葉天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個紙條,上面寫著廖昊德母親的名字以及生辰死亡時間。
「廖郭氏,江蘇句容人,生於民國初年,遂於1952年……」
拿著紙條沉思了一會,葉天口中唸唸有詞的盤算了起來,並且拿著羅盤不斷判定著方位,雖然他年紀尚小,但是看在廖昊德眼裡,宛然有那麼幾分大師的風采。
只是廖昊德不知道,葉天自個兒這會都不知道嘴裡在念叨著什麼,因為他此刻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手中的羅盤上,而是全部都集中在了腦中的那個「羅盤」上了。
其實根據廖昊德所提供的八字,葉天也能推演一番,不過腦中放著現成的大殺器,他才不會費力勞神的去幹師父都做不來的事情呢。
在念出「術藏」二字後,龜殼果然又如期而至。
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物件,葉天心裡還是有幾分忐忑的,畢竟風水相術是逆天行事,而且葉天也曾經嘗到了元氣反噬的後果了。
「拼了,大不了再回去躺上兩天……」
葉天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倒不是他多麼想幫廖昊德,而是放著這神秘逆天的物件在腦子裡不用,未免太過於暴殄天物了。
但想要讓自己不受到傷害而又能運用自如,就需要找到其中的規律,單單靠想是沒用的,必須要在使用當中,才能發現其奧妙所在。
「堪輿……」
葉天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六術」中「堪輿」二字的字眼上面,頓時,這兩個字明亮了起來,於此同時,葉天將廖郭氏的信息,也都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龜殼上面的神秘圖案,在飛快的組合著,一個個葉天看不懂的符號出現在了眼前,忽然,整個龜殼畫作一道流光,溢入到了葉天雙目之中。
「嗯?難道又開了天眼了?」葉天只感覺腦袋微微眩暈了一下,連忙閉上了眼睛,過了幾秒鐘後,才慢慢將眼睛睜開。
看著原本應該空無一物的空間時,葉天嘴裡喃喃自語道:「陰陽二氣!」
在此刻葉天的眼中,那滿地的都要高出他一頭的玉米桿,似乎都消失掉了,而一團團正在旋轉團聚的霧氣出現在了他的眼瞼之中。
葉天知道,這就是陰氣,也稱之為地氣,尋龍點穴,要做的就是尋找陰氣匯聚之地的中心點,作為墓葬所在。
按照古人的說法,死者下葬後,自身真氣會與陰氣結合形成生氣,通過陰陽交流成的途徑,在冥冥中影響左右在世親人的氣運,如此就能保佑後人福祿安康,就能福蔭子孫後代。
陰宅用於安葬先人,陽宅自然就是活人所住的了,可見陰陽二氣在風水堪輿中所佔據的重要地位了,古人稱風水先生又叫做陰陽先生,意思也是如此。
至於風水寶地能福蔭子孫這種說法是真是假,以葉天的見識還無法做出判定,不過此刻,他卻是相信了陰陽二氣的說法。
「好風水,看來這廖昊德是享受了祖宗的福蔭了……」
看著這塊玉米地上的陰陽二氣,葉天忍不住歎了一聲,跟著老道這麼長時間,雖然這是第一次出師,但他還是知道什麼樣的風水才能稱之為寶地的。
此刻在葉天的眼前,不光是有團聚旋轉著的陰氣,同樣還有散發著絲絲熱量的陽氣,有些地方陰陽交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沖氣以為和,形成了一幅幅奇妙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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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祖墳【凌晨更新求票】
「嗯?廖孝鴻,生於乾隆五十年,卒於咸豐六年,這……這是什麼意思?」
正當葉天看著這陰陽二氣交合在一起的奇景時,他的目光無意中從一塊地面上掃過,一行字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腦中。
「乾隆五十年生人?那不是1785年嗎?這廖孝鴻是廖昊德的祖上呀……」
有個前清秀才作為老師,葉天對於歷朝歷代的帝王年時表以及大事記,背的還是非常熟練的,在心中一盤算,就確認了這個人名生活過的年代。
確定了這是廖家祖墳,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任何一個稍通風水的人都明白,祖墳地的埋葬順序,那都是有講究的。
一般而言,這一支脈的最長者,要處在墓地風水最好的地方,也就是正中靠上方,子女則是緊挨著他的墳墓往下排列,孫輩再往後面。
由於土地面積有限,一般的祖墳也就是五代人,等到墳地面積不夠之後,有些支脈就會分離出去,單獨再立祖墳。
像廖家的這個祖墳從乾隆年間就傳下來了,100年最少可以衍生六代人,到現在已經遠不止埋葬了五輩人了,卻是沒有分出支脈,看來是經過高人指點,不肯離開這風水寶地。
看著一個個人名,消化著一條條信息,葉天此時的心中,感覺很是怪異,怪不得古人說風水相師能溝通陰陽逆天改命,卻也不是無稽之談。
不過此時最讓葉天興奮的是,他的身體並沒有產生什麼變化,除了開始有些眩暈之外,現在一切都很正常。
「廖郭氏!民國初年生人,逝於公元1952年,有子廖昊德……」
在按照傳統的墓葬方位查找了一番之後,葉天在這塊玉米地的一角,終於發現了廖郭氏的信息,連忙拿著羅盤走了過去。
「葉天,不……小真人,找到家母的棺木所在了嗎?」
跟在葉天身後的廖昊德有些緊張,葉天已經是他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還找不到的話,他只能將父親安葬在這裡後離開返回美國了。
「我再看看……」葉天擺了擺手,示意廖昊德不要說話,然後撥開繁茂的玉米桿,圍著那塊位置走動了起來。
裝模作樣的拿著手中羅盤比對一番後,葉天停住了腳步,說道:「如果沒錯的話,應該就是這裡了……」
「真……真的?」
廖昊德的聲音有些顫抖,他離開大陸的時候已經10多歲了,對於母親還是有很深記憶的,眼下馬上就要找到母親葬身所在,為人子女的難免有些觸景傷情。
「呵呵,是不是挖開就知道了……」葉天笑了笑沒有多說。
「哎,你們幾個過來……」
葉天聽到後面傳來吵雜聲,回頭一看,卻是封況帶著幾個年輕人拿著鐵鍬走進了玉米地,對著走在最前面的封況招了招手,說道:「鏟子拿過來……」
封況拿著鐵鍬,卻是沒遞給葉天,而是看向了廖昊德,小聲問道:「老舅,這……靠不靠譜啊?」
葉天聞言有些不高興,撇了撇嘴,說道:「不相信我,就別找我啊……」
「葉天,別聽他瞎說……」廖昊德把臉一繃,伸手搶過外甥手裡的鐵鍬,遞到了葉天的手中。
葉天接過比他身高都要長出好多的鐵鍬,將周圍三四平方範圍內的玉米桿都給清理掉後,在地上畫了一道線,說道:「等會從這裡挖,向下四尺,呃,就是一米多一點,就能見到棺木了……」
「回頭找不到,再收拾你小子……」
封況沖葉天看了一眼後,嘴裡小聲嘟囔了一句,往掌心吐了口吐沫,一把搶過了鐵鍬,就要往地上剷去。
「慢著,我說開始挖了嗎?」
沒等鐵鍬接觸到地面,葉天口中發出一聲大喊,嚇得封況連忙收手,卻是差點鏟倒了自己的腳面。
「我說你幹什麼啊?找到地方為什麼不挖?這是我家的地,挖壞了又不找你……」跟隨封況來的一個本家兄弟見到這種情況不答應了,立馬向葉天瞪起了眼。
見到那年輕人衝自己吹鼻子瞪眼的,葉天擺了擺手,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可以挖啊,現在挖,那就叫做暴屍,你想挖我沒意見……」
中國人的墓葬傳統習俗中,所要注意的東西非常多,尤其是下葬後,又因為各種原因要起出棺木的,講究就更多了。
一般要說,這種情況是要找風水先生選個良辰吉日,在規定的時間內,將棺木起出來。
如果是白天的話,就要上方搭建涼棚,因為屍骨要是接觸到陽光的話,那就會使陰陽失調,對子孫後代影響極大。
見到葉天似乎有些生氣,廖昊德連忙上前打圓場道:「葉天,別和他們一幫見識,還要做什麼,你就吩咐吧……」
聽到廖昊德的話後,葉天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看向那幾個年輕人,說道:「你們幾個,以後不許把這事情傳出去,能答應我就說……」
雖然給人看風水這事兒挺好玩的,但是葉天可不想日後靠此謀生,然後再被人冠以一個小神棍的名頭,葉天同學那可是立志要上大學的。
「葉天,你放心,他們不會說的……」
廖昊德給葉天打了保票之後,看向自己的這幾個晚輩,說道:「日後要是有人知道這事情,我不管是誰說的,你們幾個都不要認我這個老舅了……」
「是,老舅,我們不會往外說的……」
封況等人對葉天的話不以為然,但是對這有錢舅舅就不一樣了,不聽他的話,那豈不是自斷財路嗎?
要知道,這次廖昊德回來,每家親戚都給了一千塊錢和一台十八寸的上海牌電視機,這在八六年的農村,已經是很大的手筆了。
而且封況之所以對老舅的事情這麼上心,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在見識了老道的那些字畫後,廖昊德曾經說過,中國的古玩字畫,在外國很值錢。
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封況那會心裡就有了個主意,他想在縣[www.qisuu.com奇書網]城裡開個店舖,專門買賣古董,不過他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哪裡會有本錢啊,這事情還是要求到廖昊德的頭上。
「都聽小兄弟的,誰胡亂說話,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所以廖昊德的話在他們心裡還是很有份量的,尤其是封況,又出言警告了他那幾個本家兄弟幾句,擺出一副唯葉天馬首是瞻的模樣來。
葉天也不客氣,拿著個玉米桿在地上指點了幾下,說道:「你們幾個,把我讓你們帶的帆布拿過來,在這,還有這打個地樁,用帆布搭個棚子……」
這搭建涼棚也是有講究的,否則也有可能破壞到這裡的風水地氣,葉天指出的地方,都是眼睛所看到沒有陰陽二氣的所在。
「我說帶那麼大塊布幹嘛的,敢情還真用的上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封況幾人回去將馬車上的帆布給抬了過來,這是他們從村裡專門辦紅白喜事那戶人家借來的,全打開的話,底下能辦四五桌酒席,一個人可是搬不動的。
這搭棚子沒有什麼技術活,對於幾個健壯的小伙子而言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半個小時後,棚子已經按照葉天的吩咐搭建好了,除了遮擋住陽光之外,棚子四面都是透風的。
搭好棚子後,葉天又讓那幾個人將馬車上的棺木給抬了下來,棺材可比那帆布重的多,幾個人將其抬進來後,也是累的氣喘吁吁了。
這個棺材可是上好的杉木打製的,通體沒有一點蟲蛀的痕跡,原本是縣裡一個老頭留作自用的,廖昊德花費重金買了過來,雖然不如金絲楠木和檀香木所做的棺材,但也屬於是上等棺木了。
將棺材放到了棚子底下後,葉天指了指自己剛才所畫的那條線,說道:「挖吧,向下四尺,必然可以見到棺木……」
被葉天指揮了半天,幾個小伙子心裡也憋了股邪火,當下也沒多說什麼,一人拎著把鐵鍬就挖了起來,不多時,一個長寬約兩米的土坑就顯露了出來。
幾人挖土的時候,葉天一直站在土坑上面觀察著泥土的顏色,在踩散了腳下的一塊泥土之後,葉天的聲音響了起來,「等等,不能挖了……」
「怎麼了?葉天,找……找到了嗎?」
廖昊德打了個激靈,他看這坑的深度約莫也有一米多了,難道已經找到母親的棺木了嗎?不過……自己怎麼沒看見?
葉天點了點頭,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顏色有些發黑的泥土,遞給了廖昊德,說道:「廖爺爺,你看這個,這其實不是土,而是棺木腐朽之後留下的痕跡……」
葉天跟老道學習風水堪輿的時候,可不單單是背那些風水書籍,茅山東麓的野墳場他也去過好幾次,對這種腐朽後的棺木並不陌生。
給廖昊德解釋了幾句之後,葉天衝著在下面坑裡的幾個人喊道:「哎,你們幾個,用手和小鏟子把這土撥開,看看有沒有一條線……」
從腐朽的棺木殘渣中葉天能看出,廖昊德母親所用的棺材,並不是什麼好木料打製的,這麼多年下來,想必已經完全和泥土混合在一起了。
「有,嘿,真是有條線,哎呦,我……我這不是踩在舅姥姥身上了嗎?」
幾個人聽到葉天的話後,在地上一撥拉,果然看到一道一寸左右粗的黑色線紋,有那膽子小的,頓時就感覺頭皮發麻,將鐵鍬一扔就爬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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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巨款【二更求票】
「你,你們……」
封況幾人的表現,讓廖昊德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眼瞅著就能找到母親的屍骨,誰知道這幾個小子竟然撂挑子了。
幾個人不肯承認自己膽小,卻是找了個理由,尤其是封況,開口說道:「老舅,這……這要是踩在舅姥姥身上,多不合適啊?」
對於未知的事物,人們永遠懷著畏懼的心理,就像是鬼神之說,雖然誰都沒見過,但是從心裡就怕了三分。
一想到腳下有具死人屍骨,這幾個火氣正旺的年輕人,也是心底直冒寒氣,相互推脫著,卻是沒人敢再下去了。
「你們不幹,我自己來!」
俗話說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丑,見到幾人臉帶懼色,廖昊德捲了捲袖子,從土坑上慢慢爬了下去,下面可是老母親埋骨的地方,他可不敢直接跳下去,驚擾了母親的安息之所。
「廖爺爺,我來幫你吧……」
葉天說著話,小身體從上面突溜了下去,他晚上在墳場裡都睡過覺,屍骨見得多了,半夜三更的時候都不在乎,現在光天化日的,更沒什麼好怕的了。
本家的侄子外甥都不幫忙,倒是葉天這個外人下來了,廖昊德不禁有些感動,嘴唇蠕動了下,說道:「好……好,葉天,廖爺爺一定會感謝你的……」
「老舅,我也來幫把手吧……」
見到廖昊德和葉天一老一少的呆在下面,封況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再說他還指望美國老舅幫他出資搞個古玩店呢,這會要是不幫忙,那也沒臉提這事情了。
「棺木已經見到了,下面只能用手把泥土撥開,嗯,黑線以外的地方就不用管了……」
等到封況下來後,葉天給二人講起了要注意的地方,只不過話剛說了一半,葉天的小眼睛突然直直的看著封況背後,顫聲說道:「你……你背後有東西!」
「什麼?!」
聽到葉天的話後,封況頓時感動頭皮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鼓了起來,屁股上像是裝了火箭推進器一般,「嗖」的一聲就竄到了土坑上面。
「哈哈,哈哈哈……」土坑裡的葉天見到封況的樣子,頓時笑得是前仰後合。
「你……你,我揍你小子……」
當封況驚魂不定的回頭望去時,卻聽到了葉天的大笑聲,也明白自個兒是被這小子耍了,看了眼老舅,一張臉憋的通紅。
「行了,葉天,這眼瞅著天就快黑了,早點辦完事情回去吧,廖爺爺讓人殺雞做飯了……」
廖昊德對葉天的行為也是哭笑不得,不過對方是個小孩子,他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是連哄帶騙好話說盡。
「好,廖爺爺,你那位置是棺木的頭部,小心一點啊……」
葉天這次沒搗亂,給廖昊德說明了位置之後,拿了個小鏟子,往外撥起了泥土,上面的封況猶豫了一會,也悻悻的下到了坑裡。
「哎,葉……葉天,你……你來看看,這……這個是?」清理工作進行了十幾分鐘後,廖昊德帶著顫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葉天循聲望去,在廖昊德的手下面,出現了一個顏色有些發黃的頭蓋骨,連忙說道:「是頭骨,廖爺爺,您輕點啊……」
江南多雨,加上廖母當時安葬時,所用的棺木並不是很好,棺木腐朽之後,泥土也滲入了進去,其衣服血肉早已被腐蝕掉了。
「媽,兒子來看您了,兒子帶阿爸來看您了……」
見到母親的屍骨,廖昊德悲從心頭起,「噗通」一聲跪在了泥土裡,五十六歲的人,竟然像孩子一般放聲大哭了起來,一張臉上抹得全是泥土。
少年就離開了母親,廖昊德多年對母親的思念,在此刻都化作了悲慟的哭聲,引得封況等人也是抹起了眼淚,嘴裡直喊著「舅姥姥」,搞得周圍是哭聲四起。
「小葉子,廖爺爺讓你見笑了……」過了好半晌,廖昊德才停住了哭聲。
「廖爺爺,沒事……」
葉天的眼睛也有些紅紅的,聽到這哭聲,他也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只是葉天不知道,為什麼母親會不要自己和父親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哭聲喚起了真情,廖昊德的幾個晚輩都下到了坑裡,幫忙收拾起了屍骨,一個多小時後,整座墳都被清理了出來,屍骨全部被移到了旁邊的棺材裡。
至於這座墳的主人,是否為廖昊德的母親,在一支頂端刻著鳳凰模樣的金簪出土後,也失去了懸念。
因為當時廖昊德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母親從前的飾物,廖昊德小時候還曾經幫母親戴過呢,見物思人,說不得又是一陣傷悲。
見到廖昊德遲遲不肯離開,封況上前說道:「老舅,天黑了路不好走,咱們早點回去吧?」
「好,回去……」
由於國內這會的政治環境,對於封建迷信的打擊力度還是很大的,在收拾好屍骨後,一行人將棺材重新抬到了馬車上,悄無聲息的返回到了村裡。
……
封家晚上的飯菜,做的特別的豐盛,七八斤重的大鯉魚,正在下蛋的老母雞,就算平時過年也都是吃不上的,此刻擺了滿滿一桌子。
「葉天,吃,多吃點……」廖昊德不斷的給葉天夾著菜,似乎只有用這樣的辦法,他才能表達出心中的謝意。
而同在桌上的封況等人,看向葉天的目光,也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實在超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的知識範疇。
葉天也不客氣,一頓狼吞虎嚥之後,伸手拍了拍小肚皮,說道:「廖爺爺,夠了,我吃飽了……」
「小葉子,你說……讓廖爺爺怎麼謝你啊?」完成了父親的遺願,廖昊德也放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不過同時,廖昊德也背了個大大的人情,葉天可不是行走江湖的術師,他只不過是個孩子,但是正因為如此,廖昊德才感覺到難辦。
如果是從業的風水先生,那該給多少酬勞,給多少酬勞就行了,但葉天偏偏是個孩子,給錢少了,那是欺負小孩,廖昊德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但是錢給多了的話,廖昊德又感覺不合適,他瞭解過國內現在的情況,普通工人一個人才幾十塊錢,要是葉天或者葉天家裡多出一筆「巨款」的話,對於他們而言,並不一定是好事。
葉天可沒那麼多的想法,聽到廖昊德的話後,有些奇怪的問道:「廖爺爺,你不是答應師父幫他修繕道觀的嗎?」
「這……這是兩碼事,小葉子,你想要什麼啊?是要錢,還是要東西?」
廖昊德聞言愣了一下,他還真沒將這兩件事扯在一起,一來那道觀已經有人在修繕了,自己也花不了多少錢,二來在廖昊德心裡,這件事情從頭至尾都是葉天出的力,和那老道關係並不大。
見到廖昊德態度很誠懇,葉天歪著小腦袋想了好一會,開口說道:「嗯?那廖爺爺,你就再給我一百塊錢吧……」
「多?多少……一百塊錢?」
聽到葉天的話後,廖昊德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他怎麼都沒想到葉天提出了一個如此之「大」的數目。
在廖昊德心裡,父母合葬是比天還要大的事情,葉天幫他完成了心願,就是掏個十萬八萬的他也願意。
而且話說回來,如果是在港台地區請個頂級的風水師,那也是要這個價碼的,是以葉天開出的條件,讓他一時間感受到了巨大的落差。
看著廖昊德的神情,葉天還以為是自個兒獅子大張嘴了,當下弱弱的說道:「一百塊錢……多了嗎?要不……五十也行!」
要知道,在葉天心裡,一百塊錢那就是一筆很大的「巨款」了,可以給自己和父親還有老道,嗯,再加上個於清雅,每人都做一件新衣服了。
「別,別說了,小葉子,這些錢你先拿好了……」
沒等葉天把話說完,廖昊德就從身邊的包裡面掏出了一疊十塊的工農兵,直接塞到了葉天的手裡。
「這……廖爺爺,太多了吧?」
葉天被廖昊德的舉動給嚇了一條,這厚厚的一疊錢,怎麼著也要一兩百吧?自己只不過幫他尋個墳,半天功夫都沒花到,難不成吃著喝著還有這麼多錢拿?
「不多,一點都不多……」
廖昊德擺了擺手,想了一下之後站起身說道:「小葉子,走,我送你回家,封況,你也來……」
和葉天這小孩子說不清楚,廖昊德這是想找葉天的父親,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而且就在剛才他心中也多出一些別的想法,需要和葉天的家長去談的。
「回家?好……」
葉天聞言愣了下,隨即把那疊鈔票塞到了自己的小書包裡,和師父的羅盤放在了一起,不過這會在葉天心裡,那鈔票要遠比羅盤重要的多了。
坐在封況趕的馬車上,葉天的心裡卻是多了一絲明悟,看來給人堪輿風水看相算命,似乎是一件很有「錢途」的事情啊?
當然,這種想法不過僅僅是在葉天心裡產生了那麼一絲萌芽。
作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每天學習雷鋒好榜樣的這一代人,葉天同學的理想,還是做一個科學家,為祖國四化做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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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辭行【一更求票】
這片世界中充滿了荒涼、淒涼以及蒼涼的感覺,但並不消,而是同時給人一種龐大、浩大、博大的感覺。
遠處的群山連綿,帶著無盡的蒼莽之意,遠古的氣息撲面而來。
當蘇郁把自己的感覺告訴了滿地黑之後,滿地黑思考了一會兒,道:「你去遠處的山中看看,要小心。如果山的入口之中有一些散著七彩光芒的石頭,那就說明了這裡是暗之界。
為你自己祈禱,如果你能看到七彩的時候,那麼你離七彩能量果實也就不遠了。
家主,要小心一些。如果這真的是暗之界的話,那麼你面對的危險也絕對不會少的。」
蘇郁握了握手中的末日天刀,沒有多說,縱身想遠處的山脈飛去。
蘇郁飛的小心翼翼,不論這是不是暗之界,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中,蘇郁都應該保持警惕心。
那些山脈看著很近,但是實際上離得非常之遠。望山跑死馬並不是一件隨便說說的俗語,它是有著真的依據的。
蘇郁飛了半天之後,才終於接近了山腳下。來到山腳下,蘇郁再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微小。
這種感覺如此的強烈,以至於蘇郁不得不想起了一些事情,心中再次起了一股mi茫和惶然。
天地一指也,萬物一馬也,通矢下者,一氣耳!
這個氣是什麼?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
古人云:域中有四大,而王居其一焉!蘇郁卻習慣xing地將之理解成,而人居其一焉。
蘇郁以為,人類也算是天地之間的四大之一。
蘇郁承認這是當初他改編的一句話,那是他送給一群朋友的話。
蘇郁的本意其實想跟他們每個人都說,他們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是無可替代的。在這個宇宙的運轉中,他們存在的痕跡是無可更改的已成的既定事實。
曾經,有個人告訴蘇郁說:「一點成一字之規,一字乃終篇之準。」這一刻,蘇郁再次想起了那個人,想起了那個人寫的字。那個人是蘇郁上學時候的朋友,寫的一手漂亮的毛筆字,一手漂亮的現代詩。
這是以個多年前的朋友,有很多年沒見過了,也不可能在見了。
英於他的一切痕跡都隨著地下文明的那一場轟炸而落入了時光的深處。
初想到這些時,蘇郁覺得有些黯然,然而隨即也就釋然,見或不見,又有什麼分別呢。
就像這天地間,一切都是晦暗不明,一切都是靜靜的,聽不到任何聲音。這些東西,習慣了,也就沒有什麼感覺了。彷彿安靜已經成了生命中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慣xing,多麼可怕的存在丫∼
天地之間的氣流湧動,形成了一陣風。
蘇郁站在空曠的大地上,感受著灰se的霧氣中撲面而來的風中的涼意,不知怎麼的,就有了一種秋天的感覺呢?
曾經,在末日之前,蘇郁也是喜歡傷春悲秋的罷?
想想從前的一切,忽然覺得這人生,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讓人無法猜透結局。
一個人在年少的時候,之所以成為其人的特質,或許會在年長之後,完全反了過來。這麼想著,蘇郁忽然有些興味索然。
在很久之前,蘇郁從來不會想到,他會遭遇末日來臨,會成為食金者,會走上這樣的一條路。
其實,很多年前,蘇郁就明白,一個人的一生中,最好不要試著去想自己的一生究竟所為何來,究竟去歸何處?也不要試著去明曉自己的種種行跡有著何種意義和價值?
執著於這個問題的,或者成為哲學家:或者成為空學家:或者成為懷疑論者:或者空虛空寂空寞無聊無用無助茫然彷徨最後會被現實拍成一堆菜市場邊角上腐爛的白菜葉……
那麼,作為天地間的蜉蝣,人類應該怎樣走過這滄海一秦的短暫時光呢?
如果人類靈hun的教育工程師在課堂上設法培養你的思想品德,或許他會告訴你:「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對每個人來講只有一次。一個人的生命應該這樣過:當他回往事時,不會因虛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碌碌無為而羞恥。在臨死的時候,他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事業而鬥爭。」
看,多麼崇高、多麼光明,如果這樣生活,想必每個人都不會空虛的。
但是,正如不是每一種牛奶都能叫特侖蘇一樣,蘇郁認為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崇高理想的。
所以,對於某些人來說,有些遺憾了,蘇郁只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同樣遺憾的是,蘇郁在過往中現了許多只這樣的孩子。
能夠走到今天,完全是一場偶然。最終的源頭或許要歸溯到一個紫衣女子的身上去。
那個紫衣女子是蘇郁的大學同學,和蘇鼻之間有著一種默契,一種紛緒難明的情愫。
因為紫衣女子,蘇郁認識了吳金鈴。因為吳金鈴,蘇郁從關外途徑中原,遷居到了湘竹市。
而在湘竹市,蘇郁遭遇了末日天災,並且得到了天外來石的眷顧,並且遇見了粱雪。
如果不是因為紫衣女子,蘇郁不會認識吳金鈴,如果不是認識吳金鈴,蘇郁不會前往湘竹市。
如果不在湘竹市,蘇郁就不會在那個七夕情人節的夜晚遇見那一條瘋狗。
如果不是遇見了那一條瘋狗,蘇郁就得不到生生四號的強大藥力,也無法融合隨後幸運地砸到他身上的天石。
如果無法融合天石,蘇郁就不會成為食金者,也就會在當時變成了一具喪屍,而後成為渾渾噩噩的行屍走肉大軍的一員。
那麼,接下來,蘇郁不但不會和粱雪走到一起,甚至還有可能把粱雪也咬成喪屍。
可是,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奇怪,蘇郁不但沒有變成了喪屍,還成為食金者,得到了在末日存活下去的強大能力。
知道蘇郁擁有食金者的能力的人並不是很多,如果有人知道,或許會嘲笑蘇郁的能力。
認為看似風光的一個能力,甚至連一些注射了基因藥劑的人也敵不過。其實,這是一個誤區,兩者之間有著根本的區別。
一些靠拔苗助長提升的玉米苗,就算比其他的禾苗要高,又有什麼意義呢?
而粱雪,之所以在那麼短短的幾天內喜歡上蘇郁,並非是無因的。
一見鍾情或許很多人不相信,但確實是存在的。而且,在見到蘇郁之前,粱雪並非沒有聽過蘇郁的名字。
這聽起來似乎有些離奇,但有些時候,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離奇。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實就是這樣。
而粱雪之所以聽過蘇郁的存在,源頭還是在於那一個紫衣女子身上。
紫衣女子有一個表妹,叫做吳小燕,也是聽紫衣女子說過蘇郁的。
而吳小燕和粱雪,又恰恰曾經是同學。
因為紫衣女子,蘇郁來到了湘竹市並且成為子食金者,遇見了粱雪,經歷了後來的一系列的辜情。
而命運就是這麼奇妙,當很多年前,蘇郁和紫衣女子第一次遇見的時候,蘇郁完全想不到會因為這個而導致後來的一些列的事情。
當然,這件事情扯起來實在太過久遠,但是在回憶之中,世間是最不重要的一個參數。
所以,此刻,蘇郁的回憶打開,如同時光的洪水洩了鬧,再也無法止住。
其實,對於一個能力者來說,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情,但是蘇郁卻依然沒有覺察到危險的到來。
這說明了什麼呢?
有些時候,人的思想是會受外界環境的影響而觸的。感時hu□濺淚,恨別鳥驚心。
天地之間的物象都全在某個特定時間、特定地點、特定的場景下讓一個心潮澎湃,不能自禁。
有些時候,這些環境是死的,沒有任何的感情,只不過人類觸景生情而已。
但是,在一些特定的世界之中,有些時候,每一個不經意的佈局和場景之中都把殺機暗藏。
尤其是,當一個能力者進入到一個有著自己意識的世界之中的時候。能力者就變成了侵入該世界的細菌與病毒,是會受到該世界的自主防禦系統的排斥和攻擊的。
能力者侵入一個異世界的目的,就像舊時代侵入其他大陸的殖民者,所圖無非就是珍寶財物和各種稀有資源,所作無非就是搶劫掠奪。
而異世界中的原始居民,是不是就和那些殖民地的原始居民一樣,成了任人魚肉和宰割的對象麼?
未必如此,如果原居民強大的話,當然可以一舉消滅入侵者。
而即使原始居民在入侵者面前是孱弱的,落後的,無能為力的,但當異世界擁有自己的世界意識的時候,入侵者也會遭到強有力的抵抗和攻擊。
強大的世界意識,會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針對入侵者動一場場的攻擊。
這些攻擊可能是洶湧澎湃,一刀見血的,也有可能是暗流洶湧,殺人不見血的。
而第二種攻擊,才是真正讓人防不勝防的。!。
第二十一章出國?
「葉天,那你看看於老師這次出去,會有什麼樣的發展呢?」
於浩然一時情急,上面那番話是脫口而出,不過說出來之後,頓時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燒的慌,先前還不怎麼相信風水算命之說,現在竟然要求教了。
更何況請教的還是自己的學生,這就讓於浩然愈發難堪了,那張臉由白轉紅,恨不得現在發生個八級地震,震出條縫好讓自個兒鑽進去。
「老舅,我回來了……」
正當於浩然難堪不已的時候,封況一手拎著個塑料袋,從院子外面走了進來,將手裡拿著的熟食放到桌上後,說道:「老舅,幾位老師,我買了點滷菜,大家下酒喝啊……」
一斤煮花生,二斤豬頭肉,雖然菜不多,不過這會能買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封況可是跑了兩個村子敲了幾家的門才買到的。
葉東平看出老友有些不好意思了,正好封況這一打岔,連忙給桌上幾人的杯子裡倒滿了酒,說道:「老於,喝酒,喝酒,廖先生,到家裡來,怎麼好意思讓您破費啊……」
「呵呵,這沒什麼,我可是還喝著您釀的米酒啊……」
廖昊德笑著擺了擺手,接著看向於浩然,臉色變得嚴肅了起來,說道:「於老師,我說句不當說的話,葉天這孩子天賦異稟,對風水相術有常人不可及的地方,向他請教,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廖昊德雖然沒有活李善元那麼大的年紀,但一生波折走南闖北,見識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從剛才老道的臉色中他就看了出來,他對葉天的本事也是感覺很震驚的。
由此廖昊德在心中大膽的推斷,恐怕就是這活了一百多歲的老道士,也不見得就能在風水相術上贏得了徒弟,所以才說出這番話來。
「呵呵,倒是我有點著相了,別的不說,葉天的毛筆字寫的就要比我好……」
聽到廖昊德對葉天如此推崇,於浩然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自嘲的笑了笑,看向葉天說道:「葉天,能不能幫老師斷下前程啊?」
「於老師,我剛才瞎說的,您,您別在意啊……」
葉天正伸出手去抓那豬頭肉呢,聽到於浩然的話,隨口就想把剛才從卦象中看出的東西說出來,一抬頭見到老爸正瞪著自己,話到嘴邊卻是改了詞。
於浩然順著葉天的眼神看去,不由笑了起來,「嗨,我說老葉,你嚇唬孩子幹什麼呀?」
「老於,別聽他裝神弄鬼的,喝酒,喝酒……」葉東平卻是怕葉天胡說八道,讓於浩然走了之後心裡留下疙瘩。
「老葉,這孩子說的有道理,聽聽也無妨……」
於浩然在小鎮上做了將近十年的老師,這猛然回家要接掌一個企業,心中實在是七上八下的,眼見葉天的相術如此了得,自然想聽聽他的意見了。
「臭小子,讓你說就說吧,不過以後不准再給人看相算命了……」
聽到於浩然的話後,葉東平也有些無奈,怎麼自己兒子就成了個小神棍了呀?偏偏看相算命還那麼準。
葉天看了一眼老爸,在心中組織了一番語言後,開口說道:「於老師,俗話說相法以神為主,您的眼神藏而不露,眼形秀長黑白分明,說明您心地慈善並且有很強的判斷力和決策力,能很好的把握時機,日後大富大貴不在話下的……」
葉天的這番話,有一半是腦中龜殼推算出來的,另外一半卻是他根據於浩然的面相自己添加上去的,算是說的中規中矩。
經過這段時間對腦中龜殼的應用,葉天越來越覺得自己以前所學的風水相術知識,就是配合這龜殼所用的。
如果葉天不懂得相面的知識,直接將這些信息說出來,恐怕宣揚出去之後,過不了幾天就會被送到某些機構解析研究去了。
「行了,老於,來,乾一杯,算是為你踐行了,恭祝你日後大展宏圖……」
葉天話聲一落,葉東平就端起了酒杯,敬了於浩然一杯,放下杯子後,卻是看向了廖昊德,開口問道:「廖先生,不知道您今兒來,還有什麼事情嗎?」
要說廖昊德單純的就是為了送葉天回家,葉東平是絕對不相信的,他問廖昊德這番話,一來是心中好奇,二來卻是想岔開剛才的話題。
廖昊德能看的出來,葉東平並不想提及葉天看風水算命的事情,是以笑了笑說道:「是這樣的,我看葉天小朋友天生聰穎,所以想和葉先生你打個商量……」
「商量?商量什麼?」葉東平有些奇怪的問道。
廖昊德看了一眼葉天,笑道:「我想帶葉天去美國上學,他從中學到大學的一切費用,都由我來支付,不知道葉老弟捨不捨得呢?」
「什麼?去美國?!」葉東平雖然年齡不算大,但這輩子也經歷了不少事情了,而廖昊德此刻開口說的話,卻是他感到最為荒謬的。
「老舅,怎……怎麼沒聽你說過這事啊?」
「廖先生,您……您不是開玩笑吧?」
「去美國,那多遠啊,一個孩子能行嗎?」
可不止是葉東平一個人吃驚,院子裡的幾個人同時喊出聲來,均是對廖昊德的提議感到不可思議。
要知道,雖然國內口口聲聲的說資本主義國家怎麼樣,美國的生活多麼。
但是場內這幾個人都明白,不管是從教育還是生活水平上而言,美國都要遠遠超出現在的中國,葉天如果能在美國生活學習,那也許會改變他整個人生的軌跡。
見到眾人都把目光看向自己,廖昊德的面色也嚴肅了起來,說道:「葉先生,你看我這一把年紀,像是和你開玩笑嗎?我說的都是真的……」
其實這個想法,也是之前在給葉天錢的時候想到的,在見到於浩然等人對風水相術以及中國傳統文化的態度後,廖昊德堅信,或許讓葉天去到國外,才能有更大的發展。
「這……這,太突然了,廖先生,我要好好的想一下……」
葉東平對廖昊德的建議,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他知道讓葉天出國好處是極大的,但是父子倆相依為命十多年,讓他根本就無法割捨的下。
「爸,我不要出國,我才不要去美國呢,我就在這裡,我哪都不去……」
沒等葉東平靜下心來仔細思考,葉天先是不答應了,在這裡有他的好夥伴,有師父有老爸,日子雖然過的清貧了一些,但是葉天感覺自己是很快樂的。
「沒錯,出國幹什麼啊?去當二等公民?小葉子,哪都不去,在這裡陪師父……」
葉天話聲剛落,老道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前後兩個弟子都跑國外去了,他可不願意自己這天賦最高的關門弟子,也被忽悠到外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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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報酬
「老神仙,廖某雖然不才,但葉天如果願意出去的話,廖某人是絕對不會讓他受一丁點委屈的……」
聽見老道士的話後,廖昊德連忙出言解釋了一番,自己本是一片好心,要是被他們誤會了,那可真是左右不是人了。
「不去,不去,我哪裡都不去,廖爺爺,你也再敢說,我……我就……」
葉天大聲嚷嚷了起來,他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要是廖昊德再敢說讓他出國的事情,這小子都敢連夜跑到封家莊廖家祖墳處擺出個絕殺風水局來。
「你這孩子,廖爺爺是對你好……」
廖昊德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轉臉看向了葉東平,在大人們心裡,葉天雖然聰穎,但這樣的事情,還是要家長來做主的。
不過廖昊德如果知道葉天此時心裡的想法,恐怕他也不敢繼續說下去了,得罪一個風水師,那可是江湖大忌,即使葉天還只是個孩子。
「廖先生,您的好意我代表小兒心領了,不過他年紀還小,我也不放心讓他出去,還是留在國內吧,再說了,雖然現在國內的教育跟不上,但以後慢慢會好起來的……」
葉東平認真考慮很長一段時間,最終拿定了主意,國外固然好,但畢竟只有這塊土地,才是中國人的根,葉東平也不想讓兒子日後變成個黃皮白心的香蕉人。
「葉先生,你不再考慮一下了?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不過葉天在國外所受到的教育,肯定會比國內好的……」
對於葉東平的話,廖昊德有些意外,這年頭正是很多國內大學生往外面跑的時候,葉天能有這麼好的機會,廖昊德卻是沒有想到葉東平會拒絕。
葉東平搖了搖頭,說道:「廖先生,不出國一樣能學到本領的,而且小天也不同意,我們也應該尊重孩子的選擇……」
「那……那好吧,葉先生,日後您要是改變了主意,隨時可以與我聯繫,就是小葉天長大了想留學,我的這個承諾依然有效……」
聽見葉東平的話後,廖昊德也知道葉天肯定是不會出國的了,當下對著封況招了招手,從他那裡取過一個黑皮包,說道:「葉先生,這是我請葉天堪輿風水的一點酬勞,您務必要收下……」
「廖爺爺,您……您不是給過我錢了嗎?」
見到廖昊德又要給報酬,葉天不禁有些奇怪,之前的那一疊鈔票,已經讓葉天感覺有些燒手了。
「葉天,怎麼能隨便拿別人的錢?」聽到葉天的話後,廖昊德還沒說話,葉東平的臉se已經沉了下來,不高興的瞪向了葉天。
「那……那是廖爺爺硬塞給我的……」
葉天低下了頭,小聲說道,他雖然頑劣,但平時真惹父親發火的時候卻是不多,眼下見到葉東平繃起了臉,心裡也有點害怕了。
「葉先生,那只是給小葉子的一點零花錢,你別訓他了,這裡面的錢,你收好……」看到葉天吃癟,廖昊德連忙出來打起了哈哈,將黑皮包遞到了葉東平的手裡。
葉東平接過皮包的時候還沒在意,不過當他順手拉開了皮包的拉鏈後,一看之下,頓時臉上變了顏se,「這……這,使不得,廖先生,這錢我不能要……」
比葉天書包稍大一點的皮包裡,全是一疊疊嶄新的大團結,就算一疊只有1000塊錢,這個皮包內估計也要裝上個一兩萬。
葉東平雖然來自大城市,但也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啊,要知道,在這個年代,萬元戶已經是富豪的代名詞了,他可不敢接下這些錢來。
「葉先生,這錢是給葉天的酬勞,不瞞你說,如果是在港台地區請一位風水先生,恐怕這點錢都是不夠的,說起來我還是佔了便宜呢……」
廖昊德在來之前就做好了兩種準備,一是帶葉天出國,這錢自然就不用給了,第二就是眼前這種情況了,如果葉天不肯出去的話,那這些錢就將作為葉天幫他堪輿風水的酬勞。
聽見廖昊德的話後,葉東平急的滿臉通紅,連連擺手說道:「國外是國外,廖先生,這裡是國內,我要是接了您這錢,那豈不是宣揚風水算命封建mi信嗎?這派出所說不定明天就把葉天抓進去了呢……」
雖然這裡地處茅山腳下,道教盛行,國家也很尊重宗教文化,這幾年的扶持力度也很大。
但是茅山各個道觀的修繕重建,都是由國家撥款或者是信徒捐獻,還沒聽說過哪個道士敢下山做法事看風水收錢的呢。
經歷過那動亂年代的人都很敏感,這政策是說變就變,萬一要將這些行為列入到封建mi信的範疇裡,那葉天豈不是就要做這出頭鳥了?
剛才廖昊德說給了葉天點零花錢,葉東平還以為只是十幾二十塊錢呢,如果知道葉天小書包裡有兩百多塊,恐怕也會讓葉天退出來的。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廖昊德遲疑了一下,說道:「葉先生,咱們都不說,這……這算是s□人行為,國家也管不到吧?」
「廖先生,好意心領了,這錢……真是不能收,不收錢就當是小孩子胡說八道了,收了您的錢,這xing質可就不一樣了……」
葉東平連連搖頭,死活不肯再接廖昊德遞來的皮包了,看的封況在一旁直嚥口水,在心裡暗罵葉東平是書獃子,錢送到手上竟然都不要?
就在廖昊德和葉東平一個堅決要送,一個堅決不收的時候,一旁的老道開口說話了,「小葉子,這錢……你就收下吧,沒事!」
「老爺子,您怎麼也跟著犯糊塗啊,這錢……能要嗎?」
聽見李善元讓他收錢,葉東平有些急眼了,敢情葉天不是你們的兒子啊?
老道聞言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才幾個錢?想當年老道給人看相算命斷八字,一卦最少1000塊大洋,要是堪輿風水看y□n陽宅的話,沒兩根小黃魚老道都不去的,現在我徒弟收這點錢怕什麼?」
「老爺子,您那是什麼年代啊?這……能比嗎?」
聽到老道的話後,葉東平是哭笑不得,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添油加火的?話說您那年代三妻四妾的還不犯法呢。
「沒事,現在這社會,已經變了,以前的那些事情不會再發生的……」老道擺了擺手,他所研習的術法小到看風水斷吉凶,大到察地運定國運,其中奧妙遠非外人所能瞭解的。
雖然老道沒能得到麻衣神相的全部傳承,但是也能看出一二,在今後的數十年中,國家不會再發生大的變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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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開店
「不行,反正這錢我不能要……」
任憑老道和廖昊德如何說,葉東平也不肯接下這一皮包的錢。
葉東平雖然窮,但絕對不會拿兒子的前程開玩笑的,如果葉天真被扣上個傳播封建迷信的帽子,那可是一輩子都洗不清的污點。
「你小子還真是倔……」
老道看了油鹽不進的葉東平一眼,說道:「這樣吧,小廖啊,這錢就當你是捐贈給我那道觀了,老道我拿著,你沒什麼意見吧?」
按照江湖規矩,給人堪輿風水,這是肯定要收錢的,而且根據事情的難易程度,這價錢也是分高低不等的。
要知道,干他們這行,可是逆天行事,隨時有可能遭受天地元氣反噬的後果,沒錢這行當早就沒人干了,當然,那些胡說八道的江湖騙子不在其中。
老道當年行走江湖的時候,那些達官顯貴們找他看相算命,哪個拿的不是真金白銀?這一書包錢在他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聽見老道的話後,廖昊德連忙說道:「老神仙,您是葉天的師父,當然合適了,這樣最好不過了……」
誰接下這比錢廖昊德並不關心,只要是錢給出去了,那他的心結也算是解開了,要不然欠這麼個小孩子的人情,廖昊德下半輩子估計都不會過的很順心。
「老爺子,這……」
「這什麼啊?都說了是捐給我那道觀的,不關你事……」
葉東平還待阻止,被老道一句話給堵了回去,細想一下這錢老道拿了,還真沒葉天什麼事情,話說國家也是允許私人給道觀捐贈財物的嘛。
事情解決了,廖昊德心情大好,看了一眼身旁的外甥,想了一下之後,看向老道,說道:「老神仙,廖某還有件事想麻煩您一下……」
「既然是麻煩事,那就不用說了……」
廖昊德話聲未落,就被老道給打斷掉了,這剛拿了別人一書包錢,卻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留,老道這脾性看在外人眼裡,那也算是挺操蛋的了。
「咳……咳咳,老神仙,您倒是聽我把話說完啊……」廖昊德被老道堵的滿面通紅,不過話已出口,還是要說下去的。
李善元的目光在廖昊德身後的封況身上轉了一圈,沒好氣的說道:「老道我年紀大了,只想過點太平日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要找到我的頭上……」
「老神仙您都知道了?」
廖昊德聞言大驚,他原以為這老道士只不過是年齡大點,真實本領或許還不如葉天呢,誰知道自己話未出口,別人已經知道自己的用心了。
「有什麼事都去找他,老道我也該享享福了……」老道很不負責任的擺了擺手,將事情推到了葉天身上。
其實李善元並未看出廖昊德求他何事,不過看他身後那小子鼻子處見桑黃之氣,光亮主得財,想必是一些賺錢的齷齪事,他才不願意多管呢。
「呵呵,找小葉子也是一樣的……」
聽見老道的話後,廖昊德笑了笑,接著說道:「我這外甥想開個古玩店,收集一些古董文物,只是他壓根就不懂這些,老神仙您得空的時候,多幫他掌點眼就行了……」
廖昊德見過老道的那些收藏,無一不是大家精品,想必他本人對字畫文物也是頗多心得,是以才生出讓老道幫忙的心思來。
另外像老道和葉天這師徒倆,在廖昊德心裡那可都是不世出的奇人異士,通過古玩店這個紐帶,能和他們保持來往,這也是廖昊德的主要目的之一。
「哎,廖先生,葉天……葉天他還是個小學生呢,這不合適啊……」
葉東平一聽又急了,這年頭個體戶都是那些勞改犯或者游手好閒的人幹的,別說葉天年齡還小,就是長大了,葉東平也萬萬不會讓兒子去幹這行的。
「呵呵,葉先生,不是讓葉天去工作,只是封況有什麼拿不準的物件,讓老神仙和葉天看看而已,不會耽誤他學習的……」
廖昊德笑得像個老狐狸一樣,他反正是認準了這師徒二人,千方百計也要和他們搭上點關係。
聽見談到自己的事情,饒是封況遠比一般年輕人沉穩的多,這會也憋不住勁了,小聲問道:「老舅,那……那店子要投多少錢啊?」
廖昊德想了一下,說道:「這樣吧,初期先給你三萬塊錢,以後看發展再定,不過這店子你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還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屬於我的,至於剩下的百分之四十,那是葉天和老神仙的,以後收了東西,也要先拿給他們看看……」
廖昊德算是一個極具眼光的商人,他此次是從香港進入大陸的,從深圳建設中廖昊德能看出來,在未來的十年中,大陸將迎來飛速的發展。
俗話說盛世古董亂世黃金,廖昊德相信,當人們解決了溫飽問題後,其視野和興趣愛好都會發生變化,現在做古玩生意或許不賺錢,但是過上那麼幾年,絕對會讓他賺的盆滿缽溢的。
「唉,這都哪跟哪啊?」
聽到廖昊德的話後,葉東平已經興不起反駁的念頭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假美國老頭是認準他兒子不撒手了,如果自己願意的話,估計他都能現場認個乾孫子。
「哎,老舅,您就放心吧,我一准把店打理好……」
和葉東平的無可奈何相比,封況可是滿心歡喜,他早在心裡盤算過了,三萬塊錢的百分之三十,那也足足有九千塊了,自己要是能再賺上點,豈不就是萬元戶了嗎?
封況雖然是在鄉下長大的,年齡不大,學歷也不高,但眼光心胸絕對要遠比很多城裡人都要高的多。
封況明白,自己對古玩一竅不通,以後需要仰仗葉天師徒的事情肯定很多,是以並沒有因為那另外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對這父子師徒幾人起什麼嫉妒之心。
「小廖子啊,開古玩店可以,但要是被我知道你把國寶賣到國外去,小心你們家的祖墳……」一直默不作聲在喝著小酒的老道,忽然冒出了一句話來。
「老神仙,哪能啊?我廖昊德可不是那種販賣祖宗遺產的人……」
聽見老道的話後,廖昊德嚇了一跳,連忙拍起了胸脯,其實原本他心裡是有點兒這樣的想法的,不過老道這麼一說,立馬就把這念頭給掐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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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離別(上)
大人們在喝著小酒說著話,葉天的心思可早就不在這裡了,趁著他們討論什麼股份之類的事情時,悄悄的向於浩然背後的於清雅使了個顏色,兩人溜出了院子。
「葉天,你真的做小神棍啦?」
原本於清雅和葉天關係是極好的,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慢慢疏遠,不過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於清雅不知道為什麼就跟著葉天出來了。
聽到於清雅的話後,葉天撇了撇嘴,不滿的說道:「什麼小神棍?師父說了,那是中國的傳統文化,是自然科學……」
「騙誰呢?」
於清雅皺了皺精緻的小鼻子,神情忽然低落了下來,「葉天,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會記得我嗎?」
女孩子的心思一向都是比較細膩的,於清雅知道,葉天經常作弄她,其實也是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現在要離開葉天了,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不捨。
「我當然會記得你了,嘿嘿,清雅妹子,我還知道你今天穿的是什麼顏色的小……」
葉天嘿嘿一笑,只是話沒說完,就被於清雅的小手給打斷掉了,兩個孩子在田頭嬉鬧了起來,彷彿又回到了五六歲大的時光。
嬉鬧了一陣之後,兩人坐在了田壟上,葉天從包裡掏出了好幾張10塊的鈔票,說道:「清雅妹子,本來我想給你做件衣服的,可是你明天就走了,這個錢你拿著,回頭自己做吧……」
於清雅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不要你的錢……」
「給你你就拿著,要不然以後我就不記得你了……」
葉天硬是把錢塞進了於清雅的衣服口袋裡,站起身說道:「清雅妹子,我以後要考清華,咱們說不定還能做同學呢……」
雖然葉天對於清華大學並沒有什麼直觀的認識,不過當知道父親出自這座學校後,他在心中就有了一個信念,日後自己也要上這所大學。
「清華?」於清雅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裡。
「葉天,清雅,你們在哪兒啊?」遠處傳來了於浩然的喊聲。
「葉天,說話要算數啊,清華再見!」
於清雅緊緊的攥著兜裡的錢,笑著跑開了,小小的身體像是精靈一般,在遍地螢火蟲的田間起舞,這個場景,深深的印在了葉天的心裡。
「我的未來,在這座大山裡嗎?」
看著遠處巍峨起伏的山脈,年僅10歲的葉天,坐在田壟處久久的沒有挪動,進行了自己對人生的第一次思考。
回到家裡後,於浩然父女還有廖昊德等人都已經離開了,在東廂房響著老道的呼嚕聲,不過葉天這一夜睡的卻不怎麼落實,腦海裡總是閃現出於清雅的身影。
……
兒時的玩伴離開了,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小孩子忘性大,一個多月過去後,整天下河捉魚摸蝦,上山掏鳥蛋下套子的葉天,幾乎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
山上被雷擊損壞的不成樣子的道觀,此時也被修繕的煥然一新。
有苗老大墊付的四千多塊錢,又動用了一些廖昊德給葉天的錢,原本只有一間正殿兩個廂房的道觀,被擴建成了四間廂房。
按苗老大的話說,他有空就要來住上幾天,沾染一些老神仙身上的仙氣。
而從道觀到山腳,苗老大也請人修了一條青石板路。
沿著青石板鋪就的山道逐級而上,山澗流水至上而下川流不息,陣陣山風透過竹林發出沙沙的響聲,風聲、流水聲混合起來,彷彿是天籟之音。
廖昊德臨回美國的時候,邀約葉東平一起來了一趟道觀,對這裡的美景讚不絕口,直說等年紀再大些,也要來這裡養老。
也不知道廖昊德和老道談了些什麼,從他走後,老道就對葉天嚴加管束了起來,教給了葉天許多關於古玩鑒賞的知識,直到快開學的時候,才把他給放下了山。
……
渾身大汗衣服髒的像個泥猴似地葉天,推開了院門,把下山時抓到的一隻山雞扔到了水井邊,大聲沖屋裡喊道:「爸,我打了只山雞,晚上您給燉了吧……」
「飯做好了,這山雞你明白給老爺子送去吧……」葉東平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
「師父可沒少吃這東西,嘿,這井水真涼,舒坦啊……」
葉天也不脫衣服,打了井水之後,直接對著頭衝了下去,嘴中直喊爽快,拿過井邊架子上的毛巾胡亂擦了一把,也不管身上往下低著水,起身往屋裡走去。
「咦?爸,你這是幹什麼啊?」
推開堂屋的大門,葉天頓時愣住了,因為平時入眼可見的那些瓶瓶罐罐,居然都沒有了,而在屋子的一角,則是多了兩個箱子。
「小天,咱們要搬家了……」
葉東平的話讓葉天有些傻眼,「搬家?搬哪去啊?咱們不就這一個家嗎?」
「這裡,其實也不是咱們家……」
「爸,你是說咱家在北京吧?咱們這是要回北京?」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葉天興奮了起來,他可是從小唱著「我愛北京,上太陽升」這首歌長大的,像他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對北京充滿了嚮往。
「北京?」
葉東平聽到兒子嘴裡的這個詞,整個人都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咱們不是回北京,或許……你以後可以回去……」
想著因為自己的婚姻,和兩個姐姐還有妹妹鬧的不相來往,連老父親去世都沒能回家奔喪,葉東平就感覺到心中一陣苦澀,他還有什麼臉面回到北京呢?
更何況,在北京還有一個他不願意面對的人,雖然夢裡每每相見,但是葉東平永遠都不會忘記因為葉天的媽媽,他當年所受到的羞辱。
葉天見到父親臉色露出痛苦的神色,一雙拳握的緊緊的,連忙推了葉東平一下,說道:「爸,你怎麼了?咱們不回北京還不成嗎?」
「爸沒事,可能有些事情,是爸爸做錯了……」
葉東平有些沮喪了搖了搖頭,此刻回想往事,他感覺自己以前做事情過於衝動了,或許裡面有很多的誤會沒有解開。
「爸,那咱們去哪呀?」
葉天懂事的沒有再追問下去,不過不去北京,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還有一個家?
葉東平看了兒子一眼,答道:「去縣城,你六年級不用上了,直接上初一……」
「爸,那你去縣城裡做什麼呀?」
葉天忽然想到這個問題,雖然他們在村子裡沒有地,但每年農忙的時候給人幫下忙,得到的糧食也夠爺倆吃的了,可是……這去到縣城裡,以後他們吃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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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離別(下)【急求推薦票】
「放心吧,餓不著你小子的,我去封況的店裡做事情……」在回答兒子的話時,葉東平臉selu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難堪神se。
堂堂七十年代清華出身的大學生,葉東平算得上是當年的天之驕子了,現在竟然淪落到要去做個體戶,不知道當年那些同學要是知道了,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其實之前於浩然是想邀請葉東平帶著葉天一起去上海的,葉東平所學的機械專業,對於紡織工業是能用得上的。
只是葉東平不想寄人籬下,在和廖昊德以及老道溝通了一番之後,還是決定收下廖昊德的那些股份,去封況在縣城的古玩店幫忙。
至於葉天從五年級直接跳到初一,這是於浩然提出來的,並且縣城裡的關係,也是他去跑動的。
之所以讓葉天跳級,主要是因為農村小學的老師,基本上都是一些代課教師,學歷普遍很低,有些甚至只不過是初中畢業的。
以葉天的學習成績和現在所掌握的知識,實在是沒有必要繼續上小學了,既然不想讓葉天出國學習,那也要給他一個相對好點的環境。
葉東平沒有答應於浩然前去上海,但是對於浩然的這番好意卻是沒有拒絕,畢竟去縣城裡的學校學習,對於葉天日後的成長也是有好處的。
「哦,怪不得老爸你那幾天也跑師父那裡學習古玩字畫鑒定呢……」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葉天明白了過來,敢情老爸前幾天往師父那裡跑的勤快,也是有目地的呀。
「行了,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你去山上和老爺子告下別吧,明天……咱們就去縣城……」
葉東平有些傷感的看了一眼這住了十多年的祠堂,他心中其實有些捨不得離開這個小鄉村的,雖然日子過的清貧一些,但友好的村民,安靜的生活,卻是在城市中所無法體驗得到的。
「哎,我這就去……」
聽說明兒就走,葉天著急了起來,他可是這十里八村的孩子王,走之前總要見下小弟吧,這時間可夠緊張的,當下急匆匆的回到院子裡,拎上那只山雞就往山上趕去。
「師父,師父!」還沒跨進道觀,葉天就大聲喊了起來。
「臭小子,知道要離開了?」
聽到葉天的聲音,老道晃晃悠悠的從道觀裡走了出來,一臉笑意的看著葉天,說道:「你小子還說別人chun起法令紋,卻是沒算出自個兒也要離家吧?」
「師父,敢情你們都知道了,就瞞著我啊?」葉天不滿的嚷嚷道:「我又沒給自個兒起卦占卜,哪裡能知道這些事情?」
說到這裡,葉天心裡動了一下,這一個多月來,他對腦中龜殼的認識又加深了不少,像「堪輿」那兩個字,一天只能動用一次,用過之後字體就會變得灰暗起來,到第二天才能恢復。
倒是「相術」二字,一天可以動用三次,只是還是不能推算自己、或者與自己有關係的人的吉凶禍福。
葉天曾經嘗試著想推算一下老道的年壽,卻是又被元氣反噬,在chuang上老實的躺了兩天。
而且腦中羅盤除了「堪輿」和「相術」這兩項之外,術藏六法中的「卜筮」一項,也顯lu了出來,雖然只能簡單的測吉凶,但並無元氣反噬的隱患,並且每天可以占三卦。
至於另外像「命理、占夢、擇吉」這三種方術,葉天卻是毫無收穫,那幾個字眼一直都呈現著灰mengmeng的狀態。
葉天也旁敲側擊的向老道問過關於祖師爺的事情,只是年代久遠,很多典故早已泯滅在歷史長河之中了,老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祖師爺天賦奇才,創出麻衣神相一脈,可謂是全天下相師的老祖宗。
看著鬚髮皆白的老道,葉天心中突然生出一絲不捨來,上前一步拉住了老道的衣袖,說道:「師父,我阿爸說明天就走了,您……您跟我們一起去縣城吧!」
要知道,葉天長這麼大,面前的老道甚至比葉東平還要寵溺他,在葉天心裡,老道和自己的親爺爺也沒什麼區別的。
而前次給老道推算壽命,葉天雖然遭受反噬,也不是全無成效,如果腦中卦象沒有顯示錯誤的話,估計老道最多只有一旬之壽了,也就是說,老道只能再活十年了。
眼下要離開茅山去縣城,將老道一人孤零零的丟在這裡,葉天心裡有股子說不出的辛酸,只想撲到老道懷裡大哭一場。
看著葉天微紅的眼圈,老道欣慰的笑了起來,在古代,不管是什麼行當,收徒都是首重人品,如果品行不良,即使天賦再高,一般也不得入其門。
而葉天雖然平時頑劣,常常氣得老道吹鬍子瞪眼,不過在此離別之際,卻顯lu出了真xing情,這讓李善元老懷大慰,撫m□了下葉天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傻孩子,師父我好不容易脫離紅塵,怎麼會再入世俗啊?
再說了,山上也安靜,師父正好能推演一下祖師技藝,看能不能將我麻衣一脈的傳承恢復幾分……」
唐宋包括明朝時期,方士是比較受推崇的,各種學說術法達到鼎盛巔峰,但是到了清朝的時候,康熙雍正乾隆均是強勢帝王,對這一類江湖術士打壓的比較厲害,導致麻衣一脈的傳承,也變得殘缺了起來。
李善元少時聰慧,在得到麻衣傳承後,曾發下宏願,要補齊祖師術法,後來去名校任教,也是想找尋前輩的相術書籍,只是後來歷經戰亂,不得已耽擱了下來。
現在李善元已經活了一百多歲,也自知大限將至,是以才想靜下心來研習術法,好讓祖師一脈盡可能的完整傳承下去。
「對了,有件事你要注意……」
老道忽然想起一事,臉se一正開口說道:「小葉子,師父的本事全都教給你了,你天賦比師父還要好,現在所欠缺的只是行走江湖的經驗……
不過你要切記,y□n宅風水殺人於無形,凶險之處極其慘烈,你年齡還小,十八歲之前,師父不准你給人尋龍點xue,能不能做到?」
在風水相術圈子裡,向來都有「水城反背處為客,多少時師誤殺人」的說法,老道這是怕葉天年少氣盛,做出一些行當裡忌諱的事情來。
「師父,我知道了,您放心吧,不到十八歲,我不會給人斷y□n宅風水的……」葉天重重的點了點頭,將老道的話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看著葉天的嚴肅的小臉,老道倒是有些不習慣了,袖袍一甩,笑罵道:「行了,臭小子,滾下山去吧,別搞得像生死離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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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縣城【三更求推薦】
第二天一早,村口的祠堂前面就響起了拖拉機的聲音,李莊可是還沒有拖拉機呢,頓時引得正在吃早飯的村裡人紛紛圍了上來。
葉天父子倆所住的祠堂前面,擺著幾個大箱子,加上昨兒葉東平已經一家家去拜訪過了,是以眾人也都知道這是來搬家的了。
「葉家兄弟,城裡不好就回來,村裡不缺你們爺倆口飯吃的……」
村頭的胖嫂拉著葉天,一臉的捨不得,雖然這小子挺淘的,但也討人喜歡啊,那小嘴叫的人心裡像是吃了蜂蜜一般的甜。
「是啊,小葉子,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照老叔說,娶個媳婦在這過算了……」
德高望重的老村長也是如是說,有葉東平在村裡,電工活可全是他包的,這一走的話,說不得還要重新培養個電工。
「胖嫂,老李叔,謝謝,謝謝大家,我們父子倆這些年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咱們李莊,永遠都是我葉東平的家……」
聽到鄉親們的話後,葉東平的眼睛也潮濕了,十幾年的朝夕相處。相互扶攜,他們之間雖然不是親人,但卻勝似親人。
「葉叔,這不早了,中午拖拉機還要回來幹活呢,咱們是不是先把東西搬上去?」
拖拉機是封況找來的,原本按輩分,他和葉東平是平輩的,不過廖昊德讓葉天叫他哥,封況也只好憋屈的喊葉東平一聲叔了。
「好吧,小天,你先上去,把東西排好……」
葉東平低下頭,用袖子抹了下眼淚,將葉天抱上了拖拉機。
不過葉東平也沒能插上手,因為村裡的那些人,圍上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東西幫忙給搬了上去。
「葉天,你要經常回來啊!」胖墩用剛摸過泥巴的手抹了抹眼淚,站在拖拉機下面用力的向葉天揮舞著。
葉天在拖拉機上翻找了一陣,摸出一把昨兒從山上摘的野棗,遞了下去,說道:「胖墩,哭啥啊,明年你不也要去縣裡上學了嗎?到時候咱們不是又在一起啦……」
葉天的鼻子也有些發酸,不過讓他強忍住了,師父說過,好男兒流血流汗不流淚,咱不能學老娘們那樣動不動就掉金豆子。
「葉天,你說話算數?」胖墩用力的擦了下眼淚。
「廢話,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好,那我明年一定考上縣中!」
胖墩使勁的揮舞了下小拳頭,他也不知道,就是因為這個決定,他成為了同輩裡唯一走出了鄉村的一個人,見識到了外面那廣闊的世界。
「行了,胖墩再見,大爺大娘們再見……」
在村子裡的大爺大媽和葉天的小夥伴們的目送下,拖拉機冒著「突突突」的黑煙,往縣城駛去。
拖拉機走在土路上,可想而知那種顛簸了,是以一路上葉天的情緒都不是很高,直到上了水泥路,進了縣城之後,葉天的心情才好轉了過來。
「爸,快看,那是電影院,放的是《少林寺》啊!」
看著電影院上面的大幅人工油畫海報,葉天激動了起來,雖然《少林寺》這電影他已經開了好幾遍了,但男孩子對此總是百看不厭的。
拖拉機駛過電影院後,葉天的注意力馬上又被轉移了,「瘋子哥,那個汽車叫什麼名字呀?還有,縣城裡面為什麼沒有耍猴戲的?」
「爸,於老師他們去的地方,有咱們這裡大嗎?」葉天心中有種感覺,要是於清雅不離開的話,那麼他們倆就能在這個縣城裡繼續做同學了。
看著縣城的風景,葉天像是個問題寶寶一般,不斷的提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其實他也沒想著讓老爸和封況回答,只是藉此來發洩心中的興奮。
雖然這裡只是個小縣城,小到全國可能有數百上千個縣都要比它大,但是對於葉天來說,這裡卻是他所見過的最熱鬧,最繁華的城市了。
「爸,他們身上的衣服真漂亮……」
和鄉下的人永遠穿著一種灰不拉幾顏色的衣服相比,縣城裡的色調多出了許多,剛從南方流行過來的開邊喇叭褲還有姑娘們身上的的確良連衣裙,看的葉天是目不暇接。
新奇的體驗讓葉天忘卻了和老道以及小夥伴們離別的傷痛,連帶著葉東平的心情也好了起來,只是從四九城裡出來的人,對這小縣城實在是看不上眼。
「葉天,別喊了,晚上封哥帶你去看電影……」
葉東平對兒子的喊叫聲不以為然,但封況卻感覺有些丟人,本來開個拖拉機進縣城就挺吸引眼球的,再加上葉天的大呼小叫,不正是告訴那些城裡人他們是鄉巴佬進城嗎?
雖然只在城裡呆了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封況已經處處在用城裡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了。
原本封況抽的香煙,也從大前門換成了帶過濾嘴的良友香煙,頭上更是用發膠抹得透亮,光滑的連只蒼蠅都站不穩,只不過這一路烏煙瘴氣的,他那頭上像是撒了一層灰土。
「好啊,瘋子哥,你說話要算數……」
聽到封況的話後,葉天終於安靜了下來,這也讓封況鬆了口氣,雖然葉天大呼小叫的吸引了不少年輕姑娘的目光,但那可是鄙視的眼神啊。
拖拉機穿過了整個縣城,在縣城西北角的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封況從後斗上跳了下來後,揉了揉有些發麻的雙腿,說道:「葉叔,到了,這就是咱們的公……公司。」
說老實話,雖然廖昊德向封況解釋了好多次公司的意思,不過封況還是搞不懂什麼叫做公司,但這並不妨礙他記住了這個名詞。
「這……這是收破爛的地方吧?」站在拖拉機上,看著面前的景象,葉天吃驚的張大了嘴。
呈現在葉天面前的,是一個孤零零的房子,房子外面圈了一層齊人高的圍牆,使得裡面形成了一個大院子。
站在拖拉機上剛好能看到,在那院子裡堆滿了各種金屬塑料廢品,整個就一垃圾站。
而且在這房子正前方就是公路,兩邊方圓二三百米的地方,全是荒地,連個住家戶都看不著,還不如在村裡住的舊祠堂呢。
「是啊,封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光是葉天看傻了眼,就見識多廣的葉東平也是目瞪口呆,不是說開古董店嗎?怎麼整了一個廢品收購站?
封況聞言苦笑了一聲,不過這事兒也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的清楚的,給開拖拉機的人遞了根煙,封況回頭說道:「葉叔,下車再說吧,拖拉機還要回去幹活呢……」
「好,好,下車……」
既然來了,也沒有再回去的道理了,雖然心中的落差挺大的,葉東平還是往下面搬起了行李。
將包括老道那兩箱子字畫的行李搬到院子裡,等拖拉機走了之後,葉東平看向封況,說道:「小封,現在能說了吧?廖先生說的是古玩店,可不是廢品收購站啊……」
葉東平從小是在四九城長大的,雖然出身只不過是工人家庭,但是也沒少去大柵欄的「榮寶齋」等老字號閒逛,他可沒見過哪一家古玩店,開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的。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封況臉上卻是露出了委屈的神情,苦笑著說道:「葉叔,這事兒不能怪我,我辦理營業執照的時候,他們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古董店啊,就連公司都沒法辦……」
封況解釋了半天,葉東平才算是明白了過來,敢情他們想做的生意,在這縣城裡沒有先例,別人不給辦工商執照。
一個月以前的時候,封況來到了縣城,先是申請開古玩店,對不起,古玩店的性質不好界定,這事兒辦不了。
封況無奈,然後又按廖昊德教的辦法想註冊公司,還是對不起,私人不允許開辦公司,必須要集體所有制才行。
這下封況徹底抓瞎了,在相關單位呆了好幾天之後,發現私人想做生意,根本就不現實,因為現在還處於計劃經濟的時代,所有的東西都是國家的。
不過封況腦筋還是很活絡的,琢磨了好幾天之後,還真是被他鑽了個空子,承包了一家在縣郊的廢品收購站。
按照封況的想法,即使古玩店開不成,那也要在縣城找點事幹,否則的話,老舅答應的三萬塊錢,豈不是就要收回去了嗎?
「你……你小子這不是胡鬧嗎?」聽到封況的解釋後,葉東平也是哭笑不得,這都哪跟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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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卜仙人訣講義轉載(一)
鄧海一著
第一講開悟篇
一、liao開古易神秘面紗
預測術神奇,但並不神秘.中國預測術門類繁雜,流派眾多,追根溯源皆出於〞周易〞。易學發展了幾千年,是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這部溶入祖先智慧的經典之做由兩部分構成,一是經文部分,二是對經文最古的註解說明和發揮。「經」部包括卦,爻和說明卦的卦辭,說明爻的爻辭。古時以卦和爻來占卜自然和社會變化的吉凶。「傳」部也稱「十翼」,包括「像」上下,「系辭」上下,「序卦」,「說卦」等十篇。它在肯定事物運動變化永無窮盡的基礎上,推測事物發展到一定程度和階段,就要走向它的反面;又把發展理解為各種矛盾趨向和諧與不斷往復的過程。
「易」有三層含義,一是「簡易」,「系辭」說:「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極」,「儀」,像「,卦」都是不同階段的物象名稱,高度抽像的歸納了事物發展的進程。二是「反易」,《系辭》說:「乾,也;坤,y□n物也,y□n陽合德,而剛柔有體,以體天地之撰,以通神明之德」。闡述了世界是矛盾統一的整體。三是「變易」,《系辭》說:「變化者,進退之象也」。道出了萬物變化無窮,是由於天地間的y□n陽這兩種現象或力量往復推動所引起的。
《周易》古經流傳幾千年,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顯示出強大的生命力,其魅力就在於它所內涵博大精深的宇宙觀,就在於它能夠應用於實際生活的預測功能。
《周易》是古人智慧的結晶,它揭示了客觀世界的變化規律。預測術的根本在《易經》,來源於生活,造福於生活,所以說並不神秘。歷代統治者最願搞愚民政策,治易又不得不與宗教巫術交織在一起,陷於圖讖,易的精當之處往往被讖緯之學塗抹的亂七八糟,使本該光輝燦爛的寶藏,meng上了神秘的se彩。我們研易者的責任就是要正本清源,liao開其神秘的面紗,還古易之本來面目。
二、你也能成為預測家
在這個世界上,人是萬物之靈,具有靈xing。人人都具有預測潛能,多數人渾然不覺,慢慢泯滅了靈xing,少數人礪志磨練,逐步調理完善就成為能夠追溯過往,預知未來的智者。有句話叫「說曹操,曹操到」,相信諸位在生活中都有體驗。可以這樣想,不是因為你說「曹操」,「曹操」才來,而是因為「曹操」的來,你偶然地與「曹操」(某人)有了感應。其實這就是簡單的預測,說白了叫直覺,靈光一閃,是人類預測潛能的顯現,那,是不是人人都成了預測家了呢?當然不是,因為個人零碎的潛能反映,還不能稱為嚴格意義上的預測,只能是直覺的反映靈敏。我們說的預測家,應當具有高度的易學素養,具有穩定的連續的可重複操作的反映過去,預測未來的能力。預測術是一門深奧的學問,要系統地學習預測理論,掌握其運用技巧,積累經驗,更重要的是要有高師的指點。「江湖一點決,點破不值錢。」這就說明預測術是有規律可尋的。要學好預測起碼做到四點:一是多讀預測類書籍,熟知預測知識;二是投師訪友,相互交流。讀書獲得的知識是穩固的,與人交流能j□發思想火花,挖掘和引發深層次的預測能力;三是勤於實踐,善于歸結,增加悟xing;四是從社會生活中學習。預測術與其它藝術形式一樣,來源於生活,同時又高於生活。縱觀當今預測成果,大量增加了現代生活的新內容,這都是從生活中得來的。
培養興趣,堅定信心,勤學多悟,在不久的將來,你也能成為出類拔萃的預測家。
三、活用易理
「易」本來就是變化的,是靈活的。就預測術而言,有星相學、風水學、命理學、占卜學及相學等領域,古今典籍,浩若煙海。各門派都有自己固定的理論體系,推演模式,其中又派別林立,條條框框多之又多,越來越繁瑣,實際是有失易理的,因為預測術本身就是多解方程,模糊選擇,世界上的預測學沒有1+1=2的絕對公式,預測結果不是用精細的模式能套出來的,所以並不是某門派規則越多越好,恰恰相反,繁瑣地細化程序只能束縛人的靈xing,限制人的思維。要想突破,就要敢於拋脫程式地桎梏,活用易理,敢於生發思路。沒有百分之百的預測術,如果有人說那派預測術百分之百準確,那真是吹牛,騙人的。任何理論都沒有頂峰,馬克思主義是真理,我們現在都知道,它也是不斷發展完善的,是動態的。任何絕對的理論都不過是膨脹的氣泡。我們應當清醒的認識到,預測術是歷經幾代幾朝智者的嘔心瀝血不斷發展完善的,大數術家的心情也和我們一樣,都想讓預測結果向事實靠近些在靠近些,多些欣慰,少些遺憾。預測術門類之中,也有相對優劣之分,準確度有相對高低之分。本門預測術源於易理,發揮易理,兼容其他門類,你掌握的預測術越多,水平越高,融會貫通,越能發揮到極至,準確度越高。
四、刪繁就簡三春樹,標新立異二月花
本門「易卜仙人決」外應預測術,精華在於活用易理,充分體現了易的本質。特點是:簡、快、准人決」共十六條,真正作用的是十條。
相傳「易卜仙人決」是宋朝大數術家邵康節所創,較「梅花易數」更為直白洗煉,獨授其愚鈍之子,師門也稱「俏梅花」,歷代相傳,明朝劉伯溫曾用,其「燒餅歌」中可見跡痕,後來流入民間,門規甚嚴,口傳心授不留文字,至清末民初,天下戰亂,烽火四起,為避禍師門高尊遁入寺觀。恩師原是觀中道人,解放後還俗,浪跡江湖,易卜為業,我得機緣巧遇,歷時三載,追蹤萬里,才拜祖從師。我從師有約,須待恩師仙逝後,方可開山廣佈。恩師於庚辰年秋榮歸仙位,為弘揚易道,光大本門數術,叩請師尊,今年首次公開傳授。
「易卜仙人決」,全部使用外應預測,比「梅花易數」更簡潔直觀。越是深奧的東西,其道理越簡單,越是簡單的道理,其內涵越豐富。世界既是「y□n陽」二字,看,古人概括的多好。預測術本來就多雜,預測方式方法林林總總,這就夠讓人眼花繚亂的了,但是,更有好事之徒半藏半lu,遮遮掩掩,江湖術士故弄玄虛,神神秘秘,實在是讓有心鑽研者不知何去何從,蘇東坡有首詩,「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我覺得用來形容此狀很形象。那麼,怎樣才能得識廬山真滿目?我說:跳出來。「汝果yu學詩,功夫在詩外。」詳熟基礎知識,把握易理,從現實生活中領悟。只有這樣才能提升境界,才能向縱深發展,不要死守一門一派,一條道走到黑。預測術是智慧的先人從現實生活中得來的,是對客觀事物由感xing認識到理xing認識的總結,這是由實化虛,再把提煉了的思想認識重歸現實生活,校驗無誤,同時指導生活,造福人類,這又是由虛化實。世界上沒有神仙,沒有誰真的遊走三界,先知先覺。研易到一定程度,要再提高只是轉換角度,調整思路的問題,食古不化者永難成大器。「易卜仙人決」深得易之精髓,刪繁就簡,「撥開mi霧見真章,狂風吹過始到金。」我幼時受家學影響,酷愛數術。工作之餘,潛心研易二十載,涉足星相學、命理學、占卜學、奇門遁甲、大小六壬、鐵板神數、相學等門類,也多有心得,實踐中準確度也很高,但從師研習本門外應仙人決後,預測技術才有了質的飛躍,正是法門萬千,大道至簡,存乎一心,在於通變。
太極拳的精華在於以靜制動,借力使力,練武的最高境界是無招,其實渾身是招,習易又何嘗不是這樣?「善易者不佔」,不需繁瑣的形式來佔,世界是全息的,天機無處不在,只要心中有易,即來即去,何須動拙。
本資料言簡意賅,直指真xing,教給你一把破譯時空密碼的金鑰匙,十項取用法則,關鍵地方講清,多舉事例,領會參悟。我的原則是在其它地方常見到的盡量不寫或少寫,有話則長,無話則短,理通心自明,氣順則神清。不浪費別人的生命。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事實是驗證預測的準繩。心動不如行動,說的好不如做得好,智慧之門為你敞開,帶你快速步入神奇世界,祝你早日登上新的易學高峰。
第二講進階篇
我有位特別的易友,他也使用類似的預測方法。在本資料編排時,我有意將我倆交流時的情況寫在了前面,目的是讓大家看了開悟篇,再讀此篇,多些感xing認識,得到啟發,對幫助大家快速入門大有裨益。
1、辛巳年丑月,家住xx區的趙XX與弟子老李來訪,剛落座,其弟子老李說:「鄧老師,薛城搞易經的,我沒遇到高手。」言外之意只有他趙老師厲害。因為是初次相識,我看了他一眼沒答話。中午,我在飯店招待他們,老趙說:老鄧,一會兒還有人找你吃飯。我說:沒約別人,就咱們三個。話音剛落,我的手機響了,果然一朋友邀我。老趙又說:給你打電話的這個人屬狗。我說不錯,58年生。進餐時老趙一指電視說:老鄧,你前幾天去咱現在位置的東北方向,參加了一個葬禮,老年fu女去世。我抬頭看了看畫面,電視機裡正播放戲曲一老fu弔孝正哭得痛不yu生。靈犀相通,莞爾一笑,實際是我家一長輩fu人出殯。斷東北方,是因為電視在飯桌的東北方。我問他你能測出是那一天嗎?老趙回答是初六。初六是丙戌日,當天是戊戌日,他斷打電話的朋友屬狗,也是戊戌日的原因。話題扯到住房上,我說:老趙,你家住三樓。他弟子老李忙答:對對對,我知道我作證。我又補充說:是三樓半,底下有儲藏室。他聽了很吃驚,問我是用甚麼方法測出來的。我笑答:你用甚麼方法我就用甚麼方法,今天我別的方法不用。我們三人在這裡吃飯,我說完話時,服務員進來又出去,所以我給你加了間儲藏室。他聽後不甘心,又問:老鄧,你能測出我家幾個黨員嗎?他有意將我的軍,我不能再用三個外應了,他已知道我的方法。這時隔壁有人大聲說話,我衝口而出:五個!他平時沒統計過家裡到底有幾個黨員,只覺的多,聽我一說,掰著手指頭數一圈,雙手一供:老鄧,服了,正好五個。五個是怎麼來的呢?正是隔壁的信息,隔壁房間在整個飯店來看屬巽宮,巽為五數。喝完酒,服務員盛上來的麵條上有辣椒,他不願吃辣椒,順手用筷子夾放在碗旁的小盤子邊沿上。我注意到這個動作,馬上斷到:你大姐脾氣暴躁、強悍,第一胎是男孩,恐怕難能長大成人。他應聲道:真是這樣,我大姐脾氣特瞎,我都這麼大了,前段時間吵了兩句,一巴掌還打了我三個手指印。她頭胎就是男孩,小外甥十二歲,被開水燙傷,沒治好死了。我以上的推斷思路是:他放辣椒的盤子在整個桌面的巽方,辣椒又放在盤子邊沿的乾方。他弟子老李為剛見面時的那句話道歉:對不起,鄧老師,我冒犯了。我一笑了之,中國預測術源遠流長,博大精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過說實在話,老趙是我迄今為止,遇到的唯一一個使用外應預測的,並且出手不凡。所以,我稱這頓飯是酒逢知己,棋逢對手。
2、壬午年巳月,易友趙XX第二次來薛城,我們是在街頭遇上的,就站在路邊聊。他站在巽方,我站在乾方。老趙問:老鄧,你看我近來有甚麼事嗎?我說:有憂愁之事。他問誰的事?我說:你父親的事。他問:我父親怎樣了?我說:躺倒起不來了,不是病了,就是傷災。他問:事情在甚麼地方發生?我說:離屋門不遠的地方。他在問:我花了多少錢?我說六百至七百吧。
實際情況是他父親吃飯時,到廚房(老趙家的廚房在院子裡)盛飯不小心摔倒了,至今臥chuang不起。說著話,我的手機響了,他說:有人請你客,在咱這兒看東南方向,你去後坐東北方位。我確實去了東南方向的飯店,同桌的人已給我留好座位,就在桌子東北方。我連說:奇準、奇準。馬上給他回電話,驗證了他的預測。
我的推斷思路是:他問事面帶憂se,當是憂愁之事;誰的事,我在乾方,其父之事;為甚麼說躺倒,當時站在路邊,路是橫,躺倒之象。屋門口之說,在於我站在臨街店舖的門口,六百至七百之數,是因為當時他問我這句話的時候,他由巳方走晌午方。
第三講易卜仙人決
一、仙人決易占原理
宇宙是一個萬物一體的大系統,由於整體間各局部的相互關聯,大自然表現了極強的規律xing。這種規律xing不僅表現在四時流轉等宏觀方面,而且再現在各個細小方面,其中有很多是人們平時所注意不到的。先民仰觀天文,附察物形,近取諸身,遠取諸物,總結出了這一規律在不同時刻,不同情況下的表演狀態,並從顏se、位置、動作、方向、對像、物類、語氣、氣味及轉換過程諸方面作出歸納。怎樣對尚未發生的事情迅速作出判斷?首先要從相關聯的事物中,提取最有把握的信息,然後,依據我們掌握的易卜知識及感應思維進行指導。
易卜仙人決的占卜原理,是以人為太極,利用時空顯現的外應,進行預測未來事物。在預測實踐中,我們習慣於把天時、地理、人物等外應僅作斷卦的參照,極少有人直接用外應預測。外應預測,古往今來,鮮見筆墨遺世,只有少數高人心領神會,多數預測師抓到外應也不敢大膽去運用,只稱為靈感,歸結為玄乎白白錯過了很多寶貴機會。外應預測是易林中的一枝奇葩,歷來被易家視為秘不外傳出奇制勝的暗器。何時何地出現何事物,或我們何時何地得見何事物,均是我們破譯時空密碼的金鑰匙。
二、仙人決
天地造化妙無窮,y□n陽五行顯奇功,道法自然明真xing,古今不見幾人通,形若有情以形辨,物非同類不歸綜,
日月只在時上尋,宮看本宮與對沖,像數顛倒像還數,亦分亦合來回用,先入為主須直取,動觀其變靜聽聲,即收即放莫遲疑,臨渴鑿井白費功,世間沒有活神仙,易占真訣在其中。
meng恩師傳授真訣,我在實踐中應用驗證,效果確實出神入化。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其它預測術入門容易,斷卦困難。程序推導繁雜,結論多樣,造成判斷時不知取捨,常存失誤。預測術本來就是思維方式的表現,豈是能用定式死搬硬套的?本門預測術只在活用易理,機動運用十項法則,不須死記硬背條條框框。如何取用外應是重點,是關鍵,以下我將詳解訣中的十項法則,各位只要用心揣摩,融會貫通,再參悟後邊的實例,人人定能技藝精進,鐵口直斷,不同凡響。
第一決:「形若有情以形辨」《系辭》說:「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也。」我歸結為形論法則。當我們進行預測時,面對眾多事物,有時間、人物、山川、河流、建築、樹木、車輛等,常常會感到老虎吃天無處下牙,不知如何取用外應。很簡單,凡物皆有形,形真神似者為有情,曲者周折直為順,圓者成功方者困,山川大地,世上萬物集結成形者,皆見天地靈氣。木形:修長、t□ng拔;火形:方正、端莊;水形:清秀、肥圓;土形:厚重、沉穩。這是大的分類方法,再往細裡找要把成形外應與十二地支對應,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這樣就明確了,根據十二地支的類象意義來解就妥。比如辛巳年七月,一單位主要領導邀我調理風水,尚未進單位大門,見其迎面假山橫逼大門口,距離太近,我當即直斷:你目前工作如鯁在喉,進退不得,有口難言。不是經營方面的問題,而是人事問題難處理。我指著假山坤方的一塊極像猴子的山石說:在本月(申)有下屬找你麻煩,是不是鬧了一陣?而且這個人該是屬猴的。實際情況正是如此。其領導見我未進其門,即神斷其事,欽佩不已。
第二決,「物非同類不歸蹤」,我歸結為類比法則。世上萬物,我們不可能都遇到,古人認識世界的樸素觀點,是把萬事萬物根據xing質特徵類別,進行類比歸納。彩虹又稱彩橋,為甚麼是彩橋?因為和橋相像,橋以渡人,天上的彩虹不也是肩負著仙男仙女相會的使命嗎?我們在預測時,主要任務是辨別清楚,取用的外應與對應預測事項之間,是否存在著聯繫,是否有類比關係,不能生拉硬扯,胡亂聯繫,只有外應與預測事項之間存在類比關係時,才使用此決預測。諸如西瓜與足球,直路與長箭等等。壬午年夏,朋友請我到其家做客,天熱,就把桌子擺到院子裡。邊吃邊聊,他無意識地把啤酒瓶蓋反正在桌子上拍,不小心啤酒瓶蓋掉到了地上,直滾到他自行車前輪處停下。我隨口說:今天你補自行車胎了,而且是前輪。他夫人一驚:不錯。這樣的小事你也能測出來,真神了!不是我神,而是天機顯示,一動一兆萬事萬物都逃不出一個理字。啤酒瓶蓋與車輪相像,以啤酒瓶蓋作外應,預測事項即車輪,二者之間存在類比關係。所以才能對上號。
第三訣,「日月只在時上尋」,我歸結為取時法則。我們生活在時間長河,時時刻刻秉受時間的影響。所有預測術無不看重時間,外應預測術也不例外。只是本門預測術,隨機xing強,時上用的多些。有時用實際的鐘點作外應,有時以地支代表的時間作外應,子時夜23-凌晨1點,丑時1-3點,寅時3-5點,卯時5-7點,辰時7-9,巳時9-11點,午時11-13點,未時13-15點,申時15-17點,酉時17-19,戌時19-21點,亥時21-23點。我們的祖先使用世界上獨特的干支紀年法,干支浸yin了中國古文化的精髓,是東方文化獨具魅力的載體。天干地支作外應時,多用於複雜推斷,一般而言,用現在時分推斷就行。比如,我去一理髮店理髮,老闆見是我,笑著說:「你要能測准我今天幹了幾個活(理了多少頭),理發錢我不要了,還請你吃晚飯。」我直取理髮店牆上鐘錶的時間作外應,當時是晚7點整,就答道:算上我是第七個,你今天賺了70元錢,對吧?老闆開玩笑說:你站在我店門口數的,正好是七個,錢到沒數,估計也是那個數。
第四決,「宮看本宮與對沖」,我歸結為宮位法則。本門預測中,宮位法佔有很重要的位置,用的也多。八卦無處不在,我們置身其中。預測時,視被測人物,事情發生地點,與預測師所佔的宮位關係取用外應,有時是同宮位,有時是對沖宮位,多在連續預測中運用。同宮指乾宮包括地支的戌、亥,坤宮包括地支的未、申等等。對沖的宮位象數是「七」,「七」是宇宙最奇特的數字,凡事到了第七,就有完盡,休止的意味。天干地支的排列,順數到第七位,會反衝第一位。六十花甲子中取任何一位當第一位,數到第七位,就會出現與第一位天克地沖。對沖的作用規律非常普遍,可以適用於任何發展xing的事項中。比如:壬午年我同微山縣風水師殷先生、大六壬高手李先生及他人,一同去滕州市拜訪年近八旬的老風水師閔先生。在車上談到預測,殷先生說:今天車上同坐三個屬蛇的,誰能測點甚麼?我說:既然談到屬相,我就測個屬相吧。一指和我並排坐著的李先生:你今年63歲,屬大龍的。李先生大驚:這麼厲害,比我大六壬還快,我屬大龍,63歲。久聞鄧先生大名,初次見面,開了眼界。其實很簡單,辰巳同宮。外應是殷先生講了「三個屬蛇的」,這句話中有數字「3」,有屬相蛇,蛇即巳,辰巳同宮居巽。我屬蛇,李先生和我並排坐,視為同宮,辰就是屬相大龍,按年齡推算個位是3的屬大龍的應該是63歲。我又指著與李先生坐對沖位的司機師傅說:這位師傅應該屬狗。回答正是。李先生屬大龍,這個外應明顯,應驗了,辰的對沖地支是戌,戌即是狗。
第五決,「像數顛倒像還數」,我歸結為象數法則。習易者都知道,有象就有數,有數就有象,像是八卦之象,數是八卦的序數。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此決中的「顛倒」,是指象和數之間的推算,由象可得數,由數可立象。本門預測術,是在傳統象數預測的理論基礎上,重新搭建的平台。以易理為主,像數並重,區別於其它像數預測的是,不用繁雜推算,直接以象取數,以數取象。
比如辛巳年春,商業單位一女工求測,營業款少了,疑心被同事偷走。她進門後,不在客廳坐,而是直接坐在書房我的寫字檯前,嚷著搖錢算卦。我沒用六爻起卦,張口就說:是少了七百元吧?她說:對。我說:就在櫃檯底下。她說都找遍了,沒有。我說:就在靠左邊的前tu□處。原因是寫字檯類象艮,寫字檯是外應,與預測事項的工作環境櫃檯有類比關聯關係,所以取用。艮卦序為七。當她說櫃檯下已找過時,左腳無意碰了寫字檯的前tu□。第二天早晨,她回電話,果真在櫃檯左邊破夾縫中找到。解開心中的疑團,避免了紛爭。易與人們的生活最為密切,實用xing很強,生老病死,繁榮昌盛陞官發財那一點,不都在易的預測範圍之內?只有掌握過硬的預測本領,才能更好的為人民服務。
第六決,「亦分亦合來回用」,我歸結為合分法則。「合」是指外應物象集聚成形,以合取用;「分」是指外應物象可以拆開獨立作外應取用時,就各自單個取用。在實際預測中,對於複雜事項的判斷,外應取用常常是時而合論,時而分論。無論分合,只要能正確反應所測之事項的本xing特徵,尋找外應與所測事項的關聯,就是應用得當。相機而動,並無定論。壬午年巳月,我到一易友家,見其院牆外酉方是鄰居頹破的屋山頭,狀如附圖,斷其93年因超生被計劃生育部門罰款。原因是酉方破敗之屋山,財位不吉,有損財之象,這是以「合」取外應;屋山(見附圖),可「分」上半部「人」字型,下半部是「口」字型,「人口」之因已明,推斷時間應期,壬午年他接近四十,那麼93年左右正是他生育高峰,故斷因超生計劃生育部門罰款。
第七訣,「先入為主須直取」,我歸結為先後法則。當我們取用外應時,天地時空,社會自然,眾象紛呈,是不是有點難以把握,到底該以哪樣外應取用呢?面對時間外應、宮位外應、景象外應等,取用並不難,這裡有個外應順序問題,外應以層次分第一xing外應,第二xing外應。第一xing外應與所測事項的關聯最密切,這是預測時,首先要確定的。不論何種外應,,均以最突出的取用,即抓住事項的核心,所以定為第一xing外應;第二xing外應是指外應特徵與事項關聯不明顯,非事項核心問題,起到輔助作用的外應。這樣一來,取用外應的脈絡就清楚了,不再犯眉毛鬍子一把抓的錯誤。有關怎樣確定第一xing外應,第二xing外應,及其之間是怎樣相互作的,可在《易卜仙人決應用答疑》和函授中逐步學習領會。
第八決,「動觀其變靜聽聲」,我歸結為動靜法則。動觀其態勢、舉止、氣se;靜時要尋其動點,雖然沒動,有聲音,聲響即是動點,一動一兆,神機在其中。動則格局已變,舉止成象,敏銳地抓住瞬間的外應,迅速作出判斷。比如庚辰年冬,我在外埠正和學員講解相學,談到可否憑小孩之相測其父母。這時有一小孩在教室門口游動,忽然站住,兩tu□叉開望著我們。我向學員示例說:你們看,就以這個小孩為例,用相學推斷其父母不明朗,我用外應預測術敢斷他父母已離婚,且在今年四月,不信問一問。有學員把小孩叫進來一問果然如此。學員要求講講原因,很簡單,我們談到以小孩測父母時,他就站在我們門口,兩tu□叉開。門可代表一家,一個家庭,叉開既是分開,他的家庭分開了,父母肯定離婚。今年四月,是因為他距離我們太近,有臨近之意,可斷年內,確定四月,是因為他站住巳位。
第九、第十訣,「即收即放莫遲疑,臨渴鑿井白費功。」這兩決是指總體運用法則。預測術運用的是全息方法論,萬事萬物之間是有規律的普遍聯繫的。訓練有素的預測師,心裡就像一面鏡子,所有物象全景式攝進來,各自又按照固定的角度,路線對應地反射出去。本門預測術由於太直觀,外應來的快,斷語下的快,全在閃念之間,一定要抓住就放,不能左思右想老是沒把握,甚至加入主觀臆造的成分,那樣就失准了。強調的是快、大膽。當然,水平提高後,有時抓到外應,當時沒用,可以像電腦存盤一樣儲存起來,待機而發。外應預測的外應,都是偶然天成的,且不可為求外應效果人為製造外應,那樣只能是徒勞無功。比如說有的人想測出個「3」數來,一時沒有取到與「3」相關聯適合的外應,就故意製造「3」的象,或「3」的數,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以上我已把「易卜仙人決」一把金鑰匙預測原理,十項取用法則,詳細講解並有示例。大家會發現沒有複雜的程式,都是直取外應。關鍵在取用外應上下功夫,這要靠易學素養的積累。舞蹈演員,聽到音樂就想跳舞,甚麼樂曲就跳甚麼舞;公安幹警,可以從人群中,一眼認出嫌疑分子,靠的就是經驗、素養。拳無定勢,文無定法,說白了,初習此術時,可以按步驟選取外應,也可以按自己的感覺或習慣取用外應,大膽去實踐,有了積累之後就理出思路,方能嫻熟地運用訣中法則。預測時,所有法則不一定全用上,可以單項操作,也可以綜合運用,這要根據預測事項的難易程度及各人的習慣而定。
在以後章節實例中,我有的例子是運用了一條口訣,有的例子是運用了幾條口訣,文中沒有註明,請易友仔細參悟。
通讀本資料,可能少數易友會產生這樣的念頭:簡單,沒有甚麼學頭。這就大錯特錯了,文字少,是因為我寫得簡略,理論淺,是因為我寫的直白,其內涵非常豐富,實用xing相當強,並適用於其它門類的預測中。一部《道德經》總共才五千多字,不是流傳幾千年,傾倒幾代人嗎?當然,「易卜仙人決」不能與之相提並論,但是,帶你快速進入高層次預測的功用,決不可輕視。試一試,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
第二十七章暴利(上)
看著這破爛不堪的地方,葉東平心裡有點後悔,早知道來縣城是這樣的環境,還不如帶著葉天回北京呢,別管怎麼說,那裡還有父親留給他的一個老宅子。
而且前段時間葉天也給同學寫信打聽了,以前遺留在各地的知青,都可以返京辦理戶口,只是國家不再幫助分配工作。
對於這一點葉東平倒不是很擔心,別管怎麼說也在清華機械專業學習了好幾年,即使這麼多年沒有接觸過相關專業,但去個小工廠做個技術員總行吧?
再退一步說,這些年的苦也不是白出的,葉東平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文弱學生了,憑著這一把子力氣,回北京做個板兒爺,那也養得活葉天的。
見到葉東平臉se不大好看,封況湊了過去,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葉叔,您別看這是廢品收購站,錢可不少賺,而且……一樣也能做古董生意……」
「你小子鬼鬼祟祟的幹嘛啊?在這破地方,扯著嗓子喊也沒人來的……」
葉東平受不得封況一嘴子煙味,往外推了推他,有些不相信的問道:「收破爛也能賺錢?還能做古董生意,當你葉叔是小孩嗎?」
在葉東平的印象裡,北京那幾家老字號古玩店,可全都是些青磚紅瓦、雕樑畫棟古se古香的建築,進去後箏聲繞耳,環境優雅,哪裡會像這裡一般?
「葉叔,您還別不信,我干了半個月,您知道賺了多少錢嗎?」
看見葉東平不相信,封況的嗓門也大了起來,j□動的從腰間m□出把鑰匙,將收購站的大門打開,招呼葉東平父子倆進去後,拿出了一個賬本,說道:「葉叔,您自個兒看,我封子可不是說大話的人!」
「這記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葉東平打開賬本,頓時感覺一陣頭大。
在這個應該是小孩子作業本的紙張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密密麻麻的字體還有各種數字,「紅同一百四十八斤,西三十五斤,書料五百五十五斤,鐵三百四十二斤……」
葉東平看到賬本最底下的匯總時,更是m□不清頭腦了,一把將封況拉到身邊,指著上面的字問道:「封子,這是紅銅吧?不過這個西是什麼玩意兒啊?還有這個……書料,是塑料吧?」
封況撓了撓頭,點頭說道:「對,就是紅銅,嗯,那個是塑料,西就是西啊,葉叔您不知道?」
「廢話,還東呢,哪有西這種金屬?」葉東平簡直無語了,「就這水平還想著賺錢?連帳都不會做,不把老本賠掉就不錯了。」
封況有些委屈的從房間一角翻出了個水壺來,遞給葉東平說道:「葉叔,就是這個,他們都說叫西啊……」
接過封況遞來的東西,葉東平一看,是個錫壺,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說道:「這……這,這是叫錫,不過不是東南西北的西……」
「叫西不就完了嗎,管它是什麼西,葉叔,您看看,我這半個月的時間,就賺了兩百八十多塊錢呢……」
封況對這「西」字怎麼寫,並不感興趣,葉東平說完之後,他用手指指向最下面的數字,示意葉東平去看。
「書料三分錢一斤,賣出四分五里,紅同XXX錢一斤,賣出XXX錢,鐵……」
葉東平原本沒怎麼在意,但是看著這一個個細賬,臉se逐漸的lu出了吃驚的神se,過了好大一會,才將手中的本子合了起來,看向封況,問道:「封子,這些價格,你沒弄錯吧?買進賣出的價格真的是這麼多?」
由不得葉東平不驚訝,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就這一斤幾分錢的東西,居然能有這麼大的利潤?
別的不說,那塑料一斤三分多錢收上來,轉手賣出的價格,就要高出收購價的一半,這……這簡直就是暴利啊。
「葉叔,您……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封況沒弄明白葉東平的意思,他還以為葉東平是說他從中賺錢了呢,連忙開口說道:「我敢騙您嗎,您可是那什麼大……大股東啊,我要是騙了您,老舅還不打死我呀?」
封況是個能吃苦的人,他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明白一點,自己這鄉下娃想要在城市裡立足,就必須要能吃城裡人所不能吃的苦。
所以這大半個月的時間,封況拉著個板車起早m□黑走街串戶,幾乎將整個縣城都跑了一遍,現在院子和屋裡的東西,都是他往國營收購站賣完剩下的。
「這是真的?」聽到封況的話後,葉東平陷入到了沉思中,臉se震驚的神情一直沒有消退。
要知道,去年的時候,縣城裡的那些工人們的年人均收入,才900多塊錢,也就是說,大多數的人,一個月只有幾十塊錢的工資。
即使是北京,去年的人均收入也不過是2000多塊錢,一個月還劃不到200塊錢,而像河北河南那些省份,年人均連700塊錢都到不了,頂多五六百。
就是葉東平在高校任教的老同學,一個月什麼都算上,也不過就是一百五六十塊錢,而聽他所言,他們系主任的月工資,也就是一百八十塊錢左右的樣子。
葉東平怎麼都無法想像,這平時為人所看不起的收破爛的,半個月賺的錢竟然比在高校裡教書的教授還高,這種強烈的反差,讓葉東平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
「葉叔,喏,這是您開始給我的一千塊錢,這二百多是咱們賺的,老舅說錢都給您管,我可交給您了啊……」
看到葉東平不說話,封況從牆角一處不起眼的破麻袋裡,掏出了一個塑料袋,裡面鼓鼓囊囊的放的全是幾毛一塊的票子,還有許多一分兩分和五分的硬幣,
雙手捧著這真金白銀,葉東平才算是反應了過來,當下也顧不得這一屋子的灰塵,走到桌子邊打開那作業本,就在上面記起帳來。
「這裡是什麼?這個數字是多少?」一邊詢問著封況,葉東平一邊重新畫格子做賬本。
雖然不是財會專業畢業的,但是這簡單的出入賬,對葉東平來說還是沒有任何難度的,被封況畫的像天書一樣的賬目,在葉東平手裡,很快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清理完賬目後,葉東平開口問道:「封子,這個收購站一個月的承包費是多少錢?」
「每個月要交給他們六十塊錢……」
似乎怕葉東平嫌多,封況接著說道:「這六十塊錢裡面包括水電費了,都是他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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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暴利(下)
「暴利啊,這簡直就是暴利!」
聽到封況的話後,葉東平長長吁了一口氣,他沒想到原本自己壓根就沒看上眼的廢品收購站,居然是一個聚寶盆。
「嘿,葉叔,您同意在這干啦?」
葉東平沒說話的時候,封況心裡一直比較忐忑,他怕葉東平不願意留下來,現在才算是放下心來,臉上lu出喜se。
「太好了,以後您就在這看著,我出去收東西,這些帳太難做了……」
對於封況來說,累一點苦一點都不打緊,但就是做賬這事情,讓他頭疼不已,每天回來都要記賬到半夜,那鬼畫符般的本子,有時候他自己看的都感覺mi糊。
「封子啊,別看這生意小,以後做大了,可了不得呀……」
葉東平感歎了一聲,經過這麼多年來的磨礪,他再也沒有往日少年時的學生意氣了,雖然這活不是很體面,但收入可是非常豐厚的啊。
而且現在只是封況一個人在跑,如果日後能多招收一些拾破爛的人,將東西賣到收購站裡,那賺的錢還要成倍的往上翻。
想到這裡,葉東平開口問道:「封子,這縣城裡拾破爛的人多不多啊?」
「不多,但是也不少,縣裡人金貴,不幹這些活,拾破爛的都是外地人,葉叔,您問這個幹嗎?」
封況有些奇怪葉東平的問題,他可是收破爛而不是拾破爛的,從骨子裡來說,封況還有些看不起那些拾破爛的人呢。
「瘋子哥,你真笨,我爸問你這個,就是想讓你告訴那些拾破爛的,把拾來的東西都賣給咱們,這樣你也不用每天往外跑了……」
葉東平還沒說話,葉天就在一邊笑了起來,從剛才父親臉上神se的變幻中,葉天就知道,老爸對這裡是動心了。
「咦?我怎麼沒想到這點啊?」聽到葉天的話後,封況一拍大tu□,j□動的差點沒跳起來。
封況在這行當幹了一個多月,早已把收購站裡面的門道給m□清楚了,他知道,這s□人去國營收購站賣廢品,和他這些承包收購站的人去賣,價格是不一樣的。
打個比方說,封況去國營收購站賣塑料是一斤四分五厘錢,但是那些收破爛的去賣,只能買到三分八厘或者是四分錢,這也就是承包的益處了。
所以只要封況能稍微提高一點收購價格,即使比國營收購站高出一厘錢,想必那些拾荒者也會趨之若鶩的,自己一轉手,等於是白賺了中間的差價。
「葉天你說的沒錯,雖然收他們的東西價格要高一點,但架不住他們人多廢品多啊,嘿,我這就去找他們去……」
對於做生意,封況的腦袋瓜不是一般的好使,被葉天這麼一點撥,馬上就明白了過來,當下也顧不得葉天父子倆了,興沖沖的就要往外面走。
「封子,你小子怎麼也是個急脾氣啊,先等等,我們爺倆這睡什麼地方呀?」
沒等封況走出門去,就被葉東平一把給拉住了,「還有,小天上學的事情是怎麼安排的?這還差幾天可就要開學了呀……」
廢品收購站固然很賺錢,但是葉東平來縣城的目地,卻是想讓兒子受到更好一點的教育,在他心裡,葉天上學的事情可是排在第一位的。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封況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伸手把地上的被裹拎了起來,說道:「葉叔,看我這脾氣,咳,你們就住在後面,這堂屋後邊還有一個房間,本來是我住的,以後我就睡外面……」
這間廢品收購站雖然從外面看著t□ng破舊的,但是由於以前是國營收購站,裡面的水電各種設施還是很完善的。
進了門後,除了面積不小的大堂屋之外,還有一個二十多平方米的內間,裡面擺著兩張chuang和一張方桌,不過此刻卻是亂七八糟堆積著各種雜物。
封況把東西放到了裡間之後,開口說道:「葉叔,葉天上學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這不還十來天嗎?等下個星期咱們帶他一起去報道,把學雜費和書本費交了就行了……」
於浩然幫葉天聯繫學校的時候,剛好封況在縣裡跑店子的事情,也就順帶著把事情交給他辦了。
「那就好,這是可不能耽誤……」
葉東平點了點頭,見到封況動手幫自己收拾起屋子來,連忙說道:「行了,封子,你去辦事吧,這裡我來收拾就行了……」
「哎,我這就去……」
封況答應了一聲,右腳剛邁出了門,忽然又縮了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葉東平,說道:「葉叔,那啥……能給我點錢嗎?我想請那幫拾破爛的喝酒……」
把那些拾破爛的人聚集到一起,將會產生什麼樣的能量,封況早已在心裡盤算清楚了,既然是有求於人,他就想把事情給辦瓷實了,這喝酒自然是最能快增進感情的辦法了。
「好,這錢不能省,封子,你多買幾瓶酒,告訴那些拾荒的,把東西賣到咱們這裡,是不會虧待他們的……」
葉東平做人也很大氣,當下把封況交給他的那兩百多塊的散錢還給了他,又交代道:「我對具體廢品的收購價格不瞭解,封子你去先別說提高多少收購價,等回來咱們商量後再決定……」
葉東平比封況想的還要深遠一點,收購站現在重要的不是賺錢,而是搶佔市場,只要能籠絡住這些拾荒者,他們完全能壟斷這個小縣城的廢品回收業務。
封況接過錢後大聲說道:「葉叔,您就等好吧……」
「這臭小子,xing子還真急……」看著封況到院子推出個自行車,飛一般的消失在眼前後,葉東平不禁樂了起來。
雖然入眼處滿是廢品,氣味也不是那麼好聞,但葉東平的心情卻十分的舒暢,他能感覺得到,如果經營好這個收購站,他和葉天的生活,也將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個體戶又怎麼樣?想開了的葉東平根本就不在乎,按照目前社會的發展,說不定再過上那麼幾年,當教授的還不如賣茶葉蛋的呢!
看到老爸心情不錯,葉天在一旁笑著說道:「爸,瘋子哥鼻不漏孔,準頭下垂,這類人類人精於計算善於理財,最是適於經商得財……」
不過葉天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封況的鼻樑到鼻頭斜線很大,這種面相的人一般都是爆發戶居多,而葉天腦中卦象也是如此顯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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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文征明
「葉天,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嗎,以後少給人看相,這……終究不是正道……」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歎了口氣,這小子最近像是著了mi似的,動不動就拿人面相說事,李莊的那些老街坊們差不多都被他看遍了。
只是縣城裡可不比農村,人們所受到的教育程度,相對要比農村高的多,葉天再這樣神神叨叨的,說不定就會招惹什麼麻煩。
而且在現代的主流社會中,看相算命始終是不登大雅之堂的,葉天如果沉mi在這裡面,對他今後的發展也很是不利。
所以臨來縣城之前,葉東平就和兒子約法三章,以後不得在人前透lu他懂風水相術的事情,也不得用這個來賺錢,所以眼下聽到葉天又看了封況的面相,葉東平心裡自然不高興了。
葉天對老爸這類說教的話,向來都是聽完就忘的,當下擺出一副很沉重的模樣,說道:「爸,我知道了,我去學校之後,再也不提給人看相算命的事情了……」
「你這小子,別拿老爸的話當耳旁風,去到學校裡也老實些,再讓老師喊家長,看我怎麼收拾你……」
葉東平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兒子是什麼秉xing,他比誰都清楚,反正就是大禍不闖小禍不斷,葉東平自個兒小時候也是個淘氣包,對這個倒不是很在意。
看著兒子還要拍xi□ng脯打保證,葉東平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以後……這裡就是咱們家了,把這些東西都收拾一下吧,對了,金屬的物品可以放到院子裡,不過廢紙和書籍都要放到屋裡面,省的被雨淋了……」
葉東平也不知道封況的怎麼歸類這些物品的,屋裡是什麼都有,從搪瓷缸子到塑料臉盆,還有那漏了底的燒水壺,雜七雜八的擺滿了一屋子,在門口的地方居然還堆了幾個痰盂。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父子倆將被裹放ang上之後,就開始忙碌了起來,雜亂無章的物品被一一歸類,分別放到了外屋和院子裡。
足足忙活了四五個小時,才算是將裡外兩間屋子都打掃乾淨了,父子倆又開始擦洗裡屋的chuang鋪來,這可是日後睡覺的地方。
「咦?爸,你來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啊?」
葉天端著盤水正在擦洗那張大chuang的時候,忽然發現,在chuang底堆了許多破舊不堪的書籍,裡面有一個卷軸,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個卷軸的橫長大約在六十公分,中間有一個木頭軸承,兩頭的軸桿十分的圓潤,像是經常被人把玩撫m□,和老道所說的包漿倒是有幾分相似。
聽到兒子的喊聲,葉東平走了過來,從葉天手裡接過卷軸打量了一番,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應該是幅字畫吧?」
雖然跟著老道惡補了幾天古玩字畫的知識,不過很顯然,這父子倆火候還差得遠。
如果放在行家眼裡,一眼就能認出,這絕對是幅畫,而不是字,原因很簡單,一般字的條幅,是沒有這麼大尺寸的。
葉天搶過父親手中的卷軸,說道:「打開看看不就行了嗎?」
「哎,你小心點,說不定就是古董呢……」
看到兒子毛手毛腳的樣子,葉東平把卷軸又拿了回來,想了一下之後,走ang邊,把卷軸放在了chuang上。
不知道是不是保管不善的原因,在卷軸的邊上,有些蟲蛀的痕跡,葉東平拉開綁著卷軸的絲線,很小心的將其平鋪在了chuang上。
卷軸打開一半,葉東平就愣住了,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幅畫,se澤有些沉暗,觸手m□在畫上,卻不是紙質的,而是有一種絹絲的感覺。
「這個……是絹本畫,應該是幅古畫了……」
葉東平把從老道那裡得來的知識說了出來,也算是現學現賣了,接著他打開這幅古畫的動作,又輕柔了幾分。
老道曾經說過,由於紙質字畫難以保存,所以古代畫家作畫的時候,喜歡將其作品繪在絹、綾、等絲織物上,這種作品也被稱之為絹本。
字畫的保存是古董裡最困難的,本身要防腐防蟲,再加上天災,古代流傳下來的字畫,幾乎是十不存一,所以只要是絹本字畫,那都是彌足珍貴的。
將整個卷軸打開後,畫面躍然眼前,這是一幅山水人物畫,畫的背景是一座怪石嶙峋的高山,在山腳下有一顆青松,溪水從松樹邊流過,兩個頭戴方巾的文人,正端坐在樹下對弈。
整幅畫筆墨蒼勁淋漓,於粗簡中見疊疊層次和韻味,磅礡大氣的山體繪畫中,又見清雅素淡和溫潤秀勁,饒是葉東平和葉天這兩個半吊子鑒定師,也看的心曠神怡。
「是幅對弈圖,葉天,你看看這上面寫的都是什麼字?」
在畫的右上角,有好幾個印章和幾行小字,不過都是篆文書寫的,葉東平雖然是早年的大學生,但是對篆字卻是一竅不通,只能求助於兒子了。
「爸,這字寫的是:嘉靖甲寅春二月既望西窗寫之也,上面的印是個叫文征明的,下面這個題跋寫的是:位園主人王世貞識,印章上刻的是「元美」二字……」
這些篆體字自然難不倒葉天,經過一番辨認後,他很快就將其用簡體字寫到了本子上,遞給了葉東平。
「文征明的畫?這可是好東西啊,封況也不知道從哪搞來的,一點不知道愛惜……」在本子上看了一眼後,葉東平眼睛一亮。
文征明學書於李應禎,學畫於沈周,在詩文上,與祝允明、唐寅、徐真卿並稱「吳中四才子」,在畫史上與沈周、唐寅、仇英合稱「吳門四家」,在歷史文壇上,可是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
以前葉東平在北京做紅小將的時候,就曾經親手燒過一個清華老教師收藏的文征明作品,他還清楚的記得老教授看到那幅畫化為灰燼後,臉上悲痛yu絕的神情。
回想少年時的荒唐事,葉東平不禁有些赫然,把文征明的來歷給葉天講解了一遍,小心的將畫重新捲了起來。
「哎,封況,你來的正好,這幅畫是怎麼得來的啊?」
剛剛收拾好卷軸,院子外面就響起了自行車的鈴鐺聲,葉東平連忙迎了出去,這小子還真沒說大話,敢情廢品收購站,還真是能收到古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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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檢漏
正文]第三十章檢漏
「葉……葉叔,你……你說的什麼畫啊?」
封況明顯在外面喝了酒,把自行車靠在院牆上之後,從前面的籃子裡拿出一個塑料袋,搖搖晃晃的往mn邊走了過來。
「臭小子,怎麼喝那麼多啊?」
隔著老遠,葉東平就聞到了封況身上的酒味,再一看他那紅的像猴屁股般的臉,不由搖了搖頭,對葉天說道:「打盆水,讓你封子哥洗洗臉……」
由於收購站地處縣郊,自來水還沒有扯到這裡來,使用的還是壓水井,那冰涼的井水在這八月大熱天裡,透著一股子涼氣。
「唉,葉叔,不喝不行啊,對了,你和葉天還沒吃飯吧?我給帶了點,你們先吃飯,別管我……」
封況站在那裡的身體都有些搖擺,愣是拿著那包熟食向葉東平臉上遞去。
「行了,洗把臉,清醒點再說……」葉東平哭笑不得的接過封況遞來的塑料袋,把他拉到了水盆前面。
將頭全部埋入到了水裡,憋了好一會氣之後,封況才抬起頭來,濕漉漉的頭髮貼在額前,嘴裡還打著酒嗝,「啊,舒坦啊,這幫龜孫太能喝了,下次給他們酒讓他們自己去喝……」
這年頭,外地來的拾荒者也都是拖家帶口的,一家老少都要出去拾破爛,封況去到他們住的地方一看,好東西還真不少,每家mn口堆積的廢品,都趕得上他前次賣的那麼多了。
封況找了幾個沒出mn的人,把事情一說,他出的價格比收購站是要多出那麼幾厘一分的,一頓酒喝到一半的時候,那幾家就都答應把東西賣給他了。
雖然那會已經喝的mm糊糊了,但封況心裡清醒的很,這大致一琢磨,敢情只要將這幾家的廢品收過來,最起碼能賺到500塊錢以上,是以也不顧自己的酒量,當時就喝多了幾杯。
這些拾荒者大多都是河南安徽兩地來的,酒量比封況這生長在江南水鄉的人強多了。
封況一共買了六瓶本地產的高度白酒,只有五個人喝,他喝了三兩不到就不行了,剩下的全被那幾個人喝光掉了,別人喝完酒還照樣背著袋子去拾破爛。
「不能喝也不知道少喝點,來,擦把臉,先去睡一覺吧……」在葉東平眼裡,封況其實也就是個大孩子,二十出頭的年齡,比葉天還沒大出十歲呢。
「別,葉叔,我沒事,洗把臉就醒了……」
封況拿著mo巾胡lun在臉上抹了一把,有些興奮的拉住了葉東平,說道:「葉叔,城西這五家拾破爛的,我全都談妥了,明天去城東,爭取把那邊也拿下來……」
中午這頓酒連上菜錢,總共才hu□了不到二十塊。
可是等明兒那些人將廢品送過來後,一轉手就能賺500,這讓封況心裡像貓爪似地,恨不得今天就將整個縣城的拾荒者都給搞定。
「行了,這事兒不急,你這樣子出去我也不放心,先去睡覺吧……」
眼瞅著封況走著模特步要去推自行車,葉東平一把拉住了他,雖然這年頭馬路上的汽車不是很多,但也架不住找死往上面撞的呀。
這酒喝多了的人,一般是有兩種表現的,一是喝多倒頭就睡地震了都驚不醒的人,第二種就是化身話嘮,那嘴一刻都閒不住。
封況就是屬於第二種的,在葉東平的命令下去到內屋的chung上躺了五分鐘,忍不住又跑了出來,嚷嚷道:「葉叔,我睡不著啊!」
「你小子,過來坐吧……」
葉東平搖了搖頭,放下了剛拿起來正準備吃飯的筷子,拿起旁邊的那幅畫,說道:「睡不著你就說說這物件是怎麼來的吧?」
「這……這是什麼玩意兒?」
封況伸手要去拿,被葉東平一把給打開了,「你自己收的東西,自己還不知道啊?和那些書放在一起的……」
封況想了一會之後,一拍大tu□,說道:「我想起來,葉叔,是不是畫上有個土疙瘩山,兩個老頭下棋的那幅畫?」
對這畫的來歷,葉天也很好奇,搶著答道:「對,瘋子哥,就是這幅畫,你是怎麼得來的?」
「收來的唄,對了,葉叔,你看這畫是不是古董呀?」
提到這幅畫,封況的酒倒是醒了幾分,本來就準備開的是古董店,雖然y□n陽差錯變成了廢品收購站,但封況一直留意著這些有年頭的東西呢。
「是古董,而且還是明朝的,距離現在四五百年了呢,封子,你是怎麼收來的?」聽到封況翻來覆去的詢問,就是不說這幅畫的來歷,葉東平也有幾分不耐煩了。
「嘿,還真讓我mng著了,回頭我一定要告訴老舅……」封況興奮的樣子,讓葉東平恨不得在他頭上敲上一記,怎麼就不說正題呢。
封況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道:「葉叔,你猜,我是怎麼得來的?」
「小天,再去打上一盆水,讓他清醒下……」葉東平徹底暴走了,這小子還拿上勁了。
見到葉東平發火了封況連忙說道:「別,別,葉叔,我說還不成嘛,這幅畫,是一老太太賣給我的……」
這事情就發生在前兒,那天封況拉著板車去西城收廢品,一群老太太正在一排平房處納鞋底呢,聽到封況扯著嗓子收「酒瓶子舊書爛塑料」後,都起身去家裡翻騰廢品去了。
話說這年頭收廢品拾破爛或者「強刀子磨剪子」的,每天像是過篩子一般,將各個住家戶都差不多掏乾淨了,老太太們拿來的,也就是一些廢舊書籍和用壞了的塑料臉盆等物件。
封況將這些東西過了秤付了錢,正準備走人的時候,忽然看到一老太太納鞋底的筐子旁邊,放了一個卷在一起的物件。
他當時以為這東西是紙呢,就問那老太太賣不賣,誰知道老太太說那玩意裡面是布的,用來剪鞋樣的。
看著這卷軸兩邊的木頭,都被磨得有些光亮了,加上這段時間封況腦子裡都在念叨著古董的事情,當時就hu□了一塊錢,把這掂量著還有點沉的卷軸給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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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敗家
正文]第三十一章敗家
回到收購站以後,封況也曾經裝模作樣的把畫打開仔細琢磨了一下。
不過古代的畫講究的是個意境,這幅畫的山不像山水不像水的人還長著個大腦袋的畫,還沒家裡過年貼的年畫好看,讓他頓時失去了興趣,將其和那些舊書仍在了一起。
當然,封況也沒對其完全失去信心,上午接到葉天父子倆的時候,他所說的收到的古董,就是這幅畫了。
聽完封況的話後,葉天倒是沒感覺什麼,因為他對古董還沒有一個完整的認知,但葉東平卻是傻了眼,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道:「這……這樣也行?」
在決定要做古玩生意以後,葉東平給一些還有聯繫的同學寫了信,針對各地的古玩市場做過一番調查。
相比八十年代初期,也就是四五年前,現在國內的藝術品市場,已經開始慢慢復甦了,有些眼光超前的人,正在大肆入手各種類別的古董。
就像北京有個姓馬的chung銑工,在幾年前就開始鼓搗古董,那會壓根就沒人在乎這些東西,像上好的黃hu□梨紅木桌椅,到舊貨市場全部都是五塊錢一張,而且還附帶送貨上mn的。
那位馬先生雖然錢不多,但幾年時間下來,著實倒騰了不少好東西,葉東平之所以知道這事,就是因為他一個同學和這位馬先生住對mn。
這不管是什麼商品,只要有市場需求,價格自然會上漲,古董自然也是如此,前幾年一文不值的東西,現在也身價百倍起來。
而且隨著人們生活的逐漸穩定,加上「盛世古董lun世黃金」的定律,這幾年古玩市場也慢慢復甦了,再想像前幾年那麼到處檢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葉叔,那你說這古董值多少錢啊?」
見到葉東平沉yn不語,封況有點吃不住勁了,他只知道老舅說古董值錢,但到底怎麼個值錢法,他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值多少錢我也說不準,不過……最低應該在這個書吧?」聽到封況的話後,葉東平伸出三個手指頭。
根據北京那位同學打聽來的消息,現在明朝的古畫,有名有款的,在市場上最少能賣到三千塊錢以上的,那也就是說,封況這一塊錢買來的東西,整整翻了三千倍之多。
「三十?嘿,那不是賺了三十倍嗎?值了……」封況臉上l出喜s,這古董生意果然賺錢啊,一塊錢買的,竟然能賣三十。
葉東平聞言撇了撇嘴,說道:「你小子也就這點出息了,三十塊錢?連零頭都不夠,我告訴你,這幅畫拿到北京去賣的話,三十塊錢看都不給他看……」
等葉東平把自己知道的這些事,說給封況聽了之後,那小子的酒馬上全醒了,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有些破舊的卷軸,結結巴巴的說道:「葉……葉叔,你……你沒騙我吧?你說……說的都是真的?這……這破畫值三千塊錢?」
「多新鮮啊?我編瞎話逗你玩?」
看著封況目瞪口呆的樣子,葉東平笑了起來,這孩子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不過運氣還真不錯,這一出手就是一個大漏。
忽然,封況一拍腦mn,怪叫了一聲就往外跑。
「封子,你幹嘛去啊?」葉東平一把拉住了他。
「不行,葉叔,快放手,我再找那老太太去,說不定她家裡還有什麼好東西呢……」
「行了,行了,哪還有這麼好的事,佔了一次便宜你就知足吧……」
葉東平笑著拉住封況,說道:「我再給你們講個發生在北京的故事吧,那人比這老太太還要倒霉……」
「還有人比白扔了三千塊錢還倒霉的啊?」聽到葉東平的話後,封況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當然了,那人白扔了幾百萬呢……」
這事葉東平也是聽同學說的,在北京有一姓白的人家,祖上是四九城的大收藏家,專mn收藏瓷器,在行內名聲很是響亮。
八十年代初期的時候,香港有個叫李翰祥的大導演,在北京拍電影的時候,找到一熟人前去拜訪白姓人家,開mn見山的提出想要買點瓷器。
當時那家姓白的主人說了,好東西在在前些年都已經被人給砸了,現在只剩下了點底子,還有幾十件,按照主人的意思,他只想賣上個一兩件,其餘留著算是個念想。
不過那人有一兒子,當時非常仰慕大導演李翰祥,就千方百計的鼓動他老子把東西賣掉,白姓主人最後架不住兒子勸說,將四十多件古代瓷器,全部賣給了李翰祥。
拿到錢後,兒子又攛掇老子買了冰箱、彩電、錄音機「三大件」,當時他覺得太值了,一些破瓷器,竟然換了這麼多東西。
誰知道就在1983年的時候,李翰祥從香港給白家小子寄來一張明信片和一本雜誌,那小子翻了翻雜誌,發現裡面有篇介紹李翰祥收藏古玩的文章,題目是《大導演李翰祥的「小故宮」。
白家小子一看配的圖片,有20多件藏品都是他們家的東西,而且下邊標的價兒少則幾十萬,多則數百萬港幣,當時他是一下懵了,這才明白敢情自己「敗家」到了何種程度。
不過那白家小子倒是知恥而後勇,後來專mn去學習瓷器鑒定知識,在行內也闖下了不小的名聲,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這事兒在北京古玩圈子裡,基本上是人人都知道的,而自從這件事後,人們對古董藝術品市場,也多幾分關注,類似的事情,卻也很少發生了。
小縣城的消息相對封閉一些,這老太太一塊錢賣了張古畫,在這年代還是有可能發生的,但這種事情畢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專mn去找,也未必就能碰得上的。
「葉叔,那你的意思是,說不定還能碰到這事兒?」聽完葉東平的話後,封況那雙小眼睛直冒亮光,恨不得現在就拉板車繼續收破爛去了。
「封子,這……這錢,唉,你要是再碰到這事兒,多給別人點錢吧……」
葉東平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想著這麼去佔人便宜,心裡總是有點疙瘩,不過在商言商,他也不好指責封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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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卦象【急求推薦票】
中國向來推崇儒商,但早些年文化人經商,卻鮮有賺到大錢的,因為他們都捨不開讀書人的臉面,一談錢就臉上發燒手足無措,葉東平現在也是如此。
「葉叔,能便宜買下來,幹嘛要多給錢啊?」
封況有點不理解了,這辛辛苦苦走街串巷,不就是為了賺點辛苦錢嗎?別人不識貨,自己便宜收了,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誰也說不出個二字來。
葉東平聞言愣了一下,似乎這才想起了自個兒現在的身份,有些蕭索的擺了擺手,「你,唉,隨你吧,但是有一點,不准坑蒙拐騙偷啊,要是讓我知道了,這收購站也不用再開了……」
說到後面的時候,葉東平的臉色變得十分嚴肅,沒有希望再回到象牙塔內做學問或者從事機械相關的工作,這也是他能堅守的底線了。
「葉叔,你放心吧,我封況不是眼皮子淺的人,小便宜能佔得了一時,但是佔不了一世,這個道理我懂的……」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封況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他雖然有時候喜歡耍些小聰明,但是深知誠信乃是為人之本,失去了這一點,他一個農村娃也將失去在城市立足的根本。
「行了,封子,你中午喝了酒,估計也沒吃什麼,來,一起吃吧……」
說完正事,葉東平招呼封況坐了下來,這會他蒸上的米飯也熟了,一股米香味飄溢在了屋裡。
「爸,我去盛飯……」干了大半天的活,葉天早就餓了,興沖沖的給每個人裝了一碗米飯。
封況帶回來不少豬頭肉,就著香噴噴的米飯,葉東平父子兩個在這個新家吃的第一頓飯,格外的香。
吃過飯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太陽已經西下,將收購站在這曠野處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屋裡有些悶熱,三個人都坐到了院子裡,封況更是脫光了衣服用壓水井裡的水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和縣城裡那些小青年們一樣的格子衫喇叭褲。
除了進縣城的時候從拖拉機上見到有人這樣穿之外,葉天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款式的衣服,不由說道:「封子哥,這衣服真好看……」
聽到葉天的話後,封況得意洋洋的說道:「那當然,這喇叭褲要十二塊錢呢……」
說到這裡,似乎怕葉東平有什麼誤會,封況看向葉東平,解釋道:「哎,葉叔,這錢我可不是用的收購站的,這是我老舅給我的……」
「不用解釋了,我信得過你,封子,以後要花錢,給葉叔說下幹什麼用的就行了,你也是這收購站的老闆,出去玩也不能太寒酸了……」
看著封況一臉緊張的樣子,葉東平笑了起來,他也是從十多二十歲的年紀過來的,當初可是比封況還要臭美。
在葉東平的那個年代,軍裝是最流行的衣服款式,誰要是能有一套軍裝再加上一頂軍帽,那走在學校裡,絕對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不過因此引發的鬥毆也是層出不窮,一些窮人家的孩子專門去搶那些部隊大院子弟的衣服,搞得四九城各區都是頑主四起。
當然,葉東平那會是個好孩子,只有跟在後面搖旗吶喊的份,不過想起那段年少輕狂的往事,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笑意。
「嘿嘿,葉叔,我不會亂花錢的,這衣服也是到了城裡怕被人笑話才買的,你放心吧……」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封況嘿嘿笑了起來,轉臉看向葉天,說道:「葉天,一會帶你去看電影,去不去?」
「當然去啊,瘋子哥你答應我的……」
葉天早就惦記著這事呢,剛才還在想是不是拐彎抹角的提醒下瘋子哥,沒成想他自己問出來了。
「不行,剛來這裡不要亂跑。」葉東平一句話就讓葉天苦起了臉,可憐兮兮的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了封況。
「葉叔,我帶葉天出去玩玩吧,今天晚上放美國的《超人》,聽說可好看了……」葉天不出去,封況也不好意思在他們來到的第一天就出去玩,當下幫葉天求起情來。
「《超人》?不是少林寺啊?」葉天聞言有些失望。
「比少林寺還好看呢,我聽說那人能在天上飛,還能和火車賽跑呢……」
看到葉天失望的樣子,封況手舞足蹈的比劃了起來,不過他也沒看過這片子,都是聽別人說的而已。
「封子,咱們剛來城裡,對外面不熟悉,還是少往這些地方跑吧……」葉東平想了一下之後,還是搖了搖頭。
「爸,沒事,我給瘋子哥看了面相了,他最近不會出什麼事的,咦?不對啊……」葉天一邊說話一邊看向封況,不過當他看的封況的眉頭時,心裡突然「咯登」了一下。
早上給封況看相的時候,封況還是眉毛緊湊,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洗過澡的原因,他右邊眉毛突然變得有些分散,這在相術中的表現為易怒易招惹血光之災。
「術藏!」看到封況的面相後,葉天也有些拿不準了,換出腦中羅盤,報上封況的生辰八字,給他卜了一卦。
「嗯?物腐蟲生之象,歸妹中含蠱卦……」看到腦中顯示出的卦象,葉天有些糾結了。
這是六十四卦中的第五十四卦和第十八卦,後者是少男懷春妾有情之像,不過兩者都隱含小凶,也就是說,封況如果今兒真的出門的話,說不定真的就會碰到血光之災。
「封哥,今兒咱們別去了吧,我看你臉色隱晦,出去說不定就有禍事的……」
如果這會是在農村,葉天肯定不在乎,反正卦象是小凶,最多打個頭破血流,但是第一天進城,他對這城裡人所待的地方,還是有著畏懼之心的。
葉東平本就不想讓兩人出去,聽到葉天的話後,當下說道:「封子,聽小天的沒錯,你也知道他本事的……」
沒成想葉東平話聲未落,封況就甕聲甕氣的把他的話給打斷掉了,急著說道:「葉叔,不行,就是不帶葉天,我自己也要去的……」
「瘋子哥,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啊?」葉天明白封況的心思,他肯定是約了女孩子談對象了,不然卦象不會如此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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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電影院(上)
「沒……沒什麼事……」
聽到葉天的話後,封況臉上露出一絲扭捏的神態,那古怪的表情連葉東平都看出不對勁了。
「封子,有什麼事不能給葉叔說的啊?」
葉東平開口詢問道,如果不問清楚的話,他真不放心封況出去,畢竟兒子看相卜卦,似乎還沒出過差錯。
「那個……那個,葉叔,我認識了一個女孩,約好晚上去看電影了……」封況低下了頭,聲音像是蚊子哼哼一般,不注意都聽不到。
「呵呵,封子交女朋友啦?」葉東平聞言笑了起來,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正是對異性最好奇的時候,結交個女朋友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把話說開了,封況也抬起了頭,說道:「也不是女朋友了,就是朋友,先處處看,以後要是合適了,再談對像……」
這年頭男女朋友要不是談對象,處在一起那就叫做耍流氓,當然,封況倒是想和對方談對像來著,只是那女孩還沒答應。
「這個……」
這種事情是不好攔著的,葉東平也有些猶豫了,扭頭看向葉天,問道:「小天,你沒看錯吧?封子今兒出去真的有血光之災?」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封況也有些緊張的看向葉天,他是深知葉天風水堪輿的本事的,雖然沒見識過他卜卦算命,但只要葉天說了,估計就是不離十。
「葉天,你說的血光之災,嚴不嚴重啊?」
封況還真是對那姑娘動了心了,如果葉天說不嚴重,估計他還是堅持會去的,不過要是小命不保的卦象,那封況絕對會像烏龜一般窩在收購站裡的。
「瘋子哥,是小難,倒不是很嚴重,最多見點血,不過倒是可以因禍得福……」葉天老實的將卦象解說了出來。
「因禍得福?」封況有些摸不清頭腦了,這都說要見血了,還是好事?
「嗯,卦象裡還有歸妹一說,能增進男女之間的感情……」
葉天照本宣科的說了出來,他年紀還小,雖然在農村和一幫小屁孩也玩過娶媳婦的遊戲,但對大人感情上的事情,並不是很瞭解。
「真的?」
聽到葉天「能增進男女感情」這句話的時候,封況那雙眼睛都瞪圓了,「不行,葉叔,我還是得去,我一老爺們怎麼能失約呢?」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封況宛然一副要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勢,當然,這也是有葉天前面那句「小凶」的話墊底,否則封況絕對沒這底氣。
「小天,你既然能測吉凶,那麼能規避嗎?」
葉東平看向兒子,雖然他不喜歡葉天琢磨這些,但這兩個月下來,他也清楚,葉天所學並非封建迷信,還是有很深奧的道理所在的。
「最好就是不出門……」
看到葉東平和封況臉上均是露出失望的神色後,葉天接著說道:「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跟著,看能不能幫他化解厄難了……」
「不行,別又導致你元氣反噬……」
葉天話還沒說完,就被葉東平給打斷掉了,對兒子上次給他看面相被反噬的事情,葉東平還是記憶猶新呢。
「爸,沒事的,化解這種小災小難,對我們來說只不過是隨手為之的事情,不會導致元氣紊亂的……」
葉天這番話說的是半真半假,對於一些有真才實學的江湖術士而言,化解這樣的事情真不算什麼,他們能根據卦象顯示,在事情發生之前就提前得到感應,從而將禍端消弭掉。
不過這事放在葉天身上,就有那麼一點點的不靠譜,原因很簡單,葉天雖然懂得這些道理,但是他從來沒有實踐過,對於時機的把握不可能那麼準的。
「真的?」葉東平繃起了臉,他知道,只有這樣葉天才會說實話。
「爸,當然是真的了,有我跟著瘋子哥,包他沒事……」葉天挺了挺小胸脯打了包票,其實他之所以想跟著封況出去,目地並不全在此。
這是葉天第一次用占卜的方式測出人有凶難,他也想見識一下是否準確,另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葉天對封況所說的會飛的超人電影,興趣也是極大的。
「那……好吧,你們兩個小心一點,看完電影就快點回來啊,封子,來日方長,別把人家姑娘給嚇壞了……」想了一下之後,葉東平還是點頭同意了下來。
本來葉東平是想自己也跟去的,不過現在收購站裡除了那張價值數千元的文征明對弈圖之外,還有老道那兩箱子字畫珍藏,無論如何是要留個人看守的。
「哎,爸,你放心吧……」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葉天高興的笑了起來,當下衝到屋裡,翻出一件他認為還比較時髦的藍條白底的海軍服穿在了身上。
……
電影院在縣城的西城區,距離收購站的距離可不近,在又向葉東平做了一番不惹事的保證了之後,封況推出了自行車,帶著葉天騎出了收購站。
一邊賣力的蹬著自行車,封況一邊扭頭向身後的葉天問道:「葉天,我晚上真的會有血光之災嗎?」
被夜晚的涼風一吹,封況剛才被雄性荷爾蒙充斥了的大腦也逐漸清醒了過來,雖然他在鄉下也經常和人爭勇鬥狠,但是在城裡,底氣不免就弱了三分。
葉天知道,晚上最多就是點小衝突,只要自己提前感覺到,拉著封況避開就沒事了,當下學著大人的模樣,拍了拍封況的肩膀,說道:「瘋子哥,有我跟著,你就放心吧……」
「好,葉天,今天要是沒事,明兒瘋子哥給你買大排,做大排面吃……」
聽到葉天的話後,封況心裡落實了許多,跟著這連埋了幾十年的死人都能找出來的小祖宗,他有什麼好怕的啊?
想著和人約好的時間,封況看了眼左手腕的上海表,腳下踩自行車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破舊的自行車發出難聽的「卡卡」聲,穿行在這江南小城之中。
「走,快點,晚了就買不到票了……」
趕到西城電影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封況寄存好車子後,拉著葉天就往電影院售票的窗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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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電影院(下)【盟主加更】
「葉天,等著急了吧?」
在排著長隊的售票口等了十多分鐘後,封況興高采烈的拿著四張連號的票擠了出來,引得周圍一陣羨慕的目光。
「沒有,瘋子哥,這電影院裡面有多大啊?這麼多人排隊買票?」
對於從小在山腳下長大的葉天來說,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新奇的,他只在村裡看過露天的電影,對於電影院的認識,還只停留在大人們茶餘飯後的閒聊中。
「裡面可大了,能做好幾百人呢,等會你進去就知道了……」封況揚了揚手中的票,帶著葉天在電影院門口轉悠了起來。
八十年代的電影院,其實也是個多功能場所,除了晚上放電影之外,白天就能當做禮堂,像是開什麼勞動模範表彰大會或者公審大會的時候,這裡就派上了用場。
電影院白天一般是不放電影的,所以一到晚上,影院的門口就擠滿了人,大多都是一些成雙成對或者吆五喝六的年輕人,手上拿著電影票,熱火朝天的聊著即將開始的電影。
雖然這會電影票的票價只不過是一毛五分錢一張,但是在這個年代,一毛五分錢錢已經可以夠一家四口人吃半個月的醬油了,不是每個家庭都捨得花這個錢的。
所以在電影院的門口,也有許多像葉天這麼大的小孩子,賊頭賊腦的盯著站在兩排鐵欄杆處查票的工作人員,隨時準備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溜進去。
「嘿,真威風啊,瘋子哥,這就是你說的超人?」抬頭看著電影院上面的大宣傳海報,葉天興奮的喊了起來。
這會可沒有後世的噴繪技術,那長寬足有七八米的宣傳海報,可都是美工們親手畫在影院上方的大木板上的,海報上的那個內褲反穿披著披風的肌肉男,的確很能吸引人的眼球。
「嗯,葉天,你跟著我,咱買點瓜子去……」封況點了點頭,帶著葉天往邊上賣瓜子的攤子走去。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做生意的,雖然這年頭很多人都看不起個體戶,但並不妨礙他們悶聲大發財,電影院門口不僅有賣瓜子的,還有賣冰棒和西瓜的,吆喝聲不絕於耳。
賣瓜子的攤子邊上,有一個個用報紙折成圓錐狀的紙筒,有人買瓜子了,那攤主就拿鏟子將瓜子鏟在紙筒裡,一個兩分錢,倒是也不貴。
將買好的瓜子遞給葉天,封況就有些心不在焉了,眼睛不住的四下裡打探著,還特意帶著葉天走到台階上,好像在尋找著什麼人。
前一場電影終於放完了,人們從出口處蜂擁而出,一個個臉上均是帶著興奮的笑容,指手畫腳的評論著剛才所看的電影,在這個電視尚未完全普及的年代,電影是人們業餘生活中最大的娛樂方式了。
而且這時也是中國電影最輝煌的一段時期,像前幾年上映的《少林寺》,一毛錢一張的票價竟然累計了上億的票房,很多人甚至接連看了十幾遍,可以想像當時電影的紅火程度了,只要拍出來就有大把的人去看。
裡面散場了,外面的人早就等的心裡癢癢了,一窩蜂的往進口湧去,原本還算平靜的影院門口,頓時響起了一陣呵斥聲。
「慢點,慢點,都把票拿出來……」
「說你呢,擠什麼擠啊,後面點去……」
「小兔崽子,又想逃票?一邊兒去,小心送你去派出所!」
那查票的胖大姐,嗓門實在是恐怖,喊出的聲音堪比高音喇叭,胡蘿蔔粗的手指,將一個個準備逃票的小孩子都給點了出來,那雙眼睛堪比是火眼金睛。
「瘋子哥,咱們也進去吧,去晚萬一要是沒座位了呢?」
看著眾人都往裡面擠,葉天有些著急,連炒的噴香的葵瓜子都不吃了,一雙眼睛直往入口那裡瞅。
「急什麼啊,票上有座位的,不怕……」
封況不是第一次看電影了,不過顯然心裡也是有些著急,嘴裡念叨著:「怎麼還沒來啊?這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場了呀……」
「瘋子哥,你是不是在等她們啊?」
葉天雖然個子小,但眼睛卻很尖,看到十多米外兩個穿著花格子連衣裙的女孩直往這邊看,連忙拉了一把封況。
「哎,對,對,葉天,你別亂跑……」
看到那兩個女孩後,封況臉上露出笑容,也顧不上葉天了,一步就跨下了四五個台階迎了上去。
「葉天,這是你紅姐,那個是盈盈姐,快點,喊姐姐……」
迎著兩個女孩說了幾句話,封況在前面帶路,三個人走上了台階,招呼葉天喊人後,封況看向左邊的那個女孩,說道:「這是我們葉經理的小孩……」
經理這名頭還是封況從老舅那裡聽到的,感覺要比什麼主任或者廠長的稱呼都威風,是以不光給葉東平封了這麼個頭銜,就連自己也有個副經理的職務。
葉天發現,一向大大咧咧的瘋子哥,在和左邊那個女孩說話的時候,竟然紅了臉,不由偷笑了起來,「紅姐,盈盈姐,這是封哥給你們買的瓜子……」
葉天雖然年紀小,但不是一般的機靈,再加上長得眉清目秀的,一句話就讓兩個女孩喜歡上了,就連封況也悄悄的向他豎了個大拇指,這是在給他長面子呀。
「封況同志,謝謝你呀……」
那個叫盈盈的女孩接過瓜子後,回過頭向封況笑了笑,雖然這聲同志喊的有些距離,也很矜持,但還是讓封況的臉上笑開了花。
「不謝,不謝,王盈,紅姐,你們等一下,我去買點汽水,這光吃瓜子太渴了……」
那個叫王盈的女孩和封況差不多大年齡,至於紅姐則應該有二十五六歲了,封況也是一口一個姐喊著,不是一般的熱情。
走到旁邊的汽水攤上,封況掏出四毛錢買了四瓶汽水,一瓶汽水其實只要五分錢,不過交上五分錢的押金,就可以把汽水拿進電影院裡,出來的時候再退瓶子就可以了。
相比城裡的這些年輕人,封況無疑要更加優秀一些,最起碼討女孩子歡心的本事,就是剛才那些年輕人望塵莫及的了。
很顯然,這幾瓶蘇打兌白開水做成的汽水,讓兩個女孩對封況的印象好了許多,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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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搶座(上)
進電影院檢票的時候,外面還圍著許多沒買到票或者是想找機會溜進去的人,在一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葉天等人走進了電影院。
「瘋子哥,怎……怎麼這麼黑啊?」
穿過一個大堂之後,走在前面的封況掀開一個厚厚的布簾,葉天頓時感覺眼前黑了一片,不說伸手不見五指吧,反正連身邊人的面貌都看不清了。
「沒事,你閉上眼睛再睜開就好,那屏幕不是亮著的嗎……」
封子對葉天的大驚小怪有些不以為然,卻是忘了自己第一次進電影院的時候,嗓門比他還要大,搞得裡面的工作人員打著手電筒把他送到位置上的。
「咦,還真是……」
葉天按照封況說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後,果然感覺到眼前沒有那麼黑了,而且站在原地,能清楚通過最前方大屏幕散發出來的光亮,看到一排排坐在座位上的人頭。
電影院的座位是呈階梯形的,進門的地方最高,然後一層層往下,就在葉天旁邊十多米的地方,一束很粗的光束照射出來,直接投在了前方的大屏幕上。
這個屏幕遠比葉天在農村見到的大的多了,反正隔著那麼遠,他能清晰的看到上面的畫面,這也比在鄉下看電影時模模糊糊的景像有很大的不同。
現在大屏幕上放的是個科教片,一般晚上的電影在正式放映之前,都會放個10幾分鐘的科教片,這也是為了等觀眾入場。
「葉天,走了,別擋在門口啊……」
這新奇的一幕,讓葉天看得目不暇接,連封況招呼他下去找位子都沒聽到。
「葉天,來,把手給姐姐,我帶你去找位子……」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葉天,忽然感覺自己的右手被人拉住了,扭頭一看,卻是盈盈姐。
「盈盈姐,我自己能走,已經不黑了……」
雖然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但是葉天已經知道害羞了,再加上從小生活的環境裡沒有女人,讓他對盈盈姐的親熱感到很不習慣。
「沒事,這裡你不熟,下面有樓梯,別摔到了……」王盈看不到葉天的臉色,還以為是小孩子逞強呢,當下手上又用了點力,拉著葉天往下面走去。
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後,葉天也就沒在往回縮手了,被盈盈姐那雙纖細的小手抓著,不知道為什麼,葉天心中有種被呵護的感覺,這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從小到大,葉天的身邊就沒有生活過比他年齡大的女人,和父親一起生活,他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堅強。
三歲的時候摔倒了,都是自己爬起來的,現在猛然感受到了被人呵護的溫暖,讓葉天對身邊的這個女人好感劇增。
要說人和人是講緣分的,有些人整天見面,不過一輩子相處下來,也就是個普通朋友,但是有些人偶然相識,卻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葉天也不知道,自己日後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多了個姐姐。
「謝謝盈盈姐……」
被王盈牽著小手,跟在封況等人的身後,彎著腰摸著路向前走著,葉天只感覺心裡無比的放鬆,這一盈盈姐也是喊得發自內心了。
「封況,是十三排嗎?」走到一排座椅前,王盈停了下來。
聽到王盈的聲音後,封況藉著遠處大屏幕上的燈光看了下票,說道:「是,就是十三排,十八、二十、二十二和二十四是咱們的座位……」
電影院裡的座位,是分單雙號的,這幾個號中間雖然隔了個單號,其實座位卻是連在一起的,而且封況的運氣也很不錯,他們這幾張票的位置正好是在中間。
「咦,這是我們的座位啊……」
走到那幾個號碼的座椅處後,封況愣了一下,在他們的座位上,已經坐下了幾個人,正老神在在的在那交頭接耳的小聲說著話。
座位被人佔了,封況當然不肯罷休了,手裡拿著電影票,拍了拍坐在最外面那個人的肩膀,說道:「哎,我說,這位同志,你做錯位置了,這個座位是我們的……」
只是封況沒想到,這佔了別人位置的人還挺橫的,他話聲未落,那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小子,拍誰呢,什麼你的位置?這麼多座位,你隨便坐個不完了嗎?」
其實在電影院裡,搶佔位置的事情是很正常的,而且大多都是年輕人幹的,一般情侶或者單獨來看電影的人,都會自認啞巴虧,另外找個沒人的座位去看。
不過封況哪裡知道這種事情啊?他一共也就進過兩次電影院,而且那兩次都是第一時間就衝進來了,別人想搶他位置也沒機會。
再加上身邊還有自己心儀的人,封況更不可能退讓了,當下大聲嚷嚷道:「我有票,這是我的位置,麻煩你讓讓!」
封況拉高了的聲音,惹的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坐在座位上的那個年輕人,也沒想到封況居然會較起真來了,當下臉上也是憋的通紅。
「小子,找事是吧?」
坐在另外幾個位置上的人,突然站了起來,一個人更是伸手推了封況一把,很顯然,這幾個人是一起來的。
「封況,讓他們吧,咱們去後面坐……」
站在封況身邊的紅姐拉了他一把,作為縣城裡長大的人,紅姐可是知道,在電影院和溜冰場的年輕人,是最不好招惹的。
雖然八三年嚴打了一批,不過這都過去好幾年了,有些在家裡不是老大,無法接父母班的人,整天在外面游手好閒拉幫結伙,一般人都不願意去招惹他們。
「紅姐,是他們在找事啊,我票上的座位就是這裡,哎,我說,你們佔了我座位還有理啊?」
原本封況是個挺機靈的人,遇事也很冷靜,不過俗話說戀愛中的人,智商都會下降N個百分點,此時的封況就是如此,腦子裡根本就沒有害怕一說。
「就是,這小伙子說的沒錯,搶別人座位還有理啊?」
「這幾個一看就不是好人,頭髮留這麼長,耍流氓是吧?」
「快點讓位,電影馬上開始了,再耍流氓送你們去派出所……」
八十年代那會,人們的正義感還是很強的,在封況與他們爭吵開之後,坐在旁邊的人紛紛指責起了那幾個年輕人。
「誰耍流氓啊?我們又沒說不讓……」
在這個年頭,被人說耍流氓,那就是很大的罪過了,眾人的指責,也讓那幾個人臉上變了色,口氣也軟了下來。
「你們幾個,票呢,拿出來我看看……」
一個打著手電筒的工作人員也走了過來,電影院裡每天都要發生好幾次這樣的事情,處理起來有經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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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搶座(下)【為大秦盟主加更】
雖然香港的槍戰片此時已經傳入到內地,讓一群毛頭小伙子看的是熱血沸騰,不過在當時這種社會體制下,最多也就是促使他們體內雄性荷爾蒙上升,還不至於產生什麼黑社會。
這幾個年輕人也是如此,雖然喝了血酒拜了把子,但也不敢和電影院的工作人員較勁,當下老老實實的把票給拿了出來。
查票的工作人員對這種事見得多了,在票上看了一眼後,用手電筒往邊上的一排椅子照去,說道:「你們的座位在那邊,現在把位置讓出來,電影馬上開始了,再搗蛋都給我出去……」
「好,好,我們讓,我們這就讓……」
那幾個人也不過就是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聽到不讓看電影了,頓時一個個都老實了起來,站起身往他們自己的座位走去。
不過幾人在經過封況身邊的時候,眼神裡都充滿了怨恨,年輕人都好個面子,封況今兒的舉動讓他們臉面全無,小哥幾個心裡那不是一般的不爽。
「這都什麼人啊?沒素質!」
封況卻是沒注意到那幾個人的目光,因為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王盈的身上,見到幾人讓開位置後,連忙招呼王盈和紅姐坐下了。
「紅姐,王盈,來,喝汽水……」
等兩個女孩坐下後,封況慇勤的將已經開了瓶蓋的汽水遞了過去,他眼皮子活著呢,知道要想接近王盈,首先就要得到紅姐的認可。
紅姐接過汽水後,看著那幾個離去的人,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小封,你一個人在縣裡,別得罪這些人,沒好處的……」
紅姐和王盈是同事,她們兩個都是縣工商局的工作人員,認識封況也是因為上個月辦理廢品收購站承包手續的緣故。
要說封況雖然是在鄉下長大的,眼光可是不錯,當時一眼就看上了幫他辦理手續的王盈,之後更是每天在空閒的時候,都要想著法子在工商局門口磨蹭,就是為了見這姑娘一面。
大家都是年輕人,一兩個星期下來,相互之間倒是也熟悉了,不過那會談對象,都要講個門當戶對,城裡姑娘找鄉下小伙,傳出去是要被人笑話的。
所以王盈雖然對這做事情挺勤快,人也很機靈的小伙子印象不錯,但也不敢冒然和他談戀愛,是以每次接受封況邀請的時候,都會喊著辦公室的紅姐一起。
作為已經結了婚的人,紅姐的心眼卻是要比王盈多了不少,她暗地裡打聽過了,原來封況有個在美國的老舅,這年頭有海外關係,那可是吃香的很,所以她也沒阻止二人交往,時不時的還會幫他們創造出點機會。
封況也很懂事,平時一口一個紅姐喊著那叫一勤快,不值錢的女人發卡之類的物件,更是偷偷的給紅姐塞了不少,所以剛才紅姐才會出言提醒了封況幾句。
「紅姐,沒事的,又不是我惹的他們,哎,你們吃瓜子啊,渴了就喝汽水,不夠我再去買……」
聽到紅姐的話後,封況卻是沒當一回事,不過就是和人口角了幾句嘛,在場那麼多人,他們能把自己怎麼樣?
看到封況的模樣,紅姐搖了搖頭也沒多說什麼,有時候人總是要吃了虧,才能明白一些道理。
坐在最邊上的葉天,聽到兩人的對話後,張了張嘴,想了一下還是閉上了,剛才一發生衝突的時候葉天就看出來了,封況的血光之災,就應在了這幾個人身上。
不過既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葉天自然有化解的辦法,這辦法說起來其實也簡單,三十六計走為上,只要到時候提前走幾分鐘離場,避開這幾個人就可以了。
現在電影還沒開場,說這話有些早,所以葉天也就沒告訴封況,省的他看個電影提心吊膽的。
剛才的衝突不過是影院的一個小插曲,隨著科教片的落幕,整個電影院裡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這回可是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
「噓……」
「快點開始啊!」
「怎麼都黑了?」
一時間,各種喊聲和口哨聲,在電影院裡響了起來,其實每個人都知道這是在換膠片,但是黑暗帶給人們的本能反應,還是讓一些人喊出了聲。
至於那些吹口哨的,則大多都是些年輕人,他們最喜歡這種時刻,可以用吹口哨的方式彰顯著自己的存在,各種口哨聲在影院裡此起彼伏,像是部隊拉歌一般熱鬧。
終於,在眾人的期待中,一團強烈的光束,從影院最後方投射了出來,一幅畫面隨之出現在了大屏幕上,頓時,各種吵雜聲都停歇了下來。
中國此時的電影引進制度,是十分嚴格的,尤其是從美國引進大片,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而這部1980年上映的科幻片,也的確沒讓眾人失望,僅僅一個片頭,就讓電影院裡驚呼四起。
而當超人和火車賽跑的時候,更是讓眾人的情緒激動了起來,最多只看過一些香港早期「哼哼哈咿」武打片的人們,被這種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完全震住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電影帶給他們的視覺快感之中,葉天更是看的小臉通紅,在為超人制服大反派叫好,不過他稚嫩的聲音,也就只能局限在自己耳中,因為此時的電影院,到處都是喊叫聲。
「嗯?誰在看我?」
就在葉天激動不已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常年修煉導引術,葉天身體的感應能力遠比一般人靈敏的多,當下心中就生出了一股警醒。
「是那幾個人?」
葉天循著那股視線看去,整個人都清醒了幾分,原來是那幾個搶座的人,他們也不是在注視自己,而是看向封況的時候,目光掃在了葉天的身上而已。
「不行,要走了……」葉天腦中冒出這麼念頭後,連忙用力捅了一下坐在他旁邊的封況。
「葉天,幹嘛?」正因為電影情節激動的連給王盈獻慇勤都顧不上的封況,對腰眼子被葉天撞的生疼很是不滿。
葉天附在封況耳邊,說道:「瘋子哥,走了,再不走,你就要有血光之災了……」
「什麼?!」
原本早就忘了這事的封況,此時聽到葉天的話後,頓時感覺像是一盆涼水從頭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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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肚子疼
「是那幾個搶座的人?」
封況本來為人就挺機靈的,聽到葉天的話後,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同時偷偷的向那幾個人坐的方向看了一眼,遲疑的說道:「葉天,不會吧,不就是吵了幾句嘴嗎?難道他們還會堵我?」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不走的話,今兒的血光之災是少不掉的……」
葉天撇了撇嘴,話說到了,走不走就是封況的事情了,反正那幾個人是要找封況的麻煩,和他這個小孩子又沒什麼關係。
話說葉天還想把這電影看完,巴不得封況不走呢,最多就是挨頓揍而已,從卦象上看似乎並無大礙。
葉天的話讓封況有些坐蠟了,這還有十分鐘電影就放完了,現在走的話,豈不是看不到大結局了?而且他也不知道如何對紅姐和王盈說啊?
「葉天,我……我怎麼對你紅姐和盈盈姐說呀?」這會封況也沒個人商量,只能厚著臉皮問葉天這小毛孩子了。
葉天很是不能理解封況的思維邏輯,奇怪的問道:「有什麼好說的?有人要揍你,你還不跑啊?」
「可是……可是……」封況可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究竟來,他總不能說自己喜歡王盈,怕對方看不起他吧?
「葉天,要不……你幫我說吧……」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想著對方有四個人,自己一人肯定吃虧,封況最終還是決定提前退場,不過卻是要葉天幫他打圓場。
「我怎麼幫你?」葉天看向封況,話說瘋子哥平時對他不錯,能讓他免一頓揍,葉天還是願意幫忙的。
「你……你,你就說肚子疼的厲害,要去醫院……」封況那腦袋瓜還真不是一般的機靈,馬上就想出了個餿主意。
「這……好吧!」看著封況一臉期盼的樣子,葉天答應了下來。
「哎呦,我肚子疼,疼死我了,瘋子哥,我肚子疼的厲害啊……」
要說演戲,葉天是從小就不學自會的,每次在外面淘氣回家要挨揍的時候,只要往地上一打滾裝難受,葉東平一准下不去手了。
現在也是如此,葉天將體內元氣都憋在了一張小臉上,原本白皙清秀的臉龐,這會變得充滿了血色,小身體蜷縮在椅子上,放在外人眼裡,還真不像是裝出來的。
「哎,葉天,你怎麼了?」
封況戲演的就有點假了,雖然是向葉天在詢問,但是臉卻看向了坐在他右手處的王盈。
「瘋子哥,我肚子疼,疼死了……」既然已經演了,那就要裝下去,葉天捂著小肚子,就差沒打滾了。
「是不是晚上吃什麼涼的東西了?」
王盈看到葉天難受的樣子,也顧不上看電影了,用手一摸葉天的額頭,發現滿是汗水,連忙站了起來,說道:「不行,好像還發燒,走,快點去醫院……」
「這……這不好吧,王盈,要不……你和紅姐把電影看完,我帶葉天去醫院就可以了……」
封況心裡還真是這麼想的,那幾個人針對的是他,應該不會對王盈怎麼樣的,而且當時王盈和紅姐是站在他後面的,並沒有露面,等會一散場,那幾個人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孩子都這樣了,現在還看什麼電影啊?要看你看……」
王盈一把推開了封況,就要抱起葉天,不過葉天雖然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卻也有一米四五左右高了,這一下還真沒抱動。
「王盈,我來,我來……」
見到王盈執意要送葉天去醫院,封況也只能把葉天給抱了起來,這會剛好大屏幕上的畫面比較黯淡,影院裡漆黑一片,也沒人注意這一排座位上少了幾個人。
出了電影院後,在燈光的照射下,葉天那血紅的臉色讓紅姐也嚇壞了,直嚷嚷著讓封況去推自行車,抓緊帶葉天去醫院。
「得,假戲真做了……」
在二女的催促下,封況無可奈何的把葉天抱到二八自行車的橫樑上,在前面兩輛女式自行車的帶路下,往醫院騎去。
「臭小子,怎麼還裝啊?」一邊蹬著自行車,封況一邊在葉天耳邊問道。
「我……我這不是還沒機會變好嗎?」
葉天也有些鬱悶,出來之後那兩個女人壓根就沒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直奔寄車子的地方就要去醫院。
「行了,一會到了醫院,趕緊的說病好了啊……」封況在葉天耳邊交代了一句。
小縣城本來就不大,五六分鐘後,就來到了醫院門口,只是葉天還沒來得及說話,王盈就急匆匆的去掛了急診。
「咳咳,紅姐,盈盈姐,我……我肚子疼的沒那麼厲害了,咱……咱們不看了行不?」
葉天心裡也有些害怕了,他從小到大感冒都沒有得過一次,更別說進醫院了,今兒要是莫名其妙的挨上一針,那冤枉不冤枉呀?
「不行,剛才臉色都那樣了,走,跟盈盈姐去門診……」
聽到葉天的話後,王盈卻是不答應,或許是以為葉天怕打針,笑著說道:「葉天,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怕打針嗎?」
「打針我不怕,可是沒病我打什麼針呀?」
葉天此時是有苦說不出,只能恨恨的瞪了封況一眼,這傢伙出的什麼餿主意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他挨頓揍呢。
看病的是個老醫生,在聽王盈和紅姐說完剛才葉天的病症後,拿出個體溫表讓葉天夾在了咯吱窩下面,然後給他把起脈來。
「脈相平穩,沒有什麼大礙,可能是小孩子晚上吃了涼的東西,有點腸炎吧?」把完脈再看了下體溫表,老醫生給出了結論。
「爺爺,不要打針吧?」葉天苦著小臉的樣子,把一屋子的人都給逗樂了。
老醫生笑著摸了摸葉天的頭,說道:「不用,開點藥吃就行了,記住了,以後不准貪吃涼的東西了……」
「謝謝爺爺!」
聽到不用打針,葉天頓時活蹦亂跳了起來,看得旁邊的王盈和紅姐是目瞪口呆,這孩子和剛才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反差也忒大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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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錢途
從醫院出來後,王盈和紅姐怎麼也不同意封況要送她們回家的建議,小縣城的治安還是很好的,加上天氣熱,馬路邊的路燈下有不少人在乘涼,倒是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
「盈盈姐,紅姐,以後到我們家裡來玩啊……」向新結識的兩個姐姐揮手告別後,封況帶著葉天往收購站騎去。
「葉天,這三塊錢回去怎麼說啊?」
蹬著自行車,封況苦起了臉,雖然看病不是很貴,但是也花了三塊錢的藥錢,在這個人均月工資不過三四十塊錢的年代,三塊錢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
葉天聽到封況的話後,想了好一會才說道:「瘋子哥,回去後老實給我爸說,他不會怪你的……」
葉天從小都是這樣,小錯不認,大錯向來都是主動交代的,而對於葉天自己說出來的事,葉東平也從來沒有懲罰過他。
就像去年的時候,葉天和胖墩幾人偷了開山用的火藥和去水庫炸魚,倒霉的胖墩被水庫管理員給當場揪住了,葉天知道躲不過去,回家就坦白交代了。
事後雖然被水庫罰了二十塊錢,葉東平也沒說什麼,只是讓葉天寫了個檢查而已,但就是這種輕描淡寫的處理,讓葉天心裡更加難過,從那事之後,也老實了許多。
「這……這行嗎?」封況有點遲疑的問道,他也就是比葉天大幾歲,做錯事也是會害怕的。
「沒事,我瞭解我爸,不會說你什麼的……」
葉天打了保票後,封況才放下心來,他可是知道,老舅這家店名義上是他張羅的,但實際上的主人,其實還是這父子倆。
回到收購站之後,封況就把今兒在電影和人爭執的事情告訴了葉東平,果然如葉天所說的那樣,葉東平並沒有多說什麼,給葉天看病的錢,也計入到了公帳裡面。
第二天一早,封況聯繫的那幾個拾荒者,紛紛拉著板車來到了收購站,短短的一天時間,各種廢品就堆滿了收購站的院子,足足支出去了兩千多塊錢。
這讓葉東平和封況驚愕之餘,也大喜過望,有點不敢相信這一天的收穫。
要知道,他們雖然開支出去了2000多塊錢,但是一轉手將這些東西賣給國營收購站後,最少也能賺個四五百塊錢的。
而且今天來的只不過是收購站周邊的幾個拾荒者,如果將整個縣城的拾破爛的都凝合在一起,即使保守一點計算,那一年也能賺好幾萬塊錢啊。
別說封況這個鄉下娃了,就是來自北京的葉東平,也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
在這個日趨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的年代,葉東平已經充分的意識到,在今後的社會當中,現在被人所看不起,但卻是腰纏萬貫的個體戶,或許將成為這個社會的新貴。
正如人們觀念中笑貧不笑娼的道理一樣,日後只要有了錢,身份和地位都會隨之而來的,至於你是個體戶還是鐵飯碗,恐怕再沒有人會去關心了。
生活中總是有目標才會產生動力,在看到了光明「錢途」之後,不管是封況還是葉東平,都忙得連軸轉了起來。
封況負責將廢品送往國營收購站,而葉東平則是坐鎮在收購站裡,將拾荒者送來的廢品一一整理歸類。
不過好情景只維繫了兩天,拾荒者們送來的廢品就大大減少了,加起來的數量也就是比封況自己去收的多那麼一點兒,這讓封況和葉東平都有些始料未及。
等了一天,那幾個拾荒者送來的廢品還不夠一板車的呢,封況今兒也沒去國營收購站,這麼點東西不值得跑一趟啊。
「葉叔,這是怎麼回事啊?」
到了晚上的時候,封況的情緒就變得有些低落了,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易入儉難」,前兩日的收穫,讓封況已經看不上現在這點收入了。
「封子,咱們之前想的有點太樂觀了……」
葉東平悶頭抽了口手裡的劣質煙,說道:「你想想,現在大家的生活都不寬裕,沒用的東西也不會往外扔的,他們前幾天送來那麼多廢品,我估計還是以前積攢下來的,東西都賣完了,自然就變少了……」
道理其實很簡單,葉東平琢磨的也是不離十,那些拾破爛的一般很少會花錢收廢品,很多都是揀來的,而現在人們都習慣於將廢品給賣掉,所以他們能得到的東西就越來越少了。
「那怎麼辦啊?葉叔,你是有學問的人,倒是給出個主意啊!」
聽到葉東平的話,封況頓時急了,做了沒兩天的發財夢,可不能這麼快就破滅了呀?
「封子,倒也不是沒辦法……」
葉東平想了一下,開口說道:「這樣吧,現在送來的廢品,咱們先不急著往國營那邊賣了,你也不要呆在收購站裡,往東城跑跑,看能不能把那邊拾破爛的人都給領到咱們這裡來?」
這本來就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只不過前幾天送來的廢品太多,一直沒顧得上這件事情,現在廢品收購這個環節上出現了斷鏈,於是葉東平又提了出來。
雖然縣城不大,但也有幾十萬人在生活,每天吃喝用度剩下和被扔掉的廢品絕對不在少數,如果真的能全部整合在一起,相信數量還會遠遠超過前幾天所收上來的。
「哎,是啊,葉叔你說的沒錯,我今天就出去找那些人去……」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封況一拍大腿,當下連晚飯都顧不得吃了,推了自行車就往往東城跑,這晚上拾破爛的大多都在家裡,要是換成白天,估計也找不到幾個人。
「爸,瘋子哥幹嘛去呢?」
迎頭和封況打了個照面的葉天,一臉疑惑的走進了收購站,他這幾天沒人管,不到飯點是不回家,葉東平也不知道兒子整天都幹了些什麼。
「你這臭小子,整天都不見人影,到底幹嘛去了?過幾天就要開學了,你也要收收心了……」
這幾天葉東平實在也顧不上葉天,帶葉天拜訪了一次班主任後就放羊了,說起來他也是有責任的。
「爸,您放心吧,初中的課本我都看得差不多了,沒什麼難度……」葉天嘿嘿笑著,把葉東平做好的飯菜端了上來。
這幾天葉天都蹲在東城一處烏煙瘴氣匯聚了各色人等的街道上,看那些相面算命的人擺攤呢,他可不敢告訴老爸,不然少不得又是一頓教訓。
「對了,爸,瘋子哥到底幹嘛去了?我看他面色不大好,出去別有什麼事呀……」剛才打了個照面,葉天見到封況臉上有些隱晦,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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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出事了
「他去城東了,這孩子,做事情能吃苦,這都沒得說,就是有點毛躁……」
葉東平被兒子一打岔,也忘了追問葉天的去向了,從院子裡的塑料桶裡拿了一瓶井水冰著的啤酒,打開之後,想了想給葉天也倒了小半碗。
這年頭一般人喝的大多都是散啤,不過前兩天有個啤酒廠家在縣裡搞銷售,一瓶啤酒只要一毛八分錢,再加上酒瓶子也能換點錢,算起來和散啤差不多了。
封況和葉東平商量後,直接拉了一板車放在了收購站裡,有來賣廢品的拾荒者就送上一瓶。
話說那些拾破爛的平時沒少遭受城裡人的白眼,所以一瓶啤酒雖然不值多少錢,但還是讓他們感受到了被尊重的感覺。
再加上收購站給的價錢也很厚道,所以這些拾荒者一個個都是拍著胸脯保證,日後的廢品一定全都賣到封況的收購站裡。
剛剛在外面跑的一頭大汗的葉天,「咕咚咕咚」一口氣就將半碗啤酒給喝了下去,捧著小碗可憐兮兮的看著老爸,說道:「真好喝,爸,再給我一點吧……」
「臭小子,你才多大點,就想和老子搶酒喝啦?」葉東平笑罵了一句,不過還是給葉天又倒了半碗酒。
葉東平雖然上了很多年學,放在古代也算是個秀才狀元之類的文人了,不過在四九城長大的爺們,性情還是十分爽快的,不像一般家長那麼迂腐。
葉天這次沒敢大口喝,把嘴湊到碗邊喝了一小口後,臉上露出一副陶醉的神情,說道:「爸,這什麼啤……啤酒,比白酒好喝多了……」
「你懂什麼啊,男人老爺們,就是要喝烈酒,這酒有什麼好?喝多了尿多……」
葉東平聞言撇了撇嘴,他父親一生好酒,連帶著他從兩歲的時候,就被父親拿著筷子沾了酒給他舔,這酒量是打小就練出來的。
不過父親也就是因為好酒,還不到五十就得了肝硬化,那會葉東平正因為葉天母親的事情和家裡鬧矛盾,不收家裡的信件也不接電報,沒能及時得知父親去世的消息,也造成了他這一生最大的憾事。
想到這裡,葉東平的臉色黯淡了下來,端起面前的碗,一口飲盡了裡面的酒。
見到老爸突然不說話了,葉天知道他肯定又想到了不高興的事,連忙說道:「爸,我剛才看瘋子哥臉色不大好,印堂有些隱晦,會不會出什麼事呀?」
「嗯?你看準了嗎?」
果然,葉天的話把葉東平的思緒給岔開了,說老實話,這收購站可以沒有他葉東平,但絕對不能沒有封況,是以他對封況的安危還是很上心的。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我沒看準,不過感覺很不好,爸,要是知道他去哪了,把他給找回來吧……」
葉天有些後悔,今兒占卜相面的幾次機會,全都白白浪費在那條街上素不相識的路人身上了,眼下卻是無法推演封況的吉凶。
現在只是憑著那個照面所看到的面相,葉天也不敢肯定封況就一定會出事,只是心中有股子不太好的感覺而已。
「我……我只知道他去城東了,具體去哪我也不知道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葉東平有些著急了,他從來到這小縣城,還沒走出收購站兩公里路遠,就那還是封況帶著去的葉天班主任家,讓他上哪去找封況啊?
見到自己一句話引得父親坐立不安,葉天連忙說道:「爸,您別著急,瘋子哥那麼機靈,有事也能躲過去的,您就放心吧……」
「但願如此吧,你這孩子,早看出來怎麼不拉著你封子哥?」
葉東平沒好氣的瞪了葉天一眼,他雖然反對葉天給人看相算命,但是對於兒子的本事,他心裡的比誰都清楚。
「我當時又沒注意……」
葉天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也多說什麼,誰讓他閒的蛋疼蹲到馬路邊去給那些不相干的人看相去了?
被葉天這一打岔,父子倆的這頓飯吃的就有些沒滋沒味了,葉東平喝了兩瓶啤酒後,也沒吃飯,就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門口等了起來。
不過這一等就是四五個小時過去了,眼瞅著那個收來的舊鍾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葉東平卻是再也坐不住了。
「不行,小天,走,和我一起去找你瘋子哥去……」
葉東平知道兒子的本事,說不定就能用到呢,是以鎖上門後,就要帶葉天出去尋找。
「爸,有人來了,是瘋子哥嗎?」
剛走到院子門口,葉天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車鈴聲,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估計也就是來收購站的。
收購站外面沒有路燈,葉東平拿著把這年代家家必備的手電筒,對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照去,一看之下不禁愣了一下,「不是,是個女的,大半夜的來這裡幹嘛啊?」
「盈盈姐,是盈盈姐!」
藉著手電筒的光亮,葉天也看清了來人,嘴上喊了一聲之[www.qisuu.com奇書網]後就迎了上去,看的葉東平有些莫名其妙,兒子什麼時候認了個姐姐啊?
跑到王盈自行車處的時候,葉天也反應了過來,扶住了王盈的自行車後,問道:「盈盈姐,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啊?」
「葉天,先不說這個,封……封況,他……他被人打了……」
王盈來收購站的這一路上,車子騎的可是不慢,再加上心中驚怕,這會卻是連話都說不連貫了,一隻腳撐在地上,喘息聲連葉天都聽得到。
「什麼?封況被人打了?是……是誰幹的啊?」
剛剛走到近前的葉東平一聽,頓時吃了一驚,連忙問道:「這……這位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封況他……要不要緊啊?」
「你是葉老師吧?」
以前和封況交往的時候,王盈老是聽封況吹噓葉東平文化多麼多麼高,是上過大學的高材生,在這個年代,一般人都對有文化的人稱之為老師的,所以見到葉東平後,心中也鎮定了下來。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後,王盈說道:「封況的頭被打破了,縫了十幾針,正在醫院呢,是他讓我來通知你們的……」
葉東平也是有決斷的人,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要去面對和解決,稍微想了一下,說道:「姑娘,你……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出來,咱們一起去醫院……」
葉東平返身打開屋門,從屋角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拿出一個裝錢的袋子,這是存放在收購站內所有的錢了,目前還不知道封況的傷勢到底如何,多帶點錢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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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案情(上)
「姑娘,醫院距離這裡遠不遠?」
鎖好屋門從院子裡出來後,葉東平才發現,收購站僅有的一輛自行車被封況給騎走了,而這女孩騎來的車子是26的斜梁鳳凰車,沒有前梁,也就是說,只能帶一個人。
「醫院離這裡差不多有六七里路呢,葉老師,要不你騎車子帶我去吧,葉天就留在家裡好了……」
雖然這會男女之防比較嚴重,不過現在封況還躺在醫院裡面,王盈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而且她和封況又沒有真的談對象,總不能一個姑娘家的留在醫院照顧他吧?
「你帶上葉天吧,我跑著去……」
葉東平搖了搖頭,兒子是一定要帶上的,六七里路對在山腳下生活了十多年的他而言,也算不得什麼。
王盈雖然不知道這位葉老師幹嘛非要帶著兒子,不過將葉天一個人留在這空曠曠孤零零的房子裡,顯然也不太合適,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好吧,葉天,你上來,盈盈姐帶著你……」
葉天跳上自行車後,說道:「盈盈姐,等我學會了騎自行車,以後就我帶你……」
葉天這幾天倒真是在學騎車,不過收購站的那輛二八的車子太大,幾乎和他一樣高了,葉天騎上去就夠不著腳蹬,而且上去還下不來,著實摔了好幾次。
這人和人之間也是講緣分的,王盈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對這個小孩有種親近感,當下笑著說道:「好,等盈盈姐有空了,就來教你騎自行車……」
被葉天這麼一打岔,王盈的緊張情緒倒是緩解了幾分,當下帶著葉天,在葉東平手電的指引下,往醫院騎去。
縣郊的路不太好走,等幾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夜裡12點多了,由於是急診,封況也沒進病房,這會還在門診處掛著鹽水呢。
「葉叔……」剛跨進病房,葉東平就聽到封況帶有哭腔的喊聲。
雖然封況在鄉下的時候也是喜歡鬥勇好勝,不過和人打架最多就是個鼻青臉腫,哪裡像今兒這樣被人打的頭破血流啊。
而且封況本來年紀就不大,在縣城裡無依無靠的,現在見了葉東平,頓時像看見親人一般,那一直忍著的眼淚,就「撲哧撲哧」的掉了下來。
「封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說老實話,如果封況不出聲,葉東平還真認不出人來,因為坐在椅子上的封況,整張臉都被包住了,原本那件白格子衣服,此刻也變成了紅衣服了。
「這位同志,請問……你是他的家長嗎?」
還沒等封況回話,一旁有個聲音響了起來,葉東平扭頭一看,在這房間裡還有兩個穿著灰色短袖的人,在短袖胸口的地方,還有兩個幹部口袋。
這兩個人一老一少,年齡大的差不多有五十多歲,年輕一點的那個二十四五歲的樣子,手裡還拿著個本子。
「你們是公安同志吧?我是封況的叔叔,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兩人穿著的短袖還有那中間帶一個紅條的公安褲子上,葉東平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兩個公安對視了一眼,那個年輕一點的開口說道:「我們是城東派出所的,在九點半的時候接到報案,有人打架鬥毆,去到現場發現了他,這就送醫院來了,具體情況我給你說說吧……」
事情還要從封況來到東城說起。
封況來到城東之後,發現那些拾破爛的,大多住的都是一些窩棚,有的乾脆就睡在橋底下,接連找到好幾個拾荒者,一聊才知道,這些都是西北幾個省份的人。
而且從他們口中得知,在這些西北拾荒者裡面,有個人威信挺高的,想要讓他們的廢品都賣給自己,必須那個人同意才行。
當下封況就找了一人,讓他帶自己去見那個人,見到那人後,封況把自己的想法一說,那人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來。
封況看出了點端倪,仔細一打聽,原來這東城這一塊,也有個收購站被幾個年輕人給承包了,而且還規定他們這些拾破爛的,必須把東西賣給他們,而且價格給的比國營站還要低。
他們這些拾荒者都是外地人,根本就惹不起這些當地的小青年,在被警告了幾次之後,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現在封況找上門要收他們的廢品,這人卻是也不敢同意。
封況聽到是這麼一回事,心裡頓時打了退堂鼓,這些拾破爛的惹不起那些人,他也惹不起啊,當下就想回家找葉東平商量一下。
不過誰知道封況剛剛出了這家的門,還沒騎上車子,迎面就走過來幾個年輕人。
封況當時也沒在意,推著車子和幾人擦肩而過,不過對方一個人盯著他使勁看了幾眼,和另外幾個人嘀咕了幾句,那幾個年輕人忽然就衝上來對他拳打腳踢起來。
一點沒有心裡準備的封況,當時就被打蒙了,也不知道是誰用鐵扳手在他頭上來了一下子,見了血後,那些人就一哄而散了。
也不知道是誰報的案,反正封況清醒過來後,人就在醫院了,當時公安問他在縣裡有什麼關係的時候,這傢伙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王盈。
剛好那個年老的公安認識王盈,這才有了王盈趕到醫院後,又去收購站通知葉天父子倆的事情。
「葉叔,葉叔,我真的沒招惹那些人啊,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打我?」
聽到公安講完事情的經過後,封況委屈的喊了起來,雖然被打的頭破血流,不過都是皮外傷,在輸了鹽水之後,封況的精神倒是恢復了幾分。
「封況,你別急,公安同志會給我們一個說法的……」
葉東平輕輕拍了下封況的肩膀,向那兩個公安問道:「公安同志,不知道那些打人的流氓抓住了沒有啊?」
「沒有,我們接到報案去到現場的時候,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具體情況還要明天才能瞭解得到……」
老公安搖了搖頭,封況所說的那個拾破爛的他們去找過,不過那一家人都跑了,這深更半夜的也沒地方去找,想要破案只能得到天亮了。
「葉……葉老師,封況,這……這裡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正當葉東平和老公安說話的時候,王盈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說老實話,如果不是老公安親自上門的話,王盈的父母根本就不會讓她出來的,即使有熟人在,當時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就差沒跟到醫院離來了,現在葉東平來了,她當然想要早點回家了。
「哎,你看我,都忘了謝謝你了,小王,你先回去吧,改天我一定帶封況登門去感謝你……」
在來的路上,葉東平也知道了王盈和封況的關係,兩人連談對象都不算,封況這半夜把人折騰來,對王盈這大姑娘的影響確實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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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案情(下)【求點擊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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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老師,不用了,我和封況……也算是朋友啊……」王盈聽到葉東平的話後,連忙擺了擺手。
「王盈,謝謝,謝謝你!」
聽到「朋友」兩個字,躺在病chung上的封況是熱血澎湃啊,恨不得那幾個小子出手再狠點,讓自己模樣再慘點才好。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葉東平這是想給王盈的家人解釋一下,省的這個善良的姑娘回去之後被父母責難。
「葉同志,你還不能走,回頭有些事情還要問你,你留下配合一下……」
一旁的老公安聽到葉東平的話後,開口說道:「這樣吧,小趙,你送小王回家吧,路上注意點……」
「好勒,保證完成任務……」
在這守著幾個老爺們,哪有送一個姑娘回家來的舒心?那個年輕的公安答應了一聲,就和王盈走了出去。
「讓葉叔送怎麼了?真是的,孤男寡nv的走一路算什麼啊?」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病chung上的封況不禁胡思lun想起來。
不過封況還沒想多久,注意力馬上就被老公安的話給吸引了過去,「葉同志,我想知道,你們最近得罪什麼人沒有?」
對於這個問題,葉東平根本就不用思考,很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公安同志,我們只不過承包了一下小廢品收購站,而且開了還沒幾天,哪裡會得罪什麼人啊……」
老公安擺了擺手,說道:「別說的那麼肯定,你再仔細想想,在收廢品的時候,有沒有和別人起過爭執?」
「沒有,絕對沒有,對了,封子,你認不認識打你的那幾個人啊?」
葉東平否決了老公安的說法,而是看向了封況,這事兒問自己沒用啊,還是要從當事人身上找突破點的。
「葉叔,我不認識啊,我從來到城裡後,見人就喊大哥,說話前都是先遞煙的,我招誰惹誰了呀……」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封況叫起了撞天屈,他為人本就機靈,行事又是謹小慎微,很能討別人喜歡。
要不然他一個沒有多少文化的鄉下娃,即使有個美國老舅,也不見得就能結識兩個在城裡吃公家飯的nv孩。
「這就奇怪了,聽你的話說,那些人的行為並不像蓄謀已久的,但是和你無冤無仇,怎麼又會打你呢?」
老公安也有些糊塗了,他辦過那麼多案子,但是像今兒這樣沒頭沒腦的,還真是第一次。這但凡打架鬥毆,總是要有個緣由吧?
自從進入到病房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的葉天,在聽到老公安嘴裡的這句無冤無仇之後,突然說道:「瘋子哥,咱們和人結過仇的,你忘啦?」
「結過仇,沒有啊?我沒得罪過誰呀……」
聽到葉天清脆的話聲,封況的眼中l出了m惘的神情,他原本以為打自己的人,是拾荒者口中在東城承包廢品收購站的人。
但是封況仔細一想,自己可是第一次去東城啊,那人又不會掐指算卦,沒理由知道自個兒是去搶生意的啊?
而且封況當時一直和那個拾荒者在一起,那人也沒有機會去通風報信的。
上面這些猜測,剛才封況也和老公安說起過,老公安的意思和他一樣,別人又不知道他去幹什麼的,沒道理無緣無故打他的。
「瘋子哥,你忘啦,咱們在電影院的時候,那幾個人不是喊著要教訓你嗎?」就在封況想的一腦袋漿糊的時候,葉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在電影院和人衝突過?小孩子,你是誰?和封況是什麼關係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公安眼睛猛的亮了一下,他很敏銳的感覺到,這個傷人案的突破口,或許就在葉天的話中。
葉天抬起頭,說道:「公安爺爺,我叫葉天,他是我爸爸,封況是我哥哥……」
「嗯,小葉天,你說說在電影院是和什麼人發生的衝突呀?」
老公安也懶得去想封況姓封為何是葉天的哥哥了,他感興趣的是封況在電影院和人發生衝突的事情。
「他們搶我們的座位,瘋子哥和他們吵了幾句,那幾個人走的時候,說是要教訓瘋子哥,不過那天晚上我肚子疼,就先走了,沒有遇到他們……」
葉天老老實實的將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雖然有點顛三倒四,不過事情倒是都說清楚了。
聽完葉天的話後,老公安皺起了眉頭,說道:「這……這也沒證據說明就是他們幹的啊?」
葉天眼珠子一轉,看向封況眨了眨眼睛,說道:「瘋子哥,別人打你的時候,就沒說什麼嗎?」
「沒……沒說什麼,哎,好像說了,說是讓你小子再牛b□!」
封況看到葉天的舉動後,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忽然改了口,他知道葉天和尋常的小孩子不一樣,既然這樣說,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當時那些人嘴裡的確是罵罵咧咧的,不過封況那會已經被打mng了,耳朵「嗡嗡」直響,根本就沒聽清對方在說什麼,這句話也是他編造出來的。
「小伙子,話不要lun說啊……」
看到封況的神情後,老公安笑了笑,他幹了一輩子這工作了,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他心裡當然清楚了。
聽到老公安的話後,封況有些心虛,低下頭小聲說道:「我……我當時就聽到這麼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
就在封況差點說出自己是lun說的時候,葉天突然ch□嘴道:「瘋子哥,我記得電影院裡那夥人有個叫戴小hu□的,長得一臉絡腮鬍子,當時打你的人裡面有沒有他啊?」
「戴小hu□?這不是nv人名字嗎?怎麼能長一臉絡腮鬍子?」
封況不知道葉天想說什麼,不過嘴裡念叨到絡腮鬍子的時候,身體猛的一震,大聲說道:「我想起來了,帶頭打我的那個人就是長了一臉鬍子,在他右眼角下面,還有一處疤瘌,沒錯,就是那個人……」
想到那人一臉猙獰的一拳打在自己臉上,封況的情緒有些j□動了起來,當時的情形像是噩夢一般,在腦海中回放著。
「小伙子,你冷靜點,先冷靜下……」
看見封況情緒有點失控,老公安連忙一把按住了他,說道:「你真的看清楚那人臉上有一處疤瘌?」
「沒錯,那人是三角眼,我看的很清楚!」
封況的回答讓老公安臉上l出一絲瞭然的神s,他能看的出來,這次封況絕對不是在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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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字畫被盜
「小朋友,那你是怎麼知道,那個人就叫戴小花的呢?」
老公安雖然相信了封況的話,但是卻不肯放過葉天,一種職業的敏感,讓他感覺到這個小孩好像有點奇怪。
「公安爺爺,在電影院那天,我聽人叫那個大鬍子戴小花的,這名字好奇怪,我就記住了啊……」
葉天擺出一副天真的模樣,話說從三四歲起,他就會用這招meng騙村裡人同情了,誰家要是今兒做了什麼好吃的,說不得都要把小葉天給抱過去的。
「這樣啊,好了,封況同志,你在筆錄上簽個字,要保證你說的都是事實……」
老公安想了一下之後,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別管怎麼說,葉天只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他相信自己剛才可能產生了錯覺。
等到封況簽完字後,老公安又對葉東平說道:「葉同志,這件案子我們已經了有了眉目,最遲明後天,就會有個結果,到時候還要讓小封去派出所認下人……」
聽到老公安說案子有了眉目,葉東平不禁有點憤憤不平,開口問道:「公安同志,能告訴我們那個戴小花是誰嗎?就為了幾句爭執,至於把人打的那麼狠嗎?」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
老公安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還需要再瞭解一些情況,你們等消息就行了……」
老公安的話讓葉東平也無可奈何,他在這小縣城又沒親沒故的,只能悻悻的把老公安送出了醫院。
葉東平回到急診後,醫院裡的護士已經給封況安排好了病chuang,扶著封況來到了病房。
「葉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到護士出去後,葉東平左右看了下,關上了病房的門,一把拉住了兒子,他剛才就看出了端倪,只是礙於老公安在場,一直沒有問而已。
「爸,我也就只能推演出那人叫戴小花,今年二十三歲,別的我也不知道啊……」
葉天說的是實話,在剛才過了十二點之後,他給封況佔了一卦,卻發現這卦象居然和前幾天隱約呼應,敢情是封況上次的血光之災,應在了今兒。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葉天改變了結果的原因,這次封況所受的傷,要比之前第一次推演出來的嚴重了許多,對於這種卦象莫名的變化,葉天也是無可奈何。
封況這會也回過勁來了,咬牙切齒的說道:「葉天,就是那天在電影院的人,我饒不了他們……」
封姓在封家村是大姓,光是本家的堂兄弟就有二十多個,在村裡基本上沒人敢招惹,誰知道這剛來縣城沒多久,頭上就被人給開了瓢,封況怎麼都忍不下這口氣去。
按照封況的想法,等明兒就準備回鄉下,拉上幾拖拉機的人打上門去,他還不信了,這城裡人細皮nen肉的,會比他們鄉下人還能打?
葉東平看了封況一眼,說道:「行了,封子,別想著惹事,這裡不是鄉下,等公安給出了結論再說……」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鄉下人到城裡鬧事,不管什麼結果,總歸是要吃虧的,葉東平不想讓封況小小年紀就行差踏錯,那可是要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葉叔,這要是傳出去,我都沒臉回去了……」
封況脖子一梗,這次卻是連葉東平的話都不聽了,其實心裡憋屈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今兒在王盈面前出醜了,這要是找不回場子,封況怕被王盈笑話。
葉東平是過來人,見到封況目光閃爍,心中也是猜出了幾分,當下笑著說道:「你小子別逞能,不然今天來的那女孩,一準不會再搭理你了……」
年輕人的思維,總是以為女孩子喜歡能打敢拚有擔當的男人的,其實不然,大多數女孩還是喜歡穩重的男孩子,不過在封況這個年齡能領會到這一點的男人,卻是少之又少了。
封況聽到葉東平的話後,有些遲疑的問道:「葉叔,你說的是真的?那……那我這頓打就白挨了?」
「怎麼能白挨啊?那些公安是幹什麼的呀?好了,你小子好好休息吧,今天我和葉天在這裡陪你……」
葉東平擺了擺手打斷了封況的話,他和葉天沒有自行車,這麼晚也回不去了,加上封況這模樣確實也需要人照顧,乾脆就在旁邊病chuang擠上一夜吧。
第二天一早,葉東平出去給兒子和封況買了包子油條,然後就去辦理了出院手續,這也是封況自己要求的,住在這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裡,他渾身都感覺不自在。
封況的自行車在昨天被打的時候,也不知道被誰給偷走了,葉東平只能花一塊錢雇了輛板車,將封況拉回到了收購站。
「這……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進收購站的大門,葉東平就感覺到了不對,因為昨兒他出去從外面鎖上的鐵欄杆院門,此時已經被打開了,而院子裡面歸類的那些廢品,也亂七八糟的散落一地。
葉天跑進院子一看,連忙回頭喊道:「爸,屋門也被人打開了……」
「這是遭了賊了?」
葉東平也顧不得封況了,跑進屋裡一看,昨兒剛收拾好的房間,現在又是恢復了原樣,所有的東西都被人給翻了一遍,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還好,昨天把錢都帶身上了……」
葉東平做事一向穩妥,昨天在出門之前,將所有的錢都帶上了,要不然的話,恐怕那2000多塊錢也要被賊給偷去。
「爸,不光是遭了賊,咱們這……是被人給砸了……」
葉天的話讓封況和葉東平都愣了一下,再看向屋裡和院子裡的情形後,頓時明白了過來。
院子裡的收來的那些鍋碗瓢勺,基本上全被人給砸爛了,而屋裡唯一的那張桌子還有裡面的兩張chuang上,也都有被砸的痕跡,小偷恐怕不會幹這麼沒有技術xing的活的。
「壞了,那幅文征明的話,還有你師父交給咱們保管的字畫……」
葉東平忽然想起那些價值不菲的字畫來,臉se頓時大變,幾步搶進內屋,看著那幾個空空如也的箱子,不由叫了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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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報案
不光是老道交給葉天的那些近代名人字畫,就連封況收到的那幅文征明的《山水對弈圖》,也都不翼而飛了,看來……這些人還是個雅賊。
「小天,你和封子呆在這裡,哪都不要去,我去報案……」
眼下這種情形,葉東平也只能寄望於公安部門了,吩咐了葉天幾句之後,急匆匆的就出了門。
「爸,爸,您別走啊,我知道是誰……」
葉天跟在後面喊了兩聲,而心急如焚的葉東平卻是沒有聽到,他現在只想著如何才能盡快將那些字畫找回來?
西城派出所距離收購站倒是不遠,七八分鐘後,葉東平就氣喘吁吁的來到了派出所的門口,不過卻是被開門的老大爺給攔住了。
這看門的大爺有點耳背,葉東平和他說了半天,愣是沒講明白,不由著急了起來,大聲喊道:「大爺,我是來報案的,我家裡被盜了,丟了價值好幾萬的東西……」
「好幾萬?小伙子,你就吹吧,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沒見過好幾萬呢……」那老頭撇了撇嘴,倒是沒再攔著葉東平,還給他指出了所長的辦公室。
「這位同志,你沒搞錯吧,什麼字畫能值幾萬塊錢啊?」
所長叫許夫傑,四十出頭的年齡,為人倒是很和氣,不過聽見葉東平講到關於丟失物品的價值時,那表情和看門的老頭是如出一轍,簡直就像是爺倆一般。
「許所長,這事我敢亂說嗎?那兩個箱子裡的字畫,有二十多幅都是出自清晚期和近代繪畫名家之手,還有一幅是明朝文征明的作品,說幾萬塊錢還便宜了呢……」
見到許所長不信,葉東平不禁有些著急,雖然老道是葉天的師父,但是自己將別人珍藏了幾十年的東西給搞丟掉,那也沒臉再去見李善元了。
「葉同志,你別著急,我對你說的這些東西不太懂,不過就連偉大領袖的畫,也只是幾塊錢一張,你說的那些東西,有那麼值錢嗎?」
許夫傑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到地方工作也沒幾年,那會部隊裡提干的人,大多都是出自農村,只要思想素質和軍事素質過硬就行,對於文化並沒有任何的要求。
而許所長當兵前就是個文盲,到了部隊才突擊學習的文化,現在雖然勉強能看報紙了,但是對於葉東平所說的什麼繪畫大師,壓根就是聞所未聞的。
在他看來,葉東平所謂的名人字畫,和近年來的那些什麼掛歷年畫都是一種性質,這人誇大了說,其實就是想讓自己重視而已。
這個年代的政府工作人員,雖然工作起來任勞任怨沒有什麼官架子,也極少有貪污的事情傳出,但是說句實話,業務水平還真是不行,在許所長身上,也正濃縮了是這個時代的特徵和縮影。
葉東平堅持自己的觀點,而許所長卻是不信,一時間,兩人竟然僵持了起來,誰也無法說服誰。
許所長到底是做公安工作的,對於尋找突破口還是很有經驗,想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小葉同志,你既然說這些字畫值那麼多錢,那我問你,你的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呢?」
「這……這……」
葉東平還真是被問的一愣,這事兒不太好解釋,如果實說的話,那就要把山上的老道給牽扯進來,派出所再一求證,耽誤時間不說,恐怕那些畫兒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看到葉東平支支吾吾的樣子,許所長愈發得意起來,開口說道:「你看著也像是個有文化的人,怎麼做事情心眼卻是這麼多?話說群眾家裡丟東西了,我們能不管嗎?非要謊報丟失物品的數額……」
「哎,許所長,我沒有謊報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聽到自己落了這麼個評價,葉東平是哭笑不得,正準備辯解的時候,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連忙開口說道:「許所長,我實話說了吧,這些字畫文物,都是歸收購站投資人廖昊德先生所有的……」
「廖昊德,他是什麼人?丟東西了幹嘛不自己來報案?」許所長有些奇怪的問道。
「廖先生是美籍華人,前段時間回來探親,現在已經回美國了……」
葉東平也是被逼得沒辦法,如果不借用廖昊德這個大帽子的話,恐怕面前這位徐所長葉不會重視這件事情。
「美籍華人?!」
正端著茶缸準備喝水的許夫傑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放下茶缸問道:「這些字畫是那位美籍華人的?」
「對,沒錯,他放在收購站讓我保管的,現在卻是丟了……」
既然開了頭,葉東平現在也只能硬撐下去了,欺騙政府的後果那可是很嚴重的,好在廖昊德已經返美,即使想找他證實,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也是不大現實的。
「這個……你具體說一下丟失物品的名稱,哎,別說了,你來寫吧,嗯,都寫在這裡,對,就是這裡……」
聽到東西是美籍華人的,許夫傑的態度馬上轉變了,倒不是說他崇洋媚外,而是因為自從改革開放以來,國家對於引進外資這項工作相當的重視。
對於那些在各個歷史時期因為各種原因出國的華僑,國家也給予了很多政策,就是想吸引他們回國創業,帶動國內的經濟發展。
是以在這段時期,神州大地興起了一陣華僑熱,別的不說,在這小縣城裡,就開有一家華僑商店,裡面有各種進口商品,從玩具到電器應有盡有。
但是你拿著大團結去買,對不起……不賣,這裡面只能使用國家配發的華僑卷,可見當時國家對于歸國華僑的重視程度了。
所以在聽到這些字畫是屬於歸國華僑所有後,許所長的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因為他知道,這事兒處理不好的話,那說不定就會造成政治影響了。
看到葉東平將丟失物品都寫在了紙上,許所長站起身來,說道:「小葉同志,這樣吧,筆錄都做好了,我派所裡最有經驗的老偵查員劉副所長跟你回去勘察現場,有什麼要求你和他說……」
自己不親自去現場,倒不是說許所長不重視這件事,相反,他就是因為過於重視,而要在第一時間向上級領導去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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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花哥
正文]第四十四章花哥
「葉叔,回來了啊,事情怎麼樣呀?」
等在收購站的葉天,和腦袋被包裹的像個粽子似地封況見到葉東平和一個穿著公安制服的人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這位是派出所的劉副所長……」
葉東平給封況介紹了一下來人,接著說道:「讓這位劉同志先看看現場,對了,你們兩個沒到處走動吧?」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封況明顯的愣了一下,說道:「葉叔,怎麼,還不能走動嗎?我……我們倆把這打掃了一下……」
葉東平走後,封況和葉天見到這院外屋裡的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實在不像話,就打掃了起來,葉東平來這會,倆人才剛剛幹完。
那位劉副所長看到這種情形後,連連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唉,小伙子,你這是破壞現場,知道嗎?」
要說許所長還沒真糊nng葉東平,這位劉副所長可是江南地區有名的劉一眼,以前是鐵路公安系統的人,南來北往的那些小偷聽到劉一眼的名字,沒有一個不打怵的。
像八十年代初抓捕河南賊王的時候,公安部匯聚了全國的反扒刑偵專家,其中就有這位劉副所長,在公安系統可謂是鼎鼎大名。
只不過劉一眼也是五十開外的人了,再跟火車也有些力不從心,最後找了些關係,申請調回到了老家這個小縣城養老來了。
抓了一輩子的賊,劉一眼也沒什麼大的追求,想過幾天安穩的日子。
這小縣城屁大點地方,平時根本就沒什麼大案子辦,最多也就是調解下鄰里矛盾,任誰也不知道這笑瞇瞇的劉副所長還是位刑偵專家。
但是巧f也難為無米之炊,任憑劉副所長本事再高,這現場完全被破壞了,加上收購站平時也是人來人往,劉副所長再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了。
最後劉副所長在院mn處轉悠了一會,提取了幾個腳印後就離開了,留下葉東平等人在那裡面面相覷。
劉副所長走後,封況低著頭說道:「葉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還要保護現場啊……」
封況和葉天雖然都t□ng聰明的,但兩人不過就是剛進場的鄉下娃而已,哪裡會懂得那麼多啊,在二人看來,葉東平回家見到他們打掃衛生,說不定還會誇上幾句呢。
再說了,葉天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是什麼人幹的,所以腦子裡壓根就沒有什麼保護現場的意識。
看著收拾的乾乾淨淨的房間,葉東平輕輕拍了拍封況的肩膀,說道:「算了,這事不怪你們,我開始也不懂的,封子,你傷還沒好,去屋裡躺下吧……」
來到縣城這才幾天,竟然一連串的出了那麼多的事情,葉東平也有點納悶,莫非兒子這次真的看走了眼?否則他說封況將會富貴加身的卦象,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啊?
等封況進屋後,葉天把老爸給拉到了院子裡,小聲說道:「爸,這事情是戴小hu□他們幹的……」
葉天雖然年齡小,心眼可不少,他沒給封況說的原因,就是怕瘋子哥發起瘋來,從鄉下喊人來鬧事。
「真的?你怎麼知道的?」
葉東平聞言愣了一下,繼而苦笑了起來,自己不是白問的嗎,這神棍兒子自然是推算出來的了。
「你沒給封子說吧?」
見到兒子搖頭,葉東平想了一下,說道:「這事兒別告訴封子,更不能告訴公安,現在他們已經在調查戴小hu□,如果能把他們毆打封子的事情給落實了,說不定就能將這個案子給帶出來……」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葉天有些不解的問道,「爸,為什麼啊?現在告訴公安叔叔,直接去他們家搜查不就行了嗎?」
「你有什麼證據說是那夥人干的?難道說是你起卦算出來的嗎?」
葉東平沒好氣的瞪了葉天一眼,他純粹是為了保護兒子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就算那些字畫都找不回來了,葉東平也不能讓人知道葉天j□ng於風水卜卦的事情。
葉天情急之下,心裡藏著的話脫口而出:「爸,那……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呀……」
「不了了之?怎麼會呢,公安不是在查嗎?」
葉東平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你這孩子別管那麼多了,好好準備一下,還一個星期你就要開學了,到時候住在學校裡不准惹事啊……」
縣城裡的中學是可以寄宿的,葉東平怕收購站這裡的環境影響兒子讀書,乾脆給他辦了寄宿,每個星期只是週末才能回家。
「哦,我知道了……」
見到老爸不聽自己的話,葉天悻悻的答應了一聲,不過在轉過身體的時候,臉上卻l出一絲堅定的神s,「敢搶師父的東西,真當小爺是擺設啊?」
在距離城東電影院不遠的地方,同樣有一個廢品收購站,不過這個收購站的位置比封況那家好多了,四周都是居民區不說,距離國營收購站也要近上許多。
在這間廢品收購站的院子裡,亮著一盞足有100瓦的燈泡,七八個光著膀子的年輕人,圍坐在燈下的桌子邊上,正喝著啤酒劃著拳,一個個吆五喝六滿面紅光。
一個長的尖嘴猴腮的年輕人站起身來,端著一碗啤酒敬向坐在中間的那個絡腮鬍子,大聲說道:「hu□哥,您可真牛啊,敢甩臉子給公安看,以後咱們這縣裡,誰敢不聽您的話啊?」
要是封況在這裡的話,說不定就能認出自個兒頭上最後一扳手,就是這身材瘦小的年輕人砸的,至於那絡腮鬍子,則是第一拳打在他臉上的人。
戴小hu□的年齡其實並不大,也就是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只是那一臉絡腮鬍子,讓他看上去像是三四十歲的人一般。
一口將碗裡的酒喝光之後,戴小hu□故作豪爽的把碗底朝下倒了倒,開口說道:「這算什麼?當年把我大哥被冤枉了吃了槍子,現在又要來難為我,真當我大伯是吃乾飯的啊?」
就在剛不久,城東所的公安找到了收購站,本來想把戴小hu□給帶回去審查的。
不過這戴小hu□也是有恃無恐,張口就問來人要逮捕證,扭頭就喊公安lun抓人,加上一幫子小兄弟起哄,所裡來的那幾個公安也只能悻悻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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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背景【急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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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哥,等會喝完酒,咱們去城西把那家收購站再砸一遍去,怎麼樣?」
上次在電影院裡被一個鄉下小子擠兌,讓這幾個自詡在縣城很吃的開的年輕人很是不爽,好幾天都滿縣城轉悠著找那個鄉下人。
昨兒雖說剛好碰到那鄉巴佬,將其暴打了一頓,後來又追到他的收購站打砸了一番,但是剛才也被公安找上了門,讓這哥幾個心中的邪火又冒了出來。
「今天不行,哪都別去,縣裡也有人不賣我大伯面子的……」戴小花搖了搖頭,他看著長得粗獷,其實心眼兒一點都不少。
雖然昨天他們打人和砸搶了封況的收購站,但那沒有任何目擊證人,公安奈何不了他,但是今天再去惹事,一定會被公安給盯上的。
「算那小子運氣好……」
聽到戴小花的話後,幾個小青年嚷嚷了起來:「聽花哥的,過幾天再去收拾那小子,讓他的收購站開不下去才成……」
「對,哥幾個,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往後想讓人尊敬你,沒錢是不行的,別看咱們現在被人瞧不起,以後有了錢,誰都得叫咱們大爺……」
戴小花倒滿了一碗酒,站起身說道:「哥幾個只要跟著我,我敢保證不出二年,人人都開上摩托,個個小妞摟著……」
與身邊這些沒有工作的年輕人不同,戴小花可是承包了城東的這個廢品收購站,經過幾個月的經營,他也看出了裡面驚人的利潤。
和老實本分想守法經營的封況相比,戴小花的腦子也足夠用,只是他的聰明沒用在正道上,而是淨琢磨一些歪門邪道了。
在打砸封況收購站的時候,戴小花腦海裡就冒出了這個想法,他也想把整個縣城的拾荒者都整合起來,將廢品都賣給自己,畢竟只要接觸了這行,裡面的利潤誰都看得到。
只是戴小花並不想用高於國營站的價格,來收購那些拾荒者手中的廢品,而是想把價壓的更低,這樣他就可以牟取更大的利潤。
不過想要讓那些拾荒者心甘情願的把東西賣給自己,那絕對是不可能的,所以戴小花才籠絡了這麼多年輕人,就是想把他們培養成自己的打手,日後為自個兒衝鋒陷陣。
可以說,戴小花的行為,也是這個年代很多城市裡的一些無業人員或者是勞改釋放人員在幹的事情,他們自己甚至包括當時的執法機關,都沒有意識到,這種行為已經是黑社會斂財的雛形了。
運氣好的人,在斂聚了大批財富後洗手上岸從事別的行業,成為這個時代最先富起來的一批人,而運氣不好的,則是折戟沉沙,泯滅於滾滾前進的歷史車輪之下了。
「花哥,沒說的,以後兄弟的命就賣給你了……」
「就是,咱們都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以後都聽花哥的……」
「花哥,放心吧,我們就是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在戴小花的一番講演之後,桌邊七八個年輕人的眼睛都紅了起來,紛紛把碗裡的酒乾掉,拍著胸脯標起了忠心。
要知道,在場的年輕人大多都是在家排行老二老三的,接不了父母的班,只能在家裡待業,平時兜裡比臉還要乾淨,最缺的就是錢。
這些年輕人其實並不是壞人,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比較單純,一部港台槍戰片就能讓他們熱血沸騰,戴小花的一頓酒,也同樣能讓他們感恩戴德。
「葉叔,怎麼樣?咱們收購站被砸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聽到院子裡的自行車鈴聲,封況從屋裡跑了出去,沒等葉東平把車子放好,就著急的詢問了起來。
距離封況被打和收購站被砸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天,城東派出所的那位老公安倒是來過,不過帶來的卻是壞消息。
根據封況葉天提供的線索,派出所的人第二天就找到了戴小花,不過當事人矢口否認了打人的事情,並且找出了某位縣領導證明,他當時就在領導的家裡做客。
封況的一面之詞和領導的證明孰輕孰重,自然就不用多說了,而且那位老公安還在話裡話外指點了葉東平和封況幾句,這個戴小花,可不是等閒之輩。
如果說的再準確一點,戴小花的大伯在這小縣城裡,可以算得上是位大人物。
戴小花的大伯叫戴榮成,以前是縣裡紡織廠的工人,由於根正苗紅祖上幾代貧農,加上其人膽大心細,在那個混亂的年代裡異軍突起,居然坐上了縣革委會主任的位置。
不過坐上這個位置也是有代價的,戴榮成的親弟弟,就在一次武鬥中喪生,扔下了兩個孩子,就是戴小花兄弟倆。
和當時那年代的很多人不同,戴榮成雖然也對一些老幹部進行了迫害,不過他的手段要更加高明一些,黑臉都讓別人去唱了,自己則是唱白臉,搞得很多不明真相的老幹部,還以為他是在保護自己。
這就導致當社會秩序恢復正常,那些老幹部被重新啟用後,戴榮成並沒有像大多數人那樣沉寂下去,而是搖身一變,成為了縣裡的主要領導。
不僅如此,在八三年那次在對社會治安進行大整頓的時候,戴榮成還曾經大義滅親,將他犯了搶劫罪的侄子親手送上了法場。
很多人都知道,其實發生在八三年的嚴打,是有些矯枉過正了,很多輕罪被重判,一些稍微嚴重點的罪行,則是被判了死刑。
原本戴榮成是可以幫助侄子脫罪的,最起碼能免除掉死罪,不過他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由此可見其心狠手辣的一面。
戴榮成膝下無子,只有2個女兒,這人都有個老觀念,死了之後要有人給「摔盆」啊,所以倒是對戴小花非常的好,
戴小花也是個有奶就是娘的狼崽子,全然不顧父兄的死與這親大伯都有關係,和戴榮成走的非常近,就差沒直接過繼到他名下去了。
戴榮成對這唯一的侄子還算是上心,怕他在社會上整天游手好閒惹出什麼大事來,就想辦法幫他將縣裡的一家廢品收購站給承包了下來。
雖然這個時代特權的苗頭還不是那麼明顯,但這種無形的階級永遠都是存在的,就像這次打人事件,在戴榮成作證後,再也沒人去找戴小花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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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小人物【推薦票啊】
一方面礙於戴小花的背景,另一方面那個唯一的目擊證人,也就是城東那個拾破爛的那個人失蹤了,這樣一來,案子只能無限度的拖下去了。
「封子,這事兒,咱們怕是只能認了,我明天再去問下字畫被盜的事情……」
在得知了戴小花的背景後,葉東平也只能勸著封況自認倒霉了,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封況家裡兄弟再多,那也不夠政府抓的啊。
不過挨打這事可以放在一邊,但是那些字畫被盜的事情,葉東平就不肯罷休了,因為那些字畫並不全是他本人的啊。
撇開老道的那幾十副名人手跡之外,就連文征明的《山水對弈圖》也是封況收上來的,雖說是收購站的財產,但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呀。
字畫的丟失,葉東平本身就擔負了很大的責任,如果再不下力氣追查的話,那日後葉東平是真沒臉去見老道了。
「葉叔,我挨頓打沒事,但這東西被偷了,公安總要給個說法吧?」
見到葉東平唉聲歎氣的樣子,封況有些著急了,那幅文征明的《山水對弈圖》價值好幾千塊錢呢,這在當時可是一筆巨款。
「唉,能有什麼說法?我聽說了,縣裡領導要求嚴查此事,不過現場被破壞了,公安沒找到什麼證據,只能這樣拖著了……」
葉東平歎了口氣,他今天去派出所得到的全是壞消息,雖然明知收購站的事情是戴小花他們做的,但是沒有證據,他根本就拿那幫人沒辦法。
而且許所長的態度似乎也沒前幾天那麼堅決了,只是說得到領導指示,一定會偵破這個案子。
但是葉東平知道,一般像這樣涉及金額比較大的案子,都會移交給刑偵部門偵破的,現在竟然還是派出所在跟進,說明領導的「重視」,恐怕也有限的很。
「現在也沒辦法,封子,再等幾天吧……」
葉東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無論是在什麼年代,人情……往往總是要大於法制。
封況到底還年輕,當下站起身來,氣憤的說道:「那要是就這樣不了了之呢?不行,我要去派出所找他們去……」
「封子,你別衝動,哎,老王,你來了啊……」
葉東平一把沒拉住封況,追出院子的時候,卻發現院門處站了人,仔細一看,卻是城西這邊的一個拾荒者,連忙打了聲招呼。
「老王哥,你這是?」
封子見到老王來了,也站住了腳,往老王身後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困惑,平時老王來的時候,可都是帶著不少廢品的啊,今兒怎麼兩手空空的就來了?
「封子兄弟,葉同志,我……我……」
老王站在門口,不安的搓著手,話到嘴邊似乎有很難啟口,那為難的神情連葉天這小孩子都看了出來。
「老王,來,進來坐一下,喝口水,有什麼事咱們慢慢說……」
以前老王來賣廢品的時候,葉東平和他聊過幾次,知道這人是個厚道人,自己送他幾瓶啤酒,他都將酒瓶子給送了回來,眼下這幅模樣,那肯定是遇到難事了。
「哦,不……不,葉同志,我……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
聽到葉東平讓他進去坐,老王連忙擺了擺手,臉上神色變了又變,咬了咬牙開口說道:「封子兄弟,葉同志,恐怕……恐怕往後,我……我不能再賣廢品給你們了……」
「什麼?老王,兄弟我對你可不薄啊,你……你怎麼能這樣啊?」
封子一聽老王的話,那立馬就炸了,他前前後後在城西這幫拾破爛的身上花了那麼多錢,每天稱兄道弟的,不就是為了他們拾到的那些廢品嗎?
而且老王在城西這幫拾破爛的人裡面很有威信,如果他說不賣給自己,估計剩下的那些人也都不會來了,這樣的損失對於剛剛開張的收購站而言,可是無法承受的。
「封子兄弟,實在……實在是對不起……」聽到封況的話後,老王臉上露出了無奈和羞愧的神色。
「你這不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嗎?」
封況也是氣糊塗了,幾天來的憋屈在此刻全都爆發了出來,一步衝到老王身邊,伸手就要去抓他衣領。
「封子,你幹什麼?一邊去……」
葉東平一把攔住了封子的手臂,說道:「老王,先進來,有什麼難處你給我們說說,大家一起商量著解決不是更好嗎?」
「葉……葉同志,我……我也是沒辦法啊……」
聽到葉天的暖人心窩的話,老王的眼淚奪眶而出,乾脆蹲在了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昨天有一幫人衝到俺家裡,把俺婆姨小孩都給打了,說是不准再把廢品賣給你們,封子兄弟,葉同志,你……你們說我能怎麼辦啊?」
老王的年齡和葉東平差不多大,挺壯實的一個漢子,此刻哭的像個孩子似地,很顯然,昨天發生的事情真的把他給嚇壞了。
「什麼?有人威脅你不准賣廢品給我們?」
聽到老王帶著哭腔的話後,葉東平和封況都愣住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回事。
老王抹了把眼淚,點著頭說道:「是啊,那些人說了,廢品要是還賣給你們的話,就要我們一家老小的性命……」
說老實話,在八十年代的時候,拾破爛是很被人看不起的,連小孩子都能罵上幾句,老王他們人雖然不少,但血性早就被磨光了,根本就不敢得罪這些本地的流氓地痞。
看到老王這樣子,葉東平也沒了主意,想了半天之後開口說道:「那……那你們不會報案嗎?」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老王苦澀的搖了搖頭,說道:「報案?我們連個身份都沒有,誰會相信我們的話啊……」
老王知道,他們這些拾荒者的流動性比較大,在每個城市都屬於最底層的小人物,如果真被人給弄死的話,只要屍體不被發現,那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和關心的,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要去報案。
「封子兄弟,葉同志,真……真的是對不起了……」
老王站起身,向葉東平和封子深深的鞠了一躬,也不顧二人的喊聲,抹著眼淚離開了收購站。
「這……這可怎麼辦呀?」
老王走後,葉東平和封子是徹底傻了眼,沒有人上門送廢品,這生意根本就沒法做下去了啊。
PS:這幾章進展有點慢,不過這也是主角長大最後一個情節了,和主角長大後心性的改變有關係的,不能寫的太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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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回山
「這……這是釜底抽薪啊?」
饒是葉東平好脾氣,此刻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用屁股都能想得到,老王全家被打的事情,絕對和戴小花那幫孫子脫不了干係。
「葉叔,和他們拼了吧,這是不給咱們活路了啊……」
葉東平能想到的事情,封況自然能想到,原本被強自壓抑下去的火氣,此刻全爆發了出來。
「封子,頭上怎麼回事?你先別激動,來,來,先坐下……」
聽到封況的話後,葉東平向他看去,這一看不禁嚇了一跳,封況頭部所包的紗布,全都被血水給染紅掉了。
頭上本就毛細血管豐富,封況剛才這一激動,直接導致傷口處的血管破裂,血水順著紗布流到臉上,那模樣很是嚇人。
「小天,快去,給你封子哥打盆水……」
扶著封況坐下後,葉東平開口說道:「封子,你也別急,我明天去找找統戰部的同志,把事情再反應一下,我還不信了,這還是不是的天下?」
收購站是以封況的名義承包的,不過這資金卻都是廖昊德出的,歸國華僑的事物屬於統戰部的人管,葉東平相信,他們不會視而不理的。
「葉叔,照我說,咱們和他們拼了吧,這……這也太欺人太甚了……」
看著一盆清水變成了血水,封況那是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原本想著退讓一步白挨頓打就算了,誰知道對方卻是步步緊逼,連個活路都不給自己留了。
鄉下人做事情,是不會這麼趕盡殺絕的,戴小花的行為也激起了封況心中的野性,他現在就是想著回鄉下召集人手,然後再來縣城報仇雪恨。
「封子,不准胡說,拼什麼拼啊?」
葉東平沒好氣的呵斥了封況一句,見他還是一臉不忿的樣子,語氣緩和了下來,說道:「封子,你還年輕,難道下半輩子想在大獄裡過嗎?我看那王姑娘就不錯,難道你以為她會喜歡一個蹲監獄的?」
「葉叔,那……那怎麼辦啊?」
葉東平的話點中了封況的軟肋,他還真是喜歡王盈,一想到萬一自己被抓進監獄後,王盈看向自己那鄙夷的眼神,封況拚命的勇氣立馬消失的一乾二淨。
「還是再等等吧,或許統戰部那邊的同志會重視呢……」
葉東平的話也沒多少底氣,對於現在的城市生活,他感覺到非常的陌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在鄉下住的太久了,以前的那些行事準則完全都不適用了。
中午葉東平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前往縣裡統戰部去了,不過結果仍然讓他有些失望,那裡的人雖然客氣,並且認真做了記錄,但是並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答覆,以葉東平的判斷,這事兒十有還是不了了之。
「葉叔,怎麼樣啊?」
剛回到收購站,葉東平就看到等在那裡的封況,不禁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封子,別急,廖先生還有幾萬塊錢在我這裡,實在不行,咱們把這收購站轉出去,換個城市繼續做這行……」
在回來的路上,葉東平就在思考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走投無路的話,他就準備這麼幹,畢竟現在不管在哪個城市,願意從事個體戶的人都不多,他們還是可以撈到第一桶金的。
並且葉東平連準備去的地方都想好了,首選就是上海,在那裡可以得到於浩然的幫助,最起碼能把葉天讀書的問題給解決掉。
「唉,都怪我,我招惹那些人幹嘛啊……」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封況抱著頭蹲在了地上,這家收購站是他一手促成的,封況對其感情很深,他有些承受不了這種打擊。
「封子,別自責了,這事不怪你,那些人看到了承包收購站的利潤,即使沒有這件事,他們也會找到門上的……」
葉東平拍了拍封況的肩膀,接著說道:「人在做,天在看,封子,那些人強取豪奪不走正道,遲早會出事的,行了,我剛買了點菜,晚上咱們爺倆喝點……」
「哎,葉叔,我聽你的……」
封況站起身來,偷偷抹了把眼淚,他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還只是個大孩子而已,這次收購站的事情,對他打擊真的很大。
「封子,葉天呢?又跑出去玩了?」
進屋轉了一圈,沒看見兒子,葉東平心裡有些惱火,收購站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這小子還有心思出去野?回來一定要教訓他一頓。
「葉叔,我沒注意,可能去外面玩了吧……」
封子搖了搖頭,他今兒一天過的都是魂不守舍的,壓根就沒注意葉天什麼時候出去的。
「臭小子,馬上就要開學了,一點不收心……」
自從來到收購站後,葉天是整天往外跑,聽到封況的話後,葉東平也沒放在心裡,當下拎著剛買的魚去燒菜了。
只是等飯菜做好,天色將黑的時候,葉天還沒有回來,這讓葉東平有些著急起來,平時這點鐘,葉天早應該回家了啊。
對這個記吃不記打的兒子,葉東平也沒什麼好辦法,苦笑著說道:「封子,不等他了,收拾桌子去,咱們先吃,今兒餓他一頓……」
「葉叔,再等等吧,哎,這是什麼?」
封況收拾桌子的時候,突然發現上面有張寫著字的紙,順手拿了起來,「爸爸,瘋子哥,我回山找師父去了,明天就回來,你們別著急……」
「什麼?回山了?」
葉東平一把搶過封況手中的作業紙,仔細看了一遍,沒錯……的確是兒子的筆跡。
「葉叔,或許……老神仙能有辦法呢……」
看見葉天的留言後,封況的眼睛亮了一下,那位可是活了一百多歲的老神仙,說不定就能想出什麼好辦法的。
「唉,這臭小子就是會添亂,他師父能有什麼辦法啊?」
葉東平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葉天和他師父雖然能測人吉凶堪輿地脈,但這一老一少都是和世俗沒有多大關聯的人,面對這樣的事情恐怕也是無可奈何的。
「算了,不管他了,咱們吃飯……」
知道了葉天的去向,葉東平倒是放下心來,他瞭解自己的兒子,雖然年紀小,但是心眼可比很大人都要多,單獨一人回村也不會吃什麼虧的。
而且由兒子去對老道說這件事情,也讓葉東平心裡鬆了口氣,那麼多珍貴的字畫丟在了自己手上,他也有些無顏面對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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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稚子情深
葉天是中午的時候從收購站偷偷溜出來的,自己一個人跑到汽車站買了張到鎮子上的汽車票,然後又走路來到村裡,足足折騰了一個下午。
走在村子裡的土疙瘩路上,葉天心情非常的好,雖然腳下坎坷不平,但總感覺要比城裡的柏油路踩上去更踏實一點。
村子一如往昔般寧靜,這會正是晚飯的時間,家家屋頂冒出了炊煙,偶爾傳來幾聲雞鳴狗吠聲,聽在葉天的耳朵裡無比的悅耳。
「咦?小天,你怎麼回來啦?」
「小天,在城裡還好吧?你爸呢?」
「就是啊,怎麼你這孩子一個就跑回來了?」
葉天在村子裡剛一露面,就被村裡人給圍了起來,胖嬸更是將葉天抱在懷裡,嘴裡直嚷嚷這孩子沒吃好,比走的時候瘦了好多。
「大爺,大媽,胖嬸,你們好……」
葉天先是問候了一遍周圍的長輩,這才說道:「我回來看師父的,我爸沒來……」
「你這孩子,大老遠的就敢自己跑回來啊?還沒吃飯吧?走,跟胖嬸回家吃飯去……」
關於葉天去誰家吃飯的問題,這些熱心的鄉親們又是爭吵了好一會,才由胖嬸拉著葉天去了她家。
雖然都是些普通的飯菜,但是葉天吃的格外香,吃完飯和聞訊趕來的胖墩等小夥伴玩耍了一會之後,葉天獨自一人往山上走去。
距離道觀還有二三十米遠的時候,葉天就看到了偏房處淡淡的燈光,心裡不由的酸了一下。
師父年已過百,卻還是孤身一人,身邊卻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按理說自己這做弟子的應該承歡膝下,而不是遠走縣城去讀書。
想到這裡,葉天不禁有些埋怨父親的安排。
「嗯?是小葉子?!」
當葉天走到道觀七八米處的時候,裡面燈光忽然一閃,老道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葉天走路的聲音很輕,老道還是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師父,是我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葉天這聲師父喊得帶了哭腔,要知道,從懂事的時候起,葉天就很少在人前哭了,眼下卻是有種想撲到師父懷裡大哭一場的衝動。
「吱拉」一聲響,道觀的側門被打開了,老道的身影顯露了出來,雖然背對燈光看不清師父的面容,但是葉天知道,師父此時一定也很高興。
「臭小子,這才出去一個星期,就想師父啦?瞧你這沒出息樣……」
老道看著葉天憋著眼淚的樣子,笑著在他頭上拍了一記,不過手掌抬的雖高,落下去的時候卻沒有一點力道了。
「師父,我想你了,我以後都不走了,就在這裡陪你……」葉天顧不得老道笑話,一頭埋到了師父懷裡。
說老實話,在城裡住的這段時間,葉天感覺很不舒服,天地好似牢籠一般將他給束縛住了,只有呆在師父身邊,才有那種天空海闊鳥飛魚躍的感覺。
「癡兒,想過師父這種清淨生活,你先要紅塵歷練啊……」
老道摸著葉天的小腦袋,心中也是感慨不已,風水術師原本就是在逆天行事,雖不至於命犯天煞,但也經常會洩露天機,未免禍及家人,大多數人都是孤苦一生。
老道也是如此,自得到相師傳承後,就離開家鄉行走江湖,終生未娶,就連收了兩個弟子也是流亡他鄉。
現在大限將至,老天卻是送了一個徒弟給自己,而這個弟子年齡雖小,卻是孝心可嘉,老道也是心滿意足了。
「師父,在山上過清淨日子不也是挺好的嘛?」
要說以前,葉天最喜歡熱鬧,但是在縣城住了幾天,他又總是感覺那種熱鬧和自己格格不入,兩相對比,還是在師父這舒服一些。
「哈哈,住不了一個月你就要煩了……」老道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拉著葉天的小手走進了屋裡。
整座道觀包括廂房,都是最近才新修建起來的,不過除了建築是新的,裡面那些桌椅傢俱,都是老道用了十多年的物件,給人一種很破舊的感覺。
在屋子正中的桌子上,放著一疊質地很好的紙張,紙的旁邊是一方造型古樸的硯台,一支狼毫筆斜斜的靠在了硯台上,墨汁的清香飄散在屋裡。
屋裡還充斥著一股子煤油味道,那是桌上「氣死風燈」所發出的氣味,山上不通電,每到夜晚的時候,老道就是靠著這煤油燈來看書並撰寫文章。
「師父,我說真的,要不您就跟我下山,要不我就留在山上吧?」
看著這簡單的幾個傢俱,更顯露出一股清冷孤寂,葉天的小鼻子又皺了起來,以前經常上山倒是不覺得什麼,但是現在卻是讓葉天心裡酸酸的。
「又亂說話,你小子不是還惦記著要娶那個叫於什麼的小丫頭嗎?呆在山上成野人了,別人願意嫁給你嗎?」
老道聞言笑了起來,不過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中突然動了一下。
自己這徒弟在風水相術上天賦極高,如果走了這條道路,萬一日後和自己一般,那豈不是也要孤苦一生?
俗話說風水看相之人,大多都會五弊三缺犯其一,他看不出葉天的命格,是以也算不出葉天日後將會如何。
想到這裡,老道心裡百般糾結了起來,他是看著葉天從一個黃毛小兒長到這麼大的,那種感情早已超越了師徒之情,而是真真切切的把葉天當做孫輩來看待了。
但凡做長輩的,無不希望晚輩生活幸福子孫滿堂,不過如果葉天走上這條路,那日後的變數就是他自己也無法掌握的了。
看見老道忽然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葉天有些莫名其妙,抬起小手在老道面前晃了晃,說道:「師父,你怎麼了?我可沒說要娶那丫頭啊……」
「啊,師父沒事,小葉子,你怪不怪師父傳你風水相術啊?」
被葉天一打岔,老道清醒了過來,擺了擺手,面色嚴肅的說道:「要知道,咱們這一行,向來有五弊三缺犯其一之說,而且很可能會遭橫禍不得善終的……」
「師父,你問這個幹嗎呀?我不後悔,歷史上陳摶和袁柳莊不都是活到百歲開外嗎?再說了,師父你都100多歲了……」
葉天使勁的搖了搖頭,雖然最後一句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老道這都一百多歲了,還是眼不花耳不聾,就算現在去世了,那也是得了善終的。
「哈哈,說的好,說的有道理,沒想到師父還沒你這娃娃看的開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道哈哈大笑了起來,自己一生精於計算,卻忘了「天道無親,常與善人」這個道理,只要不是一心為惡,又何必害怕厄運加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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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一下
最近看書評,看到不少說打眼拖的意見和建議。
情節進展慢其實和每章更新的字數有點關係,如果換成四千字的大章,這個情節也就是三天寫完了,可是公眾章節,打眼也沒辦法啊。
另外不知道為何寫點師徒情都有人感覺到拖,我覺得不論是寫書還是看書,大家都少一分浮躁,我花費幾個小時很用心寫出來的幾千字,諸位囫圇吞棗兩分鐘看完,再打上一個拖字,讓作者情何以堪啊?
而且早就說過了,這段情節是主角成人後的最後一個情節,對他日後心性的改變起了很重要的因素,我總不能春秋筆法直接就把結果寫出來吧?
打眼寫書一直都是這個風格,喜歡的朋友可以繼續跟,不喜歡的您可以直接點X,沒必要去辱罵或者攻擊作者,那是很不成熟的表現。
起點打殺的酣暢淋漓的爽書真的很多,您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我承認,花錢看書的都是大爺,但是咱也想要一份尊重和堅持。
不是打眼裝逼,這是我很真實的想法,朋友們沒必要強迫自己去看不喜歡的書轉過頭來再去罵作者,或者您可以養上幾天回過頭再看,這就順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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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殺人何須動刀槍?
至於風水相術不能娶妻生子一說,那也不是絕對的,唐朝曾經和袁天罡合作《推背圖》的李淳風,就是妻妾均有兒孫滿堂,也沒見他因為洩露天機而遭受天譴。
古人尚且如此,到了科技昌明天機被蒙蔽的現代,這樣的說法就更不為人所重視了,至少李善元就知道,在民國時期他的許多同行,那也是有妻有妾,活得有滋有味的。
以葉天在風水相術上的天賦,只要繼續修習自己所教的導氣術,練得耳聰目明六感加身,即使日後遇到什麼問題,自己也可以化解的。
想到這裡,老道心病頓消,饒有興趣的看向葉天,說道:「小葉子,今兒上山,可不是來陪師父的吧?說吧,是不是你老子的生意出問題了?」
李善元雖然沒得葉天那般際遇,在風水相術上的造詣已經是不如徒弟了,但是他這近百年的經驗,可是葉天無法比擬的。
早在葉東平和封況去縣城的時候,老道就看出來了,這二人雖然財運亨通,但是印堂隱晦呈命犯小人相,如果不能得到貴人相助,恐怕在事業上會有一番波瀾的。
看見老道猜中了自己的來意,葉天不禁壓低了幾分聲音,開口說道:「師父,不僅是收購站出了問題,就……就連您的那些字畫,也都丟了……」
「什……什麼?我的那些字畫丟了?」
饒是老道修煉百年,早已能做到泰山崩於眼前而面色不變,但是當自個兒珍藏了大半個世紀的字畫全部失竊,還是驚呼出聲。
以老道如今的年齡心性,對於什麼榮華富貴是早已不在乎的了,但那些字畫全部承載著老友的情誼,是老道對於自己的生平以及老朋友們的一種追憶,這種感情遠不是錢財可以衡量的。
葉天低著頭小聲說道:「師父,對不起,那天收購站裡沒人,被人鑽了空子……」
「等等,什麼收購站?你們父子不是開的古玩店嗎?」
剛才老道的注意力都放在他那些字畫上了,眼下聽葉天第二次說到收購站,遂出言打斷了葉天的話,追問起來。
「師父,好像是國家不允許,瘋子哥只能開了個廢品收購站……」
封況和葉東平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葉天沒怎麼在意,所以這會只能大概的說了一下原委。
「這事鬧的,二三十年代的時候滿上海都是古玩店,也沒說不能開……」
老道聞言搖了搖頭,滿臉的不以為然,「那東西又是怎麼丟的呢?你當時沒推算一下,是被誰偷走的?」
老道深知葉天推演能力的可怕,連他自己都是自歎不如,他不相信葉天會算不出來,至少也能算出東西丟失後所處的方位。
「師父,東西是誰偷的我知道,不過那人在縣城裡面……」
這事兒必須要從頭說,葉天把封況和戴小花在電影院結怨,到後面封況挨打他和父親去醫院探視,導致字畫丟失的事情以及戴小花的背景,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師父,我爸報了案,不過我佔了一卦,如果沒有外力介入,這案子根本不可能破的,只是……只是我爸他不聽……」
葉天曾經和父親說過這話,不過當時卻是被葉東平給訓斥了一頓,後來他就沒再提起過,眼下在老道面前,葉天是第二次說起這事來。
老道遠比葉東平要瞭解人情世故,在聽到葉天說起戴小花的背景時,就已經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下搖著頭說道:「你那老子學問是有的,能力也不錯,就是太書獃子氣了一點兒,俗話說惡人需有惡人磨,想通過官家解決這件事,怕是遙遙無期嘍……」
「師父,那這事情怎麼辦?我爸和瘋子哥都沒轍了……」
葉天抬頭看向老道,要說他長這麼大最佩服什麼人,眼前的這位當屬第一,至於男孩子們最崇拜的老爸,則是要往後面排了。
「臭小子,你打算怎麼辦?找師父不是哭鼻子來的吧?」老道笑著看向葉天,此刻似乎對於那些字畫丟失已經完全不介懷了。
「我……我……」葉天捏著小拳頭,露出一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
「我什麼我?連說話的勇氣都沒了呢?」
看見葉天的模樣,老道的臉色忽然冷了下來,「咱們是修道之人,同樣也是練武之人,男兒一怒當殺人,要有武人之血氣!
葉天,你要記住,除惡即是行善,做事情不要瞻前顧後,那樣永遠成不了大氣……」
如果葉東平在這裡聽到老道的這番話,估計肯定顧不得什麼尊老愛幼,直接就能和老道拚命了,老道的這些話,完全和他平日裡教導葉天與人為善的言論反過來了。
就是葉天,也被老道這番話給嚇得不輕,他不知道以前和藹可親的師父,為何突然間化作關聖帝君了,張口就是打打殺殺的。
「可……可是師父,我……我也打不過他們啊,如何能替天行道?」
葉天結結巴巴的說道,他雖然從小就調皮搗蛋,經常欺負男女同學,但是讓他和大人去較量,葉天還是頗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葉天雖然心裡早就拿定了主意,但蒼天可鑒,他從來沒生出要和別人肉搏的心思啊,雖然練了幾年功,但他那細胳膊細腿,也不夠膀大腰圓的大人們打的呀?
老道聞言站了起來,大袖一擺,似笑非笑的看向葉天,「臭小子,真當師父老糊塗啦?咱們相師殺人,又何須動用刀槍?」
老道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在抗日戰爭那會,死在他手上的小鬼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這一番話說出來,連屋裡都帶了幾分殺氣。
要知道,老道雖然身上穿的是道士的服飾,不過繼承的卻是麻衣一脈,和道家「清靜無為,有容乃大」的思想壓根就沒半毛錢的關係。
「師父,您說的是斷他氣脈,壞他風水?」
葉天眼睛一亮,風水一道,可不僅是陰宅風水能殺人,陽宅不慎其禍也是很慘烈的,就像苗家兄弟那般,僅僅修建了個魚塘,就搞得人亡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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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往事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道不置可否的笑了起來,出言說道:「小葉子,知道古往今來上至朝廷高官,下至黎民百姓,為什麼鮮有人敢得罪風水術士嗎?」
「知道,風水相術大可改國運,小則可測禍福,所以別人都不敢得罪……」葉天回答的很乾脆,這些話不止一次從師父口中聽到了。
從唐朝開始一直至明朝,風水相師以及江湖方士不管是在朝廷還是在江湖民間,向來都是備受尊崇,從古至今,風水局殺人的傳說多不勝數,這可不是空口白話就能做到的。
老道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雖然說逆天改命會對施法人造成反噬,但那只是極少數的情況,通常只要能蒙蔽天機,將影響控制在一定範圍內,算計幾個人,那都是小道爾……」
俗話說除惡即為行善,當年抗日戰爭的時候,老道在茅山就曾經引動地氣設過風水殺局,讓數十名日本士兵無端死亡,到現在還是個迷案。
聽到老道的話後,葉天好奇的問道:「師父,您見過術師通過風水算計人的事情嗎?」
「呵呵,風水相師起和普通人也是一樣的,都會有七情六慾,有與人為善的同樣也有作惡多端的,師父活了這麼大歲數了,什麼事情沒見過啊?」
老道聞言笑了起來,心中卻是想起了親身經歷的一件往事,開口說道:「那是六十年多前的事情了,當時是在河南……」
葉天的思緒隨著老道的訴說,跨越了整整一甲子,飛躍到了六十年前的時光之中。
那時的中國大地正陷入軍閥混戰之中,整天打來打去搞得民不聊生。
李善元一次路徑河南的時候,借宿在一戶姓陳的富戶家中,晚上吃飯的時候,卻發現那戶主人家的兩個小孩有些古怪。
兩個小孩都是男孩,相差了三歲,不過在他們頭上,均是長了一個肉瘤,而且形狀很奇怪,不像一般圓形凸起的瘤子,而是呈尖長形,像是有一枚鐵釘包在了皮肉裡面一般。
老道當時就極為好奇,問起孩子父母,他們家中到底發生了何事,當時那戶主面色難堪,後來在老道的追問下,紅著臉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本就在五年以前,這陳姓人家不過是小門小戶,而且當時還遭遇不幸,家中老父母均是在戰禍中喪生。
就在這家中兩個兄弟正商量著如何安葬父母的時候,家裡來了一個自稱是南方風水地師的中年人。
當時這中年人坦言避禍來此,無意中發現附近有一富貴佳穴,只是這戰亂年代,每日私人數以千百計,均是隨便安葬了事,這一佳穴卻是無人問津。
由於中年人身無所長,來到這裡後生計比較困難,所以打聽出陳家在地方上頗有資財冥王,又剛巧家中老人去世,這才毛遂自薦,想把佳穴指點給陳家兄弟用以安葬父母。
中年人斷言,如果將其父母安葬在此處,那麼三年之內,陳家必定大富大貴。
聽到中年人的話後,陳家二兄弟頗為心動,只是家中餘糧也都被兵痞給搶光了,苦無餘財酬勞地師。
一番商議後,中年人答應暫時只收若干大洋和少許米面作為車馬費,等陳家發達之後,他再來收取黃金兩百兩,雙方並依照議定的條件簽字畫押作保。
果然如同中年人推斷的那般,在短短的三四年間,陳家兄弟的生意越做越大家運興隆,只是年復一年,那位當初指點他們的地師卻是沒有出現。
一直到第八個年頭的時候,有一個年輕人找上門來,自稱是當年地師的侄子,原來地師於一年前因病去世了,臨終前囑咐侄兒憑當年字據前來陳家收取酬金。
按說二百兩黃金對於此時的陳家並不算什麼,但陳家兩兄弟一念之差,因財失義,反口毀約,不肯承認當年的事情。
年輕人自然不肯答應,由此雙方起了衝突,在爭執中陳家兄弟依仗人多,將字據搶來撕爛,讓此事變得無憑無據起來。
那年輕人見到事不可為,當下悻悻離去,不過在離去前留下了一句話:風水可以為善,當同樣可以為惡,小心你們家有現眼報!
此事過去不久,陳家的生意忽然一落千丈,而最離奇的是,陳老二所生的兩個兒子,腦袋上都長出了個怪瘤,變得相貌可憎。
陳家兄弟心知這事情是怎麼回事,懷疑祖墳被那年輕人給破壞了,當下請了不少風水先生和地師前來勘察,但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讓陳家兄弟後悔不迭,再想尋找那年輕人卻是了無蹤跡。
聽完事情的經過之後,老道喊來兩個小孩,仔細看了下他們頭上肉瘤的位置,心裡頓時一清二楚了。
那陳姓主人也頗有眼色,見到老道若有所思的樣子,當下跪倒在地,直求老道幫他解去孩子的厄運。
平心而論,這件事陳家兄弟毀約在先,中年人侄兒破壞其風水在後,老道原本是不想多管閒事的,不過看到稚子遭罪,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老道就上陳家祖墳去查看了,結果在墳墓後面三米的地下,挖出了一枚用黃符包裹著的三寸長釘,看到這東西,陳家兄弟算是明白什麼叫做現眼報了。
當時老道啟出長釘,解除了兩個孩子的厄運之後,就告辭離開了,至於年輕人在祖墳處做出的另外一些手腳,他卻是沒有去管,畢竟悔言反諾,陳家當受此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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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這是真的啊?」
聽完老道的講訴後,葉天不由摸了摸腦袋,生怕自己頭上也長出個肉瘤,他還真不知道風水可以應用至斯,斷人財路不說,竟然還可以累及家人。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道啞然失笑,「師父會騙你嗎?小葉子,我知道你那老子不信這些,不過世間萬物均由陰陽而生,中醫說陰陽失調就會讓人身生病,同樣,陰陽雙宅如果出了問題,也會讓人不得安寧的……」
「嗯,好像有道理啊……」
葉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忽然想到自己在運用堪輿之法觀看地氣時,那陰陽二氣交織在一起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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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貴人之相
陰陽學說中凡是運動著的、外向的、上升的、溫熱的、明亮的都屬於陽,相對靜止的、內守的、下降的、寒冷的、晦暗的都屬於陰。
但至陽會導致人火氣過旺,至陰則會使人身體虛弱,只有陰陽交泰,才能讓人身體安康,無病無災。
從這個道理上講,陰陽二宅對於人們生活的影響,是完全成立的。
而古人最早對於房屋的應用,也是暗合陰陽之道的。
在數千年前,古人選擇住所,首先是以安全為大前提,故此多選擇地勢較高不易受到洪水猛獸威脅的地方,而後又為了避免受風雨的侵襲,選擇了背風向陽之處。
這種和生活息息相關的選擇,在後面就逐漸與陰陽五行、八卦就行這些術數結合在了一起,演變成一門玄妙精神的專門學術。
至於現代人一提到風水相術,就視其為封建迷信,不得不說是被某一特定的時期給妖魔化了。
在腦中思考了一番老道的話後,葉天把話題扯到了發生在縣城裡的事情,裝著一臉迷糊的樣子,說道:「師父,您說的那故事講的是陰宅,我又不知道姓戴的祖墳在哪裡,如何去破壞啊?」
「臭小子,合著我剛才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去啊?」
老道拿著平時抓癢用的竹條,對著葉天頭上就敲了一記,「非要陰宅風水才能為禍嗎?那天白帶你去苗家看風水了……」
「師父,道理我是知道的,不過之前您說過這是江湖大忌,我不敢去做啊,再說了,我又沒什麼經驗,萬一出了什麼亂子禍及他人呢?」
直到此時,葉天才把這次來的目地給說了出來,倒不是說他和老道動心眼,主要是葉天從未給人改動過風水格局,沒有老道坐鎮,他這心裡有點不落實。
「你小子,想請師父出山還拐彎抹角的,真是欠揍……」
老道活了一百多年,哪裡看不出葉天這點小心思,當下一竹條就打了過去,頓時疼的葉天呲牙咧嘴的說道:「師父,您這是答應了?」
「我答應什麼了?」
老道搖了搖頭,說道:「葉天,你知道我早就看出你父親此行不順,為何卻沒給他說嗎?」
「不知道,師父您神機妙算,我哪裡猜得到啊?」葉天免費的馬屁使勁的拍著。
「油嘴滑舌……」
老道沒搭理葉天,自顧自的說道:「你父親此次進城,雖然諸事不順,但他面相隱晦中透著紅光,顯然是有貴人相助,不用老道心的……」
「貴人相助?師父,我們在縣城裡誰都不認識,哪兒來的貴人啊?」
葉天聞言吃驚的張大了嘴,在心裡盤算了起來,不過算了半天,父親似乎也只認識那幾個拾荒的,莫非貴人在他們中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道神叨叨的來了一句。
葉天被老道的話給嚇了一跳,用一根小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師……師父,您……您是說我?」
「沒錯……」
老道點了點頭,說道:「我雖然看不出你前程如何,但觀你面相,顴骨寬而適度,眉宇方正,眼睛有神,正是相書中所說的貴人之相。
所謂貴人,當可一言決正誤,一言判生死,一擲千萬金,你雖然現在年齡還小,達不到這種程度,但保你父親無憂,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老道這三個「一」字,其實濃縮了三種人生形態,一言決正誤,那是在某些領域做到了大師級別的人,在這個領域內,他的話就代表了真理。
而一言判生死,那自然是手握大權的達官貴人了,這種人身上常帶著一種因為長期的身份地位、生存習性和心理狀態積累的威勢。
至於一擲千萬金,說的則是財大氣粗的富貴之人。
「師父,這貴人也太牛了吧?」
小葉天被老道說得是熱血沸騰,敢情以後自己這麼牛逼啊?不過馬上葉天就苦起了臉,說道:「師父,我說話沒人聽,捉個山雞還要看它給不給面子,兜裡就剩下三塊錢了,您說的這些,和我都不搭邊啊……」
老道瞪了葉天一眼,說道:「臭小子,我又沒說你現在就可以,不過你的確有貴人之相,化解這點小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那……師父您的意思,是讓我怎麼來的,再怎麼回去?」葉天聽出了點味道了,敢情師父給自己安了個莫名其妙的貴人之相,就是不想出手啊?
「嗯,孺子可教也,今兒晚了,在這住上一夜,明兒下山吧……」
老道用手捋了捋鬍須,擺出一副高人的形象來,看的葉天恨不得用桌子上的燈把他的鬍子給燒了。
只是還沒等葉天付諸行動,老道就一口吹滅了燈芯,說道:「睡吧,咱爺倆睡一個屋,早睡早起,明天早點走……」
「師父,您真不出手?」躺在竹床上,葉天開口問道。
「師父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折騰不起了啊……」老道的回答很堅決。
「要是我幹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您也不管?」葉天耍起了無賴。
「你給自己招災引禍,關師父何事?」葉天的無賴可都是給師父學的,老道的回答讓葉天牙齒直癢癢。
一問一答中,老道的鼾聲響了起來,留下葉天瞪著一雙大眼睛,翻來覆去的卻是怎麼都睡不著了。
葉天知道師父的脾氣,他要是說了「不」字,那任憑你怎麼勸說,都不可能讓他改變主意的,自己這趟出除了聽到個故事得到個「貴人」的大餅之外,看來是白跑了。
「你不去我自己也能行……」
葉天最後賭氣的說了一句,他能看到陰陽二氣,本身又精通陽宅風水的各種形態和理論,葉天相信憑著自己的本事,也能把戴家搞得雞犬不寧。
第二天一早起床後,想明白了的葉天倒是也沒露出沮喪的神色,吃過師父燒的稀粥,就辭別老道下山了,回到村裡呆了一會,跟著輛去鎮子上的馬車,返回到了城裡。
只是葉天不知道,就在他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後,老道換了一身乾淨的道袍,鎖上了道觀的大門,也隨之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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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希望【第三更求推薦票】
「爸,我回來了……」
回到廢品收購站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葉天耷拉著小腦袋,蔫兒吧唧的走進了屋裡,和早上雄赳赳氣昂昂下山的時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葉東平也沒發火,淡淡的看了一眼像泥猴似地兒子,說道:「坐下,吃飯吧……」
葉天偷眼看了下父親,感覺到不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這才放下心來,小心的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往嘴裡扒著飯,卻是連菜也不敢多夾了。
「葉天,來,吃菜,怎麼不吃菜啊?」
封況可是從葉天一進屋,就眼巴巴的望著他了,這會更是慇勤的給葉天夾著菜,對於派出所那邊他早已失去了希望,眼下就等著葉天能帶來什麼好消息呢。
不過雖然有封況在旁邊打岔,這頓飯還是吃的無比沉悶,吃飽之後葉天就忙著去收拾碗筷,看的封況目瞪口呆,啥時候見這小子這麼勤快過啊?
「葉天,進來……」
就在葉天在院子裡磨蹭著不想進屋的時候,葉東平的一聲呼喚,讓他乖乖的坐到了屋裡。
「說吧,你師父是個什麼意見?那些字畫,我葉東平有生之年,一定會給他尋回來的……」
葉東平這話雖然說的是斬釘截鐵力道十足,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有生之年,恐怕老道就未必還能見得到,那老人可是已經一百多歲了啊。
「爸,師父沒怪您,他說了,惡人自有惡報,讓您別在意……」
葉天沒敢說實話,要是被葉東平知道師父慫恿他去使用風水局解決這件事情,恐怕老爸直接就能找根鏈子把他給拴起來。
「唉,話雖然這樣說,不過爸還是對不起他老人家啊……」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緊接著問道:「你師父……就沒再說點別的了?」
和封況一樣,葉東平對於派出所破案的幾率,已經是不報多大希望了,他之所以默許了葉天去找師父,其實心裡也是存了那麼一絲念想,萬一老道有辦法處理這件事呢?
葉天搖了搖頭,說點:「沒有,師父只是說看您面相,可能會有貴人相助,別的就沒說什麼了……」
「貴人相助?這哪來的什麼貴人啊?」
葉東平苦笑了一聲,他這十幾年過的一直都很不順,婚姻失敗家庭不和,就連做個體戶,也被人排擠的快要幹不下去了。
「行了,回來就別亂跑了,我再去統戰部和派出所問問情況……」
葉東平此刻也不在兒子面前掩飾什麼了,如果這事情再沒結果的話,恐怕這收購站都要關門大吉了。
「爸……」
葉天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道:「您小心點……」
葉東平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和封況打了個招呼走了出去,雖然明知去了不一定有結果,但總是有那麼一點希望吧。
老爸走後,葉天又精神了起來,拉著封況說道:「瘋子哥,咱們去找王盈姐玩吧?她說要教我騎車子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封況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說道:「改天吧,我去睡會,這天氣太熱了,晚上沒睡好……」
倒不是封況不想去找王盈,只是他自覺這收購站馬上就要幹不下去了,自己一個農村娃在縣城裡連一個落腳之地都沒了,還有什麼臉面去追求王盈啊?
「瘋子哥,是不是還在擔心收購站的事情?」葉天一副小大人的口吻。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要像你這麼大就好了,什麼事兒都不用操心……」封況是真羨慕葉天,整天嘻嘻哈哈玩的開心,一點煩惱都沒有。
葉天突然問道:「瘋子哥,那個叫什麼戴小花的人住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知道又怎麼樣?你爸怕出事,又不讓我從鄉下喊人……」
封況沒好氣的答道,他趁著天黑去戴小花的廢品收購站看過好幾次了,只不過那裡整天都人來人往的,很多都是不三不四的小流氓,他也沒膽子靠近。
葉天拉了拉封況的衣袖,小聲說道:「瘋子哥,帶我去看看吧,或許……我就有辦法了呢……」
「你爸都沒辦法,你個小孩子能有什麼辦法啊?」
封況順口說了一句,不過忽然想起一件事,一把拉住葉天,問道:「葉天,是不是老神仙給你說什麼了?還……還是你有什麼辦法?」
廖昊德臨去美國之前,曾經再三囑咐過封況,千萬不要把葉天當做小孩子看,而且不管葉天對他提出什麼要求,都要盡量去滿足,如果滿足不了的話,可以撥打國際長途電話通知他。
想到這件事,葉天尋找舅姥姥墳墓的事兒也浮上了封況的心頭,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面前的小孩子,未必就不能解決他們這些大人都無法解決的事情?
「瘋子哥,先去那邊看看,對了,那個戴小花大伯住的地方,你也知道吧?」
「葉……葉天,他大伯住的地方我不知道,不過我能打聽出來,明天……不,晚上就能打聽出來……」
葉天沒有回答封況的話,不過言語裡的意思,卻是讓封況激動了起來,在農村有很多關於風水相師的傳說,其手段神秘莫測,或許還真能解決這次收購站遇到的問題呢。
「瘋子哥,就是那裡?」
一個多小時後,葉天和戴著頂草帽的封況來到了戴小花的收購站外面,說老實話,這裡的環境要比他們那邊強多了,周圍都是住家戶,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
透過敞開的大門,封況看見了坐在院子裡的戴小花,不禁咬牙切齒的說道:「對,就是這裡,那個長著鬍子的人就是戴小花……」
葉天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讓封況躲遠了一些,自己在收購站前後轉悠了起來,好在城裡像他這般大的小孩不少,倒是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葉天用腦中堪輿之法和老道所教的陽宅相術各看了一遍之後,忍不住在心裡嘀咕了一聲:「好地方,這裡的風水比我們那邊強太多了呀……」
戴小花的這家收購站,是全屋帶院的三間房,屋門和院門的方向極佳,而且內屋開的兩扇窗子,可以看到附件迂迴環繞的街道,是財氣兼及的風水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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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墮落(上)
圍著戴小花的收購站又轉悠了一圈之後,葉天找到了躲在一處賣瓜子攤位後面的封況。
「葉天,怎麼樣?看出點什麼沒有?」
雖然葉天沒告訴封況他的想法,但是封況也猜出了一點,葉天恐怕是想壞了戴小花的風水,從而使他霉運當頭。
「瘋子哥,他這家收購站風水極佳,而且周圍也沒有煞氣陰地,不好辦……」
葉天的小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這家收購站旁邊不遠處就是縣城最熱鬧的主街道,而且街道依河而建,正應了「背水面街」的風水格局,是一處商業旺地。
即使葉天能看出這裡陰陽二氣的分佈,動用一些小手段使其陰陽失調,最多也只能讓這家收購站近來財運不濟,卻是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
至於用更激烈的手段改變這周圍的整個風水佈局,葉天壓根就沒想過,雖然他知道怎麼去做,但是那種佈局要改變一些周圍環境,甚至需要拆除一些房屋建築,這根本就不是葉天可以做得到的。
「葉子,那……那怎麼辦啊?難……難道咱們的收購站,就要被那王八蛋給擠垮掉?」聽到葉天的話後,封況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雖然這幾天封況都出去收廢品了,不過相比前幾日賺的少不說,有兩次還遇到了戴小花那夥人,如果不是他躲的快,少不得又要挨頓打。
葉天也沒想到自己海口誇出去了,但卻遇到這麼個情況,當下也只能安慰封況道:「瘋子哥,別急,總是會有辦法的……」
葉天再成熟也不過是個孩子,而他所依仗的也是腦中關於風水堪輿那一塊的知識,如果從這上面找不到辦法的話,那他和普通的小孩也沒什麼兩樣了。
「能有什麼辦法?他是城裡人,又有當官的親戚,咱們能拿他怎麼樣啊?」封況恨恨的看著廢品站的大門,使勁的往那個方向吐了口吐沫。
「對了,你說那個人之所以能橫行霸道,都是因為他大伯的原因?晚上把他家住什麼地方打聽出來吧……」
葉天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戴小花就住在這收購站裡,葉天不好下手,但是那個當官的肯定不會住在這裡吧?
聽瘋子哥話中的意思,那當官的就是姓戴的後台,如果他倒霉了,戴小花肯定也落不到好,而且這改動居人的陽宅風水,遠比改動這街麵店鋪類的風水容易的多。
「可能吧,要不然派出所為什麼不抓他啊?葉天,你放心,我一會就去打聽……」
封況聞言撓了撓頭,這些都是葉東平推論出來的,他也不知道戴小花的大伯具體是個什麼官,對於一個剛進城個把月的農村娃而言,鄉長都是大的不能再大的官了。
在這裡呆下去也沒什麼結果,當下封況先送葉天回了收購站,他自己則是出去找王盈了,沒辦法,想打聽戴榮成住的地方,找那些拾破爛的也沒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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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回來啦……」
葉天還沒進院子,就看到了打開的院門,伸頭往裡面一看,葉東平正坐在壓水井邊,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又跑出去了?你這臭小子就不能老實幾天,真當老子不打你了是吧?」
看到兒子進來,葉東平眉頭皺的愈發緊了,往葉天身後看了一眼,問道:「你封哥呢?又去收廢品了?不是給他說先停幾天嗎?」
葉東平也知道封子外出碰到戴小花等人的事情,那幫子人出手沒輕沒重的,這要是再挨上一頓打,他真沒辦法對封況的父母交代了。
「瘋子哥去找盈盈姐了,爸,您也不要太擔心了,師父說了,惡人自有惡報,那些人得意不了多久的……」
見到父親的面色憔悴了很多,葉天也有些心疼,他知道老爸是為了自己上學,才來到縣城裡的,如果仍然生活在小山村,想必父親會快樂許多吧?
「唉,惡人要是有惡報,那世上也沒有那麼多人敢為惡了……」
葉東平搖了搖頭,不過聽到葉天的話後,心中還是升起一線希望,或許還真讓老道給說准了呢?
過了一個多小時後,封況也從外面回來了,背著葉東平給葉天使了個眼色,很顯然,從單純的王盈身上套幾句話,封況還是能做得到的。
小城的縣委縣政府都位於城南,雖然和城東只有一河之隔,但卻是各種行政單位聚集的地方,人氣自然也是整個縣城最旺的。
在縣委的後面,有一圈被高高的圍牆攔住了的大院,牆上長滿了綠色的爬牆虎,在炎熱的夏季中透出一股清涼。
大院裡面的房子並不多,只有十多棟,都是兩層的小樓,每棟樓的中間長滿了高大的樹木,和圍牆一道,將車水馬龍喧雜的聲音都阻攔在了外面。
戴榮成就住在這縣委大院裡面,和往日每天幾乎不到半夜不回家不同,這幾日戴榮成一到下班的時間,就早早的鑽進了家裡。
「老戴,你這幾天是怎麼了?沒事就呆書房裡面,這些舊畫有什麼好看的啊?」
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端著一杯剛泡開的茅山青峰,推開了書房的門,將茶放在桌子上後,也跟著打量起鋪在書桌上的那幅畫來。
戴榮成今年五十七歲,前額寬廣,梳了個那個年代流行的大奔頭,除了鬢角有些發白之外,頭髮烏黑一片,要比實際年齡年輕了十多歲,看上去倒是相貌堂堂。
「頭髮長見識短的老娘們,你懂什麼?這是明朝文征明的畫,有錢都買不來的……」
聽到老伴的話後,戴榮成眼中露出一絲厭惡的表情,往日在領導和下屬面前的謙遜消失的一乾二淨,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出去,以後不准進我的書房,對了,這些字畫的事情,一個字都不准往外面說……」
看著老伴那略顯臃腫的身體走出書房後,戴榮成皺起了眉頭,腦海中想到了縣委檔案室內那個曼妙而富有彈性的身材,不禁小腹感到一陣火熱。
第五十四章墮落(下)【兩連更求推薦】
「小花雖然不懂事,不過這件事做的還不錯,知道我喜歡收藏字畫古玩,算是沒白疼他一場……」
看著桌子上和旁邊櫃子裡的字畫,戴榮成臉上露出一副滿意的笑容,別看他學歷不高,後面高中大學都是在夜校和黨校上的,但是對於古玩字畫的鑒賞,可是有幾十年的功底了。
戴榮成在做工人之前,上過兩年初中,在那個年代算得上是有文化的人了,而他也從未滿足過自己當時工人的身份。
當領袖一張大字報掀起了席捲全國的風潮後,戴榮成憑著出身貧農心狠手辣這些優勢,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成為了這個縣城的最高管理者。
由於戴榮成一直自詡是有文化的人,於是就利用職權的便利,把一些抄家得來的古玩字畫都私藏了起來,久而久之倒是熏陶出了一副好眼力。
並且出於天性中的謹慎,戴榮成將背後捅刀子的行為,發揮的爐火純青,這種偽善也為他日後的仕途鋪平了道路。
尤其是當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提出幹部年輕化的口號後,當時不過五十出頭的戴榮成,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這個小縣城的實權人物。
當然,戴榮成也付出了足夠的代價,那就是親手將自己的侄子送上了斷頭台。
這凡事總是有兩面性的,有領導贊同戴榮成大義滅親的舉動,也有領導對他心性產生了懷疑,比較戴小軍還罪不至死。
再加上當年發生的那些事,還是給他的政治生涯沾染上了一些污點,經過幾年的努力未果之後,戴榮成算是看出來了,自己極有可能就會在現在這個位置上退下去。
沒有了政治上進的動力,在這一屆上升無望之後,戴榮成也逐漸撕去了偽善的面目。
除了幫助戴小花承包了城東的廢品收購站不說,戴榮成甚至還給他做了假證,混淆了公安部門的視線,畢竟他當年大義滅親的行為,還是蒙蔽住了很多人的眼睛。
對於戴榮成而言,這些還都是小事,他近年通過自己主管相關部門的權利,暗中授意自己的親信私開小金庫,截留國家撥款。
雖然戴某人每天穿的都很樸素,吃的也很簡單節省,但就身家而言,恐怕就是稱之為縣城第一富也不為過了。
而且戴榮成還通過自己的「人格魅力」(他是這麼認為的),俘獲了有縣委一枝花之稱的那個女人,讓戴某人老樹發新芽,重新領略到了人生的真諦。
當然,戴榮成並不認為讓她從一個普通辦事員,成為主管檔案室等工作的辦公室副主任,是一種交換,對領導「服務」周到,這就是其作出的最有力的成績嘛。
不管是在什麼朝代,也不管是什麼人,想做到一輩子的表裡如一,絕對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但如果想要墮落,那只要一次機會就足夠了。
更何況戴榮成本性就不純良,年輕女人的,金錢的誘惑,讓他深深的感覺到,前面這謹小慎微的幾十年,終於是有了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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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十年代中期的時候,電視也是在極少數家庭才有的,加上那會又沒有空調,城裡人在夏天的晚上,最喜歡的娛樂活動,就是聚在馬路邊的路燈下打牌,省了自家的電不說,還能納涼消磨時間。
由於靠著縣委縣政府,門口的馬路修得也是比較寬闊,路燈都要比別處兩一些,自然也聚集了不少晚上乘涼的人,三五成群的打著撲克。
這會人兜裡大多都不富裕,基本上就是圖個娛樂,輸了的人往臉上貼個紙條或者是頂個磚頭拖鞋,輸的開心贏的也愉快。
在這些玩牌的人周圍,還有拉著成車西瓜出售的小販,玩的渴了花點錢買個西瓜一分,吃的是滿嘴流汁。
更有那會過日子的婦女,拿著掃把將西瓜子都掃在一起收起來,拿回家洗一下,曬乾後一炒,家裡來個客人就不用花錢去買瓜子了。
「葉天,那門口有站崗的,咱們怎麼進去啊?」
在縣委住家大院門對面的馬路上,封況和葉天靠在一個電線桿子處,用鄉下土話在交流著。
熟悉江南的人都知道,那裡的方言眾多,過了一個村可能說的話都不一樣,所以兩人也不怕自己的對話被別人聽到。
葉天看了一眼大院門房處的保衛,撇了撇嘴說道:「瘋子哥,不是咱們進去,是我自己進去……」
「那不行,萬一……萬一你要是被人逮著怎麼辦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封況的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一般,他今兒是用和王盈見面的名義把葉天帶出來的,要真是出什麼事,可沒法向葉叔交代啊。
「瘋子哥,你糊塗了吧?我一個孩子沒偷沒搶的,最多就是走迷路了,誰能把我怎麼樣啊?」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小臉露出一副天真的模樣,這要是被不認識他的人看到,一準會認為這是個老實乖巧的孩子。
「說的也是,我要跟進去被抓住,那才是真的說不清呢。」
封況一想葉天的話,還真是這麼個理,當下開口說道:「你快去快回,我在這看人打牌等你……」
「好,瘋子哥你就放心吧……」
葉天點了點頭,正準備往大院那邊走的時候,忽然看到一老頭從大院裡徑直往賣西瓜這裡走了過來,不由眼睛一亮。
這老頭約莫七十多歲的年齡,臉上滿是溝塹般的皺紋,不過下停飽滿,是個兒孫滿堂,晚年得享清福的面相。
更重要的是,老頭的嘴邊法還留有一絲法令紋的痕跡,葉天一眼就能看出,他來這大院的時間,絕對沒有超過兩個星期。
等到老頭抱著兩個西瓜離開攤子後,葉天從後面追了上去,「爺爺,我幫您抱一個吧,我家也住在裡面,怎麼沒見過您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頭下意識的就以為葉天是這大院裡的孩子,笑著說道:「抱的動,爺爺是剛來這裡住的,要不是看孫子我才不來呢,吃個西瓜都要花錢買,在咱們鄉下隨便去誰家地裡摘都行……」
兩人說著話就走進了縣委的住家大院,一來老頭是剛從裡面出去的,二來葉天和他有說有笑的,又是個孩子,加上天黑看不清楚臉,門口保衛科的人直接就放行了。
到了自家住的樓前,老頭招呼葉天道:「孩子,來家吃塊西瓜吧?」
「不了,爺爺再見……」
「這城裡的孩子就是有禮貌……」
老頭笑著誇了葉天一句,轉身走進了自家大門,渾然沒看出眼前這小孩進城的時間還沒他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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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九宮飛星
「這裡的風水很不錯啊,就是平常人住的久了,也能沾染些貴氣……」
等到那抱著西瓜的老頭進入一棟小樓後,葉天才打量起這個大院來,由於天黑難辨景色,他直接使用了堪輿術法,將元氣凝聚在雙眼之中。
「嗯?這裡的風水格局被人動過?」
雖然夜晚陰氣旺盛,但是葉天仍然可以看到,這個地方陰陽二氣分佈勻稱,些許煞氣都被壓制在圍牆角落,而且在許多地方,似乎有人為改動的痕跡。
「九宮飛星圖?」
葉天仔細辨認了一番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容,他沒想到師父所說的近乎失傳的這一流派,居然能在這裡遇到。
所謂九宮,就是圍繞單體或者是群體建築的中心點,找出東、南、西、北、以及東南、西南、東北和西北這八個方位,加上中心的中宮位,合稱九宮飛星。
布好九宮方位之後,再引天上星宿之力遁入其中,這就是九宮飛星陣法。
不過在葉天看來,所謂的星宿之力,其實就是阻隔或者疏通陰陽二氣,使其井然有序,對人身以及運程有所幫助而已,卻不像傳說中的那麼神乎其神。
早年在江湖有一風水流派,專門以九宮八卦結合天上北斗七星,進行風水以及術數推演,不過這個傳承早在解放前就鮮有聽聞了,就連老道都不知道這個傳承有沒有被延續下來。
「不對,這九宮飛星圖是殘缺的,西南方位的陣腳已經被破壞了,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葉天爬到了一棵看上去足有百年樹齡的大樹上,向四周又打量了一番之後,心中頓時瞭然。
要知道,在風水之中,一草一木均有其作用,葉天身處的這棵大樹,就是西北宮位。
但是站在樹上觀望,葉天卻發現,東北方位的陣腳被人為的破壞掉了,而變成了一個供人納涼下棋的石亭。
所以葉天推斷出,這個大院以前應該是某位大戶人家的私宅,請了極高明的風水師給布了九宮飛星圖,不過時代變遷,單憑這小小的風水格局也難擋大勢,這戶人家不是搬走就是破敗了。
而現在的大院,正是依托在這個風水格局的基礎上修建的,不過由於後人不懂風水,將那位高人所佈的風水格局進行了一些改動。
不過這裡本就是風水極佳的所在,雖然九宮飛星圖不完整了,但此地整體的運程還是非常好的。
「算了,不管這麼多了,趕緊看完回去,不然老爸又要著急了……」
葉天從大樹上突溜下來之後,直奔大院的第四棟小樓跑去,按照封況打聽來的消息,那個叫做戴榮成的應該就住在這裡。
「這傢伙倒是好運氣……」圍著那棟帶院的小樓轉悠了一圈,葉天心中有些不忿。
在風水學說中,整個世界四面八方的「氣」流不息,這些不同的「氣」隨著年月環境的變化而又有「生旺死絕」之分。
戴榮成所住的這棟小樓處東南方位,大門正對著生旺吉主的方位,可將吉氣吸納入屋,自然是滿屋吉祥事事生旺了。
「惹上小爺算你倒霉……」
葉天也不用拿羅盤測定方位,直接用一雙眼找出了幾個位置,又衡量了一番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返身走出了大院。
門口的保衛人員自然不會去盤問個孩子,回到路燈下找到封況後,葉天不由笑了起來,這傢伙下巴貼了好幾個紙條,正和人打著撲克呢。
抬頭看見葉天回來了,封況一把丟掉了手裡的牌,拿出煙散了一圈之後,說道:「哎,哥幾個,晚了,要回家了,改天咱們再玩……」
這路燈下打牌,有認識的,也有騎著車子路過下來玩的,所以封況走了自然還有人頂上來,那些玩牌納涼的人也沒在意,還招呼著讓這散了好幾圈煙的小伙子經常來玩。
由於挨打的時候收購站的自行車被人搶走了,兩人這次是步行過來的,自然也要走路回家了,不過剛剛走出幾步遠,封況就忍不住問道:「葉天,怎麼樣?」
「回家吧,瘋子哥,你明兒幫我買八面小鏡子,嗯,很小的那種,我有用……」
葉天小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到封況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接著說道:「這事兒最多十天半月就能解決了,你別擔心了……」
「真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封況心裡像是剛剛喝下去一瓶冰凍啤酒,渾身的燥熱都給驅除掉了,高興的一把抱起了葉天,非要背著他回家。
至於葉天為什麼讓他買鏡子,封況很聰明的沒去多問,他曾經見識過葉天的手段,連去世了幾十年的死人都能找出來,對付一個活人自然不在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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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這大熱的天,您怎麼喝起白酒來了?」
葉天和封況回到收購站的時候,已經是夜裡10點多了,剛進屋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卻是葉東平坐在桌邊對著一疊花生米正喝著呢。
「啤酒沒勁,還是這酒好,封子,要不要也來一口?」
看到兒子和封況回來,葉東平臉上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他這純粹就是在借酒消愁啊,不過是越喝越愁。
收購站被盜的事情也就算了,丟失的字畫日後還有可能找回來,但是拾荒者不上門賣廢品,卻是掐住了收購站的命脈。
這家收購站的地理位置並不好,周圍也沒什麼住家戶,根本別想指望有人主動上門來賣廢品,所以戴小花的這一手,真是將這家收購站推上了絕路。
「葉叔,我的酒量可不如你,我喝瓶啤酒就行了……」
聞著那劣質白酒的味道,封況連忙搖起了頭,不過想想今兒高興,就返身到牆角拿了瓶啤酒,也沒用啟子,直接用嘴給咬開了。
「嗯?封子,怎麼這麼高興啊?那姑娘答應和你談對象了?」
封況眉角間的喜色連葉東平都看出來了,不禁心中有些奇怪,這小子的心思可是要比自己還要重,今兒出門的時候還苦著個臉呢。
封況心裡憋不住話,聽到葉東平詢問,馬上眉飛色舞的說道:「葉叔,沒有的事,我和王盈還只是朋友呢,嘿,你不知道,咱們這收購站有救啦,那姓戴的得瑟不了幾天了……」
「咳……咳咳!」
看到封況口無遮攔的樣子,葉天連忙裝著被水給嗆到,不停的咳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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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身體力行
「毛躁,喝水也不知道慢點……」
葉東平不滿的瞪了兒子一眼,不過這會注意力都被封況的話給吸引過去了,倒是也沒注意他的這些小動作。
訓斥了葉天幾句之後,葉東平把目光轉向了封況,說道:「封子,你小子準備幹什麼啊?我說了,不管怎麼樣,不能用暴力去解決問題……」
葉東平在鄉下也生活了十多年了,知道鄉下人一言不合就是拳腳相向,更何況封家在鄉下也是個大族,說不得就是受不了這委屈,準備喊人來打架的。
「葉叔,我沒說找他們去打架啊……」
封況也知道剛才自己得意忘形了,偷偷看了葉天一眼,見到葉天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才開口說道:「葉叔,我剛才問葉天了,他說老神仙在咱們走的時候就給佔了一卦,卦象說是什麼遇難成祥,自有貴人相助……」
這話是回來的路上兩人商量好的,葉天知道,父親不想讓自己參與到大人的事情當中,而且他對風水相術有種很強烈的牴觸,是以才找了這麼個說法。
「貴人相助?封子,咱們在這小縣城認識誰啊?」
聽到又是葉天說過的那番話,葉東平臉上露出了苦笑,興趣索然的擺了擺手,說道:「天不早了,都去睡吧,封子,明天我和你一起出去收廢品,我就不信了,咱們就撐不下去?」
下這麼個決定,對於葉東平來說,是很艱難的,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拉著平板車走街串巷的去收廢品?
不過形勢使然,單靠封況一個人外出收廢品,最多只能維持收購站的開支,根本就不用談什麼發展了。
所以葉東平也放下了架子,準備真正融入到這個行當裡去,現在葉天的入學手續都辦理好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葉東平也不想去上海寄人籬下。
「爸,瘋子哥一個人就行了,您又沒幹過這個,還是別去了吧?」
聽到老爸要出去收廢品,葉天心裡頓時感到不是滋味,他很難想像父親拉著板車吆喝收破爛的樣子。
「是啊,葉叔,你在這裡坐鎮就行了,這事兒不應該是你幹的……」
封況也在一邊勸著,他是農村娃出身,只要能賺錢,不怕被人笑話,但葉東平那可是有學問的人,面皮又薄,萬一被人諷刺幾句,還不要氣出個好歹來?
「這叫什麼話?封子你能幹,我就不能幹了?我這臉皮比你值錢?」
聽到封況的話後,葉東平的聲音提了起來,他本來就喝了不少酒,這會酒意上頭,卻是有些失態了。
看到葉東平像是喝多了,封況無奈的說道:「得,葉叔,明兒咱們一起,一起去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睡覺,明天早起……」葉東平搖搖擺擺的回屋睡覺去了,留下葉天和封況坐在那裡面面相覷。
葉天知道老爸向來是說一不二的,雖然是酒話,但明天他肯定會去收廢品的,當下對封況說道:「瘋子哥,明兒你照顧點我爸,對了,別去東城,這段時間都不要去……」
「我知道了,葉叔,唉……」
封況搖著腦袋歎了口氣,他根本就不看好葉東平這書生氣十足的人能去收廢品,恐怕被那些人吆喝幾聲「收破爛,過來」,就要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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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正如葉天所預料的那樣,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葉東平就早早的做好了稀飯,吃了一點東西後,和封況各拉著一輛板車出去了。
葉天倒是也沒擔心,父親印堂明亮,倒是不怕出什麼事,只不過葉東平和封況都出去了,他就要老老實實的呆在收購站裡了。
「瘋子哥,我爸呢?」
到了晚上五六點的時候,葉天見到封況拉著一車舊書包進了院子,連忙迎了上去,不過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卻是沒發現父親的影子。
「我們分開走的,葉叔還沒回來?」
封況聞言愣了一下,早上的時候,葉東平非要分開去收廢品,說這樣能多覆蓋點地方,於是封況就讓他在西城這一塊,自己則是跑遠了一點去了南城。
按理說收購站就在西城,葉東平怎麼著也應該回來的比自己早啊?想到這裡封況就有些著急,把板車往院子裡一放,說道:「葉天,我去找找葉叔去……」
「瘋子哥,不用,我爸應該沒事……」
葉天一把拉住了封況,開口問道:「我讓你買的東西呢?」
要說原本葉天對姓戴的還沒多大恨意,但是看到老爸被逼得去收破爛,他心裡也有些發狠了,恨不得馬上就壞了戴榮成的風水,盡早解決這件事情。
葉天今年不過十歲的年齡,小孩子的世界觀是非常簡單的,自己的親人當然是好人,早點佈置完風水局,也能讓身邊的人少受點罪。
「咳,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東西買了,我怕不夠,還多買了幾個……」
聽到葉天的話後,封況也顧不得出去找葉東平了,從板車頭部翻騰出一個塑料袋,遞給了葉天,「你看看,大小合適不?」
「行,瘋子哥,晚上你找個理由,咱們再出去……」
葉天打開塑料袋看了一眼,裡面放著十多個嬰兒巴掌大小的圓鏡子,這東西常見的很,以前上學的時候,葉天就經常拿著這種鏡子通過太陽反光去照女同學玩。
「好勒,哎,好像是葉叔回來了,你把東西放好……」
兩人正說話間,院門處又傳來了聲音,封況連忙搶過葉天手裡的袋子,又給塞回到了板車上。
「爸,您怎麼回來的那麼晚啊?」
「葉叔,這……您這是在哪收來的,怎麼多的書啊?」
葉天和封況同時迎了上去,不過兩人問話的內容卻是不一樣的,葉天是關心老爸,封況則是被那滿滿一板車的舊書給嚇到了。
「先別問這些,小天,去給我倒杯水,封子,來……搭把手,可累壞我了……」葉東平擺了擺手,那臉上的汗是順著面頰往下流。
一般來說,如果車上東西不多的話,板車都是推著走的,但是葉東平卻將車把兩邊的帶子套在身上,將板車給拉進來的,可見上面東西的重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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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看見老道了
「爸,喝口水……」
「葉叔,你鬆開,我來,乖乖,這一車書還不要幾百斤啊……」
葉天和封況手忙腳亂的幫葉東平把帶子取了下來,遞水的遞水,卸車的卸車,收購站裡倒是恢復了幾分前幾天的熱鬧。
「這秋老虎還真是熱啊,小天,去,拿瓶啤酒過來……」
一口喝下葉天倒的涼白開,葉東平還是熱的不行,直接把上衣脫了下來,當成毛巾在臉上身上到處擦著。
「爸,您……您這身上……」
拿著啤酒的葉天回到老爸身邊後,頓時愣住了,看著父親從肩頭到前胸那一道粗粗的血痕,葉天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揪心的難受。
葉東平對於身上這點傷倒是無所謂,笑著接過啤酒,拍了下兒子的腦袋,說道:「臭小子,癟什麼嘴啊?看看我這收的這一車書,封子,你可沒這本事吧?」
「葉叔,我一個星期也收不到這麼多書啊,您是從哪兒搞來的呀?」
封況之前還有些擔心葉東平受不了別人的白眼,今兒一天怕是白跑了呢,此刻見到葉東平的收穫,有些不敢相信,難不成這文化人幹什麼都比別人強?
「嘿嘿,這收廢品,也要動點腦子的……」葉東平心情極好,居然賣起了關子。
「爸,我給你擦擦吧……」葉天可不管這些舊書是哪兒收的,拿著一條乾淨的毛巾,幫老爸擦起身上的汗水來。
「嘶,還真有點疼……」
葉東平搶過兒子手裡的毛巾,說道:「我自己來吧,這有兩年不拉板車了,真不怎麼習慣了。
對了,小天,這些書從初一到初三的都有,還挺新的,回頭我用掛歷幫你包上封面,你這幾年的書本費就省了……」
八十年代的時候,好多年用的都是一套教材,而學校也不要求每個學生都必須購買,像家裡兄弟或者子妹多的,那就是老大用完老二用,基本上交一個人的書本費就可以了。
「葉叔,你這是到學校去了吧?」
葉東平父子倆說話的時候,封況翻了一下板車上的書,發現裡面除了一些教材之外,還有很多學生的作業本,上面的名字都不盡相同,除了學校誰家也不可能有這麼多書本的。
葉東平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小天上學的那家初中,我今天只拉來一小部分,封子,明兒咱倆一起去,估計還能拉四五板車那麼多……」
「葉叔,你厲害,真厲害,我去了那學校好幾次,他們都不願意把廢品給我,你一出馬就拿下,牛!」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封況翹起了大拇哥,他這不是恭維葉東平,而是真的挺服氣。
學校舊書報廢品多,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封況早就把注意打到那裡去了,而且還找了葉天未來的班主任幫忙。
主管後勤的副校長是個老派人,在學校老師的說和下,原本已經答應賣給封況了,誰知道這小子機靈過了頭,塞了兩包良友煙過去,那老頭頓時翻了,一擺手就讓封況滾蛋了。
後來封況又去了兩次,都被老頭趕出來了,沒成想葉東平第一天外出收廢品,竟然就搞定了這個大難題,封況那是真的打心眼裡佩服。
「厲害?我也是運氣好罷了……」
封況的話讓葉東平臉上露出了苦笑,今兒一天的見聞,他讓他明白了百無一用是書生的道理。
早上葉東平剛出門的時候,是準備走家串戶去收廢品的,不過憋了兩個小時,愣是沒喊出「收破爛」的口號。
後來葉東平倒是突破了,不過那聲音也像是蚊子叫似的,根本就沒人能聽見,所以一上午下來,也沒收到什麼東西。
不過要說葉東平的運氣還真不錯,中午在一所學校門口休息的時候,和一指揮著幾個人換校牌的老頭聊了起來,這一聊還挺投機的,那老頭直接讓葉東平把板車拉進學校去了。
雖然收到了這麼一車舊書本,葉東平還是感受到了生活的不易,這一天所遭受到的白眼,讓他的心態也發生了微妙的改變,只是葉東平現在還沒有感覺到而已。
葉天把飯菜端到了桌子上,招呼道:「爸,瘋子哥,吃飯吧,今天可是我做的飯……」
「兒子長大了……」
雖然菜很簡單,就是炒了個青椒還有從鄉下帶來的醃蘿蔔乾,但葉東平還是感覺很欣慰。
生活的磨難有時候未必就是一件壞事,葉東平相信,自己的兒子長大後,一定會比那些溫室的花朵更加適應社會。
葉東平突然想起一件事,看向葉天說道:「對了,我今天在外面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很像是你師父啊?等我追過去,那人卻是不見蹤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雖然只看到一個側面,不過葉東平和老道也是相識有些年頭了,感覺那人十有就是李善元,只是他不明白那老道為何過門而不入。
「我師父?」葉天聞言愣了一下,「不可能吧?師父他還在山上呢,怎麼會來縣城?」
「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不過那道士長的真像……」葉東平搖了搖頭,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莫非是自己產生幻覺了不成?
葉東平就是隨口一說,不過葉天卻是放在了心上,這推演人的方位和一些簡單的運程,並不會遭受元氣反噬,葉天在心中默唸了一聲師父的名字,用占卜之術推演了起來。
「還真是師父……」
片刻之後,葉天腦中就浮現出了老道現在的位置,正是在這縣城之中,這讓葉天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看來師父還是惦記著自己啊?
不過這事葉天並沒有說出去,師父既然不想和自己一起下山,自然有他的考慮,葉天只需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就好了,反正天塌下來有大個頂著呢。
吃過晚飯後,見到葉天給自己使得眼色,封況站起身說道:「葉叔,你今天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我帶葉天出去轉轉,他在家裡悶了一天了……」
「行,別太晚了,早點回來啊……」葉東平點頭同意了,今天兒子表現不錯,是應該嘉獎一下的。
從院子裡的板車上拿下那個裝著鏡子的袋子後,封況和葉天出了收購站,直奔城南而去。
到了那大院外,封況依然等在了外面,葉天一個人踢著小石子混進大院,當然,進門的時候還是很有禮貌的對門崗喊了聲「叔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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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風水殺局
「讓你打瘋子哥?!讓你害人?!讓你偷東西?!」
夜色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大院第四棟小樓前[www.qisuu.com奇書網]後轉悠著,一會爬上大樹,一會在牆角停留,嘴裡還不停的念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話。
過了足足半個多小時,葉天的小身子才停了下來,看著面前陽氣盡被阻隔,陰氣逐漸轉化成煞氣的小樓,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陰陽二氣原本均是無害的,不過如果有一方失衡,就會對人身及周圍的環境造成很大的影響,陰氣會導致體虛多病,陽氣過盛則是會暴躁易怒。
葉天做的很簡單,就是用鏡子折射的原理,生出了尖角沖射的形煞,將生吉之氣盡數擋在門外,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讓這小樓成為陰煞死絕之地。
這也是為什麼千百年來,少有人敢去得罪風水相師的原因了。
莫提鬼神之說盛行的古代,即使放在現代,一些深諳風水之道的老輩人,對於這些江湖術士也是恭敬有加,絲毫的不敢開罪。
不過由於近代西方文化的傳入和科學技術的引進,在現代,風水相術已經被視為阻礙社會發展進程的封建迷信學說,掃入到了歷史長河之中。
而且古老的術法傳承到了當今,早就是十不存一,能像葉天這般僅僅用幾面小鏡子,就可以擺出這種絕殺九宮八卦風水格局的人,恐怕在這個世上也是屈指可數的。
現在隱匿在民間的那些最高明風水師們,充其量也不過只能稍微改變下局部環境或者人的氣運。
即使是老道,想要完全隔阻小樓的生吉之氣,恐怕也要拿個羅盤推演幾天,能不能做到葉天這般程度,那還是兩說呢。
「嘿嘿,這殺局就是師父看到,也無法完全解開吧?」
想著身在縣城的老道,葉天得意的笑了起來,他這殺局並不遵循九宮八卦之法,而是直接針對各股陰陽生氣,將其阻隔在外。
而且有幾面鏡子,都是藏在大樹十多米高的地方,一般人想找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即使被人發現,也不會聯想到風水格局上面的。
看了一眼那在很快就會轉變成陰煞之地的小樓,葉天施施然的走出大院,找到了正在路燈下和人打牌的封況。
「葉天,怎麼樣?」
拉著葉天走到僻靜處,封況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心裡明白,今天的成敗可是關係到收購站日後的前途,他可是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葉天身上。
「成了,在五天之內,應該會發生點什麼事情吧?」
葉天不敢把話說滿,關於陽宅風水影響人健康運程的事情,他多是從師父口中聽到了,自己也就是在苗老大家裡見過那麼一例而已。
就算葉天有把握在五天之內,讓那小樓成為陰煞絕地,但是他也不敢肯定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五天?!」
封況放在身側的拳頭攥的緊緊的,看了一眼那高牆大院,說道:「走吧,再不回去葉叔又要著急了……」
「對了,瘋子哥,我明兒寫個字條,你裝在信封裡給一戶人家送過去,小心點,別讓人看到了……」
走在路上,葉天想起了父親身上拉板車留下的傷痕,不禁心裡生出一股怨氣來,這事情,是要盡快解決掉了。
「葉天,什麼紙條?」封況好奇的問道。
「瘋子哥,你送去就行了,問那麼多幹嘛?」
葉天其實也不知道腦中出現的那些字是什麼意思,只有幾個時間地點和人名,不過他下意識的認為這些東西能幫到老爸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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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天和封況剛剛離開,一副高人打扮的老道,就出現在了大院的門口,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忽悠的一位住在大院裡的老頭,那人禮敬有加的把他給請了進去。
擺脫了帶他進門的老頭後,老道散步般的在大院裡走動了起來。
「九宮飛星圖?」
原本就是老道交給葉天的知識,他當然一眼就能辨出這大院的風水格局,就連殘缺的幾個宮位也都看了出來。
「嗯?這姓戴的所住的地方?怎麼是陰煞絕地呀?」
當看到戴榮成住的那二層小樓的時候,李善元不禁面色一變,道袍袖子裡藏的羅盤上的指針,不停的轉動了起來,老道是越看面色愈發冷峻。
這樣的凶煞之地,恐怕住不上幾天恐怕就要疾病纏身了,李善元不知道屋裡的人如何還能活到現在?
「是小葉子的手段,剛剛布下的絕殺風水局……」
圍繞小樓轉了一圈後,老道也看出幾分端倪,並且從一處圍牆跟後面找出一面了小鏡子。
看著這一毛錢一個的鏡子,老道也是不禁喃喃自語:「好傢伙,這……這小子是要趕盡殺絕啊?」
葉天的手段讓老道有些心生寒意。
活了這麼大歲數,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凶險的陽宅風水殺局,老道捫心自問,即使是他想將葉天所布下的小鏡子完全找出來,也是不可能的。
葉天這風水殺局沒有任何的陣法形態,而是直接用雙眼觀察,把小樓所有的生吉之氣全給堵死掉了,老道卻是沒有葉天那雙可以匯聚元氣的風水雙眼,能找出八面鏡子中的四五面就不錯了。
看著這連自己都佈置不出來的完美風水殺局,老道此刻心裡那叫一個糾結,他不知道將風水相術的知識傳給葉天,究竟是福是禍了。
這要是放在解放前或者古代的時候,術法昌盛能人輩出,葉天這風水局雖然布的巧妙,但也不是沒有人能破解的,雖然江湖凶險要比現在遠甚,但相生相剋,總是有人能制約住葉天的。
但是在現代法制完善的社會,風水術法已經完全沒落下去了,老道敢斷言,別說沒人能看出這風水殺局,即使看出來,也是無力破解。
而這種玄妙的術法,又不為現代人所接受,你就是出去滿世界嚷嚷這裡是陰煞絕地,恐怕也沒人搭理你,更不會認為小樓裡的人出什麼意外,是風水術士所為。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這世上再無一人能制衡葉天,如若葉天心性不佳的話,那對社會的危害將是無法估量的。
倒不是說老道心慈手軟,他只是不想看到葉天成為一個全憑自己喜惡來行事的人,如果那樣,葉天遲早也會玩火,不容於這煌煌天道。
「看來老道又要勞累了……」
李善元搖了搖頭,單是教給徒弟本來是不行的,還要讓他明白一些江湖規矩和做人的道理,這些單憑嘴說肯定不行,必須要讓葉天親身融入到社會之中去。
想了一下之後,老道又用羅盤觀望了一番,最後將牆角處的一面小鏡子收到了道袍之中,葉天這殺陣過於慘烈,怕是有違天和的,老道說不得要幫他減輕一些這裡的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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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喜鵲報喜【三更求推薦】
距離收購站被盜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時間也進入到了八月底,雖然秋老虎的天氣依然在肆虐著,不過早晚卻是涼爽了起來,已經可以感受到了一絲秋意。
明兒就是葉天去學校報到的日子,葉東平和封況今天都沒出去,準備盤點一下這幾天從學校收上來的舊書本,然後統一送到國營收購站去。
「封子,咱們就在城西這一塊收廢品,也能撐的下去,不過你小心一點,注意那姓戴的找麻煩……」
葉東平將一捆捆紮好的書本放到了板車上,回頭和封況說著話。
對於公安偵破收購站被盜字畫的事情,同樣過去了一個多星期,說老實話,葉東平心裡也不抱什麼希望了,誰都知道是戴小花搶著的,但是無憑無據,就是公安也拿他沒有辦法。
更何況還有戴榮成在,雖然不是明目張膽的包庇,但也相差不多了,和這位在小縣城根深蒂固的大人物相比,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申訴和反抗的能力。
雖然封況的老舅是美國華僑,但那有怎麼樣呢?他只是美國華僑而不是美國總統,在內地這種官本位的社會形態中,也無法發揮出什麼作用。
葉東平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戴小花那些人沒有來找麻煩,但是前些天發生的事情,總是讓他有種不安全感,幾乎每天出門前都要交代封況要小心點。
相比葉東平愁眉苦臉的樣子,封況倒是十分放鬆,笑著說道:「葉叔,你就放寬心吧,戴小花那群人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雖然這幾天都沒出城西的地界,不過封況一直和城西拾破爛的老王有著來往。
按老王的話說,這幾天姓戴的都沒來找他,這幫子拾荒者正考慮是不是把拾來的廢品再賣給封子的收購站呢。
封況年輕,肚子裡藏不住話,曾經給葉東平透露過,這三五天的功夫,戴榮成一定會出事,當然,對於葉天潛進那大院的事情,封況是守口如瓶的。
「封子,沒那麼簡單的……」
葉東平搖了搖頭,他雖然相信兒子有占卜問卦的天賦,也相信那活了一百多歲的老道有著不為常人所知的能力。
但葉東平畢竟接受的是現代高等教育,對於那些比較玄妙的事情,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要說幾天之內,就能讓在這小縣城位高權重的戴榮成下台,葉東平無論如何是不會相信的。
反倒是沒什麼文化的封況,對葉天信心十足,老王傳來消息之後,封況甚至偷偷的去買了一掛500響的大地紅炮仗,準備等到戴家叔侄倒霉後慶賀一番呢。
「葉天,你今天別亂跑,我和你封子哥一會就回來……」
收拾好板車之後,葉東平把兒子叫過來交代了一番,臨出院門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說道:「要是家裡出什麼事,你就往學校那邊跑……」
葉東平這是怕姓戴的來找麻煩,他知道兒子從小練武,不一定能打得過大人,但是腿腳輕靈,跑起來就是成年人也追不上的。
「爸,沒事的,今兒早上院門那棵大樹上可是落了只喜鵲啊……」
葉天嬉皮笑臉的的樣子,讓葉東平板起臉,數落道:「落了只喜鵲又怎麼樣?都說你馬上要開學了,這神神叨叨的毛病要改掉……」
「喜鵲叫了呀,爸,喜鵲叫喜,烏鴉報喪的道理您不會不知道吧?我敢肯定,姓戴的那家裡肯定有烏鴉叫……」
葉天對老爸的話滿不在乎,雖然由於他的插手,讓戴榮成的命格很難推演,但是葉天也算出一些東西來,戴榮成倒霉必定是在這兩天,而且還是禍不單行。
「行了,好好看家吧,在家裡說這些我不管你,要是去到學校還胡說八道,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葉東平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招呼封況一前一後就準備將兩輛板車拉出收購站。
「封子,走啊,站在這裡幹嘛?」還沒出院門,葉東平就發現封況那輛板車堵在了門口。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封況回過頭來,臉上帶著一絲激動的神情,喊道:「葉……葉叔,許公安來了,還……還有劉公安!」
「許所長?劉副所長?」
葉東平聞言愣了一下,這兩位自從那天錄過口供來了一趟之後,就再沒露過面了,今天來收購站卻是為何?
「許所長,劉所長,您二位這是?」
雖然對派出所的人頗有怨言,葉東平還是後退了幾步,等封況將他的板車也倒進了院子後,葉東平迎上去,不過直到這會,他還沒有意識到兩人的到來,是因為案子有了轉機。
「咳咳,兩位,這是……要出去啊?」
許夫傑沒話找話的咳嗽了兩聲,前幾天葉東平去派出所找他的時候,他都藉故躲了出去,所以這會有點不大好意思。
「是啊,收購站被人偷了,我們東西不敢多留,這不……送到國營站去,那裡沒人敢去搶的……」
葉東平心裡有氣,這話說的也是夾槍帶棒的,聽得許所長臉色愈發尷尬起來,不過他不來還不行,這件案子是市局督辦的,要以盡快的時間辦理好相關的取證。
劉副所長年齡大些,見的場面也多,當做沒聽見葉東平的話一般,開口說道:「葉東平同志,是這樣的,今天我們來,有兩件案子需要你們協助調查……」
「什麼事?難道是案子破了?」即使葉東平反應再遲鈍,這會也回過味來了,臉色不禁露出激動的神色。
許夫傑點了點頭,說道:「對,封況同志被打的案子,還有你們收購站失竊的案子都被破了,這次來就是想讓封況同志去辨認下兇手,還有就是看下那些字畫是否為你們丟失的……」
「這……這,是真的?」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葉東平愣住了,眼睛不由向兒子看去,這小子長了一張什麼嘴啊?剛說了喜鵲報喜,這喜訊居然就來了。
「沒錯,這是真的,封況同志,葉東平同志,請和我們回一趟派出所吧……」
說老實話,許所長對於這案子,心裡也是納悶的很,按理說這案子應該是在縣局控制範圍內的,怎麼市局還成立了專案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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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稀里糊塗【為雷霧盟主更】
「小天,鎖好門一起來……」
除了一些廢品之外,收購站裡似乎也沒別的值錢的東西了,是以葉東平把葉天也帶到了派出所,畢竟自己這兒子和別人家的小孩有很多不同之處。
一路上葉東平都在套問許所長的話,不過很顯然,這位所長大人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說市局下來了人,讓他們帶封況和葉東平到派出所。
剛進入派出所,就看到院子裡的牆角處蹲了一排人,全都用手銬連在一起,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聽到有人進來,幾個不安分的傢伙抬起頭看了過來。
「都給我安分點……」
許所長並沒有在院子裡停留,帶著葉東平等人,直接來到院子東邊的一個辦公室,敲了幾下門走了進去。
「王隊,這兩位就是葉東平同志和封況同志……」
屋子裡坐著兩個人,許所長將葉東平等人介紹給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中年人旁邊,還坐著一個五十多歲體型消瘦的老頭,人很精神,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麻煩你了,許所長,你先帶封況同志去認人吧,我們和這位葉東平先聊一聊……」
那位王隊長人很和氣,不過看到葉東平身邊的葉天,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葉東平同志,這個小孩是?」
「王隊長,這是我兒子,一個人在家不放心,所以帶他過來了……」
葉東平仔細觀察了一番面前的兩個人,他發現,雖然那老頭一直沒說話,但是王隊長說話的時候卻不時的用眼神徵求那人的意見,看來老頭的身份還要比這位隊長高的。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王隊長看了一眼身邊的老頭,見那老頭微微點了點頭後,王隊長才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指著上面的東西說道:「葉東平同志,麻煩你認一下,這些字畫,是你們收購站丟失的嗎?」
「文征明的《山水對弈圖》?張大千的條幅,齊白石的蝦,對,對,這是我們丟的,派出所有我報案記錄的……」
一一攤開桌子上的幾幅字畫後,葉東平j□動了起來,他沒想到這些原本以為再也找不回來的珍貴字畫,竟然如此快的就出現在了眼前。
「不過王隊長,這些字畫只是我丟失的一小部分啊?」
j□動過後,葉東平冷靜了下來,這才發現,桌子上放的幾幅字畫,連丟失字畫的五分之一都沒有,這讓他心裡又有些不安起來。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那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老頭,突然開口問道:「小葉,這些字畫的確只是我們收繳的一部分,你現在能確定它們就是你所丟失的嗎?」
葉東平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能確定,我現在就帶著這批字畫的目錄,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也能拿出來證明,對了,當時我報案的時候也做過記錄的……」
雖然老道說了,這些字畫等他百年之後全都送給葉天,不過在此之前它們還是屬於老道的,所以在搬家之前,葉東平就曾經對這些字畫進行過統計。
剛才在來派出所的時候,葉東平感覺能用到這些目錄,是以就隨身帶著了。
「還有目錄?」老頭和王隊長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快點拿出來!」
「好,好,這是鐵證!」
看了一遍那記在葉天作業本上的字畫目錄,老頭臉上lu出了笑容。
「王隊長,這……這位老同志,請問,什麼時候能把字畫還給我們呢?」
看著桌子上的那幾幅字畫,葉東平打定了主意,回頭收購站要裝防盜鐵門,還要買個保險箱放裡面,不然這些東西再丟了的話,就不一定有這次的好運氣了。
「咳咳,小葉,這些東西作為證物,暫時還不能返還給你,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妥善保管,等到事情調查結束,就能還給你了……」
似乎達到了自己的目地,老頭出言給葉東平解釋了幾句之後,拿起了那個字畫目錄本,對王隊長說道:「小王,這裡就交給你了,對於那些依仗權勢違法亂紀的人,一定要嚴肅處理!」
那個在許所長面前架子十足的王隊長,聽到老頭的話後,刷的一聲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是,請王書記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哎,怎麼就走了?」
見到老頭交代了這麼一句話後,轉臉推開門走人了,葉東平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自己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什麼都不知道呢。
「小葉,你和孩子先回去吧,等事情調查清楚了,我們再想你通報相關案情……」
王隊長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要詢問葉東平的了,老頭一走,就下了逐客令。
「王隊長,可……可是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還有,剛才那位老同志是誰啊?」
不是葉東平好奇心強,關鍵是他被這件事折騰的一兩個星期都沒睡好覺了,現在莫名其妙的案子破了,自己還被meng在鼓裡,那種滋味實在不好受。
「現在還不方便對你們將案情,還是那句話,調查結束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王隊長擺了擺手,看到葉東平父子倆還站在那裡,不由說道:「剛才那位是市紀委的王書記,放心吧,你們的字畫不會少的……」
「市紀委?」
葉東平有點回過味來了,像封況被打和字畫丟失,都是屬於一般的刑事案件,絕對不可能驚動紀委工作人員的,看來這事的根子,很可能就出在了那位戴榮成的身上。
「葉叔,葉叔,我認出來了,就是那幾個王八蛋打的我,你看,咱們的自行車也在這裡……」
正當葉東平還想細問的時候,辦公室的門一下子被推開了,封況一臉通紅的衝了進來,臉上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封子,別j□動,怎麼回事,好好說……」聽見抓到打人的兇手了,葉東平也顧不得向王隊長詢問案情了。
站在辦公室門口,就能看到在院子裡蹲了一排的人,封況指著那個蹲在最前面的傢伙說的:「那個一臉鬍子眼角有疤的就是戴小花,那天他打的我第一拳……」
「我說小葉,你們還是先回去吧,最多三五天,就可以結案了……」
聽到封況的大嗓門直嚷嚷,那位王隊長皺起了眉頭,直接往外趕起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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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教誨
雖然知道案子破了,也去了趟派出所,不過葉東平心裡還是有點稀里糊塗的,在回去的路上和封況研究了半天,也沒搞清楚事情的緣由,但是戴榮成的垮台,卻是可以預料的到的。
欣喜之下,葉東平花了10塊錢買了好幾斤豬頭肉還有一些滷菜,準備慶賀一番,封況更是直嚷嚷回去就要放鞭炮。
不過在看向葉天的時候,封況的眼神和之前就完全不一樣了,興奮之餘隱隱含著一絲敬畏,這也難怪封況,任是誰經歷了這種無法解說的事情,都會不自覺的產生敬畏之心的。
「師父?」
「老神仙?」
在來到收購站的門前時,幾個人同時發現大門處站了一個身影。
老道頭上戴著一頂混元帽,頂髻用一根木簪別住,青藍色的道袍雖然有些破舊,但漿洗的乾乾淨淨,遠遠看去,給人一種離塵脫俗、飄飄欲仙之感。
看見老道,葉天喜笑顏開的迎了上去,一把攬住老道的胳膊將身體掛了上去,笑著說道:「師父,我就知道您會來……」
「老李叔,您怎麼下山了?」
葉天能推算出師父下山,葉東平卻不知道,不過看見老道後,他隱隱感覺到,似乎今天發生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老道淡淡的笑了笑,撇了一眼在那裝天真的小葉天,說道:「我再不下山,這臭小子要翻天了……」
「翻天?」葉東平愣了一下,繼而看向葉天,眼睛一瞪吼道:「你小子又幹什麼了?收購站的事情那麼多,你就不能消停點?」
「我……我沒幹什麼啊,反正這事給您說也不信的……」葉天怯怯的看了一眼正在火頭上的葉東平,嘴裡小聲嘀咕了一句。
「臭小子,你說什麼?」
「行了,有威風也不用衝著孩子耍,小葉子啊,沒有葉天,你以為這事兒能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沒有葉天就解決不了?」葉東平被老道的話給嚇住了。
老道拍了拍葉天的小腦袋,對呆立當場的葉東平說道:「走吧,進屋說……」
「老李叔,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剛進到院子裡,葉東平就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他之前無論如何都沒想過,這事兒居然還和兒子有關係。
「小葉子,這事兒你也不用多問,知道了並沒有什麼好處……」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老道站住了腳步,看了一眼葉天,說道:「以後每年暑假,我都下山帶葉天出去走走看看,培養下這孩子的心性……」
「葉天怎麼了?我兒子心性又不壞?」
護犢子是每個家長的特性,聽見老道評價起兒子的心性,葉東平立馬就不答應了。
「我從小看他長大的,心性如何我不知道?」
老道沒好氣的瞪了葉東平一眼,「葉天年齡太小,對社會的認知不夠,我怕他以後做事過於偏激了,唉,要不是這次的事,你以為我願意下山?」
老道話雖然說的隱晦,不過接連提了幾次葉天和這次的事情有關,葉東平再遲鈍也聽出來了,當下小心的問道:「老李叔,這……這次真的是葉天……」
「你別問,我也不會說,葉天這孩子命格獨特,日後想做什麼就讓他去做,不要諸般限制……」
李善元明顯不想多提這件事情,袖袍一揮,說道:「行了,把你手上的豬頭肉切一切,老道我喝幾杯就要回山了……」
「這……這叫什麼事啊?」聽見老道的話後,葉東平跺了跺腳,轉身鑽到廚房去做飯了。
不過葉東平那心裡卻是百般糾結,自己上躥下跳那麼多天都沒解決的事情,居然是兒子不聲不響的給辦好了,這……這他媽還是我兒子嗎?
和老道吃飯是很沉悶的,他是老派人,講究的是食不言寢不語,而且吃過飯後就起身要走,只允許葉天送他,搞得葉東平一直沒找到機會詢問剛才的事情。
「師父,您都知道了吧?」
在老道面前,除了腦中那神秘的傳承無法言說之外,葉天再沒有秘密可言的。
「廢話,不知道我會來找你?小葉子,你那陣法擺的過於決絕,恐怕有違天和啊……」
想著那棟在三天之內就變成了陰煞絕地的小樓,老道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涼氣,就算是他想做到這種程度,恐怕也需要十天半月的時間去佈置的。
「師父,善惡有報,除惡即行善,這句話是您說的啊,我做錯了嗎?」
葉天有些不明白老道的話,讓他教訓戴家叔侄的是老道,怎麼反過來自己又做錯了呢,葉天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孩子,也是在無法理解這種大人的邏輯思維。
「葉天,你那殺陣,就是殺姓戴的十回都夠了,不錯,戴榮成是罪有應得,但是他的家人呢?也罪當容誅?!」
老道的話讓葉天愣住了,「是啊,死絕之氣可不分好人壞人的,戴家叔侄欺負了老爸和瘋子哥,是活該倒霉,不過正如師父所說,他的家人好像沒有什麼過錯吧?」
「師……師父,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葉天並不是個心底狠毒的人,他只是用孩子的標準去衡量誰好誰壞,但是連累到了無辜的人,葉天的心裡頓時充滿了愧疚。
「行了,你年紀還小,這事不怪你,戴榮成的妻子前幾天正好去了女兒家住,並沒有涉及到她,你也別放在心上了……」
看到葉天小眼睛裡充滿了霧氣,老道心裡像是放下一塊大石,如果葉天聽到剛才的話表現的無動於衷,那老道就要想辦法如何清理門戶了。
「回去吧,有空去山上看看師父,等明年暑假,師父帶你行走江湖,你要記住一句話,本領越高,責任越大……」
摸了摸葉天的小腦袋,老道轉身離開了,他相信經過這件事情後,葉天再也不會胡亂動用術法了。
「本領越高,責任越大?」
看著老道的身影消失在馬路的拐角,葉天卻是在回味著這句話,在布那風水殺局的時候,葉天只是為了給父親和瘋子哥出氣,但是聽見老道的話後,他心中卻是多了幾分明悟。
世間萬物皆有其靈性,一飲一啄自有天定,自己壞戴榮成的風水本就是因果報應,不過冤有頭債有主,如果累及他人,或許這報應在某一天就要應在自己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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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身敗名裂
老道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葉東平看自己兒子的時候,多了幾分不解和猜度。
不過自從老道離去後,葉天的情緒一直都不怎麼高,加上老道臨走時的交代,是以葉東平也沒多問。
別管怎麼說,收購站的大麻煩已經解決掉了,而且那些字畫很快就能拿回來,葉東平心裡還是有些亢奮的,在屋裡熱火朝天的和封況商討著下一步收購站的經營方向。
葉天則是一個人蹲在收購站的門口玩著石子,腦子裡還在回味著師父的那番話,不過他年齡到底還小,對於有些事情還是沒有直觀的認知。
「嗯?是盈盈姐!」
忽然被一陣車鈴聲驚醒,葉天抬頭看去,一個女孩騎著自行車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裡。
「盈盈姐,你來啦,瘋子哥一直念著你呢……」
要說小孩子的注意力是最容易被轉移的,王盈的到來頓時讓葉天忘記了師父的離去,歡天喜地的迎了上去。
「小傢伙,別亂說,你爸爸和封況在家嗎?我有事給他們說……」
葉天見面的第一句話就讓王盈俏臉緋紅,俗話說童言無忌,她也不能生氣,而且在心裡還有那麼一絲絲高興的感覺。
雖然封況是個體戶,從事的職業也有那麼一點不體面,但是一段時間相處下來,王盈察覺到封況特別細心,也會照顧人,要說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也是騙人的。
不過在這個年代,城裡人和鄉下人之間的差距,那不是一星半點的大,是以王盈也不敢答應封況什麼,就是今兒來,還是鼓足了勇氣的。
「爸,瘋子哥,盈盈姐來了……」帶著王盈走進收購站,葉天大聲嚷嚷了起來。
聽到葉天的喊聲,葉東平和封況從屋裡迎了出來。
看見王盈,封況的機靈勁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手忙腳亂的拿著頂帽子往頭上戴,生怕被對方看到那還沒有完全好的傷口。
「小王,稀客,稀客,快,屋裡坐……」
葉東平一邊把王盈往屋裡讓,一邊客氣的說道:「小王,你看……這段時間忙的焦頭爛額的,也沒機會去謝謝你,真是對不起啊……」
雖然那天王盈的通知,直接導致了字畫的丟失,不過話說回來了,如果不是王盈帶他們去醫院,留在收購站說不定直接就會被戴小花他們給暴打一頓呢。
「葉老師,你千萬別這麼說,我和封況也是朋友,還是小葉天的姐姐呢……」
王盈也是個性格爽朗的姑娘,既然來了,就把女孩子扭扭捏捏那一套收了起來,言語對答都讓葉東平暗暗點頭,「封子和這姑娘要是真成了,對封子還真是一件好事情。」
「小天,給你王盈姐倒杯茶去……」
葉東平吩咐了兒子一聲,笑著對王盈說道:「我們這的茶是親手從山上采的,而且是小天的師父自己炒的,一般人可是喝不到的……」
「王盈,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是來找我的嗎?」
見到葉東平和自己心儀的姑娘去聊什麼茶,封況有些不耐煩了,話說來縣城這麼久,王盈就來過一次收購站,還是通知他去辦理相關手續的。
「嗯,葉老師,封況,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王盈點了點頭,前幾天封況包著個腦袋還去找她打聽消息,是以她也知道收購站遇到的那些事,剛剛從在縣委工作的父親那裡聽到一些消息後,就忍不住跑來了。
「什麼好消息?」葉東平和封況異口同聲的問道,難道今兒還真是喜事臨門嗎?
「縣裡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事,我覺得和你們有點關係……」
「什麼事?是不是戴榮成出了事情?」有了上午的派出所之行,葉東平等人已經猜出幾分端倪。
「你們都知道啦?」聽到葉東平的話,王盈有些吃驚。
「小王,具體的情況我們不知道,你還是給說說吧……」上午派出所的那些人不肯多說,這會葉東平和封況心裡正癢癢著呢。
「是這樣的,前天,前天發生一些事情,那個……那個姓戴……姓戴的亂搞男女關係,被市紀委的人給帶走了,他侄子也被抓了起來,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
王盈說話的時候臉色紅了一下,她一個沒結婚的姑娘說這些事,的確有點不太合適。
原來,就在前天的時候,戴榮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在縣委檔案室裡就和那個辦公室副主任鸞顛鳳倒的快活了起來。
原本這樣的事情戴榮成也不是一次做了,從來都沒出過什麼岔子,但誰知道今兒倒了八輩子霉,竟然卻被那位副主任的丈夫堵在門裡逮了個正著。
那人也是愣脾氣,當時就把這對身上什麼都沒穿的姦夫淫婦給拉到了外面,讓縣委諸多的工作人員都過了把眼福。
如此一來,戴榮成身敗倒是未必,但是名裂卻是肯定的了。
而且在這個年代,男女作風問題是極其嚴重的,當時縣委就召開了緊急會議,讓戴榮成回家反省,等待組織處理。
單單這事,只不過是個醜聞,但是誰都沒想到,就在戴榮成前腳回家,後腳市裡就由一位紀委副書記帶隊,組成調查組來調查他了。
具體原因也被人給透露了出來,起因來自一封從監獄寄出來的舉報信,那是一個當年的造反派頭頭寫的,信中說明,當時一位主要領導的妻子被迫害致死,全是由戴榮成幕後指揮的。
這一封信可是掀起了軒然大波,要知道,這位主要領導這些年以來,還一直以為戴榮成當年對他進行了保護,而對戴榮成照顧有加呢,當時看了這封信,差點沒氣出腦溢血來。
雖然那位主要領導剛剛從市裡重要職位上退下來,但能量依然不小。
在那位領導的督促下,市裡馬上組成了調查組,在短短兩天之內,走訪了當年的涉案人員,掌握了大量的證據,這才進駐到縣裡準備對戴榮成採取措施。
俗話說禍不單行福無雙至,戴榮成這邊剛剛被紀委的人帶走,他那一直老實本分的髮妻,在聽到戴榮成和女人亂搞的事情後,一氣之下找到了紀委的工作人員,把戴榮成這些年干的齷齪事,竹筒倒豆子一般都給捅了出來。
私設小金庫,截留國家撥款,收受侄子搶來的珍貴字畫,一樁樁事被揭露之後,事情也變得越來越大。
先不提上面兩個罪名,單是那幾十副近代著名畫家的手跡,就讓市裡的工作人員大吃一驚。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幾千元的盜竊案就可以判處死刑了,這些畫的價值加起來恐怕都不低於十萬,絕對是重大的刑事案件,於是專案組馬上組織人員抓捕了戴小花。
一審之下,頓時將事情的來龍去毛給搞清楚了,這又給戴榮成加了一條罪名,收受贓物和包庇犯罪流氓分子。
俗話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案子是在保密的情況下辦理的,並且三番五次的要求保密。
但是涉案人員太多,想要保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來二去幾乎在縣委稍微有點門路人,幾乎全部都知道了,曾經在這小縣城一手遮天的戴某人,此次怕是難得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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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八年
聽完王盈講訴的事情後,這屋裡的兩大一小三個人,均是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這短短的幾天之內,縣城裡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葉東平這會腦子裡想的是惡有惡報,戴榮成作惡多端,應該有此下場,當然,他心裡也是感覺到有些巧合,為什麼這幾件事都湊在一起了?
而封況則是在第一時間看向了葉天,這些功勞全部歸於葉天,在他看來,沒有葉天的手段,那戴榮成不會如此倒霉的。
而且對於戴榮成干齷齪事的時候被堵在屋裡的事情,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封況可是心裡明白。
他在往那位辦公室副主任家裡塞信封的時候,曾經看過裡面的紙條,雖然封況識字不多,但縣委以及時間日期他還是認得的,正好是戴榮成出事的那天。
想到這裡,封況心中對葉天更是多了幾分敬畏,想讓誰倒霉誰就倒霉,這簡直就是神仙手段啊。
且不說葉東平和封況的反應,這會葉天心裡卻是有些迷糊,他倒是不敢斷言戴榮成四面楚歌的情況,就是因為住宅風水被改成陰煞絕地的原因。
畢竟王盈所說的事情都是有根有據的,並非是憑空捏造出來的,這些齷齪事集中在了一起被揭發了出來,到底那個風水局發揮了多大的作用,葉天也是心裡沒底。
一直到王盈走後,這三個人才算是回過神來,葉東平雖然嘴上沒多說什麼,但是眼中的喜悅卻是出賣了他激動的心情。
封況更是高興的拿出前幾天買的五百響大地紅,掛在院子門口放了起來,鞭炮聲震耳欲聾,也驅散了幾人這段時間心中的陰霾。
到了晚上的時候,葉天趁著老爸和封子晚上喝多了的機會,偷偷的溜入到了城東那個大院裡,將施法所用的幾塊鏡子都取了回來。
陣法已破,不出三天,生吉之氣會驅散這裡的陰煞,任是誰人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了,做完這件事,葉天心裡彷彿一塊大石落下。
好像正應了老道那句「貴人相助」的話,自從戴小花流氓團伙被抓之後,收購站的日子越來越好過了。
在封況的努力和公關下,原本屬於戴小花的那家收購站,也被承包了過來。
葉東平負責兩家收購站的賬務和與一些政府機構打交道,封況從鄉下找了幾個比較機靈的本家兄弟負責稱秤收廢品,他自己則是每天在外面聯繫起了那些拾荒者。
短短的一個月內,小縣城那些拾荒者都被整合在了一起,每天大量的廢品被送往這裡,這最不起眼的生意,卻在為葉東平和封況默默積累著涉足商海中的第一桶金。
而在戴小花被抓的第三個月,判決終於下來了,以戴小花為首的流氓團伙,得到了嚴厲的打擊,除了戴小花被判處死刑之外,其他人分別判處了三到二十年的有期徒刑,這也讓封況和葉東平拍手稱快。
至於戴榮成,則是很意外的逃過了法律的嚴懲,只不過人在做天在看,要是讓戴榮成自己去選擇的話,他寧願去蹲大獄苟且偷生,但是老天爺不答應啊。
就在戴榮成被抓的第二個月,一次嘔血查出了他患有肝癌晚期,甚至沒等戴小花的判決下來,就在醫院裡一命嗚呼了。
此時的葉天,才算是真正認識到了風水殺人的慘烈之處,心中在興奮之餘,也有一絲敬畏,對於師父的話,卻是多了一分明悟。
在結案之後,那幾十副字畫重新回到了葉東平的手裡,葉東平在第一時間內,就花費了一筆不菲的錢,買了個企業用的大保險箱,放在了收購站裡。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在小縣城轟動一時的案子,也慢慢的被人們遺忘掉了。
倒是葉天經歷了這件事情後,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很多,開學之後改掉了以前喜歡作弄老師同學的壞毛病,宛若一個聽話的乖孩子。
並且經過了一番父子溝通,葉天也絕口不提關於風水相術方面的事情了,讓葉東平欣慰之餘,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廢品收購站的生意上。
唯有一點讓葉東平不滿的就是,每年的暑假,老道都會下山,帶著葉天失蹤兩個月,這兩個月到底經歷了什麼,葉東平多少也能猜出一些。
在葉天高中畢業的前一年,父子之間發生了一場爭執,那就是葉天決定推遲一年報考大學,而是要進行一次較長時間的遊歷。
雖然葉東平極力反對,不過看著沉穩的如同成年人一般的兒子,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而葉天也沒有失言,在第二年高考前夕趕回了縣城,用超出華清大學(規避下現實,前文已經修改了)錄取線30分的高分,成功考取了父親以前的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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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座熟悉的道觀門口,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正沐浴在落日夕陽之下,不遠處的小瀑布水花飛濺,為這炎炎夏日平添了一份清涼。
其中個子高的是個少年人,劍眉入鬢,雙眼有神,臉型長的十分秀氣,似乎還有一點少年人的靦腆和稚氣。
不過當這少年蹙起眉頭的時候,整個人卻變得沉穩了起來,似乎身上蘊含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給人一種非常值得信任的感覺。
「師父,小天下次來看您,可能要半年以後了,您老人家多保重身體啊!」
八年似乎一輪迴,時間讓這個世界的很多人和事,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會的小孩子葉天,現在已經長成了大人,一米八二的身高,使得原本就身材消瘦的老道,顯得愈發傴僂了。
看著往日道骨仙風白鬚飄溢的師父,現在卻是老態畢顯,葉天那顆八年來早已看慣了生死離別世事滄桑的心臟,彷彿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揪住了一般,隱隱作痛。
和以往不同,葉天這次歷時最長的遊歷,老道並未跟隨,相隔一年回到山上之後,葉天發現師父最終也沒能抵禦住歲月的侵蝕,老人斑已然悄悄的佈滿在了他的臉上。
「癡兒,師父活了一百多歲,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按照為師的推算,我還有兩年的陽壽,你到時趕來就行了,師父的衣缽,還需要你來繼承的……」
聽著葉天的帶著顫音的話語,老道能感受到這稚子身上濃厚的眷戀之情,當下笑了起來,像以往那般,伸出手想摸葉天的腦海,卻發現已經不像當年那麼順手了。
「師父!」
葉天終於壓抑不住心中澎湃的情感,單膝跪地拜在了老道身前,把頭深深的埋在了老人胸前。
往日師父手把手教導他導氣之術,口口相傳麻衣相法,一老一少對燈而論的情形,
往日淘氣小兒作弄了師父,卻得來老人寬容笑聲的場景,讓葉天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在這一刻,他甚至產生了放棄學業侍奉老道人生最後兩年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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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變化【為王八愛羔子盟主賀】
「江湖風b□多,做人留一線……」
第二天一早回到縣城所住的家中時,李善元的這句話還縈繞在葉天的耳邊,想著垂垂老矣的師父獨自生活在山上,葉天這一路上幾度差點重返道觀。
不過下午要就坐火車去北京,葉天再不回縣城也不行了,總是有些東西要收拾的。
葉天現在的這個新家,是葉天鼓動葉東平五年之前買下來的,處在縣城的城北,也是小縣城撤縣立市之後的政府機關所在地。
當時這裡還是市郊,不管是房價還是地價都很便宜,僅是花了兩千多塊錢,就把這小樓買了下來,還附送了一個很大的院子。
葉天自己做主,在院子裡面建了個假山水池,裡面養了不少魚,另外又在走廊處栽種了一些葡萄籐,搞得葉東平直說兒子會享受生活,現在這套房子就是給個別墅都不換。
別的不說,單是這幾年地價的增長,就使得這棟兩層帶院的小樓,價值最少要在原來的價格上加兩個零,這也使得封況一直在埋怨葉天,幹嘛當時不讓他也在這買一套。
「爸,您沒出去啊?」
穿過長滿了葡萄籐的院子,葉天奇怪的發現老爸竟然在家?
要知道,這些年葉東平可是在南京蘇州和上海等地開了好幾家古玩店,生意忙的是焦頭爛額,一般很少在家的。
看到葉天一臉沉重的樣子,葉東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開口說道:「怎麼了?心情不好?你放心,爸以後會常去山上看老李叔的……」
兒子過幾天就要北京上學了,葉東平專門抽出點時間來陪兒子,不過讓他鬱悶的是,老爸陪兒子,兒子卻是去陪師父了。
當然,葉東平也知道,葉天和老道之間的深厚感情,就連他這老爸都是比不上的。
別的不說,這幾年來葉天寒暑假幾乎都是和老道在一起,就連平時週末也是逮著時間就往山上跑,搞得葉東平都有些吃醋了。
「嗯,爸,師父年齡大了,您有空經常去看看他,我觀師父的面相,再有兩年的時間,大限就要到了……」
提起老道的身體,葉天神情不禁又黯淡下來,當年他就曾經推算過老道的命理,得出了十年陽壽的結論。
而這次見到老道,葉天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再加上老道自己也有所感應,想必兩年之後,也就是老道壽終正寢之時了。
「你這小子,有這麼說長輩的嗎?還有……我告訴你啊,到了北京也不許提這些風水相術方面的東西,別以為這幾年裝老實,我什麼都不知道……」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頓時把臉給繃了起來,雖然這幾年來葉天在家中絕口不提風水術法上的事情,似乎真與這行當脫離了關係。
但是葉東平知道,葉天每年消失的那幾個月,都是跟著老道那大忽悠去跑江湖了,他就曾親眼在南京街頭遇到過穿著小道袍的葉天,只不過礙於老道的面子和兒子的自尊,沒有揭穿而已。
而且葉東平這些年實在是太忙,同時也感覺到葉天比以前懂事了,所以也就睜隻眼閉只眼的沒去過問。
不過現在葉天要去北京上學,那裡可是藏龍臥虎之地,葉東平說不得要告誡兒子幾句了,省的他惹出什麼是非。
「爸,我保證不會惹事的……」葉天笑了笑,手裡彈起一枚銅錢,卻是把話題給岔開了,「我明兒就要走了,要不……給您占一卦?」
「一邊去,老爸我順風順水的,少來忽悠我……」
葉東平不屑的擺了擺手,也沒在這種事上糾纏,「讓你小子學個計算機專業,你非要學建築,整天和石灰水泥打交道很好玩嗎?真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去年春天的時候,廖昊德曾經回來過一趟,當時閒聊之中說起現在美國計算機產業發展迅猛,在未來十年,計算機和互聯網絕對會成為生活的主題。
當時葉東平就把這話記在心裡了,今年葉天報考志願的時候,他就勸葉天上華清大學的計算機專業。
沒想到葉天壓根就沒把老爸的話當回事,報考的幾個學校的志願填的都是建築系,氣得葉東平好幾天沒搭理兒子。
「爸,我學的是建築設計,和您說的是兩碼事……」
聽到老爸的話後,葉天只是笑,那一臉真誠的模樣讓葉東平也說不下去了,要是五年前告訴葉東平兒子會變得如此「老實」,打死他都不相信的。
冷「哼」了一聲之後,葉東平扔給葉天一個皮包,「你小子翅膀硬了,可以不聽老爸的話,不過我告訴你,最近老子要收購一個物件,手頭有點緊,只能給你一萬塊錢啊,這裡面包括學費和你一學期的生活費了,省著點花……」
在三年前的時候,葉東平和封況因為經營理念的問題,將收購站的股份給分開了,封況繼續經營收購站並且開了一個紡織廠,生意越做越大,在這縣級市也是個有名的企業家了。
葉東平混的也算不錯,他拿著錢在南京蘇州這些歷史悠久的文化古城開起了好幾家古玩店,以賣養藏,這幾年下來也賺了不少錢。
只不過古玩生意向來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而且資金都積壓在了物品上面,是以葉東平經常「頭寸」緊張,就連兒子這次上大學的錢,還是出手了個小玩意湊出來的。
不過一萬塊錢也不算少了,這年頭一個大學生一學期所有的費用加起來,也不過就是三四千而已,葉東平還是考慮到兒子前幾年突然變得比較「能吃」,這才多準備了一些。
「爸,您這次的生意,依我看……不做也罷……」葉天看了包裡的錢一眼,看似漫不經心的點了葉東平一句。
這八年來,葉天身邊的很多人和事都發生了改變,但要說變化最大的,還是當屬葉天自己了。
原本盤踞在腦中的龜殼,在三年之前突然消失不見了,不過那神秘莫測的術法,也完全被葉天給繼承了,他現在占卜問卦相面解夢,根本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不過經過這些年在各地的遊歷,葉天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世事均有其運行的軌跡,就如同生老病死一般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這八年來葉天經歷了許多事情,卻極少出手去改變原本可能出現的結果,當然,順口給封況和老爸指點了下生意,在葉天看來只不過是小之又小的事情而已。
「臭小子,別以為你跟著師傅時間長,對字畫比老爸精通點,我告訴你,這次收的是件戰國鼎,這可是國之重器,你小子玩不轉的……」
葉東平對兒子的話很是不以為然,從開收購站到現在,他在古玩行也算是有七八個年頭了,幾乎從來沒打過眼,對於這次交易自然也是信心有加。
第六十五章法器【急求推薦票】
「得,您就當我沒說,有人按門鈴了,我去開門了……」
被葉東平奚落了一頓,葉天笑笑沒有多言,他早就看出老爸近期有破財之相了,不過還不至於讓葉東平傷到筋骨,所以見到老爸如此堅持,他也就懶得去過問了。
「盈盈姐,昨天通電話不是說了不讓你來嗎?這大熱的天別到處跑,瘋子哥,你也不勸勸,這老公怎麼當的啊……」
葉天打開門就是一通抱怨,他們父子倆常年都不在家,這會來敲門的,肯定是封況他們兩口子。
「葉天,我有那本事嗎?太后說要來你這,小封子我還不得伺候著?」
被葉天訓了一句的封況誇張的縮了縮腦袋,一臉諂媚討好的樣子。
要是被看到封老闆會這幅模樣,恐怕傳出去這小縣城沒一人會相信的,此時的封況哪裡還有一絲老闆的派頭啊?整個就是一司機加保姆。
當然,這也是封況心甘情願的,為了追到王盈,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丈母娘覺得他文化低,他就自學了初中課程,而且還上了夜校,現在也正兒八經是一高中文化水平了。
加上封況連著三年都以準女婿的身份隨叫隨到任勞任怨的在丈母娘家幹活,逢年過節禮物是一車一車的送,最後終於打動了丈母娘,成就了這樁姻緣。
而且封況這人本性十分純良,雖然現在發了財,卻沒有那些暴發戶的齷齪心思,每天應酬的再晚都要回家,和王盈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小葉天,你長能耐了是吧?敢這麼和你盈盈姐說話?」
門口站著的那位挺著大肚子的少婦,二話不說就要揪葉天的耳朵,而在和父親對話時成熟的像個三十多歲中年人一般的葉天,這會也只能乖乖的把耳朵湊過去。
要說這些年來,除了和老道最親近之外,就要數到面前的盈盈姐了。
由於封況和葉東平生意都忙,顧不上照顧葉天,所以自從王盈和封況結婚後,葉天簡直就把他們家當成了自己家,吃住都在那裡。
葉天也沒有個兄弟姐妹,早就把王盈當成親姐姐來看待了,眼下王盈懷了孕,葉天最緊張的人除了老道之外就是她了。
「你小子一出去就是一年,回來這又要去北京上學,是不是把姐姐給忘了啊?」
拎著葉天的耳朵,王盈就往院子裡走,看的封況在後面直搖頭,這生活啊……活生生的就把一溫柔婉約的女子改造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盈盈姐,哪能啊?我不是說了晚上去看你的嗎,哎呦,輕點,耳朵要掉了……」
葉天誇張的表情讓王盈鬆開了手,小手對著葉天一攤,說道:「禮物呢?」
這幾年葉天每次出去遊歷,回來的時候都會給王盈帶點小禮物,雖然東西不值錢,但卻讓王盈很高興,幾乎已經成了慣例。
「在屋裡呢,盈盈姐,外面熱,去屋裡坐下說吧……」
王盈已經懷孕八個多月了,雖然葉天能看得出來她身體不錯,但還是不敢大意,畢竟這世上很多悲劇都是意外造成的,
「葉叔,最近生意怎麼樣啊?」
進到屋裡,封況連忙問候了一聲葉東平,把手裡拎著的兩瓶茅台酒放在了桌子上,他知道葉東平就好這一口。
雖然兩人生意分開了,但是好聚好散,錢財分的很清楚,關係還是一如既然的好,只要葉東平在縣城,封況總是會隔三差五的來找葉叔喝上幾盅。
「還行吧,最近有筆買賣要談,等下午這小子走了,我也要去南京了……」
來的不是外人,葉東平也沒客氣,招呼王盈坐下後,端茶倒水的事情自然是兒子去做了。
「盈盈姐,這塊玉珮你帶著,嗯,沒事不要摘下來……」葉天從裡屋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塊玉掛件,上面打著一個紅繩。
「嗯,還是小天瞭解人,你看你封子哥,就知道買金項鏈金耳環的,俗氣不俗氣啊?這塊玉我拿著了……」
王盈接過葉天遞來的玉飾後,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是一個白玉雕琢而成的魚,她不懂玉石也看不出價格,但只要是葉天送的東西,她都是喜歡的。
可憐封況只能在旁邊苦笑,敢情自己買首飾給老婆,還落得個俗氣的評價,自個兒是不是哪天要雄起一把?不能老是被媳婦這麼欺負啊。
不過看了一眼葉天,封況還是把這主意給打消了,老婆要是告狀給這小子,自己一準會挨收拾的。
「這塊玉的質地不錯,上好的和田籽玉,小天倒是有點眼光,不過這工就一般了,白白損失了塊好玉,對了,不會是你小子自己雕的吧?」
葉東平見到兒子送了塊玉出去,職業使然要過來把玩了一番,在古玩行裡混了這幾年,葉東平眼力還真鍛煉出來了,一眼就將這塊玉的優劣之處給點了出來。
「嗯,是我雕的玩的,玉能養人,盈盈姐你收好就行了……」
葉天點頭承認了下來,這又沒什麼好丟人的,他又不是專學玉石雕刻的匠人,能有這手藝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要說這玉不值錢,那葉東平可是絕對看走了眼。
要知道,這塊玉魚在雕琢完畢之後,就被葉天在一個聚集生吉之氣的地方蘊養了一個月之久,使之內部結構都發生了變化。
經常佩戴在身邊的話,不僅可以調節身體的生理磁場,更能阻擋陰煞之氣侵入,如果用佛道兩家的話來說,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件法器了。
如果被那些經過靜修加持,對天地元氣變化特別敏感的人看到這塊玉,恐怕花再大的價錢都會將其買下來的,因為這東西的確有護身消災之功效的。
在葉天看來,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神的。
所謂法器,也不過就是向一些製作好的物件裡面注入了信仰或者天地自然生成的生吉元氣,使其內部結構改變,從而可以影響到人身健康運程的物件而已。
不過非有大功德立下大宏願的得道高僧,一般人是製作不出這東西的,而且即使是那些高僧大德,做出這麼一個物件也要耗費不少時日來。
相比佛道兩門製作法器的方法,葉天的方式雖然有些取巧,但也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
首先先要找到一處極陰極陽交合在一起的天然風水穴,然後擺下陣法將陰陽穴所產生的生之力注入到玉珮之中。
在這個過程中只要稍有不慎,就會將整塊玉石損壞掉,葉天也是運氣不錯才做出了幾個小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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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往事(上)
「葉叔,這是小天的心意,說什麼錢不錢的呀……」
王盈卻是不管這塊玉價值多少錢,當下美滋滋的將玉魚兒戴在了脖子上,然後用腳踢了下封況,說道:「封子,把咱們給小天的東西拿出來吧……」
「葉叔,小天考上大學了,我們也不知道買些什麼東西給他好,你看……這點錢就給他在外面用吧……」得到老婆指示後,封況將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這張銀行卡,葉東平先是楞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連忙說道:「你……你們這是幹什麼?快,快收起來,給小天上學的錢我都準備好了……」
俗話說親兄弟明算賬,葉東平和封子之前是合夥的關係,雖然感情很好,但在財務上分的還是很清楚的,這些年封況看望葉東平也多是送東西,拿錢這還真是第一次。
「葉叔,你給小天準備的那是你的事情,我和封子給小天錢那是我們兩口子的心意,錢也不多,就一萬塊而已,孩子出門手頭不能太拮据了,對了,葉天,密碼是你生日……」
王盈一邊說話一邊從包裡又掏出了個紙盒子,說道:「另外這個手機小天你也拿著,這個是插卡的,你到北京辦個卡,然後打個電話回來,讓你封子哥給交電話費……」
王盈拿出的這個手機是最新款的摩托羅拉,雖然個頭還是有點大,但是比前兩年流行的大磚頭塊模擬機要強多了。
而且這個手機可以使用國內剛剛流行起來的G網,信號要比9字號碼開頭的蜂窩模擬移動技術好的多,那種電話信號極差,經常被人笑話是移動電話必須移動著打才行。
在一九九五年年這會,手機在社會上還屬於極少一部分人使用的物品,就王盈拿出的這玩意,最少需要兩三萬塊錢,相比這個手機,那一萬塊錢倒不算什麼了。
「葉天,你的待遇可比我高啊,看見沒,你封哥還在使用磚頭塊呢……」看著老婆拿出來的手機,封況笑著和葉天開起了玩笑。
不僅是他,就是葉東平用的也是那種老款的機子,這種新機型上市時間不長,很多人對對139開頭的號碼也感覺有些不習慣,是以普及率還不是很高。
見到王盈不光是送錢,連手機都拿出來,葉東平這次是真的不高興了,臉一繃說道:「哎,我說,你們小兩口過分了啊,小天他這是去上學,帶個手機像什麼話啊?那還是學生嗎?」
其實以葉東平現在的身家,雖然是「頭寸」有點緊,但是隨便出手幾個小物件,給葉天湊個三五萬塊錢還是有辦法的,只是葉東平不想讓兒子養成大手大腳花錢的習慣而已。
「葉叔,有個電話聯繫也方便不是,我要是想小天了,隨時都能找到他啊……」
聽到葉東平這麼一說,封況是不敢吱聲了,但王盈可不管那麼多,她這孩子還沒生下來呢,這些年的母性可一直都用在了葉天身上了。
「不行,家裡都有電話,讓他每星期打個電話回家就行了,不能慣他這壞毛病……」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如果養成亂花錢的壞習慣,想改掉就不容易了,所以這些年做生意,雖然手上小有資財,但葉東平卻很少給兒子錢用。
按葉東平的話說,留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老爺們自己賺的錢花的才舒心,靠天靠地靠父母,都不是真好漢。
看著父親和盈盈姐爭執不下,葉天笑了起來,接過手機問道:「盈盈姐,這手機信號真的很好嗎?在山上也能用?」
「當然能用了,葉天,就咱們茅山上面都建信號塔了,北京是首都,信號就更好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封況搶著說道,他最近也考慮換一個G網的機子用用,因為這磚頭塊的信號實在太差,有時候接個電話都能跑出二里地去。
「哦?茅山也能用?」
葉天聞言眉毛挑了一下,說道:「那這手機我要了,瘋子哥,您回頭給辦張卡,把手機給我師父送去吧,他老人家一個人在山上,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咱們都不知道……」
雖然葉天已經花錢讓村子裡的一位大媽隔一天就到山上去看看,給師父送些油鹽醬醋之類的東西,但是這心裡還是有點不放心,眼下有了這手機,就算自己在北京,和師父聯繫起來也方便多了。
「你不要啊?那成,我明天就回去一趟……」聽到是孝敬老神仙的,封況也沒多說什麼,當下點頭答應了下來。
封況能走到今天這種地步,錯開老舅的幫忙之外,和葉天師徒也是分不開關係的,否則八年前的那件事,就足以讓他灰溜溜的回鄉下幹農活去了。
見到自己不用這部手機,王盈有些不高興,葉天笑著攬著她的肩膀,說道:「姐,北京離的又不遠,再過幾個月寒假就能回來了,到時候我這侄子可出生了啊……」
「行,要是錢不夠用的話,打個電話給姐啊,唉,要不是這孩子,姐就送你去上學了……」
王盈也是個脾性爽快的女人,聽到葉天的話後也沒多說什麼,拿起那張銀行卡放到了葉天的手心裡。
「你這丫頭,還真是慣他……」
葉東平搖了搖頭,也沒阻止葉天拿這卡了,他心裡明白,自己給葉天的一萬塊錢,對一般的學生不算少,但是放在葉天身上,可就一點都不多了。
中午留封況和王盈在家吃完飯後,封況就開著那輛剛買的桑塔納離開了,葉天是下午四點多的火車,這會也要開始收拾東西了。
輕輕推開兒子房間的門,葉東平的臉色有些複雜,「小天,去到北京,要是有空的話,就去看看你姑媽她們吧,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還住在那裡……」
「爸,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一定能找到她們的,對了,您真不跟我一起去?」
正在往一個旅行包裡塞著內衣的葉天,聽到老爸的話後,動作明顯停頓了一下。
「我……我,唉,爸對不起她們啊,還是不去了……」
葉東平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這些年做古玩生意,他的足跡踏遍了大江南北,但唯有北京城,他卻是從未踏入過一步。
「爸,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相信姑媽她們不會再怪你了……」
葉天偷偷看了父親一眼,突然小聲說道:「爸,您……是不是給我說下我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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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往事(下)
「你媽媽?」
葉東平聞言神色一滯,目光有些散亂的看著葉天,原來這麼多年口口聲聲沒有問過他母親一句話的兒子,只是將這份感情給隱藏了起來啊?
不單是兒子,葉東平撫心自問,他自己又何嘗忘記過那個女人?要不然葉東平也不會直到今天,也沒有重新去找自己的另一半了。
沉默了好一會,葉東平抬眼看向了兒子,說道:「葉天,你媽應該不在國內,現在告訴你也沒什麼意義,等以後再說吧……」
這十多年來,葉東平並非沒有打聽過葉天母親的事,通過一些老同學得知,葉天的媽媽在八十年代初就出國了,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她回來的消息。
加上對葉天母親家族的那份怨恨,葉東平並不想讓兒子與他們扯上什麼關係,有時候過著平平淡淡的人生,未免不是一種幸福。
看到老爸痛苦的神情,葉天也沒有追問了下去,放下手裡的衣服,葉天上前摟住了父親的肩膀,說道:「爸,等我見到姑姑她們,到時候你也去北京吧,到底都是一家人,總不能一輩子不見面吧?」
對於父親的這樁往事,葉天倒是瞭解到了一些。
當年父親和母親結婚的時候,似乎雙方家庭都不同意,葉天的爺爺更是連拍了幾封電報訓斥兒子,而葉天的姑姑則是發電報來說老爺子病危。
不過當葉東平風塵僕僕的趕回北京後,卻發現老爺子啥事沒有,就是不同意兒子的這樁婚事,氣得葉東平和家裡大吵了一場後,又返回到了鄉下。
葉東平回去的第二年,葉天就出生了,就在葉東平要幹活賺工分,還要撫養葉天母子的時候,家裡又發來了一封電報,內容和一年前一摸一樣,只有五個字:父病危,速歸!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葉東平和家裡的通信幾乎都是在爭吵,當時看到這封電報的時候,還以為又是假的。
加上生產隊那會擴建水庫要出勞力,為了讓葉天母子生活的好一點,葉東平大半年的時間都在水庫幹活了,也沒機會去核實這封電報內容的真假。
只是半年之後,當葉東平從水庫工地回到家時,卻看到了胳膊上戴著孝的大姐,被狠狠的甩了兩個巴掌後,葉東平才知道自己犯了多麼大的一個錯。
深感愧疚的葉東平,並沒有得到從小就很疼愛自己的大姐的諒解,以後往家裡寄的信件也均是石沉大海,這也是他在政策允許返城後沒有回北京的主要原因。
「再說吧,當年是爸不對,也不怨她們怪我……」
葉東平笑的有些勉強,如果家裡的姐姐不肯原諒自己的話,那父親的死將成為他一輩子都無法解開的心結了。
「行了,不說這些了,你小子到了北京後,可別惹事,我知道你會拳腳,但不准和別人動手啊……」
葉東平忍不住又交代了兒子一句,他知道兒子現在這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只是表象,真是較起真來,比誰都能闖禍。
葉天的行李很簡單,一個普通的旅行包裡放了幾件內衣,換季後的衣服和被褥他準備去了北京再買,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他很不喜歡大包小包的出門。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小縣城不通火車,趕到市裡的火車站也要一個多小時,父子倆鎖好門,就準備出門了。
拎著兒子的旅行包,葉東平一眼看到葉天牛仔褲後面的錢包,不滿的說道:「你小子不能把錢包放好啊?」
葉天把老爸給的一萬塊錢分成了兩部分,八千塊放在了旅行包裡,還有兩千則是被裝入錢包塞在了屁股後面,鼓鼓囊囊的很是顯眼。
聽到老爸的話後,葉天笑了起來,滿不在乎的說道:「爸,能偷你兒子錢的人還沒出生呢……」
不是葉天自誇,從江南到河北這一路的火車上,還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對他出手的。
跟著師父走南闖北,雖然葉天很少出手去管什麼閒事,但也有被人主動招惹的時候,葉天也不報警,就按江湖規矩來,這些年最少廢了有好幾隻手了。
俗話說鼠有鼠路賊有賊道,葉天每年都出去溜躂那麼一圈,道上早就傳出去有個出手很辣、千萬不能招惹的小祖宗了,是以這幾年外出就很少遇到這些事情了。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一個響栗就敲了過去,「臭小子,這年頭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你一個小孩能有多大本事?做人要低調,懂不懂啊?」
雖然知道兒子不是沒出過門的人,但葉東平還是讓葉天把錢包掏出來放在上衣口袋裡,這才拉開車門,帶著葉天往火車站駛去。
每個城市的火車站,都是這個城市最為混亂和發案率最高的地方,不過對於葉天而言,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卻是讓他感到無比的熟悉。
拎著包走進候車大廳時,葉天眼光一掃,就能看到幾個賊眉鼠眼專往別人兜裡瞅的傢伙,這月份正值學生開學報道的時候,自然也是三隻手們的活躍期了。
不過壞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深諳江湖規矩的葉天也不會去幹這種無聊的事情,警察都不管,他憑什麼去做好市民啊?
「從上海發往北京的XXX次列車已經進站,請旅客們檢票後準備上車……」
在火車站等了一個多小時,車站播音終於響起了葉天坐的這趟車的進站廣播。
「哎,老爸呢?」
葉天站起身排在了隊伍後面,卻發現剛剛坐在身邊的老爸不見了,由於火車只在這個站停留十分鐘,葉天有些無奈,只能拎著包通過了檢票口。
「葉天,葉天,把窗子打開……」
剛在車廂裡找到位置坐下來,葉天就聽到了父親的喊聲,伸頭往窗外一看,葉東平右手拿著一張站台票,左手則是拎著一袋水果,臉上滿是汗水,正焦急的拍打著車窗。
打開車窗接過父親手中的水果後,火車也緩緩的啟動了,看著在視線中逐漸遠去的父親那已不再年輕的臉龐和兩鬢的一些白髮,葉天眼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滿是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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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火車
列車不斷加速著,拉著長長的汽笛聲,呼嘯著駛出了站台。
雖然每年都要離家一段時間,但無疑這次卻是葉天感觸最深的,似乎也懂得了古人常說的「父母在不遠遊」這句話的道理。
伸手拭去眼角的淚水,葉天將窗戶關上了,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後,葉天才發現身邊兩排座位上已經坐滿了人。
九五年的時候火車還沒提速,空調車極少,大多都是像葉天坐的這種綠皮車,車廂分為左右兩排,一排是兩人座的,而另外一邊則是三人座,面對面可以坐六個人。
此時坐在葉天身邊的是兩個年輕的女孩,對面則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人,還有一個年齡和葉天相仿的男孩,男孩身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fu女,臉型和那男孩有幾分相似。
剛剛坐在一起,大家都很陌生,尤其是葉天身邊的兩個年輕女孩,更是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圍的幾個人,好像滿世界都是壞人,想從他們的外表看出其本質來一般。
葉天雖然看似低著頭,卻早已將身邊幾個人的面貌年齡看的清清楚楚了,讓他有些高興的是,身邊的兩個女孩居然長的都t□ng漂亮。
雖然電視電影屏幕上出現的都是美女,不過在現實生活裡,漂亮女孩真的不是很多,充其量只能稱得上是不難看養眼兒罷了。
葉天之前出了那麼多次門,火車汽車的也坐過不少,可是從來沒遇到過年齡和他差不多而又很漂亮的女孩,心情自然變得很愉悅起來。
「怎麼了?小伙子,想家啦?這是第一次出遠門吧?」
坐在葉天對面的那個中年人,主動和坐在他對面的葉天搭起話來,從這座江南城市到北京,一共需要近20個小時的車程,沒人聊天眼瞪眼的坐著,可是會憋死人的。
「是啊,叔叔,我是第一次出遠門,去北京……」
葉天臉上lu出了「羞澀」的笑容,和父親在一起時的成熟完全消失不見了,此刻的葉天看上去,和他的年齡完全相符,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
「小伙子,去北京幹嗎啊?走親戚還是上學?看你一個人去,應該是去親戚家吧?」
中年人很健談,和葉天搭上話後就滔滔不絕的詢問了起來,讓葉天心中暗笑不已,這人倒是有趣,都活了三十多歲了,還不知道交淺言深的道理。
「叔叔,我是去上學的……」
葉天笑著打開父親剛才買的水果,說道:「大家請吃水果……」
葉天的舉動頓時贏得了中年人的好感,笑著說道:「嘿,小伙子不錯,別叫叔叔,我趙,叫聲趙哥吧,我還沒那麼老……」
「這位小伙子,你也是去北京上學的?怎麼家裡大人都不送一下的?」
聽到葉天和中年人的對話後,那個四十多歲的fu女也插了進來,「我兒子也是去北京上學的,華清大學,對了,這位同學,你是哪個大學啊?」
「呵呵,我父親工作有些忙,只能讓我一個人去了,阿姨,華清大學可是很好的啊……」
葉天嘿嘿笑了一聲,重點回答了那女人的第一個問題,卻是將第二個問題給省略了過去,這出門在外,逢人只說三分話是很有必要的。
尤其是這年頭手機還沒有普及,在火車上,專門有那麼一些人,和人聊天套取資料,然後用各種名義從那人離開的家中騙錢。
不過在這裡居然遇到了個未來的同學,葉天也是感到有些巧合,雖然不知道對方學的是什麼專業,但以後總算是校友了。
「那當然了,華清大學呀,阿拉那麼多同事朋友,就阿拉兒子一個人考上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中年女人臉上都泛起了油光,似乎突然年輕了十多歲。
雖然上海人和北京人有些不對路,但不可否認的是,家裡的小孩能考上華清大學這座國內的最高學府,對家長而言,真的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
「真厲害,我聽說華清大學是很難考的……」
葉天適時的插了一句話,讓那fu女笑得更加開心了,伸手拍了一下正在聽隨身聽的兒子,說道:「給這幾個哥哥姐姐打聲招呼,別這麼沒禮貌……」
「大家好,我叫於子陽……」
那男孩不滿的對老媽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情願的摘了一個耳機,說完之後馬上又戴了回去,不過目光卻是偷偷的在打量著坐在葉天身邊的兩個女孩。
中年女人對葉天等人歉意的笑了笑,說道:「這孩子,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就知道讀書,我要是不陪他來,恐怕連火車都上不去,這火車也是的,連張臥鋪票都那麼緊張……」
雖然看似在數落兒子,但是眾人都聽得出來,這當媽的是在誇兒子呢,而且聽那口氣,似乎只有坐臥鋪才配得上兒子那華清大學的身份。
「臥鋪?」葉天不動聲se的笑了笑,他和老道出門從來不坐臥鋪,因為只有在這種龍蛇混雜的車廂裡,才能真實的見識到人生百態。
「阿姨,這時候火車臥鋪是很緊張的,我們也都沒買到……」
聽到身邊坐著的幾個人裡面有兩個學生,坐在葉天身旁的一個女孩也終於開口說話了。
別的座位處也是如此,一些不熟悉的人通過幾句交談之後,慢慢變得熟絡了起來,大哥大姐聲充斥著整個車廂,不時在某個座位處爆發出一陣笑聲。
不管有沒有真才實學,這走江湖看相算命的人,察言觀se的本領那是必須掌握的,葉天自不用說,短短的十幾分鐘過後,就將身邊幾人的身份全都搞清楚了。
那個自稱姓趙的中年男人,是蘇州一家公司的業務經理,去北京出差的,當然,這年頭在外面跑業務的,十個裡面有九個都是經理,剩下一個也是個副經理,並當不得真。
而那兩個女孩雖然看似謹慎,防備心理好像t□ng強的,但被葉天三言兩語間話也套出了底細,竟然是北京電影學院的大二學生,一個叫岑靜蘭,一個叫姚倩倩,兩人都是上海人,這次暑假結束結伴返回學校的。
這讓對面那個聽耳機裝酷的於子陽也來了興趣,拿下耳機和女孩套起話來,更有前後座一些好奇的人問東問西,一時間葉天這排座位變得倒是熱鬧非凡。
第六十九章意外
兩個女孩倒是沒有一般漂亮女孩的傲氣,和身邊的人聊的很是開心,說了一些電影學院已經出名了的影星們的軼聞,聽得周圍不時傳出一陣驚歎聲。
而葉天挑起了話頭,就一直沒有再出聲,聽著兩個女孩嘰嘰喳喳的聲音,這時間打發的倒是挺快的。
唯一讓葉天有些撓頭的是,那個叫岑靜蘭的女孩似乎對他很感興趣,時不時的追問幾句葉天所上的學校。
岑靜蘭的年齡不過就比葉天大了兩歲,少女的體香和那種青春的氣息,差點就讓葉天招架不住了。
不過葉天這些年的江湖可不是白跑的,不動聲色的就將話題引回到兩個人的身上,讓人絲毫都沒感覺到有什麼突兀的地方。
列車駛過南京後,天色就暗了下來,不時傳來推著餐車賣飲料啤酒和盒飯的吆喝聲,車廂裡充斥著各種食品的味道。
葉天也從架子上把他的旅行包給拿了下來,他那包裡除了簡單的幾件衣服,其餘的全都是吃的,而且全是袋裝的熟牛肉。
和普通的修道之人喜歡素食不同,葉天可是從小練武的,雖然練的內家拳,但葉天的飯量還是遠比一般人大的多,身體對於氣血食物要求比較高,幾乎每頓都必須要吃肉的。
雖然沒有解放前那些拳師傳說的每餐吃一頭牛那麼誇張,不過一頓飯吃個幾斤肉,對葉天來說是習以為常的。
葉天將七八袋熟牛肉都給撕開放在了窗戶邊的小檯子上,熱情的招呼道:「趙哥,陳阿姨,兩位姐姐,要不要來點?」
「醬牛肉啊,好東西,我這剛買了只南京板鴨,小葉,要不要喝兩口啊?」
見到葉天把吃的拿了出來,另外幾個人也都將自己帶的食物取了出來,趙經理顯然是好酒的人,包裡還裝著兩隻二兩的小瓶二鍋頭。
「呵呵,趙哥,我不喝酒的,您隨意……」
葉天笑著擺了擺手,他不是不喝酒,而是喝酒要分場合,再說他一學生身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喝酒也不合適。
「小葉,這有阿姨買的蟹黃包,你嘗嘗……」
這只要在火車上吃過盒飯的人,一般下次坐火車,都會自己帶點吃的,於子陽的母親甚至還帶了些上海城隍廟的蟹黃小籠包,說他兒子最喜歡吃這個。
葉天雖然一直話不多,但挺討人喜歡的,幾人拿出食物後,都是第一個招呼葉天來吃。
「小葉子,你怎麼都吃肉啊?來,姐姐這裡有豆腐乾,你也嘗嘗……」岑靜蘭自來熟的將葉天面前的一包醬牛肉給劃拉開了,放了一代蘇州產的豆腐乾。
「好,我嘗嘗……」
葉天也不客氣,撕開那袋豆腐乾,用手直接在袋子底部往上一壓擠,把嘴湊了上去,一口就將一袋豆腐乾給吃下了肚。
「你……你怎麼這樣吃東西啊?」
葉天吃東西的樣子讓身邊的幾個人都跌破了眼鏡,他們沒想到這麼斯斯文文的一個小伙子,吃起東西來這麼的快?
「嘿嘿,靜蘭姐,習慣了,小時候家裡窮,吃東西都要搶的……」
葉天嘿嘿一笑,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反正是在火車上萍水相逢,下了火車就各奔東西,雖然對方是美女,葉天也沒有刻意的想去表現什麼君子風度。
岑靜蘭被葉天說的一愣,不過馬上笑了起來,「胡說,看你這樣子細皮嫩肉的,也不像是吃過苦的……」
「靜蘭姐您還會看相啊?那幫我看看以後會不會發大財?」
一邊說話,葉天一邊拿起了一袋熟牛肉,嬰兒拳頭大小足有三四百克的牛肉,被葉天三兩口就吞下了肚子,連水都不用喝,順手又拿起第二袋吃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盈姐來了,葉天吃的不多,這會還真是餓了,說話功夫,就把面前擺著的七八袋醬牛肉一掃而空。
連帶著吃順了嘴,葉天將陳阿姨的一斤蟹黃包和趙經理半隻板鴨也都給吃掉了,等到吃完之後,葉天才發現,在自己身旁幾排座位的地方,居然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壞了,怎麼沒注意啊?」
葉天知道自己犯了個錯誤,連忙露出一副很「靦腆」的笑容,說道:「那個……那個平時吃不到,多吃了點,陳阿姨,趙哥,我包裡還有些牛肉,拿給你們吃吧……」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葉天那真誠的笑容起了作用,旁邊的那些人居然都相信了他的話,倒是對這小孩生出憐憫之心,這要家長多摳門,才能讓孩子饞成這樣啊?
「小葉子,平時吃不到也不能這樣吃啊?你肚子沒事吧?這……這撐壞了怎麼辦?」
聽到葉天的話後,吃驚的用一隻小手摀住了嘴,眼睛不住的打量著葉天的肚子,這哪裡是人啊?一頭豬恐怕也吃不了那麼多?
「呃,沒事,我這鄉下小子皮實著呢,比這再多的都吃過……」
葉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拿過自己的背包,就準備往外掏食品,話說自個兒可是把其他人的東西都給掃蕩光了的。
「不會還是肉吧?我看看,你裝了多少吃的?」岑靜蘭有些好奇,一把搶過葉天的背包。
「哎,沒有幾袋了……」葉天沒想到這看上去挺文靜漂亮的女孩,竟然會搶自己的包,一不小心還真被她給拿了過去。
只是岑靜蘭搶包的時候用的是一隻手,包倒是搶過去了,但背包開著的拉鏈處卻是朝著地上的方向,葉天的衣服什麼的頓時掉了下來。
就在葉天想拿回包和岑靜蘭手忙腳亂的給他撿起衣服時,一疊厚厚的人民幣掉落了下來,散落在幾人的腳底。
「哎呀,怎麼有那麼多錢?」
坐在對面的陳阿姨這一嗓子,頓時將滿車廂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甚至有那麼幾個人,已經離開了座位,不知道是想過來撿錢還是看熱鬧的。
岑靜蘭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頓時也急了,一邊撿著地上的錢一邊大聲喊道:「這錢是葉天的,誰要是敢搶我就喊乘警了……」
「葉天,對……對不起啊,是我太莽撞了,我不是故意的……」
好在地上的錢散落的不是很開,葉天這排座位上的幾個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把錢都撿了起來,將錢交到葉天手上後,這位未來的電影明星一臉的不好意思。
「沒事,這是我的學費,要不然也不會帶這麼多錢出來的……」葉天笑著將錢接了過去,眼睛有意無意的在車廂內幾個人的臉上瞄了過去。
把錢塞進背包後,葉天再沒有將其放在架子上了,而是貼身放在了靠窗的地方,心中暗歎了一聲:「唉,出門沒占一卦,就是是非多啊?」
這人活著要是事事知曉,未免太過於無趣了,在明白了這個道理後,葉天近幾年極少無端占卜問卦,可是他也沒想到北行之初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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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亡命之徒
「那個小年輕一個人帶那麼多錢,也不害怕啊?」
「就是,而且錢lu出來了,說不定就會被小偷盯上呢……」
「要是我,現在就去找乘警,把錢交給他們保管……」
這年頭七八千塊錢雖然不算很多,但絕對也不少了,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學生帶了那麼多錢,頓時成了眾人談論的話題。
「葉天,要不……咱們把錢交給車上的警察保管吧?」
聽到那些人的議論後,岑靜蘭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她搶奪葉天的包,誰也不知道那包裡竟然放了那麼多的錢。
岑靜蘭話聲剛落,那位趙經理也是點頭附和道:「是啊,小葉,千萬不能大意,我去年到西北出差的時候,皮夾克被劃了這麼大一個口子,要不是有同事跟著,就要睡馬路去了……」
「呵呵,沒事,我把包坐屁股底下,沒人能偷走的……」
葉天聞言笑了笑,他剛才給自己起了一卦,不過和以前一樣,算人不算己,卦象很模糊,但是好像要發生點什麼事。
葉天知道,就算把錢交給列車上的警察保管,估計這事兒也躲不過去的,而且他心裡也有些納悶,剛才看到的幾個臉孔都是熟面孔,難道他們真敢對自己下手?
這跑鐵路的小偷,基本上都是有固定路線的,在前年的時候,曾經有個小偷割葉天的口袋,被他抓住後竟然想用刀片傷人,被葉天廢掉了一隻手。
為了免除後患,葉天還和師父北下滄州府,拜訪了一位專吃鐵路線的賊王,按理說從那件事之後,在這條鐵路線混飯吃的人,是沒有敢找麻煩的。
而且就在葉天剛才看了那幾個人一眼之後,原本想在這車廂「幹活」的人,都紛紛離開了,他們這也是在表明態度,沒有惦記葉天的那些錢。
不過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由意外引發的,葉天也是不敢大意,嘴裡和岑靜蘭說著話,眼睛的餘光卻是注意到了每一個從座位旁邊走過的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車廂內的喧鬧漸漸變得平息了起來,由於傍晚的時候發生了那件事,兩個女孩的話都少了,偶爾交頭接耳一番,卻是不再s□o擾葉天了。
雖然知道會發生點什麼事,葉天也沒在意,學著坐在對面的趙經理,閉上眼睛休息了起來,以他對周邊事物敏銳的覺察力,就算有事也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過了11點的時候,車廂內的燈被關閉掉了一些,整個車廂的光線頓時黯淡了許多。
正當葉天處於半睡半醒之間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列車一陣晃動,睜開眼睛的同時,也聽到了列車播音的報站聲。
「到徐州了啊?」
葉天看了下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不過徐州是個比較大的中轉站,很多人都在這裡下車,原本有些擁擠的車廂,也變得稀鬆了起來。
看向身邊,兩個女孩相互依靠著已經睡著了,對面的趙經理靠在椅背上的腦袋,也是往下一垂一垂的,葉天真怕他一頭栽過來。
而那個於子陽,則是趴在母親的大tu□上睡得正香,這一排座位除了葉天之外,也就那位陳阿姨還清醒著了,為了兒子能睡的安穩,她那坐姿實在是很難入睡的。
看到葉天醒過來,陳阿姨對他笑了笑,小聲說道:「小葉你睡吧,我幫你看著點,有事會叫你的……」
「謝謝阿姨……」
葉天禮貌的向她點了點頭,把壓著的背包拿上了一點,準備靠著繼續睡覺,雖然他不是很睏,但這一夜如果都睜著眼睛的話,會很難捱的。
正當葉天想要閉上眼睛的時候,面前的燈光突然暗了一下,卻是一個男人走到了這一排斜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剛才這座位上的人在徐州站已經下車了。
「嗯?」葉天藉著車內的燈光掃了那人一眼,頓時渾身打了個j□靈,整個人都完全清醒了過來。
雖然心中震驚,但葉天臉上並沒有表lu出來,反而瞇縫上了眼睛,藉著那點餘光,認真的打量起那個人來。
坐在葉天斜對面這個男人的年齡,應該在二十七八歲左右,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體型十分健壯,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的那張臉。
這人雙耳和頭側的角度,差不多有45度的樣子,是典型的兜風耳,在面相的說法裡就是,兩耳兜風,敗家祖宗,而且這類人xing格極其固執,不善於處理人際關係。
除了耳朵之外,這個男人的天庭處明顯的凹陷了下去,而且嘴chun很厚,說明他對物質的yu望十分強烈。
如果單是上面這些,倒也罷了,畢竟這種面相的人為數不少,但是當葉天看到他的眉眼時,心跳忍不住加快了幾分。
這人眉骨反刀,眉亂如草,雙眼不與人對視,卻隱隱lu出一股子凶光來。
相法有云:眉骨橫lu主xing凶,眼惡lu光主犯法,即使不動用腦中相術,葉天也可以斷定,對面這人身上一定背有命案,而且還不是一樁。
而且這人還給了葉天一種很危險的感覺,身上肯定是攜帶了凶器,這讓葉天也微微有些緊張起來,對付這種亡命之徒,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到自己的。
葉天不是那種等著別人找麻煩的人,在心裡思量一番之後,馬上就拿定了主意,推了推身邊的岑靜蘭,說道:「靜蘭姐,讓讓,我要去洗手間……」
被葉天推醒後,岑靜蘭mimi糊糊的張開了眼睛,把身體往外面側了下,又推了推同伴,「倩倩,醒醒,讓葉天過去下……」
就在葉天開口說話的時候,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渾身的肌肉似乎突然間都繃緊了。
不過聽到葉天是要上廁所,男人的身體又放鬆了下來,那雙眼睛卻是有意無意的盯著葉天手裡的背包。
這會列車已經開出了徐州站,不過車速非常慢,而且晃動的也很厲害,從座位上站起來後,葉天的身體也是搖搖擺擺的。
在經過那人面前的時候,列車又猛地震動了一下,葉天腳下頓時打了個踉蹌,抓著的背包脫手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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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槍
從葉天拎著包走出座位的時候,那個男人的目光。似乎就沒有離開過他手中的背包,眼下見到葉天背包脫手,那人忍不住扭頭看去,同時身體前傾,似乎要站起來一般。
不過這時葉天已經走到他的身前,就在那人回頭的時候,葉天的右手忽然閃電般的伸了出去,一把攬過那人的脖頸,同時一個撤步,右手發力,按著他的腦袋狠狠的砸在了車窗旁邊的小檯子上。
「砰!」
一聲沉悶的響聲在車廂裡響了起來,隨之就被火車運行時「光當光當」的聲音掩蓋住了,就連剛剛給葉天讓開了路的岑靜蘭都沒有注意,睡眼稀送的她只看到一個人影從眼前走過。
時間彷彿在一刻停滯了下來,幾秒鐘過後,一聲狼嚎般的聲音在車廂裡響了起來,葉天手下的這人也算強悍,在鼻樑骨完全破碎的情況下,雙腳猛的蹬地就想站起來,同時右手往腰間摸去。
葉天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雙手同時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一緊一鬆,只聽見「卡嚓」一聲,那人的兩臂就軟綿綿的耷拉了下來,兩肩處傳來的劇痛使他的叫聲更加大了,不過當葉天的右手輕飄飄的從他他的太陽穴上拂過之後後,世界重新恢復的安靜。
從葉天起身到制服了這個人,整個過程沒有超出十秒,等那些聽到呼痛聲從睡夢中驚醒的旅客們站起身後,卻發現一個滿臉血污的人半躺在了座椅上,身邊還站著一個滿臉無辜神色的大男孩。
「這……這是怎麼回事?」
「殺人了啊,殺人啦,快點叫乘警……」
「是那個大男孩干的嗎?怎麼打人這麼狠呀?你看那血流的……」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車廂的人都驚醒了過來,有膽子大的已經往這邊靠了過來,也有人大聲喊叫著去找列車員,總之車廂內吵成了一團。
「葉天,怎麼了?是……是你打的他嗎?」
岑靜蘭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景象,她雖然沒有看清楚事情的過程,但是剛才好像只有葉天距離這人最近,除了兇手是他之外,似乎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讓讓,都讓讓,快點讓開……」
就在葉天剛準備回話的時候,這節車廂的列車員和一個鐵路警察撥開眾人走了過來,看見眼前的場景,也不禁吃了一驚。
「怎麼回事?是你打的人?」
見到躺倒在座位上滿臉血污的人旁邊,只有葉天一個人站立著,那位乘警很準確的判斷出了情況,同時手往腰後摸去,再拿出來的時候手上卻是多了一副手銬。
聽到乘警的話後,葉天臉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的,伸手拉了那人一把,說道:「他搶我的包,我……我就推了他一下,他就成這樣子了……」
「光當!」
隨著葉天的話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那人腰間滑落了下來,頓時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槍?」
「是手槍!」
幾聲驚呼響起,站在葉天面前的乘警也是面色大變,連忙搶上一步,將那支手槍拿了起來。
「媽的,怪不得我心跳那麼快,是個帶槍的傢伙啊?」
見到掉落在地上的手槍,葉天這才明白剛才心頭那種毛骨悚然的來由,敢情這真是一個亡命之徒啊。
「退後,都退後,小吳,快點呼叫列車長……」
就在葉天感到有些後怕的時候,搶到了那支槍的乘警一拉槍栓,一顆黃橙橙的子彈頓時跳了出來。
看到這顆子彈後,乘警的臉色也變得愈發難看,因為他發現,這把槍不光是子彈上了膛,並且連保險都沒關,隨時處於擊發狀態。
他也是位老乘警了,知道即使是地方公安攜帶槍支乘坐火車,也不會將子彈上膛保險打開的,從這一點可以推斷出,這個倒在座椅上的人,絕對不會是公安系統的。
「大案?!」乘警腦中冒出了這麼兩個字眼,頭皮頓時一陣發麻。
要知道,涉槍案件幾乎都有人命,那位乘警當下再也不敢遲疑,對著好像被嚇傻了一般的葉天喊道:「你把他雙手背到後面去,快點啊……」
不管怎麼說,先將攜帶槍支的人制服是很有必要的,即使是同行,也要驗看過對方的持槍證才能解除嫌疑。
其實葉天身上也是有嫌疑的,按理說不管怎麼樣,也不該讓他幫忙制服座椅上的人。
不過打從一開始看到葉天那張略帶稚氣的臉龐和說話時羞怯的模樣,這位乘警同志下意識的就選擇相信了葉天,而且此時葉天距離那人最近,他順口就喊了出來。
「啊?我……我不行的……」
似乎被乘警的喊聲驚醒了過來,葉天那一臉推脫的樣子誰都看得出來。
「快點,打人的時候你怎麼就行啊?」乘警有些不耐煩了。
「哦,那……那叔叔,你……你可要快點把他拷上啊……」
葉天被乘警一嚇,臉色都變了,聲音裡帶著哭腔,湊近了那滿臉是血的人,笨拙的將那人的身體翻了過來,兩隻手背到了背後。
只是誰都沒發現,就在葉天抓住他肩膀的時候,手上微微用力,把那人的關節又給重新接了上去,葉天的動作快而隱蔽,就連近在咫尺的乘警都沒發覺到。
「老實點,別動……」
剛剛把手銬給那人拷上,就聽到「哎呦」一聲,卻是那人被接關節時的疼痛給痛醒了過來,似乎感覺到了不對,那人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乘警一把按在了座椅上。
就在此時,從車廂門口處傳來一陣喧鬧聲,三四個穿著警服的乘警蜂擁而入,看到這裡,整節車廂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老楊,怎麼回事?」
在剛進來的幾個乘警合力制服了那人之後,一個手臂上有列車長字樣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列車長,發現了個攜帶槍支的人,手槍都上了膛了,咱們回去再說……」
那個叫老楊的乘警左右看了一下,向葉天說道:「你,拿好東西跟我過來,還有同伴嗎?都一起來……」
「就我一個人……」葉天緊緊抓著自己的背包。
「我和他一起的,我跟你去……」讓葉天沒想到的是,那個叫岑靜蘭的女孩居然站了出來。
「你們兩個一起的是吧?嗯,你,還有你們幾個,都跟過來……」老楊看了岑靜蘭一眼,把和葉天同一個座位的幾個人都叫了起來。
第七十二章通緝犯
穿過四五節車廂,跟著幾個乘警和列車的工作人員,葉天等人來到了軟臥車廂。
在兩個乘警的看護下,一個工作人員找了個急救包,幫受傷的那個人包紮了起來,而葉天和岑靜蘭等人,則是被分開在幾個單獨的車廂裡接受詢問。
「說說吧,怎麼回事?」老楊拿著個本子,開始詢問起事情的經過。
「警察叔叔,我……我是今年的大學生,這是我的錄取通知書,剛才那……那個人想搶我的錢……」
葉天一臉緊張的把包裡的錢和華清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都取了出來,想了一下之後,又把晚上包裡的錢撒在地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葉天,江蘇人,哎呦,還是華清大學啊……」
看完葉天的錄取通知書,老楊對葉天的話又相信了幾分,在這個年代人的潛意識裡,能考上大學的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孩子,更不要說是考上華清大學的學生了。
「那人臉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把葉天的錄取通知書放在一邊後,老楊追問道,關鍵是那人被打的忒慘了,老楊真的很難相信這個學生能下這麼重的手。
「警察叔叔,我剛才想去上廁所,走到那個人身邊的時候,他……他突然要搶我的包,我包裡有七八千塊錢學費呢。
當時我一著急,就推了他一把,然後又拉住他的肩膀往檯子上撞了一下……」
葉天一邊說話,一邊比劃了個動作,他知道那人傷在面部,僅僅是推一把,不可能像現在一般滿臉桃花開的。
「就只一推一拉?你用了多大的力氣啊?」
聽完葉天的講訴後,老楊有點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葉天的手,要知道,剛才列車上的醫務人員說了,那人的鼻樑幾乎全碎掉了,就算能治好,以後臉上也會塌進去一塊。
「我也不知道,當時很害怕,好像推在了他的頭上吧?列車還來回晃了一下……」
葉天知道,事情前後講的是越詳細越好,但是事情經過就不必說那麼多了,反正當時車上的人都睡的迷迷糊糊的,沒有誰看到自己的舉動。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楊臉上露出幾分釋然的神色,如果當時列車在減速的話,的確會晃動比較厲害,加上葉天推攘的動作,倒不是不能解釋那人臉上的創傷。
「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我還要上大學呢……」
葉天臉上所露出的擔憂害怕的表情,讓老楊認為自己再嚇唬這孩子,簡直就是不人道了,當下很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葉天同學,只要你剛才所說的都是事實,那就沒事的,嗯,你在這裡等一下,先不要出去……」
交代了葉天一聲後,老楊轉身走出了這間軟臥,以他的經驗來看,葉天並沒有說謊話,那麼現在的工作重點,就是要查清那個持槍人的身份了。
「嘿,因禍得福了,不用坐硬板凳了……」
老楊出去後,葉天嘿嘿笑了笑,把背包往旁邊的床上一仍,躺倒就睡了起來,單人一個軟臥包間,葉天可從來沒享受過這待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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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打我,你們幹嘛把我抓起來啊?還有沒有天理了?」
就在葉天呼呼大睡的時候,在車廂另外一頭的軟臥裡,卻爆發出了爭吵聲,被拷在床頭的那人一臉凶相的瞪著面前的幾個警察。
「叫什麼叫?搶劫還有理啦?」
一個年輕點的乘警抬手就想抽人,不過看著他那臉上還沒擦乾淨的血跡,悻悻的放了下來,問道:「姓名,年齡,家庭住址!」
「搶劫?我沒搶劫啊?」
那人聽到小乘警的話後,明顯的愣了一下,「哥們雖然有搶劫的心思,不過……不過那不是還沒來得及行動嗎?這……這不是冤枉好人嗎?」
老楊剛好從葉天的軟臥趕了過來,從腰間拿出那把「五四」警用手槍在那人面前晃了晃,說道:「不老實是吧?說說,這槍是怎麼回事?」
「這……這槍……」
看到老楊手中的槍,那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往自己腰間看去,他剛才一直暈暈沉沉的,還真沒注意別在腰上的槍已經不見了。
「我不知道,那槍不是我的,我也沒搶劫,那臭小子冤枉我……」
交代是個死,不交代說不定還能拖上一段時間,那人乾脆眼睛一閉,對老楊等人的問話置之不理起來。
這人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啊,走南闖北跑了那麼多的地方,幹了那麼多次活,警察都拿他沒轍,誰知道這次不過是起了個念頭,竟然就栽到一個毛頭小伙子身上了。
「不說是吧?有你掉眼淚的時候……」
這樣的人乘警們見得多了,當下留了兩個人在軟臥裡看管,老楊幾個人退了出來,守在列車上的傳真機旁,等待局裡反饋回來的信息。
而且全國的警用手槍都是有槍號的,這人拿的「五四」手槍只要不是境外進來的,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相關的信息。
「裘峰,二十八歲,西北XXX市人,一九九三年殺害駐地民警搶得槍支後在逃,九四年在西安搶劫犯罪中殺害四人,重傷三人,國家A級通緝犯!」
鐵路公安系統專門有一套對全國犯罪分子的協查網絡,等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協查通報就發了過來,在那份傳真上,還有一張面目清晰的照片。
「沒錯,就是這個人,老楊,你這次立了大功了啊,五條人命啊!」
看到這份協查通報,車廂裡響起了一陣歡呼聲,幾個乘警均是用羨慕的眼光看向了那個叫楊凱鈞的同事,毫無疑問,捉到這條大魚的首功,肯定要落在老楊的頭上了。
「這……這運氣,純粹是運氣,要說功勞,還是那個學生的功勞最大……」
老楊是個厚道人,聞言苦笑了起來,當然,老楊也知道,這功勞絕對是他的跑不掉了,而葉天最多只能給安上個協助乘警抓獲犯罪分子的名義。
不過這事情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簡單的一樁搶劫案,竟然能引出國家A級通緝犯,真真是一張餡餅從天上砸到了他的頭上。
這一夜注定有很多人都無眠了,不說回到了車廂內的岑靜蘭幾個人睡意全無,討論了一夜剛才發生的事。
就連老楊也是幾次三番的來到葉天那個軟臥包廂,想進去說句話感謝的話,不過聽到裡面香甜的打鼾聲,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
至於葉天,則是舒舒服服的一覺睡到了天亮,伸個懶腰拔腿就想走人。
他心裡可沒有任何的負擔,雖然昨兒那舉動都夠得上是重傷害了,但是也要看傷的是什麼人,那小子就是再慘十倍,都不會讓葉天受到任何牽連的。
「楊叔叔,不用了,我坐校車去學校就行了,真的不用了,謝謝您啊……」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火車到達北京站後,葉天一臉真誠的拒絕了老楊要開車送他去學校的建議。
不過葉天還是記下了老楊的拷機號,警察叔叔可是拍胸脯說了,以後只要葉天坐這條線的火車,軟臥免費。
第七十三章關心
「這就是北京啊?!」
從工作人員辦公區走出來後,葉天回頭看著那領袖親手書寫的「北京站」三個大字,心裡不禁有些感慨,他知道父親有多麼想重新回到這塊土地上。
從這裡往東步行三公里,再拐個彎走上兩百米,就是葉天從小嚮往的北京了,昨兒臨來之前,葉東平和兒子最少說了不下於十遍,葉天能看出來父親那種深深的眷戀。
「哎,小伙子,去哪兒啊?上車,哥們的面的車在外面候著您呢……」
「咳,小伙子上我的車,剛買的夏利,比他的面的有檔次……」
「說什麼呢,孫子,有本事買桑塔納去啊……」
葉天剛一出來,幾個出租車司機就圍了上來,只是還沒等葉天開口說話,幾人倒是先幹上了,看的葉天目瞪口呆,敢情偉大首都也有拉客的啊?
葉天不知道,在現在的北京城,面的車雖然已經逐漸要被夏利所取代,但是被稱之為「黃蟲」的面的還是滿北京都是,您要是站街頭一招手,保準四五輛同時停到面前來。
一來生意難做,二來有些不忿被夏利或者桑塔納之類的車搶了生意,開這幾種出租車的司機要是遇到了一起,少不得要鬥下嘴皮子。
看到幾人吵得臉紅脖子粗的,葉天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開口說道:「咳咳,幾位大哥,我是學生,剛從外面旅遊回北京,有校車接的……」
如果從根上論起來,葉天也算是北京人,雖然從未在北京生活過,但他那一口京片子要是說出來,一準能讓老北京都抓瞎,葉天這幾句話一出口,那幾個人頓時停住了爭吵。
「嘿,搶了半天敢情是北京人……」
「得,哥幾個散了吧,這人丟的……」
「哪個大學的?校車都在那邊呢,過去就能看到……」
幾個人自嘲的笑了笑,和剛才出現的速度一樣快,轉眼就消失在了葉天面前,不過最後走的那人挺厚道,給葉天指明了大學校長所在的位置。
「北京大學,北京電影學院,中國戲曲學院,華清大學!」
按照那人指的方向,葉天沒走幾步路,就發現了一排大巴停靠在哪裡,在每輛大巴車前面還有張桌子,桌子後面有個條幅,寫明了各自學校的名稱。
此時在每個桌子前都站了不少人,因為這幾天正好是新生報到的時間。
不過相比別人的大包小包加被褥,葉天的行李未免太簡單了點,是以走過來的時候也沒什麼人向他打招呼。
葉天也不著急,靜靜的站在華清大學那個點的桌子旁,過了大約十多分鐘後,他身前的人都已經上了車,葉天才拿出了錄取通知書,「我是今年的新生,能上車嗎?」
「葉天,建築系,可以,可以上車,歡迎您,新同學,哎,你的行李呢?」
站在桌子後面負責登記是個大三的男生,旁邊有還專門幫新同學拿行李的師兄,看了下葉天的錄取通知書後,就準備幫葉天拿行李,這一看才發現,敢情葉天什麼都沒帶啊?
「這就是啊……」葉天揚了揚手裡的背包。
「好吧,上車吧,這一車快滿了……」
雖然感覺葉天有些另類,但是不帶行李的新生也不是沒有,那人伸手給葉天指明了校車。
「葉天,等等……」正當葉天準備上車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喊聲。
「嗯?靜蘭姐?」葉天回頭一看,停下了腳步,話說在火車上別人可是對他挺照顧的,卻是不好裝作不認識。
「葉天,我們在出站口等了你好一會,趙經理差點又進去找你了,你倒是好,不聲不響的跑這裡來了……」
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剛才一路小跑累的,岑靜蘭說話的時候,胸前如波濤般起伏著,那張沒有任何粉黛的臉上現出一絲紅暈,加上牛仔褲勾勒出來的修長雙腿,頓時把旁邊的幾個男生給看呆了。
「咳咳,靜蘭姐,我在裡面又做了一些筆錄,出來的晚了,還以為你們都走了呢,實在是對不起……」
相比那幾個老生,葉天的表現要正常多了,道歉時那一臉誠懇的表情,讓岑靜蘭也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我們昨天擔心了好久,問了幾次說你沒事才下車的……」
說完這番話後,岑靜蘭的臉色更加紅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葉天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會流露出關心的情緒來,話說她對自己親弟弟似乎也沒有這麼上心過啊?
「靜蘭姐,我沒事,謝謝你們的關心……」葉天臉上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讓人看得十分舒服。
「純淨,對,就是純淨……」
岑靜蘭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眼前的這個大男孩身上又一種十分純淨的氣息,就像是嬰兒一般,忍不住讓人想多親近一番。
要是葉天知道岑靜蘭此時的想法,也會誇這女孩冰雪聰明的。
岑靜蘭猜的沒錯,葉天身上之所以有這種氣息,一來是常年練習導氣術,追求的就是返璞歸真,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
葉天雖然功夫遠不如老道,但十多年下來,身上的氣息也十分純淨。
第二就要說到葉天的術法傳承了,看相算命,先不管是有真本事還是江湖騙子,首先必須要取信於人,否則後面再誇誇其談也甭想讓別人掏一分錢。
葉天遊歷八年所最大的一點收穫就是,即使他滿嘴胡說八道,那臉上的表情都會讓您認為這小伙子言真意切的。
所以這兩者結合起來,就連在鐵路上干了十多年的老乘警都看不出任何破綻,就更不用說也就是比葉天不了多少的岑靜蘭等人了。
「靜蘭姐,您看,這車快開了,我……」
葉天看了看圍在自己身邊的幾個老生,還以為他們是想讓他快點上車呢,渾不知自個兒說出這話之後,那幾個老生恨不得上來摀住他的嘴。
「嗯?你……你上的是華清大學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岑靜蘭這才注意到,葉天竟然站在華清大學的報道點處,不由吃了一驚,敢情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男孩,考上的居然也是這座在全國都是首屈一指的名校。
第七十四章低調
「這女孩是電影學院那邊的吧?」
「沒錯,我剛看到她上了那邊的車又下來的……」
「這小子是誰啊?這麼牛,讓電影學院的妞追過來啊……」
「是啊,這可是未來的大明星呀,回頭去學校要和認識下這個新生,說不定就能結識個電影明星呢。」
葉天在和岑靜蘭說著話,那幾個老生也聚在一起竊竊私語,這華清大學的學生雖然都是天之驕子,但也有君子好逑一說,剛才在接待新生的時候,眼睛可沒少往電影學院那邊瞅。
這也不怪他們,不光是這些學校的老生,就是周圍來往的路人也是盯著那邊看,沒辦法,雖然電影學院招生的人少,但個個都是俊男靚女,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百。
「靜蘭姐,我要上車了……」
「小葉,真的是你啊,哎呦,阿拉剛才可擔心壞了,你是來找我們的吧?」
葉天可不想站在這裡被人觀看,正準備向岑靜蘭告辭的時候,忽然車上傳來的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是陳阿姨啊?」
葉天抬頭一看,不禁笑了起來,他就知道肯定躲不過去的,當下說道:「陳阿姨,謝謝你們,我沒事的,對了,您要送於子陽同學去學校嗎?」
「對啊,華清大學就是好,學校裡還有招待所,阿拉準備住幾天再回去……」
聽到葉天的話後,陳阿姨不自覺的又賣弄起華清大學學生母親的優越感來,不過倒是沒有什麼惡意,純粹是一個母親對於兒子的驕傲,書迷們還喜歡看:。
見識過葉天的低調,再看到陳阿姨賣弄的神情,岑靜蘭第一次為自己這上海女人的身份,感覺有些丟人了,連忙出言說道:「陳阿姨,他也是華清的學生,和你兒子說不定就是一個系的同學呢……」
「小……小葉也是華清的學生?」
聽到岑靜蘭的話後,陳阿姨的一張嘴頓時張大了,原本白皙的面龐像是開水鍋裡的大蝦一般,瞬間紅了起來。
在火車上的時候,陳阿姨就不斷吹噓兒子的厲害,好像沒考上華清的學生都不是好學生一樣,可是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話不多但挺討人喜歡的少年,竟然也是華清的學生。
相比自己兒子的木訥不通世故,葉天的成熟根本就不用多說了。
更為關鍵的是,別人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都懂得「低調」二字,自己卻在那裡吹噓不已,陳阿姨頓時感到自己這四十多年真的是白活了。
看出了面前陳阿姨有些難堪,葉天連忙說道:「陳阿姨,我考的是建築系,於子陽同學是計算機,他那個要難考多了,所以……我就沒好意思說……」
跟著師父這麼多年,葉天懂得很多道理,就像現在這件事,如果自己不說出上面這番話,那面前的這個女人說不定就會惱羞成怒記恨在心。
雖然葉天不怕得罪人,但是不管在學校社會還是江湖,多一個朋友總比多個仇人要強得多,因為朋友可能不會幫你忙,但仇人絕對有機會就會壞你的事。
就像是三國關羽當年敗走麥城,如果不是當年他無意中說不可立義子為繼承人,而被劉封記恨,不肯發兵援救,直接導致了關羽的死亡,其他書友正常看:。
其後因為沒有發兵援救關羽,劉封也被劉備賜死,所以一句無心之語,就惹出了這麼大的風波,以葉天的心性,是絕對不會給人以記恨的機會的。
「唉,你這孩子真懂事,來,阿姨給你拿包,咱們上車吧……」
如果換成一個人說這話,或許會給人一種顯擺的感覺,不過從葉天嘴裡說出來,卻是顯得特別的真誠,聽到他的話後,陳阿姨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謝謝阿姨,我自己拿就行,靜蘭姐,我們先走了啊,以後有機會去找我玩……」
葉天笑著擺了擺手,轉身就要上巴車,卻不料又被岑靜蘭給拉住了,「葉天,這是我的傳呼號,有時間給我打傳呼,我帶你去逛北京城……」
「好的,靜蘭姐再見……」葉天接過那張紙條,坐到了大巴車上,很「靦腆」的對著周圍笑了笑,卻是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不是葉天不喜歡女人,也不是岑靜蘭不漂亮,而是葉天很少主動去結識人,長這麼大,能和葉天稱得上是朋友的,絕對不超過一個巴掌。
葉天的這個習慣也是和師父有關係的,老道和葉天在一起的時候,經常念叨從事他們這一行的人,基本上都是會五弊三缺犯其一。
所謂五弊三缺,不外乎「鰥、寡、孤、獨、殘」,而三缺就是「錢,命,權」,老道無子女承歡膝下,所犯的就是個「獨」字。
這些年來葉天對於腦海中的「術藏」之法,幾乎已經完全融會貫通,各種術法信手沾來,也極少再有反噬的情形發生。
但是葉天卻始終無法找到形成這種術法的軌跡所在,是以對老道所說的這些代代相傳的話,也不得不信,他少交幾個朋友,說不定日後就少禍害幾個人呢。
「沒天理啊,怎麼就沒人給咱們傳呼號?!」
等到大巴車開走後,華清大學報到點傳出一陣悲呼聲,為嘛哥幾個向旁邊拋了一天的媚眼換來的都是白眼,這新生就主動有人倒貼給傳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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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國之都,風水地氣濃郁厚重,每棟建築都有其獨到之處啊……」
坐在大巴車上,葉天打量著窗外的景色,雖然沒有動用堪輿方術,葉天也能看出這四九城的不凡之處,當年明元朝入主中原和朱棣定都的時候,必然有高人指點。
當車子駛入到華清園後,葉天的思緒也隨之飄了回來,看著往昔的皇家園林,今日的國內最高學府,葉天知道,他將要在這裡度過五年的求學生涯了。
由於華清園佔地足有6000多畝,各個院系之間相隔甚遠,每個院系都單獨設立了本專業的迎新點,所以大巴車圍著校園開了一圈,在各個迎新點將新生們放了下去。
「父親當年或許也在這裡停留過……」下了車後,葉天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才向設立在操場邊上的迎新點走了過去。
第七十五章調戲
「這位新同學,請問你是哪個系的?」
葉天還沒走到操場那一排報名點,就被一個熱情的老生給攔住了,華清有著悠久的迎新傳統,大三的老生必須在入學那天幫助新生,這一代代已經傳下來很多年了,其他書友正常看:。
「我是建築系的……」
葉天抬頭往那排報名點看了一下,敢情好幾個系院都是在這裡迎接新生的,當新生在這裡報道之後,都會有個老生帶著他們去系館辦理入學手續,領取宿舍鑰匙等等。
聽到葉天的話後,面前那個似乎是個學生幹部的老生馬上回頭喊道:「鄭書亮,你們建築系的……」
「哎,生意來了,王大主席,謝謝您啦……」
隨著喊聲,從一排桌子後面跑出一個二十出頭的大男孩,嘴裡還嘀咕道:「今兒一上午了,才接到五個人,環境工程系都來了四五十個人了,就是新聞系也有十幾個了啊……」
葉天耳尖,聽到那個叫鄭書亮的話後,笑了笑也沒說什麼,跟著他來的桌前做了一個簡單的登記。
其實華清大學本就是理科工科出名,想學文科或者建築類別的人,一般都會報考北大或者是同濟,由此也有北方華清南方同濟的說法。
當年由於種種原因,葉東平並沒有從華清畢業,葉天報考華清,更多的是顧及了父親的想法,想為父親圓一個夢而已。
不過當初選擇專業的時候,葉天也撓頭了很長時間,他倒是想去學周易,但數遍全國的高校也沒這門課程,華清大學當然也不會有了。
至於父親建議的什麼計算機、信息工程等熱門專業,葉天壓根就沒考慮,他可不想在日後從事自己絲毫都不感興趣的工作,其他書友正常看:。
最後考慮再三,葉天就選擇了建築設計的專業,別管怎麼說,中國古今建築,多多少少總是脫離不開風水的因素,也算是和葉天學了十多年的知識沾點邊吧。
「葉天同學是吧,我叫鄭書亮,是建31的學生,這就帶你去辦理入學手續和宿舍的安排,有什麼問題你問我就好了……」
那位王主席給葉天安排的這個老生很是開朗,雖然迎接的不是美女,但表現也足夠熱情,伸手就接過了葉天肩膀上的背包。
「好的,謝謝鄭學長……」
葉天見到旁邊都是老生在幫新生拿東西,當下也沒推辭,跟著鄭書亮後面,就準備去自己的系館,不過剛剛走出兩步,葉天的腳步就站住了。
「葉天,怎麼了?咱們快點辦完手續,你好能拿飯卡吃飯啊……」
已經走出了十幾米的鄭書亮,一回頭看到人丟了,連忙跑回去拉了葉天一把,不過他那一米七出頭的個子,顯然拉不動一米八多的葉天。
「咦,是在看校花啊?」
順著葉天的目光看去,鄭書亮臉上不由露出壞笑,用胳膊捅了下葉天,說道:「這個你就別指望了,她可是咱們華清數得上的美女,而且比你還大一屆,你要喊學姐的……」
「新聞系的?」葉天扭過頭問道。
「對,咱們華清就新聞系美女最多,哎,你不會是真的吧?」
鄭書亮剛點過頭,就發現葉天竟然向新聞系招生點的桌子走去,不由吃驚的張大了嘴,現在的新生自信心居然這麼強了嗎?
捫心自問,鄭書亮自個兒入學那會,和學姐說聲話都會臉紅半天,更不要湊過去套近乎了,那似乎是老生對新入學的女生才能幹的事情,書迷們還喜歡看:。
「蓉蓉,這個你記錯了吧?今年新聞系怎麼這麼多男生啊?」
剛剛過去一波報名的熱潮,於清雅正在清對著名單,本來迎新應該都是大三的學生做的,不過新聞系相對人數比較少,只能把她們這些大二的女生都拉來了。
當然,為了照顧美女,她們只需要坐在這裡接待就行了,幫忙拿行李指點新生辦理入學手續這樣的事情,自然有男生們幫忙,話說學校可沒有規定不是本系的學生就不能幫外系接待新生的。
不過不管是幫忙的老生還是入學的新生,總是在想方設法和於清雅多說幾句話。
接待了一上午,她也感覺有些累了,乾脆低頭核對起名單來,懂得這信號的人自然就不會來騷擾她了。
「學姐,俺有個問題想向你咨詢下,中不?」一個河南口音在於清雅耳邊響了起來。
於清雅也沒抬頭,直接說道:「什麼問題,說吧……」
倒不是於清雅不想熱情一點,關鍵是剛才態度挺熱情的,那些新生一個問題就能咨詢上半個小時,還有老生在旁邊打岔,她實在撐不住勁了啊。
「學姐,廁所在哪你在知道不?俺這會都憋死了,再不去不行了啊……」
那個河南話口音的問題,讓於清雅手中的筆尖突然一顫,把下面的紙都給劃破了,她真沒見過這麼無聊的人,操場上站滿了男生,這人非要找自己一個女生來打聽洗手間在哪裡?
「右面五十米左拐……」咬了咬牙,於清雅右手往旁邊指了一下。
「哦,謝謝學姐,那俺上廁所去了……」
當於清雅回答完之後,看到那下半身穿著牛仔褲的男生似乎要離開,這才鬆了口氣,怎麼這樣沒情商的人也能考上華清啊?
「學姐,俺……俺還有件事……」
誰知道那人往右邊走了兩步,身體突然又轉了回來。
「什麼事?」於清雅狠狠的在本子上畫了個叉。
「學姐,俺家裡窮,兩天沒吃飯了,俺爹說,漂亮的女孩心眼好,你……你能不能借俺五塊錢買個麵包吃啊?」
「什麼?!!!」
聽著對方那十分明顯的鄉音,於清雅再也忍受不住了,身體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這裡好像是華清大學,不是要飯乞討的地方吧?
再說了,華清是有獎學金的,不至於讓已經錄取了的學生幾天都吃不上飯吧?而且周圍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問自己借錢?
不光是於清雅,就是周圍的那些學生,也都傻了眼,這新生身上穿的雖然不是名牌,但也乾乾淨淨,哪裡像是幾天吃不上飯的人?
「調戲」,所有人的心頭都冒出了這兩個字,絕對是**裸的調戲,而且還是學弟調戲學姐,這在華清歷史上貌似還是頭一遭吧?
第七十六章新聞【三更求推薦】
「牛人啊!」
「這哥們真牛,第一天報道就敢調戲校花?」
「哪個系的?以後要找他取取經啊,就憑這厚臉皮,即使泡不到校花絕對也能泡上個系花了……」
周圍看到這一幕的學生,無不是驚訝的張大了嘴,雖然有苗條淑女君子好逑之說,但如此有勇氣的新生,他們還真是第一次的見。
在和眾人一起驚愕了半天之後,鄭書亮最先反應了過來,一把拉住葉天,說道:「葉天,你……你幹什麼啊?於清雅同學,他……他坐火車還沒睡醒,您別在意啊……」
在大學裡,不管是校花還是美女,總是會受到眾人呵護的,華清大學的美女尤其高傲,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於清雅面前吃癟了,鄭書亮這是不想讓葉天太受打擊。
不過讓鄭書亮沒想到的是,於清雅似乎根本就沒聽到他的話,而是一直在看著自己身邊的葉天,那眼神,似乎……憤怒中還帶著一絲驚喜。
「葉天!你又捉弄我,我……我和你拼了!」
讓等待觀看火山爆發的眾人沒想到的是,在人前雖然稱不上是冰山美女,但也很少對男生假以顏色的於清雅,在發了一會呆之後,突然從桌子旁邊繞了過去,張牙舞爪的沖那個新生撲了過去。
「嘿嘿,玩笑,玩笑,清雅,你越來越漂亮了啊……」
葉天站在那裡,臉上帶著微笑,也不躲閃,任由於清雅的小拳頭落在了身上,在葉天的腦海裡,好像時光又回到了十年前,一對小兒女在破舊的鄉村校園裡打鬧一般。
雖然時光不再,周圍的環境也變了,但是眼前的少女依然,甚至那種被捉弄後的表情都是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於清雅停住了手,氣鼓鼓的說道:「葉天,你說話不算數……」
「我怎麼說話不算數啦?」
葉天笑問,他發現於清雅的個子比幾年前長高了許多,配上那雙高跟鞋,居然顯得不比自己矮上多少,不過從精緻的五官輪廓上,還是可以看出當年小女孩的影子。
「你說的要考華清,怎麼我都考進來了,你卻……」
於清雅這一年多心裡可是一直充滿了怨念,為了信守兒時的那個承諾,她考進了華清大學,但是翻遍去年的新生名單,她也沒有發現葉天的名字。
「我不是考進來了嘛……」
葉天看著氣鼓鼓的於清雅,小聲說道:「你知道的,我人笨學習又不好,還留了一年級,給個機會你做學姐還不行嗎?」
葉天話聲雖小,但旁邊還是有不少人聽到,頓時一個個都翻起了白眼,這小子真是能忽悠。
華清大學是什麼地方?那是全國各省市高考狀元才能進來的,如果按照葉天所說,留級複習一年就能考上的話,估計每年就沒有參加高考的人了。
「油嘴滑舌,和當年一個德行……」
於清雅被葉天說的笑了起來,那如同一朵打開的芬芳百合般的笑容和潤紅的臉上所散發出的青春活力,看的眾人均是眼前一亮,直感覺要是有個美女對著他們如此一笑,那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於清雅和葉天說著說著話,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原本吵雜的報名點,怎麼突然寂靜了下來呢?
往四邊一看,於清雅頓時俏臉緋紅,敢情在這小操場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招搖,太招搖了……」
葉天也發現了這一點,不過見到兒時的玩伴,剛才實在是忍不住想逗逗她,但是搞得被眾人關注,卻不是葉天的初衷。
想到此處,葉天連忙拉了一把身邊正在發呆的鄭書亮,說道:「學長,咱們去辦手續吧……」
「啊,走……走,去辦手續……」鄭書亮被葉天這一拉,回過了神來。
「葉天,你別又想跑,我帶你去辦手續!」於清雅一把拉住了葉天,「蓉蓉,我帶同學去辦手續,你幫忙看著點啊……」
三、四年前的時候,葉天曾經去過一次上海,不過送給於清雅一個小玩意後,就借口出門轉轉,這一轉就是幾年沒見,於清雅可不想讓葉天再跑掉。
「這……這是美女倒貼啊?」
「是啊,這倆人是什麼關係?」
「還用問嗎?肯定是一對,而且估計還是青梅竹馬那一類的……」
「快,去校報爆料啊,校花與新生的故事,九五華清第一大新聞呀!」
還沒等葉天幾人走出操場,後面就像是點燃了的火藥桶,轟然炸響了,校花追新生,那新生居然還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這簡直就是絕佳的新聞啊。
學校裡的包打聽們更是圍住了剛才和葉天說過話的學生會幹部,殊不知那廝正鬱悶呢,自己堂堂一大四學生會主席都沒和校花說過幾句話,竟然被一新生給搶先了。
「葉天,你怎麼還那麼壞啊?」
聽到身後傳來的議論,於清雅臉上的紅暈一直都沒消退下去。
其實她剛才見到葉天時的反應,並沒有多少男女之情,只不過是見了兒時最重要的夥伴,和那一段回憶中的主人公,一種下意識的反應而已。
不過現在聽到那些議論,於清雅心裡卻是怎麼都平靜不下來了,兒時心中葉天的影子,和幾年之前所見到的那個少年葉天,再加上現在身邊的葉天,慢慢的重合了起來。
於清雅竟然發現,無論是哪個時期的身影,居然都在她心裡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也包括現在只見了不到五分鐘時間的葉天。
葉天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見於清雅就想捉弄她,不過他也知道事情不能做的過了,當下笑著說道:「學姐,我真的餓了,等會報完道,你要請我吃飯啊……」
「好,葉天小學弟,一會學姐請你吃飯……」
葉天這一聲學姐喊的於清雅眉開眼笑,話說自己那會可是被葉天欺負的不行,現在居然成了自己的學弟,豈不是給了自己欺負他的好機會?
「這……這什麼人啊?竟然要美女請客……」
聽到二人的對話後,跟在旁邊的鄭書亮同學心裡頓時打起了抱不平,話說只要於清雅點頭,要請她吃飯的人能從華清排隊排到北大去。
第七十七章請客
「這裡是4000錢,老師您數一下……」
相比九二年左右,華清大學的學費要貴上一倍多了,一學期吃飯住宿加學費,省著點花差不多也要五六千塊錢的。
「葉天,你身上怎麼帶這麼多現金啊?」
見到葉天隨手從包裡掏出了一疊錢,把辦手續的老師和鄭書亮都嚇了一跳,這年頭大多都是家長陪著來的,讓孩子一人拿這麼多錢的情況真的很少見。
「我爸比較忙,再說也沒人偷我這個窮學生……」葉天笑了笑,將錢遞了過去。
「裝什麼啊……」
於清雅在旁邊撇了撇嘴,她可是知道葉天有錢沒錢的,話說三年前見葉天那次,那會年齡不過才十四五歲的葉天,隨身就帶著好幾千塊錢了。
不過於清雅並不知道,老道每次和葉天遊歷回山之後,都會將沿途幫人看相算命所賺到的錢無記名的給捐獻出去,所以葉天這些年雖然沒少賺錢,但現在還真不怎麼寬裕。
見到葉天雖然拿了飯卡,但就是只交了辦卡的錢,卻沒往裡面充值,於清雅不禁奇怪的問道:「葉天,你怎麼不給飯卡裡面充值啊?」
「呃,那就充兩百吧……」
葉天又拿出兩百塊錢遞了過去,這兩百塊錢其實也就是裝個樣子,他總不能說自己飯量太大,怕在食堂吃飯嚇到別人吧?
在經過了火車上那事之後,葉天就決定在校外找個小飯館,和他們談好一個月多少錢,然後將吃飯的問題包給他們,這樣一來身體所需的營養能保證,二來也不會再被人圍觀了。
葉天還準備自己買個電爐,有時間的時候在宿舍裡煲點藥膳吃,話說老道傳給他的幾種藥膳秘方,可都是當年清宮裡流傳出來的,se香味絕佳。
至於學校讓不讓使用電爐,葉天倒是沒考慮,反正他高中三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和老師以及宿舍管理員的鬥爭經驗十分豐富。
在鄭書亮的幫忙下,葉天的入學手續辦理的很順利。
當然,身邊的美女也使得辦手續的導師變得很好說話,並且還分給了葉天一間四個人的宿舍,相比別人都是六七個住在一屋,葉天這是享受研究生的待遇了。
鄭書亮為人很細心,拿到宿舍鑰匙後,發現葉天除了一個背包什麼都沒帶,於是說道:「葉天,你還沒買被褥吧?要不要我帶你去學校的商場?」
「好,那麻煩學長了……」
葉天點了點頭,對跟在身邊的於清雅說道:「清雅,要不你先回去,等我收拾好了中午一起吃飯?」
雖然說有個美女跟在身邊,的確很是賞心悅目,但是別人看美女時和看自己時兩種完全不同的目光,讓葉天同學很是吃不消,那一個個眼睛裡都泛著綠光啊。
於清雅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又沒開學,我和你一起去……」
見到於清雅要同行,最高興的莫過於鄭書亮了,他雖然沒對這校花級美女起什麼心思,但是新聞系美女多啊,如果能通過於清雅認識那麼一個,那這五年大學也沒算白讀。
華清大學內的商場,整個就是一個後世雛形的超市,從方便面衛生巾塑料盆到涼席被褥應有盡有。
「學姐大人啊,能用就行了,還挑什麼啊?」
葉天買東西向來簡單,一排走過去,想要什麼直接就拿在了手裡,倒是於清雅不厭其煩的幫他挑揀著,還時不時詢問下葉天的意見。
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不滿的說道:「你們男人怎麼都是粗心大意的啊,這掃把桿子都裂了,拿回去要是斷了呢?」
「好,好,您說的對,這個好……」
葉天雖然年紀小,而且師父也是個老道,但「小和尚下山遇老虎」的故事可沒少聽過,深知好男不和女斗的道理。
不過葉天那敷衍的態度,連旁邊買東西的學生都看出來了,均是側目不已,這新生是誰啊?身邊跟個美女幫忙選東西不說,竟然還愛答不理的。
「葉天,這天已經很冷了,你怎麼還買涼席啊?」見到葉天選了一張竹蓆,卻是不買被褥,於清雅不禁奇怪的問道。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我習慣睡涼席了,天冷點再買吧……」
葉天所修習的導氣術,對身體內氣血的增長很有很幫助,他雖然年齡不大,但氣血之旺盛,就連一些練習外門功夫數十年的人都比不上他。
雖然此時還達不到寒暑不侵的程度,但是這麼多年來,葉天四季都是洗的涼水澡,就沒進過一次澡堂子,冬天也就是一chuang薄被就過來了。
「凍死你活該……」見到葉天不領情,於清雅氣呼呼的嘟囔了一句.
剛買好東西走出商場,於清雅的身上突然傳出一陣電話鈴的聲音,頓時又引來一陣關注,這年頭用手機的人,可都是非富即貴啊。
對于于清雅有手機,葉天倒是沒怎麼在意,以前的於浩然老師,現在在上海灘都算是風雲人物了,他的女兒有個手機還不是太平常不過的事情?
「喂,蓉蓉啊?馬上就好了,我們去外面吃飯,好,我馬上去學校門口……」
於清雅從隨身背著的包裡拿出了一款很「小巧」的翻蓋手機,說了幾句之後就掛上了電話,吐了吐舌頭,說道:「咱們快點把東西放到宿舍,去吃大餐,鄭學長,一起去啊……」
「葉……葉天同學,我……我就不去了吧?」
鄭書亮聽到於清雅的話後,有些遲疑的說道,如果真去吃飯的話,總不能讓女士和新生掏錢吧?
倒不是他小氣不肯請客,關鍵是看到於清雅那派頭,萬一這一頓要把一學期的生活費吃沒了怎麼辦呀?
「去吧,鄭學長,學姐可是打電話叫了美女啊……」
葉天倒是想拉著鄭書亮一起去,雖然和他也不是很熟,但和兩個女人一起吃飯,有個做擋箭牌的肯定要吃的舒心一點。
「好,那幫你收拾完東西咱們就去,我知道校外有一家火鍋店不錯……」聽到葉天的話後,鄭書亮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話說那個叫蓉蓉的女孩雖然不如於清雅漂亮,但在華清而言,絕對也算得上是美女,值得自己去啃一學期方便面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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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飯量
「葉天,上車,我帶你吧……」
葉天把東西放到空無一人的宿舍後,鄭書亮不知道從哪裡搞了輛破自行車,正在宿舍門口狂搖著車鈴鐺。
「好,謝謝學長……」葉天也沒客氣,直接跳到了後座上。
「葉天,我比你大幾歲,別喊什麼學長了,以後叫鄭哥吧,在大學裡沒自行車是很不方便的,回頭我帶你去買輛二手的……」
為了在剩下的兩年裡解決個人問題,鄭書亮感覺很有必要和葉天搞好關係,話說沒認識葉天的時候,新聞系的美女何時正眼瞧過自己啊?更不要說在一起吃飯了。
「行,那謝謝鄭哥了,回頭我也買一輛……」
葉天點了點頭,他也發現了,在華清園要是沒輛自行車,根本連課都上不了,打個比方說,第一節課是在華清學堂,第二節就要去主樓,說的誇張一點,如果跑過去的話,人到了估計課也結束了。
「於清雅,讓咱們兩個美女在這裡等,他們太過分了吧?」
在華清園的一個側門處,於清雅和衛蓉蓉各自推著輛自行車等在那裡,開始還好,不過被來來往往的學生看多了後,衛蓉蓉就有些不耐煩了。
「對了,清雅,你那小情好逗啊,說說你們怎麼認識的?」
衛蓉蓉忽然話題一轉,扯到了葉天的身上,今兒上午發生的那件事,可是快讓她把肚皮都笑疼了,她還真沒見過這麼蔫壞的男生。
聽到衛蓉蓉的話後,於清雅大急,連忙說道:「什麼小情,我和他也是同學,你別亂說話啊,葉天……葉天很厲害的……」
想到葉天穿著道袍一副小神棍的樣子,於清雅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葉天是不是還動不動的就要給人看相算命。
「哎呦,清雅,怎麼笑的那麼風騷啊?敢情你們還是青梅竹馬呢,給我說說,你們接過吻嗎?」
和性子有些內斂的於清雅不同,衛蓉蓉可是正宗的北京人,加上被家裡寵的厲害,整個就一小辣椒脾氣,那張嘴是什麼都敢說。
「死丫頭,亂說什麼呀,我掐爛你的嘴……」於清雅終於受不了衛蓉蓉的毒舌了,兩個女孩在校門口打鬧了起來,孰不知卻讓許多路過的男同學大飽了眼福。
「葉天,你來了啊,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的同學衛蓉蓉,也是我的好姐妹,蓉蓉,他是葉天,這位是鄭學長……」
正打鬧的時候,於清雅看到葉天已經站在了旁邊,不禁羞紅了臉,拉著衛蓉蓉給葉天和鄭書亮介紹了一番。
「嗯,看著還蠻順眼的……」
衛蓉蓉上上下下打量了葉天一番之後,突然說道:「葉天,老實交代,怎麼把我們清雅騙到手的?我說那麼多男孩追她她都不理呢……」
「衛學姐,您說什麼啊?我和於清雅是同學啊?什麼騙到手?」
葉天一臉困惑的樣子,那表情看的衛蓉蓉心裡都有些打鼓了,「難道他們就真的只是同學嗎?」
「好了,我都餓了,快點去吃飯吧……」
於清雅在旁邊打起了圓場,她對葉天的瞭解,還停留在八年前的那個壞小子身上,知道葉天要是使起壞來,十個衛蓉蓉都不是對手。
華清大學在九五年的時候,一共有五萬多名學生,差不多是一個大型國企的數字了,雖然學生的消費能力不高,但還是養活了不少產業,在其周圍大大小小的滿是飯店。
「咱們去包間吃吧,我和這飯店的老闆慣熟的……」
鄭書亮帶的這家飯店是個四川火鍋,由於最近新生開學,有不少家長都陪同一起來的,飯店的生意很是火爆,大廳裡已經坐滿了人。
鄭書亮倒是沒吹牛,找到老闆後,很快就要了一間二樓的小包間,這讓葉天挺滿意的,他這會正感覺有些餓了,萬一在下面吃多了,又會被人圍觀。
「兩位美女,請點菜吧……」
鄭書亮很紳士的把菜單遞給了衛蓉蓉,剛才一路走來,他發現自從剛才認識了之後,這兩個漂亮女孩都不是很難相處,只是以前無法接近罷了。
「今天是給葉天同學接風,還是讓他點吧。」衛蓉蓉把菜單遞給了葉天。
「好!」葉天也沒客氣,拿著菜單點了個鴛鴦鍋底和一些青菜,然後合上了菜單對服務員說道:「再來十盤羊肉和十盤牛肉吧……」
「天啊?葉天,你……你莫非上午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兩天沒吃飯了?」
原本正和於清雅竊竊私語的衛蓉蓉聽到葉天的話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十盤羊肉十盤牛肉,這得多少人才能吃完啊?
要知道,在華清園周圍的飯店都是做學生的生意,菜的份量還是給的很足的,一盤牛羊肉就是一斤,葉天一人要了二十盤,這可整整是二十斤肉啊,別說衛蓉蓉了,就是於清雅和鄭書亮也都嚇了一跳。
當然,鄭書亮更關心的還是這些菜的價格。
一斤牛羊肉就是七塊錢,二十斤可就是140塊錢了,再加上別的配菜,恐怕今兒一頓飯最少要小200塊錢,鄭學長正盤算著腰包裡的錢夠不夠呢。
「昨天吃的不多,加上早上沒吃東西,有點餓了,嗯,今天麻煩鄭哥一上午了,這頓飯我來請……」
葉天是什麼眼力?把桌上幾人的表情看在眼底之後,頓時將他們的心理也都掌握的差不多了,他能看得出,鄭書亮的家境也就是一般,讓別人請客未免太厚道了。
葉天也不怕鄭書亮知道他能吃,至於衛蓉蓉,反正她和於清雅關係好,以後少不了在一起吃飯,沒必要在她面前裝斯文自己餓肚子。
「這哪行,葉天,今天我買單,不要搶啊……」俗話說人倒架不倒,加上葉天這話又聽得舒服,鄭學長當然要表現了一下了。
「鄭哥,給小弟一個表現的機會吧,下次,您下次再請好了……」
葉天的話讓桌上幾人都笑了起來,鄭書亮也沒堅持,不過腦子裡已經在轉悠了,這附近還有沒有再便宜點的飯店啊?
相比昨天在火車上吃東西,今兒葉天吃的就要斯文多了,不過這也是相對的,反正那二十盤牛羊肉,最少有一大半進了他的肚子。
雖然冷凍的牛羊肉涮過之後會有些縮水,但葉天這一頓最少也吃了有七八斤肉,再加上配菜和四個饅頭,直看得另外幾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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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看手相
「葉天,你……你是不是小時候沒吃過肉啊?這……這全吃完了,你……你沒事吧?」
衛蓉蓉看著被掃蕩一空的桌面還有那摞的高高的盤子,臉上已經不是驚愕,而是驚怕的表情了,生怕葉天的肚皮給撐開。
「學姐,小時候家裡窮,吃不到肉,長大了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能吃,您別笑話我啊……」
葉天「靦腆」的笑了笑,怎麼看都像個害羞的大男孩,頓時讓衛蓉蓉等人心裡泛起一種古怪的感覺,好像自己對葉天的大飯量表現出驚奇的樣子,是一件很不應該的事情。
於清雅不想讓別人看不起葉天,連忙出口說道:「蓉蓉,葉天小時候家裡不是很富裕,再說有些人天生就是飯量大,沒什麼好奇怪的……」
「那也不能像個餓死鬼投……」
衛蓉蓉見到於清雅臉上有些不高興,嘻嘻一笑,改口道:「葉天同學,請問你除了擅長吃之外,還會點別的什麼啊?」
倒不是衛蓉蓉故意針對葉天,不過見到好姐妹的「青梅竹馬」,總是要幫忙把把關吧?
雖然目前來看這個大男孩還比較陽光,脾氣也不錯,但如果別的什麼都不會,就是個吃貨的話,那未免就配不上於清雅了。
「除了吃還會什麼?嗯,生孩子我肯定是不會的……」
葉天聞言皺起了眉頭,一副思考中的模樣,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桌邊幾人同時將口裡的茶水噴了出來。
而最讓人無奈的是,葉天說話時的表情偏偏是無比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使得衛蓉蓉等人也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來配合了,一臉的哭笑不得。
葉天忽然一拍巴掌,說道:「對了,我會算命,衛學姐,您不會想讓我給算一卦吧?」
「葉天,你,你又……」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張了張嘴,卻是沒說什麼出來。
於清雅記起了小時候葉天經常偷偷拿走她的東西,然後裝著掐指一算,告訴她東西在什麼地方,搞得自己崇拜了葉天好長一段時間。
看到於清雅的表情,衛蓉蓉奇怪的問道:「清雅,他又怎麼了?不會真的會算命吧?」
於清雅沒好氣的說道:「蓉蓉,你別聽他的了,看著一臉老實相,肚子裡的壞水多著呢……」
「哎,我說於清雅學姐,咱倆熟歸熟,可不能冤枉人啊,咱可是師從麻衣神相一脈四十九代傳人,正宗嫡系第五十代傳人,江湖號稱是鐵口直斷一卦千金……」
葉天笑著打斷了於清雅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大學生都是成年人的緣故,他的身心放開了許多,和這些同學開起玩笑時,也沒有了高中時的很多忌諱。
要知道,葉天上了三年高中,除了低他一屆的胖墩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葉天精通風水卜卦之術的。
衛蓉蓉也是愛玩鬧的性子,聽到葉天的話後,把一雙白淨淨的小手遞到了葉天的面前,說道:「你就得瑟吧,吹牛都不帶打草稿的,好,本姑娘就讓你沾點便宜,給我看手相吧……」
看見衛蓉蓉很自覺的伸出了右手,葉天搖了搖頭,說道:「我看手相沒有男左女右的說法,看左手吧……」
男左女右不過是人們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其實左手是代表先天,而右手則代表後天,加上左手操作較少,不會受到後天的影響,真正懂得看手相的人,一般都會從左手看起。
「蓉蓉,你怎麼也跟著瞎胡鬧啊……」看到葉天抓住好朋友的手在察看著,於清雅心裡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煩躁。
衛蓉蓉可不知道於清雅在想什麼,滿不在乎的說道:「沒事,就讓他看,要是說准了的話,這頓飯我請了……」
「高,真高,這泡妞術絕對是無往而不利啊?回頭一定要向葉天請教下……」
坐在一旁的鄭書亮同學看到這一幕之後,眼睛立馬亮了起來,他大一的時候談了個外校的女朋友,半年都沒找到什麼理由抓對方的小手,眼下葉天的舉動,頓時讓這哥們茅塞頓開。
「哎,我說,你捏我的手和老是看手指幹嘛?看手相不是看紋路嗎?」被葉天抓住沒一會,衛蓉蓉就叫了起來。
「手掌柔軟,代表舉止高雅,氣質出眾……」
葉天看了衛蓉蓉一眼,沒等她笑出聲來,接著說道:「不過這樣的人多半個性怠惰,而且神經有些過敏……」
「你……你說什麼?!你才神經過敏呢!!!」
聽完葉天的下面半段話後,衛蓉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一把將手縮了回去,舉在面前威脅著,那雙大眼睛同時也惡狠狠的瞪著葉天,那動作頗有幾分神經質。
「葉天,不許胡說,蓉蓉哪有那樣啊……」
於清雅也跟著指責起葉天來,雖然衛蓉蓉經常幹出一些比較神經質的事情,但說到臉上,讓一個女孩怎麼能接受呢?
葉天當然不會和個女孩子去較勁了,聽到於清雅的話後,就坡下驢的說道:「對,對,可能是我看錯了,衛學姐別生氣啊。」
「這還差不多……」
衛蓉蓉的臉色好看了一點,收回了左手,說道:「神棍學弟,你還看出什麼了?」
其實自己性格怎麼樣,衛蓉蓉比誰都清楚,葉天說的沒有絲毫誇張的地方,反正從出生到現在,她沒洗過一件衣服沒有哪天早上不賴床的,絕對當得起個性「怠惰」這兩個字的評價的。
「衛學姐,說真話不會挨罵吧?」葉天笑的有些壞,看在於清雅眼中,彷彿和當年那個十歲的小男孩重合了起來。
「說假話才挨罵呢……」衛蓉蓉眼睛又瞪了起來。
「好吧,貧道豁出去了,今日就洩露一回天機……」
葉天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說道:「我觀你左手小指指甲半月缺損,恐怕你最近財運不濟,最少下個月的零花錢肯定沒有了……」
「胡說,哪有看手相看指甲的啊?再說了,我一個月的零花錢才幾千塊而已,根本不可能沒有的,嘿嘿,葉天學弟,你這次可猜錯了。」聽到葉天的話後,衛蓉蓉像是抓住了他把柄一般,嘿嘿笑了起來。
要知道,衛蓉蓉就是北京本地人,早年家裡在大柵欄旁邊有幾套房子,衛父通過出租和開飯店賺得了第一桶金,然後在前幾年蘇聯解體的時候,做了一把國際倒爺,身家是突突的往上漲。
這幾年股市大牛,衛蓉蓉的父親又把資金投了進去,現在宛然一副股市大鱷的派頭,每天賺多少自己都不清楚,哪個月都萬兒八千的零花錢甩給女兒。
所以葉天說她下個月零花錢會沒有,衛蓉蓉直接就當個笑話聽了,她老爹指頭縫裡露出來一點,也夠她每個月的吃用零花了。
第八十章同學
「是對是錯現在也不知道,得,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葉天笑了笑也沒有爭辯,掏出兩百塊錢喊過老闆接了帳,衛蓉蓉還在氣鼓鼓的瞪著葉天,既然不承認葉天所說的,當然不肯搶著買單了。
而於清雅則是比較瞭解葉天,這傢伙雖然看上去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上午的時候還大呼小叫的讓自己請客,一副小氣吝嗇的模樣。
但是於清雅知道,葉天頗有大男子主義,從十歲那次離別時葉天拿出的五張十塊的票子讓她去做衣服就能看出,他是不會讓女孩子買單的。
不過於清雅卻是不知道,如果衛蓉蓉搶著要買單,葉天也是絕對不會拒絕的,他關心的只是他心目中的朋友,而衛蓉蓉暫時顯然還沒有在這個行列之中。
走出飯店後,於清雅推了車子,對葉天說道:「葉天,我們要回去了,我的電話你知道,星期天給我打電話,我帶你去逛北京城吧……」
「好,我到時候給你電話……」
葉天點了點頭,看到一旁的衛蓉蓉,歎了口氣,說道:「學姐,投資有風險,入市要謹慎,當斷則斷,不然你下個月的零花錢真沒有了……」
「說什麼呢?」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蓉蓉啐了他一口,伸手就拉於清雅,說道:「你這青梅竹馬真是有點莫名其妙,走吧,星期天我絕對不做電燈泡打擾你們了……」
「你又胡說話?看我不撓死你……」兩個女孩騎著車子,打鬧著離開了,銀鈴般悅耳的聲音迴盪在葉天和鄭書亮耳邊。
「鄭哥,走吧,咱們去買輛自行車,您是不是有什麼路子啊?」
葉天剛才出學校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華清大學內的交通工具全部都是自行車,粗略的估計一下,恐怕最少也在幾萬輛以上,這裡面當然不會全部都是新車了,在華清周圍肯定有交易二手車的地方。
聽到葉天的話後,鄭書亮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沒錯,跟著鄭哥走,五十塊錢一輛,隨便挑,不過鎖就要自己買了……」
白吃了葉天一頓大餐,還要來了衛蓉蓉的電話號碼,鄭書亮辦事還算地道。
帶著葉天拐到一處天橋底下修車補帶子的攤位上,鄭書亮和老闆嘀嘀咕咕了半天,最後推來了一輛七成新的變速自行車。
「老弟,有什麼事報建31班鄭哥的名字,一般人都會給咱幾分面子的……」送葉天回到他的宿舍樓下,鄭書亮就騎著自行車匆匆離開了。
鄭書亮同學這是急著要去找那幫哥們研究下,如何才能和新聞系那幫美女們搞次聯誼,他可不認為自己這窮學生能搞的定每個月零花錢就有好幾千的衛蓉蓉的。
「哎,同學,你找誰啊?」葉天剛一推開自己的宿舍門,裡面幾個人就同時看向了他。
「我是住這個宿舍的,大家好,我叫葉天……」看著屋裡的情形,葉天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
這個四人的宿舍不算葉天在內,現在一共有六個人在裡面,三個和葉天差不多大的男孩坐在椅子上聊著什麼,而另外三個明顯是家長的人,正在忙著給他們整理床鋪。
「上學還能帶保姆……」葉天心裡頓時冒出這個念頭,不過這是別人的自由,他也不會表現在臉上的。
「是葉天同學啊,我是徐振南的父親,這是我兒子,以後你們就是同學了,還請相互關照一下,對了,晚上咱們一起出去吃個飯,也算是一場緣分嘛……」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很會來事,葉天能看的出來,這位也是場面上的人,幾句話沒說完就扯上了飯桌,十有就是做生意的人。
「謝謝叔叔……」
葉天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向屋裡走去,他中午吃飯走的急,買的那些東西都扔在了床上還沒整理呢。
「葉天,我叫陳曉忠,來自湖南……」
「我叫傲海明,來自江蘇,我聽過你的名字,今年江南市的高考狀元……」
能考入華清大學的人,可能在生活技能上差了一點,但絕對都是天之驕子,情商和智商不是一般的高,葉天剛走過去,幾個人就相互作了自我介紹。
「呵呵,大家好,咱們以後就要在一個飯鍋裡攪勺子啦……」
葉天此時的表現和他的年齡也差不多,面前的這幾個人倒不是那種不懂事的書獃子,以後還要五年的時間要相處,葉天可不想第一天就鬧出什麼矛盾來。
同齡人很容易就找到共同話題的,再加上以葉天的見識,和這幾個大男孩套起近乎,絕對連旁邊的幾個家長都看不出來。
半個多小時過後,葉天不但摸清了幾人的底細,更贏得幾人一致的好感,都覺得後來的這個新同學很不錯。
果然正如葉天所料,徐振南是山西人,個子比葉天還高一些,長得五大三粗的,他父親前幾年搞了個車隊,雖然近年來煤礦價格有漲有落,但車隊的生意卻是蒸蒸日上,家裡很是有些浮財。
陳曉忠是湖南長沙人,說話稍微帶一點鄉音,個頭不高,話也不多,但別人說話的時候聽的很仔細,很容易讓人對他產生好感。
傲海明則是南京人,和葉天還算是老鄉,是個很陽光的大男孩,不過葉天看得出來,在那陽光的外表下,也是不乏心機的。
看到葉天簡單的將蓆子鋪在床上,就去整理別的東西,徐振南不禁奇怪的問道:「葉天,你怎麼就買了張蓆子啊?不冷嗎?我爸帶來兩床褥子,要不然你先用一床?」
「嗯,是啊,這天氣已經冷了,睡蓆子不行吧,來,娃子,把這個鋪上……」徐父聽到兒子的話後,從門口拿過來一床被褥。
「謝謝徐叔,我一般到11月才換褥子的,現在睡不習慣……」葉天笑了笑,雖然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但卻沒讓人感覺到反感。
收拾好床鋪後,幾個做家長的又開始打掃起衛生來,葉天也幫著幹了起來,這一來,那三個大少當然也不能袖手旁觀了,搞得徐父幾個人一直誇葉天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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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晨練
九月的北京,已經呈現出一幅金秋的景象,天氣也變得涼爽了起來,尤其是早晚的時候,溫度往往要比正午低上七八度,早起鍛煉的人也要穿上長袖衫了。
「葉子,你怎麼又起那麼早?真要命,回頭給哥幾個帶點早餐啊……」
葉天五點多鐘的時候就從床上爬起來了,雖然他起身的動作很輕,但還是把睡眠比較淺的傲海明給驚醒了。
「知道了,你再睡會吧……」葉天歉意的笑了笑,輕手輕腳的穿好鞋子,走出了宿舍。
在上個星期的時候,徐振南幾人的家長,幾乎是輪流做東請了眾人一遍,葉天也花了一百多塊錢在上次的火鍋店請了次客。
還別說,這酒桌上就是能增進感情,葉天小哥幾個幾頓酒喝下來,整天就是勾肩搭背好的像是多年老友一般了。
二區華清新生的軍訓是在第一學年結束之後才開始的,等到住在學校招待所的家長離去後,這一群華清學子的大學生活,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不過這種大學生活,對於葉天而言,卻還是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首先就是吃飯的問題。
雖然葉天不需要每頓飯都吃那麼多,但如果他早晚進行一些練習,還是需要大量的食物來補充體力消耗的。
為了不嚇著別人,葉天這幾天都沒怎麼運動,只是清晨出去跑跑步,這讓修習了十多年導氣術的葉天感覺很不習慣。
另外就是作息時間了,葉天的作息時間非常規律,晚上10點之前一定會上床休息,而那哥幾個不是聊天就要打牌,搞得葉天一度都有搬出去住的念頭了。
葉天也打聽了,在華清西門、圓明園南門對面的居民樓裡有很多平房出租。
不過跑去一看,大多都是些成雙成對的大四大五的老生們在哪裡租住的,環境不是太好,葉天也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之後,葉天跑出了宿舍樓,一路上伸展著雙臂,盡量活動著身體。
此時的紫荊公寓還未修建,學生們住的是老宿舍樓,和大學教職工的生活區距離也不遠,雖然是老舊了一點,但是設施還算完善,周圍綠草青青,樹木成蔭,湖光山色,景色十分優雅。
葉天出來的時候不過是五點出頭,但在校園內已經可以看到許多早期鍛煉的人了。
很多老頭老太太穿著一身白色的練功服,似模似樣的打著太極拳,練著太極劍,更有一些藝術系的學生早起依依呀呀的在吊著嗓子,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臉上都露出一副輕鬆舒適的神態。
雖然早起鍛煉的人不少,但華清園實在太大了,想找一幽靜的地方還是很容易的,葉天跑過一片小樹林,在樹林盡頭的湖邊站住了腳步。
這裡是他看了好幾天的地方,由於位置不大,沒法讓那些老頭們扎堆練拳或者是練劍,卻葉天一人卻是剛好夠用。
而且成蔭的樹林和湖邊的空氣也十分清新,沒有城市裡的污染,對於葉天而言也是一處寶地,不僅無人打擾,這清新的空氣也有助於提神醒腦,充盈體內的天地元氣。
在湖邊站住腳後,葉天擺出了一個樁架子,雙眼漠視開闊的湖面,嘴唇微張,用口來呼氣然後鼻中出氣,幾個呼吸間,整個身體完全鬆弛了下來。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之後,葉天一呼一吸之間變得悠長了起來。
吸氣時有如鯨吞四海,一股看得見的凸起自咽喉往下,一直延伸到小腹四處流走,而呼氣時則像是春蠶吐絲、悠久細長,連綿不絕,將胸中一口濁氣完全清出體外。
這是葉天修習了十多年的道家「吐息六法」,按照老道的話說,長生之道就在其中。
大約站了一個小時後,天邊第一縷陽光突然自湖面盡頭的樹林處升起。
葉天此時剛好一口氣全部吐出,緊接著猛的一吸,猶如山間成精的龍蛇吸氣一般,竟然發出「嗤嗤」聲響,葉天直感覺週身充盈著一股精純的天地元氣。
佛教修的是自身,將人的覺悟、成就、及造詣完全歸功於人自己的努力與才智,歷來的得道高僧,均是需要大毅力和大智慧。
而道家多出練氣士,追求成仙成神,自古各種煉丹練氣方術層出不窮。
像剛才葉天所吸納的第一縷清晨陽光,在道家練氣中就有極重要的地位,被稱之為東來紫氣,又被叫做「日精」,對道家修煉極有好處。
一口氣吸入腹中,葉天微瞇的雙眼緊閉了起來,口齒上下叩動了七十二次,將滿嘴津液分成三口吞下,這才張開了眼睛。
感受著體內那四處流走的渾厚元氣,葉天不禁想起三年前第一次吸收「日精」時的情形,也就是那一次元氣入體,他腦中的「龜殼」才消失不見,那些傳承完全被自己所吸收的。
現在葉天占卜問卦相面解夢,基本上很少會受到元氣反噬,不過對於自身和與自己有直接關聯的人和事情,推算起來仍然是十分模糊。
「舒服……」
葉天伸展了一下身體,渾身骨骼「啪啪」作響,兩腿活動了一下,開始打起拳來,他的拳路有些像是五禽戲,動作舒緩輕柔,和外家剛猛的練法有很大的不同。
一個小時的站樁練氣,一個小時的套路練習,等葉天收了功架子之後,已經是早上七點多鐘了。
「又餓了……」
聽到肚子裡傳來的「咕咕」叫聲,葉天不禁苦笑了一下。
自從十五歲第一次成功的引氣入體之後,每一次站樁完畢,總是會感覺到飢腸轆轆,這也直接導致了葉天的飯量大增,如果不是葉東平這些年賺了不少錢,恐怕都養不活他這個大肚兒子了。
一路小跑著來到食堂,葉天掏出飯卡買了六十個肉包子,雖然已經給打飯的師傅解釋了這是三個宿舍的早點,但還是在眾人驚異的眼光中落荒而逃。
當然,回到宿舍的時候,那六十個肉包子已經被葉天消滅掉了五十個,剩下十個是留給那三個睡懶覺的牲口的。
「葉天,今天是週日,等會去市裡轉轉吧,咱們來一星期了,還沒出過校門呢……」
徐振南幾人這會也已經起來了,別管怎麼說,他們還是大一新生,這賴床的本領遠遠比不上大三大四那些老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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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約會
不管是社會還是學校,總會因為環境的不同,滋生出各種各樣的小團體。
葉天這個宿舍也是如此,建51一共也就2個班,四個人都是同一專業同一個班的,除了葉天每天早上自己單獨出去鍛煉之外,其它時間幾乎整天都在一起。
葉天剛才出去晨練的時候,這哥幾個一商量,反正今兒是週末,乾脆去北京城轉轉,最起碼也要到城樓下面瞻仰下偉大領袖吧。
「今天?」
葉天本來拿著臉盆是要去沖涼的,聽到徐振南的話後站住了腳,「今兒不行,我約了人,你們三個先去吧……」
於清雅昨天才讓鄭書亮給葉天帶了話,說是今天8點鐘在華清北門等,這可不是哥們重色輕友,實在是佳人有約在先了。
徐振南聞言撓了撓頭,說道:「這樣啊,那葉天你去吧……」
「葉天,約你的是男的還是女的啊?」傲海明卻是不肯放過葉天,雖然這一星期幾個都在一起,但說不准葉天晨練的時候也能結識個美女啊。
「女的,我以前的同學……」葉天笑了笑也沒隱瞞,大家要相處五年,沒必要瞞著這事兒。
「你小子重色輕友啊,不行,要帶哥幾個一起去……」傲海明聞言怪叫了起來。
這大學生活是不錯,不過建築系女同學實在是太少了,美女壓根就沒有,作為大一新生,想去別的系勾搭又沒這膽子。
現在聽到葉天有個老同學也在華清,幾個人頓時都眼睛發亮,通過哥們的關係認識他女朋友的朋友,這是大學交女友的最佳渠道啊。
「是啊,葉天,我們幾個幫你去敲敲邊鼓啊……」就連一向話不多的陳曉忠也抬起了頭,看來這也是個悶騷的傢伙。
「今天不行……」
葉天想了一下,說道:「今天還有點別的事情要辦,這樣吧,等明後天下了課,咱們晚上一起吃頓飯怎麼樣?」
葉天這是想著來北京都一個星期了,也沒去父親說的老宅子看看,他想借今天的機會先去探探路,最起碼也能瞭解一下姑姑們現在生活的狀況,帶著徐振南他們一群人,卻是有些不方便。
「好,那明後天的我來請客,就這麼說定了啊,葉天,你快去洗澡吧,別讓人先到了等你……」
徐振南看上去長得五大三粗的,不過心思卻很細,當下就把事情給敲定了下來。
徐振南老子走的時候留了兩萬塊錢下來,就是想讓兒子多結交一些朋友,話說華清園畢業的人,在哪個行業內不是一方翹楚啊?
沖了個涼水澡後,葉天換了身牛仔T恤,騎上自行車就趕往校門處,還真讓徐振南說著了,於清雅已經等在了那裡。
於清雅今天也穿了一條牛仔褲,將其曼妙的身材完全勾勒了出來,上身一件白色的純棉T恤卻是顯出一份女孩子的青春和嫵媚來,學校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無不走出好遠還要回頭觀望一下。
「美女,我來了,不會等了很久了吧?」
葉天騎著自行車來的於清雅身前,嘿嘿的笑了起來,也只有在她面前,葉天才會顯露出當年張狂頑劣的性格來。
「誰等你很久了……」
看著葉天身上的穿著,於清雅的臉上沒來由的紅了一下,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情侶裝」?而今天,算不算是約會呢?
「葉天,葉叔叔又不是沒錢,你也辦個傳呼或者手機吧?」於清雅將話題給扯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幾天總是想找葉天,不過兩人的系院和宿舍都比較遠,她一個女孩子也不好意思專門去找葉天,是以見了葉天後,心裡就有些怨念。
「嘿嘿,清雅,我爸的錢是我爸的,要買也等我賺了錢再說……」
葉天笑著將自行車停好,他們今天去市裡,卻是要坐公交車或者地鐵去,否則時間都耽誤在路上了。
不過聽到於清雅的話後,葉天心裡動了一下,之前看卦象,老爸的生意應該是這段時間就要問題了,回頭要不要打個電話問一下呢?
不是說葉天喜歡看著老爸虧錢,但俗話說「水滿則溢,月滿則虧」,葉東平這些年做古玩生意一直是順風順手,這並非是一件好事,吃點小虧也會讓葉東平更深刻的認識到商場的險惡。
而且這件事情也只會讓葉東平一時手頭有些窘迫,倒不至於傷筋動骨,所以葉天就順其自然了,當然,當兒子必要的關心問候還是要做到的。
「葉天,咱們去哪裡?是去頤和園還是到市區?」於清雅知道葉天是第一次到北京,是以開口徵詢他的意見。
「去故宮吧,然後就在那周圍逛逛四合院……」
一來葉天的確想先去看看故宮這代表了國內最高水平的古代建築,二來父親所說的老宅子,就在距離故宮不是很遠的地方,估計走路溜躂過去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
「好,走,咱們坐車去……」
對於去哪裡於清雅倒是無所謂,她在北京呆了一年多了,該去的旅遊景點基本上都去過了,今天完全是為了陪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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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朝陽區北四環路安慧立交橋西北,有一塊佔地三十多萬平方米的小區,北京人都知道,這裡就是為了迎接1990年亞運會修建的亞運村。
而當亞運會結束後,這一地區,逐漸發展成為北京的大型高檔居住社區,九五年的時候能在這裡買套房子的人,都是非富即貴,像是歌星劉歡,就住在這裡面。
「爸,您今天怎麼沒出去啊?」
在亞運村內的一棟房子裡,衛蓉蓉睡眼稀鬆的從自己房間走了出來,她每個週末都會回家裡來住,不過能見到父親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
「丫頭,今兒股市又不開盤,我不在家去哪裡啊?」
衛紅軍看著一臉迷糊的女兒,不禁笑了起來,他那一代人都被耽誤了,沒多少文化,但是生了個女兒卻讓他很是自豪。
或許北京比他衛紅軍有錢有權的人不少,拼爹他也拼不過別人,不過要是拼女兒,走到哪裡他說自家閨女在華清上學,總是會得到別人相應的尊重。
「股市?」衛蓉蓉還沒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大腦,似乎想到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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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對一段情節不滿意,刪掉了一萬多字重新寫的,可憐打眼這手殘黨一共就三萬多字的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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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衛紅軍
衛紅軍對這個女兒可是寶貝的很,看到衛蓉蓉皺起了眉頭,不禁問道:「丫頭,怎麼啦?沒有零花錢了嗎?爸在你書房放了五千塊錢,沒錢用了就去拿……」
俗話說男孩窮養女孩富養,這年頭有錢的人多了,在北京的一些圈子裡,就有許多包小情的事情。
衛紅軍自個兒雖然潔身自好,但見到的可不少,可不能讓女兒因為錢做出什麼丟人的事來。
「零花錢?」
衛蓉蓉終於想起腦子裡剛才想的是事情來了,大喊了一聲:「對,就是零花錢,那個死神棍,竟然敢在姑娘面前顯擺,看我下星期回學校不臭罵他一頓……」
自從那天和葉天吃過飯後,衛蓉蓉這段時間一直都是憤憤不平的,說本姑娘神經質也就罷了,竟然連家裡人都詛咒上了,本姑娘沒零花錢,那不是說老爸生意要賠錢嗎?
「什麼零花錢,什麼神棍?」
衛紅軍被女兒說的莫名其妙,「我說丫頭,你一姑娘家的,別整天神神叨叨的啊,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談戀愛了?我給你說,大學不准談戀愛,否則我打斷那小子的腿……」
衛紅軍是過來人,他知道這能讓人情緒激動的事,尤其是讓小姑娘情緒激動的事,十有是和感情有關的,他可不想看著女兒這麼小年齡就談戀愛。
「爸,您說什麼呢?誰談戀愛了?」衛蓉蓉白了老爸一眼,「不過倒真是有人談戀愛了,是於清雅,我那個同學,你也見過的……」
「哦,就是上海那個小姑娘啊?我知道,她家裡生意做的很大,在北京都有些名氣的……」
衛紅星點了點頭,但還是稀里糊塗的,緊接著問道:「不過……這和零花錢,還有神棍有什麼關係?她還缺錢用嗎?」
「老爸,你真笨啊,那個神棍就是於清雅的男朋友!」
衛蓉蓉自己說的顛三倒四的,倒是怪起老爸來了,「於清雅雖然說不是,不過我看的出來,這幾天上課都神魂顛倒的,也不知道那個小白臉怎麼騙的她!」
其實葉天長得是很不錯的,眉清目秀身材高大,除了能吃一點之外,倒是沒別的缺點,當然,得罪了衛大小姐,眉清目秀就變成了小白臉。
「嗯?蓉蓉,不要亂說話,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嗎?別背後議論人的是非……」
聽到女兒的話後,衛紅軍把臉繃了起來,這感情的事情最難說,女兒的性格他最瞭解,心直口快的,萬一說出話得罪人,恐怕日後和於清雅連朋友都沒得做。
「爸,我怎麼背後議論人了?」
被老爸批評了一頓,衛蓉蓉的情緒激動了起來,「那臭小子說我下個月沒零花錢了,還說……還說什麼入市要謹慎,投資有風險,當斷則斷,爸,他……他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衛蓉蓉記性倒是不錯,把葉天那天所說的話原原本本的都給說了出來,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
「嗯?入市要謹慎,投資有風險?」
衛紅軍聽到女兒的話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蓉蓉,這是股市的話啊,你和說了老爸是炒股票的了嗎?」
衛紅軍這是擔心不知道哪家的小子,從女兒口裡套了話,然後故意危言聳聽吸引蓉蓉的注意力,這些小把戲可瞞不過自己的眼睛。
「沒有啊,就是那天吃完飯,他吹噓自己會看相,我讓他看了下手相,那……那臭小子還說我生性怠惰神經質呢,老爸,你說那人不是神棍是什麼啊?」
衛蓉蓉越說越是生氣,渾然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看在衛紅軍眼裡就是一種神經質,當然,這種神經質對於長輩而言,也能理解為一種可愛的表現。
「嗯,估計是個神棍,他之前肯定問了你同學我是做什麼的,現在的這些小男孩,整天就琢磨怎麼騙女孩,丫頭啊,遇到這樣的人,你給我躲的遠遠的……」
對於女兒所說的話,衛紅軍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因為在九五年這一年裡,除了在年初的期貨市場發生了「327國債」事件之外,股市那是一路飄紅,甚至都超過了當年在深圳拿著麻袋裝身份證去購買股票的勝景了。
不管是滬市還是深市,只要你能搖到號,買的股票絕對在短短時間內就能翻上個十幾倍,就算不是新股,買了也是穩賺不賠的。
衛紅軍的資金分為了兩塊,一塊是投資銀行股,這一年多來獲利頗豐,另外一塊就是用於搖號中標購買新股,從進入股市之後,他的身家要比在中俄當倒爺的時候翻了好幾倍了。
正因為面對如此紅火的市場,衛紅軍如何能聽一個毛頭小伙子的話?權當是少年人危言聳聽吸引女孩子的小把戲了。
「蓉蓉,哪天把你同學帶家裡吃頓飯,爸給她說說……」
下意識的衛紅軍也對那男孩有些不滿,心裡琢磨著是不是哪天讓女兒約同學到家裡吃頓飯,把這些事情給那小女孩說一下,省的上了那些壞小子的當。
「好的,爸,你真好,清雅不信我的話,一定會相信你的……」
聽到老爸的話後,衛蓉蓉高興的在老爸臉上「啵」了一口,然後蹦蹦跳跳的回自己房間打電話去了。
「這瘋丫頭……」衛紅軍無奈的笑了笑,臉上卻滿是寵溺的表情。
第八十四章故宮的風水
「清雅,那小神棍沒對你動手動腳吧?」
正在等葉天買水的於清雅,接到了衛蓉蓉的電話,第一句話就聽得她滿臉通紅,什麼動手動腳呀。
「蓉蓉,再說這些我不理你了,我都給你說過了,我們只是同學,小學同學……」
「鬼才信你呢……」
電話一端的衛蓉蓉不屑的啐了一聲,說道:「好了,你自己小心點,別讓他沾了便宜,對了,我爸說改天請你到家裡來吃飯……」
衛蓉蓉只是嬌生慣養,腦子可清楚的很,她要是說出老爸請吃飯的用意,恐怕於清雅一準不會來的了。
「好,幫我謝謝衛叔叔,嗯,不和你多說了,我先掛了啊……」見到葉天走了過來,於清雅連忙掛斷了電話。
「清雅,和誰通電話呢?累了吧,喏,你的礦泉水……」葉天將水遞了過去,坐在了於清雅的身邊。
和礦泉水一起遞過去的還有一包紙巾,雖然葉天長這麼大,還沒和哪個女孩一起出去玩過,但並不代表葉天很粗心。
「謝謝,和蓉蓉通電話呢,衛叔叔喊我去他家裡吃飯……」
於清雅笑了笑,接過礦泉水準備擰開瓶蓋的時候,卻發現已經被葉天打開了,心裡不禁感到甜滋滋的。
「衛蓉蓉她爸是做股票的吧?」葉天隨口問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葉天,那天你說的話可不好聽,難怪蓉蓉生氣……」
對於好姐妹,於清雅還是很維護的,在華清上學這一年衛蓉蓉的小辣椒脾氣,可是幫她擋了不少男學長的騷擾。
「唉,忠言逆耳啊,得,不說這話題了……」葉天歎了口氣,這人往往吃了虧以後才能記住那些難聽的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反正你以後別老是惹蓉蓉生氣啦……」
於清雅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喝了一口水後,有些奇怪的向葉天問道「葉天,你怎麼走那麼快啊,好多景點都沒看呢?你報的是建築系,不會只想來看故宮的建築構造吧?……」
「建築系?」
葉天聞言苦笑了起來,說道:「也算是吧,故宮的建築群宏偉大氣,雖然在局部小有瑕疵,但也算得上是國內最頂級的古建築了……」
恐怕除了葉天自己之外,誰都無法想到他之所以報了個建築系,就是因為建築和風水搭點邊而已,華清如果開有易經國學類的專業,他一準會報那個的。
「吹牛,你才上了幾天課,就能看出故宮的建築有瑕疵了?」
於清雅是個有獨立思想的女孩,並不因為和葉天親近就會贊同他的說法,聞言白了葉天一眼,接著說道:「故宮可是位列世界五大宮之一啊,我不信你能看出什麼瑕疵……」
聽到於清雅的話後,葉天摸了摸鼻子,臉上的苦笑卻是更加明顯了。
葉天有心不想解釋,不過被個女孩看輕的滋味可不太好受,他雖然成熟,但也不過就是個十八歲的大男孩,想了一下之後,反問道:「清雅,你知不知道朱棣即位後,從永樂十八年到萬曆二十五年,一共歷時一百七十多年,這故宮前三殿遭受了不下於四次的火災,這是什麼原因嗎?」
「咱們剛才過來的那些宮殿都遭受過火災嗎?」
於清雅是學新聞的,對這些歷史並不瞭解,看著那些美輪美奐的建築,她哪裡會想得到這些都是曾經重建過的。
「當然,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這前三殿,最少被大火焚燬重建了四次……」
葉天點了點頭,「這修建故宮之人雖然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故宮的設計與建築,從建築的角度而言也算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傑作,但他對於風水在建築上的應用,就過於粗糙了,或者是說他太過於追求皇權威嚴,而忽略了一些東西……」
「風水?葉天,你不會這麼多年還在學這個吧?」
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有些不相信,也難怪,出生在現代的人,即使沒多少文化的人,對於風水相術的態度也多是不屑一顧,更不用說她們這些天之驕子了。
「清雅,在風水學說中,三角屬火,這前三殿的位置,正好形成了三煞方位,而且你從側面看其邊簷,也是三角形的模樣,如果碰到五黃年份,失火是必然的……」
葉天初入故宮的時候,委實被這建築的風水給嚇了一跳。
不過他仔細觀察後,這故宮的風水在後世曾經被高人改動過,是以自清以後,前三殿再也沒有過大的火災,不過這些葉天就沒向於清雅細說了。
「哼,蓉蓉說的沒錯,你還真是個小神棍……」
於清雅對葉天說的那些完全不懂,挖苦了葉天一句之後,說道:「葉天,故宮你還要看嗎?咱們去逛胡同去吧?」
在故宮裡面呆著,總有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這讓於清雅感到很不舒服,「兩個人走在老北京那幽靜的胡同裡,或許才是……才是戀人應該去的吧?」
想到這個詞,於清雅的臉上不禁泛起了紅暈,好在天熱人多,葉天也沒注意,孰不知身邊的女孩正心如跳鹿一般。
「好,咱們去胡同……」
這故宮確實也沒什麼轉頭了,葉天站起身來,遲疑了一下,說道:「清雅,我爸是北京人,你知道的吧?」
「知道啊,要不然你北京話怎麼能說那麼好?小時候我們都很羨慕呢……」
於清雅也是個聰明的女孩,聞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說道:「葉天,你不會還有親戚在北京吧?」
「對,是有親戚在北京,不過……她們認不認我,那就不知道了……」
葉天也沒想瞞著於清雅,不過笑的卻是很苦澀,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什麼樣瘋狂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但發生在他們家裡的事情,卻是讓父親一直內疚這麼多年。
看到葉天有些蕭索的表情,於清雅沒來由的一震心痛,一把抓住了葉天的小手,說道:「葉天,咱們先去看看,你別這樣子好嗎?」
「你不怕我是在騙取你同情心嗎?」
葉天忽然壞笑了起來,引得於清雅一陣頓腳,笑著追了上去,少男少女清脆的笑聲迴盪在故宮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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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四合院
北京四合院,既合院建築之一種,所謂合院,就是一個院子四面都建有房屋,四合房屋,中心為院,這就是合院。
有錢的人家擺闊氣,可以建設三個或四個合院,亦為前後相連。在合院中植花果樹木,以供觀賞。
大四合院從外邊用牆包圍,都做高大的牆壁,不開窗子,表現出一種防禦性。
全家人在合院裡,院中住的人十分安適,晚上關閉大門,非常安靜,適合於以家族為中心的團聚生活。
到白天,院中花草樹木,十分美麗,夜裡花香,空氣清新,晚間家人坐在院中乘涼、休息、聊天、飲茶,全家合樂,家裡人在院子裡,無論做什麼,外人看不見的,這符合中國人的習慣。
清代最有代表性的居住建築是宮室式第宅,這就是官僚、地主、富商們居住的大中型四合院,也可以說,清代是北京四合院發展的巔峰時期。
自清代後期起,中國逐漸淪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北京四合院的發展也開始逐步走下坡路。
日軍侵華,使中國社會發生了很大變化,市民經濟狀況每況愈下,很多原來住獨門獨院的居民已沒有能力養更多的房子,只好將多餘的房子出租,以租金來補貼生活。
居民的住房越來越少,院裡的房客越來越多,獨門獨戶的四合院開始變成多戶雜居的大雜院,四合院的居住性質發生了變化。
建國以後,北京傳統四合院在使用上,更是出現了根本性的變化。
由於所有制的變更,很多清代遺留下來的王府、宅院由私產變為公產,它們不再為昔日的貴族所佔有,轉而成為國家機關、學校、醫院、工廠、幼兒園、俱樂部等公用住房。
使用功能的改變,使得建築本身與使用者的需求之間產生了難以解決的矛盾,最終的結果,不是人服從建築,而是建築被人所改造。
那些仍作為住宅用的院落,己不再為獨家佔有,變為多戶居住的「大雜院」,這些用途上的變化,使四合院再難保持昔日的深邃、安謐、幽雅和溫馨,四合院被分割、改造、瓜分成了普遍現象。
從故宮出來後,葉天和於清雅往東城處走了不過七八分鐘,就是一片四合院的建築群。
在清朝的時候,這裡屬於中城,一般都是達官顯貴們居住的,葉天還真有點詫異,他那沒見過面的爺爺,如何會在這裡擁有一套院子?
走在四周都是高牆大院的胡同裡,感受著這份寧靜的生活氣息,葉天覺得要比在故宮有意義的多。
而且葉天發現,四合院的營建極其講究風水,從擇地、定位到確定每幢建築的具體尺度,都暗合北方八卦派的風水之道。
在胡同口的地方,還不時能看到一些老北京坐在大樹下打牌下棋,街坊四鄰走過的時候,一聲「您吃了嘛」的問候,聽得葉天倍感溫馨。
葉天和於清雅這一對俊男靚女走在胡同裡,顯得有些扎眼,不過這些年相關部門已經開始策劃胡同文化和四合院旅遊,居住在這裡的人倒是也沒表現出特別的地方來。
「東X四胡同XXX號。」來到一處宅門前,葉天站住了腳,有些詫異的盯著宅門兩邊掛的牌子上。
「街道辦事處?」看著那白底黑字的掛在門邊的牌子,葉天有點傻眼,再抬頭看看門牌號,沒錯啊,就是老爸說的那地方。
「葉天,你沒搞錯吧?」於清雅也在一旁問道。
葉天又確認了一下門牌號,搖了搖頭,說道:「沒錯,就是這裡,不過……怎麼變成街道辦事處了?」
「哎,您二位這是有事?」
正當葉天想進去詢問一下的時候,一個三十出頭夾著個老闆包的男人從門裡走了出來。
「呃,沒事,我們是華清的學生,對四合院感興趣,來這裡看看……」
葉天知道,這四合院二十年前還是爺爺一家住著的,現在變成了街道辦事處,這中間肯定有些故事。
「原來是華清的高材生啊,怎麼著,想進去看看?」聽到是華清的大學生,那男人倒是熱情的幾分,原本已經邁出門的腳也收了回去。
「呵呵,想倒是想,就是不知道方便不?大哥您怎麼稱呼啊?」
葉天「靦腆」的笑了笑,從包裡翻騰出一包紅塔山來,很笨拙的撕開包裝,給那男人遞了一根。
葉天不抽煙,這煙是徐振南早上塞他包裡的,按徐振南的話說,出門在外,話前先敬煙,什麼事一准都好辦。
「嘿,你小子倒是會來事,和一般的大學生不一樣……」
見到葉天的這個舉動,那人笑了起來,接過香煙說道:「我是這裡的主任,叫馬平,對了,你是北京人吧?怎麼還對這老院子感興趣?」
作為保養的比較好的一座四合院,平時沒少有人想進去看看,不過老北京對這個卻是不感興趣,馬平聽葉天的口音應該是北京人,是以覺得有些奇怪。
「馬主任,我女朋友是不是北京人,她想進去看看……」
葉天的話讓於清雅臉色一紅,嗔怒的瞪了葉天一眼,不過看著馬主任眼裡,卻是兩個年輕人在打情罵俏了。
「成,今兒週末人不多,我帶你們看看……」馬平點頭同意了下來。
「誰是你女朋友啊?臉皮真厚……」跟在葉天身後,於清雅小聲的說道。
葉天側過身體在於清雅耳邊道:「啊?原來你不是啊,那好,我回頭向馬主任解釋一下,就說你不是我女朋友……」
「你敢!」
被葉天口裡哈出的氣吹在耳朵裡,於清雅只感覺半邊身體一陣發麻,但心裡卻是像吃了蜂蜜一般的甜。
這是一座中四合院,3正2耳,東、西廂房各3間,房前有避風雨的走廊,地面均是鋪著青磚,原本分割前後院的院牆被打通了,顯得頗為開闊。
看著父親從小生活過的地方,葉天心裡有些激動,不過臉上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馬主任,這宅子要是放在過去,說不定就是個尚書大臣的居所,不過現在卻是國家了的吧?」
「不是,這房子產權還是私人的,葉大媽租借給街道使用的,她也是這裡的老主任……」
馬主任顯然對葉天沒什麼防備,幾句話就讓葉天瞭解到了想知道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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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栽跟頭了
「葉大媽?」
葉天聞言愣了一下,他原本以為這又是一樁民房產權被國家收為公產的事件,沒想到這房子居然還歸葉家所有。
相比那些因為歷史特殊時期變為多住戶的大雜院,顯然這套房子更加容易收回一些,沒聽面前的馬主任說了嘛,那位很可能就是葉天姑姑的葉大媽,曾經是這裡的前任主任。
而且算起來葉天要是能收回這房子,還佔了不少便宜呢,要知道,這種四合院每年養護的費用都不少,如果不是有人在這裡辦公,恐怕早就破敗不堪了。
「那位老主任還真是高風亮節啊,這麼好的宅子自家不住,就租借給你們辦公了……」葉天不經意的說道。
「可不是,唉,不過這裡面也有些別的事,房子的產權也不是老主任的,聽說是他弟弟當年沒回城……咦?我和你說這些幹嘛啊?」
北京人向來都是有個「侃爺」的稱呼的,從出租車司機到看大門的老大爺,侃起大山來那絕對是滔滔不絕,這位做基層工作的馬主任也是如此,說著說著就扯遠了。
「呵呵,我這人也就是好奇,馬主任,不打擾了,我們還要回學校,就先告辭了啊……」
葉天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也沒必要在這兒留下去了,說老實話,對於是否收回這套院子,他本人的無所謂的,這還要聽下父親的意見。
「哎,小伙子,還沒問你叫什麼呢……」
馬主任正聊得意猶未盡,葉天就打了退堂鼓,不禁追出大門問了一句。
「我姓葉……」
葉天的聲音遠遠從胡同裡傳了出來,聽得馬主任一愣,再想追問的時候,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胡同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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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你打算怎麼辦啊?」
從北京的胡同回到了華清園後,葉天和於清雅在附近找了個頗有情調的飯店坐了下來,飯店並不大,但用擋板隔開一個個位置,很受校園情侶們的歡迎。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這事兒我爸做主,我拿不了主意……」
「那你給葉叔打個電話吧?」於清雅從包裡掏出了手機。
「好吧……」葉天也沒推辭,接過了電話,他正想問問老爸那生意的事呢。
「爸,是我,小天……」電話接通後,葉天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小天啊,在學校還好吧?對了,這是用誰的手機啊?」葉東平那邊的信號不太好,聲音聽起來有些飄忽不定。
「是清雅的電話……」葉天解釋了一句,接著說道:「爸,我今兒去老宅子了……」
「什麼?你去了?」葉東平的聲音猛的提高了。
「那裡現在是一個街道辦事處,好像是大姑把房子借給他們用的,聽說……聽說產權好像在你手上……」葉天也拿不準,不過從馬主任的話裡,貌似這套宅院是屬於老爸的。
「你……你見到大姑沒有?」葉東平顯然對房子的歸屬並不關心。
「沒有,大姑好像退休了,要不……我去找找?」
「還是先不要了,你才去了房子那,別讓人誤會咱父子倆是為了那套院子了……」激動過後,葉東平的聲音有些疲憊。
「那好吧,對了,爸,您那戰國鼎的事怎麼樣了?栽跟頭了吧?」和自家老子說話,用不著拐彎抹角的,葉天直接問了出來。
「臭小子,被你說中了……」
葉東平沒好氣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也納悶了,這東西無論是品相還是包漿,都像是大開門的物件,怎麼就是一贗品啊?」
做了七八年的古玩生意了,葉東平也遇到過不少次別人下的套,但他確實有幾分眼力,基本上是順風順水,但卻沒想到,這最重要的一個物件,卻是砸在了手上。
前幾天葉東平拿著這三足鼎,找了南京一位在國內頗有盛名的青銅鑒定專家給掌了眼,當時就被斷定為贗品。
葉東平還不死心,拿了又去做了碳十四,結果前幾天才出來,物件絕對不超過三十年,這讓葉東平頓時心如死灰,過了好幾天的時間才緩過點勁來。
「爸,吃虧也未必是禍,反正家裡還有不少好物件,不行就出手幾件,周轉一下好了……」
葉天知道,在國內而言,葉東平的古玩生意算是做的比較早的,手上還真囤積了不少好東西,往年三五百塊錢收的玩意兒,現在賣個三、五、十來萬的都很正常。
「唉,你小子不知道,老爸這次是真的栽了,沒二年都緩不過來了……」
葉東平歎了口氣,不過馬上意識到,和葉天說這些不是讓兒子添心思嗎?馬上改口說道:「小天,你上你的學,別管這些事,回頭爸再給你打點錢去……」
葉東平雖然嘴上說沒事,但自個兒清楚,這次生意實在是損失慘重。
做古玩生意的,有許多交易都是以物易物,有點資金也都收了有增值價值的藏品,是以葉東平手頭上的「頭寸」一直都不是很多。
為了買下這件三足鼎,葉東平不僅將自己所有的流動資金全投了進去,還問封況借了二十萬,可以說現在他兜裡真的比臉還要乾淨了。
更糟糕的是,葉東平打眼買了件贗品賠的家底精光的事情,不知道是誰給在圈子裡傳了出去,俗話說禍不單行福無雙至,這落井下石的人也就跟著來了。
葉東平剛剛打了幾個電話想出手幾件早先別人看好的物件,沒成想那幾個人均是異口同聲的將價格給壓了下去,就是看明白了葉東平急需資金周轉。
如此一來,葉東平就有些坐蠟了,把東西賣了吧,自己損失慘重,不賣吧,說的誇張點兒,這連明兒的飯錢都折騰不出來了,更何況每月幾個店舖的開支都是一筆不菲的費用。
葉東平也是個要面子的,輕易不會張嘴向別人借錢的,而且才從封況那裡拿了二十萬,就更張不開嘴了,所以剛才對兒子說的話,純粹是煮熟了的鴨子……只剩下嘴硬了。
「爸,是有人擠兌您了吧?甭理那些人,我回頭給您卡上轉一萬過去,明兒應該就能到賬,您撐上兩個月周轉過來就好了……」
聽到老爸的話後,葉天馬上反應了過來,看著老爸做了那麼多年的古玩生意,葉東平對裡面的彎彎道道也都是門清的很。
「哎,不用,老爸沒事,你好好學習就行了,喂,喂?媽的,連郵電局也來欺負老子……」
葉東平正說著話,對面已經傳來了電話掛斷的「滴滴」聲,再撥打過去的時候,卻怎麼也打不通了,敢情電話欠費停機了,這會的電話還是雙向收費,接電話一點都不比打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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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沒錢了
「葉天,出什麼事了?」接過葉天遞來的電話,於清雅開口問道。
「我爸做古玩生意打了眼了,買的物件是假的,恐怕要砸手裡……」
葉天邊說邊站了起來,「清雅,走吧,去銀行轉點錢給我爸,再晚恐怕要下班了……」
「葉天,要不要……要不要給我爸說下,先周轉點錢給葉叔叔用啊?」
於清雅咬了咬嘴唇,看了下葉天的臉色,小心的接著說道:「葉天你別多想啊,我爸一直說要謝謝葉叔叔呢,再說這是借錢,又不是不要還……」
在前兩年的時候,於浩然的企業購進了一批國外最先進的紡織設備,不過在廠家的技術人員回去之後,一次操作失誤使得設備內的電腦控制板出現了損壞,整條流水線都停滯了下來。
於浩然之所以購買這批設備,就是為了國外的一個大訂單,如果設備在短期內修不好的話,那他的損失就要大了,在上海找了不少人都沒修好,急得於浩然團團轉。
說來也巧,那幾天正好葉東平在上海,當時看到老朋友著急的樣子,就去廠裡試了下。
經過一番檢查和國外廠家的電話溝通,機械專業出身的葉東平居然將設備給修好了,說起來於浩然還真欠了葉東平一個不小的人情。
看著於清雅小心翼翼的樣子,葉天不禁笑了起來,說道:「幹嘛這副樣子?借錢就借錢唄,是不是怕傷了你男朋友的自尊心啊?」
「你是誰男朋友?怎麼臉皮越來越厚了?」於清雅臉皮薄,被葉天說的俏臉緋紅,生氣的跺著腳。
葉天笑了笑也沒爭辯,說道:「清雅,我爸這些年做古玩生意一直挺順的,吃點小虧不算什麼,撐過這段就行了,如果有需要的話,我爸他會向於老師開口的……」
「那好吧,我陪你去匯款……」於清雅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和葉天一起往學校門口的銀行走去。
匯過錢後葉天又給老爸打了個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了,當下也只能作罷,他知道老爸明兒一定會去銀行查的。
果然,第二天葉東平就看到了兒子的匯款。
雖然心裡滋味不是那麼好受,但是葉東平也知道,兒子說的沒錯,只要撐過這倆月讓那些人知道自己並不缺資金,自然有人會用正常的價格來購買自個兒手中藏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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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老爸的問題,葉天的日子可就難過了起來,雖然手頭還有五千多塊錢,但他練武開銷的費用也大啊。
俗話說窮文富武,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沒點家底的人還真不敢這麼折騰,光是吃都能把人吃窮掉,這剛進入到十月中旬,5000塊就變成3000塊了。
葉天此時也正視這個問題來了,3000塊錢最多撐倆月,老爸那會要還是周轉不開的話,自己這練的十多年的功夫,就要停掉了。
不過思來想去,葉天也沒什麼好辦法,學校裡倒是有勤工儉學的工作,不過那一個月一兩百塊錢,對於葉天而言真的是杯水車薪啊?還不夠他吃頓肉的。
「要不然去天橋算命去?」
葉天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念頭,但也隨即就打消掉了。
倒不是葉天抹不開這大學生的面子,關鍵是他堂堂麻衣一脈嫡系五十代傳人的身份,如果真是去天橋擺攤,被師父知道的話,恐怕氣的連兩年的陽壽都活不到了。
就算要去給人占卜問卦,那也要上點檔次才行,就像師父那樣,要撿個肥羊宰啊?否則天橋那5塊錢一次的卦金,連葉天來回坐汽車的錢都不夠。
「老三,發什麼呆啊?走,去球場打會球去……」
吃過飯回到宿舍,葉天正挖空心思想賺錢大計的時候,徐振南把球扔到了他躺在床上的身上。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磨合,葉天他們這個小團體,也和所有的大學生一樣,按照年齡排起座次。
徐振南今年二十當了老大,陳曉忠比葉天大了六個月,成了老二,至於傲海明則是小了葉天三個月,做了老ど,每日裡也就老大老二的稱呼了起來。
「老大,我不去了,昨兒淘到本書,晚上看看,你喊老二和老四去吧……」葉天坐起身來,把籃球扔回給了徐振南,他這會哪有打球的心思啊。
雖然和這哥幾個關係處的不錯,但葉天和他那老子一樣,都是萬事不求人的脾氣,是以徐振南等人也不知道葉天家裡發生的事情。
「那倆小子去圖書館了,說那裡美女多……」
徐振南不屑的撇了撇嘴,「倆悶,去了一星期了,也沒見認識一個,得,你看書吧,晚上咱們一起去吃宵夜,西門新開的那家飯店炒菜不錯……」
徐振南是個運動狂,見到葉天不去,自己抱著籃球跑出了宿舍。
不過還沒等葉天頭沾到枕頭,宿舍的門」光當「一聲被撞開了,剛剛跑出去的徐振南一陣風般的衝了進來,一把將葉天拉了起來。
「哎,哎,我說老大,不是說了不去嗎?對了,你眼睛怎麼那麼紅啊?」
葉天有些不明白,不就是打個籃球嗎?至於激動成這模樣?看徐振南這樣子,倒是和鬥牛場上的公牛差不多。
聽到葉天的話後,徐振南連連擺手,指著窗戶外面說道:「不……不是打球,葉天,那倆美女來找你了,就是那個新聞系叫衛蓉蓉的啊……」
在上個星期的時候,葉天約於清雅和衛蓉蓉那個宿舍的女孩,和自己的宿舍搞了個聯誼,說是聯誼,其實就是宿舍老大徐振南請客,在校外搓了一頓。
誰知道五大三粗的徐振南一見衛蓉蓉,頓時驚為天人,他現在的業餘生活,除了打籃球之外,就是想方設法的接近衛蓉蓉了,不過成效顯然不怎麼樣。
是以剛才一下樓見到了從不來男生宿舍的衛蓉蓉和於清雅,雖然不是來找自個兒的,也讓徐振南雄性荷爾蒙大發,以百米的速度衝回宿舍將葉天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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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登門
「她們找我幹嘛?」
葉天伸頭從窗戶往下看了一眼,果然是於清雅和衛蓉蓉,正站在距離宿舍不遠的一棵樹下說著話。
往左右一瞅,葉天赫然發現,這一排有不少的的窗戶都伸出了個腦袋,可見美女的吸引力有多大了。
「嗯?茂林松柏正興旺,雨雪風霜總莫為?上簽啊……」
葉天看到於清雅和衛蓉蓉的時候,搭在窗台上的左手五指掐動,卻是臨時起了一卦,臉上頓時露出笑容,敢情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葉天,看什麼看?快點下來……」
衛蓉蓉是個急性子,從小也被家裡大人寵壞了,向來只有別人等他,這還是第一次等人呢,一眼瞧見三樓的葉天伸出了頭卻不說話,不管不顧的就喊了起來。
這一聲喊讓原本不知道下面有美女的宿舍,頓時也轟動了起來,一扇扇窗戶被推開,一個個打著赤膊的身影露了出來,卻是讓於清雅感到有些難堪了。
「哥們又不是欠你的,求人還這幅態度……」
葉天撇了撇嘴縮回了腦袋,慢條斯理的脫下牛仔褲,換了一身運動裝,那舉動看得一旁的徐振南都替他著急,恨不得親自動手幫他把衣服給穿上。
「葉天,幹什麼壞事被美女找上門啦?」
「葉天,晚上哥們請客,求介紹啊……」
當葉天出現在宿舍門口後,樓上的那些牲口頓時異口同聲的起哄起來,還有人吹著口哨,搞得宿舍的門衛還以為校園裡進來狼了呢。
「學姐我就在這裡,想認識的下來啊?!」
和於清雅的難堪不同,衛蓉蓉可不在乎這些男孩子們的起哄,很剽悍的雙手掐腰,對著上面就喊了起來。
還別說,見到衛蓉蓉這幅模樣後,那些大一的新生還真是愣住了,一來對方是學姐,二來也要在心裡思量下,能不能降得住這小辣椒啊?
「嘿嘿,學姐,咱們已經認識了,要不要再認識一下啊?」
也真有不怕死的,跟在葉天身後的徐振南聽到衛蓉蓉的話後,頓時舔著臉湊了上去,別看這哥們長得五大三粗的,那臉皮的厚度也和其身材成正比的。
衛蓉蓉撇了徐振南一眼,「學弟,華清園有幾個門搞清楚了沒啊?就學著別人來泡妞?」
衛蓉蓉有功夫和徐振南鬥嘴,一旁的於清雅可是感到渾身的不自在,看到徐振南還待說話,連忙插嘴道:「蓉蓉,行了,你不是說有正事來找葉天的嗎,找個地方去說事吧……」
「好吧,給你面子,饒了這傻大個……」
衛蓉蓉好像打了個勝仗似地,對葉天說道:「走吧,晚上本姑娘請吃飯……」
「哪兒能讓學姐請吃飯啊,肯定是我請嘛……」徐振南真有百折不撓的精神,見縫插針的說道。
「徐振南,找抽不是?你充什麼大頭啊?」這小辣椒發起火來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人留的。
徐振南被說的臉色悻悻,看的葉天直搖頭,不過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也管不了那麼多。
「你請吃飯我就要去啊?再說了,這晚飯吃過了才來請,沒誠意啊……」葉天翻了個白眼,算是幫老大找回點面子。
一個多月來,葉天對這個和於清雅形影不離的女孩也算是慣熟的了,時不時的也開上幾句玩笑。
而且葉天也知道,這姑娘人心眼不壞,就是如他所說的那樣,有點神經質,經常會有些莫名其妙的主意和行為。
「吃完飯吃宵夜不行啊?食堂的飯你能吃飽嗎?」果然,葉天話聲未落,衛蓉蓉就瞪起了眼睛。
「行了,葉天,別惹蓉蓉生氣了,走吧,先出去再說,咱們不是去吃飯,是衛叔叔要見你……」於清雅輕輕的拉了下葉天的衣袖。
「衛叔叔?是蓉蓉你爸吧?」徐振南耳朵尖,聽到了於清雅的話。
「蓉蓉是你叫的嗎?要叫學姐!」衛蓉蓉不滿的瞪了徐振南一眼,「是我爸,怎麼著……你也想去?」
「當然想……不,不,我不想去……」聽到衛蓉蓉的話後,徐振南條件反射般的搖起了頭。
徐振南心裡正琢磨著怎麼追人姑娘呢,哪裡敢去見女孩的父親呢,這純粹是一種做賊心虛的表現,雖然這賊還沒能得手。
「哎,見家長啊?我怎麼這麼笨,就沒說要去啊?」等到葉天幾人離開之後,徐振南突然反應了過來,這是多好接近衛蓉蓉的機會啊。
心裡後悔的同時,徐振南也對衛蓉蓉父親找葉天的原因充滿了好奇,心裡思量著晚上是不是要動用滿清十大酷刑來逼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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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蓉蓉每次回家都由父親的司機接送,這次也不例外,一輛進口的奧迪車正等在華清園的門口。
「葉天,你也不問問我爸找你幹嘛?」
看到葉天老神在在的跟著自己出了校門,一直到上了父親派過來接他們的車後,都不說話,衛蓉蓉自己卻是先憋不住了。
「怎麼著,零花錢沒了?」葉天笑著問道。
「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得瑟什麼啊?」北京女孩那是輸人不輸陣的,嘴上向來都是不饒人。
開車的司機聽到兩人的對話後,忍不住側目看了眼葉天,他跟著衛紅軍有些年頭了,也經常接送衛蓉蓉,但卻是第一次見到她帶個男孩回家。
「行了,你們都少說幾句,蓉蓉,你再這樣子下次不帶你來見葉天了……」
看著衛蓉蓉和葉天的熟絡勁,於清雅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感到不舒服,尤其是從倒車鏡裡看到司機的眼神後,那心裡就愈發的不舒服了。
於清雅這話一說,車內幾人頓時都不做聲了,幾十分鐘過後,奧迪車駛入到了亞運村內。
「哎,小於啊,好久沒到叔叔家來玩了……」
聽到房門的響聲,坐在客廳沙發上正看電視的衛紅軍站了起來,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單從表面上來看,誰也想不到他這幾天的身家整整縮水了一半。
「衛叔叔,不是怕給您添麻煩嗎?這是我的小學同學,葉天……」於清雅很乖巧的和衛紅軍打了個招呼,然後將自己身後的葉天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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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看誰沉得住氣?
「這位就是葉天同學吧?」衛紅星笑著向葉天伸出了手,目光同時在葉天臉上打量了一番。
葉天的長相,雖然稱不上很俊朗,但卻是有幾分清秀,尤其是入鬢劍眉和那雙有如星目般有神的眼睛,讓第一次見到他的人總會生出幾分好感來。
衛紅星雖然不會看相,但做生意的人,眼光也差不到哪裡去,葉天的外表讓他不由對其高看了幾分,「來,小葉,屋裡坐……」
「衛叔叔好,我是葉天……」
葉天伸出手和衛紅星握了一下,衛紅星剛才在打量他,他又何嘗不是在看衛紅星?只不過葉天看得要更加隱晦一些,搭眼一掃就收回了目光。
衛紅星四十二三歲的年齡,長著一張田字臉,也就是俗稱的國字臉,皮膚比較白皙,算得上是吉凶各半,不過這種面相的人,財運一般還是很不錯的。
「李姐,幫客人倒點水,小葉,你喝點什麼?」
招呼幾人坐下後,衛紅星對著站在沙發旁的一個中年fu女吩咐了一聲,最後一句話卻是問葉天的。
「我喝點礦泉水就好了,白開水也行……」葉天表現的很隨意,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後背微微靠在沙發上,打量起這房間的佈置來。
衛紅星這套房子在九十年代的北京而言,堪稱是豪宅了,大門處的玄關竟是由一處微型假山做成,潺潺流水從上而下循環流動,裡面幾尾金魚流動,讓人一進門就感覺耳目一新。
假山右側的牆,則是被做成了一排高約兩米的檀木架,架子上擺放著各種瓷器和古玩藝術品,將房子主人的檔次也提高了不少,至少比封況那暴發戶家裝修的要強多了。
從風水的角度上來說,宅左有流水,謂之青龍,雖然沒有擺成四象陣法,但也能將y□n煞之氣盡擋門外,算得上是一處貴地。
由此葉天能看出來,衛紅星在裝修這套房子的時候,肯定是請懂得風水的人來看過的。
不過葉天心裡也生出個疑問,從面相上看衛紅星不屬於破財之相,而家裡又風水極佳,按理說他運勢應該極強的,卻為何會突然壞了財運呢?
「謝謝……」
接過保姆端來的一杯礦泉水,葉天收回了目光,右手拿著一枚銅錢在手背上把玩了起來,自己是受衛紅軍邀請前來解huo的,衛紅軍不說話,他是不會主動開口的。
葉天的表現讓衛紅軍臉上lu出一絲詫異,他聽女兒說過,葉天小時候好像家裡特別窮,這樣的孩子來到自己裝修的如此豪華的房子裡,居然沒表現出任何的驚奇或者是羨慕。
以衛紅軍的眼光,自然能看出葉天並非是強作鎮定,如此一來,他對葉天的興趣就愈發大了。
做生意談判和打仗差不多,有時候就要講究個氣勢,誰先開口說話,就會落得個下風。
雖然此刻不是在和葉天談生意,但衛紅軍在生意場上呆久了,也不願意在一個年輕人面前落了氣勢,當下也是笑瞇瞇的看著葉天一字不吐。
葉天若無其事的喝著水把玩著銅錢,衛紅軍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一時間,屋裡竟然沒有一人開口,氣氛顯得有些怪異。
「爸,您把葉天叫來幹嘛的啊?你們倆大眼瞪小眼的怎麼都不說話呀?」
旁邊的衛蓉蓉也感覺到屋裡的氛圍有些不對勁,出言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
聽到女兒的話後,衛紅軍心裡倒是鬆了口氣,畢竟自己是主人,邀請別人到家裡來卻一言不發,未免有些不禮貌了,女兒打了圓場,自己就有個台階下了。
「呵呵,我這是看葉天玩銅錢入神了……」
衛紅軍當下哈哈一笑,看著在葉天右手骨節上不斷跳動的銅錢,說道:「葉天同學,你手上這枚銅錢不錯啊,瞧這光澤,應該是明清的吧?」
在北京城最早賺到錢的那一批人裡面,數古玩蟲和房蟲是最有名氣的,古玩蟲是看準了社會變革後一段時間內古玩的空白期,倒騰古玩賺了大錢的。
至於房蟲,則算是國內最早的一批房產生意的人了,不過和後世的二手房中介不同,北京最早的房蟲都是靠著直接炒賣房子發家的,發展到現在,很多人都成了最早的一批房地產商了。
這兩類人不一定是最有錢的,但對社會的影響面卻非常的大,通過其他渠道發了財的人,多多少少和這兩個行當也有些瓜葛。
就像是衛紅軍,雖然不是倒騰古玩出身的,但是賺到錢之後,為了在圈子裡有點談資,在這上面也投資了不少錢,屋裡那古董架上滿滿噹噹的物件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衛紅軍也玩銅錢,並且玩的還都是珍品,是以雖然這麼問了一句,但心裡並不是很在意,在琉璃廠的銅錢可是論斤稱的,要多少有多少。
「呵呵,以前家裡是收廢品的,這東西是從一戶人家地窖裡收上來的,我看著品相不錯,就一直留在身邊玩的,衛叔叔您給瞧瞧?」
葉天聽到衛紅軍的話後,笑著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銅錢,將其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嗯?」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的臉se變了變,就單憑葉天能面不改se的說出以前家裡是收廢品這一點,就值得衛紅軍刮目相看了。
衛紅軍知道,這越是內心虛弱的人,就越是會想方設法去掩飾自己的一些不太上得了檯面的經歷,相反,能坦然面對往事的人,內心都極為強大。
衛紅軍自問,隨著身份的變化,他現在就不願意聽到別人說他開小飯店和賣茶葉蛋的事,自己更加是不會提了,就這一點而論,他就不如面前的這個少年。
尤其是葉天當著兩個漂亮女孩的面,如此坦然的說出家裡以前的難堪事,這種心xing,絕對不是普通的大學生就能做到的。
而且葉天剛才放下銅錢的動作,那也是有講究的,只有古玩行裡的人,才會如此。
要知道,能稱得上古董的物件,那最少也要從晚清算起了,百十上千年的東西,是禁不起摔碰的,就算不是瓷器,磕掉點漆擦破點皮,那也會使物件的價格發生變化的。
銅錢雖然是屬於金屬鑄造出來的,但時間久了摔在地上,也會斷裂開來的。
所以在古玩行就有個規矩,交易物件的時候,一方先要將其放在桌子上,另外一方才能拿起來把玩驗看,在誰手裡出現了差錯,那就由誰承擔責任。
雖然從葉天進屋到現在,兩人之間的對話沒有超過三句,但就憑他的這一個動作,紅軍已經是不敢小瞧葉天了,連帶著對這枚銅錢也重視了起來。
衛紅軍心裡明白,要真是大柵欄的貨se,葉天至於這麼鄭重其事的放在茶几上嗎?
「大齊通寶?!」
拿起銅錢後,衛紅軍還沒來得及觀察銅錢的包漿莗e,就被錢面的四個字震驚住了,原本穩穩當當坐在葉天對面的身體,也猛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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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大齊通寶
第九十章大齊通寶(上)【第一更】
在衛紅軍掌心裡的這枚銅錢,直徑只有2.3厘米左右,厚度尚不足一毫米,一面為光背無字,而另一面則是用隸書寫著「大齊通寶」四個字。
不知道是否因為葉天長期把玩的緣故,這枚銅錢原本體表的黑漆古蚺w經完全被磨去了,露出一種青中帶紫的光澤來,仔細看去,給人一種古樸滄桑的感覺。
而且整枚銅錢字跡清晰,品相完好,包漿圓潤,在古玩行裡,已經算得上是全品相的物件了,價格要比捎帶殘缺的高出很多。
「葉天,這……這真的是大齊通寶?」
把玩著這枚銅錢,衛紅軍的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來。
為了提高自己的品味,說白了就是附庸風雅,衛紅軍這幾年在古玩上的投資不下於百萬,但收到的好東西卻是寥寥可數,其中更有不少是仿品贗品。
不過經過幾年的熏陶,衛紅軍的眼力倒是鍛煉出來[www.qisuu.com奇書網]幾分,看著掌心的這枚銅錢,他就能感覺到一股滄桑大氣,直覺告訴他,這枚銅錢絕對是真的。
聽到衛紅軍的問話,葉天笑著說道:「衛叔叔好眼力,的確是大齊通寶……」
「拍馬屁,上面有字,誰都認識啊……」一旁的衛蓉蓉撇了撇嘴,對葉天翻了個白眼。
「閨女這態度不對啊?不會是對這小子有意思吧?少字」
衛紅軍看到女兒的模樣,眉頭微微皺了下,他這十幾年是又當爹又當把女兒拉扯大,對衛蓉蓉的性子是再瞭解不過了。
「字是誰都認識,但是這銅錢的真假能認出來的人就不多了,是不是啊,衛叔叔?」
葉天的話讓衛紅軍轉移了注意力,一臉自得的說道:「沒錯,這枚銅錢不管是從制式還是包漿來看,都應該是「大齊通寶」的真品無疑……」
說到這裡,衛紅軍臉上露出一絲疑惑,轉臉看向了葉天,「不過,這物件至今只發現了兩枚,還都是殘缺不全的,小葉,你這枚大齊通寶是怎麼得來的啊?」
「呵呵,葉叔叔,我不是說過了嗎,家裡是收廢品的,這東西是我爸收上來的……」
葉天其實並沒有說實話,這枚銅錢是老道傳他占卜問卦時給他的,本來一共有三枚,不過葉天小時候淘氣,另外兩枚都丟掉了。
丟的那兩枚雖然不是大齊通寶,但也是難得一見的古錢,因為這事,老道曾經狠狠的教訓過一次葉天,並給葉天說了大齊通寶的來歷。
就連葉東平都不知道兒子經常把玩的那銅錢是真的大齊通寶,否則的話,恐怕他早就給搶過去珍而重之的收藏起來了。
葉天之所以敢這麼多年拿在手上,是因為對這枚銅錢把玩已久,一絲靈性早已浸入其中,即使丟了他也能推演出方位將其尋到的。
「這……這是真的?」
衛紅軍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原以為葉天是開玩笑的呢,沒想到竟然真是如此得來的,一時間神色有些恍惚,這漏撿的可大了。
衛蓉蓉長這麼大,還真很少見父親這幅樣子,當下有些好奇的問道:「爸,不就是一枚銅錢嗎?我看您珍藏的那些,都不比它差,還有銀子做的呢,幹嘛那麼大驚小怪的?」
「咳咳,你懂什麼,這枚銅錢可是五十名珍之一啊,你老子我要是有這麼一枚,那在國內錢幣收藏界都是名人了……」
衛紅軍被女兒的話問的有些尷尬,他雖然藏有不少錢幣,但論其稀有程度和價值,比葉天這枚簡直就是天差地遠了。
中國早在夏朝就有用獸骨,龜殼,開始做為錢幣交換實物,商代則是用貝殼作為實物貨幣一直沿用到春秋時期。
春秋以後,各國大量使用青銅鑄造不同樣式的流通貨幣,如刀幣,鏟幣,圓形幣等等,由秦始皇統一方孔圓錢,一直延續到清代末期。
雖然每個新皇即位,都會將之前的銅錢融化鑄造新幣,但是這麼多朝代更迭,僅是陪葬所用的錢幣就不計其數。
流傳到今天,各種銅錢的數量並不在少數,就像衛蓉蓉之前說的那樣,幾乎每個古玩市場裡,都能見到堆滿在地上的銅錢。
所以銅錢的收藏,玩的是精品是珍品,一般盛世王朝發行量極大的錢幣,到了現在是一文不值,只有一些發行稀少的古錢幣,才是藏家們所追求的。
所謂五十名珍,就是中國錢幣收藏界對50個品種珍稀古錢幣的統稱,一般收藏古錢幣的人,如果手上不掏弄幾個五十名珍的錢幣,都不好意思對人說自己是玩錢幣的藏家。
而「大齊通寶」就是在五十名珍之中,也是極其罕見的,因為到目前為止,一共就發現了兩枚,而且還都是殘缺的。
「大齊通寶」是南唐開國皇帝李弁鑄造的第一種南唐錢幣,它之所以稱「大齊通寶」,是因為吳國皇帝讓位給他前,已封他為齊王。
由於「大齊」這一朝代存在的時間很短,同時此錢鑄量又少而精,流傳至今已屈指可數,故格外珍貴難得。
大齊通寶現存世僅兩枚,一枚的右上方缺一角,錢幣界稱之為「缺角大齊」。
「缺角大齊」由清朝的江南名士戴熙所藏,當時就有人願用高價收買,戴不忍割愛,太平軍攻進杭州,戴出於偏見投水自盡,死前將大齊通寶等物深埋地下。
後人為了得到這杖稀世真品,爭相購買戴宅,掘地數次,終無所獲,是以缺角大齊現在僅存於記載之中了。
另一枚大齊通寶的錢上鑽有4個小孔,被稱為「四眼大齊」。
「四眼大齊」是民國時期錢幣收藏家戴保庭和朱克壯在江西鄱陽農村,偶然從孩童踢的毽子上發現的,此枚大齊通寶雖然不缺角,但因為做毽子,被鑽出四個小孔。
後來這枚銅錢被著名收藏張叔馴重金購得,藏之密室,從不示人,且因而自號「齊齋」,其對「大齊通寶」的珍愛可見一斑。
不過在抗戰時期,張叔馴將所有藏品都帶往美國,可惜的是,在他去世後,全部藏品都被他的遺孀給變賣掉了,那一枚「四眼大齊」,現在也不知道流落何方了。
所以對於錢幣收藏的人來說,這一枚完整無缺的「大齊通寶」,簡直就是像「和氏璧」在歷代帝王心目中一樣佔據著重要的地位。
衛紅軍到底是生意場上的人,儘管對這枚錢幣已經高看了許多,但認識還是不夠,如果他是古玩行裡的人,恐怕這會謀財害命的心思都會有了。
「葉天,你……你枚銅錢,不知道願不願意轉讓啊?」
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這枚大齊通寶,衛紅軍連邀請葉天來家裡的目地都給忘掉了。
要知道,衛紅軍雖然妻子去世幾年了,但是為了顧及女兒的感受,一直沒有再續絃,而且也沒沾花惹草的保養小蜜,所以在圈子裡向來都是比較低調,或者說沒有什麼可顯擺的東西拿得出手。
不過有了這麼枚銅錢可就不一樣了,在某次聚會的時候將這枚大齊通寶拿出來,最起碼能在京城古玩圈子裡揚眉吐氣一番,絕對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呵呵,衛叔叔,這物件我是打算自己留著的……」
葉天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了衛紅軍的試探,老道的羅盤現在還沒傳給他,而字畫攜帶不方便,葉天之所以隨身帶著這枚銅錢,也有著睹物思人的心思在裡面的。
「小葉,你也不問問價?」衛紅軍卻是不死心,對葉天的稱呼也變得親熱了起來。
「不問,與其問了不賣心裡難受,還不如不知道好呢……」葉天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
衛蓉蓉有些看不慣葉天的態度,插嘴道:「顯擺什麼啊,不就是一枚銅錢嗎?能值1000塊錢嗎?葉天,我給你2000,賣給我爸算了……」
「2000?」
葉天和衛紅軍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臉上均是顯出一副古怪的神情。
「咳咳,小葉,蓉蓉不懂這個,你……你別見怪啊……」
衛紅軍咳嗽了一聲,看向女兒,說道:「別瞎說,要不是小葉講究,2000塊錢你連看一眼都看不到……」
衛紅軍這話倒不是無的放矢,當年張叔馴收藏「四眼大齊」的時候,很多人願意出重金一睹都未能得償,如果放到現代,恐怕還不止2000塊錢呢。
「這麼貴?真的假的啊?」衛蓉蓉和一直沒說話的於清雅都被嚇了一跳,眼睛盯在了衛紅軍掌心裡的銅錢上。
雖說衛蓉蓉和於清雅都是出身有錢人家,但是對古玩並不瞭解,真的無法想像還有花錢都看不到的東西,故宮博物院裡面的好物件多了,一張門票也不過就是50塊錢而已。
「具體價格我不知道,但是這枚銅錢換咱們家這套房子是足夠了……」
衛紅軍接下來的話更是讓衛蓉蓉咋舌不已,她可是知道老爸買這套房子加上裝修,總共花了十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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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大齊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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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大齊通寶
第九十一章大齊通寶(下)【第二更,求月票】
「老爸,這破銅錢能換我們家房子?真的假的啊?」
衛蓉蓉一把搶過那枚銅錢,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了起來,不過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任憑衛蓉蓉怎麼看,感覺都和琉璃廠擺地攤賣的銅錢都差不多。
「蓉蓉,小心點,摔了的話你老爸這套房子就沒了……」
看著女兒粗枝大葉的樣子,衛紅軍那心都是吊著的,像這種堪稱孤品的錢幣,根本就是有價無市的。
衛紅軍剛才說出了個房子價,但也要有人肯賣才行啊,如今世上就這一枚,說價值100萬是它,說價值1000萬也行,根本就沒有個參考價格的。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賣就不賣,爸,回頭我去琉璃廠給您淘弄個去……」
衛蓉蓉撇了撇嘴,將那枚大齊通寶扔給了葉天,看的衛紅軍那心臟是「咚咚」直跳,他家裡可是大理石地面,這銅錢脆的很,掉地上說不定就會裂開。
「還是閨女疼你爸,不過……不過琉璃廠就不用去了……」
雖然心裡對女兒的偎貼感到很舒服,但是衛紅軍也知道,這東西能在琉璃廠找到的幾率,和他在廣場撿到個金山的幾率差不多。
「呵呵,說不定你運氣好,還真能淘弄個……」
葉天接過銅錢後,也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別說這枚大齊通寶了,就算他手上的是一枚最為常見的乾隆通寶,葉天也敢說它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
這枚銅錢的價值,可要比衛紅軍估算的高得多了,因為它不但是件孤品錢幣,更算得上是一件法器。
在製作那幾個玉雕小物件的時候,葉天是把這枚銅錢一起放進去蘊養的,加上其本身存在千年所蘊含的磁場,其功效還要遠超那幾件玉雕飾品。
而且經過元氣蘊養的這枚大齊通寶,其內部結構也發生了變化,並不會像一般帶滿老繡的銅錢那樣易碎,要不然葉天也不敢整日裡拿在手裡把玩的。
「哎,小葉,你可要小心點啊,這東西別看是銅鐵的,也禁不住摔的……」
雖然銅錢已經還給了葉天,但衛紅軍的眼神還是在葉天手上打轉,生怕他一個不小心給摔倒地面上了。
「呵呵,衛叔叔,沒事,這錢經常玩,沒有那麼疏鬆,不怕……」葉天笑了笑,手掌一翻,將銅錢收入到了兜裡。
雖然這玩意不怕摔,但葉天怕衛紅軍那眼神啊,就現在已經看到眼裡都撥不出來了,誰知道待會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會不會直接動手就搶啊?
「小葉,真的不考慮出手嗎?價格隨你開,衛叔絕對不二價……」
眼睜睜的看著葉天把這枚大齊通寶收了起來,衛紅軍心裡那叫一糾結啊,不死心的又追問了一句。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衛叔叔,這東西價格不好定,說它值三五十萬也行,說它值三五千萬也可以,下次要能尋摸到好東西,我再給衛叔您留著吧……」
「好吧,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這東西,衛叔就不奪人所好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還以為他是在強調這枚銅錢的獨一性呢,從稀少程度的角度而言,葉天說的也沒錯。
在去年的時候,北京一場黑市文物拍賣就曾經發生了一件轟動一時的新聞,有個北京很有名的的玩家,花了四十萬買了一隻被稱之為孤品的乾隆青花瓷瓶。
誰知道那哥們貨款一清,拿起那個瓷瓶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直接碎成了七八十片,連修復的功夫都省了,根本就沒法黏合。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這哥們瘋了,卻不曾想,他直接從隨身帶的箱子裡,又拿出一件和那個一模一樣的瓷器來,當眾宣佈,這才是真正的孤品。
從收藏的角度上來說,那人純粹就是一二桿子,幹的事情很不著邊。
但是從文物價值上來講,他所剩下的那個瓷瓶,的確成為了孤品,如果願意拿出去拍賣的話,估計價格馬上就能翻上幾番的。
「呵呵,那就謝謝葉叔了……」
葉天聽出了衛紅軍的言外之意,笑了笑也沒解釋,和這些普通人講解法器的珍貴性,實在是沒必要。
要知道,這枚銅錢除了文物價值外,法器的價值正如葉天所言,是很難界定的,要是放在一些稍懂風水的人眼裡,根本就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
像香港澳門有許多入世修行的居士,他們從一些佛法精深的高僧那裡請得一件法器,往往要捐獻數以千萬計的香火錢,可見世上法器的稀少與珍貴了。
即使如此,那些法器也不過就是經過簡單開光的,其功效遠不如葉天手裡這枚銅錢。
「爸,您今天找葉天來,不會就是談古董的吧?少字」
聽老爸和葉天說了半天的銅錢,衛蓉蓉有些不耐煩了,老爸剛才在葉天面前的表現,實在是有點丟份,別人都說了不賣,還死乞白賴的去問,讓她覺得也很沒面子。
「哎,對了,蓉蓉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像是被女兒提醒了一般,衛紅軍拍了下巴掌,接著說道:「小葉,我聽蓉蓉說你好像會占卜看相,上個月似乎說過我會破財,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呢?」
經過剛才「大齊通寶」這件事,衛紅軍也明白了,葉天遠不是一般普通大學生可比的,且不說隨身帶著一件無價之寶,就是他那心性,也沉穩的可怕,連衛紅軍都自愧不如。
所以衛紅軍也不玩什麼氣勢不氣勢的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了起來。
「衛叔,您這房子,是請人看過的吧?少字」
葉天沒點頭承認也沒否認,笑著說道:「您這房子宅東流水達江海吉,風水是不錯的……」
「你……你還會看風水?」
葉天話沒說完,就被衛紅軍給打斷掉了,臉上的表情比之前看到了那枚「大齊通寶」還要詫異,因為葉天剛才的那句話,正是當時給他看風水的那位高人說過的。。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葉天也沒謙虛,點了點道:「風水相術雖為兩種方術,但原本就是孟焦不離,會看相的人,多少也懂得點風水的……」
「今兒還真是碰到高人了……」
衛紅軍此時再也沒敢把葉天當成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了,站起身很認真的說道:「葉天,衛叔這個月在股市栽了個大跟頭,和你之前給蓉蓉說的差不多,你能不能幫衛叔分析下,看看原因到底出在哪裡?」
「得,這位總算是說出正題了……」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這要是一直扯淡下去,他的耐心也快沒了,「衛叔,您說說具體的情況吧,也不一定是風水或者是您個人運程出的問題……」
「葉天,是這樣的……」聽到了葉天的話後,衛紅軍也沒矯情,直接把這段時間困擾他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原來,從衛紅軍一九九四年涉足股市以來,一直都是順風順水,身家也在這兩年翻了好幾番,但是誰知道就是在月初,他卻遭受了從所未有的一次危機。
事情的源頭在於國家《關於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九五」計劃和2010年遠景目標的建議》這麼一份文件上,其中明確提出:要對銀行、信託、保險和證券業實行分業經營。
與此同時,人民銀行發出公告,宣佈對因存在違法經營、經營管理混亂、資產質量差等問題的中銀信託投資公司實行接管。
人民銀行的這個公告,直接導致了中銀股份的暴跌。
要知道,我國股市在一九九五年的時候,尚且沒有跌漲停板的制度,一天之內股票翻個幾番和直接縮水大半,都是可能發生的事情。
中銀股份就是如此,直接讓將絕大部分資金都投入到裡面的衛紅軍,身家在幾天之內大幅度縮水,如果不是還沒傷及老本,估計他連跳樓的心思都有了。
做生意有賺有賠,炒股也是如此,原本衛紅軍並沒有怎麼在意,這裡賠了別的地方賺回來就是了。
但是衛紅軍偏偏想起了女兒上個月,曾經給他說的那句當斷則斷的話,這就讓他心裡有些打鼓了,敢情早有高人提醒過自己,只是自個兒沒在意罷了。
衛紅軍本就對風水學說極為相信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花大價錢請人給他佈置陽宅了,是以這才有了邀請葉天來家裡做客的舉動。
葉天剛來的時候,衛紅軍還想試探葉天一番,只是葉天的水深水淺他沒試出來,倒是自己吃了個癟,不過這也讓衛紅軍對葉天生出幾分信心來。
聽完衛紅軍的話後,葉天皺起了眉頭,想了一下之後,說道:「衛叔叔,說句實話,您雖然有中年喪妻之相,但是財運極佳,按理說是不會有此厄難的……」
「葉天,你胡說什麼?」
葉天話剛說了一半,就被一臉憤怒的衛蓉蓉給打斷了,在她看來,葉天說衛紅軍有喪妻之相,就是將她媽媽病逝的責任推在了父親的身上。
「蓉蓉,你閉嘴,一點禮貌都沒有,讓葉天把話說完……」
不過讓衛蓉蓉沒想到的是,就在自己話聲未落的時候,一向疼愛自己的老爸,竟然出言訓斥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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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大齊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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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第九十二章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第三更】
「爸,你……你罵我?」
衛蓉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小到大沒對他說過一句重話的父親,竟然因為一個外人罵自己?這讓她的眼圈迅速的紅了起來。
「蓉蓉,衛叔叔不是罵你,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葉天,你也是的,有些話不能亂說的……」
旁邊的於清雅見狀,連忙摟住衛蓉蓉的肩膀打起了圓場,如果因為葉天引得別人父女不合,她這好朋友也會感覺很尷尬的。
「蓉蓉,唉,是爸爸不對,爸爸向你道歉……」見到女兒一副要哭的樣子,衛紅軍也慌了手腳。
自從妻子去世後,衛紅軍最在乎的人,也就是這個女兒了,除了天上的月亮他沒本事摘下來外,幾乎女兒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會想方設法的去滿足。
「這叫什麼事啊?」葉天撇了撇嘴,都把孩子慣成這樣了,怪不得衛蓉蓉那脾氣就像是屬狗的,平時說翻臉就翻臉呢。
衛蓉蓉帶著哭腔問道:「於清雅,是不是你告訴他我媽媽去世的?」
在衛蓉蓉心裡,母親一直都佔據著很重要的地位,除了和於清雅這個好朋友說過母親去世的事情之外,她再也沒給任何人說過。
在衛蓉蓉看來,如果是於清雅告訴的葉天,那就是對她們之間的友情的一種背叛。
「我沒有,從來沒說過,我保證……」
在於清雅的內心深處,是不喜歡葉天和別的女孩來往的,她和葉天在一起的時候,當然不會討論別的女孩的事情了,即使是衛蓉蓉也不例外。
「真的?」
聽到於清雅的話後,衛蓉蓉坐直了身體,朝夕相處了一年多,她自然知道於清雅的性格,這個性格委婉的女孩,是從來不說謊話的。
「葉天,你……你真的是從面相上看出來的?」衛蓉蓉一臉懷疑的看向葉天。
「是,說了你又不信……」葉天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不過臉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
「蓉蓉,葉天算命很準的,他很小的時候就學這個了……」於清雅也在一旁說道。
被女兒胡攪蠻纏的,衛紅軍也是頭大,看著女兒這會臉色恢復正常了,連忙說道:「行了,蓉蓉,你和小於去房間說話吧,我和葉天還有事情要談……」
「什麼看相算命,不就是騙人的神棍嗎,我才不稀罕聽呢……」
聽到父親的話後,衛蓉蓉拉著於清雅去了自己的房間,讓客廳裡的葉天和衛紅軍均是鬆了一口氣。
衛紅軍親自給葉天的茶杯裡續上了水,一臉歉意的說道:「葉天,小女刁蠻,還請不要見怪啊……」
「呵呵,可憐天下父母心……」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衛叔叔,客氣話就不說了,老實說,我對您近期的運程也感覺很困惑,從您居所的風水和面相而言,都沒有破財的跡象,這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我也有點拿不準了,您最近遇到什麼事,或者得罪什麼人沒有?」
葉天自從得到麻衣一脈的傳承後,占卜問卦幾乎無往而不利,像今兒這樣摸不清頭腦的事情,還真是頭一遭。
「沒有,我每天除了在家裡,就是去證券交易所,這段時間應酬都很少,怎麼會得罪人呢?」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連連搖頭。
他是從最擺攤開小飯店這種小生意做起來的,講究的就是一個為人,平時有什麼事,衛紅軍寧可自己吃點虧,也不會讓朋友難做,在圈子裡是有口皆碑的爽快人。
「證券交易所?」
葉天聞言眼睛亮了下,開口問道:「衛叔叔,這段時間證券交易所是否有過裝修或者格局變動的事情?」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眼睛頓時瞪大了,「小葉,你怎麼知道的?前段時間增加了幾間大戶室,裝修了一個多月呢,九月底才剛剛搞好……」
「衛叔叔,這事情十有就出在那裡了,你換個房間吧,不過這次的損失卻是彌補不過來了……」
由於衛紅軍賺錢的地方是在證券交易所,這家裡的風水運程再好,也影響不到那裡,葉天聽衛紅軍這麼一說,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只是不管是風水看相,還是占卜問卦,改變別人的運程總是要有一個過程的,不是說這邊改了,那邊就立竿見影的。
所以葉天能看出問題所在,但是對於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也是無可奈何,衛紅軍虧在中銀股份上的錢,卻是在短時間內無法賺回來了。
「怪不得我這幾天去大戶室的時候,坐在那裡老是感覺不得勁,敢情風水被人改動了啊……」
衛紅軍臉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來,生意做到他這種程度的人,腦子裡想的東西就要多一點,這會衛紅軍心裡想的就是,前段時間讓他換大戶室,是否是有人故意的呢?
「衛叔叔,這會也不早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就先回學校了,再晚宿舍門就要關了……」
雖然幫衛紅軍看出了癥結所在,不過這件事情的結果已經出來了,葉天也無法改變,是以他也就沒提錢的事。
「啊?別……別急……」
沉思中的衛紅軍被葉天的話驚醒了過來,「小葉,衛叔叔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哦?什麼事?」葉天挑了挑眉毛。
「是這樣的,衛叔想讓你明天陪我去趟大戶室,看看那裡格局的改動,究竟是人為故意的,還是無意為之的,好不好?」
衛紅軍雖然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沒得罪過人,但是他也知道,這年頭小人多啊,自己大把大把的賺錢,指不定就有人眼紅呢,誰知道更換大戶室的事情裡面有沒有貓膩?
「嘿,生意來了……」
心裡高興,不過葉天臉上卻是露出遲疑的神情,「這……衛叔叔,明天我還要上課呢……」
給衛紅軍指點出破財的問題所在,看在於清雅的面子上就不收費了,但是要去現場堪輿風水,葉天就要收錢了,如果次次都學雷鋒做好事,那幹這行的人估計早都餓死了。
「葉天,明天的課要是不重要,就幫幫衛叔吧……」
這人一旦起了疑心,就很難消除下去了,就像衛紅軍這會,總是感覺好像有人要害他,如果不弄明白的話,恐怕他在未來的日子裡也睡不好覺了。
葉天沉吟了一會,說道:「明天是大課,倒是沒事……」
葉天話音未落,衛紅軍就高興的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小葉,明天我一早就去接你……」
「我x,虧得這人還是做生意的,非要小爺把話點透才行嗎?」。
葉天被衛紅軍說的差點要吐血了,您連報酬的事兒都不提,小爺憑什麼去給你看風水啊?真當咱這麻衣一脈五十代嫡系傳人,是大街上擺攤算卦的了?到時候隨便扔個三毛五毛的就打發掉?
「衛叔,有件事我想還是要說明白比較好,按照我們這行當的規矩,這個……這個是要收取一定費用的……」
葉天這些年的遊歷可不是白混的,該厚起臉皮的時候,一定要能頂的上。
再說了,請人看風水當然要給錢的,風水師的命格與「五術」有緣,注定要吃這行飯,所以只好「受人財祿,為人賜福」了。
這年頭上個廁所都要花一毛錢,更何況風水師給人堪輿方位,屬於逆天機,奪造化之事,是違背自然法則的,要承擔相當大的責任的,沒錢誰會去幹?
葉天遊歷的時候就曾經聽同行說過,在深圳那沿海地區,看陽宅風水都是按平方算的,最低三十塊錢起,也就是說,您這房子要是100平方,看一次最少要3000塊的。
「你們這行當的規矩?受人財祿,為人賜福?」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明顯愣了一下,過了好半晌才反應了過來,遲疑著說道:「小葉,你……你是說你看風水是要收費的?」
葉天臉上露出了「靦腆」的笑容,有些害羞似地的說道:「葉叔,我這一門風水派系,是有傳承的,這個……不能壞了規矩的……」
葉天一臉不要意思的樣子,倒是讓衛老闆感覺自己忒不地道了,別人從進門到現在,指點了那麼多,自個兒竟然一毛不拔,這要是傳出去,可是大大有損衛某人豪俠仗義的英名啊。
痛定思痛深挖反省之後,衛紅軍連忙說道:「這個好說,小葉,衛叔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其實倒不是衛紅軍反應遲鈍,實在是他根本就沒往這上面去想,一來葉天只是個大學新生,還是女兒的同學校友,在身份上衛紅軍就沒認為葉天是個風水師。
二來就是葉天一進屋拿出的那枚銅錢,讓衛紅軍認為葉天根本就是不缺錢的人,試想您要是隨手把玩個價值三五十萬的物件都不怕丟了,眼裡還能看上萬兒八千塊錢嗎?
見到衛紅軍明白了過來,葉天立馬站了起來,說道:「那成,衛叔叔,我們就先回去了,咱們明兒一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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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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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大戶室
第九十三章大戶室【第四更】
「葉天,老實交代,你怎麼忽悠的我爸?連我這個女兒都不在意了?」
在回學校的車上,衛蓉蓉還是有點憤憤不平,長這麼大自己還是第一次被父親如此訓斥呢,而罪魁禍首顯然就是葉天。
「咳咳,怎麼說是忽悠?這是自然科學好不好?衛蓉蓉,我問你,儒家的四書五經都有哪些?」
聽到衛蓉蓉的話後,葉天搖起了頭,要不把這小辣椒給說服掉,指不定日後還會給自個兒使什麼絆子呢。
衛蓉蓉眉頭一挑,說道:「我當然知道了,四書指的是《論語》《孟子》《大學》和《中庸》,而五經則是《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怎麼樣,沒說錯吧?少字」
自南宋之後,四書五經就是儒生學子的必讀之書,幾與耶教有聖經、伊教有古蘭經相似,被用為封建科舉中選拔人才的命題書和教科書。
不過時至今日,恐怕十個學生裡面有九個都不知四書五經為何物了,衛蓉蓉能答的出來,倒是讓葉天有些意外。
「好,衛學姐,您既然知道周易是五經之一,也應該知道易經被譽為「群經之首,大道之源」,難道從這裡面衍生出來的知識,不值得重視和探討嘛?」
衛蓉蓉被葉天問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支支吾吾的說道:「那不一樣,那……那是封建迷信,是傳統文化裡面的糟粕……」
葉天聞言歎了口氣,「衛學姐,現代科技尚有很多無法解釋的現象,您總不能都給戴上一個封建迷信的帽子吧?少字
風水相術也被稱之為玄學,它和科學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玄學重視心靈的呼應,而科學則著重於物質的實證,倘若要是因為風水學找不到實證而否定它,這就是完全否定了心靈感應這個因素。
人為萬物之靈,既要有物質的生活,也要有精神的生活,平心而論,科學既然無法證明風水相術學說中的五行八卦這些理論,那就要正視它的存在。
當然,信與不信在於個人的取捨,就像我不能強迫您相信一樣,衛學姐您也不能否認這種經過數千來演變出來的一種傳統文化……」
關於風水相術是不是封建迷信這種爭論,葉天和父親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眼下隨便說出一些來,都聽得於清雅和衛蓉蓉目瞪口呆。
直到車子停在華清園大門口的時候,衛蓉蓉還在回味著葉天的話,雖然她還是有些不服氣,卻是找不出可以反駁葉天的話來了。
第二天一早,衛紅軍親自駕車來的華清園門口,接上翹課的葉天出去吃了個早點,然後直接將車停到證券交易所的停車場裡。
「乖乖,衛叔,這就是證券交易所啊?」從後門走進交易所後,葉天頓時被這場面給震住了。
偌大的交易所大廳裡,此時已經擠滿了人,有興高采烈的高談闊論的,有愁眉苦臉盯著牆壁上顯示屏的,整個就是一濃縮了人生百態的地兒。
更有一些老頭老太太挽著個籃子叫賣包子油條茶葉蛋的,而且他們的經營還很多元化,不僅賣吃的,還有一些股市報紙,基本上圍著大廳轉悠上一圈,東西就全都賣完了。
「怎麼樣,小葉,這裡熱鬧吧?少字」看到葉天吃驚的樣子,衛紅軍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會的中國股市,還處於摸索發展的階段,並且電腦還沒有普及,想要炒股除了電話'>委託之外,必須要到交易所裡來,這也造就了股市繁榮的表象。
「哎呦,衛老闆您來了,吃了沒啊?這剛買的包子,您要不要嘗嘗?」
「衛總,今兒有什麼消息沒?給小弟透吧,上個月才買的一支股被套住,這連吃飯的錢都快沒了……」
「衛老闆……」
「衛總……」
衛紅軍剛一出現在交易大廳裡,那些原本正討論的熱火朝天的人,呼啦一聲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和他套起了近乎。
「諸位,回頭聊,回頭咱們再聊,今兒有事,大家讓讓啊……」
要是放在平日裡,說不得衛紅軍要和眾人客套一番,不過今天是帶葉天來看風水的,實在沒心情和這些人搭訕,當下告了聲罪,拉了一把葉天,說道:「走,上樓……」
「那個就是衛老闆,聽說在大戶室都是數一數二的……」
「可不是,別人炒股票,一買就是幾十萬,要不怎麼能去大戶室啊……」
「買的多賠的也多,你們不知道吧,就那位衛老闆,被套進去啦……」
看著衛紅軍和葉天通過門衛的把守上了二樓,下面的那些人也是一哄而散。
「衛叔,大家都是炒股,為什麼那些人好像很巴結您啊?」
以葉天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那些人對衛紅軍的態度,可是出自內心的尊敬或者說是巴結,他就鬧不明白了,難道大戶室的人會知道更多的信息?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笑了笑,看了眼紛亂吵雜的大廳,說道:「還不是被錢給鬧騰的?葉天,這股市裡面的門道可多了……」
在這個年代,大戶室在人們眼裡那是相當神秘的地方,大戶室和裡面發生的故事,總被芸芸股民不斷談論著。
彷彿置身於大戶室中的人,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他們的一舉一動成為眾多散戶觀察的焦點,可以說,大戶室的興衰,簡直就是中國證券市場的一個微型盆景。
葉天不是圈裡的人,衛紅軍也不怕告訴他,現在正處於中國證券市場的初級階段,股票數量很少,流通量更少,所以存在嚴重的供需不平衡。
這年頭稍微大一些的客戶,就有實力操縱些流通盤較小的股票。
像衛紅軍這兩年在股市之所以能混得風生水起,就是和這些大戶合謀,通過建倉、洗盤、拉升、出貨這些手段,牟取了大量的財富。
憑藉著巨大的資金量,衛紅軍這些大戶們,的確能夠在股市呼風喚雨,剛才所見到的那些小散戶,之所以一個個都想和衛紅軍套近乎,拉關係,不外乎也就是希望搞一些小道消息,跟著賺點錢罷了。
衛紅軍這次也是和幾個大戶一起,在操作中銀的股票,只是他們這次運氣不大好,碰上了一系列政策的出台,而中銀也因為其管理混亂做了出頭鳥,直接被央行給接管了。
「怪不得衛紅軍一點不在乎這次的損失呢……」聽完衛紅軍的解釋後,葉天心裡也明白了過來,敢情衛紅軍這幾年早就賺夠了。
中銀股份的操作失敗雖然讓他的身家直接縮水一半,但對比他投入到股市裡的資金,衛紅軍還是賺的盆滿缽溢。
「這裡的環境確實不錯……」剛上到二樓,葉天就感覺到一陣空調帶來的清涼。
相比那些忍受著大熱天,聚集在股票交易大廳熙攘的環境中,昂頭眺望電子板上數字的股民們,二樓的環境無疑好上太多了。
不過即使是大戶室,那也分個三六九等的。
按照衛紅軍的介紹說,一般有個十萬塊錢,就能上二樓了,不過那些人只能坐在大廳內被隔成的一個個小空間裡,當然,每人一台電腦還是能保證的。
至於投入股市資金在百萬元以上的人,則是擁有單獨的全封閉辦公室,這種私密性,也讓真正的大戶們更加方便股市上的操作。
「衛總,早上好啊……」
「衛總,今兒來晚了呀……」
「衛總,中午要不要一起喝幾杯?」
走在二樓,同樣有不少人向衛紅軍打著招呼,對於這些准大戶們來說,衛紅軍依然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嘿,有點事耽誤了,這不還沒開盤嗎?」。
「王總,您客氣了,今兒不行,還有點事,明兒我請您……」
衛紅軍對二樓這些人的態度,顯然要好了很多,臉上掛著笑容一一回著話,帶著葉天來到了專屬於他的大戶室前。
一個從他們上了二樓就一直跟在後面的漂亮女孩,拿出鑰匙上前幫衛紅軍打開了房門。
衛紅軍的這個大戶室,在整個二樓的東部,門口的結構呈三角形,洗手間的位置在三角的那個點上,而大戶室的門則是在對面的中軸線上,直接對著洗手間。
等那女孩打開門口,見到葉天站在門口四處打量,衛紅軍招了招手,說道:「小麗,幫我泡壺茶來,茶葉你知道的,用最好的那種……」
「葉天,怎麼了?」
支開了小麗後,衛紅軍發現葉天的眼睛直盯著房門對面,開口說道:「那裡是個洗手間,專門給我們這些人裝修的,搞好還沒一個月……」
說到這裡,衛紅軍似乎回過味來,情不自禁的向洗手間看去,壓低了聲音說道:「葉天,不……不會就是那裡的問題吧?少字」
「我看看再說……」
葉天點了點頭,往洗手間走去,不過走到一半的時候,又返身走了回來,說道:「衛叔,那中間原本有個大型的盆栽吧?少字」
衛紅軍聞言愣了一下,答道:「是有啊,不過那盆栽有些擋過道,我讓證券公司的人給搬開了……」
「衛叔,這事兒可沒人算計您,這是您自個兒招來的……」聽到衛紅軍的話後,葉天苦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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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大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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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指點
第九十四章指點【第五更】
「你……你說什……什麼?我自個兒招來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臉上的表情可謂是十分的精彩,指著原來放置盆栽的地方,不敢相信的問道:「葉天,難道是那盆栽的緣故?」
葉天點了點頭,很肯定的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就是這麼回事了,衛叔,別看只是一個盆栽,搬與不搬,對這裡風水的影響完全是天差地別……」
按照風水玄學的理論,天地分陰陽,只要是存在的空間內,都有陰煞之氣和生吉之氣,不管是居家所在還是辦公的地方,都是不可能避免的。
陰煞之氣的強弱,在不同的地方分佈也是不均勻的,一般而言,一處場所最為陰穢的地方,當然就要數廁所了。
而衛紅軍的這間辦公室的門,正對著廁所大門。
加上辦公室又處在一個三角地帶的軸心點,陰煞之氣流動之後,都會彙集到這個點上,也就是說,整個二樓的陰煞之氣,都指向了衛紅軍的辦公室。
原本在兩門之間放了一個盆栽,可以將廁所的陰穢之氣給阻隔住,並且改變了整個二樓的陰煞之氣的循環流向。
但誰知道衛紅軍不知道腦袋哪根筋搭錯了,偏偏讓人將這個盆栽給搬走了,如此一來,風水格局全變,陰煞之氣全部往他那個方向匯聚。
雖然這裡的陰煞之氣全都是自然形成的,遠不如當年葉天所佈的風水殺局,但如果時間再久一點,衛紅軍別說是破財了,就連他這個人最少也要大病一場。
「靠,原來是這麼回事,葉天,你先進辦公室坐一下,我去找人把那盆栽給搬回來……」
聽到葉天的解釋後,衛紅軍懊惱的一拍大腿,也顧不上招呼葉天了,急匆匆的找交易所的負責人去了,反正他們這些大戶都是上帝,不怕折騰那些工作人員的。
看著衛紅軍風風火火的樣子,葉天笑著搖了搖頭,推開了大戶室的門,抬頭一看,臉上剛剛消散下去的苦笑,又重新回到了臉上。
這間專屬於衛紅軍的大戶室面積大約在二十平方左右,一張寬大的老闆桌正對著房門,在右側有一排黑色真皮沙發和一張茶几。
在那張老闆桌後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宋代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圖》中的一卷放大了的現代仿品。
展現在葉天面前的畫面千山萬壑爭雄競秀,江河交錯,煙波浩淼,氣勢十分雄偉壯麗,掛在這間辦公室裡倒是顯得大氣磅礡。
不過從風水的角度而言,這幅畫就相當於一張催命符了,整幅畫線條激烈縱橫,會給人一種很不好的心理暗示,而且宋畫多色調陰暗,具有吸煞聚陰的功效。
在葉天看來,如果不是衛紅軍本人氣運旺盛的話,長時間坐在這幅畫的下方,恐怕此刻早已是大病一場了。
「快點,放這裡,對,對,就是這裡,小心點……」
正當葉天打量著大戶室的佈局擺設時,衛紅軍吆喝著幾個人,將一個高兩米多的室內大型盆栽,放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衛總啊,您前幾天不還嫌擋著路了嗎?怎麼這又要搬回來?」一個西裝革履經理模樣的人,有些不解的向衛紅軍問道。
衛紅軍笑著打了個哈哈,「這辦公樓裡沒個花花草草的也不好看啊,成了,放這就好了,王經理,晚上全聚德,我做東啊……」
「成,衛總請客,那真的是吃大戶了啊,晚上一準兒去,馬上開盤了,您先忙著……」
那位證券交易所的王經理,顯然沒將衛紅軍的舉動和風水格局聯想起來,聽到衛紅軍的話後,也就沒再多問,等工作人員將盆栽擺好就離開了。
「葉天,看什麼呢?」
將盆栽放回到原地,衛紅軍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那盆栽放回去了,以後不會再有事了吧?少字
「外面的風水肯定沒事了,不過……」
葉天搖了搖頭,指著那幅《千里江山圖》,向衛紅軍問道:「衛叔,這畫掛了多久了?您以前的辦公室沒有吧?少字」
聽到外面的風水恢復了正常,衛紅軍臉上露出喜色,隨口說道:「以前沒有,上個月一朋友送給我的,剛好這裡裝修好,就掛上了,怎麼?這……這畫也有問題?」
「畫是沒問題,不過掛的地方就有問題了,衛叔,您把這畫取下來吧,掛著不合適……」
葉天也懶得給他說緣由了,內行人一點就透的事情,給外行解釋起來那不是一般的浪費口舌。
「好,好,我馬上取下來……」
衛紅軍連忙搬過把椅子,將那幅畫取了下來,這做生意的人對於風水一說,多少還是會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思的。
「葉天,你看看,衛叔這哪裡還有不對的地方?」取下畫後,衛紅軍小心翼翼的向葉天問道。
葉天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別的問題了,不過衛叔,這風水可以改變人的氣運,但卻不是立竿見影的,您前段時間出的那些問題,還要你自己解決的……」
「那是,那是,這個我知道……」
衛紅軍連連點頭,關於中銀被套住的人,又不是他一個,這會都在想辦法呢,實在不行就割肉退市,衛紅軍還是有這個魄力的。
「對了……」
葉天突然想起一件事,看向衛紅軍問道:「衛叔叔,您對家裡的風水格局那麼在意,為何不請幫你家中布風水格局的那人,來給看看辦公室的風水呢?」
葉天看衛紅軍家裡玄關的佈置,絕對是深諳風水之人所為,如果那人能來這裡看上一眼,衛紅軍前段時間也不至於栽這麼大個跟頭了。
「我倒是想啊,可那位大師是香港人,機緣巧合才請到家裡給看了一下,現在早就回去了……」
衛紅軍聞言苦笑了起來,他是九三年請那位大師給看的家裡的風水,當時就整整花了十萬塊錢的「辛苦費」,在那會兩三百塊錢一個月工資的時候,這算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要知道,那位大師當時來北京的時候,身邊所跟的人,都是足以讓衛紅軍仰望的,如果不是衛紅軍有個發小能和那位大師說得上話,根本就請不來別人的大駕。
那人到了衛紅軍房子裡,拿著個羅盤看了一圈,隨手畫出了個玄關的圖樣,指出幾個擺放物件的點,前前後後連半個小時都沒有,衛紅軍就恭恭敬敬的送上了十萬塊錢的「辛苦費」,
原本衛紅軍還感覺有些不值,但是從昨兒葉天給他講評過家裡的風水後,衛紅軍這才意識到,敢情還真是一分錢一分貨,別人那十萬塊錢不是白要的。
其實衛紅軍不明白,風水和人自身的氣運,是相輔相成的,有些自身氣運差一點的人,可以通過風水聚氣,使之財運興旺。
而那些自身氣運極強的人,經常身處風水不好地方,也會消弱自己的運勢,就像是衛紅軍這般居家風水和自身氣運都很強的人,也免不了破財消災。
「呵呵,香港的風水師,真是外來的和尚好唸經啊……」
聽衛紅軍說起這事的緣由,葉天笑了起來,對於這種現象,葉天倒是曾經研究過一番,這和國學式微有著很大的關係。
由於解放後政府的一些舉措,短短的數十年時間,中國流傳了幾千年的傳統文化,幾乎是完全被人給遺忘掉了。
就像是古代上了私塾的三五歲小孩,都能搖頭晃腦背誦的百家姓三字經,現在也少有人會了,一些基本的文言文,更是到高中大學裡才能學到。
可以說,國學在大陸已經失去了它應有的地位和往日的榮光。
不過在港台這些地方,卻是另外一種情形,在半個世紀前國內形勢比較混亂的戰爭年代時,有很多國文功底深厚的人,都去到這兩地定居,對當地文化的發展影響極大。
到了現代,這兩個地方還都在使用繁體字,哪種文化更好這個問題先不討論,但不可否認的是,在港台甚至國外的一些地方,中國傳統文化的保存與繼承,要比國內完整了許多。
而作為與中國傳統文化密不可分的風水玄學,自然在這些地方要更加盛行,就像是港片的開拍儀式,都要請風水先生擇選吉日,祭拜關二爺,這並非迷信,而更多的是一種傳統。
「衛叔,您這邊沒事了,我下午還有課,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葉天方才對這大戶室內外風水格局的一些指點,雖然對衛紅軍來說意義比較重大,但是在葉天眼裡,真是隨手為之的小事。
葉天也不想誇大其詞,至於衛紅軍願意給多少錢,那就看他自己的心意了。
「葉天,要不今兒就在我這裡玩玩,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吧?少字」
衛紅軍心裡還有些不落實,再怎麼說上次的那位「大師」還拿著羅盤觀察了半個多小時呢,葉天這來了還沒20分鐘就要走,未免太快了點吧?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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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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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劫難
第九十五章劫難【第六更】
聽到衛紅軍的話後,葉天笑了起來,說道:「衛叔,我可不是走江湖跑單幫的,既然給您這兒看了,以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的……」
曾經在街頭遇到過那些算命的人都知道,這些人常用的手段就是恐嚇,別管有事沒事,先用災禍之類的話來嚇唬一番,然後收取數額不等的錢財,替人「消災」。
如果葉天想用江湖套路,剛才就不會如此輕描淡寫的將那兩個不妥的地方給指出來了,最起碼也將兩處忽悠成陰宅鬼地,先把衛紅軍嚇個半死再說。
「成,那我先送你回去……」
衛紅軍想想也是這麼個理,葉天是華清園的學生,又是女兒的校友,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那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
說著話衛紅軍從老闆桌下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手機'>包,遞向葉天道:「小葉,這點辛苦費你先拿著,衛叔不太懂你們這行裡的規矩,要是不夠再言語聲……」
像衛紅軍這樣的人,平時應酬很多,是以辦公室裡經常放著不少錢,那包裡就是就是兩刀100面值的RMB。
「呵呵,衛叔,夠了……」
葉天笑著接過了手包,這可不是客氣的時候,替人消災收人錢財,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
至此兩人這次的交易算是完成了,衛紅軍也顧不得看今兒的股市,開上車又將葉天送回了華清園。
葉天下了車後,向衛紅軍擺了擺手,正準備離去的時候,眉頭忽然皺了一下,「衛叔,您晚上的應酬要是不太重要,今兒最好就別出去了……」
「怎麼了?小葉,有什麼問題嗎?晚上我可是要請王經理他們吃飯的……」
衛紅軍不解的問道,他可是答應晚上請客的,這生意場上的人說話不算數,會被人瞧不起的。
葉天仔細的在衛紅軍臉上看了一下,笑笑說道:「沒什麼大事,衛叔,您要是去的話,別喝酒就成了,或者叫司機給您開車……」
這人的運勢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變化,衛紅軍在那被廁所陰煞之氣侵蝕了月餘,氣運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雖然葉天今天幫他重新佈置了辦公室的風水格局,但也不能立竿見影,剛才葉天通過衛紅軍的面相發現,他今晚就會有個躲不過去的劫難。
相書有云:左穿右撞,如果一個人的左眉頭有一道豎紋,就會有穿頭的災難事發生,右眉頭有一道豎紋,會有撞車之事發生。
而葉天恰恰發現,衛紅軍這右眉皮下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放在常人眼裡根本就看不到的豎紋。
相師給人看相,可不是看的皮相和表象。
俗話說識人識相不識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像什麼所謂的印堂發黑,眼目泛青,人中凸起這些面相的表現,即使說與人聽,讓他自個兒拿著鏡子去照,也是看不出來的。
尤其是現代人喜歡裝扮,畫個眉毛做個雙眼皮什麼的都是輕的,更有甚者去整容拉皮,如果單看表象,根本就無法準確判斷一個人的氣運的。
所以葉天看相,是通過人面之骨相察其氣運,這個卻是一般人做不來假的,即使不動用傳承秘術,葉天也能看個不離十。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有些將信將疑的說道:「成,小葉,我知道了,晚上會注意點的……」
雖說風水相術出自一脈,息息相通,但術有專攻,很少有人能兩者兼及的,就像是衛紅軍之前認識的那位港台大師,就只懂得風水而不通相術。
眼下的葉天不僅精通風水,還擅長看相,加上他那十七八歲的年紀,就不能不讓衛老闆心中起了疑慮了,這疑心一起,對葉天的話自然也不肯盡信了。
「得,看來還是避不過去……」
看著衛紅軍調轉車頭離去,葉天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人啊,有時候不吃點虧是不長記性的。
不過葉天也沒多說什麼,衛紅軍這劫難不大,驚嚇更甚於傷害,如果不讓他經歷一下的話,或許還會感覺今兒這錢給的不值呢。
「嘿,還是師父說的對,這要是去路邊擺攤算命,要多久才能賺這麼多啊?」
進入華清園後,葉天拉開手包看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兩萬塊錢,足夠自個兒花銷一陣時間了。
「不過……還是要努力賺錢啊……」
按照老道的話說,葉天只有將功夫練到體內雜質盡去,可以辟榖少食的時候,才能解決通過攝取食物能量來補充氣血的問題,所以這兩萬塊錢,恐怕最多也就只夠葉天吃上一學期的。
接下來的幾天,葉天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呆在了學校裡,每天早起練功上課,日子過得還算充實,尤其是整天和一幫年齡相仿的同學在一起,倒是讓葉天又恢復了幾分兒時的性子。
至於吃飯的問題,葉天也沒去校外找飯店,而是自己琢磨出了個辦法來,華清園一共有十八個學生食堂,在一個地方吃怕嚇到人,多吃幾個食堂不就行了嘛。
所以葉天往自己的飯卡裡又充了幾千塊錢,每天中午騎著那輛二手自行車是到處趕場,連著吃上七八個食堂,倒是勉強能跟得上身體因為練功的消耗了。
衛紅軍也不知那日如何,並沒有來找葉天,不過從於清雅那裡得知,衛蓉蓉這幾天家裡出了點事,請了三天假,葉天頓時心中瞭然。
「葉天,又要出去啊?」看著葉天換了衣服衣服鞋子準備外出,徐振南一臉羨慕的問道。
反正在宿舍這些人眼裡,自己是在和於清雅談戀愛,所以葉天也不在乎了,每天傍晚都會和於清雅在校園僻靜處散散步。
雖說大學是不允許學生談戀愛的,但幾萬人的華清園,校園環境又那麼好,根本就是防不勝防,學校也乾脆睜隻眼閉只眼的不去過問了。
當然,那些老生們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學校裡就幹什麼勾當的,大多吃過晚飯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說情話而已。
看到徐振南欲言又止的樣子,葉天笑了起來,「老大,您也別急,好像衛蓉蓉昨天就已經回校了,晚上我給於清雅說一下,幫你約她……」
要說葉天這同宿舍的幾個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燈。
傲海明和陳曉忠在圖書館守株待兔等了一個多星期後,居然真結識了兩個女孩,雖然還沒發展到戀人關係,但總算有了目標,這會估計又是去獻慇勤了。
所以現在只有對衛蓉蓉癡心一片的徐振南,整日裡不是打籃球就是孤守宿舍,連葉天都有些看不過眼了,想著是不是還真能撮合一下兩人?
聽到葉天的話後,徐振南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兄弟,那哥哥就全指望你啦,你放心,要是哥哥能和蓉蓉成了,以後生兒子肯定讓你當乾爹……」
「去死吧,老大,不是兄弟打擊你,你這輩子就只有女兒的命了……」
「不可能,我們老徐家代代都是男孩,到我還能斷了根嗎?」。
葉天聞言翻了個白眼,這叫什麼人啊?八字連一撇都沒呢,就想著生兒子了?趁著徐振南在那糾結兒子女兒問題的時候,葉天溜出了宿舍。
「衛學姐,您回來了啊,家裡沒事兒吧?少字」
來到平時和於清雅約好的地方葉天才發現,這電燈泡又跟來了。
「沒事,我爸出了車禍,受到點驚嚇,傷的倒是不重,對了,葉天,我爸說要是沒事,讓您明兒去一趟……」
見到葉天後,衛蓉蓉的神色有些複雜,在看向葉天的眼神裡,似乎還有點畏懼,說話竟然都破天荒的用了個您字。
這也難怪,葉天之前就給了老爹說過不要出門,衛紅軍當時沒聽,誰知道晚上就遇到這麼檔子事,換誰心裡也會犯嘀咕的,更不要說衛蓉蓉這個十歲的小姑娘了。
「好,那明天我就去一趟……」葉天點了點頭,有些人就是記吃不記打,非要吃了虧之後才長記性的。
「那你們聊吧,我先回去了……」
看了一眼葉天,衛蓉蓉像受驚的小鳥一般跑開了,看的葉天苦笑不已,哥們長得沒那麼膈應人吧?少字
「葉天,別怪蓉蓉,她也嚇壞了,你知道嗎?衛叔叔差一點命就沒了……」
看到葉天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於清雅還以為葉天在責怪衛蓉蓉呢,連忙出言給他解釋了一番,這也是她今天才得知的。
雖然對葉天那天所說的話不是很相信,但是做生意的人,向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是以晚上在請客的時候,衛紅軍帶上了司機給自己開車。
既然帶了司機了,在這種應酬的場面上,自然是要喝酒的,衛紅軍也是好酒之人,酒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喝的醉醺醺了。
誰知道就在這時候,司機家裡打來電話'>,說是小孩突然發了高燒,要送去醫院。
司機沒辦法,當下只能向衛紅軍請假了,已經是酒意上頭的衛紅軍,早把葉天的囑咐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就讓司機把車鑰匙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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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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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做我女朋友吧
第九十六章做我女朋友吧【第七更】
在九五年這會,還沒有所謂的什麼酒架拘留這些說法,甚至連積分制度都沒開始實行,只要沒出交通事故,被交警抓住最多訓斥一頓罰點錢而已,所以也沒人在乎,滿北京城喝酒開車的人多了。
是以在喝完酒後,衛紅軍醉醺醺的駕著車就往家裡開,誰知道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他把紅燈看成了黃燈,直接就向著一輛大卡車撞了過去。
要說衛老闆還真是生猛,過紅燈的時候都能跑到八十公里的時速,如果不是他當時打了下方向盤,恐怕整個奧迪車都要一頭衝到了卡車的底盤裡去。
不過即使如此,在副駕駛座位的那半邊位置,全部被壓擠成了一塊鐵餅,整個車子似乎一分為二。
出了車禍衛紅軍酒倒是醒了,不過人也嚇傻了,而且車子已經變形了,車門怎麼都打不開,交警來了也沒轍,最後還是消防隊的人拿著電鋸,將車門給鋸開的。
但是讓所有人都感到驚奇的是,在這種一般情況下都是車毀人亡的事故中,衛老闆竟然只是腦袋撞到了倒視鏡上擦破了點皮,除此之外,渾身上下連汗毛都沒多掉一根。
驚魂未定的衛紅軍在清醒過來之後,馬上想起了葉天的警告。
不過他之前的行為,顯然沒將葉天的話放在心裡,所以衛紅軍也沒好意思第一時間就來找葉天,足足在家裡歇了三天,這才讓女兒給帶了個話。
「葉天,你真的能看出來衛叔叔會出車禍?」
和衛蓉蓉心有畏懼不同,於清雅卻是滿眼的小星星,她從小就知道葉天跟著山上的老道學習風水相術,而且父親似乎也很相信,是以於清雅對此並不排斥。
「那當然了,我會的多著呢,清雅,你信不信我能算出你今天穿的是什麼顏色的小……」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目光壞壞的往於清雅那被緊身牛仔褲包裹住的彈性十足的臀部看去,他小時候可是經常幹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把面前的女孩給惹哭了多少次。
葉天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麼喜歡逗弄於清雅,尤其是喜歡看到她生氣的模樣,或許似乎只有在這時,葉天才能感受到同齡人的快樂吧?少字
「葉天,你想死是不是啊?又來調戲我……」
於清雅也不是當年只會哭的小丫頭片子了,嗔怒之下,一雙軟弱無骨的小手伸到了葉天腋下,作為發小,她也是知道葉天弱點所在的。
「別……別,再撓我我就反擊了啊……」
葉天還真怕這個,雙手不自己的把於清雅向外推去,誰知道卻是推在一個軟綿綿的地方,頓時神色一滯。
「哎呀,壞蛋,你……你欺負人……」於清雅也沒想到葉天的手會碰在她的那個地方,一時間整個人都愣住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傻傻的看著葉天。
「這……這,清雅,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葉天雖然心性要遠比同齡人成熟,但是在男女問題上,他一樣是個初哥,甚至還不如一些在高中就偷吃了禁果的同學呢,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咳咳」
看著於清雅的面色似乎沒有什麼異常,葉天咳嗽了一聲,一臉正色的說道:「清雅,今兒月明星稀,我帶你去一處湖邊看看吧……」
「你……我和你拼了……」
於清雅不是沒反應,而是剛才整個人都傻了,反應的慢了一點而已,此時聽到葉天的話後,氣惱的向葉天撲了過去,小拳頭不住的在葉天身上敲打著。
對於葉天來說,這小拳頭打在身上和按摩也差不多,過了半晌之後,葉天沒事,反倒是於清雅累的氣喘吁吁了。
一把抓住於清雅的小手,葉天問道:「清雅,解氣了吧?少字」
「沒有,你……你就會欺負我……」於清雅的眼睛裡似乎帶了點霧氣。
「那……那要不我去欺負別人?」葉天雖然沒有和女孩交往的經驗,但他對於人心理揣摩,遠非一般人能比的。
「你敢」果然,葉天話聲未落,原本一臉委屈的於清雅就瞪起了眼睛。
「我當然不敢了……」
葉天忽然伸出手去,攬住了於清雅的肩頭,將其擁入到了懷裡,輕聲說道:「清雅,做我女朋友吧?少字」
有些人的緣分,從出生就注定了的,葉天雖然無法推算自己的姻緣與前程,但是他相信,面前的這個女孩,一定會成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什……什麼?女……女朋友?」
感受著葉天身上那種男人獨有的氣息,於清雅的小腦袋瓜頓時一片空白,她那高的超過120的智商,此時似乎也變成零了。
雖然於清雅知道,自己喜歡葉天,也能隱約感覺到,葉天也是喜歡自己的,不過她怎麼都沒想到,葉天竟然在這時候向自己表白了?
「怎麼?不願意?」
看到懷裡的人久久沒有說話,葉天有些著急了,他再成熟也不過就是個十八歲的大男孩,自己表白之後沒有得到答覆,可想而知那是種什麼心情。
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似乎才清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還在葉天的懷裡,忍不住向外掙扎了一下,卻是沒能掙脫葉天有力的懷抱。
「清雅,願不願意你倒是說話啊……」葉天此時的口吻就像是個情動的大男孩,將其迫切的心情完全表露了出來。
「我……我願意……」
於清雅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她突然想起幼時的葉天,也曾經這麼問過她:於清雅,你願不願意做我的新娘?
雖然兒時的很多事情,在記憶深處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了,但是於清雅一直牢牢的記著這句話,也記得自己的答覆:我願意
「哈哈,清雅,你答應了?」
即使於清雅的回答像是蚊子叫一般的輕,還是沒能躲過葉天的耳朵,大喜之下,一把將於清雅抱了起來,高興的笑聲遠遠的傳了出去。
「哎呀,輕點,小聲點,這裡可是學校啊……」於清雅一把摀住了葉天的嘴。
九五年在大學談戀愛的人,雖然絕對不比後世要少,不過一般都是偷偷摸摸的,那會大學生可以結婚的條例可是還沒出台呢,加上於清雅是女孩,臉皮當然要比葉天薄了。
「現在的學生,真……真的是世風日下啊……」
「老頭子,你當年不是在學校追的我?你那就不叫道德敗壞了?」
不遠處一個吃過晚飯和老伴遛彎的老教授,聽到前方傳來的笑聲,不禁搖起了頭,卻不曾想話聲未落,腰間已經被人掐了一記。
「對,對,夫人'>說的說,這不是世風日下,而是青春四溢啊……」
看著當年滿頭青絲的愛人,現在已經是白髮蒼蒼,老教師心中升起一股溫情,聽著耳邊少男少女的笑聲,他們彷彿也回到了曾經的年輕時代。
嬉鬧了一會之後,葉天和於清雅坐在小徑邊上的石椅上,對於兩個都沒有戀愛經驗的人而言,激動過後反倒是沒什麼話說了。
「對了,葉天,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於清雅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我爸爸下個星期來北京,要我跟他參加一個什麼晚會,你到時候和我一起去吧?少字」
作為於家的小公主,長得又是那麼清純漂亮,於浩然可是沒少將女兒帶在身邊,不過於清雅不太喜歡那樣的場合,尤其是長大之後,在那些地方總是會碰到一些讓他討厭的人。
眼下有了男朋友,於清雅自然就想讓葉天陪著她一起去了,而且於清雅相信,爸爸一定會接受葉天的,畢竟兩家父一輩的交情就不淺。
「下個星期?於老師要來?」
葉天聞言愣了一下,剛把別人的女兒騙到手,就要見家長,是個男人心裡都會犯嘀咕的。
聽到葉天對父親還是秉承著十多年前的稱呼,於清雅不禁嗔怒道:「還叫於老師,你就不能叫聲叔叔啊?」
老師雖然也很親切,不過和葉天確定了戀愛關係,於清雅更想聽葉天喊出叔叔兩個字來。
「好,好,於叔叔,叫於叔叔……」
葉天小時候叫了五六年的於老師,一時改口還真有些不習慣,「清雅,於叔叔這次來北京做什麼啊?」
葉天這話問的有些做賊心虛,雖然明知道於浩然不會是因為他追求其女兒來的北京,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什麼麻衣傳人,什麼風水大師,在此刻全都沒用了。
「還能來幹什麼啊,就是談生意唄,咱們帶著嘴巴去就行,吃完就走……」
於清雅以前是最不喜歡參加這類宴會的,不過能和葉天一起去就不一樣了,最起碼那些討厭的蒼蠅不會來打擾自己了。
聽到於清雅的話後,葉天最終點了點頭,說道:「行,我陪你去,也有好幾年沒見到於叔叔了……」
葉天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人,剛才的擔心不過是心裡的正常反應,話說以前於浩然當自個兒班主任的時候,自己都敢欺負他女兒,現在還怕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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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打眼不會寫感情戲,實在是咱這老男人戀愛經驗不多啊,長這麼大就一次,現在是又老又胖,估計很難有第二次了,看完要投月票啊
第九十六章做我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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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岳父大人
第九十七章岳父大人【第八更】
進入到十月底,北京的深秋已經是寒意逼人了。
進進出出華清園的學子們,也都穿上了厚一點的外套,不過每個進出的學生或者是老師,眼睛總是若有若有的看向校門口的那個女孩。
雖然外面披著一件直到腳腕的黑色風衣,但是於清雅一米七多的身高,依然將其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來,尤其是那高高挽起的髮鬢配上她那靚麗的臉龐,成熟與清純交織在了一起,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視覺衝擊感。
「葉天,你怎麼穿的這麼簡單啊?」
看到葉天穿著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上身配著一件淡灰色的T恤和夾克,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於清雅看不禁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不就是去吃個飯嗎?」。
葉天聞言愣了一下,他只是跟著打醬油的,順便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把肚子填飽,什麼聚會不聚會的,和他又沒什麼關係。
「對了,清雅,你今天怎麼盤了這個髮型啊?顯得大了好幾歲呢……」
看著於清雅的打扮,葉天心裡也有些奇怪,從於清雅衣領處露出的衣料他能看得出來,在於清雅的風衣下面,穿的估計是件晚禮服。
「是聚會,不是吃飯,我爸特意讓我穿的正規點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有些哭笑不得,連忙出言給葉天解釋了一番。
改革開放已經十多年了,這幾年國內也富裕了起來,於是某些圈子裡的人組織起聚會,往往也都向國外學習,男的是西裝革履,女的是華裝禮服,
倒不是於清雅很在乎葉天穿什麼,關鍵是葉天要是穿著這身打扮過去,絕對會成為今晚的焦點的,當然,是被人恥笑的焦點。
這年頭不是說有錢的人,素質一定也高,反倒是恰恰相反,越是有錢的人,越是會附勢趨炎。
如果是個大有身份的人穿成葉天這模樣,肯定會被人稱之為低調,但換成葉天,那一准就是土鱉了。
「清雅,咱不去了行不行?」
聽到於清雅說的這些後,葉天頓時苦起了臉,他倒是聽老爸說過這些事,葉東平好像還在江南參加過類似的聚會,只是葉天對這個沒什麼興趣,從來都沒去過。
而且葉天現在的身份,就是一來北京上學的學生,壓根就沒準備什麼西裝,最好的一件衣服就是那件對襟的綢緞練功服,不過穿去聚會貌似也不合適吧?少字
「我都答應老爸了,還說你也會去,老爸很高興呢,不去不合適吧?少字」
於清雅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雖然不喜歡這些場合,但很少違逆父親的意願,加上這次還是帶葉天去見父親,所以才特別打扮了一番的。
「得,走吧,咱們買衣服去……」
看著於清雅為難的樣子,葉天有些不忍心了,再說了,他也不放心自個兒女朋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參加什麼宴會啊。
「葉天,你真好……」
於清雅臉上露出笑容,高興的就想要伸出手去挽葉天的胳膊,不過看見那些神色怪異的同學後,不禁悻悻的收回了手,這裡還是華清園的大門口呢。
臨時抱佛腳,顯然是買不到什麼好衣服的,接連跑了好幾家服裝店,葉天才花了三百塊錢買到一身算是能穿得上的西裝,這讓穿慣了休閒服飾的葉天感覺很不習慣。
原本葉天和於清雅是要和於浩然一起去宴會的,這一耽擱時間也不夠了,他們倆只能打了個出租車自行過去了。
「這什麼地方啊?怎麼比華清園還偏?」看著出租車直往郊外開,葉天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哥們,您去的地兒自己都不知道啊?那櫻蘭俱樂部可是咱們這四九城最頂級的俱樂部啊,高爾夫保齡球場什麼都有,聽說沒五十萬,連個會員都辦不了……」
要說北京城的的哥都是侃爺,這話一點沒錯,葉天只是自言自語,開車的那哥們就給來了個底掉,把葉天這次要去的地方說了個明明白白,臉上還掛著羨慕的表情。
「五十萬?這麼貴啊?」
聽到的哥的話後,葉天也有些咂舌,他老爸辛苦做了那麼多年古玩生意,恐怕手上都沒五十萬的「頭寸」。
「嘿,我說哥們,您還別嫌貴,這五十萬還只是買個會員,想玩什麼那還得另外掏錢,就這還有人擠破頭想入會呢……」
出租車司機侃了半天,突然回過神來,從倒車鏡裡看著葉天和於清雅,一臉疑惑的說道:「您二位是不是去那兒的啊?如果不是會員,連大門可都進不去的……」
「呵呵,我們還都是學生,被人邀請來的……」
「學生?我說哥們,你陪女朋友來的吧?少字」聽到葉天的話後,的哥臉上露出瞭然的神色。
「是啊?您怎麼知道的?」葉天這次是真的吃了一驚,難不成高人都在民間啊?這開出租車的也會看相了?
「嘿嘿,回頭要看緊點啊……」出租車司機笑了笑,卻是悶頭開車不肯多說了。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後,出租車停了下來,再往前就是高牆大院,也開不進去了,付了錢之後,葉天和於清雅下了車。
出於職業習慣,葉天一下車就打量起遠近的景觀來,這一看不禁讚了一聲:「這地方不錯啊?把俱樂部修建在這裡,想不發財都不行……」
俗話說千尺為勢,百尺為形,勢是遠景,形是近觀,面前的這個建築勢形兼備,陰陽並濟,如果為陰宅則可子孫昌盛,若建成陽宅,那也是財源滾滾的絕佳風水寶地。
「葉天,別神神叨叨的啊,我爸在那等著呢,走,咱們過去……」
聽到葉天又是滿嘴自己聽不懂的話,於清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拉著葉天的手就往那牌樓子一般的大門走了過去。
「於叔叔好……」
走到於浩然面前,葉天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不管是兒時老師還是於清雅父親的身份,都是值得讓葉天尊重的。
「葉天,個子長這麼高啦?要不是和小雅一起來,我真不敢認你了,對了,東平老弟還好吧?少字」
見到穿著西裝儀表堂堂的葉天,於浩然臉上也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他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和葉天的父親成為莫逆之交,心裡早就把葉天當做子侄來看待了。
葉天笑著說道:「葉叔叔,我爸爸好著呢,常說要去上海找您喝幾杯呢……」
「哎,我可喝不過你爸,嗯?小天,你……你和小雅?」
於浩然說著說著話,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可是一時又沒發現哪裡不對,眼光在女兒和葉天身上掃了半天之後,總算是看到女兒和葉天的手是拉在一起的了。
這要是十歲的丫頭片子和十歲的毛孩子牽著手,於浩然不會感覺到任何彆扭的地方,他以前也經常見到於清雅和葉天牽著手去玩。
可……可關鍵是兩人都長大了啊,大到這年齡要是放在古代,都已經是幾個孩子的爹媽了,這手牽手的問題可就大了。
「於叔叔,我……我和清雅在……在談朋友……」
饒是葉天臉皮厚,此刻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起來,而原本鼓足勇氣拉著葉天手的於清雅,也像是受驚的貓兒一般,迅速的將小手縮了回去。
「你……你們……」
雖然心裡猜到了幾分,可是從葉天口中聽到這個結果,於浩然還是有點難以接受,即使這個很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女婿的人,是老朋友的兒子,他心裡也感到有點空落落的。
「小天,你是於叔叔看著長大的,於叔叔也很喜歡你,不過……不過你們年齡都還小啊,要以學業為重的……
而且你們現在都沒有經濟基礎,我覺得吧,你們最好還是等大學畢業之後,再考慮這些問題……」
俗話說女兒是父親的貼身小棉襖,眼瞅著自己養了十八年的女兒就要便宜了面前這小子,於浩然心裡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更重要的是,於浩然雖然和葉天父子都比較親近,但是讓葉天成為自己的女婿,他心裡還是有點不樂意的,話說他認識的那些世家子弟,比葉天「出色」的多了去了。
「呵呵,於叔叔,您多想了……」
葉天是何等聰明的人,當下笑著說道:「我和清雅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不過於叔叔,您可是和我爸說過要把清雅給我做媳婦兒的,只是……只是現在改口叫岳父太早了吧?少字」
說話的時候,葉天臉上露出一絲羞澀的表情,彷彿是於浩然拿著菜刀逼他喊岳父一般,那模樣甭提有多委屈了。
「葉天,你胡說些什麼呀?我爸什麼時候答應的這事呀?」聽到葉天的話後,一旁的於清雅已經是羞的滿臉通紅了。
「哎,清雅,我可沒胡說,於叔叔親口答應我爸的,不信你問啊……」
葉天從小就是個膽大包天調皮搗蛋外加憊賴的主兒,只不過這幾年歷練的多了,將這些表象都給隱藏起來了而已。
不過剛才聽到於浩然口中有點推諉的意思,葉天立馬是原形畢起宮來。
「爸,這是真的啊?」於清雅將目光看向老爸。
「這……這,這不是那次喝多了嘛……」
看到女兒詢問的眼神,於浩然直想抽自個兒嘴巴,沒那酒量幹嘛和葉東平那傢伙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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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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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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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咱們要不要過那邊去?」
偎依在葉天身邊,於清雅也不感覺這樣的宴會討厭了,要是放在以前,她這會早就如坐針氈了。
葉天聞言向那幾個年輕人扎堆的地方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說道:「過去幹嘛?沒見那些人的眼睛都像狼一樣的盯著你嗎?你可是我的女朋友啊……」
於清雅今兒的裝扮實在是太惹眼了,高挽的髮鬢和黑色晚禮服,將她襯托的無比高貴,成熟的打扮與清純的臉龐交織在一起,散發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吸引力。
別說是那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了,就是一些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眼睛也經常有意無意的從於清雅身上掃過,如果眼神能實質化的話,估計這會於清雅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扒光掉了。
葉天可不認為這些齷齪的傢伙,是抱著欣賞的目光來打量於清雅的,他自然不肯送羊入虎口,把於清雅帶到那些人面前去了。
「你說不去就不去,咱們到花園那邊去坐吧……」
看著葉天還是一臉眷戀的瞅著那豐盛的餐桌,於清雅哭笑不得的將他給拉開了,自己這男朋友什麼都好,就是太……太能吃了點。
葉天和於清雅在竊語私聊的時候,他們兩人也同樣成為花園裡這些年輕人議論的話題。
一個梳著三七分、頭上抹著珵亮發膠的年輕人,向著不遠處的葉天怒了努嘴,對著身邊的同伴說道:「紀然,那小子是誰啊?厲害哄哄的,連哥幾個都不搭理?」
「就是啊,大家都是年輕人,過來說說話能怎麼樣?話說那妞真不錯……」
被問到的紀少尚未說話,旁邊就有人附和了起來,雖然像這樣的聚會是少不了漂亮女孩的,不過像於清雅這般清純漂亮而又家底殷實的女孩,卻是不多見的。
「嗨,說不定是哪家的太子呢,我說哥幾個,都別惹事啊,這櫻蘭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那個被稱作紀然的人,大概二十七八歲的年齡,他在北京混的久了,知道有一些圈子裡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些商人子弟能得罪的起的。
別的不說,就這櫻蘭俱樂部,在場的每個人都是仰慕已久的,但如果不是自家長輩們帶著,他們根本就進不來,也不敢將往日的紈褲習氣在這兒顯擺。
不過即使是商人子弟,那也是有各自的圈子,就像以紀少為中心的幾個人,家世都是相差不多的,而站在另外一邊的幾個年輕人,則又是一個圈子的。
紀少在警告過幾個同伴後,不滿的看向一個小胖子,說道:「哎,我說商不啟,你請的那些人靠不靠譜啊?別搞些小姐'>來,讓那些老頭看見不是找罵嗎?」。
「哪兒能啊?老紀,我今天請的可都是中戲和北影的大學生啊,論相貌不一定就比那個妞差,我先接個電話'>……」
聽到紀少的話後,那個叫商不啟的小胖子喊起冤來,正想再解釋幾句的時候,手包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在九十年代的中期,四九城的大款們保養小情,簡直成為了一種時尚,如果聚會什麼的身邊沒個漂亮女秘書,那都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不過這漂亮女人也不是滿大街都是的,於是一些財力雄厚的老闆們就將目光盯住了大學,而藝術類學院,當然就成為他們關注的重點了。
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父輩們的行為,直接影響到了這些二代們。
相比長輩們,他們的優勢要更加的明顯,最起碼年輕啊,在同等的金錢誘惑下,那些意志力不堅定的女大學生們,當然不會放棄他們而去選擇那些整日裡喝虎鞭酒的老頭們了。
「嘿,老紀,任健,她們來了,我去接一下,哥幾個就等好吧……」接了電話'>後,小胖子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和幾個人打了個招呼轉身出了花園。
過了大概七八分鐘後,商不啟帶著四五個打扮時髦的女孩回到了花園裡,這群年輕的姑娘們一來,頓時將場內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這讓紀少等人大感臉上有光,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圍上去和幾個女孩套起了近乎。
他們知道,這次來的女孩可不是以前那些給點錢就能上床的人,而是真正的影視院校的大學生,眼界都不是一般的高。
「葉天,你看什麼?是不是那幾個女孩比我還漂亮?」
坐在花園一角的葉天和於清雅,當然也被剛才那幾個女孩的入場吸引了注意力,不過讓於清雅不滿的是,葉天一直在緊盯著其中的一個女孩看。
那個女孩個子不是很高,但是前凸後翹,身材非常的好,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褲,彰顯出一種成熟和野性的美感,就是作為女人的於清雅,看了都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
「不是比你漂亮,而是我認識那女孩……」
聽到於清雅的話後,葉天忍不住苦笑了起來,沒想到這打扮如此驚艷的女孩,居然是在火車上認識的岑靜蘭,看來這世界真的是很小。
不過見到岑靜蘭出現在這裡,葉天也沒感到驚訝,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女明星配富豪,不正是郎財女貌嘛。
「你認識她?你怎麼會認識她呀?看那身穿著,一定不是好人……」
女人吃醋都是天生的,看到葉天的眼神還是時不時瞄向那邊的時候,於清雅恨不得用小手把他的眼睛給遮擋住。
「清雅,我怎麼感覺這花園裡瀰漫著一股子醋味啊?」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我和那位是在火車上認識的,是學影視表演的,我們可清白的很啊……」
「誰管你……」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白了他一眼,不過男朋友願意向自己解釋,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哎,他們過來了……」
於清雅忽然輕輕的拉了下葉天,因為她發現,那個長得最漂亮的女孩,竟然和一個年輕人向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來就來了唄……」葉天輕輕拍了拍於清雅的小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靜蘭姐,您好,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
看著岑靜蘭和那個年輕人已經走到了身前,葉天笑著上前打了聲招呼。
「葉……葉天?」
看著面前這個身材高大,但臉龐卻顯露出一絲稚嫩的葉天,岑靜蘭驚呼了一聲,她無論如何都沒能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葉天?
要知道,櫻蘭俱樂部可是京城名流名媛聚會的地方,很多有錢沒身份的暴發戶,想進都是進不來的,岑靜蘭雖然早就知道了這裡,但也是第一次進來。
「岑小姐'>,你們認識?」
和岑靜蘭站在一起的紀望吃驚的看向葉天,愈發認定自己來拜訪這個年輕人的行為是做對了,對方肯定是比他層次更高的圈子裡的人。
紀望這是第一次邀請到影視院校的未來明星捧場,但是紀公子'>知道,在某些圈子裡,別說是請這些在校的學生了,就是那些已經出了名的明星,對那些人而言也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想到這裡,紀公子'>心中不禁沾沾自喜,話說能在種場合裡結識一些真正的公子'>哥,就是家里長輩也會誇獎他的。
「我們是在火車上認識的,葉天,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說實話,雖然葉天看上去簡簡單單的,但總是給岑靜蘭一種鏡花水月的感覺,好像他整個人都被迷霧籠罩住了一般,怎麼都看不清楚。
能考上華清大學,但是卻異常的低調,看似稚嫩缺乏社會經驗,為人處世卻又成熟老練滴水不漏,尤其是在火車上竟然還抓到了個通緝犯,這些都讓岑靜蘭感到好奇。
所以雖然在火車上的邂逅,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月的時間,不過岑靜蘭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個笑起來很「羞澀」的大男孩,想到他身上諸多讓人不解的地方。
「火車上?你們在火車上認識的?」
岑靜蘭的話讓紀望有些摸不清頭腦了,他們這圈子裡的人,有什麼事都是飛來飛去的,誰還會坐火車啊?那不是跌份嗎?
葉天笑著伸出手去,說道:「是啊,我和靜蘭姐是在火車上認識的,對了,我叫葉天……」
「哦,我叫紀望,家父是……」
看著葉天恬淡的笑容,紀望連忙伸出了雙手,下意識的就報出了家里長輩的名頭,雖然他還沒想明白葉天為何在火車上認識岑靜蘭,但笑容卻變得愈發謙和了。
在紀公子'>的感覺裡,只有那種真正有底蘊的人,才會像葉天這般在介紹自己的時候只說出個名字,因為這種人根本就不需要用別人的頭銜來顯擺自己了。
「嗯?」
就在紀公子'>握住葉天的手後,眼神忽然凝住了,因為他發現,葉天這西裝袖口的商標竟然都沒剪掉,而且更重要的是,那還是個中文商標,他完全都沒有聽過的。
一時間紀公子'>這腦子就有點不夠用了,剛才還認為對方是某個上層世家的子弟,現在就發現了這個情況,莫非那些圈子現在流行這麼穿衣服?
不過這也不對啊,按理說不管是什麼圈子,這西裝不剪掉商標,都是標準的土鱉穿法,紀公子'>的大腦頓時有些混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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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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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宋家
就在紀公子還在糾結葉天身份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到hu□園中間,手裡拿了個麥克風,輕輕咳嗽了兩聲,將散在hu□園各處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歡迎大家來參加由XXX商會舉辦的晚宴,這次有幸請得櫻蘭女士在百忙之中也來出席此次宴會,大家鼓掌歡迎,………」
中年人略帶磁音的講話完畢之後,hu□園裡響起了震天的鼓掌聲,所有人都在往hu□園中心張望著,尋找著中年人口中的櫻蘭女士。
就連紀公子此刻也顧不上詢問葉天了,墊著腳尖往場內張望著,對於這個俱樂部的創始人,他們這些人也都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一個四十多歲風姿卓越的中年女人,在於浩然等人的擁簇下,走到了場地中間「感謝各位光臨櫻蘭俱樂部,希望大家能在這裡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
說完這兩句話後,那個女人就將話筒還了回去,和於浩然一行人走入到了hu□園前面的房子裡,看的留在院子裡的那些年輕人是羨慕不已。
「橡雅,這女人是誰啊?」
葉天今兒就是來打醬油的,什麼櫻蘭女士或者櫻蘭俱樂部,他統統都沒聽過,是以剛才一直都穩穩的坐著,直到人群散開後,才向於清雅詢問道。
「你……你不知道櫻蘭女士是誰?」
於清雅尚未說話,一旁的紀公子就瞪大了眼睛,臉上lu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好像葉天沒聽過櫻蘭的名字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
「呃,我來北京時間不長,現在還在上學還真沒聽過櫻蘭女士……………」
葉天很誠實的點了點頭,古人說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他可沒有打腫臉充胖子的習慣。
聽到葉天的話後,紀公子這才知道,敢情自個兒剛才看走眼了不過他還有些不甘心的問道:「你來北京沒多久?那那你比京話怎麼說的那麼好啊?」
葉天臉上lu出不好意思的神se,答道:「我我這人學習語言的能力比較強……」
這下紀然算是徹底傻眼了,敢情這位被自個兒認為是哪個世家子弟的年輕人,居然是個剛來北京的雛兒,自己竟然還上趕著來巴結,估計回去會被那幫哥們給笑死了。
「1小葉啊,我那邊還有點事情你們先聊,岑小姐,咱們過去吧?」
紀公子這幾年北京城也不是白混的,雖然心裡對葉天起了鄙夷的心思,不過臉面上還是要說的過去的這多個朋友總比多個仇人好的道理,不僅是只有葉天明白的。
聽到紀然的話後,岑靜蘭遲疑了一下,說道:「紀先生,我我還想和葉天說幾句話,您先過去好嗎?」
「好我在那邊恭候岑小姐的大駕………」
讓紀公子沒想到的是,他帶過來的女伴竟然留下不走了,臉se頓時就變得難看了起來不過這場合顯然是不能婁火的。
只是轉過臉後,紀公子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抽搐起來了這次來探別人的底,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裡子面子全都沒了。
「老紀,那牛逼哄哄的小子到底是幹嘛的啊?」
紀然剛回到他們那圈子,小胖子商不啟就湊了過來「對了,岑靜蘭怎麼沒回來?她認識那小子?」
商不啟的爺爺原先是廣電部最早一批的領導,只是可惜老爺子死的比較早,連他父母都沒能沾上什麼光。
不過老爺子留下的人脈,在改革開放後卻是發揮了一些作用。
現在商不啟家裡就開了個影視公司,像前幾年紅遍大江南北的《外來工》,就是他們家裡的影視公司拍攝的。
有了這層關係,雖然商不啟請不來那些大明星,但是打著家裡的牌子,從影視院校請些想走紅的學生還是辦得到的,所以小胖子在京城紈褲圈子裡還是滿吃的開的。
紀公子當然不肯提自個兒丟人的事了,要是被這幫小子知道他去找一土鱉套近乎,明兒還不知道能傳出什麼版本呢,當下岔開了話題,說道:「誰知道是幹嘛的,等會你問那位岑小姐吧,哎,哥幾個,走,喝一杯去……」
紀然離開後,葉天看向了岑靜蘭,說道:「靜蘭姐,您不要陪朋友嗎?我和清雅等會就走了……」
倒不是葉天想趕這女孩走,關鍵是於清雅的小手一直放在他腰間,時不時的還掐上那麼一下,葉天同學實在是消受不起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岑靜蘭咬了咬嘴chun,說道:「沒事,那個人又不是我朋友,是有個影視圈的朋友介紹來的,葉天,你你不會以睽蹲為我一一一一一一我是來做那什麼的吧?「岑靜蘭說完這番話後,自己都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怕面前的大男孩誤會自己,上趕著就想把事情說明白。
要知道,影視圈是最講究人脈的地方,沒人脈就沒戲接,而且在影視圈裡,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筧女,像岑靜蘭那些八幾年畢業的師兄師姐們,現在還有大把的人在跑龍套呢。
一般來說,畢業前如果不能在觀眾面前混個臉熟,畢業之後就更加艱難了,所以很多影視院校的學生從大二大三的時候,就開始接觸社會,建立起自己的人脈關係網來了。
岑靜蘭也知道有些同學為了上部戲,會出賣很多東西,但是就她個人而言,卻不會為了出名而出賣自己,如果不是知道今天是正式聚會,岑靜蘭是不會參加的。
「靜蘭姐,您多想了,我和清雅本來就是被硬拉來的,一會還要回學校呢…」聽到岑靜蘭的話後,葉天知道她誤會了,連忙出言解釋了一番。
雖然沒有刻意觀察,但是葉天也能看出來,岑靜蘭在走路的時候含肩收xi□ng,身子很輕,像風擺細柳一般。
而岑靜蘭的眉毛是連在一起的,特別是眉心處,往兩邊貼在眼皮上,至於上次那個叫做姚倩倩的女孩,眉心處則是成散狀和豎立狀,恐怕早就和男人發生過關係了。
上面的這兩項特徵都說明,岑靜蘭現在是個處女,雖然葉天現在還不懂得什麼叫做處女情結,但對混跡在娛樂圈還能潔身自愛的女孩,他還是很有好感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岑靜蘭心中有些黯然,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你們玩……」
「靜蘭姐,加油,您一定會成為大明星的……」
「葉天,謝謝你……」
葉天向岑靜蘭揮舞了下季頭,臉上的笑容十分真誠,看的岑靜蘭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轉了起來。
只是岑靜蘭並不知道,葉天很少和人用肯定的語氣來說話的,之所以說她能成為大明星,那也不是無的放矢。
岑靜蘭神藏氣足,耳白過面,是早期成名的面相,而且會名慣人耳、經久不衰,葉天相信,過不了多久恐怕就能在各種媒體上看到她的名字了。
「靜蘭姐,叫的真親熱啊」岑靜蘭離開後,於清雅嘟起了小
嘴,雖然她也聽出來岑靜蘭和葉天沒什麼,但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
葉天欺負於清雅是欺負慣了的,當下笑瞇瞇的說道:「叫姐你緊張什麼啊,要是叫妹子那才容易出問題呢……」
「德行……」於清雅白了葉天一眼。
「對了,清雅,你還沒說那櫻蘭女士是什麼人呢?」
葉天不想再在岑靜蘭的問題上糾纏,連忙換了個話題,舉起雙手保證道:「嗯,你放心,她估計都四五十了,我對她絕對沒興趣」
「葉天,你怎麼來北京沒幾天,嘴這麼貧啊」
於清雅對葉天的話真是哭笑不得,說來說去把自個兒說成一醋罈子了,好在知道葉天的德xing,要是換個人,指不定就被氣跑子。
不過葉天的話還是要回答的,於清雅想了一下之後,說道:「我對這個叫櫻蘭的女人知道的也不多,好像她是姓宋,聽說是北京宋家的女兒,………」
「北京宋家?那個跑台灣的?」聽到於清雅的話後,葉天被嚇了一跳。
於清雅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了,只是姓宋而已,和台灣那邊沒關係的,你沒聽過宋浩天的名字嗎?」
「是他女兒?怪不得這麼厲害呢」聽到宋浩天這個名字後,葉天算是明白了過來,敢情人家那底蘊,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俗話說家族三代出一個貴族,這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只有連續三代的極其富有,才能洗去千古流傳下來的頭腦裡見不得錢的貧窮和節儉,才有可能養成貴族氣質。
而宋家,從清末開始,一直都是在國內數得上的大家族,不管是在商業領域還是在政壇上,都是能人輩出,一直屹立不倒。
尤其是在改革開放之後,宋家在國內外的強大人脈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短短的十多年時間,就締造了一個驚人的商業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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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中邪(上)【急求月票】
宋家的掌舵人宋浩天,是個極有魄力的人,就在宋氏企、業蒸蒸日上的時候,他居然做出了一個決斷,將所有他能支配的家產,都無償的捐獻給了國家。
要知道,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宋家的產業以及遍及到各個領域,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富可敵國,當時宋浩天的這個決定,讓國內外很多勢力都跌破了眼鏡。
而宋浩天的行為,也直接將他這麼一個商人,推上了政治舞台。
在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宋浩然在某位經歷過戰爭年代的老輩人物的扶持下,逐步進入了國家的領導核心層。
由此一來,宋家在國內的地位,就變得超然了起來,以前的商界領袖,在商界的影響力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而宋浩天在政壇又沒有任何的派系,更是贏得了各方的尊重。
作為宋浩天的女兒,宋櫻蘭雖然沒有擔任公職,但還監管著以前宋氏家族的很多生意,加上父執輩的影響和在國內的超然地位,別說這些商人了,就是四九城真正的大人物,見了她也要笑瞇瞇的喊聲侄女的。
現在葉天算是明白為何剛才那位紀公子聽到自己不知道櫻蘭是誰,所lu出的那幅表情了,因為在那些商人弟子們眼中,宋櫻蘭簡直就是讓他們仰望的存在。
不過對於葉天來說,他和宋櫻蘭甚至眼前場內的這些人,都像是存在於兩個世界之中,是以心裡並沒有怎麼在意,別人錢再多地位再高,和他也沒一毛錢的關係啊。
此時hu□園裡的宴會也進行到了,請來的樂隊正在演奏著音樂,很多年輕人都下到hu□園【中】央臨時搭建的舞池中去跳舞了。
另外還有一些養齡稍大一點而又不夠資格進入宋櫻蘭圈子的人,
則還是聚在hu□園裡聊著天。
「葉天,咱們也去跳舞吧?」於清雅輕輕拉了下葉天。
「不跳,清雅,你沒發理,嗎,那些跳舞的人都像是猴子似地?」葉天很乾脆的搖了搖頭,他不是不會跳舞,而是不願意在這種場合裡跳,那感覺十分的不好。
「葉天,你這嘴,真夠壞的」於清雅聞言抿著嘴笑了起來,眼前的葉天讓她感覺到很【真】實。
「得,這裡真沒勁……」與其在這裡盯著餐桌上的大龍蝦難受,還不如找個地攤去吃羊肉串和小龍蝦呢,葉天當下站起身,對身邊的於清雅說道:「清雅,以後找個好一點的環境,就咱們兩個人跳,現在和於叔叔打個招呼,就先走吧……………」
「好,我讓李叔叔先送我們,回頭再來接爸爸……」
於清雅點了點頭,很乖巧的站了起來,拿出手機撥打起於浩然的電話來。
「葉天,爸爸同意了,李叔叔就在外面,咱們走吧」
掛上電話後,於清雅拿起風衣穿在了身上,和葉天往hu□園外面走去,只不過剛剛站起身來,面前卻是多了一個人。
「于小姐,能否請您賞個面子,一起跳個舞呢?」
一個梳著三七開分頭,上面光滑的好像塗了一層蠟似地年輕人,站在了葉天和於清雅的面前,微微彎著腰,向於清雅伸出右手,擺出了個鼻士禮。
看到這一幕,葉天並沒有說話,而是往四周打量了一下,發現在不遠處的一群年輕人,正對著這邊指指點點的,心中頓時明白了,敢情這又是一些無聊人,在進行著某項無聊的游婁。
葉天猜的沒錯,這個叫任健的年輕人,正是剛才紀公子那圈子裡的一個紈褲,在聽到回去後的岑靜蘭說葉天只是個大學生後,頓時奚落起紀公子來。
紀然在這群人裡年齡是最大的,平時都是以老大哥自居,被任健奚落一番豈肯干休,當下就說了,如果任健將能請得於清雅跳一支舞,那他剛才國外買來的一輛頂級跑車,就借給任健開一個月。
這群整天無所事事的傢伙,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xing子,在聽到紀然的話後,竟然一個個下注打起賭來,這才有了上面發生的那一幕。
「對不起,我要走了…」於清雅搖了搖頭,即使葉天不在,她平時參加這樣的宴會,也從來不和陌生人跳舞的。
「于小姐,賞個面子唄,就跳一首曲子,好不好啊」
被於清雅給拒絕掉,任健當然不會干休了,打賭輸了事小,這面子可不能丟。
「對不起,請讓讓……、」於清雅的好脾氣只是對葉天的,對旁人未必就見得是淑女,當下就準備從任健身邊繞過去。
「咳,于小姐,不就是跳個舞嘛,這點面子都不給?」
和年齡稍大涉世頗多的紀然不同,任健是家裡的老小,平時被長輩給寵慣了,xing子一上來也不管這裡是什麼場合,竟然直接伸手向於清雅的手腕抓去。
「這位大哥,您抓著我的手幹嘛啊?」手倒是抓住了,不過卻不是於清雅的,任健發現,面前的葉天正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己。
「沒你的事,我找于小姐說話呢」任健不耐煩的就要甩開葉天的手,不想卻是被葉天反手一扣,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子,別給臉不要啊……」
任健甩了兩下沒甩開,臉上頓時y□n沉了下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回你的學校上學去,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為什麼不能來呢?我不是已經在這裡了嗎?」
葉天臉上lu出一副mihuo不解的樣子,看得任健心裡也有些犯mi糊了,莫非面前這大男孩真是個書獃子?
「1小子,我和你說不明白,你快鬆手,要不然哥們不客氣了啊…」看著於清雅已經走到hu□園門口,任健有些急眼了。
「婁麼對我不客氣?」
葉天臉上雖然還帶著笑容,不過可以從他眼中看出一絲冷意,這世上有那麼一些人,是不能威脅的,否則後果很嚴重。
「嘿,小子,你叫板是不是啊?信不信爺打你啊?」
任健的xing子本就魯莽,想著紀然那些人正在看自己的笑話,當下也顧不上裝斯文了,揮起左拳就往葉天臉上打去。
「動手?」
葉天眼中射出一絲精芒,看著在眼前不斷放大的拳頭,葉天也沒躲閃,只是捏在對方手腕處的右手,微微用了點力。
「哎呦,疼,疼死我啦,你你小子快鬆手」
一聲狼嚎般的呼痛聲,在hu□園裡響了起來,頓時一道道目光看向計天和任健二人。
「靠,就這樣還要打人?」
葉天皺了下眉頭,他沒想到這小子如此慫包,自己都沒用多大力就喊叫了起來,而且還喊得那麼銷hun,竟然還帶著點京腔韻味。
葉天可不想被這麼多人關注,連忙用左手一把攬住了任健的肩頭,滑到他腋下的一處位置輕輕按了一下,任健頓時就像是正在打鳴卻被卡住了喉嚨的公雞,一聲都發不出了。
如此一來,兩人勾肩搭背的站在那裡,外人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了,還以為是年輕人在打鬧著玩耍,紛紛收回了目光。
不過紀然那圈子裡的人卻是看出了不對,1小胖子商不啟瞪起了小眼睛,說道:「紀哥,好像不對啊,咱們要不要去幫忙?」
他們這群人說不上關係有多好,但平時沒少在一起喝個小酒欺負下人,眼下看到任公子好像吃虧了,頓時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準備上去幫忙。
「怎麼幫忙?把那小子打一頓?」
紀然搖了搖頭「任健那小子就是豬腦子,在這裡鬧事,回家誰都討不了好,你們站在別動,我去給拉開……」
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任健當眾出了醜,紀公子臉上也會不好看,當下就往葉天那邊走去,想要做個和事佬。
只是紀然走到一半就站住了腳,因為他看到葉天已經鬆開了任健,向hu□園外面走去,而任健則是呆呆的站在那裡,整個人似乎都傻了。
見到沒有發生衝突,紀公子也鬆了口氣,只是等了一會之後,發現任健還傻傻的站在那裡,不禁揍了過去,拿胳膊碰了碰他,說道:「任二,怎麼了?那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吧?」
「鬼,鬼啊!」
原本呆立在場內的任健,被紀然這麼一碰,突然大喊了一聲,臉上的肌肉由於極度的恐懼,變得都扭曲了起來,似乎面前站著的不是紀然,而是一隻地獄裡的惡鬼一般。
「你才是鬼呢,抽瘋了是不是啊?」
當著眾人被任健喊了聲鬼,紀公子心裡也不爽了起來,壓低了聲音罵了一句之後,伸手就要去拉任健,話說那一嗓子可是驚動了不少人。
「滾,滾開,鬼啊,別……別咬我……」
就在紀然剛剛拉到任健衣袖的時候,呆立著的任健突然雙手用力推在了紀然的xi□ng口處,然後整個身體都竄了出去。
沒有任何提防的紀公子,只感覺一股大力從xi□ng口傳來,接連退了幾步之後,一個大馬墩坐在了hu□園的草坪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hu□園裡的人都驚呆了,一個個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鬼上身一般的任健,在那裡上串下跳。
坐在地上的紀然算是反應比較快的,在看到任健居然向著hu□園裡面的建築衝去的時候,不禁大聲喊道:「商不啟,拉住他,快拉住他!」!。
第一百零二章中邪(下)【第三更,求月票】
這次宴會的重要人物,都進入到裡面的建築去了,任公子在花園裡再怎麼折騰,不過就是在同齡人之間丟些臉面罷了,但是如果驚擾了裡面的人,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所以在見到任健鬼上身般的要往裡面衝,坐在地上的紀然臉色頓時嚇得煞白,他們自家的老子都在想方設法的討好櫻蘭女士,任健這麼一來,老輩人的臉都要被丟光掉了。
紀公子這話喊得倒是很及時,不過他卻是喊錯了人。
商不啟那小胖子雖然聽了紀然的話去拉任公子,但無奈自個兒腿短粗胖,壓根就追不上瘋了一般的任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嘴裡喊著毫無意義的音節,一頭衝向花園前面的那棟房子。
不過還好,商不啟攔不住任健,站在門口的兩個彪形大漢卻是一把將任健攔了下來,準確點說,是掐著脖子別著胳膊,將任公子給按在了地上。
「任健,你小子瘋了啊?」
見到任健被攔住了,紀然心裡鬆了口氣,爬起身連忙跑了過去,對那兩個保鏢打扮的人說道:「兩位大哥,我這兄弟喝多了,實在是對不住,把他放開吧……」
其中一個人站起身來,搖了搖頭,指著一扇大落地窗,說道:「放不放,你說了不算的……」
順著那人的目光向裡看去,紀然頓時心中涼了半截,因為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裡面的情形,同樣,裡面那些人的目光,此竟也正聚集在自己和任健的身上。
「得,沒我什麼事,我……我先走了……」
對上自家老爸那憤怒的眼神後,更是讓紀公子膽寒,如果將自己摘不清的話,恐怕他在北京城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這會可不是講義氣的時候,再說了,紀公子和任健也沒那麼大的交情啊,他突發神經病,沒必要將自個兒也套進去,紀然轉身就想往花園裡走。
「哎,你站住,這人是誰還沒說清楚呢……」紀公子沒走出兩步,就被身後的人給喊住了。
與此同時,那棟歐式建築的門也被打開了,一個六十多歲的精瘦老頭走了出來,皺了皺眉頭,問道:「胡楊,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可是在咱們俱樂部啊,先放開人再說……」
「四叔,我也在問呢,這小子抽瘋似地就要往裡沖,怕驚著小姐,我才將人攔了下來……」
胡楊拍了拍還在按住任健的那個漢子,說道:「虎子,鬆開吧,四叔過來了……」
此時的任健也沒精力再蹦醚了,虎子鬆開手後,頓時癱在了地上,再眼呆滯無神,口角向外滲出一些白色的泡沫,倒是有點兒像羊癲瘋的症狀。
「臭小子,在這丟起人來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正當四叔準備蹲下身察看任健的情況時,從屋裡突然跑出一個人來,一把抓住任健的衣領,「啪啪」就是兩耳刮子。
「哎,任先生,先不要動手打孩子,可能是生病了……」
四叔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別看他身材消瘦,但是被他抓住的那人,原本準備再往下扇耳光的手卻是一動都動不了了。
「咳咳,四爺,家門不幸啊,這混小子打死算完……」
雖然那人比四叔也小不了幾歲,但稱呼卻是異常的尊敬,那架勢真是把對方當成爺來看待的。
「行了,你先進去吧,沒事的……」
四叔擺了擺手,然後蹲下身體,翻開了任健的眼皮察看了起來,而那人似乎也鬆了口氣,連自己兒子死活都不敢問了,轉臉就回到了屋裡。
「不像是羊癲瘋啊,這倒是有些奇怪了。」四叔說著話,用手在他鼻下人中處使勁的掐了掐。
「哎呦……」隨著一聲呼痛,原本目光呆滯眼神渙散的任健,眼睛裡的光測漸漸凝聚了起來。
「虎子,扶他坐到那邊去,胡楊,拿瓶礦泉水來,再找瓶風油精……」
四叔隨口吩咐著,自己也跟了過去,等任健坐下後,開口問道:「小伙子,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鬼,有鬼,我……我剛才見鬼了……」
四叔不問還好,這一問,任健神智似乎又有些不清醒了,嘴裡翻來覆去的就是念叨個鬼字,聽到旁邊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這…………莫非是中邪了?」四叔搖了搖頭,看向跟過來的紀公子,問道:「你是他朋友吧?這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啊?」
「四叔……」
「別跟著他們亂叫,叫四叔就行…………」
紀然剛才親耳聽到任健他老子都一口一個四爺的叫著,只是自己剛叫出口,就被四叔給打斷掉了。
「是,四叔,任健他剛才正和人說著話,突然之間就變得瘋瘋癲癲的了,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紀公子說的基本屬實,至於任公子為何要去找葉天的原因,就自動給省略掉了。
四叔眉頭一挑,問道:「和他說話那人呢?」
紀然脫口而出道:「他…他走了,就是那人走了之後,任健開始發瘋的……」
「哦,那人多大年齡?」四叔追問道,眉頭不知道在何時已經皺成了個川字。
「十歲吧,聽說還是個大學生…「紀公子也聽出點味道來了,當下心裡打了個鼓,難道這是那小子干的?
「給他喝口水,然後把風油精抹在太陽穴和人中上………」
胡楊辦事的效率很高,短短的幾分鐘就拿著瓶水和風油精走了回來,聽到四叔的話後,擰開瓶蓋就往任健口中灌了幾口水。
「老紀,MD,那…那小子會巫術啊,我…我剛才真的見鬼了……」
要說風油精的效果真是不錯,塗抹上沒過兩分鐘,坐在椅子上的任健就完全清醒了過來,不過在他眼神深處,還留有一絲懼意。
見到任健此時還犯激,紀然連忙向他使了個眼色,說道:「任健,別胡說,四叔問你話呢,好好回話…」
抬頭看看身邊站的兩個彪形大漢和那精瘦的老頭,任健也感覺有些不對了,看向紀然問道:「我…我剛才怎麼了?老紀,這,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你說說你怎麼見鬼了啊?」四叔打斷了任健的話。
「我也不知道,剛才我想教訓下那個臭小子,誰知道被他抓住了手腕,那小子勁好大,我手都快斷了…」
任健說著話甩動子下右手,身邊的幾個人都能看到,在他手腕處,有幾道血紅的手指印記。
「後來怎麼了?」四叔不動聲色的問道。
「後來……後來爺一嚇,哦,不,我一嚇唬他,他就鬆手了,不過他左手好像在我眼前晃了下,然後………然後……」碰到了行走於啟航邊緣的收割者死神。
說到這裡的時候,任健眼中恐懼的神色更加重了,然後了好半天,都沒再繼續說下去。
「然後就見鬼了?」四叔很不厚道的提示了一句。
「對,對,好可怕啊,好多雙骷髏的手在抓我「…」隨著任健的描述,身周幾人居然也感到了一股子陰森森的涼意。
任健說話的時候緊緊的攥住了紀然的右手,抓的紀公子是呲牙咧嘴的,卻也不敢喊疼,他這會也被任健描述的場景給嚇住了。
「喂,醒醒,沒事的,哪裡有鬼啊……」
看到任健的神智似乎又有點不清醒,一旁的胡楊連忙在他人中處又塗抹了點風油精:
「行了,沒事的,你那些都是幻覺,回家睡一覺就好了……」
四叔聽完之後,擺了擺手,在紀然扶著任健走出幾步後,又說道:「晚上睡覺不要關燈…」,
這句話讓紀公子和任公子同時打了個寒顫,頭也不回的鑽到他們那個小圈子後,也顧不得和自家長輩打招呼了,紛紛駕車離去。
等到紀然兩人離開後,虎子大咧咧的問道:「四叔,怎麼回事啊?這世上哪有鬼呀,那小子是不是身體太虛抽瘋了?」
「鬼是肯定沒有的……」
四叔搖了搖頭,說道:「不過在以前的時候,江湖上有些術師,可以佈陣法使得陰煞入體,那情景,和見鬼也差不多了……」
「四叔,您說的也太玄乎了吧?我怎麼不知道有這樣的人?」雖然對四叔很尊重,不過胡楊和虎子都是同時搖起了腦袋,對四叔的話很是不以為然:
「你們才見過多少事?」
四叔沒好氣的瞪了兩人一眼,接著說道:「所謂引煞入體,就是指人為的改變某人腦部碰場,讓他的意識產生混亂,輕則可以讓人昏迷驚嚇,重則甚至能要了人的命!」
四叔二十年代出生在上海灘,然後四九年的時候去了美國,一直到八十年代末才從美國回來,他所經歷過的事情,遠非胡楊和虎子所能想像得到的。
「不過剛才那倆人都說對方是個學生,這…這不應該啊…」想到這裡,四叔也有些糾結了,有這般手段的人,放在解放前那也是難得一見的術法高人。
而在解放後,那些人早就銷聲匿跡了,即使有幾個還活著,恐怕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無論如何也與一個學生扯不上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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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聚煞
在中國民間,常有中邪一說,尤其是在農村,經常會發生這樣的事,症狀一般就是發燒說胡話,農村人迷信,就將其稱為鬼上身。
不過四叔知道,這只不過是因為陰煞邪氣入體的緣故罷了,在有些陰氣凝聚的地方呆久了,就會出現這樣的症狀。
但是還有一種,那就是人為的了,只是能空手佈陣引得陰煞入體的術法,這種手段四叔也僅是聽聞過,從來沒有親眼見人施展過,他甚至都不知道在這個世上有沒有這樣的高人。
而且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這些人基本上都被作為封建迷信牛鬼蛇神給鎮堊壓掉了,即使有個別落網的,活到現在最少也是七八十歲的人了,這……和紀然兩人描述的極不相符啊。
想了半天之後,四叔搖了搖頭,吩咐道:「胡楊,查查那個叫葉天的學生是跟誰來的,虎子,走,帶我去看下監控……」
那個叫做任健的年輕人中邪事小,但出了這麼一個術法高人,那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四叔深知精通術法之人加可怕之處,雖然那些人也是血肉之軀擋不住槍炮,但隱匿在暗中殺人於無形,卻是防不勝防,如果不搞清楚,四叔是不會安心的。
「四叔,有那麼嚴重嗎?不就是個小子犯病嘛……」胡楊對四叔的話有些不以為然,他們的職責只要保護好宋小姐就行了,別的事兒和他們又沒什麼關係。
「你知道個屁,快點去,虎子,走,去監控室……」
四叔聞言眼睛一瞪,嚇得那胡楊竟然不敢說話了,他知道這老頭發火了,再說下去少不得挨一頓收拾。
雖然俗話說拳怕少壯,棍怕老郎,但是這話完全不適用在四叔身上,也不知道四叔那精瘦的身體裡蘊含了多大的力量,反正收拾起面前的這兩個人,一隻手就足夠了。
為了保證客人的絕對安全,在櫻蘭俱樂部裡,除了一些極其的地方沒有攝像頭外,其餘的公眾場合,從各個角度都安裝有攝像頭,並且有專人二十四小時負責查看。
來到監控室後,很快就將剛才發生在花園裡的監控調了出來,而葉天和任健發生的那點小衝突,也呈現在了四叔的面前。
「四叔,這小子好像是個練家子啊,剛才那折腕的動作,一般人可做不來……」
在看完整個過程後,虎子也看出了點門道,而且任健動手打人的時候,拳頭都到子葉天的面前,卻又自己收回去並抱住了右手,很顯然是葉天在抓住任健的手上,加了力道。
「沒錯,是個練家子,而且功夫不低……」說的是我死神嗎?→_→
四叔聞言點了點頭,向操作監控器的那個保安問道:「還有沒有別的角度的攝像頭?能看到這二人正面的?」
由於葉天在攬住任健的肩膀後,兩人就變成了背對攝像頭,所以對葉天是否真的使用了術法,四叔也不敢確定。
聽到四叔的話後,那個保安搖了搖頭,說道:「四叔,沒了,他們站的雖然不是死角,但這個位置就一個攝像頭……」
「好了,在另外的畫面找下這個人,將他的頭像放大我看看……」
由於葉天和任健站在一起的畫面,距離攝像頭比較遠,兩人的面容都比較模糊,所以四叔讓保安從別的攝像畫面調出了葉天的相貌。
「嘿,這小傢伙好年輕啊,長得還眉清目秀的,要不是剛才看監控,還真不知道他有身功夫呢……」
看到葉天清晰的面貌時,虎子不由驚叫了起來,因為畫面上的葉天,實在是太年輕了,就連微笑的嘴角,都帶有一絲羞澀的表情。
「咦?四叔,您怎麼了?認識他?」
虎子評論了半天之後,卻是沒聽到四叔的聲音,扭頭一看,不禁嚇了一跳,一向在人前都是鎮定自若的四叔,此時看著那畫面上的相貌,居然瞪得眼珠子都鼓了起來。
「啊?不認識,我怎麼會認識他?」
聽到虎子的話後,四叔如夢方醒一般的收回了目光,不過即使是虎子這麼憨厚的人也看出來了,四叔方纔的的話有些言不由衷了。
「把這盤帶子拿出來給我……」
四叔問那保安將這盤監控的錄像帶要了過去,然後把目光轉向了虎子,說道:「虎子,今兒的事情不要亂說,走,回去了……」
看到四叔面色嚴肅,虎子連忙一個立正,說道:「四叔,您放心吧,我們有紀律的,絕對不會亂說一個字……」
雖然宋櫻蘭沒有在政府內擔任公職,但是宋氏家族的很多機密產業,還是由她掌控的,其重要性不亞於一位政府高官,所以虎子和胡楊,就是國家相關部門指派在宋櫻蘭身邊保護她的。
至於四叔,則是從國外回來之後,就一直呆在了宋櫻蘭的身邊,連在宋櫻蘭身邊呆了好幾年的虎子和胡楊,也不知道他究竟和宋女士是什麼關係,只知道包括那位宋家的掌舵人宋浩天在內,對四叔都非常的尊重。
所以別看虎子平時嘻嘻哈哈的敢和四叔開點玩笑,但是當四叔嚴肅起來,他們就只有服從命令的份了。
「怎麼那大男孩長得有那麼一點點像宋小姐啊?」
在離開監控室的時候,虎子腦海裡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不過隨之就被他打壓了下去,這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聯嘛。
「葉天,剛才你和那個人是怎麼回事啊?動手打架可不好啊……」
車子已經駛出了櫻蘭俱樂部,不過剛才發生的一幕,老是縈繞在於清雅的腦海裡,她清楚的看到那個叫任健的人,向葉天揮舞了拳頭,也看到了葉天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而且由於角度的關係,於澡雅還看見葉天當時左手很奇怪的在胸前畫著一個個的圈子,然後用手指點向那今年輕人的眉心,讓於清雅感覺很是怪異。
更讓她摸不清頭腦的是,自己和葉天剛剛走出花園,裡面就傳來了喧鬧聲,隔著那齊腰高的木欄杆,於清雅也隱約見到裡面發生的一些事情,似乎剛才那人惹出了什麼亂子。
「我可沒打架,清雅你也看到了,是那人打我的……」
聽到於清雅的話後,葉天喊起冤來,不過眉間的笑意,卻是說明了這會葉天的心情很不錯,因為他想像的到,那個倒霉蛋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原本葉天是不想和任健一般見識的,只能怪他自己嘴賤,竟然罵了葉天的母親。
雖然從小就沒見過媽媽,甚至心中還有一絲怨恨,但這並不妨礙母親在葉天心目中的地位,是容不得別人褻瀆的。
所以葉天用了個自己從四象聚靈陣中改良的四象聚煞陣法,運用自身元氣將花園一角中的陰煞之氣聚集到了一起,然後灌入到了任健的眉心穴中,使他的意識在短時間內產生了混亂。
陰煞之氣本就是至陰之氣,別說溢入到體堊內了,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呆的時間久一些,都會有一種陰森森頭皮發麻的感覺。
而任公子被這一團陰煞之氣侵入到體堊內,所產生的那些屍山血海骷髏遍地的場面,也就不足為奇了。
說起來葉天還是比較厚道的,只是隨手收取了一些陰煞之氣而已,否則的話,任健都能被腦中的幻覺給活活的嚇死,即使不死恐怕也會落得個精神錯亂的下場。
殺人於無形,這也正是風水術師的可怕之處了,試想如果任健方才精神錯亂或者被恐嚇致死,即使有人懷疑到了葉天身上,又能拿他如何?
被嚇死的人的一般症狀,都是由於心悸引起的突發性心臟病,並非是由外力打擊致死,這和葉天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別人壓根就找不到任何控告他的理由。
不過這種術法,卻不是人人能施展的出來的,想要擺出陰煞陣法,必須先按照八卦方位排列推算,並且還需要諸般物件配合,其繁瑣之處足以讓稍懂風水的人都看得眼花繚亂。
按照老道的話來說,在當今世上,有這等本事的人絕對不超過三個,而且還包括了老道自己在內。
但是葉天剛才所佈的這種四象聚煞陣,和普通的聚煞陣又有不同,它脫胎於四象聚靈陣,原本是道家修煉匯聚元氣滋養身體所用的,卻是被葉天稍作改動用在了風水聚氣當中。
這種四象聚煞陣,需要施法者能完全掌控身周的天地生吉陰煞之氣,不過這和人即使是在術法昌盛的古代,那也是傳說中的人物。
所以如果說聚煞陣還有人能擺出來,而這種葉天自創的陣法,恐怕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使得出來了。
而且剛才葉天處於謹慎,在施法的時候摟住了任健,用自己和他的身體,擋住了左手繪製聚煞陣的情形,就算當世還有術法高手,也是看不破葉天的手段的。
只是葉天雖然已經足夠小心,但到底沒有接觸過這種場合,也不知道這個花園裡竟然有攝像頭的存在,而由此被江湖經驗豐富的四叔,看出了一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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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身世【第一更,求月票】
晚宴上的風b□只是個很小的插曲,在紀然等人離開後就結束了,除了當事人的那些父執們心裡有些惶恐之外,更多人都認為這只不過是年輕人在胡鬧罷了。
就連於浩然都不知道,葉天居然也參與到這件事情裡,更不知道還有人s□下裡去調查了他帶葉天進入俱樂部時所做的登記。
不過就在這個花園舉行的晚宴結束後,那些俱樂部的安保人員,還是感覺出了一些不同,因為高爾夫球場以及俱樂部的另外幾個通宵營業的娛樂項目,竟然全部都停業了。
除了在這個莊園式俱樂部深處的一棟歐式小樓之外,原本徹夜燈光通明的俱樂部都隱藏到了黑暗之中。
宋櫻蘭此刻換下了晚上盛宴所穿的服飾,剛剛沐浴過後還沒有吹乾的頭髮飄散在肩膀上,顯lu出一種慵懶的少fu風情。
宋櫻蘭算不上十分的漂亮,但那張沒有任何粉黛的臉上,皮膚十分的細膩,四十出頭的人了,看上去猶如二十二三歲的少女一般。
「四叔,您這麼緊張把我找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從樓上走下來,看到四叔恭敬的站在客廳沙發旁,宋櫻蘭不禁皺了下眉頭,說道:「四叔,都給您說了多少遍了,您是長輩,在家裡隨便一點啊,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了……」
看著穿著一身睡袍的宋櫻蘭,四叔臉上lu出一絲長輩獨有的寵溺神se,笑著說道:「二小姐,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四叔的脾氣你也知道,禮不可廢啊……」
「我下來了,四叔您總能坐下了吧……」
宋櫻蘭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啊?還至於要把球場都關掉?剛才洗個澡都接了好幾個電話……」
「二小姐,你看看這個孩子……」
四叔打開了客廳裡的錄像機,將一盤帶子放了進去,他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將畫面快進,放到葉天臉部的時候,猛的按下了暫停。
「這……這,他……他是誰?!」
原本姿態慵懶半靠在沙發上的宋櫻蘭,在看到葉天的面部時,整個身體忽然都繃緊了,臉上lu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他和姐姐怎麼那麼像啊?」宋櫻蘭嘴裡喃喃自語道。
四叔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當時看到也被嚇了一跳,這孩子的臉型包括眉毛眼睛和鼻子,簡直和大小姐就是一模一樣,二小姐,你說……會不會是?」
「他叫什麼?」
到底是掌控著一個龐大商業王國的強人,宋櫻蘭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事情還沒搞清楚之前,j□動的情緒會左右自己做出正確的判斷。
「姓葉,叫葉天,二小姐,當年大小姐出國的時候,不就是和一個姓葉的……」
四叔在得知葉天的姓名後,幾乎就肯定了他的身份,在這個世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而他恰好就是其中的一個。
外人都以為宋浩天只有一兒一女,並且在五六十年代都離開了大陸,但是極少有人知道,宋浩天是有兩個女兒的,而且大女兒一直到了七十年代末的時候,才去的美國。
「這……太好了,我馬上就去給姐姐打電話,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聽到四叔的話後,一向在人前不苟言笑的宋櫻蘭,再也忍不住了,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急匆匆的就要往樓上跑。
「二小姐,這事不能急,家主……家主那邊……」
四叔連忙攔在了宋櫻蘭的面前,以宋家在國內的權勢,如果想得知葉天的下落,何至於要等到今天?還不是家裡那位下了嚴令,不允許他們去尋找葉天父子嗎。
「四叔,這可不是我們去找的他,他自己都找上門來了,難道讓我這做小姨的視而不見?」
宋櫻蘭和姐姐的感情極好,也知道姐姐這些年在國外無時無刻不思念著自己的孩子,眼下葉天送到了面前,她只想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告訴姐姐。
「二小姐,這事兒不能急,一來這孩子不見得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二來大小姐如果知道這件事,肯定會不顧一切的要回國,以家主的脾氣,不知道又要鬧出多大的風b□來……」
看到宋櫻蘭點頭同意了自己的說法,四叔接著說道:「而且這孩子有些不尋常,我想先m□清楚他這些年的經歷後,咱們再慢慢想辦法……」
「不尋常?怎麼回事?」
宋櫻蘭看向四叔,她知道四叔是致公堂中人,也就是俗稱的洪門,一生見多識廣,除了對早期的上海杜先生極為推崇之外,還很少有能看的入眼的人。
「晚上有個孩子出了點事情,好像是中邪了……」
四叔把晚上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推斷,原原本本的給宋櫻蘭講了一遍,最後說道:「在此之前,只有葉天接觸過那人,我懷疑這孩子懂得奇門術法……」
洪門之中龍蛇混雜,三教九流各se人等應有盡有,四叔曾經接觸過不少奇門術士,從那人突發的症狀上來看,十有就是中了術法了。
「四叔,您言過了吧?」
聽到四叔的話後,宋櫻蘭看著面前葉天放大後的相貌,搖頭說道:「四叔,您好好看看,這就是一孩子,哪裡會懂什麼奇門術法啊?」
宋櫻蘭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宋浩天送到美國去了,雖然打小就接觸洪門中人,但更多受到的是西方教育,說起國內的奇門術法,倒不如講點聖經什麼的更能讓她相信。
而且葉天的相貌,實在是太具有欺騙xing了,雖然身材高大,但秀氣的臉龐稚氣未脫,說是個高中生倒是有人相信,要說這樣的孩子是個江湖中人,宋二小姐無論如何是不肯相信的。
「二小姐你說的也是,不過這件事情家主還不知道,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想的,我看咱們不要著急,等搞清楚他這些年來的情況再說吧……」
聽到宋櫻蘭的話後,四叔也感覺可能是自己多疑了,能空手佈陣引煞入體的人,就四叔所知,這世上似乎還沒有一個人能辦到到,好像只有古代那些傳說中的人物了。
「這樣吧,四叔,你讓胡楊去查一下,最好能接觸下葉天,看看這孩子的秉xing怎麼樣,如果心xing不好的話,倒是不認也罷,而且進入宋家,對他也未必是件好事……」
在經歷過最初的j□動後,宋櫻蘭冷靜了下來,在他們這種大家族之中,理xing往往要大於親情,在國外生活的那些年裡,宋櫻蘭也沒少見兄弟相殘的事情。
而且宋櫻蘭也沒和葉天生活過,對於這個便宜侄子倒是沒有什麼感覺,相反她更在乎姐姐的感受,如果葉天是個心xing不好的人,那日後只會惹得姐姐更加傷心。
「好,二小姐,我明天就去安排……」四叔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現在的宋櫻蘭,才是他所熟悉的二小姐。
在華清園的西門正對面一處街道的大樹下,停著一輛奔馳和一輛寶馬,雖然四九城水深的很,但在一九九五年的時候,這兩輛車也算是豪車了,吸引了不少進出華清園學生的眼球。
在兩輛車七八米處,則是站了幾個小青年,一看就是社會上的人,其中有兩個還戴著個蛤蟆鏡,時不時的衝著女學生吹著口哨。
如果葉天在這裡的話,肯定認出來,這幾個人都是和他打過照面的,除了紀然和那個叫商不起的小胖子之外,就是那位在一個星期前的晚宴中,鬧了個大笑話的任健任公子了。
另外還有幾個人,卻明顯的和這三位不像是一路人,一個個身材彪悍,眼睛裡冒著股凶光,一副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
「我說任二,你小子就不能消停幾天啊?再出什麼事,估計哥幾個的這個圈子就見不著你了……」
紀然正苦口婆心勸說著任公子,這傢伙回家做了幾天噩夢,剛剛正常了沒幾天,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錯了,非要來找葉天的麻煩。
「老紀,爺還沒丟過那麼大的人呢,一定是那小子使得壞,今兒不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爺在口氣消不下去啊……」
任健這一個星期過的可夠憋屈的,在家裡接連做了幾天噩夢不說,剛好了點出去找哥們玩,卻被他們用晚宴上的事,給奚落的體無完膚。
這讓一向把面子看的比什麼都重的任公子,選擇xing的忘掉了前幾日做惡夢的事,通過一些亂七八糟的關係,找了幾個混社會的人,要來尋葉天的麻煩。
「任二,你腦子還沒好是吧?和誰稱爺呢?」聽到任健的話後,紀然也變了臉se,哥們之間一口一個爺字,那絕對是打臉罵人的話啊。
「老子又不是對你稱呼,你叫什麼啊?」
任健是個屬狗的,脾氣上來除了還知道怕老爹之外,那是六親不認,當下就要和紀然翻臉。
「嘿,老紀,您也別生氣,任二這不是氣糊塗了嗎,咱們當哥們的,是要幫他出口氣……」
看到正主還沒出來,這哥倆先掰起來了,小胖子連忙打起了圓場,不過想起了那天的邪xing事,商不啟壓低了聲音,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那幾個人,向任健問道:「我說任二,你找的這幾個人靠譜嗎?」
「廢話,西城丘八底下的人,聽說都是見過血的,能不靠譜嗎?」
任健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一點,他能請得動這些人,不代表自己就能得罪得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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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麻煩上門【第二更求月票】
「丘八的人?那是不用怕了……」
聽到是西城丘八的人,小胖子臉上頓時懼se盡去,有些意外的瞄了一眼那幾個人,小聲說道:「任二,你小子這次下本錢了啊……」
要知道,和街面上那些吆五喝六的小痞子不同,西城丘八這名號,在四九城也是響噹噹的,喊出來可是比商不啟這些二代們響亮多了,而且人家還有著深hou的底蘊。
丘八的大名叫邱文東,祖上是四九城有名的鏢局老闆,也是四九城著名的拳師,和當年的南北大俠杜心武以及大刀王五都有不菲的交情,算得上是喊得出名號的一個人物。
不過到了民國時期,這鏢局自然就開不下去了,而一場火災,也讓邱家敗落了下來,老爺子死了之後,邱文東的父親邱安德乾脆入了行伍當兵去了。
要說這邱安德的運氣真是不錯,兩黨內戰加上八年抗戰他都趕上了,身邊的戰友死了是一茬又一茬,他愣是一根毛沒掉。
在【日】本人投降後,邱安德又回到了北京城,靠著在行伍裡呆了二十多年積攢下來的錢財,娶了房媳fu過起了小日子。
那會邱安德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年齡了,沒成想新【中】國成立後,在邱安德五十多歲的時候,居然老來得了,生下了邱文東。
這讓邱安德大喜過望,對這老兒子是喜愛有加,將一身家傳的本領都教給了邱文東。
不過安穩日子沒過多少年,在那個混亂的年代裡,邱安德參加過軍閥隊伍的事情被人揭發了出來,直接就被扔進了秦城監獄判了個無期徒刑,五年後鬱鬱而終。
當時的邱文東不過是個十來歲的毛孩子,沒了父親管教後,也在四九城廝混了起來,由於身上有功夫,打起架來心狠手辣,很快就成為四九城有名的頑主。
只是槍打出頭鳥,在那個瘋狂的年代結束後,邱文東也被抓了進去,判了八年有期徒刑,直到八十年代中期才被放了出來。
七八十年代的監獄,那絕對是人才匯聚的地方,原本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邱文東在裡面學習了八年之後,那腦袋瓜也開竅了。
沒有錢,沒有學歷,沒有正式工作,一無所有的邱文東,出獄後找街坊四鄰借了點錢,在火車站拉起了板車。
當時的邱文東正是三十出頭的年齡,身體壯的像個牛犢子似地,加上以前的威名,很快就在車站附近闖下了不小的名聲。
由於邱文東經常吹噓死去的老爺子出身行伍,打過內戰殺過小【日】本,時間長了,別人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丘八。
吃過出名的虧,邱文東這次就低調了許多,不聲不響的開起了一家貨運配送站,悶聲賺到了第一桶金。
由於受到父親的熏陶,邱文東也是個四海的xing子,愛結交朋友,有了錢之後更是接納了不少落難的江湖好漢。
不過這些「江湖好漢」們,實在是不怎麼給邱文東長臉,經常因為偷雞m□狗的被【派】出所抓去,最後直接連累到了邱文東,因為包庇罪,又被拘役了半年。
二進宮後的邱文東再次出來後,終於是學乖了,剛好前幾年公安系統招收,並將一些社會安保公司對外承包了出去,邱文東就用別人的名義,將西城這邊的一家保安公司給承包了下來。
說是保安公司,其實更像是家武館,邱文東開班授徒,幾年下來竟然慢慢的將這家公司給做大了,不僅給一些公司物業輸送保安,還承接個人保鏢業務。
不過幹這行,總是會遇到一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所以在邱文東手底下,也有一些身上有功夫的狠角se,幫他處理這些問題,s□下裡偶爾也接點s□活幹干。
按理說教訓一個大學生,任健犯不上去找這些專業打手。
只是任公子那天實在是被葉天給嚇壞了,心裡認準了葉天會巫術,所以不惜hu□了五萬塊錢,托人從丘八的保安公司裡找了三個人來。
當然,任公子他也不敢買兇殺人,目地只是為了讓葉天吃些皮肉之苦罷了,也算是挽回一些他前幾天丟掉的面子。
「任二,怎麼回事?這都等了兩個多小時了,那人要是還不出來,咱們接著傻等?」
看著天se漸漸黑了下來,小胖子有些不耐煩了,他原本想來看個熱鬧,沒想到都快等了一下午了,正主兒根本就沒出現。
「急什麼啊?你以為華清園是你們影視公司,隨便就能讓人進的?我叫人去喊了,可能那小子話還沒傳到吧?」
任公子雖然仗著家裡的那點錢,平時聽跋扈的,但他也知道,華清大學可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他甚至都沒敢在校門口堵著,專門跑到這隔了一條街的地方。
距離參加那次晚宴,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於浩然也早已返回了上海,葉天又恢復了平靜的校園生活。
至於出手教訓任健的事情,也幾乎被葉天忘在腦後了,按照他的想法,只要那傢伙腦子沒壞掉的話,應該不敢再來找他了。
「哎,我說老大,今兒怎麼不去打籃球了?」
回到宿舍後,葉天發現老大居然以穿衣服的速度去沖了個涼,然後換了一身板正的衣服,對著鏡子梳理起了他那板寸。
聽到葉天的話後,同樣在照鏡子的傲海明撇了撇嘴,說道:「還用問嗎?肯定是出去禍害fu女的,我說老大,你不聲不響的把哪個良家勾搭到手了?」
要說葉天他們這宿舍的幾個人,真是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入學沒幾天功夫,基本上都鎖定了目標,不過除了葉天的青梅竹馬之外,其餘三人還在為確定關係而努力著。
「去去,邊兒去,你們兩個臭小子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徐振南沒好氣的瞪了傲海明一眼,往葉天的chuang邊挪了挪,小聲說道:「葉天,晚上我約了衛蓉蓉去看電影,《阿甘正傳》,你和於清雅去不去啊?我可是特意多買了兩張票……」
「嘿,老大?您有這麼好心?」葉天聞言笑了起來「不怕我和清雅去做電燈泡?」
「哪兒能啊?咱們是哥們,有好事我當然要想著你了……」徐振南使勁的拍了拍xi□ng脯,擺出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來。
「真的?」
葉天似笑非笑的看著徐振南,說道:「晚上,我……我好像還有別的事呢……」
「別啊,兄弟,啥事也不能比看電影重要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徐振南也顧不得裝了,聲音又壓低了幾分「我說了請你和於清雅一起去,蓉蓉才答應了,你們要是不去,那不是給哥們拆台嗎?」
「得,早說不完了嘛,不過老大,看完電影宵夜你請啊……」葉天哈哈一笑,順便又宰了這土財主一刀子,話說同宿舍這哥幾個,就徐振南家底最為hou實。
聽到葉天答應了下來,徐振南臉上頓時笑了起來,推搡了葉天一把,說道:「沒問題啊,吃宵夜這才多大點事,老三,你快點拾掇拾掇,咱們七點半就要出發了……」
「你們七點半才走啊,我們先出去了,老大,晚上我們在老地方等你宵夜啊……」聽到有宵夜吃,已經走到門口的傲海明和陳曉忠又把頭縮了回來。
「行了,滾蛋吧,老地方見……」徐振南沒好氣的揮了揮手,提到吃都來勁了。
「靠,老大,您沒搞錯吧?」
葉天看了下手腕上的表,不禁叫了起來「現在才六點,您忙個什麼勁啊,又不是大姑娘,要打扮一個小時?」
「我這不是代表了了咱們建51班老爺們的面子嘛,快點,你也換身衣服……」跟著傲海明幾個人整天鬥嘴,徐振南也磨出點嘴皮子來了。
「葉天同學在嗎?哪位是葉天同學?」正當徐振南和葉天在扯皮的時候,宿舍門突然被敲響了。
「我是葉天,師兄您有什麼事?」葉天打開門,看到外面站了二十四五的男學生。
「啊,你……你就是葉天啊?」
那位老生看了葉天一眼,眼神就游離到一邊去了,並不敢和葉天對視,因為這事兒,他做的有些虧心啊,這可是幫著社會上的人來對付自己的小師弟。
不過想想留在北京城工作的youhuo,還是讓他說道:「是這樣的,葉天,校外西門那裡有幾個人找你,讓我給傳個話……」
「哦?有人找我?」
葉天看了看面前這位老生的神se,心裡不由明白了幾分,右手一翻,將那枚大齊通寶夾在了指間,不動聲se的佔了一卦。
「呵呵,謝謝師兄,我這就去……」葉天心中冷笑「這年頭不怕死的人還真是不少啊,自己……要不要真弄他個精神錯亂?」
聽到葉天回答的這麼痛快,那個老生愣了一下,終究還是邁不過良心上的那道坎,咬了咬牙說道:「葉天,那幾個看著不像是好人,你……你最好還是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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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馬老三
「葉天,怎麼回事?外面惹到人了?」
看著門口那個離去老生的背影,徐振南從葉天身後走了出來,說道:「反正要從西門走,哥哥我陪你一起過去,媽的,真以為考上華清的都是好孩子啊?」
徐振南的老家民風彪悍,連帶著學生的脾氣也都好不到哪裡去,相互瞪個眼睛就能吵起來,學校與學校之間的群毆更是家常便飯。
從小就長得人高馬大的徐振南,自然也沒少打過架,而且還都是衝鋒在戰鬥第一線的,只不過上了大學之後,再也沒這種機會了而已。
看著徐振南一臉興奮的樣子,葉天搖了搖頭,說道:「老大,回頭你先帶著清雅和衛蓉蓉出去吧,在電影院等我就行……」
不管是身上的功夫還是術法,葉天都不想讓宿舍裡的人知道,畢竟他們和這個圈子沒有任何的交集,知道了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那怎麼行啊,剛才那人不是說了嗎,都是社會上的人,你一個人去肯定會吃虧的,走,你只管放心,有哥哥在,三五個人不在話下……」
由於衛蓉蓉的原因,徐振南和葉天的關係最好,當然不肯看著他吃虧了,否則被衛蓉蓉知道了,指定會說他沒有哥們義氣。
而且徐振南這會也手癢癢了,打籃球哪有打架過癮啊,拳拳到肉然後聽到對方鬼哭狼嚎的感覺,不是一般的爽。
「哎,我說,又不一定是去打架的,得,別拉著我,我先換衣服啊……」
看著比自己都著急的徐振南,葉天是哭笑不得,這哥們是不是在華清做好孩子被憋壞了啊?聽到有人堵校門居然如此的興奮?
看了下表和衛蓉蓉她們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葉天換了衣服就和徐振南騎上自行車往西門趕去,早點把問題解決了,也省的回頭讓於清雅知道了擔心。
把車子放好之後,葉天和徐振南走出了校門,根本就不用到處打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學校對面的幾個人和那兩輛豪車。
「靠,老三,你……你這都是惹了什麼人啊?」
一出門,徐振南的注意力就被那三個打手吸引了過去,這三個人雖然身材不高,但非常的粗壯,脖子和肩背幾乎連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和個石墩子差不多。
徐振南也曾經跟人練過幾天把式,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幾個人絕對是練家子,別管功夫高低,那都不是自己和葉天能對付得了的。
「我說……葉天,咱們還是別出去了,他們不敢進校來打人的……」
徐振南雖然講義氣,但人又不傻,否則也考不上華清大學了,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要他們不出去,相信那些人也沒膽子跑到學校來打人的。
「喏,就是那個小白臉,他要請清雅跳舞,被我拒絕了,這不是來找麻煩了嘛……」
葉天向對面怒了努嘴,笑著說道:「老大,沒事的,您在這兒等等我,我過去和他們談談……」
葉天也注意到了旁邊的那幾個人,只是他看的比徐振南還要透徹,對方這體型,百分之一百是練外家拳的,在葉天眼裡,不過就是有幾分蠻力罷了。
「靠,把哥哥當什麼啊?走,在學校門口他們也不敢動手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徐振南咬了咬牙,當街毆打大學生影響很壞的,他就不相信那些人敢動手。
再說了,這可關係到葉天未來幸福的事情啊,關於女人的事情那是絕對不能慫的。
「真去?」葉天看了一眼徐振南。
「廢話啊,等會他們要是真動手,你就往學校裡面跑,咱們倆分開跑……」要說徐老大的校園鬥毆經驗,還真的是很豐富的,這會連後路都看好了。
「是那個小子,出來了,出來了……」
葉天在觀察著任健等人,站在校園對面的任健,也一眼就看到了葉天,也不知道這哥們是害怕還是激動,說話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
聽到任公子的話後,正在把玩最新一款手機的紀然,抬起頭看到葉天,不由楞了一下,「這小子,還真是膽大,明知道有人堵校門還敢出來……」
「任公子,這裡不好動手,等會能讓他去那邊巷子嗎?」
那幾個在路邊站著的打手,見到正主來了,也紛紛圍了過來,零頭的那個矮壯漢子,在仔細打量了走過來的徐振南一番之後,說道:「那小子身體夠壯,三兩下收拾不了的,要是被他跑回學校,我們也沒辦法了……」
這個漢子叫馬軍,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和丘八曾經是獄友,出來後沒什麼正經工作,就跟著丘八混飯吃,因為在家裡排行老三,一般人都稱之為馬老三或者三哥。
只是馬老三有過入獄的經歷,一般的安保工作不會讓他負責,所以就經常私下裡接點打手的活,丘八也知道這事兒,不過看著哥們面子上,也就睜隻眼閉只眼了。
雖然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但是馬老三心裡還是有分寸的,他也不敢在學校門口將事情鬧大,所以連傢伙都沒帶,就想著將那人臉上打的慘一點,讓這幾個富家公子出口氣就完了。
聽到馬老三的話後,任健連忙說道:「三哥,不是你說的那個,是另外一個,就是那個長得稍微瘦一點的……」
「什麼?旁邊那個?」馬老三這才將注意力轉向了葉天,一看之下不由撇了撇嘴。
「這些富家子弟真是錢多騷的,就這麼一個人,居然就肯花五萬塊錢請他們,這要真是三個一起上,不把那孩子給打壞了啊?」
想到這裡,馬老三歪了歪腦袋,對身邊的兩個人說道:「等會我拉他去那巷子,你們兩個都別動手了……」
「三哥,這事兒不用您吧,我去就行了,三分鐘搞定,保證讓任公子滿意……」
站在馬老三身邊的一人也笑了起來,從外表上看,葉天不過就是個十歲的學生,一巴掌扇他個滿臉桃花開,這活就算是幹完了。
「紀大哥,您找我有事啊?」
幾人正說話間,葉天和徐振南已經走到了面前,不過葉天的一聲稱呼,讓他們包括紀然自己在內,均是愣了一下。
「葉……葉天,這……這……」
被葉天喊了一聲大哥,再看著葉天那張稚嫩的臉龐,紀然這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想了一下之後,把臉扭向了任健,說道:「任二,你說你和一學生較什麼真啊,再說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發神經病,賴到他身上幹什麼呀?」
「不是他是誰?姓紀的,這沒你的事,邊兒去啊……」
看到葉天後,任健這幾天所做的噩夢似乎又縈繞在腦海裡了,再想起那天的丟人事,頓時眼睛都紅了,直接就沖紀然嚷嚷開了。
任健這話一出,馬老三幾個人都傻眼了,怎麼喊他們過來打人,這事兒還沒辦,倒是自己先起了內訌了。
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了,紀公子也沒再給任健留面子,轉臉看向葉天,說道:「葉天,你回去吧,沒事了,別理他這狗脾氣……」
「呵呵,任大哥是吧?」
聽到紀然的話後,葉天笑了笑,看著任健說道:「咱們可能是有什麼誤會吧?要不,去那邊說一下?」
「這小子是不是被嚇傻了?」
葉天此話一出,在場的幾個人腦子裡頓時都冒出了個問號,明擺著就是上門找他麻煩的,他倒是好,還想找個偏僻的地方說話?
「我……我,我和你沒誤會!」
讓眾人更感到驚訝的是,任公子躲躲閃閃的竟然不敢去看葉天的眼睛,憋了半天居然說出沒誤會這麼一句話來,沒事你閒的蛋疼來找別人麻煩幹嘛?
「咱們還是去談談吧,任大哥肯定對我有誤會……」葉天笑著上前一步,伸手就拉住了任健的衣袖。
「你別拉我,三哥,別讓他拉我啊……」
在被葉天拉住衣袖後,任健情不自禁的想起在花園裡那詭異的一幕,這腿腳立馬變得有些發軟了,一手拉住身邊的伍偉,口中居然帶上了哭腔。
「真是個草包……」
雖然心裡對任健的行為很是不屑,馬老三還是上前一步插在了葉天和任健中間,說道:「小兄弟,要不……咱們借一步說話?」
葉天看了一眼馬老三,臉上忽然露出笑容,說道:「好吧,不過……任大哥也過來吧,不是您要找我嗎?」
徐振南急了,一把拉住了葉天,「葉天,不能去,有話就在這說好了……」
「老大,沒事的,任大哥是講道理的人,這理不辨不明,還是說清楚了比較好……」葉天笑著拍了拍徐振南的肩膀,居然帶頭往旁邊的小巷子走去。
「哎,不行啊,葉天……」
徐振南正要跟上去,馬老三旁邊的兩個漢子突然靠了上來,一左一右的夾住了他的雙臂,徐振南雖然力氣不小,一時間卻是也掙扎不開。
「媽的,老子和你們拼了……」
徐振南情急之下,雙臂猛的用力,甩開了身邊的兩個人,不過看著擋在面前的二人,徐振南知道自己衝不過去,轉頭就往學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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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江湖切口
在距離葉天等人十多米處,一輛掛著京字頭牌照的麵包車,已經在這裡停了一個下午了,誰都沒注意在麵包車後排坐著的兩人,將剛才發生的這一幕都收入到了眼底。
如果被紀然看到這兩人的話,肯定會嚇一跳,因為這兩個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花園裡他所見過的櫻蘭女士的保鏢。
從四叔吩咐他們來查葉天的底後,兩人早就把葉天在大學裡的點點滴滴給查清楚了,和普通的大學生並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四叔對他們調查的結果不大滿意,哥倆就只好在這裡守著了,想看看葉天外出後會有什麼異於常人的表現。
「老胡,下車吧,別讓那孩子吃虧了……」
見到葉天和兩個人走進巷子後,虎子最先忍不住了,將臉上的墨鏡一摘就要拉開車門。
「虎子,別急,你沒發現,那個叫葉天的太鎮定了嗎?」
胡楊一把拉住了虎子,接著說道:「這場面換成你,你會怎麼樣?」
聽到胡楊的話後,虎子眼睛一瞪,沒好氣的說道:「靠,換成我哪那麼多廢話啊,直接一拳一個放倒了了事「……
「和你這粗胚就沒話說,你用腦子想想,如果你是葉天這樣的學生,見到這些人你會有什麼反應?」
胡楊簡直無語了,和虎子搭檔了那麼多年,就沒見過他用腦子解決問題的通常都是用拳頭和別人講道理。
「我要是能考上大學就不幹這行了……」
虎子嘴裡嘟囔了一句,接著說道:「我要是像他那身板,遇到這情況保證轉頭就跑,哎,我說胡楊,你……你是說葉天的反應很不正常?」
虎子說到這裡,總算是明白了過來,連他這麼腦袋一根筋的人都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葉天這麼一個大學生,莫非還沒自己聰明?
「沒錯!」
胡楊打了個響指說道:「你別忘了,葉天在監控上抓住任健的動作可不是一個弱不禁風的人能做到的,依我看……這小子絕對是扮豬吃虎,水深著呢「……
「是啊,那……咱們就等等吧,如果那小子真是深藏不露,我就出去探探他的底……」
聽到胡楊的話後,虎子點了點頭,一雙眼睛緊緊的盯住了葉天他們進去的巷口。
進入到小巷十多米處後葉天站住了腳,這裡剛好有個拐角,從外面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話說馬老三怕毆打學生出事,葉天同樣也害怕啊,要是被學校知道他在外打架,一個處分絕對是跑不掉的。
「任大哥我只是沒有讓女朋友陪您跳舞而已,不用這麼大的怨念吧?」
這些富家子弟們雖然紈褲了一點不過殺掉是肯定不行的,但是教訓,輕了又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纏著自己,所以葉天還是決定以德服人和這哥們再說說道理。
「臭小子,少扯淡,我那天見鬼的事情,是你搞出來的吧?」
看著葉天淡定的面容,任健不知道心裡為什麼就充滿了邪火,不過在說話的時候身體還走向後退了幾步,他可不想重溫那屍山血海般的場景了。
「任大哥,您說什麼啊?我沒聽懂……」葉天搖了搖頭,手掌一翻,一枚一元的硬幣出現在了手背上,若無其事的把玩了起來。
「馬上你就懂了……」
任健獰笑了一聲,看向伍偉說道:「三哥,好好教訓下這小子,您只管打,出了事我負責「……
任健也不完全是個草包,他打聽過葉天的底細,知道葉天不過是於浩然的子侄輩,在京城並沒有什麼關係,就算是打斷他一條腿,花點錢也能解決了。
「這事兒鬧的……」
馬老三搖了搖頭,目光轉向葉天,說道:「小兄弟,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得,算是三哥給你上了一課吧「……
進巷子的時候,葉天是走在前面的,和馬老三任健差了七八米的距離,此時馬老三話聲一落,身體就向葉天逼去,離著葉天還有三四米的時候,右手的拳頭就揮了起來。
「珵!」
就在馬老三剛剛抬起右拳的時候,一聲脆響突然在耳邊響起,緊接著就感覺到揮舞出去的右手一陣劇痛,帶的整個身體都往後仰去。
「砰,的一聲過後,馬老三的後背重重的撞在了小巷的牆上,整條右臂都在情不自禁的抖動著,就是近在眼前的任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這……」
強忍著劇烈的痛楚,馬老三把右手抬了起來,這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敢情在他的右手手背上,一枚一元的硬幣,有三分之一都插進到了肉裡面。
葉天這還是手下留情了,彈出硬幣的時候並沒有灌輸多少元氣在內,否則就不是只插進去三分之一了,直接就能將馬老三的右手給廢掉。
「小兄弟,原來是個高手啊?馬某再領教幾招「……
在短暫的驚愕之後,馬老三回過神來,他也是個滾刀肉的性子,當下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了硬幣口中悶哼一聲,硬生生的將硬幣給拔了出來。
不過當馬老三正準備揉身再上的時候,左肩處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將他死死的給按在了牆上,抬眼看去,卻是葉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欺到了身邊,一隻手正按在他的身上。
馬老三雖然比葉天足足矮了一頭,但身體卻十分的粗壯結實,脖子肩膀幾乎連在了一起,腰身有力,從小也是蹲馬步滾石碾子長大的,身上著實有真功夫。
這要放在平時,馬老三發起橫來,就是七八個人也不見得能將他治住,不過此刻葉天僅僅用了一隻右手,就按的馬老三渾身發麻,心中頓時大駭。
「老海,我知道您是拉桂子的,大家都是合字上的朋友,兄弟沒有開山立櫃的意思,但也不能讓人水漫了,今兒您算走出手了,也掛了彩,這二道杵該收的還是要收,咱們這過節,就此掀過可好?」
正當馬老三還想掙扎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葉天的這一番話,整個人頓時呆住了,繃緊了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下來。
葉天這番話是用江湖切口說出來的,老海是江湖人的稱呼,拉桿子則是保鏢的意思,合字上的朋友,是葉天點明了自己的身份,也就是大家都是江湖道上了。
至於開山立櫃的話,則是葉天表明了態度,我不是來您這兒搶地盤的,後面不能讓水漫了,那是指不能白白被人給欺負了。
最後那幾句話的意思就是老兄您出了手,也受了傷,可以找主顧要第二次的錢,咱們之間的事情就算走了了,以後誰也別找誰的麻煩。
「小……小兄弟,敢……,敢情您是江湖道上的朋友啊?是老馬招子昏了,您鬆手吧,這事兒是我做岔了,回頭給兄弟您擺酒賠罪!」
聽到葉天的這一番江湖切口後,馬老三頭皮一陣發麻,在這年頭能說出這番話來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就連他也不過只聽懂了七八分。
在清末至解放前很長一段時間裡,不僅是江湖人,就是生意人之間,都流行著暗語,也就是黑話或者切口。
要知道,這不管是跑江湖還是做生意的,都有自己的規矩和圈子,你做之前要先找人拜師,師傅教了你暗語,你才能算是真正進入這個圈子。
解放後跑江湖的人倒是少了,但這些暗語和黑話還是流傳了下來,並且在某些場合裡都能用得上。
而且馬老三也知道,即使是現代,江湖也是存在的,只不過以前的那些門派現在都變成了各種公司,就連丘八的這家保安公司,往上追溯都能看到江湖的影子。
江湖上的規矩馬老三也是懂的,對方既然沒有開山立櫃搶地盤的意思,那來到這裡自己就應該好酒招待著,臨走的時候盤纏準備著。
雖然今兒這件事情是他們不瞭解情況下做出來的,但沒打聽清楚對方的來歷就貿然出手,這本身就是壞了規矩的,所以馬老三很光棍的認了下來。
聽到馬老三的話後,葉天知道這事兒算走瞭解了,笑了笑說道:「擺酒賠罪就算了,剛才兄弟沒遞門坎,也是兄弟的不對,再說了,現在兄弟只是個學生,也不希望有那麼多的事情……」
「學生?!」
看著一臉笑容的葉天,馬老三才想起來,站在自己面前笑得春光燦爛的這個大男孩,可不就是個學生?
如果不是葉天剛才滿口的黑話還縈繞在耳邊,馬老三真的會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眼前的這位是個大學生,同時也是個江湖中人。
想到這些,馬老三右手上的疼痛,立時全被一股子恐懼給替代了。
「這要什麼樣的家族,才能教出這樣的一個人物啊?」馬老三甚至都不敢往深裡去想了,反正他知道在對方面前,自己連個屁都不是。
「三……三哥,這……這算怎麼一回事啊9,
站在一旁的任健這會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怎麼自己想像中葉天被打的滿臉桃花開的景象沒有出現,這二位倒是在一起聊上了呢?
「三哥,不能輕饒這小子,一頓酒就想沒事,想的美啊……」
由於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巷子裡也沒燈光,是以任健並沒有看到馬老三受傷的事,加上剛才那些黑話他也聽不懂,稀里糊塗的還以為是葉天要給他們擺酒賠罪呢。
「才想的美呢,給三哥下套是吧?」
正一腔憤慨無處發洩的馬老三,聽到任健的話後,反手一午巴掌就甩了過去,「回去準備十萬塊錢,少一分我要了你小子的命!」
PS:多寫了幾百字,晚了點,不過承諾完成,總算是更出來了,一天十更兩天四更,打眼是累癱了,大家要是看得爽了,就把月票都投給打眼吧!
第一百零八章不打不相識【求月票!】
馬老三雖然用的是左手,但一巴掌甩過去之後,還是打的任公子口鼻出血,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完全被這一巴掌給打傻掉了,竟然連呼痛都忘記了。
沒有搭理摔倒在地的任公子,馬老三回過頭來,向葉天笑道:「葉天兄弟,回頭這十萬塊錢,就當是給兄弟賠罪了……」
雖然葉天說了不要擺酒道歉的話,但馬老三不能當真啊,反正這十萬塊錢不是他掏的,話說他這真正的無產階級也掏不出來。
「得,錢還是三哥您收著,咱們也是不打不相識嘛……」
葉天聞言搖了搖頭,他知道這些江湖上的人,都是打蛇隨棍上的貨色,今兒要是答應收了這錢,指不定會有什麼麻煩事找到頭上呢。
馬老三隻怕葉天是客氣話,連忙說道:「那不成,這要傳出去,別人還不指著我老三的脊樑骨罵啊?」
「三……三哥,你……你怎麼打我啊?您到底是幫誰的呀?」
聽著兩人的對方,挨了一巴掌的任公子終於回過神來了,捂著還往外噴血的鼻子,氣憤的看著馬老三,從始自終,他都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任健的話後,馬老三冷笑了一聲,陰森森的說道:「任公子,您最好還是把嘴巴給閉上吧,這世上有那麼一些人是惹不起的,不想給家裡招禍的話,麻溜的把錢準備好……」
按照馬老三的想法,葉天的家裡肯定是那種黑白通吃的背景,任健只不過是商人子弟,別人想玩死他太容易了。
「惹……惹不起的人?」
任健只是被家裡寵壞了,脾氣有些蠻橫,但人並不傻,聽到馬老三的話後,捂著嘴吃驚的看向了葉天。
看著葉天臉上淡淡的笑容,任健頓時明白了,敢情自己以為可以隨便捏的軟柿子,竟然是個鐵板,想到葉天的手段,他這心裡頓時哇涼哇涼的。
不過任公子一向是跋扈慣了的,想讓他向葉天這麼個學生認錯服軟,心裡卻是轉不過這個彎來,站在那裡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葉天,葉天,你在哪兒呢?」
就在任公子無比糾結的時候,巷子入口處傳來一陣喧鬧聲,尤以徐振南的喊聲最是響亮,同時一束燈光向昏暗的巷子裡照了進來。
「三哥,事兒就這麼辦吧,您這傷也沒事,將養幾天就好了……」
看到徐振南帶人尋了過來,葉天壓低聲音和馬老三說了一句之後,大聲喊道:「老大,我沒事,這就出來了……」
用手擋住外面照來的燈光,葉天走出了巷子,一出巷口可是把他給嚇了一跳,敢情外面除了徐振南之外,連於清雅和衛蓉蓉都來了,另外還有十幾個穿著學校保安服的保安。
至於紀公子和那個小胖子,則是和另外兩個打手站在了一邊,神色複雜的看著從巷口走出的葉天,眼神不住的在葉天身上打量著。
見到葉天走了出來,徐振南眼睛都紅了,撲上來就往葉天身上亂摸,嘴裡還嚷嚷著:「葉天,你……你沒事吧?」
按照徐振南的想法,葉天和那練家子進去,即使沒缺胳膊少個腿的,肯定也不能囫圇完好的出來,在他想來,葉天現在肯定是見到於清雅在硬撐著呢。
「哎,哎,老大,那裡不能摸……」
一開始葉天還不好意思推開徐振南,誰知道這哥們上身摸完之後,居然對著下三路就去了,連忙一把將其給推開了,沒好氣的說道:「都說了沒事了,您這是唱得哪一出啊?」
「真沒事?」
徐振南看著葉天整齊的衣服,心裡相信了幾分,鬆了口氣說道:「幸虧我來的早,葉天,咱和他們沒完……」
在徐老大想來,一定是他救兵搬的及時,這才沒讓葉天慘遭毒手,眼下自己這邊人多,說什麼也要把剛才那小子給收拾了。
正在徐老大摩拳擦掌的時候,從他身後走出一個穿著西裝有點像是華清老師的人,向葉天問道:「葉天同學是吧?剛才這位同學到保衛科報案,說你被校外人士劫持,請問……有沒有這件事情?」
對華清園來說,如果真出了這樣的事,那絕對會震動整個學校的師生,只要葉天點頭,他們就會衝進那個小巷子,將裡面的人給揪出來的。
「劫持?沒有的事啊,哦,可能是徐振南同學誤會了,這位老師,真沒有這事……」
聽到那人的話後,葉天連忙搖頭否認,開什麼玩笑啊,自己既然給馬老三擺出了江湖規矩,如果再報官的話,有理都會變成沒理的。
「那……那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那個老師模樣的人正想追問的時候,忽然看到葉天身後又冒出兩個人影。
葉天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開口說道:「老師,他們都不是咱們學校的,剛才在裡面吵了一架就打起來了,這個……這個好像不關咱們的事吧?」
原本那二位是被葉天的身影給擋住了,不過聽到葉天的話後,幾個手電筒同時照了過去,這一看之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任健就不用說了,嘴角腫的像香腸似地,眼角也裂開了,鼻子裡流出的血,將身上的白襯衫染得都變了顏色,打著發膠的頭髮更是亂的像雞窩一般,那幅模樣簡直是慘不忍睹。
至於馬老三,雖然臉上沒事,身上也看不出傷來,但右手卻是被一塊手巾給包住了,而且衣服皺巴巴的沾滿了灰塵,站在那裡一臉無奈的樣子。
看到葉天的一身清爽,再對比兩人的模樣,場內的人倒是十有八圌九都相信葉天的話了,或許真是拿哥倆打了一架也說不定呢。
在人群稍微靠外一點的地方,衛蓉蓉忽然發現身邊於清雅的嘴角翹圌起了個弧度,不由奇怪的問道:「清雅,你笑什麼啊?葉天被人堵校門,你一點都不擔心?」
按理說這要換成自己男朋友,衛蓉蓉早就要死要活的上去安慰了,哪裡會像於清雅這般沒心沒肺的還在一邊偷笑呢?
於清雅抿嘴一笑,說道:「葉天從小就老實,一般人不會欺負他的……」
「他老實?整個就一小神棍,說不定那兩人就是被他打的呢……」衛蓉蓉對於清雅的話是呲之以鼻。
她老爹不知道被葉天灌了什麼迷圌魂藥,上次請葉天去她家裡的時候,竟然把那瓶從她爺爺時就珍藏的光緒貢酒給拿出來喝掉了,這讓頗有酒量卻一直未能得償的衛大小冇姐,感覺很是不忿。
「蓉蓉,別亂說話……」
見到衛蓉蓉的聲音有點大,引得周圍的人都向自己看來,於清雅連忙拉了衛蓉蓉一把,退出了人群。
要說場內這些人,可能除了幾個當事人之外,也就於清雅清楚是怎麼回事,從小學一年級的時候,葉天就敢打四五年級比他高一頭還要多的學生,於清雅就沒見他打架吃過虧。
而且葉天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辦法,那些被他打的鼻青臉腫的高年級同學,無不是一口咬定是自個兒不小心摔的,和眼前的情形十分的相似,所以剛才於清雅才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葉兄弟,老哥我就先走了,改天再向您擺酒賠罪……」
被這麼多人盯著,馬老三很是不習慣,上前在葉天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之後,對人群裡的兩個同伴招了招手,也沒再搭理傻站在那裡的任健,逕直撥開人群攔了輛出租車離開了。
「呸!什麼玩意啊?哎呦……」
看到馬老三等人走了之後,任健惡狠狠的對著遠去的出租車吐了口口水,沒成想卻是拉動了嘴上的傷,頓時呲牙咧嘴的用手摀住了。
紀公子仗著剛才幫葉天說了幾句好話,想著葉天應該不會難為自己,上前一把拉住任健,問道:「任二,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走吧,回去再說……」
任公子這次不敢耍橫了,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葉天,發現他正和學校裡的人說著話,連忙招呼了小胖子上了兩輛車,一溜煙的開跑掉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當事人除了葉天之外,跑的一個不剩,那位老師也有些抓瞎了,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葉天,說道:「行了,都散了吧,葉天同學,你是一個大學生,以後不要和這些校外的人有什麼來往,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謝謝老師的關心……」
葉天一臉誠摯的向那位老師鞠了一躬,搞得原本想讓葉天寫個事冇件經過報告的老師,也沒好意思再提這事,帶著十多個保安返回了華清園——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隨著圍觀的人群一起散去,回到了車裡的虎子和胡楊對視了一眼,腦海裡同時冒出了和那位老師同樣的疑問。
他們兩個什麼結果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葉天不僅完好無損的出來了,還能讓那二位自己在裡面幹上了。
沉默了好一陣之後,虎子遲疑的說道:「我說老胡,難道……難道葉天真的會四叔說的什麼江湖術法?」
「江湖術法也辦不到吧?這他冇媽簡直就是邪法了……」
胡楊也是一頭霧水,想了一下之後,伸手發動了車子,說道:「走,找那個叫任健的小子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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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古玩市場【三更求月票】
進入到十二月份之後,北京終於迎來了九五年的第一場大雪,今年格外的寒冷,紛紛揚揚的大雪下了三天之後,積雪不化,倒是給人們帶來了很多的樂趣。
小孩子們忙著在街頭堆雪人打雪仗,時不時還能看到騎自行車滑到的人,引來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整個四九城都呈現出一片素裝銀裹的景觀。
在一條並不是很寬敞的街道上,地面的積雪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就連兩邊店舖屋簷上的冰凌子都被敲了下來。
街道的兩旁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舊貨攤子,一個個攤主均是凍得滿臉通紅,帶著個能包裹的住耳朵的帽子,搓著手大聲招攬著顧客。
在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全國的古玩市場,基本上都叫做舊貨市場,舊字等於個老字,只有老的物件才能被稱之為古玩,所以很多人說古玩真假的時候,也喜歡稱之為老物件。
這裡也是如此,不管是地上的散攤還是攤子後面的店舖,清一色賣的都是些錢幣玉器、瓷器、陶器,還有些造型古樸的青銅器,反正一眼看上去都像是舊東西。
至於字畫類的攤子,倒是很少,實在這天氣不合適擺出來,甭管真畫假畫,這萬一被打濕了都會變成不值錢的畫了。
還別說,不知道是不是被連下三天的大雪給憋的,這條街道上的人真是不少,有裹著軍大衣戴著眼鏡的老頭,也有打扮時尚的姑娘小伙,均是帶著各自不同的目地在這裡遊玩著。
今兒是週六,學校沒課,本來於清雅和葉天約好了在校園裡散步的,被衛蓉蓉知道了,死活都要跟著當電燈泡,葉天一琢磨,乾脆就帶他們來逛潘家園了。
早在去年的時候,葉天就經常聽父親念叨,北京城的潘家園這兩年發展的很快,幾乎已經成為全國最大的古玩舊貨市場了,而且經常有行裡的人在那淘到好東西。
老爹礙於心病不進北京城,葉天可沒這講究,話說他也跟著老道學習了不少古玩鑒定的知識,說不定就能淘弄幾件值錢的物件呢。
衛蓉蓉正一臉興奮的在人群裡鑽來鑽去,後面跟著個苦瓜著臉的徐振南,不過只要衛大小姐一回頭,保證看見的是一臉的春光燦爛。
「蓉蓉,你跑慢點,哎,那賣鼻煙壺的地方不錯,咱們看看吧……」
這逛了還沒一個小時,徐振南已經被折騰的快散架了,他從來沒想過陪女人逛街,居然是這麼耗費體力的一件事。
不過徐老大這幾個月的努力也沒算白費,雖然兩人還沒確定戀愛關係,但有時候也能偷偷摸摸的拉下小辣椒的小手了。
「葉天,你怎麼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啊?好玩的東西還真不少……」
衛蓉蓉剛花了八十塊錢買了一套八成新的連環畫,用帶著棉手套的雙手當成寶貝一般捧在胸前。
她雖然並不收集連環畫,但是看到這些能引起童年回憶的東西,還是忍不住出手買了下來。
聽到衛蓉蓉的話後,葉天將正在手裡把玩的一個鼻煙壺放了回去,笑著說道:「我爸做古玩生意的,雖然沒來過這裡,但是聽人說起過……」
「小兄弟,敢情您這家學淵源啊……」
那位攤主耳朵挺尖的,也很會來事,自來熟的給幾人介紹了起來,「不瞞您幾位說,來這淘弄物件算是來對了,別看咱們潘家園92年才開始形成市場,可到了這會,滿北京城您打聽打聽,還有沒有比潘家園更大的地?」
「九二年才開始建的啊,怪不得我不知道呢……」
衛蓉蓉算是地道的老北京,不過聽聞最多的都是大柵欄天橋那一類的地方,像這裡要不是葉天帶著,她還真不知道。
「嘿,這位小姐,您這就不知道了,看見那橋沒?就叫潘家園橋,以前這裡是鬼市,慢慢發展成現在的古玩舊貨市場的,您幾位……要不要買個鼻煙壺回去玩玩?」
給葉天等人介紹完潘家園的歷史後,那哥們又拿起一個琺琅彩的鼻煙壺推銷了起來,「看見沒?乾隆御用的,買回去過個幾年一倒手,保證翻個幾倍……」
「真的?這鼻煙壺好漂亮啊……」
衛蓉蓉說著話就想伸手去接,冷不防被葉天給攔住了,「大哥,您放地上就成,我們自個兒拿著看……」
「呵呵,小兄弟是位行家,怕咱碰瓷不是?好,我放地上,您給掌掌眼……」
聽到葉天的話後,那擺攤的年輕人笑得有些尷尬,雖然他沒碰瓷的心思,但被客人給指出了不規矩的地方,面子上難免有些難堪。
「這東西好漂亮啊,老闆,多少錢?」
女孩子們對這些瓶瓶罐罐的東西天生就喜歡,加上這攤位上的鼻煙壺確實畫的不錯,集書畫、雕刻、鑲嵌、琢磨等技藝於一身,拿起來後衛蓉蓉就捨不得放下了。
「二千,這可是乾隆爺用過的東西,大姐您買回去擺桌子上都氣派……」
聽到衛蓉蓉的話後,那哥們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張口就是兩千塊錢,順帶著還送了個不知道哪位專家鑒定出來的乾隆御用的名號。
「二千?」衛蓉蓉沉吟了一下,「是乾隆年間的嗎?」
衛大小姐並沒感覺2000塊錢很貴,但對攤主的說法持有一定的懷疑,她也知道老爸買了一屋子的古董文物,起碼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假的。
「嘿,當然是乾隆爺的,您看這銅胎畫琺琅的技藝,正宗的宮廷造辦處的手藝,這大冷的天還沒開張,2000塊錢我只收個本錢而已……」
看到衛蓉蓉還真想買,那攤主來了勁了,指著衛蓉蓉手裡的鼻煙壺,說的是哈出去的白色氣體和塗抹橫飛,就差沒說當年乾隆爺用了它才活到八十多歲的了。
衛蓉蓉有點拿不準,出言問道:「那……那我回去要是發現是假的,能回來換嗎?」
「這……這個……」那攤主沒想到衛蓉蓉會問出這麼一句行外話來,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得,衛師姐,您邊兒歇會吧……」
葉天在旁邊實在是聽不過去了,這簡直就是一傻大姐啊,在古玩市場買的東西,居然還想著拿回來換?
別說拿回去找人鑒定了,就是這邊付了錢,轉臉您說這東西是在這攤子上買的,一准都沒人承認了。
「小兄弟,您是懂行的,咱……咱們實在是沒那規矩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那攤主笑了起來,雖然外行人好忽悠,但有時候不懂規矩的人鬧起事來,倒是也很麻煩的。
所以做古玩生意的,一般的准顧客,都是那些半生不熟剛入行的人,在攤主看來,相貌年輕的葉天,就是這樣的半吊子貨了。
「對,這淘弄物件就是講究個眼力,當然沒有拿回來換的說法的……」葉天點了點頭,對攤主的話很是認可。
葉天的話讓那攤主是喜笑顏開,在大腿上一拍,說道:「看到沒,我就說小兄弟是明白人。
得勒,也別2000了,今兒交個朋友,1800您拿走,我給您找個盒子包起來,您看這盒子,最少都能值五十塊錢……」
這攤主一邊說著話,一邊從下面的竹筐裡尋摸出一個紅綢布包裹住的盒子來,拿著那鼻煙壺就往裡面裝,看得葉天是哭笑不得。
「別,別介啊,大哥,您這要真是乾隆年間的鼻煙壺,那我也就買了,不過……」
葉天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啥時候河北唐山吳家窯子的東西,成了清廷造辦處了?」
葉東平就是幹這行的,雖然葉天接觸的不多,但他腦袋瓜好使,對於一些物件的進貨地點,都記在了腦子裡,從第一眼看到這鼻煙壺,葉天就知道其出處了。
「這……這,得,遇到明白人了,您幾位走好吧……」
聽到葉天的話後,那哥們立馬明白了,敢情剛才一番嘴皮子都白練了,別人都把進貨的地點給說出來了,這生意算是徹底黃了。
「哎,你……你這不是騙人嗎?」衛蓉蓉不答應了,如果不是葉天的話,她買回去還不知道會被老爸怎麼數落呢。
「不帶您這樣說話的啊,一來您沒買,二來這你情我願的買賣,怎麼能說騙人啊?」
聽到衛蓉蓉的話後,年輕的攤主不答應了,剛才那副鄰家大哥的模樣,頓時變得凶神惡煞一般,大有衛蓉蓉不說清楚不讓她走的架勢。
古玩行最犯忌諱的一個字,就是「騙」字,東西可以說真假,但不能隨便說賣家欺騙人,這話可是有點砸人買賣的味道了。
「怎麼就想起來帶她來這兒呢……」
看到剛才的一幕,葉天是苦笑不已,連忙給於清雅和徐振南使了個眼色,想讓他們把衛蓉蓉給拉走,外行話說一遍那叫不懂,說多了就叫丟人了。
正當葉天想上前打個圓場的時候,旁邊一個攤位的中年人開口說道:「冰子,行了,小姑娘不懂行,你較什麼真啊,我說幾位,你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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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買玉【第一更,求月票】
葉天向著幫他說話的那中年人點了點頭從兜裡掏出了五十塊錢,說道:「謝謝大叔了,不過東西我五十塊買了,不知道這位大哥賣不賣啊?」
俗話說行有行規,不管是在那個行當裡,總是要遵循這個行業的規矩感覺東西不真,您可以不買,也可以討價還價,但是絕對不能說出個「騙」字來,淘寶撿漏考究的就是個眼力,張嘴就說別人行騙,那就是在砸招牌了。
葉天之所以要買那個鼻煙壺,也就是想圓個場面,別人頂著刺骨寒風在這做點小買賣不容易,再擠兌的人窩著一肚子火,那就忒不hou道了。
「小兄弟,您是行家,哥哥我謝謝您了,五十塊錢,這鼻煙壺您拿好,…」生氣歸生氣,買賣還是要做的,那攤主麻溜的接過錢,把鼻煙壺放到了盒子裡。
所謂的古董生意,其實做的就是現代工藝品,像葉東平的幾個古玩店每個月走的貨,基本上都是這些物件,至於真正的古董,交易出去的卻是極少的。
這鼻煙壺的進價不過是八塊錢一個,除掉別的開支還能淨賺三四十,這攤主已經是非常滿足了,畢竟不是每天都有像衛蓉蓉這樣的傻大姐的,三五個月能碰一回就不錯了。
這年頭,正式工人的工資也不過就是千兒八百的,在這練攤每天能賺過七八十塊錢,足夠一家老小吃喝了,運氣來了還能逮個冤大頭,一炮生意說不准就能賺幾個月的錢。
所以在這擺攤的人,不見得都是玩古董的,也有一些下崗職工,古玩的門檻說深不深說淺不淺,鼓搗點小東西買賣,幾個月的功夫就能入門了。
「葉天,都知道是假的了,你還花五十塊錢買啊?」
見到葉天將那鼻煙壺買了下來,衛蓉蓉一臉的不解,她也不傻,這東西如果是現代流水線製作出來的,頂多值個一二十塊錢。
葉天也懶得和衛蓉蓉解釋,把那裝著鼻煙壺的盒子往她手裡一塞,說道:「得,當我送您的,對了,剛才看那邊有賣糖葫蘆的,您買幾串來吧……」
「糖葫蘆,哪了?小徐子,你看到了嗎?」
果然,從進來就嚷嚷著要買糖葫蘆的衛蓉蓉,聽到葉天的話後,拉著徐振南擠進了人群,這也讓葉天鬆了口氣,他真不知道徐老大怎麼就看上這一小辣椒的了。
等到衛蓉蓉離開後,葉天正想帶著於清雅繼續往下逛的時候,一直挽著他胳膊的於清雅小聲說道:「葉天,你……你還沒送過我東西呢」,…」
看到葉天將那鼻煙壺送給自己的好姐妹,於清雅也說不上是嫉妒,但心裡總是有點淡淡的失落,畢竟除了小時候給過自己五張十塊的人民幣之外,葉天好像還真的沒送過禮物給自己。
扭頭看了於清雅一眼,葉天笑了起來,說道:「清雅,那東西不值錢,回頭我淘弄個好東西給你……」,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心中歡喜,嘴上卻是說道:「我不要值錢的,只要是你送的就啊」,……
葉天刮了刮於清雅那被冷風吹的有些發紅的鼻子,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那個不成,五十塊錢的東西我可送不出手……」,葉天倒是沒有在說謊,他早就惦記著想送於清雅一件禮物,不過一直都沒有看上眼的,而他自己雕琢的幾個玉器又全都是把件,不太適合女孩子帶。
今兒來逛潘家園,葉天也是存了這個心思的,如果真找不到的話,他就準備到玉器店裡買塊好玉,自己重新給於清雅雕琢個掛件。
這整個潘家園的攤位多了,葉天怕於清雅站在一個地方感覺冷,當下說道:「走,咱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小哥,到我這看看吧,看看有您想要的嗎?」
正當葉天和於清雅想離開的時候,剛才出言給衛蓉蓉解圍的那個大叔,突然喊住了二人。
「哦,大叔,這個是您的攤子啊?」聽到那人的話後,葉天往前走了兩步,站到那人的攤位前。
對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葉天還是很有好感的,一來剛才他出言算是幫了自己等人,二來葉天在他臉上打量了一下,看到這人的面相敦hou,是個實誠人。
「大叔,您賣的這些東西有點雜啊,不過倒是有些老物件……」
這個攤子上擺放的東西分類有些雜亂,在攤子的一角堆滿了各種銅錢,中間則是一些青銅器,四周還散放著不少牙角器竹刻等物件。
葉天能看得出來,這些東西應該都是從一些人家收上來的,而不是像旁邊攤子那樣直接進的仿品貨物,相對來說,想在潘家園尋m□到好物件,只有從這樣的攤子裡才能淘的到。
做生意總是要互相幫襯的,剛才賣給葉天鼻煙壺的小伙子聽到葉天的話後,湊過來說道:「小兄弟,您是行家,劉叔賣的東西,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上個月有個東城的收藏家,花子六百塊錢從劉叔這裡請了尊佛,一轉手就賣了八千多呢」,…」
「哦,那劉大叔是虧了,青銅器這兩年的價格一直在漲啊」,…」
「我叫劉維安,小哥喊聲老劉就行了,我這兩年才入行,對這些東西沒他們年輕人琢磨的清楚,能賣出去就行了。
再說那個佛像也是前些年去西山那邊幫人修繕寺廟送的,又沒什麼花錢……」
聽到葉天的話後,劉維安憨hou的笑了起來,指著攤子說道:「我這點東西有的是家裡傳下來的,有的是外面收的,小兄弟,那幾件是青銅器都是廟裡給的,你要感興趣可以看看……」
葉天仔細的拿起一件青銅器看了看,拿在手裡把玩了一會,有些遺憾說道:「劉大叔,東西倒是不錯,這幾件青銅器都是清中期的,不過我不是做這買賣的,還是算了吧…」,如果是葉東平見了這些物件,肯定會出手買下來的,但葉天就是一學生,他也沒門路將其倒騰出去,買了並沒有什麼作用。
而且這些東西只是清代民間的仿品,轉手賣出去最多也就是賺個一兩千塊錢,連撿漏都算不上的,更為重要的是,葉天也不好攜帶這東西聽到葉天的話後,劉維安也沒勉強,指著前面說道:「那就算了,小哥,你去前面那看看,那邊賣玉器的多,估計能找個好物件送這姑娘的……」,「好的……」
葉天將手中的青銅器放了回去,不過當他正想站起身的時候,眼睛突然在一堆小物件上掃過,不禁又蹲了回去。
葉天從那堆物件裡挑揀了一會,拿出三個只有拇指甲大小的玉件來,開口問道:「劉大叔,您這些東西是從哪來的啊?」
這三塊玉個頭都很小,分別是十二生肖中的豬、羊、狗,上面沾滿了泥土,而且還放在了葉天剛才拿的青銅器的後面,如果稍不留意的話,根本就看不到這幾個東西。
雖然這幾塊玉不是很大,還沾滿了泥土。
但是葉天用手使勁的在上面捻了一下之後,發現這幾個小物件竟然都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出來的,雕工極其精湛,而且上面還有一些泥土和暗紅的沁se。
「這幾個東西啊……」
劉維安從葉天手上把那三塊玉接了過去,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些東西是去年一人賣給我的,賣到現在也沒剩幾塊了,小兄弟你要是想要,就便宜點拿去吧…「」
聽劉維安這麼一說,葉天心裡頓時明白了,他猜想的沒錯,這幾個物件果然是出土的,而且還是一套十二生肖陪葬玉器中的三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恐怕賣給劉維安玉器的那個人,幹的就是「倒斗」的勾當,專門發死人財的。
「劉大叔,這幾個東西多少錢?」
葉天對這些東西倒是沒有什麼忌諱,而且這幾塊玉的確不錯,如果這人賣的不貴,葉天拿回去盤m□處理一下,過年回家的時候當禮物送給老爸也行的。
,「田塊錢一個……」,劉維安伸出了一個指頭。
看到葉天沉吟不語,那個賣鼻煙壺的人開口說道:「小兄弟,劉叔給的價格很公道的,要不是劉嬸一直生病在家裡,他這些東西留在手裡肯定會增值的……」
「冰子,說這些幹嘛,咱們是做買賣,又不是討飯的……」
劉維安呵斥了那年輕人一句,看向葉天說得:「小兄弟,不行就八十塊錢一個,這東西我收來的時候也便宜……」
葉天擺了擺手,說道:「劉大叔,就,田一個吧,我要了……」,葉天知道,劉維安的開價已經是很實誠的了,這東西稍微處理一下之後,擺放在老爸的店舖裡,沒一兩千塊錢的別想買走。
而且他也能看得出來,那個鼻煙壺的攤主並沒有說瞎話,這劉維安眉骨細而窄短,眉宇間隱帶愁苦,想必家裡有人長期臥chuang。
「那就謝謝小兄弟了……」
劉維安確實需要錢,也沒矯情,接過葉天遞過來的三百塊錢後,把東西裝在一個布囊裡交給了葉天。
「對了,劉叔,您手裡還有古玉嗎?」
貨款兩清後,葉天隨口問道,他來潘家園的目地,就是想找塊好點的古玉,眼下雖然買了這幾個卻都不合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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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劉家【二更求月票】
一般的古玉,除了傳世把玩下來的之外,大多都是從墓葬裡出土的玉石。
而古人墓葬,最是講究風水池氣,能陪葬玉石的人,地位往往都不會很低,所選的墓xue自然都是風水寶地,古玉在這種墓葬裡被蘊養千年之後,其內部結構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如果有人按照九宮八卦的位置,將玉石陪葬品放置在生吉之氣流通的地方,有些古玉甚至出土之後,就能達到法器的級別,稍微蘊養一下就可以戴在身上趨吉避凶了。
只是這種情況是極其少見的,不過即使出土的玉石達不到那種程度,葉天拿來用其改造成為法器,也遠比新玉成功的幾率大的多。
所以葉天這次來潘家園,就是想淘弄一塊適合女孩子佩戴的古玉,使用陣法或者尋找生吉之地將其製成法器交給於清雅護身用的。
當然,如果是那種風水絕地墓葬內出土的古玉,又要另當別論了,那種玉石內涵y□n煞之氣,佩戴在身上只會消福減壽適得其反。
不過不管是以上的哪種古玉,在市面上見到的都比較少,最起碼葉天在潘家園轉悠了一上午,就只見到這三塊玉質品相都算上乘的古玉。
「小哥,您還想買古玉?」
聽到葉天的話後,劉維安沒急著回答,而是想了一會之後,說道:「倒是還有一個,不過……不瞞您說,那是個鐲子,我老婆很喜歡,就一直給她戴著了……」
聽到是別人心愛之物,葉天連忙說道:「那就算了,劉叔既然是劉嬸喜歡的,我們不能要對了,我叫葉天,您以後再尋m□到什麼好物件,給我留著就行了我沒事就會來這轉轉的……」
「哎,我說小哥……」
看到葉天要走,劉維安一把拉住了葉天,說道:「小哥,那東西倒不是不能賣,不過價格要貴一點的,以前有幾個人都看了,就是因為出價低我沒賣的……」
聽到劉維安的話後,葉天倒是來了幾分興趣開口問道:「劉叔,您想要多少錢呢?」
劉維安咬了咬牙,說道:「最……最少兩萬……」
「兩萬?」
葉天被他的話給嚇了一跳,要知道,這年頭就是齊白石張大千等人的話,也不過就是賣幾千塊錢一平方尺,一幅整畫不過幾萬塊錢而且還能稱得上的精品的。
「是兩萬,少一分都不賣……」
說老實話,劉維安對葉天能買得起那幅鐲子,並不報太大的希望,畢竟葉天看上去也就是個學生,即使家境寬裕些,想掏兩三萬塊錢出來恐怕也不容易。
「兩萬……劉叔,能先看看東西嗎?」
聽到劉維安一口咬死了價格,葉天倒是真的好奇了從剛才對方主動給那幾塊古玉降價就能看出來,劉維安不是那種漫天要價的人,或者這個玉鐲還真的能值那麼多錢呢。
劉維安沒想到葉天提出了這麼個要求想了一下之後,說道:「小兄弟,看東西可以不過……您有那麼多錢嗎?」
雖說今兒已經進賬三百塊錢了,但這還不夠生病的妻子做一次血液透析的如果葉天純粹的出於好奇想看看東西,劉維安寧願在這擺攤多賺點。
「劉叔,您放心吧,我沒錢但是我爸有錢啊,他就是做這行的,幾萬塊錢還是能周轉的過來的……」
葉天手上還真沒有兩萬塊錢了,從衛紅軍手裡賺了兩萬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月了,算上自己的那五六千塊錢,葉天實打實的還有七八千,其它的都被他吃進肚子裡去了。
不過經過了這幾個月的周轉,葉東平出手了幾個物件之後,也恢復了些元氣,葉天要是開口的話,兩萬塊錢估計問題不大。
「這……好吧,我收拾一下帶你們去家裡看看……」
雖然對葉天的話不怎麼相信,劉維安還是決定帶他們回去看看,萬一這孩子說的是真話,那兩萬塊錢就夠妻子維持大半年時間了。
東西沒多少,收拾完就是一箱子,劉維安將箱子背在身上後,對著葉天說道:「走吧,我的三輪車在外面呢……」
「劉叔,等等,我通知下朋友……」
葉天忽然想起衛蓉蓉他們還在裡面閒逛呢,連忙對於清雅說道:「給衛蓉蓉打個電話,就說咱們有事,回頭讓她和老大自己回學校……」
之所以不讓衛蓉蓉跟著,實在是葉天怕了她那脾氣了,什麼都不懂還總是喜歡亂說話,什麼人都能被她給得罪光了。
看到和葉天一起的女孩居然從包裡掏出了個手機,劉維安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對葉天的話倒是有了幾分信心。
要知道,這年頭除了那些做生意的老闆們,沒人是用得起手機的,這麼一個小玩意就要好幾萬,普通人家不吃不喝也要賺上好幾年的?
「劉叔,您住哪兒啊?」
跟著劉維安出了潘家園,葉天看著他從寄存的地方推出了輛三輪車,不由有些傻眼,這大冷的天,難不成他和於清雅就坐著這三輪車去?
「哎呦,您看我這腦子,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劉維安一拍腦袋,說道:「得,我把車子放回去,咱們坐汽車去吧,我家住在景山那邊呢……」
「劉叔,咱們先吃點東西吧,這都大中午的了,那邊有拉麵館,吃點拉麵成嗎?」
等到劉維安再出來的時候,葉天看了看表已經快一點了,這坐車差不多也要一個小時,恐怕到時候早餓的不行了。
「哎,我帶著吃的呢……」劉維安舉了舉手裡的保溫壺。
似乎生怕葉天不信,劉維安將蓋子給擰開看了一下,最上面是炒的土豆絲,下面放了幾個饅頭,不過這天氣什麼保溫壺都沒用,早已凍得硬邦邦的了。
「劉叔,這大冷的天別吃這個了,當我請您的,咱們吃口熱乎飯去……」
看著面前這塵誠人,葉天心裡有些不忍,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在見到這個中年人的第一眼,就像是看到從小生活的山村裡那些樸實的鄉親們一般,透著股子親近。
生拉硬拽的將劉維安帶到不遠處的蘭州拉麵館,葉天給於清雅要了一碗二兩的拉麵,自己和劉維安則是要了份半斤的,又讓老闆切了一盤牛肉,由於是清真飯店,這酒就免了。
「老闆,再下一斤餃子……」
一海碗熱騰騰的拉麵下肚,天氣似乎也沒有那麼冷了,葉天喊過老闆,讓他又給下了一斤羊肉餃子。
劉維安還以為葉天是給他們叫的,連忙說道:「哎,小葉,吃飽了,真的吃飽了……」
一頓飯吃下來,劉維安也知道葉天和於清雅的身份了,原本口中小哥的稱呼,也在葉天的堅持下換成了小葉。
葉天擺了擺手,說道:「劉叔,這餃子是給劉嬸叫的,回家熱熱就能吃,大冷的天我們也不買別的東西了……」
葉天跟著老道走南闖北的去過不少地方,他知道人和人相處,講究的是一個平等尊重,去這樣的人家裡,買些禮品什麼的,反而不如帶點水餃來的親近。
「小葉,那……劉叔謝謝你了!」
看著葉天真華沒有一絲做作的臉龐,劉維安重重的點了點頭,只是扭過臉去,眼睛裡已經滿是淚水,這四十多歲的漢子自從前幾年下崗之後,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尊重。
俗話說仗義每多屠狗輩,對於劉維安這樣的人來說,感j□都是放在心裡的,當下也沒多說什麼,收拾好東西帶著葉天出了飯店。
出了飯店門之後,劉維安也難得的大方了一次,沒有帶葉天二人去擠公交車,而是叫了個的士,不過下車的時候,還是葉天搶著把錢給付了。
「劉叔,您住的這是四合院啊?」
在景山附近下了車後,葉天發現眼前是一片四合院的區域,一群孩子正在巷子裡跑鬧著,不時還有個雪團飛過來。
不過這片四合院和葉天前幾天去的那個屬於他們家的老宅子又有所不同,放在清朝的時候,這裡屬於外城,都是一些窮苦人家居住的。
所以雖然同是四合院,但這片區域大多都是小四合院,而且從建築規劃上而言,也是比較散亂的,有些地面甚至都沒有鋪石板,如果不是天氣冷凍了起來,想必踩上去就是一灘污水。
「小葉,小於,路上地滑,你們小心點……」
劉維安招呼了兩人一聲,往一條巷子裡走去,經過一些人家的大門時,不停的和人打著招呼,這裡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老街坊,鄰里之間都很熟悉。
「到了,進來吧,地方小,有點擠啊……」
帶著葉天二人進了一個小院子,劉維安將他的傢伙什放到了靠東面的一個門旁邊,用力在地上跺著路上沾到的積雪。
葉天四下裡看了一眼,這院子還真是不大,算上中間那自來水池處,也不過就是一二十個平方。
今兒是大雪後的第一個晴天,院子裡的衣服像是萬國旗似的掛的到處都是,不少地方還堆滿了煤球等雜物,加上三面圍繞的房屋,這四合院就像個小鴿子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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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無巧不成書【第一更求月票】
"劉哥,怎麼今兒回來的那麼早啊?哎,這是來了客人了呀?我聽到嫂子剛才又咳嗽了,您進去看看吧……」
聽到院子裡的動靜,一戶門臉打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掀開厚厚的簾子,對著劉維安招呼了一聲。
「二子,謝謝啦……」
劉維安一臉感激的對著那人招呼一聲,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這都是住了幾十年的老街坊,平時妻子沒少讓他們幫著照看。
「爸,您回來了啊……」
與此同時,劉維安站著的房門也被打開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將頭探了出來。
小姑娘身材不高,梳著個羊角辮,長得倒是很秀氣,尤其是一雙眼睛特別的靈動,看到葉天和於清雅後,怯生生的又把頭縮了回去。
「這是我家丫頭……」
看到女兒劉維安臉上滿是笑容,給二人介紹了一下,說道:「小葉,小於,快點進來吧,外面太冷了……」
根開厚厚的布簾子,頓時一股熱氣鋪面而來,這四合院雖然沒通暖氣,但是家家都燒有爐子,加上密封的好,屋裡倒是暖和的很。
進門就是堂屋,不過這種小四合院的堂屋很小,總共就十來個平方左右大,除了中間擺放的一張飯桌和門口的一個洗臉架和爐子外,其餘也沒剩下多少地方了。
在堂屋的兩側分別還有兩個房間,都是用布簾給擋住了,想必就是劉維安兩口子和女兒的臥室了。
不過在這不大的房間裡,卻是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藥味,門邊的爐子上,放著一個沙堡,裡面正熬著中藥,那個小姑娘守在一邊看著。
「藍藍,過來,這是你葉哥哥,這是小於姐姐,他們都是華清的高材生,你要向哥哥姐姐學習,以後也考上華清大學,知道嗎?」
進屋後劉維安就把女兒喊了過來,眼前站著兩個大學生,可是對女兒言傳身教的好機會,這也是做家長的通病,見到好學生總是喜歡拿來教訓,自家的小孩。
「葉哥哥好,於姐姐好……」
劉藍藍懂事的招呼了下兩人,然後很認真的對劉維安說道:「爸,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學習,以後也考華清大學!」
「呵呵,小葉,小於,你們坐,話點坐下……」
聽到女兒的話後,劉維安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把手裡裝著水餃的保溫壺遞給了女兒,說道:「羊肉餃子,去熱熱,回頭你和你媽都吃點……」
「老劉,是誰來了啊?藍藍,給客人倒茶啊……」
劉維安的聲音驚醒了裡屋的妻子,葉天能聽的出來,這女人說話的中氣很弱,就這麼幾句話,已經稍微有點喘了。
「冬梅,是我的兩個客人,想…………想看看那鐲子……」劉維安說話的時候有些吞吞吐吐的,畢竟妻子是很喜歡那隻手鐲的。
聽到丈夫的話後,屋裡那個女聲說道:「嗨,那就拿去唄,我說老劉,也別賣那麼貴了,給點錢就算了,我也不戴這東西……」
「那可不行,這鐲子不是一般的物件,兩萬塊少一分我都不賣的……」
劉維安雖然為人實誠,但對說好的價格卻是十分的固執,生怕葉天聽到妻子的話再講價還價,剛才那番話的聲音故意說的很大。
「你這人啊,進來拿去吧」」劉維安妻子的聲音透著股子虛弱。
「小葉,你們等等,屋裡藥味更大,我拿了就出來……」
劉維安走進了裡屋,笑著對妻子說道:「冬梅,今兒有三塊玉也是小葉買的,哎,你們倒是一個姓啊……」
「冬梅?姓……姓葉!!!」
雖然隔著布簾,但劉維安的聲音,卻是真真切切的傳到了葉天的耳朵裡,一時間葉天整個人都愣住了。
「行了,快點拿給客人看吧……」那個虛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這次聽到葉天中,卻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響亮。
「怎……怎麼可能啊,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吧?」
外表看似和平常無異的葉天,內心已經翻江倒海的折騰了起來,原因無它,因為葉天的最小的一個姑姑,名字就叫做葉冬梅。
葉天經常從父親口中聽到這個姑姑的名字,她比葉東平小了三歲,從小和葉東平感情極好。
即使是葉東平的大姐不認這個弟弟後,葉冬梅還悄悄給葉東平寫過信,只是當時葉東平極為自責,沒有給妹妹回信,一來二去也就斷了聯繫。
抬頭看到桌子前面的牆壁上,掛了一個老鏡框,葉天也顧不得什麼禮貌不禮貌了,連忙站起身來,走到相框底下看了起來。
「藍藍,這個是你嗎?」葉天指著一張黑白照片,對丹臥把一杯水放在桌子上的藍藍問道。
「不是,那是媽媽,媽媽年輕時候的照片……」藍藍搖了搖頭,把泡著茶葉的水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哥哥,姐姐只請喝茶……」
「小姑,真的是小姑!」藍藍後面的話,完全被葉天忽略了過去。
看著照片上那女人年輕的相貌,葉天心裡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斷定,這確是小姑無疑了,以葉天相人的眼力,一眼就能分辨的出來……,
再往旁邊看去,一張巴掌大小,四邊還帶著鋸齒的黑白照片映入眼簾。
這張照片的中間,是兩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女坐在椅子上,而在他們的兩側和後面,由高至矮的站著三個女孩和一個男孩,葉天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個歲大的男孩,正是他的父親。
「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啊沒想到小姑他們過的這麼苦?」
看看這幾乎空無一物的屋子,想著丹才「小姑夫,那節省的樣子,葉天沒來由的心頭一酸,他和父親都沒想到,原來自己的親人生活的如此艱難。
一旁正給葉天介紹相片的藍藍突然看到葉天的眼睛紅了,連忙問道:「葉大哥,您怎麼了啊?是迷了眼睛了嗎?這兩天風可大了,我昨天上學也被迷了眼睛……」
「嗯,是迷住了眼睛,沒事一會就好」……」
看著面前這機靈而又懂事的「妹妹」葉天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小他就沒有兄弟姐妹,看著很多同學去幫妹妹打架,葉天那會都是羨慕的很。
「小葉,怎麼了?是被這中藥味給熏著了吧?藍藍,藥熬好了給媽媽拿進去……」
劉維安從屋裡出來後,也看到了葉天微紅的雙眼,不過並沒有往心裡去,話說這屋子的味道不是一般的難聞很多人進來都不習慣的。
只有於清雅奇怪的對葉天看了一眼,這中藥味雖然難聞,但是連她都能忍受,又怎麼會熏到葉天呢?這聰慧的姑娘已經察覺到了葉天的反常。
「小葉,來,你看就是這只鐲子……」
等到藍藍進屋後,劉維安在桌子上鋪了一塊絨布將一隻通體呈血紅狀的手鐲放了上去。
「血玉手鐲?!!」
葉天打眼看去,不由吃了一驚,這驚訝的程度絲毫都不亞於臥才得知自己來到了小姑家裡,他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這種傳說中的玉石。
血玉走出產與西藏高原的一種紅色玉石,藏人稱之為叫貢覺瑪之歌,俗稱高原血玉,因為色彩殷紅而得名。
這種玉石極為的稀少,傳世幾乎不得見,據說在唐朝的時候,松贊干布迎娶文成公主時,曾經送出去過一塊血玉。
現在的血玉多是人工的,有的是把玉放到狗嘴裡,把狗噎死再埋到地平,幾十年以後再挖出來,就能得到血玉。
還有一種是把玉放到羊的皮膚下,若干年讓血慢慢滲到玉裡也能得到血玉,再有就是在墓葬裡經過鐵銅等礦物質侵蝕沁色,使之結構發生變化而產生血玉。
不過這上面幾種和天然血玉比起來,那又要差很多了,葉東平手裡就有一塊出土的血玉、龍紋佩,是以葉天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而葉天之所以認定這隻手鐲是天然血玉打磨而成的,那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從這只鐲子裡,感受到了一股極其濃郁的元氣波動。
鐲子裡不僅有陰煞之氣,也有生吉之氣,兩者之間涇渭分明,並未融合在一起,這種情況絕對不是後天形成的物件所能擁有的。
「小葉,沒想到你也認識這鐲子……」
見到葉天一口喊出手鐲的名字,劉維安臉上先是露出一陣喜色,不過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我請人看過,他們說這只鐲子可能是被血氣沁色的,是死人戴過的,不吉利,所以……所以價格壓的很低,我一直沒願意賣的……」
「誰說死人戴過的就不吉利?」
葉天脫口而出,「他們懂什麼啊,這是天然形成的血玉手鐲,在民國的時候曾經出現過一次,被人用十根金條給買走了,姑……劉叔,這東西最少值十五萬啊!」
「十……十五萬?!」
劉維安的聲音有些顫抖,「小葉,你……,不是開玩笑吧?」
要知道,在九五年這會,玉器的價值並不是很高,一塊極品羊脂玉的雕件,也不過就是幾千上萬塊錢而已,十五萬塊錢一隻的鐲子,劉維安根本就沒有聽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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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古怪的買家【第二更】
「劉……劉叔,我沒騙您,這鐲子真的是個寶貝……」
葉天此時臉上的表情,是他有生以來最真摯的一次,完全不用裝的,以葉天對古玩市場的瞭解,在藝術品投資日漸紅火的今天,這隻手鐲的價值會以幾何倍數往上遞增的。
「可……可是,小葉,你……你不是要買這鐲子嗎?」
看見葉天臉上的表情後,劉維安心裡信了七八分,不過同時也迷糊了起來。
這做生意談買賣,尤其是古玩買賣,一方都會盡力貶低另一右手裡的物件,吹毛求疵的就是想多壓下去點價格。
劉維安做了快兩年的古玩生意了,還是第一次見到葉天這樣使勁誇東西好的的買主,心裡不由產生了幾分古怪的感覺。
「我倒是想壓低價格,不過老爸知道了會打斷我的腿……」
聽到「小姑夫」的問話後,葉天在心裡苦笑了一下,卻是不好解釋,如果換成尋常人家,葉天絕對會不露聲色的用兩萬塊錢將其買下來。
古玩買賣本來就是考究的眼力,否則就不會有撿漏一說了,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選擇葉天上面的做法的,但葉天來之前也沒想到,這戶人家居然和他有如此淵源啊。
「劉叔,這東西我是想要,不過……作為一個大學生,我可不能幹昧良心的事情,所以鐲子的事情必須和您說清楚的……」
「小葉,謝謝,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你真是個好人啊……」
葉天這話說的是正氣凜然,聽到劉維安差點就熱淚盈眶了,「古玩生意做了兩年,淨見到一些坑蒙拐騙的事情了,沒想到讓自己遇到一個善心人。」
劉維安沒有注意到,就在葉天說那番話的時候,坐在一邊的於清雅嘴角直抽抽,極力在忍著不讓自己臉上露出笑容。
要說葉天心地善良不是奸詐之輩,於清雅是承認的,但肯定和好人是沾不上什麼邊的。
雖然葉天不至於出去坑蒙拐騙偷,不過前幾個月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從衛紅軍那忽悠來兩萬塊錢,這種事情好人是絕對幹不出來的。
「劉叔,我又不是古玩販子,佔了你的便宜會良心不安的……」
葉天接下來的話讓於清雅實在是忍不住了,垂下頭沒讓旁人看見她臉上的古怪表情,雖然不知道葉天用意何在,但是以她對葉天的瞭解,能讓他良心不安的事還真不多。
「小葉,你真是個好人啊……」
劉維安忍不住又誇獎了葉天一句,剛認識葉天還沒三小時的他,當然不知道面前這一臉真誠的大男駭,從事的是最出名的大忽悠職業。
不過即使知道了,只要葉天願意出十五萬買這鐲子,劉維安也不會在乎的。
要知道,妻子患的是尿毒症,每個星期都要去做兩次透析,一次就要花費五六百塊錢,加上平時的中藥以及營養費用,哪個月最少都要開銷四千塊錢左右。
對於劉維安這麼一個下崗工人而言,這筆數字真的不小,如果不是自己起早摸黑倒騰些古玩去賣,加上老婆家裡兩個姐妹的幫襯,恐怕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至於治療尿毒症最有效的辦法:換腎,劉維安和妻子也都考慮過,並且去醫院做了登記,但是那近二十萬塊錢的手術費用,卻是這個家庭所負擔不起的。
在去年的時候曾經遇到一個與葉冬梅腎源匹配也願意捐獻的人,只不過劉維安卻是拿不出高昂的手術以及相關費用,只能將這事情拖了下來。
眼下葉天說這手鐲能值十五萬,頓時讓劉維安看到了希望,有了這十五萬塊錢,自己再去找親戚朋友借一些,不是就能給妻子換個完好的腎了嗎?
「小……小葉,那……那這鐲子,你……你還要嗎?」不要的話遊走於啟航的收割者死神收了啊,嘿嘿。
事關到妻子看病的錢,劉維安說話都有些顫抖了,葉天是唯一認定這是天然血玉的人,如果他不要的話,自己恐怕又是白高興一場,因為東西再好,賣不出去也白搭啊。
劉維安說話的時候,葉天正用手指輕輕在這只血玉手鐲上摩挲著,眼神突然變了一下,答非所問的說道:「劉叔,這鐲子我要不要,您都不能留家裡了,對葉嬸的病不好……」
「為……為什麼啊?」劉維安愣了一下,這鐲子和妻子的病有什麼關係?
葉天想了一下,說道:「劉叔,這鐲子是出土的物件,由於在墓葬裡放置的位置不對,沾有一些陰煞之氣,對於正常人來說問題不大,但是對於病人而言,就會影響到她的身體健康了……」
這只血玉鐲子內的陰煞之氣和生吉之氣並存,說明出土它的墓葬,是一處風水佳穴,只是手鐲楞放的方位不對,在蘊養的同時,也沾染了些許陰煞之氣。
其實想化解手鐲內的陰煞之氣也很容易,辦法也很多,除了葉天用陣法將陰煞之氣驅除出去之外,還有一個簡單的辦法。
那就是找個處女將這鐲子戴上三五個月,就能將這些陰煞之氣吸收掉,並且還不會影響佩戴之人的健康,但是對結了婚的婦女而言,這鐲子就是會給其帶來災禍了。
「小葉,你……你說的這些我不懂,你的意思是說,你葉嬸戴這東西,會對身體不好嗎?」
聽到葉天的話後,劉維安似懂非懂,不過心裡卻是存了一絲警惕,葉天剛才還誇這鐲子好,現在又說它對病人身體不好,莫非是想先揚後抑的壓低價格嗎?
想到這裡,劉維安也是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如果葉天真用這個原因壓低價格的話,自己是不能讓步的,因為讓妻子康復的希望,就全在這隻小小的手鐲上了。
葉天沒留意劉維安臉上神色的變化,點了點頭說道:「這鐲子給藍藍戴都沒事,但葉嬸是肯定不能戴這東西了……」
葉天這也是進入了個誤區,他覺得東西既然是小姑喜歡的,那自己買走就不合適了,所以就將手鐲的弊端給說了出來。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對於這隻手鐲日後的歸屬,劉維安並不關心,他只關心這鐲子能換多少錢去給妻子治病。
所以聽到葉天說給藍藍戴這鐲子,劉維安一時都愣住了,這也就是妻子平時臥床不會磕碰了才戴著的,給小孩戴,萬一磕碎掉了,豈不是拿錢往水裡丟嘛?
劉維安有些摸不準葉天的心思了,乾脆說道:「小葉,劉叔和你說實話吧,你葉嬸的病很嚴重,家裡實在是快負擔不起了,劉叔就想拿這鐲子賣點錢給你葉嬸看病,你就說買不買吧?」
「劉叔,葉嬸看病需要花多少錢啊?」
葉天聞言一愣,心裡那彎頓時轉了過來,自己怎麼只考慮鐲子的問題,卻是沒想到錢對這個家庭的重要性了?
「我想給你葉嬸接個腎,手術的錢七七八八的大概需要二十萬……」劉維安答道。
「老劉,他們只是學生,說這些幹嘛啊……」
突然,裡屋的簾子被掀了起來,一位面色蒼白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看向葉天和於清雅,笑著說道:「別聽我們家老劉的,這鐲子值不了那麼多錢……」
「冬梅,你怎麼出來了?快,躺著去,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去做透析呢……」
看到妻子出來了,劉維安也顧不得和葉天談手鐲的事情了,連忙搬了把椅子,上面還放了個墊子,扶著妻子小心的坐了下來。
「小姑夫倒是個好人……」
看到這一幕,葉天心裡暗暗點了點頭,俗話說久病無孝子,夫妻間能做到這樣的,實在是很讓人感動。
看著身材消瘦的小姑姑,葉天心中有些酸澀,當下站起身說道:「劉叔,這件事我要和家裡人商量下,等會給您答覆行嗎?」
現在葉天兜裡一共就幾百塊錢,即使加上銀行的,也不夠十五萬的一個零頭,這錢的事情確實讓他有些頭疼。
「行,行,小葉,不急這一天兩天的,要不……讓你家大人來看看東西再談吧……」
聽到葉天的話後,劉維安連連點頭,本來他就覺得葉天雖然挺沉穩,但總歸是個學生,別說十五萬了,就是和他談兩萬塊錢的買賣,也是有點不大靠譜的。
知道小姑沒錢換腎,葉天比劉維安要著急多了,給於清雅使了個眼色,說道:「劉叔,不用那麼久的,我們先出去打個電話……」
「要不就在屋裡打吧,外面挺冷的……」
於清雅心裡也很奇怪葉天的表現,當下笑著說道:「不用了,劉叔叔,屋裡信號不好…………」
「那好吧,我送你們出去……」劉維安也知道這是別人有些話,不方便讓他聽到,當下將葉天和於清雅送出了門。
「葉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是不是認識他們?」
走到小四合院的院門後,於清雅終於忍不住了,以她的聰慧,從剛才葉天的表現中,多少也看出了點端倪。
聽到於清雅的話後,葉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姑所住的屋門,小聲說道:「清雅,你說的沒錯,這家的女主人叫葉冬梅,是我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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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借錢【三更求月票】
「是你小姑?!」
於清雅說話的聲音有些大,話剛出口自己也意識到了,連忙用小手摀住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葉天,小聲問道:「真的這麼巧?你沒認錯吧?」
要知道,即使在九五年這會,北京市也有上千萬的人口,如果不知道姓名地址想要找個人,都無異於大海撈針一般。
而葉天只不過在潘家園轉悠了一圈,竟然將小姑一家給尋了出來,這種巧合發生的幾率,真的是太低了。
「沒錯,我剛才看了照片,上面有我父親,肯定不會錯的……」
葉天搖了搖頭,他當時聽到小姑的名字時,反應和於清雅也差不多,不過在看到父親的照片後,這一切的疑問都不存在了。
「葉天,那……那你準備怎麼辦?給葉叔叔打電話嗎?」
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這才知道他剛才那些奇怪舉動的緣由,當下把手機給掏了出來。
雖然他們已經讀大學了,但是在於清雅的內[www.qisuu.com奇書網]心深處,仍然當自己是個孩子的,這樣的事情還是要找大人來做決定。
「不行,這事兒暫時不能讓我爸知道……」
對于于清雅的建議,葉天一口給就否決了,這麼多年以來,葉東平一直生活在對家人的愧疚之中,如果再知道小妹患了重病,葉天可以想像父親所要承受的打擊。
按照葉天的想法,最好先將小姑姑的病給治好,然後再慢慢告訴父親這些,中間可以留個緩衝的餘地。
「葉天,不告訴葉叔叔,那……那看病的錢怎麼辦?」
從剛才和劉維安的對話中手清雅已經聽出來了,葉天是想用買下這隻玉鐲的方法讓小姑一家心安理得的拿這筆錢去看病。
只是不告訴家裡大人,貌似就連於清雅自己也拿不出十多萬啊,於浩然和衛紅軍不同,對於子女的管教方式也不一樣,於清雅每個月的零花錢並沒有多少的。
「這個,總是會有辦法的……」
葉天也有些煩躁,自己空有一身絕學本領,卻是被錢給難住了,怪不得古代有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說法呢。
沉吟了一會之後,葉天說道:「這樣吧,還是去找衛蓉蓉的父親去周轉一下吧,十多萬對他來講不是什麼大數目……」
經過車禍一事,現在的衛紅軍對葉天那絕對是敬若天人。
經過葉天指點過大戶室的風水之後,雖然有部分資金還是被套著,但衛紅軍的運氣也好轉了起來,連連搖號中標,從新股上卻是大發了一筆。
北京人是最喜歡侃大山的,尤其是生意人,最喜歡吹捧自己得意的事情加上衛紅軍出身市井,城府並不是很深,幾個月下來,圈裡的朋友都知道有位高人給他看過風水。
這越是有錢人,越相信風水命理之說,衛紅軍不少朋友都托他找那位高人也給自個兒瞧瞧風水,不過都被葉天給拒絕了。
一來葉天這段時間不是很缺錢,二來他也沒想好日後自己是否要吃這碗飯,經過這些年的江湖歷練,葉天深知江湖險惡,只要涉足進去,很多時候就會身不由已了。
不過此時葉天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要有人能出得起錢,即使是和人佈陣鬥法,葉天也會去的,畢竟小姑姑的病拖的一天就會加重一分的。
「葉天,你……為什麼找衛叔叔借錢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臉上露出一絲失望,垂下頭低聲說道:「我爸爸也有錢的,我能問他要出來……」
在於清雅的心裡,葉天是她的男朋友,有事情應該是先想到自己的,不過剛才葉天的第一反應卻是要找衛蓉蓉的父親,不禁讓於清雅心裡有點小糾結。妹紙不糾結了哈,有事找啟航的死神鍋鍋啊。
「小丫頭,想什麼呢?」
看到於清雅的神情後,葉天不由笑了起來,用手摟了摟於清雅單薄的身子,說道:「清雅,我知道於叔叔有錢,不過十多萬畢竟不是小數目,如果你說了實話,於叔叔肯定會告訴我爸的,那和我自己告訴老爸又有什麼區別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那……那就不告訴他實話唄,我……我就說自己想買個鐲子……」
「呵呵,撒謊會長大鼻子的啊……」
葉天笑著刮了下於清雅的鼻子,開口說道:「我可不想自己的女朋友變成愛撒謊的人,行了,清雅,這事兒我決定了,把手機給我吧……」
「你才長大鼻子呢……」
於清雅知道葉天從小主意就很正,基本上決定了的事情,誰都很難改變,當下只能乖乖的把手機掏了出來。
「小於啊,你不是和蓉蓉她們去潘家園了嗎?打電話給衛叔什麼事?」
電話響了兩聲之後就接通了,衛紅軍的大嗓門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咳咳,衛叔,我是葉天…………」
葉天咳嗽了兩聲,沒等衛紅軍開口說話,開門見山的說道:「衛叔,我遇到點事,需要點錢周轉,您看手頭方不方便啊?」
「要多少錢?」衛紅軍也很乾脆,直接問起數目來,甚至連葉天借錢的用途都沒多問一句。
「二十萬差不多夠了,衛叔,方便嗎?」
反正既然開口了,這個人情就算是欠下了,借十五萬和二十萬沒什麼區別,萬一小姑那邊錢不夠,總不能再張第二次嘴吧?
「二十萬?呵呵,葉天,我手頭還真是有,而且還是現金,對了,二十萬夠不夠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電話一端的衛紅軍大聲笑了起來,他之前的奧迪車被撞的連返修的機會都沒了,加上車禍後遺症,這幾個月他都沒怎麼開車。
不過沒車確實也不方便,衛紅軍這幾天正琢磨著想再買輛車,他這一代人對銀行卡什麼的不大會用,還是喜歡現金,於是昨兒剛從銀行裡提出了五十萬來。
「衛叔,夠了,夠了……」
聽到衛紅軍的話後,葉天不禁喜出望外,連忙說道:「衛叔,我這走不開,您好人做到底,能把錢幫我給送來嗎?」
嘴上說著話,葉天的臉上也感覺有些發燒,自己當晚輩的張嘴向長輩借錢,還要別人上趕著送來,用北京話說就是,這事兒做的忒不懂事了。
「成,今兒股市不開盤,我正閒的慌呢,你說個地,我這就過去……」
衛紅軍一口答應了下來,經過葉天給他指點風水後,這幾個月少說也賺了七八百萬,葉天別說是借了,就是張嘴要,衛紅軍都不會說一句二話的。
「衛叔,我在景山公園……」
告訴了衛紅軍這裡的地址後,葉天掛斷了電話,說道:「清雅,走吧,咱們去外面等下衛叔,這巷子可是不大好找……」
「爸爸,媽媽,那哥哥姐姐走了……」
葉天在院子門口打電話的時候,劉藍藍一直將門簾掀開條縫在看著,她年齡也不算小了,知道剛才那哥哥姐姐如果買下手鐲的話,媽媽的病就有救了。
「行了,走就走吧……」
看著老伴一臉失望的樣子,葉冬梅歎了口氣,說道:「我說老劉,剛才那兩個都是孩子,哪能有十多萬塊錢啊,你也別太急了,大姐和二姐那邊也在想辦法的……」
「唉,冬梅,都是我沒用啊!」劉維安長歎了一聲捂著臉蹲在了地上,淚水從這一米八的漢子指縫裡流了出來。
「是我拖累你們了,老劉,我餓了,去把那水餃熱熱吧…………」
看著丈夫的樣子,葉冬梅不禁想起了已經二十多年沒見的哥哥,如果那個最疼愛自己的哥哥在的話,肯定也會像丈夫一樣不辭辛苦的去幫自己籌錢吧?
「好,好,剛才熱了你不吃,我這就去熱……」聽到妻子的話後,劉維安連忙抹了把眼淚,端著水餃掀開門簾去這小四合院公用的廚房了。
「衛叔,就是這裡,路滑,您慢點……」
正在葉冬梅一家在屋裡吃著水餃的時候,院子裡突然又傳來葉天清脆的聲音,「劉叔,葉嬸,我回來了……」
「是……是,小葉,是小葉,咳咳,咳咳咳……」
夾著個餃子正往下嚥的劉維安聽到葉天的話後,猛的站了起來,卻不防被餃子給卡住了喉嚨,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劉叔,您這是怎麼了?」
葉天剛掀開門簾,就看到劉維安一臉漲紅的在那咳嗽不已,看了一眼桌上的水餃後,連忙上前拍了怕他的背部,笑著說道:「這吃餃子也能被卡住啊?」
「小葉,沒事兒,沒事的……」
喝了口水順了一下之後,劉維安看向跟在葉天身後的衛紅軍,問道:「小葉,這……這是你家里長輩吧?」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說道:「劉叔,這是我衛叔叔,是我的長輩,不過東西是我向您買的,和劉叔沒關係……」
「藍藍,快點給衛叔叔搬個椅子……」
劉維安一時半會也沒弄明白葉天的話,不過看衛紅軍耳大肚圓的派頭,倒是挺像個老闆的,連忙招呼道:「衛大哥,這地方有點兒窄,您先坐著,我這就給您倒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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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貴重的見面禮【一更求月票】
看到劉維安熱情的樣子,衛紅軍知道他誤會了,笑著說道……劉老弟是吧,您也甭客氣,我今兒就是給葉天送錢來的,再說了,我打小也是在四合院長大的……」
雖然衛老闆現在發了大財,也不太喜歡別人提起他在四合院開飯店擺小攤的事情,不過來到這種人情味十足的地方,忍不住就會想起自己青少年時的回憶。
「給給小葉送錢?」劉維安聞言愣了一下「衛大哥,這不是您要買那玩意兒啊?」「我都不知道葉天要錢是幹嘛的,怎麼著,您是做古玩買賣的?」
聽到劉維安的話後,衛紅軍苦笑了起來,不過看著屋角擺的一些工藝品和雜七雜八的東西,他倒是明白了幾分。
「算不上做買賣,就是倒騰點東西在潘家園賣」
劉維安這會年裡愈發糊塗了,看向葉天的眼神也變得怪怪的」「這個學生究竟是什麼人啊?一個電話竟然能讓人上趕著送錢來,而且連原因都不帶問的?」
要知道,在九五年這會,北京的人均月工資還不到一千塊錢呢,二十萬可是一筆很大的款子了,就是再有錢的老闆,也不會這麼隨意就拿出來的。
「劉老弟,小葉到底要買什麼啊?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聽到劉維安手裡有東西,衛紅軍倒是來了興趣,賺了錢玩古董,這是四九城有錢人的通病,誰要是淘弄了個好物件一準會把處的不錯的哥們聚在一起顯擺一番。
見到劉維安槽那用絨布包裹住的鐲子拿了出來葉天插口道:「衛叔,東西看歸看,不過規矩您可不能壞了啊……」衛紅軍哭笑不得的指著葉天說道:「你你小子衛叔還能和你搶東西不成?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物件能值這麼多錢?」
兩人說著話,劉維安已經將那鐲子給取了出來,衛紅軍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等到劉維安把鐲子放到桌上後,衛紅軍一把就拿了起來,對著屋裡的燈光打量了半天,戀戀不捨的將其放了回去,說道:「好東西這沁se看上去就像天然的一樣,不知道是血沁還是礦物沁進去的?」以衛老闆的眼光,能知道沁se就很不容易了,說完之後還擺出一副行家的模樣,想等著葉天誇上他兩句呢。
「嘿嘿,衛叔,這樣的鐲子一般能賣多少錢啊?」葉天把衛紅軍放回去的手鐲拿到手裡把玩了起來。
「這個……好像不是很貴吧?」
衛紅軍聞言皺起了眉頭想了一下之後道:「大興的賀老四去年拿了個差不多的手鐲顯擺過,我記得好像是三萬多塊錢買的吧?」說到這裡,衛紅軍回過神來了,面se古怪的指著葉天手上的鐲子,說道:「我說葉天你不會從我這拿20萬,就是為了買這一隻鐲子吧?」衛紅軍雖然不是混古玩行的,但是這兩年各種拍賣會和古玩黑市也參加了不少。
在這些場合裡,有不少古代玉器,但最貴的不過兩三萬塊錢,超過五萬的都極少像葉天手中的這個,雖說不常見,但也不至於值二十萬啊?
「劉老弟做生意想賺錢這點沒錯,不過葉天還是個學生咱們不能往死了忽悠他吧?」
想到這裡,衛紅軍看向劉維安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原本劉維安那憨厚的相貌,在他眼裡也變成了老鼻巨猾。
「這我,不是我開的價啊,而而且小葉說的也是十五萬,不是二十萬啊……」
被衛紅軍這麼一擠兌,劉維安憋的是滿臉通紅,他除了最初開出了一個兩萬塊錢的價之後,後面都是葉天自說自話的呀。
「葉天?怎麼回事?」衛紅軍詫異的看向了葉天。
「衛叔,您是看走眼了……」
葉天笑著將手鐲置入到了燈光下,指著那流光溢彩紅的you人的鐲子說道:「衛叔,您看這火彩,沒有一絲人為或者沁se的痕跡,這是天然的血玉手鐲!
歷史上僅有的相關著錄,就是文成公主擁有過一個,此後在民國曾經出現過一次,被人用十根小黃魚買走了,您說這樣的東西,值不值二十萬呢?」「天然的血玉手鐲?」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嚇了一跳,他還真沒聽說過這一段典故,也不知道這種鐲子的價格,不過葉天口中「十根小黃魚」的話,他聽得懂啊。
在衛紅軍的朋友裡面,也有人收藏民國的「小黃魚」金條的,他曾經見到過,一根金條是300克,而在民國的時候,兩根「小黃魚」就能在四九城買下一套四合院來。
即使放到今天,一克黃金差不多六七十塊錢,一根金條也能值兩萬人民幣了,十根就是二十多萬人民幣,如果這樣論起來,葉天開出的二十萬的價格,還真不貴。
「葉天,這東西讓給衛叔怎麼樣?」
對於葉天的眼光,衛紅軍是深信不疑的,想到去年賀老四拿著副血沁鐲子顯擺的事情,不由打起了這隻手鐲的主意。
「別啊,衛叔……」
沒等衛紅軍把話說完,就被葉天給打斷掉了「衛叔,咱們可是有言在先啊,這錢算是我借的,一年之內連本帶利的還清,至於東西嘛,您就別惦記了,我買了要送給清雅的……」「送給我的?」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於清雅,在聽到葉天的話後,不由吃驚喊出聲來。
「當然,不給你給誰啊?我和老爸戴?」葉天笑著用手m□了下於清雅的頭髮,他小時候可是最喜歡將於清雅頭髮搞得亂糟糟的,然後喊她是電視《射鵰英雄傳》裡的梅超風。
「葉矢,這……這太貴重了,我材E要啊……」
於清雅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比這更貴重的珠寶她也見識過,只是出于于浩然從小對她不佔別人便宜的教育,她有些抗拒這一類貴重的禮物,即便是葉天送的。
「呵呵,我給你戴上,就當是長輩送給你的見面禮吧?」
葉天笑了笑,不由分說的拉過於清雅的小手,將手鐲戴到了她的雪白的手腕上,左右打量了一下,說道:「白璧無瑕,血紅如火,般配,真是太般配了……」
原本還想拒絕的於清雅,在聽到那句「見面禮」的話後,想到了面前的劉維安和葉冬梅正是葉天的小姑和姑父,臉上突然紅了一下,也沒有再抗拒,任由葉天給她戴上了。
「這小子泡妞還真捨得hu□本錢啊?,…
葉天的舉動讓衛紅軍都看傻了眼,價值二十多萬的東西,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了出去。
和葉天的手筆相比,衛紅軍所認識的那些每個月hu□幾千塊錢包小
mi的大款朋友們,一個個簡婁就和土鱉差不多了。
「媽的,女兒要是能遇到個這樣的男人,大學早戀我也認了
……」看著面前這一對小戀人,衛紅軍的思緒不由飄到寶貝閨女身上,雖然說情義無價,但往往金錢還是能衡量出一個女人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的。
只是衛紅軍如果知道真有個叫徐振南的愣小子肯為他女兒hu□上二十萬的話,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有這種想法?
鐲子戴到於清雅的手腕上,葉天就不準備再摘下來了,眼下要做的當然就是付錢了,將衛紅軍臨來的那個黑皮箱放到桌子上打開後,葉天說道:「劉叔,這箱子裡面是二十萬,您點一下吧……」
「小……小葉,咱……咱們不是說好的十五萬嗎?」看著面前一箱子的錢,劉維安的喉嚨有些發乾。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鬼使神差的問出了上面那句話?這要是被潘家園的同行知道,一准罵自個兒傻逼,十五萬和二十萬可是整整相差了五萬塊錢呢。
「劉叔,我打電話回去問了下我爸,他說這物件升值的空間很大,說不定明年就能賣四十萬呢,讓我別虧著您,這不就多出來妾萬
……」葉天隨口找了個理由,好在此時劉維安的注意力都放在箱子裡的錢上面,對於葉天的話就有點心不在焉了。
倒是衛紅軍奇怪的看了葉天一眼,他還是第一次聽聞開古玩店的會嫌物件收的便宜?不過這是葉天的s□事,他也不好多問,只能將疑問憋在肚子裡了。
「小葉,沒錯,是……是二十萬!」
劉維安雖然人很實誠,但是在潘家園混跡了兩年,對於一些坑meng拐騙的門道還是很清楚的,不管怎麼說,錢一定要當面點清,這事兒可不能嫌麻煩,一扎一扎的在那裡數了起來。
足足點了半個多小時,劉維安才把箱子裡的錢都點了一遍,然後將箱子給合了起來,一隻手還緊緊的抓著箱子的提手。
「葉叔,咱們這是貨款兩清了啊……」葉天拍了拍手,說道:「您找兩張紙筆,咱們寫個買賣的字據,我也要給衛叔寫張借條,今兒這事就算是完了」
「這小子,以後不管混哪行,成就真是不可限量啊!」
看到葉天這滴水不漏的做派,衛紅軍也是心裡暗讚,換他在葉天這歲數的時候,整天就知道在溜冰場和人爭風打架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葉冬蘭
「劉叔,咱們這就算是貨款兩清了啊……」
拿著寫好的幾份字據,葉天和劉維安等人分別在面簽了自己的名字.
雖然這玩意沒有經過公證,並不一定具備法律效用,但是在民間來說,卻是已經足夠了,並且在有什麼糾紛之後也能當做證據來使用。
「清,清了……」
想著妻子的病終於能得到救治了,劉維安心中激動,簽字的時候都把自己的名字寫的歪歪扭扭的,眼睛始終盯在那裝著錢的黑皮箱,沒有一刻讓它離開自己的視線。
「得勒,劉叔,葉嬸,也不早了,那我們就告辭了啊……」
葉天站起身來,想了一下說道:「劉叔,這麼多錢放家裡不合適,我覺得您還是和我們一起去趟銀行給存起來……」
雖然小四合院裡住的都是知根知底的街坊四鄰,但錢帛動人心,保不準就有那鋌而走險的,萬一這真被人偷了,葉天也沒本事再去搞二十萬給他們了。
「對,對,要去銀行……」
聽到葉天的話後,劉維安連連點頭,一把拎起桌子的箱子,對妻子說道:「冬梅,我先去銀行把錢存起來,你讓藍藍去街口買點熟菜,晚我要和小葉還有衛大哥喝一杯……」
從自己和妻子雙雙下崗,再到妻子得了這種病之後,劉維安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過了,原本像是被迷霧籠罩的生活,現在終於透出一縷燦爛的陽光。
「劉老弟,今兒就算了……」
衛紅軍看了葉天一眼,發現他在向自己搖頭之後,接著說道:「弟妹的病要緊,你們晚還是商量一下,不行明兒就讓弟妹去住院,等病好了咱們再喝也不遲啊……」
「這……這,好,改天一定要請衛大哥喝一頓……」
要說衛紅軍就是場面人,這一番話說出來讓人聽著心裡都暖和,劉維安也說不出什麼了,只能一臉感動的連連點頭。
臨出門的時候,葉天看了一眼病懨懨的小姑,開口說道:「葉嬸,手有錢了,別怕花錢,把病治好了比什麼都強……」
「小葉,嬸知道,等嬸病好了,親自給你們燒菜吃,一定都要來啊……」
葉冬梅點了點頭,她在病床臥了兩年,對於身體康復後的生活,也是很嚮往的,當下強撐著身體,要送葉天等人出院子。
「葉嬸,披大衣再出來啊……」
葉天倒是也沒推辭,他知道這是小姑在表達謝意的一種方式。
「大姐,你怎麼來了?」
剛送葉天等人到院門處,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手裡拎著個裝了兩條活魚的塑料袋跨進了院子,葉冬梅一看之下,連忙迎了去。
「冬梅,這大冷的天,你出來幹嘛啊?」
那老太太見到葉冬梅站在院子裡,一把抓住了葉冬梅的手,嗔怒的說道:「看你這手冰涼冰涼的,快點進屋!」
老太太叫葉冬蘭,是葉家的長女,比二妹大了五歲,比葉東平和葉冬梅都要大十多歲,可以說這最小的弟弟妹妹,都是她一手帶大的,眼下看到小妹妹病怏怏的樣子,自然是心疼不已。
「大姐,沒事,今兒高興,冬梅就出來下……」
劉維安也前打了個招呼,想著不久後妻子就能進行換腎手術,劉維安臉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老太太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兩口子,眼睛又在葉天等人身打量了一下,奇怪的問道:「維安啊,今兒是怎麼了?都這麼高興?」
劉維安不想讓葉天等人多等,當下說道:「大姐,是遇到喜事啦,冬梅,你先陪大姐去屋裡,我回頭存了錢就回來……」
「這唱的是哪一出啊?冬梅,進屋你和我說說……」
老太太搖了搖頭,狐疑的看了眼葉天於清雅和衛紅軍這對組合後,和妹妹進了內屋。
「劉叔,走……」
看著慈眉善目的大姑,葉天心裡是百味交集,如果不是當年父親錯過太甚,恐怕大姑也不忍心將他拒之門外?
「藍藍,把魚放廚房盆裡去,晚大姨給你們煮魚湯喝……」
進屋之後,葉冬蘭就把手裡拎著的魚遞給了藍藍,然後拉著妹妹坐了下來,埋怨道:「冬梅,這大冷的天你也不注意點,什麼人值得讓你往外送啊……」
老太太做了二三十年的街道主任,整天處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養成了一副大嗓門直性子,雖然已經六十了,但腿腳麻利身體健康,還是個急性子人。
「大姐……」
葉冬梅張了張嘴,正想解釋的時候,卻又聽到葉冬蘭念叨了起來,「我說冬梅,你這病不能再拖了,要馬換腎,昨兒我去你二姐家了,我們兩個商量了一下,準備把爸的老宅子給賣掉,賣的錢給你換腎用……」
「老宅子?」
葉冬梅聞言一愣,繼而搖起了頭,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那是爸留給小哥的,雖然小哥做的不對,但房子還是小哥的,咱們誰都不能動!」
「不要提他,我沒這個弟弟,你也沒這個小哥……」聽見妹妹提起葉東平,老太太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本身是個急脾氣,當時由於氣憤打了弟弟幾個耳朵,後來在氣頭也沒搭理葉東平的回信,想好好教訓下這個不聽話的弟弟。
其實事情過去一段時間之後,只要葉東平再向家裡認個錯,當大姐的也就原諒他了。
但是誰知道葉東平到後來乾脆就是失去了聯繫,讓老太太更是失望之極,平時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提到葉東平,這也算是愛之愈深、恨之愈切了。
不過老太太卻是不知道,就在她離開沒一年,葉東平的婚姻也遭遇了很大的問題,葉天的母親在那一年也離開了他,這讓葉東平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當時的葉東平算是眾叛親離,整個人都鑽了牛角尖,認為家裡再也不會原諒他,就想著自己帶著兒子在小山村終老一生算了,所以也就沒再去祈求大姐的諒解,十多年下來,誤會卻是越來越深。
「不行,反正小哥的房子不能動,那也是爸留下來的唯一的個念想,誰也不能賣……」
別看葉冬梅病懨懨的顯得很是柔弱,但卻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即使面對大姐也是一步不讓,情急之下連已經籌到看病的錢的事情都忘記說了。
「媽,你們吵什麼啊?」
從廚房裡回來的藍藍聽到兩人吵架的原因後,弱弱的說道:「大姨,媽,咱……咱們不是有錢了嗎?」
「有錢了?怎麼回事?」
「嗨,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姐妹倆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一個是一臉的不解,一個是哭笑不得,早把這事說了,至於還扯那房子和小哥嗎?
「冬梅,怎麼回事?」老太太看向妹妹。
「大姐,維安他做古玩生意的事情您知道?」
看到大姐點頭後,葉冬梅接著說道:「您進院看到的那幾個人,就是來買我那只鐲子的,一共賣了二十萬呢,維安剛才就是去銀行存錢了……」
「你……你那鐲子,賣……賣了二……二十萬?」
老太太不是沒見過錢的人,但是對於這麼一個數字,還是吃驚的張大了嘴,她現在一個月的退休工資不過七八百塊錢,要多少年才能存夠20萬啊?
「冬梅,我說……你們不會是遇到騙子了?這世哪兒有那麼好的事情啊?那鐲子我也見過,怎麼就值20萬了呢?」
葉冬蘭在做街道主任的時候,沒少遇到一些街坊四鄰被騙的事情,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當她聽完妹妹的話後,第一反應就是他們被騙了。
「姐,您看,這是那小伙子寫的字據,買賣的憑證……」
葉冬梅將葉天剛才寫的條子拿出來交給了大姐,接著說道:「再說了,那錢是維安一張張數過來的,又不是假回錢,他們能騙我們什麼啊?」
「你們懂什麼啊,現在騙子聰明著呢……」
老太太說著說著話,突然一拍大回腿,「壞了,維安跟他們出去,不會被搶了?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大姐,您這是怎麼了?急匆匆的要去哪啊?」
正當老太太剛掀起門簾要往外走的時候,劉維安進了院門,在這片四合院門口就有個工商銀行,如果不是順路又買了點熟菜,他回來的還要快一些。
「維安,你沒事?錢呢?錢被他們給搶走了?」老太太還沉迷在自己的幻想當中,圍著劉維安找起他剛才拎著的箱子來。
「這什麼跟什麼啊?大姐,我把錢存起來了,您看,這是存折……」
劉維安愣了一下,繼而反應了過來,那裝錢的箱子是衛紅軍的,當時一起去存的錢,存完之後就將箱子還給別人了。
「這……還真是存了……」
回到屋裡後,老太太看著那面一連串的數字,臉懷疑的神色也漸漸退去了。
「沒想到啊,這葉天小小年紀,竟然能做家裡大人的主?」劉維安此時也疑似在夢中一般,今兒發生的這些事情有些過於離奇了。
「叫什麼?」
正低著頭在看存折的老太太,聽到劉維安的話後猛的抬起了頭,「等等,維安,你再說一遍,剛才出去的那孩子叫什麼??」
第一百一十八章相認
「是……是叫葉天,大姐,怎麼了?」劉維安跡沉浸在給妻子籌到救命錢的欣喜當中,並沒有怎麼注意葉冬蘭的臉se。
不過葉冬梅卻發現大姐的表現有點反常,不禁奇怪的問道:「大姐,你……………,你認識那孩子嗎?」
「葉天?!」
葉冬蘭苦笑了一聲,說道:「冬梅,你,你小哥的兒子,名字也是叫葉天!」
剛才在看那字據上名字的時候,葉冬蘭還沒怎麼留意,不過從劉維安口中聽到葉天的名字,她頓時想起了十多年前的往事。
雖然對弟弟的行徑很是憤怒,當年葉冬蘭找到弟弟後,當著葉天母親的面,毫不留情的打了他幾個耳朵,但是對於那個看著老爸挨打卻笑得很開心的孩子,葉冬蘭卻是發自內心的喜愛,由此她也記住了那個還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的姓名,葉天!
只是事橡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年,如果不是剛才和妹妹談起葉東平的話,恐怕葉冬蘭還不一定能記起來。
其實葉冬梅當年也聽大姐提起過葉天的名字,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大姐,這這怎麼可能啊?」葉冬梅病se的臉上,顯出一絲紅暈,顯然心情有些j□dang。
「是啊,大姐,我雖然沒見過小哥,不過看到過他的照片,剛才那個叫葉天的孩子,和小哥長得也不像啊……」
聽到妻子的話後,劉維安也點了點頭,還特意跑到那張帶有葉東平照片的相冊下分辨了好一會。
想到葉天母親那清秀而又略顯倔強的臉龐,葉冬蘭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是不像那混賬東西,不過,卻是很像他媽媽」
「那那他真是小哥的兒子?」聯想到葉天來到家裡種種古怪的舉動,葉冬梅再也忍不住子,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冬梅,你幹什麼去啊?」劉維安一把拉住了妻子。
「我我要去找那孩子,他是小哥的兒子啊,是我們的侄子!」
和宋櫻蘭知道葉天身份後的表現完全不同,對於葉冬梅而言,她的心裡只有親情。至於別的都不重要。
「冬梅,你別j□動,先坐下,聽大姐的……」
見到妹妹的呼吸有些急促,葉冬蘭連忙將妹妹拉到裡屋的chuang上,說道:「冬梅,我見到那孩子和他母親差不多都快刀年了,印象也有些模糊了,不一定能認的准,你也別急,先養著病,大姐明兒就去打聽下,好不好?」
「肯定是小哥的兒子,肯定是咱們的侄子,大姐,如果不是的話,他會hu□那麼多錢買那個玉鐲嗎?」
葉冬梅也不傻,這世上沒有人會嫌錢多燒手的,明明能hu□2萬塊錢買下來的東西,葉天卻足足hu□了十倍的價錢,而且還正好是她看病所需要的數目。
在葉冬梅看來,那個叫衛紅軍的老闆肯定是小哥的朋友,而這筆錢也一定是小哥間接拿給她看病的,只是葉東平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錢,葉冬梅卻是沒有去考慮。
「大姐,小哥雖然做的不對,但這孩子是沒有任何過錯的,他是咱們葉家的人,您……您不能不認啊!」
葉冬梅說著說著,眼淚忍不住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很害怕大姐因為生小哥的氣,連這侄子都不認了。
「哎,我說冬梅,你…你身子骨本來就不好,別哭啊」
看到妹妹這幅樣子,葉冬蘭也著急了,一把摟住了妹妹,說道:「我沒說不認這孩子啊,你小哥就是個強種,他肯回來給爸上柱香認個錯的話,我也不會不認這弟弟呀!」
老太太也是悲從心起,抱著妹妹哭了起來,聽得外屋的劉維安半天都沒說出話來,敢情今兒這一齣戲裡面,還有這麼多的彎彎道道。
坐在外屋悶頭抽了一根煙之後,劉維安站起了身子,走到內屋說道:「大姐,您看著點冬梅,我去找葉天去……」
劉維安是個很厚道的實誠人,在他看來,妻子的侄子那也就是自己的侄子,何況葉天這孩子又那麼懂事,如果今兒不能找到葉天問清楚的話,恐怕這老實人晚上也睡不著覺了。
看到葉冬梅兩口子這樣子,老太太也知道如果找不到葉天的話,這明兒住院的事情也甭想了,當下說道:「好吧,維安,大姐當年xing子也急了點,你給那孩子說下,讓他顧慮別那麼多……」
如果葉天真的是葉東平的兒子,那他不認小姑這一家的原因就很明顯了,肯定是怕他們不認自己這侄子,所以老太太才特別交代了劉維安一句。
「大姐,我知道了,您晚上在家裡陪陪冬梅,我這就去」劉維安點了點頭,拿起件外套就匆匆出了四合院,高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滿是雪的地上。
「哎,老三,你幹嘛呢?這大冷的天,又沒漂亮姑娘」
老四傲海明拿著兩壺剛打的開水從宿舍區的小賣部經過的時候,發現葉天正在那裡來回轉悠著,自己走到眼前了都沒發現,不禁用腳輕輕的踢了他一下。
「啊,是老四啊,打水呢?」被傲海明給踢了一腳,葉天才驚醒了過來。
和於清雅在學校分開後,葉天就一直糾結於是不是給老爸說這件事,他雖然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不過這事情牽扯到老爸那一代人的恩怨親情,葉天也是無法幫老爸做主的。
不過為人子女,葉天又不想讓老爸過於擔心和自責,所以在小賣部的電話旁轉來轉去,一直沒下定決心。
「算了,還是等小姑做了手術或者病情穩定下來再告訴老爸吧……………」
想了一下之後,葉天下了決定,順手從傲海明手裡接過一壺水,說道:「我沒事,走,回宿舍……」
「神神叨叨的,是不是被於清雅給踹了?」傲海明湊過去問道。
「滾一邊去,你那肥妞還沒搞定吧?」葉天撇了傲海明一眼,這哥們立馬將嘴巴閉上了。
其實傲海明現在追的那女孩,頂多只能稱得上是豐滿,只是到了葉天等人的嘴裡,就變成肥胖了,幾次抗議無果之後,傲海明很理智的就不在糾纏這個問題了。
和傲海明打打鬧鬧了一番之後,葉天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不過擺在眼前卻有件事讓他發愁了,因為不告訴老爸這事兒,他沒錢還給衛紅軍啊。
雖然葉天知道自己可以幫人趨吉避凶,但這也要有人信才行啊,難不成自個兒跑到別人面前說:您近日將遭遇大難,或者您老婆要給您戴綠帽子了,那一準會被人亂棍打出來的。
直至回到了宿舍裡,葉天也沒想到什麼辦法,不過好在借款的期限是一年,到時候如果小姑病情能好轉的鼻,再告訴老爸拿錢也不晚。
「哥幾個,都吃了沒啊?今兒老大我心情好,走,出去吃火鍋……」
冬天的白天比較短,到了六點多鐘的時候,天se已經全黑了,徐振南也回來了,一臉【興】奮的非要拉著葉天幾人出去吃飯不可。
「老大,我吃過了,不去了」葉天這會正一肚子心思,哪有心情去吃啊。
「那可不行」徐振南一把拉住葉天,小聲說道:「我今兒拉蓉蓉的小手了,她……她沒生氣啊!」
俗話說談戀愛就是從拉手親嘴到進行體液接觸這麼一個過程,徐振南已經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現在正對美好未來充滿信心呢。
「生不生氣關我什麼事啊,老大,您幾個去吃吧,我得思考點事情…」葉天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翻身躺倒了chuang上。
「哎,這小子怎麼了?」徐振南碰了碰傲海明。
傲海明搖了搖頭,說道:「誰知道呢,回來就神神叨叨的,他不去咱們去,二哥,別看書了,吃大產去……」
「葉天,真不去?」徐振南出門的時候又問了一句,不過看到葉天從被子裡伸出的手,只能無奈的離開了。
「貼1班葉天,有人找!」徐振南等人離開還沒有十分鐘,樓下宿舍管理員的嗓門就響了起來。
「劉叔?!」葉天從chuang上爬起來往窗外看去,藉著地上積雪的反光,清楚的看到了來人的相貌。
「劉叔,您怎麼找到這兒來了啊?出什麼事了嗎?」葉天連忙套上鞋子,一溜煙的跑到樓下。
劉維安用手搓了搓凍的通紅的臉,開門見山的說道:「小葉,你…你告訴劉叔,你爸爸,是不是叫葉東平?」
「劉劉叔,這這個」葉天沒想到小姑夫竟然知道了這事,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還叫劉叔?!」
看到葉天的表情後,劉維安這老實人不用問也明白了,憨厚的臉上頓時lu出了笑意「葉天,你是個好孩子,長輩的事情和你沒關係,走,家去,大姐也在,她說了,已經不怪你父親了」
「姑……姑父……」
葉天很艱難的喊出了這個陌生的稱呼,這種被親人呵護的感覺,既陌生又讓葉天的鼻子有些發酸。!。
第一百一十九章上一代的恩怨
一九九六年的元旦,剛停歇了沒幾天的大雪,又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為北京這座古老的城市披上了一層銀妝。
不過再嚴寒的天氣也擋不住出遊的人們,在掛著「喜迎元旦,的商場或者是公園門口,到處都充滿了歡聲笑語,洋溢著節日的氣氛。
「哥哥,哥哥,我掛不上去,你來幫忙啊……」,
在景山公園的一處四合院院落裡,也充滿了過節的氣氛,劉藍藍拿著幾個紅色的燈籠,準備掛到門前,只是個子太矮,怎麼都夠不到。
劉藍藍這一代人大多都是獨生子女,大伯和阿姨家的孩子都要比她大出十多歲,平時也沒什麼同齡的親戚一起玩,自從葉天和於清雅來到,小丫頭總是跟在身後哥哥姐姐的叫個不停。
「藍藍,我來,別摔著了……」
葉天聽到藍藍的喊聲後,掀開布簾從屋裡走了出去,看到劉藍藍正搬個板凳準備踩上去,連忙把她抱下來自己將燈籠掛了上去。
從上次跟劉維安回到這個四合院,葉天的身份也被挑明了,和他想像中或許會遇到什麼阻礙不同,包括聽到消息後連夜從東城趕到葉冬梅家的二姑,都對他是喜愛有加。
要知道,老葉家一向男丁都不旺盛,到了葉東平這一輩更是獨苗一個,如果不是大姐葉冬蘭積怨難消,那兩個姑姑早就把這個弟弟找回來了。
眼下平白多了個親侄子,這幾個女人心裡都是笑開了花,就連對葉天父親還有些埋怨的老太太,那也是怎麼看這侄子怎麼順眼。
至於那筆錢的事情,葉天則是都推到了於清雅的身上,說是於清雅父親的朋友借給他的,葉東平還不知道小姑生病的事情,葉天想等寒假回家,再和父親談起這件事,並且讓他回京給大姑道歉。
這個道理倒是站得住腳,尤其是給了老太太個台階下,讓她也很滿意,而且由此一來,幾個長輩愈發喜歡於清雅了。
葉天的大姑葉冬蘭更是拿了副金耳環,說是老葉家家傳的,非要送給於清雅不成,搞得那丫頭今兒一直臉紅紅的。
「藍藍,讓你哥歇會,別老纏著他,
屋裡傳來葉冬梅的聲音,不過雖然是在訓斥女兒,聲音裡卻充滿了喜悅,他們家……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和高興過了。
今兒一大早大姐二姐兩家人都來到了葉冬梅的家裡,加上葉天和於清雅,整個內屋外屋都擠滿了人,除了葉東平不在之外,老葉家的人算走到齊了。
葉冬蘭的老伴在五年前就去世了,她的一個女兒嫁到濟南,算是一個人在北京,不過經常義務去街道辦幫忙,倒是活得挺充實的。
葉天的二姑叫做葉冬竹,夫妻兩個都是西城中學的老師,現在還沒有退休,有一個兒子已經結婚了,生了個男孩剛剛會跑,一家子也都來了。
說老實話,這種場合雖然讓葉天感到很溫馨,但也有點不習慣,他從小一個人呆慣了的,現在一屋子人圍著他問東問西,逃跑的心思都快生出來了。
「葉天,別忙活了,進來吃飯吧……」
門簾掀起,一個三十出頭的壯年漢子衝著葉天招呼了一聲,他叫陸琛,是葉天的大表哥,法醫專業畢業的,現在市局相關部門工作,算是個很體面的工作。
「表哥,來了,藍藍,吃飯去「……
葉天點了點頭,帶著藍藍進到了屋裡,裡面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菜,四個涼菜兩葷兩素,另外還有八個熱菜,滿滿噹噹的擺了一桌子。
陸深拿了瓶白酒,挨個給自己老爸和劉維安倒上之後,看向葉天問道:「小天,喝點酒?」
「喝點……」
葉天點了點頭,他從小沒少和老爸喝酒,對於二鍋頭的味道早就深入骨髓了,一兩斤就根本不在話下。
喝了酒桌上的氣氛自然就熱鬧了起來,別看劉維安人老實,酒量可真不錯,喝到最後陸探爺倆都扛不住了,還是葉天給打的圓場。
吃過飯後,讓葉天感到驚愕的是,陸琛爺倆還有劉維安,居然老老實實的收拾起桌子來,這在北京普通家庭可是不常見的,老爺們收拾家務,說出去倍丟份兒。
回頭看看三個姑姑,卻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葉天不由苦笑不已,怪不得老爸做起家務來那麼利索呢?敢情有這麼幾位姐姐,想不勤快都不成。
「葉天,來,姑姑和你說說話……」
男人們去收拾家務了,葉天的二姑讓陸琛的妻子雲曦帶著孩子和藍藍去外面玩,於清雅見到這架勢,也跟著出去了。
「姑,什麼事兒啊?」
葉天跟到內屋,看到大姑小姑
都坐在床上,連忙搬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了,開口說道:「小姑,不會又說錢的事情吧,我都說了,那錢不用你們管的……」
在得知葉天的錢是從於清雅處借來的之後,他這幾個姑姑就添了心思,除了葉冬梅是實在沒辦法之外,大姐和二姐這段時間都在想辦法張羅錢呢。
聽到葉天的話後,葉冬蘭搖了搖頭,說道:「小天,這可不行,等年前差不多就能湊夠20萬了,到時候你還給人家,咱們老葉家不能沾這便宜……」
「沾什麼便宜啦?大姑,那鐲子可還在她手鐲上戴著呢,再說了,是我送的,您幾位就別操這心了,還是想想小姑過完年做手術的事情吧……」葉天搖了搖頭,三兩句話岔開了話題。
在葉冬梅拿到那二十萬之後,劉維安第二天就聯繫了醫院,經過一番協商和溝通,和葉冬梅腎源相匹配的那個人,同意了在春節後進行腎移植的手術。
而在這段時間內,葉冬梅所要做的就是把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爭取在移植手術完成後能減少排斥反應,順利的與其融合。
看到葉天一副大人口吻的樣子,葉冬梅幾人都笑了起來,葉冬蘭開口說道:「小天,這事不是你該操心的,錢的問題就不用說了,天姑和你說點別的事吧」
「別的事?大姑,您說……」葉天坐正了身體。
「小天,我不知道東平有沒有和你說過關於你母親的事情?」
這次提到弟弟,葉冬蘭難得的沒有發火,她已經從葉天口中知道葉東平這些年來都是孑身一人過來的,對弟弟的怨恨基本上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我母親的事?爸從來沒有提過,大姑,您知道些什麼嗎?」葉天的口氣雖然很平穩,但眼中卻是露出了一絲渴望。
聽到葉天的話後,姐妹三個對視了一眼,還是由葉天的大姑開口說道:「小天,你也不小了,這事不應談瞞著你,東平不說,姑姑來告訴你吧……
你的祖爺爺,曾經是北洋政府的一位高官,後來民國成立後,在北京也擔任過公職,當時葉家可謂是風光一時……」
葉冬蘭這一番話足足說了大半個小時,而所講訴的事情,也頗為曲折離奇,直到老太太講完後,葉天還沒回過神來。
原來這姐妹三個口中的老葉家,也並非是無名之輩,在中堊國近代史上,也曾經留下了不可抹殺掉的痕跡,尤其是葉天的曾爺爺,在當年的袁大總統手下也是一號人物。
而葉天母親有一位叔爺,也就是宋浩天的親叔叔,在民國之前則是跟隨孫先生的,在袁大總統稱帝的時候,被北洋給抓了起來。
宋家當時在京城那也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自家的嫡系子孫被抓,立馬是托人花錢找關係,這一找,就找到了葉天曾爺爺的頭上,送上了大批的財物。
當時葉天的曾爺爺一口答應了下來,準備斡旋這件事情,誰知道當時那位大總統一紙急令,把他給調往河南,等再回到四九城的時候,宋浩天的叔叔卻已經是人頭落地了。
收錢不辦事,這在那個混亂的年代可是常有的事情,葉家的老爺子當時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宋家也非小門小戶,雖然沒有立刻去找葉家說理,但這仇……,卻算是結下了。
俗話說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到建國解放後,宋家卻是因為曾經在戰爭時期給予過執政黨幫助的原因,躲過了五十年代初期的幾次運堊動。
但是葉家,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老爺子在北洋政府和民國政府任職的經歷,成了葉家的一大污點,加上宋家的推波助瀾,老爺子在七八十歲高齡的時候,竟然被關進了監獄,還沒等最終的結果出來,幾個月後就鬱鬱而終了。
如此一來,宋葉兩家算是結下了深仇大恨,只是宋家當年做的是工業,即使在那困難的時期,仍然可以開枝散葉發展壯大。
而葉家則不然,幾十年都靠著老爺子撐著,老爺子一去,整個家族就分崩離析,葉天的爺爺最終也只能進工廠做了個工人,當年顯赫一時的家族,算是徹底敗落了。
不過葉家雖然破敗了,但是兩家的恩怨,卻誰也沒有忘記,這也是當年葉東平和葉天母親結合後,同時受到兩家責難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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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交流會
葉東平是解放後才出生的,對於當年所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直觀的認識,總認為這是上一輩的恩怨,和他們年輕人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葉東平的父親和大姐二姐就不一樣了,他們都是經歷過那個年代的,對於當年落井下石的宋家,可謂是仇恨之極,當然要竭力阻止他們的婚事了。
與葉家的做法一樣,宋家也是不願意讓女兒嫁給葉家的人,這才有了葉天母親迫於家族壓力遠赴重洋的事情,上一輩人的恩怨情仇,究竟孰是孰非,卻也難有一個定論。
「大姑,這……這事和我爸,還……還有我媽媽確實沒什麼關係啊……」聽完大姑的講訴之後,葉天也不禁愣了好一會,他沒想到父親和母親的事情,居然摻雜了那麼多的上輩人的恩怨情仇。
不過葉天和文親的觀點倒是一樣的,冤冤相報何時了?的確不應該將祖上的事情牽扯到年輕人的身上,他們本身又沒有做錯什麼。
「小天,當時大家都是在氣頭上,這麼多年下來,大姑也想通了,那會或許是我們和你爺爺做的不對,讓你這孩子從小就沒了娘」聽到葉天的話後,老太太想到葉天這十多年來都是和弟剃日依為命過來的,說著說著話,眼淚卻是掉了下來。
見到大姑傷心,葉天連忙遞了張紙巾過去,開口說道:「大姑,我可沒怪您,這事兒也沒誰對誰錯」過去了就完了,等我回家之後,就讓老爸來北京……」
「你這孩子,幹嘛非要回去啊?給你爸爸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對於葉天一直堅拷要在江南過春節的事情,葉冬梅姐妹三個都很不理解,在她們的心裡,北京應該才是葉天父子的家啊。
聽到大姑的話後,葉天有點頭疼,想了一下之後說道:「大姑,這事兒,是這樣的」我爸最近做生意賠了不少錢,他要知道小姑的事橡,肯定會把鋪子給盤出去的……,………
所以我就先問清雅借一點,等我爸周轉過來了,再把錢還給清雅,姑姑,您幾位可別把這事給揭穿了啊,要不然我非得挨揍不可……………」葉天這話說的是半真半假,葉東平資金周轉有點困難是真事,但距離那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張羅一下也能湊出個幾十萬來。
不過葉東平要是知道葉天先拿出了二十萬,還是打著於清雅的名頭借的錢,肯定會去問於浩然的,如此一來,他之前的謊話就要穿幫了。
葉天也是有些後悔,這謊話一說出來,就要找無數的理由去圓謊,一來二去的就將自己給套進去了。
葉天堅持回江南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那就是陪著師父一起過年,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對老道的感情可不下於父親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葉冬蘭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孩子,年紀小小的,就知道為大人操心了,好,姑姑們不告訴你爸,不過這錢過完年我們幾個湊一下,還是還給小於吧……」聽葉天那話的意思,葉東平現在過的也不大順當,姐妹幾個也就順著葉天的意思了,他們也不想讓葉東平給小妹的事橡擔心。
「大姑,這事真的不用急,那鐲子確實值二十萬,您就當是清雅買下來不就得賓」
葉天聞言搖了搖頭,他瞞著老爸奔做這事兒,就是想為小姑減輕些負擔,這老幾位總是想著還錢,他那謊話不都白說了嘛。
「那不一樣,1小雅以後要成了你的媳fu,那鐲子可就是姑姑們送的了,怎麼能讓她hu□錢買呢?」葉冬蘭對侄子的話很是不以為然,她小
時候也是葉家大小姐的身份,對這些事情比較看重的。
「這件事以後再說,姑姑知道你的心意……」
葉冬梅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岔開這個話題後看向大姐,問道:「對了,大姐,1小哥要是回來,咱咱們那老宅子,是不是?」當年葉家最小的妹妹嫁出去之後,葉家老宅就沒人住了,葉冬蘭一來怕老宅荒廢了,二來也怕被某些部門歸為國有,就將其租給了自己所在的接待辦,這一租就是十多年。
四合院的租金還是起了大作用的,要不然光憑劉維安擺攤每個月賺的那點辛苦錢,還真不夠葉冬梅看病用的。
不過既然想讓葉東平父子倆在北京安家,那四合院就很有必要收回來了,總不能放著老宅不住,讓這爺倆去外面租房子住吧?
聽到妹妹提起這事,老太太爽快的說道:「老宅子的事情好辦,我過幾天就給小馬去說,正好城區辦公樓也建好了,距離那裡也不遠,到時候搬過去就成了……」雖然官當的不大,只是街道辦的主任,但葉冬蘭在那裡還是有一定的關係的,如是挨個人的話,想輕輕鬆鬆的把房子收回來,這事情還真不好辦。
談好家裡的事情後,葉冬蘭看向葉天,說道:「小天,回去的火車票好買嗎?大姑找人給你和小於買兩張吧?」葉天的學校是8號放假,正好趕上今年春運,雖說大學生購票有一定的渠道,但想買臥鋪恐怕就那麼容易了。
「大姑,不用,票的事已經辦好了……」葉天搖了搖頭,他昨兒給北京警務段的楊凱均楊警長打了電話,那位一聽是葉天,當時在電話裡就拍了xi□ng脯,直接給留了一個軟臥。
「哥哥,哥哥,出來堆雪人吧……」屋裡人正說著話,劉藍藍一臉【興】奮的跑了進來,自從母親生病之後,家裡的氣氛一直都很壓抑,今兒可是把她高興壞了。
「好,姑,我陪藍藍去玩了……」
看著藍藍滿身的雪hu□,葉天不禁笑了起來,在江南是很難見到這麼大的雪的,一時玩xing大發,拿著個鏟子就跑了出去。
雪是現成的,葉天在院子裡將積雪都鏟在了一起,加上一些小孩子的幫忙,很快就堆起了個高高的雪人。
有人從家裡拿了碎碳和胡蘿蔔,給雪人做了眼睛和鼻子,看著妹妹和於清雅滿頭雪hu□圍著雪人蹦蹦跳跳的,葉天剛才聽到家族那些事有些壓抑的心情,莫名的好轉了起來。
「1小雅,你的電話響了……」
正在玩的開心的時候,葉天的二姑拎著於清雅的包在門口喊了起來。
「謝謝姑姑……」
於清雅很有禮貌的接過包,將手機拿了出來,這玩意在現在可是稀罕物,就是院子裡別家住戶的大人們,眼神也是不住的往於清雅那裡瞄去。
「葉天,找你的」於清雅接了電話說了幾句之後,將手機遞給了葉天「是衛叔叔找你的……」
葉天接過電話,笑呵呵的說道:「衛叔,元旦快樂啊!」
「呵呵,1小葉,我就知道你和小於在一起,怎麼著,沒打擾你們小
兩口吧?」
雖然不同意女兒早戀,但衛紅軍對葉天和於清雅這一對卻是非常看好,時不時的會和葉天開上一句玩笑,其中無不有拉進二人關係的意思在裡面。
「沒事,衛叔,在在我姑姑家呢,呃,就是上次您來的那地,………」葉天知道衛紅軍是個t□ng爽快的人,故此這事兒也沒想瞞著他,在電話裡稍稍解釋了一番。
「我就說小葉你肯定是北京人,這下好了,哈哈,淘弄物件居然淘弄到親戚家了」聽完葉天的話後,衛紅軍也笑了起來,這事兒傳出去倒是一段佳話。
「衛叔,找我有什麼事嗎?」
客套了幾句之後,葉天開門見山的問道,他可不信衛紅軍這會打電話來,就是找自己聊矢的。
之前借錢的事情,葉天算是欠了衛紅軍個大人情,如果對方不是提出什麼很難做的事情,葉天還是會答應下來的。
「1小葉,還真有點多……………」
衛紅軍的聲音在電話一端頓了下,接著說道:「是這樣,小葉,後天有個古玩交流的場合,衛叔想請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古玩交流?」
葉天聞言愣一下,開口說道:「衛叔,除了近代一些大家的字畫,我還能辨認一二之外,其餘的我可是一竅不通啊」
「咳咳,1小葉,你再不懂也比衛叔懂的多啊,這幾年衛叔可是被人給坑的不輕,你就過來給我掌掌眼吧……」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苦笑了一聲,在見識了葉天的那枚大齊通寶後,他找人將自己家裡所收藏的古董給全部鑒定了一番。
這一鑒定不要緊,差點沒讓衛老闆氣出心臟病來,這兩年hu□費了數百萬購得的古董,居然真品加起來的價值還不到三十萬,此事一傳出去,頓時成了四九城這圈子裡的一個笑話。
而這一次四九城的古玩交流,是由國外一家正準備進入【中】國的著名拍賣行組織的,受到邀請的人不僅是古玩圈的,還涉及了很多行業,幾乎都是北京有頭有臉的人物。
衛紅軍自知水平不夠,怕再鬧出什麼笑話來,本來想著從故宮博物院請位相熟的專家一起去的,誰知道卻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沒有辦法之下,才想到了葉天。!。
第一百二十一章展廳
在衛老闆想來,能隨身帶著枚「大齊通寶……的葉天,絕對是家學淵源,請得他和自己一起去的話,肯定能減少自己打眼購得質品的幾率。
「葉叔,我對古董真的不是很懂啊,這事兒您找我,不大靠譜呀……………」
葉天這可不是在自謙,他除了對近代幾位著名的書畫家的作品比較瞭解之外,對於什麼瓷器青銅器,不說一竅不通,但也是所知不多的。
衛紅軍找到他如果是幫人看風水算命這些事情,葉天自問還能幫上忙,但是找他掌眼鑒定古玩,無異於是問道於盲。
葉天推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衛紅軍給打斷掉了「葉天,你就別謙虛了,葉叔這不是找不到人了嗎,事兒就這麼說了,後兒我去接你,唉,你也該配個手機的……」衛老闆也真是沒撤了,經過前段時間對家中藏品的鑒定,他對於自己的眼光產生了極度的不自信,而相熟的專家被別人請走了,找到葉天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
「我一學生,我用得著手機嗎?」
聽到衛紅軍的話後,葉天正想繼續推辭的時候,卻聽到電話一端傳來「嘟嘟」的聲音,卻是衛紅軍將電話給掛斷了。
「小天,怎麼了,誰來的電話啊?」
從廚房裡忙活完剛出來的劉維安,見到葉天苦著臉站在那兒,順口問了一句。
「是衛老闆打來的……」葉天隨口答道,不過抬頭看見小姑夫,眼睛不由亮了一下,把手機還給於清雅後,拉著劉維安問道:「姑父,您對古玩懂的多不多啊?
一般的質品能看出來不?」
和劉維安本來就是在古玩市場認識的,而且葉天也知道,廝混在這些地方的人,眼光都毒的很,未必就比那些所謂的專家教授們差多少。
劉維安還沒回話,和他一起過來的二姑夫就搶著說道:「葉天啊,你這可算是問對了人,別看你小姑夫玩古董的時間不長,那水平可比我這玩的十多年的高的多了……」
「哦?小姑夫,那您要幫我個忙了……」
葉天知道,陸鴻逸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的家庭,從小耳熏目染,加上從事的又是教師的職業,對於收藏也很癡mi,能讓他說出這番話來,可見劉維安是有幾分真本領的。
劉維安知道自己那未見過面的大哥是開古玩店的,當下說道:「小
天,什麼事你說,是想買幾件古董給你爸帶去嗎?明兒姑父帶你去潘家園轉轉,我知道有幾個人手上有點好物件的……」
這買古玩,並不一定是非要hu□大價錢才能買到好東西,只要有門路,也是能淘到一些好物件的,像劉維安就知道一些人的手上有些明器無法出手,用極低的價格就能買到。
所謂明器,指的是古代人們下葬時帶入地下的隨葬器物,也可以稱作冥器,這些東西大多來路都不正,不過民不舉官不究,在這年頭,買賣明器的風險並不是很大。
「小姑父,不是這事,是衛叔叔想參加個什麼關於古玩的交易會,我想請您去給看看」葉天苦笑了一下,把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
「行,小姑夫跟你去…」一聽是這麼回事,劉維安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劉維安雖然學歷不高,但做事情有一股子鑽勁,以前在工廠的時候就是技術骨幹,下崗之後倒賣古玩,對這些物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不敢說有多高明,但一般的造假器皿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只不過劉維安為人過於厚道,學不來宰人那一套,就像是葉天買的那幾件祭祀玉器,放到別人手上最少八百塊錢一個,而他只賣一百,可見其為人了。
但凡玩古董的人,都想多見識一些好物件,只是劉維安層次太低,接觸不到那些拍賣會之類的場合,現在聽到葉天說有這麼個機會,當然想去見識一番了。
第三天一早,衛紅軍在接到葉天之後,又把車子開到了劉維安所住的四合院,這才往交易會的場所趕去。
「劉老弟,今兒可就全指望您啦」一邊開著車,衛紅軍一邊和劉維安說著話,這車是他新買的一輛,剛開了不到一個月。
劉維安是老實人,聽到衛紅軍的話後連連擺手「衛大哥,您千萬別那麼說,我懂的也不多,到時候走了眼,您可別怪我啊」
「呵呵,總比我這不懂裝懂的好……」
衛紅軍哈哈大笑了起來,在他們這圈子裡,只要不是玩古董發家的,基本上水平都差不多,屬於那種看什麼東西都像是真的,幾句話一忽悠就掏錢的主。
衛紅軍將車子開到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停車場後,帶著葉天二人進入了酒店,能看的出來,這次的組辦方著實下了番功夫,在酒店各處都能看到此次活動相關的廣告。
直接上到三樓大型展廳後,衛紅軍拿出了一張請帖,這樣的活動也不是誰都能參加的,能接到請帖的人,在四九城都是有一定的身份,像劉維安雖然也算是圈裡人,但遠遠達不到這種層次。
「衛大哥,這這些都是拿出來賣的嗎?」
剛一進入到展廳,劉維安就被嚇了一跳,因為在展廳的許多地方,都設有玻璃展櫃,裡面放著數量不等的古玩藝術品,從字畫玉器到青銅瓷器無一不有。
「對,在活動快結束的時候,這些東西都要拿出來拍賣,老弟,到時候就靠你幫著掌眼了,我是信不過那些洋鬼子,說不定就是拿假東西糊弄人呢……」
衛紅軍頗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韁繩的味道,和以前看什麼都像真的恰恰相反,現在瞅著什麼物件都感覺是假的。
其實這倒是衛紅軍多想了,從【中】國進入市場經濟以來,國民消費能力暴漲,而龐大的藝術品收藏市場,也逐漸的紅火了起來,每年達成的交易額逐年遞增。
由此一來,那些國外拍賣機構,也盯上了【中】國這個龐大的市場,此次就是美國的一家著名拍賣行為了進入【中】國藝術品市場,特意舉辦的一次專場拍賣交流活動,雖然他們此次拿出來的東西,不一定都是精品,但絕對是真品無疑,他們也不敢打開【中】國市場之初,就鬧出醜聞來的。
而且和正規拍賣不同,在最後拍賣這些東西之前,來參加的此次活動的嘉賓,均可以把自己帶來的東西交給組辦方,由組辦方組織專家進行免費鑒定。
等鑒定完畢之後,古玩的持有者可以決定是讓組辦方幫其免費拍賣,還是自行和場內的玩家們交易,所有的方式均是不收取任何佣金的。
在這個大型展廳內,還專門設有一排空白的展櫃,如果不想讓組辦方進行拍賣,可以申請一個展櫃,將自己的藏品放在裡面展覽。
說白了,這活動和潘家園擺地攤的不同之處就在於,潘家園的東西是擺地上賣的,這裡的物件是擺在玻璃櫃裡的,而且東西為真品的幾率也要高出不少。
場內和衛紅軍一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很多人都帶著一些自認為信得過的專家來到活動現場,正在對著玻璃展台內的物件進行著評定。
在展廳右邊一處角落尤其的熱鬧,那裡是組辦方免費幫其鑒定古玩的地方,很多帶著展品的嘉賓都圍在那裡「衛老闆,您可是來晚了啊怎麼著,今兒沒帶物件過來?」
「老衛,不會今兒只買不賣吧?是不是你家裡的那些東西都是假的啊?」
衛紅軍帶著葉天和劉維安,剛走到那個角落的時候,幾個相熟的人就和他打起招呼來。
只不過這招呼打的衛老闆有些窩心,雖然自己收的東西大多都是假的,但這些人家裡藏的那些物件,未必就都是真品?
「老趙,你也別笑話我,今兒帶什麼好東西來子?」
別人是用開玩笑的口w□n說話,衛紅軍也不好著惱,打著哈哈將話題給岔開了。
「嘿嘿,雍正青hu□瓷瓶一隻,老衛,馬上就輪到我了,回頭讓你開開眼…」被衛紅軍提到的那人一笑,舉了舉手中的一個包裝的十分精美的實木盒半。
衛紅軍笑笑說道:「得,我那等著開眼了……」
衛紅軍知道,在這種場合裡,帶東西來的未必就是想賣的,大多數人其實還是想拿出自己得意的藏品顯擺一番,試想能在全四九城藏家面前lu把臉,那是多風光的一件事情啊?
「十四號朋友,請拿東西上來鑒定……」
由於嘉賓們帶來的物件太多,實行的是排號制,叫到號的人才能到專家面前去鑒定,剛好這就排到了和衛紅軍打招呼的那位趙總了。
「您這瓶子是天青軸,款式是雍正年制,不過康雍乾三朝所用的軸彩調料是沿襲明朝的,軸se濃厚純正,和您這瓶子上的se調有點不大相符……」
坐在裡面的專家評定瓷器的聲音傳了出來,頓時引得周圍一陣大笑,雖然這些人大多都是些門外漢,但對專家的這番話,還都是聽得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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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二章練攤
一般古玩行的人幫人掌眼看東西,話都不會說死的,就算物件是假的,也只會說不太看好或者年代有點看不準之類的話。
這樣的話聽在外行人耳中可能覺得還有希望,但是只要是稍通古玩門道的人,一准就知道了,這東西肯定是假的無疑了,別人沒說破,那是給您留著面子呢。
「吳老,您……您沒看錯吧?」
趙總的聲音在人群裡響了起來,這只青花瓷的瓶子,是他花了十二萬買到手上的,找了幾個人看都說是真的,甚至還有位天津的「專家。」給他出具了個證書。
如果不是找人看過,趙總也不會拿到這兒來,這可是當著全北京城的玩家丟人呢,不過他也不敢對吳老惡言相向,那可是國內瓷器鑒定行業中的泰斗人物啊。
「怎麼著?不相信我老頭子的話?」
坐在桌子後面的吳老本來給趙總留了面子,沒想到這人居然不知好歹,當下說道:「你這東西是在河南燒出來的,潘家園多的是,三五十塊錢隨便買,要一車都能給拉來……」
吳老的話讓圍觀的人笑聲愈發響亮了,臊的趙總那張白皙的臉紅的像是猴一般,匆匆從桌子上拿了自己的瓷器,直接就往展廳外走去,卻是連這活動都不參加了。
「這個老趙,水平比我也高不到哪裡去,現在不得瑟了?」
看到剛才出言嘲諷自己的老趙臉色鐵青的離開了,衛紅軍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直感覺今兒沒白來,即使淘弄不到什麼好東西,也算出了胸中一口悶氣。
「這幅張大千的畫是真的,而且是他晚年所繪製的,不錯……」
「真品宣德爐那是經過千萬次鍛造而成的,您這物件直接就是鐵水澆灌出來的……」
「這東西不錯,康熙年的琺琅彩,品相也好,值得收藏……」
趙總走了之後,鑒定活動還在繼續,不過鑒定出來的古玩也是有真有假,時不時引起圍觀人群的哄笑聲或者是讚歎聲。
要說北京城的藏家,底蘊還是非常深hou的,基本上十個物件裡面能有六七件都是真的,而且不乏精品出現,有一幅宋代佚名的古畫,甚至連那位故宮博物院的老研究員都是讚賞不已。
不過雖然鑒定出來諸多好東西,但是交給組辦方拍賣的,卻是一件都沒有,搞得那位穿著拍賣服拿著小錘子的老外拍賣師,很是無聊的坐在拍賣桌旁。
要知道,在九十年代中期,古玩拍賣這種方式,在國內尚未風行起來。
來自四九城的這些老闆或者藏家們,還是更傾向於在圈子裡交流,那些被鑒定為真品的古董,大多都擺到了一些空著的玻璃展台內。
而在各個玻璃展台旁,也是圍了不少人,有些純粹是抱著欣賞的態度,還有一些就是有意購買了,和古玩的持有人在那拉扯著價錢。
葉天圍著幾個展台轉悠了一圈之後,向衛紅軍問道:「衛叔,這玻璃展台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要的嗎?」
衛紅軍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對,只要是受到邀請的人,都能去申領一個展台的鑰匙……」
「衛叔,您今兒沒帶物件來吧?」葉天眼睛亮了一下。
「沒啊?怎麼了?」
衛紅軍對葉天的話有些不解,他家裡收藏的那些東西,原本認為有價值的都是假的,剩下的卻是有些拿不出手來。
「咳咳……」
葉天咳嗽了一聲,說道:「衛叔,您既然不交易東西,就幫我要個展台吧……」
「你要賣什麼?那枚大齊通寶?」
衛紅軍愣了一下,繼而大喜,如果葉天今天能把「大齊通寶」拿出來,那絕對會造成全場轟動的,雖然不是他衛紅軍的,但能給跟著露把臉啊。
「別介,衛叔,您聲音小點啊……」
葉天發現衛紅軍在喊出大齊通寶幾個字後,立馬幾雙眼睛瞄了過來,連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接著說道:「衛叔,不是大齊通寶,是家里長輩給的一塊玉……」
「大齊通寶」老道留給葉天的,跟了葉天也差不多有十年了,其意義非同尋常,無論在什麼情況下,葉天都不會為了錢把它給賣出去的。
「玉啊,這東西不值錢……」
聽到葉天不是要拿出「大齊通寶」來,衛紅軍有些失望,不過還是說道:「你等等,我去給你要個展台去……」
今兒這活動,就是那家國外拍賣機構為了結好四九城這幫子大款收藏家們舉辦的,衛紅軍過去沒一回,就拿了把鑰匙走了回來。
「葉天,就是那個展台,對了,你那是什麼玉啊?」衛紅軍對玉石不是很感興趣,幫葉天要下了展台之後才想起這茬來。
葉天呵呵一笑,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玉,遞給了衛紅軍,說道:「衛叔,這是個玉葫蘆,料子還不錯,我今兒學學您在潘家園擺攤,不求賺錢,就圖個玩了……」
葉天拿出的這個玉葫蘆只比大拇指稍微大一點點,通體沁黃色,是正宗的和田籽玉雕琢而成,別的不提,就這玉質已經屬於籽玉中的極品了。
「哎,小天,你這塊料子不錯呀,純正的和田籽玉啊……」看到衛紅軍拿在手裡把玩的這個玉葫蘆後,劉維安驚奇的看向葉天。
聽到劉維安的話,衛紅軍有些不解的問道:「劉老弟,這和田不是羊脂白玉嗎?」
「呵呵,衛大哥,羊脂白玉只是和田玉裡面的一種,而和田玉本身還有一紅二黃三羊脂的說法,並不一定非是白色的……」
劉維安接過衛紅軍手裡的玉葫蘆,接著說道:「咱們中國人在古代的時候,以黃為尊貴,所以和田黃玉也是很珍貴的,小天的這塊料子不錯,不過……」
仔細把玩了一番這個黃玉葫蘆之後,劉維安臉上露出一絲遲疑的神色,期期艾艾的沒有繼續點評下去。
聽到劉維安話只說了一半,衛紅軍不由催促道:「不過什麼啊?老弟,你倒是說完啊……」
「咳咳……」
劉維安咳嗽了一聲,轉臉看向葉天,說道:「小天,我不知道你這玉是從哪來的,姑父要是說錯了,你也別往心裡去啊……」
「姑父,您說吧,我知道,哈哈……」葉天聞言不由笑了起來。
「你知道我說的是雕工吧?」
劉維安也笑了起來,對衛紅軍解釋道:「衛大哥,這玉是好玉,如果是塊籽料的話,恐怕能賣個兩三千塊錢,不過這雕工就要差一些了,算是白瞎了這塊好玉……」
劉維安是個hou道人,不過看著這塊好玉如此差的雕工,臉上也是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就值兩三千塊錢?得,葉天,你擺裡面去吧,就當是個零花錢,看看又沒人買……」
聽到劉維安的報價後,衛紅軍頓時失去了興趣,以他的身家,淘弄幾千塊錢的東西,那叫跌份。
不過誰也不知道,就在十年之後,和田玉的價格瘋狂上漲,像葉天這塊極品黃玉都是論克定價的,一克的價格甚至是黃金的數倍。
當然,在此時玉石包括翡翠的價格都不是很高,一副和田玉或者高冰種飄綠的翡翠鐲子,也就是千兒八百塊的樣子,除了古玉值錢之外,這些新玉並沒有受到多大的重視。
看到劉維安對葉天拿出來的玉葫蘆說的頭頭是道,衛紅軍也平添了幾分信心,指著十多米外的一處展台,說道:「劉老弟,你對瓷器瞭解不?咱們去那邊看看吧……」
衛紅軍是比較喜歡收藏瓷器的,這東西能擺出來啊,看著也大方,葉天想擺攤玩就讓他去玩,衛老闆可是想淘換幾個真品物件帶回家去的。
「葉天,那你?」劉維安看了葉天一眼,他是怕葉天年齡小,別被人給糊弄了。
葉天嘿嘿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道:「小姑夫,您和衛叔去吧,我就當是學著您在潘家園練攤了……」
「行,那姑父去了,我給你說,這葫蘆雖然雕工差了點,但是沒一千塊錢你也別賣,姑父拿到潘家園也能賣出這價的……」劉維安一邊走一邊不忘回頭交代了葉天一句。
「一千塊錢?後面加個零我也不賣……」
葉天笑笑沒有說話,用鑰匙將身邊的展台玻璃打開,將葫蘆放到了中間的位置後,發現在玻璃罩四角還有射燈,順手都給打開了。
潔白的射燈照在通體泛黃的玉葫蘆上,折射出一種略帶油性的天然光澤,看上去頗為精美,倒是遮掩了葉天那拙劣的刀工。
今兒來的人確實不少,不單是古玩行的,更多的則是像衛紅軍那樣喜歡附庸風雅的老闆,葉天的玉葫蘆擺進去沒一會,也招來了不少人。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讓葉天把葫蘆拿出來把玩一番後,向葉天問道:「小兄弟,你這玉葫蘆賣多少錢啊?」
「呵呵,這個……我也說不好,叔叔您看值多少錢?」
葉天那張清秀的臉龐在此刻顯得尤其稚嫩,露出一副抹不開臉面開價的模樣來。
第一百二十三章只擺不賣
「你這葫蘆是和田黃玉雕琢的,玉質不錯,不過雕工不怎麼樣,
像是出自新手的……」
那個中年人也是個行家,把玩了一番之後,就將這塊玉的優劣之處都說了出來「這樣吧,我也不佔你便宜,這塊玉2000塊錢我要了……………」
其實這年頭,一般人只要稍微hu□點錢,就能收到一塊和這個品質差不多的和田玉的,再請手藝高超的琢玉匠人加工一下,一千塊錢的成本足夠了。
也是這人見到葉天面nen,怕收的價格低了被人說他糊弄小孩子,這才給出了兩千塊錢,也算是個厚道人了。
葉天搖了搖頭,從那中年人手裡將玉葫蘆給收了回來,開口說道:「叔叔,這玉是家裡大人的,來的時候交代了個價格,刀7塊錢我我不能賣啊……」
「哦?那你要賣多少錢?」
聽到葉天的話後,中年人倒是來了興趣,他就是玩玉石起家的,自問在這場內,恐怕絕對不會有人出價再比自己高的了。
葉天遲疑了一下,搖頭說道:「這這個還是算了吧,叔叔,這玉我不賣……」
不是葉天不想說,而是他實在說不出口,從玉石市場的價格來看,面前這人給出的價確實不低,也能看出來他是誠心想買。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而言,2000塊錢恐怕也只夠看上一眼的,能讓他把玩這一會,葉天都是給足了他面子的。
這個和田玉葫蘆把件,就是葉天蘊養的那幾塊玉石之一,其中蘊含了大量的生吉之氣。
而且葫蘆的音與「福祿」相近,而它的外形圓滾有曲線,看來相當福氣,加上入口小肚量大的特se,彷彿能夠廣吸金銀珠寶。
掛在家裡的財位或者佩戴在身上上,就等於納進了財富,不會易外流,有守財聚富的功能。
此外,居家風水若有穢煞之氣,或氣場不利,導致有礙身體健康,也可以用葫蘆來化解,而葫蘆內藏有許多種籽,也象徵多子多孫、人丁旺盛。
風水經典《雪心賦》中云:「葫蘆山現,術數醫流。」自古以來,從事醫生、占卜、風水、算命或看相職業的人,都喜歡在家中或辦公室中掛個葫蘆,來催旺自己的事業。
民間也有「厝內一粒瓠,家內才會富」的說法,意思就是家家戶戶至少必須擺放一個葫蘆,才能夠招財致富,可見葫蘆是居家必備的開運吉祥物。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葫蘆本就近乎是天然的風水法器,古籍傳說中的道家先賢們最愛身背葫蘆,這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而這個被葉天放在風水寶地蘊養過的玉葫蘆把件,其趨吉避凶的功效更是絕佳,根本就不能按照其本身材質來論其價值的。
不過這些事情葉天只能和明白人去說,對面前這人卻是沒法多講的。說出來別人也不信,反倒惹人嘲笑,所以葉天也不多說,只是一口咬死了不賣。
「小傢伙,你這東西擺出來又不賣,這可不對啊」
那個中年人聽到葉天的話後,哭笑不得的說道:「你是不是嫌我的出價低了?要不,我給你3000塊錢怎麼樣?」
這中年人姓龍名飛,在京城古玩行也是個小有名氣,他在葉天這裡停了下來,也引得不少人圍了上來。
「龍老闆,怎麼著,看上這塊玉了?」
「小伙子,龍老闆可是玩玉的行家,價錢給的也公道,我看你就賣了吧,………」
「就是,3000塊錢這價換個地可是沒人給,也就龍老闆喜歡提攜後i……」
圍觀的人裡面,有不少都是和龍飛相熟的,眼下也是紛紛幫起腔來,一個個都鼓動著葉天把這玉葫蘆給賣掉。
「不賣」葉天也不多說,直接將玉葫蘆給鎖進了玻璃展台裡,他今兒拿出這玩意,原本就是想碰碰運氣的。
能賣掉固然好,說不定就能把借衛紅軍的錢給還掉,如果賣不掉的話,葉天也沒有任何的損失,大不了裝兜裡再帶回去唄。
「哎,哎,我說,都擠這裡幹嘛啊?」
就在一幫人圍在葉天展台這的時候,衛紅軍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說龍老闆,怎麼著,看上那塊玉了?」
「是衛總啊,呵呵,我就這麼一看,還沒定呢」
四九城的古玩圈子就那麼大,龍飛和衛紅軍也是相熟的,而且還做過對方的生意,衛紅軍家裡為數不多的幾塊古玉,就是從龍飛店裡買的。
「小葉可是我的晚輩,龍老闆,您要是想買,價錢一定要公道啊…」聽到龍飛的話後,衛紅軍半真半假的說道。
龍飛苦笑著指了指葉天,說道:「我倒是開了價了,可………他不賣啊……」
「您那價低了吧,龍老闆,這塊玉沒2000塊錢可是別想拿走的…」衛紅軍並不知道龍飛的開價,還想著幫葉天抬抬價呢。
「2000龍老闆早就出到3000了……」「是啊,衛總,這玉不是您的吧?這價已經不低了」
龍飛尚未答話,旁邊看熱鬧的人已經幫他說出來了,頓時聽得衛紅軍目瞪口呆,敢情自己不是在幫葉天抬價,而是幫著龍飛在壓價啊?
「3000」
這價格聽得劉維安也是一愣,碰了碰葉天,小聲說道:「小天,這價不低,想賣的話可以出手了,回頭小姑夫幫你再尋m□兩塊這樣的玉、
去……………」
按照劉維安對玉石市場方面的瞭解,收兩塊這樣的黃玉,成本絕對不超過800塊錢,即使請人雕琢,也不過多hu□費幾百塊錢的雕工,算下來等於白賺2000塊錢的。
「小姑夫,我不想賣,就是擺著玩的……」
之前葉天對劉維安說過自己擺出玉葫蘆的目地,現在只不過是又重複了了一遍,並不顯得突兀。
不過劉維安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如果換做在潘家園擺攤,絕對賣不出這種價格的「小天,別人估計給不了這麼高的價的,你真的不賣?」
「不賣!」葉天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得,龍老闆,他不賣就算了,又不是什麼古玉,對了,我剛才看到一塊玉珮,那人說是戰國的,老龍您幫著掌掌眼吧」
衛紅軍是眉眼通透之人,看見葉天執意不賣,當下打了個哈哈,將話題給岔開了,一把拉住了龍飛,往前方一處展台走去。
「小天,你在這玩吧,我陪衛大哥去看看」雖然感覺有點可惜,不過劉維安也沒說什麼,畢竟玉是葉天的,賣不賣的權利在他身上的。
「姑父,您去吧」葉天笑了笑,也沒在意。
懂古玩的人未必就懂得風水,葉天知道自己選擇的這場合不對,如果把這物件拿到廣東的一些「環境咨詢顧問有限公司」裡去,恐怕上趕著會有人要的。
見到沒熱鬧可看了,原本圍在葉天這邊的人頓時一哄而散。
即使再有人對這玉葫蘆感興趣的,一聽聞剛才發生的事情,也是轉身就走了,到了後面乾脆連看的人也沒了,就剩葉天自個兒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倒是衛紅軍這一上午收穫不菲,不僅淘弄到兩塊古玉,還hu□了兩萬多塊錢買了個清嘉慶年間的瓷器。
這件瓷器是劉維安給他掌的眼,買下來之後衛紅軍就拿著找吳老去鑒定了,確定是真品無疑,而且嘉慶朝燒製傳世的瓷器比較少,以後增值的空間是非常大的。
將瓷器送到下面的車上後,衛紅軍回到展廳,看了下時間,對葉天說道:「葉天,把鑰匙收好,咱們先去吃飯……」
午飯是由組辦方安排的,就在這家五星級酒店的自助餐廳裡,參加這次交易的人大多都已經迂去了。
至於各人的藏品,有些貴重的就隨身帶著,感覺不怎麼值錢的,就放在展台裡了,反正進入展廳是需要邀請函的,而且還有保安看守,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什麼問題。
「成,先吃K
……」
葉天點了點頭,也沒把玉葫莫給收起來,這個風水葫蘆本就是他蘊養出來的,即使丟了也能推演出其去向。
「衛叔,還是自助餐好啊,吃多少都是一個價,以後您要請客,就請我去吃自助餐吧……」
這頓飯整整吃了一個多小時,葉天才打著飽嗝和等了他半天的衛紅軍與劉維安回到了展廳,來到北京四五個月的時間了,就數這頓飯吃的最為暢快。
「要都是你這種吃法,恐怕這五星級飯店也要關門」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苦笑了起來,雖然早就知道葉天能吃,但剛才葉天的吃法還是把他給嚇壞了,那桌子上的盤子,都快能摞成一個小山了。
而且葉天吃的還很刁,什麼炒飯之類的東西他碰都不碰,專揀著那些魚肉海鮮高蛋白高價錢的東西吃,衛紅軍在心裡估m□著,就算這一頓要個七八百,恐怕葉天也吃回來了。
「嗯?小天,那幾個人圍著的,好像是你的展台吧?」
進入到展廳後,劉維安看到在葉天的展台邊上,站了三個年齡不等的人,正指著玻璃櫃裡的玉葫蘆說著什麼。
(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四章唐文遠
站在葉天展台邊為首的一個人是個穿著身唐裝,滿頭白髮,精神墅礫的老人。
雖然老人的身材不算高,只有一米七出頭的樣子,但往那裡一站,身上卻帶有一種久居上位頤指氣使的氣勢。
隔著老遠打量著那個老人,葉天的眼睛微微瞇了一下,這就是面相中所說的富貴之氣了,看來此人必屬豪富大家,遠不是場內這些富豪們能與之比擬的。
跟在老人旁邊的兩人,一人四十出頭的年齡,面相儒雅,穿著一身老式的對襟長袍,打扮的頗有點標新立異,站在老人身邊,倒也很是引人注目。
至於另外一人,則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他對那展台之中的物件像是並沒有什麼興趣,一雙有神的目光時不時在周圍經過的人身上打量著,看其身份應該是個保鏢。
經過上午的那事之後,場內這些藏家或者老闆們,都知道葉天那展台裡的玉葫蘆只展不賣,加上雕工拙劣,是以也沒人在這裡駐足,三個人站在那裡頗為顯眼。
看到葉天等人徑直走到展台邊上,原本正在說著話的老人和中年人都停了下,用問詢的目光看向了衛紅軍,在他們看來,衛紅軍應該就是這玉葫蘆的主人了。
「幾位,這東西……,是你們的?」老人的聲音十分響亮,不過卻帶了點廣東口音。
衛紅軍的眼力也不差,一眼就認出這幾個人中,是以那位老人為主的,當下開口說道:「老先生,您對這東西感興趣?」
「有點興起…。」
老人點了點頭,指著展台裡的玉葫蘆說道:「不知道能不能拿出來給我先看看呢?」
「這個……」。
衛紅軍聞言看向了葉天,東西不是他的,他並沒有權利做主。
「當然可以,老人家您請隨便看……」。
葉天笑了笑,掏出鑰匙把玻璃櫃給打開了,不過當他將玉葫蘆拿出來後,卻是沒有交給老人,而是直接遞給了老人身邊的中年人。
「咦?」
葉天的舉動讓那老人和中年人眼中同時露出一絲詫異,隨之老人輕輕點了點頭,那中年人伸手將玉葫蘆接了過去。
「唐先生?您怎麼在這裡啊?讓我一陣好找……。」
就在那中年人準備打量手中的物件時,忽然一群人往他們這處走了過來,為首的居然是個鬢角發白的老外,不過口中卻是講著一口流利的漢語。
「喬治,謝謝你的邀請,我來晚了,就先自己轉轉……」。
見到那個五十多歲的老外,老人不荀言笑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不過站在那裡的身體卻紋絲不動,伸出一隻手和對方握了一下。
喬治對於老人倨傲的態度,卻是感覺到理所當然,並且對老人先伸出手的舉動有些受寵若驚,連忙用雙手握住了老人的右手,說道:「唐先生,您能來,真是使這裡蓬萃生輝啊」,…」
喬治心裡清楚,自己只不過是這家拍賣機構的亞洲事務負責人,而這位老人卻是直接可以和老闆對話的超級大鱷,兩人的身份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的。
喬治雖然早就知道面前的老人這幾天會在北京,而且帖子也讓人送了過去,但並沒有指望對方能來的,只是特意叮囑了門口的人如果見到有人持這張帖子來,要馬上通知他。
只不過剛才喬治和一些工作人員也去吃飯了,等接到消息的時候老人已經入了場,這才帶著幾個工作人員在滿場的尋找。
「那老人是誰啊?對這老外愛答不理的?」
「是啊,那老外可是AX拍賣行亞洲總裁啊,怎麼看上去在巴結那老人?」
「沒見過這老人,應該不是咱們北京圈子裡的,恐怕是個過江龍吧?」
由於老人和身邊中年人的穿著都是中國老式的衣服,本來頗為引人注目,喬治等人一過來,更是將展廳內很多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有些喜歡看熱鬧的人,均是紛紛圍了過來。
「小伙子,咱們換個地方談吧?」
見到眾人圍了上來,被稱作唐先生的老人微微皺了下眉頭,看向葉天說道,從剛才衛紅軍的舉動上,老人自然能看出這塊玉的主人究竟是誰。
「好的……。」葉天點了點頭,他的這塊玉、不算是古玩,和展廳這裡的人也沒什麼關係,要不然也不會一上午都無人問津了。
聽到葉天答應下來,老人把臉轉向了喬治,說道:「喬治,幫我找個房間吧,要安靜一些……。」
「好的,唐先生,蟻拍賣行將滿足您的一切需求……。」聽到老人的話後,喬治連忙答應了下來,並且先走了一步,在前面帶起路來。
「唐先生?這是哪一位啊?
「國內姓唐的知名藏家我都認識啊,好像沒這位呀?」
葉天等人剛剛離開,圍觀的這些人就轟動了起來,一個個猜測起那老人的身份。
要知道,作為這家國際知名拍賣機構的亞洲總裁,喬治不過就是在活動開始的時候說了兩句話,還沒見他親自接待過什麼人呢,能讓他如此恭敬的人,絕對來頭不小。
「非要是國內的嗎?我聽那人說話帶點廣東口音,說不定就是香港的呢」一個聲音在場內響了起來,卻陡然讓紛雜吵鬧的展廳安靜了下來。
「香港的,姓唐?莫…,莫非是唐文遠?」
「是他,肯定是他,我見過他在雜誌上的照片……」。
「乖乖,原來是他啊?怪不得喬治一副巴結的模樣,得,今兒算是沒白來」,…」。
唐文遠這個名字似乎帶著一股魔力一般,讓場內那些在四九城也能叫得響名號的人,一個個面紅耳赤的議論了起來。
「唐文遠究竟是誰啊?我怎麼沒聽過這名字?」
在今天這場合裡的人可不單單是生意人,更多的則是一些古董商或者是藏家,沒聽過唐文遠名字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老弟,唐文遠都沒聽過啊,我給你說,他可是位傳奇人的」,…」
場內好為人師的不在少數,當下七嘴八舌的講解了起來,似乎他們知道唐文遠的事跡,都是一件很露臉的事情。
唐文遠二十年代出生在廣東,家境十分貧寒,在四十年代剛滿力歲的時候,和新婚的妻子一起去了香港。
當時的香港可沒現在那麼繁榮,剛剛經歷過抗戰時期,反而顯得有些蕭條,失業的人也很多,作為一個年輕人想在那裡打拼,難度是可想而知的。
不過唐文遠這人特別的能吃苦,從一些家用小商品的推銷員做起,跑街串戶,暗中學習到了不少推銷的經驗。
來到香港兩年之後,唐文遠用積攢下來的幾萬塊錢,在家裡搞了個作坊式的小工廠,專們生產一些塑膠類的日用百貨。
由於價格便宜質量也不錯,加上唐文遠前幾年做推銷也積累了不少客戶,他那小作坊的規模,也一步步的擴大起來。
到了六七十年代的時候,香港地產蕭條,已經成為百貨大王的唐文遠一舉進軍房地產界,從而躋身於港島超級富豪之列。
到了現在,唐氏集團的產業已經遍及房地產,服裝,海運,百貨等各個行業,唐文遠也被英女王授為爵士和香港的太平紳士,在華人富豪圈裡穩坐前舊的交椅。
不僅如此,唐文遠還極為愛國,是香港回歸相關事務籌委會中的一員,這些年逐漸將生意發展到了內地,屬於那種在國內也很有影響力的一類人。
可以說以唐文遠現在的身份地位,絕對是能直接和一國領導人對話的人物,是以他出現在這裡所引起的轟動,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奇怪,難道那玉葫蘆真有什麼奧妙之處?不應該啊,玉質雖然不錯,但卻是是新工,而且手藝還很拙劣的……」。
在聽到那位唐老爺子的身份後,人群裡的龍飛皺起了眉頭,他能看得出來,唐老爺子似乎對那玉葫蘆也是很上心的。
龍飛是玩玉石的行家,岡才見到那葫蘆時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如果不是葉天不肯賣的話,他就算花個五六千,也會將其買到手的。
「算了,回頭問問老衛,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人都已經走了,呆在這裡也是白想,龍飛搖了搖頭繼續在展廳裡轉悠了起來。
在喬治的帶領下,葉天一行人進入到了展廳一角的休息室裡,在這個過程中,喬治一直都表現的很恭謹,連帶著對葉天等人也多了不少笑臉。
要知道,唐文遠不僅是位商人,同時也是一位收藏家,對流失在國外的中國古代藝術品尤其上心,這幾年在他們拍賣行最少花出去好幾個億了。
所以在讓人奉上茶水後,喬治並沒有離開,以唐文遠這種客人的級別,他這主人是必須全程陪同的。
唐文遠對喬治留下來的舉動也沒多說什麼,等到端茶倒水的服務員出去後,對著一直將玉葫蘆攥在手心的那個中年人說道:「津銘,沒有外人了,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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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法器的珍貴
「唐先生,這東西有點古怪。。。。。。mm
張津銘皺著眉頭,將玉葫蘆放在燈光下仔細察看著。
「津銘,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雖然年齡身「『綠『色』小說網』」份都比面前的這個中年人高出了許多,但是眾人能看的出來,唐文遠在其面前,卻是沒有了面對喬治時的那一絲倨傲。
「東西是不錯,不過這物件被雕出來也不過兩三年的時間,按理說。」…不應該是那種器物的「……」
其實在進入到休息室的一路上,張津銘都在把玩著手中的這個玉葫蘆,他雖然不是古玩行的人,但是平時經常接觸到玉器,也能看得出來這是個新玉。
「奇怪,真是奇怪,這裡面的生氣是如何凝聚的呢?」
張津銘的臉上顯出一副滿是疑『惑』不解的神情,嘴裡嘀咕了幾句,抬頭看了一眼房間內的眾人之後,突然從寬大的袖袍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圓形物件來。
「嘿,果然是同行…。」
見到那人拿出來的東西後,葉天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也只有他們這個行當裡的人,才能看得出面前這風水葫蘆的珍貴之處,遠不是古董可與之相比的。
不過除了葉天之外,其餘眾人卻是有些傻眼,因為他們都看得分明,那人居然拿出的是一個羅盤。
進入到休息室的人,都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就是到維安也知道羅盤的用處,由此一來,眾人看向這個叫張津銘的目光,不由帶了幾分怪異。
要知道,在建國初的時候,國內就提倡要火葬,這個決定,直接導致了在中「『綠『色』小說網』」國盛行了幾千年的風水行當變得式微了下來。
雖然在農村或者某些地方,依然有人會請風水先生幫其查看墓地風水,但多是私下裡的行為,就算是當事人也極少公開的。
所以像唐文遠隨身跟著一位風水先生這樣的事情,在國內是極為少見的因為在這個年代,風水算命仍然被歸類於封建『迷』信的範疇內沒有人敢如此公開的宣揚所謂的封建『迷』信。
當然,眾人也都知道香港人篤信風水,不過聽聞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心裡總是感覺到有些彆扭。
「葉天你那玉葫蘆有什麼古怪啊?」
要說這房間裡的人,只有衛紅軍知道一點、葉天的本事,眼下見到這位看上去來頭不小的老先生如此重視,心裡哪還能不明白啊?
「呵呵就是普通的一塊玉而已,師父給的。」。」
葉天聞言笑了笑,小聲說道:「衛叔,這不是欠您錢嗎?說不定賣掉這塊玉就能還上了呢,。」「。」
「這……這玩意兒那麼值錢?」
葉天說的風輕雲淡,衛紅軍聽得可是目瞪口呆,就這麼一塊雕工拙劣的玉葫蘆,竟然能賣力萬?
「衛叔,現在還不知道呢,看別人給什麼價吧?」葉天搖了搖頭卻是不肯多說了,其實他心裡也沒底。
以前只聽師父說起過風水法器珍貴異常但是葉天也沒有見人買賣過,不過如果低於了他心中的價位葉天是肯定不會出手的。
葉天和衛紅軍的耳語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因為此時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位穿著古怪舉止異常的張大師身上了。
而這位張大師接下來的舉動,更是讓人『摸』不清頭腦他將玉葫蘆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後,拿著羅盤在房間內走動了起來每到一個角落的時候,都會停下一會。
「咦?」
當那人走過葉天身邊時,羅盤上的磁針忽然滴溜溜的轉了起來,原本指向桌子上玉葫蘆的磁針,在轉動了一會之後對準了葉天,張津銘眼睛一亮,緊緊的盯住了葉天。
「年輕人,你…」你身上還有什麼玉石或者護身符之類的東西嗎?」
張津銘的普通話說的很不好,不過卻是將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出來,如此一來,也把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葉天身上。
「靠,忘了這茬了…。」
聽到張津銘的話後,葉天心裡苦笑了一聲,明明知道面前這人是個風水師,連羅盤都拿了出來,自己卻還如此大意。
「沒有了,就這一塊玉,還是家里長輩給的。」。」
葉天心中暗責自己,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異常,原本放在口袋裡的右手,將那枚隨身攜帶的銅錢握到了掌心,一股看不見說不清的元氣,從葉天的手掌內溢出,悄無聲息的將那枚銅錢給包裹住了。
於此同時,張津銘手中原本指向葉天的羅盤磁針,忽然滴溜溜的又轉動了起來,大約五六秒鐘過後,磁針重新指向了桌子上的風水葫蘆。
「嗯?怎麼回事啊?」
見到羅盤恢復了正常,張津銘有些納悶的看了葉天一眼,搖了搖頭從葉天身邊走了過去。
見到那人手持羅盤往桌子處走去,葉天也暗暗鬆了口氣,不過抓著銅錢的右手,卻是一直沒有鬆開。
根據一些典籍上的記載,在古代的風水名師,可以空手佈陣,用自身溝通陰陽二氣,改人命理尋龍點『穴』均是信手沾來,根本就不需要使用羅盤。
不過到了現代,這樣的人物早已不存在了,從業的風水師,基本上全是用羅盤勘定磁場方位,斷定風水佳『穴』。
像面前的這位張大師,就是使用羅盤來感應那塊玉葫蘆冉的生吉之氣,只是剛才葉天不慎,沒留意自己隨身還帶著另外一件風水法器,卻是差點被人看出了端倪。
如果換成羅盤磁針指的是衛紅軍,或許張津銘還會再追問一二,不過面前的葉天實在是太年輕了,張津銘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他有改變陰陽氣場的能力,是以就被葉天隱藏了過去。
看著手中羅盤磁針的指向,張津銘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隨之將羅盤收了起來】對身邊的唐文遠說道:「唐先生,這東西不錯,可以買下來。」……
「僅僅是不錯?」
聽到張津銘的話後,葉天微微撇了下嘴,心中很是不以為然,這件玉葫蘆在葉天手上雖然不稀罕,但是放在懂行人的眼中,絕對是件寶貝。
別看面前的老頭和張津銘身上都帶有不少檀木手鏈和隨身掛件,但這些全都是普通的物件,裡面沒有蘊含任何陰陽生氣,連改變羅盤氣場的能力都沒有,根本無法與他的玉葫蘆相比的。
「小伙子,你這件東西,是拿出來賣的嗎?」
唐文遠聽到張津銘的話後,看向葉天,接著說道:「如果是賣的話,小朋友你就開個價吧?」
雖然是向別人買東西,不過唐文遠身上的氣勢絲毫不減,倒不是他有意為之的,實在是這麼多年在他的商業帝國中發號施令習慣了,一時很難改變。
「對了,我能先問一句嗎?」
葉天尚未回話,張津銘突然『插』進來一句,「年輕人,能說下你這東西的來歷嗎?家裡還有沒有這樣的物件?」
作為吃風水飯這行當的人,張津銘知道,像許多人從廟裡請來的護身符之類的物件,其實根本就沒多大的作用,論其趨吉避凶的功效,遠不如面前的這個風水葫蘆的。
不過張津銘這次是受雇於唐文遠來的北京,雖然自己也看上了這個風水葫蘆,卻是不好與唐文遠相爭。
張津銘心裡明白的很,他雖然在港澳以及東南亞地區都頗有名氣,但是和唐文遠比起來,那真的什麼都不是了,所以雖然眼熱,也只敢把主意打到葉天的身上。
「沒了,這個東西是家里長輩給我的,最過。」…最近沒錢用了,我這才想著賣的」…」葉天搖了搖頭,說話的時候有些不捨的看著桌子上的玉葫蘆。
「家里長輩給的?」張津銘臉上『露』出一絲驚容,卻是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湊到唐文遠的耳邊,低聲說道:「唐先生,要買抓緊,否則容易生起……」
在張津銘看來,葉天家裡的長輩,肯定和自己這行當脫不開關係的,說不定就是國內哪個風水流派中嫡系傳人。
要知道】能拿出這麼一個世所罕見的風水葫蘆賜給晚輩,就是唐文遠這樣的巨賈豪富,也是做不到的,這已經不是能用財富來衡量的物件了。
所以在聽到葉天的那番話後,張津銘絕口沒有再去詢問葉天的來歷,因為他如果知道了葉天是來自某個風水流派,再去買這件葉天口中「偷賣」的風水葫蘆,那就是壞了江湖規矩了。
唐文遠也是人老成精,哪裡聽不出張津銘話中的意思,當下開口問道:「小伙子,你賣東西倒是開個價啊。」
「我也不知道要賣多少,我以前沒有賣過東西。」葉天搖了搖頭,將安球又給踢了回去。
唐文遠想了一下之後,伸出一個手指,說道:「這東西我想買給一個晚輩,要不這樣吧】我給你個整數,把它讓給老朽可好?」
「一萬?小天,賣了吧。」劉維安看到老人的手勢後,連忙碰了下葉天。
「不賣!」葉天搖了搖頭,他雖然沒買賣過這類法器,但也知道絕對不是一萬塊錢就能買到手的。
看了一眼葉天和劉維安之間的小動作,老人沒有收回伸出去的手指,開口說道:「不是一萬,是,田萬!」。.。
第一百二十六章百萬進賬
「100萬?!」
「這……這……沒搞錯吧?」
唐文遠話聲一落,劉維安和衛紅軍同時驚呼了起來,他們兩人一個是沒見過那麼多錢,另外一個則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明明是價值幾千塊錢的物件,怎麼就會賣到100萬呢?
之前劉維安看了葉天那塊玉,說是最多只值一千,就算劉維安眼光不准,後來京城玩玉的名家龍飛也看了,出價也只不過到了三千而已,但這老人一開口就是100萬,這中間跳躍的跨度,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不過要說面前這位氣勢不凡的老人犯傻,衛劉二人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的,如此一來,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葉天的這個玉葫蘆,值得這麼多錢!
想到這裡,衛紅軍和劉維安再看向桌上那個通體泛黃的葫蘆時,眼神和剛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他們這才知道,葉天為什麼不願意幾千塊錢將其賣掉了,敢情這小子心裡早就有底了。
「小伙子,怎麼樣?100萬這個價格,你能接受嗎?」
到了唐文遠這種身份地位,已經很少自己親自買東西了,想要什麼吩咐一聲,自然有人幫他辦的妥妥當當,不過像今兒這樣難得一見的法器,還是勾起了他的興趣。
「100萬?」
聽到唐文遠的報價後,葉天雖然面色未動,但心裡卻是掀起了波浪,向來感覺自己對金錢不怎麼在意的葉天,此刻也是吃了一驚。
「師父說法器值錢,也值不了那麼多錢吧?」
要知道,雖然從葉東平到縣城開始做生意之後,葉天就沒怎麼缺過零花錢,但最多也就是幾十一百這樣子。
即使後面和老道行走江湖,從一些有錢人身上忽悠了不少錢,但卻都捐了出去,葉天長這麼大見過的最多一次錢,還就是前段時間從衛紅軍那裡借到的二十萬。
不過這二十萬是小姑的救命錢,葉天在手裡都沒捂熱就送出去了,是以對那錢也沒什麼印象,心裡也沒怎麼在意。
但是眼前卻聽到有人要用100萬買他的那塊玉,葉天心裡再也無法鎮定的住了,因為那塊玉的成本才花了他兩百多塊錢,而葉天之前的心理價位,也不過就是十萬塊錢而已。
「嗯?」
見到葉天沒有回答自己的話,老人臉上呆滯了一下,接著說道:「小伙子,這塊玉我是買給孫女的,只要給你肯賣,老朽算是欠你個人情,怎麼樣?」
唐文遠雖然有錢,但卻不會用錢去砸人,尤其是這麼一個小孩子,不過他所說的人情,那可是比錢還要重要的,當然,現在場內這些人卻是無法領會到這句話的意思。
「啊?」聽到老人的這句話後,葉天回過神來,隨即連連點頭道:「賣,100萬,成交!」
誰也不知道,葉天剛才純粹是被這數字給驚住了,即使他心智再成熟,見識再廣博,但總還是個十多歲的孩子,不可能面對這樣一筆錢的時候,還那樣風輕雲淡的。
「好,我這就給你開支票……」聽到葉天的話後,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老人,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唐文遠的孫女從出生後,身體一直都很虛弱,容易被陰煞所侵,雖然這些年他花了不少錢從廟宇裡請得不少護身符之類的法器,但成效卻不怎麼好。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唐文遠聽到張津銘說這是件法器,能趨吉避凶阻擋煞氣入侵,當時就存了心思要買下來,現在物件到手,不由高興的笑了起來。
拿著這張輕飄飄的紙,葉天數了下那一字後面的零,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這……這就是一百萬?」
別說葉天沒見過支票,就連劉維安對這東西也陌生的很,當下湊過來看了一眼,說道:「能不能直接去銀行轉賬啊?」
還好劉維安知道轉賬一說,如果他說要現金,恐怕這一屋子人都要吐血,處在他們那種身份地位的人,誰出門帶那麼多現金啊?
「我說你倆個,怎麼那麼沒見識啊?」
衛紅軍對這東西卻是不陌生,聽到兩人的話後,哭笑不得的拉了劉維安一把,說道:「這是現金支票,拿著去到銀行就能把錢轉到你們的賬戶裡,不用擔心的……」
接著衛紅軍的話,喬治也開口說道:「沒錯,我們拍賣行可以做擔保的,唐先生的這張支票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來找我們……」
葉天點了點頭,用手推了推桌子上的那個玉葫蘆,說道:「成,那就謝謝老爺子了,咱們這算是貨款兩清,東西您收好……」
當唐文遠將那玉葫蘆收起之後,喬治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唐先生,恕我冒昧,能否問一下這個玉葫蘆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能值100萬RMB啊?」
這個疑問不僅在喬治心中有,場內除了葉天等三人之外,衛紅軍和劉維安,那也是心裡早就癢了半天了,只是一直沒好意思出口詢問罷了。
眼下聽到喬治問了出來,幾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唐文遠,想從他嘴裡得出答案。
「這玉葫蘆不是古董,而是一件風水器物,有點類似於你們所認為的護身符之類的東西,我想,這位年輕人應該是知道的吧?」
買到了這個風水葫蘆,唐文遠心情很不錯,解釋笑著看了看葉天,以葉天這年齡聽到百萬巨款而面不改色的表現,足以讓他高看一眼了。
「嗯,家里長輩說過,這東西平時佩戴在身上,可以趨吉避凶的,要不是最近缺錢用,我也不會賣的……」
葉天也沒掩飾,大大方方的說道,末尾還不忘將了唐老爺子一把,把剛才那人情算是給落實了。
要知道,兩人雖然是你情我願的買賣,但是想這樣可遇而不可求的物件,葉天願意出售,唐文遠已經是佔了便宜了。
「得,老爺子,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俗話說言多必失,尤其是在這些人精們面前,交代了一句之後,葉天向衛紅軍和劉維安使了個眼色,就準備退出休息室。
「小伙子,別急啊,津銘,你給他張片子……」
老爺子喊住了正要往外走的葉天,讓張津銘給了他一張名片,接著說道:「年輕人,老朽姓唐,叫做唐文遠,以後要是在香港澳門之類的地方有什麼麻煩事,讓津銘來找我,老朽或許能幫到點忙……」
「好,有事一定麻煩老爺子……」
聽到老人的話後,葉天將名片接了過來,拿到手裡一看,不禁笑了起來。
「香港張大師環境咨詢顧問有限公司」。
敢情在國內人人喊打的封建迷信行為,在香港卻是大行其道,這水平看來也就一般的張津銘,居然也能混個大師的頭銜——
出了休息室後,葉天說道:「衛叔,咱們直接去銀行吧,我把錢還給您……」
「好,啊?這個不急,你衛叔不等著錢用……」衛紅軍似乎對剛才發生的那個交易還沒回過味來,有點神思不屬。
「嗨,衛叔,沒錢自然要欠著了,有錢不還,下次我哪還好意思向您張嘴啊……」葉天聞言笑了起來,拉著衛紅軍就往下樓的電梯走去。
「唐文遠?唐文遠?這名字怎麼好像那麼熟悉啊?」
一路走到停車場的時候,衛紅軍的神情還有些恍惚,嘴裡一直在念叨著唐文遠的名字,可就是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了。
直到走到自己的車前時,衛紅軍終於是想了起來,的在車頂拍了一記,大聲說道:「我想起來,這……這老頭是香港的大富豪啊,乖乖,真沒想到是他呀?!」
劉維安卻是沒聽過這名字,看到衛紅軍一臉激動的樣子,奇怪的問道:「衛大哥,這唐文遠是誰啊?很有錢嗎?」
「瞧你這話問的,這樣說吧,那位唐老爺子身上拔根汗毛出來,都比我的腰粗,你說有錢沒有錢?哎,我剛才怎麼忘了和那位老爺子照張相啊?」
但凡這做生意的有錢人,崇拜的一定是比他更成功更有錢的人,衛紅軍自然也不例外,當下那叫一個後悔啊,如果能和唐老爺子合張影,絕對是件倍有面子的事情。
「小天,你那東西是小哥給的吧?賣掉了會不會……」
劉維安可不知道衛老闆的腰有多粗,聽到他的話後對唐文遠還是沒有什麼直觀的認識,他所擔心的是,葉天賣掉如此珍貴的東西,會不會回去之後被葉東平責罵。
看著劉維安一臉擔憂的模樣,葉天不禁笑了起來,「姑父,這事兒您就放心吧,東西是我自己的,和我爸沒什麼關係……」
這會葉天心裡也在感歎著呢,老道所說的話果然沒錯,風水術師想要賺錢,還真的要去吃大戶,那錢來的不是一般的容易。
這和做古玩生意也有異曲同工之處,講究的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就憑葉天兜裡揣著的那張一百萬的支票,就足夠他老爹那幾家店舖忙活好幾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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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人脈和口碑
葉天和劉維安都沒有使用過支票,不過衛紅軍帶他們去的這家銀行是自己的老關係,到了銀行之後也不用排隊,直接去到了一個副行長的辦公室內。
「老衛,怎麼著,又發財啦?」這位副行長顯然和衛紅軍很熟,見面就開起了玩笑,並讓人給葉天等人倒了水。
「呵呵,可不是我發財,小葉,這是你沙叔叔,以後有什麼銀行上的業務,都可以來找他的……」
衛紅軍也沒和這位行長客氣,直接從他辦公桌上拿了一張名片,遞給了葉天,說道:「老沙,這是我一晚輩,今兒來你這先存點錢,以後有事找到你,可要多關照
……」
衛紅軍和這位沙副行長是穿開襠ku一起長大的,正兒八經的發小,關係不是一般的好,要不然也不會帶著葉天來這裡給他增加儲戶了。
「沙凌霄……」
葉天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麻煩沙叔叔了………」
葉天明白,這是衛紅軍在幫他在結識一些有用處的人,所以並不抗拒,這人活在世上,必須要學會處理各種人脈關係,沒有人幫助是不行的。
而且看這位沙行長額頭聿滿光澤,耳朵垂大肉厚,眉毛到鼻尖處光橡無痕,中年運勢極強,和這樣的人處好關係總歸是沒錯的。
「100萬?」
看到葉天遞過來的支票,沙副行長也愣了一下,繼而看到出票人簽章位置上的名字後整個人都驚的站了起來。
「老衛這……這不會是香港的那位吧?」
唐文遠在國內的資金賬戶,就是走的這家銀行,雖然這裡只是個分行但是沙副行長對那簽章並不陌生。
只是唐文遠簽字的現金支票在葉天這麼個十歲的孩子手裡,卻是讓沙副行長有些不解了,不由用問詢的目光看向了衛紅軍。
「老沙,就是那位,我頭前還不知道呢」
衛紅軍苦笑了一聲,指著葉天說道:「他和那位做了筆買賣,還賺了個人情你可別因為葉天年齡小而輕看了他啊」
「哪兒的話,老衛,我是那種人嗎?小葉,我這就給你叫人去辦理轉賬………」
聽到衛紅軍的話後,原本還有那麼一絲架子的沙副行長馬上叫了個工作人員進來,讓他帶葉天去辦理各種手續。
在衛紅軍的建議下,葉天重新開設了一個戶頭辦理了一張牡丹金卡,除去還給衛紅軍的二十萬之後,將剩餘的八十萬都打在了卡裡。
拿到卡後,葉天想了一下,對沙凌霄說道:「沙叔叔我想再取舊萬塊錢……」
「小天,你拿那麼多錢幹嘛?拿在手裡可不安全啊」
一旁的劉維安有些不解,這年頭小偷可不少,他平時兜裡揣個幾百塊錢都感覺心裡發慌,葉天一下就要取10萬,滿北京的小偷還不要都盯著他啊?
葉天聞言笑了笑說道:「不是取,我說錯了,是轉賬小姑夫,把您的銀行賬號給我再給您轉10萬進去吧……」
聽到葉天的話後,劉維安嚇了一跳,連忙從那辦公室內的真皮沙發上站了起來,擺著手說道:「不不,夠了,小天,那那二十萬都還沒動呢,怎……怎麼又轉十萬幹什麼?」
對於這個送上門來的侄子,劉維安還真是看不透了,從外表上來看,葉天不過就是個十歲的大男孩,但是做出來的事,讓他這四十多歲的人都感覺到羞愧不已。
用二十萬買下了那不知真假的血玉手鐲,然後沒幾天功夫,一轉手賣了塊玉,居然賺了上百萬,這要是在潘家園說出去,絕對會成為行裡的一段傳奇佳話的。
這讓劉維安對妻子那未見過面的小哥也是好奇不已,他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能教導處葉天這樣的孩子來,如果不是妻子身邊離不開人,劉維安都想著和葉天一起去趟江南了。
不過親戚歸親戚,總不是像父母兄弟這樣的直系親屬,加上葉天又是個孩子,所以劉維安並不想接葉天這錢,那二十萬還有個鐲子的由頭,這十萬可就沒什麼說法了。
看到劉維安臉上的神se後,葉天頓時猜出了他的想法,笑著說道:「小姑夫,這錢先放您那,萬一要用不至於沒錢,用不著的話到時候再還給我,我現在就一學生,拿這麼多錢也沒用啊」
「好,那那就當姑父借你的」聽到葉天的話後,劉維安也沒再說什麼了,正如葉天所言,如果到時候真的需要錢,他還不是要去想辦法啊?
「呵呵,要讓我爸知道我借錢給小姑,一准又要挨揍」葉天聞言笑了起來,也讓劉維安心中的那點芥蒂完全消失掉了。
等到錢轉好之後,劉維安站起身來,說道:小天,走,去家裡吧,你後天就要走了,今兒你大姑二姑他們都來,
大家一起吃頓飯熱鬧下……、。
「葉天,我送送你們吧?」
見到葉天和劉維安要走,衛紅軍也站了起來,雖然今兒葉天有些喧賓奪主,不過劉維安著實也給他淘弄到幾個不錯的物件。
「不用,衛叔,我們打個車就行了……」
葉天搖了搖頭,對也站起了身子的那位沙副行長說道:「沙叔叔,今兒謝謝您了,對了,您是屬馬的吧?」
「是啊,小葉你怎麼知道的?」沙副行長聞言愣了一下,他是五四年生人,的確是屬馬的。
「呵呵,沙叔叔,馬屬火,木能催火,您這辦公室裡放點綠se的植物吧,對了,別買塑料的啊,擺放的時候千萬不要擋住門,估計過完年您就要高昇了……」
葉天說話的時候腳步未停,等到這番話說完之後,人也走出了辦公室,留下身後一臉驚愕的沙副行長。
直到葉天關上房門的聲音傳來,沙副行長才清醒了過來,指著葉天離去的方舟,說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衛,這孩子怎麼有點神神叨叨的啊?」
「神神叨叨?」
聽到沙凌霄的話後,衛紅軍撇了撇嘴,說道:「老沙,你小子就準備請客吧,知不知道,我上次從他嘴裡掏出幾句話來,hu□了多少錢?」
「聽,聽他說話要hu□錢?你hu□了多少?」沙副行長臉上lu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se。
「兩萬,前後不到10分鐘,整整兩萬塊錢!」
看到老朋友還是一臉不解的樣子,衛紅軍接著說道:「你不是問我這段時間財運轉了嗎?就是剛才的那個年輕人幫我看的風水,你要是信他的話,趕緊的吳點盆栽放進來,到時候有你的好處……」
在此刻的衛紅軍眼裡,葉天頭上的光環那是越來越多了,且不說幫他轉運的事情,就是今兒拿了塊行家看著都很普通的玉忽悠了唐文遠100
萬的事兒,就足以讓他跌破眼鏡了。
是以對於葉天的話,衛老闆絕對是深信不疑的,看著老朋友能得到葉天的指點,他更是沒口子的催促沙副行長去買盆栽了。
「老衛,你你是說那那個年輕人,是個風水師?」
沙凌霄這會算是回過味來了,銀行系統不比其他的行業,對於風水是極為看重的,沒見大小銀行門口都喜歡擺一對獅子或者等神獸,而且嘴巴還是一張一閉?
嘴巴一張一閉,張是招財,閉是守財,代表著錢財只吃不吐的意思,而且石獅子或者都有助於風水,特別對那些門對水(河,江)的,有馱水的作用。
當然,您要是去問銀行的工作人員,他們肯定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的,一準會咬死了說擺放獅子只是傳統行為,圖個吉祥而已。
不過沙凌霄卻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此時臉上的神se比較怪異,他怎麼都沒想到那個年輕人居然還是個風水先生。
看到老朋友將信將疑的樣子,衛紅軍笑著說道:「你也別問那麼多,信兄弟我就抓緊去辦,啥時候升職了請我喝酒就行」
「不就是喝酒嗎?走,咱們現在就去,不過你先等等,我讓人送幾個盆栽過
……」
聽到衛紅軍的話後,沙凌霄有些動心了,前段時間他就聽聞自己這個分行老大要調走,由於自己資歷尚淺,沒敢惦記那位置,此時聽葉天這麼一說,他還真想去爭取一下了。
「小天,你和那個沙行長不是亂說的吧?真的懂風水啊?」
出得銀行之後,劉維安有些奇怪的看著葉天,不過和葉東平不同,在潘家園廝混了好幾年的劉維安,對風水玄學是深信不疑的。
「呵呵,小姑夫,我就知道點皮毛,對了,這事以後不要和我爸說啊,他不信這些的」葉天提前給小姑夫打了個預防針,要不然以後穿幫了,少不得又要挨老爸一頓教訓。
不過剛才對沙副行長說的那幾句話,葉天卻是有意為之的。
因為干他們這行,是不可能去打廣告做宣傳的,葉天如果拿不出點真本事,甭想著被人看重,只能通過熟人傳播。
但是口碑這玩意,葉天自己說了是沒用的,等到沙副行長升職之後,想必自己的口碑也就逐漸建立起來了。
(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八章煞氣入體
「葉天,小雅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剛剛進到四合院的大門,葉冬蘭就迎了上來,葉家這一脈幾十年來都是一代相傳,老太太這是早就把於清雅當做侄媳婦來看待了。
「大姑,清雅有課,今天沒來……」葉天聞言苦笑了一聲,於清雅在這家裡比他還要受待見。
「那要過完年才能見到這孩子啦?」
老太太嘴裡念叨了一句,順手把拎著的一條魚遞給了劉維安,說道:「維安,把魚殺了,然後燉湯給你媳婦喝,對她的病有好處……」
「哎,大姐,我這就去……」
劉維安答應了一聲,拎著魚就往公共廚房走去,那兒早就呆了倆老爺們,葉天二姑夫和大表哥都在那裡殺雞宰鴨呢。
「小天,走,和大姑去屋裡說話……」
老太太一把拉住了葉天,聽得那三個老爺們齊齊翻了個白眼,敢情不是你們老葉家的,就要幹活啊?
「嗯,俊寒怎麼了?這嗓子都哭啞了啊?」
剛掀起那houhou的門簾,葉天就聽到屋裡傳來一陣小孩子的哭聲,搭眼看去,卻是表哥陸琛的妻子雲曦懷中的小傢伙,在拚命的啼哭著。
「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從昨天你表哥回來後就一直哭,早上帶著去醫院看了,也不發燒也不感冒,醫生也說不出什麼來……」
雲曦的臉上有哭過的痕跡,兒子哭鬧了一天,任是哪個當父母的也要受不了的,如果不是今兒是給葉天離開北京前送行的一頓飯,她根本就不會來的。
「嫂子,給我看看……」聽到雲曦的話後,葉天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伸出手把那大胖小子抱了過去。
「葉天,你小心點……」看到葉天抱過了自己的孫子,二姑也從內屋走了出來,雖然是冬天穿的多,但摔了孩子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沒事,姑,我抱著說不准就不哭了呢……」葉天聞言笑了笑,低頭看了下這孩子的面容,心中頓時一驚。
在前幾天的時候,葉天就見過這大胖小子,當時也給他看過面相,這孩子頭大腦圓下巴寬,再大一點骨骼張開的話,是個當官的面相。
而且小傢伙上停光滑,也不像是有災禍的,只是短短幾天沒見,這孩子眉心之間,竟然透著一股子黑氣,也就是葉天常說的陰煞之氣。
「嫂子,您這幾天帶俊寒去哪裡了啊?」
葉天說著話,換了單手抱住了小傢伙,然後右手一翻,掌心出現一枚銅錢,在陸俊寒的眼前晃悠了起來。
「這天太冷,怕孩子感冒,哪兒都沒去啊,一直在家呆著的……」
雲曦看到葉天在逗孩子,也沒在意,她也認為能分散下兒子的注意力,或許就不會再哭了,這整整一天兒子的哭聲差點都快讓自己崩潰了。
「那就怪了……」
葉天聞言眉頭皺了愈發緊了,這孩子出生一年多了都沒事,說明家裡的風水沒有問題,那也就是說,他眉心這股陰煞之氣,就是昨天才沾染上的了。
「嫂子,琛哥沒什麼事吧?」
葉天隨口問道,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拿著那枚銅錢不住的在小傢伙面前來回擺動著。
雖然奇怪葉天問起了老公,不過雲曦還是答道:「你哥沒事啊,不過昨天回來挺累的,他工作就那樣,幹起事情來沒日沒夜的,哎,寒寒不哭啦,媽,寒寒不哭了……」
正說著話,雲曦突然發現,在葉天懷裡的兒子竟然止住了哭聲,兩隻白胖的小手握住了葉天手裡的銅錢,卻是很香甜的睡著了。
聽到兒媳的話後,葉天的二姑也走了過來,心疼的看了眼孫子,說道:「小雲,我說這孩子可能受到驚嚇了,讓人給喊下魂就好了,你們兩口子偏不聽,等會醒了恐怕還會鬧……」
在老輩人看來,小孩子無端哭鬧,肯定是被受驚了,這道理幾乎四五十歲以上的人都會認可。
「媽,您別信那些封建迷信的事情好不好,晚上寒寒再哭的話,我就帶他去醫院……」
不過很顯然,雲曦對葉天二姑的話有些不以為然,她老公是警察,自己又是教師,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對老人這一套很是反感。
葉天聽到雲曦和二姑的爭執後,連忙說道:「姑,沒事的,小孩子哭鬧很正常……」
「都哭了一天了,睡不了半小時醒了又哭,這不是受驚是什麼啊……」葉天的二姑雖然也是老師,不過對這些卻是相信的很。
「呵呵,姑,寒寒是體虛著涼了,睡一覺就好,給您抱著吧……」葉天聞言笑了笑,手指一勾,將小傢伙攥著的銅錢取了出來。
葉天的這枚銅錢可不是一般的風水法器,不敢說諸邪不侵,但驅除些許陰煞之氣還是手到擒來的,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小俊寒眉心的黑氣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不過受到陰煞之氣的侵蝕,對小孩的身體還是會造成一定影響的,所以剛才葉天又不動聲色的空手佈陣,凝聚起一股生吉之氣,注入到了小傢伙的體內,等到他睡醒之後,又能活蹦亂跳了。
「哎,真是好了,小雲,你看寒寒剛才嘴唇還有些發青呢,現在都沒了……」
接過孫子後,葉冬竹叫了起來,引得雲曦連忙抱過兒子,這一折騰也把小傢伙折騰醒了,不過卻是沒有再哭鬧了。
「姑,你們在這,我去廚房幫幫忙去……」
小傢伙雖然暫時沒事了,但是小孩子的抵抗力比較弱,如果再被外界因素影響的話,恐怕還會被陰氣侵入,要找到病根,才能完全根除掉。
在葉天看來,這病根恐怕就要出在自己那位表哥的身上了。
到了廚房後,剛好見到劉維安將殺掉的雞剁好,葉天連忙說道:「姑父,我來給炒個辣子,在家裡經常幹這活的……」
「你行不行啊?」
劉維安有點懷疑的看向葉天,要知道,老葉家那三位姑奶奶,除了葉冬梅會做飯之外,另外兩位可真的都是大小姐出身的。
「咳,姑父,我從小就自己做飯,您放一百個心,保準好吃……」
葉天搶過炒鍋,對在另外一邊洗著菜的陸琛喊道:「琛哥,薑蔥洗好了都拿過來一點……」
往鍋裡倒了油,等半熱之後,加入了薑蔥和紅辣椒,稍微用鏟子撥了一下,葉天就將雞塊倒了進去,「嗤啦」一聲,不大的廚房裡充滿了煙氣。
「嘿,還真有一手啊……」別管葉天做出來的菜是否好吃,這動作卻是讓人看得賞心悅目,對葉天的話也是信了幾分。
「琛哥,您工作那麼忙,今兒其實就不用來的……」
葉天一邊炒著鍋裡的菜,一邊抬眼往陸琛的臉上看去,這一看不要緊,葉天的提著炒鍋的手猛的一抖,差點沒把菜給顛出來。
和小寒寒臉上的黑氣不同,陸琛的眉心印堂處,卻是一團赤色,即使不用內觀之術,透過皮膚都能發現,有如頭疼時用手捏過血氣聚在一起一般。
這可是真正血光之災的面相,如果說上次衛紅軍是有驚無險,那陸琛此刻就是大凶大險之相,如果嚴重一點,說不定就會危及生命的。
陸琛卻不知道葉天一眼看出了那麼多東西,隨口說道:「昨兒忙活了半夜,感覺有點累,今兒調休一天,這不正好趕上送你嗎……」
聽到陸琛的話後,葉天裝出一副好奇的樣子,開口問道:「琛哥,你們法醫平時接觸的都是大案吧?最近是什麼案子,能給我說說嗎?」
在道家看來,人身是有陰陽二氣存在的,俗話說孤陽不生,獨陰不長,人身死亡後失去了陽氣,自然是陰氣纏繞,這也是一些深山野墳處陰氣森森的主要原因。
像陸琛這種職業,幾乎整天就是和屍體在打交道,所以葉天在聽到雲曦說孩子沒有外出的時候,就斷定是陸琛將煞氣傳給的兒子。
不過葉天也有一些不解,人身死亡後所產生的陰氣,並不足以對活人造成傷害的,更何況是陸琛這麼一個血氣方剛的壯年漢子,這中間肯定還有別的緣故。
作為一個法醫,陸琛的心思也算慎密,不過那都是對工作而言的,在家裡卻是沒有那麼多的防備,聽到葉天的話後,笑著說道:「我敢說你小子敢聽嗎?這可都是死人的事情啊……」
「琛哥,小看我不是?我從小在農村長大的,野墳場都睡過覺,還怕死人啊?」
葉天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催促道:「琛哥快說,回頭到了屋裡,二姑一准不讓你提這些事……」
「好,說了害怕別怪我啊」
陸琛聞言笑了笑,除了和同事之外,他倒是真的很少和外人談及工作,難得葉天感興趣,當下說道:「昨天就辦了個很古怪的案子,密雲的一個老闆死掉了,葉天,你知道是怎麼死的嗎?」
「怎麼死的?」葉天一邊說著話,一邊抄起了鍋,將裡面已經炒熟了的辣子雞盛到了盤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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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追根溯源
「是心肌梗塞死亡的,不過經過檢圌查,這人從來沒有過心臟圌病史,身圌體也很健康,按照常理來說,不應該會突發心肌梗塞的……」
和葉天聊著天,陸琛不自覺的進入到了工作狀態,將自己心中的疑問也對葉天說了出來。
不過陸琛雖然心裡感覺有些奇怪,但當事人的確是因為心肌梗塞死亡,只能歸類到意外身故,和他殺無關,要不然的話,他今兒也沒空休息了。
不過這案子的確也透著古怪,因為死者當時是聽到門鈴圌聲去開門,門沒打開,人卻是心臟圌病突發,等他的家裡打開門後,卻發現門外空無一人。
「呵呵,琛哥,你們整天和死人打交道,也不怕鬼啊神啊的?」
葉天對陸琛的話頗是不以為然,要知道,導致心肌梗塞死亡的辦法,他隨隨便便就能施展出來好幾種,而且保證不會讓任何人看出來。
就像上次在宴會上佈陣捉弄任公子一般,如果葉天心術狠辣一些,當時就能嚇得任健心肌梗塞而死。
不過一來兩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加上葉天也不是那種喜歡把事情做絕的人,所以任健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
「嘿,我說葉天,虧得你小子還是大學圌生呢,怎麼也信這些?」
聽到葉天的話後,陸琛笑了起來,他的工作幾乎每天都要接圌觸死人,要是篤信鬼神,他也不用幹這行了,直接可以脫了警圌服去重新找工作了。
葉天搖了搖頭,很認真的說道:「鬼神是沒有的,不過琛哥,這人身上是有陰陽磁場的,接圌觸的久了,對身圌體也會不好……」
「哪有的事兒啊,你琛哥我圌幹了這麼多年法圌醫,不也是好好的?」陸琛不以為然的說道。
葉天也沒和陸琛爭辯,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玉飾,隨手遞了過去,說道:「琛哥,這個玩意您隨身帶著吧,掛在腰上就行,可以中和下外界磁場對身圌體的侵蝕……」
葉天拿出來的是個玉雕貔貅,與常見的雙角貔貅不同,這個是單角貔貅,雖然雕工簡潔,但也將這神圌獸的體貌雕琢了出來。
其實這東西葉天是準備送給小姑的,單角貔貅代圌表天祿,辟邪效果沒有雙角的好,不過化解掉陸琛當前的血光之災還是沒有問題的。
見到葉天煞有其事的拿出塊玉石要送給自己,陸琛感覺有些好笑,開口說道:「葉天,我一老圌爺們掛個這東西像什麼話啊?」
「掛在腰上,平時衣服就擋住了,琛哥,您拿著吧……」
葉天伸出去的手並沒有縮回來,如果陸琛和他是路人,他才不會管對方的死活呢,但兩者卻是親戚,葉天總不能看著他遭遇厄運吧?
「陸琛,讓你小子拿著就拿著,哪兒那麼多廢話啊?」
正當陸琛還想推辭的時候,劉維安的聲音忽然在旁邊響了起來,這讓陸琛微微愣了一下,小姑夫是個和善忠hou的人,好像從來沒有這般對自己說過話啊?
「姨夫,您,您這是怎麼了?不……不就是個玩意嗎?」陸琛滿心不解的將葉天手中的貔貅接了過去。
「你……你懂什麼,這……這東西值多少錢你知道嗎?」
「姑父,什麼錢不錢的,別說這個啊……」葉天想要阻止的時候,劉維安已經是說了出來。
「維安,這個小玩意兒很值錢?」這下就連葉天的二姑夫都來了興趣,從兒子手裡要走了這個貔貅,放在掌心打量著。
「玉倒是不錯,雕工就差了點,傳說貔貅是龍頭、馬身、麟腳,你這玩意更像是個獅子啊……」
葉天的二姑夫是個有學問的人,一張嘴就把這玉雕貔貅的優劣之處給點了出來,他對這玩意看不上眼,隨手又遞給了兒子。
「得,以後我專門去學學琢玉……」
這物件拿出來一次被人奚落一次,葉天即使臉皮再hou,也感覺有些擋不住了,但凡是見過他手中物件的人,總是會拿雕工說事。
「小天,你……你給陸琛這東西,是……是不是過於珍貴了啊?」劉維安沒有回答二姐夫的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葉天,絲毫都沒掩飾臉上震圌驚的神色。
「姨夫,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價,您倒是說啊……」
聽到劉維安連著兩次提到這物件的貴重,陸琛也吃了一驚,他知道小圌姨夫是個實在人,平時話不多,但從來都不會亂說話的。
「咳,早上葉天賣了一塊玉,大小和這差不多,總共賣了100萬,是100萬RMB!」劉維安特意的把那數字多說了一次,而且還加重了語氣。
「小姑夫,那……那不一樣的……」
葉天苦笑了一聲,都是自家人,也沒必要掖著藏著,是以他並沒有阻止劉維安將上午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反正早晚都會知道的。
「多……多少?」聽到劉維安的話後,陸琛吃驚的差點沒把手中的玉貔貅給扔出去。
「100萬,賣給一個香圌港的富豪了,那是個玉葫蘆,不過大小基本上和這塊玉一樣的……」劉維安雖然不知道這塊玉能值多少錢,但同是葉天拿出來的,想必也是價值不菲的物件。
「真的假的啊?這……這小玩意能值那麼多錢?」
陸琛父子倆都震圌驚了,他們也只不過是普通的老百圌姓,工作了那麼多年,家裡存款也就是三四萬塊錢而已,100萬對於他們而言,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數字。
「姑父,琛哥,這東西就是個護身符,有人願意花錢圖個心安,其實值不了那麼多錢的……」
葉天連忙出言解釋了一下,這賣東西還是要看人來的,如果換個人的話,恐怕也賣不出100萬的高價,即使葉天當時都沒能想到。
「陸琛,你就收下吧,姨夫知道你不信這些,但正如小天說的那樣,帶著求個心安,不算什麼封圌建迷圌信的……」
見到葉天送給陸琛這塊玉貔貅,劉維安倒是幫著葉天勸說了起來,他知道葉天懂得看相風水,說不定陸琛身上就出了什麼毛病了呢。
「可……可是,這也太貴重了……」
如果沒聽到劉維安先前的那番話,陸琛可能就收了下來,但是一聽這東西價值百萬,他心裡也有點發虛。
見到表哥還想推辭,葉天開口說道:「琛哥,實話給您說,這玩意是我自己雕的,真的不值什麼錢,摔了碰了都沒事……」
葉天這話也沒說錯,像這樣的風水法圌器,遇到慧眼識珠的人才能看出玄妙來,常人見了只不過會認為是塊玉質不錯的玉飾而已。
看見陸琛還有些猶豫,葉天繼續說道:「琛哥,這陰陽學說並非是空穴來風,您身圌體強圌健沒有事,不過寒寒哭鬧卻是和您有些關係的,平時帶著這東西,有什麼邪氣也不會傳染給孩子的……」
中國人的思想,向來都是寧可信其有不會信其無的,自己用陸琛的兒子說事,想必他就會正視起來的。
「不……不會吧?」果然,在聽到葉天的這番話後,陸琛終於動容了。
昨兒孩子哭鬧了一夜,他這當爹的也是心疼的很,去醫院又檢圌查不出什麼問題,眼下聽葉天這麼一說,他心裡還真是有些發毛。
「得,這東西我先收著,葉天,什麼時候缺圌錢想賣掉了,你再給我說……」
為了孩子的健康,陸琛終於是把這塊玉貔貅收了起來,不過卻是沒像葉天所說的那樣掛在腰間,而是珍而重之的放在了羽絨服的內圌衣口袋裡。
看到陸琛眉心見的血絲開始逐漸散去,葉天這才鬆了口氣。
如果表哥執意不收下這東西的話,葉天說不得又要佈陣作法幫他驅除煞氣了,不過相比給寒寒治病,陸琛身上的陰氣卻是要凝聚了許多,想不動聲色卻是不太可能了。
在廚房裡發生的這番對話,最終還是被葉天的幾個姑姑知道了。
不過孩子有本事賺圌錢,又不偷不搶的,她們做長輩的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交代葉天不要亂花錢,平時要以學業為重,這倒是和葉東平的話如出一轍。
原本賺了一百萬的興奮,也被長輩們的一番教育給打圌壓下去了,直到出了小姑家,葉天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敢情老爸喜歡嘮叨的習慣都是來自遺傳的啊?
看了下手錶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葉天想了一會之後,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密雲XX山莊……」
雖然陸琛已經說了,那人被斷定為意外死亡,不過葉天心裡清楚,以陸琛身上陰煞之氣的強度,死亡的那個人,絕對是被陰煞侵入致圌死的,而這件事,十有八圌九也是有江湖術士出手。
不管是在解圌放前還是在現代,像葉天這類人,都是很神秘的一個群圌體,他們也有著自己的行圌事準則,其中有一條就是,不得貿然施法禍圌害普通人。
當然,如果在自己受到傷害時,這條準則自然就不作數了,就像任公子得罪葉天在先,葉天懲罰其在後,即使被行裡人看出來,也無法指責葉天的。
而葉天雖然不知道密雲這人死亡的前因後果,也不想多管閒事,但事情涉及到自己的親人,卻是不可能袖手旁觀,最起碼也要搞清楚陸琛身上的煞氣,究竟是不是被人有圌意為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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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五鬼穿宮
「小伙子,這麼晚去密雲幹嘛啊?來回可要好幾個小時的……」
開車的是個中年人,如果不是見到葉天一副學生模樣,他還真不拉這趟活,最近出租車被搶事件時有發生,這些司機們腦子裡都繃緊了那根弦。
「有個長輩過世了,我去看一下就趕回來,師傅您到了在那裡等我一下吧……」
葉天的回答讓司機放下了心,不過還是很小心的用出租車上的電台和同行聯繫了一下,把自己的去向給說明了。
密雲縣地處北京市東北部燕山山脈腳下,距離北京市區可不算近,加上天上又下著雪,足足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到了夜裡十點多,才來到葉天要找的那個小區。
陸琛所說的倒是沒錯,死掉的那人的確是有點錢的,最起碼一般人是住不起這裡的。
整個小區是由一棟棟獨立的小別墅環山而建的,環境十分的優美,在門口還有保安執勤,已經初步具體物業的雛形了。
給司機留下了三百塊錢後,葉天徑直走進了小區,可能是天氣寒冷的緣故,門口的保安都縮在了崗亭裡,居然也沒有人來盤問葉天。
踩著地上的積雪,葉天走到一處別墅前站住了腳,即使沒有從陸琛口中套得的地址,他也知道,這一戶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家了。
因為在這戶別墅的外的院子裡,搭建了一個靈棚,靈棚四周還安裝了很亮的照明燈,想看不到都難。
不過這會天已經很晚了,除了靈棚中間那個孤零零的棺材和一張黑白照片之外,就連主人家都躲到了別墅裡。
北風呼嘯著從靈棚中吹過,四周都瀰漫著陰氣,換個膽子小的人,都不一定敢在這裡駐足。
由於這家主人死的過於離奇,被懷疑是鬼敲門嚇死的,所以就是旁邊的幾棟別墅,也都是大門緊閉窗戶關上,連看都不看往這邊看上一眼,使得這裡顯得愈發冷清了。
感受著天地間的陰煞之氣,葉天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還帶著點興奮,嘴裡冷哼了一聲:「殘留的煞氣?這人倒是膽大,做完事情後連都不擦,真的以為別人看不出了嗎?」
從小區的門口走到這棟別墅前,葉天已經看過此地的風水格局。
整個小區依山傍水,雖然說不上是絕佳的風水寶地,但營建之初,也是有懂得風水的人看過的,從一些小的佈局中都能看出八卦方位的佈置,絕對不會像眼前這般陰陽失衡煞氣四溢的。
如此一來,就只有一個原因了,那就是人為使用陣法將四周煞氣凝聚在了一起,不過葉天卻是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將煞氣侵入到死者腦海之中的。
要知道,煞氣入體也是有講究的,如果進入的是四肢等部位,當時最多感覺身體疲憊虛寒發熱,卻是不會有幻想產生。
只有像葉天那般直接將煞氣引入到對方的眉心腦海處,才能讓人產生幻覺,輕則可以使人短時間內神經錯亂,重則可以傷其性命。
而被施法者的症狀,自然就是陸琛所說的心肌梗塞死亡了,換個說法其實就是被腦海中的幻想活活給嚇死的。
說老實話,葉天跟著師父走南闖北去了那麼多地方,也拜訪過不少老師的故舊,懂得占卜問卦命理推算的術師有不少。
但是在風水一道上,葉天所遇到的,卻大多都是掛羊頭賣狗肉之輩,幫人看個陰宅都是差錯百出,只能糊弄些外行人。
按照老道的說法,風水術法殺伐過強,傷人傷己,雖然國內風水流派眾多,但真正得到傳承的那些老輩人,現在不是故去就是逃往海外,國內已經鮮有懂得風水術法的同行了。
葉天此來的主要目地,一是為了搞清楚施法之人是否針對的陸琛,二來就是想見識一下,這到底是哪個門派的高手。
「原來是玄空飛星法,看這樣子,應該是廣東一派所為的了,不過手段卻是一般……」
圍著空無一人的別墅門前轉了一圈之後,葉天大致已經看出來一些端倪,原本有些緊張的臉色,也變得鬆弛了下來。
玄空派的祖師要追溯到清代的蔣大鴻,他主張用九宮飛星配合三元九運理氣,流傳到現代影響比較大的流派還有六家,葉天所說的廣東派,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看著手中從幾個方位取出的一些玉石碎屑,葉天卻是知道,施法的這人僅僅只能利用陣法聚集陰煞之氣,就連最後發動陣法也是借的外力,其本身在術法上的修為,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且對方的手段,葉天也基本上看了出來,這人所擺的是五鬼穿宮陣法。
俗話說一鬼逢金殺子孫,此人用陣法將陰煞之氣凝聚到一個點上,然後發動陣法,將主殺的陰煞之氣盡數灌入到對方腦海之中。
而所謂的鬼敲門,其實卻是人敲門,因為陣法所指的那一點,就是大門的貓眼處。
施法者在敲門之後,等到主人前來開門從貓眼查看的那一瞬間發動了陣法,將陣法中的陰煞之氣盡數釋放,死者在完全沒有提防的情況下,煞氣盡數入腦,這才造成了心肌梗塞死亡的假象。
這人能擺出五鬼穿宮陣法,又耗費心機的布下了這麼一個局,其目地就是為了殺人,也算得上是煞費苦心了。
只是從術法的角度上而言,這人的手段在葉天看來卻是不值一哂,試想兩個術法高手對決之時,都是瞬間引動陰煞之氣攻擊對方,誰還會傻乎乎的站著不動等您排兵佈陣呢?
而且這人施法懂放不懂收,在引動陣法後連收尾都不顧了,這也是造成此地陰氣森森的主要原因,葉天估計陸琛所沾染的煞氣,正是由此而來。
要知道,雖然佈陣的玉石損壞掉了,但是陣法凝聚的陰煞之氣,卻是不會一時半會的就消失掉的,恐怕這家剩餘的人,不久之後也會大病一場。
查明這人並非是針對陸琛的,加上本身術法微弱,葉天也瞧不上眼,當下搖了搖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別墅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你是誰啊?站在這裡幹嘛?不……不會是鬼……鬼吧!」
出來的是個女人,眼瞅著面前站了個渾身雪白的人,不禁嚇了一跳,尖聲喊叫了起來,頓時別墅裡變得人聲鼎沸,幾個腳步聲也傳了出來。
「靠,這還真像鬼啊……」
葉天低頭看了眼滿身的白雪,也不答話,扭轉身就往外走去,不過他走動之時,腳下卻是踩著八卦九宮的方位,同時雙手揮動,將這片地方的天地元氣都攪亂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就在葉天雙手擺動的同時,那個女人眼睛裡的身影,竟然逐漸的淡去了。
短短的數秒鐘過後,等屋裡的人趕了出來,別墅前只遺留了幾個淡淡的腳印,漫天的大雪落下,很快葉天所留下的痕跡完全消失掉了。
「莫非真……真的是鬼啊?」
「肯定是啊,要不然,怎麼連個人影都沒了,我剛下來的時候還看到的……」
有跑的快的人,剛才還看到了葉天的一個背影,不過後來的人就只能看見地上一行淺淺的向遠處延伸著的腳印了。
「弟妹啊,今兒家裡還有事,我必須回去,就不陪你了……」
「我也是,好妹妹,節哀啊,過幾天姐姐來再看你……」
這家主人本來就死的蹊蹺,眼下又出了這種事情,那些前來幫忙的朋友頓時都是心中打鼓,一個個編著各種理由出言告辭了。
而這個夜晚發生的事情也很快就傳了出去,一時間豪宅鬧鬼的新聞傳的是沸沸揚揚,許多人家都搬了出去。
這也讓別墅區的開發商恨得牙齒癢癢,最後不得不請了高僧開壇作法,這才將事件平息了下去,不過這裡的房價還是大幅度縮水,一直到2000年後才漲了回來。
當然,葉天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他所用的只不過是術法中的一個障眼法而已,需要天時地利的配合,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奇,如果不是漫天大雪,葉天也是無法做到的。
等葉天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點多鐘了,好在馬上就要放假的,離校的人比較多,宿舍下面的門沒有關上,否則葉天連宿舍都進不了了。
「老三,是你嗎?」
雖然葉天開門的聲音夠輕,但是睡在門邊的徐振南還是驚醒了,或者說他一直就沒睡著,「你小子跑哪去了?於清雅找你都快找瘋了,在咱們宿舍等了三個多小時,10點熄燈的時候才走,快點,給她回個電話吧,上面有蓉蓉的電話,打給她也行,反正她們在一起的……」
說著話,徐振南把手機遞了過來,他這是為了聯繫衛蓉蓉方便,特意求著老爸買的,為了泡妞花費幾萬塊錢買手機,在他們這屆新生裡面,也算是獨一份了。
「清雅找我?」
葉天聞言愣了一下,心中忽然升起一陣不妙的感覺,當下也顧不得已經半夜了,接過手機就撥通了於清雅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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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逆天改命(上)
「喂,清雅嗎?我是葉天…」
電話響到第二聲的時候就被接起來了,很顯然,於清雅或許也在等葉天的這個電話。
沒等於清雅的聲音傳來,葉天緊接著追問了道:「清雅,發生了什麼事,你這麼著急找我?」
於清雅也是知道分寸的人,也沒有追問葉天去幹嘛了,聽到葉天的聲音後,直接說道:「葉天,葉叔叔打電話來,說家裡有急事,讓你早點回去……」
「家裡有急事?」
葉天腦袋嗡的響了一聲,心頭那種不好的感覺愈發強烈了,當下開口說道:「清雅,我知道了,有事兒明天再說……」
掛斷電話後,葉天抬頭沖徐振南說道:「老大,電話我再用一下……」
「沒事,葉天,你隨便打,別急…」徐振南從床上坐了起來,老二和老四都己經回家了,現在宿舍就他們兩人。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讓葉天鬱悶的是,老爸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家裡的電話也沒人接,這讓他心頭的陰影愈發的大了起來。
按下掛斷鍵,葉天撥通了師父的手機,這個電話他每個星期都要撥打一次,號碼早就記在了腦子裡,不過此時,葉天撥鍵的手卻是有些顫抖。
「嘟……嘟……嘟……喂,是小天嗎?」幾聲等待音過後,手機裡傳來了葉東平的聲音。
「爸,是我,師………師火……怎………怎麼樣了?」葉天的聲音有些顫抖,老爸的電話沒信號,打師父的手機又是他接的,似乎很能說明問題了。
「小天,老李叔昨天摔了一跤,情況很不好,現在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了,我……我看,你還是快點回來吧……」
葉東平深知兒子和老道的感情,在村子裡給老道做飯的二愣嫂打電話通知了他之後,葉東平把所有的事情都拋下了,直接趕到了道觀裡。
聽到師父還在,葉天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開口說道:「爸,師父睡覺的廂房桌子裡有個玉匣,裡面有一根老山參,您把它切成片,薄一點,然後每過三個小時給師父嘴裡含一片,我馬上就趕回去……」
這根老山參是葉天在去年的時候,花了兩千多塊錢從一個東北參客手裡買到的,本來就是孝敬師父的,不過老道卻是沒有服用,找了個玉匣給裝了起來。
「好的,小天,你也別著急,路上一定要注意安會…」
葉東平雖然嘴上不肯承認風水玄學一說,但是也知道兒子身上有諸多常理無法解釋的行為,掛斷電話找到了那根老山參,按照葉天所說切成片放入老道口中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喂,衛叔,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您,您那有現金嗎?五千,五千就夠了,衛叔,還要麻煩您送我去下機場……」
結束了和老爸的通話,葉天馬上打給了衛紅軍,他銀行裡有錢不假,但這半夜也取不出來啊。
「老大,家裡有事,我先回去了,明兒您給清雅說一聲吧……」
看了下時間,己經是深夜兩點多鐘了,把手機還給徐振南之後,葉天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拿著個背包離開了宿舍。
「嘎吱……」
一聲急剎車的聲音在寂靜的華清園門口響起,葉天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看向一臉睡意的衛紅軍說道:「衛叔,今兒真的謝謝您了……」
「小葉,出什麼事了?」衛紅軍並不介意葉天麻煩他,像葉天這種人,平時想要交好都找不到門路。
「師父快不行了,我要趕回山,看看能不能幫師父吊住性命…」
葉天這時己經冷靜了下來,按照他前兩年的推算,師父應該還有兩年陽壽的,也就是說,只要自己能逆天改命,或許還有機會讓師父活的久一些。
「我給你查了,最早到南京的航班是早上6點50的,咱們趕到機場休息一會就差不多了,葉天,你別急,老人家想必沒事的……」
衛紅軍一邊說話,一邊開車往首都機場駛去,雖然對葉天的師父滿腹好奇,卻是一句廢話都沒說,聽得葉天感激的向他點了點頭。
「謝謝衛叔……」
葉天說了這句話後,就閉上了眼睛,有些感謝不是放在嘴裡的,像衛紅軍這次的人情,葉天算是欠的大了。
不過話說回來,此刻為了能早一秒見到師父,葉天不介意去做任何事情。
早上八點五十分,葉天乘坐的飛機降落在了南京機場,出了機場大廳後,葉天直接花了八百塊錢包了輛的士,往茅山地區趕去。
到了十點多鐘的時候,葉天己經來到了自己曾經生活了十年之久的小山村,葉天並沒有進入村子,而是直接踩著積雪,往半山上的道觀趕去。
「彭!」的一聲響過,葉天一把推開了廂房的大門,一股熱浪迎面撲來,讓他因為奔跑上山渾身炸開的毛孔,都感受到了一股熱氣。
「師父!」
看著躺在床上的老道,葉天強忍了一路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一步跪到了床前,用手撥開師父遮擋住了臉部的白髮。
看著眼前顏色憔悴,形容枯槁的師父,想著當年鶴髮童顏、老當益壯的師父手把手教導自己武藝時的情景,在燈下教導自己國文相術時的一幕,葉天心如刀絞一般。
縱然知道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態,但是葉天終究無法接受師父將要離開自己的事實,緊緊握住了師父枯瘦的雙手,泣不成聲。
得到消息的封況也趕了過來,看到葉天如此模樣,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天,老神仙還沒事,這氣色比夜裡好多了,你別太傷心了……」
「瘋子哥,我沒事……」
葉天擦拭了下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來,說道:「瘋子哥,盈盈姐需要照顧,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和老爸就行了……」
葉天和封況一家也沒斷了聯繫,知道王盈在上個月生下了一個女孩,現在還在月子期間,封況能趕來幫忙,卻是難為他了。
「葉天,你盈盈姐沒事……」
葉天打斷了封況的話,「瘋子哥,聽我的,你先回去吧,過幾天師父病情好轉了,我就下山去看姐……」
「好吧,有事你打我電話,要不要……我先準備一下?」
封況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對於人情世故知道的也不少了,他所說的準備,自然就是老道的身後事。
「別胡說,我師父最少還有兩年的壽命可活呢……」
葉天雖然嘴上強硬,但是也知道,老道如果沒病沒災,確實有兩年的陽壽,但經過這件事,自己能為他續命一年,那巳經是逆天改命了。
等到封況離開後,葉天給師父把了下脈,感覺到脈相還算平穩,這才放下心來,給師父換了一片參片後,對老爸使了個眼色。
「你怎麼來那麼快?坐飛機回來的?」兩人走出道觀後,葉東平這次也沒擺老子的架子。
雖然他對老道把兒子教成了個小神棍有些不滿,但這並不妨礙他對老道的尊敬,見到當年道骨仙風的老道現在如此模樣,葉東平心裡也是悲痛的很。
「爸,這有我就行了,您……去趟北京吧,我……我找到小姑了……」
在聽到師父病危的消息後,葉天彷彿一夜間成熟了很多,他感覺到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都很幼稚,至少在向父親隱瞞小姑病情上就考慮的很不成熟。
如果小姑手術成功,那自然是一好百好,但是如果小姑手術失敗危及性命,那等於是他斷送了老爸見到自己妹妹的機會,這絕對會成為葉天一輩子的心病的。
所以此刻,葉天把他在北京所遇到的這些事情,完完本本沒有一絲隱藏的給父親說了出來,甚至包括他幫人看風水買賣法器的事情。
「小天,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隨著葉天的講訴,葉東平的面色也在不停的變幻著,在聽到小妹重病的時候,他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趕去北京。
但是聽到葉天現在己經是百萬身家的時候,葉東平卻是驚愕萬分,他沒想到兒子上了半年大學,竟然全方位的超過了自己。
要知道,葉東平辛辛苦苦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到現在周轉資金才十多萬而己,兒子隨手賣了塊什麼法器,就價值百萬,莫非自己當年壓制葉天的行為做錯了?
見到老爸一言不發愣在了那裡,葉天從口袋裡翻出了自己的電話本,指著上面的一個電話,說道:「爸,這是大姑家裡的電話,你打過去就知道了……」
接過葉天遞來的電話本,葉東平的手有些顫抖,拿起封況留在道觀裡的手機往遠處走去,他不想讓兒子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
「後天,應該是個晴天了……」
葉天抬頭看了看飄著雪花的天空,心中一片清明,他之所以趕走封況支開老爸,卻是要開壇作法,不想被他們看到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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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逆天改命(中)
所謂逆天改命的說法,並非是封建迷信,自古就有之。將夜5200Ksc123.com
三國諸葛亮第六次出祁山與司馬懿戰於五丈原,自知身體不好不久於人世,遂在帳篷內外設下四十九盞明燈的法陣,準備向上天再借二十年。
可是被不知情的魏延闖入,四十九盞燈被風吹滅,孔明棄劍而歎曰:死生有命,不可得而禳也,不久之後,諸葛亮就病死於五丈原。
雖然這只是《三國演義》中的一個故事,世人也多是以傳說來看待的,並沒有人會相信真有這般神奇法術。
但是葉天知道,在他所繼承的麻衣一脈的傳承中,確有七燈續命的術法。
只是和小說之言不同,葉天傳承中的七燈續命之法,須由能溝通陰陽,引動天地之氣的人來運轉陣法,七天七夜之內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只要稍有差池的話,不僅施法之人會受到天地元氣反噬,就連被施法的人,也將生機盡絕,沒有幸理可言。
眼前師父被老參吊命,最多也只能撐個三五天的時間,而且還是眼不能睜口不能言,所以在見到師父之後,葉天就堅定了布此陣法為老道逆天改命的決心。
如果能成,李善元最少可以平添一年陽壽,即使失敗,那也是老道命中注定,葉天心中再也不會有什麼掛礙了。
「小天,爸給你大姑打了電話,明……明天就去北京……」
就在葉天在腦海中想著七燈續命的術法時,葉東平和大姐也通完了電話,眼睛紅紅的走了回來,相比面前不知生死的老道,妹妹卻是讓他更加的牽掛。
「小天,爸去了就回,三天,三天就能趕回來……」
葉東平也知道把兒子丟在這裡很不對,但是通完這番電話後,心中對親人的思念,再也抑制不住了,恨不得現在就去到北京見到自己的姐妹。
聽到父親的話後,葉天擺了擺手,說道:「爸,我知道您不信風水相術,不過這次我要為師父祈福,十天之內,不能被任何人打擾,您就在北京多呆幾天吧……」
「小天,你……你說的是真的?」
葉天和父親與其說是父子,更不如說是哥們比較像一些,爺倆說話向來都是半真半假的,眼下葉天如此嚴肅,卻是葉東平記憶中的第一次。
「爸,甭管我說的是真是假,師父教導了我10多年,當弟子的盡這份孝心總是沒錯的,您能答應這十天之內別來打擾我嗎?」
葉天這番話的確是發自肺腑,老道待他猶若親孫一般,即使這次逆天改命失敗了,葉天也要破去老道身上的五弊三缺,為其操辦好身後事宜。
看到兒子一片赤誠之心,葉東平最終點了點頭,說道:「好,小天,爸讓你二愣嬸每天送一隻老母雞燉的湯來……」
「別介啊,爸,吃飯的問題我自己解決,給二愣嬸說這十天不要讓她上山……」
葉天一聽父親的話,頓時急眼了,諸葛亮當時百密一疏導致續命失敗,但卻為千古留下了這麼一段故事,要是自個兒因此失敗了,那可真是愧對孔明先生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寶貴經驗了。
「行,你自己在山上注意點……」
葉東平知道兒子在山上生活慣了的,看了一眼老道所在的廂房,壓低了聲音說道:「老李叔要是有……有什麼事,你給爸打電話,我給老人披麻戴孝!」
「別說這些不吉利的好不好啊?」葉天沒好氣的看了老爸一眼,「師傅有事弟子效其勞,怎麼著也輪不到您啊……」
「臭小子,那我下山了啊……」葉東平被兒子說的哭笑不得,他來的倉促,也沒帶什麼東西,這說走就能走。
「爸,到了北京給您兒媳婦說一聲,我這段時間沒空打電話給她啊……」
葉天從身後傳來的話,讓葉東平腳底一滑摔了個大馬墩,這小子的臉皮是越來越hou了,屁大點年紀就知道惦記媳婦了。
等到老爸離開之後,葉天也忙活了起來,他先是給封況打了個電話,讓他去十里八鄉的收集七八十年代農村所用的氣死風燈,這玩意是燒煤油的,正適合佈陣所用。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封況僱傭了幾個村子裡的人,給葉天背上來60多盞老舊的煤油燈,還有一桶二十公斤的煤油,然後又被葉天趕下了山。
這三天葉天也沒閒著,每日清晨都用老道平時飲茶的紫砂壺在林間收集露水,接連熬了幾天夜,總算是收集了一壺充滿淡淡清香的無漏之水。
為了怕佈陣之時被人打擾,葉天又砍伐了不少竹子,在兩邊皆是竹林的小道上,布了一個九宮八卦迷陣,並且做了些改動,生門只在下山的路上,想要上山卻是必須將陣法破去。
至於自己這幾天所需要的食物,葉天也準備好了,他從山上採了不少黃精,還有老道留下的一些松子,這些都是可以補充自身元氣的食物。
更重要的是,這些東西都是可以生吃的,老母雞湯雖然好,但卻不能保留七天啊,在陣法運行的七天裡,葉天是沒辦法生火做飯的。
大雪停歇後的第二天,月朗星稀,接連觀看了兩天的星象,葉天終於準備準備施法佈陣了。
而此時老道所住的廂房,也被葉天做了改動,除了放在正中的那張床之外,其餘所有的東西都被葉天搬到了別的房間裡。
那壺露水,則是被葉天放在了老道的床頭。
七燈續命,和天上的北斗七星是有著必然的聯繫的,首先要用七盞油燈在陣法中間擺出北斗七星狀,然後在外圍再按照特殊的方位,擺上七七四十九盞油燈。
作為麻衣一脈的嫡系傳人,夜觀星像是葉天歲就看熟悉的了,根本沒費什麼功夫,就將北斗七星一一找了出來。
將七盞油燈一個個點燃後,葉天按照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這七星的位置,將油燈放在了老道竹床的四周。
然後葉天又將房間裡擺好了的四十九盞煤油燈一一點燃,最後手持一盞油燈,站在了師父的床前,眼睛盯著手腕上的表針。
當手筆上的表針指向23點,也就是子時的時候,葉天瞬間點燃了最後一盞油燈,將其掛在了老道的床頭,這是七燈續命中的本命燈,為重中之重。
就在葉天剛剛掛上本命燈的時候,一股沛然不可擋的氣勢,突然從這座道觀之中沖天而起,似乎在於那滿天星光遙相呼應一般。
「嘿,湯姆,快來看,天上的星座似乎亮了一些……」
在美國一處天文觀察站中,一個工作人員忽然驚呼出聲,因為他發現天上的七顆星星同時閃爍了起來,亮麗無比。
在中冇國雲南苗疆深處,一個面目皆被鬚髮遮擋,看不出年齡幾何的人,猛然起身,推開木屋的門後,往天上望去。
在香港台灣以及印度和東南亞的幾個地方,均是有人感覺到了紊亂的天地元氣,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天,不過卻是推斷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過了良久,這些人均是收回了目光,他們不相信在這術法式微的年代,還有人能蒙蔽天機逆天改命,因為就是他們自己,也是無法做到的。
與此同時,原本站立在廂房裡的葉天,比那些人更為真切的感受到了天地間驟然劇增的陰陽之氣,好像整座茅山的元氣,盡數擁入到這個房間裡似地,粘稠的讓葉天幾乎無法呼吸。
感受到蜂擁而入的天地元氣變得紊亂了起來,葉天兩指併攏捏成劍訣,在胸前畫出一道道玄妙的軌跡,口中大喝了一聲:「疾!」
隨著葉天的喝聲,原本狂躁的元氣,突然靜止了下來,隨著葉天所畫出的軌跡流動了起來,逐漸與陣法契合,源源不斷的將生吉之氣引入到了陣法正中的李善元身上。
看到一切都很順利,葉天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腳下踩著九宮方位,一步一步的退出了廂房。
剛一出去陣法的範圍,葉天兩腿一軟,一跤摔倒在了地上,口中「噗嗤」一聲,往外吐出一口鮮血來,染紅了尚未融化的積雪。
要知道,葉天雖然有能力溝通陰陽二氣,但是這陣法所吸納的元氣過於龐大,他剛才強行引導,已經是讓自己的經脈受到了傷害,如果不是常年修煉引導之術,恐怕陣法未成,葉天的小命倒是先不保了。
感受著山林間的陰陽二氣源源不斷的被引入陣法之中,然後又衍生出生吉之氣灌入到身處陣眼處的師父體冇內,雖然渾身疲憊之極,也難掩葉天眼中的興冇奮。
陣法已成,只要七天之內不出意外的話,葉天相信自己能完成這千古前人未能完成的術法奇跡,僅僅用一口鮮血就能換來師父一年陽壽,葉天感覺這買賣實在是太划算了。
三天過後,兩眼充滿了血絲的葉天,以及可以看到師父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那原本快要斷絕了生機的軀體,似乎也在發生著某種莫名的改變。
第一百三十三章逆天改命(下)
「這七燈續命之法果然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轉的啊,『奶』『奶』的,還有一天……」
葉天小心的給快要燃盡的油燈添加的煤油之後,一屁股坐倒在了門前,全身的精氣神似乎都被抽空了一般,沒有一點力氣了。將夜KSC123.cOM
此時的葉天,連個叫花子都不如,原本乾淨的羽絨服,現在沾滿了雪水融化後的泥濘,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雞窩一般。
而葉天原本紅潤的臉上,整整瘦了一圈,眼眶都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不僅如此,在葉天耳朵上的髮鬢處的頭髮,居然變得有些灰白了。
在冰涼的地上坐了好一會,葉天才舒緩過一口氣來,站起身走入到另外一個廂房,拿起一根洗淨了的黃精根莖就啃了起來,略帶苦味的汁『液』進入口中之後,葉天的精神稍微振作了一些。
這七燈續命之法的難度,遠遠超出了葉天初時的想像,因為日月輪轉,天地元氣也是時強時弱,尤其是再夜幕降臨的時候,陣法內的元氣總是會有一些紊『亂』。
在這個時候,就必須要葉天出手將元氣納入到陣法運行的軌跡之中,也就是說,他每天都要被狂暴的元氣衝擊一次,光是吐出來的鮮血,估計也有一海碗之多了。
整整六個晝夜的不眠不休,加上神經還要時刻關注著陣法的運行,葉天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幾乎到了極限,如果不是從小打熬身體,估計葉天早就崩潰了。
啃了兩塊黃精根莖之後,葉天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道觀的門口,拉開架勢打起了老道所傳的導氣之術。
一絲絲微弱的天地元氣,源源不斷的滲入到了葉天體內,滋潤著他那近乎乾枯的經脈,不過補充始終趕不上消耗,這點元氣對於葉天而言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經過了一個下午的休息打坐之後,當天邊第一顆星星出現之時,葉天又進入到陣法之中,原本平穩運行著的天地元氣,似乎受到了地球磁場的影響,驟然之間變得狂暴了起來。
「靠,不對啊?」
今天的元氣暴動似乎要比前幾天猛烈的多,葉天『逼』出了全身的潛力,都沒能將這元氣引入到陣法軌跡之中,眼看著就要失去了控制。
葉天心中大急,一口咬在了舌尖上,一陣劇痛讓他腦中為之清明了起來,雙手飛快的在胸前畫出一道道無形的弧線,口中大喝一聲:「疾!」
狂暴的元氣隨著葉天的喝聲,驟然停頓了一下,這一頓又是讓葉天一口鮮血噴出,神情萎頓之極。
看到暴動的元氣一絲絲按照陣法的運行流動了起來,葉天踉蹌著走出了廂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天只感覺到臉上一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冬日的暖陽正照在了自己身上,葉天想用右手撐起身體,卻是手臂一軟,整個人又趴在了地面上。
「這次看來是要大病一場了……」
葉天苦笑了一聲,且不說遭受了多次元氣反噬,就是昨兒這在外面睡了一夜,沒丟掉小命已經是萬幸了。
閉上眼睛感受著溫煦的陽光,整整躺了一個上午,葉天才扶著房門站了起來。
打開手機的電源,等到信號出現之後,葉天有氣無力的說道:「瘋子哥,帶點吃的上山,要有營養的……」
陣法發動的時間在子時,不過結束的時間卻是在午時,還有兩個多小時,就能見分曉了,而封況從縣城趕到這裡,最少也要三個小時的時間,所以葉天不怕他衝撞了陣法。
而且此時陣法成敗,葉天再也沒有餘力去把握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眼下他只能祈求師父福大命大,成為這千古第一位被施法續命的人了。
到了正午時分,葉天忽然感到,原本凝聚了無數天地元氣的廂房,突然猛地往裡一收,充盈在裡面的元氣,像是被一個黑洞吸納了一般,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葉天顫抖著雙手,用盡渾身最後的力氣,推開了廂房的大門,眼睛在第一時間,看向了床頭的那盞本命燈。
當看到本命燈依然向外吐著微弱的火苗時,葉天心中一鬆,這才把目光轉到了師父的臉上。
原本枯槁消瘦的老道,此時的面龐卻是十分的紅潤,雖然不如十多年前那般有如嬰兒一般,但臉上原本那絲青黑的死氣,卻是完全消失不見了。
「師……師父!」
葉天輕輕喊了一聲,似乎被弟子的聲音給喚醒了,老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略微有些『迷』惘的打量著房中的情形。
「七燈續命陣法?」
當看到頭頂的本命燈和遍及地面的油燈時,老道臉上『露』出驚愕萬分的神情,用手撐了一下床邊想坐起來,卻發現他和門口的葉天一樣,都是渾身無力。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雖然體內死氣已經被七燈續命陣法驅除掉了,但並不是說老道馬上就能生龍活虎起來,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才能像正常人那般活動。
看到床邊的紫砂壺,老道歪頭咬住了壺嘴,將裡面被元氣滋養了七天的『露』水吸入到了腹中,身上這才有了一絲力氣。
「小葉子,這……這七燈續命陣法,是……是你布的?」
感應了一下自身的情況後,老道這才發現歪坐在門邊的葉天,心裡頓時明白了過來,敢情是這弟子使用了逆天改命的手段,將自己已經踏入閻羅殿的雙腳愣是給硬生生的拉了回來。
「師父,您……沒……沒事兒了吧?」
背靠在廂房的門上,葉天的聲音有些虛弱,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無比的燦爛,這或許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發自內心最為開心的笑容。
「癡兒,癡兒啊,何必,這……又是何必呢?」
看著葉天深陷的眼窩和滿頭灰白各半的頭髮,早已看慣世間生死心如止水的老道,也忍不住是老淚縱橫,渾濁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
雖然不明白葉天如何能施展出七燈續命陣法的,但是李善元知道,葉天的這番施法,如果日後沒有什麼際遇的話,最少要損失十年陽壽。
為了自己這活了一百多歲的人,讓葉天這娃兒損失壽命,老道這心裡不是一般的難過。
「師父,弟子說過,要為您養老送終的,您不等我,我只能問老天再借些時間了……」
也只有在老道的面前,葉天才會流『露』出他的真『性』情來,那一片赤子之心,讓老道剛止住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葉天比老道還清楚此次施法對身體的傷害,看到師父傷心,忍不住說道:「師父,我要是能像您那樣活個120歲,多十年少十年又有什麼關係呢?」
「師父這一輩子做的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收了你這個徒弟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道歎息了一聲,他經歷了兩個世紀的風雨滄桑,一生都在努力改變自己的命理運勢,卻沒成想臨到終老的時候,卻被葉天給辦到了。
「嘿嘿,那當然,有我這徒弟,師父您再在江湖上打響名號都不怕……」葉天大言不慚的自誇了起來。
葉天這話,說的也是有來由的,俗話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不管是練武的拳師還是神秘的術師,總是會結有一些仇家。
年輕的時候這些人不怕,但是到老了之後,精神氣都不如當年,就怕人前來尋仇了,如此一來,收個好的徒弟就是很有必要的了。
所以老輩人收徒,那真是比養兒子還要認真上心的,葉天不知道師父有沒有仇家,但是在這山林深處一隱就是數十年,想必當年也應該結下不少恩怨的。
「你小子就吹吧,嗯?是那啥電話響了吧?」
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師徒之間的對話,接通電話後,封況著急的聲音傳了出來:「葉天,我到山上了,可是……可是上不來啊,好像鬼打牆了,怎麼都走不出這片竹林……」
「瘋子哥,您先退出去,然後把進入竹林後見到地上所『插』的第一根竹子拔出來,前行三六九步的時候,再把右手處的竹子都給拔出來,就能上來了……」
聽到封況已經上山,葉天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不過他此時再也沒有力氣下去破壞陣法了,只能指點封況將作為陣眼的幾根竹子拔去。
「葉天,葉天,你在哪兒了?」
十多分鐘過後,道觀前想起了封況的喊聲,只是還沒等葉天開口回話,廂房的門就被「彭」的一聲給推開了。
「老……老神仙?您……您這……這是還陽啦?」
看到廂房裡滿地的油燈和躺在中間床上的老道後,封況整個人都呆住了,不敢置信的用拎著飯盒的手背擦了擦眼睛。
要知道,就在七天之前,老道已經是奄奄一息了,用了老山參才把命給吊住了,眼下雖然說不上是精神奕奕,但怎麼看不像是將死之人啊?
「老……老神仙,葉天呢?」愣了一會神之後,封況才發現他到了道觀還沒看見葉天的影子。
「瘋……瘋子哥,我……我在門後面呢……」在封況身後,傳來了葉天有氣無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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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一夜白頭
「你一一一一一一你是一一一一一一是葉天?…,
聽到葉天的聲音後,封況猛的轉過身體,不過看著坐在地上的那個滿頭灰白髮絲的少年,眼睛猶如見鬼一般「蹬蹬蹬」的往後連退了三步。
滿地的煤油燈被封況踢的到處滾落,如果不是陣法時間已過,恐怕老道也要步諸葛亮的後塵了,葉天不由暗自慶幸,要是早點把這位招來,說不定就要前功盡棄。
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葉天說道:「瘋子哥,扶我一把,把您帶來的吃食給我些……」
「真是小葉子?!」這次封況聽的真切,雖然聲音有些嘶啞,但的確是葉天無疑。
「老老傢伙,你你使了什麼邪法?把葉天的壽命給奪去了啊?」
看了看面se集悴的葉天,再扭過頭看了眼面se紅潤的老道,封況似乎明白了點什麼,一把沖ang前,抓住了老道的衣領,大聲吼了起來。
在封況看來,葉天在短短的一星期內居然像老了十多歲一般,而老道則是起死回生,這裡面肯定有不為人知的貓膩,如果葉天是個小姑娘的話,封況都能猜想是老道采y□n補陽了。
雖然封況這些年一直對李善元都是敬畏有加,但是和葉天這麼多年如家人一般處出來的交情相比,橡怒卻是壓倒了對老道的恐懼,看著葉天那淒慘的模樣,封況恨不得把老道給碎屍萬段。
「混小子,一邊去,先把葉天扶起來……」
老道雖然渾身無力,但也不是能被封況所欺凌的,右手微抬,指甲對著封況手腕處輕輕一拂,封況雙手頓時感覺一軟,卻是再也無力抓住老道了。
「瘋子哥,你幹嘛
……」
看到封況的舉動,葉天也扶著門站了起來,自己千辛萬苦的拉回師父一條命,要是被封況搖晃幾下散了板,那可要成為天下最大的笑話了。
在老道手上吃了虧,封況也不敢造次了,跑到葉天身邊扶住了他的身體,開口問道:「葉天,這這老妖怕怎麼把你變成這樣的?」
「亂說什麼啊,那是我師父,不是老妖怪」
葉天沒好氣的瞪了封況一眼,接著說道:「我用逆天改命的陣法奪取y□n陽,幫師父爭得一些陽壽,這只不過是受到些反噬罷了,修養一陣子就好了……」
古代就有伍子胥一夜白頭的故事,從現代醫學的角度而言,嚴重的情緒悲傷、工作壓力等,的確會加速身體的老化。
在美國曾經有個案例,一個人中年喪子,悲傷之下,一個星期內頭髮全白了,這並非是無的放矢。
而葉天在這七天之內,為了維持陣法的運轉整個人是殫精竭慮,身體和精神都幾乎快要到了崩潰的邊緣,頭髮變得hu□白,其實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葉天原本頭髮就留的有些長,他也能從垂在眼前的髮絲看到顏se的改變,不過葉天並不在乎,只要能救回師父,再大的代價他都願意付出。
「葉天,真沒事?」封況遲疑著問道。
「沒事,把你拿來的東西給我吃點」葉天這會早就餓的飢腸轆轆了,如果不是手上沒力氣,一早就將封況帶來的東西搶去了。
還別說,雖然時間t□ng緊張的,不過王盈正好在坐月子,家裡的雞湯都是現成的,放在保溫瓶裡拿來,還冒著熱氣呢。
連著喝了幾口雞湯之後,葉天身上盛到一股暖意,力氣也漸漸的恢復了過來,用保溫瓶的蓋子倒了一些,葉天服shi老道也喝了幾口。
看到葉天的舉動,封況也知道自個兒剛才是想岔了,站在那裡撓著頭,一臉的不好意思。
聞著滿屋子的煤油味道,葉天皺起了鼻子,看向封況說道:「瘋子哥,您也別閒著了,幫我把這些煤油燈都處理掉吧,對了,我施法佈陣的事情,您誰都別告訴
……」
「成,您爺倆歇著,這活我干了……」
封況也沒推辭,袖子一卷就忙碌了起來,不過在把煤油燈拿出屋外的時候,卻是偷偷給葉東平打了個電話,葉天的變化實在是太駭人了,他心裡有些沒底。
當然,葉天剛交代過的事情他是沒敢說的,只是說葉天身上有些變故,讓葉東平快點回來看看。
一番忙碌之後,封況又從另外一個廂房搬進來一張chuang,葉天吃了點東西,頭一沾到枕頭就睡了過去,他這幾天心神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點。
而一旁的老道雖然對葉天能擺出七燈續命陣法的手段滿腹疑問,但也只能在那裡閉目養神,等待葉天醒轉過來了。
不過葉天這一睡,就是整整睡了四十八個小時,等他睜開眼睛後,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爸,您怎麼來了葉天剛一掙開眼睛,就ang頭坐著個人,凝目看去,可不正是自己的父親?
「嗯?盈盈姐,這大冷的天您來幹嘛啊?」
扭了下脖子,葉天頓時發現,這屋裡可不止父親一個人,快半年沒見的王盈姐也來了,正在自己不遠處的椅子上抹著眼淚。
「小天,你……你這是怎麼了?」
王盈本來還在壓抑著自己的哭聲,見到葉天醒轉過來之後,再也忍不住了,原本的啜泣聲愈發的大了,要知道,這麼多年來,她可是一直將葉天當親弟弟看待的。
「咳,我沒事,姐,您先別哭
…」
見到王盈這幅模樣,葉天不禁苦起了臉,心中一動,嘴上哼哼了起來「哎呦,我頭疼,姐,你哭的我頭都快要炸了……」
「姐不哭,不哭,小天,你剛醒,再睡一會吧……」
聽到葉天的話後,王盈連忙止住了哭聲,不過看著葉天灰鼻的頭髮,還是悲從心頭起,眼淚不住的往下掉著。
「姐,我沒事,你別那樣子
…」
葉天往四周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問道:「我師父呢?」眼下這屋裡,除了葉東平和王盈之外,老道卻是不見了蹤影。
「老李叔說是給你採點草藥滋補身體,和封況出去了,等會就能回…」
葉東平隨口答道,不過心中的疑問也被勾了起來「葉天,你老實交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為何老李叔身體會恢復的如此之好?」
說老實話,葉東平昨兒趕來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原本這二年已經有些耳聾眼hu□的李善元,竟然如同十幾年前一般龍精虎猛,連枯槁的臉上也充滿了紅潤,如果不是光天鼻日之下,葉東平還真以為自己見鬼了呢。
「爸,我說了您也不信,這些事就不要問了,您就當我是為師父祈福換來的如此效果吧……」
看到父親還想追問,葉天擺了擺手,說道:「爸,如果換了是您,兒子一樣會這麼做的,您也別去問師父,就當是成全了兒子的一片孝道吧!」
「這這起死回生的功效,真真的是你所學習的術法做到的?」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沒想到一直被自己所看不起的江湖門道,竟然有如此偷天換日的本領,這如果傳出去呃,除了自己這些見過老道前後反差的人,即使傳出去恐怕也沒人相信吧?
不過如此一來,面對著至誠至孝的兒子,葉東平卻是再也說不出什麼教誨的話來了,他總不能說葉天不該出手相救老道的xing命吧?
「爸,有些事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您也別太計較了」葉天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他也不想讓老爸日後把自己當成怪物看。
「小…葉子,醒了?」
正當父子在進行著對話的時候,老道走了進來,看到坐在chuang頭的葉天,連忙上去給他把了下脈。
過了半晌之後,老道抬起了頭「我傳你的那滋補方子再配合導氣之術,五年之內,能將你的陽壽給補足回表……」
「師父,我沒率,倒是您您怎麼恢復的那麼快啊?」
看到面前的老道,葉天和老爸的感覺是一樣的,才兩天沒見,老道的模樣仿若回到了十多年前,一副道骨仙風的樣子。
「癡兒,你以為逆天改命的手段是那麼簡單的?」老道聞言笑了起來「這些以後再說,你先把身體調養好,師父還有話要問你」
老道雖然嘴上說的輕鬆,但是心裡明白,自己大限已到,雖然被葉天逆天改命拉回了xing命,不過最多也就是年半之期,到時候還會無疾而終的。
葉天也是精通術法之人,聽到師父的話後,在心裡佔了一卦,頓時什麼都明白了過來,此時meng蔽在老道身上的天機已洩,他卻是輕易的推算出了老道大限的時間。
「爸,姑姑他們都好吧?」有些事情葉天只能和老道談,父親等人在場卻是沒法說出來,當下出言將話題給岔開了。
「都好,你大姑將四合院給收回來了,我想著小妹家裡住的擠,到時候讓她一家都搬過去,對你小姑的病也有好處」
聽到葉天的話後,葉東平臉上lu出喜se,這次回到北京得到姐妹們的諒解,讓葉東平這麼多年的心結終於是解開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退學
「等過完年以後.爸準備在潘家園盤下個鋪子,將古玩生意做到北京去,以後生意的重心就放那邊,照顧你也方便點……」
北京的文化氛圍,遠不是江南這些城市可比的,如果不是當年心結未解,葉東平早就把古玩店開到四九城去了。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葉天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道:「爸,這些……您拿主意就行了,對了,我那包裡有張卡,密碼是我生日,裡面還有七十多萬,您給我留幾萬,剩下的拿去把四合院給裝修一下吧……」
「爸要你的錢幹嘛,你小子別整天搞的像個大人似地,裝修四合院的錢我有,用不著你操心,呃……不過那三十萬就算了,當你小子孝敬小姑的吧……」
葉東平原本是想把葉天拿出來的那三十萬也給他的,不過去年被人坑了一把,他的資金周轉還真是有問題,就連去北京開古玩店,也要把蘇州的一家鋪子給盤出去才能辦到,是以這大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
聽到老爸的話後,葉天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父親,「得了吧,爸,這錢就當是兒子孝敬您的,再說了,那四合院以前是被人承租的,保養的只算是一般,沒個十幾二十萬的根本別想裝修好,您是不是又要關掉幾家鋪子才行啊?」
葉天這建築系專業可不是白學的,那四合院雖然只是個中四合院,但前後兩進院子加上花園和十二間廂房,再算上改造洗手間廚房這些工程,葉天說出的數字並不算多。
「這……裝修不用那麼急的……」
葉東平被兒子說的老臉通紅,他也想一步到位給裝修好,無奈囊中羞澀啊,而且還要留出些錢來,以防小妹手術的費用不夠。
「爸,那錢您就拿去用吧,另外開店也能用得到,我和師父在山上,這兩年是花不到什麼錢了……」看到老爸的樣子葉天笑了笑,把心裡的打算給說了出來。
「你平時開銷也不小啊,什……什麼?你這兩年都要呆在山上?」百度貼吧天才相師吧文字首發
葉東平說了兩句之後,才回過味來,「那你上學怎麼辦啊?這……這也不能把學業給荒廢了啊!」
「爸,師父年齡大了,要是再摔著碰著的,難道兒子我還有本事幫他逆天改命嗎?」
葉天看到老道張嘴要說話,也顧不得禮貌不禮貌了,擺了擺手接著說道:「師父,我知道您的願望,我會幫著您把麻衣一脈的傳承給修復完成的……」
李善元一生未娶,終生固守陽關,以他的修為,即使大限來臨,原本也不會枯槁成那幅模樣的。
之所以這兩年如此衰老,就是老道將全副精神,都集中在了祖師一脈傳承的修復上,並且多次逆推演練各種術法,本身遭受了不少次元氣反噬,硬生生的將兩年陽壽給耗盡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道愣了一下,出言問道:「葉天,你說的當真?」
「當真,師父這些話咱們以後再說!」葉天鄭重的點了點頭,在他布下七燈續命的陣法時,就沒想著再對師父有所隱瞞。
「好!好!好!!!」
李善元鬚髮皆動連說了三個好字,「祖宗術法如果修復有望,老道死亦瞑目了!」可惜出沒在啟航更新組死亡邊緣的收割者死神不收你。(^__^)
七燈續命陣法是麻衣一脈中極為重要的術法,就連老道都所知不全,根本就擺不出完整的法陣來,他相信這世間也沒有人能布此陣法。
但是葉天不僅擺出了這個陣法,還奪取陰陽造化成功的逆天改命,活了一百多歲,老道那簡直就是七竅玲瓏心了,他知道葉天必有別的際遇,否則絕對不可能為其逆天改命,這裡面的蹊蹺即使葉天不說,老道也能猜出個幾分了。
「老李叔,這……這葉天還要上學的啊,那……那可是華清大學啊……」
聽到李善元的話後,葉東平有些急眼了,哪有放著好好的大學不上,去研究這些旁門左道的道理啊?
「什麼華清大學?老道我七十多年前就在那裡教過書,很了不起嗎?」
老道聞言撇了撇嘴,在他看來,葉天還年輕,以後想上學機會多的是,可是自個兒卻是活不到兩年了,再加上在老道眼裡,這術法傳承的重要性,遠比在學校裡學到的知識重要的多。
見到老爸和師父爭執了起來,葉天開口說道:「爸,您就不要和師父爭了,這件事情我已經做了決定,不會再更改的……」
「你知道什麼,沒知識沒文化,以後在這社會上能立足嗎?」對兒子葉東平可沒那麼客氣了,直接就訓斥了起來。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爸,上大學是為了什麼啊?畢業之後找個體面的工作?」「當然啊,難道你還想回村子裡種地不成?」葉東平沒好氣的說道。
葉天沒在意老爸的臉色,繼續說道:「找了工作賺錢娶媳婦養家?」
「廢話,沒工作你拿什麼賺錢養家?」葉東平脫口而出,只是話說出來之後,心裡卻是感覺到了不對。
果然,葉天臉上的笑意更甚了,「爸,我前段時間才賺了100萬,這要是上班工作的話,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賺到啊?」
葉天此話一出,葉東平頓時啞口無言了,按照現在人均四五百塊錢的工資水平,就是不吃不喝把工資獎金什麼的全都存起來,一年不過就是六七千塊而已,100萬足足需要存上100多年了。
「這……不能這麼衡量的……」
葉東平自己都感覺沒什麼底氣了,說白了,工作就是為了穿衣吃飯養家餬口,老婆孩子熱炕頭,把自己的小日子過的紅紅火火。
至於那為了祖國四化做建設的口號,就是當年喊出這口號的人,恐怕現在自個兒都不相信了,更別說是早已下海做了好多年生意的葉東平了。
「爸,您就放心吧,您兒子不至於以後混的吃不上飯的……」
其實葉天下了這個決定,心裡也並不是那麼輕鬆的,別管怎麼說,這半年多的大學生涯,也讓他結識了幾個不錯的朋友。
不過為了能讓師父走的無牽無掛,葉天還是義無返顧做出了退學的決定,他現在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學習,但是師父卻是沒有時間了。
「好吧,我去試試看能不能幫你辦休學,你這孩子,真是讓人不省心……」
葉東平搖了搖頭,無奈的答應了下來,他知道兒子打小就有主見,但凡是他決定的事情,即使大人不答應,他總是能拐彎抹角的把事情偷偷的給辦成。
至於辦理休學的事情,葉東平心裡也沒什麼把握。畢竟他是華清出來的,知道學校在這一塊卡的很嚴。
如果因為身體原因提出休學的話,必須有學校指定的醫院開出證明,在檢查身體的時候,還需要相關學校人員陪同前往,除非特別硬的關係,否則幾乎是辦不下來的,而看葉天這架勢,也不會主動配合自己去辦理的。
「兒子長大了啊……」
雖然葉天以前也經常違背當父親的意願,但是這回卻是對自己人生道路所作出的一次重大選擇,葉東平在心裡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失落還是高興。
看著葉天沒有血色的臉龐和灰白的頭髮,葉東平有些心疼的說道:「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你們爺倆留在山上也不方便修養身體,都跟我們下山吧,等來年開春再回來……」
「好,師父,咱們過完年再回山……」
對於父親的這個建議,葉天倒是點頭同意了下來,這次佈陣施法將他體堊內的元氣幾乎消耗一空,身體損害極大,在山上缺少藥材,的確沒有在家裡方便。
老道也是知道這點的,當下收拾了一個包裹,將道觀關閉後,一行人回到了葉東平在縣城的家裡。
回到縣城的第二天,趁著葉東平出去採辦年貨的機會,葉天和師父坐在了家中小院裡,他準備將在心中隱藏了近十年之久的秘密,告訴師父。
「師父,事情的經過就是這般了,我腦子的傳承記憶信息量很大,估計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完全整理出來……」
在將事情的原委說出之後,葉天的心中無比的輕鬆,這是他第一次對人談及這件事,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也是最後一次了。
「原來如此啊,怪不得當年師父一定要我修繕這座道觀,卻不允許重塑祖師法身,我明白了……」
聽完葉天的話後,李善元長長的出了口氣,壓在心底百年的謎團終於解開了,敢情祖師的傳承一直都在,只是自己不知曉而己。
「葉天,你既然繼承了祖師術法,等師父老去之後,山上的道觀也就由你主持了……」
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老道心中豁然開朗,將手邊從山上帶來的包裹遞給了葉天,示意讓他打開。
「師父,這……這些給我幹嘛?我……我又不想出家當道士啊!」
看著手中的道士度牒和一本有著自己照片的《宗教教職人員資格證書》,葉天的腦門上不由生出了幾股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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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過年
「你要當這麻衣道觀的主持,沒有道士度牒和資格證書,怎麼能行啊?」
老道對葉天的問題很是不以為然,擺了擺手說道:「咱們又不是全真道,沒人去管你結婚生子的,再說了,麻衣一脈以你為尊,即使日後找到你兩個師兄,他們也管不到你……」
在現代道教中,除了全真派以及與之接近的隱仙派,由於修煉孤身修行的清淨丹法,所以禁止門人婚娶。
而像正一教,也就是上清、靈寶等派,門下分火居出家兩種道士,出家道士居住宮觀之中,不婚娶,奉齋戒,火居道士可以娶親蓄子。
至於天師道,更是不管門人弟子婚娶之類的事宜,自張道陵天師以來,歷代天師都以嫡親身冇份繼承法統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當道士啊!」
小時候不懂事,葉天感覺穿著道袍好玩,但是現在給他安個道士的身冇份,他就有些不情願了。
從十五歲之後,葉天外出遊歷,基本上就很少穿道裝了,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年輕人,對於社會上的那些眼光還是比較在意的。
「葉天,我身邊就你這麼一個徒弟了,你要是不接掌道觀,那這祖宗的產業就會被政冇府收過去的,老道我九泉之下,也沒臉面去見列代祖師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道臉露淒苦之色,放聲悲泣:「想我麻衣一脈,在歷代都是執江湖術法之牛耳,到了為師這一代如果連祖師道統都丟掉了,老道我死不瞑目啊!」
「師父,您……您別急啊……」
葉天見過小孩子撒潑,自己也經常幹這事,不過一百多歲的老人撒潑耍無賴的行徑,這還真是第一次得見,心中不禁一陣惡寒。
「師父,我答應還不成嗎?您就別演了,這哭了半天都不見眼淚往下掉的……」
想著那處道觀地處山清水秀的茅山深處,如此被政冇府收回的確有些可惜,所以雖然明明知道師父這是借題發揮,葉天還是答應了下來。
而且看著老道早已準備好的度牒,葉天也知道他是早有預謀了,即使自己不答應下來,老道也會有別的辦法的。
葉天猜的不錯,老道原本是給他留了個封遺書的,只是自個兒也沒想到這個徒弟竟然有本事逆天改命,將自己從陰曹地府給拉了回來,所以這才當面鑼、對面鼓的和葉天交代清楚——
隨著春節的臨近,小縣城的年味越來越濃了,經過十多天的修養,除了那一頭灰白相間的髮絲之外,葉天已經和常人無異了。
轉眼就到了年三十,封況和王盈商議後,決定到葉天家裡陪著他們一起過年,再加上個不時哭鬧的小寶寶,原本很冷清的家中,變得熱鬧了起來。
年夜飯雖然只是晚上吃一頓,但準備工作可是從一大早就忙活開了。
說來也奇怪,這不關是老葉家,還是封況家裡,都是陰盛陽衰,幹活的總是大老爺們,此刻葉東平正和封況在院子裡殺雞宰鴨,忙的是不亦樂乎。
就連內傷未癒的葉天也被指使著做這做那的,好在他只是傷了元氣,並不是一兩天就能恢復的,幹點活倒也沒事。
「葉天,去外面看看,這大年三十的,誰敲門啊?」
葉東平聽到門口傳來了門鈴聲,他手裡正在洗剝著隻雞,實在是走不開。
「好勒!」
葉天答應了一聲,把剛抓到手裡的一條鱔魚扔回了水盆裡,順勢洗了下手,往門口走去。
「清……清雅,於……於叔叔?」
看到門口停著「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的一輛小轎車和站在面前的兩個人,葉天有些傻眼了,他怎麼都沒想到在今兒這年三十的日子,於浩然父女倆竟然會上門?
「葉……葉天,你……你怎麼這幅模樣了?」
葉天吃了一驚,站在門口的兩人又何嘗不是?看著葉天那原本烏黑透亮的頭髮變得灰白一片,於清雅的眼淚已經是在眼眶裡打轉了。
「這事……回頭再說吧,於叔叔,清雅,快點進來……」
葉天撓了撓頭,他頭髮變白的事情還真是無法對外人言說,當下讓開了身子,衝著院子裡喊道:「爸,是於叔叔來了,還有清雅……」
「老於,稀客啊,清雅是越長越漂亮了……」
聽到葉天的喊聲,葉東平和封況都迎了上來,他們也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尤其是封況,這幾年在縣城裡開了個紡織廠,得到於浩然的不少幫助。
「老葉,找你來喝酒了,小封,這是給你家女兒的紅包,別說於叔小氣啊……」
雖然滿腹疑問,但現在顯然不是詢問的好時機,於浩然笑呵呵的和葉東平還有封況打著招呼,抬眼見到了坐在院子裡瞇縫著眼睛曬太陽的老道,頓時愣了一下。
要知道,於浩然之所以大年三十的來葉天家裡,一來茅山是女兒的外婆家,過完三十之後要去走親戚,二來也是聽聞老道身體不行了,想來探視一番。
可是沒成想這一見面,老道雖然說不上滿面紅光,但看其精神面貌,怎麼也不像是只剩下一口氣的人吧?
想到這裡,於浩然不滿的看了女兒一眼,這丫頭想葉天都想瘋了,居然給自己編出這麼個理由,這女生外向的也忒早了點。
「老……老李叔,您……您老這身體可好?我這給您拜年啦!」心裡雖然有些不滿,但禮貌還是要做到的,於浩然上前恭恭敬敬的給老道鞠了一躬。
「是小於啊,丫頭也來了?這孩子和葉天是命中姻緣,是該多走動走動……」
老道笑著擺了擺手,看著站在於清雅身邊的葉天,心中卻是不禁一陣黯然,為了給自己逆天改命,葉天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
看到幾人都站在院子裡,封況開口說道:「葉叔,您陪於叔去屋裡說話吧,這邊的活我來干就行了……」
「對,對,進屋,進屋說話,清雅,葉叔最近淘了副好鐲子,回頭給你戴上看看……」
聽到封況的話後,葉東平連忙招呼了起來,看著出落的水靈漂亮的未來兒媳,他也是滿心歡喜。
「老葉,別那麼慣孩子……」
老道和葉東平的話讓於浩然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不好多說什麼,自己親口同意的事情,再加上女兒也樂意,他即使想反悔,也開不了這口的。
「爸,我在這幫忙……」
自從進到院子裡後,於清雅的心思就都放在了葉天身上,葉天在哪「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裡,她就要在哪裡。
「得,你們兩個說話吧,老於,進屋坐……」
聽到於清雅的話後,葉東平也沒多說什麼,把於浩然讓了進去,雖然屋裡還有正哄著孩子的王盈,大家都是熟人,倒也不必忌諱什麼。
「葉天,你……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於清雅走到葉天的身邊,拉住了他的衣角,眼淚卻是再也忍不住了,辟里啪啦的往下掉了起來。
葉天可不僅僅是頭髮變得灰白,臉上的氣色也很不好,整個人看上去就像老了十多二十歲一般,看著於清雅眼裡,自然是無比的心疼。
葉天笑著拿出紙巾,幫於清雅拭去了臉上的淚珠,說道:「沒事,將養個一年半載就好了,清雅,這學……我可能上不了。」
其實葉東平也曾經提出讓葉天在北京住在四合院的家裡繼續上學的,不過卻是被老道給否決掉了,城市裡空氣穢濁,並不利於葉天修養的。
「沒事,我也不上學了,我留在這裡陪你……」於清雅淚眼婆娑的說道。
「傻丫頭,你上你的學,還怕我在深山裡被狐狸精給迷走嗎?」葉天聞言笑了起來,心中卻是感到身邊人傳來的一股濃濃的情意。
「臭美吧你,你這樣子誰還要啊?」於清雅被葉天說的破涕而笑。
「嘿,還別不信,你沒感覺我這頭髮白了,變得更加帥了嗎?」葉天笑呵呵的和於清雅貧著嘴,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都不慢,將一條條鱔魚開膛破肚切成了一塊塊的。
其實葉天說的倒是也沒錯,頭髮變白了之後,他那張清秀的臉龐,居然變得有些儒雅了,整個人平添了一份說不出的魅力。
「老葉,小天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我去年在北京見他還好好的呢……」
且不說葉天和於清雅在說著悄悄話,進入到屋裡之後,於浩然也迫不及待的像葉東平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這事,我也不清楚,不過老李叔前幾天是真的快不行了,葉天回來後就把我們趕下了山……」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日後和於浩然肯定就是親家了,葉東平也想瞞著他,原原本本的把發生在葉天和老道身上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逆天改命?!」聽完葉東平的講訴後,於浩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於浩然就已經高看了葉天一眼了,此刻他才知道,葉天的本事還要遠遠超出自個兒的想像,能把一個垂死之人給救回來,這需要什麼樣的手段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羽化
「老於,這孩子只不過是透支了些精力,慢慢就會恢復過來的,你不用擔心,對孩子身體沒什麼影響……」
見到於浩然久久沒有出聲,葉東平還以為他是怕葉天未老先衰,在考慮於清雅和葉天的事情呢,所以出言給他解釋了幾句。
「這孩子,了不得啊……」
於浩然搖了搖頭,他這些年經常往返港澳和東南亞等地區,知道在那些地方,最為受到別人尊敬的未必就是有錢人,而是那些所謂的「大師」。
就像是香港黃大仙這名字,己經不僅局限於是一個地名了,而是成為占卜問卦這一行當的代名詞,每年香港黃大仙廟的頭注香,那可是萬人爭搶的。
而一些頂級的相師風水師,出入的都是港澳超級富豪之家,就連那些身家億萬的大富豪們,也是對他們恭敬有加,不敢絲毫的怠慢。
於浩然在那些地方停留的時候,也曾聽到過關於這些風水師們的傳聞,但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逆天改命的。
原本於浩然對葉天和女兒的事情還有點別的心思,但是聽完葉東平這番話後,那點小心思早就消失不見了,得罪誰他也不敢得罪一個能逆天改命的風水大師啊。
「行了,你就別誇他了,要不是看他這次尊師重道,我把他的腿給打斷……」
葉東平出言打斷了於浩然的沉思,在他看來,兒子雖然手段逆天,但這也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啊,老道倒是好過來了,不過瞧葉天那模樣,都快變成個小老頭了。
在屋裡休息了一會,於浩然和葉東平也出去幫手了,像他們那個年齡的男人,基本上都是裡外一把手,很少有不會幹的家務。
到了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於浩然的妻子從茅山的娘家也趕到了城裡,見到葉天這幅模樣又是一陣唏噓,不過葉天的未來丈母娘是個本分人,倒是沒多說什麼。
有了封況一家三口和於浩然一家的加入,葉家的這今年夜飯,吃的很是熱鬧,其間葉天的幾個姑姑,也都從北京打來了電話,原本冷靜的家裡,洋溢著一股濃厚的親情。
年後的幾天,於浩然變得忙碌了起來,帶著女兒到處拜年。
而葉天則是回到承載著童年記憶的小山村裡住了幾天,每年他們父子倆都會回來幾天的,淳樸的鄉親們在父子二人心裡,就像是自己的親人一般。
正月十一號是華清開學的日子,一直沒有返回上海的於清雅,戀戀不捨的告辭了葉天,走的時候哭的像個淚人兒似地,搞得葉天一時間也有些兒女情長起來。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葉天也和師父回到了山上的道觀,白日間修身養氣,到了晚間師徒倆討論葉天根據腦中傳承撰寫的經文,時間很快一天天的過去了。
為了老道和葉天的生活,封況和葉東平找人送了一台柴油發電機上來,每日晚間給道觀送電。
另外為了兒子的身體,葉東平還專門拿出一筆錢,交代了村子裡的二愣嫂,隔三差五的將各種滋補品和肉食送到山上,葉天和老道完全不用為生活憂心。
經過近一年的藥膳食補和山間元氣的滋養,葉天的容貌已經恢復如往昔一般。
只是葉天的頭髮是因為心神過傷而導致的,卻是沒辦法恢復如初,不過這一年的調養,也讓葉天往日毫無光澤的髮絲,變得富有彈性起來,灰白黑三色相間的頭髮披散在葉天肩膀上,倒是平添了一分說不出的儒雅氣質。
這一年除了修養身體和撰寫術藏經書之外,葉天讓封況幫他買了不少根雕,平時裡沒事就拿著把刻刀琢磨,一年下來雕琢的水平也是大漲,葉天相信自己日後就是做個琢玉師傅,想必也能餬口飯吃了。
而在道觀不遠處的那個小瀑布處,葉天無意中發現了一處風水極佳的陰陽穴眼,驚喜之下葉天在周圍布了陣法,耗時半年多的時間,滋養出了五六個風水法器。
不過陰陽穴眼中的生吉之氣被抽取之後就消失掉了,這也是葉天無法批量製造法器的主要原因,否則他什麼都不用幹了,光是出售法器都能保得一生衣食無虞。
這一年的暑假和春節,於清雅又是在葉天家中和山上道觀裡度過的,給葉天帶來了不少學校裡的趣事,也帶來了曾經在一起呆了半年多的宿舍兄弟們的問候。
隨著麻衣術法的不斷完善,時間也一天天的逝去了。
看著師父每天喜笑顏開的面容,葉天卻是有些心傷,他知道,當師父大限來臨的時候,即使他再有諸般手段,也是無法阻止老人離開自己了。
不過這次葉天要淡然了許多,生老病死人所難免,他己經做到了自己的承諾,為師父養老送終.而且麻衣木法重現於世,也讓老道完成了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個願望。
「師父,術藏六法,咱們麻衣一脈盡數包括了,其中不乏逆天改命的手段,但卻是要麻衣功法相配合,否則也是無法施展的……」
在道觀內明亮的燈光下,葉天用毛筆在裝訂好的書頁上,寫下了最後一個字,在這本集風水相術之大成的術籍撰寫人上,他留下了李善元三個字。
看到自己一生苦苦追求的理想終於變成了現實,老道也是高興異常,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愛不釋手,聞著尚未乾透的墨香味道,臉上露出一股幸福和滿足的神色。
「嗯?師父!」
看著開心的老道,葉天原本臉上的笑容,忽然一絲絲的消失掉了,因為他看到,在師父的眉心處,有一股濃濃的黑色氣狀,而紅潤的嘴唇,也有些發青。
這些可都是人之將死的徵兆,葉天一驚之下,猛的站了起來,帶得下面的椅子向後倒去。
「慌什麼啊,小葉子,坐下……」
看到葉天的神情,老道卻是如同往昔一般從容,笑著說道:「能看到這本書編撰出來,為師死亦瞑目了,小葉子,師父要謝謝你……」
「師父……」葉天雙膝著地,跪在了老道的面前,聲音裡帶有一絲哭腔,雖然早就知道這一天終將到來,但是他仍然忍不住傷心起來。
「癡兒,自古以來,縱是帝王將相,還是修仙道人,誰能不死?老道我活了一百多歲,己經是福緣深厚了……」百度貼吧天才相師吧文字首發
老道笑著摸了摸葉天的頭髮,一如兒時那般慈祥,「這本術法總綱,你要保留好,切不可落入奸邪小人手中,日後擇徒也要選心性良佳之人……」
老道手中拿著的這本術籍,是麻衣一脈的術法總綱。
總綱裡面含有老道的導氣之術和葉天腦中術法的玄奧妙訣,如果沒有了這本總綱,那一桌子上的書籍,也就沒了作用,是以老道才會這般慎重的交代葉天。
「是,師父,我一定會將麻衣道統傳下去的……」葉天堅定的點了點頭。
「這個七星盤師父也傳給你了,你這臭小子,小時候沒少惦記它吧?」
老道笑了笑,從袖袍裡拿出了八個巴掌大小的羅盤,接著說道:「這是我麻衣道統的象徵,以後麻衣一脈以你為尊,即使遇到你兩個師兄,他們在我門中也要排在你的後面,這本總綱不傳也罷,你明白嗎?」
「弟子知道……」
葉天明白老道的意思,一般而言,不管是武術流派的武功秘籍,還是中醫世家的古方秘方,都是一脈單傳的,只有最嫡系的弟子才能得到傳承。百度貼吧天才相師吧文字首發
這倒不是說老道敝帚自珍,關鍵是這本術法總綱太過重要,萬一被宵小之徒得去,對社會的危害不是一般的大。
「我之一生,歷經百年,能得一佳徒侍奉晚年,老道知足啦……
歸去,是時候歸去啦,白雲在天,丘陵自出,道裡悠遠,山川間之,將子無死,尚復能來……」
老道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嘴中念著一首先秦不知出處的《白雲遙》,聲音從高昂到低沉,再慢慢到無聲,卻己是羽化升天了。
葉天將師父抱到了竹床上,用白布遮住了師父的身體,強忍著內心的傷痛,走出道觀用手機分別通知了父親和封況等人。
得到消息的封況和葉東平,也馬上從縣城和北京趕了過來,連夜趕到的封況更是帶了一班子人,抬著早己準備好的棺木上了山,在道觀之外搭建了靈堂。
將師父的「遺蛻」放入棺中之後,葉天手書一輓聯:「道力高深,宜起沉淪之苦,冥途寂寞,當開汲引之恩。振寶杵於迷津,無生不攝,放玉毫於苦海,有罪皆超,焚修弟子葉天奉。」
當晚葉天坐於靈堂之中,口誦玉皇心印妙經,九天生神章為師父超度,到了第二天的時候,葉東平也趕來了,幫著葉天處理起老道的後事來。
在老道羽化後的一個星期,年己七旬的廖昊德也從美國專門趕來,安慰了葉天之後,捐助了一筆善款重修道觀。
葉天不願意委屈了師父,足足給師父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最後將其葬在了距離道觀不遠的一處風水佳穴之中。
PS:我很喜歡老道,不過作為第一個和最後一個知道葉天秘密的人,他的結局是己經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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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回京
「師父,我要走啦,以後等我走了,我會長住在道觀這裡陪您的……………」葉天在老道的墳前點燃了三根香,m□著墓碑上的字,慢慢的坐了下來,在墓碑前還有一隻燒雞一瓶茅台酒,酒蓋已經打開,濃郁的酒香飄散在空氣之中。
雖然老道這十多年都是喝的廉價的茅山白酒,但是葉天知道,師父是愛喝好酒的,只是條件有限,近幾年才能喝得上他喜歡的白酒。
「師父,您放心吧,那些術籍都已經收好了,等日後弟子會找個好徒弟,將咱們麻衣一脈的傳承給繼承下去的……」葉天拿起酒瓶,慢慢的將其倒在了墓碑前面,直到三根香燃盡,葉天還是坐在那裡,絮絮叨叨的說著從前的往事。
他和老道之間的故事實在是太多了,從兒時光著屁股認識李善元,葉天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和形成,都是從師父口中得知的。
老道為葉矢的人生打開了第一道大門,在沒有母親的幼時,葉天在師父身上感受的關愛,讓他度過了快樂的童年。
雖然在術法修為上早已超過是師父,但是老道在世一天,葉天總感覺自己有個強大的依靠,現在師父去了,葉天心裡頓時變得空落落的說不出的落寂。
「爸,您來了?我再陪師父做會,這一毒,恐怕要明年清明才能來了……」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葉天也沒回頭,他知道在此刻能來這裡就只有父親了。
「葉天走吧,我都安排好了,這裡你不用擔心了」
葉東平拍了怕兒子的肩膀見到兒子如此有情有義,作為父親,葉東平只感覺到很欣慰。
這段時間葉東平可做了不少事情,這間道觀的所有權,並不是屬於宗教事務管理局或者相關旅遊部門,而是老道的s□產。
當年為了繼承這座無人的道觀,李善元可是拿出了不少積蓄也留下了許多相關文件證明,是得到當地宗教部門和政府許可的。
不過在道觀寺廟的管理上,國家也是有規定的,像道觀寺廟這一類宗教建築,繼承人必須是宗教內部人員。
幸虧老道早有所料,給葉天辦理了道士度牒和相關手續,葉東平這段時間就是在跑這些手續的辦理的還算順利。
現在這座道觀已經完全是屬於葉天s□人的了,不過道觀日後的修繕管理費用,也都壓在了葉天一人身上,當然,道觀所收取的香火錢那也是歸葉天所有的。
「爸,李二爺願意上山來住嗎?」
葉天站起身看向父親,他問的是村裡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孤寡老人,葉天想讓他住在道觀裡,否則這麻衣道觀經年沒有人氣,很快就會破敗下去的。
「怎麼不願意?這麼大地方給他住著每個月還有六百塊錢拿,別說二叔了,就是二愣子那兩口子都想來住……………」
葉東平聞言笑了起來說話的樣子有些誇張,不過也都是實話雖然村裡出去打工的人也多了,但是一個月六百塊錢對於這些村民們而言,仍然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呵呵,等李二爺看不動了,二愣叔要是還願意,就讓他們來唄…」葉天也被老爸說的笑了起來,原本有些壓抑的氣氛變得稍微輕鬆了一些。
回到道觀之後,葉天見父親不住的在那一落古籍上打量,不由笑著說道:「爸,那些東西是師父留給我的,您就甭惦記了啊」需要帶走的東西,葉天早已收拾好了,除了老道傳給他的那個羅盤和這一年多撰寫的術法經籍之外,不外乎就是老道收藏的那些古卷了。
葉東平是做古玩生意的,對於字畫古籍也有涉獵,他一年就看出這些古書年底最近的都是清中期的刻印本,有些甚至還是明朝的絹本,雖然說不上價值連城,但也是很值錢的物件。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老臉微紅,違心的說道:「不就是些破書嗎?給我都看不上……」
「那最好啦,走,下山了…………」
葉天笑了笑,將那些古卷都放入到一個箱子裡,一手拎了起來,出了道觀之後,葉天向著師父埋骨之地深深的看了一眼,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
這一年多以來,葉東平大部分的生意都轉移到了北京,是以在小縣城休息了兩天之後,父子倆一同回到了北京。
「爸,這大門都漆過了呀?」
仍然是和於清雅一起來過的那個胡同,不過街道辦事處和居委會的牌子都被摘掉了,呈現在葉天面前的,是一個漆的油光珵亮的大門。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得意的笑了起來,推來大門。說道:……那是……小天,我給你說,就咱們家這老宅子。給個別墅都不換……」
像這種獨門獨院一家獨住的四合院,關上大門就是一個小王國,裡面各種設施齊全,加上寬敝的院子,比那些在郊區新建的別墅強的多了。
而且葉家這老宅子位於內城,出門遛彎走上幾步路就到了皇城根下,地理環境不是一般的優越,葉東平在家裡招待朋友,那些人沒一個不豎大拇指誇好的。
這年頭北京的四合院還有不少,條件差的一個院子能住四五戶人,很多老北京都嚮往著早點搬出去,但是過上幾年之後,這四合院又會成為搶手的香餑餑了。
「誰啊?哥,您回來了啊,小天,你你這頭髮?」聽到大門被推開的聲音,院子裡傳來個女聲,伸頭往外一看,連忙迎了出來,當她看見葉天後,手裡抓著的一件衣服,不禁掉在了地上。
「葉天,你你孩子,一養多呆在那山上,就不知道來看看小
姑啊……………」
雖然早就知道葉天身體出了點毛病,頭髮白黑半白,但是親眼見到後,葉冬梅那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緊緊的抓住葉天沒有拎箱子的那隻手,怎麼都不肯鬆開了。
葉天知道小姑去東手術很成功,和新的腎臟融合的也很好,不過做了這種手術的人還是需要幾年靜養的,當下握著葉冬梅的手,說道:「小姑,是我不對,您千萬別傷心,不然老爸又要揍我了」「他敢?動你一指叉我就告訴大姐去!」聽到侄子的話後,葉冬梅沒好氣的瞪了哥哥一眼,看的葉東平苦笑了起來,自己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怎麼站著就中槍了啊?
葉東平這輩子沒怕過什麼人,當年連老子也敢頂撞,唯獨卻是怕從小將他帶大的大姐,要不然他也不至於因為大姐沒有原諒自己,這麼多年一直不敢回北京了。
「小天,小姑這有個方子,是中藥方,少白頭的,明兒就開始給你熬藥……」
葉冬梅並不知道葉天頭髮變白的具體原因,只以為他是傷心過度導致的,這一年多在自己看病的同時,也沒少給葉天找一些偏方。
「姑,沒事,頭髮白點又怎麼了?您別擔心了……」
葉天笑著將話題給岔了過去「對了,小姑,大姑去哪了?還有小
姑夫和藍藍呢?家裡怎麼就您一人啊?」
葉天聽老爸說起過,從要回這四合院並且裝修好之後,除了葉東平住這之外,葉冬梅一家也搬了進來,孤身一人的大姑為了也方便照顧養病的妹妹,平時也是住在這裡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葉冬梅的思路果然被岔開了,順著葉天的話說道:「大姐知道你們今天回來,去買菜了,藍藍高二了,學習比較緊,晚上才回來呢,你小姑夫在店裡,我這就打電話讓他回來」「小妹,別打電話了,到了晚上維安自然會回來的,都是自家人,講究那些虛套幹什麼啊?」葉東平來京城後,用兒子的錢在潘家園盤下了一家古玩店,他平時要往外跑收購物件,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xing格厚道的劉維安,自然就是掌櫃的最好人選了。
葉冬梅可不買哥哥的帳,聽到他的話後,立馬嚷嚷了起來:「什麼叫虛套啊,小天回來他這當姑父的不該回家啊?你看葉天這樣子,還不都是你這當爸的不負責任?、「得,得,叫吧,都喊來,把二姐她們也都叫來,晚上咱們全家團圓好好熱鬧一下成不成?
葉天,走,帶你去你的房間,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提出來,再幫你佈置………」
被小妹連珠炮一般的質問後,葉東平那是絲毫沒有招架之力,拉著葉天是落荒而逃。
葉天所住的是內院的主廂房,按照葉冬梅的話說,這就是他日後結婚的新房了,為了迎合年輕人的心態,還專門裝修了一個洗手間,這在四合院可是極為少見的。
在接到葉冬梅的電話後,劉維安和葉天二姑夫一家,都很快來到了四合院裡,對葉天這一頭半黑半白的髮絲是唏噓不已。
到了晚上的時候,於清雅也從華清趕了過來,四合院熱鬧的像是過年一般,落敗已久的葉家,似乎也恢復了些當年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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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熟人
「小哥,我上學去啦……」
劉藍藍的腦袋在後院垂花門處露了一下,很快又縮了回去。
一年多沒見,小丫頭已經長成了大姑娘,而且還有了逆反心理,平時對爸媽的話不怎麼愛聽,倒是對葉天崇拜的很,華清大學說退學就退學了,這得多牛逼啊?
「藍藍,給你點錢吃早點……」
葉天從小就自己一個,沒什麼兄弟姐妹,是以對這個妹妹也是溺愛的很,搞的小姑整天拿這事念叨。
「不用啦,哥,我有錢……」
「死丫頭,家裡都做好飯了,非要去外面吃?」
藍藍的聲音從前院飄出,還摻雜著小姑的呵斥聲,聽得葉天會心的微笑起來,這樣的生活,才有家的感覺。
來到四合院已經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了,雖然這裡練功的環境不如華清園,更不如茅山上的空氣清新,但後院是葉天一人居住,他起的又早,影響倒是不大。
「葉天,出來吃飯啦……」大姑的聲音從前院傳了過來。
「葉天,那雞湯是專給你煲和冬梅的,等下你們都喝掉啊……」
大清早喝雞湯,在這個家裡也只有葉天和小姑有這般待遇,用老太太的話說,老葉家就這麼一根獨苗了,在他身上花再多錢都不心疼。
「謝謝大姑……」葉天在飄著油花的湯麵上吹了吹,一口氣將整碗湯都喝了下去。
雖然葉天幫老道逆天改命傷了元氣,但是一年多遠離塵世喧噪的茅山生活,讓葉天的導氣之術卻日趨圓滿,
現在葉天已經不需要用大食量來補充身體消耗了,不過每日的藥膳和進補還是需要的,剛來北京的前幾天葉天都是自己煲藥,後來被大姑看到後,這活就歸了她了。
「小天,來北京也半個多月了,你是怎麼打算的?要不要重新參加次高考?再去上學啊?」這當爸的最是看不慣兒子游手好閒,飯沒吃上幾口,葉東平就開始念叨了起來。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爸,大學就算了,我再休息一段時間,出去找個工作吧……」
原本十歲年齡進入大學,葉天就感覺有點格格不入,現在經歷了老道生死之事,葉天的心理更是成熟了很多,讓他再回到校園裡,他肯定難以適應的。
而且於清雅還有一年多就要畢業了,葉天可不想等到二十四五歲再出來工作,作為男人,他最起碼不能讓於清雅去承擔日後家庭的經濟來源。
看到葉東平還想再說什麼,葉天的大姑不答應了,把筷子往碗上一頓,開口說道:「東平,小天身體那麼虛弱,你就不能消停幾天再說這些?去去,吃完趕緊走,孩子比你會賺錢……」
「得,得,當我什麼都沒說,大姐,您就慣著他吧……」
聽到大姐的話後,葉東平是一臉的苦笑,葉天這整日圍著皇城根遛彎,陪著路邊老頭下棋打牌,偶爾還跑到公園的球場去打籃球,他怎麼就沒看出兒子身體哪點虛弱了?
「找工作?你能受到了管束?」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葉東平對兒子的也是知之甚深,葉天從小就有點離經叛道,雖然長大收斂了很多,但卻也不是那種甘願被人眄視指使性格。
「這個……還真不好說……」
聽到老爸的話後,葉天撓了撓頭,他是屬於那種看上去什麼都不在乎,但實際內心很驕傲的人,讓他去聽人指示,葉天還真不行。
其實這段時間葉天也在琢磨自己的未來,不是他眼高手低,反正出力氣打工的活他是肯定不幹的,話說麻衣一脈的傳人那可都「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是腦力勞動者。
去辦公室做白領,又沒有學歷,葉天思來想去,似乎還只能幹回自己的老本行,找個地給人占卜算卦去。
不過天橋的算命攤子葉天也去轉悠了,那裡不是專業算命的地方,而是專業行騙的地,一個個都是大忽悠。
葉天花了20塊錢找了四個算命,發現那些人居然連天干地支的時辰都不懂,張著嘴就胡扯,沒有一點兒技術含量,信口開河的就幫葉天安了好幾個身冇份。
有個老頭甚至斷言葉天有個八歲的兒子,並且近來會遇到劫難,如果葉天能拿出五百塊錢來,他就幫葉天趨吉避凶,化解劫難,聽得葉天差點沒把那老頭的攤子給砸了。
葉天曾一度想去廣東轉轉,因為師父曾經說過,在沿海地區風水相術的傳承保存的相對要完整一些,而且信徒甚多,比較有利於這個職業的發展。
不過葉天也知道,老爸和幾個姑姑肯定不會讓他去廣東的,佛家講因果,道家講緣分,所以葉天也就沒有強求,有些事情該來自然就會來了。
看到父子倆都沉默不語了,葉冬蘭沒好氣的瞪了弟弟一眼,說道:「行了,吃個飯說那麼多幹嘛,小天什麼時候休息好了什麼時候出去工作,大姑的退休工資夠養活你的了……」
「那就以後再說吧……」
對於護著兒子的大姐,葉東平也是無可奈何,不過他雖然裝修四合院開店把葉天的錢折騰的差不多了,但是古玩店每個月都有進項,小日子過的比上班族要強很多倍了,供養葉天吃飯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我吃飽了,維安,走,去店裡吧……」吃過早飯後,葉東平抹了抹嘴拿起了包,招呼劉維安一起出了門。
「爸,您怎麼又回來了?」
葉天吃了早飯後,正準備去皇城根下看老頭下棋,還沒出門,就迎面碰上了往裡面走的葉東平。
「小天,有個客戶要來家裡看點東西,我讓你小姑夫先去潘家園了……」
葉東平說著話將身後的人讓了出來,剛好和葉天打了個照面,兩人一時都愣住了。
「您是沙行長吧?」葉天的記憶非常的好,雖然只見過沙行長一面,但仍然一眼就記住了他的相貌。
「你……你是?」
沙行長看著葉天熟悉的臉孔和那頗有幾分另類的頭髮,卻是一時記不起葉天的名字來了,只是感覺到對方在自己心目中應該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見到對方記不起自己了,葉天笑呵呵的說道:「沙行長貴人多忘事,我曾經和衛叔叔去過您的銀行,在那裡存了一百萬!」
聽到葉天的提醒後,沙行長一拍腦門,大聲喊道:「哎呦,你是葉天?看我這記性,該打,真是該打,小葉,你這頭髮怎麼回事?自己染的?」
其實這也不怪沙行長,一來行長大人日理萬機「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每天都要接觸不同的人,二來葉天的頭髮使其相貌也有些改變,兩人又不是很熟悉,是以第一眼就沒認出來。
不過沙行長對葉天這個名字卻是牢牢記住了,原因無他,就在葉天給他指點了辦公室的風水之後,那年剛一過完年,總行的任命就下來了。
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在分行資歷最淺,年齡最輕的沙副行長,居然接掌了行長的寶座,而原本他的一個最大競爭對手,卻因為一些經濟問題意外落馬。
雖然當上這個行長,不乏沙凌霄自己的運作和跑動,但是他始終都沒忘記葉天那天在辦公室所說的話,內心深處卻是將葉天看成了自己此次陞遷的最大工程。
不過就在沙行長聯繫衛紅軍準備答謝葉天的時候,卻得知葉天退學回家的事情,具體的原委就連衛紅軍也不是很清楚。
雖然其後一年中,沙行長也多次向衛紅軍詢問過葉天的消息,但是葉天一直都沒來北京,這事兒也就漸漸的被沙行長給放在心底了。
「不是,我……我說,沙先生,您……您怎麼會認識小兒的?」
葉天和沙凌霄這一番對話,頓時讓葉東平有些傻眼了,而且聽葉天的話,面前這位還是個什麼行長?這些連他都不知道啊。
昨天沙凌霄去到他店裡,想買一方古硯台,不過按照古玩店的規矩,貴重的東西一般都不會存放在店裡的,所以葉東平給對方留了名片,讓他有空的時間到家裡來看貨。
沒成想這位沙先生還挺急的,剛才葉東平一出門就接到了對方的電話,而且還來到了四合院的巷子口處,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不過對於沙凌霄的來歷,葉東平卻是一無所知,只能從對方的談吐中,感覺是個有身冇份的人,現在被兒子一口叫破,倒是符合了自己的猜測。
「哈哈,葉老闆,咱們這可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啊……」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沙行長有些誇張的笑了起來,上前一步摟住了葉天的肩膀,開口說道:「小葉幫了我個大忙,一直想當面感謝來著,不過總是沒找到機會,今兒可真是巧了……」
「葉天幫過您的忙?我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葉東平愈發的糊塗了,他沒想到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現的頗為矜持和倨傲的這位沙行長,竟然會對兒子如此客氣,甚至……還隱含著一絲示好的態度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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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古硯
「葉老闆,您兒子可是高人啊,去年姆時候給了沙某人一些指點,讓沙某受益匪淺,一直說要找個機會謝謝葉天的,可他又不在北冇京了,得,今兒中午我做東,咱們去東來順吃羊肉,我要好好敬小葉一杯……。」
沙行冇長以為葉東平知道兒子的所做的事情呢,雖然沒把葉天指點他風水的事兒說明白,但也沒怎麼隱瞞,能在這裡碰到葉天,沙凌霄意外之餘還有點激動,要知道,最近他正遇到點事兒呢。
「這小子准又給人看相算命或者堪典風水去了……」
聽到沙行冇長的話,葉東平哪裡還會不明白?當下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看來他上大學那會也不怎麼安分。
其實對於兒子的本領,葉東平比誰瞭解的都多,但是一想到兒子日後要做個神棍,他心裡總是感覺有點不舒服,老葉家再怎麼說以前也是高門大戶,子孫裡如果出這麼個跑江湖的,葉東平感覺臉面無光。
說白了,還是風水相師這行當名聲太壞,如果葉天跟老道冇學的是琴棋書畫並且以此謀生,葉東平絕對不會去過問的。
葉天看到父親責備的眼神,知道他心裡又開始糾結了,開口說道:「爸,您不是要和沙行冇長談生意嗎?進去再說吧……」
「對,對,沙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怠慢了,裡面請「……被兒子這麼一提醒,葉東平總算是回過神來了,連忙招呼沙凌霄進院子。
「爸,沙叔叔,您二位先聊著,我出去下……」
葉天對古玩生意沒什麼興趣,尤其見不得父親做生意的時候那副又想賺冇錢又抹不開面子的摸樣,每次見到父親談生意,葉天腦子總是會很不應該的想到那句有關於貞潔牌坊的民間俚語。
「哎,葉天,你這是去哪?」
看到葉天並沒有跟進來,沙凌霄也站住了腳,他原先來這裡的確是想從葉東平手上收叮,古硯台,不過在見到葉天之後,這事兒反倒是沒那麼重要了。
「沙叔叔,我對古玩不太懂,就不攙和了,我到外面遛遛彎去,這一天不走走,就渾身不得勁……。」
每天早上吃過飯後,圍著皇城根兒轉悠上一圈,看著那些上學的學冇生,晨練回家的老人,還有起晚了趕公交車的白領,對於葉天而言,人生百態均濃縮了進去,是一種很好的體驗。
「別介啊,和葉老闆的生意好說,一會兒就完,回頭沙叔叔找你還有事呢「……
找了葉天兩年,好不容易今兒給堵在家裡了,沙凌霄那裡肯輕易放過葉天,在叫住葉天後,看向葉東平,說道:「葉老闆應該比我大幾歲,如果不嫌冒昧的話,我就喊聲葉大哥了……」
「不敢當,叫我東平就好了,走,咱們先進去說話……」葉東平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說道:「今兒別出去了,一起進來吧……」
從開收冇購站到開古玩店,葉東平已經做了差不多十來年的生意了,他深知銀冇行方面關係的重要性,自己也吃過有項目但是沒有資金的虧,好幾次遇到一些相對便宜點兒的大開門物件,卻是沒有錢去收冇購,白白的浪費掉了大好的機會。
現在真正賺冇錢的人,基本上干的都是空手套白狼的勾當,左手從銀冇行裡借了錢,然後右手拿去投資項目,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賠了算銀冇行倒霉,反正這每年的死賬壞賬都是一筆天文數字,只要編造出個正當理由,就不會有人拿這個說事的。
雖然不知道沙行冇長是什麼級別的銀冇行行冇長,但就算他是個儲蓄所所長,「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冇字」「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冇字」那在關鍵的時候也是能幫上忙的,所以葉東平這才賣著當爹的那張老臉,想通冇過兒子結識並交好這位沙行冇長
「好吧,不過咱們有言在先,我對古玩可不懂啊,沙叔叔,您要是被我爸蒙了,可不准找後賬啊……」見到老爸發話了,葉天無奈的點了點頭,跟在了二人後面。
「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葉東平沒好氣的看了兒子一眼,俗話說殺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兒子倒好,不幫忙反而在後面拆台。
「呵呵,買古玩本來就是考究個眼力,這真真假假的誰能分得清呢?」
聽到父子二人的對話,沙凌霄感到很有趣,在他印象中的葉天,是個話不多,但是句句都會說中要害的人,給人一種似乎可以看透人心極其神秘的感覺,但是眼前的葉天,雖然面相老了許多,卻更像是個大男孩了。
而且說白了,沙行冇長對於那方古硯台是真是假,還真的不怎麼在乎,他買來後送的是個風雅,而接受禮物的人則是收個雅趣,談錢未免就太俗氣了點,話說銀冇行走幹嘛的,那不是見天的和鈔票打交道的地方嗎?
葉東平這些年做安意也磨練了點人情世故出來,沙凌霄當了多年領冇導,更是打哈哈的好手,一個刻意交好,一個醉翁之意不在酒,幾句話功夫,倒是像多年好友一般,看的葉天是自歎不如。
路過廚房的時候,葉東平見到從裡面出來的大姐,連忙說道:「大姐,來了個貴客,您把上次幫我收起來的那普洱茶給找出來吧……」
「這爺倆,前後腳出去的,怎麼又一起回來了?」老太太嘟囔了一句,倒是沒多說什麼,到放雜貨的房間去給弟冇弟翻騰茶葉去了。
由於這四合院房間眾多,住的人又少,所以有好幾個屋子都被葉東平改造成了古玩收藏室,裡面藏著他這十多年來從各地收上來的各種類型的古董。
由於葉東平本身就是文化人,在從老道處學到字畫賞析之後,連帶著對收藏也起了興趣,他這些年之所以沒能發大財,就是因為一些好的珍品,都被葉東平藏之高閣中,單從藏品的質量上而言,葉東平這幾間屋裡裡的物件,並不亞於國內的那幾個頂級收藏家。
「沙行冇長,就是這塊端硯,這可是咱們國冇家的四大名硯之一,不管是古代的文人雅士,還是現代的丹青高手,對其都是視若珍寶的,您拿出去自用或者送禮,都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在這間屋子的四周,葉東平靠牆打了一圈長方形的條架,在條架上擺賣了各種款式的古代硯台已經鎮紙毛筆等文房用冇具,整個房間的空氣中都飄著一股墨香的味道。
還別說,葉東平拿出的這方端硯,還真是不錯,是肇慶梅花坑出產的老坑端硯,相「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冇字」比那些被民間匠人粗製濫「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冇字」造使其身價大跌的硯台相比,這方端硯做工精美,算是比較罕見的極品硯台了。
「沙行冇長,葉某在北冇京開店時間不長,講究的就是個信譽,絕對不會幹砸自己摘牌的事情,這方硯台隨便您拿給誰去看,如果是假的,葉某人願意假一賠十!」
看到沙凌霄拿著這方端硯翻來覆去的查看,卻是遲遲沒有說話,葉東平還以為面前這位是個行家,看出什麼瑕疵了呢?不過這方端硯是有傳承的物件,當年梁啟超曾徑使用過,並且還刻了個私印在上面,是以葉東平敢說如此大話。
「葉大哥哪裡話,您說的我還能不信嗎?這方端硯我要了……」
要讓沙行冇長將些金融政冇策和貸冇款規定,那絕對是信手沾來,不過要說鑒賞古玩,那純粹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您就是拿個泥巴燒出來的硯台告訴讓是端硯,沙行冇長說不定也就信了。
他剛才之所以沉吟不語,那是在想等會怎麼向葉天開口,至於買賣硯台的事情,在他心裡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成,沙行冇長既然這麼爽冇快,這方硯台再便宜十萬塊錢,八萬您拿走……」
聽到沙凌霄的話後,葉東平大喜,這方硯台是他五年冇前從紹興一戶破敗的書香門第家裡收上來的,當時這戶人家的老冇爺冇子去世,幾兄弟鬧分家,把這些他們認為的「破爛」都甩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也不懂這些,加上生活窘迫,勁塊錢就賣給了葉東平,附帶著還送了幅梁啟超的字,讓葉東平高興的好幾天都沒睡著覺,不過現在國內收藏古硯的人不多,始終沒能賣上架,所以葉東平一直留到了現在。
只是讓葉東平始料不及的是,他這句話剛一出口,沙行冇長的臉色就拉了下來,擺了擺手說道:「別啊,葉大哥,您這話說的,既然東西是好物件,我買下來已經是佔了便宜了,怎麼還能讓您再讓價啊,就按咱們之前說好的,一口價,十萬塊!」
「這……,這,沙行冇長……」沙凌霄的話讓葉東平有些傻眼,他做了那麼多年古玩生意,還是第一次見到買家嫌他物件賣的便宜的。
「嗨,什麼行冇長啊,您別聽葉天亂叫,行冇長這稱呼是糊弄外人的,咱們是自己人,葉大哥叫冇聲老弟就行……」
葉東平話聲未落,就被沙凌霄給打斷掉了,這哥倆一個想交好對方便於以後的生意,一個卻是想通冇過老冇子巴結其兒子,居然在這稱呼和價冇格上較起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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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曲線救國
十萬塊錢對於普通人而言,的確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不過在沙凌霄眼裡,還真不算什麼。
九七年的國內金融市場,正處於利率調整的時期,居民存款波動的比較厲害,很多銀行都實行了行長責任制,對業績突出的行長都會給予一些實質性的獎勵,作為一家銀行的實權行長,沙凌霄真的不需要貪污受賄就能以各種正常的手段得到這筆錢。
所以與其讓葉東平便宜兩萬塊錢,得他個人情,沙行長也想著就按照葉東平之前的價格來,算是小小的賣了葉天個人情,如果不是怕過於突兀,他都想把這方端硯的價格提到20萬。
有些人或者會說,這位沙行長他傻啊?沒見過這麼買東西的人!
其實沙凌霄一點都不傻,但凡做到一定職務的官員或者是部門高層,內心深處都有一些可以稱其為迷信或者的習慣的情節存在。
雖然這些人未必就懂得風水,但對辦公室的裝修和桌椅的擺放,都會按照自己的習慣來,這下意識的行為,會讓他們認為有利於自己的陞遷,甚至還有些政府官員,偷偷的去到寺廟或者道觀找高人指點迷津,這在某些圈子裡並不稀奇。
只是這年頭騙子太多,很多道骨仙風的「高人」,實則都是些詐騙錢財的大忽悠,但是葉天不同,經過他的「指點」,沙行長已經得到了豐厚的「回報」,是以他這才不遺餘力的想結好葉天。
看著面前的二人為了兩萬塊錢在那邊爭執不下,葉天感到有些好笑,對於父親和沙凌霄的心思,他均是洞若觀火心知肚明,當下笑著說道:「爸,沙叔叔一番好意,您就甭推來推去的了,再說這硯台真不錯,我師父都沒能搞到一個,確實也值那價錢……」
提到師父,葉天不禁又有些黯然神傷,老道也曾經給他留下了一套文房四寶,無一不是精品,其珍貴程度恐怕也不下於面前的這方端硯,葉東平怕兒子睹物思人心傷難癒,好幾次想用自己的藏品和葉天對換過來,葉天都沒同意。
「那成,我也不磨嘰了,就按沙老弟說的辦吧,以後再淘弄到好物件,我給老弟您留著……」
聽葉天這麼一說,身在局中的葉東平馬上反應了過來,對方不是嫌東西便宜,而是看在兒子的面子上,才給出的那個價格,再推讓下去,反倒是會讓沙行長感覺到難堪的。
「好,葉大哥,那東西我可就裝起來啦……」
看到葉天領了自己這個人情,沙凌霄大喜,生怕葉東平反悔,一把拿起桌上的硯台就放到隨身帶著的包中,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說道:「葉大哥,這卡裡是10萬塊錢,要不,您現在去銀行驗一下吧,密碼是123456……」
「不,不用,我還能信不過沙老弟嗎?」
如果放在往常,葉東平絕對會要求對方和自己一起去銀行轉賬的,畢竟這年頭騙子什麼五花八門的手段都能使出來,不過眼下他卻是一點都沒懷疑沙凌霄的身份,因為兒子總不會串通外人來騙自己老子吧?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沙行長搖了搖頭,說道:「葉大哥,這做買賣還是要親兄弟明算賬,您最好還是去驗下錢,然後再幫我打個收條吧……」百度天才相師吧文字首發
沙凌霄之所以堅持讓葉東平出去,那也是有著自己的心思,他還有事情需要請教葉天,葉東平杵在這裡,沙行長有些抹不開臉面向葉天求教。
「沙老弟,不用,真的不用,我這就給您打收條…」
雖然在社會上歷練了那麼多年,但是相比人情世故,葉東平還是遠遠不如整天處理複雜人事關係的沙凌霄,他並沒有領會到沙行長那句話的真正涵義。
「咳咳……」
沙凌霄聞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咳嗽了兩聲之後,皺著眉頭說道;「葉大哥,這樣不太好,這……也不合規矩啊……」
這下連葉天都看出沙行長的意思來了,當下看向葉東平,說道:「爸,您就出門去看看吧,咱們中午也甭在外面吃了,就請沙叔叔在家裡吃頓飯好了……」
「那……好吧,沙老弟您先坐著喝會茶,我去看下錢,順道買點菜回來…」
看著兒子不斷向自己使著眼色,葉東平總算是明白了過來,敢情人家大行長是有話想對兒子說,卻不願意讓自己旁聽。
走出四合院後,看著清晨的陽光在巷子裡拉出的狹長影子,葉東平一時竟然有些恍惚,曾幾何時,那個只懂得調皮搗蛋的兒子,居然可以左右自己的生意來了,虧得自個兒早上還說他游手好閒呢。
葉東平出去後,葉天眼睛看向了沙行長,笑著說道:「沙叔叔,您這又想著要高昇了吧?」
從沙凌霄進門之初,葉天就觀察過他的面相,發現他驛馬乾淨光澤,梳理著大奔頭的額頭油光程亮,顯示出了極強的運勢,想來這兩年過的很是春風得意。
「咳咳,小天,上次那事,一直說要謝謝你的,可是找了幾次老衛,都沒你的消息……」
聽到葉天的話後,沙凌霄臉上一喜,卻是又出言給葉天解釋了幾句,生怕他心中留下芥蒂,在沙凌霄看來,葉天可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剛才那兩萬塊錢的示好,未必就能彌補的過來。
「沙叔叔,舉手之勞而已,您不用太放在心上的。」葉天笑道,沙凌霄本人的運勢極強,即使沒有自己的那幾句話,也會在事業上一帆風順的,葉天只不過是借勢而為之罷了。
「那可不成,沙叔叔總不能虧欠你這孩子吧。」
沙凌霄也沒想好怎麼感謝葉天才合適,擺了擺手說道:「嗯,這事兒以後再說,小天,我認識個專門治療白髮脫髮的老中醫,要不今兒帶你去看看?」
雖然不知道葉天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沙凌霄可以肯定,葉天絕對不會喜歡那顯得頗為怪異的頭髮的。
「呵呵,沙叔叔,看中醫就不必了,我的病我知道,滋養個三五年的就能治好。」葉天搖了搖頭,老道除了風水相術之外,最精通的就要數醫術了,連他在短時間內都無法治癒,更不用提什麼老中醫了,估計葉天自個兒都要比那些人強上幾分。
「小天,姑出去買菜啊……」正說著話,從門外傳來了大姑的聲音。
「葉天,我看咱們還是出去吃吧,別麻煩大姐了……」沙凌霄連忙站了起來,這要是被他的那些下屬看到一向架子十足的老闆會對一家普通人如此客氣,絕對會跌破一地眼鏡。百度天才相師吧文字首發
「別介,還是在家裡吃吧,我大姑燒菜很好吃……」
葉天搖了搖頭,並沒有領沙行長的這個人情,大姑現在每天都會用給他給的食補藥方煲些滋補的湯,對葉天的身體很有好處,這些東西在外面,那可是有錢都吃不到的。
「沙叔叔,是不是最近遇到事了啊?」
等到大姑走後,葉天似笑非笑的看向沙凌霄,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以沙行長的年齡身份和地位,實在是沒必要如此語氣對自己說話的,那他擺出眼前這副低姿態來,肯定是有所求了。
「咳咳,葉天,是…是這樣的……」
雖然是在葉天家中,沙凌霄還是走到門口左右看了一眼,這才說道:「葉天,我最近工作可能會起一點變動,你……您幫我看看,是否能一帆風順呢?」
「別啊,沙叔叔,您這話我可不敢當,您先把事情說清楚吧,我這還兩眼一抹黑啊…」
要說沙凌霄這人,也真算得上是能伸能屈了,事關自己的前途,他竟然能對葉天說出個「您」字來,這臉皮的厚黑程度,即使葉天也有些吃不消了,他還是低估了「沙叔叔」渴望進步的決心。
聽到葉天的話後,沙凌霄也沒再吞吞吐吐的了,開門見山的說道:「葉天,是這樣的,最近國家證監會要進行一些的改革,需要抽調一批幹部過去,我也在這個候選名單之內,你……您看,沙叔叔這次能過去嗎?」
原來,就在上個月,中堊央召開全國金融工作會議,決定對全國證券管理體制進行改革,理順證券監管體制,對地方證券監管部門實行垂直領導,並將原由中堊國人民銀行監管的證券經營機構,劃歸中堊國證監會統一監管。
消息精通的沙凌霄打聽到,合併後的證監會,級別將在不久之後升級為國務院直屬正部級事業單位,如此一來證監會不僅職權大增,而且裡面幾乎所有實職部門的領導,都能官升一級。
對於沙凌霄而言,陞官的誘惑力遠遠要大於發財,只是他剛剛接任支行行長不過才兩年的時間,想要升值有點不大現實,所以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心中立馬琢磨出了個曲線救國的主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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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命犯桃花
一般來說,國務院直屬的事業單位,幹部編製要比政冇府編制低上一個級別。
沙凌霄今年不過四十來歲,已經是相當於政冇府部門正處級別的幹部了,如果能在這個年齡再上升一步的話,對於他日後的發展,將有著不可估量的幫助。
而按照正常的陞遷步驟,沙行長最少還要在銀行裡苦熬個五六年,甚至有可能一輩子就在這個職位上了,現在有如此機會,他不可能不去爭取一下的。
只不過這次的競爭過於激烈,很多人都找了各種關係打破腦袋想擠進去,沙凌霄雖然也有些關係,但心裡實在是沒底,要不然也不會荒唐到去詢問葉天這個對他們系統一無所知的人了。
「小葉,你……你看沙叔叔這次有機會嗎?」
見到葉天沉吟不語,沙行長心中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如果被他的那些屬下見到一向架子十足的行長大人這幅模樣,絕對會跌落一地鏡片。
「沙叔叔,我觀您兩腮豐冇滿、下巴圓hou,口方唇紅,這都是事業發達的跡象,想必您這次的心願也是可以達成的……」
葉天仔細的看了看沙凌霄的面相,眉頭忽然皺了一下,接著說道:「沙叔叔,您……您在外面,是不是有……有那什麼吧?」
沙凌霄的眉毛細平而闊,眼長而深,黑白分明,嘴唇紅潤hou實,這些都顯示出他女人緣極好。
更為重要的是,沙行長的奸門血管浮露,顯示出他這段時間除了自己的妻子之外,在外面肯定另有女人。
所謂「奸門。」指的就是人的太陽穴,深諳相面之術的人,可以從其看出一個人的姻緣感情,有些私生活的人,都是眼帶桃花,奸門凸顯的。
不過葉天上次見到沙凌霄的時候,他還沒有這種特徵,想必是這兩年事業成功,連帶著桃花運也到了。
「有那什麼?什麼那什麼?」沙凌霄聞言愣了一下,卻是沒有搞明白葉天這句聽起來有些拗口的話。
「咳咳……」
葉天聞言咳嗽了一聲,「沙叔叔,就是……就是你在外面有沒有女人?」
葉天現在還是個處冇男呢,說到這樣的事情,總是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不過從沙凌霄的面相和葉天剛剛起的一卦上來看,此事對他影響極大,葉天不能不出言詢問。
「啊?這……這個……」
聽到葉天的話後,沙凌霄的老臉一下子變紅了,要是個江湖老鳥或者與他年齡差不多的人詢問此事,沙行長或許不會在乎,甚至還有可能引以為豪。
不過在個晚輩面前提及此事,行長大人卻是有些吞吞吐吐了,要知道,他的女兒也不過就是和葉天年齡相當,面對葉天,沙凌霄心裡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行為,似乎有失道冇德了。
見到沙凌霄久久不肯說話,葉天開口說道:「沙叔叔,到底有沒有啊,這可關係到您此次的是否能調動的主要因素……」
「咳咳,小葉,這……這事,倒是有,不過,不過沙叔叔也是逢場作戲,你……你也知道,現在社會就是如此嘛……」
沙凌霄聽到這事關係到自己的進步問題,當下也不隱瞞了,「我在去年的時候認識個女孩,就是……就是那種交往了,不過,這和我此次調動有什麼關係啊?」
這幾年在北京的圈子裡,流行包養小蜜,尤其是一些公司老闆和政冇府企業的官員,要是參加一些聚會之類的場合身邊不帶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都會被人認為是沒有能力的。
所以沙凌霄在去「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年的時候,通過朋友的介紹,包養了一個在某藝術類學校上學的大學生,不過沙凌霄這事做得極為隱秘,除了關係相當鐵的幾個人之外,並沒有外人知道。
「沙叔叔,您要是信我,最好能在半個月之內,處理好這件事情,最不濟也要讓這個女人離開北京,否則的話,恐怕不單您此次調動不成,就連現在的職位,也……」
葉天說到這裡就停住了嘴,他知道沙凌霄會明白自己的意思。這人的面相和氣運,並非是一成不變的,往往一件事情,會引起諸般變化。
沙凌霄氣運極強是沒錯,但並不是說他在事業上就無往而不利了,外界的因素,也是可以改變一人的氣運,使其盛極而衰。
「這……這,小葉,你……你說的當真?」聽到葉天的話後,沙凌霄倒吸了一口氣,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在銀行工作了二十多年,同事間相互傾軋的事情多了去了,沙凌霄自己也曾經背後往別人腰眼上捅過刀子,葉天這一提醒,他立馬就明白了過來,有人想拿這件事來做文章。
得到證監會重組消息的內部人員,並非是他沙凌霄一個,在四九城範圍內條件比他好或者不如他的,也大有人在,人多位子少,必然就會出現競爭。
不管是在體制內,還是在企事業單位中,其中刀光劍影的情況太多了,踩著別人肩膀上位,那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了。
就連沙行長自己,也曾經琢磨過那些競爭對手的資料,想著是不是給別人製造點麻煩呢。
九十年代末期的時候,在政冇府或者企事業單位工作的人,男女作風問題雖然不像前些年那麼嚴重了,但只要證據確鑿,影響還是極大的。
沙凌霄包養大學生的事情,雖然做的隱秘,但別人未必就查不出來,而這種事情一旦上了檯面,沙行長別說想著陞遷,恐怕下面的位子都要坐不穩當了。
「沙行長,話我說到了,信不信,可就是您的事情了……」
看到沙凌霄的臉色,葉天就知道他是信了成了,所以這稱呼頓時從「叔叔」變成了「行長。」要知道,給叔叔看相,可是沒法收錢的啊。
「信,我信,葉天,沙叔叔謝謝你,我……我這還有事,就先走了,回頭等沙叔叔忙完了這段,一定會來感謝你的……」
想到證監會的通告再一個星期就要下來,行長大人哪裡還有功夫去琢磨葉天的想法?衝著葉天交代了一句,拔腳就往外面走。
「哎,我說沙行長,這……這是要去哪啊?」
葉東平估摸著沙凌霄和葉天談的差不多了,這會剛好買了菜進了四合院的門,迎面就遇到了沙凌霄。
「葉大哥,實在是對不住,單位臨時有事,我得回去處理下……」
沙凌霄這會哪還有心情和葉東平扯淡「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啊,交代了一句就出了四合院,匆匆離去了。
「小天,這人怎麼回事?不是說留家裡吃飯嗎?」葉東平有些迷糊了,別是葉天年齡小不懂事,得罪了這位財神爺吧?
「爸,他還有點事,今天不留下吃飯了……」
葉天對老爸解釋了一句,回轉到剛才那個房間後,不由愣了一下,因為沙凌霄走的太急,那方花了十萬塊錢的硯台居然忘在了房間裡。
「哎,小天,這……這硯台怎麼也沒帶走?是沙行長忘了吧?」
葉東平進屋之後,一眼也瞧見了那方端硯,心裡愈發疑惑了起來,這要多重要的事情,才能把這方價值十多萬的端硯都丟下了?
葉天聞言笑了笑,說道:「爸,過幾天沙叔叔還會來的,到時候給他不就得了,這幾天他真有事,您別打擾他了……」
「這都什麼事啊?」
葉東平狐疑的看了眼葉天,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還是聽了兒子的話,將已經從包裡掏出來的手機,又放了回去。
「爸,我出去遛彎了啊……」
葉天也懶得向老爸解釋,施施然的出去轉悠了,這每天蹲在皇城根下去觀察來自天南海北的人的面相,對於葉天而言也是難得的體驗——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葉天仍然重複著之前的生活,享受著在都市中難得的這份安寧,
不過每到週末的時候,葉天都會和於清雅一起出遊,一個多月下來,北京城大大小小的名勝,卻已是都被葉天走遍了。
「葉天,我可不想當記者,要不,我也退學吧,咱們一起開個小店?」
在葉天家中四合院的後院中,於清雅坐在一個竹籐椅上,頭頂是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在這炎熱的夏季,顯得倍加陰涼。
最近於清雅就要去實習了,而且實習單位也被確定了下來,是很多人擠破腦袋都想進入的央視,不過只去了幾天,於清雅就感覺有些厭煩了。
「開什麼店啊?」葉天聞言笑道:「我只會占卜算命堪輿風水,難不成以後我去做神棍,你去當個小神婆?」
「什麼小神婆?葉天,又在胡說八道了是吧?你小子就欠收拾。」
一腳跨進後院的葉東平剛好聽到葉天的話後,有些奇怪的問道,不過當他看到於清雅一臉緋紅的模樣,頓時明白了過來。
「我可什麼都沒干啊,爸,是不是有客上門啊?」葉天知道於清雅臉皮薄,笑著將話題給岔開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上門感謝
「葉天,葉叔叔,那我回學校了啊一一一一一…
聽到有客人要來,於清雅站了起來,雖然她和葉天已經明確了戀愛關係,但還是住在學校裡的,和葉天的關係,也是很「純潔」的。
「小雅你不要走,好像你那個同學也會來的……」
葉東平擺了擺手,說道:「剛才衛老闆打電話來,他帶著女兒和沙行長要到家裡坐坐,你們一起過來吧……」
通過葉天的關係,葉東平和衛紅軍也成了朋友,並且通過衛紅軍的圈子賣出去了不少古玩,他之所以能這麼快在潘家園站住腳,一來因為自己就是北京人,二來衛紅軍的幫襯,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這段時間沙行長雖然很忙,但時不時的也是會和葉東平通個電話,並且介紹了幾個朋友在他店裡買了好幾件古玩,葉東平心裡明鏡似地,別人可都是看兒子的面子才會如此的。
最開始的時候葉東平還感覺有些不習慣,當老子的做生意要靠兒子,這算什麼事啊?不過時間長了,他也只能接受現實,總不能為了做老子的自尊心,將那些生意往外推吧?
「知道了,爸,我一會出去,對了,您把那端硯拿著吧,這次給沙叔叔帶回去……」
葉天點頭答應了下來,他估m□著那位行長大人的事情也差不多塵埃落定了,這次來應該就是表達謝意了。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葉天回頭……………,不許你用那些東西向別人索要錢財啊……………」
葉東平這段時間在北京得到衛紅軍等人的幫助頗多,在他看來,兒子指點下別人趨吉避凶也算是幫自己還人情了,如果再接別人的錢,那就顯得有些不厚道了。
「爸,我不要」沒等葉東平開口說話,葉天緊接著說道:「不過別人硬是要給我,鼻我也沒辦法的。「臭小子,真以為自己是個寶啊走了,跟我出去。」葉東平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要不是未來兒媳fu也在這,說不定就要行使下當爹打兒子的權利了。
「葉大哥,您住的這地方從外面看不顯山lu水,進來卻是別有洞天啊……………」
站在大宅門下等了十多分鐘,衛紅軍和沙凌霄聯袂而來後面還跟著東張西望的衛蓉蓉,一副好奇的模樣。
衛蓉蓉雖然從小是在四合院長大的,不過她所住的是景山那邊的四合院建築區,換做解放前的時候,就是貧民區的所在和故宮周圍的四合院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衛老弟,沙行長,家裡傳下來的宅子,重新裝修了一下而已…」葉東平嘴上客氣了幾句,臉上卻是有幾分得意的神se。
這個四合院的裝修,除了門口的一對麒麟祥獸和院子裡的一處假山池塘是葉天專門交代擺放和修建的,其餘都是葉東平一手操辦的。
正如衛紅軍所說,這宅子從外面看毫不顯眼但是進入到裡面,1】、
橋流水假山亭榭和四合院的建築極為契合的相融、相宜、相合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
「葉大哥,您這院子y□n陽適中,明暗相伴,俗話說家宅吉祥如意,家庭才能興旺發達安康啊…」走在前面的衛紅軍誇了一每。
「嗨,這些都是葉天鼓搗的,我可不懂」聽到衛紅軍的話後,葉東平有些哭笑不得,怎麼是個認識兒子的人,都要拐彎抹角的誇獎他一下啊?
「現在這老院子也變得越來越少,我們家以前的老宅子就快要拆遷了,回頭我也到這附近買上一套,葉天,你小子可要幫衛叔規劃一下
…」
一進入到了四合院中,外面的喧雜聲似乎都被四周的高牆阻隔在了外面,能在鬧中取靜,這讓從小在四合院長大的衛紅軍十分的羨慕。
以前外城的那些四合院,由於規劃簡單,連排水系統都不完善,每到葉天就是臭氣熏天,很是影響京城首都的市容市貌。
所以在未來的幾年內,這些老舊破的四合院,都將被改建成現代化的住宅,以後北京的四合院,將會越來越少的。
衛紅軍從九七年股市暴跌之後,也逐漸的退了出來,這年把的時間卻是在琢磨北京城的二手房地產市場,此次來找葉天,也是有著占卜問卦的心思在裡面。
聽到衛紅軍的話後,葉天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衛叔,這四合院可代表著咱們國家古代風水之大成,住這地方下接地氣,比樓房可是強多了,要是有錢,我都想把旁邊的一進院子給買下來呢」
住宅首重精、氣、神,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能阻隔外界,包容自我,靜默養氣,安身立命,使個人的s□密生活與精神氣質有所依托。
而且陽宅講究的是屋不要太高,高則陽盛而明多,太低則y□n盛而暗多,明多傷魄,暗多傷hun。易生病。
四合院就包括了這些風水要素的一切要求。
只是葉東平家的這處宅子,只是個中四合院,出於空間的限制,裡面很多風水局無法佈置,所以葉天很早就想著將旁邊的院子給買下來,形成一個四進的大宅院。
不過現在政策還不允許四合院的s□下買賣交易,再加上即使是在現在,一套中四合院的價格也需要百十萬,就連銀根緊張的葉東平都拿不出這筆錢來。
一邊討論者四合院的佈局,幾個人走進了待客用的廂房裡,而衛蓉蓉則是和於清雅躲到後院去說悄悄話了,衛蓉蓉實習分配到了京城台,卻是有段日子沒和於清雅在一起了。
「沙老弟,上次您買的這方端硯可是忘了帶走了呀,小天說您這段時間忙,我就沒給送去,這次您收好嘍……」坐下之後,葉東平就把上次那方古硯給拿了出來,十萬塊錢的生意不算小了,沙行長不在乎,葉東平可是一直放在心裡的。
「葉大哥,這多大點事1腑,成,我回頭帶走」和葉東平說著話,沙凌霄對一旁的衛紅軍使了個眼se。
「對了,葉大哥,您這院子裡的假山是怎麼回事啊?有沒有什麼說法呀?」見到沙凌霄的眼神後,衛紅軍站起身來找了個借口,將葉東平拉到了院子裡,把廂房留給了葉天二人。
「沙行長,您這是心願達成了吧?」葉天看著沙凌霄,嘿嘿笑了起來,剛才沙叔叔的稱呼,有意無意間變成了沙行長。
和一個多月前相比,沙凌霄身上多了一分不怒而威的氣勢,這倒不是他有意顯擺,實在是這段時間春風得意,連帶著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不過在葉天面前,這點氣勢根本就不夠看的,葉天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飄逸出塵的氣質,卻是不動聲se之間,將沙凌霄身上的氣勢化解的乾乾淨淨。
「葉天,我現在已經不是行長了,在上個星期正式調入到證監會,負責上市公司的考核以及近期對金融市場的整頓」沙凌霄言語之間,透著一股掩飾不住的喜意,他現在是證監會一個工作小組的副組長,雖然頭銜沒行長好聽,但直接從一行之長到監管全國的金融市場秩序工作,這兩者之間的權利,卻是天差地遠了。
尤其是近期國家對證券股票市場的改革,讓證監會的這個部門職權大增,幾乎所有的上市公司都要受到他們的監管。
以前連沙行長見了都要恭敬三分的那些商界大嶄們,現在卻是反轉了過來,見了沙凌霄簡直比父母還親切,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風光無限。
「呵呵,沙叔叔,那可要恭喜您
……」葉天臉上並沒有lu出什麼意外的神se,他之前已經指出了沙凌霄的短處,如果他還沒想辦法彌補的話,那也不值得自己去鼻注了。
「葉天,這次的事情,真是要謝謝你,不然沙叔叔這次,可真是要載跟頭了……」
沙凌霄說話的時候,臉上還lu出一絲後怕的神情,裡面還摻雜著對葉天的感j□,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這次事情的過程和其中的凶險了。
沙凌霄也算是個極有決斷的人,上次聽到葉天的忠告後,僅僅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辦理好了各項手續,把那位大學生送上了飛往美國的班機。
在沙凌霄剛把自己屁股擦乾淨的第三天,一個由總行紀檢部門組成的調查組,就來到了沙凌霄所在的銀行,針對有人舉報沙行長作風的問題進行了調查。
人都不在國內了,檢查組自然也調查不出什麼結果,加上沙凌霄上面也有人,各方使力之下,反倒是給沙行長樹立了個廉潔自好的名聲,讓某些有心人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事情平息之後,沙凌霄回想起葉天的忠告,驚出一身冷汗之後,更多的則是感j□和畏懼之心,要說第一次指點自己升職是巧合,但這一次,卻實實在在挽救了沙凌霄的政治生命。
「葉天,別的話沙叔叔也不多說了,這裡有張卡,你先拿著用,日後有什麼事情,只要沙叔叔能辦到的,絕對不會說個二字!」
給葉天稍微講了一下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後,沙凌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放在了葉天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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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咨詢公司
「沙叔叔…您一一一一一一這是?…,
看著面前的銀行卡,葉天一臉疑huo的抬起頭,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張卡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但自己總要給別人個感謝的機會吧?
「葉天,這裡面有十萬塊錢,是沙叔叔的一點心意,你可一定要收下啊,再說了,幹你們這行的幫人趨吉避凶逆天改命,那也是有違天和,收取點辛苦費也是應該的……」在一年多以前第一次見到葉天的時候,沙凌霄對他的話還是半信半疑的,直到坐上行長的寶座後,才真正重視了起來。
不過葉天從那次之後就消失掉了,沙凌霄其後也找了些風水相術行當裡的人,幫他測吉凶斷命理,是以對行裡的一些術語和規矩倒是也都知道。
「逆天改命?」
聽到沙凌霄的話後,葉天在心裡笑了笑,將那張銀行卡收了起來,說道:「沙叔叔,那我就不客氣了,師門的規矩也是要收取一些費用的………」
經歷過幫老道逆天改命的事情後,葉天對風水相術這一門玄學的認知,比以前加深了許多。
雖然上次佈陣逆天改命成功了,但是天道循環,生老病死這是人生常態,每個人都無法避免的,葉天卻是不會再貿然去幹這樣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畢竟死亡是所有人都要面對的現實,任你英雄蓋世,到老也是黃土一缽。
所以葉天也是打定了主意,只要是正常的生老病死,即使發生在葉東平和幾個姑姑這樣的至親身上葉天都不會出手的更不用提和自己沒什麼交情的沙凌霄了。
至於趨吉避凶,這只是小道而已,對於葉天而言不費吹灰之力當然,看在沙凌霄的眼中,那卻已經是逆天的手段了。
「應當的,這都是應當應份的,葉天,還有什麼需要沙叔叔幫忙的嗎?」見到葉天收起了銀行卡,沙凌霄的臉上滿是笑容心裡也大大的鬆了口氣。
雖然這年頭混官場,奉行的就是翻臉無情,但面對葉天,沙凌霄卻是萬萬不敢,如果葉天不肯收這錢,他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去償還這個人情了。
話再說回來了,能交好這麼個神仙人物他沙某人以後的仕途,那還不是一帆風順嗎?
「幫忙?」
葉天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沙叔叔,還真是有點小事請您幫忙的。」
「什麼事?你說,沙叔叔只要能辦到絕對是義不容辭」沙凌霄一口答應了下來,他知道葉天做事極有分寸,既然向自己開了。,那肯定是自個兒能辦到的事情。
葉天想了一下,說道:「沙叔叔,是這樣的您看我已經從華清退了學,整天呆在家裡也不是個辦法,總是要有個謀生之道吧?」「謀生之道?葉天你是想找個單位?沙叔叔剛換了部門,想安插人不太容易不過你要是想進銀行系統,沙叔叔還是能辦到的。」沙凌霄聞言愣了一下,以葉天的手段,想要錢還不容易嗎,難道他是想找個單位上班不成?
不過這對沙凌霄而言,真算不得什麼大事,別說是進銀行了,就是葉天想進一家上市公司去養老,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橡。
「銀角上班?」
聽到沙凌霄的話後,葉天搖了搖頭,從十多歲起就跟隨老道走南闖北,葉天的xing子是最受不住管束的,讓他去朝九晚五的上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見到沙凌霄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葉天笑著說道:「沙叔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自己開一家公司,想問問沙叔叔在工商這些部門有沒有朋友而已。」
「哦?這事好辦,葉天,你的公司主要經營什麼業務?」沙凌霄隨口問道,辦理個公司營業執照這樣的事情,壓根就不需要他出面的,找個人打聲招呼就可以了。
葉天撓了撓頭,說道:「這個,應該是咨詢類的公司吧」葉天從小就比較獨立,這段時間在家裡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感覺到很不習慣,所以一早就在琢磨著經營點什麼。
不過葉天一沒有文憑學歷,二沒有做生意的經驗,思來想去,貌似也就會給人看相算命堪輿風水了,所以才動了開公司的這個念頭。
「幫人算命看風水的咨詢公司?這這個,沙叔叔要先問問看。」沙凌霄張大了嘴巴脫口而出,他雖然知道葉天的能力,也十分篤信風水玄學,但是葉天要開個公司做這行當,他就感覺有些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雖然現在已經改革開放十多年了,但是在人們的固有思維裡,風水算命始終都是被歸類到封建mi信之中,s□下裡請人看相算命是一回事,不過卻是上不得檯面的。
所以沙凌霄這才沒敢答應下來,因為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領,也沒辦法幫葉天辦理個擁有幫人看風水斷吉凶營業範圍的執照下來的,這在國內根本就沒有先例嘛。
「沙叔叔,您誤會了……」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我就是辦個咨詢顧問類別的公司,專門幫人看家居或者公司人文環境的,絕對不會違法國家的法律法規,也不會讓您難做的……」
葉天何嘗不知道沙凌霄心中所想?不過在沿海地區,有不少此類掛羊頭賣狗肉的公司,只不過將看風水改成了人文環境咨詢。
如此一來,既沒有違反國家相關條例,也能正大光明的開張營業,雖然本質還是給人看相算命堪輿風水,但是其檔次,就要遠遠高於天橋底下那些跑江湖混飯吃的算命攤子了。
「原來是這樣啊?葉天,這事兒好辦……」
弄明天葉天的意思後,沙凌霄一口答應了下來,想了一下接著說道:「辦理營業執照需要地址,這樣吧,西單那邊有家商業樓正對外招商,我讓人在裡面給你留幾間辦公室,你看怎麼樣?」前幾天沙凌霄在和一家證券公司的老總吃飯時,得知那家公司準備在西單開設一個營業點,買下了整整兩層樓,下面一層是證券公司,上面一層則是投資所用的,的確是在對外招商。
以沙凌霄的面子,租借上幾間辦公室,那絕對是一句話的事情,而且就連租金恐怕都是象徵xing的,送個葉天的這個順水人情也不算小了。
「那就謝謝沙叔叔了。」和葉東平在院子裡周旋了一番的衛紅軍,進門就聽到了葉天的話,不由奇怪的問道:「什麼事要感謝老沙啊?」衛紅軍知道,沙凌霄此次過來,就是為了感謝葉天的,怎麼自己出去轉悠了一圈,豐情倒是反過來了?
「衛叔,我想辦個公司,沙叔叔答應幫我辦理營業執照和租貿場地,您說我不該感謝沙叔叔嗎?」
葉天笑著給衛紅軍解釋了一番,他知道自己在北京根基淺薄,公司日後想要有發展,還是需要有沙凌霄和衛紅軍這樣的人幫襯才行的。
「嗨,這事你找我就行啊,找老沙不是大材小用了嗎?」
聽完葉天的話後,衛紅軍一拍大tu□,一臉懊喪的表情,對於葉天的人情,他可是不嫌多的,沒見葉天隨口指點了沙凌霄幾句,他這兩年就來了個三級跳嗎?
「去,去,葉天的事就是我的事,老衛你湊什麼熱鬧啊」沙凌霄沒好氣的擺了擺手,說道:「等葉天公司開業以後,你過來簽個顧問合同不就完事了,話說你那房地產公司,可是需要這方面的指導的………」
「嘿,這倒也是,老沙,你手續辦的快點,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了。」衛紅軍聞言樂了起來,只要葉天的公司開業,還怕沒機會和他多來往嗎?
「我這就打電話去……、,聽到衛紅軍的話後,沙行長拿出手機就到外面撥起了號碼,這些年求他辦事的人能從前門排到頤和園了,也沒見沙行長如此用心過。
「葉天,你搞什麼名堂啊?你有錢開公司嗎?」
直到沙凌霄出了廂房,葉東平才回過神來,怎麼這二人在房間裡呆了一會,葉天竟然就決定要開公司了?
更讓葉東平想不明白的是,這公司連業務範圍都沒明晰下來,衛紅軍就上趕著要簽合同送錢,難不成現在生意這麼好做了嗎?
只是葉東平話聲未落,衛紅軍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葉大哥,葉天開公司是好事啊,沒錢從我這裡拿,嘿嘿,葉天,能不能算衛叔點股份啊?」「衛叔,我手上還有點錢,如果手頭緊了,一定向您開口的…」葉天笑著搖了搖頭,把這話給岔了過去。
以葉天對玄學的瞭解,天道無形但卻是存在的,一個人自從出生,他的人生軌跡往往就已經是定型的了,後天的努力固然能改變一個人,但是這種概率是極低的。
占卜問卦就像是一個作弊器,可以幫助一些人改變自己的命理運程,但也不是毫無隱患的,並且懂得風水相術和利用風水相術賺錢,這兩者也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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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權勢
葉天每次幫人看相問卦之後…總是隱隱能感覺到身周天地元氣的紊亂,看相占卜這樣的小道影響還不大,但是幫人推演命理,卻是可以明顯的感到天地反噬之力。
不過葉天修習麻衣一脈導氣之術經年,對於這種程度的元氣反噬,倒是可以輕易化解,不會再像小時候在chuang上躺上個幾天。
但是葉天能化解,並不代表一般的風水相師也可以。
沒有功法的配合,解放前的很多風水相師,都因為推演天機過多,最終都遭受到元氣反噬,不是中年喪命,就是晚年淒涼,下場都不是太好。
由於自己身周氣場的變化,往往也會影響到身邊的親人,所以在風水相師這行當裡,也就流行起五弊三缺的說法,很多人都是孤老一生。
經過這些年對腦海中術藏知識的不斷掌握和瞭解,葉天發現,他對自己身邊熟悉的人,推演的難度也越來越大。
所以葉天之前拒絕衛紅宥的好意,也是不想讓他陷入到這個行當之中,在萌生開公司的主意之前,葉天就在心裡下了決定,這間公司從老闆到員工,就是他一個人。
葉天甚至還準備在公司稍有起se之後,自己就搬出四合院單獨找個地方去住,在無法解決那些紊亂的元氣對身邊人所帶來的影響之前,葉天會盡量減少和家人的來往。
正在葉天給衛紅軍和老爸解釋開公司的事情時,在門外打電話的沙凌霄走了進來,揚了揚手中的電話說道:「葉天率情辦妥了,辦公室租給你三間,一共二百個平方都是裝修好的,每個月一千二的租金,先交半年……」
調入證監會之後,沙凌霄的行情大漲,尤其是一些證券公司,擠破腦袋想請他吃頓飯都沒有門路,是以剛才沙凌霄一個電話過去那邊直接就說可以讓葉天免費使用那幾間辦公室。
不過沙凌霄知道葉天也不想沾這個便宜,還是決定要支付些租金。
當然,在那塊寸土寸金的辦公樓區,一平方的月租金都要達到十塊,兩百平方的辦公室,一個月才1200塊錢,和白送也沒什麼區別了。
給葉天介紹了一番情況之後沙凌霄說道:「營業執照估計還要半個月才能下來,葉天,你可以先把辦公室佈置一下,等營業執照力理下來,就可以直接開業了……,………」葉天點了點頭說道:「謝謝沙叔叔,晚上在家裡吃頓便飯,明天您要是得空的話,咱們一起去那看看吧……」對於沙凌霄的慇勤,葉天是享受的心安理得,他知道自己上個月對沙凌霄的提點,讓他避過人生中最大的一場挫折,說實話這可不單單是用金錢所能衡量的。
「成,明天我來接你咱們去那看看……」
沙凌霄點了點頭,領導是否有空,這也是有講究的,對那些請吃的人來說,有空也是沒空,不過放到葉天身上,再沒有空也是要擠出一些時間的。
第二天一早,沙凌霄的專車就來到胡同口,接上葉天後,往西單方向開去。
車子在一棟數十層高的商業樓門前停下後,沙凌霄和葉天鑽出車門,司機自行將車子開到停車場去了。
「沙叔叔,這地方的租金可不便宜啊…」看著面前氣派的大廈入口,葉天心裡頓時明白了過來。
他即使再不瞭解市場行情,也知道這1200一個月租金的辦公室,等於就是白白給他使用的了。
要知道,臨近九八年這會,北京城一家十個平方地下室的租金,差不多也要五六百了,更不用說在這商業中心地段的辦公樓了。
「呵呵,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對了,預付半年的租金帶了沒有?你要是沒帶,沙叔叔先借給你……,…
沙凌霄很會做人,他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最大限度的去幫助葉天,但是涉及到具體的事宜,卻是讓葉天自己去處理,這種尊重,讓葉天心裡感覺非常舒服。
「謝謝沙叔叔,錢都帶著呢……」
葉天拍了拍斜背在身上的背包,抬眼卻是看到衛紅軍的車子也停到了面前。
「我沒來晚吧,走,看看缺什麼辦公用品,我找人添置一下。」昨兒沒能幫到葉天,衛紅軍回家一直琢磨著怎麼表現一下呢。
雖然在葉天退學之前,衛紅軍給了他不少幫助,但是這兩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卻也都是拜葉天所賜,將資金從股市抽出投入到房地產市場的緣故。
所以衛老闆一直都在很努力的小心維繫著和葉天的關係,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葉天苦笑了一聲,說道:「衛叔叔,咱們還要那麼客氣嗎?」
現代和以前真的是不同了,放在解放前的時候,那些商賈大亨們雖然對風水相師禮敬有加,但卻很少敢和他們多接觸,就是怕遭受到風水相師們動用術法後的反噬。
不過面前這兩位都是不懂這些,生怕和葉天接觸少了以後得不到他的幫助,這也讓葉天難以出言給他們解釋。
「不是客氣,你在北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衛叔不幫你誰幫啊」
「老衛,你這話說的可不厚道啊,敢情當我是擺設呀?」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是喜笑顏開,卻是聽得站在一旁的沙凌霄眼睛直瞪,敢情這辦公樓是你老衛幫忙找的啊?
「沙主任,歡迎領導前來視察工作……」幾人說笑著走進位於大廈一樓的證券公司後,早已得到消息的公司老總,帶著一群人迎在了門前,隔著好遠就伸出了雙手。
沙凌霄慢吞吞的伸出了右手,軟綿綿的在對方手上搭了一下之後,左右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說道:「陳總,讓人散了吧」沙凌霄剛進入證監會不久,根基還不是很牢固,他可不想被人說閒話,所以這位陳總今兒搞出來的這一出,讓他原本領著對方的人情也變沒了。
能在四九城廝混的人,有幾個不是眉眼通透的?聽到沙主任的話後,那位陳總頓時反應了過來,連忙說道:「是,是,是我考慮不周,沙主任,這邊請,哎,這不是衛總嗎?」衛紅軍前幾聳在四九城的股市中,也算是大嶄級別的人物了,是以這位陳總也認識他,看見之後連忙對衛紅軍使了個眼se,想讓他幫著圓圓場面。
金融市場正處在改革的風頭浪尖上,往往一個既定政策,都會讓股市動dang,而證券公司的刀把子就握在證監會的這些人手中,所以陳總是不敢讓沙主任有絲毫的不快。
衛紅軍是個不肯得罪人的xing子,自然樂意做個順水人情了,當下說道:「老沙,走吧……」
凌霄點了點頭,喉嚨裡發出個鼻音,帶頭往那位陳總的辦公室走去,身上權勢之重,和在面對葉天的時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權財,權財,果然是權排在財的前面啊」
看到那位五十多歲的陳總額頭冒汗,走在沙凌霄身後的葉天不禁微微搖了搖頭,這位陳總在公司裡想必也是一言九鼎的角se,但是在沙凌霄面前,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沙主任,這是租房的合同,您看?」進入到陳總的辦公室後,馬上有位年輕漂亮的女秘書端茶倒水,陳總卻是從辦公桌上拿出一份合同,恭恭敬敬的遞向沙凌霄。
「陳總,又不是我租您的辦公室,這合同不用給我」沙凌霄搖了搖頭,把合同推了回去。
「那是?」
陳總聞言向衛紅軍看去,有些不滿的說道:「衛總,咱們也是老朋友了,這點小事,何必勞沙主任的大駕啊?一個電話不就解決了嗎?」陳總這話在向衛紅軍示好的同時,也不忘拍了拍沙凌霄的馬屁,而且他也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回頭要和衛紅軍多親熱親熱,說不定就能搭上沙主任的運條線呢?
至於站在兩人身邊的葉天,則是被陳總自動過濾掉了,在他想來,這個少白頭的年輕人,估計是衛紅軍的子侄,跟過來見見世面而已。
衛紅軍笑著搖了搖頭,用手指著葉天說道:「陳總,我可沒這面子請動沙主任的,租您辦公室的人是仙……………」「什?什麼?」陳總聞言吃了一驚,有些遲疑的看向葉天,說道:「剛才是陳某眼拙了,這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啊?」
能讓沙凌霄如此不避嫌親自陪同前來處理這麼件小事,而且當事人還如此的年輕,讓陳總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
這四九城裡,最不缺的就是官員,而官員多了,親屬子弟自然更多,這些年輕人雖然沒什麼本事,但身後的背景,卻是讓人望而生畏的。
此刻陳總就以為葉天也是這些人當中的一位,恨不得往自己臉上抽兩耳光,哪裡還敢怠慢葉天啊?
「陳總,我叫葉天。」
葉天笑了笑,主動伸出手和陳總握了一下,順勢接過合同看了起來。
「葉先生,這辦公室有些簡陋,要不這租金再低些也行的………」
見到葉天淡淡的態度後,陳總愈發認為自己的判斷沒錯,擁有這種氣質的年輕人,他也不是第一次得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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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開業(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 開業
「陳總,」不用了,」這租余已經夠低了……」
聽到陳總的話後,正在看著合同的葉天連忙搖了搖頭,開什麼玩笑啊,200平方米的辦公樓,每個月僅1200塊線的租金,估計連管理費都不夠支付的
要知道,如果按照正常渠道租賃這間辦公室的話,恐怕葉天手頭的那10萬塊線,也就只夠支付三五個月房租的
而且合同裡還標明了,這1200塊線裡面居然還包括水電費用,租賃期限為五年,等於是白白借給葉天五年的使用時間
葉天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欠下沙凌霄一個不小的人情
「行,郢葉先生在這上面簽字就可以了,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改動的,您直接找我……」聽到葉天的話後,陳總也沒多說什麼,以後兩家辦公場所挨在一起,還怕沒時間和葉天親近嗎?
葉天仔細的將合同又看了一遍,拿出筆在上面簽署了自己的名字,等陳總簽好字蓋上公幸之後,把屬於自己的那份合同裝在了隨身帶著的包裡
合同簽好後,陳總慇勤的說道:「,」葉先生,要不……我帶您去辦公室看看?缺少什麼我讓人抓緊時間添置……」
「陳總,辦公室需要您帶著去,不過……葉天辦公室裡的東西,我老衛全包了……」
站在葉天身旁的衛紅軍打了個哈哈,卻是讓陳總愈發確定了葉天的身冇份,這白髮年輕人,肯定是四九城哪位大人物家裡的子弟
看著陳總愈發恭謹的態度,葉天笑了笑也沒說話,風水中本就有借勢一說,自己一無背景二無名氣,陳總既然願意誤會,那就讓他誤會去好了
跟在陳總等人身後,葉天不斷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商店生意,顧名思義指的就是在固定場所設立店舖,等候顧客光臨而進行銷售或者提供服務
因此,開門營業,就必須以店舖為中心,發掘周圍的顧客群體,最大限度的吸引人們進來消費
所以店舖的重要性,自然就是不言而喻的了,葉天所要經營的項目雖然和傳統商業不大一樣,但是作為一家風水相術的咨詢公司,他當然要打理好自己的門面了
舊時商業界有句俗語:想要做好生意,必須遵循八個字,即是誠信、仁義、理智和堪典
這八個字也正是當年晉商和徽商提倡的經營理念,也可以說是我們國家傳統商業文化的核心內涵
按照「誠信、仁義、理智」去經商,曾在中冇國商業歷史上早就了許多的「百年老店」像是四九城的「內聯升」、「同仁堂」等等老店都是如此
而這些老店,往往都是按照「,」堪典」的要求去選擇店址,給顧客們創造出一個「環境舒適、情景協調、內外通順、店客滿意」的經商環境,兩者相宜,這才能使得企業做強做大的
乘坐電梯上到二樓,一出電梯門,陳總就指向右側的一個落地玻璃門說道:「,」葉先生就是這間辦公司裡,裡面被分隔成三間,您看看有需要改動的地方嗎?」
「呵呵,進去看看再說,應該不需要大的改動……」葉天的眼睛往四周打量了一番,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電梯外面的走道呈東西走向,而陳總所指的玻璃門正處在西北拐角的注置,大門的朝向剛好是坐西北朝東南,在風水中稱之為「四水朝堂」的位置,是上佳的風水寶地
有些費力的彎腰將玻璃門打開之後,陳總回頭招呼道:「,」葉先生,沙主任,請進……」
最外面的這間辦公室,也是最大的一間,佔地大約有一百多個平方,裡面空無一物,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環繞這個外間,還有兩個用落地玻璃分隔成的辦公室,玻璃裡面掛著那種落葉窗簾,從外面卻是無法看到裡面的景象
這種窗簾也是許多公司老扳們習慣使用的,因為外面員工看不到老闆的辦公室,但是老扳卻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形,這就讓員工們感覺到自己在被老扳關注著,工作起來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葉天,怎麼樣,這地方還夠大嗎?」
沙凌霄雖然不懂風水,但是在見到這間辦公室後,也有眼前一亮的感覺,牛竟開闊的空間,會使人的心胸不自黨的舒暢起來
「不是夠大,是太大了」
葉天聞言苦笑了一聲,按照他的打算,這間公司滿打滿算從老扳到職員就自個兒一人,用的了這麼大的空間嗎?
看到葉天臉上的表情後,衛紅軍猜出點葉天的心思,當下笑道:「,」葉天,在裡面擺上辦公用具之後就不顯的大了,你還需要什麼改動嗎?給衛叔說,,,」p辦到妥妥當當的……」
葉天推開另外兩間辦公室的玻璃門看了一下之後,說道:「倒是真需要改動一下,陳總,您這有紙筆嗎?」
「有,有,葉先生,您稍等,我馬上就拿過來……」
陳總連連點頭,用與他那身材完全不相符的度衝了出去,過了大概一分多鐘,就拿著一疊四的複印紙小跑著回到辦公室裡
葉天接過紙筆,一邊從門口往裡走,用腳丈量著距離,一邊拿著筆在紙上面畫著,足足在這二百平方米的地方轉悠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停下了腳步
「衛叔,這工程可不算小,這裡的地方要做出一個八卦方位的圖案,另外玻璃窗打掉,換成一個木製的屏風,在門口這裡最好有一個水族箱,後面放一些綠色的盆栽植枷……」
葉天拿著剛網畫出來的平面圖,指著圖紙上的線條,給衛紅軍介紹了起來,大略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後,最後說道:「衛叔,」這圖紙您拿著,需要多少線做個預算,我把錢打給您……」
衛紅軍笑著擺了擺手,彈了彈手中的圖紙,說道:「,」咳,什麼線不錢的,這點小工程能花幾個錢,你別管了,衛叔給你置辦好……」
聽到衛紅軍的話後,一直跟在衛紅軍身後的陳總身形頓時呆滯了一下,他剛才可是將葉天的佈置完完本本的聽在耳朵裡的,如果真是按照那種裝修規格的話,恐怕沒勿萬根本幹不下來
原本陳總認為自己送出這個辦公室的人情已經不小了,可是他沒想到衛老闆的手筆也並不比他差,心裡對葉天的身冇份,越發的好奇起來
「衛叔,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這筆線您先墊付著,回頭我給您那公司算一年的咨鬧費用,怎麼樣?」
對於衛紅軍的心意,葉天是照單全收,聽的一旁的陳總卻是愈發糊塗了,這什麼咨詢如此貴啊?一年競然需要二三十萬的費用?
「咳咳……」
陳總實在是壓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咳嗽了一聲之後,遲疑著問道:「葉先生,您……這公司,究竟經營什麼業務啊?」
「就是家咨詢公司,等開業那天,還請陳總棒場啊……」
葉天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他所經營的業務範圍有些說不出口,估計前期還是要靠衛紅軍和沙凌霄幫他招攬業務
「一定,一定,沙主任,您看這都中牛了,要不……您賞臉一起吃個便飯?」見到葉天不肯多說,陳總也很識相的沒再追問下去
「吃飯就算了,回去還有個會要開……」
沙凌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陳總那充滿誠摯的臉龐,頓了一下之後,稍稍壓低了聲音,說道:「最近對於證券市場的印花稅,可能會做出一些調整,陳總你們有個心理準備就行了……」
「謝謝,謝謝沙主任,以後還請領導多多指點工作……」
聽到沙凌霄這一句話,陳總頓時大喜,雖然這消息未必有多重要,但是卻表達出了沙主任領了他這番人情的意恩,日後自然可以籍此多多親近了
公司裝修的事情有衛紅軍幫著操辦,而營業執照則是有沙凌霄負責辦理,葉天這做老扳的,日子卻是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當然,葉天也沒閒著,他將師父留下的那些近代名人的字畫,都拿到大柵欄一家著名的轅糊店裡去裝猿了一番,這一下就花了葉天將近六萬塊戰,也算是葉天公司最大的一筆開支了
等到公司裝修完牛營業執照下來的時候,那些裝猿好的字畫,也都被葉天掛到了公司裡,使得整間公司充溢著一股濃的文化氣息
當然,那扇普通的玻璃門,也被葉天改成了防盜玻璃,並且加裝了電子鎖和監控器,只要稍有風吹草動,大廈的監控室馬上就能做出反應
從幾年前北京城就開始禁止燃放鞭炮了,不過商家開業,自然也是有應付的辦法,搬個音響拿個錄音機,「辟里啪啦」的鞭炮聲自然就響了起來
「衛叔叔,您這……也太誇張了?」
看著大廈門口那一長排的花藍,和掛在證券公司名字旁邊被紅綢子遮蓋住的公司牌匿,葉天是一臉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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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手打由「啟航組 李平我是」提供
第一百四十七章開業(下)
葉天在北京城除了不多的幾個親戚之外,並沒有什麼關係。他本想著在公司門口掛個牌子,低調開業就算了。
幹他這行,靠的是人脈和口碑,又不是銷售產品,指望著遊客們進去購買,所以開業熱鬧與否,葉天並不是很在意。
可是沒成想今兒一早,送hu□籃的就絡繹不絕,而且上面的署名還都不一樣。
葉天剛才在那轉悠了半天,瞅到好幾個莫名其妙的名字,這會他還愣是沒想明白,自己和那個什麼【中】國攝影家協會有過什麼交集?他長這麼大可是連傻瓜相機都沒使用過啊。
「哎,衛總,恭喜,恭喜啊,這位就是葉總?真是年輕有為啊!」正當葉天拉著衛紅軍要問個明白的時候,一輛中巴車開到了大廈門口,一人指揮著從車上搬下一個hu□籃,直奔衛紅軍這邊而來。
「劉總,多謝老兄前來捧場啊,回頭一定多敬您一杯」衛紅軍和來人很是熟絡,聊了幾句之後,讓身後的一個馬仔將來人帶到了位於一樓東北角的中餐廳,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四九城的老闆們。
今天衛老闆可不是一個人來的,幾乎把他現在這個建築公司的家底都拉了過來,從迎賓小姐到帶路的工作人員,一共來了三十多個人。
「衛叔,您這是幹嘛啊?我這生意,可是貴精不貴多啊!」看著來人越來越多,葉天忍不住拉了衛紅軍一把。
他知道衛叔是出於好意,想幫自個兒捧捧場面,但是從古至今從事風水相師這行當的,為人都是十分低調的,和外界接觸也很少,以至於讓人產生一種神秘的感覺。
這其中固然有風水相師為了抬高身價故弄玄虛,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卻是為了規避天譴「裝逼被雷劈」這句話,其實再適用於風水行當不過了。
而從事給人堪輿風水或者推演命理這一行當的人,往往也不會去註冊什麼公司,一般都以派別而論,獨立出來的就算是開宗立派。
葉天突發奇想開了這麼一家公司,其實也受到南方同行們的影響,時代不同了,這個比賣春還要古老的行當,自然也是需要與時俱進的。
不過真正有本事的風水相師,一般個把月才會接次生意,而這一單生意,就足夠他吃上幾年了,葉天打的也是這主意,所以今兒衛紅軍來了這一出,讓他有些始料不及。
「葉天,衛叔知道你的能耐,可是酒香現在也怕巷子深啊,今兒來的這些都是我的老朋友,衛叔就是給你搭橋牽線,至於能不能做成生意,那就看你小子自己了……,………」見到葉天一臉吃驚的樣子,衛紅軍心中有些得意,他前些年在股市混的風生水起,現在轉向了房地產市場,一樣打出了名頭,現在的衛某人,在四九城絕對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了。
不過在衛紅軍心裡,卻是把自己的這些成就,有一半都歸功到了葉天的身上,如果不是葉天的指點,說不定當年在股市就一蹶不振了,是以今兒才會廣發帖子,把一些老朋友都給請了過來。
「衛叔,這事,唉,謝謝您了……,…
聽到衛紅軍的一番解釋,葉天有些哭笑不得,這給人堪輿風水和趨吉避凶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葉天也有著自己的底線,最起碼對一些心術不正的人,他是不會出手井日幫的。
衛紅軍哪裡知道葉天的心思,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咱們之間就別說這些了,哎,老沙來了,你這公司能辦起來,他可幫了不少忙
……」葉天的這家公司,註冊資金是五十萬,按照常理而言,驗資的時間都需要一個月,他能半個月就拿到營業執照,還真是沙凌霄的功鼻。
「沙叔叔,您今兒不是說不來了嗎」看到沙凌霄和幾個人從一輛商務車上走了下來,葉天連忙迎了上去。
「葉天,沙叔叔今兒還有事,就不進去了啊,這幾位都是我的老朋友,到時候有些業務需要向你咨詢,你招待下就行了」
沙凌霄是沒打算進去的,葉天這公司經營的業務實在是不宜廣為宣傳,以他現在的身份,如果被人傳出去的確不太合適。
「這位就是小葉啊,真是年輕有為……」「小葉,恭喜公司開張,這是我的名片……」沙凌霄話聲未落,跟在他後面的幾個人,均是紛紛掏出了名片,遞到了葉天的手中,不過這些人雖然言語間很客氣,但葉天卻是能聽出一絲敷衍的味道來。
「西城中x銀行副行長。」
「東城工x銀行信貸部主任?」
看著手中幾張名片上的銜頭,葉天不禁愣了一下,敢情沙凌霄和衛紅軍一樣,都去幫他拉客戶來了。
葉天猜的沒錯,這幾位都是沙凌霄一個電話招來的,甚至連葉天公司的經營項目都不知道,這幾位平時在銀行系統八面威風的人,能給葉天遞張名片,也全是看在沙主任面子上的。
「小葉,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將帶來的幾個人介紹給葉天後,沙凌霄轉身上車離去了。
等沙凌霄走後,衛紅軍看了看手錶,說道:「葉天,時間差不多了,咱們的開業典禮可以進行了……」
「衛叔,這事兒您看著辦就行了……」葉天苦笑了一聲,事情的發展,似乎脫離了他的想像,恐怕自從風水相師這一行當產生以來,自己的這次開宗立派,算是最為風光招搖的一次了吧?
「今天是葉天先生的公司開業典禮,感謝各位先生女士的光臨,我老衛也謝謝大家的賞臉,下面就有請葉總為公司開業進行剪綵和揭牌……………」把那些等候在餐廳的老闆們都召集過來之後,衛紅軍充當了一把司儀,好在今兒hu□籃雖然送了不少,人來的倒不是很多,只有二十多個,場面說不上熱鬧,但也不是很寒酸。
所謂的剪綵也就是走個形式,葉天和衛紅軍還有剛才的那位銀行副行長一人拿了把剪刀,將一塊紅綢子剪成了幾段,然後葉天掀開了被綢布遮掩住的公司牌子,儀式就算是完成了。
不過葉天公司牌子的位置,可是極好的,在這大廈一樓幾十個公司之中排在了第二位,僅僅在證券公司之後「天葉環境咨詢顧問有限公司」的牌照,很是顯然。
「環境咨詢顧問公司?這是個什麼來頭啊?」「就是啊,怎麼以前沒聽說過這樣的公司,和環保有關?」「衛總,葉總的這間公司,到底經營的是個什麼項目,您現在總能說了吧?」
看到葉天公司的名稱後,圍觀的那些人紛紛鼓噪了起來,和沙凌霄一樣,衛紅軍在請這些人前來的時候,同樣沒有說明情況。
「呵呵,今兒能來的都是我衛某人的老朋友,大家稍安勿躁,都請到二樓坐坐,然後讓葉總來為大家釋疑吧!」
衛紅軍的話讓來客們都閉上了嘴巴,既來之則安之,反正聽聽總是沒錯的,這家公司能讓衛總如此推崇,想必會友其獨特的地方。
直到此刻,還是沒有人猜出葉天這家公司的營業xing質,一幫人坐著電梯來到二樓,不過剛一進入到葉天的公司,頓時就感覺到了不同之處。
這哪裡是什麼公司啊,簡直就像是現在流行的一些s□人會所,進門之後繞過那個巨大的水族箱,入眼之處竟然是小橋流水綠樹成蔭,讓人彷彿置身於野外山間一般。
如果有人懂得九宮八卦,就會發現,在這個空間的擺設,均是有跡可循,一草一木都是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佈置的,使人身在其中,就連呼吸好像都要順暢許多。
不過在這麼一個極為現代化的辦公大樓之中見到這種場景,巨大的反差,頓時讓許多人都當場劇乇了。
「衛總,您這唱的是哪一出啊?」一個站在衛紅軍身邊的老闆,忍不住出言詢問了起來。
「是啊,這地方雖然不錯,不過這究竟是做什麼生意的啊?」
原本還沉浸在這個場景之中的人都反應了過來,均是將目光投在了衛紅軍的身上。
到了這裡,衛紅軍也不再賣關半了,開口說道:「諸位,我老衛前幾年股市跌了個跟頭的事情,恐怕大家都是知道的吧?」
「知道啊,衛總,可那不是有驚無險嗎?和這有什麼關係?」「就是啊,當時證券市場調整,吃虧的可不是您一個人啊…」衛紅軍請來的人,都是和他s□交甚密的,對於他發家的那些事兒也是瞭如指掌,聽到他的話後,一個個都議論了起來。
「咳咳!」
衛紅軍清了清嗓子,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之後,大聲說道:「各位,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時我之所以能擺脫困境,可全是拜葉天葉總的幫助,如果沒有葉總,恐怕我老衛現在還在股市折騰呢,………」衛紅軍的這番話,可謂是石破天驚了,頓時讓場內所有的吵雜聲都消失掉了,一個個均是目瞪口呆的看向了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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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八章質疑
衛紅軍發家的歷程,即使在四九城這些老闆之中,那也是頗具傳奇se彩的。
靠著祖傳的四合院開小飯店擺地攤積累的第一筆財富,然後趕上了前蘇聯解體,將全副身家砸進去做起了國際倒爺,積累了一筆龐大的資金。
其後在股市興起的時候,衛紅軍又是孤注一擲,玩的是驚心動魄,讓身家直接翻上了幾番,偏偏在九七香港回歸之前急流勇退,也躲過那場席捲東南亞的金融危機。
雖然現在的衛紅軍比前些年低調了很多,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四九城幾個舊區改造的工程背後,都有衛老闆的影子,他這兩年所積累的財富,絕對比當年在股市興風作浪的時候只多不少。
也有人曾經研究過衛紅軍的發家史,但除了得出一個他運氣極好的結論之外,再無所獲。
所以剛才聽到衛紅軍把這幾年的成就,都歸功到了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上,所有人臉上都lu出了震驚的神se。
風水相術一說,除了在農村極為盛行之外,在生意圈子裡,那也是有很多人都接觸過的,即使這些老闆們不相信,但為了求個心安,往往在公司開業的時候,也會找人給查看一番。
所以衛紅軍剛才那番話一說出口,場內的這些人,均是明白了葉天的身份,所謂怕環境咨詢顧問公司,其實就是掛羊頭賣狗肉,幫人堪輿風水的公司。
沉寂片刻之後,一個和衛紅軍相識了十多年的老闆開口說道:「老衛,你……你不是開玩笑吧?」「是啊,老衛,這些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有人提出了質疑,馬上就有人跟上了。
雖然在四九城的某些圈子裡,很流行請風水先生幫著指點陽宅或者是公司的風水,但這些都是s□下裡的行為,而衛紅軍如此大張旗鼓宣傳葉天,讓眾人均是很難接受。
看著葉天灰白相間的頭髮和那年輕的面容,這些人怎麼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葉總,居然是位傳說中的「高人」或者「大師」?
「各位,咱們都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我的為人你們還不知道?
老衛也就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讓大家認識下葉總,至於諸位信與不信,老衛就沒辦法了……、,聽到下面眾人的質疑後,衛紅軍也有些無奈。
當初他請這些人的時候,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對於這樣的事情,大多數人都是寧可信其有不會信其無的,只要有幾個人願意相信他,多少也能給葉天拉來點生意。
「劉總,我怎麼感覺這事不太靠譜啊?」「是啊,這人也太年輕了,去年我從香港請的那位大師,那范兒才叫一道骨仙風啊……」「這年輕人有沒有本事不知道,不過這地兒佈置的不錯,沒事咱們哥幾個可以過來喝喝茶聊聊天的……」衛紅軍這一番話講完後,場內的眾人也都是低聲議論了起來,雖然沒人提出要走,不過從這些聲音裡,聽到的也是質疑聲居多。
「咳婆!」
葉天看到這種情形,也只能出聲說話了,運些人沒有成為他的客戶不要緊,但要是對衛紅軍產生了什麼不好的看法,那葉天心裡就有些過意不去了。
「諸位老闆,從年齡上來說,大家都是葉天的長輩,從商業角度而言,各位也都是前輩……」葉天的話聽得場內眾人很是舒服,不管這小子有沒有真本事,為人倒是很謙還的,不過葉天下面的話,卻是讓眾人臉上變了顏se。
「不過從趨吉避凶的能力上來講,1小子不才,添為麻衣一脈的第五十代傳人,卻是可以指點諸位一二的。、,
葉天說話的聲音不高,卻是可以讓場內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那平穩的語調之中,顯示著一股強大的自信「葉總,這話有點滿了吧?我也認識幾位貴行當的大師,他們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在場的這些人,在四九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眼下被一個小子出言說指點,臉上都是有些掛不住,有那脾氣不大好的人,已經是出言嘲諷了起來。
「呵呵,風水相術的流派自宋朝之後分支甚多,像是《柳莊相法》、《相法全編》、《水鏡集》、《相理衡真》等等,各個流派均是各有千秋,1小子在這裡也不好多說……」葉天話題一轉,避過了那人的刁難,接著說道:「不過葉天自幼跟隨師父學習相理,自問還有幾分心得,今兒第一天開門做生意,可以免費給諸位看相算卦三次,准與不准,自然馬上就能得知分曉了一一一一一一…
葉天知道,自己太過年輕,想讓這些人相信,還是需要拿出些真本事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行了。
葉天話聲一落,剛才最先提出質疑的那人搶先說道:「好,葉總爽快,那就幫劉某人看看面相如何?」
葉天聞言笑了笑,說道:「好,請劉總坐過來,大家也都坐吧……………」葉天的這個辦公場所,各處均有木墩桌椅,一百多平方的地方坐下二十多個人並不算擁擠,等眾人落座後,衛紅軍帶來的人開始端茶倒水起來。
「咦?葉總,您後面的那幅字,是是張大千寫的?」
剛才眾人被葉天和衛紅宥的話語所吸引,並沒有認真打量這個地方,現在坐下來之後,有眼尖的人,頓時看到了葉天身後的那幅字。
「鐵口直斷,一卦千金、,八個字寫的是勁道渾厚龍飛鳳舞,這本沒有計麼,但是下面的署名,卻是讓場內好幾個人都吃了一驚。
這幾年國際國內的經濟並不是很好,但是與之相反的是,藝術品市場卻是呈現出了爆發式的增長,尤其是書畫市場,頻頻拍賣出了天價作品。
而張大千的字畫,在近代書畫家裡面,是價格最高的一個,近些年頗受關注,不斷刷新著國內字畫成交價格的記錄。
這幾個人都是衛紅軍的老朋友,也是國內最早一批從事古玩買賣的人,眼睛可是毒辣的很,雖然沒有近前細看,但是幾乎一眼就辨別出了真偽。
「呵呵,家師和大千居士還有白石山人都是好友,這幅字是他早年送給家師的,師父羽化,這字也就傳給了我……」
葉天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那幾個人臉上均是變了顏se,目光往周圍牆壁上一掃,果然又看到幾幅熟悉的手筆,正是葉天所說的齊白石的字畫。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熟知張大千和齊白石秉xing的人都知道,這二位雖然早年都賣過畫,但脾氣都有些古怪,都不是那種攀趨富貴之人。
能讓這二位署名贈字的人,非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更不用說寫出「鐵口直斷一卦,千金」這種斷句的人了,那絕對是和他們相交莫逆之翠。
別的不說,就憑張大千的這幅字,葉天在他們那行當的傳承來歷,就已經被那幾個人所承認了,葉天的師父要沒有幾分真才實學,會被張大千寫下這樣的評價?
想到這裡,那幾個人看向葉天的目光中,少了幾分輕視,而多了一些慎重,在古玩行裡廝混的人,也不乏江湖閱歷,自然知道有那麼一些人是得罪不起的。
當然,知道張大千在書畫家地位的人,也就是那麼幾個,而知道風水相師可怕之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對於葉天和那人的對話,大多數人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那位劉總坐到葉天對面之後,卻是冷笑著說道:「鐵口直斷,一卦千金?嘿嘿,好大的口氣,葉總,您先幫我看看再相吧」
「好!」葉天也沒多說,一口答應了下來,抬眼往劉總臉上掃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劉總,你這幾個月的運勢不佳,就在前幾天的時候,出了場車禍吧?」「沒錯,不過我出車禍的事,在座的都知道」劉總點了點頭,不過目光卻是看向了衛紅軍,其中的意思不說眾人也都知道了,他懷疑是衛紅軍告訴的葉天。
衛紅軍被他看得有些惱怒,開口說道:「老劉,你看我幹嘛啊?
葉天和咱們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我可沒和他說過這些」
「劉總,不知道您公司的資金鏈斷掉的事情,在座的各位知不知道呢?」葉天擺了擺手,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讓那位劉總猛的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指著葉天,說話的語調都顫抖了起來:「你……你怎麼知道的?」這位劉總叫做劉大志,也是前蘇聯解體的時候,做中俄貿易發家的,其後又做起國際貿易,在京城外貿圈子裡也算是個名人。
不過他的運勢和眼光,比起衛紅軍卻又差了許多,今年席捲整個亞洲的金融風暴,對他影響極大,很多外貿單發出了貨,卻是沒有收到一分錢的回款。
現在的劉老闆看著風光,其實都是在拆東牆補西牆,正如葉天而言,他現在就是一繡hu□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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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釋疑
北京人好面子,即使窮的腰裡只剩下10塊錢,那出門一准也會打車用,所以劉大志現在雖然混的是焦頭爛額,但外面人並不知道,還是奔馳車開著小蜜摟著,宛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
不過劉老闆自己心裡清楚,如果過了這個月他如果再收不回一部分貨款還貸,那麼他的資金鏈將會徹底斷裂,再也無法維繫眼下這種風光的生活了。
「老衛,咱們哥倆以前交情也算不錯,您……,您這不是毀兄弟嗎?」
雖然被葉天說中了眼下的窘境,但劉大志並不認為這是葉天通過面相看出來的,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衛紅軍,在他看來,葉天剛才所說的話,肯定是衛紅軍私下裡告訴他的。
「大志,你我差不多有半年沒見了吧?」衛紅軍苦笑了一聲。
「是啊,怎麼了?」劉大志對衛紅軍的話有些不解。
「我這段時間忙的是焦頭爛額,哪裡知道你的情況啊……」
衛紅軍的話讓劉大志愣了一下,繼而不可思議的看向葉天,遲疑的說道:「難……,難道真是你看出來的?」
一般而言,這成功人士的性格,都頗為固執,認準的事情很難被別人所改變。
劉大志開始就對葉天不以為然,但是到了此時此刻,也不由他不相信了,因為仔細想來,他公司出了變故的事情,衛紅軍還真沒有渠道得知的,畢竟兩人現在所處的圈子都不一樣了。
「劉總,您去年應該出過一次車禍吧?」
葉天看著劉大志左臉的顴骨,接著說道:「車禍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破壞了您臉上的面相,顴骨帶疤,會影響到您事業的運程,而且您鼻尖血絲隱現,這也是漏財、破財、耗財的徵兆……」
人的面相不是一成不變的,外界因素的影響,同樣可以使人的運程由盛轉衰,劉大志就是如此,他現在的舉步維艱,不過是一次破相的車禍所導致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劉大志先前的倨傲,早已消失不見了,一臉惶恐結結巴巴的說道:「葉……葉總,不,不,葉大師,那……那您看我……,我要怎麼做,才能化解啊?」
劉大志去年出車禍的事情,在圈子裡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當時他帶著小蜜去大興度假,在路上和一輛三輪車撞上了,由於剎車踩的急,顴骨碰在後視鏡上流了點血。
劉大志在度假村裡呆了一星期,回到北京的時候這點傷也好了,如果不是葉天提起來,連他自個兒都忘了這件事情了。
弄明白了自己走背運的原因,劉總再也顧不上面子了,幾乎是帶著哀求的語氣在和葉天說話了,面子和身家哪個更重要,劉老闆在零點幾秒鐘就做出了選擇。
「化解?」
葉天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劉大志,「倒也不是很難,不過劉總,我剛才只說免費三次看相問撲,卻沒有包涵趨吉避凶的業務範圍啊?」
幫人看相算撲是一回事,幫人化解劫難卻又是另外一碼事了,免費幫你看面相已經是很給面子了,還要得寸進尺的去詢問趨吉避凶之道,難不成葉天這公司是開了做善事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劉大志有些傻眼,急匆匆的說道:「那……那葉大師,這趨吉避凶,需要什麼費用?您倒是開個價啊……」
葉天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劉總,這事兒咱們等一會再談吧……」
葉天仔細看過劉大志的面相,這人早年運勢極佳,不過到了中年之後,卻會遇到不少坎坷波折。
葉天等會最多指點他規避一些事情,但「百度貼吧啟航冇小二」是要幫他逆天改命轉換運程,葉天卻是不肯做的,即使他付出再多的錢也不行,那可真是折壽的事情。
一般風水相師幫人趨吉避凶,大多都是根據客戶的情況順勢而為,如果過於凶險,很多人也是不願出手的,按照這位劉總的面相,葉天最多保他以後衣食無虞罷了。
「對,對,老劉,你也別急,先讓葉總幫我們看看啊...…」
葉天話聲未落,場內就有人鼓噪了起來,剛才發生的這一幕,讓許多人對葉天也來了興趣,看來衛紅軍所說的並非是虛言啊?
「就是,葉總,我最近老是感覺精力不濟,坐一會就腰酸背痛,連生意都沒心思處理,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老劉,你先去後面坐,讓葉總給我看看…
坐的距離葉天最近的一個人站了起來,走到劉大志的位置上,就差沒伸手趕人了,劉大志雖然不肯,但見到眾怒難犯,也只能讓開了位子。
葉天抬眼看了一下來人,年齡應該也是在四十出頭的樣子,長相唇紅齒白、面如冠玉,外表很是斯文,一副儒商的派頭,不過眼角的魚尾紋卻是既多又亂。
「您怎麼稱呼?」葉天心裡已經清楚了幾分,笑道:「這身體不好,去看醫生更加合適吧?」
「葉總,我叫雷霧,是做礦山設備的,您喊我老雷就行……」
那人苦笑著的擺了擺手,說道:「醫生我也看過了,可是沒用啊,在醫院整整折騰了一天,什麼病都沒檢查出來,您給瞅瞅,是不是我犯了什麼沖了啊?」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雷總,你是沒病,不過...…這桃花運,未免太好了點……」
「老雷,你這是女人玩多了吧?腰腎體虛,吃點六味地黃丸就好了……,」
「就是,今兒沒見你帶女人來,哥哥我還奇怪呢,老雷,這事兒就不要麻煩葉總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場內和雷霧相熟的人,頓時出言打[www.qisuu.com奇書網]趣了起來,雷霧的女人緣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不管什麼場合,身邊總是能圍滿女人。
「去,去,別起哄,你們這是嫉妒!」
雷霧沒好氣的衝著人群揮了揮手,轉臉看向葉天,「葉總,這桃花運不是壞事吧?再說...…我平時也很注意保養身體的,並沒有縱……縱慾的事情啊。」
在剝代社會中,很多人,尤其是男人,都希望自己帶有桃花運,聽到算命先生告訴他命帶桃花的時候,總不免沾沾自喜,再偶爾被異性多看一眼,立即以為有人垂青,引發無限遐想,雷老闆向來都是以此為榮的。
「雷總,行桃花運,不一定是件好事。很多時候「桃花運」會變成「桃花劫」的,結果因色傷身,身敗名裂,甚至家破人亡也是有的……,」
葉天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說的桃花,是命理中「神「百度貼吧啟航冇小二」煞」的一種,可以為吉、亦可以為凶,全視乎八字命局的配合。
桃花神煞本身就是風流之星,主男歡女愛之事,八字帶桃花的人,無論男女,都容易吸引人,也容易對異性有興趣。
俗語說:桃花不可犯,犯了必交惡運,雷總你所犯的是牆外桃花,正所謂男命逢之多慷慨,女命逢之多風情,不是吉兆啊…,」
在社會上經常發生一些因情殺人的事情,從相術命理中而言,這就是命犯桃花,而且正是葉天所說的桃花劫。
雷霧所犯桃花劫,雖然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是長久以往下去,因色傷身都是小事,如果一個不慎,卻是有可能讓他身敗名裂,一個不好甚至帶來殺身之禍。
「葉」…葉大師,那…」那您看我這,…這要怎麼辦啊?」
聽見自己遇到的是桃花劫,雷霧嚇得臉都白了,細想一下,自己這段時間同時和四五個女人糾纏不休,的確影響到了自己的身體和生意。
但偏偏這幾個女人又不是煙花女子,在四九城都是有些背景的,雷老闆也不敢始亂終棄,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葉天用眼角瞥了下雷霧的手腕,說道:「雷總,您先把手上戴著的那個烏鴉血石給取下來吧,至於別的,咱們等會再談……,」
「這東西還有講究?」聽到葉天的話後,雷霧將手腕上的一串手鏈給摘了下來。
葉天點了點頭,接過那串手鏈,把玩了一下,說道:「烏鴉血石,也叫黑水晶,這物件固然可以避邪化煞、吸收病氣,但同樣也會增強男人的桃花運的,雷總您本身在這上面就運勢極強,帶著這東西……」
葉天雖然話來說完,但話中的意思眾人卻都明白了,雷霧接過他手中的烏鴉血石後,一把就給塞到手包裡,如果不是在室內,估計他早給扔出去了。
「葉總,是不是不戴這玩意就好了?」雷霧小心翼翼的看向葉天。
「這只是一個因素,別的問題咱們等會再談……」
葉天搖了搖頭,看向分散坐在場內的眾人,說道:「還有那位心有困惑的?這可是最後一個免費的機會了!」
葉天知道,今兒略顯有些招搖了,不過他年齡實在是太年輕,如果不用這種辦法,就算衛紅軍說破大天去,估計也沒人會上門找他占卜問撲的。
不過葉天問出這話之後,場內竟然沉寂了下來,原本有幾個躍躍欲試的人,站起身體後看了看四周,又是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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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明碼標價
要說之前因為葉天年輕,而對他有幾分輕視的話,現在葉天接連在給劉大志和雷霧看了面相之後,眾人不說百分之百相信葉天,最起碼已經將他和江湖騙子區分開來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誰也不想像劉大志那般,將自己公司的真冇實情況暴露在眾人面前,所以雖然還有一個免費的名額,卻是沒人願意在眾目睽睽之下再讓葉天看相占卜了。
「葉大師,咱們能私下裡談談嗎?」
等了好一會,都不見又人開口說話,那位劉總再也忍不住了,要知道,他現在看著外表風光,實則公司都快揭不開鍋了,是以著急想從葉天這裡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葉總,我的問題還沒解決呢……」
聽到劉大志的話後,雷老闆也哭喪著臉出聲了,被葉天剛才那麼一說,他現在生怕出門就會遇見女人,然後惹上什麼是非,這桃花運變成了桃花劫,也讓雷老闆心理壓力劇增。
「呵呵,兩位別急,如果別人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咱們到裡間去談……」
葉天說著話站起身來,環顧了一圈之後,說道:「可能有些朋友知道一點風水相術行當的規矩,幹我們這行,一般都會五弊三缺犯其一,不為天地所容。
所以葉某人每日只問三卦,只看一次風水,如果諸位有問題想要咨詢,還請早早預約……」
其實以葉天現在修行導氣之術的功力和對腦中術藏的理解,每天即使看上個十卦八卦的影響也不是很大,元氣反噬並不能傷害到他。
不過物以稀為貴,如果真成那樣的話,葉天的這個公司和天橋擺攤的區別也就不大了,也會讓這些老闆們感覺到這千金一卦似乎沒那麼值錢了。
「哎,葉總,您今天可還剩下一卦啊,咱們私下裡聊一下可好?」
「老吳,您能有什麼事啊?兄弟我最近不順,這一卦讓給我怎麼樣?算老哥欠你個人情……」
「張總,話不是這麼說啊,我剛才那也算是預約了,您還是等明兒吧……」
果然,葉天把規矩一講,那些原本還在觀望的老闆們,頓時紛紛鼓噪了起來,有幾個性急的已經出言爭執起來。
葉天每天只算三卦,他們這可是有二十多個人呢,按順序排下來,最後的要等到十天以後了,但誰知道這十天之內,他們是否會遭受什麼劫難呢?
每個人心裡,都有著未卜先知的願望,以前這個願望過於飄渺,但是眼前的「葉大師」似乎可以辦到,誰不想馬上就瞭解一下自己的運程呢?
即使那些原本並不怎麼相信占卜問卦的老闆,在這種氛圍的襯托下,也是心中疑慮起來,那種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頓時佔據了上風。
「大家不要吵,靜一靜,安靜一下!」
看到場內亂糟糟的有如菜市場一般,衛紅軍連忙站了起來,大聲呵斥了幾句,那些即使在談數百上千萬生意時也沒有如此失態的老闆們,才逐漸停住了嘴。
「大家都別急,咱們這一共就二十個人,每天三個最多就七八天的功夫,一個個來好了……」衛紅軍也沒想到葉天僅僅看了兩個面相,就打響了招牌,竟然引得這些老闆們爭執了起來。
並不是所有人都買衛紅軍的帳,他話聲剛落,有人就嚷嚷道:「老衛,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你和葉大師認識很久了,當然不用急了,可我們還有事情要請教葉大師啊…」
「就是啊,這誰先誰後,怎麼界定啊,老衛您一邊歇著吧,讓我們自個兒商量「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又有一個人開口說道。
「靠,我這好心沒好報啊,管你們死活?」衛紅軍被那人奚落了一番,氣呼呼的坐了回去。
「咳咳!」
葉天看到那些人又要吵起來,當下咳嗽了一聲,他的聲音果然要比衛老闆有震懾力,場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諸位,事有輕重緩急,葉某這公司也非是開個一天兩天就不幹了的,大家日後遇到什麼問題,隨時都可以前來咨詢,沒有必要爭個先後的。
話說如果您現在運程正佳的話,從葉某這裡也得不到什麼建議,不是白白浪費了一筆不菲的咨詢費用嗎?」
在剛才一眾人爭執的時候,葉天大致的瞄了一下場內眾人的氣色,除了三五個人臉色稍顯隱晦之外,其他人都很正常,並不需要急著占卜問卦,他們有此表現,只不過是想求個心安而已。
「葉總說的倒是在理……」
「是啊,你們這些沒事的別湊熱鬧,兄弟真有事情要請教葉大師……」
「嘿嘿,最近我這邊是沒什麼事,諸位請先吧,不過葉總,我要預約個名額啊……」
葉天這番話一說出來,場內頓時響起了附和聲,他們是關心則亂,這靜下來一想,葉天說的沒錯啊,自己事事順心,何必急著找「葉大師」占卜問卦呢?
「葉總,不知道您看相占卜,這費用是如何收的啊?」這一靜下來,場內眾人生意人的本性又冒了出來,有人提出了這個問題。
如果葉天淨給他們說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次收取個十萬八萬的費用,承受倒是承受的起,但誰的錢也不是大風誰來的啊。
「測近日吉凶,一次五千塊錢,排八字推命理,一次五萬,趨吉避凶根據難易程度另收費用……」
葉天拿出一疊A4複印紙,接著說道:「看陽宅風水,一平方一百塊錢,看陰宅風水,根據諸位的具體要求具體收費,這是價目表,上面的價格對應我剛才所說的項目,大家可以看看……」
葉天說著將手中的價目表分發了下去,不過上面所列的就沒有他說的那麼詳細了,所有項目的名稱,都變成了環境咨詢,按照咨詢面積分成各個價格。
葉天這是怕有人拿著價目表來找麻煩,畢竟開公司光明正大算命占卜看風水的,就葉天所知,在北京城還只有他這獨一家。
當然,並不是說偌大的四九城就沒有風水先生了,不過那些人都沒有像他這般開門營業,只是在私下很小的圈子裡做著生意而已。
這也虧得是衛紅軍面子大,能將這些人都請來,而葉天剛才所看的兩個面相,也將眾人給震懾住了,否則他這公司在四九城,絕對會成為天大的笑料。
「葉總,您這上面都是私人項目,我們銀行如果想和貴公司合作,請您為我們做環境咨詢,這價格怎麼定呢「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
之前和沙凌霄一起前來的那位銀行的謝副行長,對葉天的價位表提出了異議,原本他只不是卻不過沙主任的面子前來捧場的,但看到剛才的那一幕,心中頓時起了與葉天合作的心思。
和場內的這些私人老闆不同,謝副行長代表的是銀行系統,他不會也不可能自己掏錢去請葉天幫自己卜卦推演命理的,是以才提出這麼個問題來。
有的朋友或許會說,葉天公司的營業範圍只是環境咨詢,和銀行能有什麼業務往來啊?
這麼想就錯了,銀行開分行或者營業點,那也是需要選址的,葉天的公司不是正好可以去做周邊環境考察和人流量調查等工作嗎?這正是咨詢公司的業務範圍啊。
「這個?」
葉天聞言倒是愣了一下,他之前根本就沒想這麼多,開個公司的幌子只不過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身價,壓根就沒想過要和銀行合作這一檔子事。
「呵呵,葉總,您看這樣行不行?」
那位謝副行長見到葉天的表情後,心裡頓時明白了過來,開口說道:「我代表銀行和貴公司簽署一份顧問合同,幫助我們對銀行系統內部的人文環境進行考察和指導,費用嘛,一年三十萬,您看行不行?」
原本就要賣沙主任一個人情,而且這位謝副行長見到沙主任對葉天的態度,心裡也在揣摩著是不是沙主任青雲直上,就是受到葉天的指點,是以謝副行長才如此大方的給出了這麼一份合作意向。
要知道,雖然是以銀行的名義來簽署合同,但謝副行長相信葉天懂得自己的意思的,能用公家的錢交好這麼一位「大師。」謝副行長的算盤打的不可謂不精細。
至於三十萬的費用,在謝副行長眼中簡直就不值一提,他們每年光是內部培訓的花費,就在百萬元以上,這點錢根本就不算什麼。
聽到謝副行長的話後,葉天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好,不過謝行長,這協議的內容,還要您幫忙制訂一下,有些需要規避的地方,您和衛總商量商量……」
葉天知道,從今兒這些人離開之後,他這公司的招牌就算是徹底打響了,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被人抓住小辮子,否則只要有人想整治他,一個宣揚封建迷信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當然,並不是說葉天如此做就萬事大吉了,不過以他的趨吉避凶的能力,別人想要算計他,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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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開業大吉
見到場內眾人沒有什麼問題了,衛紅軍擦了把冷汗,開口說道:「好了,葉總在一樓餐廳給大家準備了一頓便飯,請各位先用餐吧……」
雖然整個開業典禮一波三折,但現在的結果總算是比較圓滿,請人捧場這些噱頭都是衛紅軍想出來的,如果出現什麼意外,他還真不好向葉天交代的。
等到眾人起身之後,衛紅軍湊到葉天面前,小聲說道:「葉天,是衛叔魯莽了……」
「衛叔,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我還要謝謝您呢……」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今兒發生的事情的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這也間接幫他打響了名氣,也算是幫師父將麻衣一脈發揚光大了吧?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算是放下心來,看著這略顯空曠的辦公室,搖了搖頭說道:「葉天,你這公司連個接待的人都沒有,回頭我安排個文員先到你這幫忙吧……」
「成,還真是要招個助理,衛叔,這事兒就麻煩您了……」
葉天撓了撓頭答應了下來,他本來想的挺好,每天三卦外加一次看風水,自己完全能應付的過來,只是他沒想到開業第一天生意就如此之好,沒個人幫他打理還真是不行。
「葉總,恭喜公司開業啊,您看我這忙了一上午,現在ル抽出點時間……」
葉天一行人剛剛下到一樓,迎面就碰上了證券公司的那位陳總,陳總上午是真忙,不過花籃禮金什麼的都已經送到了。
「呵呵,陳總,有心了……」
葉天笑著和陳總握了握手,眼睛無意間落在陳總的臉上,頓時愣了一下,「陳總,您最近氣色可不大好啊,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吧?」
葉天發現,陳總的面相有些隱晦,正重要的是,他鼻孔外翻,隱隱能看到裡面的鼻毛,這可是屬於破敗之相。
中國人喜歡將創始人稱之為「鼻祖。」這也是有其含義在內的,要知道,每個人在娘胎還未成形時,就已經有了鼻的輪廓了,它是由先天而來,是每個人身上最先形成的器官。
葉天看相很少看人的鼻,但這並不是說鼻不重要,相反,相面看鼻是重中之重,廣東人有句話叫:壽長看雙耳,發財睇個鼻,這也是面相中的經驗之談。
並且相書中有云:鼻乃五嶽種的中岳,屬肺之靈苗,肺之虛則鼻通,肺實則鼻臉,鼻孔為井灶,井灶不足,人生榮獲辱,可是相書中的千古名言。
不過鼻代表先天,沒有一定功底的相師是不敢看鼻說話的,也只有葉天能從鼻相中看出一些端倪來。
「嗨,別提了,老哥我現在是一腦袋漿糊,今兒老弟開業大喜,咱們就不說這個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陳總搖了搖頭,他最近煩心事是挺多的,要不然也不會在葉天開業第一天就沒登門道喜了。
「成,回頭陳總要是有空,就到小弟那去坐坐,說不定小弟就能幫上什麼忙呢……
葉天的確有心拉陳總一把,雖然這租賃辦公室是沙凌霄的人情,但自己卻是實實在在落得了好處,也算是和這位陳總有緣吧。
陳總遇到的不是什麼場面上的事情,而是一些私事,也沒認為葉天能幫到自己什麼,當下打了個哈哈:「一定,一定,葉總,回頭咱們再聊,這還一屁股事呢……」
「這個老陳,真是不知好歹啊……」
等到陳總離去後,衛紅軍忍不住搖了搖頭,在心裡思量著是不是要提醒他一句,別管怎麼說,衛紅軍和陳總也算是朋友。
聽到衛紅軍嘴裡的嘀咕聲,葉天笑道:「衛叔,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
「對,對,走,吃飯去。」葉天的話讓衛紅軍為之一凜,出言將話題給岔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葉天頭髮變白的原因,從這次葉天回到北京後,衛紅軍就感覺到他身上多了一股威勢,以衛紅軍和葉天的交情,有時候都不敢在他面前多說什麼。
「呵呵,衛叔,您別多想,能幫的我一定會幫的……」
葉天說話的時候,身周的氣勢頓時為之一變,那種有些壓迫的感覺,頓時消失不見了。
其實葉天也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過他兩年前在幫師父逆天改命的時候,體內被煞氣入侵,一直沒能將之完全驅除出去,是以ル會給人那樣一種感覺的。
午間的這頓飯,眾人都是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在吃過飯後,很快又聚集到了葉天的公司裡,不過除了這些老闆們,公司多了兩個接待的漂亮女文員。
按照吃飯之前的安排,那些有意要請葉天占卜問卦或者推演命理的人,都在文員處做了登記,而謝副行長則是和衛紅軍談起了顧問合同,總算是沒再像上午那般亂糟糟的了。
「葉大師,您可要救救我啊……」葉天帶著劉大志進入到了裡面的單間後,這個一米八多的漢,竟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板上。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但由奢入儉,那就難了,過慣了有錢的日,再讓劉總回到以前坐著火車大包小包往俄羅斯販貨時的苦日,那是打死他都不願意的了。
剛ル在外面劉總還要幾分面,不過現在就他和葉天兩個人了,劉總心中最後的那一絲羞恥之心,也在即將破產的威脅下全然消失掉了。
「哎,劉總,您這是幹什麼啊?」
葉天沒想到之前還表現的像個硬漢的劉大志,居然來了這麼一出,連忙用手在他腋下托了一下,將他送到了身前的椅上。
「葉總,一定是我犯了什麼沖,這公司是每況愈下,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了,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要多少錢,您開個價就成,我……我現在手頭緊,不過那輛奔馳車還值個七八十萬,就算是您的了……」
劉大志被葉天扶起後,整個人都攤在了椅上,今兒被葉天說破了他公司的情形後,原本還能支撐一段時間的劉總,可真的是山窮水盡了。
要知道,現在的公司,大多都存在三角債,劉大志在外面欠了不少錢,同樣外面也欠他很多錢,拆東牆補西牆的也能撐上一段時間。
但是一旦他公司要破產的消息傳出後,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欠了他錢的絕對會賴著不給,而他的那些債主們,一准都會像楊白勞那樣上門逼債的。
「劉總,您先和口水,這事兒還沒那麼嚴重……」
葉天聽到劉大志的話後,不由在心裡苦笑了起來,自己公司又不是開高利貸的,至於拿什麼奔馳車來抵債嗎?
不過劉大志如此一來,葉天還真是不好袖手旁觀了,原本他只是打算幫劉大志化解眼前的厄運,但是現在看來,很有必要借用這件事情,給自己的公司樹立個招牌了。
見到葉天輕描淡寫的樣,劉大志急道:「還不嚴重?國外壓了我近三千萬的貿易款,國內我欠了2000多萬,再不解決這問題,我老劉就要跳樓了……」
「這樣吧,劉總,明天我陪您到貴公司去看看,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一個月之內,就能讓您擺脫現在的困境……」
葉天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至於費用嗎?那奔馳車我也不要,一個月之後,您支付給我五十萬就行了。」
按照葉天最初的想法,和老道生前不斷給他灌輸的理念,自己既然要從事這個行當,那就要做到行業內的頂尖水平,收費當然不能低了。
這上門服務,已經脫離出了看相占卜的範圍,而是在風水堪輿的服務裡了,葉天收取五十萬,還感覺便宜了劉大志呢。
「葉……葉大師,您……您說的當真?」聽到葉天的話後,劉大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要知道,這次金融風暴從年初開始,到現在已經有七八個月的時間了,國際環境一直不見好轉,劉大志早就不抱什麼希望了,這段時間甚至在偷偷轉移自己的房產呢。
至於葉天所說的五十萬,劉總則完全沒放在心上,只要能拜託眼前的困境不被人逼得破產,他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當然是真的,一個月不見成效,您來砸我的招牌!」
葉天斬釘截鐵的說道,這開業第一單生意,他已經準備做出個行內典範來了,也讓廣東的那幫同行知道,不是只有沿海地區,風水行業ル發達興旺的。
「謝謝葉大師,明天一早我就來接您!」
等到劉大志歡天喜地的出去後,雷老闆迫不及待的就衝了進來,「葉大師,我……我這桃花劫可要怎麼化解啊?」
在看到剛ル還如喪考仳的劉大志,在葉天這裡呆了沒十分鐘面貌就煥然一新,雷霧不禁對葉天也多了幾分信心。
「呵呵,雷總,您這事急不來的,回頭到您住的地方去看看……」看著雷老闆的那幅模樣,葉天哈哈一笑,五萬塊錢又到手了,今兒也算是開業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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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破煞(上)
「葉天,你這是要上哪兒去啊?對了,這是我和謝行長做的協議,你看看行不可?」
見到葉天和雷霧從裡面出來,衛紅jun不由奇怪的問道,他要和謝副行長商討有關於銀行合作的協議,還要撫慰那幫老闆,這會正忙得不成開交呢。
「葉總,您今兒可還少算了一卦呢,就給我老齊看看如何?」
「是啊,葉大師,錢我都已經交了,您今兒有功夫就給看看唄……」
葉天這一出來,原本圍在衛紅jun身周的那些人,馬上紛繁擁了過來,剛lu大志沒精打采進去,趾高氣揚離開時的模樣他們也都見到了,對葉天的手段又是增添了很多信心。
「衛叔,我去雷總家裡看看,一會就回來,各位,今兒第三卦在餐廳已經看過了,從明天開始吧……」
接過那份協議,看著上面的各項條款,葉天馬上感到有些頭大,他對這些f律條文可是一竅欠亨,「衛叔,這個您看著措置就好了,回頭我簽字就行了啊。」
幾乎逃也似地出了自己的公司,直到上了雷霧開來的奔馳車上,葉天長長的舒了口氣,他之前怎麼都沒想到,開業第一天,生意就如此火b。
「雷總,您是屬猴的吧?」車駛出大廈的停車場後,葉天突然問了一句。
由於私生活比較混亂,所以一向都是自己開車的雷霧聽到葉天的話後,用眼角的餘光看一眼葉天,說道:「沒錯,我是1956年生人,馬上四十二歲了……」
「這樣啊……」
葉天閉上了眼睛,在心裡推算了起來,過了三四分鐘之後,開口說道:「雷總,去您家的路上,有什麼工藝品商店嗎?」
雷霧有些不明白葉天的意思,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好像有兩家,葉……葉大師,您這是要?」
「到時候在商店處停一下,我要進去點工具……」葉天也沒多做解釋,有些話說出來雷霧也聽不懂的。
「好!」雷老闆承諾的很乾脆,他現在可是將自己避過桃hu劫的希望,全都放在葉天身上了,固然是有qu必應。
「葉大師,到了……」
「雷總,您等一會,我點工具就回來。」
開到地壇公園附近時,雷霧將車停了下來,見到葉天推門下車,游移了一下也跟了下去。
在一些旅遊景點處,總是有許多工藝紀念品商店,這條街上也有很多,葉天很隨意的就進入到了一家商店裡面。
「哎,老闆,那個葫蘆您給我拿兩個,還有,那個老虎陶瓷抱枕也要兩個,一共幾多錢?600,好,您拿好……」
進入到商店後,葉天也沒講價,直接挑揀了幾個工具給包了起來,正準備掏錢的時候,卻是有雷老闆主動上前,將錢給支付了。
出了商店,葉天看到旁邊有家同仁堂的老字號,想了一下轉身走了進去。
這也算是自己公司開業以來第一次出手,葉天可不想了招牌,長這麼大除幫老道逆天改命之外,他這趟真是準備拿出點真實學。
「來個十克辰砂,磨碎成末給我……」
葉天走到櫃檯處,看了一眼用來包裝中y的一疊u麻黃紙,接著說道:「這紙也給我拿幾張吧……」
那站櫃檯的小夥計也挺有意思的,像跑堂似地喊了起來:「好勒,辰砂十克,附送麻紙五張……」
抽出五張麻紙遞給了葉天,那小夥計從一個個放著中y的小抽屜裡拿出了一塊鮮紅的辰砂,切出了十克,並且依照葉天的叮嚀,將這十克辰砂都磨研成了粉末。
這工具卻是不貴,葉天隨手給出了十塊錢,還找了五塊回來,看的一旁拎著葫蘆抱枕的雷老闆是一頭霧水。
上得車後,看見雷霧一臉迷惑的樣,葉天笑著說道:「雷總,這辰砂又叫硃砂,是畫符所用的,今兒葉某可是掏落發底了啊……」
「那是,那是,全靠葉大師了……」雷霧聞言嘴角抽動了一下,臉上的神s頗為精彩,「nn的,剛六百塊錢是哥們我支付的,您拿了五塊錢了幾張破紙,居然就敢說掏了家底,這不是欺負人嘛?」
固然,這心思雷老闆也只敢在心裡想想,嘴上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他可是指望著葉天幫他化解劫難呢。
似乎看出了雷霧心中所想,葉天笑道:「為了給雷總您化解這桃hu劫,我會用師門秘傳符菉配合風水ju,在最短的時間內就能見到成效的,雷總,這符菉一f頗為消耗心神,一般人我是不會使用的……」
葉天這話說的是半真半假,製作符菉簡直很消耗心神,並且葉天所學和天師道不合,多是用風水布ju解決問題,對符菉雖然曉得一些,卻不是很拿手。
葉天不是不想給人用這招,關鍵是他手潮,練x的時候畫個十張都未必能有一張具備辟x功效的符菉,要了五張黃紙,也只不過是想碰碰運氣罷了。
說白了,葉天就是想增加些神秘感,讓雷老闆付賬的時候感覺物超所值,否則到了他家隨便擺nn下房間布ju,這錢賺的未必也容易了一些。
「畫符?」
雷霧聞言愣了一下,似乎在香港片中,只有抓鬼的時候會用到這玩意吧?不過看著葉天一臉嚴肅的樣,他也沒敢多說什麼,歸正既然信了葉天,就讓他去措置好了——
雷霧是做礦山設備起家的,現在同時代辦署理著國外兩家知名的礦山設備公司的產品,國內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煤礦企業都用著他所代辦署理的產品,屬於國內最早富起來的那一批人。
現在北京城的有錢人,最lu行住在市郊別墅裡,雷霧也不例外,在市郊一處價值千萬的別墅區擁有一棟房,平時住在這裡的時間居多。
「瑤瑤,你怎麼在家啊?」雷霧停好車後,剛打開門就愣住了,他車是停在後門的,並沒有看到老婆停在前面的車。
「我是這裡的主人,為什麼不克不及來?姓雷的,你又帶了幾多女人到這裡風lu啊?」
一個女聲從門內傳了出來,看了一眼身側的葉天,雷霧臉上愈發顯得尷尬了起來,苦笑著說道:「瑤瑤,有事咱們回頭再說,今兒有客人呢……」
雷霧今年四十二歲,不過這個j妻二十四,雖然平曰裡在外面沾hu惹,可是雷霧還是很在乎自己的這第二任妻的。
「改天再和你算賬,以後不要讓我看到這些工具……」
見到門口的葉天,那個年輕女人的臉紅了一下,將手裡的工具扔到了雷霧腳下,沒好氣的從兩人身邊走了出去,上了別墅門口的一輛紅s跑車。
「這……這,唉,葉大師,對不住啊,您裡面請……」
看著散落一地的避和諧孕套和一些情和諧趣用品,雷老闆恨不得產生次八和諧級地和諧震裂條和諧縫讓自個兒鑽進去,他也有些納悶,平時妻從不到這裡來,莫非真是自己桃hu劫要犯了嗎?
想到這裡,雷霧不jn有點毛骨悚然,他的這位新任老婆,可是礦業部一位領導的女兒,如果惹火了自己的老丈人,曰後的生意絕對會一落千丈的。
有心想追上去哄哄j妻,不過看著已經走進屋裡的葉天,雷老闆還是跺了頓腳跟上上去,這事兒……要從源頭上解決了行啊。
「雷總,您這……還真是怕自己桃hu運不敷啊?」
剛一進到屋裡,葉天就聞到一股玉蘭hu香味,看著擺在西面標的目的的一個大型盆栽,不jn苦笑了起來。
玉蘭樹株禾高大,一般而言都是栽種在庭院裡的,雷霧將這棵樹栽在了客廳裡,想必也是hu費了很多心思,不過卻是加重了他的桃hu劫。
這滿屋玉蘭hu香的味道,卻由於窗戶緊閉無f散發出去,時間長了就會形成一股靡費的氣味,很是能催悅耳的,不管男女在這房中d的久了,產生走火事件的概率都要大增。
如果不是看雷霧那一臉緊張的樣,葉天甚至都懷疑他是經過高人指點,特意想增強自己桃hu運的。
「葉大師,這有什麼說f嗎?」
其實雷霧就是純真的喜歡聞玉蘭hu的香味,這在客廳裡栽種了這麼一個盆栽,卻是沒另外意思。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明朱曰藩有首詩裡提到:多情不改年年s,千古芳心持增君,說的就是玉蘭hu,一般自己有桃hu運的人,最好還是不要擺放這工具……」
「啊?還有這說f?」
雖然聞著這玉蘭hu,雷老闆每次在幹那事的時候城市高漲,不過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連忙說道:「我這就叫管理處的人給搬走……」
「雷總,把這別墅的窗戶全部打開,透透味道……」
這屋裡香味之濃郁,讓葉天都有些受不了了,這哪裡是桃hu劫啊,簡直就是桃hu煞了,也虧得雷霧自己有些運勢,否則早就是個家破人王的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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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破煞(中)
「這味道,真是受不了……」
把別墅的窗戶都開開後,葉天站在窗前深深的吸了口氣,住在這樣的處所,雷霧居然活到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就是他也感覺有些不成思議。
「走吧,去臥室看看……」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之後,別墅裡的那股玉蘭花香味漸漸散去,葉天搖了搖頭,在雷霧的率領下,來到了位於二樓的主臥室。
這棟別墅一共只有兩層,可是客房加主人臥室總共有十多間,可是裝修的最豪華的,無疑就是雷老闆自己睡覺用的這間臥室了。
整間臥室呈紅色格調,不但點綴著朵朵花瓣的牆壁是紅色的,就連臥室中間的睡床和與洗手間隔開的半透明玻璃,也都是紅色。
「雷總,您……您可真有情趣……」
看著這間臥室,葉天被驚的久久沒說出話來,這雷霧要多好色,能整出這麼一個房間啊?
那天花板上和睡床左側的鏡,即使是葉天這樣的初哥,也知道是幹嘛用的了,如果換到了後世,這簡直就是一間南方桑拿所用的炮房了。
「咳咳……」
四十多歲的人了,被葉天這小年輕嘲諷,雷老闆那不是一般的尷尬,咳嗽了兩句之後,說道:「葉大師,這……這都是以前裝修的,您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不當啊?」
葉天指著四周的牆壁,說道:「雷總,這顏色卻是沒什麼,不過這牆壁上的花瓣圖案,全部都要去除失落……」
「好,好,我回頭就重新粉刷這間屋。」現在就算是讓雷霧拆了這別墅,他也不會手軟的。當下一口承諾了下來。
「另外這玻璃門一定改成實體牆,還有……你這床的位置也不對,床頭和床尾不克不及對著茅廁標的目的,還有,你這床的靠板,唉……」
看著雷霧臥室的安插,葉天簡直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這桃花劫除自己自己所帶的之外,估計有百分之八十都應在了這間屋裡。
臥室空間若見太多的花朵圖案。是易犯桃花煞的主要因素,尤其是雷霧這張睡床的床頭板上,是用染紅的真皮花飾做的靠板,睡床頭靠此板,心生異心也就不足為怪了。
而睡床的腳尾又正對著茅廁的標的目的,正應了污水桃花,見色不逃。
尤其是雷霧這種套房的房間,為了便利在裡面設有茅廁,為了美觀又把茅廁牆改成玻璃,如此一來。睡床隨時可見浴廁,為正沖桃花煞。
這幾種安插固然會讓雷老闆情趣大發,在裡面玩上各種的遊戲,但桃花煞也由此形成,如果雷霧不是遇到了葉天,說禁絕哪天就會在這房間裡犯上馬上風。應了這桃花煞的一劫。
桃花煞和陰煞有些許不合,陰煞會使人陽氣下降,身體虛弱的特徵很明顯,可是桃花煞卻可以使男人在一段時間內,床底間戰無不堪。
不過這也是有價格的,久而久之下去,即使不送命,估計小兄弟也會廢失落了,依照雷老闆這種玩法和這房中的桃花煞氣,葉天估計他最多還能堅挺三五個月。
「葉……葉大師。那……那這要怎麼辦啊?」
聽完葉天的解釋後,雷霧嚇得嘴唇都白了,怪不得自己以前在這房中和女人交合,總是感覺到有無窮精力,敢情那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啊?
「現在知道害怕了?」
葉天沒好氣的看了雷霧一眼。雖然他人的私生活不關自己的事,不過這桃花煞化解起來,就不是改動一點房間結構所能辦到的了。
即使將這間臥室重新裝修來過。但也很難消除別墅中的煞氣,而這別墅本就是雷霧所有。就算他不在這裡住,冥冥中的聯繫還是會將桃花煞氣加身的。
「葉大師。您……您可要救救我啊!」
雖然沒像劉大志那般直接對葉天跪下去,但雷老闆眼中請求之色也是顯而易見的。
剛葉天的那番話,實在是把他給嚇壞了,雷某人今年四十二歲啊,如果真是三五個月後小弟弟就要失去功能,那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呢。
「我說,你記下來……」
葉天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公司開張後的第一樁生意,葉天真是懶得管這孽障,化解桃花煞,最是讓術師們反感的事情。
術法高明的術師,可以自行化解進入體內的陰煞,可是對桃花煞卻是沒有什麼好體例,所以遇到這樣的事,大大都有眼力的風水相師們城市轉臉就走的。
「一樓的玉蘭樹馬上搬走,靠西邊擺放的那紫色花瓶給扔了去,臥室的牆壁漆成米白色,地面……算了,地面不要動了,鋪上一張藍色的地毯吧……」
葉天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洗手間的落地玻璃上貼一層磨砂的畫,蓋住臥室和茅廁之間的視線,你那床也換一張吧,普普通通的就行了,上面別搞得那麼花俏……」
葉天一邊說,雷霧一邊飛快的記了下來,比及葉天停住了口,雷霧小心翼翼的問道:「葉大師,這……這要什麼時候辦好?」
聽到雷霧的話後,葉天沒好氣的說道:「固然是越快越好了,如果你想見效快的話,那牆壁也不消粉刷了,直接買些米白色的牆紙貼上去也行……」
「是,是,我這就叫人來辦……」
見到葉天面色不虞,雷霧沒敢回嘴,而是掏出手機開始找起人來,足足說了十來分鐘,掛上了德律風。
「葉大師,您看我這忙的,您請坐,我給您泡茶……」
掛斷德律風後,雷霧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連忙翻箱倒櫃找出一小包好茶葉來,沖泡好後,恭恭敬敬的端給了葉天,「葉大師,您喝茶,這是武夷頂尖的大紅袍,一年也就產幾兩……」
雷老闆的祖上是書香門第,在四九城的商人圈裡,向來都是自詡為儒商的,這琴棋書畫茶都是略懂一些,他拿給葉天的大紅袍,是去年花了好一萬多拍下來的,自己都沒捨得喝上幾次。
葉天端起茶在鼻尖嗅了嗅,然後吹開漂浮在上面的幾根茶葉,小啜了一口,搖了搖頭,說道:「是大紅袍,不過……卻不是那三棵母樹上所產的。」
「大紅袍」自宋朝以後,就是貢茶中的極品,到了清朝更是極得乾隆皇帝的熱愛,現存3株,生擅長武夷山風景區內九龍窠的半山崖上。
為了呵護這三株茶樹,在那裡甚至駐紮了一個班的武警戰士,可見這頂級大紅袍的珍貴之處了。
「葉大師也精於茶道?那三棵母茶樹上的茶都是被武警看管起來的,可不是我這種人能搞獲得的……」聽到葉天的話後,雷老闆撓了撓頭,原本想顯擺一下,沒想到卻是遇到了行家。
「呵呵,我卻是喝過……」
葉天聞言笑了笑,腦海中浮起昔時和老道行走江湖時,老道帶自己去武夷山偷茶的事情了,不過那會卻是沒有武警呵護,只是日夜有管理區的工作人員巡邏罷了。
「葉總,葉大師,您怎麼了?我……我這只有這種品級的大紅袍啊!」
看到葉天說了這一句話後,就把眼睛閉了起來,雷霧不由有些心慌,還以為葉天生他的氣了呢。
「沒事,想到了些往事,這茶葉算不錯了。」
受到老道的影響,葉天從小就是喝明前雀舌和茅山青峰長大的,並且還都是自己親手摘采的,並且葉天還有一手不俗的炒茶功夫呢。
「雷總,雷總在嗎?」
就在兩人各自想著心思的時候,別墅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雷霧站起身,看到是物業的經理帶著幾個保安過來了,指著客廳裡的玉蘭樹,說道:「是王經理啊,這棵玉蘭樹,幫我搬出去吧……」
「搬出去放在哪裡啊?」
那位王經理有些不解的問道,面前的雷老闆以前可是向他揄揚過,這棵樹可是他花了好幾萬找人專門培育出來的。
「隨便放哪裡,送給你們也行,歸正我是不要了……」
雷霧沒好氣的擺了擺手,這玉蘭樹也是他身犯桃花煞的主因之一,如果不是家裡用煤氣的,他都恨不得將其劈開當柴火給燒了。
「得,聽您的,這樹您不要我給搬回去……」
看到雷老闆心情似乎不太好,王經理也沒多說什麼,指揮著幾個小伙將玉蘭樹搬出了別墅。
玉蘭樹搬出去之後,房間裡的氣味馬上淡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雷霧也感覺神清氣爽起來。
「葉大師,您喝茶……」
雷霧給葉天空了的杯續上水之後,小心翼翼的問道:「葉大師,我訂的傢俱和裝修房間的人,要等一會能來,您看是不是等房間重新安插了,這桃花煞就算是解了呢?」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功,想要完全化解失落煞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葉天搖了搖頭,站起身左右看了一眼,出言問道:「雷總,您這應該有文房四寶吧?我需要繪製幾張符菉,借您的書房用一下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破煞(下)
雷霧的書房,自然是有文房四寶的,這年頭即使不懂得書法,也要在書房裡置辦一套,葉天就曾經見過連握筆姿勢都不對的衛紅軍寫毛筆字。
不過雷霧倒是經常練字,從那一排掛在筆架上的毛筆和滿書房飄著的墨香味就能看得出來,在書房中間的桌子上還鋪著一疊宣紙。
「葉大師,毛筆都在這……」
對於自己收藏的這些毛筆,雷老闆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您自己看看用哪支合適,我給您研磨……」
葉天也沒客氣,上前選了一支書寫小楷用的較為纖細的狼毫筆,拿在手中一把玩,不禁讚道:「上號的東北產的鼠尾製作的關東遼尾?還是象牙筆桿,雷總,您這毛筆都算得上是古玩了」
「呵呵,葉總好眼力,這狼毫是後面重新加上去的,筆桿倒是個老物件……」
聽到葉天的話後,雷霧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神色,今兒一天再葉天面前淨是受打擊了,沒成想一支毛筆倒是給自己找回幾分臉面。
「葉大師,您看用哪個硯台比較好啊?」
在這張黃花梨書桌上,還擺放著四五方硯台,從款式上來看,都像是是有年頭的東西。
「硯台就算了吧,我製作符用的是硃砂,不用石墨的」
葉天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他在同仁堂買的那一小包辰砂後,說道:「這東西就是硃砂,雷總您找個小碗,然後倒點溫水過來。」
硃砂又稱丹砂、辰砂硃砂的粉末呈紅色,可以經久不褪,可用作顏料。
像1972年長沙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大批彩繪印花絲織品中,有不少花紋就是用硃砂繪製成的,這些硃砂顆粒研磨得又細又勻,埋葬時間雖長達兩千多年,但織物的色澤依然鮮艷無比。
不過硃砂最有名的還是其藥用,古代又成硃砂為「丹」,東漢之後,為尋求長生不老丹而興起的煉丹術瘰鶉就是在煉製硃砂而已。
當然,硃砂也確實是有藥用功效的,甘寒質重,專入心經,寒能清熱,重能鎮怯。可以治療心神不寧,心悸,失眠等病症。
由於硃砂有養精神,安魂魄的功效所以也成為了道教用來畫符驅邪的用品之一,用硃砂配合硃砂筆,對黃紙(符紙)或者其他驅邪物品加以矜持,起到提高發起靈氣作用提到驅鬼辟邪的功效。
當然,在葉天看來,驅鬼辟邪全是扯淡,不過符是用硃砂所寫,配合五行陣法攪動一方元氣,倒是有趨吉避凶,破煞消災的功效。
說白了,這玩意就是簡體叛的法器只不過一般使用時效不長,最多只能維繫三個月左右,過了這時間,符也就失去了效用。
葉天的師門雖說主要是專攻風水相術,但他所得到的傳承裡,也有符的製作方法,只不過葉天以往都是閒暇時畫著玩的,像今天這般正兒八經的準備製作符還是第一次。
試了試雷霧從飲水機裡接來的溫水葉天將那十克早已被磨研成粉末的硃砂倒了進去,那小半碗清水頓時變得濃稠起來呈現出血紅的顏色。
清洗了毛筆,葉天站在書桌前,右手執筆凝神靜氣,過了大約一分多鐘後,右手飛快的將毛筆的尾豪在盛放硃砂的碗中一蘸,然後在鋪在自己身前的一張黃紙上書寫了起來。
葉天在飛快書寫的時候,小臂幾乎是不動的,只有手腕,一個個字符就出現在了黃紙之上,每個字符都不相連,但是看上去又像是渾然一體。
與此同時,葉天的嘴中也低聲吟念著咒語,隨著他的聲音,四周的天地元氣飛快的凝聚在了筆尖處,那鮮紅硃砂書寫起來的字符,竟然隱隱現出了金黃之色。
按照道教的說法,符咒為打通天地能量場,溝通靈界信息的載體,其特殊性要求繪符之人須具備一定的道行功力。
繪符之時還須配合秘咒,這樣繪出的符才具備法力和功效,正所謂: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
道教的符使用十分廣泛,有用於為人治病,用丹書符畫於紙上,燒化後溶於水中,讓病人飲下,或將符緘封,令病人佩帶。
也有用於驅鬼鎮邪的符,讓人佩帶在身上,或貼於寢門上,用於救災止害的將符投河堤潰決處以止水患,或書符召將以解除旱災等。
至於道士作齋醮法事,更離不開符,或書符於章表,上奏天神,或用符召將請神,令其殺鬼,或用符關照冥府,煉度亡魂。
但不管是那種符,符術的思想基礎都建立在是鬼神信仰上的,稱其有召神劾鬼、鎮魔降妖之功效者。
不過現代科技表面,用符以治病偶爾稱有「小驗」者,也並非其驅逐了致病之「鬼」,而是另有原因。
以葉天對符的瞭解,那些病本輕微的患者,因相信符,飲符水後,造成一種鬼已驅去、病已脫身的心理態勢,這類似於醫學上的心理療法,起作用的不是符本身,而是符所引發的積極心理狀態,促使人體調動防禦機制克服了疾病。
不過符還有另外一種功效,那就是需要畫符道士有很好的內煉工夫,書符時運氣於符上,以之治病,而產生一定療效。
現代氣功已經證明能治某些疾病,這種以符載氣治病的方法,對某些病人也有效,道書所謂「符無正形,以氣而靈」,正是指此。
葉天此時畫符所用的,就是這一種,他以口訣帶動周圍的天地元氣,將生吉之氣注入到符之中,其功效比以符載氣又要強出許多了。
一旁的雷老闆雖然看不懂字符的意思,但從那蒼勁有力的筆畫中,卻能感受到葉天書法的功底。
等到葉天畫下最後一筆的時候,雷霧忍不住大聲喊了起來:「好字!」
雷霧一方面有拍葉天馬屁的意思,另一方面卻是真心佩服,以葉天的筆力,只要隨便寫些別人能看的懂的東西,都可能稱得上是書法了。
「好字?」聽到雷霧的話後,葉天沒好氣的說道:「雷老闆您能看的懂?」
「咳咳……」
雷老闆沒想到馬屁拍到了馬腳上,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訕訕的說道:「我是看不懂,不過葉大師運筆如行雲流水,這沒十幾年的功夫是絕對做不到的……」
「沒用,這張畫費了!」
葉天搖了搖頭,他所畫的這種符,傳承中有個名字叫做桃花寶斬符,借天地元氣之力,斬除濫桃花,化解桃花劫,隔開第三者或競爭者,排除感情上的競爭和阻力。
不過葉天雖然懂得符的製作方法,但念口訣和動手畫符的時候有些不協調,這第一張符卻是廢掉了。
一般簡單的符被稱之為「覆文」和「雲篆」,多數由二個以上小字組合而成,少數由多道橫豎曲扭的筆畫組合成形。
而葉天現在所製作的符,則是在術法界早已失傳了的「靈符」。
這種符繪製起來極為複雜,需要製作的人能溝通天地靈氣,恐怕當世除了葉天之外,就是天師道的那位當代天師,也是無法繪製的出來了。
在給雷霧稍作解釋之後,葉天收斂心神,調整了下呼吸,又繼續繪製了起來,一旁的雷霧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驚擾了葉天。
不過「葉大師」製作符的手藝卻是有點潮,接連畫了三張之後,全部都廢掉了,連續的調動天地元氣,讓葉天的額頭也冒出了汗,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雷老闆很有眼色的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來,小聲說道:「葉總,要不要休息一下再畫?」
「沒事,很久沒畫這東西了,下一張應該可以了」
葉天搖了搖頭,在書桌前靜立了一會之後,又動手繪製了起來,這一次他運筆愈發的快了,還沒等雷老闆看清楚,數十行複雜的符文就躍然紙上。
「盛!」
隨著葉天的一聲斷喝,雷霧發現眼前一花,那畫滿符文的黃紙竟然閃爍出耀眼的金光,雖然只有短短的零點幾秒鐘,但已是讓雷霧心驚不已了。
「終於成了,居然比製作法器還費勁」
隨手丟下毛筆,葉天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一張桃花寶斬符,的確消耗了他不少的心神。
「嗯,不錯,雖然黃紙差了點,這張符也能用上半年了」伸手捏住符的頂端,拿到眼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後,葉天點了點頭,算是比較滿意。
「葉大師,這……這是成了?」
看著金光隱去,上面滿是鬼畫符的黃紙,雷霧心中其實已經信了九成,他敢肯定自己剛才絕對不是花了眼。
「沒錯,這張符就是當代張天師,恐怕也畫不出來的,你隨身攜帶著這張符,何種煞氣都能擋於體外!」
拿著這張符,葉天臉上不禁露出傲然的神色,這東西放到懂行的人眼中,絕對不比法器來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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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第一天的收入
「葉……葉大師,這……這東西怎麼用呢?」
聽到葉天的話後,雷老闆雙眼放光,緊緊盯著葉天手中的這張符菉,恨不得搶到手中把玩一番。
雖然雷霧之前沒有接觸過什麼法器符菉之類的物件,但剛ル制符成功時的異像,他可是盡收眼底,打心眼裡就感覺這是個好東西。
「找本書夾起來,放到隨身的包裡帶著吧……」
看著這張桃花寶斬符,葉天也有幾分不捨,以他現在的功力能製出這張符菉來,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這張符不僅可以斬斷桃花煞,也有著趨吉避凶、招財進寶的功效。
「謝謝,謝謝葉大師!」見到葉天將符菉放到了書桌上,雷霧迫不及待的找出一本大小、剛剛合適的書,小心的將符菉夾了進去。
剛收拾好東西,雷霧手中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接聽幾句之後,看向葉天,說道:「葉大師,裝修房的人來了,是不是等重新佈置過後,我這桃花.…桃花劫就算是解了?」
葉天點了點頭,應道:「嗯,回頭把我買的葫蘆掛在臥室門前,另外這段時間你睡覺的時候就用那個陶瓷虎枕吧,三個月之後再換別的枕頭……」
葫蘆可收桃花煞,原本葫蘆口還需要塗抹上硃砂,在葫蘆內置放御守鹽消除煞氣的,不過功效也差不了多少,葉天也懶得去搞了。
至於那兩個虎頭枕,則是因為雷霧屬猴,猴虎本就相沖,葉天這是以煞制煞,盡快消除這間別墅內煞氣所用的。
其實有了那張桃花寶斬符後,雷霧即使什麼都不做在半年之內也無桃花劫之虞,但那總是治標不治本的只有改變了房間的風水,他ル能高枕無憂。
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剎車聲,葉天捏了捏眉心站了起來,說道:「雷總按我交代的去做,基本上就沒問題了,剛ル制符有點累,我要回去了……」
葉天這倒不是在做作,剛ル接連幾次引動天地元氣,是感覺有些疲憊,尤其是他內傷未癒,現在還處在調養的階段,貿然動用元氣對身體的恢復不是很有利的一件事。
「葉大師,您請稍坐一下,我送您….少聽到葉天的話後,雷霧連忙站了起來,在給葉天茶杯續了一杯水之後,快步走出了書房。
「葉大師,來的倉促家裡只有這點現金,您看要是不夠的話,回頭出門我再去取……」過了大概七八分鐘後,雷霧走了回來,右手將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放在了葉天面前。
走桃花運那也是需要經濟基礎支撐的,您見過在工地搬鋼筋的建築工人被漂亮女人青睞的嗎?是以雷老闆這別墅保險箱裡,可是時刻準備著一筆錢和一些女人喜愛的珠寶飾品。
見到葉天打開公文包看了一眼,雷老闆連忙說道:「這裡是三十萬,葉大師您看?」
「三十萬算了,差不多夠了……」
葉天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心下暗付這姓雷的還算會做人沒有真按開始講好的五萬給錢,否則葉天這次買賣還真是要賠本的。百度天ル相師吧文字首發
五萬的價錢只是幫雷霧改變家中的風水格局,並不包括那張符菉要知道,如果放在行家的眼中單單那張桃花寶斬符,就值個幾十萬了。
「葉大師,那我先送您回去吧…」看到葉天臉上並不沒有露出不虞的神情,雷老闆心中也鬆了口氣。
說老實話,剛ル在想著到底支付葉天多少「咨詢費」的時候,雷霧心中也有些糾結,最後咬了咬牙ル把保險箱裡所有的現金都給拿了出來。
別的不說,自從這張符菉製作出來以後,雷老闆這呼吸都感覺順暢了許多,腰腿酸軟的毛病似乎也消失不見了,就憑這一點,也值得他拿出這麼多錢了。
跟隨那些工人來到別墅的是雷霧的一個本家表弟,將別墅鑰匙扔給他後,雷老闆親自駕車又將葉天送了回去。
拒絕了一起吃頓晚餐的邀請,葉天回到了自己的公司。
「葉總,您好!」
和下午那喧鬧的場景不同,葉天這主人不在,公司裡已經安靜了下來,推開玻璃門走進去後,坐在門口的一個女人連忙站了起來。
「衛總還在吧?」葉天點了點頭,他認得這女人是衛紅軍公司的文員,今兒專門過來幫忙的。
「在,衛總在等您呢…」
女人看向葉天的眼神頗為怪異,在這裡呆了一天,她自然知道葉天在經營什麼業務,不過這在她看來就是騙的葉天,卻受到那麼多老闆的追捧。
「好,今兒麻煩你們了,回頭會有紅包的……」
以葉天的眼力,如何看不出這女人的心思,不過他也懶得解釋,往裡間的辦公室走出幾步之後,突然回頭說道:「你面色發青,嘴唇色暗,想必月事出了問題,回頭去醫院檢查下吧,要不然很容易釀成大病的……」
剛ル打個照面葉天就發現這女人雙頰及鼻間有青筋隱現,唇色黯淡,這是氣陰兩虛的表現,葉天那半吊中醫水平也能看得出來。
「月事?」
那女人聽到葉天的話後,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反應了過來,頓時兩腮緋紅,眼光複雜的看向葉天的背影。
她這幾個月的經期是極不規律,一兩個星期就會來一次,沒想到卻是被這大男孩給說准了。
「衛叔,今兒真是麻煩您了,晚上我做東,去哪兒吃您說話!」進到自己的專屬小辦公室後,葉天對著趴在辦公桌上,拿著個計算器正在敲打著衛紅軍說道。
「你小別打岔,我算完這幾筆帳……」衛紅軍頭都沒抬,對葉天擺了擺左手後,將注意力又放到了計算器上。
過了兩三分鐘之後,衛紅軍這ル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向葉天,問道:「怎麼樣?這次出去忽悠了多少錢啊?」
由於女兒和葉天有那麼一層校友的關係,加上也認識葉天兩年了,衛紅軍單獨和葉天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比較隨意的。
「生意不好做啊,這一趟差點就要賠錢了……」葉天一坐在辦公桌右側的沙發上,將手中的皮包扔給了衛紅軍。
「一、二、三、四、五……」
衛紅軍打開皮包,看到裡面的一疊疊還沒有開封的錢,往外拿了起來,等到全部取出來後,忍不住叫道:「你小還不滿足啊,出去沒倆小時功夫,整整收了三十萬,這……這行當也忒賺錢了吧?」
衛紅軍的表情雖然有些誇張,但心底卻真的是很震驚的,他不是沒見過錢的人,自己本身就擁有上億的身家,這三十萬根本就沒在他眼裡。
不過想想自己在葉天這年齡的時候,衛紅軍還圍個圍裙憋在自家小飯店廚房裡炒菜呢,一天賺個百八十塊都會笑得瞇不上眼,根本就無法和葉天相比。
而且衛紅軍還意識到,葉天如果真的能給這幫老闆們排憂解難,這積累起來的人脈就更加可怕了,隨便他想做點什麼生意,都會有大把的人來幫襯的。
看出了衛紅軍心中所想,葉天笑了笑,說道:「衛叔,這錢不是那麼好賺的,今兒還傷了點元氣呢,再說了,幹我們這行的,很少去做別的生意……」
第一百五十六章送錢上門
「葉天,要不是有些人還在觀望,估計你今兒收入更多……」
衛紅軍指了指他做好統計的那張名單,葉天這才發現,多數人都是選擇找他測吉凶,也就是5000塊錢一次的業務,至於五萬的推算命理,則是只有一個人預約的。
不過這對葉天來說也沒所謂,他今兒的收穫已經足夠豐盛了,老爸辛辛苦苦做了那麼多年的生意,加上固定資產也就個兩三百萬的身家,還不如自己這一天賺的呢。
「你小子,真是厲害,今兒晚上要好好請葉叔吃一頓……」
衛紅軍對這一百多萬自然是看不上眼,但是葉天斂財的手段和速度,卻是讓他有些心驚,或許在不久以後,這四九城又要出現個新貴了。
而且在衛老闆看來,除了每個月支付這裡1200塊錢的租金之外,葉天也沒有任何的額外開支,所賺的錢都能作為純利潤。
當然,如果被葉天知道了衛紅軍的想法,肯定會出言反駁的。
幫人算命看風水本就是逆天行事,容易犯上五弊三缺暫且不談,僅是動用術法後的元氣反噬,就夠內傷未癒的葉天喝一壺的了。
「衛叔,那些人不過是圖個新鮮,以後未必有那麼好的生意……」
葉天倒是很清醒,這些做實業的老闆都是意志堅定之輩,今兒是被氣氛給烘托的紛紛預約占卜,但是回頭緩過勁來,即使交了錢恐怕他們也未必上門的。
風水相術和鬼神之說,本就有相通之處,講的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從葉天的角度來理解,這就是個人氣場強弱的問題,個人氣場強,雖然說不上百邪不侵,但一般的煞氣都拿這種人沒有辦法的。
就像是一些參加過戰爭的老兵,身上陽氣旺盛,即使到了老年,一般的陰煞都無法入體,自然就不肯相信鬼神了。
「你不是已經幫老雷破除桃花劫了嗎?這口碑出來後,自然會有人再尋上門的……」
衛紅軍聞言笑著擺了擺手,想了一下之後,說道:「你這裡一個人肯定不夠,平時要是出去了連個看門的都沒有,我看你還是去招個助理吧……」
衛紅軍倒是想讓自己公司的那文員過來上班,不過那小姑娘今兒看了一出之後,打心眼裡認為葉天就是個大忽悠,說什麼都不同意。
葉天點了點頭,說道:「我過幾天去人才市場轉轉吧,最好招個懂點易經八卦的,我不在也能和別人解說一二……」
當初開公司,葉天是被老爸擠兌的沒辦法,再加上手頭的確有點緊,不管不顧的就開了起來。
這公司開業之後,葉天才知道要忙活的事情那麼多,他那一腦袋的江湖經驗沒一條能用得上,如果不是衛紅軍今兒拉了一幫人過來幫襯,葉天還真是要抓瞎。
談完了正事,衛紅軍一看表,已經是晚上快七點了,站起身說道:「走,衛「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叔帶你去個好地方吃飯去,北海那邊新開了傢俬房菜,味道還真是不錯……」
真正的老北京,很少去什麼所謂的「老字號」或者什麼星級大酒店吃飯的,在他們看來,那都是忽悠外地進京辦事錢多人傻的孫子們的。
所以如果您在哪個巷子口的小飯店發現幾個人吃著小炒喝著二鍋頭,千萬別以為這是沒錢人,早期富起來的那幫子人,還就愛這一口。
「衛叔,等等……」
葉天喊住了已經起身往外走的衛紅軍,從自己那黑皮包裡拿出了一萬塊錢,先找了個今兒別人隨份子的紅包,往裡裝了1000塊錢之後,連著剩下的錢一起遞給了衛紅軍。
衛紅軍有些看著葉天遞過來的紅包和錢,不解的問道:「葉天,這是幹嘛?」
「衛叔,今兒您那來了這麼多人幫忙,總是要意思一下嘛……」
葉天笑了笑,這做生意和混江湖一樣,花花轎子人抬人,衛紅軍幫自己那是情份,但自個兒如果一點不表示的話,那就是不懂事了。
「嗨,我說咱們爺倆還用來這個嗎?」衛紅軍把錢往外推去。
「那可不行……」
葉天不由分說的將錢塞在了衛紅軍的手裡,說道:「衛叔,現場的紅包,省的您麻煩了,嘿嘿,走吧,我這會也餓了……」
對葉天的這個舉動,衛紅軍雖然一臉的不滿,但心裡卻是很受用,他真不知道葉天這小小年紀,為什麼懂得這麼多的人情世故?
「小麗,這是葉總給的紅包,還不謝謝葉總?」
出到外面之後,衛紅軍將葉天裝好了的紅包扔給了那個小文員,以他的身「冇」份,自然不會幹出拿葉天的錢做自己人情的事情。
「謝謝葉總!」摸了摸紅包的hou度,女孩臉上露出了笑容,忙活一天到現在都沒能回家的怨氣全都沒了。
「應該的,下班了,小麗住哪?要不要順路送你一下?」
葉天笑著擺了擺手,他那一頭灰白相間的頭髮配著略顯稚嫩的臉龐,倒是別有一番說不出的魅力,看得那小麗眼睛一亮,似乎衛老闆提出的建議也可以考慮下的?
「不用了,她就住附近,葉天,關好門走吧……」衛紅軍的話讓女孩眼中的亮光頓時黯淡了下去,機會只有一次,掌握不住就怪不得別人了——
葉東平這段時間和人到山西掏老宅子去了,是以葉天酒足飯飽之後回到四合院,誰都不知道他現在又已經成為百萬富翁了。
第二天葉天剛到公司,就被一夜都沒睡好的劉大志給接走了,他沒辦法能睡得著啊,這將公司盤活的希望,可都落在「葉大師」身上了。
改動劉大志公司的風水佈局,對葉天來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這錢賺容易了會遭人嫉恨的,所以葉天整整在劉大志的公司忙活了大半天,才在劉總千恩萬謝的感激聲中回到了自己的公司。
劉大志也很光棍,雖然公司還未見起色,他就給葉天打了張五十萬的欠條,講明一個月後還錢。
葉天倒是無所謂,風水相師是不怕人賴賬的,哥們能讓你請時來運轉,同樣也能讓人霉運連連,歷史上得罪了風水相師的人,貌似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回到公司後,門口已經等著了三個人,都是來找葉天測吉凶的,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葉天給他們講了些平時需要規避的事情,也就將人給打發走了。
雖然意識到公司急需個文員,不過葉天實在是沒工夫去人才市場,因為那些老闆們的預約一直持續到了十多天以後。
雖然這世上意外很多,但平攤到幾十億人上,你會發現,發生在身邊的意外真的是很少的,至少來找葉天占卜問卦的這些老闆們,十有日子過的都是很順心的。
等到這些老闆找葉天測過近期的吉凶之後,葉天突然發現,自己一下變得清閒了起來,反倒是沒必要再招文員了。
在山上生活了那麼長時間,葉天也是耐得住寂寞的,花兩萬多塊錢買了台電腦,沒事就在公司玩玩掃雷或者紙牌遊戲。
他的公司距離於清雅實習的電視台很近,每天到了五六點鐘,葉天就騎著自行車去接於清雅下班,這日子過的倒是很順心。
「葉天,你這地方喝喝茶下下棋倒是不錯,開公司真浪費了啊,還不如搞成個會所呢……」
坐在兒子的公司裡,葉東平說不羨慕是假的,累的像條死狗似的從山西回到了北京,居然發現兒子開起了公司,葉東平心裡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葉東平也算是看出來了,自己辛辛苦苦做了這十多年的生意,恐怕還真不如兒子空手套白狼來的錢快,對於兒子這段時間賺了多少錢,葉東平沒有去問。
不過葉東平今兒在這裡坐了大半天了,除了於清雅剛剛翹班跑來之外,再也沒見到一個客人上門,他倒是真為兒子擔心起來。
葉天對這種情況倒是無所謂,一邊教於清雅在新買的電腦上玩掃雷遊戲,一邊說道:「爸,我這生意和您做古玩差不多,這叫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看到兒子得瑟的樣子,葉東平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就吹吧,一天都沒一單生意,看你這房租怎麼付?」
「嘿嘿,老爸,那就不要您擔心了……」
葉天從小就很自立,養成了個萬事不和家裡說的脾性,是以葉東平雖然恨的牙癢癢,也知道甭想從兒子嘴裡掏出話來。
「葉總,葉大師,葉大師您在嗎?」
正在這父子閒聊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吆喝聲,葉天走出內間一看,頓時樂了,「劉總,您這紅光滿面的,看來是有喜事啊?」
來的人正是劉大志,和前些時日滿眼血絲神情萎頓的樣子相比,劉總今兒精神了許多,眼中透露著掩飾不住的喜意。
「葉大師,同喜,同喜,我這是來給您送錢了……」
劉大志也沒廢話,「光當」一聲將手中的一個皮包放在了葉天面前的一張仿紅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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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低調【三更求月票】
看著葉天充滿了疑惑的眼神,liu大志卡嚓一聲拉開了皮包的拉鏈,說道:「葉大師,一共五十萬,一分不少,您要不要點點?」
「怎麼著?生意有轉機了?」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他估m□著liu大志也就在這幾天要時來運轉了。
不過讓葉天鬱悶的是,這些財主們似乎都不喜歡用銀行卡,動不動就是數以十萬計的現金za過來,生怕別人知道他們沒錢似的。
葉天不知道,在曾經有一段時間內,四九城的有錢人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每人拎個一皮箱錢,找個橋頭去猜下一輛汽車牌照尾號的單雙,誰贏了誰就把錢拿走,而面前的這位liu老闆,就曾經幹過這樣的事情。
「葉天,這是怎麼回事啊?這位是?」聽到外面的喧雜聲,葉東平還以為兒子來了生意,也跟在後面走了出來。
「ba,這是我的一個客戶,今兒來結賬的……」
葉天隨口說道,並沒有把liu大志介紹給父q□n的意思,他幹這行,並不想讓q□n人多接觸,誰知道那天機偶爾抽瘋一下,會不會連累到家人呢?
俗話說ji□ng湖越老膽子越小,自從給師父逆天改命之後,葉天做起事來就謹慎了許多,這一頭白髮時刻提醒著他,不要讓自己惹下的禍事,牽扯到q□n人身上。
不過葉天說話的時候臉上也有幾分得意的神se,老ba剛才不是還說自己沒生意嗎?轉眼就有人送錢上門了。
「結賬,多少錢啊?」
葉東平口中說著話,往那已經拉開拉鏈的皮包裡撇了一眼,頓時眼睛就有些發直了,雖然皮包口打開的不大,但足可以讓他看到裡面一疊疊嶄新的鈔票。
要說南北做生意的不同之處,恐怕就在於南方交易的時候,多是喜歡轉賬,而北方人更喜歡用現金,實實在在的鈔票,很是能刺「冇」激人的欲「冇」望。
所以這一皮包的人民幣,使得也算是見過世面的葉東平,也感覺到有些眼hu□了,他估m□著這一包最少有個四五十萬的樣子。
「您是葉伯父吧?小姓liu,叫liu大志,這是我給葉大師的咨詢費用,一共五十萬RMB……」聽到葉東平和葉大師的對話後,liu總很是思付了一會,才想出了這麼個稱呼。
這會在liu老闆心裡,葉天就是再生父母啊,如果不是葉天實在是過於年輕,他都想用「老人家」這三個字來稱呼葉天的。
「伯父?」
葉東平被liu大志這個叫f□給雷住了,好半晌才反應了過來,看著比自己也小不了幾歲的liu大志,苦著臉說道:「liu總,咱能換個稱呼嗎?我比您ch□長幾歲,喊聲葉大哥就夠了……」
「好吧,葉大哥,您可生了位好兒子啊……」
liu大志剛才是不敢占葉天的便宜,才喊出了伯父的稱呼,現在聽到葉東平的話後,立馬改了口,誰也不願平白無故多個大ye啊?
「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liu老弟,您這到底是怎麼一檔子事啊?葉天做什麼了,要收您這麼多的咨詢費?」
說老實話,葉東平這會心裡早就翻ji□ng倒海了,如果今兒不問清楚,估計他都能讓好奇心給憋s□掉。
上次葉天一件f□器mai出了一百萬,那錢雖然也給了葉東平,不過都是銀行裡的數字,裝修了四合院和盤下潘家園的鋪子,到最後也沒剩幾個錢。
但是眼前這實實在在的五十萬可不一樣啊,全部散開足足有五千張之多啊,恐怕把葉天這公司的地面鋪滿了還有富餘,一皮包錢和一張銀行卡對視覺所帶來的衝擊力,絕對是天差地遠的。
「葉大哥,要不是您兒子……不,葉大師的指點,估計我現在還轉不了運呢……」
聽到葉東平的問話後,liu大志歎了口氣,這一個月來,他可真是歷經了人生所有的酸甜苦辣。
在葉天指出他資金鏈出了問題之後,消息不知道從誰口中給傳了出去,開始那幾天,債主上門追的liu總連家都不敢回,公司熱鬧的像是菜市場,全是追債的人。
但是說來也奇怪,當葉天給他的辦公室重新佈置過風水之後,上門追債的人居然少了,而且一家銀行又貸給了liu大志三百萬的資金,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更讓liu總驚喜的是,一個歐洲的客戶需要定制大批聖誕節的禮品,不知道怎麼就找到他的貿易公司,這筆生意足足有一千萬美金之多。
以前liu總做國外貿易,大多都是接了訂單自己先墊資給廠家生產,吃了大虧之後,這次學得個乖,先收取了那位客戶百分之六十的預付款。
liu總的好運還沒到頭,就在這筆生意敲定後,本來就受到亞洲金融危機影響不大的歐洲經濟,也逐漸的恢復了過來,liu總竟然陸陸續續收到了之前外面所欠付的貨款。
如此一來,liu大志的公司算是徹底盤活了,接連被幸福za在頭上已經有些暈乎乎的liu老闆,苦苦思索了五分鐘之後,就將自己轉運的功勞,都歸功在了「葉大師」的身上。
所以在處理了公司瑣事之後,liu大志就到銀行提取了五十萬的現金,興沖沖的跑來感謝恩主了,在他看來,如果沒有「葉大師」的指點,自己還在苦海輪迴呢。
「葉天,你這……不會對身體有影響吧?」
聽完liu大志的講訴後,葉東平面se有些嚴肅,他可是知道葉天當年為李善元逆天改命所受到的傷害。
葉天能從老ba的話中聽出那濃濃的關切,笑著搖了搖頭,說道:「ba,影響不大。」
「沒影響這生意最好也給停了吧!」葉東平的面se愈發嚴峻起來。
原本以為兒子開公司是hu鬧的,可是沒想到居然能賺這麼多錢,葉東平的第一反應不是喜悅,而是有些驚恐。
要知道,葉東平是經歷過那場史無前例的運「冇」動的,當年對封建迷信的態度就不用多說了,多少道觀廟宇被毀?他這是怕兒子被人給盯上,遭受一些無妄之災。
「停下不太可能,不過以後做事是要低調一些了……」
葉天這次很反常的沒有反駁老ba的話,扭臉看向了liu大志,說道:「liu總,這次的事情,就不要往外宣揚了……」
說老實話,葉天也感覺到自己這次開公司的行為,真是有些率性而為了。
其實如果葉天沒有那麼著急的話,完全可以選擇由衛紅jun或者沙凌霄身邊的人入手,慢慢積累自己的人脈和關係發展生意的。
只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公司已經開了,而且還收取了兩家銀行一年的咨詢費用,葉天就是想關也不可能了,只能以後行事低調一些了。
「那怎麼行啊?葉大師,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有您的指點,我老liu估計這會都要上吊了……」
liu大志對葉天父子倆的這番話有些不理解,在他看來,只有幫葉天多做宣傳,讓世人都知道「葉大師」的本事,那才是自己應該做的。
葉天聞言苦笑了一聲,指了指頭頂,說道:「liu總,這裡是四九城啊,俗話說qi□ng打出頭鳥,您不會看著我因為xie露天機而遭報應吧?」
葉天所擔心的報應不是天災,而是,他現在能依靠的只不過是腦中的一些術f□傳承,如果真是驚動了某些圈子裡的大佬,就憑葉天這幾手伎倆,還真是不夠看的。
「這倒也是……」
第一百五十八章曇花一現
「雷總,劉總,你們也知道,這從自古以來,風水相術就上不得檯面,葉某還年輕,如果犯了某些忌諱,說不得就要躲災避禍銷聲匿跡了,所以這公司還保留著,不過……」
葉天看了下父親,接著說道:「不過這裡日後就留給我父親辦公用了,至於大家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咱們還是電話聯繫,選擇別的地方吧……」
在古代的時候,雖然有那麼幾個朝代術法昌明,但總是不登大雅之堂,無法在主流社會之中佔得一席之地,而且始終遭當權者的猜忌,錯非陳摶那樣的避世隱居的人,才能得以善終。
葉天本來沒怎麼把這公司的事情當回事的,但是今天在見到雷霧和劉大志之後,心裡隱隱有股不妙的感覺,失態似乎偏離了他的預期。
以葉天現在六識的敏感,雖然還無法做到未卜先知,但對於危險的臨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應,是以突然就下了決定。
「你還真要關掉這地方啊?」
葉天所下的這個決定,就連葉東平都有點吃驚了,這開公司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雖然不支持兒子開這個公司,不過即使結束掉,也總要有個過程吧?
所以此刻葉天的這性格,在雷霧和劉大志兩人的眼中,說好聽了叫做有決斷力,說難聽了就是有些率性而為。
剛剛開業沒一個月的公司,現在雖然不至於要關門大吉,但葉天所表達出的意思,也是日後不會再出現在這裡了。
「爸,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地方留給您了……」葉天知道面前這幾位在想什麼,不過這事兒說不太清楚,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葉天,我做古玩生意,用不到這麼大的地方啊,再說了,這一個月的租金……」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雖然很高興,但也不想接手這個公司,他就一買古董的,在潘家園有門面,好東西放在家裡,要這地方幹什麼用啊?
葉天明白老爸的心思,當下笑道:「爸,這裡一個月才1000多塊錢租金,您接手過來和朋友喝茶也行啊……」
「多……多少錢?」葉東平不敢置信的看著兒子,見到葉天點頭之後,一拍大腿,說道:「真是一千多?那我要了!」
要知道,在西單附近的辦公樓裡,基本上一平方的租金都在百元以上,這麼大地一個月一千多,葉東平不接過來那就是傻子了。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目光轉向雷霧和劉大志二人,說道:「得,這地不是我的了,雷總,劉總,您二位是在這喝茶還是?」
雷霧和劉大志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葉大師,您看……是不是再考慮下啊?只要我們不說,沒人知道您是做什麼的啊……」
有人可能以為,葉天不在這裡辦公,並不代表他就不做生意了,那二位完全沒必要著急啊?但這裡面還真是有區別的。
葉天如果掛牌做生意的話,那雷老闆等人上門就是客人,但是葉天如果出讓了這地方,那自己日後再有事情求到葉天身上,就要看他心情好壞願不願意管了。
這二位都是最近走了霉運了的人,經歷了之前那些事情後,自然希望葉天把生意繼續做下去了,因為這四九城裡,還真沒有人比他們更明白葉天的能力。
「不說?」聽到劉大志的話後,葉天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
「恐怕現在不說,已經晚了吧?」以葉天對劉大志這種人的瞭解,估計早就把自己給嚷嚷出去了。
「唉,都怪我這臭嘴,葉大師,就……就沒別的辦法了?」
葉天猜的沒錯,這半個多月以來,發生在劉老闆身上的變化,是個人都能看到,自然也關係不錯的朋友去詢問緣由,對葉天感激不盡的劉大志,當然是不遺餘力的幫葉天吹捧一番了。
「我又沒說以後不幹這行了,只是眼下避避風頭而已,爸,這兒就交給您了啊……」
葉天解釋的有些不耐煩了,對著還在裡面玩電腦的於清雅喊道:「清雅,走了!」
「這……這臭小子!」
看著葉天如此施施然的就帶著於清雅離開了辦公室,葉東平和雷老闆等人都有點傻眼,他們都是在商場打滾多年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兒戲做生意的。
「葉天,這事兒,是衛叔辦岔了……」離開辦公樓不久,葉天就接到了衛紅軍打在於清雅手機上的電話。
「衛叔,哪兒話呢,我謝謝您都來不及呢,是劉老闆給你電話了吧?」葉天笑問道。
「我之前請人的時候,沒想那麼多,這事情的確不合適太招搖,你不去那裡也好,以後有生意上門談就是了……」
衛紅軍的想法和葉東平差不多,他們那一代人經受過無數次運動,別看過了二十多年,仍然是心有餘悸。
「我就是這主意,衛叔,明兒咱們再去那私房菜吃飯啊,那裡口味還真不錯……」葉天笑著把話題給岔開了。
「好,你小子賺了那麼多錢,倒是買個手機啊,省的衛叔整天到處找你。」
聽葉天的口氣沒像是責怪自己,衛紅軍也鬆了口氣,嘿嘿笑道:「老雷和老劉這事情一傳出去,你再一撒手,四九城不知道多少人要千方百計的找你了!」
這話……還真是讓衛紅軍給說准了。
四九城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但各個圈子總是有些一些關聯的,北京城出了一家專業的風水相術公司的事情,慢慢的也流傳了開來。
而原本山窮水盡的劉大志,在經過那個公司裡的「高人」指點後,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生意重新紅火了起來,這讓許多人對其中的過程充滿了好奇。
更讓一些人大跌眼鏡的是,四九城有名的浪蕩公子雷霧雷老闆,居然改了性子,和那些背景深hou的紅顏知己一刀兩斷,在家裡相妻教子起來。
根據靈通人士透露,這也是那位「葉大師」的功勞,幫助雷霧破去了桃花劫,要不然雷老闆此次在劫難逃。
這兩件事一傳出來,頓時使得葉天腦袋後面生出了無數光環,有些正走著霉運的老闆們,更是千方百計打聽著葉天的消息,想讓「葉大師」也幫他們趨吉避凶一番。
無奈的是,那家天葉環境咨詢有限公司居然改成了茶藝館,整天一幫子古玩界的人在那喝茶聊天,老闆雖然換成了「葉大師」的老子,但對兒子的去向卻是一無所知。
也有神通廣大的人摸到了葉天所住的家裡,但是可惜的是,葉天也從那四合院搬了出去,如同在四九城蒸發了一般。
不過這年頭總是有新鮮事物能吸引眾人的眼球的,在葉天失去消息兩個多月後,這件事情最終也是曇花一現,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等在老央視大樓的街對面,穿著一身運動服,騎著輛自行車的葉天,頭上戴了一頂帽子,從外表上看和普通的大學生沒什麼兩樣。
沒有人知道,這個大男孩前幾個月曾經在四九城攪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也沒人會認為這就是前幾個月聲名鵲起而又曇花一現的「葉大師」。
只有葉天自己心裡清楚,急流勇退讓他躲過了一場劫難,因為就在他結束公司業務不久,衛紅軍就打聽到了,市文明辦接到群眾舉報,有人公開宣揚封建迷信。
雖然有關部門下力氣查辦了一段時間,但是當事人不承認,公司又已經改成了茶藝館,而那位「葉大師」更是不知所蹤。
即使追查到公司註冊的信息,他們也沒辦法,因為在工商局營業執照存根上寫的很清楚,別人是環境咨詢公司,沒帶有一丁點兒所謂的封建迷信字樣,所以這事情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當然,查不出結果的主要原因,還是追查單位是文明辦而不是公安局,否則的話,總是能追查出一些內容來的。
至少葉天這兩個月哪都沒去,一直都在北京城住著呢,而且這兩個月時不時的還會去西城中X銀行轉悠一圈,在行長的辦公室喝喝茶聊聊天,畢竟和銀行的合同還是有法律效應的。
履行完開業那天所接的一些單子後,葉天再沒有接過別的業務,即使是熟人介紹的都讓他給推掉了,除了接送於清雅上下班之外,算是過著半隱居的生活了。
「清雅,今兒怎麼下班這麼早?這眉頭幹嘛皺起來呀?」
看到穿著一身職業裝的於清雅從央視大門走了出來,葉天連忙蹬了一腳自行車,來到了於清雅的面前。
見到葉天後,於清雅皺著的眉頭才舒展開來,一把挽住了葉天的胳膊,說道:「葉天,我不想幹了,我學的是新聞主播,又不是記者專業,還要應酬台裡的領導……」
在外人看來,於清雅實習就在央視,以後畢業了還不是大把單位搶著要?就是進央視也有可能啊,孰不知於清雅同學也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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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聯誼會
「走,先上車,回去再說…………」
推個自行車站在央視大門口,旁邊還有個美女,這來來往往可是被不少人盯著的,看得葉天頗有幾分不自在。
這年頭講的郎財女貌,男人沒錢要是帶個漂亮女人,一準會被人鄙視的,這不進出央視的那些小車在經過兩人身旁時,總是會有幾雙眼睛探視過來。
不過於清雅倒是很坦然的坐在了葉天的自行車後座上,她什麼好車沒有坐過?自然不會在乎這些眼光了。
「回學校還是去大姑那?」等於清雅坐到後面,葉天出言問道,
如果是回學校,葉天就送她去做地鐵。
「去大姑那,你今天也回去吧」於清雅的聲音裡帶著請求。
「好吧,我也想吃大姑燒的魚了。、,葉天點了點頭,帶上於清雅,車子很快消失在了下班的人群之中。
除了衛紅軍幾個和葉天關係密切的人,誰都沒能猜到,葉天失蹤的這兩個月,其實一直都居住在就位於四九城中的白雲觀之中。
葉天有道教協會頒發的宗教人士證書和道士證,以掛單的形式在白雲觀借宿,沒事和觀中的一些老道討論下道經真解。
在聽到衛紅軍打探的消息後,為了不給家裡人招惹是非,除了有時候接送於清雅上下班之外,葉天幾乎都呆在白雲觀裡的,倒是有段時間沒回四合院了。
「怎麼了,到底誰招惹你啦?還皺著個眉頭。」
來的四合院門口後,葉天發現,xing情一向很好的於清雅,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心中不由有些奇怪。
要知道,於清雅xing情恬淡,一般很少和人發生衝突,葉天還真沒見過什麼事情能讓她皺了半個多小時眉頭的。
「還不是那個齊主任啊,說是台裡晚上要和一些企業家聯誼,讓我也去,我只是個實習責,這些管我什麼事啊?」
提起這事,於清雅就感覺有些委屈,旁人看她在央視實習t□ng風光的,誰知道於清雅要不是為了實習報告出來後拿畢業證,早就不幹了。
尤其是台裡辦公室的那個齊主任,整天semimi的看著於清雅,實習了兩個月時間,最少約了於清雅七八次出去吃飯,都被她給拒絕了。
這次齊主任乾脆搬出了台裡的名頭,告訴於清雅如果不出席晚上的聯誼會,那麼她的實習報告將會被評定為不合格。
其實所謂的企業家聯誼,其實就是拉廣告,九十年代的央視,還沒強大到後世那種地步,現在還是電視台求著廣告商,不過再過兩年,這個情況就要反轉過來了。
聽完於清雅的解釋後,葉天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自己低調了兩個多月,竟然有人欺負到頭上來了,當下說道:「清雅,不喜歡就不幹好了,那畢業證要不要也無所謂……」
葉天對文憑什麼的根本就沒看在眼裡,他自己不就是上了半年就學了?再說了,以於清雅的家境,會指望畢業後那點工資生活?
就算不指望自己那老丈人,葉天現在也是有一百多萬身家的人,他完全有能力讓未來的妻子生活的很舒適的。
「我讀了四年多,要是因為實習報告拿不到畢業證,那多可橡
……」於清雅聞言搖了搖頭,她雖然日後也不一定會從事廣播的職業,不過讀了好幾年的大學,在最後關口拿不到畢業證,於清雅還是很不甘心的。
「你們站在門口乾嘛?小天,你這孩子多久沒進家門了呀?」正和於清雅說著話,老太太從外面買菜回來,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後,一把拉住葉天打量了起來,生怕這葉家唯一的男丁在外面受到了什麼委屈。
「大姑,買魚了嗎?嘿嘿,我今兒可是讒了」
葉天笑著將自行車扛進了院子裡,對著大姑賣菜的籃子翻了起來,俗話說天道無情人有情,葉天雖然回家比較少,但還是很享受這種被人關愛的感覺的。
「臭小子,去陪小雅說話吧,大姑給你們燒魚吃」老太太寵溺的拍打了葉天一下,拎著菜籃子往廚房走去。
「葉天,要不……晚上你陪我去吧?」等到老太太離開後,於清雅一臉懇求的拉住了葉天,那位齊主任用實習報告的事情要於清雅,還真是擊中了她的軟肋。
「成,我也想見見齊主任!」葉天點頭答應了下來,眼中lu出一絲厲se。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後,葉東平開車帶著劉維安兩口子也回到了四合院,見到葉天和於清雅來了,自然又是一番驚喜。
經過葉東平的打理,那個由咨詢公司改成的茶藝館,現在宛然成了北京城古玩界一個交流的地方,這兩個月在茶藝館的古玩出貨量,甚至超過了潘家園的店舖。
所以葉東平就把潘家園的古董店交給了葉冬梅夫妻去管理,除了早晚送妹妹和妹夫去潘家園之外,自己多數時間都是呆在了茶藝館裡。
「你小子什麼時候搬回家裡住?你大姑可是整天在我耳邊念叨呢,………」
吃過飯後,葉東平把兒子給拉到了院子裡,他是知道葉天住在白雲觀的,不過這小子手機拷機都不願意帶,搞得葉東平每次想找兒子,都要跑去那道觀。
「爸,回家的事,還是先放放吧。「聽到老爸的話後,葉天沉默了下來。
「你那公司已經沒事了,回家來住吧。」看著兒子頭上的白髮,葉東平忽然感覺到,自己這些年似乎並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爸,做我們這一行,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連累家人,以前我雖然懂得風水相術,但並不算進入到這一行當,現在不一樣了,我還是住在外面吧……」
想了一下之後,葉天還是對父親說了實話,即使他已經把這四合院的風水格局重新佈置過了,心裡還是不怎麼落實,生怕自己給家人帶來什麼噩運。
「這……這?」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頓時變得臉se蒼白,一把抓住了葉天,問道:「那那對你會不會有什麼影響?我早就說不讓你幹這個,你……你就是不聽。」
「對我沒事,師父教我的導氣之術,可以引導天地元氣,一般的反噬不會造成什麼後果的……」
葉天搖了搖頭,看著頭髮兩鬢也有些hu□白的父親,接著說道:「爸,我的安危您就不用擔心了,沒見師父活了一百多歲嗎?」
「這倒也是。」葉東平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你也不能一直住在個道觀裡,還有小雅怎麼辦?她日後如果和你結婚了,不會?」
葉天撓了撓頭,說道:「爸,我這段時間正瞅房子呢,準備也買套院子,至於和於清雅的事情,會有辦法解決的……」
葉天所繼承的術藏傳承中,有一項屬於逆天集命的秘法。
這種秘法一旦施展,可紊亂天機,改變一個人一生的命理運程,使其諸法不沾,如此一來,即使於清雅和葉天生活在一起,也不會受到他的連累。
不過葉天此時功力不夠,還使不出來這種秘法,如果強行施展的話,恐怕其後果要比為老道逆天改命還要嚴重。
所以葉天想等個幾年先把自己的內傷治癒,等修煉的功法大成之後,再來處理這件事情。
「行了,你心裡有數就好了,對了,買院子的事情回頭我和你大姑說,她街面上熟……」
自從葉天在十歲那年顯示出和一般小孩不同之處的時候,葉東平就明白了,自己絕對無法去左右兒子的一生,甚至連影響都做不到。
和老爸交過底之後,葉天和於清雅就離開了四合院,不過在於清雅的威脅下,葉天又將兩年前買的那套西裝給穿了起來,當然,這次西裝袖口的商標已經被剪掉了。
「清雅,咱們這是去哪啊?「閉目坐在出租車上佔了一卦,誰知道卦象又是樸素mi離隱晦不清,這讓葉天的眉頭皺了起來。
雖然這些年對腦中術法傳承的理解和掌握越來越深,但無論是卜筮問卦還是占夢擇吉,但是和自己相關的人與事物,卻是變得愈發難以推算了。
「就到了,葉天,對不起啊」於清雅有些歉意的握住了葉天的手,她知道葉天最厭煩出席這一類的場合。
車子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了下來,門童很麻利的上前拉開車門,不過看到年輕漂亮的於清雅之後下來一白髮老頭,眼睛裡頓時lu出鄙夷的神情。
「這頭髮,看來還真是要染染了……」
葉天抬起頭的時候,剛好看見那門童眼中由鄙夷轉為驚詫的目光,不由在心中苦笑了起來。
葉天這造型在給人占卜算命的時候能增添幾分神秘感,不過在日常的生活裡,卻是有很多的不便。
「小伙子,以後等車停穩了再開門……」
葉天對那個就差沒伸出手等著要小費的門童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昂頭和於清雅走進了酒店。
「呸,沒錢充什麼大頭蒜?」高大帥氣的門童低聲嘟囔了一句,還沒回過頭來,就聽耳邊傳來一聲汽車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第一百六十章囂張
一輛紅色的跑車很囂張的停在了酒店門口,顯然開車的那人技術不錯,車子差之毫釐的從門童身邊擦過。
不過倒霉的門童還是被嚇的往後打了個踉蹌,差點沒一坐在地上。
「把車停好,鑰匙送到三樓……」
一把鑰匙帶著一百塊錢的小費,頓時讓這門童忘記了恐懼,屁顛屁顛的接過鑰匙和錢去代客泊車了。
隔著玻璃門看到這一幕的葉天不禁搖了搖頭,看來那門童根本就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裡,三天之內,必然會遭受血光之災的。
不過葉天也不是什麼救世主,能提醒那人一句就不錯了,這世上的意外多了,如果葉天都要去管,估計不出三天就要遭雷劈了。
「哎,等等……」
就在葉天所上的電梯門即將關閉的時候,一隻手伸了進來,剛才外面那紅色跑車的主人帶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擠進了電梯裡。
「哥們,也是去參加酒會的?」
看到電梯裡就葉天和於清雅兩人和上三樓的紅色按鍵,那個年輕人對著葉天咧嘴笑了笑,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對,我姓葉,您怎麼稱呼?」
雖然那人也撇了一眼於清雅,但目光之中卻沒有一般人色迷迷的樣子,讓葉天對這人不由生了幾分好感。
「嘿嘿,我姓高,叫……叫,那啥,你叫我聲高哥就行了……」
那人嘿嘿一笑,湊到葉天耳邊,說道:「葉兄弟,好眼光,你這女朋友一點風塵色都沒有啊……」
「靠,我和你有那麼熟嗎?」
葉天被那人說的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眼睛在他臉上掃了一下之後,原本繃著的臉忽然露出笑容:「呵呵,高哥,您那位也不錯啊,雖然打扮的妖艷了點,不過眉毛緊湊,臉盤未開,想來也是處子之身啊……」
「要死了你?!」
電梯本就不大,即使葉天和那人的聲音再小,也被旁邊兩個女人聽到了耳朵裡,於清雅的小手早從葉天腰間的衣服裡摸了上去,狠狠的扭了一把。
那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聽到葉天的話後,雖然沒說什麼,不過臉上也升起一片紅暈,眼睛狠狠的在葉天身上剮了一下。
「哦?原來葉兄也是同道中人啊?咱們上去再探討探討?」
葉天的話讓那人眼前一亮,似乎根本就不顧及身邊女人的想法,正想和葉天做進一步交流的時候,電梯卻是已經到了三樓。
「回頭再聊,葉兄,回頭我找您去……」看著電梯外站著的幾個人,那位高兄臉色忽然變得正經了起來,小聲和葉天說了一句之後,率先走了出去。
「高公子,歡迎大駕啊,真沒想到您能來……」
姓高的剛一走出電梯,站在電梯不遠處一個白白胖胖領導模樣的人就迎了上來,隔著好米遠就伸出了雙手,臉上露出一副諂媚的表情。
「齊主任,客氣了。」那人很隨意的伸出「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右手在來人手上搭了一下,臉上傲慢的神情溢於言表,完全沒有了剛才在電梯裡的模樣。
不過齊主任卻是滿臉笑容,一邊搭訕著一邊領著來人向裡面走去,對後面出來的葉天和於清雅視若未見。
「葉天,你剛才亂說什麼啊?」
等到姓高的走出去後,於清雅不滿的在葉天耳邊說道:「剛才那個女人是台裡財政頻道的主持人,好像去今年才進去的……」
「那女人我不認識,不過姓高的這個人目光透徹,正而不邪,不是你想的那樣……」葉天聞言笑了笑,也沒多做解釋。
「這人的名字倒是有趣,高錢進?他對金錢的欲「冇」望倒是裸的啊……」
在會場門口登記姓名的時候,葉天看到了上面一個名字,不由笑了起來,怪不得這哥們剛才說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支支吾吾的,敢情這名字真的挺有意思的。
在門口做了登記後,葉天和於清雅進入到了會場裡,四周不是穿著西裝打著領帶衣冠楚楚的成功男人,就是打扮滿身珠光寶氣的女人。
葉天往周圍打量了一下,倒是看到不少經常可以在電視裡見到的男女主持人,而且還有一些影視明星們,葉天和於清雅進來後,倒是不怎麼顯眼了。
葉天大致估量了一下,這偌大的會場裡,少說也來了兩三百人,剛才進來的那位高公子,這會早就看不到人影了。
「晚上沒吃飽,走,搞點吃的去……」
在場地的中間,有一排自助餐車,上面還放著一杯杯的紅酒,葉天也不客氣,走到餐車旁選了些吃的,和於清雅走到最偏僻的一個角落裡吃了起來。
「諸位先生,諸位女士,歡迎大家來參加……」
葉天坐下沒多久,一位經常可以在電視裡見到的主持人走到場地中間,拿著話筒主持了起來,內容不外乎就是說著一些沒營養的套話。
「為了響應團中「冇」央的希望工程,為了讓更多的貧困地區的失學少年兒童能重返校園,今天我們將舉辦一場慈善拍賣,所得的款項,將全部捐給希望工程!」
「嗯?不是什麼聯誼會嗎?」
聽到這段話後,葉天愣了一下,行善本就是麻衣一脈門規中的一條,這讓葉天對這個晚會倒是多了幾分興趣。
按照祖師爺的訓法中所說,積德行善可以化解自身洩露天機後的戾氣,不過葉天以前就是窮光蛋一個,雖然也扶過老奶奶過馬路,但似乎並沒有什麼成效。
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葉天,我去主任那邊去一下,要不然回頭又要被罵了……」
「哪都不准去,我看看誰敢罵你?」葉天不高興的擺了擺手,在某些時候,他還是比較霸道的。
誰知道葉天話聲未落,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哎,小於,大家都在忙著,你怎麼坐在這裡啊?」
隨著話聲,剛才在門口見過的那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站在了葉天這一桌前,指著於清雅說道:「小於,這是台裡組織的一次很重要的活動,叫你來是接待客人的,你看看你,倒是坐在這裡吃起來了,像什麼話啊?」
由於葉天所選的這個角落比較偏僻,加上旁邊也沒什麼客人,是以齊主任的聲音有些大,說話的時候還不滿的瞄向了葉天,顯然對於清雅帶著人來很不滿意。
齊主任的全名叫齊翊,當年為了進電視台工作,娶了位某領導的女兒,正如小說中寫的一樣,那位領導的女兒雖然五官都全,但是湊在一起,就有些對不起觀眾了。
老婆長得醜點,只要能讓自己上進那也行,不過那位領導在八十年代就退下去了,是以齊翊混了這麼多年,坐到辦公室主任的職位後,再也升不上去了。
如此一來,年輕時相貌堂堂的齊主任心裡就有些不平衡了,男人嘛,總是要在權色中選擇一樣,既然仕途到了頂,齊主任的目光就盯在了一些漂亮女人的身上。
不過雖然電視台漂亮女人的比例很高,但是對於一些成名的主持人而言,齊主任還真不敢動什麼歪心思,所以他的目光,就盯上了每年來台裡實習的大學生。
還別說,打著實習報告和能幫忙運作到電視台工作的名義,齊主任還真是得手了不少次。
當然,他也沒將人留在央視的本領,不過齊主任人面廣,將那些實習生都給安置進了地方台,這些年下來倒是沒出過什麼岔子。
前幾個月相貌清純的於清雅來到台裡實習後,馬上就被齊主任給盯上了,不過這次他的伎倆有些不好使了,軟的硬的於清雅都不怎麼搭理他。
所以齊主任本來心裡就有火氣,眼下見到於清雅和葉天的親熱模樣,那就更不是滋味了,張嘴就把於清雅給訓斥了一通。
孰不知齊主任心裡不爽,「葉大師」更不高興呢,自己剛剛誇下海口,這就有人上來打臉了,頓時將臉一繃,呵斥道:「你誰啊?會說人話嗎?一邊去……」
像葉天這種人,自古以來就是不入仕途不畏權貴,自身就帶有一種氣勢,這臉一拉下來,四周的氣溫似乎都降了幾分,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了齊主任的身上。
「你……你,你是誰?」
看到原本普普通通的這個白髮男孩,突然帶給自己一股不弱於見到台長時的威勢,齊主任的雙腳頓時軟了幾分。
葉天垂下頭,拿起紅酒杯小啜了一口,眼皮都沒抬,擺了擺手說道:「我是誰和你沒關係,沒事不要來打擾我們……」
葉天的這副做派,簡直比剛才那位高公子還要囂張,不敢這也讓齊主任的心裡驚疑不定起來,俗話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還真怕開罪了什麼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好,兩位先坐,小於,今天的接待工作你就不用參加了……」
在人際關係錯綜複雜的央視混了二十多年,齊主任那變臉的技藝也是爐火純青的,四九城臥虎藏龍,在沒搞清楚葉天的底細之前,他還真是不敢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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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被忽悠了
葉天雖然年輕,但身上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氣質,微笑時讓人如沐春風,但繃起臉來,卻也讓人感覺到一股迎面而來的壓力。
尤其是葉天那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看在齊主任眼裡,那叫心中有底,後台夠硬。
論行政級別,齊主任不過是個正處而已,在這滿大街廳級幹部都騎自行車的四九城裡,還真是不敢囂張,搭了句話後,面se訕訕的離開了。
「葉天,你你剛才那模樣,真夠紈褲的啊。」
見到齊主任竟然被葉天給嚇跑了,於清雅不由吃吃笑了起來,從葉天穿開襠ku時就認識了他,於清雅自然知道葉天的囂張模樣是裝出來的。
不過看著總是刁難自己的齊主任剛才裝孫子的樣子,於清雅也是感到很解氣,她沒想到平日裡總是趾高氣揚端著副領導架子的齊主任,居然就是個窩裡橫的角se。
「這種人就不要給他臉,清雅,他日後要是還敢糾纏你,你直接大耳瓜子抽過去……」
葉天聞言撇了撇嘴,居然敢惦記自己的女人,真是有些不知死活了,如果不是這場合不合適,葉天剛才就會讓他難堪的。
至於齊主任的身份,在葉天眼裡屁的不是,只要自己想,出門就能讓他被車撞,死人是沒有任何身份的,都會被脫的赤條條的扔進火葬場。
古代有句話叫做「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而葉天比這類人還要高出一個層次來,世俗的法律在他們眼中並不算什麼,以風水殺人的事,葉天十歲的時候就幹過了。
「哎,葉兄弟,怎麼窩這坐著了啊?」趕走了齊主任那只蒼蠅後,葉天正和於清雅說著話,耳邊突然響起了那位高公子的聲音,不過原本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主持人倒是不見了。
「呵呵,企業家和央視搞聯誼,這兩邊都沒我計麼事啊」葉天對這人倒是有幾分好感,當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高公子要是沒地去,坐這聊聊天吧……」由於葉天剛才對齊主任所lu出的那股威勢還沒完全收斂起來,雖然只是隨手一指,也給高錢進帶來一種不可拒絕的感覺。
「什麼高公子啊,我應該比你大幾歲,叫老高或者高兄都行……………」原本高錢進只是感覺葉天身上有股子純潔的氣息,但是剛才葉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竟然比自家老爹都毫不遜se,這讓高錢進對葉天的身份真的來了興趣。
聽到這人說話隨xing,葉天突然童心大起,把臉一緊,說道:「你比我大幾歲?小高,沒看見我這滿頭白髮嗎?老朽今年已經八十有八了……………」
「八八十八?你你不會是開玩笑吧?」高錢進剛剛喝進口中的紅酒「撲哧」一聲全噴在了面前的桌布上。
「怎麼?不信?」
葉天直視高錢進,眼中lu出一股子滄桑,讓高公子一時也有些mi惘了,這…這眼神真不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能擁有的,他只在自己爺爺身上感受到過。
高錢進一時被葉天給唬住了,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期期艾艾的問道:「您您這…
這是怎麼保養出來的揪」「高兄,我傘年才二十,需要保養嗎?」聽到高錢進的話後,葉天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同齡的朋友不多,直覺感到面前這人可以交往,是以和他開了個玩笑。
「靠,你忽悠我啊,差點被你給嚇住了……」
高錢進果然沒有生氣,用拳頭在葉天肩膀上狠狠的錘了一下,開了個莫名其妙的玩笑後,兩人倒像是認識多年的老友一般了。
身在遠處招呼著客人,眼睛卻時不時打量著葉天那邊的齊主任,在看到這一幕後,額頭上不禁是冷汗淋淋,看來自己剛才猜的沒錯,那白頭髮的小子果然底蘊深厚。
要知道,高公子雖然這幾年一直在國外,但在京城紈褲圈子裡,是出了名的傲慢囂張,但是剛才打招呼的時候,那白頭髮小子竟然連站都沒站起來,而高公子居然也沒生氣?
這會齊主任已經在思考如何去修補和於清雅的關係了,自己這段時間的刁難,那小姑娘肯定心有怨氣,萬一給那年輕人歪歪嘴,恐怕自個兒從今以後就要在台裡做個透明人了。
「喂,小於,麻煩您到門前來一下……」
想了半天之後,齊主任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於清雅的電話,言語間卻是對這個比自己小了二十多歲的女孩用上了敬語。
「葉天,齊主任喊我去下」於清雅站起身來,剛剛被葉天警告過,她相信齊胖子是不敢幹出什麼事的。
「嗯,要是s□o擾你,大嘴巴抽他」葉天點了點頭。
「齊胖子?老弟,怎麼回事?他敢s□o擾弟妹?」坐在一旁的高公子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沒的事,對了,高兄,您腰上這塊玉珮不錯啊」葉天笑著把話題給岔開了。
「齊主任,找我什麼事?」來到門前後,於清雅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咳咳,小於啊,這段時間對你要求嚴格了一點,也是為了你日後的進步,不要怪齊叔叔啊,對了,你的實習報告明天就能出來,到時候我給你送去……」
當領導的總是能為自己的行為找到合理的理由,齊主任臉上表情之誠懇,比之那些影帝級別的演員也不遑多讓。
「真的?那謝謝齊主任了」於清雅的社會經驗到底還是太淺薄了,聽到齊主任的話後,心中居然就相信了七八分。
直到於清雅離開後,齊翊心裡才鬆了口氣,看來這小姑娘不會再說自個兒的壞話了。
「哎,齊主任,空調這麼大,怎麼還一頭汗啊?」路過齊翊身邊的一個熟人和他打了個招呼。
「衛總啊?沒事,這不是忙的嗎?,…齊翊連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他和面前的這位不是很熟,不過也不好失了禮數。
「咦,這丫頭怎麼也來了?早知道把蓉蓉也帶來玩了」衛紅軍順著齊翊的眼神看去,正好看到往回走的於清雅。
衛紅軍是地道的老北京,雖然和央視之間沒有什麼業務往來,但是朋友很多,加上在四九城的商業圈裡也算是個名人了,是以這次也被邀請了過來。
「衛總,您認識她?」齊翊心中一動,舁口問道。
「認識啊,她不是在你們央視實習的嗎?」衛紅軍隨口答道,卻是看到了葉天,不由笑了起來「這小子也來了,他算哪門子企業家啊?」「衛總,您說的是誰?小於的男朋友?」齊主任不lu聲se的問道。
「嗯,那小子叫葉天,我都半個多月沒見他了,沒想到跑這來玩了…」衛紅軍不疑有他,說話的口w□n顯得和葉天很是親熱。
「衛總,那個葉天是幹嘛的啊?家裡是不是?」齊翊說話的時候,翹起大拇指往上頂了頂。
「您想哪去了啊?」
衛紅軍是個直脾氣,而且他怎麼也想不到面前的齊胖子居然和葉天能有交集,當下說道:「葉天他爸就是一開古玩店的,他家裡官做的最大的也就是一街道辦事處主任吧?和京城裡的那些人不是一個圈子的……………」這四九城長大的人,都是喜歡賣弄自己的見多識廣,而且在衛紅軍內心深處,對自己能被葉天叫一聲衛叔叔很是感j□自豪,所以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葉天家裡的情況給說了出來。
不過衛紅軍和齊翊沒什麼太深的交情,也知道葉天這段時間在避風頭,是以對於葉天的本事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說的高興的衛紅軍沒發現,隨著他的講訴,面前這位齊主任的臉se也是由白轉紅,又從紅變得煞白,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媽的,這……運小子是在裝逼啊?」找了個借口告辭了衛紅軍,齊翊跑到洗手間後,那眼中lu出的怨毒神se,簡直能把對面的鏡子給融化了,這會的齊主任,心裡充滿了恥辱。
自己四十多歲的人了,竟然被一個小子給忽悠住了,還差點沒嚇得屁滾尿流,這種屈辱的感覺讓他心中的憤怒,如野草一般燃燒了起來。
總算齊某人還有幾分理智,出了洗手間後面sey□n沉的瞄了一眼相談正歡的葉天和高公子,硬生生的將心底的怒火給壓了下去。
「哎,葉老弟,你不厚道啊,哥哥我被你問的底掉,現在還不知道你是幹什麼的呢?」
高公子這會也正鬱悶著呢,他和葉天套了半天近乎,回頭一琢磨,自己的家底被葉天套的一乾二淨,而他連葉天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高大哥,我就一無業遊民,家裡也不是什麼高宅大戶」葉天聞言笑了起來,也沒隱瞞,原原本本的把自己家裡的情況給高錢進說了一番,既然想交這個朋友,就要拿出點誠意來。
至於高錢進那有個廣電部副部長老爸和中顧委爺爺的背景,則壓根就沒放在葉天眼裡,他交朋友是不管出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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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慈善拍賣(上)
「嘿,真沒想到,你這做派倒是像些底蘊深hou高宅大戶裡出來的……」
聽完葉天的話後,高錢進臉上露出幾分詫異的神情,葉天眼中的那份自信和沉穩,他一般只在和自己出身差不多的人眼中看到過。
「怎麼著?我這小門小戶,高兄是看不上了?」
葉天似笑非笑的瞄了高錢進一眼,這人倒是有趣,正宗的紅色家庭出身,卻是不願意走家裡安排好的道路,十六歲就跑到國外去廝混了。
而且更有個性的是,高錢進居然自己做主,把爺爺給起的名字中的「前進」兩個改成了「錢進」。
不過錯有錯著,高錢進這名字改的倒是不錯,他本身就是五行缺金,如此一改,竟然是財源滾滾,別看今年才二十五六歲的年齡,已經是華爾街有名的華人投資家了。
「老弟這說的什麼話,高某人交朋友,只看對不對脾氣,出身算個屁啊?」被葉天拿話一激,高錢進差點沒跳起來。
他這人從小就叛逆,最受不得家裡的安排,也看不慣那些整天比老爸比爺爺比背景的人,加上又常年呆在國外,是以在四九城的圈子裡並沒有多少朋友。
人和人相處,講究的就是個眼緣,如果不是葉天套話的功夫太過高明,高錢進也不會說出自己的家庭出身的。
「得,投胎也是個技術活,只能說明你運氣好,不用過於忌諱的,再說了,你現在的成就也是自己創造出來的……」聽到高錢進的話後,葉天也笑了起來。
「對,對,生在這家庭又不怪我,老弟,你說的太對了……」葉天的話讓高公子大生知己的感覺。
他在國外這麼多年,完全是自己赤手空拳打下的一片江山,沒有任何借助家族的地方,這也是他瞧不上國內那些依靠家族賺錢的紈褲們的主要原因。
「不行,咱們哥倆得喝一杯……」這種被人理解的感覺,高公子還是第一次感受到,興沖沖的跑到餐車旁又端了兩杯紅酒過來。
「喝酒就等會吧。」葉天指了指高錢進的身後,說道:「高兄,有人來找你了……」
「誰啊?這沒我認識的人。」
高錢進有些不耐煩的轉過臉,看到來人後,不禁苦笑道:「雪蓮,咱們不是說好了嗎,誰都不干涉誰的事,你又跑來找我幹嘛?」
女人淡淡的說道:「我沒干涉你,我只是過來坐而已,那邊太吵了……」
「好,您坐,我這人就喜歡熱鬧,我去那邊了。」
面前的這個女人身家背景都不比自己差,高錢進對她也是無可奈何,搖了搖頭站起身說道:「葉兄弟,回頭我找你,等散場了咱們去喝一杯,這勞什子紅酒喝的真他「冇」媽沒味道……」
其實龍雪蓮長的並不差,高挑的身材甚至比於清雅都還要高一些,很是符合高公子見慣了大洋馬的審美觀點,只是那種「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叛逆性格,對這種家族聯姻式的婚姻,從骨子裡反感。
這次要不是爺爺發火住進了醫院,恐怕高公子還不會回國的,就是今兒來參加這個酒會,被老爺子從病房裡給罵出來的。
「雪蓮姐,吃水果。」高錢進離開後,於清雅招呼了那個女人一聲,兩人都在一個台裡工作,平時倒是也認識。
「小於,這是你男朋友?」
龍雪蓮看了葉天一眼,淡淡的說道:「和那個傢伙混一起的,沒個是好人。」龍雪蓮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剛剛能讓葉天聽得見,
「雪蓮姐,葉天不一樣的,他也是剛剛認識高大哥的……」聽到龍雪蓮詆毀葉天,於清雅頓時有些不高興了。
「有什麼不一樣?都是花花公子……」龍雪蓮想起葉天在電梯裡說她是處「冇」女一事,臉上頓時又紅了起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葉天。
「咳咳……」
剛剛喝著紅酒當沒聽見對方說話的葉天,被這句話說的咳嗽了起來,師父說的沒錯了,行走江湖,真是不能得罪女人,否則會被記恨一輩子的。
葉天要為自己正名啊,高錢進是花花公子不要緊,但自個兒可不是,想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雪蓮女士,四九城這麼多的公子少爺,能白手起家做到高大哥這一步的,想來您找不出第二個吧?」
「有錢有什麼了不起的?」龍雪蓮撇了撇嘴,出身她們這種家庭的人,對錢還真是看不上。
「有錢是沒什麼,關鍵高大哥有能力啊!」
葉天笑瞇瞇的說道:「雪蓮女士,恕我交淺言深,您和高兄是姻緣一線牽,這輩子是分不開啦……」
在民間有夫妻相一說,其實所謂的夫妻相,不過是因為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得久了,表情動作彼此模仿,會越來越像。
但是龍雪蓮和高錢進,卻是天生的夫妻相,用算命的術語來說,就是這兩人陰陽調和八字互補,乃是婚配之寶。
「你……你胡說什麼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龍雪蓮臉上剛剛消退下去的紅暈,瞬間又佈滿雙頰,沒好氣的對於清雅說道:「小於,你這男朋友太不靠譜了,把他甩了,姐回頭給你介紹個!」
其實開始的時候,龍雪蓮對高大英俊的高錢進還是有幾分滿意的,不過當高某人找她商量兩人相處是為了應付家族的時候,龍雪蓮頓時有種被無視了的失落。
葉天嘿嘿一笑,說道:「鞋子合不合適,要自己的腳穿進去才知道的……」
「你……」龍雪蓮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葉天,你小子這麼久不露面,怎麼跑這裡來玩了?」正當龍雪蓮想拍桌子的時候,身邊走來了兩男一女,這也讓龍雪蓮壓下了心中的火氣。
「衛叔?您怎麼也來啦?」
葉天抬頭一看,頓時笑了起來,「嘿,雷老闆,您和嫂子這是形影不離啊?賢伉儷真是讓人羨慕。」
來人正是衛紅軍和雷霧,剛才衛紅軍瞅見葉天沒直接過來,就是跑到人群裡找雷老闆去了。
「哈哈,這還全靠葉大……葉兄弟你幫忙啊……」
雷霧差點說漏了嘴,眼睛突然看到坐在旁邊的龍雪蓮,不由愣了一下,「雪蓮,你認識葉……葉天?」
「誰認識他?高錢進的朋友,看著就像個神棍……」
龍雪蓮沒好氣的說道,站起身迎上了雷霧的妻子,喊道:「小姑,別讓小姑夫和這些人混在一起,沒個好人……」
說話的時候龍雪蓮才知道自己小姑夫的名聲在四九城本就很不堪,更是狠狠瞪了葉天一眼。
「神……神棍?」
雷霧聽到這個詞,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葉天,如果被這侄女知道他能和妻子現在的關係如此融洽,全是拜葉天所賜,不知道她還會不會用神棍來稱呼葉天?
「誤會,誤會,雷總先坐下吧,這慈善拍賣馬上就要開始了……」
葉天也沒出言解釋,他和龍雪蓮原本就沒什麼關係,就算是面前的雷霧,也不過就是做了一筆生意而已,沒必要對她們解釋什麼。
「咳咳,這邊還有位子,我也來湊個座……」
就在主持人拿著話筒,準備開始今天重頭戲的時候,齊主任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衝著雷霧和衛紅軍打了個招呼,坐在了葉天對面的椅子上。
「靠,怎麼那麼大的怨氣啊?」葉天撇了齊翊一眼,微微搖了搖頭,有些不明所以。
葉天對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磁場感覺極其敏銳,他能肯定,齊主任這會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怨氣,絕對比史上第一怨婦房玄齡的老婆還要更甚。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今天我們進行的這場慈善拍賣,所有的拍品都是在座的嘉賓現場捐獻出來的,起拍價統一為1塊錢,上不封頂。
而今天拍賣所得的善款,也都將捐獻給希望工程,還希望諸位老闆慷慨解囊,為貧困山區的孩子們獻上一份愛心……」
主持人的口才自然是不用質疑的,幾句話就將現場的氣氛煽動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場地中間。
「謝謝吳小「冇」姐,她捐獻出了今天的第一件拍品,這是一對翡翠耳環,是吳小「冇」姐的心愛之物,在拍攝多部影視作品中都曾經佩戴過,現在的起拍價為1塊錢,請大家出價!」
隨著主持人的話聲,一位經常可以在電影中看到的漂亮女人,站起身向四周擺了擺手,又坐回到了位子上,能在這種場合露下臉,即使是大明星也是益處多多的。
「1000塊錢!」
坐在女明星身邊的一個男人,很快喊出了價格,年輕漂亮的女人身邊總是會有追求的男人的,向來都不會缺少幫閒。
「趙總出價1000塊錢,還有沒有朋友加價的?您的每一分錢,都是一份愛心……」主持人的聲音響了起來,煽動的連葉天差點都有出價的衝動了。
「我出三千塊。」
「四千塊!」
「我出五千!」
坐在葉天旁邊的雷老闆也抬起了手,不過當他放下手的時候,迎來的卻是老婆憤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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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慈善拍賣(中)
「咳咳……,看著妻子憤怒的眼神,雷老闆乾咳了幾聲,一臉尷尬的說道:「愛心,為山區的孩子們獻點愛心!」
「這次饒了你。」要不是老公這段時間表現不錯,恐怕單單是雷老闆給那位女明星捧場的舉動,龍雪蓮的這位小姑又要吃乾醋了。
「五千塊,雷先生出價五千塊錢,還有沒有朋友出價的,您的每一分錢,都將用在貧困山區的孩子們身上……」「八千塊!」「我出一萬……」「一萬五千塊!」場地【中】央的主持人在不遺餘力煽動著現場的氣氛,果然,在他話聲剛落之際,那對翡翠耳環的價格又往上升了好幾倍。
「一萬五千塊,XX實業的孫總出價一萬五千塊,還有沒有出價的?
好,這對翡翠耳環歸您所有了,感謝您對希望工程的支持!」
在一陣競拍過後,那對耳環最終被一位企業家以一萬五千塊錢的價格拍到了手中,至於他是想博得美人一笑還是真的支持慈善事業,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第一場拍賣結束後,雷霧的妻子把手腕上的一隻羊脂白玉打磨的手鐲拿了下來,說道:「你不是想獻愛心嗎?把這鐲子拿去拍了吧……………」「成,咱們拍還不行嗎?」見到老婆醋意大發,雷老闆苦笑著將手鐲送到了場地中間。
「龍女士捐獻出羊脂玉手鐲一隻,底拍價為一元,朋友們請出價!」
「三千塊!」「五千!」
「一萬……」場內的眾人大多都認識雷霧,也知道他喜好收藏古玩,再加上那隻羊脂玉的鐲子在燈光下顯lu出一股潤澤的光芒,讓人感覺到不同凡品,這價格是直線上升。
龍雪蓮的小姑碰了一下老公,說道:「別人賣東西你就出價,我賣你就不理啊?」
「得,我出價!」
雖然是自己拿上去的東西,但沒規定不准自己再拍回來啊?雷老闆被妻子逼得沒轍,抬起手喊道:「三萬!」「老雷,我給您捧捧場吧,四萬塊!」坐在一桌的衛紅軍笑了起來,喊出了四萬的價格。
像這類的慈善拍賣,眾人在乎的是自己拿出的東西有沒有人抬價,能不能賣出高價,並不像正規拍賣會上火氣十足,衛紅軍的舉動也贏來了雷霧感j□的眼神。
沒成想衛紅軍剛喊過價後,龍女士就碰了碰雷霧,說道:「老公,我……………,我很喜歡那鐲子的……」「這……這叫什麼事啊?」「得,五萬八千鼻!」
雷霧聞言有些傻眼,難不成還真要自己再給拍回來?看著身邊ji□o妻渴望的眼神,雷霧一狠心,拍就拍吧,反正是做慈善,也不怕人笑話。
一番出價後,這只鐲子又被雷霧以五萬八千塊錢的價格給拍了回來,也算是千金買的老婆一笑了吧。
隨著慈善拍賣的進行,幾乎每一桌上的人,都拿出了一些物品,雖然最終拍賣的價格有低有高,但卻沒有一件流拍的物件,誰身邊沒幾個幫閒的人啊?
不過這樣的慈善拍賣,眾人拿出的物件也沒有真正特別值錢的,現場拍出價格最高的,也就是一件清中期的官窯瓷器,被坐在葉天旁邊的衛紅軍以三十八萬買到手中。
「葉天,這瓷器怎麼樣?你家學淵源,幫衛叔看看?」拍賣還在進行中,不過眾人的神經沒有一開始那麼緊張了,衛紅軍也在台下和葉天小聲說著話。
「別介衛叔,我家學一點都不淵源,老爸玩古董也是半路出家,這東西我看不準……」
聽到衛紅軍的話後,葉天連連擺手,要是一些近代大師的字畫作品,他還能鑒賞一二,但對於陶瓷器,葉天真是一竅不通了。
「老衛,他才多大點年齡,怎麼能懂這些?年輕人來這裡長長見識就算了,亂開口會丟人的……,………」坐在衛紅軍旁邊的齊翊,嘴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由於雷霧等人在這一桌上,他一直沒找作,現在卻是接著葉天的話奚落了起來。
「嗯?齊主任,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到齊翊的話後,衛紅軍一愣,他聽得出那話中針對葉天夾槍帶棒的火氣,不過他卻想不通葉天怎麼得罪了這一向在人前都是笑面虎的齊胖子的?
衛紅軍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之前他為了表現出和葉天慣熟所說出的那番話,齊翊這會壓根就不敢來挑釁葉天的,根源其實就在他的身上。
「嘿嘿,衛總,沒什麼意思,今兒是慈善拍賣,咱們這一桌好像就小葉沒拿出東西來了吧?」
齊主任把玩著手中的一個折扇,這是他們副台長大人拿出的拍品,被他以六千塊錢的價格給拍了下來,出了點風頭之餘,還拍了下副台長的馬屁。
雖然此刻齊翊的胖臉上滿是笑容,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都針對著葉天,就連雷霧都聽出不對味來了,斜著眼睛看了齊胖子一眼。
按理說齊翊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不應該在人前和葉天這麼一個毛頭小伙子叫板,輸了贏了都顯得他涵養不夠。
不過齊主任實在是壓抑不住心中的火氣,已經等不及明兒去刁難於清雅瀉火了,他現在就想看著葉天當眾出醜。
「葉葉兄弟的拍品,我給出了」雷霧撇了齊翊一眼,差點沒喊出葉大師來。
「呵呵,慈善拍賣嘛,沒東西不要緊,就是拿根桌子上的牙籤去拍,相信也有人捧場的,是不是啊,小葉?」如果換成婁錢進在這,齊翊或許還會收斂幾分,但對於雷霧,齊主任卻並不怎麼給面子,畢竟兩人之前沒有什麼交集。
「不知死活的胖子!」
葉天嘴裡突然嘟囔了一句,聲音不大,但足夠讓這一桌人聽到了,原本臉上堆滿了笑容的齊翊,頓時面部肌肉僵直住了,他沒想到葉天直接就出言不遜了。
按照齊主任的理解,今兒他再怎麼擠兌葉天,葉天都不敢發火的,尤其是在這種場合裡,發火或者罵人是一件很沒有修養的表現。
不過齊主任卻不知道,葉天從小就不是什麼好孩子,而且「葉大師」也不喜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那一套,他信奉的是你給我一拳,立馬一巴掌還回去。
「你你,沒教養!」被葉天一句話憋的滿臉通紅的齊翊,忍不住還了一句,不過還是壓低了聲音,沒有被旁邊桌上的人聽到。
聽到齊翊的話後,葉天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向來只有風水相師招惹別人,今兒居然被人給欺到頭上來了,葉天不由動了真火。
「看什麼看?小於,明天上午來找我,和你談談實習期間的事情,還有……下次不要帶這種人來參加台裡的活動……」
齊翊挑釁葉天,就是想讓他發火失態,不過當他的眼神和葉天對碰了一下之後,心中突然莫名的生出一股寒意,下面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
見到葉天面sey□n冷的樣子,衛紅軍都感覺到心中一寒,連忙說道:「葉天,別,別生氣,衛叔拿給東西給你去拍……」
衛紅軍也意識到了,齊胖子和葉天過不去,似乎與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有些關係,不然以齊胖子為人謹慎的xing格,似乎在不知道葉天底細的情況下,不會說出這些話吧?
「衛叔,不過是只瘋狗在叫吠罷了,不用理他的……」
葉天突然一笑,臉上的y□n霾盡去,擺了擺手說道:「清雅,把這東西拿去拍吧,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說著話,葉天從腰間解下一塊玉珮,整塊玉珮呈白se,表面浮雕著一隻龍頭,龍頭處卻是呈黃se,顯然是匠人在雕琢的時候利用了玉石兩種不同的se彩。
「裝神弄鬼!」
齊翊嘴中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心裡的卻是怒火高熾,因為很顯然,葉天剛才瘋狗和胖子的稱呼,都是對著他來的,只是葉天沒點名道姓,齊主任也只能咬牙忍了。
「葉天,這這東西你也拍?」看到葉天解下玉珮,衛紅軍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衛叔,多做點善事是沒錯的。」葉天撇了齊翊一眼,說道:「壞事做多了,小心遭報應的……」葉天的話說得齊主任臉se鐵青,卻是沒有再出言反駁,他也看出來了,現在和葉天叫板,吃虧的絕對會是自己。
而且看到衛紅軍和雷霧對葉天的態度,齊主任也明白,今兒想看葉天出醜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不管葉天的這塊玉珮是否值錢,那兩位都會出手幫襯的。
於清雅送上玉珮的時候,剛好上一個物件也拍了出去,主持人馬上喊了起來:「下面這件拍品,是由葉天葉先生拿出來的,讓我們感謝葉先生對慈善事業的支持,這塊玉珮的起拍價,同樣是一塊錢!」「這人是誰啊?怎麼長了這麼一頭白髮?」
「看面相應該t□ng年輕的,可能是少白頭吧?」聽到主持人喊出自己的名字,葉天站起往四周微微欠了下身體,他的年輕和滿頭怪異的白髮,讓周圍響起了一些議論聲。!。
第一百六十四章慈善拍賣(下)
葉天所拿出的這塊玉並非是和田的羊脂白玉,而是青海玉中的一種,se澤雖白,卻是少了一絲羊脂玉的油潤感覺。
放在燈光之下,這塊翡翠的品相,遠不如前面幾塊拍賣的玉石翡翠來的光潤,再加上拿出玉珮的葉天又過於年輕,一時間居然沒有人開價競拍。
「這塊玉珮一般啊?不像是和田玉!」
「比吳小姐的對翡翠耳環差的多了…………」
「那年輕人不會是拿地攤貨來拍賣的吧?」
不遠處幾桌的議論聲,傳到了葉天這邊,齊主任的臉上不禁lu出了笑容,在他看來,葉天就是打腫臉充胖子,拿了塊地攤貨上去顯擺「媽的,這要真被誰一塊錢買走的話,那小子真是賺大發了……」
看到這種情形,葉天也不禁苦笑了起來,軟玉中以羊脂玉為尊是不假,但這塊玉珮所用的玉石,也是青海玉中的上品。
只是由於雕琢出來後未曾盤玩,所以才顯得有些生澀,但論其價值,絕對不比一般的羊脂白玉差多少。
而且這塊玉珮曾經被葉天放入茅山靈xue內蘊養了半年之久,算得上是一件上品法器了,其功效比他前年賣出的那個玉石葫蘆還要強出數倍。
所以此刻見到無人開價,葉天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世人皆愛淘寶,卻不知道寶物就在眼前。
不過葉天卻沒注意到,身邊坐著的衛紅軍已經是面se漲紅,正準備舉手叫價了,別人不知道葉天手中物件的價值,他可是心知肚明的。
「我出一萬塊錢!」
沒成想衛老闆還未出聲,於清雅已經是喊出了價格,而且直接從一塊錢喊到了一萬塊,足足比起拍價高出了一萬倍。
「那女孩是誰啊?」
「和那小伙子坐一起的,估計是男女朋友吧?」
「嘖嘖這女孩倒是t□ng捨得的!」
今兒所拍的東西都不是很貴重,一般來說,都是一千兩千的往上漲價,於清雅這麼一喊頓時將場內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你倒是有眼光啊……」
聽到於清雅喊價了,葉天那心也放了下來,花一萬塊將這玉珮買回來,倒是也值得,就當自己做了一萬塊錢的善事了。
「這位小姐出價一萬塊錢,她為貧困山區的孩子們捐獻了一萬塊錢的愛心,還有沒有哪位先生女士要出價的?」主持人不失時機的鼓動了起來他要是去做拍賣師,沒準還真能幹出名堂。
「我出五萬塊!」
讓眾人沒想到的是,主持人話聲未落,葉天這一桌上有人喊價了,這次自然是衛紅軍了,剛才被於清雅搶了先,衛老闆已經很不爽了。
「五萬塊,XX房地產公司的衛總出價五萬感覺衛總對慈善事業、對希望工程的支持!」
台上的這位主持人對古玩也頗有研究,按照他心裡的估價,這塊玉珮最多就值個七八千現在有人出到五萬,他感覺已經是到了最高價了,如果沒有旁人再出價,主持人已經準備喊成交了。
「十萬塊!」於清雅的小手又抬了起來,不過這次卻是在葉天的鼓動下喊出的價格。
「沒搞錯吧?自己的東西再花10萬塊買回來?」
「就是啊,剛才這塊玉珮就是那女孩送上來的呀………………」
「這些年輕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慈善拍賣而已,用得著那麼認真嗎?」
於清雅這個價格一喊出來,頓時讓場內有些s□o動起來。
在今兒的慈善拍賣上身邊同伴幫著抬價的事情不少,不過最多都是超出物件價值幾千或者一兩萬塊錢而已,像於清雅這樣直接翻倍喊價的,還是第一次出現。
「看你等會有沒有錢買回來……」齊主任冷眼旁觀著身邊發生的一幕,心中也是冷笑不已,他巴不得葉天回頭丟人現眼呢。
看到葉天在於清雅耳邊嘀咕的樣子衛紅軍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那麼好看了,「葉天,沒必要喊那麼狠吧?讓衛叔撿個漏不行嗎?」
聽到衛紅軍的話後,葉天似笑非笑的說道:「衛叔,這東西,比唐老爺子買去那個還要好,五萬塊您就想拿走?我不如自個兒買回來呢……」
雖然在茅山上發現了個靈氣xue眼,但是葉天也只做出七八個小物件,再說以後還不知道能否再碰到靈xue,是以葉天還真捨不得就這樣被人便宜買走的。
「得,你小子連衛叔的錢都坑!」衛紅軍雖然叫著苦,但動作一點都不慢,右手高高抬起,喊道:「我出十五萬塊!」
「老衛,那玉珮莫非是什麼好東西啊?」
聽到葉天的話和看到衛紅軍的表情後,雷霧也有些坐不住了,他是知道葉天身份的,而且還見過葉天畫符,下意識的感覺到這東西不尋常。
見到雷霧似乎也有了興趣,衛紅軍連忙說道:「老雷,別瞎湊熱鬮,沒你什麼事啊,我給小葉漲臉呢……」
「我不管,反正不貴,我拍下來拿回家玩去。」
衛紅軍越是緊張,雷老闆越是感覺有古怪,當下開口喊道:「二十萬,我出二十塊錢!」
「雷總出價20萬,看來這塊玉珮真是件寶物啊,感謝雷總對希望工程的支持……」
雷霧的叫價,不僅讓場內眾人一頭霧水,就連主持人也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又打量了一眼前面的玉珮,這玩意怎麼看也不值二十萬啊。
「我出四十萬!」
讓眾人更沒想到的事情還在後面呢,主持人的話聲剛落,又一個叫價響了起來,而且直接在雷老闆的價格上翻了一倍,整個價格一喊出來,連主持人都傻眼了。
「誰?誰喊的這個價?」
「不.是衛總啊?是誰叫的價?」
由於剛才喊價的幾個人,都是葉天一個桌的,所以眾人習慣xing的往葉天桌上看去,卻是發現衛紅軍和雷霧也是一臉茫然。
「是劉總?」
「是老劉,這敗家子,生意剛好點又來顯擺了………………」
找了半天之後,眾人才發現,原來是距離葉天很遠的一桌上的劉大志喊的價。
這四九城看起來不小,實際上也就是那麼幾個圈子,劉大志前段時間公司資金出問題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不禁紛紛議論了起來。
「靠,怎麼淨是碰到熟人啊?」
見到劉大志很s□o包的對自己揮舞著手,葉天是一臉的苦笑,他能看得出來,劉總之所以喊出四十萬的價格,純粹就是幫自己長臉呢。
葉天猜的沒錯,今兒來的人有好幾百,加上葉天又坐在角落裡,並不怎麼引人注目,在開拍這件玉珮的時候,劉大志正和別人聊著天,也沒注意。
不過當雷霧和衛紅軍抬價的時候,劉大志看到了葉天,立馬站起身喊出了個四十萬的價格來,也算是給「葉大師」捧場了。
「五十萬!」
沒等主持人說話,衛紅軍又喊出了新的價格,他比雷霧和劉大志心裡更加明白這物件的價值,別說五十萬了,就是一百萬衛老闆也要將其拿下。
「衛總,看來您是勢在必得啊?」
雷霧有些看不透衛紅軍的想法了,按說要是給葉天捧場,喊個二三十萬買塊玉也差不多了,但是看衛紅軍這架勢,那就是腰裡別著撲克牌,見誰和誰來了。
「得,我再喊一口,六十萬!」
想到自己那張桃花寶斬符,雷霧咬咬牙又出了個價,他知道衛紅軍和葉天慣熟,說不定這就是個什麼寶貝呢。
雷霧這個價格喊出後,場內是真的沸騰了起來,離的遠的一些桌子上的人,紛紛站起身想看看到底是誰出了這個價格。
雖然六十萬在很多人眼裡並不算什麼,但關鍵是現在所拍的物件和送拍的人,都不像是值得這個價的。
玉珮就不說了,看上去就是個萬兒八千的物件。
至於葉天,全場除了三五個人認得之外,沒人知道這小子是什麼來頭,就算衛紅軍和雷霧還有劉大志這三個人是幫閒,那也不至於喊到六十萬的高價的。
而且看衛紅軍和雷霧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幫閒,純粹是對著玉珮去了,這讓一些人的目光,又重新審視到了場地中間的玉珮上。
「八十萬!」
抬手又加了二十萬之後,衛紅軍哭喪著臉看向雷霧,說道:「雷老闆,您連這物件是什麼都搞不明白,和我爭個什麼勁啊?東西讓給我,算老哥欠你個人情怎麼樣?」
說話的時候衛紅軍又站起身,衝著遠處的劉大志抱拳拱了拱手,意思很明顯,哥們幫著葉天謝謝您了,抬價就不要了。
其實衛紅軍的這副做派,也是有演戲的成分在內的,他喊出這價格,並沒什麼壓力的。
要知道,葉天之前賣出的那東西就價值萬,這玩意比那玉葫蘆還要好,衛紅軍喊出八十萬絕對不會吃虧的。
但是場內的這些老闆們不知道啊,一個不起眼的小玉珮,竟然拍出了天價,而且還是今天這場慈善酒會單件拍品的最高價,這讓很多人的屁股都坐不住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五鬼絕命符【三更求票】
「莫非是哪家的子嗣」不過以前好像沒見過……」
「周總,你不是和衛紅軍熟悉嗎?回頭問問是怎麼回事?」
當衛紅軍喊出八十萬價格的時候,眾人就已經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葉天的身上,要知道,這種慈善拍賣,也是有一些默認的成規。
一般而言,場內身份地位最高的人,拿出來的東西,往往就是整場拍賣價格最高的了,別人都會給這個面子。
像是衛紅軍最初hu□了三十八萬拍到手的那件清宮瓷器,就是場內一位名列世界五百強的國企老總拿出來的,現在葉天的玉珮一出,卻是搶了那人的風頭。
「八十萬!衛總出了八十萬,感謝衛總為了慈善事業和希望工程的付出,最後再問一次,還有沒有朋友出價的?」
主持人也感覺到場面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最後喊了一遍價格後,立刻說道:「八十萬!成交,感謝葉天先生捐贈的玉珮,感謝衛總的慷慨解囊!」
聽到主持人的話後,衛紅軍也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場內有識貨的人,和自己三五百萬的叫價,那今兒這風頭就算徹底出大發了。
「衛叔,您算佔了個便宜……」看到衛紅軍喜氣洋洋的模樣,葉天撇了撇嘴。
經過和唐文遠的那次買賣後,葉天的眼界也高了起來,如果這東西讓他拿了去賣,沒有個兩百萬的價格,葉天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嘿嘿笑道:「你小子,差多少錢衛叔補給你,早就問你還有沒有這東西,你連衛叔都忽悠了啊…」
「衛叔,這東西是新雕琢的,回頭您看了就知道了,雕工要比那葫蘆好多了……」
一聽衛紅軍提起這茬來,葉天還真是要出言解釋一下,自打來到北京,衛叔叔對自己的幫助還真是不小。
早二年葉天賣玉葫蘆給唐文遠的時候,衛紅軍確實問過葉天還有沒有這一類的物件,當時葉天手上就只剩下兩三個了,是以就沒給衛紅軍。
這決回到北京的時間不長,而且葉天也沒買賣法器的想法,所以一直都沒拿出來,要不是剛才被齊胖子給擠兌的狠了,葉天也不會將其拿出拍賣的。
「好,我要仔細看看,你刀工是不是長進了?」
在下一件拍品拍賣的同時,一位禮儀小姐用盤子端著玉珮來到葉天桌前,衛紅軍將剛剛開好的支票放到盤子裡後,把那塊玉珮拿在了手上。
「衛總,給我瞅耿……」
衛紅軍還沒來得及琢磨這物件,就被雷霧一把搶了過去,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會,嘴裡嘟囔道:「衛總,這東西也沒什麼特別的啊?他怎麼就值八十萬了?」
「不值八十萬你剛才跟著湊什麼熱鬧啊?」雷總話聲未落,就被身邊的妻子擠兌了一句。
「嘿嘿,這不是葉兄弟拿出來的嘛?咱老雷怎麼都要給捧捧場「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的MM」
雷霧乾笑了幾聲,拿著玉珮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當下遞還給了衛紅軍,說道:「衛總,您還欠我個解釋命……,…」
雷霧此話一出,桌上好幾個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尤其是齊翊,剛才他也看出來了,衛紅軍喊價那架勢,不像是單純的為了幫襯葉天,看來這玉珮還真是有些說道的地方。
對於剛才的刁難沒能難為到葉天,齊翊雖然心中不爽,但也不敢再幹出什麼事來了,明擺著衛紅軍和雷霧都與葉天關係不錯,鬧翻了自己也討不了好。
當然,齊主任這會已經打定了主意,明兒一定要狠狠的難為下於清雅,不讓她哭著來求自己,這實習報告甭想拿到手。
「這個?」
衛紅軍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葉天,發現葉天微微搖了搖頭後,說道:「老雷,這事兒回頭再說……,…」
雷老闆也是眉眼通透之人,見到衛紅軍和葉天的神態後,當下打了個哈哈:「好,那等這散了,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去,葉兄弟,您也一定要來啊……,…」
「好,晚上咱們一起坐坐。」
葉天聞言點了點頭,站起身說道:「我去下洗手間。」葉天起身的時候,順手將擋在自己身前的餐布拿在了手上。
五星級酒店的洗手間,絕對堪稱豪華,耳邊縈繞著輕音樂,全然沒有一般廁所內的那股子難聞的氣味。
「靠,這倒是有些麻煩……」
進入到洗手間後,葉天頓時有些為難起來,廁所一般都是藏污納垢的地方,y□n煞之氣也最為嚴重,不過在這被打掃的一乾二淨的洗手間內,葉天還真沒感應到多少煞氣的存在。
葉天來洗手間,是為了避人耳目,不過洗手間裡倒是沒人,但環境卻是讓葉天不太滿意。著足足有四五十個平方大小的洗手間走了一圈後,葉天皺眉想了一會,返身將洗手間的門從裡面給反鎖上了,然後將所有廁位的擋門都給打開。
做完這些事情後,葉天將餐布平攤在了洗手台前,腳下踩著奇異的步法,在洗手間內走動了起來。
隨著葉天步法的變幻,洗手間內為數不多的y□n煞之氣向他聚集而來,一時間,洗手間內彷彿刮起了一陣y□n風,如果此刻有人在裡面的話,恐怕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能給j□起來。
過了大約五六分鐘後,葉天忽然停住了步伐,站在洗手台前,雙手在空中虛畫,嘴中大喝一聲:「咄!」
隨著喝聲,葉天抬在xi□ng前的雙手拇指併攏,擺出一個奇妙的手印,猛的往下一按,隨著他的這個手勢,身邊的y□n煞之氣驟然消失不見了。
「媽的,虛空制符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
這一個手印似乎抽空了葉天渾身的力氣,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煞白的臉se和額頭豆大的汗珠,葉天不禁苦笑了起來,擰開水龍頭沖了把臉。
虛空制符,也是來自葉天腦中傳承的一個術法,所製出的符菉一般只能保存三天的時間,而葉天功力尚淺,剛才雖然制符成功,但最多只能維持三五個小時。
但是這種無形無se的符菉,卻可以由煉製符菉的人掌控其何時發作,比y□n煞入體要難上百倍,葉天功力不夠,所以才假借那餐布做了一個載體。
葉天所制的這張符菉,叫做五鬼絕命符,中此符著,五鬼纏身,煞氣引入腑臟,輕者諸病纏身霉運當頭,重者可當場暴病而亡。
「誰在裡面啊?怎麼洗手間的門打不開了?」
聽到外面的叫門聲,葉天連忙收起了那張承載著五鬼絕命符的餐布,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看來自己日後要去尋訪名山大川,找一生吉之氣充足的靈xue好好調養下身體了…?從洗手間走出後,葉天還感覺腳步有些輕浮,他知道這是由於剛才消耗元氣過多導致的。
像葉天給老道逆天改命所遭受的反噬,用藥膳調養最少要hu□上十多年的功夫,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生吉之氣充沛的靈xue,在裡面運功調養。
不過這種靈xue極其少見,在俗世中早已被破壞殆盡了,葉天這麼多年也就發現兩個,只是靈xue太小,充其量只能蘊養幾件法器罷了。
「哎,葉天,怎麼去了那麼久啊,這都快結束了…?當葉天走回到自己那桌的時候,衛紅軍起身和他打了個招呼。
「沒事,衛叔,不知道怎麼肚子疼。」葉天說著話,腳下忽然打了個踉蹌,身體往前一衝,似乎失去了平衡,一隻手按在了前面齊翊的背上。
沒有人看到,就在葉天拿著餐布的右手觸碰到齊翊背部的時候,他印在餐布上的五鬼絕命符猛的一亮,瞬間滲入到了齊翊的【體】內。
符菉入體的時候,齊翊並沒有什麼感覺,回頭看了一眼葉天,沒好氣的說道:「這麼大的人了,走路都不會啊?」
「對不住,拉肚子腳軟了……」葉天收回了右手,臉上掛著一絲冷笑,還不知道回頭誰不會走路了呢。
聽到葉天的話後,齊翊鄙視的瞄了一眼葉天座位前的盤子,臉上滿是嘲弄的神情「沒見識,到這裡來吃東西……」
雷霧看到齊翊又開始針對葉天,不由冷哼了一聲,說道:「齊主任,怎麼老是和葉天不對付啊?有什麼事和我老雷說道說道?」
「沒有的事,我和他有什麼不對付的?」
齊翊雖然不怕雷霧,但也沒必要和他起衝突,當下打了個哈哈站起身來,往別的地方走去,這會慈善拍賣已經結束了,會場裡到處都是站著聊天準備離開的人。
「什麼東西啊!」
雷霧衝著齊翊的身影呸了一口,看向葉天說道:「葉天,一會老劉也過來,咱們去櫻蘭俱樂部坐坐去吧……,…」
「櫻蘭俱樂部就算了,那太遠了,隨便找個啡廳茶座都行。」
葉天搖了搖頭,他對那種地方的感覺並不是很好,還沒有在家裡四合院的大樹下喝茶聊天來的自在。
「走,出去再說吧。」
看到齊翊已經往會場門口走去,葉天連忙拉了把於清雅,這五鬼絕命符引發的時間只有三個小時,他可不能白瞎了剛才那一番心血。!。
第一百六十六章鬧劇
這次央視組織的慈善酒會,舉辦的算是非常圓滿,一共為希望工程籌得善款八百多萬元,幾位台裡的領導都很高興,由張副台長帶領著,均是站在出口處送著一些重要的客人。
作為辦公室主任,齊翊當然要緊跟領導了,這可是他表現的好機會,迎來送往忙前忙後的一頭大汗,早已顧不得葉天的事情了。
這會張副台長正在恭送廣電部裡一位領導的愛人,齊主任在旁邊也陪著笑臉,工作干的再好,也不如在領導面前多lu臉,這是齊主任二十多年下來總結出的經驗。
今晚整個酒會的來賓加上央視的工作人員一共好幾百人,按照座位遠近的秩序往門外走著,葉天被衛紅軍等人夾在中間,跟著人流往門口移動。
在靠近大門的時候,葉天眼睛一亮,因為他看到齊胖站在一個五十多歲的領導旁邊,對外出的賓客陪著笑臉,還不時的將一個個禮品盒交到客人的手中。
葉天臉上神se未動,身體卻是往邊上擠了擠,同時右手掐了個指訣,在來到齊胖面前的時候,食指一彈,一股微弱的靈氣溢入到了齊翊的【體】內,與此同時,齊翊也看到了走到面前的葉天,胖臉上的微笑不禁一僵,口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故作不見的扭過臉去,再對向領導的時候,又已經是滿臉笑容了。
「咄!」走過齊翊身邊四五米遠後,葉天低喝了一聲,不過在這喧吵的宴會大廳裡,就是近在咫尺的人,也聽不清葉天口中發出的聲音。
不過就在葉天斷喝出口後,原本一臉微笑的齊主任,忽然感覺到渾身一冷,好像瞬間從這月炎熱的夏季,來到了冰天雪地的北極一般。
「怎麼這麼冷啊?我靠,這是什麼?」剛剛感覺到身上的涼意,齊主任眼前一hu□,在他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隻張牙舞爪的北極熊,伸著血紅舌頭的熊口,鼻對著他狠狠的咬了過來。
齊主任這麼多年來都是養尊處優過來的,忽然在前面出現一隻在電視中ル能見到的猛獸,一時間肝膽俱裂,口中淒慘至極的喊了一聲:「我的媽喲!」
眼瞅著那血盆大口將要咬到自己身上,齊主任驚恐之餘,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抬起右手就往北極熊的臉上拍去,嘴裡還罵著「老我和你拼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勇敢戰勝了邪惡,齊翊發現他一巴掌拍過去後,那只北極熊竟然落荒而逃,這讓他【興】奮不已,抬腳就往前追去。
不過就在此時,齊翊發現,身邊突然又多了好幾隻北極熊向他圍了過來,一隻蒲扇大的巴掌已經拍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在這千鈞一刻的時候,齊主任忽然想起了偉大領袖的一句話,頓時膽氣大漲,衝上去和那只北極熊廝打了起來。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齊翊很快就被撲上來的幾隻北極熊壓在了身下,只有口中還在徒勞無功的發出「鼻呵」聲。
今兒前來參加這個酒會的客人們,誰都沒想到,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居然見識到了一場異常精彩的表演。
就在一分鐘之前,站在門口處的那位長得白白胖胖的齊主任,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忽然一臉驚恐的對著面前的領導夫人喊了一聲「媽」
對於這突然發生的事件,眾人還沒來得及表現出驚愕,齊主任竟然揮舞著手中的禮品盒,一巴掌拍到了他「媽」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領導夫人,頓時臉上鼻血長流。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許多人都看傻了眼,不過領導夫人口中的慘呼聲,使得站在齊主任身邊的副台長驚醒了過來,衝上去就抱住了齊翊。
只是張副台長大人反應雖快,但架不住他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雖然身體保養的不錯,但和四十出頭正值壯年的齊翊相比,那還是差了很多,不但沒能支付齊胖,反而被他給壓在了身下。
幸虧這時旁邊的幾個人都反應了過來,一起出手把齊主任給按住了,張副台長這ル狼狽的站起身來,由於頭上挨了幾拳,腦還有些不清醒。
「流氓啊!」
「這人是怎麼回事?ku不提就站起來啦?」
「電視台的人怎麼都是瘋啊?今兒算是沒白來,哈哈!」
張副台長剛剛站直了身體,就聽到四周發出一陣女人的驚叫聲,在聽到耳邊的一陣議論聲後,低頭一看,頓時眼前一黑,恨不得有條地縫讓他鑽進去。
原來在剛ル的廝打中,張副台長的ku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齊翊給扯了下來,連帶著短ku也到了膝蓋處,這一站起身,那醜陋的小弟弟頓時顯lu在眾人的面前。
「媽的,這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張副台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ku給提上了,那張老臉如同煮熟的大蝦一般,一直紅到了脖根上,對著地上的齊翊喊道:「瘋了,他瘋了,給我打,不,給我抬出去!」總算副台長大人有點理智,在最後關頭抑制住了心頭的怒火,不過趁著眾人抬著齊胖往外走的時候,還是狠狠的上去踹了幾腳。
「趙大姐,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您,這這人瘋了」顧不得去找齊主任的麻煩,張副台長一臉沉重的跑到領導夫人面前去賠禮道歉了,別人這純粹的無妄之災啊,賞臉來參加酒會,竟然被人把鼻給打破了。
領導夫人的鼻已經止住了血,但臉se難看之極,怒聲訓斥道:「小張,你們台裡就是用這種瘋來工作的?這這是政治事件!」
其實領導夫人憤怒之餘,心中倒是還有些慶幸的,幸虧那瘋只打了自己一巴掌,如果張副台長剛ル的醜樣發生在自己身上,那臉面可真是丟大發了。
張副台長聽到領寫夫人的話後,真是恨不得將齊翊給千刀萬剮了,嘴上陪著不是說的:「趙大姐,我一定查明事情,給領導一個交代,1】、
李,送趙大姐先去醫院看看……」
點頭哈腰送走領導夫人後,張副台長也顧不得招呼別的客人了,一頭怒火的往側門走去,齊胖剛ル正是從那裡被抬了出去。
齊翊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夢,夢到他被許多猛獸圍攻,在打跑了一隻北極熊後,卻是被眾多猛獸給壓在了身下,夢境在這時也悠悠醒轉了過來。
「嗯?你們這是在幹嘛啊?」
恢復了清醒的齊主任發現,他竟然被幾個同事給按在了地上,那張肥胖的臉緊貼著冰涼的大理石地面,導致他發出了聲音也有些含糊不清了。
「放開我,放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齊主任奮力掙扎了起來,卻沒想到剛剛抬起臉,一個大腳就從天而降,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臉上。
「哎呦!」口中發出一聲慘叫,顧不得鼻處傳來的劇痛,齊翊很艱難的抬起頭,看到的是副台長大人因為憤怒而變形的臉龐。
「張台長,這……這是怎麼了?」
齊主任心裡那叫一個委屈啊,哥們鞍前馬後的伺候了您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這找人按住自己不說,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給一腳啊?
「怎麼了?你去對【警】察說吧?!」
張副台長臉上lu出猙獰的神se,他今年ル五十二歲,還有希望更進一步,但是剛ル所發生的事情,讓他的所有希望都像是泡沫一般的破滅了。
「齊翊故意傷害,打電話,報辜!」此時的張副台長,恨不得一刀宰了地上的這只肥豬,不過善後顯然要比教訓齊翊更加重要,交代了一聲之後,張副台長轉身走了出去,他要想辦法彌補齊翊對領導夫人造成的傷害啊!
「誰能告訴我,這……這剛ル發生了什麼?,
就在張副台長離開現場之後,圍觀的人ル如夢初醒,剛ル的那一番鬧劇沒有任何的徵兆,突然的就發生了,雖然結束的同樣很快,但卻被門口的眾人清楚的看在眼中。
「估計是那個齊主任對領導不滿,找機會報復領導的」
「我看不像,應該是羊癲瘋發作,不過也奇怪,羊癲瘋會口吐白沫的啊?」「咳咳,照我說是這人看上了領導夫人,被拒絕後狂xn大發,ル導致的這樁慘案!」
人的好奇心是無止境的,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各種八卦在會場裡蔓延著,每個人都堅持著自己的觀點,討論的那叫不亦樂乎。
在葉天身邊的小圈裡,龍雪蓮碰了一下剛擠進來的高錢進,說道:「高錢進,你家裡不是廣電部的嗎?回頭去打聽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啊?真丟人!走了,走了,別圍在這裡看熱鬧了」高錢進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作為部裡領導的女,他這會也是感覺臉面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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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燒烤
這次央視組織的慈善酒會,舉辦的算是非常圓滿,一共為希望工程籌得善款八百多萬元,幾位台裡的領導都很高興,由張副台長帶領著,均是站在出口處送著一些重要的客人。
作為辦公室主任,齊翊當然要緊跟領導了,這可是他表現的好機會,迎來送往忙前忙後的一頭大汗,早已顧不得葉天的事情了。
這會張副台長正在恭送廣電部裡一位領導的愛人,齊主任在旁邊也陪著笑臉,工作干的再好,也不如在領導面前多露臉,這是齊主任二十多年下來總結出的經驗。
今晚整個酒會的來賓加上央視的工作人員一共好幾百人,按照座位遠近的秩序往門外走著,葉天被衛紅軍等人夾在中間,跟著人流往門口移動。
在靠近大門的時候,葉天眼睛一亮,因為他看到齊胖子站在一個五十多歲的領導旁邊,對外出的賓客陪著笑臉,還不時的將一個個禮品盒交到客人的手中。
葉天臉上神色未動,身體卻是往邊上擠了擠,同時右手掐了個指訣,在來到齊胖子面前的時候,食指一彈,一股微弱的靈氣溢入到了齊翊的體冇內,
與此同時,齊翊也看到了走到面前的葉天,胖臉上的微笑不禁一僵,口中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故作不見的扭過臉去,再對向領導的時候,又已經是滿臉笑容了。
「咄!」
走過齊翊身邊四五米遠後,葉天低喝了一聲,不過在這喧吵的宴會大廳裡,就是近在咫尺的人,也聽不清葉天口中發出的聲音。
不過就在葉天斷喝出口後,原本一臉微笑的齊主任,忽然感覺到渾身一冷,好像瞬間從這月炎熱的夏季,來到了冰天雪地的北極一般。
「怎麼這麼冷啊?我靠,這是什麼?」
剛剛感覺到身上的涼意,齊主任眼前一花,在他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隻張牙舞爪的北極熊,伸著血紅舌頭的熊口,正對著他狠狠的咬了過來。
齊主任這麼多年來都是養尊處優過來的,忽然在前面出現一隻在電視中才能見到的猛獸,一時間肝膽俱裂,口中淒慘至極的喊了一聲:「我的媽喲!」
眼瞅著那血盆大口將要咬到自己身上,齊主任驚恐之餘,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抬起右手就往北極熊的臉上拍去,嘴裡還罵著,「老冇子我和你拼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勇敢戰勝了邪惡,齊翊發現他一巴掌拍過去後,那只北極熊竟然落荒而逃,這讓他興冇奮不已,抬腳就往前追去。
不過就在此時,齊翊發現,身邊突然又多了好幾隻北極熊向他圍了過來,一隻蒲扇大的巴掌已經拍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在這千鈞一刻的時候,齊主任忽然想起了偉大領袖的一句話,頓時膽氣大漲,衝上去和那只北極熊廝打了起來。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齊翊很快就被撲上來的幾隻北極熊壓在了身下,只有口中還在徒勞無功的發出「呵呵」聲。
今兒前來參加這個酒會的客人們,誰都沒想到,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居然見識到了一場異常精彩的表演。
就在一分鐘之前,站在門口處的那位長得白白胖胖的齊主任,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忽然一臉驚恐的對著面前的領導夫人喊了一聲「媽」。
對於這突然發生的事冇件,眾人還沒來得及表現出驚愕,齊主任竟然揮舞著手中的禮品盒,一巴掌拍到了他「媽」的臉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領導夫人,頓時臉上鼻血長流。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許多人都看傻了眼,不過領導夫人口中的慘呼聲,使得站在齊主任身邊的副台長驚醒了過來,衝上去就抱住了齊翊。
只是張副台長大人反應雖快,但架不住他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雖然身體保養的不錯,但和四十出頭正值壯年的齊翊相比,那還是差了很多,不但沒能支付齊胖子,反而被他給壓在了身下。
幸虧這時旁邊的幾個人都反應了過來,一起出手把齊主任給按住了,張副台長這才狼狽的站起身來,由於頭上挨了幾拳,腦子還有些不清醒。
「流氓啊!」
「這人是怎麼回事?褲子不提就站起來啦?」
「電視台的人怎麼都是瘋子啊?今兒算是沒白來,哈哈!」
張副台長剛剛站直了身體,就聽到四周發出一陣女人的驚叫聲,在聽到耳邊的一陣議論聲後,低頭一看,頓時眼前一黑,恨不得有條地縫讓他鑽進去。
原來在剛才的廝打中,張副台長的褲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齊翊給扯了下來,連帶著短褲也到了膝蓋處,這一站起身,那醜陋的小弟弟頓時顯露在眾人的面前。
「媽的,這…,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張副台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褲子給提上了,那張老臉如同煮熟的大蝦一般,一直紅到了脖子根上,對著地上的齊翊喊道:「瘋了,他瘋了,給我打,不,給我抬出去!」
總算副台長大人有點理智,在最後關頭抑制住了心頭的怒火,不過趁著眾人抬著齊胖子往外走的時候,還是狠狠的上去踹了幾腳。
「趙大姐,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您,這……,這人瘋了……,」
顧不得去找齊主任的麻煩,張副台長一臉沉重的跑到領導夫人面前去賠禮道歉了,別人這純粹的無妄之災啊,賞臉來參加酒會,竟然被人把鼻子給打破了。
領導夫人的鼻子已經止住了血,但臉色難看之極,怒聲訓斥道:「小張,你們台裡就是用這種瘋子來工作的?這……這是政治事冇件!」
其實領導夫人憤怒之餘,心中倒是還有些慶幸的,幸虧那瘋子只打了自己一巴掌,如果張副台長剛才的醜樣發生在自己身上,那臉面可真是丟大發了。
張副台長聽到領導夫人的話後,真是恨不得將齊翊給千刀萬剮了,嘴上陪著不是說的:「趙大姐,我一定查明事情,給領導一個交代,小李,送趙大姐先去醫院看看…」
點頭哈腰送走領導夫人後,張副台長也顧不得招呼別的客人了,一頭怒火的往側門走去,齊胖子剛才正是從那裡被抬了出去。
齊翊發現自己做了一個夢,夢到他被許多猛獸圍攻,在打跑了一隻北極熊後,卻是被眾多猛獸給壓在了身下,夢境在這時也悠悠醒轉了過來。
「嗯?你們這是在幹嘛啊?」
恢復了清醒的齊主任發現,他竟然被幾個同事給按在了地上,那張肥胖的臉緊貼著冰涼的大理石地面,導致他發出了聲音也有些含糊不清了。
「放開我,放開我!」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齊主任奮力掙扎了起來,卻沒想到剛剛抬起臉,一個大腳就從天而降,狠狠的踹在了他的臉上。
「哎呦!」口中發出一聲慘叫,顧不得鼻子處傳來的劇痛,齊翊很艱難的抬起頭,看到的是副台長大人因為憤怒而變形的臉龐。
「張台長,這……這是怎麼了?」
齊主任心裡那叫一個委屈啊,哥們鞍前馬後的伺候了您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這找人按住自己不說,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給一腳啊?
「怎麼了?你去對警冇察說吧?!」
張副台長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他今年才五十二歲,還有希望更進一步,但是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讓他的所有希望都像是泡沫一般的破滅了。
「齊翊故意傷害,打電話,報警!」
此時的張副台長,恨不得一刀宰了地上的這只肥豬,不過善後顯然要比教訓齊翊更加重要,交代了一聲之後,張副台長轉身走了出去,他要想辦法彌補齊翊對領導夫人造成的傷害啊!
「誰能告訴我,這……這剛才發生了什麼?」
就在張副台長離開現場之後,圍觀的人才如夢初醒,剛才的那一番鬧劇沒有任何的徵兆,突然的就發生了,雖然結束的同樣很快,但卻被門口的眾人清楚的看在眼中。
「估計是那個齊主任對領導不滿,找機會報復領導的……」
「我看不像,應該是羊癲瘋發作,不過也奇怪,羊癲瘋會口吐白沫的啊?」
「咳咳,照我說是這人看上了領導夫人,被拒絕後狂性大發,才導致的這樁慘案!」
人的好奇心是無止境的,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前,各種八卦在會場裡蔓延著,每個人都堅持著自己的觀點,討論的那叫不亦樂乎。
在葉天身邊的小圈子裡,龍雪蓮碰了一下剛擠進來的高錢進,說道:「高錢進,你家裡不是廣電部的嗎?回頭去打聽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啊?真他冇媽的丟人!走了,走了,別圍在這裡看熱鬧了……」高錢進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作為部裡領導的子女,他這會也是感覺臉面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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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巧合
「劉總,說這幹什麼?」
葉天知道高錢進的背景很深hou,是以並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身「冇」份,但卻沒想到劉大志突然喊出了「大師」的名號,想要制止的時候,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葉……葉總,怎……怎麼了?」看到葉天臉上的表情,劉大志也知道自個兒說錯了話。
「葉大師?葉總?葉老弟,您究竟是幹哪行的啊?」
高錢進酒量不錯,半斤酒下肚面不改色,耳朵也沒失去功能,將劉大志的話都聽在了耳中。
「我?半路輟學,現在就一無業遊民,您別聽劉總抬舉我,倒是高兄您在國外是做什麼的啊?」葉天笑了笑將話題岔到了高錢進的身上。
「我做金融的……」高錢進的腦袋瓜也很好使,剛說出一句話後,就意識了過來,「哎,老弟,你不hou道啊,轉移話題幹嘛?」
說實話,高錢進對葉天的身「冇」份還真是很好奇。
因為高錢進發現,不管是衛紅軍,還是在四九城有些背景的雷霧,對葉天的態度都很奇怪,那種感覺好像是恭敬之餘又帶著一點點的畏懼。
「嗨,說了您又不信,我真的沒什麼職業啊,前段時間開了間公司,沒幾天就關掉了,現在沒什麼正經事做……」
葉天搖了搖頭還是不肯多說,雖然高錢進人不錯,但廣電部門對於封建迷信這方面可是抓的很緊的,也比較敏感,他可不想被人惦記上。
「不hou道,你小子真不hou道,得,你不說算了,葉大師是吧?回頭我自個兒打聽去……」
高錢進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見到葉天不肯說,當下岔開了話題,看向衛紅軍說道:「衛總,您今兒手筆可不小啊,那塊玉珮不值八十萬吧?」
冷不防被高錢進說到自己的頭上,衛紅軍隨口說道:「誰說不值的?再翻一倍都值……」
「老衛,你也不hou道啊,勸著我和老劉不要出手,敢情你在撿漏啊,不行,這玉珮的事情你要說道說道,不然今兒饒不了你……」
聽到衛紅軍的話後,雷霧不答應了,他早就瞧出這塊玉珮上有貓膩,當下藉著酒勁將衛紅軍兜裡的玉珮給掏了出來。
「哎,我說,別摔著了啊!」
衛紅軍大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開口說道:「這是葉天的物件,您幾位問他去啊……」
「這都什麼事啊?」看著幾人轉向自己的目光,葉天苦笑了起來,到頭來還是躲不過去了。
「咳咳!都盯著我幹嘛啊?」
葉天咳嗽了兩聲,無奈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這塊玉是經過高人開光的,平日裡戴在身上,可以趨吉避凶遇難成祥,所以貴點也是很正常的……」
「是法器?!」
葉天話聲未落,高錢進眼睛一亮,探起身就把雷霧手中的玉珮給搶了過去,翻來覆去的打量了起來,嘴中「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說道:「這要真是法器,八十萬是不貴……」
聽到高錢進的話後,葉天不由有些奇怪的問道:「高兄您知道法器?」
葉天知道高錢進十多歲就出國留學,差不多在國外呆了十多年,怎麼會懂得法器這個稱呼的?要知道,即使在國內,那沒多少人知道這玩意的名稱的,一般都稱之為護身符而已。
「知道,我還見過呢,不過這東西我不會分辨,你這個究竟是不是法器,我也說不準。」
高錢進將玉珮拿在手裡把玩了一番之後,接著說道:「那是去年的事情了,當時香港的一位長輩到美國,同行的還有他的孫女,我接待的他們。
在高速路的時候,唐家妹子坐的車子,突然出了點故障,整輛車都翻了過來,你們知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說到這裡,高錢進故作神秘的停住了口。
「怎麼了?那女孩怎麼樣了啊?」於清雅和龍雪蓮幾個女人都瞪大了眼睛。
「車上三個人,司機和唐家妹子的隨從當場死亡,不過唐小妹卻是一點事都沒有……」
想起往事,高錢進眼中也留露出一絲後怕,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之後,接著說道:「不過唐小妹隨身戴著的一塊玉葫蘆,卻是碎掉了,你們知不知道,那個玉葫蘆……就是一個法器。」
當時從車中把人救出來後,高錢進見到那位長輩珍而重之的將一塊破碎了的玉石給收了起來,追問之下,才知道是這塊玉石救了那女孩的性命。
由此高錢進也得知了「法器」這個名詞,雖然他心中未必見得相信是法器起了作用,但心裡卻是一直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
「好東西啊,果然能趨吉避凶遇難成祥,我說老衛,這玩意讓給我吧,我出100萬,怎麼樣?」
「老劉,這東西可不止值100萬啊,衛總,200萬一口價,讓給我怎麼樣?」
高錢進說完這事之後,雷霧和劉大志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一輛車出車禍,同車的三個人死了兩個,另外一個毫髮無損,這不正是法器起了作用了嗎?能救命的物件,再多錢它也值得啊。
「不賣,1000萬我都不賣,您二位就別惦記了……」
衛紅軍一把將高錢進手裡的玉珮搶了過來,也不往兜裡揣了,直接攥在了手心裡,臉色有些怪異的看向高錢進,說道:「高總,你說的那位長輩,是不是叫做唐文遠啊?」
一來高錢進剛才所說的女孩姓唐,二來那碎掉的玉器又是個玉葫蘆,由不得衛紅軍不往前幾年葉天賣掉的那個物件上面聯想。
「是唐老爺子啊,怎麼著?衛總您也認識?」
高錢進點了點頭,唐文遠和他家老爺子有些淵源,而高錢進之所以能在美國金融市場立足,早期是曾經受過唐老爺子的恩惠的。
「見過,見過一面……」
聽到高錢進的話後,衛紅軍的臉色愈發的古怪了起來,右手攥著玉珮的力度,不禁又加大了幾分,偷眼向葉天看去。
「怎麼著?這事兒和葉老弟有關係?」
雖然都喝了酒,但場內的這幾個男人,哪一個不是眉眼通透精明異常的人,衛紅軍不經意的一個眼神,頓時使得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葉天的身上。
「唉,唐老那隻玉葫蘆是我賣的……」
世事居然如此巧合,葉天也不想隱瞞下去了,不過賣出去的法器救了個女孩的性命,他還是感覺很欣慰的。
「什麼?!」
葉天此話一出,除了衛紅軍之外,幾個人均是坐不住了,包括龍雪蓮和她的小姑在內,紛紛站起身來。
原本高錢進是當故事說的這件事,而眾人也是當故事來聽的,但是故事的某位主角居然就坐在他們中間,這讓幾人都感覺到震撼莫名。
尤其是雷霧和劉大志,眼神一直瞄在了衛紅軍的右手處,恨不得馬上上前將其給搶過來,同是葉天手中流出的物件,這功效自然不會差了的。
「葉老弟,我說……您究竟是幹什麼的啊?」
高錢進終於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了,他也是萬萬沒想到,被唐老爺子像稀世珍寶一般收藏起來的碎玉,竟然出自葉天之手。
「法器是師父傳給我的,留下沒幾件了,您幾位就別惦記了……」
葉天搖了搖頭,先是絕了幾人的念想,接著說道:「高兄,不是小弟有意隱瞞,只不過我是師承麻衣神相一脈的傳人,現代社會對於這個有些誤解,我怕您……」
葉天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意思表達出來了,高公子也聽出來了,對方這是怕自己認為他宣揚封建迷信,所以才閉口不言的。
「嘿,我說葉老弟,這算什麼事啊?」
高錢進聽到葉天的話後,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在美國唐人街的時候,認識不少你的同行呢,有些人倒是真有些道行的……」
中「冇」國的傳統文化,在清末民國的初期,有一次大的流失,很多人國粹都被人所曲解,而在建國之後,還有一次更重大的浩劫,讓國內精於術法的人幾乎是斷絕了。
不過在國外華人聚居地和港澳台以及東南亞地區,中「冇」國的占卜風水之術,卻是多有流傳,高錢進倒是接觸過不少相關的人士。
「哦?那我有空倒是要出去見識一下……」
聽到高錢進的話後,葉天眉頭一挑,他和師父行走江湖多年,也曾經去拜訪過李善元的一些舊故,不過那些老人基本上都已經去世了,而晚輩們卻是沒人將他們的術法傳承下來。
眼下聽到高錢進說國外有著傳承的延續,葉天倒真是生出了走一趟的念頭,要知道,從師父去世後,再也沒有人能和他與術法相關的問題了。
「這事兒好辦啊?」
高錢進聞言笑了起來,說道:「過幾天,應該就是下個星期,舊金山唐人街就有位高人要過來,我臨回來的時候那高人說我有一難在身,這次來是幫我化解劫難的……」
「還有這事?」葉天愣了下,他學習術法多年,又得祖師傳承,還是第一次聽聞幫人消災解難需要遠赴重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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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敬畏
那人叫羅致,在國外華人圈裡很有聲望,唐老爺介紹我認識的他……」
高錢進提到這事的時候,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不管從他的家族出身還是留學經歷而言,相信占卜算命之術,總是有點封建信的嫌疑在裡面。
葉天想了半天,搖了搖頭,說道:「羅致?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高兄,等這位來了,還麻煩您引見一下……」葉天雖然年齡不大,但跟著師父走南闖北,去過不少的地方,加上老道本就是經歷了清末民國諸多時期,對於江湖上的術法高人瞭如指掌。
就算那些在建國初跑到國外的人,葉天也是多有耳聞,不過高錢進嘴裡說出的這個名字,卻是讓葉天感覺很陌生。
聽到葉天和高錢進的對話後,雷霧插口道:「錢進,想看相何必要找外人啊?找葉天就成,我敢保證,那叫什麼羅致的,肯定不如他……………」雷霧活了四十多養,見聞不可謂不廣,以前也有所謂的相術高人給他指點過,但都不如葉天那次幫他化解桃hu□劫來的震撼。
要說雷老闆以前對風水占卜之術還是半信半疑,經過這次事情之後,也變得對這天地心有畏懼,行事沒有以前那麼張揚了。
雷霧的這番話讓一邊的劉總也是深以為然,開口說道:「沒錯,高公,要說占卜看相趨吉避凶,我劉某人只認葉大師一個」
「葉老弟,怎麼著,幫我看看?」
見到雷霧和劉大志都力拔葉天,還有適ル幾人對葉天恭敬的態度,高錢進也琢磨出點味道了來,看來這發se怪異的年輕人,可能真的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要知道,雷霧等人在四九城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平時不說眼高於頂吧,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結交得到的,眼下卻是對葉天這麼一個年輕人恭敬有加,那絕對不是空口說白話就能忽悠的成的。
「高兄,這每個行當裡,都有行裡的規矩,等那位羅先生幫您看完再說吧。」
葉天搖了搖頭,拒絕了高錢進讓他看相的請求,轉臉看向雷霧等人,說道:「您二位就別幫我捧哏了,這話也別亂說,不然傳出去平白招惹是非的……」
術法江湖和鮮衣怒馬的江湖也是一樣的,都講究個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誰都不肯承認自家的傳承比別人的差。
如果那位羅致有真ル實學的話,雷霧與劉大志剛ル的那番話,就已經把人給得罪了,要是對方心眼小一點,說不得就為他埋下什麼隱患的。
而且在解放前的時候,術法高手在江湖中備受同道中人的尊崇,這脾氣都不會是特別的平和,萬一對方惦記上雷老闆和劉大志,使下些暗手,那兩人即使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葉大師,反正我就信您一個,這外來的和尚也不好唸經!」聽到葉天的話後,劉總半真半假的說道,話裡話外充滿了對葉天的推崇。
「劉總,您這話過了啊……」葉天苦笑著擺了擺手,雖然他在國內還沒遇到過真正的術法高手,但是也不會妄自尊大,自以為天下第一的。
像民國素有「南袁北韋」盛譽的袁樹珊和韋千里,即使是李善元和葉天提起他們的時候,也是讚譽有加,稱其二人在術法上有獨到之處。
雖然兩人都已經逝世了,但後代開枝散葉,未嘗就不會出現一兩位高人,只是葉天認為自己沒有遇到而已。
「得,咱們不說這話題了,對了,那齊胖今兒是怎麼回事啊?像是鬼上身似地,以前沒聽說過他有這毛病啊?」
衛紅軍自從和葉天結交後,對於這個行當也曾經仔細的瞭解過,知道葉天心中的忌諱,此刻看到葉天不願多說,當下笑著岔開了話題。
「是羊癲瘋發作了吧?、,劉大志遲疑的說道,他擠到地方的時候事態已經結束了,只看到齊翊被人給按在地上的場景。
聽到衛紅軍提起這件事,席地而坐的另外幾個人,臉上都lu出了笑容,尤其是想到那位副台長大人ku被扒掉時尷尬的模樣,幾個女人臉上不由紅暈一片。
討論起這件事,衛紅軍也是來了興致,搖頭說道:「不像羊癲瘋,倒是有些像鬼上身,老劉,你沒聽到,當時齊胖嘴裡還喊著話呢,羊癲瘋發作的哪裡會說話呀……」
「是啊,那位齊主任又喊媽,又喊口號的,像是鬼上身多一些……………」
龍雪蓮很贊同衛紅軍的說法,她當時就在事發不遠的人群處,連齊主任那句「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的口號,都聽得真真切切的。
聽到龍雪蓮的話後,雷霧搖了搖頭,說道:……「鬼上身?
不可能吧,這樣的事兒一般都發生在農村,會場人氣那麼旺。怎麼可能會被yn邪侵入呢?」雷霧十多歲的時候,受到家裡大人的牽連,在山東農村生活過五六年的時間,期間見過不少撞邪鬼打牆的事,都是發生在人少地荒的所在。
「說不定上身的就是個法力高強的老鬼呢」龍雪蓮不服氣的說道。
「咳……咳咳……」
龍雪蓮話聲未落,正仰著脖喝酒的葉天「噗嗤」一聲將口中的酒給吐了出來,捂著嘴咳嗽了起來「這都哪跟哪啊?哥們啥時候變成老鬼了?」
「計天,你沒事吧?」於清雅關心的拍著葉天的背部「有你這樣喝酒的嗎?」
「咳咳,沒事,沒豐,我是被雪蓮姐這話給嚇住了」葉天苦笑著拿紙巾擦了擦嘴,心中自我安慰道:「老鬼就老鬼吧,只要能讓齊胖倒霉,哥們也認了。
「肯定不是什麼老鬼,葉葉大師」反正高錢進也知道了葉天的身份,雷霧又把「葉大師」的稱呼給喊了出來。
「別,雷總,喊我葉天吧,這沒什麼大師。」
葉天出言打斷了雷霧的話,現在只是朋友聚會,一口一個大師的喊著,他聽著渾身都感覺不自在。
「好,我還是喊您葉總吧,前幾個月聽您說過,這中邪或者遇到劫難,都是煞氣所導致的,我看那齊胖倒像是被煞氣入侵所致的!」在被葉天破解了桃hu□煞後,雷霧也是惡補了一些這方面的知識,說起來頭頭是道,和真相也相差無幾了。
「照我說,肯定是齊胖得罪了什麼人,被別人給教訓了」雷霧越說越是【興】奮,不過當他說出上面這番話後,整個人忽然都愣住了,呆呆的看著葉天。
貌似齊胖還真是得罪過人,進行慈善拍賣時齊胖對葉天的冷嘲熱諷,除了劉大志和高錢進之外,其他幾人可都是聽在耳朵裡的。
而且齊胖所得罪的葉天,在雷霧眼中就是神秘莫測的高人異士,而且雷總還曾經親眼見過葉天施法畫符,這幾點一聯繫起來,雷老闆心裡似乎明白了些東西。
不僅是雷霧,就連劉大志和衛紅軍也反應了過來,在看向葉天的眼神,也變得複雜了起來,這手段要真是葉天施展出來的,那面前這個少年未免太過可怕了。
「葉老弟,難難道這這事是你幹的?」見到幾人都瞪著葉天,高錢進不禁睜大了雙眼,上上下下的重新打量起葉天。
「高兄,關我什麼事啊?我哪有那本事?您別高抬我了」葉天苦笑著連連擺手,心下卻是對雷霧佩服不已,這哥們真的神了,自己出手沒有一點兒的徵兆,竟然被他硬生生的猜到頭上。
不過葉天雖然否認掉了,但別人信不信,就是兩說了。
在接下來的時候,眾人都刻意避免了再談起這件事,一想到身邊就坐了位能讓別人癲狂的主,這誰心裡都不落實啊。
這也是歷朝歷代風水相師們缺朋少友的婁要原因了,雖然別人都求著他們,但是心中對這些人也是敬而遠之的,無意間倒是應和了五弊三缺犯其一的說法。
由於中間出了這檔事,各人心裡都有些忐忑,燒烤進行到十一點鐘就散掉了,送葉天出門的時候,高錢進留下了葉天家裡的聯繫方法,約好了下個星期的見面。
感覺前兩個月的事情也應該平息了下來,葉天就沒再去白雲觀,而直接返回了四合院,於清雅也留在了葉天家中。
當然,兩人是分房而居的,葉冬梅那些老派人可是幹不過小年輕干婚前同居的事情。
回到了四合院居住,葉天也恢復了往日的習慣,第二天一早五點多鐘練了一遍導氣之術後,就出了家門,沿著皇城根兒溜躂了起來,早上八點多鐘,葉天在路邊小攤喝了碗豆漿吃了點小籠包,正準備回家的時候,路過一家手機專賣店,葉天想了一下,逕直就了進去。
雖然葉天很不喜歡帶著手機隨時都能被人找到的感覺,好像被人給監視了一般,不過隨著和社會的接觸越來越密切,這沒有手機還真的是很不方便。
搳G第一更,感謝朋友們的打賞和月票,本月還剩下刀多個小時了,大家的月票都投出來吧,贈人玫瑰手有餘香,您留著也是作廢啊,再次謝謝朋友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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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手機和房子
在九七年這會,郵電還沒有徹底將電信分拆出去,日後的通信巨頭移動也未從電信裡分出,所以這間手機店其實就是娜電局的一個分點。
雖然北京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都市,不過在這個年代裡,手機仍然算得上是奢侈品,店裡放著手機的玻璃櫃前,基本是無人問津,倒是賣B機的櫃檯生意很好。
「太大了,帶在身上還不彆扭死啊?」看著櫃檯裡為數不多的幾款機子,葉天不禁皺起了眉頭,雖然這幾款機子比老爸用的都要小巧了許多,但葉天還是不怎麼滿意。
葉天說話的聲音雖然很小,還是被坐在櫃檯後面嗑瓜子的一個老娘們聽到了,不屑的看了葉天一眼,吐出口中的瓜子殼,說道:「哎,怎麼說話呢?這手機算很小的了,比前幾年的大哥大強多了,買不起別在這轉悠……」
早些年去過北京的人都知道,首都的工人階級們,很是在乎自己的主人公的身份,他們腦海裡根本就沒有南方顧客就是上帝的觀念,反正賣多了也沒提成,您愛買不買,那態度不是一般的差。
以前有個笑鼻說,百貨大樓的售貨員,一天要是不和人吵個十架八架的,經理都會對其提出表揚的,可見四九城早年服務行業的態度之差。
葉天在北京住了也段日子了,知道這些端鐵飯碗的人的脾氣,也沒生氣,笑著說道:「大姐,還有再小一點的嗎?」
葉天平時最愛穿的就是一身白se練功服,那衣服只有一個當樣式的口朵,除了塞進去個錢包之外,很難再放進去這麼大一個手機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耽擱了自己嗑瓜子,那位胖大姐還是很勉強的指了指櫃檯,說道:「有一款新機子,愛立信瑙,不過沒貨,你等兩天再來吧……」
這年頭來看手機的,十個問的九個都不會買,胖大姐看葉天的年齡也不過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壓根就沒把他當回事。
「大姐,我真想買,您看,還有沒有庫存的啊?」葉天知道這些壟斷部門裡的貓膩,所謂的沒貨,其實都是被內部人給搞出去了,只要願意hu□錢,要多少都會有人賣的。
「你真的要買?」胖大姐將手中的瓜子丟在報紙上,將信將疑的重新打量了一番葉天。
「當然要買了,我哪兒敢消遣您啊?」葉天苦笑了一聲,改革開放都快二十年了,沒想到這買東西還要求著人,給他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使用糧票的八十年代一般。
聽到葉天的話後,胖大姐倒是沒再刁難葉天,指著門口台階上蹲著的一個瘦弱男人,說道:「得,你去找他買吧,回頭過來選號…」
「謝謝您啦……」葉天發現,自己在和營業員說話的時候,那瘦弱男人就不住的往這邊看,心裡頓時明鏡一般,營業廳裡沒貨,而s□人有,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不過各行當有各行賺錢的門路,葉天也沒想計較,走到門前對著那人問道:「哥們,那款最小的,呃,就是愛立信768的機子,您午貨吧?」「嘿,您算是找對人了,四種顏se的,您要哪一種?」
那人臉上lu出一絲喜se,這一部手機就賣七千多,他再加點價,即使和郵電的人分成,也能賺上好幾百。
「藍se的吧,多少錢?在哪看貨?」本來葉矢中意的是黑se,不過他剛才從櫃檯處看到,四種顏se裡都沒有黑se,退而求其次選了個藍se。
「藍se的7800塊錢」那人狐疑的看了看葉天練功服的兜,裡面的錢包似乎裝不了那麼多錢啊?
葉天往四周看了下,發現旁邊就有個自動取款機,當下點了點頭,說道:「好,你去拿吧,我現在去取錢!」
「您稍等,五分鐘,五分鐘就能拿來!」見到葉天真的要買,那人心下大喜,今兒算是吉星高照,一大早就做成筆生意。
見到那人離開拐入店子後面的一個小巷後,葉天到取款機取了一萬塊錢,數出了二十二張,將剩下的拿在了手裡。
「大哥,您看,還沒拆封的,保證的原裝進口,維修單和發票都在裡面…」那人來的還要快一些,葉天這邊取好了錢,那人就拎著個袋子走了過來。
「成,這錢你數下,我去辦卡……,…
葉天知道這就是娜電局的員工搞出的hu□樣,東西絕對不會假,當下接過袋子,將手中的錢遞了過去。
這次葉天再回到櫃檯的時候,那位胖大姐的臉上已經是掛滿了笑容,很賣力的給葉天選了個1390後面還帶了三個八的號碼,當然,這號也不便宜,足足收了葉天八百塊錢。
在那些買BB機的人羨慕的眼光下,葉天拿著手機走了出去,不過他發現,幾乎身邊所有的路人,都用一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盯著自己,搞得葉天都沒好意思當場打電話。
一直走到距離家門不遠的一處小公園裡,葉天才撥通了父親的號碼,將這個手機號報給了老爸。
「清雅,這是我手機號,你記下」…第二個電話,葉天當然是打給於清雅的了。
「葉天,早就讓你買手機了,太捧了,今兒正有事想給你說呢,………」電話一端傳來的聲音有些【興】奮,不過隨之就壓低了幾分,說道:「算了,我現在上班呢,晚上你來接我,太解氣了!」
「哎,哎?」
葉天正想問什麼事的時候,於清雅已經掛斷了電話,不過十有就是那位齊主任的事情了,葉天也沒多想,溜躂著又轉回了四合院。
「大姑,這錢給您,給小姑多買點魚吃,要買淡水魚,別買海鮮
……」回到家裡後,葉天把剩下的一千多塊錢隨手丟給了葉冬蘭,現在家裡住著兩個病人,每天單是吃飯的開銷都不小。
「大姑有錢,你這孩子有沒上班,給我什麼錢啊?」老太太沒好氣的瞪了葉天一眼,說道:「你那錢留著自己零hu□吧,男人出門手上要帶點錢的。
老太太當年也是高門大戶出身的,腦子裡壓根就沒什麼勤儉節約的習慣,加上葉東平生意還算賺錢,平時吃喝上都是專揀好的買。
「大姑,我有錢,這是剛買手機到下的……」葉天知道大姑的脾氣,從來不拿錢當回事,這要是換了老爸看到這新款的手機,說不定還會念叨自己幾句呢。
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大姑旁邊幫她錄著豌豆,葉天隨口問道:「對了,大姑,您給我看的宅子,找到合適的了嗎?」雖然葉天也很享受和家人住在一起的溫馨,但他知道,自己沒解決五弊三缺的問題之前,最好還是和家人保持點距離,萬一自己要犯天煞孤星呢?
「你這孩子,和大家住在一起多好啊?等結婚的時候搬出去也不遲
……」老太太對葉天要買房子的事情很不滿,不過她知道自己這個侄子從小就有主見,這段時間倒是在幫葉天尋m□著。
「要說四合院,就數皇城根四周的最好,東邊老王頭家裡的院子倒也合適,他兒子八五年去美國發了財,準備將他一家都接過去」老太太看了眼葉天,接著說道:「不過那是個大四合院,你一人住忒大了點吧?另外裡面還租住著不少人,都是住了二三十年的老戶,可不好越走啊!」在計劃…生育之前,國內無論是哪個城市的人口都成倍數往上翻,北京自然也不例外,這人多了就沒房子住,政府也不能不管,所以以前的很多s□宅,都被塞進去不少住戶。
雖然房子的產權還是s□人的,不過那些人住了二三十年,也都把這房子當成了自己的家,所以進入九十年代以來,因為四合院產權的問題,可是打了不少的官習。
房主雖然能證明房子是自己的,但是租戶們也有道理講啊,當時房子是政府分給自己的,現在讓自己搬走也行,再給一套房子唄?
別人賴著不走,房東也沒辦法啊,如此一來,這事只能無限期的拖下去了,幾乎每個大四合院,都有五六戶這樣的人家。
想趕那些老住戶走,簡直就是難於登天,誰放著一個月幾十塊錢的房子不住到外面再租房子啊?而且就是這幾十塊錢也都是單位給交的,和s□人的房子沒啥區別。
老太太前幾年就在街道辦上班的,處理過不少這樣的糾紛,對於這裡面的門道可是清楚的很。
給葉天解釋了裡面的一些麻煩事後,老太太開口說道:「葉天,老王頭的開價也不低,要八十萬呢,我說你還是到郊區買一套留著結婚用吧,平時就住這裡,咱們這院子再住上七八口人也不嫌大啊。」「八十萬,我倒是買的起,大姑,下午您帶我看看去,合適了咱們就買下來,不過手續那些事,您要幫我辦…………」
對於這個價錢葉天還是能接受的,而且他買下這個大宅子,也是有自己的用意在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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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陰陽寶地【三更求月票】
故宮作為明清兩個朝代二十四位皇帝所居住的地方,風水自不用說,本就是貫穿南北的一條大龍脈,雖然在一些細微建築的風水上稍有瑕疵,但扔不失為一處罕見的風水寶地。
葉天之所以選擇在這附近購買四合院居住,也是有自己的道理在裡面的,他可以在四合院內擺設陣法,溝通故宮之內那龐大的元氣滋養自身。
「葉天,你真的要買?那可是八十萬啊,到郊區都能買個小別墅了……」
老太太對葉天的決定有些不理解,老王頭巴不得盡快將四合院賣掉呢,反正他又趕不走那些白住的人,平日裡見了也是添堵。
「大姑,買下來不會吃虧的,這不馬上要房改了嗎?我估計北京的房價還會漲的,現在八十萬買,日後說不定能賣八百萬呢……」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雖然在華清退了學,但葉天也算是學建築出身的了,從專業的角度來看,市場上的建材價格一路高漲,房價上漲這也是以後發展的必然趨勢。
不過葉天說這番話的時候也沒意識到,他還是低估了政「冇」府借助房地產拉動GDP的決心,僅僅十年之後,他這套院子不是漲了十倍,而是整整翻了好幾百倍都不止。
「你這孩子,想什麼好事呢?算了,你既然要看,大姑下午就陪你去,不過大姑告訴你,那房子買了也只能用一半,那些老住戶是不會搬走的……」
老葉家的人是一個比一個倔,見到葉天下了決心要買,老太太也就不在多說了,話說把那院子買下來,住的距離這兒也日裡走動倒是也挺方便的。
聽到老太太的話後,葉天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道:「大姑,我和他們說說道理,他們會搬走的……」
作為老街道主任,葉冬蘭沒少協調這房東和住戶之間的關係,但最後反而落得兩邊不是人,從那以後她也就沒再管過這些糾紛。
眼下見到葉天如此態度,老太太不禁拿起手裡的絲瓜,敲了下侄子的腦袋瓜,沒好氣的說道:「講道理?大姑這些年淨是和他們講道理了,沒一個搬走的,你這孩子想問題怎麼那麼簡單啊?」
葉天摸了摸腦袋,說道:「大姑,您就放心吧,會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咱可不能幹犯法的事啊?葉天,你可別犯糊塗?」聽到侄子的話後,老太太嚇了一跳,她知道葉天會武術,如果按捺不住和別人動手,那麻煩就大了。
要知道,賴著不走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老北京,一個個比天橋的滾刀肉也差不到那裡去,端的是軟硬不吃,動他們一小手指都能讓鬧騰的你們家裡雞犬不寧。
「哪根哪啊?大姑,您就放寬心吧,我是那樣的人嗎?」
葉天被老太太說的哭笑不得,別人拿那些住戶沒什麼辦法,但不代表葉天也沒有辦法,他還就「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不信了,如果那院子成了處鬼宅,還有人敢繼續住下去的?
「那成,下午大姑帶你看看去……」見到葉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老太太算是答應了下來。
老太太也是個急脾氣,吃過中飯後,就帶著葉天來到了位於皇城根東北的那處宅子。
這種混居的老四合院,大門早就當擺設了,根本就不用敲門,葉冬蘭就帶著葉天穿門入戶,直接走了進去。
「嘿,老主任,有時間沒見您嘍……」
「葉大媽,串門呢?中飯吃了沒?」
「葉大姐,這段時間忙什麼呢?晚上跳舞都沒見您了……」
要說老太太的人緣還真不錯,進了院子之後,打招呼的聲音是不絕於耳,單看這些人的熱情勁,誰都想不到他們就是賴著不走的那些老住戶們。
其實這些人和普通的老百姓都一樣,在特殊的年代住進了這裡,一來是有感情了,二來當時是單位讓他們住進來的,現在搬出去,單位也不管了啊,所以就變成了歷史遺留問題。
另外還有一些人,是存著佔便宜的心理。
這些人不是沒錢也不是沒房子,但是看到別人不搬,他們也就不願意搬了,在這院裡就有這種人,夫妻兩口子都開上了小車,但就是賴在這裡不搬走。
一邊和周圍的人打著招呼,葉冬蘭帶著葉天穿過迴廊,繞過了堆滿了雜物的花園,再走過一道垂花門,來到了裡面的院子裡。
「王大哥,您在家嗎?」走到院子裡後,老太太中氣十足的吆喝了一聲。
「葉主任,您來了啊?我正說這兩天去找您呢……」隨著話聲,一老頭從正對著垂花門的正廂房裡走了出來。
老頭個子不高,頭髮已經全白了,不過腰桿挺的很直,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毫不躲閃,身上帶著骨子威勢,能看的出來,以前也是做領導的。
「老王哥,這是我侄子,就是他想買這院子,咱們裡屋說吧……」
老太太壓低了幾分聲音,她知道前院那些人都支著耳朵在聽著裡面的談話呢,這些人沒一個省油的燈,要是知道老王頭賣院子,指不定會鬧成什麼樣?
「好,好,裡面說……」
老王頭也知道那些人不好惹,招呼兩人進到裡屋後,說道:「葉主任,您是這片區的老主任了,我也瞞不過您,這事情您都知道,前院和中院的人,我是沒本事讓他們搬走的……」
如果換個人來買,老王頭說不定就不會提那些老住戶的事情了,不過街道的老主任上門了,他知道自己瞞不過去,開門見山的就把事情給挑明了。
晌午的時候葉天說的堅定,所以老太太也就沒糾纏那些事,開口說道:「老王哥,這情況我知道,買下來也等於只買了後院,您那價格,是不是有點太高了啊?」
這後院雖然也有一個小花園帶著八間廂房,算是最安靜的地方,不過面積卻要比中院小了很多,老太太說的倒是也很合理。
「大妹子啊,我這要賣,可是連著前面兩進院子一起賣的啊,八十萬還真不算貴,要是您以後把那些人都趕走了,這地兒八十萬也買不到呀……」
聽到葉冬蘭的話後,老頭叫起了撞天屈,不過見到老太太不為所動,不禁訕訕的說道:「這樣吧,大妹子,我再讓十萬塊,七十萬,您要是同意,咱們就去辦理手續,如果不同意的話,我就把它荒在這兒了!」
其實老王頭對這四合院也是很不捨的,不過他兒子去年回國的時候,就是因為房子產權的事情,和外面那些住戶打了一架,頭上縫了好幾針氣呼呼的回美國了。
如此一來,老王頭和外面那些人更是沒法相處了,這才聽了兒子的話準備賣掉宅子去美國的。
「小天,你看?」
聽到老王頭的話後,葉冬蘭看向了侄子,這事兒她做不了主,而且她也知道,葉天決定了的事情,就連自己的弟弟都當不了家的。
「七十萬?」葉天低頭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道:「成,七十萬就七十萬,我買了!」
從進入前院的時候,葉天就一直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一看,頓時心裡樂開了花,這套宅子簡直就是絕了,放在他手裡,想怎麼搬弄都成。
這個大四合院位於故宮的東北處,東北艮位在風水中被稱為「鬼門。」算是極其不吉利的一個位置,
但是在奇門術法之中,這個方位卻被稱為「生門。」也有稱「歸門」和「貴門」的,一般在風水先生嘴裡,叫做「氣門」。
活氣、英氣、生氣、意氣、狂氣等都為氣的表現形式,而東北艮位,則恰好為陰陽之氣的交替方位,象徵著隱秘離奇、動盪不安和捉摸不定,也是「鬼門」這一稱呼的由來。
這樣的地方,葉天只要稍微施展一些手段,都不用損耗元氣,就能讓它變為一處陰森的鬼宅,可以省卻葉天很多的功夫。
反而言之,等把那些「老賴」們趕走之後,葉天動用腦中傳承的一些秘術陣法,同樣可以利用這裡陰陽交替的特點,將其改造成為一處風水寶地,應用之妙,完全是在乎一心。
想到日後住在這裡的好處,葉天恨不得現在就將房子給買下來,當下掏出張卡,說道:「大姑,這卡裡還有九十多萬,您看老王叔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去辦理手續再公證一下吧……」
在2000年以前,四合院還是不允許私人買賣的,不過對於葉冬蘭來說,真不算什麼問題,在基層幹了那麼多年,這點人情關係還是有的。
「我這會就有空啊,不過小葉,這房子你買了,可別後悔,說你老王叔坑你啊?」
老王頭也早就想把這燙手的山芋給丟掉了,只是看著葉主任的面子上,還是出言提醒了一句葉天。
「老王叔,您就放心吧,咱們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他此刻心裡早就樂開了花,等將這院子改造好之後,其風水甚至要比茅山那處道觀都要好
第一百七十二章善惡有報
老王頭的家人都已經先行一步去了美國,他現在在國內也沒了什麼牽掛,當下鎖好『men』後,就準備和葉天去辦理手續了。
俗話說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憑著葉冬蘭剛才在院子裡和老王頭的幾句對話,住在前面兩進院子裡的人,都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這次葉冬蘭和葉天經過前院的時候,那些人卻是沒有之前的熱情了,一個個斜眼看著葉天和老王頭,就差沒出言嘲諷了。
「死老頭這是把院子賣了啊?」
「沒錯,我剛才都聽到了,肯定是賣了!」
「咱們沒同意,他怎麼就敢賣院子啊?」
「得了吧,咱們雖然住這,但啥證都沒有,他要買您能怎麼樣?」
老王頭和葉天等人剛一出了這四合院,裡面的人就轟動了起來,事關自己日後的住所,一個個臉上均是沒有什麼好神『『se』』。
「張莫,你們兩口子見識多,說說這事兒該怎麼辦吧?」
被稱作張莫的這人三十歲的年齡,以前因為打架鬥毆被勞教了幾年,出來後單位也沒了,只能和老婆擺攤做起了小生意,卻沒成想慢慢居然發了家。
不過這兩口子也是那種貪便宜沒夠的主,夫妻兩人早二年就開上了車子,還在外面買了兩套房子,卻都租了出去,自己賴在這四合院裡不肯走,是四合院區有名的「老賴」。
「吳大爺,您著急個什麼勁啊?」
聽到院子裡眾人的話後,張莫撇了撇嘴說道「甭管這院子賣不賣,咱們都是政「冇」府讓住進來的啊?政「冇」府不給咱們新房子,那就哪兒都不去,就算那人和葉主任有關係,也不能將咱們怎麼樣吧?」
張莫家老「冇」子以前是這一片區造反派的頭頭,雖然在七十年代末的時候就死掉了,不過卻是給兒子搶下了一進院子的三分之一,足足有三間大廂房。
這四合院地理環境好,進出便利,住著冬暖夏涼,每個月還不用掏幾個錢,張莫當然不肯搬走了,他甚至還琢磨著是不是找點關係,能給自己補張房產證下來呢。
「對,對,管他院子是誰的,讓咱們搬就不成!」
「小張說的有道理,這政「冇」府得管啊,總不能讓咱們住大街上去吧?」
張莫的話讓眾人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其實這麼多年下來,他們也就是如此做的,詢問張莫不過是想找個挑頭的人而已。本章由為您提供]
「小葉,你要想好了啊,那幫子人可是難纏的很……」
走出四合院後,聽著後面傳來的鼓噪聲,老王頭用屁股都能想得到他們在打什麼主意,忍不住又出言提醒了下葉天。
老王頭雖然和葉天沒什麼關係,但是和葉主任卻是幾十年的老『ji□o』情了,萬一到時候出點什麼『『luan』』子,那即使自己日後從美國回來,也沒臉面去見葉家大妹子了。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說道「老「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王叔,您就放心吧,在事兒我早就考慮好了,到時候好好規勸一下他們,說不定他們就會搬走了呢?」
「搬走?」
看著葉天一臉自信的模樣,老王頭不禁搖了搖頭,指望那些「老賴」們主動搬走,估計要等到鐵樹開『hu□』了。
看到老王頭望向自己,老太太也是苦笑一聲「走吧,王大哥,小天一向有主見,他的事連他爸都做不了主……」
「得,該說的我都說到了,聽不聽就在你了。」
聽到葉主任這麼說,老王頭也閉口不言了,這樣一來,就算日後葉家心中不滿,那也怪不到自己的頭上了。
房產的『ji□o』易在九十年代的時候,還沒有後世那麼繁瑣,在房管部『men』簽訂了協議後,葉天先支付了二十萬給老王頭,然後等相關部『men』核實完房屋結構出了圖紙,就能辦理過戶了。
葉冬蘭和老王頭都有些關係,第二天就會有人去四合院丈量房屋面積,這事兒也其實就算是辦好了,雙方各自回家不提。
「葉天,葉天,大姑,您也在啊?」
剛剛回到自家的院子,於清雅就像只蝴蝶一般飛了過來,緊緊的挽住了葉天的手,不過看到身邊的葉冬蘭,不由羞紅了臉。
「小雅,晚上想吃什麼?大姑去給你們做……」
看著面前的『nv』孩,葉冬蘭是打心眼裡滿意,臉盤正腰細屁股大,日後肯定能為老葉家多生上幾個孩子。
雖說老太太平日裡淨是做別人計劃生育的工作了,但是放到自己家裡,那自然是生的越多越好。
「大姑,『綠『『se』』』……」看著老太太的目光,於清雅沒來由的一陣心慌,連忙拉著葉天去到了後院。
看著於清雅高興的樣子,葉天心裡其實早就猜到了幾分,卻是故意問道「幹嘛這麼興「冇」奮啊?中大獎啦?」
「你猜,比中大獎還要高興呢!」於清雅笑道。
葉天裝著一臉『『mi』』糊的樣子,說道「那肯定是中更大的獎了!」
「笨死了,就知道中獎,你上次買了那麼多彩票也沒中啊……」
於清雅對男朋友的反應很不滿意,使勁的在葉天腰間扭了一下,說道「齊胖子倒大霉了,辦公室主任丟了不說,還被開除了公職!」
對于于清雅而言,這個糾纏了自己兩個多月的傢伙終於惡有惡報,無疑是件很痛快的事情,這不一下班就急匆匆的趕回家向葉天報喜來了?
「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
今兒忙了一天,葉天早就把齊胖子的事情給忘在腦後了,眼下聽到於清雅提起這事,也是來了興趣,他第一次施展五鬼絕命符,對其功效也不甚瞭解。
「我給你說,今天齊胖子一早就來到台裡,卻被台長給叫了進去,我聽雪蓮姐說……」
於清雅雖然心地很善良,但是對於倒霉事發生在三番五次找她麻煩的齊胖子身上,卻是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當下繪聲繪『『se』』的給葉天講了起來。
原來,稀里糊塗的在警「冇」察局被關了一夜的齊翊,也知道了昨兒發生的事情,不過想著自己往日裡也算是勞苦功高,回到台裡後就打算寫份檢查『meng』『hun』過關。
只是齊主任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已經震動了電視台的主管部『men』,廣電部有位領導說了話,對於這樣的害群之馬要嚴懲不貸。
如此一來,還沒等齊主任的檢查『ji□o』上去,他自己就先被台長叫了去,一陣疾風驟雨般的訓斥過後,一份辭退報告擺在了齊翊的面前。
這樣的結果,遠遠超出了齊主任的心理預期,加上昨兒一夜都沒睡好,當時人就在台長辦公室昏了過去,搞得電視台上下是一片『hun』『『luan』』。
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沒用倆小時,電視台上上下下就全知道了,而且台裡領導的態度很堅決,在開除了齊翊的同時,也任命了新的辦公室主任。
新任辦公室主任是個『nv』的,為人比較和善,剛一上任就把於清雅幾個實習大學生的報告給做了出來,這也是讓於清雅興「冇」奮莫名的主要原因之一。
「葉天,謝謝你……」
講訴完事情的經過後,於清雅緊緊的抓住了葉天的手,將半邊身體都偎依了過去,雖然葉天並沒有對她說什麼,但是聰明的於清雅知道,這事兒絕對是葉天幹出來的。
「謝我什麼啊?俗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辰未到啊。」
葉天都能想像得到齊主任那張胖臉的表情,不由笑了起來,竟然敢對當代風水相師的『nv』朋友動歪心思,這人還真是不怕死啊。
而且以葉天對那五鬼絕命符的瞭解,去了公職後的齊胖子最少還會大病一場,三五年內的運程都會差到極點。
不過即使齊胖子再倒霉十倍,葉天也不會有絲毫的憐憫之心的,天道恢恢,疏而不漏,沒去齊胖子家擺個風水殺陣累計他的子孫後代,葉天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晚上等葉東平和劉維安等人回來後,葉冬蘭在飯桌上把葉天買院子的事情說了出來,雖然葉東平對兒子的決定有些不滿,但也沒多說什麼。
葉東平知道,自己這兒子和一般的同齡人不一樣,從小到大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沒吃過虧,別人拿那些「老賴」們沒辦法,不代表葉天也不行。
四合院的前主人老王頭或許是真對這住了幾十年的老宅子傷了心,在第三天的時候,就把自己的一些細軟物件打包運向了美國,自己也搬了出去,將鑰匙『ji□o』給了葉天。
在葉冬蘭的陪伴下,葉天又一次來到了四合院,他選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多,基本上院子裡的住戶都在家裡。
「各位街坊,我叫葉天,老王叔已經把這院子賣給我了,從現在起,我就是這四合院的合法擁有者……」
葉天的開場白讓老太太有些擔心,這孩子說話怎麼那麼直白啊?
「小子,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讓我們都搬出去還是怎麼滴?」
果然,葉天的這番話引起了眾人的不滿,一向鬧事都衝在前頭的張莫,更是出言質問了起來。請記住的網址,如果您喜歡打眼寫的《天才相師》
第一百七十三章搬家
早在葉天來之前,住在這裡的幾戶人家就開了個小會,統一了思想,由在社會上有些影響力的張莫唱紅臉,而其他人則是敲敲邊鼓,震懾一下新任房東。
對於這樣的鬥爭,在這個四合院裡,早就不知道進行過多少次了,眾人都是有經驗的很,張莫話聲剛落,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就接口道:「小伙,這裡是政府讓我們住的,有事您還是給政府去說吧,我們管不著!」
「是啊,我爺爺就是在這院裡去世的,您讓我們搬哪去啊?」
「小伙,你買房也打聽清楚了,那老王頭坑你呢……」
「反正這裡就是我們的家,要想讓我們搬,先給安置好房吧!」
老頭的話引起了院裡眾人的鼓噪,一個個均是同仇敵愾的瞪著葉天,張莫更是口裡罵罵咧咧的在捲袖,那架勢像是要打架一般。
院裡上有六七十歲的老人,下有在襁褓之中的嬰兒,他們也不怕葉天來橫的,如果葉天要是敢口出惡言或者動手,那就正合了這些人的心意。
眼見葉天有些鎮不住場面了,老太太上前一步,大聲呵斥道:「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啊?這是別人的房,讓你們住著已經很說的過去了,張莫,你小還敢動手打人是不是?」
「葉大媽,我哪兒敢啊,我這不是在說道理嗎?」
在這街道幹了幾十年,老太太還是有些威望的,這一嗓喊出來。張莫頓時把頭縮了回去,當年他被抓進去勞教,老太太可是沒少照顧他的妻兒。
「葉大姐,話不是這麼說啊,當年也不是我們要住這房,是政府和單位分配過來的,現在換了房東就讓我們搬。我們這一家老小,搬去哪兒啊?」
見到張莫不肯露頭了,剛說話的吳老頭站了出來,以前街道來協調住房問題的時候,他們都是如此應付的,是以每個人臉上都沒有什麼慌張的神色。
「咳咳……」
見到人群安靜了下來,葉天咳嗽了一聲,臉上掛滿了笑容。說道:「各位大爺大媽,大哥大姐們,大家倒是讓我把話說完啊,咱們這麼吵吵也不是辦法吧?」
「你能說什麼?還不就是想讓我們搬家?」躲在人群後面的張莫叫了一嗓。
「我是想讓大家搬家,因為這地方我花錢買了下來!」葉天這句話一出,四合院裡的人頓時又騷動了起來。
「大家冷靜下,先聽我把話說完!」
葉天伸出手往下壓了壓。接著說道:「不過我知道大家在這住了很多年了。也是有感情的,所以我決定,暫時沒有去處的街坊們,還是可以繼續住在這的!」
「什麼?」
「小伙,你說的是真的?」
「不趕我們走?」
葉天此話一出,院裡的眾人都有些傻眼了,他們各種對策都想過了,但是萬萬沒想到,葉天這次來。竟然不是趕他們搬家的?
「暫時住在這,那暫時是多久啊?我兒還準備在這裡結婚呢!」
張莫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因為這宅裡一共有三戶人家在外面買了房,其中就有他,而聽葉天話中的意思,這些有房的人都要搬走,他自然是不樂意了。
「我是想在後院開個門。把那改成個四合院旅館,大家既然不願意搬走,就先住著吧,至於您兒結婚的事情,那不是還要十多年嗎?」
聽到張莫的話。葉天笑了起來,不過在上面的話中。卻是給這些人透露出兩個信息。
葉天話中第一層意思,就是要把後院改成旅館,這在北京城已經有人在做了,專門接待那些外地旅遊的人,生意好像很不錯。
後院一共有八間房,改成六個客房的話,每間每天收費200塊,這一個月就是好幾萬了,算下來倒是一個不錯的生意,
至於葉天話中的第二層意思,則是讓四合院的眾人都鬆了口氣,因為葉天並不是要改他們走,張莫剛都挑釁成那樣了,葉天都沒翻臉,看來他所說的是真的。
「葉兄弟,你人不錯,實在,以後有什麼事情擺不平,過來找你張哥!」
聽到葉天的話後,張莫嚷嚷了起來,不過這次說出來的卻是好話了,只要不趕他走,繼續霸著這幾間屋,說幾句漂亮話又不會少幾塊肉。
「小葉人是不錯,你放心,以後旅館開起來了,我們都會幫著照應的……」
「就是啊,下次我親戚來北京,住這就成了,多方便啊……」
剛院裡劍拔弩張的氣氛,隨著葉天的話,一下就緩和了下來,似乎生怕葉天後悔,這一頂頂高帽不要錢似地往葉天頭上戴。
生意人嘛,講究的是個和氣生財,葉天的話讓大家理解為他怕眾人使壞,讓他做不成生意,於是眾人也都把心放回了肚裡。
「大家先忙著,我找個人把後面收拾下,那裡垃圾實在太多了……」
事情說明白了,眾人也都紛紛散去了,不過張莫幾個人卻是留在了院裡,等葉天叫人回來,他們是想看看這年輕人究竟是不是真的要將後院改成旅館?
「葉天,你真的要開旅館?」
出了四合院的大門之後,老太太不解的問道,自己這侄心思太深,什麼話都不對大人說,她也看不透葉天到底在想什麼。
「大姑,這事兒以後再說,老王叔剩下的一些沒用的東西,我先找人去賣掉……」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開旅館?開什麼玩笑啊?放著這麼一塊風水寶地不自己用,難道便宜了別人?
雖然已經是晚上快八點了,不過老太太在這附近挺有面的,上門找了不遠處的一家搬家公司,五六個壯小伙開著車跟著葉天進了四合院。
「小葉,我們也來幫幫忙……」
「就是,以後都是街坊了,有事您說話……」
葉天等人剛一進院,等在裡面的張莫幾人就圍了上來,這哥幾個心裡都有些不落實,生怕葉天憋著什麼壞呢。
「成,大家都過去,有些鍋碗瓢勺用不到的,大家都拿回家裡用吧……」
葉天很大氣的擺了擺手,聽得周圍的屋裡又出來不少人,雖然這些日用的玩意不值錢,但佔便宜是很多人的通病,不要錢的東西,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作為主人,老王頭獨佔了整個後院,比前面那些人家寬敞了許多,幾十年住下來,東西的確積累了不少,五花八門的什麼都有,滿滿噹噹的堆了半個院。
「幾位大哥,這些東西都拉上車吧,還有屋裡的床桌椅都不要了,幾位大哥拿回去處理了吧……」
葉天看過老王頭家裡的物件,就一套八仙桌和兩張黃花梨的椅不錯,但那幾個物件都被老王頭拉走了,剩下的這些都是不值錢的了。
「哎,小葉,這些東西你不要,我們要啊……」
聽到葉天要將這院和屋裡的東西都送人,跟在他後面的幾個人眼睛頓時亮了,不是每戶人家都像張莫那麼有錢的,這些桌椅雖然舊點,拿回家用上個十幾年還是沒問題的。
「行吧,你們商量著來,反正除了房別給我拆了,剩下的東西大家都拿走吧……」
葉天的話頓時讓幾個人激動了起來,他們都知道,老王頭這裡的八間廂房,以前有四間是對外租的,還有兩間留給兒女們回來住。
也就是說,基本上每間屋裡都有傢俱,葉天讓他們隨便搬,這便宜可佔大發了啊,有幾個人轉頭就往回跑,這是要喊媳婦一起過來搬的。
短短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前院和中院就響起了吵雜聲,一群人擁了進來,就連五六十歲的老吳頭也不甘示弱,赤著膀也準備來佔便宜了。
更有一些孩大呼小叫的跟了進來,沉寂已久的四合院,此時熱鬧的像是過年一般。
「呵呵,大家搬的時候小心點,別摔著碰著了……」
葉天將院裡的大燈給打開了,整個後院變得通明一片,他的大方也讓許多人都失去了戒心。
在此時這些住家戶們的眼中,葉天純粹就是個敗家孩,這些傢俱都沒壞,就算開旅館也能用著呀,居然要全送人,這不是敗家是什麼?
「哎,那東西我要了,你怎麼直接就搬走啊?」一個前院的住戶拉住了搬家公司的人。
搬家公司的這小伙指了指葉天,說道:「葉老闆說的讓我們搬,您還是挑別的物件去吧……」
葉天來的時候和搬家公司的人說好的,這院裡所有的東西搬走後,都歸他們所有,搬家公司的小伙們也都是苦哈哈,對這些不值錢的東西也是眼饞的很。
原本以為這些東西都是自己的,誰知道葉天又讓他們和住戶商量,這些壯小伙都有些不高興,所以在葉天下了命令後,一個個儘是搶那些好的東西往院外面搬。
前面的住戶看到這情形,自然不樂意了,一件兩件還好說,被搶的多了,就發生了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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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鬧鬼(上)【求保底月票】
葉天在搬家之前就說了,讓搬家公司的人和住戶們商量著辦,所以這些人也沒好意思麻煩葉天,自行在那裡分起了物件,整個院裡熱鬧的像菜市場一般。
「搬吧,以後就有你們哭的了……」
葉天站在院裡看著這亂哄哄的場面,臉上的微笑中透著一絲冷冽,佔便宜是人的天性,不過古往今來,似乎還沒聽說有敢去占一位可以逆天改命的風水相師的便宜。
住在這裡的人未必就是壞人,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都只不過是一些隨處可見的小市民,但葉天也不是慈善家啊,花了一筆可以在郊區買棟別墅的巨款,自然不會白養著這些人的。
葉天圍著後院走了一圈,心中已是有了主意,抬眼往四週一看,張莫兩口並沒有參與到搬家行動之中,走到他身邊,笑道:「這些花盆太礙事了,張大哥,來幫著搭把手,把這些花盆都挪到花園那去吧……」
「成,老王頭整天閒的蛋疼,就會伺弄些花草,吳老二,別他娘的盡想著佔便宜,過來幫葉兄弟搭把手……」
張莫不疑有他,聽到葉天的話後,點頭答應了下來,還把吳老頭家的老二給喊了過來。
要說老王頭的確是個愛花之人,除了院中間的花園裡栽種滿了花草之外,每個房間的門前還有不少花盆,加起來足有數百盆之多。
佔了別人這麼大的便宜,張莫和吳老二幹起活來也算賣力,將一盆盆花都搬到了花園的邊上。不過他們沒有發現,自己所搬的每一盆花,葉天都不動聲色的挪了位置。
足足忙活到了十點多鐘,整個後院廂房中的物件幾乎全都被搬空掉了,就連院裡掛衣服的鐵絲都被人給剪走了,原本還有些人氣的院落,現在變得空蕩蕩的。
那些花盆也被葉天幾個人都挪到了院中間。由於數量實在太多,葉天乾脆將它們摞了起來,一直擺到了後院的一處圍牆邊上。
搬家公司的幾個小伙洗了把手,走到葉天面前,說道:「葉老闆,這活都幹完了,我們走了啊……」
「這是一百塊錢,哥幾個拿著去買煙抽啊……」葉天從兜裡掏出了一百塊錢遞了過去。
領頭的小伙挺實在的。見到葉天掏錢,連連擺手道:「不……不,葉老闆,這些東西我們拉走了不少,錢就算了!」
看到這一幕,那些住戶們均是側目不已,葉天在他們心裡的地位又下降了不少。「送了別人東西還給錢?這哪兒是敗家啊?簡直就是冤大頭!」
「麻煩幾位大哥大半夜了。這錢一定要收下……」
葉天把那一百塊錢塞到那人手中,接著說道:「我過幾天要裝修這裡,這垂花門有些礙事,哥幾個搭把手,咱們把它給推到算了,省得到時候我從後面開門麻煩……」
這個四合院原本是有後門的,不過早年被老王頭給堵上了,垂花門後面的走道也被他給封死了,葉天要建旅館。自然要將給重新開啟了。
那個搬家公司的人走到垂花門前後打量了一番,說道:「這門和牆連一起的,推倒有些吃力,用繩拴上往前來,後面再有人推一把,就省事了……」
繩是現成的,搬家公司的那人又找了個鐵錘在垂花門的底部砸了幾錘。卸掉了一排磚頭,原本看上去很堅固的垂花門,頓時變得搖搖欲墜了起來。
在前面人拉後面人推之下,「轟!」的一聲,垂花門連帶著周邊的一堵牆倒了下來。灰塵四溢,搞得前來幫手的張莫等人身上也變得髒兮兮的。
「呵呵。成了,張大哥,今兒謝謝您了啊,回頭等這旅館開張,我請諸位吃頓酒……」
見到位於風口的這堵牆和垂花門都倒塌下來之後,葉天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座院就是天然的陰陽交替之地,稍微點化一下,就能使其發揮作用了。
「那先謝謝葉兄弟了,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看這一身髒的……」
推牆的時候,一行人都是搞得灰頭土臉,加上院也搬空了,沒人再願意留這兒了,一個個均是走了出去。
「靠,怎麼有點冷啊?」
走在葉天身後的張莫忽然打了個寒戰,身後似乎有股冷風吹在了他脖上,不由回頭看了一眼,卻是什麼都沒看到。
這會正是九月初秋老虎肆虐的時候,晚上的氣溫也在二十四五度以上的,這無緣由的一陣涼風,讓張莫腳下加快,走到了葉天的前面。
「小葉,慢走啊,哪天來家吃飯!」
「葉天兄弟,到時候需要幫忙你說話啊……」
「是啊,小葉,別客氣,都是街坊,能用得上大叔你就說話……」
一院得了便宜的人,站在四合院門口將葉天送了出去,至於這些人心裡在怎麼編排葉天,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估計沒什麼好話。
「謝謝大叔大嬸了,改天一定叨擾……」
葉天嘴上客氣著,轉身離開了這個從法律意義上來說已經是屬於自己的四合院。
「但願你們的膽都別太小……」轉過身去,葉天臉上的微笑已經變成了冷笑。
原本葉天對於是否推倒那個垂花門,心中還有些猶豫,但是那些人的貪婪,促使葉天下了決心,將這近乎天然形成的陰陽風水之地,改造成了九陰絕殺陣。
俗話說孤陽不生,獨陰不長,必須陰陽和諧能使得萬物生長,老王頭的這四合院,營建之初也是有高人指點過的,那堵帶著垂花門的後牆,就是擋住了東北艮位「鬼門」的關鍵所在。
現在葉天將後牆推倒,等於是把「鬼門」給打開了。
所謂「鬼門」,其實就是擋住了東北方位陰煞之氣的地方,現在「鬼門」一倒,這個四合院的陰陽之氣頓時失衡了起來,張莫之前感覺到脖涼颼颼的,就是陰煞侵入導致的。
而院中間的那數百盆花盆,也是有講究的,看似雜亂無章,其實卻是一個高明的陣法,可以將前面兩個院的陽氣盡皆吸收過去,讓「鬼門」處的煞氣長驅直入。
這個院本就處在整個故宮陰陽交替的所在,龐大的陰煞之氣,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席捲整個院落,葉天不用想,都會知道接來下所發生的事情了。
「孩他爸,你說這姓葉的是不是少腦筋啊?把東西全都送人,居然還給人錢?」
喧鬧了大半夜的院沉寂了下來,不過經過這麼一檔事,基本上誰都睡不著了,各家都在議論著剛所發生的事情。
張莫從後院回來之後,一直感覺有些不得勁,聽到媳婦的話後,沒好氣的說道:「你管那麼多幹嘛,我看那小就是個二世祖,沒吃過什麼苦頭,以後栽了跟頭就知道了……」
「嗯,我看也是,不過這旅館倒是很賺錢,咱們怎麼沒想到啊?」做了十多年的小生意,張莫媳婦倒是也有幾分眼光。
「想到也沒那錢,這院買下來最少七八十萬,再加上裝修,沒個一百五六十萬絕對拿不下來,咱們哪有那麼多的錢?你這老娘們站著說話不腰疼!」
張莫心裡有股沒來由的煩躁,訓斥了媳婦一句之後,說道:「別惦記著別人的事了,睡覺吧,明兒該去四環那邊的房收租金了……」
「啊,鬼,有鬼啊!」
就在張莫房裡的燈剛熄滅的時候,院裡突然傳來一身慘呼,似乎聲帶都被撕裂了一般,那種淒慘讓所有聽到的人心裡都是一陣發楚。
「怎麼回事啊?!」一把拉開床頭的電燈,張莫連上衣都沒穿,隨手抄著頂門棍就衝了出去。
「嚴姐,怎麼了這是?鬼在哪兒啊?」
院裡各家的燈都亮了起來,眾人紛紛披著衣服走了出來,最先趕到的張莫發現院正中站著個臉色煞白的人。
見到四周燈光大亮,呆立在原地的嚴姐膽似乎壯了點,指著後院的發現,聲音顫抖的說道:「鬼,有鬼,一群穿著古代衣服的女鬼!」
「您說什麼呢?這朗朗乾坤哪有什麼鬼啊?」
張莫對嚴姐的話呲之以鼻,看這女人平時也夠潑辣的,沒想到膽這麼小,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了,什麼時候鬧過鬼啊?
「嚴姐,您把鬼叫出來給我看看啊?那……那是什麼?」
張莫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前走了幾步,到了後院門口之後,伸頭往裡看了一眼,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頭皮一陣發麻。
藉著中院傳來的燈光,張莫清楚的看到,三個穿著古代宮女服飾的人,款款從後院正前方的門前走過。
走在最後的一人還回頭向張莫看了一眼,那慘白的臉色和血紅的嘴唇,頓時讓張莫連連往後退去,一屁股坐到在了地上。
「媽……媽的,真……真有鬼啊?」
看著圍上來的眾人,張莫已經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一股惡臭從他下身處傳出,卻是嚇得大小便都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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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鬧鬼(中)【求月票】
』,你小子也就是個窩裡橫,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啊?」
見到張莫這副樣子後,老吳頭拿著一把手電筒,往後院照了一下,他在六十年的時候曾經打過那場著名的中印邊界自衛反擊戰,死人見的多了,根本就不怕這些。
「哪兒有鬼啊?他嚴姐,你和張莫都看hu□眼了吧?」
老吳頭甚至走到後院,把院子裡的電燈給打開了,除了後面推倒的垂hu□門處傳來的風聲,整個後院都和往常無異。
「沒……,沒看錯,有鬼,真的有鬼
……」
張莫的聲音裡已經是帶著哭腔了,他清楚的看到走在最後的那個宮女,還咧嘴對他笑了笑,那蒼白和面孔和血紅的嘴chun,讓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張莫話聲未鼻,嚴姐也開口說道:「沒錯,是有鬼,是五個女鬼,身上都穿著古代的衣服,頭上還戴著帽子,不,不對,不是帽子,是宮女的頭飾!」
「不對,我看到的是三個女鬼,媽呀,那臉老白了」這會圍上來的人多了,身上有了股暖意,張莫說話也利索了許多。
聽到兩人的話後,四周的人都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如果一個人說有鬼也就罷了,偏偏兩個人都看到了鬼,而且還說的似模似樣的,不由得眾人不相信。
尤其張莫和嚴姐平時都不是善茬,一個好勇鬥狠蹲過監獄,一個xing格潑辣得理不饒人,以這二人的xing格,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也不會嚇成這副模樣的。
「這事兒倒是有些邪xing我怎麼也感覺後院似乎y□n冷了一些啊?可能是要變天了吧?」
在後院轉悠了一圈的老吳頭,出來之後也感覺心裡有點發毛,這大熱的天他愣是感覺到了一股子涼意。
「他吳叔老王頭不會是因為鬧鬼才搬走的吧?」
「就是啊,好端端的宅子賣掉了,肯定裡面有貓膩」
「回頭要請高人來看看,做場法事就好了」
聽到老吳頭的話後,院子裡的眾人紛紛議論了起來,看到張莫和嚴姐被嚇得hun飛魄散的模樣,他們都相信兩人真是撞鬼了。
「爸那那您看現在怎麼辦啊?張哥不是說謊話的人啊」
別看吳老二長得粗獷,膽子卻不大,聽到眾人的話後,那tu□腳就有些打顫了。
要知道,這裡可是皇城根下,明清兩朝死在這皇宮裡的宮女太監們,十萬八萬總是有的難保不會是那些冤死的鬼hun游dang了出來。
「什麼怎麼辦?這朗朗乾坤有個屁的鬼,就你們這膽子,上了戰場還不要被嚇死掉?」老吳頭沒好氣的敲了兒子一個爆栗,說道:「你老子我在這住了三十多年了,也沒見過什麼鬼行了,你們給我搬張chuang過去,我今兒就住後院了!」
老吳頭是個倔脾氣,上過戰場殺過人,眼瞅著這些人都相信後院有鬼,不禁較起真來了他要用事實說明,這世上是沒鬼的。
吳老二怕自家老子出事,開口說道:「爸我看還是算了,等明兒請個道士來驅鬼吧……」
「請個屁的道士有鬼你老子我就抓子!」
老吳頭沒好氣的對兒子罵了一通,逼著他從雜物間裡搬了一張剛才從後院抬出來的chuang,對著眾人說道:「行了,散了,散了吧,都回家睡覺去………」
見到老吳頭睡到後院裡去了,眾人心中的恐懼也逐漸消了下去,這要真有鬼,肯定先找老吳頭的麻煩啊,先回去睡個安穩覺再說。
不過回到【房】中的眾人,這一夜也沒怎麼睡好,不知道是心理因素還是怎麼回事,很多人都隱約聽到後院傳來一陣哭泣聲,直到天亮之後,有幾戶人家都沒能合上眼睛。
「老吳叔,您您這是怎麼啦?氣se怎麼這麼難看啊?對了,昨兒好像聽到哭聲,您聽到沒有啊?」
第二天一早,那幾戶睡不著的人乾脆就爬了起來,迎面碰上從後院出來的老吳頭,不禁吃了一驚。
昨兒進去還紅光滿面的吳老頭,這會臉se卻是有些發青,那樣子比昨天張莫還難看,這讓那幾人心裡更是打起鼓來了。
「哪有什麼哭聲啊?就是感覺有點冷,我這起來拿被子的」老吳頭說話的時候在臉上搓了搓,他是真沒聽到什麼聲音,一覺睡到天亮被凍醒的。
幾人正在院子裡說著話,張莫房裡響起了他媳fu的聲音:「他吳叔啊,快來幫幫忙吧,張莫,張莫他燒的不行了」
老吳頭在張莫額頭上一m□,那溫度有些燙人,連忙說道:「這………還真是發燒了,走,快點去醫院……」
這一大早的,整個四合院因為這檔子事,搞得是雞飛狗跳,哪戶人家都沒睡意,在刷牙洗臉的時候,眼睛都不自覺的瞄向了後院。
讓眾人沒想到的事情還在後面,陪著張莫媳fu將張莫送到醫院後,老吳頭還沒來得及離開,竟然也發起燒來,直接留在醫院掛起吊水來了。
如此一來,整個住在四合院裡的住戶們,就變得恐慌了起來,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說昨兒他們看到的是老王府裡冤死的shi女,也有人說是從皇宮裡跑出來的冤hun。
還有人說他們昨兒搬走的物件,都是原先鬼hun們用習慣的,現在沒有了,就開始出來鬧騰人了,要把東西給送回去才行。
更有人說這裡就是個鬼門關,老王頭是鍾尬轉世,才能鎮得住,現在他走了,那小鬼一個個就都跑出來禍害人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四合院鬧鬼的事情,幾個小時的功夫就傳遍了整個皇城根兒,就連在巷子口早點鋪子吃東西的人都在議論著。
早上去公園跳舞回來的老太太,拎著早點走進院子後,一把拉住正要出去遛彎的葉天,問道:「葉天,你這孩子昨兒做什麼沒有?」「昨兒?沒做什麼啊?不就是去了趟那四合院嗎?」葉天一臉mi糊的說道。
「真沒幹什麼?」
老太太盯著葉天的眼睛,她是知道葉天懂得風水相術這些知識的,在外面聽到鬧鬼的傳言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葉天身上。
「真沒幹什麼啊,就是把後院的東西都搬走了,大姑,您這是怎麼了啊?」葉天心中偷笑,臉上卻是不動聲se,他擺出的陣法,自然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唉,昨兒那院子鬧鬼,這會三個人都住進醫院了,1小天,真不是你在搗鬼?」老太太的直覺告訴她,這事肯定和葉天有關係。
除了老吳頭和張莫之外,那個xing格潑辣經常罵大街的嚴姐,也繼兩人之後去了醫院,而外界的傳聞也是愈演愈烈,一大早的連街道和【派】出所都去人了。
葉天苦笑著說道:「大姑,我昨兒一直都在家裡,能搗什麼鬼啊?
我反正不能半夜裝鬼去嚇唬人吧?」
「說的也是啊,不過小天,那裡如果真的鬧鬼的話,咱們不是買了個鬼宅嗎?」老太太忽然聯想到了這一層,不禁面se大變。
「大姑,等那些人搬走了,我去請白雲觀的道士做場法事不就行了…」葉天聞言笑了起來,他能猜想的到,恐怕這會那四合院裡就有人去請和尚道士了。
不過那地方是天然形成的y□n陽xue眼,一般的和尚道士是絕對無法破解的。
至於那些hu□盆,葉天就更不擔心了,那是用腦中的傳承布出來的陣法,除了麻衣一脈之外,外人根本就認不出來。
老太太也沒辦法,只能開口說道:「不是你搞的鬼,回頭你去院子那看看吧,省的被人惦記……」
話說老太太這話並不是亂說的,還真有人懷疑到了葉天身上,說是他搞的鬼,不過這種說法很沒市場,因為昨兒葉天給他們留下的印象非常好。
「哎,大姑,我這就去!」葉天點了點頭,接過老太太手裡的豆漿和小籠包,一邊吃一邊往那四合院走去。
「這九y□n絕殺陣法,威力還真是不小啊!」
一腳跨進四合院,葉天就感覺一股濃烈的煞氣撲面而來,當然,這也是和葉天對天地元氣敏銳的感應力有關的,一般人進來,卻是不會有這種感覺。
「1小葉,你來啦?」
住在這院子裡的人看到葉天進來,臉se頓時變得有些複雜,這昨兒才買的房子,今天就鬧鬼,換誰看向葉天,也都感覺這人t□ng倒霉的。
「李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對了,那個【警】察是幹嘛的?」葉天發現院子裡出了住戶之外,那位自己曾經見過的馬主任,陪著一個穿著警服的人從後院走了出來。
「別提了,昨兒鬧鬼了!」
李嫂似乎不想多說這事,指著葉天對馬主任說道:「馬主任,您剛才不是房東嗎?他就是。」「咦,小伙子,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吧?」馬平看向葉天的時候,不由愣了一下,其實那對那個大學生印象t□ng深的,不過葉天頭髮的顏se變了,讓馬平有些不敢相認。
「馬主任,我大姑是葉冬蘭,前兩年咱們見過一次」葉天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瞞不過去的,索xing自己給挑明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鬧鬼(下)【第三更】
天相師176,天相師正文第一百七十六章鬧鬼
「你……你是叫葉天吧?這……這頭髮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聽到葉天提及葉冬蘭,馬平頓時想了起來,當時在街道讓出那套四合院的時候,他沒少和葉東平等人打交道,只是那會葉天已經回了茅山,是以一直都沒碰上面。
和兩年前相比,葉天變化最大的就是那一頭黑髮了,所以雖然感覺面前的男孩有幾分相熟,馬主任也沒敢貿然相認。
「馬主任,我是葉天,這頭髮……是因為家里長輩過世,過度傷心導致的……」
葉天知道馬主任以前就是大姑一手提拔上來的,和葉家關係很近,是以也沒隱瞞什麼,話說他頭髮的症狀,就是放在專業眼裡,也只能是這種解釋了。
只是葉天這話一說出來,馬主任身邊的那個警察看向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柔和了起來,能因為親人過世白頭,可見這少年的心性不會差的。
在知道葉天的身份後,馬主任指著那位警察說道:「葉天,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吳吉吳警官,是咱們這轄區派出所的所長,他有些事情要問你一下……」
吳所長的年齡並不大,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歲的樣,他是市刑警隊下來的,雖然年輕,但辦理的大案要案可是不少,身上有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吳警官,什麼事?」葉天的樣有些愕然,臉上露出些許緊張的神色。
葉天的表現看著普通人眼裡,像是有些慌張,不過放在吳所長的眼中,卻都是十分正常的。
警察所代表的是國家執法機關,而老百姓相對比較缺乏和警察打交道的經驗。心中都會對其感覺到敬畏,就像上學的時候被老師提問,同樣也會感到緊張,但是那並不代表你就做了錯事。
曾經進修過犯罪心理學的吳吉,在看到葉天的樣後,其實心裡已經把面前的大男孩排除在了嫌疑人之外。
「葉天,你別緊張,我就是問你幾個問題……」
這會太陽已經升了起來。站在陽光下有些炙熱,吳所長四下裡看了一下,指著前院大樹下的石桌說道:「走,咱們去那裡談……」
在石桌旁的幾張石椅上坐下後,吳所長打開手上的筆錄本。問道:「葉天,你是不是把這個四合院買下來了?」
葉天點了點頭,答道:「對啊,是買下來了,昨天已經開始辦理過戶了……」
「那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來了這個院?」吳所長繼續追問道,眼睛緊緊盯著葉天。
「來了,我叫了搬家公司的人。把後院的東西都搬走了……」
葉天很坦然的和吳所長對視了一下之後,往四邊看了一眼,聲音壓低了幾分,說道:「這前中後三進院本來是連在一起的,不過前面兩進院都被人佔了,我想在後面開個門,改成個小旅館,這……這不違法吧?」
「不違反。要改造成旅館,你找相關部門辦理手續就行了,我們不管這個事情的……」
作為轄區派出所的所長,他也協助街道勸解過好多次這些「老賴」們搬家,只是並沒有什麼成效,眼下葉天提起這事兒,吳所長臉上不禁有些尷尬。
「那就好……」葉天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哎。我想問什麼來著?」
被葉天一打岔,吳警官有些走神了,想了一下之後,說道:「對了,還有件事要問你。葉天,在你離開四合院之後,有沒有再回來過呢?」
其實在一大早,派出所就接到了這個院裡一戶人家的報案,正好在所裡值班的吳所長就趕了過來,經過現場的分析,他認定這是有人裝神弄鬼嚇唬人的。
順著這個思路往下延伸,那新晉房東葉天,自然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即使葉天不過來,吳所長也會去找他的。
不過在見到葉天後,在吳所長的心裡,葉天的嫌疑已經被降到最低點了,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孩,恐怕沒那麼多的心眼吧?
「沒有啊?我昨天從這離開後就回家睡覺了呀……」
葉天的樣有些茫然,回答了一句之後,臉上突然緊張了起來,「吳……吳所長,您是什麼意思啊?我昨兒可沒來這裡,鬧鬼的事情和我無關呀!」
「你知道鬧鬼了?」
吳所長有些意外,不過隨之就釋然了,這事兒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幾乎整個四合院區的人都知道了,葉天不知道那是不合常理的。
「我剛起床大姑就告訴我了,她讓我來看看,吳所長,真……真的鬧鬼啊?」葉天磕磕巴巴的問道。
吳所長擺了擺手,說道:「沒有的事,不要相信那麼謠言,葉天,沒事了,你回去吧……」
雖然認定了是有人搞鬼,但是經過剛的現場勘查,吳所長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不過眼下吳所長要做的,就是如何消除人們對鬧鬼事件的恐慌,既然排除了葉天的嫌疑,他就不想在葉天身上耽誤工夫了。
「我……我能看看裡面嗎?」葉天小心翼翼的問道。
吳所長聞言笑了起來,說道:「當然能了,這是你的房產啊,葉天,不要有心理壓力,這事兒肯定是有人裝神弄鬼,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好了……」
「我靠,怎麼進去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啊?」
葉天點了點頭,拔腳就進了後院,不過還沒五秒鐘就從裡面竄了出來,臉上帶著驚疑不定的神色,連粗口都爆了出來。
「行了,別亂說,哪有什麼陰森森的,快點回家去吧,我們會盡快把犯罪分抓住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吳所長繃起了臉,其實他對葉天的話,還是很認可的,因為就在吳所長進入後院的時候,同樣感覺渾身發冷,雞皮疙瘩似乎都要起來了。
「好,吳所長,馬主任,那我回去了,您有事去家裡找我吧……」
葉天點頭答應了下來,眼中帶著懼色往後院看了一眼,嘴裡嘀咕道:「真是邪門啊,日頭那麼大,裡面怎麼那麼冷的?」
葉天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身邊的吳所長和馬主任還有周圍的幾個住戶,卻是清晰的聽到了耳朵裡,臉色不禁都變的難看了起來。
吳所長是因為無法解答葉天的問題,而那幾家住戶,則是認定了裡面肯定是鬧鬼了,沒見警察來了也沒用嗎?
「吳所長,這事,您一定要盡快查清楚啊,要不……我們哪還敢在這?」
沒等葉天離開,幾家住戶就把吳所長給圍了起來,有困難找警察這句話,在此刻完全體現了出來。
「本來這地方就不是你們的……」吳所長在心中腹誹了一句,開口說道:「大家不要怕,這世上是沒有鬼的,晚上我留在這裡,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作怪!」
「您留在這?玉皇大帝留在這也沒用!」剛剛走出院門的葉天聽到院裡傳來的話後,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雖然故宮的風水極佳,但也有一些陰煞聚集之地,只不過都被高人給局限在了某個位置上,像長春宮這些禁錮妃的冷宮,就是專門用來引導煞氣的地方。
眼下葉天這一打開「鬼門」,將建造了四五百年的故宮煞氣盡數引出,如果來個膽小的風水先生,都能把命給嚇沒了。
即使以葉天的手段,想要將煞氣完全消去,恐怕都要花費一兩個月的功夫,別說是警察了,就是讓老道再生,短時間內也拿這裡沒辦法。
至於所謂的鬧鬼,其實就是這些煞氣所形成的。
世人說到鬼神的時候,通常喜歡說信則有不信則無,這句話其實就是眾人內心對鬼神態度的真實寫照。
當陰煞之氣聚集的地方,煞氣可以干擾人的思維,那些認為有鬼神的人,就會不自覺的在腦海中產生幻覺,從而「看見」了鬼怪。
像昨天的嚴姐,就是如此,她在自己的腦海中營造了宮女的影,使自己產生幻覺。
而後面跟出來的張莫,也受到了嚴姐話語的影響,當時腦裡也在想著宮女的事情,所以在受到煞氣侵體後,和嚴姐產生了相同的幻視!
而老吳頭的意志力比較堅定,從不相信鬼神,所以那些陰煞之氣就不會導致他產生幻覺,所以同樣的場景,他張莫看到的東西卻是不一樣的。
有些朋友看到這裡或許不理解,這些相信鬼神之說的人,會受到侵害,但老吳頭上過戰場殺過人,他可不信這些,為什麼也會高燒住院了呢?
這就要說到陰煞之氣的第二個特點了,除了能使意志力薄弱的人產生幻覺之外,煞氣也會從上對人產生危害。
陰冷的煞氣在侵入人體之後,會使當事人體內的陰陽失調,導致虛冷發寒的症狀,這就和人受涼之後感冒發燒,是一樣的原理。
老吳頭自持不怕神鬼,一個人跑到後院去住了,連被都沒拿,海量的陰煞之氣侵入到他的體內,別說老吳頭已經五六十歲了,就是個二十多歲陽氣旺盛的小伙也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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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吳所長怎麼去偵破這個所謂的鬧鬼案件,他都無法消除掉四合院中的陰煞之氣的,並且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積累起來的煞氣愈發的濃郁。
而只要這些陰煞之氣存在,那鬧鬼的事件還將會發生,即使那些不怕鬼神的人,住在這裡也會抵抗力下降,衍生出各種各樣的毛病來。
倒不是說葉天心狠手辣,為了驅趕別人使出這麼陰毒的招數,其實他所擺出的九陰絕殺陣,在葉天腦海中,尚且屬於比較溫和的一種陣法了。
這樣論起來,起來葉天已經算是比較厚道的了,自古以來風水相師都不是吃虧的主,如果換個人,恐怕用的就不是九陰絕殺陣,而是直接使用能致人性命的殺伐陣法了。
出了這檔事,為了避嫌,葉天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呆了一整天,到了晚上的時候,馬主任卻是找上了門。
見到以前自己的老部下過來,葉冬蘭開門見山的問道:「小馬,查出結果了嗎?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對於那四合院鬧鬼的時候,老太太在緊張之餘也有些高興,高興過後卻是又發起愁來,這新情不是一般的糾結。
雖然房鬧鬼,能給那些「老賴」住戶們一些教訓,不過四合院總歸是葉天的,如果以後都這樣下去的話,那地方日後也甭想住人了,葉天的七十萬可就要打水漂了啊。
「老主任,您怎麼也信那些謠言啊?」聽到老太太的話後,馬主任苦笑了起來,這一天過去了。鬧鬼事件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是愈演愈烈。
為了消弭這件事情的影響,市局甚至都派出了刑偵專家,傳訊了昨兒搬家公司的那些人,不過也是沒有追查出什麼線索來。
作為街道辦的主任,馬平這一天可是忙的不可開交,除了帶領公安局的同志走訪周圍的住戶之外,還去醫院看了張莫等人。一刻都沒得閒。
「小馬,一個人傳是謠言,一百個都這麼說,那你們就要重視了,盡快查出事實真相。能讓老百姓們安心啊……」
葉冬蘭在馬平面前,不自覺的又找到了當年做主任時的感覺,這話說的倒是像領導在教育下屬一般。
「我也知道啊,不過老主任,這事,透著邪性……」
說到這裡,馬主任察覺自己失言了,自嘲的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唉,我和您說這幹嘛啊,老主任,派出所的同志今天會蹲點,想請小葉過去一下,別管怎麼說,他都是這四合院的主人啊……」
「什麼?讓小天過去?小馬,你什麼意思啊?是不是我侄是嫌疑對像?」
老太太是個火爆脾氣。一聽這話就炸了,「我敢拿四十多年的黨齡保證,昨兒葉天一夜都睡在家裡的,他絕對不會去嚇唬那些人的!」
「老主任,您別生氣,千萬別生氣。」
看到老太太發火了,馬主任不禁連連擺手。說道:「公安局的同志不是這個意思,他們就是想請葉天去一下,萬一抓捕罪犯的時候對四合院造成什麼損壞,葉天在場也好做出賠償的……」
其實提出讓葉天到現場,是那位吳所長的意思。雖然已經初步排除了葉天的作案嫌疑,不過作為四合院的主人,他的作案理由和動機是最充分的。
如果今兒還出現鬧鬼事件的話,葉天在現場,自然就沒他什麼事了,要是今兒風平浪靜一切正常,那就要在葉天身上多下點兒功夫了。
不過平時被老太太給教訓慣了,馬主任卻是不敢明說,只能找了個勉強能讓老太太接受的理由。
「什麼賠償,當我好糊弄啊?」老太太把臉一繃,說道:「那裡鬧著鬼,讓葉天去幹嗎?我老葉家可就這一個獨苗啊!」
雖然受黨教育多年,但是牽扯到葉家傳宗接代的大是大非上,葉冬蘭還是堅定不移的放棄了自己的信仰,那樣完全就是一個護犢的家長。
「大姑,哪有您說的那麼邪性啊?公安局的同志都在,我去那裡怕什麼?」
一直沒有說話的葉天,此時卻是不能不開口了,再僵持下去,說不定別人就真的要懷疑自己了。
而且葉天當然不會怕了,就是他擺下的陣法,即使煞氣再強烈一百倍,也拿葉天沒轍的,真當麻衣傳人是紙糊的了?
「好,好,葉天,走吧,那咱們趕緊去,老主任,12點我就把人給您送回來……」
見到葉天同意了,馬平大喜,連忙拉著葉天就往外走,生怕老主任再生出什麼是非來,他可是知道老太太脾氣不大好的。
這會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了,天色早就黑了下來,不過在四合院的中院裡,卻是燈火通明,除了原先的大燈之外,又拉了幾條線安裝了好幾個照明燈。
不過後院卻是沒有開燈,仍然是漆黑一片,留守抓賊嗎,當然不能打草驚蛇了。
看到這場面,葉天不禁心中發笑,擺出這副陣勢還想著賊能上門,那豈不是掩耳盜鈴嗎?
其實葉天不知道,這也就是公安局擺出的一個安穩人心的態度而已,只要今兒沒什麼症狀發生,四合院鬧鬼的傳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葉天來了啊,坐,這位刑警隊的同志還有些話要問你……」葉天剛走進中院,早上見過的吳所長就起身給他打了個招呼。
「吳所長好,您儘管問,我知道的一定都說出來……」葉天走到那幾個警察身邊,十分的配合。
其實這也就是走個過場,問題不外乎還是早上吳所長問的那些,葉天的回答也是如此,五六分鐘過後,那個警察就結束了筆錄,讓葉天坐在了旁邊。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色漸漸加深了,而且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夜空中烏雲籠罩,月亮和星星一點都看不到,雖然院裡開著幾個大燈,還是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馬主任,這裡那麼多人看著,有人搞鬼也不敢露面啊?」葉天閒極無聊,乾脆和馬平聊起天來。
「沒人搞鬼那證明鬧鬼事件就是謠傳,葉天,你小說實話,昨兒是不是你在搗蛋啊?」
馬主任是老太太一手提拔的,心裡還是向著葉天多一些,即使昨天的事情是葉天做的,他也會想辦法掩飾過去的。
而且這四合院本身就屬於葉天的私產,他高興在裡面扮演宮女真人秀,外人那也管不著,如果不是傳言太甚影響太壞的話,公安局也不會介入進來的。
「冤枉啊,馬主任,聽他們說昨天出現三個鬼,我就一人,想做也做不來啊……」
葉天叫起了撞天屈,聽得旁邊豎著耳朵的幾個警察,也在心裡點了點頭,他們查過葉天的底細,知道他在北京雖然有幾個朋友,但那幾個人都是大有身份的,絕對不會跟著他胡鬧。
「馬主任,聽說那三個女鬼都是宮女啊,還穿著古代的衣服,聽說還抹口紅呢,不會是真的吧?」
葉天的聲音有些發顫,在這寂靜的只能聽到風聲的夜裡,顯得有些飄忽不定,幾個穿著單衣的警察,不由感到身上一陣發冷。
這警察也是人啊,雖然不怕壞人,但並不代表他們也一定不怕鬼神,葉天這話讓幾人身上頓時起了些雞皮疙瘩。
「怎麼這麼涼啊,我活動活動!」
一個二十四五歲的警察站起身來,在院裡四處走動了起來,「我也感覺有點冷……」葉天跟在了那人後面。
不知不覺的又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幾乎院裡所有的人都坐不住了,這地方的確有些邪性,那透過圍牆吹出來的風聲,有如鬼哭狼嚎一般,讓人心煩不已。
「哎,那……那是什麼?」
剛好走到中院和後院垂花門處的葉天,身體忽然僵直住了,指著後院,臉色蒼白的說道:「鬼……我看見鬼了,是女鬼,六個女鬼啊?!!!」
葉天淒慘的聲音,劃破了大院的寂靜,那些原本已經關了燈的住戶,瞬間都亮了起來。
「真……真的是啊,是五個,是五個女鬼……」
讓院中那幾個警察都感覺到有些心寒的是,站在葉天身邊的一位刑警,居然也看直了眼,身體顫抖的比葉天還要厲害。
「給我衝進去!」
領隊的一位警察可不相信這些,大吼一聲之後,拔出腰間的手槍,率先衝進了後院,不過除了耳邊呼嘯的風聲,他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陸默,你他娘的搞什麼鬼啊?」
打開後院的大燈後,領隊的那位警官一把將渾身顫抖不已的手下抓了過去,這事兒太讓他感到丟人了,堂堂的公安戰士,竟然說看見鬼了?
姓陸的刑警還沒從剛所看到的一幕中清醒過來,結結巴巴的說道:「楊,楊大隊,我……我剛真的看到……」
「放屁,你小給我清醒一下!」
干刑警的都是火爆脾氣,楊大隊伸手拿過一瓶礦泉水,直接就澆到了陸默的頭上,這要不是有外人在場,恐怕早就一耳朵扇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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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礦泉水澆在陸默的頭上後,楊大隊拉他走到門前,大聲說道:「你小給我說明白,鬼在哪裡了?」
「這……這,楊……楊大隊,我,我真的看到了啊……」
看著空無一人的院,陸默也傻眼了,不過他可以肯定,自己剛真的沒有看花眼,的確有五個穿著古代宮女服飾衣服的女,從這門前走過。
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是陸默連那幾個女人的面目都看清楚了,正如那個叫張莫所說的那樣,其中走在最後的女人,臉色煞白,口唇鮮紅如血,這不是鬼是什麼啊?
「你還胡扯?」
楊大隊被氣得都想打人了,從葉天喊出看到鬼到他衝進院裡,前後絕對不超過三秒鐘,在這空蕩蕩的院落裡,根本就沒藏人的地方。
「楊大隊,您先消消氣,咱們出去再說……」
不知為何,馬主任剛似乎也看到了幾個人影,不過當楊大隊進來打開大燈之後,那幾個人影很快消失掉了,這讓馬主任的心裡也犯了嘀咕。
回到中院後,楊大隊對著還站在那裡瑟瑟發抖的葉天招了招手,沒好氣的說道:「你,過來,怎麼回事?剛鬼叫什麼啊?」
「我……我剛真的看到幾個人影啊,她們的頭髮梳理成高髻,兩端是尖的,有那麼高呢……」
葉天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比劃著,他在回憶當初逛故宮時所見到的照片,因為葉天知道,他說的越詳細。這筆無頭帳就越是難算了。
「沒錯,我也看到了……」
和葉天一起「見鬼」的陸默,在聽到葉天的話後,也是大聲喊了起來,他腦中的幻象其實也是以前看到過的老照片,和葉天的說法倒是不謀而合。
「什麼?警察也看到鬼了?」
「天啊,真是有鬼啊?不是別人扮的?」
「不行,搬家。這裡沒法住了啊!」
此時院裡已經圍了不少住戶,他們都是聽到葉天的喊聲起來的,原本並不知道有警察也看到鬼的事,眼下陸默的一嗓,讓院裡的眾人騷動了起來。
「你給我閉嘴!」
楊大隊真是恨不得掏槍將陸默給幹掉。他們本就是來消除恐慌的,卻沒成想自己的手下卻是唱起了反調,這讓他顏面無光之餘,也不知道回去後該如何向領導交代了。
「大家別慌,都回家裡去睡覺,沒有什麼鬼,你們看我們不都是好好的嗎,剛這位同志太勞累了。產生的幻覺,都回去睡覺吧……」
「什麼幻覺啊?剛我在屋裡就聽到有女人哭[www.qisuu.com奇書網]了……」
「他李嫂,你真聽到了?我也聽到了啊,這……這可是厲鬼啊,連警察都不怕的……」
「不行,這裡不能住了,孩他爸,走。今天去住招待所,明兒找房搬走……」
聽到鬼哭聲的李嫂,這會腦裡還迴響著女人的哭聲呢,再看到那個警察一臉蒼白的模樣,心裡再也承受不住了,拉著老公回屋就收拾起了東西。
其實楊大隊還真把鬧鬼的原因給說清楚了,不過那要有人信行啊。現在恐慌已經在眾人產生,他的話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了。
有人帶頭要走,其餘的幾戶人家也坐不住了,紛紛回屋把值錢的東西都收拾了起來,一個個拖家帶口的出了四合院。
周圍的幾家四合院聽到這裡的動靜後。也都拉開了燈,不過卻是沒人敢伸出頭來看,萬一要把鬼招惹到自己家裡,那豈不是惹禍上門嗎?
看到這種情形,帶隊的楊大隊長真是欲哭無淚了,這從古至今,凡事就怕出內奸啊,自己說上一百句,還不如手下一句「見鬼」的話使人相信。
不過楊大隊是來破案的,也沒辦法拉著不讓別人走,短短的半個小時過後,原本注滿了人家的兩個院,頓時變得空空蕩蕩的了,七八戶人家走的是一個不剩。
「楊大隊,我……我,可是我真的……」
陸默也知道這集體搬家的原因就出在自己身上,不過他也冤枉啊,當時見鬼之後的那種恐懼,讓他的腦部中樞已經控制不住嘴巴和自己的身體了,沒有像張莫那樣嚇得尿褲,已經算是神經比較大條了。
楊大隊沉默了好久,抬了抬手說道:「行了,你別說了,我相信你的話,你當時肯定產生了幻覺……」
對於自己的這個手下,楊大隊還是比較瞭解的,平時抓犯罪分的時候都是奮勇爭先,從來沒有慫包過,他如果不是真的看到什麼,是不會被嚇成那幅模樣的。
「楊大隊,那……那咱們怎麼辦?還要守在這裡嗎?」
聽到楊大隊的話後,馬主任湊了過來,他沒發現,自己說話的時候牙齒居然碰在了一起,發出「嗒嗒」的聲音。
楊大隊想了一下,開口說道:「你和小葉先回去吧,嗯,陸默,你也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這段時間太累了,我和弟兄們再守一會……」
一向堅定沒有鬼神的楊大隊,這會也有些動搖了,他現在幾乎可與斷定,這裡所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人為的,因為在後院沒有任何腳印和人走過後留下的痕跡。
如果非要解釋的話,那只能就是鬧鬼,楊大隊雖然破案是好手,但卻不會抓鬼啊,這樣的情形也是讓他一籌莫展。
「那……那我先回去了。」
葉天知道,自己要是大搖大擺的回去,說不定就會引起什麼人的疑心,當下磕磕巴巴的說道:「馬……馬主任,您……您能送我一下嗎?」
「行,行,咱們一起走,人多膽壯!」
不知為何,馬主任順口就把這句話說了出來,說完之後意識到不對,臉上不禁有些尷尬。
其實讓馬主任一人穿過這眾多的胡同,他心裡也是有些發楚的,畢竟他剛似乎也看到了些不乾淨的東西。
「走吧,走吧,老馬,今兒麻煩你了……」
聽到馬平的話,楊大隊也有些哭笑不得,連政府的官員都變得如此膽小,那老百姓更不用說了。
「好,葉天,走,我先送你回家……」
馬平可不管楊大隊在想什麼,拉了葉天一把,匆匆走出了四合院,說來也怪,剛一出了這院,渾身那陰森森的感覺似乎就消失掉了。
「齊活,這事兒算是辦完了!」
走出四合院後,葉天也感覺一陣輕鬆,等明後兒那些住戶都搬走了,自己找個建築隊改動一下四合院的風水,有那麼一兩個月的功夫,就能將煞氣化盡了。
雖然葉天這樣做,或許會引起某些人的懷疑,但警察都見鬼了,總不能再說自己搗鬼的吧?等過一段時間,事情自然也就平息了下來。
失態果然在向著葉天所想的那樣發展著,雖然第二天轄區派出所出動了大量的警力,對周圍以及那個四合院的住戶們加以了說明,但當天還是有三戶人家搬了出去。
這三戶人家就包括了張莫在內,早已下破膽的他,還沒從醫院裡出來就讓人將家裡的東西都給搬走了。
另外還有七八戶人家,也陸陸續續的在兩三天內租了房,把自己的東西都給搬走了,一棟原本充滿了人氣的大四合院,在不到一星期的時間內,就變成了遠近有名的鬼宅。
「你小搞夠了吧?好了就快點收手,別被人給惦記上了……」
葉東平這天沒有去潘家園,也沒去葉天前公司改成的茶館,而是留在了家裡,把兒給拉到了後院一個房間裡。
旁人或許只是會懷疑葉天,但葉東平卻敢肯定,這事兒百分之一百就是兒幹出來的,從聽到四合院鬧鬼的消息後,葉東平心裡就一清二楚了。
當然,他也不會壞了葉天的好事,畢竟那院是真金白銀買回來的,能將別人趕走自然是好事,不過這事越鬧越大,葉東平心裡也有些發虛了。
「爸,不關我的事啊……」葉天一臉的無辜。
「滾一邊去,再敢說不關你事,老大嘴巴抽你……」葉東平對兒的這一套有絕對的免疫力。
「爸,我找了建築公司,可是……他們不敢去那幹活呀……」
葉天遲疑了一下,還是對老爸說出了心裡話,他昨兒聯繫了好幾家建築公司,想對四合院進行改造。
當時那些公司都挺高興的,不過派出工程師到四合院現場看了一圈之後,回去都打起了退堂鼓,這可是遠近聞名的鬼宅啊!
「笨蛋小,看你平時挺機靈的,現在怎麼犯糊塗了?」
葉東平沒好氣的在兒頭上敲了一記,接著說道:「你去白雲觀請幾個老道士來,然後去找你衛叔,讓他的建築公司出點人,先把那裡的風水給改了再說啊……」
有葉天這樣的兒,葉東平這麼多年下來,對於風水相術裡的一些門道也是無師自通了,根本不用葉天說,他就能猜得到是兒改動了那裡的風水,導致鬧鬼事件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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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開壇做法【第六更】
「也是啊,我怎麼把衛叔給忘掉了?」
聽到老爸的話後,葉天眼睛一亮,別的建築公司不敢來四合院施工,但是衛紅軍那邊肯定是沒問題的,這事兒即使自己不說,他估計都能猜出幾分的。
至於到白雲觀請道士,那純粹就是遮人耳目了,如果沒有這個由頭,「老賴」們剛搬走鬼宅就恢復了正常,那座的未免過於顯眼了。
現在的道觀和寺廟,說好聽點是供信徒們參拜信仰所用,所難聽一點,就是個斂財的場所。
您還別小看這些地方,四九城內任何一個香火鼎盛的寺廟或者是道觀,每年光是居士所捐贈的善款,都要以千萬計的,很多大公司一年未必有他們賺的多。
葉天在白雲觀住了兩個多月,找起人來自然是輕車熟路,他將這事給平日裡經常下棋的幾個老道一說,兩邊是一拍即合,老道們收拾了東西,跟著葉天來到了四合院。
來的一共是五位道士,其中兩位鬚髮皆白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另外三位也是鬍鬚飄飄,背上插著桃木劍,剛在四合院區域出現,就引得眾多人的圍觀。
不過鬼宅凶名太甚,周圍的住戶們只是在遠處看著道士們在院子裡搭建法壇,卻是沒有一個人敢進入到四合院內圍觀的。
「衛叔,別的先不談,天黑之前能在這道原先是垂花門的地方,給我壘砌出一堵牆來嗎?」
按照葉天的要求,這場法事最少要做上三天,不過他知道這些老道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體「冇」內並沒有元氣的存在,別說抓鬼了,恐怕到了晚上的時候,表現還不如那尿褲子的張莫呢。
所以葉天在帶著道士們來到四合院的時候,同時通知衛紅軍也帶著手下的一幫人趕了過來,今兒要是不把「鬼門」關掉的話,葉天怕明兒別嚇死幾個道士。
不過聽說這裡是鬼宅,衛紅軍所帶來的工人們,沒一個願意進入後院的,葉天只能帶著衛紅軍走到後院,和他商量起封堵「鬼門」的事來。
「葉天,敢情這動靜是你折騰出來的啊?」
衛紅軍沒回答葉天的話,而是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四九城雖然不小,但圈子卻不大,這幾天鬧得沸沸揚揚的「鬧鬼」事「冇」件,早就傳到了衛紅軍的耳朵裡。
葉天當然不肯承認了,搖了搖頭說道:「衛叔,今兒是請您來談生意的,我又不是不給錢,您說吧,這堵牆要多久才能修起來?」
「臭小子,和你衛叔有什麼不能說的啊?」
衛紅軍笑罵了一句,露出一副瞭然的神色,四處看了一眼後,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你小子真是高啊,鬧出個鬼宅來,就把那些住戶都給嚇跑了,高……果然是高!」
衛紅軍本身就是胡同裡長大的,對於發生在四合院裡的這些貓膩知道的太多了,現在四九城那些屬於私人的四合院,最少有百分之十都面臨著和葉天一樣的問題。
所以衛老闆對葉天的手段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能兵不血刃的讓那些「老賴」搬出去,估計葉天在這四九城也是獨一份了。
「葉叔,別亂說,我可是老實本份人。」
有些事別人可以說,但自己是絕對不能承認的,葉天臉上帶著微笑,嘴裡卻是毫不含糊,對於衛紅軍的話一概不認賬。
「得了吧,你小子要是老實人,我……我他「冇」媽的都算是十世善人了……」
葉天的這番手段的確刺「冇」j□到了衛紅軍,居然讓他在晚輩面前爆起了粗口,不過本來衛老闆也不是什麼出身高貴的人,罵幾句髒話是很正常的。
「不過這地方真是有些邪性,呆了一會我渾身發冷。」
經過了這麼幾天,幾乎這後院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煞氣,衛紅軍雖然帶著從葉天處得來的玉珮,但還是感到頭皮有些發麻。
「衛叔,您要真不願意幹,我找別人了啊?」葉天真是有些不耐煩了,他可沒那麼多時間和衛紅軍磨嘰。
眼瞅著這天就要到正午了,是一天中陽氣最鼎盛的時候,再耽誤些時間,葉天怕那些工匠們沒等牆砌好,自己就會先受不了了。
「干,當然干了!」
見到葉天認真了起來,衛紅軍臉色也變得嚴肅了,圍著垂花門的位置轉了一圈,說道:「這地上殘磚破瓦收拾起來麻煩,往後推個五十公分,三個小時,三個小時我就能給你砌起來一堵高兩米長三米的牆來……」
「五十公分?」
葉天走到垂花門旁,用腳丈量了一下之後,點頭說道:「成,就五十公分,對了,在砌到一半的時候,把這道符給放入到牆裡,衛叔,你找個信得過的人來幹這事兒……」
單憑一道普通的泥水牆,是關不上已經大開了的「鬼門」的。
不過葉天也留有後手,他昨兒費了半夜的功夫消耗了不少元氣,製出了一道聚陽符,可以使這堵牆有吸陽納氣之功效,阻隔住「鬼門」煞氣的流通。
「你小子還敢說這裡不是你搞出來的?」
衛紅軍一臉笑意的接過了那道符,小心的收到了手包裡,一臉熱切的看向葉天,說道:「小葉,你說衛叔對你怎麼樣?」
「衛叔,有事您直說,我能辦到的絕對不二話……」葉天是什麼人?自然不肯被衛紅軍用話拿住了。
衛紅軍見到葉天不肯接他的話,乾笑了兩聲,說道:「葉天,是這樣的,衛叔這段時間接了個舊房改造的項目,不過你也知道,這讓老居民們搬遷,是件很麻煩的事情,有些釘子戶坐地起價,就是不肯搬……」
「別,衛叔,這主意您千萬別打,有這麼一檔子事,或許相關部門還能容忍,如果再來這麼一出,咱們爺倆誰都跑不掉的……」
衛紅軍話沒說完,就被葉天給打斷掉了,開什麼玩笑啊,他估摸著這會已經有人惦記上自己了,要真幫衛紅軍再來一次鬧鬼事「冇」件,恐怕就要上門請他喝茶去了。
葉天身為麻衣一脈傳人的身「冇」份,並不是多隱秘的,只要國家機器認真對待,想查出來並非是什麼難事。
按照葉東平的說法,估計是別人看著這宅子本身就是葉天的,加上又沒有什麼證據指證葉天,這才睜隻眼閉只眼的,但是葉天要敢繼續亂來,絕對會觸犯到某些人的底線。
看到衛紅軍一臉失望的樣子,葉天開口說道:「衛叔,你做的是大生意,毛頭小利能讓就讓出去一些,也算是給自己積德了,千萬不要想歪主意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這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擺著手連連說道:「不會,不會,衛叔怎麼會那麼干啊,走,咱們出去找工人幹活去……」
其實這段時間衛紅軍正琢磨著是不是要找些混社會的人,嚇唬一下那些釘子戶,可是葉天一句「積德。」就讓他打消了這個主意。
「衛總,這裡面鬧鬼,哥幾個都不敢進去啊!」
沒成想出來之後,衛紅軍帶來的幾個工人卻是打起了退堂鼓,他們幾人剛才也進去了一趟,被那陰森森的氛圍硬是給嚇了出來。
「三個小時砌一堵牆,每人五百塊錢,你們幹不幹吧?」
衛紅軍在葉天面前誇下了海口,下面人卻是掉鏈子了,當下許了重利,這些人平時一天也不過就是五六十塊,衛紅軍整整翻了十倍的價。
「衛總,您說的是真的?」
一個工頭的眼睛亮了起來,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不用提這些凡夫俗子了,就連旁邊幾個搭建法壇的道士都心動了,話說葉天給他們的價可沒那麼高啊。
「當然是真的!」衛紅軍點了點頭。
「好勒,哥幾個,這光天化日的哪有什麼鬼啊?衛總說了,干三個小時每人五百,走,都忙活起來!」
那個小工頭的帶頭模範作用加上金錢的號召力,七八個人頓時抬著磚頭水泥等東西蜂擁而入,這心頭對鈔票的熱切,完全能抵擋得住煞氣侵體了。
衛紅軍果然沒有說大話,還沒到下午兩點,一堵高兩米長三米的水泥磚牆就出現在了原先垂花門的後面,這幫子工人足足將時間給縮短了一個小時。
鬼門被關上了,蜂擁而入的陰煞之氣頓時被斷了源頭,在日光的照射下,院子裡的煞氣也像是淡薄了許多。
到了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道士的法壇也搭建好了,法壇上擺著六畜祭品和香燭等物件,四個道士分坐在法壇的四周,口誦度人經,正式開壇做法。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手舞桃木劍,腳下踩著八卦陣法,圍著法壇疾走,雖然功效不見得如何好,但這賣力的程度,絕對值得上葉天給他們開出的價格了。
隔著大開的院門看到裡面道士的舉動,周圍四合院的住戶們,膽子也大了些,有些人甚至走進院子圍觀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葉天不禁在心裡腹誹了老爸幾句,果然是老奸巨猾啊,只要等法事結束後,老道一宣佈惡鬼被抓,這鬧鬼事「冇」件自然就會平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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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胡軍【第七更、求月票】
「這邊要建一個落地的路燈,高不要超過一米八,嗯,這一排都要,對了,王工,這個地方建六個台階,對,就是六階,您記下,還有這裡需要……」
三天過後,道士們所做的法事也結束了,衛紅軍的建築隊,也正式入住了葉天的四合院,按照他的想法改建了起來。
原先的鬼宅,經過葉天刻意宣傳後的開壇做法後,現在也逐漸在被人淡忘,加上前些天從四合院傳出的鬼哭狼嚎聲都消失不見了,人們更願意相信惡鬼被道士們驅趕走了。
原先搬出去的幾家「老賴」們,也曾經想再回來住,但是卻發現他們原先的屋子,牆皮全都被刮掉了,壓根就無法住人了。
而且葉天這次就沒那麼客氣了,直接將一戶連傢俱都搬來的人家攔在了外面,並且當場打電話報了警。
吳所長出警的速度很快,解決的辦法更加簡單,如果那戶人家要私闖民宅,他就會將其給抓回去,作為這片區的派「冇」出所所長,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痛快的處理這種民事糾紛。
不過吳所長卻是有法可依的,當時沒人逼你們搬走,可是你們全搬走了,現在的這四合院,與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強佔別人房子,那可是犯罪行為。
無奈之下,那幾戶人家也只能悻悻離去了,這事兒的確是他們沒道理,鬧鬼的時候跑的比兔子還快,別人請道士做完法後又想回來白住房子,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啊?
「葉總,如果按照您的要求重建這套四合院的話,估計需要花費六十到一百萬人民幣,您看?」
王工是衛紅軍公司裡的首席工程師,原本在負責舊城改造工作的,臨時被衛紅軍給抽調了過來,專門幫葉天裝修他的四合院。
「需要那麼多啊?」
葉天聞言愣了一下,他手上還剩下二十多萬,原本想著僅僅是裝修一下這院子,應該也夠用了,沒想到王工給出的預算,讓他手頭資金一下子出現了缺口。
「葉總,您看,這柱子被鐵絲勒的都快斷掉了,還有這牆,雖然用的是上好的青磚,但也架不住每天有人在這練無影腳啊,還有這裡,當廚房能把屋頂都燒了,肯定是要重建的……」
王工聽到葉天的話後,拉著葉天圍著四合院走了一圈,這一圈走下來,葉天頭上那是冷汗淋淋啊,他沒想到這些「老賴」住戶們的破壞力,居然如此的驚人?
整整有七間被當做儲物間的廂房,此刻都已經成了危房,還有那些滿是油污的廚房,養雞養鴨的磚石籠子,合著這前面兩進院子,基本上要重建一大半。
裝修和蓋房子可是兩碼事,加上葉天這四合院是屬於古建築的範疇,在營建上是有嚴格規定的,王工給他報出來的價格,已經算是非常hou道的了。
「好吧,王工,我把頭筆30萬的「百度貼吧啟航冇文字」款子打過去,你們先施工,剩下的錢咱們按照合同來吧……」
七十萬都已經花出去了,沒道理現在停下來,而且這四合院對於葉天恢復逆天改命所積累的傷勢極有好處,他是萬萬不肯放棄的。
好在這做工程款項都是分幾次支付的,首筆預付款葉天倒是能給得起,對於剩下的錢葉天也不是那麼擔心,實在不行就出手一件法器好了,這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吧?
至於找衛紅軍將工程款免去的事情,葉天則是想都沒想過,他已經欠下衛紅軍不少人情了,這積累的多了,恐怕日後對方找自己做什麼違心的事兒,就不好推辭了。
「對了,王工,我在圖紙上標出的地方,一定要嚴格按照我的要求做啊,倒是不合格,我可是不給錢的,嗯?什麼聲音?」
正給王工交代他那些陣法中樞的時候,葉天忽然聽到一陣小提琴的聲音,不由愣了一下。
「咳咳,葉總,是你的手機響了。」王工忍住笑,指了指葉天的練功服的口袋。
「嗨,我倒是給忘了,王工,您稍等,我接個電話……」
葉天自嘲的笑了笑,他買了這手機後,平時也都是扔在家裡的,如果不是於清雅硬逼著他帶著,估計手機這會不還知道在哪個角落裡唱歌呢。
「喂,哪位?」葉天還不至於不會看來電顯示,不過這號碼有些陌生。
「葉天啊?我是你高哥,怎麼著,中午吃了沒啊?」
高錢進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這哥們雖然出國留學不少年,但骨子裡還是個北京人,張嘴就是您吃了沒?
「剛對付吃了一口,高哥,您吃了嗎?」葉天對北京人的貧嘴已經是完全免疫了,而且逐漸有向北京人發展的苗頭。
兩人沒營養的在電話裡扯了幾句之後,高錢進突然說道:「葉天,前段時間給你說的那位大師來了,我剛安排他去酒店住下,你……要不要見一見?」
「你說的是那位羅致羅大師?」
葉天這段時間裝神弄鬼忙的不可開交,還真是把這件事給忘在腦後了。
「對,就是羅大師,陪同他一起來的還有香港的唐老爺子。」
高錢進在唐文遠面前誇下了海口,說能找到賣給他法器的那人,生怕葉天不來,催促道:「葉兄弟,羅大師在國內只能停留今兒一天天,你這次不見,下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
「嘿,財神爺來了啊?那倒是要去!」聽到唐文遠也來了國內,葉天不禁興趣大增,在他眼裡,那位唐老爺子簡直就是個聚寶盆啊。
加上對於被高錢進說的神乎其神的羅大師,葉天也有幾分好奇,聽對方在電話裡催的緊,當下說道:「你說個地方,我等會自己打車過去……」
「XXX酒店666房,算了,你多久到,我過去接你吧……」
高錢進報出了個房號,這是按照羅大師要求預定的,為此高公子提前不少天就給這家五星級酒店打了招呼。
「大概半個小時吧……」
葉天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掛斷電話後,有些歉意的看向王工,說道:「實在對不住,朋友那邊有點急事,這裡就拜託王工您了……」
其實葉天該交代的也差不多都說清楚了,只不過這陣法過於繁瑣,每個建築的位置都不能差之毫釐,如果不是高錢進打電話來,他指定要在這裡看著施工的。
當然,工程也不是一天就能幹完的,去高錢進那邊忽悠點錢來也不錯,話說葉天剩下的工程款可還是沒有著落呢。
「葉天,這邊……」
趕到酒店門口後,葉天一腳剛跨出電梯,就被等在那裡的高錢進給看見了,讓葉天有些詫異的是,那個龍雪蓮也跟在高錢進的身後,另外還站著一個30出頭的男人,葉天就不認識了。
等葉天走到身前,高錢進打量著葉天的衣服,面色怪異的說道:「葉天,你怎麼穿著這身就來了?」
「怎麼了?我平時都是這麼穿啊,那天參加宴會,是臨時換的衣服……」葉天看了看自己身上,這白色練功服也沒哪塊髒了啊?
「得,咱們先進去再說吧,別讓羅大師等急了……」高錢進對於那位大師言語間極為推崇。
「老高,這位朋友是誰啊?怎麼也不給我們介紹下?」站著高錢進身邊的那個男人,突然開口說道,聽他說話的口吻,似乎和高錢進很熟悉。
「嗨,我差點都往了,老胡,這是葉天,我昨兒才給你提起過的……」
聽到那人的話後,高錢進一拍腦門,指著那男人對葉天說道:「他叫胡軍,嗯,泡妞賭博什麼都干,就是不會幹正事,你們認識一下吧……」
「你就編排我吧?」
胡軍沒好氣的瞪了高錢進一眼,主動對葉天伸出了手,說道:「別聽他胡扯,葉兄弟,我比你癡長幾歲,叫我老胡就行了。」
胡軍和高錢進從小是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也算是高錢進在四九城唯一的一個死黨,對其性格很瞭解。
昨兒聽高錢進提起葉天的時候,胡軍還以為葉天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眼下這一見面,不禁大出意外。
不過基於對高錢進的瞭解,胡軍對葉天沒有絲毫的輕視,高錢進連國內證券機構的老大都不放在眼裡,卻是甘願站在這裡等了葉天半小時,可見這年輕人也不是什麼易於之輩了。
「胡大哥客氣了,叫我小葉就行了。」
葉天往胡軍臉上看了一眼,笑著說道:「胡大哥和高兄可不大一樣啊,您早年這經歷,可是夠坎坷的……」
胡軍這人從髮際到印堂的部位很窄,尚不足三指寬,眉心上端的頭髮向下凸出了一點,按照相面學說,這樣的人早年經歷複雜,遇到的坎坷很多。
「咦?老高,你對葉兄弟說過我的事情?」
聽到葉天的話後,胡軍不由看了高錢進一眼,目光中隱含著責備,他和高錢進關係好不假,但是並不代表他會同意高錢進隨便向外人透露自己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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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羅大師【第八更】
「我沒說過啊,嗨,軍子,我不是給你說了嗎,葉兄弟也是高人啊……」
高錢進被胡軍那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走進酒店後才反應了過來,隨便說別人的,在他們這圈子裡可是大忌,雖然和胡軍關係很鐵,高錢進也是連忙出言解釋了一番。
「哦,葉兄弟還真是高人啊,等回頭空下了,咱們好好嘮嘮……」胡軍在東北生活過一段時間,說話的腔調帶點東北口音。
「成,胡大哥確實有些東西需要規避下……」
葉天點了點頭,對於送上門的買賣,他沒有拒絕的道理,這個叫做胡軍的人雖然早年淒苦,但現在卻已經是時來運轉了,運勢之強甚至超過了高錢進。
「好,好,這次就算沒見到羅大師,能認識葉兄弟,也不算白來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胡軍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的社會經歷要遠比高錢進豐富,短短的幾句話中,就感覺出了葉天的不同之處。
「高兄,您和龍小冇姐,這是快要辦喜事了吧?」
進入到電梯裡後,葉天發現原本眉毛緊湊的龍雪蓮,現在最濃密的地方已經鬆散開了,再加上那眉眼間的風情,肯定是和高錢進發生了某種親密接觸。
「哈哈,葉老弟,這都被你看出來啦?」
男人對於這樣的事情,很少躲躲藏藏的,高錢進一把摟住了龍雪蓮,說道:「下個月辦喜酒,到時候我下了帖子,老弟你可一定要捧場啊!」
「一定,一定的……」葉天笑著答應了下來,心裡對那正在營建的四合院,卻是愈發上心起來。
由於葉天現在所修煉的麻衣功法,就是因為傷勢的原因,始終無法修煉到最後一步,也導致這處冇男之身遲遲不能破掉。
而這段時間葉天和於清雅接觸的又很多,每天自然少不了拉拉小手摟摟抱抱的了,有好幾次於清雅都暗示葉天可以更進一步。
只是出於自身的原因,葉天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不過那強忍的滋味,可是不怎麼好受的。
說話之間,電梯就到了六樓,在按了門鈴後,高錢進很規矩的站直了身體,連挽著龍雪蓮的手都放開了。
房門打開後,一個四十五六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探出頭來,對著葉天和胡軍一陣打量,看向高錢進,問道:「高公子,這兩位是?」
「丁叔,這位是我發小,來拜見一下羅大師的,這位是葉天,唐爺爺指明要見他的!」
面對這個中年人的時候,高錢進將身上的那股子玩世不恭全都收了起來,態度竟然稍稍顯得有些拘謹。
「哦?那進來吧?」如電一般的目光從葉天身上掃了一眼,那人將門讓了出來。
「這位丁叔不簡單啊……」
從中年人身邊經過的時候,葉天鼻端隱隱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他知道,在這丁叔身上,肯定有不止一條人命。
在這個世界上,權高位重之人,身上帶著龍氣,富甲天下之人,身上自然是富貴之氣,而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之輩,身上帶著的就是殺氣了。
此殺氣也可稱之為煞氣,這類人在每次殺人之後,都會不自覺的吸收一些死人身上的陰煞,時間長了,連帶著自己也是煞氣逼人。
不過死人煞氣和天地陰煞有所不同,對人身的傷害沒有那麼大,但卻可以給當事人造成一種威勢,這也是古代的那些百戰將軍一眼瞪去,就能止小兒夜啼的原因所在。
當然,以葉天的手段,並不懼怕這人,雖然實打實的殺人技巧他或許不如對方,但術法相師的手段多了,葉天最少有五種以上的辦法,讓這位丁叔在瞬間失去抵抗力。
這間應該是總統套房了,進門之後,就是一個十分寬敞的客廳,一套在廣東才能見到的船形茶具,擺在了客廳的中間。
在這偌大的客廳裡,只有三個人,除了葉天認識的唐老爺子之外,還有一個十歲模樣的清秀女孩。
而當葉天看向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不禁愣了一下,他這才知道為什麼高錢進看到自己所穿的衣服後,會那麼大的反應,因為對方穿的也是一身鬆散的練功服。
「小葉,你……你這頭髮是怎麼回事啊?」
葉天剛一進到客廳裡,還沒來得及過多打量那位羅大師,唐老爺子就站起身來,一臉驚愕的看著葉天的滿頭白髮。
「呵呵,家裡親人去世,悲傷所致的,倒是讓老爺子擔心了……」
葉天也沒隱瞞,很坦然的說了出來,倒不是他想誇獎自己的心性,只不過不屑與在這上面說假話罷了。
「是老頭子失言了……」
唐文遠也是久經世故之人,告了聲罪之後,開口說道:「小葉,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在南美歐洲以及東南亞地區都享有盛名的羅致,羅大師,你們應該算是同行吧?」
由於葉天那次隱藏的極好,唐文遠在從葉天手中買到那個玉葫蘆法器的時候,並不知道葉天的身冇份,不過前段時日葉天結識了高錢進,這身冇份卻是再也無法隱瞞的住了。
「末學後進,見過羅大師……」
葉天聽完唐文遠的介紹後,雙手抱拳,對著面前這位五十多歲身材消瘦的老人,施了一個江湖上的禮節。
「罷了,罷了,不用多禮,羅某本來這次來是不見外人的,既然你和唐兄有些淵源,那也算是與羅某有緣分,坐下說話吧!」
讓葉天沒想到的是,那位羅大師竟然倨傲之極,在自己向對方施禮之後,竟然連身體都沒站起來,心中不由多了幾分不喜。
在風水相師們的圈子裡,講的是各家傳承,論的是手段高低,對於什麼所謂的輩份,卻是不太看重的,葉天先向他行禮,也只不過是因為對方虛長幾歲罷了。
而且即使論起輩分,以李善元的年齡,甚至都是當年民國四大占卜名家的長輩,放眼當今國內國外,想找出一個比葉天輩分高的人,恐怕還真不容易。
「羅大師,這是我的一個兄弟,前幾天和您提過的,這次帶他來拜訪一下您……」
在葉天身後進來的高錢進,給那位大師介紹起胡軍來,他的態度要比葉天恭謹多了,就差沒稱呼對方為羅神仙了。
羅大師依然沒有起身,對著胡軍點了點頭,說道:「小高,你是知道的,我一日只佔一卦,多了會洩露天機遭受天譴,小高,你今天帶這位羅先生來,是想如何呢?」
聽到羅大師的話後,高錢進有些為難的說道:「這……這,羅大師,您就不能破例一次嗎?」
羅大師搖了搖頭,說道:「小高,雖然我們這一行當能窺得一絲天機,但風險和危害也是極大的,這事……就不用多說了!」
高錢進想了一下之後,說道:「那……那羅大師,您看這樣行不行,您晚走一天,明兒再幫我兄弟占一卦,至於報酬您請放心,我按照您的規矩再加上一倍,如何?」
「這樣啊?倒也不是不行!」
聽到高錢進的話後,羅大師沉吟了半晌,開口說道:「那就推遲一日吧,唐兄,您可要在這多等一天了。」
「沒事,我正好有些事情要找小葉談,羅大師您決定就好了……」唐文遠對待羅大師的態度,雖然不至於像高錢進那般恭謹,但也是禮敬有加,言語間給足了對方的面子。
「謝謝唐兄體諒,你所求的事情,羅某人一定竭盡全力幫你辦到!」
聽到唐文遠的話後,羅大師站起身來,對著高錢進招了招手,說道:「小高,客廳人雜,無法靜下心來推演,你跟我到房冇中來吧……」
自從坐在沙發上後,就被眾人當成了空氣的葉天,看著高錢進要跟羅大師走到內屋,突然開口說道:「高兄,我有一事,不知道能不能問一下啊?」
「嗯?葉老弟,什麼事啊?我今兒是找羅大師占卜的,您的事要是不重要,等回頭我們出來再說?」
聽到葉天的喊聲,高錢進停下了腳步,顯然對葉天喊住他有些不滿。
「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
葉天的話讓房冇中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我想問一下,羅大師占卜一卦,需要多少的卦金?推演命理幾何?趨吉避凶多少?逆天改命又是怎麼算的呢?!」
「這……這,葉老弟,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高錢進被葉天這連珠炮一般的問題,問的是目瞪口呆,他哪裡知道占卜算命還分為了那麼多種?似乎上次羅大師給他算命的時候,只是讓他丟了幾枚銅錢而已。
「呵呵,沒看出來,葉小哥還真是同道中人啊?」
在高錢進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羅大師的時候,大師笑了起來,說道:「羅某在國外多有聽聞,國內術法式微,騙子橫行,小葉如此年紀就懂得這麼多,難得,難得啊!」
羅大師此話一出,房冇中眾人看向葉天的目光,不禁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與其說羅大師是在誇獎葉天,倒不如說是在指責葉天是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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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江相派【第九更,求月票】
天相師182,天相師正文第一百八十二章江相派【第九更,求月票】
「羅大師,葉天年紀小,沒見識過國外的奇人異士,不過他也是有真本事的,在這北京城裡,許多人都認識他……」
葉天是高錢進帶來的,羅大師這番說葉天,等於也是不給高公面,是以在羅大師話聲剛落之際,高錢進就出言打起了圓場。
「就是,羅先生,你和一孩計較什麼啊?小葉只不過對國外這行當的收費感到好奇,沒什麼大不了的……」
唐文遠此次來北京,其實也是有求於葉天的,並不想讓他過於難堪,當下說道:「葉天,羅大師是當世高人,占卜相術風水堪輿無一不精,找他看一卦,就是這個數!」
唐文遠伸出一個巴掌,反過來正過去的在葉天面前晃了一晃。
「五萬?」葉天出言問道,這價也不高嗎?看來這老騙倒不是很貪婪的。
「哼!井底之蛙……」葉天話聲未落,羅大師口中就發出一聲冷哼。
「是十萬,而且是美金!」
唐文遠苦笑了一聲,自己沒事吊什麼胃口啊,這麼一來,羅大師又把葉天給得罪了,等會自己那事向葉天開口,卻也多了幾分麻煩。
「什麼?十萬美金?」
葉天眼睛猛地瞪大了,看來這果然是國外的和尚好唸經啊,自己前段時間公司開業所制定的價格,占卜算命不過是5000到5萬之間,這老傢伙整整比自己高了十幾倍啊。
「少見多怪,我等窺視天機,本就在逆天行事,收取一些錢財算什麼?」看到葉天吃驚的樣。羅大師有些快感。果然是國內的土鱉,一副沒見過錢的模樣。
「逆天行事?」
聽到羅大師的話後,葉天一臉古怪的看著他,這老傢伙渾身上下沒有哪怕是一絲元氣的波動,葉天不知道他是如何觸犯天機的。
要知道,不管是占卜算命還是風水堪輿,都是利用術法紊亂天機後,從中窺得一絲真解。這位羅大師話說的很漂亮,但葉天實在搞不清楚,單憑一張嘴,就能說得天花亂墜天機紊亂嗎?
葉天從五歲起開始學習術法,到現在也整整有十五年的時間了,中間更是得祖師傳承,通曉逆天法術。
可以說在當今之世,再沒有人比他對術法研究的更加透徹了,就連活了近一百三十歲的李善元也不行,眼下這位羅大師給葉天講術法。不禁讓葉天啞然失笑。
「小高,這樣不知禮數的人,下次就不要帶來了……」
見到葉天臉上的冷笑,羅致不知道為何就是壓制不住心頭的火氣。按說以他的年齡地位和葉天去計較什麼,那端的是有份了。
「葉老弟,你,唉,要不,你先陪老爺去說說話?」
高錢進也沒想到葉天來到這裡之後。竟然和羅大師不對路,一個是自己千辛萬苦陪了人情從國外請來的大師,一個是新結識的小兄弟,高錢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高兄,無妨的,我和羅大師交流下經驗而已。」
葉天笑道,卻是不肯離開。他原本正忙著呢,被高錢進喊來見什麼大師,沒想到居然是個江湖騙。
各行有各行的規矩,葉天本來也並不想揭穿他的,不過這老騙欺人太甚,竟然在麻衣一脈嫡系傳人的面前倚老賣老橫加指責,這就讓「葉大師」也忍無可忍了。
「黃口小兒,我和你有什麼好交流的?小高,今天思緒不佳,幫你占卜一事,明天再說吧!」
羅大師對葉天的話呲之以鼻,在他看來,以葉天這般年齡,恐怕連行裡的一些口訣都背不全呢,居然敢來挑釁自己?
作為大師,總是要有幾分脾氣的,而且最好因為自己發脾氣,讓那位高公著急起來多付點卦金,這樣一舉多得的手段,羅大師玩的是輕車熟路。
果然,羅大師此話一出,高錢進著急了起來,對著葉天無不埋怨的說道:「葉老弟,我喊你來是見老爺的,你說你給我搗什麼亂啊?」
聽到高錢進的話後,葉天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了起來,目光直逼高錢進,說道:「高兄,你這話再說一遍?我給你搗亂?」
「我……我不是這意思,唉,這都哪跟哪啊?」
不知道為何,面對葉天的眼神,高錢進竟然感覺到一絲心悸,那眼神和自家身經百戰的老爺居然有那麼幾分相似,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算了,沒勁,羅大師,上得山多終遇虎,您老人家還是悠著點吧,錢是賺不完的,別太黑心了……」
葉天搖了搖頭站起身來,也不和房內的眾人打招呼,直接就往外面走去。
「慢著!」
「小葉,留步!」
兩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分別出自唐文遠和一臉怒容的羅大師之口。
「小葉,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唐文遠還想著從葉天那裡再買一塊法器,斷然不肯讓葉天負氣而去的。
「葉天是吧,你剛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羅致從八歲起就被某一行當的人帶著,從國內跑到國外,十五歲就單獨立桿。
四十多年來為人算命從未失手過,如今鐵打的信譽卻被一黃口小兒質疑,羅大師感覺到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葉天回過頭來,笑瞇瞇的看向羅致,說道:「羅大師,請問您的鱉號兒,是什麼?!!!」
在說到鱉號兒的時候,葉天猛的加大了聲音,「是什麼」三個字,有如響雷一般在羅大師的耳邊炸響。
佛家有獅吼,道家有「臨兵斗者,皆數組前行」九字真言,剛葉天的一聲斷喝,就用上了「兵」字真言,瞬間震懾住了羅致的心神。
「快說,鱉號兒是什麼?!」葉天又是一聲斷喝。
「羅致柄!」羅大師不由自主的答道,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窩柄在哪裡?!」葉天追問道。
「四川樂山!」
「大師爸是誰?」
「早年川中秦百川,現在頂水風……」
一問一答之中,羅大師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不過葉天的話似乎有魔力一般,讓他情不自禁的跟著說了下去、
「勘載?」葉天的追問在繼續著。
「則局流!」羅致一臉痛苦,似乎在忍受著莫大的煎熬。
「劈黨否?!」
「噗嗤!」
就在葉天問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羅大師突然死命的咬住了自己的舌頭,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都萎頓在了沙發上。
不過如此一來,他卻是脫離了葉天真言的震懾,面色蒼白有如見鬼一般的瞪著葉天,深藏在心中數十年的門派切口,居然被葉天一口給叫破了。
葉天最初問的「鱉號兒」,是在問羅大師的真名叫什麼,「窩柄」則是在問他是哪裡人。
至於「大師爸」,葉天是在問羅致的領頭人是誰,羅致的回答是早年跟四川秦百川的,後來就沒有了組織,自己流竄作案了。
而後面的「勘載」,問的是羅致這行幹了多久了,羅致的回答是四十一年,「則」是數字四的意思,「局」和「流」分別代表十和一,這些都是羅致那個門派中的切口黑話。
葉天最後問的「劈黨否」,是在問羅大師是否殺過人,不過羅致顯然對這個問題很牴觸,寧願咬破了舌頭,也不願意回答葉天。
「出了幾年國,就忘了祖宗是哪裡的了?」
葉天冷笑不已,通過上面那番對話,他早已知道了這人的身份來歷,他壓根就不是什麼風水相師,而是當年在國內被圍剿殆盡的江相派的餘孽。
「江相派」在中國的歷史上存在了近三百年的時間,興起於清朝康熙乾隆年間,興盛於清末民國,在解放後逐漸消亡掉了,是一個打著算命旗號騙人錢財的江湖門派。
這個組織最初是洪門五祖之一的方照輿創建的,目地是為了「反清復明」算得上是當時天地會的一個分支,也是洪門的一個流派。
但是隨著歷史的發展,到了清末民國的時候,這個群體逐漸失道,其存在的作用也由「反清復明」演變成了純粹的坑蒙拐騙。
建國後的五十年代,在國家打擊「會道門」的運動中,成千上萬的江相派門徒被徹底瓦解掉了,不過由於其信徒遍及全國,有不少人逃亡到了國外,依靠當年同為洪門中人的便利,倒是也生存了下來。
眼下葉天可以斷言,面前的這位羅大師,就是當年逃往國外的江相派中的一員,不過看他年齡,在出國的時候應該就是七八歲的樣,很可能是某個大師爸的孫晚輩。
在被葉天控制住心神,疾風暴雨的一般詢問之後,羅致早已不敢再端什麼架了,強忍著口中舌頭的疼痛,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葉天問道:「葉……葉兄弟敢情也是「在玄」中人?」
「葉兄弟?你也配喊我兄弟?!」
原本低調內斂的葉天,此時卻是鋒芒畢露,一絲面都不給羅致留,自從知道他是江相派中人之後,葉天那火氣就是蹭蹭的往頭頂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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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從宋朝以來,風水術師在朝堂都是頗有地位的,雖然不干涉朝政,但身份超然,向來都受到帝王將相們的尊崇。
到了清朝,由於朝廷打壓,風水術師們的日就沒有那麼好過了,不過在民間,還是有許多人信奉風水學說的,不說大富大貴,混個小康絕對是沒有問題。
但是到了清末的時候,江相派的出現和興盛,卻改變了整個風水相師流派,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由於江相派中人為了斂財,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也使得正統的風水相師受到牽連,有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作為麻衣一脈的嫡系傳人,老道對這種現象是深惡痛絕,但是他個人勢單力薄,卻是無法對抗當時席捲了整個中國大地的江相派。
李善元曾經給一代命理大師袁樹珊說過這麼一句話,江相派不除,風水玄學永無出頭之日,可見老道對其之忌恨了。
李善元不僅是嘴上說說,他行動也做了不少,當年孤身一人闖入川中,將川中江相派連根拔起,羅致所說的秦百川,其實就是那一次的漏網之魚,而秦百川所跟的大師爸,就是死在李善元的手上的。
從小就聽老道講江相派的壞話,葉天能給羅致好臉是怪事呢?如果不是現如今殺人犯法,葉天說不准就要執行老道立下的規矩,從上毀滅江相派中人的存在。
「不敢,不敢,請問葉爺在玄裡叫的是什麼字號?洪門兄弟都是一家人,咱們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
葉天的態度雖然很惡劣,但羅致卻是小心翼翼的陪著不是,竟然連爺的稱呼都用上了,此時的他哪裡還有什麼大師風範?態度恭謹的就像是葉天的晚輩一般。
「羅……羅大師,這……這到底怎麼了?」
不是高公不明白,實在是這世界變化的太快,前後幾分鐘的時間,在他腦海中高大無比的羅大師形象。就轟然倒塌掉了。
看著羅大師對葉天的態度,高錢進心裡也明白了過來,敢情自己帶來的「葉大師」,是位比羅大師還要牛逼的人物。
想著剛自己的表現,高公這心裡頓時糾結了起來。自個兒到處燒香拜佛,卻沒想到真佛就在自己的眼前而不識。
不光是高公,屋內所有人的人,對剛所發生的這一幕,都感覺像是天方夜譚一般,尤其是跟著唐文遠的那個女孩,更是張大了嘴巴,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來。
要知道。她從爺爺口中得知,這位羅大師通今達古,已經算得上是神仙中人了,可眼下神仙突然變成了凡人,這種心理上的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羅先生,是否需要我們迴避一下啊?」
要說房內的這些人,也就唐文遠聽出了一些門道。他是從舊社會裡過來的,對於這些江湖切口黑話雖然不是很懂,但卻猜得出大致的意思來。
而且唐文遠也很懂規矩,江湖同道相見用黑話來對話,就是不想被旁人聽出其意思來,所以他很上路的詢問了羅致一句。
「唐先生,失禮了……」
聽到唐文遠的話後。羅致反應了過來,敢情這房中還有許多人,當下將臉一繃,對著高公等人開口說道:「你們先出去,我和葉爺是同門中人。有些私事要說……」
按照江相派的規矩,絕對是不能如此對待金主的,不過羅致被葉天的手段和那一番話搞得心神不定,卻是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算了,不用迴避了……」
葉天忽然感覺有些意興蕭索,即使把這些江相派的人都趕盡殺絕又能如何?那也已經改變不了幾十年來在人們心目中形成的那種根深蒂固的觀念了。
想要讓風水相術被主流社會所接受,至少在目前來看,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艱巨任務。
想到師父的遺願,葉天心裡不禁煩躁了起來,看著羅致柄說道:「行有行規,你做活越了界,自己說該怎麼處理吧?」
「葉爺,我……我可不是故意的啊,洪門兄弟一家親,您不能那麼做啊!」
聽到葉天提起了江相派中的規矩,羅致柄不禁渾身發寒,他早年可是聽大師爸說過的,無故越界撈錢,被抓到直接就能處死的。
在羅致柄看來,葉天就是北京地界江相派的大師爸了,他來到之後沒有拜碼頭反而對其進行刁難,葉天就是把他沉了江,羅致柄也是無話可說的。
所以羅致柄死死咬住了洪門規矩,而不提江相派中的事情,就是想讓葉天看在洪門的份上,繞過自己這一次。
如果不是此時房間裡還有別人在,恐怕羅致柄早就對葉天跪了下去,他是拿著綠卡不假,可是那有怎麼樣?在幫派中人的眼裡,壞了規矩就要三刀六洞的。
「和我講洪門?」
葉天冷笑了一聲,說道:「紅花綠葉白蓮藕,三教原來是一家,這句話你聽過吧?」
聽到葉天的話後,羅致柄連忙陪著笑,說道:「葉爺,羅某當然知道了,您是紅花還是綠葉啊?羅某當年是綠葉中人,後來轉的紅花會……」
葉天所說的紅花綠葉白蓮藕,指的其實就是指洪門、青幫、白蓮教這三個清朝反清復明的組織,而羅致柄的回答則是他原本是青幫眾人,後來加入的洪門。
在清朝的時候,最初青幫和洪門還是有些不合的,有句老話叫做「由清轉洪,披紅掛綵,由洪轉清,剝皮抽筋。」
羅致柄就是由青轉洪的,如果反過來,恐怕他就不敢說的如此有底氣了。
「是青幫的?那好辦,我問你,元、明、興、理、大、通、悟、覺,你佔的是哪一個字?」
「我……我哪個都不佔,我……我是後廿四代中的寶字輩,葉爺,您……您在上面佔有字?」
聽到葉天的話後,羅致柄的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就連一旁的唐文遠,也是驚愕莫名,他也沒想到葉天張口說出的輩分,居然是這幾個字。
葉天所說的這幾個字,是青幫前廿四代最後面的幾個排名,別小看這幾個排名,在當今之世,恐怕除了葉天之外,上面排名的人早都死絕了。
要知道,當年的青幫大亨杜月笙,在這些排名裡不過佔了個「悟」字輩。
在杜月笙的那個年代,「理」字輩的人就已經死光了,「大」字輩的不過就是那麼幾個人而已,其中就有袁世凱的兒袁克定。
可以說,上面這些字的任何一個人,如果能活到現在的話,絕對都是青幫祖宗級別的人物,即使去到美國致公堂,那也要大開山門鑼鼓迎客的。
至於現在青幫所用的輩分,則是被稱為後廿四代或者是續廿四代,每代均有二十五個字,羅致柄占的就是後廿四代中的「寶」字,算起來輩分已經不低了。
「我師父是理字輩,你說我是什麼輩啊?」
葉天的口氣倒是緩和了幾分,他雖然繼承了老道的衣缽,但對於自己的輩分並沒有直觀的認識。
眼下見到羅致柄如此在乎青幫輩分排名,葉天倒是消弱了幾分對他的惡念,人只要還有畏懼之心,就算不上是大奸大惡。
「不可能,別說理字輩了,現在連覺字輩的人都沒有了,絕對不可能……」葉天這話一說出來,羅致柄尚未說話,倒是唐文遠大聲叫了起來。
「哦?老爺,您也知道這些?」葉天有些意外的看向唐文遠。
「都是同門中人,我也不怕說了,老頭我早年也是青幫裡的人,是後廿四代中的象字輩,而且主管過青幫家譜,葉天,理字輩的人,早就死光了……」
唐文遠的話讓一屋人如聽天書一般,就連他的小孫女也不曾想到,敢情自己爺爺以前居然是幫派中人?
其實在解放前的香港,青幫弟大批擁入,發展了不少的幫派弟,像現在的三合會,其前身就是青幫組織,唐文遠有過這種經歷,倒也不算什麼的。
「我師父沒死,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老爺,回去查查,看看理字輩有沒有叫李善元的人,他老人家一直活到一百三十歲呢……」
葉天這話說的很坦然,他也不怕唐文遠去查,因為老道李善元的確就是青幫理字輩的大佬,只不過他後來遊歷江湖,久沒有消息,被青幫中人以為早已死掉了而已。
現在葉天繼承了李善元的衣缽,順理成章就是青幫大字輩的祖宗,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
「李善元?好像這名字有些熟悉,那……那是1900年以前加入青幫的老人了啊?」
唐文遠在嘴裡念叨了幾遍李善元的名字,忽然眼前一亮,記起了這個名字。
要知道,青幫在大字輩之前的人並不多,幾乎每個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在江湖上聲望極高,李善元雖然很早就隱姓埋名遁入江湖,但他的名字卻是留在了青幫的家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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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祖爺【求月票!】
早些年青幫的宗旨是反清復明,三教九流之中的各色人等都可以加入,上有官府中人,下有販夫走卒,成員架構複雜無比。
老道得麻衣傳承後,就離別家鄉行走江湖,在上海停留的時候,結交了諸多青幫大佬,由此被吸納入了青幫。
由於李善元術法高明,在眾人眼裡近有神鬼莫測之能,所以一位「理」字輩的青幫大佬替師收徒,這也是李善元那高的嚇人的輩份的來歷。
雖然青幫裡的眾人都對李善元禮敬有加,當成活神仙一般來供養,但是老道本身所得到的相師傳承殘缺不全,他的願望是補齊祖宗術法傳承,而非是什麼「反清復明」。
所以李善元幫內停留了一段時間後,就離開了上海,當時為了表示對老道的敬重,青幫大佬往全國各地都青幫分支都下了帖,但有「理」字輩前輩到來,都需執弟禮節相待。
後來清朝被推翻,青幫也得以迅速發展,當時僅存的幾位大佬想請李善元為青幫的前程占卜一卦,但四處尋找而未得。
再過十多年後,那一代的青幫大佬全都去世了,李善元由於輩份太高,又久未在江湖現身,也被誤以為不在人世了。
當時的李善元加入青幫的時候,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這在青幫內也算是一段傳奇了,是以對他的那段經歷,青幫家譜中都有著詳細的記載,要不然時間相隔了近一個世紀之久,唐文遠也就無從得知了。
「乖乖,敢情師父以前還有這麼大的名頭啊?」
聽完唐文遠對李善元身份的講解後。葉天也是暗暗心驚,老道早年極少提及自己行走江湖的時候,很東西都是在葉天為他逆天改命之後,慢慢說出來的。
「葉……葉天,您……您的師父當真是李善元祖師爺?」
在得知李善元前幾年還在世的消息後,唐文遠比葉天要更加的不鎮定,如果這事情傳出去,恐怕全世界的青幫和洪門組織都要震動起來。
「當然是。我遞過紅貼,排過三幫九代,行的是七年進家的制度,只是師父和幫中聯繫斷絕,沒有報過戶部而已。但帖和師父書寫的申報文書都在,我騙得了你們嗎?」
葉天所說的戶部,是早期青幫內部中的一個堂口,最早青幫分為吏部、禮部、戶部、工部、兵部、刑部這六部。
吏部專門編纂幫中大小事務,編寫清幫史書,抄經管理羅祖書籍與家譜,不幸的是咸豐四年太平天國之亂,杭州家廟遭太平軍焚燬。以至於文件史料無存,後面青幫的資料都是從太平天國之後填寫的。
兵部則為遇外敵時,統籌規劃作戰之部門,像很多人在香港電影裡看到的什麼雙花紅棍這一類的人,都是歸兵部管轄。
工部自然是負責各項幫中工程,如造船,維修,後勤補給。香堂搭設等工作,而刑部則為清幫的執法單位,什麼三刀六洞的說法,都是從這裡流傳出去的。
至於戶部,則是負責管理人員,是清幫相當重要的人事主管部門,舉凡拜帖進家。人員晉陞,各方師父,均需投書予戶部,由戶部詳列人員清冊之中,最後年終綜整後交予吏部。謄入家譜。
禮部則主管規矩儀注之訂定與考核人員禮儀,負責審核人員進家之三幫九代是否合乎規矩禮法,並於香堂設立時擔任執堂師一職。
葉天現在缺少的就是這一個儀式,只有經過禮部香堂之後,算是正規的青幫弟。
所以嚴格的說起來,葉天雖然是李善元的嫡傳弟,但是從程序上而言,還不算是青幫中人。
不過在現代,寄名香堂幾乎已經不開設,僅以口頭寄名與接受拜帖後即算數,換句話說就是,葉天只要把拜帖和老道所書寫的文書交到總堂,青幫從此以後就要多出個祖師爺了。
「怎麼著?老爺,信不過我說的話?」
葉天看到唐文遠沉默不語,還以為他認為自己信口開河呢,當下心中有些不滿,話說他又沒上趕著想加入青幫,這只是老道當年的一句戲言而已。
在葉天為李善元逆天改命之後,有一次李善元和葉天談論起早年行走江湖的事情,說起了自己在青幫的輩份,笑言如果葉天加入青幫,恐怕從輩份上而言,能做幾十萬人的老祖宗了。
老道大限將近,性格也是返璞歸真,居然把這玩笑當成真事來辦了,不僅幫葉天寫了紅貼,還書寫了入門文書並加蓋了自己的私印,以及禮堂能查詢到的理字輩大佬專用的隱語。
「葉……葉爺,您甭再喊我老爺了,叫我名字或者老唐都行……」
看到葉天略帶不滿的神情後,唐文遠從呆滯中反應了過來,對於葉天的稱呼,他現在是真的不敢當了,被一個輩份遠遠高於自己的同門中人成為老爺,那就犯了青幫十大幫規中的第九條大小不尊了。
「老……老唐?」
葉天被唐文遠的說法給雷的裡焦外嫩,讓他喊這麼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為老唐,葉天還真是叫不出口。
不僅是葉天,就連胡軍高錢進以及唐文遠的孫女,也都在旁邊聽傻了眼,他們誰都沒能想到,名列世界華人富豪前幾位的唐文遠,居然上趕著讓別人喊他老唐?
這事兒如果說出去的話,恐怕十個人聽了九個都不會相信,就是眼前的這幾個人,都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呢。
不過站在唐文遠身後的羅致柄,對老爺的話卻是深以為然,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別說唐文遠七十多歲,就算他能活到七百歲,只要還承認自己是幫中弟,那就要遵守幫裡的規矩。
「爺爺,您今天怎麼啦?」
過了半晌之後,唐文遠的那個孫女首先回過神來,拉了拉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的爺爺的衣擺,她長這麼大,還沒見爺爺對誰如此恭謹過呢?
「嗯?你們先出去吧,小高,今兒在這屋裡聽到的話,你們都忘掉吧……」
聽到孫女的話後,唐文遠左右看了一眼,暗叫失策,剛葉天的話過於讓人震驚了,讓他忍不住在眾人面前就詢問了起來,卻是忘記了有些東西不適合外人聽講的。
「是,唐爺爺,我們今兒什麼都沒聽到……」
高錢進雖然還想留下來多聽點八卦,但是唐文遠已經下了逐客令,當下只能悻悻的拉著瞪著雙大眼睛的龍雪蓮退了出去,不過臨走是,卻是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葉天。
雖然之前龍雪蓮的小姑夫在高錢進面前多次吹捧過葉天,但高公總是感覺葉天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寧願相信自己從美國請來的羅大師。
但是剛所發生的事情,卻讓高公有一段時間內大腦都停止了運轉,那位在很多國家領導人面前都能侃侃而談的唐老爺,居然對葉天喊了聲「爺」!
至於原本架勢十足的羅大師,則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像孫般的跟在唐文遠身後,連句插話的餘地都沒有了,聽葉天和唐文遠的對話,羅大師甚至還真有可能就是孫輩的。
事實上羅大師還真是沒有插話的資格,唐文遠之所以能和葉天搭上話,是因為他早年出身於青幫青幫吏部,知曉一個世紀前的那段秘辛。
而羅致柄僅僅是知道葉天輩份高的驚人而已,對於李善元卻是一無所知,如果被他知道李善元以殺江相派為己任,恐怕這哥們連站在葉天面前的勇氣都沒有了。
「葉爺,既然都是青幫一家人,我看小羅得罪您的事情,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了……」
等到高錢進一行人出去後,唐文遠對著葉天行了個幫中的禮節,以他的見識,自然能分辨出葉天剛那番話的真假。
也就是說,只要葉天願意,他隨時都能成為青幫中碩果僅存的「理」字輩的祖宗,雖然這未必就能讓葉天成為青幫大佬,但輩份放在了那裡,只要是青幫弟,日後見了葉天都要恭恭敬敬的喊聲祖爺了。
此刻知道羅致柄居然也是青幫中人,唐文遠卻是不肯再叫他羅大師了,青幫中制度森嚴,哪有比他高了四五輩的人喊晚輩大師的啊?
見到唐文遠幫自己求情,羅致柄「噗通」一聲跪在了葉天的面前,額頭觸地接連磕了三個響頭之後,開口說道:「祖爺,我是豬油蒙了心,冒犯了您老人家,在這裡給您陪不是啦……」
要知道,這會「羅大師」心裡一直都在惴惴不安,因為無論是江相派中過界撈錢的事情,還是青幫裡以下犯上的規矩,都能讓他被活活扒掉一層皮。
「這都叫什麼事啊?唐……老唐……」看到羅致柄居然這幅模樣,葉天不禁看向了唐文遠。
哎,葉爺,您說……」
喊出這句話話,葉天那心裡不是一般的彆扭,尤其是見到唐文遠還笑瞇瞇的答應下來,就更讓他堵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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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洪門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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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說老唐,我不喊您老爺,您也別喊我葉爺,咱們就算是個忘年交,你叫我聲葉天行不行?」
雖然葉天知道這是青幫的規矩,但是被個七十多歲的老頭稱呼爺,他心裡怎麼都轉不過彎來,私下裡倒是還好說,如果出去還是如此,那自己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這樣啊?」
唐文遠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行,就按葉爺,不……就按您說的辦吧,不過葉天,如果您日後真的將紅貼交到總堂,我還是要稱呼您葉爺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把這個您字也去掉吧……」
葉天有些苦惱的搖了搖頭,他又不想混社團,今兒也是事趕事把師父早年是青幫大佬的事兒給抖落了出來,但是葉天卻從未想過要加入青幫或者洪門的。
要知道,在解放以後,很多青幫大佬都離開了國內,當年在上海根深蒂固的青幫,幾乎被連根拔起。
到了現代,不管是各種資料記載,或者影視傳播的媒體,對於青幫的評價都不是很好,在許多人眼裡,青幫就等同於黑社會一般。
作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葉大師」,當然不肯自甘墮落,去加入到這樣的組織之中了,即使當年老道給他寫紅貼,葉天也只是不忍拂了師父的好意罷了。
不過葉天卻是不知道,現在的青幫,早已不可與往昔同日而比了。
當年青幫眾人離開國內之後,大部分人去到了台灣。並成立有合法社團「中華安親會」,幾乎完全複製了青幫當年在上海灘時的盛景,不少軍界、警界及演藝界人士屬於青幫弟。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去到了香港美國,併入到洪門之中,在美國很多城市的華人聚集點都有極大的影響力,也就是眼前的羅致柄這些人。
而且和早年在上海灘收保護費不同,現在不管是青幫還是洪門。都大肆發展產業,經濟基礎十分的雄厚,唐文遠則就是其中的翹楚。
當然,葉天即使加入了青幫,以上那些好處也沒他什麼事的,最多就是到了一地能受到幫內人士的熱情款待罷了。
「葉天,您看,今兒這事就算了吧……」
在知道了葉天的身份後。唐文遠身上那種倨傲早已完全不見了,像他這樣的老輩人,對於幫內的規矩制度還是很在意的,雖然葉天不讓他以爺相稱,但態度還是恭敬的很。
「祖爺……」
葉天可沒讓羅致柄不喊爺,加上這位也不知道葉天在江相派中的地位,是以在唐文遠給他求情之後。眼巴巴的看向了葉天。
看著羅致柄可憐巴巴的樣。葉天擺了擺手,說道:「江相派早已成為了歷史,既然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羅致柄,以後不要再回國了……」
雖然國內的江相派早已被連根拔起,不過隨著這些年國內經濟的好轉,那些隱藏在民間的江相派餘孽卻是又死灰復燃。
現在在各城市很多地方都能見到的那些算命瞎或者是風水先生,其實或多或少都能和江相派扯上瓜葛。至不濟用的手段也是當年江相派中的那些。
不過現在的這些人,卻是沒有以前江相派中那種嚴謹的規矩制度了,基本上都是各自為戰,危害遠不如以前為甚。
至於葉天不讓羅致柄再來國內,就是怕他把以前江相派中的規矩給帶回來,將現在各個城市有如散沙一般的江湖騙整合起來,那對於社會的危害可就大了去了。
「祖……祖爺。這……這就行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羅致柄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接連犯下兩項江湖大忌,他沒想到葉天竟然如此輕易的就放過了他。
「嗯?」
葉天沉下了臉,說道:「怎麼著?還要我開香堂對你三刀六洞不成?」
「不敢。不敢,謝謝祖爺。謝謝祖爺……」
羅致柄打著算命的旗號行騙四十多年,在世界各地的華人聚集區都闖出了偌大的名號,自然不是那種沒眼色的人。
相反,羅致柄不但極善察言觀色,還很會做人,只不過在國外被人吹捧慣了,這次來國內稍顯張揚罷了。
葉天怕羅致柄回國發展,其實倒是他多慮了,雖然國內人多,對於發展江相派的信徒極為有利,但是行騙已經騙到了羅致柄這種層次的人,卻是看不上那些蠅頭小利了。
要知道,現在的羅致柄在國外華人圈裡,絕對稱得上是一卦千金,不僅如此,想讓他算上一卦,最少要提前三個月的時間預約,並且卦金在預約的時候就要支付,派頭不是一般的大。
很多人都以為這是羅大師必須有的架,其實卻少有人知,這只不過江相派中的一個手段而已。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羅致柄手下的人去搜集算命之人的資料了,而且那些人都極有經驗,所收集到的都是當事人很的事情,如此一來,羅大師在名頭自然就是長盛不衰了。
大喜之後,羅致柄恭恭敬敬的給葉天斟了一杯茶水,說道:「祖爺,您雖然不怪罪小的,不過做晚輩的卻是不能不懂規矩,這是此次來北京收到的卦金,還請祖爺笑納……」
隨著茶水放到葉天面前的,還有一張十萬美元的現金支票,羅致柄不會在國內久留,所以高公開給他的卦金,也就變成美金了。
其實預約的卦金高公早就支付了,由於是請羅大師回國給他占卜推演命理,所以高公又額外支付了十萬美金。
「這是幹什麼啊?」
葉天眼睛一瞪,雖然對桌上的支票極為動心,但被人一口一聲喊著「祖爺」,葉天卻是有些拉不下臉來「笑納」這張支票的。
羅致柄沒想到葉天翻臉比翻書還快,心裡不禁有些發慌,連忙說道:「祖爺,這是做晚輩的一點心意,您……您別多想啊……」
按照江相派中的規矩,越過屆犯了派裡的忌諱,那是要斬手斷腳的,再不濟也要備上厚禮上門請酒道歉的。
不過羅致柄這回國一天,就碰到了個輩份大的嚇死人的「祖爺」,將自己的身份給拆穿了。
加上葉天剛說了不讓他在國內發展實力,羅致柄哪兒還敢在國內久留啊?所以就把這張支票拿出來孝敬葉天了。
「葉天,你就收下吧,你不收這錢,羅致……羅致柄他也不會安心的……」
其實聽到江相派這個名字之後,唐文遠也就明白了羅致柄的底細,知道這位在世界華人圈裡鼎鼎大名的神算,其實只不過就是一個神棍罷了。
不過別管怎麼說,羅致柄也算是同門中人,加上又是跟隨自己來到的國內,唐文遠還是出言幫他說了幾句話。
「那……好吧,錢放這吧……」
聽到唐文遠的話後,葉天順水推舟的就答應了下來,雖然心中欣喜,不過臉上卻是毫無表情,看的羅致柄心中暗讚:「果然是大師爸級別的人物,對於錢財視如糞土啊?」
不過如果被羅致柄知道「葉大師」現在正窮的等米下炊,不知道那臉上會露出何等精彩的表情?
見到葉天收下了支票,唐文遠也是鬆了口氣,要是葉天不收,那就代表著這件事沒揭過去,羅致柄最起碼也要留下個小指能瞭解此事的。
化解了羅致柄的事情後,唐文遠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開口說道:「對了,葉……葉天,小羅還要去台灣,邀請那邊的洪門中人參加下個月在舊金山舉辦的洪門懇親大會,你要不要去參加一下呢?」
在一九九二年的時候,美國舉行了第3屆世界洪門懇親大會,經來來自世界各地的100多位代表兩天討論,通過總會章程,宣告成立世界洪門總會。
這次城裡的洪門總會,將分散在世界各地由天地會分支出來的各個幫派,都給包涵了進去,其中就有台灣和香港的青幫。
羅致柄不僅是「享譽全球」華人圈的「命理大師」,同樣也是洪門總會中的一個實權派,這次派出他前往台灣邀請青幫大佬,也是洪門對這一分支的看重。
「洪門大會?」
葉天聞言愣了一下,腦海中頓時出現穿著各種黑西裝帶著墨鏡的黑社會人士形象,不禁腦門冒汗,連連擺手道:「老唐,我可沒說要入洪門,今兒這事你也別給我傳出去,日後我要是聽到什麼風聲,可是要找你們兩個算賬的……」
「這?」
唐文遠猶豫了一下,不過見到葉天態度堅決,只能搖了搖頭,說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不過葉天,我還是希望你能歸宗認祖,加入到洪門裡來的……」
「成,我會考慮的,那啥,老唐,家中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等下次來再給你擺酒接風。」
來了還沒倆小時,不僅認了倆孫輩的洪門大佬,還差點被忽悠進了黑社會,葉天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呆了,萬一行差踏錯一步,他這一輩可就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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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相師185,天相師正文第一百八十五章洪門大會更新完畢!
第一百八十六章拒絕【再求月票】
天相師186,天相師正文第一百八十六章拒絕
葉天的態度讓唐文遠有些哭笑不得,不管是在國內國外,他的身份都擺在那裡的,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的掌舵人,隨便到了那個國家,想見到那個國家的領導人都不是難事。
在這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趕著想和唐文遠拉扯上點關係,從而得到些好處,卻沒想到葉天居然把自己當成了瘟神,迫不及待的要離開,不禁讓老爺感到有些失落。
「葉天,等等,我還有點事要找你幫忙呢……」
眼瞅著葉天就要走出客廳,唐文遠連忙喊住了他,他此次來國內,主要就是尋找葉天來了,哪裡肯讓葉天就這麼離開?
葉天停住了腳,看向唐文遠,有些不解的問道:「嗯?老唐,還有什麼事?那洪門大會我是不會參加的,你就不要多說了……」
葉天知道,這從古至今,引起當權派注意的人,幾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他雖然精通術法,但要是想和國家機器對抗,無異於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葉天年齡雖小,但從十歲開始就跟著老道四處遊歷,也算得上是個老江湖了。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某些人或者法制可以容忍的範疇之內,就像是前段時間開公司,葉天稍微感覺有些不對,馬上就關閉了公司,這也讓他逃過相關部門的追查。
而洪門是衍生於國內的反抗政府的組織,雖然當年打的旗號是「反清復明」,但總是一群桀驁不馴準備造反的人組建起來的,當權者對於這樣的組織。肯定心有忌諱。
所以為了自己日後的安穩日著想。任憑唐文遠說的是口吐蓮花,葉天都打定了主意不會去趟這個渾水的。
「不是這事兒,是我的一點私事……」見到葉天停住了腳,唐文遠鬆了口氣。
「哦?老唐,什麼事啊?」
葉天開口問道,嘴中的老唐也是越喊越順溜,如果房裡再有個知道唐文遠身份的人在,肯定會連下巴都給嚇掉的。
「是這樣的。我孫女從出生就體弱,這麼多年看醫生沒用,找法師也不行,我……我想再求件法器,還……還望葉大師慈悲啊……」
孫女的身體越來越差,而且運氣似乎很不好,繼上次出了車禍之後,在香港又差點被人綁架,讓唐文遠是揪心不已,這次來找葉天。唐文遠就是想再求一件法器給孫女護身。
經過剛的那件事,唐文遠也算是看出來了,號稱華人圈第一命理大師的羅致柄,只不過就是個高明的江湖騙而已。而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倒真的是能稱得上「大師」這二字的稱謂。
「想要法器?」
葉天聞言皺起了眉頭,他手上倒是還有幾件適合女孩佩戴的法器,不過這些東西必須機緣巧合能製成,葉天連家裡人的都還沒準備齊全,卻是不想再出售了。
「對。對,葉天,您就賣我一件吧!」
看到葉天皺起了眉頭,唐文遠心中緊張了起來,「剛那個女孩就是我的孫女唐雪雪,我……我想為她求件法器!」
說起來唐文遠這個家族也很奇怪,嗣非常興旺。他一共有四個兒,十多個孫,但就是沒有女兒,連孫女兒也只有一個。
如此一來,老爺自然對這唯一的孫女疼愛無比,這些年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錢,但孫女的體質和運氣似乎一直都沒有好轉。
「身體不好可以看病啊……」
葉天搖了搖頭,他以前對法器不怎麼在意,但是現在卻是知道了法器的珍貴,他手上的這幾件,都準備留給幾個姑姑或者父親那邊的親戚的。
「看病要是有用,我也不用拉下老臉來求您了……」
唐文遠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葉天,就像上次的那個法器就行,我願意出一千萬,不……兩千萬也行的!」
看到葉天的這副神情,唐文遠不難猜出他手中還有,只是不願意給自己而已。
當然,唐文遠並沒有認為葉天做的不對,像這種可以在危急時刻救命的物件,換成是唐文遠自己,他也不願意往外賣的。
不過唐文遠是個商人,在他心裡,這世上所有的東西,包括人和愛情在內,都可以被稱之為商品,既然是商品,那就有價格了,所以他張口就開出了兩千萬的高價。
「多少?兩千萬?!」
葉天也被唐文遠的大手筆給嚇了一跳,他現在滿打滿算身家不過八十多萬rb,還是兜裡那張十萬美元的支票折算過來的,兩千多萬這個數字,的確讓葉天有些動心了。
唐文遠開出這價碼來,就連一邊的羅致柄都有些羨慕的看向葉天。
要知道,「羅大師」雖然騙術高明,但為了維持「大師」的形象和身價,基本上一月也就算上個兩三卦,兩千萬對他而言也是筆不小的數目了。
「就是兩千萬!葉天,你要是感覺不夠,想加多少自己提出來……」
對於唐文遠來說,和唯一的這個孫女相比,兩千萬在他眼裡並不算什麼,他願意也有能力拿出這筆錢去買孫女的安危。
聽到唐文遠的話後,葉天的眼中也露出一絲掙扎的神色,2000萬對於很多人來說,是一筆很可能一輩都賺不到的巨大財富。
就像葉天老爸那樣,做了十幾年的生意,也不過就三五百萬的身家,而且還有很大一部分都砸在了貨物也就是古玩上面,能拿得出來的現金,葉天估計都不超過100萬。
即使這樣,葉天的家庭都已經算是比較富裕的了,由此可以想像,如果能擁有兩千萬的財富,那過的將會是什麼樣的日啊?
足足過了七八分鐘,葉天的神情變得堅定了下來,看向唐文遠說道:「老唐,可能讓你失望了,法器……我手中也沒有了!」
「什麼?!你沒有了?」
原本對於這樁生意成交感到十拿九穩的唐文遠,聽到葉天的話後,不禁猛的站了起來,他自然不相信葉天手中沒有法器,而是震驚於葉天竟然拒絕了他所開出的那個價錢。
「葉天,法器對我真的很重要,要不……三千萬,行不行?」唐文遠有些不甘心,重新開出了一個價格。
「老唐,這事兒就不提了,法器我是真的沒有了……」這次葉天絲毫都沒有猶豫,直接就拒絕掉了,眼中十分的清明。
要說上千萬龐大的財富對於葉天沒有誘惑力,那絕對是騙人的,不過就在葉天準備答應唐文遠的時候,他忽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次唐文遠拿著2000萬來誘惑自己,如果自己沒能抵擋的住這種誘惑,那麼下次有人拿著更高的價碼再來找自己,自己是否還會妥協呢?
這人不管做什麼事情,只要踏出了第一步,潘多拉的魔盒就將會被打開,是沒有止境的,如果不能控制住自己的,那最終就將會沉淪在裡面。
想通了這個道理的葉天,此時後背上全都是冷汗,如果他今天真的因為2000萬將法器賣出的話,或許他這一輩在心境上都無法做出突破了。
「唉,那就算了,雪雪的命該如此吧……」
見到葉天回絕自己的態度很堅決,唐文遠長歎了一口氣,如果換個人他或許還會使出一些手段,但是對葉天,唐文遠不敢!
且不說葉天在青幫中的超然地位,就是葉天那風水相師的身份,唐文遠也不敢貿然相欺,當年青幫大佬李善元的弟,豈會是易於之輩?
「老唐,這命……也是可以改的!」
看到唐文遠的那幅模樣,葉天倒是動了幾分惻隱之心,開口說道:「老唐,把你孫女叫來吧,我給她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照唐文遠之前所說,唐雪雪並非是身體有病,只是虛弱而不受補,這倒是和她命理上的一些東西有關,或許是五行相缺也說不准的。
「真的?葉天你真的有辦法?你等一下,我這就去叫雪雪!」
原本失望之極的唐文遠,聽到葉天的話後,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以和他那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敏捷衝出了房間。
「哎,老唐,我只是說看看,可沒說一定成啊?」
見到唐文遠衝出了房間,葉天不禁苦笑了起來,這有些人是因為在胎中受到傷害,生下來先天身體就弱,如果唐雪雪就是那一種人,葉天也是毫無辦法的。
「祖爺?您坐,我給您再沏杯茶……」
見到葉天這「爺」字輩的瘟神又回轉了過來,羅致柄同樣是苦笑不已,但臉上卻還不得不帶著笑容給葉天端茶倒水,誰讓對方是「爺」啊?
羅致柄並不知道當年李善元的事跡,對於葉天剛所說他能改命的事兒,心裡是一點兒都不相信的,在他看來,葉天這是欲擒故縱,多騙唐文遠些錢財罷了。
這也讓「羅大師」羨慕之餘又敬佩有加,自己辛辛苦苦一年賺個千兒八百萬的,而葉天這一個「大局」做下來,怕不是要有五六千的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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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唐雪雪【求月票!】
江相派其實就是一個純粹打著算命旗號行騙的組織,作為當代江相派在國外的代表人物,「羅大師」可謂是經驗豐富了,這幾十年下來,經他做過的騙局,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做局」分大小,小的叫做吊□,講究的是個隨機應變。
而一些大局,往往要耗費數月甚至數年的時間,在解放前的時候,江相派那些人,上至國民黨中的高官,上海灘裡的大富豪,甚至連宋美齡的主意他們都敢打。
羅致柄雖然比不得前輩,但也曾經耗費三年時間做了一個遮天大局,一次就斂財達數千萬,足足讓他和手下的一幫人開銷了好幾年。
不過和眼前的葉天相比,「羅大師」就感到自愧不如了,當年他做那局時耗費了無數心機,動用了各種手段,騙的那個「一哥」入局。
而葉天只不過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讓唐文遠上趕著給他送錢,這中間的道行可是天差地遠,讓羅致柄感到望塵莫及。
「葉天,我孫女來了,你看,是怎麼個相法?要我們出去嗎?」
且不說羅致柄站在那裡胡思亂想,唐文遠已經是把孫女給帶進了屋裡,後面還跟著高錢進和胡軍已經龍雪蓮三個人,交情已經聊完了,後面的事情自然不怕幾人知道。
「爺爺,是讓他幫我看病嗎?」
雖然從小體弱,但唐雪雪出生在唐家這樣的豪富之家,大場面卻是見得多了,不過聽到爺爺讓那個滿頭白髮的年輕人給她看病。唐雪雪心中還是有著幾分好奇。
剛唐文遠以及羅致柄等人的對話。顯然是由葉天主導的,而聽那話中的意思,好像唐文遠和羅致柄這加起來超過一百多歲的兩個老人,竟然還都是葉天的晚輩。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所以一進到屋裡,唐雪雪就不住打量著葉天,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朵花兒一般。
「沒禮貌,你要叫……叫……」
聽到孫女的話後。唐文遠把臉一繃,不過想了半天,卻是不知道讓雪雪稱呼葉天什麼合適,如果按輩分的話,說不得也要叫一聲「祖爺」了。
見到唐文遠一臉為難的樣,葉天不由笑了起來,開口說道:「老唐,我應該比你孫女大上個幾歲,就叫聲葉大哥吧,咱們各論各的……」
「葉大哥好!」
唐雪雪很是乖巧。馬上甜甜的叫了一聲葉天,不過隨之就愣住了,「葉……葉大哥,你……你叫我爺爺什麼?」
當今之世。除了和唐文遠私交甚篤的幾個老朋友之外,唐雪雪還沒聽誰喊過爺爺「老唐」這個稱呼,即使前幾天見到的那位大人物,也是稱呼唐先生的。
不僅是唐雪雪,連高錢進等人也傻了眼,敢情自己出去晃悠了一圈。葉天和唐老爺斬了雞頭燒了紅紙拜了把不成?竟然連老唐這麼隨意的稱呼都喊出來了?
「行了,不該問的別問,坐到葉天那邊去,讓他給你看看……」
還沒等葉天答話,唐文遠已經是訓斥了孫女一句,葉天喊聲老唐他已經很滿意,叫別的他也受不起啊。
「小高。你們幾個今兒出了這麼,看到聽到的都給忘掉啊……」
唐文遠想了一下,又出言交代了高錢進等人一句,他還有求於葉天,所以葉天既然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唐文遠還是要幫著遮掩一下的。
「是,唐爺爺您放心吧……」
高錢進答應了一聲,看向葉天笑道:「葉天,沒想到你是深藏不露啊,回頭哥們要找你請教一下……」
高錢進是個爽直的脾氣,雖然之前有些不相信葉天,但俗話說不知者不怪嘛,這句話說出來,也是變相的給葉天道歉了。
「高兄,你的卦金不都已經交了嗎?放著羅大師在這裡,向我請教什麼?」
葉天聞言搖了搖頭,轉臉看向了羅致柄,說道:「老羅,走風打場的事兒就不說了,不過你已經收了錢,這事兒要辦好的……」
其實早在上次見到高錢進的時候,葉天就曾經看過他的面相,回家閒暇的時候也幫他佔過一卦,高錢進現在的事業正處於上升期,運勢很強,基本上是百無禁忌。
所以葉天給他看與不看,都無所謂,以羅致柄的江湖經驗倒是也能糊弄過去,別人本就沒事,揀好的說就行了。
「是,葉爺,我知道了……」
羅致柄本來想見識下葉天如何給唐雪雪看相的,眼下聽到葉天的話,雖然心裡有些不樂意,但卻是不敢違背葉天的意思。
「對了,隆上幾句就行了,別搞那麼多廢話,也不要出殺,他運程好著呢……」就在羅致柄準備帶著高錢進到裡屋的時候,葉天突然開口吩咐了一句。
「是!」羅致柄被葉天說的一凜,連忙答應了下來。
葉天剛所說的「隆」字,是江相派六字真言中的一個,隆,就是奉承,專說對方愛聽的話,許之以希望。
一般「隆」字訣是和「打」字訣配合用的,先讓對方絕望,再給他希望,基本上就能將對方兜裡的錢給掏出來了。
至於「出殺」,卻是「千」字訣的一個環節,比如說羅致柄給高錢進看了相,說他最近有血光之災,而高錢進只是半信半疑,只肯掏算卦的錢,卻不願意出大錢解災。
而到了這時候,就要動用「出殺」了,一般來說,羅致柄會先派出幾個人跟著高錢進踩點,摸清楚高錢進的日常活動範圍和規律之後,在三五個月內,派人故意找茬,將他打個鼻青臉腫。
到時候就算羅致柄不在了國內,相信高錢進都會坐著飛機跑到美國去尋找羅大師幫他解難的,這也就是「出殺」的功效了。
葉天上面幾句話連起來看,其實就是讓他羅致不要再危言聳聽,使用手段詐取高錢進的錢財了。
不過除了葉天和羅致柄之外,其餘人卻是不明白他們兩個對話的意思,各門各派都有很的暗語黑話,就連唐文遠也是聽不懂的。
「坐下吧……」
等到羅致柄離開後,葉天對唐雪雪招了招手,從唐文遠口中葉天得知,這個女孩今年十七歲,不過看她瘦弱的樣,說是十四五歲也有人相信的。
看到面前的唐雪雪有些緊張,葉天笑道:「不要怕,我又不會吃人的,對了,你的生辰八字自己知道嗎?」
要說葉天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對面部肌肉的控制,絕對是爐火純青的,此刻的葉天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和藹的鄰家大哥哥。
葉天的模樣也讓唐雪雪心中的緊張情緒盡去,開口說道:「知道,我是農曆壬戌年戊申月戊日時出生的,我聽很多人說過,這是鬼節,很不好的……」
「嗯?你知道的還不少啊?」
葉天聞言笑了笑,掐動手指算了起來,過了十多秒後,開口說道:「陽曆農曆壬戌年戊申月戊日,是一九八二年九月二日,也是農曆的七月十五,正是中元節。」
葉天所說的中元節,也就是唐雪雪口中的鬼節,民間又稱為「七月半」,俗傳去世的祖先七月初被閻王釋放半月,故有七月初接祖,七月半送祖習俗。
送祖時,紙錢冥財燒得很多,以便「祖先享用」,同時,在寫有享用人姓名的紙封中裝入錢紙,祭祀時焚燒,稱「燒包」。
在得知唐雪雪的生辰八字後,葉天閉上了眼睛,右手的五指卻是在飛快的掐著指訣,一時間屋內的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每個人連呼吸都放緩了幾分,生怕影響到葉天的推演。
過了七八分鐘,葉天徐徐張開眼睛,不過眉宇間全是凝重,看的唐文遠一驚,連忙出口問道:「葉天,雪雪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曾算到了什麼?」
葉天想了一下,開口問道:「老唐,我問你,雪雪是不是經常感覺嘴唇發紫,皮膚泛白,一做什麼劇烈運動的時候,就容易暈厥過去啊?」
「對,對,雪雪七八歲那年都還是好的,就是到了九歲的時候,有一次帶著她去爬山,到了山頂就出現了你說的那種情況……」
聽到葉天的話後,唐文遠連連點頭,眼中充滿了希冀,既然葉天能說准症狀,想必十有也有解決的辦法的。
葉天點了點頭,對著唐文遠擺了擺手,看向了唐雪雪,溫言問道:「雪雪,你是不是從十五歲以後,在每天凌晨左右,都會感覺到渾身陰冷,全身有一種寒冷刺骨的疼痛?」
「是,葉大哥,好冷啊,心口還痛,我……我沒敢和爺爺說……」
聽到葉天的話後,唐雪雪的眼中冒出霧氣,她是個懂事的孩,為了不讓爺爺擔心,這一年多來都強忍著病痛,沒有告訴唐文遠。
只是現在聽到葉天提起,小姑娘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因為那種痛楚真的會讓人感覺生不如死,也幸虧這小丫頭意志堅韌,生生忍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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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九陰絕脈
天相師188,天相師正文第一百八十八章九陰絕脈
「你這孩,怎麼不告訴爺爺啊?」
聽到孫女的話,唐文遠臉上露出又是心疼又是責備的神情,伸手輕輕撫了下孫女的頭髮,看向葉天,問道:「怎麼樣,這是不是病啊?」
葉天沒有回答唐文遠的話,而是低頭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下,抬起頭說道:「雪蓮姐,你帶雪雪到外面去給我買盒煙吧,今兒出來的匆忙,忘了帶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唐文遠和唐雪雪臉色同時變了,誰都能聽出來葉天想支開唐雪雪的意思,包括唐雪雪自己。
「葉大哥,你說吧,雪雪不怕的……」唐雪雪使勁咬了下嘴唇,對於她而言,與其日復一日的忍受痛苦,倒不如早一天得到解脫的好。
葉天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唐文遠,鬚髮皆白的唐文遠此刻再沒有商界大亨的風采了,就連腰背似乎都佝僂了起來,過了半晌之後點了點頭,說道:「小雪長大了,她應該知道的,葉天,你……你說吧!」
見到唐文遠點頭,葉天開口說道:「老唐,這世間有一種先天絕脈,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聞過?」
「小雪患的真是先天絕脈?」唐文遠靠在沙發上的身體一下坐直了,臉色震驚的看著葉天。
「哦?你聽說過?從誰口中得知的?他為何不給雪雪治病呢?」
葉天聞言有些意外,能知道這種絕症的人,不是當代的中醫大國手,就是可窺探陰陽的術法大師,一般的醫院卻是檢查不出來的。
絕脈雖然是絕症。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救治的,一般只要能看出來,就算無法治癒,緩和一下病情還是可以的,不過葉天看唐雪雪的樣,卻是沒有得到過這方面的治療。
唐文遠搖了搖頭,說的:「是香港一位著名中醫說的,他是清末何公旦的弟。不過他也只是懷疑,陰差陽錯沒能幫上小雪,對了,葉天,這絕脈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其實正如葉天所想的那樣。當年何公弟其實提出來要用針灸幫唐雪雪疏通經脈緩解病情的,只不過唐雪雪的父母更加相信中醫,帶著唐雪雪遠赴美國治病去了。
誰知道在美國病沒看好,反而愈發加重了,無奈之下又返回香港去找那位中醫大師,但何公弟卻因病亡故,是以唐文遠雖然聽聞過絕脈,卻不知其所以然的。
「原來是何公旦的弟。怪不得知道絕脈……」
聽到唐文遠的話後,葉天點了點頭,何公旦是清末民國期間杭州名醫,生於清光緒初年,幼習舉業,從儒通醫,自浙江中醫專門學校成立後,何公旦一直兼任教職。弟門下遍及全國各地。
李善元早年行走江湖的時候,與何公旦有些來往,對其人的醫術評價甚高,他在和葉天談及早年自己所認識的那些人物時,曾重點說過這個人。
「老唐,小雪的病,倒也不是完全沒辦法的。我先和你說說絕脈吧……」
看著唐文遠急切的樣,葉天開口說道:「絕脈是一種天生的人體經脈阻塞造成的先天絕症,這種絕症有輕重之分,有三、六、九三種。女屬陰,人體十二正經皆為陰脈。故稱三陰絕脈、六陰絕脈、九陰絕脈。
男反之,人體十二正經皆為陽脈,即三陽絕脈、六陽絕脈、九陽絕脈。
一般情況下,三陰絕脈會在27歲左右的時候病發,六陰絕脈則是在18歲左右病發,而九陰絕脈則在9歲左右就會病發,一般活不過18歲,小雪的情況,看來是九陰絕脈無疑了……」
在剛推演唐雪雪命理的時候,葉天就發現,她在出世前的一段時間內,曾有過一次劫難,她的母親在生她的時候,曾經被陰煞侵入,雖然躲了過去,但卻是給還未出生的唐雪雪留下了病根。
唐雪雪出生那天為戊申月戊日,正是民間俗稱的鬼門關開的一天,也是一年之中天地間陰煞之氣最重的一日,唯有在這個時日出生的人,一般會患上這種先天病症的。
「葉……葉天,那……那小雪的病還有沒有的治啊?只要能治好,不……只要讓雪雪少受點罪,花再多錢都可以!」
聽到葉天的話後,唐文遠用手揉搓著眼睛,那臉上是老淚縱橫,在此刻,這位一生剛強的老人,現在只是一個疼愛孫女的爺爺,而非什麼華人豪富了。
「老唐,別搞得那幅模樣,對我沒用的,這事兒讓我想想……」
葉天沒好氣的看了唐文遠一眼,這老傢伙剛用手往眼睛上蘸茶水的舉動,壓根就沒能逃過葉天的火眼金睛,他可是沒那麼好蒙騙的。
「咳……咳咳,你慢慢想,慢慢想。」被葉天說破了他的小伎倆,唐文遠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卻是不敢再打擾葉天了。
「師父當年說的忌諱之事,現在竟然就碰上了……」
葉天後背靠在沙發上,腦裡卻是呈現出老道當年教導他的場景。
「小葉,你只說對了其一,這裡面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八字全陰」或者「八字全陽」時辰出生的人,咱們一般是不看的……」
「師父,為什麼啊?」
「這兩種時辰出生的人,命理極薄,你在推算的時候,就有可能使其命理發生改變,無意中就觸及逆天改命的忌諱,所以記住,就是天大的交情,也不要輕易給這兩種人推演命理……」
當年和李善元的對話,清晰的出現在了腦海裡,而面前這個小姑娘的生辰就是八字全陰,正犯了他這一行當的忌諱,所以葉天一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看到葉天閉著眼睛,眉頭時不時的皺在一起,唐雪雪乖巧的說道:「葉天哥哥,小雪沒事的,你不能發愁……」
聽到唐雪雪的話後,葉天猛的睜開了眼睛,看著女孩瘦弱的身體,葉天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句話:「大丈夫處事,論是非,不論禍福!」
想到古人所說的這句話,葉天心中不禁有些慚愧,大聲說道:「老唐,小雪的病,我管了!」
剛已經幫唐雪雪推演了命理,雖然還沒到逆天改命的程度,但也算洩露了天機,與其躲躲藏藏,倒不如和這老天再較量一番了。
「真的有辦法?能治好小雪的病?」唐文遠一把抓住了葉天的胳膊,手上青筋暴露。
「有八成把握,老唐,恕我說句不好聽的話,當今之世,除我之外,再無一人能治他病了!」
葉天說話的時候充滿了自信,因為九陰絕脈屬於先天病症,是要動用術法逆天改命的,而施法者必須能溝通天地元氣,僅這一條,恐怕除了葉天就沒有人能做到了。
不過治療九陰絕脈和施展七燈續命法卻是有所不同。
七燈續命是強奪天機,逆天行事,反噬之力極大,而治療九陰絕脈的陣法,卻是要平和許多,對葉天所造成的傷害,也不會有上次那麼厲害的。
「葉天,你……你說,要……要多少錢?!」
剛購買法器被葉天給拒絕了,現在唐文遠生怕葉天反悔,急匆匆的就提出了報酬,他知道像葉天這一類人,只要答應下來之後,就斷然不會在悔諾的。
葉天擺了擺手,說道:「多少錢的事,等治好之後再說吧,不過老唐,我答應給小雪治病,但現在還不行,估計要等上個一年半載的……」
「一年半載?小雪都已經快十七了,不是說九陰絕脈活不過十八歲的嗎?這還怎麼等得起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唐文遠頓時急眼了,這不是在耍他玩嗎?剛剛說過小雪活不過18,現在又要拖個一年半載,如果不是年老體衰,老爺和葉天拚命的心思都有了。
「是啊,葉天,你有辦法的話,就早點幫小雪妹妹治病吧……」龍雪蓮也在一旁勸說著,唐雪雪那副瘦弱病態的模樣,的確讓人憐惜。
「我倒是想啊,可……唉……」
葉天歎了口氣,說道:「給小雪治病,等於是在逆天改命,如果換成兩年前的我,或許勉強還能做到……
但是兩年前我曾經為師父逆天改命過一次,遭受天譴,這導致的一夜白頭,功力至今都沒能恢復過來,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曾經給人逆天改命過?!」
葉天這番話一說出來,眾人看向他的目光,不禁充滿了熱切,他們都能聽得出來,葉天說的絕對不是虛言。
「那……那雪雪怎麼辦啊?」
剛聽到葉天可以救治孫女,卻又聽到葉天心有餘而力不足,唐文遠這會就像是在坐過山車一般,整個人都感覺如入雲巔忽上忽下的。
「快則一年,慢則一年半,我的功力應該就能恢復了,這裡有張聚陽符,讓小雪平日裡帶在身上,能保她一年之內陰寒不再發作!」
葉天想了一下之後,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一張符菉來,這是他那天為了封堵四合院「鬼門」而畫的,當時成功了兩張,一張用於「鬼門」處,而這一張也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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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相師188,天相師正文第一百八十八章九陰絕脈更新完畢!
第一百八十九章聚陽符的功效
「聚陽符?這是什麼東西?有用嗎?」
看到葉天隨便掏出來一張粗製黃紙,上面畫了些歪扭七八的鬼畫符,居然能說保孫女一年不再發病,唐文遠臉上的神色分明在告訴葉天,他不相信!
「老唐,信不信隨你,這東西對小雪的病,要比法器還好呢……」
葉天沒好氣的瞪了唐文遠一眼,製作法器只要能尋得靈穴,葉天擺個聚靈陣法就行了,陣法運行自然就可以將法器製作出來,等於是流水線作業。
但是製作符菉,卻是需要葉天本人消耗元氣的,單從這一點上而言,符菉在葉天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是不下於法器了。
而且這道聚陽符,功能本就是凝聚天地間陽氣於一體,剛好有克制唐雪雪九陰絕脈的功效,只要是符不離身,甚至能免去唐雪雪每日時陰寒發作的痛苦。
「真的假的啊?」
唐文遠一臉疑惑的接過聚陽符,翻來覆去的看了起來,他真的很難相信就這麼一張紙,居然比能救人一命的法器還好使?
不過現在葉天就是能治療孫女病症的唯一救命稻草了,唐文遠雖然心中不盡相信這符菉的功效,卻也不敢再去詢問葉天了。
就在唐文遠內心糾結的時候,羅致柄和高錢進從裡屋走了出來。
似乎被羅致柄「隆」字訣給伺候的不錯,高錢進是滿面紅光神情興奮,看到唐文遠正愁眉苦臉的打量著手中一張紙,不禁奇怪的問道:「唐爺爺,您拿的是什麼啊?」
唐文遠心不在焉的答道:「葉天說是符菉。能讓小雪的病不再發作……」
「符菉?」
高錢進眼前一亮。轉臉看向了龍雪蓮,說道:「雪蓮,你小姑夫前段時間不是搞了張什麼符,當寶貝似地收著,誰都不給看嗎?」
由於和龍雪蓮的關係突飛猛進,高錢進連帶著和雷霧的接觸也多了起來,知道雷霧手中有一張黃紙,平時片刻都不離身的。高錢進見過一次,不過雷霧卻是碰都不讓他碰一下的。
「是啊,那是小姑夫請,好像……就是請葉天畫的吧?」
高錢進提到這事兒,龍雪蓮也想了起來,不過女孩對鬼鬼神神的東西不大在意,是以沒有高錢進記得清楚。
「哦,還有這說法?那是張什麼符啊?」聽到高錢進和龍雪蓮的話後,唐文遠眼睛亮了一下。
「聽……聽我小姑夫說,好像。好像叫……叫什麼寶符?」
雷霧所犯的可是桃花煞,不怎麼好對女孩說出口,以前只不過是隨口提過一次,是以龍雪蓮也記不清楚了。
「桃花寶斬符。你小姑夫命犯桃花煞,拿那玩意擋煞氣的……」
葉天知道,即使自己不說,估計唐文遠這老傢伙也會去找雷霧求證的,而且雷霧那事知道的人很多,倒也不算是洩人。
「對。對,就是叫什麼桃花寶斬符,那東西可好使了……」
龍雪蓮見到唐文遠還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樣,不由說道:「唐爺爺,您不知道,我小姑夫以前就是個花心大蘿蔔,身邊女人一大群。但就是帶了這個什麼桃花符之後,和我小姑感情好的不得了,這符可神奇啦……」
其實化解雷霧的桃花煞,主要還是對其別墅風水改造的原因,桃花寶斬符只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當然,葉天是不會出言給他們去解釋的。
「雪蓮,你說的當真?」
唐文遠雖然話是問向龍雪蓮的,不過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葉天,他想從葉天口中聽到一句准話。
「當然是真的啦,要不信你去問我小姑夫啊……」對於自己的好心被質疑,龍雪蓮感到有些不高興,只是她沒發現,那老爺壓根就沒聽她在說什麼。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信不信隨你,對了,一年之後帶小雪來北京,如果我那會身體還沒好,就讓她在北京將養個半年吧……」
葉天懶得和這老狐狸多說,如果不是看他年齡大還和自己有些淵源,葉天壓根就不會管這閒事的,你以為逆天改命是那麼容易的?上次葉天就差點沒把自己的小命給玩掉!
「哎,葉天,要不……就讓小雪現在留下吧,反正她也不能上學,跟我回香港也沒什麼事情做的……」
雖然對葉天的話已經信了十之,但把孫女帶在身邊,似乎遠沒有放在葉天身邊安全吧?唐文遠轉瞬之間心裡就打定了主意。
按照唐文遠的想法,自己的寶貝孫女交給葉天,那是對葉天的信任啊,話再說回來,唐雪雪留在葉天這裡,做爺爺的總是會出錢不讓孫女受到委屈吧?
「想都別想,我現在要恢復身體,沒工夫伺候你孫女,老唐,我說你別得寸進尺啊?」
誰知道葉天絲毫都沒給唐文遠面,那臉翻得比翻書還快,就差沒指著唐文遠的鼻罵了,這翻臉的速度,看的一屋人都目瞪口呆。
殊不知這也是葉天故意的,他這往後的一年,的確沒時間去管別的事,等四合院改造完畢,葉天就要在裡面長期閉關,連門可能都不會出一步,哪有功夫去管唐雪雪的死活啊?
葉天知道,這老頭就是個橡皮糖似的角色,要不給他點臉色看,估計他馬上就能將青幫同門之誼那些八竿打不著的事情給說出來。
是以葉天做出這麼一副翻臉的模樣,就是要斷絕唐文遠的那點小心思。
「好,好,我……我聽你的!」
唐文遠也被葉天給罵糟了,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要知道,最少有二三十年功夫沒人敢這麼對他說話了。
不過老唐心裡再不舒服,那還是要忍著,不提葉天能救孫女命這件事,就單憑葉天那身份,只要把紅貼往洪門總會那麼一交,別說罵自個兒了,就是打上一巴掌,那也只能生生受著的。
「高人,真是高人啊!」
要說今兒最是大開眼界的,就莫過於高錢進幾個人了,尤其是胡軍,心裡更是大呼過癮,能當面見到華人圈的超級富豪被訓斥的唯唯諾諾的,這種經歷恐怕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葉天,那……那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事關孫女的生死,唐文遠還是要問的仔細一點。
「沒什麼要注意的,那張符菉回頭你找人給包一下,要防水火……」
葉天說著說著突然想到一事,臉色怪異的看著唐文遠,說道:「老唐,你不會就這麼把聚陽符拿走了吧?」
「那……那還要怎麼樣?」唐文遠被葉天問的一愣。
「我畫這玩意可是大損元氣的,你當是菜市場的大白菜白送的啊?」
想到剛拒絕了唐文遠幾千萬,葉天這會感覺到心疼了,那口氣能好了怪呢,「哥們又不是做慈善的,憑啥給你符不收錢?和你關係很好嗎?」
「嗨,你……你說多少錢不就行了嗎?」
聽到葉天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唐文遠反應了過來,不是說他不通人情世故,關鍵是葉天剛表現的大義凜然,視金錢如糞土啊,誰能想到他會為了張破紙要錢?
「唐爺,什麼多少錢?」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卻是給葉天等人開門後就出去了的那個中年人,不知道何時回到了房間裡。
「我知道我小姑夫那張符,是三十萬買的……」女人都愛表現,龍雪蓮不知道哪根筋答錯了,突然插進來一句話,說的葉天差點沒吐血。
「好吧,就三十萬,給錢……」
狠狠的瞪了龍雪蓮一眼後,葉天向唐文遠伸出了手,心裡卻是在滴血啊,「,你小姑夫能和唐文遠相比嗎?這可是百億身家的人啊!」
「好,好,阿丁,拿支票給葉天,開五十萬吧!」
唐文遠哭笑不得的吩咐了一聲剛不知道去到哪裡的中年人給葉天開支票,葉天這會的表現實在過於怪異,他也不敢多給,生怕又惹怒了對方。
「真小氣……」
葉天心裡暗罵一聲,接過了丁叔遞來的支票,在桌上的一張便戔上寫了自己的電話後,站起身說道:「老唐,那我先走了,這一年功夫沒事別打擾我啊,對了,有事也別找我!」
「你怎麼說話呢?!」
「阿丁,回來!」
剛外面回來的丁叔聽到葉天竟然喊唐文遠為老唐,頓時眼珠都瞪圓了,抬步就想去追葉天,卻是被唐文遠給喊住了。
「丁叔,你身上的殺氣太重,要是不化解一下,恐怕晚年淒涼啊……」葉天的聲音遠遠的從門外傳了過來。
「咳咳,老高,唐老先生,我去送下葉天,就先失陪了……」見到葉天已經出了房間,胡軍匆忙的交代了一聲,跟在後面追了出去。
胡軍的社會閱歷比高錢進還要多了幾分,早就看出那位「羅大師」有些不對勁,與其找他占卜算命,還不如去求葉天呢。
「唐爺,那……那小也太過份了吧?」
聽到葉天詛咒自己晚年淒涼,中年人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如果不是敬重唐文遠,他真的會追出去幹掉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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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建議【急求推薦票】
「阿丁,你跟了我二十多年了,我也不能看著你日後出事放心吧,等明年你和我一起來找葉天,讓他給化解下吧!」
讓中年人沒想到的是,唐文遠對葉天的話竟然是深以為然,這讓阿丁的大腦一時間有些短路了,他不知道在自個兒出去辦事的時候,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唐……唐爺,您……您這是怎麼啦?」
中年人很是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跟著唐文遠20多年了,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一向為人強勢的唐爺,卻是對這小言聽計
唐文遠歎了口氣,說道:「被他喊聲老唐不丟人,只要他想,隨時都能做這幾十萬洪門弟的祖宗,阿丁,你不要去招惹他,否則壞了規矩,我都保不住你的……」
「青幫「大」字輩?」
聽完唐文遠的講訴,阿丁也傻了眼,他本就出身青幫,十四五歲的時候就拎著把菜刀上街砍人了,後來是他們那個堂口有名的雙花紅棍,手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
不過在阿丁20多歲的時候,因為一件案被迫離開了香港,唐文遠喜愛其忠勇,就將他一直帶著了身邊,同樣出身青幫的人,自然知道「大」字輩所代表的寓意了。
「這事兒,誰都不能說!」
唐文遠看了阿丁一眼,其實卻是說給高錢進和龍雪蓮的,他不想讓葉天知道事情是從他這裡走漏出去的,從而對他有什麼看法。
「是,唐爺爺,我們知道的……」
高錢進和龍雪蓮都不是幫派中人,對這事兒的感覺遠沒阿丁來的震撼,而且不久之後兩人就會去美國,所接觸也多是西方人,想說也沒地說去。
至於羅致柄·則是更不會將這事兒給傳出去了,在國內出了這麼大的醜,還接連壞了幫裡的規矩,即使葉天不追究·如果被幫裡知道的話,也沒他什麼好果吃的。
「師父說的沒錯,雖然咱們是正經的風水地師,該宰的肥羊還是要宰的嗎…···」
出得酒店後,葉天的表情並沒有像在房間裡的那般無奈和生氣,對於今兒的事來說,雖然不盡如人意·但懷裡揣著加起來一百多萬rb的資料,葉天還是非常的滿意。
不管是江相派的騙,還是葉天這樣的風水相師,最忌諱的一個字都是同樣的,那就是「貪」字,本來對龍雪蓮說破符價格還有些生氣的葉天,現在早已不再介懷了。
想到自己剛能拒絕數千萬財富的誘惑,卻是在小小的幾十萬上耿耿於懷·葉天也不禁笑了起來,而且話再說回來,自己未必就沒有再賺數千萬的機會。
風水相師是靠什麼吃飯的?自然是給人堪輿風水占卜算命·而改動人的命理,本身就是其中的一個服務項目,幫唐雪雪化解九陰絕脈,也並沒有葉天所說的那樣危言聳聽。
給李善元逆天改命遭受天譴,那是因為李善元陽壽已盡,等於是活生生的從天道強奪了兩年的壽命,這種手段已經不是擾亂天機了,而是改變了天道的運轉,其後果當然嚴重之極了。
但唐雪雪的事情則不然,葉天在給她推演命理的時候·發現妯本身陽壽就未盡,命中注定有貴人相助,幫她化解九陰絕脈,並不會遭受上次那樣的元氣反噬。
所以葉天這開口答應了下來,否則別說他和唐文遠沒什麼交情,就是多次幫了他的衛紅軍找到頭上·葉天也不會貿然出手的,整天幫人趨吉避凶,葉天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葉天得到祖師傳承後,他對術法的理解,已經遠超出老道對術法的認知了,只要他能突破現有的功法,很多在老道眼中算是逆天的手段,對於葉天而言卻是輕而易舉就能做得到的事情。
「到時候是收個五千萬,還是要個一億呢?」
想到唐文遠出手的大方,葉天心裡也不禁有些癢癢了,唐老爺在他眼裡,那就是一超級大肥羊啊,一個法器都捨得出幾千萬,那自個兒幫他孫女治好病,老頭不知道會拿出什麼樣的手筆了。
「出租車,靠,要淡定……」正想入非非的葉天突然發現,停在自己面前的一輛車都忘了上,而被別人搶了先,不由笑了起來。
「哎,葉天,等等我……」
葉天正要伸手去喊第二輛車過來的時候,身後傳來喊聲,「葉天,你去哪兒?我開車送你……」
葉天回頭一看,原來是胡軍,笑道:「胡哥啊,我去趟銀行就回家了,不用麻煩你了……」
胡軍一把拉住了葉天,笑道:「沒事,我也正好找你聊聊,這段時間有些事情比較困惑,還想請葉大師指點一二啊······」
「什麼大師啊,叫我名字就成,胡哥,那先帶我去銀行吧眼瞅著胡軍的車被酒店的人開到了面前,葉天也沒推辭己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隨手遞給了門童一張小費,胡軍坐上了駕駛的位置,他從小就是在四九城長大的,雖然離開了不少年,但對道路還是熟悉的很。
車駛離酒店之後,葉天坐在副駕駛上,開口問道:「胡哥,是有什麼心事下不了主意吧?」
從胡軍的面相中,葉天能看出此人幼年淒苦,但到了二十多歲的時候,卻是時來運轉,等他到了中年,更是富貴逼人。
而現在的胡軍,正遇到他人生中的一個檻,選擇對了一飛沖天,而選擇錯誤的話,卻是還要多蟄伏幾年。
聽到葉天的話後,胡軍面色稍稍怔了一下,不過開車的手還是很穩,想來也對,葉天如果沒有點真實學,唐文遠也不至於對他那般態度了。
雖然此刻不是談話的時候,但葉天既然挑起了話頭,胡軍也就順著問了下去,「葉天,我的根基是在東北,現在的事業也都在那邊,不過家里長輩最近來京裡發展了,你說……我要不要一起過來呢?」
胡軍的爺爺,是當年建國時的一位功勳卓著的將軍,只不過在那場動亂中所受到的衝擊太大,七十年代的時候就去世了。
而胡軍的父親也因為他爺爺的原因,在七十年代中期被下放到了東北的部隊裡被看押了起來,在北京度過童年的胡軍,當時跟著父親吃了不少的苦頭。
不過胡軍父親這人生性極為堅韌,靠著自己的能力加上後來復出的一些長輩們的幫助,在部隊中一步一個腳印,短短三十年的時間,他的軍銜已經和去世的父親相等了。
從小就見慣了政治傾軋的胡軍,卻是不願意再從政了,有了父親這棵大樹,他在東北的生意做的很不錯,只是最近一紙調令,將他的父親調入了北京。
如此一來,胡軍就要做出選擇了,是跟隨父親進京,還是留在東北繼續發展?
東北的很多生意正在發展之中,胡軍這一走,勢必會受到影響,但進入北京發展,前景卻更加的廣闊,當然,環境也要相對複雜一點,這兩者之間有利有弊,胡軍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剛好發小高錢進說是要去見識個高人,胡軍閒來沒事,也就跟著來了,卻沒成想居然大開眼界,認識了葉天。
聽到胡軍的話後,葉天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道:「胡大哥,有句老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那就叫人挪活,樹挪死!」
「當然聽過了,葉天,你是建議我過來?」胡軍一聽葉天的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呵呵,胡哥,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寓意很深的,甚至它說的根本就不是人挪動和樹挪動的事,它說的是人要長久利於不敗之地,就要不斷發展,不能永遠一成不變的。」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不管胡軍這次做出如何的選擇,即使他現在不過來,幾年之後一樣會來的,葉天只不過畫龍點睛的推動了一把而已。
「你說的沒錯,我要好好的想一下…···」
胡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再說話,專心致志的開起車來,不多時就到了葉天所住的四合院外的銀行門口。
葉天推開車門,笑道:「胡哥,我到了,家也住裡面,不用再送了,對了,有些事情晚做不如早做的……」
「我明白了,葉天,這是我的片,你拿好,以後有地方上解決不了的事情,給胡哥打個電話就行……」
聽到葉天的這句話後,胡軍豁然開朗,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葉天,他和高錢進差不多,在北京沒有什麼朋友,能給葉天名片,那就是一種認可。
葉天沒有名片,拿出手機撥打了胡軍的電話後,兩人這作別。
對於今兒白送出去這一卦葉天倒是沒怎麼在意,人脈同樣等同於財富,這張名片的價值或許在某些事情,是用金錢都無法衡量的。
「一百三十多萬,四合院的工程能加快一點了······」
從銀行出來後,葉天心情大好,上午還在糾結錢的問題,半天功夫就全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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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漢白玉【二更求月票】
看著天色還早,葉天溜躂著往自己的四合院走去,裡面有很多陣腳陣眼所在的地方,差之毫釐就有可能失去效果,所以葉天還是要盯緊著點。
「大媽,賣菜啊?」
「六哥,小心閃著腰,玩槓鈴也得悠著點啊……」
「孫大爺,遛彎呢?您畫眉叫口越來越好了!」
經過那一場鬧鬼風波,葉天這個鬼宅主人,在這一片四合院聚集區,也算是小有名氣了,走過之處不斷和人打著招呼。
葉天很享受這種生活,鄰里之間的一句問候,往往都能讓人心情舒暢好一陣,加上這四合院都是些幾十年住在一起的老鄰居,真是應了「遠親不如近鄰」這句話。
「衛叔,您今兒怎麼得空啊?」
一腳踏進自己的院,葉天抬眼就看到了衛紅軍,他正坐在前院那棵大槐樹下,和王工在商討著什麼。
「剛打你手機來著,沒信號,我就過來找你了。」見到葉天回來,衛紅軍招了招手,說道:「還真是有點事要和你說……」
「別看我,又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是你宅的事……」
衛紅軍知道葉天怕麻煩,自己沒什麼事關要緊的大事兒,也不會去用葉天欠下的人情,看到葉天皺起了眉頭,不由笑罵了一句。
「宅怎麼了?圖紙什麼的不都是出來了嗎?王工,出了什麼事?」
葉天聞言愣了一下,他知道這院裡的陰煞之氣還沒有盡去,不過葉天稍微改動了一下後院的聚陽陣法,使後院的陽氣稍稍厚重了一些。
而且白天陽氣比較重。加上幹活的工人身體都不錯,按理說只要晚上不施工,一般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和我沒關係,這事兒老闆跟你說。」王工搖搖頭,笑道:「我先去後院看著點,你要求的活太精細,我怕他們干壞掉了……」
「衛叔,什麼事兒您直說不就得了?」等到王工走後。葉天看向了衛紅軍。
衛紅軍擺了擺手示意葉天坐下來,拿了一瓶礦泉水丟了過去,這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王工給我打了電話,說是有些建材的價格漲了。讓我問下你的意見,是不是找些便宜的用?」
「什麼材料?」葉天現在腰板厚實,漲價就漲價唄,反正他手頭有錢。
衛紅軍指了指石桌上的幾本彩頁,說道:「漢白玉的價格漲了,以前我用不到這東西,不太瞭解行情,王工今兒派人一打聽。好傢伙,那價格番了好幾倍……」
原本按照衛紅軍的意思,改造葉天這四合院的工程,稍微收點人工的費用就行了,材料什麼的他幫葉天出,不過一開始葉天就不同意,衛紅軍也就按照市場行情做的預算。
不過今兒王工給他打來電話,說是漢白玉的價格漲了好幾倍。整個預算差不多也要翻上一倍,衛紅軍就坐不住了,他知道葉天現在手頭比較緊張。
「靠,漲了這麼多啊?」
葉天拿起桌上的彩頁,隨手翻到報價的地方,這一看不由爆了句粗口,原本王工給他的報價是一立方三千多塊錢。而這彩頁上所標的價格卻是兩萬八千塊錢一立方,價格幾乎翻了十倍。
所謂漢白玉,其實就是一種晶瑩潔白的大理石,色白純潔,內含閃光晶體。給人一塵不染和莊嚴肅穆的美感,北京故宮各大殿台基周圍的欄杆,就是用漢白玉來製作的。
懂行的人都知道漢白玉不過就是一種石頭,和玉是沒什麼關係的。
但是他們不知道,漢白玉容納疏導天地元氣的作用,比普通的石頭卻是要強出百倍,只稍稍差於真正的玉石而已。
葉天要將整個四合院改造成一個巨大的法陣,本來需要數量極其龐大的玉石,他哪有那麼多錢啊,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漢白玉來替代,雖然功效稍微差點,但也相差不遠。
可以說,除了一些房屋改建之外,在這個四合院的工程裡,漢白玉的使用就是最多的了,眼下這種主材料價格大漲,葉天當然著急了。
「衛叔,這玩意不可能一下漲這麼多吧?」
放下手中的彩頁,葉天不解的問道,衛紅軍也干了兩年的建築工程了,對於這些即使很少用到的建材,也不至於如此不瞭解行情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葉天,這是衛叔疏忽了,原來我們公司用的漢白玉,其實都是湖南四川那邊出的,價格很低,你說要用好的我讓王工去打聽了一下,敢情咱們北京房山的漢白玉價格如此高……」
在中國所產的漢白玉,只有北京房山的能稱得上是漢白玉,但由於這種石材色白純潔,受到很多人的喜歡,所以這造假制假的也都跟著上了。
不過嚴格說起來,除了北京房山大石窩的所產的漢白玉之外,別的地方都是用一些白色的岩石經過雷蒙磨或其它高壓磨經粉碎、分級、分離而製成的。
給葉天解釋清楚後,衛紅軍說道:「葉天,這事兒是衛叔疏忽,這筆錢我幫你墊了吧,不過葉天,如果是為了好看,用河南那邊產的也行,外表上和房山漢白玉差不多的……」
「別,衛叔,我就要用房山漢白玉,您千萬別給我換了,您說吧,總共超出預算多少啊?」
葉天搖了搖頭,開什麼玩笑啊,人工合成的漢白玉對於他而言是毫無效果的,如果衛紅軍沒來給他說這事兒,要是自作主張用了人工合成的,等房建好後,估計葉天上吊的心都會有了。
衛紅軍拿出以前的預算表,往上面加了幾個數字後,開口說道:「你這工程一共需要三十多立方的漢白玉,再加上改建和裝修的錢,差不多一共需要一百五六十萬的樣……」
「我……我說衛叔,您是知道我有那麼多錢是嗎?」
聽到衛紅軍的話後,葉天頓時目瞪口呆,甚至在心裡盤算了起來,自己五弊三缺犯的這其一,不會就是手不斂財吧?要不然怎麼幾次錢剛入手,都被花出去了呢?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先例的,古時所說的破財消災,就是這個意思。
在風水行當裡,也有這麼一種說法,那就是用給人看相算命所得到的錢財行善,可以彌補自己所洩露的天機,從而護的自身的周全。
「怎麼了?葉天,你錢不湊手衛叔幫你墊上好了。」見到葉天發起呆來,衛紅軍還以為他手頭沒錢了呢。
「別介,衛叔,這錢我自己掏……」
葉天苦笑了一聲,從兜裡掏出剛剛轉進去一百多萬的那張卡,說道:「這裡面還有一百三十多萬,您拿去吧,不過漢白玉一定要用房山產的,千萬別給我偷工減料啊!」
葉天也沒能想到,買這麼一個宅算上過戶手續什麼的也不過七十多萬,但僅僅裝修一下就要一百五六十萬,等到院建好了,自己也又是兩手空空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衛紅軍笑了起來,說道:「放心吧,衛叔又沒有從你這工程裡賺錢,對了,晚上沒事吧?老雷讓我約你幾次了,說一起吃個飯……」
「晚上我還不知道,等等,衛叔,我接個電話……」
正說話間,葉天的手機響了起來,葉天看了下號碼,是老爸打開的。
「爸,什麼事?家裡都挺好的……」葉天知道老爸這段時間又到河北農村收物件去了,三天兩頭都會給自己打個電話問問家裡的情況。
「你手機怎麼回事?半天都打不通,你陸琛表哥出事了,現在在101醫院,我馬上趕回北京,你先去看看……」
葉東平的口氣很急,把兒訓斥了一頓之後,就掛掉了電話,不過事情倒是說明白了,二姑家的表哥進了醫院。
「表哥那工作按理是不會出什麼事的啊?再說了,我還給了他一件護身法器,這事兒是怎麼回事?」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聲,葉天皺起了眉頭,陸琛雖然是警察,但卻是法醫,平時抓捕什麼的也用不到他,為何會進了醫院呢?
見到葉天接完電話後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坐在一旁的衛紅軍開口問道:「葉天,怎麼了?」
衛紅軍的話打斷了葉天的沉思,抬頭說道:「衛叔,您開車了吧?送我去下101醫院……」
「家裡人出事了?走,咱們現在就去。」
剛葉東平的聲音有些大,連衛紅軍都聽到了,一邊和葉天往外走,一邊抱怨道:「你小的手機是不是有問題啊?經常打不通,按說這139的號碼信號都很好的啊……」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衛叔,以後這宅我裝個座機,有事還是打座機電話吧,手機太不靠譜了……」
其實手機沒信號的事,葉天心裡清楚,每當他動用[www.qisuu.com奇書網]術法的時候,身邊的天地元氣都會產生變化,就像是信號干擾器一般,將手機的信號給屏蔽掉了。
今兒在幫唐雪雪推演命理的時候,恐怕周邊的磁場也發生了紊亂,是以老爸和衛紅軍的電話都沒能打通。
第一百九十二章印法【三更求月票】
把車停在醫院門口,衛紅軍開口問道:「葉天,要我陪你遷去嗎?」
「不用了,衛叔,謝謝您!」葉天搖了搖頭,他剛才打電話到了陸琛的工作單位,問清楚了表哥所住的病房。
葉天很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而且在醫院裡還有著極重的y□n氣存在,一般人感覺不到,但是葉天卻能清晰的察覺到那絲絲縷縷由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
所以葉天平時是極少到醫院來的,即使他在茅山受到元氣反噬生病的那段時間,也沒進過一天的醫院,全靠自己靜修養息。
在詢問了幾個人之後,葉天找到了陸琛所住的病房,這是一個特護的單間,敲開門進去後,葉天看到二姑一家人都在房間裡。
在病chuang的chuang頭櫃上,擺放著不少鮮花和水果,應該都是探視的人送來的,不過很顯然,這些東西並沒有人動過。
「姑,姑父,嫂子,表哥他沒事吧?」
葉天一邊說話,一邊看向閉目躺在病chuang上的陸琛,在他手上正掛著點滴,整個人似乎都在昏mi之中。
不過陸琛雖然穿著病號服,但包括頭部在內,渾身上下似乎沒有包紮的痕跡,這倒是讓葉天鬆了口氣。
「叔由『,抱!」
陸琛的兒子今年已經三歲多了,小傢伙個頭長得比同齡的小朋友都要高,正趴在chuang沿上玩著,見到葉天進來後,拍著手要葉天抱。
伸手抱起了小侄子,葉天看向臉上帶有淚痕的雲曦,問道:「嫂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表哥平時身體不是t□ng好的嗎?」
「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昨天半夜接了個電話說是單位有事,就出去了,今天上午他的領導通知家裡,我們才知道他住進醫院的醫生也沒檢查出來什麼問題,他……他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這讓我們娘兒倆可怎麼活啊?」
雲曦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葉天懷裡的小傢伙不斷扭動著身體掙到地上跑到媽媽的身邊,奶聲奶氣的說道:「媽媽不哭,爸爸睡著了,一會就帶我去玩了……」
小傢伙不說這話還好,話一出口,雲曦的哭聲卻是更大了,面前的丈夫躺在這裡不知生死她心裡所承受的壓力是最大的。
看表嫂這樣子,葉天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了,轉臉看向二姑父,問道:「姑父,表哥單位的領導沒說什麼嗎?」
「小琛的領導也來了,說是昨兒出了個兇殺案,由於現場環境複雜,陸琛就和同事留在那裡查找線索了早上五點多鐘的時候,小琛突然間就暈mi了,被同事給送到的醫院…………」
老年人最怕的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陸琛的病情,讓兩個老人的頭髮又白了不少,臉上滿是憔悴和擔心。
葉冬竹知道自己這個侄子懂得一些風水術法,試探著問道:「葉天,你看小琛這也沒受傷,會不會是撞邪了啊?」
「瞎說什麼,哪有什麼撞邪,當時又不是小琛一個人在現場的!」
葉冬竹話聲未落,就被丈夫給打斷掉了,葉天還在世的這兩個姑父裡就要數有些文化的二姑夫不相信鬼神論了。
「你能,那你說小琛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葉家的女人在家裡一向都是強勢慣了的,葉冬竹馬上對丈夫擺起了臉se,兩口子差點沒吵起來。
「二姑,姑父,你們別急我也懂些中醫,先給表哥看看吧……」葉天連忙出言打斷了兩人的話,走ang邊抬起了陸琛的右手,眼睛微微閉了起來。
「脈相平穩,跳動有力,這沒事啊?」
在給陸琛搭了下脈搏之後,葉天心裡疑huo了起來,表哥的脈相十分的正常,按理說就是好人一個,不應該暈mi不醒啊?
在心裡想了一下之後,葉天換了陸琛的另外一隻手,繼續把起脈來,不過這一次,他卻調動了體內的元氣,對陸琛身上的氣息感應了起來。
葉天所修煉出來的元氣,和氣功有些相似,但卻無法像氣功那樣為人療傷治病,不過葉天的元氣對於y□n陽之氣的感應十分敏銳,即使不進入到陸琛體內,也能察覺到他身體各處氣息的變化。
按照中醫的理論,每個人身體的健康,都是由y□n陽二氣來調節控制的,當y□n陽之氣失衡的時候,人也就會生病,葉天之所以用這種辦法,就是想看看陸琛的昏mi,是否為y□n煞所侵導致的?
「身體沒事,嗯?果然是這裡!」
在感應了陸琛的軀幹後,葉天將元氣聚做一團,來到了陸琛的頭部,微閉的眼睛猛地一下睜開了。
在陸琛的頭部,葉天清楚的感應到,一股極其y□n冷的煞氣,藏匿在了陸琛的腦部,這也正是陸琛昏mi不醒的原因了。嫂子,我以前給過表哥一塊玉,不知道還在不在啊?」
知道了陸琛昏mi的原因,葉天倒是放下心來,他能感覺得到,那團y□n煞之氣並沒有侵入到陸琛腦海之中,否則陸琛現在就不是昏mi,恐怕早就連呼吸都停掉了。
「你說的是那個玉貔貅吧?」
雲曦聞言冷了一下,她不知道葉天為什麼在這當口問起這東西,當下拉過兒子,從他脖子上扯出一條紅線,說道:「陸琛說他上班帶這個被人看見不好,就給俊寒帶著了……」
「怪不得呢………………」看到這玉貔貅後,葉天心中頓時明白了。
葉天本來也在納悶,如果表哥帶著這東西的話,是絕對不會被y□n煞侵入的,現在見到法器在小侄子的身上,葉天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有些猜測。
不過葉天不知道陸琛去的是什麼地方,這事兒要想弄明白,還是需要問問陸琛才知道,葉天當下鬆開了陸琛的手,說道:「二姑,嫂子,我有辦法讓表格醒過來,不過你們要先出去一下………………」
「真的?葉天,醫生可都沒辦法啊!」
聽剿葉天的話後,雲曦j□動的站了起來,葉冬竹夫妻倆雖然沒說什麼,但也是一臉的期盼。
葉天笑了笑,說道:「你們先出去吧,用不了多大會就好…………」
要將陸琛腦中y□n煞之氣攝出,葉天必須動用術法,二姑等人留在房間裡,卻是有諸多的不便之處。
「那………………好吧,葉天,你有把握嗎?」葉冬竹有些擔心的看著病chuang上的兒子。
「姑,您就放寬心吧……」
葉天笑著將幾個人推了出去,將病房的門從裡面鎖了起來,順手還把門上玻璃處的簾子給拉上了。
「這真是閒暇的時候閒死,忙的時候事情都擠到一起來了……………」
看著病chuang上的陸琛,葉天臉上lu出一絲苦笑,前幾個月自己每天閒的蛋疼去和白雲觀的老道下棋,現在事情卻是一樁接一樁的忙得不可開交。
不過二姑家裡的孩子,也等於是葉天的至親了,平時表哥對他也不錯,雖然動用這次術法會損耗元氣,葉天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葉天調整了一下吐息,站在陸琛chuang頭大約四五分鐘後,雙手突然抬到xi□ng前,猶如穿花蝴蝶一般動了起來,拇指併攏,身體微微向前傾去,口中喝出一聲「臨」字。
隨著這聲斷喝,房中的元氣似乎被攪動了起來,窗戶邊上的窗簾無風自動,而葉天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xi□ng前的雙手又開始變幻起了動作。
「鬥!」
當葉天手中印發頂住之後,一聲斷喝又從口中響起,這次他用的是外獅子印,原本紊亂的元氣似乎都受到某種無形的牽引,在這一瞬間停滯住了。
「者!」
又是一聲真言發出,整個病房內忽然變得y□n森了起來,原本藏匿在各處的y□n煞之氣像是受到了召喚,猛的向葉天的身體衝去。
如果這時房間有人的話,就會發現,在葉天身前形成了一個個肉眼可見的小漩渦,飛快的溢入到了葉天的體內。
「賅……咳咳!」
在那些y□n煞之氣入體之後,葉天的臉se突然變得煞白,緊接著猛烈的咳嗽了起來,也顧不得去查看病chuang上的陸琛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過了五六分鐘之後,葉天的臉se才逐漸的好轉過來,但還是有些白的嚇人。
葉天剛才所結出的印法,都是有講究的。
外獅子印擁有可以支配自己軀體和別人軀體的力量,可以使萬物之靈力,任我接洽,而內獅子印則是有操運人心的能力。
在這兩個獅子印發的配合下,葉天才能在不傷及陸琛的情況下,將他腦中y□n煞給逼了出來,不過這裡環境不好,葉天也沒有攜帶什麼收斂煞氣的法器,所以只能硬生生的自己去承受了。
「我………………我這是在哪裡啊?葉天,你……你坐在地上幹什麼?」稍作調息後,葉天正準備站起來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陸琛的聲音。
「表哥,這是醫院,你早上暈mi被人給送來的,對了,你昨兒到底去了什麼地方,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啊?」
見到陸琛醒轉過來,葉天心裡頓時鬆了口氣,不過自己白白承受了y□n煞入體,等於是傷上加傷,這事兒不能就如此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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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傷了元氣
一般天然形成的yn煞之地,只會損害到人的身體機能,卻像陸琛那般凝聚在他的腦中,這樣的情況只能是人為佈置的陣法所導致的。
只是在葉天看來,這佈陣之人的術法也不見得有多高明,所凝聚出的yn煞之氣,尚不足攻破陸琛的識海,如果陸琛佩戴那件法器在身上的話,根本就不會受到傷害的。
「我………………我怎麼會到醫院裡來的?我……我早上還在朝陽醫院那邊的啊!」
陸琛搖晃了下腦袋,看到右手掛著的吊針,臉上一片糊的神se,顯然還沒從昏中完全清醒過來。
「琛哥,你在朝陽醫院什麼地方?出了什麼案啊?」葉天追問道,話語中帶有一股yuhu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有傾吐的yu望。
「在朝陽醫院後面的一個巷裡,現在還不好說,死者有兩個,一個是喉嚨被咬破氣管死的,而另外一個身上則是完全沒有傷痕,還說不準是他殺還是猝死的……
哎,葉天,你還沒告訴我,我怎麼到這兒來了啊?」
陸琛開始的時候神智還不太清醒,但是和葉天對了幾句話之後,眼中慢慢恢復了清明,職業的操守讓他停住了嘴。
「你早上突然昏,被人送來的……」
葉天大致說了陸琛昏的情況後,一雙眼睛緊緊的盯住了陸琛,問道:「琛哥,你早上是不是突然感覺身上一涼,然後就沒知覺了呢?」
「對,對,我想起來了,我在翻看那個死者眼瞳的時候,感覺身上冷了一下,然後………………」陸琛坐起身體,苦笑著說道:「然後就是到這了……」
「琛哥,把案發具體的地點告訴我吧!」
事情和葉天想像的有些出入他原本以為陸琛是因為破壞了對方的陣腳而使煞氣反噬,卻沒想到是由死人眼瞳侵入的,這樣的事情葉天還從未聽聞過。
「葉天,你問這個幹什麼啊?不行我得回局裡………………」
陸琛還是個工作責任心很強的人,這一清醒過來,腦裡頓時滿是昨兒葉天發生的案,當下自己拔下了吊針,從病huan上坐了起來。
這案有些古怪,從現場看,是其中一人發狂將另外一個人給咬死了但是殺人者也莫名其妙-的死亡。
殺人案陸琛見的多了,但是用牙咬死人的,他還是第一次得見。
當時局裡半夜喊陸琛出警,也是怕這樣有些詭異的死亡案件引起市民的恐慌,想盡快找到另外一個人的死亡原因。
「琛哥,你這一昏可是嚇著二姑他們的,先想著和他們怎麼解釋吧……」
葉天搖了搖頭,趁著陸琛準備穿鞋的時候將病房的門給打開了,焦急的等在門外的雲曦等人,一下擁了進來。
「小琛!」
「老公!」
「爸爸!」
三個不同的稱呼讓剛剛清醒過來的陸琛有些傻眼,看著眼睛哭得紅腫的妻和滿頭白髮一臉憔悴的父母,這硬漢的眼睛也有些濕潤了。
葉冬蘭見到兒無恙,又是欣喜又是不解的看向葉天,問道:「小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還有,你的臉se怎麼那麼難看啊?」
「二姑,我就臉se啊,和以前沒啥不一樣吧?」
葉天勉強笑了一下,說道:「二姑沒事的,琛哥是勞累過度,我給他掐了下人中就醒了,休息兩天就好了,你們別讓他亂跑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葉冬蘭雖然不怎麼相信但這會也不是問話的好時機,當下說道:「哦,那快給你爸打個電話,給你小姑她們也打個,都不要過來了。」
「好的,姑,你們在這陪琛哥,我家裡房還蓋著呢,要去盯著點,就先走了啊……」
剛ル動用術法,的確傷了元氣,而醫院裡yn煞之氣太重,並不適合葉天調養身體,在和眾人打了聲招呼,葉天拔腳就往外走去。
「對了,琛哥,以後出案,把我送你的那個玉貔貅戴上!」快走出病房門的時候,葉天回頭交代了一句。
雖然葉天沒有明說,但包括陸琛在內,病房裡的幾個人心裡都感覺到一陣發寒,雲曦不由抓住了陸琛的手,說道:「老公,咱們不幹這個了好吧?換個工作其實也不錯的……」
陸琛輕輕撫了下妻的秀髮,開口說道:「別亂說,我以後出門把那貔貅帶著就是了……」
其實自從葉天送了那玉貔貅給陸琛之後,他一直都不怎麼相信的,加上他從劉維安口中聽說那玉貔貅價格在百萬以上,生怕自己不小心將其打破了。
而且陸琛還怕被同事看到了笑他膽小信,也就一直沒帶在身邊,不過眼下出了這種摯陸琛的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打起鼓來了。
出得醫院的大門後,太陽也快要落山了,落日的餘暉灑在了葉天的身上,讓他充滿寒意的身體感到了一絲溫暖,蒼白的臉上也現出一絲血se來。
「看來那次逆天改命對自己造成的傷害真是不小啊!」
葉天深深吸了口氣,元氣jdn,將殘存在體內的yn冷煞氣盡數驅逐了出去,不過終究是受到煞氣的一些侵襲,並不能完全恢復過來。
其實如果放在兩年之前,以葉天的功力,這點煞氣壓根就傷害不到他,只是因為給老道逆天改命傷了本源,連這種程度的煞氣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掏出手機給家裡和父親分別打了個電話後,葉天趕回了四合院,當然是小姑等人住的那間,如果要是去yn煞未去的那個宅,絕對會傷上加傷的。
「小天,你琛哥沒事吧?我們正說要去看看,怎麼又不讓去了?」
剛進院,葉冬梅就迎了上來,這會天se有些晚了,她也沒看清葉天的臉se不是很好。
「小姑,沒事,琛哥就是工作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對了,小姑,我今兒跑一天也有點累,就先去睡覺了,晚飯給我留點,別喊我了……」
葉天強打著精神應付了幾句,匆匆忙忙的鑽進了後院,留下一臉糊的葉冬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到房中之後,葉天從書櫃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略帶辛辣味道的藥丸,也不用水送服,直接扔到嘴裡嚼碎嚥了下去。
藥丸剛剛嚥下肚,葉天頓時感覺一股熱氣從小腹生氣,原本有些yn涼的身體也變得暖烘烘的,葉天這ル鬆了口氣,用手微微揉搓著小腹化解藥力。
「咳咳,幸虧還有師傅留下的丹藥…………」
這藥丸還是李善元親手配製的,並且裡面的多味藥材,都是李善元在茅山深處採摘的。
所以老道雖然留下了藥方,葉天也沒能配製出一枚,原因就是藥店所買的那些藥材都是人工培育的,藥xn根本就達不到。
直到感覺腹中藥力盡數散到體內,葉天ル把藥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這東西不但是救命良藥,對葉天而言,更是寄托著對師父的某種追收拾好瓷瓶,葉天也沒忙著出去,而是盤膝在huan上打坐了起來,當感到四體百骸再無一絲yn冷的感覺後,葉天走下huan來。
在書櫃裡拿出了幾件玉器,葉天揣在兜裡之後,ル推開房門往前院走去。
「小天,醒啦,姑給你熱飯去………………」
見到葉天來到前院,葉冬梅連忙去廚房忙活開了,晚上二姐打了電話過來,說是葉天臉se不太好,讓她給做點有營養的飯菜,為此葉冬梅又專門去的菜市場。
「小哥,我拿你的照片給同學們看,她們說你白頭髮的樣真酷!」
在房間裡的藍藍聽到聲音,也跑了出來,像她這麼大的小姑娘正是崇拜偶像的時候,不過在劉藍藍心裡,什麼香港的四大天王,都不如自己的小哥帥氣。
「誰想整天頂著這一頭白髮啊?」葉天苦笑了一聲,板起臉來說道:「從哪兒學的詞啊?什麼酷不酷的,快去寫作業,不然小姑來了你又要挨罵!」
「我ル不怕呢,小哥,星期天你和小嫂要帶我去玩啊………………」劉藍藍嬉笑了一聲,看到老媽從廚房出來,連忙吐了吐舌頭跑回了房間。
葉天吃飯,對於伙食的營養要求很高,但對口味卻是無所謂,將幾盤牛肉羊肉都混在一個盤裡,就著兩個饅頭,三下五除二的就吃完了。
「小天,這麼晚了還要出去?」看到葉天吃完飯就往外走,葉冬梅從後面喊住了他。
「姑,吃飽了出去溜溜彎,等一會就回來了………………」葉天笑著應了一句,溜躂著走出了院。
拐過幾個巷,葉天來到馬路上,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說道:「去朝陽醫院。」
葉天長這麼大,不管是穿開襠ku的時候和人打架,還是跟著老道行走江湖,除了上次逆天改命自己挖的坑之外,還從來沒有在別人手上吃過虧。
但這次對方不僅招惹到了自己的至親頭上,還間接的讓他傷了元氣,葉天是無論如何都嚥不下去這口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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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萬人坑【二更求票】
從小跟著老道遊歷江湖,雖然養成了葉天低調內斂的xn格但同樣也具備了江湖人的另外一個特點,那就是有仇必報!
自古風水相師的生活圈,都是相對比較封閉的,與世人接觸比較少,由此xn格也往往都很極端。
不說別人,就是葉天的師父李善元,早年就是個睚眥必報的xn,得罪了他的人,幾乎下場都很淒涼,像川中江相派,就被年輕時的李善元殺了個乾乾淨淨。
到了晚年之後,李善元閱讀道家典籍,心xn這ル慢慢的轉變過來,他之所以從葉天十歲起就帶著他行走江湖,也就是不想讓葉天重蹈他年輕時的覆轍,養成一副偏j的xn來。
不過風水相師在江湖中的地位,向來都是很超然的,極少有人敢招惹,即使是同行之間,如果牽扯上了恩怨,那也將會是不死不休的下場。
葉天十歲出道,這十數年間還從未見到過同行,眼下遇到一起,卻是以邪法傷人,更讓葉天憤怒的是,這受傷的居然還是自己!
「師傅,到了,就在這裡下吧。」車來的朝陽醫院正門的時候,葉天遞給司機十塊錢,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這會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白日裡熙熙攘攘熱鬧無比的醫院,現在變得寂靜了下來,就連門口賣鮮花水果的小商販也消失不見了,給人一種yn森清冷的感覺。
這世間的yn煞之氣分為兩種,一種是天地間自然形成的yn煞,這種煞氣雖然對人身有害,但除非煞氣一場濃厚,一般來說,短時間內是無法對人身造成重大的傷害的。
而另外一種煞氣,則是人死之後所形成的,東方人稱之為鬼hun,而西方人則認為是人的靈hun…不過這種現象是否存在,在學術界的爭議非常的大。
認為沒有靈hun的人無法拿出證據,而認為世間有鬼的人,也同樣沒有任何的佐證…所以數十年來一直爭吵不休,誰也無法說服對方。
但是葉天知道,人死之後,的確會有一絲煞氣從死人身上溢出的。但這種煞氣本身,並沒有任何的思維。
像是在農村的地方,經常會有人說看到誰家剛死的人了,其實這就是被死人煞氣影響後所產生的幻覺…並非是真有靈hun存在的。
如果是在陽光之下,這些死人身上的煞氣,很快就會消散掉的。
不過如果這些煞氣一直呆在yn冷的地方,卻是會長期凝聚下去,還可以相互融合,而最容易產生這種情況的地方,自然就非醫院莫屬了。
可能很多朋友晚間從醫院門口路過的時候,頭皮都會感覺一陣發麻…似乎在醫院黑暗的角落,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一般,腳步都會加快幾步。
其實這就是醫院yn煞之氣所導致的…白日裡有陽光,將煞氣壓制了下去,但到了夜間,那股yn煞之氣就會游dn出來。
所謂的太平間見鬼事件,不過就是因為一些體虛的人受到yn煞侵入而發生的幻覺,只是人們更願意相信有鬼,去觀看那些鬼片從而去刺j自己的大腦神經。
朝陽醫院位於朝陽北路,在朝陽區政府的斜對面,距離三里屯也不是很遠,路上的行人雖然不多…但是車來車往的倒是蠻熱鬧的。
下了出租車後,葉天站在醫院門口看了一陣,他對於yn陽之氣的感應要更甚於普通人,不用進入醫院,就能察覺到那股yn寒森冷的煞氣。
葉天微微皺了下眉頭,「如果借助醫院裡面的煞氣佈置法陣倒還可能…但表哥說的是在醫院後面的巷裡啊?算了,過去看看吧。」
在醫院門口站了一會之後,葉天徑直往前走去,順著醫院的圍牆,走入到一條小巷裡。
圍牆對面是一些老舊的居民樓,中間的巷很窄,最多只能兩三個人同行,如果是膽小的人,夜間還真不敢從這裡行走,尤其是昨天這裡發生兇殺案後,更是見不到一個路人了。
當葉天轉到醫院的後面時,巷已經消失掉了,這裡是一個小社區,路邊亮著路燈,在葉天的前方,還有一個不大的籃球場。
「嗯?怎麼回事?」
雖然這裡比巷裡要明亮了很多,但是剛一出了巷,葉天的頭皮卻是一陣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炸起,體內的元氣jdn,竟然像是要脫體而出一般!
震驚之下,葉天連忙收斂元氣,好不容易將紊亂的元氣歸納入體之後,這ル定睛往前方看去,一看之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葉天發現,在自己身週一直延續到籃球場的地方,離地三尺yn氣瀰漫,籃球場靠向自己的位置上的花壇,全都枯萎了,整個就是生機死絕。
在花壇的獯.,有一條拉起來的黃se警戒線,葉天知道,這應該就是昨天發生慘案的地方了,不過屍體早已被搬走,在地上還有一攤烏黑的血跡。
除了幾十米外的路燈下,還有一些乘涼的人之外,在葉天所站的地方,沒有一個人的存在,甚至有幾個人路過的時候,都刻意的從旁邊繞了過去。
「這………………這是天生yn地,還……還是後天所為的?」
感受著這濃郁的yn寒之氣,葉天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裡yn氣之濃厚幾近實質,甚至要比葉天以前睡過的亂墳崗還要更甚三分。
「不對,這是人死之後的煞氣!」
略一分辨,葉天就得出了答案,不過臉上卻是lu出了驚詫之極的神se,將這方圓幾十米的地方都變成死絕之地,這要死多少人ル能凝聚如此大的煞氣啊?
「萬人坑?!」
眼睛看向這被煞氣籠罩的地面,葉天渾身發寒,腦中冒出了一個名詞,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在這地下三尺,恐怕就藏著無數具的死人屍骨!
像這種地方,如果不將地下的屍骨全部啟出,yn氣絕對不會消散的,身體稍微弱一點人從這裡經過,說不定都會產生幻覺導致見鬼事件的發生的。
即使是葉天,長時間站在這裡也有些受不了,想了一下之後,葉天往遠處的路燈走去。
剛一脫離那股yn煞的距離,暖意重新又回到了葉天身上,相隔咫尺卻有如天涯,進一步退一步之間,讓葉天頗有冰火九重天的感覺。
在路燈下打牌的那些人,似乎也沒受到遠處yn煞之氣的影響,和四九城各處夏日的夜晚一樣,一個個身邊放著西瓜啤酒頭上頂著磚,大呼小叫的異常熱鬧。
說著一口北京話,葉天坐在了路牙旁邊觀戰了起來,時不時的喊上幾聲好牌,很容易的就融入了這個圈裡。
「這位大哥,聽說昨兒那邊死了人,是怎麼回事啊?」葉天裝著很隨意的樣,開口問向自己身邊的一個中年人。
打牌的中年人聽到葉天的話後,眼睛往遠處瞅了瞅,很快就收了回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兇殺,說是被咬死的,依我看,肯定是被鬼給纏死的,那裡每年都要死上幾個人的。」
「這什麼地啊?是不是醫院的惡鬼出來纏人的?」葉天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樣。
「哪兒是什麼醫院的事,老弟不是這裡的人吧?」中年人歪過頭看了葉天一眼。
「我大爺家住這邊,過來的不多,聽說那邊死了人,來看看熱鬮的。…」
「怪不得你不知道呢,回去問你大爺他肯定知道,以前這裡是日本人開的工廠,聽說害死了不少人,一到夜裡那小鬼到處跑,沒人敢從那裡走的!」
旁邊一人聽到中年人的話後,不滿的說道:「老許,說這些幹嘛啊,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得,不說,哥幾個打牌,大王!」那個中年人也不想多說,扭過頭卻是不再搭理葉天了。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這地下絕對有個萬人坑!」葉天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重新往那邊走去。
本來佛家講因果,道家講緣法,葉天又不是佛門金剛,輪不到他來多管閒事的,但這事情既然牽連到了他,葉天卻是不得不管了。
這一次進入到yn煞之地時,葉天卻是運轉了功法,那常人無法見到的灰enen的煞氣,頓時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而葉天的身形,似乎也與這遍地yn煞融合在了一起,慢慢的變得淡了起來,從遠處看,幾乎看不到葉天的身影。
「哎,老許,剛ル那個人呢?」就在葉天的身形消失在yn煞之地的時候,嘴上貼著紙條的一個人問向了中年人。
老許指了指葉天剛ル離開的方向,笑道:「往那邊走過去了吧,年輕人膽大好奇,估計是想看看殺人現場,就怕他晚上回去做惡夢啊!」
「咦,不對啊,他人呢?」老許話聲未落,就發現葉天已經消失不見了,不禁和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起來。
「鬼!是鬼啊!!!」
從葉天離開到消失不見,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而那處地方一開闊,根本就藏不住人,幾個打牌的男人頓時心生寒意,一聲吶喊過後,各自逃命般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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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熟人【三更求票】
「這事情倒是有些麻煩了……」
行走在這陰煞之地,葉天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這裡的煞氣過於濃hu,只要稍作引導,就能致人於s□地,加上白天j□n「」察也來勘探過現場,葉天幾乎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痕跡。
術師佈陣,一般都會殘留一些天地元氣,只是那絲殘留的元氣,完全被這滿地陰煞給衝散掉了,葉天即使本事再大,也無f□看出那人所佈的陣f□來了。
「嗯?這是什麼?」
當葉天走到j□n戒線位置的時候,突然發現在枯萎的花壇邊,似乎有些白色的粉末,繞過j□n戒線,葉天走到那處地方,蹲下「」身用手n□住了一撮,拿在眼前分辨了起來。
葉天一眼就看出了粉末的來歷,心頭不jin一震,「玉石的粉末,這……這是陣f□運轉過後碎掉的!」
至此葉天可以肯定,昨兒發生的咬人致s□案件,一定是一起有預謀的凶sh□案,拍了拍手裡的粉末,葉天循著剛那個位置,撥開枯萎的花□找尋了起來。
經過一番查找,葉天發現,在第一堆粉末的九米之內,一共找到九塊玉石的粉末,碎掉的玉石靈氣盡去,看上去和些散落的石灰差不多,估計正是因此沒有引起j□n方的注意。
不過這些玉石所擺放的位置看在葉天眼裡,卻是讓他忍不住b了句□口,「□的,怎麼又是這?」
原因無他,這個玉石所擺的陣f□葉天曾經見過,正是上次在大興所見的那個五鬼穿宮陣,只不過設計沒有上次那麼精妙,僅僅能引動煞氣入體而已。
不過在這極陰之地,這□鄙的真切卻已經足夠了,有如實質般的煞氣只要被導引出去,在瞬間就能讓一個普通人神志不清,如果體質稍弱的話,當場喪命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葉天走到陣f□中間,微微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之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別讓我在北京城裡碰到!」
雖然佈陣之人毫無修為可言,但總是會留下一些生人的氣息,而且這個人身上應該不止有一條人命,帶有一種特殊的陰煞之氣,葉天剛一番探查,卻是將這股氣息給尋找了出來。
不過葉天終究不是神仙,他也無f□遵循這股氣息找到當事人的,而且掌握的東西太少,即使起卦占卜,也是毫無頭緒。
無奈之下,葉天只能轉身離去了,只是在他走後的第二天,這地方又傳出鬧鬼的新聞來,是一個頭髮花白的青年鬼,昨兒和一幫老ye們坐在一起打牌了。
在不久之後,由於自來水公司鋪設管道,需要從這裡路過,只是當掘地三尺之後,一個驚人的發現被披露了出來。
在這塊方圓幾十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萬人坑,而坑中sh□骨尚未完全腐爛,按照時間計算,應該就是解放前發生的。
經過考證,這裡正是「百度貼吧啟航文字」當年一個曰「」本人所建工廠的遺址,這事情自然就明白了,由此也在民間掀起一陣抵制曰貨的浪潮,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陸琛接連兩次都栽在一個人的身上,在葉天看來,他和這人絕對是五行相剋,曰後不定還會遇到,不過現在葉天也是沒有什麼好辦f□,只能見招h□招了。
回到四合院美美的睡上了一覺,早上五點多鐘葉天就自動醒來,在後院練了一番功f□,準備出門遛彎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
剛剛走到前院,葉天就看見正在院中間洗漱的老b,不jin奇怪的問道:「b,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和葉東平通電話的時候,他還要等上幾天會回來,怎麼這一夜工夫,就回到家裡了呢?
葉東平嘴裡滿是泡沫,han糊不清的道:「連夜回來的,今天和人約好了要去看個物件,哎,我沒事陪我去吧……」
「我又不通古玩,和您去幹嗎?不去,我上午還有事兒呢……」葉天直接就拒絕掉了,自己等會還要去那邊四合院監工呢,哪有功夫去看古董?
「哎,哎,我別走……」
見到兒一腳已經踏出了門外面,葉東平嘴裡擦著個牙刷就追了上來,一把拉住葉天,道:「是土裡出來的東西,我一來看不準,二來怕他們黑吃黑,不會看著老b倒霉吧?」
本來葉東平是要過幾天回北京的,但是昨天夜裡接到個電話,是個在蘇州的老關係打來的,他有幾個干發丘的朋友,現在人在北京,手上有批貨急著要拖手。
蘇州的那個朋友有事沒f□過來,就把人介紹給了葉東平,不過那幫人急著要離開北京,只有今兒一上午的時間。
葉東平知道「發丘」就是吃s□人飯的意思,這些盜墓的人一般手上真有好物件,而且收過來的價格也低,所以葉東平連夜從河北趕了回來。
聽完老b的話後,葉天半開玩笑半是認真的道:「b,您現在路野?連這些玩意都敢要了?」
看著兒做出的那副怪模樣,葉東平沒好氣的道:「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我不收別人一樣會收的,放我手裡最起碼還能在國內,要是有些人□去,不定就會給走私到國內呢……」
葉東平的沒錯,隨著古玩熱的興起,這盜墓走私文物的行為也曰益猖獗了起來。
很多在國內不出價格的東西,到了國外就是幾十成百倍的往上翻,巨額的利潤讓很多人都開始鋌而走險,連一些揮舞著鋤頭的農民也改行幹起了盜墓。
像葉東平這樣在潘家園有店舖的,幾乎三天兩頭就能遇到一些鬼鬼祟祟的人上門東西,雖然其中不乏一些「做ju下套」的騙,但也的確有很多出土的好物件。
這年頭,國家雖然也打擊盜墓,但是除了影響比較大的陝西等地之外,別的地方基本上都是睜隻眼閉只眼的,私下裡□出土文物,在行裡幾乎已經成了常態了。
葉東平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牴觸,但見到別人左手進右手出的大把賺錢,那自然也憋不住勁了,跟著隨波逐lu起來。
聽完老b的解釋後,葉天點了點頭,道:「好吧,那我跟您去看看,不過老b,這些明器還是少沾的好……」
葉天對於□出土文物倒是沒有什麼看f□,如果沒有那些盜墓的,世上哪來的那麼多的古董供人欣賞把玩?從某種意義上來,正是這些人促進了古玩市場的昌盛繁榮。
但是這些文物長年d□在地下,很容易沾染一些陰煞之氣,玩的久了對身體不見得有什麼好處,是以葉天告誡了父q□n幾句。
「少拿那套來糊弄我,我這身上不是有給的護身符嗎?」
聽到兒的話後,葉東平掀起了襯衣,在他腰間的皮帶上,赫然掛著一個玉石的鬼頭掛件,正是葉天送給他的。
經過葉天為老道逆天改命的那件事後,葉東平雖然嘴上還是很強硬,但對於很多事情卻是心了很多,除了腰間的鬼頭掛件之外,脖也掛著個從葉天那裡搶過來的玉石觀音。
葉天點了點頭,道:「以後收了那些東西,先拿給我看看吧……」
從墓葬裡出土的東西,有些會沾染陰煞之氣,但是有些也會在機緣巧合下形成天然的f□器,葉天這是想從老b那裡淘寶撿漏呢。
「行,咱們去吃早點,回頭八點時候那邊會打電話過來的!」看到大姐□了早點走進院,葉東平隨手抹了把臉,和葉天進了廚房——
在西城區公「」安ju正對面的一棟商住兩用樓的十八層的一個房間裡的沙發上,歪扭七八的躺著六七個人,在房間的地上,到處都放置著一些帶著泥土氣息的物件。
「旺哥,等拿了這筆錢再走也不遲,就憑咱們這些貨,套個二十萬沒有問題吧?」
一個身材魁梧三十歲出頭的壯年漢,對坐在身邊沙發上閉目養神的一個瘦弱中年人話的時候,卻是刻意壓低著聲音陪著心。
「不行,這幾天風聲太緊,我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彪,也跟我一起走……」
中年人搖了搖頭,睜開眼睛看向另外一人,道:「王順,留下,東西出手之後,到□魯木齊老地方集「」合,那裡有筆大生意,做完之後咱們直接從那邊出境,好好享受幾年去!」
那個叫王順的人年齡不大,長著一副丟到人群裡再也找不出來的大眾臉,聽到中年人的話後,笑著道:「師父,您出手鬼神莫測,j□n「」察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麼的,有什麼好怕的?」
「懂個屁,別以為學了兩手奇門陣f□就天下無敵了,師父我都差的遠……」
中年人聞言一眼瞪了過去,陰冷的眼神讓王順頓時閉上了嘴,額頭上竟然冒出了冷汗。
「走吧,分開上車!」
中年人一站起身,那幾個原本躺在各處的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有條不紊的分批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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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文物交易
「爸,不就是買幾個物件嗎?您至於緊張成那樣?」
吃過飯後,葉天就和父親等在了家裡,不過葉東平坐立不安的樣,讓葉天感覺有些好笑。
「廢話,我這不是還帶著20萬嗎?萬一出點事,你老一年就白幹了。」
葉東平看準了古玩未來的市場,這幾年一直秉行著多進少出的政策,每年最多出手三五個物件維持店舖運轉,而其它的好東西,則都是留在了庫房裡。
正想著再教訓兒幾句的時候,葉東平手包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顧不得搭理葉天,葉東平一把拿起了手機。
「嗯,好,我知道,半個小時一定到,好,到時候見!」
掛斷電話後,葉東平鬆了口氣,說道:「走吧,記住啊,你老爸現在姓胡,到時候別說岔了啊。」
「切,搞得像地下黨接頭似地,老爸,您這手機新買的啊?」
葉天聞言撇了撇嘴,發現老爸剛ル接電話那手機和自己的一樣,不過卻是黃色的,拿在大老爺們手裡,多少顯得有些不協調。
葉東平難得在兒面前顯擺下,揚了揚手機,說道:「小心點沒大錯的,這卡也是臨時的,用完就能扔。」
「得了吧,都是電影裡看到的招數。」
葉天很無良的打擊了下老爸,看到對方有動用武力的念頭,連忙說道:「您和那人約的不是半個小時嗎?再不走咱們就要遲到了!」
「沒大沒小的,繞了你小這次。」葉東平拎起裝著20萬的那個書包,和葉天一起走出了四合院。
一個小時後,爺倆站在三環一個立交橋上看起了風景。
「爸,我說那人靠譜嗎?這電話指揮來指揮去的,就讓咱們在這裡喝汽車尾氣的?」
葉天簡直沒脾氣了,多大點事啊?不就是買賣點出土文物,這事兒即使抓住了也不過就判個三五年的,至於搞的這麼緊張兮兮的嗎?
「知道賺錢難了吧?你老爸我賺那點錢容易嗎我?」葉東平也有些急了拎著這裝著20萬的包到處跑,他心裡壓力很大啊。
「等明年我給你賺些養老錢,這生意不做也罷,您手機響了那哥們再不露面,咱們打道回府吧……」葉天正說著話,葉東平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哎,我說,這事兒是蘇州老趙介紹的,行不行的給個准話,這滿世界兜圈耍我是吧?」葉東平也來了脾氣又不是他上趕著找對方買賣,這不是欺負人嗎?
「好,再見不到你人,生意不做了!」聽到對方報了一個地址後,葉東平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
「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紅臉的關公戰長沙,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操、黑臉的張飛叫喳······喳……」
聽著電視機裡傳來的京劇臉譜唱腔,王順喝著啤酒吃著花生將花生殼順手丟在了他親手從墓裡死人頭上摘下的一個將軍頭盔裡。
雖然對師父的小心翼翼有些不以為然,但王順還是不敢違逆師父的吩咐,足足將那個姓胡的老闆兜了一個多小時這ル告訴了對方地
其實要是按照王順的意思,就留在北京城哪都不去,師父不就是因為燈下黑的緣故ル在這公安局對面租的房嗎?
聽剿外面的門鈴響起,王順站了起來,在貓眼裡看了一下之後,將門打開了一條縫。
「胡老闆?」
「對,是我,是賈老闆吧?蘇州老趙介紹我來的!」
「哈哈,請進,請進實在是不好意思,胡老闆您也知道,干咱們這行風險太大,不得不防著點兒……」
王順哈哈一笑,將房門給打開了,不過左手卻是放在後背的腰上那裡插著一把彈上了膛的五四手槍。
他們這夥人,不僅是單純的盜墓賊,有時候也會殺富濟貧,這貧當然就是自己了,所以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人命,算的上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在兩年之前,王順的師父狄旺在河南發掘了一個大墓,當時收取了大興一個老闆的五十萬定金,當時已經準備把貨送過去了。
不過就在這時候,有個香港的老闆出價三百萬要這批貨,狄旺想都沒想就把貨賣給了香港人,而且為了免除後患,動用法術將大興的那個老闆給殺掉了。
至於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則是他們這個團伙裡的一次內槓,起因是去年入伙的老八生了異心,暗中聯繫了陝西的一幫過江龍,想吃掉狄旺手上的這批貨。
不過狄旺早有察覺,佈置好了圈套讓老八自己跳了進去,只是狄旺沒想到老八的身體很強健,受到陰氣入侵之後並未當場死掉,而是狂性大發,把陪同前往的老四給活活咬死了。
這件事也讓狄旺心中生出了不妙-的感覺,這ル留下一向眼活手黑的徒弟出手這批物件,自己則帶著手下遠走高飛了
由於狄旺奸同鬼蜮、行若狐鼠,雖然做了不少背信棄義的事情,但一直活的很滋潤,加上其人心狠手辣,王順對其是敬若神明,絲毫不敢有違逆之心。
「東西都在這,一共十二件,趙老闆想必也跟您說了,二十萬打包您拿走!」
雖然見到「胡老闆」身後還跟著個年輕人,王順也沒在意,腰裡別著槍呢,大不了魚死網破,從吃這碗飯的時候,他就有這個覺悟了。
「賈老闆,我先看看貨,怎麼樣?」
古玩行裡的門道實在太多了,葉東平前些年被人以那件三足鼎騙了一百多萬,直到現在ル緩過勁來,雖然這次交易的金額不大,但還是比較小心的。
「呵呵,好說,不過胡老闆,也先讓我看看東西吧?」王順嘿嘿的笑了起來,這一個姓胡一個姓賈,明擺著的是兩人誰都信不過誰的。
「給賈老闆看看。」葉東平衝著兒歪了歪腦袋,擺出了一副老闆的派頭。
「賈老闆,錢都在這裡!」葉天拉開了手中皮包的拉鏈,一疊疊人民幣頓時呈現在了王順的面前。
「好,胡老闆是爽快人,這些東西您隨便看,不過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還有事要出去!」
見到滿皮包的鈔票,王順的眼睛瞇縫了起來,如果不是這次狄旺交代了少生是非,他真的有掏槍幹掉兩人的心思。
不過王順不知道,此時葉天的掌心,已經握住了那枚大齊通寶,只要王順稍有動作,這枚大齊通寶就會出現在王順身體的某個部位。
從剛進入到這房間,葉天就感覺到了王順後腰處傳來的危險,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也只有葉天這樣修煉的神識通透的人,ル會有如此敏銳的感應力。
「東西是不錯,這是漢朝坑裡出來的吧?」蹲在地上查看了一番之後,葉東平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這十二件東西包括四件帶有五色沁色的漢玉,一件將軍頭盔,一把鎏金匕首,另外還有兩盞銅燈和四面品相完好的漢代銅鏡。
要說其中價值最大的,就要數那幾件玉器了,如果在手上存放幾年,單是那幾塊漢玉就能賣出幾十萬,所以葉東平對此次成交的物件很是滿意。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王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呵呵,胡老闆,東西在這,您看好就行,哪裡出來的不重要吧?」
葉東平拍了拍腦門,笑道:「對,是我多言了,王老闆,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何?」
葉東平不是第一次買賣出土文物了,知道裡面的規矩,東西看好了給錢拿走就行,問了出處就會犯了別人的忌諱了。
「成,我給您裝起來!」
見到葉東平答應成交,王順也放下了幾分警惕,拿起地上的一個魚皮袋,將青銅器都放了進去,至於那幾塊玉,卻是留給葉東平隨身帶著的。
接過王順遞來的袋,收好幾塊沁色玉器之後,葉東平對葉天說道:「給錢。」
俗話說鼠有鼠道貓有貓路,雖然對方身上有槍,但只要不掏出來,葉天也不會節外生枝的,當下將皮包遞了過去。
不過就在葉天給出皮包的時候,眼睛忽然從放滿了啤酒花生等零食的茶几上掃了過去,這看之下,整個人微微愣了一下。
將皮包交到對方手上後,葉天指著茶几上的四五面玉珮,出言問道:「賈老闆,您那幾塊玉,是不是也賣啊?」
王順看了葉天手指的方向,搖了搖頭說道:「那個不賣,都是些新玉,你們也瞧不上眼的。」
「不懂少說話!」
葉東平對兒胡亂插言很是不滿,瞪了葉天一眼後,笑道:「好了,賈老闆,下次再有什麼好貨色,一定要找我啊。」
話是這麼說,不過葉東平知道,他和對方估計以後也不會再有交集了,因為出了門之後,他就會將那張臨時電話卡給扔掉的。
「一定,一定,兩位好走!」
王順臉上也滿是笑容,不過左手又放到了腰後面,黑吃黑的事情一般都是在交易達成時發生的,他也不能不防。
只是王順沒發現,就在葉天走出房門的時候,手指一彈,一股無形無色的氣體溢入到了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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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通靈【急求月票】
「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拎著那裝滿了古玩的口袋走出大廈,葉天回頭望了一眼,沒想到yn了他兩次的人,居然是一幫盜墓賊。
在第一眼看到那位「賈老闆」的時候,葉天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一股死人味道,只有長期遊走於墓葬中的人,ル會帶上那種洗脫不掉的氣味。
茶几上擺放的幾塊玉珮,徹底暴lu了那人的身份,從玉珮靈氣的b動中,葉天可以清晰的感應到在昨兒案發現場那個人氣息。
不過可惜的是,製作玉珮的人,並非是哪位「賈老闆」,讓葉天沒能一睹「高人」風采,心中倒是有些遺憾。
從房間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啤酒罐和煙頭來看,應該有一批人剛剛離開,想找的人沒在,加上這次是陪老爸做生意的,葉天也不想節外生但是葉天臨走時留在「賈老闆」身上的一道索引,可以讓葉天日後輕易推算出他所在的位置,不管他跑到什麼地方,都脫離不了葉天的掌不僅如此,葉天還不動聲se的從屋裡撿了幾根毛髮,從這些物僑裡,葉天也可以大致推演出一些東西來。
「這幫人,不能留!」
葉天抬頭往樓上看一眼,在心中暗下了個決定,因為他剛ル清楚的感覺到了那位「賈老闆」的殺機,如果不是今兒陪父親來,說不定真會發生什麼事情。
葉東平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見到兒還站在那裡,不禁喊道:「看什麼啊?還不快走!」
「來了………………」葉天答應了一聲,鑽進了出租車裡。
回到四合院之後,葉東平招呼了兒一聲,兩人來到位於後院存放古玩的庫房裡。
為了改造這庫房,葉東平可沒少花錢,不僅在裡面裝了抽濕設備…就連電燈都是不帶電磁b輻射的專用燈具,以減少對他那些寶貝們的損害。
進到庫房後,葉東平拿著個鬃毛刷,挨件的清理著幾件青銅器上的泥土…對葉天說道:「過來幫忙,把這幾件青銅器塗上保護液,對了,你小沒事幫我盤盤這幾塊玉怎麼樣?」
不管是品質多好的古玉,在出土之後,基本上都失去了原先的光澤,變得se澤晦暗。
不過只要經過人手一段時間的盤玩…就能變得溫潤純厚,晶瑩光潔,尤其各種se沁會完全融入玉石之中,如同浮雲遮曰,舞鶴游天,富有無窮的奇致異趣。
這幾塊漢玉質地都很不錯,葉東平不想用舊布包裹人為摩擦的武盤方法,這樣稍有不慎…就將玉損壞掉的。
「爸,您這些玉留著自己玩吧,我沒什麼興趣………………」
葉天搖了搖頭…盤玉是細活,耗費的精力很大,他有那功夫不如找塊新玉刻上陣法把玩了,三五年之後沒準就能出件法器的。
「臭小,白養你了!」葉東平沒好氣的瞪了兒一眼,卻是拿葉天沒有什麼辦法,從這小會獨立思考的時候,貌似就沒怎麼聽過自己的話。
「爸,他們盜的應該是一座將軍墓吧,這不是青銅器就是盔甲兵器……」
葉天說著將地下那把把柄鎏金的匕首拿在了手上…一手捏住那銅質的劍鞘往外一抽,不由愣了一下,不是這匕首過於鋒利,而是上面沾滿了袑鞢A看上去破爛不堪。
「嗯?這東西有古怪啊?」正想隨手將其扔在地上的時候,葉天忽然感覺匕首處傳來一陣極為隱晦的煞氣b動…葉天放下銅鞘,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從匕首刃鋒處顯lu出來的地方可以看到,這是把銅製短劍,但上面的紋路隱含金se光澤,應該還加入了諸如金、錫或者鐵等材料,嚴格來說,應該是一把合金短劍。
「哎,哎,我說你小幹什麼啊?這袑髜V掉了就不值錢了……」
葉東平正忙活著手中的青銅燈,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鐺鐺」的聲音,抬頭一看,兒正拿著把小鐵錘在那短劍上敲擊著,不由急了眼。
要知道,青銅器的賣相就是要「舊」,越「舊」的玩意兒就越值錢。
這把短劍雖然不怎麼起眼,但劍柄也是鎏金工藝製成的,隨便也能忽悠出去萬兒八千塊錢,不過葉天要是將其袑韖h掉打磨光滑了,那恐怕連千兒八百的都賣不出去了。
「爸,這東西我要了,您就甭惦記了。」
看著掉落袑騄B的鋒刃,葉天眼中lu出一絲驚喜,伸手拿起地上的劍鞘,沒等老爸多說什麼,葉天一溜煙的鑽出了庫房。
「這臭小,打劫起老爸來了!」看著兒那撿到寶似的樣,葉東平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繼續整理起這次收取的物件來了。
「寶貝啊,這玩意放在古代,絕對也是價值千金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葉天欣喜的看著手中的短劍,原本袑騑陷章陪蚥K條一般的劍身,已經lu出了短劍的輪廓。
原先的那些袑鞢A卻都是劍鞘生袨雓V上去的,被葉天用小錘敲打一番後,全部自動的脫落了下來,在劍刃和劍鋒處的內壁上,還刻鏤出yn陽相反的紋路。
葉天找出一塊粗布,用力的在劍身上摩擦了起來,將依附在劍身紋路上的泥土都給擦拭掉了,一把刃部磨紋細膩,紋理來去全無交錯的短劍呈現了出來。
「漢朝距今也差不多多年了,這把劍千年不繡,想必裡面加了鉻,放在以前就是神兵利器啊,也不知道它的主人究竟是誰?」
打量著手中的短劍,葉天心中有些感慨,要知道,鉻是一種極耐腐蝕的稀有金屬,地球巖中含鉻量很低,提取十分不易。
而且鉻.還是一種耐高溫的金屬,熔點大約在四千度左右,葉天想不明白在古代依靠風箱鍛鐵的時代,是如何融化這種金屬的?
能用有這麼一把短劍陪葬,想必它的主人也是在古代叱吒風雲的人人物,只不過任是生前英雄無敵,死後也是黃土一缽了。
「這可是真正的殺人利器,不對,不對,這………………這居然是一把法器,哈,哈哈,竟然是一把法器?!」
葉天放開心懷,感受著這把短劍中所傳來的陣陣煞氣,心中原本驚歎不已,但是探查下去之後,驚歎卻變成了狂喜。
葉天自小修習道家心法,控制力是極強的,但是在這一刻,葉天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放聲大笑了起來。
劍屬金,金則無堅不摧,這類物件所形成的凶器,要遠比玉石內的煞氣凶陸-的多,更能攝人心神,使人陷入到幻境之中。
要知道,不但人身可以吸收煞氣,兵器利刃同樣也可以,當一件兵器殺人過多的時候,就會成為凶兵,上面凝聚了被它殺死之人的yn煞氣息。
就像是古代一些殺人如麻的將軍,他們身上的殺氣,很大程度上就來自於兵器的煞氣,兩將對壘的時候,往往一刀砍去,煞氣沖天,心神稍弱一點的,就會變成刀下之鬼了。
如果這東西僅是鋒利或者蘊含有煞氣,葉天倒也不會如此高興,關鍵是這把短劍經過古墓風水的前年蘊養之後,已經變成了一把另類的法器。
按照常理來說,法器是可以趨吉避凶遇難成祥的,對佩戴之人有莫大的好處。
但還有一種類別的法器,卻是用於爭鬥的,這些法器往往都是煞氣沖天,在使用的時候可以hu對方心神,同時以煞制煞,破解對方的不過這類法器形成的條件極其苛刻,不但要飽蘸人血吸收死人身上的yn煞,還要擺出風水法陣,將其放入極yn之地蘊養,千年來也只出現過寥寥數把而已。
古人所說的寶劍通靈,警告主人有危險,其實就是法器感應到外來的了煞氣衝擊,從而發出的警示。
可以說,這一類的法器,是所有風水相師們夢寐以求的,葉天無意中得到了這把短劍,心中的驚喜自然是難以言喻了。
狂喜過後,葉天盤膝坐在了huan上,將短劍放於面前,眼睛微閉,一股元氣向短劍逼去,如同受到了挑釁一般,一股yn冷的煞氣,頓時從短劍中衝出,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這股煞氣衝出之後,直接往葉天身上侵蝕而去,葉天卻是未作絲毫的抵擋,任由煞氣侵入到自己的體內,在那yn寒之氣入體的瞬間,葉天的額頭也冒出了細細的冷汗。
只是在葉天的體內,此刻卻是元氣jdn,那些煞氣並不能損傷到葉天的筋骨,只能在外圍遊走,而葉天體內的元氣,卻是一絲絲的溢入到了這些煞氣之中。
葉天在這個過程中似乎也並不輕鬆,額頭上的汗珠不斷的往下滴落著,臉se也慢慢變得蒼白了起來。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之後,身前的短劍突然自動發出一聲脆鳴,侵入葉天體內的煞氣,有如流水一般遁入到了劍身之中。
「哈哈,成了!」
顧不得擦拭額頭的汗水,葉天一把抄起了面前的短劍,頓時一股血肉相連的感覺湧上心頭,而劍身內的煞氣,再也無法對他造成傷害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靈異事件【四千字求月票】
本身帶有y□n煞的法器,不是每個人都能動用的,必須先溝通其靈xing,才能掌握自如,否則一個不慎,就是傷己傷身的下場。
所謂通靈,並非指法器帶有靈xing,而是以自身元氣的b□動,去適應法器內的煞氣,使兩者之間相互不在排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然不會再反噬使用的人了。
漢班固的《幽通賦》中曾言「精通靈而感物兮,神動氣而入微。」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當世道學式微,像葉天這樣能溝通天地元氣的人卻是少之又少,有些人即使遇到這類法器,也會將其當成凶兵置之高閣的。
手握著短劍,感受著從劍身內傳來的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葉天耳邊似乎響起了金戈鐵馬的聲音,彷彿回到數千年前,附身於這把利器的主人身上一般。
「歲月都沒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跡,就叫你無痕吧……」
葉天用手指輕輕在劍身上拂過,似乎在回應葉天的話一般,短劍發出「錚」的一聲脆響,而後煞氣盡斂,光澤盡去,變得普通之極。
如果不拿到眼前細觀劍身上的紋路,恐怕所有人都會將其看做一個普通的工藝品,但是葉天知道,這把兵器在手,日後即使遇到手持槍械的人,自己也是有一戰之力了。
「葉天,出來吃飯了,一回家就鑽屋子裡幹嘛了啊……」就在葉天愛不釋手的把玩著短劍的時候,屋外傳來的大姑的喊聲。
「哎,來了。」
葉天應了一聲,隨手拿起劍鞘。苦笑一聲又給扔了回去。乾脆用剛才擦拭劍身的粗布,將劍刃纏了幾道拿在手中走了出去。
「二姑,你們來了啊?」
走到前院葉天才發現,二姑一家也過來了,藍藍正帶著小俊寒滿院子跑,他們家是住樓房的,平時少有機會這麼玩。
「琛哥,沒事了吧?」看到陸琛的臉se雖然還有些蒼白。但雙眼明亮,顯然精神已經恢復了過來。
「沒事了,葉天,來,我問你點事……」
陸琛一把拉住葉天,往院子沒人的角落走去,對葉天手中的短劍倒是不以為意,年輕人誰不愛玩個刀刀劍劍的啊?
「葉天,昨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是不是我真的被……被鬼上身了?」昨天從葉天離開之後,陸琛向家人詳細了詢問了葉天過來之後所做的事情。
當聽聞醫生都拿他的病情沒有辦法。而葉天幾分鐘就讓他醒轉過來之後,饒是陸琛心智堅韌,也不禁頭皮發麻,第一次對自己的信仰產生了疑慮。
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陸琛從不相信世間有鬼神,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又讓他無從解答,如果不是家人硬拉著,估計他昨天就從醫院跑出來找葉天了。
「琛哥,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解釋。這世上,鬼是肯定沒有的,但是有一種能量可以影響到人的思維,也可以把這種能量稱之為磁場,你之前的暈mi,就是受到那種磁場的影響……」
聽到陸琛的話後,葉天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和對方講鬼神有些不合適,所以盡量組織出了陸琛能接受的語言。
「可是,這種磁場是人為的,還是天然形成的呢?」
出於職業的敏感,陸琛追問了下去,他總是感覺前天的案子有些不對勁,但又找不到任何的線索,這對於一名法醫而言,無疑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琛哥,您就當是天然的吧,以後出現場的時候,把那玉貔貅帶上,死人旁邊磁場很紊亂的。」
不是葉天不想告訴他那批盜墓賊的事情,只是一來父親牽扯到其中,二來即使那裡面的術師在葉天眼裡很不入流,但也不是陸琛這些人能對付得了的。
「這……這也可能嗎?」葉天的理論顯然顛覆了陸琛過去幾十年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一時間很難接受。
葉天突然開口說道:「琛哥,九五年那會京城330公共汽車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你是說,那次的事,也是因為磁場紊亂干擾了司機的思維導致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陸琛頓時面se變得煞白,甚至要比昨天在醫院裡還要難看,因為這件事的後期,是他所親身經歷過的,到現在一直都未能找到答案。
那是在九五年十一月份的一個深夜,一輛公共汽車緩緩駛出圓明園公交總站,慢慢地停靠在圓明園南門公交車站旁邊,這已經是當晚的最後末班車了。
當時車上除了司機和一名年輕的女售票員外,還有四位乘客,分別是一對年輕的夫fu和一位年紀老邁的老太太,其中還有一個年青的小伙子。
在車剛過北宮門車站兩三百米的時候,司機忽然開口罵了起來,說是大半夜的居然還有人在等車,而且還不到站台裡面去,車上人聽到之後往下一看,果然在路邊有兩個人影在招手。
那個售票員比較厚道,說是大半夜的最後一班車了,天又那麼冷,就讓上來吧,司機當即就停了車,誰知道上來之後,卻是三個人,因為在那兩人中間還被架著一個。
而讓眾人驚恐的是,其中兩個人都穿著清朝官服,面se蒼白,上車之後一句話都不說,售票員似乎見過這些人,說是在附近拍古裝戲的,可能沒換衣服吧,這才讓眾人安靜了下來,只有那老太太時不時的回頭看上一眼。
大概又過了三四站地,那對年輕的夫fu在上一站已經下了車,司機和售票員有說有笑地聊著天。
就在這時,那位年邁的老太太突然站起身子,並且發了瘋似地對著坐在她前面的小伙子就打,口中還叫罵著說小伙子在他們上車時偷了她的錢包。
小伙子頓時急眼了,站起身對著老太太就罵:你那麼大的年紀了,怎麼還血口噴人呢!老太太也不說話,用兩眼怒瞪小伙子,並用左手用力抓著他的上衣領子就是不放手。
司機和售票員當時煩了,說前面就是派出所,要吵去派出所裡吵,把車停在了路邊。將兩個人都趕了下去。
下車之後那小伙子拉著老太太就要去派出所。被老太太一手打掉了,說我剛才是救了你的命,小伙子很不解,你污蔑我偷錢包,怎麼就救了我的命啊?
老太太說,剛才風吹過窗戶的時候,我看到那兩個穿著清朝衣服的人,根本就沒有tu□。咱們和兩個鬼坐在一輛車上,能有什麼好下場啊?
這番話一說出來,嚇得那小伙子是渾身冷汗,兩人連忙到附近派出所去報了警,不過可想而知,這種荒謬的話,自然沒有被人民警察所接受,差點沒把兩人給打出來。
但是到了第二天,公交車公司到公安局去報案了,說是昨天晚上330最後的末班車和一名司機一名女售票員失蹤了。
第三天的時候,警方在距香山100多公里的密雲水庫附近找到了失蹤的公共汽車,並在公交車內發現一男一女兩具已嚴重腐爛的屍體。
而警方隨後嚴格檢查了當天各個通往密雲的路口監視器,卻是並沒有發現這輛車的通過。而陸琛所參加的屍檢,更是發現了一件很離奇的事,就是在短短的兩天時間內,屍體是不可能腐爛如此嚴重的。
諸多謎團讓警方束手無策。無奈之下只能管制了媒體的報道,時間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但是對曾經參與過這個案子的陸琛來說,卻是記憶猶新。
「葉天,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陸琛沉聲問道,這件未破的懸案。一直像根刺般的紮在他的心裡。
葉天聞言搖了搖頭,說道:「琛哥,那裡距離華清園又不遠,我能不知道嗎?這事兒就是那段路當時煞氣過重導致的,你們也沒必要去追究了……」
當時葉天聽聞這件事之後,的確跑到現場去看了一番,正如他所言。那是一塊天生y□n地,在地球磁場發生變化,像是在一些比較特殊的潮汐的時候,就極易引起某些「靈異事件」的發生的。
至於屍體腐爛的事情,就更加容易解釋了,煞氣對於死物,本就有嚴重的腐蝕xing。
就像是葉天手裡的這把短劍,如果用秘法使用出來,j□發其中的y□n煞之氣,它所能產生的效果甚至遠遠不是腐蝕兩字可以描述的。
「你們哥倆在聊什麼呢?快點過來吃飯了,菜都要涼了……」正當陸琛還想追問的時候,葉冬蘭不滿的喊聲響了起來,兩人一看,敢情就剩下自己站在外面了。
「走吧,先吃飯去,回頭我再向你請教。」陸琛搖了搖頭,雖然沒有全信葉天的話,但也不像開始的時候那麼排斥了。
「葉天,這出土的玩意兒,你拿到這裡來幹嘛啊?」
葉天剛一走進餐廳,葉東平就不滿的訓斥了起來,雖然他是玩古董的,不忌諱這些東西,但死人墓葬裡出來的玩意拿在餐廳裡,的確讓人有些膩歪。
「嗨,我倒是忘了,爸,您看看這物件……」
聽到老爸的話後,葉天不禁啞然失笑,這類法器要經常被主人蘊養,使用起來才能得心應手,所以葉天習慣的就將其拿在了手裡。
「有什麼好看的啊,不就是個匕首嗎?」
葉東平瞪了兒子一眼,怪他不該在陸琛面前拿出這東西來,雖然他只是個法醫,但也是屬於警察系統的人啊,嘴上罵著兒子,葉東平還是伸手將短劍接了過去。
「這……這是那把劍?」
在去掉包裹住劍身的粗布後,葉東平的眼睛頓時有些發直,他沒想到那蛌犒傅K條一般的破爛玩意兒,居然能變成現在的樣子?
「沒錯,這東西是我的了。」
見到老爸一副看在眼裡拔不出來的樣子,葉天宣佈了短劍的所有權,伸手將其搶了過去,說道:「爸,您回頭給我找一塊好皮子,我自己製作個劍鞘。」
想了一下之後,葉天緊接著說道:「對了,回頭我給它拍個照片,您再幫我做個證書吧,要不然我出門帶著不方便……」
這年頭出門攜帶青銅器或者匕首之類的東西,是要被罰沒的,不過有收藏證書就是兩說了,葉天知道老爸有這門路,花上幾個錢就能找個權威部門開出證書來的。
「臭小子,這東西能拿著到處跑?快點給我收起來!」葉東平一瞪眼,向兒子伸出了手。
「不給,您想都甭想,這玩意是我的了!」葉天根本不搭理老爸,到了他手裡的物件,沒誰能搶得走。
見到父子兩人爭執了起來,葉冬蘭敲了敲桌子,沒好氣的說道:「好了,東平,你都多大了?和兒子搶什麼東西啊,回頭去幫葉天把那啥證書給開了!」
「大姐,你說他拿著這個傷了人怎麼辦啊?」葉東平還待分辨幾句。
「小天比你懂事,傷不了人,我的話你都不聽了?」老太太才不和弟弟講道理呢,直接就瞪起了眼睛。
「好吧,拿著這個不准惹事啊,二姐夫,維安,咱們吃飯吧!」
雖然葉東平算是葉家現任的家主,不過在大姐面前還是抖落不起來威風,瞪了兒子一眼之後,招呼眾人開始吃飯了。
吃過飯之後,陸琛去到葉天的房間裡,和他長談了一番,不過有些事情葉天也無法說的太明白,離去的時候陸琛還是有些mimi糊糊的。
「嗯?怎麼有些心神不寧啊?」
送走表哥之後,葉天原本想去四合院那邊看看的,不過心頭老是感覺有些煩躁,想了一下之後,葉天返回到自己的房間,燃上一根檀香,閉目坐了下來。
「和老爸會有關係?不過這卦象怎麼看不透啊?」
起了一卦之後,葉天找到了心頭煩躁的原因,似乎今兒交易古董的事情還不算完,日後葉東平好像會受到一些牽連。
不過葉東平屬於至親,卦象十分的模糊,即使是葉天也搞不明白日後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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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追蹤【三更求月票】
苦思無解之後,葉天又靜心坐了下來,他想推演一下那位賈老闆」的去向,片刻之後,葉天睜開了眼睛,眉頭微微皺起,顯然心中有事不能決斷。
從剛才的推演中,葉天發現那位「賈老闆」已經離開了北京,現在位於在西北方向,而他所要去的地方,應該是烏魯木齊。
葉天前些年和師父去過不少地方,幾乎走遍了全國各地,但只有三個地方,他們未曾涉足,一個是雲貴地區,另外兩個就是西藏和新疆了。
葉天現在心中糾結的是,自己要不要追過去解決掉這些人,一來從卦象上看,他們日後會給父親帶來很大的麻煩,想要消弭這種麻煩,最好不過於從源頭處解決。
二來那位「賈老闆」身上煞氣極重,手上少說也有幾條人命,處置掉他們,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加上那位懂得奇門陣法的人,兩次招惹到了葉天的頭上,葉天出手,並不算數壞了江湖規矩。
只是這一來一去,短則需要半個月,時間長了一個月也說不準,葉天的那個四合院正在營建,他怕在這個過程中別出了什麼差錯,導致建造好之後陣法不能運行。
「大丈夫行事,當隨心所yu,既然是這事讓自己心神不寧,當盡快解決掉!」
在房中來回走動幾圈後,葉天打定了主意,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讓這件事情梗在心裡,對葉天日後功力的恢復和突破也沒有什麼好下了決定之後,葉天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起來,不過他也不急著去追趕,有心算無心,葉天有成的把握能在新疆堵住他們的。
「王工,這幾個點,您一定要親自監工,我交代的物體的形狀以及位置…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過幾天我要出趟遠門,這裡就拜託你了!」
溜躂著來到了四合院,葉天找到王工…將圖紙上的幾處要點給指了出來,這是整個陣法的陣眼所在,容不得一絲差錯。
「葉總,您就放心吧,這活雖然精細,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會監督他們的………………」
王工知道葉天和老闆關係密切…當下拍起xi□ng脯打了保證,這才讓葉天心中稍微安定了下來,實在是這陣法對他太過重要了。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葉東平扔給兒子一張硝制過的鱷魚皮,還有一份京城某權威機構開出來的文物收藏證明,兒子極少開口求他,當老子的自然要給辦得妥妥當當了。
「這東西倒是不錯……」
在房中忙活了一天,葉天滿意的看著這個鱷魚皮鞘…他在皮鞘上還刻了一個斂氣陣法,不但可以讓短劍中的煞氣不往外流失,同時只要劍不出鞘…誰都感受不到這是一把法器。
短劍連鞘長不過兩指,葉天在衣服左右袖裡縫製了兩個活扣,將短劍放入之後,剛好處於自己的小手臂處,彎曲了下手臂,感覺對平時的活動影響並不是很大。
「爸,我出去一趟,大概十來天就能回來吧………………」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葉天對老爸說起了這件事。
葉東平看了兒子一眼,隨口答道:「去就去唄…在外面別惹事啊!」
「嘿嘿,老爸,最近那啥,手頭有點緊啊………………」
葉天笑瞇瞇的向老爸伸出了手,他本來倒是有錢,只不過前幾天連卡都扔給了衛紅軍…他知道工程完成之後衛紅軍會多退少補的,不過卻是不好意思再找他要這點小錢。
「臭小子,當你老子是地主啊?」葉東平沒好氣的放下了筷子,轉身走了出去。
「小天,你這是要去哪裡啊?」葉東平對兒子獨來獨往的行徑習慣了,不過兩個姑姑卻是關心侄子,在她們眼裡,葉天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孩子啊。
葉天當然不敢說自己此行是殺人放火去了,當下笑道:「姑,我回趟江南,沒幾天就回來了……」
「就三千塊啊,多了你自己墊!」正說話間,葉東平從外面走了進來,隨手將一疊錢扔到了葉天面前。
「出門要多帶點錢,葉天,大姑那還有錢,你等著,我給拿去……」老太太對葉東平的小氣很是不滿,站起身就要給葉天去拿錢。
「哎,大姐,他比咱們都有錢,你別信這壞小子的。」
葉東平被大姐搞得是哭笑不得,一把拉住了大姐之後,又從兜裡掏出了兩千塊,說道:「趕緊滾蛋,老子明兒交租金又要去取錢了!」
看著老爸吃癟,葉天三下五除二的吞下兩個包子,收拾好桌上的錢回了自己的房間。
新疆九月的溫度要比這邊稍微冷了一點,除了幾件換洗的內衣外,葉天還準備了兩件外套,另外就是戴了頂帽子,將自己上最惹人注意的頭髮給遮掩了起來。
於清雅已經通知過了,衛紅軍那邊也打了招呼,葉天想了想,把兜裡的手機掏出來扔到了桌子上。
葉天不怕麻煩,並不代表他就願意招惹麻煩,這年頭手機並不普及,拿著這東西說不定就會被人惦記上。
拎著簡單的背包,穿著一身運動裝的葉天出了四合院,直接打了個車來到了北京站,下了車後葉天從一個工作人員的進口,拐到了車站裡面。
「葉天,你這幾年都沒回江蘇啊?怎麼不來找楊叔叔?」
來到車站內的警務室,楊凱均正等在那裡,見了葉天之後笑著迎了上來,這讓警務室內的幾個人有些驚愕,看著葉天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是什麼人能讓楊局長如此親熱啊?
兩年多前發生在列車上的那件案子,讓楊警官受到了鐵道部以及公安部的嘉獎,現在已經是北京地區鐵路公安分局的副局長。
對於當年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楊局長一直都是心懷感j□的,所以在得知葉天需要一張北京至烏魯木齊的臥鋪票後,楊凱均親自來到了車站。
「楊叔叔,一直沒好意思麻煩您的,這次事情比較急,才找的您。」葉天笑得很靦腆,一如兩年前那個大學新生。
「什麼話啊,有事不找楊叔叔,那楊叔叔才會生氣呢………………」
楊凱均笑了笑,看了下手錶後,說道:「還半個小時發車,走,我先送你去臥鋪吧。」
以楊局長現在的關係,找個軟臥自然不算什麼,把葉天送上臥鋪之後,陪著葉天說了會話,又留下不少給葉天路上吃的水果,楊凱均才下了火車。
「往日種因,今日得果,這一飲一啄都是自有天意啊!」
北京到烏魯木齊只有一趟列車,如果不是楊凱均幫忙,葉天估計就要乘坐長途汽車前往了,那種顛簸即使是葉天也不願意去嘗試的。
「小伙子,你也住這間啊?」在列車快要開的時候,一個中年人拉驛了包間,很和善的和葉天打了個招呼。
「是的,叔叔,您進來吧。」葉天搭手幫中年人將箱子拿了進來,這一趟車要開三十多個小時,沒個人聊天還真是憋的慌。
「我這人做不得飛機,每次去烏魯木齊都要坐火車,小伙子你去那邊幹什麼啊?」能買到這種兩人間軟臥票的,沒幾個是普通人,是以中年人對葉天也很是客氣。
「家裡有親戚在那邊,我去親戚家的…………」葉天笑了笑,隨口答道,人在旅途之中,很容易交上朋友,列車開出北京不久後,葉天就知道了中年人的來歷。
中年人叫陳喜全,是地道的北京人,不過當年曾經下放到新疆做過知青,對那裡很有感情,在北京做生意發財之後,回到新疆投資了一個棉紡廠。
新疆的棉花產量超過世界十分之一,這幾年陳喜全在新疆的生意發展的很快,每年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要呆在那裡的。
「來,小葉,把那邊鋪一下,咱們喝一口!」
到了中午的時候,陳喜全打開包,掏出幾袋熟食來,另外還有兩瓶二鍋頭,北京像他這年齡的人,就好這口。
「嗯?陳叔,您還研究風水啊?」
葉吞幫陳喜全撿起掉落的一本書,《居家臥室風水》?葉天一看之下不禁笑了起來。
陳喜全笑著說道:「沒事的時候自己瞎琢磨的,不過小葉,這可不是封建mi信啊,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
「對,陳叔您說的沒錯!」
葉天笑著奉承了幾句,也沒說破自己的身份,但就這樣也足以讓陳喜全將其引為知己了,葉天時不時插上的一句話,更是讓陳老闆欣喜不已。
有人聊天,時間過得倒是很快,睡了一覺吃了幾餐之後,列車終於到達了終點站烏魯木齊。
「小葉,等回到了北京,一定給陳叔打電話啊!」
雖然提出來要送葉天去他親戚家,不過葉天執意不肯,出了站台之後,陳喜全和這個很能談得來的忘年交揮手作別了。
葉天也沒打車,出了火車站之後,就順著一條道往下走去,他能感覺得到,自己距離那位「賈老闆」越來越近了。
一個多小時後,葉天站在了一處賓館的門口,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這個賓館的對面,同樣是一個警察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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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各懷鬼胎
「這幫傢伙是不是電視看多了?整天都琢磨著燈下黑了……」
葉天搖了搖頭,最近電視台正熱播著一個叫《雍正王朝》的電視劇,裡面有個年羹堯尋找敵軍主力時,被謀士鄔思道指出了燈下黑的典故。眼下那伙盜墓賊接連將落腳點選擇在公安局的對面,估計也是存著這種心思的。
這家四星級的酒店裝修十分豪華,樓高二十多層,在烏魯木齊應該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了。
如果不是葉天清晰的感應到「賈老闆」就住在裡面,估計他也想不到一幫盜墓賊會住如此豪華的酒店,這和他們整天與死人打交道的身份有些不相符。
圍著酒店轉了一圈之後,葉天背著背包走到了前台,拿出身份證遞了過去,說道:「大姐,麻煩您給我一間樓層低一點的房間,我暈電梯……」
對於客人的要求,酒店是沒有理由拒絕的,在給了葉天三個房間挑選後,葉天選擇了五樓一間面向酒店停車場的房間。
進入到房間之後,葉天拉開了窗簾,果然,從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酒店的地面停車場,以葉天的眼力,甚至可以看到每個從車上下來的人。
「奇怪,怎麼就他一個人啊?」
將窗簾拉上後,葉天坐到了chuang上,感應了一下「賈老闆」的位置,卻是在十八樓的一個房間裡。
不過讓葉天詫異的是,【房】中竟然就「賈老闆」一人,這和葉天的想像有些出入,他之所以追蹤到這裡。要找的人可不是「賈老闆」!
「等等看吧。我就不信他會在酒店一直住下去!」
連著坐了幾十個小時的火車,葉天也感覺有些疲憊了,乾脆洗了個熱水澡躺倒在chuang上呼呼大睡了起來,反正只要那縷元氣還在「賈老闆」的身上,葉天隨時都能掌握對方以及他身邊的動態。
等葉天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11點多了,洗了把臉之後,葉天感應起自己那絲元氣來。神情猛的一振。
因為葉天發現「賈老闆」已經不在十八樓的那個房間了,而是去到了八樓。
並且葉天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個房間裡算上「賈老闆」一共有五個人存在,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盜墓團伙的人應該都在這裡了。「唉,功力太淺,無法知道他們在談什麼……」
葉天所繼承的傳承中有一種秘術,如果功力能達到大成的境界。通過留在他人身上的一絲元氣,不僅能感應到對方談話的內容,甚至可以將現場的畫面在自己腦中還原出來,有點類似佛家的天眼通了。
只是葉天現在的修為。尚且還達不到那種程度,只能通過那一絲元氣的震dang,感受到「賈老闆」身周的大致情況,至於別的他就沒辦法了。
「這裡肯定不能下手,倒是有些難辦了……」葉天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
要知道,酒店各處都是有攝像頭存在的。如果那幾個人在酒店內發生什麼意外,葉天肯定脫不掉嫌疑,他可不想因為幾個盜墓賊將自己牽連進去。
「他們總不能老是呆在酒店裡吧?就算度假也要出去玩啊……」
葉天相信,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來烏魯木齊的,絕對是帶有某種目地的,到時候自己跟在他們身後,一定會找到機會的。
想了一陣過後。葉天琢磨出了個辦法,當下從背包裡翻出一張黃紙,走到門邊將門反鎖之後,在屋裡忙活了起來。
半個小時之後,葉天滿頭大汗捏著那張黃紙,恨恨的罵道:「,畫符真不是件容易事!」
從外表上看,這張黃紙和之前並無兩樣,但如果是開了天眼的人就能發現,在這張黃紙上蘊含了淡淡的元氣,勉強算是一張靈符了。
葉天所制的這張符,用的還是虛空畫符的手段,將自己【體】內的一部分元氣,用陣法凝聚到了這張紙符之中,如果有人觸碰到這個陣法,陣法之中無形無se的元氣,就會遁入到其人的身上。
製作這張符的原因,是葉天現在僅能掌握「賈老闆」一人的動態,萬一其餘幾個人和他分開行動,葉天就抓瞎了,所以才畫出這張符來,讓自己能感應到他們每個人的行動。
制好符菉後,葉天去到洗手間裡,對著鏡子擺弄了起來,五分鐘之後,從洗手間出來的他,眼睛似乎小了許多,如果不是特別熟的人,一眼肯定是認不出來了。
這也是葉天跟隨老道行走江湖學到的技能之一,老道曾經讓葉天接連扮作五個不同的人,去向同一個【警】察問路,沒有lu出任何破綻,這才算是出師的。
雖然比不上傳說中的易容術那麼神奇,但也很是實用,即使現在和那位「賈老闆」打個對面,恐怕對方都認不出他是誰來。
戴上帽子,葉天施施然出了房間,坐電梯到八樓,在經過「賈老闆」所在的房間時,手上的黃紙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當葉天將其撿起來之後,在那道門前已經凝聚了葉天的元氣,只要進出這個房間的人,都會沾染上一絲的。
m□了m□咕咕直叫的肚子,葉天直接下到了一樓,新疆的美食也是全國有名的,既然來了,不品嚐一下那就太可惜了。
在八樓的一個套間的客廳裡,四個人正大呼小叫的打著牌,王順也在其中,不過他的眼睛一直瞄著那扇關起來的房門。
王順比狄旺等人晚了兩天到的烏魯木齊,來到之後就住進了這個地方,不過直到今天才見到狄旺等人,對於他們這兩天的行蹤是一無所知。
這讓王順心裡有些被排斥了的感覺,忍不住向坐在他對面的一個魁梧漢子問道:「三哥,師父怎麼了?從回來就進到房裡,咱們這次來到底是做什麼買賣呀?」
狄旺的團伙原本一共有八個人,時間最短的就是王順,也跟了他有十多年了,老二早在王順剛入伙的時候就在一次盜墓中失手死掉了。
現在這個團伙除了狄旺之外,就要數這個排行老三的彪子了,他從來不下墳墓,一直都像是影子般跟著狄旺,算是其心腹中的心腹。
對王順這個死皮賴臉認老大為師的滑頭傢伙,彪子並不怎麼看得上眼,斜眼看了王順一眼,答道:「老大的事情我怎麼知道?小七,你進去問問啊。」
「好,這錢正好要給老大,那我去敲門了啊,三哥,回頭要挨罵您可要幫我圓著點!」
放在平時,狄旺不喊他們,是沒人敢進老大的房間的,不過王順自持成功做了筆20萬的生意,老大應該不會訓斥自己的吧?
「進來!」王順敲門過後,屋裡傳來狄旺低沉的聲音。
「師父,這是在北京交易那批古董的錢,20萬,全在這裡了……」王順恭恭敬敬的將皮包放到了狄旺的面前,垂下的眼睛卻是死死盯住了狄旺手中的一本書。
那本書有些殘破,連封皮都沒有了,書頁發黃,上面似乎畫著一些符號,但就是這麼一本破書,讓王順看的眼睛都挪不開了。
「小七,這次做的不錯,這錢,你拿五萬!」
王順自以為低下頭,就能躲過狄旺的眼睛,卻是沒有發現,在他面前的狄旺臉上已經是lu出了一絲冷笑,當年老二就是因為窺覷這本奇書,而被狄旺給活埋在一座古墓裡的。
「師父,跟著您,我要錢有什麼用啊?」聽到狄旺的話後,王順的頭垂的更低了。
狄旺臉上的冷笑更甚,但語氣變得愈發柔和起來「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學師父的這手本領,小七,放心吧,師父老了,早晚都會傳給你的……」
「謝謝師父,小七一定用心學!」王順猛的雙膝跪在了地上,臉上lu出不加掩飾的欣喜,這是狄旺第一次出口許諾要傳給他奇門陣法。
跟了狄旺十多年,王順清楚的知道,面前這人能多次化解凶難剷除對手,基本上都是靠著面前的這本破書。
而王順之所以死皮賴臉千方百計的拜狄旺為師,所圖其實也是為了這本書而已,他相信,只要自己學會書上的本事,完全可以不用再仰仗狄旺鼻息另立門戶了。
感覺今兒狄旺心情不錯,王順大著膽子問道:「師父,這次幹的是什麼活?國內那麼好,咱們沒必要跑到國外去吧?」
對於狄旺在北京時說做完新疆這一單就直接出境的事,王順是打心眼裡不贊同的,別看他年齡不大,卻是在好幾個城市養了四五個相好了,壓根就不願意往國外跑。
「嗯,我也考慮這事有點不妥,先把這單做下來再說,小七,明天你跟著我們一起上山,現在就回去休息吧!」
「謝謝師父,那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聽到狄旺下了逐客令,王順偷眼望了一下那本破書後,退出了房間。
王順原本想著如果狄旺執意要出國,那自己就偷了那本書遠走高飛的,但是現在似乎不需要再冒這個風險了。!。
第二百零一章狄旺【二更求票】
退出房間的王順沒有看到「師父」臉上的那絲冷笑,否則定會拿著五萬塊錢有多遠跑多遠,當然,即使他現在逃跑,也是躲不過狄旺的掌心的。
狄旺這老大並不是白當的,至少對手下幾個人來說,他絕對有生殺與之的能力。
狄旺出生於雲貴高原東側的武陵山區內,在古代的時候,這個地方就被稱之為苗疆,以蠱蟲、蠱術聞名於世。
這種神秘的巫術在中國南方的鄉村中,曾經鬧得非常厲害,談虎色變,誰也不敢當它是假的,文人學士交相傳述,筆之翰籍,也儼然以為煞有其事。
不過到了現代,人們對於蠱術或者蠱蟲的恐懼,也逐漸褪去了,就如同鬼神之說一般,更多人願意相信那只是一些世人編織出來的傳說。
但是極少有人知道,蠱術是真實存在的,即使在今天,那些苗疆深山裡也有著完整的蠱術傳承。
只是這種傳承條件極為苛刻,每代只傳一人,並且這個傳人都要用一生率守護自己的村寨,這些人一般被稱之為族老。
下一代的傳承,都是由族老來挑選繼承者,一般會挑選兩至三個人,用盡各種殘酷的方法訓練他們,活到最後的人,ル能得到真正的傳承。
狄旺在十二歲的時候,成為了族老的傳承者之一,不過他沒能經受住那殘酷的考驗,最終被淘汰掉了,奄奄一息的他,被族老扔到了萬蛇窟裡。
原本掉入萬蛇窟的人都是必死無疑的,但狄旺命大,被洞窟內的一棵樹給攔下了,清醒過來後的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爬了出去,終於逃得了性命。
不過雖然沒有喪身於蛇口,狄旺也知道,如果自己回到村寨還是會被族老處死的,因為他已經得到一些蠱術的傳承,而按照規矩,除了族老之外別人是不能掌握這些知識的。
從小生活在深山裡,狄旺並不缺乏求生的技能,在遠離自己村寨的原始森林裡生活了一個多月後,他養好了身上的傷勢。
深怕被村寨中人發現的狄旺後來併入到了另外一個苗寨之中,安穩的生活了十多年,但一次極其偶然的機會,他遇到了曾經的村寨的族老。
族老的傳承是受到所有苗人承認的當發現狄旺還活著的時候,他的噩夢也就到來了,那位族老施展各種手段,有好幾次都差點將他置於死地。
不過狄旺終究是瞭解一些蠱術的,九死一生之後,終於逃出了十萬大山,不過外界的生活,也讓他有些傻眼和不知所措。
因為這時候的中國正陷入到了那場史無前例的大革命之中,家裡吃飯的鍋都被拿出來煉鋼煉鐵了,狂熱席捲了所有的人。
雖然經受了不少磨難但是從本質上來說,從深山裡逃出來的狄旺,還真是沒有什麼社會經驗,很快就被這股狂熱的浪潮給感染了。
陰差陽錯之下,狄旺結識了一幫立志要拯救全人類的年輕人,稀里糊塗的就和他們穿過了雲南邊境,到達緬甸泰國等地方和當地政府打起了仗。
這莫名其妙-的仗一打就是十多年,到了最後,中國不承認他們的身份,而緬甸泰國等國家更是認定他們為武裝十多年前的幾千人,到了最後剩下的不足百人。
在這百人之中,就有狄旺的存在。
當年對外界社會一無所知的狄旺,經過十多年的戰火洗禮還有多次被出賣的經歷,他已經變得狡詐異常,再也無復當年那個苗疆少年的樣了。
而在一次躲避當地政府的圍剿時狄旺在泰國一處森林中的山洞裡,發現了一本殘缺的手稿,這本手稿是中國古代的一個風水師留下來
當時狄旺並沒有把這手稿當回事,不過有一次他發現一個地形與手稿中描述的陰煞之地極為相像,狄旺心血來潮之下,按照手稿中的描述,在那裡布下了一個陣法。
布好陣法後,狄旺引了一隊當地政府武裝進入到了那裡,讓他吃驚並且狂喜的是,陣法居然起了作用,那一隊十多個人,竟然互相殘殺了起來,最後全部死掉了。
這個發現,讓狄旺對那手稿視如奇珍,只要一有閒暇,就對手稿中的奇門陣法進行研究和推敲。
只是這部手稿殘缺的太過厲害,而且也沒有功法配合,研究了幾十年,狄旺也只不過能使出七八個陣法來。
只是狄旺這人也有些歪ル,結合自己幼年時學到的一些蠱術,竟然讓他研究出了自己的本命蠱,在脫離了游擊隊之後,狄旺在泰國居然闖下了不小的名聲。
不過只能說狄旺這人時運不濟,到了七十年代末的時候,他的身份被人給揭露了出來,原本混的風生水起的「狄大師」不得不再次跑路,又回到了闊別近20年的祖國。
八十年代初期的時候,不管是風水相術還是下蠱訛人,都沒有什麼市場,當時從那手稿中學得些墓葬風水的狄旺,就打起了先人古墓的主意。
最開始的時候狄旺是單槍匹馬自己單干的,在和一些地方盜墓勢力發生幾次衝突後,狄旺也逐漸培養起了自己的勢力,十幾年下來,他在國內盜墓界也是位鼎鼎大名的人物了。
不過狄旺打過十多年的仗,深知兵法之道,除了團伙中人之外,基本上沒在外人面前露過面。
並且狄旺每次下手盜墓之前,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要下手的目標,將陪葬品盜出之後,他也不會出現在交易現場,稍有風吹草動,就會一遁千里。
所以狄旺雖然名聲響亮,但是他的身份一直保持著神秘,多次逃過警方的追剿。
多年和軍隊與警察周旋,也讓狄旺異常的警覺,這次他就是感覺有些不對,ル突然離開北京,並決定出國躲避風頭的。
現在的狄旺早已不比從前,他與美國以及歐洲諸多文物走私團伙都有交集,出國之後也能過上富豪的生活。
不過在臨走之前,狄旺還是決定將半年前接下的一筆單給做了,畢竟英國的那位私人收藏家出價五百萬美元,這對狄旺來說也是筆不小的誘惑了。
這筆生意對狄旺來說風險不大,主要是需要面對惡劣的自然環境,因為他這次要盜取的不是什麼物件,而是被塵封在大雪山的上的一具屍體。
在外國的收藏界,五花八門收藏什麼的都有,英國就有一個大收藏家,對於收藏古屍極有興趣,他的城堡裡,最少有不下於一百具百年前古屍的標本。
在一年前來中國的一次探險活動中,這位收藏家從一處冰山洞窟裡,發現了一具穿著毛皮衣服,被凍在冰層裡的屍體。
這具凍在冰層裡的男人屍體,毛髮畢現栩栩如生,不管是從收藏的角度還是從研究的角度而言,都是有非常大的價值的。
不過英國人知道自己目標太大,名聲也不是很好,即使將屍體從千萬年的冰凍中取出來,也無法運出中國的,所以通過一些渠道找到了狄旺,出大價錢請他出手。
來到烏魯木齊的這兩天,狄旺已經去了兩趟大雪山。
只不過這兩天雪山氣候十分惡劣,根本就無法到達英國人給出的地點,都是半途而返,所以狄旺只能先做前期準備,等氣候稍微變好一點,再繼續這次行動。
到目前為止,除了狄旺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雪山的目地何在,而與王順的一番對話之後,狄旺也決定讓自己這個便宜徒弟代替那具古屍,永遠的將其留在雪山上了。
為了不引人注意,狄旺五人一共開了四個房間,除了狄旺和彪住在一起,其他人都是單獨住的,打了一會牌之後,各人也都回了自己的房間。
「四個人?怎麼還少一個?」
吃了頓烤羊肉心滿意足回到酒店的葉天,在一番推演之後,發現還有一人沒有沾染上的他的靈氣,並且聚靈陣已破,卻是再也無法將靈氣傳入到那人體內了。
葉天不知道,在王順等人離開的時候,狄旺壓根就沒有出自己的房間,如果不是彪前去反鎖房門,他的陣法只能付諸到另外兩人身上。
不過葉天也沒在意,五個人的小團伙,想必那一個人也不會單獨行動的,只要跟住了另外四個人就行了。
「五個人全都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鐘,葉天就發現那四個人有了動靜,拉開窗後,他看到一行五人上了一輛停在車場的越野車揚塵而去。
「大哥,烏魯木齊有什麼好玩的沒有啊?南邊那是什麼地方?」
半個小時後,葉天坐在了酒店不遠處的一個早點鋪裡,和那個維吾爾族的中年人閒聊了起來。
「那邊是天山啊,「瑤池」你知道嗎?就是在那座山上······」
中年人很好客,看了一眼葉天的穿著,說道:「小伙,你要想去爬山,可是要多穿一點衣服的。」
聽到中年人的話後,葉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怪不得那五人大包小包的每個人都拎了不少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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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天山
九十月份正是烏魯木齊旅遊的旺季,從早點鋪離開後,葉天順著馬路走了不到五分鐘,就找到了一家旅行社。
「小伙,你可以參加天山兩日游,包食宿,晚上住在天池風景區,算上來回車費ル588塊錢,很划算啊!」
聽說葉天要去天山旅遊,那個經理模樣的人馬上拿來一本圖冊,給葉天介紹了起來。
「什麼時候出發呢?」
葉天對價錢倒是沒有什麼異議,關鍵是出發的時間,如果太晚的話,他寧願打輛出租車去,畢竟那裡距離烏魯木齊也就是七八十公里遠。
看出了葉天想早點前往的意思,那位經理開口說道:「現在交了錢,10點就有個團出發,中午就能到地方……」
「好,我報名!」
葉天點了點頭,數出了六百塊錢遞了過去,辦好手續後,那位經理得知葉天也沒地去,就喊了個導遊送葉天到大巴車上去等著了。
接團的導遊是個二十多歲的維族姑娘,這會人都還沒來,見到葉天就帶了個簡單的背包上了車,不禁奇怪的問道:「你就一個人來旅遊啊?」
「是啊,想去天池看看有沒有什麼怪物?」
葉天笑了起來,在前一段時間新聞上有過報道,說是天池中出現史前怪物,一時間前往天上旅遊的人數大增,不過再也沒人能見到那隻怪物了。
「哪有什麼怪物啊……」維族姑娘小聲嘀咕了一句,好心的說道:「這裡的天氣是早穿棉襖午穿紗,到了天池就更冷了,你穿的衣服太少了!」
「沒事。那裡肯定有租大衣的,到時候我租一件就行了。」
葉天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他知道在一些溫差極大的旅遊景區,都會有租賃大衣的業務,花了不幾個錢,還能省卻自己戴著大包小包的麻煩。
「你倒是很清楚啊。」維族導遊吃驚的看了一眼葉天,正好這時有別的客人上車,連忙迎上去招呼了起來。
到了10點鐘的時候。車已經坐滿了人,準時開出了停車場。
汽車開出城區,便是一望無際的開闊地,道路兩旁都栽種著大片的棉花,半個多小時後。車開始了爬坡。
在這種環山路上坐車,還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膽小的人都不敢往車下看,因為入眼之處,儘是陡峭的懸崖,雲彩從車窗掠過,山路蜿蜒曲折。
九月也是山洪剛過的季節,從汽車上就能看到山腳下一條奔騰的溪流。清澈的溪水,在衝擊岩石時j起雪白的浪花,似乎遠隔百米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各位遊客,我們現在要去的天山天池,位於在新疆中部,由東西走向的三列平行褶皺山脈組成。
天池就在天山博格達峰下,是古代冰川泥石流堵塞河道而形成的高山堰塞湖。四周雪峰環抱,山上的融雪是池水的來源。
當然。這裡也有個美好的神話傳說,傳說大天池是王母娘娘洗澡的地方,而小天池則是王母娘娘的洗腳盆……」
車上山後,維族導遊也開始了解說,和車上那些遊客興奮的拿著相機到處拍照不同,葉天靜靜的坐在後面,感受著這裡濃郁的天地元氣。
按照道家的理解。元氣是可以被人吸納入體的,只是普通人不知道煉化,往往糟蹋了這天地間最珍貴的東西,如此一來,越是缺少人煙的原始地帶。元氣也就越是濃厚。
這個理論有沒有道理葉天並不知道,但是他去過很多地方,確實發現城市中的元氣較為稀薄,而在農村以及野外,元氣的數量和質量明顯就要高出很多。
就像現在汽車遊走在充滿霧氣的山間,葉天每一口呼吸都感覺特別的舒暢,如果不是在景區無法修煉,而在野外生存不易,葉天都有心思在這長住一段時間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車停在了天池景區,下得車來,葉天的心神也不禁因為遠處的美景給失了一段時間。
一鴻被薄霧籠罩著的碧b高懸半山,蒼松翠柏點綴沿岸,遠處的博格達峰銀裝素裹,若隱若現。
在天池的周圍山坡上長著tn拔的雲杉、白樺、楊柳,西岸修築了玲瓏精巧的亭台樓閣,平靜清澈的湖水倒映著青山雪峰,風光旖旎,宛若仙境。
「這是我們天山特產的雪蓮,大家喜歡的話可以買一些……」
在眾人剛一下車的時候,就圍上來好幾個賣花的小姑娘,她們的籃裡放著一些表面黃綠se的花朵,賣的倒是也不貴,10塊錢一朵,當然,也不可能是真正的野生雪蓮。
「這東西要真是有年份的倒是還可以。」
葉天拿起一朵雪蓮聞了聞那淡淡的清香,又將其放了回去,雪蓮功效活血通絡、散寒除濕,可治一切寒症,如果真有千年藥xn的雪蓮,對葉天傷勢的恢復還是很有好處的。
跟著同車的遊客吃過午飯後,葉天並沒有跟著他們坐船去游天池,而是問導遊要了房間鑰匙,住進了那頗有少數民族特點的木屋裡。
「這些人怎麼進山了?」
葉天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剛ル就沒在停車場看見那輛越野車,這一推演,ル發現「賈老闆」和另外幾個人,都已經在距離這裡二十多公里的一座山峰上了。
想了一下之後,葉天重新背起了包,出門找到一個景區的工作人員。
「你想去爬雪山?」
那個工作人員看著葉天,連連搖頭道:「你這一身可不行,還沒上雪山就被凍僵了,他們登山隊的人也不會帶你去的……」
天池這裡算是給探險攀登博格達峰等幾座雪山的一個中轉補給站,在天氣好的月份,幾乎每天都有人要去進行攀登探險。
不過像葉天這樣穿了件夾克旅遊鞋的就想上山的人,這個工作人員還是第一次的見,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到了山腳下恐怕還沒爬,就已經凍的受不了了。
葉天聞言皺起了眉頭,開口問道「那你們這裡有賣登山服和設備的嗎?」
華清園有一個著名的登山隊,老大徐振南玩厭了籃球後,就加入了那個登山隊,是以葉天對於登山的知識倒也瞭解不少,但一直沒機會付諸現實罷了。
「這倒是有,而且還有登山教練呢,走,我帶你去!」
聽到葉天要買登山裝備,那個工作人員頓時高興了起來,一套登山設備可是價值不菲的,賣出去後他也能得到一筆提成。
「媽的,可真黑啊……」
從那登山店裡出來後,葉天還真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原因很簡單,只買了一個登山包外加一套御寒服與野外帳篷,還有一條五十米長的繩索和冰錘,就花了葉天整整四千六百塊錢。
如果不是葉天臨出門的時候,大姑又塞給他兩千塊錢,葉天連這四千六也掏不出來,即使如此,葉天現在腰包了也只剩下幾百塊了。
不過唯一讓他有些寬慰的是,買了東西之後,那個商店裡的登山教練,會免費帶他們這一批「登山發燒友」們去一號冰川那裡。
從天池上天山,汽車已經是不能行了,坐著景區的車從天池西岸繞到湖的南端後,就需要換乘馬匹了。
葉天的眼神從那個小停車場掃過,頓時發現了早上的那輛越野車,他知道,自己追蹤的線路並沒有出錯。
五六個人騎著馬溯大東溝而上,谷地和緩開闊,谷底和yn坡雲杉密佈,陽坡上佈滿了灌木叢,不過時近深秋,灌木叢也已經有些枯黃了。
沿著谷地上行,隨處可見保存完好的古冰磧和冰川侵蝕地貌,站在古班博格達山口上眺望,博格達峰及其北坡一條大冰川已一覽無餘。
葉天等人的目的地是博格達峰北坡的一條冰川,也是博格達峰區最大的一條冰川,它的粒雪區很陡,冰舌卻較平緩,裂縫縱橫交錯,密如蛛網。
站在高坡的草地上,看著那寬達三四米,深五六米的深切曲流,水聲咆哮,不絕於耳,即使是葉天也是頭皮發麻,這要是掉下去,估計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行了,大家自由活動吧,都不要跑遠,晚上咱們在這裡宿營……」
那位登山教練顯然不怎麼負責任,帶著眾人來到這裡就放羊了,自己跑到一處山坡曬著太陽抽起了煙。
騎了半天的馬,另外幾個人也感覺累了,誰都沒有發現,葉天背著那足有半人高的登山包,從側面的一條小路往山上爬去。
在葉天頭頂的山腰上,一支隊伍正踩著積雪往山頂攀爬著,雖然狄旺的年齡最大,但他的動作也是最迅捷的,時不時回頭低聲催促著下面的人。
拿著手上的地圖看了一下之後,狄旺低聲喊道:「快點,今天晚上要爬過博格達峰,那裡有一處地方可以宿營!」
海拔四千多米的這裡已經積雪遍地了,說話聲音稍大一點,可能都會引起雪崩。
不過和葉天的兩眼一抹黑不同,狄旺手中有那個英國人提供的登山線路,連每一處適合宿營的地點都清楚的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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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怪物
往山上爬了一個多小時後,陽光似乎已經失去了發熱的功能,迎面吹來的雪山寒氣,讓葉天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藍天襯著高矗的巨大的雪峰,在太陽下,幾塊白雲在雪峰間投下雲影,就像白緞上繡上了幾朵銀灰的暗花。
在山腳與積年不化的雪峰中間,還相隔著蜿蜒無盡的翠綠的原始森林。
密密的塔松像撐天的巨傘,重重疊疊的枝椏,只漏下斑斑點點細碎的日影,葉天走在林中,只能聽到自己腳踩枯黃碎葉的聲音,平添了幾分密林的幽靜。
在森林和雪山之間,生活著各種雪山生物,成群的野羊、草鹿不時從葉天的前方跑過,雖然還算不上人類禁區,但這裡也已經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了。
穿過茂密的叢林之後,入眼已經能看到地上的冰層和高處的積雪,氣溫也陡然將至0度左右,葉天早已換上了在山下購買的登山御寒服。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葉天沒想到僅僅是來到山腳處,就足足讓他走了三個多小時,望著那高聳入雲的雪山之巔,葉天真的不知道他能否攀登上去?
「他們究竟要幹什麼?」
感應到山上幾人絲毫都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算是剛剛登上雪山的葉天,已經開始叫苦不迭了。
葉天雖然去過不少地方,但還真是沒有任何攀登雪山的經驗,唯一一點登山的知識,還是之前那位不負責任的登山教練臨時講訴的。
對於「賈老闆」一行人的目地。葉天此時也充滿了好奇。
葉天可以肯定,在這雪山上一定有能夠吸引他們眼球的寶貝,因為葉天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幫職業盜墓賊會改行去做專業登山家?
將登山包放到地上,葉天坐在上面休息了一會之後,感覺自己真的將此行想的過於簡單了。
別的不說,此時夜幕將臨。包裡的幾塊高熱量食品顯然不足以讓他填飽肚,雖然此行帶了不少食物,但偏偏沒在葉天的馬上,他只拿了一些油鹽調料。
聽著肚裡傳來的「咕咕」直叫聲,別說繼續往上爬了,再解決不了肚問題,葉天只能打道回府了。
「,大不了過幾天野人的生活。哥們又不是沒過過啊!」
葉天骨裡有一種偏執,他所認準的事情,一般都會一條道走到黑的,給老道逆天改命就是如此,眼下自然不會因為面前的困境就打退堂鼓。
食物對於葉天而言,倒真的不是問題,取出包中的六枚玉石法器後。葉天將其分成六個方位。埋在了森林的邊緣處。
為了這次追剿「賈老闆」等人,葉天可是將家底全都帶在了身上,法器所構成的陣法,其效果要遠遠高於一般的玉石。
不多時,一群草鹿從森林中奔出,葉天掐了個手訣,六枚法器組成的陣法頓時運轉了起來,一隻闖入陣中的草鹿口中發出一聲哀鳴,身體癱倒了在地上。
葉天一邊將幾枚法器收了回來。一邊很無良的想道:「要是被祖師爺知道我用陣法殺鹿,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從墳裡蹦出來啊?」
雖然在茅山生活的時候,葉天沒少禍害那裡的山雞野味,但用陣法打獵,這還真的是第一次,低頭看向那只草鹿,卻已經氣絕身亡了。
右手拿著一個紙杯。左手掌中出現一把在山下買的牛角刀,葉天一刀將其插在喉嚨處,紙杯湊了過去,溫熱的鹿血頓時流淌到了裡面。
「真腥啊?」
捏著鼻將一杯鹿血喝掉,雖然腥味讓葉天有些受不了。但就在鹿血下肚的同時,一股熱氣從小腹升起。渾身的寒意頓時減輕了許多。
將鹿皮剝下分解成了幾塊之後,葉天撿了一些草木枯枝,搭起了一個篝火堆,他的背包裡雖然沒放食物,但油鹽調料卻是不缺,不多時,一股yu人的香味就飄散在雪山腳下。
「還真是天然無污染……」一頓鹿肉下肚,葉天的精力全都恢復了過來,不過看看已經快要落山的夕陽,他還是放棄了繼續登山的打算。
找一處避風口搭上帳篷,葉天靜坐其中,吸收起周圍充沛的天地元氣來。
在葉天頭頂臨近山巔處,狄旺一夥的身影還在艱難的往上爬著,山頂已經飄起了雪花,呼嘯的風聲讓人不自覺的對這天地之威生出無法抗拒的心理。
山頂風大,現在幾乎每走上幾步,都要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吹的倒退五六步,即使這些人身體強健,常年干的都是挖土掘墳的活,此時也是感覺吃不消了。
為了不使幾人走散掉,狄旺用登山繩穿在每個人的腰間,走在最前面的彪雖然身體最好,但這會也是步履蹣跚了。
「師父,咱們跑這鳥不下蛋的地方來幹嘛啊?再往上走真要凍死人了……」
王順心裡那叫一個後悔啊,如果再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他昨天晚上一準會把準備好的安眠藥放入到狄旺的茶水之中,偷了那本奇書逃之夭夭的。
「不想走,你可以下去的!」
狄旺此時也是有苦難言,他也沒想到這筆生意完成起來如此艱難,他這一生雖然經歷了不少惡劣的環境,但和此次相比,都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距離英國人給出的坐標地點只有一天的路程了,從下山之後到出境的渠道他都已經安排好了,想著那五百萬的佣金,狄旺也只能咬著牙走下去了。
「哪能呢師父,您說走咱們就走!」
聽出了狄旺話中不滿的意思後,王順心裡生出了一股透入骨髓的寒意,連忙低下了頭往山上爬去。
到夜幕完全降臨時,狄旺一夥人終於穿越了海拔5445米的博格達峰,由側面開始了下山的旅程。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還真有做登山家的潛質,最起碼這一次的經歷,就能讓他們超越很多所謂的登山家。
「旺哥,有些古怪!」
走在最前面的彪忽然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發現,在自己的正前方,好像多出了一些高大的建築,猶如鬼影瞳瞳,讓一向膽大的彪也心生寒意。
「是冰塔,咱們今天宿營的地方到了!」
狄旺拿出強光手電往前照去,口中發出一聲驚喜的喊聲,他到底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對這破天氣的忍受力也快要達到了極限。
「都小心點,這裡有冰川裂縫,要是掉進去誰都救不了你們!」
到了山的另一面,雪已經停了下來,不過天上依然沒有星光,狄旺的喝聲讓有些放鬆的幾人頓時又緊張了起來,索著進入冰塔群後,各人都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快點把東西拿出來,好好吃一頓早點休息!彪,明兒五點叫起……」
稍微喘了口氣之後,狄旺下達了命令,每個人都將身上背負的東西都卸了下來,他們野外生存的經驗顯然要更甚於葉天,十幾分鐘過後,一個冰塊已經放到了鍋裡煮了起來。
吃了一頓在這雪山上還算豐盛的晚餐後,各人鑽進搭好的帳篷裡休息了起來,不一會都進入了夢想。
沒有人發現,狄旺在半夜的時候悄無聲息的爬起身來,在王順的帳篷外轉悠了很大一會之後,ル又如鬼魅般的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起來,都起來了……」
天剛enen亮的時候,彪就吆喝了起來,幸虧這裡已經是冰川地帶沒有積雪了,否則他那大嗓門一定會引起雪崩的。
白天冰川處的景象,和夜晚完全不同,當幾人鑽出帳篷後,頓時被眼前的奇景驚呆住了。
在眾人面前冰川交錯,遍佈在雪白的山坡上,蔚藍得像翡翠一般,無數冰川匯到一處,突然好似平地上湧起許多寶塔。
成群結隊寶塔群,的連成一大片,在早晨第一縷陽光之下閃著寒光,有如鏡一般,將自己的面容清晰的映照了出來。
直到這時候,彪等人ル發現,在周圍的地面上,扔著不少的雜物,從氧氣罐到各種塑料袋不一而足,看來這是一個登山人員宿營的地方。
「王順,你小還真了不起啊?非讓老叫你是吧?」
看到王順的帳篷裡遲遲沒有動靜,彪隨手撿起個空了的鐵罐頭扔了過去。
「起了,起了,有點頭暈。」帳篷裡響起了王順的聲音。
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王順感覺有些頭暈,他昨兒下半夜沒怎麼睡好,總是感覺耳邊yn風陣陣,夢到了好幾個以前他親手殺掉的人。
從睡袋裡鑽出來後,王順使勁的搖了搖腦袋,掀起帳篷走了出去。
「這……這是什麼?」
就在王順剛剛從帳篷裡鑽出來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在自己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身上穿的破破爛爛,臉上的肌肉腐爛了一半,還有幾絲掛在鼻上的「人」!
「師父,彪哥,你們人呢?」
王順慘厲的聲音響了起來,但剛ル耳中聽到的人聲,突然全都消失不見了,彷彿天地間就剩下了自己和面前的這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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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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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絕殺陣
聽到狄旺的吩咐,老六站在冰前測試起冰層的厚度來,過率晌之後,拿出個連接著蓄電池的電鑽,在那具屍體四周的位置鑽下了幾個拳頭大小的孔洞。
老六在加入狄旺的團伙之前,是剛從工程部隊退伍的爆破兵,由於是農村人無法享受分配工作的待遇,所以回家當起了農民。
狄旺在一次盜墓時,假扮考古工作人員,從當地聘請了一些農民幫他挖掘清理古墓,在遇到一塊擋龍石,挖掘無法再進行下去的時候,老六施展了一手爆破的絕技。
順利的盜掘了那個古墓後,狄旺也將老六發展進了團伙,可以說,他的團伙雖然人不多,但個個都有一手絕活,每個人都不容小覷的。
從背包裡拿出幾塊塑膠炸彈放入孔洞,然後設置了引爆裝置後,老六回頭說道:「老大,先上去吧!」
雖然這裡的堅固的冰層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但爆炸所引起的震動說不定就會引起冰層斷裂,那樣的話很可能將幾人都埋在下面的。
幾人魚貫鑽出冰窟後,老六用遙控裝置引爆了炸彈,他的手法相當的高明,眾人幾乎沒有感覺任何震動,只看到一股濃煙從冰窟中冒了出來。
再次進入冰縫之後,他們發現,那具屍體前面的冰層已經被炸去了很厚的一層,價值百萬美金的屍體距離他們觸手可及。
狄旺圍著冰層觀察了半天之後,開口說道:「老五,老六,你們兩個用鑿小心點清理冰層,別傷到屍體,彪,去那那個恆溫袋下來,這玩意取出來要是腐朽了就完了!」
這次發掘雪山屍體的所有裝備,包括他們開來的那輛越野車·都是由英國人提供的。
為了保證屍體的完好,英國人甚至在越野車上裝配了一個冷凍箱,另外還有可以在段時間內保證屍體不腐爛的冷藏袋,可謂是費勁了心思。
就在狄旺等人開鑿冰層的時候·葉天也登上了這座著名的博格達峰,只不過此時的葉天情況並不好,孤身一人爬山這座雪山之巔,遠遠超過了登山隊攜手登山難度。
攀爬到四千多米的時候,葉天原本還很輕鬆,可是越上越高,那就越發難走·任是葉天如何使盡氣力,速度已是大不如前。
還有一樣困難的是,高山上的寒風,越至高處,風力越大,往往驟然一陣狂風,將人刮得後退數十步,待得風止之後·又要耗掉許多氣力,方能爬至原處。
耗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葉天ル站在了山巔·不過他此刻卻沒時間去欣賞這一覽眾山小的美景,因為黃昏將至,他必須盡快從另一面下山,找到一個可以宿營的地方。
以這山頂葉天零下幾十度的氣溫,即使葉天帶著睡袋和帳篷也是於事無補的,在這上面睡上一覺,第二天就不用想著再清醒過來了。
「嗯?來龍氣勢如重屋,這……這是條開國葬地的大龍脈啊?!」正當葉天想下山之時,眼睛由近至遠的眺望了一番,不由愣了一下。
觀察地氣·是每個風水地師所具備的最根本的技能,眼前的這條天山山脈起伏逶迤,潛藏剝換,地氣蒸騰,脈理清晰,如龍般妖j□翔·飄忽隘顯。
在中國的風水玄學界,對於龍脈的數量一直爭執不下,有認為是三條大龍脈的,就是發自西北,走向東南的艮龍發脈、震龍發脈和巽龍發脈,故也有「天不足西北,地不滿東南」的說法。
但是還有一些人認為中國歷經了24個王朝,如果每個王朝都有一條龍脈的話,那最少也有24個龍脈。
這些人甚至將各個王朝的龍脈都給列舉了出來,比如黃帝的龍脈在中原黃河流域,大禹的龍脈在黃河流域中岳嵩山一帶,周朝的龍脈在岐山,秦朝的龍脈在咸陽,明朝的龍脈在安徽鳳陽,清朝的龍脈在東北等等。
不過在葉天心裡,這種說法有些牽強附會,僅僅是講帝王發家的所在命之位龍脈,是極為不妥的,中國龍脈的始祖,就是起源於崑崙山。
由崑崙山向東南延仲出三條龍脈,北龍從yn山、賀蘭山入山西,起太原,渡海而止,中龍由岷山入關中,至秦山入海,南龍由雲貴、湖南至福建、浙江入海。
每條大龍脈都有干龍、支龍、真龍、假龍、飛龍、潛龍、閃龍等等。
所以在葉天這一脈的風水傳承中看來,依山傍水、若馬之馳,若水之b,綿延的山脈都可以稱之為龍脈的。大龍脈只有三條,但分支的龍脈卻是有千千萬萬,根本就無法細分的。
而出現在葉天眼前的這處龍脈,前面的一座比博格達峰還要高的山脈就是主脈,周圍纏護之山眾多,纏多富多,護密人貴,這是一處真龍所在。
看著這yn陽二氣瀰漫的真龍脈相,葉天歎了口氣:「可惜了,清末各處龍脈盡被點醒,整個風水大勢已失,想再依靠龍脈成為帝皇,卻是沒有可能了!」
一朝一代,只能點醒一個龍脈,就像是當年後金大薩滿青巴圖魯幫努爾哈赤點醒了關外火龍一脈,成就了清王朝。
但成也龍脈,敗也龍脈,在清末的時候,天下龍脈皆被人點醒,帝王之說也在中國成為了歷史。
站在山巔看了好一會,葉天匆匆往山下趕去,這種真龍之脈雖然少見,但再停下去的話,等太陽落山了,自己就要被凍成一隻蟲了。
後坡的山勢較為平緩,在疾走了半個多小時後,葉天眼前驟然一亮,他也發現了那處寶塔冰川的所在。
此時落日尚未下山,紅彤彤的夕陽照在這存在了千萬年之久的冰川,輝映出各種綺麗的se彩,有如人間仙境一般。
不過唯一一點不協調的地方,就是地上丟滿了各種垃圾,從十七世紀就有人攀登這座山峰,數百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來過這裡,各種登山的器具繩索扔的到處都是。
「他們昨天果然是在這裡宿營的!」
小心的避開眾多的冰川裂縫,葉天在這片到處都能映出自己身影的寶塔區勘察了一番之後,發現了狄旺等人宿營的痕跡。
「嗯?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起了內訌?」
站在王順昨天睡覺的帳篷旁邊,葉天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煞氣,而對面冰柱上的彈孔,也說明了昨兒這裡似乎發生了什麼。
聯想到自己所留下的四股元氣,今天只剩下三股之後,葉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賈老闆」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也罷,能死在這龍脈環繞之處,也算是你們的造化了!」
將齊腰高的登山包放在了地上,葉天圍繞著這個冰塔群走動了起來,過了半晌之後,臉上lu出一絲笑容,這裡阻風擋水,稍微佈置一下,就能成為一個風水絕地。
在雪山上已經呆了兩天了,昨兒打的那只草鹿早就被吃光了,葉天決定就守在這裡以逸待勞,讓狄旺等人自投羅網。
在這人跡罕至之處並不缺少動物的存在,費了半個小時的功夫,葉天就打了兩隻肥碩的雪雞,吃飽喝足之後,葉天撐開帳篷,鑽入睡袋裡呼呼大睡了起來。
不過第二天五點多鐘的時候,葉天就早早的爬了起來,收拾起帳篷後,將昨天自己燒火做飯的痕跡都給清理乾淨,然後取出八枚玉石法器,在冰塔各處放置了起來。
在排列好法器之後,葉天拿著那把「無痕」短劍,在冰塔區的各個角落裡,又畫上了一些隱晦不明的圖案。
「還是功力太淺啊,三個法陣就將元氣消耗一空了!」
足足過了兩個多小時,葉天ル刻畫出三個陣法圖案,渾身的元氣已然是空空如也,豆粒大的汗珠不住的從額頭低落。
坐在地上稍微了休息了一會,葉天站起身來,雙手不斷掐著法訣,口中猛喝一聲:「開!」
隨著葉天的喝聲,整片冰塔區的光線驟然一暗,原本呼嘯在耳邊的風聲似乎都停歇住了,過了三五秒後ル恢復了正常。
從外面看,冰塔區好像與先前一般無二,但是如果自己觀察,就能發現很多不同。
原本會飛入冰塔區覓食的雪雞雪鴉還有一些小動物,此刻卻是遠遠的避開了那裡,偶爾有一隻誤闖進去的,剛一進入就撲稜著翅膀墜落到了地上。
「媽的,這陣法還真是凶煞!」
葉天試著往陣中行進幾步之後,頓時感覺到耳邊yn風陣陣,煞氣濃郁的幾成實質一般,就是以他的體質也差點產生幻覺,忙不迭的從陣中退了出來。
這個陣法是葉天自己改良來的,利用自己能看到yn陽二氣分佈的特點,葉天將冰塔區所有的陽氣全部隔斷,使其成為了一個絕yn之地。
由於陣法佈置的時間過短,葉天怕煞氣不足,還專門刻了那三個聚煞陣,把周圍方圓數百米內的煞氣全部吸入到了陣中,此時的冰塔區,已經宛若鬼蜮一般了。!。
第二百零六章貂蛇相鬥
感應狄旺一夥人尚在自己數千米之外,葉天佈置好絕殺陣法之後,退出了一百多米,找了一處背靠冰巖的平地歇息了起來,剛才勾畫那三個聚煞陣,幾乎將他的元氣消耗一空了。
「這裡的元氣真是充裕,或許書中七劍下天山的傳說是真的也不一定!」
過了六七個小時後,盤膝打坐的葉天緩緩睜開了眼睛,體內的元氣已經盡然恢復了過來,精純的天地元氣讓他感到狀態無比的好。
古代修道之人,多是喜歡找一些深山大川隱居修煉,像茅山武當龍虎三清山,均是留下了諸多傳說。
七劍下天山的故事雖見於小說,但未必就沒有前人隱士曾經在這裡駐廬隱居。
葉天得到的僅為相師傳承,就留有如此精妙-的功法,那些專攻長生之術的道派所修習的功法,不說長生不老,但駐顏有術長命上百歲還是有很大可能xing的。
「應該再有一個小時,他們就要經過冰塔了······」
默默感受了一下屬於自己的那幾縷元氣b□動,葉天心有所思,冰塔是上山的唯一路徑,他們想要返回天池,必須要經過那裡的。
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葉天的眼睛突然被上方二十多米處的一個滑翔著動物吸引住了,「嗯?那……那是什麼玩意?」
這個動物長約一米左右,形狀如蛇,但翼生雙翅,渾身呈灰白se,不過腦袋正中長有一個瘤子般的凸起,卻是金黃se的。
這個蛇形生物的雙翼非常的薄,幾乎透明一般,如果不自信看的話,還以為是一條蛇在空中盤旋,樣子極為詭異。
「飛······飛蛇?雪山上怎麼會有這玩意啊?」
葉天喜歡看那位趙老師解說的動物世界·倒是聽說過飛蛇這一種生物,不過一來這種生物多少分佈在亞洲南部和東印度,二來他在電視裡見過的飛蛇,也並沒有翅膀的存在。
那種蛇雖以飛蛇為名·但實際上並無法飛行,只能做跳躍的動作,『飛翔,時整個身體擺動扭曲,其頭部與尾巴之間都在發生變化,使它們在形式上能夠像飛碟一樣飛行。
見到這東西後,葉天也不禁嚇了一條,袖中「無痕」瞬間滑落到了掌心裡·在這些自然條件極其惡劣的地方,但凡外形奇特的動物,基本上沒一個是好招惹的。
不過在這個星球上,未被人們發現的物種多了,尤其是在這種人類禁區,更是一些稀有物種的天堂,葉天驚異之餘卻不怎麼感覺奇怪。
看到飛蛇在空中盤旋十多米後落在了地上,葉天將身形又往岩石後面縮了縮·腦袋上長有那麼se彩艷麗的一個瘤子,多半這異蛇也是含有劇毒的。
「呱……呱呱!」
一聲有如青蛙般的叫聲,從葉天上方傳出·葉天能聽得出來,這只異蛇似乎頗為焦躁不安,忍不住又伸出頭看了過去。
葉天發現,那只怪蛇的雙翼僅僅貼在了身上,整個上半身如同眼鏡蛇一般高高揚起,對著一個方向發出著怪叫聲。
「靠,這……這玩意是雪貂吧?」
循著怪蛇的叫聲望去,葉天發現,在距離怪蛇七八米遠的地方,還有一隻動物正和它對峙著。
這只動物渾身長著銀se的毛髮·身體細長,四肢很短,如果不是眼睛處有一圈黑毛,葉天還真是難以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發現它的。
雖然這東西長得很像雪貂,但是能和這怪異的飛蛇對峙,葉天估計這也不是個普通的動物·說不定也是什麼變異的物種。
「這是冤家路窄啊?」
見到兩隻動物緊張的樣子,葉天也明白了過來,敢情這兩個應該是天敵,今兒不知道如果碰到一起了,接下來肯定會有一場龍爭虎鬥。
果然不出葉天所料,在對峙了大概一分多鐘後,那只怪蛇首先發難了,只見它在雪地上的尾巴往回一縮,緊接著如同彈簧一般,整個身體往七八米外的雪貂處彈射而去。
不過飛蛇的彈射雖快,那只雪貂的動作更是快如閃電,葉天都沒看到它是如何躲避的,雪貂就來到了飛蛇的後方,兩隻前爪按住了飛蛇的身體。
「呱呱!」
不甘被制住的飛蛇,尾巴反過來捲住了雪貂的身體,而雪貂則是死死按住飛蛇的頭部,不讓它有咬到自己的機會,一貂一蛇就在雪地裡翻滾了起來。
雪貂的雙爪極其有力,死死的將怪蛇的腦袋按在雪地上,任憑蛇尾抽打在自己身上也是毫不鬆懈,同時用牙齒撕咬著怪蛇的雙翼。
「飛蛇要敗了!」
看到那只怪蛇的尾巴越來越無力,葉天意識這場爭鬥或許就將決出勝負了,不過就在此刻,怪蛇腦袋處那金黃se的肉瘤,突然「啪」的一聲破碎開了。
伴隨著一股黃se的汁液飛濺,一股難聞的氣味同時瀰漫開來,雪貂似乎對這汁液和氣味很是畏懼,連忙鬆開雙爪往旁邊跳去。
但是就在此時,那只怪蛇的腦袋,卻是一口咬在了雪貂的後tu□處,雪貂口中頓時發出「嘰嘰」的叫聲,回頭一口咬住了怪蛇的七寸。
隨著雪貂瘋狂搖擺著自己的腦袋,撕咬著怪蛇的身體,那只長著翅膀的飛蛇,逐漸的停止了掙扎,身體如同麻繩一般鬆散在了地上。
不過那只怪蛇即使死後也沒有鬆口,腦袋還是掛在了雪貂的後tu□上,葉天不知道是否眼睛產生了錯覺,他感覺那只雪貂的銀白se的毛髮,似乎瞬間變得有些灰黑了。
「嘰嘰!」
就在葉天想站起來看個究竟的時候,雪貂忽然衝著他的方向叫了起來,那張原本可愛的模樣也變得有些猙獰。
「別怕,我不動!」
見識過雪貂那閃電般動作的葉天,身體頓時僵直住了,他可不保證自己能躲過這玩意的速度,要是貂口有毒,那被咬上一口就慘了。
見到葉天停止了動作,那只雪貂又回過頭撕咬起怪蛇的屍體來,不過怪蛇的牙齒已經深深咬進它的肌肉裡,怎麼都無法擺脫下來。
這樣過去了一分多鐘,那只雪貂的動作也緩慢了下來,地上零零散散撒著它的鮮血,似乎已經意識到沒有辦法擺脫怪蛇了,雪貂口中發出一聲尖叫,身體搖搖擺擺的往下放跑去。
「哎,別進那陣裡去啊!」
看到雪貂所跑的方向正是自己擺下的絕殺陣,葉天不由站起了身子,說老實話,這只雪貂的模樣確實t□ng招人喜歡的,葉天可不想見它被陣法所殺。
不過雪貂並沒有搭理葉天,而是拖著那只怪蛇在雪地上奔跑著,就在距離絕殺陣還有四五米遠的地方,身形忽然消失掉了。
「掉進冰縫裡了?」
看到這個場景,葉天不禁愣了一下,繼而想起在冰塔群的外圍,的確有著大大小小的冰川裂縫,看來那只雪貂是受傷之後掉了下去。
「可惜了,這兩個物種估計都是變異生物,死了之後不知道還會不會留有後代了?」
葉天直起了身體,正想過去看看的時候,面se忽然一變,把身形又矮了下來,因為他已經看到在山下兩百多米處,出現了幾個身影。
「來的倒是很快啊!」
雖然在雪山上的能見度很低,但葉天還是看到了那是一行四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個大個子,身上背負著一個大包裹,後面有兩個人幫手往上抬著。
走在最後的是個中年人,身材不高,葉天看不清他的相貌,只是在觀察到他的時候,那個中年人似乎眼睛往葉天的方向看了過來。
「好敏銳的警覺?」
見到那人往自己的方向看來,葉天連忙縮回了腦袋,心裡有些吃驚,他能肯定下方的四人沒有一個身具元氣,但不知為何,他從那個中年人身上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
撐著一根枴杖走在最後的狄旺,忽然停住了腳,喊道:「彪子,停下來!」
「大哥,怎麼了?馬上就到那冰塔區了,咱們過去好好歇歇腳啊!」
雖然那個被封在冰層裡的人並不是很重,但是在雪山上背著這麼個傢伙,饒是彪子身體好,也是累的氣喘吁吁,恨不得將這見鬼的玩意給扔到冰川裡去。
「我感覺有些不對,前面……好像有什麼危險!」
狄旺的臉se非常的嚴肅,就在剛才他突然感到一陣心悸,就好像心臟猛地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了一般,在瞬間停止了跳動。
狄旺以前曾經有過三次這樣的經歷,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是狄旺帶著一支游擊隊突襲一個政府軍的駐地。
心悸的感覺讓狄旺果斷的選擇了放棄行動,但是就在撤退的時候,寂靜的政府軍駐地突然喧鬧了起來,四周亮起了燈光,他們被包圍了。
不過由於狄旺撤退的比較及時,最終在付出兩條人命的代價下,跳出了包圍圈,事實證明,那種心悸的感覺救了他的xing命。
在後來兩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也都是發生了同樣致命的危險,不過都被狄旺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
第二百零七章心中的魔鬼
「大哥,這地方荒的連個鬼影都沒有,能有什麼危險啊?」
走了七八個小時的山路,彪的體力也耗費的差不多了,見到狄旺停下了腳步,彪不滿的嘟囔了一句,敢情這百十斤的東西不是背在他身上的啊。
迎著山上吹下的風,狄旺的鼻突然動了一下,臉色隨之大變,急急說道:「少廢話,注意警戒,我聞到一股血腥味?!」
在說話的同時,狄旺一把甩開手中的登山棍,身體直接撲到在了地上,背後的那只微沖變魔術一般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那動作敏捷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
打了十多年的仗,那種在血與火之中的洗禮,讓狄旺對於鮮血的味道極為的敏感,風中那一絲微不可察的血腥味,都被他給聞了出來。
「真有事?」
彪看到老大的動作,頓時愣了一下,不過他的反應也很快,直接趴到在了地上,把那具屍體擋在了頭前,將槍架在了袋上。
狄旺知道彪魯莽的性格,見他也拿出了槍,連忙說道:「別開槍,會引起雪崩的……」
雖然這個山體的積雪不如對面那麼hu,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也沒事,但如果是槍聲,肯定會使得雪層滑落下來,即使是一場小規模的雪崩,他們幾個人也斷無幸理的。
「老六,你托著點這東西,別滑下去了……」
聽到狄旺的話後,彪臉上露出獰笑,反手抽「」出一把軍刺來,說道:「老大,咱們不敢開槍,對方肯定也不敢,我摸過去看看是什麼人敢來找咱們的麻煩?」
彪從小就跟著狄旺練習殺人之術,又在沿海地區打過兩年黑拳,不動用熱武器的話,三五個人根本就不放在他眼裡。
「別動,對方未必就不敢開槍!」
狄旺喊住了彪,說道:「那個冰塔區裡面積雪很少,又背靠一塊冰巖壁,即使雪崩也掩埋不了那裡的……」
那個冰塔區的位置十分的特殊,在其背後就是一塊高達近百米的巖壁,上面就算落下積雪,也正好從冰塔區前方滑落過去,是個十分安全的所在。
「大哥,這上不下下不下的,咱們總不能趴在這裡吧?」聽到狄旺的話後,彪有些傻眼了,別人能開槍自己不能開,那豈不是在這當活靶啊?
「等等,這味道好像不是人血……」
狄旺忽然皺了下眉頭,鼻往迎風處又嗅了嗅,拿著望遠鏡往高處查看了一番之後,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可能是兩隻動物留下的,在那邊山坡有些血跡。」
「老大,那就是沒事了?這地方太冷了,咱們快點上去吧!」彪迫不及待的爬了起來,他剛ル背屍體背出了一身汗,這一趴下頓時感覺到刺骨的冰寒。
「再等一下!」
拿著望遠鏡又觀察了一會,狄旺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百度貼吧啟航文字」過了一下之後,說道:「去上面冰塔區吧,我總感覺有點不對,老五,你和老六抬著屍體走在最後,彪,你走在前面!」
雖然可以肯定那山坡上的血跡並不是人留下的,但狄旺心頭總是有一團陰影揮之不去,重新調整了隊伍之後,這ル開始向冰塔區進發。
狄旺即使再謹慎,現在也是回頭無路,而且他得到那本殘缺的術法書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見過另外一個懂得術法的人,
是以狄旺怎麼都沒能想到,就在自己的前方,有人擺出了一個風水絕殺陣,正等著他們入甕呢!
「老大,屁的人也沒有啊,趕緊進去搞點熱乎的東西吃吧,我這都快凍死了!」
來到距離冰塔區十多米的地方,彪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這裡面冰柱眾多,但都是透明的,一眼就能望穿,根本就藏不住人。
「小心無大錯,放警惕點!」
狄旺冷冷的答了一句,心裡也稍稍放鬆了一些,只要進入到冰塔區,他們就佔據了絕對有利的位置,不管對手從哪個方向來,都立於了不敗之地。
但是狄旺無論如何都沒能想到,自己的對手並不是持槍核「」彈的「人。」而是他琢磨了數十年都沒完全搞明白的奇門術法!
彪滿不在乎的答道:「能有什麼事啊?老五老六,把那東西扔一邊去,趕緊的生火做飯!」
說話間,彪已經走進了冰塔區,不過他的氣血十分的旺盛,加上這一路行來氣血沸騰,只是感覺到身上有股陰涼,並沒怎麼放在心上。
狄旺等人也是如此,剛剛爬山爬的一身大汗,一時間也沒注意到身周溫度的變化,片刻就快走到了昨天宿營的地方。
葉天所佈的絕殺陣,在外圍煞氣並不是很強,但每往中心點多行一步之後,煞氣就會成倍的往上翻,到了中心地帶,就是稱之為鬼蜮也不為過。
「我靠,怎麼有點陰森森的啊?媽呀,是你這個王八蛋,老「」我殺了你!」
走在最前面的彪忽然間面色大變,剛感覺有些不對的時候,腦就已經被煞氣衝擊的有些糊塗了,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幫穿著綠軍裝拿著語錄的年輕人。
見到這些人後,彪的眼睛頓時紅了,因為就在他六七歲的時候,親眼看到這些人將他做老師的父母拿出去武鬥,被活生生的給打死掉了。
原本有個幸福家庭的彪,從那天起就變成了流浪兒,受盡了白眼和屈辱。
後來彪也曾經去找過那些人,卻是怎麼都尋找不到了,但是對於那個一棍打在他母親後腦上的人,彪一生都不會忘記的。
「不好,這……這是陣法?!」
走在彪身後的狄旺,在聽到彪喊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對,猛的轉身就要往外跑。
不過讓狄旺絕望的是,自己的脖被人給抓住了,緊接著後腰一涼,一道軍刺狠狠的捅了進去。
「老「」殺了你,老「」殺了你,哈哈,爸爸,媽媽,我給你們報仇啦!」
在彪瘋狂的喊聲中,他的左手捏住了狄旺的脖,右手一下一下在狄旺身上捅著,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腰間的劇痛,讓狄旺並沒有陷入到煞氣所形成的幻覺之中,費力的扭過頭看著瘋癲的彪,狄旺喃喃自語道:「終……終日打鳥,卻……卻沒想到被鳥給啄了眼睛,彪,咱們都活不了了,我再送你一程吧!」
說話間,狄旺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了右手,一道烏黑的光澤閃過,彪的狂笑聲戛然而止,在他的咽喉處,一隻通體透著亮光的大蠍,將長長的蠍尾刺入到了彪的咽喉之中。
除了那半吊陣法之外,狄旺的殺手鑭其實還是這只用苗疆秘法養大的蠍,原本狄旺認為,即使遇到精通術法的人,他也有還手之力。
只是到了此刻狄旺ル明白自己的想法多麼可笑,什麼ル叫做殺人於無形之中,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對敵人使用出自己的本命蠱來。
鮮血的流失讓狄旺的神智逐漸的模糊了起來,往日在緬甸泰國等地所殺的人,似乎一個個都圍在自己的身邊,無數雙白骨森森的手,將他的意識拖入到了無盡深淵。
就在狄旺和彪同時倒在地上的時候,老五老六也陷入到了癡狂之中。
老五以前幹的是摸屍體的活,這會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嘴中發出「呵呵」的喊叫聲,一雙手卻是在自己臉上抓著,連眼珠都給摳了下來,模樣甚是可怖。
每個人都曾經做過虧心事,不過在通常的時候,都會將其埋藏在內心深處,老六此刻見到的人,卻是昔日同一個班的戰友,只是他的這些戰友,均是缺胳膊少腿,血肉模糊。
這是老六在一次工程爆發中,大意之下埋了一個啞炮,當時班長帶人去排查的時候,啞炮炸響了,將那五個人挖出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的身體是完好的。
老六也是因為這件事,提前從部隊退伍了,但是每當做惡夢的時候,總是能看見戰友的那些身影,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煎熬著他的內心。
「班長,別怪我,我對不起兄弟們,我下來陪你們了!」
老六臉上露出一絲解脫的微笑,雙手同時握在了腰間,猛的往外一拔,將連接著兩根和炸「」藥的導火索給拉開了。
「轟!」的一聲巨響,老六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道火球,爆炸所形成的氣浪,遠遠的傳了出去。
「每個人心裡都有魔鬼啊!」
看著下面所發生的這一切,葉天站起了身,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陣法殺人,不過葉天並沒有什麼愧疚之心,因為這些人都是死有餘辜的。
「嗯?什麼聲音啊?」
葉天忽然聽到頭頂處傳來一陣「卡卡」的聲音,腳下似乎也晃動了起來,抬眼往高處望去,葉天頓時肝膽俱裂。
堆積在大雪山上huhu的雪層,此刻像是被推動了的多米諾骨牌一般,緩緩的滾動了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衝著葉天的方向奔流直下。
第二百零八章死裡逃生(上)
去過雪山的人一般只會欣賞雪山的美景,但是卻不會知道其實在雪山上一直都在進行著一種較量,地球重力在將雪向下拉著,而積雪的內聚力卻把雪留在原地。
當這種較量達到的時候,哪怕是一點點外界的力量,比如動物的奔跑、滾落的石塊、颳風、輕微地震動,只要壓力超過了將雪粒凝結成團的內聚力,就足以引發一場災難xing雪崩。
就像是在雪山上最常見的颳風,不僅會造成雪的大量堆積,還會引起雪粒凝結,形成硬而脆的雪層,致使上面的雪層可以沿著下面的雪層滑動,發生雪崩。
而冰塔群爆炸所引起的聲音和衝擊b□,不僅讓葉天所在的這個山體造成了雪崩,就連背面以及遠處的多出山體也發生了雪崩事件。
雪崩還有一個名詞,叫做「雪流沙」,此刻呈現在葉天面前的情景和這個名詞很是貼切,山上的積雪如同流沙一般,鋪天蓋地的滑落了下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整座雪山都面向自己塌下來的一般,個人的能力在此刻變得無比的弱小,葉天口中怪叫了一聲,把背包往地上一扔,拚命的向冰塔群跑去。
狄旺能看出來的東西,葉天自然也能看的出來,冰塔群背靠巖壁,而且裡面冰柱眾多,即使雪崩能涉及到哪裡,也會被冰柱擋住去路,只有跑到那裡,葉天才能逃過這一劫。
「媽的,老子出門算過的啊,這一行並沒有什麼危險,老天爺,你玩我啊?!」
葉天一邊在心裡詛咒著老天,一邊連滾帶爬的往冰塔區跑去,地上滿是積雪,一腳踩下去就能到小tu□處,實在是提不起速度來。
而且這一路還有一些深不見底的冰川裂縫…如果掉下去的話,那也不用等雪崩覆蓋了,直接就能將小命給送掉。
葉天可以清楚的聽到背後冰雪衝擊而下的發出的「嘩嘩」聲,回頭一看…那白白層層疊疊的雪塊,就好像一條白se雪龍騰雲駕霧,已經追到了自己的身後。
葉天現在無比後悔,自己幹嘛要躲得離冰塔區那麼遠啊?
眼瞅著距離那一個個冰柱還有十多米的時候,葉天只感覺一股氣浪撞擊在了背上,身體頓時騰空而起,不過在他的頭頂卻是已經看不到了陽光…入眼處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下小命玩完,卦不算己這句話,果然是對的!」葉天腦中閃過這句話後,厚厚的白雪已經壓著他的身體往地面墜去。
「嗯?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葉天身體落到地上的時候,上面的積雪卻是沒有像想像中的那樣將自己覆蓋,而且葉天的身體似乎順著一個斜坡,飛快的往下面墜去。
「這……這是掉進冰縫裡了?」
感覺到觸手的冰涼,葉天頓時明白了過來…幸虧這條冰縫不是垂直的,否則即使沒被大雪掩埋,這麼深的高度也要活活摔死的。
感覺到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葉天翻手拿出「無痕」,使勁的往冰面插去,用鑿子都難以鑿開的冰面,在無痕的鋒刃下,卻是輕易的被破開了。
如此兩三次,葉天下墜的速度緩和了下來,幾秒鐘之後,葉天感覺雙腳踩到了實地上,心中頓時鬆了口氣。
抬頭向上看去,葉天發現…原本的一絲光亮很快就被積雪給覆蓋住了,他所北的地方,變得一片黑暗。
拳頭大小的雪塊不時的葉天從頭頂落下,也虧得雪崩的速度太快,而這條冰川縫隙又不是很寬,否則葉天還是難逃被積雪掩埋的命運。
雪崩來的快去的也快…兩三分鐘過後,葉天耳中就失去了冰雪滑動的「嘩嘩」聲,透過冰縫上面覆蓋著的積雪,也能看到了一絲光亮。
「咳咳,看來這在雪崩中死掉的人,根本就不是窒息死的,都是被撞擊死的!」
直到此刻,葉天緊繃著的身體才徹底放鬆了下來,接連咳嗽了幾聲之後,也感覺口中有些發鹹,卻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葉天所處的位置,距離山頂並不是很遠,雪崩的衝擊力還沒有完全形成,要不然剛才僅是那股氣浪,就能讓他筋骨斷折,而不僅僅是吐了一口血了。
「卡卡……卡卡!」
耳邊傳來的響聲讓葉天猛的抬頭看去,卻是壓在冰縫上的積雪,陸續的在往下掉落著。
這次掉落的雪塊比剛才大了很多,葉天也是忙不迭的東藏西躲,他估算了一下,這裡距離地面最少有三十米,砸在頭上就是頭破血流的下場。
不過看到這一幕,葉天卻是不驚反喜,這說明上面的積雪並不是很厚,自己還是有逃生的希望的,果然,過了十曹分鐘之後,積雪不再掉落下來,而在葉天的頭頂,又出現了-白雲,一股寒冽的空氣傳入了鼻中。
「媽的,這也爬不上去啊!」
欣喜之餘,葉天又皺起了眉頭,這冰縫雖然有個坡度,但滑不留手,即使拿著無痕,葉天也爬不上這三十多米的斜坡的。
「算了,還是先恢復下身體吧!」
想了半天葉天也沒什麼好主意,感受到xi□ng腹隱隱傳來的陣痛,葉天搖了搖頭在地上坐了下來。
從發現雪崩到開始奔跑,雖然只有短短幾十秒的時間,但卻是讓葉天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加上被氣浪的衝擊,他剛才還能站著,已經是意志力在支撐著了。
雙tu□盤膝端坐,長吁了一口氣後,葉天運轉起了師門功法,頓時一股熱氣從小腹傳了出來,讓他近乎筋疲力盡的身體,恢復了一絲力氣。
葉天這一打坐就是四五個小時過去了,雖然xi□ng口還有些作痛,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睜開眼睛,葉天從地上抓起一團掉落下來的積雪,放進嘴裡「嘎崩嘎崩」的咬了起來。
「真冷啊!」
冰涼的雪水進入到肚子裡,葉天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四周的溫度彷彿也下降了不少,抬頭望天,葉天才發現,這會已經是夜裡了。
雪山夜裡的溫度,要比白天低十度以上,往往都在零下二三十度左右,沒有睡袋和帳篷御寒,緊靠著身上的登山服,葉天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撐到天亮。
站起身在冰縫狹小的空間內打了一套拳法,葉天身上這才暖和了一些,他是絕對不敢睡覺的,這一覺睡過去,恐怕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事到如今,葉天只能寄望於那位登山教練將自己上山的事情匯報上去了,只有搜救隊來到這裡,葉天才能得救,否則即使能爬上冰縫,補給全失的他也無法翻過這座雪山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葉天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在冰縫裡不斷走動著,天氣實在太冷,只要坐下一會,就感覺渾身的血脈都被凍住了一般。
而且寒冷並不是最大的敵人,耳邊的那種荒蕪寂靜和死亡即將來臨的絕墼,也在腐蝕著葉天的內心,讓他越來越煩躁起來。
「嘰嘰……嘰嘰!」
正當葉天開始焦躁不安的時候,耳邊突然傳出一陣「嘰嘰」的聲音,這讓他眼睛一亮,藉著星光往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
「這是什麼玩意?莫非上面有動物的洞xue?」
葉天發現,在他頭頂五六米的斜坡上,lu出了一個毛茸茸的小身體,這隻小東西渾身雪白,只比老鼠大上那麼一點,正無助的衝著下面的葉天叫著。
「是……是雪貂的幼崽吧?」
觀察了好一會,葉天才從那只動物眼圈的黑毛辨別出的它的來歷,心中不由一喜,在這個時候能見到一隻生物,讓葉天焦躁的心情變得平靜了許多。
「那只成年貂呢?」葉天往左右看了一下,並不敢貿然爬上去,要是被那只半米多長的成年貂咬上一口就麻煩了。
「嘰嘰!嘰嘰!」
「算了,還是上去看看吧……」等了半天也不見成年貂的出現,葉天被那小東西叫的有些心煩意亂,拿出無痕在冰上挖了起來。
剛才藉著下墜的衝擊力,無痕可以輕易的破開冰層,但是現在葉天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冰面上鑿出幾個勉強能用腳尖踩住的孔洞,爬到了四五米處高的地方。
「嘰嘰………………嘰嘰………………」檔葉天的腦袋剛剛高出洞xue,還沒來得及去看裡面的情形時,那隻小東西就用前爪抓住了葉天的領口,使勁的往裡面鑽去。
「我靠,這……這不行啊!」
感到脖子處傳來的瘙癢,葉天差點沒失手掉下去,連忙用一隻手扒住了洞xue,騰出另外一隻手抓住了那個小東西。
「嘰嘰………………嘰嘰!」小傢伙長得還沒有葉天的手掌大,被抓住之後再也動彈不得,不過口中卻是不斷的發著叫聲,似乎對葉天的動作很是不滿。
「給我老實點!」
葉天想了一下,將這小東西放到了登山服上衣的口袋裡,說來也奇怪,小傢伙進了口袋之後,lu出個小腦袋到處瞧著,卻是不再發出叫聲了。
「你倒是命大啊!」往那個並不是很深的洞xue裡看了一眼之後,葉天頓時明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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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死裡逃生(下)
洞穴並不是很深,往裡延仲估計還不到一米,藉著冰面的反光,葉天可以清楚的看到,早先與怪蛇爭鬥的雪貂,已經死在了裡面,那只怪蛇的牙齒,依然還咬在它的後腿上。
怪蛇的牙齒應該是含有劇毒的,因為那只雪貂原本銀白色的皮毛,此時全都變黑了,還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淡淡的腥臭味道。
除了這同歸於盡的一貂一蛇之外,還有兩隻比自己口袋裡幼崽還要小一點的小傢伙,只不過失去了母親的體溫,它們都已經被凍死在裡面了。
或許是這個小傢伙的身體要更加強健一點,ル最終成活了下來,不過要不是碰到了葉天,恐怕它也難逃死亡的命運。
光滑的冰壁很難借力,葉天踩在上面非常的吃力,往洞裡又瞅了一眼之後,就準備滑下去,不過洞中的一點白色光澤,卻是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東西?雪蓮?!」
伸手撥開貂蛇的屍體,葉天發現,在洞穴的最裡面,竟然藏著兩朵雪蓮花。
和葉天在登山時所見到的那些雪蓮不同,這兩朵雪蓮都有巴掌大小,散開的花瓣有如玉石一般晶瑩剔透,即使是雪貂屍體散發出的腥臭味,也掩蓋不住那股淡淡的清香。
葉天左手在洞穴處猛的一撐,右手閃電般的伸到了洞穴裡,將三朵雪蓮花都掏了出來,身體一翻,屁股對著冰壁,滑落到了地上。
「這東西可是稀罕物啊……」
站在地上之後,葉天打量著手中的雪蓮花來,他曾經聽師父說過,百年以上的雪蓮花瓣厚實,汁液多肉,而千年以上的雪蓮則是色如玉石,潔白無瑕。
從老道的描述中·葉天可以肯定,這兩朵雪蓮的年份至少都在千年以上,即使是位處天山,這樣年份的雪蓮也是極其罕見的了。
「嘰嘰……嘰嘰……」
就在葉天看著手中雪蓮的時候·他的胸口處傳來的雪貂幼崽的叫聲,小傢伙伸出了腦袋,眼睛死死盯著葉天掌心中的雪蓮。
「你想吃這個?」聽著小幼貂的叫聲,葉天笑了起來,伸手掰下一片雪蓮花瓣,將其湊到了幼貂的嘴邊,小傢伙馬上張嘴咬了過去。
只是不知道是花瓣過於厚實·還是幼貂的牙齒尚未長出,它竟然咬不動,頓時急得又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
「怪不得那兩個小傢伙都被凍死了,敢情它們是咬不動這東西啊?」
見到幼貂的舉動後,葉天心裡明白了過來,雪蓮本有補充氣血的功效,按理說守著這兩朵雪蓮,洞穴裡的幼貂是不可能被餓死的·看來根源就在此處。
想到這裡,葉天仲手將那邊雪蓮花瓣給撕開了,與普通的雪蓮不同·這花瓣裡蘊含著豐富的汁液,剛一撕開,就順著葉天的手流了下來。
「嘰嘰!」
聞到汁液的香味,小傢伙竟然從葉天口袋裡鑽了出來,四個小爪抱住了葉天的一根手指,在上面允吸了起來,將汁液都吃進肚裡後,還意猶未盡的用舌頭舔著葉天的手指。
「都吃了吧!」
看到小傢伙憨態可掬的樣,葉天被困在這冰地的鬱悶也減輕了幾分,將那片花瓣撕開的地方湊到小幼貂的嘴邊·等到汁液被吸光後,葉天又將葉肉撕碎了餵給了小傢伙。
吃飽喝足之後,小東西開始犯困了,伸出前爪抓著葉天的衣服就要往上爬,似乎已經將葉天的口袋當成了自己的新家。
「呵呵,睡吧……」
葉天輕輕抓住了幼貂·把它重新放回到了口袋裡,小東西伸出舌頭舔了舔葉天的手指,似乎在表達自己的謝意。
「有了這東西,自己倒是不怕被凍死了…···」安頓好幼貂之後,葉天將目光放在了三朵雪蓮上。
老道曾經說過,上了年份的雪蓮可以驅寒避陰、壯陽補血的功效,對他的傷勢也是大有好處。
從中午到現在,葉天也有十多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聞著那股淡淡的清香,葉天不由食指大動,伸手撕下一個葉片,放在口中嚼了起來。
「靠,好苦啊?!」
原本以為聞著清香的雪蓮花,吃起來應該甘甜無比的,但是舌頭上的味蕾剛一接觸到那汁液,葉天頓時皺起了眉頭,加快了咀嚼的速度,三下五除二的將葉片吞下了肚。
「沒感覺啊,這玩意是不是千年雪蓮啊?」吃下一片葉後,葉天感受了下體內,並沒有什麼異常。
「算了,就當是為了填飽肚!」聽著肚處傳來的「咕咕」叫聲,葉天也顧不得這苦味了,將一朵雪蓮花的葉片全都撕了下來,往嘴裡塞去。
一朵雪蓮花吃完,葉天的眼睛又看向了唱外一朵,這玩意雖然個頭不小,但多汁液,肚的飢餓並沒艚得到多少緩解。
想了一下之後,葉天撕下撕下兩個葉片,把剩下的又塞到了嘴裡,牛嚼牡丹一般的吞下肚。
「嗯?似乎有效果了!」
就在第二朵雪蓮花下肚之後,葉天忽然感覺小腹處變得滾燙起來,修煉多年的元氣也有些蠢蠢欲動,心中大喜,連忙盤膝坐在了地上。
隨著葉天功法的運轉,小腹那處炙熱的氣體,往渾身四肢百骸湧去,所過之處,身體經脈內的陰寒,盡被驅除一空。
葉天當年為老道逆天改命,遭受天地陰煞反噬,有很多煞氣都滲入到他的經脈之中隱伏了下來,破壞著他的身體機能,由於功力不夠,葉天對這種情況也是無能為力。
不過此時雪蓮所形成的熱氣,猶如一股洪流般從各處經脈衝過,不僅將那些陰煞之氣盡數清除了出去,還把他體內閉塞的經脈一一打通,等於是給葉天伐毛洗髓了一遍。
雪蓮花形成的熱氣在體內遊蕩,身周的寒氣對他再無影響,葉天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最後卻是被幼貂「嘰嘰」的叫聲給喚醒了過來。
從入定中醒來的葉天心情大好,他能感覺得到,體內的傷勢似乎復原的差不多了,往日元氣運行堵塞的經脈,現在都能順利的通過,體內好像有爆發不完的力氣。
「乖乖,整整過去了十六個小時啊?」
頭頂處已經是天色大亮,葉天看了下手錶,發現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不知不覺之中,卻是過去了十多個小時。
「小傢伙,是不是餓了啊?」看著將毛茸茸小腦袋伸出口袋的幼貂,葉天笑了起來,掏出剩下的那片雪蓮花瓣,撕碎後給小傢伙餵食了下去。
「你這傢伙整個就是一吃貨啊?!」
可能是雪蓮花的功效太甚,小傢伙剛一吃完又暈暈欲睡了·搞得原本想逗弄下小東西的葉天有些鬱悶,沒奈何只能將其放回到了口袋裡。
「試試能不能爬上去吧!」
體內隱傷的恢復,讓葉天信心大增,雖然他感覺應該會有人上山搜救,但與其等著別人來,不如先自己進行自救了。
「卡······卡卡!」正當葉天拿著無痕準備在冰壁上開鑿的時候,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了腳踩積雪的聲音,葉天頓時狂喜了起來。
「上面有人嗎?我在下面啊,有人嗎?救救我啊!」
見識過雪崩的威力,葉天不敢放聲大喊,用低沉的嗓音呼喚了起來,同時反轉無痕,用短劍的柄部敲打著冰巖。
「這……這場雪崩的破壞居然這麼大?」
在葉天頭頂幾十米的上方,一行六人正站在冰塔區,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望著正對面那高達百米的冰壁,他們不知道,這場雪崩為何會引起冰壁的斷裂。
那處光滑如鏡的冰壁,此刻像是被人從中間劈開了一斧頭,露出一條深深的裂縫。
而原本並不會被雪崩涉及到的冰塔區,也像是被洪水沖刷過一般,連存在千萬年的冰柱都齊根斷了不少。
不過如此一來,倒是讓葉天省卻了不少麻煩,因為狄旺等人的屍體,都已經被衝了下去,埋在了幾十米深的積雪之中。
「阿里木,吊銷你的登山教練證,真是便宜了你!」搜救隊領頭的一個人,在訓斥著隊中的一個成員,那人赫然就是葉天的登山教練。
在葉天私自上山之後,阿里木為了推卸責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往上面匯報,不過當雪崩發生後,他也不敢隱瞞這件事了,馬上向管理區進行了報告。
對於管理區而言,雪山事故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接到阿里木的匯報之後,馬上就組織了兩支搜救隊連夜上山,這一支是最先到達冰塔區的。
「老吳,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喊,是不是還有倖存的人啊?」葉天的喊聲引起了隊伍中一個人注意。
「不可能吧?這還能有人倖存?」叫老吳的那個中年人連連搖頭,不過緊接著耳朵也豎了起來,他也聽到了葉天敲打冰巖的聲音。
「快,找找聲音是哪裡發出來的?注意那些冰縫,倖存者很可能就躲在下面!」
老吳是這支搜救隊的領隊,經驗十分的豐富,在這種天威之下,只有躲藏進冰縫裡,ル有生存的希望。
第二百一十章閃電貂
「找到了,聲音是這下面傳出來的!」
一個搜救隊員的聲音將幾人都引了過去,葉天敲擊冰巖的聲音,清楚的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固定繩索,我先下去,你們準備好絞輪,聽我的指示!」
老吳三下五除二將繩索扣在身上,這救人和救火一樣,每耽擱一分鐘就有可能失去一條性命,交代好之後,老吳掛著登山繩滑下了冰縫。
「絞輪不用了,吊一雙釘鞋下來,多大的?四十二碼的!」過了幾分鐘後,對講機裡傳來了老吳有些怪異的聲音。
不過老吳所下達的命令,卻是讓上面的眾人都有些摸不清頭腦了,難不成倖存的人在下面呆了一天一夜,還能有力氣爬上來不成?
其實葉天本來也是想裝個暈迷不醒的,只是一來他沒那演技,二來這紅光滿面的樣實在也瞞不過別人的眼睛,無奈之下只能眼巴巴的和下來的老吳打了個照面。
「我說,小伙,你……你在下面究竟呆了多長時間?」
等葉天自己爬上去後,等在上面的人都震驚了,就連那位登山教練也沒工大去追究葉天私自上山的責任,他們都想知道葉天到底是什麼時候掉下的冰縫。
「雪崩開始的時候掉下去的,到現在差不多二十個小時了吧?」
葉天老實的回答道,眼睛卻是望著幾人的背包,這會他肚「咕咕」叫的更響了,千年雪蓮是可以療傷不假,但真是不能當飯吃的。
「餓了吧?都別站著了,先讓他吃點東西!」
葉天此劃的表現,ル有點像是被等待救援的人不過他們所帶的急救包什麼的都沒用到倒是那些壓縮餅乾之類的東西,被葉天一掃而空,全吃進了肚裡。
等葉天吃飽喝足之後老吳開口問道:「小伙,你就穿著這衣服,在下面呆了十多個小時?」
「是
……」
葉天點了點頭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經歷太過神奇了,想了想之後,從兜裡掏出了最後一片雪蓮花辯,說道:「不過我在下面發現了這個東西,都被我吃了,就剩下這一片了!」
「這……這是雪蓮花啊?」
伸手接過葉天手中的花瓣,老吳眼睛都直了,「這是千年以上的雪蓮花,你……你竟然把它都給吃了?」
要知道,雪蓮花的功效可以主治很多疾病除了驅寒避陰、壯陽補血之外,還能治療一些疑難的婦科病和常保青春。
相傳當年宋美齡就曾經使用過千年份的雪蓮入藥,只不過這數十年來,雪山採藥人再也沒有見過千年以上的雪蓮花了。
「我當時又冷又餓,沒辦法就把它吃掉了對了,在下面有個冰洞,裡面還有兩隻動物的屍體……」
葉天知道自己回去以後肯定要被審查,身上的小傢伙也是躲不過去的,當下老老實實的把發現雪蓮花的過程說了出來。
「唉,苯蛉天物
……」聽完葉天的話後,老吳是連連頓
卻又是無可奈何。
不過葉天的現在的狀態倒是能解釋的通了,在這些生活在天山腳下的人眼中千年雪蓮就是傳說中的神藥,吃了神藥當然不會受冷受凍了。
在將冰洞裡的那兩隻動物屍體取上來後老吳等人對那怪蛇也是嘖嘖稱奇,他們也沒見過如此模樣的動物,當下都給裝進了袋裡,」準備拿回去給相關機構研究。
其間老吳又詢問了葉天發生雪崩時的經過,葉天自然是一問三不知了,也沒有提到狄旺等人,因為葉天已經看到,原本的冰塔區早已是面目全非,他當然不肯自找麻煩。
狄旺團伙本身就是乾的見不得人的勾當,上山的時候也是偷偷摸摸的,而根據隊伍裡那位登山教練的匯報,只有葉天私自一人上山,所以老吳等人也不知道狄旺團伙的存在。
由此老吳也就斷定這次雪崩沒有造成任何的人員傷亡,對於他們而言,今年的獎金算是保住了,一個個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了下來。
「行了,在這住一夜,明天回去!」由於這會太陽也快下山了,老吳在用無線電和管理區通話之後,就在冰塔區紮營了。
「媽的,這次損失大了!」
晚上的時候葉天在冰塔區裡走動了一下,死裡逃生的興奮頓時消失無蹤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所埋的六枚法器,居然一件都沒剩下,全被冰雪給沖走了。
雖然得到千年雪蓮使得身體隱疾恢復了過來,但是將法器全部遺失,葉天也不知道是賠是賺,要知道,那些東西如果出手的話,最少能帶給自己這一輩享用不盡的財富。
「算了,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以後有條件了再回來把他們挖出來吧!」
法器上殘留有葉天的元藝,他能清楚的感應到幾枚法器的落點,不過看著山下茫茫hu達數十米的積雪,葉天也只能作罷了。
第二天一早,隊伍就開始翻越雪山,這個過程葉天所顯示出來的體力,讓眾人也是吃驚不已,如果沒有雪崩事件,葉天在這雪山上的安全,倒真的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倒了管理區之後,葉天的好日就算是到頭了。
兩位管理區派出所的民警將葉天帶到單間裡審查了起來,那個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傢伙,也被老吳給拿走了,他似手認識這種動物。
葉天的回答都是之前想好的,他咬死自己是登山愛好者,當時就想征服這座大雪山,所以ル偷偷的爬了上去,至於其他的事情,自己的一概不知。
這些話葉天早已對老吳等人說過了,加上這次雪崩的範圍很大,不可能是葉天折騰出來的,所以問過幾句之後,那兩個警察就走了出去。
「陳叔,真是對不起,這事兒麻煩您了!」
交代了全部「問題」之後,葉天被單獨關在了一個小屋裡,不過二十分鐘過後,崖門就被打開了,陳喜全和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在回來的路上,葉天聽老吳說了,他的行為是違反了登山條例的,按照相關條例,拘留他幾天那也是沒話說。
所以在還沒有回到管理區的時候,葉天就哀求老吳偷偷往外打了個電話,他在新疆這邊不認識什麼人,找老爸那也是鞭長莫及,所以就想到了在火車上認識的陳喜全。
「小葉,你膽可真不小啊,自己就敢爬雪山啊?」
陳喜全看到葉天後,重重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下,轉臉對身後的那個警察說道:「章局長,小孩不懂事,批評也批評了,回頭我再教育下他,給我老陳個面,就別拘留了……」
葉天見到陳喜全給自己使了個眼色,那裡還會不明白,當下做出一副後悔莫及的神態,開口說道:「幸叔叔,對不起,都是我一時衝動,給你們的工作增加難度了!」
「年輕人有衝勁是好的,但千萬不能再衝動了,你這一失蹤,給我們的工作帶來多大的被動啊?」能跟著陳喜全一起來,章局長自然不會難為葉天的,不軟不硬的教訓了葉天幾句。
聽到章局長的話後,陳喜全笑道:「幸局,今兒大家都辛苦了,回頭我拉一車羊毛被,您看著獎勵一下同志們吧!」
「那怎麼好意思啊,老陳,晚上別走了,山裡的野味這月份正肥
……」
聽到陳喜全的話後,幸局長也笑了起來,他知道陳喜全是做出口的,這一車羊毛被可是價值不菲,作為領導能給屬下車福利,那也是一種增加威信的表現。
「幸叔叔,我在山上撿到一個小動物,不知道能不能給我收養啊?」
聽到章局長要吃野味,葉天不禁嚇了一跳,雖然他對吃也是生冷不忌的,死在他手上的野生動物也有千兒八百的,但葉天還真怕幸局長將那只和自己同患難過的幼貂給吃掉。
章局長這會心情正好,聽到葉天的話後,擺了擺手對身後的一個警員說道:「小趙,你去帶他辦理下手續,那什麼小動物要不是國家保護動物,也還給他吧,」……」
這年頭對於野生動物的保護還沒有那麼嚴絡,尤其是在這些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更沒人將其當回事,甚至一些國家保護動物,也經常出現在餐桌上的。
老吳顯然很喜歡這只幼貂,找到他的時候,他拆著一床棉被給這小傢伙做窩呢,聽到葉天的來意後,不禁開口說道:「小葉啊,這東西你給吳叔養吧!」
「吳叔,這東西和我有緣,你看……它醒了只找我的!」兩人說話間,那只幼貂醒轉了過來,鼻嗅了嗅之後,四肢並用順著葉天的衣服就往上爬。
「唉,這東西通人性的,認了你倒是不好辦了!」看到這一幕,老吳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葉天伸出個小指給幼貂允吸著,看向老吳問道:「吳叔,它到底叫什麼啊?」
「它叫閃電貂,是雪山的異種,極難馴養,不過養好了可以幫人打獵的!」看著葉天和幼貂的親熱勁,老吳一臉的羨慕。
第二百一十一章回京
「閃電貂?這名字倒是挺貼切的……」
葉天回想起那只白色的成年貂和怪蛇搏鬥時的情形,不由點了點頭,它的動作確實快如閃電一般,當時自己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
「這小東西長大以後,牙齒裡會帶有一種毒素,雖然不會致命,但如果咬在人或者動物的身上,可以產生麻醉的效果,在這雪山上,就是雪豹見了這種閃電貂都要退避三舍的!」
老吳絲毫都沒掩飾自己對閃電貂的喜愛,不時用手觸碰下幼貂的身體,不過很顯然小傢伙並不怎麼買他的帳,只管允吸著葉天的手指。
「吳叔,那這幼貂吃些什麼啊?」葉天開口問道。
「應該是喝奶粉吧?」老吳也有些不確定,他只是聽聞過這種動物,卻是沒見有人成功豢養過的。
「我去給它沖點奶粉去。」老吳是打心眼喜歡這小傢伙,屁顛屁顛的跑出去找奶粉了,過了五六分鐘之後,真見他端著個小碗走回了房間。
「不喝啊?」
葉天將幼貂的小腦袋放在了小碗處,但是這傢伙只是聞了聞,就把頭給挪開了,繼續抱著葉天的手指啃著,對那碗奶粉絲毫都不感興趣。
葉天忽然想起幼貂允食hu□瓣汁液的事情,看向老吳問道:「吳叔,昨兒我找到的那片雪蓮hu□瓣呢?它吃這東西的!」
老吳搖了搖頭,有些為難的說道:「那東西交到管理區了,小葉,雪蓮hu□瓣就剩下那一片了。你以後也不能總給它吃那東西吧?」
「這傢伙不會是想吃肉吧?」葉天突發奇想。
老吳被葉天的話給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哎,我說小葉,你可別亂給他東西吃啊,吃壞肚會死掉的!」
「什麼都不吃也會餓死啊!」葉天搖了搖頭,拿這小傢伙有些沒辦法,心想著回頭買點麥乳精之類的東西看它吃不吃了。
「葉天,就是這隻小動物啊?還真挺可愛啊!」
正在葉天和老吳討論著如何餵養幼貂的時候,陳喜全在一個警員的陪同下找了過來。
「陳叔。今兒真是謝謝您,要不是您,我說不定就要被關幾天呢……」看見陳喜全走進房間,葉天連忙站了起來。
他對這個中年人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和尊重,雖然衛紅軍也幫過他不少忙,但那是在知道他身份之後的事情,而面前的這位幫忙的目地卻很單純,並沒指望葉天能有什麼回報的。「說什麼呢?陳叔在這邊地頭熟,還能眼瞅著你吃虧不是?」
陳喜全笑著擺了擺手,說道:「走吧。咱們去吃飯,給你小壓壓驚,雪崩都沒能要了你的命,看來你也是福緣深厚的人啊!」
陳喜全本就喜歡研究易經相術。要不然也不會和葉天在火車上一聊就是幾十個小時了,這會說著說著話又端詳起葉天的相貌來。
「陳叔,我就是運氣好罷了,您就別琢磨了……」葉天苦笑了一聲,他的面相就連老道都看不出一絲端倪,更不要說面前這位業餘愛好者了。
陳喜全盯著葉天看了一會。突然說道:「哎?不對,小葉,你的頭髮好像變了啊,我記得你之前大多都是白髮的!」
葉天出行的時候雖然戴著帽的,但是在火車上也摘下來幾次,是以陳喜全對葉天的一頭白髮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頭髮變了?」葉天聞言愣了一下,四處看了一眼。發現在衣櫥那有面鏡,連忙走了過去。
「還真是!」葉天發現,鏡裡自己的頭髮,現在從根部已經變黑了,只有髮梢處還是有些灰白,不過再過一地時間,相信就會恢復過來的。
「吃了一整朵的千年雪蓮,頭皮變白了有什麼稀奇的?」老吳在一旁撇了撇嘴,對葉天暴殄天物的行為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呵呵,吳叔,我那也不是偷搶來的,這雪山採藥人採到的雪蓮,不還都是歸自己啊?」葉天聞言笑了起來,如果不是看在對方救了自己的份上,那片雪蓮hu□瓣他說什麼也會要回來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老吳也是說不出什麼來了,對方說的沒錯,雪蓮是他發現的,本來就歸葉天所有,自己這麼斤斤計較倒是顯得有些小氣了。
看著自己大半變黑了的頭髮,葉天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他知道,自己為師父逆天改命所折損的陽壽,現在基本上算是補了回來,只要再調理三五個月的時間,想必就能恢復如初了。
章局長宴請陳喜全的地方,是在管理區一個特色飯店的包廂裡,除了葉天和陳喜全之外,還有兩個管理區【派】出所的正副所長作陪。
正如章局長所說,這一桌菜基本上都是些雪山上的山珍,異常的豐盛。
章局長好酒,坐下之後就和陳喜全連碰了三碗,那可是實實在在半斤一碗的酒,饒是陳老闆酒量不錯,三碗下肚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的了。
「小葉,來,咱們喝一碗!」見到陳喜全不是對手,章局長又找上了葉天。
葉天聞言端著一碗酒站了起來,說道:「章叔叔,是我給您添麻煩了,這碗酒算是我賠禮道歉的,您不用喝!」
說完話後,葉天將碗中的白酒一飲而盡,這是農家自釀的燒刀,勁頭可不小,一碗酒下肚,葉天頓時感覺小腹一陣火熱。
「好,老陳沒看錯人,小伙有出息!」這好酒之人,最喜歡的就是喝酒爽快的人,分局裡很多人都知道,章局長提拔人的時候,都是以酒量大小為標準的。
「章叔叔,我敬您一碗!」
雖然葉天神經夠粗,但是經歷這麼一次生死之旅,他也需要麻醉下自己,當下舉起酒碗向章局長和另外兩個【警】察勸起酒來。
這一頓酒喝的是昏天黑地,到了最後除了葉天還能坐著之外,其餘幾個人都突溜到桌底下去了。
「還真是能喝啊!」
看著地上的八個兩斤裝的酒罈,葉天也感覺腦袋有些疼痛了,正準備站起身出去叫服務員幫忙抬人的時候,口袋裡傳來了小傢伙「嘰嘰」的叫聲。
「怎麼了?你也想喝酒?」葉天這會酒意上湧,端著還剩了點酒的碗放到了幼貂的口邊。
「嘰嘰……嘰嘰!」幼貂用前爪一把扒開了碗,不住的衝著桌上叫著。
「是想吃東西吧?」這次葉天明白了過來,用手指著桌上基本沒動過的菜,說道:「我指到哪個,想吃就點頭!」
葉天還真是喝大了,此刻完全用人的口吻在和幼貂說著話,說來也奇怪,小傢伙似乎明白葉天的意思,兩隻前爪搭在一起,不斷的沖葉天點著小腦袋。
「這個?這個?哦,是這個啊?」接連指了幾個盤,當葉天點到雪雞湯的時候,幼貂「嘰嘰」的叫了起來。
葉天還算是有點神智,拿了個小碗裝了半碗湯,又給撕下一些肉絲,將幼貂放在了桌上,小傢伙看來是餓的狠了,一口氣就把湯給喝光掉了,那些肉絲也都被它吞了下去。
「成,跟著你葉哥,以後天天有雞肉吃!」把幼貂放回到口袋裡,葉天也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嚕。
「唔,別鬧,癢!」
沉睡中的葉天感到有人在撓自己的鼻,睜開眼睛一看,幼貂正頑皮的趴在自己的臉上,一雙充滿靈性的眼睛剛好和葉天對視著。
「哈哈,小傢伙,你起的倒是早?」
一場大醉讓葉天前幾天緊張的心情完全緩解了下來,加上身體隱傷也恢復了,他感到現在的狀態無比的好。
翻身起床之後,葉天ル發現自己也是被人給抬進了天池度假村的房間裡,拉開了窗簾,外面已經是陽光高照了。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葉天出去問了陳喜全所住的房間,正準備找過去的時候,陳喜全和章局長一起走了過來。
雖然昨兒被葉天灌的酩酊大醉,但是章局長對葉天的態度卻是親熱了許多,上來就說道:「小伙不錯,等到了市裡面,咱們再來喝,章叔叔要是你這麼大的時候,肯定能喝過你的!」
聽到章局長的話後,葉天連忙舉手做投降狀,開口說道:「章叔叔,您就饒了我吧,這會還感覺頭疼呢,以後您到北京,我一定讓您喝個痛快!」
「好,那咱們一言為定!」
說老實話,章局長也不敢和葉天再喝了,昨兒他們三個人對葉天一個,都被喝趴下了,這小的肚簡直就像是無底洞一般。
簡單的吃了點早餐後,葉天就做陳喜全的車回到了烏魯木齊,酒店的房間早已退掉了,聽說下午就有趟回北京的車,葉天就讓陳喜全幫著訂了張臥鋪票。
除了身份證和「無痕」還在身上之外,葉天現在是身無分文了,如果沒有陳喜全,說不得他就要打電話回北京向家裡求助了。
這一趟的新疆之旅,六件珍貴的法器全部丟失,但卻消弭了父親日後的隱患,還治癒了自己的舊疾,葉天也說不清是賠是賺了。
!。
第二百一十二章感情問題
陳喜全把葉天送上車之後,將一個裝滿了水果的袋放在葉鱺的床頭,說道:「葉天,這些你留著路上吃,袋裡還有五百塊錢,也在路上用,到了北京給你陳叔來個電話啊!」
「陳叔,這次真是謝謝您!」葉天點了點頭,有些感謝是不用說在嘴上的,陳喜全能將生意做得那麼多,絕對不是偶然的,從對待自己的這件事中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待人以誠,這是為人處世很重要的一個品質,而陳喜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幫助葉天,固然有意氣相投的原因在裡面,但陳喜全本身厚道的為人,還是佔了很重要的因素的。「說什麼謝不謝的,行了,火車就要開了,你路上注意點啊……」
陳喜全往四周看了一眼,湊到葉天耳邊說道:「時間太緊沒買到軟臥,不過這列車員我和她說好了,不會管你帶著的幼貂的!」攜帶動物做火車,是需要一些流程的,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把動物放在籠裡,葉天趕的太緊,這些當然都做不到了。「我知道了,陳叔,您回吧,到了北京一定給我電話啊……」
聽到播音裡已經傳出要開車的聲音,葉天連忙將陳喜全勸下了車。隔著窗看到向自己揮著手的陳叔,葉天心裡也是有些百味交集,沒想到這趟出來,竟然結識了這麼個真性情的朋友。陳喜全也不知道,自己這一番無意之舉,在日後讓他逃過很大一次劫難,也正應了善有善報的說法。隨著火車拉著汽笛駛離了車站,葉天在新疆所留下的痕跡,也慢慢地淡去,即使那些曾經和他發生過交集的人,也不知道葉天此行覆滅了一個國內赫赫有名的盜墓團伙。在葉天離開了一個星期之後,那輛停留在天池停車場已經鋪了厚厚一層灰塵的越野車。終於引起了工作人員的注意。
在多方查找車主未果後,管理區的工作人員打開了這輛車,車裡的發現讓他們大吃一驚。除了一個長度在一米五左右的冷藏櫃之外,車內還找出了一把七九式微型衝鋒鎗和一百發彈。這讓那位章局長帶隊又來到了天池。經過一番仔細勘察,警方初步斷定這是一個偷獵團伙,調出了天池的監控錄像,他們發現這夥人上山的時間,竟然就在雪崩發生的前幾天。此時眾人知道,在發生雪崩的時候,天山上並非只有葉天一個人。管理區馬上又組織了搜救隊,但經過幾天的搜救後,確定了大雪山上再沒有活人的存在。最後這起案件被定性為偷獵團伙遭遇雪崩全體覆滅,誰也沒聯想到葉天會和這個團伙有什麼關聯,葉天在新疆留下的最後一絲痕跡,也被天山的大雪所覆蓋了。「哎,小伙,你找誰啊?」兩手空空的葉天穿著那身頗為怪異的登山服進到自家四合院的時候·在院中間洗著菜的老太太開口問道,她年齡大了眼神不是很好。
「大姑,我是葉天啊!」其實葉天對家的概念並不是很深刻。從上初中起他就很少在家裡呆著,但是這次回到家見到親人,葉天心裡卻是有些激動。「小天?」洗著菜的老太太愣住了,連水龍頭都忘了關,仔細打量了葉天一眼,開口訓斥道:「你這孩,出去半個月連電話都不打一個回來,這穿的稀奇古怪的,還染了頭髮,像什麼樣啊?」葉天聞言笑了起來。上前親熱的摟住了老太太,說道:「大姑,我倒是想打電話啊,可是在山上打不了,對了,我這頭髮不是染的。它是自己變黑的……」
「沒事爬什麼山啊?快去換身衣服,穿成這樣也不怕熱?大姑晚[www.qisuu.com奇書網]上給你做好吃的!」
看著葉天那衣服也有些破爛了,老太太知道他在外面估計沒少吃苦,到底還是心疼侄,不輕不重的訓了葉天幾句,就讓他去換衣服了。
「哎?頭髮是自己黑的?難道是小天的病好了?」等到葉天去了後院,老太太忽然想起了這茬,頓時追了過去。得到了葉天回來的消息,葉東平早早了關了在潘家園的鋪回了家,於清雅和葉天二姑一家也都趕到了四合院,葉天少不得又浪費一番口舌,將自己頭髮變黑的事情講了一遍。不管是葉家還是葉天二姑他們家的人,對於葉天身上稀奇古怪的本事,丟失已經有了些免疫力,雖然葉天的說法有些像武俠小說裡的段,但是對於葉天身體恢復了,眾人還是感到很高興。尤其是在見到葉天帶來的幼貂之後,於清雅和劉藍藍兩個女孩頓時被迷住了,捧著小傢伙是愛不釋手。
不過小雪貂似乎並不太買這兩個美女的帳,即使她們拿著雪貂愛吃的雞肉在誘惑它,小傢伙也是死不張嘴,只有葉天餵食它的時候,肯吃東西,看的眾人嘖嘖稱奇。快吃完飯的時候,葉東平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開口對葉天說道:「對了,葉天,你那個同學找過你兩次,好像是叫徐振南吧?你一會給別人回個電話……」「老大找我?有什麼事啊?」
葉天聞言愣了一下,他退學已經兩三年了,和大學裡的同學唯一有來往的就是徐振南,當下向於清雅看去,她好姐妹可是和老大談了好幾年的戀愛了。「這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和蓉蓉有點關係,你去問徐振南吧……」於清雅搖了搖頭,這半年時間都是實習期,即將進入社會,她和衛蓉蓉的來往也不像以前那麼多了。
「好吧,回頭我給他打個電話!」葉天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和身體早已恢復了的陸琛聊了起來。
「喂,老大,我出去了幾天,找我有什麼事嗎?」吃過晚飯後,葉天撥通了徐振南的手機。「葉天,有點事想找你聊聊,你現在在哪裡啊?我去找你·……」徐振南的情緒顯然不是很高,電話裡傳來的聲音有些低沉。「我在家呢,你過來吧,晚上別回學校了,就在我這住吧。」葉天還真是有些好奇,什麼事能讓一向心寬的老大這麼消沉啊?「成,我馬上打車過去!」聽到葉天的話後,徐振南掛斷了電話。「老大,你這是怎麼啦?你家老斷了你的生活費了?」在四合院門口接到徐振南後,葉天不禁被他的樣給嚇了一跳,原本人高馬大足有一百十斤的徐振南,此時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那衣服穿在身上都顯得空空蕩蕩的。徐振南的樣有些頹廢,開口說道:「有點煩,你這有酒嗎?」「有,走,到後院我屋裡去說吧……」
葉天點了點頭,領著徐振南進了後院,然後又拿了幾瓶啤酒和花生米擺在了桌上。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天雖然能佔卜先知,但還真是無法知道在徐振南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能讓他憔悴成這幅模樣,十有和感情上的事是分不開的。徐振南仲手拿過一瓶啤酒,直接用嘴咬開後,「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下了半瓶,這開口說道:「葉天,你說女孩是不是都喜歡成熟的男人啊?你看你退學之後,和於清雅的感情還是那麼好,可是蓉蓉自從開始實習了,就和我……」
聽著徐振南像碎嘴老大媽一般念叨了半個小時,葉天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原來,就在衛蓉蓉進入京城台開始實習以後,就住在了家裡,如此一來,她和徐振南的交往比以前就少了許多。不過每到週末的時候,兩人還是會約會,但是徐振南慢慢感覺到,衛蓉蓉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具體發生了什麼變化,他又說不出來。在一個月以前的一天,徐振南和衛蓉蓉約好了去地壇公園玩,當時徐振南早去了一會,他發現衛蓉蓉居然從一輛奔馳車上下來的,碭開車的是個年輕人,對衛蓉蓉的舉止很親熱。徐振南是個直脾氣的人,在見到衛蓉蓉之後,就直接問了出來,沒想到衛蓉蓉很坦誠的就承認了,那人是她的追求者。說完之後,衛蓉蓉也來了脾氣,質問徐振南是不是在懷疑她移情別戀,兩人因為這事大吵了一場,最後不歡而散,這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了,兩人都是處於冷戰狀態的。
「靠,老大,鬧了半天你就因為這事兒茶不思飯不想的?我看你真是沒救了……」
聽完徐振南的話後,葉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回到北京後連自己的四合院工程進度都沒來得及去看,沒成想聽到的居然是這樣的破事兒?徐振南愁眉苦臉的說道:「葉天,那……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啊?蓉蓉明天找我,我……我怕她和我提出分手!」
「你還真是個多情胚,放心吧,你們兩個不會散的。」葉天搖了搖頭,能把徐振南為難成這樣,看來這哥們真是用情很深啊,不過葉天的話也不是亂說的,徐振南的確和衛蓉蓉有姻緣,並且還會有一一女。
第二百一十三章郊遊
「可是,可是蓉蓉萬一要跟我散,那我怎麼辦啊?」
徐振南哭喪著臉說道,他現在還是個學生,雖然家裡條件不錯,但衛蓉蓉家也不差,在面對那位開奔馳的社會人士時,徐振南心裡還真是有點發虛。
「都說了不會的,衛蓉蓉雖然脾氣不大好,但也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老大,你要自信點啊……」
看著徐振南如臨世界末日一般的表情,葉天好笑之餘,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了,如果是於清雅和自己鬧矛盾,想必葉天也會找個人傾吐一番的。
聽到葉天的話後,徐振南吞吞吐吐的說道:「葉天,要不這樣吧,明兒你陪我一起去見蓉蓉怎麼樣?要是她真的提出來分手,你……你也能幫我說點好話的!」
「哎,我說你們兩個約會,我跟著算什麼啊?不去!」葉天一口就回絕掉了,他知道這倆人別管再怎麼折騰,總歸是能修成正果的,ル懶得往裡面去參合呢。
見到葉天回絕的那麼乾脆,徐振南有些急了,連忙說道:「不是約會,是蓉蓉和同事一起去野外郊遊,你可以喊著於清雅一起去啊……」
「郊遊?在哪裡?」聽到徐振南的話後,葉天倒是有點動心了,他外出這麼長時間,一直沒能好好陪陪於清雅,藉著這機會出去玩玩倒也不錯。
「在上莊水庫那邊,上了北五環走到上莊路就能到那……」徐振南之前看樣做了不少功課,連路都打聽清楚了。
「好吧,我問問清雅,她要是去我就去!」葉天的話讓徐振南翻起了白眼,這哥們簡直就是重色輕友啊。
不過葉天打完電話後,徐振南的臉色頓時多雲轉晴了,他在旁邊聽得真切。於清雅一口答應了去燒烤,也就是說他明兒多了倆後援團。
掛斷電話後,葉天看向徐振南說到:「滿意了吧?你就在這屋睡吧,明天咱們一起去。」
「別介啊,睡那麼早覺幹嘛,咱們哥倆再聊聊唄!」談戀愛這樣的事,非至交好友一般是說不出口的,好容易逮到葉天,徐振南哪肯這麼早就睡啊。
「你就老老實實睡覺吧,明兒正事不辦陪你去燒烤。我現在要去處理點事去……」
葉天沒好氣的擺了擺手,拎著一瓶啤酒走了出去,說實話他還真不怎麼放心自己那四合院,生恐出現什麼差池。
雖然現在身體內的隱患消除了,功力也恢復的和兩年前相差無幾,甚至還略有精進,但想突破師傳功法的最後一層,四合院所佈的陣法還是大有益處的。
住在四合院可不像是住樓房裡,一回家就把房門一關,住上個幾年都不知道鄰居姓什麼。這會正是晚上點鐘的時候,各家院門口都坐滿了納涼聊天的人。
見到鄰居家的老太太正抓著棵大樹杈搖來搖去的,葉天不由好笑的問道:「李大媽,您這練的是什麼功啊?」
「是小葉啊,大媽這鍛煉身體呢。」老太太一邊運氣發聲,一邊和葉天打著招呼。
「得,您繼續啊!」葉天笑著和鄰居們打著招呼,甭管認識不認識的。一開口保準都會回個好。
「嗯?不是說了夜間不要施工嗎?」走到自家四合院的時候,葉天發現院裡面燈火通明,不由愣了一下。
要知道,由於「鬼門」大開的那幾天,院裡內充斥的陰煞之氣過重,即使自己修改了陣法關閉了「鬼門」。但這些煞氣也不是十天半月功夫就能消除的完的。
雖然白天陽氣旺盛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但是到了夜裡,說不定有些體弱的工人就會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王工,這是怎麼回事啊?」進到院裡後,葉天發現王工居然也在,連忙一把拉住了他。
「葉天,你回來啦?問的是這施工的事?」王工看到拉住他的是葉天,臉上不禁露出喜色。
「是啊。不是說了晚上不要施工的嗎?」葉天說話間默運功法,感受了一番前院的煞氣,心裡稍稍放鬆了下來,這院裡的煞氣消融的比他想像的還要快一些。
聽到葉天的話後,王工解釋道:「葉天。是這樣的,我們公司下個月接了一單舊城改造的工程,這些建築隊都要拉過去,所以你這邊的活就緊張了些,白天我們干後院的,晚上修建前面,沒什麼事發生的!」
葉天的這個鬼屋曾經在四九城鬧得沸沸揚揚,王工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不過下月所接的工程對公司日後發展影響很大,也是衛紅軍拍了板,他ル決定連夜趕葉天這邊的活的。
葉天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啊,王工,那告訴工人,晚上一定不要去後院!」
好不容易將鬧鬼事件消弭了下去,葉天可不想再鬧騰出來,交代了王工幾句之後,說道:「我去後院看看,王工您別跟過來了。」
其實就算是葉天讓王工跟著,估計他也不敢,其實這兩天已經有人發現後院有些不對勁了,只是衛紅軍把那幾個人都給調出了施工隊,這ル沒造成施工隊的恐慌。
「想要清楚這裡的煞氣,估計只能等陣法完成之後ル行了!」
進入到後院,葉天感受了一下院中的陰煞之氣,不禁搖了搖頭,當時整個故宮積累數百年的煞氣都衝入此處,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消除乾淨的?
不過這些陣法對此時的葉天,卻是無法造成任何傷害的,打開院裡的大燈,葉天仔細的察看了一番工程的進展。
「還不錯,看來自己要抓緊去找尋兩件法器了,不然即使修建好了,也無法將陣法運轉起來!」
對於後院的改建,葉天還是十分滿意的,房屋是按照老四合院的規程修建的,完全重現出了當年大宅門的建築形式。
更重要的是,那些陣法所需要的漢白玉,完全是按照葉天指出的方位建造的,沒有出現任何的差池。
不過想要啟動法陣,還需要將兩件法器安放在陣眼處,想到自己丟失的那六件法器,葉天不禁又是一陣肉痛。
「完工還要一個月,實在找不到就用無痕和琛哥的玉珮先代替吧……」搖了搖頭,葉天轉身出了後院。
第二天早上等到於清雅來到之後,葉天等人打了個的士往上莊水庫趕去。
「這裡還真不錯啊,以前怎麼不知道?」
來到上莊水庫後,葉天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依山傍水空氣清新,在北京這地段倒是很難得的一個地方。
「嘰嘰!」藏在葉天口袋裡的小傢伙也露出了小腦袋,跟著湊起了熱鬧。
「葉天,給我帶著吧!」女人對於可愛的東西總是沒有抵抗力的,於清雅像葉天伸出了手。
「我倒是想給你,可它不願意啊!」
葉天聞言苦笑了起來,他已經把幼貂從口袋裡拿了出來,但那小傢伙的爪死死抓著他的衣服不放,一雙充滿靈性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葉天,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看到幼貂的表現,於清雅也是哭笑不得,無奈的說道:「算了,還是你拿著吧!」
「清雅,葉天,你們怎麼也來啦?」
出租車剛走沒多久,一輛中巴車停了過來,衛蓉蓉下車後一眼就看到了於清雅,一臉驚喜的跑了過來。
對站在一旁好像做錯了事的徐振南瞪了一眼,衛蓉蓉說道:「算你還干了點正事!」
「我什麼時候不正經過啊?」徐振南一臉的苦笑,不過看到衛蓉蓉不是做奔馳車來的,他心情也舒暢了很多。
「小心眼的男人,清雅,走吧,那邊還有好多同事的,她們聽說你去了央視實習,都很羨慕的……」
衛蓉蓉沒好氣的白了徐振南一眼,就連沒什麼戀愛經驗的葉天都看出來了,這小姑娘絕非是什麼移情別戀,只是在鬧情緒罷了。
「我說,咱們哥倆是不是有些多餘了?」
到了衛蓉蓉的同事那邊,葉天是渾身的不自在,因為那車上做的全都是女人,嘰嘰喳喳的像幾千隻鴨一般,吵得葉天的頭暈腦脹。
「為了哥們的幸福,你就忍忍吧!」
徐振南倒是不以為意,對於衛蓉蓉肯讓他在同事面前露臉,徐老大也把心放回到了肚裡,如果真是要和自己分手的話,那斷然不會帶自己來見同事的。
「你們都到了啊,蓉蓉,我說早上去接你的,你怎麼先來了呀?」
徐老大的好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就在他們準備進入那個度假山莊的時候,兩輛奔馳車一前一後的停在了身邊。
「杜強,你煩不煩啊?我出來玩干你什麼事?」衛蓉蓉小辣椒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一點都沒給來人留面。
「蓉蓉,衛叔叔讓我跟著你,不也是怕你被人騙了嗎?」
奔馳男的脾氣倒是很好,看到另外一輛車裡的幾個人也走了下來,連忙說道:「蓉蓉,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他們可都是四九城的風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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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熟人
「你的朋友介紹我認識幹嘛?杜強,我告訴過你了,我有羿朋友了!」
衛蓉蓉的臉se很不好看,她和徐振南的感情還是很深的,在發生爭執後,衛蓉蓉也反省過自己的脾氣,今天喊徐振南來郊遊,就是想緩解下兩人的關係。
可是她沒想到,杜強竟然也跟了過來,看了一眼站在旁邊臉se難看的徐振南,衛蓉蓉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杜強今年三十歲,在美國呆了八年,曾經是華爾街小有名氣的一位操盤手,前年回國之後,很快成為了一家證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現在在北京擁有自己的別墅名車,算得上是年輕有為。
在二個多月前,衛蓉蓉跟隨父親出席一次聚會的時候,認識了杜強,當時這位海歸人士對衛蓉蓉敬若天人,第二天就對衛蓉蓉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為了追求衛蓉蓉,杜強也算是下了不少工夫,每天一束鮮花不說,還經常送給衛蓉蓉的同事一些小禮品,贏得不少人的好感,今兒的郊遊,就是衛蓉蓉一個同事透lu給他的。
「蓉蓉,大家總還是朋友吧?一起出來玩玩也沒什麼的,這位朋友,你說是嗎?」
相比站在旁邊面se難看的徐振南,杜強的風度無疑比他強太多了,面對情敵依然是談笑風生,就連徐振南也生出了自愧不如的心思。
看到衛蓉蓉不說話了,杜強指向後面走過來的三個人說道:「這位是紀然紀先生,這位是任健任公,商總想必你們肯定都聽說過的,最近很紅的那部「格格」劇,可就是他公司出品的啊······」
聽完杜強的介紹後,女孩們對前兩位倒是沒什麼感覺,但是聽到最近風靡大江南北的那部電視劇居然是面前這個小胖公司出品的,頓時眼睛都亮了起來。
要知道從那部電視劇開播以來,馬上就打破了各個電視台的收視紀錄,面前這些都算是電視台工作人員的主播或者主持人們,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更重要的是這部電視劇一舉捧紅了好多原本名不見經傳的新演員,尤其是那位瘋瘋癲癲的小燕,更是成了許多人心目中的偶像。
在電視台做主持人,可遠沒有做明星風光,這次來郊遊的女孩們也多是20來歲的年紀,心裡正藏著明星夢呢,一聽聞杜強的介紹馬上嘰嘰喳喳的和商總交流了起來。
見到這種情形,杜強臉上不禁lu出了笑意,在他看來,就憑那個稚氣未消的大學生,也想和自己爭女人?稍微用點手段,就能讓他自慚形穢主動退出了。
紀然等人都是杜強的客戶,這兩年杜強在股市幫他們賺了不少錢,s下裡也成為了朋友今兒喊他們三個一起過來,就是杜強想在衛蓉蓉面前展lu一下自己的人脈。
從目前來看,杜強的如意算盤打的還是很成功的就連衛蓉蓉也加入了對商不啟的提問當中,因為她本身也是個「格格」。
被一群女人圍住的商不啟抽空衝著杜強翹了下大拇指,笑著說道:「行了,女士們,咱們到裡面再談吧,這裡實在是太熱了,你們就不怕皮膚被曬黑了嗎?」
這幾年商不啟利用家裡的資源,自己也開辦了一家影視公司,並且很快打響了名頭,如今的商總和兩年前比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不過這小胖花心玩女人的毛病卻是一直沒有改變過,玩厭了大小明星的商總一聽說今兒有電視台的美女,立馬屁顛屁顛的跟來了。
「絡胖,就會拿當明星那一套騙女人·『····」
看著商不啟在女人堆裡受寵的模樣,任公恨恨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每次和他一起出去玩都是這樣那些女人一聽商不啟是影視公司老總,都恨不得立馬脫光了衣服找他面試。
「生那閒氣幹什麼?老商這幾年可沒少給你介紹明星玩?」
任健身旁的紀然倒是表現的很無所謂,這幾年他也開始接手家族生意了,氣度比幾年前愈發沉穩,站在那裡顯lu出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
「呸,都是那孫玩過的破鞋,你當他是什麼好人啊?」
聽到紀然的話後,任健更是一肚氣,剛好身前有個男人擋住了他的去路,任公仲手就推了過去,「哎,讓讓,杵在這裡不進去幹嘛啊?」
「一點長進都沒有,怎麼還是這幅德行啊?」被任健推了一把的葉天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紀然剛下車的時候,他就認出來這幾位了,不過葉天與他們沒什麼交情,相反倒是還有些恩怨,自然不會主動上前去打招呼了。
葉天這會之所以墜在眾人後面,是想找有些失落的徐振南說說話,沒成想卻被任公當做擋路的人了。
側過了身體,葉天笑著說道:「任哥,您先請······」
葉天和任健沒那交情,這聲哥也是喊著調侃任健的,他很想知道任公在看到自己後,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唔,還算懂事!」
任健那得罪人的脾氣一點都沒改,大模大樣的點了點頭,用眼角的餘光瞥了葉天一眼,整個人忽然僵直在了那裡。
「你……你,你……」
任公抬起了右手,指著葉天連說了好幾個「你」字,身體開始輕微的顫抖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個帶給他好幾年噩夢的人,會如此突兀的出現在了眼前。
自從那次教訓葉天未果之後,任健反倒是被馬老三收拾了一頓,緊接著他家裡的長輩又被一些人給警告了,讓他們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孩。
如此一來,任公的噩夢就算是開始了,零花錢全都斷掉了不說,更是被禁足在家將近半年的時候,在那甑悲催的歲月裡,任健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出現的就是葉天的身影。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年多,任健再也沒有遇到過葉天,不過對葉天的那張臉,他甚至都能拿筆給畫出來了,這乍然碰上,任健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而且他口中的那幾顆金屬烤瓷牙,這會也隱隱作痛了起來,當年可就是因為葉天,他被馬老三一巴掌扇掉了好幾顆牙齒的。
「任哥,真巧啊,您先請……」
看到任健的模樣後,葉天心中暗笑,這哥們心裡承受力真是不錯啊,做了半年的惡夢,居然還是一如既然的囂張,看來上次對他的打擊還是不夠啊?
「葉……葉哥,您……您先請!」
打死任健他也不敢在葉天面前充哥啊?很努力的控制住了臉部的肌肉後,任公結結巴巴的說道,甚至連身體都對葉天躬了下來。
此時在任健的心裡,早已把杜強給恨到骨裡,如果不是他喊自個兒來郊遊,那也不會遇到葉天這個自己的命中煞星。
「幾年沒見,任哥您愈發客氣了啊?」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也懶得和任健再磨嘰了,看向一旁也是有些吃驚的紀然,笑著說道:「紀先生,咱們又見面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紀然從遇到葉天的驚呆中回過神來,連忙說道:「葉先生好,一直說想找您陪個不是,不過前兩年您沒在北京,今兒遇到了,還希望葉先生不要怪罪我們兄弟幾個······」
其實紀然並沒有得罪過葉天,他的姿態之所以那麼低,是因為在兩年多以前,他曾經被宋櫻蘭女士身邊的人警告過,讓他不要再去找葉天的麻煩。
宋氏家族遠不是紀然能得罪的起的,在被警告之後,紀公就四處打聽葉天的消息,想親自登門道歉,不過葉天那會已經從華清退學,這事兒也就慢慢被他忘在了腦後。
不過此刻再次見到葉天,當年的那些往事又重新浮上心頭,紀公對葉天可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那態度比見到自家長輩時還要恭謹三也虧得這會除了葉天幾個人之外,其他人都已經進了那個度假村,否則任健和紀然的表現,肯定會讓他們都大吃一驚的。
「紀先生太客氣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葉天笑著搖了搖頭,對從衛蓉蓉進去後就有些失hun落魄的老大喊道:「老大,進去了,這幾位都是在四九城鼎鼎有名的人物,那裡會和你搶女朋友啊?」
「搶女朋友?葉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啊?」紀然被葉天的話給嚇了一跳,要知道,當年任健招惹葉天,可就是因為女人引起來的。
葉天笑了笑,指著徐振南說道:「我同學的女朋友在被那位杜先生追求,呵呵,紀先生你們一定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吧?」
見到葉天的目光看向自己,任健有些神經質的擺了擺手,說道:「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葉先生,這事兒我們哥幾個還真不知道,您放心,回頭我們會勸下杜強的,他一定不會再s□擾這位先生的女朋友了。」
此時紀然心裡也把杜強給恨上了,你說你招惹誰不好?非要去招惹葉天的朋友?那不是老虎頭上拍蒼蠅……找死嗎?!。
第二百一十五章示愛
聽到紀然的話後,葉天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說道:「紀哥能勸勸杜先生,那是最好了,走吧,大家都進去吧!」
「當然,葉先生您放心,老杜還是會聽我幾分勸的!」雖然葉天喊了聲紀哥,但紀然可不敢托大。
面前的這位不但能讓馬老三那樣混黑道的人吃個啞巴虧,就連宋家都專門為他打招呼,紀公言語之中,那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之處。
不知不覺之間,門口這幾個人的中心點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
原本趾高氣昂的任公囂張的氣焰再也看不到了,就連一直表現的超脫物外的紀公,那也是不斷在給葉天陪著笑臉。
這會徐振南也回過神來了,湊近葉天問道:「葉天,你······你認識他們啊?」
當年任健帶著馬老三找葉天麻煩的時候,是在晚上,徐振南那會雖然也在場,不過這幾年時間過去了,早已記不起對方的長相了。
「認識啊······」葉天點了點頭,隨即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說老大,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剛那副模樣做給誰看的呀?」
「於清雅對你言聽計從的,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徐振南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清雅現在不也是去找那位商總了嗎?女孩愛追星,這有什麼稀奇的?你要挺直了腰板,衛大小姐會欣賞你的,再說了,衛蓉蓉要是對你言聽計從,你還會喜歡她嗎?」
在葉天看來,徐振南整個就是一自虐狂,衛蓉蓉越是對他指手畫腳的,他越是舒坦,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倒也是天生的一對了。
「真的?」徐振南將信將疑的看向葉天。
「不信你回學校算了!」葉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自己率先走進了那個有些像農家樂的度假村。
與其說這裡是個度假村,倒不如說是個農莊更恰當一些,進入到院內入眼之處儘是紅亭綠柳,一排的涼棚長廊卻是供人燒烤的地方。
在農莊裡還有幾池魚塘·魚塘邊上搭建著涼亭,眾人可以在涼亭內垂釣,釣上來魚之後直接就可以在涼亭裡燒烤,十分的方便。
另外農莊裡還有KTV棋牌室等娛樂設施,都是竹搭建起來的竹屋,呆在裡面很是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氣息,到了週末生意非常的好。
「各位美女的女士們·我們公司在下半年會籌拍一部大製作的武俠片,現在女主角和配角可都還沒定下來啊,各位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到公司裡去試鏡的……」
在農莊一處靠魚塘的亭裡,商總坐在那裡正和一幫女人們忽悠著,不過圍上來的女孩實在太多,他現在還沒有確定主要目標呢。
「我敢保證,只要能上了那部戲·絕對能火,而且還是大火,最起碼不會比那個小燕差……」
商不啟的話讓幾個女孩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走紅就代表著有錢賺,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衛蓉蓉那麼好的家世的,這年頭主持人也未必就多有錢。
「哎,老紀,任健,你們倆幹嘛了?怎麼那麼慢啊?」
遠遠看到紀然和任健走進了院,商總對身邊的女孩說道:「那兩位可都是金主啊,任公投資我好幾部片了,紀總那也是文化商人,古玩買賣做的很大的!」
商不啟還算是比較講義氣·沒忘了幫紀然和任健吹噓一番,只是在這裡見到了葉天,那哥倆此時完全沒有獵艷的心思了。
「這位是誰啊?」走近之後商不啟發現,紀然和任健居然是跟在另外一人後面走進來的,不由愣了一下。
「老商,還不快過來見葉先生啊?」剛一走進涼亭·紀然就不斷的沖商不啟使著眼色。
「葉先生?哪位葉先生啊?」
商總聞言愣了一下,抬眼向葉天看去,嘴裡突然發出一聲怪叫:「哎呦,我的媽啊。」
商不啟原本就是坐在涼亭的欄杆上的,這一聲喊之後,整個身體往後一倒,卻是噗通一聲掉進了身後的魚塘裡。
「老商,你這是怎麼了?」
「快點救人,商總,抓住我的手!」
商不啟的落水,讓涼亭內發出一陣驚呼,當時注意到商總目光的女孩,都不禁向葉天看去,她們可以肯定,商總就是見了這人嚇得落「靠,至於這樣嗎?」
見到那小胖如此大的反應,葉天不由悻悻的□了□自己的臉龐,「哥們長得雖然沒有這些女人們養眼,也不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吧?」
葉天並不知道,當年任健找他麻煩,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到這個小胖挑唆的,所以事後他家長輩也得到了警告,從小沒挨過打的商總,被家裡老爺拿著腰帶狠狠的抽了一頓屁股。
所以要說對葉天的畏懼,商不啟也就僅次於任公了,這冷不丁的見到葉天出現在面前,下意識的就想往後躲,沒成想後面是魚塘,直接一個跟頭就栽了下去。
幸虧魚塘裡的水並不深,加上杜強胳膊長,一把抓住了商不啟浮上來的衣領,連拖帶拽的將他拉了上來。
「葉天,這人幹嘛那麼怕你啊?」於清雅也看出來了,這位商總似乎有些怕葉天。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小聲在於清雅耳邊說道:「我上大學那會,有一次被人堵在學校門口,你還記得嗎?」
「就是他們幾個?」於清雅摀住了嘴,越看任健越是臉熟,這好像就是當年在舞會上被葉天捉弄的那人吧?
「對,不過他們都改邪歸正了!」看著小胖頭上頂著幾根水草的狼狽模樣,葉天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商不啟車上倒是有身打高爾夫的運動服,拿了衣服在農莊裡洗了個澡後,商總這回到了眾人所在的地方,葉天沒開口,他也不敢跑啊。
此時在農莊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眾人已經開始了燒烤,不過由於剛所發生的事兒,那些女孩看向葉天的目光都頗為怪異。
尤其是看上去派頭很大的紀然和任健的態度,就更讓眾人□不清頭腦了,這兩位好像對葉天都很恭敬,說話做事之前,總是會先徵求下葉天的意見。
雖然杜強對二人的表現也是有點奇怪,不過葉天和他又沒有什麼關係,這哥們剛烤好一串雞翅後,就慇勤的遞給了衛蓉蓉,「蓉蓉,這是我烤的雞翅,你嘗嘗吧,在美國的時候,我們也經常在野外燒烤的……」
「謝謝······」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衛蓉蓉只能接了過來,卻沒發現徐振南的臉色又開始難看了起來。
看到杜強又在對衛蓉蓉獻慇勤,紀然不禁苦笑了起來,站起身拍了拍杜強的肩膀,說道:「杜總,我有點事和你說下!」
「什麼事?」杜強愣了下。
「走,出去說······」紀然向外面走去,杜強不明所以的跟在了後。
「蓉蓉,我烤的雞tu□,你嘗嘗?」徐振南這會也把手裡的食物烤好了,不過他的手藝顯然不如杜強,那雞tu□烤的是又黑又焦。
「好!」
衛蓉蓉卻是沒說什麼,接過來就咬了一口,這讓徐老大心情又變得舒暢了起來,戀愛中的男女就是如此,一件小事就能讓他們變的患得患「清雅,給,我的手藝比老大要好吧?」葉天也遞給於清雅一個雞翅,另外幾個女孩只能自給自足了,頗有些羨慕的看著這兩對戀人。
「哎,我說紀總,您···…您這管的也太寬了點吧?她未嫁我未娶,這還不讓我追求女孩了?」場地外突然響起了杜強的喊聲,引得眾人紛紛往外面看去。
「我說老杜,你別不知好歹啊,哥哥這是在幫你!」紀然臉色有些鐵青,聲音不自覺的也高了起來。
「紀總,這話就別說了,我連追求女人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杜強也有些火了,他這兩年可是幫紀然等人賺了不少錢,而且自己也沒有什麼求到他們的事,是以並不怎麼買紀公的面。
「得,您當我沒說!」紀然對著葉天苦笑了一下,意思是自己盡力了。
氣沖沖的回到燒烤場後,杜強居然一把拉住了衛蓉蓉的手,說道:「蓉蓉,我是真的喜歡你,請你給我個機會,我想······我會帶給你幸福的!」
「別,你別這樣,快把手放開,杜強,我有男朋友了!」衛蓉蓉沒想到杜強會來這一手,頓時有些慌亂,小辣椒也禁不住男人在大庭廣眾下示愛啊。
「你沒有結婚,我就有追求你的權利!」杜強的態度非常堅決。
「杜先生,你是可以追求衛蓉蓉,不過我想,兩個人相處,最重要的就是坦誠,不知道您有過兩個兒的事情,有沒有對衛小姐說過呢?」
葉天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他原本想著杜強知難而退就算了,誰知道這哥們竟然來了個當庭示愛,看著徐振南即將爆發的模樣,葉天也不能不開口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聽到葉天的話後,杜強抓著衛蓉蓉的手頓時放開了,一臉驚恐的看著葉天。!。
第二百一十六章黑魔法
第二百一十六章黑魔法
葉天忽然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對,你應該有一個女兒兩個兒的……」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在聽到葉天補充的話後,杜強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急促的起伏,顯示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杜強沒有結過婚,但是他的確有過一個女兒和兩個兒,不過他的女兒未曾出生就死掉了,而大兒也於兩年前夭折了。
杜強現在的小兒只有九個月大,兒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世了,杜強專門請了保姆照看小兒,在北京沒有人知道他還有一個兒的。
葉天的話像是一支利箭,重重的插在了杜強的心口處,一直隱瞞在內心深處的事情,竟然被人給暴露在了陽光之下,這讓杜強對葉天充滿了恐懼。
「大兒和女兒都死掉了,小兒現在又是半死不活的,杜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怎麼還有心情去追求女人,我覺得你應該去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多陪陪你的兒!」
說老實話,剛剛在給杜強佔過一卦之後,葉天心裡對杜強的為人感到很不齒,且不說他的女人死掉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是他的兒現在情況也很不好,這哥們居然還有心思到處沾花惹草的?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你是魔鬼,是魔鬼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杜強失態的叫了起來,葉天將這幾年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說的絲毫不差,在杜強的心裡,只有魔鬼能做到這一點。
葉天壓根就懶得搭理杜強,扭過臉說道:「清雅,我那四合院的活要看著點,要不……你在這裡繼續玩?」
葉天知道,就憑任健等人對自己的態度,留在這裡也會感覺不自在的,杜強又鬧了這麼一出,那就更不能留下當大熊貓給人觀看了。
而且杜強有小孩的事被自己揭露出來之後,想必徐振南也吃了顆定心丸,自己今兒此行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見到葉天起身要離開,於清雅也站了起來,挽住了葉天的胳膊,說道:「我跟你回去,蓉蓉,我們先走了啊……」
「葉先生,這……這,實在是不好意思。」紀然也站起身來,他剛拍胸脯保證杜強會給他面,沒想到最後弄成了這幅模樣。
「我真的還有事,紀哥,你們玩……」葉天笑著搖了搖頭,和於清雅往農莊外面走去。
「等等……」就在葉天剛剛走到農莊門口的時候,一直愣在那裡的杜強突然回過神來,瘋了一般的向葉天跑去。
「怎麼?還想動手?」
葉天轉過身來,眼裡透出了寒光,如果杜強先動手的話,他並不介意教訓一下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不……不是,葉……葉先生,我,我想和你私下裡聊聊!」杜強連連擺手,眼中露出一絲哀求的神情。
葉天搖了搖頭,冷冷的說道:「我和你有什麼好聊的?杜先生,多行不義必自斃,沒事反思下自己以前都做過些什麼!」
「不……不,葉先生,事情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樣,我……我也是有苦衷的。」杜強說話的時候,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臉上的神情痛苦之極。
於清雅心軟,拉了一把葉天,說道:「葉天,你就聽他說說。」
「謝謝,謝謝你于小姐!」聽到於清雅的話後,杜強不住口的對於清雅道起謝來。
「你這是沒事找事啊?」
看著於清雅哀求的眼神,葉天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去那邊和她們繼續燒烤,我和他談談……」
對於生在杜強身上的事,葉天知道的也比較模糊,要不是於清雅開口相求,葉天是絕對不會答應下來的,這好奇心後面帶來的,往往就是麻煩。
「說!」五分鐘後,葉天和杜強坐在了農莊的一處包廂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杜強倒是很識趣,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葉先生,我知道你是個奇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黑魔法?」
葉天眉頭一挑,他沒想到杜強居然提到這個名詞,反問道:「黑魔法?歐洲中世紀的黑魔法?不是早就斷絕了嗎?」
作為麻衣術法一脈的傳人,雖然葉天對於國外那些吸血鬼、巫術以及魔法等傳說,向來都是不以為然的,但這並不妨礙葉天對那些事情的瞭解。
黑魔法在歐洲又被稱為黑巫術,主要以傷害別人為目的,透過放蠱、咒詛、秘密儀式、符等方式,達到謀殺、致病、迷惑、役使、嫁禍等目的,使人在不知不覺受害。
傳說黑魔法的施展,是借助於一大群邪靈或惡魔的幫助,魔鬼得以進行他邪惡的工作,而幫助魔鬼的人,則得以施展黑魔法的能力。
葉天之所以對黑魔法有些瞭解,就是因為其中放蠱、詛咒以及符的手段,和國內的一些巫術有些相像,不過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類巫術,也不知道黑魔法是否真的存在?
杜強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恐,開口說道:「葉先生,我……我想,我就是中了黑魔法的詛咒了,不光是我,我的前女友和兩個兒,也都中了這個邪惡的詛咒!」
「詛咒?杜先生,你接著說……」葉天皺起眉頭看了杜強幾眼,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杜強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那是在五年前的時候,我在華爾街已經小有名氣了,葉先生,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的工作壓力很大,沒完成一筆單,都會出去旅遊一段時間……」
「說重點!」葉天打斷了杜強的話,他可沒工夫呆在這裡聽故事。
「是,當時我去了英國,認識了一個女孩……」杜強沉浸在了回憶之中,臉色時而變得溫柔,時而變得猙獰,說出了一段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原來,杜強在英國度假的時候,認識了一位自稱是某位伯爵的女兒,當時很快就和那女孩墜入了愛河,幾乎有一個月的時間,兩人都是形影不離的。
不過杜強這人本就是花花公的性格,而且他也不喜歡西方女人,之所以和那英國女孩交往,也就是抱著找個性伴侶的想法,一個月之後,杜強就重新回到了華爾街。
但是讓杜強沒有想到的是,在半年之後,那個女孩找到了他,而且當時挺著個大肚,裡面懷了杜強的孩。
當時杜強的事業正處在上升期,加上他對這女孩並沒有什麼感情,就矢口否認自己是孩的父親,隨便給了英國女孩一些錢,就想把她打走。
只是讓杜強沒想到的是,女孩離開的當天,就出了車禍,等杜強趕到醫院的時候,女孩對著他念了很古怪的一段咒語,然後就去世了,而且是一屍兩命,肚裡的女嬰也沒能存活下來。
生性比較涼薄的杜強,也僅僅是傷心了一段時間,不過很快也就將之忘在腦後了,又重新交了一個華人的女朋友。
一年之後,這個女朋友為杜強生了個兒,中國人對於傳宗接代的觀念還是很深的,杜強當時也是非常高興,準備過一段時間就和女友回國結婚。
但就在嬰兒長到八個月大的時候,突然生了一種怪病,小孩的身上長滿了惡瘡,在美國看了許多醫生,都無法治療,剛剛過了一歲就夭折了。
事後曾經有人對杜強說過,他的孩了黑魔法的詛咒,當時杜強並不相信,帶著又已經懷孕的女友回到了中國。
可是接下來生的事情,卻是讓杜強近乎崩潰了,他的女友在生產第二個孩的時候難產死掉了。
而被杜強精心照料的小兒,在上個月的時候,突然出現了與第一個孩完全一樣的症狀,身上長滿了一碰就破的惡瘡。
與此同時,杜強也開始成夜成夜的做起了噩夢,他總是會夢到那個死掉的英國女人和自己的女兒,就連白天也得不到一刻的安寧。
不過在一次聚會中,杜強認識了衛蓉蓉,現只要他靠近衛蓉蓉,那種籠罩在自己心頭的陰影就會散去,晚上回到家裡也不會再做惡夢,這也是杜強瘋狂追求衛蓉蓉的原因了。
「葉……葉先生,我……我知道你是奇人,你能救我的,對不對?」
講完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後,杜強「噗通」一聲跪在了葉天的面前,因為他從葉天的身上,也感受到了那股能讓自己安寧下來的氣息。
杜強是個十分聰明的人,聽到葉天之前說出了他心中的秘密,頓時明白了,能擁有這種氣息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或許就有拯救自己的辦法。
「難道黑魔法真的存在?」葉天沒有回到杜強的話,也沒有讓他起身,而是閉上眼睛默默察探起身周元氣的變化來。
過了六七分鐘之後,葉天睜開了看向杜強,說道:「是你自己作孽,我為什麼要救你呢?」
從杜強的身上,葉天感受到了一種很奇特的氣息,他有能力將之驅除掉,但卻並不想幫這個負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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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怪病
天才相師217_第二百一十七章怪病來自)
「葉先生,即使您不救我,也請救下我的孩子吧,孩子是無辜的啊!」
杜強跪在地上,一臉哀求的看著葉天,他雖然s□生活很不檢點,為人心xing也有些涼薄,但是對於自己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血脈,還是割捨不下的。葉天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造的孽,理當由你的孩子來償還,杜強,你所遭受的詛咒,會讓你這一生斷子絕孫的!」
葉天還有句話沒有說出來,杜強現在每天都活在驚恐之中,就憑他的精神狀態,恐怕也支撐不到兩年了。
不過即使葉天上面的那幾句話,也讓杜強如遭雷擊,再也顧不得許多,對著葉天連連磕頭,嘴中喊道:「葉先生,請救救我,請救救我的孩子啊!」
從大兒子天折之後,杜強也曾經找了不少國內所謂的「高人異士」幫他驅邪避禍,但錢hu□費了不少,卻是一點功效都沒有,要不然杜強也不會死皮賴臉的去追求衛蓉蓉了。
「哎,哎,我說,你那鼻涕別往我ku子上擦啊。」
見到杜強這哥們一邊哭喊著一邊抱住了自己的小tu□,鼻涕眼淚的衝著上面就抹了起來,葉天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一把推開了他,說道:「杜先生,我和你也沒有這交情,憑什麼要救你啊?」
說出這話,葉天心中已經有幾分鬆動了,其實葉天也想見識下這所謂的黑魔法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正如上面所言。他憑什麼白白去幫杜強呢?
聽到葉天的話後,杜強猛的抬起了頭,大聲說道:「葉先生,只……只要您給救我,我……我什麼條件都答應!」
葉天似笑非笑的看著杜強,說道:「傾家dang產你也願意?」
「這……」
杜強猶豫了一下,緊接著說道:「我願意。葉先生,只要您救治我和兒子,傾家dang產我也願意!」
杜強是個聰明人,他明白一個道理,hu□出去的錢才能稱之為錢,否則等自個兒進了棺材,剩下再多錢也都是別人的了,而且錢hu□光了他還能再賺。但命,卻是只有一條的。
「果真願意?」葉天追問了一句。
「願意!」杜強咬了咬牙,只要能治好他兒子和不使自己每天做惡夢,杜強願意付出自己所有的東西。葉天點了點頭,說道:「把你的財產說說吧,杜強,【中】國人講因果報應。你惡事做的太多。現在要積德行善去彌補,不要有所隱瞞……」
「我在北京有兩處房產和一輛車,價值三百萬左右,另外在證券市場還有五百萬左右的股票,現金只有十多萬,葉先生,您說怎麼處理,我就怎麼辦!」
杜強果然沒敢有絲毫的隱瞞,把家底全都向葉天交代了出來。以他剛剛而立的年齡,赤手空拳賺了這麼多錢,也是殊為不易了。
葉天想了想,開口說道:「車子你留下,房子掛牌賣出去,股票馬上出手,兌現的錢。拿一百萬給我,剩下的全部捐給希望工程,你能做到嗎?」
幫人趨吉避凶收取費用,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不過凡事不能做過了。葉天心裡也有個底線,他可不是江相派的那幫孫子。非要將所有的錢財都斂到自己腰包裡才肯罷休。
如果換一個人,葉天只會收取一百萬,但是對杜強,葉天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不說弄得他傾家dang產一貧如洗,也要讓他感受一下行惡因得惡果的報應。
「能做到,我能做到!」
杜強連連點頭,不過隨之猶豫的說道:「葉……葉先生,您,您什麼時候能出手幫我破除那黑魔法呢?」
不是杜強信不過葉天,實在這事兒關係著他和兒子的xing命,萬一錢給了葉天,善款也捐出去了,葉天抹抹嘴拍拍屁股跑路了,那都不用等詛咒要他的命,杜強能被活活氣死。
「隨時都可以,你要是心急的話,現在就行……」
葉天站起身往外走去,他不怕自己幫杜強驅除詛咒之後這哥們耍賴,如果杜強真敢那樣做的話,葉天有的是辦法整治他的。
「現在就行?」
杜強聞言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葉天居然是這個回答,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葉天已經走出了房間,杜強連忙追到葉天身後,說道:「葉……葉先生,那……那咱們現在就去?」
「可以,我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葉天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一來他也想見識下歐洲的術法體系,二來葉天最近還真是囊中羞澀,渾身上下m□不出兩個鋼崩來,早點收取點費用也能讓手上寬裕些。
「清雅,回頭讓老大送你回去,我和他去辦點事……」回到眾人燒烤的地方後,葉天交代了於清雅一番。
「葉先生,您和老杜這是?」看到杜強的額頭處一片紅腫,紀然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和葉天沒有什麼恩怨,自問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這個?」葉天回頭看了一眼杜強,說道:「這事你要問他自己。」
「唉,紀少,你要是有空的話,跟我一起走吧,兄弟我也是有難處的……」
杜強歎了口氣,他有兒子的事已經被葉天挑明了,如果不給紀然等人說明白的話,那自己以後也沒臉在北京這地界混飯吃了。
「葉先生,您看?」杜強還是要徵詢下葉天的意見,畢竟等會葉天要幫他驅除黑魔法,作法的時候同不同意別人在場還是兩說的。
「隨便你,快點走了,下午我還有事呢……」
葉天起身率先往農莊外走去,紀然和商不啟對視了一眼,也緊緊的跟在了後面,就連對葉天畏之如虎的任健,想了一會也是追了上去。
杜強自己是住在公司不遠的一處房產內的,不過他在郊區還有一棟別墅,這棟房子即使是和他s□交不錯的紀然等人,都是不知道的。
在九十年代末期,北京城很流行單棟的別墅,而且所選建的位置還都不錯,價錢也沒有後世那麼貴,杜強算是比較有眼光,早早就投資了一套。
不過此時杜強顯然沒有心情去誇耀這棟即將不屬於自己的別墅了,t□ng好車之後,就匆匆忙忙的帶著幾人進入了別墅。
應該是聽到了外面停車的聲音,杜強剛一打開門,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fu女就迎了上來,臉se焦急的說道:「杜先生,您回來啦?然然一直在哭,我……我看,您還是送他去醫院吧?」
似乎在響應中年女人的話,一陣小孩的啼哭聲,清楚的從二樓的一個房間傳了出來,或許是哭的久了,聲音裡帶著一股子虛弱。
「李嫂,我請了大夫來給孩子看病了,你先給客人們倒杯水。」杜強吩咐了李嫂一句之後,開口說道:「葉先生,紀少,您幾位先坐!」
「這房子的風水佈局還算不錯,不過卻是偏財運而疏健康了。」
葉天擺了擺手,沒有搭理杜強的話,自顧自的在房間裡轉悠了起來,搞得李嫂像防賊一般的看著他,哪兒有空著手上門看病的啊?最起碼也要有個聽診器呀。
聽著樓上嬰兒近乎嘶啞的哭喊聲,葉天皺了下眉頭,說道:「杜強你們都在下面吧,我上去看看,我要是沒喊你們,都不准上來!」
杜強也正想找機會給紀然等人解釋一下這件事,聽到葉天的話後,當下點頭答應道:「是,葉先生!」
「杜先生,他……他不會是騙子吧?」李嫂關心孩子,忍不住提醒了一下杜強。
「李嫂,你先出去吧,這是一千塊錢,你今天晚上不用回來了!」
杜強被李嫂的話嚇了一跳,連忙掏出一疊錢塞到了李嫂手裡,偷眼看了下葉天,見他沒有lu出不高興的神se,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這黑魔法倒是真有些門道,同樣是煞氣,但是和y□n煞為何有些不同呢?」
葉天並沒有搭理杜強和李嫂的對話,他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嬰兒所在的房間裡,因為葉天感覺到,在那個房間裡有一股與杜強身上差不多的氣息。
不過這股氣息十分的奇怪,有煞氣的y□n寒,但又多了一種葉天也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是有生命一般依附在嬰兒的身上。
搖了搖頭,葉天上了二樓,站在門口他就能看到那個落地窗邊上的搖籃,午後的陽光照在搖籃上,耳邊卻響著孩子嘶啞的哭聲,房間內的氛圍頗是顯得有些怪異。
「這……這真是造孽啊!」
走到搖籃邊上,看到裡面的那個嬰兒後,饒是葉天見多識廣,也忍不住感到一陣心悸,因為這孩子的模樣,實在的太過淒慘了。
瘦弱的身體蜷曲在搖籃中,嬰兒的臉上和lu在外面的身體上,都長滿了水泡一樣的疙瘩,有些水泡已經破開了,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惡臭味。
嬰兒的一雙小手被分成兩邊固定在了搖籃上,這是怕他去抓破臉上的水泡,又癢又痛卻是又無法抓到,讓這孩子的哭聲愈發的慘厲,一雙眼睛裡滿是淚水。!。
第二百一十八章破咒
葉天當年跟隨老道行走江湖的時候,見過不少流浪兒被人控制起來乞討賺錢,模樣也很淒慘,不過和搖籃裡的嬰兒相比,那些孩子卻是又幸福了很多。
雖然面前的這個嬰兒尚且不會說話,甚至對於這個世界都是一無所知,但是他眼中流lu出來的惶恐和痛楚,卻是清晰的呈現在了葉天的面前。
「大人作孽,讓孩子來受罪,早知道那輛車也不給他留下了!」看著搖籃中嬰兒的模樣,葉天不禁開口罵了一句,對杜強的行為卻是愈發的痛恨了。
「寶寶,乖,不哭啊!」
葉天可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不過說來也奇怪,當他走到搖籃邊上的時候,正在搖籃裡翻騰著身體的嬰兒,哭聲戛然而止。
「杜強靠近衛蓉蓉的時候會感覺心神安寧,我靠近這嬰兒,他會止涕而笑,莫非是?」
嬰兒的變化,讓葉天也愣了一下,右手一翻,一枚銅錢出現在了掌心裡,葉天用兩指捏住了銅錢,在小傢伙的臉上晃了一晃。
「咯咯······咯咯!」原本哭的嗓子嘶啞的嬰兒,臉上突然lu出了微笑,兩隻被固定在搖籃上的小手拚命掙扎著,想去抓葉天手上的銅錢。
「果然是這樣,法器對於黑魔法有功效!」
看到這一幕,葉天臉上lu出瞭然的神情,他知道衛紅軍將從自己手上買去的那件法器交給了衛蓉蓉佩戴的,杜強之所以有那種感覺,也正是源於此了。
「這種術法倒是有些古怪?」
葉天釋放出體內元氣,整個房間頓時都在他的感應範圍之內,任何一絲細微的b□動都逃不出葉天的感覺,而搖籃內孩子體內的變化,也被葉天敏銳的察覺了出來。
在這嬰兒的體內,存在著一絲y□n煞之氣,不過和葉天所熟知的煞氣不同在這股煞氣上,還依附著一種很難察覺的b□動。
這種b□動像是有靈xing一般,當葉天釋放出元氣之後,它馬上就停止了任何動作帶著它所依附的煞氣隱匿到了嬰兒的經脈之中,如果不是葉天對於y□n煞氣息特別的敏感,還真的會被它躲藏過去的。
見識過萬人坑,也見識過極y□n之地,但是對於這種似乎帶有思維的煞氣,葉天還真是第一次得見,不由捏了捏眉心皺著眉頭思考了起來,他想從腦中那龐大的傳承信息中,找到相關的資料。
「竟然真是詛咒之力,這種術法居然真的存在?!」過了半晌之後,葉天臉上lu出了一絲驚容。
所謂詛咒,就是用惡毒的語言去攻擊別人,其實人本來就生活在一個充滿各種詛咒的世界裡′只是眾多平常人根本無法碰觸到′你全然可以當它們根本就本存在。
就像我們身邊雖然到處是電線ル馴u要不割破它′就不用擔心受到傷害′只要沒有碰到它插座口上的鋼片′就像天天開燈′也不用擔心會被電到。
但是在巫術中卻有一些術法,可以通過詛咒讓人疾病加身甚至危及到生命,高深一些的術法已經失去了狗承,但是最常見的卻是流傳了下來。
就像是民間的打小人在中國農曆二月二十一日,這是氣節中的驚蟄日,又被稱為白虎開口日,傳統習俗亦為打小人的日子。
打小人要準備的用品有小人衣紙,包括一對男女紙人、一隻白老虎、金銀、香燭及祭品,祭品中包括豬肉(用來祭祀白虎)、花生、生果、酒水、雞蛋及五se豆等。
準備好所需的物品後,就將它們放在路邊,首先燃點香燭,並將男女小人衣紙取出,並剪成心目中那個小人的形狀講究的話,可剪貼上眼睛、鼻子及口舌等。
然後在小人身上寫上小人的姓名或時辰和八字,跟著便脫下鞋子,用鞋底將小人痛打,另外還可以將紙剪刀放在小人的口舌上,意思剪其舌頭令它不能再搬弄是非。
將紙尖刀放在小人的肚子上,代表剖其腹,將其黑心挖出來,接著再用紙鎖鏈,將小人腳鎖著,不准他到處亂走。
這個打小人的舉動,其實就是遠古時巫術的一種,只不過在巫術中打小人需要咒語來溝通天地元氣,配合術法的實施。
但是這些咒語早已失傳了,現在人們更多是用這種行為來發洩心中的不滿,卻是無法起到巫術傷人的作用了。
而葉天腦中記載的這種巫術,是用毒蛇頭4具、褐蠍3只、黑體蜈蚣1條、壁虎1只、樟樹根2兩,加入酒精密封三個月。
三個月後,將酒精過濾後去渣,即得藥液,然後把信紙鋪在報紙上,用毛筆吸足藥水在上面塗寫咒語以及被詛咒者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等藥水干後,折好放入想要詛咒的人手裡或者他的房間之中,m□者開始會無感覺,後面逐漸發癢發爛,很快傳遍全身,難以治療。
雖然施展的手段不同,但是這種巫術所造成的後果,和現在葉天面前的嬰兒的情況卻是極其相像,只不過一個用的是實物,一個卻是用的咒語。
仔細的又感受了一下嬰兒體內的詛咒之力,葉天歎道:「沒想到歐洲竟然還有人懂得這些,看來還是不能小瞧了天下人啊······」
單純的用咒語能將人詛咒成這幅模樣,即使葉天也是無法辦到的,他的術法更多的是用y□n陽煞氣引導別人的運程,對於這些巫術卻是不甚精通。
不過葉天卻不知道,杜強所遭受的詛咒,是歐洲巫術中最為惡毒的一種,施法人必須以自己的鮮血生命為引,將詛咒施展出去之後,施法人也將會失去生命。
和葉天所得到的傳承一樣,這種巫術也只流傳於歐洲幾個古老的世家裡,也算是杜強倒霉,招惹了一個沒落的世家女孩,這才引來如此禍患。
雖然布瞭解這種巫術的施法過程,但是葉天想要破解這種附加在煞氣上的詛咒之力,還是有辦法的,所謂詛咒之力,其實就是一種念力,也就是精神的力量。
要知道,所有人都是由兩個部分組成的,一個是身體,另外一個就是靈hun,也可以稱之為精神,而精神的力量是十分強大的。
懂得利用者,就可以用精神的力量去進行詛咒,這種詛咒摻雜了施法者的精神,所造成的結果就像是葉天感應到的那般,在嬰兒體內的煞氣似乎帶有靈xing一般了。
破解詛咒,說容易也容易,但是說難也難,說它容易,是只需要誦念開經玄蘊咒,就能將詛咒之力化解。
但是難就難在,誦唸經文之人,必須能溝通天地元氣,通過元氣的震dang把經文滲入到被詛咒者的體內,將那絲詛咒的戾氣給化解開來。
「看在你小子的份上,就便宜了你那老子吧······」
看著搖籃中正對自己笑著的嬰兒,葉天搖了搖頭,如果是杜強滿是長瘡的躺在這裡,葉天才不會去給他救治呢。
「雲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邇,或沉或浮;沉能自痊,塵勞溺可扶;幽冥將有賴,由是升仙都……」
起身將屋裡的窗戶全部關上之後,葉天盤膝坐在了搖籃旁邊的地方,雙手掐訣,口中有聲的誦念起開經玄蘊咒來。
和一般道士和尚誦經不同,配合著葉天的所掐的法訣,這段經文乍一出口,房間裡的窗簾就無風自起,看不見的元氣b□動,在房間裡震dang了起來。
葉天低誦經文的聲音,彷彿像是被一個擴音器擴大了一般,透過房門遠遠的傳了出去,這種聲音似乎充滿了魔力,所過之處,好像連空氣都凝結住了。
「嗯?什麼聲音啊?」
正在一樓說著話的杜強等人,也聽到了從二樓傳出的誦經聲,一時間每個人都失去了說話的yu望,均是靜靜的聽了起來。
過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鐘,從二樓傳來的誦經聲才逐漸停歇了下來,而杜強紀然等人,心頭明台有如被清淨了一番,原先的一些惡念也盡皆除去了。
要說收穫最大的,自然就要數杜強了,在經文剛停下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這幾年那種一直束縛著自己的壓力全然消失不見了,整個人的狀態從所未有的好。
又過了三分多鐘之後,二樓緊閉著的嬰兒房門被打開了,從房間裡走出來的葉天,額頭上帶了一層細密的汗跡。
葉天以前沒有動用過元氣誦唸經文,他沒想到這種方式如此耗費元氣,如果不是這趟大雪山之行使得隱疾盡復,葉天還真不見得能如此輕易的清楚這種巫術的詛咒呢。
「葉······葉先生,剛···…剛從那是?」見到葉天下來,杜強連忙迎了上去。
「你和你兒子身上的詛咒已經被破掉了,記住,以後要多行善事,沒事兒少他娘的去招惹那些外國娘們!」
葉天前面的話聽得杜強點頭不已,但是聽到葉天突然爆起了粗口,杜強臉上頓時lu出了苦笑,就是葉天不交代,他這輩子也沒再打算去和外國女人發生體液交流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行善積德
第二百一十九章行善積德
葉天想了一下之後,又交代道:「孩基本上沒事了,他年齡還小,你帶著去醫院看看,那些水泡破掉之後就不會再長了,應該不會破相的……」
「謝謝,謝謝葉先生的救命之恩!」
看到葉天額頭上的冷汗,杜強連忙斟了一杯茶端到葉天面前,小心翼翼的說道:「葉先生,請喝茶!」
雖然不知道剛發生了什麼事,但杜強體內的不適感卻是實實在在的消失了,困擾了他好幾年的問題終於解決了,這讓杜強對葉天充滿了感激。
除了杜強之外,紀然等人看向葉天的目光,卻是有些複雜了。
在敬重之餘,紀然等人眼中露出更多的卻是畏懼,因為他們剛已經聽杜強說了,葉天可以破除歐洲的黑魔法,這也說明,葉天是一位江湖奇人。
聯想到幾年前任健中邪的那件事,這哥幾個哪裡還會不明白是葉天做的手腳?尤其是任健,想起那半年多每天做惡夢生不如死的日,冷汗忍不住的順著脊樑骨就往下流。
「茶先放這吧,杜強,我剛所說的話你可記得了?」葉天擺了擺手,也沒搭理紀然等人,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客廳裡的沙發中間。
「我記下來了,葉先生,這些事您不說,我也不敢再犯了,時候找個女孩好好過日就行了。」
說到這裡,杜強似乎怕葉天誤會,又連忙解釋道:「葉先生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去騷擾衛小姐了。」
「嗯,記得就好……」
葉天點了點頭,伸出一個手指在面前的茶几上敲了敲,說道:「三天,三天之內把你的這些房車什麼的都賣出去,我要看到支票和希望工程的票據。」
雖然葉天從出道以來,還沒有見過那種要錢不要命的,不過他還是感覺有必要提醒一下杜強,如果對方有什麼歪心思的話,葉天並不介意讓他再感受一番中國術法的滋味。
「三天?」聽到葉天的話後,杜強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嗯?辦不到?」葉天鼻中發出一聲冷哼,惹火了哥們,再讓看看中國鬼是什麼模樣的。
見到葉天繃起了臉,杜強苦笑了起來,解釋道:「葉先生,不是我不願意,這……這房掛出去到出手,可不是幾天就能辦到的,這個……我要賣總有人買行啊!」
「那要多長時間?」葉天想想也是這麼個理,他買老吳頭的四合院已經算是快的了,前前後後還花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呢。
「我把價格掛低點,一個月應該能賣出去的。」
杜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葉天,接著說道:「股票什麼的我明天就能出手,葉先生,要不……我明兒把您那100萬送過去,然後再把股票裡的錢先捐出去行不行?」
說老實話,杜強的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腦袋瓜絕對是一等一的聰明,他壓根就沒想過反悔的事,錢財再重要,那也不如自己的小命要緊的。
「行吧,你明天到這個地方去找我,去之前打一下我的電話。」葉天點了點頭,看到茶几上有紙筆,順手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地址。
「紀兄,任公,我就先告辭啦,杜強,不要送了,外面車挺多的……」
葉天站起身來,走到門口之後,突然回頭看了眼那個眼珠滴溜溜轉的小胖,說道:「商兄,這女人多了會造桃花劫的,我看您平時還是悠著點吧……」
「我……我,我又沒強迫別人啊?」正憋著一肚壞水的商不啟,被葉天說的面色大變,再想解釋幾句的時候,葉天已經笑著走出了別墅。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老杜,你幹嘛賣別墅呀?」等葉天走出了院之後,紀然等人同時將目光看向了杜強。
「你們當請葉先生破除黑魔法是白做的嗎?」
杜強一臉苦澀的說道:「不僅是這別墅要賣,我的存款還有股票,全部都要折現捐獻出去,商總,聽葉先生一句話,以後少沾惹女人啊!」
要說葉天玩的這一手,還真的讓杜強長了一輩的記性,日後他果真就找了個太太老老實實過起了日,一輩也沒敢出軌一次。
「他,他要了你的千萬身家?」
杜強此話一出,紀然等人都傻了眼,他們沒想到葉天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杜強成為無房無錢的窮光蛋了?
想到往日裡得罪葉天的情形,這哥幾個對視了一眼,眼中均是露出了後怕的神色,如果葉天那會也是如此的話,恐怕他們幾個人現在的處境比杜強也好不了多少。
「錢總是還能賺來的,這命要是丟了,就什麼都沒了。」
杜強倒是很看得開,給幾個人解釋了一番之後,開口說道:「老紀,任少,商總,今兒就不留你們了,我還要帶小兒去醫院看看的。」
「好,好,老杜,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你有什麼事需要哥幾個幫忙的,儘管開口啊,我在東城還有套房,不行你就先住進去!」
聽到杜強的話後,幾人都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的時候,紀然也突然回過身,說道:「老杜,明兒你去葉天那裡的時候,帶上我一個吧?」
「啊?你也要去?好的,到時候我先給你個電話……」杜強還以為紀然和葉天本來就是朋友呢,當下點頭答應了下來。
「老紀,你去見那個人幹嘛啊?」
出了別墅上了車之後,商不啟開口問道,葉天臨走時的那句話,讓他到現在都是一頭冷汗,正琢磨著是不是把手頭幾個準備潛規則的女明星給放掉呢。
紀然看了一眼開車的任健,說道:「老商,你不覺得葉天那樣的人,很值得咱們交往一下嗎?」
紀然和葉天一直都沒有什麼過節,他的確是打的這個主意,只是今兒葉天走的太過匆忙,紀公沒來得及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要知道,葉天白道有宋家罩著,黑道連馬老三都不敢招惹,自己還有一手鬼神莫測的本事,與這樣的人交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幫到自己的。
只不過紀然話聲剛落,就感覺到奔馳車猛的晃了起來,卻是開車的任健手抖了一下,開什麼玩笑啊,他現在聽到葉天的名字就害怕,別說上趕著去交往了。
「老紀,還是算了吧,要去你自己去,我是怕了那傢伙,眼睛好像能看透人心似地,我在他面前渾身不自在……」
商總和任健的心思是一樣的,長這麼大,他第一次挨揍就是因為葉某人,所以商老闆寧可無聊的去天橋看人耍把戲,也不願意去面對葉天,
第二天一早股票開市,杜強就將價值數百萬的股票全部拋售了出去,然後將錢通過銀證轉帳到了卡上,不過錢打入銀行,卻是要等到當天交易時間結束後可以的。
雖然葉天給出的時間是三天以內,但杜強卻是一刻都不敢耽擱,在取了錢之後,馬上開車到了希望工程的某個辦公室裡,將準備好了的四百萬支票捐了出去,拿回了一張收據。
等到杜強聯繫了紀然趕到葉天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五點多了,雖說趕在飯點上門有些不禮貌,但杜強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紀兄也來了啊,裡面請……」
在四合院外面接到杜強的時候,葉天微微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紀然跟著是什麼意思?雖然見過幾次面,但自己和他確實沒什麼交情啊?
葉家待客的地方是在前院的正廂房,當時這裡是葉東平裝修的。
葉東平幹的就是古玩的生意,整個就把客廳改造成一放置古玩的地方了,不說一溜圈古玩架上的瓶瓶罐罐了,就連屁股下的座椅,都是正兒八經的黃花梨打造的。
「葉先生,這裡是一百萬,這是捐給希望工程的善款和四百萬的收據,我是用您的名字捐出去的!」
在屋裡坐下之後,杜強就掏出了那張一百萬的支票和捐款收據,昨兒睡了一個幾年來最安慰的覺,杜強心裡也怕葉天一個不高興再將那巫術整回去,那他可就真是沒活路了。
「嗯,買賣房的事可以再緩一兩個月,等你找好地方搬出去再說吧!」
葉天看了眼支票,點了點頭,既然對方那麼上路,自己也必要逼得太緊了,不過葉天真的沒想到杜強居然用自己的名字捐款。
在行走江湖的時候,老道就經常提醒葉天,平日裡要多積德行善,對於術法上的修行也是有益處的,只是葉天以前自己都窮的叮噹響,哪有餘錢去做好事啊?
眼下杜強幫自己捐了這麼大一筆款,葉天還真想回屋去打坐探查一番,看看這行善積德,是否真的對修行有好處?
就在葉天想開口送客的時候,紀然突然說道:「葉先生,沒想到您也喜歡玩古董啊?」
「嗯,隨便玩玩的,怎麼,紀兄也對這些感興趣?」葉天隨口答了一句,也懶得解釋這是老爸收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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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紀然的買賣
「葉天,我比你大幾歲,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就叫你的名字吧…」紀然倒是很會和人拉關係,見到葉天對他並沒有什麼惡感,馬上將兩人之間的稱呼給改了過來。
「呵呵,當然可以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葉天也不好意思說什麼,當下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葉天,你這些收藏都是大開門的老物件啊,四九城玩的像你這麼大的人可真是不多,這桌椅要是拿出去,一准有人出高價的」搭上話之後,紀公馬上誇獎起這一屋的古玩來了,不過紀然倒也不是全在恭維葉天,因為這屋裡有些物件確實不錯。
就像幾人屁股底下坐著的黃hu□梨圈椅,那可是真正的明朝黃hu□梨傢俱,現在拍賣市場正火著呢,這一套圓桌帶椅,少說也要上百萬。
「咳咳,主要是家父喜歡,紀兄過獎了!」葉天有些鬱悶,雖然心裡急著回房去練功,不過瞅著紀然談性正濃,也不好出言趕別人走吧?
至於這套黃hu□梨傢俱的價值,葉天自然是知道的,圈椅在江南居多,這是父親早年hu□了一百八十塊錢從一家大戶裡收上來的,葉東平不知道在兒耳邊吹噓過多少次了。
「葉兄弟,老紀我這兩年也在做古玩買賣,你要是不嫌哥哥盤小的話,午空到我那去瞅瞅,看到有什麼順眼的,我原價盤給你,怎麼樣?」進到這廂房裡之後,紀然心裡就亮堂了起來,這人和人交往,就怕找不到共同語言,眼下有這古玩做媒介,紀公對於和葉天成為朋友的把握,頓時就有了分。
這但凡是玩古董的人,一聽說哪裡出了好東西,即使別人不賣或者自個兒買不起,那也會上趕著去看一眼的,所以紀然相信葉天不會拒絕他的建議的。
只是紀公沒想到,葉天對古玩壓根就沒有什麼興趣,這一屋東西也不是他收上來的,換成葉東平還差不多。
「呵呵,紀兄,這段時間我在裝修一院,實在是沒空,要不等下個月怎麼樣?」葉天那四合院正建到關鍵時候,哪有閒工夫去看什麼古董啊?當下開口婉拒了。
「啊?葉兄弟,後天我那裡可熱鬧的很啊,你真不想去看看?」紀然聞言愣住了,他的買賣在四九城古玩行裡也算是有些名氣的,別人想參與進去都找不到門路,沒想到卻是被葉天給拒絕了。
「葉天,過去吃飯去,每次都讓喊,不像話!」
正當葉天想開口送客的時候,葉東平的聲音從門口響了起來「哎,小天,你這是有客人啊?怎麼不找說一聲,我讓你大姑多炒幾個菜。」葉天對著老爸擺了擺手,說道:「爸,不用了,他們馬上就走,杜強,那事你記著就行了,回頭辦好了把收據給我送來。」杜強也知道葉天這是趕人了,連忙站了起來,說道:「葉先生,您放心,我一准照您說的辦!」杜強這麼一說,紀公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了,當下也是站起身,跟在了杜強的尊後。
葉東平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沒出言說什麼,不過當紀然走過他面前的時候,葉東平忽然愣了一下,喊道:「您您是林海拍賣的紀總吧?」「我……我是紀然啊,葉叔叔您認識舢」
聽了葉東平和葉天的對話,紀然當然知道二人的關係了,不過他對葉東平卻實在是沒什麼印象,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認識自己的。
「紀總在行裡的名聲很響,我當然認識了,哎,我說葉天,貴客上門,你怎麼往外趕啊?」
葉東平對兒的行為很是不滿,他平日裡想送拍個物件都找不到門路,眼下拍賣公司的老總到家裡來了,兒居然要趕別人滾蛋,而且剛那語氣似乎還很不客氣?
「爸,您這哪跟哪啊?」葉天被老爸說的是哭笑不得,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紀然那點小心思,只是葉天不想和這些富家公來往罷了。
說老實話,在認識了雷霧、衛紅軍、劉大志那些在北京屬於第一代創業的富豪之後,紀然的層次,還真沒被葉天放在眼裡。
紀然見到葉天臉上lu出不高興的神情,連忙說道:「葉叔叔,我就是過來拜訪一下葉老弟的,也沒別的事,就不耽誤你們吃飯了。」「什麼話啊,過門就是客,平時想請紀總都請不到啊,走,到中院喝幾杯去……」葉東平雖然知道對方肯定是有事求著兒,但他最近想走拍賣的渠道出手古玩,一直都沒找到硬路,眼下有了這個機會,卻也是顧不得葉天的想法了「那」紀然轉臉看了眼葉天,見他點了點頭,連忙說道:「好,那就叨擾葉叔叔了!」紀然能留下來,杜強卻是知道自己留下來不合適,開口說道:「葉先生,我還要去醫院看兒,就先告辭了啊。」
「好,你兒身體有些虛弱,多帶他見見陽光,少到一些陰寒的地方去!」葉天交代了杜強幾句,把他送出了院。
「爸,我還有事,你和紀兄去吃飯吧,我晚點再去吃!」
送走杜強之後,葉天收起了桌上的支票和捐款收據,一溜煙回到自己的後院,他現在就想打坐一番,看看師父所說的行善積德是否真的對修習功法有好處?
葉天所修習的功法分為兩種,一種是外家拳,有點類似於五禽戲,不過卻是應用於實戰的,其威猛之處,和形意也是不相上下。
第二種卻是內家的作息吐納之法,這也是麻衣一脈的不傳之秘,就連葉天遠在香港和台灣的兩位師兄都只學了點皮毛,只有修習這種功法,能溝通天地元氣,使用出術法來的。
不過在葉天之前,麻衣」脈空有功法流傳,但術法傳承卻是失傳數百年,老道雖然將功法已經練到了極致,卻是施展不出任何的術法。
平心靜氣之後,葉天盤膝坐在了床上,鼓動【體】內元氣行走起周天來,按照老道的說話,行善積德可使天道賜福加身,在行功的時候往往會事半功倍。
不過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葉天已經行走了兩個周天,也沒感覺到真氣比往日要更加順當一些,不由悻悻的坐直了身體。
「師父這是不是怕我不擇手段收斂錢財,忽悠我的啊?」
葉天腦中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所謂「江湖財,江湖散,不散有災難。」這幾句話在走江湖的人之中傳言甚廣,老道也是經常掛在嘴邊的。
尤其是術法一門,認為用法術聚斂錢財會遭受天譴,古代很多術法高人雖然手段高明,但往往都是隱居深山,極少出手,就是怕沾了因果受到報應。
而這些人即使出手之後,也會將所得的錢財散給窮人,就像是老道帶著葉天行走江湖那幾年,錢真是沒少賺,但都被老道給捐了出去。
「葉天,出來!」就在葉天沉浸在對功法的思考當中,門外傳來了父親的喊聲。
「爸,怎麼了?」穿了鞋下床後,葉天打開了房門,葉東平知道自己需要靜坐調養,是很少到後院打擾自己的。
「後天跟我去個場合,剛紀然雖然沒指名要你去,但老爸知道是你的面,你跟我走一趟吧!」
老用兒,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葉東平可不是來找兒商量的,他只不過是過來通知一聲,對,就是通知。
「爸,你和那人攪合在一起幹嘛啊?」葉天有些不滿的說道,忽悠衛紅軍雷霧買點古玩,葉天倒是無所謂的,但是對紀然,他真是沒什麼結交的心思。
「你和他有過節?」衛紅軍聽出了點味道。
「沒有,我對他有些看不上眼,…葉天實話實話。
「臭小,你有什麼資格對別人看不上眼?」葉東平一聽兒這話,頓時惱了,在葉天頭上敲了一記之後,說道:「你別看紀然年齡不大,入行也沒幾年,但他那拍賣行現在可是北京城數一數二的,每年的成交量就連嘉德那些大戶都比不上的!」說到這裡,葉東平壓低了幾分聲音,接著說道:「聽說紀然家裡在公安部還有些關係,這京津冀的古玩黑市,都被他給壟斷掉了,只要是s□下裡渠道進京的物件,基本都要通過他,葉天,你可別小瞧了這人啊!」葉天聞言撇了撇嘴,說道:「我就知道這些人不會走什麼正道,老爸,你不是收贓上了癮了吧,那玩意偶爾玩一次行,可別真當買賣做了!」上次老爸收樁惹下的麻煩,差點沒要了葉天的小命,他可不想再來這麼一次,不過想到上次那批樁物,葉天心頭忽然動了一下,開口問道:「爸,這古玩黑市裡面的物件,出土的東西多不多啊?」
雖然知道一般的陪葬品是很難成為法器的,但是上次白撿了一把無痕,葉天對於那些出土的物件,倒真是多了幾分期待感。!。
第二百二十一章法陣
「你這話問的多稀罕啊!」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笑了起來,說道:「這些東西既然是見不得光的,當然大多都是出土的文物,不過只要民不舉官不究,一般沒什麼事的…···」
雖然相比八十年代,盜墓行為日益猖獗起來,不過做的還是比較隱晦,國家對這一塊並沒有真正重視起來,幾乎每個做古玩生意的人,或多或少都會與這些人有些瓜葛。
像上次介紹葉東平去狄旺團伙交易的那個人,就是在江南地區專門收取這些明器(冥器)的古玩商人,而在北京,現在做的最大的就是紀然紀公子了。
紀然以拍賣行為明面上的生意,s□下裡卻是聯合了附近幾個省份的盜墓團伙,幫他們出手盜墓所得的明器。
由於紀然家裡有一定的背景,加上金錢開道,所以紀公子這幾年的生意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連帶著將拍賣行的名聲也給打響了。
只是在自己開始做生意後,紀公子也更加深刻的認識到了背景的重要xing,他要不是靠著家族,估計一早就吃牢飯去了,所以這才會想盡辦法想和葉天修復關係的。
聽到父親的解釋後,葉天想了一下,說道:「爸,明兒我跟您去,不過這樣的生意,我覺得您還是少沾手一些比較好,國家早晚會重視起來的,別到時候和您算後賬!」
這不管是在什麼年代,挖人祖墳都是人神共憤的事情,更何況是以此牟利了,隨著古玩市場的興旺,想必相關部門也會對此作出一些保護舉措的。
葉東平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爸心裡有數的,這些年收了不少好東西,等市場熱起來我就專門通過拍賣行的渠道往外面出貨了……」
與潘家園的那些同行相比,葉東平算是比較有眼光的一個古玩商人了。
葉東平之所以手頭經常拮据,就是因為他這些年做古玩生意,都是秉承著一個多進少出或者根本不出的原則就在等待藝術品市場的熱潮到來。
別看葉東平現在一年都賣不出去幾件東西,那是好東西都被他給放置起來了。
別的不說,就是庫房裡那三十多件明清官窯瓷器,如果葉東平拿出來的話,絕對能轟動四九城古玩圈子的。
如不過此一來,葉東平的壓力也就增大了,最起碼他要吃飯吧?還要管著小妹一家加上四合院的開銷,每個月也是不菲的一筆錢,他只買不賣,這經濟上就變得拮据了起來。
所以葉東平的目光,這兩年就盯在那些從墓葬裡出來的明器上了,這些東西一來有年份、升值空間大,二來價格便宜,葉東平的資金也能周轉的過來。
「爸後天我和你一起去!」
葉天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從一介書生變成了個市儈的商人,作為葉家的主人父親心裡想必也是有說不出的苦澀來的。
對於後天去參加那什麼古玩黑市,葉天也只是抱著撞大運的念頭,法器豈是那般容易見到的?
最起碼葉天活了這二十年,也跟著老道走南闖北的去了那麼多地方,到目前為止除了師父傳他的「大齊通寶」之外,也就僅僅遇到了「無痕」這一把法器。
所以葉天也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自己的院子,由於衛紅軍下月接了個大項目,這邊工程的進展也加快了,葉天不能不多看著點。
「葉天地下的工程基本上都完成了,房屋的改造也進行的差不多了,除了幾個院子的花園之外,下面主要都是一些細緻的裝修,你有什麼要求再提出來!」
陪著葉天的自然是王工了,衛紅軍這段時間很忙和葉天的聯繫都比較少,只是偶爾通個電話而已。
「王工,這三個院子的花園,一定要按照我圖紙上畫的要求做啊,池塘的尺寸千萬不能改動……」
葉天所說的這三個花園,前後兩個花園就是四合院的陣眼所在,等全部修建好之後,如果從高空俯覽這個院子,就會發現,整個四合院就像是一個八卦圖案。
而前後兩個花園,就是八卦太極圖案中的y□n陽雙眼,至於中院的花園,則是一個聚靈法陣。
y□n陽二氣從這兩處注入到四合院之中,再經過地下漢白玉陣法以及中院聚靈法陣的引導,使其相互融合,最後生出天地間最為純淨的靈氣,用於葉天的修煉。
不過從外表上看,這個四合院和所有的四合院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地面的青磚與房屋的建築是新的罷了,並不會影響四合院整體的風格。
對現在四合院工程的進展,葉天還是很滿意的,他曾經把一處鋪了青石磚的地面給啟,去查看底下所鋪設的漢白玉,發現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只是葉天的做法卻是讓王工很不理解,這漢白玉之所以珍貴,就是因其se彩潔白,做成雕欄等裝飾才好看,但偏偏葉天把它當成路基石鋪了,這還不算,鋪完了上面還要再整一層四合院常見的青石磚。
王工曾經對衛紅軍提起過這事,不過衛紅軍把他給訓斥了一頓,客戶出了錢,只要不是讓你殺人放火,你管那麼多幹嘛啊?
聽到葉天提起那幾個花園,王工笑道:「葉天,你放心吧,為了做你那個水循環系統和花園,衛總專門招了一個園林景觀設計師進公司,一準會讓你滿意的!」
「好,王工,您去忙吧,我自己轉轉就行了······」葉天滿意的點了點頭。
現在這世道,就是有錢好辦事,原本那些破舊不堪的廂房,現在都已經裝修一新了,裡面的頂梁橫樑不是更換就是重新刷漆,裡裡外外看上去很是讓人舒服。
而且葉天還在每進院子的正廂房與側廂房裡面都修建了洗手間,這讓就不用每天早上出去倒馬桶了,住過平房的人都知道,那不是一般的麻煩。
另外葉天讓人把中院的一體三間側廂房給打通了,作為廚房和餐廳,雖然這四合院從外面看還是古香古se的,但裡面卻是非常現代化了。
而在後院鬼門以及連接以前養馬的馬廊處,葉天卻是將其改成了一個車庫,車庫的門向朝著外面的一條街面,不遠處就是紫禁城的城牆。
等到葉天這四合院修建好,一準是北京城四合院的獨一份,九十年代末期的時候,雖然有人開始有意識的改建四合院,但絕對不會想葉天這般近乎推倒重建的。
當然,能把四合院改造成這樣,也都是金錢堆出來的,要知道,葉天買這宅子才花了七十多萬,但是現在修建就扔出去一百五六十萬了,這還不算日後院子裡的傢俱等設施。
葉天反正也沒什麼事,一邊逗弄著幼貂一邊四處轉悠,小傢伙長的很快,牙chuang上也長出了牙齒,咬在葉天手指上已經微微可以感覺到疼痛了。
而且幼貂從來不喝奶粉,只吃雞肉,開始的時候搞得老太太每天抱怨不已,伺候大人就不說了,居然還要伺候個畜生。
不過小傢伙很通靈xing,除了葉天之外,就只讓老太太抱它,沒事就躺在老太太懷裡曬太陽,這也讓老太太稀罕的不得了,怨氣自然就沒了。
在自己的院子裡呆了一整天,到了晚上的時候葉天才回到了家裡,不過又是被老爸揪著耳朵教訓了一頓,原因是他出外又沒帶手機。
第二天一早,葉東平開著他那輛破桑塔納,帶著葉天往市郊駛去,聽說今兒是京津冀幾個地方的古玩販子都會到來,場面不是一般的大。
葉東平回北京的時間短,加上出手一直不大,所以在圈裡的名氣並不響,以往這樣的黑市是不會邀請他的,這次沾了兒子的光,葉東平一路上也有些興奮。
「葉天,你看這邊的別墅小區多好啊,空氣清新環境優美,又健康又環保……」
當車子駛過郊區的一個別墅時,葉東平突然想起兒子整天折騰的那四合院起來,不禁開口說道:「七十萬買四合院,再加上裝修小二百萬扔出去了,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葉東平現在住的老宅子,以後不還是要傳給兒子嗎?所以他感覺葉天又買一處四合院,純粹的多此一舉的行為,現在有錢人可都是往市郊跑了。
「嘿嘿,爸,我就喜歡四合院,您別忘了,我可是在農村長大的,什麼健康環保的,農村不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進城吸一口汽車尾氣呢……」
葉天很久沒和老爸在一起聊天了,坐在車上胡扯著,心情倒是也很不錯,父子兩人說笑間,車子開到一個拉著圍牆的大門外面,在圍牆上佈滿了玻璃碎渣。
大門是白鐵皮焊接起來的,足足有四五米寬兩米多高,從外面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大門邊上掛的牌子顯示這是個修理廠,只是這裡既不靠公路也不靠國道的,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另有他用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壟斷
不過此刻這裡卻是大門緊閉,從外面也聽不到一絲院子裡的聲音,葉東平也沒有來過這裡,只能掏出手機給紀然打了個電話。
兩三分鐘過後,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一條縫,一個人lu出頭來看了眼葉東平的車牌,這才將兩扇大門都給拉開了。
「這院子倒是有意思。」
葉天坐在車上瞧的真切,這「修理廠」大門內居然建了個影牆,也就是說,從大門處往裡面瞅,除了一堵牆之外,什麼也甭想看到。
只是把車開進去繞過影牆之後,裡面卻是別有洞天了。
在影牆後面,是一塊佔地面積不小的停車場,裡面林林總總的已經停了二三十輛車,不乏奔馳寶馬以及葉天不認得名字的豪車。
在停車場的右側,是一排兩層的小樓,從外面看就是普通白石灰的牆面,並不怎麼顯眼。
而小樓的對面的空地上,則是用琉璃瓦搭了一個很大的涼棚,隔著很遠葉天就能看到有許多人在裡面走動。
葉東平剛停好車,等在停車場的紀然就從前面拉開了車門,熱情的說道:「葉叔叔,葉天,你們來啦,歡迎,歡迎啊!」
站在紀然後面的一個跟班都看傻了眼,紀公子雖然沒什麼架子,但骨子裡的傲氣還是很大的,他沒見紀然什麼時候跑車場來迎接過人的?
「紀總,不好意思,第一次來不知道路,晚了一點兒……」約好的時間是早上八點半,不過葉東平剛才繞了點路,現在卻是過了九點鐘了。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紀然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要緊。不要緊,本來應該我去個車接您的,葉叔,裡面都開始了,我陪您過去吧?」
按照這裡的規矩,除了賣貨一方的人之外,買方是不能自己開車來的,紀然會統一安排車圍著四九城繞一圈,將要來的人一車拉過來。
不過凡事都有個例外。有些老客戶或者是背景深厚的,這規矩也就不適用了,沒見停車場裡排了一溜豪車嗎?
「紀總,我知道規矩的。我們自己過去就行了。」葉東平搖了搖頭。卻是不肯讓紀然作陪,來這種地方交易,越是不顯眼越好。省的被人給惦記了。
紀然聞言笑了笑,說道:「那好,葉叔叔,我就不陪您了,您先進去看著,看中什麼物件。可以先和物主談,如果談不攏的話。下午還將會進行拍賣……」
紀然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反正葉東平是古玩行裡的人,以後和他走的近了,肯定有辦法接近葉天的,沒必要這會去獻慇勤,那樣做反而過於著相了。
等到葉天父子往交易場走去的時候,紀然身邊的那人開口問道:「紀哥,那……那兩位是什麼人啊?」
「雲慶,他們姓葉,是父子倆,以後見了這兩位,招呼熱情著點,千萬別惹他們生氣啊!」
紀然雖然是這裡的老闆,但除非一些大的交易,他也是不常來的,這裡的事情一般都是交給身邊這個叫呂雲慶的人打理的,所以出言提點了他一句,免得日後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是,紀哥,我知道了。」
能被紀然委以重任,呂雲慶自然也是有幾分眼se的,聽到紀然的話後,心裡雖然還在猜測葉天二人的身份,但已經將其列入到貴客的名單裡去了。
「這地方,還真是這些盜墓者聚集的所在啊?」
還沒走到那棚子處,葉天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為隔著老遠,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子死氣,這種氣息只有經常出入墳墓的人身上才會有的。
這種死氣也是煞氣的一種,平時對人不會有什麼傷害,但是凝結的多了,等到老年或者是走背運的時候,這種煞氣發作起來,卻是會讓人的下場無比的淒慘。
所以自古干盜墓這一行當的人,都極少能得善終,就是那得了善終的一小部分人,也多是懂得望氣之術,知道如何規避這種死氣的人。
經過狄旺那件事之後,葉天也不敢再小看這些人了,古代各種術法式微,但沒準就會流傳下來一些,說不定這些人中間,就有自己不知道的高人呢。
北京九月的天氣溫差還是很大的,這會太陽已經高高昇起,外面的溫度在二十七八度左右,不過一走進棚子裡,頓時感覺y□n涼了起來。
旁人或許以為這這y□n涼是琉璃棚子遮陽的原因,但是葉天眉頭,卻是皺的愈發的緊了,碰了碰葉東平之後,開口說道:「爸,看好什麼物件,先給我說下,這裡的東西不是什麼都能買的!」
剛一進入到棚子裡,葉天就感覺到,這裡很多東西都不是很乾淨,上面帶著一股y□n煞之氣,有幾處煞氣凝結的地方,已經可以對人身造成傷害了。
葉東平聞言點了點頭,往四周環顧了一眼,說道:「我知道,你跟著我吧!」
葉東平平時愛訓斥葉天,不過是想找點當老子的感覺,其實他比誰都明白兒子的本事,尤其是鬧鬼事件一出,在這些方面,葉東平對兒子幾乎是言聽計從了。
此刻這個長約二十多米的分為三排的棚子內,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器物,從青銅鼎到瓷器再到字畫古籍,幾乎是應有盡有,如果不看外部的環境,絕對會給人一種來到了潘家園的感覺。
在棚子裡除了坐在物件後面的賣家之外,買家大約有三四十個人,在來的路上葉東平就給葉天說過,這些人幾乎壟斷了四九城的大宗古玩交易。
「哎,老葉,你怎麼來啦?」葉東平剛才四處查看的功夫,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人,打著招呼走了過來。
「哎呦,余總,您也在這啊?」
見到來人後,葉東平連忙迎了上去,他歲數雖然不小了,但是在北京混的年頭短啊,在行裡還算是個新人呢。
「呵呵,這地方怎麼能少了我老余啊?」
來人嘿嘿笑了笑,緊接著看向葉東平,問道:「老葉,走的誰的路子呀?這裡可不好進來的啊,以後咱們四九城的古玩生意,又要多出你一份嘍……」
「呵呵,余總言過了,葉某在行當裡可是末學後進啊,以後還指望余總多多提攜呢……」
葉東平笑著和來人打起了哈哈,不過心中也有幾分得意,正如這位余嚳余老闆說的那樣,能進入到這裡,他才算是接觸到四九城古玩買賣的核心層了。
要知道,從古至今不管做什麼買賣,首先就要做到兩點,一點是貨源,另外一點就是出貨渠道了。
而做古玩生意,貨源尤其重要,那些在潘家園擺地攤出售現代工藝品的人倒是想買古董啊,但是他們沒有進貨的渠道。
四九城真正的古玩商人,掌握著大金額交易的人,必須要有廣泛的進貨渠道。
打個比方說,有位富豪今兒上午提出來要買一康熙青花,您下午就能給弄到手,這樣下次別人有需求的話,自然還是會找你的,久而久之,四九城的古玩買賣就都讓這些人給壟斷了。
不過前幾年流行的去農村收古董的行為,現在已經過時了。
一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使有點好東西,基本上也都被收光了,二來那些老農民們一個個也學精明了,隨便拿著個餵豬喂雞的破碗,就敢十萬八萬的衝你開價。
所以這些人就把主意打到盜墓者的身上,一是貨真,二來價格實在,並且出了問題他們也不敢聲張,紀然這兩年做的這個買賣,算是得到了供需兩方的歡迎。
沒有套出葉東平的話,余老闆有些不甘心,又追問了一句:「我說老葉,是誰介紹你過來的啊?」
俗話說生意場上無父子,雖然余總和葉東平也算是朋友,平日裡見面也聊上幾句,但是葉東平的加入,必然會搶走一部分這些人的生意,余總問這話也是在衡量葉東平的底氣。
如果介紹他來的人無足輕重,那余老闆就會聯合其他人將葉東平給擠出這個圈子了,畢竟這晚飯越來越難吃了,少個競爭的人也是好的。
「呵呵,我和紀總關係不錯,這次是他邀請過來的!」葉東平哪裡會不明白對方的意思,當下直接把紀然的名頭給抬了出來,省的日後這些人打壓自己。
聽到葉東平的話後,余總臉上變了變,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哦,原來是紀總啊?老葉你路子廣,對了,我那邊剛看了個物件,就先不陪你了……」
余嚳這是想去找幾個相熟的同行,打聽一下這個消息,如果葉東平真是紀然介紹過來的,那他們就只能認了,畢竟他們現在也是靠著紀總吃飯的。
「屁大點生意,值得這麼勾心鬥角的嗎?」
等到余老闆離開後,葉天站在老爸身邊撇了撇嘴,他從小就表現的不喜歡古玩生意,那也是有根由的。
像葉天這種人,平日裡接觸最多的就是y□n陽煞氣,而這些古玩,就算是傳世把玩下來的物件上,大多也都會帶有一絲煞氣,自然不受葉天的待見了。
!。
第二百二十三章規矩
「你小子懂個屁,這幾年中國的古玩在國外藝術品市場很火熱,遲早國內也要被帶動起來的,屁大點生意?我看你是屁大點人口氣倒不小!」
葉天雖然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被葉東平聽去了,頓時瞪了他一眼,去年統計出來上海一家拍賣行總成交量為七點八億,這也算是屁大點生意?
「得,您說的對,爸,趕緊的看物件去吧,晚了好東西都要被人挑走了!」葉天笑了笑也不爭辯,在他心裡,風水術師這行當要遠比古玩生意有錢途的。
「也是,我和你小子磨什麼牙啊,對了,等會別亂說話,省的得罪人。」
葉東平點了點頭,交代了葉天幾句,在這種地方交易物品,一不能問出處,二不能和人套近乎,看中了物件直接談價,別的最好什麼都不要多說。
「行了,我知道了,爸,咱們分開看吧。」葉天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乾脆不和老爸走一道了,免得聽他念叨。
「這臭小子!」葉東平拿兒子也沒撤,不過他知道葉天歪門邪道懂的多,倒是也不擔心兒子會惹出什麼事來。
「這古玩生意即使好起來,恐怕也都是被這裡的人給炒作起來的。」葉天看著那些蹲在地上挑揀著物件的人,心裡有一絲明悟。
不過這也說明現在人們的生活條件好了,才會想著去收藏古玩,放幾十年前吃不上飯的時候,您白送給別人,估計別人還嫌這些東西佔地方呢。
搖了搖頭,擺脫了腦子裡奇怪的想法,葉天在裡面閒逛了起來,說實話他今兒就是陪老爸來的,並沒有寄望於能在這裡找到什麼好東西。
果然,連逛了七八個攤子葉天都沒發現什麼好東西,當然這是相對而言的,這些物件在別人眼裡,或許就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了。
這裡做生意的人和潘家園那些擺脫的也不一樣,東西扔在地上,您看買不買,他們是不會主動打招呼的,反正都是老物件,您不買自然有人看得上眼的。
這會葉天正把玩著一盞朱雀燈,高約二十厘米朱雀昂首翹尾,腳踏蟠龍,口銜燈盤,作展翅yu飛狀,燈盤為環狀凹槽,內分三格,各有燭扦一個。
葉天注意到這玩意,自然不是他懂得這盞燈是西漢出土的青銅燈中的代表作而是因為這盞銅燈厘米蘊含的煞氣極重,應該在y□n煞流動的地方被蘊養的很長的時間。
懂風水之人,對於古代的墓葬幾乎沒有不瞭解的因為在古代,不管是帝王將相還是小有資財的富戶,在下葬之前,都是要找人給堪輿風而帝王的陵墓,從建造之初就必須由風水術師堪輿方位,甚至連陪葬品以及棺槨的位置擺放,都要聽從風水術師們的意見的。
所以葉天搭眼一看這東西,就知道它應該是在外圍靠門的墓道牆壁上放置的,那裡是y□n氣轉換成生氣的地方,最容易受到煞氣侵蝕。
不過葉天對於這東西的斷代就要差上許多了想了一下之後,開口向坐在攤子後面的那個人問道:「這位大哥,這東西能有多少年頭?」
這個攤位上所擺的東西並不多,除了這盞銅燈之外,還有四五面已經袘k的不成樣子的銅鏡,或許是因為品相太差東西太少的原因只有葉天一個人在他這裡駐足。
「西漢!」擺攤的這人比葉天也大不了幾歲,卻很是沉穩,從嘴裡蹦出西漢兩個字後,就把嘴巴緊緊的閉上了。
「大哥,這東西您給個什麼價呢?」
葉天問出這句話,那年輕人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用手將面前的幾面銅鏡都歸攏到了一起,說道:「不單賣,打包!」
「靠,多說幾句你會死啊?」
葉天被這人嘴巴裡往外蹦著說話的方式給氣樂了,只是他還真想買這物件,用手撥弄一下那幾面銅鏡,葉天說道:「打包可以,開個價吧!」
「來,拉拉手吧!」
讓葉天感到詫異的是,那年輕人居然向自己伸出了右手,葉天真沒想到,面前這個不比自己大幾歲的人,竟然還會這一手?
要知道,拉手討價還價的方式,最早是塞外買賣牛羊馬匹時盛行的,塞外人穿的衣服很寬大,交易的時候就把手放在袖筒裡,靠手勢交流。
不過到了現代,這種商討價格的方法,就僅限於古玩行裡了,要知道,做古玩買賣的時候,是最忌諱旁邊有第三個人看著的。
打個比方說,買主賣主商量好了物件五百塊錢成交,如果這時旁邊有人說「這東西不對」或者「只值一百」,買主不買了,賣家就會生氣。如果那人說「兄弟你運氣不錯,撿漏了,這東西能賣一萬」,家肯定當即不賣了,買家就會生氣了。
所以在古玩行裡有個規矩,別人上手的東西,旁邊的人是不准去討價還價的,而一些老人,更喜歡用這種套手勢的方法來談價錢,就是為了防止別人搗亂。
而且這種辦法,也可以讓旁觀的人最終都不知道物件是多少錢成交的,對於東西日後的出手買較有利。
葉天跟著老道行走江湖的時候,倒是也學過這種商討價格的方法,心中有些意外之餘,把右手伸了出去。
兩手相握,那人食指翹起,在葉天手上敲一下,然後抬眼看向了葉天。
葉天微微搖了搖頭,右手的中指抬起,在對方手上連敲三下,然後用大拇指碰了一下對方的拇指,同樣也是閉口不言,眼睛緊盯著那人。
用這種手勢商討價格的時候,每根手指都有其涵義,拇指代表百萬,食指代表十萬,中指代表萬,無名指代表著千,小指則是百。
當然,各地的手勢中手指代表的價格還有不同,不過在古玩行裡,用這種方式交易的物件相對都是比較貴重的,所以一般最小的價格單位也是到百的。
剛才那人中指翹起,在葉天手上點了一下,就是出價十萬,而葉天卻是用中指連點三下,則是還到了三萬,然後用拇指碰了下對方,意思卻是最後的出價,不會再和對方還價了。
葉天的動作過後,那人愣了一下,不滿的看了葉天一眼,說道:「這價格有些太低了吧?這盞朱雀燈的品相可是很好的!」
葉天搖搖頭,說道:「青銅器不好出手,如果到不了國外的話,恐怕連這個價都賣不出去,我給的已經很高了!」
葉東平做了那麼多年的古玩生意,葉天對這行當也不陌生,青銅器是國家禁止交易的文物,抓不住沒事,一旦抓住就判刑的,是以國內收藏這類東西的玩家並不多。
收藏的人少,價格自然就上不去,不過葉天不知道,他開出的那價是兩年前的,現在青銅器的價格卻是比兩年前要高出一些了,所以那哥們才lu出了惱怒的神se。
「不能再加點了?」那人有些不甘心。
葉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要知道,這物件並非是葉天要找尋的法器,而是一件煞氣極重的凶器。
不過凶器在某些時候也能以煞沖煞,在風水局中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但葉天也只是買來備用的,屬於可要可不要的玩意兒,是以咬死了那個價格。
青銅器市場的確生意不太好,半天也就葉天一人過來問價,那年輕人猶豫了一會之後,最終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就這個價,成交!」
「成,您等我一下,我去拿錢。」對於葉天而言,三萬塊錢買下這東西,卻是不虧,有時候凶器在風水局中所起的作用,甚至還要大於法器呢。
葉天也不怕他玩偷梁換柱的貓膩,那煞氣就如同黑夜裡的大燈泡,時刻在葉天面前閃著呢,換個物件他立馬就能感應出來的。
找到在另外一個攤位和人正談著價的葉東平,葉天把他拉了過來,這錢可都在葉東平手上的包裡呢。
回到那個攤位前的時候,年輕人已經把幾件東西都放在了隨身帶來的一個麻袋裡,見到葉天走了過來,年輕人開口說道:「走吧·去那邊房子交易,規矩你懂吧?」
「什麼規矩?」
葉天聞言愣了一下,談好價格給錢拿貨,這還要什麼規矩啊?饒是葉天見多識廣,也有些m□不清頭腦了。
「你不知道?」看到葉天剛才談價格的時候如此老練,現在居然連交易的規矩都不懂,年輕人臉上不由lu出幾分詫異的神情。
「懂,這位兄弟,走吧,咱們過去!」
雖然不知道兒子買的是什麼東西,但是見到葉天問出了行外話,葉東平連忙打起了圓場,小聲給葉天解釋了一番。
「原來如此啊,這倒也是,那小子不會平白做善事的······」聽到老爸的話後,葉天也明白了過來,這裡的場地和安全都是紀然負責的,提供這些當然是要收費的,每筆生意成交後紀然都要收取百分之十的佣金,而這筆佣金則是需要買家來出。!。
第二百二十四章同行
在幾人走向那一排小樓的時候,葉東平輕輕的拉了下兒子的衣袖,小聲問道:「葉天,你買的什麼東西啊?」
說老實話,葉東平最近資金的周轉並不是很好,為了參加這次古玩黑市的交易,他昨天東挪西借的才湊了五十多萬。是以剛才葉東平雖然看中了幾個物件,但都沒捨得出手,葉天這一下子就要hu□出去三萬多,讓葉東平也有些肉痛。
當然,對兒子的目光葉東平還是很信任的,否則他就不會連物件都沒看,直接喊人來交易了。
「是一盞漢代的青銅燈,回頭您看了就知道了……」葉天也沒多解釋,因為在那年輕人的帶領下,他們已經進入到了小樓的一個房間裡。
房間裡面與外邊看上去破破爛爛的樣子完全不同,地方雖然不大,但佈置的非常奢華。
屋頂是一盞幾乎垂到頭面的吊燈,全部打開後,光線非常的明亮,黑se的真皮沙發顯得前面擺著一張紅木茶几,在房間的一角的冰箱裡,放著各式領料。
「幾位,要交易?」
當年輕人敲門走進來後,坐在屋裡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連忙站起身來,問道:「幾位先生要喝點什麼?」
「隨便……」
「兩瓶礦泉水!」
葉天和那人分別答了一句,女孩馬上到冰箱裡拿出三瓶飲料,放到葉天等人面前的茶几上。
「兩位,還要不要再看下貨?」進入到房間之後,那人的話似乎比剛才要多了一些。見到葉東平點頭後,馬上把麻袋裡的幾件東西取了出來。
「西漢的朱雀燈?」
那盞高不過20公分的朱雀燈剛一拿出來,葉東平的眼睛就亮了一下,從古玩鑒賞的角度來說,他比兒子可要強的多了。
由於古代銅器的稀少,一般即使是將相大臣的墓葬裡,也極少有青銅燈器類的陪葬品。所以葉東平可以斷定,這一定出自於西漢帝王陵墓之中。
現在青銅器市場的交易雖然不溫不火,但葉東平恰好有個浙江的老客戶,最喜歡收藏這一類的物件,以這盞青銅燈的品相,一轉手最少能賣出二十萬的。
葉東平對兒子看中的這買賣十分的滿意,連剩下的那幾面銅鏡也不看了,當下拍板說道:「東西我要了。這位先生,這裡是三萬塊錢,您收好!」
從包裡拿出三刀還沒拆封的人民幣之後,葉東平又拿出一疊錢,數出了三十張,對站在一旁的女孩說道:「百分之十的手續費是吧?小姐你數一下!」
那個女孩沒有去接葉東平遞過去的錢,而是開口問道:「這位先生。請問您的貴賓號是多少?我們這裡分為三個等級的貴賓。會得到相應的折扣……」
像這樣的交易,留在這裡的資料越少就越是安全,很多人並不願意自己的名字被這些普通的工作人員知道。
所以紀然就設置了貴賓制度,每個人都有一個相應的編號,在交易時只要報出編號,就能根據其貴賓等級享受折扣的。
「貴賓號?」
葉東平聞言愣了一下,繼而苦笑著說道:「這位小姐,我還沒有貴賓號呢,算了。你就按照百分之十的佣金收取好了。」
葉東平話聲未落,房間的們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紀然一臉歉意的走了進來,說道:「葉叔,實在是對不住,剛聽到下面人說你來交易了,這是給您補的貴賓卡。以後您在這裡交易,都享受五折佣金的待遇……」
雖然沒有跟在身邊陪同,但是紀然一直都在關注葉天父子兩人的,剛剛看到葉東平和人進了房間,這才想起他還沒有給葉東平辦理貴賓卡。連忙取了一張送了過來。
葉東平心裡明白,這卡也是別人看在兒子面子上給的。自己沒必要矯情,當下笑道:「紀總,多謝了。」
「這位先生,五折是一千五百塊錢,這裡還有一千五,您收好!」
那個工作人員將桌子上的錢數出一千八之後,把剩下的遞還給了葉東平,同時眼睛不經意的在葉東平身上打量了一番,臉上的笑容更加甜mi了。
要知道,她在這裡做了一年多了,所見過最尊貴的貴賓卡也只能打到六折,而面前這個貌不驚人的中年人居然能享受到五折的待遇,並且還是老闆親自送卡來的,讓她不禁在心裡猜測起葉東平的身份。
「好了,三萬沒錯,幾位,我先去休息了,紀總,時間到了招呼我一聲。」那個年輕人看到交易完成,站起了身體,自始自終也沒動一下面前的飲料。
進行這樣的交易,完成交易的雙方在規定的時間內,是不允許離開這個院子的,只能交易全部結束後,他們才可以離開,這是防止有人報警。
並且在這個院子裡還有信號干擾器,除了紀然等少數幾個人之外,別人都無法在院子裡使用手機等無線通訊設備。
不過紀然想的很周到,這小樓內裝修豪華的房間,就是給買賣雙方人員準備的,二樓的每一個房間裡都有電視錄像都設施,就是先完成了交易,呆在這裡面也不會無聊的。
就在那個年輕人尚未走出房間的時候,葉天突然開口說道:「這位大哥,能問下您的姓名嗎?」
葉天此話一出,房間內所有人都愣住了,紀然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葉先生,這……這不合規矩啊!」
要知道,這些買家基本上干的都是見不得光的活,連紀然也不會去打聽他們的姓名,就算他們願意報出名字,那十有也都是假的。
「呵呵,沒事,我就隨口一問,說不說都沒關係。」葉天笑了笑,眼睛看向那年輕人。
那人站住了腳步,目光和葉天對視了一下,走到葉天所坐的茶几邊,擰開沒有動過的飲料,用手指蘸了一下,在葉天面前寫了三個字,然後手掌一抹,茶几上只剩下了一片水跡。
看到桌子上的名字後,葉天笑道:「多謝,我叫葉天!」
「後會有期!」那人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出了房間。
雖然葉天的行為有些不合規矩,但兩個當事人都同意了,別人自然也沒什麼話說,紀然乾笑了一聲,說道:「葉叔,東西可以先寄放在這裡的,安全不用擔心……」
「好,那謝謝紀總了,我們再出去轉轉!」
葉東平笑了笑,拉著兒子走出了房間,說道:「葉天,這裡是不允許打聽別人資料的!」
「爸,我心裡有數,沒事的。」葉天搖了搖頭,隨口答了一句,不過腦子裡卻是在想著那個叫做「周嘯天」的人。
之所以問那人的名字,是葉天在交易完成後,不經意間發現,周嘯天身上沒有任何沾染屍體後的煞氣。
這讓葉天奇怪之餘,仔細的感應了下身周的元氣,他居然發現,這個年輕人身上竟然攜帶著一件法器,而那個法器還是一件羅盤。
一般而言,有傳承的風水師手上,基本都有法器的存在,而這個法器也多會是羅盤,這是因為羅盤傳承時間最久,經過每一代人的刻意蘊養,成為法器的可能xing也就最大。
像葉天得自老道的那個羅盤,就是一件風水法器,只是葉天身上帶有「大齊通寶」卻是很少動用那個羅盤的。
不過葉天的這個發現說明,雖然周嘯天身上並沒有元氣的b□動,但他一定是來自於某個風水世家或者流派的,只不過沒有學到相應的功法罷了。
這也是葉天所見過的第二個算是風水行當的人,所以這才會詢問對方的名字,而且他知道,周嘯天一定是他的真名,他們這類人,在某些時候是不屑於用假名糊弄人的。
「現在這行飯可真是難吃啊!」葉天歎了口氣,有傳承的風水後人居然去幹盜墓的勾當了,可見風水相師現在的處境有多麼的艱難了。
「葉天,和你說話沒聽到啊?發什麼呆的?」就在葉天陷入到沉思之中的時候,肩膀被葉東平拍了一把。
「啊?爸,什麼事,您說!」葉天愣了一下,回過神來。
葉東平笑著說道:「那件朱雀燈不錯,我有個老客戶就喜歡這東西,估計一轉手就能賺個二十多萬,我說你小子眼光見漲啊?」
「您要賣?」
葉天有些古怪的看向老爸,說道:「爸,您不想讓那老客戶短命的話,就別打這燈的主意了,這是件凶器,我買來日後可能會用得到的……」
西漢距今也兩千多年了,這盞朱雀燈整整被煞氣熏陶了這麼多年,其凶煞之處恐怕比葉天的無痕也差不了多少,估計再進一步,成為無痕一般的法器都有可能的。
這玩意要是擺在家裡,估計那戶人家三天兩頭就要鬧鬼了,葉東平如果真將東西賣出去,那還真是間接的謀殺啊。
「凶……凶器?那你還買啊?」聽到葉天的解釋後,葉東平頓時有些傻眼,原本以為兒子長眼力了,誰知道卻是請了件不乾淨的東西回家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爭執
「爸,這些您不懂的,我買來有用就是了。」
葉天也懶得和老爸解釋,開口說道:「那三萬塊錢算我的,前幾天發了筆小財,回頭兒子孝敬您一點。」
「我不要你的錢,自己留著別亂花就行了······」
葉東平搖了搖頭,沒有再提這件事了,兒子長這麼大,除了幫老道逆天改命那次吃了點虧之外,貌似還從沒做過虧本的事情,也用不著他操心的。
回到攤位區之後,葉天四處看了一眼,說道:「爸,咱們還是各逛各的吧!」
現在葉天對這裡的興趣也濃了幾分,相比潘家園十個物件裡面有十個假的情況,這裡絕大部分東西倒都是真的,發現法器的可能xing相對就要大上很多了。
「行,不過你小子別又要買什麼凶器啊!」葉東平不放心的交代了兒子一句,他手頭現在就剩下四十多萬的現金了,經不起葉天的折騰。
「爸,您放心吧,那些東西也不是隨便就可以碰到的······」葉天笑笑,返身往和父親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件古董是否為法器,單靠眼睛是看不出來的,而且這滿地的物件基本上都帶有一絲淡淡的煞氣,葉天就必須一件件的仔細查看了。
如此一來,葉天查看物件的速度就慢了許多,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也就看了十來個人的攤子,而且他的運氣似乎也沒了,別說是法器了,就連剛才那般的凶器也沒見到一件。
倒是葉東平看上了好幾個物件,一上午已經成交了四五筆買賣,不時都要喊兒子去看上一眼,他也是怕再買了個凶器回家的。
不過在這裡賣東西的人,基本上都是一種德行,那就是要買您就打包,單個的不賣想挑挑揀揀的更是沒門,所以這四五筆買賣成交後,葉東平的四十多萬也就花的差不多了。
錢雖然沒了,但限於規矩人卻是無法離開,所以這會葉東平就純屬閒逛了,當然,見到了好物件沒錢買,也實在把葉東平憋的有些難這個交易場在中午的時候會免費提供午餐,小樓一層有個房間就是餐廳,如果是擺攤的賣方要去吃飯可以讓場地內的工作人員幫助看管。
到了中午這會,就已經有人陸續前去用餐了,攤位區這邊不管是買家和賣家,都少了很多。
「爸,吃飯去吧,我說您都沒錢了,還逛的這麼起勁啊?」葉天吃飯的時候就沒看見老爸,這會吃飽後走出來見到父親正蹲在一個攤位前擺弄著什麼。
「去去,一邊去,搗什麼亂啊?」葉東平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這裡呆著的人都是京城古玩界有頭有臉的,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沒錢,那傳出去豈不是個笑話?
還好這裡的攤主去吃飯了,看管的是個工作人員,雖然也聽到了葉天的話,但良好的素質讓他臉上沒有任何的異常。
「老葉,瞅到什麼好物件了啊?」葉天正和父親說著話,耳邊傳來了那位余總的聲音,他也剛從餐廳出來,嘴邊還叼著根牙籤。
「呵呵沒什麼,沒什麼,是套祭祀的禮器。」葉東平乾笑一聲站起身來,正如兒子所說的那樣,他現在也就看著過過癮罷了。
「咦,這套玉器不錯啊?老葉怎麼?不感興趣?」葉東平剛站起來,余嚳就蹲下了身體,擺弄起葉東平剛才把玩的幾個小物件來。
葉東平已經起身了,余老闆再來看這些物件,並不算壞了規矩,不過他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葉平包裡已經沒錢了,雖然看中了這套玉器,但還是只能悻悻的說道:「余總,您要是喜歡……」
「您要是喜歡那也晚了,這幾個東西我要了!」葉東平話聲未落,就被葉天給打斷掉了。
「老葉,你們爺倆這是?」余嚳有些奇怪的看向了葉天,這年輕人似乎有些不懂禮貌啊?
葉東平心裡也有些惱怒,開口訓斥道:「葉天,怎麼說話呢?」
「爸,這東西我要了,等賣主回吧!」葉天對著老爸擺了擺手,同時蹲下了身體,硬是從余嚳手裡把他攥著的兩塊玉器給掏了出來。
「哎,我說老葉,這不大好吧?」
余嚳原本也不是一定要買這幾塊玉器的,只是他都四十多歲的人了,被葉天這樣硬生生從手裡搶走東西,臉面上掛不住呀!
「這孩子,不知道什麼回事,葉天,快點給你余叔叔道歉!」
葉東平也感覺兒子做的有些過份,自己剛才站起了身子,雖然嘴上沒明說,但實際已經算是放棄這些東西了,葉天這麼一攪合,讓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聽到老爸的話後,葉天也知道自己過於心急了,連忙笑著對面前蠲余嚳說道:「余叔叔,對不起,是我不對,呵呵,我就是太喜歡這幾塊玉了……」
葉天不能不喜歡這些玉啊,因為這攤子上六塊只有拇指大小的玉器,裡面竟然都蘊含著生吉之氣,也就是說,這六塊玉器都是後天自然形成的法器。
雖然這些玉石內蘊含的生吉之氣,遠不如自己以前曾經擁有的法器,但確實已經達到了法器的標準,最重要的是,它們足夠用來開啟葉天四合院中的陣法。
在當今之世,法器是極為罕見的,除了佛道兩處的廟宇道觀裡有一些之外,民間幾乎是看不到的,眼前一下出現六件,讓葉天也是心跳加速,有些失態了。
「這幾塊應該是十二生肖裡面的六個吧?哎呦,剛好我屬馬的,這裡面正好有個馬,我說小葉,讓給余叔叔怎麼樣啊?」
做古玩生意的人,那都是皮厚腹黑之輩,余老闆也不知道打的什麼心思,居然和比自己小了二三十歲的葉天打起了哈哈。
「余叔叔,可······我也是屬馬的啊?您看就讓給晚輩吧?」葉天的臉皮一點不比余總薄,這番話一說出來,余老闆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小葉,按規矩……」
「余叔叔,按規矩是我爸先看的這物件!」
余嚳話沒說完,又被葉天給堵了回去,那心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下說道:「這樣吧,等物主來了咱們再說!」
其實什麼「剛好屬馬的」的話,那都是扯淡,余嚳就是剛才被葉天說的有些不爽,加上心裡對葉東平進入他們這圈子也有些芥蒂,故意想難為葉天的。
只是余老闆沒想到,葉天居然和自己較起真來了,那他此刻就不能讓了,古玩行裡可沒有退一步海闊天空妁說法,他要是退一步,明兒滿行當的人都知道他被一晚輩給擠兌了。
葉東平知道兒子是個無利不起早的xing子,他既然咬死了要那幾塊玉,想必肯定有他的道理,當下打了個哈哈,說道:「老余,別和孩子一般見識啊,走,我剛才看到那邊有個唐三彩不錯,咱們看看去?」
沒成想余嚳一點都沒給葉東平面子,冷笑著說道:「你們這是上陣父子兵啊?老葉,那唐三彩您盡可去買,我還就看中這幾件玉器了在這裡交易的人,一般都是各求所需,不會擠到一起的,眼下葉天等人在這攤位前一較勁,頓時引起了眾人的關注,那些剛從餐廳裡出來的人,也紛紛圍了上來。
「老余,和個孩子爭什麼物件啊?讓給他不得了?」
「話不是這麼說,老葉已經起身了,老余要買也沒壞規矩啊!」
事情的經過其實很簡單,圍觀的人弄明白之後,紛紛出言議論了起來,有幫著余老闆說話的,也有和葉東平關係不錯的,原本比較冷清的大棚裡,一時間居然變得熱鬧了起來。
「哎,我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正爭吵間,一個五十多歲的乾瘦老頭擠進了人群裡,他正是這些東西的物主。
「您這東西是什麼價啊?」葉天和余嚳同時問了出來,聽得那老頭一愣,自己的東西擺了一上午都沒幾個人來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搶手了?
俗話說人老成精,這話一點都沒錯,那老頭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之後,笑著說道:「二位,我這裡的東西,打包上拍的,底價兩萬,您二位要是有意思,等會上拍的時候多捧場吧!」
老頭這話一出,葉天和余嚳都有些傻眼,不過東西是別人的,想怎麼賣,自然也是別人拿主意。
「好,那就上拍!」余老闆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了,和個晚輩搶東西,他還真感覺有些丟面子。
圍觀的人見到沒熱鬧可看,也都紛紛散去了,不過還是有幾個人留在老頭的攤位前,仔細打量起那幾塊玉器來。
葉東平拉著兒子走到一處角落,開口說道:「葉天,你和老余爭個什麼勁啊?他那人心眼不大,以後說不得就記恨上了,再說了,我現在手頭也沒現金了啊!」
這些賣主的門路都不正,他們是不願意多透lu出一絲關於自己的信息的,所以在這種場合裡交易,可沒有什麼轉賬一說的,所有的交易都必須現金達成。!。
第二百二十六章競價(上)
「爸,現金的事兒不用您操心,那幾個東西對我有大用,治癒我的傷勢的!」
葉天雖然體內的隱疾已經去除了,不過他頭髮還沒有完全變黑,此刻卻是拿出來應付下老爸,否則給他解釋起法器來,那太過麻煩了。
「哎,你小子怎麼不早說啊?」聽到兒子的話,葉東平也跳起腳來了,錢再重要,也不如兒子的身體重要呀!
葉天聞言笑道:「爸,沒事的,姓余的是商人,他賭氣也不會出太高的價格的,我這裡有錢的……」
其實葉天也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表現太過j□動了,如果他緩一緩的話,恐怕姓余的也未必就會買那幾件玉器的。
兩人這一爭執,反倒是讓那賣玉的老頭鑽了空子,本來萬兒八千就能買到的東西,現在卻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錢了。
不過這幾件東西實在是太過珍貴了,葉天當時也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如果再來一次話,葉天估計自己還是會和余老闆發生爭執的。
至於錢的事,葉天倒是不擔心,他手上還有一張一百萬的卡,大不了就花一百萬買這幾件法器罷了,反正香港有個姓唐的冤大頭,只要自己肯賣,那老頭上趕著都會來送錢的。
「老余,剛才怎麼回事啊?」
這舌玩行也有自己的圈子,平日裡和余嚳交好的一些人,在另外一邊就把余老闆給圍住了。
余老闆這會還是餘怒未消,氣呼呼的說道:「那小毛孩子不懂規矩,大人都不看了的東西,他硬是要買,還從我手裡搶了去,你們說,我能嚥下這口氣嗎?」
聽到余嚳的話後,同樣認識葉東平的一人說道:「老葉平時還算沉穩·他兒子怎麼這麼毛躁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呢?」余嚳冷哼了一聲,說道:「姓葉的走的是紀總的路子,說不定就不把咱們放眼裡了!」
「他敢?他才來四九城多久啊?」
「就是,咱們幹這行都十多年了·他還想擠兌咱們不成?」
「老余,回頭您可不能軟啊,還以為咱們這些老人都是泥捏的啊?」
余嚳這話一說出口,算是引起了眾怒了,俗話說同行是冤家,沒有誰希望多個從碗裡搶食的,眾人紛紛鼓噪了起來。
見到眾人被自己鼓動了起來·余嚳心中暗喜,往四週一拱手,說道:「諸位放心,拼財力,咱們怕過誰啊?回頭要是他看中的物件,哥幾個也都幫襯著點啊!」
余嚳所說的幫襯,可要反過來聽,他的意思是說·只要是葉東平看上的物件,大家都給抬抬價,別讓他拍的那麼順心。
不過余老闆並不知道·葉老闆現在那包裡連一千塊錢都沒剩到了,否則剛才就不至於干看著那幾塊玉而站起身子來了。
拍賣的時間定在了下午兩點,就是在棚子裡進行的,別看地方有些簡陋,但程序卻是正規的很,就連拍賣師,都是真正有拍賣師資格證不過拍賣的規則,卻是和拍賣行有所不同,所拍物品的定價,全部都是由物主制定的·喊價三次,沒人叫價的話算作流拍。
在一點半左右的時候,那些還沒達成交易的物主,就紛紛將面前的東西給收拾了起來,基本上都是打包在一起,他們可沒工夫去一件件的單賣。
進行拍賣的物主也是分為兩種的·有的是因為拿出來的東西比較冷僻,無人問津,有的則是恰恰相反,他們的物件太受歡迎了,他們想通過拍賣賣出一個高價來。
「諸位,又到了拍賣的時間了,希望大家能買到自己喜歡的物品,好了,廢話不多說,現在開始拍賣一號攤位的物品。」
隨著拍賣師的話聲,一個攤主將幾個物件擺在了拍賣師前面的桌子上。
來這裡賣東西的人,並不像古玩市場裡那些擺攤的,從字畫到青銅器什麼都有,大多就是簡簡單單的四五個物件,多一點的也不過七八件的樣子。
拍賣師戴著一雙白手套,打量了一番桌子上的物件後,開口說道:「這是一件三彩馬和三件唐朝的人物俑,物主出價二十萬,有意向的朋友請開價!」
作為古玩類物品的拍賣師,尤其是這種事前沒有和拍賣師進行溝通的拍賣,是需要相當深厚的功底的,如果說錯了物件,那就會鬧笑話了。
「二十一萬!」拍賣師話聲剛落,就有人喊出了價格。
「二十五萬!」
「三十萬!」
「我出三十八萬!」
「我出五十萬!」
場內的不少老闆都對這幾件唐朝器物發生了興趣,紛紛喊出了高價,短短的一分多鐘,這幾個物件就從二十飆升到了五十萬的高價。
唐三彩是最早受國際收藏夾追捧的中國藝術品,在國外銷路很好,而且價格極高,在八十年代就成曾經拍出過數千萬的高價。
雖然唐三彩現在在國際市場的價格有所回落,但是這件器物的品相很好,只要能搗鼓出去,一轉手就能賣到五百萬,還得是美元才行。
所以場內圍繞這幾個物件,開始了比較j□烈的競價,聽的那唐三彩的主人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或許賣出這東西後,他就能金盆洗手了。
有人或許會說了,那人開價才二十萬,一轉手就能買到上百萬,既然這些東西利潤如此之高,紀公子為何不收取了自己拿去拍賣,而只單單賺個佣金呢?
這也就是紀然高明的地方了,從盜墓者手裡收物件,是需要承擔一定風險的,而且這些人警惕xing極高,這次賣給你,下次未必就還會和你交易。
而且由於盜墓者手中的物件來路不正,很多人在收取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會狠狠的往下壓價,真正挖墳盜墓取東西的人,往往卻是從這些東西裡賺錢最少的。
紀然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他給盜墓者提供了這種交易方式的同時,也讓盜墓者的利益最大化了。
如此一來,周圍幾個省份的盜墓者就只認準了他,輕易不會再和別人進行買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紀公子也完成了對這個特殊渠道的壟斷。
當然,如果遇到一些極其珍貴的東西時,紀公子也會和盜墓者們先行商談的,否則他那拍賣行一年海量的拍品,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一百二十萬,胡老闆出價一百二十萬,還有沒有朋友再出價的?」
「好,一百二十萬,成交,請胡老闆和這位朋友去裡面交易!」
隨著一聲槌響,拍賣師宣佈了一號攤主拿出的物品成交,在這種地方艄拍出一百多萬的高價,實在也是不多見的。
要知道,唐三彩即使在國外值錢,但是你必須要有門路走s□出去,這就要承擔一定的風險,而且即使走s□出去了,你也只能得到國外拍出價格的一部分。
所以最終這位胡老闆能拿到的錢,可能也就是兩三百萬的樣子,但是萬一在哪個環節出了差錯,他這一百多萬就算是砸進去了。
不過這墳裡挖出來的物件,有好的自然也有差的,二號物主所拍賣的東西,卻是有些不盡如人意,只以三萬塊成交了。
接下來那些人所拿出來的東西,比之唐三彩就差了很多,賣家們也都心有默契的相互沒再相互抬價,接連拍賣了七八個攤位的物件,都極少有拍出0萬以上的價格了。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拍賣成功的,有三四個物主攤位上的物件,到最後都流拍了,那些人也只能悻悻的收拾好東西,琢磨著下次到誰的墓葬掏點好物件出來。
「下面要拍的是幾件玉器,這幾件玉器是十二生肖中的六個生肖,在古代應該是用於祭天的物件,物主出價兩萬塊,有興趣的朋友可以開價了!」
等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後,終於等到了那幾件法器的拍賣,拍賣師的聲音,也拉響了這一次的競價。
「五萬!」最先喊價的是余老闆,在叫出這個價位後,余嚳挑釁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葉天。
「六萬!」葉天不緊不慢的喊出了自己的價格,他心裡有底,一百萬足夠吃下這幾件玉器了。
「八萬!」讓人意外的是,除了葉天和余老闆之外,又加入了一個喊價的人,這人在葉天和余嚳發生爭執後,曾經仔細琢磨過那幾件玉器。
「十二萬!」對於有外人出價,葉天並不意外,抬了抬手又叫出一個價格來,這次葉天直接加了四萬。
這幾件古玉,都是上好的和田籽玉雕琢而成的,在古墓中埋藏已久,受到泥土和水分以及各種礦質的侵蝕,最少的一個都帶有四種沁se,只要盤玩一番後,在市場上也能賣出三五萬一個來的。
「十五萬!」
這次叫價的是余老闆,不過他的面se已經沒有剛才那般鎮定了,正如葉天所說的那樣,余嚳是生意人,賭氣可以,但是他絕對不會因為賭氣而去做賠本生意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競價(下)
對於這幾件玉器而言,十五萬的價格已經不算低了,如果不葉天和余老闆發生爭執的話,在這黑市裡面,最多也就只能買到兩三萬的樣。,
所以當余老闆這個價位一喊出,中間插了一腳的那位,立馬偃旗息鼓了,他只不過想買過來賺點小錢,既然價格已經這麼高了,他就沒必要再參合了。
「余老闆出價十五萬,十五萬一次,還有沒有哪位老闆繼續出價的?十五萬兩次!」
在拍賣師看來,這幾件祭祀玉,撐破大天也就只值這價了,而且余嚳買去之後,能不能再賺錢都是兩說。
所以拍賣師想當然的就以為別人不會再出價了,喊話喊的也比較快,槌都已經高高舉起來了。
「十六萬,我出十六萬!」
只不過就當拍賣師要落槌的時候,葉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價錢加的也不多,僅僅就是一萬,卻是讓余嚳難受了起來。
葉天又不是錢多燒得慌,能省一點自然就省一點,他是打定了主意,不管余嚳叫價多少,只要不超出一百萬,葉天都是加一萬。
如果余嚳真是要較勁,把這幾塊玉叫出一百萬以外去,兩人可就算是結了仇了,那葉天絕對不會再繼續叫價,而是會用江湖的手段去解決這件事情了。
「十六萬,這位先生出價十六萬,不知道余老闆還會不會再次出價呢?」
拍賣師被葉天的叫價刺j了一下,卻是沒懷好意的將仇恨拉到了余嚳的身上,不敢如果是在正規拍賣時,他是不敢如此做的。
「十八萬!」
原本余嚳是不打算再出價的,因為在他心裡,這幾塊玉轉手最高只能買到十五六萬,叫到十八萬,已經是賠本買賣了。
不過那位拍賣師的話,卻真是刺j了余老闆·加上之前又在同行好友面前吹噓了出去,所以不得不硬著頭皮又多叫了兩萬。
「我出十九萬!」葉天不緊不慢好整以暇的叫出了新的價格,不過聲音還算溫和,他並不想出刺j余老闆和自己競價·那是不成熟人會做的事情。
「這位先生出價十九萬,看來他的是對這幾件古玉情有獨鍾啊,十九萬一次!」
拍賣師一邊浪費著口水,一邊看向了臉色有些漲紅的余老闆,剛刺j了他一下,把價格又拉上去了好幾萬,拍賣師的佣金那也是多了不少的。
「媽的·傻叫呢!」
余老闆對拍賣師的目光視而不見,他腦又沒病,要真是葉天爭下去,即使把東西賣回去了,以後見了估計也會堵心難受的。
「十五萬兩次,十五萬『·····」看到余老闆做起了縮頭烏龜,拍賣師有些失望,不過拍賣還是要進行下去的·他輪著槌就準備敲定這次拍賣了。
不過意外總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就在拍賣師槌都已經往下落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二十萬!」
喊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非常的堅定,清楚了傳到了場內所有人的耳朵裡。
拍賣師的反應還算迅速,胳膊一歪,那槌順著桌邊就滑了過去,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拍賣師連人都還沒看清,就大聲喊道:「二十萬!這……這位先生出價二十萬!」
「誰出的價啊?」
「這塊玉值那麼多錢嗎?不就是幾塊和田籽玉嗎?」
「就是,難道玉石市場的價格要漲?也沒聽說這事兒啊?」
不僅是拍賣師心中震驚,幾乎場內所有的人,都對這個價格持懷疑的態度·一邊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一邊在人群裡尋找起喊價的人來。
「竟然是他?這小跟著湊什麼熱鬧啊?」
葉天的耳力非常的好,只要他聽過一次的聲音,基本上都能記得住是誰的聲音,雖然那人只喊出了「二十萬」這三個字,葉天還是辨別出了他的身份。
這人自然就是賣給葉天朱雀燈的周嘯天了·聽到是他,葉天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因為周嘯天喊出這價格,很可能已經認出這幾件玉器來了。
「三十萬!」
葉天這次沒有再一萬一萬的往上加了,因為對方要是知道這東西的價值,絕對會掏光口袋裡的最後一分錢的,所以葉天直接喊出了三十萬的價格。
「這小瘋了吧?這些玉根本就不值這價錢!」
「是啊,雖然是古玉,但也不至於這麼離譜啊?」
「難道這玉真的這麼值錢?有咱們看不懂的地方?」
「叫吧,叫的越高賠的越多,葉東平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生出個傻兒啊?」
葉天的這一口報價喊出之後,場內眾人均是生出了各種各樣的心思,窨不明所以的,也有餘嚳那般幸災樂禍的。
不過還有一些人,卻是盯緊了那幾塊玉,皺著眉頭想看出點花樣來,等進入這院的人,就沒一個傻,沒誰會拿錢糟蹋著玩的。
「三十五萬!」
人群中的周嘯天有些歉意的向葉天笑了笑,不過該喊的價還是要喊的,正如葉天所想的那樣,他的確看出了這幾件玉器的不凡來。
準確的說,不是周嘯天看出來的,而是他袖口裡的羅盤感應出來葉天和余嚳的爭吵,當時也被吃過飯的周嘯天看在了眼裡,處於好奇,他後來等二人離開後,也到了老頭的攤位前查看了一番。
周嘯天本身並不具備溝通天地元氣的本事,也無法得知元氣的紊動,不過當他拿起那些玉器的時候,袖口裡的羅盤指針,卻是瘋狂的轉動了起來。
用科學的方法來說,羅盤就是利用磁針測定磁方位的儀器,但是放在風水師的眼中,羅盤卻是可以趨吉避凶的工具,它的磁針指向,都代表著各種涵義。
其實周嘯天早就知道他所賣的青銅燈是個帶有凶煞之氣的物件的,這也是葉天問他名字之後,他肯說的原因之一,因為周嘯天的主業是風水師,盜墓只是偶爾為之的。
在周嘯天想來,葉天日後如果因為朱雀燈遇到了麻煩,肯定會通過紀然去找他的,這不是又多了筆生意嘛,所以肯同意三萬塊錢出手那件朱雀燈的。
不過在見到這幾塊玉器之後,周嘯天知道葉天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人,能一眼辨別出這幾塊淫陽交融玉石的人,又豈會認不出他的那件凶器?
「三十五萬,這位先生出價三十五萬,那位朋友,請問您還要出價嗎?」
事情已經很明朗了,現在就葉天和周嘯天二人競拍這幾件器物,拍賣師雖然對這次的拍賣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在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我出五十萬!」
葉天這會也鬱悶著呢,本來以為二十萬就能到手的東西,半路居然殺出了個程咬金,而且還是個行家,一百萬是否能打住,葉天心裡都開始沒把握了。
只是讓葉天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叫出五十萬的價格後,周嘯天卻是苦笑了一聲,開口說道:「得,那些物件是您的了!」
「你不要了?」葉天聞言倒是愣住了,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就是拍到一千萬,那也不能手軟啊。
只是葉天卻是沒想到,對方也要能拿的出來一千萬成啊,周嘯天之所以放棄競拍的主要原因,就是他沒錢了。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法器的。
周嘯天雖然感覺出這些玉石的不凡,但他本人也就是在鄉下給人看風水的,接觸的層次不夠,並不知道這些玉石的真正價值。
就像是葉天,如果不是第一次出售法器遇到了唐文遠,他的第一件法器極有可能只會賣出個十幾萬的樣。
如果是那樣的話,葉天現在也不會有如此的底氣來競拍這幾個物件的。
「五十萬!這位先生出價五十萬,我想,這也是今天最意外的一次拍賣了,相信也不會有人再次出價了,五十萬,成交,請二位去裡面交易!」
這樁買賣確實讓拍賣師有些看不懂了,見到周嘯天不在競價,他甚至連中間兩次詢問環節都省下來了,直接落槌成交。
雖然拍賣的過程是一b三折,不過拿下了這幾個物件,葉天還是很高興的,至少四合院法陣所用的陣眼是不缺了,別說五十萬,就是一百萬葉天都捨得掏。
而且對於周嘯天,葉天也並沒有什麼惡感,因為換了是他自己見到這幾個物件,恐怕也會忍不住出手截胡的。
等到拍賣師宣佈成交之後,葉天卻是沒直接去房間,而是走到周嘯天的面前,將老爸的一張名片遞了過去,說道:「周兄,這是家父的名片,希望你能聯繫我。」
葉天出道至今,除了那個盜墓團伙中的一人懂得一點半吊術法之外,這還是遇到的第一個知曉風水法器的人,所以葉天也想和其交流一下。
「好的,一定!」周嘯天點了點頭,依然是惜字如金。
葉天笑著擺了擺手,和那個拿著玉器的老頭往後面的房間走去,他現在可是一分錢現金都沒有了,正在腦裡琢磨著如何說服老頭接受轉賬呢。!。..閣
第二百二十八章一言千金【求月票】
「小伙,我說……你的錢呢?」
看著葉天和跟在他身後的葉東平都是兩手空空,賣玉老頭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他也不是什麼專業盜墓的,就是在村裡年齡大點,組織了一幫小伙在農閒的時候撈點外塊的。
原本老頭以為這次最多能賺個萬兒八千的,沒想到那幾塊破爛玩意最後居然賣到了五十萬的天價,歡喜之餘他也怕葉天反悔的。
走進房間之後,葉天開口說道:「大叔,您是要轉賬還是要現金呢?」
老頭想都沒想,直接說道:「現金啊,俺老漢沒有什麼銀行賬戶,只要現金!」
老頭心裡也有自己的小算盤的,鄉下人眼皮淺,他把這五十萬私吞個四十五萬,只拿五萬塊錢回村,那幫小估計都能樂呵壞的。
不過如果轉賬的話,就需要兩個銀行賬戶,操作起來比較麻煩,所以老頭一口咬死了要現金。
「得,那就現金吧,這位小姐,麻煩您叫下紀總!」
葉天聞言點了點頭,找紀然周轉個幾十萬,在他看來不是什麼大事,話說今兒紀然光是抽取的佣金,都不止五十萬了。
等到那工作人員出去之後,葉天從老爸的兜裡掏出一包煙來,發給了老頭一隻,說道:「大叔,您這幾個物件,是從哪裡起出來的啊?這十二生肖,可是還缺了六個啊?」
不管是殉葬品還是祭祀禮器,一般都是成套成對的,葉天知道。這東西絕對不可能只是六個,那也就是說,老頭手上極有可能還有剩下的六件玉器。
至於那六件玉器是法器的可能性也很大,因為這套祭祀玉器的所佔的體積很小,下葬擺放的時候肯定是放在一起的,同被一個靈穴蘊養,沒可能一半成為法器。另外一半卻是普通玉器的。
「嘿嘿,小伙,你這問的可不合規矩啊?」老頭雖然不是專業盜墓的,但是能進入到這個圈裡,自然也懂得裡面的規矩了,打聽對方的來歷,這可是大忌的。
聽到老頭的話後,葉天輕描淡寫的說道:「大叔。你們那一行我幹不了,又不會搶了您的買賣,我只是想把這幾塊玉湊成一套,要是您手上沒有,那就算了!」
「這個……」老頭臉上露出一絲猶豫。
「大叔,沒有就算了,我和您說句實在話。您這幾塊玉也就是碰到了我。換個人能給您個三五千的就不錯了!」葉天給老頭又加了一把火。
葉天這倒不是在蒙老頭,來這裡參加交易的那幫古董商人們,沒一個不是奸商的。
老頭的東西擺在那裡一上午,正如葉天所說的那樣,也就是出價個三五千的,如果不是余老闆和葉天賭氣,估計到了下午的時候,萬兒八千的老頭也就給賣掉了。
所以聽到葉天的話後,老頭沒有再猶豫。開口說道:「當時起出來的時候,的確是十二個,放在一個木頭盒裡的,不過有幾個村裡的小看到是自己的屬相的,就拿去玩了……」
說到這裡,老頭頓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的神色。「小伙,我要是能把那六塊玉再給你找齊全了,你能再出個什麼價呢?」
老頭也明白,自己那幾塊玉根本就不值五十萬的,好不容易碰到個人傻錢多的。他當然不肯放過這次機會了。
葉天伸出一個巴掌在老頭面前晃了晃,擺出了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說道:「還是這個價,大叔,只要是自己喜歡的東西,我不在乎錢的,只要那六件能和這些配成一套,您拿來我再給您五十萬!」
「你說的是真的?不是騙老漢的?」老頭的眼睛亮了起來,他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就能從那幾個小兔崽手裡把玉給要回來,這五十萬豈不是白白賺的了?
葉天想了想,問葉東平要了一張名片,拿筆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遞給老頭說道:「大叔,這上面的電話您打哪一個都行,只要東西對,五十萬一分不會少您的!」
「成,小伙,你就等好吧,最遲五天……不,三天,我就給你打電話!」
老頭雙手有些顫抖的接過了名片,有了這次私吞下來的四十五萬,再加上葉天承諾的五十萬,他也不用再在農村呆著了,立馬就能在城裡買套房享清福了。
「對了,大叔,這事兒咱們兩個知道就行了,您別……」
別管怎麼說,和老頭私下裡的交易,是壞了紀然這邊的規矩了,老爸以後還要在古玩行裡廝混,葉天也不想給老爸帶來什麼麻煩。
葉天話還沒說完,老頭就明白了過來,連聲說道:「曉得,老漢曉得的,小伙,你放心吧……」
兩人這邊剛談完,紀然就推門走了進來,笑道:「葉天,找我有事?」
葉天也沒客氣,直接說道:「紀兄,我在你這刷五十萬吧,你要是方便的話,拿五十萬給這位大叔!」
「行,小事。」紀然點了點頭,對跟在他身後的工作人員說道:「拿刷卡機來,另外讓財務再送五十萬的現金過來……」
紀然的態度讓葉天很滿意,這哥們的確很會做人,也很有分寸,不會過分的慇勤但又實實在在的讓你落下了人情。
給紀然轉過帳後,用著一個普通背包裝著的五十萬,也放在了老頭的面前,雖然活了五十多歲,但老頭哪見過那麼多錢啊?拉開拉鏈的手都是顫抖著的。
「大叔,這些錢你可要收好了啊,最好是出去先存在銀行裡!」
看著老頭激動的樣,葉天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或許就是自己這些人的行為,導致更多的古代墓葬毀於這些農民的手裡的吧?
聽見葉天的話後,紀然笑道:「葉天,放心吧,我們對每個人都有專車護送的,安全絕對不成問題。」
「成,紀兄,今兒謝謝您了啊!」
葉天點了點頭,似乎隨意的問道:「對了,紀兄,您今年多大啊?」
「呵呵,過了年就三十了,葉兄弟,怎麼了?」紀公雖然對葉天的問題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看到老頭已經被工作人員帶了出去,葉天壓低了幾分嗓音,說道:「紀兄,要是信我的話,這裡就盡快結束吧,否則兩年之內,您必有牢獄之災!」
雖然紀然自己不做那些挖墳掘墓的事情,但是他給那些人提供了這麼一個場所,間接也算沾了因果。
葉天觀他天倉地庫發黑,必是牢中之客,發外眼角發青、發黑,眼中有紅絲,如果再幹下去的話,32歲必定進牢房。
別看紀然現在幹的風生水起,那是國家沒認真起來,如果相關部門較了真,就憑紀然家族的背景,根本就保不住他的。
葉天不喜欠人情結因果,今天在紀然這裡得到了六件法器,指點他避過這一劫,也算是還了他這個人情了。
「什麼?!」
聽到葉天的話後,紀然面色大變,說老實話,幹這一行,的確有走鋼絲的感覺,只不過這行當牟利很高,他一直捨不得放棄而已。
「呵呵,我就這麼一說,如何做,紀兄您隨意吧……」
葉天呵呵一笑,他欠紀然的人情,也就只值這麼一句話,不過這一言可是價值千金的,如果對方是聰明人,自然會金盆洗手,要是紀然貪婪過度,那大羅神仙也是救不了他的。
「謝謝,我會認真考慮這件事的。」
紀然點了點頭,畢竟在他周圍已經有了一個利益群體,他現在即使想收手,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交代完紀然之後,葉天也沒有再出去看下面的拍賣,在房間裡休息了半個多小時後,他和葉東平看著那輛有些寒酸的桑塔納離開了院。
當然,那些購買的東西早已放在了葉東平的車上,古玩這物件可不是按體積算價錢的,五十萬買來的東西,還沒裝滿一個後備箱。
「小哥,葉天,你們回來啦?」
早在從紀然那院裡出來的時候,葉東平就打了電話讓劉維安關門回家了,這剛一進四合院,劉維安就迎了上來,接過了葉東平手中的麻袋。
這些出土的東西,本身受到泥土和地下水的侵蝕比較厲害,買來之後必須經過特殊的處理,葉東平帶著葉天直接就去了庫房。
葉東平這兩年沒少進手這些東西,處理起來也是駕輕就熟,到了最後就只剩下葉天的那盞青銅燈和幾塊玉石了。
葉天在六塊玉石中挑揀了一番,拿出一塊虎頭玉,向葉東平遞了過去,說道:「爸,您是屬虎的吧?這玉您找人穿個孔戴上養著吧,對了,千萬別賣啊,別人出多少錢都不賣!」
「葉天,這是法器?」見到葉天掏出來的玉石,劉維安嚇了一跳。
葉天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小姑夫,這裡面沒有合您屬相的,等過幾天我再給你尋摸一件!」
劉維安連連擺手,道:「我……我可不敢戴,這東西多貴重啊?」
「姑父,法器不戴在身上,如何趨吉避凶呢?」葉天笑了笑,一手拿起那盞青銅燈,說道:「爸,姑父,我先回去了,這玩意還要處理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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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閣
第二百二十九章新宅【求月票】
原本葉天就一直想著給家人們都配上一件護身法器的,只不過他手頭的法器也不夠,現在終於有了頭緒,葉天臉上也lu出了笑容。
不過這次總共只得到六件法器,還需要兩件作為四合院陣法的陣眼,另外幾件的生肖屬相也與大姑她們不符,所以葉天想等到老頭將他幾件法器送來後,再酌情送給大姑她們。
葉天剛出庫房,就見到表妹慌慌張張的從屋裡跑了出來,連忙喊道:「藍藍,毛頭呢?」
毛頭就是葉天所養的幼貂,由於這小傢伙毛頭毛腦的很是可愛,葉天就給它起了這麼個名字,家裡的女人們,沒有一個不喜歡這小東西「哥,它剛才還好好的,一轉眼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我這不正找嗎。」
「咳,不用找了,在這了。」葉天忽然感覺ku子往下一墜,低頭看去,幼貂正用四個爪子抓著自己的ku子往上爬呢。
「壞毛頭,見到哥哥就不理我了。」毛頭對葉天的親熱勁,讓劉藍藍很是嫉妒。
「行了,都開學了,回去看書去。」葉天笑著揉了揉妹妹的頭髮,一手抓住毛頭,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肩頭。
小傢伙長的很快,這回來沒幾天的功夫,就從巴掌大小長到近三十多公分長了,一身銀白se的毛髮很是漂亮。
帶著毛頭拿著那盞青銅朱雀燈,葉天來到後院自己的房間裡,將燈放置在桌子上,自己進到浴室去沖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絲絲煞氣在屋中瀰漫了。
「果然是好東西!」
這樣的凶器,其形成條件也是非常苛刻的,不但要死者墓葬為大凶之地,還有死者身上帶有一種怨氣,如此才能形成極y□n之地滋養裡面的器皿·中國古墓何止千萬,但符合這種條件的卻是不多。
「咦,你這傢伙是怎麼回事?」
讓葉天有些意外的是,幼貂卻像是沒有煞氣的影響·趴在朱雀燈下很自在的瞇縫著眼睛,見到葉天過來,居然四仰八叉的躺在了那裡,表情很是人xing化。
「這小傢伙是在雪山上出生的,可能天生就適應這種y□n寒之氣吧?」葉天想了半晌,也只得出了這麼個答案。
不過房中充滿煞氣,總是讓人感受不舒服的·葉天走到朱雀燈前,雙手掐了幾個指訣,同時鼓動體內元氣,屋裡頓時像是刮起了一陣旋風,那股煞氣盡被葉天收斂了起來。
「還是先收起來吧,日後說不定就能用到!」
凶器不僅可以作為殺陣的陣眼,加強殺陣的威力,同樣也能以煞制煞·改動一些y□n煞之地的風水,在某些時候,其作用甚至比法器還重要不過收藏凶器·卻不是一件簡單事情,不但要保證凶器內的煞氣不流失,還要想辦法對其滋養。
葉天已經想好了,等四合院的陣法布成,就把這盞朱雀燈置於y□nxue之處,用故宮內的y□n煞來蘊養它,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又能出現一件像「無痕」這般的另類法器了。
「嘰嘰······嘰嘰!」感受到那股煞氣消失不見了,毛頭頓時從桌子上爬了起來,圍著朱雀燈來回轉悠·到最後竟然用四個小爪子抱住了朱雀燈,一臉享受的模樣。
「行了,又不是阿拉伯神燈,別琢磨了······」
看著毛頭搞笑的模樣,葉天不禁笑了起來,也沒有再去管它·而是找出毛筆硃砂以及黃紙,在桌子上畫起符來了。
從體內隱疾被天山雪蓮治癒之後,葉天這還是第一次制符,運行功法將元氣凝於筆尖,葉天運筆如飛,一氣呵成的將一張符畫了出來。
「鎮封符,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葉天畫的這是一張鎮封煞氣的符,其功效有點像是農村家門口的「泰山石敢當」,鎮宅護院,讓y□n煞之氣不敢靠近。
葉天伸手拿過朱雀燈,把賴在上面的毛頭給拉下來後,用符將朱雀燈的燈體給包了起來,頓時,那股絲絲外溢的煞氣,盡數收回到了朱雀燈內。
「嘰嘰······嘰嘰······」感覺到自己喜歡的煞氣不見了,小毛頭頓時沖葉天叫了起來,同時閃電般的竄到葉天頭上,生氣的用小爪子拉扯著葉天的頭髮。
葉天一把將毛頭抓了下來,笑道:「別鬧了,過幾天四合院建好後,那裡煞氣多的是,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
小傢伙不知道是否聽懂了葉天的話,黑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後,從葉天的手上溜到院子外面去了。
葉天也沒管它,小東西極通人xing,它是不會跑到這個四合院以外的地方去的,而且自從毛頭來到家裡,原本經常可以看到的老鼠,現在已經絕跡了接下來的幾天,葉天都在家裡等那老頭的電話。
不過一直等到第四天的時候,老頭兒才打來了電話,有些羞愧的告訴葉天,他只找回了五件玉器。
還有一件玉器,是老頭的一個本家侄子戴著的,不過就在前幾天去城裡的時候,坐的拖拉機翻到溝裡去了,那小伙子雖然沒事,但偏偏玉器被打碎了。
聽到老頭的話後,葉天也是徒呼奈何,只能說老頭的侄子運氣不錯,靠著那件法器逃過了一次劫難。
不過葉天也沒有遺憾的感覺,他本就是精通術法之人,自然知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的道理,這天地之間凡事不能完美,都總留有一些缺憾,凡事也不能絕對,卻總留有一線生機才是好的。
當然,沒有配成一套十二生肖,也給葉天壓價找了理由,最後他以三十萬的價格將五件法器買了下來,而從杜強處賺得的一百萬,又只剩下了二十萬。
葉天也曾經一度懷疑,莫非自己的五弊三缺真的是犯在了缺錢上嗎?要不然他這些年也賺了好幾百萬了,但手頭卻總是存不住錢。
當然,這也只是葉天的猜想,雖然存不住錢,但他還真是沒缺過錢花,在得到老頭送來的五棣玉器後,葉天就召集了家裡的人,將這些法器分發了下去。
葉天二姑家一共是五口人,陸琛已經有了一塊法器,加上大姑和小姑還有劉藍藍,葉天一共送出去了七件生肖法器。
不過劉藍藍和雲曦是一個屬相的,葉天只能給劉藍藍找了一塊屬相相生的生肖給了她。
這些玉器在墓葬裡塵封日久,表面的光澤有些黯淡,除非是像葉天這般能感應到天地間y□n陽二氣的人,否則一般人看了也不會在意的,所以葉天倒也不怕有人見財起意的。
而經過上次陸琛昏mi的事件後,不管是葉家的人還是陸家的人,都知道了法器的重要xing,對於葉天贈送的這些玉器,均是珍而重之的貼身佩戴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倒是沒有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再找到葉天,他帶著小毛頭每天往返於兩個四合院之間,日子過得也t□ng充實的。
到了十月初的時候,北京的天氣漸漸轉冷了,家裡的那棵老槐樹的葉子掉落了一地,而葉天的四合院,也到了收工的階段。
葉天這四合院的改造,更多的是對其環境的修建,主體建築只是在內外進行了一些裝修,並沒有動屋內的主梁,所以也省卻了最為隆重的上梁儀式。
收工這天,衛紅軍也來到了四合院,葉東平今兒也把潘家園的鋪子給關了,帶著大姐小妹的都匯合到了葉天的新家裡。
「衛叔,真是謝謝您了。」
也衛紅軍自然不用過多客氣的,葉天手上拿著一疊紅包,看向了陪在衛紅軍身邊的王工,說道:「王工,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一定得接著,這些是工人們的紅包,您看著發下去吧······」
「哎,不用,葉天,真的不用啊!」當著老闆的面,王工哪裡敢收葉天的紅包啊?那手是一個勁的往外推。
衛紅軍呵呵笑了起來,說道:「王工,你就收下吧,不過下不為例啊……」
「謝謝葉總,謝謝老闆!」衛紅軍發話了,王工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下了紅包。
雖然沒打開看,但是用手捏了一下,那厚厚的一疊,最少也有五千塊,這讓王工臉上也滿是笑容,心中暗讚葉天會做人。
「天門開,地門來,財丁雙進,顯星貴人入門來!」
到了正午時分,葉天在裝修一新的院子門口放了一掛五千響的鞭炮後,燒了一張自己制的符,嘴裡念叨了幾句,新房入住的儀式也就算是完成了。
中午飯自然是在新居裡吃的,不過除了衛紅軍之外,其他的人葉天都沒有邀請,這一頓飯一直吃到下午四五點鐘,衛紅軍才告辭離去。
送走衛紅軍回到中院廂房後,葉天對一家人說道:「爸,大姑,你們都回去吧,晚上我在這裡鎮宅,你們都不要過來啊······」
四合院雖然改建好了,不過葉天尚未啟動陣法,這院子固然風水不錯,但與葉天心中的期望還是相差甚遠的,只有等陣法開啟之後,才能算得上是一處風水寶地。!。
第二百三十章乾坤聚靈陣【求月票】
對於天的這個宅子,衛紅軍是真的hu□了不少的心思,』除了沒有直接出錢之外,幾乎所有家居能想到的事情,他都給辦到了。
房間的傢俱以及電器和供暖製冷系統這些就用不說了,在這四合院前後十多個房間內,每個房間裡他都讓人擺放了吊蘭、蘆薈、虎尾蘭等hu□卉,用來吸收室內污染氣體。
另外衛紅軍還讓人買了不少的活xing炭,擺在了各個房間的角落處,房間所用的油漆以及建築材料都是污染度很低的,加上通風比較好,所以這剛剛才建好,葉天就能住進來的。
送走衛紅軍和家人之後,葉天關閉了四合院的大門,外面的聲音似乎一下就被隔絕開來,抬頭除了高牆之外,所能看到的就是天空,入眼處再也見不到別的建築了。
這也是住在故宮附近的一個特點,為了保護古都風貌,像二環以內都是被限制了建築高度的,只要將四合院的大門一關,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天地了。
「自己一個人住這麼大個地方,還真是有些奢侈啊?」看著裝修一新的大宅門,葉天心中也有些感慨。
前後三進院子十多間廂房,足夠住上七八戶人家,而且裡面也都有chuang鋪傢俱,但住的人,現在卻是只有葉天一個。
從風水的角度而言,人少而屋子太大,會吸走生氣,使得煞氣橫生,風水古籍上也有「屋大人少,是為凶屋」的說法。
靜靜的走在偌大的四合院中,葉天的確感到這裡的溫度,要比外面低上不少。
往昔葉天大開「鬼門」的煞氣還尚未消除,雖然衛紅軍移植了不少秋冬季節的植物在前後幾進院子裡,但還是略顯有一絲蕭索。
這要是換個膽子稍微小一點的人,都未必敢孤身一人住在裡面,不過對於葉天而言,這裡卻是他修煉功法的絕佳之地。
當然,這要等他開啟陣法後才行,否則這麼大的地方,僅僅是他一個人居住的話,時間長了也會應了那句「屋大人少,是凶屋」的話。
到了傍晚的時候,葉天回了一趟老宅子,簡單的吃了點晚飯,就把自己屋中收拾好的物件都拿到了自己的四合院裡,這次回來,他身後卻是跟了條小尾巴。
小毛頭跟著葉天已經來過很多次這院子了,不過它似乎知道自己以後就會在這裡長住下去,仍然【興】奮不已,竄進院子裡後就失去了蹤跡,也不知道跑到哪個角落裡去了。
葉天沒有去管那小傢伙,而是回到後院自己的房間裡默默打坐了起來,他要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爭取能把這陣法開啟成功。
葉天所佈的這個陣法,叫做乾坤聚靈陣,從風水的角度來解說,乾坤是八卦中的兩爻,代表天地,衍生為y□n陽、男女以及萬物。
這也是是他腦中所得傳承裡要求最為苛刻的一種法陣,一般只有在y□n陽雙xue處,才有希望布成此陣,只是條件所限,古往今來也知道那些隱身於名山大川的高人異士們艙辦得到。
不過葉天卻是取了個巧,此地身處皇城,集天下氣運於一身,可謂之為陽稱之為天。
而故宮內數百年積鬱下來的煞氣,又屬極y□n可代表地,如此一來,y□n陽皆備,乾坤聚靈陣的要求也就達到了。
只是想要引動皇城氣運以及故宮y□n煞,卻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葉天的功力也只不過是勉強能辦到,一個步驟出錯,或許就將前功盡棄。
所以雖然各種準備都已經做好,但葉天還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萬一陣法開啟不成,他所引動的天地元氣,極有可能把這一處地方變為廢墟的。
葉天這一打坐就是三四個小時過去了,到了夜裡十點整的時候,端坐在【房】中竹塌上的葉天雙眼猛的睜開,眼中精光一閃,隨即斂去。
此時的葉天,感覺到自己的狀態無比的好,即使再來一次前般給老道那樣的逆天改命,葉天也有把握成功,當然,後果還是一樣的,他依舊會被反噬折騰的像個小死狗一般。
從桌子上拿起兩件早已準備好的生肖法器,葉天走出了房間,抬頭看了下天se,此時卻是剛過中秋佳節,月明星朗,一片銀se的星光灑落在了院中。
葉天首先來到了前院,將一枚法器置於前院hu□園中的一處地下,這裡葉天讓人留有一個巴掌大小的暗格,全部是用漢白玉製成。
將法器放入潔白的漢白玉暗格之中後,葉天將同樣是漢白玉做成的蓋子扣了進去,有如一個暗匣般契合在了一起。
放好法器,葉天又來到了後院,同樣將一塊法器放入到了陣眼裡,漢白玉有吸收疏導靈氣的作用。在沒有財力全部使用玉石的情況下,葉天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忙完這些之後,葉天來到了中院,仰頭往天,術師必精星象,葉天這是在看時辰運轉,有時候通過星象所掌握的時辰,甚至比現代化的表針還要準確。
「差不多了,馬上就要到亥時轉子時的時候了!」站立了大約半個小時後,葉天眼睛猛的一亮,口中低喝道:「前!」
隨著葉天的喝聲,他雙手也掐出了不動明王印,整個身體似乎驟然間變得高大起來,有如泰山大岳,沉穩巍峨,一股氣勢沖天而起。
當從葉天身上散發出去的這股氣勢達到了頂點之後,葉天腳步突然動了,手訣隨之改變「兵」字脫口而出。
「兵」字訣在九字真言中代表著能量,葉天喊出之後,週身元氣狂湧而出,院中大樹掉落的枯葉如被狂風捲起般四處瀰漫。
在葉天有意識的控制下,從他身上溢出的元氣,卻是直衝鬼門處而去,現在的鬼門是防外不妨裡的,葉天掌控的元氣瞬間就穿過了鬼門,和故宮那濃厚的天地煞氣連接在了一起。
此時正值亥時轉子時的時刻,為一天中屬y□n的最後一個時辰,故宮中的y□n煞之氣也達到了頂點,剛一接觸,葉天就身體巨震,口角處溢出了一縷鮮血。
「媽的,要不是功力恢復了,我還真的無法啟動這個陣法啊!」葉天發現自個兒還是低估了故宮數百年凝聚的煞氣,同時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如果不是天山雪蓮使葉天的內傷痊癒,單是自身元氣接觸到煞氣的這一瞬間,葉天恐怕就要身受重傷,而不僅僅是吐出一口鮮血那麼簡單了。
不過這付出這一口鮮血的代價,卻是讓葉天和故宮內的煞氣溝通上了,厚重如山y□n沉似水的煞氣由天而降,直接被葉矢引領到了後院的陣眼之中。
不過現在還不是開啟陣法的時刻「鬥!」葉天又是一聲真言喝出,天地似乎都與他發生了共鳴,那股被招引而來的煞氣,被葉天死死的壓在了陣眼之中,就在此時,天象為之一變,子時來到了。
俗話說「子者陽生之初」子時是y□n陽交換之時,y□n將盡,陽始生,是y□n陽的結合點,作為六陽時的開始,天地元氣在此刻也產生了變化。
葉天能感應得到,一股至陽之氣在故宮中升騰而起,口中連忙大喝一聲:「行!」。
「行」字訣可使萬物均為平齊,能讓人更加輕易的掌控天地元氣。
當葉天手中掐出配合法訣的「日輪印法」之後,皇城氣運盡皆被他牽引而來,猶如蛟龍如海般,盡數逍入到了前院陽xue陣眼之中。
「y□n陽交泰法陣開,啟!!」就在亥時即過,子時將臨的時候,葉天手訣又變。
隨著一聲「啟」字出口,他埋於陣眼處的兩枚法器,突然散發出瑩瑩光澤,產生了一股絕大的吸力,將四合院上空兩種屬xing完全相剋的y□n陽二氣,吸納到了陣眼之中。
整個乾坤聚靈陣在這一刻,被完全j□活了,四合院底下遍佈的漢白玉石引導著y□n陽二氣往中院匯聚而奔。
額頭滿是冷汗的葉天,此時再也無法掌控天地間的元氣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上lu出緊張的神情,成功與否,就在此一舉了。
如果失敗,在這兩股屬xing相剋的元氣衝撞之下,葉天的這個四合院肯定會成為一片廢墟,不過葉天已經是無能為力,他只能寄望於腦中傳承沒有忽悠自己了。
沒有葉天想像中的碰撞,兩股海量的y□n陽二氣在中院匯合之後,就如同冰雪相交一般,快速的融合了起來。
隨著兩股元氣的融合,一股極其純正的靈氣,從中院升騰而起,彷彿像是一層護罩,片刻之間就將整個四合院籠罩住了。
如果這時太空外有衛星對著四合院的話,他們就會發現,原本清晰可見的四合院,現在似乎被meng上了一層薄紗,雖然仍在那裡,但卻是霧裡看hu□模糊不清了。
「這是成功了?」坐在地上有些狼狽的葉天,感受著那濃郁純正的天地元氣,臉上不由lu出狂喜的神情。
這些元氣有如在高山之巔所呼吸到的空氣一般,純淨的不含一絲現代污染的雜質。
搳G第一更,這一章太難寫了,從六點整整寫到十一點,五個小時啊,總算是寫出來了,夥計們給幾張月,票和推薦票,鼓勵下打眼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變化【求月票】
「嘰嘰……嘰嘰!」
小毛頭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閃電般的從葉天領口處鑽進去,露出一個小腦袋,眼中滿是驚恐,衝著葉天不住尖叫著。
動物的感應能力要強出人類很多倍,葉天在開啟乾坤聚靈陣的時候,就連那些在胡同口聊天打牌的人都沒感覺到,但卻是把小傢伙給嚇得不輕。
尤其是那陰寒的近乎凝成實質一般的煞氣,讓喜歡寒冷的小毛頭也禁受不起了,剛它被那股氣息壓得趴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葉天一臉陶醉的深深吸入一口濃郁的天地靈氣,笑道:「小東西,怕個什麼勁啊,你有沒有感覺到,這裡的空氣要比雪山上還要清新啊?」
雖然引動陰陽二氣讓葉天傷了些元氣,但他的精神卻是十分的振奮,在此時此刻,葉天沒法去找別人分享自己的快樂,只能對著小傢伙訴說了起來。
「嘰嘰……嘰嘰……」似乎聽懂了葉天的話,小傢伙歪了歪腦袋,鼻用力的對著空氣嗅了嗅,這次的叫聲中卻是充滿了驚喜。
葉天笑著揉了揉毛頭的小腦袋,說道:「自己去玩吧,別出了這院就行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小傢伙「嗖」的一聲就竄了出去,這天地間的靈氣讓它興奮不已,只見一道白色的影在葉天身周來回飛奔。
葉天可沒工夫陪著小傢伙玩,此刻他的身體狀態並不好,雖然空氣中充斥著近乎實質的元氣。但葉天的每次呼吸,還是隱隱能感覺到胸腹之間的陣痛。
整個四合院內元氣的強弱分佈全都是一樣的,葉天也懶得起身了,乾脆就坐在地上運轉起了功法,查看了一下身上所受的傷勢。
「還好,沒有震傷腑臟,修養幾天就能恢復過來了……」
過了五六分鐘之後。葉天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神色,這次引動天地陰煞,葉天只是稍加引導順勢而為,並沒有傷及到他的根本。
當然,這也是葉天體內隱患消除了的原因,如果不是前段時間的雪山之行,恐怕他還真的無法駕馭那龐大的天地元氣,說不定這四合院就要毀於一旦的。
站起身來。葉天舒展了一下身體,感受著院的元氣,心中暗道:「五年,恐怕最多五年,這殘留的龍脈氣運和皇宮煞氣,就被消耗殆盡了……」
在清朝之後,龍脈盡毀。皇朝末路。不過故宮承載了數百年的皇宮氣運,一時半會是不會消失掉的,葉天巧偷天機,卻是將這氣運用於己身了。
但是這些數百年來累積的煞氣和氣運,總歸是有用完的時候,以現在葉天感受到的靈氣強度,估計最多也夠支撐五年的。
當然,別說五年了,就是一年。也會讓葉天做夢都笑醒的,在這種地方修煉功法,恐怕就是古代那些方士們,也是無法做到的。
要知道,歷朝歷代的皇宮之中,都有高人日夜觀星像、測國運,如果有人敢玩這麼一手。那絕對是誅滅九族的罪行,哪還有功夫去讓他修行啊?
慢慢走在院裡,原本那股淡淡的煞氣,已然全都消失不見了,代之而來的是一種生命的氣息。
如果有葉天之外的人在這裡。一定會驚愕莫名的,因為就在這夜間。滿園鮮花開放,池塘處霧氣蒸騰,猶如仙境一般。
不過葉天知道,這是陰陽二氣初融所生成的靈氣過於龐大導致的,等到陣法運行一段時間後,靈氣的強度就會稍稍減弱,而院裡的植物適應了之後,也不會再出現如此奇景了。
走到後院自己的房間裡,葉天將那盞朱雀燈拿了出來,撕去燈身上的符菉後,將其放在了陰穴上,葉天很期待經過幾年的蘊養後,它也能成為「無痕」一般的法器。
忙活完這一切之後,葉天回到屋中沉睡了過去,這一覺他睡的無比香甜,彷彿又回到了兒時沒有污染頭頂全是湛藍天空的茅山一般!
「嘰嘰……嘰嘰!」
正在睡夢中的葉天忽然感覺臉上有些搔癢,耳邊同時傳來了毛頭的叫聲,睜開眼睛一看,這小傢伙正用兩個前爪撕扯著自己的頭髮呢。
「臭小,你起的倒是很早啊?」
葉天很久沒有睡得這麼舒坦過了,試著深深的吸了口氣,昨日動用術法時胸腹間的陣痛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
「嘰嘰……嘰嘰!」毛頭對葉天的話很是不滿,手上突然用力,扯的葉天頭上一痛,連忙坐起身來,說道:「我起來還不行嗎?」
「哎呦,這都快12點了啊?」葉天的目光掃過房中衛紅軍送的那座仿古座鐘,不禁愣了一下,自己居然睡了十二個小時了。
要知道,葉天的生活是極有規律的,每天早上五點根本不用鬧鐘就會自己爬起來,除了給老道逆天改命那次,他貌似還沒有像今天這般起的如此之晚。
「哎,我說你拉我幹嘛啊?」葉天正想去洗漱一番,沒料到小毛頭卻是咬著他的褲腳使勁的往外扯。
「嘰嘰!」聽到葉天的話後,小傢伙鬆開了嘴,卻是直起了身體,用兩個前爪給葉天比劃了起來。
葉天可沒學過獸語,琢磨了半天之後,試著問道:「外面有人叫門?」
「嘰嘰……」小傢伙連連點頭,也顧不上葉天了,身體直接從虛掩著的門縫裡鑽了出去。
「這傢伙真要成精了?,我會不會養個妖精出來啊?」
見到毛頭如此通人性的表現,葉天不由撓了撓頭,這裡的天地靈氣如此充裕,說不定過上個幾年,真能讓毛頭的靈智開啟呢。
在道教的理論中,草木動物皆有靈性,也就是說,如果啟發了它們的靈智,並非不能成為妖精一類的存在,不過這些說法多見於神話傳聞之中,卻是沒有什麼真憑實據的。
知道外面有人在等,葉天也顧不得洗漱了,隨便套了件衣服,起身往前院走去。
要說這大型四合院,唯一感覺不便的就是,從後院到前院就要走上一會,中間迴廊垂花門眾多,就像是電視劇《紅樓夢》中的賈府一般。
「大姑,您怎麼來啦?」
一般不是混居的四合院,大門向來都是不開的,葉天打開厚重的側門之後,一眼就看到正在門前和幾位老太太聊著天的大姑。
「葉大姐,這就是您侄啊,小伙長得很精神嘛,說媳婦了沒有?」
一個老太太看到了葉天,笑得眼睛都瞇縫了起來,問出的話卻是讓「葉大師」起了一身的冷汗,自己這剛睡醒連眼屎都沒來得及清理,怎麼能和精神兩個字沾邊呢?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不用咱們操心的,他上大學那會就談對象了!」
老太太笑著和幾個老姐妹閒扯了幾句,看向葉天訓斥道:「這都幾點了,你還不去家裡吃飯啊?」
葉天撓了撓頭,說道:「大姑,您進來坐回吧,我洗漱一下咱們就過去……」
「要不……你們到裡面來坐坐?」葉冬蘭向幾個老姐妹發出了邀請。
「不……不,葉大姐,我們先回去了,改天有時間再聊。」
那幾位老太太的忙不迭的擺著手,開什麼玩笑啊,葉天這宅可是有名的鬼宅,雖然請了道士做法事了,但是一般人晚上還是不敢從這宅門口走的。
「咦?」
剛一走進四合院,老太太就愣住了,她雖然不懂得什麼叫做元氣,但這院裡的空氣,卻是讓她渾身毛孔舒展,那感覺彷彿像是吃了人參果一般的舒泰。
「葉天,我……我怎麼感覺你這院和昨兒不一樣了呢?」
再看那滿園盛開的鮮花,老太太恍如在夢中一般,要知道,外面現在可是秋風瑟瑟了,而葉天這裡居然像春天一般,這只是門路門外一步之遙,差別為什麼就如此之大呢?
老太太可是從無工業化年代過來的人,她依稀還能記得小時候那沒有任何工業污染的生活,不過即使是那時候的空氣,好像也不如眼前這般吸入一口就讓人感覺泌人心扉的。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說道:「大姑,以後每個星期都過來住兩天吧,保證您長命百歲!」
倒不是葉天不想讓葉家的人搬過來,主要是這天地元氣過於濃郁了,沒有經過修煉的普通人,一時間卻是無法適應的,就和人參也是好東西,但很多人都虛不受補一個道理。
不過每週過來住兩天,倒是能調理下姑姑們的身體機能,將體內的一些雜質排除出去,或許等到一兩年後,靈氣的濃度消退一些,她們也能長期這裡居住了。
「你這院,現在就是王府也比不上啊。」
看到這四合院的變化,老太太是滿心的歡喜,她以前就是這片區的街道主任,什麼樣的四合院沒有進過,但絕對沒有一家能和這裡相比的。
「嘿嘿,大姑,別說王府了,就是皇宮它也比不了這裡的!」葉天還真是沒說大話,就是拿紫禁城和他換,葉天也是不會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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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閣
第二百三十二章折騰【三更求月票】
葉天的新宅子經過老太太這麼一宣傳,頓時讓葉家的人都好奇不已,一窩蜂的湧入了進去,葉天也沒阻止,只要不是在這裡長住,偶爾呆上一兩天,對身體還是有好處的。
這一下午葉天的四合院是熱鬮不已,劉藍藍更是到了吃完飯的時候,才被葉天拉著回到老宅子。
對於那四合院的變化,所有人心裡都有數,不過誰也沒說出來,發生在葉天身上的奇跡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葉天向老爸說道:「爸,明兒借您車用用,我要去買點東西……」
「買什麼東西?」葉東平愣了一下,說道:「你又沒駕照,開車出去被抓住怎麼辦啊?這裡可不是江南鄉下。」
葉天十四五歲的時候就會開車了,在江南小城裡管的不嚴,他也一直沒去考駕駛執照,但四九城可不一樣,抓到個無證駕駛的,說不得就要拘留幾天的。
「我那邊要開火做飯,要買的東西可不少,要不,爸,明兒您休息一天,陪我去把東西給買了吧……」
葉天撓了撓頭,看來在城市裡生活,沒輛車還真是不方便,不過他這會手上就剩二十多萬了,恐怕明兒買了東西之後又是一窮二白,買車的事兒現在看來是遙遙無期了。
「葉天,兩邊做飯多浪費啊?大姑這邊多做點,你跑兩步路過來吃好了!」葉東平尚未說話,老太太先是不同意了,年齡大了,她喜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感覺。
見到老太太發了急,葉天連忙解釋道:「大姑,您看我這頭髮還沒全黑呢,這幾個月我要調理下身體,吃的和你們不大一樣,需要專門做的……」
葉天所練的功夫是內外兼修的對飲食的要求極高,尤其是他最近想借助陣法內的元氣突破目前功法的瓶頸,更是要挑選高能量的食物來吃,而且飯量又要回到以前的狀態。
並且葉天每日還要服用一些特殊的藥膳老太太掌握不好火候,這活還得自己來幹,所以葉天才打算在新宅子裡開伙的。
聽到葉天是要調養身體,老太太只能答應了下來,看向弟弟說道:「東平,明天陪小天去吧,你這當爹的就沒操心過兒子的身體···…」
「這關什麼事啊?當年是這小子逞強幫老李叔逆天改命我這是躺著也中槍啊?」
葉東平苦笑了一聲,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說道:「行吧,我明兒陪你去,對了,葉天,我正想和你說呢,你之前租的那辦公室不是證公司的嗎?那個老總昨天自殺了!」
「陳總自殺了??」
聽到老爸的話後葉天眼前頓時浮現出一個矮矮胖胖的身影,當時鑒於沙凌霄的緣故,那位陳總對自己還算是比較照顧的。
「對就是他,聽說是和幾個大戶聯手操作幾支股票的價格,被人給檢舉了,公安部門都介入了……」
葉東平已經將葉天的辦公室改成茶室了,每天進出的都是些有錢有閒的人,向來都是不缺這些小道消息的來源的。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他前段時間鼻子起節三曲,偏斜歪曲,人中細長而且還長了一顆痣,是服毒死的吧?」
早在葉天上次見到陳總的時候就曾經提點過他一句,不過陳總當時並沒有在意,葉天這段時間也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是以也將這事給望之腦後去了。
不過生活中每天都有意外發生,葉天和陳總還沒熟悉到上趕著提醒他的地步,沒能躲過這一劫只能算他時運不濟罷了。
只是陳總這一死,葉天也多少會受到點牽連,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之後,葉天說道:「爸,陳總死了,肯定是要換個老總的,我看您把那房子退了吧,咱們不佔那便宜了……」
陳總租給葉天的那間辦公室,如果按照市場價格折算的話,每個月沒三萬塊錢想都甭想的,如果換了新老總之後,那一千二的租金肯定會被人翻出來的。
而且葉天前不久見到沙凌霄的時候,發現他有些眉毛壓眼,最近很可能命犯小人,葉天雖然提醒了他一句,但自己也不知道沙凌霄會遇到什麼事。
不過葉東平一說陳總自殺的時候,葉天就回過味來了,這件事極有可能被人拿來攻擊沙凌霄的,沙主任對葉天一直都很不錯,葉天這當口自然不能扯他後tu□了。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明兒陪你辦完事情就去退了吧,潘家園附近有個茶樓要轉手,我最近正談著呢,那裡距離店子也近,來回也方便一點。」
「成,明兒一起去那轉一圈,我竄您看看那裡的風水,再決定接不接吧!」反正現在家裡人都知道自己所從事的職業了,平時說話的時候,葉天也少了幾分忌諱。
晚上回到自己的新宅子後,葉天又是一晚的打坐,他隱隱感覺到卡住他好幾年的體內瓶頸,已經開始鬆動了,這也讓葉天有些迫不及待了。
要知道,只要葉天的功法能突破這個瓶頸,他在術法上的造詣也就能更上一層樓,施展出更多腦中傳承秘術。
雖然功法突破後,葉天還達不到祖師的境界,但是卻可以施法meng蔽天機,用取巧的方式為自己和親人逆天改命,跳出自古以來術師們五弊三缺犯其一的魔咒之外了。
第二天一早五點多鐘,葉天起來站樁練拳之後,就早早來到老宅子,將正在睡覺的老爸給折騰了起來。
讓葉東平沒想到的是,兒子沒去菜市場,而是讓他開著車直接跑到了順義,一番打聽之後,來到了順義的牲畜市場。
看著兒子老道的在那裡和人談著牲口的價格,葉東平腦中都有些混亂了,一把拉住葉天,說道:「哎,我說葉天,你這是幹嘛啊?你還想把那四合院變成養殖場不成?」
「爸,我買來當然是自己吃的啊,活羊新鮮,比那些死肉有營養……」
葉天回頭給老爸解釋了一句,又對那個五十多歲的牲畜販子說道:「大叔,我每天需要一隻羊,您一次給我送十五隻,運費算我的,您看怎麼樣?」
葉天所選的都是重三四十斤的羔羊,剝皮去骨之後,最多也就只能剩下二十來斤的肉,剛好夠葉天一天所需要的肉食補充。
不過這些羔羊的價格也不低,一隻就要五百多塊錢,葉天吃上一個月的話,僅是這方面的開銷就要一萬多了。
「小伙子,你住什麼地方啊?」
羊販子向葉天問道,聽葉天報出了地址後,那老頭臉上lu出了為難的神se,說道:「那裡不讓我們車進去的,這一車拉十五個,我送不過去啊!」
「爸,那就要麻煩您了,明兒辛苦一天幫我下吧······」
聽到老頭的話後,葉天將注意打到了老爸的身上,那破桑塔納的後備箱裡能塞兩隻,後座還能塞兩個,一次就能帶四隻進去了。
見葉天要用他的車拉羊,葉東平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臭小子,把你老子當什麼了啊?我那車是拉人的,拉完羊一股子膻味,我還要用車嗎?」
又不是自己開,葉天才不管那麼多呢,死皮賴臉的笑道:「爸,您兒子的身體要緊啊,再說了,您那破車也該換了,這樣,半年,最多半年功夫,我給您換輛奧迪,怎麼樣?」
「臭小子,說話算數?」葉東平斜了兒子一眼,其實就是沒有葉天的這個承諾,他還是會去做的。
「當然算數了,幹我這行的能亂說話嗎?」葉天算了算,半年後唐文遠那老頭應該來找自己了,這車子票子什麼的,當然都要著落在他身搞定了老爸之後,葉天給了那羊販子兩千塊錢的定金,明兒葉東平來拉羊的時候,再把餘款付清就行了。
離開順義後,葉東平看向兒子,一臉不善的問道:「小子,現在去哪?」
葉吞臉上lu出巴結的笑容,說道:「去河北安國,我要買點中藥材「你……你小子怎麼那麼能折騰啊?」
葉東平心裡那叫一個後悔啊,原本以為兒子就是在北京城轉轉,沒想到這先是順義,緊接著又要跑河北,老子還真是當了車伕了啊?
「爸,就200多公里而已,您開的快一點,咱們中午就能到地方的!」
葉天也沒辦法啊,這四九城雖然是全國的文化政治中心,但卻偏偏沒有中藥材賣呀,而且葉天所需的數量很大,如果去同仁堂買,就他那20多萬,估計連這桑塔納都裝不滿。
而河北安國是全國最大的一個中藥材市場,從明清起就開始向全國提供各種藥材,就連同仁堂進貨,也是去那裡的。
「得,算我欠你小子的,走吧!」葉東平沒轍,調轉車頭上了高速,直奔安國而去。
到了中午的時候,爺倆趕到了安國,這地方不愧是有東方藥城的稱呼,打開車窗後,鼻端都充斥這一股濃濃的中藥材味。!。
第二百三十三章閉關【四更求月票】
到了地之後,葉天先和老爸隨便找了個館子吃了點東西,然後和飯店老闆打聽了一下,直奔安國最大的中藥材交易基地「東方藥城」而去。
安國的中藥材交易主要就是通過「東方藥城」進行,這裡也是中國家認定的17家中藥材專業市場之一。
整個市場的面積達到了60多萬平方米,分上下兩層,年成交額超過50億元,年藥材吞吐量10萬噸,日交易客商超過1萬人。
「靠,這……這也太大了吧?」
看著門口那「東方藥城」四個大字,葉天有些發傻,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在深山裡生長的藥材,居然會有如此規模的交易場所。
不過在愣了一下神之後,葉天也反應了過來,現在的中藥材,早已不是古時從山中採摘而來的了,絕大部分都是農戶種植的,這藥xing遠遠不如野生的藥材。
「這味道,簡直要人命啊?」
進入到藥城之後,那股子中藥味更是充斥在空氣中的每一個分子之中,聞的葉東平直皺眉頭,走在他身邊的葉天則是連連嗅著鼻子,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要知道,葉天從五歲起,每隔一個星期,就會被老道洗次藥浴,對於中藥味早就聞習慣了,而且用氣味辨別中藥,在葉天童年也是一件趣事。
老道經常會上山採摘一些藥材,混在一起讓葉天去聞,辨別對了就有肉吃,錯了就要罰葉天從瀑布處往上擔水,葉天辨認藥材的功夫,也都是那時候學會的。
葉東平皺眉頭的功夫。葉天已經在門口的一個攤位上挑選了起來,不過拿起幾個樣品聞了聞之後。葉天的眉頭也是和老爸一般皺了起來,看向那攤主說道:「大叔,您這蓖麻子年份不夠啊,這藥xing也差了忒多了!」
「小伙子,自用的?」
那攤主也沒生氣,這本來就是他自己栽種的,葉天聞了聞就能辨別出年份和藥xing,顯然是個行家。
不過一般懂得藥理的行家來這裡,卻不會說什麼藥xing的問題。他們都是製藥廠家的,只要價格便宜,藥xing差一點也就無所謂了,所以這攤主才斷定葉天是自己買來用的。
葉天點了點頭。說道:「對啊。大叔,有沒有藥xing好點的?最好是野生的藥材!」
倒不是說栽種的藥材不行,但那樣一來。葉天的用量可就海了去了,原本野生的需要十克的,栽種的他最少要買十斤才行。
聽到葉天要買野生藥材,中年人笑了起來,說道:「小伙子,買野生的你直接往裡走。門口這些小攤子上,你找不到野生藥材的。不過大叔告訴你,野生的可貴著呢……」
聽完這厚道老闆的解說,葉天才明白了過來,敢情門口這麼多一兩米的小攤子,都是規模較小的家庭式商戶,自種藥材,自己銷售,地方雖然差了點,不過費用也便宜,一年只要三五百塊錢就夠了。
而葉天想買野生藥材,就要去大商戶的銷售點了,這裡是一些經銷規模較大的企業辦的展廳,裡面的藥材相對年份會足一些。
另外在這藥城裡還有精品交易廳,這是針對政府重點扶植的本地企業,專門開闢出的相對的展示和交易廳。
只是那攤主也說了,就算是這些地方,也不一定全都是野生藥材,百分之七八十還是人工栽植的,不過在技術和年份上要強於他們這些個體戶罷了。
葉天從小所用的藥材,都是老道親手採摘來的,對於這個「貴」字,還真沒有直觀的認識,但是當他走進那精品交易廳的時候,整個人都傻眼了。
野生藥材,絕對有,而且還不少,但是那底下的標價,讓葉天的心臟是「咚咚」直跳,他兜裡那張卡裡的錢,居然連一顆老山參都買不到。
無奈之下,葉天只能是退而求其次,挑選了一些價格相對便宜但藥xing足一些的中藥材,以他對藥材的認知,倒是沒吃什麼虧。
短短兩三個小時的功夫,葉天卡裡的二十多萬就花的精光,連帶著還刷了老爹二十多萬,收穫卻只不過是手上多了幾個鼓囊囊的袋子而已。
「你小子還真是個敗家子啊,老子這點家產哪夠你折騰的?」
回到車上後,葉東平那是氣不打一處來啊,今兒跟葉天出來,那真是虧大發了,手上最後一點流動資金,都被葉天折騰的一乾二淨。
「爸,半年,頂多半年功夫,我連本帶利的都還您!」
葉天一邊拍著xi□ng脯說著大話,一邊小心翼翼的將幾個裝在盒子裡的藥材拿出來察看了一番,這裡面包括了靈芝、藏紅花、麝香、冬蟲夏草、純天然野山參等藥材,雖然數量不多,卻足足花了葉天二十多萬。
以前老道經常給他說想將他們這門功法練到極致,「法、侶、財、地」缺一不可,而這四個字之中,又尤以「財」字最為重要。
葉天以前不過就是吃的多一點罷了,還不怎麼瞭解師父的話,但是經過這一遭,他算是徹底明白什麼叫「窮習文,富習武」了。
俗話說民以食為天,普通老百姓還好說,吃好吃壞日子能過得去就成,但是對於練拳的人而言,卻是必須要頓頓有肉。
要知道,練武本就是打熬身體,j□發潛力的,如[奇`書`網`整.理'提.供]果沒有滋養品時時進補,那等於就是拿自己的血肉來熬油,時間一長就是五癆七傷,功夫練不成,小命也要丟掉。
民國時幾個著名的拳師,傳說他們能日啖整牛,雖然這說法有些誇張了,但也說明了練武之人的胃口遠非一般人可比的。
近代像杜心武那些著名的拳師,之所以曾經擔任宋教仁、孫中山先生等人的保鏢,也是出於這個原因,否則他哪裡來的財力去支撐練武所需的補充?
而古代的一些名將勇將,其家庭條件也都不會差了,像西楚霸王項羽,那本就是楚國大將的後人,雖然國破家亡,但仍是當地富族大戶,在營養上要自是不會虧了的。
「你這小子,缺錢了再給爸說,我出手幾個物件就是了!」罵歸罵,葉東平還是心疼兒子的,他賺錢有什麼用?以後還不都是要留給葉天的?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差不多了,應該能支撐三五個月,到時候就不用花錢了……」
乾坤聚靈陣法的功效,要超出了葉天的想像,有那近乎實質般靈氣的錘煉,再加上這些藥材內服外泡,葉天相信自己在三個月內就能突破瓶頸。
如果按照內家功法來區分的話,現在葉天的功夫還停留在煉精化氣的階段,在這個階段,無論他吃下多少補品食物,都能將其轉化為體內精氣,所以才有如此大的食量。
突破煉精化氣之後,葉天就能進入到煉氣化神的境界,這個境界也被稱之為大周天功,全身的關竅進一步打開,經脈暢通,此時將人身之氣與天地之氣進一步相合。
練到這種程度之後,葉天再動用腦中傳承秘術,所受到的天地反噬之力就會小上很多,而以前一些無法運用的功法秘術,也都能施展出來了。
回到北京之後,葉天分別給於清雅和衛紅軍等人打了電話,告知他們自己要閉關靜修,而他所住的那個四合院,除了每半個月開一次車庫之外,大門都是緊緊閉著的。
但是讓那些老街坊們疑huo的是,四合院中經常會傳來羊的叫聲,有時候叫的還會很淒慘,讓人聽得心底發顫。
如此奇怪的情形,讓鬼宅一說又重新冒出了頭,只要是過了晚上八點,再無一人敢從葉天那宅子門前經過了。
三個月的時間轉眼而過,距離年關也越來越近了,這幾天接連下了幾場大雪,整個四九城都被白雪籠罩,到處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
不過過年的氣氛倒是一點沒有被消弱,在葉天所住的這片院落裡,時不時的都能傳出鞭炮的響聲,不過葉天那院子的大門依然緊閉,沒有一絲打開的跡象。
但是就在大年二十九這一天的早上,緊緊關閉了三個多月的大宅門,「嘎吱」一聲從裡面打開了,一個頭髮披肩的年輕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鬼,鬼啊!」
不遠處早上起來掃雪的幾個人,在見到被頭髮遮住了臉的葉天之後,掃把一扔,哭喊著就往家裡跑去。
只是這些人跑的太過匆忙,他們沒有發現,在這一片被大雪籠罩的世界裡,葉天那門裡面,居然還有鮮花在怒放著。
「鬼?哥們又這麼恐怖嗎?」
葉天先是愣了一下,扭頭看向披肩的長髮,頓時明白了過來,伸出左手將頭髮挽在一起,然後右手從頭髮上抹過,頓時一把烏髮飄落在了地上。
「嘰嘰……嘰嘰……」
就在葉天想關上院門的時候,一道白se光芒從門裡如同閃電般的竄了出來,直接落在了葉天的肩頭,蓬鬆的毛髮圍著葉天的脖子繞了一圈,到像是個天然的圍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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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過年
「哪裡有鬼啊,大白天的也敢出來?」
過了半晌之後,幾個精壯的漢手裡拿著菜刀頂門棍等武器,從各個院裡跑了出來,不過看到的只是葉天那緊閉的宅門。
「七叔,您看錯了吧?」
「就是,您別是看花眼了!」
「ル沒呢,吳家嫂也看到了,你讓她說是不是,那鬼穿著一身白衣服!」
一群人站在巷口爭論了起來,不過卻沒有一人敢靠近葉天那宅,沒誰願意大過年的沾晦氣,過了一會之後,那幾個「見鬼」的人也只能自認倒霉,罵罵咧咧的回家去了。
穿著一身白se練功服的葉天,這會已經快走到葉家的老宅了。
此時的葉天,髮梢處的那絲灰白,早就不見了,一頭的烏髮油黑珵亮,走在滿是積雪的巷裡,葉天那一襲白衣顯得飄飄出塵。
經過剛ル的「鬧鬼」事件,葉天已經把還有些偏長的頭髮在腦後紮了個小辮,雖然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這年頭年輕人就流行這個,倒是沒有人再把他當鬼了。
葉天脖處的毛頭,身體蜷成一圈圍在葉天脖上,所有人都以為那是個圍脖呢,任誰也沒看出這竟然是只動物。
不知道是不是變異動物的原因,毛頭雖然長得很像雪貂,但是卻沒有那種寵物貂的臭腺體,身上反而時時帶著一股清香的味道。
而且這小傢伙極其愛乾淨,葉天忙於練功沒時間幫它洗澡的時候,小傢伙竟然自己跳到花園池塘裡去洗澡,不過池塘裡的魚也被它給禍害了不少。
「牛爺爺,買早點呢?給您拜個早年啊!」
「王大媽,這樹可經不起您折騰啊!年貨辦齊活了嗎?」
走在路上,葉天不停的和街坊們打著招呼,臨近年關,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微笑,一群群半大小更是結群而出。大清早的就到處放起了鞭炮。
「咦,你是葉天啊?這有幾個月功夫沒見你了。去哪兒了啊?」
有些平時早上經常和葉天一起鍛煉的老人。見到葉天後均是驚奇不已,紛紛出言打著招呼。
「呵呵。出去了幾個月。您老身體硬朗著呢?」葉天隨口答著話,已經是走到自家宅的大門前。
「小天?」正清掃著院裡積雪的葉冬梅抬眼看到葉天,連忙扔了掃把贏了上來,「你這孩,就離的那麼近,也不出來看看小姑,怎麼就這麼狠的心啊?」
這三個月的功夫,除了老爸葉東平每個半月送些肉食調料之外,葉家的幾個女人都沒進過那院。這一見葉天,葉冬梅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哥,您這身打扮真是帥呆了,毛頭,讓我抱抱,真是想死我了!」聽到老媽的聲音,劉藍藍也從屋裡鑽了出來,張牙舞爪的伸手就要去搶葉天脖上的毛頭。
「嘰嘰!」毛頭身體一展,站立在葉天肩頭,眼中lu出一絲凶光,伸出小爪快如閃電般的向劉藍藍抓去。
這傢伙在葉天那裡放養了三個多月,身材體型已經和成年閃電貂差不多大了,而且也養出了野xin,平時葉天院裡的羊都被它咬死了不少。
尤其是毛頭在發火的時候,頭上蓬鬆的毛髮陡然豎立了起來,正增添幾分凶狠,嚇得劉藍藍一時驚呆住了,連後退避讓都忘記了。
「別!」
葉天被毛頭的動作給嚇了一跳,右手連忙伸了出去,擋在了劉藍藍的面前,他的動作看起來不快,但卻在毛頭抓到藍藍之前,格擋住了它的爪。
一股暗勁彈出,毛頭那鋒利的爪連葉天的衣服都沒抓破,就被彈了回去,緊接著腦袋上被葉天敲了一記:「不准傷人,知道嗎?在這裡再敢咬人抓人,我把你丟回雪山上去!」
「嘰嘰!」被葉天教訓了一番,毛頭眼裡滿是委屈,可憐巴巴的抬起兩個前爪握在一起,衝著葉天連連拱手。
「哥,不准欺負毛頭!」劉藍藍這會忘了剛ル差點被抓的事,上前就把毛頭給抱在了懷裡,剛剛被葉天警告過的小傢伙,卻是也不敢掙扎了。
葉天一邊搶過小姑手上的掃把,一邊好氣的訓斥道:「藍藍,小姑身體不好,你不幫著掃雪,就知道玩!」
不過看葉冬梅的臉se,倒是比前段時間還要紅潤一些,做了移植手術兩年多了,也沒發生排斥反應,雖然還不能幹重話,但平時掃地做飯什麼的,已經沒什麼妨礙了。
看著侄訓斥女兒,葉冬梅只是呵呵的笑,現在的小孩哪裡懂得幫家長幹活?一個個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xin。
「葉天,冷不冷啊?」葉冬梅突然發現侄這練功服裡面就穿著一身內衣,不禁擔心的問道。
「姑,不冷,我身體好著呢!」
葉天笑了笑,他現在功夫已經練到煉氣化神的地步,渾身氣血控制自如,那些寒氣根本就無法侵入他的體內。
如果單論境界的話,就是現在的一些練出化勁的拳法宗師,也不見得是葉天的對手,當然,葉天實戰的經驗太少,使用拳腳功夫,卻也未必能打得過那些人。
「姑,這段時間家裡沒什麼事吧?」
葉天在院裡掃著雪,葉冬梅娘兒倆也不進屋,就在外面陪著他說話,加上耳邊時不時響起的爆竹聲,讓葉天的心裡充滿了家的溫馨。
「爸,您起啦?」
剛把前院打掃完,葉東平就從中院走了出來,看到兒過來了,臉上一喜,不過隨即繃了起來,訓道:「練功練的連年都不過啦?今天再不出來,老就要去找你了……」
這幾個月葉東平的日有點不太好過,他手上的流動資金全都給了兒,加上葉天每月練功都需要花費兩三萬塊錢,葉東平是東挪西湊,ル沒讓葉天斷了肉食。
做古玩生意就是如此,雖然是家財萬貫,但有時候手頭卻是拮据的很,如果不是前不久紀然幫著他拍了件雍正青花瓷,恐怕葉東平就要用大姐的退休金過年了。
當然,看到兒精神颯爽的出來,葉東平其實心裡還是很高興的,不過老的威風總是要擺一擺的,一指葉天的頭髮,葉東平接著訓道:「那頭髮像什麼樣?趕緊給我滾去理髮去!」
「東平啊,這大過年的訓小天幹嘛?還讓不讓人過年了啊?!」
葉東平話聲剛落,老太太就拎著早點和一疊紅紙燈籠等東西進了院門,俗話說是一物降一物,見了老太太,葉東平那老的威風立馬抖不起來了。
「大姑,您這買的什麼啊?」
見到老太太進來,葉天連忙迎了上去,接過大姑手上的東西後,不由看了老爸一眼,說道:「這紅紙是給爸寫對聯的吧?」
大過年的家裡都要貼對聯掛紅燈籠,現在會寫毛筆字的人少了,基本上都是買得寫好的對聯,不過在葉家,向來都是買了紅紙自己寫的。
「算了,你小來了,回頭吃了早點你來寫吧!」
葉東平聞言老臉一紅,在兒十歲那年,他的毛筆字就已經拿不出手了,家裡的對聯什麼的都是葉天寫的了。
「好,我來寫!」葉天也沒謙讓,突破了煉精化氣這個瓶頸之後,葉天也沒來得及體會有什麼不同之處,他也想畫幾張符菉感受一下。
「吃飯,吃飯嘍,吃完飯看小哥寫對聯!」要說葉天回來,最高興的還要數劉藍藍,抱著毛頭拉著小哥就進了餐廳。
看到葉天喝了碗豆汁吃了兩根油條就放下了筷,老太太不樂意了,開口說道:「葉天,多吃點,你這孩,以前飯量那麼大,現在怎麼就這麼少啊?」
「大姑,我傷勢恢復了,自然不用吃那麼多了。」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功法到了煉氣化神的階段,已經可以初步溝通天地元氣用於己身,身體所消耗的能量,不需要再用飲食來補充的了。
一家人吃完早點後,搬了張桌到了院裡,都圍在那裡看葉天寫對聯。
「運筆有力,一氣呵成,好!」
見到兒手腕翻轉,如行雲流水般的書寫手筆,葉東平忍不住讚了一聲,不過當他看向那紅紙的時候,不禁有些傻眼了,「你……你這都寫的什麼啊?」
入眼處的紅紙上,歪扭七八的畫著一些誰都看不懂的符號,倒是和道士抓鬼所用的符菉差不多,葉東平看的臉都黑了。
「呵呵,爸,這東西比對聯還好呢,回頭每個門上都貼一張……」
感受著這張鎮宅符中流轉的元氣,葉天很是滿意,雖然不是用硃砂書寫的,但那種燙金的顏料也有疏導靈氣的功效,居然一點不比用硃砂寫出來的差。
雖然知道兒的本事,不過葉東平還是瞪了一眼葉天,說道:「神神叨叨的,趕緊的寫幾張過年用的吉祥話,再去把頭髮理了,下午你二姑他們都過來,一直住到初一ル走!」
葉天二姑家的老人都已經去世了,這幾年過年都是聚在一起過的,不過前幾年的時候,卻是都缺少了葉天。!。..閣
第二百三十五章回山【求月票】
「過年嘍,過年嘍!」
新年最快樂的無疑就是孩子了,吃過年夜飯後,劉藍藍帶著陸琛的兒子小俊寒在院子裡放著鞭炮,這是四九城禁炮前的最後一個春節了,那鞭炮聲是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大人們則是在屋裡看著電視聊著天,葉天是很小看電視劇的,不過今年有部叫《一年有一年》的電視劇,卻是讓他看著mi了。
看著劇中人物隨著年齡的增長,在社會上的身份也不斷的發生著變化,葉天兒時的記憶彷彿又出現在了眼前。
「爸,等過了初三,我回趟家裡吧,也正好去上海看看於叔叔……」
葉天有些想念師父了,再加上自己的功法已經突破了瓶頸,也要去老道墳前告慰一番,他知道師父生前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身體。
「好吧,是應該回去看看了,爸今年回不去了,代我問鄉親們好。」
葉東平點了點頭,他對那個小村莊也有很深的感情,以前每年都要回去好幾次的,不過年後是潘家園最熱鬧的一段時間,他卻是走不開了。
「對了,你等一下。」
葉東平忽然想起一件事,起身走出了廂房,過了兩三分鐘後,手裡拿了個本子又走了回來,遞給葉天說道:「這幾個月有不少人打電話來找你,我都給記下來了,你看看需不需要給人回個電話拜個年什麼的。」
「嘿,爸您不說我還真忘了……」
葉天笑著接過了本子,除了今兒白天衛紅軍拉了一車東西來給老太太拜年之外,葉天是一個熟人都沒見著,估計都還不知道他出關的事情。
「沙凌霄」
「雷霧」
「劉大志」
「胡軍」
「嗯?陳叔也來電話啦?」
看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葉天有些愧疚,站起身說道:「爸。姑,我去打幾個電話……」
要說前面幾人和葉天還有些利益關係,對陳喜全葉天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因為那位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術師的身份,對葉天也是別無所求的。
「喂,陳叔,我是小葉,葉天,給你拜年了啊!」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葉天撥通了陳喜全的電話。
「你小子,說了讓你來找陳叔的,怎麼這段時間都失蹤了啊?」陳喜全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顯然對接到葉天的電話很高興。
「呵呵。陳叔。前段時間身體不太好,一直在修養,我過完年還要去趟江南。等回來的時候一准去叨擾您,祝您全家春節快樂啊!」
葉天的為人,向來是人敬他一尺,他回人一丈,那幾件生肖法器,他就準備送給陳喜全一件。之前就存了這心思,只是陳喜全一直在新疆都沒回來。
和陳喜全聊了幾句之後。葉天又分別給雷霧、劉大志和沙凌霄等人打了個電話,和雷霧與劉大志只是簡單的拜了個年,但是從沙凌霄口中,葉天卻是得知了一些事情。
原來就在三個月前,果然有人用證券公司辦公室的事情來舉報沙凌霄,不過葉天見機的早,把辦公室給退掉了,加上這事兒又沒有什麼真憑實據,最終是不了了之了。
電話打給胡軍的時候,葉天得知這哥們來北京發展了,現在好像在做通訊設備那一塊,似乎混的很不錯,直嚷嚷著要請葉天吃飯。
葉天已經決定過幾天就去江南,就沒答應下來,不過同意了等回來的時候和胡軍聚一聚,這哥們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的,葉天比較欣賞他的爽氣。
看了眼最後一個來自香港的號碼,葉天想了想卻是把本子收了起來,以他現在的本事,完全有能力治療唐雪雪的病了。
不過「葉大師」雖然這會t□ng缺錢的,但也不能自降身份去找唐文遠吧?總是要唐文遠求找到他頭上才好。
潘家園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已經由一個古玩聚集地變成了弘揚中國民俗的一個地方了,每年過年的時候,總是有很多的中外遊客到這裡遊玩。
這就使得初一初二的時候,葉東平店裡的生意特別的忙,葉天也過去幫了兩天忙,當然,他也沒白忙活,初三坐上回江南的火車的時候,兜裡多了老爸塞給他的兩萬塊錢。
封況早早的就等在江南站了,回到小城見到盈盈姐後,自然又是一番熱鬧,在小城住了一晚,第二天葉天買了一車年貨,回到了闊別兩年多的小山村。
看著村頭破舊的祠堂已經修繕一新,葉天知道這是父親出錢做的,見到以前經常跑進跑出的地方,葉天的眼睛不禁有些濕潤。
「這不是葉天嗎?」
「葉天哥,你回來啦?」
「小葉子,哎,小葉子回來啦!」
封況的車子停到村口處後,葉天走下車來,整個小山村頓時沸騰起來了,這個村子總共就幾十家住戶,葉天小時候基本上每家都去吃過飯,算是眾人看著長大的。
「二嬸,愣子叔還好吧?」
「三爺爺,您身子骨還硬朗吧?」
「胖嬸,我可想你了!」
見到這些鄉親們和熟悉的村子,往昔的一幕幕都呈現在了眼前,好像自己堵別人家煙筒的事,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一家家將禮物送去之後,葉天來到村長家裡坐了下來,在這些村裡人眼中,葉東平那可是能耐人,在縣城裡買了房子不說,現在居然將生意做到北京去了。
幾個在村子裡有面子的長輩,也都陪著過來說著話,無外乎就是問一些葉天父子倆在北京的事情。
等到眾人散去之後,葉天抽空跑到了李二愣子家,向正做著中午飯的二嬸問道:「二嬸,道觀那邊您經常去吧?」
那間所有權屬於葉天的道觀,現在主要就是李二愣子一家在照看。葉天給他們的費用也從一個月三百長到了一千。
「葉天,放心吧。你愣子叔就在山上住著呢,我也是昨天才下山的,都好著呢,來,葉天,嬸給你打了四個荷包蛋,一定都要吃完啊!」
二嬸一邊說著話,一邊端了兩個碗過來,每個碗裡都有四個荷包蛋。這是小山村招待貴客的習俗。
「二嬸,我上山看看去,您在家裡吧,過年走走親戚。沒必要那麼早去道觀的!」
吃下荷包蛋後。葉天走出了二愣子家,當年那低矮的欄杆早就換成了圍牆,現在再想來偷窺。卻是沒那麼容易了。
「葉天!」就在葉天和封況準備上山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喊聲。
「胖……胖墩?」
見到來人之後,葉天眼前一亮,雖然兒時的夥伴現在也是一米八多的身高了,但葉天總是喜歡喊他的外號。
葉天上前在胖墩的xi□ng口處錘了錘,親熱的問道:「胖墩。怎麼樣?考到哪個大學了?」
「天哥,我……我去年太緊張了。高考前一夜沒睡覺,第二天又拉肚子,沒……沒考上……」
想起以前對葉天的承諾,胖墩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其實他的學習成績是很不錯的,只不過運氣不太好罷了。
「沒事,胖墩,今年繼續考,就考北京,我相信你一定行的!」葉天笑著拍了拍胖墩的肩膀,給兒時的夥伴加了加油。
不過胖墩小時候雖然眼睛鼻子都擠在了一起,但是現在臉盤長開了,六府豐隆、鼻準圓珠,尤其是兩耳展開,輪廓分明、紅潤肥厚,這在古代就是狀元的面相,所以葉天相信他今年一定能考個高分。
「真的?」往日的這些小夥伴們是最信服葉天的,聽到葉天的話後,胖墩眼裡也lu出了亮光。
葉天笑道:「當然是真的,走,胖墩,跟我上山,我要給師父上墳去!」
從山村通往道觀的路,十多年來葉天也不知道爬過多少次了,以往道觀那裡總有他的牽掛,但是現在,葉天心頭更多的卻是哀思了。
道觀一如往昔,雖然重建十多年了,但還是很堅固,二愣子在道觀前的院子裡還養了些雞鴨,嘰嘰喳喳的平添了幾分熱鬧。
讓眾人等在道觀裡之後,葉天拎著個鐵鍬和背包來到了師父的墳前,幫師父的墳頭添了些土之後,葉天在墓碑前坐了下來。
「師父,咱們師門的功法,我已經達到煉氣化神的階段了,不比您老人家差了吧?您放心吧,麻衣一脈,弟子會傳承下去的!」
拉開背包,葉天將兩瓶茅台打開,輕輕倒在了墳頭前面,嘴裡絮絮叨叨的念叨著:「師父,小葉子來看您啦,這是二十年的茅台酒,我偷老爸的,您嘗嘗,嗯,還有燒雞,我就知道您不愛吃素的!」
想著以前和老道相處的點點滴滴,葉天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任是他在人前如何的堅強,但是在師父面前,葉天始終是那個頑劣的孩子。
從中午一直坐到了天黑,葉天將自己這一年多的經歷都講給了老道,直到封況等人尋來的時候,葉天才回到了道觀。
往日的竹chuang被二愣子夫妻換成了硬板chuang,不過葉天睡的一樣很香,在山上停留了一天之後,葉天辭別村子裡的鄉親,回到了小縣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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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訂婚(上)【求月票】
從小縣城離開後,葉天又趕往了上海,別管怎麼說,他和於つ清雅的事情兩家大人都同意了,過年去看看老丈人還是很應該的。
而且葉天閉關的這幾個月以來,確實也疏忽了於清雅,這次去也是有賠禮道歉的意思在裡面的,雖然就談過這麼一次戀愛,但「葉大師」也知道女孩子是需要哄的。
於浩然前些年聽從了葉天的建議,這幾年生意越做越大,除了老本行紡織工業外,他還涉足到上海的地產業,用很低的價錢拿下了不少的土地,開發了好幾個著名的樓盤。
現在於家就住在自己開發的一個別墅小區內,地段極好,雖然處在鬮市區,但小區裡的環境十分靜逸,有點鬧中取靜的意味。
「哎,我找8號別墅的主人啊,叫於浩然,我說………………你別推我呀?」
不過這樣的小區,安保一定也是非常嚴格的,「葉大師」原本是想給於清雅一個驚喜的,此時卻是被攔在了小區外面。
「先生,請你先站在門外面,我們接到業主的通知,才能放你進去的!」
保安雖然嘴上說的很客氣,但還是很堅決的把葉天推出了小區的保安室,尤其是看向葉天那身穿著以及背的那個土不拉幾的背包,眼裡更是lu出一絲鄙夷的神情。
倒也不能怪這保安以貌取人,關鍵是葉天奔b□了幾日,衣服雖然很乾淨,但稍微顯得有些皺巴巴的,見慣了名牌的保安,一眼就認出是大路貨。
這個別墅平時進出的保姆都會拎個什麼V的包,保安雖然自己沒錢,但眼界可是高的很,自然看不上葉天這小癟三一般的年輕人了。
「得,我再站遠點,省的礙您的眼……」看著那保安防賊一般的眼神…葉天苦笑著搖了搖頭,站到了保安的房子外面。
「于小姐,您來啦?這是要出去?」沒過三分鐘,葉天耳邊就聽到了保安的話聲…和剛才的冷漠不同,這會聲音裡卻是充滿了諂媚。
「葉天?葉天你人呢?」
剛剛接到葉天的電話,於清雅聽說他就在小區外面,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穿著棉拖鞋就跑了出來。
葉天從保安室外仲出了腦袋,嘿嘿笑道:「我在這呢………………」
「你這個壞蛋!」
於清雅見到真是葉天來了,卻是一轉臉就往小區內走去…二十多歲的女孩正是和男朋友如膠似漆的時候,但之前三個月連葉天的面都見不到,於清雅是真的生氣了。
「哎,哎,你等等我啊!」
「這位先生,你不能進去啊!」
葉天見狀連忙跟了上去,卻是被那保安給拉住了,那位可是大老闆的千金…平時和她說上句話都難,眼下卻是有了表現的機會。
在保安看來,葉天肯定是追求于小姐的人…但絕對是屬於那種死皮賴臉的,他要是把葉天趕走,說不定就是立了一功呢!
「我說,你就這麼沒眼se啊?」
葉天被那保安搞得哭笑不得,瞎子都能看出他們倆的關係,這哥們怎麼就是石頭腦袋……不開竅啊?
「再不出去我不客氣了啊?」保安抽出了橡皮警棍,一臉不善的看著葉天,同時拿過對講機,準備隨時呼叫支援。
葉吞無奈,對著於清雅喊道:「清雅…他不讓我進去,我回北京了啊!」
「你敢?」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倒是著急了,連忙跑了過來,對那保安說道:「他是我朋友,讓他進來吧………………」
「就僅僅是朋友啊?清雅…降格了啊,前面怎麼著也得加上個男朋友吧?」
對付於清雅,葉天有的是辦法,從上小學起,他就能把那小姑娘逗哭之後三分鐘,再逗的她哈哈大笑。
「臭德行?!」於清雅沒好氣的看了葉天一眼,轉頭往小區裡走去,葉天嘿嘿一笑,連忙跟了上去。
「這……這,媽的,好花都讓豬吃了啊?」
見到這一幕,那保安自然也明白了兩人的關係,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對著保安室的鏡子照了又照,他怎麼看那小子長得都沒自己帥啊?怎麼就能泡上老闆的女兒?
葉天屁顛屁顛的跟在了於清雅的後面,嘴裡說道:「清雅,我都給你解釋過了啊,前幾個月真的是在治療身體,對了,我給你說,我身體完全『好了,咱們以後………………以後就能那啥了!」
和於清雅確定戀愛關係也有兩三年的時間了,兩人雖說牽過小手親過小嘴,摟摟抱抱也有過,甚至於清雅幾次都做好了獻身的準備,但葉天一直恪守著老道的囑咐,沒能敢越雷池一步。
但葉天的克制力再強,他也不過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大男孩啊,雖然從小就不知道聽過多少次道士版的女人是老虎,但對於男女之事卜天還是極為嚮往的。
所以這次來看老丈人,葉天也想讓於清雅跟他一起回北京,等到用秘法攪亂天機改變於清雅的命理之後,兩人就能真正在一起了。
「什麼那啥啊?」走在前面的於清雅聽得葉天的話後,一臉mihuo的站住了身體。
「就是………………就是,哎,隨便你想了!」葉天臉皮再後,面對著純潔的於清雅,那話也是說不出口了。
「你壞死了!」於清雅頓時聽出葉天話中的意思,俏臉緋紅的往家裡跑去。
進了於家之後,葉天收起了嬉皮笑臉,把包裡的一方古硯送給了老丈人,於浩然是老師出身,毛筆字寫的極好,這禮物倒是很合他的身至於丈母娘,葉天也有禮物,那是一對翡翠耳環,做工極其精緻,而且翠seyu滴,是上好的玻璃種翡翠,相傳曾經是宋美齡那套翡翠飾品中的兩件。
當然,葉天是搞不到這些物件的,這都是葉東平讓他帶來的,為了兒子的婚事,葉東平也算是下了血本,要知道,僅那對耳環,就價值上百萬了。
收下禮物後,於浩然看向葉天問道:「葉天,你那頭髮不是染的吧?」
於浩然也算是從小看著葉天長大的,雖然對這門婚事並沒有什麼意見,不過葉天給老道逆天改命之後,身體卻是讓於浩然有些擔心。
「於叔,不是染的,早先閉關了幾個月,身體都恢復過來了!」都是自家人,而且也知道他的本事,葉天就沒有隱瞞什麼。
「那就好,葉天,你今年二十二了吧?」於浩然開口問道。
葉天點了點頭,說道:「過了年二十二,於叔,怎麼了?」
「清雅比你小半歲,結婚還有點早,不過你們倆先把婚訂了吧。」
「什麼?」
「爸!」
於浩然話聲剛落,葉天和於清雅都是驚呼出聲,兩人雖然情投意合,感情也很深,但畢竟年齡都不大,還真的沒考慮過結婚的事情。
「怎麼?不願意?」於浩然看向葉天,他根本就不需要去問女兒的意見,每天在自己耳邊念叨十幾次葉天的名字,那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的?
「願意,當然願意啦,於叔,您怎麼說就怎麼辦!」
葉天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還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問道:「於叔,這事您和我爸說了嗎?」
於浩然開口說道:「昨兒我給老葉打電話了,他明天的飛機過來,咱們在上海先辦一下,然後到北京辦不辦,就隨便你們了。」
「我爸明天就過來?那………那什麼時候訂婚啊?」聽到於浩然的話後,葉天和於清雅都有些傻眼了,事關他(她)們自己,怎麼卻是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啊?
話再說回來了,即使訂婚不需要穿婚紗,那也要準備一些衣服啊,於清雅還好說,但從不能讓葉天穿著牛仔ku休閒西服就上陣吧?
於浩然想了一下,說道:「大後天不是二月十四嗎?你們年輕人喜歡情人節,就定在這一天吧!」
「大………………大後天?於叔,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葉天能看的出來,於浩然對女兒是很不捨的,但又要這麼快訂婚,一定是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哪有什麼事情啊?清雅在北京工作,又經常住在你那裡,不訂婚沒名分不是讓人說閒話嗎?」
於浩然擺了擺手,說道:「清雅,你開車帶葉天出去訂身禮物吧,有三天的時間,應該可以做一身收工的了…………『…」
「好,我這就帶葉天去!」於清雅的心思卻是比葉天簡單的多,聽到老爸的話後,也顧不得害羞了,拉著葉天就跑出了門外。
等到兩人出去之後,於清雅的母親開口問道:「老於,這麼快就訂婚,是不是有點太急了啊?」
於清雅的母親文化程度不高,不過年輕的時候長得卻是十分的漂亮,這些年和於浩然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現在女兒的婚事丈夫卻一點都不和自己商量,她心裡也有些不舒服。
「你以為我想啊,秀蓮,早點讓清雅把婚訂了去北京生活,也能斷了一些人的心思。」於浩然長歎一聲,剛才坐的筆直的身體靠在了沙發上,臉上lu出一絲疲憊的神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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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訂婚(中)【求月票】
看到丈夫一臉疲憊的樣子,於清雅的母親站起身來,走到浩然身後按著他的肩膀,輕聲問道:「浩然,出了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情,秀蓮,你不用擔心的······」
於浩然擺了擺手,閉上了眼睛,他向來都不會把工作中的事情拿到家裡去說,而且即使說出來,妻子也幫不上什麼忙,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於浩然的確是遇到了麻煩事,而且還是個大麻煩。
在年前的時候,於浩然曾帶著女兒參加了一次由當地政府主辦的企業家年會,在會所中有一個叫做宋曉哲的年輕人,在酒會上就對於清雅表示出了好感。
而當酒會結束的時候,宋曉哲就要邀約於清雅第二天外出吃飯,只是於清雅雖然正和葉天鬧著彆扭,但也不會去和別的男人約會的,當場就推辭掉了。
不過沒有約到於清雅,宋曉哲卻是找上了於浩然,當時於浩然並沒有把這個年輕人放在心上,但是在跟隨宋曉哲一起的一個政府官員說出了他的背景後,於浩然也不得不正視起來了。
要說於家在上海灘,那也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了,百年興衰都走了過來,能讓當代於家的家主於浩然敬畏的人或者是背景,還真是沒有多少。
但宋氏,卻偏偏是於浩然得罪不起的一家,無論是早解放前的上海灘,還是在現如今的國內,於家的發展和宋氏相比起來,簡直就是相差不可里許。
當年宋家有南北之分,南方的去了國外,北方的則是留在了國內發展,在當代家主宋浩天的努力下,宋家最終南北歸一,成為了一個即使是國際金融大鱷都不能小覷的超級家族。
到了今時今日宋家不僅在國內政壇佔有一席之地,在商界的威望極高,就是在國外的華人商業圈裡,很多人也都是以宋家馬首是瞻。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一向都不肯涉足國內商界某宋氏掌握的華爾街財團,最近兩年的時間也調整了投資戰略,大筆的資金投入到了國內,在國內很多重要工程中,都能看到某某投資的名字。
尤其是在上海這個財團投資的力度更加的大,要知道,當年宋家在上海可不僅僅是商業大亨,更是和杜月笙黃金榮等青幫大佬稱兄道弟、來往甚密。
雖然解放後這些都已經成為了歷史,但不可否認的是,如今上海一些社團背後還是有這些人的影子存在的。
所以海外宋家進軍上海是一路暢通沒有遇到任何的阻力,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幾乎再現了宋家當年在上海的商界地位。
而這個宋曉哲,就是宋家在最新派到上海的代言人。
宋家子弟遍及國內外,如果宋曉哲只是個普通的宋家人,於浩然還不會將他放在心上,但他偏偏是國外宋氏在極力培養的一個宋家嫡系子弟。
當然,以於浩然在上海灘的地位,也不是宋曉哲這個年輕人輕易就能撼動的,畢竟宋曉哲還只是宋家培養的人而非是掌舵人。
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招引出什麼麻煩事來於浩然還是決定盡快讓女兒和葉天訂婚,絕了那個年輕人的心思。
「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葉天呢?」
於浩然輕輕的揉了揉太陽xue,放下手之後,還是下了決定,「算了,以他的那個xing子,要是知道這事兒,指不定鬧出什麼事呢!」
作為葉天的啟meng老師於浩然對這個弟子兼未來女婿,可是知之甚深葉天看似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但卻是個心眼不大而且膽大包天的主。
真要被葉天知道有這檔子事,說不定那小子就會鬧出什麼麻煩來,而葉天雖然有幾分佔卜問卦的手段,但面對宋家,那絕對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了。
所以於浩然最終還是決定不告訴葉天這件事,等訂婚儀式完了之後,讓女兒跟他到北京生活,那宋曉哲想必也就會死心了。
「呸,一看就是個吃軟飯的傢伙!」
當於清雅開著紅se跑車帶著葉天駛出別墅區的時候,看門的那個保安不禁憤憤不平的朝著遠去的車屁股吐了口吐沫。
在那保安看來,于小姐和葉天在一起,那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當然,如果換成是他坐在那位子上,自然就是富家小姐與落魄書生的故事了。
「清雅,於叔叔這次是怎麼回事啊?事前一聲招呼都沒打,怎麼突然就要訂婚了呢?」
坐在紅se跑車裡的葉天,自然沒工夫去猜度那個保安的心思,直到這會,他對剛才於浩然的那番表現,還是感到一頭霧水呢。
而且從於浩然的話中葉天能聽出暴,似乎連老爸事先都不知道訂婚的事兒,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那就應該是於浩然臨時決定的了。
雖然葉天並不反對現在和於清雅訂婚,但是作為一個可以卜卦先知的術師,他卻極不喜歡那種事情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覺。
「怎麼?你不願意嗎?」原本興高采烈開著車的於清雅,扭頭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的葉天,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了。
看到於清雅的臉se後,葉天連忙說道:「咱倆訂婚我當然高興了啊,我說,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敏感了啊?我就是覺得這件事情太突然了,你沒有這種感覺嗎?」
「你說的也是啊,爸之前都沒跟我提過的······」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也皺起了眉頭,她雖然心思比較單純,但智商卻是足夠高的,否則也考不上華清大學了。
「清雅,這段時間你家裡沒出什麼事吧?於叔叔的生意做的怎麼樣?」葉天開口問道。
於清雅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麼事啊,我爸生意t□ng好的,年前還沒授予了上海優秀企業家的稱號呢!」
「那這段時間有沒有人追求你啊?」葉天繼續追問道。
「當然有了!」
於清雅下巴一揚,看了一眼葉天,說道:「本姑娘每天都能收到鮮花,如果我願意的話,從現在排到明年今天,都有人約我吃飯的·……」
「行啊,從今天開始,到你的後半輩子,本少爺都預定了!」葉天哈哈一笑,握住了於清雅放在檔位上的小手。
「別鬧,開車呢······」於清雅身體輕顫了一下,連忙將手放在了方向盤上。
葉天正了正臉se,問道:「清雅,那這幾天有沒有特別讓你討厭的人啊?或者是說於叔叔也很討厭的人?」
「討厭的人?那些人都很討厭啊,動不動就要約我吃飯看音樂會什麼的……」
回到上海之後,幾乎於清雅每次和父親出去,總是會遇到一些青年才俊們的邀約,對此於清雅是煩不勝煩。
不過要說讓她和父親都很討厭的人,於清雅一時半會倒是想不起來,因為對於這些事情,父親向來都是讓她自己去處理的。
仔細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於清雅忽然說道:「對了,有一個人特別討厭,就見過一面,非要請我去看電影,當時就被我拒絕了,不過之後好像他去找了爸爸,晚上回家的時候我爸就不太高興!」
「那人叫什麼名字?」葉天問道。
「好像是姓宋,對,是姓宋,叫宋曉哲,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好像全世界的女人都該喜歡他似地!」
於清雅說話的時候撇了撇嘴,樣子很是可愛,在北京呆了幾年,尤其是和衛蓉蓉那小辣椒在一起久了,於清雅有時也會蹦出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詞彙來的。
「姓宋?叫宋曉哲?」葉天聞言愣了一下,繼而閉上了眼睛,在心中推演起這個名字來。
見到葉天突然不說話了,於清雅連忙說道:「葉天,怎麼了?我和他真的沒什麼的,那人很討厭的!」
葉天聞言睜開了眼睛,笑道:「我知道的,清雅,這人有些來頭,可能於叔叔就是因為他才讓咱們訂婚的,不過這事還要多謝謝他啊,否則咱倆也沒那麼快雙宿雙飛的!」
「你臉皮怎麼那麼厚啊?誰要和你雙宿雙飛了?」於清雅被葉天說的俏臉緋紅,卻是沒有看到情郎臉上的那一抹冷笑。
於家所住的別墅本就在上海的鬮市區,七八分鐘過後,於清雅就將車子停在外灘一處歐式小洋樓的前面。
「葉天,這是家歐洲著名的禮服品牌,我爸出席一些場合的時候,都是從這裡訂衣服的!」停好車後,於清雅挽著葉天的胳膊,走進了這棟頗具歷史的小樓裡。
「我可沒錢啊,這次可是老丈人逼著訂婚的,要讓他出點血啊!」
進入到這裡之後,葉天雖然臉上不動聲se,但心裡還真是有些打鼓的,他兜裡現在滿打滿算還有幾千塊錢,在這裡恐怕只夠買只禮服袖子的吧?
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哭笑不得的在他腰間掐了一記,沒好氣的說道:「瞧你那出息樣,這裡是會員制的,簽我爸的單就行,又沒說讓你買單!」!。
第二百三十八章戾氣【三更求月票】
聽到是老丈人買單,葉天頓時精神了起來,話說他指點於浩然那麼多生意上需要規避的事,要是按照他以前的標準收費的話,怎麼也要給個幾百萬吧?送套禮服那是便宜他了。
在這種地方開店的人,眼界遠不是那小保安能比的,雖然葉天穿的很樸素,迎上來的老外經理依然是笑容滿面,用一口流利的漢語說道:「兩位先生小姐,請問你們需要什麼樣的服務?」
於清雅指了指葉天,開口說道:「一身黑se的西裝,要手工製作的,另外還有一個紅se的領帶,對了,葉天,再給你訂一身唐裝吧,這裡有個老師傅的手藝很不錯的······」
「好啊,我喜歡唐裝的款式!」葉天點了點頭,反正是老丈人送的,不要白不要。
「這是會員卡,請您盡快幫他量一下吧,最遲大後天的早上,我就要取衣服的!」於清雅拿出老爸的會員卡,遞給了那個老外經理。
聽到於清雅的話後,那老外頓時瞪圓了眼睛,連連搖頭道:「美麗的小姐,這······時間也太緊了,要知道,我們這裡一向是提前一個月接受訂單的,而且有些工序必須在國外完成的,三天,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
於清雅笑了笑,說道:「我聽說,貴店可是有加急業務的,我想,您可以先看一下這張卡的級別……」
於清雅聽老爸說過,什麼所謂的在國外進行加工,那純粹都是這個店提高自己品牌的噱頭,於浩然就曾經兩天內定制了一套禮服,是有先例的。
「當然,凡事也都有例外的。」
在讀卡器上看了一下手中那張卡的資料後,老外經理的臉上頓時lu出了笑容,看向於清雅說道:「顧客的意願就是我們服務的宗旨·我想,我能滿足您的要求,不過美麗的小姐,三天加急的訂單,我們可是要加收十萬塊的!」
「沒問題,兩套都要加急,給他量吧!」
於清雅點了點頭,不管是結婚還是訂婚,女人都希望這一生只有一次·所以花再多的錢,於清雅都不會在意的。
聽到老外的報價,葉天不禁歎道:「還真是外來的和尚好唸經啊,啥時候我也要去國外忽悠一圈去!」
如果不是考慮到於清雅的心情和老丈人的面子,葉天絕對會跑城隍廟那邊花上幾百塊錢買一身西裝去,這價錢簡直就是明著坑人啊!
正在給葉天量著身材的老外沒有聽懂葉天的話·一臉疑huo的說道:「和尚·哦,不,這位先生,我們這裡不做和尚衣服的,這個要求可能滿足不了您!」
「得,麻煩您快點吧,回頭我們還要買別的東西去!」葉天被這老外說的是哭笑不得,於清雅更是聽得在一旁抿嘴直樂。
訂完衣服後,於清雅帶著葉天來到一個大商場裡,在一家皮鞋專櫃給葉天買了一雙鞋子·另外還有裡面穿的白襯衣等等,再回到於家的時候·車子上裝滿了賣給葉天的東西。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葉東平趕到了上海,他對於老朋友的這個決定也是有些不解,不過當他和於浩然在房中密談了一會之後,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對於宋家的強勢,葉東平遠比於浩然還要清楚,當年如果不是經常能在電視裡看到的那人棒打鴛鴦的話,他們一家現在過的或許還會很幸福的。
所以葉東平對宋家人沒有任何的好感·但也不想平白的去招惹,他也希望兒子訂婚後離開上海·就了卻這件事。
當晚於浩然擺宴給老朋友兼親家接風,不過他的酒量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加上女兒快要變成別家的人了,這心情也不是很好,幾杯酒下肚就躺chuang上找周公聊天去了。
於浩然喝多了,這酒席自然也就結束了,葉天和老爸泡了杯茶,坐在了別墅的院子裡,春節剛過,外面還能聽到斷斷續續的鞭炮聲。
「爸,下午於叔叔和您談了什麼啊?」葉天漫不經心的問道,他能看得出來,老爸和於叔叔談過話後,情緒就不是很高。
「沒什麼的,生意上的事……」
葉東平擺了擺手,從兜裡掏出兩個首飾盒,說道:「那只鐲子是咱們老葉家祖傳的,你媽沒福氣,沒能戴上,你到時候給清雅吧···…」
葉天接過首飾盒,指著另外一個問道:「爸,那這個是什麼啊?」
「那個是一對鑽戒,現在你們年輕人流行戴戒指,爸下了飛機專門去老鳳祥買的……」
平日裡葉東平忙於生意,對兒子的事關心的比較少,這次兒子訂婚,他算是把家底都掏了出來,光那對鑽戒,就花了他二十多萬,剛剛寬鬆一點的手頭,現在娜是又要緊張了起來。
「戒指?爸,謝謝您……」
葉天之前也和於清雅去了老鳳祥,但那還沒眼屎大的一個鑽戒都要好幾萬,囊中羞澀的葉天當時只能悻悻的給於清雅保證,日後肯定補給她個鴿子蛋大的戒指。
可是葉天沒想到,父親居然都給他準備好了,而且看這戒指上的鑽石,恐怕沒個一二十萬是買不到的。
而且葉天也知道父親這段時間手頭有點緊,看著老爸已經是鬢生華髮,還要為自己操心,葉天心裡頓時感覺有些堵得慌。
葉東平笑著m□了m□了兒子的腦袋,說道:「行了,收起來吧,於家在上海也是有臉面的人,咱們也不能太寒酸了!」
「爸,您放心吧,葉家雖然不如以前了,也不是誰都能拿捏的!」
葉天點了點頭,將首飾盒放在兜裡之後,突然話題一轉,說道:「爸,你說葉家的那人是故意的呢?還是真的喜歡清雅呢?」
「你說什麼?!」
正端著茶往嘴邊放的葉東平右手猛地一抖,茶水潑落在了xi□ng前,「葉天,你······你怎麼知道這事?老於說他瞞著你呢!」
葉東平比於浩然更加瞭解兒子,尤其是對兒子的一些手段更是知之甚深,如果葉天要為所yu為的話,恐怕這世上真沒有人能奈何的了他。
不過葉東平怕的也就是這個,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如果葉天做的太過分從而引起國家注意的話,那他即使有三頭六臂也是無濟於事「爸,我想知道的事情,誰又能瞞得住我呢?」
葉天笑了笑,接著說道:「這事要是偶然的也就算了,如果真有人算計咱們葉家,我會讓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不就是一個宋家嗎?興旺了百年,他們也該到頭了!」
說老實話,在得知葉宋兩家的過往後,葉天心中雖然對宋家有芥蒂,但當時並沒有傾向xing的去說誰對誰錯,畢竟那都是老輩人遺留下來的恩怨,到了父母這一代,應該就終止了。
不過今兒葉天起卦之後,卻是感覺到有一股危機正向自己侵來,雖然卦不算己,但是以葉天現在的修為,卻是能感應到一些危險的來臨。
危機的根源,就是出在了那個叫宋曉哲的身上,所以葉天早在心裡斷定宋曉哲追求於清雅並非是一件偶然的事情,而是針對他來的。
自古以來,風水術師這個行當,少與人接觸,心xing都有些偏j□,大多都是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xing格,老道早年就是如此,曾經造下不少殺戮。
但那是在亂世,也沒有人去追究老道的責任,李善元深知葉天骨子裡的y□n狠,怕他日後殺戮過重,故而每年都帶葉天入世,就是為了鍛煉他的心xing。
但是在此刻,葉天卻是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戾氣。
是葉家使得他從小沒有了母親,是葉家讓他父親孤身一人二十多年!同樣還是······葉家,現在居然又想來算計自己,葉天壓抑在心中許多年的恨意,卻是再也抑制不住的爆發了出來。
在清末的時候,江湖最頂尖的一群術師尚能斷龍脈改國運,而葉天此時在術法上的造詣,已經不在那些人之下了,他想讓宋家由盛而衰,並非只是口頭上說說的,只要付出一些代價,葉天完全能做得到。
看著兒子臉上的冷笑,葉東平都沒來由的心寒了一下,連忙說道:「葉天,你······你冷靜一下,千萬別幹傻事啊,那人,未必就是針對你來的!」
「爸,是不是的我心裡清楚,您放,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我是不會授人與把柄的……」
葉天知道現在已經不是百年前了,那種快意江湖的時代也早已過去,不過葉天同樣也不是那些揮刀弄棍的江湖豪客,術師的江湖,是普通人所不能理解的。
「你······你這個臭小子,我說話你怎麼就不聽啊?!」
看到兒子的神se,葉東平就知道,他的話兒子是一句都沒聽進去,估計現在已經開始琢磨如何算計人了。
「得,我都給你說了吧!」
見到勸不住兒子,葉東平歎了口氣,說道:「你媽這兩年一直都和我有聯繫呢,她正在努力的想讓咱們一家團聚,你小子可千萬別壞了事!」!。
第二百三十九章訂婚(下)【第一更】
「我媽?」
聽到葉東平嘴裡說出的那個字後,葉天傻眼了,滿身的殺氣頓時是不翼而飛,他長這麼大,老爸還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提起媽媽來。
葉天伸出手m□向老爸的額頭,開口說道:「爸,您……是不是喝了點酒,想我媽想mi糊了?」
在葉天看來,老爸絕對是個用情至深的人,這麼多年一個生活,但葉天從來沒見老爸想給自己找後媽的意思,一直都在默默的等那個女人。
且不說老爸的能力如何,單只是這一點,就讓葉天對父親充滿了敬仰,話說現在這社會,手上有倆錢的哪個不找小mi養情人,葉東平的堅持,也讓葉天看清了父親的人品。
葉東平一把推開兒子的手,沒好氣的說道:「滾一邊去,老子喝這點酒算什麼,你要不要聽你媽的事情啊?」
「爸,您說的是真的?」葉天聞言愣了一下,把嬉皮笑臉的模樣收了起來,很認真的看向父親。
「當然是真的,你媽在前年的時候找到的我,就是你在山上陪師父那段時間……」
原來,在兩年前葉東平回到北京的時候,他突然收到了一封信,當時葉東平就愣住了,因為那信封上的字體,他一輩子都忘不掉。
在這封足足有十多頁的信上,宋薇蘭講訴她這十多年在國外打拼的經歷,也坦言她一直在關注著葉天父子二人的生活,心中對兒子的眷戀溢於言表。
在信的最後,宋薇蘭告訴葉東平,她始終都是單身一人,而葉東平也是她唯一的丈夫,為了能和他們父子倆團聚,宋薇蘭已經在著手在做著準備。
在這兩年之中,葉東平又通過一些很隱秘的渠道數次收到了妻子的來信,知道她已經將事業的重心放到國內,為了能讓葉天日後接手那龐大的商業帝國。她一直都在做著很多努力。
給葉天講完這些事情後,葉東平歎了口氣。說道:「你媽就是太能幹、太好強了。而且,她也太心疼你了。不願意讓你日後受一點兒委屈!」
「爸。媽一直都在關注著咱們?」聽完老爸的講訴,葉天愣住了。
他沒想到思念了十多年的母親,竟然一直都在看著自己的成長,這讓葉天心口有些發堵,到底是什麼樣的阻力,讓他們母子不能相認,夫妻不能團圓?
葉東平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所以你做事情別衝動。千萬別打亂了你媽的部署,要不然她會很被動的……」
對於妻子的處境,葉東平倒是能理解一些,他知道宋薇蘭手上掌握了一筆富可敵國的財富,由此也決定了她的一舉一動,都受到很多人的關注。
俗話說財帛動人心,尤其是在那些大家族裡,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的事情太多了,如果宋薇蘭有兒子的事情傳出去,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會傳出葉天的死訊。
為了兒子的安危,葉東平也很贊成妻子的意見,等一切都安排穩妥了,才會讓葉天出現,所以葉東平這才讓兒子要冷靜,不要過早的將自己暴lu出去。
「又是錢鬧的……」
聽到老爸的解釋,葉天有些意興蕭索,開口問道:「爸,如果媽能捨棄那些錢,她能不能和咱們一起生活呢?」
葉天從小最渴望的,就是能和父母在一起生活,這個願望,是用再多錢都買不來的,葉天雖然不知道母親有多少錢,但他寧願一分錢不要,也想讓母親回到自己的身邊。
葉東平苦笑了一聲,說道:「現在已經不是你媽願不願意的問題了,掌握著那麼大一筆財富,她有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已的。」
「好吧,爸,我知道了,我不會衝動的,等和清雅訂婚之後,咱們就回北京!」
葉天想了一下之後,並沒有告訴父親他算出有人要對自己不利的卦象,因為就是告訴了葉東平,也是讓他徒增煩惱於事無補。
但是葉天心裡卻是提高了警惕,看來自己的存在早已被一些人知曉了,而且似乎已經開始了動作。
「會是誰呢?」葉天靠在座椅上,微微閉上了眼睛,不過大腦卻是如同計算機一般在飛快運轉著。
「宋櫻蘭,自己被人發現的環節,一定發生在櫻蘭俱樂部裡!」
葉天忽然睜開了眼睛,其實從櫻蘭俱樂部那件事發生之後,葉天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不過當他離開北京後,這種感覺也就消失掉了,是以葉天一直都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現在聯想起來,葉天卻是找到了【答】案。
「都是宋家人,想必老媽會下不了手吧?也罷……要真是惹到我頭上,說不得要幫老媽掃除些障礙!」
想明白了一些環節後,葉天臉上lu出一絲冷笑,以他現在的術力和對危險氣機的感應,只要對方不是用軍隊來圍剿他,葉天都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葉天,我怎麼從來沒發現你這麼帥啊?不行,你把西裝脫掉,換唐裝我看看……」
洋服店的衣服,在第三天的一早,就送到了於浩然的家裡,於清雅這會正逼著葉天在試衣服呢,見慣了穿休閒服的葉天,這一換上正裝,卻是給人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葉天原本就長得極為英俊,不過干他們這行的不能太招搖,是以葉天自然而然的就收斂了幾分氣質,平時屬於那種讓人看起來不反感卻也不至於記在心裡的人。
俗話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這洋服店雖然死要錢,但手藝是真的不錯,穿上這貼身定制的西裝之後,葉天的身材和氣質完全展現了出來,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葉天平時穿著極為簡單,哪裡受過這種罪啊?愁眉苦臉的說道:「換衣服是要脫衣服的,你不會就在旁邊看著吧?」
「誰要看著啊?快點換了出來,我要看看唐裝的效果!」於清雅皺了皺鼻子,衝著葉天伸出小拳頭,卻是一溜煙的出了房間。
「這衣服還真不錯!」換上唐裝後照著鏡子,葉天自己感覺也很好,筆t□ng的唐裝將他修長的身材完全襯托了出來,給人一種極其精神的感覺。
穿著唐裝出到客廳裡之後,於浩然等人也是大跌眼鏡,沒想到葉天換了身衣服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最後一致決定葉天就穿著唐裝參加訂婚儀式了。
於家在上海灘雖然不是頂級門閥,但也是從解放前就頗有名聲的高門大戶,葉家女兒訂婚,在某些圈子裡,自然也是一件新聞了。
這也讓很多人都在猜測男方的身份,不過可惜的是,於家只是小範圍的請了一些親朋,至於生意上的夥伴和社交圈裡的人,則是一個都沒有邀請。
「葉天,這是我大姑。」
「葉天,那是二爺爺,最疼我了。」
「葉天,這是我三叔,禮物拿來!」
在情人節這天的晚上六點鐘,葉天和於清雅在於浩然的帶領下,站在一處被包場的會所中餐廳門口,迎接著到來的親朋。
雖然只是邀請了很少的一部分人,但即使如此,到場的也有一百多人,也虧得葉天記xing好,居然將於清雅八大姑七大姨的都給記了下來。
「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在北京辦,否則再來這麼一次,那真是要死人了……」
葉天臉部都笑的僵直了,要不是一輩子就這麼一次,以他那不喜被約束的xing格,估計開溜的可能xing都有了。
到了六點半的時候,賓客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正當於浩然準備帶著葉天返回餐廳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於叔叔,於家小妹的訂婚儀式,小侄不請自來,您不會見怪吧?」
隨著話聲,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走到了門前,一臉的笑意吟吟,手裡還拎著個半人多高的hu□籃。
看到來人後,於浩然雖然心中鬱悶之極,但臉上還得lu出笑容,招呼道:「小女的訂婚哪敢勞動宋總的大駕啊,快,請裡面坐!」
「呵呵,清雅妹子,這位先生,恭喜,恭喜啊!」
宋曉哲把hu□籃擺在了餐廳的門口,臉上的笑容十分的真誠,完全看不出就在幾天之前,他還每天一束鮮hu□的在追求著於清雅。
「謝謝,宋先生是吧?裡面請……」葉天同樣是滿臉笑容,和對方握了下手之後,有人把宋曉哲請到裡面的座位坐了下來。
「真是不知死活啊,居然還敢上門?」葉天笑得愈發的高興了,他正想著怎麼才能找到這位宋公子,沒想到對方今兒就送上門來了。
在剛才握手的那一瞬間,葉天從宋曉哲的笑容裡,感受到的卻是一股殺機,這讓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測完全沒錯,對方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等哥們忙活完今天,再來收拾你……」葉天撇了一眼宋曉哲,跟在於浩然的身後往餐廳搭著喜字的地方走去。
坐在桌前的宋曉哲無論如何都沒能想到,他處心積慮想要對付的人,早已將自己看成是一個死人了。!。
第二百四十章車禍【第二更】
相比站在門口迎賓,訂婚儀式進行的時候,倒是讓葉天鬆了口氣。
在親朋的祝福下,葉天和於清雅互換了戒指,然後向兩家的父母敬茶,這個中不中洋不洋的儀式也就算完成了。
到了晚上九點多鐘,酒宴也結束了,在門口送別客人後,於浩然等人回到了家裡,雖然今天宋曉哲的出現讓於浩然有些吃驚,不過還好,中間沒有出現什麼亂子。
忙碌了一天,眾人都有些勞累了,於浩然看著一身酒氣的葉天,說道:「葉天,去洗洗睡覺吧,明天上午的飛機,清雅跟你們一起回北京!」
「知道了,爸,我會照顧好清雅的……」在訂婚儀式上葉天就改了。,一口一個爸媽,叫的於浩然是老懷大慰,他膝下無子,葉天這個女婿也就等於是半個兒子了。
「媳fu兒,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睡啊?」葉天剛老實了一會,就不正經了,一句話說的於清雅俏臉緋紅,啐了葉天一口之後,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看著女婿當著自己面調戲女兒,於浩然哭笑不得的罵道:「臭小子,等結婚再說吧,再胡言亂語把你小子丟出去!」
「嘿嘿,爸,我喝多了,喝多了,我這就回房洗澡去……」葉天嘿嘿一笑,腳步踉蹌著上了二樓的房間。
只不過剛一關上房門,葉天那原本睡意mi離的眼睛,忽然一下變得明亮透徹,哪裡還有一分剛才醉眼稀鬆的模樣?
「明兒就走,今天總是要事情給辦了!」
雖然經過老爸的勸說,葉天已經不打算在宋家祖墳上做文章了,但是對於表現出不友好的人,葉天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按照老道的話說,能饒人處且饒人,但如果是瘋狗咬了你一口。那就一定要斬盡殺絕,以免這只瘋狗危害他人。
從淋雨噴頭流下的並非是熱水。而是冰涼的冷水。刺骨的冷水沖擊在葉天的身上,一粒粒雞皮疙瘩頓時鼓了起來。不過葉天的臉上卻是lu出了愜意的表情。
微微閉著雙眼。葉天鼓動起【體】內元氣,頓時浴室內酒氣四溢,卻是他將今兒所喝的酒全都給逼了出來。
過了五六分鐘之後,從浴室中出來的葉天,渾身上下再無一絲酒氣,找出一套內衣換上後,葉天翻出了一件在小縣城買的黑se夾克。「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在【房】中安靜的坐了一個多小時,當指針指向零時的時候。葉天站起身來,打開了二樓的窗戶,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滑落到了地上。
春節剛過,天氣還是比較寒冷的,加上已經是深夜了,小區的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就連保安都縮在了房間裡看著電視。
不過出了別墅區之後,大上海的繁榮就顯現了出來,天氣的寒冷並不能影響情人節的快樂,在馬路上依然有不少牽著手的少男少女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尤其是一些迪廳酒吧,在這時更是最熱鬧的時候,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
衡山路是大上海最負盛名的休閒娛樂一條街,茂密的法國梧桐樹,歐陸風格的人行道隔離欄,各se歐洲hu□園式別墅,無不向人們敘述舊上海曾經的繁華與風情。
葉天此時正坐在衡山路一家光線幽暗的啡廳臨街的座位上,隔著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對面那家閃爍著霓虹燈招牌的酒吧。
「哦,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摟著一個女孩走出酒吧的宋曉哲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歉意的對女孩笑了笑,宋曉哲快步坐進了自己的車裡,關上車窗後,外面的噪音頓時被隔在了外面。
按下接聽鍵後,宋曉哲坐直了身體,恭恭敬敬的說道:「六弟,是我!」
「二哥,你那邊現在是深夜了吧?這麼晚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啊。」電話一端傳來的聲音十分的年輕,對方的年齡應該不是很大。
「六弟,這說的什麼話,二哥正想著一會給你打電話呢……」雖然口中喊著六弟,不過看宋曉哲那神情,簡直比面對長輩時還要恭敬。
電話那端的人點了點頭,說道:「嗯,二哥,雖然財團是姑姑一手創建的,但它始終都姓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六弟,我知道了,今兒已經引蛇出洞了……」
聽到對方的話後,宋曉哲大聲笑了起來,接著說道:「國內人很多,每天都在發生著各種意外,有時候遇到天災,那也是難以避免的,六弟,到時候你要安慰下姑姑的!」
「二哥,這是我應該做的……」
對方也笑了起來,不過緊接著壓低了聲音,說道:「一定要做的乾淨,不能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二哥,這個不用我再交代了吧?」
「放心吧,日後財團的接班人,一定是六弟你了。」
宋曉哲和對方又說了幾句話,掛斷了電話後,臉上lu出一絲獰笑「宋曉龍啊宋曉龍,你有什麼本事?不過就是仗著姑姑喜歡你,就憑你,還想做財團的接班人?也罷,先處理了這個禍害,日後再收拾你!」
宋曉哲嘴裡的宋曉龍,是他的堂弟,今年剛剛20出頭,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十多年前,孤身一人去到美國的堂姑,就將幾歲大的宋曉龍留在了身邊撫養。
而宋曉龍也是個極其聰穎的孩子,十八歲的時候就從哈佛工商學院畢業,正式進入到財團工作,並顯示出其超強的能力,進入財團之初,就成功的完成了一起商業兼併案。
在短短的兩年時間內,宋曉龍就坐到了財團副總裁的寶座上,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宋薇蘭是把他當做接班人來培養的。
所以即使是宋曉哲這樣的本家兄弟,在面這個六弟的時候,依然是要恭恭敬敬的,但是s□下裡有多少會lu出像宋曉哲這幅嘴臉的人,那不得而知了。
不過在現在,宋曉哲和六弟的心思卻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必要要先剷除外部的威脅,也就是堂姑那傳說中的兒子,只有他不在了,才能輪得到他們去爭搶財團的所有權。
是以在宋曉哲去年回到國內之後,馬上針對葉天進行了一系列的調查。
只是讓他鬱悶的是,葉天竟然連續幾個月沒有出宅門一步,完全不給他任何發生意外的機會,所以宋曉哲才會故意去追求於清雅,就是想把葉天引出來。
有人或許會說了,葉天一人住在宅子裡,豈不是更好有下手的機會,請幾個殺手不就完事了?
但是不到宋薇蘭宣佈財團繼承人的那一刻,宋家這些子弟們,都不會用這一招的,他們都知道宋薇蘭xing情剛烈,如果真的兒子慘死,指不定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呢。
所以葉天的死,必須死於意外,讓人挑剔不出任何毛病的意外,宋曉哲是幾兄弟中最為沉穩的一個,這項任務,自然就交由他來完成了。
「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專家們去完成吧!」今兒喝了不少的酒,宋曉哲揉了揉太陽xue,有些頭疼的想道。
再過三天,會有一個美國的商務考察團來上海,不過沒有人知道,在這個考察團裡有一個人,是最精於製造意外的專家,在這個世界上,至少有不下百人,都死在了他所製造的意外之中。
「嗯,這人是誰?怎麼有點眼熟啊?」
宋曉哲打開車窗,準備邀請那位女士上車的時候,忽然發現一個人從車子的另一側走了過去,那身影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帥哥,你就準備讓我在這裡吹風嗎?」就在宋曉哲扭頭去看那人的背影時,耳邊響起了女人的話聲。
「當然不,漂亮的女士,請上車!」
宋曉哲笑著沖那女孩擺了擺手,不過當他正準備下車幫女孩打開車門的時候,眼睛突然在倒車鏡裡看到一個面孔。
「哦,不,怎……怎麼是他?」
看著葉天lu出潔白的牙齒對自己笑了笑,宋曉哲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瞳孔猛地變大了,不過他還來不及產生任何應對的思維時,一股刺痛出現在了他的腦中。
很矜持的站在寶馬車邊,高昂著頭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正準備等宋曉哲下車幫他打開車門的女孩,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緊接著那輛跑車就從她身邊衝到了馬路上。
「靠,耍老娘啊?有車了不起啊,小癟三,出不了這條街你就要被撞死!」
那個原本看上去有些清純的女孩,頓時跳著腳對著宋曉哲寶馬車的屁股破口大罵了起來,不過緊接著,她的嘴巴就張成了O型,怎麼都閉不上了。
因為就在她罵聲出口的時候,那輛寶馬車瘋狂的將車速提到了極限,就在她的視線之內,突然車頭一轉,對著一棟紅se的建築狠狠的撞了上去。
「轟」的一聲巨響過後,寶馬車停了下來,路上的行人依稀可以見到,一條人影飄溢的從寶馬車前窗飛了出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找上門來【三更求票】
車頭與牆壁相撞所產生的巨大衝擊力,讓根本就沒有繫上保險帶的宋曉哲,整個人穿破了車子的前擋風玻璃,重重的撞在了牆上,然後反彈到了地上,翻滾了好遠才停了下來。
落在地上的身體在抽搐了幾下之後,就徹底不動了,那種時速一百公里以上的撞擊,在沒有系保險帶的情況下,恐怕倖存率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女孩的反應神經過慢的緣故,直到車禍發生都過去了好幾分鐘之後,她才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
倒不是說這女孩被車禍嚇的,關鍵是她剛剛詛咒了一句宋曉哲,說他出不了衡山路就要被撞死,而事實恰恰被她給說中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女孩面se煞白,不過此時街上一片混亂,倒是也沒人注意到她,從地上爬起來後,女孩就鑽入到人群裡消失不見了,至於回家後是否會做惡夢,就要看她的大腦夠不夠強大了。
「還有一個六弟?」葉天的身影隱在一處牆角下,若有所思的看著遠處已經起火的寶馬車。
剛才宋曉哲雖然是躲在車裡講的電話,不過那會葉天已經走到距離他不足十米的地方,以他的耳力,自然將剛才宋曉哲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到了耳朵裡。
而最後葉天故意lu出了面容,就是要讓宋曉哲心神失守,從而將一道煞氣刺入到了他的腦海之中,結果與他想像的一樣,這是一場完美無瑕的車禍。
如果人有靈hun的話,恐怕宋曉哲這會正在痛哭流涕呢,因為他萬萬沒能想到,自己所追求的意外事故,居然來的那麼快?只不過發生的對象·卻是換成了自己。
「算了,那人不在國內,自己也拿他沒辦法,不過宋曉哲死了·宋家的人應該可以消停一段時間了!」
聽著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相繼傳來,葉天搖了搖頭,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往於家的方向駛去,出來已經兩個多小時了,別被人發現自己沒在家裡。
「哎,喜子·剛才好像有個人進去啊?」正在看電視的一個保安突然感覺窗戶邊有點動靜,扭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連鳥影都沒一個。
「全哥,您看花眼了吧?這都快2點了,哪有什麼人啊?」叫喜子的保安推開門四下裡看一眼,把身體又縮了回去。
避開了保安耳目的葉天回到八號別墅後,繞到別墅後面自己所住的那個房間,腳尖在牆壁上輕輕一踩·身如青燕般的就從二樓窗口翻了進去。
「誰?」剛一進入房間,葉天就感覺有些不對,右手處的無痕瞬間滑落在了掌心。
「臭小子·半夜你跑哪去了?」葉東平的聲音,讓葉天抬起的右手收了回去,指尖一彈,無痕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衣服內。
葉天隨手打開chuang邊的檯燈,不滿的說道:「爸,半夜您跑我房間也開燈,不帶這樣嚇人的啊,您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
「少和我扯那些沒用的,我就問你·剛才幹嘛去了?」葉東平的臉se很不好看,他知道兒子行事膽大包天,他是真怕葉天闖出什麼天大的簍子來的。
應付老爸,葉天可是有經驗的很,當下嬉皮笑臉的答道:「爸,晚上酒喝多了·我出去散散步醒下酒,怕吵到清雅她們,這才走的窗戶啊,哎,我說老爸,你半夜不睡覺到我這來幹嘛?」
「老子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葉東平對兒子可是知之甚深,就晚上那點酒,根本不足以讓葉天變成那幅模樣,這小子裝醉,肯定沒憋著好事。
果然,就在葉天出去十分鐘後,葉東平打開兒子的房門,就發現裡面已經是空無一人了,整整在這裡坐了兩個小時,才把葉天給等回來。
「我說葉天,大人的事兒你別參合,你媽有她的考慮,別壞了她的計劃啊!」
對於這個兒子,葉東平真是無可奈何了,葉天從小主意就正的很,他決定要做的事情,貌似自己這老子的從來都阻止不了的。
「爸,我就是散步去了,什麼事兒都沒幹,行了,明天上午的飛機,我要睡覺了!」
葉天打了個哈欠,仲了伸懶腰,一副不想再談的模樣,葉東平無奈,只能悻悻的走了出去,這可是在於浩然家裡,葉東平也不想因為和兒子爭執吵醒了他們。
「爸,有些事,不是媽媽能控制得了的······」
看著老爸的背影,葉天幽幽歎了一句,葉東平身體頓了一下,往後擺了擺手,將葉天的房門給帶上了,這一刻,葉東平真的感覺自己老。
雖然昨兒折騰的半夜,不過早晨第一縷陽光照向大地的時候,葉天還是爬了起來,在於家的花園裡站樁練拳,紫氣吞吐之間,將昨日心中的那股戾氣化解開來。
至於殺宋曉哲的死氣,卻是根本無法沾到葉天的身上,要知道,風水術師之所以敢遊走深山大川墓葬孤墳之中,就是因為他們所修的術法,可以將那些氣息隔絕體外,使得諸法不沾身。
不過在當今之世,除了葉天能做到這點之外,恐怕其他人都是憑藉著外力避免煞氣沾身的,像是法器就有此功效。
收功之後,已經是早上七點多了,吃了點早飯之後,於浩然親自驅車將葉天等人送往了機場。
「爸,媽,這兩地隔的又不遠,我們隨時都能回來看你們的,要不……媽你和我一起去北京住段時間吧?」
在候機樓裡,看著母親紅紅的眼圈,於清雅也有些不捨了,雖然只是訂婚,但名義上也算是嫁出去的女兒,以後於家,就變成了自己的娘家了。
「浩然?」聽到女兒的話後,於母醬目光看向了丈夫。
「好,好,等過了十五,咱們倆就去北京,聽說葉天那小子搞了個大四合院,咱們就住那!」
看到妻子哀求的目光,於浩然連連點頭,正想著擺下老丈人的架子,再教訓葉天幾句的時候,包裡的手機忽然想了起來。
「嗯,孫主任啊?我是於浩然,只是訂婚,以後結婚一定請您,到時候可要賞光啊!」葉東平接著電話,和對方閒扯了幾句之後,臉se忽然變了,嘴裡嗯嗯呀呀了幾聲,掛斷了電話。
看到於浩然面se不大好,葉東平開口問道:「老於,怎麼了?生意上有麻煩?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了!」
「宋曉哲死了,昨天晚上,車禍!」
於浩然的臉se十分的古怪,情不自禁的向葉天望去,他雖然知道葉天昨兒在自己家裡,但忍不住就會將此事和葉天關聯起來。
「什麼?!」
葉東平的反應,可是要比於浩然大的多了,聽到這個消息後,他眼睛直愣愣的就衝著兒子去了,一點兒掩飾都不帶有的。
見到這兩人把丈母娘和於清雅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葉天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說道:「哎,我說爸,您二位都看著我幹嘛啊?車禍我和有什麼關係?」
於浩然點了點頭,說道:「是和你沒關係,屍檢發現宋曉哲死前喝了不少酒,應該是酒後駕駛引起的,不過…···我怎麼就覺得這事兒透著邪行呢?」
「行了,和咱們沒關係的事,操那麼多心幹嗎啊?快上飛機了,我們先過安檢了啊!」
和於浩然的一臉疑huo不同,葉東平這會心裡可是心驚肉跳,他敢百分之百的保證,這事兒絕對是兒子幹出來的,雖然他也很納悶葉天是如何造成的車禍。
葉東平現在只想快點離開上海,畢竟殺人對於他這種普通人來說,過於遙遠和可怕了一些,尤其是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
直到飛機起飛後,葉東平才長長的鬆了口氣,不過看向葉天的眼神,卻滿是嚴厲,在心裡琢磨著回去該如何收拾這小子。
葉自然是不會給老爸任何機會,下了飛機之後,葉天就和於清雅去採購生活用品了。
晚上吃飯還是在老四合院的,葉天還沒來得及帶自己的准媳fu去新房那邊,在飯桌上葉東平也不好開口,只能把這事兒憋在了心裡。
「維安,這幾天家裡沒事吧?」前幾天臨走的時候,有筆生意要達成了,不過兒子的事最大,他交給劉維安去打理了。
劉維安答道:「小哥,那筆單子按您說的價成交了,店裡也沒什麼事,不過有人來家裡找過小天……」
「小姑夫,誰找我啊?」葉天看向了劉維安。
「是······是那位唐老先生,他到四合院找你來了,留了個電話和地址,說是讓你回來給他打過去!」
劉維安是見過唐文遠的,前兒一大早見到唐文遠來家裡,可把他給驚得不輕,要知道,兩人的身份地位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葉天接過條子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沒工夫去見他,這兩天有事要忙,過幾天再說吧!」!。
第二百四十二章改命【四更求月票】
「小……小天,那……那可是唐老爺子啊?」
聽到葉天的話,劉維安頓時傻眼了,他怎麼都沒能想到葉天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在葉天嘴裡,好像唐文遠就像是路人甲一般。
「維安,你說的唐老爺子是?」葉東平聽到兩人對話後,葉東平開口問道。
「就是唐文遠啊,香港的那個大富豪,小天以前賣過玉給他的……」
劉維安連忙解釋道,倒不是說他為人勢利,但換成任何一個小市民,被這種級數的超級富豪找上門來,恐怕反應都是和劉維安差不多的吧?
「小姑夫,我又不欠他的,過幾天他會再來找我的。」
葉天擺了擺斷了劉維安的話,站起身說道:「爸,姑,吃飽了,我和清雅先回那邊院子了啊!」
「小天,你……」
「維安,算了,他心裡有數的。」
劉維安還想勸侄子幾句,卻是被葉東平給攔住了,對於自己這個兒子,葉東平從來就沒看透過,甚至現在他連追問宋曉哲車禍的心思,都淡了幾分。
「葉天,那些人是不是在議論咱們的啊?」
在葉天開門的時候,雙手拎著新買的床罩被單的於清雅,很是不習慣的看著那張站在遠處的人,對著他們兩個人指指點點的。
葉天笑著打開了側門,回頭說道:「我這是鬼宅,你怕不怕啊?」
「鬼宅?你別嚇我啊!」
於清雅膽子還真是不大,小時候就能被葉天抓條黃鱔當蛇嚇得到處跑,不過看到葉天臉上的壞笑後,於清雅頓時明白了過來。頓了頓腳說道:「你就會嚇唬我,和你在一起。就是鬼宅我也不怕!」
「啊?!!」
為了表現自己的勇氣,於清雅搶在葉天前面進了宅子,不過當她看到中門後那滿園的鮮花時,還是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那姑娘見鬼了吧?」
「這小伙子人品真的有問題,自己不怕鬼,帶個小姑娘進去!」
「我說,從二十九那天早上之後,好像也沒見什麼鬼啊?」
「你進去看過了?照我說,那女孩馬上就會跑出來的。不信咱們打賭!」
聽到於清雅的尖叫聲,在遠處圍觀的那些人頓時紛紛議論了起來,在有些人看來,出不了三分鐘。於清雅一準會跑出來的。
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當葉天關上的側門之後,大宅院裡再沒有聲音傳了出來,有些不死心的人站在寒風裡等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能瞧見熱鬧。
「葉天,這……這裡真是太美了!」
門外是積雪未化,門內是花香滿園,那種視覺上的衝擊讓於清雅呆呆的站了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
葉天這院子雖然很大,但整個院子沒有一絲煞氣的存在。給人的感覺極其安全和舒適,於清雅一時間童心大起。拉著葉天說道:「葉天,咱們玩捉迷藏好不好啊?」
「您幾年幾歲啦?還玩捉迷藏?」葉天苦笑了一聲,牽起於清雅的小手,走到中院的花園處坐了下來,說道:「清雅,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於清雅一邊四處打量著,一邊心不在焉的問道:「什麼事啊?葉天,這池塘裡還有魚啊?」
葉天伸出手板過了於清雅到處張望的腦袋,一臉嚴肅的說道:「是關於咱倆的事!」
「咱倆的事,葉天,怎麼了?」看到葉天這幅模樣,於清雅也認真了起來,而且沒來由的還有些發慌。
「清雅,你知道師父為何一生未娶,也沒留下後人嗎?」葉天問道。
「你師父他不是道人嗎?道人能結婚?」於清雅忽然叫了起來,「葉天,你不會也想要出家吧?那……那我怎麼辦啊?」
「哪跟哪啊?你這什麼腦袋瓜?」
葉天沒好氣的在於清雅腦袋上敲了一記,說道:「清雅,你是知道的,我是麻衣一脈的第五十一代傳人,做我們這行當的,一般都會五弊三缺犯其一,師父一生未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葉天這話其實只是說對了一半,李善元少年師從麻衣一脈之後,就立下了宏願,要用一生的時間和精力,來完善殘缺的師門秘術。
所以老道一生沒有娶妻生子,一方面是怕自己命中缺失連累家人,而另一方面,卻是老道為了師門所做出的犧牲。
「葉……葉天,那……那你會不會也五什麼缺三的啊?」於清雅被葉天的這一番話給嚇壞了,小手緊緊抓著葉天,似乎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一般。
「傻丫頭,我要真是那樣,還會和你訂婚嗎?」
葉天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過我需要為你改變下命理,使你不會受到我的緣故而遭受天譴,這樣咱們以後就能生活在一起了!」
之所以沒有答應去見唐文遠,主要原因就在這裡了。
葉天需要用一天的時間擺出一個陣法,暫時隔離於清雅身上的氣息之後,用秘術改變她的命理,使天道運轉再也把握不住於清雅的氣機。
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連忙說道:「那……那快點啊,葉天,要怎麼改?」
「不急,今兒跑了一天了,好好睡一覺休息下,明兒我準備好了就為你改命!」
葉天笑著摸了摸於清雅的腦袋,想著自己瓶頸已過,按照師父的說法,是可以破身了,葉天心頭也是一陣火熱,畢竟上大學那會,他也跟著徐振南鑽過小錄像廳的。
陪著於清雅在院子裡說了一會話,葉天就哄她去房間睡覺了,不過他自己卻是走到外屋忙碌了起來。
「一段時間沒幹,手還真是有點潮了!」葉天左手拿著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石,右手拿著一柄刻刀,飛快的在玉石上刻畫著。
如果被葉東平看到,肯定會拿著菜刀滿世界追殺兒子的,因為那塊玉,可是他花了十多萬從新疆收來的上好和田玉啊。
琢玉可是個水磨石功夫,整整忙碌了一夜,當耳邊聽到遠處的雞鳴聲時,葉天才算是雕好了這塊玉,拿在量著。
原本只是一塊長方形的玉石,此刻卻是變成了於清雅的雕像,臉部輪廓惟妙惟肖,頭髮紋飾清晰可見,葉天功力大進之後,對於手上的力度,掌握的也是更加細緻入微了。
雕琢好於清雅的塑像之後,葉天拿出無痕以及大齊通寶,還有剩下的最後兩枚生肖法器,在院中擺了一個四象斂息陣法。
這種陣法可以收斂人的氣息,不過想要蒙蔽天機,卻是需要一天的功夫來完善陣法,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葉天都在對陣法做著修繕。
「葉天,這是幹嘛啊?」看著面前的空地,於清雅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葉天為何讓她坐到空地內的板凳上?
「別問那麼多,等會不管你看到什麼,都不要出聲說話,我佈陣給你逆天改命!」
葉天的臉色很嚴肅,他從未使用過這種秘術,如果不是得知即使改命失敗也不會傷害到於清雅的話,葉天也是不敢施展的。
「哦,我知道了,我一定不說話的!」見到葉天認真的樣子,於清雅點了點頭,乖乖的坐在了陣法內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葉天。
「這陣法還真是有效!」
在於清雅進入四象斂息陣之後,雖然葉天用眼睛能看到於清雅的存在,但是偏偏卻是感應不到於清雅身上絲毫的氣機,好像她從眼前消失掉了一般。
拿出了準備好的那個於清雅的雕像,然後葉天又取出一根於清雅的頭髮,用秘術生生的將頭髮內那一絲屬於於清雅的氣息,打入到了玉石之中。
接著葉天腳走八卦,雙手虛空畫符,將於清雅的生辰八字盡數打入到玉石裡,做完這些時候,葉天也是額頭冒汗,坐下休息了一會。
葉天所用的這個秘術,其實是古時巫術的一種,用玉石雕像取代人身消除禍患,不過錯非葉天得到了祖師傳承,否則這種秘術早就失傳了。
休息了一會之後,葉天站起身來,雙手掐起了指訣,口中喝道:「九曜順行,原始徘徊,華精塋明,元靈散開,得駐飛霞,騰身紫薇,人間萬事,令我先知!」
隨著葉天口訣聲,沒有一絲風聲的四合院內,元氣忽然變得紊亂了起來,原本罩在四合院上面的那一層無形護罩,似乎被一股大力給撕破開來,寒氣洶湧直入。
同時在葉天四合院的上空,一片烏雲聚集而來,不過原本就是黑天,倒是沒有那麼顯眼。
「玄靈節榮,永保長生,疾!」
葉天口中又是一聲斷喝,隨著他的喊聲,一道閃電突然直劈而下,生生的落在了葉天身前一米處的雕像上。
眼前的閃電和耳邊的巨響,嚇得於清雅花容失色,不過她腦中還記得葉天的囑咐,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散!」
見到那個雕像在閃電之下化為飛灰,葉天臉上露出喜色,在喊出最後一聲法訣後,堵在嗓子眼的那口鮮血噴出,一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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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度假村
第二百四十三章度假村
就在葉天最後一聲法訣喊出後,天上的烏雲竟然奇跡般的散去,彷彿剛才的打雷閃電都沒發生過一般,一層無形的護罩,又將四合院給籠罩了起來
「,幸虧劈的不是我啊,要不然小命玩完」坐在地上的葉天臉『色』煞白,心有餘悸的望著天空,生怕老天一個不爽,再劈下一道閃電來
要知道,剛才那道閃電雖然不是以葉天為導體的,但卻是葉天引導下來的,固然他的功法已經修煉到煉氣化神的階段,還是無法抵擋的住這天地之威
抬頭看到於清雅站在陣法之中,死死的用小手摀住了嘴巴,葉天笑了笑,招手道:「清雅,沒事了,你可以出來了」
「葉天,你……你沒事?」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從陣中跑出,一把就抱住了葉天,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雖然知道葉天懂得一些奇『門』異術,但於清雅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葉天竟然能招下天雷,那簡直就和神話傳說中的手段差不多了,她著實被嚇壞了
葉天笑著搖了搖頭,用手『摸』著於清雅的秀髮,說道:「沒事,就是受到點反噬,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相比給李善元逆天改命時七日七夜的不眠不休,這次改變於清雅的命理,實在不算什麼,以葉天現在可以引天地元氣於己身的修為,很快就能將傷勢治癒了
「葉天,那……那你的頭髮不會再白了?」於清雅擔心的問道,她是知道葉天上次白髮的原因的
「當然不會了,清雅,你扶我坐到那邊,我要稍微休息一下」雖然傷勢不是很重,但葉天呼吸之間,還是能感到到腑臟有些疼痛
「我……我扶你去屋裡面」雖然這院子的溫度比外面要高出不少,但總歸現在還是冬天,坐在石椅上還是會冷的
葉天點了點頭,說道:「好,清雅,等下你幫我把陣法處的那個小刀還是『玉』石都收回到房間裡來……」
用法器佈陣,對法器本身是有所消耗的,那幾塊『玉』石法器本就有些勉強,葉天怕時間久了會使裡面的生吉之氣盡失
回到房中後,葉天盤膝坐在日常打坐的竹塌上,一股熱氣從丹田提起,往『胸』口積悶之處遊走而去
與此同時,四合院中那濃郁的天地靈氣,也有如光點一般滲入到了葉天的體內,修復著葉天受傷的經脈
兩個小時過後,葉天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坐在不遠處一臉擔心的於清雅後,葉天笑道:「清雅,我沒事了」
「葉天,擔心死我了,早知道會這麼危險,我就不讓你改命了……」見到葉天的臉上恢復了紅潤,於清雅走到葉天身邊,輕輕的偎依在了他的懷裡
「呵呵,為了咱們下半輩子,再危險也要做啊」葉天呵呵一笑,扶直了於清雅的身體,說道:「你站好了,讓我感應一下效果如何」
說話間葉天釋放出了自己的氣機,當接觸到於清雅的身體之後,卻是發現,原本於清雅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現在已經全部消失掉了
代之的那種氣息,卻是給葉天一種飄渺不定的感覺,有如天道一般無常,全無規律可言
「這……應該是成了?清雅,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啊?」葉天從未給人改變過命理,也不知道改動之後是什麼情況,所以葉天自己也不確定成功與否
於清雅想了一下,又閉目感覺了一會,開口說道:「身體好像比以前些輕了一下,像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束縛消失不見了」
「那應該是成功了,清雅,這個月你每個星期住在這裡三天,先觀察一陣再說」
按照腦中秘術的說法,用『玉』石代表於清雅,並將其氣打入其中,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就能『蒙』蔽天機,使其真假莫辨
以此同時,葉天以秘術強斬『玉』石與天道之間的聯繫,天道無情,豈能讓人輕易改變其運轉的軌跡?所以引來了閃雷天譴,將那塊代表著於清雅的『玉』石劈成了飛灰
但是遭受天譴的並非是於清雅,而是那塊代表著於清雅的『玉』石,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於清雅本人,此時已經不在這天道運轉的軌跡之內了
用古代術師的話說,也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於清雅將再也不受世俗之羈絆,不受世事之攀扯,不受天道之掌控了
「葉天,那……那就是說,咱……咱們能結婚了?」聽到葉天的話後,於清雅臉上現出一絲紅暈
「當然能了啊,怎麼,這麼著急就想嫁給我了?」葉天笑著一把將於清雅摟在懷中,上下其手,搞得於清雅嬌嗔不已
不過身體有傷在身,加上葉天也不敢斷定改命成功,最終兩人親熱一番之後,還是沒有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當晚於清雅就睡在了葉天的房中,這讓「葉大師」在心裡念誦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靜心咒,才沉沉睡去
葉天的四合院還有些剩餘的人參蟲草能補品,在院中靈氣和『藥』膳的雙重功效下,葉天體內的那點傷勢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到了第三天,已經完全無礙了
而於清雅在葉天傷勢好了之後,就會學校了,這是她在華清園的最後半個學期,還是有許多事情要忙的
「我說你小子,現在是訂婚還沒結婚啊,別鬧出什麼事來,到時候老於和我的臉上都不好看」
這天早上到老宅子吃早飯的時候,葉天被父親給揪住了耳朵,這小子忒不像話了,帶著於清雅跑到院子裡一住三天,竟然連個面都不『露』
在葉東平想來,年輕人克制力差,他們兩個肯定是在裡面胡天胡帝了,作為長輩,葉東平不好說於清雅什麼,這逮住了兒子,就可勁的教訓了起來
葉天哭笑不得的打開了老爸的手,說道:「爸,您『亂』猜什麼呀?我是給清雅改動命理了,還受了點傷,將養了幾天,不是您想的那樣……」
「改動命理?前兒晚上打雷,是不是你折騰起來的?我說你小子怎麼又幹上這個了?」
聽到兒子的話後,葉東平頓時著急了起來,上次給老道逆天改命之後,葉天那淒慘的模樣,讓他做老子的都是心疼不已
「爸,沒事,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沒事就好,你自己心裡要有數」
葉東平上上下下打量了兒子一番之後,接著說道:「對了,你要真沒事了就去見見唐老,昨兒那老人家可是又到家裡來了,你別太沒禮貌了啊」
葉家在以前那也是高『門』大戶,對禮節是比較看重的
雖然葉東平並沒有什麼求到唐文遠的地方,也不需要去巴結他,但僅憑對方以七八十歲的高齡,還幾次三番的上『門』,葉天再不去的話,那就是葉家不懂禮數了
葉天知道老爸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道:「爸,不急,我和訂的是半年之約,這才過去五個月的時間,是他自己著急,怪不到咱們身上的……」
葉天沒別的意思,他就是想抻一抻唐文遠,省的那老頭以為自己好說話,以後有事沒事的就來找自個兒,葉天可沒心思伺候他
「話不是這麼說,別人既然來了,你躲著不見那也不禮貌啊」葉東平對兒子的說法有些不以為然,他估『摸』著這小子又憋著什麼壞主意呢
「爸,沒事的,您那車還著落在他身上呢,跑不掉他的」
葉天哈哈一笑,將自己另外一個心思說了出來,那老頭可是富的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的人,葉天這一刀絕對不能宰輕了
見到老爸還想說話,葉天連忙塞了個包子在嘴裡,身子一邊往外溜一邊說道:「行了,爸,我今兒還有事呢,明後天的去見他」
「這臭小子,整個就一小神棍」
葉東平在身後罵了一句,不過想想葉天小時候幫人算命看相的模樣,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那會的葉天才真正不折不扣的是個小神棍呢
葉天今兒還真是有事,因為昨天他和陳喜全約好了,今天要去陳喜全在京郊的一處度假村拜會他,所以唐文遠的事情,自然又要後延一天了
回到自己宅子後,葉天選了一塊生肖法器,他也懶得去買盒子了,找了塊紅綢布包上之後,就塞進了唐裝的口袋裡
做了這身唐裝之後,葉天還真穿習慣了,別的不說,那口袋多啊,最起碼現在出『門』除了銀行卡之外,身上有地兒放置手機了
出『門』打了輛車,葉天直奔陳喜全給他的地址而去,到了度假村之後,葉天找到了個服務員,報上了陳喜全的名字,沒過一會,陳喜全就迎了出來
「陳叔,您這景『色』不錯啊,我看比天池度假村都差不了多少了」
陳喜全在京郊的這個度假村還真是很前衛的,裡面居然還有滑雪的項目,要知道,這項運動在國內還沒有興起,玩的人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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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水鬼(上)【第二更】
第二百四十四章水鬼(上)第二更
這個度假村背靠yu泉山,雖然山體不高,正好作為滑雪的場所。首發
在另外一面還有一池湖水,遊客可以坐船遊玩,泉水潺潺的從山上流入,有不少遊客都到山腳下去接泉水飲用。
此時已經立ch□n了,湖邊的楊柳樹也發出了嫩葉,這湖光山se讓人看了頗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的確是個踏ch□n遊玩的好地方。
「陳叔,實在是不好意思,這早年沒拜上,給您拜個晚年吧!」
要說在北京城,葉天欠人情最多的就是衛紅軍了,不過兩者之間有些利益瓜葛,卻是沒有陳喜全的人情來的實在。
對這位忠厚的中年人,葉天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因為他能感覺得到,對方幫助他沒有任何想要索取回報的念頭,純粹就是一種善念使然。
俗話說天道無
常於善人,作為一個返鄉知青,陳喜全能把生意做的那麼大,也並非是沒有原因的。
陳喜全還是以前的樣子,爽朗的拍了怕葉天的肩膀,說道:「早就想叫你來玩了,不過過年事情也多,葉天,怎麼沒見你nv朋友啊?」
「呵呵,陳叔,她開學去學校了,下次我帶她來玩。」
葉天笑了笑,把兜裡的那塊yu石拿了出來,說道:「陳叔,這是我收上來的一個小物件,聽人說裡面蘊含奇men法陣,我知道您對這些感興趣,就留著把玩吧!」
葉天不想明說這是件法器,即使說了陳喜全也未必就明白,所以繞了個圈子,讓陳喜全以後能經常把玩琢磨。
「那陳叔就不客氣了啊!」
聽葉天說這yu石蘊含法陣,陳喜全頓時來了興趣,接過之後打開了紅綢子翻看了起來,不過看來看去,就是一塊普通的生肖yu石啊,充其量只能說yu質不錯而已。
琢磨不出men道,陳喜全隨手把yu石放在了兜裡,說道:「葉天,在這好好玩一天,我回頭給他們說一聲,想滑雪什麼的我讓人給你安排,晚上走的時候叫輛車,給你家里拉點yu泉山的水回去泡茶喝!」
「陳叔,您有事先忙去,不用管我的……」
聽陳喜全這話的意思,似乎他一會還有事,葉天試探著問道:「陳叔,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聽到葉天的話後,陳喜全撓了撓頭,說道:「是遇到點事,走,咱們去那邊說吧!」
坐到休息區的沙發上後,陳喜全開口說道:「這度假村是我和幾個朋友合股搞的,平時我也不大管,不過這段時間老是出事,那些朋友知道我認識些高人,所以今兒才過來的。」
「陳叔,出了什麼事情啊?」
葉天有些奇怪,他來這裡的時候就觀察了,這裡的地勢「土紋隱起,作蒼龍鱗」,可是一處龍脈所在,風水極佳,不可能出現煞氣之類的y□n邪之物。
「這……」
陳喜全猶豫了一下,想著葉天似乎也懂些風水地氣和道家學說,最終壓低了幾分嗓子,說道:「南邊小湖裡出了水鬼,前幾天抓了個小孩下去,昨天又有個nv孩被拉下去了,我那朋友說是那裡以前有人跳水自殺過,現在是找替死鬼來了……」
按照中國民間的說法,投水自殺或者意外而死的人,會徘徊在淹死的地方,變成水鬼。然後在水裡耐心的等待,引you,或者是強迫人落水而死,來當自己的替死鬼。
陳喜全是相信鬼神之說的,所以在談及這件事的時候,他臉上也現出幾分愁苦之se,自家產業出了這種事,沒人心情能好得起來。
「水鬼?陳叔,您能確定?」
聽到陳喜全的話後,葉天不禁愣了一下,在一些煞氣積鬱之處,倒真的是能影響人的思維,使得一些意志力不堅定的人跳入水中的,不過卻和水鬼沒有什麼關係。
陳喜全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水鬼,不過前兒那兩件事賠了不少錢,要是再出一次事的話,這度假村也不用開下去了。」
說到這裡,陳喜全有些歉意的看向葉天,接著說道:「我那朋友去接法師了,到了中午的時候會來做法,葉天,陳叔今兒可沒時間陪你了啊!」
葉天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陳叔,您不用陪,我對這事也t□ng好奇的,跟著你們看看行嗎?」
陳喜全只以為葉天是好奇,當下點了點頭,說道:「那倒是可以,南湖那邊很大,你站遠點就行了,哎呦,來了,葉天,你隨意,陳叔先不陪你了啊!」
兩人正說話間,一輛黑se的奔馳車停在了度假村的men口,隔著玻璃看到那車之後,陳喜全連忙跳了起來,給葉天告了聲罪就迎了出去。
跑到奔馳車前,陳喜全將後men給拉開了,從裡面下來一個穿著道袍鬚髮皆白的老道士,手中還拿著一個拂塵,在老道後面,還有個年齡比葉天稍大幾歲的年輕道士。
「我靠,是這老傢伙啊?他們的生意還真是不錯呀?」看見這老道之後,葉天頓時愣住了,繼而臉上lu出了一絲笑意。
這老道也是葉天在四九城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就在幾個月之前,葉天還經常和這老傢伙一起喝酒下棋,後來自己那四合院鬧鬼的生意,也是給他幹的。
不過雖然知道這老道是裝神nong鬼,但葉天也沒有揭lu他的意思,因為從這個老道身上,他經常能見到師父的影子,這也是葉天那兩個月在白雲觀長住的一個原因。
見了熟人,總是要去打個招呼的,看到幾人走了進來,葉天也站起身迎了過去,「雲陽道長,沒想到在這裡遇到您了啊,上次那事還要多謝謝您!」
既然是熟人,葉天不妨幫下老道的忙,給他當當托了,反正價錢應該是談好的,也不算自己幫著老道忽悠陳喜全。
「玄清小友,你……你怎麼也在這裡啊?」
老道雲陽看見葉天後,眼睛頓時瞪的溜圓,有那麼兩個月的時間,雲陽經常和葉天一起談論道經術法,知道葉天肚子裡有貨,自己那點把戲根本瞞不住他的。
葉天笑道:「我到這裡來玩的,雲陽道長,自從上次您幫我開壇做法之後,我那宅子再沒有鬧鬼的事了!」
「呵呵,玄清小友,舉手之勞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葉天說話的時候還衝著老道擠吧了下眼睛,雲陽老道頓時明白了過來,心裡有了底,臉上又是lu出一派高人風範。
「等等,哎,我說,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葉天和雲陽在那聊的不亦樂乎,陳喜全與他的朋友卻是愣住了,「葉天,你……你和雲陽道長認識?還有,雲陽道長怎麼叫你玄清啊?」
葉天明明穿著一身唐裝,可雲陽卻是稱呼的道號,這讓陳喜全腦子是一團漿糊,怎麼都搞不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和葉天的身份了。
「呵呵,陳叔,我小時候跟過道教的師父,所以也有道教的身份。」
葉天聞言笑了起來,看到陳喜全還是一臉不解的樣子,接著說道:「玄清是我的道號,雲陽道長是我們道教的前輩,我當然認識了,前段時間我買了個四合院鬧鬼,還是請雲陽道長開壇做法的……」
葉天這一解釋,陳喜全頓時明白了過來,不過開車接雲陽道長的中年人,卻是看向陳喜全問道:「老陳,這位小兄弟是?」
陳喜全笑道:「我給你們介紹下,這是王嘉勳王總,我打小的朋友,老王,這是葉天,我的一個忘年ji□o!」
「既然都是朋友,那裡面坐吧,雲陽道長,小葉,還有這位道長,裡面請……」
聽到是陳喜全的朋友,王嘉勳也沒怠慢了葉天,將幾人請到了裡面的咖啡廳內,白天這裡的人不多,倒是很好的談話場所。
不過度假村裡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王嘉勳可是有些坐立不安,一杯咖啡剛喝完,就小心翼翼的問道:「雲陽道長,您看……什麼時候咱們去南湖邊那裡看看啊?」
「王居士,不用急,日到正午,是一天之中陽氣最盛的時候,那會做法將會事半功倍的,這還有一個多時辰呢……」
今兒北京雖然陽光很大,但是風也不小,雲陽老道可不願意出去喝西北風,回頭等到了中午去那邊念叨幾句咒語,然後正好趕上吃午飯呢。
「是,是,雲陽道長說的對,一會就全拜託您二位了!」王總哪裡知道這老傢伙的心思啊,當下連連點頭,忙著又給老道倒上了咖啡。
雲陽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微微頜首,說道:「沒問題,就算是真有水鬼,老道一篇往生咒,也能超度它了,你們不用擔心!」
「吹,可勁的吹吧,回頭那地要真是個極y□n之地,我看你這老小子跑的比誰都快!」
看著雲陽那幅模樣,葉天笑得肚子都快疼了,這老傢伙本事沒多少,忽悠人的功夫倒是和師父有的一拼,尤其是鬚髮皆白的賣相,還是真有那麼幾分仙風道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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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水鬼(中)【三更求票】
在咖啡廳裡坐了一個多小時後,見到僱主已經有些不耐煩的神se了,雲陽這才喊了徒弟起身,在王嘉勳和陳喜全的帶領下,往南湖方向走去。
作為陳喜全的朋友和雲陽道長的道友,葉天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說老實話,葉天心裡還真是有些好奇,這裡依山傍水,不管從哪方面看,風水都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這水鬼一說,葉天也是不相信轉過一處山腳,入眼是一片佔地面積頗大的湖泊,幾艘遊船孤零零的飄在湖上,由於拉起了警戒線,除了工作人員之外,這裡沒有一個遊客的存在。
距離湖邊還有二十多米遠的時候,王嘉勳就指著一處說道:「雲陽道長,就是那裡了,兩個人都是從那處歪脖子樹地方掉下去的,等打撈上來之後,都已經被魚蝦咬的不成樣子了!
而且······而且有工作人員晚上這這附近看到一個黑se的影子,但用手電照過去之後,那影子又馬上不見了…···」
這兩天那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王嘉勳根本就不敢靠前,生怕自己也被水鬼給拉了下去,遠遠的指了一下之後,身體就往後退去。
「老道我來看看!」
別看雲陽老道對術法一竅不通,但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逕直走到那歪脖子樹下打量了一番之後,轉回身來,煞有其事的說道:「王居士,這裡y□n氣極重,早年應該有人在樹上上吊未死,但卻掉入水中被淹死了,所以怨念很重·在這裡時時引人下水,謀害xing命!」
不管是看相算命還是風水堪輿,甚至包括古玩買賣這些行當,講究的就是一個嘴皮子,你把事情說的越是玄乎,從客人兜裡掏出的鈔票就越是厚實了。
雲陽的那番話,在葉天看來,純粹就是信口胡謅的·而他之所以敢跑到歪脖子老柳樹下查看,那也是因為雲陽袖中的羅盤,並沒有顯示出那裡有煞氣存在的。
不過葉天知道,不代表王老闆也知道啊,老道話聲剛落,王嘉勳就一臉著急的說道:「雲陽道長,那……那您看要怎麼辦啊?這···…這樣下去我生意可沒法做了!」
先不說這個旅遊景點暫時關閉所損失的錢了,就是這兩天賠給那兩個死亡家屬的錢·已經達到了五十多萬,如果再死幾個的話,這度假村直接就能關門大吉了。
「無妨,無妨的,王居士不用著急!」
雲陽老道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擺了擺手說道:「這y□nhun寄生在柳樹根下·待我做法之後,再用符鎮住這老柳樹,念上一篇往生咒,即使這y□nhun怨念再大,也會被我超麋了的,不過······」
「雲陽道長,不過什麼?」王嘉勳連忙問道。
雲陽長歎了一聲,說道:「不過我這符是師尊所傳,到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老道真是捨不得用啊!」
旁邊的王嘉勳一愣·開口問道:「貴師傳下來的?那······那他得有多大歲數啦?」
從外表上看,這老道差不多也有七十多歲了,如果他師父還活著的話,那豈不是要九十開外了?
「師尊早已羽化成仙了·這是他的遺物,罷了,這符太過貴重,就不要用了,用往生咒差不多也能除了這禍患!」
老道沒好氣的瞪了王嘉勳一眼,這人也太不省事了,非要自己直接開口說加價的事兒嗎?
「別啊,雲陽道長,用啊,多少錢您開個價,我們照辦還不行嗎?」
王嘉勳此刻已經被雲陽忽悠的上了道,心裡想著萬一沒能抓住那鬼,日後還不要可勁的折騰他們啊?這會就是花再多的錢,他也得往外掏啊。
「出家人是不談錢的,我們要這些世俗之物有何用啊?」
雲陽一副視錢財如糞土的模樣,突然間話題一轉,說道:「王居士,這樣吧,回頭您捐個五萬塊錢的香火錢吧!」
「好,五萬就五萬,雲陽道長,您可要撿最好的符用啊!」王老闆連連點頭,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放心吧,我這就開始,保證過了今天之後,你這裡太平無事!」
見到對方那麼痛快,老道心裡那叫一後悔啊,早知道就開口要十萬了,只不過現在卻是不好再改口了。
「,死老道真是能忽悠啊,當年師父忽悠鎮上的苗老大幫他重修道觀,但也拿出了點真本事,這老傢伙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啊聽到雲陽的話後,一旁的葉天臉上直抽抽,老傢伙再忽悠的話,他真是要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那符哪裡是什麼師尊傳下來的啊?純粹就是老道自己閒的沒事的時候畫出來的,而且用的都不是硃砂,而是紅墨水,葉天在道觀裡的時候還和他■論過應該怎麼畫呢。
這一張連一毛錢都買不到的東西,到了老道嘴裡就變成了五萬,葉天現在都懷疑這老傢伙出家之前,是不是在「江相派」裡面廝混過的?
「徒弟,擺陣!」
既然談好了價錢,老道當然要開始做法了,一聲令下之後,那個小道士將一幅八卦太極圖鋪在了柳樹旁的地上。
同時兩個工作人員把一張從度假村裡搬出來的長桌,也放在了老道的面前,在桌子上還擺放了瓜果貢品和一個香台以及一碗水。
老道將頭髮散開,從袖口裡抽出一把只有匕首長短的桃木劍,大聲喝道:「太上敕令、超汝孤hun、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殊刀殺、跳水懸繩,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念完這一番精簡版的往生咒之後,老道喝了一口面前碗中的水,往口中劍上一噴,然後左手拿出符,右手一挑,將符穿在了劍上,口中一聲斷喝:「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說來也奇怪,隨著雲陽老道的這一聲斷喝,木劍上的符居然無火自燃了起來,看的周圍一圈人均是瞪大了眼睛,lu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嘿,這老傢伙還是了點本錢的啊?」看的這一幕,葉天不禁又樂了,總算雲陽老道懂得做戲演全套,整出了點兒花樣了。
這符自燃,在外人眼裡看著t□ng神奇的,但是在葉天眼中,不過就是跑江湖的一些小把戲罷了。
只要在紙上塗抹了過氧化鈉,這黃紙遇水或者二氧化碳,馬上就會發熱產生自燃,這種手法葉天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學會了。
葉天也有很多年沒見過別人耍這種把戲了,現在看著也t□ng熱鬧的,自然是不會說破老道的。
收了別人五萬塊,老道自然也要表現一番了,在符燃燒完之後,他腳踩七星步,搖頭晃腦的繼續裝神弄鬼起來。
「靠,這他娘的是跳大神還是開壇作法啊?」
葉天感覺今兒來的真是值了,這哪裡是道士作法啊?只要將那桃木劍換成個開元鼓,這動作簡直就像是當年清朝薩滿教跳大神的。
俗話說懂行的看門道,不懂的看熱鬮,陳喜全和王嘉勳還有那些工作人員,一個個可是看得心曠神怡,如果不是怕打擾了老道,肯定會大聲叫好!
似乎感覺到了群眾們的熱情,老道跳的愈發歡快了起來,別看他年齡不小了,但身手還真是敏捷,足足跳了五分多鐘之後,動作才慢慢的緩了下來。
小道士見到雲陽停下來之後,整個身體都靠在了那歪脖子柳樹上,不禁出言提醒道:「師父,小心點,後面就是湖了!」
老道對徒弟的話置若罔聞,先是用雙手將頭髮斂了起來,然後直接用那桃木劍當成了木簪插了上去,這才開口說道:「怕什麼,師父我當年在泰山頂上都敢金雞獨立,還能掉下去不成?」
可是誰知道雲陽話聲剛落,原本站著的身體,卻是突然猛的往下一縮,「噗通」一聲,整個身體都滑落到了水裡。
整個過程迅捷無比,等到眾人看見老道唯一冒在水面上的那雙手後,也不過就過去了一兩秒鐘,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站在桌旁的小道士反應倒是t□ng快的,一個縱身跳出了四五米遠之後,大聲喊道:「鬼!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兇,這······這是厲鬼啊!」
這江湖把戲和說相聲差不多,有逗哏也要有捧哏的,小道士演的無疑就是捧哏的角se,到了這關頭還不忘幫他師父圓場面。
「媽的,那是什麼玩意啊?」
別人沒看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但葉天卻是瞧的清清楚楚的,就在老道身體傾倒的那一瞬間,葉天看見在老道的腳腕處,有一個黑乎乎毛茸茸的爪子。
「陳叔,把那邊的船開過來,我先下去救人了!」
此刻葉天卻是顧不上猜那玩意到底是什麼東西了,一邊衝著陳喜全喊了一嗓子,一邊脫了衣服就從老道掉入水中的地方跳了下去。
平日裡和雲陽相處的不錯,又在白雲觀裡混吃混喝了兩個多月,葉天自然也不能看著老傢伙就這麼喪命,一個猛子就扎入到了水裡。!。
第二百四十六章水鬼(下)【四更送上】
「哎,葉天,你……你不要下去啊!」
陳喜全一把沒拉住,葉天已經跳入水中,頓時把他急得連聲喊道「快,別開大船了,速度太慢,快點把那小船給開過來!」
「陳……陳總,我們不敢下去啊!」
眼瞅著活生生一個人被水鬼給拉到了湖中,現場的那些工作人員一個個均是臉『se』煞白、『tu□』腳發軟,沒掉頭就跑已經是給了老闆面子了,他們哪裡還敢下湖划船啊?
得罪老闆或許會丟掉工作,但是招惹了那水鬼,丟掉的可是『xing』命,這些工作人員心裡自然算的清楚這筆賬的。
「你們去拿酒,再拿些大『mao』巾過來,媽的,我……我自己去開船!」
陳喜全無奈,快步跑向湖邊的小船,挑了一個腳踩踏板船走了上去,解開綁縛在岸邊的繩子後,往葉天和老道落水的地方踩去。
「葉天,葉天,你在哪裡啊?!」
不過雖然是在冬季,湖水清澈,但這南湖的水很深,一眼連一半都看不到,陳喜全將船踩到落水之處後,站在船上也是束手無策,只能徒勞的大聲喊著葉天的名字。
從葉天下水到現在,也有兩分多鐘的時間了,陳喜全心中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他生怕這個少年出了什麼不測。
「嘩!」
就在陳喜全心急如焚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破水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人頭『lu』出了水面,在人頭上面。還飄著幾根水草。
突然從水裡冒出這麼個人頭來,還看不清面目,船上的陳喜全頓時渾身的『j□』皮疙瘩都炸起來了,一屁股坐回到了船棚下面。
「師父,那是師父啊!」岸邊的小道士瞧的真切,大聲喊了起來。
「是雲陽道長?」
聽到小道士的話後,陳喜全生出了幾分膽氣。用雙手撐著船幫站了起來,不過就在此時,又是一聲破水的聲音傳來,老道身邊又冒出了一個人頭。
「葉天?!」
看到『lu』出水面的臉孔,陳喜全『j□』動的喊了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在這麼深又如此冷的湖水中,葉天竟然真能把雲陽道長給救回來。
「噗!」
葉天吐出了一口湖水。首發幫著陳喜全把已經昏『mi』的老道送上船之後,說道「陳叔,快點給他急救,雲陽年齡大了,把吃不消!」
「好,好,葉天。我先拉你上來!」陳喜全連連點頭。一邊說話一邊向葉天伸出了手。
「陳叔,下面那東西鬼的很,等我抓住了再上去……」
葉天笑著擺了擺手,深深的吸了口氣,一個猛子紮了下去,一朵水『hu□』湧了上來之後,湖面上又不見了葉天的蹤影。
「哎,葉天,你……你怎麼又下去了?」
陳喜全被葉天的舉動搞傻眼了。老道都已經救上來了,他還折騰個什麼勁啊?這就算是見義勇為,那下面也沒人可救了呀!
要說葉天,還真不是陳喜全所想的那種熱血上頭見義勇為的好少年。
他之所以第一個猛子紮下去,一來是和雲陽『ji□o』情不錯,二來他還真想知道,抓住雲陽腳腕的那只「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以葉天現在的功法修為,還真沒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別說他不信這世上有鬼了,就是水下真藏著一隻鬼,葉天也能將它給揪出來。
從小在江南水鄉長大。葉天的水『xing』自然不用多說,他八歲的時候就能潛入七八米身的水庫底下『m□』魚了。這一下到水中,整個身體頓時像游魚一般往水底潛去。
憑藉著身體對水流『b□』動的感應,入水十幾秒鐘之後,葉天就來到了湖底深處,不過當時葉天也被眼前的情景給嚇了一跳。
因為出現在葉天面前的,除了滿臉驚恐正「咕咚咕咚」大口喝水的老道之外,還有一個一米多長,渾身長滿了黑『se』『mao』發,呈人形體態的生物!
由於水底『y□n』暗,葉天無法看清這只生物的面部,但是他能看到,這只生物的黑乎乎爪子死死的扣在了雲陽的肩膀上,在把他往湖底深處拖去。
當時葉天也顧不上別的了,手腕一翻,一道『b□』動劃開一條水紋,逕直的割在了那只爪子上,葉天的火候掌握的十分的好,那只爪子被齊腕削斷,卻沒有傷到雲陽分毫。
一隻爪子被葉天斬斷,那只生物似乎發出了一聲怪叫,鬆開了雲陽老道之後,整個身體往後一個翻滾,沒入到了湖底茂密的水草之中。
不過葉天卻是不肯罷休,在把已經暈『mi』過去的雲陽送到水面之後,感應著水流『b□』動的方向,重新又潛回到了湖中。
「還想躲?」
葉天臉上『lu』出一絲冷笑,悄無聲息的游到一處水草上方,雙腳猛的一陣划動,身體如箭一般的衝入到下方長長的水草叢之中。
躲在水草叢中的那只生物,似乎也沒想到葉天竟然還會回來尋它,等到它感覺到不對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逃跑了。
在葉天衝入水草叢中的時候,那些可以致人於死命的水草,紛紛纏到了葉天的身上,不過葉天根本就沒在意,一手抓住了下面那只生物的脖頸。
對於這種從未聽聞過的水底怪物,葉天倒也沒想著殺死它,左手微微用力,一股暗勁侵入到怪物體內,頓時讓它閉過氣去。
右手揮動「無痕」繞著身體一周之後,纏著身上的水草紛紛脫落了下來,葉天雙腳在湖底使勁的蹬了一下,身體飛快的向岸邊的湖面升去。
此時已經回到岸上的陳喜全見到葉天又『lu』出了水面,連忙喊道「上來了,哎,上來,快,快點把他給拉上來!」
剛才葉天下水成功救人,也讓岸上的工作人員對水鬼的恐懼消減了幾分,聽到陳喜全的話後,紛紛圍到了岸邊,準備拉葉天上岸。
「媽呀,水鬼,水鬼被抓住了?!」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葉天游到岸邊之後,自己並沒有上來,而是左手一揮,將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扔到了岸上,那一身的黑『se』『mao』發和『luan』糟糟的頭髮,頓時嚇得人群四散。
「靠,還都『t□ng』『mi』信的啊?怪不得雲陽老傢伙的錢那麼好賺!」
葉天雙手在岸邊一撐,渾身的從水裡跳到了岸上,伸手把岸邊的水怪拎了起來,往裡面走了幾步,他怕這玩意醒了之後,再逃回到湖裡。
「葉……葉天,這……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啊?」
剛剛把雲陽救醒的陳喜全,戰戰兢兢的走到葉天身邊,雖然他膽子稍微比旁人大了一些,但眼睛卻還是不敢看向葉天手中的怪物。
「我也沒見過這東西,應該是個什麼水怪吧?」葉天稀奇古怪的東西見了不少,不過真沒見過手中這怪物。
看它的長相有幾分像猴子,但腳底生璞,卻又證明這東西是水裡的動物,一時間葉天也琢磨出來它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這東西像猴子啊!」
「廢話,你見過會潛水還會游泳的猴子?」
「說不定這東西就是水鬼變的,大家離遠點啊!」
這時眾人見到那怪物被葉天抓住手裡,膽子也大了幾分,一個個的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聞著這怪物身上的腥臭味,還有那斷腕處流出的烏黑血跡,葉天皺了皺眉頭,把怪物拋在了身前的地面上。
在扔出怪物的時候,葉天手上使了點勁,刺『j□』了下怪物的身體,加上這一摔,怪物口中頓時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醒轉了過來。
「媽呀,快跑了,水鬼又活了!」
葉天這一扔,頓時讓岸邊炸了營,嚇得那些工作人員是屁滾『niao』流,有的竟然不分東西南北了,逕直往湖水的方向衝了過去。
「慌什麼慌啊?從水裡我能抓上來,還怕它傷人不成?」
葉天一聲斷喝,頓時讓周圍的哭喊聲停歇住了,想想也是這麼個道理,有葉天在旁邊,他們是沒必要害怕的。
似乎也被葉天的喝聲給嚇住了,那怪物渾身瑟瑟發抖的趴在地上,好像離了水面之後,它就不會行走了一般。
「你們有沒有認識這玩意的啊?」葉天一時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這東西了,想送動物園也不知道別人收不收的。
「我……我知道!」一個微弱的聲音響了起來,葉天扭頭看去,卻是剛剛醒轉過來的雲陽老道。
「這……這東西叫……叫做水猴子,是人死了之後的怨氣所化,它喜歡用哭聲引人到水裡!趁機抓下水,吸取血液,吃眼珠!」老道的話聽得眾人忍不住又往後退了幾步。
不過老道緊接著大聲喊道「大家別怕,這東西在水裡力大無窮,但是在岸上卻是四肢無力,它留著是個禍害,大家一起上打死它啊!」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話,老道踉踉蹌蹌的跑上前來,在水猴子身上踢了一腳,果然,那怪物只是稍稍顫動了一下,沒有任何反擊的舉動。
這讓眾人在驚恐之餘,也找到了發洩的途徑,一個個像是吃了『ch□n』『yao』般的衝了上來,連踢帶踹的往怪物身上招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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